《美漫世界霸王轨迹》 1.我有一条命 夜晚的哥谭港总是这样,安静,死寂,以及无法言说的压抑。 白天是属于成功者的白天,夜晚是属于老鼠们的夜晚,秩序和混乱从未这样明显的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如果你是哥谭的老居民,那么你应该早就知道一条准则:不要在夜晚的时候到处乱跑。 你会失去的不只是你的钱包,你的第一次,没准还会失去你的小命。 这里从来都不是个安居乐业的好地方,但有走投无路的人涌入这里…等等,我说的走投无路,是字面上的意思。 “哗啦,哗啦” 略有些肮脏的海水拍打着海岸,给已经入深的夜色增添了一丝特殊的感觉,一条鱼小心翼翼的摆动着尾巴,想要窜上海面呼吸一下空气,今晚的天气很糟糕,大概是要下雨了。 突然间。 “噗通” 从天而降的重物砸入水中,飞溅起的水花将这条可怜的鱼吓得窜向了海底,而那个重物在砸入海面的那一刻,冰冷的海水顺着他的鼻孔,耳朵,嘴巴灌入了身体里,让他下一刻就从糟糕的混沌里清醒了过来。 “咳咳…见鬼了,这是哪?” 只穿着睡衣的男人艰难的在海面上保持着平衡,努力的试图让自己不沉下水去,但还是一片浆糊的大脑却无法完成这个动作,最终他只能一边观察四周,一边泅水朝着黑乎乎的海岸划了过去。 在这种不算温暖的天气里,在冰冷的海水里浸泡了10分钟,再加上轻薄的早就湿透的睡衣,等到上岸的时候,筋疲力尽的男人朝着沙滩上一躺,就再不想起来了。 他气喘吁吁的看着头顶一丝星光都没有的天空,然后伸手摸了摸胸口,没错,睡衣上还有三个烧焦的弹孔,但血迹呢?伤口呢? 本该已经破碎的心脏还在强而有力的跳动着,思绪变得一片混乱,最终,他放弃了思考,这些之前他从不相信的事情既然已经出现了…那就接受吧。 “哈哈哈” 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朝着天空比划了一下中指,从沙滩上爬了起来,顺手将那件被鲜血浸透,布满了弹痕的睡衣扔进海里,赤着上身,一步一步的朝着港口远方还亮起的灯光走了过去。 在告别了过去之后,他步履疲惫,嗯…没准还带着一丝死里逃生的幸运。 “老枪”酒吧,3年前哥谭港口区最热闹的地方,3年后已经无人问津了,当然并不是因为克里斯蒂安老爹的手艺退步,而是因为性格执拗的老爹拒绝分管这片区域的俄罗斯黑帮的“友谊”。 作为一个老兵,老爹不允许自己的地盘出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个坚持曾经为他赢得了一片赞誉,但现在,给他惹上了麻烦,不是所有码头工人都会在杰米的狗腿子的人身威胁下,还坚持来老爹这里喝酒的。 毕竟只是一杯酒,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喝,对不对? 老爹已经坚持了1个月,没人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但按照杰米的性格和他的规矩,如果老爹继续强硬下去,一些不好的事情也许就要发生了。 午夜2点钟,一场大雨落了下来,噼里啪啦的砸着窗户,一头白发,穿着破旧皮夹克的克里斯蒂安站在有些破旧的吧台后面,擦拭着酒杯,这些活本来不该他干的,但是在3天前,最后一个伙计也带着老爹吧台柜子里的500美元不辞而别之后,他就只能自己来了。 三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年轻人正坐在角落里赌钱,最粗鄙的骰子游戏,你不能指望这些从小就辍学的家伙玩高大上的21点,他们也不是顾客,他们只是被杰米派来骚扰老爹的狗腿子。 这只是个小酒吧,没有音乐,没有演唱者,没有乱七八糟的装饰,充满了一种复古的味道,而在暴风雨的夜晚,这里大概也没有人会过来,所以老爹准备10分钟之后关门,没准还要用自己那杆老春田赶走这些小混蛋。 就在这时候,“叮当” 酒吧的门被推开了,老爹和小混混们同时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一个打扮的稀奇古怪的家伙走了进来,那是个黄种人,他上身穿着一件脏兮兮的黑色卫衣,看样子是从哪个垃圾堆捡来的,下身干脆就穿着一条睡裤,赤着脚,看上去就像是个落魄的流浪汉。 老爹本能的想要将他呵斥出去,然而,那个男人抬起了头,先是扫视了一眼整个酒吧,看也不看老爹,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三个已经重新开始玩骰子的小混混那边,他嘴角咧开了一个笑容,大步走了过去。 老爹默默的重新开始擦拭玻璃杯,另一只手放在了柜台下方的老春田的木柄上,那种笑容他认识...那不是应该出现在流浪汉身上的表情,不过何必说破呢,反正倒霉的也是杰米那杂碎的狗腿子罢了。 当克里斯蒂安老爹换上了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的同时,这个脏兮兮的男人也和那些花里胡哨的小混混打上了交道。 “嗨,伙计们,我能加入你们嘛?” 这个家伙搓了搓手,露出了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非常流利的英语,有一丝加州的口音,这本该是个很好的打招呼的节奏,但他脏兮兮的外表和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味道,却给他严重降分,头上染成了绿色的小混混瞥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手里的骰子上,给了他一个冰冷的声音, “滚!” 那男人并不恼,而是继续笑嘻嘻的说,“别这样嘛,伙计们,给我一个机会嘛,我摇骰子的技术很棒的哟!” 绿头发混混被打扰了两次,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但就在他握紧了拳头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头发染成了灰白色的高瘦年轻人却制止了自己的同伴,然后带着一丝嘲笑的口吻,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 “要加入?可以...但你拿什么当筹码呢?你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吧?所以还是滚回垃圾堆里捡汉堡去吧,那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哈哈哈” 说完,三个小混混同时笑了起来,不过年轻人却只是耸了耸肩,顺手拉开椅子坐了上去,双手自然的搭在桌子上,一本正经的说, “你看,我是个健康的成年人,我有一双手,一双腿,还有...” “嗨,混蛋,我们对男人不感兴趣!” 最后一个染成红发的小混混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他非常不耐烦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将手边的啤酒震得满桌子都是,“尤其是你这样的!快给我滚!” 在三个人的怒视下,这个流浪汉不慌不忙的摊开手,说完了自己的下半句话, “嗯...我的意思是,我有一条命,我用这玩意跟你们赌,公平吧?”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整个酒吧都安静了下来,三个小混混说不出话,但并不是被吓到了,或者是被震惊了,他们的第一反应是,这家伙是个疯子吧? 随后,第二个反应就是庆幸! 在杰米大佬手下讨生活并不容易,他经常会安排一些不是那么重要的帮会成员,做一些很“危险”的事情,对于这三个家伙来说,非常不幸的是,他们就属于那种不怎么重要的外围成员,否则也不会被安排到这个时间来威胁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头子。 更不幸的是,3天之后,就有一场很“危险”的交易...然后在这个时候,一个看上去根本不在乎自己小命的疯子送上门了,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由那个银灰色头发的家伙开口了,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凶狠一些,看样子是在模仿杰米大佬,他压低了声音, “你知道你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嗯哼。” 脏兮兮的年轻人耸了耸肩,显然,他知道。 “你知道不遵守诺言的下场吗?上个月刚刚有个骗了我们的家伙,被扔进哥谭港了,现在尸体还没找到,你明白我说话的意思吗?” “好了,不需要多说,给我一副骰子,我输了,我自然会按照你们说的做。” 年轻人随意的靠在椅子上,指着自己那散发着恶心味道的卫衣说,“你看看我现在的状态,你觉得我还会怕死吗?” “好!科尔,给他一副骰子!” 绿头发年轻人将一副骰子放在了这个年轻人面前,他伸手拿起骰子看了看,然后抬起头,朝着三个小混混咧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哦,对了,忘了说了,我叫何...算了,叫我赛伯吧,赛伯,嗯...赛伯?霍克。” “没人想知道你叫什么,快开始吧,垃圾佬。” 科尔无情的嘲讽了一句,随后开始摇动手里的骰子,其他两个人也开始摇,他们玩的是最简单的那种,3个骰子,点数最小的给钱,简单到3岁孩子都会玩,但是从他们身边放着的那些零零散散的钞票和硬币来看,这三个家伙玩的还挺大的。 赛伯就喜欢这样的场合,喜欢这样的对手,三个愣头青,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这三个家伙手上都有,而且外面还是雨夜,还有雷声,目击者只有一个一直在关注这边的老头。 “命运在眷顾我!” 赛伯冒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然后伸手将眼前的骰子连同外层的木盒一起拿了起来,往桌子上一砸,然后不等其他人反应,第一个揭开了遮挡的盒子。 “18点!看,我说过了,命运在眷顾我!” 三个小混混目瞪口呆,彼此又交换了一下眼神,紧接着将三张钞票放在了赛伯手边,重新开始摇,第二局开始。 “哦,又是18点,真幸运啊!” 第三局,“瞧,它又是18点,我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是不是?” 第四局,“啧啧,我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砰!” 科尔的双拳砸在了桌子上,他感觉到自己再次被羞辱了,怒气冲冲之下,科尔的左手在腰带上一抹,然后狠狠向着桌子上一扎,一把雪亮的匕首扎在了赛伯手边,黑色的手柄还在微微颤动,科尔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一样,死死的盯着赛伯,大声骂到, “你tm的出千!混蛋!我要杀了你!” “嗨,冷静一点,伙计!” 赛伯看也不看手边插着的匕首,而是慢悠悠的将眼前的钞票拿起来,叠在一起,漫不经心的说,“你的那把没见过血的刀伤害不了任何人,赌桌上就是这样,有输就有赢,与其朝我喊,不如坐下来再玩几把,没准你就翻本了,不是吗?” 事情到这个地步,一个瞎子也能看出这个赛伯不正常了,正常人不会对手边的匕首毫无反应,但他们好歹是杰米的狗腿子,防身的东西自然不只是一把匕首,于是,在赛伯抬起头的时候,一个泛着银色的金属孔洞抵住了他的脑袋。 那是...一把枪。 2.钱、衣服和武器 老枪酒吧,在这个雨夜里,气氛凝滞到了极点。 灰白色头发的年轻人已经站了起来,左手里拿着一把枪,指着不请自来的赛伯的脑袋,在场的人都很清楚,这把枪不是用来吓人的,里面真的有子弹,而且伯恩真的会开枪,之前他说的那个失踪的人并不是在吹牛,虽然人不是他杀得,但他好歹也做了个帮凶。 你要知道,杀过人和没杀过人的区别是很大的,赛伯抬着头,看着眼前的枪口,有一丝颤抖,看上去持枪的人有些激动,这也难怪,毕竟只是个小年轻,他的脸上还有一丝稚嫩,大概也就20多岁,还有没刮干净的胡子。 自己20多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赛伯的眼神跳动了一下,然后是一股无法形容的头疼冲上大脑,让他放弃了继续回忆的想法,唯一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是,那时候的他,握着枪的手,可不会抖。 “嗨!混蛋,不要在我的酒吧里惹事!滚出去!” 克里斯蒂安老爹看到伯恩拿出了枪,心头一紧,放下玻璃杯就开始咆哮,但伯恩理都没理他,只是死死的盯着赛伯,科尔扭头朝老爹骂了一声, “闭嘴!老头,没你的事!” “你说科尔的刀伤害不了你!那这玩意呢?” 伯恩咬着牙挤出了一句话,为了加强这句话的气势,他将手指放在了扳机上,他希望从赛伯的脸上看到一丝表情,不管是惊恐,还是愤怒,如果是求饶就最好了,这能让出身并不怎么好的伯恩感觉到一丝特殊的快感。 但没有!赛伯的眼神没有什么变化,面对伯恩,他靠在椅子上,让那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心脏,然后低声说, “一把枪?不错不错...这倒是一把好武器,你们知道的,一把好武器需要经过良好的保养才能焕发出自己的威力和锋芒,最重要的是,你得学会如何正确的使用它...” “你什么意思?杂种!” 科尔一拳砸在赛伯脸上,年轻人的脑袋被打的偏向一边,再抬起时,已经有了一丝血渍,赛伯动了动嘴巴,感受着嘴里传来的血腥味,那种熟悉的味道,让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在嘶鸣,都在尖叫,但他得压抑它们...很快就不用了... “我的意思是,开枪之前,你首先得确定你打开了保险!” 这句话让伯恩的眼神一变,也许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这一点,也许是因为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总之,他的目光转向了手里的左轮枪,不到1秒,他就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因为这把杰米交给他的枪,根本没有保险! “该死的...” “砰” 伯恩叫骂的话还没说完,刚才被科尔揍了一拳毫无反应的赛伯就像是一头猛然惊醒的老虎,跳起的身体侧开一边,铁钳似的左手一把抓住了走神的伯恩的衣领,狠狠向下一拉,领口传来的巨力让年轻人发出了一声愤怒的惊呼,但他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朝着牌桌倒了下来,赛伯的另一只手在桌子上一抹,高高举起,狠狠向下一刺。 下一刻,寒光闪过,鲜血飞溅,伯恩撑在桌子上的那只手掌上,多了一件东西。 科尔的匕首,在赛伯的手中齐根刺穿了伯恩的手掌,直刺入桌面,齐根没入。 “啊啊啊!” 如同受伤的野兽一样的痛呼声响彻了酒吧,在痛苦的催发下,伯恩下意识的就要开枪,但手里没有了,武器!没有了!被夺走了! “杂种!” 科尔从旁边窜过来,双拳握紧了,就要给这个黄种人一个教训,但下一刻,伴随着赛伯的转身,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了他的脑袋,还有那张笑容从来没有变过的该死的脸,嘴角还有他刚刚揍出来的血渍,看上去有些狼狈。 不过四目相对,科尔的愤怒还留在眼睛里,而赛伯的眼睛里,只有一片毫无波动的神情,搭配那个温和的笑容,扭曲!绝对的扭曲! 而且正如他之前所想,他持枪的手,很稳。 可怜的绿发小混混,他的表情都没来得及变化,然后... “砰” 枪响,人倒。 科尔被打碎的脑袋高高扬起,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向后栽倒在了地板上,鲜血混杂着白色的东西,就像是被淘气小孩打开的水龙头一样,洒的到处都是。 时刻关注这一块的克里斯蒂安老爹同样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就从柜子里抽出了自己的老春田,对准了赛伯,大喊到 “见鬼的!放下枪!混蛋!” 赛伯根本没有理会激动的老爹,而是带着一丝嫌弃的表情将自己沾满了鲜血的黑色卫衣脱下来,扔在一边,他精赤着上身,穿着一条可笑的,被海水和雨水完全打湿的睡裤,扭头看着最后一个红头发的家伙。 那个家伙刚刚从腰带上拔出匕首,他抬起头就看到了科尔倒地的全过程,可怜的孩子被吓得站在原地,甚至连那个可笑的拔刀的动作都停滞在空中。 赛伯看了他一眼,就将目光放在了还在不断哀嚎的伯恩身上,鲜血顺着他的伤口流的满桌子都是,痛苦让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兄弟被爆头的那一幕,直到赛伯用手指擦去了脸颊上的一点鲜血,然后在他的衣服上抹了抹,将那手指上的鲜血拭去。 “你知道的,太过近距离的开枪,就会有这种问题。” 赛伯抱怨道,“子弹穿过脑袋的时候,那些东西就会溅的到处都是,所以我一般不会太过追求这种精准,你要知道,要杀一个人,打心脏永远比打脑袋更容易...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回应他的是伯恩的哀嚎。 “啊啊啊!狗屎!狗屎!” “我说了,安静!”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杂种!” 赛伯耸了耸肩膀,将目光放在了最后一个红头发的年轻人身上,枪口也移到了伯恩的背后,然后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其实你也觉得他很烦,对不对?他总是个像个大人物一样对你发号施令,哪怕他和你其实没什么区别!你也很想教训这坨狗屎一样的家伙对不对?没事的,不用拘束,我知道你也想这么做,我帮你。” “不...我没有...不!” “砰” 又一声枪响,温热的液体溅在那个已经被吓呆了的小混混脸上,他的表情在这一刻完全呆滞了下来,赛伯则舒了一口气,嗅了嗅空气里的血腥味,这让他之前因为浸泡冰冷海水而有些困顿的精神恢复了一丝,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将手里还带着一丝硝烟的手枪扔在桌子上,顺手从旁边取过这三个家伙的烟盒,取出一根放在嘴边,点火。 “呋...我来到这里,其实是为了三样东西,一些足够我吃顿饭的钱,一把能保护我的武器,以及一身不会被其他人讨厌,又能在这个该死的天气里让我保持温暖的衣服...” 赛伯坐在椅子上,微微后仰,让自己的脸埋在升起的烟气里,这让他的脸的轮廓有些模糊,他将沾满了泥土和水渍的双脚搭在已经被鲜血充满的桌子上,但那双眼睛却紧紧放在年轻人的身上,他弹了弹手指,“你懂我的意思,对吧。” 这放佛是一个命令,又像是重新打开了这个呆滞的年轻人身体上的某个开关,他颤颤巍巍的把手里的匕首放在桌子上,然后飞快的将自己的黑色皮夹克以及内衬的毛衣脱了下来,又解下了自己的裤子和鞋子,最后将它们放在赛伯身边的椅子上,就像个鹌鹑一样,穿着一条短裤和白色的袜子,战战兢兢的站在赛伯面前,乞求道, “别杀我,求你,我不会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求你!别杀我,看在上帝的份上!” 赛伯看着手边的衣服和鞋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他点了点头,摊开手,咕哝着嘴巴, “别这样,孩子...你看我都把枪放在一边了,这是友好的表示,不是吗?好了,回家去吧,要做个好人,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谢谢。” 年轻人慌不择路的,只穿着一条花短裤和袜子,就朝着酒吧的大门跑了过去,跌跌撞撞的,放佛在这里停留一秒,都会被某种可怕的东西缠上一样,赛伯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用两根手指捏起那毛衣,仔细看了看,确认这件衣服不算太脏之后,才将其穿在身上。 而就在他将毛衣穿好的那一刻,在他身后,那个年轻人刚刚跑到酒吧门口,他张开双手,脸上满是重获新生的喜悦和逃出地狱的庆幸,就像个要拥抱自由的囚徒。 “砰” 第三声枪响,来自身后的子弹击中了他的后背,他的表情永远的凝固在了脸上,还向前跑的身体栽倒在地上,向前滚了两圈,就此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并不是赛伯开的枪,但正在穿裤子的他,脸上却毫无波动,放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 一间酒吧,两个人,三具尸体。 在雨夜稍有些闷热的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很快就洒的到处都是,但没有人说话,赛伯有些艰难的将自己的脚塞进了不怎么合适的鞋子里,又将那件还算不错的黑色皮夹克套在灰色的毛衣之外,最后拍了拍身体,放佛要将并不存在的灰尘拍干净。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顺手将桌子上的零钱收起,将十几个硬币放在心里上下甩了甩,将还剩4颗子弹的手枪放在口袋里,又顺手拔出了那把已经被鲜血浸透的匕首,在伯恩的衣服上擦拭了一下,又从他口袋里找到了另外的13颗子弹,最后将那盒味道并不怎么样的香烟顺手揣进裤兜,抹了抹头发,转身走向吧台。 沾着鲜血的鞋子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显眼的脚印,克里斯蒂安老爹此时已经将手里的老春田扔在了吧台上,将系的整整齐齐的纽扣的第一颗解开,他坐在那里,看着坐在吧台之外,用双手撑着下巴的赛伯,后者顺手将手里的硬币扔在了有些旧的木桌上,轻声说, “来杯酒,老爹,如果有的吃的,顺便也来一些。” 已经年过7旬的老爹看着他,脸上的皱纹皱起,就像个苍老的狮子,他并没有起身去拿酒,而是问了一个问题,“以什么名义呢?赛伯,在我这喝酒,这点钱可不够,而且你刚才放走了一个家伙,那会给我带来麻烦!” “作为一个老头子,我讨厌麻烦!” 赛伯将嘴边已经燃尽的烟头取了下来,在他手边的烟灰缸里摁灭,吐出了最后一口烟气, “可是麻烦已经解决了,被你亲手解决的,所以...就以友谊的名义吧,来杯酒,老爹,再把窗户开开,这见鬼的味道可真让人恶心。” 3.老爹的新帮手 赛伯最后还是得到了他的啤酒,还有一碟并不算多的通心粉,那是老爹留给自己的宵夜。 年轻人狼吞虎咽的吃着并不怎么好吃的食物,老爹则重新开始擦拭自己的玻璃杯,在他们身后的地面上,三具尸体躺在不同的地方,老爹打开了窗户,小酒吧里的血腥味早已经被夜里的空气席卷一空。 实际上,没见过子弹洞穿人体的人,很难相信人身上居然会流出这么多鲜血,就像是一个红色的小池子一样,恶心,刺鼻,充满了死亡的味道。 “呼...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谢谢你,老爹。” 赛伯拿起手边的纸巾,抹了抹嘴巴,然后大口喝着啤酒,最后将空掉的酒杯砸在桌子上,发出了一声畅快的呻吟。 “再来一杯!” “没有了,你刚刚在我的地盘残忍的枪杀了2个人,只是为了一些零钱,你是个真正的恶棍,你还穿着从死人身上拔来的衣服,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坏种,看看你的眼睛,你一点悔意都没有...” 克里斯蒂安老爹的双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虽然嘴上说着没有,但还是转身给赛伯取了一大杯啤酒,神态粗鲁的骂到,“喝了这杯就给我滚,对了,临走前把尸体处理掉,我可不想让杰米那杂碎来找我的麻烦。” “杰米?” 赛伯的手在冰冷的酒杯手柄上轻轻的敲着,他的声音里多少带着一丝疲倦,之前发生的所有东西塞在他脑子里,让他现在看上去有些混沌,让他现在迫切想要睡一觉,他打了个哈欠,端起酒杯随口说, “真是个不怎么样的名字,听上去就像个基佬。” “对啊,杰米,这一片的老大,俄罗斯黑帮的杂碎,心狠手辣,是个狠角色,这一块失踪的10个人里,最少有7个都和他有关系。” 老爹的嘴角咧开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你猜猜他的新仇人是谁?” 赛伯回头看了一眼那三具尸体,然后歪着脑袋看向老爹,“所以这些手臂上纹着恶心的黑魔鬼的混蛋是那个基佬的手下?这素质也太差了吧?连个风都能吹倒的老头子都能干翻他们。” 这充满恶意的回答让老爹冷哼了一声,他扭过脸就不再理会偷笑的赛伯了。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当你开口的时候,就像个真正的混蛋。” “很多人这么说过...” 赛伯埋在烟气里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最后他弹了弹了手指,“算了,和你这老头子说话也怪没意思的,最后几个问题,问完我就走了,也算是我替你解决了这些麻烦的报酬,很公平,不是吗?” “喂!小伙子,最后一个麻烦是我干掉的!” 老爹非常不满的敲了敲桌子,然后从赛伯的烟盒里取出一根烟,抽了一口,就将其狠狠摁灭了,“呸,女人抽的玩意,还有你凭什么说他们是我的麻烦?没准他们是我的客人呢?” 说完,老头从柜台里摸出一个烟斗,就像是麦克阿瑟那种样式的玉米烟斗,点上之后,一股辛辣的味道让迷迷糊糊的赛伯精神一振,他顺手将手里的烟头掐灭,拿起一枚硬币,一边在手指上不断跳动着玩,一边说, “午夜2点钟,三个有纹身的小混混,带着武器,坐在一个只有一个老头的酒吧里,这个酒吧就在港口边最近的一条街,码头还有上夜班的工人,你这个本该生意红火的地方又这么冷清,所以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老爹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窗外的雨似乎变得更大了,噼里啪啦的拍打着窗户,头顶的老式吊扇嘎吱嘎吱的作响,他抽了一口烟,烟斗顶部有红色的光芒亮起,在烟雾缭绕中,他开口了, “一个聪明人...在哥谭这种人可不多了,问吧,你想知道什么?” “这地方是哪?现在是什么时间?” 老爹诧异的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赛伯,然后朗声说,“这里,是哥谭,你应该是从其他城市过来的吧?这里可不是个好地方,现在嘛...” 老头回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吊钟,“晚上2点37分。” “不,我是说这是哪个国家?今天是几号?...算了,给我份今天的报纸!” 赛伯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了被老爹放在吧台里的报纸,伸手要了过来,展开,得益于曾经学习过的知识,英文对他来说毫无难度,但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加粗的字,却让赛伯眉头紧皱。 “布鲁斯·韦恩复活?哥谭之子失踪7年终于归来!” “斯塔克集团功能分拆完毕,年仅22岁的巨富之子托尼能否担当大任?” “加州暴乱进行时,变种人激进组织要求国会正视变种人遭受歧视的处境!” 最后一条新闻下方,还配上了超大的彩色图片,那是一个正张开双臂,口吐火焰的年轻人,在他身边,普通人狼狈的到处逃窜。 赛伯的目光快速转到了报纸的右上角,在那里,一个黑色的时间停留着,放佛在嘲笑他的后知后觉。 “2000年7月13日...这可真是个糟糕的日子。” 眼看着赛伯突然沉默了下来,克里斯蒂安老爹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场谈话了,不过好在几秒钟之后,赛伯又再次抬起头,看着老爹,问出了一个让他啼笑皆非的问题。 他指着报纸上的那个加大加粗的新闻以及配图上带着墨镜的英俊年轻人,有些疑惑的问到, “这个韦恩工业在本地很有名吗?这个年轻人又是谁?” 老爹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赛伯,他取下了嘴里的烟斗,“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看起来你果然是哪个穷乡僻壤过来的,该不会是偷/渡的吧?” “别开玩笑了好嘛?” 赛伯的眼睛翻了翻,看的出来,他现在心情真的不怎么好,老爹沉吟了一下,便爽快的开口说, “那个年轻人是布鲁斯·韦恩,韦恩工业的继承者,而韦恩工业是哥谭最大的财团,超过十分之一的哥谭人靠它吃饭,整个哥谭可没有人不认识他,7年前他失踪了,我们都以为他死了,可是没想到他又回来了,那是个地道花花公子,社会名流,刚回来就办了好几场宴会呢,一个很有活力也很慷慨的年轻人...嗯,怎么说呢?他也快是我的老板啦!” “嗯?” 赛伯的眼睛闪了闪,就听到老爹一边继续整理着玻璃杯,一边说, “杰米那个狗娘养的以为我会硬挺到底,好成为他展示力量的牺牲品?不不不,我还没蠢到那个地步,这个酒吧很值钱!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得给我的老伙计找个像样的继承者,布鲁斯·韦恩就相当不错,不是吗?他的企业即将上市,他们想要着手恢复哥谭港的商业,他们需要一块有活力的港口,想要有活力,消遣的地方总是少不了的。” 说着话,老爹得意的重新将烟斗叼在嘴上,对一个刚认识不到1个小时的陌生人侃侃而谈。 “杰米永远都想不到,他以为挡在他面前的只是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子,但3天之后,他就会知道他错的有多离谱,他在和整个哥谭最有钱的花花公子作对,那些大人物只需要动动手指,他以引为傲的帮派就会烟消云散,好让他知道,他不过是一条垃圾堆里捡食的野狗!” “呋...” 说话越来越激动的老爹靠在椅子上,伸手将自己的第二个纽扣解开,露出了胸口上的纹身一角,“我是老了,拿不动枪了,但不是随便哪个野狗都能在我这抢块肉!所有人都以为我会输,我会死,但他们不知道我硬挺了1个月是为了什么,我可不是挨打不还手的人!” 听到老爹吐出第二口烟圈的时候,赛伯的手指在吧台上敲了敲,他抬起头,看着同样盯着他的老爹, “你本不用和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说这么多,所以让我们坦白一些吧,你需要我做什么?以及我能得到什么?看在这杯酒的份上,我觉得我们可以像刚才一样,再合作一次。” “哈哈哈,你这个赚死人钱的恶棍!” 老爹俯下身,用左手撑在桌子上,“幸运的是,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不过我老了,他们要对付我就是一颗子弹的事情,你说的不错,杰米的耐心已经到了尽头,今晚如果不是你,倒在地上的恐怕就是我了,我最近的一个伙计偷了我500美元逃跑了,所以最后这3天,以及合同转让的那几天,我需要一个能打又心狠手辣的新帮手和我站在一起,至于你能得到什么...让我想想。” 克里斯蒂安老爹的手指在额头上敲了敲, “1万美金,外加一个能让你融入哥谭的身份,你要知道,这个鬼地方虽然治安很糟糕,虽然黑帮横行,虽然每天都会死十几个人,虽然已经烂透了,但它还是有秩序的,最少表面上有秩序,一个身份能让你免去很多麻烦,尤其是对于你这样彻彻底底的黑户来说。” “哦,听上去像是个好地方。” 赛伯没咕哝了一句,他的手指在有些破旧的吧台上不断跳动着,最后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晃了晃, “一个身份,外加5万美金,我可以保证哪怕一只苍蝇也别想靠近你,要知道,老爹,你的命很值钱,不是吗?而且能打的人到处都是,但像我这样“心狠手辣”的,可不好找。” “哈哈哈哈哈,你果然是个地地道道的坏种!” 老爹站起身,从吧台里拿出一串钥匙丢给赛伯,然后意味深长的说,“哥谭对你来说,会是天堂...现在,给我把那些倒胃口的尸体处理掉!然后滚去3楼睡觉,明早9点,开始上班!而且我希望你能真正做个聪明人,赛伯,最少在杰米被干掉之前,我们是一伙的,记住这一点。” 赛伯接过钥匙,然后挠了挠头, “这有绳子吗?老板,还有你们这一般怎么处理这些玩意?我之前的习惯是捆上石头,扔进海里,一了百了,轻松愉快。” “...哦,那太巧了,我们也是!” 4.风暴将起时的波浪 尽管老爹骂骂咧咧,但他最后还是开着自己那辆破皮卡,载着一个混蛋和三个混蛋的尸体,在深夜的雨中,驶向了哥谭港。 倒不是说赛伯不会开车,也不是说他一个人处理不了这种小场面,只是因为哥谭港的环境,对于一个外来者来说太危险了,这种天气最适合进行一些暗地里的交易,老爹不可想让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帮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睡在哥谭的海面之下。 赛伯确实很能打,但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光能打就能解决问题的时代了。 这个季节的雨夜是有点冷的,尤其是在站在风声哗哗哗的码头上的时候,赛伯将三个黑色的大口袋从车上搬下来,又从旁边找到一些沉重的石头,用铁丝将它们缠的整整齐齐,然后在坐在车里的老爹的注视下,将那三个东西推进了海里,雨夜没有月亮,所以这刚刚发生的让人悲哀的一切,除了上帝和这两个人之外,无人知晓。 “接着,小子。” 老爹的手从车窗里伸了出来,将一根雪茄丢给了赛伯,后者将其叼在嘴上,在雨中艰难的点燃了它,醇厚的烟气在他身边浮动着,将他的上半身都笼罩在这雨夜漫卷的烟雾里。 醇香的烟气飘荡在赛伯周围有些寒冷的夜色中,在那雪茄的一明一灭当中,混沌的思维又一次不由自主的陷入了对于过去的回忆里。 支离破碎的记忆,也许并不是因为这一趟稀里糊涂的旅程,而是因为曾经的生活就是支离破碎,赛伯隐约能记得,他一次又一次的打开信封,那上面写着各种各样的名字,有英文,有中文,还有一些扭曲的文字。 那曾是他的目标,也是他的生活,他用枪,用刀,用手,用绳子,用陷阱,来让那些不该活下来的人去接受他们应有的结局,但那时候的他,应该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坏人。 因为那记忆里,还有他宣誓的画面,还有那种沉甸甸的使命。 他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从一块大陆到另一块大陆,他的生活从不由自己主宰,他的圈子也苍白的可怕,没有友情,没有爱情,没有亲情,像是什么呢?那种生活… “武器!” 赛伯默念着这个跳入脑海里的词,然后他狠狠甩了甩已经湿透的头发。 是的,像武器一样活着,甚至不需要思考,专注于自己的任务,专注于…杀人。 就像是黑暗中生活的一条蛇,或者是猛犬之类,只需要磨亮獠牙,他曾适应了这种生活,但又是为什么会打破这种生活呢? 赛伯艰难的忍受着越来越剧烈的头疼,这具身体似乎并不愿意让他回忆起太多的事情,但这些已经足够了。 他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丝画面,是穿着睡衣的他,挡在一个抱着毛绒玩偶的孩子前方的场景,那似乎也是这个国家的某个城市,他应该是在执行一次任务,在酒店门口的大街上,如光影一样的子弹朝着他飞过来。 他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他自己要死了… “有来生…为自己活!” 那大概是他前一生的最后一句话,但讽刺的是,如果他的生物钟没有出错的话,那应该是他2个小时之前说的,结果命运就是如此神奇,也许是因为前生杀生救人,所以在最后一刻,满天神佛给了他一次机会… “切” 赛伯不屑的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烟气,然后朝着天空比划了一下中指,他从不信神。 但他觉得那句话棒极了,他叼着已经燃烧到一半的雪茄转过身,靠在冰冷的栏杆上,在大雨中低着头,感受着那变得越发狂暴的雨滴砸落,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雨水将它打湿,然后在砸下的雨滴里缓慢的握成拳头。 “这一生,为自己活!” “哐隆” 一道闪雷划过天空,将昏暗的哥谭港在这一刻照亮,老爹出神的看着在大雨里低头行走的赛伯,看着那一道闪电贯穿天空的那一刻,将一切都照亮,唯独赛伯的身影在光中黑暗如墨。 看上去…很cooooool! 赛伯在雨中待了整整五分钟,才狼狈的回到车上。 老爹发动着车,一边好奇的看着将头靠在车窗上的赛伯,低声问,“你刚才在干什么?” 本来话很多的赛伯在这一刻很沉默,直到重新回答老枪酒吧,走入那扇嘎嘎作响的木门的时候,他才将嘴里的烟蒂狠狠的扔向了门外的雨夜,然后朝老爹咧开了嘴,露出了一个洋溢的笑容。 “我在告别。” 老爹向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赛伯,然后将手里的拖把塞进了他手心,指了指满是血脚印的地板, “很好,你是个感情丰富的恶棍,所以给我把这里打扫干净,然后滚去睡觉,二楼冰箱里有吃的,记住,明天九点…杰米可能会来找麻烦。” 克里斯蒂安这个老兵将手环过赛伯的脖子,狠狠的勒了一下,这大概是他表达善意的方式,然后赛伯就听到老爹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给我好好教训他们,让我看看你到底是真正的有本事,还是只会欺负那些小流氓。” 赛伯的脸立刻就变成了苦瓜,他看着老爹,“这个,白天杀人不太好吧?” 老爹此时的眼神就真的像是看一个神经病,他骂骂咧咧的松开了赛伯的脖子, “解决问题的方式不只是杀人,你这疯子,杰米也许难对付一点,但他的手下只是些上不了台面的的傻瓜,3天!我只需要3天!明白了吗?” 说完,老爹打了个哈欠,就朝着二楼走了上去,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小酒吧,以及在其中打扫卫生的赛伯,在没有人的时候,这个话唠就变得安静了下来,他哼着哼着某种曲子开始愉悦的工作。 他似乎做任何工作都显得很仔细,甚至会为了清除掉一块血渍,就蹲在地上用抹布使劲的擦,所以等他彻底打扫完的时候,钟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了4点半,真正的午夜。 赛伯的身体都有些摇晃,他锁了门,沿着楼梯向上走,在二楼的冰箱里取了一根大红肠,就那么一边嚼,一边上了三楼,打开了最靠窗的那个房间的门,看也不看周围的布局,就那么在黑暗里将湿透的外套解下来,扔在一边,然后一头倒在了床上。 很快,均匀的呼噜声响起。 与此同时,在这个雨夜的黑暗当中,在距离码头并不远的一处豪宅里,两个光头正聚在一起商量着事情,这个房间布置的非常精美而奢华,但桌子上摆放的,却是一沓照片,以及一把放在照片上的手枪,旁边还放着一瓶打开的伏特加,这种高精度的饮品,一般人是敬而远之的。 但却是俄罗斯佬们最喜欢的东西。 个子最矮的光头将那照片的第一张拿了起来,放在眼前看了看,那是个拥有一头棕色头发和温柔笑容的女人,看着这照片,光头有些朦胧的醉眼里浮现出了一丝狞笑, “啧啧,真是个漂亮的小妞,她叫什么来着?” “瑞秋·道斯,本地检察官助理。” 另一个光头拿起伏特加灌了一口,他的衣领敞开,露出了健壮的肌肉和茂盛的胸毛,他咕哝了一句, “是个棘手的小美人,不喜欢钱,也不怕威胁,而且在查法尔科尼老大的底,老大让我们制造一点“意外”,波什金,交给你了。” 矮光头摇晃了一下脑袋,哼了一声, “好,哥谭的治安越来越差了哈,这些正义的人物没准上下班就会遭遇一些意外,那些穷的没饭吃的窄岛乞丐们,很愿意用命换钱,一颗子弹的事情,就像当年的韦恩夫妇一样,哈哈哈。” 说到这里,名叫波什金的矮光头随手将照片扔在一边,他看着自己的老大,压低了声音, “大哥,七年前死掉的布鲁斯·韦恩又回来了,听说他的公司还打算买下整个哥谭港,你说他会不会…毕竟7年前,法尔科尼老大让你在法庭之外杀了齐利…” 听到波什金的问题,杰米手里的酒瓶子停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酒瓶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冷笑了一声, “那布鲁斯少爷应该感谢我才对,我帮他杀了杀父仇人,再说了,那是法尔科尼让我干的…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 杰米闭着眼睛思考了几分钟,他的身体从沙发里直了起来,朝波什金勾了勾手指, “克里斯蒂安那个老不死的还不打算卖他的店吗?” “放心吧,大哥,我已经派了伯恩他们去“处理”了。” 波什金舔了舔嘴唇,“一个糟老头子而已,但是我不明白,大哥,我们要那破破酒吧干什么?” “你懂什么!” 杰米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不过他很快就解释到,“韦恩工业已经打算盘活哥谭港了,一旦港口重新兴盛,一个找乐子的地方就少不了,那糟老头子不会做生意,我们来做!找些女人,再从法尔科尼老大那里拿一批货,不比我们打打杀杀的赚得多?波什金,我们兄弟两从西伯利亚一路来的美国,我们可不是为了来给谁卖命的!一旦布鲁斯·韦恩和法尔科尼对上,那就是我们收获的时候了!” “等着吧,不管是谁,都别想从我手里夺走哥谭港!” 5.爱管闲事的“乖儿子” 第二天一早,俄罗斯黑帮的大佬波什金揉着宿醉的脑袋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结果一顿丰盛的早餐还没吃完,他麾下的小弟就跑来告诉了他一个坏消息。 “什么?伯恩失踪了?混蛋!” 波什金一拳砸在桌子上,他朝着自己的小弟怒吼着,“昨晚那么大的雨,伯恩他们能去哪?肯定和克里斯蒂安那个老混蛋有关系!” 他越想越愤怒,又想到昨晚杰米老大对他说的那些事情,波什金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标志性的狞笑, “你们几个跟我走,我们去杀了那个老混蛋!” 片刻之后,一辆黑色的suv驶出豪宅,朝着老枪酒吧一路飞驰。 雨后的天气总是很晴朗的,带着一丝洗涤一切的温润和芳香。 赛伯在阳光直射下睁开眼睛,看着阳光的高度,保守估计肯定已经超过9点了,这个家伙从床上坐起来,第一眼就看到了一沓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放在对面的桌子上。 是旧衣服,但洗的很干净,这显然是老爹放在这里的,赛伯咧开嘴笑了笑,5分钟之后,梳洗完毕,换上了新衣服的赛伯从三楼走了下来。 酒吧很冷清,这个点本来就不是这种复古型的酒吧热闹的时候,再加上杰米最近的事情,这里依旧门可罗雀,老爹坐在吧台后面,用一个收音机放着赛伯根本不感兴趣的老掉牙的歌,手里把玩着几张牌,看上去挺自娱自乐的。 赛伯是一个很有眼色的人,看着老爹在享受时光,他也没去打扰他,而是随便找了个桌子,坐在椅子上,将昨晚拿到的匕首握在手里,无聊的玩着自己的游戏,刀刃在手心里放佛蝴蝶穿花,让人眼花缭乱,这种危险的游戏需要投入极大的精力,显然也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办法。 而无聊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在墙壁上的时钟指向11点15分的时候,一辆黑色的suv以横冲直撞的姿态出现在了老枪酒吧的门口,车门打开,一个只穿着黑色运动背心,剃光了头的壮汉带着三个和昨晚打扮差不多,但气质更混蛋一些的家伙们从车里走了下来,他蛮横的一脚踹开了酒吧的木门,带着一种凶狠的气势走入了酒吧里。 那震动的一声让沉浸在自己游戏里的赛伯猛地回过了神,而那个壮汉根本没有看他,而是大步走到了吧台前面,双拳狠狠的擂在木桌上…打断了老爹的自娱自乐。 “老狗,伯恩他们三个去哪了?” 壮汉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暴躁,显然,这是个不怎么会压抑自己情绪的家伙,他们遇到任何问题的第一反应是用拳头解决,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是大麻烦,但是对于真正的恶棍来说,这种对手,反而是他们最喜欢的。 “老爹,需要帮忙吗?” 赛伯的声音几乎是紧随着壮汉的骂声响起,这理所当然的为老爹吸引了火力,那个壮汉扭头看着赛伯,就像是看着一坨垃圾一样,但他没有理会赛伯,而是又将头转向了靠在椅子上的老爹, “伯恩他们去哪了?告诉我!” “谁知道呢,波什金,他们不是你的手下吗?我们都知道,哥谭每天都有人失踪,还是说,杰米老大连自己的手下都管不好了?” 老爹顺手叼起了烟斗,双手抱胸,椅子向后微微扬起,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如果非要我说,没准那三个混蛋觉得哥谭太危险,跑去别的地方追求美好生活了。” “比如天堂!嗯,没准是地狱也说不定。” 赛伯又接了一句,简直就像是和有恃无恐的老爹一唱一和,偏偏他的声音又带着一丝让人不耐烦的戏虐。 这种语气直接引爆了那壮汉的怒火,他猛然扭头,一把推开他身后像是背景一样的手下,大步朝着赛伯走了过来,波什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里洋溢着恶毒的神色,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在赛伯胸口, “告诉我,猴子,你tm刚才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赛伯歪着脑袋看着他,由于他坐在椅子上,所以人高马大的波什金在他前方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山,不过波什金的狞笑还没消散,赛伯的左手就猛地抓住了波什金低着他胸口的那根手指,反向一推。 波什金的身体在突如其来的痛苦的作用下向下弯曲,但这种身体本能的保护措施却没有能阻止他遭受的厄运。 “咔擦” “你父母没教过你,不要随便说脏话吗?” “啊!” 手指被折断的痛苦在瞬间传遍了他大脑的每一根神经,十指连心,据说这种痛苦仅次于蛋碎和分娩,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甚至让波什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当那种钻心的痛苦到来的时候,这西伯利亚来的黑帮大佬眼前就是一黑,但他的哀嚎刚刚喊出喉咙,就感觉自己的大光头被一双手固定住了,迎面而来的是一个飞速接近的膝盖。 “砰” 这一击正中鼻梁,喷出的鲜血蹭到了赛伯的新裤子上,这让他有些不满意,他顺手又抄起桌子上的厚玻璃烟灰缸,抡圆了朝着那个摇晃的明亮大光头砸了上去。 “砰” 被k.o.的壮汉倒在地上,鲜血顺着他的后脑勺流了出来,看上去分外的诡异和血腥。 当然,为了不给自己和老爹惹上麻烦,赛伯控制了力道,仅仅是昏迷而已,嗯,没准还会伴随着脑震荡什么的,反正这个吃胆固醇来练肌肉的样子货估计也不缺钱,所以…无所谓咯。 “呃,真恶心…” 赛伯嫌弃的看着手里被鲜血沾染的烟灰缸和自己的新裤子,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脚踹在了已经昏迷的壮汉的脸上,将他踢出去打了好几个滚,这刚刚出手伤人的家伙伸展了一下身体,一挥手,就将出现了一丝裂痕的烟灰缸扔进了垃圾桶里,他左手在腰带上一抹,一把闪耀着寒光的匕首就落入了手心。 蝴蝶穿花一样在手里转了一圈,赛伯抬起头,朝那几个愣在原地的手下咧嘴一笑,他朝着那三个家伙快步走了过去,他的右手几根手指上还有鲜血滴下来,左手则抄着一把匕首,这种姿态搭配刚刚几乎是瞬间秒杀了壮汉的威势,让三个很早就跟随了波什金的黑帮成员胆寒,不过他们好歹也是跟着杰米老大的老兄弟,论起胆气,要比伯恩那些年轻人强很多。 最高的那个家伙也从口袋里掏出匕首,他发出了一声嚎叫,就朝着赛伯冲了过来,他的兄弟们则跟在他身后。 “啊!” “嘁,毫无意义!” 赛伯左脚向外一划,整个人侧到一边,右脚轻轻一勾,第一个冲过来的家伙就失去了平衡,但在踉跄当中,又被赛伯的右手扶住身体,同时伴随着左手的匕首刺入腹部的声音,他又飞起一脚,正中踹开第二个扑过来的家伙的小腹上,那家伙身体一个踉跄,就捂着肚子趴在了地上。 鲜血滴答着顺着持刀的左手里滴在地面上,赛伯的右手一推,这个已经被吓傻的家伙就被甩在了地面上,抱着肚子开始嚎叫。 “马克,奥利,快来救我,我被捅了!我流血了,我快死了!快来救我!” 这家伙的声音很刺耳,于是赛伯顺手又赏了他一脚,踢掉了几颗牙,哀嚎也变成了呜呜的低声惨叫。 “别这么看着我,伙计们,我又不是疯子。” 赛伯张开双臂,一手握着染血的匕首,另一只手的手指还有鲜血滴下,搭配他那张无辜的脸,活生生的一个持刀行凶的疯子。 但他没有说谎,用大拇指贴着刀刃,只刺进去三分之一,除了流点血之外,根本不会受伤,不过只剩下的最后一个手下哪里见过这种一言不合就开人脑壳,还顺手捅了一个家伙的狠人。 当赛伯的目光转向他的时候,这家伙竟然颤颤巍巍的举起了双手,不明白的还以为他被抢劫了,但实际上,他们才是真正来找茬的一方,而且他们还打算收走老爹的命,可惜,他们没这个机会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刺耳的警笛突然在酒吧门口响起,紧接着不到1分钟,一个年轻的,带着警探帽子,只穿着一件蓝色衬衫的警察,就用左手按着枪套,右手握着枪柄冲进了酒吧里。 但这里没有发生这个年轻人想象中的对峙场景,而且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他尊敬的老爹坐在吧台看报纸,一个年轻的黄种人无聊的坐在另一边玩着手里的硬币,还有一个倒在血泊里生死不知的黑背心壮汉,以及一个倒在地上不断打滚的人,一个捂着肚子在地上哼唧的黑人,最后是一个颤颤巍巍的混蛋,他左手里捏着一把沾血的匕首,右手里抓着一个带血的烟灰缸。 看上去就像是黑帮内讧一样。 “蹲下!抱着脑袋!混蛋,扔掉手里的凶器!” 警官本能的感觉到这事情不对劲,他谨慎的抚着枪柄,然后大声呵斥着那个颤颤巍巍的家伙,那家伙温顺的就像是小羊羔一样,立刻就扔掉了手里带血的家伙,抱头蹲在了墙角。 年轻的警官舒了口气,这才将手从枪柄上移开,将目光转向了老爹,脸上的表情变得丰富了起来,就像是看到亲人一样。 “嗨,老爹,我听说了酒吧发生的事,我来晚了…你知道的,我最近在星城参加警官培训,我刚回来,这里一切都好吗?” 老爹放下报纸,满是皱纹的老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然后热情洋溢的给了这个年轻警官一个拥抱,使劲拍了拍他的背后, “回来就好,我的乖儿子,酒吧和我一切都好,来,我给你介绍…” 随后警官的目光就落在了用右手撑着脑袋好奇的看着他的赛伯身上,但下一刻,他以标准而迅捷的姿态抽出了手枪,对准了赛伯, “别动…举起手!” 赛伯有些不明所以的扭了扭头,然后就看到了自己撑着脑袋的右手,他拍着脑袋,发出了一声沮丧的呻吟。 他的右手上,还有一丝没擦干净的鲜血,显然就是因为这个,才被这个感官异常敏锐的警官发现了。 “他们在内讧,实习警官,我是个真正的好人,不信你问老爹!他可以作证!” “别说话!举起手!” “真的是太久不玩,手都生了。” 赛伯咕哝一声,但根本没有举起手的意思,甚至还大大咧咧的朝着警官摊开手,整个人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靠在椅子上,哪里还有刚才那股凶狠劲,在被枪指着的情况下,他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过你知道吗?爱管闲事的家伙,最讨厌了。” 6.一个理想主义者 5分钟之后,两个还能行动的家伙灰溜溜的抬着自己重伤的老大和倒霉的同伴,飞快的开着车离开了酒吧,在临走之前,他们还留下了全身的钱和武器,于是赛伯又多了700美金,两把匕首,以及一把看上去已经用了很久的手枪,还有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夹。 赛伯站在门口朝那一骑绝尘的黑色suv招手再见,然后吹了个口哨,对老爹和坐在他对面的年轻警官说,“杰米大佬对下属不错啊,这种货色都能给配枪,啧啧啧,这待遇真的是绝了。” 警官的面色却很凝重, “那是杰米的兄弟波什金…据说他们是真正的兄弟,你差点杀了波什金,杰米不会善罢甘休的。” 对此,赛伯耸了耸肩,显然,老爹没有把卖酒吧的事情告诉给这个家伙,不过既然误会已经解除,赛伯也不会和这个对他冷言冷语的警官闹什么别扭。 大家好歹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吗? 而由于老爹的“乖儿子”提前归来,所以老头今天特意早早的打烊,说是要亲手做菜来招待自己的儿子。 在老头忙碌的时候,无聊的赛伯就和这个年轻有为,高大英俊的警官坐在酒吧的桌子上大眼瞪小眼。 “我说,罗宾老弟,别用看罪犯的眼神看着我…我也只是在保护老爹的安全,他雇的我,我还要帮他打扫酒吧,整理那些该死的玻璃杯。” 赛伯用左手撑着下巴,一边玩着手里的硬币,一边对罗宾,也就是那个有一头黑色短发的帅气年轻警官说,“实际上,昨晚我还帮他解决了几个麻烦,你看,我们是一伙的,你明白吗?” “叫我约翰!谢谢” 罗宾一脸冷漠的双手搭在桌子上,他看着赛伯的右手,放佛那上面的血迹还没有清洗干净,罗宾警探是一个感官非常敏锐的年轻人,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当上警官,用这位实习警官的上司戈登警长的话说,就是“罗宾是个天生的罪犯终结者。” 而现在,这个敏锐的罪犯终结者哪怕隔着一张桌子,都能嗅到眼前这个名叫赛伯·霍克的年轻人身上的血腥味…比那些黑水监狱里的杀人犯们身上的还要浓重。 这是个真正的狠角色,他不应该在哥谭默默无闻,更重要的是,他这样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老爹身边,尤其是在现在和杰米结仇的时候。 “好吧好吧,让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罗宾!” 赛伯放下撑着下巴的左手,同样将双手在桌子上摊开,用一种非常诚恳的声音说, “我真的不会惹麻烦,你明白吗?最少在老爹付给我我应得的薪酬,而且明确表示不需要我帮忙之前,我不会给你和他惹任何麻烦,这里是你的地盘,我只是个可怜的暂住者,老爹发财之后我就会离开,然后去市中心找一份清洁工或者是刷碗的工作,碌碌无为的活一辈子,我们之后就不会再有交集了,ok?” 罗宾对此的反应是,“我会盯着你的,你最好按照你说的做,否则我不介意把你扔进监狱里,或者更糟一些,克莱因医生开设的阿卡姆疯人院,我听说那里都是你的同类。” 对于这个威胁,赛伯耸了耸肩,现在的他还不知道阿卡姆疯人院意味着什么,相反,他的兴趣很快转移到了罗宾身上,他自来熟搬着自己的椅子坐在了罗宾身边,根本不理会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出的尖锐声音,他鬼鬼祟祟的低声问, “我其实很好奇,老爹说你叫罗宾,但我刚刚看到你的警官证件上分明写着“约翰·布雷克”,而且你今年才19岁,一般情况下,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应该还在上学,而你却已经是哥谭的实习警官了,所以有兴趣为我解释一下吗?罗宾老弟,我知道老爹有些背景,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些…嗯,我该知道的东西。” 面对赛伯的套近乎,而且是这种敏感的事情,罗宾显然没有兴趣回答,不过他不回答不要紧,赛伯就像个机关枪一样,不断的说着自己的猜测, “那让我们玩个你猜我猜的游戏吧,嗯,你绝对不是老爹的亲儿子,除非这个老头强大到快60岁还能生孩子,所以结合你现在的情况,我猜,你应该是个孤儿,布雷克这个姓氏,包括约翰这个蠢名字,应该是你的养父母给你的,而你的真名叫罗宾…” 听到赛伯的猜测,罗宾放在桌子上的左手在这一刻握成了拳头,于是赛伯知道,自己猜对了,这没有让他更得意,相反,他皱着眉头站起来,抱着双臂,又用大拇指摩挲着下巴,然后在罗宾身边走来走去,嘴里咕哝着, “老爹不是你的养父母,但他却把你叫乖儿子,你对他也有种类似于父亲的感情,显然,你和他之间相遇是有故事的,具体的故事我猜不到,但我觉得应该和虐待以及离家出走有关系…所以在幸运的遇到了老爹之后,你就要拼命的做出一番事业来证明自己,现在看上去,你大概被老爹的另一面影响了,你追求的是某种正义…想成为一个正派人,或者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你希望这世界上没有犯罪,或者是尽自己的努力去终止犯罪,我猜的对吗?” 罗宾的拳头握的更紧了,不过下一刻,他却舒了口气,低声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呢?” 赛伯嘿嘿一笑,不再说话了,也是在同一时刻,套着围裙的老爹端着两盘切好的牛肉走了过来,招呼着罗宾和赛伯一起端菜吃饭,这就打断了赛伯和罗宾之间“友好”的交流,不过无所谓了,赛伯需要的信息已经搜集完毕。 在老爹拉着罗宾的手做餐前祈祷的时候,赛伯用玩味的笑容端着一杯酒,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罗宾,这个年轻人很不一般,有种特殊的天赋,感官敏锐而且身姿矫健,但他不会对自己的生活造成影响,所以没有威胁。 嗯…没有威胁,就意味着可以成为朋友。 不过让赛伯郁闷又新奇的是,吃饭的时候,老爹和他的乖儿子交流的都是些让他听不懂的东西,什么星城,什么变种人,什么超级英雄之类的。 赛伯一边娴熟的用刀叉吃着肉排,一边支着耳朵从他们的谈话里收集自己需要的信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似乎真的是存在类似于超能力和魔法,巫术之类的东西,而且世界各地,似乎都活跃着一种叫变种人的奇怪生物,他们和人类一样,但是却拥有这样那样的超能力。 最后是关于超级英雄,据说是一群为了让社会变得更加美好,而使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城市的“义务警察”,与其对应的,就是一帮被称为“超级罪犯”的家伙。 总之,听完了这些絮絮叨叨的聊天,赛伯的第一反应是: 这真的已经不是自己过去的世界了! 他可以肯定,以自己原来那个世界的情况,根本不可能诞生什么超级英雄和超级罪犯之类的东西,更别说那些跟超能力一样的变种人。 这个世界里,各种超级罪犯横行,还有那些激进变种人就生活在他们身边,随时准备搞个大新闻,还有一些他完全不知道地方的国家在打仗,整个世界看上去就像是一片混沌和秩序混杂的状态。 最后,赛伯总结了一下,然后得出了个悲剧的结论: 看来像他这样的普通人,果然还是随便去找个不需要脑子的工作,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比较好。 说实话,这顿挺丰盛的晚饭吃的很没意思,因为老爹总是和罗宾说着赛伯根本不感兴趣的事情,不过即便是赛伯这样的混蛋,也能从这两个人之间体会到一种独特的感情,没准那玩意就叫亲情。 这让脑子里跑马车的赛伯感觉到了一丝…嫉妒,不过很快就消失无踪了,他拿起一份报纸,一边收集着一切对自己有用的消息,时不时的扭头看向酒吧之外,他没忘记自己的职责,也没忘记老爹雇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好在今晚似乎很安静,除了一些醉汉坐在不远处喝酒,嗯,他们吸烟发出的光点,代表着他们在那里已经待了2个小时。 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今晚大概有点好乐子可以玩了。 “好了,老爹,我要回警局了,戈登先生那里压了很多案子,法尔科尼几乎收买了警局的每一个人,真糟糕!明天还要应付那个该死的克莱因,那个总是收钱办事的斯文痞子,那边事情很多,我要回去忙了,老爹。” 喝了几杯酒的警探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帽子,和老爹拥抱了一下,然后又警惕的,带着一丝警告的看了一眼赛伯,后者埋头于报纸当中,根本没有看他。 老爹将乖儿子送到门外,几分钟之后,赛伯听到了那野马警车引擎发动的声音,紧接着老爹哼着歌走回了酒吧里,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碟,而赛伯回头看了一眼窗外,那刚才还隐隐亮起的红色光点已经消失。 他放下报纸,嘴角咧开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老爹,你很爱你的乖儿子,我能看出来…” “嗯哼?” 老爹嘴里叼着他的玉米芯烟斗,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赛伯,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那又如何?我的乖儿子前途远大,他比你这个恶棍可强多啦。” 赛伯向克里斯蒂安老爹做了个鬼脸,然后指了指窗外, “2个小时之前,那里坐着5个酒鬼,就在你的乖儿子离开之后,酒鬼都不见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砰” 老爹手里的酒杯砸在地上,他楞了一下,然后脸色阴沉的看着赛伯, “你为什么不早说!” 赛伯露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你又没问我!” “够了!快去帮忙!我雇你来就是看热闹的吗?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赛伯耸了耸肩,没有起身,而是将口袋里的两把枪放在桌子上,他无辜的看着老爹,又看了看那两把民用型号的防卫枪械。 “我向上帝发誓,我很想去,老爹,但用这两把玩具枪,我估计只能给可怜的罗宾陪葬,你知道的,这玩意超过30米,连胳膊都打不穿了。” “混蛋!” 老爹回身趴在了自己的吧台上,双手翻了几秒钟,然后扔给赛伯一个木盒子,后者将其打开,然后吹了个口哨。 “m9,我喜欢这玩意,可惜只有一把。” 那是一把银白色的,整体成流线型的手枪,稍微突出的枪管,黑色的手柄,显然被使用者非常爱惜的维护,在酒吧稍显昏暗的灯光下,闪耀着迷离而冰冷的光芒。 赛伯将其拿在手里,退出弹夹,里面是满满当当的黄铜子弹。 “咔咔” 这杀人的凶器在赛伯手里转了一圈,然后消失在了他的口袋里,他打开门,朝老爹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闪身便消失在了黑暗里。 他穿着老爹的旧衣服,黑色的外套在还有些寒冷的黑夜里向后飘起,赛伯向前慢跑,眼前的街道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有些模糊,让赛伯进入了一种特殊的既视感里。 在过去的某个时候,他似乎也是这样,在黑暗中奔跑,当时的自己要去干什么来着? 去杀人吗?好像是的…虽然过去的记忆就像是碎片一样没有规律,但那些片段之间,总是混杂着飞散出的鲜血和冷酷,用枪,用刀,用双手,他到底杀了多少人? 那些人里有像是罗宾这样的理想主义者吗? 有像是老爹这样在灰色地带讨生活的家伙吗? 有像是自己这样有混沌过去的家伙吗? 沉重的感官压在赛伯的肩膀上,在这一刻甚至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的脚步不由的慢了下来,但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周围和记忆里完全不同的景色,他大脑里猛然一震。 是了,这不是过去的世界了! 这是个新世界! 是了,所以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自己要有新生活啦!料理完老爹的雇佣,2天后,自己就能真正自由了,到时候…想去哪,就去哪! “嘿,混蛋!你不是很嚣张吗?来啊,打我啊!” 一声暴虐的喊叫声配合着某种重物打击人体的声音将赛伯从那种对未来生活的畅想里惊醒了。 他猛地停了下来,快步走向街角,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看着在前方的路灯不远处,那已经被逼停的野马警车,那破碎的车窗,沾染着血迹的玻璃,还有那个被5个家伙围起来的,已经倒在地上的年轻人。 赛伯舔了舔嘴唇,顺手在外衣之下的腰带上一抹,两把匕首划入了他的手中,他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进入肺部,让他全身的血液又开始重新流动。 “嘿嘿,乖儿子罗宾…你欠我一次咯。” 7.夜幕的对峙 时间返回3分钟之前。 夜幕下的哥谭港不是个安全的地方,这一点不但老爹知道,罗宾更清楚,甚至他手里就有一道情报,在港口的装卸区,就有一宗毒x交易,但他不能闯进去把那些家伙都抓起来,戈登先生说这是放长线钓大鱼,但罗宾知道那位正直的警长的烦恼。 是不敢…实力差太多了。 在很久之前,在罗宾出生之前,港口区就不归属哥谭警局管辖了,十几年的时间里,那里走马观花的换了十几个老大,最后它落入了哥谭的黑帮家族法尔科尼的手里,而威胁老爹贱卖酒馆的杰米,他和他的黑帮不过是法尔科尼的一条狗。 罗宾虽然很希望亲手带来正义,但他知道,警局无力挑衅像法尔科尼家族这样的老牌黑帮家族,他们甚至和哥谭的历史一样久远,最重要的是,法尔科尼收买了这座城市超过三分之二的达官贵人,这里简直就像是他的王国一样! 不过罗宾也很庆幸,相比其他大城市,哥谭还没有出现那些凡人几乎对付不了的超级罪犯,法尔科尼虽然可恶,但最少他们还遵守明面上的规则,但也只是表面上的规矩而已。 “这个城市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罗宾喃喃自语。 陷入思考是一种需要消耗注意力的状态,所以在罗宾发现前方的十字路口窜出了一辆皮卡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猛踩刹车,结果让自己的车在大道上摆出了一个近乎90度的大弯折。 “滋!!” “砰” 罗宾的脑袋撞在了方向盘上,他晕晕乎乎刚的抬起头,一道黑影呼啸着就从灯光下砸向了他的车玻璃。 “砰” 被棒球棍猛砸了一记,车玻璃立刻就出现了裂痕,还没等反应过来的罗宁解开安全带,又一把棒球棍呼啸着砸在了车前窗玻璃上,发出了一声巨响,罗兵下意识的用双臂挡在身前,但下一刻,那被砸碎的车窗上就伸进来一只手,蛮横的抓在了罗宾的肩膀上,将他整个人从座位上抓了出来,狠狠的扔在地上。 “混蛋!” 罗兵刚拔出手枪,棒球棍砸了过来,将手枪砸飞了出去,罗宾的手臂也发出了咔擦的声音,还有年轻人的痛呼声,但下一刻,一只皮靴踩在了他的胸口,这一脚让罗宾几乎闭过气去。 “砰,砰,砰” 这些暴徒毫不留情的用棒球棍和其他玩意猛砸罗宾的身体,短短几秒钟,将身体蜷缩起来的罗宾身下就出现了一滩血迹。 他们是抱着杀人的目的来的! “来啊!混蛋!你不是很威风嘛!来啊,打我啊!抓我啊!混蛋!” 带着一个丑陋面具的家伙一边用脚猛踹罗宾的腹部,一边高声叫喊着,就像个磕了药的疯子,呃,实际上,他确实因为药物而进入了一种飘飘欲仙的癫狂状态里,一个年轻有为的警察在他脚下苟且偷生,他亲手打垮了他,这种感觉让这个来自贫民窟的坏家伙爽到了极点。 不过就在他举起手里满是血渍的棒球棍,打算给这家伙来一下狠得的时候,一个声音却将他从那种癫狂里唤醒了。 “嗨,伙计们!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这个带着面具的家伙猛地回头,就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黄种人正朝着他们走过来,他的双手低垂在身边,低着头,看上去就像个出来遛弯的普通人,既不高大,也不威猛。 “滚开!这里没你的事!” 暴徒回过头,将举在头顶的棒球棍偏转了一下,然后就要砸下去,结果那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又喊到, “躺在那的是我的朋友,我说,能不能…” “砰” 那个暴躁的恶棍手里的棒球棍狠狠的砸在野马警车的车盖上,发出了一声巨响,他对于这个愚蠢的,该死的,打断了他的“行刑”的家伙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他不耐烦的转过身,朝着赛伯走过来,一边走,那手中的棒球棍还不断的在那车厢上砸击着,看上去就像是一头暴躁的猩猩。 “我说!让你滚!你tm没听到吗?你是不是想逞威风,嗯?想在我们面前逞威风?” 那个身高在1米8左右的黑人暴徒接近了赛伯,1米7 的年轻人在这个肌肉偾张的大汉面前,就像个瘦弱的菜鸟,他的同伴们也停下了对已经濒临昏迷的罗宾的殴打,站在一边看好戏。 双方的距离大概在15米左右,赛伯低下的嘴角咧开了一个笑容,等到那壮汉距离他有5米的时候,他抬起头, “不,我不想逞威风,我只是…哦,天呐,你可真丑!” “你tm说…” “嗖” 暴躁的壮汉的话还没说完,赛伯的左手甩开,破风声响起,一抹冰冷的刀锋在他面具之下的双眼中绽放,只是眨眼之间,锋利的刀刃就刺入了他柔软的咽喉里。 “呃,呃” 气管被割断的痛苦让他用双手捂住了脖子,在这一刻,所有的力量迅速的从他那健壮的身躯里溜走了,他茫然的想要抓住什么,但最终,却只能虚弱的跪倒在地上,无法呼吸,还有那伴随着鲜血从身体里溜走的生命,让他觉察到了死亡到来的阴冷。 但赛伯已经不在看他了,在他的身体砸在地面的那一刻,赛伯已经开始快速奔跑,当暴徒们看到了自己的兄弟倒下,他们狂吼着朝赛伯冲了过来,还有一个家伙从口袋里取出了某种威胁的武器。 下一刻,一道锋利的刀刃就贯穿了他的手掌,仅仅是十几米而已,甩出去的飞刀的速度可绝对不慢,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家伙很难躲开。 当那个停留在原地的恶棍抱着被刺穿的手掌哀嚎的时候,赛伯手里的m9已经顶在了冲的最前的那个家伙的脑袋上。 那个家伙感觉到了额头上的冰冷,已经挥起的棒球棍不敢再砸下,只能扔在了地面上,而剩下的两个家伙反应还算迅速,他们抓起了地面上的罗宾,同样用带着的手枪指着他的脑袋,朝赛伯大喊到, “杂碎!混蛋!放开他!否则我们就杀了他!这是你的朋友,不是吗?” 赛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眼前那个被他顶住脑袋的家伙,这家伙的身体在瑟瑟发抖,显然,他害怕了。 这一幕看的赛伯有些莫名的感触,他的枪口顶着那个家伙的额头上,然后向下压,那家伙的身体也跟随着枪口的运动,最终跪在了地上。 “转过身,伙计。” 赛伯低声说了那一句,那家伙犹豫了一下,就看到赛伯的手指打开了手枪的保险,并且将击锤向后扳动,他的目光看到了最强壮的比尔已经失去生命的尸体,他果断的怂了,低着头,跪在地上,转了个方向,无师自通的将双手抱在脑后,看上去就像是那些在阿富汗战场上即将被枪决的可怜虫们一样。 “嗨,伙计们,瞧,我也有人质了!” 赛伯的右手在空中挥动了一下,然后做了个摊手的动作,他手上的手枪在那个可怜虫的脑袋上滑动,让那家伙的身体颤抖的频率更快。 “告诉我,你们的老大是谁?又是谁让你们来袭击伟大的罗宾警官的?” “狗屎!谁会回答你的见鬼问题!” 一个带着野狗面具的家伙用手臂勒着罗宾的脖子,朝着赛伯咆哮,可怜的警官脸上满是鲜血,身上的蓝色衬衫也几乎被尘土和鲜血染红了,他很虚弱,几近于昏迷,但他的神智还算清醒,在那个野狗男手臂的甩动中,他意识到事情出现了转机,他艰难的睁开眼睛,他全身都在疼。 他看到了,看到了那个老爹身边的混蛋正用枪指着一个带着面具,跪在地上的家伙,在路灯的照耀下,他身后的不远处,还躺着一具尸体。 “这个混蛋,又杀人了…” 罗宾的脑海里窜过了这个念头,然后他就看到赛伯的左眼在以一种固定的频率跳动着,看上去就像是在眨眼,但罗宾却明白了这家伙的意思,他艰难的用还能动的左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赛伯看到了,紧接着这个家伙就高声喊到, “看看你们!” 这一声让2个还能动的暴徒吓了一跳。 “看看你们这些混蛋,人渣,瞧瞧你们的样子,就像是一群疯狂的野狗,狂吠着想要证明自己的勇敢,却连自己的狗窝在那都不敢说,嘿!那我就来猜一猜,杰米那个基佬让你们来的,对不对?” 没人回答,但赛伯也不需要回答,他只需要不断吸引这两个蠢货的注意,他微微后退了半步,手里的枪口指向了那个跪在地上的可怜虫的后背。 “哦,看来我猜对了,杰米,那个只会躲在黑暗里让别人干脏活的懦夫,他让你们来找麻烦,但你们想过没有,一旦出事,一旦惹得哥谭警局动真格,你们的杰米老大只会把你们几个扔出去当替罪羊,瞧瞧你们,一群弱智,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 赛伯停顿了一下, “好了,现在放开我的朋友,你们也看到了,他是一位高贵的警官,只要你们放开他,我们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是个诚实的人,我可以用我老爹的名义发誓,我不会泄露出去!” 带野狗面具的暴徒似乎被激怒了,他挥舞着手里的手枪,大声喊到, “谁tm需要你的保证!你杀了比尔,杰米老大不会放过你的!你和你那间该死的酒馆,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会惩罚你们的!” “嗯?惩罚…你的意思是…这样吗?” 赛伯的手指放在扳机上,歪着脑袋看向对面的两个人,在话音落地的那一刻,在两个人的目光转过来的那一刻,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砰” 8.枪火喧嚣 “砰” 枪声响起,跪在地上的可怜虫摇晃了一下,然后无力趴倒在了地上,血液从他的胸口流出,在地面上慢慢扩散开。 这果断的一枪让对面的两个家伙楞了一下,那个挟持罗宾的野狗男立刻就打算开枪打死罗宾,然后和赛伯拼个你死我活,但就在他扣动扳机的那一刻,罗宾的左手却从下方推动着他的手臂抬起,灼热的子弹从警官头顶划过,紧接着又是两声枪响。 从枪口飞出的子弹精准的击中了15米之外那个挟持罗宾的野狗男的胸口,另一颗子弹在不到1秒钟之后击中了那个已经举起了枪,已经瞄准的家伙,在他的心脏上开了个洞。 罗宾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液体从他耳边喷了出来,紧接着,挟持着他的恶棍的身体就无力的倒向地面,虚弱的警官也跟着倒在地上,他急促的呼吸着,在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时速之后,全身的痛苦涌上脑袋,他感觉这一刻真的要死了。 “嗨!罗宾,醒醒,混蛋!我来可不是为你送终的!给我醒过来!” 一道有力的手臂将警官从血渍里抬了起来,赛伯用手臂固定着身体软踏踏的“乖儿子”,他拍了拍罗宾的脸,警官的双眼已经快要失去焦距了,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也就是同一时刻,两道闪耀的车灯光芒从背后的黑暗里传来,然后就是急促的停车声。 赛伯用手臂挡住了眼睛,他半跪在地上,一手扶着罗宾,另一只手里还抓着散发着硝烟的m9。 “罗宾!罗宾你怎么了!天呐!” 老爹跑到了赛伯和罗宾身边,将罗宾从赛伯手里抢了过来,老头看着自己的“乖儿子”,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四具尸体,神色复杂的拍了拍赛伯的肩膀,将一把钥匙丢给了他。 “你先回酒馆,我送罗宾去医院,别担心,我会找戈登说清楚的,安心待在那里。” 说完,老爹就抱着彻底昏迷的警官跑向了他那辆皮卡,赛伯看着那辆车以80迈的速度启动,朝着港口最近的医院冲了过去,然后消失在路灯之下,年轻人松了口气。 虽然和罗宾并不熟,但最少帮了老爹一个忙,这让他也感觉到了一阵心安,他伸手将野狗男手里的枪械拿过来看了看,哼了一声,随手甩在一边。 “廉价的垃圾。” 他骂了一句,然后站起身,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之前从老爹那里顺来的雪茄,点燃,深吸了一口烟气,然后大步走到街角的垃圾桶里,将手上带着的,用来吃披萨的塑料手套摘下来,将那沾满了血渍而变得滑溜溜的手套扔了进去。 他吐了一个烟圈,回头看了一眼满是鲜血的接口,然后哼着小调走入了黑暗里。 2分钟之后,一声仓皇的咳嗽声才从那已经被砸的不像样子的野马警车的下方传了出来,是那个被刺穿了手掌的恶棍,他已经将脸上的山羊面具摘了下来,那是个瘦弱的黑人,他一边捂着被刺穿的手掌,却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刚才,他全程目睹了赛伯的那一场屠杀。 他从车底里爬了出来,蜷缩成一团,看着已经死掉的兄弟,那种极致的恐惧从他的心底泛了出来,让他的胃部痉挛着将这一场暴力开始之前喝下的啤酒吐了出来,他的鼻涕眼泪一起涌出来,他压抑着不敢哭出声,似乎那个黄种人的恶魔还停留在这附近。 又过了2分钟,他艰难的捂着手掌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向着另一侧的街道跑了过去,但就在他钻入那黑暗中的那一刻,冰冷的枪口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你以为我忘记了你了吗?小山羊…不,我没有!” “不…求求你…求你…给我个机会…求你!” 他鼻涕眼泪横流,看上去可怜极了,但对面的赛伯的眉头一挑,就在他以为还有机会的时候,他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一动。 “砰” “你们下狠手想打死罗宾的时候,可没给过他机会。” 赛伯看着倒下的尸体,他的双眼里没有什么波动,他认为自己在为民除害,呃,好吧,他只是杀死了几个拿人命开玩笑的恶棍而已,在哥谭,这完全不值一提,不是吗? 但就在他转身要离开的那一刻,赛伯猛地回头,抬头看向另一侧的楼顶,那是个5层高的小楼,他感觉到有人在窥视他,但也许只是个错觉,因为当他看过去的时候,那里空无一物。 “嗯,大概是神经过敏了。” 赛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然后走入了黑暗当中,那楼顶只有在夜里删的寒冷的风吹过,5分钟之后,黑暗里雪茄重新亮起的光点一闪而逝,然后就是响起的,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真是个警惕的家伙,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黑暗的影子从那楼顶边缘探出了脑袋,那是个穿着打扮异常古怪的壮汉,他穿着黑色的,怪异的盔甲,看上去不像是金属,还有黑色的宽大披风,最古怪的是,他的脑袋上带着一顶恍如蝙蝠一样的黑色头盔,还有两个角一样的凸起,腰间还束着黑色的束带,他看着赛伯离开的背影,那蝙蝠头盔之下,是一双冷漠的眼眸。 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黑暗中合拢了双臂的蝙蝠,比黑暗的夜空更黑暗。 他在赛伯救起罗宾的时候才悄然到达这里,一个受伤的警官和一个冷血杀手的组合显然吸引了他的好奇,不过随后,赛伯在黑暗中穿梭,收割掉了最后一个恶棍的举动,却让他陷入了某种微妙的既视感里。 他曾经待过的地方,他曾游历过的那些地方,他曾融入又退出的地方。 “干脆利落,残忍凶狠的杀了5个人,哥谭码头什么时候出了这种人?” 这个壮汉站在原地,任由夜风吹过他的披风,在黑暗中展示出一抹流动的黑云,片刻之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 “以暴制暴…用暴力带来恐惧…” 他权衡片刻,便开始顺着顶楼的区域奔跑,却没有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音,但就在他即将跳起的那一刻,一个微弱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麦里,这个大蝙蝠的动作一停,他的双臂向两侧伸展,毫无声息的止步在了楼梯的边缘。 “法尔科尼…” 这黑暗的卫士摇了摇头,他转过身,快速的冲向另一个方向,然后纵身一跃,背后柔软如纱布一样的黑色披风在他坠向地面的那一刻,猛然膨胀开,以他展开的双臂作为支撑,在风中恍如两道打开的龙翼,载着他悄无声息的冲向码头区。 就像是一只真正的黑蝙蝠,无声,精准,而又致命。 在那里,有一宗巨大的毒x交易正在进行,他已经关注他们很久了,那是法尔科尼黑帮最近最大的行动,而且已经持续了很久,他感觉自己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关于那个曾经在7年前用一把枪威胁他,并且算是真正打开了他另一个世界大门的家伙…那个他眼里哥谭市的最大毒瘤,他要除掉他…他发誓要除掉他! 因为他的父母,因为他曾遭遇,曾忍受,曾抛弃的一切。 他经历了千百般磨难,他曾立下誓言,他要改变这座已经没有了希望的混沌城市,他要改变他的故乡。 10分钟后,赛伯走进了老枪酒吧三楼靠窗的房间里,他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一片冷漠的夜色,他伸手脱去了外套,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拿起从冰箱里取出来的生牛肉,用小刀切开,一片一片的放进嘴里。 他很饿…身体里有种特别的饥饿,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感觉他全身的每一块肌肉,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的吞噬着刚刚吞下去的牛肉,一大块牛肉不到3分钟就被吃光,然后他又拿起手边的大红肠,大口大口的撕咬,咀嚼。 “唔…累坏了。” 赛伯吃完了1根红肠,满意的拍了拍肚子,然后走入浴室,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混沌破碎的梦乡里,但没过2分钟,一阵剧烈的枪响在酒吧之外的码头响起。 赛伯瞬间就被惊醒,他的双眼猛地张开,身体就像是装了弹簧从床上弹起,就像一道影子一样趴在了窗边,银白色的手枪已经握在了手中,他向外看了一眼,远处的码头区里,有一部分的灯光已经熄灭,但是一朵朵子弹的尾焰却像是黑暗中绽放的花。 这突如其来的喧嚣刺破了黑暗的宁静。 “这个时候?嗯…看上去有点乐子。” 赛伯将还沾着血渍的外衣拿了起来,又嫌弃的抽了抽鼻子,但还是将其穿在了身上,在这样的夜色里,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出去可不是个好点子,他在老爹的柜台里翻了翻,将自己从之前的小混混那里拿来的左轮放在了口袋里,然后走出了酒吧,快步走向交战区。 赛伯并不是个疯子,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也不会愿意靠近随时可能被流弹击中的战场,但老爹这里的火力太贫乏了,他急需一点“有威力”的玩意。 不只是因为老爹的雇佣,罗宾遭遇的事情已经告诉了他,哥谭,这座治安败坏的城市有点太危险了,不想逆来顺受,他就得想办法磨亮自己的獠牙。 在别人伤害到他之前,就让他见识见识流血的味道。 而勇敢的人运气一向不错,就在赛伯靠近那片交战区的时候,一个穿着棕色夹克的胖子气喘吁吁的朝着他跑了过来,赛伯眼前一亮,那惊慌失措的胖子手里拿着的,看上去像是一件好东西。 最少比他手里膛线都快磨光的左轮玩具好多了。 “嗨,朋友,你准备去哪?” 9.K.O. 佛拉斯觉得自己最近的运气糟糕透了。 这个不修边幅的胖子是个标准的垃圾牛仔,继承了红脖子们的所有缺点,粗鲁,蛮横,不合时宜的傲慢,贪婪,暴饮暴食,不过如果说他身上还有什么优点的话,呃,他有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佛拉斯不是第一个接受法尔科尼贿赂的警长,但他绝对是和法尔科尼合作最深的一个家伙。 他对于法尔科尼递来的钞票来者不拒,同时用自己的职务之便为这个哥谭最大的黑帮头子的非法交易遮遮掩掩。 他管这叫“合法的灰色收入”,当然,佛拉斯并不担心自己会被揭发,因为整个哥谭警局除了自己的搭档,那个脾气又臭又硬的戈登之外,所有人都被法尔科尼的金钱攻势收买了。 或者说,那个纵横哥谭黑暗世界的黑帮头子已经收买了整个城市大半的达官贵人,佛拉斯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卒子,但却是最好用的那个。 不过今天,佛拉斯照例在下班后来到哥谭码头,为法尔科尼的交易打掩护,据说这是近期法尔科尼进行的最后一场交易,但偏偏就在这最后一场交易即将完成的时候,一个混蛋出现了! 一个穿着和疯子差不多的异装癖从天而降,在1分钟之内打倒了13个法尔科尼雇来的退伍士兵,简直不像是一个人,就像是一个黑色蝙蝠一样的怪物! 佛拉斯可没有为法尔科尼牺牲的觉悟,他是收了那家伙很多钱,但那些钱还不够买他的命,所以他见势不妙,他逃了,但就在他被身体里过剩的脂肪压迫的几乎要跑不动的时候,一个轻佻的声音从旁边集装箱的黑暗角落里传了出来。 吓了胖警长一跳。 “嗨,朋友,你准备去哪?” 佛拉斯警长猛地回头,手里的柯尔特顺着他的身体摆向了身后,但就在同一时刻,他的手臂被黑暗中扑过来的家伙猛地抬起,手指还未触及到扳机的时候,手腕就是一阵剧痛,紧接着手枪脱手。 佛拉斯警长的尖叫声刚刚想起,一个冰冷的玩意就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然后是那个变得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闭嘴!你的声音太难听了。” 警长先生立刻闭上了嘴巴,还没等他说出讨饶的话,他的后脑就被狠狠用枪柄砸了一下,佛拉斯双眼一翻,瘫软在了地上。 赛伯吹了个口哨,将柯尔特放进了口袋里,又在佛拉斯的口袋里找到一个备用的弹夹,最后又掏出一个油渍斑斑的钱包,将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取了出来。 是的,赛伯很穷,对于一个目前手里什么都没有的家伙来说,任何战利品都是不能放过的。 不过就在赛伯将空掉的钱包扔到佛拉斯身边的时候,一道呼啸声就从他脑后传来,赛伯的身体向外一矮,整个人在地面上滚了一圈,躲开了背后的突袭,站了起来,快速摆出了格斗的姿态。 然后他看到了那个偷袭者。 远处的枪战在这个胖警长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停息了,看上去就是眼前这个古怪的家伙搅了局。 他穿着一身很奇怪的黑色盔甲,不像是金属,倒像是某种特殊的材质,披着黑色的披风,在胸前有个黑色的张翼蝙蝠的标志,腰间围着黑色的金属腰带,腰带上同样有蝙蝠标志,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头盔。 一个黑色的,看上去很坚固的,被塑造成了蝙蝠一样的古怪头盔。 赛伯眯起了眼睛,这个异装癖如果不是一个疯子,那么毫无疑问,这声古怪的行头就是在遮蔽他的身份,而且从这个家伙散发的那种冰冷的气息来看,这是个狠角色。 “哇哦…万圣节提前到了吗?打扮成这个样子,是打算要糖?” 赛伯谨慎的后退了一步,他的左手摸向了口袋,那里有一把冰冷的枪,他开口试图嘲讽这个家伙,但就在他后退的那一刻,这个显然对蝙蝠有某种特殊癖好的混蛋就朝着他冲了过来。 速度极快!他识破了他的打算! “砰” 一记凶狠的直拳,好无花哨,但赛伯双臂交叉挡在身前,却还是被被这一拳打的后退了三步,双臂剧痛,就像是要被打断了一样。 这家伙好大的力气!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高声问到,那声音明显经过变声处理,显得粗壮而低沉,在黑暗中显得很有威慑力。 “关你屁事!” 赛伯咧嘴一笑,活动了一下双臂,握紧双拳,就朝着这个奇装异服的家伙冲了上来。 同样是一记毫无花哨的直拳,不过就在赛伯的拳头要打中这家伙的脸颊的时候,却被一只手掌捏在了手中,蝙蝠男的身体晃了一下,他看着面目狰狞的赛伯,大声质问到, “你杀了五个人!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想说的就是…我有两只拳头!” “砰” 左拳被抓住,但右拳在下一刻轰出,正中蝙蝠男的腹部,他被打的踉跄后退,赛伯的拳头脱困的那一刻,他的左腿横扫起来,又扫到了那家伙的腰上,将他再次打退了两步。 看上去势均力敌,但赛伯的表情却越加凝重,那身盔甲果然有问题,刚才那一拳打上去,就感觉打在了厚重的牛皮上,最少抵消了三分之一的力量。 不过这也代表着那身古怪的盔甲之下,只是一个更强壮的正常人。 只要是人,赛伯就不怕。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又活动了一下脑袋,最后活动了一下肩膀,将外套脱下来,扔在了地上, “你看到我杀了他们?果然…我就感觉到当时有人在窥探,原来是你这个异装癖…不过你打算怎么惩罚我呢?为了五个要杀人的罪犯,嗯?义务警察先生?” 来到这世界2天了,赛伯知道这里的人称呼那些都市传说一样的超级英雄为“义务警察”,这当然不是一个褒义词,不过第一次见到这种传说中的人物,赛伯内心里有些兴奋。 当狼当得久了,就很难伪装成羊了,更何况赛伯本就没打算伪装,在不影响生活的情况下,他其实很乐意接受一点小小的意外考验。 而面对赛伯的嘲讽,重新站稳了身体的蝙蝠男双手低垂,他头盔之下看向赛伯的目光越发冰冷。 “这种攻击方式…你是军人?” 眼看赛伯没有回答,他又说到, “罪犯自有法律和公正审判,还轮不到你执行私刑!更何况是死刑!你和那些罪犯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话,赛伯从内心深处涌起了一阵鄙视和嘲讽,这个家伙是谁?他真的相信这个冷漠的社会之下,是法律在支撑吗? “很好,正义先生,那可怜的罗宾快被打死的时候,你嘴里的法律和公正在什么地方?罪犯就不应该被宽恕,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就是对你那可怜的同情心的侮辱…可是你居然还在维护他们…” “嗖”,“嗖” 蝙蝠男没有回答他的话,回答赛伯的,是两枚呼啸着飞过来的飞镖,两指宽,一指长,非常隐蔽,猝不及防的赛伯向外一跳,躲开了第一支,但却被第二支射中了肩膀。 “嘶!卑鄙!” 眼看着蝙蝠男已经扑了过来,他左手一把攥住刺入了右臂的飞镖,将其拔了出去,扔在地上,然后双手挡在脑袋前方,疾风暴雨一样的攻击接踵而来,短短3秒钟,赛伯的身体就在这连续不断的重击之下失去了平衡。 他勉强从地上爬起,但迎面而来的就是来势凶猛的一拳,正中胸口,蝙蝠男的力量奇大,打的赛伯胸口剧痛,不过这种痛苦也激发了赛伯的凶性,他咆哮一声,彻底没了章法,蛮横的用双臂抱住了这个家伙的腰部,任由那拳头,肘部砸在自己背上,就像是小混混打架一样,像是一头疯牛,顶着蝙蝠男向前冲。 “混蛋!” “放开我!” 在这种几乎全程被压制的憋屈之下,赛伯内心的愤怒几乎无法言喻,在他都没有发现的时候,他全身的肌肉在愤怒的支撑下鼓了起来,痛觉也减弱了一些,蝙蝠男顿时就感觉到了不对。 那捆束着他腰部的双臂,就像是铁箍一样。 “这家伙的力量好像变大了一些!真棘手!” “砰” 赛伯顶着蝙蝠男撞在了集装箱的棱角上,即便有特质纤维盔甲的保护,但痛苦还是从背后传来,蝙蝠男也被打出了火气,他攻击再不留情,拳头,肘部,就像是打在地面上的雨点一样,砸在赛伯的背后。 而赛伯低着头,他就像被蝙蝠男抱在怀里一样,但他的拳头毫不留情的连环轰出,每一击都砸在蝙蝠腹部的盔甲上。 发出了低沉的“砰砰”声。 就像是两头在黑暗中厮打的野兽,在互相露出了獠牙,见了血之后,已经进入了疯狂的搏斗,即便是隔着盔甲,蝙蝠男也感觉到了威胁,他双手向外一甩,伴随着咔咔两声,在他奇怪的臂铠之外,窜出了六道l型的刀刃,他抓着赛伯的头发,将他猛地拉起,然后双臂在他胸前交叉划过。 显然,他没有打算真正伤害到这个有点疯的男人,刀刃交错,仅仅是割出了伤口,但并不严重,只是皮外伤,不过在刀刃的威胁下,赛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就被蝙蝠男飞起一脚踹在了胸口,整个人都朝着后方踉踉跄跄的倒飞了出去。 不过就在蝙蝠男准备乘胜追击的时候,刺耳的警笛声和混乱的光柱却在码头区的上空响起,宣告着这场打斗的结束。 蝙蝠男看了一眼正从地上爬起来的赛伯,他看了一眼赛伯,低声说, “老实一点,我会盯着你的!” 说完,他伸手从腰后取下一把古怪的枪械,朝着头顶上的塔吊扣下扳机,坚韧的钢丝飞出,而就在蝙蝠男被钢丝吊着,放佛飞行一样冲入黑夜的包裹的时候,沙哑的喊声也同时响起, “你是谁!告诉我!” 黑暗中没有回应,只有警笛声越来越近,赛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抬头看着头顶上空无一物的天空,伸手抹去了嘴角的血渍,眼睛里满是不忿和恼怒,他伸手从地面上捡起自己的外套,然后又从脚下捡起那支飞镖。 他看了一眼,那是用特殊的金属打磨的非常精细的小玩意,两端开刃,是暗银色的蝙蝠型,在一侧还有两个字母的标识。 “bm” “batman!” “蝙蝠侠…很好!” 赛伯将那沾染着他血迹的飞镖放入贴身的口袋里,看了一眼已经停在了刚才交战区的大量警车,又看了一眼趴在地上还处于昏迷的胖子警长,然后就踉踉跄跄捂着右臂的伤口,朝着酒馆的方向冲了回去。 这一趟…栽了。 简直就是…屈辱! 10.一个花花公子 哥谭市的警察们一向遵循一个法则。 枪战结束后抵达战场…是的,这个城市很危险,在他们使用半自动武器的时候,匪徒们已经开始用全自动武器互相进攻了,贫乏的火力造成的结果就是,他们根本没办法阻止这些疯子们互相厮杀。 嗯,最多在枪战结束之后,把那些还没死的家伙送到医院,把死掉的家伙送到验尸房检查,轻松愉快,而且没有危险。 但今天晚上,在哥谭码头发生的这一场枪战的结果却出乎所有警员的意料,没有任何一个死者,所有的人都被捆在一起,扔在码头的角落,在戈登警长带着警员们赶到现场的时候,还有些倒霉蛋没清醒过来。 小半个码头的装卸工人都围在一边看热闹,这些他们都是被打翻在地上了,有的直接被打的昏迷,而且对手没有用枪械,而且他们使用的枪械就被扔在一边,但都是已经被拆毁的。 最要命的是,在晚上到达码头检视最后一批货的黑帮大佬法尔科尼还被用锁链锁在一个探照灯上,被摆出的阴影在探照灯的光芒照耀下,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蝙蝠样子。 这大概是蝙蝠的影子第一次出现在哥谭上空,这会还没有谁知道它的含义呢。 戈登警长用带着嘲讽的眼神看了一眼刚刚清醒的,还被锁在探照灯上大喊大叫的挣扎的法尔科尼,这个以前总是傲气凌人的黑帮老大现在看上去就活像个老疯子,他不再看他的丑态,而是扭头就走进了那还没有被关上的集装箱里。 那里面已经转满了大半个空间的纸盒子,戈登随手从那一箱打开的箱子里拿起一个粗制滥造的玩偶熊,轻轻一捏,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那里面藏着一袋毒x, “证据确凿…” 戈登喃喃自语,现在只要有一个敢起诉法尔科尼的检察官,这家伙就要在监狱里度过一段时间了,这是件好事情,尤其是对于戈登这种不愿意和法尔科尼同流合污的正常意义下的好警察来说,这意味着整个哥谭将会迎来一段时间的安宁。 他们也不用再为频繁的人口失踪和黑帮斗殴而头疼了。 就在戈登继续检视现场的时候,一个警员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在戈登耳边说, “戈登先生,我们在不远处发现了佛拉斯警长,他的手枪被抢走了,还有…约翰·布雷克实习警官在2个小时之前遭到了暴徒袭击,现在重伤,在韦恩医院里抢救。” “什么!罗宾他…” 戈登在听到第一个消息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反应,他对于自己这位搭档出现在犯罪现场根本不在乎,这家伙死有余辜,而第二个消息却让他脸色大变,他将手里的玩偶熊扔进箱子里,然后拍了拍身后警察的肩膀, “封锁现场,我已经通知了检察官,为了你的前途想一想,皮特,不该伸手的别伸手,佛拉斯已经完了,你难道不想当警长吗?” 说完,戈登就朝着码头之外走了过去,对于自己的实习助理罗宾,这个年轻的有天赋的实习警察,他非常看重,他必须去看看他。 而在戈登离开之后,年轻的警察皮特看了一眼那被戈登扔在箱子上的玩偶,想到了刚才法尔科尼吩咐的事情,又回味了一下戈登的话,他最终咬了咬牙,最终转身走出了集装箱,大声喊到, “封锁现场!等待检察官过来!” 戈登到达韦恩医院的时候,已经是20分钟之后了,他走入急救室的楼道,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坐立不安的老克里斯蒂安,他急忙走了上去, “老爹,罗宾他…” 老爹看了一眼戈登,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痛苦,他咬牙切齿的骂到, “我的儿子,他伤的很重,杰米,那个该死的混蛋…我要杀了他!我发誓!” “别担心,老爹,都会过去的。” 戈登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急救室,他坐在了老爹身边,后者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对戈登说, “是我的伙计救了罗宾,但他失手打死了那4个家伙,戈登,我知道你是个好警察,但这一次,别抓他,就算是为了罗宾,没有他,罗宾就死定了。” 戈登的脸色变换了几次,最后他点了点头,老爹也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就听到戈登说, “法尔科尼栽了,他在毒x交易的时候,被一个神秘人抓到,人赃并获。只要被起诉,他就得在监狱里待几年了,杰米很快就不是问题了,放心吧老爹,我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的。” “好!好!” 老爹连着说了两个好,然后就看到急救室的大门被推开,疲惫的医生一边摘口罩,一边对焦急等待的老爹和戈登警长说, “那个孩子很幸运,被送来的很及时,他的命保住了,但需要最少1年的修养。” “谢谢你,医生。” 老爹和戈登急忙道谢,然后看着罗宾被推出来,他已经恢复了神智,老爹紧紧的抓着他的手, “孩子,别担心,都过去了。” 罗宾艰难的朝着老爹和戈登笑了笑,这个年轻人很痛苦,但他还是挣扎着对老爹说,“替我谢谢他,老爹,我欠他一次。” “嗯,赛伯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快休息吧,罗宾,别说话了。” 戈登还有事情要处理,在看到罗宾安全之后,他就返回了警局,而老爹在第二天清晨,拖着疲惫的身体也返回了酒吧,结果一开门,就看到赛伯倒在酒吧门口的地板上,旁边还有血迹。 这可把老爹吓坏了,他快步走上前,将赛伯扶起来,听到他匀速有力的呼吸声,老爹才松了口气,他将赛伯扶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看着他的衣服,那上面满是被鲜血沾满的痕迹,在右肩膀那里,外套和衬衣都被某种利器划开,但老爹仔细看了看,赛伯的肩膀上却没有伤口。 这让老爹有些摸不着头脑,既然没有伤口,那衬衣上的血渍是哪里来的? 而就在查看赛伯的伤势的时候,这个家伙躺在地板上睡了一晚上的家伙也清醒了过来,他张开眼睛就看到脸色凝重的老爹,他下意识的叫到, “啊!你在干什么?发疯的老头子,离我远点,呃…罗宾还好吗?” 老爹看到他醒了,而且还能贫嘴,就知道这家伙问题不大,不过一想到他昨晚救了他的乖儿子,老爹的表情就放松了下来,他随手扔给了赛伯一把钥匙,然后打着哈欠走上了二楼。 “罗宾没事了,谢天谢地…他托我向你表示感谢,对了,先去换一套衣服,罗宾的衣服就放在三楼第一个房间里,你自己去找一套,我休息一会,你帮忙看着店,有事情就叫我,明白吗?” “呃…好饿。” 赛伯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然后先把酒吧的门关上,在看到老爹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时候,这家伙便快速窜上三楼,他打开了罗宾的房子,没有挑选衣服,而是脸色凝重的将上衣脱掉,在穿衣镜面前左右看了看。 最后确定了一件事情,他的肌肉很棒,身形挺好,最重要是…他没有受伤! 但…昨晚和那个该死的蝙蝠侠打斗的时候,明明有一把飞镖刺入了他的肩膀里,赛伯的手指碰触在肩膀的皮肤上,那里本该有个开放性的伤口,他甚至还能感觉到内在隐隐的疼痛,但偏偏那伤口消失了。 “这算是什么?超能力吗?” 赛伯精赤着上身,站在那镜子前方,将左手握成了拳头,似乎想要感受到身体里那与众不同的力量,但保持这个姿势3秒钟之后,除了肚子更饿了之外,他什么也没感觉到。 “见鬼!” 赛伯有些焦躁的来回走了两步,他不喜欢这种超越了自己控制之外的事情,他随手在罗宾的衣柜里拿出了一条牛仔裤和蓝色的t桖衫,在换衣服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快速的思索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最终,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赛伯下定了决心。 他从手边拿出那把暗银色的金属蝙蝠镖,在手里摩挲了一下,然后在右臂上比划了几秒钟,闭着眼睛,咬着牙,狠狠划了下去。 “干!真疼!” 15分钟之后,胳膊上打着绷带的赛伯就一脸不爽的托着一盘切好的香肠和烤好的面包坐在了酒吧的桌子边,实验失败了,他并没有什么超能力,被划伤了还是会流血,还是会疼。 这让他分外不爽,不过在感觉到肚子更饿了之后,他就放弃了这些不着调的打算,准备填饱了肚子之后,去好好睡一觉。 三大根香肠,25片面包,这足以喂饱3个成年人,但赛伯吃完了这些东西,还感觉意犹未尽,他一边剃着牙,一边满脑子跑马的胡思乱想。 好像过来之后饭量就变大,赛伯看着狗舔过一样的盘子若有所思,以前的他,可没有这种饭量。 “叮铃” 酒吧的门铃突然响了,打断了赛伯的思考,他回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10点45分,这个点,是谁?还是那些闹事的小混混吗? 赛伯站起身,走到酒吧门口,将锁子打开,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穿着骚包的银色西装,打着领带,头发梳的异常整齐,带着一副大墨镜的家伙站在酒吧门口,两只手一边搂着一个穿着很清凉的美丽姑娘,在她们的簇拥中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开门的赛伯,就像个十足的花花公子。 而在酒吧不远处的街边,已经聚拢了很多人,他们围观的是那辆停在路边的,拉风的限量版银灰色兰博基尼,这玩意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赛伯的目光从那辆车上收回来,落在了眼前这家伙身上,又不经意间扫过旁边搔首弄姿的两个女人,有些不耐烦的问, “嗨,伙计,你是谁?…等等,你是哪个什么韦恩,我在报纸上见过你!” 对面的家伙挑了挑眉头,用温和的声音说, “是的,布鲁斯·韦恩,克里斯蒂安先生在吗?我来看看即将属于我的酒吧,老枪,啧啧,这个名字不错。” “哦…” 赛伯拉长了声音,在布鲁斯·韦恩的身上看了好几遍,然后咂巴了一下嘴, “啧啧,亿万富翁,哥谭之子,来,请进吧,王子殿下,我这就去叫那个老头子下来,他可是期待你好久了。” 说完,打着哈欠的赛伯就转身走入了酒吧里,在他没看到的地方,布鲁斯·韦恩在墨镜之后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个家伙…昨晚在码头上的那个打架很疯的家伙。 他居然也在这个酒吧… 年轻的花花公子一手搂着一个姑娘走入稍有些昏暗,但布置的很有味道的酒吧里,他环视一周,然后饶有兴趣的笑了起来,这里还残留着一些血腥味,嗯,看来事情有意思了。 11.照片上的姑娘 在得知布鲁斯·韦恩亲自过来之后,老爹很快就穿戴整齐的从楼上走了下来,这老骚包还专门把自己的头发梳了一边,看上去就像个道貌岸然的大尾巴狼,他夸张的喊到, “嗨,韦恩先生,我们之前见过一次!就在你回来之后不久,嗯,你的两位女伴可真可爱!” 姑娘们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韦恩也站起身,笑着对老爹说, “我的管家阿尔弗雷德也是一名老兵,他告诉我老爹你是参加过二战的真正值得尊敬的先生,而你的酒吧是他见过的最棒的酒吧,所以我来了!” “哈哈哈,阿尔弗雷德先生曾经是我这里的常客,他知道什么是最好的。” 老爹就喜欢别人夸他的酒吧,布鲁斯的这句话让老爹喜笑颜开,他坐在了韦恩对面,花花公司拍了拍身边的姑娘们的肩膀, “宝贝们,先去那边坐一坐,我和克里斯蒂安先生谈点事情。” 两个姑娘听话的坐在了一边,赛伯为老爹和布鲁斯端来了两杯酒,然后很自然就坐在了姑娘们旁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惹得两个姑娘哈哈大笑。 这笑声并没有破坏这边的气氛,布鲁斯将眼镜摘下来,放在一边,然后双手摊在桌子上,对老爹说, “克里斯蒂安先生…” “叫我老爹就行了,他们都这么叫我,或者叫我老蒂奇,不用这么正式。” 老爹豪爽的挥了挥手,他拿起酒杯,对布鲁斯说,“我老了,这酒吧是我二十多年的心血,虽然卖给你之后我就管不着了,但我希望韦恩先生还是能好好管理它,别让它变得和哥谭其他的糟糕地方一个模样,算是一个老头子的请求吧。” “叫我布鲁斯就行了,老爹。” 花花公子看了一眼和姑娘们聊得很愉快的赛伯,然后摊开双手,舒适的靠在椅子上,对老爹说, “老爹,你也知道,我很年轻,所以你不能指望我管理好这样一家酒吧,韦恩企业名义上属于我,但它有它的一套行事准则,再加上这是一次私人的收购行动,主要是阿尔弗雷德的建议,所以我也没办法从里面调过来一些专门人员,所以…” 布鲁斯看了一眼全神贯注听他说话的老爹,这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所以,我希望在我接手老枪酒吧之后,还能由你来管理它。” 老爹的眉头挑了挑,他大口喝掉了三分之一的酒,他看着韦恩,这个年轻人和传闻中一样,有着韦恩家族特有的气质,脸型并不算消瘦,但那双眼睛里却总有一丝忧伤的味道,说话的时候嘴唇总是不经意的上翘,有一头棕色带着一丝淡金色的头发,修整的非常适合他的脸部轮廓。 总的来说,是个非常帅气的小伙子,而且具有一丝特殊的大人物的感觉,搭配他的笑容,非常有亲和力。 “所以,布鲁斯,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为你工作?” 老爹缓慢,低沉,清晰的声音响了起来,韦恩笑了笑,双臂撑在在桌子上,撑着下巴, “是的,老爹,我希望你能为我工作…同样是阿尔弗雷德的建议。” “好吧,看来我当年的那个酒友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老爹伸手弹了弹酒杯,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他回答说,“可以,那么老板,你的第一个命令是什么?” 韦恩刚要说话,从赛伯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姑娘们惊呼声,老爹和布鲁斯同时转过头,结果就看到赛伯在和那些姑娘玩游戏。 他右手握着一把小水果用的小刀,那位拥有一头金色亮发的姑娘将自己的左手摊开放在桌子上,赛伯快速挥舞小刀在姑娘分开的手指之间来回扎动,这个游戏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地方,很多人都会玩,但最让人害怕的就是,赛伯手里的小刀在这一刻几乎舞出了残影,速度快的惊人,桌子上响起了啄木鸟咄咄咄敲击木头的声音,就像是在表演魔术一样。 两个姑娘已经吓傻了,那个金发靓妞更是动都不敢动,直到30秒之后,赛伯停了下来,毫不停留的右手看也不看的向外一甩,那小刀飞了出去,最终精准的扎在了墙壁上的飞镖盘的中心,小刀的尾部还在微微颤动。 这个家伙夸张的张开双臂,喊到, “100下!我赢了,所以我的奖励呢?” 美国姑娘都是热情的,赛伯闭上眼睛,90分的黑发靓妹给他脸颊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吻痕,而金发靓妞则抱着赛伯,来了一个让人窒息的热吻。 这一幕让老爹有些尴尬,而布鲁斯则哑然失笑,他看着老爹, “老爹,你有个很有意思的伙计,这家伙什么来头?” “呃,好吧,我也就不瞒你了。” 老爹喝了一口酒,对好奇的布鲁斯说,“这家伙是2天前从加拿大过来的,我战友的儿子。” 说这话,老爹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他这里有点问题,布鲁斯你别在意。” “嗯…” 布鲁斯下巴抬起,然后点了点头,而就在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背后的木门又一次被推开,一个有棕色头发,大眼睛,很漂亮,穿着职业装,抱着黑色文件袋的女人走入了酒吧里,她看了一眼酒吧,然后说, “克里斯蒂安先生在吗?我是检察官助理瑞秋·道斯,我来调查关于实习警察约翰·布雷克先生的…” 她甜美的声音在这一刻停了下来,因为布鲁斯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转身看着她, “瑞秋,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布鲁斯,你怎么会在这里?” 面对美人惊讶的询问,布鲁斯·韦恩耸了耸肩,再次露出了那种很有亲和力的笑容“这是我的酒吧,克里斯蒂安先生是我的雇员,怎么了?看上去我的酒吧出了点事情,来,坐在这,跟我说说吧。” 助理检察官瑞秋见到布鲁斯·韦恩现在有些意外,不过看上去他们很早就认识,不过冷眼旁观的赛伯一眼就看到这两个人的关系有点怪怪的,而在仔细看到瑞秋的脸之后,赛伯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他在身上左翻右翻,最终翻出了一张边缘还带着血迹的照片,上面正是瑞秋的脸,这是昨天他干掉波什金的时候,从他的口袋里翻出的东西,一个黑帮老大显然不可能爱上一位专门负责把他们送进监狱的检察官,所以这张照片只有一个解释。 瑞秋被杰米盯上了。 “嘿嘿,瑞秋…你欠我一次咯。” 赛伯嘿嘿笑着将照片放进了口袋里,然后半拉半拽的带着两位跟随布鲁斯过来的美女走出了酒吧,随手从桌子上拿走了布鲁斯韦恩放在那里的车钥匙,在他回头的那一刻,布鲁斯朝他露出了一个赞赏的笑容,显然,赛伯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布鲁斯不希望自己带着美女出游的姿态被自己从小青梅竹马的瑞秋看到,这会影响到他在美人心目中的形象。 赛伯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走出酒吧之后,他对两个不情不愿的姑娘大声说, “嗨,美女们,布鲁斯少爷有事要办呢,你们先走吧,他会联系你们的,至于那辆车…给,这是钥匙!是的,归你们了!布鲁斯少爷是个慷慨的人,开走吧!路上小心!” 赛伯对两个打打闹闹的坐上车的靓妞们挥了挥手,看着她们歪歪扭扭的开着哥谭之子的豪车离开了码头区,他对她们高喊道, “再见!宝贝,我会想你们的!” 看着那辆车消失在拐角,他顺手将手里还带着香水味道的两个电话号码撕碎,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对“交际花”可没什么兴趣。 “嗯,出去转一转。” 赛伯回头看了一眼酒吧,暂时打消了回去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个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有些怪怪的,虽然他表现的很自然,但赛伯本能的想离他远一些,这种本能没有任何理由,但赛伯决定相信自己的内心。 他双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便溜溜达达的在码头区闲逛了起来,嗯,外衣口袋里装着一把枪,腰带上插着一支匕首,这是他的习惯了。 赛伯用一种很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是他进入这座城市的第三天,而他对于这座城市的了解仅仅是从报纸上得来的,他真正活动的区域就是老枪酒吧附近,最远到达的地方,就是昨晚救助罗宾的那个街口。 这种对于周围环境一抹黑的感觉并不符合赛伯的习惯,所以他打算用这个机会,将周围的环境都好好熟悉一边。 他花了2个小时走遍了哥谭码头,一个大型的综合性码头,由于是白天,所以这里的工人都很忙碌,一点看不出来这座港口有衰落的迹象,但根据老爹的说法,这座港口已经持续衰落了好几年了。 据说在它最繁华的时候,在这里工作的码头工人的数目是现在的一倍多,当然,它的衰落和哥谭犯罪集团的兴起是分不开的,除了军火商之外,其他的商人们不会选择一个乱战之地作为自己的商业区。 但这和赛伯没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只是个穷小子而已,而和他真正有关的是另一件事,在错综复杂的码头区转悠了2个小时之后,赛伯很敏锐的感觉到,他被人盯上了。 他不经意间回过头,身后跟了3个人,腰间鼓囊囊的,显然是带着武器,而且和那些他处理过的混蛋们不一样,这些家伙身体高大,健壮,而且有一股掩饰不掉的军人作风。 “这里是码头区…所以…杰米?” 赛伯嘟囔了一句,转身走入了身边不远处的一条幽静的巷子里,人生地不熟的,他得考虑脱身的方法,或者是…干掉这些讨厌的尾巴了。 12.战场第三者 赛伯觉得自己倒霉透了,他随手选择的这条巷子出乎意料的深。 这也是对于地形不熟悉的糟糕结果之一,赛伯有些牙痛的看着周围两侧高耸的墙壁,这件鬼的巷子里甚至连一个攀爬点都没有留给他,而在身后,他甚至都不用回头,就知道那3个人肯定已经跟上来了。 而在走过一个转角的时候,赛伯看到眼前终于出现了一条十字路口,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还没等到这笑容消散,从左边的街口里走出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黑人,而从右边的街口里,走出了一个穿着脏兮兮的连衣裙的小女孩。 赛伯没有任何犹豫,从口袋里抽出手枪,两发子弹就射了出去,将那黑人逼退两步。 那黑人后退了两步,他看到转身逃跑的赛伯,脸色一变,从风衣里掏出了一把…突击步枪。 “见鬼!” “孩子,快跑!” 年轻人只来得及骂一句,就在轰鸣作响的金属风暴和那个误入战场的小女孩的尖叫声中,转身朝着身后窜了出去。 “砰砰砰砰” 如死神催命般的枪响声打破了这条小巷的宁静,赛伯在越过那个90度的转角的那一刻,感觉有人在背后推了他一把,他整个人都踉跄着向前扑了出去,他的身体,他的手臂,他的脸,都在那肮脏的地面上摩擦的生疼,在失去了平衡的奔跑最后,这摔倒的动作几乎成为了他的催命符。 痛苦的感觉从左腿传来,那是一种混杂着麻痹和刺痛的诡异感知,赛伯很熟悉这种痛苦,他中枪了! 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背后那个家伙拿着的不是大口径的军用步枪,否则他这条腿就废掉了,而他在摔倒的那一刻,那三个听到了枪响的杀手也从另一侧跑了过来,在子弹的轰鸣声中,赛伯听到了那杂乱的脚步声。 他们要来了!生死一刻,后有追兵,前有堵截,留给他的时间甚至不到3秒钟。 他扑倒在地上,却又挣扎着将双臂伸向前方,双手握住了m9冰冷的枪柄,保险打开,在不到1秒的时间里完成了瞄准,然后扣动扳机。 “砰”,“砰” 子弹飞出枪口,探出的灼热弹壳在地面上跳动,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从后方射出的子弹打在墙角的石块上,激起了尘土和砖石碎渣的飞扬。 赛伯的心脏快速的跳动着,在这一刻,他甚至能听到砰砰作响的声音,那是从身体里传出的声音,就像是一个不会抽烟的人大口吸入了烟气一样,他眼前的世界在这一刻模糊了一瞬间,身体里的某种开关被打开了。 而在他眼前,3个猝不及防的家伙倒下了两个,一个击中心脏,另一个击中了大腿,而最后那个已经瞄准了他,但赛伯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管他了,他在地面上猛地转了个身,甚至来不及瞄准,挥手就将手里的m9朝着从拐角冲过来的黑人砸了过去,在黑人下意识的躲闪的那一刻,他咬着牙用还能活动的双臂和右腿撑着身体,朝他扑了过去。 就像是一头捕食的,并且受伤的野兽,他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但那双眼睛里已经充满了血丝,额头两侧青筋暴起,让他看上去分外骇人。 “啊!” 撕裂般的痛苦让赛伯忍不住喊了出来,但就在这一扑之间,他又感觉到了另一股力量在他身体里苏醒。 是那种复苏的力量!就像是火焰被点燃,他感觉一种特殊的灼热在每一根血管,每一根骨头里流窜,那种灼烧的感觉,那是燃烧! 就像是燃烧身体里的能量,那是薪柴的点燃,被燃烧的能量以另外一种姿态融入了他的身体里,在那种灼热的痛苦之下,他能感觉到那深入腿部的两颗子弹在这种力量下正被一点一点的挤出来。 是了!为什么被那飞镖刺中了身体之后能快速愈合,为什么他的饭量膨胀了这么多,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 特殊的状态,快速恢复的伤势! 在这种突然爆发的力量的支撑下,他成功的从地面上扑到了那个惊讶的黑人的身体上,但就在这一刻,一阵伴随着枪响的剧痛也从他背后传来。 又被击中了! 幸亏背后那混蛋拿的是手枪! 但赛伯此时已经进入了一种特殊的亢奋状态,痛苦并不能让他退缩,相反,这种痛苦还激发了他骨子里隐藏的凶性,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双臂的力量正在加强,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但在这种生死时刻已经足够了。 他像一头野兽一样,一拳砸在那黑人的手臂上,将他手里的突击步枪砸飞了出去,他双手抓着那黑人的身体,头颅扬起,猛地砸下。 这一击凶狠的头槌砸的黑人有些晕头转向,反应慢了一丝,然后就被赛伯的双手扼住了脑袋,他强行将黑人的身体翻转过来,两个人在地面上扭打,但那身体却已经挡在自己身体前方,黑人的双手也掐住了他的脖子,他也觉察到了危险,他也爆发了! 在这一刻,赛伯甚至感觉到了一股窒息。 “啪啪” 在这种肉搏的混乱中,两声枪响显得如此突兀,那黑人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显然,他的队友击中了友军。 但这是件好事情! 赛伯感觉到那双卡在他脖子上的双手的力量在快速流失,他朝着那黑人狞笑着,卡住他脖子的双手猛然用力,抓住了他的脑袋,然后左右一转。 “咔擦” 骨骼断裂的声音让人感觉到身体发寒! 黑人的反击力量在这一刻完全消失,而他胸前渗出的鲜血也流在了赛伯的胸口,他手里只剩下了一把匕首,更要命的是,最后那个家伙正握着手枪朝着赛伯大步走过来,在初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他从未距离死亡如此接近! 但赛伯并没有退却,他一把将那黑人的尸体推了出去,在那个持枪的俄罗斯人看到他的那一刻,赛伯手里扣着的匕首也被甩了出去。 子弹在下一刻击中了赛伯的腹部,而锋利的匕首则刺穿了那俄罗斯人的心口,鲜血四溅。 他的身体摇晃了两下,他低头看着插在心口的匕首,似乎是不能置信这种结果!他徒劳的伸出手,试图抓住某些东西,他的眼睛开始迷离,他的身体前倾,先是跪倒在了地上,然后倒在了地面。 “砰” 溅起了微微的尘土,那最后一颗子弹在赛伯腹部开出了一个洞口,他身体里灼热的能量也已经开始减弱,但他的大腿里的两颗子弹已经被挤了出来,尽管那伤口还没有愈合。 他知道,他死不了了!他拿过那黑人的突击步枪,撑着身体,在全身的剧痛中从那巷子里爬起来,鲜血已经将他所有的衣服都染红了,但他还不能休息,还有最后一个家伙,那个同样被击中了大腿的,正倒在地上长大了嘴巴,看着如凶神恶煞一样,从尸体堆里站起的家伙。 赛伯的脸颊抽动着,那是痛苦带来的,但他不发一言,他一瘸一拐的朝着那个家伙移动了过去,他用冰冷的枪口抵住了那家伙的脑袋。 “杰米…杰米派你们来的?” 那家伙已经吓傻了,他没有回答,但赛伯也不需要回答了。 “砰砰砰” 剧烈震动的枪口将剩下的子弹全部倾泻在了那家伙的身体上,在最后一颗子弹飞出枪口之后,赛伯放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的身体晃了一下,然后倒在了地上。 从身体里传来的痛苦让他的呼吸都有些痉挛,但比痛苦更深沉的是那种从每一个细胞,每一根骨头里传来的饥饿! 他的身体在渴望食物,在渴望能量的补充,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活下来! 赛伯艰难的扭过头,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穿着脏兮兮的连衣裙,头发乱糟糟的女孩,谢天谢地,她没有离开。 她已经吓傻了,但她却是赛伯最后的希望。 “孩子…过来…帮我个忙…” 凯瑟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枪声平息之后,迈向那片被死亡和鲜血占据的地方,她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那些人都死了…而她需要一把武器…一把能用来保护自己的武器。 能反抗她可悲命运的武器。 这个小姑娘有一头棕色的头发,脸色蜡黄,她一天没吃饭了,因为没有偷到足够的钱,10岁的小姑娘看上去瘦弱的就像是一阵风,她穿着肮脏的旧衣服,手臂上还有被殴打的痕迹。 凯瑟琳在窄岛见过那些带枪的人,在窄岛里,枪就是力量的象征,没人敢去惹他们,而他们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 凯瑟琳不渴望得到一切,她只想得到一把枪,带回去之后,最少可以换到食物。 她并不是哥谭人,在凯瑟琳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里,她曾有个幸福的家庭,但由于一场意外,她和父母在旅行的时候走散了,那时候正直哥谭的经济大萧条,整个城市一片混乱,她在这种混乱里被送进了孤儿院,但又被看管者虐待,最终逃了出来,现在,她是哥谭码头区杰米黑帮的“小崽子”,负责偷东西,是的,杰米的黑帮里有各种人渣,很多人都喜欢收养像凯瑟琳这样的小孩子,为他们偷钱。 小孩子被抓住了也不会被送进警察局,最多会被失主打一顿,而为了保证小崽子们对于吃饭的“渴望”,他们从不会给他们吃饱,凯瑟琳从和父母走散到现在,她过这种日子已经1年了,她很无助,她试过逃跑,想要去寻找自己的父母,但那一次差点被打死,杰米黑帮的人遍布整个码头区,窄岛也是他们的势力范围,一个小孩子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所以从那之后,她就开始习惯这种日子。 她今天又没有偷到钱,但她可以捡一把枪回去,她知道那些最底层的小混混渴望得到武器,而这杀人的凶器,在她看来,就是换取食物的最好方法。 “孩子…过来…帮我个忙…” 凯瑟琳低头捡起那把被巷子里的脏水打湿的m9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这个声音,她被吓了一跳,就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打算转身逃跑,但就在她抬起头的那一刻,她看到了那个仰面倒在地上的人。 她记得很清楚,在刚才枪战开始的时候,就是他喊着让自己快跑。 嗯,他应该是个好人。 所以凯瑟琳有些迟疑,而不是立刻逃开。 你看,故事往往就是从一次意外开始的,当然,对于赛伯来说,故事往往是一场屠杀开始的。 13.成为大坏蛋的第一个契机 哥谭港的区域很大,但就如同这座城市一样,它的衰败景象还是让人感慨。 据老爹说,曾经的哥谭就是依靠这个码头才繁荣起来的,但是现在,这座城市已经不需要它了,就像是个迟暮的老人,带着满身的荣耀挣扎着不愿意倒下去。 不过坦白说,港口区还算不上哥谭最糟糕的城区,在哥谭市左右城区中央,有一块城中岛,只有一道大桥连接城区,那里曾是哥谭的下城区,在这做城市建立起来之后,那里就居住着最贫穷的人们,而进入现代化社会之后,那里更是放佛被整个城市忘记了一样。 他们叫它窄岛,实际上这座城中岛有另一个名字,里德奈落岛或者奈何岛,但是由于它地形就像是一个狭窄的岛屿,所以窄岛显然更合适一些。 那里在现在的哥谭就是个真正的贫民窟,只有最贫穷和最疯狂的人会住在那里,其中还隐藏着大量哥谭的危险人物,窄岛没有光明面,它的黑暗面就被控制在法尔科尼手里,整个窄岛几乎都在为他工作。 而且没有上流人物会把目光转向窄岛,那里是活生生的贫穷地狱,而凯瑟琳,就来自那里。 赛伯并不知道这些,他来到这座城市只是第3天,他对于哥谭的了解还太浅薄了。 现在他跟一条死狗一样,躺在码头区深处,偏僻的小巷子里,在杀掉了4个杀手之后,他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量,倒在地上,任由死亡慢慢爬上他的身体,而那个双手抱着m9,站在尸体当中惊慌失措的女孩,是他唯一的希望。 “去…去老枪酒吧…找克里斯蒂安…让他来…来救我…带上食物…大量的…大量的食物!” 赛伯艰难的对凯瑟琳说,在身体里的那种饥饿和痛苦飞快涌来的时候,他连说话都成为了一种奢望,凯瑟琳似乎根本没有听懂他说的话,这个女孩在哥谭最底层生活了1年多,尸体早已经无法引起她的恐惧了,但她依然不想在这里待太久。 而赛伯的请求对她来说,也太过艰难了一些,她也许不知道这四个死掉的家伙就是杰米黑帮的人,但赛伯能杀死四个持枪的成年人,对于敏感而早熟的凯瑟琳来说,也是个绝对的危险人物。 在窄岛的经历告诉了凯瑟琳,她最好离这些危险的人远一些。 凯瑟琳看着赛伯,赛伯也看着她,年轻人看到了那女孩的双眼里闪过的一丝犹豫,以及随后的一丝冷漠,他的心沉了下去,凯瑟琳思考了十几秒,对赛伯摇了摇头, “对不起…先生…” 她转身就跑,但下一刻,她背后的声音变大了一些, “他经常打你,对吧?” 赛伯用最后的力气喊到,“他逼你偷东西,偷不到足够的钱就不给你饭吃,而且他还威胁你,只要敢跑就会打死你…最后,他会因为高兴的事情打你,也会因为难过的事情打你,会因为愤怒打你,还会因为其他什么见鬼的理由虐待你…对吧?” 凯瑟琳的奔跑停住了,她那布满了伤口和污渍,枯瘦的小腿停了下来,因为赛伯说的是真的。 这一停,让赛伯又看到了希望,他阻止了一下语言,但已经没有力气再大声说话了,他急促的喘了两口气, “你想杀死他,但你又害怕,而且你没有能力杀死他,你害怕报复,对吧?” 听到这个词,听到这赤裸裸的声音,凯瑟琳有些害怕,但她转过头,面对赛伯那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的时候,她看到了那双眼睛里跳动的一抹真诚,于是她点了点头,这个动作几乎耗尽了小姑娘所有的力气。 下一刻,赛伯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那种特殊的力量感, “你看到了…我杀了他们…我不怕他们,你帮我…我帮你!” 凯瑟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在赛伯说出了她内心最渴望的事情之后,她本能的想要验证它,她靠近赛伯,看着那个人急促的呼吸,她感觉这个人都快要死了,但…她最终决定,帮他! 哪怕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一个10岁的,还在成长的女孩面对这一切她能做什么?她只能选择相信他,因为在过去颠沛流离的1年里,赛伯是第一个给她承诺的人。 “我…我该怎么帮你?” 小姑娘艰难的,带着一丝恐惧的回过头,看到的是赛伯那双因为疲惫而闭起来的眼睛,他低声说, “去他们口袋里…找钱,去买食物…任何食物,买回来,别忘了承诺…我会帮你,只要你帮我…我会帮你杀掉任何人!” 凯瑟琳后退了一步,那张消瘦的脸搭配那双大眼睛,还有那脸上的污痕,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猫,她的双眼里闪耀着一抹残存的恐惧,并不是伪装,对于一个能杀死四个带枪的杀手的男人来说,她这样的小女孩几乎是不设防的。 但在犹豫了20秒钟之后,凯瑟琳迅速的行动了起来,她将m9扔在一边,晦暗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希望在这一刻让她甚至忘记了自己原本的使命。 直到她握着超过200美元走出小巷子的时候,她的脑海里跳出了一个想法,她有钱了,这些钱足够她缴纳杰米黑帮每天的定额,足够她撑过3天,她是不是应该抛掉那个快死的男人,然后回去窄岛… 凯瑟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背后是弯曲的巷子,她现在走没有人会知道,除了她和上帝之外,也没有人会知道她和赛伯的约定,赛伯死了之后,她就不用担心会被人知道这一切…但承诺,赛伯的承诺。 那个男人能杀死四个人,他肯定就能杀掉那个一直虐待她的胖子乔恩。至于乔恩死后她该怎么办,凯瑟琳没有想过这些,她双手习惯性的抱着双臂,触碰到了她的皮肤,那上面有各种伤痕…有利器划过的,有殴打的淤青,最后还有烟头烫下的灼伤,看那样子,似乎就发生在最近。 那种灼伤的痛苦浮现在凯瑟琳心头,她哭喊着求乔恩放过她,但他没有!他甚至想要侵犯她,如果不是最后被其他人阻止了,恐怕就… 仇恨…仇恨的光芒出现在了凯瑟琳的双眼里,体验过幸福的孩子就越不可能接受黑暗,乔恩带给她的是一片黑暗,而黑暗滋生仇恨,仇恨的力量是巨大的,它能改变很多东西,于是凯瑟琳走向窄岛的方向发生了微微的扭转,那里,是一个热狗摊。 凯瑟琳离开之后,赛伯孤独的躺在地上,感受着从骨子里传出的痛苦和饥饿,他不知道那个女孩会不会遵守承诺,但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凯瑟琳身上,他甚至不敢让凯瑟琳去寻找老爹,那很可能会引来杰米的注意,以他现在的状态,一旦被发现…就死定了。 而且那小姑娘不一定知道老枪酒吧的位置。 这种等死的感觉让赛伯异常厌恶,但他没有办法,他非常不甘心,但他没有办法!在到达新世界之后,他以为他可以摆脱过去的宿命,但只是三天之后,他就面临着同样的糟糕结局。 “如果真的存在那种力量…” 赛伯睁开眼睛,看着狭窄的巷子上方的天空,那是蓝色的天空,“如果是你让我到这个世界…那么就再让我看看你的力量…你用这种方式告诉我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残酷…我接受了!我不知道你想让我干什么…但最少…最少让我先活下来!” 10分钟之后,赛伯感觉自己已经坚持到了极限,也是在这一刻,他听到了脚步声,有些慌乱,就像是奔跑的脚步声,当他看到那提着一个大袋子,嘴里还叼着大半个热狗的女孩的身影的时候,赛伯发出了最深沉的笑声,就像是黑暗里的夜枭一样。 “呵呵…哈..哈哈哈…活下来了…” 凯瑟琳将手里的20个热狗放在了赛伯身边,她一边咬着自己手里的热狗,一边拿出一个,撕开包装,将其塞进了赛伯的嘴里,很不温柔,但赛伯却从内心里感谢她。 在这一刻,这个穿着脏兮兮的连衣裙,瘦弱的不像样子,有一双大眼睛,头发乱糟糟的乞丐小丫头,就像是全身绽放着温暖圣光的天使一样,她给他带来了生命的希望。 撕咬,吞咽,转眼间,5个大号热狗就塞进了赛伯的嘴巴里,哪种热乎乎的食物落入胃部的感觉,让他身体里那股流窜的热流就像是嗅到了鲜血的狼狗,快速的再次扑了出来,燃烧,点燃,食物被快速消化,能量也开始在他身体里流动。 他的双臂稍微恢复了一些力量,他艰难的朝凯瑟琳笑了笑,那还沾着鲜血的笑容让拿着第二个热狗,准备享受午餐的小丫头后退了一步。 “别害怕,孩子,我不会伤害你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嗯,我的小天使了。” 赛伯艰难的坐起身体,在四具尸体的包围中,他和沉默不语的凯瑟琳将那一大袋子食物吃得干干净净,在最后一点香肠落入口中的那一刻,赛伯依旧饥饿,但他已经稍微恢复了行动的力量。 腹部的伤口开始愈合,而大腿上的伤口则已经开始结痂。 他揉了揉空荡荡的肚子,歪着脑袋看着凯瑟琳,后者也抬头看着他,他伸手在凯瑟琳的头顶上摸了摸,他能感觉到这个孩子的身体在颤抖。 他能感觉到这种情绪,就像是那混乱的记忆里的某个场景,在一个下雪的天气里,他也是这样蹲在墙角,然后被命运带入了那个地方,进入了身为“武器”的生活里,他其实并不讨厌那种生活,如果没有那个摸着他的头,问他愿不愿意跟他走的男人,没准他早就在那场雪之后饿死了。 这种强烈的既视感控制了赛伯,他看着这个很像是一只无助的小猫一样的小女孩,用尽量温和的声音说, “谢谢…你救了我,等我恢复一些,不…等我换身衣服,然后…然后我带你去实现我的承诺!” 他朝她伸出手,吃饱了的凯瑟琳看着那只伸到眼前的手,修长而干净,指甲也修建的整整齐齐,看上去不像是男人的手,但此时,那手上有已经快干涸的鲜血,凯瑟琳有些恍惚,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对自己说过话了? 从她父母走散之后,在哥谭流浪,被送进孤儿院,被虐待,在一个雨夜里逃出来,又被胖子乔恩“收养”,一直到现在,1年的时间里,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并不十分温暖,最少是一种平等而友善的态度。 凯瑟琳对眼前这个古怪的男人抱有很大的警惕,这种警惕是保证她孤独伶仃的活了1年的最大保障,但这一刻,面对并不英俊,也没有太大亲和力的赛伯,在这个空无一人,只有四具尸体的小巷子里,凯瑟琳却很想握住那只手。 她伸出手,她看到了自己的手,肮脏,龟裂,伤口,还有刚才留下的泪水,让那只手掌看上去糟糕到了极点,她顿时有些羞愧,想要将手缩回来,但是赛伯的手掌向前一探,将那小手握在了手心。 很温暖,这是凯瑟琳的第一感觉,赛伯的眼睛也眯了起来,就像是一只露出了笑容的老猫,他讨厌小偷,讨厌抢劫犯,讨厌一切会让他生气的家伙,会殴打他们,会吓唬他们,会杀了他们。 但对于这个小猫一样的,刚刚救了他的姑娘,他却异常宽容。 他拉着凯瑟琳向巷子外面走,一开始稍有些抗拒,但很快,她就跟上了他的脚步,赛伯低头看了她一眼,低声说, “我叫赛伯,赛伯·霍克,你呢?” 赛伯走到那个被干掉的黑人身前,伸手熟练的将那黑色风衣取了下来,他全身是血,这样走出去肯定会把警察招来,他得先回酒吧去换一套衣服,他将还算干净的风衣披在身上,小姑娘则用干涩沙哑的声音小声回答说, “凯瑟琳…我叫凯瑟琳。” 下一刻,赛伯蹲在她眼前,伸出双手揉了揉她的脸,她惊讶的看着眯起眼睛笑的赛伯,后者又刮了刮她的鼻子,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凯瑟琳后退了一步,似乎下一刻就要转身逃跑,但接下来,赛伯有些眩晕的撑起身体,拍了拍她的脑袋, “走吧,先回家换衣服!”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从在激战中已经被压的不像样子的烟盒里掏出最后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叼在嘴上,在烟气弥漫中,他左右看了看,然后艰难的咳嗽了一下, “你知道老枪酒吧怎么走吗?” “是…是码头区的那个酒吧吗?我知道。” “好,那带我走吧,凯瑟琳,我…嗯,我对这里不太熟。” 赛伯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然后朝她咧开了一个笑容, “我们去帮你报仇!但在那之前,得先回去大吃一顿!” 14.末日 现在的赛伯一无所有,所以现在的他足够疯狂。 凯瑟琳在前面带路,她每走几步就会回头看看走在身后的赛伯,她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她要反抗乔恩,但如果赛伯在这时候离开,无疑会摧毁这丫头建立起来的所有心理防线。 赛伯并没有离开,一个用小女孩敛财的人渣,还不足以让他离开,在过去的2个小时,他带着凯瑟琳回到了酒吧,老爹已经锁上了门,在赛伯打开门之后,他看到了老爹留的纸条,他和布鲁斯·韦恩去签署合同了。 年轻人又从罗宾的衣柜里取出了一套衣服,这一次的遭遇告诉他要早做防备,所以在和凯瑟琳自己动手做了一顿不算丰盛,但绝对量足的大餐,填饱了肚子,又休息了1个小时之后,赛伯装上了自己目前所有的武器,和凯瑟琳踏上了这条“复仇”之颅。 小姑娘换了一套赛伯从便利店里随手买来的衣服,梳洗了一下,总算有点正常小孩的样子了,她的手掌和手臂上贴着白色的绷带,看上去很凄惨,两个人诡异的组合总是能吸引很多目光。 但不管是赛伯,还是凯瑟琳,都没有在意这些目光,当你选择了一个目标之后,其他的所有干扰,都无所谓了。 而在跟着沉默的小姑娘前往窄岛的路上,赛伯在考虑一个问题,一个在刚刚的生死时刻里,跳入他脑海里的问题。他牵着小姑娘的手,一边和她走向通往窄岛的空中铁轨的车站,一边歪着脑袋对凯瑟琳低声说, “凯瑟琳,你看,我现在有个问题…我只是个普通人,没准有一天也许会死在飞来的子弹之下,也许会死在一场火拼里,也许会死在暗杀里,也许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死掉。” 赛伯的声音犹豫了一下,他看着小姑娘,小姑娘也看着他,那双跳动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期待的眼睛里,闪动着一抹疑惑,她这个年纪,还听不懂赛伯想说什么,但年轻人也不是特别需要凯瑟琳的回答,他只是需要一个听众罢了。 “毕竟这是个很危险的世界,我连一个没有超能力的蝙蝠侠他都对付不了,更别说对付那些稀奇古怪的变种人和超级罪犯了…嗯,没准…没准我自己就是个变种怪胎也说不定呢。” 赛伯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止血贴,他可以肯定,在得到了足够的食物之后,那止血贴之下的伤口早已经愈合了,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能力,从他对这个世界有限的知识里,他也只能联想到关于那些稀奇古怪的变种人上了。 而赛伯真正想说的意思是:他总有一天会死…所以他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点什么,来证明他存在过的痕迹,不是作为武器,而是作为一个人,一个有自我的思想,一个能证明自我存在的人。 和凯瑟琳的相遇真的只是个意外,但命运就是这么神奇,他带着一个小姑娘走在前往哥谭最黑暗地区的路上,最少在现在,他将成为一个孩子的英雄。 文人们用笔留下自己的痕迹,战士们用荣誉留下痕迹,商人们用金钱留下痕迹,恶棍该用什么留下痕迹? 赛伯摇了摇头,将自己从这种复杂的思绪里解脱出来,他牵着凯瑟琳的手,站在一处满是污迹,看上去好像十几年没人打扫过的候车室里,寒冷的风从破碎的窗户里呼呼吹进来,将赛伯的外衣轻轻吹起,在他们身边,还有四五个同样等待列车的人。 他们风尘仆仆,看上去就像是最普通的那种贫民,毫无威胁,赛伯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低声说, “好到极致和坏到极致其实是一样的,走到最后,往往都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真正可悲的是…” “咔咔咔” 空轨列车到来的声音猛地嘈杂了起来,将赛伯好不容易提起的兴致打散了,他晦气的撇了撇嘴,一脚踹到了旁边试图将手伸进他口袋里的年轻人的腿上,将他踹倒在了地上。 他朝那捂着腿干嚎的小偷冷笑了一声,又一脚剁在他的小腿上,将那干嚎砸回了小偷嗓子里。 原本还围在他周围的几个人立刻向外退开一步,谁都不愿意招惹这样一个出手狠辣的人,赛伯毫不在意的牵着凯瑟琳的手走入了列车里,坐在了最后,最干净的位置上。 小丫头偷偷看着赛伯,眼睛里多了一丝…呃,崇拜,在她现在的小脑瓜子里,赛伯的表现就一个字…帅! 果然在混乱的环境里待久了,连想法都会被改变的,尤其是在凯瑟琳这个年纪,在被各种人渣欺负了1年之后,她遇到了赛伯,这个蛮横的家伙给小姑娘带来的,是一种全新的生活体验。 虽然仅仅认识不到一天,但他们之间却有了一种特殊的相处模式。 不过赛伯却没有太多心情照顾小丫头的想法,他无聊的用手撑着下巴,从空中铁轨列车独特的视角,观察着整个哥谭,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连在一起的高楼大厦,这是个典型的现代化社会,午后温暖的阳光洒在那些建筑物冰冷的玻璃上,映照出了一抹抹冷色调的光晕,让这里充满了一种欣欣向荣的气息。 但这只是表象,哥谭内部的黑暗和混乱,远超普通人的想象。 至于快速在距离地面近50米的高空前进的空中铁轨列车,这是哥谭特有的交通工具,是在近20年前,由韦恩家族兴建的,据说就是布鲁斯·韦恩的爸爸,那位著名的慈善家,他和他的妻子在席卷哥谭的经济风暴中,第一个站了出来,号召富人们帮助那些穷人。 当然这是老爹在闲聊的时候告诉他的,老爹在这里生活了40年,他对这座城市有种特殊的感情。 空中铁轨就是韦恩夫妇理念的代表,它为穷人服务,只收取很廉价的费用,但在韦恩夫妇被名为齐利的抢劫犯杀死之后,这种理念却在一夜之间消亡,而让人感觉讽刺的是,在韦恩夫妇生前,那些漠视穷人利益的富人没有因为他们的理念而行动,在他们被杀死之后,感觉到了威胁的富人们却纷纷行动了起来。 是韦恩夫妇的死亡挽救了当时矛盾已经激烈到极致的哥谭,所以,仁慈不会拯救任何人,死亡才会让人感觉到害怕,然后产生新的力量。 “所以我才不会做个好人。” 赛伯咕哝了一句,顺手摸了摸口袋里冰冷的枪柄,在刚刚经历了一次致死的刺杀之后,现在只有这玩意能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 在最近几年,赛伯乘坐的空中铁轨已经变成了哥谭穷人们不可或缺的交通工具,免费的,几乎没有人维护,但不能指望所有人的素质都和赛伯一样好,所以这为他们服务了20年的古旧列车车厢里,布满了各种污渍,破坏的痕迹,以及各种意义不明的喷漆。 看上去就像是个移动的垃圾场。 他佩服韦恩夫妇那样的人,但正如他所说,他永远不会选择成为那样的人,哦,对了,据说当时韦恩夫妇被杀的时候,还是个孩子的布鲁斯·韦恩就在场,难以想象赛伯刚刚见过的那个花花公子在那一晚失去了多少东西。 但赛伯并不关心,毕竟他和布鲁斯·韦恩并不熟。 赛伯将手放在凯瑟琳的脑袋上,小姑娘的头低着,他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微微颤抖,她即将去反抗那个压在她头疼长达1年的梦魇,她只是个10岁的孩子,她不可能不害怕。 恐惧会压垮那些不够坚定的人,所以他想了想,用左手把凯瑟琳的头发弄得一团糟,然后低声说, “孩子,别怕。” 赛伯活动了一下肩膀,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他抿了抿嘴,继续说,“害怕,恐惧,它其实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强大,是的,恐惧并不会给你喘息的机会,恐惧没有同情心,也不会公正,但为了准确无误的反击,为了你想要得到的一切,为了你决定为之付出的一切,你必须...面对。” 看上去是给小女孩说,但更像是给自己说,他歪着脑袋看着小姑娘,在她耳边问到, “当胖子乔恩打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反抗呢?” 凯瑟琳用那双大眼睛看着他,怯生生的说, “他比我力气更大,他手里还有枪。” 赛伯耸了耸肩,“是啊,他手里有枪,但那就是阻止你反击的理由吗?” 正在作为人生导师的年轻人继续揉着小姑娘的头发,他语重心长的对凯瑟琳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知道吗?小丫头,你一直被虐待,就是因为你没有反抗…” 凯瑟琳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赛伯放在她有些龟裂的嘴唇上的手指阻止了。 “嘘,先别反驳,听我说,当你学会了正面战斗,拥有了反击的决心,坚定的意志…” 他看了一眼瘦弱的不像样子的凯瑟琳,又加了一句话,“当然还有强壮的体魄,这三样东西才是你真正的武器,而不是胖子乔恩手里的枪或者是他只会挥向像你这样的可怜小人儿的拳头。” 说完,赛伯拍了拍她一团糟的脑袋,“也许你现在还不懂,你只需要知道,乔恩只是个弱鸡!他不值得你这样恐惧,害怕他!我很快就会向你证明这一点的,但要保护自己,你就得从现在开始学了。” 伴随着列车越来越靠近窄岛,凯瑟琳紧张的都快要无法呼吸了,赛伯看着她急促的呼吸,惊慌失措的眼神,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吧好吧,小丫头,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学,先让我们去帮你教训那个混蛋吧,在他下地狱之前,你看上去是学不会任何东西了。” “咔” 一声剧烈的震动,列车到站,一高一矮两个人顺着人流从车厢里走出,赛伯看了一眼周围,厌恶的用手指捂住了鼻子,他拉起了凯瑟琳颤抖的手,在她的指引下走出了几乎是个垃圾场的车站。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那是凯瑟琳现在还理解不了的一句话。 “武器,永远只会因为挥舞它的人而锋利!” 15.这个赛伯不太冷 窄岛果然是个地狱…这就是赛伯对于这个地方的第一印象。 他敢说,他曾经去过的最垃圾的地方,非洲的某个小镇子那用土垒砌的街道,都要比窄岛的街道更干净,他无法相信,在一个已经进入现代化的城市里,居然还有窄岛这样的地方。 黑暗,阴沉,为了更多的住人而不断加高的房子,抬起头,看到的就像是囚笼中的天空,让赛伯感觉到了压抑,还有空气中的臭味,东西腐烂的味道,街道的黑暗里随意跑动的老鼠,这里…简直是世界上所有恶意的集中体现。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孩子,赛伯根本不愿意踏入这里哪怕一步。 这里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绝望的最好证明。 而值得庆幸的是,胖子乔恩住的地方距离窄岛车站并不远,就在一处三层小楼的最高处,此时正是正午时分,但这个该死的地方,走在那布满了恶心的垃圾和可疑的水渍的楼梯里,赛伯感觉自己走在肮脏地狱里。 这种让人开心不起来的环境,毫无疑问加深了赛伯内心的焦躁,然后这种焦躁转化为了一种难以忍受的愤怒。 最终,凯瑟琳停在了三楼最右侧的一间房间的门口,赛伯用眼神看了看他,全身颤抖的都要快打摆子的凯瑟琳点了点头,下一刻,赛伯伸手,在凯瑟琳的头顶拍了拍, “叫门,孩子…如果你连这个都不敢的话,我没办法帮你了,凯瑟琳,记住,不管你以后要做什么,恐惧都是你最大的对手,不管你以后是否要带给别人恐惧,你都必须先学会驾驭自己的恐惧!” 赛伯蹲在瑟瑟发抖的凯瑟琳眼前,温和的对她说, “孩子,我会保护你的…现在只需要你走出第一步!走出摆脱你内心恐惧的第一步!” 眼前的女孩眼泪都流出来了,但3秒钟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自己的紧张,然后擦去了眼泪,走到那腐烂潮湿的木门前方,咄咄咄的敲了三下门。 这没准是她最后逃离这个地狱的机会,凯瑟琳要比其他同龄的孩子更早熟,她能很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她不能因为害怕丢掉手里爬出去的最后一根绳子,就像是当年逃离那个虐待她的孤儿院的那个雨夜,不能害怕就停止翻越高墙的动作。 “谁啊!” 一个暴躁的声音从房子里响起,只是听声音,就能勾勒出这个家伙的大概形象,一个体重200斤的胖子,不修边幅,恶毒,凶狠,没准还有口臭…咦…真恶心! 凯瑟琳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她感觉全身都在疼,那些伤口,那些殴打,她无限的想要逃走,但那个声音,关于摆脱恐惧的声音在她脑海里来回回荡,她想要回头看一眼赛伯是不是在那里,她又想到了赛伯刚才说的,关于恐惧和反击的声音。 她其实学到了一些东西,她得像赛伯那样,面对四个人还敢冲上去,那种勇气就是她需要的,她最终没有回头,而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气,颤抖着说, “是我…凯瑟琳,我回来了…” “小贱货,今天回来的这么早?你是不是又偷懒了!该死的,今天要打死你!偷不到50美元,今天就别想吃饭了!” “砰” 大门被拉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胖子出现在了凯瑟琳眼前,他看着两手空空,但却换了身干净衣服,脸上和脖子上的污迹也被洗干净的,焕然一新的凯瑟琳,他看到了这个孩子和之前一样因为害怕而颤抖,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凯瑟琳身后的赛伯,他咆哮着,他像以前一样伸出了手,但凯瑟琳却没有像以前那样闭上眼睛,默默承受。 相反,她双拳紧握,就那么看着他,看着那拳头砸下来,她努力的瞪大了眼睛,就像一头随时准备扑出去撕咬的小狮子。 “打死你!” 虽然凯瑟琳已经做好了一切反击的准备,但以小丫头现在的状态,自然是不可能打败这个该死的200斤的胖子的,所以有人替她做了这一切。 “给我…滚开!” “砰” 在那拳头落下来之前,赛伯的咆哮伴随着他的脚一起踢了出去。 这一刻,木屑横飞,举起拳头的胖子乔恩脸上的惊讶还残留着,他不知道赛伯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他的身体已经伴随着三分之一个木门,在那一生咆哮之后,倒飞了出去。 赛伯的左手在腰间一抹,一道跳动的银芒跳入了他手心,他回头拍了拍凯瑟琳的头顶, “好孩子,做得好!现在该我了。” 他转过头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只有冰冷的杀意,他用生命和凯瑟琳做了个约定,小姑娘做到了她答应的一切,现在该他履行承诺了。 杀死眼前这个该死一万次的胖子!哦,对了,他也是杰米黑帮的一员,所以现在,他和赛伯也有仇了! “你tm的是谁!” 胖子乔恩被刚才那一脚踹的几乎要闭过气,但他的反应并不慢,看到赛伯冲过来,他的第一反应是扑向这一团昏暗的房间的角落,在那里,有一把他用于防身的枪械,但就在乔恩拿到那把枪的那一刻,剧烈的痛苦从他背后传来,那是利刃入体的感觉。 在他身后,赛伯抽出了带血的匕首,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然后一拳砸了下去。 “啊!救命!救命!” “砰” 乔恩的尖叫声还没响起,一把椅子已经砸在了他的后背上,将他砸的趴在地上,手枪脱手而出,被赛伯捞在手里,他举起拳头,将胖子乔恩的脑袋抓起来,甩着手就猛砸在了墙壁上,发出了沉闷的碰撞声,还有乔恩凄惨的叫声。 “求你…放过我!这里的所有!所有的一切,钱,都归你!” “砰” 回答他的是冷漠的,无情的拳头,就像是某种残忍的正义对他的审判,冰冷而沉重。 乔恩知道自己惹上了麻烦,他疯狂的求饶,但得到的只是赛伯的殴打,赛伯并没有再用枪,也没有再用刀,对付这样的垃圾,根本不需要武器。 “你殴打小女孩,嗯?很厉害嘛,胖子!” “啪” “你打的很爽是不是?欺负别人很有意思是不是?” “砰” “疼不疼?嗯?我问你tm疼不疼!回答我!” “求你…不要…求你…” “哐” 又一把椅子在乔恩血迹斑斑的后背上爆开,木屑和断裂的木茬飞的到处都是,赛伯拿起断掉的椅子腿,朝着胖子就是一顿乱抽,拳拳到肉,殴打的声音让隔壁的邻居噤若寒蝉,就放佛在一个寂静地狱里。 短短3分钟,胖子乔恩就在这种狂风暴雨,异常凶狠的攻击下彻底失去了反击的能力,他倒在地上,倒在血泊里,艰难的呼吸着,就像是一头濒死的野猪。 但赛伯瞅了这个昏暗的房子一眼,并没有就这么放过他,他随手将那还开着的,放映着某些少儿不宜的东西的电视机的电线蛮横的抽了下来,在胖子的脖子上缠了两圈,又在房子的其他地方找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线,将它们缠在一起,然后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拖着走到了浴室里,鲜血在地面上拉出了一条显眼的线。 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住,缠着他脖子的电线穿过天花板,将他沉重的身体吊在了半空中。 做完这一切,赛伯回头,就看到了站在浴室门口的凯瑟琳,小丫头已经被吓呆了,她就那么愣在那里,看着赛伯做这残忍的一切。 赛伯咧开嘴朝着凯瑟琳笑了一下, “乖,转过身,好孩子别看。” 凯瑟琳听话的转过了身体,但是在赛伯回头的那一刻,她又转了回来,她的拳头握的紧紧的,她想要亲眼看到赛伯杀死乔恩,彻底终结掉她内心最恐惧的东西。 乔恩昏迷了,所以赛博选择了最直接的唤醒方式,他用匕首在乔恩肚子上划了一记,利刃入体的痛苦让胖子立刻惊醒,但刚刚张开嘴,一条绳子就箍在了乔恩嘴里,将他的所有声音都化为了呜咽。 赛伯拍了拍他满是血污的脸,对惊恐到极致的乔恩说, “你看,现在你被吊在这里,你必须保持站姿,一旦你倒下,你脖子上的绳子和你的体重就会勒死你。” 随后,赛伯手里的匕首一转,又一次在乔恩腹部刺了一记,鲜血流出,把塞伯的手染红,在乔恩痛苦的闷哼声中,他的声音恍如恶魔, “但现在你又流血了,如果在半个小时之内你无法挣脱的话,你就会失血过多而死…你被困住了…” 赛伯用冰冷的,带着鲜血的匕首拍了拍乔恩的脸颊,让他更清醒一些。 “知道吗?混蛋,现在能救你的人,只有她!” 赛伯指向了站在浴室门口的凯瑟琳·安妮,“那个你虐待了整整1年的小丫头,你用拳头,用刀,用烟头虐待的孩子…只要她点头,我立刻就放了你…你猜,她会救你吗?” 说完,赛伯就走到一边,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洗自己的手和脸,还有自己的匕首,而乔恩则恐惧的对凯瑟琳支吾着,可惜他说不出话,而且他从那孩子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刻骨的仇恨,和一丝解脱的快意。 他完了…他知道。 16.新生活 如果后悔有用的话,乔恩没准会对凯瑟琳好一些,可惜…世界上最没用的情绪,就是后悔,后悔无法改变过去,而且只会拖累未来,前提是,杰米黑帮的成员,胖子乔恩还有未来的话。 赛伯甩着手里的水走出了浴室,他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凯瑟琳,她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并不是再因为害怕或者是恐惧,而是因为过去的糟糕黑暗生活的结束,在泪光盈盈中,黑暗中亮起了一道光。 那是正朝她走来的赛伯,这个1.75米高,并不英俊,长着大众脸,笑起来就像一只老猫一样的酒吧伙计,这个被她从死亡边缘救回来的神秘人。 她看着胖子乔恩艰难的在那绳子上挣扎,她看到了过去他殴打她的所有场景,看到了所有被虐待的痕迹,但这一切都过去了,她的苦难,长达1年的黑暗时光,终结了。 “要救他吗?凯瑟琳?” 赛伯看着小姑娘,他蹲下身,在她眼前咧开嘴笑了笑,帮她擦去眼泪,低声说,“你可以让我放下他,毕竟如果他因为你而死,你没准就会变得和我一样,变成一个坏人。” “你不是坏人!” 凯瑟琳脱口而出,但她也显得有些迟疑,10岁的小脑瓜在接受这突变的一切之后,明显有些跟不上思考的节奏了,她盲目的相信赛伯说的一切,而且她觉得赛伯说的有道理,她开始思考要不要救下乔恩。 在这一刻,乔恩的脸上露出了狂喜,但赛伯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他伸出手指,蜷起来,狠狠的在凯瑟琳头顶敲了一下,将乔恩最后的希望掐灭。 “凯瑟琳,记住!终结仇恨,开始新生活的唯一方法就是干掉旧日的记忆,你以为你放过他他就会改过自新?别傻了,看看他床头放的东西,一个有毒瘾,还买博彩的家伙怎么可能改过自新?你放了他,只会害了另一个孩子,和你一样的孩子。” “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可能会改过自新的去找一份足以养活他,还能供他吸毒的工作吗?不不不,他只会重新找一个或者两个和你一样的孩子,更疯狂的向他的杰米老大效忠,来换取更多的黑心钱。” 赛伯的眼睛就像是毒蛇一样在乔恩身上移动着,他站在凯瑟琳身后,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在已经彻底失去自我思考能力的凯瑟琳耳边,低声的,诱惑的灌输着他的看法, “而且有了这一次经历之后,他为了防止这一次的事情重现,只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折磨下一个孩子,甚至是…杀死他,而且他会报警,会抓住我和你…会快意的看着我们两被投入监狱,所以…你还愿意放了他吗?” 凯瑟琳被吓住了,她猛地摇了摇头,像极了一只被吓坏了的猫, “不放了!” “好孩子!” 赛伯舔了舔嘴唇,满脸恶意的将匕首塞到了凯瑟琳手里,“刚才是我替你教训他的,现在该你了,别怕,这样的人渣就不该活在世界上,你这是在做好事,在古老的东方,有一句话,“惩恶即是扬善”,呃…你听不懂没关系,总之,杀死一个坏人,就相当于拯救一个好人。” 他站起身,拍了拍凯瑟琳的肩膀, “去吧。” 赛伯走出了房间,站在门外,他突然很怀念老爹的雪茄,尤其是处于现在这种糟糕的环境里,他站在那里,看着那一团肮脏的黑暗,他在等待凯瑟琳的决定,他要看看这个孩子在深渊旁边,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他曾经也经历过几乎一模一样的事情,那个时候,他选择了了结那个黑暗的生命,用鲜活生命逝去,亲手杀死自己心里的孩子,让一个崭新的成年人的灵魂在他的身体里站起。 只有男孩死去,男人才会出现。 但几分钟之后,失魂落魄的凯瑟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手上的匕首上干干净净,另一只手上提着一个有些破烂的小熊玩偶,显然,她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她低着头, “对不起,赛伯…我…我…” 看到这一幕,赛伯摇了摇头,伸手将匕首从她手里拿了回来,插在腰间,这毕竟只是个10岁的孩子,让她做这一切也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没事,孩子,让他多受会罪吧。” “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赛伯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看到了她手里的玩偶熊,“这是你的朋友吗?” 凯瑟琳点了点头,这是她在乔恩这里唯一的玩具了,在最无助的时候,她就是抱着它在那些担惊受怕的夜里入睡的,而就在赛伯要站起的时候,凯瑟琳却突然伸出手,用手指攥着自己新衣服的袖子,在赛伯脸颊上擦了擦,并不温柔,这样的孩子还没学会温柔,但却比以前亲昵了很多。 “血…没洗干净。” 赛伯楞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谁说没有收获?谁说这件事没有价值? 他哼了一声,转过身,走下楼梯,凯瑟琳跟上去,她舒了一口气,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住了1年的地狱,然后伸出手,主动牵起了赛伯甩动的手,年轻人却没有回头,但他嘴角的笑容变得更温和。 一大一小两个人很快走出了这散发着腐烂味道的楼梯里,赛伯看到了凯瑟琳衣服上的血迹,他脱下外套,给小姑娘披在身上,他们和来时一样,坐在涂满了涂鸦的列车车厢里,离开该死的窄岛。 窗外的景色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种在高楼大厦之间反射的冰冷阳光,那种光晕让人在现在这个点有些昏昏欲睡,但靠在赛伯身边的凯瑟琳的身体已经不再颤抖,她紧紧抱着赛伯的手臂,当年轻人回过头的时候,看到小姑娘已经抱着她破烂不堪的玩偶熊沉沉睡去。 他看着那抱着他手臂,消瘦的可怕的,刚刚从一场不该有的噩梦里苏醒的姑娘,赛伯的眼神变幻了一下,他看着窗外在阳光下挥洒的日光,在飞速疾驰的列车不断跳动的光影之间,他放佛找到了之前那个问题的答案。 人这一生,必须在这世界上留下一些什么。 文人用笔,士兵用荣耀,商人用金钱,一个重生的,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家伙呢? 不如就留下一个能找回幸福生活的孩子吧,最少…最少他可以做一个孩子的英雄。 下午4点钟,赛伯带着凯瑟琳走回了老枪酒吧,凯瑟琳披着他的外衣,拉着赛伯的手,怯生生的看着眼前那大大的破旧招牌,跟着赛伯走了进去。 协议早就签完了,整个店里只有老爹一个人在忙碌,他不知道赛伯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精力的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情,老头子看上去心情很不错,他哼着老歌在收拾玻璃杯,在看到赛伯推开门走了进来的时候,老爹大喊到, “嗨,该死的懒虫,你跑去哪里了?快过来帮我收拾这些东西,我们晚上去看罗宾…等等,这个女孩是谁?” 赛伯耸了耸肩, “我的…” “我是…我是他妹妹,我叫凯瑟琳·安妮·霍克!” 一直没有说话的凯瑟琳主动开口了,声音有些摇曳,但比之前那种怯生生的要大很多,她握着赛伯手心的手,在这一刻已经紧张的攥成了拳头,赛伯眉头一挑,然后伸手在凯瑟琳头顶上拍了拍,却没有反驳这个满是漏洞的说法。 不过老爹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了,他一眼扫过凯瑟琳那贴满了止血贴的手臂和她消瘦的脸,以及脸颊上的小伤口,就把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老头叹了口气。 但他是个毒舌,所以他加重了语气,嘲讽似得叼着烟斗,看着赛伯, “啧啧,你这懒鬼还学会做好事了嘛…可是混蛋,你有钱吗?你一毛钱都没有,你怎么养活她?难道让我这老头子赚钱养活一个小女孩吗?” “嗨,老头,别忘了,你还欠我5万美金呢!” 赛伯懒洋洋的伸出手指在老爹面前晃了晃,把老爹噎的立刻就说不出话了,老头子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抹布扔在吧台上,走过来,站在凯瑟琳面前。 小姑娘有些害怕的看着这个不怒自威的白发老头,不过很快,他就看到克里斯蒂安老爹如同一把锋利的老刀一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他从赛伯手里接过凯瑟琳的手,对年轻人说, “去!在我和丫头回来之前,把这里打扫干净…否则我就把你这懒虫赶出去!你现在可还是我的伙计呢!” 然后他又对凯瑟琳说, “来,小姑娘,爷爷我带你去买衣服,女孩子要学会对自己好一些,穿这些廉价的东西可不行,嗯,就用你哥哥的钱吧,我想他不会拒绝的,是吧,赛伯?” 已经拿起了抹布的年轻人朝老爹比划了一下中指,然后就看着老爹带着不情愿的凯瑟琳走向了门外的老皮卡,他嘴角弯曲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他开始动手整理那些老爹没有整理完的玻璃杯,一边干活,一边哼起了一些怪模怪样,不成曲调的歌。 今天的事情很多,他杀了4个人,和杰米的仇恨已经不死不休,他还把一个该下地狱的胖子掉起来等死,最后他把一个小姑娘从黑暗的地狱里救了出来,嗯,这是一件好事。 “诸君,我喜欢做好事!” 赛伯擦干净了最后一个玻璃杯,将手里的抹布扔在桌子上,然后摊开双手,在空无一人的酒吧里大声喊到,“做好事让我快乐!” 声音在空荡的酒吧里来回回荡,简直就像是个神经病一样,不过不管怎么说,在这陌生的世界上,他终于有第三个朋友了。 救助他的老爹,他救回来的罗宾和同样被他救回来的凯瑟琳。 他不再孤独了…这对于新生活来说,是一个好的开始。 17.提醒 虽然老爹恶声恶气的,但实际上这老头已经把酒吧收拾的差不多了,赛伯只是收了个尾。 他闲下来之后,坐在吧台后面的椅子上,随手打开了老爹那矿石收音机,让那些他享受不来的老歌喷薄而出,他并不是为了听歌,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这家伙将双腿抬起,双脚搭在吧台的桌子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眼睛微闭,头顶摇晃的旧吊扇嘎嘎作响。 悠闲的享受着自己的独处的时间,不过就在他的眼睛睁开的那一刻,这家伙突然看到了自己右臂上缠绕的绷带。 “呀,把这个玩意忘记了!” 赛伯拍了拍脑袋,顺手关掉那有些吵的收音机,他放下双脚,在吊扇的咔咔声中,一点一点的撕开了那缠绕在右臂上的绷带,还有一丝血迹,但是在全部拆开之后,那道今天早上划开的伤口,果然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 “呼…” 赛伯摸着平滑的没有一丝皱纹的皮肤,他舒了口气,这不正常,这显然不是凡人该有的能力,至于这是穿越后被赋予的某种特性,还是说他这具身体本身就…但管它呢!赛伯本身就不是很关心这些。 让他高兴的是,他总算弄清楚了这种快速愈合的方式。 “小伤口不会触发…只有在危及生命的时候才会启动…” 赛伯抿了抿嘴唇,左手拿着一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又想到了那一晚被蝙蝠侠暴揍的事情,那一次可不是危及生命,所以他又加了一句, “嗯,疑似极度疲惫的时候还会启动,消耗嘛,食物?不不不,不是食物,食物只是一种表象,那是…能量,对!摄入的能量!” “咔” 木门被推开,一个年轻人有些懵懂的走入酒吧,他看到趴在吧台上的赛伯,大声问到, “嗨,哥们,这里怎么这冷清,你们不营业吗?” “呃…打烊了已经,这里不营业了,你可以走了!去别的地方玩吧。” 赛伯非常不耐烦的甩了甩手,那年轻人嘟囔了一句,转身离开,而赛伯也想到了一个非常恰当的词,能量,他的巨大饭量带来了巨大的能量,那些能量应该是被储藏在某些地方,比如细胞,在必要的时候,就会以这种快速恢复的形式爆发出来。 至于这种快速恢复会不会危及生命…管它呢! 赛伯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幸运的人,他知道这世间的一个真理:万物皆有价值,要得到一些东西,就必要失去一些东西。 现在他已经得到了,至于会失去什么,他现在还没死,而且还依靠这种能力捡回了一条命不是吗?所以他已经赚了。 “小子,你在干什么?” 老爹的大嗓门将赛伯从写写画画的思考里惊醒,他耸了耸肩,顺手将手里的绷带和纸条扔进垃圾桶里,他并不希望老爹担心,这个毒舌的老头子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赛伯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着提着两个大包走入酒吧的克里斯蒂安老爹,满是恶意的趴在桌子上,大声说, “老头子,你把凯瑟琳带到哪去了?卖掉了吗?钱我们平分吧!” “赛伯,我在这里!” 他刚说完话,打扮一新的凯瑟琳就从面色变得黑黑的老爹身后闪了出来,她理了头发,换了一身假小子一样的衣服,这10岁的小孩发育严重不良,只到老爹的腰部,她手里提着两个小包,收拾干净的脸上有一丝洋溢的傻笑。 “嗯” 赛伯哼了一声,在不经意之间,双眼里泛出了一丝罕见的柔和,他和老爹相处的挺好,但老爹毕竟有个乖儿子罗宾,他就像是插入其中的第三者一样,但这种感觉在凯瑟琳到来之后就没有了。 虽然还不能矫情的称为亲人,但最少也不是孤家寡人了。 小丫头没有了父母,赛伯也是孑然一身,等到处理完了老爹的事情,他就该带着凯瑟琳离开,或者是将凯瑟琳留在这里,他一个人去周游世界,嗯,没准这丫头会成为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亲人”也说不定。 其实在赛伯内心的最深处,他也希望能弥补上一世没有的东西,不过这家伙毕竟是个不善于表达内心的人,瞧瞧他报恩的方式,带着一个10岁的小女孩去杀人,见鬼!这家伙就跟个变态一样。 所以他最后只是拍了拍凯瑟琳的脑袋,然后接过老爹手里的东西,转身走向了冰箱。 5分钟之后,三个人坐上了老爹的皮卡上,年轻人一脸无聊的坐在副驾驶,然后被叼着雪茄的老爹扔过来一个东西,方头方脑的小玩意,他拿起来一看。 “黑莓…老爹,你真的是个知心人啊!” 赛伯把玩着手里的新手机,并不算多么值钱,但老爹能想到这一点,已经让他非常感动了,这说明老爹是真的把他当成朋友来看待的。 老爹抹了一把自己短短的胡茬,哼了一声,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上吃着巧克力,左右摇晃脑袋东看西看的凯瑟琳,他一脚踩下了油门,棕色的老皮卡就像是被唤醒的老迈野兽一样,从酒吧门口起步,朝着韦恩医院的方向飞驰了过去。 他们要去医院看罗宾,老爹说顺便还要去一趟警局,把答应赛伯的身份证明以及凯瑟琳的领养证明办下来,哪怕两个人并不怎么需要这玩意。 但赛伯也不介意,他还没有在这座城市里好好逛过呢,上次去窄岛的旅程不算,那个该死的地狱,他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韦恩医院是哥谭市非常著名的地方,它几乎伴随着这座城市一起发展,众所周知,韦恩家族是哥谭市的四大家族之一,这座医院就是当初韦恩家族投资兴建的,在数百年的时间里,一直是韦恩家族的家族企业,也是上一代韦恩先生,也就是布鲁斯韦恩的父亲,那位被枪杀的大善人的工作地点。 罗宾就住在这里,这倒霉的家伙被打断了4根肋骨,全身的伤痕,如果不是赛伯救援及时,他就要以黑白照片的形式和老爹见面了,其实说起来,罗宾和赛伯也是难兄难弟,如果不是有凯瑟琳这丫头,赛伯估计也要以黑白照片的形式和罗宾见面了。 三个人来的时候,罗宾正在休息,老爹现在手头阔了,所以罗宾被转入了单人病房,条件非常好,还有专门的护士小姐姐看护,老爹去洗水果,在他刚走出门之后,赛伯就恶声恶气的坐在床边,拍了拍罗宾的脸,将病人从睡眠中唤醒了。 “伙计,感觉怎么样啊?” 罗宾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脸坏笑的赛伯,坦白说,赛伯这家伙的长相不算丑,但他总习惯于眯着眼睛,看上去就显得稍有些阴霾,搭配他不算太高的个子,看上去有种天然的阴冷。 看上去就像个坏家伙。 不过,虽然罗宾嘴上没说,但在前天晚上,塞伯为了救他杀了4个人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其实已经真正走到了朋友的阶段。 男人之间的友谊总是很简单,这种一起经历过生死之灾的友情,更是经得起考验,罗宾厌恶的撇了撇嘴,他额头上还缠着纱布,看上去凄惨极了。 “我心情本来挺好的,但是看到你就变得糟糕极了…咳咳…” 说着话,罗宾突然咳嗽了起来,下一刻,一个水杯就被递到了他眼前,重伤的警察用还可以活动的左手拿起水杯,赛伯很有眼色的将他扶起,还贴心的给他身后加了个枕头,罗宾喝了口水,这才注意到站在传遍的那个短发的,穿着假小子一样牛仔上衣的小女孩。 刚才就是她递得水,这孩子看上去很瘦弱,而且很害羞,在罗宾看她的时候,她低下了头,开始玩手指。 “这是谁?” 罗宾放下水杯,扭头问到,赛伯耸了耸肩,“这是我妹妹,凯瑟琳,来,丫头,这是罗宾,一位威武的警察先生。” 结果小姑娘听到警察两个字,身体就习惯性的晃了一下,有些害怕的跑到了赛伯身后,在哥谭,警察可不是个能让人放心的词,不过这种反应让赛伯和罗宾都有些尴尬,年轻人摸着小姑娘的脑袋,叹了口气,对罗宾说, “特殊情况,这丫头的遭遇挺…” “咔” 赛伯的话还没说完,紧闭的房门就在这一刻被推开,两大一小三个人的目光同时看向门外,伴随着高跟鞋咔咔咔的声音,大步走进来的是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女性,棕色的头发在身后绑成马尾,看上去干脆利索,不施粉黛的脸非常出众,一双黑色皮靴配丝袜,有种特殊的美,最重要的是,这还是个熟人。 “罗宾先生吗?很高兴去见到你,我是本地检察官助理瑞秋·道斯,我来调查你被袭击…等等,你是昨天的那个…” 一边做自我介绍,一边从档案袋里取东西的瑞秋习惯性的抬起眼睛,结果第一眼就看到了正朝她招手的赛伯,她很快就记起了这个昨天和两个交际花玩的很开心的酒吧服务生,不过她忘记了赛伯的名字,所以迟疑了片刻。 赛伯主动开口化解了这种尴尬,他拉着凯瑟琳站起身,一边向门外走,一边笑呵呵的说, “我叫赛伯·霍克,午安,美丽的瑞秋女士,看上去您和我的罗宾兄弟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谈。” 赛伯停了停,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我和我妹妹就先出去了,哦,对了,您今天的香水非常棒,我很喜欢。” 说完也不等瑞秋回答,就带着频频回头的小丫头快步走出了房间之外。 “您好~瑞秋女士…别动我的头发!讨厌你!赛伯!” 凯瑟琳朝着赛伯做鬼脸,还一边学着赛伯刚刚谄媚的样子说话,结果被赛伯的左手又把头发搅得一团糟,这才老实了下来。 赛伯在旁边的购物机里买了两盒巧克力,塞进凯瑟琳一盒,2分钟之后,他假装休息,将巧克力盒子侧耳贴在了墙上,静下心神,隐约听到了瑞秋和罗宾说话的声音,他们似乎真的在讨论关于罗宾被袭击的案情。 坦白说,他不想和瑞秋打交道,这个女人和神秘的布鲁斯韦恩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而且她还是本地的检察官,简直是个浑身缠绕着麻烦的女人。 不过当赛伯伸手摸了摸怀里的照片,他嘴角却又泛起了一丝笑容。 其实倒也不是不能接触…注意一下方法就行了,而且本地检察官的话,没准可以留作后手。 这里说句题外话,美国检察官的权力是很大的,他们有权决定哪些犯人会被起诉,虽然瑞秋只是个检察官助理,但一旦赛伯犯了事情而且被抓了,如果他和瑞秋有一些关系,而且瑞秋愿意帮他的话,他很有可能会被当庭释放,甚至不会被起诉。 老爹端着水果走过来,看了看赛伯和凯瑟琳,顺口问了一句,赛伯耸了耸肩,顺手从老爹的篮子里给凯瑟琳拿了一个大苹果,塞进了吃巧克力吃的脸颊涨起,艰难咀嚼的小丫头手里。 十几分钟之后,瑞秋抱着文件袋走了出来,她抚了抚头发,对赛伯笑了笑,刚转过身,就被赛伯叫住了。 “瑞秋女士,如果不忙的话,可以耽误你几分钟吗?” 瑞秋转过头,她抱着文件袋,她有些玩味的看着赛伯,低声说,“叫我小姐,我还很年轻,谢谢。” 赛伯囧了一下,他拍了拍凯瑟琳的脑袋,示意她进去陪着老爹,然后伸手朝瑞秋虚扶了一下,示意瑞秋跟着他。 两人快步走到了楼道拐角处,这里依然是人来人往,但相比刚才那个地方已经安静了很多,赛伯也不废话,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单手递给了瑞秋。 “这是我在杰米黑帮的波什金身上找到的,一个精力充沛,从事某种不良职业的男人身上随身带着一位女士的照片,如果不是那个光头暗恋你的话…” 赛伯抱着肩膀靠在墙上,意有所指的说,“那么瑞秋小姐最近上下班就要小心一些了,波什金是一个很…嗯,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家伙,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他应该还得在医院里躺上几个月。” 18.提醒的反馈 韦恩医院二楼的拐角,一个不算安静的地方,一场谈话正在进行。 瑞秋没有在意赛伯的调笑,她很认真的看着照片上的自己,那应该是在她某一天下班的时候偷拍的,但这不是重点,她挺好看的眼睛很快就扫到了那照片背后带着的一丝血渍,作为一名经常和罪犯打交道的地区检察官助理,她立刻就意识到,赛伯拿到这张照片的手段,可能不那么“正义”。 不过眼前这个酒吧伙计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忙,在哥谭市做检察官是一项非常危险的职业,尤其是要做一个坚持正义的检察官,那几乎是要每天都做好送命的准备,现在赛伯给了她示警,杰米就别想那么容易得手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法尔科尼已经被收押,很快就要被提起公诉,瑞秋有9分的把握能把这个哥谭的黑帮老大送进监狱,只要法尔科尼被起诉了,杰米那帮上不了台面的小虾米,根本不敢对她怎么样。 “感谢你的示警,赛伯先生,我会记住你的善意的。” 瑞秋将那照片塞进口袋里,稍有些冷淡的到了谢,不过在她越过赛伯,在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哒哒声中离开楼道的时候,瑞秋突然出声说, “赛伯先生…你很神秘,但恕我直言,你正在行走一条很危险的道路。” “嗯?” “戈登警长扣下了关于罗宾警官遇袭的材料,但你要知道,这是个现代化社会,哥谭街角的摄像设备是很多的,而且我觉的最近应该小心的是你…你知道的,这座城市挺混乱的,官僚已经成了金钱的走狗,所以不只是我们能看到那些录像。” 美女检察官停了停,然后再次压低了声音, “所以如果我是你,下一次我会选择带上面具…” 赛伯的表情在这一刻严肃了起来,因为瑞秋的提醒恰到好处。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恍然大悟! 为什么那些袭击罗宾的混蛋要带上面具,还有蝙蝠侠为什么要穿的跟个马戏团的演员一样,显然这不是因为这个城市里充满了神经病和异装癖者,这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己! 老爹不止一次提醒他说哥谭还存有某些秩序,他曾经以为他说的是表面上的司法公正,但现在从瑞秋那一丝带着警示的提醒里,他才品味出了味道。 这里的势力盘根错节,如果不能保护好自己,那么很容易会陷入这已经被编制好的大网里,彻底失去一切,这是个危险的地方,就像是一个盘根错节的蛛网,随时都可能被狩猎者捕获。 “简直要命!这鬼地方!” 赛伯咕哝了一句,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在看向窗外的时候,那明明阳光明媚之地,却有了一种特殊的阴森味道,因为他再能打都只是一个人,就目前来说,这座城市里有太多人动动手指就能让他消失。 就连杰米,那个提不上串的码头区老大,都差点弄死了他。 年轻人内心里那种微微的得意敛去了几分,变得更深沉了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罗宾的病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还好,他明白的不算太晚。 不过既然已经和瑞秋搭上了线,他也不介意多发展一下,刚才瑞秋的话已经表明了一点,这个美女检察官的能量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多。 所以他飞快的回过头,朝着没走远的瑞秋挥了挥手里的手机, “美女,不介意的话,留个电话吧。” “哦” 瑞秋转过身,那双眼睛里带着一丝笑意, “那以什么名义呢?义务警察先生。” “就以…嗯,一个朋友的身份吧,另外,我其实不介意为一位美女提供安保服务,你也知道,老爹只雇了我三天,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我快失业了。” 赛伯摊开双手,“还有,我可不是什么义务警察,你知道的,我是个…嗯,暴力分子,所以,愿意体验一下和我做朋友的感觉吗?” 这个说法让瑞秋楞了一下,从她毕业之后担任本地检察官助理到现在,可还没有那个坏家伙会这样和她说话,但作为一名出色的检察官助理,瑞秋的眼睛很快眯成了一条好看的弧线,她耸了耸肩, “我可养不起一个保镖,不过朋友嘛,可以…” 两人交换了电话,在临走时,瑞秋习惯性的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对赛伯说, “这个城市很糟糕,赛伯先生,从心底里说,我不喜欢你们这样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但罗宾是一个好警察,他和戈登先生是整个哥谭警局仅有的两个好人,所以,谢谢你为罗宾做的一切,但如果你做了不正义的事情,而且被我看到的话…” “正义?” 赛伯抬起眼睛,看着瑞秋,“作为一个20多岁的成年人,你真的相信这玩意吗?” 瑞秋点了点头,赛伯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人,她也早就习惯了回答这个问题, “我相信!” “哪怕是在哥谭?” “是的,哪怕是在哥谭!” 赛伯看着瑞秋,不放过那张俏丽的脸上的任何一丝细节,结果他看到了瑞秋双眼中的坚定,他对于这种眼神并不陌生,在黑暗丛生的时代,这些人就是坚守光明的希望,但他并不喜欢这样的人。 他突然想起了今天的窄岛之行,他沉吟了几秒钟,靠在墙壁上说, “你知道吗?瑞秋小姐,在这个现代化的城市里,还有一座我无法想象,根本不愿意踏入其中的贫民窟,我在那里杀了一个人,大概2-3个小时之前。” 瑞秋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赛伯却并不在意,他只是想用这件事来测试下瑞秋的本质。 有那么一些自诩为正义的人,实际上是冥顽不明的糊涂蛋,他们追求的根本不是正义,只是一种自我偏执的目标,真正的正义者,是懂得妥协和牺牲一点原则,来换取正义实现的,赛伯得看看瑞秋是不是那样的蠢货,他可不希望自己身边出现一个偏执狂。 “那是个吸毒,买博彩,加入黑帮,还虐待孩子的胖子,他在窄岛,你见过凯瑟琳了,对吧…那就是我救出的孩子,你可以去看看她身上的伤疤,你大概一辈子都无法体会这样的事情,我杀了他,不不不,没准你现在过去还能救那胖子一命,我把他留在那等死了,对了,你知道他买毒x的钱那里来的吗?” 瑞秋没有回答,但她已经猜到了谜底,她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每一次听到这些她和她的正义根本改变不了的事情的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挂在嘴边的正义和玩笑差不多。 她看着赛伯那双阴霾的可以当成深渊的眼睛,甚至有些躲闪。 “呋…现在你还敢说你相信正义吗?” 赛伯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刚买的香烟,他将自己的脸埋在那升腾的雾气里, “老爹说的对,就我这三天看到的一切,这个城市已经没救了,瑞秋,你不适合这里,你的工作迟早会让你送了命,波什金的事情只是个引子,我用贫乏的想象力都能猜到有多少人会想让你去死…作为一个女人,你应该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比死更可怕…所以作为朋友,瑞秋,我得说…” 她也感觉到了赛伯话里的诚意,哪怕这只是两个人的第二次见面,但她还是打断了赛伯的劝说,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这是我的选择,我出生在这里,我在这里长大,我会留在这里,我坚信我期待的那些东西会回来的,还有,对不起,赛伯,我刚才说错了,你是个好人,你比这城市里大部分人都要好的多。” 赛伯耸了耸肩,他随手将烟头在窗户上摁灭,朝瑞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好吧,那记好我的电话,你的正义解决不了的麻烦,我会尽量赶过去帮你的…” 年轻人咧开嘴, “但是我没有驾照,而且哥谭的交通情况很糟,所以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坚持到我过去救你,嗯,你最好带一些有用的防身用品,是的,我的意思就是,你随身带着的那个电击器可保护不了你!” 这下轮到瑞秋惊讶了,美女检察官抱着文件袋,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随身带着电击器?” 赛伯的眼睛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体上扫了一遍,收回眼睛,有些尴尬的说,“怎么说呢,下一次你应该穿宽松一点的衣服。” 人来人往的,瑞秋憋红了脸,却也没办法发作,她狠狠的瞪了赛伯一眼,转身就要离开,结果赛伯上前一步,将一样东西放在了她手里。 “只有锋利的玩意才能保护你,对准那些试图欺负你的混蛋,把带尖的那一面狠狠捅出去,别担心,死不了人的,而且它能告诉别人,别来惹你!” 瑞秋不用低头就知道赛伯把什么塞进了她手里,那是一把带鞘的匕首,她咬了咬牙,看着转身离开,还朝着她摆了摆手的赛伯,最终还是将其收入了自己的提包里。 不过很快,就在瑞秋走入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她却遇到了一个自己非常不愿意遇到的家伙。 “瑞秋女士,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 从地方检察署走出来的克莱因抚了抚自己的金丝眼镜,他似乎很高兴见到检察官助理,但在路灯的照耀下,那双情人般湿润的眼神深处却闪耀着一抹冰冷。 他有一张典型的美国白人的脸,棕色的头发,看上去有些瘦弱,温文尔雅,穿着合适而笔挺的西装,手里提着黑色的公务包,整个人都有一种高级知识分子的气质,但却很难让人喜欢的起来,如果非要形容的话。 就像是一条在阳光下爬行的毒蛇,再怎么光鲜的外表,再怎么美丽的鳞片,也掩饰不了那恶毒的内在。 这家伙一定没有太多朋友! 瑞秋看到迎面走来的克莱因,也有些惊讶,但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她朝克莱因露出了一个和善而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容。 “克莱因医生,我倒是很少在这个时间见到你,怎么?你又要出庭为那些杀手什么的做免罪辩护了吗?…还有,叫我小姐,我还很年轻!” 瑞秋的话多少有些刺耳,克莱因那白净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难堪和不耐烦,但很快就又变成了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不,瑞秋小姐,我只是应检察官先生的邀请,前往监狱探视法尔科尼,那个老头子这7天已经割了3次手腕了,我得去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存在着某些特殊的精神疾病。” 克莱因医生朝着瑞秋摆了摆手,稍有些刻意的说, “嗨,我给你说这些干什么呢…总之,不管他有没有病,我都会尽力完成我的工作的,对了,晚安,小姐,早点回去休息吧。” 克莱因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很快离开了检察署,但瑞秋的表情却冷了下来,克莱因是个绝对的坏蛋,作为哥谭最著名的精神和心理医生,他已经很多次帮黑帮大佬法尔科尼的杀手们脱了罪,这一次他又要去帮法尔科尼鉴定,其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不过她摸了摸自己的文件袋,想到昨天晚上那个打扮的和蝙蝠一样的家伙塞给自己的材料,瑞秋脸上又露出了一丝冷笑。 “等着吧,克莱因,这一次可不会让你们就轻易得逞了!” 19.发疯的法尔科尼 任何一个职业都是有首领的,通常来说,首领就是这一行最牛逼的老大,而如果哥谭大大小小的黑帮也有首领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现年已经快60岁的法尔科尼,绝对是当之无愧的黑帮大佬。 法尔科尼家族几乎是伴随着哥谭的建立而成立的,直到现在,这个家族的触手已经伸到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就像是趴在哥谭身上吸血的水蛭一样,贪婪而又丑陋。 当然,最为法尔科尼家族的首领,法尔科尼的被捕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偏偏它就是发生了,一个被称为蝙蝠侠的古怪家伙冲入了法尔科尼亲自监管的毒品交易的现场,将他连同他的五个全副武装的保镖全部打晕,毒x散落的到处都是,简直是人赃俱获。 偏偏第一个来到现场的是哥谭警局出了名的硬骨头吉姆·戈登,唯一一个不愿意接受他贿赂的警长,于是法尔科尼就被关进了监狱里,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尽管他曾经很多次进入监狱,但以他如今的身份,这件事简直是哥谭黑暗世界的重磅炸弹。 尽管法尔科尼并不认为自己会被起诉,但他并不知道,被他下令制造一场“意外”的检察官助理瑞秋小姐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而且她从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蝙蝠侠先生那里,已经得到了足以让法尔科尼后半生都在监狱里度过的完整证据。 是的,如果不出意外,不使用暴力手段越狱的话,这家伙在劫难逃了。 但正如很多故事里发生的那些,凡事总有意外,如果一切都正常进行,那这故事就没有意思了,瑞秋并不知道,她祈求的正义到来,会有多么艰难。 哥谭监狱,这是位于市郊的一座古老的监狱,它距离哥谭警局并不远,这里关押着大概700名罪犯,重刑犯占其中的五分之一,这是整个哥谭都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却是克莱因经常会来的地方。 在哥谭监狱苍白的灯光下,医生和狱警一前一后的朝着监禁室前进,两个人说着话,看上去很熟。 “他已经试图自杀过很多次了吗?” 克莱因提着自己的手提箱,跟在消瘦的狱警身后,低声问到。 那消瘦的监狱护卫耸了耸肩,对克莱因说,“怎么说呢,克莱因医生,被关进这里的家伙都会有自杀的倾向,但真正追求救赎的,十个里恐怕连一个都没有,尤其是法尔科尼那样坏到骨子里的家伙。” “砰” 护卫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里的橡胶棍抽在囚室的栅栏上,对那两个穿着橘色囚服,扭打在一起的凡人暴躁的喊到, “老实点!你们这些混蛋,不想吃晚饭了吗?” 那两个囚犯恶狠狠的放开彼此,朝着狱警呲着牙,其他囚室的犯人也纷纷站起身,狱警却毫不畏惧的反瞪了回去,他知道,对付这些混蛋就不能软弱哪怕一点点。 几秒钟之后,犯人率先放弃了这种对抗,获胜的狱警将橡胶棍插回背后的扣锁里,抚了抚自己的帽子,对跟在他身后的克莱因抱怨道, “恕我直言,克莱因,你完全可以明天一早再过来,你不值得在法尔科尼这样的恶棍身上浪费时间,戈登警长下了死命令,谁也不可能帮他脱罪的。” 狱警从口袋里掏出监禁室的钥匙,对克莱因耸了耸肩, “你也不行。” 医生舒了口气,他感觉到问题稍有些棘手,他伸手将自己的金丝眼镜向上推了推,然后将手伸进口袋里,将一叠卷在一起的钞票塞进了狱警的手心中, “鲁尔,我知道你的第二个儿子刚刚出生,这算是我对老朋友的祝贺,拿着吧,没人会知道的,不是吗?我又不可能带着法尔科尼越狱!我只是想和他说几句话罢了。” 狱警低头看了一眼那钞票的厚度,他咽了咽口水,然后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别说我不帮你,克莱因,我的老朋友,这里有戈登的眼线,所以…5分钟,不能再多了!” 克莱因点了点头,他伸手推开了监禁室的大门,拍了拍鲁尔的肩膀, “5分钟,足够了。” 狱警转身走入隔壁的监控室,他小心的看了看周围,然后伸手拿起水杯,“不经意”间碰掉了监控器的电源,又施施然走出了监控室,继续开始自己苦逼的夜间巡逻,从他娴熟而老练的动作来看,这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克莱因走进监禁室,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百无聊白的坐在那里,双手放在桌子上,手臂上还有止血贴和弄得很狼狈的伤口,他的衣领敞开,那原本考究的衬衣已经隐隐发出一股酸味,看上去法尔科尼先生这几天的牢狱生活并不美好。 在看到克莱因走进来的时候,法尔科尼只是翻了翻白眼,并未起身,也没有特别的表情,显然,他并不在乎克莱因,哪怕这是目前唯一可以帮他离开监狱的家伙。 “呦呦呦,瞧瞧这是谁,大人物…克莱因医生,您总算是出现了!” 法尔科尼靠在椅子上,眼睛瞥了一眼指示灯已经熄灭的监控器,他撇了撇嘴,嘲讽的说,“我每个月冒着我生意垮掉的危险,给你在窄岛的该死的疯人院送货,换来的就是我落难的时候你的不闻不问…这很好,我很满意!我快疯了,你知道吗?这该死的地方,四面的墙壁朝我压过来,还有那该死的饭,我不疯才怪呢!” “别这样,法尔科尼,你知道的,我们曾经合作的很愉快。” 克莱因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但他眼睛下方的双眼里,依旧是一片冷漠,“而且,我这不是来了吗?只要你配合我,你很快能离开这该死的监狱,回到你的大宅院里,和你那些交际花共度美好周末,明白吗?你需要配合我!” 医生的声音从地到高,就像是带着一股特殊的味道,让人信服,而在最后,他加重语气说的那几个字让法尔科尼怔了怔,能做到一座城市的黑帮首领的,可绝对不会是一个蠢货,所以在几秒钟之后,法尔科尼就冷静了下来。 他舒了口气,点了点头, “好吧,刚才是我失态了,克莱因,说吧,要我怎么配合你…我在这里真的是已经待够了,该死的蝙蝠,该死的戈登!我要他们好看!” 克莱因等到法尔科尼说完之后,他将自己的眼镜摘下来,一边用手帕擦拭着,一边随口问道, “关于我们之间的交易,你说什么了吗?” “嗯?你在怀疑我?” 法尔科尼的眼睛眯了起来,但很快他就放弃了这种威胁的语气,他敲了敲桌子,“放心吧,克莱因,我不是个蠢货,你背后的势力我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我不会把自己送进糟糕的局面里,放心,不该说的,我一个字都没说!” 克莱因仔细观察着法尔科尼的脸部表情,作为一名出色的心理学研究者,他可以判断出,法尔科尼没说谎,于是他舒了口气, “很好,你做了个正确的选择,法尔科尼,别担心,我们不会放弃好朋友的,开庭的时候,我有8分的把握能让你安然无恙,当然如果你现在就想要离开这里,你可能需要一点点伪装….” “不不不!克莱因!” 法尔科尼打断了克莱因的话,“我伤害自己把你引过来,可不是单纯的为了离开这!” 黑帮大佬双手合十,手臂贴在桌子上,对克莱因说,“我有更好的想法,那个该死的蝙蝠害我失去了一大笔钱,那批货,我损失惨重,所以,不管你和你背后的人想做什么,算我一份!” “什么?” 克莱因的表情有些怪异,他重新戴上眼镜,看着法尔科尼,“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我知道你不想让戈登差到那批特殊毒x的走向,我还知道你在你的疯人院里用囚犯做人体实验,还有你雇来的那些打手和护卫…” 法尔科尼的嘴角微微翘起,这老头脸上有些伤痕,让他看上去很狼狈,但他双眼里却闪耀着某种狡诈的光芒, “你猜,那些是谁的人?” “我掌握着窄岛所有的人口流动,你做的那些事情瞒不过我!” 黑帮大佬摊开手,“你真以为我和别人做生意之前不会查清他们的底细吗?听着,克莱因,我不管你和你的老板在做什么,在计划些什么,那是笔大买卖,我要插一手!我损失惨重,我需要弥补损失!” 听到法尔科尼的话,克莱因似乎有些惊讶,他再次将自己的眼镜摘了下来,放在口袋里,他解开了自己领口的第一颗纽扣,他看着法尔科尼,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变的严肃,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已经能猜到我的老板会怎么回复你了…我们会杀了你!” 法尔科尼被克莱因的话逗乐了,他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干掉我?谁能在哥谭干掉我?这里是我的地盘…” 他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死死的盯着克莱因,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老狮子,“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干掉我?” 克莱因也盯着他,他没有起身,也没有露出很愤怒的表情,他只是将左手放在了自己的黑色手提箱里,将箱子打开,然后突然问出了一个问题, “那么,想看看我的面具吗?法尔科尼?” 法尔科尼疑惑的看着克莱因,他老辣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个手提箱里绝对装不下一只枪,所以他干脆靠在了椅子上,双手抱肩,冷笑的看着从箱子里取出了一个看上去是用糟糕的棕色麻皮袋缝制的面具,粗糙到极点。 就像是一个被剪开的袋子,上面扣出了两个窟窿当眼睛,然后又用绳子将其封了起来,克莱因一脸微笑的将其戴在了脸上,然后摊开手,就像个马戏团的小丑,但还没等到法尔科尼笑出第一声,白色的气体就从克莱因的箱子里喷出来,在瞬间将坐在对面的法尔科尼包裹了起来。 “见鬼的!这该死的是什么东西!” 法尔科尼猝不及防之下呼入了几口气体,他的脑子一阵眩晕,然后就看到克莱因从椅子上站起来,那原本可笑而滑稽,带着一丝恐怖的稻草人面具,在他严重被干扰,被催眠的视界里,那种惊恐被瞬间放大了一万倍! 虫子…黑色的,恶心的,吃肉的,喝血的虫子,在这一刻从那面具的眼睛和嘴巴里涌出来,趴在他身上,克莱因那经过变声的声音也如同超级大反派一样, “法尔科尼,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阿卡姆疯人院,会是你最后的归宿!不过在那之前,我可以先和你“玩一玩”。” “啊!!!救命!救命啊!!!稻草人!别过来!!啊!救命!救命啊!!!” 20.嗨,朋友,你们是谁? 万物皆有自己的价值,当一件东西失去应有的价值的时候,就是被抛弃的时候。 哥谭警局就快要失去价值了,它在哥谭市的名声已经糟糕到了极点,穷人们不相信他们可以保护他们的生命财产,而警局和法尔科尼的一些灰色交易,在富人们眼里更不是秘密,他们同样不相信他们。 没有人指望那些被法尔科尼收买的警察能秉公执法,他们自然也乐得清闲,不过在晚上近10点钟,警局里却还有人在工作,这可是个罕见的现象,在一个不为正义忙碌的执法单位里,执法者会缺乏一种献身精神,自愿加班可不是会经常出现的情况。 “姓名?” “赛伯·霍克” “年龄?” “呃…22岁” “你是个中国人,对吧?” “呃,这个和我办理的证明有关系吗?” 赛伯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戈登警长,后者抚了抚自己的眼镜,然后瞥了他一眼,端起放在桌子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然后耸了耸肩, “确实,没什么关系,只是我个人的好奇罢了。” “好吧,我没有理由回答你的好奇,但是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么是的,我来自东方古国,但现在,我只想要一张哥谭市民的证明。” 赛伯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老爹和已经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凯瑟琳,他摊开双手,靠在椅子上,如实回答,“我可能要在这座城市里待很久,所以问吧,警长先生,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 他这样说了,以一种非常坦诚的态度,但戈登警长却又不问了,他扭头看向老爹, “你的伙计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但愿他不会给我惹麻烦。” 说完,戈登拿起笔,在桌子上的证明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其递给了赛伯,公事公办的说, “拿着这个证明去社会安全局办事处,就在这条街的17号,看在克里斯蒂安老爹和罗宾的份上,记住了,你叫赛伯·霍克,从香港来的技术工人,你的身份证明材料丢失了,需要挂失一份,资料我已经输入电脑了,只要你不乱说,就不会有人察觉,如果你不怕麻烦,还可以去再去申请护照之类的,但我估计你不会那么做。” 戈登端着咖啡站起身,坐在了赛伯面前的桌子上,非常严肃的说, “赛伯,我知道你是个危险分子,但你本性不坏,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别惹麻烦,以及在罗宾修养这一段时间,替我照顾好他。” “好的,警长!我保证,哪怕一只苍蝇也别想靠近我的罗宾兄弟。” 赛伯将那张证明拿起来看了看,叠好,放进了口袋里,他抬头看着戈登,做了个美式军礼。 眼前这个据说是警局里最后一个坚守使命的警长看上去像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大概有40岁,刷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上已经有了花白,穿着棕色的外套,里面是黑色的毛衣和红色的领带,看上去就像是个老派的硬汉。 他带着黑框眼镜,留着一抹小胡子,从他棕色的眼眸里就能看出一抹坚定和执着,显然,和其他那些混日子的警察不一样,这是个真正的执法者,永远让人喜欢不起来,但却不得不佩服他。 “关于凯瑟琳这孩子的收养证明。” 老爹在戈登和赛伯的交流结束之后,开口说,“我还需要你帮个忙,这孩子和赛伯一样,没有身份证明,而且据她说,她在哥谭孤儿院被虐待过…这是个可怜的丫头。” 老爹看向凯瑟琳的眼神里有一丝老年人特有的慈爱,老爹这一生都没有结婚,伴随着和老爹越来越熟,赛伯知道,老爹是真的把罗宾当成亲儿子对待的,而现在,他似乎又把这种慈爱分了一部分给凯瑟琳,这个小姑娘也许是经历过黑暗,所以特别懂事,老爹很喜欢她。 面对老爹的请求,戈登沉吟了片刻,喝了口有些凉掉的咖啡,这才开口说, “凯瑟琳的问题有些麻烦,我更倾向于老爹你来收养这孩子,赛伯的身份还够不上收养的条件,我的意思是…” “滴滴滴滴” 警长说话间,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戈登放下杯子,对老爹作了个歉意的表情,接通电话,一个惊恐的声音就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警长!你快过来,法尔科尼出事了!” 戈登的表情立刻凝重了起来,法尔科尼可是他亲手关进监狱的,这个黑帮老大在码头被人赃俱获,这一次戈登是抱有一举铲除法尔科尼黑帮的念头的,结果这才2天,就出事了,他厉声质问到, “见鬼的,他出了什么事?” “他…他疯了!” 5分钟之后,戈登开着自己的警车朝着哥谭监狱一路疾驰,而赛伯则抱着睡熟的凯瑟琳,坐在老爹的皮卡的后座上,朝着老枪酒吧慢悠悠的前进,老爹叼着自己的雪茄,一手握着方向盘,一边吹着风,他从后视镜上看到了赛伯,后者的双眼没有焦距,显然是在考虑某些事情。 “想什么呢?小子。” 老爹开口问到,赛伯被惊醒,他舒了口气,看了看怀里抱着他手臂的凯瑟琳,低声说, “那位戈登警长,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是因为罗宾吗?” 老爹嘿嘿一笑,在夜色疾驰而过路灯下,弹了弹手里的烟灰,说起了自己和戈登相识的故事。 “不不不,我很早就认识戈登了,算是老朋友吧。” “那是十几年前了,那会老枪酒吧是生意兴隆的时候,戈登那时候还是个警探,和现在的罗宾一样,他那时候还没结婚,也不认识芭芭拉,还没有女儿小芭芭拉,自由自在的一个人,他经常在下班之后,到我的酒吧里喝酒,他当过兵,所以我们很谈得来,罗宾也是他从警校选中的,不过那是后来的事情了,戈登很看重罗宾,他们两个是一类人。” 老爹吐出了一口烟气,慢悠悠的说, “都是那种以自己的职业为荣的人,他是个好警察,从来不收受贿赂,也不会沾染那些家伙的恶习,也很会做人,在上一任局长退休之后,戈登就成了警长,直到现在。” 赛伯还想要开口,却被老爹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难道好警察就没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吗?” 老爹将手里的烟蒂扔出了车窗之外,他打着方向盘,老皮卡拐了个弯,驶入了老枪酒吧门口的那条街里,车子的速度变慢了一些, “戈登帮助你做这些不符合法律的事情,更多的原因在于你对罗宾的帮助,法尔科尼很多次派那些混蛋骚扰过戈登的家庭,那些死掉的袭击者,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大串的劣迹和伤人杀人案,戈登不是个理想主义者,他经历过更多事情,所以他更现实,那些人渣死了就当是赎罪了,他才不会因此逮捕你。” “但就像是他说的那样,做一些不那好的事情的时候,别被他抓住了,这家伙有一点不好就在这里,对于这些事情,他太较真了。” 老爹回头看了赛伯一眼,歪了歪脑袋,“到了,下车,今晚大概能睡个好觉了。” 赛伯抱着小丫头走下车,老爹熄了火,两个人走向用锁链锁着的门,结果老爹刚刚打开门,就被赛伯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嘘…别出声,有人在里面!” 赛伯小声的在老爹耳边说了一句,然后指了指楼顶,仔细去听,还能听到有些慌乱的脚步声,显然,那些家伙已经发现了老爹停车的响动。 赛伯将怀里的凯瑟琳交给老爹,然后甩了甩手,示意老爹抱着小丫头离开这,他从衬衣的口袋里掏出了那把保养的很棒的柯尔特和m9,深吸了一口气,悄无声息的走入了被黑暗笼罩的酒吧里。 “他们回来了,东西找到了吗?” 一个带着面具的家伙趴在三楼的窗口,看着黑乎乎的窗外,借着路灯的微弱光芒,他勉强能看到老爹抱着凯瑟琳又回到了汽车上,显然,他已经发现了他们,这家伙扭头对身后那些正在赛伯的房间里乱翻的两个同伙低声喊到, “该死的!那么显眼的东西,还没找到吗?” “别催,蠢货!我正在找!不就是个老头子嘛,去干掉他!” 矮个子的家伙鼓囊了一句,但没有得到回应,他有些烦躁的一脚将赛伯放在传遍的脏衣服的篮子踢开,结果看到了被赛伯随手扔在那脏衣服之间的玩偶熊,那是凯瑟琳的宝贝,不过有些太脏了,所以赛伯打算把它洗一洗。 矮个子顿时眼前一亮,他将那玩偶熊拿起来,粗暴的扯掉了玩偶熊的脑袋,伸手在玩偶的肚子里掏了掏,结果掏出来了一小包食盐一样的东西。 “嘿,找到了!乔夫该死的蠢货果然没骗我们,老大绝对会满意的!” 三个人嘿嘿一笑,将那玩意小心的放在口袋里,然后走到赛伯的房门口,拉开木门,外面是黑漆漆的走道,在走道尽头,是一个打开的窗户,正好在酒吧背后,那里停着一辆车,还有一架简易的梯子,他们是从这地方爬进来的。 但就在最后一个家伙从房门里进入黑暗的走廊的那一刻,一只手从他脑袋后面伸了出来,悄无声息的捂在了他的嘴巴上,他还没来得及反抗,钢铁的枪柄就砸在了他的脑后,这家伙双眼一翻就栽倒在了地板上,砰的一声让前面的两个家伙立刻反应过来。 “被袭击了!” “干掉他!” 他们转过身,朝着赛伯扑了过来,行动很有章法,高个子挥起拳头,矮个子则拿出了武器,但还没等他瞄准,冲过来的赛伯飞起一脚,就将他手里的手枪踢飞到了一边,又顺手给了他一巴掌,一声脆响,把矮个子抽的晕头转向。 而高个子的拳头也在这一刻落在了赛伯的身体上,第二拳击中他背后,疼痛感让赛伯后退了一步。 他立刻就意识到,眼前这个家伙手上有点功夫,不太像是那些只会拿着枪吓唬人的黑帮成员,似乎是经过一定训练的。 但就在高个子冲归来的时候,赛伯的身体突然一矮,躲过了他虎虎生风的一拳,然后飞起一脚,踹在了高个子的双腿中央,这一记阴招让高个子发出痛呼,然后又被赛伯一拳砸在了下巴上。 “咔擦”响起的骨裂声让最后一个还要反击的矮个子全身一颤,转身就跑,这明显是个狠角色,他们这样只受过简单训练的外围成员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但就在他爬上窗户,准备跳下来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狠狠向后一拉,那家伙狼狈的摔在地上,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一个冰冷的东西就抵在了他的脑袋上,随后响起了带着调笑的声音。 “嗨,朋友,你们是谁?” 矮个子似乎被吓到了,他颤颤巍巍的举起双手,似乎要放在脑后,但就在赛伯的枪口缓缓离开他后脑的那一刻,一股绿色的气体,却从这矮个子的袖口喷了出来,猝不及防的赛伯吸了一口那气体,大脑立刻就是一懵。 他脑子里反应过来的第一想法是:该死,被阴了! 21.如海洋般的恐惧 一般来说,强力致幻剂都会被制作成药丸或者是液体的形式,气体的最大问题,是在开放性的空间里很容易挥发,利用率很差,但也不排除某些特殊的致幻剂,能够在空气中停留相当久的时间。 矮个子手腕里喷出的气体,就属于这种特殊的玩意,在喷出之后,几乎是围绕着赛伯的呼吸,笼罩在他的身体上,而他本人在喷出这些气体之后,飞快的趴在了地板上,似乎很恐惧这些玩意,生怕沾上哪怕一点点。 而在赛伯意识到自己中招之后,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他只做了两件事,狠狠一脚躲在矮个子的小腿上,然后挥起手里的手枪,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紧接着,他眼前的黑暗就开始扭曲。 矮个子发出的哀嚎声也被一起扭曲,就像是黑夜里突然出现的鬼哭一般,让人头皮发麻,而眼前黑暗的走廊也被无限延长,扭曲,最前方那扇在微弱的路灯光芒中亮起的窗户,在赛伯眼中,就变成了参差不齐的牙齿,巨兽的牙齿! 就像是一张隆起的大嘴,朝着赛伯猛地扑了过来,他忍不住后退一步,呼吸变得急促,倒不是说他害怕,而是那种气体的效果! 它应该有致使呼吸系统痉挛的作用,而呼吸不畅同样会在大脑里投射出一种处于危险的信号,让肾上腺激素大量分泌,而被严重加强的感官则会接受错误信号,将眼睛里看到的一切都扭曲,再结合想象力,就构成了一种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恐惧。 赛伯不怕鬼神,但生理上的刺激他无法避免,所以他看到的一切都被扭曲了,呼吸都变得甜腻,就像是被笼罩在一条黑暗的,布满了鲜血和死亡的通道当中,而且更像是处于某种蛮荒猛兽的胃部。 嗅到口中的,是湿润而带着刺激的腥气,那种腥气让赛伯每一个细胞都活跃了起来,来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 “这是幻觉!冷静!” 赛伯告诉自己,他不断的摇晃着脑袋,想要从那种幻觉中脱离出来,他一手扶着墙壁,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平衡,但当他的目光转向那墙壁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张张痛苦的脸,那是老爹的,罗宾的,瑞秋的,凯瑟琳的,还有戈登的脸,满是鲜血,他的手掌就像是被火焰烧到一样,猛地缩了回来。 但身体却因此失去了平衡,踉跄了一下,艰难的站在了原地,他不敢再动了,他强迫自己大口呼吸,但那种鲜血的腥气越来越浓重,几乎到达了一种让他全身颤栗的地步。 而黑暗的地面也开始转动,就像是黑色的影子,顺着他的双腿爬了上来,那种惊悚的景象似乎还有真实的感觉在支撑。 他闭上眼睛,试图摆脱这种无所不在的幻觉,当他做不到…放佛有上百个声音在他耳朵里响起,那种低声的呢喃,根本听不懂,也听不真切,但那些声音和眼前快速扭曲的一切结合在一起,将他的心彻底搅乱。 就像是一潭被搅浑的水,黑暗的最深处,那一抹抹破碎的记忆也重新借着这个机会浮现了出来。 他的眼神开始混乱了。 矮个子的哀嚎已经收敛了,他艰难的爬到窗口,扶着墙站了起来,他的左腿在刚才赛伯那狠狠的跺脚中似乎被踩断了,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严重,但同样被刺破了皮肤,赛伯嗅到的鲜血味道,就是从那伤口里发出的,然后被放大的感官捕捉到了。 矮个子是想逃跑的,但能被吸收到那个组织的外围,也注定不是善茬,他深呼吸,压制痛苦,他回头看着站在原地,低着头,身体不断颤抖的赛伯,双眼里闪过了一抹狠毒。 他伸手从背后拔出了一把短刀,比匕首更长,而且看上去很像是特制的军刺,和那些黑帮成员使用的廉价货可不一样,上面还刻着一些散乱的文字,一面开刃,另一面是同样锋利的锯刺,黑色的把手上缠绕着一圈红色的绳子,来避免手心出汗的打滑,连刀刃本身都是黑色。 他握着那短刀,扶着墙壁一点一点的,拖着那已经不能正常活动的左腿,朝着赛伯走了过来,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这种气体可是最新开发出来的顶级致幻剂,老大叫它“恐惧毒气”,是的,这玩意除了催发恐惧之外,还带有毒性,过量吸入会中毒,即便是顶住了恐惧爆发的那一段时间,也会因为中毒而悲惨的死去。 当然,他刚刚喷出的那一点还不足以让赛伯中毒,但已经足够他享受致命的恐惧了。 他们做过实验,哪怕是最歹毒的恶棍,在吸入微量的这种气体之后,也会被那种从内心最深处涌起的恐惧击倒,一些心理脆弱的家伙甚至会被硬生生吓死。 在他眼里的赛伯不过是个并不强壮的年轻人,他顶不住这种恐惧的,他所有的反击能力已经被剥夺了,在那种恐惧的影响下,他死定了! 矮个子走到赛伯身边,他甚至能听到赛伯粗壮的呼吸,这代表这家伙现在已经沉浸在那种挥发性的恐惧里了,不过他竟然还能维持站姿,啧啧,看上去像是个狠角色。 “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舔了舔嘴唇,举起匕首,“去死吧!混蛋!” “噗” 鲜血四溅。 赛伯感觉自己回到了那个冰冷,苍白而又无趣的世界里,但又不是以实体的形态返回的,就像是个过客,坐在一个特殊的电影院里,眼前闪耀的就是他过去的一切经历。 就像是在看一张没有声音的默片,还是那种黑白色调的,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 他看到了最初时的自己,最初的记忆大概是从一场落雪开始的,自己蜷缩着身体,肮脏而又瘦弱,躲在世界的角落里,无人问津,他以为自己会被冻死,因为那时候,记忆里真的非常的寒冷。 但他没有…那个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的脸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能勉强记得,他穿着军装,消瘦,双眼却严肃而有神,有一种冰冷的威严,他朝自己伸出手,自己是回应了?还是逃跑了? 不…不清楚,第二个画面就跳到了很久之后,他已经长大了,在一间特殊的教室里,满是和他一样大小的孩子,但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孩子应有的快乐和童真,他们在学习什么呢? 忘记了…赛伯只记得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学习着各种各样孩子不应该学到的东西,还有严格的测试,他甚至会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那些因为测试不合格,而被送走的孩子,他们都说那些孩子获得了自由。 自由是什么? 赛伯混沌的大脑里无法理清这个问题,然后画面又飞快的再一次跳到了很久之后,他穿着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装,似乎是要参加什么宴会,但他周围的环境却是个糟糕的仓库,一个人被绳子捆在椅子上,脑袋上带着一个麻布口袋,他在挣扎,但他说不出话。 自己手里拿着一把枪,那大概是他第一次用枪杀人,夺走一个鲜活的灵魂,那种感觉赛伯最初时并不喜欢,他还记得,自己并不喜欢那种生杀夺于的感觉,很不适应,他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叫什么,但那是他的任务! 是的,任务!一个写在信封上的名字,他不在乎他犯了什么罪,是不是个坏蛋,他得除掉它,赛伯甚至感觉他的存在和他手中的枪没有什么区别,他会思考,但却被要求以武器的思维去思考,完成任务永远是第一条。 他看着自己走到那人面前,抬起手臂,将枪口对准了那个人的脑袋,赛伯希望自己能有一刻的停顿来思考,但没有…砰,枪响,人倒。 他转身离开,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那倒在地上的尸体,那是他杀得第一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赛伯离开了那仓库,走入了黑暗里,他知道,自己灵魂和存在的一部分,永远的留在了那里,接下来的画面就是一个接一个的人倒在他眼前,子弹,刀刃或者是毒药,突入,暗杀或者是陷阱,各个地方,每一次经历,那些因为穿越时空而被搅得一团糟的记忆汇聚在了一起。 他隐隐的头疼也在这一刻被治愈了,所有的线串联在了一起,彻底唤醒了赛伯的灵与魂,他还是那个他,只是在那嬉笑之间,又有了一丝更厚重的东西。 他甚至还记得自己和那个从年轻到苍老的人的最后一次交流,两个人就像是野兽一样在互相嘶吼, “那是任务!!!够了!那只是你的工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你可以把自己当成一个清洁工,当成一个园丁,总要有人在黑暗里承担起那些不该被人知道的工作,你在减除那些渣滓,你在做好事!” “那怎么能一样!那是人命,不是老鼠,不是虫子!我手上的血,已经洗不干净了!我自己都害怕我自己!” “那就适应!适应着做一个在黑暗里负重前行的人,适应一个在黑暗里为他们撑起光明的人,无人知晓你的名字,没人知道你做的一切,但那是对的,那是正确的,你是个英雄!” “我…我不想做英雄…” 黑暗里的嘶吼在这一刻漠然,他感觉周围的一切都被无尽的黑暗笼罩,吞噬,那是如海洋一般的恐惧,曾经的他也在恐惧,不是恐惧死亡,而是恐惧自我。 一个以武器的姿态活着的人,怎么会恐惧自己的对手?怎么会恐惧武器必然会接受的宿命? 不!不会!要么被折断,要么被抛弃,曾经的赛伯恐惧的是后者,被遗忘就等于死亡,而他期待的,是前者! 钢铁铸造的意志,怎么能被区区恐惧打倒? “噗” 痛苦,被利刃刺入身体的痛苦将赛伯从那种思考中惊醒了,他抬起头,那一双布满了血丝和某种残忍杀意的双眼盯住了已经被吓坏的矮个子。 刀刃并没有刺穿他的心脏,或者是他的胸口,而是被他攥在了手里,那种痛苦,灼热的痛苦和鲜血,从他的手心里传出,那种热流再一次出现在了身体里,而这一次,大概是终于适应了一切,又重新想起了那些被遗忘的过去,这一次的热流,是他渴望从那种折磨中苏醒,而被激活的。 第一次!被他主动的激活! 就像是夜里的猛兽睁开的眼睛,就像是死亡的第一声悲鸣! “咳咳…我得感谢你…” 赛伯低声说,矮个子已经吓呆了,他从未见过哪怕一个能主动从那种恐惧里脱离的人,赛伯是第一个。 他是第一个战胜了自己恐惧的家伙。 “你让我回忆起了一些我已经忘记的事情,作为感谢...” 赛伯的右手猛地探出,在矮个子的手臂边缘轻轻一弹,他手掌一麻,那短刀就出现在了赛伯鲜血四溢的左手里,如蝴蝶穿花一样在手指之间跳动了几次,然后稳稳的握住,如一道比黑暗更深沉的黑芒在矮个子的脖子之间划过。 “这死亡,送给你。” 22.拷问 老爹在看到三楼亮起的灯光之后,才壮着胆子走入了一片漆黑的酒吧里。 他虽然也很彪悍,但毕竟只是个普通人,也许年轻时不畏惧一切,但现在老了,在时光中消磨了力量,不再健康之后,老爹也变得瞻前顾后了。 当他提着自己的老春田走上三楼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嗅到了血腥味,但当真正走上三楼,看到的却是坐在一片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里,大口大口的吃着东西的赛伯,这家伙看上去没有遭到什么伤害,在他脚边,两个昏迷的人被用绳子捆在一起,在走廊之外,还有一具被割断了喉咙的尸体。 “你没事吧?” 老爹将手里的猎枪放在一边,走过来坐在赛伯身边,后者将最后一点面包塞进嘴里,朝老爹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摸了摸嘴巴,对老爹笑了一下。 “好了,老爹,这些家伙怎么能伤得了我,你和凯瑟琳快休息吧,我出去处理一下。” 说完,也不等老爹回答,就站起身,将那两个被绳子捆起来的家伙拖着走下了楼梯,期间似乎有个家伙醒过来了,但又被一掌切在脖子上,没有了声响。 克里斯蒂安老爹看着赛伯上下忙碌的身影,他本能的感觉到赛伯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个人也都有抱有秘密的权力。 作为一个成年人,老爹不会主动去询问那些赛伯不愿意说的事情。 赛伯花了20分钟清理了走廊里的血迹,然后开着老爹的皮卡去了码头,在黑暗里,他直接将皮卡开到了码头的沙滩上,也就是他在这个世界苏醒的地方。 “啪” 赛伯手里的塑料打火机亮起了一团火花,然后是一团烟雾在车厢里升起,几秒钟之后,他打开车门,大步走到沙滩上,在最前方是一道护栏。 他靠在那里,看着夜色下一片安静的海面,在更远的地方,上夜班的码头工人的喧闹声还不时响起,但是在这里,却只有他一个人站在沙滩上,看着眼前平静的海面,和那黑乎乎的海面上映出的月亮。 “呋…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年轻人将快烧到尾巴的烟头取下来,甩到了海里,也不知道在说谁,他转身走向皮卡,片刻之后拖出来了一个被麻布袋子装起来的东西,轻车熟路的捆上石头,然后在沙滩之外的围栏上,将其推入了海里,这鬼地方平日里根本没人来,赛伯也不用担心会被别人发现。 混乱的哥谭每天都在死人,失踪什么的再常见不过了,根本没有人会在意这些人渣的死活,就连他们自己也不在意。 而对于想要干掉自己的家伙,赛伯也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所以当凯文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正在黑暗的栏杆边忙碌着什么的人影,他感觉到了一阵寒冷,但当他活动了一下肩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和胳膊,都被死死的用绳子捆住了,困在了栏杆上,根本动弹不得。 这动静让赛伯扭头看了一眼,这一次他听从了瑞秋的建议,在脸上戴上了一个面具,是个猴子面具,看上去有些滑稽,但落在凯文眼里,却只能感觉到一股透心凉。 夜黑,风高,一个带着面具的家伙,这种情况出现在哥谭,就意味着你会被抢劫,更严重的话,丢掉命都是很正常的。 不过赛伯的左手使劲拉了拉手里的绳子,在确认绑好之后,他走过来,蹲在了凯文面前,这动作让凯文向后缩了缩,但由于被捆的死死的,他根本没办法活动。 “你叫什么名字?” 赛伯故意用粗壮的声音问道,他还顺手拿出了那把黑色的短刀,在凯文脸上拍了拍,那种冰凉的触感让凯文打了个寒颤,他飞快的说, “我叫凯文。” “很好,凯文,我喜欢老实的家伙,来,盯着这个!” 赛伯将老爹买给自己的手机取了出来,放在了凯文眼前的地面上,上面是00:00的计时器界面,凯文不知道赛伯要做什么,他看着那面具,似乎想要看透那面具背后的人脸,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知道吗?在古代有很多种酷刑残留下来,我即将给你演示的,是其中的一种,水刑。” 赛伯就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样,对凯文说,“这是一种很痛苦的刑罚,你听说过它吗?” 凯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因为他看到了那个被用绳子倒掉在栏杆之外,还在挣扎,却因为脸上蒙着麻布袋而无法说话的家伙,他就像是被用绳子捆成了一只胖胖的蚕一样。 那是埃德,和他一起出发的高个子。 “看样子你没听说过,所以让我给你介绍一下吧!” 赛伯一边解绳子,一边饶有兴趣的说, “正统的水刑是要把他绑成脚比头高的姿势,然后我要用一张毛巾盖住他丑陋的脸,再把水倒在他脸上,你知道吗?这会让他感觉自己快要溺毙了,会让他窒息,甚至会让他感觉被淹死。啧啧,非常痛苦!” “想象一下吧,凯文,水不断涌入他的鼻孔,但毛巾又防止他把水吐出来,因此他只能呼一次气,即便是他屏住呼吸,还是会感觉空气被吸走,几百年前,我们的祖先用这种刑罚惩罚那些不忠的人。” 带着猴子面具的家伙转过头,他将捆着埃德的绳子在栏杆上绑了个轻巧的蝴蝶结,然后再次蹲在了凯文的面前,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在那界面上摩挲着,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 “你知道吗?凯文,水刑效率很高,在我过去的经验里,但凡享用它的人,百分之八十都会开口,不管他是硬汉,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还是别的什么人物,那些自称有着钢铁意志的人最终都会屈服…我让他们说什么,他们就会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赛伯用手指在凯文的脸上拍了拍, “想知道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场吗?” 凯文缩了缩脖子,他疯狂的摇头,他感觉蹲在自己眼前的,是个施虐狂,是个神经病,但赛伯还是残忍的说出了谜底, “他们无法呼吸,他们会感觉恐惧,在神经系统的控制下,他们会大口用力呼吸地吞咽,大量的水会被吸进胃和肺以及气管里,他们会咳嗽,会痛苦,会失禁,会饱尝难以名状的痛苦,最终在痛苦里走向死亡。” “我很想知道,你们这些被人派来刺杀我的家伙们,是不是真正的硬汉,能不能在这种可怕的刑罚之下保持沉默…你最好期待你的同伴说出我想要的答案,否则,你也会体会到那种痛苦!” “现在,帮我计时!” 赛伯的手指在眼前的手机屏幕上点了一下,那数字开始飞快的跳动,他站起身,将那蝴蝶结的一头轻轻一拉,在凯文惊恐的目光中,被捆住的埃德就朝着下方的海面坠落了下来,最终扑通一声坠入了海里。 凯文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都要爆开了,而赛伯却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普通人在这种剧烈的刺激下,最多1分钟就会感觉到那种胸口要爆炸,窒息的痛苦,你们既然敢杀人,说明你们不是普通人,给你们1 分半吧!1分半后记得提醒我哦,否则他会被淹死的!” 绑在栏杆上的绳子已经绷直了,看着凯文惊恐的目光,赛伯又非常“贴心”的解释到, “这里距离海面2米,距离海底呢,大概有8米,我给你的朋友脖子上绑了块石头,所以他浮不起来,虽然不是正版的水刑,但也没办法了,哦,对了,凯文,你喜欢听歌吗?” “我…我” “哦,别紧张,我知道你喜欢听歌,那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赛伯悠闲的靠在栏杆上,点了支烟,但又发现自己的面具没办法吸烟,他干脆将其扔进了海里,他哼着一首欢快的曲子,还摆着肩膀,他扭头看向凯文, “嗨,伙计,你看上去有点紧张,来,笑一笑!” “你!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把埃德拉上来!” 凯文挣扎着,但他的双手被捆在栏杆上,他动弹不得,赛伯并没有因为凯文的配合而欣喜若狂,相反,他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这么严肃呢?这个话题我们一会再说,先来聊聊你的爱好吧,你们平时除了工作之外,还会干些什么?抢劫?还是出去找找乐子?” “我们 tm的什么都不干!见鬼的!把他拉上来!我告诉你一切!见鬼!” 凯文疯狂的大喊着,赛伯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我拒绝,说好了一分半,就一秒钟都不能少!” “你这见鬼的疯子!” 凯文骂了一句,然后就看到赛伯扭过脸,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嚣,于是凯文只能一边看着那摇曳的绳子,一边紧盯着眼前跳动的数字,他从未感觉到时间过得这么慢,那数字跳动的速度几乎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停滞了。 “快点!快点!” 凯文低声喊着,他不断挣扎,但赛伯捆的很牢,他只能祈祷埃德能挺过来,他们不是普通的朋友,他们一起在窄岛生活了7年,他们是真正的兄弟。 “到了!时间到了!一分半!快把他拉上来!求你,快!” 凯文尖叫着,赛伯耸了耸肩,双手握住绳子,并算不吃力,他的力量比以前要大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种古怪的愈合能力,总之,5秒钟之后,已经没有力气挣扎的埃德被拉上了栏杆。 赛伯将绳子重新绑好,他用手里的短刀将那抹布袋割开,将贴在埃德嘴上的胶带撕下来,他以为这家伙会破口大骂,但实际上,他高估了这家伙的承受能力,或者说,在惊恐无助的状态下,一个没有受过严格训练的人,是不可能坚持1分半的,他的意志,已经濒临崩溃了。 那狼狈的大个子艰难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赛伯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这家伙短时间之内是说不出话了,这让他有些扫兴,但好在目的达到了,他扭头看着凯文,声音变得低沉。 “那么,我满足了你的条件,说说吧,你们来自哪?为谁工作?为什么要袭击我?” 凯文下意识想要和盘托出,但突然又联想到了他背后的那个人那张冷漠的脸,以及他是怎么对待那些囚犯的,他犹豫了一下,开口说, “我们是法尔科尼手下的…” “你在说谎!” 那一丝犹豫没有瞒过赛伯的眼睛,而在听到法尔科尼的名字之后,赛伯直接开口打断了凯文的胡编乱造,伸手将那绳子轻轻一拽,埃德发出了一声惊恐的惨叫,再次坠入了海里。 赛伯蹲在凯文眼前,那猴子面具下方的双眼已经变得冷漠至极, “你浪费了一次机会…这一次,3分钟!” “不!不要!他会死的!我说,我都说!求你,不要!求求你!” 23.克莱因和影武者联盟 凯文的声音因为紧张变得尖锐,但赛伯没有理会他的求饶,而是蹲在他面前,将界面上跳动的数字归零。 两个人面对面,一个带着滑稽的猴子面具,另一个被捆在栏杆上,中央放着一台发亮的手机,这怎么看怎么奇怪,但不管是赛伯,还是凯文,都没有在乎这诡异的场景。 沉默了近10秒钟,赛伯开口。 “没有人喜欢被欺骗,你也不喜欢,对吧?” “我不是有意的,只是那个组织,我说了我就会死,埃德也会死…求你…” 凯文的眼泪都从眼角流了下来,那是惊恐中带着绝望,眼前这个人的情绪已经到达了一个节点,赛伯透过面具,能很清楚的感受到这一点,他快要崩溃了。 他冷漠的伸手搭在凯文的肩膀上,在他耳边低声说, “你死,或者不死,和我有关系吗?” 这声音让凯文全身的血都冷了下来,他说不出哪怕一句话,他想要反驳,想要辱骂,但赛伯的下一句话却让他闭上了嘴。 “你看,我们本来没有什么关系,你和你的兄弟爱干什么都可以,可是你们偏偏要来打扰我的生活,还差点杀了我,瞧…在这之后,你居然告诉我,你害怕你身后的组织,因为他们会杀你,你以为我会仁慈的放过你,但是凯文,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赛伯的声音变得沙哑,在黑暗里就像是一阵扫过心灵的寒风,他一字一顿的说,“难道因为你的恐惧,所以我就该去死吗?你以为…你是谁!” 说完这句话,赛伯收回了搭在凯文肩膀上的手掌,轻轻的合在一起拍了拍,凯文的眼神已经呆滞了,他的嘴巴活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他的身体颤抖着,这个健壮的男人感觉自己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 不管是从武力,从智慧,从阴狠,甚至在道义上,他都流入了全面的下风,他甚至觉得赛伯说的很有道理,他的脑子一团糟,看着这样的袭击者,赛伯的嘴角弯了起来,在同伴随时可能死去的威胁下,在自己也有可能遭受水刑的绝望下,在想法混乱之中,凯文就像是陷入了绝望的泥潭里的人,他濒临崩溃。 只需要看到一丝希望,他就会牢牢抓住它,哪怕那是一条剧毒的蛇也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他说出的话,已经有了8成的可信度,这就是赛伯需要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看看时间,1分15秒,你还有45秒的时间来说一些我感兴趣的事情,你的兄弟的命就在你手里,凯文…现只剩下40秒了!” 这一句声音传入凯文的耳朵里,他猛地抬起头, “嗯,还有35秒!” “咳咳…我们,我们来自窄岛,是阿卡姆疯人院,克莱因医生让我们从你这里找回被胖子乔夫私藏起来的两袋原料!我们没想着伤害任何人,我们拿了原料就会走的!” 凯文快速的说了很多,赛伯看着他,手里的绳子微微向上提了2米,将濒死的埃德从水面之下提了出来。 “25秒!什么是原料?” “原料就是克莱因医生需要的某种东西,是法尔科尼混杂在毒品里从东方运来的,他在制作一种能让人感觉到恐惧的毒药,那是个狠毒的家伙,我可以发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让我们做的!” “恐惧…” 赛伯抿了抿嘴,凯文说出这些已经让他很惊喜了,但他不能表现出满意的姿态,就像是榨油一样,一点一点的将他榨干,他哼了一声, “只有这些吗?这些玩意可换不来他的命!” 说完,他的手向下滑落,凯文再次尖叫起来, “还有…还有,克莱因建立阿卡姆疯人院就是为了方便他用囚犯做实验!他正在把那些毒药灌入城市的下水道里,这座城市很快就要被恐惧笼罩了,等到…” 说到这里,凯文猛地住嘴了,他意识到自己在压力之下,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东西。 “等到什么?” 赛伯的手停在半空,他看着凯文,这个人的意志明明已经濒临崩溃,但却在说道最重要的消息,即将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却又犹豫了,这充分证明了他背后的那个组织给他留下的印象和恐惧,要远超于赛伯现在给他的。 面对赛伯的询问,凯文就像是一个走到绝路的人,他摇晃着脑袋,他不愿意再说了。 “我很好奇,你保守的秘密有意义吗?你和你的兄弟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为你们报仇,我亲爱的凯文,看,你真的以为埃德的性命在我手里吗?” 赛伯将手里的绳子摇晃了一下,“不!它在你手里,凯文,你的秘密,和你的兄弟,哪个更重要?” “我不能再说了,他们无处不在…我和埃德在他们眼里比最低贱的尘土也好不了多少,我只要说了这件事,我们最终还是会死,你不懂的!” 凯文就像失去了所有支撑一样,但随即,重物落水的声音就将他惊醒,赛伯无所谓的拍了拍手,他转身离开, “很好,你认为一个该死的秘密比埃德更重要,那么如你所愿,再见了!” 他走出两步,朝着凯文甩了甩手指, “对了,你可以告诉自己,是我杀了埃德而不是你,然后你可以期待你背后的大人物来找我报仇,我等着你,别浪费最后的1分钟,向你的兄弟告别吧。我可以保证,他绝对活不过1分钟!” 赛伯转身向外走去,一步,两步,三步。 “够了!把他拉上来,我全部都告诉你!你这魔鬼,你这疯子!” “你看,你还是能做出正确选择的,不是吗?” 赛伯大步走到栏杆边,快速将那个只剩下了一口气的埃德从海里拉了上来,他也不需要再用这种方式恐吓凯文了,一来是因为凯文的心防彻底被击溃,二来,埃德真的快死了,他虽然对敌人毫不留情,但他并不喜欢虐杀。 他又不是神经病。 “说吧,我听着呢。” 赛伯坐在凯文对面,将面具向上掀起,露出了小半张脸,但低着头,凯文依然看不清楚他的脸,赛伯点上了一支烟,在烟气四溢当中,凯文也漠然的说出了他知道的东西。 “我和埃德,我们两从小在哥谭长大,我们曾经是哥谭码头的工人,我父亲曾经为他们工作,所以在父亲死后,我也成为了那个组织的外围成员,最外围的那种,2年前到达哥谭并开设了阿卡姆疯人院的克莱因算是他们的真正成员,但也不是地位特别高的那种,我们都只是小卒子,他们就快来了,这座城市就要被毁掉了…” “他们是谁?” 赛伯看着一脸绝望的凯文,开口问到,“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他们?” “他们?他们有很多名字,影子军团,影武者,影武者联盟,神话传说里关于他们的那一部分是真的,他们曾经毁灭过罗马,把伦敦烧成白地,还用船将带着黑死病的老鼠送到世界各地…他们自称为世界秩序的维持者,努力的要清除人类历史上所有的腐败。” 凯文颤抖着身体,说出了那个让他全身胆寒的名字, “我为什么害怕他们?很简单!他们就是一群疯子,克莱因告诉我们,每一次当人类文明陷入腐败恶臭的泥沼的时候,他们就会站出来毁灭它,在毁灭里给世界一个新生,这一次,他们盯上了哥谭。” 这一席话让赛伯手里夹着的香烟都忘记了放入嘴中,几秒钟之后,他才捂着肚子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你…你是在开玩笑吗?这世界上真的会有一个组织是抱着这样伟大的理想出现的吗?你真的不是想要活命而随口编出来的笑话吗?”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赛伯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凯文的脸,哪怕嘴里发出了笑声,但他双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凯文看着他,神色严肃到了极致。 “是的,有!你也许还不知道,十几年前的那场席卷了哥谭的经济风暴,那差点毁掉了哥谭的恐怖岁月,你没见过那种场景,我见过!我当时还是个孩子,如果不是父亲赶回来,我会因为手里的面包死在流浪汉手里!我见过他们是怎么样的疯狂!” “所有穷人都被煽动起来了,我和埃德当时躲在郊外,我们感觉这座城市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摧毁一切的动乱,你知道吗?那就是出自他们的手笔!” “他们差一点就成功了,但是布鲁斯夫妇的意外死亡挽救了这座城市,那些富人害怕了,他们联起手来挽救了已经崩溃的经济,但即便如此,那一次也让整个城市倒退了最少20年,哥谭港就是在那个时候走向没落的,成千上万人无家可归!而这一次,他们决定要用更直接方式毁掉它,让它在恐惧中彻底毁灭,克莱因就是执行这个恐怖计划的先锋。” “这座城市的最大毒瘤法尔科尼…他和那个组织相比,就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他连克莱因都对付不了,影武者联盟要比克莱因难对付一万倍!他们就是黑夜里穿梭的影子,你能想象吗?这20多年里,我见过他们的联络员4次,但每一次交谈的时间都不会超过10秒钟,除了我们,在这座城市里,他们还有其他触手!” 凯文的声音变得低沉,他神经质的左右看了看, “没准就在你的身边,也许是个老头,也许是个孩子,你想象不到他们的成员有多么复杂。” 赛伯脸上的所有笑容都消失了,凯文不像是在说谎,也就是说,因为那个死掉的胖子乔夫,他惹上了一个以拯救人类文明为己任的武装疯子团伙,赛伯知道,麻烦来了。 他曾经很多次和这样的疯子打过交道,理想越是远大,就证明他们的野心越庞大,最可怕的是,从凯文的描述里,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实现自己的野心。 一出手就是一座居住了数百万人的城市,要将其彻底毁灭,单单是这一点,他们所能动用的资源和力量,就要比赛伯想象中麻烦一万倍! 在看到赛伯沉默之后,凯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哈哈,你也怕了,对吧?” “忘记告诉你了,被你杀死的汤普森…他是克莱因的助手,他知道克莱因很多事情,克莱因不会就这么任由他失踪的,你也被盯上了,你这混蛋!是你逼我的,本来我们什么事都没有,都是你!” 赛伯回过神,他冷笑一声, “那又怎么样?别忘了,你透露了秘密,以那种组织的尿性,你也活不了!我们是捆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而且凯文,你这语气让我很不喜欢,所以我决定…惩罚你!” 2分钟之后,凯文一脸惊恐的被吊在栏杆上,他的嘴被用胶带封上了,赛伯用那把黑色的短刀拍了拍他的脸,他的双手被捆在身后,赛伯将刀子塞进了凯文的手里,他在凯文耳边说,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普通人像这样落入水里,最多坚持3-4分钟就会窒息,但是我给了你一线希望不是吗?刀子就放在手里,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运气好不好了。” 赛伯轻轻伸手将那捆在栏杆上的绳子解开,然后伸手一推。 “加油,朋友,一定要活下来哦!” 24.再往窄岛 坠入水中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尤其是在你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住的情况下。 凯文可以告诉你,这绝对不是一场让人愉悦的体验,在全身都无法动作的情况下,头朝下坠入水中的那一刻,当冰冷的水花溅开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装在了一层薄薄的木板上。 他竭尽全力的想要屏住呼吸,但是在那水花爆开的时候,他才知道,这几乎是做不到的事情,因为你无法堵住鼻孔,水流渗入鼻孔当中,倒灌入气管,那是一种对于本能的挑战。 也许这世界上有人能够在本能的压迫下学会突破,但那绝对不会是现在的凯文,他只是个24岁的年轻人,托他那7年前死去的老爹的福,他比其他年轻人多了一层黑暗中的身份,也接受过来自老爹的训练,但那还不足以让他在这种情况下维持面不改色的情绪。 而在坠入水面的那一刻,他隐约看到了水底的那一具捆着石头的尸体,那是汤普森...这让年轻人的内心感觉到了一抹冰冷的绝望。 慌张总是在不经意之间产生,然后就无法根除,但当凯文面对溺水的痛苦,习惯性的挣扎的那一刻,他握紧了手里的刀把子。 这是他从他老爹那里学会的事情,“越是危险,越不能放开手里的武器。” 那冰冷的刀刃在这绝境中给了他最后一丝信心,他艰难的将那属于汤普森的短刀滑入了手腕的绳子里,将它竖起来,艰难的割裂着手腕上的绳子,那刀刃另一侧的锯刃划破了他的皮肤,痛苦...流血的痛苦让他想要张嘴大叫,但不能! 在这种情况下,张开嘴无异于自杀,他只能咬牙承认那种撕破皮肤的痛苦,在他感觉肺部的最后一丝空气都要被挤出来的时候,在他感觉到胸口沉闷的无以复加的时候,那绳子终于被割断了。 一抹活下来的希望在凯文眼睛里爆开,他疯狂的甩动双手,那绳子越来越松,最终,他的双手得到了自由,他活动手腕,将身体上吊着石块的绳子隔断,然后疯狂的向着上空游动,从黑暗的水底看向上方,露出的是一抹惨白的光芒。 那是逃生的,希望的光芒。 “噗” 水花溅起,凯文狼狈的拍打着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抬起头,看向头顶,那个带着猴子面具的家伙正双手依靠在栏杆上,嘴上还有一明一灭的烟火,他朝他挥了挥手,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但刚才就是这个混蛋将他推下来的。 见鬼!这个难缠的疯子!他为什么还没走! “你知道吗?在那种情况下,只有不被内心的恐惧击垮的人才有可能活下来,溺水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是死于那种无法控制的惊慌失措,其实只要他们稍微冷静一些,生还的希望其实是很大的,虽然你表现的很糟糕,但毫无疑问,你算是一个优秀的年轻人。” 赛伯看着全身湿漉漉的从台阶上走上来的凯文,他已经摘掉了脸上的猴子面具,完全以真面目看着他,但凯文看着这个侃侃而谈的混蛋,还有躺在他脚边,勉强恢复了一丝神智的埃德,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在凯文心口爆开,他嚎叫一声,就挥舞着手里的短刀朝着赛伯扑了过来。 他比赛伯更高一些,但看着这精疲力尽的年轻人扑过来的动作,赛伯撇着嘴摇了摇头,根本没有移动,在那短刀即将接触到身体的时候,他的身体微微一偏,躲过武器的同时,一拳砸在了凯文的腹部。 年轻人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然后双腿一软,怒火被从身体里升腾起来的痛苦彻底浇灭,抱着肚子跪在了地面上。 “鲁莽和勇气只有一线之隔,凯文,看样子你父亲没有教会你这一点。” 赛伯蹲下身,从烟盒里取出一根香烟,塞进了凯文嘴里,还为他点上火,他循循善诱,“你看,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结束了,你们想杀我,然后我给了你们惩罚,一了百了了,接下来说说你准备怎么干吧?” “什么?” 凯文抱着肚子,瘫软在地上,他看着赛伯,刚才的痛苦还在身体里蔓延,他再一次认识到了这个家伙的另一面,暴力...非常的暴力。 “我的意思是,你泄密了不是吗?你说他们会惩罚你,你和兄弟准备怎么干?逃跑?引颈就戮?还是要想办法活下来?” 年轻人下意识的呼吸,结果吸入了一口烟气,呛得他不停的咳嗽,他将嘴上的香烟取下来,远远丢在一边,但他得承认,赛伯说的是对的,现在摆在他和埃德面前的最大问题,就是该如何逃过影武者联盟的追杀了。 他们只是小人物,上层动动手指就能解决,但小人物也想要活下去。 “这和你没关系!见鬼的,我们可以走了吗?” 凯文不想和赛伯再有任何的联系,而且直到现在,他也不认为赛伯会放过他们,所以他紧紧的握着那把短刀,但他遗憾的发现,这玩意似乎不能保护他。 面对这年轻人的愤怒,赛伯做了个遗憾的表情,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然后甩了甩手, “好吧,你们离开吧,不过对于刚才的那个问题,我其实有个小小的建议,如果觉得无路可走的话,不如来找我,你看,我们面临的困境是一样的,我们得互帮互助,明白吗?你们知道我住在哪里,对吧?” 在赛伯说出他们可以走了之后,凯文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在看到赛伯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之后,他咬了咬牙,走过去将埃德身上的绳子割开,背着自己的兄弟一步一步的远离了这里,直到走出20凯文之后,他回头看了一眼,赛伯还是站在那里,完全没有杀死他们的意思。 “难道他就不怕我回去告密吗?” 今晚遭受的一切都让年轻人的脑袋有些混乱,他干脆不再去想这些事了,既然对方没打算要他们的命,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 至于影武者的麻烦...先等埃德恢复过来再说吧,想到这里,凯文也感觉到了一阵绝望,他太弱小了,弱小到了连自保都成问题的地步。他甚至有些羡慕赛伯,如果他也可以在三个人的包围下轻轻松松的杀掉一个,俘虏两个的话,哪怕是面对那些杀手,也会稍微有些底气吧。 10分钟之后,气喘吁吁的凯文将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埃德放在路边,他坐在那里打算休息一下,结果在这夜半时分,车子的轰鸣声从他们身后响起,很快,两道明亮的车灯光芒就将年轻人照的举起了手掌,挡在眼前,然后就听到咔的一声,有些老,但保养的很好的皮卡停在了他眼前,车窗摇下,带着墨镜的赛伯朝他挥了挥手, “上来,兄弟,这里离窄岛很远,看你的样子需要搭个车。” “你tm到底想干嘛?” 凯文有些抓狂了,他以为自己和埃德会被干掉的时候,眼前这个混蛋放过了他们,但他以为他会彻底摆脱他的时候,这个家伙又以一副很熟络的样子出现在了他眼前,简直就像是个挥之不去的噩梦一样。 “你不是说了,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一了百了了吗?你想杀了我们吗?” “见鬼,这个城市的人真不友好!” 赛伯骂了一句,他敲了敲车门,加重了语气,“是的,之前的事情结束了,但我现在需要你们帮个忙,我可不知道那什么疯人院在哪,你不会拒绝我的吧?” 凯文愣住了,一股荒谬感浮现在了他的内心里,他忍不住反问到,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凭什么帮你?你刚刚差点杀了我!” 听到这个问题,赛伯的眉头挑了挑, “嗯,这是个好问题,不过我觉得它会说服你的。” 他的左手放在了车窗上,那里握着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枪,看到那玩意之后,凯文所有的愤怒都被压制了下来,他变得垂头丧气,他一万个不情愿和赛伯打交道,但是最终,他还是扛着埃德,坐在了那辆老皮卡上,黑暗之下,这辆被老爹保养的很好的车再次发出轰鸣,朝着窄岛的方向一路驶去。 而与此同时,在窄岛那肮脏不堪的街道上方,一个黑色的影子悄无声息的在房顶之间来回窜动,那矫健的身手就像是一只在黑暗中捕猎的野兽,精准,快速,没有一丝停顿。 那是个打扮的和黑色的蝙蝠一样的家伙,他在楼顶的边缘一跃而下,黑色的斗篷在他身后悄无声息的张开,帮他滑翔到了目的地,那是一栋毫不起眼的房子,但根据他从最近很倒霉的佛拉斯警长那里得到的消息,这里就是法尔科尼在窄岛的一处据点。 不光是赛伯,“蝙蝠侠”对于法尔科尼多次运往窄岛的原料也很感兴趣,在上次在码头打断了那一场交易,将法尔科尼送到监狱之后,最近几天晚上他又出来了好几次,把超过10个危险的家伙打得半死,捆起来扔在了哥谭警局的后门。 曾经拥有的经历让蝙蝠侠异常痛恨罪恶,这些犯罪的家伙都应该受到惩罚,但他不会杀死他们,因为他不想成为和那些罪犯一样的恶人,这是他内心坚守的底线! 在过去他失踪的7年里,他几乎完全的生活在罪犯当中,他会同情他们吗? 是的,他会,当他第一次为了不被饿死而偷窃的时候,蝙蝠侠感觉自己失去了判断对与错的能力,当他在远东四处流浪的时候,他不止一次体会到了,在做出罪恶与死亡的选择之前的那种恐惧感。 他会因为饥饿而偷窃,会和其他不认识的小偷一起偷窃仓库,只是为了换来第二天糊口的粮食,还有那种实施犯罪后的快感,他花了6年的时间,充分了解了罪犯那光怪陆离的世界,他甚至在那段糟糕的时间中忘却了他的初衷,他甚至距离最终的迷失只差一步! 但是有一种力量在支撑着他,让他从未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曾经在他眼前死去的父母代表着过去的恐惧,在那最后一年的艰苦训练当中,他用坚定的意志和强大的力量,娴熟的武技武装了自己,在杀死了罕·阿拉古尔,影武者联盟的首领之后,他最终在恐惧的消融中浴火重生! “我不能成为他们,我不会成为他们!” 蝙蝠侠站在如地狱一样的窄岛的楼顶上喃喃自语,他看着下方那些为了生计而被迫从事不那么正义的工作的人们,他们是哥谭的最底层,他们生活在贫民窟,很多事情不是他们自己能选择的,他会同情他们,但当他们触犯到了他内心的底线的时候,他会毫不留情的惩罚他们。 用恐惧,用暴力,让自己成为比犯罪更可怕的东西,一种象征,就像是曾经那个出现在他眼前的人,那个影武者联盟里他最好的老师说的那样, “表面的秩序维持者是为了一己满足,便很容易丧失斗志,甚至连他们自己也最终会陷于不义的伪善者,但是,如果你能够超越自我,把自己献身于某种信念,如果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你,你就会化身为...某种永恒的东西!成为一种象征,并且超越这种象征!” 蝙蝠侠活动着双手,他恐惧自己身体里涌动的力量,但当他找到了宣泄自我内心愤怒的,由他自己选择的道路的时候,他便找到了让自己不会迷失于复仇和力量之间的标杆,一道封锁一切的防线! 这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的人影双臂张开,向下倒去,就像是从边缘坠落的十字架一样,在落入空中的那一刻,他睁开眼睛,坚定的光芒在他眼中一闪而逝。 他不能成为他们!他已经失去了很多,所以他不能再失去,他自己! 25.从天而降的大蝙蝠 蝙蝠侠轻盈的就像是没有重量一样,一条看不到的,固定在楼顶的铁索将他坠落的身体在半空中强行停滞,他摇晃了一下,在空中微微一荡,像壁虎一样趴在了那肮脏的墙壁上,在他左手边是一扇打开的窗户,在蝙蝠面罩笼罩之下,他露出了一丝笑容。 看来今晚的侦查会很顺利! 他翻过窗户,如一只猫一样落在了这房间的地板上,没发出一点声音,在楼顶是一对夫妇在吵架,那嘈杂的声音透过隔音很差的墙壁传入房间里,他没有在乎那些声音,而是借着窗外昏暗的灯光,在这件并没有人值守的房间里查看了起来。 法尔科尼被抓进了监狱里,而且证据确凿,很可能会被起诉然后蹲监狱,这对于他的黑帮来说影响并不大,没人会相信哥谭最大的黑帮头子会以这种方式消失,他们在等待老大的归来,不过在今天晚些时候,法尔科尼发疯的消息传了出来,却让他麾下的骨干们瞬间慌了手脚。 在看到法尔科尼被送入了阿克汉姆疯人院之后,人心浮动的黑帮骨干们就开始了自己的行动,老大疯了,他完蛋了,他麾下的头头们该怎么做? 当然是干掉其他人,自己当老大咯! 据说仅仅是2个小时的时间,窄岛就爆发了3场大规模的械斗,这也导致了这个本来很重要的据点,现在空无一人,但这对于蝙蝠侠来说,是一件好事。 很快,在这个并不大的房间里,他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那是一箱子被堆在角落里的小熊玩偶,他拿起一个,用小刀划开,在那玩偶内部的棉花里拨了拨,便抽出了一袋食盐一样的晶体。 “很好,佛拉斯说的就是这玩意!” 蝙蝠侠将那小袋子装入自己口袋里,准备再找一些其他的东西,结果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他面色一变,瞬间闪入了卫生间当中。 “把所有东西都带走!”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然后就是一阵翻找东西的响动,蝙蝠侠借用脚下的一小块碎玻璃,看到了房间里的四个人,其中三个打扮的花里胡哨,而站在房间当中的那个年轻人却和他们宛如两个世界的人一样。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提着黑色的文件袋,还带着一副金色眼睛,栗色头发打理的很整齐,看上去就像是个风度翩翩的上流人物,蝙蝠侠眉头一皱,这个人,他认识! 克莱因医生,阿汉姆疯人院的院长,据说是一位心理学和精神病学的专家,2年前受雇佣来到哥谭,为市政府管理建立在窄岛边缘的阿汉姆疯人院,他的工作能力非常不错,但根据瑞秋的说法,克莱因这个人的操守有问题,他一直在为法尔科尼手下的杀手们做精神病症状的无罪辩护,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 而且蝙蝠侠还知道,法尔科尼发疯之前,见得最后一个人,就是眼前这位克莱因医生。 他没有出声,继续潜伏在角落,他要看看他们准备干什么。 这个房间的规模并不大,所以克莱因带来的三个人很快就将那些箱子整理好,放在了门外,然后他们又提进来了几个小桶,将其中的液体洒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蝙蝠侠闻到那股刺鼻的味道,就皱起了眉头。 “汽油...这些疯子,他们要烧掉这里!” 他已经准备出手阻止他们了,以窄岛现在的情况,一旦被点燃,绝对会引发一场要命的火灾,以这里的人口密度,绝对会死上几十甚至几百人。 但就在他准备跳出来的时候,一个家伙却放下了手里的汽油桶,走入了卫生间里,打开灯,解开裤子,然后看到了那污秽不堪的镜子里的自己,以及那个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身后的,全身黑甲,披着黑色斗篷,带着蝙蝠状面具的家伙。 他正在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看着他。 “砰” 这家伙的脑袋被从背后传来的巨力砸在了眼前的镜子上,鲜血伴随着破碎的镜子喷了出来,黑色的身影闪出卫生间,在其他三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记重拳就将一个手提着汽油桶的家伙砸翻在地上,那刺鼻的液体砸在地面上朝着四面八方飞溅,另一个家伙冲上来将蝙蝠侠的身体抱住,但黑暗的骑士双腿一蹬,就将这家伙撞在了墙上,然后反手一拳将他砸到。 左腿抬起,狠狠的剁了下去。 不到2秒钟,三个家伙就全部失去了战斗力,这才是影武者联盟培养出最出色的杀人机器应有的表现,但就在他回过头准备收拾最后的克莱因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带着诡异扭曲的稻草人面具的家伙。 “你看上去很愤怒!” 蝙蝠侠挥拳砸了上去,但下一刻,一股刺鼻的气体却从克莱因的袖子里喷了出来,蝙蝠侠脑子瞬间就是一懵,紧接着就看到周围的环境开始扭曲,就连身体都暂时失去了控制,但长久接受的训练保护了他,在这种失去反击能力的瞬间,他飞速后退,而克莱因的左手甩出了一个银色的打火机。 “给你降降火气吧。” “轰” 在刚才打斗中溅上的汽油被点燃,赤红色的火焰一下子从他特质的盔甲上燃起,在扭曲的感官中,他仿佛置身于地狱一般,再坚定的意志面对这种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打击,都会显得如此摧毁,他最后的一丝意志控制着他跳出了窗户之外,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会引燃整个房间。 他从4层高的楼房上摔了下来,摔在地面上,在地面上翻滚,让那火焰熄灭,这套盔甲是有防火功能的,但外表的灼热被消弭之后,内心那种被催发的恐惧却在这一刻控制了他,他踉跄着站起身,入目之处那些黑暗在放大的感官中就像是他记忆中最软弱的时刻,那儿时坠入的黑暗洞窟当中。 周围的窃窃私语就像是黑暗中拍打着翅膀的野兽,朝他凶猛的扑过来,那些周围围观的人的双眼在他的感官里都变成了那种双目喷火的怪物! “啊!!” 在这种环境的压迫下,他只想离开,找个安静的地方,平复心境,但按照赛伯的经验,这种恐惧毒气不仅仅是诱发内心恐怖,它对于生理也有很大的折磨。 他从腰间摘下飞爪枪,抬起手臂,将一枚微型钩锁发射了出去,整个人被飞速蹿升的锁链带上了高空,在空中飘荡之间,他突然感觉到双臂乏力,在那种毒气对于生理的摧残下,他的双臂肌肉开始痉挛,双手一松,整个人带着飞爪枪斜斜的砸向地面。 “咳咳...真是...糟糕啊!” 在坠入楼顶之前,在那种难以承受的急促呼吸和不断在眼前闪现的过去的那种难以言说的恐惧当中,他已经陷入了虚弱的恍惚里,这一刻,这个钢铁般的黑暗骑士,迎来了他伟大一生中的坎坷之时。 “那里!就在窄岛的西北边缘,你看到了吗?” 一脸不情愿的凯文站在赛伯身边,对他比划着远方那一座在昏暗的窄岛中灯火通明的建筑物,他们已经回到了他们位于窄岛的家里,埃德已经沉沉睡去,而赛伯和凯文则来到了楼顶。 “那最亮的建筑物,就是阿卡姆疯人院,我和埃德是那里名义的保安,汤普森则是我们的头,托你的福,在埃德苏醒之后,我们就得换一份工作了。” 凯文絮絮叨叨的吐槽着,但赛伯却没有理会他,而是用肉眼仔细观察着那隐约可见的疯人院的布局和位置,在十几秒钟之后,他扭头对凯文说, “明天晚上,我需要你带我进去那里!” “什么!这不可...” 凯文的眼睛瞪大了,他正要反对,却被赛伯用肩膀搂住了脖子,他对年轻人说, “听着,凯文,把我带进去,这事情就和你没关系了,我也不会在那里杀人,我只是做一些...嗯,有备无患的侦查工作,我知道你对那个影武者联盟很恐惧,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不乱说,就没人知道你和我之间的那些事情,汤普森只需要你随便找个理由应付过去就行了,还有那个克莱因,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他闭嘴的!” “面对一头要张口咬你的疯狗,你再怎么逃都没用,在你转身的那一刻,那条狗就知道你害怕它,它会追着你不放,直到满足它内心里的那种狂妄的想法。” 赛伯的声音低沉,却又有一种十足的劝说感,在他的经历面前,凯文还是太嫩了,他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这个年轻人恢复一点点勇气。 “你知道该怎么对付疯狗吗?” 他意味深长的问到,凯文没有回答,赛伯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他用一种混杂着坚定的声音说, “你得提起你手里的棍子,朝着它的脑袋,狠狠的砸上一棍,只要你打得够狠,让它足够疼,它就会呜咽着,夹着尾巴逃跑,它会害怕你,这种恐惧会留在它心里,下一次它见了你,哪怕你手里没有棍子,它也会绕着你走,明白吗?” 赛伯拍了拍凯文的胸口, “别被自己吓倒,如果不怕死,谁能战胜你?想活的足够精彩,就得抛掉软弱的恐惧,或者把它当成力量之源,知道为什么你们三个加起来都打不过我吗?” “你们怕我,而我不怕你们!恐惧是你们的绊索,但它和我同行。” “砰” 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打断了赛伯的疯狂说教,他和凯文两个人同时回过头,看到了那趴在楼顶上,身体颤抖的黑影子,还有一把摔在他身边的飞爪枪。 他们快步走过去,赛伯伸手将那人翻过来,结果凯文看到那标志性的蝙蝠头盔,惊呼了一声, “这...这是蝙蝠侠!” “嗯?” 赛伯当然认出了这个在前几天让他体会到了失败滋味的家伙,他抬起头,“你认识他?” 凯文飞快的点了点头, “他这几天晚上都在窄岛附近出现,每一次出手都会带走好几个名声之外的狠家伙,他们传说他会飞,还有人说他其实不是普通人,是个怪物,说他力大无穷,还能隐身。” “不不不,他不是怪物。” 赛伯看着倒在地上,闭着眼睛颤抖身体的蝙蝠侠,他喃喃自语,“他只是个强壮一点的正常人,嗯,很能打的家伙,凯文,去发动汽车!” 凯文楞了一下,然后意识到赛伯要做什么,他的目光在蝙蝠侠身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快步下楼,在凯文离开之后,赛伯伸手将蝙蝠侠的脑袋扶了起来,将他那精致的飞爪枪顺手扣在了自己的腰带上,这是战利品了。 “你还真是狼狈啊...” 赛伯歪了歪脑袋,然后伸出左手,扣在了那黑色的蝙蝠面甲上, “那就让我看看,这黑暗的伪装之下,是一个什么样的英雄吧。” 片刻之后,沉默的赛伯将那面甲重新扣在了蝙蝠侠脑袋上,然后伸手将他的身体扛在了肩膀上,朝着楼下走去,他的脸上有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啧,果然是你...布鲁斯·韦恩!” 26.恐惧:唤醒 “嗡” 在哥谭市的夜幕中,一台旧皮卡以完全不符合它笨重车身的速度,在窄岛和市区交接的路口,甩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漂移,那种引擎的轰鸣让赛伯久违的感觉到了一丝速度带来的激情。 当然,如果没有被他用安全带捆在副驾驶位置上那个黑衣酷哥的话,赛伯并不介意在这已经完全安静的城市里来一场极速狂飙,不过现在,他还是要用最快的速度将哥谭之子送出险境。 赛伯一边摇动着方向盘,一边用眼角打量着布鲁斯·韦恩的状态,很糟糕,他的呼吸已经急促到了一个让人恐惧的程度,伴随着车辆的摇晃,他的脑袋也在左右波动,从那眼皮震动的频率来看,他显然是进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里。 他在和自我内心的恐惧做着战斗! 赛伯在今天更早的时候也体会过那种感觉,所以对布鲁斯现在的表现,他完全不感到意外,从他的状态来看,他这一次吸入的恐惧毒气,比赛伯之前的计量还要更多,否则这个身体异常健康的哥谭之子,不会出现这样虚弱的状态,要知道,在几天前,他可是正面揍翻了赛伯。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赛伯在之前恐惧毒气作祟的那一段时间里,已经知道了这种毒气的运作方式,它会加大受害者的感官系统,会刺激呼吸系统,最后还会对神经系统产生一定的影响,它含有毒素,但分开来看,真正致命的其实只有中毒和呼吸痉挛这两项。 关于中毒,赛伯使用自己那种特殊的恢复能力就能解除,但消灭身体里的毒素的能量消耗,甚至比不上愈合一道刀伤消耗的更多,也就是说,这种毒素应该是缓慢生效的,并不剧烈,而在皮卡驶入码头区的那一刻,赛伯注意到布鲁斯的胸口开始快速起伏,他急忙踩下了刹车。 “该死!” 赛伯一把推开车门,将布鲁斯从车里拽了下来,平放在地面上,然后一脚踹在了街边的消防栓上,猛地踹了四次之后,冰冷的水从其中渗出来,赛伯将喉部肌肉痉挛的布鲁斯拖到了水流下面,任由那冷水溅在他脑袋旁边,用左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强迫他用鼻子呼吸,然后用冷水敷在他的颈部,不断的,有节奏的拍打他的背部。 (如果现实生活里身边有人发生了喉部痉挛,第一时间打急救电话,这一段是我在百度里找到的!) 在过去的经历里,赛伯学习过急救的方法,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几分钟之后,布鲁斯·韦恩的胸口恢复了正常的呼吸节奏,大概是因为冷水刺激了他被放大的感官,他还从那种混沌不堪的状态里睁开了眼睛,但那双眼睛里没有焦距,显然,他还没有摆脱幻觉。 赛伯感觉到了棘手,布鲁斯吸入的毒气太多了,再这样下去,他绝对会有生命危险! 他在蝙蝠侠的衣服左手翻找着,最终找到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手机,打开之后,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名为“阿福”的电话,他听老爹说过,布鲁斯·韦恩的老管家叫阿尔弗雷德,是一个为韦恩家族服务了几十年的老人,绝对值得信赖。 “辛亏你没设密码,布鲁斯,这个好习惯可能会救你一命。” 赛伯按下了拨号键,伸手在蝙蝠侠的胸口不断按压,帮助他保证呼吸的节奏。 “少爷,您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已经嘱咐仆人把晚饭热了...” “停!听我说!” 阿尔弗雷德在电话接通之后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话,赛伯大声打断了他,阿福立刻意识到了对面不是他的少爷,他用一种非常冷静的口吻问到, “您是谁?少爷安全吗?” “听我说,阿福,我是克里斯蒂安老爹酒吧里的伙计赛伯·霍克,布鲁斯先生在他晚间的“消遣”里遭遇到了一点点不愉快的事情,现在他中毒了,我在竭尽全力的帮他维持呼吸,他情况很糟糕,用最快的速度来老枪酒吧!你知道它在哪,对吧?” 赛伯说完之后,听到对面阿福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他诚恳中带着一丝请求, “感谢您,赛伯先生,请一定要维持住少爷的安全,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我只能尽力,他的情况很糟糕!” 赛伯说完就挂掉了电话,他蹲在布鲁斯·韦恩面前,伸出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被布鲁斯突然伸出的手死死抓住了手腕,力量极大,但这个反应却让赛伯松了口气。 他最害怕就是眼前这家伙失去了意识,那就麻烦了。 “嗨,听着,伙计,我现在要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如果你还能听到,请配合我!” 赛伯拍了拍蝙蝠侠的脸,试图让他更清醒一些,但布鲁斯却像是着魔了一样,低声反复说着一个名词, “蝙蝠...不!别过来!蝙蝠...” “蝙蝠?” 赛伯楞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看了看他的打扮,内心对于蝙蝠侠的身份隐隐有了些猜测。 一般来说,如果要选择一个东西作为自己的代表,人们的选择有两种,要么是自己非常喜欢的东西,要么是让自己印象最深刻的东西,前者代表爱,后者嘛,在很多情况下,往往代表着恐惧。 爱和恐惧,这永远是最能勾起人内心波动的两样情绪,也是唯一两种能让人爆发出更强大力量,或者是甘愿选择死亡的情绪,它们代表着人性的两个极端,在赛伯看来,恐惧其实更有效一些,因为爱的破坏力,永远没有恐惧带来的破坏力更强。 你用拳头或者语言就能让一个人恐惧你,但你决定无法用拳头和语言让一个人爱上你。 以布鲁斯·韦恩的情况来看,他选择蝙蝠,绝对不可能是因为爱。 “你害怕蝙蝠吗?布鲁斯” 赛伯想了想,用一种温和的声音在蝙蝠侠耳边低声说,“你害怕它们从黑暗中扑出来的那一刻吗?” 在精神已经陷入混沌的情况下,布鲁斯·韦恩听到的声音都是被扭曲过的,赛伯的声音在他听来简直和地狱里传出的魔音一样,在这种声音的带动下,那儿时恐惧的一幕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那是他和儿时的瑞秋玩耍的时候,意外坠入了韦恩庄园内部的一口废弃的井里,他的腿受伤了,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来说,他也无法挪动身体,只能在黑暗的井底等待救助,但在他眼前,有一个层次不齐的石洞,那其中传来的是嗡鸣作响的声音。 他害怕极了,他捡起一块石头,试图保护自己,但是在内心越来越浓重的恐惧当中,他最终把手里的石头砸向了那恍如地狱入口一样的洞口,这响动惹恼了那石窟里隐藏的生物,它们疯狂的从黑暗里,从那野兽的嘴巴一样的石洞里扑出来,朝他扑过来。 蝙蝠!数以千计的蝙蝠! 黑压压的就像是风暴一样! “啊!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布鲁斯的身体开始挣扎,赛伯不得不挣脱他手腕的束缚,用双臂压住了他的身体,在他耳边大声说, “清醒过来!布鲁斯·韦恩!你是蝙蝠侠,混蛋!不要被这区区恐惧击倒了!” 这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布鲁斯脱离了那种儿时的惊恐记忆,他的眼睛艰难的眨了一下, “蝙蝠...帮我驱散...它们!帮我...” “想想快乐的事情!想想阿福,想想你父母!” 赛伯回忆起了自己是如何脱离那种恐惧的,既然内心有恐惧,就用别的情绪来对抗它,他抓着布鲁斯的肩膀,将他从地面上抬起来,砰的一声按在车门上,这一下撞击让蝙蝠侠的意识再次清醒了一刻,他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大喊, “想想别的事情!抛掉那些黑暗的记忆,想想...嗯,想想瑞秋,你喜欢她,对吗?想想你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想想你的管家阿福,想想那些让你快乐,让你愤怒,让你感动的事情!别去想恐惧!” 赛伯抓着他的肩膀不断摇晃, “别被恐惧打倒了!被它击溃就意味着你向它屈服了,就意味着你是个懦夫!” “你tm的不是想要打击罪恶吗?你怎么能成为懦夫!” “你得战胜你的恐惧,驾驭你的恐惧,才能带给别人恐惧!用别的什么见鬼的东西压制它!别被它击倒了!我现在就带你去安全的地方!但你自己得学会保护你自己!反击!明白吗?反击它!” “用其它情绪反击你的恐惧!保持清醒,混蛋!我可不想我救回来的是一个只会哭的白痴!” 这些话在其他时候没准不会让布鲁斯·韦恩产生什么波动,毕竟他过去7年的经历已经让他很难产生情绪波动了,但现在不一样,被恐惧毒气加身,他正处于一个非常脆弱的状态,赛伯的这些话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服从。 而且曾经也有人对他这样说过关于恐惧的事情,很快,他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过去7年里的经历,虽然并不美好,但总算是让他从那种至深的恐惧中清醒了一些。 看到布鲁斯的身体仍在颤抖,但最少恢复了一丝神智,赛伯立刻将他按进了车厢里,飞快的启动,朝着老枪酒吧飞驰而去。 “恐惧毒气...这玩意太邪乎了。” 赛伯看了一眼正在艰难的对抗那种从心里产生的恐惧感的布鲁斯·韦恩,内心也有些后怕,如果今天他吸入的是蝙蝠侠这种剂量,而且在最后时刻没有引发身体里的热流的话,恐怕他早就被汤普森一刀杀了。 对意志薄弱的人来说,这玩意简直能在瞬间摧毁他们的意志,而联想到凯文说的,影武者联盟打算用这种毒气毁灭哥谭,联想到那种整个城市都陷入了这种毒气笼罩的环境里,到时候在恐惧的支配下,那些被击溃了神智的普通人会做些什么...赛伯简直不敢想象。 他们甚至不需要出动太多力量,仅仅是这座城市里的自相残杀,就会毁灭一切。 赛伯想起了曾经他在非洲的一些地方经历过的事情,在这种大型城市里,混乱一旦出现,就不是那么容易压制下来的了,而一旦开始流血,那就会很快演变成一场真正的灾难,在那种情况下,就算赛伯再能打,面对一座绝望的城市,他也毫无办法。 于是赛伯在一路狂飙的同时,也真正开始考虑一个问题了。 “我是不是真的该离开哥谭了...” 10分钟之后,皮卡停在了老枪酒吧的门口,酒吧里的灯还没熄,老爹走了出来,就看到赛伯扛着一个怪模怪样的家伙从车里走了出来。 “这是...” “嘘,老爹,别问太多!准备一间干净的房子,很快就有人来接他了!” 两个人七手八脚的将穿着蝙蝠装的布鲁斯·韦恩抬进了二楼的房间里,在他们将蝙蝠侠放在床上的时候,已经被摘掉了蝙蝠面甲的布鲁斯艰难的抓住了赛伯的手臂,他的身体依然在颤抖,看得出来,很痛苦,但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了之前的惊恐和不安,还有些混乱,但已经恢复了神智。 看到这一幕,赛伯松了口气, “呼...恭喜你,战胜了恐惧,你没有被它击倒,你不是个懦夫。” “谢...谢谢!” 27.阿福的感谢和赠礼 有个值得信任管家的好处在于,当你遭遇到无法自己处理的麻烦的时候,往往可以托付给他。 而对于秉承传统观念的管家们来说,主人的安全永远是被放在第一位的。 所以在赛伯回到酒吧的5分钟之后,一辆完全防弹的复古版劳斯莱斯就在轮胎和地面的剧烈摩擦中,停在了老枪酒吧的门口。 穿着黑色长风衣的阿尔弗雷德以完全不符合他年纪的矫健动作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在另一侧则是一个提着黑色手提箱的中年黑人,两个人快步走入酒吧,坐在吧台里的老爹迎了上来。 “阿尔弗雷德,你终于来了!” 老爹在见到布鲁斯·韦恩的糟糕状态的时候,已经有些焦急了,他不敢想象如果哥谭之子在自己的酒吧里出了事,那该是什么样可怕的后果,更何况,那个躺在二楼的年轻人,已经是他的老板了。 阿尔弗雷德的年纪要比老爹年轻一些,但也已经是满头白发了,以赛伯的感官来看,这位头发花白,但输的一丝不苟,穿着考究的黑色西装的老人,最少也有60岁往上了,他的双眼里闪耀着温和的光芒,看上去像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但他揣在怀里的东西可瞒不过赛伯的眼睛。 那应该是一把上膛的手枪,而从这老人走动的频率和他的动作来看,没准下一刻他就会掏出手枪,在3秒之内干掉这里的每一个人。 这老头年轻时肯定是个狠角色,绝对经受过严格的训练,以至于他在老年的时候,还维持着那种隐隐的,强悍的军人作风,虽然已经被隐藏在那副温和而值得信任的外表之下,但还是瞒不过赛伯的眼睛。 就像是一头老迈的雄狮,但还是有轻而易举的撕碎你脖子的能力。 “感谢你,克里斯蒂安,如果不是你和赛伯,恐怕少爷就…” 阿尔弗雷德说起这话,也是一脸后怕,而跟在他身边的那个中年黑人则左右看了看,然后将目光在赛伯身上停留了片刻,赛伯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只狡猾的狐狸盯上了一样,好在这家伙只是看了几秒钟,就转向了阿尔弗雷德和老爹。 “带我去布鲁斯那里,我要先给他做个血液透析。” 他的声音稍有些低沉,沙哑,而且说话有些直接,看上去就像是个不善言谈的人,不过能说出这些话,就肯定是医生一类的人物了,赛伯朝他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 片刻后,四个人聚集在了布鲁斯·韦恩的房间里,黑人飞快的带上橡胶手套,打开手提箱,里面装着一些赛伯不认识,但一看就是很高端的设备,他拿出一根细小的针管,准备在布鲁斯的手臂上取血,但却差点被蝙蝠侠一拳砸在肚子上。 “嗨,伙计!面对一个神志不清的人,你得小心一些!” 赛伯拉着他的手臂向后一扯,躲开了那一拳,然后和老爹双手按住了布鲁斯的肩膀和手臂。 “恐惧虽然消退了一些,但他的身体和感官还是处于非常亢奋的状态,取血速度快一点!痛苦会刺激他的精神!” 赛伯看着那黑人,快速的说,“要压制这个家伙可不容易,所以你最好一次成功,否则他很可能会一拳打爆你的脑袋!” “被担心,赛伯先生。” 阿尔弗雷德也走上前,压住了布鲁斯·韦恩的双腿,对其他人介绍到,“卢修斯可是我认识的最好的医生,他是多个领域的天才,在韦恩企业里是大名鼎鼎的高科技工作者呢,对了,少爷的盔甲,也是由他设计的。” “我可不是…今早我被厄尔解职了,你知道的,我现在只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而已。” 在阿尔弗雷德的介绍完毕之后,原本透着一丝冷漠的黑人卢修斯也无奈的露出了一丝笑容,看上去他刚才的冷漠只是因为心情不太好,赛伯注意到,卢修斯是一个非常有亲和力的人,他笑起来的时候,能让人很快放下防备。 嗯,这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看来布鲁斯·韦恩身边能人很多嘛!而且阿尔弗雷德那句话,也代表了这位睿智的老管家对于老爹和赛伯的态度,他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布鲁斯·韦恩的隐藏身份,借此来告诉两个人,尤其是赛伯。 他是友善的,而且是可以合作的朋友。 这一点让赛伯尤其满意,他喜欢和既聪明又有实力的人打交道。 卢修斯的双手果然如他说的那样,很稳,很精准,只用了不到2秒钟就取出了血液,赛伯找来了一根绳子,将布鲁斯韦恩捆在了床上,阿尔弗雷德没有阻止赛伯的动作,他很清楚,这就是目前对他的少爷最有利的方式,可以避免他伤害别人的同时,伤害自己。 在赛伯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注意到站在床边的阿尔弗雷德对他打了个眼色,他点了点头,然后接着抽烟的机会,走出了房间之外,十几秒钟之后,阿尔弗雷德也走出了房子,两个人站在床边,老管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打量了赛伯几秒钟,最后微微俯身。 这个正式的感谢礼赛伯并没有推辞,他很清楚,阿尔弗雷德这样恪守某种准则的老牌人物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他既然要感谢,就不会因为他的推辞而终止。 “呋…我得谢谢你,赛伯先生,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就要面对更糟糕的情况了。” 阿尔弗雷德担忧的看了一眼房间的方向,他舒缓了一下双臂,对赛伯说,“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在窄岛里救回他,他总是这样…任性,偏执,而且这一次回来之后,他又有了新的特质,更让我头疼的特质。” “看样子他似乎想成为一名黑暗里的执法者,或者说,义务警察之类的,当然,你可以叫我赛伯。” 赛伯试探性的问到,但阿尔弗雷德却摇了摇头, “好吧,赛伯,不过自从7年前,齐利,那个杀害了老爷和夫人的罪犯最终被判处无罪的时候,少爷就对法律彻底绝望了,他不会成为执法者,他只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蛮干,想把整个哥谭的罪恶背负在他身上,用自己偏执的想法去审判罪恶,我不在乎他是不是会变成一个杀人狂,但现在看来,他选择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是啊,我见过他是怎么对付那些恶棍的。” 赛伯耸了耸肩,张口吐出了一口烟圈,“他的动作凶狠,很有调理,就像是严格训练过的战士,但他偏偏抛弃了这优势,恪守着他自己定下的古怪规则,他不愿意杀人,但坦白说…这样很蠢。” “那些坏蛋可不会因为他手下留情就感谢他,他这是在给自己惹麻烦。” 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因为赛伯的嘲讽而生气,他只是皱了皱眉头, “他不愿意说出他最后一年的行踪,我到处调查也发现不了他的过去,坦白说,这让我很担忧,赛伯,你能理解这种担忧吗?” “呵呵,一个组织把一个自我流放的大少爷训练成了杀人机器,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要放布鲁斯回来?是因为他肩负着某种使命,还是因为他和那组织分道扬镳?” 赛伯将手里的烟头在窗户上掐灭,他咧开嘴笑了笑, “以我的经验来看,你的少爷以为过去结束了,但这往往意味着更麻烦的事情的开始,你最好和你那傲娇的少爷谈一谈,没准他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但他却不愿意告诉你…他以为自己可以搞定,但以我目前收集到的信息来看,他搞不定…这是真正的大麻烦。” “什么意思?” 阿尔弗雷德皱起了眉头,“详细说一说吧。” 赛伯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阿福,你我都知道,你没有必要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这么多,所以在我说出我的消息之前,你能说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吗?” 阿福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赛伯等了几秒钟都不见阿福搭话,他撇了撇嘴, “所以我最讨厌和你们这样的老狐狸打交道,那实话说吧,我要那套盔甲…别这么看着我好嘛!我不是在占你们便宜,风暴要来了,我也逃不了,我得想办法增强我的实力,那套盔甲不错,而且你打听情报,难道不需要花钱吗?” 听到赛伯这有些无赖的话,阿福哈哈一笑, “不不不,赛伯先生,你救了少爷的命,这可比一套盔甲贵多了,我得意思是,你的体型和少爷不一样,那套盔甲不适合你,如果你需要,可以拜托卢修斯帮你制作一件,但是…” 阿福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这时候的他,才有了那种经历过生死的老兵该有的气场,让赛伯都下意识的向后仰了仰头。 “但是你得考虑清楚了,赛伯先生,韦恩家族的友谊在哥谭是很珍贵的东西,以你过去几天做的那些事情来看,你是个危险而且喜欢待在黑暗里的人,如果少爷一意孤行的话,你们迟早会成为对手。” 赛伯的眼睛重新眯了起来,他敲了敲窗户,漫不经心的回答说, “放心吧,阿福,真到那个时候,我会放你少爷一马的,而且最少在这一次的事情结束之前,我不会疯到同时得罪两个我惹不起的存在。” 阿福的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他甚至开了个玩笑, “哦,你怎么认为是你放他一马,而不是他还你一命呢?对于现在的少爷来说,他的破坏力可比你强多了,不是吗?” 赛伯也哈哈笑了起来,在笑完之后,他的表情变得凝滞,他非常认真的说, “但他不会杀人…而我杀人的时候,毫不犹豫。” 阿尔弗雷德笑容消失了,但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 “哎,算了,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吧,别忘记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就好,现在说说你都知道什么?” 赛伯也很配合的跳过了刚才的那个话题,他的手指在窗户上跳动着,看样子在组织语言,片刻后,他开口说, “呃,可能是我的错觉,但在我救下他之后,我总感觉,布鲁斯似乎并不是第一次有这种体验,实际上,我本人也在今天早些时候接受过恐惧毒气的伤害,但…” 赛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总之,我能感觉到,布鲁斯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对抗那种情绪和那种被严重放大的感官,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坚持,恐怕他等不到你们的到来就会崩溃。” 赛伯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 “而且我知道,制作出这种毒气的家伙,是一个叫影武者联盟的组织的爪牙,也就是说,布鲁斯之前很可能接触过影武者联盟,而影武者联盟这一次的目标是彻底毁掉哥谭,如果我们的想法再大胆一点的话,我的猜测就是…” “你的少爷,没准就是影武者派来的前锋,呃,不过从他的行事风格来看,这个好像不太可能,那么我换一种说法:我虽然不知道他和影武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但我能猜到,他们没准会继续来找他的麻烦,因为过去的那些事情,但如果我是你…” 赛伯举起一根手指,然后狠狠握住了拳头, “我会做好一切准备!等他们来的时候,往他们脸上狠狠揍上一拳!”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片刻,他点了点头。 “感谢你的情报,赛伯先生,我会慎重考虑你的意见的,不过我很想知道,你会参与到其中吗?” 赛伯立刻就明白了阿福的意思,他耸了耸肩, “我和老爹的契约到明天就结束了,也就是说,我快失业了,而且我和影武者之间也有一点“小小”的摩擦,所以如果有足够的雇佣金的话,我没准也很乐意加入其中,你明白吗?阿福,以一个雇佣军的身份!” “哦,雇佣军?很棒的比喻,我年轻时也是一名雇佣军来着,那么用雇佣军的方式说话吧,赛伯,韦恩家族雇佣你,需要付出什么呢?” 28.快来救我! 阿尔弗雷德为韦恩家族服务超过40年,在布鲁斯内心里,他早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仆人或者管家,他更像是他的一位长辈,而且据说在布鲁斯·韦恩7年前消失的时候,他将自己的财产统统转移给了阿福,那可是很大一笔钱。 换成美刀的话,估计可以把赛伯活活压死好几次了。 那位很擅长和别人打交道的黑人医生卢修斯在离开之前,记下了赛伯的身体特征,他知道,这是阿福的谢礼,他很快就会拥有自己的一套盔甲,不奢望能比得上布鲁斯穿的那件,但最少比光着膀子出去和人干架好多了。 在真正对影武者联盟的了解更多之后,赛伯发现自己迫切的需要一点有威力的东西,蝙蝠侠的盔甲就很合适。 “这玩意有超强的抗打击能力,以普通人的力量,最多可以减弱三分之一的撞击力道,可以抵抗多种尖锐武器,防火,绝缘,在近距离可以有效对抗子弹射击!” 卢修斯一边用一个小巧的仪器记录着赛伯的体貌特征,一般像个推销物品的奸商一样说道,“但我个人建议你不要对防弹功能抱有太大信心,毕竟为了轻便,我只能在重点防护部位添加防弹材料,如果你穿着它去对抗m16的话,你会在3秒钟之内被打成筛子。” “这只是套战斗服,它的神奇都建立在使用者的基础上。” 卢修斯收回了仪器,将黑框眼镜从眼睛上取下来,对赛伯眨了眨眼睛,“你不会蠢到以为它无所不能吧?” 赛伯撇了撇嘴, “足够了,能做到这些已经很神奇了。” “哦,对了,布鲁斯那件有特殊的记忆材质披风,但那种材料很昂贵,只有在韦恩企业的仓库里才有,而我刚刚被开除了,所以你需要那件可能不会有拉风的披风提供了。” 卢修斯提起了自己的手提箱,对赛伯露出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笑容, “也许我可以为你多加几件近战武器,我看过那一晚你和布鲁斯的搏斗,怎么说呢,你的战斗风格其实更接近一名中世纪的战士,再没有经历过专门训练的情况下,披风那玩意对你用处不大。” “可以,说实话,我开始喜欢你了,卢修斯!” 赛伯自来熟的将手臂搭在了黑人的肩膀上,对他说,“那就给我换成两把刀吧,我更擅长用那玩意。” 卢修斯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他嘴角裂开了一个笑容, “好吧,你喜欢什么颜色?” “呃…红色吧,暗红色,就像是血的颜色。” 赛伯摸了摸下巴,对卢修斯说,“那样更酷,不是吗?” “那样只会让你看上去像是个疯子…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头盔样式呢?你不会像布鲁斯那样,对某些动物比较热衷吧?” 卢修斯在自己记录仪上写写画画,扭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赛伯摊开双手,做了个夸张的表情, “当然不!我的脑子是正常的,让我想想…呃,你随便弄吧,记得弄成面具式,还有,加一个呼吸过滤器,我可不想和躺在那里的帅哥一样,被毒气给放倒了。” 卢修斯手里的笔停了一下,看了一眼赛伯, “好吧,你是个懂行的,这一次的劳工费阿福替你掏了,270w美金,你赚大了!但维修和后续的费用,就得你自己承担咯,3天后我会托人把东西送过来,不过记住了,小哥,好好使用它,可别让它玉珠蒙尘了。” 说完,卢修斯朝着赛伯和老爹挥了挥手,转身走出了酒吧,阿尔弗雷德在车里等他,经过治疗的布鲁斯已经被转移到了车里,他们会回去韦恩庄园,那是在市郊的大城堡,堪称哥谭市最华丽,最昂贵的地方了。 赛伯一摇一摆的坐在了老爹对面,他知道老爹有话要问他。 克里斯蒂安看了赛伯一眼,甩手将一杯啤酒放在了赛伯面前,等到赛伯舒爽的打了个酒嗝之后,他才摘下自己的烟斗,开口问到 “有麻烦要来了?” “嗯” 赛伯点了点头,“大麻烦,老爹你最好带着凯瑟琳明天一早就离开哥谭,去附近的城市里住上一两个月再回来,这里最近不太平。” 老爹听到这话,张嘴就想要问更多,但却被赛伯伸出的左手制止了, “不要问了,老爹,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会更好,我只是被殃及池鱼,他们的目标不是我,我不会有事的,你最好带着罗宾一起走。” 虽然相处了只有三天的时间,但老爹知道赛伯的性格,平时里会显得很讨厌,还有些絮絮叨叨,但是在正事上,这家伙绝对不含糊,他说有麻烦,那肯定就是大麻烦,一个老头,一个小孩,一个病人留在他身边只能打扰他,帮不上任何忙,所以老爹沉默了几分钟,点了点头。 “好吧,我会在明天去给罗宾办理转院手续,我们去星城住一段时间,离这不远,做列车的话,大概半天的时间就能到,我的朋友兰斯在那里的警局工作,你不用担心我们,赛伯…和我们一起走吧,这里的事情自然会有别人出面处理的,我们只是普通人,不应该参与到这些事情里!” 老爹的话让赛伯有些感动,但他摇了摇头, “不,老爹,我已经惹上他们了,按照我得到的消息,我和你们一起走只会连累你们,而且你也看到了,这座城市之前最能打的人今天都差点死于非命,而且怎么说呢…” 赛伯将椅子向后撑起,双脚搭在了另一把椅子上,摇晃着身体,很轻松的说, “我刚刚找到了一份新工作,有人花大价钱雇用我,你知道的,对于我这样没学历没技能的人来说,要找到这样一份工作可不容易,所以,我得履行完约定不是吗?” 老爹默然无语,他最终也只能点了点头。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赛伯就跟着老爹去给一脸懵逼的罗宾办理了转院手续,这小子将在距离哥谭并不远的星城度过1个月的恢复期,赛伯亲自开车将他们送到了车站,小丫头凯瑟琳抱着他的腿哭的稀里哗啦,虽然这个小姑娘因为过去的原因,不怎么喜欢说话,但她和赛伯的感情无疑是很深刻的。 这也让原本孑然一身的赛伯感觉到了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种感觉名为羁绊,他现在毕竟不是一个人了,有老爹,罗宾和凯瑟琳这样和他亲近的人,也让他那颗放荡不羁的心有了一丝牵挂,在目送那列车驶出车站之后,赛伯在原地停留了很久,才开着老爹的皮卡回到了老枪酒吧。 他没有意思打理这里半死不活的生意,不过本地原本要谋夺酒吧的黑帮大佬杰米好像也听到了某些传闻,最近也没有再派人来骚扰,所以赛伯这几天过的很清闲,也很无聊。 直到3天后的夜晚,一个大箱子被ems送到了酒吧门口,赛伯这才来了兴致。 他将箱子拖到酒吧中央,用锁子将大门锁起来,然后打开了几盏灯,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就将那箱子划开,然后就看到了用一副支架撑起来的全套盔甲! 卢修斯办事真的是很细致,他没有把这盔甲分开放置,而是专门制作了一个人体模型,让赛伯可以一眼看到这幅盔甲的全貌。 他兴奋的吹了个口哨,像个赌徒一样搓着手,一脸兴奋。 “哇!这钱花的真值!” 在微弱的灯光下,赛伯围着眼前的人体模型转了好几圈,眼前这套盔甲和蝙蝠侠那套很像,但就如同他猜想的那样,并不如原版的那套那么齐全,披风,无线电接收器,复杂的多功能腰带,以及那些绘刻着蝙蝠的装饰,这套盔甲统统没有! 它的外表是暗红色的,手指摸上去有种特殊的粗糙感,不是钢铁,但是也绝对不是普通的塑料,在胸口,腹部和双腿,手臂的地方特意加厚,看上去充满了力量感,在腰部取代了蝙蝠侠那沉重的腰带,是一条宽皮带,在正面的金属扣子表面刻着一个斜划的s标志,赛伯的首字母缩写。 本来该是“s.b.”来着,但明白这个词的特殊含义的赛伯宁死不屈,所以卢修斯就干脆改成了单字的模式,但看上去一样酷。 由于没有披风,所以卢修斯额外赠送了两把武器,也是赛伯要求的,两把固定在战甲背后的刀鞘一左一右固定在后方,露出肩头是两把黑色的刀柄,赛伯就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样,迫不及待的将这套战甲穿在了自己身上。 很合身!而且由于采用了人体生理学设计,战甲就像是死死扣在皮肤上一样,不管是奔跑,还是跳跃,都几乎没有影响,战靴也很舒适,在脚底有特殊的花纹设计,能最大程度的增强摩擦力和抓地力,还能降低脚步声。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将双手伸向背后,抓住了两把黑色的刀柄,那似乎是采用了某种特殊材质,刀柄处还做了磨砂处理,保证了沾染鲜血不会打滑,他将两把刀抽出,一左一右,然后飞快刷了两个刀花,在昏暗的灯光下,那锋利的,做了遮光处理的刀刃在空中滑动,两抹锋利的刀光在空中舞成一团光影。 “唰唰唰” 破风声在空中响起,赛伯的两只手臂越挥越快,最终那刀刃擦过老爹的桌子,一小块桌面被切开,飞向了空中。 “呼…感觉真coooool!” 赛伯手腕一转,将两把1米长的直刃道插回了背后的刀鞘里,严丝合拢,他舒了口气,活动了一下双臂,然后将目光转向了那扣在人体模型头顶上的暗红色头盔。 并不是一个蝙蝠,看上去卢修斯用了一种非常简便的设计,几乎就是一个扭曲的鬼脸的模样,和他的战甲一样的暗红色,显得如同钢铁般冷漠,在双眼的位置上是一副泛着蓝色光芒的眼镜,在嘴巴和鼻孔的位置上,则设计一个盾型的凸起,那里装置着一个小型的空气净化装置。 赛伯的双眼在幽暗的灯光中突然变得忧伤而沉默,他用带着皮质战斗手套的双手,将那面具取下来,然后放在自己脸上,有两条束带,赛伯将其在脑后扣住,卢修斯的手艺非常好,那面具卡在脸上,除非是强行被扯断束带,否则是不会脱落的。 赛伯坐在了椅子上,他摘下手套,抚摸着自己脸上这个冷漠的面具,在黑暗中的他显得很安静,带着一丝难以诉说的感觉,这就像是一个辛辣的嘲讽,卢修斯并不知道他的过去,但他亲手制作的这个面具,却是赛伯曾经生活和生命的最好证明。 将一切的情绪,都掩饰在了一副面具之下…不管他是流泪还是喜悦,别人看到的都是不变的冷漠,冷漠的久了,那表情也就凝固在了脸上,变成了一副撕不下来的面具。 难怪人们总说,面具之下的,才是一个真正的自我。 但赛伯的这种淡淡的忧伤并没有能持续多久,他放在手边的手机突然在黑暗中亮起,赛伯将其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短信,他面具下的双眼在这一刻变得犀利起来。 那信息很短,只有一句话。 “阿卡姆疯人院…快来救我!” 发信人:瑞秋·道斯! 29.糟糕旅程 瑞秋·道斯,哥谭市地区检察官助理,布鲁斯·韦恩的儿时玩伴,她的母亲和阿尔弗雷德一样,是为韦恩家族服务的仆人。 她从小时候开始,就有一种女性对于公正的执着追求,尤其是在经历过对待她很友善的韦恩夫妇的意外死亡之后,瑞秋就变得嫉恶如仇,这也是她最终选择这份职业的原因之一。 在布鲁斯离开这座城市之后,瑞秋在最初的一年里就像是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之一,是的,他们是青梅竹马,彼此的情愫很浓厚,但是在之后的几年里,瑞秋适应了这种一个人的生活,最终,她和她的上司有了些新的进展。 但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布鲁斯又回到了哥谭,这让瑞秋在惊喜之余,还有些无所适从。 她曾想要和布鲁斯再续前缘,可惜回到哥谭的布鲁斯·韦恩,已经变成了一个整天沉浸在花天酒地里的花花公子,她不止一次看到韦恩带着不同的美女出入酒会,曾经那个只将目光放在她身上的少年似乎已经死了。 在老枪酒吧的那一次意外会面结束的时候,布鲁斯曾对她说,“这一切都不是真正的我,内在的我没有这么肤浅。” 但她的回应是,“一个人的内在并不重要,他的所作所为才重要。” 从那一天开始,瑞秋没有再和布鲁斯有过交集,她觉得他让她很失望。 但瑞秋并不知道,黑暗里的布鲁斯是另一种人,正犹如他所说,他的内在并不肤浅,而且她同样不知道,那种肤浅伪装只是哥谭之子为了保护身边的人,更准确的说,是为了保护她。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瑞秋站在阿卡姆疯人院的三楼,站在法尔科尼的囚牢之外,从厚玻璃里看着那个已经彻底疯掉,被用皮带捆在床上的老头,很难想象,眼前这个衣冠不整,憔悴而疯癫的老头,在几天前,还是在哥谭呼风唤雨的黑帮大佬。 现在的法尔科尼,来来回回只会说一个词,“稻草人”。 瑞秋脸上的表情很难看,她已经准备好了起诉法尔科尼的准备,得益于那个自称蝙蝠侠的人的帮助,她手头有足够的证据,一旦开庭,瑞秋有近乎100%的把握可以把法尔科尼送进监狱,但现在,这一切都泡汤了。 “我记得,法尔科尼家族可没有精神病史!” 瑞秋扭头看向站在身边的人,非常不客气的问到,“你能给我个解释吗?为什么在他和你会面之后不到1分钟,他就变成了这样?” 站在瑞秋身边的,是穿着灰色西装,头发打理的整整齐齐的克莱因医生,作为阿卡姆疯人院的管理者,他陪同不信邪的瑞秋来查看法尔科尼的情况,面对满脸怒气的瑞秋的质问,克莱因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不耐烦,他伸手将自己的金丝眼镜摘下来,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块手帕,一边擦拭着镜片,一边随口说, “实际上,很多人都有潜在的精神病隐患,他们没发病只能说明他们运气好,不代表着他们本身就是健康的,很不幸,瑞秋女士,法尔科尼先生就属于那种隐患者,你应该庆幸他发病的时候你没在场,否则他肯定会伤害到你。” 克莱因满是恶意的打量了一下瑞秋凹凸有致的身材,摇了摇头, “好了,瑞秋小姐,我很忙,我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你争论这些显而易见的事情,在这一方面,我是专家,你想要质疑我,请拿出证据,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先去忙了,你自便吧。” 说完,克莱因将眼镜带在眼睛上,朝瑞秋招了招手,然后就朝那老旧的电梯走了过去。 “我已经申请了司法检测,克莱因先生,来自星城的法医明天早上就会到达哥谭,就像你说的那样,由于在这一方面你是专家。” 瑞秋抱着肩膀站在原地,冷笑着看着克莱因的背影,“所以我要质疑你,就得找另一个专家来,等到霍弗先生做出了判断之后,我想真相就会大白了。” 克莱因的脚步在这一刻终于停了下来,在瑞秋看不到的地方,一抹杀意在克莱因那如同情人一般湿润的双眼中一闪而逝,他的表情狰狞,但是在转过身的时候,他脸上却恢复了那种虚伪的笑容。 “好吧好吧,瑞秋小姐,您可真是让人头疼。” 克莱因揉着额头,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那么请随我来吧,实际上,我这里确实有一些关于法尔科尼发疯的材料,也许会对你的调查有帮助。” 克莱因的表情很真诚,瑞秋怀疑的看着他,直到十几秒钟之后,这个年轻的检察官助理舒了口气,伸手抚了抚自己的栗色头发,双眼里有一抹名为胜利的笑容。 “早点配合不是更好吗?克莱因先生,只要把法尔科尼送进监狱,我们之间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瑞秋冷漠的对眼前的医生说,“那么带路吧,克莱因医生,但愿这一次的合作,能让我对你的印象改观一些。” “当然!” 克莱因笑着活动了一下手指,“我觉得我们会成为朋友的,我绝对相信这一点,好了,跟我来吧,瑞秋小姐,我的办公室在地下,你知道的,这座疯人院的设计非常不合理,上面太吵了。” 克莱因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阿卡姆疯人院很早就建立了,曾经是十几年前的一座综合性的医院,是的,就在经济大萧条开始的时候,在那个特殊的时代,设计师们不太会考虑这种为穷人服务的医院的舒适性,实际上,这座医院诞生的初衷,也只是为了给那些无家可归的穷人们一个养活自己的机会。 但后来伴随着计划的倡导者,也就是韦恩夫妇意外身亡,这座刚刚建好的医院,也被蒙上了一层不幸的面纱,最终伴随着窄岛的持续衰落,而变得无人问津,直到克莱因的到来。 他是一名出色的管理者和经营者,在他的指挥下,陈旧的阿卡姆疯人院,第一次迎来了纯正的收益,尽管有窄岛的人向政府投诉说这座疯人院里经常传来恐怖的哀嚎,但没有人会真正过来调查。 瑞秋走入散发着一股怪味的电梯里,她隐约记得,这个电梯的样式,还是她小时候在韦恩庄园里见过,早就被抛弃的设计,按下按钮之前,还需要用钥匙开锁。 而那把同样古朴的钥匙,就被克莱因握在手里。 在电梯门缓缓闭合的时候,瑞秋突然有股冲动想要从这囚笼一样的电梯里走出去,她突然发现,自己对于克莱因除了厌恶之外,一无所知,而像她这样势单力薄的姑娘,和这样一个恶棍前往他的办公室,似乎并不是一件能让人放心的事情。 瑞秋微微后退了一步,靠在金属的电梯上,她的双手摸向口袋,左边的口袋里放着她随身携带的电击器,而右边的口袋里,则是一把带鞘的匕首,那是赛伯送给她的“礼物”。 瑞秋本不喜欢这过于暴力的防身武器,但此刻,当她的手指触碰到那匕首表面的时候,一股难以形容的安全感却回到了她的身体里,还带回了名为勇气的东西。 “叮” 电梯在地下1楼打开,克莱因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瑞秋跟在他身后,走入了那已经开始掉漆的墙壁上,见鬼的,这地方看上去就和那些三流恐惧电影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瑞秋开始后悔了,但出于正义的坚持,让她还是跟上克莱因的脚步,这个原本总喜欢嘲讽别人的家伙,此时一言不发,手里拿着电梯的钥匙快步前进,在这只有头顶的灯光照耀的糟糕走廊的最前方,是一扇关闭的蓝色大门。 “就在那里,我把资料都放在那里。” 克莱因回头看了一眼瑞秋,有些惊讶的说,“瑞秋小姐,你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糟糕,需要休息一下吗?” 瑞秋摇了摇头,一股若有若无的古怪味道传入了她的鼻孔里,她咬了咬牙,伸手将电击器和匕首都取了出来,藏在了她的袖子里。 “砰” 克莱因的双手撑在蓝色大门上,使劲向外一推,一个黑乎乎的房间出现在了瑞秋面前,她小心翼翼的走入其中,结果看到的却不是一间堆满了资料的房子,而是一个走廊型的二楼,在下方,是一些正在忙碌的,穿着白色连体服的工人,他们带着严密的口罩和保护措施,那种恐怖的装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和病毒有关的东西。 在瑞秋走入房间,站在栏杆处的时候,克莱因打了个响指,下方正在工作的人抬起头,看到了闯入这个黑暗王国的检察官美女。 瑞秋注意到,其中的几个壮汉,手里还握着武器,那是冰冷的枪械,而另外一些穿着白色连体防化服的人,则将那些工人调制好的绿色液体稀释,然后顺着两个水管的破口,倒入了和窄岛以及整个哥谭都连接在一起的自来水管中。 不管他们在做什么,这可都不像是一个正常的精神病院该有的场景。 “啪” 克莱因又打了个响指,将瑞秋的目光吸引到了他的身上,此时的克莱因,已经没有了那种知识分子的气质,他显得张狂而又邪恶,他的左手里握着一个用抹布袋和黑线头编织起来的稻草人布袋子,他看着瑞秋,眼镜下方的双眼里,闪耀的是赤裸裸的恶意和嘲讽。 “欢迎来到我的地盘,瑞秋·道斯,这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关于阿卡姆和法尔科尼的真相。” 克莱因将那个恐怖的面具戴在了自己头上,他的声音在变声器的作用下,变得古怪而又沙哑。 “在外界,力量是强者,而在这里,意识更重要,欢迎来到…我的恐惧王国!” 克莱因就像是看着弱小的猎物落入陷阱中挣扎的猎手一样,他伸出左手,那手腕上是一个黑色的手表,他用手指敲了敲那手表, “给你30秒的时间,跑吧,小姑娘!这是你最后的逃生机会!” 瑞秋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在克莱因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转身就朝着门外扑了出去,克莱因也不着急,他哈哈笑着漫步走出房间之外,那串钥匙在他手指上来回窜动。 慌忙的瑞秋扑进了电梯里,疯狂的按着一楼的按钮,然后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她为数不多的朋友群发了出去,就在发送键按下的同一时间,眼前的电梯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恐怖的稻草人的脸,以及从克莱因袖口喷出的绿色气体。 “哦,大礼包!惊喜不惊喜?” “瑞秋…你自己把自己送入了地狱,我想,布鲁斯·韦恩会很喜欢我们接下来会送给他的“礼物”的,他以为影武者联盟会放过他和他的城市,但对于他的背叛,我们从未忘记!我们摧毁这里,摧毁一切,就从你…从布鲁斯·韦恩最爱的女人开始!哈哈哈…啊!!!” 克莱因的狂笑声还没完毕,吸入了恐惧毒气的瑞秋感觉到周围的场景都开始扭曲,她下意识的将手里的两样东西都刺了出去。 电击器在瞬间爆发的巨量电流让克莱因的身体在原地停留,而另一只手里的匕首,则狠狠的刺入了克莱因的手臂里。 不过到此为止了,作为影武者联盟的前锋,克莱因同样是经受过严格训练的,痛苦还不足以击溃他,瑞秋颤抖着,挣扎着,但伴随着血腥气扑鼻而来,她漂亮的头发被克莱因抓住,将她拉倒,拖在地面上,朝着那加工毒气的工厂走了过去。 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在电梯的角落里,那屏幕已经碎掉的手机上,有一个图标正在熠熠生辉。 “发送完毕”。 30.天降正义? “砰” 已经陷入了神志不清状态的瑞秋小姐被狠狠的摔在了这黑暗工厂的地面上,那满是污痕和毒药残留的地面上的味道绝对糟糕,但现在的瑞秋已经无法反抗了。 克莱因将稻草人面具从自己脑袋上摘下来,他看着那些双眼里闪动着特殊光芒的手下,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先干活!混蛋们,把这里转移出去,这里不安全了,这个小妞会引来一票愚蠢但是麻烦的警察,事情一旦被耽搁,咱们统统活不了。” 阿卡姆疯人院的院长精通人性,他在呵斥完了自己的下属之后,又随口加了一句, “干完活之后,你们想怎么玩都可以,但是现在,给我快去干活!” 这道命令立刻就让这些恶棍们欢呼雀跃,3个人手持武器,押送着那些被胁迫而来制作毒气的工人们转移到其他地方,而剩余的人,则将那些成品和半成品的液体毒气通过下水道的裂痕,统统倒入水管当中。 还有几个人提着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汽油走了进来,看上去是准备将这里一把火烧掉,说实话,这确实是最简单的消灭一切痕迹的方法,但是克莱因这样的家伙肯定不会善心大发的将关押在地面上的那些“疯子”们一起送走,所以,这里没准要爆发一场屠杀了。 但是收拾那些萃取液体和压缩气体的仪器却花费了一些时间,这些玩意可是克莱因安身立命的资本,他们现在的工作,对于用毒气污染整个哥谭还远远不够,他们还要在另外的地方另起炉灶。 粗手粗脚的家伙们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些仪器送出这个大厅,克莱因满意的看着乱糟糟的一切,这里还有一些原料,不过没关系,火焰会替他清除这一切,他挥了挥手,两个高大的家伙将枪械背在身后,提着汽油就打算泼出去。 但就在同一时刻,这个大厅的灯光熄灭,让这些家伙发出了一声声惊呼。 下一刻,在黑暗之中,一个影子悄无声息的从天而降,上前一步,单手抱住眼前提着汽油的恶棍的脑袋,一抹锋利的刀光在他脖子上闪过,那家伙都没能发出一声嚎叫,就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 他的同伴惊慌失措的拿出背后的枪械,但那暗红色的家伙上前一步,另一把长刀在这一刻洞穿了他的心脏。 干脆利落,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在长刀带着鲜血抽出的那一刻,袭击者的身体向外一闪,左脚抬起,将脚下的尸体踹了出去,他手中的双刀入鞘,顺手从旁边的尸体上摘下黑色的枪械,就地一滚,躲开了第一波来袭的子弹。 这黑暗的幽影一闪而过,把站在一边的克莱因吓出了一声冷汗,这种极具震撼性的杀人方式让他联想到了组织里那些精心训练过的杀戮机器,他急忙转身向后逃去,将那个粗糙的稻草人面具戴在头顶上,挥舞着双手,对那些手里握着武器,却在胡乱开枪的下属吼到。 “上!他只有一个人!杀了他!” “那是蝙蝠侠!” 一个惊恐的家伙高声叫着,“他会飞,力大无穷,那是个怪物!我们对付不了他!” 稻草人扭头看了他一眼,伸手夺过一把枪,指在了他的脑袋上,那被变声器改变过的声音在这大厅中回荡, “你们更怕谁?他,还是我?” 那个带着红色毡帽的家伙扭头看了一眼克莱因,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他们是见识过克莱因怎么对付那些被送进阿卡姆疯人院的家伙的,相比最近才出现的蝙蝠侠,他们确实更害怕已经“统治”了阿卡姆两年的克莱因。 不过突入大厅的赛伯可不会给这些家伙喘息的时间,他从腰间取下飞爪枪,另一只手里抱着昏迷的瑞秋,将枪口对准了二楼的边缘,扣下扳机。 “砰” 锁链牢牢的抓在楼顶上,下一刻,赛伯那暗红色的身影就朝着斜上方飞了出去,在一片黑暗中,这个动静异常明显,子弹的轰鸣在他身后响起,在飞到最高处的时候,赛伯的手一松,瑞秋被扔在了二楼的楼梯中,他本人也顺势摔进了二楼的边缘,他的身体蜷成一团,在地面上卸力,然后站起,紧贴在墙壁上。 “哇哦,真是火爆的欢迎仪式。” 赛伯看了看手臂上的鲜血,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所以这不是他的血,他低头仔细看了看,发现瑞秋的手臂上正在流血,这个倒霉的女孩在刚才的流弹中被擦伤了。 “你可真可怜。” 赛伯蹲下身,拍了拍瑞秋的脸,这一下让瑞秋稍有些清醒,但在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的女孩的感官中,赛伯那张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暗红色鬼面被扭曲的如同鬼魅一样,她下意识的挣扎就要逃开,却被赛伯一掌击中了后颈,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瑞秋不是布鲁斯,她无法用意志对抗被放大的恐惧,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任由她发出尖叫并且不配合的话,赛伯面对下方十几个手持枪械的恶棍,绝对会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里。 他将瑞秋放在墙角,然后以匍匐的姿态趴在了二楼边缘,在一片黑暗当中,借助窗外的光芒,他勉强能看到下方工厂里那些来回转悠的家伙,他们警惕的举着枪械,查看着周围的一切,就像是被关进笼子里的野兽。 敏感而又疯狂,只要嗅到血液就会发疯,但是黑暗,赛伯喜欢这种黑暗,这会是他最好的帮手!他悄无声息的举起手里的手枪。 “砰” 突然响起的枪声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二楼,紧接着就是一阵毫无默契的枪械齐射,然后就是乱糟糟的喊声。 “狗屎!詹姆斯中枪了!快来救他!” 三四个人打开了手电筒,跑向喊声传来的地方,其他人则紧紧握住手里的武器,惊恐的打量着四周的黑暗,放佛那其中隐藏着一头呲牙咧嘴的巨兽,黑暗会放大恐惧,尤其是在本身就心怀恐惧的情况下。 对于好猎人来说,黑暗才是最好的捕猎环境,而在这种混乱之中,赛伯抓起手里还固定在楼顶的飞爪枪,悄无声息的滑到了一楼的工厂里,他没有拿出背后的长刀,在这种环境中,一把匕首更好用,索性赛伯身上从不会缺少这些玩意。 他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将自己的身体紧贴在柱子的边缘,在黑暗中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闭着眼睛,在心里默数,等到那抓着一把手枪的家伙走过来的那一刻,左手探出,捂住了嘴巴,右手犹如情人一般从背后挽住了他的脖子,匕首的刀锋擦过皮肤,他能感觉到手臂里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挣扎的更加剧烈,但是在手套捂住了口鼻,身体被手臂束缚的情况下,他的挣扎越来越弱,最终被赛伯拖入了黑暗当中。 “第一个!” 赛伯将手枪放在那尸体旁边,他舔了舔嘴唇,面具上的镜片之下闪过了一丝光芒,然后再次挪动脚步,隐入了黑暗之中。 “噗” 匕首从后颈刺入脊椎。 “第二个” “咔” 双手固定在颅骨上,然后使劲的左右交错。 “第三个” 手里的匕首精准的刺入心口,鲜血的刺激性味道在黑暗的空气中微微绽开,赛伯皱着眉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周围的人开始跑动了,开始随意开枪了,这种流弹是战场上最恐怖的死神,谁也不能阻止它们带走一个生命。 赛伯舔了舔嘴唇。 “第四个…来给你们制造点音乐!” 他举起手枪,半蹲在地上,在一个高大的黑人走过来的时候,一枪击中了他的左腿,然后翻身滚入了一边,那黑人的哀嚎声立刻响彻了工厂的黑暗,一起响起的,还有如烟火一样爆开的子弹风暴。 “啊!快来救我,他在这里!开枪!开枪杀了他!啊!好疼啊。” “见鬼的!开灯!这样我们会被他杀掉!” “电线被剪断了!” “那就快去修!” “老比尔,见鬼!别tm嚎了,闭嘴!” 暴躁混杂着恐惧的声音让整个工厂变得嘈杂,站在入口处的克莱因很清楚赛伯打的什么主意,他就像是个冷酷的杀手一样,在一步一步的压缩这些乌合之众本来就不多的耐心和意志,等到他们的意志被摧毁的时候,阿卡姆就完了! 这个见鬼的家伙!真难缠! 克莱因在心里骂了一句,但他也拿不出好办法,刚才那惊鸿一瞥,连杀两人的惊人身手他已经看到了,他可不认为自己会是这个疯子的对手,他更不愿意冲进去送命,那混蛋已经布置好了自己的猎场,那是他的出场。 但很快,克莱因就想到了好办法,他大声喊到, “蠢货,用汽油!烧掉这里!烧死他!” 这声音立刻为他引来了致命的攻击,一发子弹在黑暗中打在了克莱因身边的墙上,只差不到半米就能给他开瓢,医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转身逃开,不过他的办法却也给那些惊慌失措的家伙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思路。 他们蜂拥着跑向汽油存放的位置,那里有两桶放在地面上的汽油,但就在他们将那汽油拿起来的时候,几乎是跟在他们身后的,表情阴冷的赛伯也在同时举起了手枪,他的左手那厚重的臂铠上,一个小型光源被打开,就如同小型的探照灯一样,照在了那些聚拢在一起的家伙的身上。 他们惊讶的抬起头,看到了那个站在他们眼前的暗红色身影,看上去就像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一样。 他们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主动站出来,但这不妨碍他们举起武器,打算将那个家伙彻底干掉,但赛伯的枪口先一步朝向了他们,在灯光亮起的瞬间,另一只手里燃烧的打火机也被扔了出去,不到15米的距离,在打火机扔出去的瞬间,枪响响起。 还有那冰冷的,带着一丝嘲讽的声音。 “爱扎堆的蠢货们!下辈子记得离这些“危险物品”远一点!” “砰” “轰” 两发子弹刺穿了那被他们提起来的汽油桶,没有能引发爆炸,但汽油飞溅而出,几乎是在空中就被赛伯扔出的打火机点燃,瞬间就将他们手里的油桶引燃,幽蓝色的火焰在这一刻爆开,那十几个家伙的衣服几乎是同时燃烧了起来,他们尖叫着散开,手里的枪械疯狂的开火。 赛伯的身影在快速飞升的飞爪枪的牵引下窜入了二楼,扛着昏迷的瑞秋从大门冲出了房间之外,结果迎面就看到了另一个穿着黑色盔甲,披着黑色披风,还带着蝙蝠面具的壮汉急匆匆赶来。 “太好了!大英雄你终于来了!” 赛伯看到布鲁斯的时候,他吹了个响亮的口哨,顺手将肩膀上的瑞秋丢给了布鲁斯, “带她走!她受伤了!” 布鲁斯则有些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暗红色盔甲,带着古怪的鬼面,身上还沾着血迹的家伙,他将瑞秋抱在怀里,看着赛伯匆匆离开的背影,高声喊道, “你要去干什么?警察在外面!” “你先走!我要斩草除根!” 赛伯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双手抽出背后的战刀,朝着疯人院内部快速前进,留着克莱因这个先锋在这里太危险了,于公于私,他都得把这家伙干掉才能彻底放心。 “轰” 两人身后,火焰引燃了某些原料,那狂冲出来的气浪将周围的玻璃全部震碎,布鲁斯转身用披风护住了他和瑞秋,被推动着后退了好几步,他甩手将手里的一样东西扔了出去。 “接着这个,它能帮你离开!” 赛博转身接住了那个小东西,冲上了楼梯, “谢了,大英雄!” 31.恐惧的味道 凭空而论,蝙蝠侠的速度真的不能说慢,但是韦恩庄园距离窄岛太远了,所以他赶来的时候,赛伯几乎已经完全处理了一切,用的是布鲁斯绝对不会去用的方法。 他恪守着自我的准则,将杀人作为自己最终的底限,他行走在黑暗和罪恶当中,他接触到的,都是这座城市的毒瘤,他会用暴力和恐惧让他们屈服,但他不会让自己的双手上沾上鲜血。 他已经失去了很多,他不能再失去自我!他不能让自己变得和他们一样! 蝙蝠侠能听到从那工厂里传来的惨叫声,他能闻到那火焰烤炙肉体的焦臭,他甚至能听到火焰舔舐周围建筑发出的啪啪响声,这座疯人院里还住着近百名“精神病者”,一旦火势蔓延,这些被关在囚笼里的人绝对活不下来。 布鲁斯看了看怀里的瑞秋,他咬了咬牙,转身飞快的走出了疯人院,他必须先把瑞秋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不过在离开之前,他找到了阿卡姆的水阀所在,将那压力计转到了最高,在这种压力之下,那破损的水管会爆开,在水流逸散之下,最少能勉强缓解一下火势的蔓延。 他大步走出阿卡姆,盔甲和披风上满是水渍,在窄岛的大街上,因为瑞秋的群发短信蜂拥而至的警察已经将整个疯人院的正前方都包围了,警笛在这黑夜里鸣响,戈登带着警员们在疯人院之外的大街上布置了警戒线,在警戒线之外,还有窄岛的平民们在围观。 但是他们听到了自动武器交战的声音,那种火力密度让所有的警察面色苍白,随后破裂的水管让整个疯人院都出现了滴答的水滴声,还有那剧烈爆炸时掀飞的玻璃和气浪,在那爆炸出现的那一刻,好几个倒霉蛋被乱飞的杂物撞倒,十几台汽车开始嗡鸣作响,整个警戒线乱成一团,就连无畏的戈登警长都在这一刻矮身护住了头顶。 “天呐,我们需要突击队!” 刚刚成为代理警长的皮特手里提着一个喇叭,他躲在车门之内,对身后慌乱的警察喊到,“快联络重装警察,我们需要他们!还有消防队!还有救护车,该死的!” 年轻的皮特转过头,就看到自己的上司孤身一人朝着危险的阿卡姆疯人院冲了过去,他急忙高声喊到, “戈登,你要去干什么!回来!快回来!” “皮特,守在这里!” 戈登回身喊了一句,就提着手枪冲进了一片混乱的疯人院,此时整个建筑内部的灯光都已经因为漏水而短路,一片漆黑,戈登左手握着手枪,右手拿着手电筒,警惕的行走在这已经有很久远时间的建筑里。 这建筑从一楼到五楼,几乎关满了那些疯疯癫癫的疯子,在停电的瞬间,他们就开始疯狂的大喊,大叫,吵闹不休,还有些人用手里的各式各样的东西敲打着囚室的金属栏杆,发出了刺耳喧闹的声音,让这黑暗的建筑里就像是地狱一样。 带着稻草人面具的克莱因快步走上一楼,他手里提着一串钥匙,将其一把一把的丢在那些黑暗的囚笼当中,这里的人大都是从窄岛的帮派里抓来的混蛋,还有那些为法尔科尼工作的杀手和暴徒,克莱因以精神问题帮他们逃离了法律的制裁,但这些恶棍们落在他手里,也被硬生生的用药物实验真正的折磨成了神经病。 这很难说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但现在,克莱因要借助他们的力量了,但他什么都不会说,他只会把这些疯子都放出来,他们会攻击任何人,他们会为他赢得最后的逃生时间。 赛伯来了,他知道,那种黑暗中的战斗让他有些微微心惊,他在影武者联盟里也不是正统的战斗者,比起刀剑,他更擅长用智慧解决问题。 “去吧去吧,帮我挡住他,最好能帮我杀了他!” 克莱因喃喃自语的走入四楼的通道中,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小箱子,那里面装着最重要的东西,他的恐惧毒气的配方和详细的制作过程,这将是他在组织里晋升的最重要的筹码。 但晋升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他要想办法逃走了。 克莱因的陷阱没有第一时间坑到赛伯,却意外的坑了另一个人。 戈登小心翼翼的顺着楼梯走上二楼,这个负责的警长一直在担心瑞秋的安全,那种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能听到打架的嘶吼声,这让戈登感觉到了一丝压力,他突然觉得,自己一个人冲入疯人院是一种糟糕的选择。 但警长没打算就这么退出去,他打算在这里停留片刻,寻找瑞秋的痕迹,突击小组很快就会到了,只要他小心一些,他就不会有危险。 不过就在这个念头刚刚闪过的下一刻,他手里的手电筒照亮了前方通道里的黑暗,那嘈杂的喧哗声在这一刻完全停止,几十个怪模怪样的,穿着桔色医疗服的家伙正看着他,那其中有暴躁的,有扭曲的,有古怪的,有阴狠的,各种各样的眼神,偏偏就没有平静的。 他们身上的衣服在互相的殴斗中被撕的破破烂烂,手上还有血迹,还有几个家伙手里提着拆下来的栏杆,最健壮的那个混蛋甚至提着一把消防斧,在更远处的地方,刺鼻的血腥味和几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在众人的间隙里若隐若现,看起来在被灯光打断之前,他们之间正在进行一场“鲜血的狂欢”。 戈登全身上下的汗毛“唰”的一下就倒竖了起来,冷汗在这一刻遍布了他的后背,看着那些疯子危险的目光,他们之间对视了整整2秒钟,戈登口干舌燥,他握着枪的左手开始微微颤抖,感觉着就像是小时候在面对自家农场里那一条疯狗一样。 这把装弹9发的手枪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保护他,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结果意外之中踢到了脚下的东西,发出了咔的一声响动。 这声音让警长咽了咽口水,双方危险的平衡在这一刻被打破,就像是一个开关一样,对面那些双手里沾满了血腥的家伙,那个最高大的,提着斧头的家伙向前一步,下一刻,所有人都如同丧尸电影里那失控的尸群一样,朝着戈登冲了过来。 “停下!” “混蛋,停下,我要开枪了!” 戈登不断后退,他双手握住了手枪,那手电筒砸在地面上,光影四处旋转,让这本就混乱的通道变得更加混乱,有那么一刻,戈登觉的自己就要死了,尤其是看到那距离他越来越近的疯子们。 看着那沾染着血迹的消防斧,听着他们混乱的嘶吼声,他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拼命试图控制住心神,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有些慌张,但眼下,也只有手里的武器,才能给他更多的安全感。 “砰” 子弹飞出枪口,最强壮的,提着消防斧的那个家伙呆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爆开的伤口,摇晃了一下身体,倒在了地面上,这突如其来的死亡让其他疯子停了一下,在这一刻,戈登觉得自己又有了希望,但下一刻,一个挥舞着金属栏杆的家伙发出了一声怒吼,朝着戈登扑了过来,在他身后,那被死亡吓到的疯子们也重新开始向前跑动。 “完了!” 这就是戈登心头闪过的最后一个想法,但就在他认命的闭上眼睛的时候,一个带着手套的手掌从背后的黑暗里伸出来,放在了戈登的肩膀上,一起响起的,还有个低沉的声音。 “你怕了吗?戈登...” 戈登被吓了一跳,但下一刻,一把黑色的枪械越过他的身体,指向了那些扑过来的家伙,紧接着跳动的子弹尾焰就像是一抹忽闪的烛光一样,将这冰冷彻骨的黑暗照亮。 “砰砰砰砰砰” 自动武器一旦开火,在这种距离上,那绝对就是一场屠杀,短短2秒钟,那飞窜的弹壳和跳动的火焰却让惊魂未定的戈登感觉像是过了漫长的时光,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眼前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疯子只剩下了一半不到。 他们噤若寒蝉,那脸上涌动的是极度的恐惧,在他身边,被子弹贯穿的身体,还有那些残肢断臂让整个通道看上去就像是一片被鲜血和死亡占据的地狱一样,那枪口还在冒烟,青色的硝烟飘荡在空气中,赛伯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扶着戈登向前走了几步。 “砰” 他用嘴巴模拟了一下子弹开火的声响,结果那些回过神的疯子们顿时一哄而散,尖叫着转身冲了出去,就像是一群惊弓之鸟一样,在看到死亡扑面而来的景象的时候,没有几个正常人能对此熟视无睹,他们只是疯子,他们并不傻。 眼前那个从黑暗里走出来的家伙明显不会被他们的虚张声势的凶狠吓到,这是个狠角色! 赛伯看着那些乱晃而逃的混蛋们,他转身将手里的自动步枪塞进了戈登手中,就像是将武器交给了下属的军官一样,他看着惊魂未定的戈登,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塞进了戈登的嘴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拿着它,警长,在这里只有它能保护你,遇到任何会活动的东西就开枪!还有,如果我是你,我会立刻退出去,这里有几百个疯子,这里简直就是地狱,你这样的好人可不该来这里!” 他说完了这些,就转身走入了黑乎乎的通道里,戈登紧紧握着那还有些发烫的自动步枪,他从口袋里取出打火机,颤颤巍巍的将香烟点燃,戈登已经戒烟很久了,但现在站在这十几具尸体里,他迫切的需要一点能麻痹自己神经的东西。 “呋...咳咳,赛伯,瑞秋还好吗?” 被呛得咳嗽的警长喊住了那已经走入了黑暗里的人,赛伯没有回头,他甩了甩手, “那蠢姑娘很好,她已经被接走了,快走吧,警长,你要是死了,老爹会烦死我的!” 戈登迟疑了一下,将嘴上的香烟取了下来,低声说, “突击小组就要来了...你留在这里会很麻烦!” “谢谢关心,但那是我的事情了...” 32.稻草人的末日 赛伯并不介意放过谁一马,在他没有冲突的时候,他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在杰米老大停下那些小动作之后,他甚至没有立刻找上门去报仇,虽然那是因为他最近很忙。 但克莱因不一样,单单是从凯文那里了解到的只言片语,已经让他知道了克莱因身后的影武者联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历史传承悠久,就意味着这个组织有属于自己的信仰,而众所周知,有信仰的人,往往是很难对付的。 就像是面对一场大洪水袭来的凡人,保住性命就很难得了,更不用说再去做其他多余的事情,因为汤普森和瑞秋的关系,他的一只脚已经深深的陷入了这个泥潭里,他必须亲眼看着克莱因消失,否则他内心难安。 一旦克莱因将他的消息传递给影武者联盟,那么不难想象,在那个仅仅是听说,都让人毛骨悚然的组织降临哥谭之后,赛伯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滚开!别挡路!” 一声爆喝,一脚踹了出去,抓着一根木根,咬牙切齿的朝着赛伯扑过来的小个子神经病直接倒飞了出去,但在同一时刻,黑暗的走道里又有四五双手朝着他抓了过来,试图将他的身体固定在原地。 那些被克莱因用来做药物实验的,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在被摧毁了内心的某些感官之后,他们变得越加疯狂,一个个在微弱的灯光中睁大着眼睛,呲着牙齿,在长久的折磨里,他们属于正常人的那一部分早已经被消磨殆尽,从喉咙里发出低沉沙哑的嘶吼,就像是要将赛伯活活吞掉一样。 配合这昏暗的走廊,以及下方传来的滚滚浓烟,将这里饰演的如同人间地狱一样,换个胆小的人来这里,恐怕早就被吓呆了,但是很可惜,站在这里的,可不是那些胆小鬼。 当一个人的意志足够坚定的时候,外界的一切恐吓都变得毫无意义,内心本没有波澜,你该怎么用恐惧击溃一个人? 赛伯狞笑一声,被固定的身体无法运动,他的个子并不高,无法直接挣脱,但他双手伸向背后,两把冰冷的长刀落在手中,手起刀落,锋利而坚硬的刀刃在巨力的加持下斩断了周围的阻拦,就像是两道同时亮起的刀光,围绕着赛伯的身体转了整整一圈,那抓住了他身体的手松开,或者直接掉在地上,鲜血将他的战甲染得更加暗红,那股刺鼻的血腥味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头从黑暗的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狰狞,残忍,凶狠。 “啊啊啊!” 那些捂着手臂的家伙惨叫着倒下,这凄惨的景象,尤其是那温热的鲜血喷出来的场景,将周围的所有人都吓呆了,赛伯将手里的长刀甩了甩,稍有些变形的低沉声音从面甲下传了出来。 “下一个是谁?” 没有人回答,他歪着脑袋,一脚踹在了脚下那个抱着断臂哀嚎的大个子的嘴巴里,那一脚让那大个子的身体如遭雷击,只能呜咽着发出更痛苦的声音。 “真难听!真嘈杂!真丑陋!” 赛伯的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在那黑暗的走廊里来回响动,他在镜片之下的目光在眼前那些家伙身上左右摇晃,他呲了呲牙, “还有谁?” 他向前一步,那些家伙纷纷后退,他双手甩开,刀刃在黑暗中划过一抹光芒, “我赶时间,一起上吧!” 他面甲之下的脸色根本没有变化过,在见识了那么多鲜血之后,已经很难有什么事情能让赛伯改变心意了,他等了2秒钟,没有人上前,他鄙视的发出了一声冷哼,将双刀插回背后的刀鞘,他甩了甩手,向前走动。 “嗨,让一下,你挡住我了。” 他抬头看着挡在他身前那个2米的壮汉,在看到那溅满了鲜血的暗红色面甲的时候,那壮汉颤抖了一下,立刻侧身让开了一条道路,乖得就像是一只小猫。 “谢谢” 赛伯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上了通往楼顶的阶梯,在他身后,是十几个留下了性命的家伙,还有一片狰狞的血肉地狱,那些重伤未死的家伙在地面上打着滚,惨叫着,哀嚎着,浓烟从下方传来,整个疯人院的地下已经开始燃烧,不过听着大街上传来的消防车的声音,这火应该是烧不起来了。 “咔” 通往楼顶的大门被推开,在还算安静的顶楼发出了一声闷响,下一刻,三把自动步枪朝着那大门的方向疯狂的射击,子弹倾斜而出,尾焰喷发的光芒将整个楼顶都照亮了,还有弹壳撞击在地面上的声音,就像是爆豆子一样。 克莱因带着自己的稻草人面具,一只手里提着黑色的箱子,另一只手抓着手枪,他紧张的站在自己的下属身后,看着这几个值得信任的组织成员将那大门连同周围的墙壁都轰成了一团废墟。 “怎么样?干掉他了吗?” 克莱因问到,那三个枪手没有回答,在一阵沉默之后,最左边的那个人谨慎的换上了一个弹夹,在其他两个人的掩护之下,朝着那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他的枪口对准前方,但在走到那被子弹车轰碎的顶层出口周围,他仔细的看了看,最后举起手摇了摇。 “没有看到他!” 这枪手转过身,高声喊道,但下一刻,他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从楼顶的后方边缘一跃而上,他抓起枪,瞄准了那个家伙, “小心,他在后…” “砰” 一声枪响,他感觉到有一样东西飞快的洞穿了他的身体,就像是在他的身体里打开了一个破口,让身体里的生命飞快的流失,他感觉到了一阵阵虚弱,眼前的景色开始摇晃,他看到那影子扔出去了一团东西,将猝不及防的克莱因砸倒,然后朝着他的两个同伴扑了过去,他想要上前帮忙,但最终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赛伯将手里没有了子弹的手枪朝着克莱因砸了过去,将克莱因砸倒在地上,然后挥舞着一把刀朝两个枪手扑了过去,自动武器很棒,但是在近身的时候却远不如轻便的手枪好用。 左边的用手里的枪架住了赛伯挥下来的刀,右边的那个刚刚瞄准,就被赛伯一脚踹在了腹部,他的左手将另一把刀抽出来,抡圆了擦过那失去平衡的枪手的手臂,他后退了一步,躲过了这重击,却被刀锋在身体上留下了一道伤口,然后又被一脚踹飞。 “砰” 枪声从背后响起,赛伯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痛苦从背后传来,他扔掉长刀,双手抓住了眼前这个和他僵持的枪手的双臂,狠狠一转,将他拉到了自己前方,在同一时刻,枪声再次响起,赛伯感觉到眼前这枪手的身体一颤。 显然,克莱因的第二枪打中自己人了,但这对于赛伯来说是个好消息,他劈手夺过痛苦的枪手手里的步枪,对准他的身体就是一个点射,然后又瞄准了那个刚刚从地面上爬起来的枪手,两枪送他归西。 最后,他将枪口对准了克莱因,稻草人的手枪枪口也对准了他,两个人顿时陷入了僵持。 “你是谁?” 克莱因那糟糕的面具之下,响起的是被变声器扭曲的声音,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你不是蝙蝠侠!你是谁?为什么要卷入我们的伟大事业里?” 赛伯耸了耸肩,双手纹丝不动,手里黑乎乎的枪口始终瞄准着眼前的克莱因,他调笑着回答说, “嗯,你可以理解为,我是一个追求正义的人。” “见鬼的正义!你这个屠夫,你杀了那么多人,居然还在我面前宣扬正义,别开玩笑了!” 克莱因激动着的挥舞着双手,他尖叫到, “说!你是谁!你是不是神盾局派来的?” 赛伯面具之下的眉头挑了挑,这个组织他从没有听说过,不过他并不会将这个真相告诉给克莱因,所以他顺水推舟的说,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克莱因将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视为了一种肯定,他狂笑着说, “呵呵,我就知道!你们这群自诩为这个国家保护者的狂妄之徒,你们以为你们真能保护一切?等到影武者们真正降临的时候,你们才会知道,你们什么都保护不了!蠢货们,你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我只是个区区先锋,我所效力的力量超脱于历史之外,那才是真正强大的力量!这座腐败肮脏的城市必须被净化,它简直就是这个世界的耻辱!” “但这和我没关系,克莱因!” 赛伯高声打断了稻草人疯疯癫癫的声音,他大声喊到,“影武者联盟是否到来,又是否要毁灭哥谭和我没关系!听到了吗?混蛋,把你手里的东西交给我,我会放你一命!” “这个?” 克莱因将左手里的黑色手提箱甩了甩, “哈哈,你们当然想要这个!制造恐怖的毒气,顷刻间就能引发一场混乱的利器,在非洲,在东欧那些被你们颠覆的国家,还有那些你们的对手,你们当然想要这个,你们想要,对吧?” 稻草人的眼角闪过了一丝诡异的光芒,他的左手一甩,那箱子就被扔向了赛伯, “那就给你们!” 箱子砸在地面,就像是完全没有上锁一样,朝着两侧打开,淡绿色的气体向四面八方喷出,将赛伯的身体完全包围。 赛伯抬起头的那一刻,克莱因举起了手枪,稻草人看着那暗红色的身影摇晃了两下,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扣动扳机,两声枪响,赛伯的身体就像是被重拳击中一样,踉跄了两下,倒在了地上,在那还没散去的绿色气体里扭动着,似乎是在艰难的向前爬动,但很快就没有了动静。 “啧啧” 偷袭得手的克莱因甩了甩手,将脑袋上的稻草人面具摘了下来,放在手里甩了甩,在楼顶的风中,那原本被输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显得有些杂乱,被风吹得到处飞扬,他伸手将自己的头发整了整,又将自己有些散乱的衣服整了整,在那金丝眼镜之下,那情人般湿润的双眼里有一抹掩饰不住的得意。 他刚才的癫狂,刚才的愤怒,都是伪装的,都是为了这一刻,大剂量高浓度的恐惧毒气可以在瞬间让对手的身体失去控制,就像是个活靶子,只要有一把手枪,哪怕对面站着传说中的超级英雄,他也有把握能一枪干掉。 他大步走到赛伯的身体旁边,他伸手将那黑色的文件箱收拾好,他没有欺骗赛伯,那其中确实是恐惧毒气的资料,但其中也有个小小的开关。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他伸出手,将枪口对准了那暗红色的怪物,歪了歪脑袋, “你很厉害,可惜…你遇上了我。” “砰” 一只带着战术手套的左手在这一刻扼住了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克莱因所有的表情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看到了那黑色镜片之下睁开的眼睛,还有那个从面甲之下传来的低沉声音。 “小老鼠…抓到你了! 33.战刀所指,蝙蝠开路 “砰” 一向以优雅的姿态文明哥谭市的大医生克莱因被摔在阿卡姆疯人院楼顶的边缘,他的大半个身体都被扔向了楼顶之外,睁开眼睛的瞬间,看到的就是距离地面20米的空间。 他挣扎着,他脸上的金丝眼镜从鼻梁上一点一点的坠落,最终脱离,他惊恐的看着那眼镜从高空落下,摔向下方那被浓烟包裹的空气中,消防车和警车,以及窄岛的阿卡姆疯人院周围拉起的警戒带构成了下方一片绚丽的光景,还有那不断摇晃的灯光,让整个混乱的窄岛就像是一个奇幻的世界。 但这种美丽的感官没能持续哪怕5秒钟,克莱因的身体就被一股巨力硬生生从地面上提起,抓着脖子被勒到了赛伯眼前,隔着那张暗红色的面具,他和那冰冷的眼睛对视着。 “说!影武者联盟什么时候来哥谭?” “哈…哈哈,你以为,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克莱因脸上还有一道拳印,显然,在这一击之前,他已经被被某种不太友好的方式“欢迎”了一次,不过这家伙也算是个隐藏的极好的滚刀肉,他看着赛伯,那狼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你以为我会害怕你?见鬼,这世界上能让我害怕的东西很多,但你这样奇装异服的疯子肯定不算是其中之一!你的恐惧会在等待中越来越可怕,最终会压倒你的理智,你会在其中溺亡…我知道你会怎么做!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不,我和他们不一样,你不知道…” “噗” 赛伯手里攥着一样东西,狠狠的刺入了他的肩膀,那种皮肤被洞穿的刺痛让克莱因尖叫一声,就像是一个最恶毒的人在最后的诅咒。 “你这暴力的混蛋,你救不了这座城市!” 赛伯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无可救药的垃圾,他从克莱因的双眼中看到了一抹癫狂,这是个信奉某种意志的家伙,这种人看上去很脆弱,但却很难套出他心中的秘密,而且他也没有那个时间,他能看到下方的火势已经在消防员的忙碌下被控制了,那些重装警察正在飞快的进入这座疯人院里,局势越来越糟糕了。 在混杂着硝烟和雾气的夜色里,赛伯最终摇了摇头, “不,我从未想着救它。” 他的双手松开,克莱因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得极其惊恐,他的双手摇摆着,想要抓住什么,但他的身体却在重力的影响下飞速下坠,发出了一生悠长的尖叫,整个人都以自由落地的状态朝着下方飞速坠落。 在坠入空中的那一刻,克莱因听到了赛伯的喃喃自语, “我只是想要救自己…” 他看着在空中挣扎的克莱因,看着他坠入地面,摔在阿卡姆疯人院前方的街道上,听到了那人群中惊恐的尖叫声,这样的高度,没有任何防护的坠落下去,克莱因的结局只有一个。 赛伯看着地面,就像是在高空俯瞰大地的神灵,那探照灯的光芒照向他,站在下方警戒线之外的戈登死死的盯着站在楼顶边缘的那个暗红色的身影,警长的内心有种难以诉说的扭曲感觉,那个人…他在10分钟之前救了他,但现在,他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一个人。 到底哪一面才是他的真实? “蝙蝠侠!那是蝙蝠侠!杀人犯!” 戈登的助手皮特代理警长全程目睹了这一切,他咬牙切齿的一拳砸在警车的车厢上,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让哥谭警局的所有人脸色无光,一具又一具尸体被从疯人院里抬出来,还有那些抱着伤口哀嚎的重伤者,以及那腾起的火焰。 这座城市虽然已经烂透了,但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恶性事件,简直就像是遭到了恐怖袭击一样! “不,皮特!那不是蝙蝠侠!” 戈登对自己的助手说,“那是…嗯,魔鬼,红色的魔鬼,那不是蝙蝠侠!蝙蝠侠不会杀人的,你我都知道这一点!” 赛伯却没有理会戈登警长的分辨,他提着稻草人留下的手提箱,快步跑到了楼顶的另一侧,前方肯定是不能走了,警察将那里围的水泄不通,后方的情况也没有好多少,赛伯看着眼前的局势,有些忧愁了,他甚至能听到下方那些疯子和重装警察之间的冲突,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还有什么办法…” 赛伯摩挲着下巴,在自己身体上左右寻找着脱困的方法,最终他摸到了自己战甲的腰带,那上面插着一个钥匙一样的黑色方块,他眼前一亮,“对了,我还有这个!” 那是布鲁斯在离开之前丢给他的,他说过这玩意可以帮他脱困。 但赛伯将那小玩意放在眼前看了看,那上面只有一个红色的按钮,他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没搞懂这种高科技的玩意的使用方法,他闭着眼睛将那玩意按了下去,但除了让他的感官眩晕了一下之外,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他在原地等待了2分钟,依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干!” 赛伯骂了一句,他感觉自己被耍了,他被布鲁斯·韦恩骗了!这破玩意一点用都没有!而在同一时刻,那已经在刚才被枪手们打成了一片废墟的楼顶大门被推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城市突击警察举着防爆盾和重武器冲了上来,他们看到了地面上的尸体和站在原地的赛伯,他们大声喊到。 “举起手!放下武器!” “照我说的做!放下武器!” 赛伯背对着他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的身前向前挪动了几步,然后举起手,缓缓转过身, “嗨,朋友们,我手里没有武器,放心,我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这些重装警察互相对视了一眼,眼前这家伙一看就是个危险人物,但他双手里确实没有武器,一个提着霰弹枪的警察招呼了一下,两个全副武装的下属就走过来,手里拿着手铐,想要把赛伯控制起来,但赛伯的双手慢慢的下移,他的身后挂着那把非常好用的飞爪枪,只要能拿到它… 但就在这一刻,赛伯的目光却突然凝滞了起来,在他那面具那滤光的镜片之下,他恍惚间看到了不远处天空中浮动的一些阴影,就像是在黑暗中拍打着双翼快速前进的某种生物,还有那种声音,不像是尖叫,但却又包含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尖啸一般的声音。 就像是从地狱里传来一样。 “伙计们,你们背后那是什么?” 赛伯大声喊到,重装警察们显然也听到了这种声音,有个高大的警察忍不住后头看了一眼,顿时面色大变。 “什么…这是…见鬼!” “哗哗哗哗哗哗” 他的尖叫还没结束,那铺天盖地的冲下来的小生物就如同冰雹一样将他直接扑倒,它感觉到一些有爪子的生物正在他身体上爬行,他惊恐的喊叫着,但没有人能来帮他,因为他们都有麻烦了! 蝙蝠!近乎无穷无尽的蝙蝠!这些小生物拍打着翅膀,就像是接到了某种命令一样,从城市的各个角落冲入了这个地方,扑倒了这楼顶上的一切生物,那些持盾的警察惊慌失措的举起盾牌,试图保护自己,但他们感觉到那蝙蝠不断的撞击在盾牌上,就像是连续不断的冰雹一样,甚至在砸着他不断后退。 所有人都狼狈到了极点! 哥谭的蝙蝠是没有毒的,但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喜欢这种黑黝黝,毛茸茸的飞天生物,唯有一个人例外。 赛伯,这个身穿暗红色盔甲的家伙,终于明白蝙蝠侠给他的那个小玩意是干什么用的了。 那应该是一种超声波发射器,发射出只有蝙蝠能听到的某种超高频率的震动,吸引这些小生物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在开启时的那种微微眩晕也证明了这一点。 那些蝙蝠围绕着他飞快的旋转,就像是一层蝙蝠组成的风暴一样,那些警察惊恐的看着眼前这近乎于魔法般的一幕,在他们眼中,那个暗红色的魔鬼,就像是从地狱里召唤了无穷无尽的蝙蝠一般,那些蝙蝠,那些没有智慧的野兽,也像是最忠诚的卫士,在拱卫着他们的主人。 而这一幕奇景也落入了旁观的数千人眼中,难以想象的巨量蝙蝠在阿卡姆疯人院的楼顶聚集,它们甚至冲破了那建筑物的玻璃,那些来不及撤离的警察和疯子们在惊恐中,在那些蝙蝠四处袭击的疯狂中,抱着脑袋躲在墙角和床下瑟瑟发抖。 他们在这种恐怖的气氛中尖叫着,哭泣着,但却无能为力,蝙蝠的数量太多了! 就像是身处于奇幻故事当中的赛伯哈哈大笑着越过那些被蝙蝠折磨的根本无法反击的警察身边,他没有伤害他们,而是走到了墙角,看着下方的警察们,他张开双臂,在探照灯的光芒中,就像是一个黑色风暴中心的十字架一样,他转过身,身体微微后仰。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脑子抽风的诗人一样。 “曾有人对我说…” “别怕,坠落和飞翔一样…” 赛伯微微闭上眼睛,他的双手向内蜷起,他的身体向下坠去,直挺挺的,让下方旁观这一切的人忍不住发出了尖叫, “只是下场只有死亡…” 天空的风吹过他的身体,他感受着那种从每一个细胞,每一根骨头里肆意绽放,肆意尖叫的自由和战栗,他感觉着那种危险的跳动,他在飞翔! 他猛地睁开眼睛,在蝙蝠的包围中,他看着越来越远的天空, “不…我不会死亡!” 左手抽出飞爪枪,向天空另一边更高的楼层扣动了扳机。 在戈登放大的瞳孔中,他看到那个暗红色的身影急速坠落,皮特在他身边尖叫到, “他要自杀!” “不!他那种人…绝对不会自杀的。” “呼” 仿佛是在应征戈登的说法,在即将坠落的那一刻,功能强劲的飞爪枪猛地收缩,赛伯的身体立刻斜向上窜去,那股力量要远比重力更强大,它让赛伯免于和地面亲密接触,但在他距离地面最近的时候,甚至不到2米。 简直就像是个疯狂的疯子!用生命开玩笑的疯子! 在呼啸的蝙蝠风暴冲过头顶的时候,地面上的警察全部都用一种抱头蹲防的姿态进行防守,而那些围观的行人们则尖叫着四散逃离。 戈登和皮特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但他们毫无办法,在那数目多到吓人的蝙蝠的包围中,他们根本没办法击中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蝙蝠组成的风暴中消失在窄岛茫茫的夜色当中。 只能在他的笑声中,目送一个出手狠毒,但又终结了阿卡姆罪恶的一切的家伙消失在这片天空之下。 就像是对蝙蝠侠一样,现在他们对赛伯,同样毫无办法… 34.第二次交锋 老枪酒吧,正对大门的桌子被搬到了大厅中央,上面放满了各种食物,有香气四溢的肉类,有新鲜的蔬菜,有热气腾腾的汤,还有精致的糕点以及刚刚蒸好的米饭。 看上去就像是一餐平常的家宴,但那数量多到吓人。 赛伯坐在桌子的正面,手里捏着一双自己昨天晚上削出来的筷子,慢里斯条的吃着饭。 不用怀疑,这些东西都是他做的,在能够自由控制身体里的那种修复性的能量之后,他对于饥饿的忍耐也有了加强,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在用合适的能量修补伤口,而不是每一次都倾巢而出之后,他身体里储存的能量就不会那么快就被消耗一空。 他穿着暗红色的战甲,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同样被擦干净的鬼面面具被放在一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非常的神秘。 整个大厅中只有筷子的响动和咀嚼的声音,从那频率来看,这家伙的胃口绝对很好,至于他为什么要穿着这套战甲吃东西,他自然不是有什么怪癖,赛伯是在等待,等待不速之客的到来。 他不知道来的是谁,也许是戈登,也许是一些重装警察,也许是其他知道他身份的人,以赛伯之前的经验来看,今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这绝对不是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就能过关的,必然会有很多麻烦。 不过好在克莱因已经死掉了,瑞秋也救回来了,这一切的结果还算挺好,大不了就是离开哥谭,反正老爹和凯瑟琳还有罗宾近期也不会回来,天塌下来也有高个顶着,他孤身一人还乐的逍遥清净。 当然他也不会认为凭自己一个人,两把刀就能冲出重围,在他的椅子左边,放着一把自动步枪,这是他在阿卡姆的战利品,椅子上还放着两个装满了子弹的弹夹,椅子右边,是他初到哥谭的时候拿到的东西,一把m9,一把柯尔特,同样有两个额外的弹夹。 有这些东西在手,搭配这身战甲,只要来人不超过30个,赛伯觉得自己安然离开的可能性很高。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不是蝙蝠侠,他杀人的时候,从不手软,而一旦要为了自由大开杀戒,赛伯绝对能狠下那个心,不管是谁,站在他对面的那一刻,就都有了另一个名字,敌人! 对于敌人,我们需要仁慈吗? 当一个足够坚定的人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的时候,就不需要语言那种苍白无力的东西,他坦然的坐在桌子旁边,夹起一筷子菜,送入口中,然后是一勺米饭,吃的津津有味,那种食物进入身体的温暖和惬意的感觉,让刚刚经历过一场屠杀的赛伯的心情很自然的就平静了下来。 就像是一个处于贤者时间的男人,甚至有一种近乎哲人般的思考。 “嗡” 房间的灯光在这一刻完全熄灭,赛伯手里的筷子和咀嚼的动作停了一秒钟,但他摇了摇头,没有理会,继续夹起一块牛肉,送进嘴里。 甚至连吃饭的动作和频率都没有变化过。 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天而降,落在了这张桌子的正面,他的战甲样式和赛伯很像,但那是和黑夜一样的黑色,还有宽大柔顺的披风,在必要的时候,那披风可以膨胀成龙翼一般的样式,最引人瞩目的,是他的头盔,那蝙蝠型的头盔,在黑暗里看上去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对于惊慌失措的人来说,没准会感觉到一种...恐惧。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蝙蝠侠站在装满了食物的桌子面前,等待了2分钟,两个人一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他看着赛伯,2分钟的时间,他甚至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在旁若无人的,安静的吃东西。 这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镇静,在罪犯中混迹了6年的布鲁斯很轻易的就能分辨出这一点,眼前这个家伙,他是真的很镇静。 布鲁斯甚至觉得,如果他不开口说话,眼前这家伙就会坐在那里,将这一桌食物完全吃掉,他半夜里穿着蝙蝠装跨越大半个城区,来到这小酒吧里,可不是来看一个男人吃东西的! 所以他主动打破了平静,“2个小时之前,你杀了27个人,在最少300人的围观下,把哥谭最著名的精神学和心理学医生从5楼推了下来,还点燃了阿卡姆,浓烟和火焰以及你手里的刀让另外的33个人重伤,告诉我,赛伯,我把这套盔甲送给你,就是为了让你成为一个屠夫的吗?” 赛伯没有立刻回答,他先是将嘴里的小菜咽下,又喝了口汤,砸吧着嘴,从桌子上拿起手帕,擦拭了嘴巴,然后拿起一根老爹珍藏的雪茄,用喷灯打火机点燃,在第一缕醇香的烟气散发出来的时候,他抬起头,发出了一声舒爽的呻吟, “但是在2个小时之前,我还救了一位濒死的女士,一位正义的检察官,你的女朋友,你最亲爱的人,我还救了哥谭最后一位正直而且勇敢的警长,至于克莱因,得了吧,布鲁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是谁...那些疯子神经病,他们不挡在我面前,我会主动跑去杀他们吗?” 赛伯撇了撇嘴, “我又不是杀人狂和神经病,还有,这套战甲是我花钱买的!” 他伸手将嘴边的雪茄取下来,挺直了身体,用双手撑着下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眼前对他怒目而视的蝙蝠侠, “你看,他们是这座城市的不安定因素不是吗?就算他们成为疯子之前,他们也是法尔科尼的打手和杀人犯,惩恶即是扬善!布鲁斯,我是在做好事...而且我确确实实做了好事,在你心里,瑞秋和克莱因,哪个更重要?” 蝙蝠侠隐没于黑暗之中,没有立刻回答,赛伯惬意靠在椅子上,伸出一根手指, “布鲁斯,你真的搞清楚这件事了吗?你真的搞清楚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了吗?仅仅是因为我杀了那些本就该下地狱的人渣和恶棍?” “你觉得我不该杀他们对吧?我该把他们扔给那些毫无作为的警察,我该对瑞秋的求救视而不见,该对陷于绝境的戈登冷眼旁观,然后把这一切交给你去出风头对吧?” 赛伯将雪茄叼在嘴上,他从椅子上站起,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 “你tm真的以为我愿意管这些破事?” “你tm真的以为我愿意掺和到你们的事情里去?” “布鲁斯!我救回了你最爱的女人,我救回了有良知的人,我惩戒了真正的罪恶,你tm的大半夜的跑过来质问我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就是...” 赛伯摘下雪茄,扔在地上,冷漠的看着眼前那个高大的人影, “你tm是不是神经病?你真的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在我看来,你幼稚就跟一个孩子一样!” “砰” 布鲁斯的拳头砸在桌子上,将那些汤汤水水震得到处都是,赛伯挑衅的话成功的激起了他的怒火,他上前一步,说到, “你怀着善心去做那些事情,但你本可以不杀他们!你这样做,和那些犯罪的暴徒有什么区别?你甚至比他们更可恨!暴徒只会抢走钱财,你拿走的是他们的生命!!!”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你对生命这么不屑一顾?扪心自问,你真的有资格审判他们,夺走他们的生命吗?” “赛伯,你本可以做的更好,而不是成为一个以正义之名,行使屠杀之事的恶徒!你没有善用你的力量!” “砰” 赛伯的双手抓在桌子边缘,狠狠向外一推,整个装满了食物的桌子飞散到一边,那些汤汤水水,那些盘子和碗筷,那些盛放食物的容器,砸在地板上,乒乒乓乓的就像是一场破坏性的音乐会。 “你行使正义是为了向害死你父母的犯罪复仇,你只是为了满足内心的愤怒,为它冠以了冠冕堂皇的外衣,我不需要遮掩,我不会为了复仇和愤怒就去行使见鬼的正义!” “去tm的正义!我的所作所为,就是我的正义!” “别用你的标准来衡量我,你失去了父母,你很可怜,你有心理创伤,你害怕蝙蝠,但你tm的是个神经病,我不是!我是正常人,我有我的喜怒哀乐,我愿意杀谁那是我自己的事,我觉得他们该死!我觉得他们存在就是对其他人的不公平!” “谁动了我,我就杀谁!谁动了我的奶酪,我就砍掉他的手!” 赛伯大步走到布鲁斯面前,他抬头看着他,伸手抓住了他的战甲领口, “告诉我,布鲁斯,作为一个同样试图用暴力和恐惧解决问题的人,你tm凭什么来管我?” “我不会杀人!” 蝙蝠侠伸手将赛伯抓住领口的手打开,“我不会让自己变成杀人犯!我了解过所有的黑暗和罪恶,我游走在它们当中,但我永远不会变成他们!我有同情心,你没有!它让你我变得不一样!” “所以,这就是我们的区别了...我很不明白,作为两个大男人,为什么不用更干脆一点,更男人的方式来处理争端呢?” 赛伯将左手里的暗红色鬼面缓缓扣在脸上,在黑暗的大厅中,他在镜片之下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冰冷,双手伸向身后,两把细长的无护手的直刃刀落在身体两侧, “我以为来的会是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察...不过你也行,来,布鲁斯,来让我看看,你的同情心能让你做到哪一步?你的同情心能不能帮你战胜我!让我看看,你能把你的信条执行到哪一步。” “让我看看,你的力量够不够让你在我面前胡说大话!” 布鲁斯在蝙蝠头盔下方的双眼里也闪过了一丝漠然,他的双臂下垂,轻轻一甩,左右6道l型的锋利刀刃出现在臂铠之外, “那就来吧,手下败将!” “砰” 左手的长刀横斩,被布鲁斯的臂铠挡住,他挥起一脚踹向布鲁斯的左腿,蝙蝠侠的另一只拳头也砸在了他的胸口。 两个人同时闷哼一声,向后退开。 没有什么花哨,两个都是格斗大师,直来直去就是他们的战斗风格。 “我曾经在那个组织里见过太多你这样的人,赛伯,他们以为依靠力量就可以无法无天,就可以为所欲为,但不能!” 布鲁斯冲向对面的对手,他低沉的声音在老枪酒吧的大厅里响起, “力量必须被规则限制,你永远无法摆脱这种规则,你得敬畏你的力量,而不是随意的用它带来死亡。” “砰” 他双手挥起的利刃被赛伯交叉在前方的双刀挡住,年轻人的身体后退了两步,活动了一下手腕,面甲之下露出了一丝狞笑,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那你就会流血,你就会感觉到疼!” “噗” 加大力量的左臂突破刀刃,在赛伯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如果再偏一点,就会直接划破气管,但在充足能量的补充下,那股热流飞快涌动到全身,鲜血再这一刻止住了。 “噗” 以牙还牙,利刃擦过布鲁斯的手臂,快速流动的刀刃撕破盔甲,同样的血迹出现,面甲之下,赛伯舔了舔嘴唇, “对不起,我从小就不怕疼!” 35.只是凡人… 黑暗的大厅里,两个人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好几分钟,周围的木桌子被撞击弄得呃连七八糟,那老爹珍爱的柜台上布满了长刀的刻痕,但在大厅中央,两团黑影在这黑暗中就像是殴斗的野兽一样,疯狂的想要将最后的利齿刺入彼此的咽喉。 在打出了真火之后,两个人之间几乎是每一招都不离对方要害。 “你的拳头就这么弱吗?” 赛伯尖叫着将左手的长刀挥起,带着呼啸的破风声从空中砍向布鲁斯的脑袋,蝙蝠侠后退了一步,微微侧身,任由那长刀擦着身体坠落下去,然后双手交叉,将他右手里的刀刃用那l型的利刃夹住。 “哦,原来这才是这怪异武器的用法!” 年轻人使劲想要将那被夹住的长刀抽出来,但布鲁斯的双拳再次交错,巨大的力量推动着l型利刃在长刀最薄弱的刀身一闪而过。 “咔擦” 右手的长刀从中央断裂,赛伯楞了一下,下一刻,一个快速放大的拳头就在他眼前出现。 “砰” 赛伯被这一拳打的踉跄后退,他想要防御,但如影子一样的布鲁斯冲了上来,根本不给他防御的机会。 蝙蝠侠的格斗技巧强到吓人,最少以赛伯的目光来看,他就能分辨出,这种已经形成了自我风格的简洁方式中包含着柔术,格斗术和某种成体系的拳术的影子,眼前这个人从不使用任何利器,这就是原因。 就算是赛伯也不得不承认,蝙蝠侠本身,就是一件最锋利的武器。 “砰砰砰砰” 连续不断的重拳从各个方向砸向他的身体,他举起右手护在脑袋上,但还是被这迅猛如风暴一样的拳头打的不断后退。 那拳头砸在战甲上发出的厚牛皮一样的砰砰声,这种特殊材质能有效的降低打击的力度,但并不是完全豁免,卢修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最多降低力道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该疼还是会疼。 “这个世界你永远无法真正理解,你总会遇到那些你害怕的东西,你总会遇到你无法战胜的东西,你的力量不可能永远保护你!不要!滥用!它!” “砰” 布鲁斯的一记重拳打在了赛伯的胸口,那种沉闷的感觉让他几乎呕吐,下一圈砸在了脑袋上,他的感官一阵发蒙,他只能听到布鲁斯厚重的声音不断响起,就像是千万只苍蝇在他耳朵里不断鸣响。 “愤怒和疯狂给了你巨大的力量,但如果你不加克制,它们也会毁了你!” “砰” 赛伯在这场格斗里已经完全失去了自主权,他的面甲被占据上风的布鲁斯抓住,然后一把摘了下来,甩手扔在一边,他的长刀砸在地上,他的脸上被狠狠揍了几拳,他的衣领被抓起,被抓向了蝙蝠侠的脸, “直视我,赛伯,你的盔甲下面只是一个普通人,和他们一样,脆弱的普通人,不要让暴力和鲜血毁了你,直视我,告诉我,你懂了吗?” 赛伯的脸上一片糟糕,他的左眼是青色的,他的鼻孔里还有鲜血,他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那蝙蝠面甲之下的脸,那双眼睛,那闪耀着某种执拗的坚定的眼睛,那股稍微有些沉寂的热流在他身体里猛然爆开,他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 他垂下的双手猛地抓住了布鲁斯的脖子,整个身体向上,脑袋高高扬起,然后狠狠的砸向了蝙蝠侠的面甲。 头槌! “砰” 布鲁斯的大脑顿时眩晕了一下,他放开了赛伯,但赛伯没放开他,他的额头上被那坚硬的面甲砸的流出了鲜血,但他狞笑着,那血液在他脸上横流,他狞笑着高高举起脑袋,然后又一次狠狠砸下。 “砰” “砰” 连着两次头槌重击,他甚至听到了蝙蝠面甲上传来的一丝破裂的声音,他一把抓住了布鲁斯韦恩的面罩,将那玩意狠狠摘了下来,最后一计头槌,两个人的额头狠狠的撞在一起。 “砰” 两个人朝着两个方向分开,踉跄着,彼此都遭到了严重的伤害。 “咳咳” 赛伯从地面上捡起自己的长刀,拄着身体,他随手在地面上抓起一个脏污不堪的面包塞进嘴里,他盯着布鲁斯,布鲁斯的额头也流下了鲜血,那消瘦而英俊的脸上,同样有狼狈的血液逸散开,这一次大概是他成为蝙蝠侠之后,遭受的最严重的一次伤害了。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嘴里还有血腥味,他看着眼前大口喘气的赛伯,那对手满是血污的脸上对他咧开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布鲁斯,告诉我,你的蝙蝠头盔之下,是不是也是一个凡人?” “你也会流血,你也会疼,你也会死...那么是什么让你进行这样一项高风险的活动呢?” “真的是正义在驱使你吗?我很好奇...”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他看着赛伯,非常严肃的目光,完全没有了哥谭之子表面上的花哨, “有人曾告诉我...做为凡人,做为血肉之躯是很脆弱的,非常容易就会被击败,但要作为一种象征,成为一种象征,就能超越失败,成为永恒,我要成为这种象征,成为哥谭的象征,不是为了什么正义。” “恶人会因为正义而屈服吗?不,他们不会!恶人,行使罪恶之事,同一切有毒的动植物一样,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是恶人,他们不觉得自己是毒物。我知道,恶人是永远不会改好的,他们需要的不是正义,是恐惧!” “当他们犯罪的时候,当他们拿起罪恶的武器的时候,我要让他们恐惧天空,因为我就在那里,这种恐惧会让他们在犯罪之前三思而后行,会让他们在犯罪之后惶惶不可终日,我要成为这种恐惧!” 布鲁斯的双眼里那种执拗和牺牲让赛伯感觉到了一丝丝颤栗,他坚定的说, “我要成为这座城市的恐惧!我要成为所有罪恶的恐惧!他们怕我,他们就会收敛自己的爪牙,只要这个象征还在一天,就没有人敢越过那罪恶的护栏!” 赛伯低沉的咳嗽着,他低声笑着, “呵呵,伟大的梦想...但这有意义吗?你死了,一切都完了!” “它没有意义!”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站直了身体,“它意味着一切!” “啊,你是个有信仰的人,布鲁斯...你信仰你自己,但你和我一样,也是个恶棍...你真的能做到你说的一切吗?在看到那些残害他人的恶人的时候,如果瑞秋被克莱因伤害了,你会放过他吗?” 赛伯舔了舔嘴唇,那上面的鲜血味道让他全身的细胞仿佛都活了过来, “布鲁斯.韦恩能克制住自己彻底毁灭他的想法吗?告诉我,你能做到吗?告诉我,你到底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韦恩?” “我真正是谁并不重要!” 蝙蝠侠开始移动,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赛伯也提着了长刀,他同样开始冲锋,就像是要向对手发出最后一击的两个骑士一般,这黑暗的大厅就是他们的战场。 “我的所作所为才重要!” “砰” 赛伯的左拳狠狠砸在了蝙蝠侠没有面罩保护的脸上,但他手里的长刀被布鲁斯的臂铠轰向天空,而另一只拳头则带着臂铠的利刃擦过他的胸口,最终落在他的心脏上。 两个人的身体在这一刻定格,然后朝着两个方向翻滚了出去,那长刀从天空坠下,最终插入了老枪酒吧的地板上,发出一阵阵轻鸣。 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从天际落在地面上的凡人,在脏污的地面上苟延残喘,赛伯身体里的最后热流被这一拳彻底击散,他躺在地面上,双手摊开,一丝力量也没有了,他那狼狈不堪的脸上满是血污,他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输了。 又一次输在了同一个对手手里,但这一次,他心里没有了那种屈辱感,大概是因为这一次是完全公平的对抗,大概是因为对手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布鲁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赛伯的最后一拳让他感觉自己的牙齿都要松动了,他的半边脸都失去了知觉,他的全身都很疼,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他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扭曲,摇动,他的脸上同样有血液和污渍。 在恢复了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的双重身份之后,他从未这么狼狈过。 他踉跄着走上前,将那长刀拔出来,他走到赛伯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手里提着一把刀, 赛伯的眼球转动,看了他一眼,然后任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来吧,有信仰的胜利者,行使你的权力。” “不” 布鲁斯将手里的刀远远抛开,他半跪在地上,朝着赛伯伸出手, “永远不要进入罪恶的世界,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赛伯,你最终都会迷失。” 赛伯睁开眼睛,看着那伸出的左手,他叹了口气, “哦,咳咳...又是这种苦情戏码,不要试图感动我,布鲁斯,我不是那些会被感动的傻瓜,我承认,你赢了,所以作为失败者,这座你的城市里,我会遵循你的规则,只有我认为有必要的时候,我才会去杀死他们...” 他艰难的伸出手,和布鲁斯的手握在一起, “这是失败者的承诺,但我不会永远是失败者的,布鲁斯...你也不会永远是成功者的。” “我不在乎我多一个对手,对了,谢谢你救了瑞秋,我差点就...失去她了。” “不用谢,她也是我的朋友,啧啧,瞧瞧这鬼地方,一团糟,老爹会杀了我…一位亿万富翁不介意帮我把它弄得漂漂亮亮的吧?” “……” 36.未能成行的旅程 窄岛的“袭击”闹的沸沸扬扬,哥谭地方电视台连着3天滚动播放关于那个平时被人遗忘的贫民窟的消息,很多本地人皱着眉头思考了很久,这才意识到,原来繁华的哥谭市里,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死亡超过30人,其中还有哥谭最著名的医生和阿卡姆那个鬼地方的院长,还有前哥谭黑暗世界的王者,统治了小半个哥谭长达20几年的法尔科尼,据说一颗子弹洞穿了他的心脏,等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身体里的血都差不多要流光了,死的太惨了。 据说整个城市的下水道都被一伙别有用心的歹徒下了毒,不过哥谭市政府立刻站出来辟谣说,城市的饮用水没有遭到任何破坏,那位老市长甚至在直播中喝下了一口从水库里捞起来的水,以此来证明城市的安全。 当然还少不了一些民间的传说,什么蝙蝠侠,什么红**鬼之类的恶棍,但没有人站出来为他们洗刷这一切,知道了一切的瑞秋低调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单位,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上司,那个差点成为了她男朋友的男人已经失踪快4天了。 爆炸,枪战,死亡人数众多,火灾等等,这些字眼就像是触动了那些平日里装模作样的上流人物的g点,各种各样的评论,各种各样之前没听说过的人跳出来,在电视屏幕前方指手画脚,一个指责另一个,另一个指责其他人。 一潭死水的哥谭,偏偏就因为这件让人遗憾的事情,弄得满城风雨,就连在这件事里几乎是“无能”的代表者的哥谭警局,也站出来象征性的加强了整个城市的治安,一时间看上去这座城市倒是恢复了一丝应有的秩序。 不过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那里依然是一片灰暗,甚至发生着比以往更糟糕的事情。 “砰” 鼻青脸肿的杰米大佬被抓着衣领提了起来,在他位于码头区最深处的豪宅里,两个被打断手脚的护卫正躺在华贵的地毯上,后脑上还有被重物砸击的痕迹,鲜血渗入那手工编织的羊毛毯里,那绒毛在充分吸血之后,看上去似乎连本身的颜色都被遮挡了。 一片渗人的血红色。 赛伯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被打得快要失去意识的黑帮头目,他不屑的撇了撇嘴,一直以来,就是这么个家伙逼得老爹差点失去一切,也是他找人埋伏他,差点让赛伯死在了码头区的黑巷子里。 但赛伯并不恨他,没有什么需要怨恨的,他杀了他的下属,他找人报复,这是黑暗世界再正常不过的规矩了,他唯一恨的,是杰米让他卷入了这糟糕的一切里。 2天前,赛伯和凯文谈过一次,从他那里知道,是杰米向克莱因透露了赛伯的住址,为的就是借刀杀人,结果他借来的刀被赛伯掰断了,连他自己,都已经因为这个愚蠢的行为,站在了悬崖边上。 “你…到底…到底是谁!” 杰米被赛伯的双手扼住了衣领,他的左臂以一种不自然的方式低垂着,那是被一个酒瓶子砸中的后果,他的脸上满是拳头留下的痕迹,双眼上满是青色,那是被一拳打中了眼窝的下场,而这种痛苦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杰米有些无法承受自己的老巢就被一个脸上还贴着止血绷的家伙提着一把刀就这么轻易的突破了,尽管这是在晚上,尽管他最近因为法尔科尼的倒台和整个码头区的稳固而有些松懈,但这不应该发生! 在他的“私人王国”里,这不应该发生! 赛伯看着眼前的黑帮大佬,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索然无味,就像是吃惯了肉,猛地回来吃一口青菜一样,这种感觉糟糕透了,他看着凄惨的杰米,看着他如同被打断了脊椎一样的老狗瘫软在地毯上,他失去了所有兴致。 他双手松开,任由杰米趴在地上喘着气,他回身坐在奢华的沙发上,伸手从桌子上打开了一瓶没有开封的伏特加,轻轻嗅了嗅,然后给自己灌了一口。 那种熟悉的味道如同一道冷冽的水流直入咽喉,然后又转化为一股熊熊燃烧的烈焰,他畅快的吐了口气,将手里的刀放在一边。 他没有穿那套拉风的暗红色战甲,只是穿着一套黑色的休闲装,看上去就像是个有些偏瘦的黄种人,双臂靠在沙发上,他看着杰米,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只是个酒吧的伙计。” 杰米猛地抬起头,双眼紧紧的盯着他,赛伯眯起眼睛,打了个响指, “没错,就是你想要的那间酒吧,你派去的人是我杀的,你的弟弟波什金也是我干掉的,我还知道你拍了四个枪手要除掉我,你知道吧,你做这些都没有问题,我很理解你的思路,这里是你的地盘,你不允许一个不归属你的势力出现在这里,我知道…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和克莱因那伙人搅到一起。” 赛伯将手里的酒瓶子放在桌子上,他弯下腰,看着杰米, “你伸出手了,所以我要砍掉你这只手!”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靠在了沙发上,耸了耸肩, “哦,对了,克莱因死了,你知道吧…那也是我干的!” “我把他从五楼上推下来了,法尔科尼也死在了那场混乱里,那么看着我,杰米,告诉我,你该怎么对付我?” “你该怎么对付一个比你更狠,更凶,更强的人?” 杰米双眼里的怒火几乎要沸腾起来,但他能和波什金两个人从偷渡的穷小子,一路干到哥谭有名的黑帮大佬,他自然不会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他急促的呼吸着,他那和健壮的身体完全不符的灵活狠毒的脑袋里翻滚着各种想法。 最终,他低下头,认栽了。 “你肯和我说这么多,就意味着你没想要干掉我…我认栽,我没办法对付你,我认输!我明天就会带着波什金离开哥谭,你想要什么,才能放过我和我弟弟?” “哦,看啊,一个聪明人!像你这样的,在现在的哥谭很少了。” 赛伯无所谓的提起酒瓶子给自己嘴里灌了口酒,他摇了摇脑袋,“你应该庆幸这座城市里有一个我暂时惹不起的人,好吧,走吧,我放你们走,但我很快就要被解雇了,一个无业游民在这城市里活不下去的,我很缺钱…杰米,你懂我的意思吧?” 杰米那狼狈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挣扎,但看着赛伯那眯起的眼睛,那让他回忆起了他和波什金出生的那个广阔的西伯利亚平原最偏僻的山村之外的那些雪原狼,在他们跟随村子里的老猎人出去狩猎的时候,他们兄弟两不止一次直面过那些危险的野兽。 面对一头饥饿的雪原狼,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你手里千辛万苦弄来的猎物扔给它,免得自己成为这些被饥饿折磨的疯狂野兽的口中食。 他和自己的弟弟也这样做过,3-4次吧,现在也不过是再做一次。 杰米舒了口气,面对赛伯的眼神,他最终点了点头,于是那股压力,顷刻间消失,俄罗斯人感觉到了那种气势的变化,他终于松了口气。 总算是…活下来了! 对于他们这样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来说,能活下来,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吗?生命就是这样,你总是得用一些东西,去换另一些东西,无非就是值不值得的问题。 5分钟之后,赛伯手里多了两张卡,那是杰米和波什金的买命钱,他回头看了看那豪宅的顶部,一个穿着黑色战甲,披着黑色披风的影子正站在那里,面对着他。 赛伯朝那个影子比划了一个粗鲁的手势,然后大步走向老爹那辆旧皮卡,片刻之后,这弥漫着鲜血味道的豪宅再次恢复了平静,而那个影子也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赛伯遵守了自己的承诺,他没杀人,当然,那几个被打断了手脚的护卫没准就需要拄着拐杖过下半生了,而且杰米没准还会想办法报复回来,但无所谓了。 他不在乎一个被他轻易摧毁了一次的对手,或者说,他能报复,就要允许别人也能报复,他是个看的很开的人,他不会蛮横的要求对手捆住双手任他殴打。 别开玩笑了,他又不是神! 一路驶向老枪酒吧,赛伯打开车窗,一只手惬意的放在那里,他随手扭开了老爹的车载音响,那种来自上个世纪的音乐在这种孤寂的黑暗里显得越发柔和,一种独特的满足感从赛伯内心升起,他甚至有种想让这安静的气氛永远不会被打破的幻想,他喜欢这种感觉。 他喜欢这种孤身一人前行的孤独。 那是他曾经的外壳,他曾经的面孔,他曾经的护甲,那会保护他,而现在,他不再需要这幅护甲了,他有了第一个,第二个和第三个朋友,还有一个必须要超越的对手,还有一群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天而降的死敌,还有了一大笔钱,足够他一个人快快乐乐的过完下半辈子。 人生充实到这个地步,他还要奢望些什么呢? 从进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到这一个夜晚,在码头区冷静的路灯之下,赛伯感觉自己第一次有了满足这种情绪。 他感觉自己活得真正的像是个人,而不再是一件出鞘必见血的武器了。 这是种危险的满足感,野兽吃饱的时候,总会是他们攻击力最低的时候,赛伯知道这个道理,但他觉得,人有时候也需要任性一把。 在打开老枪酒吧的大门的时候,他在思考要不要进行一次旅行,从哥谭前往星城,老爹,凯瑟琳和罗宾都在那里,他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他们。 当然,在危机解除之前,他不会让他们回来,战士上战场之前,都要摒弃一切感情,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一个可怕的对手面前,这是只有蠢货才会做的事。 赛伯,不是个蠢货。 不过就在他踏入黑暗的大厅的那一刻,他飞快的抽出了腰间的柯尔特,指向前方那个坐在吧台上,背对着他的黑衣人,而同一时间,从黑暗里伸出了两把手枪,一左一右,抵住了他的脑袋。 气氛一时间凝滞到了极点。 那个坐在黑暗中,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正在用一根吸管吸的黑衣人站起身,他看着赛伯,就像是看着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存在一样,赛伯从他那柔和的目光中,着实看到了一丝好奇。 “赛伯·霍克,不要怀疑,我们正是为你而来。” 1.不速之客 老枪酒吧,这个老爹经营了几十年的地方,曾经享誉整个哥谭码头区的酒馆,因为有一个古板而严肃的老板,这里绝对能称为整个哥谭“最干净”的酒吧,这里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毒x,也不会有那些衣着暴露的脱衣舞女郎,大家来这里就是为了喝点小酒,打发时间。 所以老爹的生意一直不温不火,不过最近由于遭到了一些事情,这个酒吧已经停业快半个月了,而现在,在被工人们刚刚包装成一个大工地的酒吧内部,在微弱的光芒中,四个人正在进行一场特殊的谈话。 赛伯左右看了看,两个黑乎乎的枪口很稳当的指着他的脑袋,左边是一个冷漠的高大男人,右边是一个和他拥有同样肤色的冷漠女人,一头黑色的短发,配合那身稍有些紧身的作战服,看上去英姿飒爽。 最重要的是,赛伯从这两个人身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属于曾经那个他的味道,那是和他一样的人,最少是和曾经的他一样。 “哥谭糟糕的治安真的让我痛恨到极致!” 赛伯咕哝了一句,他举起双手,将手里的柯尔特扔在地面上,但如果仔细观察,就能看到,黑暗中赛伯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现在随便回个家,都能遇到两个训练有素的枪手和一个我根本没见过的不速之客了吗?” 那个走到他面前的,个子不算高的男人耸了耸肩,甚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抚他, “好啦!你我都知道我们会来的,不是吗?” 听到这自来熟的话,赛伯皱起了眉头, “见鬼,我从没见过你们!” 那个男人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朝着两边摆了摆手, “好了,梅,朗姆洛,放下武器吧,霍克先生是个聪明人,不需要这样。” 说完,他还扭头看了看赛伯,满是善意的问, “对吧?” 赛伯呲了呲牙,他深吸了一口气,眼前这家伙绝对是这三个人里最难对付的一个,但没办法,现在他是劣势,而且对手看上去并不打算用暴力,所以他点了点头。 “当然,我很聪明,所以我不会做出任何威胁到我生命安全的事情,对了,能开灯吗?我想看看我的客人究竟是谁,这也是善意的表示,对吧?mr.who?” “嗯…好吧。” 眼前这个穿着黑色西装,打扮的非常温和的人笑了笑,他挥挥手,那冷若冰霜的女人走到墙边,将灯照亮。 灯光大开,赛伯看到了眼前这个黑衣人,个头不高,站在那里正好能和赛伯面对面,这家伙收拾的很精干,穿着灰蓝色的西装,白衬衫,在西装口袋上还插着一副大墨镜,他的表情很温和,那双眼睛里绽放着颇有智慧的光芒,有很强的亲和力,他两侧的发际线很高,看上去就就像是有些秃顶。 总的来说,这是个很容易和别人成为朋友的人,但越是这样,赛伯就越是警惕,眼前这个家伙让他想起了曾经的一些“同事”,那些可以在几个小时里撬开最凶狠罪犯内心最深处秘密的“豺狼”们。 “菲尔·科尔森,我来自纽约,我特意为你而来。” 科尔森伸出手,赛伯看了看那左手,双手举过头顶,满脸的无动于衷,这让科尔森稍有些尴尬,不过那一抹尴尬稍纵即逝,他的手顺势转向另一方, “那么坐吧,赛伯,我们有些事情可以谈一谈。” 对于这个邀请,赛伯并没有拒绝,当局势完全被对手掌控的时候,照着他们的话去做,就是最好的行动准则,哪怕身后的两个家伙已经放下了手枪,但赛伯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有攻击性的动作,他们会在2秒之内,把自己打成筛子。 那是两个很不好对付的家伙...非常难对付的那种。 他坐在吧台上,左臂靠在满是刀痕的木柜上,面对坐在他对面的科尔森,那家伙脸上总是带着一抹笑容,而直到此时,赛伯才有时间打量其他的两个人。 首先是那个站在他侧边的黑发壮汉,身高1.9,看样子像是一个混血,有欧洲人特有的深眼眶,头发稍长,他穿着一件黑色的作战服,以标准的军人跨立的姿态站在大厅中央,他的双腿两侧缠绕着两个枪夹,耳朵上带着通讯器,如果赛伯没猜错,这家伙除了表面上的武器之外,身上最少还藏着3把匕首,没准还有小型手雷之类的玩意。 但他...说实话,不是那么难对付的,这样具有军人风格的家伙,哪怕是成为特工也不会是好特工,他们天生缺少一种灵活的自主性,会是好下属,但在3个人里,这家伙给赛伯的威胁是最小的,尤其是在激发了身体里的自愈能力之后,赛伯有6成把握能在1v1的时候做掉他。 但那个女人,那个看上去和他曾经的同胞差不多的,1.7-1.8之间的女人,半长不短的黑色头发,非常符合西方人审美的外表,她笑起来一定很好看,可惜她总是冷着脸,她站在科尔森身后,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大男孩。 她和科尔森应该是朋友,他们有种特殊的亲密,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给赛伯的感觉很危险! 超乎寻常的危险,并不是来自于她的外表,而是一种感觉,她身上应该还有别的秘密。 “你们是谁?” 赛伯看了一眼放在科尔森手边的红色饮料,然后抬起头看着他,后者伸手在自己的西装内衬里翻了翻,掏出了一块证件,在赛伯眼前晃了晃,那是个黑白相称的鹰,周围是一圈圈字母。 “呃,我们的名字很多,现在最常用的是“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 科尔森将黑色的证件放在桌子上,说出了一连串复杂拗口的名字,在看到赛伯双眼里一闪而逝的不耐烦之后,他轻咳了一声, “好吧,你应该从克莱因那里听说过我们的名字,神盾局。” “唰” 赛伯眯着的眼睛瞬间张开,克莱因和他对话的时候,他可以肯定,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眼前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这个组织已经强大到这样无孔不入的程度了吗? 他的震惊被科尔森完整的捕捉到了,特工朝他笑了笑,拿起了手边的红色饮料,惬意的缀了一口。 “嗯,看来你知道我们是谁了,那么来说说正事吧。” 科尔森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从克莱因那里得到的恐惧毒气的配方,交给我们!这种可以在瞬间引发一场大混乱的东西不能被持有在一个具有严重暴力倾向,并且来历不明的偷渡客手里,你是个聪明人,赛伯,你知道该怎么做,对吧?” “那么喜欢喝西瓜汁的神盾局特工先生,你觉得一个具有严重暴力倾向的人会这么轻易的把它交给你吗?” 赛伯抿了抿嘴,用一只手撑起脑袋,看着科尔森,他的另一只手在柜台的边缘摸了摸,果不其然,那里藏着的一把枪已经消失了。 “你在找这个,对吧?” 科尔森的左手一抖,一把保养的很好的m9在他手心转了个圈,然后被放在桌子上,科尔森用一根手指按着它,将它滑给了赛伯, “坦白说,这个可保护不了你,你得明白一点,赛伯,我出现在这里并不只是因为你,你运气不错的,这种小事我一般不会去管他,而如果是我的其他同事过来的话,没准这里就会成为枪战战场了,谁也不希望3天前窄岛的事情再一次发生,那对你对我都没好处。” 说完之后,科尔森深吸了一口气,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 “而且你把那玩意交给我,我还有一个和你息息相关的消息,你绝对有兴趣的,公平交易,你我都喜欢这种交换方式,不是吗?” 科尔森的声音很诚恳,让人有一种不自觉的想要信服的味道,声音,表情,甚至是呼***密组合之后,可以肆意的改变你在其他人内心里的第一印象,这种事他没做过,但他不止一次见过。 科尔森还骗不了他。 “好吧,我答应你!那个箱子在三楼靠左手边第一间房子的桌子的第二个抽屉里,我觉得你们应该能找到它的,为什么没那么做呢?” 赛伯将m9接过来,放在手边,他没有被科尔森欺骗,但他也不会拒绝他的提议,他很讨厌这种没有选择的事情,不过事已至此,他得想办法夺回一点主动权。 科尔森裂开嘴笑了,他对那个壮汉打了个颜色,他转过身,朝着三楼走了上去,然后科尔森用老朋友之间的语气对赛伯说, “我们不会做那种事情,个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不是吗?” 他喝了一口西瓜汁,看着赛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他耸了耸肩,“尤其是一个手里有恐惧毒气这种玩意的人,经验告诉我们,最好不要随意翻他的东西,对了,你放在地下室的那套战甲不错的,很符合我的审美观!” 赛伯在桌子上敲动的手指一停,但随后又轻轻舞动起来。 “你喜欢就好,对了,你们要介入窄岛事件吗?还是来抓我?或者是干脆...” “砰” 赛伯将两只手指并起来,放在太阳穴上,用声音模仿了一声枪响,科尔森一直在营造一种公平交谈的气氛,赛伯就如他意了,明明白白的问出来,而面对这个问题,科尔森没有什么惊讶,他将手里的西瓜汁放在一边,双手放在膝盖上, “怎么会呢?那些是坏蛋不是吗?” 这个特工露出了孩子一样的笑容,他对赛伯眨巴了一下眼睛,“这个世界有很多不安定的因素,影武者联盟就是其中之一,这个国家很大,即便是神盾局也没办法掌握全局,我们很欢迎一些为了正义挺身而出对抗他们的英雄人物,不过怎么说呢,他们会造成的麻烦,还轮不到我们来处理。” 最后,科尔森用一句话结束了这个问题。 “神盾局处理的,是更复杂,更糟糕,普通人难以理解并且难以触及的事件,比如你,变种人赛伯·霍克!” 2.另一个身份 朗姆洛提着黑箱子从三楼走下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沉默的赛伯和悠闲的喝着西瓜汁的科尔森,这种场面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凡是科尔森出场的任务,最后基本上都会变成这样。 正如赛伯所说,科尔森是个非常擅长“劝导”的人,而科尔森也没有欺骗赛伯,区区一个窄岛事件,真的不可能让一个8级特工,一个7级特工和他这个快速反应特工部队的指挥官一起出动。 他们这一次是另有任务,只是顺路路过哥谭,然后得到了局长尼克·福瑞的命令,顺手处理一下赛伯造成的麻烦而已。 尽管朗姆洛也觉得赛伯是个危险人物,但对于庞大如同支撑天地的奥林匹斯山一样的神盾局而言,神秘出现在哥谭的赛伯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家伙罢了,他做的那些事情也许对于这个城市来说挺可怕,但对于他们而言,简直不值一提。 科尔森扭头看了看朗姆洛和他手里的箱子,后者对他点了点头,科尔森了然,他扭过头,将最后一口西瓜汁用吸管喝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 “7天前,影武者联盟的杀手在大西洋外海,挟持了一艘装有特殊仪器的货船,他们将在这几天到达哥谭,那仪器是韦恩工业欧洲分部为美军沙漠作战计划制作的,小心一些,赛伯,看在我们相谈甚欢的份上,我给你个忠告,对于那些疯子,别留情,这句话也可以转告给你身边的那位“英雄”。” 他从身后的冰山特工那里拿过了一个小盒子,将它放在了赛伯身边, “这里是我私人送给你的一点“小礼物”,克莱因曾经在东欧用药物残杀了近百人,你杀了他,告慰了那些死魂,你做的很对。” 说完,他拿起胸口的墨镜,带在眼睛上,和两位同伴走出了老枪酒吧,很快,一阵引擎的轰鸣响起,然后又慢慢衰落。 在那亮黑色的suv上,朗姆洛负责开车,科尔森和特工梅琳达·梅坐在后座上,那个不发一言的女特工手里是黑色的箱子,她的手指在箱子上摩挲了片刻,扭头看向科尔森,用一种沙哑的声音问到, “你似乎很看重他,科尔森,这不像你。” “看重?不不不,个人的喜好不能成为我们行事的依据,梅。” 科尔森摘下墨镜,长出了一口气,看着窗外哥谭码头的灯火通明,“这座城市,它很特殊,它曾经是美国经济快速发展的象征,但已经有人将它称为“犯罪之都”了,看看窗外这些人,梅,我们本该保护他们的,但我们的力量不足,面对那些发生在身边的暴力,他们能怎么办?” “普通人即便是有枪也保护不了自己,而仅仅一个蝙蝠侠还不足以让它更安定,我不是看重他,但他很神秘不是吗?在这座我们力量薄弱的城市里,多一个对我们抱有善意的人都是好的,尤其是他还是一个变种人...你观察了他那么久,梅,你觉得他值得信任吗?”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值得信任?我站在他面前都能感觉到威胁。” 梅特工摇了摇头,从旁边车门的箱子里取出一个文件,打开,里面是一份个人信息,那不甚清晰的照片正是在那一晚救下罗宾的赛伯,瑞秋说的没错,那份监控录像,确实有很多人都看过了。 “赛伯·霍克,一个周之前神秘出现在哥谭哥谭的变种人,能力疑似自愈以及短时间力量强化,初步判断为伊普西龙级变种人,大师级格斗术,娴熟的枪械掌握,有严重暴力倾向,性格极度自我,放荡不羁,怀疑在某个神秘组织受到过严格训练,威胁程度b+,针对他的必要行动,不建议5级以下特工单独行动。” 梅看完了赛伯的资料,向后翻了一页,结果后面一片空白,这让她有些惊讶,她看着科尔森,后者对她咧嘴一笑, “怎么样?感觉到了吧,以我们的侦查力量,花了2天时间,都没能找到关于他过去一丝一毫的资料,他的家庭关系,他的社交圈,他的宗教信仰,他来自哪,一无所知!我承认我对他很好奇,但目前来看,他还无法影响大局。” 科尔森揉着额头,微闭着眼睛, “反正也只是一些关于变种人的资料,不会破坏平衡,我更担心的是崔斯科将军那边,他的“武器”计划,很难想象,国防部居然会通过这样一个敏感的实验,虽然局长竭力争取了我们的监控权,但我只希望他们能做的隐秘低调一些,不要再挑衅那些疯狂的“变种人兄弟会”了。” “是武器x计划,你少说了一个x” 开车的朗姆洛回头说,“我倒是觉得这玩意挺棒的,对了,科尔森,那个箱子被打开过。” 科尔森点了点头, “我知道,但那也没什么,只是恐惧毒气而已,局长也没打算让知情人都消失,否则就不会派我们来了,面对影武者联盟,他们也需要一些特殊的玩意,赛伯和那只蝙蝠,但愿最后别又让我们来收拾烂摊子。” 特工三人组的交谈自然不会被其他人知道,而在他们离开之后,赛伯关掉灯,一个人坐在黑暗里,似乎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中思考,但从他手里捏着的雪茄和那浓厚的烟气就能看出来,他的内心绝不平静。 变种人! 他其实一直都怀疑自己的自愈能力是否不正常,现在看起来,他最坏的猜测被科尔森证实了,他并不怀疑科尔森对他的评价,实际上,他也不认为来自哪个什么神盾局的特工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他。 科尔森应该不是一般人,赛伯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统领的气质,他应该是那个组织里的中层,而且作为经历过类似事件的赛伯,他也知道,窄岛事件哪怕是放在哥谭市长眼里,都不算是大事。 这座城市有800w人! 他将手里的小盒子打开,其中是一张数据卡,赛伯深吸了一口气,在枪口上讨生活的人是不会那么容易屈服的,哪怕生活给了他一棒又一棒,他取出了自己的手机,将数据卡放入其中。 一个标有神盾局标志的画面在屏幕上打开,旋转,赛伯轻轻按下确定键,一份文档跳了出来。 “变种人,这是一种和人类文明历史几乎一样久远的神秘存在。” 这一句话,立刻就吸引了赛伯的目光,他将手里的雪茄放在烟灰缸里,开始全神贯注的阅读这份并不算长的文件,虽然科尔森谦虚的说是一份“小礼物”,但这绝对是现在赛伯最需要的东西之一。 “受皮尔斯的邀请,我从遥远的欧洲赶来战后的美国,开始从事这项让人感觉到惊讶的研究工作,我敢说,在不幸身亡的玻利瓦尔·特拉斯克教授之后,我是第一个能全权主持这项研究的人,真的让人感觉到荣幸....巴拉巴拉。” 赛伯翻过2页,这应该是一份研究报告,对于学者们的感慨和准备,赛伯毫无兴趣,他很快就找到了真正重要的东西。 “我发现,所有实验中的237例实验个体,他们的基因中都含有一部分和常人不同的结构,只有一小段,但我相信,这就是让他们变得和常人与众不同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在正常人的基因中,我同样发现了一些和这些杂乱又具有特殊美感的基因片段很相似的存在,但它们没有被“激活”。” “玻利瓦尔教授层将其命名为“x基因”,很可惜他的研究资料早已经在混乱中遗失了,所以我们不得不从头开始,经过15个月的研究之后,在整个庞大团队的讨论中,我们认为,是否激活了这个短小的基因片段,就是决定一个新生儿是不是会成为变种人的决定性因素,而它的激活有两种方式,首先是出生时的激活,即天生的变种人。” “这种情况非常罕见,但在我手头的研究素材里,这样的变种人无一例外都是极其强大的贝塔级或者阿尔法级变种人,比如摧毁了纳粹德国11个集中营的那位万磁王,又比如对政府持有善意的变种人领袖查尔斯·泽维尔,值得一提的是,他准备在纽约皇后区开设一所专门为变种人儿童提供教育的学院,这是一件真正的善事,普通人惧怕这种力量,但我们都知道,凡人是愚蠢的,那些可怜的孩子总算有个家了。” 赛伯看完这一段,脑海里多了好几个名字,但他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向后看, “第二种激活x基因的情况就普遍的多,大都是在青少年时期经过严重的情绪波动,会导致x基因被激活,95%的变种人都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但不可否认,相比身体里含有x基因的人群总数,目前被激活的变种人绝对只是少数,不要怀疑,也许你最好的朋友,就是一个x基因的潜在携带者。” “如果单纯以这一点来看的话,我不得不遗憾的做出结论:变种人其实更像是普通人的进化方向,由于过去的资料统计不齐全,我只能做出一种猜测: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变种人的数量会越来越多,最终达到一种常态,总体来看,变种人的数量阈值应该是人类总数的10%-15%,这是一个足以影响人类社会文明进展的数字。” “如果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在古代的传说和神话中去寻觅,我们就不难发现,那些故事里的英雄和那些名留青史的大人物,有很多都是具有变种人特征的,比如亚瑟王身边会用魔法的梅林,比如遥远东方传说中驾着大船为皇帝寻找长生不老药的方士,比如北欧神话里的巨人等等,如果这个猜测成立,我们就得面对一个悲观的事实:变种人早就在人类文明历史上留下了他们的痕迹,而且比普通人更多,更绚丽。” “所以,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他们都是我们更强大,更睿智的同胞,他们不是怪物!” “后附带变种人能力划分表-1959年版。” 这研究报告并不长,赛伯花了15分钟就看完了,后面还有一份标注着1998年修订版的同名文件,赛伯没有立刻打开,他需要消化一下自己刚刚得到的知识。 这份文章里的严谨和推测让他对于变种人这个群体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而也许是这位不知名的教授在最后留下的那句话,也许是赛伯本身的情绪已经冷静了下来,总之,在读完之后,他有了种特殊的踏实感。 人,都是这样,在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人群中的怪胎的时候,总会感觉到压力,但一旦周围有很多和他一样的人出现,那种压力就会顷刻间烟消云散,哪怕他一生可能都无法见到自己的同族。 但现在,他最少确定了一件事情,在这个新世界里,他不是个怪物,而且他隐隐感觉到,这个世界真正的大门,已经在一点一点向他敞开了。 3.韦恩的麻烦 虽然知道了自己不是个怪物这很好,但让赛伯非常不爽的是,按照那文本后面划分的变种能力的排序,他不管怎么看,都只能确定一点。 他只是个五级变种人,最弱的那一栏。 自愈绝对是非常牛逼的能力,甚至在最高级自愈之后,会加上长生不死的属性,因为它本质上是细胞活性强烈到极致,而且没有了普通人细胞分裂次数上限的阻碍,这就意味着它们可以无限分裂,只要有能量供应,就可以活上很多很多年。 那文本上还特意举了个自愈的例子,在二战的亚洲战场,有一位美军士兵,被日本军队抓住之后饱受折磨,甚至被关押在长崎的监狱里,最后遭受了原子弹的攻击,但即便是那样,他仍然没有死去。 后来还活跃在越战战场,在战争结束之后,他消失不见,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还没死。 他自称为洛根,真名没有人知道。 那就是自愈最强大的体现。 听起来很好,但如果这个能力前面还加了个初级的话,那就没意思了,而赛伯就属于这种情况,只能以消耗能量的方式进行伤势复苏,而且完全没有士兵洛根那种不死的强大特性,据说即便是被砍掉手臂,洛根都可以在不到10秒钟之内完成自愈。 “即便是他自己想要自杀,大概这个星球上都不存在可以杀死它的武器。” 这是文本最后的注解,看的赛伯异常的羡慕,如果他也能有这样的自愈能力,打蝙蝠侠还用那么吃力吗?用身体硬抗,都足以解决遇到的大部分麻烦了。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办法,据说变种人的能力是可以依靠长久的训练来得到提升的,赛伯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什么地方,但他相信,他来到这个世界,可不是为了最终被一颗子弹夺走性命的。 而关于变种人的思考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因为还有另一件事摆在他面前。 特工们离开之后1个小时,晚上接近午夜的时间,赛伯开着车在城里转了好几圈,最终才在市郊某个地方,找到了一间不算小的别墅,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套着一件长外衣,带着老爹留下的老款墨镜,他跳下车,提着一个等身的大箱子走入了这间白色别墅的前方,那是一个精心打理的小花园。 他走到门外,敲了敲门,直到几分钟之后,一个中年黑人才打开了门。 他似乎刚刚入睡,脸上还带着被吵醒之后的愤怒,他看着站在门外的赛伯,没好气的骂到, “混蛋,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几点?带着你的东西滚回去,明早再来!” 说完就要关门,结果被赛伯用手臂拦住了, “卢修斯老兄,我这次可不是单纯来修这盔甲的,告诉我,韦恩企业欧洲分部给美军沙漠作战计划设计的武器是什么?” 这句话让卢修斯残余的愤怒快速褪去,他皱着眉头,看着赛伯,伸手打开门,侧过身, “进来说!” 赛伯耸了耸肩,回身看了看左右,在发现没有异常之后,他走入了房间里。 卢修斯是个中年老鳏夫,他离婚之后就一直是孤身一人,因为专注,所以才能成为整个韦恩工业的开发部智囊,不过可惜,在最近几年,厄尔,那位心很大的董事长掌控全局之后,一向和他合不来的卢修斯就被调到了一个咸鱼部门,最近还被炒了鱿鱼。 这个高智商的中年人将自己的房子打理的非常整理,而走入房间之后,赛伯感觉自己就像是回到了上个世纪一样,这里充满着一股怀念曾经的味道,赛伯甚至看到了保存的很好的,来自某艘船上的金属罗盘。 “嗯,你跟老爹肯定有共同话题。” 赛伯耸了耸肩,随手将手里的箱子放在一边,然后坐在了沙发上,双手靠在沙发边缘,穿着睡衣的卢修斯去厨房弄了两杯咖啡,坐在了赛伯对面,他嗅到了赛伯手里雪茄的味道,皱了皱眉头。 “说吧,你从哪里听到这东西的?这在韦恩工业内部可是只有上层才知道的项目,就连厄尔可能都不知道。” “你别管我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赛伯吐了口烟气,挺直身体,眼睛眯了起来,“你就告诉我,这玩意的伤害有多强?能不能摧毁一座城市?” “摧毁?一座城市?少看点电影,孩子。” 卢修斯端着咖啡靠在沙发上,他缀了口热咖啡,让自己的精神舒缓了一下,然后看了赛伯一眼,摇了摇头,“你想多了,韦恩工业不是军火集团,我们也造不出那种可以毁灭一座城市的武器,那件东西甚至不能被称之为武器,它是一个完整的作战体系中的一环,代号是“47b1me”,在1个月之前第一件样品刚刚从德国分部下线。” “那它是做什么用的?” 赛伯又问到,卢修斯带上自己的黑框眼睛,揉了揉额头,被从睡眠中唤醒,让他有种疲惫,他低声说, “那是一种大功率的微波发射器,设计的目的,是为了蒸发敌人的水资源,在沙漠作战里,一方的水资源被蒸发,就会顷刻间导致战线溃败,不过我听说军用设计部那些人曾经用清水做介质做过一些危险的测试,在必要的时候,这玩意可以被用来传播水溶性的化学物质…这是一项违法的设计,但法律总是管不到军队那边。” 赛伯的脸色顷刻间冷了下去,联想到作为影武者联盟先锋的克莱因以及他和他的下属们倾泻在哥谭下水道里液体的恐惧毒气,他立刻就明白这些疯子打算做什么。 “那么,卢修斯,你为布鲁斯治病的时候,接触过克莱因的恐惧毒气对吧,告诉我,哥谭市政府还得多久才能把城市下方水管里的那些有毒物质清理掉?” “你问这个干嘛?” 卢修斯好奇的将手里的咖啡放在了桌子上,在他看来,赛伯可不是那种关注城市安全的人,而他今晚的怪问题却一个接一个,但赛伯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他,那种眼神让卢修斯有些不安,他抿了抿嘴,猜测的说到, “目前哥谭沿用的是几十年前设计的供水系统,我曾看过那图纸,它们的设计是地下水的循环使用,所以如果你的这个问题,答案会是…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依靠哥谭市政府的底下效率,估计最少得一个月!那是地下水,赛伯,那不是饮用水!” 中年人叹了口气, “那不会影响到哥谭的正常秩序,别指望那些官僚能真正用心。” “呵呵,那他们最好现在就开始用心一点!” 赛伯将自己的手机放在卢修斯面前,伸手在播放键上点了一下,一个稍微有些失真的声音传了出来, “7天前,影武者联盟的杀手在大西洋外海,挟持了一艘装有特殊仪器的货船,他们将在这几天到达哥谭,那仪器是韦恩工业欧洲分部为美军沙漠作战计划制作的,小心一些,赛伯,看在我们相谈甚欢的份上,我给你个忠告,对于那些疯子,别留情,这句话也可以转告给你身边的那位“英雄”。” 科尔森的告诫! 赛伯当然录音了,这是曾经的他遗留在身体最深处的本能,而伴随着这声音播放完毕,对面卢修斯刚刚端起的咖啡杯砸在了地面上,那稍有些温热的液体在打理的整整齐齐的地摊上洒的到处都是。 “这…这消息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厄尔!该死的!怪不得他那天要用那种蹩脚的理由开除我!那个混蛋!他隐瞒了消息!他会害死所有人!” 卢修斯双手撑在桌子上,严肃的看着赛伯,质问到,“这消息的可靠性有多少?” 赛伯双手摊在,放在沙发两侧,他的眼睛微眯着,用一种置身事外的声音回答说, “我有我的情报来源…我只能告诉你,可靠性在8成以上,你明白吗?卢修斯,这是我善意的证明,阿福说他代表韦恩家族雇用我,结果现在我要的武器连影子都没见到,请你转告阿福,消息我带到了,我的责任尽到了,这个消息足以补偿那战甲的价值了!至于该怎么处理,那是你们的事情了。” 说完,赛伯站起身,就要走出门外,卢修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赛伯…你这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吗?如果我没记错,3天前,你才刚刚和布鲁斯化敌为友。” “老天爷啊!我的时间可是很值钱的,卢修斯老兄,我早就说过需要一些有威力的东西来保护我自己,可是你看,我做到了我的承诺不是吗?我第一时间来和你们分享消息,可惜阿福老头的承诺却一直没有兑现,你可别告诉我,在这座城市里大名鼎鼎的韦恩家族连一些枪支都搞不到…这个笑话可不好笑。” 赛伯回过神,他抚了抚自己的头发,用一种无奈混杂着好笑的声音说, “我简直是在用生命陪你们这些瞻前顾后的王八蛋玩游戏,你看,我杀了克莱因,以你的智慧,你觉得那些疯子来了之后会放过我吗?你们一边要拉拢我,另一边却又在限制我,我输给布鲁斯我认了,我不杀人!我满足他的要求!但那些人来了,老兄你打算让我用两只手枪和一把刀去对付他们吗?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是神吧?”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双眼里有一丝固执和狡黠, “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要一起玩,就要付出诚意,不是吗?要不就你们玩你们的,我玩我的…反正我就一个人,死了也没人心疼。” 卢修斯沉默了几秒钟,他抬起头,摘下眼镜,郑重的对赛伯说, “我会好好的和阿尔弗雷德谈谈这个问题的,赛伯,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不要用这种方式表达不满,灾难来了,我希望我们能站在一起。” “那就拿出诚意来!”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咧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看,只要满足了要求,我就是很好说话的一个人了,不是吗?” 卢修斯看着赛伯,欲言又止,赛伯知道他想说什么,韦恩那边显然是不放心他得到了足够的资源之后会干出什么事,尤其是在影武者们到来之后,整个城市必然会出现混乱,那时候就连布鲁斯也别想圈住赛伯。 有种人是永远不可能被圈住的,赛伯输给布鲁斯,不代表他输掉了所有自由,布鲁斯也知道这一点,而赛伯现在的意思很明显了,韦恩的压制让他很不爽,而且现在,除非蝙蝠侠认为自己能搞定一切,否则他们就必须开放对赛伯的压制。 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这道理,人老成精的阿福和卢修斯不会不明白的。 (昨天心情差劲,sorry,不该在书里发那些负面情绪的东西...我的意思其实是,大家提出的问题,我都有考虑,不管是能力弱,还是和蝙蝠侠的关系相处,又或者是剧情混乱的问题,我都有考虑~拜托,兄弟们给我点信心好嘛~怎么可能只是个弱鸡的e级自愈,怎么可能去跪舔别的超级英雄?另外说一句,让他一点点成长,比一开始就吊炸天好得多,这样最少中前期力量体系不会崩,实在圆不过来的原著剧情,可能略过去了,总不能一味求大求多,另外,给昨天被我喷的兄弟道歉,本章说pc端不显示了,我搞了大半天,很烦,然后又看到那样的话...你们真的以为我会太监吗?你们太小看我了...我可是曾经没签约就写了200w的男人,好吧,这张心情字数太多,不过还是免费章节,所以无所谓啦~请继续支持我!谢谢!我会给你们一个不一样的故事!) 4.他来了 很多事情不是我们不想让它发生,它就不会发生的,根据墨菲法则,只要事情有变坏的趋向,那么它肯定就会变坏。 所以真正睿智的人,在察觉到问题出现之后,第一时间就会开始准备,应付可能会出现的最坏的情况。 窄岛,在前几天的阿卡姆大火之后,这里驻守的警察也多了很多,尽管这风波过去之后,就没有谁会再来关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但最少在现在,明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尽管那些打着哈欠的警察怎么看都不会给窄岛的众人带来安全感就是了。 法尔科尼的黑暗帝国已经倒塌了,在那些无人知晓的黑暗角落,对于这片混乱之地的分割正在进行,一个又一个的小帮派飞速崛起,然后主动或者被动的卷入这场争夺当中,他们就像是一群吸血蝗虫一样,趴在法尔科尼的尸体上尽情狂欢。 大多数帮派都挺不过3天,就会被其他的合作者在背后捅上一刀,于是强者越强,弱者越弱,不过也有些很幸运的家伙,在窄岛边缘,一个人数很少的帮派招揽到了一个稀奇古怪的家伙,在他那天马行空又带着黑色幽默的策划中,他们得到了一场又一场难以想象的丰厚胜利。 如果不出意外,一个月之后,这里将重新出现一个大帮派,但就如所有故事里诉说的那样,意外,总是会出现的。 距离阿卡姆疯人院几乎只有一步之遥的房子里,这里面似乎还能嗅到一股烧焦的味道,疯人院已经成为历史了,那场大火虽然最终被扑灭,但它焚烧了疯人院的两层,那地方现在已经住不了人了。 所以那些被救出来的恶棍和疯子临时被关押在距离疯人院并不远的警察分局中,那里现在人满为患,没有人愿意和这些家伙打交道,但没办法,在哥谭监狱做好收容的准备之前,这些家伙还要在这里待很久。 尽管是在白天,但这不向阳的房间依旧光芒昏暗,尤其是房子里的人还拉上了厚重的窗帘,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光,在空无一物的房间里,放着一个黑色的裹尸袋,在旁边,站着4个穿着各种服装,却显得精悍异常的人。 那其中,甚至有一个家伙穿着执勤的警服。 几分钟之后,房间的大门被打开,一个身穿黑色礼服,打扮的非常得体,手里提着黑色手杖的人走入房间,所有人的身体在这一刻挺直,显然,进来的是他们的首领。 他的双眼如鹞鹰一样锐利,但是在偏转之间,却又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他的头发是花白的,这显示出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最引人瞩目的是他的胡子,并没有没留成常见的样子,而是分为一种特殊的小胡须,在两侧蔓延到嘴边,直到下颚,看上去就像是老虎的胡须一样。 那种同样的花白,搭配他矫健的步伐,那随手甩动的手杖,在他手中犹如一把带鞘的利剑一般,锋利异常,或者说,这个打扮的就如同老绅士一样的人,看上去就是一把出鞘的利刃。 “他在这里?” 他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布局,眼光在几个点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扭头看向自己的布下,一个穿着工人服装的家伙不发一言走上前,将那裹尸袋打开,一股难以忍受的气息涌了出来,那是在停尸房停放了3天的尸体,味道不言而喻。 老绅士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手帕,捂在鼻子上,上前几步,看了看那保存还算完好的尸体,他挥了挥手,那下属又把裹尸袋的锁链拉上,老绅士随手将手帕仍在垃圾桶里,叹了口气, “克莱因,一个前途远大的同伴,因为这早该实现的目标,死在了这座堕落的城市里...看看窗外...” 他走上前,一把将厚重的窗帘打开,外面是肮脏的窄岛大街,还有那些无所事事的在街道上游荡的闲汉,而从这个角度看去,能清晰的看到哥谭城市中心的高楼大厦,金碧辉煌,两相比较,简直就像是存在于同一个地方的两个时代的对比。 “看看这里...” 老绅士的目光停留在窗户前方,他的双眼中没有焦距,他看到的是更深刻的事物,“嗅嗅这里的空气,堕落的,腐朽的,就像是文明的身体上存有的腐败囊肿,它的存在,就是对这伟大文明本身的亵渎。” “这里的人已经忘记了先辈们开创事业的艰辛,他们忘记了自己生而为人的责任和使命,他们只是碌碌无为的活着,每天都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纸醉金迷,这是人间的魔窟,它让我想起了已经被烧成白地的伦敦,还有曾经的耶路撒冷...” 他转过身,目光清澈的看着眼前的四个人,他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那是组织里最出色的战士,他们的身上有一种苦修的味道,这很正常,耐得住寂寞,才能获得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 “我们要完成我们曾经许诺的,我们加入这伟大组织之时立下的誓言,这一次...没有谁再能阻止我们了!” “去吧,战士们,集结我们的同伴,毁灭,就在今夜来临!” 没有声嘶力竭的呐喊,没有激动的吼叫,这些真正的战士从不会将自己的存在付诸于语言,他们长久的训练就是为了这伟大的时刻,他们早已经对此期待无比了。 比语言更能鼓舞士气的是金钱,但在金钱之上,用信仰武装的士兵几乎是无坚不摧,而且没有谁能摧毁他们! 他们转身离开,在房间中只剩下了那个老绅士和一具尸体。 不...还有第三个人。 “塔利亚,你还在吗?” 老绅士坐在沙发上,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说,“你还是跟着我来到这必须被毁掉的城市里了吗?” “咔” 房间的天花板上,一块石膏板被移开,一个曼妙的身影从其中落下,稳稳的站在了老绅士的身前,她抱着肩膀,一脸冷漠的看着坐在那里的老人,她有一头栗色的长发,那曼妙的身体总是让人不自觉的去思考她有一张什么样的脸。 但是黑色的面具将那脸遮住了,完全覆面的黑色面具,她背后背着一把黑色的直刃刀,在腰间的腰带上,还别着两把黑色的手枪。 “我当然会来,我只想亲眼看着你死在这里,被你最好的弟子亲手杀死!” “你是说韦恩?” 老绅士笑着将手里的手杖拄在地面上,他看向眼前这女人的眼光里没有一**望,有的只是一种冷静和一抹深藏至极的爱护,“韦恩曾有最好的机会结束我的生命,但他没有那么做,我不认为这是我的伪装带来的好处,只能说,韦恩空有一个战士的技巧,但他还没有一颗战士的心。” “和平会消磨力量,胜利会挫败意志,他在这座城市里以守卫者自居,用我给他的力量做着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他在试图挽救它,但他并不知道,这城市已经无药可救了!” “他还是和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固执,坚定,却又有带着一种无法评价的懦弱和愚蠢,他总以为他能改变一切,但他忽略了一点,他只是个凡人,和你我一样,他在做一件注定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对于老绅士的评价,那穿着战甲的女人没有回答,她呵呵冷笑着,随手一甩,一样东西带着呼呼的破风声朝着近在咫尺的老绅士刺了过去,但他只是轻轻一挥手,就将那冰冷的东西捏在手里,他将其拿在眼前。 那是一把小巧的飞镖,两面开刃,被打磨成了张翼蝙蝠的样子,在另一侧,还有两个字母,b.m.。 老绅士看着手里的工艺品和杀人利器,他发出了一声感慨, “啧啧,如果韦恩的心能和你一样,该有多好,他会是近百年来最好最出色的影武者,但看看他现在,用这种小玩意满足自己无聊的英雄欲望吗?真是可怜...” “这是从克莱因的尸体上找到的...” 那女人后退一步,“你的弟子杀了他,他已经开始杀人了!他的獠牙已经足够锋利,老家伙,你轻敌了!这会让你死在这里!” “嗯?” 老绅士的眉头皱了皱,那锋利的蝙蝠镖在他手指之间飞速跳跃,就像是魔术一样神奇,最终,他摇了摇头, “不是他!” “嗯?” “不是他杀得!韦恩坚守着他内心的防线,我能感觉到...” 老头抬起头,目光森然,“有人在试图干扰我们的视线,是那个传说中的“红色恶魔”!塔利亚,我不希望你卷入到我和韦恩的对决之间,但既然你已经来了,就没有必要将锋利的长剑藏起来...去,找到他!杀了他!” 女人没有回应,她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走入了黑暗里,在她即将消失的那一刻,老绅士张开口, “塔利亚...” 女人回过头,不耐烦的问, “还有什么事?老家伙。” “你...小心一些...” “哼,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我大老远跑过来可不是为你收尸的!” “呵呵,这毁灭的本身就是一场权力的更迭,我已经活了很久了,死亡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如果韦恩死了,就意味着他不过如此,影武者的未来还是你的,如果我死了...就意味着韦恩已经真正踏出了那一步,他已经有资格继承影武者的一切,塔利亚,你和他联起手,最终会将充满荣光的影武者发扬光大...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老绅士的手指轻轻一弹,那蝙蝠镖呼啸着冲向了塔利亚的后背,年轻的女人身形一闪,用手指将那飞镖夹住,她没有回答,而是大步走入眼前的黑暗。 “我...从不和任何人联手!我和带着那个红**鬼的脑袋回来,证明我的能力!” “哎,我就是担心你这一点...那可不是个随随便便就能对付的家伙。” 在那女人离开之后好几分钟,老绅士才站起身,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又看了一眼女人消失的方向,“不过还是祝你好运,我的女儿。” 在他回过头的那一刻,所有的柔弱表情都被一扫而空,他的目光重新变得森然,锋利,如同一把长刀。 这一刻,他又变回了那个钢铁般的领袖,钢铁般的毁灭者。 拉尔斯·艾尔·古尔,一个冰冷的名字,一个曾经让很多国家陷入黑暗的名字,一个凡人,但却超越了凡人存在的名字。 颤栗吧,哥谭,他来了! 5.凯文和埃德,小人物的挣扎 “呼...呼...” 低沉的呼吸声在黑暗的房间角落里响起,凯文左手里握着一把装满了子弹的手枪,右手里捏着一把匕首,那黑色的,缠绕着红色布条的,比匕首更长一些的黑色短刀,是的,它曾经属于汤普森。 可惜它的主人早就躺在哥谭海岸的海底里。 最近这几天,凯文和赛伯交谈过两次,尽管他并不喜欢那个杀人的时候都带着笑容的混蛋,但他不得不承认,如果他不打算离开哥谭,那么他和埃德就必须给自己找个有力的靠山。 原本他还在犹豫,但是在阿卡姆的事情出现之后,他下定了决心,他知道那个穿着暗红色战甲的人是谁,他大概是这座城市里唯一几个知情人,而这真相给他带来的,是一抹微弱的希望,虽然缥缈到有些无处可寻,但最少在这寒冷而黑暗的夜里,能给他带来一丝安慰。 他只是个小人物,如果不是他的父亲曾经为影武者联盟工作,他甚至不会和这个组织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联系,但问题就出在这里,他父亲重病那一段时间,他急需大量金钱来拯救他的父亲,而在那个时候,影武者们出现了。 对于一个17岁的年轻人来说,他有选择吗? 不...命运从没有给他过足够的选择,在父亲最终离世之后,凯文只能在命运的推动下走一步算一步,他曾和很多年轻人一样,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在他的年纪,有这种想法很正常,实际上,作为外围成员,他们也不会有太多太麻烦的事情需要处理。 年轻人左右扭着头,有些神经质的看着周围的环境,他总是很担心从黑暗的角落里会突然窜出一帮穿着黑色盔甲的杀手,这种担忧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天,因为他在这条街道的角落里,看到了那个代表“集合”的标志。 他们来了! 凯文将手里的短刀放在桌子上,他有些颤抖给自己点起了一根香烟,他之前从不会抽这些东西,但现在,他需要一点小玩意来释放压力。 他扭头看向墙上的钟表,埃德已经出去15分钟了,买一顿饭花这些时间是正常的,但还有另一种可能,他出事了! 想到这里,凯文伸手将嘴里的香烟在布满了烟灰的桌子上狠狠的按灭,扔在那已经满是烟头的烟灰缸里,他拿起手机,咬了咬牙,发出了一条简讯。 “他们来了!” 收件人:赛伯·霍克。 按下发送键之后,凯文就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他倒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为影武者工作了4年,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在哥谭的各个区域收集最新的情报,甚至没有遭遇到一次需要拿起武器的情况,不过得益于他父亲从小对他的培养,凯文并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 尤其是在克莱因到来哥谭的这2年,在整个窄岛没有人敢挑衅疯人院的成员,年轻人甚至一度感觉这种生活很棒,他毕竟只有21岁,还处于一个喜欢幻想的年纪里,如果没有意外,他会一直这么生活下去,直到将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窄岛人”。 不思进取,好勇斗狠,对一切外来者有种说不出原因的敌视,从事一些不那么正经的工作,每天和那些脱衣舞女郎狂欢到天命,在兽性的四溢迸发中寻找那种浅薄的“快乐”,然后死在一场帮派械斗或者是一次抢劫中。 这就是他们的生命,拉尔斯·艾尔·古尔有一句话没说错,这座城市,最少在窄岛,这里已经无可救药了,当生命彻底失去希望之后,人性会堕落到一个我们永远无法想象的层次,在黑暗的泥浆里翻滚,从不去想象明亮的光芒,虽然还是个人,但已经不再是人了。 只为活着而活着的行尸走肉。 但幸运或者不幸的是,他遇到了赛伯,在唯一的好朋友埃德被三次扔进大海里,只有他的坦白能救他的时候,在他也被捆住手脚扔进大海里的时候,在他意识到自己他自己才能救他的时候,在他拼尽一切,艰难的割断那绳子的时候,凯文内心最深处的煎熬和恐惧重新将他从那种危险的生活里唤醒。 那很残忍,即便是现在,埃德看到水还会害怕,而凯文将家里所有的钟表都换成了那种古老的样式,他在害怕看到那跳动的数字,那一晚对两个小人物来说,几乎是地狱一样的折磨。 赛伯用一种蛮横无理的方式摧毁了两个小人物的生活,但这种摧毁本质上算是一种拯救,在意识到自己身边就存在着更加凶狠,更加可怕的存在的时候,大多数人的反应都是会远离那些危险人物,然后小心翼翼的过自己的生活。 凯文也是这样,但他和埃德的麻烦在于,他深知影武者联盟对于叛徒的处理方式,他还记得儿时,他的父亲每一次和那些神出鬼没的家伙交谈完之后,会一个人坐在黑暗里默默的抽烟,那时候他还理解不了父亲的担忧,但现在,当那种沉甸甸的压力压在他肩膀上的时候,他突然理解了,父亲的那种担忧,是恐惧! 尽管赛伯多次强调他不会出卖他们,但那一晚发生的事情是瞒不过有心人的,为什么汤普森和他们一起出去,却只回来了他们2个?如果说赛伯杀了汤普森,那他为什么要放过他们两个? 有时候,杀人是不需要确切的理由的,为了威慑,为了维护,甚至是心情不好,都会成为弱者丧命的理由。 赛伯是个十足的混蛋,但最少他有一句话没说错,不能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别人的善良上,尤其是面对一群根本不可能存在善良的人的时候。 “叮咚” 突然想起的门铃将凯文从胡思乱想中唤醒,他一把从床上跳起来,左手抄着匕首,右手提着手枪,深呼吸了一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在黑暗中慢慢移动着,靠着墙壁走到了门后,他压低了声音。 “谁?” “开门,是我,埃德!” 凯文松了口气,他正要打开门,门外的埃德突然又说了一句,“快开门,凯文,今天的披萨棒极了,我都流口水了。” 年轻人伸出的手在这一刻停在了原地。 埃德去买的分明不是披萨!他在用这种方式警告他! 他的双眼里闪出了一抹恐惧,他的肩膀都开始颤抖,但他还是强行压抑着那种涌动的恐惧,低声回答说,“等下,我穿裤子。” 他能感觉到他的舌头都在撞击他的牙齿,他悄无声息的趴在地上,从门缝向外看了一眼,3双脚。 该死!该死!! 凯文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慌张,他拍起来,做出了走动的动作,然后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枪口在门口调整了一下方向,模糊的对准了大概是其中一个人脑袋的位置,然后扭动门锁,当锁子扭到最深处的时候... “趴下!埃德!” “砰” 子弹穿过脆弱的木门,击中了一名猝不及防的影武者士兵,打在了他胸口,那倒霉的家伙被推动着后退了两步,然后从台阶上摔了下去,手里的枪械和地面的碰撞带出了一连串响动。 在开枪的下一刻,那木门猛地爆开,剩下的那个人一脚踹在了木门的正面,将双手握枪的凯文踹飞了出去,那是个带着面甲,穿着黑色作战服的高大对手,他就像是捕食的野兽一样,朝着摔在地面上的凯文扑了过去。 经过训练的杀手和只受过简单训练的年轻人,不管是在格斗技巧,武器装备,甚至是心灵意志上,都占据着完全的优势,凯文刚刚瞄准,就被他一脚将手枪踢飞了出去,那看不到脸的家伙在腰带上一抹,一把匕首出现在了手中。 反握着匕首,他看着从地面上捂着手臂爬起来的凯文,这个家伙活动了一下双臂,那作战面甲之下的双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叛徒!” “我不是!” 凯文喊了一声,用还能动的左手抓着黑色的短刀,全身颤抖着站在他对面,他几乎快要崩溃了,那种肾上腺素迸发带来的超级感官加持,让他急促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而对面的黑衣大汉就像是戏弄老鼠的猫一样,转着圈子,时不时将地面的杂物踢过去。 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小子是个胆小鬼,只需要用这种方法,就能一点一点的摧毁他的意志,他的队友被阴了,但穿着防弹衣,他应该只是轻伤,他很快就会回来,想到这里,那面甲之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在你背叛的那一天,你就该猜到这个结果。” “砰” 两个人撞在一起,凯文手里的短刀在瞬间就飞了出去,他在3秒之内连续不断的被眼前这个人击中了7次,最后一拳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砸飞了出去,满嘴的鲜血,倒在地上,狼狈到极点 那家伙就像是活动完了一样,他耸了耸肩膀,从腰间拔出手枪, “再见了,叛徒!” “砰” 灼热的子弹打偏了,凯文摇了摇晃脑袋,就看到两条手臂从那大汉背后窜出来,惊慌失措的埃德涨红了脸,用尽力气将那大汉摔倒在地面上,他艰难的试图束缚那个大汉,他尖叫着。 “跑啊!凯文,快跑啊!” 年轻人的鲜血在这一刻遮蔽了他的眼睛,埃德的尖叫似乎唤醒了他脑海里开关,他拔腿就跑,但是在冲到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了那大汉被扔在一边的面具,他突然想起了赛伯那滑稽的猴子面具。 “面对一头要张口咬你的疯狗,你再怎么逃都没用,在你转身的那一刻,那条狗就知道你害怕它,它会追着你不放,直到满足它内心里的那种狂妄的想法。” “你知道该怎么对付疯狗吗?” “你得提起你手里的棍子,朝着它的脑袋,狠狠的砸上一棍,只要你打得够狠,让它足够疼,它就会呜咽着,夹着尾巴逃跑,它会害怕你,这种恐惧会留在它心里,下一次它见了你,哪怕你手里没有棍子,它也会绕着你走,明白吗?” 赛伯曾经说过的话在他脑海里翻滚着,他回过头。 “砰” 一声枪响,浑身是血的凯文的身体在这一刻停滞了,他看到了埃德,他的好兄弟倒在地上,胸口是一大片血迹,他艰难的看着回头的凯文。 “跑啊...别留在...” 声音最终消亡,这一刻,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在凯文脑袋里轰然崩断,他顺手抄起旁边的椅子,尖叫着扑向了那刚刚爬起来的大汉,当头就砸了下去,他抓起差在地面上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刺进眼前这人的胸口,他的眼睛是红色的。 那不是血...那是泪水。 “啊啊啊!” 小人物怎么了?小人物就没有活下去的权力了吗?! 5分钟之后,失魂落魄,满身是血的凯文从房子里走出来,他下楼,就像是行尸走肉,他看到了那个趴在阶梯上艰难喘气的杀手,那还没死,但已经受伤的家伙也看到了他,凯文摇了摇头,走过他身边,随手举起了手里的枪,抵住了他的脑袋。 “砰” 6.士兵的诞生(上) 赛伯睡了个好觉,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需要好好舒缓一下神经,他是被手机的短信音吵醒的。 在看到凯文发来的那四个字的时候,赛伯所有的睡意都消失不见了,他快速起身,但并不是因为这四个字带来的压力,而是因为他必须从现在开始,让自己处于一种临战状态了。 换句话说,要开始找回曾经执行任务的那种高度敏感的精神状态了。 现在是早上10:43分,他还有1一个小时的剩余时间,布鲁斯找的装修工人要到下午才会到达店里,那时候他就要重新找个地方住了,这里毕竟是老爹的家,虽然老爹不会赶他走,但他并不希望自己一直赖在老爹这里,他是个麻烦精,事情会不断的来找他,可不能连累那个老头。 更重要的是,如果要打仗,那一定要选个好战场,普通的房子可不行,面对多人围攻的时候,他必须得有一个能够安全休息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很难找,不过在他梳洗的时候,他倒是记起了一个好地方,码头区老大杰米在2天前已经走了,他麾下的势力土崩瓦解,他的那座别墅修整的挺符合赛伯的胃口的,而且那地方特意修建在码头区深处,杰米花了很大力气来维护他和他弟弟的安全,赛伯能攻入其中,也是因为他的下属太渣了。 只要有超过15个训练有素的人守在那别墅的各个要点,在武器弹药充足而且不动用重火力的情况下,对手很难攻破那里。最重要的是那地方距离酒吧也不太远,只需要一辆车,就可以在10分钟之内到达。 完美的安全屋和藏身地,韦恩家族送来的“小可爱”们,也可以放在那里。 “决定了,就是那里了!” 赛伯盘算了一下,如果能让韦恩家族帮忙的话,没准能以一个非常低的价格买下那里,用杰米的钱买杰米的房子,这种感觉简直是…太棒了。 他哼着歌,一口咬掉了手里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大红肠的三分之一,一边嚼着,一边伸着懒腰,手里提着一包垃圾,打开了酒吧的后门,准备扔垃圾,结果就看到了那个倒在门口,全身是血的人。 赛伯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眯着眼睛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人盯梢之后,顺手将手里的垃圾扔在一边,将食物换到右手,左手向下一抓,提着领子就把那已经昏迷的家伙拽进了房子里。 凯文,这个小子,在看到他凄惨的样子的时候,赛伯就知道这家伙暴露了,不过只要命还在就没问题。 毕竟一个人战斗有点囧,他再强也干不了15个人的事,本来罗宾可以成为他最好的助手,那个家伙超越常人的感知会让他成为最好的战士,可惜,倒霉的家伙现在还在星城呢,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个不那么糟糕的助手了。 能不能打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要有足够坚定的意志,不能是个怂包。 只有凯文一个人,那就说明他的好兄弟埃德或者死了,或者被抓了,或者背叛了,这很好,这就很合适。 愤怒会摧毁一个人,但如果用的好,它在摧毁他之前,会让他变得无坚不摧! 赛伯看着昏迷过去的凯文,双眼里闪过了一丝精芒。 他拿起手机,按了一个号码,放在耳边, “嗨,阿尔弗雷德,是我…对,我有件事情要找你帮忙,我打算在码头区买一所房子…不不不,不需要你们花钱,我只是想让你们帮忙找点关系…嗯,越快越好!那地方就在码头区南边第七大道的边缘…是的,我要的东西也送到那里…今天下午吗?哇,你的办事效率真不像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不不,这绝对是夸奖!我用老爹的名字发誓。” 片刻之后,他合上手机,房子的事情办妥了,他出钱,今天下午就能住进入,那地方已经被挂牌出售了,而且阿尔弗雷德承诺今天下午他需要的装备就能送到别墅那边,这个好消息让赛伯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看上去韦恩那边也着急了,大敌当前,他们的选择果然如同赛伯的想象,这很好! 不过当他看到脸上都被鲜血覆盖的,凄惨的凯文,他又呲了呲牙,转身轻车熟路的走入罗宾的房间里,拿了两套衣服出来。 真见鬼!还得给他处理一下! 十几分钟之后,赛伯扛着昏迷的凯文走出了酒吧,并不是不能唤醒他,而是在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的遭遇之后,昏迷就是一种身体本能的防崩溃防线,这年轻人需要一个良好的休息,赛伯在这方面还是很有经验的。 虽然知道对手已经来了,但他并不是非常着急,韦恩和布鲁斯在前面顶着呢,他虽然不知道布鲁斯和影武者之间的故事,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绝大部分力量都会被用来进攻韦恩家族。 赛伯开车前往杰米的别墅,刚才房产经纪人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该去接收他的新房子了。 这之间的事情不用多说,总之在下午2点钟的时候,赛伯正式成为了这座精心建造的别墅的主人,而在那个很精明的房产经理人离开之后不到5分钟,阿尔弗雷德派来的人也到了。 赛伯听到了低沉的鸣笛声,他朝着窗外看去,好家伙,一台专门用来送货的黑色小货车停在了车库门口,这不由的让赛伯搓了搓手,看起来,阿尔弗雷德那个前雇佣兵,这一次真的是下血本了。 “咔咔咔” 伴随着车库大门的打开,那辆黑色小货车驶入了这颇为宽大,但却空无一物的车库里,从驾驶座上跳下来了4个精干的人,不发一言的打开了车厢,将二十几个绿色的木箱子抬了下来,放在车库的深处。 赛伯也没和他们说话,这4个人都是一水的短发,看上去有种彪悍的军人作风,但在细节处又显得非常的散漫,嚼着口香糖,抽着烟,大大咧咧的,但是每个人的腰部都有特殊的凸起,那里显然是装备着武器。 赛伯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根底和身份,这分明就是四个雇佣兵,看上去阿尔弗雷德似乎重操旧业了,不过想一想,如果战斗真的在这座城市里发生的话,依靠那些稀烂的警察肯定是不行的,国民警卫队调动起来又太过麻烦,擅长在各种环境作战的雇佣兵绝对是最好的选择了。 卸货的过程花了十几分钟,在最后一项哐哐作响的子弹放好之后,那个为首的,带着黑色棒球帽的家伙从怀里取出一封烫金的请柬,递给了赛伯,然后坐上车,快速离开了这里。 赛伯打开请柬看了看,然后撇嘴摇了摇头,将那请柬扔在一边。 “布鲁斯的脑袋坏掉了,竟然在这个时候要开什么生日晚会,真是晕了头了…” 他一边吐槽着,一边随手打开了手边的箱子,里面放着一架崭新的肩抗式火箭弹发射器,旁边的巷子里摆着10枚火箭弹,这在这城市巷战中堪称毁灭性的武器在黑色的外表上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赛伯满意的吹了个口哨,他就喜欢这玩意,如果能在1000米的地方干掉对手,傻子才会冲上去和他们近战。 “危机到来的时候,只有这些玩意能给我们安全感,人类诞生文明之时,用金属造出的第一件东西就是刀剑,你看,这种崇尚暴力的血脉是伴随着整个文明进步到现在的,谁敢说它是无用的?” 赛伯满是感慨的打开另一个箱子,从其中取出一挺军用版的m16,咔的一声装上弹夹,做了个标准的瞄准姿势,然后扭过头,看着那个蹒跚的走入车库的年轻人,朝他咧嘴一笑, “你认为我说的对吗?凯文。” “我…我不知道。” 凯文脱臼的左臂已经被赛伯接上了,这家伙很幸运,在缠斗中只是皮外伤,他的昏迷并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是因为精神遭到了重击导致的。 赛伯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他一手提着冰冷的枪械,另一只手从手边的箱子里摸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布满了规律凹痕的绿色小玩意,放在手里上下抛着,走向了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肩的凯文。 他站在他5米开外,凯文还要比赛伯高一些,但当两个人的眼神接触的时候,一个是冷漠,而另一个是慌张和一抹绝望。 “哎…看着我的眼睛,凯文!” 年轻人抬起头,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里的光芒稳定了一些, “埃德死了…他为了保护我,他死了…” 第一句话说出来,眼泪就从那还带着血痕的脸上留下来,你不能指望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给另一个男人清理皮肤的时候太过专注,总之,凯文紧绷的情绪在看到原本很讨厌的赛伯之后,竟然意外的有了种寻找到依靠的感觉。 弱者对于强者本能的尊敬,以及本能的寻求庇护的感知。 他一边哭着,一边颤抖着身体, “我和那个杀手对抗,我完全不是对手,我快被他杀死了,埃德从后面偷袭他,他让我快跑,我是个懦夫…天呐,我是个懦夫!”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蹲了下来,他的声音哽咽着, “我跑了,如果我不跑的话,埃德就不会死,他没有辜负我,但我辜负了他…天呐,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辜负了他…我是个懦夫。” 赛伯将手里冰冷的圆柱形物体握在手里,他看着蹲在那里的凯文,他长出了一口气,他问到, “可是我没看到你的愤怒,我只看到了你的自责,你看,人其实是很奇特的一种生物,在面对已经无法改变的事情的时候,我们往往会告诉自己:我做不到!” 赛伯伸出一根手指,放在眼前晃了晃, “你告诉你自己,是你害死了埃德,但没准过一段时间,你就会想,我没办法救他,因为我做不到!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心安理得的告诉自己,是的,我做不到,所以埃德死的很惨,我很悲伤,但…我做不到,这又能怪谁呢。” 赛伯就像是个冷漠的混蛋一样,他毫不留情的嘲讽着眼前的凯文, “我见过很多你这样的人,我了解你内心的愤怒和自责,这种无法抑制的痛苦在你内心一直纠缠,直到把你对为你而死的人的愧疚,转化为你血液里流动的毒素!总有一天,你会希望他,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赛伯脸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让那种纠缠于命运中的痛楚彻底消失,你会这么做的,我知道。” “我不会!我会为他复仇的!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 凯文赤红着眼睛,张开双臂,朝着赛伯怒吼着,他感觉眼前这个混蛋亵渎了他和埃德兄弟般的友情,但他似乎又是在拼命对抗着什么,也许,赛伯说的是…真的。 面对凯文的愤怒,赛伯耸了耸肩, “嗨,老兄,我从不相信语言,那是最软弱的东西,你说你会为埃德复仇?那我们来测试一下吧。” 7.士兵的诞生(下) 对于没有经验的人来说,要辨别一个人的内在是很困难的事情,因为成年人最基础的一项本领就是伪装,伪装最初的自我,这是流淌在我们血脉里的本能,尤其是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这种本能会越发明显。 但对于有经验的人来说,他只需要两样东西就可以摧毁这种伪装。 一样是愤怒,另一样…是恐惧! 愤怒让人逾越常态,恐惧则直入内心,往往会将最真实的一面展示出来。 “接着!” 赛伯后退几步,突然将手里的绿色手雷随手一扔,凯文急忙将其接在手里,对于没有真正接触过这种破坏性武器的普通人来说,赛伯那随手一丢,甚至都让他产生了扑倒的冲动。 就在凯文接住绿色手雷的瞬间,赛伯手里的m16便对准了他的身体,凯文只看到赛伯嘴角的一抹冷笑,紧接着,他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 没有见过自动武器射击的人很难想象在这种距离下,那种灼热和嘈杂,尤其是在根本没有留下反应时间的情况下,凯文在瞬间就被吓呆了,他的第一反应是转过身逃跑,但手里冰冷的触感却告诉他:只要有一发子弹命中手雷,这里的两个人就都得死! 他将那手雷死死的抱在胸前,闭着眼睛,脸上满是绝望。 天呐! 他居然来找这样一个疯子,想要加入他! 天呐!他是不是疯了! “咔” 30发的弹夹被打空,撞针在枪膛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碰撞声,赛伯惬意的舒了一口气,将手里散发着硝烟的枪械垂下来,这座别墅的隔音效果不错,而且周围没有太多住户,所以就算是大白天,这种响动,也不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在他眼前,凯文蜷缩成一圈,他的身体颤抖的很剧烈,在离开了窄岛之后,他从未距离死亡如此接近,刚才只要赛伯的手轻轻一抖,在这种距离上,他绝对是十死无生。 “呼…还是这玩意有威力。” 赛伯舔了舔嘴唇,他上前几步,蹲在地上,伸手拍了拍凯文的脸, “那么现在告诉我,你怕了吗?凯文。” “你这疯子!” 凯文睁开眼睛,他双眼里燃烧的是真正的愤怒,这很正常,任何一个人被这样对待,和死亡30次擦肩而过之后,第一反应都是愤怒,他一只手抓着手里的手雷,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砸向赛伯那带着可恶笑容的脸。 这一刻,愤怒让他忘记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所以他的下场很惨。 “砰” 脖子被扼住,身体被一股巨力狠狠的砸在了墙上,那五根手指就像是五根爪子一样,死死的将他的脖子固定在墙壁上,赛伯的脸慢慢靠近,他看到了那双眼睛最深处的漠然,那种表情让他忍不住颤栗,哪怕下定了决心,哪怕双手染上鲜血,他依然只是个年轻人。 “告诉我,你怕了吗?” 赛伯一字一顿的问到,这一刻的他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种嬉笑,凯文感觉到喉咙的疼痛,他艰难的点了点头,他有些羞愧,因为他害怕了。 “很好!” 赛伯一松手,年轻人摔倒在地面上,赛伯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没有了子弹的m16扔在他身上,那沉重的重量砸的凯文手臂生疼,然后他就听到赛伯说, “那就记住这种感觉,这种恐惧的感觉,那是弱者才有的感觉,你会害怕,因为你就是个弱者!你会被你的恐惧击溃,当子弹飞向你的时候,你甚至不敢睁开眼睛,拜托,哪有什么好怕的,如果你注意到我枪口的跳动,你就会知道,我避开了你的身体!” “子弹一旦飞出枪口就毫无威慑力了,只要你不愚蠢的挡在它面前,你就不会有哪怕一点点危险!看看你,你甚至连反抗都做不到!” 赛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着不服气的凯文,他摊开双手,很无辜的说, “是的,没准你会说,你tm手里拿着枪,让我怎么反抗?” “但你别忘了,凯文!” 他蹲下来,将地面上的手雷捡起来,在手中抛了抛,戏虐的说, “难道你手里没有反击的武器吗?面对一个打算干掉你的人,你完全可以在我开枪的瞬间,拉开拉环和我同归于尽,但你没有这么做,你怕了!你害怕自己会死!” “你看,你连死的勇气都没有,你凭什么敢说你能为埃德复仇?那两个字可不是说说而已,你做好杀与被杀的觉悟了吗?” 赛伯耸了耸肩,伸手将那绿色的手雷塞进呆滞的凯文手里, “你还没有做好准备,但我可以理解你,毕竟你身上背负着两条性命,在埃德死的时候,你的命就不是你的了,你得带着他那份一起更好的活下去,所以,孩子,我建议你现在就买张船票离开哥谭,这里就要成为战场了,以你现在的状态,你会死的很惨。” “我可不是在吓唬你哦~别以为你杀了几个人就能成为复仇者了,坦白说,这场游戏,你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 他伸出手指,轻佻的在凯文头顶上敲了一下,尽管他现在的身体最多就是24岁的状态,但他的灵魂早已经不是这个年纪应有的了,在黑暗里走过了那么多岁月,他早就学会了一整套摧毁心防的方法。 是的,他很需要一个助手,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一个人祈求某一样东西的时候,才是最诚挚的,随便给的反而会被不看重,这就是人的劣根性,没办法改变的东西。 所以他得先摧毁这个年轻人的所有认知,然后再把自己曾经接受的那一套灌输给他,让他变成一把真正好用的武器,以武器的身份活下去,很黑暗的想法,但两个人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这很完美,不是吗? “回去吧,找个好地方过一辈子,哥谭不适合你。” 说完,赛伯拍了拍手,站起身,朝着车库之外走去,今晚布鲁斯那边有场晚会,他绝对不想参加,但他不得不去,阿尔弗雷德送来请柬的意思很明确的,他们在接纳他,而且这场晚会很可能会讨论一些具体的事情。 比如将这件事告诉给更多应该知道它的人,来联合大部分力量,一起对抗来袭的影武者军团,但究竟有几个人会相信,赛伯完全持悲观态度,越有钱的人越聪明,但是在大部分时候,这种聪明会以“怀疑”的形式显示出来。 除非亲眼看到杀戮和毁灭,否则大部分人是不会相信有一群和他们毫无关系的疯子,会因为他们的“堕落”而来消灭他们,所有人都不认为自己是坏人,所以这种威胁本身就和笑话一样。 但偏偏,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以信仰作为存活根本的人,当信仰和现实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们不惜牺牲自己和对手的一切,来维持自我的信仰,这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赛伯将双手插在口袋里向前走,他非常惬意和轻松,越是大战降临,越要调节好心态,如果在心态上都输了,这仗就不用打了。 一步,两步,三步。 “砰”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回过神的凯文看着手里的手雷,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哪怕再不甘,他也不得不承认,赛伯说的有道理,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不甘心,尤其是在目睹了埃德的死亡之后,那种沉重的压力让他不得不在苟且偷生和愤怒复仇之中选择后者,他不能选前者,选了它,凯文就死了,活在这世界的上,就只剩下一个懦夫了。 哪个年轻人愿意当懦夫?背负着仇恨,又孑然一身的时候,人往往会为了一个目标抛弃一切,奋不顾身! “求你!求你帮帮我!” 赛伯回过头,看到的是跪在地上的凯文,他几乎趴在了地上,脑袋靠在冰冷的地板上,上面还留着冷却的弹壳, “求求你,把我变成和你一样的人!求求你,让我变得和你一样强!我闭上眼睛,都能看到埃德惨死时候的样子,我不想走,我要留在这里,我要复仇!” 赛伯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眼神平静,两个人维持着这种气氛,直到2分钟之后,他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 “我可以教你杀人,把你塑造成一个真正的战士,但是如果你摆脱不了你身上的两个弱点,你不到两年就会被杀死。” “如果你想做一个成功又活得长的杀手,你必须要足够坚定,杀人除了扣板机之外,你还有更多要学的,你还有很多事情要懂,揣测人群的心理,让自己不被其他人动摇等等,这些是我没法教你的。” 赛伯走了回去,他的左手搭在凯文的脑袋上,年轻人看着他,四目相对,赛伯沉吟了片刻,开口说, “我看到了,你也看到了你的恐惧和愤怒,为了给其他人带来恐惧,你必须先驾驭自己的恐惧,你要学的第一件事:这个世界上,危险是真实存在的,一滴毒液,一颗子弹,一把刀都会干掉你,但你要记住,恐惧,只是很多种选择中的一种!你还可以选择反击!” “你也许会用愤怒淹没你对于埃德的自责,但我希望你不要那么做,我会教你真正对付自责的方法,把它当成你的力量之源,愤怒同样是你的力量,所以你不能让它就那么溜走。” 凯文双眼中露出了一丝希望,赛伯嘴角则咧开了一个笑容, “是的,我会教你,但你记住了,凯文,你要走的是一条很危险的路,也许出门就会被干掉,但我希望你记住一件事:是你自己请求我带你走上这条路的,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如果后悔了,你迟疑了,你想退出了,我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你!” 凯文猛地点了点头,这个年轻人在赛伯循循善诱的指导中刚刚认识到了自己的懦弱,他为自己感觉到羞愧,他迫切的想要投入复仇当中,对于心怀仇恨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是比一场复仇更让人期待的呢? 他甚至有些盲目,在经历了重大的打击和一场观念的摧毁之后,他正在茫茫丧失他的主观想法,内在的凯文正在一点一点被引导的愤怒和复仇吞噬。 这种力量会驱使他一路狂奔,毁灭沿途的一切,最后毁灭自己,在赛伯那冷漠的目光中,这也是一个考核,如果凯文在完成复仇之后还没死,那么,他就是自己的同伴了。 如果他死了,那也只能证明,他不过如此。 “好了,现在去换一身得体的衣服,你的第一个任务来了,跟我去参加布鲁斯组织的晚会,见鬼的,我真的讨厌那些虚伪的家伙,不过没准你能在那里见到蝙蝠侠。” 凯文楞了一下,他迟疑的问到,“蝙蝠侠?我听说他是为了正义,为了这个城市来执行惩罚的,他也参加了这场战斗吗?我们是为正义而战吗?” 赛伯猛地回头,他伸手点在了凯文的心口,低声说, “我们是为自己而战!记住了,凯文!永远不要有这种愚蠢的想法!他的公正是为了平息这座城市里的矛盾,而你的复仇是为了平息你的仇恨,请问,别人的矛盾和你有什么关系?” 凯文哑口无言,而赛伯则露出了一丝冷笑, “伙计,想要成功就得专注于一件事,去他妈的公正!记住了,你想要的复仇...就是你的公正!” 8.晚宴 宴会绝对不只是吃吃喝喝,实际上,在特定圈子的人参加的宴会里,除非是亲近之人的晚宴,否则吃吃喝喝的景象是不会出现的,他们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吃吃喝喝上面。 这更像是一个交换消息和利益,并且拉近与会者之间关系的场所,尤其是在韦恩城堡巨型的宴会,对于整个哥谭的达官显贵而言,能踏入这里,本身就是自我身份和地位的一种象征。 很多时候,一笔大生意就在两人的觥筹交错和不到1分钟的交流里搞定了,是的,人情从来都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当一个晚宴聚集了整个城市70%的上流人物的时候,宾客们自然会显得含金量十足了,但从韦恩城堡外面停靠的一溜豪车就能看出来这些家伙的身家,所以当它们中挤进来一辆怎么看怎么显眼的老皮卡之后,从其中走出的穿着休闲装的赛伯和脸上还贴着止血绷的凯文就立刻成为了众位宾客的目光中心。 虽然在现代社会,对于这种层次的宴会来说,很难出现那种无厘头的呵斥打压的戏码,但阶级这个东西,是不可能去掉的,在精心穿着打扮的上流人物或好奇,或嘲讽,或无视的目光中,一身轻松的赛伯带着有些畏畏缩缩的凯文走入了大厅当中。 韦恩城堡始建于美国独立更早的时间点,韦恩家族的第一人祖先是著名的“五月花”号上第一批到达美洲大陆的英国清教徒之一,在那些比较看重血统的老辈人眼里,这也是韦恩家族在哥谭如此显赫的重要原因,他们的历史,几乎就是整个美国的历史。 作为一座存在超过200年的古建筑,韦恩城堡带有强烈的后维多利亚时期的风格,外面看上去稳重而低调,但内部装饰的却异常华丽,水晶吊灯从大厅的顶楼蔓延而下,将布满了食物和饮酒,还铺上了厚重地毯的大厅照耀的美轮美奂。 成功者们高谈阔论,作为点缀的美女们则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还有些位于角落清净处的人坐在那里吞云吐雾,善于钻营的人人模人样的端着酒杯左右走动,一方大佬们则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会轻易移动,他们是被奉承者,被乞求者,而那些地位较低的人则围在他们身边。 自诩的高贵与卑贱,努力向上爬的笑脸以及带着距离的温和笑容,投机与钻营,利益交换,在灯光之下谈论邪恶之事,整个大厅的人都在笑,但却看不到一个真诚的笑脸。 放在赛伯眼里,这简直就像是一场浮世绘一般,人们在谨慎的打量着他,他却毫不在乎他们的眼光,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裂痕将彼此撕裂开,他不是这个圈子的一员,他也永远不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赛伯伸手从旁边的侍者手里的托盘里拿过两杯酒,递给了站在他身边,好奇的打量着真正上流人物生活的凯文,对于这个出生在窄岛的年轻人来说,按照他原本的生命轨迹,这里发生的一切可能一生都和他没有关系。 赛伯将一杯酒递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松点,孩子,衣冠楚楚的大人物们很快就要被掀翻了,到时候他们还得祈求我们来拯救他们,你是以救世主的身份来到这里的,当然,不要去自讨没趣,看到那些美丽的小姐了吗?” 赛伯指了指站在大厅角落里稍有些孤独的几位美女,她们穿着暴露,脸上却有一丝不安和局促,看样子是某个底蕴不足的家伙带来的陪衬,在那家伙忙着和其他人打交道的时候,这些可爱的姑娘就成为了被遗弃的人。 他嘴角带着一丝坏笑,撞了撞凯文的肩膀,低声说, “去安慰一下那些女孩不安的心灵吧,你就告诉她们,你是阿尔弗雷德管家的侄子,可以带他们去城堡里转一转,别玩得太疯,手机打开,听到我命令就去车上把那些小玩意拿下来,明白了吗?” 凯文有些迟疑,他低声说,“我是为复仇来的,我不能...” “别傻了!” 赛伯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说,“要复仇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否则那种压力会把你压垮的,适当的放松能让你更好的进入状态,去吧,先把埃德给你的愤怒忘掉,在你需要它的时候再将它放出来,腿别软了就行。” 凯文不再说话,年轻人对于赛伯有种信服,他深吸了一口气,端着酒杯朝那几个身材超棒的女孩走了过去,他口袋里放着烫金的请柬,这玩意能帮他解决很多难题。 现在宴会也只是刚刚开始,赛伯施施然走到那些精美的食物旁边,随手拿起刀叉子,娴熟的分割,然后叉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他专注的咀嚼着食物,他需要提前补充能量。 尽管只是穿着廉价的休闲装,但赛伯吃东西的时候,自有一番风度在其中,这种场合他并不陌生,很多任务执行的地点都是在这样的宴会里,人来人往,身份很复杂,非常适合进行某种暗杀行动。 在吃到第三块牛肉的时候,他的肩膀被拍了拍,西装革履的卢修斯出现在他身边,笑眯眯的看着他, “胃口不错啊,年轻人,韦恩的厨子手艺如何?” “没的说!” 赛伯伸出大拇指甩了甩,“和他们送来的那些小玩意一样棒!” “呵呵,吃好了就跟我来,有些事情得让你知道,免得杀起来误伤友军。” 卢修斯将手里的酒杯放在一边,伸手拿起一只煎的金黄的炸虾放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这宴会不是布鲁斯召开的,是厄尔,他打算用这种方式来向布鲁斯“示威”,好告诉他谁才是现在韦恩工业的首领,对了,你认识厄尔吗?” “嘁,我为什么要认识他?一颗子弹就能解决的家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赛伯将最后一块牛排放在嘴里,“他们总认为钱和权势能买来一切,他们装点自己生活的圈子,努力的让他们看上去像世界之王,这些大人物们总是学不会,面对暴徒,这些玩意都毫无意义,他们只是被仍在砧板上的猪,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 他拿起一块餐布,用一种不符合他年纪的优雅擦了擦嘴,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甜腻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头,对一直仔细观察他的卢修斯说, “所以说,我讨厌这种连酒里都透着虚伪的地方,让我们走吧,朋友。” 卢修斯嘴角泛起笑容,“那么跟我来,朋友。” 两个人走出大厅,在草坪上跨过一段距离,最终来到了韦恩城堡左侧的房间里,这里安静的多,卢修斯的手放在门槛上,扭头递给他一个面具,然后对赛伯低声说, “不要过多提及布鲁斯,我的意思是,蝙蝠侠!” 赛伯将那黑色面具扣在脸上,对他点了点头。 大门打开,不大的房间里坐着6个人,赛伯只认识其中的阿尔弗雷德和戈登,其他4个人他都没见过,但仅仅是从气度来看,这些家伙就肯定都是真正的大人物。 带着面具的赛伯走入其中,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阿尔弗雷德站起身,为双方介绍到, “各位,这位就是为我们提供了确切消息的先生,为了他的安全着想,请原谅他带着面具出现。” 其他几个人点了点头,表示这没有什么问题,阿福又为赛伯介绍到, “这位是哥谭市长助理内斯特,这位是本地国民警卫队上校托马斯,这位是警局局长劳伯,这三位负责评估你带来的消息以及我们可以采取的行动,最后是戈登警长和我的老朋友巴蒂尔作为旁听。” 5个人里只有戈登和巴蒂尔对赛伯点头示意,其他3个人只是用眼睛看着他,赛伯也没有什么表示,他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在他落座之后,胖胖的警局局长劳伯就急不可耐的问到, “在我听到有一伙暴徒要来进攻哥谭的时候,我以为阿福管家喝多了,最后我才知道,是你传达的消息,那么面具人,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异想天开的计划的?” 傲慢,无礼,充斥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迷之自信,这个胖子成功的让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要掏出枪来干掉他,赛伯很明白阿福和布鲁斯的苦衷,他们想要借助官方的力量来保护哥谭,他们自己也信心不足,但瞧瞧他们找的都是什么队友。 赛伯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吗? 听到胖子那毫不客气的问题,赛伯摊开手,耸了耸肩,他刻意沙哑了声音,“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你没见过的,所以你就认为它不存在...就像个鸵鸟一样,拒绝相信危险就在身边,你是不是认为这里坐着的只有你一个聪明人,而我只是试图欺骗你们的杂碎?” 他的身体向前探出,和劳伯那阴毒的双眼撞在一起,发出了沙哑的笑声,赛伯取出手机, “那就让我们来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蠢货。” 他将手指屏幕翻转过来,将那个黑白色的标志在五个人眼前一晃而过,国民警卫军少校和阿尔弗雷的老朋友,雇佣军长官巴蒂尔面色大变,但其他三个人却根本不理解这个图案的意思。 劳伯狠狠的拍着桌子,骂到, “你这愚蠢的小子,我早就知道你在试图欺骗我们,那是个什么玩意,那又是个什么邪教的标志,你就试图用这个来欺骗我吗?我早该把你关进监狱里!” “砰” 一声更剧烈的声音打断了劳伯烦人的絮絮叨叨,赛伯一拳砸在桌子上,让上面拜访的物体剧烈的跳动起来,吓了其他人一跳,他们看着赛伯,后者歪着脑袋, “谁能让这个还不明白局势的蠢货滚出去?好让我们开始真正的讨论呢?” “你!!” “够了,劳伯先生,请你出去!” 托马斯少校将手掌放在了胖子的肩膀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一股不能被拒绝的肃杀,在牵扯到神盾局之后,少校已经对这个天方夜谭的消息有了8分的肯定,赛伯的话虽无礼,但现在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允许愚蠢的劳伯在这里大吵大闹了。 少校的举动让坐在旁边的市长助理眉头一挑,能做到这个职位,全权代表市长出席的他并不是蠢货,从少校的举动,就能看出来,刚才那个黑白鹰的标志,似乎是某种不得了的组织。 他想了想,看着还在骂骂咧咧的蠢货局长,这个家伙和法尔科尼之间的勾勾搭搭已经抹黑了他的职位,法尔科尼帮助他成为警察局长,他帮助法尔科尼成为哥谭的黑暗皇帝,如果不是他还懂得用钱开路,这种家伙早就被清洗掉了。 但他可怜的智慧也就如此了,内斯特先生轻咳了一声, “劳伯,你先出去吧。” “内斯特先生,他们明明就是在胡说八道,您会相信有暴徒会来进攻哥谭吗?这里稳若金汤!我敢发誓...” “够了!” 内斯特的声音提高了几度,他没兴趣听劳伯自大的发言,哥谭警局是个什么样子,他要比劳伯本人更清楚,“请你出去!戈登警长代表哥谭警局继续参加这场评估会议。” 赛伯耸了耸肩,还好,这里总算还有几个明白人。 9.黑潮到来 “你们甘愿被一个傻瓜欺骗,也不愿意把注意力放在真正重要的事情上,哥谭会被你们毁掉的!混蛋!” 如果单单是听这句话,那么劳伯局长绝对是感动哥谭的人物之一,但现在的事实就是,他和他毫无理由的自大以及傲慢正在影响着真正重要的事情进行,所以他最终被“请”了出去。 “劳伯本不是这么一个固执的人。”阿尔弗雷德低声说,“只是法尔科尼的死让他的地位岌岌可危,他现在迫切的需要做一些事情来维持他目前的职位,仅此而已。” “哦哦哦!听听你说的话,老头子。” 赛伯夸张的说,“这么说为那个胖子的职位,整个城市,包括你们在内都打算绑着双手被人砍下脑袋咯?” 他将双手撑在桌子上,脑袋点在手掌上,他看着眼前的众人,“我其实很怀疑,这样的货色是怎么坐上警局局长的位置的,这样的位置难道不需要一个心怀正义,而且能力出众的人来担任的吗?比如吉姆·戈登警长,我觉得他就不错,内斯特先生,你说呢?” “咳咳” 戈登当然知道面具之后的人是谁,但他对于这样一个别出心裁的“推荐”实在是尴尬的不行,他轻咳了一声,正准备说话,结果被市长助理打断了,看上去颇为年轻精干的内斯特直截了当的说, “那是个遗留问题,我们可以稍后再说,现在说说你吧,神秘人先生,虽然我本人不认识那个标志,但从托马斯少校的意见来看,你的消息是值得信任的,那么让我们进入正题吧,他们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进攻哥谭?以及他们打算怎么样进攻哥谭?” 赛伯扭头看向阿尔弗雷德,后者朝他点了点头, “这个就由我来介绍吧,在得到神秘人先生的示警之后,韦恩家族花了大力气去收集关于他们的情报,那个组织叫影武者联盟,是的,听上去很傻,但它真的存在,而且存在的历史远超我们的想象,1666年的伦敦大火就是出自他们之手,包括进入现代化之后,在欧洲的那几次惨绝人寰的大屠杀,都和他们有关系。” 阿尔弗雷德咬字清晰,只是短短几句话,就将影武者联盟的可怕渲染了出来,然后加重语气,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至于他们为什么盯上哥谭,很遗憾,具体原因我们也不清楚,但根据他们内部的情况来看,这很有可能是一次事关邪恶信仰的行动,各位可以将他们视为被武装起来的邪教徒,作战奋不顾身,最重要的是,他们经受过严格的训练,比一般的士兵更难对付,执行力极强,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找来了巴蒂尔的原因!” 阿尔弗雷德看向内斯特,那张满是白发的脸上透露出了一抹凝重, “在国民警卫军到来之前,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哥谭警局上,我相信戈登先生也是同样的意见!” 两个人缓缓点头,哥谭警局已经不是烂可以形容的了,托马斯少校是一位军人,他更关注的是另一方面,在阿尔弗雷德说完之后,他敲了敲桌子,低声问到, “那么他们可能存在的组织进攻模式呢?” “他们可以出动300-500人。” 阿尔弗雷德斟酌的说,这个数字是他从他的少爷那里了解到的,影武者联盟是个庞大的组织,这样一支武装,甚至可以被称为军队了。 “至于进攻模式,我们得到的确认消息是,他们在大西洋外海挟持了一艘要送往内达华沙漠进行军事实验的仪器,那是韦恩工业为美军的沙漠作战计划设计的,那台仪器可以快速蒸发5个街区范围之内的所有液体。” “听上去威胁度并不高,它能蒸发人体水分吗?” 托马斯少校皱着眉头问到,阿尔弗雷德低声回答说,“可以!但我想他们不会用它来蒸发任何一个人的血液。” 众人的表情有些疑惑,靠在门边的卢修斯则伸出一根手指, “少校先生,如果那些被蒸发的水里含有精神毒素呢?” “砰” 托马斯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双手撑在桌子上,脸色凝重的看着卢修斯和阿尔弗雷德,“你确定?” 他们没有回答,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证明了一切,少校又将目光转向内斯特和戈登,从他们难看的脸色上,少校已经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是的,内斯特和戈登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前几天的窄岛阿卡姆疯人院的投毒事件。 “我立刻联系本州国民警卫军指挥部!” 少校离开座位,他犹豫了一下,“但是恕我直言,距离哥谭最近的国军警卫军部队赶过来也需要3个小时,加上通讯和上报的时间,极有可能会超过4个小时,时间足够吗?” “当然...不够!” 赛伯活动着肩膀站起身,摊开双手,“伙计们,不要心存幻想了,他们已经来了!我的助手在窄岛遭遇了他们的袭击,是的,他们已经摸到你们的房子旁边了,也许下一刻就会提起刀砍向你们的脖子了。” “我立刻返回市政厅,向市长建议疏散民众。” 内斯特是个真正的行动派,他站起身,将手里的大衣提在手里,而戈登也站起身,“我...哎,我可以召集那些还愿意行动的警员,骑警以及重装警察,但我不知道该把他们带到哪里去?” “去窄岛!” 一直站在门口的卢修斯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显示器,那是哥谭的高空俯瞰图,一条红色的圆圈在那图上显示的异常明显,围绕着整个哥谭的中心, “这是唯一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覆盖整个城市中心的交通工具,如果我是那些影武者,我会把那台仪器放在它上面,只需要绕着走一圈,30分钟,哥谭城区40%的地方就会被上升到空气中的恐惧毒气完全覆盖,而整个城市的通水系统中枢在韦恩大厦的下方,那里是终点,一旦他们到达那里,整个城市的供水系统就完蛋了,这将是第二波混乱的开始。” 卢修斯看了众人一眼,低声说,“是的,我说的是那条空轨列车,它的起点就在窄岛,他们要的不是摧毁,诸位,他们要的是混乱!所以这就是他们最有可能选择的道路了。” “明白了!” 戈登点了点头,那黑框眼镜之下,是一双坚定的双眼,“我会竭尽全力守住通往窄岛的道路,我不会让他们那么轻易通过的!” “很好,那就行动吧,诸位!” 阿尔弗雷德握紧了拳头,“时间已经不在我们这边了,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吧。” 众人纷纷离开,赛伯没有摘下那个黑色面具,他瓮声瓮气的说, “我昨天晚上就把消息告诉了你们,直到今天晚上你们才开始行动,阿福老爷子,你们的效率太差了!” “这不能怪阿福,赛伯。” 卢修斯有些疲惫的坐在他旁边,摘下金丝边眼睛,揉着眼睛, “法尔科尼将整个城市的征服部门腐蚀成了一个筛子,我们得花很长时间来分辨谁是朋友,谁是对手,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影武者们没有在哥谭市政府里安插自己人吧?你没有想过为什么克莱因只用了2年时间,就成为了本地最出名的医生了吗?” “老天爷呀,我现在越来越感觉我坐的是一艘快要沉的船了。” 赛伯满是恶意的吐槽说,“也许我现在投入影武者的阵营说不定还能留一条命,有这样的队友在,我们真的能赢吗?你看看外面,他们还在灯火通明的准备狂欢到天亮呢!” “这不是他们的战争。” 一直没有说话的巴蒂尔,那个在这个深秋的夜里只穿着一件训练背心的,大概有50多岁的,精神矍铄的老头子开口说,“阿福从不指望他们能帮忙,神秘人先生,你都没问问老阿福找了多少雇佣兵吗?” “嗯?” 赛伯瞬间来了兴趣,他扭头看向坐在那休息的阿尔弗雷德,后者注意到了赛伯的目光,他深处3根手指在赛伯眼前晃了晃。 “300人,我们能雇到的最好的那种!” “哈!” 赛伯猛地站起身,他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我收回刚才那句话,我终于找到一个值得信赖的队友了,阿尔弗雷德,如果我们胜利了,你肯定就是最大的功臣...等等,那些人是谁?” 阿福顺着赛伯的手指看向窗外,在那里,一辆和老爹的旧皮卡有的一拼的桔色小货车停在了韦恩城堡正面,从里面走出了一位穿着黑色礼装,手提着一根手杖的老年绅士,以及其他五六个各色打扮的人,他们漫步走入城堡内部,似乎遭到了阻拦,但很快,那些门口的安保就放他们进去了。 “我对哥谭的上流社会不怎么熟悉,阿福老爷子,你见过他们吗?” 赛伯扭头看向老管家,后者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他摇了摇头, “有些不对劲!巴蒂尔,让你的人做好准备!” 雇佣兵头子从桌子上抓起棒球帽,戴在头上,大步走了出去,赛伯也拿出手机,拨通了凯文的电话,1分钟之后,通话才顺畅起来,然后赛伯就听到了女孩的娇喝声以及凯文剧烈的喘息声, “什..什么事?我很忙...” 这声音几乎是立刻就吸引了阿福和卢修斯的目光,看着两个老家伙古怪的眼神,赛伯在面具之下的脸也变得尴尬了,好在面具没有摘掉。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自己咆哮的欲望,低声冷漠的说, “去开车,取东西,凯文,你想要的机会来了!” “......好!” 话筒另一边传来了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几秒钟之后,凯文的声音再次传来, “头,我立刻过去!” 另一边,正百无聊赖的站在大厅中和那些他甚至连名字都记不清楚的人交流的布鲁斯·韦恩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厌烦,在大战将至的时候,他还要分心来处理这些麻烦的人,这让他感觉到了无奈。 但他的另一层身份注定了他无法加入那个正在召开的小会议里,他只能待在这里,扮演好他的花花公子形象,人生本来就足够烦恼的了,如果再加上另一层需要掩饰的身份,那人生真的毫无乐趣了。 布鲁斯将手里甜腻腻的酒一饮而尽,将手里的酒杯放在一边,然后侍女甜美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韦恩少爷,这里有一位没有经过预约的访客,他说他是你的老朋友。” “哦?” 韦恩舒缓了一下肩膀,他转过身,“我的朋友很...” 他看到了那个一脸冷漠的看着他的高个子,他的胡子被修饰成老虎胡须一样,灰白色的,蔓延在嘴边,布鲁斯的下半句话没能说出来,而那个身材超棒的侍女还在介绍着, “他说他叫拉尔斯...” “拉尔斯.艾尔.古尔。” 布鲁斯的左手放在了那他从未见过的侍女的肩膀上,低声说,“你下去吧,让阿福做好“招待客人”的准备。” 那侍女给韦恩抛了个媚眼,但韦恩没有注意到她,而是将目光锁定在眼前这个沉默的高大的男人身上,于是侍女只能无奈的转身离开。 “不!你不是他!你不是拉尔斯.艾尔.古尔!我亲手杀了他!” 布鲁斯盯着那个高大的家伙,他低声说,下一刻,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但拉尔斯.艾尔.古尔不是不朽的吗?“ “他的意志难道不是超越现实的吗?” 布鲁斯·韦恩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全身都如同被雷击一般的颤抖,他咬着牙,看着背后那个熟悉而又尊敬的身影, “当然了,一个半夜里走出去行侠仗义的,大名鼎鼎的哥谭之子都有双重身份,你应该也不会抱怨一个老朋友的双重身份吧。” “杜卡德!是你!!” 老绅士放下手里的手杖,将其拄在身前,他那双鹞鹰一样的眼睛放在了布鲁斯身上,他的小胡子是花白色的,分开两边,蔓延在嘴边,修饰的如同真正的老虎的胡须一般,这让他看起来就是个极有威严的人物。 “叫我拉尔斯.艾尔.古尔,布鲁斯.韦恩,我最好的弟子!见到我,开心吗?” 10.曾经的故事 “我曾经救过你!” 布鲁斯看着眼前那个被他视为导师,在他父亲死后,第二个被他视为榜样的男人,他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他低声说,声音满是愤怒, “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你骗了我?” “我从没有骗过你,我的弟子。” 拉尔斯.艾尔.古尔,或者说,杜卡德,那个在一年前将韦恩从“体验生活”的监狱里救出来,并且邀请他加入影武者联盟,然后倾心教授他所有的格斗,杀戮技巧的男人,这个教会了布鲁斯太多太多道理的男人,他伸手从旁边的侍者手里取下一杯酒,放在嘴边,轻轻嗅了嗅。 “就比如我曾告诉你,不要对敌人手下留情,可是你总是学不会…”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他左右看了看,很快,杜卡德带来的,或者是提前埋伏在这座庄园里的人,他看的一清二楚,站在二楼的西装男,两个托着酒的侍者,两个站在大门口的安保,以及客人中隐藏的其他人。 整整14个,加上眼前这绝对难对付的杜卡德,布鲁斯的内心在这一刻如同点燃的火焰一样,那种被欺骗的愤怒如同燃烧的烈焰一样,似乎要将他所有的理智燃烧殆尽。 今天本该是他的生日…但,没准也是一场屠杀的开始。 杜卡德就那么安静的站着,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冷漠的微笑,他的长风衣低垂在身体周围,看上去异常厚重,他周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也许是预感到大战将至,那股气息更是如刀一般锋利起来。 “杜卡德,你曾告诉我,影武者联盟是为奉行正义之人准备的一条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要这么热衷于毁灭?哥谭…我不认为这座城市妨碍到你们了!” 布鲁斯双手低垂,他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之下,是一双理智的双眼,他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最少在现在,得让这些普通人离开。 见鬼!如果知道杜卡德的速度这么快,他根本不会允许愚蠢的厄尔举办这么一次愚蠢的宴会。 是的,他在拖延时间,但愿阿尔弗雷德能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杜卡德并没有理会自己弟子的小把戏,相反,他用带着黑色手套的左手,将手里的酒杯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他扭头看向了周围,然后带着一丝感慨,对布鲁斯说, “我总是忍不住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在那个肮脏而冰冷的监狱之前,我们已经观察了你很久,就如同我们之前所说的,即便是现在,我也无法劝说你忘记你的过去,但实际上我们这些人,更多的人,一直在默默关注你的未来,关注你所做的所有。” 这个很有威严的中年人向外走出两步,伸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刀,放在眼前看了看,这个动作让布鲁斯一阵紧张,他知道这把刀在杜卡德手里会有多可怕,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用这把刀杀掉这里所有的人…不要怀疑,他有这个能力! “1年前,在尼泊尔,我从下属的汇报里得知了你的消息,我当时想的是,你只不过是一个厌倦了城市生活,来乡村体验人生的富家子弟,并没有太多在意。” “但你知道你那时候在做什么,对吧?” 杜卡德看向韦恩,布鲁斯不想回答,但他看到杜卡德手里的刀刃正对着前方的一位女士,只要他左手轻轻一甩,那位女士就会死于非命,所以他不得不回答, “当时,我在体验罪犯的感觉,我花了6年的时间深入这世界上我能找到的所有罪犯当中,当我了解了所有罪恶的心理和行为的时候,我知道,罪犯并不可怕...” 布鲁斯抬起头,看着杜卡德,这一刻,整个大厅的喧闹已经抛在脑后,他一字一顿的说, “可怕的是自己,那时候的我,在午夜里会惧怕我内心的能量,惧怕我的愤怒,因为它们会驱使我做出可怕,或者伟大的事情。” 杜卡德满意的放下手里的刀,他拿起手杖, “所以那时候你必须得做出选择,成为伟大,或者是坠入可怕…我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但你放弃了,不是吗?” 不等韦恩回答,杜卡德的声音就变得深邃起来, “来自你们那个光鲜亮丽的世界的人,有太多害怕失去的东西,你以为你目睹了你父亲的死去,你目睹了你所看到的犯罪,你就认识到了真正的绝望和人性的丑陋?” “不,韦恩,我的弟子,你还差的远呢!” 杜卡德伸出左手,向后挥了挥,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下属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布鲁斯看到他们走到角落里,然后抽出了刀剑和枪械。 杜卡德的诉说还在继续,他的左手微微举起,布鲁斯知道,只要这根手指放下,那些绝对服从的疯子就会毫不留情的朝着大厅里开火,屠杀这里的一切。 “瞧瞧你,布鲁斯,在这里,你是整个城市的王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有在万里之外你才品尝的到无人知晓的滋味,你带着你的愤怒到我的世界里来,你祈求我训练你,将你变成了一个真正无畏的斗士,却又在最后的抉择里放弃一切!” “你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你良心未泯?你在哥谭做的一切,都是在证明你是个大英雄吗?我很好奇,你真正了解过我们的世界吗?你真正了解过影武者奉行的正义吗?” 布鲁斯紧盯着杜卡德手里的手指,他低声说, “你是为我来的,让这里的无辜者离开!” 杜卡德脸上露出了一丝根本没有掩饰的嘲讽, “那你亲自去和他们说吧,布鲁斯,你曾有机会了解我们,但现在,你永远失去那个机会了!而正是因为你无法了解,所以你才会再次感觉到你的恐惧,那被我亲手除去的恐惧,我要将一个更可怕的东西重新带给你。” 冷漠的导师伸出手,在他最得意的弟子的肩膀上拍了拍, “就从…现在开始!对了,你只有2分钟哦!” 布鲁斯闭上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当那双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其中的怒火和冷静并存,这种强大的情绪操纵让杜卡德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想要让布鲁斯继承他的位置,可不只是因为韦恩家族强大的实力,更多的就是因为布鲁斯.韦恩足够优秀。 一年的训练,就让他成为了影武者联盟里数一数二的天才。 杜卡德这漫长的一生里见过太多太多天才,但他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天生就适合成为英雄或者恶魔,布鲁斯的天赋太好了…好到甚至会让他嫉妒! 但他那种与生俱来的同情心却是多余的,任何天才都有弊病,造物者不会让任何一个生命凭空完美,但没关系…杜卡德看着走向大厅中央的布鲁斯,他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他知道该怎么除掉那一抹同情心,只需要打破内心最后的防线。 哪怕这是以他的死亡为代价,但拉尔斯.艾尔.古尔和影武者的名字,终将永存,这就足够了! 奉行信仰之人,可不怕牺牲!尤其是这种牺牲很有价值的时候。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应该是杜卡德。” 另一边,阿尔弗雷德带着赛伯和卢修斯快步赶往大厅,老头子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显然,在他心里,布鲁斯的安危要比他的性命重要的多,他一边走,一边说, “少爷跟我讲过他过去一年的故事,虽然语焉不详,但我大概能猜出他遭遇了什么,他进入了影武者联盟,接受训练,就是一个名为杜卡德的人带领他进去的,但是最终,他们让他杀害一个犯了罪的农夫来践行他在进入组织时许下的诺言,但他拒绝了,还和他们发生了冲突,他不止一次告诉我,他杀了拉尔斯.艾尔.古尔,并且救了杜卡德一命。” 阿福的表情严肃到极致, “但我不相信!你明白吗?赛伯,我不相信那个组织的头领会这么容易被少爷杀死,他的经验还是太少了一些。” 这种事情赛伯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沉吟着说, “你怀疑杜卡德才是真正的拉尔斯.艾尔.古尔?” “我不能肯定,但我注意到少爷的话里有一个他没注意到的细节,虽然被他杀死的艾尔.古尔确实武艺高强,但杜卡德总是和他一起出现的…而且据他说,杜卡德在那个组织里地位超然,我曾经在日本执行过任务,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曾听那里的人说过,古代的日本大将身边,都有一名名为“影武者”的忠诚武士,专门用于保护真正的大人物。” 阿福深吸了一口气,他将手里的手枪放在身后,慢慢走入了大厅当中, “面对这些家伙,一定要小心!” 赛伯想了想,从背后取出刚才那个黑色面具扣在脸上,然后跟随两个人走入其中,映入眼帘的,就是站在高台上的布鲁斯,不过他现在的状态看上去不太好,整个哥谭,和韦恩家族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上层人物正围在他身边,而他,却正在说着一些不那么“恰当”的台词。 恩,足以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可理喻的台词。 “作为韦恩家族的一员,存在着这么一个事实,那就是,总会有各种各样吃蹭的人,比如你们…” 布鲁斯双眼深处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屈辱和无奈,在作为布鲁斯.韦恩这个身份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维持韦恩家族良好的声誉,那是他父亲,他的爷爷,他的祖辈留下的最宝贵的遗产,但现在,他却不得不亲手毁了他。 “你这样说太过分了,布鲁斯,你是不是喝醉了!” 韦恩工业的董事长厄尔双眼里闪过了一丝喜意,这个胖胖的家伙正在忧愁该怎么将韦恩工业抓在自己手里,结果布鲁斯就说出了这样不礼貌,而且会毁掉韦恩家族声誉的话,他假装为他好的走上来,试图拉住布鲁斯,却被他蛮横的甩开。 “好了,我还没说完呢,厄尔,你总是这样,贪婪并且急躁的让人厌恶,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那么请问各位来这里真的是为我,一个26岁的年轻人祝贺生日的吗?我可不这么认为!” 韦恩的声音在整个大厅中回荡,对韦恩家族忠心耿耿的阿尔弗雷德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这在他最糟糕的幻想里都没能出现过,他的少爷,他侍奉的主人,正在亲手毁掉韦恩家族传承百年的良好名声,他想要冲上去阻拦,却被眼疾手快的赛伯一把抓住。 “放开我,我得阻止他!他不能就这么毁掉他父亲留下的…” “冷静点,阿福!” 赛伯看着那个站在他们不远处的,穿着黑色大衣,全身散发着冰冷的人,他在阿尔弗雷德耳边低声说, “你知道杀死一个人之前要做什么吗?” “他在杀死他的名字,他在杀死布鲁斯.韦恩的名字,他在逼他亲手毁掉他拥有的一切,然后一点点的把他逼入深渊…想要帮他,你得这么做!” 布鲁斯的“即兴演讲”还没说完,就看到大厅最后的一个人举起了什么东西,他带着一个古怪的黑色面具。 “砰!” 枪响,打破了所有的宁静,全身心沉浸于这场大戏里的杜卡德被惊醒,他猛然回头,就看到带着面具的赛伯一脚踹飞了眼前的桌子,那些烹饪的非常美味的食物和饮酒洒的到处都是。 他就像是个暴徒一样,伸手抓过了一脸震惊的阿尔弗雷德,将手里的枪抵在他满是白发的脑袋上,沙哑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厅。 “我来找布鲁斯.韦恩复仇!布鲁斯,你在试图保护这些该死的混蛋吗?瞧瞧他们,他们每一个人都不应该这么骄傲的,高贵的活下去,他们手里沾满了鲜血,他们该陪着你一起死,不过…现在!和韦恩这个该死的名字没有关系的混蛋都给我滚出去!” 赛伯伸出手,又是一枪打在了空中,第三枪击中了倒霉的厄尔先生,他的一条腿被击中,鲜血肆意横流,在厄尔那杀猪一样的尖叫声中,人群的混乱再次加剧,有女人的尖叫声不断传来,大人物们形态狼狈的趴在地上,如肥胖的虫子一样朝着大门的方向爬去,他们的财富和权势,身份和地位,在这种死亡压迫之下,没能给他们带来哪怕一丝安全感。 你看,剥去了外面那层明亮的外衣,他们和普通人也没差什么。 “你们有10秒钟的时间滚出去!要么就留下来陪韦恩一起死!” 赛伯大声喊着,但他的目光却和目光如刀一样的杜卡德碰撞在一起,他在阿尔弗雷德耳边低声说, “韦恩又欠我一次…” “救出少爷,你要的一切,韦恩家族都能给你!” “好!成交!” 11.影武者 一个人奋不顾身的为另一个人去死,要么是处于无法拒绝的利益,要么是出于足以超越死亡威胁的感情。 大厅里的众人并不是没有感情的生物,但说实话,他们也不会为了布鲁斯放弃自己“高贵”的生命,在疯狂的赛伯将可怜的厄尔打成重伤之后,那鲜血的刺鼻气味,让在场的所有人蜂拥着跑向大厅门外。 杜卡德没有阻拦这一切,他知道,他精心准备的第一次对布鲁斯攻势,就这么被瓦解了。 只因为一个不知道身份的混蛋! “你是谁?” 站在慌忙逃窜的人流当中,杜卡德的身体犹如一道水流中的柱子,一个慌不择路的女人差点撞在他身上,被杜卡德很绅士的扶住,那女士眼泪横流的道谢,杜卡德让开一条道路,她慌张的跑开,在她身后,如同从英国故事里走出的老绅士一样的杜卡德握紧了手杖,缓缓拉出其中的杖剑。 在看到杜卡德的姿势的时候,赛伯的心头一沉。 杖剑是一种逼格很高的武器,但坦白说,它的使用难度绝对是所有劈砍类武器中数一数二的,剑柄极短,对手腕灵活度和力度的要求极高,能用好杖剑的人,绝对是真正的武艺大师。 “无礼之人!你怎么敢闯入我的试炼的当中?” 杜卡德向前走出一步,在他身后,那十几个下属纷纷抽出了武器,二楼的冷漠男人快步下楼,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但却被反应过来的布鲁斯一拳砸在了胸口,周围的三个人朝着布鲁斯扑了过去,那个身穿西装的人,就那么直截了当的在大厅中和他们缠斗起来。 所有的宾客都已经走了,这一幕并没有被任何人看到,赛伯放开了阿尔弗雷德, “把我们的战甲准备好…这个家伙,不好对付!” 阿福和卢修斯看了一眼杜卡德和那些手持武器的家伙们,他们想要离开,但大门已经被封锁了,赛伯没有理会这一幕,他将手里的手枪对准了眼前的杜卡德,在面具之下,他带着一丝嘲讽的声音响起,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剑?抱歉,但你真的不是从中世纪走出来的老鬼吗?瞧瞧你穿的衣服,跟那些死人简直一模一样。” “枪?” 杜卡德朝身后挥了挥手指,他身后那些卫士就朝着布鲁斯的方向跑了过去,那四个家伙已经被布鲁斯压着打了,身为影武者联盟里最强大的天才之一,四个精英,可真的不够看。 而杜卡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要亲自对付赛伯,这个将他一手导演的好戏破坏的混蛋。 “你就是那个“红**鬼”,对吧?其实你的说法可以换一换,我到现在还无法理解,为什么总有些人认为用枪就可以对付所有对手?” 忍者大师轻轻一挥手里的杖剑,那轻薄的剑刃在空中似乎抖出了残影,但在他手腕一动之后,那残影又飞快的消失,重新化为了一道银色剑锋。 杜卡德看着眼前的赛伯,他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枪是最愚蠢的武器,子弹在离开枪膛之后就变得毫无威胁,它甚至不如弓箭来的好用,最少箭矢还可以改变方向,而且你确信你真的能打中我吗?” “砰” 赛伯用实际行动做了回答,他瞄准的是杜卡德的心脏,在这不到10米的距离上,子弹只需要三十分之一秒就可以击中他,几乎就是按下扳机的那一瞬间,杜卡德的身影模糊了一下,就像是光影摇摆一般,没有血花崩出,赛伯的眼睛也在这一刻瞪大了。 “啪啦” 杜卡德背后的一个杯子被子弹打成了碎片,杜卡德本人脸上则还保留着那种神秘的笑容,这一幕让赛伯的大脑有些发晕,但忍者大师没有留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就在他扣动第二次扳机的同时,杜卡德的身影猛地消失在了原地。 “该我了。” “噗” 一抹灼热进入了腹部,紧接着就是从骨髓和每一个细胞中涌出的痛苦,他低下头,就看到杜卡德手里的杖剑刺穿了他的小腹,鲜血从伤口中流出,然后他就听到杜卡德幽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要不然,我们为什么会叫影武者?” “咳咳…变,变种人?” 赛伯挣扎着问到,这一剑刺的极准,在要害部分刺入一剑,就像是在气球上打开了一个缝隙一样,赛伯感觉到全身的力量正在快速流失,但他的问题却让杜卡德哑然失笑。 “别开玩笑了,孩子。” 杜卡德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放在赛伯的肩膀上,轻轻一推,赛伯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最终感觉到双臂越来越无力,然后倒在了地面上,手枪砸在大厅的砖石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变种人?” 杜卡德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白色的手帕,将杖剑上的鲜血擦拭干净,然后将手帕扔在了赛伯身体上,看着赛伯的血液慢慢流出,将他身后雪白色的餐布染红,忍者大师舒了一口气, “你是在羞辱我吗?” 杜卡德甩了甩手,一滴鲜血从手套顶端流下,他皱了皱眉头,看到了自己手臂上被子弹擦伤的痕迹,他摇了摇头,也不去理会它,这种痛苦还无法影响到他的动作,他的呼吸也有些急促,显然刚才那一击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以凡人之躯达到躲避子弹的速度,这种移动显然对于身体的负荷极大,但能瞬间干掉那个威胁挺大的红**鬼,杜卡德认为这是值得的,他甩了甩手里的剑刃,扭头看向另一边,布鲁斯已经陷入了苦战当中。 他只是个武技更高明的凡人,面对十几人的围攻,他仅仅是防守,都变得相当艰难,而且他手里没有武器,尽管那些影武者都只是用匕首和短剑之内的冷兵器作战,但仍然在这几分钟里,给他身上留下了十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他打的很艰难,而刚才的那一声枪响和赛伯的倒地也让布鲁斯压力极大,不过就在杜卡德转身朝着布鲁斯的方向走过去的时候,躺在地上近乎垂死的赛伯的双眼猛地睁开,身体里那股热流在这种致命伤的刺激下疯狂的转动着,腹部的伤口已经止血,尽管还没有愈合,尽管那种痛苦还在蔓延,但赛伯的手指已经可以移动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立刻起身,而是艰难的将手臂在地面上悄无声息的移动着,锁在墙角的卢修斯注意到了这一幕,他震惊的几乎要叫出声,结果就被阿尔弗雷德紧紧的捂住了嘴。 “变种人!” 阿福同样目光炯炯的看着赛伯手指的移动,本已经焦急的双眼里又一次露出了希望。 “布鲁斯!告诉我!” 杜卡德左手持剑,那些下属纷纷让开,退出战场,将这里留给了这对师徒。 他看着满身是伤的布鲁斯.韦恩,他一剑刺向气喘吁吁的布鲁斯,他高声喊到,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你的城市,每天都有新的罪恶在产生,那光荣万丈的城市之内,是一片腐败恶臭的泥潭!你在夜晚行侠仗义,那么告诉我,你的城市还有希望吗?” “砰” 布鲁斯和杜卡德的身影撞在一起,两人的拳头分别打在对方的胸口,布鲁斯后退了三步,杜卡德落在原地,只是双脚微微分开,他手里的杖剑犹如觅食的毒蛇一样,在两个人之间的空间中闪耀着危险的光芒。 面对他的问题,布鲁斯.韦恩一边狼狈的躲避,一边大声回应, “但它也轮不到你来审判!你没有资格决定这数百万人的生命和未来!” “嗡” 颤抖的剑刃在杜卡德的操纵下刺向布鲁斯的肩膀,被他矮身躲过,但欺身上前的杜卡德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将布鲁斯踹飞了出去,他在地面上打了个滚,快速的站起,摆出了格斗的姿态。 杜卡德猛地吸了一口气,他的声音重新变得平和,就像是在发表某种宣言一样, “不!孩子,我的弟子,我们有资格这么做!在桑哈之后,山中老人的教义就被传播开来,他最终会影响了整个世界,万物皆虚,万事皆允!你大概现在还不会明白它的含义,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人类的文明不该以这种形态活着!罪恶,绝望,人类的生活不该是这个样子!影武者联盟,我们有很多其他的名字,刺客联盟,忍者军团等等,但我们的宗旨从来没有改变过!我们致力于稽查人类的腐败,已历经千年!” 杜卡德的脚步微微调转,在说话之间,他已经悄无声息的将身体摆成了最适合突刺的动作,而布鲁斯似乎对这一切都没有觉察,杜卡德狂热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 “哥谭的毁灭是必然的,而且不是单一的!看看历史吧!我们毁灭了罗马,因为它已经无法带领文明前进!” “那是毁灭没错,但你真的以为我们只会毁灭吗?” 忍者大师手中的杖剑长鸣,他的声音转而低沉, “不!你对我们的理解太肤浅了!布鲁斯,当货船将鼠疫运往世界各地的时候,我们把伦敦烧成白地,因为那座城市已经被瘟疫占领,那一次火焰之后,英国崛起,然后整个世界都飞速进入了新的时代,明白了吗?每一次文明到达腐败恶臭的泥沼,我们就会站出来毁灭或者拯救它!我们毁灭一切罪恶,然后带来新生!” 这一刻,杜卡德才算是将影武者真正的辉煌历史讲述了一遍,整个大厅中,除了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的可怜的董事长厄尔之外,其他人似乎都被震惊了。 杜卡德满意的笑了笑,他看向布鲁斯.韦恩,那双眼中满是真诚, “当森林生长的过于茂盛的时候,一场大火的降临是再自然不过的,瞧,这是文明和自然的规律,你不可阻挡这个规律,而且你我都知道,你挡不住它!加入我们吧,布鲁斯,你的天赋不应该被浪费在区区哥谭,你会成为整个文明的监督者!这才是你从出生开始就肩负的责任和使命!” 布鲁斯凝视着杜卡德,他的嘴巴抿起,最终,他舒了口气, “好吧…杜卡德,但你首先得活下来!” “?” 杜卡德猛然回头,看到的是悄无声息的从地面上坐起的赛伯,他手中的黑色手枪的枪膛中爆开了一团赤红色的火焰。 还有那火焰之后,那被遮挡的双眼里闪耀的致命光芒。 “去死吧,老混蛋!” 12.大火突围 杜卡德身体移动的那一手堪称惊艳,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知道,这种类似于大招一样的玩意,肯定不能连续用,道理很简单,如果杜卡德可以连续释放那种“瞬间移动”,他根本不需要带这么多下属过来,他一个人就足以毁掉整个韦恩城堡。 而且在他躲避子弹的前一刻,赛伯注意到他有一个深呼吸的动作,那是在蓄力,这玩意不是想用就用的。 而且躲避子弹的基本前提是,你得能看清楚子弹的轨迹,就如同杜卡德说的,子弹在射出枪膛之后就变得毫无威胁,前提是你不能挡在子弹前进的道路上。 杜卡德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对赛伯的了解不足,但这已经是赛伯最后的底牌了,痛苦无法豁免,但身体里力量和生命的流失被制止,起身,瞄准一气呵成。 “去死吧,老混蛋!” 在杜卡德转过头的瞬间,赛伯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两人距离15米,和刚才的情况几乎是一模一样,而杜卡德虽然做好了再来一次突击的准备,但他的目标一直是布鲁斯,从背后袭来的子弹,他躲不开! 或者说,不能完全躲开。 “休想!!!” 杜卡德发出一声怒吼,他的身体在这一刻再次变得模糊,但一朵血花还是在他背后爆开,他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在停止在原地的瞬间,那种子弹进入身体的痛苦让他发出了一声闷哼,他的左手向后一甩,三道闪亮的玩意直冲着赛伯飞去,带出了呼啸的声音。 赛伯在开完枪之后就朝着左边翻滚,然后听到“叮叮叮”的三声,三道闪耀的飞镖扎在了他刚才所在的地面上,在灯光的照耀下,那刀刃上跳出了一抹绿色的荧光,显然,这玩意涂了毒。 杜卡德中枪这件事让他的下属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一愣神,就给了布鲁斯脱困的希望,他双腿在地面上用力,整个人在空中蜷缩成一团向前扑出,将一个手里握着短刀的家伙扑倒,在包围圈被打开的同时,赛伯手里的手枪也再次开火,阿尔弗雷德同样从藏身处站出来,老头子双手握枪,用点射,三次扣动扳机,让两个家伙倒在地上。 “啊,宝刀未老啊!阿福,掩护我!” 赛伯将打孔子弹的手枪朝着前方扔了出去,在阿福有意调转了枪口之后,他飞快的在地面上窜向另一个角落,还顺手在地面上捞起一大块牛排,塞进嘴里大口咀嚼,在身体里的能量燃烧之下,他很饿!非常饿! 用手杖撑起身体,但鲜血顺着衣服滴落在地面上,后背中弹的杜卡德强忍着痛苦,他高声喊道, “反击!杀了他们!” 下一刻,真正的枪林弹雨,对方的火力可比这两支手枪强多了,布鲁斯艰难的跳到了阿尔弗雷德身边,和卢修斯三个人躲在墙角,而赛伯则窜到了另一边,受伤的杜卡德被2个下属扶着从侧门离开,在走出大厅之前,这老头子回头看了一眼激战的战场,冷哼一声,一脚踹倒了两个被藏在门边的小桶,刺鼻的液体从其中飞溅而出。 他手里摸出一个银色的机械打火机,在离开的前一刻,将它扔进了那逸散在周围的液体里。 “韦恩城堡,哥谭的象征…就让它成为历史吧,布鲁斯,你必须得活下来,然后我们下个战场再做了结!” “轰” 第一丝火苗和汽油沾染的瞬间,灼热的火焰冲天而起,就像是一层在地面上蔓延的幕布,将整个侧门的方位完全封锁,对面5支自动步枪和7支手枪的火力将敢冒头的任何一个人死死的压制在原地,大厅的大门从外面锁上了,跟随杜卡德而来的,肯定不只是眼前这十几个人。 这是一次预谋已久的袭击!他做了两手准备,现在,在正面击溃失效之后,他打算彻底烧死他们! “见鬼!凯文,你tm已经晚了5分钟了!混蛋,你给老子听清楚了!” 赛伯头顶上方的玻璃器皿被横飞的子弹打的崩裂,危险的碎片四处横飞,他抓着手里的手机,大声咆哮着,“2分钟之内你再不来,你就给老子滚!你的测试失败了!滚回你的窄岛去!我不需要一个懦夫!” 另一边,在一片狼藉的城堡正面方,提着黑色短刀的凯文满脸是血的坐在一具尸体旁边,他的左臂上有一个可怕的伤口,他依靠手枪偷袭,又是一番苦战才干掉了这个落单的家伙,在听到赛伯的咆哮和那背景里的子弹横飞的声音之后,他用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用左手和牙齿将绑在伤口上的布条勒紧。 年轻人艰难的爬上旧皮卡,咬着牙说, “抱歉,但刚才我干死了一个黑衣服的,我觉得我的测试通过了…赛伯…大门被锁住了,我进不去!” 电话对面的声音沉默了一秒,然后再次变得激烈了起来,其中还混杂着某种燃烧的爆裂声, “老爹的车应该很结实…来个特殊的入场仪式吧,凯文,以复仇的名义撞进来!” “我需要你!现在!疯狂起来,你的愤怒是时候倾泻出来了!” 赛伯咬牙切齿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手机里传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声脆响,芒音传来,凯文愣了一下,他看着眼前那被锁住的大厅大门,他的左臂还在剧烈的疼痛,他艰难的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点燃,他深吸了一口烟气。 埃德惨死的画面,他和赛伯交谈的画面,还有刚才他用短刀刺入那个连脸都看不清楚的人的心脏的画面,他的双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然后放在了方向盘上。 “我没准是疯了,埃德,在天堂看着我!看着我是怎么给你报仇的!兄弟,保佑我!” “轰!” 油门一踩到底,老爹那绝对超过15年,但保养的很好的旧皮卡发出了野兽一样的咆哮声,凯文感觉到了车体的摇晃,他感觉到了这辆车里深藏的那种力量,就和现在的他一样,急需将其释放出来。 “那就来吧!” 年轻人松开离合,这咆哮的棕色皮卡在地面上擦出了两道焦黑色的车痕,以最狂野的姿态冲向了前方,在凯文不明意味的狂笑着在地面上拉出一个疯狂的弯线,朝着大厅的大门冲了过去。 “上帝偏爱勇敢者!哈哈哈,影武者的杂碎,凯文来了!!!” “砰” 在碰撞的前一刻,凯文的双手死死握住方向盘,他的双眼里有一种被激发到极致的狂热,那是勇敢的血液在燃烧,他睁大眼睛,恐惧在他心里流淌,但生平第一次,他用自我将恐惧压制在了内心最深处。 当一个人不再恐惧,并且将勇气付诸实践的时候,就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了。 大厅那华丽的大门在疯狂的撞击下偏偏支离破碎,那飞散的玻璃和门框扭曲,破碎,砸在老皮卡的挡风玻璃上,凯文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震动从车体传来,他的左臂在这一刻剧痛到极致,这种痛苦似乎让时间也变慢了。 那些四处横飞的碎玻璃在大厅里的灯光照耀下就像是过去绚丽的时间光影,在凯文放佛被拉长的感官当中,大厅里的一切都映入眼底,他看到了正在用破碎的手机朝着那个彪形大汉头上猛砸的赛伯,看到了手持手枪,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撞入大厅当中的阿福和卢修斯,同样看到了前方那些手持枪械攻击的杀手们。 “撞死你们!” 这是凯文脑袋里涌过的第一个想法,随后,在台阶上腾空而起的皮卡砸在地面上,凯文死死的踩着油门,那车头前方已经有些扭曲破碎,但它仍然如同一头扑入战场的野兽一样,咆哮着扑向了那些对手。 两侧已经被破坏到极致的宴会装扮在这一刻被这皮卡完全破坏,那些猝不及防的影武者杀手们只来得及将手里的枪械对准那皮卡,射出第一发子弹,然后就被最最快速突进的汽车撞在了身体上。 三个家伙嘴里吐出的鲜血在这一刻染红了挡风玻璃,凯文飞快的踩下刹车,手里的方向盘向着左边疯狂的摇摆,那撞死了3个家伙的皮卡在原地拉出一个超大的圆弧,堪堪停在了快速蔓延的火海正前方。 赛伯在枪林弹雨之中听到车辆的轰鸣声在大厅之外响起,他就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但却被一个彪形大汉缠住了,他挥舞着手里才用了不到一个周的黑莓手机就砸在了那手里握着手枪和短刀的家伙的眼睛上,在他下意识后退的瞬间,跳起来双手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在凯文的车停在原地的那一刻,他的左手和右手疯狂的向外一搓。 “咔擦” 所有的挣扎在这一刻化为平静,赛伯扔下手里的尸体,拿过手枪,朝着前方开了三枪,快速冲入了皮卡的驾驶舱里,他从车窗里探出身,将手里提着的黑色的玩意,朝着被压制的很惨的阿尔弗雷德扬手一扔。 “阿福!接着!” 比老管家更快的是布鲁斯,他双手扬起,将赛伯抛过来的m16握在手中,他不喜欢枪械,但不代表他不会用,在影武者联盟的训练中,枪械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但这个家伙也许已经无可救药了,因为他的子弹从不会朝对手致命的地方扑过去。 哪怕是要杀了他,要烧了他的家的死敌! 哒哒哒的点射声响起,对手的反击依然迅猛,但是在被干掉了4个人之后,他们最终没办法完成那种金属风暴一样的反击了。 赛伯看了一眼左臂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凯文,后者满是血污的脸上有一个呲牙咧嘴的笑容,赛伯对他举起了大拇指,然后从车厢后面拿出两个冰冷的玩意抛给他。 “换我来开车,拿着它们,给这些混蛋来一个离别仪式!” 片刻之后,前挡风玻璃已经完全碎掉的皮卡再次启动,这一次它似乎因为赛伯的吼叫声而变的更加狂野,烧胎起步,在子弹和车体的碰撞的火花中,赛伯稳稳的将车停在了卢修斯三个人旁边,他朝他们一招手。 “上车,伙计们,这里保不住了!” 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有人对韦恩城堡的存在抱有信心了,大火已经在大厅中彻底蔓延开,那些影武者们肯定提前在这里存储了很多伪装的汽油桶,否则火势不可能蔓延的这么快! 布鲁斯打开车厢的后窗,也不再瞄准,只是一个劲的将子弹倾泻出去,阻止他们的反击,赛伯踩下油门,拍了拍对坐在副驾驶上的凯文,伸手从他手里拿过一个绿色的手雷,用举杯的模样举起来,和凯文在空中碰撞。 “为了埃德!” 赛伯拉开拉环,将其随手一扔,与此同时这已经千疮百孔的皮卡如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 “为了埃德!” 凯文喃喃自语,艰难的将手雷的拉环拉下来,从车窗之外狠狠向后扔了出去,他坐在副座上,闭上了眼睛,那种被意志压制的痛苦和虚弱在这一刻爆发开来,他感觉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最终,前方陷入了一片黑暗。 “轰轰” 两声巨响在大厅里爆开,那冲击力让火焰在这一刻猛地窜上高空,彻底拉开了哥谭这疯狂而难忘的一晚的序幕,坐在皮卡里的众人也感觉到了一股让人胸口发闷的推动力和一股灼热,这辆车甚至都在刚才的爆炸冲击里跳了起来。 赛伯伸出手,打开了车载电台,一首悠然的老歌飘入夜空,和周围的一切形成了一种黑色幽默的讽刺感,他耸了耸肩,将满是鲜血的左手放在车窗上,驾驶着破破烂烂的汽车冲入了黑暗里,周围还有雇佣兵和影武者们在黑暗中激战的枪声, “sorry,炸了你家…但你不会因此怪我吧?布鲁斯。” 13.混乱的大幕已经拉开 “吱…” 破旧的,千疮百孔的,带着火焰灼痕的,几乎就像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旧皮卡停在了韦恩庄园前方大片丛林的深处,如果不是布鲁斯的指引,赛伯一个人是根本不可能在幽静的黑夜里找到这个地方的。 韦恩庄园本身就已经位于哥谭郊外了,这个地方更夸张,它已经位于哥谭的边缘,再向外几公里就是通往其他城市的州级公路了,这里是属于韦恩家族的区域,普通人根本进不来,就算侥幸进来了,在被发现之前,也不可能幸运到发现这片被树林和山壁包围的地方。 赛伯打开车门,也许是他用力大了一点,那车门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赛伯有些无语的挠了挠头,这辆车是彻底用不成了,但愿老爹回来之后别提着那杆据说参与过二战的,膛线都快被磨平的老春田找他拼命。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这幽静的黑暗里,在这丛林当中,时不时回响起一阵诡异的响动,那应该是生活在茂盛的树林里的,被惊动的小动物们发出的声音,赛伯朝着远方眺望,甚至还能看到韦恩城堡燃烧时冲入天空的黑烟。 在他前方,是一座小型瀑布,在他打开了手电筒之后,隐约能看到,那瀑布之后,有一条黑暗的山体裂痕,黑黝黝的,在周围让人头皮发麻的宁静的映衬下,那里似乎就是通往地狱的通道。 反正一个正常人,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进入那里的。 布鲁斯,阿尔弗雷德和卢修斯三个人也从皮卡上走下来,赛伯点燃了一根雪茄,扭头看着背后的三个人, “这里就是蝙蝠巢?真是个绝妙的隐藏地点嘛!你们可真会藏东西。” 布鲁斯的脸上还有几道划痕,这个表面上的花花公子现在心情很糟糕,他一句话都不想说,但是介于赛伯今晚真的是救了他的命,而且还是第二次,他闭着眼睛舒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从这里能进入韦恩城堡的正下方,那地方只有这两个入口,跟我来吧,阿福,找些绳子,否则我们很难就这么淌水进去,那地方的水面很深。” 在阿尔弗雷德和卢修斯稍微远离一点之后,布鲁斯靠近了赛伯,压低了声音, “谢谢你,赛伯,你本不用那么做的。” 后者根本没回头,他甩了甩手,然后弯腰将昏迷的凯文从车厢里扛了出来。 “那是雇佣,不是吗?你是我的boss,我为你做一些事情是应该的,但布鲁斯,现在这种情况,你还要阻止我吗?” 赛伯意有所指,布鲁斯也知道赛伯的意思,他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纠结,但最终,那抹纠结变成了坚定,他点了点头,将左手放在了赛伯的肩膀上, “放手去干吧,和我一起保护这座城市!” “不不不,我不会保护它!” 赛伯扭头朝布鲁斯呲了呲牙,“我只是履行雇佣协议而已,保护它是你要做的事情,来,趁着还有时间,来说说那个杜卡德的事情,那种影子一样的移动方式,到底是一种异能,还是某种特殊的技巧?” 赛伯用一只手将雪茄塞回嘴里,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任由烟气从鼻孔里喷出, “我怎么感觉我看到的影武者们和阿福说的不是一回事…难道你之前见过的是假的影武者?” “杜卡德…他对我隐瞒了很多事情。” 布鲁斯握紧了拳头,他的牙齿同样在碰撞,这是因为愤怒, “现在想想,当初我在尼泊尔摧毁的那个,应该只是影武者的一处分部,那是伪装,我被他骗了,从头到尾…至于那种攻击方式,很抱歉,我也没见过他施展,但我可以肯定,这种东西必然是影武者联盟里的绝对秘密,你不用担心会一次遇到好几个这样的对手。” “那他说的试炼是什么?” 赛伯又问到,这个问题让布鲁斯沉默了片刻,他最终叹了口气,“杜卡德曾经对我说,他希望我能接替拉尔斯.艾尔.古尔的权力,将影武者联盟发扬光大,我曾以为那是一种鼓励,但现在看来,那应该是他挑选继任者的方式之一。” 布鲁斯回过头,看向天空中腾起的黑烟,他的目光在黑暗里显得越发深邃和痛苦, “赛伯,你知道吗?杜卡德本来已经死在那一次反抗里,但我把他救了回来,我以为我救回了一个还心存怜悯的人,但我却亲手造成了现在这一切,我想保护这座城市,但我却…亲手把它推进了深渊…” 气氛沉寂了几秒钟, “所以,你是在对我忏悔吗?伙计,首先我不是牧师,其次,我对这座城市毫无感情,你找错人了。” 赛伯将手里的雪茄扔在地上,踩灭,他一手扛着凯文,一边调转方向,走向那瀑布,他稍有些冷漠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 “战争总会发生,我们能做的只有接受,如果这能让你好受一些,那么我会说,这其实不是你的错,但我觉得你不需要这种软弱的东西,想想瑞秋,想想你关心的和你爱的人,还要浪费时间在过去的事情上吗?” “后悔,那是这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见鬼,我现在需要我的盔甲,我的刀,我的武器,还有一些吃的东西,最后还要一辆车,这些东西你都有吧?” 另一边,在那辆橘色的小货车里,一个银白色的,表面上看上去没有丝毫缝隙的精密仪器被放在车厢当中,拉尔斯.艾尔.古尔,也就是杜卡德,坐在车厢里,他的衣服被撩起,在他身后,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战士,正用一把镊子,在杜卡德的伤口里活动,最终夹出了一颗带着鲜血和碎肉的子弹。 在这个足以让普通人发疯的过程里,杜卡德一声不吭,在子弹取出之后,他的脸色变的苍白,另一个战士从座位之下慎重的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将其打开,从其中取出试管一样的水瓶,杜卡德将其握在手里,轻轻扭开,然后将那晶莹的液体倒在他的伤口上。 “唔…” 忍者大师的拳头死死握住,在这一刻,这钢铁一样的领袖发出了一声闷哼,但在车厢并不算太明亮的光芒中,那狰狞的伤口在这液体的覆盖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这液体竟然如此神奇! 而在这整个过程中,车厢里的五个人一言不发,简直就像是最冷酷的战士一样,完全剔除了情绪对于他们的影响。 这辆外表并不出众的货车在哥谭已经有些混乱的车道上一路前行,它的前进方向很明显,就是窄岛,那个百分之80的哥谭人都不愿意去的地方,市长再确认了助理带回的消息之后,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始了撤离平民的工作,但是进行的并不顺利,大街上满是拥堵着通往城外的汽车,所有人都在焦躁的按着喇叭。 一片嘈杂! 还有步行的,在骑警们的带领下前往避难区的普通人,在意识到一项恐怖的袭击即将发生,而且国民警卫军已经开始朝哥谭进发之后,所有有身份的人都涌入了机场,在这个晚上,数十架飞机飞离哥谭。 但这不要紧,杜卡德看着窗外的嘈杂,他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大厦将倾,他们都被从家里赶出来了…这太好了,不是吗?如果这座城市最终被毁灭,我想我们得感谢这些上层人物们,让他们在恐惧里溺毙,然后自相残杀,这座城市会成为新时代的伦敦,那场大火将被我们亲手点燃。” 他满足的将手里的手杖甩了甩,他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几分钟之后,这辆橘红色的小货车停在了通往窄岛的大桥之外,在它前方,十几辆警车组成了简易的防线,而在更远方,大量重装警察坐在警车里被送往窄岛内部,维持有可能会发生的骚乱。 这几乎是戈登能找到的所有警察了,就连那些平日里不会出动的骑警,都被派了出来,他们全副武装的骑在马上,排成两排,朝着窄岛前进,在镇暴行动中,骑兵发挥的作用,可比普通警察有用得多,显然,戈登已经按照最坏的情况来安排了。 这种罕见的忙碌让警长有些疲惫,他坐在指挥车当中,似有所感的扭头看向了后方,然后看到了那辆从街角转过来,然后驶过来的橘色小货车,他觉得有些疑惑,现在所有人都在朝着窄岛之外转移,怎么还会有人试图进入窄岛? “首领!前方有障碍,大量的警察,需要我们强行突破吗?” 开车的战士扭头看向坐在副驾驶上的杜卡德,这位恢复了之前优雅的老绅士轻蔑的冷哼一声, “我们的战士已经在窄岛做好了准备,伟大的战争就要开始了…哪里有时间浪费在这些废物身上?打开发射器,让他们被自己的恐惧击垮吧。” 他一声令下,两个战士立刻在那银白色的仪器上输入了一连串复杂的口令,2秒钟之后,那仪器的外壳在一阵如同鸟叫的电子声中缓缓向外打开,露出了其中飞速旋转的,带着蓝色光点的圆柱形发射器的本体,在人眼看不到的地方,强横的,灼热的微波从那仪器的前方射出。 这仪器理论上甚至可以直接蒸发人体的水分,但那需要调节到最高输出,这台试制品被加了安全锁,影武者联盟并非无法破解,但他们现在用不到那个恐惧的功能,数十万吨被恐惧毒液污染的水流就在他们脚下流淌,这些东西会帮助他们击溃整个哥谭的脊骨。 毕竟,有几个普通人能对抗内心最深处翻滚的恐惧呢? 微波发射器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让地面的热力井上方的蒸汽稍微浓厚了一丝,但是在杜卡德下令加强能量的下一瞬间,以小货车为圆心,周围整整1500米范围之内的所有热力井都在这一刻被疯狂涌动的雾气冲开,就像是白色的汽柱冲向天空。 但偏偏微波发射器又不足以将这些汽柱送入更高的天空中,所以它们在升腾起10米左右的时候,就以雾气的形式飞速散开,短短5秒钟,整个街区都被这种混杂着特殊玩意的雾气笼罩了。 这一幕让走下指挥车的戈登目瞪口呆,他下意识的抓起了挂在身后的防毒面具,扣在了脸上,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戈登这样的意识,尽管在这种含量的水汽被蒸发之后,恐惧毒气的浓度已经下降到了一个极低的层次,但对于普通人来说,那种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刺激,暗中被严重放大的感官以及循环系统的痉挛,还是让他们在几乎是瞬间就失去了大部分战斗力。 他们起初只是身体开始颤抖,一些虚弱的人抱着脖子倒了下去,这种情况加重了对其他人心理的刺激,在被扭曲的世界当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恐惧了起来,有人提起拳头大喊着砸向身边的人,然后更多的人开始反击,最后伴随着第一声枪响,局势彻底失控。 “滚开!离我远点!丑八怪!” “恶魔,恶魔!” “啊啊啊!杀了你!杀了你!” “砰!砰!” 鲜血的味道在混乱中越来越刺鼻,戈登想要阻止这一切,但他没办法…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带来的警察在疯癫的呐喊中将子弹射入同伴的身体里,更恐怖的是,在那些雾气散开之后,周围的那些被引导着前往避难所的民众们,也有了混乱的征兆。 戈登提着手枪冲了出来,他颤抖着身体站在那货车前方,他双手举起手枪,对着那黑色的挡风玻璃不断的扣动扳机,就像是挡在前进的列车前方的螳螂一般。 “撞过去!” 杜卡德冷漠的看着眼前的戈登,他带着特殊的面具,覆盖了口鼻,冷酷的下达了命令,这被改装过的货车发出了轰鸣,蛮横的撞开了警车组成的防线,戈登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货车,看着子弹在货车表面迸出的火星,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被撞死也是一种不错的结局。 但最终,妻子和女儿的脸在他心中闪过,戈登向外一扑,躲开了这蛮横的撞过来的货车,在那一刻,他看到了杜卡德不屑的表情,那领袖抬起手指,在他脖子上轻轻一划。 一个傲慢至极的割喉礼。 戈登握紧了拳头,看着那大摇大摆的沿着桥梁走向了窄岛的货车,在被打开的湿润的雾气之后,残留的是两条布满了鲜血和碎肉的车辙。 这里已经成为了混乱最先出现的地方,这里已经成为了地狱之门洞开的地点。 他在地面上猛砸了两次,最终全身无力一般的拿起通话器,片刻之后,他绝望的声音在布鲁斯和赛伯耳边响起, “完了…我们没能阻止他们…混乱,开始了。” 14.兵分两路 在被灯光照亮的蝙蝠洞中,布鲁斯动作有些沉重的放下了手里的通话器, “戈登那边失败了…阿福,巴蒂尔的佣兵呢?” 正在和卢修斯紧张的为重伤的凯文治疗的阿尔弗雷德头也没抬,对自己的少爷回答到,“在窄岛!200人在那里,巴蒂尔本人也去了那里,但如果戈登那边失败,面对被恐惧压垮的窄岛的居民,200人起不到什么作用,他们只是佣兵,他们不是侩子手。” “我们不需要他们杀掉那些疯狂的人,只要放下那座吊桥,窄岛的人就没办法冲出来!” 布鲁斯看了赛伯一眼,“我们也不是侩子手,不是吗?” 赛伯有些无语的抿了抿嘴,不过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之下,布鲁斯的思考速度反而越来越快,这让赛伯有一次看到了蝙蝠侠身上那些不可摸去的优点,别的不说,仅仅是这种远超常人的大心脏和缜密的思维模式,就足以让他成为最出色的指挥官了。 “卢修斯,你可以远程控制吊桥的起落吧?” 布鲁斯一边走向一个金属柜子,一边大声问到,手里握着手术刀的卢修斯低声说,“可以,但我现在很忙,这孩子伤的很重,难以想象,他是凭借着什么样的意志,在左臂几乎完全失去知觉的情况下,驾驶着那辆车冲入大厅里的。” “他只是为了复仇而已。” 赛伯低头看着眼前那哥谭的精致地图,他随口回答了卢修斯的疑惑,“复仇的意志能给人带来巨大的力量,凯文想必已经知道了这一点,好了,说正事吧,他们现在摆明了要把那台仪器放在那破破烂烂的列车里,巡游整个城市,谁能关掉它?卢修斯?” “关不掉的!” 黑人科学家的双手很稳,他从凯文的左臂里取出一颗子弹的碎片,头也不抬的回答说,“那是军用的仪器,必须输入长达17位的关闭指令,手动输入,我不认为杜卡德会任由你们去关掉它。” “那就毁了它!” 赛伯的手指在眼前的桌子上敲了敲,“这里有rpg或者毒刺,或者其他同类的东西吗?” 这个问题让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对视了一眼,最终,阿福摇了摇头, “那些危险的东西不在蝙蝠洞里存放,警局的装备库也不可能有,巴蒂尔那边倒是带着一些,但我不认为你们可以在现在这个时候冲入窄岛再冲出来。” “微波发射器遭受爆炸冲击很可能会引发连锁爆炸,所以不要在人员密集的地方引爆它,那玩意很危险!” 卢修斯的声音也随后响起,他摘下自己的口罩,警告到,“但相比它直接蒸发韦恩大厦下方的哥谭地下水库的后果,我宁愿你们在闹市区引爆它,后者最多让你们背上恶名,前者会直接毁了哥谭!”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的名声还不够坏吗?我记得我那里有一套便携式的“毒刺”,见鬼,我真应该把它直接带来的!现在还得我回去再取一次。” 赛伯翻了个白眼,他扭头看向布鲁斯,“在我回来之前,和雇佣兵一起缠住他们!ok?” 布鲁斯点了点头,将黑色的蝙蝠头盔扣在头上,这一刻,那个完整的蝙蝠侠,那个强大的家伙又一次出现,他顺手扔给了赛伯一串车钥匙, “我的车库就在旁边,如果你运气够好,那里应该能找到一些速度够快的车。” 赛伯满意的接过钥匙,将暗红色的面甲扣在脸上,红**鬼…好吧,这个名字简直弱爆了。 不过就在赛伯转身前往车库的时候,布鲁斯的左手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城市内人员疏散还没完成,你得听我命令行事,我们得在合适的地方摧毁它!” “我其实觉得窄岛就最合适。” 赛伯扭过头,那种调笑的口吻让布鲁斯很不舒服,他下意识的否决, “窄岛不行!那里住的人太多了,一旦引发连锁爆炸,很可能会引起大火,在那么多人陷入恐惧当中的时候,那会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 语气坚定,义正词严,如果是其他人在这里说这些,赛伯没准会认为那是在争辩,但是布鲁斯,这家伙的精神不正常,所以他说的很可能就是他的心里话。 “那你能救他们吗?” 他回答的声音多少有些玩味,在暗红色的面甲之下,那声音显得瓮声瓮气, “伙计,我知道你不想伤害任何一个平民的性命,但大英雄…窄岛有11w人,整个哥谭有800w,现在雇佣兵和影武者们在窄岛里互相交战,那里已经成了战场,伟大的你能去救他们吗?” 布鲁斯沉默了,他做不到,没有人能做到,赛伯嗤笑一声,他甩了甩肩膀,将布鲁斯的左手挣脱,将车钥匙在手指上甩来甩去, “所以你救不了他们,但最少你还能救其他人,想想看,哪怕只有十分之一吸入了毒气,80w疯狂的人,就算国民警卫军开进城市,也能造成更大的混乱,或者你们可以赌一赌,没准杜卡德运气不好呢?” “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个选择而已,牺牲小部分人,拯救大部分人,这永远是人性的胜利,你该不会真以为依靠意志和不放弃就能做到一切吧?大英雄。” 赛伯的声音伴随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十全十美的拯救世界只是故事里的幻想,这年头,你做什么不需要牺牲一些其他的玩意?如果你下不了决心,你不想背骂名,那干脆让我来吧,反正我也无所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暴力狂,是个恶棍。” “好好想想吧,布鲁斯,大蝙蝠,我在窄岛入口那里等你,你看,我只是个被雇佣的人,所以咱们该怎么办,由你说了算。” 他倒是没有什么压力,顺着那一条昏暗的路走入了车库当中,这里应该是韦恩城堡的地下,上层熊熊燃烧的烈焰还烧不到这里,一眼看去,这硕大的车库里只停着渺渺几辆车,但无一不是精品。 最中央摆放的是那天在老枪酒吧门口的那辆银灰色的兰博基尼,看上去那两位美丽的小姐最后又把这辆车还给韦恩家族了,但赛伯的目光却没有在这足以引起尖叫的豪车上停留哪怕2秒钟。 上战场可不能开这种车,倒不是因为它太过华丽,而是因为这些跑车为了速度牺牲了太多,在安全性上尤其明显,一发子弹就足以让它带着驾驶员一起完蛋,因为同样的原因,其他几辆帅到惊人的跑车也被排除了。 而在角落的阴影里,赛伯发现了新的玩具,他伸手将那改在上面的伪装迷彩一把揭开,下一刻,一辆黑色涂装,外壳是充满科幻样式的反应装甲的特大号战车出现在他面前,这玩意的四只加粗的轮子稳稳的停在地面上,看上去就如同坦克一样,背后还有火焰喷射器,彪悍的外形立刻就引起了他的兴趣。 这玩意只是看上去就足以让人肾上腺素飙升了,他搓着手,围着这战车左右转了好几圈,那被制成多倍角折叠的黑色外壳并非是单纯的钢铁,从敲上去的声音就能听出来这玩意防弹功能绝对一流,估计小型炮弹都无法摧毁它。 但最后,赛伯还是抿着嘴遗憾放弃了它,首先越是精密的玩意使用起来就越麻烦,赛伯的性格不太适合操纵这种精密的东西,其次,相比他单纯赶路的职责,蝙蝠侠是要冲入如今已经变成战场的窄岛的,这种皮糙肉厚,杀伤力强大的玩意就留给他好了。 反倒是这战结束之后,可以讨来玩一玩。 但赛伯并不感觉忧伤,因为他很快就找到了让自己眼前一亮的玩意。 在重型蝙蝠车旁边的阴影里,一个黑色的大块头静静的矗立在那里,从外形上来看,这玩意绝对算是摩托车,但是它的体积却是普通摩托车,甚至是其他重型摩托的两倍多,完全一体式的车身经过黑色磨砂处理,在车库的灯光下闪耀出迷幻的光芒,联排的倾斜排气孔,前后横置的特制轮胎是独特样式的四只轮子。 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充满科幻意味的圆柱,却又充满了看似粗糙的工业美感,堪称暴力美学的极致,这玩意在另一个世界也有,而这是赛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赏这“滚动的艺术品”。 道奇战斧…世界上唯一一辆各国都不允许上路的摩托车,重型机车里决一无二的速度王者,每一个钟爱速度的人都不应该忘记以下的数据:这头金属野兽的最高时速达到了惊人的670公里,换成专为战机设置的速度单位,我们可以将其称为0.55马赫,这辆不属于曾经那个时代的战车唯一的问题,就是会因为速度过快,而导致四只轮胎和地面摩擦发生车体的燃烧。 仅仅是因为速度太快,就成为了它不能上路的唯一问题。 “简直是完美的艺术品!” 赛伯一边感慨着,一边毫不犹豫的从手里的车钥匙里取下了属于这黑色野兽的钥匙,随手将其他的仍在蝙蝠车的外壳上,然后跨坐在了这重型机车的座位上,脸上带着朝圣一般的表情。 这特质的黑色战斧并没有设置繁琐的身份验证,在插入钥匙之后,赛伯按下了机车的启动按钮,引擎第一声低沉的嘶吼响彻这车库,就像是一头沉睡的万兽之王的咆哮一般。 他的身体低俯在震动的车身上,双手握住了手柄,就算是隔着战甲和一层冰冷的金属,他也能感觉到来自这机车内部躁动的能量,他深吸了一口气,左手轻轻转动,暴躁的野兽已经迫不及待的从自己的笼子里冲出去了。 赛伯的眼睛在暗红色头盔的镜片之下闪过一丝光芒,下一刻,他连人带车就以一种瞬间移动般的速度窜了出去。 这辆车从0加速到100km只需要2.2s,在冲出蝙蝠洞的那一刻,他能感觉到极致速度,甚至将挡在前方的水帘直接破开,就像是有一双看不到的上帝之手在推动着他飞行,两侧的光影飞速后退,赛伯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前方的路面上。 轻轻的转动手柄,前方的轮排轮胎向两侧微微划开,四只轮子接触地面,给了这飞速前进的黑色野兽超强的抓地力,在过弯的那一刻,赛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有倾斜超过20°,就完成了一个70°的转弯。 “这简直就是在天堂!” 他再次感慨了一声,手腕继续扭动,下一刻,更强劲的引擎轰鸣响彻黑暗,赛伯的速度再次提升,真的就像是在飞一样。 从联排气孔里喷出的灼热空气砸在身后的地面上,甚至在瞬间烤干了那些湿润的落叶。 几分钟之后,更厚重的咆哮声从这一条车辙的起点冲出,黑色如同坦克一般的蝙蝠车冲出水帘,在那黑色的面罩之下,布鲁斯.韦恩的双眼里有了一丝果决和坚定,赛伯留给他的问题他还没有考虑出答案。 11w人和800w人哪个更重要? 这个问题也许永远都没有答案,但布鲁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该行动了…就让战斗来决定这一切的走向吧。 这个男人和赛伯几乎是性格上的两个极端,但他们并非没有共同点,最少两个人都知道,毫无意义的争辩解决不了问题。 黑暗中放佛有一扇大门在飞速疾驰的两人前方打开,在大门之后,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是毁灭,还是拯救,无人知道。 但他们就如同出鞘的战刀一般,那是最豪迈的勇往直前。 15.拦路之敌 “轰轰轰” 低沉的嘶吼冲破了夜晚哥谭的死寂,在美国这个地方,飞车党是很多的,那种重型机车的引擎轰鸣声对于本地居民来说也并不罕见,但这一次,那从黑暗中响起的嘶鸣却是那些平日里让所有人觉得吵闹的声音的三倍…也许是五倍。 总之,在那辆如黑色旋风一样冲过码头区的大街的金属野兽所到之处,甚至连地面都在颤抖,那种厚重的声音,放佛就压在所有人的心头,没有人能在这种可怕的嘈杂中入睡。 赛伯感觉很爽,开着老爹的旧皮卡需要30分钟的路程,他只用了不到7分钟就走完了,在逼近350km的时速之下,赛伯真的感觉自己在飞,当然能开这么快的原因,除了黑夜里车辆本来就少之外,更多的是因为今晚的紧急疏散,让通往城外的道路每一条都被堵的严严实实,而另一条车道却几近无人。 窄岛发生的一切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据说有两支携带重武器的军队在那里厮杀,让那鬼地方几乎变成了一片战场,这种动静是瞒不住有心人的,再加上市政府突然发布的紧急疏散的命令,更是让原本就人心惶惶的城市,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很多心思阴沉的家伙趁这个机会在趁火打劫,人类的劣根性在这种时候暴露无疑,不过这些家伙的选择是最蠢的,影武者联盟不会因为你是恶棍就放过你,即将被引爆的恐惧毒气,也不会因为你杀了人就绕开你。 赛伯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些混蛋身上,哥谭超级的贫富差距,几乎是实质性的阶层差异,总会让这样的人层出不穷,大部分混蛋都是成不了气候的,就算他们成了气候,也和赛伯没什么关系,只要不来惹他,他不会在乎是谁成为了法尔科尼的接班人。 不过赛伯的黑色战车在哥谭的大街小巷里飞驰而过,那种如影随形的厚重低沉的引擎轰鸣几乎将他的行踪暴露无遗,但时速到达300km之后,在普通人的眼睛里,只能看到一团暗红色的人影扫过街道,根本看不清楚高速疾驰的赛伯的战甲和身影。 速度有时候也是一种保护。 赛伯背上固定着微型的肩扛式“毒刺”榴弹发射器,5枚弹药被他固定在战斧的车身上,背后的双刀变成了一把刀,在和布鲁斯的实战之后,赛伯觉得两把刀不利于他的战斗风格,而作为补充,他的左臂上也多了一个和布鲁斯一样的臂铠。 可以弹出l型的利刃,同时可以作为抵抗利刃斩击的护臂,还可以存放5支飞镖,甚至在关键时刻,还可以弹出一只锋利的袖剑,据说这是影武者的古老设计之一,而仅仅是从这种风格,就可以肯定,影武者联盟必然和历史上的山中老人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 因为这种袖剑的风格,很难让人不联想到历史上著名的刺客组织-阿萨辛,在千年前,阿萨辛的刺客们也是挥舞着这种袖剑为一手建立了阿辛萨派的哈桑老人除去对手,这是在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刺客组织,很难说它和影武者联盟的关系,或者干脆说,这两者就是同一个。 赛伯的身体俯在黑色战斧之上,他的双眼紧紧的目视前方,杜卡德说影武者看守着整个人类文明,虽然那是疯人的梦呓,但当对手是一个传承最少超过千年的组织的时候,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他的双腿的枪套里是两把鸟枪换炮的崭新m9,双臂之下的战甲左右,同样固定着两把大口径黑色手枪,腰带上缠绕着8颗手雷,战车上还固定着一把雷明顿,如果不是考虑到负重的因素,他还打算背上一把突击步枪,但如果事情顺利,依靠背后的毒刺发射器,没准就能一发入魂的解决所有问题。 这个家伙已经武装到了牙齿,仅仅是依靠他身上这些武器,就足以杀死数百人了。 但是在以全速拐过眼前的街角,距离窄岛的吊桥入口只有一个街区的时候,黑色战斧的速度却慢了下来,最终停在了空无一人,只有稍显昏暗的灯光照耀的街道中央。 “我就知道…这不会那么顺利的。” 赛伯翻身从战斧上站起身,将身后的榴弹发射器放在了车子上,在他眼前,是一字排开的4个身穿黑色战甲,头戴黑色面具,背后背着战刀,手里握着突击步枪的影武者士兵,而在他们中央,背对着赛伯,一个身材姣好,留着栗色长发的女性站在更远一点的地方。 一股肃杀之气在这街道上蔓延开来。 “嗨,伙计们,你们是谁?” 赛伯高声喊道,但对面却没有人说话,他们将前进的道路堵的严严实实,他们手中的枪械对准着赛伯,却没有立刻射击来将他打成一团马赛克,尤其是在赛伯从战斧上走下来之后,这些人也在同一时刻,将手里的枪械低垂了下来。 “有意思。” 赛伯看着那几个高大的战士,看着他们从背后拔出了长刀,整齐划一,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们这动作里代表的意思。 “要玩近战吗?” 他犹豫了一下,就他本身的想法来说,他更愿意开着战斧直接撞过去,但问题在于,这辆车的外壳是没有经过防弹处理的,而他身上挂满了会爆炸的小玩意,一旦被一发流弹击中引擎,没准他就会变成一团大火球。 “呼…那就来吧!” 最终,他同样伸手从背后抽出了战刀,活动了一下脖子,战甲在身,他并不怎畏惧近战,而且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他大步朝着前方的四个战士走去,而对面的影武者更不畏惧,他们排成一拍,向前走动,双方的速度越来越快,从走路变成了奔跑,从奔跑变成了冲锋,在速度达到最高的那一刻,赛伯的身体腾空而起,抡起了一把刀光,撞入了四个人的包围当中。 “咔” 和他面对面碰撞的那个家伙用手里的刀挡住了赛伯砍下的长刀,另一只重拳狠狠的擂在他的胸口,那种比常人更盛三分的巨力在这一刻毫无保留的砸在了他的胸口。 “砰” 他的身体在这种蛮横的攻击下倒飞了出去,而其他三把刀也砍在了赛伯的身体上,发出了砍在厚重牛皮上的声音,撕裂了,但却没能砍出他们想要的那种鲜血淋漓的伤口。 是的,如果不是有这战甲在身,赛伯再疯也不会冲出来和四个手持利刃的精锐战士疯狂对砍,他落在地面,冷笑一声,双手握住了手里的长刀,狠狠的向外一转,一个大弧度的劈砍,将站在他左边的两个战士击退,他手中的战刀也在这一次碰撞中拉出了跳动的火花。 右腿探出,在那后退的人影的腿上轻轻一勾,一个家伙猝不及防的倒在地上,然后被他的右脚剁在手腕上,长刀脱手,还有那战士的闷哼。 在身体里的热流被激活之后,赛伯的力量增强,在这种纯粹是武技和身体的碰撞中,他大占优势。 “铿” 左臂伸出,挡在身体之外,最后一个家伙的刀刃砍在了加重的臂铠上,让赛伯的左臂一疼,但下一刻,右手的五根手指握紧,锋利的刀刃刺向那对手空门大开的胸口,刺穿了他的战甲,但是在刺入身体的那一刻,一声刺耳的枪响让战斗终止。 子弹砸在了赛伯手里的战刀上,刀锋一颤,然后剧烈震动,在第二发子弹击中后从中央断开,利刃擦过空气,在地面上砸出了叮当作响的声音。 这一击也救了那本该被刺穿胸口的家伙的性命,赛伯扭头看了一眼那已经转过身的女战士,她手中的手枪散发着青色的硝烟,他干脆扔掉断刀,一把抓住了那紧急后退的家伙的衣领,将他拉向自己的身体,然后举起左拳,一拳砸在他的脖子上。 在这家伙软倒在地面上的那一刻,赛伯左脚向前一勾,地面上被打落的长刀就落在了他手心里,他深出左手,朝着那女战士勾了勾手指,他的脸上咧开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当然,在暗红色面罩之外,只能听到那一抹嘲笑的声音。 “来啊!小美人,别让这些忠心的战士送死了,你看到了,他们不是我的对手!好士兵的生命不能被这样浪费,所以,没准你可以和我好好打一场。” 赛伯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坦白说,我很期待。” “退回来!无用的家伙!”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很好听,但很容易就能听到其中蕴含的怒火,两个还完好的战士扶着自己被击溃的同伴退回了那女战士身后,她大步走上前,那两条被作战服紧紧包裹的长腿足以让她成为绝大多数男人心里的致命尤物。 她身上作战服显然和那些战士穿的大路货不太一样,灰暗色的,将她包裹起来,就像是一头随时准备撕裂对手的雌豹。 “红色魔鬼,你应该庆幸贝恩不在这里,否则他会把你的肋骨一根接一根的拆下来…不过也没关系,我也很“期待”我们两的战斗,你是我的试炼,你的脑袋会成为我走向影武者之王的阶梯。” 灰暗的女战士从背后抽出自己黑色的直刃刀,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发出了唰唰的破风声,她将长刀斜跨在身边,抬起头,栗色的头发在昏暗的光芒中摇摆。 “你应该感觉到…荣幸!” 最后两个字迸现,刺出的还有一抹灰色的刀锋,她的身体化为了一道模糊的影子,出现在了赛伯身前,两把刀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我很荣幸…” 赛伯的拳头砸了出去,被那女战士用同样的臂铠挡住,她的身体被轰飞,赛伯双腿用力,灼热的能量在他身体里来回滚动,他冲了上去,带起了一抹狂笑声, “但这可不是为了你!” 16.黑暗魅影 “铛铛铛铛铛” 一连串的刀剑交击,跳动的火星在昏暗的街道中不断迸现,两个格斗大师级的人物在交战的瞬间就将这凶狠的战斗推向了最高潮,赛伯的巨力蛮横的挥舞着手里的长刀,每一次都需要那纤细灵活的女战士用双手握住刀柄才能承受。 这就像是力量和敏捷之间的对抗,最少在现在,赛伯大占上风。 “女人就应该远离战场!尤其是你这样的…” “砰” 赛伯手里的长刀在多次碰撞之后断开,但他毫不在意,左手抓住了那女战士的肩膀,就像是狂战士一样将她的身体拉了过来,他的脑袋高高扬起,一记头槌砸在了那女战士的脑袋上。 “你的战技很棒啊…但很可惜,你没有一颗战士的心,我感觉不到热血的跳动,我感觉不到你内心的意志,你只是个花瓶!仅此而已!” “砰” 以三道伤口作为代价,赛伯的拳头终于砸在了这女战士的腹部,将她的纤细的身体砸飞了出去,狼狈的滚在地上,那女战士半跪在地上,用手里的长刀拄着身体,她感觉全身都在发疼,她盯着眼前那个赤手空拳的家伙。 大师级的格斗技巧,而且这家伙的力量不对劲…怪不得她的四个战士会败得那么快,他简直就跟一头蛮牛一样! 在这一刻,拉尔斯.艾尔.古尔的女儿,感觉自己对面站着的,是另一个贝恩,那个对自己忠心耿耿,带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同时又天生神力的狂暴战士,但如果是贝恩的话… 塔利亚突然发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声,她飞快站起身,在空中翻转几周,急速后退,左手闪电般的抽出手枪,对着头顶射出了2发子弹。 “砰砰” 照耀街道的路灯被打爆,整个昏暗的街区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但突如其来的黑暗,还是让赛伯的注意力转移了片刻,作为代价就是,他的身体上又出现了两道新的伤口。 塔利亚摸不到方位的沙哑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在黑暗笼罩之下,你就会明白,力量可解决不了所有问题…红色/魔鬼,黑暗是我的盟友,而它会成为你的…地狱!” “铿” 臂铠和某种利器撞击,火花四溅,塔利亚的身体一晃,借着这撞击的力量跳入了黑暗里,赛伯活动了一下双臂,从腰间的小包里取出一节能量棒塞进了嘴里,这种甜腻的,带着一丝豆沙味的玩意是专供给作战士兵用的,能提供的热量巨大,这是他在蝙蝠洞里找到的好玩意。 尽管用它补充的能量还是太少,最少比大嚼面包和牛肉方便多了。 “说什么大话呢?小野猫,你的爪子还伤害不了我。” 他一边说着刺激塔利亚的话,一边开始在黑暗中走动,他的目光在镜片中警惕的观察着四周,黑暗里的刺客永远是最危险的,尤其是这些影武者,布鲁斯提及他在那里接受的训练,总会说这些人很擅长伪装和潜行,是暗杀的一把好手,似乎还把日本那边的忍者战法发扬光大,就如同塔利亚所说,黑暗是他们的主场。 躲在黑暗中的塔利亚也目光谨慎的看着前方的赛伯,刚才那一记野蛮的头槌让她充分见识到了这个家伙的狂暴,几乎和进入狂热状态的贝恩不相上下,论起单纯的战技,赛伯不见得就比塔利亚更强,但格斗这种东西,说白了也就是打击和抗打击能力的一种对拼。 显然,在杀伤力层面,两人不相上下,但在抗打击能力方面,塔利亚就完全落入下风了,她抿着嘴,能感觉到一抹温热的液体从额头上留下,在脸上蔓延,那是鲜血! “该死的野蛮混蛋!” 女战士紧盯着眼前的家伙,双手滑动,两抹锋利的袖剑出现在拳头上方,这种开了血槽的小玩意是最棒的暗杀武器,在更久远的岁月之前,她的先辈们就是用这种武器将阿萨辛的威名远传于欧洲,用死亡和鲜血提醒那些处于堕落边缘的文明行者们谨守律条。 现在该他们了! 塔利亚的呼吸无声而悠长,这是特殊的隐匿手段,她悄无声息的移动着身体,从斜左方靠近赛伯,就像是一只不会发出声音的猫一样,女性在力量层面不是男人的对手,但她们的优势在于柔韧,这种柔韧经过训练之后,会成为绞杀一切的绳索。 赛伯站在了黑暗当中,他开始深呼吸,试图将自己的感官提升到某种更敏锐的程度,他的右手在腰间摸过,将一把黑色的军用匕首反握在手心,左手轻轻一甩,锋利的袖剑探出,他谨慎的感知着四周,准备应付下一次从黑暗里出现的攻击。 他已经在这里浪费了太多时间了,也不知道布鲁斯那边怎么样…尽管对于拯救城市并不感兴趣,但他最少知道,一旦布鲁斯失败,让整个城市陷入一片混乱,影武者们就能击中力量来对付他。 那对于势单力薄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灾难。 “呼…” 赛伯压下心头那种急躁,他深呼吸了一次,就在他转过身的瞬间,一抹犀利的刀锋从身后朝着脖子刺了过来,赛伯抬起左臂,任由坚固的臂铠和塔利亚的袖剑撞击在一起,火花迸出,但下一刻,另一抹光芒从他身后出现,锋利的袖剑洞穿了护甲,刺入他的后背。 痛苦袭来! “啊!” 赛伯的左臂猛地收紧,将偷袭成功的塔利亚的手臂死死抓住,他不顾那种钻心的疼痛,另一只手探向身后,一把抓住了塔利亚的头发,双手用力,在这一刻将挣扎的塔利亚直接从后方扔向了前方,她的身体在空中转动,试图卸去力道,但赛伯却从地面冲起,双拳从上空狠狠的砸在了塔利亚的身体上。 女战士发出了痛呼,在空中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操纵,如坠落的鸟一样,摔向了黑暗的角落里。 但赛伯的情况也很糟糕了,在落地的时候,他感觉到背后的伤口已经开始麻木,脑袋也开始眩晕,显然,袖剑上涂了毒! “阴狠的杂碎,不陪你们玩了!” 赛伯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一把将腰带上的两只手雷拽下来,用牙齿拉开拉环,朝着记忆里塔利亚摔出去的方向扔了过去,另一枚则扔向身后,他能感觉到,在重伤塔利亚的同时,那两个还能战斗的武士也朝着他冲了过来。 默认的平衡和规则已经被打破,现在该是刺刀见血的时候了! 在扔出手雷的那一刻,赛伯朝着左边的黑暗里扑了出去,死死的趴在地面,张开嘴巴,捂住了耳朵,在这狭小的街区里,两枚手雷足以破坏掉他们所有的攻势了。 但塔利亚和影武者精心训练的武士也不是吃素的,女战士艰难的撑起身体,从地面上一跃而起,将那飞向她的手雷踹向了街边的商店,玻璃被直接砸碎,她本人则和赛伯一样,趴在了地面上,而另一边的手雷,则被那反应神速的武士扔向了另一个方向。 “轰,轰” 两声巨大的爆炸在空中带起了难以想象的气浪和火焰,被炸碎的玻璃和外墙,还有手雷中的破片朝着四面八方飞散,几乎是在破坏沿途的一切,幸好他们的战场距离黑色战斧已经足够远了,否则光是这两次爆炸产生的能量和火焰,就足以引爆那车上承载的更多的爆炸物。 那时候,整个街区估计都会被直接毁掉。 “咳咳” 赛伯捂着胸口从地面上爬起来,在刚才爆炸的那一刻,他都能感觉到灼热的气浪直接从背后穿越过低空,然后就是被卷出来的小玩意敲打在他的背后,发出了砰砰的声音。 他的背后已经麻木了,袖剑上的毒素比他想象的更加霸道,他甚至不知道刚才爆炸的时候那些破片有没有伤害到他的身体,但这不重要了。 赛伯回头看了一眼,整个街区已经一片惨淡,爆炸掀起了街道边的消防栓,冰冷的水流冲天而起,洋洋洒洒的砸在地面上,赛伯抬起头,感受着那种雨点一般的感触,他深呼吸了一次,有些踉跄的朝着黑色战斧的停靠方向走了过去,但就在下一刻,两抹黑影从黑暗中出现,一左一右抓住了他的手臂。 赛伯徒然一惊,正要挣扎开,一抹灰暗色的刀光在他眼前霍然出现,还有那被爆炸杂碎的面甲,那个女战士,她再次出现在了赛伯的眼前,但此时的她已经凄惨到了极点,一头美丽的栗色长发被火焰毁得干干净净,腹部有破片陷入其中,鲜血横流。 在冲锋之中,她的左腿明显有些不灵活,显然是受伤了,但她在激发了秘术之后,速度暴涨,但她面甲之下的双眼里是一抹熊熊燃烧的愤怒之火,这个混蛋,让她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这样的挫败,几乎要击溃她的所有信心。 “去死吧!魔鬼!” “噗” 锋利的长刀在这一刻洞穿了无法反击的赛伯的胸口,从后背里刺出,塔利亚疯狂的向前突进,那股巨力将赛伯的身体推动着向后退,最终撞在了街边的墙壁上,那刀刃也刺入了砖块当中。 就像是一尊塑像,那长刀将赛伯刺穿着钉在了墙上,他的双臂被那两个同样凄惨的武士死死抱住,他的脑袋抬起,似乎是不可置信这一切,但最终,无力的垂下,就像是一个暗红色的十字架一般,代表着死亡的降临。 17.窄岛:进入地狱 黑暗的街区中,一场战斗刚刚落下帷幕。 “呼…呼…呼” 塔利亚放开刀柄,筋疲力尽的后退了两步,她的双腿有些虚弱,甚至撑不住身体,那两个武士快步走上前,将尊贵的少主扶住,却被她伸手推开,高贵者的骄傲不允许她在这胜利时刻,接受来自弱者的帮助。 这绝对是她打的最艰难的一战,但也绝对是让她受益匪浅以及绝对难忘的一战,更是她走上影武者之王的一战。 气喘吁吁的塔利亚看着眼前脑袋已经低垂下来的赛伯,她急促的呼吸着,最终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哈哈,哈哈,你是个好对手…但我赢了!” “把刀给我!” 塔利亚伸出手,一名武士飞快的将长刀递给她,她挣扎着走上前,举起了长刀,要将赛伯的脑袋砍下来,她的目光骄傲,毕竟她是胜利者,她有骄傲的资本,但就在长刀砍下的那一刻,一只手却死死的攥住了她的手腕。 被钉在了墙壁上的赛伯抬起头,那暗红色的面甲之下,是一双充血的眼睛, “咳咳,还真是疼啊…” 赛伯左手抓住了胸口的刀柄,在塔利亚和两个武士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将那灰暗色的长刀从胸口艰难的抽了出来,他的身体都因为可怕的疼痛在颤抖,他咧嘴一笑,下一刻,错步上前。 “噗” 利刃穿过塔利亚的腹部,女战士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赛伯则在她耳边艰难的说, “不,你才不是…胜利者,我的…小野猫。” 塔利亚艰难的抬头看着赛伯,她虚弱的声音里满是愤怒和被欺骗的疯狂, “你…你是变种人!呸,你这骗子!” “这不算什么!” 赛伯将她的身体甩向一边,和两个拼命扑上来的武士缠斗在一起,他的状态差到了极点,如果刚才塔利亚那一剑再向左偏移2公分,将他的心脏刺穿,赛伯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但现在,身体里那股被死亡的威胁刺激的发狂的热流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快速的消耗的同时,也在快速的修补他的致命伤。 但赛伯知道,这种状态是不能持久的,所以他必须速战速决。 “死亡可不会给你喘息的机会…死亡没有同情心,它也不会公正” 赛伯后退一步,左手在胸口划过,黑色的手枪出现在手心,面对扑过来的疯狂武士,他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砰” 眼前那武士的身体放佛被重拳击中一样,手里的长刀摔在地上,在这种大口径武器破坏性的攻击下,他的胸口被破开了一个可怕的伤口,赛伯的手臂转向最后一个抱着塔利亚准备逃跑的武士,他双眼里闪耀的冷漠毫不平息。 “为了准确无误,为了你我追求的一切,我们必须学会面对死亡,是的,我是个变种人,但你也不是破坏了规则,找人帮忙了,不是吗?” “砰” 那武士刚刚抱着塔利亚跑出3步,生存的希望就在他眼前完全终结,他和女战士的身体在地面上翻滚了两周,整个满目疮痍的战场最终安静了下来。 “这可是死亡…” 赛伯喃喃自语,“为了活下去,我们不需要公正,所有人都会死,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活…” 他步履蹒跚的走到那女战士已经失去了所有生命气息的身体旁边,她的腹部有一个可怕的伤口,那是刀剑的贯穿伤,他伸出手,准备将那面甲摘下来,但下一刻,两道耀眼的光芒在远方的天空中亮起,赛伯猛地抬起头。 那个方向…窄岛!空中铁轨列车启动了!布鲁斯…他失败了! “该死!” 赛伯转身就朝着黑色战斧冲了过去,他的双腿一个踉跄,整个人都扑倒在了地面上,一股难以想象的虚弱和饥饿在他身体里爆发开来,赛伯艰难的从口袋里取出两个能量棒,撕开,扔进嘴里,甚至顾不得咀嚼,直接吞下。 他扶着墙壁站起,一步一步朝着停靠在数百米之外的黑色战斧跑了过去,半分钟之后,低沉如野兽一般的轰鸣声再次响起,方向有些混乱,但很快,它就载着浑身是血,刚刚经历过一场死斗的骑士,朝着战争之地疯狂的冲去。 时间回到15分钟之前,窄岛,这个原本就混乱无秩序的地方,已经在雇佣军和影武者的攻击中变成了一片废土。 巴蒂尔麾下的雇佣军常年在非洲和南美活动,城市战经验异常丰富,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几乎是全方位的压制着那些影武者的进攻,从楼顶上布置的十几个优秀的狙击手几乎将那些黑衣武士压制在窄岛车站当中无法前进。 而警察则在雇佣军的掩护下,将这里惊慌失措的平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事情原本进行的很顺利,但是在杜卡德的小货车进入窄岛之后,一切都变得艰难了起来。 克莱因当初就是在窄岛进行的实验,那些浓缩的毒液也是被从窄岛倾泻到地下水管里的,最重要的是,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影武者联盟极有可能已经在城市里藏匿了2-3天,他们有没有继续向地下水道里倾泻毒液,这谁也说不定。 但可以肯定的是,窄岛地下的毒液数量绝对是整个城市中最多的。 所以在杜卡德载着微波发射器进入窄岛之后,当地下水全部被蒸发的那一刻,从热气管道中冲出来的白色蒸汽在顷刻间就沿着杜卡德的小货车前进的方向,将小半个窄岛笼罩在了那种雾气蒙蒙的危险状态里。 “带上面具!那些该死的雾气来了!” 巴蒂尔的声音在雇佣军的通讯频道中响起,这些佣兵都是经验非常丰富的战士,他们很快就带上了配备好的防毒面具,但对面的影武者们也是有备而来,在毒气逸散的那一刻,他们就在足量枪械的支援下,挥舞着武器冲了出来,在浓雾升腾之后,巴蒂尔布置的压制战术已经失效,雇佣兵们被迫在双方的战场上展开了残酷的拉锯战。 “跟我来,一定要挡住他们!” 换上了城市作战服的巴蒂尔从背后取下自己的突击步枪,亲自带着一对全副武装的战士护卫在了窄岛车站附近的防线里,子弹射出枪口的尾焰和爆豆子一样的爆炸声将本就混乱的窄岛弄成了一锅粥,巴蒂尔抬起头看去,在防毒面具不甚清晰的镜片当中,那些子弹中混杂的曳光弹在昏暗的空中练成了一条条死亡的直线。 这种火力密度让他想起了混乱的非洲战场,很难相信,这是发生在美国腹地城市里的交战。 “首领,报告!” 巴蒂尔在影影绰绰的雾中干掉了两个冲出来的黑衣人,然后就听到耳边传来报告声,他伸手从胸口取下一枚进攻手雷,拉开拉环就朝着前方狠狠扔了出去。 “轰” 一团在雾气中窜起的火焰,其中混杂的哀嚎和地面的震动让简易防线上的所有人都忍不住低下了脑袋,巴蒂尔打开通讯频道,瓮声瓮气的喊到, “什么事?肖恩,你那边还好吗?” “首领!我们遭到了疑似生化武器的攻击,兄弟们都没事,但那些平民,那些被送上船转移的平民,他们吸入了那些雾气,现在变得狂躁,我们的运送队伍出现了混乱!” 巴蒂尔的眉头死死的皱了起来,片刻之后,他咬着牙下达了命令, “制服他们!如果不行的话…杀了他们!保证大部分人活着出去,该死,这里简直快和地狱一样了!” “好的,首领,我们…” “小心!” 天空中飞来了三个黑黝黝的东西,巴蒂尔身边的战士值得来及大喊一声,那三个小东西就砸在了防线中央,雇佣军指挥官猛地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目光在这一刻瞪大了, “见鬼!” “轰轰轰” 三颗手雷几乎在同一时间引爆,将防线周围的一切,不管是金属还是木材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都卷入其中,撕成了碎片,窄岛车站防线被“斩首”了! 活跃在整个窄岛里的20多名还存活的雇佣军指挥官在这一刻同时听到了那一声巨响,还有从耳机中传来的忙音,他们的指挥体系在这一刻崩溃了,对面似乎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原本龟缩在各个地方的影武者战士们纷纷冲了出来,和雇佣军们战成一团。 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个,在失去了长官的指挥之后,雇佣军们变成了各自为战,而在负责接送平民离开的码头上,名为肖恩的分队指挥官扭头就看到了那些从街角冲出来的黑衣武士。 他们手里提着长刀和枪械,面甲之下看不到表情,但可以肯定,他们不是来参加欢送仪式的。 “敌袭!反击!” 两拨人面对面,专业士兵出身的肖恩的反应更快,他抓起背后的突击步枪就是一梭子子弹打了出去,对面的家伙一露面就被干掉2个,下一瞬间,他们同样开始了反击,仅仅是不到1秒钟,枪林弹雨就在这狭小的窄岛码头上爆发开来。 那些来不及躲闪的倒霉蛋被混杂在双方交战的战场中心,被横飞的子弹击中,在那些惨叫和哀嚎中,浓郁的鲜血和硝烟在这一块区域翻腾起来。 所有还有理智的人都在尖叫着逃窜,有的人甚至直接跳入了冰冷的海水里,这无疑是饮鸩止渴,在这种天气之下,如果得不到救助,除非他们可以一路游到码头区,否则他们迟早会被冻死。 在这些尖叫着逃跑的,或者是吸入了恐惧气体而变得癫狂的人群当中,有一个漂亮的女人很是显眼,瑞秋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躲在角落里,三个人几乎要匍匐在地面上,在所有人都在跑动的时候,这种选择绝对是最理智的。 所以在那些乱跑的家伙都被子弹击中之后,瑞秋和那两个孩子依然安全的躲在那里,但她的双眼里有一抹掩饰不住的惊慌和担忧,尤其是在看到保护己方的雇佣军战士们落入下风之后,这种担忧促使她将双手摸向了身后,那里是她随身携带的护身武器。 一把匕首,一把女士手枪,她将两个孩子护着压低身体朝着码头边缘快速跑了过去,在他身后,那浓郁的鲜血味道和那些该死的雾气就像是呼唤死神的地狱一样,简直就像是中东那些最疯狂的战场。 一个念头在助理检察官内心不断的翻滚着。 真该死!早知道就听布鲁斯的劝告,不在这时候来窄岛了! 18.蝙蝠再临 瑞秋出现在窄岛只是一个意外。 尽管布鲁斯和赛伯都劝过她,让她这几天不要去窄岛,但源于助理检察官内心对于某种意志的执拗,她还是在昨天就来到了窄岛的警察分局,试图在这里挖出更多关于克莱因背后的黑暗势力的消息。 忠于职守是一件好事,它是每个拥有工作的人都应该遵守的准则,但现在,这个美好的准则正在将瑞秋拖入地狱里。 在雇佣军和影武者的战争开始的时候,瑞秋正待在警察分局处理那些被关押的精神病和疯子,在整个街区突然断电的那一刻,她本能的想要立刻离开窄岛,瑞秋虽然没有罗宾和布鲁斯那种超敏锐的感官,但她同样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如果不是那个肥胖的警长告诉她不用担心,她估计这会早已经逃离窄岛了。 “愚蠢的家伙!害人害己!” 瑞秋护着两个孩子向前快速跑动,心里十万分的后悔,那个自信满满的家伙在影武者的第一波袭击里就被干掉了,而且更糟糕的是,他的死带来了连环灾难的效果,整个分局中的警察几乎是一触即溃,躲在柜子的她几乎是亲眼看着那些黑衣武士释放了分局里所有的精神病和疯子,那些家伙已经加入了他们。 “砰” 就在瑞秋距离码头边缘只剩下不到10米的距离的时候,一个黑影子猛地砸在了她和两个孩子的眼前,将三个人吓了一跳,瑞秋看了一眼那影子,看到是一个脑袋都被子弹打爆的雇佣军战士,她急忙用身体护住了两个孩子。 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影武者战士注意到了瑞秋,他那黑色布袋的头罩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而那双眼里闪耀的是一抹冷漠的光芒,他顺手举起了手里的手枪,但是在瞄准的那一刻,瑞秋的左手从身后探出,那小巧的女士手枪的枪口绽放出了灼热的光芒。 “砰” 那黑衣战士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他的双眼里有一抹不可置信的光芒,但随后就失去了所有力量,身形一歪,摔入了码头之外冰冷的海水里。 但这一声枪响也吸引到了其他人的注意,又有两个手持武器的家伙将枪口对准了瑞秋和那两个孩子,助理检察官稍有些脏污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绝望。 不过就在枪声响起的时候,一个黑色的影子却从天而降,那个被瑞秋护在身后的小男孩尖叫着, “蝙蝠侠!” 瑞秋猛地抬起头,看到了那张开双臂,在膨胀成龙翼型的翅膀之下,缓缓从楼顶上飘然坠下,在到达那些暴徒头顶上的时候,他收拢双翼,载向地面,双手交叉,六道l型的刀刃从臂铠上探出,左右一抹,晦暗的刀锋亮起光芒。那两个想要开枪的黑衣武士就抱着手臂,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砰砰” 好不留情的两脚踹在这两个家伙的脖子上,将他们踢晕过去,他回头看了瑞秋一眼,甩手扔给了她了一串古怪的车钥匙,那上面是一个黑色的蝙蝠徽记,看上去就像是一件工艺品。 “车在旁边的巷子里,快走!还有15分钟,吊桥就收起了!” 说完,他双手交错,拳头上多出了类似于拳刺一样的东西,如猛虎入山林一般,转身扑向了那些和雇佣军们交缠在一起的影武者,瑞秋张开嘴,想要问些什么,但最终咬了咬牙,这个意志坚定的女孩护着两个孩子转身跑向了旁边的街道,她最后回神看了一眼已经将那些影武者击溃的蝙蝠侠,内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 “一定要活下来呀!” “嗡” 蝙蝠车启动时的巨大声响让布鲁斯的心安下了一分,瑞秋在他心里的地位绝对不一般,那是混杂着爱情和亲情的存在,她安然离开这战场,也能让布鲁斯悬起的心彻底放下。 “巴蒂尔在哪里?” 蝙蝠侠一拳将最后一个试图抽出长刀肉搏的士兵砸翻在地上,转身抓着中弹的分队指挥官肖恩大声问到,后者艰难的对他指了个方向, “在车站那边,但是那边刚刚发生了一次剧烈的爆炸,首领他恐怕已经…” “真是糟糕!” 布鲁斯将肖恩扶着靠在墙边,他从肖恩手里拿过通话仪,调整了频率,然后大声说, “指挥代号黑蝙蝠,现在接过指挥权,各分队汇报情况!” “窄岛西部仍在坚守!对方攻势猛烈,而且开始驱赶那些发疯的普通人朝我们进攻!” “窄岛东部防线被攻破,但我们仍然在坚守,该死的!那些浓雾把这里的平民变成了疯子,我们处于劣势!” “中央车站已经失守,有人进入了车站!另外,这里的雾气浓度非常高!请求支援!” “吊桥防线依然完整!有发疯的平民试图穿越吊桥,已经被击溃!” 蝙蝠侠舒了口气,只要吊桥那边没出事,整座窄岛的人都发疯了也没关系,他思考了几秒钟,然后下达了新的命令, “所有人!带上你们的装备和受伤的同伴,转移向吊桥防线,那吊桥会在15分钟之后收起,我需要你们阻拦所有试图通过吊桥的人!不能让这些吸入了恐惧毒气的平民进入市区!本地警长吉姆.戈登将全权指挥吊桥防线的防御!” “但是长官,那些黑衣武士怎么办?” 布鲁斯抬起头看了一眼已经重新点燃了光明的空中铁轨列车的窄岛车站,他用沙哑的声音坚定的说, “阻拦他们,把他们困死在窄岛!至于他们的首领,交给我!” 说完,布鲁斯从腰带的皮包里取出一个注射器一样的东西,将其刺入了肖恩指挥官的手臂里,片刻之后,指挥官恢复了清醒。 “指挥官,我需要你前往窄岛吊桥,协助戈登警长守卫那里!” 布鲁斯抓着他的肩膀,面罩之下的那双眼睛死盯着他,“在我回来,或者胜利的消息传来之前,不要放松警惕!” 肖恩身体里的痛苦在这一剂兴奋剂的作用下被稍微压制了一些,他点了点头,布满了血丝的双眼里闪过一丝黯然,然后又快速的说, “在车站防线旁边的警戒区二楼,我们在那里放置了一些大威力的攻击武器,你会用到它的。” “恩!保护好自己!” 蝙蝠侠站起身,左手在身后的腰带上一抹,飞爪枪落入手中,他朝着前方的楼顶扣动扳机,紧接着他的身体就像是真正飞起来一样,朝着前方的屋顶飞速蹿升,借助飞爪枪和龙翼披风,他如幻影般的身姿在黑暗中飞速前进,很快就接近了窄岛车站。 地面的大街小巷上已经布满了那些在恐惧毒气里被冲击的失去了理智的普通人,他们就像是丧尸电影里那些只知道追寻新鲜血肉的丧尸一般,在彼此扭打着,进入窄岛的警察和雇佣兵都配发了防毒面具,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就别指望普通的警察能有什么样强大的反击能力了。 甚至连那些穿着厚重防弹衣的重装警察,都在那些失控的平民的冲击下,被夺走了武器,然后被拳打脚踢,更倒霉的一些甚至直接被打死。 普通人被恐惧毒气催眠之后,映入眼帘的全是扭曲的一切,所有站在他们身边活动的物体,都会在同样被刺激的感观中转化为可怕的东西,对于一部分人来讲,恐惧会击垮一切,但对于另一部分人来说,恐惧则会诞生出新的力量。 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足够的意志来掌控这种力量,那些暴躁的人手里挥舞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在失去了电力的黑暗街头,吼叫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他们排成混乱的队伍,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被那些带着面具的黑衣武士引导或者是驱赶着,在各个小巷子里最终汇聚成了一股庞大的,黑色的浊流。 还有那些骑在惊慌失措的战马上的黑衣武士,这些马原本是戈登调集来的,准备镇压暴乱的骑警的好伙计,但此时它们的主人已经被杀死,或者被击溃,新的邪恶主人就像是中世纪的骑士一样,操纵着同样被恐惧毒气刺激的发狂的战马,在人群中肆意的踩踏,将那种恐怖的混乱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在蝙蝠侠掠过窄岛黑暗天空的那一抹抹瞬间,他看着下方的一切,赛伯的问题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仅仅是依靠他的力量,他真的能够拯救这个活生生的地狱里受难的这些平民吗? “首领!列车的电源已经启动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黑衣武士从黑暗中出现,站在杜卡德身后,恭敬的回复说,“现在就要把仪器搬上列车吗?” 杜卡德带着那个小巧的,扣在鼻子和嘴巴上的黑色防毒面具,他挥了挥手里的杖剑,大声说,“当然,孩子们,我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嘛!” “把它抬上去,20分钟之后,这堕落的城市就将彻底溺毙于早就该到来的毁灭里,现在距离我们点燃警醒文明的圣火只剩下一步之遥了…孩子们,我们即将完成我们的誓言!” 杜卡德张开双臂,他踏步走上那升降阶梯,就像是要拥抱某种存在的黑暗或者说是荣耀一般,在他身后,精挑细选的,最优秀的武士们将那已经停止运转的银白色仪器抬上了升降阶梯,他们有这个资格,陪同伟大的拉尔斯.艾尔.古尔,这个在他们的历史里已经成为了精神象征的首领一起,旁观一场盛大的毁灭和新生的开端。 他们将亲手完成这一切,这简直是再没有的荣耀了。 不过就在升降梯升起的瞬间,一道黑色的影子带着呼呼的破风声从天而降,窜入了那原本供给货物上升的阶梯里。 杜卡德回头,就看到了那个身穿黑色战甲,头带蝙蝠面具,背后还有黑色披风的人,这种伪装在他眼里几乎毫无用处,他仅仅是从那双混杂着怒气的双眼里,就能看出他的身份。 杜卡德愣了一下,然后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了站在他眼前的蝙蝠侠一眼, “我的弟子,你似乎将我对于伪装的描述实现的太过文艺和戏剧化了…不过你最终还是选择了蝙蝠,而且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我希望看到的东西,你有了比复仇更高的追求…这很好,这将成为你进入象征最重要的一步…前提是,你别死在这路上。” 他的身体后退了一步,在他身后的四个全副武装的黑衣武士大步上千,挡在了杜卡德和布鲁斯中间, “蝙蝠曾是你的恐惧,现在似乎你想要把这种恐惧带给你的对手了…这很好,但是让我看看,你的意志究竟能不能实现你内心那个疯狂的想法吧,让我看看,以哥谭而为的赌注,我们两谁会赢!” 老绅士转过身,他看向那黑暗里还灯火通明的城市,他双眼深处闪过了一丝欣慰,紧接着又是一道坚定的毁灭意志,他的手指向后一挥,冷漠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杀了他!” 19.杀和拯救 近身格斗是最能考验一个人勇气和格斗技巧的战斗方式了。 胆小鬼们总会离得远远的进行攻击,只有真正的勇士,才敢于在刀刃与重拳的间隙,寻找那稍纵即逝的机会,一个好战士,必然是敢于直面这一切的,就像是处于锻炉中的钢铁,只有不断的敲打和火焰的灼烧,才能让它成为一把真正锋利的武器。 在这一方面,布鲁斯.韦恩是不折不扣的天才。 在他少年时,父母惨死于他眼前,在杀死他父母的罪人逍遥法外之后,他决心以自我的力量剖析犯罪,并且阻止更多黑暗的发生,在7年前,他抛下了一切,抛弃了舒适的生活和被称为“哥谭之子”的闪耀身份,他不告而别,在一艘停靠于哥谭港的货船上,彻底离开了他的城市。 之后的6年,他混迹于这世界上各式各样的犯罪人群当中,意大利,法国,日本,最终辗转去到了尼泊尔,并且被杜卡德选中,那个时候的布鲁斯,已经在黑暗的行走里,将自己的潜力发掘出了一部分。 对于短暂的前半生的一切畏惧的耻辱,让他在那种难以平息的火焰中成为了另一个人,成为了一块兵器的原胚,然后被杜卡德训练,真正让忍者大师感兴趣的,除了他绝佳的天赋之外,还有他那如迷雾一般的内心。 迷茫的如同一个孩子,于是杜卡德就像是一条耐心的毒蛇,用伪装的温暖打开了那封闭的心灵,然后将自己的意志灌注给迷茫的灵魂,坦白说,杜卡德的一切行为并不是完全的伪装,他对于布鲁斯是真正倾注了关心的。 他想把布鲁斯变成另一个拉尔斯.艾尔.古尔,布鲁斯并不是他唯一的选择,但绝对是他所有选择中,最出色的那一个。 现在,最后的试炼已经进行到最关键的部分,如毒蛇一样的导师,要看看自己最出色的作品的成色了。 在窄岛的黑暗天空,那装载着微波发射器和杜卡德,以及布鲁斯和那四个影武者战士的阶梯,正在缓缓的上升,杜卡德靠在升降梯的边缘,他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布鲁斯和他的战士之间的对抗。 “给我…滚开!” “砰” 拳出如龙,在这种紧张的局势之下,不管是布鲁斯还是这些武士,都不会再主动留手,于是一出手就是最疯狂的重拳,那拳头上带着黑色的拳刺一样的金属环,只要砸到身体,绝对的酸爽。 “杜卡德,你休想!” 眼前的战士用刀身抵住了这一击,剩下的三个人默契的朝着布鲁斯攻了过来,在杜卡德已经下达了击杀的命令之后,他们下手狠辣到了极点,一个砍向脖子,另外两个则对准了他的手臂和他的腿。 但布鲁斯的这套战甲可不是卢修斯给赛伯的那套“降级版”,他伸出另一只手,用臂铠挡住了砍向脑袋的那一刀,剩下的两刀砍在他战甲上,甚至都没能刺穿外壳,他的金属腰带的边缘突然跳起了一抹蓝色的电弧,沿着战甲内部的导线,飞快的落在了那三个战士手里的长刀上,然后又传入他们的身体里。 这种超强电流不会致人死亡,但强烈的麻痹绝对是少不了的,他们的凶狠在这一刻变得松软,然后被布鲁斯一拳砸倒了一个,另外两个被他直接从这升降梯上踹了下去,他转过身,一拳打在那朝着他后脑勺劈下来的刀刃的刀柄上,长刀脱手而出,下一拳正中眼前这战士的心口,然后左腿带着巨力侧踢,右手一甩,l型的利刃弹出,在他举起的手臂上拉出了一道恐惧的伤口,右拳顺势砸在脖子上。 这还试图反击的战士双眼泛白,就此软倒在了地面。 “呼…呼。” 布鲁斯微微喘着气,他紧盯着眼前的杜卡德,他打不走上前,“我不会再给你破坏着一切的机会!收手吧,杜卡德!” 干脆利落的解决了影武者联盟最好的战士,倒不是说他们太弱…只是因为布鲁斯太强,仅此而已。 “你这是在祈求我吗?我的弟子…你知道的,我从不相信所谓语言的力量!” 杜卡德那非常醒目的花白胡子一动一动,就像是老虎在活动着牙齿, “想阻止我?可以,来打倒我!把刀插进我心口!这么说吧,布鲁斯,如果你还是抱着“不杀”之心来对付我,那么死的绝对是你!” 他活动着手里的手杖,从背靠在栏杆上站起,活动了一下肩膀,他的眼神从未变化过。 布鲁斯抬腿走向杜卡德,后者完全不紧张,哪怕他的战士被5秒之内全部k.o.,他依然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在布鲁斯靠近他只有3米的地方,杜卡德开口了。 “你知道吗?我的弟子,你还是和之前一样,永远学不会…耳听八方!” 蝙蝠侠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就看到在上方的列车窗口,两个黑衣武士手持枪械,正瞄准他,他下意识的向前躲避,但下一刻,他视线中,杜卡德的身影在同一时间从原地消失。 幻影一般跳起的杜卡德飞起一脚,正中蝙蝠侠的胸口,他踉跄着后退,下意识的摆出了防御的姿态,却又被杜卡德用手里甩的呼呼作响的手杖击中了左腿,布鲁斯的左腿一麻,在那种被击打到特殊部位的酸麻下,他半跪在了地上,紧接着就看到他的导师带着黑色手套的拳头在眼前快速放大。 “砰” 布鲁斯的脑袋被这一击打的高高扬起,还有杜卡德那冰冷的声音, “第二条,永远保持警惕,真遗憾…你浪费了一次机会!” 布鲁斯的身体被杜卡德抓起来,这个中年武士的力量大的惊人,他单手扼住布鲁斯的脖子,将他举在了离地面30米高的天空中,他的眼神依旧没有变化,他看着挣扎的布鲁斯,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清晰可见,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阻止我,我的弟子,否则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城市被我毁掉吧!” 说完,他松开手,布鲁斯的身体朝着地面坠落了下去,他冷笑着看着自己的弟子,他弯腰从地面上捡起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放在眼前看了看,那是蝙蝠侠赖以飞天遁地的飞爪枪,杜卡德想了想,他将那枪械朝着布鲁斯坠落的地方扔了下去。 他看着那黑色的龙翼披风在黑暗中张开,他喃喃自语, “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布鲁斯…让我看看压力之下剥离出的,那真正璀璨的你,要么生,要么死,要么伟大,要么坠落。” 在窄岛的黑暗天空中,布鲁斯咬着牙控制着披风的方向,朝着飞爪枪坠落的地方飞速下坠,他抬起头,看着已经准备启动的空中铁轨,在黑色的蝙蝠面罩之下,他咬着牙,最终将目光转向了那被炸开了一个大坑的街道上。 肖恩告诉过他,那里藏着一些重武器,可以用来摧毁空中铁轨,布鲁斯不想用用这种手段,他有自我的坚持和底线,但…现在已经不是讨论底线和坚持的问题了,面对一整座城市,就像是赛伯的那个问题。 他做好觉悟了吗? “砰” 布鲁斯的身体从天而降,他合拢双臂,就像是从天而降的重锤一样,砸在下方街道的人群之中,飞爪枪就在前方那些被驱赶的发疯的平民脚下,空中铁轨启动的声音已经在头顶上鸣响,就像是一头黑暗中沉睡的野兽被惊醒,发出了第一声呼噜声。 空中铁轨前方的两道光芒如同光柱一样刺向前方,将窄岛混乱的黑暗照亮…没时间了! 布鲁斯双臂低垂到身侧,双拳握紧,轻轻一甩,六道l型的刀刃从臂铠中弹出,在他前方,是蹒跚着前进的窄岛之民,来着恐惧毒气的肆虐让他们的感官被扭曲的不成样子,在他们微微发红的目光中,这个从天而降的黑衣人,就像是面目狰狞的恶鬼一样。 “吼!” 混乱的咆哮声从他们口中发出,在身后骑在马上的影武者士兵的驱逐下,这些被扭曲了感官的家伙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蝙蝠侠发出了吼叫,双臂交叉在身前,同样开始了冲锋。 “砰” 双臂横扫,最前方的两个家伙被砸翻出去,但更多的手臂朝着他抓了过来,他们抓在他的身体上,将他禁锢在原地。 “吼,杀了你!杀了你!” 那双目赤红的,酒鬼一样的家伙从人群中扑出来,死死扼住了布鲁斯的脖子,他脸上血脉贲张,就像是对待杀父仇人一样,更多的人从左右扑上来,他们的衣服被布鲁斯臂铠上的l型利刃撕破,皮肤被斩破,鲜血横流,但痛苦却刺激了这些家伙。 对于蝙蝠侠来说,要下死手,眼前这些家伙根本不值一提,但他不愿意那么做,他艰难的在人群中前进,承受着他们的撕咬和殴打,身上的战甲非常有效的保护了他,从上空看去,在窄岛车站的边缘,数百人在围攻他一个,布鲁斯的身体被压向地面,拳头如雨点一样砸在他身体上,还会有锋利的利器刺破战甲的痛苦。 他就像是一个被人强行按着脑袋进入水面之下的战士,每一秒都会让他感觉到窒息,战甲的每一个棱角都被这些疯子抓住,他们就像是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一样,将要将包裹在食物之上的这层硬壳撕下来。 但他们没有得逞,蝙蝠侠那暗金色金属腰带上,一条蓝色的电弧疯狂的窜过,就像是刚才击溃了影武者战士的那一招,强烈的电流通过他战甲内部的导线,朝着每一个接触在他战甲上的导电的物体窜了出去,强烈的麻痹电流在这人挤人的嘶吼,混乱的战场中涌动着,让被那些拳头和手臂禁锢起来的布鲁斯稍微感觉到了一丝自由。 “就是现在!” 一个声音在他内心中吼叫出来,他的身体猛地向下一捞,冰冷的飞爪枪被他抓在手里,蝙蝠侠的手臂抬向天空,下一刻,扳机扣动,他的身体在黑暗中被抓着斜向上飞起,在他身后,还有2个死死抓住了他的身体不愿意松开的疯子,也被带入了高空当中。 “啊啊啊啊!” 极致的恐惧感受让这两个家伙发出了惊恐无比的哀嚎,布鲁斯裂开嘴,左右一甩,两个家伙就朝着下方坠落了下来,但他们没有在空中挣扎太久,就砸在了下方的楼顶上,并没有受重伤。 “车站防线的房间里,那里藏着重武器!” 蝙蝠侠轻巧的停在了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型凹陷的防线边缘的房顶上,他抬头看着高空,那空中铁轨已经开始缓缓移动,没有时间了! 他超快速的冲入了这座房间当中,十几秒之后,布鲁斯扛着一架小型的肩扛式火箭弹发射器从房子里冲了出来,他娴熟的将榴弹塞入发射器中,将那沉重的玩意抗在肩膀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缓缓移动的空中铁轨套入了瞄准器的准星当中。 在黑暗中,他双眼里的犹豫已经彻底消失,转而是一抹绝对的坚定。 “这就是我的决心,杜卡德!你会看到它的!” 20.大爆炸 黑夜中的窄岛,从未像今晚这样充满了让人不安的混乱和喧嚣,恐惧在今晚化为实质笼罩在这城市的黑暗角落里,在瞬间就击溃了这里绝大部分生物的意志,让毁灭和绝望从未如此恍如真实。 这座城市,也从未距离最后的深渊如此靠近,就像是一只脚已经悬在了半空,只需要轻轻一推,就会坠入黑暗当中,最要命的是,在它身后,还有手持利刃的侩子手在狞笑。 但恐惧不会击溃所有人,这些不会被恐惧击溃的,也才是坠入深渊前的最后守望者,有他们在,正义之火不会那么轻易被扑灭。 布鲁斯半跪在窄岛车站下方的地面上,他的披风低垂在地面上,他的手指放在扳机周围,他看到了那黑暗里缓缓运动的列车,他似乎还看到了那列车上杜卡德如鹞鹰一样的双眼。 师徒,朋友,对手,传承,两人的关系错综复杂到了极点,其中又有欺骗和挽救的交缠,在今夜,他们这复杂的所有将走到最后,两个人注定,只能活下来一个。 布鲁斯看到了那教授他,重新塑造他的那个中年人,那个曾坐在寒冷的雪原上和他一起战斗,狩猎,聊天的可靠长者,那个从一开始就欺骗了他,而且一直骗到了现在的毁灭领袖。 而杜卡德也能看到那个手持榴弹发射器的黑暗身影,哪怕 “拉尔斯.艾尔.古尔,再见了!” 布鲁斯喃喃自语,但就在他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间,一道黑影从旁边的房子里冲了出来,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身体上,猝不及防的布鲁斯被撞得滚向一边,而那原本瞄准了空中铁轨列车飞行的飞弹在出膛的时候向上方偏斜了好几个角度。 那飞弹在空中划过一条绚丽的弧线,几乎是擦着空中铁轨窜向了高空,杜卡德舒了一口气,死死扣住了窗户的双手放松了下来,他嘴角绽放出了一丝笑容, “幸运之神站在我们这边!加速,驶离车站!” “见鬼!!混蛋!给我滚开!” 而在地面上,布鲁斯.韦恩绝望的看着那火箭弹和目标交错而过,他几乎是发疯一样将那个在最后时刻破坏了这一切的影武者战士一拳砸飞,抬起飞爪枪,像是一只真正翱翔天际的黑色蝙蝠一样,朝着缓缓驶离车站的列车冲了过去,他手中的飞爪枪精准的抓在了头顶的栏杆上,纵身跃向天空。 “杜卡德!我不会!不会让你得逞的!!” 就在同一时刻,蝙蝠洞中,卢修斯控制着程序接入了窄岛的电力中枢,在他的控制下,窄岛和城区唯一链接的吊桥收到了收起的命令,开始在剧烈的咔咔咔声中缓缓升起,也是在这一刻,大半个窄岛的电力供应恢复。 无数盏昏暗的灯光在众人头顶亮起,突如其来的光芒让下方的所有人都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了在那光芒中一闪而过的黑色蝙蝠,他们的感官还被恐惧气体扭曲着,他们的意志还处于一种脆弱的崩溃当中,在他们的视界里,那个划过天空的黑色龙翼一样的身影,就像是从黑暗中无声飞来的最恐怖的暗夜使者。 龙翼披风划过天空的破风声,也被脑补成了大蝙蝠的尖啸,第一个瘦弱的黑人瑟瑟发抖的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他极其恐惧那头顶上的死亡使者,他发出了恐惧的尖叫声,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在这一刻,掠过黑暗窄岛天空,要为这个城市赢得最后一线生机的蝙蝠侠,真正踏入了那不朽的恐惧象征的起点,他的身体被坚固的锁链扣在头顶飞速运行的列车上,就像是吊在飞翔的邪恶之龙之下的黑暗骑士一般。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飞爪枪拉扯着他的身体飞速上升,但空中铁轨列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它拽着这个勇敢的人在城市上空飞行,而在载着微波发射器的列车冲出窄岛车站的那一刻,在这个街区之外,看不见的高能微波从天空中冲入地面之下,将窄岛和哥谭主城区链接部分的热力井冲开,十几道白色气柱冲入天空,几乎在瞬间就将十分之一个哥谭笼罩了。 更可怕的是海水,这一瞬间被蒸发的海水简直惊心动魄,就像是真正从大海里扑出来的白色巨龙一样,几乎要蹿上天际。 布鲁斯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个让人心惊胆战的圆弧,最终单手抓在了快速运行的列车的边缘,他跳入车厢当中,杜卡德在最前方控制车辆的前进,在之后的车厢里,则是全副武装的影武者战士们,他双臂交叉,就像是闯关的勇士一样,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入了人群当中,出手再不留余地。 “杜卡德,我来了!来面对我!” 蝙蝠侠挥起拳头,他的双腿也如同利刃一样踹出,整个人在疾驰的列车中化身致命武器,拳头,双腿,手肘,膝盖,在愤怒之下,哥谭之子爆发出了120%的战斗力,无人阻挡,也没人能阻挡,他只是迈步向前,那些扑向他的黑衣武士就被击溃,他的所有格斗技巧几乎是信手拈来,不管是意志,还是身躯,都进入了一种相当可怕的状态里。 而面对布鲁斯的挑衅,杜卡德一边操纵着列车缓慢加速到最快,一边向后挥挥手,他甚至懒得多和他说一句话。 更多的黑衣人扑向了布鲁斯,那台微波发射器就被放在首节车厢里,蝙蝠侠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它,但他要关闭或者毁掉它,就必须先穿过眼前这些拦路者。 “你救不了这座城市的。” 杜卡德慢里斯条的将手里的操纵杆推向最前方,他就像是在和一个看不到的人聊天一样,非常的平和,但强大的自信却从他的背影里散发出来,“你需要多久才能冲过来呢?我的弟子,这台老旧的列车在2分钟之内就会加速到最快,而你关闭这台仪器最少需要5分钟,就算我不阻拦你,你的城市也会有最少5分之一陷入恐慌当中。” “从天而降的恐惧会击溃他们那可怜的意志,然后化身为这座城市最后的摧毁者,我甚至不需要多动哪怕一根手指,你是在和这座城市本身对抗。” 杜卡德挥舞着手里的杖剑,他转过身,带着手套的左手在驾驶室的钢铁车壁上抚摸着,看着一路过关斩将,以一种可怕的姿态朝他冲过来的布鲁斯.韦恩,他的声音里充满着一股嘲讽。 “你看,这是你父母当年为了这座城市的穷人们建立的设施,他们试图用这种方法减弱这座城市已经极其严重的贫富差距…哪怕以我的角度来看,你的父亲也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他曾以身作则,倾尽所有来帮助应该被帮助的人,他号召那些和他一样的人,他想用榜样的力量来让其他人一起行动,他成功了吗?不,他失败了...他背叛了自己的阶级,他死的很惨。” 杜卡德抿了抿嘴唇,和他最优秀的弟子相处了一年的时间,他当然知道什么话能够刺激到布鲁斯心灵的最深处,他看着那不发一言,只是挥舞着拳头,将自己的身体当成武器,朝着前方一路突进的蝙蝠武士,他的双眼里满是一种期待…一种难以理解的期待。 毫无疑问,他在激怒他,他在用恶毒的语言作为武器,试图将布鲁斯内心恪守情绪的最后一根弦彻底斩断,只有愤怒才能将他隐藏起来的力量全部挖掘出来。 哥谭需要恪守原则的蝙蝠侠,但影武者联盟不需要!他不需要! 一个有原则的布鲁斯.韦恩不应该存在!他需要一头野兽,他需要一个可以为了胜利不惜一切手段的首领!一个足够出色足够阴狠的继承者,他要摧毁他内心最后的坚持,让他在盛怒之下打破第一次戒律。 有了第一次,自然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永远不要和人性对抗。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更加清晰,一个字一个字的落入了布鲁斯的耳朵里, “可惜嘲讽的是,你的父亲的死刺激了那些人,他们反而采取了行动,那一场几乎摧毁了哥谭的经济风暴被迅速的平息了,那是我在哥谭的第一次失败,现在,我又回来了!” “你说什么!” 布鲁斯一拳将眼前的黑衣战士打翻在地上,从那挥舞利刃的勇士胸口传出的清晰的骨裂声就能知道,他的胸口被砸断了!布鲁斯的力量在这一刻失控了!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但却不是因为恐惧,他紧盯着眼前的杜卡德,他大声喊到, “你说什么?杜卡德,那一年的经济风暴…是你们?” 影武者的领袖耸了耸肩,他语气松快的说, “我们也是与时俱进的,我的弟子,我们早就掌握了经济武器来警醒这个世界,在你父亲之前,这武器还从未失败过,但是很遗憾,那个战胜了影武者联盟的男人死了!” 杜卡德脸上有不加掩饰的嘲讽,他的手指在空中划过,带出了一道名为罪恶的弧线, “他甚至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还差点失去了他的孩子,所以,布鲁斯,你看,你的人民需要的不是榜样,他们不需要一个为他们着想的蝙蝠侠,他们需要的是...恐惧!就是你信奉的那条路,但你现在所做的还不够…你需要更凶狠一些。” “噌” 锋利的杖剑出现在杜卡德手中,他用那银色的剑刃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就像是某种神秘的仪式,他对着布鲁斯,双臂张开, “来吧,我的弟子!恐惧和死亡才是你最有力的武器,你想拯救你的城市?先从你的杀父仇人身体上跨过去吧!” “杀了我…或者被我杀死!” 布鲁斯在黑色面罩之下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杜卡德,那种愤怒恍如实质一般的从他满是伤痕的身体周围爆发出来,双重的愤怒,来自即将被毁掉的守护城市,来自他曾经的父母,就像是实质性的利刃在折磨着他的脑海,但当黑暗骑士看到从列车下方突兀亮起的那一抹火光的时候,他所有的愤怒却都在这一刻完全收敛。 “不,我不会杀你,杜卡德,我不会让我变成你…但你会死!虽然不是死在我手里,永别了!混蛋,我很乐意亲手为你收敛尸体!” 布鲁斯的身体撞破列车玻璃窜入了黑暗的天空之外,就像是自杀一般,杜卡德若有所感的回过头,看到的就是那从下方的黑暗里快速蹿升,距离列车只剩下不到30米的火箭弹…而且这一次,再没有什么能阻止那毁灭之火点燃这急速飞驰的列车了。 “见鬼!!!” “轰!” 21.空线对决 很多人认为打靶是很容易的事,实际上,这是一项需要长期练习才能有所收获的技能,尤其是移动靶,这很难。 计算提前量永远是一个大难题,不过对于那些已经熟练掌握了这项技能的人来说,用火箭弹击中一辆快速前行的列车,并不算太过困难,尤其是在这黑暗中行驶的列车还开着两道耀花眼睛的车灯的情况下。 “目标越大,这越容易。” 赛伯半跪在地上,不到10米的地方就是哥谭海边,海滨大道在以往的这个时间点总会人潮汹涌,但此时却寂静的如同鬼蜮,沉重的榴弹发射器被他抗在肩膀上,带着夜视功能的瞄准镜之上,那飞驰的列车的大概轮廓在夜空中非常显眼。 他用一种“严肃”的工作态度将发射的提前量计算了三次,在列车冲出窄岛,进入窄岛和市区链接的吊桥以及海面上空的时候,当第一片海水被微波发射器蒸发的出现气态的水柱的时候,他的手指稳稳的扣动了扳机。 “轰” 灼热的气体从赛伯肩膀上的发射器后部疯狂的涌出,就像是黑暗中亮起的一抹火柱,那圆锥形的火箭弹则在这疯狂的加速中从发射器顶端脱离,速度极快,几乎在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道朝着黑暗天空中窜起的光芒之箭。 空中铁轨距离地面30-50米,在海面之上的那一部分会显得更高一些,但即便如此,那列车距离赛伯的直线距离也绝对不会超过1000米,只需要3-4秒的时间,它就能带着赛伯的杀意命中那急速奔驰的列车。 这也是赛伯的打算。 至于布鲁斯在不在那上面,至于这玩意爆炸之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爆炸之后会造成多少人死亡,这些统统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 做任何的事情,想得太多都会让你茫然无措,直截了当的身体力行才是最好的办法,不过赛伯并没有太多时间用于观察,在发射了第一发火箭弹之后,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从地面上拿起第二发火箭弹,飞快的填充。 但就在他重新将瞄准器架起的时候,一团耀眼的光芒在他的视线中出现,那就像是黑暗夜空中亮起的第一轮小太阳,在这一刻爆发出的光和热,几乎要将整个窄岛和大半个哥谭一起照亮! 他忍不住伸出手掌挡在了眼睛前方,那股灼热哪怕距离近千米,似乎也能感受到,甚至在海面上,都从爆炸的中心鼓起了朝着四面八方涌动的潮水,赛伯的耳朵里就像是被爆开了一枚震撼弹一样,让他在那一瞬有些头晕眼花,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这是刚才那一声巨响引起的空气震动。 来的快,去的也快! 但赛伯可以发誓,这团光芒哪怕在数公里之外都清晰可见,普通的火箭弹是不可能造成这种这种程度的爆炸的,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那台仪器,殉爆了。 这一点从海面上已经落下的巨型白色气柱也能确认,微波发射器完了,被摧毁了! 依然半跪在地面上的赛伯长出了一口气,他随手将沉重的火箭弹扔在一边,只用发射器的瞄准器去观察那爆炸之后的场景,尽管看的并不甚清晰,但这一发大爆炸瞬间产生的火焰在瞬间就将列车的头部撕碎,还炸断了空中铁轨的轨道,后方继续前行的车厢穿越过大爆炸的火焰,斜向下坠入了窄岛和城市中心连接的大海里。 如果不是连接双方的吊桥已经被卢修斯收起,仅仅是这一次的撞击,就足以让那吊桥也彻底毁掉。 赛伯能猜到,这惊天动地的巨响和那一团大火球,绝对已经让整座城市都被震惊,哪怕在过去的“职业生涯”当中,赛伯也很少能遇到这样的大场面,坦白说,他的小心脏也有些怦怦乱跳,不过随后,赛伯就在瞄准器里发现了更让他惊讶的事情。 有两个人!他们就挂在那已经断掉的空中铁轨上! 他发誓,他绝对没有眼花,那就是两个挂在铁轨之下的人,由于距离太远,外加夜视镜的糟糕视觉,他只能隐约看到那两个人在空中飘荡的影子,但在现在这个场合,他用屁股想,都能知道那两个家伙是谁。 赛伯下意识的摸到了挂在腰后的飞爪枪,他迟疑了片刻,想到阿尔弗雷德那以少爷为主心骨的性格,最终咬了咬牙,快步走向停靠在一边的黑色战斧,片刻之后,震撼人心的引擎声再次响起,那一抹比黑夜更深沉的疾影,快速的冲向了窄岛和城区的连接地。 “你要是死了,我可就亏大了!” 趴在战斧机车上破风前行的赛伯扭头看向远方天空,他看不到那上面发生的一切,但合同就是合同,契约就是契约,想从韦恩家族手里拿好处,布鲁斯的性命可就是最重要的砝码了。 他对这个抱有自我底线的临时boss并不讨厌,当然,如果他出手能再大方一些,那就更好了! 买了一栋别墅,赛伯又回到了囊中羞涩的状态,虽然很俗,但他现在确实需要很多钱,维持一种较高水准的生活状态,这可是赛伯对未来规划最基础的一环,如果连这个都达不到,那他的新生就太失败了。 另一边,布鲁斯艰难的伸手抓住了冰冷的铁轨,他双臂用力,将湿透的身体架在了那稍有些晃晃悠悠的铁轨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刚才的火箭弹在他跳出窗户之后不到2秒就击中了空中铁轨,如果不是战甲本身就有防火效果,而且有爆炸和微波发射器激起的水柱覆盖,恐怕他就要被那暴起的火焰吞噬了。 不过即便如此,在爬上铁轨的那一刻,他还是感觉到了后背火辣辣的疼,还有左腿,使不上劲,隐隐的钻心般的痛苦,伤口处已经麻木,显然,肯定是在刚才的爆炸中,有破片击中了他的身体。 但更糟糕的事情就被摆放在眼前,在距离他不到100米的地方,另一个狼狈不堪的家伙正躺在那里,和他一样的苟延残喘。 杜卡德的情况绝对要比布鲁斯更糟糕,他没有战甲保护,除了在最后时刻,用影子一般的移动能力躲开了爆炸中心之外,他几乎是全程硬吃了那种恐怖的爆炸和火焰的摧残,实际上,杜卡德能从那样的攻击里活下来,已经远超布鲁斯的想象了。 “咳咳” 影武者领袖艰难的从铁轨上爬起来,他手里还握着一个小瓶子的碎片,他随手将那玻璃碎片扔向黑暗当中,布鲁斯气喘吁吁的从铁轨上抬起头,就看到杜卡德的身体在不正常的扭曲着,但那伤口,那些恐怖的,被灼烧,被撕裂的伤口,却在一种晶莹的光泽中快速恢复。 “差点…呵呵,就差一点。” 杜卡德阴沉的声音传入布鲁斯的耳中,他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死里逃生是有代价的,对于杜卡德来说,这代价就是他空荡荡的右臂。 “如果没有这复活之泉的泉水,没准你和你的杂碎朋友已经真正杀死我了,我的弟子,布鲁斯.韦恩,就差一点点!” 杜卡德迈步向前,在距离下方海面近50米的高空中,冰冷的夜风呼啸着吹过他的头发,他的左臂和大半个身体已经恢复了原状,甚至能看到那身体上的伤痕,那是百战之躯,就像是最古老的战士一般。 这魔幻般的一幕让布鲁斯的脑袋都混乱了,哪怕在过去7年里他见过了太多太多不可以常理解读的事情,但此时发生他眼前的这一幕,还是让布鲁斯有些不可置信,直到杜卡德那被炸的恐怖异常的脸在光晕中逐渐恢复,他才回过神。 “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拉尔斯.艾尔.古尔!” 杜卡德用单手挥起了一直捏在手里的杖剑,那长剑都被刚才的火焰扭曲,但那剑刃依然致命,看上去就像是黑色的毒蛇一般,他的声音变得比之前更低沉,更沙哑一些, “在我接受这个名字之后,这是我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你做的不错,但这个世界远不止是你看到的那些,布鲁斯,我的弟子,我的继承者,来,拥抱你的使命,你会看到一个真正的新世界,那隐藏在世界之下的,真正的,让人颤栗的真实!” “我拒绝!” 布鲁斯也艰难的,踉踉跄跄的站起身,他背后的披风已经在之前的烈焰灼烧中变得残破不堪,他的蝙蝠战盔上也有了明显的裂痕,他的状态很糟糕,他甚至连跑动都成为了奢望。 但他现在的精神与意志却达到了真正的顶峰,在那一次大爆炸之后,哥谭最大的危机已经被解除,对于这座城市而言,最危险的,也只剩下了眼前这个他曾经视为导师的危险人物。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用曾经战斗中的经验,用意志艰难的压制着身体里的痛苦,在破裂的蝙蝠面甲之下,他的双眼熠熠生辉, “我拒绝!我不会成为毁灭的使者,如果我生来就注定有使命…那就在这里,就在哥谭!” “你想保卫这座城市?” 杜卡德最后的耐心也失去了,他就像是一头狮子一样咆哮着,“你这愚蠢的人!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你只是个披着披风的普通人,你凭什么来阻止真正正义的实现?你连那些罪恶都无法对抗!” 布鲁斯的呼吸逐渐平静,一起平静的,还有他彻底坚定下来的意志和声音,在呼啸的夜风中,面对这个几乎是死而复生的存在,他坚定的说, “不是你教我的吗?杜卡德。” “表面的秩序维持者是最容易为了一己之满足,就丧失斗志,甚至连自己也最终会陷于不义的可怜存在,但如果我能够超越自我,把自己献身于某种信念,那么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我,我就会化身为某种永恒的东西!” 布鲁斯的声音里有一种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执拗, “看啊,导师,我不是一直在按照你教导的去做吗?” “但你忘记了,是我塑造了现在的你!” 杜卡德大声喊到,“是我将你从黑暗的深渊里唤醒的,是我把你从一个懦夫变成了现在的战士!你应该听我的!而不是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来阻止真正伟大的事情,不是用我教你的力量,来阻挡这最伟大的正义!” 他的声音里充斥着一股无法忍受的愤怒和一种惋惜, “说到底,布鲁斯…你最终还是没能摆脱凡人的束缚,你最终还是选择成为了一个普通人…那么来吧,让我终结你这耻辱的选择,让我终结你梦想中的一切!你和我,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那就是我!” 冰冷的夜风吹过哥谭的上空,师徒二人的对决似乎随时都会开始,而下一刻,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一个带着调笑的声音在他背后的黑暗里响起, “嗨,老头…你是不是忘了回头看看,这里可不只是你们两个人!” 赛伯收回飞爪枪,他拍了拍身体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伸手将背后那黑暗的长刀抽了出来,他的目光越过杜卡德,落在了狼狈的布鲁斯,蝙蝠侠的身上,他低声说, “伙计,别听这老头的胡言乱语,没有什么塑造了你,布鲁斯,只有你能塑造你自己,至于意志和象征,怎么说呢,从前有个人告诉我:懦弱囚禁人的灵魂,而长存的希望可以令人感受自由。” 他挥了挥手里的刀,玩味的看了一眼中央站立的杜卡德, “强者自救,圣者渡人…有的人自以为是圣者,但他其实什么都不是...” 22.内心的正义 赛伯站在被炸断的铁轨上,在他前方,是失去了右臂的杜卡德,还有站在原地,做好了最后一战准备的蝙蝠侠。 连夜色都感觉到了气氛的肃杀,呼啸的夜风变得更加冰冷。 布鲁斯没有回答赛伯的问题,反而是杜卡德最先开口,他越发冰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他看着赛伯手里那把做工精美的黑色直刃刀,双眼里有不加掩饰的杀意, “这把刀…你从哪里得来的?” 赛伯甩了甩手里的长刀,听着那直刃刀破开空气的呼啸声,他满脸愉悦的在刀刃上轻轻一弹,听着那清脆的回响声,然后朝着杜卡德挤了挤眼睛, “这个啊…当然是战利品咯~” 气氛在这一刻凝滞了,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笼罩了站在原地的赛伯,他能感觉到自己脖子后面的寒毛都再这一刻倒竖了起来,在他眼前,杜卡德一字一顿的说, “你杀了她?” “嗯!” 赛伯自然知道杜卡德说的“她”是谁,他歪了歪脑袋,将那黑色的直刃刀抗在肩膀上,然后点了点头, “她很强,但怎么说呢,我更厉害一些。” “呼…” 杜卡德深吸了一口气,他精赤着上身,那满是伤痕的身体在这一次深呼吸中微微颤抖,但最终,他舒了口气, “很好,红色魔鬼…我承认我小看了你,现在我不会再犯这个错误了!我会亲手杀了你,砍掉你的脑袋,拥有自愈能力的变种人…呵呵,我很想看看,脑袋都被砍掉之后,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赛伯手里的直刃刀向前一甩,发出了呼啸的声音,在暗红色的面具之下,他的声音也变得越发冰冷, “废话少说,来!” “砰” 弯曲的杖剑和黑色直刃刀撞击在一起,杜卡德的速度在黑暗中快到惊人,那力量也大到惊人,将全力防守的赛伯撞得后退了两步,他双手握住了刀柄,将战刀横置在身体前方,但那弯曲的剑刃却如同毒蛇一般,在他站稳的那一刻,就划过刀刃的阻拦,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嘿!很厉害嘛,老头!” 年轻人也不甘示弱的将长刀挥起,朝着飞速挥舞剑刃的杜卡德砍出一刀,却被对面沉默的老战士侧身躲过,他的身体在这一刻倾斜的几乎要掉出铁轨之外,但下一刻,却又回归到了那原本的位置上。 弯曲的剑刃呼啸,赛伯将长刀舞起,试图阻拦着第二击,但他的剑刃却猛地低垂,完美的躲过了所有的防御,在空中划过一个大圈。 赛伯想要回防,但却根本跟不上剑刃变幻的速度。 “噗” 第二道伤口出现在胸口,在刺击的瞬间,沉默的杜卡德手腕一甩,剑刃绷直,几乎是透体而过,他的剑术有种特殊的技巧,就像是视觉欺骗一样,每一次都能在意外的地方造成伤害。 仅仅是不到3秒钟的时间,赛伯就在剑术对决里完全落入了下风,杜卡德毫不犹豫的抽回长剑,在赛伯身体僵直的时候,一脚揣在了他的腰部,将他整个人都踢出了铁轨之外,他手里的剑刃长鸣,转身又攻向了踉踉跄跄的朝他冲过来的布鲁斯。 蝙蝠侠双臂上的l型刀刃弹出臂铠之外,他用近战格斗术来对抗杜卡德的剑锋,在进入战斗之后,不管是他还是杜卡德,都没有太多话要说,但每一次火星四溅的撞击,都代表着这对师徒内心里的抗争,招招致命,凶狠,不留一丝余地。 失去了右臂的杜卡德并不意味着就很好对付,在战斗经验丰富到一定层次之后,不管是什么样的劣势,战士都能找到最合适的应对手段,比如现在,在对付拳脚更强的布鲁斯的时候,杜卡德就不再使用之前变幻莫测的剑术,而是将手里的杖剑如同刺剑一样使用。 短距离的刺击,横扫,快若闪电,用一只手就将蝙蝠侠压制的不断后退,在他们战场之后不到10米的地方,就是刚才大爆炸里被炸断的铁轨,布鲁斯显然也感觉到了危险,但他想要突破,却没办法打破眼前横置的剑幕。 他不是赛伯,不能用身体去硬抗这致命的剑术,他只要被贯穿一次,没准就会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他打得很艰难,他的状态本身就很糟糕,眼前的杜卡德双眼里闪耀的是赤裸裸的杀意,他并不愿意亲手杀死他,但对手却千方百计的,可以用任何手段来干掉他。 这本身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他需要一个契机。 赛伯咬着牙,用右手死死抓住铁轨,在他下方,是距离高空50米的冰冷海面,一旦掉下去,虽然不会致命,但这场战斗和他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他挥舞着手里的直刃道,将它插回背后的刀鞘里,反手从胳膊下方的枪套里抽出了一把手枪,在摇晃中艰难的对准了上方恶战的两人。 “杀了他!布鲁斯!” “砰” 灼热的子弹穿过密密麻麻的刚架结构的铁轨巧妙,在黑夜的寒风中旋转着冲向杜卡德的身影,这一击将杜卡德的节奏彻底打乱,在察觉到危险将至的瞬间,那种模糊的影子一般的躲闪再次出现,布鲁斯眼前的杜卡德的身影在这一刻模糊。 这种特殊而强大的技巧能让他在瞬间躲过子弹和一切攻击,但事发突然,却也让他的攻击也停了下来。 蝙蝠侠双眼里精芒闪过,在这一刻,他的疼痛到抽搐的双腿用力向前,整个人在这一刻腾空,朝着站在原地的杜卡德扑了过去,在身影停止躲闪的那一刻,蝙蝠侠的双拳狠狠的擂在了杜卡德的胸口,那在愤怒和坚持之下最终爆发的力量,将这位导师的身体砸的向后倒飞,狼狈的滚落在了铁轨上。 “噗” 他的嘴角有鲜血溢出,显然那一拳砸伤了肺部,面对再次冲过来的蝙蝠侠,他用仅剩的左臂撑着身体,狼狈的躲闪着布鲁斯的拳头,双腿,他快速后退,而他的弟子,那刚刚被压制的很惨的布鲁斯.韦恩,却进入了疯狂的进攻状态,攻守转换,两个人缠斗在一起,让赛伯连瞄准都做不到了,他骂了一句,然后飞快的攀爬铁轨。 杜卡德只剩下了一只手臂,他躲闪的很艰难,在又一次被布鲁斯臂铠上的l型利刃割破了手臂之后,他摇着牙,挺直身体,又一次身影模糊,这一次不再是为了防御,而是为了进攻。 “你要学的,还很多!” “噗” 杜卡德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和布鲁斯的身体碰撞在一起,手里的弯曲的剑刃洞穿了他的身体,老战士满是污痕的脸上是一抹胜利的笑容,他在布鲁斯耳边低声说, “我们的所作所为是正义的,就像我告诉你的…如果有人阻挡正义的实现,就该从背后,狠狠的捅上一刀。” “就像我之前说的,你输了!我的弟子,来来回回只有我教你的那些,你甚至没有学到新的东西!” 布鲁斯的身体因为被利刃贯穿的剧痛颤抖着,听到杜卡德冰冷的声音,他挣扎着用双手握住了刺入腹部的杖剑,在他的双眼中,有痛苦,有虚弱,有不忿,但唯独没有恐惧,没有退缩。 “输得是你,杜卡德!” “咔擦” 双臂的l型利刃将那扭曲的杖剑卡住,在杜卡德想要抽回利刃的那一刻,坚固的剑刃在交错而过的利刃横斩之下从尾部断裂,蝙蝠侠的身体踉跄着后退,而杜卡德看着手里只剩下小半截的剑刃,一时间有些怔在了原地。 “我学到了新招!” 布鲁斯捂着腹部,在坠下铁轨的那一刻,他嘴角闪过了最后的笑容, “交给你了…赛伯。” “噗” 映入布鲁斯眼帘的最后一幕,就是爬上铁轨的赛伯手持黑色直刃,如闪电般从背后刺入了杜卡德身体的景象。 他恪守内心的底线,他不会让自己成为杀人犯,不会让自己变得和那些肆意使用自我力量的恶棍一般,但这不意味着他就没有自我的愤怒和仇恨,杜卡德要毁灭哥谭就已经成为了他的对手。 而现在,他又知道了自己父母身亡的真相,这让他如何宽恕,如何原谅? “噗” 黑色的直刃刀从杜卡德的背后直接贯穿,那带着鲜血的刀刃从杜卡德的前胸穿出,这一刀赛伯用了十分力,他唯恐杀不死眼前这已经超出了常理的家伙。 “咳咳” 杜卡德左手里攥着的杖剑的剑柄坠向下方的海面,他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有低沉的咳嗽,也许他自己都未曾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死在一个无名小卒的手里。 “你…你杀了塔利亚…” 杜卡德背对着赛伯,他的身体在这一刻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摇摆着身躯,在确认了没有危险之后,赛伯走上前,将那贯穿了肺部的刀刃抽回,杜卡德的身体半跪在了铁轨上,黑夜里寒冷的风将他花白色的头发吹起,就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一样。 “咳咳,你杀不死她,我的女儿…她会带着我的意志,她会继承我的意志,哥谭最终会被毁灭,你们做的一切…只是延续了这个没有希望的未来。” 杜卡德倒在了地上,他看到了赛伯,那暗红色的身影,他手里还握着那把黑色的直刃刀,他另一只手拿下了自己的面甲,他半跪在了杜卡德身前,就像是一个告死者一样。 那双不甚真切的眼睛里没有了调笑,没有了让人讨厌的声音,有的只是平静,那是一种告别。 “那种死而复生的手段…” 赛伯低声问到,他像是在询问杜卡德,又像是在喃喃自语,“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咳咳” 杜卡德嘴角再次溢出了鲜血,但从赛伯的问题里,他似乎感觉到了一抹对未来的迷茫和对世界真相的恐惧,这老人艰难的在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那是…那是复活之泉,影武者…最大的秘密,这个世界的真相,乱七八糟…你,赛伯·霍克,你内心有正义吗?” “没有!” 赛伯看着这个将死的老人,他摇了摇头,诚实的回答,“我只想活下去,一直活下去。” “嗯…” 杜卡德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闭上了眼睛,似乎也呼出了最后一口气, “那就是…那就是你的,正义,那就一直活下去…这个未来,简直…一团糟。” 3分钟之后,赛伯的手伸向身后,将一颗手雷放在了杜卡德的手里,他看着那表情祥和到让人毛骨悚然的老人,他将拉环扯下,然后站起身,舒了一口气, “再见了” 寒风吹拂他的黑色头发,他张开双臂,从铁轨上一跃而下,3秒钟之后,又一团火焰出现了那铁轨之上,就像是一抹真正的烟火,将大战之后一片寂静的夜空彻底照 23.大战结束 “轰” 又一声巨响在众人背后的天空中出现,带着防毒面具的戈登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团在天空中亮起的火焰,可怜的警长忍不住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今晚的一切对他来说着实有些太刺激了。 在那装载着微波发射器的列车冲出窄岛的那一刻,戈登甚至都绝望了,当吊桥防线背后的大海被激起巨大的白色水柱,整个窄岛边缘的热力井都被冲开,恐惧毒气弥漫在天空当中,让窄岛的雾气浓度再次上升。 在警长身边,还有战斗力的警察只剩下了不到100名,更多的是荷枪实弹的从窄岛战场撤离下来的雇佣军,200名最好的雇佣军战士,现在只剩下了155个人,他们的指挥官巴蒂尔已经在之前的袭击中身亡,他们在各自指挥官的带领下撤回了吊桥防线。 现在戈登是他们的指挥官。 整个吊桥防线前方已经是血流成河,大部分都是那些混杂在被驱赶的平民之中,试图攻击防线的黑衣武士,还有少部分手持武器,穿着桔色犯人服的恶棍,这些家伙是第一波进攻的时候,被从窄岛的警察分局里释放出来的。 他们驱使着那些被恐惧毒气侵染了意志的平民试图进攻这里,但是在枪声响起,周围的人被击倒之后,那些平民就在更可怕的恐惧中尖叫着四散逃开,结果把这些危险分子都暴露了出来,然后被本就愤怒的雇佣军们抓住一顿狂揍。 这也算是报应不爽了。 在眼前迷雾更浓重之后,时不时就有轻微的爆炸声和嘶吼声传来,配合窄岛昏暗的灯光以及用警车排起的方向之前的尸体和血迹,将这里渲染的如同地狱一样,又一阵狂吼声和跑动的声音响起,所有的雇佣军都下意识的打开了武器的保险,这一夜的战斗让他们心神俱疲,几乎是神经反射式的齐刷刷的将枪口对准了迷雾。 “不要靠近!放下武器,后退!” “砰” 戈登的话还没喊完,从迷雾中就射出了一发子弹,虽然距离带着防弹头盔的戈登本人还有十万八千里远,但下一刻,己方暴雨一般的枪声就响起,那是步履蹒跚,恍如丧尸一般的平民,在恐惧毒气的浓度加重之后,这些可怜人对于自我意志彻底失控,现在他们的所有行动都被本能控制,而且这本能还要屈从于恐惧的扭曲之下。 在这种自我已经被击溃的情况下,根本不能指望和他们讲道理,在枪声齐刷刷的响起之后,戈登只能看到那迷雾中的身影被击倒,然后就是越发恐惧的嚎叫声响起,这些本就被吓破胆的家伙转身就逃,这也让戈登松了口气。 他实在是被十几分钟之前那一波狂暴的冲锋吓到了,看着那些人被子弹击中,倒在地面上,鲜血横流的景象,那简直就像是噩梦中的景象一样,在刚才的那一波冲击中,戈登同样开枪了,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击中那些黑衣武士,但他不愿意去回忆刚才的景象。 警长感觉非常疲惫,更多的是精神上的负担,他凝视着眼前的迷雾,在注意到最后一个跑动声也消失之后,他艰难的松了口气,靠在了一边的车上,他有些哆哆嗦嗦的蹲下身,他感觉自己的嗓子很干,嘴唇都要裂开了,他继续要喝杯水,一个疲惫的声音在他的耳麦中响起。 几秒钟之后,戈登猛地从藏身地站起,他握紧了手里的通话器,大声喊到, “他们的首领已经被杀死了,我们赢了!” 这个消息让防线上的所有人都楞了一下,随后,那些精神已经紧绷到极致的警员率先欢呼了起来,然后是那些雇佣军,戈登自己也激动异常,他的眼眶甚至都泛红了,两分对胜利的喜悦,剩下的全部都是对于压力和终于能脱离眼前噩梦的放松。 他是个正直的警官,他不是赛伯,也不是布鲁斯,亲手杀死几个陌生人就足以让他良心难安,如果可以,他同样不愿意作为防线的指挥官待在这里。 在他们身后,被卢修斯远程收起的吊桥正在缓缓下降,国民警卫军距离哥谭只剩下了不到50公里,眼下哥谭警局大部分警察都陷在了窄岛的混乱里,整个城市因为那种无形恐惧而即将崩溃的秩序需要这些荷枪实弹的军人来维持。 在和平时期,人人都表示自己厌恶暴力,但是在局势糟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却只有暴力才能带来一丝难以形容的安全,每个人其实都是这种自我矛盾的击中体现。 十几分钟之后,吊桥防线的众人回到了主城区,他们在城区内部重新构建了防线,在刚刚恢复的通讯中,警长知道了一些别的消息,影武者还分出一部分人,将郊外的监狱攻破了,超过450名各种犯人在监狱掀起的暴乱中失踪。 他们还在城市郊外放了把火,烧毁了哥谭的标志性建筑物韦恩庄园,幸好没有人受伤,最后是国民警卫军进入城市的消息,他们在离开城市的大桥上建立了简易的哨岗,据说城市最外围的混乱已经结束了。 他们很快就到达这一次混乱的重灾区窄岛。 戈登终于松了口气,他将让他呼吸困难的防毒面具取下来,随手扔在一边,他从口袋里被捏的不像样子的烟盒里取出了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叼在嘴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气。 远方的窄岛还有硝烟传出,不过拜那些湿润的雾气被蒸发的大量水汽的存在,倒是没有大火燃起的痕迹,这算是不幸中的大辛了。 “这简直是一场…灾难。” 戈登站在海滨大道边缘,他看着还被雾气笼罩的窄岛,今晚的混乱到底死了多少人?200,300,或者是更多,这些数字和那鲜血淋漓的场景就像是刻印一样刻在他脑海里,沉甸甸的就像是某种使命般的重压,甚至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今晚发生的一切都会牢牢的留在他心里,直到老去也不会忘记。 这哥谭的一晚,在那恐惧诱发的所有存在的黑暗当中,有那么一些人的命运,就此被彻底的改变了,戈登只是其中之一,但身陷命运中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命运的跌宕起伏,总有看不到的手,会将他们推往一个他们自己都看不到的方向里。 浓重的黑暗中,有更危险的生物盘踞在那里,这屋子里满是血腥味,让人有些作呕。 “哈!” 一声混杂着某种让人胆寒的愉悦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然后是一个从地面上爬起来的家伙,借着窗外昏暗的灯光,能看到他有一头散乱的头发,看上去就像是十几天都没有打理过一样。 在黑暗中,这家伙踉跄起身,随后就发出了一声呻吟,捂住了自己的腰部,在那里,一个被子弹洞穿的伤口还在流血。 他穿着深紫色的西装,看上去有些宽大,里面是散乱的绿色衬衣和深色花纹的领带,他带着黑色的手套,左手里捏着一把弹簧刀,在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那眼睛,哪怕是在极度的痛苦之下,那双眼睛里涌动的,也是一片古怪的色彩。 他的眼神深处,瞳孔不正常的放大,说明这家伙此时已然处于被恐惧毒气影响的状态里,他在黑暗里扶着墙壁慢慢的向前走动,在他身后,是浓重的血腥味。 还有两具尸体,在4个小时之前,那还是他的合作伙伴来着,但是在吸入了那些该死的雾气之后,他们被恐惧击垮了,用手枪和利刃开始在狭小的空间里拼杀,最后只有他活了下来。 他走到窗户边,费力的伸手将厚重的窗帘拉开,让那昏暗的光芒进入房间里,从窗户向外看去,街道上一片死寂,连活动的一个人都没有,他的视力很好,所以他还能看到那些躺在街道上生死不知的人。 还有一匹失去了主人的马,在雾气慢慢消退之后,它恢复了平静,现在正孤独的站在路灯之下,似乎是在寻找自己的主人。 这是窄岛边缘的一处房子,本来该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小帮派的驻地,但是在影武者们发起的袭击结束之后,这里一片死寂。 “哈,哈哈…” 这家伙开始神经质的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挥舞着手里的弹簧刀,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不过在几秒钟之后,他又突然停了下来,他从旁边拉过一个椅子,根本不顾及那笨重的椅子在地板上划过拉出的难听的声音。 他双脚之下还是黏糊糊的,那是沾染了血液的感觉,他坐在椅子上,用左手撑着下巴开始思考,就像是个哲人一般,他突然又将手里的弹簧刀插在桌子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拉开自己紫色的外衣,蹑手蹑脚的从内衬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张带着鲜血的扑克牌,这个过程他做的很仔细,就像是生怕会打扰到谁一样,他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几秒钟之后,他猛地把那扑克牌抽出来扔在桌子上,借助昏暗的灯光,他看到了那张牌上面的小丑模样。 “啊,我运气不错!” 他抿了抿嘴,心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欢快了起来,他哼着歌站起身,一脚踹倒了自己坐的凳子,又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的他呲牙咧嘴,他回头看了一眼黑暗的房子里躺着的那两个早就失去生命的家伙,他带着一丝忧伤的说, “真可惜,我们相处的其实不错来着,但总会分开的,我都习惯啦!” 说完,他将整张脸都贴在眼前的玻璃上,张开嘴,给上面哈气,然后又用拙劣的画技在玻璃上画了一个小丑图案,这才心满意足的捂着自己的伤口离开,在他最后一次转过身的时候,他盯着房子里唯一的一面镜子。 那上面倒映出的,是一张涂满了白色颜料的脸,搭配那高的不正常的右边发际线,还有那混乱的金色头发,刻意用黑色染料弄出的黑眼圈,以及在嘴巴和嘴巴两侧用鲜红色的涂料涂出的嘴巴。 那嘴角被利器撕裂和缝合的皮肤清晰可见,这让这原本看上去颇为滑稽的扮相,有了一丝不正常的扭曲和疯狂,这种搭配,名为恐惧! 他深呼吸了一次,那还带着微弱的恐惧毒气的气体被他呼入口鼻里,他眼前的感官世界再次扭曲,他恍惚间看到了镜子里的他在对他说话,对他笑。 他呆呆的站在镜子前,最后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呲牙咧嘴的痛苦微笑, “嘿嘿,这就是我…” “这就是,joker!游戏,开始啦!” “砰” 房间大门被关上,最后一个生还者离开之后,这鬼地方就被沉寂的死亡主宰了,也需要到好几天之后,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和这里的尸体。 但不管怎么说,窄岛被毁了,这一次的入侵,也终于结束了。 24.最后的余音 哥谭市郊外,韦恩庄园遗址。 曾经华丽的城堡型建筑已经变成了一大堆黑色的残破砖瓦,5天前的那一把火把这价值无算的地方烧成了一片白地。 穿着黑色长风衣的阿尔弗雷德撑着一把雨伞,站在废墟中央,进入初冬,冰冷的风将他的白发吹起,为韦恩家族服务了大半辈子的老管家抿着嘴,看着周围的一片凄凉,他长叹了一口气,弯腰在地面上捡起了一块韦恩家族的金质徽章。 那原本造型华贵的徽章已经被火烧融,隐约还能看到原来的一点点痕迹,阿福用带着手套的手指将它黑色的表面涂抹干净,然后将它握在手里,他最后叹了口气,走上前,和那些聚在一起研究重建的建筑师们说起了话。 布鲁斯打算在旧址上将原来的城堡复原,在曾经年少轻狂的时候,布鲁斯曾万分厌恶这座孤独的城堡,但现在,他却和阿尔弗雷德一样,感觉到了一丝心痛。 这都是韦恩家族的遗产,那是父辈们留给后代最好的礼物,承载着他们的精神和意志,但现在,这最好的财富却在他手里化为灰烬,这让布鲁斯有了种深沉的负罪感。 穿着一件牛仔上衣的布鲁斯带着手套,手里握着一根手杖,艰难的在废墟中寻找着还有价值的收藏品,在心疼之外,他还要尽一个韦恩家族成员应有的责任,他需要在这废墟上,重建他的家族,还有他曾经忽略的一切。 在十几年后,父母的仇恨终于伴随着杜卡德的死亡而烟消云散,过去的光影虽然还在他的梦中出现,但却已经无法再影响到他了,他觉得自己是时候开始一段新生活,不仅仅是以蝙蝠侠的身份,更是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 “我以为大英雄在幕后会和普通人不一样。” 一个带着欢快笑意的女声出现在布鲁斯身后,他用手杖撑起身体,4天前的那一场对决,给他留下的绝对不只是仇恨的消弭,实际上,如果不是另一个讨厌的家伙插手,他很可能就要以黑白照片的形式和这些老朋友们再见了。 韦恩家族的末裔回过身,看到了提着黑色手包,穿着碎花长裙和灰色外套的瑞秋,这姑娘站在废墟边缘,在风中用手抚着长发,那美丽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布鲁斯用手套擦了擦脸,用手杖拄着身体朝她走过去,瑞秋伸出手,将布鲁斯脸上的那一抹灰尘擦去,她看着周围的残垣断壁,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总是在花圃里玩耍,看看现在,我们长大了,花圃也毁掉了,还有你,布鲁斯,是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让我不认识了。” 她的手指在布鲁斯脸上轻轻滑过,她的眼眸里有一丝沉醉,还有一丝歉意, “7年前,我不该和你吵那一架,更不应该带着你去法尔科尼那里,阿福告诉我,是因为你父母的死去你难以释怀,才会选择一场流放,但我知道,是那一晚我说的话刺痛了你,对不起,布鲁斯,你本不该承受这一切的。” 布鲁斯.韦恩摇了摇头,他双手挽住了瑞秋的纤腰,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一起,他感受着这淡淡的,温馨的感觉,他低声说, “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你不必感觉到难受,瑞秋,这一切都是我为自己选择的一条路,这些都是我应该承受的,我本该早些成长,而不是将自己的自责和怒火洒在你和阿福身上,那时候的我,太幼稚了。” 瑞秋闭上眼睛,她的手放在了布鲁斯的腹部,在那一晚,虚弱的赛伯扛着昏迷的布鲁斯回到蝙蝠洞的时候,瑞秋几乎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她知道这座城市的灾难到底是被谁终结的,不是国民警卫军,也不是那些毫无作为的警察。 是他,是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喜欢的人,他用自己的生命,为这座城市换来了继续下去的可能,但这个秘密注定不会被太多人知道。 “还疼吗?” 瑞秋摸着那伤口,低声问道。 布鲁斯握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这可没有当初看着你转身离开的时候更疼,瑞秋…我回来了,我不再是曾经那个幼稚的孩子了,我会保护你,保护这座城市,你愿意相信我吗?” 瑞秋抿了抿嘴,她低垂着眼睛,稍稍后退了一步。 她抬头看着他,看着这个放佛是童话故事里讲的那样的大英雄,她看到了他双眼中期待的光芒, “我相信,布鲁斯,但我喜欢的不是蝙蝠侠…我喜欢的是布鲁斯.韦恩,那个曾经可以和我在花圃里玩无聊游戏玩一天的男孩,而不是一个会在半夜里行侠仗义的英雄,要同时负担这座城市和我,这对你来说太艰难了,所以…我会等你的,布鲁斯。” 刚刚晋升为正式检察官的瑞秋女士伸出手指,为布鲁斯将衣领扶好,她脸上的笑容真诚而美丽, “等到这座城市不再需要蝙蝠侠的时候,我会在你身边的,相信我,这是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 “但那估计会很久…非常久。” 布鲁斯苦笑着耸了耸肩,“这座城市的治安太糟糕了,我只是刚刚开始,而且即便是这样,我也感觉到了力不从心,我原本希望…” “mua~” 他的后半句话被甜蜜的吻堵住了,这是个最好的礼物,对于刚刚拯救了整座城市的英雄来说,他们拥抱在一起,在哥谭市寒冷的初冬中,两个人的心也在慢慢接近,躲在一边的阿尔弗雷德看着这一幕,那双眼睛里满是看着后辈长大的幸福感。 阿福从未将自己视为韦恩家族的外人,不管是布鲁斯,还是他的父亲,也都将他视为真正的家人,在阿福眼里,从小和布鲁斯一起长大的瑞秋小姐,就是韦恩家族这一代主母的最好选择了。 长久,唇分。 “这算是我给你的鼓励,我的蝙蝠侠,我的英雄。” 瑞秋的呼吸有些急促,不过她还是克制的后退了一步,然后从提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布鲁斯, “本来在你生日的那一天就该给你的,但那一天发生了很多事。” 她拍了拍手包,有些尴尬的说,“好了,我该走了,最近很多案子需要处理,窄岛重建在即,最近几个月我都会非常忙,不过…欢迎回来,布鲁斯,这座城市有你,才会让人感觉到舒心。” “嗡” 一阵从树林中响起的低沉轰鸣在这一刻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甜蜜的气氛,他们抬起头看向后面,一台黑色的重机车载着疯狂的黑衣骑士从树林里窜了出来,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大墨镜的赛伯驾驶着黑色的战斧,以一种非常霸气的姿态登场。 在靠近废墟的时候,一个轻巧的急转,那如同重型武器一样的机车,稳稳的停在了废墟的边缘,赛伯从机车上直起身体,从口袋里取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他带着一抹暧昧的笑容看着手挽手站在那里的布鲁斯和瑞秋,他大声喊到, “哇哦,隔着这么远,我都闻到了那股恋爱的酸臭味,说真的,瑞秋女士,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我可比你身边的花花公子老实多了!” 这一声揶揄让瑞秋两腮通红,但作为一个知晓更多秘密的人,瑞秋也知道眼前这个放荡不羁的家伙在那一晚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她走上前,非常大方的也给了赛伯一个拥抱,反倒让赛伯有些束手束脚了。 “这是给你的,哥谭大英雄,我听说他们叫你“红色魔鬼”来着,这听上去可真糟糕。” “嘘…” 赛伯摘下墨镜,朝着瑞秋挤眉弄眼的笑了笑, “我只是个雇佣兵,收钱办事,不过我又要马上失业啦!这年头工作可真难找,怎么样?瑞秋小姐,我曾经的提议还有效哦,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免收保镖费用的!” 瑞秋拍了拍他的肩膀, “得了吧,赛伯,我可用不起你这样的保镖,好了,我要走了,你和布鲁斯继续谈你们拯救世界的大事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哦,对了,也有给你的礼物!” 瑞秋拍了拍脑袋,伸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了赛伯,然后朝布鲁斯挥了挥手,在阿福的带领下离开了废墟。 赛伯从机车上跳下来,将嘴角的烟头扔在一边,看着手里的盒子,他将其打开,其中躺着一块全新的黑色手机,赛伯吹了个口哨,最新版的诺基亚呢。 “我说,她真是个完美的妻子人选,是吧?” 赛伯抬头对走到他身边的布鲁斯说,“我们那边,在你这个年纪,一般都要成家立业的,怎么?不考虑结婚吗?我看阿福早就等急了。”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布鲁斯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木盒子握紧,他抿了抿嘴,看着靠在机车上的赛伯,“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让赛伯楞了一下,随后,他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啊,我最近打算出去走走,先去星城,再去其他地方,老是待在哥谭也挺没意思的。” “要去找人生的目标了吗?” 布鲁斯嘿嘿一笑,伸手在赛伯肩膀上拍了拍,“虽然你很能打,也很难对付,但我能感觉到,你的内心缺少一个目标,总是漫无目的的做一些事情,杜卡德是个真正糟糕的混蛋,但他最少让我找到了我这一生应该去做,也必须去做的事情。” 哥谭之子凝视着赛伯, “你也该去找一个,赛伯,不要浪费你的天赋,更不要浪费你的生命。” 他应该反驳一下的,按照他那种讨厌的性格,但最后,赛伯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他重新戴上墨镜,将自己的表情和情绪全部藏了起来,抬头看向远方, “呃…我会的…另外,这辆车先寄存在你这里,让卢修斯把它改造一下,加上一些防弹的设计,哦,对了,你这里有没有不那么拉风的车,骑着这玩意,回头率实在是太高了一些。” 赛伯回过头,歪着脑袋看向一脸古怪的布鲁斯, “最好是那种方便藏东西的,我总不能大摇大摆的把那一套东西都扔在后备箱里…喂!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我会出钱的!混蛋,就从阿福答应我的报酬里扣!” “哥谭码头5%的股份吗?” 布鲁斯摩挲了一下下巴,伸手从口袋里取出车库的钥匙,丢给了赛伯,他拄着手杖再次走进了废墟里,开始挑挑拣拣, “那肯定是够了,那么股东先生,去吧,随便挑一辆,里面的车都是改过的,都能满足你的要求,前提是别带太多违禁品。” “轰” 震撼人心的轰鸣声在韦恩身后响起,哥谭之子摇了摇头,他站起身,看着消失在树林里的赛伯,风吹起他栗色的头发,将他没有当面说出的话传出老远, “谢谢你,赛伯。” 25.新秩序 赛伯最终还是没好意思把花花公子状态布鲁斯的伪装工具-那辆帅气的银灰色限量版兰博基尼开走,原因之一是因为那辆车的设计理念并不是实用为主,而且开出去太拉风,赛伯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所以他开走的是一辆低调的道奇suv,他最喜欢的黑色,动力十足,最重要的是,车厢里有两个暗格,刚好可以将战甲和枪械刀具收起来,而等到他回到码头区的“霍克别墅”的时候,正是中午时分,那白色别墅里还有音乐声传来。 那是他的小弟凯文在招待自己的两位“女朋友”。 大战之后,需要一场放松,对于凯文的放浪形骸,赛伯并不介意,这个小子已经在之前的战斗里证明了自己,他突破了自我恐惧的束缚,最少在精神层面上,已经是个合格的战士了。 剩下的可以慢慢培养,而赛伯的出行已经迫在眉睫,凯文刚好可以借着这一段时间养养伤,他还联系了两个留在哥谭的受伤的雇佣兵教他一些基础的战法,最少要学会用枪械。 赛伯将新车开进了车库,他打开车门走了出来,他并不知道让凯文学习这些有什么用,但他需要帮手,这一点毋庸置疑。 救下了布鲁斯.韦恩,韦恩家族给的回报堪称丰厚,在他进入哥谭的第一晚,他就从老爹的报纸上看到了关于韦恩工业为码头区注资,试图盘活这里的经济的新闻,所以韦恩家族干脆将即将成立的码头公司的5%股份给了赛伯,这是很大一笔钱,而且最重要是,只要韦恩工业不突然夭折,仅仅是凭着这些股份,赛伯就能衣食无忧一辈子。 当然这距离大富大贵还很远,但最少让他脱离了那种如浮萍一般的日子。 “头,你回来了,要来喝一杯吗?” 凯文捏着一罐酒,靠在车库边,他的胳膊上还打着厚厚的绷带,但已经不影响行动了,不过从他微微涨红的脸来看,这小子已经有了3分醉意,看上去他和那两个在布鲁斯的生日宴会里认识的小妞玩的很嗨。 赛伯摇了摇头,将车后门打开,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喊到, “凯文,把我房间里的箱子提下来,安顿下你的朋友,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好的,头,你稍等一下!” 几分钟之后,房间里嘈杂的音乐声停息了,凯文单手有些艰难的提着一个大旅行箱走入了车库里,他将箱子递给赛伯,然后安静的站在一边。 对于赛伯这个人,凯文的感官是很复杂的,起初他们是敌人,然后他们是互相交易情报的合作者,最后他们又成了同伴,尤其是在4天前的大战结束之后,凯文对于赛伯也有了一种混杂着感激和恐惧的感觉。 感激是因为赛伯替埃德报了仇,恐惧是因为和赛伯相处的时间越长,他越能感觉到这个人的复杂和神秘,已经那种强势的压迫,就像是新入职的职员面对不苟言笑的boss一样的感觉。 赛伯伸手将大箱子提起来,放入了车的后备箱里,那是他昨天准备好的行礼,几件衣服,托阿福老头为他办得护照等等,他将后车厢拉下来,然后取出钱包,将当初从杰米那里得到的那张黑色的银行卡递给了凯文, “这里面是我离开这一段时间里,你的活动经费,钱不多,但足够撑到我回来了。” 凯文接过卡,他没有说话,但他本能的感觉到赛伯还有其他事情要和他说,几秒钟之后,赛伯为自己和凯文点上了两支香烟,两个烟鬼坐在角落的绿色木箱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小声说着其他事情。 “我们杀了杜卡德,但我们都知道,我们并没能完全摧毁影武者。” 赛伯弹了弹手里的烟灰,伸手拍了拍凯文的肩膀, “这座城市还在,按照那些人的行事作风,他们迟早还会再来,那个时候,就该你出马为你的兄弟报仇血恨了,别人替你复仇,哪里有你亲自复仇来的爽快?” “头,下次别拍我伤口,很疼!” 凯文捂着胳膊呲牙咧嘴的叫了一声,然后他将嘴角的烟头取下,放在地上狠狠踩灭,稍有些长的头发之下,是一双稍有些阴霾的眼睛, “我知道的,我会好好向那两个老兵请教的,下一次,我亲自来!” 仅仅是不到一个周的时间,凯文的精神状态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悄悄观察着他的赛伯点了点头,这就是真正的战斗和胜利,能给一个年轻人带来的变化,经历过死亡和杀戮之后,他已经真正成人! 他内心的孩子在埃德被枪杀的时候死去了,在赛伯的引导下,在那尸体之上,一个真正的男人站了起来。 “很好!” 赛伯站起身,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对凯文叮嘱道,“以后码头区也有我们的一份,你可以在这一段时间找几个信得过的朋友,向那两个老兵请教战法,我不希望我回来之后,再看到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码头区里再出现诸如杰米那样的家伙。” 他随手一划, “这里的武器你们可以使用,但别惹出大麻烦,戈登局长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凯文点了点头,挺直了身体, “我明白了,头,我会为你守护好这里的,没有人能踏入你的领地!” “是我们!” 赛伯看了他一眼,甩手丢给他一根香烟, “记住了,凯文老兄,你是个自由的人,我们都是自由的,没有谁值得你付出一切,就算是我也不行,我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但如果你运作的够好,你也可以成为这座城市黑暗里的大佬之一,有韦恩家族的关系在这里,只要不太出格,没有人会来找我们的麻烦的。” 赛伯将胸口的墨镜待在脸上,遮住了小半张脸,他朝着凯文挥了挥手, “只要你别忘了你是为什么来找我,别忘了你向埃德发下的誓言就好,好了,我走了,别忘了去老枪酒吧看看,那些工人在重新装饰那里,可别让它再出乱子了,否则老爹真的会杀了我的。” 这一番话让凯文楞了一下,直到眼前黑色的suv驶出车库,消失在道路尽头,他才吐出了一口气,凯文抽了抽鼻子,然后又挠了挠头,最后伸手翻开他身边的绿色木盒子,那里面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的10把崭新的黑色手枪。 他从其中取出一把,放在盖子上,用手指摩挲着,感受着手中武器那冰冷的温度,一抹火焰在他眼中出现,那是一个念头,也是被赛伯的那一席话激发的想法,普一出现,就再也无法根除。 那种火焰,名为野心。 哥谭的黑暗大佬? 凯文抿了抿嘴,年轻人觉得这个想法很cool,赛伯也说过,他不能只为复仇而活着,好不容易成为了“红色魔鬼”的助手,和难缠的影武者大战了一场,在双手沾上了鲜血之后,他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和未来了,不是吗? 而就在赛伯快快乐乐的哼着歌,开着车,行驶在前往星城的洲际公路上的时候,另一个已经被他差不多忘记的存在,也站在了另一扇大门之前,准备迎接未来捉摸不定的命运。 “砰” 精致的红木大门被推开,一个脑袋上套着麻袋的家伙被两个训练有素的军人拖进了房子里,扔在华丽的地毯上,军人随后离开,于是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这个在地上挣扎着取下了麻布口袋的家伙,还有一个坐在前方办公桌之后的中年人。 脸上鼻青脸肿的杰米艰难的将头顶的麻布口袋取下来,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脸上还有被殴打的伤痕和血渍,这黑帮大佬在一个周之前离开哥谭之后,这一路上简直麻烦不断。 他带着自己还在治疗的弟弟波什金一路辗转来到了加拿大,准备投靠这里势力很大的俄罗斯黑帮,结果刚刚定居的当晚,就被一群荷枪实弹的黑衣士兵冲入了房间里,将他和他昏迷的弟弟绑架。 之后的3天就是接连不断的审问,在完全漆黑的房子里,只有一盏明亮的台灯,在接连不断以及乱七八糟的问题和审讯之后,杰米已经彻底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但对于那些事关于他内心里最大的一个秘密的问题,这个在冰天雪地里成长起来的西伯利亚人选择了沉默。 为此,他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死里逃生的杰米趴在地上,看着眼前那个慢里斯条的整理着文件的中年人,那家伙穿着一件棕色的外套,里面是黑色的毛衣,他头顶上有散乱的棕色短发,鼻梁上驾着一副无框眼镜,配合那有了皱纹的脸,还有不断严重的络腮胡,让他有了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应该是个军人。 “那么,杰米.克洛文先生,对吧?” 那个人用一种温和的语气问道,杰米深呼吸了一次,这个在美国混迹了十几年的黑帮大佬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几秒钟之后,他艰难的点头, “是的,是我,您是?” “先来认识一下,我是这里的负责人,你可以叫我史崔克将军。” 那个坐在木桌之后的中年人摘下眼镜,双手撑在下巴上,他看着杰米,没有太多婉转,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很抱歉用这种方式邀请你到这里来,但事权从急,说说吧,关于这封信的故事!” 史崔克将手里一封已经发黄的信件轻轻甩了出去,落在了地摊上,杰米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史崔克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气,他盯着看上去很好说话的史崔克,一字一顿的说, “你想要的,是关于这封信的来历,对吧?” “这是我和波什金在27年前,我们还是十几岁的小孩子的时候,那时候我们还生活在西伯利亚大平原最深处的山村里,在一次意外的狩猎里,在家乡附近的一个悬崖上找到的,它很有价值,我们也曾试图寻找过这信里说的那个“基地”,但我们一无所获,不过我可以肯定,它就隐藏在当年那个悬崖附近,您想找到它,对吧?” 史崔克用冰冷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惨不忍睹的俄罗斯人,他从杰米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坚定,在内心权衡了两者的重量之后,史崔克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他开诚布公的说, “当然,对于前苏联的“超级士兵计划”的基地所在,我确实很好奇,那么说吧,杰米先生,要怎么样,你才肯告诉我那个悬崖的位置呢?” “治好我的弟弟波什金,他还很年轻,他不应该以那种可悲而懦弱的姿态活下去,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杰米挣扎着站起身,身体的痛苦让他忍不住颤抖,但他还是咬着牙说,“看到波什金好转的那一天,我立刻带您前往那个地方,而且我可以保证,即便您找到了我和波什金的家乡,您也很难在茫茫雪原里精准的找到那个悬崖,但我可以…在离开那里的时候,我留下了一些只有我能看懂的标志。” 史崔克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伸手戴上自己的眼镜,然后站起身,朝着杰米伸出手, “我刚看了看波什金先生的伤势报告,啧啧,重度脑震荡,手指粉碎性骨折,脊椎挫伤,最要命的是脑组织受损,这看上去可不想是摔伤…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动用一点点“手段”,帮可怜的波什金先生报这个仇。” 杰米双眼一亮,他伸手握住了史崔克的手, “那再好不过了!” “很好,杰米先生!那么恭喜你,成为“武器x”计划的一员!” 26.星城旧人 星城,这是距离哥谭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的另一座大城市,它的面积要比哥谭小一些,两者之间商业交互频繁,有一条专用的铁轨,和一条相同的洲际公路,驱车大概需要5-6小时的车程。 不过如果你选择飙车的话,这个时间就可以大大缩短。 “3个小时43分钟…cooool!” 赛伯开着车在星城的街道上转悠,这里和哥谭的城市气氛不太一样,没有那么多华丽和富足,更像是一座平和的城市,星城是以火箭和卫星科技闻名世界的,这让这座城市多了一丝书卷气。 车道上人来人往,在进入初冬季节之后,行人们穿上了各式各样的冬装,将寒冷的温度拒绝在身体之外,星城人的生活似乎并不如哥谭那般快节奏,他们走在路上有说有笑,而街上的交通也不如哥谭那般拥堵,这让赛伯几乎是立刻就喜欢上了这座城市。 在城市里转悠了20分钟之后,赛伯最终决定直接去星城中心医院找罗宾,考虑到现在是接近下午午饭的时间点,老爹应该也在那里,转眼间就是近大半个月不见了,赛伯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想那个说话大大咧咧的糟老头子,还有那个见人怯生生的小丫头,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过的如何。 但是就在赛伯停好车,打开车门走出来的瞬间,一位女士的尖叫声就在他身后响起, “我的包!抓住他!” 赛伯回过头,看到一个带着棕色毡帽的矮个子撞出人群,怀里抱着一个女士提包,呲牙咧嘴的朝他冲了过来。 “滚开,黄猴子!” 这家伙双眼里闪耀着恶毒的光芒,他想要直接撞开赛伯,但是在距离赛伯还有半米的距离的时候,就被他铁钳一样的手掌死死抓住,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把那家伙摔在医院们的马路上,摔得他头晕眼花。 “我的肤色让你不高兴吗?” 赛伯摇了摇头,他冷漠的问到,“黄种人会让你不爽是吗?你知道吗?看到你那恶心的脸,我也很不爽!” “砰” 还没等这家伙惨叫出来,带着墨镜的赛伯一脚就剁了下去,将他的惨叫声全部封在了那一口破碎的牙齿里,这一下惹得周围的人齐刷刷的后退了一步,赛伯又一脚踹在那满地打滚的家伙的腹部,从脚边提起那个女士手包,恶声恶气的说, “看来你爸爸没教过你正确的问候方式,没关系,我教会你了!不用谢我。” 两脚过后,那小偷只剩下了半口气,躺在血泊里生死不知,这一幕完整的落入了这小偷隐藏在周围的同伙的眼睛里,那种干脆利落,那种冷漠,让那两个家伙打了个寒颤,悄悄的躲了起来。 这些在城市的黑暗里混饭吃的家伙们是最有眼力价的,只是看一眼就知道这个看上去很好欺负的黄种人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谢谢你,先生…” 身后响起的女士声音让赛伯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让人眼前一亮的都市丽人,她带着酒红色的眼睛,金色的长发在身后扎起,很有料的身材,黑色的西装外套,里面是很孩子气的粉红色衬衣,鼻梁小巧,搭配那适宜的淡妆,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不过此时,这位美丽的小姐似乎被赛伯的手段吓到了,她有些颤颤巍巍的试图距离赛伯远一点,不过考虑到她的手包还在赛伯手里,最终她竭尽全力的保持平稳的呼吸,站在了赛伯身后,眼光时不时看向躺在那里,凄惨无比的小偷先生。 “呃,谢谢你帮我抢回我的包,不过,这样对他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赛伯将手里的提包递给这位让人心情愉悦的女士,而面对她的问题,他耸了耸肩, “犯罪分子不应该被同情,他们的所作所为,不正是对于你这种怜悯和同情心的侮辱,不是吗?” “呃…您说的似乎也很有道理。” 金发女士有些尴尬的后退了一步,她很有礼貌的朝赛伯伸出手,“费莉希蒂·斯莫克。” 赛伯看着她伸出的手,摇了摇头, “赛伯.霍克,下次遇到这种情况,防身电击器比尖叫更有用,好了,再见了,小美女。” 说完,他从车里取出一捧刚刚买的花,转身走入了医院当中,留下尴尬的费利希蒂站在原地。 倒不是说赛伯不喜欢和美女靠近,而是他看到了一辆警车正从街头缓缓驶来,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小偷惹上麻烦,让自己的假期泡汤了。 在走入医院大厅里的时候,赛伯在口袋里的车钥匙上轻轻一按,那suv的车牌号在不到1秒之间就换成了另一个,布鲁斯的改装,可是全方位的。 而这一幕,则全部落入了站在医院门口的费利希蒂眼里,金发美女推了推酒红色的眼镜,双眼里闪过好奇,不过考虑到自己还要加班,她只能遗憾的看了看赛伯的背影,然后转身离开。 走在前往奎恩企业的路上,即将毕业,来星城的大企业实习的,还有些稚嫩的it女费利希蒂想到赛伯的“建议”,她扶了扶眼镜框,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要真的准备一个电击器在身边了。 听上去似乎很有意思的样子… 3楼316病房,赛伯捧着花走到病房前,见鬼的,他的心绪竟然有了一丝起伏,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扭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的病房,还有一个拄着拐杖站在窗户边眺望的年轻人的背影,以及一个坐在角落里打瞌睡的小姑娘,还有一个在打扫卫生的老头子。 打开门的动作让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回过头,然后四个人愣在那里整整2秒钟,直到赛伯不耐烦的将手里精美的花朝着罗宾砸了过去。 “大家…见鬼,我千里迢迢的过来,你们都不欢迎我吗?” “赛伯!” 小丫头凯瑟琳听到这声音,就如同弹簧一样从座位上跳起来,快步奔跑,然后像是炮弹一样扑进了赛伯的怀里,他急忙伸出手将小丫头抱住,摸着她的脑袋将她放在一边,然后和眼睛里有一抹湿润的老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我来了,老爹!影武者和杰米都被我赶走了,你们可以回家了。” 老爹真的是年纪大了,多少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他的声音都哽咽了, “好,好,你来了就好。” 然后是拄着拐杖的罗宾,他看上去恢复的不错,但还打着石膏的左腿宣告着这家伙依然没办法自由行动,长久不见,他和赛伯之间的小矛盾也在一个礼仪性质的拥抱中宣告瓦解。 “我还以为你还像个木乃伊一样躺在床上呢,恢复的不错嘛,小子!” 赛伯带着恶劣的笑容,捏了捏罗宾的手臂,疼的年轻人呲牙咧嘴,两个人打打闹闹,倒是让这病房里多了一丝快乐的气氛。 几分钟之后,赛伯不客气的躺在了病床上,正牌病人却坐在椅子上,老爹有些担忧的问, “事情都结束了吗?赛伯,我前几天看新闻,哥谭似乎出了什么大事,连军队都出动了。” “呃,没什么大事。” 赛伯耸了耸肩,“影武者们冲进了窄岛,引爆了恐惧毒气,死了几百人,我们炸掉了空中铁轨,杀掉了他们的首领,国民警卫军赶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所有人都很安全,戈登还坐上了警察局长的宝座,不过非要说坏事的话,韦恩少爷家的大房子被烧了,重建大概要花很大一笔钱。” 他伸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然后递给了坐在他身边扭来扭去的小丫头凯瑟琳,后者抱着苹果,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在离开哥谭之前,戈登为凯瑟琳办好了手续,她现在已经是老爹的养女了。 真正的自己人,小丫头的父母从来没出现过,凯瑟琳也从来不提关于她父母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大家配合的很默契。 “对了,老爹,韦恩家族给了我们一大笔钱,都被我用来买码头区的股份了,现在那地方是我们的地盘啦!” 赛伯从病床上坐起身,把松鼠一样啃着苹果的小丫头抱在怀里,摸着她的脑袋,对沉思的老爹说, “我有个小兄弟在那里处理这些事情,我还让布鲁斯少爷帮我们重新装扮了一下酒吧,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回去接手你的产业,至于你,罗宾,戈登对你青睐有加,你回去大概可以换个警长当一当了,怎么样?开心吗?” 罗宾的表情并不开心,这家伙的脑子都坏掉了,一个理想主义者是不愿意接受这种“提携”的,不过这只是个玩笑,所以罗宾一笑而过,真正有问题的是老爹,他的表情看上去并不怎么高兴,还有些恼怒, “你这家伙,你对我的酒吧做了什么,它是完美的,它不需要重新装修。” 赛伯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尴尬起来,他挠了挠头,又告诉了老头子一个坏消息, “还有你的车…我不小心把它弄坏了…” 眼看着老头子就要发飙,赛伯急忙安慰道, “不过没关系,咱们现在有钱啦!想要什么车你告诉我,我马上给你换一辆,保证你回到哥谭之后,就能看到你帅气的新车!” “见鬼!把酒吧留给你照看就是个错误!” 老爹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不过很快,他又兴致勃勃的和赛伯聊起了关于4天前那一战的话题,仅仅是从新闻上看到,就能感觉到那一战的危险,现在听赛伯以第一视角去讲述那一战惊心动魄的故事,绝对是非常棒的体验了。 直到1个多小时之后,赛伯说的口干舌燥,小丫头凯瑟琳非常贴心的给赛伯送上一杯水,他喝了一口,然后对老爹说, “你们回去之后可以去杰米的别墅找凯文,那地方现在归我了,我很快就会回哥谭的。” “嗯?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 喝着咖啡的罗宾开口问到,赛伯点了点头,然后打开窗户,点上一支烟,他舒了口气, “我打算出去转一转,最多1个月吧,老是待在哥谭有些怪无聊的。” “旅行?这可不像是你会干的事。” 老爹也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就点头问到, “出去转一转也好,大战之后都要放松一下心情,那么赛伯,你第一站准备去哪?” 赛伯摩挲着下巴,之前看过的那些材料冲上脑海,关于变种人的那些记录让他眼神微微变化,最终,他弹了弹舌头, “大概会去纽约吧,去真正的大城市里看看。” 他对老爹挤眉弄眼的笑了笑, “也许在那边还能邂逅一个美丽的姑娘,比起你这糟老头子,我也许就不回去了也说不定呢。” “快滚快滚!看到你就来气!” 老爹一脸晦气的骂了一句,不够很快就又对赛伯发出了邀请,“今晚和我们去见见我的老朋友吧,这一段时间承蒙他的照顾了,要好好谢谢他,这一次…花你的钱!” 老爹的最后几个字说的真的是咬牙切齿,不过赛伯头也不回的甩了甩手,风骚的将烟头在窗户边按灭,用嘚瑟的语气说,“没事,我有的是钱,随便用。” 不过在赛伯和老爹没注意的地方,将苹果啃得只剩下一个果核的小丫头在听到赛伯要去纽约的时候,双眼就是一亮,也不知道这机灵的小鬼在想些什么了。 27.有意思的小家伙 虽然老爹说的豪气干云,但在夜色初上的时候,众人还是坐在赛伯的suv上,驱车前往星城的中央区,并没有去吃大餐。 他的老朋友听说老爹要走,非常热情的邀请他们去他家里吃饭,在他们这些老兵的思维中,家宴才是最棒的送别礼。 尽管赛伯并不愿意去一个素不相识的警长家里吃饭,但在老爹的“胁迫”下,他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开车上路了。 “相信我,赛伯,兰斯是个真正的好朋友,好兄弟,他和戈登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负责任,强硬,而且乐于助人,当年在越战里我还是他的长官,后来他在战后就回到星城成了警察。” 老爹坐在副驾驶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给不耐烦的赛伯讲着他过去的故事,他的双眼里满是怀念之色, “在星城的这大半个月,都是他忙前忙后的照顾我们,他很看重家人,也很喜欢小孩子,凯瑟琳小丫头也很喜欢他,只不过最近听说他的小女儿和他闹了些矛盾,让这家伙开始借酒消愁了。” “就是因为他们太负责,我才不想靠近他们。” 赛伯狠狠的按着喇叭,然后一脚踩下油门,朝旁边那试图超车的家伙竖起了中指,他扭头对老爹说, “你看看我,我是个地地道道的暴力分子对不对?你见过那个混蛋主动去拜访一位负责任的警长的?对我来说,坏警察才是最好的朋友。” “那你今晚绝对要失望了…兰斯先生有一双可以识别坏人的慧眼,他肯定会好好“招待”你的,哈哈哈。” 坐在后座上的罗宾和凯瑟琳哈哈大笑,惹得赛伯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老爹也微笑着,将手里的雪茄放在一边,低声叮嘱道, “对了,赛伯,见面的时候别提兰斯的妻子,她在早年离开了他,留下两个孩子给他,只是因为他一些不好的习惯,哎,也说不上谁对谁错,不过那是他的禁忌之一,记住了吗?” “对了,老爹,今晚可不可以多带一个人去?” 罗宾在后座上,在凯瑟琳的帮助下艰难的翻了个身,对老爹说,“我有个同学最近也在星城,他对星城警局的老警探们很感兴趣,尤其是兰斯先生这样经验丰富的人,能不能带上他一起?” 老爹伸出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罗宾又扭头对赛伯说, “暴力分子先生,下个街口左拐,谢谢!” “滚!不想和你说话!” 赛伯骂了一句,但在下一个街口,他还是乖乖左转了,是的,现在的他,很享受这种吵嘴的乐趣呢。 啧啧,真是个寂寞到可怕的家伙,不是吗? 15分钟之后,后座上多出了一个有些拘谨的年轻人,看上去和罗宾一般大小,也是刚过20的年纪,黑色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看上去为这一次晚餐经过了精心的收拾,不过从他时不时看向一言不发的开车的赛伯的眼神里,能看出来,在这车厢里,他最感兴趣的,就是赛伯。 3分钟之后,赛伯突然回头问到, “孩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先生,没有。” 这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把年轻人吓了一跳,他急忙摆了摆手,但心情不好的赛伯还是不放过他,他继续问到, “那你为什么盯着我看了3分钟?你喜欢男人是吗?” “好了,赛伯,别把你的不爽发泄在别人身上,好好开车。” 老爹拍了拍赛伯的肩膀,扭头看向坐在宽大后座上的年轻人,安慰道,“别介意,巴里,赛伯就是这么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但他确实是值得信任的好朋友,好兄弟,对了,我听罗宾说,你准备成为一名法医?真是年少有为啊,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还在跟一群小混蛋们玩敲诈勒索的游戏呢。” 老爹是个很擅长调解气氛的人,这种温和的态度,让名叫巴里的年轻人很快就从那种尴尬中恢复了过来,他腼腆的笑了笑,挠了挠头, “不,克里斯蒂安先生,罗宾说的稍微有点错误,我可能会成为一名司法技术鉴定员,不是法医,这是我理想中的职业。” “叫我老爹,孩子,他们都这样叫我。” 老爹咧开嘴笑了笑,“你家在哪?孩子。” “中央城,我们家在那里已经居住了快3代人了。” 巴里伸手接过凯瑟琳小丫头递过来的水果,他憨笑着对老爹说,“离星城不远的小城市,我这一次是来星城警局实习的,我对兰斯警长很仰慕。” 巴里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尴尬,他挠了挠头,“只是兰斯先生有些太过严肃了。” “哦,那距离哥谭也不远,没事可以来哥谭转一转,孩子,我们在哥谭的码头区,老枪酒吧,很好找。” 老爹嘿嘿一笑,安慰道,“别担心,兰斯就是那么一个人,真正熟悉之后,你就会知道,他是一个可靠的…” “一个可靠的老朋友,老兄弟。” 赛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接口说,“老爹,不得不说,你赞美一个人的方式真贫乏!” 这句话让整个车厢里的气氛都欢快了起来,连巴里都忍不住笑了,老爹则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而在笑完之后,赛伯换了一种比较平和的方式,没有回头的问到, “那么巴里小朋友,现在说说吧,你为什么总是看着我。” 巴里楞了一下,他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然后慢里斯条的说, “我刚刚是在猜测你的身份,赛伯先生,我注意到你总是习惯新的将左手手腕低垂,五指张开,在开车的时候,身体挺直,右手放在方向盘的边缘,轻触,而且你的手掌虎口有一层茧,双腿分开,与地面呈75°,这是很有意思的习惯。” “嗯?” 这下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调动了,赛伯看着前方的眼睛眯了起来,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种表情代表着赛伯感觉到了威胁,不过他的声音却还是带着一丝慵懒,他哼了一声, “那这又代表什么呢?巴里,快揭开谜底吧,我都等不及了。” 被众人注视,让巴里有些紧张,但他毕竟是个年轻人,所以他沉吟了片刻,就开口说道, “这种习惯性的动作,能让你在遭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第一时间从座位上站起,而且结合你开车的动作,我猜,在驾驶座的前方或者右侧,应该藏着一些可以保护我们的东西,你的身体修长,必然很擅长格斗,而且很擅长用枪,但又没有警察和士兵的气质,所以我猜,你的职业应该是普通人很难接触到的。” 带着书呆子气质的巴里说着说着就进入了忘我状态,他沉吟着说, “再结合这辆车的状态和罗宾对我说的那些,我猜,你应该是从哥谭过来的,还有最近哥谭发生的那些事情,所以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亲身参与了几天前哥谭的那一场恐怖袭击…没准还是正义一方的战士,你的年纪又不可能是那些韦恩家族的雇佣军,又和蝙蝠侠的身高不符合,所以让我问的更直接一些,您就是哥谭最近很流行的故事里的红色魔鬼吗?” “吱!!” suv在这一刻猛地刹车,停在了路边,不只是赛伯,老爹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赛伯伸手点上了一支香烟,他低声问道, “罗宾老兄,你这位朋友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些判断,可不像是一个普通人能猜出来的…” “好了,赛伯,别胡思乱想。” 罗宾看到事情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他急忙解释到,“巴里天生就有一种天赋,他不用尺子就能一眼看出线条的长短,不用放大镜,就能捕捉到案发现场的很多细节,他是个真正的天才,最少在司法技术鉴定这一行里,我没见过比他更优秀的,他应该成为一名侦探,不是吗?” 他弹了弹烟灰,看向罗宾, “所以,巴里小朋友是值得信任的,是我们一伙的,对吗?” 罗宾看了自己的朋友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我可以保证。” 赛伯张口吐出了白色的烟圈,他回头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巴里,然后伸手在头顶的某个位置轻轻一按,下一刻,两个暗格从驾驶座前方弹出,装的整整齐齐的四把手枪,四枚手雷,和一把带鞘的黑色直刃刀,以及一套叠放的整整齐齐的暗红色战甲。 赛伯的身份不言而喻了。 除了巴里之外的其他人早就知道了赛伯的身份,他们并不意外,而巴里看着眼前那冰冷的武器,不由的有些呆滞,看着赛伯满怀恶意的笑容,以及老爹那变得凝重的眼神,在这气氛凝滞的车厢里,他现在很怀疑自己的命运…如果今晚之后,他还有命运的话。 “听我说,孩子。” 赛伯将烟头扔到车窗之外,他舔了舔嘴唇,看着呼吸都变得急促的巴里, “好奇心会害死一只猫,你看,你猜到了我的身份不是吗?你觉得我该怎么对付你呢?你知道的,在上一战里,我杀掉了很多人…” “你得发誓不会把这一切都说出去,你的那些猜测!” 老爹严肃的扫了一眼满脸纠结的罗宾,他将目光放在了手足无措的巴里身上,“赛伯的身份是很重要的,一旦曝光,必然会遭到很多麻烦,致命的那种…影武者联盟只是被击退,并没有被打垮,孩子,你要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一旦你管不住自己的嘴,这车里的所有人都会有生命危险!” 巴里绝对不是个笨蛋,他这会也明白了自己的猜测意味着什么,面对赛伯和老爹的注视,他严肃的点了点头, “罗宾是我少数的几个好朋友之一,我用我父亲的名义发誓,我绝对不会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 赛伯对于这种承诺不置可否,他看向罗宾,后者对他点了点头, “巴里的父亲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他看了看自己的好友,有些尴尬的说,“他目前就被关在中央城监狱…终身监禁,巴里从没有拿他父亲开过玩笑,我相信他的承诺!” “哦…你果然也是个有故事的小朋友。” 赛伯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拍了拍手,对神色黯然的巴里说,“要不这样吧,我帮你把你父亲救出来,你帮我保守秘密,怎么样?相信我,我绝对能做到天衣无缝,保证他就算走在大街上,那些警察也没理由把他抓回去!我可是专业的!” 巴里悚然一惊,他几乎从车坐上跳起来,一头撞在了车顶上,捂着脑袋,眼泪都快下来了,他挣扎着说, “不要!请务必不要这么做!我父亲是无辜的,我会亲手找到证据证明这一点的!” 28.尴尬时光 就这么折腾了十几分钟,黑色suv重新启动。 巴里的故事其实多少带着一丝魔幻色彩,据他说,在11岁的时候,某一天晚上,他被房子里奇怪的响动惊醒,他走下楼梯,就看到自己的母亲瘫软在地毯上,惊慌失措的让他不要过来,在母亲身边,是一脸无助的父亲。 两道光芒,一红一黄在绕着房间飞快的转动,就像是神话故事里的妖精一样,那两道光芒似乎在打斗,在几分钟之后,它们破窗而出,紧接着,巴里就看到他母亲的心口有一把水果刀,而他的父亲则一脸绝望,最要命的是,那把水果刀上有他的指纹。 11岁的孩子说的话自然不能成为证据,所以最终,他的父亲被以故意杀人罪起诉,由于他是中央城著名的医生,再加上证据不足,最终被判处终生监禁。 他被父亲的好友乔.韦斯特警长收养,在长大成人之后,他除了立志成为一名出色的司法技术鉴定者之外,还发疯一样的追踪各种都市传说,再加上他神奇的天赋,这也是为什么他能这么快速的猜出赛伯身份的原因。 他就像是个无助的前行者一样,在都市魔幻的传说中,试图找到证明自己父亲无罪的证据,然而到现在,他一无所获。 直到今天,他才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了都市传说中的主角,在惊慌之后,巴里变得异常活跃,甚至连那种书呆子气都不见了,他干脆和老爹调换了位置,缠着开车的赛伯不断的询问着他一些很古怪的问题。 他认为,赛伯肯定知道更多关于世界真相的秘密。 赛伯大多数都没回答,直到接近兰斯警长家的时候,赛伯才算是吐露了一些真正的秘密。 “在几天前,我面对影武者联盟的首领杜卡德的时候,巴里,我见识到了真正不科学的地方。” 赛伯将车挺稳,对一脸渴求的巴里说, “你能想象一个在大爆炸里几乎被炸碎的人,只是用一小瓶古怪的液体,就将身体在几秒钟之内完全修复了吗?” “这怎么可能!” 巴里惊呼道,“大爆炸瞬间产生的能量会泯灭一部分身躯,完全复原是根本不可能的!这不符合物理学定律!” 赛伯朝他眨了眨眼睛, “但它就是发生了,就在我眼前…瞧,巴里,这就是你苦恼的问题所在,你在艰难的追求你想要的真相,却又要用你知道的那些知识来解释它,但是孩子,这世界上很多东西,是没办法用科学解释的,你如果真的想要用自己的力量救回你父亲,那就听我的劝告,最少在这些都市传说中,不要用自己的思维去考量他们。” 他拔下车钥匙,拍了拍巴里的肩膀, “小巴里,你看到的那些东西不是幻象,我可以认真的告诉你,那些东西是真正存在的,虽然我也没见过,但只要你运气足够好,你就能找到它!别放弃!” “嗯!” 巴里握紧了拳头,狠狠的点了点头,“谢谢你,赛伯先生!” 赛伯在打开车门,走下车的时候,嘴角有一个无声的笑容,他根本不知道巴里说的那些是真是假,但他最少知道,这个迷茫的年轻需要一点肯定,否则那种沉重的压力终会压垮他。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询问别人需要的都不是真正的答案,而是自己想要的那种答案,有句话赛伯觉得很有道理,当你不能满足其他人的期望的时候,做的再多都是失败,这是关乎人际交往的一个重点,赛伯对此驾驭轻熟。 这一点从巴里那明显变得斗志昂然的精神状态就能看得出来,这年轻人现在很满足,这就足够了。 “啊,做好事总是这么让人快乐!” 赛伯得意洋洋的从后备箱里取出老爹为兰斯警长带的礼物,一边拉着凯瑟琳小丫头,一边跟上了老爹的步伐,巴里则扶着拄拐杖的罗宾走在最后,兰斯警长的房子很大,是星城特有的二层结构,前方还有一片小花园,看得出来,警长先生是个注重生活品质的人。 不过就在众人靠近房门的时候,却听到了从房间里传来的争吵声,即便是隔着木门,也能听到那是一个男人愤怒的吼叫,和一个女孩尖锐的声音,其中似乎还混杂着哭泣的声音。 老爹有些懵逼的回头看了看同样懵逼的赛伯,不是说好吃饭的嘛,这怎么里面又吵起来了? “噔噔噔” 老爹伸手在房门上敲击了三次,然后一个愤怒的中年人打开了房门,在看到老爹一行人的瞬间,他的脸色就从愤怒变成了尴尬,他拍了拍脑袋, “克里斯蒂安!啊,老天爷啊,我都忘记今晚我们约好了一起吃饭了,快进来快进来!” 这是个很帅气的中年警长,一头棕色的短发,消瘦的脸,眼窝深陷,很有一脸正气而且很不好打交道的感觉,他有些唏嘘的胡茬并没有破坏这张脸的气质,反而还将他的气质推向了另一个高度,说实话,如果在街上遇到了昆汀.兰斯,赛伯的第一反应绝对是转身就走。 这样的家伙最难缠了。 不过得益于老爹的超硬关系,兰斯警长的态度倒是非常不错,但是在众人走入客厅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非常尴尬的场面。 兰斯的女儿,两个长相很相似的女孩子面对面站在沙发之后,用一种看仇人的目光看着彼此,地面上还有花瓶的碎片,将地毯弄得一团糟。 赛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对姐妹,她们的外表很靓丽,都属于真正可以被称为美女的那种,个头高一些的应该是姐姐,有栗色的头发,看样子是刚刚哭过,而个头稍微矮一点的是妹妹,一头金色的长发,下巴还有点可爱的婴儿肥。 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两姐妹变得和仇人一样,不过以赛伯的经验来看,无非就是感情或者爱情…应该是后者了。 “黛娜!莎拉!有客人来了,把你们之间那些让人头疼的矛盾先放一放好吗?我的女儿们!” 兰斯警长头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他并没有参与到争吵里,众人在门外听到的吼声,是他在试图制止自己的女儿们的冲突,但看上去效果并不好。 老爹倒是并不尴尬,在他进入房子的时候,两个女孩同时回过头,对老爹打招呼, “你好,克里斯蒂安叔叔。” “克里斯蒂安叔叔,你们怎么都来了?” 显然,她们和老爹之间的关系不错,而赛伯则非常自来熟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开起了看戏模式,他有预感,今晚也许会上演一出好戏。 两个女孩没有对其他人打招呼,而是一前一后走入了厨房,显然,她们还算有礼节,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兰斯警长则招呼众人坐下来,在知道老爹要离开的消息之后,警长先生有些不舍,他快步走到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拿出了一瓶珍藏的威士忌。 男人的友谊,怎么可能少了酒呢? “来,昆汀,我给你介绍!” 老爹喝了杯酒,对警长兴致勃勃的说,“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赛伯,我的伙计,我的好朋友,他和罗宾完全不一样,我甚至都怀疑我当初收留他的时候是发了疯了。” 老爹的介绍词简直糟糕透了,赛伯有些尴尬,但他还是板着脸对警长打了个招呼,后者眼神古怪的看着赛伯,在兰斯的感知里,眼前这个拥有黄色皮肤的年轻人的气质和那些危险分子几乎一模一样,不过对于老爹的交友方式,他也不能干涉太多,他朝着赛伯举起酒杯,这是善意的表示。 “这位是罗宾的好朋友,巴里.艾伦,最近在你们警局实习,他对你很仰慕,所以我今天特意带他过来,你还是那副臭脾气,兰斯,这样会吓到你身边的人的。” 老爹又介绍了巴里,后者不会喝酒,但还是举起酒杯和警长碰了一杯,在除去公务之时,兰斯果然如同老爹所说,是个性格挺开朗的中年人,两个人很快就相谈甚欢,厨房里不时传来一点争吵的声音,但很快就有香味传出,显然,警长的两个女儿都擅长厨艺。 不过这种相谈甚欢的场景却让赛伯感觉到了无聊,他放下酒杯,原本期待看好戏的心情全没了,有气无力的拿着一个苹果和水果刀,削苹果玩,而小丫头凯瑟琳趁着大人们谈话的机会,偷偷跑到赛伯身边,对他说, “赛伯赛伯,你要去纽约对吗?” 赛伯放下手里的水果刀,伸手拍了拍小丫头变得顺滑的头发,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她手里, “对啊,我要去纽约,去见见一些很有名的人呢。” “我也想去!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凯瑟琳把手里的苹果咬了一口,是10岁的小女孩,说话奶声奶气的,让赛伯感觉异常好玩,但他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带着凯瑟琳这样的小孩旅行是最麻烦的事情,而且老爹估计也不会同意的,他才是凯瑟琳名义上的监护人,没有他点头,小丫头哪里都去不了。 “你去纽约干什么?你要和老爹回哥谭,新年过完你就该去学校了。” 小丫头嘟着嘴,装可怜,不过她很清楚这一套对赛伯是没用的,赛伯把她从胖子乔恩那里救出来之后,小丫头就和赛伯有种特殊的亲近,她想了想,决定把原因告诉赛伯, “我想去纽约找我父母…” 凯瑟琳低下了头,她把苹果放在一边,手指交叉在一起,大拇指转来转去,她似乎害怕看到赛伯的眼神, “我记得我们去哥谭旅行之前,就是住在纽约的布鲁克林区,我想去找他们…” 赛伯在桌子上跳动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凯瑟琳,他感觉胸口有些发堵,不过他还是凭借着强大的情绪操纵能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他用一种很严肃的口吻问到, “那么凯瑟琳,找到他们之后呢?你决定好要放弃老爹了吗?” “不!我不会放弃你和老爹!还有罗宾!” 凯瑟琳猛地抬起头,她伸手抱住了赛伯的手,她低声说,“我只是想问问他们,为什么我失踪了,他们都不来找我…难道我真的那么讨厌吗?” 这个回答让赛伯的心情立刻就开心了起来,他就是这么单纯的一个人,他笑呵呵的摸了摸凯瑟琳的脑袋, “我可以带你去,但你得先让老爹同意才行,要不然的话…” “莎拉!莎拉!快出来!” 一个从房子之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赛伯和凯瑟琳的话,也打断了其他人的交流,厨房里更是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莎拉.兰斯从厨房里冲出来,似乎想要冲出房子,结果被兰斯警长大声呵斥, “不许出去!” 莎拉的脚步立刻就停在原地,而兰斯警长就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样,他站起身,原地转着圈,最后从手边提起了一个空酒瓶,就朝着房门之外走去, “那个混蛋又来了!我发誓!我要杀了他!” “嘿!嘿,伙计,怎么回事?那是谁?” 赛伯在老爹的示意下拦住了暴躁的兰斯警长,被吓坏的莎拉则从另一边抱住了她父亲的腰,这样闹腾了几分钟之后,在老爹的询问之下,安静下来的警长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小女儿,这才说出了他家里那糟糕的故事。 29.小冲突 “那个穿的花里胡哨的傻子到底是谁?” 赛伯站在窗户边,凯瑟琳踮着脚尖趴在窗户上,一大一小两个人朝着窗外看去,在房子前方的路上,漆黑夜色的路灯之下,停着一辆豪华的跑车,在跑车之外,是一个打扮的非常随意的年轻人,正朝着房子不断的喊着“莎拉”的名字。 “那是奥利弗.奎因,星城最大的花花公子。” 兰斯警长愤怒中带着一丝焦虑的抽着烟,对老爹说,“那混蛋本来是黛娜的男朋友,但是他们在一个月之前分手了,然后他又和莎拉搅在了一起,简直是兰斯家的耻辱!” 这话说出来,尴尬的站在一边的莎拉就尖叫着说,“是姐姐和他分手之后,他才追求的我!我没有从姐姐手里抢男朋友!” “闭嘴!” 警长暴躁的朝自己的小女儿喊了一声,莎拉大概是被吓到了,又感觉非常委屈,抹着眼泪冲上了楼梯,片刻之后还有她哭泣的声音传来。 在莎拉离开之后,警长才叹了口气, “克里斯蒂安老兄弟,我并不是因为他和莎拉交往才生气的,我还不是那么霸道的人,只是黛娜明明都告诉了莎拉,那个奥利弗是个什么样的混蛋,过着什么样糜烂的生活,她居然还是和那个家伙在一起了,老奎因是整个星城最有名望的人,见鬼的,他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儿子!” 碰上这种事情,老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老朋友了,孩子成年之后,父母就很难管束到她们了,而年轻人大都为爱情疯狂,觉得爱情才是生命的真谛,但实际上,在很多时候,她们为之疯狂的其实只是毫无意义的激情。 爱情,很多时候是个逃避责任的完美借口。 “哦,听上去像是个该被打死的渣男,兰斯先生,交给我吧!” 赛伯拍了拍胸口,活动了一下手腕,对警长说,“我帮把他赶走,而且保证最近这一段时间他都不敢再来了。” 说完,也不等警长拒绝,赛伯就打开门走了出去,兰斯想要阻拦,却被老爹拦了下来。 “相信他吧,昆汀,这种事情赛伯很擅长。” 警长却还一脸纠结, “但是老兄弟,奎因集团可是星城最大的经济体,老奎因又异常溺爱奥利弗这个混蛋,据说最近还要用专门以他的名字命令的一艘游艇出海旅行,为他的孩子庆祝生日,我是担心赛伯惹上麻烦。” “麻烦?” 老爹摇了摇头,抿下了最后一口酒,“不会麻烦,赛伯身后站着韦恩工业的唯一继承人布鲁斯.韦恩,在势力这一方面,你完全不用为他担心。” 另一边,戴上了墨镜的赛伯走到了那个靠在跑车上的花花公子的身边,不得不说,奥利弗.奎因确实生的一副好皮囊,有一张很英俊的脸,半长的长发挡住了眼睛,在偶尔的一瞥中,能看到那如同情人般流动的眼眸,还有那张脸上刚毅不足,反带着一丝特有的迷茫和柔弱的神情,对于莎拉那样刚成年的女孩来说,这样一位既温柔又有钱,还是上层社会宠儿的男朋友,确实很难被拒绝。 但这一套对于赛伯没用,他是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 他走到跑车边,伸手在那豪华的跑车上拍了拍, “嗨,哥们,车不错嘛!” 声音贱兮兮的,一副小痞子的样子,而面对凑过来套近乎的赛伯,奥利弗的反应很冷淡,他厌恶的看了一眼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墨镜的赛伯, “滚开!我没时间和你聊天!” 是的,就是这么高冷! 作为星城之子一样的人物,他完全有资格这么做,赛伯抽了抽嘴巴,这家伙,果然比布鲁斯更让人讨厌! 心里不爽就要找东西发泄,赛伯二话不说冲上去,抓住奥利弗的衣领,一拳砸在了他的脸颊上,花花公子的体格也许不错,但哪里是赛伯这样家伙的对手,这一拳直接把他打得摔在了地上,一时间甚至爬不起来。 “混蛋!你tm是不是疯了!” 赛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弯下腰,一把拽着奥利弗的衣领,将他拖向了旁边的垃圾桶,赛伯的左手轻轻一翻,一个喷雾器出现在他手里,就跟小型防狼喷雾的规格差不多,这是他在临走时,从卢修斯那里订做的小玩意。 用的是克莱因的配方制作的猴版恐惧毒气,缺少重要原料所以效果一般,但对人体无害,而且保留了感官放大和刺激呼吸的效果,这一小罐就花了赛伯5000美金,他从卢修斯那里拿了10个用来防身,现在用来吓唬奥利弗这样的普通人,效果绝对够刺激。 他一巴掌抽在挣扎的奥利弗的脸上,将星城之子打蒙了,趁着这机会,喷雾在花花公子鼻孔轻轻一按,下一刻,赛伯就放开了奥利弗的衣领,后退了一步,星城之子恢复了自由,他下意识的就要跑开,但是在站起来的瞬间,他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 他的呼吸声,周围的风声,还有这黑暗里的那些细碎的声音,这一切在感官被放大之后的奥利弗眼前晃动,他的呼吸开始急促,他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事,但现在的情况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的身体开始摇晃,他伸出手扶着墙壁,但下一刻,在他眼中,那黑暗的墙壁都开始扭曲起来,变成了一张张开的大嘴,要吞掉他的手臂。 奥利弗惨叫一声,朝着旁边跌了出去,在摔倒之前,被一双手扶住了,还有一个阴森的,冷漠的,扭曲的声音, “奥利弗.奎因…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呢?” 奥利弗下意识的回过头,结果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扭曲的脸,那是黑色的,空无一物的眼眶,就像是个扭曲的黑色骷髅,在奥利弗被放大的感官中,赛伯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恐惧的火柱,那眼眸当中,似乎还有暗红色的光点,配搭他身后扭曲翻转的天空,还有那些若有若无的惨叫声。 那种从身体里,从脸上传来的痛苦,让星城之子的瞳孔开始放大,他挣扎着想要逃离赛伯的手,却被他死死抓住。 “你要去哪?奥利弗…为什么不和我好好聊聊呢?” “啊!放开我!啊啊啊!放开!救命!救命!” 奥利弗凄惨的叫声传出老远,他拼命的伸出手,试图将赛伯推到,但立刻就被赛伯一巴掌抽了回去,他双手扼住了惊慌失措的极点的奥利弗,前后摇晃着他的身体,他高声喊到, “离莎拉.兰斯远一点!你再敢来骚扰她,我就杀了你!你的灵魂会被抽出来,放在永不熄灭的火焰里煅烧千年,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那声音就像是在奥利弗耳边炸开,让他惊慌失措的点头,他就像是被吓坏的可怜虫一样,身体都忍不住瘫软了下来,他惊恐的呼吸着,眼泪横流,这个脆弱的花花公子在这一刻完全被击溃了。 “我不找她了!我不找了!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 赛伯撇了撇嘴,伸手在他脖子上使劲一敲,奥利弗便双眼泛白的倒了下去。 他扛着已经彻底被吓坏的星城之子回到了他的豪车上,将他随手扔在后座里,然后自己跨入前排,跑车还没有熄火,赛伯嘿嘿一笑,转身走入了警长家里,他对警长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好了,最少一个月之内,他不会来烦你了!现在找个人把他送回去吧,那可怜的小子,稍微吓唬一下就晕过去了,啧啧,脆弱的一塌糊涂。” “你没伤害他吧?” 兰斯警长问到,赛伯摇了摇头,“就揍了他两拳,完全不会伤害到他的身体。” “呼…罗瑞尔!” 警长松了口气,朝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他的大女儿很快走了出来,和调皮不省心的妹妹相比,黛娜就成熟的多,她和警长谈了几句,就打开门走了出去,片刻之后,跑车的轰鸣声在门外响起,看来是这位前女友将倒霉鬼奥利弗送回去了。 在刚才的交谈中,赛伯知道,黛娜.罗瑞尔.兰斯准备进入星城地区检察官办公室工作,这让赛伯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这模板,简直和布鲁斯以及瑞秋的关系一模一样了,也不知道这个奥利弗会不会和布鲁斯一样失踪七年,又有一番特殊的机遇来着。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老爹,罗宾,巴里和兰斯相谈甚欢,他们一起干掉了3瓶酒,而凯瑟琳和赛伯则吃了个肚圆,不得不说,兰斯姐妹的厨艺很棒,虽然只是家常的菜品,却做得非常好。 在月上星空的时候,温柔的黛娜将众人送出来,兰斯警长已经回房间睡觉去了,赛伯开着车,凯瑟琳坐在副驾驶上,三个醉鬼则被放在后座上,他们启程前往老爹这大半个月住的地方,距离警长家并不远,只有15分钟的路程。 让赛伯很好奇的是,这一路上,小丫头凯瑟琳都很沉默,似乎有些心事,虽然这丫头因为过去的经历有些早熟,但一个10岁的孩子长吁短叹的,总会让人有种莫名的喜感。 到家之后,赛伯艰难的将三个酒鬼送到了各自的房间里,他却有些睡不着,便一个人坐在大厅里,关上灯,靠在沙发上,默默的思考着一些问题。 在和杜卡德的大战最后,那个很难对付的对手曾告诉赛伯,要去追求自我的正义,而布鲁斯.韦恩,杜卡德的弟子也告诉赛伯,他内心缺少支撑他不断向前的力量,他希望赛伯能找到他一生中重要的,值得坚持的事情,来让他的一生不再彷徨。 但坦白说,如果这种类似于人生支柱一样的事情那么容易找到的话,赛伯也就不用苦恼这么久了。 杜卡德和布鲁斯说的都不错,赛伯确实缺少一种促使他向前进的力量。 但这和赛伯过去的经历有关系,在作为一把武器生活了半辈子,已经将服从命令刻入骨髓,习惯于接受命令,完成命令,将执行命令作为行事准则之后,赛伯来到了一个可以自由选择人生方向的世界里,他承认,他迷茫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不知道该怎么选! 如果说自由对于那些被压迫的人来说是难以得到的赐福,那么自由对于现在的赛伯来说,就是一件很麻烦,很糟糕的事情。 因为他从没有过自由选择自己人生的经历,他缺少经验,他甚至会有些慌张,有些时候,他觉得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也不错,但如果只是这样,赛伯自己都会觉得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他该怎么去寻找这么一件足以让他坚持一生的事情呢?就好比布鲁斯决心守卫哥谭,那是信仰,杜卡德要毁灭哥谭,那同样是信仰。 那么他呢? 他的信仰是什么? “赛伯…你在吗?” 凯瑟琳的声音突然从赛伯背后的黑暗里传来,显得有些怯生生,语气还有些恐惧和忐忑,“我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 30.凯瑟琳的小秘密 凯瑟琳的声音出现的是如此的突兀,以至于赛伯本人都被吓了一跳。 他猛地回过头,下一刻,壁灯就被打开,他看到了站在壁灯旁边的小丫头,她穿着睡衣,正站在楼梯口,看上去是失眠了,那双大眼睛里有一丝很不容易发现的慌张。 赛伯舒了口气,也许是因为他刚才思考问题太认真了,所以没有发现小丫头的接近,他朝着凯瑟琳招了招手,小姑娘走到了他身边,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她用眼角偷偷打量赛伯的表情,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她舒了口气。 但下一刻,一只大手就落在了她的脑袋上,把她梳的很整齐的头发弄得一团糟,凯瑟琳像个小猫一样炸了毛,然后就听到赛伯带着戏虐味道的问题, “偷偷看我干什么?小凯瑟琳,你要告诉我什么事呀?” 小丫头有些纠结的抓了抓自己的手指,就连刚才赛伯把她头发弄乱的事情都不在意了,她有些畏畏缩缩的看着赛伯,暗地里鼓起勇气,但是在说话的时候,又压低了声音,就像是一只被欺负的小动物一样, “赛伯,你相信这世界上有超能力吗?” “呃?” 赛伯楞了一下,这算是什么问题? 不过想到小丫头的年纪,他就恍然大悟,这个年纪的小孩,不正是喜欢胡思乱想的时候嘛,没准是小丫头看了什么电影才有的疑问吧? 想到这里,赛伯顿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要灌输一些好的思想给这小丫头,于是他露出了非常温和的笑容,点了点头, “嗯,我相信的。” “那你讨厌那些有超能力的人吗?” 小丫头脸上的表情丰富了一些,她抓着手指,更认真的问到,“你喜欢他们吗?” “呃…” 这个问题又把赛伯问住了,他挠了挠头, “怎么说呢,他们要是不来惹我,我觉得无所谓的,如果他们的超能力很有意思,而且不是坏蛋的话,没准我会喜欢他们的吧。” 凯瑟琳脸上的表情又丰富了一些,她干脆从沙发上站起身,非常期待的看着赛伯, “那你讨厌我吗?赛伯。” 这个问题让赛伯哑然失笑,他伸出手,抓住了小丫头稍有些胖嘟嘟的脸,左手向外轻轻的拉, “你说你讨厌你吗?小丫头,今晚是怎么了,总是在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嗡” 赛伯感觉自己抓着凯瑟琳的小脸的双手轻轻颤抖了一下,然后站在他眼前的凯瑟琳就带着顽皮的笑容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而是整个人就坠入了地面里…真正的“融”入其中,就像是掉入了黑色的水中一样,他甚至还能看到凯瑟琳脸没入地板之下的头发。 就像是在跟他玩游戏一样! 但这游戏却让赛伯寒毛倒竖,他整个人都从沙发上站起来,第一时间掐了掐自己的手背,确认了痛苦,确认了这不是梦境之后,他紧张的开始左右寻找凯瑟琳的踪迹,昏暗的灯光下,这一切显得如此的不真实。 之前小丫头的三个问题猛地串连在了一起,赛伯所有的疑惑在这一刻轰然消失。 凯瑟琳…她就是她说的“超能力”者,这丫头…她是个变种人! 赛伯转过头,他脸上没有了笑容,没有了轻松,他的表情落入了从另一边的墙壁里出现的凯瑟琳双眼里,原本快快乐乐的小丫头看到了这表情,她的双眼一红,泪水就从眼睛里涌了出来。 这种表情她见过很多次,曾经的父母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对她的失踪不闻不问,在落入哥谭,最初惊慌失措的日子里,那些被送入孤儿院之后,被管理员虐待的记忆,她还不算健全的心智里下意识的认为,就是这些“超能力”让她变得不被所有人喜欢。 她再没有用过它,除非在万分危急的时刻,否则,一个当时只有9岁的小姑娘,是怎么在寒冷的雨夜里,从孤儿院那高耸的墙壁翻越过来的呢?她又是如何在危机四伏的窄岛,过了快一年的时间。 凯瑟琳觉得赛伯会和其他人的一样,会因为她的“与众不同”而放弃她,老爹也不会接受一个怪物,她感觉到了寒冷,哪怕是在温暖的房间里,她用双臂抱着身体慢慢蹲下来,蹲在墙角,就像是被遗弃的小兽一样瑟瑟发抖。 赛伯看到这幅场景,忍不住叹了口气,在没有得到科尔森送给他的礼物之前,他也曾认为自己是个怪胎,和现在的凯瑟琳几乎一模一样,他几乎可以想到,这个丫头是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才和他坦白这个被她小心维护的“秘密”的。 也许是因为胖子乔恩的原因,凯瑟琳对他的依赖要比他想象的强很多,他走上前,在凯瑟琳面前蹲下身,伸出手试图和以前一样,拍拍她的脑袋,却被小丫头躲开了。 她躲开的方式很奇特,在赛伯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她的小半个身体都后退着融入了墙壁里,显然,刚才赛伯那表情伤了她的心。 看到这一幕,赛伯有些无可奈何,他想了想,干脆盘腿坐在了低着头哭泣的凯瑟琳面前,他的左手在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了一把匕首,在小丫头眼前晃了晃,然后向下一划,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他的皮肤,并不是可怕的伤口,但赤红色的鲜血依然流出。 赛伯呲了呲牙,身体里沉睡的热流被唤醒,在凯瑟琳目瞪口呆的注视中,那一小段伤口缓慢的止血,愈合,在不算漫长的1分钟之后,彻底消失不见,沉默的大厅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地板上那十几滴鲜血,却证明了凯瑟琳刚才看到的并不是幻象。 赛伯在已经停下了哭泣的凯瑟琳面前甩了甩光滑如新的手臂,伸手从口袋里取出香烟,叼在嘴上,他惬意的用双臂向后撑起身体,朝着天空吞了个烟圈,然后低头看着小丫头。 “呋…现在放心了吧?你个小机灵鬼,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我害怕。” 凯瑟琳从墙壁里慢慢“走”出来,她脸上还挂着泪痕,她抽了抽鼻子,认真的对赛伯说, “赛伯,你也是有超能力的人吗?” “才不叫超能力啊?这个名字很挫的好不好…” 赛伯伸手将凯瑟琳轻轻抱住,用唏嘘的胡茬在她额头上蹭来蹭去, “我们啊,有个名字,叫变种人,呃,听上去比那个更挫了,不过你要记住,凯瑟琳…” 小丫头坐在赛伯腿上,看着他,赛伯抬起头看向窗外的夜空, “我们啊,才不是怪胎,我们是正常人!比他们都强大的正常人!对了,你什么时候有这个能力的?” “大概几年前吧,有一次我睡着之后,梦到我可以穿过床,穿过墙壁,甚至能穿过大地,然后我醒来之后,发现我躺在家里的地下室…” 凯瑟琳挠了挠头,“也许就是那个梦的原因,当时我妈妈吓坏了,她反复叮嘱我不能把这件事给别人知道。” “然后呢?” 赛伯吐了口烟气,这是小丫头这大半个月里,第一次主动讲述她过去的故事,他的问题似乎让凯瑟琳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她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就继续说, “后来半年里我都当没有发生过那件事,直到半年后,有一次我家的小猫掉进了下水道,我把它救出来的时候,被邻居看到了,他们说我是女巫,然后我们就搬家了,搬去了布鲁克林,从那天开始,对我很好的爸爸妈妈就变了,我总是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我害怕我真的是那些人指指点点的女巫,我有一次半夜里听到他们在卧室里哭,我知道他们还爱我。” 凯瑟琳的眼眶又红了,赛伯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那些对你指指点点的人才是傻x,别理他们,那你又是怎么来哥谭的呢?” 凯瑟琳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大概是想起了胖子乔恩对她的虐待,赛伯的左手放在她后背上拍了拍,才让她的身体平复下来。 “这是一次旅行,从纽约到多伦多,是我爸爸妈妈为了让我更高兴一些的旅行,在我快过生日之前,我们去了好多地方,哥谭是我们的倒数第三站,然后在车站里,我和爸爸妈妈走失了,再然后…我就没见过他们。” “赛伯,他们是不是不爱我了?我是不是惹他们生气了?” 小丫头扑到了赛伯的怀里,他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恐惧,那种害怕被至亲之人遗弃的恐惧,这种感觉赛伯同样很熟悉,从小作为孤儿长大的他,曾不止一次在午夜里思考同样的问题。 他们为什么要遗弃他呢? 是因为生活所迫,还是因为一些古怪的原因? 赛伯希望是前者,但在他长大之后,他便不再去考虑这些问题,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人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活好现在,才能有资格期盼未来。 他将烟斗在地板上按灭,给了凯瑟琳一个拥抱,他安慰她说, “不会的,他们肯定也很担心你,傻丫头,别哭了,你不是要跟我去纽约吗?我们去找他们,给他们一个惊喜好不好?” “嗯!你会不要我吗?赛伯?” “不…我不会,因为我们是一类人啊,我们不都是他们说的怪胎吗?一个怪胎怎么能能抛弃另一个怪胎呢?” 赛伯双手扶着凯瑟琳的肩膀,他坐在地上,看着抽泣的小姑娘,他露出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伸手帮她擦掉了泪水,非常严肃的对她说, “你呀,要学着坚强起来,眼泪是挡不住子弹的,否则这该是个多么温柔的世界啊…哦,对了!我说过要送你一件礼物。” 说着,赛伯从衣服内衬里取出一把黑色的手枪,做了一个夸张的鬼脸。 “当当当当!” 他将其严肃的放在了凯瑟琳的手掌之间,伸手让小姑娘将那对她来说太大的冰冷玩具握在手里,语重心长的对一脸懵懂的小丫头说, “武器,这大概是这世界上最忠诚的伙伴了,你看,只要你握紧它,哪怕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你,它还会默默守护你的安全,你还太小,虽然能力很强大,最少比我的有用的多,但它还不足以保护你,握紧它,凯瑟琳,在别人试图伤害你的时候…” 赛伯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将小丫头散乱的头发抚平,在她耳边低声说, “他们试图伤害你的时候,杀了他们…不能再给他们第二次伤害你的权力,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太危险,太冷酷了,它甚至不愿意给我们哪怕多一点点爱,所以我们更要学会爱自己,记住了吗?” “就像是对待胖子乔恩那样吗?” “对!就是那样!” “嗯,我记住了!” 31.旅行的终点 老爹是舍不得凯瑟琳小丫头的,老人都这样,对于小孩子特别喜欢,尤其是懂事的小丫头,罗宾也有些不舍,尽管对赛伯吐槽很多,但他最终还是要求赛伯一定要照顾好凯瑟琳。 尽管并没有说明原因,但老于世故的老爹大概能猜到一些,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赛伯保护好凯瑟琳的安全。 在宿醉的第二天,他们收拾东西,第三天清晨,老爹和罗宾踏上了返回哥谭的列车,而赛伯和凯瑟琳,则奔驰在一片初冬的平原风光的洲际公路上,在这个季节,很难在路上看到太多的游客,路两侧都是枯黄的野草,偶尔有一两座农场或者是汽车旅馆,这是一趟孤独的旅行。 但一大一小两个人开车在路上狂奔的时候,却意外的感受到了那种天地之下的自由,就像是我们偶尔文艺一下,就会想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开着车一路行驶在永远没有尽头的路上。 不过旅程总会结束的,就像是人永远无法依靠文艺活着,从星城前往纽约并没有赛伯想象的那么远,实际上,在狂飙了3天之后,他们就已经能遥望到建立在哈德逊河口上的大都会庞大的轮廓了。 但与此同时,两个人对于这孤独的旅程的忍耐也已经到达了极限。 “我头疼!赛伯!” 穿着毛茸茸的外衣的凯瑟琳将脑袋贴在不断震动的车窗上,就像是一只病恹恹的小猫一样,张牙舞爪的对同样顶着两个大眼圈的赛伯叫喊着,“开快点嘛,赶紧去城里休息!我快吐了!” 胡子拉碴的赛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刚开始的第一天,他还能笑呵呵的体会周围的景色,第二天就有些厌倦了,到第三天的时候,他和凯瑟琳一样,对这种非常文艺的旅行厌恶到了极点。 他现在非常渴望一个温暖的床铺,最想要的事情就是能好好睡一觉。 “下次绝对不自己开车了!” 赛伯打了个哈欠,恶狠狠的踩下了油门,在这3天不眠不休的旅程里早已经面目全非的suv再次爆发出了一股剧烈的推动力,载着两个疲惫到极点的家伙,朝着远方的大都会一路冲了出去。 疲惫是自然的...他们在3天里跑完了正常人需要7天的路程,最初是凯瑟琳一路催促着前进,后来就变成长痛不如短痛的咬牙前行,总之,美好的旅行需要一个平和的心态,可惜两个人都没有。 当旅行只是为了赶路的时候,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乐趣了,不过好在,折磨总算快结束了。 月色初上的时候,布鲁克林区的一家外观还算不错的旅馆,赛伯背着已经睡着的凯瑟琳走入大厅,开了个大房间,疲惫的赛伯并不知道,在5分钟之后,他和凯瑟琳的登记信息就出现在了三角翼大楼17层的某一个办公室的电脑上。 面色有些苍白的梅特工看着眼前屏幕上跳动的信息数据,在确认了赛伯的身份之后,她拿起特制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嗨,梅,你还没休息吗?” 科尔森特工温和的声音从手机中传了出来,此时的他还待在加拿大,继续履行着“武器x”的监管职责,和史崔克将军的合作很糟糕...非常糟糕,科尔森感觉自己待在那个基地里,就和落入了敌人手中的囚徒一样。 如果不是出于神盾局的保护,恐怕刚愎自用的史崔克将军并不介意多一个“试验品”。 但这种对于自我的担忧不能让梅知道,在离开哥谭之后,梅接收了一个特殊任务,任务完成,但梅却遭受了极大的打击,甚至因此退居二线做起了办公室职员,科尔森很清楚,自己这位同伴目前正处于一个很糟糕的状态,所以他刻意将语气放的很轻松。 “科尔森,你关注的那个年轻人来纽约了,还带着一个...小女孩。” 梅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在看到趴在赛伯背后沉睡的凯瑟琳的时候,她脑袋里涌动的那种痛苦和被她拒绝的回忆就被勾起,她的目光甚至有些躲闪,甚至不敢去看屏幕上被放大的监控录像。 “赛伯.霍克?” 科尔森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意外,他沉吟了片刻,“哥谭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他和蝙蝠侠联合起来打退了影武者联盟的进攻,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出来散心的吧?还是说,他这一次有特定的目标?” 梅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她轻咳了一声, “他在入住酒店的时候,特意问过前台关于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事情,看上去他这一次并不只是来旅行的,需要监控吗?科尔森。” 八级特工沉默了十几秒钟,应该是在思考,最终,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最近变种人兄弟会有些不正常的活跃,赛伯也许还不清楚他身上的血脉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麻烦,这样吧,梅,你来监控他,如果变种人兄弟会出面接触他,你就现身警告,如果他只是和查尔斯教授交流的话,你就不必阻拦。” “我?” 梅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在这一刻收紧,她咬了咬牙,脸上有一丝艰难的挣扎,作为曾经的七级特工,她竟然有了一丝罕见的退缩,“科尔森,能不能派别人去,我...我已经转入文职了。” “唉...梅。” 科尔森的声音里也多了一丝挫败,他深呼吸了几次, “赛伯是个危险人物,他单枪匹马的杀死了拉尔斯.艾尔.古尔,下手狠辣,一旦察觉到威胁,他绝对不会顾忌什么,我不相信他来纽约没有带防身的武器,6级特工是绝对对付不了他的,但8级特工都有自己的任务,那个家伙的性格也决定了他不会相信一个陌生人,最重要的是,你和他的肤色相同,之前也有过接触,很容易获得信任,听我说,你是最合适的...” 科尔森还有句话还没说出来,梅的心魔主要是来自于那个被她杀死的小女孩,哪怕所有人都认为她做了正确的事情,但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如果是其他人,转入文职也就算了,偏偏梅特工不一样。 她是被神盾局的建立者,传奇特工卡特.佩姬慧眼挑中,并且一手训练出来的王牌特工,24岁就成为了6级特工,28岁成为7级特工,堪称神盾局里的新星,如果就这么转入文职,不仅仅是他,就连局长尼克.弗瑞都会觉得可惜。 所以这一次科尔森要求梅前往监控赛伯和凯瑟琳,目的就是为了让梅克服自己的心魔,这种心理问题不能逃避,一旦形成一种习惯性恐惧的心态之后,就会变得相当麻烦,科尔森还不希望自己那优秀的同事就这么被废掉。 “...” 梅没有说话,但她的沉默其实就代表着一种回答,科尔森干脆又加了一条, “那么这样吧,你只负责监控,巴顿特工最近就在三角翼大楼参加一项特殊的实验,如果有战斗,你可以随时召唤他,我会给他打招呼的,可惜芭芭拉特工外出执行任务了,否则她可以完美的陪着你一起过去。” “好了!科尔森!” 梅尖叫着打断了科尔森的循循善诱,她闭上眼睛,能成为7级特工,被传奇特工另眼相待的人怎么可能不清楚科尔森的想法,她靠在椅子上,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黑暗的办公室顶层,她伸手从桌子上摸出一盒女士香烟,在淼淼烟雾中,她最终深吸了一口气。 “我会去!但我不打算隐藏自己了,科尔森,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过去吧,以赛伯.霍克的性格,他不会讨厌这种光明正大的接触的,尤其是在我们之前已经表达出善意的情况下。” “好,这样也可以警告那些暗地里观察他们的人,把这当成一场旅行吧,梅,希望我下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身边站着的,还能是你。晚安,我的朋友。” “晚安...科尔森。” 梅挂掉了电话,她待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中,她手里捏着那根点燃的香烟,在那双原本冷漠的双眼里,如今散发出的,是一抹带着忧郁和沉寂气息的眼眸,她靠在椅子上,双眼微微紧闭,像是在休息,又像是在思考,更像是在自我劝解。 十几分钟之后,她伸手拉开了办工作的柜子,在文件之下,放着两把保养的很好的特制手枪,她拿起一把,双手飞舞出了残影一样,将那枪械分解成了30多个部件,她活动了一下手指,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梅特工,出发!” 同样是黑夜之中,哥谭就不是那么平静了。 “砰” 停尸房的大门被狂暴的一脚踹开,五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走入这任何正常人都不会愿意进入的地方,为首的那个人影高大的就像是一座山一样,他伸出左手,轻轻一挥,身后的四个荷枪实弹,带着黑色面甲的士兵就开始飞速寻找那些被放入停尸间的尸体。 他们似乎在寻找某个特定的目标。 “咔咔” 在其他人忙碌的时候,那个高大的身影只是站在原地,他活动着双手,手指关节发出咔咔作响的声音,他带着黑色作战手套的拳头合拢的时候,简直就像是战锤一样。 他的呼吸声粗重,像是一头困兽,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这首领脸上带着黑色的,由特殊的管子连接在一起的呼吸器,向下蔓延到了他的身体上,他似乎必须借助这个仪器才能完成呼吸,但这个仪器并没有让他变得虚弱,相反,他的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像是一次对自我力量的释放。 只是站在哪里,就好像是一头荒蛮野兽!你很难相信,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强壮的人。 大光头之上,是固定呼吸器的黑色束带,他的双眼冷漠极了,不管是看向那些尸体,还是看向自己的队员和士兵,那神色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如果赛伯在这里,他必然会对这种眼神很熟悉,因为曾经的他,也拥有这样的眼神。 “贝恩首领!找到了!” 队员的声音让他猛地转过身,大步走向停尸房的深处,在那里,一个黑色的裹尸袋被四个队员小心翼翼的放在旁边的金属架子上,贝恩亲手拉开了那裹尸袋的拉链,其中藏着的,是一位拥有栗色长发的美丽女子,但此时的她闭着眼睛,面色惨白,就像是陷入沉睡一般。 “塔利亚...” 贝恩在看向这女子的时候,野兽一样的他,眼神出乎意料的温柔,他的手指在那冰冷的,带着一些伤痕的脸上轻轻拂过,最后停在了那女子额头的一处伤痕上。 “我来晚了...对不起。” 32.向导和黑夜里的故事 初冬的纽约的天气很赞,而且即便是它糟糕到极点,也要比全年大部分时候都是阴霾天气的哥谭好很多。 当阳光照入房间的时候,正是早上9点钟,在纽约这样的大都市里,这个时间就意味着大部分人都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当然,懒虫们还赖在被窝里不想起来。 “噔噔噔” 敲门声传入了赛伯的耳朵里,他的耳朵动了动,左手下意识的摸向了枕头之下,握住了手枪,在第7声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赛伯的眼睛猛地睁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片刻之后,穿着睡衣,踩着拖鞋的他站在了门口,左手放在把手上,右手背在身后。 “谁啊?” “客房服务,先生。” 一个好听的女声在门外响起,赛伯的眉头挑了挑,下意识的看向了挂在墙壁上的钟表, “好吧好吧,稍等。” 他悄无声息的靠在了墙壁上,伸手打开了大门,穿着黑色休闲装,外面套着一件风衣的梅特工走入房间,但下一刻,她闪电般的抽出手枪指向门后的赛伯,赛伯的枪口,也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这个欢迎仪式可不太友好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原地几秒钟之后,梅特工先收起了手枪,看了一眼头发乱糟糟的赛伯, “先去洗漱吧,我们稍后再说。” 说完,也不理会赛伯的枪口,就那么施施然的走入了客房里,坐在了靠窗的椅子上。 赛伯挠了挠头,他认出了梅特工,但他不知道神盾局的职员来这里是干什么,看着那个背对着他坐在房子里,不发一言的黑发美人,他最终无奈的耸了耸肩,把手枪插在腰上,走入了盥洗室里。 5分钟之后,梳洗一新的赛伯坐在了梅特工对面,两杯热茶已经放在了两人面前的桌子上,他看着眼前花着淡妆,和上次相比显得更平易近人的梅,总觉得她的气质有些古怪,但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询问太多,而是直接了当的说, “我来纽约只是个人的私事,我不想和神盾局有太深的瓜葛,而且我不会惹事,所以说说吧,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代表神盾局而来,赛伯。” 梅特工将手里的茶放在一边,她那双翦水秋瞳从窗外的风景上移开,和赛伯的目光对视,“放心,并不是来警告或者是驱逐,而是一种保护,或者你可以认为,在纽约的这一段时间,我会是你和那个小姑娘的向导。” “向导?” 赛伯翘着二郎腿,端起茶,轻轻的嗅了嗅那让人眼前一亮的香气,他玩味的看着对面那个和他肤色一致的冰山美女,他撇了撇嘴, “我确实需要一位向导,但怎么说呢...让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吧,梅特工,我可不认为你们的局长会派一位7级特工来做我和凯瑟琳的向导,哪怕我并不知道你们内部的等级,但科尔森那样的家伙才只是8级的话,你也勉强算是高层了。” 他放下手里的茶杯,身体前倾,双手压在双腿上,眼睛眯起来,那眼神变得很有侵略性, “梅小姐,你觉得我像是一个傻瓜吗?” 这种侵略性的眼神对梅毫无用处,她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化,她伸手从风衣的口袋里取出一根细长的香烟,赛伯伸出手,为她点上火,在第一口充满某种香气的烟气飘起来之后,梅再次开口。 “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是你的目的地之一吧?” “嗯,这还要谢谢科尔森的小礼物呢。” 赛伯靠在了椅子上,摊开双手,“按照那上面说的,查尔斯教授是个和善的长者,我和他的会面不会给你们带来困扰,不是吗?” “确实不会,查尔斯先生提倡变种人温和的融入人类社会,他和神盾局有良好的合作记录,确实值得信赖,不过你需要担心的是另一部分...关于你的同胞,你了解的还不够深刻,赛伯。” “变种人兄弟会?” 赛伯沉吟了片刻,他摸着下巴,看向梅特工, “你的意思是,他们很危险?” “危险?” 梅摇了摇头,将热茶放在嘴边,轻轻的缀了一口, “危险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了,他们是隐患,不仅威胁人类社会,还在威胁本就混沌不安的变种人社会,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为他的血脉而自豪,他是当今世界最强大的变种人之一,也是兄弟会的领袖,他和查尔斯完全是两个极端。”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杀了我?为什么?” 赛伯继续问道,这个问题让梅迟疑了一下,但她最后总决定实话实说, “不,他们不会杀你,埃里克的仇恨只集中在普通人身上,他称所有变种人为“兄弟”,变种人兄弟会里有大量的伊普西龙级变种人,也就是没有威胁的那种,变种人兄弟会不会主动伤害任何一个变种人,不管他的肤色,种族和年龄。” “伊普西龙级是无害的?” 赛伯的表情有些古怪,他眯着眼睛看着梅, “那我也是无害的,不是吗?既然他们不会杀我,那我为什么要担心他们?” “像你这样的,你觉得你是无害的吗?” 梅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古怪的笑容,“在我们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科尔森建议5级特工不要单独和你接触,而在你和蝙蝠侠一起杀了拉尔斯.艾尔.古尔之后,这个建议等级变成了6级,你知道对于那些变种人来说,6级特工意味着什么吗?” 她的问题并不需要赛伯回答,她感受着茶水的香气,伸出了一根手指, “6级特工足以对付任何一个伽马级变种人,实际上,在有特殊武器的支援的情况下,他们甚至可以和弱一些的贝塔级变种人打成平手,你确实是伊普西龙级,但你的杀伤力和危害性和其他的伊普西龙级可不能比,坦白说,在你进入战斗状态之后,我都会觉得你很棘手。” “噢噢噢噢...原来只是棘手啊。” 赛伯哈哈大笑,“看上去我们的梅特工也有自己隐藏的手段呢” 笑完之后,他端起茶杯,瞥了一眼梅,轻声说, “但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为什么要担心他们?” “他们会拉拢你,赛伯,一旦他们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和你做的事情之后,他们会想方设法的把你拉入他们的阵营,甚至连万磁王本人都可能会出现,我们得杜绝这种情况发生,如果你能加入查尔斯教授的那一方,我们会更高兴。” 赛伯抿了抿嘴,这个坦白到过分的回答让他有些意外,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看着梅,一字一顿的说, “你们害怕了!” “没错,我们害怕了。” 梅毫不在意的承认了这一点,她将黑色的头发拂向耳后,“我们害怕的是一个失去了所有底线的赛伯.霍克,一旦得到了兄弟会的资源配合,你会对普通人的世界造成极大的麻烦,但赛伯,你已经见到了这个世界隐藏在外表之下的那一面,在那个世界里,我们可不怕你。” “你知道,对于恐惧的事物,人们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梅特工长出了一口气,她的目光转向窗外,在另一座大楼的顶层,一个穿着黑色战甲带着战术墨镜的男人,已经举起了手里的黑色复合弓,不要怀疑,只要他左手一松,那利箭就会跨越543米的距离,砸破赛伯身体旁边的玻璃,然后另一只箭就会刺穿他的脑袋,那是巴顿,8级特工! 梅转过头,看着赛伯,脸上是一抹温和的笑容。 “你愿意冒这个险吗?赛伯,你看,我们完全可以做朋友的。” 赛伯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没有敌意,没有善意,更不可能有畏惧,不过几秒钟之后,他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他眯着眼睛,对梅特工伸出了手, “那么,这几天就麻烦你了,向导梅,哦,对了,正好,先麻烦你帮我查一查一个可怜的孩子的父母的住址,你知道的,我对纽约不太熟。” 于是就这样,赛伯,凯瑟琳在纽约多了一个很称职的向导,在第一天三个人去了很多地方玩,而在晚上的时候,梅特工将凯瑟琳的父母现在的住址交给了赛伯,同样是在晚上,在他们的老家哥谭,同样有一份情报被交给了另一个人。 刚刚上任的局长戈登在深更半夜,站在哥谭警局的大楼上,他身边放着一个黑色的大号探照灯,上面经过改装,当探照灯打开的时候,在哥谭总是阴云密布的天空,就会出现一个黑色蝙蝠的光幕。 这是他和蝙蝠侠约定好的见面信号,在灯火璀璨的哥谭,这样的探照灯很多,除非是有心人,否则并不会太多的怀疑。 戈登还是穿着自己那件得体的西装,他伸出左手,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在夜里这样等待可不是一件能让人愉悦的事情。 “呼” 恍如一阵夜风吹过,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找我有什么事?” 戈登回过头,看到了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大楼边缘的黑色大蝙蝠,他靠在墙壁上,面甲之下的那双眼睛里闪耀的是能让人放心的坚定和执拗。 “呃,实际上,其实有3件事。” 戈登耸了耸肩,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蝙蝠侠这种神出鬼没的出现方式,他也不废话,直接开始说起了正事。 “有个坏消息,昨天晚上,哥谭停尸房遭到了偷窃...” 新上任的警局局长抿了抿嘴,“但最后验尸官清点的时候,发现只少了一具尸体,是一位女性,可以肯定,她也是参与进攻哥谭的影武者联盟中的一员,国民警卫军刚刚退出城市,现在只是恢复城市秩序,就让我恨不得把手里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所以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嗯,可以!” 蝙蝠侠点了点头,任何和影武者联盟有关系的事情,都不是普通人能够插手的,就算戈登不说,他也会主动去寻找关于这件事的蛛丝马迹。 “第二件事是关于窄岛,我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总之,在那些被救活的平民当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开始崇拜你了...” 戈登看着蝙蝠侠,严肃的说,“类似于邪教一般的崇拜,我得提前确认一下,你没有打算成为“教主”吧?” “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蝙蝠侠冷漠的吐出一句话,“任由他们去吧,还有呢?” “最后一件事是关于哥谭码头,赛伯...嗯,我的意思是,有人在用“红色/魔鬼”的名义在码头区组建一个特殊的帮派。” 戈登摩挲了下巴,“人数很少,但都是很棘手的家伙,据说他们还有足量的武器,但赛伯也算是这座城市的拯救者之一,而且我现在找不到他,也联系不上他,所以我想咨询一下,你认为,它会是一个威胁吗?” “目前不会...我会监控他们的,包括红色魔鬼。” 蝙蝠侠主动接下了这个任务,但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戈登却从怀里取出了另一样东西,递给了他。 蝙蝠侠接在手里,那是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十几张普通的扑克牌,他将那牌面翻转过来,上面是一个带着血渍的小丑。 “7张小丑牌,一模一样,这是我们在最近5天的案发现场发现的,手段很凶残,而且初步判断目的不是钱,很显然,哥谭又多了一个连环杀人犯。” 戈登低下头,用手帕擦拭着眼镜,他的表情有些尴尬,“我知道这本来该是警察的职责,但我现在手头人手太紧张了,影武者联盟打破了监狱,现在光是抓捕那些犯人,都让我头疼欲裂,所以,如果他再出现的话,我只能拜托你了!” “嗯?” 等了几秒钟都没有回音,戈登将眼镜带在脸上,抬起头,眼前...空无一物。 就像是曾经很多次那样,将一件棘手的事交给他,而他也从不会让人失望。 1.乘兴而来 纽约之旅的第二天,阳光如第一天一样温淡,而众人的心情则一般。 带着墨镜,冷若冰霜的神盾局7级特工梅琳达.梅坐在驾驶座上,方向盘灵活的在她手心转动,这里是纽约,大都会,人来人往的非常繁华,这座城市的占地面积是哥谭的好几倍,人口更是5倍以上。 但赛伯并不羡慕这里的繁华,他对于这种人多嘈杂的环境,有种本能的抵触,而他们今天要前往的地方开车都需要1个多小时,自然就只能由向导来负责引路了。 打扮一新的凯瑟琳坐在赛伯身边,她显得异常的活跃,和将身体深陷在座位里的赛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赛伯,赛伯,你说他们还记得我吗?” 小丫头第7次问起赛伯同样的问题,年轻人墨镜之下的双眼抽了抽,深吸一口气,左手在凯瑟琳头顶拍了拍, “他们肯定还记得你,谁会忘记这么可爱的小丫头呢?” 于是凯瑟琳便心满意足的,乖巧的坐在了他身边,是的,今天是带着她去她家的日子,神盾局在纽约的势力惊人,小半天的时间就找到了普莱德夫妇目前的住址。 凯瑟琳本命凯瑟琳.安妮.普莱德,是犹太人后裔,根据梅手里的资料,凯瑟琳在8岁之前的生活确实很快乐,是美国中产阶级的普遍状态,父母恩爱,她几乎是家里的小公主,但是在能力觉醒之后,普莱德家在1年之内搬了3次家,凯瑟琳的能力给普莱德父母带来了近乎无穷的麻烦。 异类之所以被称为异类,就是因为他们和常人的不一样,而异类是最容易被排挤和攻击的,这是人类血脉里流淌的原罪之一,哪怕对象只是个孩子。 凯瑟琳回家究竟会遭遇到什么情况,赛伯不知道,他也不愿意去猜,他曾经见过很多人性的阴暗面,坦白说,他并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成真,不过有意思的是,在这一路上,赛伯发现了冷若冰霜的梅特工的一个小“秘密”。 她害怕小孩子…准确的说,她在抗拒和凯瑟琳这样的小女孩接触,虽然带着墨镜,但在赛伯的眼中,她每一次从后视镜里看到凯瑟琳,她的身体都会颤抖一下。 “有意思…上次她似乎还没有这个问题来着。” 赛伯摸了摸下巴,并没有将自己观察到的结果说出来,首先这是私人的事情,很可能会牵扯到一些忌讳,其次,最少在现在,他们还是合作的关系。 梅特工似乎也感觉到了赛伯观察的目光,因此她这一路上非常沉默,直到30分钟之后,黑色的道奇停在了布鲁克林郊区的一栋白色小别墅之外,三个人走下车,赛伯看着眼前的别墅,从外面铺设的,精心收拾的花园,就能看出这家人对于生活品质的追求。 小丫头一路上很活跃,但真正站在这别墅前方的时候,她却畏惧的拉住了赛伯的手,他看着靠在车上的年轻人,低声说, “赛伯,你陪我去,好不好?” 赛伯听到这话,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他蹲下身,摘下墨镜,看着快哭出来的凯瑟琳, “害怕了吗?” “没有…我只是…我只是…” “别怕,我就在这里。” 赛伯在她的小脑袋上敲了敲, “如果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的话,不如悄悄“走进去”,别被他们发现,看看他们现在生活的怎么样,他们要是还记得你,你就去见他们,他们要是忘记了,你就出来,我们一起回哥谭,好不好?” 小丫头紧张的都有些说不出话了,赛伯的手轻轻放在她肩膀上,对她说, “来,深呼吸…呼,吸…好些了吗?” “嗯!” 她使劲点了点头,赛伯伸出拳头, “别被他们看到哦!我们说好了!” 凯瑟琳也伸出拳头,在赛伯的拳头上轻轻碰了碰,然后跑到他身后,在梅惊讶的目光中,就那么如魔术一般的“融”入了地面之下。 赛伯带上墨镜,站起身,梅的声音也在同一时刻响起, “这孩子…也是变种人?” “你说呢?” 赛伯耸了耸肩,“和我们待了整整一天,特工小姐你居然都没发现这一点,看上去你也没有检测变种人的能力嘛。” “高级变种人如果不愿意表现身份,普通人是没办法察觉到的,除非用特殊的仪器检测。” 梅的声音越发冷淡,赛伯很清楚的感觉到了她声音里的那一抹冷淡,似乎凯瑟琳是变种人的消息让她感触很糟糕,这倒是让赛伯对于梅的转变越来越感兴趣了,不过就在他问出来之前,梅却主动开口说, “这孩子这一次估计会很失望的。” “嗯?” 赛伯扭头看向她,这个时间点,这个街区里几乎没有行人,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昨天在寻找普莱德夫妇的资料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梅摘下自己的墨镜,闭着眼睛,靠在车边,似乎是在晒太阳,她的声音低沉,却很清晰的传入了赛伯的耳朵里, “凯瑟琳的遗失是个很难说清楚的问题,我想你也在怀疑是不是他们因为凯瑟琳的能力而故意将她抛弃,但实际上就我的分析,这不太可能会成立,不仅仅是因为普莱德夫妇都有自己的信仰,抛弃孩子这种事情他们做不出来,更重要的是,在凯瑟琳走丢之后,回到纽约的普莱德夫妇曾委托了很多人寻找他们女儿的踪迹。” “所以小姐姐你的意思是,这夫妇是无辜的?” 赛伯内心感觉到担忧消失,但同时对于这个说法,赛伯也有自己的疑惑, “按照这样说,普莱德夫妇应该会欢迎凯瑟琳的归来,你为什么要说她会失望?” “哼,我可没说他们无辜。” 梅冷哼一声,“纵使他们没有那个心思,但带着一个8岁的小女孩在车站的粗心大意,也极有可能会导致一个生命的消失,他们是不称职的父母,凯瑟琳能遇到你们,是她的幸运,就我个人而言,我其实也很希望这丫头能回到自己的家庭里,但很可惜,这已经不可能了。” 赛伯没有说话,但他双眼紧紧放在梅身上,后者沉默了片刻,开口说, “他们失忆了。” “什么?” 这个答案让赛伯的思考都在瞬间停止了,几秒钟之后,他从原地跳了起来,站在梅身前, “你没开玩笑吧?特工姐姐!” 这个称呼让梅很不喜欢,她甩了甩手,声音里有一股不耐烦,“我警告你,你再给我起乱七八糟的外号,我就割掉你的舌头,我现在心情很糟糕!” “好吧好吧!” 赛伯举起手,示意自己投降了,梅这才将故事说完。 “尽管凯瑟琳的失踪,普莱德夫妇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他们确实很爱自己的女儿,在长达1年的寻找没有消息之后,这对夫妇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他们的邻居两次报警说他们在痛苦中试图自杀,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现在早就被痛苦压垮了。” “所以,还是有意外发生了,对吗?” 赛伯接口问到,梅点了点头,她的目光转向了东南方, “就在3个月之前,在普莱德夫妇即将被悔恨和痛苦压垮的时候,有一位神秘人拜访了他们,当天下午,性情完全恢复的普莱德夫妇快快乐乐的搬了家,搬到了这里,他们完全忘却了关于自己女儿的所有信息,远离了痛苦之源,而就在这个月,普莱德夫人怀孕了,这个濒临破碎的家庭再次将拥有一个新生命。” “所以我会说,你在这个时候,带着凯瑟琳过来,其实是个真正的错误。” 这个意外的消息让赛伯的拳头握紧,几分钟之后又放开,他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 “我曾对我的小兄弟说,失去亲人那种无法抑制的痛苦会在内心一直纠缠,直到把一个人对所爱的人的思念转化为血液里流动的毒素,总有一天,他会希望他所爱的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只有这样,才能让那种纠缠于命运中的痛楚彻底消失…真是讽刺,居然真的有人这么做了…” 他咬了咬牙,再次看向梅, “但我更好奇,那个神秘人是怎么做到的?他篡改了他们的记忆吗?” “篡改?不不不,那太低级了,他直接“抹”掉了痛苦的普莱德夫妇对于凯瑟琳的所有记忆。” 梅伸出手,在空中做了个擦拭的动作, “就像是你磨掉车窗上的脏水一样,留下的是一片空白,他只需要小心的在那空白上换上快乐的记忆,就能将两个恨不得自杀的可怜人变成快乐的普通人,赛伯,你看上去是如此的惊讶…看来你对你身体里流动的血脉会衍生的奇迹还是一无所知。” 7级特工叹了口气,墨镜之下的双眼里流露出一股复杂的神色, “我有时候会很疑惑,为什么同样是普通人的外形,但变种人会衍生出那么多那么可怕的能力,是的,完成这一切的是一位变种人,而且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了。” “说实话…” 赛伯咽了咽口水,“听到你的描述之后,我不怎么想见到这位能够随意修改记忆的大佬,他全力运作之下,会把我变成一个下半辈子只能喝稀饭流鼻涕然后傻笑的傻x吗?” 梅抱着肩膀,嘴角泛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以你的实力,查尔斯教授大概只需要五分之一的力量,就能把你变成一个真正的痴呆,而且你躲不过去的,赛伯,你这一次来纽约,不正是要去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面见查尔斯教授吗?” “你不会真的以为,变种人社会的双极之一,就是一个你随随便便挥拳就能打倒的普通人吧?我这么说吧,赛伯,查尔斯教授只要愿意,他待在那所学院里,可以瞬间杀死这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的任何一个人…不管对方是平民,是高官,是总统,还是…一个佣兵。” 赛伯的呼吸在这一刻都变得凝重起来,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叼在嘴上,在深吸了几口烟气之后,他耸了耸肩, “照你这样说,他岂不是就和神没什么区别了?” 梅瞪了他一眼,信仰这个东西在美国社会可是不能乱说的,尤其是赛伯这样肆无忌惮的语言,不过她还是恪守着向导的职责,她将墨镜重新带好,对赛伯这个几乎对变种人社会一无所知的家伙说到, “你真的以为普通人排斥变种人只是因为你们是“异类”吧?要让一个人恨一样东西很简单,但要让整个人类世界恐惧一样东西的难度却高到吓人,希特勒被称为“恶魔”,但依然有人崇拜他,但变种人呢?你知道普通人里,对变种人抱有善意的人有多少吗?” “那个数字低的远超你的想象,让我你告诉你吧,赛伯,变种人如果联合在一起,已经有了威胁到目前人类文明的实力,这才是普通人敌视你们的最大原因,他们在害怕你们!所以他们才会排斥你们。” 梅深吸了一口气,她抬头看向天空, “查尔斯教授和万磁王埃里克,他们曾经联手了一次,还是在他们彼此能力都不完全的情况下,那一次,他们以两人之力,终止了古巴导弹危机,那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两只舰队,两个人联合起来…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扭转了未来。” “好好学着吧,赛伯,这个世界的真实,比你想象的,可要精彩太多了。” 2.查尔斯其人 和梅特工聊天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她本质上算是个很不好打交道的女人,所以剩下的时间,赛伯一个人靠在车上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10分钟之后,有些手足无措的凯瑟琳被一位神态温柔的夫人送了出来,看的出来,她很喜欢凯瑟琳,很喜欢这个打扮和男孩子一样的小丫头,她甚至给茫然的凯瑟琳手里塞了一大包零食。 在他们打开门的时候,赛伯急忙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装出一副惊慌的样子,跑了上去, “凯瑟琳,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知道我和你姐姐有多么担心你吗?” 他一边演技浮夸的说着,一边还在身后朝梅特工招着手,眼看着普莱德夫人眼睛里那一抹怀疑,万分不情愿的梅特工也快步走了上来,专业训练过的特工演技非常不一样,她摘下眼镜的时候,双眼已经泛红了。 “凯瑟琳,你吓死我了!” 她抱着凯瑟琳,声线都有些颤抖,看到这一幕,普莱德夫人才放下心,她将左手放在凯瑟琳头顶上,一边摸着,一边对搓着手的赛伯说, “这小可爱不知怎么的,跑到了我家后院,把自己关在花园里了,把我也吓了一跳呢,你们是她的哥哥姐姐吗?” 赛伯点了点头,一边搓手,一边激动的说, “我是赛伯.霍克,这是我的姐姐梅.霍克,这个小淘气是我的小妹妹凯瑟琳.霍克,我们在这个街区找了她快一上午了,万分感谢你,夫人。” “没什么的,我和凯瑟琳也很投缘呢。” 温柔的普莱德夫人弯下腰,抱了抱小丫头,对梅和赛伯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她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样,但是我和我丈夫之前从未有过孩子,但是真的是很喜欢她呢。” 说着说着,这位夫人的眼眶突然红了,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她伸手试图阻止泪水,但怎么也止不住,看得出来,普莱德夫人对于这种情况也很疑惑,她狼狈的擦着脸, “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在哭?总感觉自己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样...啊,对不起,我失态了。” 看着手忙脚乱的擦拭着眼泪的普莱德夫人,凯瑟琳抽了抽鼻子,她的泪水也忍不住了,抱着普莱德夫人就哭成一团,手里的零食撒了一地,一大一小两位美女在这别墅门口哭的不成样子,让梅和赛伯感觉无从下手。 最后赛伯和梅特工对视了一眼,他想了想,弯下腰,安抚着嚎啕大哭的凯瑟琳,对触景生情的普莱德夫人说, “我看着凯瑟琳和您也是非常投缘,其实在她出生之后,我们的父母就因为一场事故离开了我们,她平时都和她爷爷在哥谭生活,我和梅远在大苹果城工作,平日里也没有太多时间照顾她,这孩子的性格有些自闭,我从未见过她和一个人如此亲近,如果可以的话,普莱德夫人,我能冒昧的希望您成为凯瑟琳的教母吗?” 这句话让普莱德夫人擦了擦眼泪,她颇为惊喜的看着陈恳的赛伯,在内心涌动的某种冲动的驱使下,她甚至没有怀疑这离奇的要求背后那些让人深思的原因,就放佛思维在这一刻被强行扭转了一样。 就像是思维遇到了一个看不到的“虫洞”,直接被引到了另一个方面。 一头金发的普莱德夫人双手紧紧的抱着凯瑟琳,紧张而期待的看着赛伯和梅, “可以吗?我真的可以拥有这样可爱的女孩成为我的女儿吗?” 赛伯看着凯瑟琳,小丫头的小脑瓜无疑处理不了这样复杂的问题,他便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我们只需要给她爷爷打个电话说一说就可以了,相信我,那是个和善的人,他会同意的。” 梅给他打了个眼色,赛伯便接着打电话的机会走出几步,然后就看到普莱德夫人抓起手机,朝着另一边喊到, “你快回来,我们要有个女儿了,什么?工作...让你该死的工作见鬼去吧,我只给你30分钟的时间!啊,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到她叫我妈妈了,快回来!” 那声音里满是怪异的欣喜,但落在赛伯耳中,却成为了某种神秘力量作祟的明证,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查尔斯教授...他竟然真的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赛伯低声喃喃自语,“但看上去,他依然无法蒙蔽人类本身的情绪波动,否则她就不可能和她“从未见过”的凯瑟琳这么投缘,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在意志层面的挣扎。” “但普通人的力量是没办法和查尔斯教授较量的,除非教授主动帮她恢复,否则普莱德夫人终其一生,也只能以教母的身份和凯瑟琳相处了。” 梅特工叹了口气,她感慨了一声,然后看向赛伯, “至于你,这个要求是怎么回事?你还是打算把两个普通人卷入变种人的事情里吗?” “安心,我的梅特工,我只是用我的方式帮小丫头和普莱德夫妇实现团聚而已。” 赛伯无所谓的摇了摇手,“我们两最终还是要回哥谭的,唯一的不同是,小丫头在纽约多了两位亲人而已,这不会影响你们的工作,不是吗?” “但愿吧。” 梅点了点头,她有些怀疑的扭头看了看相谈甚欢的凯瑟琳和普莱德夫人。 “普莱德夫人的情绪是感性的,现在就要看看普莱德先生会怎么处理这突发事件了。” “我觉得会顺利的。” 赛伯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查尔斯教授如果真的和你说的那么神秘而强大,那么他就绝对不会留下这么一个漏洞,我怀疑普莱德先生的思维里也有同样的虫洞存在,一旦涉及到凯瑟琳小丫头,他的思维会和他的夫人一样,进入一种很感性的状态里。” 梅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你倒是对他有信心。” 赛伯没有回话,而是看着空无一物的街头,“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我也很想看看,查尔斯教授能做到哪一步?” 15分钟之后,在赛伯和梅的观察下,事实果然如同赛伯猜测的那样,稍有些微胖的普莱德先生在看到凯瑟琳的那一刻,原本应该是精明慎重的性格,放佛发生了360°的大偏转,和他已经哭成泪人的夫人一样,带着生动而细腻的感情,对第一次见面的凯瑟琳关爱有加。 在听到他可以成为凯瑟琳的教父之后,这位先生激动的向赛伯和梅表示感谢,在内心里某种无法抑制的冲动的驱使下,这对夫妇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执行力,2个小时之后,在布鲁克林区的一个小教堂里,在犹太人特有的信仰的见证下,红光满面的普莱德夫妇,正式成为了凯瑟琳.凯尔.霍克的教父和教母。 一切都顺利到让人难以置信,赛伯和梅坐在小教堂的椅子上,他们是这场如梦一样的仪式的唯一见证者,两个人坐在小教堂的椅子上,看着严肃中带着多少带着一丝感动的仪式,梅的沉默不得而知,但赛伯的沉默,无疑是因为他真正感受到了从未见过面的查尔斯教授的神奇力量。 记忆和感知,这是人类存在最基础的双方,如果它们都可以被随意涂抹修改的话,那作为一个人的身份而存在的生命体的意义,是不是显得有些太过虚幻,或者说,这种存在本身,是不是就变得毫无意义?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顷刻间将一个精锐士兵的所有记忆都填充到一个17岁的孩子的脑海里,甚至可以将其复制,不到1个月,他就会拥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赛伯的声音低沉,只有他和梅两个人能听到, “甚至更恐怖一些,如果他愿意,最少整个纽约的普通人都会尊他为王,甚至是“神”,一个21世纪的封建宗教王国顷刻间就会诞生,梅,我其实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约束这种不该存在的力量的?” “我们不约束。” 梅特工的回答很直白, “像是查尔斯或者埃里克这样的存在,是无法约束的,在上个世纪,国防部花了无法想象的代价,为埃里克建立了一个完全是塑料制作的监狱,地下200米,但只是因为一个看守的身体里铁元素的含量过多,就导致那个监狱被从内部攻破,那件事情之后,我们就放弃了约束他们的想法。” “就像是我告诉你的一样,我们也会告诉查尔斯,如果他肆意使用自己的力量,我们会反击,反击的结果就是,双方两败俱伤,他可以在焦土中继续成为他想要的国王,统治无数徘徊在死亡地里的死灵,不要怀疑,赛伯,神盾局有这个实力,而且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领袖都不会冒这个险的。” 这个回答让赛伯并不满意,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扭头看向面无表情的梅特工, “那么埃里克呢?万磁王和他的兄弟会,他们也会遵守你们的律法吗?” 梅活动了一下十指, “他们不遵守。” “所以兄弟会只要一露头,就会遭到全方位的攻击,万磁王的能力很强大,在他出现的战场,我们总是一触即溃,但他不是神,在和他们的战争里,我们才是占优势的一方,更何况...” 冷若冰霜的美女特工舒展了一下姣好的身姿, “更何况,主张“和平共处”的查尔斯教授不会允许埃里克破坏约定好的一切的,他们双方存在的本身,就是对于对手最好的制衡。” “哦哦哦...我现在越来越期待见到查尔斯教授了。” 赛伯咧开嘴,站起身,对朝着他跑过来的凯瑟琳张开了双臂,他笑嘻嘻的揉着小丫头的脑袋,低声问到, “怎么样?和你的父母相处的好吗?” 凯瑟琳摇了摇头,但小孩子是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的,她脸上的笑容代表了一切。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忘记了我,但是现在他们还是我父母,我还叫他们爸爸妈妈,他们还爱我,我能感受到,谢谢你,赛伯!” 年轻人哈哈大笑,在笑完之后,他眨巴着眼睛,看着凯瑟琳,双手放在她肩膀上, “那么,你会和我回哥谭吗?” 这一次,凯瑟琳没有犹豫,她使劲点了点头,她回头看了一眼向神父祷告的普莱德夫妇,她的教父教母,她回过头,这个经历过人世间最黑暗的1年的小丫头比同龄人懂得更多。 “爸爸妈妈他们要有小宝宝了,而且他们已经忘了我的一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并不是很伤心,他们还是我的爸爸妈妈不是吗?我会和你回哥谭的,我想老爹了,还有罗宾哥哥,反正我想来纽约玩,你们都会同意的,对吗?” 赛伯哑然失笑,眼前的小姑娘显然还把这一切事情都当成一场游戏,但这样也好,老爹对凯瑟琳是真的喜欢,老人也更喜欢小孩子的陪伴,说起来,赛伯觉得自己也应该感谢那位素昧蒙面的查尔斯教授。 他给了普莱德夫妇新的生活,也给了小丫头和过去告别的机会,最重要的是,他还不会失去自己的小妹妹,老爹也还会有自己的小孙女。 完美的处理方式,高超的智慧,赛伯在凯瑟琳的肩膀上拍了拍,推了她一把, “去吧,去陪你的父母,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吧,等到要走的时候,梅姐姐会来接你的。” “嗯!谢谢你,赛伯!” 小丫头趁着赛伯不注意,在年轻人的脸上啄了一下,然后哈哈笑着跑向了一脸幸福的普莱德夫妇身边,腻在他们身边撒娇,顿时,整个小教堂里,都充斥着孩子晴朗的笑容。 赛伯朝着普莱德夫妇挥手告别,他和梅并肩走出教堂,低声说, “帮我安排吧,我想以最快的速度,见一见查尔斯先生。” 3.中学生的斗殴----为九界巡游者兄弟加更 理想是丰满的,而现实总是很骨感。 作为变种人社会的双极,查尔斯教授不是赛伯想见就能见的,即便是他幸运的搭上了神盾局的线,在梅特工以私人的名义向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发出了请求之后,得到的回复是,还需要至少3天。 查尔斯先生现在不在纽约,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只要他愿意,这个世界上谁也别想找到他的行踪,不过根据最近加州逐渐平息的变种人暴乱的情况来看,那位先生很可能目前就在加州。 但赛伯可不愿意千里迢迢的去一个危险的地方见一个重要的人物,所以他决定在纽约多待3天,顺便放松一下自己一直以来都有些紧绷的情绪。 不过如果是游玩的话,梅特工是不会陪同的,尽管赛伯对于这位拥有同样肤色的冰山美女有那么一丝丝好感,但很遗憾,梅特工的事务繁忙,所以这3天,没有人会陪着他在纽约的大街小巷里转圈圈。 7级特工,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梅这样转入了文职的人。 赛伯带着墨镜,带着黑色的棒球帽,惬意的行走在皇后区的大街上,他手里捏着一个吃了一半的鸡肉卷,就像是个最普通的旅人一样,慢悠悠的在街道上转着圈。 漫无目的,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去哪,但毫无疑问,这种看似浪费时间的行走,却是一种非常有效的舒缓神经的方法,当赛伯彻底的融入人群当中的时候,他的精神也随之冷却了下来,他喜欢这种漫游。 而且最重要的是,纽约的秩序要比哥谭好很多,他在漫游的时候,最少不用担心跳出来4个枪手前后围堵的准备干掉他。 不过哪怕是最放松的赛伯,也能感觉到,周围总会有些人在默默关注他,同类总是能第一时间认出同类,他扫一眼,就能发现2个跟在他不远处的家伙,穿着便装,就像是纽约街头最普通的行人,但连续4个街区都能看到同样的人,赛伯表示,他们和他也是太有缘了。 毫无疑问,神盾局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我们看着你呢,别惹事。 “真是霸道的作风啊。” 赛伯坐在露天的椅子上,将最后一口鸡肉卷塞进嘴里,又在便利店里买了一杯可乐,一边用吸管喝着,一边继续自己的漫步旅行。 皇后区名字好听,治安还算不错,赛伯看了看街边的路标,盘算着既然时间还算充裕,他便打算去一次唐人街,主要是最近老吃快餐,让他的胃都有些受不了了,虽然唐人街的饭菜也很糟糕,充满了古怪的“中国味道”,但最少比汉堡好多了。 不过就在他转过一个街角的时候,几声叫喊却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回头看了看,那是从街边一个不算显眼的小巷子里发出来的,似乎是青少年的声音,这引起了他的好奇,他吸了一口可乐,便施施然朝着那个巷子走了过去。 昏暗的街道里,一场斗殴刚刚结束。 彼得.帕克的脸上挨了两拳,这个个子瘦小的高中生身上的校服上满是尘土和污渍,显然,小巷子的地面很肮脏,在这个季节在上面打滚也不是个好的消遣。 他看着眼前拦路的四个同学,有些畏惧的后退了两步,在中城高中,没有人不知道帕克的大名,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家伙学习成绩特别特别好,经常被老师们称为“天才”,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除了上课的时候之外,帕克总是一幅呆呆的样子。 “书呆子”简直是他的完美写照。 而我们都知道,在中学生的生活里,书呆子一般都是被欺负的对象,哪怕是智商超人的帕克也躲不过这个宿命,每个人都在欺负他,因为他很少反抗,青春期躁动的荷尔蒙会让这些傻孩子们用这种方式来向其他人展示自己的“强大”,就像是骄傲的孔雀那鲜艳多彩的尾巴一样,来吸引那些同样傻乎乎的女孩。 没有人会关心帕克这样被欺负的孩子的心情,反正他也没有没处去倾诉,不是吗? “嗨,帕克老兄,今天普莱德那个胖子又表扬你了,你很威风啊。” 一个身高比帕克高出2个头,肌肉贲张的大个子狞笑着活动着手腕,从他身上和帕克一样的校服就能看出来,这是可怜的帕克的同学。 他是中城高中的校橄榄球队明星,被称为“闪电”的汤普森,呃,一个倒霉的名字,但汤普森确确实实是中城高中的明星,每个月都会换一个女朋友,在班级里也很有威望。 最不幸的是,他和帕克是一个班的,他身后的三个摩拳擦掌的家伙也是他的同班同学。 面对汤普森的嘲讽,帕克双手握紧了自己的书包,他狼狈的脸上有一抹愤怒,他的眼睛被甩到了一边,镜片已经破碎了,这对于帕克来说是家常便饭,他是个好孩子,本叔叔和梅阿姨为了他的学费已经承担了很重的压力,他不想再让他们多出开支。 但很遗憾,汤普森这样的家伙,是不会体谅他的,实际上在他们这个年纪里,也很少有孩子会去主动体谅别人。 “汤普森,我没有惹你!” 身体瘦小的帕克朝着汤普森喊了一声,这是他仅有的反抗,下一刻,汤普森就冲了上来,这大男孩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羞辱,帕克这个书呆子居然敢反抗他? “揍他!” 汤普森喊了一声,他身后的三个男孩就朝着帕克冲了上来,帕克则颤抖着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非常熟练,显然,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 痛苦,第一拳砸在了他的肩膀上,很疼,但随后就是连接不断的拳打脚踢。 那种疼让帕克的身体不断颤抖,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涌了出来,他很委屈,真的是很委屈,从进入中城高中开始到现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每个人都在找他的麻烦,帕克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难道对别人友善也有错吗?难道不和别人冲突也是错误吗?为什么每个人都在欺负他?只是因为他的成绩好吗? 汤普森惬意的吼叫声在他耳朵里回荡,似乎就是在嘲讽帕克的懦弱,这孩子内心憋屈到了极点,在汤普森和那三个男孩的笑声中,帕克内心里有根弦绷断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他冲起来,照着汤普森的脸就是一拳打了上去。 哪怕他知道这样做会引来他们更疯狂的殴打,哪怕他知道这样做会让本叔叔和梅阿姨对他很失望,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因为每个人都不应该在这种毫无理由的羞辱之中丧失自我最后的尊严,要么反抗,要么沉沦。 “啊!” 这一拳并没有太多威力,但汤普森还是捂着脸颊愣住了,其他的三个孩子也愣住了,他们从未见过帕克的反击,但在回过神之后,汤普森内心里的熊熊怒火燃烧的无法自已,这个混蛋,这个怂蛋居然敢反击? “打死他!” 汤普森握紧了拳头,无法抑制的怒火在他双眼里闪动着,他举起拳头就朝着帕克的脸上来了一拳,这一拳打的高中生的大半个身体都飞了出去,但他还是不满足,他就像是被激怒的公牛一样,朝着趴在地上的帕克冲了过去。 一个念头在他心里不断闪动,他要杀了他! 帕克则默默蜷缩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完了。 但他维持着这个最不容易受伤的姿势维持了3秒钟,也没有感觉到汤普森的攻击,他抬起头,看到另一个身影站在了他和汤普森面前,他看不到那家伙的脸,但他能看到,他一只手捏着汤普森举起的拳头,放佛那并不是挥下的重拳,而只是一根棉花一样。 “滚开!混蛋!狗娘养的,滚开!” 汤普森看着这个从街角冲出来挡在他和帕克中间的黄种人,他从没见过他,但那种愤怒和拳头被挡住的羞辱让汤普森几乎都要发狂了,赛伯那叼着吸管的惬意神态在他看来是如此的可恶,他举起另一只拳头,大骂到, “黄皮猴子,给我滚开!” “砰” 下一刻,在帕克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赛伯闪电般的放开汤普森的手,然后击出一拳,高大强壮的汤普森就是被公牛正面击中了一样,整个人朝着身后倒飞了出去,将那三个不知所措的家伙砸倒。 赛伯慢步走到那哀嚎的四个高中生面前,他弯腰,伸手,拽着汤普森的头发将他从地面上抓了起来,那张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化,但其中已经有了一丝阴森的味道, “请问,我的肤色让你很不爽吗?” “干!你这bitch!” “砰” 又是一拳,将汤普森的身体再次砸翻,在肮脏的地面上滑动了3米多,这一次,赛伯没有再用手去抓他,而是一脚跺在汤普森的小腿上,并没有用力,毕竟只是孩子,犯不着用那种对付罪犯的手段,但仅仅是这样,那痛苦也让这高中生发出了惨叫。 “来,告诉我,你看我很不爽对吗?” “混蛋!杂种!” “砰” “我允许你再说一次。” 跟着汤普森的三个孩子已经吓呆了,赛伯一手拿着快喝光的可乐,另一只手的拳头毫不留情的砸在汤普森的身体上,最强的汤普森在他手里甚至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对于喜欢用欺负弱者来显示自我权威的人来说,坚持和意志是不存在的事情,于是他们可怜的心智在瞬间崩溃,他们转身就跑,但赛伯冰冷的声音却在他们身后传来。 “跑一个,我就砍掉他一只手,你们都跑了,他就死定了。” 那三个孩子回过头,看到的是赛伯手里跳动的匕首,就像是蝴蝶穿花一样在手指之间来回跳跃,他们吓坏了,就像是不知所措的绵羊一样,待在原地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 “你看,你们总是这样...认为自己够强够狠,但说实话,你们连地面上的爬虫都不如,现在面对的是我,一个比你们更狠的家伙,你们要怎么对付我呢?” 赛伯活动了一下肩膀,他看了看那个默默从地面上爬起来的,被欺负的很惨的小个子,他并不是为他出头,他只是看到了他刚才反击的那一拳。 他看到了帕克双眼里同样闪耀的恐惧,但当帕克看向被他踩在脚下的汤普森的时候,那双眼里又有一丝无法忽视的快意,最少他知道,赛伯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而赛伯呢? 赛伯欣赏帕克这样敢于反击的人,而不是那种只知道麻木承受的人,既然他已经反击了,那么剩下的事情,就由他来做吧,就跟他在胖子乔恩那里教会凯瑟琳对待对手不要手软一样,现在,他要教会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高中生,什么才是真正的反击。 对于一头老虎,你得拼命才能活下去,但对于一头野狗,你只需要挥起棍子,朝着它脑袋上狠狠砸上一次,就能让它彻底记住你,再不敢朝你呲牙咧嘴。 “啊...bitch!bitch!” 汤普森的怒骂还在继续,对此,赛伯只是举起左脚,狠狠的剁了下去,然后,哀嚎声淹没了一切,他朝着帕克勾了勾手, “刚才那一拳不错,小子。” 4.有意思的小子 彼得.帕克警惕的看着眼前那个对他招手的人。 他不是个蠢货,实际上,像他这样智商超群又经常被作弄和欺负的家伙,很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界上是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的,更何况,赛伯出场的场景实在是太凶恶了一些。 能成为中城高中的橄榄球明星,汤普森绝对堪称身强体壮,人高马大,在整个中学里,也没有谁是他的对手,而汤普森出身的街区治安并不好,这家伙也从小就练就了一身强横的打架斗殴的技巧。 但这些,在眼前这个比汤普森还要瘦弱一些的年轻人面前都已经不重要了,第一拳就彻底摧毁了汤普森的反击,帕克观察的很清楚,那一拳赛伯绝对没用全力。 这样一个出手狠辣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朝他伸出了援助之手,其内在的含义,容不得帕克不多思考一会,在他记忆中,他似乎没有这么厉害的朋友,他的家族也只剩下了他和本叔叔还有梅婶婶,他们也不会认识这样的朋友。 那么,他到底是谁? 帕克双眼里的怀疑并没有瞒过赛伯墨镜之下的眼睛,在看到帕克没有上前之后,他无趣的耸了耸肩,转身又给了哀嚎的汤普森一拳, “你的嚎叫声,可真难听!” 这一拳让高大的橄榄球球员双眼瞪大,那痛苦让他差点晕倒,他再强壮,也只是个普通人,赛伯歪着脑袋看向了其他三个人,那三个被这暴力的一幕吓得战战兢兢的学生在赛伯的目光转过来的那一刻,就齐刷刷的后退了一步,结果就看到赛伯朝他们勾了勾手指。 意味很明显了,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苦着脸朝着赛伯走了过去。 “老…老大,我们不是故意欺负帕克的…是汤普森,他让我们跟着他一起来的!” 一个家伙战战兢兢的说,还没等赛伯说话,另一个家伙就急忙保证到,“我们保证以后不会再欺负帕克同学了!我们保证!” “嗯…” 赛伯扭头看了看汤普森双眼里闪过的不可思议和仇恨,他嘴角咧开了玩味的笑容,他伸出手,在那三个被吓傻的学生的注视中,轻轻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要好好学习,要成为好学生,知道吗?” “……” 三个家伙面对这句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赛伯顿时就冷哼了一声, “嗯?” 阴森的一哼让这三个家伙立刻回过神,他们急忙保证到,“好!我们一定好好学习!老大…我们可以走了吧?” “带着他一起走吧,这可怜的家伙要在医院里趟半个月了。” 赛伯吩咐了一句,然后蹲下身,伸手在汤普森脸蛋上拍了拍,“你也要做个好学生,明白吗?” 汤普森很想对着眼前这张脸狠狠来一拳,然后告诉他,“老子学不学习管你屁事!”但感受到赛伯拍在他脸上的手指,感受着全身传来的剧痛,那话说出来就变成了, “嗯,我…我知道了,老大。” “好了,带他走吧。” 赛伯一挥手,其他三个早就被吓坏的家伙,七手八脚的抬起汤普森就朝着巷口跑了出去,但没跑出几步,就又被赛伯叫住了。 “喂!” “唰” 三个人的脚步猛地一停,被他们抱在怀里的可怜的家伙汤普森就直接被甩了出去,在地面上翻滚了几下,这沉重的一击让他的忍耐彻底到达了顶点,在痛苦和屈辱的双重作用下,他双眼一翻,就此晕倒了过去。 “什么事,老大?” 三个学生里胆子最大的那个回头点头哈腰的问到,赛伯伸出手指,指了指帕克那被摔在地上,已经被摔得稀碎的眼镜,大声说, “既然要做好学生,损坏了别人的东西,难道不应该赔偿吗?还是说,你们想要让我掏这笔钱?” 于是5分钟之后,愁眉苦脸的三个家伙抬着昏迷的汤普森跑出巷子,结果就看到两个警察被两个带着墨镜的家伙拦在巷子之外,连他们几个看都没看一眼。 得了,人家还是个有关系的。 这下,三个家伙彻底熄了报复的心思,灰溜溜的抬着汤普森跑走了,而在巷子里,赛伯数了数手里皱巴巴的钞票,走向帕克,将其中的三分之二塞进了他手里,然后朝他摆了摆手,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这个过程里,两个人连眼神交流都没有,更别说谈话了。 看到赛伯的身影消失在巷子之外,帕克傻眼了,他还以为帕克会要求他做一些非法的事情,毕竟他的气质看上去太像是那些无法无天的恶棍了,年轻人看着手里的钱,虽然没数,但已经远远超过他的眼镜价格了。 帕克咬了咬牙,伸手将破碎的眼镜拾起来,又抹了抹脸上的鲜血,背着满是污迹的书包,冲出了巷子,但哪里还有赛伯的踪迹? 这下帕克算是明白了,赛伯没有贪图他任何东西,他真的只是纯粹为了帮忙而来的,这种无缘无故的帮助让帕克内心涌起了一股难以诉说的感情,他双眼一酸,然后就急忙捂着眼睛背过身,在几分钟之后,他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大步走了回去。 在身边的绝大部分人都在欺负你,羞辱你的时候,一个真正为了帮你而出现的人,总是会让人记忆深刻,当然,直到赛伯在唐人街大吃大喝了一顿,满意的回到居住的酒店的时候,他都不知道那个孩子叫什么。 他不在乎这些东西,他想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而且去帮一个敢于反抗的孩子能得到的,更多的是一种纯粹的快乐,一种理念通达的感觉。 “做好事真让人快乐啊!” 赛伯剃着牙,从电梯里走出来,凯瑟琳在普莱德夫妇家,刚通过电话,小丫头过的很快乐,普莱德夫妇虽然失去了之前的记忆,但他们是真正用对待女儿的方式对待她的,这让小丫头那一丝丝遗憾也很快得到了填补,梅特工放佛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大概要等到他去见查尔斯教授的那一天才会出现。 所以现在的赛伯,堪称绝对的孤家寡人,他准备回房间睡一觉,然后晚上再去领略一下大都会的夜生活,在哥谭那个鬼地方,任何人晚上出去都有风险,赛伯才不会冒着被抢劫的风险外出呢。 他又不是某个心怀正义的大蝙蝠,那家伙生物钟估计都被颠倒了吧? 不过就在赛伯走出电梯之后,他楞了一下,因为一个人正站在他门口,和酒店的服务生在拉拉扯扯的。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他认识。 “赛伯先生!” 换了一副新眼镜的帕克艰难摆脱了服务生的纠缠,跑到了赛伯身边,抬头看着他,伸手将手里攥紧的东西伸了出来,那是一沓被叠整齐的钞票。 赛伯意外的看着这个在4-5个小时之前被他救过的孩子,他脸上还有两抹淤青,看上去挺狼狈,他又看了看这孩子手里递过来的钱,他挥了挥手,示意服务生这个孩子没有问题。 “有意思…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还知道了我的名字?” 赛伯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帕克和他递过来的钱,而是走上前,拿出房卡,开始开门。 “呃,我记住了您的样子,然后回家之后,在网上稍微搜索了一下…” 说到这里,帕克突然停了下来,他意识到他找到赛伯的手段其实并不那么光明正大,所以他直接说了结果, “我找到了您居住的酒店的客房记录,然后我就拜托本叔叔把我送了过来。” 有无数次执行任务经验的赛伯怎么可能不知道帕克用了什么手段,他只是惊讶于帕克的年纪,他只是个高中生吧,没看出来,这书呆子的气质之下,还隐藏着一个手段高超的黑客。 赛伯可以肯定,神盾局对他是有一整套监控体系的,但既然梅特工没有示警,就说明帕克在“寻找”他的时候,并没有触发神盾局的监控体系,考虑到帕克的年纪,这可就厉害了。 于是赛伯朝帕克比划了一下, “来,进来,小子。” 帕克看到了赛伯嘴角的笑容,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那个…本叔叔在下面等我,赛伯先生,我来这里是为了还钱的,这些钱我不能要。” 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眼镜,“重新配一副眼睛花不了这么多钱,您还是收回去吧。” “所以你认为我实在施舍你?” 赛伯的语气变得危险起来,这家伙对如何装坏人很有心得,在听到那种冷漠的口气之后,帕克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显然,赛伯之前是如何秒杀汤普森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接近着,赛伯咧开嘴,一个灿烂的笑容出现在脸上。 “那就让你的本叔叔一起上来,我突然对你很有兴趣了,孩子,放心,我可不是什么坏人,来吧,来聊聊天,聊聊关于你在学校被欺负,还有你必须知道的那些事情,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彼得.帕克,先生,你叫我帕克就可以了!” 赛伯看着眼前这个挠着头的羞涩学生,他耸了耸肩, “好吧,帕克,你可以现在就离开,但是我要说,你可能还不知道你通过网络来查清我的身份到底将自己置于了什么样的境地,没准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机构在监控我,这么说吧,这张网是为了阻止我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也没打算在纽约做什么糟糕的事情,但现在…” 赛伯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愣在原地的帕克, “你这小鱼一头撞进来了,所以叫你的本叔叔一起进来吧,我可以保证,这一场聊天之后,我不会主动把你入侵他们监控网络的事情告诉给他们,但我不保证他们会不会主动去找你。” 说完,他侧过身体,露出了通往房间的大门, “怎么样?要来聊一聊吗?” 5.被惊动的梅 晚上9点钟,梅特工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工作,尽管以王牌特工级别的适应力,她以很快的速度适应了文职的繁琐,但说实话,对于一个不久之前还在枪林弹雨里出外勤的战斗人员来说,每天对着那些繁琐的数字和表格,也会让她心神疲惫。 她并不是没有想过重归战场,但每一次闭上眼睛,那个扭曲的小女孩的脸就会出现在她眼前,那个抱着玩偶熊,却一脸诡异笑容,在目睹了死亡和鲜血之后,顷刻间就控制了11名精锐的特战队员的变种人小女孩。 和凯瑟琳一样的年纪,在巴林岛,梅特工永远都忘不了小女孩满身鲜血的倒在血泊中的场景,那是她射出的子弹,精准而致命,但没准在最后一刻,那可以操纵精神的小女孩将某些东西投入了她的脑海里。 就像是一个诅咒一样,她知道,如果事情没有变化的话,那会是纠缠她一生的梦魇。 这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哪怕没有遭受一点外伤,她的身躯依旧敏捷而致命,但来自精神层面的压力,让梅特工几乎都要崩溃了,她已经联系两个周没有睡过好觉了,不过就在她舒展了一下身体,走出了办公室的那一刻,她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下号码,脸色变化了一下, “喂,局长,有什么事情吗?” “梅,理查德线被激活了...小彼得现在和你的“客人”在一起,你去处理这件事!给你2个小时!” 从另一端传来的是一个低沉的男音,不难听出他声音里的恼火,梅怔了一下,那边已经挂掉了电话,她看着手机,最终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丝苦笑。 “赛伯...你可真是能惹事!” 但吐槽归吐槽,这已经隐藏了十几年的暗线如此意外的被发掘出来,还是让梅感觉到了赛伯在某一方面的强大实力,她咬了咬牙,以完全不符合文职人员的敏捷速度,冲入电梯之中,3分钟之后,一台改装过的黑色suv冲出了三角翼大楼,朝着布鲁克林区一路飞驰。 另一边,对暗地里的一切都懵懂无知的傻小子赛伯正坐在房子里和本叔叔还有帕克小子谈笑风生,不过以他的性格,就算是知道了,估计也照样会这么做。 一个极度自我的人,是不会被束缚住的,尤其是在这种“小事”上。 “赛伯先生,我要感谢你今天为帕克做的一切。” 本.帕克坐在椅子上,一边和赛伯分享着香烟,一边对这个比他笑了30岁的年轻人郑重的说,“虽然我和他婶婶隐约知道帕克在学校里的遭遇,但我们平日里忙着自己的事情,如果不是帕克今天对我们透露了这件事,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会遭遇到校园暴力...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很难想象帕克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本叔叔是个有些谢顶的非常健谈的中年人,看的出来,他的家境一般,但他的精神状态非常好,属于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对于这种人,赛伯是很喜欢打交道的,和他们在一起会很舒服,而且不需要考虑太多。 面对本叔叔的感谢,赛伯摆了摆手, “没有什么,其实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种事,我是不会插手的。” 赛伯眯着眼睛看了看坐在一边有些紧张的帕克,“如果不是看到帕克小子勇敢反击恶霸的那一拳,我会当成没看到一样,转身离开,本先生,我不想对你们的教育方式提出质疑,但我觉得,像帕克这样的年轻人,并不适合成为一个书呆子。”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我觉得你们该鼓励他变得更开朗,而且对于类似的事情,要学会用自己的力量去反击,坏人不会因为帕克的忍受而放弃欺负他,只有给他们脸上狠狠来上一拳,下一次他们在准备欺负你的时候,就会想起那隐隐作痛的脸。” “说到底,性格温柔,不是我们可以被随意欺负的理由,不是吗?” 赛伯非常有侵略性的说法让本的脸色有些古怪,不过他到底是个见过很多事情的成熟的人,所以他并没有反驳赛伯的说法,最重要的是,他能从赛伯身上,感觉到他对于帕克的关注,而在下午他们和帕克的交流里,也能看出,帕克对于赛伯的感激。 甚至是一种隐隐的崇拜,还是那句话,对于一个经常被欺负的少年人来说,不畏强权的反击者,总是能第一时间成为他们的偶像,尤其是帕克这样在过去的人生里缺少偶像的孩子来说。 人越缺少什么,他就会越渴求什么,本不由的想象,是不是他和妻子对于帕克的教导确实是出现了问题。 不过他们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太多,而是快速的转入了真正重要的问题上。 “我不想欺骗你们,本先生,还有帕克小子,我这次来纽约,身边有一个隐秘机构的监控体系的存在,这本来和你们没有关系,但帕克小子为了找到我,不惜入侵了这个体系,把自己带入了一种微妙的地步里。” 赛伯摊开双手,对面前面色微变的两个人说, “虽然我认为他们是无害的,但毕竟是隐秘组织,所以在我离开之后,他们可能会介入你们的生活,尤其是帕克这样年纪的天才黑客,对此我只能说抱歉,不过如果可以,我会劝导他们不要这么做。” 赛伯舒了口气,“但效果估计有限。” 帕克年轻的脸上有毫不掩饰的担忧,他自己虽然也很害怕,但他更担心的是本叔叔和梅婶婶,如果因为他的原因,把他仅有的两位亲人都牵扯到其中的话,他的良心会非常难安。 但还没等他说什么,面色凝重的本就挥了挥手, “帕克,你先出去,我要和赛伯先生说一些私人的事情。” “可是本叔叔,我...” 帕克想要反驳,但看到本叔叔从未有过的严肃目光,他迟疑了一下,乖乖的转身走出了房间。 在帕克关上门之后,本的表情变得哀伤了起来,他重新点燃了一根香烟,也不看赛伯,那声音似乎就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 “赛伯,如果我没猜错,那个组织应该有一个黑白鹰一样的标志吧?” “嗯?” 赛伯的坐姿立刻就端正了起来,科尔森说过,神盾局是不会出现在普罗大众眼前的,但现在的本却知道了它们,这让赛伯的好奇心熊熊燃烧了起来,难道帕克和本之前和神盾局接触过? 看到赛伯的姿态变化,本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颇有些凄凉的呵呵笑了两声, “我不知道它们是谁,但帕克这孩子的父母的离世,和他们脱不了关系!在他们将帕克寄养在我家里的那个雨夜里,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们,还有那个标志,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晚上...我以为帕克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过一辈子,但没想到现在,却还是和它产生了勾连,这不怪你,赛伯,这不怪你...我以为我们能躲过那个阴影,但现在看起来,就算没有你...他们也迟早会找上门的!” 说到最后,本已经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了,而这一切,也让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很早就知道这个世界是很复杂的,任何事情都有双面性,但现在看来,神盾局果然不像他们说的那么正义。 他不认为本会骗他,毕竟本连神盾局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只是惊鸿一瞥的看到过那个标志,而且对于帕克父母的工作,本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说他们是科学家。 “赛伯先生,我想要请求你,在帕克遭遇到危险的时候,再帮他一把。” 本站起身,低声说,“我们没有什么东西能作为报酬给你,但看在这个消息的份上,请你帮帮帕克,我和他婶婶都无所谓了,但帕克不能就这么被毁掉,他有着无比光芒的未来,请你帮帮他!” 赛伯没有立刻回答,他活动着手指,摩挲着下巴,最终他点了点头,他看着本, “大话我不敢说,但如果只是救他,我会尽我所能的去做。” 引擎的低沉轰鸣声传入了赛伯的耳朵里,他伸出手,示意本禁声,他站在窗户边看了一眼,一辆车已经停在了那里。 “快走吧,带着帕克回去,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赛伯扭头看向本,“这里的监控器都被我破坏了,没人知道我们谈了些什么,帕克也不知道,如果有人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对吧?” 本点了点头,快步冲出了房间之外,5分钟之后,等到一身杀气的梅特工走入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穿着睡衣,靠在椅子上,背对着她,似乎在欣赏纽约夜景的赛伯。 “你给我惹了麻烦!” 梅的声音很冷,“我仅仅是一天不在,你就让我们隐藏了十几年的暗线差点暴露...赛伯,我真的是小看你了。” “如果我说这是意外,你相信吗?” 赛伯的声音缓慢而清澈,但他没有回头,他放在胸前的双手握着两把手枪,他在调节自我的状态,梅曾经说对上他,对于她来说是棘手,而赛伯的感觉也是一样的,在可能会和梅特工爆发冲突的时候,他必须做好一切准备。 双方沉默了让人窒息的10秒钟,就在赛伯完全进入了战斗状态的瞬间,梅的气势却徒然一松,她头疼的揉着自己的额角,走上前,坐在赛伯的对面,看着赛伯握在手里的枪,她摇了摇头, “我不管你和本还有帕克说了什么,忘掉它们吧,本告诉你的不是事实,而真正的事实我还无法告诉你,除非你加入神盾局并且达到lv7以上,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关于帕克的事情上,我们是一伙的。” “我们对那个孩子的关注要比你想象的更严密,实际上,我更愿意相信今天的一切都起源于一个意外,他背后的身世,要比你想象的复杂的多。” 梅点起一根细长的香烟,她疲惫的靠在椅子里,任由烟气将她稍有些迷离的双眼笼罩起来, “不是我小看你,赛伯,但现在的你,还处理不了帕克小子的麻烦,忘掉它吧,帕克和本那边,我们会负责收尾的。” 赛伯的双眼紧紧的放在梅的脸上,任何一个表情的变化都没有逃脱过他的双眼,在几秒之后,他将手里的手枪扔在一边,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 “如果我说不呢?” 梅没有说话,另一个沙哑的男音在他背后响起,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皮甲,带着战术眼镜,双手拉开高科技复合弓,锋利的长箭直至赛伯的后脑,特工巴顿,绰号“鹰眼”...lv8. “你不会说不的,你是个聪明人,如果不是因为查尔斯教授对于篡改记忆的行为很厌恶,而你又是个变种人的话,我们完全可以使用更方便的手段,你好,赛伯,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6.少年得志的坏家伙 满脑子疑惑的帕克小子和神色凝重的本走下电梯,本叔叔心里满是对于未来生活的一种更可怕的幻想,他甚至打算回去之后就搬家。 不过就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出现在本和帕克面前的,却是两个打扮的西装革履,带着黑色眼睛的黑人和白人,这对奇怪的组合身后,空无一人,就连酒店的前台小姐都不见了。 本叔叔下意识的张开双臂,挡在帕克面前,神色愤怒的对那两个人说, “你们想干什么?” 面对那种情况,那个黑人耸了耸肩,伸手从内衬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银白色的小玩意,打开,任由那红色的小灯光闪闪发亮,然后将其放在了身前, “别担心伙计,我们不会伤害你们,实际上,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过去的17年里,我们一共见了3,呃,好像是4次,只是你们已经忘记了而已,呃,这些话就不说了,现在我需要你们看着它...对,就这样!” “唰” 银色如同闪光灯一样的光芒一闪而逝,愤怒的本和懵懂的帕克双眼里的光彩立刻变得混沌起来,放佛所有的神智都被那光芒掏空了一样。 有些苍老的白人摘下帅气的墨镜,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条,清了清嗓子,念到, “你们刚刚结束了和赛伯先生的会面,帕克将多余的钱还给了赛伯,赛伯先生很满意,留你们两位聊了会天,但实际上他是个很不好相处的人,本,你认为他会带坏帕克,所以你打算不让帕克多和他接触,至于帕克,你会崇拜他,因为他救了你,但你要明白,你是个乖孩子,所以你不会向暴力的赛伯先生学习...” 说着话,站在旁边的黑人看了看瘦弱的帕克,他皱了皱眉头,在白人将纸条放在口袋里之后,那黑人语重心长的拍着帕克的肩膀说, “但作为一个大男孩,你也不能任由那些人欺负你,所以你决定去学一些防身技巧,街头格斗术就不错,我给你推荐这个!对了,要好好锻炼身体,知道吗?” 帕克和本茫然无措的点了点头,此时的他们就像是完全被剥离了意识一样,只能按照本能行动。 看到他们点头之后,高个子,有些喧闹的黑人和一脸严肃的白人变转身离开,还能听到他们之间的吵嘴, “k,我说,这一次的台词还是一如既往的烂...神盾局那些人的脑子都坏掉了,如果让我来的话,我会这样说...” “闭嘴吧,j,这可不是那些普通人,他们身上是有秘密的,别多问了,你的级别还不够知道。” 总之在这两个恍如幽灵一样的家伙离开之后的3分钟,本和帕克才回过神,他们摇了摇脑袋,互相对视了一眼,双眼里满是迷茫, “帕克,你不是来找那位赛伯先生的吗?我们怎么...” “呃,本叔叔,我的脑袋有点晕,但是好像我们已经把钱给他了,啊,那位先生真的是勇猛啊,我要向他学习,以后不能再被其他人欺负了!” “......好好学习!你这傻小子,不过如果你的成绩一直这么好的话,我可以考虑帮你找一份去拳击馆打工的工作...要做硬汉,首先得学会挨打。” “你最好了,本叔叔,快让我们回家吧,梅婶婶已经等了太久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结伴而去,他们还记得赛伯,但关于过去15分钟里发生的一切,却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套记忆。 在这个危险而神秘的世界里,有很多东西其实很奇妙的,不是吗? 不过这个小插曲除了那两个神秘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当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第二天一早,被打扮一新,还穿上了一套得体的衣服的赛伯,睡眼惺忪的坐在自己那辆车的副驾驶上,如果不是安全带的束缚,看着他的样子,开车的梅特工毫不怀疑,这家伙会直接趴在驾驶台上睡着。 “你不会这么嗜睡的吧?” 梅满怀恶意的问到,“难道在昨天我们离开之后,你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 “见鬼!” 赛伯用脑袋撞着车玻璃,一脸痛苦的说,“为什么你要拉着我来参加这个见鬼的武器展销会?我今天还打算去时代广场逛一逛呢!瞧瞧那些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衣冠楚楚的傻x们!他们开的狗屁展销会,为什么要让我来?你们那局长脑子进水的要请我担任你们的武器设计师了吗?那我绝对要设计出一个能把那狗娘养的家伙xxxxx的玩意,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满嘴的脏话,看的出来,赛伯此时的状态确实不怎么好,但梅却冷若冰霜的说, “托你的福,我现在干什么都得把你带着,我可不想看到今晚你又挖出另一条暗线,如果真的那样,弗瑞局长肯定会把你关到巴林岛去。” 冰山美人露出了一个惬意的笑容,她舒展了一下身体, “坦白说,我挺期待这种情况的。” “巴林岛吗?” 赛伯的眼前一亮,但他很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看着人来人往的窗外,用仿佛从三途河传来的幽凉声音响起, “好歹给我介绍一下这见鬼的展销会是个什么情况?” “这是斯塔克企业和汉默重工业联合举行的一场新武器发布会,主要目的在于吸引国防部的将军们,这两家企业最近因为国防部新一年的订单吵闹不休,而两家的主事人,托尼.斯塔克和贾斯汀.汉默,两个很有个性的年轻人,两个纽约著名的商业天才,花花公子,上流社会和媒体的宠儿,总之,这一次很有看头。” 梅特工简短的解释了一下,不过当她扭过头,却看到赛伯已经靠在玻璃上,微微响起了鼾声,他睡着了。 “唉...” 梅特工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开着车,一路前往展销会现场,在昨晚,巴顿特工出场威胁赛伯的动作她根本不知情,这绝对是出自一向强势弗瑞局长的手笔,尽管赛伯笑嘻嘻的答应了下来,但作为一个细心的女人,她分明从赛伯眯着的眼睛里感觉到了一丝杀意。 在那一刻,赛伯在她眼中的形象就像是一条冬眠的毒蛇一样,现在不反击是因为还在沉睡,等到它从深沉的睡眠里清醒的时候,第一个咬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梅特工却也不是特别担心,神盾局对于处理这样的麻烦人物很有心得,很多比赛伯杀伤力更强的人物最后都不得不坐在了谈判桌上,说到底,这个世界是要靠实力说话的。 赛伯是弱者,他只能乖乖服从。 梅特工抿了抿嘴,但他会一直是弱者吗? 30分钟之后,赛伯的车停在了纽约市郊的一处比较隐秘的地点,在距离会场还有2公里的地方,就被国防部直属的,荷枪实弹的军人设下了岗哨,梅特工递出自己的证件,然后一路畅通无阻。 赛伯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快1个小时之后了,他揉了揉眼睛,这一场睡眠倒不是他刻意伪装,昨晚发生的事情让赛伯的心绪变化很大,他失眠了,至于他心里想的是什么,现在还没人知道,不过在他醒来之后,却看到了非常有意思的一幕。 冷若冰霜的梅特工站在不远处的会场边,这一次她表面上是代表第三方观察组织出席的秘书官,神盾局的特工外出行动的时候,总是会有这样的身份伪装,不过现在,这个身份给她带来了麻烦。 她跟在几个身穿军装的老头身后,扮演着一位尽职的观察秘书官的角色,但走在她身边的,是一位穿着考究,黑色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年轻人,看上去有20多岁,他蓄着一抹小胡子,看上去非常有品味,也是非常自信,神采飞扬,一看就是少年得志的天才人物。 没准是妙语连珠,总之他和那几位老头相谈甚欢,时不时还会爆发出一阵大笑,但问题就在于,他的左手,总是若有若无的搭在梅特工的肩膀,甚至是腰身上,显然,梅特工那冷若冰霜的冷美人形象,吸引了这位年少有为的年轻人。 赛伯扫了一眼那些老头子的口型,大概能分辨出,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叫托尼,再想一想之前梅特工说的那些,就不难分辨出,这位应该就是今天这场武器展销会的主角之一。 托尼.斯塔克,斯塔克工业的新任掌舵人,纽约著名的上层人物和媒体宠儿。 其实在这种场合,这年轻人的动作算不上逾越,毕竟他的身份和名气在那里放着,在名利场里,只要他点点头,大半个纽约的小妞们都会把自己洗刷的香喷喷的,把自己送到托尼的床上。 在这种情况下,指望他能对一位很对胃口的美女手下留情是不可能的事情,年轻人嘛,声色犬马,尤其是对于价值很高的年轻人来说,美女,不仅仅是事业的陪衬,更是另一种独特的娱乐方式。 看得出来,梅特工很尴尬,她脸上时不时会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但这丝毫不能影响到那年轻人似有似无的身体接触,赛伯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咧开嘴,哈哈笑了起来,他打开车门,带上墨镜,在把梅特工为他准备好的身份卡放在胸前,抱着双肩靠在车门边,随手取出一根香烟,就进入了看戏模式。 直到梅特工扭头看着他,那双眼里流露出了一抹让人胆战心惊的愤怒之后,赛伯甩了甩手,将烟头弹入旁边的垃圾桶里,伸手整了整衣领,大步朝着被骚扰的不厌其烦的梅特工走了过去。 托尼.斯塔克很高兴,不仅仅是因为在这一场展销会里,他亲手设计出的那些新式武器得到了国防部的老头子们的兴趣,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了新的目标。 那个跟在那些老头子身边的冰山美女,应该是某个组织的秘书官,那种冰山一样的气质和黄种人特有的温柔面孔在瞬间就吸引了他,作为一个同样极度自我的人,托尼对于美女的兴趣很高,尽管他并不会和某一个姑娘维持超过一个周的交往,但这种活动却往往能当成一个非常棒的休憩。 好让他能暂时从繁重的设计和管理工作中脱身而出。 对于他的“小爱好”,斯塔克企业目前的实际掌舵人奥贝迪亚.斯坦,托尼的叔叔根本不在意,在不影响武器设计的情况下,他甚至巴不得托尼沉迷于温柔乡里。 不过就在托尼娴熟的对梅发动了攻势的10分钟之后,他仍然没有得到那个美女哪怕一个勾人的媚眼,这让托尼感觉到了一丝挫败,在他这个年纪,在他做出了那么多成绩之后,要让他感觉到挫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托尼即将结束和那些老将军们的谈话,打算单独邀请梅,来加强攻势的那一刻,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托尼先生,可以请你把手从我的妻子身上移开吗?” 这声音一出现,托尼和梅同时面色大变,而在他们身后,衣装革履的赛伯双手交叉着站在他们身后,他手里还多了一根不知道从那弄来的手杖,搭配他此时冷漠的外表还有那股压抑着愤怒,但却又显得风轻云淡的特殊气质,活脱脱的一个隐藏起来的大佬形象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梅咬牙切齿的握紧了拳头,但最终,她还是不得不后退了一步,站在了赛伯身边,然后温柔的挽起了他的手臂,一脸小鸟依人的惊喜样子,而另一只手则在赛伯的后腰上拧紧,360°旋转。 赛伯伪装的大佬表情立刻僵硬了起来。 7.拉大旗作虎皮 托尼.斯塔克是有身份的人,实际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有身份的人。 上流人物靠着一张虚伪的面子过活,在某一个阶段里,那张脸才是他们最宝贵的财富,当然,赛伯出现的时机很巧妙,这让托尼非常尴尬的一幕并没有落在除了在场的几个人之外的其他人的眼里。 但饶是如此,纽约的花花公子的脸颊还是变得涨红了起来。 在这种公开场合里,调戏一个小姑娘不是什么大问题,没准别人还会嘻嘻哈哈的为他化解,但如果是有妇之夫,而且别人丈夫就在身边的话,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丑闻了。 托尼现在只庆幸周围没有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不过也别指望他会道歉,这是一个极度自我,放荡不羁的家伙,能让他尴尬已经很了不起了。 所以这家伙打了个哈哈,带上墨镜,假装没有看到这一切,然后和那几个老头又朝着前方走了过去,一路介绍着摆放在两侧的新型武器,在他们离开之后,赛伯的脸颊抽了抽,然后温柔的对梅特工说, “亲爱的,可以把我放开了吗?真的好疼。” 梅特工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但赛伯却没有离开,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周围摆放的一些小玩意,其中有一些让他非常感兴趣,但考虑到这个武器展销会的性质,不管是托尼.斯塔克,还是贾斯汀.汉默,都不会对一个不名一文的家伙感兴趣,所以他眼睛转了转,一个主意就出现在了脑海里。 他转身回到了车上,拿出手机,调出通讯录,点开一个,拨号。 几秒钟之后,卢修斯的声音传入了他耳朵里, “什么事?赛伯,你在纽约的旅行还过的愉快吗?” “呃,简直糟糕透了…好了,不说我了,现在我在斯塔克集团和汉默工业举行的秘密武器展销会现场,你们需要一些一手资料吗?” 赛伯快速说,“我可以试着帮你们搞一些。” 卢修斯沉默了几秒钟,大概是在找个安静的地方,从背景音来听,他大概是正在开会,在厄尔先生不幸葬身火海之后,卢修斯就被重掌大权的布鲁斯提拔成了执行官,现在非常忙。 “汉默工业的技术水准一般,在高端产业上还比不过我们,不过如果是斯塔克企业的话,我倒是有点兴趣。” 卢修斯的声音变得严肃了起来,“但是我们不是军火商,所以如果你方便的话,我需要一些关于机械,引擎以及发动机方面的资料,如果能搞到实物那最好不过,韦恩工业和斯塔克工业之前没有太多联系,奥贝迪亚.斯坦是个很不好打交道的人,他不会那么容易和竞争对手合作的,说起来,你打算怎么做?” “给我一个随便什么临时性的岗位,只要能代表韦恩工业就可以,我对几件小玩意比较感兴趣,我们各取所需。” 赛伯笑的就像是个偷鸡贼一样,他一边说话,眼神时刻不离托尼左右,意识到卢修斯正在思考的时候,赛伯又加了一句, “对了,现在这里只有托尼.斯塔克,那个什么奥贝迪亚.斯坦不在这里,刚才还和托尼接触了一下,我觉得我优势很大。” 几秒钟之后,卢修斯的声音传来, “那么去干吧,韦恩工业欧洲武器研究所的霍克经理,如果他需要交换的话,我觉得你随身带着的那套战甲很适合,那几乎就是你们研究所能拿出手的最好货色了,对了,记得告诉他,那是缩减版的,如果他有兴趣,欢迎他来哥谭面谈。” “那玩意能行吗?” 卢修斯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赛伯却唱起了反调,他有些郁闷的说,“一件连子弹都挡不住的战甲,我看托尼可不是个蠢货来着。” “你这家伙!你懂个xx!” 听到自己的得意作品被质疑,卢修斯直接爆了粗口,“你真的以为那价值数百万的战甲随随便便都能弄到吗?它最珍贵的是它的设计理念,你这粗胚!对于普通人来说,有那么一件战甲,战斗力可以爆发出3-5倍不止,不是所有人都和你还有布鲁斯一样!而且防弹版本已经开发出来了,但这一次休想让我给你免费!混蛋!” 卢修斯喘了口气,信心满满的说, “去谈吧,如果斯塔克家族的天才不是个蠢货的话,他会看到那战甲的价值的!” 几分钟之后,赛伯施施然的走到了坐在一边和那些老头子喝茶的托尼.斯塔克身边,他轻咳了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身上,托尼在墨镜之下的眼光变得不自然起来,不过赛伯却没有提起刚才让人尴尬的事情,而是用带着一抹纯正的伦敦口音的英语说道, “托尼先生是吗?能分给我几分钟的时间谈一谈一些合作吗?” 能进入今天的武器展销会的,都是被国防部许可过的,值得信赖的人,所以虽然不清楚赛伯的身份,但托尼还是向其他几位老将军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跟着赛伯走到一边的楼梯口,赛伯将手里顺来的手杖放在一边,朝怀疑的看着他的托尼伸出了手。 “韦恩工业,欧洲武器研究所,赛伯.霍克,向您问好,午安,托尼先生。” 看着他伸出的手,托尼并没有立刻握住,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银白色的小手机,在上面飞快的点了点,几秒钟之后,他黑进了韦恩工业的中央办公体系,看到了赛伯的照片和他的职位。 和这家伙说的一字不差。 托尼这才放下了心,他摘下墨镜,脸上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打算伸手和赛伯握在一起,但赛伯却冷哼一声,傲慢的收回了手,看上去似乎被托尼的举动刺激到了。 “该生气的不是你吧,赛伯先生。” 托尼这一次没有再发脾气,这个气质很出众的年轻人在真正打交道的时候,其实并不是像外界说的那么骄傲和不羁,他超群的智商给了他足够的智慧来处理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他一脸灿烂的说, “且不提刚才那让我尴尬的一幕…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对您的妻子的一些举动确实不够礼貌,但说实话,我不记得我们邀请过韦恩工业参加这一次的展销会,还是说…您其实也是抱着特殊的目的过来的?” 面对托尼.斯塔克似笑非笑的询问,赛伯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恰到好处的尴尬,在看到这尴尬之后,托尼的心里立刻就有了底,他对赛伯伸出左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我很有兴趣和韦恩工业在某些领域合作,在我还是学生的时候,我还听过贵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卢修斯先生关于“机械和智能未来发展”的报告,不得不说,那是一次极其精彩的报告。” 托尼在前面领路,喋喋不休的说着话,而赛伯从一开始的冷漠,慢慢转变成了感兴趣,最后到达房间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讨论的非常热烈了。 不过如果仔细去分析的话,就能发现,往往是托尼提出问题和假设,赛伯只是象征性的评论几句,将一个沉默寡言,不擅长交际的研究者大佬的形象演绎的几乎淋漓尽致,再加上那个身份的伪装,让还很年轻的托尼没有发现这个水货的真正水平。 说到底,现在的托尼只是个年轻人,他比同年龄段的95%的同龄人都要成功,但他依然是个年轻人。 “我长话短说吧。” 赛博坐在沙发上,直接转入了话题当中,“前一段时间韦恩工业欧洲分部设计的一样武器被恐怖分子挟持利用,这件事让整个集团非常被动,尤其是对于我们这样的设计者来说,在刚刚回归的韦恩家族的掌舵人那里,我们需要一些进步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这也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翘起了二郎腿,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靠在沙发上,显得万分惬意的托尼.斯塔克,补充了一句, “当然,韦恩工业一直想要和军工业的霸主斯塔克集团建立某种合作关系,可惜,斯坦先生似乎对于这种联合并不在意…” 说到这里,赛伯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 “你知道我废了多大功夫才打听到这场展销会,我需要一个不会被斯坦先生干扰到的合作环境,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我甚至带来了由卢修斯先生亲自设计,在欧洲分布加工生产的最新型作战系统的样品。” 如果是专业的商业谈判,赛伯根本不应该在一开始就暴露出自己的底牌,但他必须得缩短聊天时间,来避免自己的露馅,而他的话也成功的引起了托尼.斯塔克的兴趣,这个花花公子直接坐直了身体,双眼里满是熊熊燃烧的研究之火,他是个天才设计师,在这一方面,他的求知欲很惊人。 “样品在哪里?” 他急切的问到,但看到赛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托尼立刻就知道,自己也上钩了,过早的暴露出需求,这是一个精明的猎人不应该犯得错误,现在情况已经很明了了,赛伯手里有他感兴趣的东西,所以他也舒了口气, “好吧,赛伯先生,我承认,我对你手里的玩意很感兴趣,说吧,你们想要得到什么?” 在赛伯开口之前,托尼又伸出一根手指摇晃了一下, “提前说明,这只是我们两私人的交易,虽然对于斯坦的一些行为我也感觉到遗憾,但最少在商业这一方面,斯坦比我要厉害的多,他做的决定,我不会反对。” “好吧,好吧。” 赛伯脸上又有了一丝恰到好处的“遗憾”,他活动着十根手指,似乎很紧张,又很纠结,最终,他伸出手,在眼前的玻璃桌子上敲了敲, “我需要一些关于机械,引擎以及发动机方面的,同等价值的交换品,另外,我刚刚在场内转了一圈,其中大部分武器都是过时的玩意,但其中有几样我很感兴趣,我需要它们的实物!” 赛伯将“同等价值”咬的很重,再说到“过时”的时候,脸上又有一丝不屑的表情,他虽然不懂行,但他知道该怎么模仿一位真正的研究者。 “这不可能!你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托尼一口回绝了赛伯的要求,他甚至有些激动的站起身,“如果我真的答应了,我就会成为斯塔克集团的叛徒!我会背叛我的家族吗?” “嘿!嘿,等一等!等一等!” 赛伯伸出手,慢里斯条的说,“刚才不是说好,这是我们私人的行为吗?我没有要求你必须拿出斯塔克集团的成品,据我所知,托尼先生本人也是一名非常有才华的设计师,卢修斯先生对你的评价很高,实话说,我也不认为斯塔克集团生产出来的东西会比韦恩工业强出多少…” “砰” 赛伯的手指在桌子上狠狠敲了敲,他仰起头,眯着眼睛,看着安静下来的托尼, “设计理念,灵感,智慧迸发的火花…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这些东西,才是最重要的,最珍贵的,不是吗?” 这话分明就是刚才卢修斯骂他的原话稍微修改了一下的版本,但不得不说,这一句话确实打动了托尼,作为一个天才设计师,他对于赛伯的这句话很有感触,片刻之后,他慎重的抬起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能拿出来的,都是一些不成熟的设计品…” “没关系!” 赛伯一口答应下来,他呲了呲牙,“我可以先给你看样品,你的那些设计品我也不会要求立刻给我,实际上,卢修斯先生吩咐过,他在最近会秘密来一次纽约,他才是你的交易对象!我需要的,只是几个展品实物,来拿回欧洲研究而已,不得不说,在武器设计方面,你的天赋足以让我嫉妒的想要发狂!” 事实证明,天才都是喜欢夸奖的,尤其是被一位“同行”夸奖,托尼的笑容立刻丰满了起来,他得意的指了指展台的另一边。 “赛伯先生,你没去汉默工业的展台看一看吗?他们可是也有很多新武器哦。” 赛伯站起身,脸上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鄙夷”, “我的时间很宝贵,没工夫浪费在那些垃圾上面,汉默…呵呵…” “哈哈哈,我开始喜欢你了,赛伯先生,你有一双真正的慧眼,走吧,给我看看卢修斯先生的作品。” 托尼哈哈笑着拍了拍赛伯的肩膀,他搓了搓手,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而赛伯也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样子,他跟着托尼走出房间,嘴角泛起了一抹笑容,实际上,到刚才为止,他连汉默是谁都不知道。 但最少他知道,汉默和托尼是竞争关系,这就足够了,想要和一个人成为朋友的最快方法,就是和他一起对抗一个对手,不是吗? 8.小小的合作 只要你懂得一些细节处理,伪装成另外一个人并不难。 很多时候,只需要闭口不言,再加上特别的语言和动作的引导,就能在其他人眼中勾画出一个值得信赖的人物。 但说实话,这是一件需要耐心和运气的事情,比如现在,仅仅是不到5分钟的路程,赛伯就被托尼层出不穷的问题弄得狼狈至极,全是一些关于武器设计概念的想法,而且80%他都听不懂。 这就尴尬了,托尼.斯塔克在一边喋喋不休,而赛伯则沉默寡言,看上去古怪极了,他从没想过,这个纽约著名的花花公子居然是这么话痨的一个人,到最后,赛伯干脆破罐子破摔,一句话都不说,加快速度走向自己停在角落里的车。 但愿卢修斯的作品能让他闭上嘴吧。 “稍等片刻” 赛伯扭头对等候在那里的托尼说,“我去把它取下来” 说着话,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看了看左右的行人,朝着托尼勾了勾手指, “或者你也上来?” 这个邀请总感觉怪怪的,托尼.斯塔克上过很多车,而且是各种美女香车,但这估计是他第一次主动在一个男人的邀请下坐入一台极其不符合他身份的车里。 赛伯嘿嘿一笑,伸手在驾驶台的音乐键上按了4下,“咔咔”两声轻响,两个被隐藏在驾驶台和顶部的暗格弹出,放置的整整齐齐的四把枪,一把刀,以及一套折叠的整整齐齐的暗红色战甲,出现在了托尼的面前。 暗格的设计非常精妙,在内置的特殊盒子当中,那些部件被一块块分开,陈列在纽约最出色的武器设计师的周围,仅仅是这幅场面和那些微微作响的齿轮转动声,就给人了一种科幻的气息。 这个黑色头发,蓄着小胡子的天才武器设计师眼前一亮,他没有说话,而是严谨的从口袋里取出一双特制的手套,套在手上,又将自己的墨镜放回口袋里,取出了另一幅金丝框的眼镜,戴在脸上,然后将那战甲翻开,一个部件一个部件的查看。 说实话,赛伯此时内心是很忐忑的,虽然卢修斯很有信心,他对于卢修斯的手艺也非常有信心,但说实话,这套战甲真正看起来确实没有太多吸引人的地方,除了打击力削弱,极度防御劈砍,微弱防弹以及掩饰信息之外,几乎没有亮点。 他最害怕的是,托尼会一脸严肃的问他好多专业性的问题,如果那样的话,这戏也就没办法唱了,伪装成专业人士是需要提前准备很多资料的,但问题是,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了。 所以现在就只能将一切都寄托在远在哥谭的卢修斯大佬的手艺上了。 足足15分钟,赛伯已经在驾驶座上抽完了2根香烟,斯塔克的观察才堪堪结束,他揉着眼角将金丝眼镜摘下来,将手里最复杂的臂铠放在了盒子当中,他靠在座位上,甩了甩手指。 赛伯嘿嘿一笑,将这些暗格收了回去。 “怎么样?” 他问到。 “划时代的设计...卢修斯先生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作品。” 23岁的托尼.斯塔克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在他还执着于大威力杀伤性武器的时候,同行已经在一个全新的领域里完成了一整套设计,为他们这些后来人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 卢修斯的暗红色战甲击溃的是托尼这2年来积累的所有信心,那种无所不能的感官,在这件之前从未有过的特殊战甲面前,就如同被浇上了一盆冷水的灼热火焰,顷刻间就凉到了心底。 但他毕竟是托尼.斯塔克,在失意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我也要做一套远胜于这原始战甲的作战系统...我可是托尼.斯塔克,我可是斯塔克工业的真正天才,我才不会被一个被时代抛弃的老头子击败呢! “坦白说,这套战甲穿上很舒适,作战体验也是非常棒的,但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它的功能还是相当简陋,尤其是防弹功能的缺失,让它的实用性降低了很多,不过据说卢修斯先生已经设计出了升级版,是的,这只是原型品,托尼,评价一下它吧。” 赛伯将一根香烟放在鼻子下方嗅了嗅,然后看向托尼,他很想知道,对于这位天才的武器设计师来说,卢修斯的这套战甲意味着什么。 这个问题让托尼.斯塔克楞了一下,他抿了抿嘴唇,那双情人般温柔的眼睛眨了眨,揉着额角的力度变大,最终,他靠在座位上,眼神中的光芒转为了怀疑,他看着赛伯,用一种慵懒的声音说, “那么赛伯.霍克先生,让我来猜一猜,你应该不是什么研究所的产品经理吧?我猜,你应该是这套战甲的测试者,或者更直白一些,你应该是它的使用者,对吗?” “嗯?” 赛伯手里把玩香烟的动作停了停,他抬头看向托尼, “凭什么这么说?我觉得我伪装的挺像的。” 这句话就变向承认了他的虚假身份,反正双方的交易已经走到了最后,赛伯也完全放开了,而面对这种赤裸裸的坦诚,反倒让托尼.斯塔克有些愕然,几秒钟之后,他重新戴上墨镜,伸展了一下身体。 “因为如果你是一个专业的研究员,你就不会问出这种问题...没错,这套战甲目前的状态很简陋,它甚至没有达到旧式装甲的防护水平,但重要的不是这个!是设计思路,现在的主流防护思路都是在一味的加强装甲和火力,如何保证士兵的灵活性是让所有人头疼的问题。” 托尼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雪茄盒,取出两根顶级雪茄,分了一根给赛伯,他在吞云吐雾中侃侃而谈,脸上满是一种神采飞扬的自信, “你要知道,赛伯,这种个人武器系统一般都是用在特种战斗里的,在那种复杂的环境下,灵活性的缺失绝对是个大问题,装甲再强,火力再猛,在承受了足够多的攻击之后也会造成损伤,但卢修斯先生的设计思路却给我们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或者说,一个新的方向...我们可以采用新型的材料,做出这种仿生形态的多功能用途战甲,在保证火力的情况下,将使用者的生存率大大提升。” 花花公子弹了弹手指,做了一个总结, “我在上面发现了很多预留的武器接口,这就意味着卢修斯先生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战甲升级设计的理念,最重要的是这种仿生战甲的整体设计思路,在特种作战领域,这绝对值得借鉴,在这一方面来说,这场交易,我算是赚大了。” 坦白说,哪怕托尼已经用了最直白的语言介绍,但赛伯还是听得云里雾里,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了托尼.斯塔克的潜在含义,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么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带着那些样品离开了?” 托尼看了他一眼,摸出手机,在上面随手点了几下,然后将其递给赛伯,那上面正是模糊的哥谭之战的一些街头监控的录像画面,每一个的主角都是暗红色的人影,托尼抿了抿嘴,低声说, “留个联系方式吧,赛伯,虽然我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超级英雄”,但毫无疑问,你是我接触到的第一个真正存在的,而且你的性格我也不讨厌,然后你就可以带着你看中的小玩意离开了,算是朋友之间的私人馈赠。” 赛伯叼着雪茄,嘿嘿一笑,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存在了托尼特制的手机里,然后就听到托尼对他说, “还要帮我联系一下卢修斯先生,答应你们的东西我会亲手交给他,当然,我也很期待和他讨论一番关于这种设计思路的一些问题,还是那句话,这是我,托尼.斯塔克的私人行为,和斯塔克工业没有关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赛伯朝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托尼点了点头,将自己手里的雪茄盒放在了赛伯手心,然后整了整衣服,打开车门,快步离开了这场地的边缘。 赛伯看着托尼的背影,伸手将那雪茄盒打开,从其中抽出了一张黑色的名片,几分钟之后,他拨通了卢修斯的电话。 “老头,事情搞定了...嗯,你最近需要抽出时间来一趟纽约,秘密的那种,托尼不希望他和你的会面被奥贝迪亚.斯坦知道...是的,他很满意,看的出来,你的设计已经把他征服啦...” 赛伯舔了舔嘴唇,“看在我帮你完成了这么大一件事的份上,这次回去之后,我要你的升级款战甲,别瞒我,老头子,托尼已经告诉我了,这套战甲上还有很多预留的武器接口,每一个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他是你认可的真正行家,所以我相信他的判断。” 话筒对面,卢修斯有些尴尬,老头子摸了摸下巴,最后骂了一句, “多管闲事的托尼.斯塔克,好吧,我会去的,但还是那句话,休想让我免费,准备好钱,我帮你升级战甲,提前说清楚了,赛伯,你的战甲和布鲁斯的不是一个体系,所以不要用他的一些功能来和你比较,作为一个出色的战士,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好了,我很忙,再见!” 赛伯将手机放回口袋里,他嘿嘿笑着躺在了驾驶座上,内心里开始盘算收获。 这一趟来的值!不仅仅得到了一批他很感兴趣的小玩意,最重要的是,还借这个机会从卢修斯那里搞到了战甲的新曙光,至于托尼.斯塔克,那是一个备用的选择。 赛伯的眼睛微眯,他和布鲁斯.韦恩的性格,处理问题的方式,甚至是世界观,都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现在的和平共处是因为两者没有冲突,但他必须为自己做好打算,一旦发生了冲突呢? 作为坚定的站在布鲁斯那边的卢修斯,一旦冲突开始,赛伯还能相信他吗?穿着对手制作的战甲和对手战斗,这难道不是自掘坟墓吗? 到那个时候,托尼.斯塔克这个天才武器设计师,就是赛伯翻盘的最后希望了。 这并不是利用...托尼存下了他的联系方式,就意味着在必要的时候,他也会和托尼产生一些联系,这就是另一种方式的雇佣了。 “雇佣军还真是合适我呀。” 赛伯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他在武器展销会的看台上转了一圈,凭借那张黑色的名片一样的卡,在赛伯回到车上的时候,他手里已经多了一个黑色的提包。 他并没有说谎,里面一件武器都没有,全是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 而在他打开车门的时候,梅特工已经坐在了驾驶座上,她带着墨镜看了赛伯一眼,目光放在了那个黑色手提包上,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和往常一样冰冷的说, “上车吧,我们该回去了。” 9.猝不及防的“问候” 和来时一样,梅特工开着车,赛伯坐在副驾驶上,赛伯是个话很多的人,但是梅特工的性格很让人头疼,所以这一路上两个人也没有太多话,赛伯感觉再这么下去,他迟早会被逼疯掉。 回到酒店,赛伯将手里的黑色手提包扔在床头,然后转身走入了浴室里,梅跟在他身后,坐在了窗户边的椅子上。 赛伯并不担心梅会发现那黑色手提包里的东西,韦恩工业和托尼.斯塔克的协议已经达成,他完全可以把这一切都推到卢修斯身上,如果神盾局足够神通广大,他们完全可以去直接询问卢修斯。 “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啊!” 赛伯扭开喷头,任由灼热的水流洒在身上,他闭着眼睛站在那里,在这两天的相处里,他已经完全搞明白了他在神盾局眼中的地位。 一个稍微有些棘手,但却不是那么难对付的存在,这一点,从昨晚巴顿特工现身威胁就能看的出来,他们吃准了赛伯的性格,用这种稍有些过分的方式,来警告他这里是谁的地盘。 坦白说,弗瑞的做法并不让人意外,如果赛伯坐拥那种资源,站在那个位置上,他做的肯定要比弗瑞更加过分,但如果这个被威胁的对象换成自己,那种内心的憋屈就别提有多难受了。 尤其是对于赛伯这样的家伙来说。 “呼...还不是时候...” 看着眼前在墙壁上不断流下的水滴,他闭上眼睛,深呼吸,让灼热的水冲散内心里的致郁,明天就是和查尔斯教授见面的日子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很快就会离开纽约。 回到哥谭...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在现在这个自身实力还不足的阶段,惹不起,我就躲开吧,反正他也没有没想过要干掉神盾局,取而代之的意思,他又不是那些中二少年,被欺负了就一定要报复回来。 在双方还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利益冲突的情况下,赛伯不介意退让一些,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会按照个人的想法改变,很多因素会推动着身陷于故事中的每个人滚滚向前,我们一般管这种情况叫“命运”。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抵抗命运碾压的能力,发誓要扼住生命咽喉的那些人,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不正是身陷于命运中无法自拔的弱小者吗? 几分钟之后,穿着浴袍的赛伯手里捏着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从浴室中走出,但他却看到了依然坐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梅特工,这让赛伯的眉头挑了挑。 “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赛伯将湿漉漉的毛巾扔在桌子上,转身坐在了床上,靠在了床头,他随手拿起烟盒,在第一丝烟气升起之后,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古怪的笑容,“还是说,你今晚不打算离开了?” 对于这个满含特殊意味的暗示,梅特工扭过头,眼神没有丝毫改变,那种冷漠足以让任何一个精虫上脑的家伙冷静下来。 “切,没意思。” 赛伯撇了撇嘴,伸手弹了弹烟灰,直接了当的问到,“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 梅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双手叠放在腿上,用她特有的沙哑声线说, “查尔斯教授的行程发生了变化,我刚刚得到的消息,他可能还需要在加州待1-2天,也就是说,明天我们没办法去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了。” “啊...” 赛伯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嚎叫,他伸手使劲揉着鼻梁,一脸的生无可恋, “也就是说,我还要在纽约这个糟糕的地方再多待2天?难道就不能先去那个学院里转一转吗?” “你是知道的,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采用的是封闭式教学,实际上,任何访问校区的预约都需要提前5天提交。” 梅的脸上也有了一丝苦笑,“那地方是查尔斯教授的家族产业,如果他不愿意,谁也没有理由能进入其中,他们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他们的存在,查尔斯先生虽然和神盾局的合作深入,但他这种顽固的自我保护却让我们伤透了脑筋,实际上,你也许还不知道,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采用的是精英教育...” “嗯?这个你以前可没有提过。” 赛伯抬起头,好奇的看着梅特工,他的双手背在了脑袋后面,叠放在墙壁上,问到,“什么意思?解释一下。” “你知道在查尔斯教授的学院里,最低级的变种人能力在哪个分级吗?” 梅特工端起茶杯,轻轻的缀饮了一口茶水,她看着赛伯,伸出了三根指头, “伽马级...那城堡最多居住120人,现在那学院里加上今年刚入学的孩子,也不过64人,全部都是伽马级变种人,无一例外,虽然查尔斯教授对外宣称对所有的变种人一视同仁,但坦白说,我真的不认为你能让教授另眼相看...毕竟,你的能力评级只有伊普西龙级,不是吗?” 赛伯的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他的眼皮跳动了一下, “科尔森给我的文件里,可没有提到这个,而且你之前也没有说过这些。” 梅轻轻一笑,她伸手将自己的短发拂向耳后, “那是因为之前和现在不一样,赛伯,弗瑞局长认为你是可以联合的力量,所以我得到了允许,可以向你透露其他的一些东西,但作为交换,我需要为我们办一点事情。” 她看着睁开眼睛的赛伯,加重了语气, “相信我,对于你的能力来说,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我能得到什么呢?” 赛伯直接了当的问,“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梅特工的身体靠在沙发上,今晚的她大概是得到了许可的原因,显得要比之前不近人情的状态更活跃一些,她不吝将自己美好的身形展示在赛伯面前,由于还穿着在武器展销会现场的制服,所以那短裙之下,包裹着黑色丝袜的双腿叠放在一起,让赛伯的眼神忍不住挑了挑。 “虽然你没有直说,但从我们对你的性格分析来看,你到纽约无非是两件事情,凯瑟琳那小丫头的事情已经解决的,你要见查尔斯教授,是为了问清楚自己能力的界限,以及该如何提升这种能力,对吧?” 梅将手里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十指交叉, “这不是秘密,实际上,每一个稍有点野心的变种人都会关注这两个问题,你也不会例外,但我要说,赛伯,你要的东西我们手里有!” 她的身体挺直了一些,语气也变得玩味起来, “可不要太小看神盾局了!” 听到这话,赛伯的双手猛地从背后放了下来,放在了身边,支撑起了身体,看的出来,他有些激动,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的手指在自己的后腰上按了按。 “那...先说说你需要我干什么吧。” 梅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她双手放在窗边,看着窗外黄昏时分的景色,她的声音响起, “明天,在纽约皇后区,变种人兄弟会会有一场特殊的聚会,我需要你混入其中,帮我们得到一样东西...兄弟会从不会怀疑自己人,拿到那样东西,我们把你需要的东西给你...” “为什么不派亨特去呢?” 几秒钟之后,赛伯的声音响起,“上次和你还有科尔森一起出现在哥谭的那个大光头,他也是变种人,不是吗?” 梅没有立刻回答,片刻之后,她叹了口气,慢慢转过身, “亨特有自己的任务,赛伯...听我说,这是我为你争取到的...” 梅特工的声音停了下来,因为一个黑黝黝的枪口正停在她的额头之外,握枪的赛伯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一抹冰冷,就像是冬日里冷幽幽的刀刃一般。 “你是谁?你把梅怎么了?” “梅”的双眼里闪现出了一抹惊讶,但在看到赛伯脸上的嘲讽之后,那惊讶之色立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满意的笑容。 在枪械的威胁下,她根本不在意,她后退了一步,靠在窗户边,脸上也露出了梅永远不会有的那种妩媚的笑容。 “啪啪啪” 她甚至还伸手为赛伯鼓起了掌,“啊,我就知道,刚才那个问题不应该回答,你果然是个很厉害的家伙,赛伯.霍克,我能问问,你是怎么发现的吗?我对我的伪装术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赛伯眼神冰冷, “梅虽然漂亮,但她和上个世纪的老女人一样保守,她可不会任由我去欣赏她美好的身材,她也不会语重心长的对我说话...坦白说,我倒是挺喜欢这个形态的梅的,但很遗憾,你再美好,也只是个冒牌货...梅在哪?我只问两次!下次就是子弹问你了。” “哦,真是个暴力的家伙。” “梅”捂嘴轻笑,她的手指分开,叮叮当当的金色小东西砸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她看着赛伯,脸上满是玩味, “你真的以为我在这这么长时间,什么都没做吗?” 赛伯看到地面上的那些子弹,但他的笑容却丝毫没有变化,他晃了晃手枪, “哦...那你也许可以赌一赌,没准这枪里没有子弹呢?” “梅”的表情冷了下来,她站直了身体,咬牙切齿的说, “你这疯子,居然把上膛的枪随身带着...” “呃,怎么说呢。” 赛伯挠了挠头,“这世界很危险,不是吗?我连睡觉都不敢太放松呢,而且事实证明我的小心是正确的,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不就是一个明明白白的证据吗?” “啪” 赛伯的话刚说完,眼前的“梅”左手一挥,一道带着倒刺的黑影就缠在了他手腕上,剧痛随后传来,他眼前一花,在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枪已经落在了“梅”的手里,她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长鞭,得意的将枪口对准了赛伯,脸上满是嘲讽的笑容, “现在,优势在我了!我的同类…啊!” 但赛伯根本没有理会那枪口,他的身体窜了出去,重拳狠狠砸在了她的腹部,还有他那冰冷到极致的声音, “别开玩笑了,能被我杀死的...怎么会是我的同类?” 10.千面人 是的,那把枪的枪膛里并没有子弹。 正常情况下,除了弹夹里的子弹之外,枪膛里确实可以再填装一枚子弹,但那种情况,即便开着保险,在遭遇到碰撞的时候,也有很可能会导致枪械激发,就如同“梅”所说,那简直就是在玩命。 赛伯是有些疯,但他并不傻,这种风险性极高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去做。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玩一把恐吓不是吗? 在赛伯的身影扑过来的时候,“梅”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但传开的只有撞针低沉的响声,她被玩弄了! 但还没等她做出反应,赛伯的重拳就砸在了她的腹部,剧痛传来! 虽然并不清楚眼前这个伪装者的实力,但能够完美无缺的变成梅的样子,这就足够让赛伯警惕了,所以他一出手就是全力,灼热的激流在身体里冲撞开,他的双臂微微碰撞,一记重拳,将“梅”的身体直接砸向了地面。 一个普通人吃这一击绝对会落得个内出血的下场,这是赛伯,这是一个人形的战斗兵器,他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该死!” 伪装者发出了一声低吟,在倒向地面的那一刻,她的身体以远超常人的敏捷和让人难以置信的柔软状态脱离了赛伯的拳头,那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出的动作,就像是将瑜伽连到了极致,她的身体猛地向后蜷缩,几乎是在毫厘之间,将那一拳躲了过去,她的身体几乎是贴着地面向后“蠕动”。 诡异,但却又迅捷到极致,赛伯在一拳挥空之后,立刻就转身将双臂挡在身前,下一刻,两把匕首从空中出现,精准的刺向他的心脏,被两只手臂挡了下来。 赛伯的双手向外一甩,带着血的匕首飞到空中,血滴在明亮的灯光下摇曳,他势若下山猛虎一般,硬是顶着这个冒牌货的两记侧踢,又一次将拳头印在了她的身体上。 这一次可没有一个窗户挡住,伪装者捂着肚子翻滚了出去,她艰难的在空中试图调整身形,伸出的双臂拉倒了柜子,发出了一声巨响,这才让自己的身体停留在原地,但赛伯已经从地面上捡起了匕首,再次朝她冲了过来。 根本不留给她哪怕一秒钟说话的时间,两抹刀刃几乎是擦着她的身体掠过空气,切开空气,那上面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砰砰” 她手里的长鞭挥起来,将周围被砸碎的一塌糊涂的东西卷入了她的攻击当中,但说实话,一个房间的面积对于这种武器来说根本施展不开,再加上已经怒火攻心的赛伯根本不畏惧痛苦,在一阵缠斗之后,反而是她的手臂上多出了两道伤口。 赛伯的脸颊上被鞭子的倒刺划开,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落在嘴边的血滴,那种血腥味在他口中爆开,就像是最美味的食物一样,刺激着他味蕾,刺激着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骨头。 他的双眼越发鲜红,就像是在哥谭那一晚,面对杜卡德和那个神秘的女忍者的时候的状态,真正的狂战状态。 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野兽一样,他嚎叫着再次扑了上去,那长鞭在他身体上爆开,割开了一道道血痕,但那种痛苦让他越发狂躁,挥出的拳头,那匕首的锋芒,让原本还能和他打个平手的伪装者也感觉到了压力。 “见鬼!最讨厌你们这种皮糙肉厚的家伙!” 她将手里的黑色长鞭扔在一边,从身后摸出了一把古怪形状的匕首,用之前那种类似于“柔术”和“瑜伽”混合在一起的招数,开始和赛伯近身缠斗,但仅仅过了5秒钟,她就开始后悔这种举动了。 “咔” 她顺手从地面抄起凳子,朝着赛伯砸了过去,但那家伙不闪不避的一拳砸在了那凳子的表面,传来的反震力让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把,身形不稳之间,腹部再次被赛伯踹中,简直和被一块钢铁砸中一样。 “死开!” 她挥起匕首,在他的腿上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但没用,赛伯的身体只是踉跄了一下,就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她能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止血,而且开始愈合…这家伙的能力是自愈,最普通,最无奈,但也是最麻烦的能力,尤其是当它搭配了赛伯这样一个暴力分子的时候,那危险性几乎是在x10倍的扩大。 她感觉就像是正面撞上了另一个弱化版的洛根一样,那家伙可是所有变种人里出了名的疯狂和难缠。 “砰” 疯狂的一拳锤向她的脑袋,伪装者的身体向后翻动,那拳头直接砸在了墙壁上,那被精心涂装的墙壁立刻就出现了一个冲击型的凹痕,在那一拳周围,那墙壁龟裂开来,这一幕看的伪装者眼角跳动,她飞快的将手里的匕首扔了出去,然后借着赛伯躲闪的机会,快速冲向窗户。 她轻盈的一跳,站在了窗户上,她那伪装成梅的狼狈外形也开始快速变化,身上的衣服就像是变色一样,在这一刻从衣着的状态变成了蓝色的密密麻麻的小鳞片,覆盖在了她姣好的身体上,她的头发也从黑色变成了酒红色,在额头和脸颊上,还有黑色的,类似于鳞片一样的小倒刺。 几乎是瞬间完成了从天使到魔鬼的变化,毫无疑问,她也是个变种人,而且这种远超常人的变种形态,让赛伯也在这一刻愣在了原地。 “变种人兄弟会向你问好,红色魔鬼!” 她开口说,那声音比之前更沙哑,其中还有一丝特殊的魅惑,她那双极度富有感情的双眼盯着赛伯, “虽然不知道你和梅特工是什么关系,但毫无疑问,她对你来说很重要不是吗?皇后区第三大道457号,我们只等你2个小时,不来的话…就准备好给她收尸吧!” “你们不怕神盾局的报复吗?” 赛伯左手撑在墙上,身体里快速流失的灼热之流让他感觉到了一阵阵发自身体最内部的空虚,但他不能让眼前这个棘手的对手感觉到,他咬着牙说, “见鬼!我和你们无冤无仇!我不想介入你们和查尔斯教授,和普通人的矛盾!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哈哈…瞧瞧你,被神盾局吓破胆的小可爱。” 伪装者哈哈笑着,在宽大的窗户上站起身,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摇了摇,“也许在你看来,神盾局是个庞然大物,但对于兄弟会来说,它并不是一切,它也不是不可战胜…至于你,我的小可爱…你难道还没有这种觉悟吗?” 她的声音猛地变的高昂起来, “这是愚蠢的人类和变种人之间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的战争!你以为你能逃过这一切?我们,还是他们…你必须做一个选择!你的身体里流淌着我们同类的血液,对于你来说,这场战争,永远不会有第三方!” 她怜悯的看着赛伯, “尤其是在你做到了大部分变种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的时候,你竟然还想着独善其身,你就像是抱着枪逃跑的逃兵,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力量对于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个世界应该是我们的…它也应该是你的,而不是那些鼠目寸光的人类的。” “可怜的梅特工还等着你去救她呢,我的小可爱…我们期待你的表现,别让我们失望!” “我是瑞雯…你可以叫我魔形女,舞台已经搭好,开始你的表演吧!哥谭的魔鬼!” 她双开双手,就像是一个十字架一样,朝着身后的夜空倒了下去,这一幕让赛伯惊诧到极致,他不顾虚弱的身体,快速扑到了窗户边,向下看去,但除了冰冷的夜风之外,哪里还有那蓝色身影的踪迹? “见鬼!” 赛伯转过身,想要扑向床铺,但双腿一软,就那么倒在了地上,这是他第二次完全耗尽身体里的能量,瑞雯在他身上最少开了7个伤口,如果不是体质特殊,仅仅是流血,都足以杀死他了。上一次的这种感觉是在哥谭面对那四个枪手的时候,那种难以忍受的酸麻刺痛在他身体里到处乱窜,让他哪怕移动一步都是一种奢望。 他咬着牙,艰难的在地面上匍匐前进,从窗口到床边不到5米的距离,他爬了只有30秒,最终,他猛地伸出左手,抓住了床单,艰难的向下一拉,黑色手提包落在了地面上。 身体里仿佛有个饥渴的猛兽苏醒了,它咆哮着要吞噬一切,在那种仿佛被掏空的难受的感知中,他眼前的视觉都开始摇晃,开始扭曲。 赛伯颤抖着左手,从其中取出了他储备好的能量棒,没有撕开,而是直接塞进了嘴里,咬破,任由那散发着古怪甜腻气息的食物挤进嘴里。。 “呼…呼…” 他躺在地上,感受着食物划入肚子当中,又在瞬间被消化成能量的感觉,他的双臂有了一丝力道,他闭着眼睛,15分钟之后,他从地面上一跃而起,他身边则是十几个散落的能量棒的包装。 他不发一言的将破碎的不像样子的浴袍扔在一边,将衣服穿好,从那黑色的提包里拿出了两个小玩意,然后大步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咔” 装满了子弹的弹夹被塞入黑色的手枪当中,全副武装的赛伯将暗红色的魔鬼面甲扣在脸上,在那独特的镜片之下,他双眼中的光芒变得阴森而冷酷,他坐在驾驶座上,将那后视镜扳过来,他看着镜子中的那暗红色的魔鬼。 “你们想看看真正的赛伯?…好!我满足你们!” 他一脚踩下油门,黑色的道奇发出了轰鸣,就像是觅食的野兽一样,撞开车库的栏杆,疯狂的窜了出去,就像是黑夜里飞出长弓的利箭,又像是出鞘而来的黑色刀锋。 如果战斗必然会来…那就让它来吧,鲜血崩开,死亡嚎叫,那就让它来吧! “梅…你欠我一次。” 另一边,阴森潮湿的黑暗角落里,梅猛地睁开了眼睛,她的脑后还有一阵酸痛,那是被重击留下的伤痕。 在黑暗中,梅第一时间感觉到了束缚着她全身的绳索,她挣扎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靠在了角落的墙壁上。 她有些艰难的回忆着之前的场景,在武器展销会上,她和口花花的赛伯分开之后不到5分钟,嘻嘻哈哈的赛伯就走到了她身边,然后告诉她,他发现了几个在展销会现场转悠的变种人的痕迹。 梅没有察觉到不对,但是在走到拐角的时候,她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现在想起来,那个嘻嘻哈哈的人…不是赛伯!能够伪装的那么相似,梅的脑海里立刻蹦出了一个名字。 魔形女瑞雯…变种人兄弟会! “该死!” 梅咬着牙骂了一句,但她身上所有的装备都被搜走了,万般无奈之下,梅只能艰难的移动着身体,在凹凸不平的墙面上使劲一撞,她的脑袋嗡的一下就懵了,从额头上传来的痛苦让她咬牙发出了一声闷哼。 但她的耳钉却在这一次的撞击中从耳朵上脱落,梅抬起脚,狠狠的剁在了那六边形的耳钉上,然后舒了几口气,闭上眼睛,安静的靠在了角落里,仅仅从黑暗中传来的脚步声,她就能判断出,在黑暗之外,最少站着超过7个人。 变种人兄弟会从来不招收普通人,也就是说,那是最少7个变种人…这是一个陷阱,但却不是针对她的,而是针对另一个家伙。 “赛伯…你这家伙,别来啊…” 11.单刀赴会 一生很短暂,做很多时候都需要反复思考,但是思考的时间占得太多,未免就会让你的人生变得了无趣味,有时候还是需要爽快一些,想做就去做。 同样,每个人内心都有属于自我的坚持,有些事,是你不得不去做的,比如现在,黑色的道奇一路连闯7个红灯,朝着皇后区的第三大道一路疾驰,距离瑞雯说的时间在一点一点的靠近,对于变种人兄弟会来说,一个普通人的生死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于赛伯来说,梅的生命却有特殊的意义。 倒不是说因为爱情,仅仅是因为,他不愿意看到被自己连累的人枉送性命,而且这几天他和梅相处的不错...最重要的是,他也想看看,变种人兄弟会的都是一帮什么样的货色。 魔形女瑞雯是个劲敌,但她最少有一点没说错,以变种人兄弟会的行事风格,就算是赛伯这次逃了,肯定还有下一次,下一次说不定就是老爹,说不定就是凯瑟琳。 人啊,一旦有了牵挂,有些事就真的不得不去做了。 另一边,皇后区第三大道457号,这是是一间破旧的仓库,孤零零的位于道路的最前方,远离民居,看上去已经废弃了很久,不过在今晚,这里却有微弱的灯光亮起,还有嘈杂的谈话声。 仓库的大门半掩着,外面已经是傍晚时分,在纽约这样的大城市里,晚上不意味着娱乐活动的结束,实际上,夜生活只是刚刚开始,但对于坐在仓库陈旧的桌子旁边的那些人来说,普通人的夜生活和他们几乎没什么关系。 他们看上去就像是普通人,有老有少,有的提着酒瓶子,有的抽着烟,还有的干脆靠在一边呼呼大睡,在他们眼前的大桌子上,放满了各种食物,还有足够的消遣,3个家伙坐在另一边的桌子上玩着牌,看上去一股子乌合之众的味道,很难相信就是这些家伙绑架了一名神盾局的7级特工。 他们有的手臂上绘刻着乱七八糟的纹身,有的干脆就是非主流的莫西干头发,染得花花绿绿,一眼看去,就像是一群中二少年一般,但他们在这种混乱的外表之下,却有着另一层身份。 变种人,隐藏在普通人之中,却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存在。 能力杂七杂八,各有特点,但都不是特别强大的变种人,这是一次测试,隐藏于幕后的大人物们可不会把自己的精兵强将放在这里任由赛伯屠杀,实际上,这些都是新近加入兄弟会的变种人,忠诚度很成问题,否则也不会被放在这里。 但如果因为他们糟糕的外表就认为他们很好对付的话,那绝对是吃大亏的,变种人花样繁多的能力组合在一起,绝对会给闯入这里的对手造成极大,甚至是致命的麻烦。 “砰” 一只拳头砸在桌子上,一个喝得半醉的家伙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他转身朝着仓库深处走了过去,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看着他,直到一个坐在黑暗里的人拦住了他。 “你想去做什么?” 那个站在黑暗中的人出声问到,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却非常清晰的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里,而那个醉汉大大咧咧的说, “那里有个很棒的女人,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你说我想做什么?” 这带着特殊意味的话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有的家伙还吹起了口哨,拍起了桌子,显然,有这个想法的,可不止这个醉汉一个人。 “滚回去...为了你可怜的小命着想。” 黑暗中的人影慢慢走了出来,那是个穿着黑色毛绒风衣的男人,他打扮的就和一位上流人物一样,他有一头精干的黑色短发,打理的很整齐的络腮胡遍布他的脸颊,在黑暗中,他的一只手背向身后,另一只手在自己下巴上摩挲着。 他没有抬头看那个醉汉,只是随口说, “梅是7级特工,如果不是被捆着,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掉这里的每一个人...听我说,滚回去坐好,我们的客人马上就要来了。” 这听上去是规劝,但这黑衣人那种不耐烦的语气,却硬生生的将这种规劝的味道变的嘲讽了起来,他眼前的醉汉顿时勃然大怒, “你tm算是什么东西,给老子让开!” 他伸手就要将眼前的家伙拨开,但他的手臂落在那家伙的肩膀上,使劲去推,站在他眼前的黑衣人却纹丝不动,甚至连动作都没有变化过。 这种情况让醉汉的心头有些发虚,但一想到后面那么多人在看着他,他咬了咬牙,拳头也徒然膨胀了一圈,看上去肌肉贲张,是个偏向于力量型的变种人,但就在他的拳头举起来的那一瞬间,那黑衣人背在身后的左手猛地挥起,他的五根手指之外,如野兽爪子一般弯曲的锋利指甲在空中带起了呼啸的风声。 在其他人眼中,就像是五道血红色的光影在微弱的灯光中一闪而逝,感觉就像是一抹红色的残影,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化过,但2秒钟之后,那个醉汉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如同倒下的树木一样,砸在了仓库的地面上,像是野兽一样的抓痕撕裂了他的喉管,在他胸口留下了五道恐怖的伤口,鲜血四溅,几乎将他的上半身完全染红。 他死了...毫无疑问。 “你们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黑衣人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他有些无聊的将左手甩了甩,让沾染在指甲上的鲜血和碎肉被甩在地面上,那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的缩了回来,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手帕,在手上擦拭着,然后将染红的手帕扔在了醉汉已经冰冷的尸体上。 “你们真的以为加入了变种人兄弟会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们真的以为每一个人都是埃里克那样不会对同类出手的仁慈者?你们真的以为依靠你们那些让人发笑的能力就能为所欲为?” “不不不...记清楚了,没有兄弟会,你们什么都不是...你们这些垃圾!” 他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足以激怒任何人的话,但现场却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反驳,醉汉的尸体和充斥着仓库的血腥味,将一样东西带给了每一个人。 那是惊吓...不不不,并不是一种夸张或者文艺的说法,真真切切的,恐惧的味道... 那黑衣人的鼻孔动了动,他猛地抬头看向了仓库顶部,下一刻,两个银白色的东西被扔进了仓库里,在落地的瞬间,绿色的气体就在内部的小型气泵的挤压下,朝着四面八方飞快的窜动。 与此同时,整个仓库中仅有的三盏昏暗的灯光,也在同一时间熄灭,在那黑暗中,高度压缩的绿色气体很快就弥漫开来,站在原地的黑衣人使劲甩了甩脑袋,哪怕是他这样强大的变种人,却也同样无法逃脱恐惧毒气的侵染。 只要他还需要呼吸,这种侵染就是无时无刻都在存在的...维克多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情绪,他扭头看向周围,周围的空气和场景微微扭曲,作为经历过无数战斗的强者,维克多很清楚,这是感官遭到了欺骗。 那些绿色的气体有问题! 维克多用袖口捂住了口鼻,尽管以这种弱化版的恐惧毒气还没办法彻底影响他的情绪,但说实话,知道有危险还留在这里,这不符合维克多的习惯,他快步冲向仓库门口,一路踢开了2个在恐惧毒气的影响下,朝他扑过来的混蛋。 魔形女拜托他来全程观察赛伯的实力,评估这个红色魔鬼的威胁,但现在看来,仅仅是她找来的这几个杂碎,根本没办法对赛伯造成威胁...维克多很清楚,在这种己方感官已经被扭曲的情况下,他们看似势若疯狂,实际上在这种被影响了基本心智的情况下,只需要一个冷静一些的家伙,就能一个接一个将他们全部干掉。 在冲出仓库的下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一个暗红色的影子从天而降,落在了那些因为吸入了恐惧毒气,动作都有些变形,或者干脆完全被内心涌起的恐惧击垮了意志的家伙们当中,在黑暗中看的不甚清楚,但就在赛伯落下来的下一刻,两个家伙就倒在了地面上。 他甚至没有用枪...应该用的是某种冷兵器。 “结束了...” 维克多不再关注这根本不是同一量级的战场,他飞快的站在了仓库之外的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夜间稍有些寒冷的空气,在试图借助自我强大的自愈能力,将吸入身体里的毒气压制下去。 除此之外,原本毫无兴趣的他,现在对于这个红色魔鬼也有些兴趣盎然了,这种突击手法,再加上干脆利落的攻势,这看上去可不像是瑞雯说的,一个有些意思的伊普西龙级变种人,赛伯很明显被小看了! “噗” 黑色直刃刀贯穿了眼前将双臂变成了虫类爪子的变种人的心脏,赛伯的左手向外一抽,那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的家伙就软倒在了地面,在恐惧毒气的肆虐之下,这些家伙的意志被严重削弱了,而且感官被放大之后,就意味着他们很难挡住犀利精准的攻击。 从天而降之后的5秒钟里,他就干掉了2个,这是第三个,再加上被维克多干掉的那个醉汉,现在只剩下3个人了。 这倒不是说这3个家伙有多强,仅仅是因为在恐惧毒气爆发开的那一刻,一个中年人打扮的变种人挥起双手,唤来了一阵清风,将他身体周围弥漫的毒气吹散了,这看上去是个能操纵空气流动的家伙,他还护住了身边的两个人。 不过在他们回过神的时候,那个带着暗红色鬼面,穿着暗红色盔甲,一手握着黑色长刀的家伙,已经杀掉了除了他们之外的其他人。 在这种急速杀戮的渲染之下,赛伯站在黑暗中的影子也变得危险了起来。 “你...你是谁!” 那个操纵风的中年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不怪他,在加入变种人兄弟们之前,他不过是个失败的小商人,在加州暴乱之后,他的身份让他几乎被身边的所有人厌恶,他哪里见过这样的角色。 其他两个人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人弯着腰,黑色的毛发从他的皮肤上弹出来,还有一条在黑暗中摇摆的尾巴,另一个人则握着一把匕首,仔细看去,在那匕首的刀刃上,还有跳动的电光。 “啧啧,果然是千奇百怪的能力...” 赛伯踢了一脚地面上已经失去了所有气息的尸体,即便是在死后,这个家伙的双臂也没有恢复正常的形态,而是一直维持在虫肢的形态。 看上去很有威慑力,但实际上...弱的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听说你们想看看真正的赛伯.霍克,所以我来了...但这就是兄弟会的实力?” “你们...在逗我吗?” (良心推书:《术师》,纯化血脉,纯化意志,这是一个穿越诸天,主宰文明起源的故事,2017少有的奇幻大作,精品乃至大神潜力...我都这样说了,你还不去看看嘛?) 12.最后一人 在黑暗的仓库中,全副武装的赛伯站在血泊当中,整个仓库的空气里,血腥味和恐惧毒气刺鼻的味道弥漫在一起,恶心的让人想吐,他甩了甩手,将黑色直刃刀上的鲜血甩掉,将其插回背后的刀鞘里。 他从黑暗中转过身,叉腰站在三个人面前,大声质问道, “瞧瞧你们这些被吓破胆的混蛋们,没有本事就少来装大头...说!你们把梅藏在那了?” 卢修斯为这鬼面加了个小小的变声器,赛伯的声音因此变得极其厚重沙哑,在这黑暗阴森的空气中,显得如同真正的大反派一样。 “就在...就在后面的小房子里!我们没动她!我们发誓!” 那个中年人大声喊到,他似乎被吓坏了,他尖叫着,似乎巴不得赛伯赶紧离开,听到他的回答之后,赛伯哼了一声,不屑的挥了挥手, “好吧,你们可以滚了!告诉瑞雯,下次找些真正的战士过来。” 他转过身朝着仓库深处走出,而在他身后,三个变种人互相对视了一眼,1秒钟之后,他们极其默契的同时发动了攻击。 野兽化的家伙双腿用力,朝着赛伯冲了过来,就像是冲锋的战车一样,似乎连地面都在颤动,而玩弄匕首的家伙则悄悄进入了黑暗里,他匕首上跳动的光芒更盛,最后是操纵气流的中年人。 他咬着牙,双手分开,仓库中的空气在这一刻就像是实物一样被他握在手中,双手抽动,那气流就像是锁链一样,飞快的缠绕在赛伯身体上。 “杀了你!就能得到万磁王的认可!” 那中年人脸上满是狰狞,“我受够这种生活了...你去死吧!” 赛伯被空气锁链束缚住的同一时刻,背后大猩猩一样的野兽化变种人扬起了拳头,而一把熠熠生辉,恍如燃烧一般的匕首,再也在他身侧出现。 3人合力,在黑暗中卷起了一股杀戮攻势,气势汹汹,兽化人的咆哮,匕首划过空气的声音,还有那中年人控制气流发出的呼啸,战局似乎在顷刻间就翻转了过来,似乎下一刻,赛伯就要死于非命了。 很显然,瑞雯找来的人里,这三个人,才是真正的陷阱杀招。 “咔” 一声轻响,在热流鼓动之下,赛伯的力量再次膨胀三分,那束缚他身体的空气锁链怦然断裂,赛伯的双手分开,手中黑色的手枪在黑暗中没有发出一丝光芒,但是它们却精准的停在了兽化人和那偷袭的刺客的眼前。 “这才像点样子...” “砰,砰” 两声沉闷的枪响,在爆起的子弹尾焰中,握着匕首的刺客就像是被无形的重拳砸中了脑袋,他的身体向后倒飞了出去,手中的匕首砸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在这莫西干发型的年轻人的尸体砸在地面上的同时,兽化人也尖叫着向后逃去。 他野兽一样的战斗感知让他在危急时刻将身体蜷缩,那子弹擦过他的面颊,将他的大半只耳朵轰飞,在这种难以忍受的剧痛当中,猩猩一样的兽化人的第一反应是逃跑...赢不了的!这个人...太可怕了,赢不了的,跑!只能跑! 但他忘记了,将背后暴露在敌人面前,是战斗里最愚蠢的行为,所以他很快就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砰” 一发子弹打在他的左腿上,他前冲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踉跄的扑倒在地面上,他呲牙咧嘴的抬起头,迎面看到的,就是一个黑黝黝的枪口,以及那扭曲的暗红色鬼面,在那泛着蓝色光芒的镜片之下,是一抹冰冷的目光。 “很抱歉,但这不是私人矛盾...” “砰” 几乎是挨着他的额头开枪,就算是兽化人的骨骼再坚硬,在这种距离上,m9的子弹也能轻而易举的撕开他的皮肤,破碎他的骨头,把他脑袋搅成一锅粥。 黑色的手枪在赛伯手心转动了两圈,然后被他插回了胳膊下方的枪套里,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已经蹿出了仓库之外的中年人,耸了耸肩,伸手从腰带上摘下一枚墨绿色的手雷,在手里上下颠了颠,然后拉开拉环,抡圆了扔出了仓库之外。 他朝着后方飞速的奔跑,2秒钟之后,在一声绝望的尖叫中,那手雷猛然暴开,进攻型手雷在开阔地带的杀伤力会被降低到最低点,赛伯肯定不会疯到在仓库里用这玩意,但不管怎么说,除非那个操纵气流的家伙会飞,否则他死定了。 赛伯从地面上爬起来,随手拍了拍手臂上的碎屑,大步走向了仓库最深处,他伸手在臂铠上轻轻一点,一抹光芒从臂铠前方探出,他在黑暗中寻找,很快,就看到了蜷缩成一团,正靠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梅。 他快步走上去,蹲下身,在梅的肩膀上拍了拍, “嗨,醒醒,该走了!” 但梅抬起头,她的额头处还有撞击的伤痕,不过最重要的是那种眼神,那种被击溃了心防的眼神,她惊恐的看着赛伯的鬼面,摇晃着身体,根本没有了7级特工该有的沉着冷静。 “呀...sorry,忘记了你还在这里。” 赛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梅特工被绳子捆住,没办法移动的情况下,只能任由那弥漫到整个仓库的恐惧毒气侵扰心灵,本来像她这种级别的特工是很难被这种弱化版的恐惧毒气击倒的,但偏偏梅在巴林岛的任何之后,因为被她枪杀的那个变种人小女孩,内心已经有了缺陷,在恐惧毒气的侵入和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之后,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便被勾起,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赛伯将不断挣扎的梅特工抱在怀里,被绳子捆住,她的挣扎也不会造成什么麻烦,他快速走向被手雷炸碎的仓库大门,空气中还有一丝硝烟的味道,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屠杀的战场一样。 在仓库门口有个向下的冲击状的凹陷,在边缘还有一些恶心的碎肉和血迹,显然,那个如同魔法师一样的男人没能有个好结果,赛伯耸了耸肩,他抱着梅特工快步穿越这糟糕的地方,但是在走出几步之后,他停在原地。 在他前方15米的地方,一个穿着黑色毛绒风衣的男人正活动着手腕,正好挡在了他离开的道路上,这男人那原本做工考究的风衣的下摆被火焰撕开了一部分,让他有了种意外的狼狈,他放下双手,十根野兽爪子一样的白色指甲弹出手指之外,他神色阴沉的看着赛伯,那声音就像是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 “赛伯.霍克...对付那样的杂碎还用手雷...你还是够疯啊!” 维克多的话里不难听出一股怒意,实际上他也有发怒的理由,就在刚才,他站在仓库之外,原本打算等到赛伯救了梅之后,和他谈一谈,关于瑞雯和兄弟会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在那中年人逃出来之后,紧随其后的就是一枚手雷! 维克多到现在已经活了近200岁了,他的战斗经验丰富到令人发指,参加过一战,二战,越战等等,再加上他的野兽感知,让他在手雷落地的瞬间就朝着外方扑了出去,但即便是如此,他最喜欢的这套衣服被烧的不像样子了。 这让维克多对于赛伯的期待,迅速转变为了一抹愤怒...当然还有一丝尴尬,他这种成名已久的人物,居然会被后辈给阴到,所以他决定教训一下赛伯。 维克多本人并不是兄弟会的死忠,他只是暂时需要和万磁王埃里克联合而已,所以魔形女瑞雯对于赛伯的考验他完全不感兴趣,赛伯未来会加入哪一方他也根本不关心,在他看来,万磁王埃里克就是个执拗的种族主义者,而种族主义者大都是难以救药的家伙。 剑齿虎-维克多,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关心的事情很少,眼前赛伯并不在他的关注当中,不过现在,他不介意和赛伯好好玩一玩。 看到眼前这个家伙拦路,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弯腰将梅放在一边,伸手从背后抽出了长刀,另一只手在腿弯一抹,一把大口径的手枪跳入了他的手里。 这两样东西的组合让维克多眉头一挑,他嘿嘿一笑,那变长的两根犬齿微微凸出,让进入了战斗状态的剑齿虎变得越加危险。 “你是谁?” 赛伯将长刀横在身前,他低声问到,而回答他的,是剑齿虎双腿蹬地,整个人如同真正的猫科生物捕食的状态一样,朝着赛伯扑了过来,15米的距离,在空中活动了几下手臂和双腿的维克多几乎是眨眼就约了过来。 “铿” 他左手的五根爪子抓向赛伯的脑袋,被黑色长刀挡住,爪子和刀刃摩擦之间,窜起的火花让人心神震撼,对手的力量极大,赛伯的左腿蹬向身后的地面,将身体里的热流激发到最大,才堪堪挡住这一击。 两个人的身体僵持在原地,在碰撞之后的瞬间,刀刃划过爪子,在维克多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划痕,两个人开始疯狂的对攻,他们的能力,他们的战斗风格几乎一模一样,谁也不愿意后退一步,彼此都在以最强硬的状态对抗着对方的攻击。 直来直去的拳头,爪子和横飞的子弹,刀刃碰撞,火花在黑暗中不断响起,赛伯在正面战斗中,有史以来第一次被以力量碾压了,即便是面对杜卡德的时候,那老头也是用技巧逼退他的,但现在,面对剑齿虎维克多,他在力量和抗打击能力双方完全落入下风。 “呯” 赛伯的手腕遭到了爪子的重击,黑色的长刀几乎脱手而出,维克多冷笑着攻破了赛伯的防御,他欺身上前,赛伯急速后退,但维克多的右手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口,他手里的手枪也对准了维克多的胸口。 “砰” “噗” 一声枪响,一声皮革被撕裂的声音,维克多的身体向后翻滚了两周,稳稳的落在地面上,他低头看了看胸口血肉模糊的伤口,他伸出爪子,将子弹碎片从伤口里拔出来,就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痛苦一样,他歪着脑袋看着赛伯,右手向外一甩,一团混杂着碎肉的战甲碎片就被扔在了地面上。 胸口那足以致命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愈合,只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胸口就恢复如初,只有破损的衣服证明了那里曾经被开了一个洞。 而另一边,赛伯艰难的半跪在那里,他拄着长刀才能保证自己的身体不倒下...在他胸口处,暗红色的战甲被撕开了一个五道爪子印的伤口,在那伤口之下,是血如泉涌的,深可见骨的伤痕。 似乎是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他身体里的热流不再受他控制,疯狂的涌动了起来,这一次比之前所有的加起来还要更猛烈,似乎就是要将赛伯身体里的一切抽出来,来弥补他遭受的可怕重创。 10秒钟...仅仅是和剑齿虎战斗了10秒之后,赛伯就被逼入了绝境当中,这才是这个世界真实之下,真正的致命獠牙。 锋利到让人看到都会颤抖... (良心推书:《上门萌爸》,一个萌萌哒的年轻人,一个萌萌哒的小萝莉,互相会擦出什么样的化学反应?难道不是整个世界都变得萌萌哒了吗?温馨流作品,等你赏光~) 13.血腥狂怒 维克多,变种人中著名的杀手,他曾经是一名士兵,和他的兄弟洛根一起将战场当成家,长达数十年的战争生涯让他的性格越发趋于一种常驻状态的狂怒当中,就如同他的外号一样,剑齿虎…一头为战斗而生的野兽。 当战争结束之后,和平的时代里没有维克多这样的家伙的位置,于是他又和他的兄弟一起加入了另一个秘密的组织,为政府工作,但当他的兄弟厌倦了战争,退出之后,维克多告诉其他人他感觉到了孤独,最重要的是,他将洛根和其他战友的离开视为一种背叛。 普通人无法理解这种混乱的思维,但这对于长久的生存于战争当中的人来说,其实是一种扭曲的常态,他原本打算立刻去寻找洛根,让他尝尝背叛的味道,但某一个家伙劝住了他…他向他保证他可以饱尝所愿,于是一张针对洛根的大网正在慢慢拉开。 纽约之行,只是一次消遣和通讯的任务,不过维克多在这里发现了新的乐子。 赛伯.霍克,红色魔鬼,特殊的伊普西龙级变种人,维克多饶有兴趣的看着赛伯胸口的致命伤痕在快速愈合,速度比不上他天赋的自愈,但绝对也不是伊普西龙级变种人能够到达的程度。 “我现在更好奇了…你到底是什么?” 在皇后区越来越浓重的夜色当中,维克多将右手的爪子放在眼前,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舔爪子上的鲜血,看上去怪恶心的,但这却是猫科动物捕食的时候经常会做出的动作。 “你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伊普西龙级变种人吗?” 维克多伸手在自己胸口那破碎的衣物上摸了摸,“伊普西龙级变种人可做不到这样…” “我当然不是!” 回答他的,是一道迅猛而来的刀锋,暗红色的,在黑夜中不会有一丝闪光的刀刃,是赛伯,主动进攻的赛伯,他胸口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但他已经在那种身体放佛都被撕裂的剧痛中感觉到了身体里那股热能的虚弱…在这种爆发性愈合之后,他很清楚的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必须得想办法击退眼前这个危险的对手,否则他和梅都只能黯然的停留在这里,甚至是更糟。 “我是你爸爸!” “唰” 刀刃擦着维克多侧过的身体斩向了地面,但是在落到腰部的时候,赛伯的手腕一转,一个诡异的弧度出现在刀锋之上,紧贴在维克多的身体表面,斜着砍入了他的身体里,鲜血四溅。 但下一刻,被痛苦刺激的维克多一声怒吼,左手向外撕开,赛伯的身体就就像是风中落叶一样倒飞了出去。 维克多呲牙咧嘴的伸手将砍入自己身体的刀刃抽出来,看也不看的随手扔在一边,那破碎的衣服之下,渗血的伤口在他前进的2秒钟里就愈合的和之前一模一样。 这近乎无敌的自愈力,就足以让维克多跻身最强大的贝塔级变种人的行列,而他的战斗经验和野兽直觉,则让他的杀伤力倍增。 他大步走向摆出了格斗姿态的赛伯,他双手轻轻甩动,十根骨白色的爪子在空中碰撞,发出了如同钢铁一般的声音。 “来,挑战我!” 他狂躁的喊到,双眼充血,“我觉得有趣了,我就会放过你和你的女人!来!” “下地狱吧!尝尝火药的味道!” “砰砰砰砰” 赛伯飞快的抽出两把手枪,精准的朝着维克多开火,在如此近距离的射击中,子弹几乎刚出膛就会击中向前冲锋的维克多,血花四溅,但每一颗子弹只能刺入剑齿虎的皮肤之下,就会被飞速愈合的身体硬生生挤出身体之外。 “子弹?呵呵,最软弱的玩意!那玩具可伤害不了我!” 剑齿虎的身体在子弹的风暴中快速挪移,他大叫着向前冲,有一颗子弹直接击中了他的额头,但也只是让他的脑袋向外偏转了几秒钟,等他回过头的时候,那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变态!” 赛伯在不到5秒的时间里打空了两个弹夹,但飞射而出的子弹除了让维克多冲锋的速度变慢了一丝之外,根本没有能对他造成哪怕一点点威胁。 同样是自愈,赛伯的自愈如果是10分,那么剑齿虎维克多的自愈,最少也在1000分,这中间的差距,简直太大了,大到让赛伯都感觉到了绝望,但他却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在意识到子弹无法解决问题之后,他扔掉手枪,沉默的朝着维克多扑了上来。 哪怕是死,他也要看着那把刀刺进他的身体! “砰” 两个人交换了一拳,赛伯用最后的力气砸在了维克多的脖子上,而维克多的爪子则直接撕开了他的面具,锋利的爪子将那特殊材质的面甲从中央分开三段,又在赛伯的脸上划出了三道横跨脸颊的伤口。 疼! 非常疼!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左眼都快瞎了,这大概是他从进入这个世界到现在为止遭受的最恐怖的伤害,最后一缕热流在身体里慢慢冷却,他感觉到了那种虚弱,他要输了。 相比上一次被布鲁斯.韦恩打败,这一次输的毫无意义没有任何光荣,这是耻辱,难以想象的耻辱! 维克多的爪子划过他的胸口,腹部,鲜血疯狂的在那被撕裂的痛苦中宣泄而出,杀红眼的维克多根本没有收手的意思,短短几秒钟,他就将自己和赛伯染成了两个血人。 不甘心!绝对的不甘心! 赛伯被鲜血模糊的双眼里看到了维克多脸上的狞笑,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屠夫,他怎么死在这种混蛋手里?还有梅… 不甘心!如果死亡是注定的结局,赛伯不会有什么怨言,杀与被杀,他早就做好了觉悟,但是在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了内心里的那股不甘,在过去一无所有的那时候,到现在拥有了亲人和朋友。 当你出生于黑暗的时候,是不会期待光明的,但对于熟悉了阳光存在的人们来说,黑暗就会是如此的难以忍受,但是在心底深处,他或许还是曾经的那个他,并不会因为身份和年纪的改变而改变。 或许不能叫赤子之心,但绝对是一颗不屈的心。 任何活的够久的猎人都知道,一头老虎即将死去的时候,同样也会是它最危险的时候,它会用尽最后的力量,带走对手的性命,或者是给他留下永生不忘的伤口。 赛伯做了同样的选择。 “咬下你…一块肉!” 在痛苦和近乎无尽的血腥的涌动的冲动之下,赛伯似乎听到了死亡在他背后的嚎叫,他的身体不退反进,伸出双手,一左一右的死死抱住了维克多的身体,用最后的力量将剑齿虎推动着向外后退,任由他的爪子在他身后掀起血肉的风暴,而在赛伯的双手之中,是两个扣在一起的手雷。 他咧开嘴,那血肉模糊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疯狂的笑容,他在维克多的耳边嘶哑着说, “你说我疯?还有更疯的呢…” “你们不是想看看真正的我吗?…给你们看!” “咔咔” 两个拉环被左右食指拉开,一起跳起的还有一团耀眼的蓝色电光,超高强度的电击从赛伯手心的一个银白色的硬币一样的小玩意里爆出来,硝烟在维克多身后升起,这场战斗从头到尾都大占上风的维克多感觉自己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身体里的野兽本能在疯狂的报警,他疯狂的挣扎着,两只爪子从赛伯身后狠狠的刺入他的身体里,然后向外撕开,但下一刻,强烈的麻痹就让他的动作停在了原地。 “放开我!你这疯子!” 维克多咆哮着将赛伯的手撑开,艰难的一拳砸在了他的心口, “噗” 灼热滚烫的鲜血从赛伯嘴里喷了出来,但他在笑…那血肉模糊的脸上,是笑…狂笑,疯狂的…疯子一样的笑容。 “看我…咬下你,一块肉!” 那种眼神,维克多觉得自己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轰” 火焰…灼热的,爆发性的,疯狂的火焰,在维克多将赛伯的双手撑开的瞬间,在他身后燃起,在瞬间,就将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完全吞没。 “天呐!” 这一幕刚好被从远处骑着摩托车飞驰而来的巴顿特工看在眼里,饶是神盾局的8级特工,见识过无数大场面的家伙,也被这种疯狂的举动惊呆了,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见多太多太多比赛伯更疯的家伙,但这种真正的同归于尽的举动,却真的太少见了。 鹰眼飞快的从背后取出了自己的弓箭,朝着仓库的方向跑了过去,赛伯引爆手雷的时候,距离被他扔在地面上的梅特工有近200米的距离,完全称不上安全区,巴顿将已经被爆炸的轰击冲晕的梅抱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同事运气好到惊人。 “我找到梅了…她昏迷了,有骨折迹象,可能还有些脑震荡,但是赛伯…他可能已经…” “啪咔” 巴顿特工用耳麦向上级汇报情况的时候,一声轻响在他背后响起,巴顿下意识的将梅扔在地上,双手握着手枪转过身,看到的是一个从那逐渐熄灭的火焰中站起来的人影。 很遗憾…并不是赛伯。 维克多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疼,他甚至闻到了一股肉被烤熟的味道,此时的他,狼狈到了极点,左臂不正常的扭曲,右臂上满是焦痕,但那种天赋的自愈让他正飞快的从那种致命的伤势里恢复过来。 他扭过头,将胸口的火焰扑灭,又伸手将脖子上的弹片取下来,扔在地上,他看到了警戒的巴顿特工,但他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那个还算完整的,已经全部是焦黑的身体。 剑齿虎的双眼里有种特殊的光芒,但最终,他摇了摇头,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巴顿没有阻拦,实际上,即便是鹰眼,在对上剑齿虎这种难缠的对手的时候,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可以不发生战斗,巴顿也不会用自己和梅的命去赌。 在剑齿虎消失之后,巴顿舒了口气,他正要继续汇报情况,下一刻,一个温和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 “巴顿特工…可以麻烦你将这个可怜的孩子送到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吗?” 8级特工的身体一僵,他很快反应过来,那是一个直接在他心底响起的声音,在纽约,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个人,巴顿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 “这有什么意义呢?查尔斯先生,赛伯.霍克已经死了!如果你一直在关注他,我觉得刚才那一幕,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一点。” “死?不不不” 那个温和的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庆幸, “造物主总会眷顾勇敢者,这孩子距离那残忍的结局还有很远一段路呢…将他带到我这里来,还有你的同事,她也需要治疗,不是吗?” (良心推书:《喵霸》,一个帅气,精明,勇敢,无畏,偶尔又带点小无赖的家伙的疯狂故事...等等,我有没有告诉你,这本书的主人公,是一只...恩...总之不是人~去看看吧,动物流的又一力作!) 14.清晨 黑暗,无处不在的黑暗,就像是水波一样在周围荡漾开来。 梅有些迷茫的走在这黑暗当中,在她前方,有一个抱着小熊的小女孩站在那里,梅看到了她,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巴林岛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永远没有止境的噩梦一样,将她不断的,反复的拖入其中。 那个小女孩的面孔已经模糊了,但她知道,那就是她。 “姐姐…你会杀了我吗?” 那个小女孩开口问,那声音根本不像是一个孩子能发出的,惊悚,低沉,沙哑,扭曲,就像是无形的触手,在黑暗的泥浆中疯狂的滚动,梅此时哪里还有7级特工应有的冷静。 在那不断摇曳的狂笑声中,她转身逃离,但不管她怎么跑,那个声音都一如既往的跟在她身后,不断的呼唤她的名字,不断的阻拦她的逃离。 在这种直面内心最深处恐惧的战斗中,梅一败涂地。 不过就在那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在她奔跑的最前方,一道温暖的光芒突兀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刺破了黑暗天际的流星一般,带着无尽的灼热降落在了这黑暗的天际,将光芒带入了这个世界里。 那白光从落点放佛打开了一道光芒之门,那光芒将慌张逃跑的梅笼罩起来,将她吞没,一种安心的感觉在梅心头浮现。 下一刻,在那暖洋洋的感觉中,她睁开了眼睛,一个温和的声音出现在耳朵里, “你醒了吗?” 梅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在意识复苏的那一刻,源自高阶特工本能的自我保护让她直接从床铺上跳了起来,但随后她双腿一软,就摔在了地上。 直到这会,她才算看清楚眼前的一切,这是个打扮古朴的房间,还能看到古老的壁炉,挂在墙上的各种装饰品,以及那个在不远处,坐在一个银白色的轮椅上,穿着深色西装的老人。 他的脸很独特,没有头发,也没有眉毛,脸上的线条在时间中变得柔和,但是在严肃的时候,又有一种特殊的气质,那是大人物的气质,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再骄傲的人都会变得恭顺起来。 但让人烦恼的是他们却总让人记不住这张脸的特征,因为那双眼睛,那双放佛蕴含了整个星空和世界的双眼,是那么的光彩夺目,在和他面对面的时候,梅特工的眼里只剩下了那双眼睛。 “不用担心,孩子。” 这老人的双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上,也不见人推动,那轮椅就自动拐过一个弯,慢悠悠的停在了从地面上爬起来的梅特工的身边。 “我能感觉到,你内心颇不平静,如果有时间的话,不妨停留在这里几天,我会让琴为你做深层次的催眠,大概2-3次,就能彻底的抚平你内心的裂痕。” 梅特工在这和善的老人面前,显得非常的得体,她微微后退一步,低着头道谢,“谢谢您刚才的帮助,查尔斯先生。” 是的,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和善老人,就是赛伯这一次纽约之行最想要见到的人,一首创办了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变种人双极之一,心灵的控制者,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先生。 面对梅的道谢,查尔斯教授摆了摆手,他将双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带着一丝歉意的对梅说, “巴林岛发生的事情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坦白说,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如果我能更早一步的发现那里存在的隐患的话,你也不需要遭受这样的折磨,梅,被一个心灵操纵者的残余意志缠绕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的建议。” 教授看了一眼面色冰冷的特工,他温和的笑道, “我知道对于你的职业来说,你本能的拒绝一切有可能泄露记忆和秘密的行为,但我相信,尼克.弗瑞局长会考虑我的建议的,毕竟对于他来说,我相信他也不会愿意失去像你这样优秀的下属…对了,科尔森在什么地方?我在纽约没有感觉到他的精神波动。” 面对这个问题,梅的表情有一丝尴尬,她耸了耸肩, “对不起,教授,这是秘密。” 查尔斯教授看了她一眼,却没有继续问下去,梅很清楚的知道,只要身前这个老人想要知道什么,只要他愿意,她在内心里的抵抗根本毫无意义,只要查尔斯教授释放哪怕一丝丝能力,她的精神都会溃败,然后主动说出她脑海里保存的一切。 这几乎是所有特工和秘密组织天生的天敌,整个神盾局,哪怕是弗瑞局长,在说道查尔斯教授的时候,都会带着一丝别扭的感觉,没人愿意身边出现这样一个天生的秘密揭露者,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教授本人又是一个非常值得信赖的人,他恪守着自我的准则,不会将自己的力量滥用。 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哪怕触手可及,但教授也会选择尊重她的意见,这让梅在担心之余,又有一丝由衷的庆幸。 不过很快,梅就开始关注另一件事了,她试探性的问到, “教授先生,赛伯他?” “他也在这里。” 查尔斯教授点了点头,他的轮椅轻巧的在地面上转了个身,放佛被一个看不到的幽灵推着一样,向着门外移动,“但他的情况要比你面对的问题复杂的多,跟我来吧,梅,你应该去看看那个可怜的孩子的现状。” 梅特工跟在查尔斯教授身后,走入了泽维尔城堡的走廊里,这座城堡的存在时间要比韦恩家族的城堡更古老,在很久之前,这里就是属于泽维尔家族的私人领地,教授将它贡献了出来,作为第一所为变种人青少年建立的学院,而教授的第一批弟子,也已经在他的精心培养下成为了这座学院里的导师。 比如抱着一沓文件迎面走来的黑美人,她的皮肤是淡黑色的,身材高挑,有一头银白色的短发,还有一双美丽的眼睛,穿着紧身的休闲装和一件外套,在看到教授的时候,这女人将手里的文件抱在怀里,朝着查尔斯教授微微行礼。 “早安,导师。” 查尔斯教授也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 “早安,奥罗罗,今早由你给那些孩子上课吧,我要带着梅特工去处理一些事情。” 奥罗罗满脸微笑的答应下来,然后又神色冷淡的对梅特工点了点头,显然,她对于这些从事秘密工作的人没有什么好感,而梅也知道奥罗罗的存在,实际上,“风暴女”的称号早已经在神盾局里有专属的档案了。 奥罗罗就是风暴女,这个黑美人的能力是操纵天气,只要她愿意,并且给她足够的时间,她能制造出天灾一般的恶劣气候,在前几年,她甚至在国会的要求下,为几个干旱的州降下连续不断的暴雨。 在普通人眼中,奥罗罗和“女神”几乎没有差别,最重要的是,在愤怒的时候,奥罗罗从天空引下的雷电,也和神话传说中那些愤怒的神祇用来惩罚凡人的武器一模一样。 这是个危险的存在,好在查尔斯教授在她小时候就发现了她的天赋,并且将她教导成了一位真正正直的人,一个在大部分时候都人畜无害的女教师。 “不要在意奥罗罗的冷淡,梅。” x教授伸出手,在通往城堡地下室的大门5米之外轻轻一拂,眼前那厚重的金属大门便悄然洞开,露出了其中用银白色的金属搭建的地下设施,充满了一种科幻的味道,这世界上也只有变种人能制造出这样浑然一体的地下设施,据一些小道消息说,这是曾经万磁王和x教授还没有决裂的时候,由那位可以操纵金属的强大变种人亲自制作的。 梅跟在查尔斯教授身后,走入那通道之中,两个人谈论着关于刚刚平息的加州变种人暴乱的事情,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目的地。 一个完全封闭的治疗室,梅站在厚重的玻璃之外,看着那治疗室里躺着的那个凄惨到极点的人形,那是赛伯,全身焦黑,就像是被从天而降的雷电击中一样。 “他能活下来纯属一个幸运的意外。” 教授靠在轮椅上,他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治疗室里毫无声息的赛伯,他低声说,“赛伯.霍克,这是个很奇特的同胞,他的奇特源于他的能力,那是被伪装的能力,就连我也差点被骗过了。” “嗯?” 梅疑惑的看着教授,她低声问道,“赛伯的能力难道不是初级自愈吗?这一点他自己都承认了。” “不,自愈只是他的能力体现在外表上的一种形式。” 一个好听的女人声音在两个人身后响起,梅回过头,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连衣裙,还有灰色风衣,穿着高跟鞋,有一头酒红色长发的美丽女子,她的气质和梅很像,都属于那种外表冷漠的类型。 她的眼眸是灰蓝色的,这更加重了她身上的那种冰冷的味道,梅同样认识她,这是格蕾.琴,查尔斯教授的另一名弟子,也是和他一样的心灵操纵者。 琴朝着梅微微点头,然后将双手放在了查尔斯教授的轮椅后方,推着他走向那缓慢打开的治疗室的大门,一边走,一边解释到, “我们不认为初级自愈能保护赛伯.霍克在那种级别,那种距离的爆炸中活下来,他不是维多克,实际上,维克多在那样的爆炸里也会受伤,从这一点上来说,赛伯的能力要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神秘。” 查尔斯教授接过话头,在迈入治疗室的时候,他做了个总结, “这也许是我见过的最奇特的一种能力,但不管怎么说,赛伯活下来了,这就是一件好事。” 他回过头,和善的脸上是一抹不容拒绝的笑容, “梅特工,能请你帮我将凯瑟琳.凯尔.霍克小姐接到学院里吗?我想赛伯在苏醒的时候,会很乐意看到有一位时刻关心他的小朋友陪在他身边的。” 梅愣了一下,随后她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赛伯,然后转身离开。 她知道这是查尔斯教授将她故意支开,显然,他不希望梅知道太多关于赛伯的能力的事情,但怎么说呢,在知道了赛伯的伤势为何而来之后,梅觉得自己欠了他一个很大的人情,于情于理来说,她不应该再对赛伯那么苛刻了。 她现在只希望他能赶紧恢复过来,否则她又要背上一笔难以还清的债了。 (良心推书:《巫托邦》我们点燃火种,为的是照亮黑暗,我们踏足未知,为的是揭开真相,这是一个关于巫师,但又和其他巫师作品不太一样的故事,美好的奇幻新品,等您赏光~) 15.苏醒 大部分变种人的能力从觉醒开始,就不会发生本质的变化,除了一小部分把握住了能力精髓的人可以通过学习或者练习的方法让它变得更强大之外,大部分变种人终其一生,他们的能力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也就是说,维持现状是变种人群体里极端多数的一种体现,毕竟大部分变种人凭借能力都能过上不错的日子,这人啊,一旦满足了对生活的最低期望,除非是发生一些事情促使他改变,否则很可能就会碌碌无为的继续下去。 但坦白说,绝大多数变种人对于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很好的使用,说的再直白一点,他们只是在浪费自己的天赋罢了。 普通人不待见他们,不只是因为他们是异类,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是个迷茫的种族,只是依靠万磁王或者查尔斯教授,还没办法改变这个种族的未来,他们就像是生活在现代社会的游牧民族,没有自己的文化,没有自己的传承,更没有自己的精神寄托,不知道未来在什么地方,所以他们非常容易走上错误的道路,就像是隐藏在社会之下的不安定的炸弹。 他们确实比普通人更强大,但说实话,他们也是一群可悲的人。 “他看上去真惨…” 查尔斯教授看着眼前一团焦黑的赛伯,简直就像是刚刚从火堆里刨出来的叫花鸡一样凄惨,全身上下十几根用于输送各种药物的管子连接着他的身体,看上去就像是邪恶科学家的邪恶实验。 这被一层黑灰包裹的家伙的胸口没有丝毫的起伏,也没有呼吸,如果换成另一个人,大概就可以宣布死亡了。 但教授不一样,他看到了这沉寂的身体之下那依然活跃的灵魂。 他忍不住摇了摇头,感慨着说, “有时候我真的会为造物主的神奇而惊讶,他总是会偏爱一些人…这还存活的身躯之下,精神的活动超乎寻常的活跃,哦,还在进一步加强,看来我们的新朋友快醒了。” 站在另一边的琴则抱着一个类似于手机一样的仪器,观察着那上面数字的跳动,在进入工作状态之后,这个美丽的女子变得更加专注,几秒钟之后,她放下了手里的仪器,一边看着悄无声息的赛伯,一边对自己的导师说, “细胞活跃度比昨晚刚送来的时候提高了最少70%,它们在飞快的分裂,来修复他被炸碎的身体,实际上我很怀疑,这种修复从爆炸的那一瞬间就开始了,只是因为我们给他提供了足够的营养物质,才让这种细胞级的修复速度达到了最快。” 琴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她抬头看着自己的导师, “老师,您在过去的时光里,有见过这样类似的能力吗?” 她伸出手指,在赛伯那一团焦黑的手臂上轻轻一划,一块黑色的物质就被扣了下来,露出了内部娇嫩如新生的皮肤,就像是新生一般, “能够以接近a级自愈的速度修复身体,还能够100%的吸收任何营养,以极快的速度转化为供给身体行动的能量,而且如果我们得到的消息没错的话,在哥谭的时候,他的自愈能力应该只是最低的初级,接近c级自愈,毫无疑问,这种转变不正常。” 查尔斯教授闭着眼睛,在浩如烟海的记忆里搜寻,最终,他低声说, “赛伯让我想起了40年前的一位朋友,他叫做达尔文…他的能力是适应,我管它叫适者生存,能够快速适应任何环境,并且让自己的身体达到和环境最完美的相融,他进入水中,身上就会长出鳃,用手抚摸火焰,手掌里就会有鳞片,虽然表现形式不一样,但如果我猜的没错,这种不正常的自愈和达尔文的适者生存一样,是身体本能在保护个体存在的一种表象。” “这是一种我们没有见过的能力,所以不能用常理来推断它。” 他的手指在轮椅的扶手上轻轻敲动,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 “琴,为赛伯注入麻痹毒素!” “什么?” 格蕾.琴睁大了眼睛,“这种情况下,他的感官和循环系统如果被麻痹的话,很可能会死掉的!” “我不是要杀掉他,我的弟子。” 查尔斯教授看着赛伯的眼睛里有一抹探究的光芒,他温和的说,“我只是要证明我的猜测,注射吧,时刻关注那些毒素的表现,有任何问题就为他注入解毒剂。” “好吧,如果您坚持的话。” 琴有些不太情愿的从旁边复杂精密的操作台里取出了两支装有液体的注射器,然后在查尔斯教授的注视中,她将其中一支注入了赛伯的身体。 1分钟之后…没有反应! 琴看着手里的仪器,低声汇报着赛伯的身体情况, “毒素正在血液中扩散,大概1分半后到达最高浓度…我时刻准备为他注入解毒剂。” “咔” 她的话音刚落,眼前的钢铁病床就出现了一丝低微的声音,她猛地抬起头,看到了那焦黑的身体的颤抖,那是本能的颤抖。 她手里的仪器也发出了警报, “毒素正在感染他的循环系统,他感觉到了…排斥反应达到最大!” 伴随着琴的声音,赛伯的身体颤抖的频率变得更快,已经达到了一种可以被称为“挣扎”的程度,和钢铁的病床不断碰撞,发出了连续不断的清脆的声音,查尔斯教授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琴挥了挥手,放在一边的解毒剂漂浮到了她的另一只手上。 这种看上去异常拉风的“隔空取物”,是心灵力量操纵者的特权,x教授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她的声音中多了一丝紧张。 “他的细胞活性在快速下降,自愈速度也在变慢…不行!我要为他注入解毒剂了!” 说完,琴就要将那注射器刺下去,但同一时间,查尔斯教授突然开口, “不!等一等…我感觉到了,他在用自己的方法处理那些毒素。” 琴的目光落在了手里的仪器上,她的表情变得非常古怪,说话也变得结巴了起来, “这…难以置信…浓度扩散到最大的麻痹毒素,正在消失?” 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导师, “他做了什么?” 查尔斯伸出手指,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揉动,他大概是在组织语言,几秒钟之后,他缓缓开口, “他没做什么,他只是…“吃”掉了那些毒素。” 这个判断让在场的2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难以诉说的安静当中,片刻之后,查尔斯教授的轮椅轻轻滚动,他伸出手,放在了依旧昏迷不醒的赛伯的额头上,他抬头看着琴,神态严肃, “我想我知道赛伯能从那爆炸里生还的原因了…琴,今天发生的一切,要保密,知道吗?” “嗯” 琴放下手里的注射器,她同样对于赛伯的能力有了种隐隐的猜测,变种人的能力是决定了他们在这个群体里的地位的,像是x教授和万磁王这样的存在,在变种人社会中就是不折不扣的天生统帅,而现在,琴看向赛伯的目光中,有了一丝隐隐的…嫉妒,当然,并非出于恶意,只是对于造物主的偏爱有所不忿罢了。 “咔,咔咔” 就在查尔斯教授的手从赛伯的额头放开的那一刻,一阵轻微的破裂声连续不断的从赛伯的身体里传来,这里就吸引了两个人的目光,那凝聚在身体之外的一层焦黑色的“外皮”,就像是破裂的鸡蛋壳一样,在内部躁动的力量之下,飞快的出现了龟裂,然后飞速蔓延,很快,这层包裹着赛伯的“护甲”就出现了裂口。 2秒钟之后,张开的手掌划破外壳,出现在了空气中,紧接着是另一只手,他的两只手就像是在水中窒息的人一样,捂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向外拉开,在黑色的外壳之下,赛伯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的身体上下起伏,就真的像是从窒息中恢复过来的人一样,他微微扭过头,看着站在床头,用一种特殊的眼神看着他的格蕾.琴,他的意识还有些混沌,他花了好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现状,然后他的目光顺着琴的身体一路向下,最终,他咧开了一个笑容, “对不起,我睡得太死了,但美女,刚才是你在用针戳我吗?” 琴没有回答,赛伯刚刚苏醒的问候谈不上太友好,不过赛伯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他摇晃了一下双臂,试图从病床上坐起来,但是在他撑着床边的双手收回来的时候,不止是他,查尔斯教授和琴的目光都瞪大了。 在那里,在那钢铁制作的病床的床边,有两个清晰的掌印,赛伯也愣住了,他将双手放在眼前,还是那双熟悉的手,除了皮肤变得更好之外,他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但这种犯规的力量是怎么回事? 他扭头看了看琴和坐在一边的x教授,他一翻身跳下病床,好歹他还知道自己现在是果体的,而且现场还有女性,所以他索性将白色的被单胡乱缠在腰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举起拳头,一拳砸向了眼前的病床。 “砰” 一个清晰的拳印出现在了钢铁的表面,他感觉到了一丝痛苦,但却不是不能忍受,似乎连内在的骨骼都变得坚固了起来。 而且最奇特的是,在拥有了这样的力量之后,他没有一丝不适应的感觉,放佛这种力量就是铭刻于骨头里的,铭刻在身体最深处,放佛这原本就是他的力量。 但不是! 赛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子的,眼前那个拳印在提醒他,在他抱着维克多引爆了那两枚手雷之后,一些变化出现了,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总之,他和之前不一样了。 赛伯讨厌这种感觉! 他的精神波动被查尔斯教授很轻易的感知到了,他的轮椅微微转动,面向了赛伯,缓缓向前,他朝着赛伯伸出手, “孩子,看来你的身体出现了一丝变化,但不要紧,在变种人的历史上,这种改变一般都是无害的,要做个全身检测吗?” 赛伯舒了口气,他看着那伸到自己眼前的手掌,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和善的老人,有些冷淡的开口问到, “你是谁?” “赛伯,你来纽约不就是来找我吗?” 教授并没有因为赛伯的冷淡而生气,他哈哈一笑,自我介绍到,“这里是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而我,是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有兴趣和我聊聊吗?”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赛伯双眼里的提防依旧存在,他看了一眼自己握紧的另一只拳头,喃喃自语的说, “很高兴见到你,教授,我也很希望能和你聊天,因为现在,我真的是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良心推书:《无光之月》,看的仇杀太多,就渴望平静,看的故事越多,就想要回归本源...目前少有的探险故事流,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这是一次充满意外和惊喜的旅程,《雅拉冒险笔记》作者新书,京城浪子在故事最开始等你。) 16.真面目 “砰” “砰” 碰撞声不断的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地下设施里响起,换上了一身休闲装的赛伯以格斗的姿态站在一台特制的记力器的正面,正沉默的一拳一拳的砸向眼前的沙袋,每一拳之后,旁边的屏幕上都会出现一个让普通人目瞪口呆的数据。 琴捧着记录板站在一边,详细记录着那跳动的数据,查尔斯教授坐在一边,在他身边坐着的,是好奇的打量着周围银白色建筑物的小丫头凯瑟琳,换了一身衣服的梅特工坐在更远的地方。 能再次见到赛伯让凯瑟琳很高兴,但小丫头此时的注意点并不在挥汗如雨的赛伯身上,而是悄悄的看着另一个站在她身边,翻看着一沓记录的家伙。 一个蓝毛怪!一个童话故事里的蓝毛怪! 好吧,这只是小丫头的私人称呼,这里站着的,是x教授的亲密战友,目前在国会担任“变种人理事会”理事长的强大变种人,名为“野兽”的亨利.菲利普.麦凯伊,他还有另一个名字叫汉克,他的外表大概是这里所有人中最奇特的。 他的皮肤是蓝色的,但这其实不算什么,因为赛伯曾经见过的魔形女瑞雯的皮肤也是蓝色的,汉克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在于,他身上长满了鬃毛,蓝色的鬃毛,但除了这一点之外,不管是他的脸部轮廓,还是他的外形,都和人类没有差别。 他看上去毛茸茸的,身体高大,最少在2.15以上,对于凯瑟琳来说,是不折不扣的巨人,但由于这个蓝毛怪此时正经的穿着一套考究的黑色西装,还带着黑框眼镜,在加上那种与众不同的研究者的气质,所以看上去就有了一种意外的…嗯,可爱。 小丫头很想去摸一摸汉克的鬃毛,但是她是个听话懂事的小孩子,所以在大人们将目光投射在赛伯身上的时候,她一个人抱着自己的教父和教母送给她的玩具熊,玩的很开心,不过她也会时不时的看向一言不发的赛伯。 小孩子敏锐的感官能感觉到,赛伯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怎么样?汉克,能看出什么吗?” 查尔斯教授轻轻的挥手,放在桌子上的两杯热茶漂浮在空中,缓慢的移动到了凯瑟琳和汉克的手边,小丫头放下玩偶,好奇的看着在自己眼前漂浮的茶杯,她甚至伸出手,在茶杯之下抓了抓,但空无一物。 她接过茶杯,很有礼貌的对查尔斯教授说, “谢谢你。” 到教授这个年纪,人类的习惯依然在影响着这个强大的变种人领袖,他很喜欢小孩子,尤其是凯瑟琳这样懂事的孩子,他慈祥的伸出手,在凯瑟琳小脑袋上摸了摸,然后看向一言不发的野兽汉克。 别看蓝毛怪汉克一副粗鲁的样子,他本质里可是个真正的研究者,在40年前那个混乱的时代,就是他和查尔斯教授以及万磁王一起,阻止了那场差点毁灭世界的战争,然后从无到有的建立了变种人社会的新秩序。 他是个真正的天才,而且还是个勇猛的战士,最少打的赛伯毫无还手之力的剑齿虎维克多,在他面前可不敢那么嚣张。 “呼…” 汉克将手里的记录放在一边,然后伸手摘下了自己的眼睛,对查尔斯教授说, “很明显,这是一种类似于“能力觉醒”的现象,就比如当初埃里克那样,你我都知道,在还无法完美的操纵能力的时候,不能被称之为真正的“觉醒”。” 野兽的目光转向在那边疯狂出拳的赛伯,他带着一丝刻板的声音压低了一些, “赛伯认为他的能力是在一个月之前觉醒的,这不对,实际上,我觉得他的能力是在今天真正觉醒的,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这一次觉醒做的准备,包括那需要消耗身体能量来进行的自愈,包括那种短暂的力量提升,都是这准备的一部分。” 说着话,他活动着手腕,一边组织语言,一边将自己的结论说了出来, “在遭遇到维克多那混蛋的攻击,在试图和他同归于尽的时候,赛伯的能力才真正开始觉醒,你看看他现在这记录数据吧,超过常人3倍的力量,b级自愈,弱化版的野兽感知,骨骼硬化,告诉我,查尔斯,看到这些能力,你想起了谁?” 查尔斯教授抿了抿嘴,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维克多?” “是的,剑齿虎维克多!” 野兽点了点头,他伸手指着停下了拳击的赛伯,又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敲了敲,“几乎是完全继承了维克多的能力,但都出现了严重的削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剑齿虎的记录数据应该是7倍常人的力量,s级自愈,超强野兽感知,以及骨骼的异化。” 蓝色的汉克露出了一个能吓坏小孩的笑容, “我的猜测是,在爆炸中,赛伯和维克多的身体都被炸碎,但他又将维克多的一部分血肉吞噬…呃,这样说起来好像比较恶心一点,但事实就是,他继承了一部分维克多的能力,然后复制在了自己的身上,就像是他自己说的,每一次战斗之后都需要补充大量的能量。” “毫无疑问,他的能力,是在变种人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吞噬!” 汉克靠在了椅子上,他的体重将那椅子压得嘎嘎作响,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朝他们走过来的赛伯, “我现在最好奇的是,他的吞噬能力有没有尽头?如果没有的话…那简直就太可怕了。” 一时间,查尔斯教授和汉克两人都默然无语,直到赛伯一屁股坐在他们之间,伸手在凯瑟琳的脑袋上敲了敲,然后将捂着脑袋憋着嘴的小丫头抱着坐在了他腿上,他伸手对坐在一边的汉克打招呼, “嗨,伙计,你的鬃毛真棒!搭配你的皮肤看上去很威武!” 赛伯总有种特殊能力,能够一句话就让对方讨厌他,面对这种自来熟的打招呼方式,汉克如野兽一般呲了呲牙,从鼻孔里冷哼一声, “小子,你皮痒痒了吗?” “唰” 赛伯下意识的举起了双拳,但片刻之后,他有些尴尬的放松,然后挠了挠头,对汉克和查尔斯教授问到, “两位,为什么我现在偶尔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是因为伤到了某些神经的关系吗?” “哼” 汉克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但他最终还是耐心的解释到, “这是正常现象,野兽感知会帮你分辨一些潜意识的威胁,就比如老虎和狼之类的野兽,总会对危险的降临有独特的预知,你的野兽感知是弱化版的,否则刚才只是我展现敌意的瞬间,你就会扑上来和我打成一团。” 查尔斯教授一边喝着茶,一边补充到, “所以对于拥有野兽感知的变种人来说,要控制这种本能的危险预知是一件很辛苦并且需要长时间锻炼的事情,历史上绝大多数觉醒了野兽感知的变种人,都很快死在了和其他人的冲突里,因为他们能感觉到别人的恶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弱化版的野兽感知对于你是一件好事,最少会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争斗。” “哦,是吗?” 赛伯摩挲着下巴,期待的说,“不过我觉得完整版的听上去更给力一些…对了,教授,你们分析出结果了吗?我那见鬼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汉克和查尔斯教授对视了一眼,最后由教授揭露了谜底, “是吞噬,赛伯,你可以吞噬进入你身体里的物质,然后转化为对你有益的存在,比如吃掉大量食物,会让你的伤口更快的愈合,比如吞噬掉进入你身体里的毒素,让你安然无恙,这一次也是一样,你吞噬了剑齿虎的血肉,让你获得了很类似于他的能力。” “呃…” 赛伯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尴尬和恶心的表情,“我吃掉了一部分他?真恶心!” “不,不是吃掉!是吞噬,这不一样!” 野兽汉克瞪了他一眼, “你的形容简直糟糕透了,成功的打消了我午饭的欲望,还有,我要警告你,小子,不要以为有这个能力就可以随便的去尝试一些古怪的东西,我不想看到你变成一个异食癖或者食人魔…记住了,你的吞噬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 赛伯刚想要反驳,抱着一沓材料走过来的格蕾.琴也开口说, “汉克说的没错,赛伯,关于你能力的一部分报告已经整理出来了,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免得你提前送了命。” 琴从那些材料里抽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轻咳一声,念到, “首先,你的吞噬是有限制的,在我刚才做的血液透析里,我发现,你的细胞最高能承受的,是微弱到中等毒素,对于腐蚀性液体没有抗性,也就是说,如果你试着喝下一杯硫酸,你一样会死!” 听到这消息,赛伯撇了撇嘴,不过他没有反驳,而是继续听琴的讲述,后者伸手拂了拂自己的酒红色长发,继续说, “不过好消息是,即便是致命的毒素,在溶解于你的身体之后,也会被你的能力慢慢的渗透消灭,但在这个过程中,你的身体素质会降低到最低,类似于普通人生病时候的排异反应,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你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因为这个时候的你,是最脆弱的,如果没有足量能量的补充,你很可能会被折磨很长时间,甚至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一定的损伤。” “这倒是好消息,也就是说,我以后不用担心对手用毒液来杀死我了,对吗?” 赛伯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琴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然后是你的自愈能力,b级自愈意味着你可以无视大部分冷兵器的攻击,即便是被砍断手臂或者腿,也会慢慢的恢复,但这个过程同样会让你变得虚弱,而且需要注意的是,子弹对你来说依旧是致命的,如果它击中了你的心脏,你一样会重伤,如果它击中了你的脑袋…” 琴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加重了语气, “你会死。” 赛伯沉默了下来,他点了点头,然后扭头看向汉克, “汉克老兄,剑齿虎的自愈…是什么等级?” “s级!” 汉克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他伸出两根手指,在脸色难看的赛伯眼前晃了晃,“他是目前我们发现的,唯一的2个s级的再生者,实际上,我们怀疑,他的能力已经超出了自愈这个概念本身,达到了另一种层次。” “什么?” 赛伯下意识的问到,汉克闭上眼睛,吐出了一个词,“长生不死!” “这…这怎么可能?!” 作为一个东方人,赛伯对于这个词太熟悉不过了,他无法相信这个世界里竟然真的有长生不死的概念,看到他的惊讶,查尔斯教授轻笑了一声,补充到, “维克多出生在19世纪,赛伯,他已经活了200多年了,你的失败不用放在心上,实际上,维克多已经算是目前的变种人社会里最难对付的敌人之一了,最强的贝塔级变种人之一。” 赛伯深呼吸了一次,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他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动,最终,他看向站在眼前的格蕾.琴, “那我呢?美女,在你的小册子上,我不会还是一个可怜的伊普西龙级变种人吧?” “当然…不是,恭喜你成为贝塔级变种人,另外说一句,你身边的小丫头是阿尔法级,相比能力并不稳定的你,她更像是完美的变种人。” 17.建议和邀请 对于凯瑟琳小丫头是更强大的阿尔法级变种人的消息,赛伯其实并不惊讶。 战斗经验足够丰富的他,早在凯瑟琳第一次展现出自己的能力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个孩子必然前途远大,即便只是现在的年纪,这世界上也已经没有太多的东西能拦住她的脚步了。 而且穿越一切障碍听上去不那么拉风,但如果小丫头穿越的是某个人的身体呢? 或者更直接一些,她是不是可以利用自己的能力,从别人的身体里取走一些东西…她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当然,凯瑟琳还不会做这样残忍的事情,否则别说是胖子乔恩,就算是整个窄岛的混蛋们一起上,也休想伤害到这丫头分毫。 不过如果她一直跟在赛伯身边长大的话,未来的凯瑟琳会变成什么样,就谁也都不知道了。 丰盛的午饭是在这学院的餐厅里吃的,赛伯注意到,这所学院里除了几个成年人教师之外,其他的大都是一些孩子,从5,6岁到十几岁都有,看上去就像是个吵吵闹闹的夏令营,凯瑟琳倒是和其中几个一般大的女孩玩的挺好,赛伯坐在其中就感觉有些不伦不类了。 梅已经离开了,她需要回三角翼大楼述职,在赛伯见到查尔斯教授之后,她的向导任务也履行完毕,在离开之前,她和赛伯友好的告别,还出乎意料的给了赛伯一个拥抱。 这大概是两个人近期最后一次见面了,作为7级特工,梅的闲暇时间不可能太多,而赛伯也会很快离开纽约,下一次见面,就不知道该到什么时候了,但能在纽约有一个好朋友,这感觉也非常不错,在共患难之后,他相信,他和梅已经成为了朋友。 “赛伯,你觉得这座学院的环境怎么样?” 坐在查尔斯教授的办公室里,赛伯靠在椅子上,感受着从旁边的落地窗传来的阳光,并不温暖,但是待在其中却总感觉很舒适,这大概是人本能对于光明的追逐,吃饱喝足的赛伯就像是一只慵懒的大猫一样,他将双手放在扶手上,眯着眼睛,看上去似乎已经睡着了。 但面对同样待在阳光之下一边看书,一边发出了询问的x教授的问题,赛伯沉吟了片刻,懒洋洋的回答说, “这里很好,就像是个世外桃源,虽然我没见过太多变种人,但我觉得,生活在这里的孩子大概会很幸福,但坦白说,这里不适合我,教授…我之前见过自称为魔形女瑞雯的人,她变成了梅的样子,将我引进了他们的陷阱里,我想知道,她在变种人兄弟会里,是什么样的地位?” 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的时候,查尔斯教授翻书的动作停了停,他伸手将脸上的眼镜摘下来,和书本一起放在了桌子上,他闭着眼睛,靠在了轮椅上,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深陷于回忆当中,全身都散发出了一股属于过去的味道。 许久之后,他才低声回答说, “瑞雯啊…那是和我还有埃里克一个时代的人,这座城堡,这里也曾是她的家,我们曾经一起整理这里,住在这里,我们一起度过了青少年,那是美好的回忆,但最终,她还是站在了埃里克那一边,我不知道那算不算爱情,但最少我知道,瑞雯本性并不坏,她只是走上了和我不同的道路。” 赛伯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从查尔斯教授的话里,他能感觉到,教授和瑞雯之间应该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而强化过的本能告诉他最好不要随便打听这件事。 几秒钟之后,教授似乎脱离了那种岁月的沉淀,他叹了口气,正面回答了赛伯的问题。 “变种人兄弟会是埃里克和他最初的追随者们一起建立的组织,我不会评价他的行事准则是好是坏,我只能说,埃里克和我一样,目的都是在于给变种人寻找新的未来,而瑞雯则是他的左膀右臂,瑞雯很聪明,她擅长格斗和枪械使用,当然她最强大的还是她的伪装能力,只要接触过一个人,她就可以完美的伪装成他或者她。” “瑞雯是个天生的间谍,她不擅长正面作战,但绝对是变种人兄弟会里最重要的一员,还是埃里克的智囊,赛伯…忘掉你们之间的不愉快吧,就算是看在我的份上。” 教授的这句话说出来,赛伯的眼睛立刻就睁开了,但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谁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但是有件事我一直很不明白,教授,我希望你能为我解惑。” 查尔斯教授的轮椅又一次自动转向,教授双手帖放在腿上,他一招手,一杯咖啡从桌子上飘起来,然后稳稳的落在了他手里,这位拥有强大力量,却宛如普通人一般的老人满足的缀饮了一口热咖啡, “说吧,如果可以告诉你的,我一定会告诉你。” 赛伯挺直了身体,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查尔斯教授,这位教授身上有一种古板的气息,就像是和这栋古老的大楼一样,融化在了时间当中,他也许已经厌倦了这样一成不变的世界,但现在的他,却依然在为了一个伟大的目标执着前行。 这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仅仅是从他身上那种真正苦修的味道,就足以让人敬佩。 “教授,我不明白,我这么一个人…怎么会值得兄弟会大动干戈,我的意思是,在我还没有觉醒真正的力量之前,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伊普西龙级变种人,为什么作为兄弟会首脑的魔形女,还要亲自来引我进入陷阱,她还说那是一次考验,似乎有很多人在关注我,这是为什么呢?” 赛伯的眼睛里闪耀着莫名的光彩,“在见识到了剑齿虎维克多的战斗力之后,我可不认为兄弟会会缺少我这样一个人。” “哈哈” 教授听到这个问题,顿时哈哈大笑,似乎赛伯说了什么很蠢的话一样,他放下手里的水杯, “看来你对变种人的社会了解的还真的是不够多,那我就给你讲讲吧,赛伯。” “洗耳恭听。” 赛伯坐正了身体,就听到查尔斯教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大概会以为变种人都是一些很厉害的家伙,其实不是的,赛伯,我们将变种人跟分为五个等级,分别是阿尔法级,贝塔级,伽马级,德尔塔级和伊普西龙级,分别代表希腊语里的第一到第五个字母,这是实力的分级,当然影响分级的还有很多其他因素,不过只用战斗力就能解释你的疑问。” 教授的眉头动了动,他问了赛伯一个问题, “我和埃里克还有你见过的奥罗罗和琴,都算是阿尔法级变种人,还有你身边的那个小丫头,但你知道标记为阿尔法级的强力变种人的数量有多少吗?” 他伸出一只手掌,在赛伯眼前晃了晃, “5%,只有不到5%的变种人有资质成为阿尔法级,就算加上贝塔级,也不过15%,其中最少有三分之一都无法顺利的成长,也许你认为这个数目很多,但赛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个世界里,目前还存在的阿尔法级变种人,不会超过2000名!而且大部分都是隐世不出,小心翼翼的生活在人类世界里的。” “然后是第二个问题,你知道标记为伊普西龙级的最弱变种人有多少吗?超过60%,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变种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他们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而且大都因为无法控制能力而变得不被普通人接受,导致他们的生活都很艰难。” 教授舒了口气,脸上闪耀着悲天悯人的色彩, “剑齿虎维克多是变种人社会最高层的一部分,这世界上有几个维克多?而且你的问题有些错误,据我所知,维克多并不是兄弟会的死忠,他来纽约可能是为了别的事情,而埃里克关注你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破坏力…虽然当初你只有伊普西龙级,但是你的破坏力甚至比得上贝塔级变种人…你在哥谭做的那些事是瞒不过有心人的。” “更何况你的变种人身份,埃里克是个种族主义者,你的血脉就注定了他会相信你,在大部分伊普西龙级变种人都很弱的情况下,你自然鹤立鸡群,所以他拉拢你是很正常的事情,谁又会嫌弃自己麾下的战斗力弱呢?至于那个陷阱,那也许只是瑞雯的一个小把戏。” 安静的办公室里没有人打破平静,几分钟之后,赛伯点了点头,他接受了这个说法。 教授的眼睛里带上了一丝笑容,他看着赛伯, “你的问题问完了,那么允许我问几个问题吧,赛伯,我希望你能认真的回答我。” “嗯” 赛伯耸了耸肩,带着一丝真诚的笑容,“如果是你可以知道的,那么我会全部告诉你。” 一模一样的话,让教授有些发笑,他感觉眼前的赛伯就和一个孩子一样,和他待在一起没有太多压力,这是个很会调节气氛的家伙,于是他轻咳了一声,问到, “那么,告诉我,赛伯,对于埃里克和我的理念,你更偏向于谁?是更愿意用武器和激进手段争取自己的一切,甚至是取而代之,还是愿意和普通人和平共处?” 赛伯想了想,几秒钟之后,他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我中立…教授,我并不是在敷衍你,或者是开玩笑,如果你熟悉我的故事,你就会知道,在没有发生利益冲突的时候,我不会仇恨任何一个人,但如果有人要拿走我的面包和奶酪,我会毫不留情的砍掉他的手。” 查尔斯教授似乎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遗憾的摊开双手, “真遗憾,我本来还想劝说你加入学院来着。” 赛伯也笑了起来,他郑重的向查尔斯教授鞠了一躬, “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教授,但很遗憾,我真的不属于这里,如果您能忍受您的弟子都变成老烟枪和暴力分子的话,我其实不介意在这里教教书,但现在,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虽然我还不清楚我要去做什么,但我知道,我的未来不在这里。” “不过,如果您需要…” 赛伯将一张写着自己电话的纸条双手放在了查尔斯教授的面前,他的眼神认真而执拗,“如果您需要,我随时会来帮忙!我愿意成为您和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朋友。” 查尔斯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澈的黄种人,他叹了口气,伸手将那纸条放在了自己的书页里,他抬起头,看着赛伯, “我要给你个建议,赛伯,介于你的能力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所以,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轻易的试图去进阶它,你要知道…有时候,力量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老先生伸手拍了拍他的腿,然后看着赛伯,其中意味不言而喻,赛伯怔了一下,然后慎重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谢谢您。” “好了,你的事情说完了,现在让我们说说关于凯瑟琳的事情吧。” 18.矛盾 “你喜欢这里吗?凯瑟琳。” 在吃完午饭之后,格蕾.琴带着凯瑟琳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大草地上漫步,在冬日的温暖阳光中,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是那么的赏心悦目,格蕾蹲下身,帮小丫头擦掉了嘴角的饼干碎屑,温柔的摸着她的脑袋,问到, “这里好玩吗?” “嗯!好玩!” 凯瑟琳点了点头,她摇晃着小脑袋左右看着,低声问,“这大房子里只有你们吗?” “还有其他小朋友呢,不过他们在上课,得一会才能出来玩。” 琴一边解释着,一边拉起小丫头的手,继续饭后的运动。 教授之所以让梅特工将凯瑟琳接过来,是看重了这孩子的天赋,实际上,在当他前往治愈初普莱德夫妇的绝望的时候,他就开始关注凯瑟琳了。 但要在800w人的哥谭城里精准的找到一个孩子,教授就必须得动用脑波强化机,可惜,那玩意目前是被禁止使用的,因为在坐上脑波强化机的时候,查尔斯教授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那太危险了…神盾局和国会要求每一次脑波强化机的使用都必须经过他们的许可。 教授无意破坏目前来之不易的和平,而且以脑波强化机的功率,只要一开启,立刻就会被监控到,再加上长达4个月的加州变种人暴乱事件,导致教授和他的弟子们一直没办法抽出时间去寻找小凯瑟琳。 不过还好,赛伯最终将她带到了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现在只需要赛伯答应下来,这丫头就可以入驻这所专门为年轻变种人开设的学院了。 格蕾.琴想要提前和凯瑟琳打好关系,不过在散步的时候,她很快就注意到了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凯瑟琳挂在身上,时刻不离身的小包,那是个可爱的锤头鲨包包,一般被小孩子们拿来装玩具,但是凯瑟琳的玩具熊却用一根绳子挂在腰上,那么问题就来了,凯瑟琳的包包里,到底放着什么? 两个人坐在草地的椅子上的时候,琴摸着凯瑟琳的脑袋,她很喜欢这个懂事的小丫头,她轻声问到, “小丫头,你的包包里装着非常重要的东西吗?” 凯瑟琳也很喜欢这个头发漂亮的姐姐,她抱着自己的玩偶熊,使劲点了点头,带着一丝得意的说, “是赛伯送我的礼物哦!” “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好啊…真让人羡慕。” 琴的少年时代过的很糟糕,尤其是在能力觉醒之后的那一段时间里,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时间的流逝让她逐渐遗忘了那些记忆,总之,那不是一段值得回忆的故事,她对于赛伯和凯瑟琳的关系也很好奇,但在没有真正接触之前,她也不好开口问这些问题,所以她小声说。 “能让我看看赛伯送你的宝贝吗?” “嗯!” 面对琴的请求,凯瑟琳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把玩偶熊放在一边,把锤头鲨包包放在腿上,把它拉开,露出了其中黑色的,冰冷的,足以让任何人惊呆在原地的“礼物”。 一把装满了子弹的m9,只需要打开保险,扣动扳机,就可以取走一个人性命的武器,很难相信,赛伯居然会把它送给一个10岁的小丫头! “…” 琴默然无语的看着凯瑟琳双手握着那黑色的手枪甩来甩去。 见鬼!他是不是疯了? 琴突然感觉她对赛伯一点都不了解。 那家伙从苏醒之后的那副人畜无害的伪装将她骗过了,直到这一刻,她才隐约看到了赛伯伪装之下的真实…能以尚未觉醒能力的状态,和顶级变种人杀手剑齿虎维克多拼个你死我活,那家伙怎么可能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家伙? 她看着小丫头把那冰冷的武器有些艰难的拆开,然后拿着一块手帕娴熟的保养,一边擦拭,一边还哼着快乐的歌,这一幕怎么看怎么诡异,她甚至感觉到了一阵发冷,她咽了咽口水,艰难的问到。 “凯瑟琳,你不觉得这“礼物”不适合你吗?你不喜欢你的小熊了吗?” “咔” 琴的话音刚落,完成了保养的凯瑟琳将弹夹插好,机簧碰撞,发出了一声脆响,她将手枪装回自己的锤头鲨包包里,然后仰头看着琴, “小熊我很喜欢啊,但是小熊又不能保护我…” 说着,小丫头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她学着赛伯那一晚语重心长的口吻,小大人一样的拍了拍琴的手背,低声说, “在他们试图伤害我的时候,我会扣动扳机…我不会给他们第二次伤害我的权力,琴姐姐,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太危险,太冷酷了,它甚至不愿意给我们哪怕多一点点爱,所以我们更要学会爱自己。” 原封不断的那一席赛伯用来教育她的话说了出来,然后小丫头挠了挠头,回忆了一下,然后又轻咳了一声, “眼泪是挡不住子弹的,否则这该是个多么温柔的世界啊…好像赛伯就是这么说的,你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吗?琴姐姐?” 琴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本质上来说,她也算是一名合格的教师,而赛伯的学前教育,真的让她“大开眼界”,但她偏偏又不能直接对凯瑟琳说赛伯是个混蛋,你这个年纪的孩子不能玩这种危险的武器。 以凯瑟琳表现出的和赛伯的亲昵,琴敢肯定,只要她这么说了,小丫头肯定会认为她是个挑拨离间的坏蛋,孩子的喜欢是没有道理的,他们不会去思考太多,谁对她好,她就无条件的喜欢谁。 哪怕是靠近一株带着可怕毒素的火焰玫瑰。 就在琴恼怒的时候,查尔斯教授的声音在她心里响起, “琴,带着小丫头进来。” 距离对于心灵操纵者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尤其是对于查尔斯教授这样的存在,只要他愿意,他的声音能在整个纽约的随便一个人的心灵里响起,但这种能力同样是危险的,对于普通人来说,突然出现的声音会毁掉他们长久以来的世界观,所以教授基本上不会对普通人用这种方法。 琴舒了口气,他知道,教授和赛伯的谈话已经进行完毕了,她看了一眼抱着小熊的小丫头,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跟我来,凯瑟琳,我们去见查尔斯教授。” 小姑娘听话的牵着她的手,而在琴的心里,她暗自发誓,一定要在最近就开始纠正凯瑟琳的一些认知,否则在这么下去,她会被赛伯的暴力行为影响,10岁的孩子根本分不清善恶,她可不想看到凯瑟琳变成一个暴力女王。 阿尔法级变种人的潜力和实力巨大,一旦他们划入罪恶深渊,造成的伤害要比普通人可怕太多了。 几分钟之后,琴带着凯瑟琳走入了查尔斯教授的办公室里,凯瑟琳看到坐在角落里的赛伯,顿时喜笑颜开的挣脱琴的手,扑到了赛伯怀里,腻在那里扭来扭去,就像个不安分的小猴子。 赛伯伸出手在她头顶上拍了拍,才让她安静下来。 “凯瑟琳,我刚才和查尔斯教授谈了关于你的问题。” 年轻人坐在阳光之下,抱着小丫头,轻声耳语,赛伯刚刚重塑过一次的皮肤细腻,搭配那种独特的气质,在光芒中看上去还有一点帅气,这幅画面怎么看怎么温和,他抱着小女孩,低声说, “你之前也见过那些普通人是怎么对待变种人的吧?” “嗯!他们是坏蛋!” 凯瑟琳挥舞着小手尖叫着,“他们都是傻x!” 这话立刻就破坏了那股温和的画面,赛伯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查尔斯教授,和面色微变的琴,这句话还是他教给小丫头的,他轻咳了一声,越过了这个话题, “在哥谭也很少有变种人,但是在这里,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里,都是变种人,你刚才吃饭的时候,和那个小男孩,叫什么来着?巴比,对吧,你和巴比玩的好吗?” “我不喜欢他!” 小姑娘用手指玩着自己的头发,显得有些扭捏,她低声说,“他像个娘炮一样。” 呃…赛伯又感觉到了囧,他感觉到了查尔斯教授和琴越来越严肃的目光,在心里打算着是不是要纠正一下凯瑟琳说话的习惯,或者说给老爹叮嘱一下,让他带孩子的时候不要说脏话。 “见鬼…好吧,让我们直说吧。” 赛伯耸了耸肩,“我刚和查尔斯教授达成了一个协议,你现在可以自由选择,跟着我回哥谭,或者是留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等到你在这里毕业之后,再回哥谭继承老爹的酒吧,呃,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纽约和哥谭也不远,这里还有你的教父和教母,你在这里也不会孤单。” 凯瑟琳听到这话,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她紧紧的抱着赛伯的肩膀,尖叫到, “你们不要我了!” “不!没有…我没有,我只是让你做选择。” 赛伯有些手忙脚乱的试图帮小女孩擦掉眼泪,结果就看到凯瑟琳的手直接穿透了他的衣服,另一种相当惊悚的方法,从他的衣服里取出了梅带给他的新手机,飞快的按下一串号码,不到2秒钟,老爹的大嗓门就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该死的娘炮!你tm又怎么了?纽约之行还顺利吗?” “老爹!赛伯不要我了!他要把我一个人留在纽约!” 凯瑟琳带着哭腔尖叫着,下一刻,老爹的声音就徒然暴躁了起来,隔着话筒都能听到他在那边敲打着什么东西在咆哮, “愚蠢!恶心的蛆虫!下水道的老鼠!见鬼的赛伯,你tm的把我的孙女给我带回来,听到没?她少了一根头发,老子就把那把枪从你的xx塞进去…xxxx!” 赛伯急忙挂掉了手机,刚才老爹实地示范了一下什么叫标准的骂街,你不能指望一个退伍老兵的礼仪有多好,更何况牵扯到他非常喜爱的凯瑟琳之后,老头子几乎失去了理智。 “好了好啦!” 赛伯头疼的揉着脑袋,凯瑟琳抱着肩膀蹲在地上,眼角带着泪水看着赛伯,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猫, “你看,只是让你做选择,我的凯瑟琳,就像是在码头区的小巷子里,你决定救我一样,只要你不想待在这里,我立刻就可以带你走…我只是觉得哥谭那个鬼地方不怎么合适孩子生长罢了。” “那好!” 小丫头擦干了眼泪,“我不想留在这里,我们立刻回哥谭,我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就行了,他们知道我们最近要走的。” 赛伯无奈的对查尔斯教授笑了笑,带着小丫头就要离开,但就在这时候,一个身影挡在他面前。 “你不能带走她!” “唰” 赛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19.冲突 琴挡在了赛伯的面前,这让查尔斯教授的脸色微变,赛伯歪着脑袋,看着琴, “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能带走她!” 琴严肃的说,“我不认为你能照顾好这个孩子。” “我也不认为我能照顾好这个孩子,你看,我今年才23岁,单身,对于带孩子一窍不通…”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之前对于琴的好感在这一刻飞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微弱的嘲讽,“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让开!” 房间里的气氛在这一刻完全凝滞,查尔斯教授在赛伯咬着牙齿的声音落下之后,轻轻的挥了挥手, “琴,让开。” 教授看的很明白,凯瑟琳对于赛伯有一种特殊的依赖,即便是将她强行留在学院里,也只会让这孩子对这地方充满厌恶,更何况,强行留人这种事,以查尔斯教授的性格,根本做不出来。 但这一次,一向听话的琴却执拗的不愿意让开,她看了看凯瑟琳,又看了看赛伯,最终她深吸了一口气, “导师,我并不是要将凯瑟琳留在学院里,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从建校的那一天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用强制手段留下过任何一个孩子,但是赛伯…我真的不认为你能教好这个孩子…实际上,我甚至不赞同这个孩子和你继续待下去,你应该让她回到她父母那里。” “呵呵…我还是那句话…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赛伯寸步不让,这一次就连小丫头也同仇敌忾的紧盯着琴,那张小脸上满是生气的红晕,她用一个孩子特有的声音喊到, “让开!你这坏女人!” 这个称呼让琴的表情都变得苦涩下来,但她坚定的认为自己没有做错,看着赛伯嘲讽的目光,她深吸了一口气,左手微微上扬,无形的力量将凯瑟琳的锤头鲨小包包拖到了空中,在瞬间就将它内部藏匿的东西提取了出来。 黑色的,经过良好保养的m9再出现瞬间,凯瑟琳发出了一声尖叫, “把赛伯的礼物还给我!你这坏女人!” 但看到那武器的同一时刻,查尔斯教授的目光也变得严肃了起来,这下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琴一定要让凯瑟琳和赛伯分开了,但从当初那个动乱年代活下来的教授并没有立刻出手阻止这一切,他高超的智慧给了他一种感知,也许凯瑟琳和赛伯的故事,就和这把武器有关系。 “告诉我…赛伯,这是你送给她的吗?” 琴的声音变得越发冷淡,心灵力量组成的防护在她身体周围完全展开,就像是一堵墙一样,挡在了赛伯和凯瑟琳的面前。 “把一把致命的武器送给一个还无法控制它的孩子,这就是你对凯瑟琳的教育方式吗?你想把她培养成什么样?杀人犯?暴力分子?还是无法无天的暴徒?” “呵呵” 赛伯轻笑一声,他这一次没有冲动,在听到了琴的质问之后,他反而后退了一步,带着一脸愤怒的凯瑟琳坐回了椅子上,他看着琴,满脸的嘲笑和不屑一顾,放佛她之前那些质问根本没有出现过。 赛伯自认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最少在这件事情上,他问心无愧。 “我之前只是听说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总会把自己的世界观强加在别人身上,闭着眼睛观看世界的变化,我之前一直怀疑,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现在我知道,他们确实是存在的。” 赛伯从口袋里取出一盒烟,这是细心的梅放在衣服里的,他堂而皇之的将其点燃,香烟的味道第一次出现在了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当中,在烟气的笼罩下,赛伯最后一丝愤怒也消于无形,他伸手轻轻一弹,将银色的烟灰弹开,但那落下的烟灰却被无形的力量包裹着,维持在了空中。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让人啧啧称奇的小手段,他变得心平气和,他对琴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送给凯瑟琳这把手枪吗?” 不等琴回答,他又问到,“你知道凯瑟琳失踪的一年,混迹在哥谭最混乱的窄岛,都遭遇到了什么吗?” 他嘿嘿一笑,摊开手,一脸无辜的说, “不,我不会告诉你,琴,因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你已经被自己“崇高”的行为感动的一塌糊涂,你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最伟大的“圣母”,在为拯救一个女孩的灵魂而努力,而我,赛伯.霍克,则成为了这世界上最可恶的混蛋,一个诱惑纯洁灵魂下地狱的恶棍,你不用反驳,我知道你就是这么想的。” 琴咬着嘴唇,拦住赛伯的行为只是她一时冲动,她本可以在了解一切之后再做行动,但她毕竟也只是个22岁的年轻人,哪怕身为阿尔法级变种人,拥有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力量,但是在眼下这个局面里,她从凯瑟琳那仇恨的目光中,只看到了自己的失败。 她甚至不明白,事情会什么会进展到这个地步。 不过赛伯却并没有穷追猛打,相反,他甚至还主动的退了一步, “我听说查尔斯教授有可以自由阅读他人记忆的能力,不如让教授亲眼看看,为什么凯瑟琳会欣然接受我送给她的礼物,她又会什么会执拗的要和我一起回哥谭。” 他看向闭口不言的查尔斯教授, “教授,你能做到这样,对吧?” x教授的手指在眼前的书本上轻轻滑动,几秒钟之后,他睁开眼睛,点了点头, “可以,而且我可以保证,这不会对这孩子的记忆造成任何的影响,我也不会去观察除了这段记忆之外的任何事情…我以泽维尔的姓氏保证。” 教授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又看了看坐在那里的赛伯,他不得不承认,现在这个局面,只是一眼看过去,自己的得意弟子被赛伯吃的死死的,本来是一件绝对的好事,现在不管结局是什么,她都已经完全落在了下风。 很多时候,我们为别人做一件事情一定要注意方法,否则就会落到琴现在这个地步,吃力不讨好… 赛伯在对琴怒目而视的小凯瑟琳的肩膀上轻轻一拍,对这孩子温柔的说, “让查尔斯爷爷看看你的记忆,不要抗拒,我保证这不会伤害到你…而且你的琴姐姐拦着我们,不这么做,她就不会放我们走…你不想看到我背着你一路打出去吧?” 凯瑟琳恼怒的挥舞着双手,就像是炸毛的小猫一样, “她是个骗子!她刚刚骗我给她看了你的礼物,现在她又说你是个坏人,她是个真正的骗子,我不想再见到她了!永远都不想!” “好吧好吧,我们走之后就再不回来了,好不好?” 赛伯安慰着小丫头,然后指了指坐在那里的查尔斯教授,“现在你的记忆是我们洗脱罪名的唯一方法了,让爷爷看完,然后我们就走,立刻回哥谭,好不好?” “嗯…那好吧。” 她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还不明白记忆对于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小孩子的记忆里也不会有不能诉说的秘密,尤其是对于凯瑟琳来说,她的记忆里,只有黑暗的地狱。 她向前走出两步,有些怯生生的站在查尔斯教授面前,她玩着手指,低着头,问到, “我该怎么做?” “小姑娘,你什么都不用做,别紧张…你瞧,我甚至不会接触到你。” 教授笑眯眯的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凯瑟琳面前2米的地方,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柔和,其中还混杂着一丝特殊的精神力, “来,凯瑟琳,看着它,对,不要转动眼睛…3.2.1!” “唰” 小姑娘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失神,而查尔斯教授也闭上了眼睛,赛伯坐在一边,握紧的双拳代表了他的紧张,直到5秒钟之后,凯瑟琳和查尔斯教授同时回过神,小丫头好奇的抬头看着教授, “我好像感觉到你了…就在那些过去的记忆里,你好像就站在旁边看着。” “嗯,没错,我就在旁边看着呢…” 查尔斯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罐包装精美的糖果,塞进了小丫头的手里,然后慈祥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你有个好哥哥…去吧,跟着他回家,别让老爹和罗宾等急了。” “嗯,谢谢您,先生。” 凯瑟琳很有礼貌的低头感谢查尔斯教授的馈赠,然后蹦蹦跳跳的回到赛伯身边,查尔斯教授对他点了点头,左手一挥,琴布下的心灵防线顷刻间溃散,一条离开的道路出现在赛伯眼前, “保护好她,赛伯…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永远向你和凯瑟琳敞开大门…” 赛伯满意的哼了一声,从旁边的空气里取下那把m9,看了面色惨白的琴一眼,摇了摇头,带着凯瑟琳大步向外走去。 “你应该走出去看看世界,而不是将自己困于自己的世界里,这个世界很残酷也很复杂,除了你的净土之外,可没有那么多天堂…我给小丫头武器,是把我最美好的祝福给了她,我希望她能在这个残忍的世界里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那才是对一个孩子最好的礼物。” 赛伯在琴的肩膀上轻轻一拍, “出生在阳光里的人,会本能的拒绝一切黑暗,但很遗憾,我和凯瑟琳都曾生活在黑暗里,我们从不奢望阳光能照到我们身上,但愿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会的成熟一些,而不是一直这么幼稚。” 琴的脸色变得惨白至极,在赛伯没看到的地方,查尔斯教授已经悄悄的将她的感官也延伸到了凯瑟琳的记忆里,在刚才那5秒钟里,她和教授一起看完了凯瑟琳在过去一年里的遭遇。 哪怕内心再坚定,这一刻,她也不得不承认,赛伯才是凯瑟琳的救世主,而不是她这个只会夸夸其谈的人,这一刻,琴本能的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也许是命运使然,这种怀疑快速蔓延到了怀疑她自我存在的层次,快到感觉到了不对的查尔斯教授都没有时间阻止。 “咔” 一声听不到的脆响,琴眼前天旋地转,一个黑暗的声音在她心头响起,下一刻,她眼前一黑,就此倒向了地面,查尔斯教授脸色大变,这个做任何事情都是不紧不慢的老人,在这一刻飞快的催动轮椅,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了格蕾.琴的身后,将她向下倒去的身体扶住,双手分出一根指头点在了琴的额头。 在他弟子的心灵之海里,那从少年时期就被他亲手设下的心灵封印已经出现了一丝裂痕,难以想象的心灵力量涌入琴的心灵之海当中,飞快的将那裂痕一点一点的弥补。 教授还能感觉到那封印背后涌动的可怕力量,在现实当中,以查尔斯教授的实力,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的额头上都出现了汗水。 “赛伯…” 他摇了摇头,“突然出现的神秘家伙,你差一点就毁了一切呀。” 是的,在赛伯根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查尔斯教授已经知道了他从出现在哥谭到现在所有的经历,这可是变种人的两极之一,赛伯哪怕提防到极点,他却依然小瞧了这力量。 20.意外的消息 赛伯在学院的车库里找到了自己的黑色suv,梅特工甚至贴心的帮他把车清理了一次,看上去光洁如新,他坐在驾驶座上,顺手从后视镜上取下自己的墨镜,戴在眼睛上。 蹦蹦跳跳的小丫头坐在他身边,已经系好了安全带,他在后视镜中回头看了看一片青山绿水的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摇了摇头,一脚油门,这辆车就轰鸣着窜出了学院之外。 “我们要回哥谭吗?” 凯瑟琳抱着自己的玩偶熊看着赛伯,后者一边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开车,一边对她说, “先去和你父母告别,然后我们离开这。” 赛伯嘴里叼着点燃的香烟,吞云吐雾,“这个假期真糟糕,不是吗?” “我觉得其实还好。” 小丫头歪着脑袋说,“我觉得纽约挺好玩的,除了那个坏女人,梅姐姐不会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她还有自己的工作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不出意外,你以后也会有。” 赛伯打了个哈欠,拐进了前往布鲁克林区的道路,一边和小丫头闲聊,他一边打开新手机,放在眼前看了看,坦白说,赛伯是直接想要把这手机扔掉的,尽管是梅的礼物,但考虑到梅的职业,赛伯还真不敢随便用它联系其他人。 特工,这是一群永远要警惕三分的家伙。 20多分钟之后,在普莱德夫妇家里,他借用普莱德先生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就好像是一切都没有变化一样,普莱德夫妇和凯瑟琳依依惜别,小丫头收拾东西,以及准备路上的用品,这些繁琐的事情就花了快2个小时。 一直到下午4点钟的时候,装满了东西的车,才在相拥而泣的普莱德夫妇的挥手告别中一路驶向城区之外,在从复杂的跟搅在一起的线团一样的城市环线和高速路连接的关口,在那通往洲际公路的路口变,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那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家伙,正站在车边左顾右盼。 赛伯嘴角泛起了笑容,他伸手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 “坐在这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嗯” 片刻之后,带着黑色棒球帽,穿着休闲装的赛伯打开车门,左右看了看,然后朝着那个站在一边的胖家伙走了过去。 这家伙又高又壮,身上的肌肉把内衬的衬衫撑得满满当当,他身上还有一种特殊的彪悍味道,普通人见了,绝对是绕道走的,毫无疑问,这要么是个打手,要么是个保镖。 “斯塔克派你来的?” 赛伯双手插在口袋里,抬头看着这个肌肉男,后者没有说话,但赛伯能感觉到,在墨镜之后,他的双眼正在观察,审视他。 “好吧...一个无趣的家伙。” 他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了斯塔克交给他的那张黑色的名片,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烫金的斯塔克的标志,递给了眼前的肌肉男,后者将其接在手里,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赛伯能看到,他将那黑色的卡片在一个特殊的仪器上刷了刷,几秒钟之后,他从车里出来,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手提箱。 类似于一个保险箱的样式,但看上去很沉重。 “这是老板让我交给你的东西,他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那保镖有些吃力的伸手将手里的手提箱递给了赛伯,这装满了各种玩意的东西很沉,但后者轻轻松松的伸手提在了手里,这让保镖有些惊讶,但是在大墨镜的遮挡下,看不到他表情。 “嗯?” 赛伯将黑色的卡片装回衣兜里,抬起头,就看到那家伙又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银光闪闪的手机,递到了他面前,赛伯的记忆力很好,他一眼就看出,这个手机分明就是当日在武器展销会里,斯塔克用的那种特殊型号。 “老板让我告诉你,他和卢修斯先生的会面已经完成了,他很满意这一次的交易,他最近还查了查你的身份,结果发现有很多人在关注你,他让你小心一些,如果要联系他的话,用这个特制的手机。” 赛伯接过那银光闪闪的手机,在手里把玩着,朝这家伙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我说,伙计,你叫什么名字?” 保镖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说, “霍根,叫我霍根就行。” “好吧,肌肉男霍根,你帮我带句话给斯塔克。” 赛伯的声音压低,“我对他印象还不错,所以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直接联系我,但事先说明,我是个雇佣兵,是需要报酬的。” “好了,就这样,再见,霍根,下次出来最好带把枪,纽约的治安糟透了。” 赛伯吐槽了一句,果断的提着箱子转身离开,霍根愣了一下,也摇着头坐进了自己的车里,很快,两个人分道扬镳。 “那是谁?赛伯,是你的朋友吗?” 趴在车窗上完整的看完了所有经过的凯瑟琳问到,赛伯将那黑色的箱子仍在后座上,裂开嘴对她笑了笑, “也许未来会是朋友,但现在只是合作者,好了,系好安全带,我们该回家了!” 另一边,在纽约皇后区的一间装饰普通的房间里,蓝色皮肤的魔形女瑞雯靠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遥控器,正在看电视,那是最普通不过的肥皂剧,但瑞雯却看得津津有味。 她全身上下都布满了蓝色带着黑色斑点的鳞片,看上去就像是某种异形,但如果习惯之后,却又能感觉到一种特殊的美感,就像是一朵蓝色带着黑色斑点的玫瑰,还有不能忽视的倒刺,锋利的只要碰一下,就能刺破皮肤。 她维持那舒适的姿势,任由美好的身形展现在沙发上,时不时还被那种低俗的笑话弄得前仰后合,直到20多分钟,电视剧播完之后,她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站起,摇曳着身姿走向了旁边的酒柜,取出了一瓶酒,正要打开,她身后空无一人的空气便微微闪动了起来。 “嗡” 一阵轻响,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这房间里,那是个拥有暗红色皮肤,黑色头发,穿着上个世纪流行的西装样式的高大男人,他脸上有一道贯穿左眼的疤痕,却没有伤害到眼睛。 他睁开眼睛,那一双眼眸里是淡灰色的光泽,瞳孔极小,搭配那独特的发型,看上去充满了一种邪恶的感觉。 “你这讨厌鬼,怎么又来了?” 瑞雯没有回头,她一手握着酒杯,朝其中倾倒着酒液,在她身后,那魔鬼一样的男人的目光在瑞雯的身体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低声说, “我带来了埃里克的新指令。” 声音沙哑,低沉,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在微微震动,他的手指活动着,那类似于魔鬼的手指顶端,是黑色的指甲,如果不考虑他的穿着,这个男人简直和神话中的魔鬼没什么两样。 “哼...埃里克又在进行他那些异想天开的计划,一点意义都没有。” 瑞雯端着酒杯躺回了沙发上,她抿了口酒,伸出一根指头,慵懒的说, “让开,你挡住我的电视剧了...还有,说完事情赶紧滚,看到你我就烦!” 魔鬼一样的男人沉默了片刻,但最终他还是乖乖的让开了位置,然后双手摊开,说到, “埃里克的转化仪已经完成了,不过还需要一个介质,我们正在世界范围内寻找这个合适的介质,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而你的新任务,是国会议员劳伯特.凯利,那个老家伙一直在宣扬“变种人”威胁论,并且在国会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埃里克觉得他会是非常好的试验品。” “行了,我知道了。” 瑞雯盯着眼前的电视剧,似乎全身心都投入了其中,她捂着嘴轻笑一声,然后喝了口酒,就像是赶苍蝇一样, “你可以滚了。” 红色皮肤的魔鬼男人并不理会魔形女那带着极度藐视的态度,他的手指活动了一下,低声说, “瑞雯,我...” “滚!” 他的话还没说完,正沉浸在电视剧中的魔形女突然爆发了,她手里的玻璃杯被直接捏碎,那破碎的残渣撒的到处都是,她双眼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就像是疯狂的女人一般,她的胸口快速起伏,显然,这个变种人兄弟会的首脑此时正陷于一种极度的愤怒当中。 “阿萨佐,如果不是埃里克阻拦,我早就把刀插进你心口了!在你对我做出那种见鬼的恶心事情之后,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决定要那么做,查尔斯和埃里克就会联合起来把你撕成碎片!” 她的双眼中满是憎恨和厌恶,在很久之前,在德国的一场任务里,在酒精和某种诱惑法术的作用下,阿萨佐占有了她的身体,尽管对于魔形女来说,这种事情并不是无法接受,如果阿萨佐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她,她不介意和这个实力强大的变种人来一场恋爱。 但最让她恶心的是,眼前的家伙,分明就是将她当成了某种试验品,联想到那一段不堪的时光,瑞雯的愤怒就像是开闸的洪水一样,根本无法停止,如果不是因为她早已经在40多年的工作中将万磁王埃里克的信条当成了自我的信条,恐怕眼前的阿萨佐早就被她刺杀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以魔形女的能力,这世界几乎没人能逃过她的暗杀,只要她不冲动的正面战斗,她不会畏惧任何变种人。 十几秒钟之后,她舒缓了一下呼吸,转过身,重新拿起了另一个杯子, “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阿萨佐的表情依然没有变化,他只是看着瑞雯,最终他开口说, “把那个孩子的下落告诉我!” “休想!” 瑞雯理都不理他,继续沉浸在电视剧的喜怒哀乐当中,不过几分钟之后,她似乎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她的眉头挑了挑, “阿萨佐...我对那个孩子毫无感情,如果你想要的话,其实也不是不行...帮我做件事,我把他的藏身地告诉你...你知道的,他继承了你的能力和我的感知,就算是你,在不知道具体位置的情况下,也休想找到他!” 红魔鬼阿萨佐闭上了眼睛,他权衡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可以,说吧!” 21.哥谭-兄弟会之影 哥谭码头,这个占据了哥谭市差不多五分之一面积的地方曾经是这座城市崛起和衰落的双重象征,从200%的航运吞吐量降到不足30%,它几乎是完全见证了哥谭是如何滑入泥潭的,最少在赛伯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港口和码头几乎是一片狼藉。 很冷清,很破旧,除了夜晚和每周特定的一两天之外,这里处处散发着衰亡的味道,曾经的黑暗皇帝法尔科尼一度是哥谭港最受欢迎的商人,哪怕谁都知道他的船上装满了各种违禁品,但最少他能给港口的工人们带来工作。 在法尔科尼死掉之后,他留下的黑暗帝国早已经四分五裂,整个城市的地下黑帮在这个时期都异常活跃,每个有资格或者没有资格的人都在企及成为下一个法尔科尼,不过当一只黑色的蝙蝠统治哥谭的夜晚之后,他们的“为王”之路,却变得异常艰难了起来。 不过单论港口区,此时的它,却散发出了新生的味道,尤其是在韦恩工业投资的新港务区建立之后,在韦恩工业开辟了新业务之后,港口区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似乎又恢复了一丝往日的光景。 就连码头的工人也多了起来,很多已经辞职的人又重新穿上了蓝色的工装,最重要的是,在新建立的“魔鬼帮”的稚嫩但却恪守某些准则的统治下,这里的治安也好了很多。 “砰” 三个枯瘦的,穿着破旧衣服的,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年轻人被扔在了码头区偏僻的角落里,在他前方3米的地方,是一个断裂的平台,下方是5米高的断层和近15米深的海面,在这个时节,这里散发着足够冰冷的味道。 他们惊恐的看着周围,5个一脸冷漠的大汉站成一圈,他们手里拿着冰冷的匕首或者是黑色的手枪,在更远的地方,还有两个握着冰冷的自动武器巡逻的人,在他们的手腕上,都纹着一个带着血滴的魔鬼纹身,显然,这代表着他们的身份。 “三天前,我们就警告过你们。” 一个阴霾的声音从这些人身后传来,5个大汉齐刷刷的让开了一条道路,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墨镜的年轻人从后面的房子里走出来,他带着黑色的手套,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人物。 “不要把你们那些恶心的“生意”带到码头区里,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在我们的地盘上,不允许出现那些见鬼的东西!” 凯文伸手摘下墨镜,年轻人吐出一口气,在冰冷的空气中浮现出肉眼可见的白雾,他的声音冷酷如刀,他的眼睛眯起,闪过一丝杀气,显然,这是在模仿某个眯起眼睛时,就让人胆寒的家伙。 “毒x...你们喜欢这玩意,对吧?” 凯文伸手从下属那里接过一小包白色的晶状物,他将其上下颠了颠,摇了摇头,将其扔进了前方的海里,1秒钟之后,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传来,让三个带着毒x潜入了码头区的年轻人身体颤抖。 知道魔鬼帮行事风格的他们已经彻底被吓坏了。 “我们也是被迫的,甘博尔老大说我们卖不够这个月的钱,就会杀了我们...凯文老大,求你,放过我们,我们也是被迫的!” 他们惊慌失措的求饶,但凯文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的变化,他弯下腰,伸手在那三个年轻人脸上拍了拍,带着一丝遗憾的说, “小甘博尔很可怕,我知道...他一直想把码头区纳入他的地盘之下,他是个有野心的人,我知道...你们在他麾下干的很累,我也知道,你们怕他,这很正常...” 三个年轻人的表情舒缓了,他们似乎看到了希望,但下一刻,凯文双眼里的温和一变,他带着手套的左手猛地扼住了一个家伙的脖子,他的声音也变得暴躁了起来, “那你们就不怕我吗?” “你们就不怕魔鬼帮吗?” 这突如其来的爆发,让那三个年轻人的精神在瞬间就被击溃,剩下的两个人发疯一样的跪在地面上,疯狂的求饶, “求你...我们再不敢来了!求你!放了我们!求你!” “啧啧,求饶...但如果你们不被抓住,没准你们还会庆幸,还会在背后骂我们是一群废物,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但很可惜,每个人都要给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你们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吗?” 凯文松开那个已经被吓得尿裤子的年轻人,他厌恶的捂住了鼻子,站起身,后退了一步,他挥了挥手,站在他身后的大汉走上前,将三个人的手臂绑住,又给三个人手里塞了一把小匕首。 他们拖着不断哀嚎,不断挣扎的毒贩子们走向那断层的边缘,凯文拿出一盒精致的雪茄,分给了周围的兄弟,然后在吞云吐雾中,走向了那三个惊慌失措的,被强迫的跪在断层之后的倒霉蛋,他看着茫茫的海面,低声说, “你们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但我不会取走你们的生命,我没有权力这么做,不是吗?” 他的左手放在了一个家伙的肩膀上,声音变的更加深邃, “你看,你们手里有刀,只要能在被淹死之前,割断绳子,你们就有很大的机会能逃出来...” 凯文裂开嘴,戴上了墨镜, “放心,我说话算数,只要你们能逃出来,我就放过你们,我决不食言!” 他的手掌在那个家伙肩膀上拍了拍, “祝你们幸运,朋友们...哦,对了,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我要提醒你们,抓紧匕首,千万别丢掉了,否则,以现在的温度,你们不出5分钟就会被冻僵,然后被淹死。” “再见了。” “砰砰砰” 三个毒贩子被凯文和其他两个大汉将跪在那里的三个家伙推向了大海,在他们的哀嚎中,凯文和他的兄弟们已经转身离开。 从魔鬼帮建立到现在的半个月里,在这个断层上,已经被扔下去了37个人,这独特的“刑罚”让现在只有25个人的魔鬼帮名声大噪,但说实话,凯文说的简单,37个人里,到目前为止,能逃出性命的,只有区区3个人。 “呋...” 凯文仰头吐出了一口烟气,他看着依旧阴霾的哥谭市的天空,摇了摇头, “算算时间,老大应该快回来了。” 他站在一辆港务区拍照的黑色轿车前方,打开车门,对站在身边的下属们说,“最近这一段时间,务必要保证码头区的治安,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戈登局长可是个不好打交道的人,剩下的事情,等赛伯老大回来之后再说。” “是!” 下属们齐刷刷的回应,这些人都是凯文在窄岛找来的那些良心未泯的朋友,在“窄岛战争”之后,被毁掉小半的窄岛里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人,凯文很容易的就招纳到了他们。 而在留在哥谭的两个老雇佣兵的魔鬼训练下,他们总算有了一丝凯文心目中的样子,再加上赛伯留下的那些武器,总算是顶住了那些黑帮的第一次反扑,但在几天前的交火里,他们也损失了4个兄弟。 魔鬼帮与其说是一个帮派,其实倒不如说是韦恩港务局的安保力量,他们定期从港务局拿工资,因此也不需要用一些违法的手段来获取利润,不过码头区的商店和商人还是会定期缴纳“保护费”,并不多,最少比哥谭其他地方的要少很多,只是一种象征意味。 总的来说,魔鬼帮的存在是必要的,这一点就连哥谭市警局的新局长戈登,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警察力量有限,被影武者联盟趁乱释放的犯人们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兴风作浪,焦头烂额的他不得不依靠这种半官方的组织来维持码头区的治安。 “老大,这两天这些毒贩子都不见了踪影,但是小偷小摸还是很多,昨天还有持刀伤人的,我们的人手不够了。” 一个大光头挠着头,有些尴尬的对坐进了车里的凯文说, “总不能把那些小偷也沉海吧?” 凯文翻了个白眼,他有些不耐烦的回答到,“那就抓到一个,就打断一条腿扔出去!偷些东西维持生活我可以当没看到,要是敢朝码头仓库伸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嗯” 大光头摸了摸脑袋上的汗水,在凯文麾下做事其实挺舒服的,这位老大对下属要求并不严格,有些小错误也能当没看到,但唯一不好的地方在于,凯文出手有些太狠,连带着魔鬼帮的名声也不太好听了。 凯文大概是看出了光头的忧虑,他将车发动,幽幽的对光头说, “谢尔盖,魔鬼帮就是让人害怕的,他们越害怕,他们才不敢在我们眼皮底下做一些危险的人,如果人人都喜欢我们,那对于大人物们来说,你我的存在,还有必要吗?” “是,老大,我明白了。” 光头谢尔盖大声回答,但凯文没有理他,滑动方向盘,黑色轿车就朝着码头区外围开了过去,老枪酒吧就在那里,他得去看看老爹,最近天气降温严重,老爹的身体情况有些糟糕了。 不过在凯文的车停在装饰一新的老枪酒吧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了一辆布满了风尘的黑色道奇suv,他脸上一喜,他知道,魔鬼帮真正的老大,赛伯.霍克,回来了。 几乎就是在赛伯和凯瑟琳优哉游哉的回到哥谭的同一天夜里,一艘从加拿大过来的货船静悄悄的停在了哥谭港,这是一艘运载着优质原木的小型货船,他们在哥谭靠岸也只是补给和休息,所以在3个小时之后,它又和来时一样,悄悄驶离了这里。 但是在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夜色中,有一些“乘客”却离开了那货船,他们在头领的带领下潜入了哥谭市,5个人,就像是滴入了水中的墨汁,只需要一瞬间,就会彻底融化在水中。 “阿萨佐头领的命令很清楚了。” 一个强壮如熊一般的家伙扭动着脖子,发出了咔咔的声音,他站在窄岛无人的废墟里,在他面前,是4个诡异的家伙。 “找到那个什么赛伯.霍克,然后把他抓到纽约去,轻松愉快的工作,你们都明白了吗?” “嗯哼,我喜欢这种任务,不需要动脑子。” 一个手臂上缠绕着一条灰色眼镜蛇的阴柔男人嘿嘿一笑,他舒展了一下身体,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这地方温度不错...比见鬼的魁北克好多了。” “嗯...” 熊一样的男人点了点头,他大手一挥,“那就去吧,让那敢于冒犯兄弟会的蠢货看看,兄弟会的真正力量!” 22.回归-邀请 你可以质疑哥谭最大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的人品,但你不能质疑他的品味。 重新装修过的老枪酒吧让已经可以下地行走的罗宾赞不绝口,老爹虽然臭着一张脸,但他对于布鲁斯高价请来的设计师制作出的经典仿古的装饰,几乎在完美的保留了老爹那种上个世纪的审美的同时,又填上了很多现代化的装饰,融合的非常棒,即便是再挑剔的人,也挑不出毛病。 不过酒吧虽然装饰好了,但老爹这个老板却病倒了。 天气快速降温,再加上码头区的寒风,让老爹这个快75岁的老头子回到哥谭的第三天就病倒,这几天一直在赛伯的别墅里修养,凯文几乎是忙前忙后的照顾,也许也有一丝属于自己的私心,但老爹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有些阴霾的年轻人。 看在魔鬼帮将码头管理的井井有条的份上,他现在也算是“克里斯蒂安”家族的一员了。 但是赛伯看到就像是被击垮了身体的老爹,他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有种恐惧浮现在心头…老爹最近越来越习惯一个人待在房子里书书写写,就像从那个暴躁的老头子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老年人。 赛伯有种不好的预感,在看到老爹蜡黄色的皮肤以及脸上明显增多的皱纹,那已经开始驼背的身体之后,他知道,自己也许很快就要失去他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接受他的老头子了。 所以在回到哥谭之后,赛伯做出了决定,这一段时间,他什么都不会做,他打算安静的陪陪自己的“亲人”。 凯文走进酒吧的时候,赛伯刚刚将做好的最后一道汤端上了餐桌,今天他亲自下厨,老爹,罗宾,凯瑟琳和应邀前来的戈登局长以及他的小女儿芭芭拉都坐在一边,赛伯看到凯文,招了招手, “快去洗手,吃饭吧。” “嗯” 凯文应了一声,快步走向了盥洗室,完全没有了在码头区一言九鼎的威风。 老爹这个人有种特殊的人格魅力,他粗鲁,他满口脏话,他没有耐心,他喜欢听老掉牙的音乐,但他有一点好,他对自己接受的人,不管好坏,总是能推心置腹,这一点,凯文也感觉到了。 这个年轻人同样很尊敬这老人,他很快坐在了凯瑟琳和芭芭拉的身边,伸手用勺子给两个小丫头夹菜,小孩子们面对美食总是抵挡不住的,两个年级相仿的小萝莉嘻嘻哈哈的玩闹,在老爹握着戈登和罗宾的手,进行漫长的餐前祈祷的时候,赛伯叼着一根雪茄,坐在了最后一个位置上。 就像是最后一块版图都填上了。 “你去纽约没有遭到什么麻烦吧?” 老爹喝了一碗汤,咂巴了一下嘴,没有精神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他看着赛伯, “凯瑟琳的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打那个电话?” 赛伯熟练的用筷子夹起一个丸子扔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 “呃,那是凯瑟琳的父母打算将她送到一个贵族学校,很高级的那种,我就询问这孩子的意见,结果她以为我们不要她了…只是没有说清楚而已。” “嗯,但愿是这样吧。” 老爹瞥了一眼赛伯,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赛伯没有说实话,不过凯瑟琳也对这件事守口如瓶,到最后,老爹干脆不问了,反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赛伯看了一眼低头吃饭的小丫头,他很清楚,凯瑟琳并没有将自己是变种人的事实告诉给老爹,小丫头害怕老爹会和其他人一样用有色眼镜看他,但实际上,赛伯可以肯定,老爹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放弃凯瑟琳,不过这是小姑娘的私人事务,赛伯也不便查收,所以就由他去了。 另一边,罗宾和很有风度的戈登局长也在讨论着其他事情,凯文照顾两个小丫头,一家人看上去其乐融融。 “哎,最近城里的情况有些糟糕。” 戈登用餐布擦了擦嘴,他为自己点上一根香烟,有些忧愁的对罗宾说, “法尔科尼死了,但他的弟弟马洛尼又是在试图重建他的犯罪帝国,现在看上去情况有些糟糕,整个城市里几乎乱成了一锅粥,还有那些隐藏在人群里的罪犯,也都是麻烦,能用的警察太少了,罗宾,我真希望你赶紧康复,皮特做事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我说,局长先生,我老弟够惨的了,他最少还要修养大半年呢。” 赛伯为自己舀了一碗汤,一边喝,一边说,“不是还有蝙蝠侠的吗?他都不帮忙吗?” 戈登瞅了赛伯一眼,这里坐着的人里,只有他,赛伯和老爹知道蝙蝠侠的身份,这家伙分明就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片刻之后,戈登也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有些遗憾的说, “蝙蝠侠再强也只是一个人,这座城市里有800w人口,他忙不过来的,不过最近倒是有些模仿蝙蝠侠的人站出来自发的和那些作乱的家伙对抗,让人有些担忧,他们可没有受过严格的训练,他们只是普通人而已。” “窄岛呢?” 赛伯放下汤碗,低声问到,“窄岛的秩序呢?恢复了吗?” 提到这问题,戈登局长更头疼了,他揉着额角,伸手将自己的眼镜取了下来,一脸沮丧的说, “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中央城区的秩序稳定下来,正在竭尽全力稳定其他城区,至于窄岛,那地方现在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去,里面的人都在往出跑,留下的那些都是不安定因素,甘博尔和伍尔兹,这两个帮派的首领把窄岛当成了战场,他们的人在里面械斗,还有东城区的老蒂姆,他似乎也想要参合一手,简直是一团糟。” “最麻烦的是,警局里有他们的探子…” 局长的声音充满了一种沮丧,“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谁能相信,劳伯那混蛋,给我留了个满是臭味的筛子一样的局面,他现在居然还是警局的副局长,真是让人恶心。” “嗯…情况已经糟糕到这个程度了吗?” 罗宾也是刚刚回哥谭,这个年少有为的警官是个真正的理想主义者,看他脸上的表情,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工作岗位,把那些扰乱秩序的混蛋们统统关进监狱里。 “比你想象的更糟糕,孩子。” 戈登带上黑框眼镜,长叹了一口气,“现在就只能等待情况好转了。” “nonono!局长先生,你的思维被束缚啦!说起来,用另一种方法处理这些争端其实更好一些。” 赛伯满足的拍了拍肚子,他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靠在椅子上,对看着他的戈登说, “正义的名义很多时候都很管用,但还有些时候,我们就需要更残忍一些的办法,这时候警察出面就不太合适了。” “嗯?” 戈登疑惑的看着赛伯,后者打了个响指, “凯文!” “哦,我在。” 正在帮芭芭拉夹菜的魔鬼帮的年轻首领抬起头,就听到他的老大说,“让你去管理窄岛,能和码头区一样好吗?” 凯文还以为老大在说笑话,他嘿嘿一笑,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当然,把毒贩子都扔进海里,把杀人犯砍掉手送进监狱,最后把小偷打断腿,不出1个月,我能保证窄岛平平安安的。” 一桌子人都哈哈笑了起来,唯有戈登没有笑容,老爹他们都是最近才回来的,他们不知道,这个看上去有些阴霾,但笑起来却很羞涩的年轻人,在码头区就是这么做的,结果不到20天,码头区的治安立刻变成了整个哥谭最好的。 “恶人还得恶人磨,我的戈登大局长。” 赛伯吐出一个烟圈,嘴角的笑容变得玩味了起来,“你这样的好警察不方便做的事,就让凯文去做,你不用担心魔鬼帮尾大不掉,他们现在都在韦恩集团领工资的,只是披了一层黑帮的皮而已。” 戈登思考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局长先生已经年过40,他早就过了热血的年纪,现在的他已经从一个理想主义者变成了一个实用主义者,他要用手里有限的资源维护这座城市,他的家乡的安全,哥谭确实有很多人渣,但无辜的平民更多。 现在的他更看重结果,而作为一个警察来说,他更是恨不得这座城市里的混蛋们都去死,从某一个层面来讲,戈登和蝙蝠侠其实是一类人,他们崇尚正义,而对于实现正义的手段,他其实并不怎么在乎。 然而赛伯的建议也有些太耸人听闻了,一旦传出去,他的局长位置也就不用做了,他摘下眼镜,将其放在手里慢慢的摩挲着,最终,他谨慎的开口说, “那地方不能给你们…码头区是韦恩工业投资的,是城市未来的经济枢纽,市政府会对这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窄岛不行,我们打算借着这个机会重新开发那里,但如果你们真的能在几天之内平息那里让人厌恶的争斗的话…” 戈登将眼镜放在一边,他严肃的看着赛伯, “我能相信你吗?赛伯…我可不希望看到一场大屠杀。” “屠杀?怎么会!” 赛伯夸张的摊开手,脸上的笑容变得冷淡了起来,“犯罪者从开始犯罪的时候,就已经背弃了他们的平民身份,我这里可不讲什么正义,我也没权利审判他们不是吗?” “我们只是用自己的手段,来实现我们自己想要的东西。” 凯文接上了赛伯的下半句话,魔鬼帮的年轻领袖眯着眼睛,双手撑在饭桌上,“这是私人矛盾,戈登先生,魔鬼帮和甘博尔黑帮有了利益的冲突,我们这些恶棍互相攻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作为出身在窄岛的我来说,我也希望看到我的家乡变成另一幅模样呢。” “至于甘博尔那些屡教不改的家伙…” 赛伯活动着十指,饶有兴趣的说,“我倒是觉得阿卡姆疯人院很适合他们,他们很明显患有严重的暴力精神疾病还是什么其他的玩意,总之,我不认为一个正常人会放着平和的日子不过,拿着枪去和别人玩你杀我死的游戏,把他们交给我,我会让他们变成真正的“乖宝宝”。”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嘴边轻轻嘘了一声,他看着陷入了沉思的戈登局长, “你知道的,你的监狱关不住他们…但我可以。”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赛伯,我很好奇,你看上去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戈登已经做出了决定,不过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面对这个问题,赛伯耸了耸肩,看了看凯瑟琳和芭芭拉, “没办法,我这不省心的妹妹过一个月就要转学到哥谭了,我家老头又病的一阵风都能吹倒,我小老弟还断着腿,留着那些混蛋在城市里到处乱窜,我很不放心,真的…” 他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十指放在胸口,头顶不算昏暗的光打在他脸上,那一抹微弱的黑暗,将他的大半张脸都遮盖了起来。 “对于那些让我不放心的人…我一般都会采取一些…嗯,“强制措施”。” 23.魔鬼帮大突击(上) 晚上送走有些微醺的戈登局长和小丫头芭芭拉之后,一脸无奈的凯文,拉着一脸睡意的赛伯,在路灯下有些抓狂的说, “大佬,加上我,我们现在只有26个人...根本不可能攻入窄岛的!光一个甘博尔就有140多个人在那边!” “安啦...我知道。” 赛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点上一根烟,又把另一只塞在了凯文手里,然后把烟盒揉成一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那你还给戈登局长说那套异想天开的办法?拿不下我们的人就丢大了!” 凯文抓着头发,有些无奈的说,“难道要联合其他人吗?” 赛伯默默的抽着烟,他扭头看了看夜色下的码头区,哥谭港的复兴刚刚开始,这里的工人比之前他看到的多了很多。 一抹灵感在赛伯脑海里跳了过去,他揉了揉额角,低声说, “...嗯,我想想,这样,凯文,明天下午,把来自窄岛的码头工人全部给我召集起来,再准备一些棍子什么的,棒球护具或者是曲棍球护具之类的,准备个100,不,200套吧。” “这...这能行吗?” 凯文不是个笨蛋,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赛伯打算做什么,不过面对他的质疑,赛伯将手里的烟头在旁边的电线杆上按灭,他拍了拍凯文的肩膀, “你回别墅去,把东西都准备好,那些大威力的玩意,留下三分之一就行了,其他的都拿出来,分给你的25个人,只要第一波打开了缺口,后面的就很easy了,你看,这种事情无非就是个胆量的问题,只要你们不怂,我觉得他们也没问题。” 凯文还想说些什么,就看到赛伯一挥手, “去吧,别玩太晚,早点休息。” “好吧。”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魔鬼帮成员们一反常态的没有在码头区的各个地方检视,而码头工人们也从工头那里得到了消息。 “任何来自窄岛的人,都可以在今晚8点钟在港务局地下一层参加集会,这是魔鬼帮大佬凯文组织的,最好不要缺席。” 魔鬼帮在码头区的名声这一段时间可是大名鼎鼎了,尽管他们并没有像其他黑帮一样骚扰这些工人,也没有把这地方的环境搞得乌烟瘴气,但黑帮就是黑帮,对于遵纪守法的人来说,这些人就是惹不起。 所以在8点的时间,尽管大部分来自窄岛的工人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却还是来到了新建的港务局的地下一层,这里本来是打算做成停车场的,不过港务局也只是刚刚搭起框架,所以停车场的修建计划估计还得在等一段时间。 一个天然的大广场,魔鬼帮的帮众已经在停车场中央摆起了一个简陋的大台子,弄了两个大号的探照灯放在顶部,把这里勉强照亮了,在旁边的通道两边,则放着两辆小货车,黑乎乎的,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8点05分,一辆疾驰的黑色道奇带着轰鸣声停在了有些骚动不安的人群之外,带着墨镜,全副武装的凯文打开车门,跳了出来,另一边是赛伯,没有携带枪支,只是提着一把黑色的直刃刀,同样带着墨镜,穿着风衣,一副大佬做派。 他甩了甩头发,随手将手里的带鞘长刀丢给旁边的光头大汉,那家伙唯唯诺诺的接在手里,赛伯摘下墨镜,大概数了数。 “有100多个人,可以了。” 他哼了一声,在不知道要做什么,所以窃窃私语的工人们的讨论中,跳上了那个简陋的台子,然后清了清嗓子,也不用帮众递上来的麦克风,大声说, “嗨,伙计们,看着我!” 声音很大,在这个封闭的地下停车场里,甚至带起了回音,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着赛伯,这是个看上去有些瘦弱的黄种人,谁也没见过他,但在那光芒的照耀下,他的声音再加上站在他身后的凯文,都让人联想到,这应该是个真正的大人物。 “你们大部分人都不认识我,这没关系!” 赛伯指着自己的胸口,声音越发嘹亮,“我叫赛伯,赛伯.霍克,哥谭港务局董事之一,一会你们可以去问问你们的工头,或者是去港务局的官网上看一看,也就是说,我是你们的顶头上司,最少在码头区,我说要辞退谁,那个人肯定就待不下去,我让谁没饭吃,他就休想在码头区找到哪怕清洁工的工作!” “你们听明白了吗?” 这非常不客气的话一说出来,讨论声变得更大了,甚至有些胆小的家伙看着赛伯都有些害怕,他们这些在码头劳作的工人,什么时候接触过港务局董事这样的大人物? “嗨,嗨!安心安心!” 赛伯刚说完杀气腾腾的话,然后又突然变得和蔼了起来,他招招手,声音里带着一丝调笑, “别担心,伙计们,我今天把你们叫过来,可不是为了辞退哪个倒霉蛋的,实际上,我把你们找来,是要宣布另一件事情!” 他不理会工人们的窃窃私语,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份文件一样的纸,大声说, “咳咳,经过哥谭港务局的讨论,我们决定增加员工的福利,准备在新开发的窄岛,为码头老工人们建立一座专门的住宅区,还要兴建两个专供港务局员工后代入学的学校,还有医院等等附属设施,这项提议已经汇报给了韦恩工业,估计这几天之内就有消息了。” 他挥舞着手里的纸,对那些看着他的工人们说, “是的,你们不用再和其他人租住在码头区那些又烂又差的廉价公寓里,也不需要再让自己的孩子一天到晚在街上乱逛,和那些混蛋们学坏,只要你们和港务局签一份短期合同,你们每个人都有机会得到一套新房子,你们的孩子也可以入学...面对这个好消息,你们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台下一时寂静无声,坦白说,赛伯的煽动简直烂到了极致,所有人心里都有疑问,不过也自然会有一丝期待,而一个健壮的,带着工帽的黑人比较机灵,他在手机上找到了哥谭港务局的网站,真的发现有一名董事叫赛伯.霍克,而且和台子上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他尖叫了一声,然后把手里塞给旁边的人,立刻又引发了其他人的惊讶,短短几秒钟,在窃窃私语的口口相传当中,所有人都知道了台子上那个像是痴人说梦一样的家伙不是个冒牌货,他真的是个大人物。 “也就是说,他说的都有可能是真的?” 那个带着工帽的黑人喃喃自语,他的声音被身边的同伴听到了,立刻又引发了一场乱糟糟的讨论,直到1分钟之后,一个自告奋勇的白人年轻人在其他人的帮助下爬到了台子上,有些畏惧的对看着他的赛伯说, “董事先生,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你可以自己看看。” 赛伯将手里的纸递给了那个年轻人,他在灯光下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把纸还给了赛伯,然后扭头对身后看着他的工友们点了点头。 “哦哦哦!” “港务局万岁!” 推选出的代表都确定了那文件的内容,其他人顿时就欢呼了起来,民众是多疑,但很多时候,对于一些美好的事情,他们也有着超乎寻常的追求,尤其是这些工人,他们要么是当年码头区的老工人,要么是因为“窄岛战争”,被迫从窄岛被赶出来的,流离失所的人。 不夸张的说,有自己的家是他们目前唯一的追求,至于孩子上不上学,在人类希望之地的美国,真的不是每个父母都有这种意识的。 “嘿,嘿,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赛伯举起双手,向下压,让众人冷静下来,由于有了之前的基础,这次所有人都很快安静下来,100多号人看着他,想要知道这位董事先生会说出什么来。 赛伯看着台下形形色色的人,他眯起了眼睛, “但是要让这份计划通过,现在有两个问题。” “第一,窄岛还被那些该死的黑帮统治着,他们是一群卑鄙的毒贩子,小偷,强盗,biao子养的家伙,他们占据了你们的老家,把你们赶到码头区自生自灭,如果他们还在那里,韦恩工业就会举棋不定,谁会在一个黑帮扎堆的地方投资?” “第二,我们和警察局沟通了好多次了,关于窄岛的治安问题,你们猜,他们怎么说的?” 他的声音很大,足以让每个人都听清楚,人们议论纷纷,而那个被推选出的代表向前一步,他问到, “赛伯先生,求您别卖关子了,您就告诉我们,警局是怎么说的吧?” 这问题问到了点子上,赛伯看了其他人一眼,嘿嘿一笑, “警局说,他们现在主要维持的方向是其他城区,抽不出太多警力去维持窄岛的秩序,你们都是从窄岛走出来的工人,其实就算警局答应了,那些警察的德行,你们信的过吗?” “干!” “他们就是一群biao子养的的杂碎!” “恶心的蛀虫!” “一群混蛋!” 台下蜂拥而起的叫声让赛伯充分认识到了哥谭警局的群众基础有多么多么的糟糕,他内心不由的开始同情戈登了,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他还要继续坚持为城市做事,他的内心该有多么坚定啊。 不过赛伯也只是想一想,他扭头就给戈登头上扣了个屎盆子。 “对!他们根本保护不了我们!他们根本不敢动那些黑帮一根汗毛...我是不甘心让我提出的计划就这么泡汤的,我想你们也不甘心让自己可能到手的房子和学校就那么白白溜走,所以...” 赛伯的声音在这一刻猛地提高了好几度, “所以,既然警察保护不了我们的财产,我们就自己来!” 这一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思考,赛伯则抓住机会,继续煽动到, “你们有的人已经在窄岛生活了几十年,却还是被狼狈的赶了出来,有家不能回,活得比狗都不如!” “我还知道有些人在之前被弄得一团糟的窄岛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现在那些混蛋还踩在你们妻儿的尸骨上为他们自己的肮脏“事业”拼斗。” “想想吧,那里该是谁的家?谁给那些黑帮权力把你们赶走的?他们有那个权力吗?” “你们不能总是这么任人欺凌,你们得有自己的想法!比如...你们可以跟着我们,去夺回你们的家,你们过去的家,你们现在的家,还有你们未来的家!” 赛伯的激情“演讲”正在继续,却被一个突然响起来的声音打断了, “够了!够了!” 那个被推选出来的代表大叫到,“赛伯先生,请不要说这么滑稽的话了,我们只是一群普通人,我们没有武器,我们根本不可能对付那些黑帮!” 赛伯瞅了他一眼,他向后勾了勾手指,“打扮一新”的魔鬼帮帮众从背后的黑暗里走了出来,他们人手一把黑色的m16,穿着防弹衣,扣着头盔,身上还缠着手雷,凯文向前一步,将一把突击步枪塞进了赛伯手里,当着100多人的面,赛伯咔擦一声,将弹夹撞入了步枪里,他冷笑着看着那瑟瑟发抖的代表和台下的其他人。 “你们没有武器!” “你们只是普通人!” “但我们有武器!我们是魔鬼帮!但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这场仗,我们来打,你们只需要跟在我们后面,让他们看看码头区的人也不是好欺负的,让他们从我们的家里滚出去!如果他们敢说一个“不”字。” “砰” 一声枪响,然后是赛伯那冷酷到极点的声音, “就打爆他们的狗头!” 24.魔鬼帮大突击(下)---为坏坏男孩兄弟加更 底下停车场里,一片安静。 赛伯说出话太有杀伤力了,下方的工人们没有人说话,但一种特殊的气氛在他们其中形成了,有人在窃窃私语,有人在鼓动,一些年轻人已经握紧了拳头,尤其是那些之前被黑帮欺凌过的,还有那些因为黑帮的械斗而被从窄岛赶出来的人。 赛伯选的人群很好,只要他们来自窄岛,就注定会和那个地方产生联系,有些事情是他们躲不过去的。 那个年轻人代表显得非常的惊恐,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尖叫道, “可是我们这么做了,会被警察抓住,他们不敢抓那些黑帮,但他们抓我们毫不犹豫!” 这声音说中了大部分人的心理,所以刚刚有些火热的气氛又变得冷漠了下来,赛伯嘴角咧开笑容,他大手一挥, “警局那边我来对付,我可以保证,今晚窄岛不会出现一个警察,今晚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做的任何事情...以我赛伯.霍克的名义,如果我的窄岛住宅区能够批下来,只要你们参加了今晚的大战,我给你们免掉20%的房款!” “魔鬼帮的信用你们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更是说到做到!” 赛伯看着台下重新变得焦躁的气氛,他给凯文打了个眼色,这被码头区熟知的魔鬼帮的老大上前一步,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 “你们都认识我,我是魔鬼帮的老大凯文,今天赛伯先生既然把这事告诉了大家,那么我也做出一个保证,今晚缴获的所有东西,那些黑帮藏匿的钱和贵重物品,谁拿到就是谁的,但是你们给我记好了,谁要是敢私藏毒x!别怪我们魔鬼帮心狠手辣!” “只要我凯文还在一天,哥谭码头就不允许出现那些见鬼的玩意!听到了吗?” 凯文的声音落下,几个手提着黑色手提箱的帮众打开箱子,将其中白花花,绿油油的钞票朝着下方撒了出去,赛伯满是激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些就是我雇佣你们这一次的薪金,你们为我工作,我付给你们钱,不需要你们上战场,只需要你们帮我们维持秩序,谁要来?” 钞票在空中飞舞,即便是有还能自主思考的人,也已经被其他伸手在空中捞钞票的人们淹没了,几个隐藏在工人里的家伙就立刻举起手大喊起来, “干他们!” “带我们去吧!凯文老大,我们信你!” “把窄岛夺回来!” 群体性行为是非常微妙的一件事,古代有营啸,现代也有在引导下暴动的事例,说白了,当人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个人的思考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只要情绪到位,只要气氛足够,个人往往会被那种群体性思考代替。 变得盲目,失去个人主观的判断,尤其是在面对真正的真金白银的诱惑的时候,很少有人还能维持住理性的思考,但现在赛伯就需要这种盲目的情绪。 那个被推选出的代表上前一步,大声喊到, “我要去!带上我,干那些biao子养的黑帮!” 这个年轻人的倒戈,彻底成为了摧毁这里工人最后一点坚持的炮弹,魔鬼帮的帮众当众塞给他一把枪,在赛伯的指示下,三辆大货车缓缓开进停车场,那些兜里揣满了钞票的工人派成三队,在小货车那里一人领一件厚重的曲棍球防护衣,一根棒球棍或者是沉重的金属棍,在荷枪实弹的帮众的带领下,乱哄哄的挤上卡车。 赛伯则站在停车场之外,凯文站在他身后,在他面前,是一脸兴奋的30几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年轻,他皱着眉头,看着这些和小混混一样的家伙,他摇了摇头, “你们都是想加入我们魔鬼帮的年轻人,我们现在只是个小帮派,但是你们也看到了,我们潜力巨大!” 他指着那些缓缓开出停车场,人声鼎沸,那些挥舞着棒球棍大喊大叫的工人们,对眼前的30多个人说, “我们随时都可以发动强势的侵略性进攻!我们要拓张!未来是属于我们魔鬼帮的!” 他伸手在眼前一个激动不已的年轻人肩膀上拍了拍,温声说, “但我们不需要懦夫和杂碎,我们只要真正敢打敢拼的人,明白吗?今晚就是个考核,我给你们武器,带着那些人冲进窄岛,把那些混蛋黑帮给我赶出去!明白吗?谁做的最好,我就让他当窄岛的老大。” 他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谢尔盖,也就是个光头大汉, “谢尔盖,带着这些棒小伙子去进攻甘博尔的老巢,不要吝啬弹药,能用手雷解决的,就别用刀子解决,明白吗?” “是,老大!” 谢尔盖嘿嘿一笑,将一把霰弹枪背在身后,扭头打开一个绿色的装备箱,里面是满满一箱绿色的手雷,他对那些激动的年轻人招了招手, “过来,一人两个,去史蒂夫那边领武器,谁tm的要是敢玩我们,我可以保证,他tm的绝对活不过明天早上!” 赛伯和凯文走向自己的suv,一个年轻人站在那里,他有些惶恐,那正是刚才那个工人“代表”,凯文走上前,将一沓钞票塞进了年轻人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的说, “约瑟,今晚做得不错,这是你的报酬,快回家去吧。” 名为约瑟的,瘦弱的年轻人看了一眼凯文,又看了看赛伯,他咬了咬牙, “不,凯文老大,让我加入魔鬼帮吧!” “什么?” 凯文惊讶的看着儿时的朋友,他压低了声音,“你疯了,你还有老婆,还有孩子,还有生病住院的老妈...他们不会同意的,我也不会同意的。” 约瑟苦笑了一下,他握着那沓钱的手指用力到泛白,他痛苦的说, “我妈妈...她,她今天早上走了...因为我们没钱交医药费,我最后的钱都被甘博尔的手下抢走了,那些该死的,草菅人命的混蛋!凯文,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收下我!我不想让我的小约瑟重走我的老路,我得给他拼个前程出来!” 凯文的表情变得黯淡了,他深吸了一口气, “好吧,明早来码头仓库...但你得想好了,约瑟,进了帮派,就得...” “我明白的!我做好准备了!” 约瑟从口袋里取出一把有些老旧的手枪,脸上满是坚定,“今晚我也会去!我已经给温蒂说好了,如果我回不去...” “我绝对会把小约瑟抚养成人!这是我的承诺,兄弟!” 发生了这个小小的插曲,前往窄岛的一路上,和赛伯坐在一起的凯文都显得有些沉默,在看到了通往窄岛那破旧的吊桥的时候,凯文的手指动了动,在黑暗中,他看着窗外迷离的夜色,他低声说, “老大,你说,为什么哥谭已经糟透了,警察玩忽职守,律师抛弃底线,医生为钱服务,上城区一片繁荣,下城区一片哀嚎,电视上那个光鲜的哥谭让我认不出来,我觉得我简直就像是生活在名为“哥谭”的地狱里。” 他扭头看着赛伯,后者正叼着一根雪茄吞云吐雾,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凯文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留在这个城市呢?老大,以你的实力,你去任何地方都会过的比这里更好。” “那你呢?凯文,你为什么不离开呢?” 赛伯没有回头,而是闭着眼睛问到,“别说是为了埃德,仇恨只是一方面,我在眼中看到了和罗宾一样的光芒,我的两个小老弟,一个试图用法律和正义来拯救这座城市,另一个准备怎么做呢?” 凯文犹豫了一下,他叹了口气, “因为这是我的家,老大,我出生在这里,成长在这里,我想为我的家做一些事情。” “所以,这也是我的家。” 赛伯将雪茄扔向窗外,舒展了了一下身体,他看着窗外的迷茫夜色,“我们怎么能抛弃自己的家?至于它会这么糟糕...这只是暂时的,凯文,我相信它有一天会变好的,任何事情都有变好的一天,不是吗?” “如果它不会变好呢?” 凯文的双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他问到,“如果它变得更坏呢?” “呼...” 赛伯吐出一口气,他伸出拳头,“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让它变好!魔鬼帮从不畏惧那些杂碎的挑战,达官贵人认为他们可以操纵世界的一切,我会让他们知道,他们不行...最少在哥谭,他们不行!” 凯文怔住了,几分钟之后,车挺稳,赛伯打开车门走了下来,那些武装的工人和帮众们站在卡车上,在他们前方,一些属于甘博尔黑帮的家伙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他们大声叫喊着,转身朝着后方跑了出去。 赛伯朝着谢尔盖勾了勾手指,这个俄罗斯大汉嘿嘿笑着将一样东西放在了赛伯手里,他扭头看向凯文, “哪里是甘博尔的老巢?” 凯文跳上车顶,分辨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指,指向左边, “那栋四层高的楼,老大,就在那两栋楼之间!” 赛伯也在众目睽睽之下,跳上了车顶,他将手里的榴弹发射器扛在肩膀上,这种战争中才会出现的玩意让其他人目瞪口呆,也让那些希望加入魔鬼帮的年轻人们大喊大叫,激动不已。 “小甘博尔会喜欢我这个问候的!” 赛伯将那栋黑夜里的四层楼套入了瞄准器,手指在扳机上微微晃动,他嘴角泛起了一个恶劣的笑容,那黑色的榴弹表面,也被他用拙劣的画技花了一个丑陋的魔鬼脑袋,这玩意足有10枚弹头,上次攻击杜卡德的列车用了一枚,光头谢尔盖手里提着第二枚榴弹站在大佬身边。 “接受来自魔鬼帮的祝福吧!甘博尔,窄岛的人,来找你讨债了!” “轰” 赤红色的火焰在黑暗中亮起,在100多人的高呼,狂叫当中,那榴弹带着灼热的气息窜向了夜空,在周围甘博尔黑帮那些成员呆滞的目光中,精准的击中了老大所在的楼层,爆裂的火焰在黑暗中掀起了一股灼热的风暴,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脑袋。 安静的夜色,从这一刻起变得喧嚣。 赛伯双手张开,微闭着眼睛,任由那热风将头发吹起,一手提着发射器,另一只手在空中张开,似乎是在享受这种灼热的温度,他晃了晃身体,将发射器扔给谢尔盖, “给我推平了它!” 他将黑色的直刃刀背在身后,伸手接过突击步枪,咔,子弹上膛, “魔鬼帮,跟我来!今夜的窄岛,是我们的猎场了!” 25.失败的刺杀 第一枚榴弹在窄岛上空爆开的时候,占据着窄岛东北方的甘博尔黑帮的老大甘博尔正在吃晚饭。 他在哥谭东城区有一栋豪宅,那里还有很多漂亮的姑娘,简直就是男人的天堂,这个年轻的黑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吃饱喝足之后,和那些可人儿在泳池里好好玩一玩。 不过现在,在原本的老大法尔科尼意外死亡之后,甘博尔也想要做一番“大事业”,为了激励下属,他甚至亲身来到了混乱中的窄岛,发誓要在这个周之内,把他的对手伍尔兹的黑帮完全赶出窄岛。 如果甘博尔的计划实现了,那么他就会从哥谭排名靠后的几个老大里一跃而出,成为势力前三的大佬,窄岛这个地方虽然没人愿意来,但当初这可是法尔科尼死死捂在手里的“宝地”。 别的不说了,光是这里人数足够的亡命徒,都可以让法尔科尼挥舞着钞票雇佣他们,将任何一个试图挑战他的家伙摁在地上狠狠摩擦。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甘博尔一方有超过130人在这里,伍尔兹那边只有80个人,而且他们准备不足,不管是人数还是武器,都要远远落后于甘博尔的势力,在这片狭长的岛屿里,他们被压制的很惨。 “哈哈,伍尔兹那个乡巴佬,还想跟我斗!” 穿着考究的蓝色条纹西装,手指上带着大金戒指,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的甘博尔一边用叉子叉起一块散发着香味的牛排,一边对坐在自己身边的下属们挥斥方遒, “等把他赶出去,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他大嚼着牛排,正想要说一些激励人心的话,就听到一声呼啸,他转过身,就看到一溜火光在远方的黑夜里亮起。 甘博尔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被身边重金聘请的保镖直接按在了地上,在榴弹击中他所在的三楼的时候,他刚被保镖扯下楼梯,看到灼热的火焰风暴将三楼吞噬了,剧烈的震荡,身边的建筑传来的不堪重负的响声,还有到处乱飞的破片。 他看到身边保护他的保镖胸口差了一条扭曲的钢筋,鲜血就像是瀑布一样从那高大的身体上喷出来,将他眼前的一切都染红。 他的耳朵里伸出鲜血,他听不到那些爆炸声,但他能看到那些被撕裂的身体,这栋楼里的下属,在暴虐的火焰风暴中,他们根本活不下来。 甘博尔想要逃跑,但刚刚跑出两步,又一发榴弹击中了这栋大楼,在从下方传来的震荡里,甘博尔尖叫一声,就看到一块巨大的房屋碎片朝着他砸了下来,他疯狂的向外一扑,脑后就像是被重物砸中一样,黑暗就将眼前完全笼罩了。 对于在老巢之外巡逻的黑帮成员来说,老大所在的地方,被两枚榴弹先后击中的场景也太过惊悚了一些,他们只是黑帮成员,他们不是士兵,他们没上过战场,这种如同真正战争一样的场面让很多人吓得呆立在原地,还有些胆小的把手里的枪一扔,转身就跑。 不过他们还没跑出几步,就听到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在黑夜中,三辆卡车和十几辆皮卡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冲进了甘博尔黑帮的地盘里,那些甘博尔的手下还没从刚刚爆炸的震撼里回过神的时候,全自动武器就朝着他们开始宣泄死亡的火力。 还有那些提着棒球棍从卡车上跳下来的“武装”工人们,在枪械的掩护下,在满是硝烟味道的黑暗空气中,他们带着棒球盔,就像是一头头被激怒的野兽一样,在这种疯狂的场景里,这些心里本就满是愤怒的工人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渠道。 他们挥起手里的棒球棍和钢棍,朝着那些惊慌失措的帮众们狠狠敲打,根本就没想着留手,在己方完全占优势的情况下,他们根本不需要担忧被袭击,他们占着数量优势。 黑帮用的手枪即便是击中了他们也不会致死,反而会让那些工人变得更狂野,在黑暗中,那些被围殴,被击倒的帮众发出了凄惨的哀嚎,在夜里传出老远,就像是一幕人间惨剧一般。 那些在混战刚开始的时候就逃跑的家伙也不算幸运,坐在皮卡的,全是武装到牙齿的魔鬼帮的成员,他们带着各色各样的魔鬼面具,看到手持武器的人,就是一梭子子弹,将他们逼入工人们的棍棒风暴里,对于那些窜入了被占领的房屋里的家伙,他们则直接扔出了手里的手雷。 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混蛋们到处乱跑,提着武器的工人们狂笑着冲了上去,像极了一帮暴动的平民,不过说起来,他们也被哥谭发达的黑帮产业折磨的够呛了,尤其是在十几年前的经济动荡之后,哥谭这座城市的治安就急剧恶化,与此带来是更糟糕的民生问题。 窄岛是哥谭最大的贫民窟,但哥谭不只是窄岛一个贫民窟,一座21世纪的城市里还有这么多流离失所的可怜人,这已经足以说明哥谭情况的糟糕了。 而且在双方黑帮争斗的这一段时间里,真正遵纪守法的人早就被逼出窄岛交战区了,在两方黑帮交战的地方,到处都是空出的房屋,赛伯根本不需要担心会伤到无辜的人,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人! 手雷的爆炸声和枪械的鸣响,将这里渲染的简直如同中东地区交火的阵地,甘博尔黑帮的老巢在杀红了眼的魔鬼帮和那群被刺激的越发疯狂的工人的攻击下,不到5分钟就宣告瓦解。 就算是再死忠的恶棍,在这种不管是人数还是武器都被全面压制的情况下,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心思,尤其是在谢尔盖狞笑着当着他们的面,用榴弹发射器将另一个在五楼负隅顽抗的黑帮据点清除掉之后,这些家伙就颤颤巍巍的丢出了武器,双手抱头的选择了投降。 “谢尔盖,带着工人一路杀过去,早点弄完,早点下班。” 赛伯有些无聊的握着手里的对讲机,他提着自动步枪,坐在车里,在经过和变种人兄弟会以及影武者联盟的战斗之后,这里的战斗真的像是小打小闹,根本让他提不起兴趣。 他歪着脑袋看向另一边,一些冷静下来的工人在凯文的指挥下,将那些被打的头破血流甚至是直接昏迷的黑帮成员丢进卡车里,他们会被直接送到哥谭警局,如果不是戈登强烈要求赛伯不能搞屠杀,这怕麻烦的家伙会直接把他们丢进海里。 甘博尔的老巢完了,还有些游兵散勇根本不成问题,现在该占据窄岛另一边的伍尔兹黑帮倒霉了。 谢尔盖留出了10分钟时间,将这地方搜刮一空的工人们跳上卡车,两辆卡车载着他们朝着窄岛另一边冲了过去,凯文跟了过去,赛伯则留在这里。 伍尔兹黑帮最近被压制的很惨,他们在这里的实力弱小,根本不需要赛伯出面。 他提着黑色的直刃刀行走在从窄岛通往码头区的吊桥上,在“窄岛战争”之后,市政厅为了粉饰太平,还专门出资重新修复了吊桥上空的钢铁轨道,韦恩工业也捐款重建了老旧的轨道列车系统,也许过不了几个月,就能看到焕然一新的空轨出现在哥谭城区了。 这是一件好事。 不过赛伯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今晚闹得这么大,蝙蝠侠居然都没有出面,看来果然如同戈登所说,最近城市的其他地方也很糟糕,蝙蝠侠的活动重心显然被转移到了东城区和下城区里,他无暇顾及窄岛的局势了。 “嗯,这是件好事来着,不会见到那个脑子有问题的老兄。” 赛伯走在吊桥上,伸了个懒腰,将带着刀鞘的刀抗在肩膀上,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向城区走去,走这里走到码头区也不过1个多小时的时间,而且在窄岛战争结束之后,中央城区的秩序恢复的挺快,这会的哥谭,正是夜生活热闹的时候呢,在寒冷的风中行走,对于赛伯来说,就当是消遣了。 “砰” 一声轻响,一道黑影击中了他的后背,赛伯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仰面趴倒在了地上。 “嘿嘿,什么红色/魔鬼,听起来威风,真要面对本大爷,还不是软脚虾一个。” 一个难听的声音从头顶的黑暗里出现,那是个瘦小的家伙,他趴在赛伯背后的吊桥栏杆上,看到赛伯被击中倒在地上之后,他嘿嘿笑着从3米高的栏杆上轻轻跳了下来,落在地面上的时候异常轻盈。 再加上他一身黑色的皮衣打扮,看上去就像是黑夜里穿梭的忍者一样。 但借助吊桥上微弱的灯光,能看到,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美国佬的形象,看上去就像是个年轻人,他的手掌向外一挥,两把黑色的骨刺出现在手里,这还是个警惕的家伙,他小心翼翼的走向赛伯,耐心的等了好几分钟,眼看着赛伯维持着那个动作,没有动静,他才放下心来。 他得意洋洋的走上前,一脚将赛伯的身体踹翻过来,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反复对比之后,确认了赛伯的身份,他嘿嘿一笑。 “就你这家伙还敢挑衅兄弟会…真有胆子。” 说完,他双手挥舞着,将手里的黑色骨刺刺入了赛伯的双手里,将他钉在钢铁的吊桥上,那骨刺异常锋利而且坚硬,几乎是透体而过。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摸出一个特殊的手机,蹲在赛伯身边, “我说,蛇佬,我抓到他了!是的,就是那个赛伯.霍克,他被我用毒刺麻痹了,嗯,还要去抓那个小女孩?见鬼!” 这家伙骂了一句,“你们tm的为什么不去?什么!你们被蝙蝠缠住了?…见鬼!你们居然害怕蝙蝠?” 对面很快挂掉了通讯,这矮个子骂骂咧咧的合上了手机,他冷哼一声,刚转过身,结果身体就僵硬在了原地。 在他身后,赛伯悄无声息的蹲在那里,就像是捕食的黑豹一般,双手的伤口早已经愈合,但他双眼里却散发着无尽的杀气与寒意,左手里的黑色直刃刀在这一刻如毒蛇般出鞘, “你!你tm的不是伊普西龙级…” “噗” 长刀贯胸而过,刀柄抵在了他的心口,赛伯的右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在黑暗中如铁钳般慢慢收紧,他如冰般的声音在那矮个子耳边响起, “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了…别来惹我!就凭你们这些杂碎,也敢动我的家人?” “我…我…没…没有…” “咔” 26.找人帮忙 韦恩庄园在“窄岛战争”被烧掉了,这是一整个建筑群,所以它的重建会持续一年,甚至更长时间,在这一段时间里,哥谭之子布鲁斯.韦恩不得不带着自己中心耿耿的老管家住在韦恩大厦的房间里。 坦白说,相比幽静美丽的郊外,韦恩大厦这位于市中心的建筑物确实足够高大华丽,但太吵了,而且人来人往也不利于隐蔽,在好几次差点被发现行踪之后,布鲁斯.韦恩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在另一个隐蔽的地方重建了一个蝙蝠洞,当然只是个替代品。 时至午夜,开启了隐身模式的蝙蝠车悄无声息的划过早已经无人的偏僻街道,在黑暗中恍如一道更深沉的暗影流过空气,很难想象,这台外形酷似坦克的装甲车那一人高的巨大的轮胎碾过地面会悄无声息。 实际上也不是悄无声息,动静就和一辆普通的轿车差不多,但对于它独特的体型来说,这就相当于完美的隐身模式了。 “咔” 车辆的外壳向外滑开,露出了其中满是各种按钮和显示屏的复杂界面,穿着蝙蝠衣的布鲁斯.韦恩从其中跳了出来,他的身体有些踉跄,在跳下地面的时候,他伸手捂住了肋下。 在那里,有一道泛着血光的伤口,就像是被利器划伤,很难想象,在身穿防护力超强的二代蝙蝠衣的情况下,他还会被划伤到这种地步。 阿尔弗雷德看到布鲁斯受伤,急忙放下了手里的热咖啡,快步走了过来,扶住了布鲁斯的手臂, “这是怎么了?” 老管家诧异的问到,他仔细检查着他的伤口,低声说,“我可不认为这城市里有人能将你伤成这样,还是说,你不要命冲进了他们的包围圈里?” “不,阿福,不是的。” 布鲁斯艰难的脱下蝙蝠衣,他肋下的伤口显得更加狰狞,而他的背后和胸前,则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就像是冷兵器时代的百战老兵一样,让人看上去触目惊心。 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尤其是在哥谭这样的城市里,恶棍们在最后时刻会咬着牙用一切方法试图和他同归于尽,而恪守准则的下场就是,往往他需要遭受很多本可以避免的伤。 不到两个月,他就已经全身布满了伤口。 “我处理过伤口了,帮我缝合它,阿福。” 布鲁斯精赤着上身,疲惫的靠在椅子上,阿尔弗雷德取出一副金边眼镜,又将这地下室的灯光调亮,然后拿着缝合线,开始缝合伤口,在这个过程中,布鲁斯的脸色始终有些糟糕。 在他的伤口被缝合的同时,他的思绪在反复思考着另一个问题。 “阿福,这城市里出现了新的敌人...” 他喃喃自语,“变种人,还是一个团伙,我追捕他们的时候,听到他们在用手机互相联系,这有可能是个新的犯罪组织。” “呃...” 肋下传来的痛苦让他闷哼一声,然后就看到摘下了眼镜的阿尔弗雷德舒了口气, “少爷,你知道的,缝合的最后一步总是很疼,对了,你刚才说变种人?” 这位老管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端起热咖啡喝了一口, “不,变种人不会出现在哥谭,激进派变种人的大本营在南方,温和派则在纽约附近,哥谭缺少变种人组织成型的基础,上一任市长还发起过暗地里的驱逐行动,总之,这里大概算是变种人的禁区了。” “但我遇到了,阿福!” 布鲁斯用手臂碰了碰那放佛被利刃切开的伤口,呲牙咧嘴的说,“在黑暗里,有一个可以将双臂变成武器的家伙,他近距离偷袭,武技糟糕,但那刀刃来的猝不及防,最后还是被他们跑掉了。” 他将身体靠在椅子上,双眼看向头顶变得昏暗的灯光, “这真是一次失败的狩猎,但我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些变种人来哥谭干什么?” 看着他的样子,阿尔弗雷德又心痛又骄傲,曾经需要他保护的少爷现在已经长大成人,而且在进行着一项能让他变得伟大的事业,但心疼的是,如果他再这么下去,他的身体机能会因为这些小伤遭受到严重的损害。 阿尔弗雷德不希望看到韦恩家族的最后血裔落得一身伤痛的下场,于是他劝说到, “少爷,我并不是在阻止你维持内心的正义,但你是个凡人,你有极限,有时候,你需要停下来休息,然后再次上路。” 布鲁斯甩了甩手,他歪着脑袋看向挂在旁边的黑色蝙蝠衣,看着那个放在桌子上的,黑色的头盔。 “我有极限...我知道,但他没有!他不应该有极限...好吧,阿福,我会休息的,放心,这一次不是敷衍你...” “滴滴滴滴” 突然响起的铃音让两个人的谈话被打断了,阿尔弗雷德起身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看到那个号码,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布鲁斯,然后将其接通,外放扩音,然后放在了桌子上,他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问道, “啊,是赛伯先生,您的纽约之行进行的如何?” “呋...阿福老爷子,您居然还没有休息!以您的年龄来看,您需要一个更健康的作息,哦,对了,布鲁斯在吗?” 赛伯直入主题,这话让阿福有些哭笑不得,布鲁斯轻咳了一声,答应到, “我在,赛伯,你有什么事吗?” “你今晚出去行侠仗义,是不是遇到了几个变种人?还和他们战斗了对不对?” 布鲁斯的表情立刻变得微妙了起来,他沉吟了片刻, “嗯,是的,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他们的同伙被我干掉了,这狗娘养的东西想要偷袭我,我需要你帮我点忙,我刚去过蝙蝠洞,但是那里看上去已经闲置了一段时间,所以,我现在该去哪找你?” 布鲁斯抿了抿嘴,最后他舒了口气, “我去找你吧,就在你的别墅?” “好!我等你。” 通话中断,布鲁斯和阿福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思索。 “所以,这些变种人的目标其实是他?” 布鲁斯摩挲着下巴,“看来我今晚得出去一趟了。” “嗯,我也觉得你最好出去一趟。” 阿福伸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数据存储卡,扔给了布鲁斯,“这是卢修斯2个小时之前交给我的,你肯定感兴趣。” 老管家放下手里的杯子,伸了个懒腰, “你的小朋友煽动了一批来自窄岛的码头工人,在那个魔鬼帮的带领下,冲进了现在正在被两个黑帮占领的窄岛,只花了不到1个半小时的时间,就用火力优势和数量优势,把两个黑帮击垮。” “他们动用了一些不那么“恰当”的武器。” 阿福转身朝着大门走去,他向后挥挥手, “我觉得他们其实做了件好事,还有,我觉得赛伯说的挺有道理,像我这样的老人家,确实需要一个更健康的作息了,我的少爷,自己带着钥匙吧,我要休息了。” 另一边,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那些如同中东战争一般的流血冲突的画面,布鲁斯.韦恩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尤其是在看到赛伯亲手提着榴弹发射器击毁了那栋建筑物的三层的时候,他双眼里闪动的火焰几乎要跳出来。 片刻之后,他沉默的船上蝙蝠衣,跳入了蝙蝠车里,消失在了哥谭并不算阴云密布的夜色当中。 赛伯坐在别墅的一楼,老爹和罗宾他们已经休息了,他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的风衣,如雕塑一般坐在只打开了一盏灯的客厅中。 两把黑色的骨刺放在眼前的桌子上,那偷袭者的尸体已经被扔进海里,他伸手拿起其中一根骨刺,放在眼前仔细观察,黑暗已经阻挡不了他的目光了,剑齿虎的能力吞噬给了他额外的夜视能力。 在他眼中,那黑色骨刺上的每一个纹路甚至都清晰可见。 这玩意有麻痹的功能,在刚才他被击中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应该是一种生物麻醉剂,而且这东西异常坚固,需要他花很大的力气,才能用小刀在上面刻出痕迹,但圆锥形的骨刺很难用普通的方法投掷。 也就是说,这玩意很可能是那个矮小的变种人用自己的能力制作出来,然后又用自己的能力将其射出去的,在近距离用来偷袭,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 “这些变种人...还真是有花样。” 赛伯哼了一声,随手将那骨刺扔在桌子上,他闭着眼睛,左手手指在放在桌子上的刀鞘上轻轻跳跃,他的呼吸变得均匀,似乎是进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片刻之后,他扭头看向特意打开的窗口。 “我就知道,你总是学不会走正门。” 在窗户边,一席黑衣,黑色斗篷在风中舞动的蝙蝠侠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那里,他的战甲明显改造过了,比之前显得更加厚重,坚固,胸口的黑蝙蝠徽记更显眼,头盔和战甲连接处天衣无缝,在那宽大的金属腰带上,还加了好几个挂钩,用来固定飞爪枪和其他的小玩意。 他站在那里,以黑夜为背景,他看着眼前的赛伯,低声说, “为什么要煽动那些工人去危险之地?” 赛伯做了个头疼的姿势,他从旁边的沙发上取出几张纸,上面是潦草的笔画,他将那玩意放在桌子上,示意蝙蝠侠坐在他对面。 “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我希望我们之间的“良好”关系不要因为这件事出现裂痕。” 赛伯抿了抿嘴,看着坐在对面的蝙蝠侠那严肃的目光,他叹了口气,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好吧,我没有提前通知你,是我的错,但是这件事我和戈登局长谈过,他同意了,否则为什么今晚窄岛周围连一个巡逻的警察都没有?” “戈登是个好人,你我都知道,他现在焦头烂额,民众对他也不信任,他需要作出一番成绩来证明自己的能力,而我,也对那些占据了窄岛的混蛋们非常不爽,即便是你的话,我想你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惩罚”他们。” 赛伯双手张开,放在沙发上,他将手指点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点了几下, “我只是帮你做了你想做的事...所以,不用谢!” “如果非要说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大概就是让无辜者身处险境,但仔细想一想,身处险境之时,我们不可能永远等待一个英雄来救我们,所以说到底,我们得学会自救,不是吗?” “你,蝙蝠侠,你能救得了所有人吗?” “哐” 他的衣领在这一刻被猛地抓住,身体被向上提起,蝙蝠侠那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我会惩罚他们,没错,但我不会用其他人的生命做赌注,而你,你从不珍视生命,你还有总有说不完的歪理!你这混蛋!” 赛伯的双眼里,一片平静。 27.干脆利落的… 黑暗的客厅中,赛伯的衣领被抓住,被提起来,哥谭的恐惧象征蝙蝠侠,正试图将他的身体从沙发里提起来,但没用。 布鲁斯感觉到了一股比之前更强大的力量,赛伯坐在沙发上,连动作都没有改变过,他平静的看着布鲁斯, “这是理念之争,但我这一次的出发点可确实是为了窄岛的人们,我甚至愿意花我自己的钱为他们在窄岛盖一座住宅区,就像是你曾经雇用我,我也雇佣了他们...用一个安定的生活。” “你也看到了,凯文和他的魔鬼帮管理下的码头区是什么样子,我会让窄岛也变成这种样子,平等交换,要得到新生活,总要付出一些代价不是吗?” 赛伯轻轻握住布鲁斯的左手,慢慢使劲,最终强迫他的手腕离开了他的衣领,整个过程非常平缓,没有一丝烟火气,但从那铁钳一样的手指上,布鲁斯感觉到了眼前这个男人如今身体里流淌的那种越发狰狞的力量。 赛伯更强了! 布鲁斯能感觉到,现在的他,也许已经不是赛伯的对手了。 “我是在帮你稳定这座城市,布鲁斯...虽然我的出发点没准是自私,但我可以保证,我可没有想过把这城市变得更糟,你可以继续观察窄岛,如果它没有像我说的那样变得更好,你随时可以过来质问我,惩罚我...” “做事看结果,结果好就是好,何必在乎过程呢?” 赛伯歪了歪脑袋,他看着眼前怒气不减的蝙蝠侠,他挠了挠头, “我说,布鲁斯,我们能安静下来说正事了吗?” 蝙蝠侠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那张放在眼前的纸,扫了两眼,坐回了沙发上, “我很期待你的助手凯文,能不能做到你承诺的事情,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赛伯挺直身体,他双臂搭在膝盖上,点燃了一根烟,在烟气缭绕中,他开口说, “当然是关于那些跑到哥谭的变种人,他们是朝我来的,布鲁斯,我杀掉了一个,但我不知道他们剩下的还有几个人,你需要你的帮助,你只需要帮我找到他们,剩下的我来处理。” “这倒是让我很好奇,你在纽约到底遭遇了什么?我猜,是变种人兄弟会,对吧?” 赛伯没有回答,但他脸上的那股糟糕的表情已经证明了一切,布鲁斯.韦恩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掩饰不住的好奇,他将赛伯递给他的那张纸收起来,转身走向窗户,他扭过头, “你确定你能对付他们吗?” “不确定又能怎么样呢?我的布鲁斯。” 赛伯靠在沙发上,“这可不是你那种小打小闹,真要打起来可是要下死手的,我知道你肯定没办法过自己那一关,所以就让我来吧,反正他们也不是哥谭本地人,哦,对了,我保证,不会伤害到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那就记住你的承诺!” 蝙蝠侠的身影轻轻一跃,如影子一样消失在了窗口,“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了,赛伯,这是最后一次。” 对于这警告,赛伯不置可否,在能不发生冲突的时候,他自然不会愿意和蝙蝠侠打的你死我活,不过要是真的站在了对立面上,他肯定也不会留手,不过在现在这个阶段,两个人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尤其是在赛伯掀起了这样的暴力事件之后,布鲁斯.韦恩还能容忍下来。 这就充分说明,蝙蝠侠并不是没有弱点的。 就如同赛伯所说,如果他的畅想真的实现了,那么最少码头区和窄岛就能快速安定下来,这一点和布鲁斯.韦恩成为蝙蝠侠的初衷是一致的,所以他愿意给赛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就如同赛伯刚刚说的那句话,结果才重要,有时候,确实需要忽略过程。 当然,如果赛伯今晚弄出了一场骇人听闻的大屠杀,那么两个人的谈话过程就绝对没有这么轻松了。 赛伯的实力大涨,但还达不到碾压的程度,尤其是站在布鲁斯这样的存在的对立面上,他掌握的资源是赛伯根本无法想象的,如果真惹火了蝙蝠侠,即便是现在的赛伯,能安然逃出哥谭,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哥谭之子,这个形容词真的不是白说的。 而关于蝙蝠侠掌控的资源有多么可怕,15分钟之后,他就真正体会到了。 一条信息发到了他手机上,那是斯塔克给他的特制手机,在如今的2000年,斯塔克这个怪才就开发出了赛伯记忆中的那种触碰式的智能手机,虽然只是个雏形,但赛伯用起来却非常顺手。 他点开短信,一行字映入眼帘, “变种人兄弟会魁北克分部,5人:哈夫曼、德里克、黑镖、控蛇者、鲽鱼,西城区第7大道643号地下室。” 人数,位置,甚至连人名都一清二楚,赛伯抿了抿嘴,怪不得蝙蝠侠总是能异常精准的出现在犯罪现场,不差一分,现在看起来,他必然是有某种监控全城的手段。 自己还是小看他了。 而在这消息里,那个“黑镖”的名字下方有一条黑色的线,代表着已经被干掉了,显然,黑镖就是那个试图偷袭赛伯,然后被反杀的矮个子。 “嘿嘿,那我就来了,宝贝们!” 赛伯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片刻之后,低沉的轰鸣声从别墅的车库里窜了出去,暗红色的鬼面战士,骑在一台厚重的黑色重型机车上,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在午夜之后,朝着哥谭的西城区一路疾驰。 黑色战斧被改装的非常完美,不但在车身上安装了防弹的特殊材质外壳,还加装了一个小型的“隐身”设备,就像是蝙蝠车用的那种,在300km/h的速度之内,都可以保证将机车的声音降到最低,而且说实话,在城市里,赛伯也不可能飙车到这个速度以上。 那简直就是玩命了。 此时,在西城区,一个灯光昏暗的地下室里,几个人正聚在一起,谈论着事情,之前意气风发的家伙现在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阴柔的蛇佬脸上满是被殴打的淤青,在脸颊上还有一道伤口,那是锋利的蝙蝠镖擦过造成的,如果布鲁斯的手稍微抖一下,他就要失去一只眼睛了。 “黑镖死了,鲽鱼去找他的身体了,现在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被赛伯.霍克杀掉的,但我觉得我们该做好最坏的准备。” 高瘦的,长着古怪的蓝色头发,穿着一身很潮流的破洞装的德里克十指碰撞,化为利刃的指头发出了铛铛的响声,之前就是他在黑暗里伏击了蝙蝠侠,这才让被打的及其狼狈的蛇佬逃过一劫。 实际上,蛇佬操纵的毒蛇根本没办法靠近蝙蝠侠,在战甲经过改造之后,只要蝙蝠侠愿意,战甲内部的接口就能发出强烈的麻痹电流,再加上哥谭的气温骤降,让蛇佬的毒蛇们变得懒洋洋的,根本没办法对攻击快若疾风的蝙蝠侠造成威胁。 总之,一向自命不凡的蛇佬,这次丢人丢大了。 “你是说,那个赛伯隐藏了实力?” 熊一样的哈夫曼在这种温度之下,还精赤着上身,他手里捏着半个汉堡,一边大嚼,一边若有所思的说, “确实...黑镖虽然是个可怜的杂碎,但他好歹也是个出类拔萃的德尔塔级变种人,看来老大这一次得到的消息有误,还有那个蝙蝠,很麻烦,蛇佬只是出去买东西,都能被他盯上,看上去有些势力在监控这座城市...我们得做好撤退的准备了。” 这粗野的大汉将手里捏着的大半个汉堡塞进嘴里,拍了拍手, “真是不甘心啊!混蛋!这次阿萨佐老大肯定要不爽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蛇佬呲牙咧嘴的摸着自己阴柔的脸,他的三角眼眯着,看上去就像是一条随时准备跳起来咬人的毒蛇,他咧了咧嘴, “回去报告给老大,我们带更多人过来,一起算账,包括那个该死的黑蝙蝠!我要拿它喂我的毒蛇!” “哼,平时总是自以为是,现在迟到苦头了吧?” 哈夫曼无情的嘲讽着蛇佬,“当时如果你和黑镖一起去,就不会有这种见鬼的事情了,最少你们没准能活着回来。” “没准也会一起死在那!” 德里克舒了口气,他看着窗外哥谭阴郁的天空,内心里总有种隐约的糟糕感觉,对于变种人本身来说,他们的社会内部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思潮,德里克属于比较迷信的那一类,而他的感知也不止一次救过他的命。 他总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就能结束。 “鲽鱼回来之后,我们立刻离开这!” 德里克转身对自己的两个同伴说,“我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再不走,我们可能就...走不了了。” “哼?” 阴郁的蛇佬用倒三角眼瞥了他一眼,心情很糟糕的他发出了一声嗤笑, “你这个胆小鬼!” “你说什么?” 德里克感觉自己的好心喂了狗,但他刚刚站起身,两个银白色的药罐一样的小东西就从地下室唯一的窗口扔了进来,砸在地面上,在昏暗的灯光之下,闪耀着诡异的光芒,下一刻,绿色的气体疯狂的涌出那自带小气泵的药罐,在顷刻间,就布满了整个并不算大的地下室房间。 “咳咳,见鬼!这是什么?” “快跑!有人来了!” 德里克双手向外一挥,两条手臂变成了两把锋利的黑色利刃,他眼前的所有存在的景色开始迅速扭曲,在高浓度的恐惧毒气的肆虐下,他甚至感觉到了呼吸的不畅,他疯狂的朝着大门冲了过去,身后的哈夫曼也完成了兽化,但靠力量吃饭的哈夫曼却没有跟着德里克跑掉,而是转身和站在原地颤抖的蛇佬扭打成一团。 蛇佬也跟发疯了一样,将他身上装着的十几条毒蛇都扔了出来,那些恶心而剧毒的生物在地面上爬行,有几只已经在蛇佬的命令下咬在了哈夫曼的身体上。 “你们这混蛋!疯了吗?” 德里克骂了一句,转身就继续朝前跑,但两个绿油油的玩意也在这时候砸进了地下室之内,在地面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被哈夫曼一拳砸倒的蛇佬看到那两个在地面上旋转的玩意,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德里克猛地回头,看到的是两个已经被拉掉了插销的绿色手雷,在淡绿色的雾气中,显得如此的惊悚和...疯狂。 这tm的到底是惹了谁? “见鬼!” “轰!” 28.绝望和仇恨 这是一栋三层小楼,用于出租,里面住着7个人,在10分钟之前,这7个人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对于韦恩工业来说,在不惊动对手的情况下,疏散7个人简直不要太容易,所以在三个家伙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他们已经被赛伯困入了囚笼里。 两罐恐惧毒气+两枚手雷自然解决不了问题,但却能够将这三个家伙的战斗力压缩到一个低的可怕的程度上。 在狭小的封闭空间里引爆的手雷几乎将灼热的火焰和充满破坏力的破片塞满了这房子的每一个角落,他们根本避无可避! “轰” 疯狂涌动的火焰直接击破了窗户,一道肉眼可见的火龙从那窗户里窜了出来,威力之猛烈,让赛伯也忍不住缩了缩脑袋,他耐心等待着,手里的突击步枪的保险已经打开,对于想要毁掉他现在拥有的一切的对手,赛伯从不会顾忌手段。 他恨不的扭住他们的脑袋,把他们塞进马桶里淹死,他就是像是黑暗里最冷酷的猎手,手里的步枪来回扫动,目光紧紧的盯在住宅后方的窗户边,在大爆炸发生之后,那些家伙本能的会选择最快的逃生方式。 片刻之后,那已经被炸的支离破碎的窗户里翻出一道黑影,壮如熊一般,但哪怕是隔着老远,赛伯也能看到他身上凄惨的伤口,左臂从手肘关节处断裂开来,凄惨的无以复加,兽化的身体上的鬃毛已经被全部烧光,他的腹部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划痕,差一点就能将这个家伙从中央分开。 他手里还提着两个疑似活物的家伙,他们的伤势比那熊人只重不轻,尤其是蛇佬,这家伙严格来分类,走的并不是近战路线,更类似于操纵动物的德鲁伊,面对那摧毁一切的爆炸,此时的他,已经是进的气少,出得气多了。 如果不是那胸口还在上下起伏,赛伯没准会认为,那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德里克的情况好的有限,他毕竟是可以将双臂组合成武器的变种人,在爆炸发生的时候,他手臂交叉,帮他挡住了大部分破片,但很可惜,随后而来的火焰还是将他吞噬了。 “噗” 德里克艰难的躺在地上,恐惧毒气残留的影响在爆炸之后依然顽固的存在,在这个可怜的刀锋变种人眼里,连头顶那厚重的乌云和那些残星都在扭曲,他本能的感觉到自己的状态很糟糕,他想要扭转这种状态,但他的身体放佛和精神脱节了,不管怎么咬着牙坚持,却连一根手指都没办法运动。 他看着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哈夫曼,想要开口提醒他,危险还在!还在! 别起来啊! 那种如同毒蛇一样疯狂的示警在他脑海里跳动,甚至比刚才手雷扔进地下室还要疯狂,他知道,那个杀手…那个隐藏在黑暗里的杀手还在这里,他从未离开过。 他就像是一条阴狠的毒蛇一样躲在周围的黑暗里,等待着他们放下最后一丝戒心,然后狠狠的把自己的毒牙塞进他们的脖子里,再贪婪的吸掉他们的每一丝血液,吃掉他们的最后一块肉。 快跑啊!哈夫曼,快跑啊!快… “砰” 一声枪响,德里克的所有思维都被打断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哈夫曼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但这个如同魁北克雪原里蛮熊一样的存在,硬生生咬着牙没有倒下,血花四溅,温热的鲜血滴在了德里克的脸上。 但这只是个开始。 “砰,砰,砰” 又是三发子弹击中了哈夫曼,但恐惧毒气的残留让这熊人因为被扭曲的外界而进入了一种狂战的状态,他挥舞着仅剩下的一只手臂,赤红着眼睛,咆哮着朝着从前方草地上爬起来的那个暗红色的身影冲了过去。 几乎是顶着赛伯射出的金属风暴,血花如暴雨一样在他身体上爆开,但兽化之后获得的强大生存能力,让哈夫曼如同一头真正狂奔起来的坦克,无法停止,不想停止,一路冲锋。 “啊啊啊!给我死啊!!!” 地面似乎都在震动,靠在废墟便的德里克看着哈夫曼距离那个混蛋越来越近,他双眼中也闪耀出了一抹希望的光芒,如果他只是用枪械作战的话,只要哈夫曼能牵制住他,只要他能暂时压倒他。 只要… “砰” 赛伯将打空子弹的步枪扔在一边,他冷漠的看着眼前那个朝他扑过来的黑熊一样的家伙,他失去了一只手,腹部还有个致命的伤口,就算是以变种人那变态的生存能力,这也算是致命的重伤了,但他根本没有停下来,硬顶着子弹的轰击,如同野兽一样朝着赛伯扑了过来。 “轰” 那拳头带着熊人哈夫曼最后的疯狂砸了下来,那力量几乎破开了空气,在赛伯的脑袋上甚至带起了一股压力风暴,但赛伯只是向右挪动了一步,那拳头就擦着他的身体砸向地面。 在同一时刻,赛伯的左手伸向身后,一抹黑色的刀光在空中闪过。 “噗” 黑色直刃刀在赛伯的力量带动下,刺穿了哈夫曼的皮肤,刺穿了他的心脏,最终从背后穿刺而出。 灼热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滚落在他的手套上,赛伯歪着脑袋,他感觉到了生命正在快速的从眼前这个力量强大的熊人身体里溜走,他一松手,这强壮的家伙半跪在了地上,如同倒塌的城墙一般。 赛伯脸上的寒意稍微松开,他的另一只手在腿边一抹,一把大口径的黑色手枪出现在手中。 他将冰冷的枪口抵在了哈夫曼的后脑勺上,这家伙还没死去,他还在挣扎着想要站起身。 “兄弟会…兄弟…会…怎么会,怎么会死在…你这种人…手…” “砰” 子弹飞出枪口带起的尾焰在黑夜中闪耀当空,在这种几乎是0距离的碰撞中,带着最原始动能从枪膛中飞出的子弹,轻而易举的掀开了哈夫曼的大半个脑壳,将他的尸体带着滚落在一边。 那些血红色的液体迸散的到处都是,看上去恶心极了。 赛伯吹了个口哨,走上前,用脚踩着哈夫曼的身体,将直刃刀抽了出来,在空中甩了甩,一手提刀,一手拿枪,迈着松快的步伐,朝着躺在那里的两个家伙走了过去。 德里克用仇恨的目光盯着赛伯,他全程目睹了赛伯的暴行,但他除了怒目而视之外,几乎没有好办法,因为他现在根本连一根手指都没办法动弹。 赛伯走到他们身边,先是看了看生死不知的蛇佬,看着那几乎被炸碎的身体,他遗憾的摇了摇头。 这家伙活不成了。 “砰” 从上方飞来的子弹击穿了阴柔的蛇佬的脑袋,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蛇佬也是个幸福的家伙,在昏迷中就死去了,那灼热的鲜血溅了德里克一脸,他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血红,但在这种极度愤怒,眼看着两个兄弟死在对方手里的愤怒的驱使下,他的左手微微动了动。 下一刻,赛伯蹲在了德里克身边,他的暗红色鬼面在这一场屠杀的黑夜里显得如此的惊悚,他伸手用手里的枪拍了拍德里克的脸颊,轻声问到, “嗨,伙计,你们有5个人,现在加上你我只见到了4个,还有一个去哪了?” 德里克咬着牙,他对赛伯怒目而视,即便他想说,此时也说不出话,而这种怒目而视,被赛伯理所当然的理解为了一种挑衅。 在那淡蓝色镜片之下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戏虐。 “咔” 黑色直刃刀穿过德里克的右手,连带着手掌刺入了土地之下,那种钻心的痛苦在恐惧毒气扭曲了感知之后,以一种近乎不可抵御的程度,沿着他的每一根骨骼,每一条血管一路前冲,让他忍不住要大叫出来。 “唔!” 他咬着牙,最终没有让这声痛呼传出来,但他全身颤抖的身体恍如筛糠一般,他那双眼睛里闪耀的,是执行的憎恨。 “瑞雯派你们来的,对吧?” 赛伯那被变声器变得极其阴沉的声音在德里克耳边响起,他依旧没有回答,这让赛伯对这个明明已经穷途末路的家伙越发好奇,他转动手里的刀柄,让那种痛苦显示的更加剧烈,他的声音也越发诡异。 “我见过很多真正的硬汉,他们为了某些崇高或者扭曲的理想而献身,那种信念能让他们的意志远超于身体的感官之上,对于那些人,痛苦是没有用的。” “但是你呢?” “你真的是个硬汉吗?一个试图挟持小孩子的杂碎…你tm有什么资格在我眼前充硬汉?” “啪” 刀柄下沉,德里克的小半只手掌都被切断,这种痛苦让他几乎疯狂,他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但却仍旧无法说话。 看到这一幕,赛伯恍然大悟, “哦,原来你不是不想说,你是说不出话啊…那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哟。” 他站起身,伸出一只脚,踩住了德里克的手掌,将黑色的直刃刀从地面之下抽了出来,然后再次弯下腰,用左手拉起了德里克的衣领,看上去是准备将他带回去。 但就在赛伯弯下腰的那一刻,德里克的左手猛地抬起,以最后的力量,化为黑色的利刃,刺穿了赛伯的腹部,他能感觉到,那变化为刀刃的手臂擦着赛伯的血肉刺入其中,那种温热的触感。 如果可以发出声音,德里克此时绝对会哈哈大笑,他刺中他了,他为哈夫曼,黑镖和蛇佬报仇了! 哪怕是死,也能光荣的去见他们了。 “嘿,伙计,你这是在做什么?” 赛伯感觉到了身体被刺穿的痛苦,但他脸上却没有愤怒或者其他表情,他只是微微后退,稍有些艰难的将身体从德里克刺出的黑色利刃上滑了下来。 他看着那被划破的战甲,脸上有些苦恼的表情, “啧啧啧,这下又要花一笔钱去修了…真是糟糕啊!” 而德里克,他双眼中的狂喜也在这一刻变成了真正的绝望和震惊,在他被染成血红色的视界里,赛伯腹部那狰狞的伤口,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甚至连鲜血都没有流出太多。 赛伯双手拄着直刃刀,带着一丝戏虐的看着绝望的德里克, “告诉我,兄弟…复仇的感觉,爽吗?” 德里克闭上双眼,他再也不想说什么了,这样的愈合能力…见鬼的伊普西龙级变种人!这绝对是伽马级以上的…他们被耍了! 赛伯最终还是没有带走德里克,他没有虐杀的习惯,所以他用一颗子弹结束了他绝望的生命,在黑色战斧载着三个裹尸袋离开这片黑暗的天际之后,在更远处的地方,在这被炸碎的房屋之外数百米的海面上,一个死死捂着嘴巴的人影一闪身,消失在了海面之下。 鲽鱼疯狂的摆动尾巴,在水面之下,她的眼泪融入水中,那其中还有一丝死里逃生的庆幸,还有刻骨铭心的仇恨。 赛伯.霍克…以兄弟会的名义…我们,不死不休! 29.急速拓展的小丑帮 “据本台记者第一线报道,昨晚哥谭警局进行了史无前例的大规模行动,在戈登局长和皮特警长的亲自指挥下,哥谭警局动用了300人的庞大警力,突入里德奈落岛中心区域,将盘踞在其中的黑帮分子一网打尽,据悉,这次行动警方使用了威慑性武器,目前看来,结果喜人。” 电视机发出了嘈杂的声音,那个金发美女主持人的话音刚落,画面一转,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在黑暗中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爆炸现场,再搭配那些突入其中的重装警察,看上去就像是战争大片一样。 然后就是一群灰头土脸的家伙被手铐拷住,在全副武装的警察押送下,一个接一个的被送上警车。 画面又是一转,穿着防弹背心的戈登局长站在警局前方,接受记者的采访,戈登局长将黑框眼镜扶了扶,面对摄像机,他大声说, “我们一直在严密观察哥谭市近来的治安状况,这一次的窄岛行动只是前奏,我和整个哥谭警局的所有同事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短期之内,将哥谭的治安恢复,请各位市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配合我们的工作...” 凯文随手关掉了电视机,他还沉浸在昨晚的惊险战斗里,在赛伯离开之后,他们进攻伍尔兹黑帮阵地的时候,遭到了一波反击,当场死了5个工人,谢尔盖一连发射了3枚榴弹才将那些黑帮分子的防御线打破,狂怒的工人当场就复仇了,最后还是凯文亲自带着人,才将差点被棍棒打死的黑帮头子伍尔兹救了出来。 随后他们就和做好了“演戏”准备的哥谭警局打了招呼,撤离了现场,接下来就是电视机画面里报道的那些场景了。 “抚恤金都发下去了吗?” 凯文拿起盘子里的三明治,一边吃着,一边扭头看向坐在一边的谢尔盖,这个光头大汉现在已经成了魔鬼帮的二号大佬,在昨晚的战斗里,他更是凭借着疯狂的战斗意志,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面对凯文的询问,正在大嚼烤鸡汉堡的谢尔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约瑟亲自去做的,他们情绪还算平稳,昨天他们最少从甘博尔和伍尔兹的老巢里拿走了30w的现金,据说都被分掉了。” 说到这里,谢尔盖有些惋惜,不过他看到凯文老大脸上的表情,就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了,他挠了挠光滑的头皮, “对了,老大,今早有很多工人找了约瑟,他们想加入魔鬼帮。” “嗯?” 凯文吃早餐的动作停了停,年轻人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长期以来,码头工人虽然是个大群体,但一直没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势力代表,之前在这里的杰米黑帮更是完完全全的属于法尔科尼黑帮驯养的一条狗,根本不会代表码头区的利益。 在魔鬼帮展现了自己超强的实力和背景,又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它们和哥谭其他的黑帮并不一样之后,这些被欺压了很久的工人选择加入其中,也不是无法理解的事情。 但这个事情有点敏感,凯文知道,自己的老大赛伯和韦恩工业的关系有些微妙,一旦魔鬼帮接纳太多成员,很难说会不会引起韦恩工业的警惕,这里毕竟是码头区,是港务局,是拥有官方背景的机构。 而魔鬼帮目前还是从港务局领工资的,一旦人数过多,绝对会破坏港务局正常的经济秩序。 思来想去,凯文将放在旁边的牛奶一饮而尽,用餐纸擦了擦嘴,对谢尔盖说, “你先安抚他们的情绪,至于回答的话,等今天晚上我回来之后再告诉你,对了,今天你带着史蒂夫他们,去窄岛转一转,尤其是阿卡姆疯人院那边,赛伯老大好想对那边很感兴趣。” “嗯,知道了,我一会就去。” 凯文开着车沿着码头区的大道一路向前,这会刚刚到上班的时间,哥谭码头却已经忙碌了起来,在韦恩工业决定发展远洋航运之后,在港口靠岸的船只可是越来越多了,这里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繁荣了起来。 一路上的工人们有说有笑的,有的人认识凯文的这辆车,那些参加过昨晚战斗的工人站在路边,目送这黑色的轿车离开,有的年轻人甚至会向凯文招手。 这种热情的待遇,在哥谭的其他地方可是见不到的,不过在哪个世界,不管在什么地方,平民们对于这些会改善自我生活环境的因素,都是宽容的,他们并不蠢,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有利的。 码头区治安好转的后果现在还看不到,但只需要再过一段时间,这里估计就会搬进来很多新住户了。 这是件好事!不是吗? 凯文嘿嘿一笑,对于从小在混乱窄岛长大的他来说,现在这种场景,这种他亲手维持,亲手创造的场景,他非常有满足感。 在魔鬼帮发展壮大的同时,在哥谭的其他地方,那些黑帮的状况也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尤其是在昨晚甘博尔和伍尔兹被精准“斩首”之后,他们遗留在其他城区的势力顷刻间就变成了一块块惹人垂涎的大肥肉,那些和他们称兄道弟的大佬们第一时间朝那些街区和那些失去了老大的帮众们伸出了“友谊之手”。 在发生了一些不太好描述的“小摩擦”之后,仅仅4个小时的时间,甘博尔和伍尔兹的地盘就被重新瓜分完毕,法尔科尼家族的新任领袖,法尔科尼的弟弟马洛尼成了最大的赢家。 仅仅是从这些黑帮分子在抢占地盘和生意时表现出的凶狠和火力强度,就可以预见,东城区,西城区和下城区的混乱治安,估计还得再持续很久。 黑帮们失去了码头区和窄岛,但他们不是输给警察,而是输给了赛伯,凯文和他们的魔鬼帮,不过让他们欣慰的是,这些地盘还是被黑帮占领了,最少没落在警察手里。 就在黑帮分子们弹冠相庆,为可怜的甘博尔和伍尔兹哀悼的时候,在哥谭郊区和下城区交接的地方,一条昏暗肮脏的街道里,这里的房子和当初的窄岛的存在几乎一模一样,都是那种低矮的,不透光的,破旧的建筑,在这街道上行走的行人除了少数人急色匆匆之外,其他人大都是一副麻木的样子。 昏暗,肮脏,到处都是积水,没有商铺,没有外来者,没有人愿意注视这城市的恶疮,这是隐藏在哥谭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的恶臭缩影,被整个城市遗忘的地方。 这里简直就是另一个小窄岛,是的,这里是哥谭城市里大大小小的贫民窟的一个,另一个人间地狱。 窄岛其实从未消失过... “砰” 房间的大门被推开,最后一个家伙走入了房间里,在这杂乱的房间中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张被红色画笔勾勒的非常清晰的坐标地图,上面还放着好几把枪械,黄铜色的子弹散落的到处都是,在桌子的边缘,放着一摞古怪的小丑面具。 坐在桌子边的几个人抽着烟,喝着酒,脸色凶悍,一看就不像是好人,而在呛人的缭绕烟雾中,一个老式的磁带播放器正放在地图中央,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正从那播放器里传出来。 “嘿,我的计划就是这样,简单易懂,你们看,我现在只需要5个执行力足够的兄弟,就能保证我们发大财...” 这个声音哪怕是刻录在磁带上,也能稍微失真的声音里听到那一抹古怪,还有一丝独特的癫狂。 “哦哈哈,我知道,你们可能不相信我,没关系...我把这礼物送给了很多人,你们可以按照我的计划随便找一家小银行试一试,如果你们的运气够好,如果你们严格按照我说的来,绝对...是的,我保证...绝对没问题!哈哈哈哈” 这声音就像是从山坡上流下的山泉水一样,砸入低谷,在结尾的篇幅里偏偏又再次提高。 “但是...听我说,但是这只是一份见面礼,这是一个考核,等到我们足够熟悉之后,我会从参加考核的所有人里选出最棒,最出类拔萃的那几个,然后我们就要开始真正的游戏啦!” “我敢保证,那是你们这些家伙这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财富...” “你想一辈子穷困潦倒,还是发疯的赌一把,让我来告诉你个小秘密吧,我亲爱的亡命徒们...” 这声音越发低沉,就似乎真的像是在说一个小故事一样, “你们知道哥谭最近15年关于银行抢劫案的破获率是多少吗?” “24.7%!我的兄弟们!四分之一...只有四分之一的家伙才会被抓获,其他人都可以带着抢来的钱逍遥法外...他们真的是被警察抓住的吗?不,他们只是运气不好!” “我知道你动心了...so,为什么不去赌一赌呢?” “嘿哈哈哈嘿嘿哈哈哈!” “咔” 磁带播放器的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整个房间在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狂笑声中变得安静了下来,联通最后过来的那个人,5个人坐在桌子边,没有人说话,但眼前这幅下城区中心银行的放大图纸,还有那些放在图纸上的枪械,以及坐在桌子边的几个人的表情。 这些已经证明了这些家伙想要做什么... “老大,你真的相信这个小丑帮疯子的话吗?你不会真的要异想天开的用这个“计划”去抢银行吧?” 最后来的那个家伙伸手拿过那破旧的磁带录音机,放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最后看到了贴在那录音机后面的一张扑克牌,那上面是一个手绘的怪诞小丑,他的嘴巴被刻意用颜料涂成了惊悚的红色。 整个下城区的家伙们都知道,这是小丑帮的独特标志,那是一个古怪的帮派,没有自己的底牌,有多少人也没人清楚,唯一知道的是,小丑帮对于策划各种劫案非常在行,但他们却诡异的从不自己动手,而使用这种录音机的方式,蛊惑其他人去干。 就像是黑暗里隐藏的邪恶黑手一样,最要命的是,他们策划的劫案,成功率相当高!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回答这个年轻人的问题,直到十几秒钟之后,那个大胡子的中年人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他抹了抹嘴,双眼里满是疯狂, “为什么不试一试呢,巴尼,我觉得这个疯子的计划挺可行的。” “小丑帮之前策划了5次银行劫案,除了最后一次因为那些傻瓜太紧张,导致被警察抓获之外,其他4次可是全部成功的...他们都可以,我们,为什么不行呢?” 30.决心 “砰” 一个华丽的玻璃杯在主人愤怒的吼声中被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锋利的碎片散落的到处都是,那低着头站在那里的瘦弱人影瑟瑟发抖,却不敢动哪怕一下。 “你说什么?” 沙哑的声音中充斥着杀意,被怒火充斥的阿萨佐看上去就像是一头真正的红色魔鬼,他脸上甚至因为情绪的波动,出现了黑色的战纹,看上去古怪到了极致,但在脸颊的肌肉扭曲的情况下,那战纹又像是黑色的小蛇一样,诡异到了极点。 他看着眼前的鲽鱼,双眼里闪耀的是不可置信的光芒, “我麾下5个老战士,就剩下你一个了?就因为去哥谭那个鬼地方抓捕一个伊普西龙级的菜鸟?” “不,首领!他不是伊普西龙级!” 鲽鱼是个瘦弱的姑娘,皮肤偏黑,看上去像是印第安人的后裔,她的能力是在进入水中之后可以变形成类似于美人鱼一样的状态,可以操纵流水形成锋利的水刀,在水中的战斗力堪称强大,一般的伽马级变种人在水中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而现在,鲽鱼这个强大的变种人激动的朝着自己的首领尖叫着, “不!他最少是伽马级!我亲眼看到了,德里克刺穿了他,但是那伤口在几分钟里就复原了,他还可以躲开哈夫曼的决死一击,力量也很强,我们被骗了,首领,赛伯.霍克从来都不是伊普西龙级变种人!” “嗯?” 阿萨佐的双眼咪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内心里因为下属被残杀的愤怒压制下来,他看着鲽鱼, “你把所有的经过都告诉我,一个细节也不许遗漏!” “是!” 十几分钟之后,在纽约皇后区,魔形女瑞雯所在的房间中央,伴随着空气的震动,阿萨佐暗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他环视一周,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穿着白色浴袍,正无聊的按着遥控器的金发美人。 她就像是普通的年轻人一样,还有一双蓝色的眼眸,波浪卷的金发垂在耳边,看上去异常的魅惑,如果是其他人过来,没准会以为魔形女已经离开了,坐在这里的只是个傻白甜的普通人,但是阿萨佐不会。 他盯着眼前这个金发美女,冷哼一声, “瑞雯!你做的好事!” “嗯?” 金发美女疑惑的将目光从眼前无聊的电视节目上移开,放在了阿萨佐身上,她打了个哈欠,慵懒的说,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说话没头没尾的...” “赛伯.霍克!” 阿萨佐的十根手指在空中滑动,可以看到一抹抹黑色的裂痕在他指尖出现,这代表了红魔鬼目前焦躁的心情, “还用我说再多吗?你骗了我!瑞雯,我们之间的事无所谓了,但你这一次害我损失了4个最好的战士!” “哈哈哈,我骗你?” 瑞雯将手里的遥控器甩在一边,她抬起头,嘲讽的看着阿萨佐,“自己的下属实力差,被干掉了,就来怪我?我早就告诉过你,赛伯.霍克不是个省油的灯,让你派最好的战士过去,你真的以为每一个伊普西龙级变种人都是弱鸡吗?” 她一字一顿的说, “如果没有那见鬼的空间移动,你这可怜的家伙会被赛伯那混蛋拆掉每一根肋骨!” “但是,他最少是伽马级!” 阿萨佐的双手出现了两把暗红色的诡异匕首,那匕首造型怪异,反曲的刀刃,各种古怪的绘刻,还有奇异的花纹,看上去让人头晕目眩,显然,这两把匕首不是凡物。 “他是见鬼的伽马级甚至是贝塔级变种人!不是你说的伊普西龙级!” “什么?” 瑞雯也愣在了那里,她脸上的表情飞速变换,阿萨佐对她的不客气也被她扔在脑后,她抿了抿嘴,严肃的问到, “你真的确定赛伯.霍克是伽马级变种人?你没开玩笑?” 红魔鬼冷哼一声,他的身形一闪,出现在了瑞雯眼前,他盯着眼前的魔形女,一字一顿的说, “你认为,我会用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吗?” “见鬼!” “砰” 瑞雯发出了一声尖叫,两条炫目的长腿踹在阿萨佐手臂上,将他驱赶了很远,她大叫到, “离我远一点!你这混蛋!” “还有,赛伯.霍克有问题...你别管了,我来处理他!” “我不管?我怎么能不管?” 阿萨佐嘴角泛起了冷笑,“我要杀了他!为我的部下报仇!” “见鬼!” 瑞雯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将那柔顺的金色长发变得乱糟糟的,她有些烦躁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最后,她看了一眼阿萨佐,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了一支笔和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最后一把扔给阿萨佐。 “这是那孩子的地址,拿着它离开,赛伯的事情你别管了!” 听到这话,红魔鬼双眼一亮,他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在空中飘荡的纸条,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得古怪了起来。 “在教堂?开什么玩笑!我的孩子怎么能去教堂!” 阿萨佐抬起头,看着瑞雯, “但愿这次你别骗我。” 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红魔鬼阿萨佐,掌握了空间跳跃的强大变种人,他可以在瞬间从南极跳到北极,除了一些特殊的地方,这颗星球上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而阿萨佐的来历神秘,他似乎并不是普通的变种人。 根据瑞雯了解到的一些信息,阿萨佐的空间能力应该是一个族群特有的,但是那个族群现在只剩下了这红魔鬼一个人。 因为空间跳跃的存在,阿萨佐是这世界上最难被杀死的变种人之一,也是变种人兄弟会的真正高层,他曾经是上一代黑皇塞巴斯蒂安肖的下属,后来在黑皇被埃里克干掉之后,他就转投了万磁王埃里克。 至于黑皇...不要在意这个称呼,这是另一个隐藏于变种人社会之下的庞然大物的一员,目前我们还不用去关注它。 在阿萨佐离开之后,瑞雯神色凝重的坐在了沙发上,和阿萨佐这种偏向于战斗型的变种人不同,瑞雯更多的时候依靠脑子吃饭的,在听到赛伯的变种人等级发生变化之后,她本能的意识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事情。 在她为赛伯设下了一个舞台之后,她就没有再去关注这件事,她也很忙,但是在回来的剑齿虎维克多很是狼狈,而且对于交战的经过语焉不详,当初她只是认为赛伯.霍克是个足以威胁到维克多的强大对手,但现在想起来... 维克多肯定隐瞒了一些事情! 瑞雯很清楚,剑齿虎维克多并不是兄弟会的死忠,他在秘密的为另一个势力服务,而且能让高傲的剑齿虎主动隐瞒,这就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赛伯的变化在维克多看来,肯定对于那个秘密势力很有帮助。 “见鬼!被耍了!” 瑞雯的拳头握紧了,她讨厌这种感觉,但是在恼怒之后,她的注意力却转移到了另一件事情上,赛伯待在纽约的最后2天,是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度过的,这一点瑞雯很清楚,而且她还从自己的渠道打听到了一点, 赛伯并没有加入查尔斯的阵营里,这才是为什么瑞雯要求阿萨佐去将赛伯带回来的原因...她依然认为,赛伯的那种战斗风格和性格,只要稍加引导,就有很大的几率会加入变种人兄弟会。 但现在看来,她曾经的青梅竹马查尔斯教授,同样对她隐瞒了一些事情,关于赛伯.霍克的事情。 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秘密?能让查尔斯和剑齿虎背后的势力同时关注? 瑞雯感觉自己越来越好奇了。 不过她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分出来放在赛伯身上,万磁王埃里克让她去接近国会的凯利议员,这件事已经有眉目了,她必须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上面,但是等到这件事结束之后... “赛伯.霍克...我一定会把你所有的秘密...一点一点的,挖出来!” 瑞雯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非常魅惑的笑容,她的身体开始快速变化,短短几秒钟,就在扭曲的光景中变成了另一个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非常的得体,非常帅气的一个小伙子,黑色的短发看上去很精神。 他笑了笑,从旁边拿起一副墨镜戴在眼睛上,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然后大步走出了房间之外。 这就是魔形女瑞雯,真正的千面人。 另一边,哥谭市地区检查官办公室,刚刚成为正式检察官的瑞秋.道斯坐在椅子上,在她手里是一封加盖着纽约市邮政局盖戳的信封,是公函。 瑞秋看了一眼自己对面那个空出来的位置,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的上司,那个对她很照顾,说话总是很温和,但却能坚持自我底线的男人已经失踪了近20天了,那是曾经差点成为她男朋友的人,总是会有点特殊的感觉。 可惜,戈登局长曾非常悲观的告诉她,那个人可能已经死在了影武者联盟的第一波进攻里,他回不来了。 瑞秋将自己的栗色长发向后拨了拨,然后伸手将手里的公函打开,几秒钟之后,她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哈维.登特,新任检察官...听名字,似乎是个很好打交道的人呢。” 当然这件事只是瑞秋忙碌的日常工作中可以忽略不计的一个小插曲,除了知道自己会有一个新上司过来之外,瑞秋并没有对这件事有特殊的感觉,她现在很忙,准确的说,非常忙。 窄岛的一堆事,还有最近城市治安飞速下降带来的刑事案件,这些都需要检察官仔细查阅,然后选出那些会被控告恶意杀人和破坏罪的家伙们。 最近哥谭监狱已经是人满为患了,据说市政府正打算在下城区边缘新建一座更庞大的监狱,来容纳哥谭越来越多的,在贫困的重压之下,选择了铤而走险的罪犯们。 “蒂娜,把三天前那份西城区的银行劫案的宗卷给我!” 埋头工作的时间总是过得非常快,瑞秋头也不回的对助理说了一句,然后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她突然感觉到手里的东西重量不太对,她抬起头,看到的是一束火红色的玫瑰花。 还有一个穿着休闲装,带着墨镜,斜靠在她身后的男人,看到瑞秋转过身,他笑着将手里的热咖啡放在了她面前, “加班太频繁可不是一件好事...我的瑞秋,今晚去看电影吧。” 瑞秋翻了个可爱的白眼,她玩味的说, “我可不想听到有人说我攀附权贵...” 布鲁斯.韦恩打了个响指,俯下身,在这可人儿耳边低声说,“不会有人看到的,我包下整个电影院。” “emmmm....那就...好吧~” 31.哥谭新来的检察官 在这个现代化的社会里,人们出行有很多种选择。 你可以坐飞机,最快捷,也可以坐火车,比较慢,但更舒适,而对于喜欢大海的人来说,坐船大概是最好的选择了。 而且在古今中外的大部分故事里,关于船的航行,大都被蒙上了一层浪漫的外衣,这种逼格很高的旅行方式,非常适合那些文艺青年,尤其是一艘船里有很多美女的情况下。 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带着宽边帽的哈维.登特大步从游艇上走下来,他提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站在码头上,舒了口气,然后回头朝着船舷上那位刚刚认识2天,却又要分开的金发美女招了招手。 后者慵懒的趴在那里,朝他热情的扔出了一个飞吻,两个人相视一笑,然后转身离开,走回了属于各自的生命里,对于浪漫的美国人民来说,这种事情,乃是风流雅事也。 更何况,哈维作为一个身体健康,事业有成的检察官,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会成为这些热情的姑娘追捧的对象,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节奏,对于哈维本人来说,在没有遇到那个他真正喜欢的人之前,他并不抗拒这种美好的生活。 “叮” 一枚银光闪闪的硬币飞上了天空,然后落在了哈维的手心,他张开手,笑容满面, “哈,正面,今天绝对是个幸运日!” 他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忙碌的哥谭港张开双臂,大声喊到,“哥谭!我来啦!” 在他周围,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这个有点疯疯癫癫,又有些小帅气的年轻人,他们只是继续着自己的事情,码头区越来越繁忙,也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在这里工作,毫不夸张的说,这里很快就会成为哥谭的另一块金砖之地了。 “taxi!” 哈维站在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对开车的老司机说, “哥谭检查官办公室,谢谢。” 老司机耸了耸肩,没有说话,黄色的出租车拐了个弯,顺着码头区的大道朝着中城区驶了过去,看着两侧快速溜走的街道风景,哈维靠在座椅上,顺口说, “果然啊,我来之前,就听说哥谭码头的投资很成功,这里果然很有生气,不过据说这座城市的治安很糟糕…从表面上还真看不出来,我觉得这边治安挺好的,老人家,你说对不对?” 新任检察官开始套话了,开车的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他本来不打算理会这个年轻人的,不过他既然问了,老人想了想,便开口说, “也不能这么说,最近哥谭也就码头区比较安静一点,其他城区的治安很糟糕,前一段时间有恐怖分子来袭击哥谭,把那些监狱的犯人都释放了,现在一过晚上9点,基本上没有人愿意出来了,不过还好,有蝙蝠侠在,那些坏蛋也不敢做的太过,最多也就是抢点钱。” 哈维的身体一下子就坐直了,他双眼发亮的问到, “真的有蝙蝠侠在吗?我在纽约听说的时候,还以为是一些市井故事呢。” 老司机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高兴, “怎么能是故事呢?我前几天晚上还见到他了,他就像是一道闪电一样,打倒了好几个试图抢劫银行的蠢蛋,如果没有他,我都不敢想这哥谭会变成什么样?” 哈维抿了抿嘴,他又问到, “那你们很喜欢他咯?” “fxxx,你tm会不会开车!” 老司机朝着突然停在路边的一辆车比划了一个中指,就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不过几秒钟之后,他又安静了下来,对哈维说, “呃,怎么说呢,平民都喜欢他,因为他会保护我们,他出没的地区,治安都会明显好转,不过大人物们不喜欢,我听说已经有好几个有钱人联名提议市政厅逮捕蝙蝠侠了,嘿,那些蠢货,大概是蝙蝠侠妨碍了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吧。” 哈维点了点头,靠回了座椅上,他若有所思,那英俊的脸上也有了一丝凝重的表情。 蝙蝠侠无关紧要,实际上,在治安很糟糕的地方,如果有民众能主动站出来对抗邪恶,对于政府运作而言,其实没有太大的坏处,但需要考虑的,是本地的上层人物,根据老司机的说法,蝙蝠侠似乎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 哈维微微点头,他大概知道第一步要做什么了…他不是一个愣头青,实际上,哈维算是检察官行业里的天才了,他很清楚,但凡一座城市有治安问题,必然和这座城市的上层建筑是脱离不了关系了。 金钱和暴力,从古代到现在,这两者几乎从未真正分离过,要真正遏制暴力,就必须先干掉暴力之上的那层保护伞…就像是吃核桃一样,得先砸碎那层坚硬的外壳。 “砰” 一声枪响将哈维从沉思中惊醒了,他猛地扭头,就从车玻璃之外,看到了小巷子里发生的事情。 两个明显不是好人的壮汉,一前一后的围堵住了一个个子矮小的年轻人,刚才的枪声,就是从那个胳膊上纹着黑色魔鬼头的光头壮汉手里拿着的黑色手枪里发出的。 哈维甚至能看到那年轻人脸上的惊恐,还有那两个壮汉脸上的狞笑。 “停车!” 哈维猛地喊了一声,老司机下意识的踩下了刹车,哈维从手提包里提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就打开门窜了出去,老司机着急的在后面喊, “回来!回来!年轻人,那是魔鬼帮在处理私事,快回来,他们不是坏人!” 但哈维已经听不到这些了,他朝前跑了几秒钟,提起手里的手枪就对准了眼前的光头大汉,大喊到, “放下枪!混蛋!” 谢尔盖面色古怪的扭过头,看着那个双手握枪,站在他身后,大声喊叫的金发年轻人,他挠了挠头,这个脸上看上去就有很威慑力的光头壮汉朝哈维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 “滚开!这里没你的事!” 说完,他扭过头,看着眼前那个已经跪在地上,双手放在了脑后的年轻人,他大步走上前,一脚将那年轻人踹倒,骂骂咧咧的说到, “乔伊!我早就tm的告诉过你,这地方不许偷东西…你tm的是没听过?还是聋了?” 他弯下腰,把那瑟瑟发抖的年轻人单手提了起来,他看着他, “还是说,你tm的有靠山,可以魔鬼帮的命令当耳旁风?嗯?” “我…我错了!谢尔盖老大…放过我…我还有个妹妹要养活…我也没办法!” 那年轻人吓哭了,他早就听说了码头区魔鬼帮的可怕,但为了他生病的妹妹,他不得不铤而走险,不过谢尔盖并没有理会这个理由,这个壮汉挥起巴掌,一巴掌把这年轻人打的在空中翻滚了一周。 “你知不知道,在这里偷东西,是要被打断一条腿的!说吧,你要左腿,还是右腿?” “砰” 一发子弹从背后射了出来,打在了谢尔盖身边的墙上,溅起的火花把巷子里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哈维的声音也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我最后再说一次!放下枪!” “嗯?” 谢尔盖看了看自己被弹出来的子弹划伤的左臂,他转过身,没有放下手里的手枪,而是眯着眼睛,看着哈维, “你小子是谁?敢在这里管我们魔鬼帮的事情!” 哈维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枪的击锤向后扳动,谢尔盖轻蔑的笑了一声,转过头,打算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有胆你就开枪吧,小子。” 看着两个壮汉将那个瘦弱的年轻人围起来,哈维的手指放在了扳机上,不过下一刻,一抹冰冷的触感在他脑后出现, “如果我是你,我会放下手里的枪。” 检察官的身体停滞在了原地,在他身后,凯文比划了一下手指,两个跟在身后的小弟走上前,将哈维手里的枪拽了下来,在他们将哈维包围起来之后,那年轻小偷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巷子。 凯文则站在巷子口,脸色阴郁的看着谢尔盖和史蒂夫将那个年轻人围起来,他看了十几秒钟,然后一转身,一言不发的坐进了自己的车里。 哈维的面色变得铁青,这是他好几年的检察官生涯中从未有过的耻辱,他想反抗,但是在4把枪的威逼下,最终还是不得不转身坐进了凯文的车里,凯文看也没看身边的年轻人,他朝着司机挥了挥手,这辆车平缓的启动,朝着港务局驶了回去。 凯文低沉的声音在车里响起,让本就不爽的哈维.登特的脸色变的更差劲。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但是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以及,我们是谁。” 而在他们身后的小巷子里,惨叫声还在继续,十几秒钟之后,才慢慢平息。 “便宜你了,呸!” 谢尔盖收回了带血的拳头,在他眼前,那个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年轻人蜷成一团,但他的腿抱住了,魔鬼帮规矩森严,但也不是刻板执行的,尤其是对于眼前这个18岁都不到的孩子来说。 更何况,尽管这个孩子非常不愿意承认,但他和魔鬼帮的渊源,是怎么也洗脱不干净的。 “拿着这些钱滚!乔伊小子,再让我看到你偷东西,绝对卸你一条腿!” 谢尔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扔在了那被打的很惨的年轻人身上,他骂骂咧咧的转身离开,另一个壮汉在谢尔盖消失之后,才慢慢蹲下身,用手里的枪拍了拍那家伙的脸。 那倔强的孩子趴在地上,似乎在哭。 “乔伊小子,也不是我说你,这都是第几次了,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连累你妹妹的,凯文老大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听我说,港务局最近在招清洁工,我看你挺合适的,我会给老大说,想办法把你弄进去,但这是看在你妹妹的份上,如果你的手脚再不老实,哼…你知道后果的!” “史蒂夫大哥,我…断了,帮我给谢尔盖大哥道歉吧…这些钱,我以后会还的!” 乔伊小子,也就是个小偷,他低着头,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被打的鼻青脸肿,满脸是血的他咬着牙说,“但是我不想跟着凯文,他害死了我哥哥…” 看着那倔强的年轻人收好钱,一瘸一拐的消失在巷子里,壮汉史蒂夫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其中的关系一团乱麻,乱到了当事人自己也快要理不清的程度了。 “哎…埃德。” 1.歪掉的世界观 时间是奇特的东西。 就如同生活一般,你认真对待它,它便认真对待你,你若粗暴的任由时间流淌过自己的生命之河,等你回过神的时候,你发现它已经带走了你生命中很多东西。 那种被卷走一切之后的空虚,我们一般将其称为寂寞和无聊。 如果你感觉到无聊,那么你是时候思考一下,是不是自己对待自我抱有的时间太过粗暴,从未认真的去思考过,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冬天过去了,留给了赛伯一个美好的圣诞和春节,然后是春天,夏天…炎炎夏日,哥谭的天气也似乎变得好了很多,在码头区精心收拾过的老酒吧里,一个黑发的年轻人坐在吧台里,头一低一低的打着盹,就像是小鸡吃米一样。 赛伯最近很无聊,甚至闲出了花样,他前几天在老爹的唠叨下,居然亲手在别墅前面的空地里收拾了一个花园,直到他将种子撒进去的时候,他都不认为那是自己会做的事情。 但它就是这么发生了…曾经拿刀的手现在握起了锄头,每天过着做饭,接送小孩上学,收拾房子和打理生意的工作,除了生活里少一个妹子之外,似乎一切都圆满了。 在治安越发好转的哥谭,赛伯最近甚至都敢晚上一个人出门买东西了,平日里那些耀武扬威的小混蛋们最近就像是集体失踪一样,最少在码头区,在魔鬼帮下狠手管理治安的一年之后,小偷小摸依然存在,但是在最近4个月里,整个码头区连一起命案都没有发生过。 这里已经是整个哥谭治安最好的地区之一了,在新上任的市长内斯特先生有限的几次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他都大加赞扬哥谭码头经济的快速复苏,以及整个城区的治安好转情况,似乎这一切都是那位看上去很年轻的市长先生的功劳。 不过这一切和他以及赛伯都没什么关系…最少现在没有。 大概是睡得不舒服,他换了个姿势,用左手撑着下巴,闭着眼睛,不到2分钟,低沉的鼾声就响了起来。 自从去年入冬之后,老爹的身体便一天不如一天,所以赛伯就接替他管理老枪酒吧,但是以赛伯的性格,他怎么可能陪着笑脸为顾客服务? 不过赛伯的管理很粗暴,很简单,他从魔鬼帮找了几个能说会道的家伙当经理,自己则一觉睡到晚上的营业时间,中间起来给凯瑟琳做顿午饭,到营业时间和那几个“职业经理人”换班,然后回家休息,开玩笑,赛伯大人一天可是很忙的!哪里有时间来真正做生意? “吱~” 车轮和地面摩擦的声音从酒吧之外传来,将赛伯惊醒,他揉了揉眼睛,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这个点,应该是小丫头放学了,赛伯懒洋洋的伸出双手,伸展了一下身体,从吧台里站起身。 “咔” 酒吧的木门被推开,一脸不高兴的凯瑟琳跑了进来,书包在她身后的地上拖得老长,从门口看去,还能看到重新启动的黑色轿车,那应该是凯文,魔鬼帮大哥,他现在是克里斯蒂安家族里最忙的一个人,但他依然保持着每天接小丫头放学的习惯。 虽然当初戈登局长一再强调,不会将重新开发的窄岛交给魔鬼帮管理,但是在韦恩企业介入这件事,并且给重建计划投资了一大笔钱,为市政厅三分之一的部门在窄岛的废墟上重建了高大明亮的办公室和住宅区之后,拥有韦恩企业背景的魔鬼帮还是很自然的接管了窄岛的地下治安。 呃,那地方现在叫里德奈落街区了,不过老居民还是管它叫窄岛,但继承了那个糟糕名字的新生岛屿已经不再是被人忽视的地区了,布鲁斯.韦恩的眼光准的吓人,他私人掏钱在那里兴建的一条高档商业街,几乎每天都能吸引大量的客流,而以韦恩家族的名义,在窄岛重建的韦恩孤儿院和廉价公寓,也为焕发了事业第二春的韦恩企业赢得了一个好名声。 值得一提的是,赛伯私人掏钱为码头工人建的三栋住宅大楼在完工的时候,也得到了来自一个名为“新能源未来基金会”的直接投资,第二期工程已经进行过半,在预计完工之后,将会为至少三分之二的码头工人提供廉价的住宅。 既然是廉价的,就不用考虑条件有多好,但即便如此,“不愿意透漏姓名的港务局神秘董事”赛伯.霍克先生,还是赢得了“言出必行的赛伯”的好名声,哪怕是在赛伯如此糟糕的态度之下,老枪酒吧一到晚上营业的时候,也会陆陆续续的接待很多上下班的工人。 而对于投资这件事,赛伯是知道一些内情的,对方根本没有隐瞒的意思,赛伯稍微查了查,就知道了那个“新能源未来基金会”的幕后boss,他有个很糟糕的名字。 布鲁斯.韦恩! “见鬼!” 跳上椅子的凯瑟琳抓着自己顺滑的金色长发,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一样张牙舞爪的尖叫着, “我不去上学了!我发誓,我不去了!好烦好烦!” “嗯?” 正从厨房里端出两碟覆盖着保温锡纸的午饭的赛伯听到了小丫头的抱怨声,他将午饭放在桌子上,双手叉着腰,严厉的蹬着凯瑟琳,凯瑟琳也怒气冲冲的等着他, “为什么不想去?” 赛伯问到,小丫头脑袋向后一转,根本不愿意也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 “哼” 一声骄傲的冷哼就代表了一切,赛伯不再理她,转身从厨房里又端出了好几样饭菜,放在一边,生气的凯瑟琳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她看了看放在眼前的小碗和浓香扑鼻的浓汤,她咽了咽口水,但没有伸手拿勺子。 她已经打定主意,今天必须要让赛伯同意自己的要求。 但赛伯没有理她,而是慢里斯条的吃着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吞噬了剑齿虎一部分能力的缘故,赛伯原本175的身高,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再次拔高了15公分,达到了190,而且瘦弱的身体也变得强壮了起来。 再搭配原本稍有些慵懒的表情,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家伙。 直到15分钟之后,赛伯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餐布擦了擦嘴,他靠在椅子上,端着茶,将目光放在了凯瑟琳身上,被冷落了15分钟的克里斯蒂安家族的小公主此时已经瘪着嘴,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说吧,为什么不想去上学?你还是个11岁的孩子,不去上学干什么?跟着我一起打理酒吧吗?” “哼!老爹都说了,这酒吧是留给我的!你现在是给我打工,赛伯!” 生气的小孩子是最好哄的,一看到赛伯和自己说话了,凯瑟琳的委屈也消失不见,她双手抱着肩膀,就像是个女王一样,搭配身上歪歪斜斜的西装校服,看上去有种特殊的可爱。 “而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刘易斯他们几个在管理酒吧的,你每天躲在这里都在睡觉,晚上就跑到窄岛待几个小时,然后回家休息,咱们家里就老爹不知道,你们联合起来骗他。” 凯瑟琳朝着赛伯做了个鬼脸,无情的戳穿了赛伯的伪装,这让年轻人的嘴角抽了抽,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他看着窗户外边还算挺好的天气,他抿了口茶,扭头看向开始飞快的吃东西的凯瑟琳,他看到了凯瑟琳校服手臂上的污痕,低声说, “又和你同学打架了吗?” “没!那些弱鸡,我都懒得欺负他们!” 凯瑟琳得意的拿起勺子挥了挥,眉飞色舞的看上去就像是个打了胜仗的将军,“我今天揍了亚伯拉罕!” “噗” 赛伯瞬间扭过头,将嘴里的茶全喷了出来,他咳嗽着转过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吃饭吃的很香的小丫头,不可思议的说, “你tm揍了校长?” “嘿,不许在孩子面前说脏话,你这混蛋!” 凯瑟琳非常不满的翻了个白眼,一边将眼前的鱼块切开,一边得意洋洋的说,“那个老混蛋关起门试图骚扰芭芭拉,我听到了…然后我就闯进去踹了他的蛋蛋!” 凯瑟琳伸出三根指头,哈哈大笑的说“哈哈哈,踹了三次!” “骚扰小女孩?” 赛伯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一年前他能为凯瑟琳上学的事情铲平了窄岛的整个地下黑帮,现在又遇到这种事情,不难想象这个家伙此时的心情,不过凯瑟琳将一口鲜美的鱼肉吞下去,被辣的呲牙咧嘴,一边灌着果汁,一边开口说, “嘶…我给凯文说了…嘶嘶…谢尔盖和史蒂夫带着人去找他了…嘶…好辣!要把那个老混蛋扔到海里去!” 好一会之后,感觉嘴巴还是麻麻的凯瑟琳咳嗽了几声,又补充到, “不过我听亚伯拉罕求饶的时候说,这都是马洛尼那个坏蛋逼他做的,据说是为了报复戈登大叔抓了他黑帮的人,我放学的时候,还看到芭芭拉躲在戈登大叔怀里哭,可怜的小女孩都被吓坏了…然后我就觉得上学一点意思都没有,这没有意义,赛伯!” 她放下手里的勺子,认真的看着赛伯,“你不是经常告诉我,没有意义的事情,就不用去做吗?” “等等!” 赛伯晃了晃脑袋,“亚伯拉罕骚扰芭芭拉,来报复戈登局长,这件事很坏,但这和你不上学有什么关系?不是每个老师都是混蛋的。” “但是他们就不敢欺负我!” 凯瑟琳的眼神越发认真,“整个哥谭都知道,凯文和城市里每个黑帮都结了仇,每个小混混都知道我是凯文的妹妹,但他们不敢欺负我,敢动手的那些都被凯文扔进了海里,戈登大叔是哥谭所有警察的首领,但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我能指望学校的老师保护我吗?前天他们还搞丢了一辆校车呢…” “所以我不要上学了,虽然我很想像凯文一样,做个没人敢欺负的坏蛋,但我知道,你和老爹以及罗宾都不会同意的,所以我要学习战斗!赛伯…我保护了芭芭拉,我喜欢这种感觉,我要保护你们所有人。” 赛伯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认真起来的凯瑟琳,他摩挲着茶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至于凯瑟琳上学的这一年里,整个城市里消失了多少游手好闲的小混混,赛伯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统计,而且那里面不光是凯文动的手。 他在手痒的时候,也亲自做过不止一次。 许久之后,凯瑟琳已经吃完了午饭,她眼巴巴的看着赛伯,虽然在家里老爹一言九鼎,但这种事情,如果赛伯不同意,她是没办法从那个无聊的幼稚学校里摆脱的。 “好吧。” 赛伯将手里冷掉的茶放在一边,他看着凯瑟琳,也是非常严肃,“可以不在哥谭,再过一段时间,等到明年吧,我会把你送到纽约…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里,你先别急反对!” 他伸出手,在小丫头的头发上摸了摸, “你在长大,但你对如何使用自己的能力还没有想法,我的战斗风格不适合你,只有在那里,你才能学到真正可以保护你,可以保护老爹他们的方法,你不是为了保护大家吗?就像是你保护芭芭拉一样,这是个好理想” “你要否定自己说的话吗?” 上架感言【0/100】 呃,又到了上架的日子了,这本书上架距离上本书完结的时间是...2个月。 我该和一直支持我的老朋友和新朋友们说些什么呢?让我想想,想和大家说的话太多了,一时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算了,还是先说说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吧。 关于更新,熟悉我的兄弟都知道,上架之后的固定更新是每日三更,加更事宜是万赏加更,五万赏三更,以及盟主的五更,这本书咱们接着这个规则来。 同样是熟悉我的兄弟也都知道,我的每一章是3500+,在目前的网文里,算是一朵奇葩了,但...那又怎么样呢?我知道2000字能发更多章节,我知道那样能延长一本书的时间,这些我都知道,但还是不改了吧,毕竟大家都习惯了。 说完了更新,来说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 其实我的计划里,这一本书应该还是一本魔兽同人,但是在写新书的时候,写一本关于美漫的故事,这个念头一出现就没办法根除了,于是就有了现在这本书。 很多兄弟劝我把书的名字改一改,觉得这个名字太劝退了,但没关系,我这个人呢,在这一方面看的很开,大家有缘相聚,无缘流散,不必强求,大家觉得我写的好,给我订阅,这是大家看得起我老路,这个情我得承,所以这本书我会用尽全力写到最好,至于太监? 不...我的世界里,没有太监的位置,人品作者,人品保证! 还有关于这一次的百更...很疯狂,对吧? 虽然也有关于成绩不太好,想要冲一冲这一方面的考虑,但更多的,是想要证明一些东西...是的,接下来我要说一些很文青的想法。 在这个世界上,追逐胜利是我们所有人的本能,有人依靠天赋,有人依靠智慧,有人依靠人情,有人依靠关系,总之,殊途同归。 但对于我这样,既没有超绝的天赋,也没有过人的智慧,也没有达连的人情,也没有过硬的关系的人,我这样的普通人,我想要得到我想要的胜利,我得用什么去争取? 除了努力,别无他途。 所以我每天码1w5的字,所以我牺牲掉所有的休闲时间,所以我除了睡觉码字上班几乎不干其他的事情,所以即便是连女朋友过来,我都要在她睡着之后,再去码上一章。 我图的是什么呢? 图的不就是快快的爬上眼前的山,好让我站在山顶,看看那些我从没见过的风景,和大部分兄弟一样,我只是每天在过着自己的日子,期待着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我只是个稍微努力点的普通人。 也许只需要一点点坎坷都会让我的一切努力化为无用,只需要一点点风浪就会把我的小船打翻,也许我拼命追求的,在真正的成功人士看来只是可有可无的点缀。 但那又如何呢? 我依然会相信努力的力量! 因为这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 兄弟们,恳求你们,让我看看...让我看到那一抹努力后应有的光芒! 让我看看,我所做的一切,并非毫无意义! 让我看看,我除了文字之外,并非一无所有! 让我看看,我们一起拼了命之后,能到达多高的层次,能看到什么样的风景... 今晚12:00,《美漫世界霸王轨迹》, 百更!等你! 2.劫案【1/100】 “嘿” “砰” “哈” “砰” 码头别墅的车库里,穿着宽松运动服的凯瑟琳,正空手在和赛伯练习搏斗,小丫头将金色的长发扎起,用非常熟练的动作,用拳头,用腿不断的攻击赛伯,而赛伯只是低垂着身体,没有反击。 毕竟只是练习,而且以双方的实力而言,除非小丫头能熟练运用她的穿梭能力,否则她即便是全力攻击,对于赛伯也没有威胁。 但不是每个人都是赛伯,被凯瑟琳一招k.o.的学校校长此时必然有话要说,这看上去很可爱的小丫头绝对是个隐藏极深的暴力分子,她和赛伯学习的那些非常实用的格斗术,每一次出手,对准的都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 非常疼!只要打中了,绝对能让一个普通人在瞬间失去战斗力。 “看我这一招!” 凯瑟琳尖叫着,双拳同时砸了出去,被赛伯一手一个抓住,但下一刻,那拳头却变得虚幻,从他手心穿梭而过,就放佛没有阻碍一样,连带着凯瑟琳的身体也穿过了赛伯的身体,在他身后重新变得凝实,她的左胳膊挂在赛伯脖子上,右腿狠狠的扫在赛伯的腿弯。 如果是个普通人,在这一招之下,绝对会失去平衡,被摔得人仰马翻。 但赛伯的身体只是晃了晃,然后挺直,小丫头就像是树懒一样,挂在了他身上。 “啪啪啪” 赛伯鼓起了掌,他满脸笑容的赞扬到,“很棒的一招,非常好。” “嘿嘿” 凯瑟琳从他身上跳下来,朝他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开始呲牙咧嘴的活动双拳双腿,赛伯的骨骼是有硬化的,拳脚相接,打上去和钢铁一样,30分钟的格斗练习完毕,凯瑟琳的双拳都麻木了。 “来,接着这个!你的生日礼物。” 赛伯从经过改造的墙壁里打开一个箱子,从其中抽出两根手臂长短的黑色短棒和配套的多功能腰带,扔给了凯瑟琳,后者左手一扬,将其接在手里。 “哇,好重!” 凯瑟琳抱怨了一句,她抽出一根短棒在眼前仔细的观察,那是一种特殊的金属,磨砂的表面握起来不易打滑,而且中间可以扭动,她兴致勃勃的双手左右一拧。 “咔” 机簧声响起,一段锋利的,暗红色的三棱形刀刃从短棒前方弹出,这黑色的短棒立刻就变成了一把可以刺击,而且伤害巨大的短枪,关键时刻还可以当投矛扔出去,赛伯从小丫头手里接过两根短棒,尾端连接在一起,轻轻一扭,就变成了一根近2米长的长棍。 他双手甩动,那长棍在他手中似乎有了自己的生命,在巨力的加持下,在空中舞出了残影,呼呼的破风声代表的是一种武力的威慑,赛伯手里的长棍在前方一个人形的拳击靶上来回抽动,发出低沉的砰砰撞击声。 小丫头在一边看的眉飞色舞,她爱死这件礼物了。 “咔” 两端的刀刃在赛伯的操纵下弹出,空中的黑影多了一丝暗红色的光芒,最终,那两道光点在空中消失,赛伯后退一步,长棍已经还原为两根短棒,而眼前坚硬的拳击靶上,则多出了两道触目惊心的划痕。 “拿着它!” 赛伯将黑色短棒塞进了凯瑟琳的手里,在她脑袋上拍了拍,“我最近会教你怎么用它,子弹和常规的热武器对你是没用的,只要配合的好,你在就是无敌的哥谭女王。” “嘿嘿,我喜欢它!” 凯瑟琳将自己的礼物插回了那黑色的多功能腰带上,将其缠绕在自己腰间,咔的一声扣牢,她满意的拍了拍带着一个“k”字的腰带,抬头看向赛伯, “那蝙蝠侠呢?” “哼,相信我,等你到18岁的时候,你能正面打翻他!” 赛伯嘿嘿一笑,正要带着小丫头离开车库,结果放在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将那个特制的银色手机握在手里,看了看号码,眉头皱了起来。 “凯文,这个时间…有什么事吗?” 话筒另外一边,带着墨镜的凯文看着眼前一片狼藉,恍如战争一般的抢劫现场,以及那个被史蒂夫和刘易斯抬出来的人影,他握紧了拳头,低声说, “老大,谢尔盖出事了…我们的钱,被抢了!” “…我知道了,是谁干的?” “小丑帮!” 让我们将时间回到30分钟之前,以上帝视角看一看这场劫案的出现过程。 每个月的13号,下午13点钟,这个充满了黑色讽刺意味的时间,是哥谭黑暗世界里的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 社会的发展日新月异,它会无情的抛弃那些跟不上它节奏的老家伙们,在2001年,正是司法网络和经济体系即将并轨的时代,传统的银行在明面上开始拒绝为灰色和黑色收入提供收纳服务,因为这会让他们惹上麻烦,一旦黑色收入被曝光,连带着银行的名声都会一落千丈。 对于银行家们而言,这简直是致命的。 但黑帮的运作离不开金钱,尤其是哥谭市早已经发展成熟的黑帮体系,在法尔科尼时代,第一家专门为黑帮服务的银行已经建立,堂而皇之的屹立在哥谭中央城区最繁华的街道上。 它雇佣专门的,最顶级的会计公司运作,配备最先进的金库,火力最强的保安,以及最严密的报警系统,介于哥谭警局的无能,这种报警系统直接连接的,是各个黑帮的大佬。 一旦发生类似于抢劫的事件,整个哥谭的黑暗世界就会一起运作起来,按理说,这家银行应该是哥谭最安全的地方,但偏偏,就在今天,它被抢了! 在抢劫发生前5分钟,银行的行政经理霍夫斯先生正在接待哥谭13个黑帮的代表,而每个代表手里,都提着一个鼓囊囊的大袋子。 “霍夫斯老兄,辛苦你了。” 谢尔盖大大咧咧的将手里的手提袋交给了站在一边的银行保安,今天这场合,他破天荒的穿上了整齐的西装,但是在其他人看来,就如同一只装腔作势的黑熊一样,当然,其他12个黑帮的代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们毕竟是在刀口上吃饭的,外表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意义。 “没什么,你们付给我薪水,这就是我应该做的。” 霍布斯微笑着招手,由侍应生端来了最上等的咖啡,这个有40多岁的中年人看上去非常的温文尔雅,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非常考究的衣服,看上去就像是个真正的精英,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这位被当年的法尔科尼重金从中央税务局挖过来的行政经理,是绝对的专家,哥谭的黑暗皇帝付给霍布斯50倍曾经的月薪当周薪,然后将整个哥谭的黑帮的经济命脉交给了他和另一个会计公司,事实证明法尔科尼的举动是正确的。 霍布斯在这里工作了7年,让哥谭黑帮的流动资金最少上涨了20倍,从没出现过任何差错,以至于在法尔科尼挂掉之后,加上新崛起的魔鬼帮,13个黑帮的大佬全部认可霍布斯继续自己的工作。 是的,尽管凯文并不认为自己的魔鬼帮是传统黑帮,但和光同尘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魔鬼帮再强大,也比不上其他12个黑帮的联合,一旦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就算是赛伯倾尽全力,也难保码头区的安定。 所以魔鬼帮也加入了这个黑帮联盟里,但最少在戈登眼里,魔鬼帮算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当然,正因为凯文和戈登的小动作不断,导致魔鬼帮在其他大佬眼里很刺眼,如果有机会,他们不介意联手吞掉凯文的码头区和大半个窄岛。 “我说谢尔盖,给警察当狗的感觉爽不爽?” 一个穿着花花衬衫,打扮的和瘾君子差不多的高个子满脸嘲笑的看向谢尔盖,“你的戈登爸爸有没有给你多一块肉骨头吃?” “砰” 谢尔盖这样的粗野家伙那里能忍受这样的嘲笑,他一拳砸在眼前的桌子上,把咖啡洒的到处都是,他就像是被激怒的黑熊一样看着那个开口的家伙, “诺斯,你这个靠拉皮条上位的小王八蛋敢这样跟我说话?我一只手就能把你的xx扯下来塞进你的嘴里!” “你tm说什么?” 瘾君子跳了起来,结果被身边的人按住了,谢尔盖说的不错,真要打起来,就算他们一起上,在这个出了名的暴力分子面前也讨不到好,更何况这一次过来大家都是带了武器的,一旦打出真火,流弹可不认识你是谁。 “得了吧,谢尔盖,谁不知道你帮戈登那老狗处理了麻烦,但马洛尼不会善罢甘休的,亚伯拉罕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另一个抽着烟的中年人咳嗽了一声,他是被肢解的甘博尔黑帮的二号人物,目前13个黑帮的大佬之一,在哥谭黑暗界很有资历,他伸手让双方冷静下来,他抽着烟,冷漠的看着一脸狞笑的谢尔盖, “马洛尼想成为第二个法尔科尼,但他没考虑到其他人的意见,凯文一心一意的守着码头区,这很好,但我希望你能给你的老大带句话,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哥谭黑帮是有规矩的,和警察走的太近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面对老前辈的“劝说”,谢尔盖扭头就是一拳,将站在他身边,诺斯那虎视眈眈的小弟一拳打倒在地上,那家伙被一拳打出了血,在地上蠕动。 见了血,事情就不好收拾了,冷眼旁观的霍夫斯也不得不站起身,走到了谢尔盖上身边,试图让这个被激怒的大个子冷静下来。 “规矩?” 谢尔盖盯着那位抽烟的大佬,他挥了挥拳头,“我还以为混黑帮的只是要靠拳头说话呢?你们这些发死人财的杂碎什么时候也人模人样讲起了规矩?” 他伸出手指,在眼前的人面前一个接一个的指了过去,最后重新将拳头握紧,在空中晃了晃, “我告诉你们!我们魔鬼帮的规矩只有一条!男人,是要靠这个说话的!” “我tm就是不服从你们的破规矩,你们来咬我啊!” 场面一度极其尴尬,谢尔盖毫不留情的戳穿了这群黑帮分子欺软怕硬的真面目,窄岛那一夜,魔鬼帮掀起的风暴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在如今凯文已经隐隐成为了码头工人这个庞大群体代言人的情况下,只要凯文愿意,他随时可以调动数百名健壮的工人,再加上魔鬼帮的100来号人,这已经是一股了不得的力量了,更何况凯文背后还有隐隐的韦恩工业的背景。 还是那句话,魔鬼帮势力已成,除非这些大佬们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否则,谢尔盖哪怕抽了他们的脸,他们也只能忍着。 不过就在谢尔盖的示威结束的那一刻,三个手掌大小的玩意就从办公室之外砸向了玻璃,然后在玻璃的破碎声中落入了这些大佬的中央。 那是三个在地面上跳动的黑色的,香瓜大小的,钢铁制作的玩意,在落入地面的时候还散发着青色的硝烟,谢尔盖的目光在这一刻瞪大到极致,他下意识的抓住了身边的霍夫斯的手臂,整个人就朝着窗户撞了过去。 1秒钟之后,“轰”,灼热狂暴的风暴横扫周围的一切,在弹片和火药的冲击中,谢尔盖和霍夫斯的身体就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在巨力推动下,砸倒了银行大厅的另一边。 而刚才还在和谢尔盖好勇斗狠的其他人,则被火焰完全吞噬。 3.游戏开始【2/100】 “哒” “哒” “哒” 鞋子碰撞地板的声音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中响起,这声音混杂在大厅里的所有人的尖叫和哭声中并不显眼,但很快,伴随着爆豆子一样的枪声响起,一个破锣嗓子的怒吼声也同样响了起来。 “都tm的给我闭嘴!谁tm再叫就杀了谁!” 四处横飞的子弹在所有人头顶飞过,在死亡的极致威胁之下,很快,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那是两个带着简陋的小丑面具的家伙,惨白的皮肤,艳红的鼻子和嘴巴,夸张的表情,这小丑面具在刚刚一次性报销了20多个人的爆炸的威慑下,显得如此的让人心惊胆战。 夸张的黑色幽默,有时候,笑容比刀子更可怕。 “嘿,握紧这个东西!” 高个子的家伙蹲下身,随手拉开拉环,将手里的手雷塞进了被炸伤腿的保安的手里,这是个有保险的手雷,在拉开拉环之后,如果保险机簧不跳出来,就不会引爆,但在这种情况下,就必须要双手紧紧握住手雷,只要松手一下,那装满了破片的手雷就足以摧毁20米之内的所有存在。 这个穿着有些肮脏的紫色西装的家伙将十几个手雷塞进了那些趴在地上的其他人的手里,然后这个带着黑色手套的家伙用沙哑怪异的声音宣布到, “握紧你们和我的小命吧,不要做出什么不好的动作,你们和我不希望有人受伤,不是吗?” 在满是黑色焦痕和难闻气味的银行大厅里,他张开双手,一手拿着枪,另一只手摊开,就像是个真正的疯子一样。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的一个同伙提着一台古怪的仪器冲入了通往金库的大门里,然后是几声枪响,另一个家伙则提着枪,在大厅左右徘徊监视,手里的枪口根本不离开人群。 不过就在他走到那被已经被炸毁的办公室旁边的时候,在他背后的废墟里,一个被火焰和爆炸灼伤的异常糟糕的手臂艰难的伸了出来,还有那手臂末端的黑色枪口。 “砰砰” 两声枪响,带着小丑面具的家伙背后中弹,一枪直接打在脑后,破坏了运动神经,他甚至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就那么倒了下去,但下一刻,那穿着绛紫色外套的抢劫犯则反应神速的朝着那堆废墟开了几枪,挣扎的霍夫斯先生被击中,他的惨叫声响起,代表着威胁的消失。 而其他的人在枪战中再次尖叫了起来,这举动似乎惹怒了那绛紫色衣服的混蛋,他伸手朝着天空开了几枪,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手雷,当着所有人的面拽下了拉环,就那么握在手里。 他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其中蕴含着一股无奈, “这年头,真是什么都得自己做了,给我听好了!只要我在看到任何一个人动一下,听到任何一个声音响起,我立刻就放开手…嘿嘿,你们看看我!” 这家伙用手里的手枪在自己的身体上指着,然后说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你们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会怕死吗?” 在面具之下的那张脸,满意的看着周围被威慑的场景,他意味深长的说, “你们的命很值钱,我也不会动你们的一分钱,所以我们不是敌人…因此不要试图当英雄!ok?” 没有人回答,他也不需要人回答,在这等待的几分钟里,霍夫斯先生痛苦的呻吟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祈祷着也许存在,也许并不存在的上帝,终于,在他们艰难的等待中,这个绛紫色西装的神经病的同伙走了出来。 他艰难的拖着十几个装满了美刀的大袋子,然后往返三趟,在满目疮痍的大厅里堆满了蓝色的袋子和钱。 不过这本该是满满的收获时刻,虽然出了点小乱子,但他们最终还是成功了,这应该是劫匪们欢呼庆祝的时刻,然而,两个同伙之间的气氛,却有些莫名的凝滞。 那个带着钱从金库出来的家伙在绛紫色西装的劫匪转过身的时候,将枪口对准了他, “我猜,你得到的指示也是在一切结束之后,就干掉我,对不对?” 这个矮个子的家伙似乎有些激动,他挥舞着手里的手枪, “见鬼!我们是一起拿到那份策划表的,我们说过要一起发财!但是我刚刚进去的时候,富勒想要干掉我!坎特他们肯定已经被我们的同伴杀死了!我就知道那个见鬼的小丑肯定留了一手!说,你的指令是什么?” 穿着绛紫色西装的家伙缓慢的转过身,他看着眼前的枪口,似乎也有些发愣,他忍不住将手里的手雷换到另一只手,将手枪放进口袋里,然后拉开袖子,露出了手臂上那个花花绿绿的儿童手表,他看了看时间,然后转过头,在小丑面具之下的双眼看到了他希望看到的事物。 “不!你在说什么呢?我的伙伴,我的指令是干掉校车司机…” 说着话,他后退了两步,面对那枪口,他举起了双手, “嗨,伙计,我从来没想过要杀死谁…真的!从来没有!” 而他的同伴还因为他的话满脑子混乱呢,他忍不住问到, “校车司机?什么校车司机?” 绛紫色西装的家伙伸出手指,指了指他背后, “瞧,就是那个!” “轰” 就在满脑子混乱的家伙转过身的那一刻,一辆开足了马力倒车的黄色校车从银行那镂空玻璃的大门里撞了进来,破碎的漫天飞舞的玻璃碎片在空中划过了色彩斑斓的,彩虹一般的光晕,那个倒霉的家伙被校车撞了个正着,整个人都朝着后方倒飞了出去。 狼狈的摔在了大厅中央,原地只剩下了这绛紫色西装的劫匪一个人,他回过头,歪着脑袋看着那倒霉蛋,破碎的玻璃扎进了他心脏里,再加上刚才的撞击,他已经没救了。 “咔” 布满了灰尘,车厢也有些扭曲的校车后门打开,同样是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家伙跳了下来,二话不说就将地面上装满了钞票的袋子扔进校车里,花了2分钟的时间,将一切都搬完之后,他疑惑的问到, “其他人呢?” 迎接他的,是两颗飞向他身体的子弹,在校车司机,也就是最后一个同伙倒在地面上的时候,穿着紫色西装的家伙甚至还吹了个口哨,似乎非常满意,以及非常惬意。 在所有大厅里的旁观者的注视中,本来最少该有6个人的抢劫团伙只剩下了这个穿着紫色西装的家伙,他们趴在原地,目睹了一场真正的高智商犯罪。 但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然后迈着一种小孩子般轻快的步伐,走进了那最初被炸碎的办公室的废墟里,他伸手将几块砖石揭起来扔在一边,露出了下方凄惨的霍夫斯先生和已经昏迷的谢尔盖。 第一场爆炸里唯一幸存的两个人。 他弯下腰,用冰冷的枪在濒临昏迷的霍夫斯先生的脸颊上拍了拍,将他惊醒,然后二话不说,将手里的手雷塞进了他手里,霍夫斯知道这玩意是什么,所以即便是身体中弹,他还是艰难的将那即将引爆的手雷控制住,丝毫不敢松懈。 然后,他就听到眼前这个古怪的家伙用一种满是慵懒和嘲讽的声音说, “警察还有5分钟能到,黑帮的家伙们大概还有3分钟的时间,中央学校的校车会在2分钟之后经过银行门口,所以让我们长话短说吧,先生。” “咳咳…你根本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抢的是谁的钱!” 霍夫斯虚弱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古怪的,带着小丑面具的家伙,他还看到了其他几句带着小丑面具的尸体,他艰难的笑着, “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哈?你杀了他们,雇佣你的人也会这么对你!” “嘿嘿嘿,伙计,清醒一点!” 蹲在他前方的小丑拍了拍他的脸,用戏虐的口吻说,“没人雇我,我只是觉得,这么做…非常非常酷!不是吗?” 这句话激怒了霍夫斯,他用最后的力气大喊到, “你tm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座城市,哥谭,这里的罪犯曾经都很有自己的信念,法尔科尼是为了赢得在社会里得不到的荣耀,其他人为了获得尊重,你抢的钱只是表象,只有蠢货才会在意这些东西…” 他双手捏着那个手雷,艰难的呼吸着,胸口起伏的就像是一个破风箱一样,他嘶吼着,笑着,就像是穷途末路的人,又像是看穿了一切的智者, “看看你!你这奇装异服的疯子,你为了钱杀了几十个人…你相信什么?你是为了什么?告诉我!告诉我!!!” “但是你们对上一个奇装异服的人可不是这么称呼的!” 这个家伙伸手解下自己的面具,霍夫斯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他看到了那张脸,那张涂满了白色颜料,在眼睛上涂着黑色的大眼圈,又用鲜红色的颜料涂出了嘴唇,看上去就像是个真正的小丑。 但他脸颊两侧的伤口,那是做不得假的,这家伙…这家伙的嘴巴曾被人割开过…联系到他现在的精神状态,霍夫斯先生心中有了个古怪的猜测,这个猜测最终击溃了他的意志。 “你这个…你这个疯子…” “不,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是疯子…你看,我和蝙蝠侠差不多,不是吗?人的恶劣己见就是这么糟糕,你们称呼他为英雄,却叫我疯子…我很不满意!” 他抿着嘴,双眼里透露出的,是一抹毫不加掩饰的疯狂以及实施犯罪之后的愉悦, “听我说,我为了什么?很简单,我只是…想要这么做!于是我就这么做了!这是一张邀请函,你知道吗?邀请那些我很感兴趣的人来和我一起玩游戏…” 他嘿嘿笑着,从肮脏的紫色西装的内衬口袋里取出一张带着血的扑克牌,将其放在了霍夫斯的眼前, “至于我相信什么…” 他重新戴上了小丑面具,从口袋里取出另一个手雷,当着霍夫斯的面,将一根线缠绕在那手雷的插销上,然后将其放进了霍夫斯的口袋里,最后,他像是老朋友挥手再见一样,对霍夫斯挥了挥手, “亲爱的,我相信,任何杀不死你的,都会让你变得更加…奇怪” “再见了,但愿你能活下来,然后把小丑的故事传颂远方…哦,不不不,还是不要说了,毕竟,作为一个恶棍,不应该太出名,不是吗?” 校车缓缓开动,在它开出银行的那一刻,正好是中央学校的4辆校车经过银行门口的时刻,它尾随在校车之后,堂而皇之的离开了这条街道。 而趴在地上的霍夫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连带着怀里手里插销的绳子越绷越近,最后, “咔擦” 插销被拉开,霍夫斯的脸色在这一刻僵硬到了极致,他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但几秒钟之后,只有一股恶心的气体从口袋里传了出来,霍夫斯松了一口气。 “见鬼…是仿真玩具…” 而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他们看到了那团腾空而起的绿色气体,也看到霍夫斯艰难的将手里的手雷扔在一边,同样腾起了恶臭的气体。 是玩具! “啊,见鬼的,吓死我了!” 趴在大厅最边缘的一个胖子气喘吁吁的松了口气,在刚才他被吓坏了,但他现在似乎完全恢复了理智和勇气,他轻蔑的看着手里的“玩具”手雷,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他将那东西狠狠的朝着窗外扔了出去, “他以为用这玩意能吓到我们?”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也松了口气,但看到他们纷纷松开手雷,霍夫斯艰难的大喊到, “不!不要!” “轰轰!” 两团火焰在银行大厅中再次爆开,将周围的一切卷入其中,霍夫斯感觉有重物击中了他的脑袋,他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意识。 4.钱去哪了?【3/100】 哥谭中心医院,带着棒球帽,穿着黑色休闲装的赛伯站在谢尔盖的病房之外,隔着玻璃,他看着眼前这个全身都打满了绷带和石膏的光头壮汉,他刚刚才被从急救室里推出来,到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凯文站在赛伯身后,小丫头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她对于谢尔盖的感官不错,这个看上去很糟糕的粗野大汉其实是个很好打交道的人,他还常常带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和凯瑟琳一起去俄罗斯餐馆吃那些味道怪怪的食物,还会在凯瑟琳需要的时候,充当魔鬼帮小公主的打手。 他是凯瑟琳的好朋友,但现在,他却躺在距离她10米远的地方,生死不知。 “呼…” 凯文长出了一口气,“谢尔盖运气不错,今天一起去银行的其他人都没能活下来,只有他和霍夫斯因为被第一次爆炸的废墟挡着,才在第二次爆炸中捡回一条命。” “但他失去了双腿!” 赛伯的声音冰冷,在最初认识赛伯的那一段时间,这种冰冷的声音经常出现,而在最近一年里,这样满含杀气的声音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在最近几个月已经听不到了,但现在,这头猛兽又一次被唤醒了。 “我们的兄弟现在还生死不知,他还有个等他回家的女儿!凯文,告诉我,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 这问题有些没头没尾,但凯文知道赛伯是在问什么,他低头说, “不是寻仇,我们最近没有和任何人起冲突,也不是那些黑帮做的,今天过去的人最少都是一方势力的代表者,还有重建的甘博尔黑帮的新大佬,他们不可能疯到这个地步,所以…这应该只是一场意外。” 他扭头看向躺在病房里的兄弟,他的双眼里也有一丝痛苦,当初赛伯让他组建帮派的时候,谢尔盖是他第一个拉过来的朋友,这个粗野的俄罗斯人当时很贫困,在窄岛艰难的保护自己的女儿,维持两个人的生计,后来魔鬼帮越做越大,谢尔盖手里有了钱,也没有和其他人一样乱花。 他近乎吝啬的将一分钱存起来,在其他人都买了房子的时候,他还借住在廉价的公寓里,在上个月用攒下的钱把自己14岁的女儿送到了纽约最好的国际学院里,虽然谢尔盖的所作所为远称不上一个好人,但他绝对是个靠谱的父亲,绝对是个值得信任的兄弟。 他能把凯文担忧的每一件事处理好,而且凯文还知道,谢尔盖哪怕做的是见不得光的工作,但他一直在感谢凯文和赛伯给了他足以改变女儿未来的希望,他是魔鬼帮不可或缺的绝对中心。 他抿了抿嘴, “我会找到那个杂碎!我会把他扔进海里,我发誓!” “怎么找?” 赛伯从凯文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他看着自己的小弟,后者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在2个月之前,戈登找到我,想要借用我们的关系,把整个哥谭黑帮的底清一清,他打算一次性抽空整个哥谭黑帮所有的流动资金,所以,这2个月我们送去存的钱,都做了一点点“手脚”,如果我们足够幸运,那个混蛋手里的钱,应该有一部分是可以追踪到的。” 凯文深吸了一口气,他放在口袋里的双手握紧, “我现在就去追踪,我发誓,我要…” “我去吧。” 赛伯的手放在了凯文肩膀上, “我知道你对所有的黑帮都没有好感,我知道你想要让哥谭变得更好,这件事,既然已经开始做了,就不要暴露,更不要中途而废,我用私人的名义去处理它,你继续和戈登做你们该做的事。” 赛伯的手指活动着,发出了咔咔的声音,他带着凯文和凯瑟琳走出医院,坐在车里,他点起了一根香烟,回头看了看医院外墙上闪耀的那冰冷的光芒,几秒钟之后,他将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面色如常的开车前往别墅。 但不管是凯瑟琳,还是凯文,都能猜到,今晚的哥谭,大概会格外的“热闹”。 “嗡” 午夜,低沉的引擎声音在码头区的巷子里响起,片刻之后,一辆黑色的,改装过的厚重机车,载着一名暗红色,如影子一样的骑士冲入了哥谭的街道上,只是片刻之后,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码头区的大街小巷里。 “滴,滴,滴” 一个小型的设备被固定在赛伯的手腕上,那看上去像是一台随身听,但每过1秒钟,它的表面都会划过跳动的光线和声音,这是一台特殊的检视器,凯文和戈登做的小手段,是在钞票上抹上了特殊的放射性物质,对人体的危害很小,但能存在较长时间,而且可以很轻易的被这台仪器接收到。 他们本来是打算弄清楚哥谭黑帮的钱都被放在哪几个地方,但现在,这个标记却成为了为谢尔盖复仇的唯一希望。 在爆炸抢劫发生之后,警方在现场根本没有找到任何有帮助的信息,两次爆炸几乎完全摧毁了一切痕迹,当时在场的50多个人,只幸存了谢尔盖和运气好到极致的霍夫斯先生,后者被第二次爆炸掀飞到了空中,落在了一辆事发时紧急停车的敞篷轿车较柔软的车顶上,才因此抱住了一条命。 但他什么时候清醒,没人能知道,唯一有用的消息就是,在霍夫斯的衬衣里,他们发现了一张带血的小丑牌。 小丑帮,那是它们的标志,最近几个月里,每一次小丑帮作案现场,都会有一张这样的牌留下来,就像是佐罗留下一个z字形的标记一样,这伙混蛋也会在现场留下自己的标记。 小丑帮只是个小帮派,而且他们最喜欢的是策划和进行抢劫案,很少杀人,像这一次的恶性杀人案这还是第一次,他们的人数很少,之前的隐忍麻痹了警方的注意力,现在一朝爆发,在市中心进行这样的案件,几乎是响亮的一巴掌抽在了新任市长的脸上。 不过好在,黑帮内部对于突然出现的小丑帮并没有放松警惕,他们害怕看到下一个魔鬼帮的崛起,所以凯文那里得到的情报很详尽,他们的老巢,就在西城区的边缘,那被称为下城区的地方。 那鬼地方几乎就是第二个窄岛,混乱,无秩序,简直就像是罪恶天生的温床。经验告诉我们,忍受着贫穷和饥饿的人,比那些拥有富足的生活的,更容易爆发出混乱的火焰,所以一个城市的治安好不好,看看它贫民窟的情况就知道了。 古旧肮脏的楼梯之间,是一个又一个挂满了衣服的窗口,大部分都是昏暗的,还有一小部分有微弱的灯光,这大概是现代社会最好的特征了,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光明总是慷慨的照亮每一个人。 海力克就是这些感谢光明的人之一,他从小就出生在下城区,长大之后也没有走出这里,不过海力克要比活在这里的80%的人都要幸运,因为这家伙拥有自己的产业,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杂货铺,但好歹还有稳定收入,而且年轻的海力克并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在黑暗降临世界的夜晚,他偶尔还会做一些不那么合法的“生意”。 贫穷的瘾君子们都喜欢在海力克这里取“货”,因为贴心的老板愿意卖给他们哪怕一点点的计量,这种小生意,主宰这里的马洛尼黑帮是看不上的,但海力克却因为这种小生意,在人生的第27个念头,已经有了丰厚的存款。 不过今天,来找海力克要货的瘾君子们大都失望而归,因为杂货铺今天没开门,海力克老板可能有急事,但实际上,在杂货铺最里面的房间里,海力克坐在床铺上,他有些发愣的看着眼前的蓝袋子。 这是他今天下午吃完饭,去散步的时候,在海边的小巷子里捡到的,出于一个杂货铺老板的直觉,他将其带回了家,结果打开之后,海力克吓得直接关闭了店门,而且现在,他正在犹豫是不是要抛弃自己十几年来积攒的一切,远远的离开这个国家。 到世界的另一头去! 这不是海力克在做梦,因为在他眼前,这个蓝色的袋子,就像是睡袋大小,但里面装满了绿色的钞票,叠放的整整齐齐。 “这有多少钱?” 海力克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在发觉这一切不是梦之后,他颤颤巍巍的拿起了床头的大/麻,打算抽一根冷静一下,虽然总有些傻逼叫嚣着大/麻并非是毒品,但从开起了杂货铺之后,就一直和这些玩意打交道的海力克很清楚的知道这玩意的威力。 所以如果不是紧要关头,他是不会动这玩意的。 海力克任由自己的精神在那种特殊的状态里越发舒缓,他伸手从口袋里拿起了一沓钞票,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那散发着油墨气息的味道让他越发感觉到自己身在天堂,他将手里的钞票扔向天空,疯狂的就像是电影里的那般场景,在漫天飘落的钞票雨里,海力克幸福的喃喃自语。 “啊,就算是死了…也满足了。” 嗯,我们都知道,上帝啊,或者是老天爷之类的存在,是个非常喜欢开玩笑的伟大者,于是下一刻,他就满足了海力克卑微的愿望。 “砰” 紧紧关闭的窗户被粗暴的一脚踹开,破碎的玻璃朝着房间里四处飞散,在海力克的身体上划出了破碎的伤痕,他痛苦的尖叫了一声,结果就被一道暗红色的旋风扼住了脖子,狠狠的砸在了身后的墙上。 海力克发誓,碰撞的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要断掉了。 房子里飞散的钞票雨在这冲撞之下,朝着四面八方胡乱飞舞,海力克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扭曲的暗红色鬼脸,在大/麻带来的特殊感官里,他似乎感觉自己被一头魔鬼扼住了脖子。 “求求你!别杀我!救我!救我!” 海力克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这些钱都给你!拿走!快拿走!别杀我!” “他在哪?” 赛伯看了一眼这个懦弱的家伙,他根本不认为是这家伙策划了这一切,但手臂上的检视器却发出了急促的报警声,显然,这里就是那些钞票所在的地方。 他双手掐着海力克的脖子,将他从地面上提起来,他被变声器扭曲的声音在可怜的杂货铺老板的耳边震响, “告诉我!他在哪?” “他,他是谁?我…我不知道!” 赛伯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个混蛋,他双手一甩,将海力克扔在了地面上,左手轻轻一划,一个银白色的,手掌大小,胶囊型的金属物品划入了手心,他粗暴的抓住海力克的头发,将那玩意放在他鼻子前方。 下一刻,墨绿色的气体扑面而来。 “告诉我…他在哪…否则就去…死吧!” 5.老阿福的故事【4/100】 最近这一段时间,赛伯在卢修斯先生那里定制了很多有意思的玩意,其中包括一对可变形的金属格斗棍,红色魔鬼战甲三型,以及足量的恐惧毒气。 是的,不是那种祛除了有害物质的猴版,卢修斯在布鲁斯.韦恩的帮助下,终于弄清楚了克莱因的药剂配方里最重要的东西,那是只产在尼泊尔的无人高原上的一种带着迷幻特性的蓝色花朵。 本来卢修斯是不会将这种有害物品出售给其他人的,不过介于赛伯和变种人兄弟会之间已经变得越发艰难的矛盾,最终,蝙蝠侠还是决定向他出售这种毒气,当然,更重要的是,布鲁斯和卢修斯已经摸清楚了赛伯的底线…只要克里斯蒂安家族还在,赛伯是不会发疯的。 当你身边有一头猛兽的时候,在找到可以对抗猛兽的方法之前,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会那么轻易的将自由送给那野兽,不仅仅是布鲁斯这样认为,其实就连赛伯也对于这种防备表达了可以理解的看法。 如果他是布鲁斯,他只会做的更加极端,而现在以克里斯蒂安.蒂奇,也就是老爹为核心的克里斯蒂安家族,成为了捆在赛伯脖子上的锁链,目前的他,是可以接触的。 呃,扯得有点远,总之,在这种原版的恐惧毒气的刺激下,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在5秒之内,就会被生理和心理同时涌起的恐惧彻底摧毁意志,实际上,就算是真正身经百战的老兵,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见得会比普通人更镇静。 也许世界上真有那种可以抵抗精神摧毁的凡人,但绝对不是眼前的海力克。 “告诉我,他在哪?否则而我就杀了你!” 赛伯将眼前这个瘫软在地上,瞳孔放大的家伙提了起来,在被击溃了意志之后,在面对强烈的,无法抵抗的恐惧之前,面对一个可能会解救性命的问题,没有人会选择沉默。 但就在赛伯认为自己可以得到关于小丑帮的线索的时候,海力克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他…他是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啊啊啊,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啊!” 海力克挣扎着,嘶鸣着,那声音近乎疯狂,癫狂的让人无法想象,他的双手在赛伯的战甲表面抓动,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神采,如果非要说,那是最深沉的恐惧带起的绝望。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战术手套的左手下意识的加重了力量,不过当他感觉到从背后传来的一丝寒意,他的手指一动,海力克栽倒在了地上,被如海洋般的恐惧丝丝缠绕的杂货店老板朦胧的双眼里看到了那个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赛伯身后的人影。 那黑色的,背后放佛长着黑色的翅膀,双眼就像是黑色的泥沼一般,有黑色泥般的恐惧从其中流动,仅仅是看上一眼,他放佛就像是被一双无形之手死死掐住一样,嗓子里发出了如同杀鸡一般的声音。 比被一只恶魔抓住更可怕的事情是什么? 答案是被两只恶魔盯上,此时,这个凄惨的事情落在了海力克身上,他只感觉胯下一热,眼前一翻,就此软倒在了地面上。 “你来做什么?” 赛伯没有回头,低声问了一句,然后语气徒然变得强硬和冰冷,“来看热闹吗?” “我只是担心,下城区会发生一场本不应该出现的屠杀。” 蝙蝠侠靠在破碎的窗户上,双手抱肩的看着赛伯,他能感觉到,赛伯此时的状态非常不稳定,他说的话可不是空穴来风,如果赛伯愿意,一晚上的时间,已经足够他杀尽整个下城区所有的黑帮分子了。 “呵呵,我倒是想这么做来着。”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的精神放松下来,他转过头,冰冷的语气变得慵懒了起来,但深藏其中的那股锋利却没有收敛, “反正重伤了谢尔盖的凶手此时应该就在下城区…把这里的人都杀光,我也不需要再去一个一个分辨这些糟糕的事情了…如果没有你的话,你猜,我会不会这么做呢?我的蝙蝠侠大英雄!” “不,你不会这么做!” 蝙蝠侠的声音坚硬,他的语言中有股特殊的信任,“你良心未泯。” “哈哈,这个笑话可真有意思!” 赛伯呵呵一笑,他十指活动了一下,意有所指的说“那你应该是没见过真正的我…算了,不说这些了,有什么情报可以交流的吗?没有我就回去睡觉了。” 说完,他还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不过蝙蝠侠没有在乎这些,他的手指动了动,做了个请的姿势, “跟我来,从劫案发生之后,我就一直在关注,然后…我意外发现了一些你可能会感兴趣的事情。” “嗯?” 赛伯抬起头,鬼面之下看不到表情,但思绪敏感的布鲁斯,却分明感觉到了一股好奇和疑惑,蝙蝠面甲之下,勾勒出了一张笑脸,他脑袋动了动,背后的披风微微一甩,整个人就跳出了窗户之外。 “跟我来!” 赛伯的手指在腰间那个镌刻着双s的金属腰带上一抹,升级过的飞爪枪落在手里,随便对准一个方向开了一枪,整个人从原地起跳,飞出了海力克的小屋之外,几个起落,便稳稳落在了地面上。 在他眼前,一辆厚重的黑色战车,犹如重型坦克一般,从他眼前轰隆驶过,在静音模式之下,那巨大的装甲车就好像是一辆小轿车一样,在黑暗中穿梭而过,赛伯快步走到角落,片刻之后,一台厚重的黑色机车也跟了上去。 单论速度,蝙蝠车根本没有这辆专为速度而生的机车相比,不过由于新蝙蝠洞赛伯不知道位置,就只能跟在蝙蝠车身后,在黑暗里快速行驶,在哥谭昏暗的夜色中,就如同两头悄无声息前进的怪兽一样。 不过越走,这路就越熟悉,很快,蝙蝠车拐进了码头区,赛伯在鬼面之下的脸色变得诡异了起来,这家伙…居然把老巢放在他眼皮底下,这是大胆呢,还是压根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不过联想到布鲁斯.韦恩的性格,赛伯哼了一声,这大概是这骄傲的蝙蝠侠别扭而隐晦的示好吧。 很快,赛伯的机车跟随着布鲁斯的蝙蝠车,进入了码头区的角落,原属于韦恩工业的废弃仓库当中,布鲁斯将蝙蝠车停在了另一个大仓库里,赛伯也停了进去,他看到蝙蝠侠在墙壁上按动了一个开关,下一刻,整个仓库的地面都开始下降,最终,连带着两个人一起,站在了下方那个被坚硬的钢化玻璃包围的区域当中。 灯光通明,却又不是极其刺眼,柔和的白色光芒闪耀在这地下的建筑物中,赛伯跟着布鲁斯走入其中,他摘下头盔,左右看了看,在房间的边缘,摆放着一台看上去很庞大的电脑,也不知道在运行什么程序,看上去非常高端。 一个穿着紫色睡衣,带着金丝眼镜,手里还捧着一杯咖啡的老人坐在那里,在操作那台仪器,看上去很忙碌。 “哦,赛伯来了,来,坐在这里。” 阿尔弗雷德回过头,看到站在那里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赛伯,他招了招手,赛伯走上前,布鲁斯坐在另一边, “我去看了,他果然就在那里。” 蝙蝠侠瞅了赛伯一眼,“差点杀了个瘾君子。” “好吧,如果你非要误导阿福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 赛伯摊开手,做了个无奈的动作,他对阿福挤眉弄眼,“有的人就是很讨厌哈,反正我觉得我放过他了。” 阿福笑着摆了摆手, “劫案发生之后,我和少爷做了和你一样的事情,但区别在于…” 阿尔弗雷德指了指眼前的精密电脑,喝了口咖啡,“区别在于,我们知道运用科技的力量…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一个人大晚上的跑出去寻找线索,戈登和凯文做的事情,我们一清二楚,而借用遍布在城市里的摄像头和一些专门放置的消息收集设备,我们也能第一时间找到你想要找到的东西。” 赛伯的目光投向那台宽大的显示器,在上面有很多光点运动,在阿尔弗雷德提前解释之后,赛伯已经知道了那些光点代表着什么,但眼下,那些光点却散落全城,到处都是。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 “他把那些钱全部散出去了?” “是的,超乎你的预料吧?” 阿尔弗雷德耸了耸肩,布鲁斯开口说,“在劫案发生之后,我第一时间调动了这台仪器,但…很遗憾,我甚至没能追踪到他的位置,就看到那些带有放射性物质的钞票慢慢的散落全城,你说的不错,他把那些钱全部分出去了,他一分钱都没留。” 赛伯顿时揉着额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该死的!居然会有这种事情,那可是整整7000万!” 他长出了一口气,伸出一根指头,在桌子上敲动,片刻之后,他开口问到,“那么,你觉得他是什么?现代的罗宾汉,还是…” “他是一个疯子,赛伯先生。” 阿尔弗雷德打断了赛伯的猜测,此时已经是午夜,这老人的精神有些萎靡,他喝了杯咖啡,开口解释到, “一个有理智的罗宾汉是会把钱分给需要的穷人的,但他…他只是开着车绕着全城转了一圈,将那些钱随手扔在角落里,这让我想起了我年轻时,被一个缅甸的军阀雇佣着寻找一大袋子失窃的宝石,很昂贵的那种,我们几乎找遍了整个缅甸南部,6个月,我们试图找到哪怕一个和他做交易的人,这样就能找到他。” 阿福暂停了片刻,他摇了摇头, “但没有…6个月,我们没能找到任何一块失窃的宝石,任何一个接触过他的人,我们很沮丧,但是就在我们返回的时候,在距离军营并不远的村庄里,我们看到了一群孩子拿着价值连城的宝石玩游戏…” 赛伯静静的倾听阿福的故事,细细想来,这两件事有着超乎寻常的相似性,他看着阿福,后者将咖啡杯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 “后来我们花了1个月的时间抓到了那个窃贼…你知道他是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做这件事,在事成之后,又随手将宝石扔给那些孩子吗?” 赛伯没有立刻回答,十几秒钟之后,他长出一口气。 “为了快乐?” “是的,为了快乐。” 阿福眯起了眼睛,“他告诉我们,他想那么做,于是他就那么做了…准确的说,那不是个疯子,那是个思维正常,智商极高的聪明人,但你们要知道,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不能用逻辑来考虑的,他们不能被收买,恐吓,讲道理甚至是谈判。” “总有一些人,只会喜欢看世界熊熊燃烧。” “你们这一次的对手…让我想起了那个藏身在丛林中如野人一般的家伙,我只能告诉你们,一定要小心!他们比疯子,比军阀,比一切你遇到的对手,更危险。” 6.戈登的行动【5/100】 一场黑夜之行毫无收获,这并没有让回到别墅的赛伯感觉到丧气,蝙蝠洞那边已经承诺了会和他进行消息的共享,像这一次的劫案,那个神秘的小丑,他肯定不会就此沉寂下去。 像这样的家伙,被自我心智主宰的家伙,在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前,他是不会那么容易停下来的。 等到他下一次行动的时候,就是赛伯的利刃再出鞘的时候。 “老大?” 赛伯刚刚走进客厅,凯文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他转过身,看到穿着睡衣的凯文, “什么事?怎么还不去睡?” “戈登准备行动了!” 凯文低声说,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他已经掌握了黑帮现金藏匿的几个地点,而且亚伯拉罕的事情刺激到他了,戈登准备放手大干了。” “嗯...你觉得他成功率有多少?” 赛伯眯起了眼睛,问到。 凯文沉吟几秒钟,“如果事情进行的隐秘的话,最少也在7成,我估计,戈登不只是找了我,在其他12个黑帮里,同样有他的人存在,不过我听说,最近他和新任检察官走得很近,哈维.登特,那是个很麻烦的家伙,最麻烦的是,他一直盯着我们。” “别去管他,他动不了我们。” 赛伯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挥了挥手,示意凯文可以去休息了。 在凯文离开之后,赛伯躺在沙发上,任由自己的精神沉寂下来,在这种黑暗的舒缓中,很多事情开始在他脑海里跳动。 比如那个新任检察官哈维。 一年前,在他来哥谭的第一天,他就和魔鬼帮有了冲突,凯文将他关在码头仓库里整整2天,后来在戈登的调解下才将他放了出去,从那之后,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魔鬼帮。 当然,这也不是说哈维.登特寻衅挑事,根据从瑞秋那里听来的消息来看,这个哈维本身就是对黑帮活动深恶痛绝的正派人,他只是在关注黑帮活动的同时,将目光着重放在魔鬼帮身上。 如果他是个废物的话,这种关注并不会有什么用,但很遗憾,哈维.登特是个真正的检察官,清正廉洁而且能力非凡,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亲手将最少17个大佬级的黑帮分子送进了监狱,并且用尽各种方法阻止他们的保释,几乎让哥谭所有黑帮的首领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他。 这雷厉风行的行事方法,再加上那帅气英俊,一脸正气的惹人爱外表,让整个哥谭的平民们欢欣鼓舞,他们还称他为“哥谭的光明骑士”,是的,哥谭的平民就是如此的文艺。 但让哈维沮丧的是,他对于魔鬼帮的搜查却没有任何的进展...那个帮派从来不扩大地盘,就死守着码头区和窄岛,就像是个困守孤巢的野兽,除非其他黑帮主动挑衅,否则他们就在自己的地盘上维持他们特有的“秩序”。 不允许出现毒贩,抓住了就直接扔进大海里,成建制的偷窃团伙一旦发现,就会被抓住,打断腿,扔出码头区,而且向商铺征收的“保护费”低到一种难以想象的地步。 这种行事风格,让魔鬼帮的地盘的治安好到了一种让人难以想象的程度,平民们虽然畏惧他们的强势,但却并不讨厌有这么一群人保护他们的生活,尤其是经历过窄岛混乱的老居民,对于现在的安静平和很珍惜,他们甚至会主动保护魔鬼帮。 曾经有一次哈维甚至已经抓到了当街打断了一个小偷的腿的魔鬼帮大佬史蒂夫,但在起诉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庭作证,最后只能眼看着史蒂夫缴纳了一些不痛不痒的罚款,然后被当庭释放。 这对于哈维来说,简直就是职业生涯的羞辱。 他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好的黑帮,但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就连戈登局长也好几次隐晦的提醒他,魔鬼帮不是他们需要对付,并且需要担心的势力。 但哈维不相信魔鬼帮是那么的干净,就如同恶心腐烂的泥潭里不可能长出洁白无瑕的白莲花一样,而且还有个非常致命的问题:如果不进行非法活动,那魔鬼帮维持自身存在的巨额流动资金从哪来? “等等,戈登先生,您不能进去!” 瑞秋的声音有些焦急,但她挡不住愤怒的警察局长,戈登打开门走进了地区检察官的办公室,看到了几乎埋头在书卷里处理卷宗的哈维,后者抬起头,看到了一脸冷漠的戈登,他楞了一下,然后对满脸抱歉的瑞秋挥了挥手。 “亲爱的瑞秋,你去工作吧,对了,送两杯咖啡进来。” 美丽的女检察官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戈登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哈维的对面,他的手指在桌子上使劲敲了两次,那种力度代表着这位警局局长不忿的心情。 “你向市长申请了特别行动?” 戈登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他还记得一年前自己把他从魔鬼帮的仓库里捞出来的时候,他那种狼狈的样子,戈登不得不承认,哈维是个真正的正派人,但有时候,他不按常理的出牌,会让人很难以接受。 比如这一次。 “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一次的收网,我付出了多少?” 警局局长的声音低沉,其中涌动着难以想象的压力,他如鹞鹰一般的锋利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检察官, “你要加入其中,可以!但你不能用这种方式!我告诉你,市长身边就不一定是安全的...你不知道你身边有没有黑帮的探子,哥谭的行政系统早就是筛子了!你来了一年,居然还不懂这个!” “不,我不担心!” 哈维面色如常,他舒了口气,对送来咖啡的瑞秋露出了一个阳光的笑容,在瑞秋离开之后,他才抿着咖啡,看着窗外,低声说, “我申请的特别行动是针对魔鬼帮的码头搜查...这座城市里人人都知道我和魔鬼帮有私人矛盾,不是吗?就在你收网的那一天,我会“亲自”带着人去码头...瑞秋会带着其他检察官和你们一起行动,没人会知道的。” 戈登楞了一下,不过随后,他就露出了笑容, “嘿,你这个狡诈的家伙...你骗了所有人!” 局长显然明白了哈维的打算,如果是警察单独行动,那么要进行收押,起诉一系列工作,最少需要3-5天,其中变数太多了,但如果有检察官一起行动,只要找到了那些带有特殊标记的钞票,就可以当场提出审查。 黑帮的资金是不计入银行系统的,需要以假账的方式进行洗白,也就是“洗钱”,而会计公司做的再严密,在专业的检察官眼里,也能发现端倪,只要账目出现问题,就可以立刻冻结这些巨额资金,那时候,顷刻间失去了活动资金的哥谭黑帮,就会像是沙滩上的城堡一样,顷刻间被潮水冲垮。 哈维聪明的地方就在于,他用了一个目标转移的方法,黑帮分子们眼界敏锐,戈登相信,就在现在,黑帮的所有大佬肯定都知道了哈维.登特打算一天后去找魔鬼帮的麻烦,他们会乐享其成,最重要的是,凯文把哈维关了两天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有私人矛盾...没有人会怀疑检察官们的动向。 也没有人会觉察到即将到来的危险...不会给他们留下丝毫反应时间的危险。 “果然不愧是“双面人”,厉害!” 戈登衷心的赞扬了一句,哈维的表情有些怪怪的,他挥了挥手,“行了,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个外号。” 双面人是哥谭的政府系统里给哈维.登特的外号,说的是他对待对手和朋友完全是两个极端,这并不是一个有羞辱性的外号,实际上,它和“光明骑士”一样,是一种赞美。 但哈维就是不喜欢它,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那么,你和魔鬼帮的矛盾,都是伪装的咯?” 心情大好的戈登开起了玩笑,结果引来了哈维的诧异,这个有金色短发的英俊年轻人看了局长一眼, “怎么会是假的呢?我已经从我的渠道知道了魔鬼帮的黑心生意...难道你真的认为我只是为了伪装才去码头区的吗?” 哈维嘿嘿一笑,他玩味的看着面色变得严肃的戈登,“你不会告密吧,戈登局长,我知道你和魔鬼帮的几个首领的私人关系非常好,我也知道他们在码头区和窄岛做的事情...坦白说,我欣赏他们的行事风格,但很遗憾,对于维持治安这种事,我觉得还是让警察来做比较好。” “该死!被将了一军!” 戈登心里骂了一句,他敢肯定,哈维这家伙的身边肯定有某种录音设备,如果他明天去搜查码头区一无所获的话,他肯定会认为是戈登泄露了消息,更要命的是,这种录音本身就是一种证据。 “呼...放心吧,我不会告密的,我是个警察,不是吗?” 戈登局长的笑容敛去,他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他看着哈维,“但是我最后再说一句,哈维,魔鬼帮不是敌人...这里面有很多事情你还不懂,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曾经拯救了哥谭,和蝙蝠侠一起。他们是这座城市的恩人!” “但他们不是我的恩人!” 哈维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蝙蝠侠的行为可以视为是一种对邪恶的对抗,有普通市民为了正义而站出来,这是哥谭的骄傲,但魔鬼帮不一样...我不认为进行走私和军火生意的黑帮是正义的...他们也不会是正义的。” 哥谭司法界的两个大佬最终不欢而散,而在第二天清早,哈维.登特带着5个检察官进入了码头区,在一众胳膊上纹着黑色魔鬼的码头工人不友善的注视下,进入了5号码头,而同一时间,穿着防弹衣的瑞秋.道斯也带着剩下的检察官,跟随分成了5个小队的警察,一起进入了哥谭五个不同的银行里。 瑞秋站在戈登身边,警察局长今天也一起行动了,他另一侧站着刚刚伤愈归来的警官约翰.布雷克,年轻的警官左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一年的时间不见,他的气质越发锋锐,就像是戈登手里最锋利的那把刀。 但约翰.布雷克先生...也就是罗宾,他的背景很复杂,他的兄弟凯文是魔鬼帮的首领,他神秘的哥哥更是码头区的无冕之王,准确的说,罗宾去干黑帮,绝对比干警察更有前途。 “打开它!” 戈登朝着银行经理命令到,他的手里有搜查令,沉默的罗宾已经拔出了手枪,在这种威胁之下,那经理只是不屑的笑了笑,然后在厚重的金库旁边的按钮上按下了一连串复杂的密码,然后用三把钥匙一起扭开,将厚重的金库大门打开。 “请吧,先生们。” 银行经理嘲讽的说,戈登看到那金库内部的瞬间,面色便惨白到了极致,然后就是无尽的怒火涌动。 7.哥谭黑帮联合起来成为一家人【6/100】 “砰” 哈维将手里的港口出入册扔在面色难看的凯文眼前,一脸嘲讽的说,“啧啧,送给尼古拉斯先生的礼物,哈?1500把突击步枪,200w发子弹,可以炸掉小半个哥谭的炸药和手雷,我还看到了小型导弹,凯文先生,你的好朋友尼古拉斯是准备发动一场战争吗?” “你...” 史蒂夫满脸愤怒的要冲上来,但是被凯文阻止了,魔鬼帮的老大看了一眼哈维,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对围在几个集装箱外面,那些如临大敌的魔鬼帮帮众挥了挥手, “都tm去工作,站在这里干什么?” 这个动作让哈维眉头挑了挑,不过很快,那些面带煞气的帮众还是顺从的离开了,不过他们临走时那些难看的手势,以及骂骂咧咧的话语,还是让跟着哈维的几个检察官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凯文驱散了其他人,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当着哈维的面拨号,打开声音外放,将其放在桌子上,片刻之后,一个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 “什么事?凯文。” “老大,检察官哈维先生现在控告我们走私以及贩卖军火,他不愿意听我解释,关于那些送给尼古拉斯先生的“礼物”。” 凯文语气如常的说,话筒那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再次开口, “那邀请哈维先生和检察官们来一趟酒吧吧,我在这边等他们...你在听吗?哈维先生,过来这边,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凯文关掉手机,站起身, “请吧,先生们。” 哈维.登特深吸了一口气,“赛伯.霍克?港务局董事?” 凯文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冷漠的说, “你不是想要见他吗?跟我来。” 5分钟之后,老枪酒吧,哈维和其他几个检察官坐在了酒吧的椅子上,凯文坐在酒吧门口,片刻,还带着围裙的赛伯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挥舞着手里的木铲,对看着他的几个人说, “呃,抱歉,我刚才在给孩子准备早餐来着,对了,你就是哈维,哥谭的光明骑士,对吧?” 哈维看着眼前身材高大的家伙,190的身高,健壮的身体,黄皮肤,黑头发,带着一丝加州口音的声音,还有那双总是眯着的眼睛,他带着围裙,看上去有些滑稽,但在被那眼睛看到的时候,哈维就感觉像是被一头野兽盯住了一样。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赛伯,但绝对是第一次和赛伯这样平和的交流,他将左手放在椅子上,用温和的预期说, “赛伯先生,关于那批走私的武器...” “等等!哈维先生。” 赛伯随手解下围裙,有些疑惑的看着哈维,“走私?我怎么不知道?” 他又看向凯文,“凯文,你最近有进行走私吗?” “没有,老大,我们从不走私!” 凯文应声回答,赛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很好,走私是不好的事情,还是违法的,你不要做这些坏事。” 他扭过头,看着哈维,摊开双手, “瞧,我们没走私,不是吗?” “咔” 哈维的拳头握紧了,他脸色难看的看着赛伯,“你是在逗我玩吗?赛伯先生,那些武器栏位的集装箱上写着“礼物”,数目那么巨大的武器,你觉得这一两句话就能混过去吗?” “但是那确实是“礼物”!” 赛伯走进吧台,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沓收据,放在了哈维面前,“瞧,那是我以私人的名义为码头区的工人们从斯塔克工业的武器经销商那里买来防身的“民用品”,这是个不禁枪的国家,哥谭的治安又是这么糟糕,我们需要武器来保护自己,我的检察官大人,你觉得我做这些事有问题吗?” 哈维接过那些收据,他翻看了几页,确实都是以不同的人的名义购买的枪械,甚至还有完整的发票和枪械经营商的盖戳,从这方面来看,非法贩卖军火显然是不成立的。 但他依然感觉自己的智商遭到了羞辱,他抬头看着赛伯,后者耸了耸肩,对其他几个检察官说, “你们可以去检查每一把枪,那都是半自动武器...我们没有违反这个国家的任何一条法律...至于礼物,工人们告诉我他们不需要那些武器,那太暴力了,但是已经买了又不能退回去,所以我把这些小玩具当成自己和凯文的收藏,现在我的朋友需要,我送给他,我甚至不需要他付钱,所以有问题吗?” “可是那有200w发子弹!” 一名检察官站起来,愤怒的反驳道,“你把我们当蠢货吗?赛伯先生,哪一个智商正常的人会收藏1500把一模一样的枪?” 赛伯瞥了他一眼,冷漠的说, “我们喜欢打枪,不行吗?” 他又看向哈维,“也许我确实是漏缴了一部分商业税,抱歉,我每天很忙,所以,凯文,现在就把我们该交的税缴纳给税务局,以后别用这些小事情来烦我,知道吗?” 说完,他摇晃着脑袋,转过身,重新穿上了围裙,一边自己还在嘟囔, “一群辣鸡。” “赛伯先生!” 哈维站起身,他看着赛伯的背影,大声说,“我现在怀疑你的“小礼物”会影响到整个哥谭的稳定,我需要暂时扣押那几个集装箱!” “抱歉,你扣押不了。” 赛伯头也不回的甩了甩手,“那集装箱里有属于墨西哥政府和中亚几个国家的官方采购品,我的礼物只是顺道转运而已,想要扣押外国政府采购的货物,你还需要提出更高级的申请,是的,我就说的再直白一些吧,哈维先生。” “这件事,你管不了!” 说完,他转身走入了厨房,留下呆若木鸡的几个检察官,而凯文则唰一下推开大门,他拿起对讲机,嘲讽的看了一眼哈维, “史蒂夫,让5号码头的船只起航,事情解决了。” 说完,他大步走了出去,留下满脸凝重的哈维和其他几个人,几分钟之后,哈维的手机响了,他接通,听瑞秋汇报了另一边同样失败而归的戈登的行动,双重的失败和愤怒让哈维一群砸在了眼前的桌子上,他看了一眼有香味溢出的厨房,咬了咬牙。 “我们走!” 当天下午,哥谭西城区的一个隐秘地点,11个黑帮的老大同聚于此,就像是一场宴会一样,他们眼前放满了美好的食物和饮品,在他们周围是最亲近的小弟,而在房子之外,则是完全足够的安保力量。 “来,干杯!” 穿着花花衬衫的伍尔兹高举着酒杯,他已经有些微醺了,他站起身,大声说,“你们是没见到戈登那老狗的脸,哈哈哈,就跟吃了x一样,哈哈哈,我一想到那张脸,我就想笑...我太开心了,哈哈哈。” “他以为他的计划天衣无缝?” 另一个家伙举起酒杯,大声嘲讽到,“他甚至不知道,他那警局里有多少个我们的人!只要我愿意,我甚至可以把炸弹藏在他屁股底下,哈哈哈。” 所有人都狂笑起来,简直是群魔乱舞一样,很快,这隐秘的地方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米黄色西装,还骚包的打着领结的中年人走入其中,伍尔兹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屑,但还是站起身,给了这家伙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的兄弟马洛尼,你怎么才来?这一次可真是谢谢你了,保住了我们的钱!” “这没什么。” 一直想成为第二个法尔科尼的马洛尼随意的甩了甩手,他坐在了桌子的最前方,“大家都在哥谭生活,是要守望相助,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有的家伙甚至鼓起了掌,谁都知道马洛尼的心思,但没有谁会愿意被吞并,不过这一次大家确实是承了马洛尼的情,所有也没有人跳出来唱反调,他们随意的说了些荤段子,气氛一时间热烈到了极点。 “说起来,老兄,我们的钱现在在哪?” 伍尔兹有意无意的问到,马洛尼倒是没有多想,他的左手放在耳边,轻轻搓着手指,他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我不知道...” “什么?” 伍尔兹瞪大了眼睛,他放下手里的酒杯,“这一切都是你操作的,现在你说你不知道钱去哪了?那可是8个亿,我的兄弟!”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们看着马洛尼,后者打了个响指,很快,两个家伙就抬着一架电视机放在了桌子前方, “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刘操作的,霍夫斯重伤未愈,我们只能把这一切都交给他。” 刘就是负责黑帮银行运营的会计公司的老板,他同样和哥谭黑帮合作了好几年,不过伍尔兹却皱着眉头说, “坦白说,兄弟,我不相信刘,那个家伙不如霍夫斯,他总是搞些小动作,把我们的钱都给他藏匿,你放心吗?” 马洛尼耸了耸肩,他脸上多少有一丝无奈,“我不放心,但我们有什么办法呢?除了他没人知道该怎么运作,先看看刘怎么说吧。” 电视机被打开,一个黄种人的面孔出现在电视机上,他笑眯眯的看着哥谭的12大佬,轻声说, “别担心,诸位,你们的钱还在美国境内,但具体的地方,要等到这一次风波平息之后,我才能告诉你们...我很早之前就说过,把钱放在一起是个好办法,分开藏匿,一旦一个人被抓住了把柄,你们其他人的钱都会被找到,然后被冻结...放心,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对于法律和经济方面的糟糕事情,你是专业的,我们信得过你。” 马洛尼看了一眼其他人,面色自若的说出了违心的话,不过他话锋一转,问到, “但是对于那些不合法的“询问”呢?你也在哥谭住了好几年,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刘,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你说的是蝙蝠侠,对吧?” 年轻的商人说出了那个让所有人当成禁忌的名字,他面色轻松的举起了一杯酒,放在手中轻轻晃动。 “我现在在离开美国的飞机上,蝙蝠侠在哥谭无人可挡...但是,如果在另一个城市,另一个国家呢?别忘了我的国籍,先生们,这是我的优势,不是吗?我会去地球的另一边,直到一切平静之后,我会再回来的。” 刘的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就伴随着惨叫声响起,所有人,包括电视里的刘都将目光放在了门口,他们看到了一个穿着肮脏的紫色西装,带着黑色手套,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涂着白色颜料,嘴角有触目惊心的红色伤痕的古怪家伙,一边踏着诡异的步伐,一边哼着歌,走入了这秘密集会当中。 “哦嘿嘿啊哈嘿嘿哈哈哈哈” 他那涂着浓重的黑色油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将目光放在了电视机里的刘身上,他发出了沙哑低沉的笑声,其中的嘲讽意味浓厚的谁都听得出来。 “我以为我的笑话不好笑呢,没想到你们在这里说的...可比我的烂一万倍。” 8.疯人的疯言疯语【7/100】 这声音并非绝对的沙哑,落在一些特殊的人眼里,他们反而会觉得这声音很好听,但对于绝大部分人而言,在看到这张古怪的脸的时候,他们就绝对不会感觉到好玩了。 这是张小丑的脸,和街边卖的那些古怪的面具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眼前这个邋遢的家伙大概是扮小丑上瘾了,他把自己的脸,变成了小丑的脸。 对于儿童而言,小丑意味着欢乐,但对于成年人而言,小丑往往意味着某些特殊的东西,病态的,黑暗的…隐匿于那欢乐背后的某些让人不寒而栗的东西。 英国文学家狄更斯的第一部作品《匹克威克外传》中有一位退休小丑,毁灭自己来带给旁人带来欢笑,但狄更斯更想表现的,是那种展现于那种欢乐的表面下,混乱、痛苦、无序与恐惧的本质,这种小丑被称为恐怖小丑。 在历史上,最早期的小丑,必定是身体上带有某种残疾的可怜人:侏儒、伤痕、要么就是长相丑陋,还有弱智症患者。其实就其本质而言,小丑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背负着非常沉重的东西,这玩意的出现,代表的是人心中本能的黑暗面。 因为小丑们引人发笑的本质,是他们和常人之间的差异,给那些肢体健全的人以心理上的优越感,并以嘲笑和戏耍他们为乐。 不过小丑往往还有另一层解释,比如塔罗牌中的“愚者”形象,就是一名小丑,在丑陋畸形的表面之下,其实是非常睿智,甚至远超常人智慧所不能及的人。 所以用小丑当代号,这本身就是具有双重意义的,当然,这些深刻的东西,对于坐在这隐藏房间里的黑帮大佬们来说没有意义。 在他们眼里,走入这房间里的小丑…就是个抢了他们钱的怪胎而已。 “你居然还敢来!” 伍尔兹身边的一个脾气暴躁的黑人大佬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从口袋里试图取出武器,但却被伍尔兹伸手按住了,这位在大半年前,从重新开张的阿卡姆疯人院里走出来的大佬似乎变得更睿智了一些,他看着大刺啦啦的坐在众位大佬对面的小丑,他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呵呵,我不认为你是个蠢货,能够策划那么多次成功劫案的人,不会是蠢货,那么,你来这里是要干什么?我很好奇。” 伍尔兹将一颗炸鸡块扔进嘴里,在小丑的衣服上蹭了蹭手里的油渍,他看着他,压低了声音, “你是来送死的吗?” “嗨,这件衣服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很贵的好吗?” 小丑翻了个白眼,一把打掉了伍尔兹的手,然后看着放在他正面的那台电视机,朝着同样看着他的会计老板刘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他放松了一下双臂,那脸上的褶皱让那层白色的颜料看上去有些龟裂,也让这张脸显得更加恐怖。 “要知道,你们的钱…嗯,那只是我和各位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 他的话音刚落,马洛尼就哑然失笑,这位目前哥谭最强大的黑帮大佬冷笑着,用不符合他身份的温和声音说, “减去我们追回来的那些,价值3500万的玩笑,哈…小丑先生,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干掉你的理由越来越充分了吗?” 这话立刻赢得了所有人的赞同,有性急的家伙已经掏出了武器,这完全不友好的状态让小丑冷哼了一声,他变化了一个姿势,将双手搭在身前的桌子上,撑着下巴,那黑眼眶里的眼睛左右摇晃, “好吧好吧,让我们直入主题…让我们把时间拨回一年前,这座城市里的警察和律师,根本就不敢招惹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他们害怕你们,我现在还记得当初法尔科尼统治整座城市的威风,你们都想成为第二个他,对吧?” 小丑嘿嘿笑着指了指马洛尼,这个恶意的动作让一向以“优雅”的姿态面对其他人的马洛尼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固了,小丑说出了他最大的愿望,但现在的时候,可不是个恰当的时机。 不过小丑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用一种疑惑的语气问, “可现在呢...” 他故作姿态的左右看了看,打量着这间餐厅的后厨改造的会议室,这对于统治哥谭的12位黑帮大佬来说,颇有些太过寒酸了,当年法尔科尼在窄岛可是有一座比这会议室大二十倍不止的别墅的。 他摊开双手,就像是一个在寻求答案的迷茫的人,配合脸上的油彩,让这种无声的嘲讽变得让每个人都能感觉到, “怎么回事?你们…你们没种了吗?嗯?” 他脸上的疑惑转化为一抹不加掩饰的嘲讽,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你们看,像我这样的...像我这样的家伙,都能堂而皇之的坐在这里和你们说话啦!” “放在以前,我大概走近你们20米就会被胖揍一顿,而且看看现在的时间!” 他举起左手,拉开袖子,露出了那只廉价的,幼稚的儿童手表, “下午15:43分…大白天呀。” 小丑的一席话让所有大佬都沉默了下来,他们当然明白小丑指得是什么,就连电视机里的刘,都开始全神贯注的听小丑的“演讲”,尽管这些话听起来会让人忍不住抄起家伙干掉他。 他哼了一声,左手握成拳头,在眼前的桌子上使劲敲了敲, “听着,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选在大白天,在这个老鼠都嫌挤的小房子里,开你们的集体心理治疗会,我也知道你们为什么害怕晚上出门...” 他摊开双手,做了个飞翔的姿势,然后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压低了声音,就像是在和这些大佬玩游戏一样, “蝙蝠侠,对吧?蝙蝠侠让你们在哥谭所有人面前现了原形,那懦弱的,丑陋的,欺软怕硬的原型,啊,各位,这真是不幸啊”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是站在一边洞若观火的智者,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就像是弹琴一样,在空中神经质的轻点了几下, “你们怕他!现在你们面对的所有问题,归根究底…就是那个喜欢多管闲事,执拗的正义追求者,不是吗?” 没有人说话,这一刻仿佛成为了这小房子主人的小丑轻咳了两声,他的手指指向了眼前电视机里的刘, “这个被称为“计划”的玩意,你们居然真的相信…哈维.登特,他确实没有在哥谭之外的执法权,但蝙蝠侠有…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蝙蝠侠没有管辖范围,他最终会找到他,哪怕他躲在地球的另一边,他会逼他说出来!” 他的手指在与会的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握成拳头,就像是紧紧抓住了谜底一样,他的眼睛弯起来,朝着对面的刘做了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嘿嘿,会告密的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坐在飞机上,距离哥谭万里远的刘哪怕是隔着电视机,也被小丑那个恶意的笑容笑的全身发毛,他下意识的伸手关掉了电视机,在他的脸消失在电视机屏幕的那一刻,伍尔兹和马洛尼对视了一眼。 是的,这个小丑又说中了,他们从来都没有真正相信过刘,他和有操守的霍夫斯不一样,他只是个商人,很难说,面对这股庞大的资金,他会不会做出一些逾越的事情,尤其是在他离开哥谭之后…哈维.登特,本地检察官在其他地方没有执法权,哥谭黑帮也一样。 “那么,说说你的建议吧,joker,让我们听一听,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伍尔兹将一杯加了冰块的啤酒推到了小丑面前,这个梳着大背头,穿着花花衬衫的大佬露出了一个阴森的微笑, “你该不会是那种只会说,不敢做的人吧?” “哦,谢谢你的啤酒,我开始喜欢你了,真的,我们可以做朋友!” 小丑毫无戒心的端过啤酒,一扭头就喝下了一大口,他豪爽的摸了摸嘴巴,那一块的颜料被擦拭的有些掉色了,但他根本不在意,他举起一根手指,在众人眼前晃了晃, “很简单…我们杀了他!” “谁?” 伍尔兹下意识问到,结果被小丑瞪了一眼,那家伙扶着脑袋,一脸生无可恋的说, “还能是谁?拜托,我的话都白说了吗?当然是蝙蝠侠!” 他脸上有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我们杀了蝙蝠侠,一切都迎刃而解!他只是个凡人,一颗子弹就能干掉他!” 众人楞了一下,然后齐声发出了笑声,他们看到了小丑脸上信心满满的表情,放佛他说要杀掉的是一只鸡,而不是在哥谭让人闻风丧胆的黑暗骑士。 一直对小丑很有信心的伍尔兹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头疼的表情,他看着小丑,玩味的说, “如果真有你说的这么简单…那为什么你不去做呢?你瞧,他出现在哥谭已经一年多了,难道就没有人试图这么做吗?” 伍尔兹的声音变得阴狠起来, “不!试图去杀他的人要么被打断了骨头关在监狱,要么就已经死了…虽然那个怪胎不杀人,但很多人乐意看到我们去死,我们在这座城市不受欢迎,不是吗?” “所以,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说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类似于这种疯子一样的话!否则,你就可以被抬着出去了,但愿你买了保险。” 这群恶棍又发出了哄笑,但小丑没有笑,他看着伍尔兹,非常认真的说, “不!我没疯!” “我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带着一副见鬼的面具,在大晚上跑出来和你们玩抓小偷的游戏,也不会在你们作恶的时候殴打你们,更不会试图以一己之力来证明什么见鬼的正义,听着…听我说!” 小丑深吸了一口气,他指着自己的脸,认真的说到, “请问,我和他,谁才是真正的疯子?” “至于你刚才的那个问题,我会说,嘿嘿。” 他笑了几句,将那根手指在空中甩了甩,“擅长的事,绝对不能白做!” 伍尔兹面色变了几次,他问到, “你要多少?” 小丑也配合的压低声音,“一半!” “砰” 伍尔兹觉得自己被耍了,他的双手在桌子上使劲一拍,将眼前的桌子推到了一边,然后拔出手枪,对准了小丑的额头, “见鬼的!我的忍耐到极限了!一半?我觉得你的命只指一颗子弹,你认为我说的对吗?” “嗨嗨嗨!冷静一下!伙计,冷静!” 小丑并没有慌张,面对枪口,他甩了甩手,拉开了自己的衣服,站起身,在他的右手大拇指上,不知何时已经套上了一个拉环,和那拉环相连的,还有被固定在内衬里的7颗手雷,只需要他的手轻轻一拉,只要有一根插销被拉断,这房子里就不会有活人了。 “md!” “见鬼!” 所有人慌作一团,他们齐刷刷的抽出了武器,对准了小丑,但那个家伙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他从另一只手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带血的扑克牌,放在了伍尔兹面前,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们想要严肃的解决这个问题,记得联系我。” 伍尔兹的面色阴沉,他缓缓放下手里的枪,将那张牌拿在手里,在小丑后退着离开的时候,他低声说, “等等…我不会直接雇你去杀蝙蝠侠,那太蠢了,不过如果你想证明自己的实力,那么…我这里有个任务要交给你,如果你能证明自己…刚才的问题,咱们也不是不能考虑。” 小丑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扭曲的笑容,他弯腰做了个滑稽的礼节, “那么,joker为您效劳。” 9.暗夜杀机【8/100】 “砰” 一声轻响,在幽深的黑暗里异常清晰,就像是粗心大意的猫儿踩过地面,又像是某一个喜欢在黑夜里出来散步的家伙踢倒了桶子。 拿着一杯热咖啡的哈维.登特猛地转过身,就看到了那个靠在墙边的,穿着黑色蝙蝠装的人,黑暗中恍如鬼魅一般,在黑夜中猛地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存在,任谁都会被吓一跳的。 刚才的声音是他故意发出来的,哈维这样想着,闻名哥谭的蝙蝠侠在黑夜行走的时候,大概不会被他这样的普通人抓住响动。 “我们失败了。” 哈维英俊的脸上满是失落,“黑帮提前得到了消息,现在最重要的是...” “砰” 警局屋顶的大门被猛地推开,戈登局长一脸怒色的冲了出来,将那个改造过的蝙蝠探照灯猛地关掉,他瞪着哈维,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我花了2个月策划,甚至不惜和伍尔兹那样的人渣合作,一切都顺利的,直到你的人参与进来!” “砰” 他将手里的一沓带着放射性涂料的钞票扔在地上,钞票散落的到处都是,“这就是你给我的保证!” “你说我的人里有叛徒?!” 哈维也被激怒了,他看着戈登,激动地挥舞着双臂,大声喊到,“就是因为你和伍尔兹,还有凯文那样的人渣混在一起,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早就告诉过你,他们不可信,他们嘴里的一句话都不能信!” “好了!” 哥谭司法界的两位大佬互相怒目而视,眼看着双方的情绪开始激化,那个一直站在黑暗里,放佛不存在的家伙终于开口了,在最新式的蝙蝠面甲之下,那双眼睛之外,也有了战术镜片,其他人看过去就像是黑黝黝的眼眸,恐吓性更强。 他用沙哑的声音问到,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互相推诿也没有意义,现在还有补救的方法吗?” “有!” 哈维左手叉腰,将手里的饮料一饮而尽,“我今晚就是为这个来的!” 检察官看了戈登一眼,“黑帮银行的会计公司,一个叫刘的家伙,他手里应该有黑帮的账本和现金流动资料,我本打算直接控制他,但是他的嗅觉灵敏的超出常人,在我的人过去之前,他就离开哥谭了。” 戈登也叹了口气, “我该在行动前给哥谭机场发布刘的禁飞令的,不过他现在肯定已经离开了这个国家...我们也不能用政府的名义去抓捕他。” 说完,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蝙蝠侠身上,后者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他思考了片刻,谨慎的问到, “如果我把他带回来,你们能让他开口吗?” 哈维和戈登对视了一眼,年轻有为的检察官哼了一声,挥起拳头在空中砸了一下, “我能让他唱歌!” 他舒了口气,转身从探照灯那边拿过一份文件,低声说,“这是我们查到的关于刘的落脚点,他现在应该在...” 哈维抬起头,眼前已经空无一物,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那个黑色的影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检察官有发愣,他看着戈登,后者朝他耸了耸肩, “他就是这样...直到现在我都有些不习惯,不过他既然答应了,你就开始准备审讯的事宜吧。” “你对他很有信心嘛,戈登局长。” 哈维瞥了一眼戈登,后者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屋顶,他的声音在黑夜里飘荡, “因为他从不会让我们失望。” 在走到屋顶入口的时候,戈登回过头,看着跟在他身后的哈维, “你见过赛伯了,他不好对付,对吧?” “嗯?” 哈维眯起了眼睛,但戈登却并不在意,他想了想,开口说,“给你个建议,哈维,离赛伯远一点,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这个人比他表面上看上去更危险一百倍。” 戈登看着不服气的哈维,他叹了口气, “我说真的,不要去惹他。” 在越来越浓重的黑夜之下,在这座有800w人居住的城市另一边,在窄岛还没有被拆除的那一部分老房子里,一个男孩正在经受着人生中第一个艰难的选择。 乔伊满脸紧张的看着眼前破门而入的三个家伙,他伸出双手,试图将他们挡在房门之外,但是被那带着小丑面具的混蛋一脚踹开,就只能捂着肚子滚到了一边,他倔强的不肯接受来自凯文的善意,带着生病的妹妹继续住在这即将被拆除的老房子里。 年轻人认为是凯文害死了他的哥哥埃德,尽管有很多人向他解释过,但叛逆期的孩子更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不是一种错误,不过现在,这少年人的某些强硬的坚持,却最终给他带来了麻烦。 “不许过去!” 乔伊捂着胸口,看到了那些手里提着手枪,在房子里乱翻的家伙们,他看到了他们要打开那个通往内室的门,他焦急着扑了过去,然后被两个带着小丑面具的人堆在墙脚,拳打脚踢,但他就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一般,并没有被痛苦屈服,而是咆哮着朝他根本无法对抗的对手不断的挥舞着爪子。 哪怕他根本没办法伤害到他们。 片刻之后,他听到了女孩的哭声,然后看到瘦弱的妹妹被那家伙拽着胳膊拖了出来,那冰冷的手枪抵在女孩的脑袋上,直到这一刻,乔伊真的后悔了。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的拒绝来自凯文的善意,如果现在他们兄弟住在码头区,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 “嘿嘿,老大,鱼饵已经抓住了!” 带着小丑面具的家伙摸出手机,对幕后的人报告说,“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此时,在码头区港务局,凯文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前哈维的那一次突然来访,给凯文提了个醒,最近这几天,他都在忙着给这个月剩下的几批“货物”做一些保全措施。 是的,哈维的直觉是正确的,和其他黑帮一样,魔鬼帮也有自己的“生意”,在赛伯搭上了托尼.斯塔克这条线之后,尽管托尼本人并不在意,但斯塔克工业的军火生意还是向魔鬼帮打开了大门。 这个世界并不平静,实际上,它要比赛伯曾经的那个世界更疯狂的多,中亚,非洲,南美到处都有战争发生,只不过一切都被隐藏在了貌似秩序的外表之下,魔鬼帮只是军火巨头斯塔克工业的销售商中非常不起眼的一个小虾米,但从事这种生意,又占据了复苏的哥谭港的优势,仅仅是半年的时间,魔鬼帮上下就赚的盆满钵满。 有了足够的资金来源,那些压榨和名声不太好的生意就可以放手不做了,这也是凯文的底气所在,他没有伤害到这座城市里任何一个人的利益,相反,他还保护了他们,码头区和窄岛的安宁环境,这就是他的功劳。 他们是在做好事! 正是有这种心态的支持,凯文才能在这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位置做这么久,而一个人一旦有信仰,自然也会得到其他人的拥戴,白手起家的凯文,他就是魔鬼帮的绝对核心。 “滴滴滴滴” 凯文刚刚坐上车,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号码,接通, “比利,有什么事吗?” “老大,快来14号码头!乔伊小子和他的妹妹被抓了,他们让你亲自过来,否则就杀了他们!史蒂夫他们都过来了,你快来!” “砰” 凯文一拳打在了驾驶台上,他的表情,已经阴沉到了极点,片刻之后,黑色的轿车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港务局停车场,朝着最北边的14号码头一路疾驰。 凯文和埃德的关系已经超越了朋友,尤其是在埃德为了凯文而死之后,他留下的那双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就成为了凯文心头的牵挂。 不过乔伊的不配合,却也让凯文异常烦恼,最重要的是,在这座城市的黑暗里,凯文知道有很多人想要除掉自己和魔鬼帮,大肥肉谁都想吃,在后来他从不会主动接触乔伊和那女孩,也是怕他们遭遇到这样的事情,但现在...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干你们这些混蛋!” 只穿着衬衫短裤的史蒂夫手里挥舞着手枪,对着那几个站在码头最边缘的带着小丑面具的混蛋们骂到, “放了那2个孩子,我们来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打一场!你们这些王八蛋!” 史蒂夫身边还有其他5,6个人,都是凯文的老兄弟,也只有他们才知道乔伊和凯文的关系,在这午夜时分,也唯有就住在附近的他们能赶过来。 “嗡” 车轮和地面碰撞的声音由远及近,车还没停稳的时候,抓着一把突击步枪,面色冷到极致的凯文就从车里跳了下来,咔的一声拉开保险,对准了那三个挟持着满脸是血的乔伊和女孩的小丑帮成员。 他大步走过来,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子弹划过夜空,将那三个原本有恃无恐的家伙吓了一跳,他们惊恐的看着将枪口对准了他们的凯文,其中一个家伙将手枪抵在手里的小姑娘脖子上,大声叫到, “你tm不要他们的命了吗?别过来!” “想杀就杀,你们这些蠢货真的以为我会在乎他们?两个毫无用处的累赘!” 凯文将枪口对准了眼前的三个人,他的声音在黑暗里越发冷漠, “我倒数10次,你们要是还没开枪,你们就不用开枪了,我来替你们做这件事!” “10,9,8...” 双方僵持着,只有凯文越发冷漠的声音在黑夜里不断响起,史蒂夫几个人默默后退了几步,他们并不蠢,凯文再用自己的方式救那两个孩子。 而在倒数到1的时候,凯文的枪口下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下一刻,他扣动了扳机。 “砰” “唔...” 被胶带封住嘴的乔伊痛苦的在地上挣扎起来,那子弹洞穿了他的腹部,鲜血在这一刻迸射而出,这场面把那个三个挟持的家伙都吓了一跳。 “第一个!” 凯文又喊到,“这次只有3秒...” “3,2...” “干,你这个疯子!” 小丑帮的三个人对视了一眼,在凯文的枪口转过来的时候,他们放开手里的女孩,转身就跳入了背后的海里,这凯文摆明了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对于劫犯来说,还有什么是比手里的人质彻底失去效果更可怕的? “杀了他们!” 凯文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将手里的枪扔在一边,在史蒂夫几个人冲到码头朝着水里开枪的同时,他走到了乔伊身边,伸手撕开了贴在他嘴上的胶带, “别担心,那是空包弹,你不会死的...” “快跑!” 乔伊痛苦的喊叫声打断了凯文的安抚,“他们的车里有炸药!” “什么?” 凯文的目光猛地转向停在距离众人不到200米地方的面包车上,而就在这一刻,耀眼的赤红色光芒,在这一刻占据了凯文所有的视野,他的第一反应,是将乔伊和那女孩扑倒在身体之下。 当灼热的风暴横扫14号码头的那一刻,整个夜空,都放佛变得喧嚣了起来。 10.被点燃的...【9/100】 赛伯安静的站在病房之外,看着躺在其中的凯文,昨晚的6个人里,只活下来了他一个,当然还有那两个被他保护起来的孩子。 这个城市很危险,赛伯不止一次对凯文说,他要学会保护自己,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凯文最终还是听进去了赛伯的建议,在赶往14号码头的路上给自己套上了一件特制的防弹衣,正是这衣服保护了他的身体,但却没能保住他的四肢,全身重度烧伤,粉碎性骨质,脑震荡,身体里取出了27块弹片。 凯文还能喘气,这已经是个天大的幸运了,赛伯知道,自己不能奢望太多,但看着眼前躺在那里,如黑炭一般的凯文,他反而觉得,自己的老弟这样活着,还不如让他当场战死来的痛快一些。 赛伯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在左臂上带着黑色的布条,这是哀悼的含义,昨晚的一场爆炸,将魔鬼帮的绝对核心炸死的干干净净,连同之前已经重伤濒死的谢尔盖,现在的魔鬼帮简直就是群龙无首的局面。 赛伯用脚都能想到,今天的码头区会多么的热闹... “赛伯,凯文他怎么了?” 匆匆赶来的老爹还拄着拐杖,带着满脸泪水的凯瑟琳,在他们身后,是一脸沉重的戈登和面色难看的罗宾。 “他还活着...但也只是活着。” 赛伯冷漠的说了一句,然后将目光放在了戈登身上,那种实质性的冰冷目光让戈登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穿着警服的罗宾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 “别冲动!” “呼...”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伸手在凯瑟琳的头上摸了摸,他扭头对老爹说,“老爹,你带着小丫头去纽约吧,把她送进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那你呢?” 老爹双手拄着拐杖,看着赛伯,他稍有些浑浊的双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先是谢尔盖,然后是凯文...赛伯,你准备怎么做?” “很简单。” 今天的赛伯说话异常的简练,他看了看戈登,低声说,“我要去做蝙蝠侠一年前就该做完,但却一直拖到今天的事情。” 他看着躺在病房里的凯文,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这搭配此时此刻的场景,让人异常心惊胆战。 “那个一直想要让哥谭恢复平静的人已经躺在这里生死不知了,我要帮他做完他想要做的事情。” “你要发动一场战争?” 戈登上前一步,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赛伯,“你是认真的吗?” “你认为,我是挨了打不还手的人吗?” 赛伯从口袋里取出一条白色的手帕,轻轻的擦拭着手指,他的脸色淡然,他的语气变得温和, “你看,我其实不怎么想让自己的双手沾上鲜血来着,伍尔兹是你要求我放出去的...他本应该安静的待在阿卡姆疯人院直到老死,我本该一个接一个的把那些黑暗里的老鼠送进他们该待的笼子里,是你向我保证,你会用更和平的方法解决他们。” 他伸出手,帮戈登整了整稍有些散乱的衣服, “你食言了,戈登。” “我相信你的代价,就是我的老弟现在生死不知,他一手打造的安静和和平即将崩溃,码头区和窄岛的一切都将重归曾经的混乱和黑暗...” 他将手里的手帕,放在了戈登的手里, “你的手上也沾上血了,擦干净,然后看着我用自己的方法来。” 罗宾感觉到了气氛的凝滞,他知道赛伯疯起来会做出什么事情,他试图劝说他冷静下来, “赛伯,你别这样,发生这种事情,谁也不想...” “啪” 一个冰冷的耳光甩在了劝说的罗宾脸上,不是赛伯,不是戈登,是老爹。 克里斯蒂安.蒂奇,这个已经念过70的老头手里的拐杖在地面上距离的碰撞着,他的双眼里闪耀着难以忍受的怒火,他颤颤巍巍的指着躺在病房里的凯文,他的声音从未如此的愤怒和低沉。 “看看他!罗宾,那是和你一起生活了一年多的兄弟,他快死了!!你忠于职责,我理解你,但你还要阻止亲人为他报仇吗?” 被激怒的老爹就像是一头疯狂的狮子,他向前一步,朝着罗宾咆哮着, “告诉我!罗宾,你要阻止赛伯吗?” 罗宾没有想过自己的一句话会造成这种结果,但他不能反驳老爹,在当初被寄养的家庭虐待,离家出走之后,是老爹捡回了他,把他抚养成人,在他心中,老爹就是他的父亲。 “别这样,老爹。” 赛伯伸出手,在呼吸急促的老爹背后轻抚着,他看了看罗宾,摇了摇头, “这样会让外人看笑话的,别担心,我会给凯文讨一个公道的。” “呼...呼...” 老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颤抖的身体安静下来,最后,他握住了赛伯的手, “杀光他们!杀光那些敢伤害你亲人的人,别给他们第二次伤害你的机会!” “嗯” 赛伯脸色淡然,“我会做到的,相信我,凯瑟琳,送老爹回家,罗宾,去和戈登先生做你该做的事吧。” 他伸手将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活动了一下十指,朝着戈登露出了笑容, “我也该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了。” 他向前走去,在经过戈登身边的时候,警察局长低声问到, “真的要这么做吗?你这样只会让整个哥谭更加混乱,更加糟糕,而且连你本人也会被...” “这座城市是生是死...和我有关系吗?” 赛伯停下了脚步,他没有回头,只是用沙哑了一些的声音问到,“我其实只有一个问题,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就可以像之前一样,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 “嗯?” 戈登看着赛伯的侧脸,他看到眼前这越发高大的年轻人眯起了眼睛, “我的弟弟快死了,他们,为什么还活着?” “他们,凭什么还能活着?” “嗯?” 戈登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赛伯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你是个好警察,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但凯文的命很金贵,他还救了这个城市不是吗?所以如果他死了,我会让整个哥谭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人为他偿命,我不会食言。” “我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哒,哒,哒” 赛伯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戈登靠在墙壁上,伸手摘下了黑框眼镜,他看了罗宾一眼,这个年轻人被刚才那一巴掌打蒙了,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 “罗宾,通知所有人,今晚休假取消,所有人都给我带着枪去巡逻!让消防局和重装警察做好准备,今晚,估计会很不太平。” 几分钟之后,坐回了车上的戈登拿出了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 “布鲁斯...凯文重伤,黑帮做的,赛伯他...他快疯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撑住!” 哥谭港务局附近的房子,魔鬼帮的老巢,在昨晚爆炸发生之后,在有心人的口口相传之下,在今早,就被从各个地方蜂拥赶来的魔鬼帮帮众围的严严实实。 如果只是某一位大佬出了问题,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魔鬼帮的高层有7个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把这事管的顺顺利利,可惜,除了早些时候就重伤住院的谢尔盖之外,昨晚,剩下的6个大佬和首领凯文,几乎是齐齐遇难。 就像是一条被砍掉了脑袋的蛇,身体还没有死去,但已经开始快速失血并且丧失活力了。 “凯文老大在哪?” “老大被炸死了!库珀在医院亲眼见到了,老爹都过去了!” “混蛋!你敢说老大死了,我看你现在就要死了!” “闭嘴!都闭嘴!谁还能联系上其他老大?” 一群人或惊慌,或阴沉,还有的脾气暴躁的,正揪着那些胡说八道的家伙报以重拳,一个团队,不管目的如何,不管信仰如何,总是在平日里和和气气,唯有在危急时刻,才能看出每一个人的本质。 都说,快死的时候,才是一个人最接近真实的时候,有忠心耿耿的人,自然就会有墙头草,也会有一些心思不定的家伙。 他们悄悄的混在人群当中,将精心编造的一条条半真半假的话散步出去,小心翼翼的挑动这些已经压力极大的人的心弦,就差没有直接说出来“魔鬼帮已经完了,我们去另投其他大佬吧。” 这种混乱持续了足足20多分钟,然后紧闭的大门被直接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左臂上带着布条的人走入大厅里,他手里握着一把黑色带鞘直刃刀,另一只手力捏着一把手枪。 “砰” 一个悄悄话说的眉飞色舞的家伙甚至来不及反应,他的脑壳就被子弹掀飞,那红色,白的,粘稠的,散发着腥味和血气的液体溅落的到处都是。 他们的窃窃私语,那些听着都恶心的话,瞒不过赛伯敏锐的耳朵。 这一枪让所有的声音都冷静了下来,大厅里100多号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赛伯身上,他们还记得这个在一年前带着他们冲入窄岛,将甘博尔黑帮切得支离破碎的港务局董事的脸。 赛伯走上前,随手将手里的枪扔给一个比较面熟的家伙,他站在众人前方,冰冷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那种实质性的杀气和冰冷的气息,让这大厅里的人都感觉到了这个人的气势。 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刀...锋利到哪怕只是挨着,都会被切开皮肤。 “凯文快死了...” “我要去给他报仇!” “你们谁要一起来?” 简简单单的三句话,却如同重锤一样砸在这些慌乱不堪的帮众心头,他双手拄着直刃刀的刀柄,站在那里,闭着眼睛,他似乎是在等待第一个站出来的人,他相信,只要凯文稍微有点脑子,在这100多号人里,必然有最少三分之一是他的死忠。 这里还有曾经被他煽动起来一起进攻窄岛的那些码头工人,他们看着赛伯,思考着赛伯的那三句话,长达3分钟的沉默,谁都知道,这一次出去,要面对的是什么。 “我去!”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赛伯睁开眼睛,那是个瘦弱的孩子,脸上还有被殴打的淤青,走路一瘸一拐,看样子是刚刚受过伤,赛伯见过这个孩子,他知道他是埃德的弟弟,一直和凯文不对路的一个家伙。 昨晚的一切,也是因为他而出现的。 乔伊走到赛伯面前,他艰难的抬起头,他看着赛伯,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从埃德那里,听说过赛伯的一些事情,此时,他有些害怕,面对赛伯冰冷的目光,他咬了咬牙。 “凯文给了我和我妹妹一条命,我欠他一条命,我跟你去!” 赛伯双眼里涌动的杀意消减了,他点了点头,乔伊站在了他身后,然后是那个他感觉面熟却叫不出名字的家伙,他无声的从人群中走出,站在了赛伯身后,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最终,大厅从中央分开,赛伯身后有近70人,另一边,则是被孤立的20多个人。 赛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变得沉默,同仇敌忾的兄弟们,再回过头时,他双眼里的杀意已经完全不加掩饰,就像是在这一刻褪去了所有的伪装,他手里的刀慢慢滑出刀口。 “魔鬼帮...不需要懦夫!” “杀了他们!” 11.丧钟为谁而鸣?(一)【10/100】 哥谭的分布是非常复杂的,这里毕竟是一座800w居民的城市,尽管近年来治安水准一直在降低,但它好歹也是这个国家有名的大城市,所以每年都有很多人选择进入这里。 谋生,或者是投奔某些人,在大部分时候,这种人口流动代表的是一种繁荣,能够吸收来自各个地区的人才为己用,但是在哥谭,这种流动带来的,除了繁荣之外,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 马克莫西正在招待自己从中央城过来的老乡,同样具有八分之一俄罗斯血统的亲人。 这个健壮如熊的家伙是西城区俄罗斯黑帮的首领,他继承了先祖在西伯利亚平原上练就的强横身躯,30岁的他,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在他5年前继承了他老子的位置之后,原本只能算是中流的俄罗斯黑帮迅速崛起,成为了西城区的霸主。 不过在马洛尼接过原本已经支离破碎的法尔科尼黑帮势力之后,马克莫西在西城区的霸主地位遭到了严重的威胁,论起武力,他并不畏惧马洛尼,但黑帮交锋少不了出谋划策的人,而俄罗斯黑帮又是出了名的排外,被打压的很惨的马克莫西最终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老乡身上。 “哈哈哈,伦纳德,这一次你一定要在哥谭多待几天!” 马克莫西给了眼前这个瘦弱,却有一头金色短发的年轻人一个热情的拥抱,用一种俄罗斯人特有的豪爽拍了拍他的肩膀,气若洪钟的说, “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我的侄子,不过我听说你拒绝了纽约大学的录取,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马克莫西的询问,名为伦纳德的年轻人摸了摸下巴,露出了一个平和到冷漠的笑容, “没什么,只是我妹妹比较调皮,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待在中央城,而且相比大学里那些枯燥的知识,我更愿意做一些实际性的东西…马克莫西叔叔,这一次我过来,是为了找你帮忙的。” 俄罗斯黑帮的首领哈哈一笑,伸手扭开了一瓶伏特加,灌了一口,发出了舒爽的呻吟,几名穿着暴露的金发女郎端着各式各样的菜品走了出来,放在这叔侄两人面前,她们搔首弄姿,却没有收获两个人哪怕一点点关注。 “说吧,我的侄子,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马克莫西的手指在眼前高档的餐桌上敲打着,他的双眼里满是慷慨,还有一丝欣赏。 和他这个彻头彻尾的莽夫不一样,眼前坐着的这个瘦弱但是帅气的年轻人,是他们家族里出了名的天才,不过他那个酒鬼父亲却经常虐待他们,可惜那个时候,马克莫西只是个游荡在中央城的小混混,也帮不了自己的侄子和侄女,等到他回哥谭继承了父亲的地位的时候,伦纳德的父亲早就死掉了。 但他却一直没有断掉和侄子的联系,他很早就感觉到,迟早有一天,他会需要自己这位天才一样的侄子的智慧,他能感觉到,就像个普通高中生一样的伦纳德心里,藏着一条毒蛇。 这就是他需要的…一头熊再加一条蛇,区区马洛尼,又算得了什么? “我…我想借两个人,两个有偷窃本事,又信得过的人。” 伦纳德抿了一口烈性伏特加,低声说,“我看中了中央城展览馆的一条项链…我妹妹很喜欢她,我想为她拿来,当成是她16岁的生日礼物。” 如果是普通家庭,听到伦纳德的叙述,估计会吓得跳起来,但马克莫西这出生于黑帮世家的家伙一听,却狠狠的拍了拍大腿,满脸笑容的说, “真不愧是我们斯奈特家的天才,人,我这里有…只是你的计划弄完整了吗?” 伦纳德自信的点了点头, “放心吧,马克莫西叔叔,我有70%的把握。” “好,那么就让…”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马克莫西和伦纳德的讨论,然后就是疯狂点燃的火焰,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将马克莫西豪宅外围的建筑完全摧毁,这叔侄两人感觉地面都在颤抖,那爆炸声就像是在耳边响起一样。 “怎么了!见鬼,这是怎么了!” 马克莫西一把抽出腰间的手枪,将自己的侄子护在身后,朝着门外大喊到,但没有人回答。 “砰砰砰砰” 在爆炸之后,响起的是暴雨落地一般的枪声,还有人濒死时候爆发出的尖叫,那种密集的频率,让马克莫西脸色大变,他干这行已经是第6年了,他一下子就能听出来,外面最少有30支自动武器在一起开火,他下意识的扭头看向挂在墙壁上的吊钟。 “干!20:44分,这还不是午夜呢!见鬼的!到底是谁?” 被他护在身后的伦纳德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其中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恐惧,不管他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但最少在现在,他还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高中生,还在策划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抢劫。 他怎么可能不怕? “叔叔,我们该走了!” 伦纳德一把抓住了试图冲出来的马克莫西,焦急的大声喊到,“保住自己,才有报复的本钱,他们明显是冲你来的,快走吧!” “砰” 两人头顶上的华丽水晶吊灯散发出的摇曳光芒在这一刻完全熄灭,刚才还满是光明,装饰奢华的大厅,在转瞬之间就被无尽的黑暗笼罩了,几声惊慌的尖叫声从别的房间里传来,那是马克莫西蓄养的舞女,就是刚才那几个金发女郎,马克莫西的私人玩物。 这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俄罗斯黑帮的首领内心里悚然一惊,他听到了伦纳德的提醒,他下意识的反应了过来。 “干!肯定是马洛尼那个混蛋!你说得对,伦纳德,我的侄子,我们快走,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干翻那个老杂碎!” 他转过身就从餐桌之下拽出了一个黑色的包,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应急物品,每一个能混到黑帮大佬位置上的人都不简单,即便是莽汉一样的马克莫西也一样。 “伦纳德,拿上它,我们走!” “伦纳德,你在等…” 马克莫西在黑暗中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他有些恼怒的回过头,看到的是伦纳德朝着角落扑过去的身影, “轰” 地面再次震动,两人身后的厚重大门在榴弹的直接轰炸下,支离破碎的朝着四面八方飞了出去,整个建筑物所有的玻璃都被震碎,洋洋洒洒的砸在地面上,那些惊慌失措的尖叫,那些求饶,那些濒死的声音在这一刻完全被堵塞一切的大爆炸淹没。 躲在墙角的伦纳德被冲击波冲的头脑发懵,胸口疼痛,他眼前一阵阵发黑,感觉就连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他张开嘴吐出了一口鲜血,而他的叔叔,那壮如熊一样的马克莫西则在第一波爆炸的气浪中被直接吹起,狠狠的砸在地板上。 伦纳德的耳朵都在轰鸣,他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了这别墅之外,子弹划过黑暗交错而成的混乱光雨,手雷爆炸接连不断的腾起的耀眼火光,还有耳畔回荡的嘈杂大喊,还有那些临死前的哀嚎,这恐怖的一幕如同黑白电影的倒带,重放,再重放的镜头,不断在他眼前闪现。 然后在房子里被爆炸点燃的那些东西燃烧的火光中,他看到了一个暗红色的身影,在满目疮痍,犹如中东战区的地面上一步一步走进了黑暗大厅的人影。 他全身上下穿着一套特殊的盔甲,有棱有角,背后斜背着一把直刃刀,他脸上还扣着一个暗红色的鬼面,那质地特殊的战靴踩在地面的碎玻璃上,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他的左手提着一把大口径的手枪,迈步向前,黑暗似乎阻挡不了他的眼睛,他只是扫视了一眼,看到了趴在角落里狼狈不堪的伦纳德,然后又看到了躺在地上呻吟的马克莫西。 “哦,马克莫西…俄罗斯黑帮的老大,我想问问,我没有找错人,对吧?” 赛伯蹲在了马克莫西身边,他用手里的手枪拍了拍这大汉的脸颊,却没能将他拍醒,大概是在刚才的爆炸里受伤过重了,这无疑让赛伯很不爽,于是他将手里的枪插回枪套里,在腰带上轻轻一抹,一道寒光跳入手心。 在伦纳德的注视中,那个暗红色的怪物将手里的短刀高高举起,然后狠狠扎下,他发誓,他甚至能听到那刀刃和坚硬的地面的碰撞声。 “咔” “啊!!!” 手掌被刺穿的痛苦让马克莫西从迷茫中惊醒,他睁开眼睛,甚至顾不得近在咫尺的赛伯,而是抱着被钉在地上的手掌发出了惨叫, “混蛋!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你tm的是谁?混蛋!我要杀了你!” “砰” 他的左腿被子弹击中,骨头断裂,血花四溅,这成功的让他的怒吼又变成了哀嚎,不过赛伯已经听够了哀嚎,整个马克莫西黑帮的老巢被他和那些愿意跟随他的魔鬼帮帮众用超负荷的火力扫了一遍。 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那些人临死前的哀嚎却没能让他的愤怒减弱哪怕一丝一毫。 “你的吼叫声可真难听,能闭嘴吗?” 赛伯轻声问到,马克莫西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或者说,这个已经被痛苦击垮的俄罗斯黑帮的老大,根本不在乎赛伯说了什么。 “呃,听不懂人话的家伙可真让人感觉到难受啊,不过没关系,像你这样的家伙,还有11个呢…” “再见了,下地狱去忏悔你的罪吧。” 赛伯歪着脑袋,从胳膊之下的枪套里重新取出了手枪,2秒钟之后,“砰” 马克莫西的身体猛地跳动了一下,然后所有的动静彻底平息,这喧嚣至极的黑暗,也在这一刻彻底变得安静下来,安静到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安静到这里似乎没有了活物。 但其实还有,最少在那枪声响起的时候,缩在墙角的伦纳德的身体猛地一颤,这个年轻人并非没见过死人,在他从进入高中的时候就开始用自己的恶毒智慧,为中央城的黑帮出谋划策,不止一个人死在他的设计之下。 伦纳德.斯奈特一直觉得,杀人是一件很简单而且很无聊的事情,但今天晚上,赛伯用另一种震撼性的方式,告诉了这个孩子,杀人…会是一件多么残忍,多么可怕,多么让人感觉到恐惧的事情。 在黑暗的微光之下,那身暗红色的战甲,放佛就像是被马克莫西溅出的鲜血染红一样,伦纳德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他感觉到了一种从内心窜起来的寒冷。 赛伯在就看到了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伦纳德,黑暗里他能看清楚伦纳德的脸,那还是个孩子,所以他招了招手,“孩子,来,过来!” 伦纳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赛伯身边的,但疯狂示警的本能告诉他,他最好按照这家伙说的做。 “你不是马克莫西黑帮的人,对吧?” 赛伯拍了拍他的肩膀,从马克莫西带着鲜血的口袋里取出一盒雪茄,拿出两根,一根塞进了伦纳德的嘴里,另一根自己叼起,点燃,在混杂着鲜血的醇厚味道中,赛伯低声说, “你看,以前我一直认为,黑帮在面对威胁的时候会不战而降,因为他们就是一群懦弱的老鼠,但遗憾,这一次他们越界了。” “你知道越界的下场是什么吗?” 赛伯在面具之下发出了低沉的笑声,“是死亡,孩子。” 他就像是一个絮絮叨叨的神经病一样,在被吓傻的伦纳德身边,在马克莫西那支离破碎的尸体旁边,他在黑暗里喃喃自语,他没有听众,他也不需要听众。 “既然总有些人喜欢看世界熊熊燃烧,那就让我…来满足他们的愿望吧。” 12.丧钟为谁而鸣?(二)【11/100】 哥谭西城区,靠近郊区的别墅,一场屠杀已经结束,穿着黑色西装的魔鬼帮成员正在将马克莫西的尸体装入黑色的裹尸袋里,站在一边的赛伯取下嘴里的雪茄,他弹了弹手指,看着表情一片死寂的伦纳德,这庄园里唯一幸存的年轻人。 “你叫什么名字?” “伦纳德.斯奈特,中央城人,马克莫西是我的叔叔。” “很好,伦纳德,要做个好人,知道吗?” 看着那近乎呆滞的年轻人机械式的点头,赛伯满意的哼了一声,他的手掌在伦纳德肩膀上拍了拍,留下了一个满是鲜血的掌印。 “好了,我走了,今晚,我会很忙的。” “离开哥谭吧,孩子,这里已经成为我的战场了,听!绝望谋杀了美梦,还在葬礼上放声高歌,死亡在翩翩起舞,他们在欢迎我…我带着一把复仇的刀来了,你猜,他们做好准备了吗?” 赛伯走出两步,在他身后的伦纳德突然抬起头问道, “为什么?马克莫西也许和你有仇,但其他人呢?他们只是在工作而已!” “什么为什么?” 赛伯有些疑惑的转过身,在那暗红色的鬼面之下,他用平淡无奇的声音回答说, “我当然可以一个一个的找过去,直到找到凶手,为我的弟弟和我的兄弟报仇,但我也可以更直接,我可以杀光他们所有人,反正凶手就在其中,不是吗?” “有直接的方式,我为什么要用蠢办法?更何况…” 赛伯露出了一个伦纳德看不到的阴冷笑容,“他们死不死,他们冤枉不冤枉,他们委屈不委屈,和我有关系吗?” “孩子,我只是在报仇而已…” 5分钟之后,赛伯带来的人全部撤离,这栋别墅彻底成为了一处死地,而伦纳德还站在原地,他的身体似乎失去了知觉,他慢慢的弯下腰,在他扔掉了嘴里的雪茄的那一刻,那刺鼻恶心的血腥味冲入他的鼻孔里,实质性的死亡味道瞬间击垮了这年轻人的思维。 晚上20:54分,马克莫西黑帮老巢,47人连同首领马克莫西在内,全部死亡,但赛伯说的没错,这…只是个开始。 血腥之夜死亡狂舞的开篇。 “赛伯老大,蒂姆黑帮的人进入了窄岛!蝙蝠侠已经4天没出现了,这些杂碎都忍不住了,干xxx!” 坐在车里,刘易斯放下手机,对坐在后排沉默的赛伯大声说,“我们要不要回去干他们!” 赛伯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他摇了摇头, “刘易斯,你带着兄弟们回去窄岛,把蒂姆黑帮的杂碎给我统统扔进海里...老蒂姆就交给你们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明天早上,我要在14号码头看到老蒂姆,活得死的都可以...如果你做到了,你就是下一个谢尔盖,嗯?” 那个面善的大汉咽了咽口水,在灯光昏暗的车厢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狠, “放心吧,大佬,我绝对把那条老狗抓回来!” “好!” 赛伯随手甩出一张卡和一把钥匙,丢给了刘易斯,“17号仓库的武器你们随便用,记住了,我们的地盘,一寸都不许丢!还有兄弟们的安家费,活着的人一人5w,死了的给10w,你要是敢伸手拿不该拿的东西...” “放心吧,老大!” 刘易斯拍着兄弟大喊着,“我这就把它分出去!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我?” 赛伯摇了摇头,伸手将放在一边的暗红色鬼面扣在脸上,他的声音变得瓮声瓮气,“2个怎么够?我可是失去了6个兄弟!” “14号码头,等我的消息!” 赛伯打开疾驰的车的顶棚,将手里的飞爪枪举起,“嗖”,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车里,在空中跳跃了一下,最后落在了这7辆车的车队的最后那辆卡车上。 “轰” 引擎的低沉轰鸣声就像是一头狂啸山间的猛虎咆哮,黑色的战斧机车在地面上擦出了一溜的火花,就像是黑暗中的暗红色魅影一样,只是眨眼,就消失在了刘易斯的视界里。 强硬的人总是能带给其他人绝对的信心,尤其是当这个强硬者并不顾忌使用暴力的时候,他抿了抿嘴,伸手在开车的小弟肩膀上狠狠一拍,拿起手边的通讯器,大声喊到, “掉头,兄弟们!我们回窄岛,去踢老蒂姆的屁股。” “红色魔鬼保佑我们,今晚...让我们大开杀戒吧!” 西城区的马洛尼黑帮的一家地下赌场里,各色各样的人在这里挥洒着自己生命中的时间和金钱,赢了的人在狂笑,输掉的人会喝骂,还有那些穿着暴露的金发女郎们,她们穿梭在人群当中,丝毫不顾忌那些伸向她们身体的手。 虽说是地下赌场,但这里的陈设并不算糟糕,相反,这里还有一丝纸醉金迷的奢华,灯火通明之下,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还有那些玩牌玩累了的家伙,在赌场的休息间里,还可以享受一些不那么“合法”的服务。 这里是马洛尼刚刚开始扩张的统治中心,这里是赌鬼和瘾君子的天堂,没有警察,没有记者,这里简直完美! 当然,那些纹着纹身,目光凶狠的大汉总不会只是用来威慑的,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会动用武力,来保护马洛尼老大的财产,以及做一些会让自己觉得“快乐”的事情。 比如现在,三个大汉将一个16岁的,穿着黑色风衣的女孩逼到了赌场之外的角落里,他们摩拳擦掌,双眼里闪耀着豪不加掩饰的恶毒和凶狠的目光, “小野猫,这是第几次了?嗯?” 一个脑袋大脖子出,喝了酒,脸上满是红光的混蛋恶狠狠的骂到, “在马洛尼老大的地盘上,你还敢偷东西...偷上瘾了是吧?” 那女孩有些畏惧,面对三个凶狠的大汉,她颤抖着从口袋里取出一把小折刀,放在身前,试图用这武器来保护自己,但这只能让这几个家伙发出夜枭般的笑声, “哈哈哈,小野猫,你手里的玩具可保护不了你...把你偷得东西拿出来,然后再让我们“爽一爽”,没准我们心情好,就能放过你也说不定呢,哈哈哈哈。” 这个家伙向前一步,他的眼睛在眼前的女孩凹凸有致的身体上贪婪的滑动着,试图从那花了浓妆的女孩双眼里看到一丝畏惧,这会让他有一种施暴的快感,但没有...他只是从那女孩瞪大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疑惑和好奇。 “咔擦” 骨裂声从他身后传来,胖子扭过头,就看到一个穿着暗红色战甲,带着扭曲的魔鬼面具的家伙,正将手从他兄弟的脖子上放下来,那脖子扭曲到了一个正常人无法想象的程度,那原本凶狠的脸上满是死亡到来的惊慌和绝望,显然,他活不成了。 “我说,你爽完之后,能告诉我,马洛尼在什么地方吗?” 沙哑的声音从面具之下传来,胖子惊恐的看到另一个兄弟的胸口窜出了一把带着鲜血的刀刃,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就像是冷漠的毒蛇一样,从他的尾椎骨一路向上,就像是在大冬天被当头浇下了一桶冰水一样。 “嗯?” 赛伯哼了一声,伸出带着温热鲜血的手,放在了那瑟瑟发抖的胖子的肩膀上, “怎么,你还没爽够吗?” 胖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愣在原地,想要求饶,但下一刻,冰冷的枪口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们的丑态还真是让人恶心,算了,总会有人告诉我的,这里是马洛尼的赌场,不是吗?” “不要,我不知...” “砰” 一具脖子都撕扯了三分之一的尸体砸在了那女孩的面前,鲜血的味道冲入她的鼻孔,她手里的折刀砰的一声从手里滑落,然后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她被吓到了。 赛伯瞥了这个女孩一眼,他摇了摇头,伸手从腰带的拉环上取下一枚装着恐惧毒气的银白色金属罐,拉开拉环,朝着旁边的赌场扔了进去。 2秒钟之后,尖叫声刺破了夜空的宁静,赛伯的左手握住了刀柄,右手提着手枪,大步走入了赌场之中,血染红的脚印在他身后蔓延。 看着那血红色的脚印,瘫软在地上的女孩全身一震,挣扎着就要逃跑,但下一刻,她想起了赛伯刚才问那个恶心的胖子的那句话,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里跳起。 “等...等等!” 她叫住了赛伯,后者回头,不耐烦的说, “为什么还不走?你想留在这,陪这群人渣吃枪子吗?” “我知道!” 她高声喊到,生怕赛伯觉得她没用,她用非常快的语速说,“我知道他们在哪!不光是马洛尼,其他老大住的地方我都知道!我去他们那里偷过东西...” 心直口快,她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秘密,不过赛伯并不在意这些,他饶有兴趣的看着颤颤巍巍从地面上站起的女孩,他打量了一下,低声问到, “你确定吗?你知道欺骗我的代价是什么吗?” “我...我确定!我带你去!” 这女孩的十指交叉了一下,显得有些紧张,不过她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低声说, “我,我想离开哥谭,我讨厌这座城市,但我需要钱,我带你过去,你做什么我不管,我只需要钱!” 在魔鬼面甲的蓝色镜片中,他看了一眼这个女孩,沉吟了片刻, “很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赛琳娜...我叫赛琳娜.凯尔。” 女孩舒了一口气,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打量着赛伯,很可惜她看不到他的脸,“那个...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哦哦哦,当然可以!” 赛伯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不过在走之前,我得给马洛尼留下一点“礼物”。” 他将黑色直刃刀插回刀鞘,顺手从腰带上解下了三颗绿色的手雷,将其中一颗丢给了赛琳娜, “孩子,会用这玩意吗?” 赛琳娜看着手里冰冷的爆炸性武器,她就像是拿到了烫手山药一样,想要把它丢掉,但是看到赛伯,她又硬生生止住了这个举动,她咽了咽口水,艰难的摇了摇头, “不,我不会用。” “啊,没事,我教你,学起来很简单的!” 赛伯将左手里的手雷举起来,当着赛琳娜的面,将拉环拉下来,然后上下颠了颠, “就这样,扔出去!” “啪” 冒着烟的手雷打破了赌场的玻璃,飞入了其中,2秒钟之后,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连带着火焰和轰鸣,将这一片城区的所有宁静全部打破,赛琳娜尖叫一声,朝着外面跑出了几步,她回头看去,在那爆炸掀起的火焰当中,赛伯还站在那里。 那个暗红色的家伙摊开双手站在原地,火焰暴起的光明将他周围的一切都渲染成了黑色,让他看上去就像是张开了双臂,迎接火焰终末的真正魔鬼。 “哦,我喜欢这种味道,复仇的味道...” 赛伯低声哼了几句,那些破片和被掀飞的渣滓砸在他升级过的战甲上,发出了金属一般的撞击声,他感觉不到痛苦,那些火焰和冲击也无法将现在的他推动半步。 一个身上纹着纹身,提着一把枪,全身都几乎沾满了鲜血的家伙艰难的从废墟中跑了出来,他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赛伯,看到了他手里的手雷,他怒吼着扑向他,但下一刻,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心口,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扑倒在了距离赛伯3米远的地方。 “真是...丑陋!”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扭头看着赛琳娜,沙哑的声音传来, “你学会了吗?” 赛琳娜的身体颤抖的频率比之前更高,她猛地打了个冷战,她现在突然感觉,自己和魔鬼达成了一个协议。 13.丧钟为谁而鸣?(三)【12/100】 “轰” 三枚手雷还不足以破坏一座坚固的别墅,但已经足够把那地方的一切陈设夷为平地,熊熊燃烧的房子将哥谭西城区的黑暗点亮,也不知道那里又埋下了多少鲜血和死亡。 “嗡” 黑色的战斧机车从火焰中冲了出来,几个加速,就冲上了旁边无人的道路,就像是从黑暗里窜出来的一抹幽魂。 它狂飙的速度让它和它的骑士们在哥谭静谧的夜色中就像是撕破了黑暗的绝对刀锋,赛伯的身体用扣锁固定在机车上,此时它的速度已经超过了隐身系统所能遮蔽的极限。 带着一连串的火星穿越过无人的街道,那是高速运转的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响动,就像是从地狱里冲出来的骑士一样。 但对于另一个乘坐者来说,这种简直超越了幻想的速度就显得不是那么“可爱”了。 “啊啊啊啊!” 赛琳娜高昂的尖叫声几乎是伴随着战斧的冲撞在黑暗的大街小巷里响起,这种速度已经超乎了这个美女小偷能承受的极限,被迎面而来的风砸在身体上,那种体验几乎让她无法睁开眼睛,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坐在一艘随时会沉没的船上。 每一次拐歪的时候,她都会感觉大地在疯狂的抓握她的身体,她只能像八爪鱼一样,死死的赛伯的身体,将头埋在他胸口,疯狂的叫喊着, “放开我!我要下车!你这混蛋!你根本不会开车!你疯了!” 赛伯没有理会这女孩的喧闹,他现在的心情很糟糕,由于面甲的存在,他完全可以在这种速度迎面冲来的风中睁开眼睛,还可以说话, “你确定帕尔斯就在东城区吗?” 这被变声器扭曲的声音传入赛琳娜的耳中,让她打了个寒蝉,她急忙说,“我确定,帕尔斯的房子就在那里,我知道,他经常会住在那里!” “可是刚才你也是这么说的...但我没有在那房子里找到马洛尼!” 赛伯的声音里有一丝压抑不住的怒火,赛琳娜感觉到了,于是她尖叫着为自己分辨, “他们又不是傻子,你杀了这么多人,他们肯定收到了消息!马洛尼那个混蛋最奸诈了!但只要你速度够快,帕尔斯绝对不会跑太远!我发誓!” 赛伯冷哼了一声,他没有说话,他看到了前方被5辆警车堵得死死的道路,还有那个老朋友。 戈登不会允许哥谭出现一个四处破坏的杀人狂魔,赛伯今晚的举动已经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默契。 俄罗斯黑帮老巢被夷为平地,试图入侵窄岛的老蒂姆黑帮甚至没能冲进魔鬼帮在窄岛的驻地,就在那种疯狂的火力之下丢下了几十具尸体,被激怒的魔鬼帮就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他们第一次从自己的地盘冲了出来,现在正在用打仗一样的方式,进攻老蒂姆的老巢。 警察根本不敢靠近那战场,那群疯子甚至打算直接炸掉老蒂姆藏身的那栋7层高的楼房。 而西城区的赌场遭到爆炸进攻,死伤超过百人,马洛尼的别墅在5分钟之前被夷为平地,就连已经入睡的市长都被这疯狂的局势从床上拉了起来,戈登动员了他能找到的所有警察,挡在了出入西城区的道路上。 不能再让赛伯这么疯下去了...仅仅是入夜之后的2个小时,哥谭黑帮就死伤了200多人,整个西城区和下城区到处都是消防车和急救车的嗡鸣...这简直太疯狂了。 戈登想起了赛伯在医院里给他的最后通牒,他忍不住联想到,他是不是真的要杀光哥谭所有的黑帮分子,来给凯文陪葬? 他听到了从眼前的黑暗里传来的轰鸣,他看到了那急速接近的红色身影,戈登的声音通过扩音器释放出来,他试图阻止赛伯的疯狂。 “够了!停下来!” 戈登大喊到,“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局长的左手举起,在场的所有警察都举起了手里的武器,但他们的手在发抖,尤其是那些经历过窄岛战争的人,他们很清楚的知道,这座城市里,蒙面的怪人除了蝙蝠侠之外,还有另一个...红色魔鬼,那并不是个传说,他是真正存在的。 而且和蝙蝠侠相比,这个家伙更让人恐惧,因为他会杀人!而且毫不手软。 他们不认为自己能拦下红色魔鬼...就像是他们总是对蝙蝠侠无能为力一样。 赛伯听到了戈登的喊声,但他根本没有理会,他只是低下头,对抱着他的赛琳娜说, “抓稳了!” “轰” 机车的速度再次提升,那引擎是第一次被加速到这种程度,它轮胎和地面摩擦的火花在这一刻连成了实质,那些警察敢发誓,他们绝对看到了那车轮上附带的火焰。 看着根本没有减速的赛伯,戈登咬了咬牙,最终下定了决心,他的左手猛地挥下, “这座城市容不下你的疯狂,开枪!” “砰砰砰砰” 子弹横飞,其中混杂的戈光弹在空中划出了一抹抹绚丽的光影,但说实话,一般的人很难打中一个已经超过了450km/h的,高速突进当中的目标,就算能击中他,也会被机车改造过的外壳挡住。 在火花迸溅之间,那黑色的战车已经逼近了警察们的防线,胆小的人已经尖叫着扑到了一边,而赛伯在这一刻双臂发力,身体里许久不动的热流再一次被唤醒,整个车头被他狠狠的拉了起来,在警车外檐撞击,下一刻,黑色的战斧拔地而起,轻松的越过了戈登设下的防线,在空中划过一道暗红色的轨迹,最终落在了他们后方的地面上。 戈登从藏身地站起,他看着根本没有停留,一路远去的赛伯,他无力的摇了摇头,果然...只有英雄,才能对抗怪物,他们这样的普通人,面对这种情况,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混蛋,都给我打起精神!” 穿着防弹衣的帕里斯有些焦躁的在自己藏身的房子里来回走动,作为统治哥谭的13黑帮之一的首领,他的消息是绝对灵通的,在马克莫西黑帮覆灭的时候,他就接到了马洛尼亲自打来的电话。 马洛尼告诉他,有个疯子正带着同样发疯的魔鬼帮在狩猎黑帮大佬,起初帕里斯根本没把这当回事,老蒂姆已经出发去抢占魔鬼帮的地盘了,凯文被炸的半死,魔鬼帮已经不足为惧了。 但是30分钟之后,老蒂姆的老巢被整个引爆,可怜的家伙直接死在了爆炸里,魔鬼帮那些疯子也开始进攻下城区的黑手党的地盘,马洛尼的别墅被神秘人攻击,炸毁,整个哥谭都在响起的消防车的声音,这些让人心头不安的信息在一起,才真正让帕里斯害怕了。 马洛尼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人在这个晚上开始狩猎他们了。 但帕里斯作为哥谭资格最老的黑帮大佬,他有自己的骄傲,在意识到事情变得棘手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将自己黑帮最忠心,最能打的人召集在了他的房子里,把武器都拿了出来,分给了所有人。 “有人要把我们当野狗去杀...马克莫西和老蒂姆都死了。” 帕里斯挥舞着手里的手枪,对大厅里全副武装的手下们高喊到,“他以为我会害怕,我会和马洛尼,伍尔兹那样的无胆鼠辈一起逃出哥谭,我告诉你们,我不会逃!这里是我的地盘,从我接手这里之后,多少人想干掉我,从我手里夺走东城!” 帕里斯举起一根手指,狠狠的一挥, “没有一个人成功过!他们都死了!” “让我来告诉你们,我的兄弟们,我帕里斯,可不满足于区区东城,马洛尼跑了,正好,让我们干掉那个自大的混蛋,他以为他是猎人?哼...杀了他,拿着他的脑袋,我将成为下一个法尔科尼,我将超越法尔科尼...” 这阴鸠的家伙的目光扫过眼前的每一个人,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告诉我,你们怕了吗?” “咔” 帕里斯最忠心的手下将手里的步枪保险打开,他狞笑到, “我们才不怕!老大,带着我们杀了他吧!” “好!” 帕里斯眼睛里闪过不加掩饰的赞赏,“我就需要你这样的勇士,别急,他很快救回来,我们会...” “咔” 帕里斯的豪言壮语还没说完,整个房子里的灯光在这一刻就完全熄灭,沉默在这一刻降临到大厅中,放佛代表着某种更可怕的东西从黑暗里爬出来了。 “怎么回事?” 帕里斯愤怒的叫到,“快去看看电路!是不是他来了!” “砰砰” 两个银白色的小玩意在帕里斯的喊声中砸在了地面上,在小型气泵的疯狂推动下,绿色的气体在顷刻间就充斥了整个大厅,猝不及防的家伙们吸入了那些气体,很快,第一声尖叫响起。 帕里斯感觉周围的所有东西都在扭曲,都在摇晃,他看向左手,那拿在手里的手枪在黑暗中弯曲着变成了一条缠绕手臂的毒蛇,正沿着他的手臂扭曲向上,他尖叫了一声,将手里的手枪扔在了地上。 “砰” 一个暗红色的身影从房子打开的窗户中落在了地面上,帕里斯看到了那家伙,但他并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挣扎着尖叫, “杀了他!杀了他!” “砰” 最先向帕里斯宣誓的狞笑大汉的脑壳被子弹掀开,那恶心的液体和味道在顷刻间让所有陷入了恐惧的家伙更疯狂,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将手里的枪的子弹打空,赛伯嘿嘿一笑,将它插回枪套,然后从背后抽出了黑色的直刃刀。 “啊!啊!!啊啊!” 帕里斯瘫软在地上,这哥谭最有名望的大佬在那让人窒息的血腥味当中感觉自己就像是以一个活人的身份来到了地狱,惨叫声,求饶声,呜咽声,还有利刃刺穿身体的声音,那灼热的鲜血扔在他脸上的感觉,在被感官扭曲的黑暗中,他只能看到一抹暗红色的身影回来跳动。 放佛是地狱里狂笑的恶鬼,他控制不了身体,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精锐的下属被一个接一个的砍倒,他甚至连闭上眼睛都看不到,如果他还能活下来,今晚的一切,将成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梦魇。 太可怕了... “噗” 赛伯将直刃刀从最后一个家伙的胸口抽出来,他踩在因为吸饱了鲜血而变得粘稠的地毯上,他走到帕里斯身边,左手提起了他的衣领,将他的脑袋拉向他的眼睛, “你谋杀了我的兄弟之后,还想要杀了我?好...如你所愿,我来了!” 他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拖着向大厅之外走去,帕里斯本能的挣扎着,但却无法摆脱,赛伯回过头,那暗红色的鬼面之下,有一个狰狞的笑容, “别急,夜色还很长呢...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14.丧钟为谁而鸣?(四)【13/100】 作为一座现代化的大城市,哥谭是不缺少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的,这些代表现代化和一座城市的品味的建筑物往往被修葺的非常华丽,壮观,而且它们一般都很高。 “砰” 帕里斯被扔在高楼顶层的边缘,他的大半个身体都扑在了那最少有150米的楼层之外,看着下方夜色里灯火通明的都市,就像是点燃黑夜的火烛一般,又像是天空的繁星坠落于城市当中,赏心悦目。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很安全,而对于现在的帕里斯来说,这些东西只意味着一件事…要命的危险! “啊啊啊!” 此时距离恐惧毒气释放已经过去了整整20分钟,再加上处于这高楼之上,夜风呼啸,那种冰冷和看着下方在摇晃的世界的恐惧,在感官扭曲的帕里斯的视界当中,他仿佛被带到了倒悬于天空的地狱当中,那暗红色的魔王正在朝着他狂笑不已。 这可怜的家伙好歹还有一丝本能的理智,他手脚并用的朝着安全的地方爬动,狼狈倒极点,哪里还有之前统帅一个城区的威风。 但就在他即将回到安全区域的时候,赛伯的身体向前一步,将一个绳子的套环套在帕里斯的手臂上,根本没有给他反应时间,挥起一脚,将这惨叫的中年人踹飞了出去。 他身上的西装早已经在刚才的厮杀中被鲜血和污迹污染,他的身体在那股巨力之下腾空而起,就像是张开双臂飞行的鸟,但很可惜,他没有翅膀,所以在到达最高点之后,他开始了疯狂的坠落。 “啊啊啊啊啊啊!” 拉长的惨叫声从这百米高处散布于周围的黑暗之间,放在赛伯脚边的绳子疯狂的向下滑动,而他根本没有拽住它的意思,直到2秒之后,他的脚猛地踩在了那绳子之上,被坠落的痛苦吓得几乎要晕过去的帕里斯砰的一声撞在了这座高楼的某一层的窗户上,全身是血。 在窗户之内,一个近乎全裸的姑娘看到了浴室之外窗户上的动静,她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双眼一翻,就此晕倒在了地上。 赛伯伸手拽起绳子,双手很轻松的向后拉动,将帕里斯重新提到了楼顶,他将绳子固定在栏杆上,单手掐住了帕里斯的脖子,将他提到了楼顶之外的天空中。 “清醒了吗?” 他问到,被这一连串的惊吓弄得只剩下了半口气的帕里斯艰难的点了点头,是的,他清醒了…那么点恐惧毒气可还没有无敌到可以彻底弄疯一个人,20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他清醒了。 “你…你是谁?” 这是帕里斯的第一个问题,赛伯根本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他开门见山的问到, “是谁策划了魔鬼帮的爆炸?” 这个问题让刚刚缓过一口气的帕里斯眼睛猛地瞪大了,被卡住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如杀鸡般的咳嗽, “咳咳,你…你是红色魔鬼!传闻是真的…你和魔鬼帮有关系!” “你的话太多了!” 赛伯的手指收紧,让帕里斯感觉到了呼吸的困难,他甚至感觉到,卡在自己脖子上的五根指头犹如钢铁一般, “回答我的问题!” “咳咳…不是我!不是我们…是小丑!the joker!是他做了这一切!” 帕里斯灰白的头发在夜风中被吹散的到处都是,他艰难的回答说,“这和我们没关系!我是反对他们和小丑合作的,但是伍尔兹,他说要给那狂妄自大的小丑一个机会,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我能猜到,是他…是他雇佣小丑要除掉凯文!” “我们是无辜的!” 帕里斯的声音越发悲怆,“我们根本没有参与到这件事里!” 赛伯在鬼面之下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利芒, “很好,那告诉我…这个小丑在什么地方?” “不,我不知道!” 帕里斯刚刚说出这个回答,就感觉到卡着他脖子的五根手指猛地松开,他眼中的惊骇之色已经无法形容,他徒劳的在空中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什么,但来自大地的力量,却将他无处借力的身体疯狂的再次拉向了地面。 那种脚下没有实物,疯狂失重的感觉让帕里斯再一次发出了惊慌失措的尖叫。 “啊啊啊啊!” “砰” 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经历,就像是在玩一场永远没有尽头的噩梦跳楼机,更要命的是,他感觉到他被绳子缠绕的左臂在一阵剧痛之后,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几秒钟,他再次被赛伯卡着脖子提到了空中。 那个带着暗红色鬼面的家伙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戏虐, “但愿你能快点适应这个游戏…我说过了,我们时间很多,我们可以慢慢玩!” “我…我真的不知道。” 帕里斯艰难的回答说,“你根本没见过那个疯子一样的家伙,他不跟我们直接联系,只是留下了一个电话…” “真的,我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放开,“你还有3秒钟。” “伍尔兹!伍尔兹!” 帕里斯癫狂的大喊着,“伍尔兹肯定知道怎么找到他!他拿走了那张扑克牌,我亲眼看到的,他知道,去找他!放过我!求你,放过我!我是无辜的!” 按道理说,能通知东城区好几年的大佬不该是个意志薄弱的家伙,但无奈,赛伯之前的那一场屠杀,和现在这种疯狂的作风,已经彻底将帕里斯的意志击溃了。 拜托,他只是个黑帮分子,他不是个士兵,没有人要求一个黑帮分子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坚强不屈。 “那么,我在那里能找到伍尔兹呢?” 赛伯舒了口气,将帕里斯提到了顶楼的栏杆之内,将他扔在了地面上,他蹲下身,用冰冷的手枪在帕里斯脸上拍打着, “我的好朋友帕里斯先生,我想你不会介意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吧?” “呼,呼” 帕里斯的全身都在疼,但面对这个问题,看着眼前那扭曲的暗红色鬼面,他咽了咽口水,黑帮大佬的狡诈在这生死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我知道伍尔兹的几个秘密藏身点,但是…但是你得放过我,你得发誓,否则你就杀了我吧!” “哦,糟糕的谈判台词。” 赛伯玩味的用手里的手枪在他脸上拍了两记,他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考虑,最终,他哼了一声,左手猛地探出,抓住了帕里斯肩膀的衣服,就像是扔沙包一样,将他狠狠的扔了出去。 “按道理说,我应该答应你,但别忘了,混蛋,你的命…还不属于你自己呢!” “啊啊啊啊,停下,我说!我说!别这样折磨我了!见鬼!” 帕里斯拉长的声音在黑夜中回荡,赛伯耸了耸肩,他就知道,这些黑帮分子都是一群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谈判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他们的强项,只要比他们更凶狠,将刀刃抵在他们的脖子上,这些家伙就会哭爹喊娘。 尤其是在看到了生还的希望的情况下,他们才不会去拼命呢。 这可不是赛伯在故意羞辱他们…如果他们真的有那种忠贞不屈的意志和战斗到底的决心,他们也不会被蝙蝠侠各个击破,被一个穿着战甲的普通人殴打了整整一年。 “伍尔兹在下城区的xx大道有夜总会,那是他和马洛尼合伙开的,他们经常会在那里聚会说重要的事情,他还在窄岛有一处房子,在市郊有栋别墅,我就知道这些!够了,放开我!我明天就离开哥谭!” 帕里斯尖叫着,已经没有了哪怕一丝属于大佬的威严,他被击溃了,从身体到心灵,完全的崩溃。 “噗” 长刀贯胸而过,帕里斯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他看着赛伯,看着那鬼面,双眼里满是最后的恶毒。 “你…你不守…” “我从来没说过要放过你…” 赛伯弯下腰,在帕里斯耳边说,“小丑是一条疯狗,我会杀了他,但你以为我会放过那些松开了狗链的人吗?” “我的弟弟快死了…你们凭什么还能活着?你们应该感谢蝙蝠侠,知道吗?你们早就该死了!” 赛伯站起身,抽出黑色的直刃刀,甩了甩刀身上的鲜血,将它缓缓归鞘,一个身影从旁边广告牌的黑暗里走了出来,赛琳娜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也说不清楚是寒冷,还是因为刚才的一场杀戮。 在她脸上的浓妆当中,有一抹化不开的恐惧,她低声说, “你不用杀了他,他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你是在指责我吗?小丫头?” 赛伯头也不回的问到,这个问题让赛琳娜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但她最终抬起头,大声说, “我听说魔鬼帮和其他黑帮不一样…但我今天看到的,你们要比他们更残忍,他们最多只会夺走钱,你们拿走的是命!” “所以你觉得被人夺走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嗯?” 赛伯转过身,他漫步走向站在原地的赛琳娜,他的声音沙哑而平和,根本没有杀了人之后的那种情绪波动, “我来告诉你吧,小丫头,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他想让整个哥谭都变得合理有序,想让他曾经遭受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在其他人身上,他对兄弟赏罚分明,他用自己的原则管理自己的地盘,于是你知道了魔鬼帮和其他人不一样,你知道了码头区的秩序很好,你知道了那里的人安居乐业,甚至敢在午夜一个人出门。” 他带着鲜血的手指在赛琳娜的脸上微微滑动,他感觉到了少女的恐惧, “那是我的弟弟,那是凯文…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你不知道…你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看到了我像是杀狗一样屠杀他们,但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多少该下地狱的事情…瞧啊,多么的傲慢…你知道吗?傲慢让你无法看清事实的真相,偏见让你无法喜欢我…” 他的手指将赛琳娜的下巴抬起,他看着这女孩双眼里的泪水,他摇了摇头,放开手指,转身离开, “但我不在乎…我的温柔只给我看重的那些人,我的家人被伤害了,我来复仇,而且我才不会让他们抢走我的钱…谁敢伸手,我就剁了他的爪子!你知道对亲人最好的保护是什么吗?” “那就是,杀光那些有威胁的混蛋,杀的他们血流成河,杀的他们闻风丧胆,杀得他们在听到我的名字的时候,都会颤抖着跪在地上…弱者只会宽恕,我的宽恕,从来都只在杀戮之后…离开这里吧,赛琳娜,等你再回来的时候,这里就不会再有这些让人作呕的东西了” “这座城市,它应该得变得像我们想象中一样好…是的,它必须变好!” 15.最长的一夜【14/100】 “砰” 一发手雷在坚固的地下室之外爆开,剧烈的震动让整个地面都在颤抖,魔鬼帮那些疯子似乎要把这里彻底炸成碎片,哥谭黑手党遭到了突袭,但他们依然在老大的鼓舞下继续作战。 贝蒂内利家族是古老的西西里黑手党的分支,是第一批登陆美国的黑手党家族之一,他们在哥谭生根发芽,控制的地盘并不大,但作为古老的黑帮,他们在哥谭市的影响力却极大。 在法尔科尼还存在的时候,贝蒂内利家族就是他也不得不慎重对待的势力,不过在他死后的群雄逐鹿里,贝蒂内利家族的现任族长阿方索.贝蒂内利明智的没有参与到这场争权夺势的战争里。 正是因为哥谭黑手党的“谨言慎行”,让他们成为了这一年里在蝙蝠侠的打击下,受损最轻微的势力,现在混乱的下城区里,贝蒂内利家族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可惜,他们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对于发疯的宣誓复仇,并且已经杀红了眼的人来说,有没有仇恨已经不重要了,魔鬼帮的疯狂在赛伯的一手引导下,已经将一场可怕的火焰烧到了所有黑帮势力的头顶上,阿方索也逃不开。 毕竟理论上说,他也是导致凯文重伤的凶手之一,用赛伯的话说,他也是那些放开了狗链的人之一。 “用手雷!把这些疯子赶出去!” 在别墅里从未安静下来的枪声和爆炸声的轰鸣中,穿着西装,年过50的阿方索挥舞着手里的手枪,在他背后,是一座天主像,以往的晚上,他都会在这里诚挚的祈祷,是的,贝蒂内利家族都是诚挚的天主教徒。 他们有信仰,同时他们是黑帮,做恶事,这并不冲突,不是吗? 密集的枪林弹雨在空中拉出了疯狂的呼啸,阿方索徒劳的还击,下一刻,挡在他身前的老伙计就像是被无形的拳头打中一样,整个人都朝着后方飞了出去,鲜血溅射的到处都是,最终让一个年轻人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残忍,他尖叫着扔下手里的枪,就往后方跑了过去。 “混蛋!” “砰” 那逃跑的年轻人只跑出几步,就被从背后射来的子弹打倒在地上,阿方索一改平时慈眉善目的模样,他脸上还有血,看上去凶狠到了极点这种姿态让他的下属感觉到了自己大佬的坚定,也同时激发了他们骨子里的暴虐。 “把他们赶出去!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这房子的前后路都被堵了,出不去了,要想活着,就只能打垮那些进攻的魔鬼帮疯子,于是这些残留的打手们反击的更加坚决,一时间竟然将魔鬼帮打的节节败退,他们看到了希望,于是不用阿方索再激励,每个人都爆发出了自己的力量。 看着魔鬼帮的家伙被赶出去别墅,阿方索脸上也有了一丝笑容,但更多的是担忧和疲惫,在下属们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目光总是会偏向别墅后方。 对于狡猾的黑帮大佬来说,荣誉死战并不属于他们,阿方索这么坚定是有原因的,这里有他不能放弃的家人。 “我们的天父,愿你的名受显扬,愿你的国来临,愿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求你宽恕我们的罪过,如同我们宽恕别人一样。不要让我们陷于诱惑,但救我们免于凶恶。” 在别墅的三楼内室,阿方索的夫人手里转动着念珠,在她身后是她的一双儿女,还有一位穿着黑色长裙的美丽姑娘,看上去有16,7岁。 这是海伦娜,3天前从西西里返回哥谭的至亲之人,阿方索的侄女,他本来打算让海伦娜在哥谭住到今年圣诞节结束之手,再送她去瑞士上学,但现在,却将自己可怜的侄女卷入了一场不可能获胜的战争里。 和军火贩子开战…天呐,这太疯狂了。 “轰” 一枚砸在二楼中央墙壁然后爆开的爆炸打断了阿方索夫人的祈祷,别墅的灯光都变得昏暗起来,孩子们尖叫着,他们的双眼中闪耀的是恐惧的光芒。 如果换一个时间,这里简直就是二战中那些避难者们最真实的写照了,但周围的陈设却代表着,他们还处于21世纪,一个文明的世纪,很难相信,这会是发生在一座城市里的黑帮斗争。 这tm简直就是真正的战场。 “天主啊,这难道就是你降于贝蒂内利家族的祸患吗?” 海伦娜双手抓着一把枪,她从高处看着下方别墅里的激战,忍不住喃喃自语。 她很清楚自己的叔叔都做了什么事情,下城区的毒品泛滥,还有数目众多的赌场,贝蒂内利是本地最大的高利贷头子,那些破产的人会被迫为他们工作,女人沦落风尘,这可不是诚挚的教徒该干的事情。 哥谭...不,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善良的黑帮吗?还是说,这是他们应受的惩罚? 她出生在黑手党家族,她的父亲曾经还是哥谭黑手党的领袖,但她对于这一切,包括自己的亲人,都没有一丝好感,她亲眼看到过他的父亲是如何对她温柔的母亲施暴,在她8岁时,除了她之外的全家人,又是如何死在黑帮的寻仇里,她今年16岁,对于黑帮之间的事务很熟悉,坦白说,她真的很少看到这样惨烈的斗争。 不过这不代表着海伦娜愿意就这么死去…她的眼睛里同样有恐惧存在,她也不想死…她还是个孩子。 她看到了年近50,头发花白的叔叔带着帮众艰难的反击,也看到了聚集在别墅之外的那些黑衣人,他们手持各种各样的武器,将手雷不断的扔进别墅里,他们看上去就像是想要把这里完全炸掉,而在不到二个街区之外,就是下城区最繁华的商业街。 这是应该发生在一座21世纪的城市里的战斗吗? “轰” 又一发爆炸在庭院里响起,猝不及防的震动让两个孩子发出了尖叫,他们的妈妈想要捂住他们的嘴,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样不行!我们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鸡。” 海伦娜深吸了一口气,她看着手足无措的阿方索夫人,摇了摇头“我下去看看。” 虽然海伦娜并不愿意承认,但贝蒂内利家族的勇气依然在她的身体里洋溢,她快步走下如同战后废墟一般的别墅,跑到了阿方索身边,这黑手党领袖的左臂中枪,正在接受治疗,海伦娜也不顾血污,跪在地上帮她叔叔擦拭手臂的伤口,一边问到。 “叔叔,他们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来进攻我们?” 面对这个的问题,疲惫的阿方索看了一眼已经完全夺回来的别墅阵地,他眼中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后悔,他叹了口气,轻声说, “那是魔鬼帮,本地码头区的帮会,至于这次进攻,这是报复,他们的首领昨天晚上被炸成重伤,虽然不是我们做的,但我们...哎,谁能想到,魔鬼帮的报复会到来的这么疯狂。” “不能谈判吗?难道就任由家族的下属这样战死?” 海伦娜咬着嘴唇说,阿方索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女,他摇了摇头。 他知道,这个出生在黑帮世家里的女孩,从来都对自己家族传承的“事业”没有丝毫的兴趣,有的只是无尽的厌恶,这孩子的生活方式更像是一位修女,没准在她眼里,自己…也不过是个伪善的人。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毕竟是亲人。 “他们根本不给我们谈判的机会。” 阿方索冷漠的挥了挥手臂,感觉到了疼痛,但他还是挣扎着站起身,“马克莫西死了,老蒂姆死了,帕里斯被抓了,我是最后一个,他们根本就没想着谈判,哥谭的13个黑帮,今晚之后,只会剩下9个...” “这就是一帮被放出笼子的疯子。” “轰” 一声在别墅门口爆开的巨响和火焰打断了阿方索和海伦娜的交谈,他们同时抬起头,就看到一抹暗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一抹刀光破开爆开的火焰,稳稳的落在地上,对于周围人射出的子弹不闪不避,一手提刀,一手握枪,如猛虎一般杀入了还在坚持的黑手党帮众当中。 “啊啊啊,有怪物!” “见鬼,离我远点!” “挡住他!” “射击!射击!” 惨叫声在这一刻响起,那家伙的动作快到极致,只是几秒钟,就砍倒了三个人,他们的子弹打在那暗红色的身影上,要么溅起了火花,要么就根本没有反应,甚至不能让他减速哪怕一瞬。 阿方索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极点,他的双手都开始颤抖起来,他喃喃自语, “魔鬼...魔鬼帮...红色魔鬼!” 海伦娜也看到了那个放佛从地狱里窜出来的家伙,看到了他手里的黑刀,还有不断作响的手枪,每一次都能放倒一个人,惊人的杀戮,让这个女孩忍不住握住了叔叔的手臂。 她颤声问到, “那是谁?叔叔,那是谁?” “那是红色魔鬼,那是一个传闻中的人,我以为他并不存在...” 阿方索咬了咬牙,他扭头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海伦娜,又抬头看了看已经千疮百孔的别墅,他大步走上前,走出了用各种杂物累积的防线,也正是在这一刻,面对赛伯的疯狂杀戮,那些根本拿他没办法的帮众彻底崩溃。 他们尖叫着四散逃开,却被跟在赛伯身后的魔鬼帮帮众追上杀死...阿方索的猜测是正确的,赛伯和整个魔鬼帮根本没有想着留下活口,他们就是为杀人而来的。 赛伯看到了那个走出防线之外,穿着防弹衣的家伙,那是阿方索.贝蒂内利,哥谭黑手党的首领,也是他的目标之一,他甩动手里的长刀,朝着前方走了过去,一脚踹开了躺在地上的尸体,但下一刻,那“尸体”发出了惨烈的狂笑,拉开了手里的拉环。 “轰轰” 两团爆裂的火焰在原地爆开,阿方索伸出双手,挡住了面目,整个人都被爆开的手雷推飞了出去,四处飞散的弹片将爆炸圆心之内20米的所有东西一扫而空,跟在赛伯身后的魔鬼帮帮众也被火焰吞噬。 躲在防线之后,双手抱头尖叫的海伦娜在爆炸平息之后,她探出头,惊慌的看着那已经安静下来的,满目疮痍的别墅前方,她绝望的看着那暗红色的魔鬼还站在原地。 海伦娜忍不住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她有种特殊的预感,这一次,她挚信的主再没有救她的能力了。 “切,杂碎!” 赛伯看着战甲左臂被炸开的裂痕,看到了那龟裂,却又在快速恢复的皮肤,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三个兄弟已经没有了生息,他冷漠的骂了一句,然后提着手里的黑色直刃刀大步向前,走到了趴在地面上大口喘气的阿方索身边。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阿方索.贝蒂内利,你这杀人凶手!” 赛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双手握住了刀柄,阿方索艰难的睁开眼睛,刚才爆炸将两发破片刺入了他的胸口,生命正在快速的从这具身体里溜走,他活不下去了,他知道,他看着头顶那扭曲的暗红色鬼面,他嘴角泛出了血沫,但他的双手却死死抓住了赛伯的腿, “我的...孩子...求你...求你,放过...放过他们...求你!” “这就是你的遗言?” 赛伯摇了摇头,手里的黑色长刀如闪电一般刺下,阿方索的身体挣扎了一下,然后彻底失去了生机。 “我不是你们...我知道祸不及妻儿的道理,放心的下地狱吧,杂碎!” 赛伯将沾满了鲜血的直刃刀在阿方索的衣服上擦拭了一次,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那废墟里瑟瑟发抖的海伦娜,他摇了摇头,转身走入了重新安静下来的黑暗里。 “主啊...主啊,这就是您降下的惩罚吗?” 看到赛伯的身影彻底消失,海伦娜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瘫软在了地上,就像是被击溃了所有坚持的可怜人一般。 上帝也许存在,但最少在今夜的哥谭,是魔鬼主宰着这一切。 16.黑暗黎明【15/100】 码头区,魔鬼帮老巢。 疲惫的赛伯靠在椅子上,鬼面被他扔在了一边,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那是吊着手臂的刘易斯,两个人沉默的抽着烟,片刻之后,赛伯开口问到, “还有多少兄弟活着?” 刘易斯沉默了,直到手里的香烟燃尽,他恶狠狠的将那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用沙哑到至极的声音说, “死了35个,加上我们两,还有47个活着。” 不是每个人都是赛伯,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被一颗子弹击中就会重伤,被击中心脏就会死,正面干翻了老蒂姆黑帮和哥谭黑手党,只死了35个人,这已经是邀天之幸了。 但不能忽视,赛伯一手引导的大复仇,仅仅是第一夜,就让魔鬼帮损失了三分之一的骨干,如果再加上那些被他亲手清洗掉的叛徒和懦夫,这一夜,凯文积攒了一年才攒起来的魔鬼帮,已经损失了二分之一的人手。 对于黑帮来说,这几乎是无法想象的残酷了。 “刘易斯,把兄弟们召集起来,安家费发下去,坐明天第一班船离开哥谭。” 赛伯将自己的脸埋在烟雾升腾当中,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先去墨西哥或者古巴躲一躲,等风声过去之后再回来。” “我不走!” 刘易斯梗着脖子,大声喊到,“我们今晚杀了几百人,那些杂碎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一走,凯文老大辛辛苦苦弄出来的局面就玩完了,赛伯老大,我们还能继续打!” “砰” 赛伯一拳砸在桌子上,那动静把刘易斯吓了一跳,然后他就看到了赛伯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以及那欲择人而噬的神情,扭曲起来,真的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样。 “戈登不会允许我们继续存在的,那些黑帮也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你们必须得走,我会留下来继续做我该做的事。” “老大,让我留下来帮你吧!” 刘易斯并没有被吓退,相反,他双眼里燃烧着放佛实质性的熊熊火焰, “我是经历过“窄岛战争”的,我知道是你和蝙蝠侠救了这座城市,我那一晚亲眼看到了列车爆炸的场景,我本来就欠你一条命,让我留下来帮你!我会把兄弟们都安全送走!” 赛伯摇了摇头,他看了刘易斯一眼,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带着几个信得过的兄弟,把老爹,小丫头送到纽约去,哪里会有人接应你们,还有谢尔盖和凯文,我已经预约了中央城最好的医院,在那里他们清醒的几率能高一些,你要安排好这些事情,在哥谭的事情结束之前,别回来!” “赛伯老大,我不想做逃兵!让我留下来吧!” 刘易斯哀求道,“凯文老大已经那样了,我们不能再失去另一个首领。” “滚!” 赛伯一拳打在刘易斯的脸上,把这壮汉打的摔在了地上,他怒吼着,“滚!你们这些累赘,给我滚!” 这是赛伯从进入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真正的情绪失控,就连被恐惧毒气侵染的时候,他都未能将压抑的情绪喷发到这个程度,他剧烈的喘息着,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钢铁制作的桌子已经被他捏出了两个清晰可见的手印。 “呼,呼” 赛伯就像是被抽离了所有骨骼一样,软在椅子上,他深吸了几口气,看也不看从地上爬起来的刘易斯,那声音就像是从遥远的三川河传来一般, “只有你们走了,我才能没有牵挂的和他们斗下去...他们以为我们会自己垮掉,我会向他们证明的...没有人能在做了恶事之后还逍遥畅快...今晚只是个开始,我发誓,我发誓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一个人从未有过的东西,在拥有之后,就会成为他真正的珍宝,而一旦有人破坏了他的珍宝,他会不惜与其搏命... 刘易斯沉默的点了点头,他的双眼里满是屈辱,哪怕今夜他们大胜一场,却也要像个逃兵一样离开这座城市...没有人会服气。 “没有下一次了!” 刘易斯握紧了拳头,他看了赛伯一眼,转身大步离开,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赛伯叫住了。 “刘易斯...把他们的尸体,挂到码头上去!让这座城市看看,谋杀者的下场!” 在沉默安静的黑暗中,赛伯靠在椅子上,他的呼吸变得平稳,今晚饱饮鲜血的黑色长刀放在他手边,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密密麻麻的武器。 他要一个人战斗了...他要回到过去的他,他要重新变成那黑暗里的武器,没有感情,没有畏惧,没有思考,要用鲜血来平息他内心最深处的愤怒,就像是曾经他对凯文说的那句话。 大多数人的公正是为了平息矛盾,而他的复仇是为了平息他的愤怒,别人的矛盾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去tm的公正!复仇...就是公正! “赛伯” 抱着自己的锤头鲨小包的凯瑟琳从墙壁里走出来,她拉着赛伯的手,眼睛里还有泪水, “赛伯,和我们一起走,好不好?求你了。” 赛伯睁开眼睛,他朝凯瑟琳露出了一个笑容,他摸了摸这孩子的脑袋, “不,我不能走,凯瑟琳,我的战争开始了,我不能做个逃兵。” “到了纽约,你要照顾好老爹,知道吗?你要坚强起来,你要学会自己处理一切,这对你来说可能很困难,但你必须学会。” 他将小丫头抱在了自己怀里,闭着眼睛低声说, “每个人都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不能退缩,不能逃跑...我不能在让你们承受会被伤害的风险,我必须得让这座城市感觉到疼,只有这样,在他们下一次朝你们伸出手的时候,才会考虑后果。” “我必须要化作一个可怕的东西,化作一个想法,化为一个幻影,化作一个意念,化作一个幽灵,我要让恐惧覆盖他们的意识,让他们感受到它扭曲的力量,那是他们永远不可能对抗的最大恐惧,我会化成黑暗的一部分,凯文的事情不能再出现了。” “可是我们可以去纽约...赛伯,在那里重新生活。” 凯瑟琳从赛伯的话里听到了一丝不详,她紧紧抓住了赛伯的手臂,乞求到,“跟我们走吧,我们离开这里,永远不回来了!” 赛伯睁开眼睛,他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他温柔的拍了拍凯瑟琳的脑袋, “逃不开的,傻孩子,如果去了纽约,我们又遇到同样的事情呢?这个世界是冷酷的,它是个混蛋,它喜欢看到我们被逼得无路可逃,它喜欢看到我们惊慌失措,但我永远不会服从它...我已经找到了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你们...傻孩子。” 他伸出手指,在凯瑟琳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问到, “如果在纽约,有人欺负老爹和刘易斯,你会怎么做?” “我会揍他!” 凯瑟琳举起拳头,在空中挥舞,就像是个被激怒的小猫。 “哈哈哈哈” 赛伯发出了惬意的笑声,他伸出拳头,和凯瑟琳的拳头碰在一起,朝她眨了眨眼睛, “我也会。” 这个笑容让凯瑟琳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赛伯从眼前的桌子上拿出了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正适合凯瑟琳这么大的孩子使用,他将它放在小丫头的锤头鲨包包里,将那把黑色的手枪拿出来,插进自己的枪套里,然后又在她脑袋上拍了拍。 “去吧,带着老爹他们去纽约,我要留在这里,狠狠的揍他们,为了凯文,为了谢尔盖,为了史蒂夫,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为了做到这一切,我不能留下...任何破绽!” 窗外,黑暗即将散去,新的黎明即将到来,那是属于他的黎明。 “砰” 脸色阴沉到极致的内斯特市长狠狠的将手里的报告摔在了面前的办公桌上,这个看上去很年轻,很有作为的市长先生此时就像是发狂的人一样,他毫无风度的咆哮着, “一晚上!仅仅是一晚上!死了189个人,伤了300多人,我这还是在一座有法律,有规则的城市里吗?我怎么觉得我像是中东的市长?戈登!这就是你给我保证过的治安会好转?哈维,这就是你说的你会把恶棍绳之以法?” “砰” 市长先生一拳砸在眼前的桌子上,他看着眼前这两个哥谭司法界的大佬,声音寒冷到极致, “我给你们3天时间,把这个见鬼的“红色魔鬼”给我抓住!否则就给我滚!哥谭市政厅不需要无能之辈!” 戈登和哈维站在市长面前,心里有压抑不住的怒火,却也没办法发出来,昨晚赛伯闹得太大了,就戈登知道的消息,哥谭13个黑帮一晚上被端了4个,再加上濒临破灭的魔鬼帮,这座城市的黑帮数量,一夜之间下降了三分之一。 但这却不是他的功劳,而是这座城市的灾难,昨晚整个哥谭的医院几乎都是人满为患,消防车出动次数达到了骇人惊闻的107次,在夜里的爆炸声中担惊受怕了一整晚的市民们的愤怒无法言说,再加上被姗姗来迟的警方封锁的道路,这更加点燃了他们的怒火。 于是市长先生站在自己的办公室向下看去,就能看到那触目惊心的游行示威的人群,这对于立志要成为一名好市长的内斯特先生来说,简直就是狠狠的一记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你们...” 市长刚要说话,眼光却被前方的电视机上的节目吸引住了,连带着戈登和哈维的目光也转了过去。 那是哥谭日报的记者,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激动的站在码头区的边缘,摄像机则着重拍摄他身后的那些东西,让人看了几乎都要眼前发黑的一幕。 昨晚死去的四个黑帮大佬的尸体被用粗大的铁索吊在了1号码头的正上方,就像是某种残忍的行刑仪式,整个码头区已经是人满为患,那四具尸体被换上了白色的连体衣,上面用红色的颜料写下了四个大大的字母,看上去触目惊心。 “b.w.h.b” 年轻的哈维忍不住喃喃自语,“blood will have blood,血债血偿,他们真的疯了...” 戈登则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是出自谁的手笔,他更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哪怕是死了4个黑帮老大,死了数百人,制造了一场屠杀的他,还不满足... 就像是一头永不停息的杀戮怪兽,黑帮们的越界彻底将他激怒了,由他亲手带来的死亡如同一坛藏在黑暗中的老酒,正在不断发酵,酝酿,用对手的血作原料,用对手的绝望当封盖,用他们的恐惧来加热,现在,他宣战了,他用这种方式告诉那些躲在黑暗里瑟瑟发抖的混蛋们。 嘿,伙计们,还没完呢,这只是个开始... 17.走向悬崖的恶棍们【16/100】 哥谭的一天又结束了,这本该是个普通的日子,但现在它却并不普通,整个哥谭市所有的警察在今天全体出动,在码头区和窄岛几乎是拉网地毯式的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的搜查。 戈登并不指望这样就能找到赛伯,但他最少要做出一个姿态,而且这样将警力散开在码头区,对于其他残存的黑帮分子也是个威慑。 戈登不愿意此时没准已经疯狂的赛伯在被那些蠢货的行为刺激到,再做出更疯狂的事情,一个满脑子都是复仇,并且有足够的力量进行复仇的人是可怕的,完整经历过窄岛战争的戈登,比任何人都明白赛伯对于他们的威胁。 夜晚降临,以往这该是天空巡游的大蝙蝠出没的时间,不过在蝙蝠侠已经失踪了快一个周之后,这片黑夜便又悄悄回到了那些本来主宰它的人手里。 “砰” 黑帮秘密聚会的那个隐藏在厨房之后的房间大门被暴躁的踢开,愤怒的劳德尔带着荷枪实弹的下属冲入了这房间里,却发现他是第一个到的,却也是来的最晚的。 整个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7台经过改装的电视机放在曾经的大佬的位置上。 那些电视机的屏幕上分别是应该在现在这个时刻出现在这房子里的其他人,其他的7位统治哥谭地下世界的大佬,但他们没来。 他们怕了。 “混蛋!你们这些懦夫!” 劳德尔也是哥谭仅剩的8个黑帮之一的首领,曾经的他可是整个哥谭最大的皮条客,是的,这有些上不了台面,但利润可观,而且风险不如贩毒那么大,虽然会被其他人嘲笑,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劳德尔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不过现在,看到这幅场景,劳德尔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被这些混蛋给卖了! 他转身就要离开,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催命的毒药一样,让劳德尔一晚上都没睡着,尤其是在他今天早上亲眼看到马克莫西他们四个的尸体被挂在码头区的那一幕,差点让不到37岁,正值壮年的劳德尔吓得心脏病发。 那四个鲜红色的大字,让他平生第一次失去了对于权力的追逐,他现在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而不是像个傻逼一样在街上到处乱走。 现在这个时间,整个哥谭谁不知道,黑帮们算计了魔鬼帮,却引出了魔鬼帮背后的恐怖存在…红色魔鬼,那个曾经很多人以为只是都市怪谈的家伙,在昨晚真正出现了,带着凯文手下的那些亡命徒,一口气突袭了四个黑帮。 杀了近200人…简直是血流成河,可以预见,在接下来的最少半个月的时间里,这件事都会成为整个哥谭最火热的街头秘闻,甚至在瞬间就压过了5天前,哥谭之子布鲁斯.韦恩带着来访的莫斯科舞蹈剧团的美女私自出游的花边新闻。 “嘿,劳德尔老兄…你不想听听我们讨论的计划吗?” 伍尔兹经过电讯信号传出来的声音有些扭曲,劳德尔今天之所以会冒险来到这里,就是因为伍尔兹给他发出了消息,这个惹出了所有祸端的家伙声称,他们找到了能够对付红色魔鬼的办法,但需要所有人聚在一起讨论。 对于差点被吓死的劳德尔来说,这无疑于一场甘霖,滋润了他恐惧的心田,不过在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之后,他本想立刻离开,但伍尔兹的这句话却又让他忍不住停了下来。 这个举动立刻就被那7个能通过电视机看到这里情况的大佬们发觉了,不知道躲在哪里的马洛尼也开口,温声说, “没有通知你一起避难是我们的错,但劳德尔,马克莫西,老蒂姆,阿方索,帕里斯的惨剧难道还不足以让我们惊醒吗?一个比蝙蝠侠更可怕的家伙出现了…” “蝙蝠侠只会殴打我们,让我们颜面尽失,但这个家伙…” 伍尔兹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沮丧的感觉,“这个家伙杀起人来可是毫不手软,我们得联合起来了,劳德尔老兄,否则我们迟早就会像是躲在地穴里的老鼠,被一个接一个的抓出来处死…” “你还有脸说!” 另一个声音从另一台电视机里传了出来,那像是个老头子,他怒气冲冲的骂到,“伍尔兹,你这蠢货,如果不是你招来了那个该死的疯子小丑,我们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老狗陶德,你这狗娘养的说什么?” 伍尔兹立刻反唇相讥,“别说的你好像是个无辜的圣母一样,要惩罚凯文和魔鬼帮的计划你们也是默认的,见鬼,现在事情崩坏,你们就把我推出来顶缸,你以为那个红色魔鬼会听你的狡辩吗?” 这声音让所有反对者都冷静了下来,是啊,他们能想到的,老奸巨猾的帕里斯和老蒂姆不可能想不到,但他们还是死了…那个红色疯子根本就不在乎谁是主谋。 “砰” “都tm什么时候了,看看你们周围,12个人只剩下我们8个了!一晚上!就tm一晚上,见鬼,一晚上死了200个人,下一个也许就是我,也可能是你们!你们这些狗杂碎,还吵什么吵?” 一向温和的马洛尼这时候也罕见的爆发了,他在电视机里疯狂的挥舞着双手,双眼里的血丝代表着他此时的压力,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一处秘密房产昨晚也被炸毁了,如果不是他临时有事,恐怕今天挂在码头区的,就有他一个。 对于死亡的恐惧,永远是所有情绪中最激烈的,在这种最本能的情绪的操纵下,一个不理智的人往往会走向极端,要么在恐惧激起的毁灭中干掉对手,要么就被这点燃的恐惧之火烧死自己。 不只是他,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承受着一样的压力,仅仅是一天一夜的时间,原本的绝对优势就被蛮力破解,他们落到了有史以来最危险的时刻,这由不得他们不担心了。 “呼…他只想把我们全部杀掉!所以,够了!别tm浪费时间了。” 劳德尔的双手放在桌子上,他深吸了几口气,坐在了椅子上,用阴鸠的眼神盯着旁边伍尔兹的电视机, “说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做?” 电视机里的其他人也安静了下来,这一次集会是伍尔兹提议的,其他人都没来则是马洛尼暗中提示的,看起来只有劳德尔没有收到示警,也不知道是马洛尼疏忽了,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个阴谋。 但没有人点破这一点,不要指望黑帮们能统一起来对抗外敌,除非赛伯把刀子架在他们脖子上,否则这些家伙根本不可能安静下来。 “好吧好吧,我说。” 伍尔兹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他点起一根雪茄,看得出来,这家伙此时也非常紧张,说话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左右看看,他也不觉得他待得地方很安全,而他标志性的大背头此时也一片散乱,看起来并没有花心思打理。 这也是事实,毕竟对手的刀已经出鞘了,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谁还在乎这些根本不重要的东西? 他把声音压得底底的,就放佛是在说悄悄话的孩子一样, “红色魔鬼是魔鬼帮的后手,这一次是我们情报失误了,我们没早做准备,凯文那混蛋玩的竟然是军火生意,这也超乎我们的想象,不过放心,各位!我已经秘密打听到了消息,他们昨晚也算是惨重,凯文的人只剩下了30个不到…而且他们已经在今天早上离开哥谭了!” 伍尔兹嘿嘿阴笑着,他弹了弹手指, “不要问我我的消息是哪里来的,总之我可以保证,现在还留在城市里的,就只剩下那红色魔鬼一个人了…他势单力薄,我们有数量优势!” “你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 劳德尔神经质的左右看了看,他总觉得这房子里有些不对劲,不过听到伍尔兹的消息,也是让他精神振奋了一刻,如果是只有红色魔鬼一个人的话,他倒其实也不用太过担心。 那毕竟只是一个人,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的反驳道, “蝙蝠侠也是一个人,我也没见你和你那些无能的手下把他干掉了。” “蝙蝠侠我们稍后再说…” 伍尔兹今天出奇的大度,一向睚眦必报的他没有在乎劳德尔的嘲讽,而是将手里的雪茄放在一边,眯着眼睛说, “咱们都知道那红色魔鬼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我打算设下一个陷阱,这一次找你们,就是为了这个计划,我们在某个封闭的地方埋下超巨量的炸药,然后再找个诱饵,把消息散布出去,一旦红色魔鬼上当了…嘿嘿。” 伍尔兹的声音变得极其阴冷,哪怕是隔着电视机和不知道多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他话里的那股寒意。 “我就不相信了…一个人能顶住半吨炸药的爆炸…我告诉你们它万无一失,因为我原本打算把它用在蝙蝠侠身上的,现在就把这“美餐”交给红色魔鬼吧,希望他能享用的开心!” 其他人没有说话,劳德尔一边思索着,一边皱着眉头,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动, “听上去倒是不错,但是找谁当诱饵呢?” “嘿嘿” 伍尔兹重新叼起了雪茄,“别担心,劳德尔老兄,诱饵已经就位了!” “什么?” 劳德尔猛地抬起头,然后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从电视机里汇聚在了他身上,还有马洛尼那温和而冷漠的声音, “祝你和红色魔鬼玩的开心,我的劳德尔兄弟。” “我们不会忘记你为我们做的事情的!我以法尔科尼家族的名义发誓,但愿你能活下来。” “砰” 所有的电视机屏幕在这一刻齐刷刷的暗了下去,劳德尔脸色大变,他双手抓起手枪,转过身就朝着门口冲了出去,只是2秒的时间,他的左手就按在了那大门的把手上,但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敛去,在外面站岗的两个小弟的尸体就正面砸在了那大门上。 反弹的巨力将劳德尔整个人都甩飞了出去,他狼狈的摔在地上,抬起头,看到了那个全身穿着暗红色战甲,带着扭曲鬼面的家伙大步走了进来,他左手提着一把黑色的直刃刀,右手提着手枪,全身杀气萦绕。 “不!!!” 劳德尔绝望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房子里响起,赛伯的双眼怔了一下,他看到了劳德尔双眼里的绝望还有他颤抖的双手,还有那放在桌子上古怪的几台电视机,这一刻,一抹电流一样的感知猛地从心口跳出来,瞬间就传遍了整个身体,在这一刻,他的身体甚至不受自己控制。 转身,热流爆发,前冲。 “轰” 明亮的光芒,赤色的,灼热的毁灭风暴,以及惊天动地的巨响,再次将哥谭刚刚归于平静的夜晚打破。 在距离这地方并不远的地面上,一辆全身黝黑,犹如装甲车一样飞速疾驰的载具猛地停在原地,刚刚回归哥谭的蝙蝠侠的身影从其中窜了出来,他借助飞爪枪快速跳上一边的天台,夜风将他的斗篷吹起,他凝望着爆炸发生的地方,脸上闪过了一丝黯然。 “赛伯…” 18.死?不…另一场游戏的开始【17/100】 “嘿!” 哥谭市郊的乡村里,伍尔兹刚刚和躲在哥谭市里的下属打完电话,在确认那地方已经爆炸,而且有不止一个人看到那红色魔鬼冲入了爆炸现场之后,这黑帮大佬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随手提起一瓶早就准备好的香槟,哼着意大利的歌谣,将其扭开,疯狂的将里面醇香的酒液洒在旁边的地板上。 “保罗!嘿,找几个辣妞来爽一爽!” 放浪形骸的伍尔兹大声朝着门外的护卫喊了一声,然后随手将香槟扔在一边,他看着那刚才被放在手边,擦拭的干干净净的银白色手枪,他嘿嘿一笑,将那手枪拿起来,放在眼前晃了晃。 “噗” 这家伙用嘴巴模仿了开枪的声音,他张开双臂,就像是诚挚的教徒, “哈哈哈哈,老子命不该绝!” 他将手枪塞进腰带里,然后又用手指捻起了同样放在手边的扑克牌,那是带着鲜血的,肮脏的玩意,上面还有一串电话号码,看到这就该被丢进垃圾桶的扑克牌,伍尔兹双眼里有一丝迟疑。 坦白说,如果不是因为赛伯踏进了他早在半年前就为蝙蝠侠准备好的陷阱里,看恐怕他就得孤注一掷的找那个疯子帮忙了。 伍尔兹可不想和小丑那样的人打交道,哪怕是只见了一次面,他也能感觉到那张糟糕的脸之下隐藏的无序和疯狂,简直就像是个在秩序和混沌之间疯狂摇摆,无法控制的节拍器,伍尔兹讨厌那样无法控制的感觉。 这其实是任何一个人对疯子本能的厌恶。 “还好,还好…不用你了,你这该死的疯子!” 伍尔兹喃喃自语,他伸出手,想要把这扑克牌撕开,但就在即将撕掉的那一刻,他的手指又停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他抿了抿嘴,反而将那牌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门外,保罗和妞开玩笑的声音已经靠近了,听到那嗲声嗲气的娇笑声,伍尔兹身上传来了一股燥热,不过在被欲火冲晕头脑之前,他还得做另一件事,他打开手机,拨了个号。 “我说,红色魔鬼解决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该…” 另外一边迟疑了几秒钟, “码头区和窄岛先别碰,戈登那老狗将三分之二的警察都集中在那里,不好下手…我们先联起手,把马克莫西,老蒂姆的地盘分掉,把阿方索的地盘丢给其他人,至于帕里斯的地盘…那鬼地方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刚刚发生了这么大的爆炸案,我们先别插手。” 对方的分析和计划让伍尔兹很满意,他扭过头,朝着那两个穿着非常“清凉”的金发女郎招了招手,然后舒服的靠在椅子上,感觉着入手处的柔滑,身体完全放松,对马洛尼说, “你看…这也不全是坏事…不是吗?马洛尼老兄。” “呵呵,合作愉快…” 另一边,戈登和哈维在爆炸之后的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年轻的检察官抓着头发,和他的美女助理讨论着事故发生的案情,戈登则一脸凝重的走在废墟里,以一个老警察的直觉,他本能的感觉到,这场爆炸和赛伯逃不开关系。 他弯下腰,用手电筒在废墟里寻找着什么,带着手套的手指将碎片拨开,从下方找到了一块破碎的暗红色金属的碎片,看样子被爆炸扭曲的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 戈登眼皮跳了跳,将那碎片拿在手里摩挲了片刻,他感觉事情有些糟糕了。 赛伯很明显卷入其中了,如果死掉了还好,如果没死掉...任由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城市里乱跑,伺机寻仇,戈登几乎不敢想象这个可怕的结果。 “这些疯子最少动用了半吨爆炸物,瞧瞧这地方,简直跟战场一样。” 哈维一脸阴郁的走到戈登身边,低声说,“法医的初步分析,这里最少有3-4个人,大爆炸把他们的血肉卷在一起,具体的身份还需要法医再做鉴定才能分析出来。” 哈维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希望那个红色魔鬼不要出现在这里,他那样的人,不该就这么死了。” “嗯?” 戈登好奇的看着哈维,问到,“你...你不是最讨厌这样的违法事件吗?怎么还会替他说话?” 哈维笑着用手拍了拍戈登的肩膀,低声说, “如果有机会,我肯定要亲手抓获他归案,因为他破坏了哥谭的法律和公正,但是这是职责,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一座城市的居民能主动站出来对抗暴力,这是一件好事,你看过昨晚的卷宗,他几乎没有杀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即便是那些被炸伤的赌鬼,也大都是罪有应得。” 这年轻人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畅快,他站在这四层楼的废墟当中,看着周围并不平静的夜色,空气中满是糟糕的燃烧的味道,他对身边的警长说, “你知道吗?戈登,我小时候是在纽约的布鲁克林区长大的,距离我家不远的地方,就是美国队长出生的地方,我小时候也梦想过成为像他那样伟大的英雄,但后来我却成为了一名检察官,但对于这些愿意用自己的力量对抗邪恶的存在,我私人是报以敬意的。” “我会抓他,但我也希望他能长久的存在下去...尤其是对哥谭来说,光有我们是不行的,蝙蝠侠...没准还有那个魔鬼,他们已经是这座城市的一部分了。” 就像是要把闷在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一样,哈维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然后哈哈一笑, “算了,不想了,我要回去做案件分析了,你要一起来吗?” 戈登摇了摇头,在刚才扭头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一个投影在角落的蝙蝠影子,他对哈维说,“你先走吧,我要在这附近找一找,没准能找到一些线索。” 哈维耸了耸肩, “好吧,警长,你早点休息吧,今晚是我和瑞秋的第一次约会,我可不想搞砸了。” 片刻之后,在距离爆炸现场并不远的一栋三层楼的楼顶上,戈登看到了那个已经消失了一个周的黑色人影,他走上前,将手里扭曲的暗红色碎片递给了他, “你回来晚了,赛伯很可能已经...” “不可能!” 蝙蝠侠沙哑低沉的声音从战甲之下传了出来,早在警察到来之前,他就已经收集了一些爆炸之后的残留物,同样需要检测才能得出结论,但作为一名超级英雄的直觉却告诉他,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赛伯那个家伙,也不会那么容易死。” “这可是半吨炸药!钢铁都能被炸成齑粉,他不可能活下来的!” 戈登悲观的说,“其实这样也好,他惹出了那么大的乱子...反正我们也抓不住他,你没见到他昨晚的状态,我觉得他真的已经疯了,就这样消失,也许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蝙蝠侠面甲之下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玩味,他摩挲着手里扭曲的碎片,摇了摇头, “警长,这世界上还有很多秘密是你不知道的,不过就像是你说的那样,如果赛伯就此消失,也确实再好不过...但是我今天来并不只是为了这个。” 他沉默了片刻,开口说, “刘我抓回来了,现在就看你们的了!” “啊,这大概是这几天我得到的唯一的好消息!” 戈登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他左手握成拳头,在空中狠狠的甩了几下,“这一次,就要把那些黑帮分子一网打尽!做到赛伯没能做到的事情...也算是圆了他最后的愿望吧。” “对了,布鲁斯,关于哈维和瑞秋的...” 戈登抬起头,刚想要说一些轻松的话题,结果就发现自己眼前空无一物,那黑色的蝙蝠就像是他来时一样,走的悄无声息。 “唉...” 戈登揉了揉额角,最后看了一眼被夜风吹拂的楼顶,转身离开了这里,黑帮银行的会计刘已经被抓回来了,现在只需要拿到账本,那些残存的黑帮分子,就无处可逃了。 哥谭...也最终将归于和平,戈登抬头看向天空,在黑夜的远方,明亮的启明星在空中熠熠生辉,放佛就代表着,最好的黎明即将到来。 “去机场!” 穿着黑色长风衣,带着黑色宽边帽,还围着一条碎花围巾,提着大包小包的赛琳娜坐进了出租车里,在车子启动之后,她那张不施粉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稍有些茫然的表情。 昨晚的一切经历在她看来都犹如梦幻般不能置信,实际上,当她回到自己的蜗居里,看到手里那张最少有200w美金的银行卡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和一个杀了近百人的狂魔一起度过了大半晚上的时间。 呃,这种说法有些暧昧,但现在,整个城市所有的警察都有了足够的理由抓捕她--她是杀人狂红色魔鬼的帮凶,尽管知道这一点的人,都已经死了。 赛琳娜靠在出租车的靠背上,她的大半张脸都被围巾和帽子遮了起来,这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即便是穿着宽大的风衣,也遮挡不住她美好的身材,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在这夜色里,哥谭的景象在他眼中一一闪过,也带起了她对于过去的回忆。 她出生在这里,父亲是个酒鬼,母亲是从事某些低贱职业的可怜人,在她记忆里的童年,只有一片昏暗,就像是很多哥谭小孩同样的遭遇,家暴,无休止的争吵,最终母亲离家出走,父亲死于酗酒过量。 在那之后,赛琳娜就开始了一个人的艰难生活,小丫头凯瑟琳经历过的事情,赛琳娜统统经历过,但是凯瑟琳的幸运在于,她遇到了赛伯,而赛琳娜则一直艰难的在那种黑暗的生活里成长到14岁。 在艰难求生当中,她练就了一手盗窃绝技,在15岁的时候,她已经实现了真正的自由,依靠偷窃一些富人来维持并不算奢华的生活,但在她真正的内心里,她渴望的是一种平静,不依靠违法来养活自己。 她想要离开哥谭,这座城市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记忆。 赛伯从那些小混混手里救了她,给了她一笔足够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的钱,还让她看到了那些黑帮的悲惨结局,她终于能放心的走了,离开哥谭,随便去哪里都好。 新生活正在向她招手呢。 赛琳娜深吸了一口气,她脸上的迷茫也被对未来的期待替代了,她脸上有了笑容,不过当她的目光扫过从下城区驶向机场的某一个小巷子的时候,她的目光突然紧缩了一下。 “停车!” “什么?小姐,这里不能停车的!” 老头子司机面色古怪的看着坐在后面的女孩,赛琳娜扔给她一张绿油油的钞票,司机立刻停在了路边,她打开车门,将帽檐压低,朝着刚才那个巷子跑了过去。 在巷子深处,一个凄惨的,放佛被烧伤的家伙正趴在那里,他的手里,死死的捏着一块已经被火焰灼伤的看不清楚本来形状的扭曲鬼面,如果是其他人走到这里,没准会认为这家伙已经死了。 但赛琳娜不同,赛琳娜亲眼见过他是如何在枪林弹雨里来回冲击的,他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不过现在,赛琳娜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影,她感觉该死的命运又在她眼前分开了两条线,要么扔下他,直接离开,要么... “可恶...” 在这被哥谭夜色笼罩的巷子里,陷入了艰难选择的赛琳娜喃喃自语。 19.乐极生悲【18/100】 哈维和瑞秋的第一次约会泡汤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们遇到了比约会更重要一百倍的事情,哥谭黑帮的会计公司的老板,潜逃到世界另一边的刘被抓回来了! 哈维见到刘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风流潇洒的样子,被蝙蝠侠带着,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在数千米的高空滑翔了近2分钟,如果不是他足够幸运,他早就因为缺氧窒息了。 现在他的左手被手铐拷在哥谭警局的审讯室里,他垂头丧气的看着走入其中的瑞秋,他冷哼了一声。 “你们来了,相比那蝙蝠,你们可真够慢的!” 他将双手摊在桌子上,手铐的锁链哗哗作响,他斜着眼睛,看着瑞秋, “小美女,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瑞秋抱着肩膀,作为一个出色的检察官,她知道刘这样的商人需要的是什么,所以她冷着一张脸,开口就直入主题, “你说,我们要是把你被抓的消息散步出去,你的那些雇主会怎么对你?” 瑞秋的眉头挑了挑,她玩味的说, “没准你还不知道吧,刘先生,在你离开哥谭的这几天里,这座城市的13个黑帮只剩下了7个...你的6位雇主在2天之内死于非命,现在他们想必已经进入了一种很暴躁的状态,你知道的,落在致命危险中的家伙,总是很敏感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迎来他们疯狂的反击。” 她从手边取下一份报纸,扔在了面色微变的刘眼前,后者将报纸摊开,在看到那四个大佬被吊在哥谭码头的照片的时候,看到那鲜红色的四个大字,他的身体就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知道吗?” 瑞秋压低了声音,双手撑在桌子上,美好的弧线展现在刘面前,但此时这阶下囚却没有一点点欣赏美色的想法。 “你的那艘船快沉了...任何聪明人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你不是个笨蛋,对吧,刘先生?” “呼...” 刘放下手里的报纸,他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瑞秋, “我很饿,很渴,很想抽根烟...任何决定都是要在反复思考之后做出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只要你同意合作之后,你想要的这些,我们都能提供给你。” 瑞秋根本不接刘的话,此时的美女,就像是打猎的好猎手一样,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眼前的猎物推入了陷阱里,“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没有条件,我不会背叛我的雇主!” 刘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看上去真的像是个忠贞不屈的家伙,但瑞秋知道,他只是个商人,对于商人来说,没有什么不能卖的,除非是他们开的价还没到他的底线。 “好吧,你是个好商人,刘先生。” 瑞秋扭头看了看审讯室特制的双面玻璃之外,在那里,戈登和哈维正在旁观这场审讯。 “一份免责法令,最重要的是...我们会送你离开哥谭。” 刘睁开眼睛, “不够!我还要你们撤销你们对我的公司的起诉,并且宣布我们是清白的...我是冒着风险的,而且我以后还要继续做生意。” 瑞秋看到窗外有一个模糊的手势,她点了点头 “稍等一下。” 片刻后,瑞秋拿着两份文件走了回来,将其扔在了刘面前, “你的条件我们可以答应,但你要出庭作证!” “不可能!” 刘一口回绝,他脸上闪耀着愤怒,双眼里有一丝隐藏的恐惧,“他们会杀了我的,没有命,要再多钱有什么用?” 瑞秋的脸上则泛起了一丝冷笑,她双手抱肩, “说的你好像还有选择一样,刘先生,请你记住一点,我们是带着善意和你说这些的,否则会有另一个“老朋友”来和你谈...我想你应该不会愿意见到他吧。” 犯人没有说话,显然,他正在摇摆不定,瑞秋的笑容更大了几分,她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按在了那份报纸的标题上, “或者,我们把你的消息透露出去,我想,这位急于复仇却找不到仇人的“红色魔鬼”先生,也会有兴趣来和你“谈一谈”。” “另外说一句,2天里,他为了杀掉仇人...已经杀死了197个黑帮分子,因为他重伤的人,挤满了整个哥谭的医院...” 瑞秋深吸了一口气,坐在了面色阴沉不定的刘的对面,诚恳的说, “你瞧,我真的不是在威胁你,但留给你的选择,可真的不多了,而且我很好奇,如果你所有的客户都因为犯罪行为被关进去了,那一大笔钱会怎么样呢?” 刘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掩饰的笑容,他拿起笔,唰唰唰的在文件上签了字,然后张开双手, “我是个很擅长计算的人,瑞秋小姐是个很擅长说服别人的人…有兴趣和我约会吗?…呃,算了,上帝啊,谁能给我点吃的,我快饿死了…” 15分钟之后,正在蝙蝠洞里修缮装备的布鲁斯.韦恩接到了一个电话。 “刘答应出庭作证,我们拿到了账本,现在只需要锁定那些家伙的位置,就能实施抓捕。” 布鲁斯的脸上泛起了满意的笑容, “很好,我立刻出发,最多明天早上,将他们的位置发给你。” “对了,他还提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要求。” “嗯?” 布鲁斯疑惑的哼了一声,戈登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他要求在案件结束之前,由你保护他,看起来赛伯做的那些事把他吓坏了。” “好,没问题。” 蝙蝠侠失声笑了笑,看上去那位被吓坏的先生真的把他当成“救星”了,不过如果可以借用他将哥谭的黑帮一网打尽,布鲁斯愿意再多浪费一些时间,不过当他看到那些被放在桌子上的暗红色战甲碎片之后,他脸上却多了一丝担忧。 赛伯如果没死在爆炸里的话,他应该是不会放过这一次对黑帮大佬们的集体寻仇的,一想起那个家伙之前的表现,布鲁斯的头就开始隐隐作疼。 专注于复仇的家伙,是最难对付的,看来最近他真的有的忙了。 ------------------------------------------------------------------------------- “来,干杯!” 在装饰奢华的餐厅里,这本能容纳150人进餐的地方,现在只有渺渺十几个人坐在那里,桌子上放满了丰盛的事物,还有昂贵的酒水,穿着魅惑,身材棒极了的服务生们端着美味佳肴不断往来。 一群劫后余生的家伙们正聚在一起欢庆他们的新生。 “那个家伙死了!” 伍尔兹又梳起了自己标志性的大背头,他脖子上带着一条新的坠饰,他站起来,高举着酒杯,对其他人说, “警方的报告已经出来了,在那废墟里,除了可怜的劳德尔兄弟的尸骨之外,还有一个陌生人的血肉组织...抱歉,在这个场合说这些恶心的事情是我的不对...” 这黑帮大佬的声音猛地高昂了起来, “但兄弟们!他死了!我们安全了!为了新时代的到来,干杯!” “干杯!” 其他人也齐齐举起酒杯,在这个宴会上,一手策划了之前的陷阱的伍尔兹成为了绝对的主角,这一点就连马洛尼也没有异议,毕竟是这个家伙献出了自己的计划,才帮他们将那个杀人狂干掉的。 而且就如他所说,其实赛伯掀起的杀戮狂潮并不是一件坏事,在赛伯死掉之后,由伍尔兹和马洛尼主导的“重新分割”,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得到了或大或小的新地盘,这是好事。 地盘越多,生意越多,钱就越多,势力就越强,距离哥谭黑帮皇帝的宝座就越近,除了那些死在了这一次狂潮里的倒霉蛋之外,其他人对于这种贪婪的吃相并不在意,毕竟他们都是受益者。 “伙计们!” 伍尔兹用刀叉切割着眼前的牛排,将一块煎的非常美味的事物送进自己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挥舞着刀叉对其他人说, “你看,我们能干掉那个红色魔鬼,就说明我们同样能干掉蝙蝠侠...所以下一个阶段,我们就要把重心放在这个上面...” 没有人回答,和赛伯异军突起的屠杀不同,在过去一年里,换着不同姿势吊打他们的蝙蝠侠,已经成为了所有黑帮大佬心头的一块心病,他们用尽了各种方法试图干掉那个家伙,但接连不断的失败甚至让他们产生了一种畏惧的心态。 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求他们主动对付他,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思维定式一旦形成,想要破除就是相当困难的了,这一点对于这些黑帮大佬们来说,同样不例外。 第一个搭话的,是马洛尼,他优雅的喝了一杯酒,用非常浓重的意大利口音说到, “伍尔兹说的不错,朋友们,看看我们,现在的我们,相对于过去的我们来说,是多么的可怜,是什么导致了这种变化?是蝙蝠侠!他的到来把一切都改变了,让我们从宝座上坠入地面,谁都能欺负我们...那些警察,那些官员,那原本是我们的跟随者,现在他们也人模狗样的敢对我们狂吠了。” “只有杀了他,才能让我们回到以前,朋友们,你们不愿意回到以前吗?” 马洛尼的话充满了某种黑暗的诱惑,其他人也慢慢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所有人都在思考马洛尼的话。 伍尔兹满足的放下刀叉,食物并没有变得更美味,但是在心态改变之后,会让他感觉到非常的惬意,他拿起餐布,擦了擦嘴,轻咳一声,正要说些什么,结果餐厅的门就被推开了。 戈登大步走入了餐厅当中,在看到这警察局长的瞬间,伍尔兹的表情就变得阴沉了下来,他把手里的餐布仍在一边,冷哼道, “怎么,戈登局长,我们大白天出来吃个饭也违反你的法律了吗?” 局长左右看了看,这华丽的陈设和奢华的装扮,可以肯定,用他目前的工资,根本负担不起这种消费,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他走到伍尔兹身边,看着这个黑帮大佬。 这家伙本来已经被赛伯抓进了阿卡姆疯人院,要和甘博尔一起待很久,是戈登将他放了出来,因为伍尔兹答应会和他合作,只是戈登也没有想到,伍尔兹会背叛的如此彻底。 “之前有人告诉我,恶人永远不会变好,我以为那是偏颇的,但是伍尔兹,你的所作所为让我真正确信了这一点。” 戈登满脸厌恶的看着坐在这桌子上,人模人样的家伙们,他从口袋里取出警官证,放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各位,你们涉嫌大宗经济犯罪,证据确凿...” “得了吧,戈登,你真的要在这个开心的时候打扰人的兴致吗?你真的要让我在我的朋友面前丢脸吗?” 伍尔兹的脸色同样不好看,现在的处境堪称乐极生悲了。 “我知道你们很开心,看到你们被抓,我同样很开心,别担心…” 戈登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他挥了挥手,全副武装的警察走入餐厅里, “他们会一起去,另外谢谢你的酒,伍尔兹,不过这味道可真恶心,把他们通通带走!” 20.终于等到的机会【19/100】 下城区,在经过红色魔鬼的杀戮肆虐之后,这里变得萧条了很多。 倒不是说民众们恐惧那杀人鬼,他们巴不得这座城市的黑帮全部死光光,说实话,平民们,尤其是码头区的平民们,对于红色魔鬼的感官是很难以说清楚的,一方面,他们对于这种杀戮有本能的抵触,但另外一方面,他们又知道红色魔鬼只找黑帮的麻烦。 而黑帮只会找平民的麻烦,从这个角度来说,赛伯也算是这座城市饱受黑帮欺压的市民的挽救者,当然没有人会傻到站出来直接给他站台,毕竟杀人到那里都是犯罪,但在内心,民众们会怎么想就不好说了。 不过赛伯的杀戮是粗犷的,他并没有能将下城区藏匿的老鼠们统统杀光,如果他知道真相,没准会抱怨自己的粗心,因为真正的凶手,就在这里,而且距离他炸毁的那个赌场,非常非常近。 昏暗的小屋,紧拉的窗帘,一点点微弱的灯光,散乱的布置,稍有些恶心古怪的味道,这里简直就是个贫民窟最典型的房间,而在这里,一场谈话正在进行。 “你是说…你那可怜的老板终于下定决心,要雇佣我了?” 对着镜子正在补妆的家伙头也不回的对站在门口的家伙说,“之前的价格是一半,现在可不是那个价了,回去问问你老板,我要三分之二!” 这句话让站在门口,根本不愿意进来,放佛这里就是个地狱一样的小弟面色大变,你不能指望黑帮的底层分子有多么的温文尔雅,他们大多数时候,是习惯用拳头和刀子说话的。 “干!你不能这样!” 这家伙愤怒的骂到,“你这杂种,当初说好的一半!” “嘿,你刚骂我了,对不对?” 完成了化妆的小丑满意的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将那受过刀伤,又被缝合的恐怖笑容绽放在了脸上,白色的涂料,黑色的眼圈,红色的嘴唇,再搭配那乱糟糟的头发,看上去就不像个正常人。 他就像是玩游戏一样将自己的双臂挤起来,做了个兴奋的表情,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弹簧小刀,他一边哼着古怪的歌,一边甩着手走向门口那个有些害怕的家伙。 “你想干什么!别过来!见鬼!别过来!”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愿意靠近眼前这个家伙,但就在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两个带着小丑面具的人却挡在了他的身后,将他的身体禁锢在了原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脸上涂着油彩的疯子距离他越来越近。 “嘿” 小丑用冰冷的小刀拍了拍他的脸颊,那对比强烈的脸上咧开了一丝古怪的笑容,他低声说, “你在害怕…我看到了,你是害怕我伤害你吗?还是害怕我脸上的疤?” 他用小刀在自己脸上轻轻滑过,他的声音越发低沉, “你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吗?” 他就像是将故事一样,在这个已经被彻底吓坏的年轻人耳边说, “你知道吗?我和你一样,有父母,但是他们坏极了…我老爸,那是个可悲的酒鬼,他喜欢用拳头向我问好,有一天,他喝的特别罪,他殴打我…啧啧,太疼了,那种感觉,我妈妈想阻止他,然后我看到他们吵架,看到他抄起一把刀刺进了我妈妈的胸口…” 小丑转到了黑帮小马仔的身后,双手扶住他的脖子,“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那个混蛋,他看到了我…” 小丑的声音就像是哭泣一样,“他朝我走过来了,他把刀塞进我嘴里,他笑着对我说…” “who so serious?他对我说,为什么不笑一笑呢?” 他走到前方,捏住了这年轻人的嘴巴,将锋利的刀子塞进了他嘴里,脸上那里有一丝哭泣的神情,他双眼里闪耀的是一抹激动和兴奋,似乎马上就要划开他的嘴巴,这年轻人的身体就像是筛糠一样抖动。 但下一刻,小丑却咧开嘴,将刀子抽出来,在他脸上拍了拍,脸上满是戏虐, “who so serious?” 身后的小丑帮成员放开了这年轻人,他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小丑蹲下身,温和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当然,我是吓唬你的,回去告诉你老板,这活我接了,一半的钱,给我准备好…另外,下次不要说脏话了,明白吗?” “哈哈哈哈” 小丑兴奋的搓着手,带着他的人离开了房子,在黑暗中还能听到他扭曲的声音,就像是黑暗里的夜枭一般响起, “啊哈,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真的…我激动的背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只留下那个双腿发软的年轻人跪在原地,他的裆部一阵湿润…是的,他吓尿了。 另一边,终于抓住了黑帮把柄的哈维和戈登指挥着整个城市的警察在哥谭四处抓人,仅仅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抓了近400多人,实际上,如果不是赛伯的杀戮,他们最终抓到的人,绝对要远远超过这个数字,这简直是堪称哥谭一景。 甚至连纽约时报的记者都听说了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他们大老远的坐着直升飞机,等候在警局和检察院之外,等着现场采访这次大行动,而伴随着抓捕行动的尾声,整个哥谭都知道了哈维.登特的名声,而且相比红色魔鬼那种让人心惊胆战的疯狂,哈维的行为更能让人接受。 毕竟,民众们能依靠的,也唯有法律的公正,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几乎都没有一个足够强硬,足够正派的法律执行者来将原本用于保护他们的法律执行到底…哈维是第一个! 不过此时,这位被整个城市称颂的“带来光明的骑士”,正坐在市长办公室里,接受来自内斯特市长先生的问询,在市长身边,是一脸沉默的戈登局长,以及哥谭法院的法官。 “413人…骇人听闻的数字。” 内斯特放下了手里的报告,他把玩着自己的雪茄剪,这个颇有作为,也颇为年轻的市长靠在自己的椅子上,他看着坐在对面的哈维, “我很好奇,哈维,你是怎么说服戈登陪着你一起疯的,还有赛丽罗法官居然也要加入这场闹剧里…你知不知道,从下午开始到现在,我办公室的三台电话已经被打爆了,我现在甚至都不敢开自己的手机…” 看得出来,市长先生很恼火,但哈维只是耸了耸肩,他看了一眼沉默的戈登,又看了看站在市长身边的法官女士,对方朝他友善的笑了笑, “这大概是因为他和我一样心向正义吧,毕竟戈登先生是警察,而赛丽罗女士是法官。” “好了,我不想听这些!” 市长打断了哈维的叙说,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早已经没有了单纯的正义和邪恶的划分,他更关心的,是那些支持他坐上市长宝座的选民们心中的意见,以及那些给他政治献金的企业家们的态度。 不过不知内斯特先生一个人知道这一点,在他说话之前,哈维直截了当的说, “我知道,这400多人的上诉记录会打破哥谭,甚至是整个东海岸的历史记录,但没关系…老大们有的是钱,可惜下层的打手和替他们做事的家伙没有,他们等不起上诉的等待期和庞大的罚款,他们会向我们低头,并且达成协议的,市长先生…” 哈维将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手指尖玩弄着他的那枚银色硬币,他的声音变得感性了起来, “没有了下属的老大毫无威慑力,他们总不能自己去贩毒,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而且只要那些中间人吐露出任何一点点有用的东西,我们随时都可以把他们再抓回来,市长先生…您能想象,整整一年没有犯罪的哥谭吗?” 前面说的那些都是扯淡,唯有这句话,让内斯特先生把玩雪茄剪的动作停了下来,他闭上眼睛,微微思考了几秒钟,不得不说,哈维的口才很好,他成功的打动了市长。 内斯特先生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将身体微微前倾,他看着哈维,语气慎重, “告诉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哈维摊开双手,脸上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暗杀,爆炸,子弹,我知道,但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从今天开始,不只是黑帮,商人,官员,甚至是警察…” 内斯特看了一眼戈登,继续说,“任何一个钱包不再鼓的家伙都会跟着你,你确定你可以吗?” 哈维深吸了一口气, “我确定,我已经看到了哥谭的黎明。” “很好。” 市长先生再次靠在椅子上,全身放松,他挥了挥手,“我批准了,去干吧,伙计们。” 另一边,在一片昏暗的另一间房子里,一脸晦气的赛琳娜接过披萨店送来的最昂贵的披萨,她还穿着那身她有史以来买的最贵的衣服,但精心收拾的行李箱却放在一边,是的,她没有离开。 她叹了口气,左右看了看,这个她住了2年的地方,她突然感觉到,其实她也是有家的,就在这里,这个并不奢华,却能让她感觉到温馨的地方,不过此时,这从没有男人来过的房子里,还有另外一个家伙。 赛琳娜托着散发着浓浓香味的披萨,她在黑暗中前行,步伐异常敏捷灵活,她推开房门,但下一刻,一双胳膊从她身侧弹了出来,将猝不及防的赛琳娜的脖子固定住,她手里的披萨飞向天空,可怜的小偷女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她眼前的一切就天旋地转。 后背碰在了墙上,在她面前的黑暗里,一个呼吸粗重的家伙,用钢铁一样的手臂压在她脖子上,整个身体都靠了上来。 别误会,这家伙并不是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只是用一种特殊的手法将赛琳娜固定在了原地,现在的小偷女士感觉到全身疼痛,就连一根小拇指都没办法活动,她在黑暗里尖叫到, “够了!放手,放手!是我…赛琳娜,我救了你,老天啊!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沙哑的叫声让混混沌沌的赛伯回过了神,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就像是退缩的野兽一样潜入了黑暗当中,被野兽感知操纵的他感觉到全身上下的异动,在赛琳娜打开灯的时候,就看到赛伯正把她的床单围在腰间。 “天呐…” 赛琳娜在这一刻甚至忘记了自己刚才的惊吓,因为她看到了赛伯的胸口,不仅仅是那些隆起的近乎完美的肌肉,还有那伤势,那可怕的,放佛被扔进火焰里灼伤过的伤势,被金属破片撕裂的胸口,当赛伯转过身的时候,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种伤势,很恶心,也很让人怀疑,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可怕的灾难,又是怎么样活下来的。 赛伯没有理会赛琳娜的惊讶,他伸手将地面上散落的到处都是的披萨拾起来,也不顾尘土,大口大口的塞进嘴里,他很饿…非常饿,急需要补充能量,而就在野兽一般进食的过程里,赛琳娜惊奇的看到,那些恐怖的伤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当一整个可以喂饱3个壮汉的披萨被赛伯吃光之后,他背后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太多。 虽然还是很吓人,但最少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恐怖的感觉。 “呼…” 理智归来,他活动了一下肩膀,转过身,看着缩在墙角的赛琳娜,他非常认真的说, “谢谢…我欠你一条命!” 赛琳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下一刻,赛伯的脸色就变得古怪起来, “对了,你这里有男人能穿的衣服吗?” 21.游戏…开始!【20/100】 狄斯纳尔餐厅,哥谭著名的烤肉餐厅,被誉为这座城市最正宗的西部烤肉圣地。 这里的烤肉价格昂贵,但每一次吃过的人都提不出什么毛病,不过今天狄斯纳尔餐厅的服务员却发现了一件古怪的事情,13号厅的客人已经加餐了4次,如果他的眼睛没出错的话,那两个客人点了足够10个人吃的烤肉。 在经理的暗示下,服务员小心翼翼的敲响了13号厅的门,作为有良心的商家,他们必须保证客人不会出事,以及,保证这不是一场针对商业名誉的恶作剧,不过在服务员走进去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副让他难以置信的场面。 一大摞吃的干干净净的盘子堆在一起,那个穿着黑色长风衣,有黑发的年轻人正举着刀叉大快朵颐,而坐在他身边的美丽姑娘则一脸古怪的喝着饮料,仔细去看,这姑娘大概只有15,6岁,不过却和这个吃相糟糕的男人穿着同款的衣服。 看上去像是情侣一般,服务员背地里狠狠的瞪了赛伯几眼,在发现没有异常之后,他端着一大摞盘子正要转身离开,就听到那男人头也不抬的说, “再来一份,这味道太赞了!” 服务员脚下一滑,差点把手里的盘子扔出去。 这一幕逗得赛琳娜哈哈大笑,这个从小就在窄岛讨生活的女孩子的性格出乎意料的好相处,不过对于赛伯,她总是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她很明白,这个看上去是个吃货的男人,是个真正的危险人物。 赛琳娜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救下他,也许是因为他在前天晚上塞给她的那张卡,也许是因为他斩杀黑帮分子的那种让赛琳娜同仇敌忾的气势。 小偷姑娘也非常讨厌哥谭的黑帮。 赛伯将最后一口肉塞进嘴里,拿起餐布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他能感觉到,这些肉类进入身体,被快速消化的过程,最重要的是,在真正觉醒了能力之后,这大概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半吨炸药,如果当时赛伯距离爆炸中心再近10米,他会真正的尸骨无存...他不是剑齿虎维克多,他的自愈只有a级,实际上,赛伯应该感谢卢修斯靠得住的手艺,如果不是他身上当时穿着战甲,恐怕在第一波爆炸袭来的时候,他就会被直接撕碎。 但饶是如此,在随后的火焰风暴当中,他也是调动了全身所有的能力,在火焰的灼烧中,不断的自愈,拼尽一切,最终才堪堪活了下来,而且如果没有赛琳娜的及时援救,那一晚的等待,绝对会让他彻底送命。 吞噬能力的那股可以激发潜力的热流,再一次救了他一命。 “咳咳” 赛伯捂着心口咳嗽了一声,外伤治愈了,内伤还等再等几天,娇弱的内脏复原起来很麻烦,最少3天之内,他没有办法再像原来那样和别人战斗了。 他点燃了一根香烟,扭头撑着下巴,无聊的看着墙边的电视机,随口问到, “上次分开的时候,你不是说要离开这座城市吗?怎么又回来了?” “哼” 赛琳娜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切烤肉用的小刀在她指尖来回跳动,就像是在跳舞一样,灵活的手指是偷儿们赚钱的家伙,在这一点上,天赋异禀的赛琳娜的手指细长,灵活,甚至隐隐看不清楚跳动的频率, “如果不是有个恶心的家伙靠在路边,你以为我还会留在这里吗?” 赛琳娜叹了口气,她看着头顶的吊灯,“不过没关系,你给我的钱很多,我可以再订一张票,说起来,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她的眼神在赛伯身上跳动,带着一抹疑惑, “在见过了你是如何虐杀那些黑帮分子之后,我可不认为这座城市里有人能把你弄到那种程度…除非是,你惹了蝙蝠侠?” 面对这个问题,赛伯沉默了片刻,他开口说, “对不起,我耽搁了你的行程,作为补偿,你想要些什么?” “切,没意思。” 赛琳娜从这回答里就能听出来,赛伯没有打算给她解释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不过她也不会继续问下去,她的好奇心很重,但她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尤其是和赛伯这种人沾边的事情。 不过面对赛伯的问题,她的眼睛转了转, “我…我也许会去上学,体验一下当学生的感觉,我这个年纪就应该去上学,但是身份证明…天呐,我已经多少年没有用到过那玩意了?你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吗?” “那你是怎么买的机票?” 赛伯好奇的问,赛琳娜的手指一弹,就像是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翻出一本护照,在赛伯眼前晃了晃, “很简单,我“借”来了一个,但我想拥有属于我自己的,只属于我自己的,不只是护照…” 这女孩的声音低垂了下去,用赛伯都听不到的声音喃喃自语,“也许还有人生。” “据本台消息,就在刚才,哥谭中央法院对闹得沸沸扬扬的黑帮经济案件做出了判决!” 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让赛伯的头抬了起来,他看到那屏幕上的画面,那是一个喧闹的法庭,穿着黑色法官袍的中年女人大声宣布到, “六百三十七项勒索罪,六百九十八项诈骗罪,一百二十四项欺诈罪,七十七项同谋杀人罪…” 一串串骇人听闻的罪名被这位严肃的法官说出来,不过赛伯关心的不是这个,他眯起了眼睛,也许是因为摄像机放置位置太高的原因,他看到了那法官左手有一个翻开,扔掉的动作,他甚至看到了那法官脸上的诧异,以及那被扔掉的玩意的一角。 虽然只是在摄像机里一闪而过,但赛伯看清楚了那玩意…一枚扑克牌的一角,就像是在谢尔盖和霍夫斯身上发现的那张,几乎是一模一样。 “四百六十七项妨碍司法公正罪…被告有什么需要辩护的吗?” 这位法官喘了口气,看向前方,摄像机也随之转向前方,在那里,被铐上了双手的伍尔兹,马洛尼等等黑帮首领和他们被一起抓获的下属们几乎挤满了法院的一大半,全是被告!他们脸上的表情各异,但绝对算不上好。 另外一边则是那些长枪短炮的记者,赛伯还看到了哈维.登特和坐在他身边的瑞秋。 他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关掉了电视机,双手撑着下巴,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思考问题,五分钟之后,赛伯猛地睁开眼睛,然后拿起刀叉,开始分割刚刚被送上来的,还散发着热气和浓重香味的烤肉,他一边吃,一边说, “你会开锁…对吧?” 赛琳娜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她会开锁,但她不明白赛伯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手指细长而灵活,握着刀子的姿势并不是最适合穿刺,但绝对适合投掷,以及将其塞进细小的锁孔里,还有你走路的姿势,看似妖娆,实际上是为了方便随时跳跃,每进入一个新地方,你的目光总是第一时间看向出口,从你的身份就能看得出来,你的身体柔韧性必然极佳,实际上,从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会柔韧到这个地步,所以…” 赛伯嚼着肉,扭头看着赛琳娜, “如果你不是瑜伽狂热爱好者的话…还需要我多说吗?神偷小姐?” “那又怎么样?” 赛琳娜的职业被叫破,实际上,她早就忘记了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可是主动向赛伯坦诚了她的职业和打算,至于刚才的那些话,那纯粹是赛伯瞎编的,但是却成功的激起了女孩的情绪,她就像是炸毛的猫一样,警惕的看着赛伯。 后者朝她耸耸肩,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你帮我,我帮你…这几天,陪我去一个地方,拿一件东西,拿到之后,我送你离开哥谭,给你一个绝对可靠的身份,并且保证送你去纽约最好的大学…我说到做到!” “你要我去干什么?不会是杀人吧?” 赛琳娜警惕的看着赛伯,她本能的认为这家伙绝对不怀好心,但赛伯只是挥了挥手, “杀人的事情我会做,我需要你做你最擅长的事情…会开那种很精密的机械锁吗?” 赛琳娜没有回答,直到十几秒钟之后,她才舒了口气,迟疑的说, “那要看是什么样式的,教我开锁的老头子2年前就死了,他也不一定会开最先进的那种锁。” 赛伯回忆了一下那个地方的锁的样式,然后放下刀叉, “别担心,那最少应该是7年前的东西了,对了,跟我回一趟家,等你去纽约的时候,我需要你帮我给一些人带一些东西。” 面对这个有些古怪的要求,赛琳娜并没有拒绝,实际上,在几个小时之前见识到了赛伯的格斗技术的她,也没打算拒绝,现在这两个人的关系很奇怪,是基于某种共事之后的微弱信任,又是建立在互相利用的基础上的合作。 但赛琳娜其实一直保持着警惕,因为她知道,如果赛伯打算对她做些什么,凭借她现在的三脚猫的格斗术,根本不是这野兽一样的家伙的对手。 “吱” 出租车停在了码头区边缘,赛伯看了一眼遥远的1号码头,刘易斯他们挂起的那些尸体已经被警方收走了,他有些遗憾的耸了耸肩,带着赛琳娜走向了错综复杂的小巷子,几分钟之后,他站在了自己的别墅之前,熟门熟路的在第三个花坛下面找到了备用的钥匙。 并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直奔车库,在这里,赛琳娜见到了被改造的很好的训练场,以及堆放在训练场角落的那些军火…就那么大刺啦啦的对方在那里,一点伪装都没做。 几分钟之后,他将枪套在身体上固定完好,扭过头,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赛琳娜,他耸了耸肩, “随便坐,随便玩,我这里很少有人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 赛伯只是随口一说,但这句话却触动了赛琳娜的心头,她反身走入别墅的大厅里,近乎贪婪的看着这里的一切,独自一人居住的她从不知道一个正常的家庭应该是什么样的,在她的记忆里,儿时的家庭带给她的,也只有灰色的记忆。 老爹的品味并不怎么样,但这里充满着生活的气息,这最少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应有的一切,赛琳娜在这一刻甚至有些嫉妒赛伯,嫉妒他可以拥有一个家庭。 她的手指在餐桌上轻轻划过,老爹他们走了有好几天了,这里已经有了尘土,赛琳娜干脆拿起抹布,准备擦一擦,然后她就听到了开门声,下一刻,她抬起头,看到了走入房间里的罗宾。 “你是谁?” 罗宾眉头一皱,左手就按在了腰间的枪柄上,还没等赛琳娜说话,收拾好的赛伯就从车库和餐厅连接的地方走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罗宾,罗宾也看到了他。 赛伯脸上更多的是冷漠,而罗宾放开了按在枪柄上的手,朝着赛伯快走两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赛伯,你没死…” “太好了!感谢上帝,这太好了!” 22.小丑的第一招【21/100】 罗宾并不是个感情外放的年轻人,大概是因为儿时的经历,让他比同龄人更沉默一些,这家伙伸手矫健,尤其是在这一年里,经常和赛伯以及凯瑟琳一起练习,也从赛伯那里学到了很多,这种气质更让他显得难以接近。 即便是在家里,他也只是和老爹,凯瑟琳相处的时候,会变得更像是年轻人,现在他的感情流露,让赛伯楞了一下,他记忆中,除了那一次遇袭受伤之外,罗宾可从没有这么对他说过话。 但是这件好事,这说明罗宾是真正将他当成克里斯蒂安家族的一员的,这让赛伯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他伸出手,拍了拍罗宾的肩膀, “好了好啦,20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 听到这老气横秋的话,站在一边的赛琳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如果她没看错,这家伙也就最多25岁吧,不过罗宾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后退两步,擦了擦眼睛,他也曾经认为自己和赛伯的关系很一般,但是在亲自勘察过现场,发现了赛伯的一些残留物之后,罗宾的心就慌了起来。 老爹临走前曾叮嘱过他,让他看着点赛伯,别让他太冲动,结果老爹只走了不到一个周,他就很有可能要亲自把赛伯的死讯传回去,以老爹现在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很有可能就… 总之,在看到赛伯复活之后,罗宾的担忧也瞬间消失。 不过他到底是戈登培养出来的,哥谭警局的明日新星,在聊了几句之后,罗宾就严肃的对赛伯说, “你不会还打算再来一次屠杀吧?” 赛伯靠在沙发上,他看着罗宾的表情,哼了一声, “如果我还要继续呢?” 罗宾叹了口气,从腰后取出手铐,放在桌子上,“如果你要继续发疯,我会把你铐起来,不会把你送到监狱,但最少要让你冷静下来,你不能再冒着死亡的危险去发疯了,你也看到了,他们有重伤甚至杀死你的能力,最重要的是…” 年轻的警探耸了耸肩,“他们已经被抓起来,如果没有意外,他们最少要在监狱里待18个月,凯文的仇已经报了!” 两个人的眼神毫不留情的对视着,最终,赛伯收回了眼神,他懒散的举起双手, “好吧好吧,谁让你是我小老弟呢…不过你说错了,并不是所有仇人都伏法了,还有一个人。” 罗宾松了口气,他扭开身前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语气松快的说, “你是说小丑?别担心,伍尔兹已经告诉了戈登先生关于小丑的信息,我们很快就能抓到他了。” “你们抓不住他,我的老弟。” 赛伯点起一支烟,伸手接过罗宾递过来的酒,看到罗宾又给赛琳娜倒了一杯,他哼了一声, “别给她喝,她还没满18岁呢…好了,说正事吧,罗宾,我不希望我还活着的消息满天飞,还有,对小丑的抓捕,你要离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 罗宾迟疑的问到,“那只是个有些头脑的抢劫犯,不是还有谢尔盖的仇吗?你转性了?” “没有为什么!” 赛伯强硬的一挥手,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听我说,小丑是个危险人物,他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的,老爹不会希望听到你重伤甚至是死掉的消息,这几天你最好请假,让不怕死的戈登去抓他,而且我很怀疑,他能不能抓到他。” 罗宾没有立刻回答,他同样能听出赛伯话里的关心,但是作为一个正直的警探,他并不觉得自己应该退缩,就在两兄弟之间的气氛变得沉默的时候,赛琳娜一边喝着酒,一边顺手打开了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机。 赛伯和罗宾的谈话她插不进去,她只能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结果画面一翻开,一条插播新闻又立刻吸引了三个人的注意力。 “内斯特市长办公室今天遭遇到了一场狠毒的恶作剧,有人将一具打扮成蝙蝠侠的尸体砸在了市长先生的玻璃上,可怜的内斯特市长先生据说当场受到了惊吓,目前已经被送入医院治疗,戈登局长强烈谴责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他表示这次行动是一名被称为“小丑”的罪犯策划的,他还表示,很快就会将小丑抓捕归案。” 画面里,一个被绳子吊着脖子,穿着粗糙的曲棍球防护衣,带着自己缝制的蝙蝠头盔,脸上涂的和小丑的装扮一模一样的家伙正被警察放下来,戈登亲自站在一边,如临大敌,而画面外的主持人念着稿子,但他明显对于哥谭警局的行动力不抱信心,而且在最后的时候,他还加了点私货, “而根据本台记者了解到的消息,在这个可怜人的尸体上,警方找到了一盘录像带和一张黑色小丑的扑克牌,上面写着,“真正的蝙蝠侠,站出来!”很显然,那名名叫小丑的罪犯,对于蝙蝠侠抱着极大的恨意,这让人不禁联想两人之间有什么样的故事。” “真是扯淡…” 赛伯放下杯子,眯起了眼睛,就像是抱怨一样,“我早就告诉过戈登,任由窄岛那些蝙蝠侠的崇拜者这么胡来,迟早会出事…看看吧,这就是不自量力的人的下场。” “你不该这么冷血的,他们也是为了城市好。” 罗宾争辩了一句,然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钥匙,对赛伯说,“我得去一趟警局,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别乱跑。” “嗨,老弟,记住我说的!” 赛伯将他送到门口,严肃的说,“别掺和到小丑的事情里!” “我会的。” 罗宾随口回答了一句,开着车,朝着赛伯挥了挥手,便一路疾驰而去,赛伯站在窗口,担忧看着罗宾,按照他对于罗宾的了解,这个年轻人肯定不会听他的,而小丑…那条疯狗可不会顾忌谁的身份来着。 “你担心他吗?” 赛琳娜站在他身后,看着罗宾离开的影子,她大大的眼睛里闪耀着一抹不易发现的羡慕,“看得出来,你很担心他。” “废话,那是我老弟来着。” 赛伯随口说了一句,然后闭着眼睛思考了几分钟,对赛琳娜说, “我要出去一趟,你是待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 “当然是跟你一起去。” 赛琳娜咬着牙说,“我现在只想早点帮你开那个该死的锁,然后我就自由了。” “好,换一身衣服,注意安全。” 半个小时之后,一辆黑色的道奇suv停在了哥谭中央区的一栋并不起眼的住宅前方,带着棒球帽,大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的赛伯将车窗降下来,打量着这主宰,坐在副驾驶上的赛琳娜百无聊赖的把玩着一根香烟,白色的小棍在她手指上来回跳动,同样带着墨镜的她顺着赛伯的眼睛看过去,那里空无一物。 “你在等什么?” 赛琳娜问到,赛伯头也不回的低声回答说, “这里是赛丽罗法官的家…小丑的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她。” “你怎么知道?” 小偷小姐来了兴致,赛伯只能继续解释说, “她也收到了小丑的扑克牌,那疯子有典型的表演性人格,但凡是他的作案现场,都会留着一张扑克牌,我有7分把握,他很快就会对赛丽罗法官下手,而且根据我了解到的消息,是那群黑帮分子雇佣了这疯狗…他们肯定恨死敢审判他们的法官女士了。” 赛伯的舌头舔了舔牙齿,露出了一个凶狠的笑容, “罗宾劝我不要再杀那些见鬼的黑帮,我听他的,但是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敢把他们关进监狱的法官,我可要好好保护她…他们做好准备在监狱里待一辈子吧!” “你没想着放过他们?” 赛琳娜莞尔一笑,“你果然是个狠毒的恶棍…你想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不不不!” 赛伯回头对她笑了笑,突然伸手弹了弹她挺巧的鼻子,露出了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怎么会呢?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说了不会找他们麻烦的,但是如果他们敢踏出监狱一步…哼哼,愿上帝保佑他们吧。” 说完,他就转过头,继续观察周围的情况,而赛琳娜的脸颊有些微红,刚才那个亲昵的动作,从小到大,可从没有人对她做过,这让小偷小姐有些羞愤,但心里却有一丝波澜。 不管在什么时代,什么文明,强大的男人,总是能得到美人青睐的,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与此同时,在赛伯并没有看到的地方,一条插播新闻正在哥谭的电视台里播放,大大的黑色标题是如此的吸引人,“蝙蝠侠死了?”,尽管面色肃穆的主持人已经提醒了所有人,画面会有不适,但看完这录像带的人,还是真正的被吓到了。 黑色的视角打开,这是一件某个仓库一样的地方, “你是谁?” 一个温和的,还有磁性的声音响起,飞快跳动,让人眼花缭乱的画面里,出现的是一个带着自己缝制的黑色蝙蝠头盔,身上穿着粗糙制作的“蝙蝠衣”的家伙,他被绳子死死绑在椅子上,他似乎是清醒的。 那个声音又问到, “告诉大家你是谁。” “布莱恩.道格拉斯” 那个被捆在椅子上的家伙艰难的说,从他身上的伤口就看得出来,他肯定是遭受了可怕的虐待,他的声音都在强烈的恐惧中变得沙哑。 “哼哼哼哼” 画面外那个温和的声音突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他一步一步靠近伪装成蝙蝠侠的布莱恩,他低声问道, “你是真正的蝙蝠侠吗?” “不,我不是!” “不是?你说你不是?你再说一遍,你不是?” 这声音突然间就变得癫狂起来,他似乎在笑,但又像是哭一样,严重跳动的镜头代表了他快速欺负的情绪,他伸出手,一把将布莱恩头上的黑头罩抓了下来,带着一丝难以理解的愤怒吼叫道, “那你为什么要穿成他的样子?” 他把那粗制滥造的黑头罩在镜头前面晃着,他哈哈大笑,“啊哈哈哈,看啊,看啊,这就是“蝙蝠侠”,我抓到他啦!”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被打的鼻青脸肿,看上去凄惨到极致的布莱恩却如同被激怒了一样,看得出来,这个人是真正崇拜蝙蝠侠的,否则也不可能穿上这标志性的衣服大晚上的跟着一帮兄弟“行侠仗义”,他怒吼道, “因为他是一个标志!” 布莱恩的声音颤抖,代表着他确实恐惧现在的情况,但他依然不服输的喊到,“他象征着我们不用再害怕你这样的人渣!” “啊,是啊,你不害怕我。” 那个声音从癫狂中又变得温和,就像是邻家的朋友一样问好,但越是这样,就越显得他的癫狂可怕, “可是你现在真的很害怕,对不对?嗯?” 他伸手在布莱恩糟糕的脸上抚摸着,下一刻,他猛地抓住了布莱恩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向后扯动,那声音也变得咬牙切齿了起来, “哦哦哦,看看,你以为你是个和他一样的英雄,哼?” “你认为蝙蝠侠让哥谭变得更好了,对吧?” 布莱恩闭上眼睛,他毕竟只是个普通人,他怕了,拿着摄像机的小丑向后退了几步, “看着我” 他说道,布莱恩没有照做,那个温和的声音立刻就变得疯狂起来,就像是野兽的嘶吼一样, “看着我!” 布莱恩睁开了眼睛,但下一刻,那镜头却高高转动,露出了手持镜头的人,那涂抹着白色颜料的脸,黑色颜料的眼眶和红色颜料的嘴巴的小丑的脸,让所有电视机前的人都吓了一跳,有的孩子甚至被吓哭了。 他脸上闪耀着疯狂的笑容,他高声喊到, “看啊,就是那个黑色的大蝙蝠让这座城市变得这么疯狂的…我想和他玩个游戏…所有人都渴望哥谭恢复秩序,可以!只要蝙蝠侠摘下他的面具,去投案自首,他也是个暴力狂不是吗?” 这疯子一样的家伙的笑容敛去,他挠了挠头,很疑惑的样子,几秒钟之后,他恍然大悟的说, “哦,对了,让这个游戏变得更好玩一些吧,每推迟一天,哥谭就会有人为他而死…从今晚开始!” 下一刻,摄像机的屏幕翻转过来,被扔在了地上,在一阵天旋地转的摇晃之后,映入眼帘的,是狂笑着的小丑手持小刀刺入布莱恩心口的画面,鲜血溅出,还有那疯狂的笑声,还有痛苦的哀嚎声, “啊哈哈哈哈” 放佛黑暗的阴影一样,笼罩在整个哥谭的上空。 23.连环杀人【22/100】 “是谁!” 戈登疯狂的将手里的文件砸在桌子上,他同样看到了电视机里播放的录像带,他朝着眼前的所有警员喊到, “是谁把录像带泄露了!见鬼!这样会引起民众恐慌的!” 没有人回答,但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哥谭有800w人,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看到了这录像带,也足以引发一场民众的骚乱了,因为一个疯子因为蝙蝠侠开始杀人了,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就是下一个。 戈登的愤怒是有道理的,那盘录像带他在拿到的时候,就封存在了警察局的仓库里,虽然也有可能是小丑寄到电视台的,但更一个可能性就是,警察局里有内鬼。 其实在法尔科尼时代更往前,哥谭警察局就成为了内鬼们扎堆的地方,哈维不止一次对戈登说,他不信任警察局的人,戈登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但只要还有犯罪在,只要还有黑帮存在,内鬼就络绎不绝。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和罗宾一样,愿意成为这座城市的守护者。 就在他发怒的几秒钟之后,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罗宾捧着文件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其他人,戈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一挥手,带着怒火说, “去吧,做好自己的事!” 警长们纷纷离开,罗宾小声急速说,“局长,那张钉在布莱恩尸体上的扑克牌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上面只有三组dna…哈维.登特,劳伯局长,还有…” 罗宾看了戈登一眼, “还有赛丽罗法官,很明显,他在向我们示威,这应该是接下来他要杀害的三个目标。” 戈登点了点头,他拿起手机,对罗宾说, “你亲自带人去保护法官,我来负责劳伯,哈维在什么地方?” “哈维先生和瑞秋女士去参加宴会了。” 罗宾翻了翻文件,说,“那是布鲁斯.韦恩先生因为黑帮被抓获,特意为他举办的酒会,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了,需要派人过去吗?” “布鲁斯…” 戈登抿了抿嘴,摇了摇头,“不,我们人手有限,韦恩家族的地盘可是哥谭最安全的地方了,不需要我们担心,去吧,罗宾,保护好赛丽罗法官,在接下来的案件审判里,她很重要。” “是的,局长,我知道了。” 罗宾立刻转身离开,带着他小组的警察快速赶往法官的家,而戈登左右看了看,打了两个电话, “布鲁斯…保护好哈维,他是小丑的下一个目标。” “我知道了!” 十几分钟之后,赛丽罗法官的家门口,赛琳娜推了推已经睡着的赛伯,低声说, “嗨,有人来了!” 赛伯摘下墨镜,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幕,就是荷枪实弹的罗宾带着警员从警车上走下来的身影,他一拳打在方向盘上, “该死的,这个混蛋!我都说了不让他掺和了!” “看来你猜对了!” 赛琳娜则忧虑的说,“看来那个疯子小丑果然要对赛丽罗法官下手,她是个真正的好人来着,在这座城市里,她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 赛伯皱起眉头,看到了一脸不高兴的赛丽罗法官被几个警察保护着走出大门的场景,他扭头对赛琳娜说, “你想救这个好人对吧?那就去把她叫过来!” 说完,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把枪,塞进了赛琳娜手心,“用任何方式都可以,记住,你是在救她的命!” 说完,他戴上墨镜,随手抄起放在手边的扳手,打开车门就朝着罗宾一行人快步走了过去,赛琳娜楞了一下,想着赛伯说的话,最后咬了咬牙,将大墨镜待在脸上,又给自己扣了个黑色棒球帽,打开车门,也快步走了下去。 “法官女士,相信我,这一次的保护是必要的,因为你的勇敢举动,你已经成为黑帮和小丑的目标,这是为了你的生命着想。” 罗宾站在车边,温声劝到,“哥谭需要你这样正直的法官。” “好了,孩子,别给我说这些!” 赛丽罗女士今年已经50多岁了,她已经和犯罪分子斗了几十年,还因此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她现在根本不担心那些杂碎,她只关心自己小孙子的晚餐,她皱着眉头的打断了罗宾的话,大声问到, “你就告诉我,我什么时候能安安静静的给我的小孙子做顿晚餐?戈登不是说城区的治安正在变好吗?” 罗宾正要回答,他身后的三个警察突然大喊到, “嗨,你是谁!站住!别过来!” 他猛地回过头,就看到自己的同伴抽出了枪,而在他们对面,是一个快速接近的,带着黑色棒球帽,大墨镜,穿着黑色风衣的人。 这身衣服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不到1秒钟,罗宾就认出了这个人,他正要喊出赛伯的名字,就看到自己的哥哥一个加速,速度快到完全突破了正常人的限制,几乎是两个呼吸的时间,就窜到了他的同伴身边,挥起手里的扳手就砸了下去。 “砰砰砰” 三声闷响,三个警察捂着手腕倒在地上,手枪被扔在了一边,然后又被赛伯一脚一个踹飞到了赛丽罗法官家的花园里,他怒气冲冲朝着罗宾走了过来,年轻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掏出枪,下一刻,他的手腕就被赛伯猛地拽住了。 “我警告过你,别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你这混蛋弟弟,给我过来!” 愤怒的赛伯的力量根本不是罗宾可以对抗的,年轻的警官正要挣扎,就被赛伯一拳砸在腹部,所有的挣扎都化为一抹呜咽,然后被赛伯扛在肩膀上,大步朝着黑色的suv走了过去。 旁观这一幕的法官女士正要大喊,就感觉到一把枪抵在了她的背后,和犯罪分子斗了几十年的老法官立刻举起了双手,然后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一个刻意压低的沙哑女声, “好了,法官女士,跟我们来,这是为了你的安全。” “可是刚才还有人给我说这话,结果他们被你的同伴打倒了,他们是警察,告诉我,孩子,我该相信谁?” 赛丽罗的问题很尖锐,赛琳娜有些无言相对,不过很快,她就想起了赛伯对她说的那些话,于是她一边用枪指着法官,强迫她快步走向赛伯的车,一边解释到, “那些警察已经不可靠了,女士,哥谭警局早就是公认的废物了,你得相信我们。” “那你们又是谁?” 赛琳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赛丽罗法官只能非常不情愿的打开道奇车的大门,坐了进去,被用手铐拷在椅子上的罗宾坐在她身边,年轻的警官高声喊着, “不!赛伯,你不能这么做!” 赛伯一边打方向盘,头也不回的说, “是的,我可以!老爹不在,你就要听我的,我告诉你,那个小丑可不是…” “轰” 赛伯的话还没说完,在他们眼前200米的地方,赛丽罗女士本来要乘坐的那辆车猛地爆炸了,冲天而起的火焰和黑烟将那辆车直接掀翻,连带着罗宾他们开的那辆车都被推出去十几米远。 这爆炸似乎还引发了其他的反应,密密麻麻的黑色纸片在爆炸中冲向天空,然后洋洋洒洒的散落下来,赛伯抬起头,他伸出手,从天空中接了一片,握在手里,那是一张被烧毁了一半的扑克牌,上面是一个带着鲜血的小丑模样。 在他身边,赛琳娜目瞪口呆,罗宾瞪大了眼睛,而赛丽罗法官则在胸前划着十字,庆祝自己的死里逃生,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刚才真的听从那些警察的安排,坐上了那辆车的话… “上帝啊…感谢您的仁慈。” 她急促的呼吸了好几次,然后伸手拍了拍赛琳娜的肩膀,声音温和了很多,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恐惧, “感谢你,孩子,我不该怀疑你的。” 赛琳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赛伯则回过头,看着罗宾,低声说, “看到了吗?我的弟弟…这就是你们的“计划”!我早就说过,对付疯子,就不能有计划!” “那我该…我该怎么做?” 罗宾涩声问到,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赛伯说的是对的,目前看来,戈登局长和他们真的对付不了那个疯子,如果不是赛伯来的及时,恐怕连他也会被… 赛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飞快的发动汽车,黑色的suv在爆炸现场转了一个大圈,飞速消失在哥谭的车流里,他看着后视镜,低声说, “很简单…从现有计划里“消失”,罗宾,我们得变成不存在的人,才能从第三方角度观看这一切,抓住机会,一举干掉他!” 就在赛丽罗法官和罗宾死里逃生的同时,在另一边,警察局长办公室当中,戈登正头疼的看着自己的同事,劳伯局长,准确的说,劳伯副局长,按照原本的轨迹,这无能的局长在窄岛战争之后,应该被立刻撤职的,但劳伯是个不称职的警察,却是个合格的投机者。 在窄岛战争之后,他转而支持原本的市长助理内斯特先生竞选市长,大把撒钱,在内斯特竞选成功之后,他保住了自己的职位,不过正式的警察局长却是原本的下属戈登,这让劳伯很不满意,但内斯特市长也不是个蠢货,他知道谁才是真正干事的人。 劳伯和戈登是对头,但现在,戈登却不得不来亲自保护他,这毕竟关系到一条人命,而且这代表着哥谭警察的尊严。 “我说,戈登,我不认为你该在这个时候调动整个警局的警察,还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劳伯虽然傲慢无能,但坦白说,他并不笨,眼看着戈登将他的办公室一层一层的包围,很明显,警局发生了某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戈登没有理他,而是对站在身边的警察们分排着任务, “听着,伙计们,我需要你们一层一层的搜索,一切可疑的人,一切可疑的东西,全部汇报给我!” 在所有人离开之后,他才转过头,对劳伯说, “我确信小丑对你发出了死亡威胁,如果你想保证自己的安全,最好听我的!” 劳伯楞了一下,不过在其他警察的注视中,他这个副局长不能露出一丝胆怯,于是他冷哼了一声, “知道吗?戈登,你才刚刚当上局长,你可能还没发现,但我和犯罪分子斗了十几年,我收到过不计其数的威胁,而我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对抗他们的方式!” 他从自己的柜子里取出一瓶酒,一个杯子,看上去很自信的将酒倒了进去,拿起杯子,大声说, “我是这座城市的警察局长,有这么多棒小伙子在这里,我才不怕他们…让他们来!” 他表现的很勇敢,而且还奉承了一下周围的警察,这让那些人对他的感官一下子变了不少,虽然这个副局长有些无能,还收受贿赂,但最少他的勇气是值得肯定的。 戈登知道劳伯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他也不在乎劳伯的豪言壮语,他正在仔细观察劳伯的办公室,试图找出任何有危险的东西,当他回过头的时候,就看到劳伯举起杯子,将那酒一饮而尽。 戈登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 “不!放下来,别喝下去!见鬼!” “呃” 劳伯手里的杯子砸在了地上,他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痛苦的翻起了白眼,他倒在地上,戈登扑过去,不断的按压他的心脏,大喊到, “快叫救护车,该死的!快!” 黑色的suv发出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停在了赛伯别墅前方,赛伯吐了口气,不容置疑的说, “法官女士,这几天你先住在这里,这里很安全,不要走动,罗宾会保护你的,赛琳娜,跟我来…履行你诺言的时候到了。” 24.红色幽灵【23/100】 酒会,这是上层社会的一种交际方式,很多时候,达官贵人们需要把严肃的事情,放在不那么严肃的场合下,才能达成一致,而在另一些时候,一场酒会会为一些特殊的人召开,相比第一种场合,第二种就随性的多。 当然,任何一场酒会都不可能只是单纯的为了娱乐,你不得不承认,上层社会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比如今晚在韦恩大厦召开的酒会,就是为了哥谭的明日新星,带来希望的光明骑士哈维.登特召开的,布鲁斯.韦恩,这位地地道道的哥谭之子,要为哈维筹集一笔款项,用于支持哈维提出的“不保释法案”,这项法案是单独为哥谭黑帮丛生的环境设置的。 按照哈维的设想,在这座保守黑帮侵扰的城市里,一旦查明罪名,达到某个限度之上,犯罪分子在5年之内,都不得享有保释权,很显然,如果这项法案被州法庭通过的话,哥谭的治安环境会立刻上一个台阶。 但在这个国家,任何事情的进展都离不开钱,所以哈维.登特尽管并不喜欢这种觥筹交错的场合,但是他不得不来,为了“丹特法案”的推进,招募足够的资金,在这一点上,他万分感谢布鲁斯.韦恩,这位哥谭著名的花花公子和世界闻名的富豪。 不过让哈维有些担忧的,是他正在追求的瑞秋.道斯和布鲁斯.韦恩的关系,对于布鲁斯.韦恩,瑞秋有种特殊的感情,这一点哈维一直知道,尽管她表现的若即若离,但很明显,在瑞秋心里,布鲁斯.韦恩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哈维追求了一年,却也没有得到瑞秋青睐的原因,不过事情也不是没有进展,他们最近已经约会了好几次,看得出来,瑞秋开始接受他了。 这是一件好事,再加上最近黑帮的逮捕,让哈维的心情一直不错。 “我说,大概以后我就要经常参加这种活动了。” 布鲁斯.韦恩正在阿尔弗雷德的帮助下,挑选今晚酒会的衣服,他带着一丝笑容对老管家说, “哈维做的不错啊,一旦他的法案得到通过,我就可以“闲”下来,过自己的生活了。” 他脸上有一种无奈,“花花公子的生活,我真的不喜欢。” 阿尔弗雷德也满脸笑容,“当然,我一直都在期待这一天到来,你看,少爷,我已经很老了,我现在迫切的希望我能退休,然后搬去意大利或者是罗马,享受一下老人该有的生活,你也可以和卢修斯学一学怎么管理公司,韦恩工业毕竟是你的家族产业。” “啊,饶了我吧,老阿福,真要那样,我会发疯的。” 他笑了笑,“对了,老家装修的怎么样了?” 阿尔弗雷德想了想,“大概还得3-4个月,你知道的,韦恩城堡是大型建筑,没有那么容易修复的,怎么,你不喜欢韦恩大厦的生活吗?”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布鲁斯站在韦恩大厦25层的边缘,看着下方灯火通明的城市,他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带着一丝期待, “我只是想,我和瑞秋的婚礼,能不能放在韦恩城堡,能让韦恩家族的先祖看到他们的后裔成婚,继续延续韦恩家族的历史,阿福…我觉得我是时候从另一种生活里解脱了。” “哥谭已经有了一位光明之下的英雄,一位不需要戴面具就能保护这座城市的勇敢者,正义者,哈维.登特,人们都喜欢他,称他为光明骑士,他用法律的手段解决了我没能解决的所有事情,所以就让蝙蝠侠成为历史吧,它不能带来希望,而哈维可以。” 老管家脸上闪过了一丝忧虑,他手里摆弄着领结,低声说, “不过瑞秋最近和哈维走的很近…” 布鲁斯笑着转过头,他拍了拍仅剩的家人的肩膀,温和的笑着, “怎么了,阿福,你担心瑞秋被哈维骗走吗?你对我的魅力就这么没有信心吗?我和她约定过的,在我完成成为布鲁斯.韦恩之后,我们就会有一段美好的时光…以夫妻的名义。” “哎,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就自己解决吧。” 阿福笑呵呵的将领结给布鲁斯打好,然后活动了一下肩膀,低声说, “我去那边看一看,卢修斯今天在那里帮你升级那台探测器的数据,我会和他一起回来,在我回来之前,你就得组织起这个酒会了。” “不是吧?” 布鲁斯头疼的说,“没有你,我对这些东西简直一窍不通。” “你连那些穷凶极恶的黑帮分子都不害怕,你还害怕和这些富人们相处吗?” 阿福打趣到,“韦恩家族的主人可不能这么弱气。” “相信我,阿福,黑帮分子比他们好对付多了。” 布鲁斯笑着拥抱了一下老管家,“早点回来。” 十几分钟之后,阿尔弗雷德走进了位于码头区的韦恩工业废弃的厂房,他和平时一样,走入那昏暗的仓库,按下一连串密码,仓库的地面下沉,在不算明亮的地下,他远远的看到坐在电脑面前忙活的卢修斯,这位现任韦恩工业的执行官,在这个时候,会变成蝙蝠侠的助手,帮他维护他的那些用于打击犯罪的黑科技。 “卢修斯,今晚我们得早点结束这里的活,布鲁斯那边的酒会可能会需要你上台致辞,你知道的,我的少爷对于这种活动一向不怎么擅长,上一次他差点毁掉了韦恩家族的名誉。” 阿福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放在手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但却没有得到卢修斯的回应,曾经王牌雇佣兵的直觉让阿福感觉到了不对,他谨慎的靠近了卢修斯,左手伸向墙边的暗室,试图握起那把用于防身的手枪。 但…他摸了个空。 “亲爱的阿尔弗雷德,你是在找这个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阿尔弗雷德的脸色在这一刻突变,他没有回头,就知道那是谁,他带着愤怒的声音说, “赛伯!我们没有得罪过你!我们是合作关系,你现在要伤害你的朋友吗?” “不不不,我从不伤害我的朋友,你是我的朋友,卢修斯也是,布鲁斯也是…” 带着棒球帽,穿着黑色风衣的赛伯从背后的阴影里走出来,走到了阿福身前,帮他将衣领整了整,然后将手里的手枪放在了阿福的手里,一脸苦笑的卢修斯也举起双手转过身,在那台占地面具颇大的电脑旁边的空间里,手持手枪,同样带着墨镜和棒球帽的赛琳娜也站了起来。 “阿福,我只是需要来自你们的一点帮助。” 赛伯陈恳的说,“小丑来了,那个疯子为蝙蝠侠而来,而我,和他有些“私人”矛盾…我很乐意帮你的少爷解决掉那个麻烦,不过我需要一套能在枪林弹雨和剧烈的爆炸中保护我的装甲。” 老阿福斜着眼睛盯着他,恶狠狠的说, “所以你就跑过来“借”了?用这种威胁的方式?” 赛伯耸了耸肩,脸上有一个无奈的表情, “我能怎么办呢?你看,我杀了那么多人,如果被布鲁斯知道我还活着,他肯定会来和我“理论”一番,你知道的,他在这方面,相当相当的固执,哪怕是那些人渣。” 他眯起眼睛,靠近阿尔弗雷德,在他耳边低声说, “阿福,用你睿智的人生经验来看,你真的觉得留下小丑那样的疯狗一条性命是正确的选择吗?蝙蝠侠不会杀了他,他只会给自己埋下后患…但我可以,我可以毫不留情的干掉他,让这个隐患彻底消失,别忘了你给我讲过的那个故事,那个疯子已经摆明了是冲着布鲁斯来的,你看,阿福老兄,我和你一样关心我的哥们布鲁斯。” 赛伯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所以合作吧,阿尔弗雷德,我帮他彻底解决这个麻烦,就在今晚!” 阿尔弗雷德的表情严肃了下来,他后退一步,带着一丝不信任的看着赛伯,他思考了片刻,问到, “你的意思是,小丑今晚会来搅局?” “是的,小丑留下了三个目标,分别是劳伯那个蠢货,赛丽罗法官和哈维.登特,劳伯估计已经死了,我们救下了赛丽罗,而现在,哈维.登特就在韦恩大厦里,小丑肯定会来。” 赛伯嘿嘿一笑,“他“说话算数”,不是吗?他肯定会逼迫布鲁斯摘下面具,那个疯子就想这么做,他想把蝙蝠侠的身份公之于众,他想毁掉布鲁斯!我们能让他这么做吗?我们不能!” 他深吸了一口气,摊开双手, “如果你不信任我,阿福,来吧,一枪打死我,如果你关心你的少爷的名誉,那么就和我合作,把布鲁斯备用的战甲“借”给我。” “你知道的,我有足够的能力摆平这麻烦。” 他回头看了一眼卢修斯,比划了一个不怎么友好的手势, “我已经受够我那套猴版的玩意了,我迫不及待的需要一款正版,真正用来战斗的玩意!好了,我的小宝贝,放下枪,你看你把卢修斯先生都吓成什么了…向他道歉,好吗?” 赛琳娜不情不愿的放下枪,对于这个16岁的小姑娘而言,能真正来到蝙蝠侠这秘密的基地,已经足够她兴奋的了,不过由于赛伯和阿福的交谈都压低了声音,所以蝙蝠侠的身份,她依然不知道。 实际上,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将在夜晚行侠仗义的蝙蝠侠和世界闻名的富豪联合起来,赛琳娜对于这种无稽之谈更是嗤之以鼻。 卢修斯获得了自由,他看了看赛琳娜,有看了看赛伯,幽幽的说, “你的小女友很辣,果然和你这个暴力分子是绝配。” “好了,这只是个误会,卢修斯老兄别生气!” 赛伯在阿福的示意下推开几步,兴奋的搓着手,看着阿福在墙边一个隐秘的地方连按三下,紧密贴合的地面在这一刻升起,一个玻璃柜子隐藏于其中,那是一套完整的,经过卢修斯4次改装之后的最新款蝙蝠战甲。 赛伯绕着这套盔甲左右转了好几圈,然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对卢修斯说, “时间还够,老兄,让我们来对这黑漆漆的玩意改造一下吧,把它变得更符合我的审美观…暗红色,近战武器,配枪,是的…面具就不用了,我带来了我那个用旧的,我这人总是喜欢用旧东西。” 赛伯从背后取出那个在之前的爆炸中被扭曲的鬼面,火焰和爆炸将它表面的涂装弄得一塌糊涂,暗红色剥离了很多,看上去就像是一张破碎的魔鬼的脸,但是却比之前显得更加狰狞,那一抹抹在火焰灼烧中留下的黑色痕迹,就像是三道爪痕。 在赛伯带上那鬼面之后,就连阿尔弗雷德也不得不承认,在之前那种诡异之外,又给赛伯增加了一丝更加凶暴,更加疯狂,更让人恐惧的气势。 赛伯被变声器扭曲的声音在这蝙蝠洞里响起,他看着正被卢修斯用某种复杂的装置快速改变涂装的战甲,幽幽的说, “我想,我会叫它…红色幽灵,从死亡里爬出来的幽灵…我喜欢这个名字,对了,我的刀还被存放在哈维那里,我得找个机会把它取回来,他不会拒绝的…是的。” 25.助兴节目【24/100】 “叮,叮” 布鲁斯.韦恩大步走进已经布置的非常好的酒会大厅当中,他从旁边的侍者手里拿起一杯酒,然后拿起勺子轻轻敲了敲,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他将酒杯放在一边,张开双臂,大声说, “欢迎各位赏光来到韦恩大厦,看到各位对慈善事业如此的热衷,让我感觉到非常的高兴,我很荣幸能成为各位中的一员。” “啪啪啪” 所有人都鼓起了掌,不管是真心假意,但最少在商业合作这一方面,没有人希望和布鲁斯.韦恩交恶,哥谭之子将双手微微下压,热烈的掌声慢慢安静下来,布鲁斯在人群中看了一眼,又开口说道, “但今天这里的主人可不是我…有这么一个人,在所有人都被猖獗的黑帮分子威胁着的时候,在这个城市最需要一丝曙光的时候,他勇敢的站了出来,不畏惧黑帮分子的报复,不畏惧邪恶的爪牙,他给我们带来了真正的希望之光。” 布鲁斯停顿了一下,然后抬高声音, “是的,想必各位都知道我要说的是谁…哈维.登特,哥谭的新英雄,你在哪,来,站出来,迎接你应得的掌声!迎接这座城市会给你的赞誉!” 布鲁斯率先鼓起了掌,其他人也微笑着为站在人群之后的哈维和瑞秋让开了一条道路,不管他们对于哈维.登特的感官如何,还是那句话,最少在这个布鲁斯.韦恩的场合里,这里所有的人表现的好像自己就是心向正义的好人一样。 甚至有些热情的人还喊起了哈维.登特的名字,其实不管怎么说,哈维的所作所为,确实在真正意义上给哥谭带来了希望,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没有哪一位法律的执行者能像他一样正直,勇敢,更没有谁能对越发猖獗的黑帮活动想到一个良好的解决方法。 他是第一个,他理应将自己的名字和哥谭的历史联系在一起。 而这个勇敢正义的检察官,显然对于这种场合不太熟悉,他有些窘迫,还有些不适应,但是在瑞秋的鼓励下,他还是走上前,和布鲁斯握手, “感谢你,布鲁斯先生。” “不不不,在场的所有人都应该感谢你才对!” 布鲁斯拍着哈维的肩膀,两个人很亲密的搂在一起,一直等在旁边的记者啪啪啪的拍照,他们甚至已经想好了明天的新闻头条。 “哥谭之子心向正义,社会名流慷慨解囊” 想必这个新闻标题,所有人都会满意的,哥谭人喜欢布鲁斯,喜欢任何和他有关的花边新闻,至于哈维,他估计能在明天的头条新闻上出现那么几次,是的,娱乐从不关心正义,那也不是他们应该关心的事情。 留下哈维被一群形形色色的富商包围,布鲁斯对抱着肩膀的瑞秋点了点头,两个人很有默契的走到了阳台上,今天的瑞秋穿着一袭优雅的长裙,看上去异常美丽成熟。 布鲁斯将双臂撑在了栏杆上,他看着下方城市里的灯火通明,吹着柔和的夜风,他闭着眼睛,笑着说, “还记得当初我们的约定吗?瑞秋…关于我们的关系。” 瑞秋靠在栏杆上,看着在人群中显得很尴尬的哈维.登特,她将目光看向另外一边,玩味的说,“你说什么?我可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话让布鲁斯哑然失笑,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曾说,当这座城市不需要蝙蝠侠的时候,你就会陪在我身边,看,这座城市有了它的新英雄,哈维,人们都喜欢他,蝙蝠侠是时候成为历史了,我正打算开始一段新生活,瑞秋,愿意和我一起吗?” 这赤裸裸的表白让瑞秋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她的眼睛里有了一抹湿润,片刻之后,她舒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放不下这座城市呢,我还以为我需要等很久…” “如果没有你,我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布鲁斯低声说,“不管是成为蝙蝠侠,还是成为布鲁斯.韦恩,我都希望我身边能有一个让我感觉到幸福的人,我已经等的够久了,我甚至差点放弃了你,我还曾伤害过你,但我发誓…不会有下一次了。” 他看着瑞秋,抿了抿嘴,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黑色天鹅绒的盒子,那其中应该装着一颗非常华贵的宝石,或者是一枚戒指,但却被瑞秋制止了, “不,不要在这个场合…” 瑞秋双眼里绽放了一抹笑意,“在我们小时候玩耍的地方…好吗?” 布鲁斯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毫无疑问,瑞秋答应了他的请求,她回应了他,他开心极了,他看着哈维, “可怜的哈维,他没准还以为他可以从我手里把你抢走呢…” “他很好,但他只是来晚了。” 瑞秋的手和布鲁斯的手牵在一起,她稍有些茫然的低声说, “你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希望哈维不会伤心,我们总不能伤害他,坦白说,我真的有那么一段时间对他很动心,尤其是你忙于你的行侠仗义的那一段时间,我想着要不要放弃,毕竟蝙蝠侠需要蝙蝠女,他不需要一位检察官助手。” “不不不,我需要的,永远都是你。” 布鲁斯嘴角绽放出笑容,他正要说话,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手机,戈登的声音传来, “布鲁斯…保护好哈维,他是小丑的下一个目标。” 布鲁斯脸色一变,他应了一声, “知道了!” 瑞秋也听到了戈登的声音,她的脸色变得焦急了起来,她看着布鲁斯,后者深吸了一口气, “把哈维引过来,别惊动其他人…我们要保护好他。” 瑞秋点了点头,她走过去,不动声色的对哈维说了句什么,然后两个人走向阳台,在不惹人关注的角落,哈维一脸笑容的问到, “我的瑞秋,你要对我说…” “砰” 一只从黑暗里弹出来的手切在了哈维的脖子上,猝不及防的哈维双眼向上一翻,就此倒在了布鲁斯的怀里,后者对瑞秋说, “照顾好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他们很快就要来了,在我回来之前,别出来!知道吗?” 布鲁斯看着哈维,认真的对瑞秋说,后者点了点头,有了赛伯和魔鬼帮的乱入,布鲁斯总不像他命中注定的那么忙碌,也有些时间来陪瑞秋,后者对他的信心十足,而布鲁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某个疯子伤害到他未来的妻子。 就在布鲁斯离开之后不到2分钟,整个酒会依然在井然有序的进行,在韦恩大厦一楼,从地下室上来的电梯的大门悄然洞开,映入保安眼帘的是三位手持警徽的警察,保安楞了一下,下一刻,一群脸上带着小丑面具的家伙就从他们身后冲了出来。 “砰砰砰砰” 枪声响起,四具尸体倒在了地面上,血流满地,小丑哼了一声,带着他的7个下属扛着枪走入了通往25楼的商务电梯,他哼着歌,那涂满了黑色油彩的眼窝里满是兴奋,仔细去看,还能发现他的身体都在颤抖,那是激动的颤抖。 就像是奔赴充满荣耀战场的士兵一样,但他的所作所为,可没有丝毫荣耀可言,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下属,他们脸上怪模怪样的小丑面具,他咧开嘴笑了笑, “为什么这么严肃呢?兄弟们…笑一笑。” 下属们彼此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小丑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我让你们…笑一笑!” “哈哈哈哈哈” 一阵生硬的笑声从面具之下传来,小丑满意的打了个响指,“对嘛,这才是去参加宴会该有的心情,哈维.登特!是的,还有蝙蝠侠…如果有蝙蝠侠…” 小丑的肩膀挤起来,脸上满是超乎寻常的喜悦,“如果有他,那就更好啦!” “叮咚” 电梯的字数跳到动25,就像是拉开大幕的天空,将安静的电梯和门外喧嚣的酒会割开,又在这一刻连接在一起。 小丑脸上的笑容更胜,他大步走出,手里的枪指向天空, “砰” 子弹飞出枪口,当所有人将目光转过来的时候,这一刻的小丑喜悦的就像是赚到了彩票大奖的赢主一样,而富人们看到这些奇怪衣服,还拿着武器的家伙,瞬间就在枪声之下发出了尖叫,而下一刻,小丑带着一丝磁性的声音猛地响起, “啦啦啦!各位,别紧张,我们是今晚布鲁斯先生安排的助兴节目…不要着急,不要拥挤,不要推搡,最重要的是,不要有人受伤,我知道这个节目很棒,我也知道你们很欣赏,所以我们慢慢玩。” 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肉丸,扔进嘴里,然后又从一位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士那里拿来一杯酒,他带着手套的手指在那被吓的快要哭出来的姑娘脸上微微拂动, “看啊看啊,多么美丽的姑娘,你害怕了吗?” 海伦娜.贝蒂内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个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的疯子注意到,她来参加酒会只是个意外,在离开哥谭之前,她想要放松心情,然后就来到了这里,结果却遇到了这样糟糕的事情。 不过还在,小丑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他将那杯酒还给了海伦娜,然后左右看了看, “在助兴节目开始之前,我想问一问,有没有人知道哈维.登特在什么地方?” 没有人回答他,他似乎有些不满意,他哼了一声, “嗯?没人知道吗?” 他将手枪对准了眼前的一位没有后退的老人, “嗯…你看上去很不服气啊,老先生,你知道我们的英雄哈维在什么地方吗?” “你休想知道任何东西!” 这位老先生摘下眼镜,毫不畏惧的看着小丑,双眼里是一抹轻蔑,“你认为我们会把一个英雄卖给你这样的混蛋?休想!我才不怕你!” “嗯…瞧瞧我看到了什么?” 小丑摊开双手,惊喜的叫到,“一个老硬汉,我真是高兴啊!在哥谭这鬼地方,像你这样的人物可不多了…但是你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我讨厌我父亲,硬汉,我最后再问一次,你知道哈维在什么地方吗?” 他手里的手枪的保险打开,抵住了那老人的头顶,那老先生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双手在胸前画着十字,根本不理会小丑的威胁。 “嘿,你的上帝今晚不在这!睁开眼睛,看着我…否则我就杀掉…嗯,这位帅哥!” 小丑放下枪,左手提着一把弹簧刀,将刀刃比在他身边瘦弱的金发年轻人的脖子上,似乎下一刻似乎就要血溅当场。 伦纳德.斯奈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现在真的感觉到,哥谭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在前几天被红色魔鬼教训了一顿之后,在今天这个即将离开哥谭的夜晚,他又不幸成为小丑的人质,他来这地方的目的和海伦娜不一样,他是为了这里的某一项东西来的,不过现在,他的计划全泡汤了。 因为眼前这个威慑力十足的疯子。 “哇,老硬汉真是厉害…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年轻人因你而死,就连我这样冷血的人都感觉到残忍。” 小丑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记得你下地狱的时候,给撒旦辩解说这个因你而死的年轻是死在我手里的,没准撒旦会放你回天堂也说不定…” “够了!” 一个冷漠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小丑回过头,看到了那个从人群中走出的女人,他嘴角咧开了一丝笑容。 “啊哈!我抓到你了…哈维的小情人!” 26.复归之人【25/100】 布鲁斯准备的酒会,已经变成了小丑表演的舞台,这个穿着绛紫色的肮脏外套,里面穿着绿色小背心,还打着歪歪斜斜的领带,在脸上涂着白色的油彩,嘴角有两道恐怖疤痕,似乎要将他嘴向外撕开一般。 搭配那双特意花了黑乎乎的眼睛油彩的双眼里绽放出的一抹毫不掩饰的恶意,还有那乱糟糟的头发,高昂的发际线,如果你在街上遇到这家伙,你一定会选择离他越远越好,这家伙的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危险人物”的字样。 属于那种已被发现,就应该关在疯人院里的家伙,阿卡姆的名字和他简直是绝配。 瑞秋更愿意按照布鲁斯说的,在这里藏到他回来,但很遗憾,瑞秋还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这里的人遭到那个疯子的屠戮,作为在检察官,瑞秋要比大部分普通人更明白眼前这家伙发起疯来能疯到什么程度… 她现在只想尽力拖延时间,等到布鲁斯回来,不过当她真正站出来,面对小丑的时候,她依然感觉到了那股无法抑制的恶寒,小丑将手里的伦纳德放开,他哼着歌,站起身,握着刀子的手在自己的头发上抚了抚,似乎是在担心自己那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形象。 他靠近瑞秋,他看着她,露出了一个非常有“礼貌”的笑容,平心而论,小丑不发疯的时候,他的声音非常好听,有种特殊的磁性, “检察官小姐瑞秋女士…你能告诉我,哈维,你的上司,你的男朋友在什么地方吗?” 瑞秋没有回答,而他绕着瑞秋走了一圈,他眯着眼睛,他深深修了一口气,似乎是嗅到了普通人嗅不到的东西, “你在怕我?” 他后退了一步,用手里的刀子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滑过,声音有些悲伤,“我知道,女孩们都会怕我…是因为我脸上的疤吗?” 这时候的他是很安静的,就像是个找人倾诉某些忧伤的人,但下一刻,转瞬之间,他就如同一头野兽一样爆发了,他伸出手,猛地捏住了猝不及防的瑞秋的下巴,将她的身体蛮横的拉向他。 其他的人忍不住发出了尖叫,因为小丑的刀子正比在瑞秋的脖子上,他的呼吸开始急促,双眼里的柔和再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疯狂,一种要毁灭美好事物的疯狂,暴虐。 “你知道这些疤是怎么来的吗?” 瑞秋的脸被固定这,那锋利的刀刃紧贴着她的脸颊,只要小丑的手指微微一动,就会在她脸上留下一道丑陋的划痕,大概是因为看到了瑞秋眼里的那一丝恐惧,小丑感觉自己的某种邪恶的欲望得到了满足,他的小刀微微放松了一下。 他的声音,他的情绪,再次变得柔和起来,就像是在讲故事一样。 “我之前也是有妻子的…她很漂亮,我很爱她,和你一样漂亮,她并不嫌弃我的丑陋,嫌弃我的性格,我们很恩爱,她总是对我说,我不开心就是因为想得太多了,她总是鼓励我笑…” 小丑的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唇,这个动作让他嘴唇的刀疤也跟着动了起来,那是一个让人惊恐晚上睡不着的笑容,而他的故事还在继续, “但再完美的人也有弱点,她喜欢赌博,欠了很多债,那些该死的黑帮把她的脸划花了…我们没有钱做手术,真的,真的,我无能为力,你知道那种痛苦吗?我无能为力…” 明明说着痛苦的话,但小丑的脸上却是一片冷漠,放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她不笑了,她整天哭,我想让她知道,我根本不在乎那些疤痕,我只想看到她的笑容,所以我把剃刀塞进了自己嘴里…我想告诉她,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她是什么样子。” 他脸上泛起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可你知道怎么样吗?事情最滑稽的部分来了…她反而受不了我了,她走了…哈哈哈哈,你看,这世界是多么的滑稽!当我看到这世界那让人难以忍受的一面的时候,我对它的忍受终于到达了极致!” 他放开瑞秋,后退了一步,抚了抚头发, “瞧,我现在总是在笑,我总是…” “噗” 瑞秋手里的一样东西刺进了他的腹部,却被小丑的手指挡住了,鲜血,一滴一滴的流在地面上,他抬起头,似乎感觉不到痛苦一样,他歪着脑袋,仔细打量着瑞秋, “瞧啊瞧啊,我小看你了…你这小野猫。” 那是一把匕首,瑞秋这样温柔的女人似乎不应该带着这玩意,但它确确实实出现在了瑞秋手里,那是赛伯送给她防身的东西。 “砰” 小丑猛地一挥手,瑞秋的身体在重击之下倒在了地面上, “你有点小暴力,啊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他抽了抽鼻子,大步走上前,但下一刻,他的目光却猛地看向了前方的玻璃,在那里,一个暗红色的影子正在急速接近。 “砰” 玻璃破碎,小丑将左臂挡在身前,飞速后退,他感觉到了危险,但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敏锐,两个跟着小丑的恶棍下意识的举起手里的枪,那红色的影子在地面上跳动了几次,然后众人就听到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 那个举起了枪的家伙胸口插着一把短刀,全身瘫软着倒在了地上,而另一个家伙正要开枪,那影子快速前冲,将他的身体扛起,在原地转了两圈,将他抛向了后方破碎的玻璃。 于是众人只听到一声拉长的尖叫声,直到这时候,他们才看清楚了来人是谁,他穿着暗红色的战甲,背后还有暗红色的披风,却带着一个破碎的鬼面,那面具扭曲,就像是一片片破碎开一样,还有三道黑色的焦痕,就像是野兽的爪印。 他从那倒在血泊中的恶棍胸口取出自己的短刀,然后伸手将瑞秋从地上拉了起来,在那重新装好的蓝色镜片之下,他双眼里有一抹重逢的笑容,他伸手在瑞秋脸上那一丝红肿的地方摸了摸, “别担心,我来了…” “塞…你…你居然还活着,太好了,谢天谢地。” 瑞秋和赛伯之间的联系一直没有断过,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不涉及男女之情的那种,他伸手挡在瑞秋前方,他看着小丑,以及那些聚集在他身边,手持武器的恶棍们。 “你好,小丑…” 他开口说,那被变声器扭曲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并不是沙哑,而是沉重到极点,甚至带起了一抹抹回声,“魔鬼帮的爆炸,是不是你做的?” 小丑楞了一下,他还没有回答,赛伯就哼了一声, “啊,我真是晕了头了,答案无所谓了,你知道吗?我真的看你很不顺眼,但我真的很高兴看到你还活着…” “不过也就活到今晚吧!” “砰” 他脚下的地板裂开,整个身体在瞬间超越了正常人应有的速度,以一种猫科动物捕食的速度冲了出去,小丑帮的家伙甚至连瞄准都做不到。 “啊,一个新的搅局者!这年头随便是谁披着见鬼的衣服都能堂而皇之的在这城里乱跑了吗?” 小丑咬牙切齿的举起枪, “这游戏真是越来越好玩了…这城市真的是疯了,随便一个带着什么面具的人都能跳出来当英雄了。” “砰砰” 枪声只响起了两次,赛伯就冲入他们的阵型里,最前排的家伙来不及格挡,短刀就刺入了他的心脏,抽出。 “噗” 另一只胳膊上l型的刀刃擦过倒霉蛋的脖子,鲜血狂喷,小丑看到这一抹眼角都在抽搐,他飞快的脱离了其他人,趴在地上朝着前方冲刺,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家伙和蝙蝠侠完全不是一个路数的,杀人对他来说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小丑讨厌这样没有底线的家伙!这就意味着他的很多手段对赛伯都没用。 短短4秒钟,小丑带来的混蛋们只剩下了一个,而赛伯手里的枪口正抵在他的额头上,只需要动动手指,这家伙就会被干掉,而就在这时候,他身后传来了一声尖叫。 “啊!” 在小丑爬过来的时候,瑞秋就意识到了不妙,但她想要躲开,却暗中被人推了一把,脚下不稳,倒在了地上,然后被小丑挟持。 “嘿,那个家伙,放下枪,否则我就…” “砰” 枪响,人倒。 最后一个小丑帮的家伙的脑袋被子弹洞穿,温热的鲜血溅了周围的人一脸,他们尖叫着四散跑开,赛伯提着还冒着硝烟的手枪转过身,看着小丑和被他挟持在怀里的瑞秋,他的声音疑惑, “你想说什么来着?抱歉我没听到” “你这搅局的家伙…” 小丑脸上闪过一丝厌烦,他压低了声音,“为什么总是在我玩的很开心的时候,会出现你这样的混蛋,那些黑帮真是废物!” “别对他们要求太高…他们只是一群杂碎而已。” 赛伯走上前,小丑后退,赛伯低沉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他们和你一样,不不不,你比他们惨多了,瞧瞧你,一个可悲的疯子,一个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的杂碎,你真的以为你能控制一切?你真的以为你可悲的脑子里装着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你疯疯癫癫的想要证明什么?证明每个人内心都和你一样丑恶吗?” 赛伯弯下腰,捡起自己的短刀, “让我来告诉你吧…你的那些小心思在我的刀面前毫无用处,我为了找到你,杀了200人,如果有必要,我会杀掉任何一个挡在我前面,阻止我找到你的人,你惹到不该惹的人了,如果没有意外,你今晚死定了。” 赛伯手里的短刀横向身前,他歪了歪脑袋, “你看,你需要一些运气,真的。” “嘿,话不要说的那么满…” 小丑并没有因为赛伯嘲讽的话而生气,相反,他的声音充满了某种特殊的趣味,他向后退了几步,将瑞秋的身体放在了平台之外,背后是破碎的窗户,他的目光扫过赛伯,被那种被当成某种东西的目光看到,赛伯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以为你是个毫无底线的人?” 小丑的声音充满玩味, “我从不相信一个人会毫无底线,当你还有某种在乎的东西,你的力量就会成为你最大的弱点,我最喜欢去证明…” “砰”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小丑背后,一拳砸在他的脖子上,将他的身体朝着前方砸飞了出去,另一只手扶住了瑞秋,在黑夜里,蝙蝠侠的披风向后分开。 而赛伯则弯腰将小丑的衣领提了起来,在鬼面之下,那双眼睛里闪耀着一抹冷漠的光芒, “你刚说,你想证明什么?” 小丑的脸上同样没有恐惧,他咧开嘴,脸上有了一个晦气的表情, “正戏开场了,可惜我居然是观众,这真扫兴,你说的对,我需要一点运气。” 但下一刻,那无奈就变成了一抹恐怖的笑容,他的语气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不过魔鬼啊,你真的认为,那个从天而降的黑蝙蝠会任由你杀死我吗?” 已经空无一人的大厅里,到处都是散乱的杂物,本应该变得很安静,但大厅里的气氛,却在小丑这句话之后,瞬间变得凝滞起来。 27.冲突,爆发【26/100】 “我猜,你不会阻止我的,对吗?” 赛伯一手提着死狗一样完全放弃了反抗的小丑,抬起头,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声音说道,“你没有阻止我的理由,我的朋友。” “你下不了手的,所以我来帮你!” 他像是询问,又像是一锤定音的判断。 布鲁斯抱着瑞秋,他向前走了几步,将瑞秋放开,示意她离开,但瑞秋却没有...站在这里的,一个是她深爱的人,另一个是曾不止一次救过她的好朋友,她并不是个愚蠢的女人,她很清楚,小丑已经成了这两个人之间争夺的要点。 从小和布鲁斯一起长大的她知道,这个男人心里对于自我的坚持是相当执拗的,而她的目光落在对面的赛伯身上,她残存的记忆里,还有赛伯在阿卡姆疯人院砍杀那些匪徒的动作...这样一个人,你能指望他在这种事情上后退吗? 就像是两头争夺猎物的野兽,不会退,只会疯狂的厮杀在一起,直到一方将獠牙刺入另一方的血管里。 “不!不要!” 瑞秋死死抓住了布鲁斯的手臂,但蝙蝠侠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将她的手指从自己的手臂上褪下来。 “离开这...打电话给戈登。” “完了” 瑞秋脑海里跳过这个念头,布鲁斯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战无法避免了,她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赛伯,又看了看严阵以待的布鲁斯,最后转身快步离开。 当这大厅里只剩下三个男人的时候,战斗的气息在这一刻勃发到了极点,赛伯歪着脑袋看了看站在原地的布鲁斯,他耸了耸肩,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抓着小丑的衣领,将他在肮脏的地面上拖动,而被赛伯拖着在前行的小丑,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躺在地上,任由自己的身体划过地面。 他神经质似得对站在原地的蝙蝠侠鼓起了掌,大叫到, “看啊看啊,这是一个有底线的黑暗骑士,他不愿意伤害他的朋友,他甚至愿意为此放弃自己的底线,我这样冷血的混蛋都被感动了,不过没关系的,真的!” 他朝着蝙蝠侠挤眉弄眼,“安慰”到, “我知道的,你不用为此感觉到内疚,红色魔鬼先生会为哥谭除掉一个不安定因素,这是件好事,不过,你知道吗?蝙蝠侠,大蝙蝠...” 小丑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搭配他的身体在地面上擦过那些被扔得到处都是的果盘酒水,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肮脏的痕迹,他的双眼直视着站在原地的布鲁斯,他说, “你的原则太多了,你还以为它们能让你变得完整,能让你变得和我们不一样,哈哈哈哈,不是的,你要正视现实,你其实和我以及他没有区别,那些原则只是你自我标榜的一些扭曲的正义感官...它把你束缚住了。” 他伸手在即将滑动到电梯口的地面上捻起了一颗浆果,扔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 “你知道吗?我和这位红色先生其实是一类人...” 赛伯瞅了他一眼,声音越发低沉,“抱歉,我们不是,我不认为能被我杀死的,会是我的同类。” 小丑被这一句话噎的有些说不出话,论起武力,10个他加起来,也不是这头红色野兽的对手。 “叮” 电梯的大门打开了,小丑被赛伯拖进入了电梯里,他声音在这一刻放大到极致,那种癫狂,就如同在嘶吼一样, “打破它,打破你那些糟糕的原则,你才能看到真相...这世界上唯一明智的生存方式,就是没有原则!” 在电梯门关闭的时候,小丑挣扎着从电梯里探出头,对布鲁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知道吗?今晚不管我是死是活,你都将打碎你唯一的原则,这真是太棒了...哈哈哈哈哈,我爱死这个活了!真的...我发誓!我爱死它了!哈哈哈哈” 电梯门关闭,上面的数字飞快的跳动,他们在冲向韦恩大厦的顶楼,布鲁斯站在原地,他没有动作,没有回复,没有情绪的波动,但就在那电梯的数字跳动结束的那一刻,他的双拳紧紧握住。 “噌” 六道利刃从臂铠之外弹了出来...是的,他做了决定,很难说是不是因为小丑最后如同疯子一样的话触动了他,但你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在电梯当中,赛伯双手低垂,靠在冰冷的玻璃墙壁上,在他脚下,是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灯火通明的哥谭,小丑瘫坐在他腿边,并没有什么东西捆着他,或者束缚他的行动,但这家伙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逃跑的念头。 电梯里的灯光在狭小的空间里快速闪耀,从玻璃外壳之外,那灯光和黑暗在这电梯的每一处碰撞,给急速上升的两个人蒙上了一层特殊的光晕。 小丑的眼睛在涂成黑色的眼眶里左右旋转,最后百无聊赖的向上翻,嘴巴里咕哝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乱糟糟的头发,颓废的精神,如果他肯洗掉脸上糟糕的打扮,换套干净点的衣服,再把恐怖的疤痕处理一下,他其实和20多岁的年轻人没什么区别。 “你...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小丑开口,在他和赛伯独处的时候,他所有的情绪似乎都收敛了,他用带着磁性的声音问到,“你为什么不阻止我说出那些话,你知道吧,它会让一个有底线的人发疯的...那个黑蝙蝠会冲上来!” 他双手举起,在空中拙劣的比划着,“他会掐住你的脖子,他会要求你放了我...我的意思是,他会把我送进监狱或者疯人院,他宁愿相信人性会变得美丽,而对那种死不悔改的丑恶视而不见,我觉得相比他,你我才是正常人,你看,我真的只是想法超前一些。” 他“无辜”的看着赛伯,后者微闭着眼睛,片刻之后,他低声说, “为什么要阻止呢?” “他愿意来,就让他来。” 这个答案似乎并没有超出小丑的猜测,他咂巴了一下嘴,“看上去你很自信嘛,老兄...” “你知道对于这座生病的城市来说,真正重要的是什么药吗?” 赛伯突然开口问到,打断了小丑的话,这让小丑有些不舒服,以往都是他讲别人带入自己的逻辑里,然后将自己那一套迥然不同的体系灌输给其他人,但只要和赛伯站在一起,他的那种糟糕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他们真的像是一类人...红色魔鬼就像是个不那么疯疯癫癫的他,一样的没有原则,一样的不把人命当回事,一样的...没有底线! 不!不不不! 小丑猛地摇了摇头,红色魔鬼不会是没有底线的人,否则蝙蝠侠不会成为他的朋友,他只是伪装的毫无底线,自己只是没有找到他的底线... 他糟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很有兴趣的表情,他现在由衷的感谢那些黑帮,他们雇他来玩这游戏,现在真是越来越好玩了!这太棒了! “这个问题嘛...我知道!我有我的答案。” 小丑哼了一声,他惬意的将双臂枕在脑后,双腿搭在玻璃电梯的地面上,一边哼着歌,一边说,“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答案,不如你先说出来,让我听一听,然后我再说出我的答案,让你听一听。” “公平愉快,不是吗?” “叮咚” 电梯门在这一刻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黑暗的楼层,这是韦恩大厦的最上层,只需要经过一层阶梯,就能到达楼顶,赛伯伸出手,将小丑的衣领提起,另一只手里的短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冷光,刺入了电梯的控制盘里。 “砰” 火花四溅,他抽出短刀,拖着小丑走入了一片黑暗的楼层中, “很公平,但对不起,我没有时间听你说。你的答案,留着给撒旦吧,没准他会觉得你很有趣,然后放你上天堂呢。” “哐当” 通往楼顶的门被一脚踹开,偌大的韦恩大厦的顶楼,这里安放着好多巨大的广告牌,还有各种复杂的大厦空气循环系统,复杂就像是一个钢铁迷宫。 赛伯拖着小丑的衣领,带着他走到了顶楼的边缘, “跪下!” 他冷漠的命令到,小丑乖乖的照做了,赛伯站在他身后,两个人面前,是超过200米高的空间,小丑探着头看了一眼下方,就头晕眼花的赶紧收了回来,呼啸的夜风将他乱糟糟的头发吹起,他的双手叠放在胸前,就像是被吓倒了一样,他扭头看着在黑暗里如暗红影子般的赛伯。 “你不会要把我扔下去吧?就因为我做的那些事情?” 赛伯抽出短刀,抵在小丑的后颈,那冰冷的刀锋让小丑背后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他并没有求饶,只是低声说到, “我只是一个探索秘密的人,你知道吗?在窄岛...我看到了他,那是第一次,我真的无法想象这座发疯的城市会把一个带着面具,挥洒暴力的“侠客”当成是偶像,他们疯了...你知道吗?故事里的罗宾汉照进现实了!是他让这城市变得这么疯狂!” 小丑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有一种出乎意料的宁静,就像是在和朋友聊天一样, “你也是一样!你知道吗?我早就经历过这一切了,但我不在乎…我为什么要在乎一些自以为是的蠢货的想法?” “但是…对他们来说,对那些被你们保护起来的市民来说,你也是怪胎,和我一样的怪胎!他们需要你的时候,你们就是英雄,等到不需要了,他们会驱逐你,这世界的道德和准则就是个无聊的笑话,我早就看到这世界滑稽的一面了,一碰上麻烦,那些混蛋就把这些都丢了,他们只有在享受和平的时候会当好人...” “你想知道我干什么对吗?” 小丑回头看着赛伯,他的平静在这一刻突然被打破,他如同野兽一般嘶吼,“你知道的,对不对?” 赛伯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是想让我们看到,在危急关头,这些...这些自诩文明的人,就会毫无顾忌的互相残杀...他们会吃了彼此,很崇高的理想...但很遗憾,你做的那些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你杀多少人和我也没有关系,你想证明什么也和我没有关系!” “这座城市的死活和我没有关系,你只是不该来惹我,仅此而已。” “放心吧,那些雇用你的人很快就会下去陪你的。” 赛伯的左手高高扬起,夜风吹动他的暗红色披风,在身后飒飒作响,那短刀在楼顶的灯光照耀下,闪耀着一抹冰冷阴森的光芒,“我这人很记仇,我突然又不想放过他们了。” “嗡” 短刀划过空气,发出了致命的嗡鸣,小丑挺直身体,他在夜风中癫狂的笑着,像这样的恶棍,即便是死亡,也不会有平静的一刻, “哈哈哈哈,我没看错,你才是真正的恶棍!一头畏惧不安的刺猬,你在惶恐任何人走进你的世界,对于不安定因素,除之而后快?哈哈哈,你这害怕一切改变,茫然无措的可怜虫,只会用暴力武装自己的你比我可怜多了!” “承认现实吧,红魔鬼...你,也是个疯子!” 赛伯眼中凶光一闪,利刃下降的速度再次变快,只需要1秒钟,这个混蛋就会彻底告别这个世界,这对谁来说都是好事。 “当” 赛伯的短刀被两枚快速飞行的蝙蝠镖击中,偏向一丝,从小丑的脖子边滑了下去,将他的外衣切开,却奇迹般的没有伤害到这恶棍一丝一毫。 “哈,哈哈哈...” 死里逃生的小丑哈哈笑着抱着肩膀滚到一边,他狂笑着,呼吸急促,再疯狂的人面对死亡也不会无动于衷,但他知道,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他在地面上狼狈的爬行几步,将自己藏在了那巨型仪器的角落里,他的双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他知道...由他一手引发的好戏就要开场了,而他,会是唯一的观众。 28.没有胜利者的死斗【27/100】 如幕布般从天而降,盖在这座城市的黑暗苍穹中带起了呼啸的风声,并不十分寒冷,但是在一个超过200米的高处的夜晚,那种冷入骨髓的感知已然无法避免,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一种错觉,毕竟在场只有三个人。 赛伯没有理会小丑的逃窜和死里逃生的尖笑,他回过身,看着那个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的黑色人影,他发出了低沉的笑声,其中有压抑不住的怒火。 “呵呵,你果然还是来了...你不该来的。” “我不能看着你...” “你不能跟我有什么关系!” 赛伯暴躁的吼声传遍了整个顶楼,在夜风中传出老远,“我早说过,不要把你那神经质的规则套在我身上,我有我的行事方法,我在做我该做的事情...” “你真的以为我们能在一个不正派的世界里做一个正派的人吗?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有底线,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被恐惧吓倒,对于那些冥顽不灵的人...” 赛伯抬起头,看着布鲁斯, “我们就该从背后狠狠给他一刀!” “把他交给我...赛...红色魔鬼,把他交给我!” 布鲁斯的声音也变得焦躁起来,“我可以向你保证,他这一辈子都无法离开阿卡姆,你不必这么做,你已经杀了太多人了,停下来吧,这已经够了!” “够了?” 赛伯嘲讽的笑声如夜枭一般在这黑夜中响起,“这怎么能够?” “我还没有杀死每一个试图破坏我生活,试图伤害我亲人的杂碎!” “我还没有让这座城市知道我的规则,让他们知道越界的后果!” “我还没有砍掉所有伸向我的手,还没有给他们真正的惩罚!” “我的弟弟还躺在医院里生死不知,我的兄弟死伤惨重。” “我的亲人被迫背井离乡,抱着对我的担忧在陌生的地方试图重新开始生活。”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因为那些早就该下地狱的混蛋!” “我只是在做你一年前就该做完的事情,我只是在成为你一直想要成为那个影子...他们抬起头,就能看到的实质性的,鲜红色的,让他们心惊胆战的恐惧。” 他看着布鲁斯,他左手一甩,那短刀呼啸着刺向小丑,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的衣服死死钉在了地面上,刀刃完全没入地面,他阴寒的声音几乎让人血液冻结。 “这还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没杀的他们血流成河,没杀的他们闻风丧胆...你怎么敢说这已经够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声音变得柔和下来,却越发让人恐惧, “告诉我,蝙蝠侠,你会因此阻止我吗?” “我会!” 黑色的蝙蝠侠上前一步,他的声音里满是执着,“我想鼓励正确的事情,鼓励正面的精神,鼓励这座城市重归秩序,而不是带来疯狂,更不是带来死亡,你走入歧途了,朋友...你已经被愤怒控制精神了。” “那么你要来矫正我的疯狂吗?” 赛伯活动着手腕,他嘿嘿一笑,“你知道吗?我其实是在给这座城市治病呢,它病了,它病的很严重...它需要来一记猛药!” “杀戮,死亡,这就是你的药?” 布鲁斯的双腿活动着开始前冲,赛伯的冥顽不灵让他也感觉到了一丝被嘲弄,他怒吼道,“别开玩笑了!这座城市不需要这些!它已经受够这些了!” “砰”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朝着毫无动作的赛伯挥出一拳,在空气呼啸着砸向赛伯的脸,但下一刻,他用尽力量的重拳被带着战术手套的手掌稳稳抓住,赛伯冷漠的看着他,他的身体甚至没有一丝动摇。 “事情在变好之前,总会变得更糟...而对于这座城市来说,屠杀,就是最好的良药!” “砰” 又是一拳挥出,但还没等到那拳头砸在赛伯的身体上,布鲁斯的胸口就被猛砸了三次,他的身体无法抑制的向后倒飞,最终狼狈的砸在地面上,他低头看了看,那胸口的战甲已经出现了一丝裂痕,这可是足以抵抗子弹正面设计的战甲,可想而知那三拳的力量大到什么程度。 赛伯还站在原地,摆着一个出拳的姿势,他看着布鲁斯,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 “最重要的是,你已经阻止不了我了,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做我该做的事情,让那些混蛋,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你已经疯了!” 布鲁斯爬起来,他双臂甩动,l型的锋利刀刃探出,他再次朝着赛伯冲锋,而赛伯依然站在原地,任由他高高跳起,根本不躲,布鲁斯的面色剧变,他只能在空中调转方向,让那利刃片转折擦着赛伯的脖子滑了下去。 而赤手空拳的赛伯也在这一刻启动,左手迅捷如影子一般将那斩下来的利刃抬起,两个人撞在一起。 “砰砰砰” 格斗大师们在狭窄的空间里你来我往的对抗着,安静的坐在一边的小丑就像是看功夫电影一样,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们的对攻,如果手里再有一桶爆米花,就再好不过了。 但下一刻,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了他的脑后, “转过身,轻一点,不要被他们发现,快点,你这混蛋!” “呃,你们为什么总是要在最精彩的时候打断我!你们真是一群混蛋!” 小丑一边抱怨着,但他的动作并不慢,几秒钟的时间就从那被钉在钢铁上的衣服里脱身,然后被偷偷摸摸过来的人押送着冲向楼梯。 “砰” 赛伯的胸口被打中,但他并没有后退,而是捏着拳头更疯狂的砸在了布鲁斯的身体上,在吞噬了剑齿虎的能力之后,他已经有了和布鲁斯正面对抗的资本,甚至是远远超出。 在身体素质和天赋的这一方面,普通人永远都不会是变种人的对手,在布鲁斯没有发现的时候,两个人其实已经不在同一个等级上了。 布鲁斯的身体在连续不断的重拳攻击下甚至被打出了“浮空”,赛伯左手握拳从地面上冲起,拳头正中布鲁斯的腹部,布鲁斯艰难的反击,但他手里的蝙蝠镖甚至连干扰的作用都起不到,赛伯根本不躲,那蝙蝠镖即便是刺入身体,也会被快速愈合的皮肤挤出来,他双手握住了布鲁斯的手边,一个霸气的过肩摔,将哥谭的黑暗骑士砸在了旁边的钢铁罐子上。 但就在他准备追击的那一刻,一道耀眼的蓝色电流从布鲁斯的战甲上探出,如雷蛇一样缠绕在他的手臂上,让他的肌肉快速麻痹,布鲁斯摸了摸嘴角的鲜血,从地面上跳起,双手交叉着斩向赛伯的脖子。 并不是为了杀死…是为了遏制他的攻势,逼迫他后退! “唰” 野兽感知在这一刻让赛伯的身体艰难的后退了一小步,脖子处的皮肤被利刃切开,一道血痕出现,但他并没有理会,而是驱使着从麻痹中恢复的身体,以更快速的扑击,将布鲁斯直接摁在了旁边的钢铁仪器上,将他固定在原地,从手臂和身体上传来的巨力让他一时间无法挣脱,他的目光看着那快速消弭的伤口,几乎是眨眼之间,那伤口就消于无形。 “你...” “是的,我有了我的新力量。” 赛伯将布鲁斯的身体拉向他,在他耳边用那种低沉的声音说,“这样的你...该怎么维护你想要的正义?...我玩够了,布鲁斯,让我们结束这无聊的小孩子游戏吧。” “砰” 下一刻,布鲁斯的眼睛猛地瞪大了,几乎要突出眼眶,这一拳正中他的腹部,在赛伯鼓动身体热流的力量加持下,拳头洞穿了他坚硬的战甲,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拳头和布鲁斯的皮肤的接触,还有那重击的力量渗入他的身体,蛮横的扭曲着他的内脏。 “噗” 温热的鲜血喷出,让赛伯的战甲显得越发鲜红,他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的蝙蝠侠捂着伤口缓缓的跪倒在地面上,他低声说, “我不会伤害你的,蝙蝠侠,你的城市依然需要你,但很遗憾,这一次,你无法阻止我了。” 他要转过身,他的身体却被从后方死死抱住,就像是他们第一次战斗的时候,只是双方的位置发生了转换,强者变成了弱者,猎人变成了猎物。 “不...不要,赛伯...不要让自己...变成...魔鬼...” “放开!” 回过头的赛伯已经看到了他背后没有被他注意到的小细节...他出离的愤怒了,双眼中的血丝开始暴涨,甚至有一种直视野兽的感觉。 “我说,放开!” 他握紧了拳头,双拳狠狠的砸在了布鲁斯的背部,“放开!你这杂碎!骗子!混蛋!给我放开!” “砰,砰,砰” 蝙蝠侠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赛伯的每一拳都沉重到极致,但他咬着牙,不放手...在另一边,戈登,罗宾,瑞秋,哈维和其他警察正手忙脚乱的试图将被手铐铐起来的小丑送走,是的,布鲁斯是在拖延时间。 “别让自己...坠入黑暗...” “混蛋!你们这些混蛋!” 赛伯不再理会已经趴在地上的布鲁斯,他快步冲向那些惊慌失措的警察,他左手抽出了手枪,第一枪打在了小丑旁边的墙上,让戈登猛地将小丑的脑袋按了下去, “砰” 第二枪击中了一名警员的左腿,在他的惨叫声中,赛伯的怒吼声也几乎是同时响起,“混蛋!把他给我留下!” “够了,赛伯!” 瑞秋张开双臂挡在了他的前进道路上,她的脸上满是挣扎和恐惧,她看到了赛伯是如何痛宰布鲁斯的,在她的感官中,眼前那个曾经对她口花花的年轻人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暴躁的屠杀者。 “瑞秋...让开!” 赛伯的声音里充斥着无法掩饰的怒火,但他依然保有一份理智,在这耽搁之间,戈登已经压着小丑走进了楼梯之下,他伸手按在了瑞秋的肩膀上,用力量强迫她一步一步向外退开, “让开,瑞秋,我不想伤害你!” 他错步继续向前,另一个身影挡在了他面前,罗宾咬着牙,他看着赛伯,将手里的手枪扔向一边,摊开双手, “够了,赛伯...我知道这不是你,醒过来!” “砰” 罗宾的身体被赛伯挥起的一拳砸飞了出去,还有那冰冷的声音, “叛徒!滚!” 他继续向前,内心的愤怒之火越烧越旺,他发誓今晚一定要杀掉小丑,一定要!没有什么能阻止他! “你本应该成为这座城市的英雄...真的,但你选择成为了一个暴徒。” 哈维.登特忙的从楼梯入口冲了出来,他摊开双手挡在通往楼梯的道路上,这个刚刚被放出来的金发年轻人双眼里有不加掩饰的恐惧,但同时还有一丝不屈服的斗志。 “来,杀了我,然后继续去杀你的小丑。” “砰” 赛伯扼住了哈维的脖子,将他的身体从地面微微抬起,他的双眼里充满了血丝,他的语气里满是轻蔑, “你认为你可以成为这座城市的英雄?嗯?哈维.登特,你刚刚放走了一个危险人物,你这蠢货,你的生命毫无意义,你想死?” “好,我成全你!” 29.分崩离析【28/100】 哈维的身体整个被举起来,那如钢铁一般的手掌扼住了他的脖子,他挣扎着,这是人对于活着的本能,可惜他无法挣脱。 在吞噬被激活的情况下,赛伯的力量已经达到了可以徒手击碎钢铁的地步,只要他轻轻一用力,哈维的脖子就会像牙签一样,被轻而易举的扭断。 但他没有…准确的说,他做不到。 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但他的意志是清醒的,他感觉到,另一股力量夺走了他身体的控制权。 就像是被囚禁在一个牢笼里的灵魂,他突然间失去了一切感知外界活动的能力,眼睛没瞎,耳朵没聋,触觉也还在,但却变成了类似于在电脑面前操纵游戏人物的感觉一般,他的灵魂和身体的链接,被切断了。 这一刻的赛伯…无比惶恐,这是他还无法接触到的力量,他还无法理解的力量。 “唉…” 一声轻叹在赛伯耳边响起,很熟悉,是个老人,温和,彬彬有礼,却很难成为朋友的那种,赛伯的记忆力还不错,他很清楚这是谁。 “查尔斯教授…” “你忘记我对你说的了吗?” 那个声音在赛伯脑海里响起,清晰的就像是和他面对面坐着聊天的人一样,他甚至能想象到查尔斯教授此时的坐姿和表情,“获得力量是有代价的,我们之前不清楚吞噬的代价,但现在我看到了…赛伯,你难道没有发现,你最近的情绪很不正常吗?” “我没有什么不正常…我觉得我很好!” 赛伯的灵魂倔强的说,“我不认为我的复仇是错误的!” 赛伯保持着那个姿势,哈维的呼吸都开始急促,瑞秋想要扑上来帮忙,但却被布鲁斯拦住了,作为和赛伯正面交手的人,他很清楚赛伯现在的威胁…简直就像是一头横冲直撞的野兽一样。 “复仇没有错误,但你的理智呢?告诉我,赛伯,你引以为豪的理智在什么地方?我只看到了一个在逐渐被力量控制的可怜人…” 查尔斯教授的声音很慢,很轻柔,但却直击赛伯的心灵, “你知道吗?据说剑齿虎和金刚狼这对兄弟觉醒力量的当晚,还是孩子的他们在无法抑制的狂怒中杀死了自己所有的亲人,你不希望这么做,对吧?如野兽一般活着。” “那对兄弟用了很久的时间才适应这种力量,和它所带来的风险,我一直在关注你,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方式,但我必须这么做,记住这次经历,赛伯,你的精神和意志是你唯一可以相信的东西,而不是愤怒或者是你的力量。” “凯瑟琳已经进入了学院,我得感谢你的许可,那是位很有潜力的孩子,有空…来趟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在你被曾属于剑齿虎的野性彻底吞噬之前,我们得教会你怎么控制它。” 查尔斯教授很少使用自己强横到极致的精神力量去直接操纵他人,这是他对于自己定下的严苛底线,如果没有这个底线,他很快就会迷失在无与伦比的力量当中,现在的他,是以一个长者的身份,在教会赛伯一些必须懂得的知识。 于情于理,赛伯得承这个情。 在教授的意志如潮水一般褪去之后,赛伯重新获得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但他内心原本涌动的那种疯狂的愤怒和想要屠杀一切的冲动却消失不见,他耸了耸肩,一挥手,将快要窒息的哈维扔到一边,他回过身,看到被瑞秋搀扶的,艰难的站在原地,被打的凄惨到极致的布鲁斯,他放肆的吹了个口哨。 他走了过去,瑞秋有些恐惧的后退了一步,但赛伯却在这时候解下了自己的面甲,他看着瑞秋, “放心,我…恢复了。” 他脸上还有那种标志的笑容,环视周围,小丑已经被带走了,赛伯突然感觉这一切都是这么的没有意义,但是事情既然已经无法挽回,他也不打算再这么闹下去,他上下打量着布鲁斯,微微俯身,在蝙蝠侠耳边说, “你今天所作的一切都是正义,而且合乎情理的吗?布鲁斯,我想你错过了一个机会,一个糟糕事情发生之前就结束一切的机会,小丑,如你所愿,我不会再去追他了,我会把他交给你,我会看着他和你玩游戏。” “还记得上次我问你的问题吗?” “一个疯子和一个执拗的正义者,我会看着你在那个疯子手里拯救你的城市,或者你被他彻底摧毁。” 他低声笑了,“说到底,这座城市是死是活,和我毫无关系。” “赛伯…你…” 瑞秋刚想要说话,却被赛伯的声音打断了。 “不用说了!” 赛伯抬起头,他的手指点在布鲁斯的眼前,然后在瑞秋,哈维,罗宾,在场的所有人眼前划过,他鬼面之下的双眼里还残存着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冷漠。 “你们已经做出了选择,你们接过了这个麻烦,每个人都要给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们和这座城市的其他人一样,需要感觉到痛苦,才能知道你们坚持的东西是多么的可笑,你们需要成长,而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你们身上…” “在你们快死的时候,我会愉快的当救世主的,用我的手段!” “记住!今晚和之后的一切…你们,都是帮凶!” 说完,他转过身,扣上鬼面,张开双臂,任由黑夜的风吹过他的披风,飒飒作响,他高声说, “雪崩发生的时候,没有一朵雪花觉得自己有责任,你们自我感觉完美无瑕,但是听…” 他站在高处,做了个侧耳倾听的动作,他回过头,玩味的看着所有人, “我听到了,那是雪崩的声音!” 他双手摊开,就像是十字架一样,身体向后倾倒,在风中倒向了地面,众人低头看去,那是一抹暗红色的蝠翼在哥谭上空张开,飞快的失去了踪影。 “你们…大概是让他伤心了。” 就在众人默然无语的时候,另一个声音从顶楼的阴影处走了出来,穿着风衣,带着帽子和墨镜的赛琳娜看着眼前这些人,她把玩着手里的手枪,然后将其扔在一边的角落里, “他的伤还没好,但他愿意为了你们冒险…我真的很怀疑,你们到底是哪一边的?帮小丑干架,你们真够可以的。” 她对站在一边的蝙蝠侠熟视无睹,刚才那一战已经完整的落入了她的眼中,这让赛琳娜对于原本很好奇的蝙蝠侠感官差到了极致。 “你可真不像个男人。” 她走到站在一边沉默的罗宾的眼前,指着他的胸口,不屑的说,“你是个叛徒,他可是你哥哥。” 大概是因为从小都渴望家庭的温暖,导致赛琳娜对于罗宾的行为几乎无法忍受,她看他的目光就是在看某种恶心的脏东西,这让罗宾更加难受,他试图反驳,但赛琳娜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 “哼,我就知道,哥谭警察没有一个能信任的。” 她甩了甩马尾,大步走入了电梯通道里,留下罗宾一个人站在黑暗的角落中,这个年轻人不是第一次迷茫了,在老爹给了他一耳光之后,他就有了这种思考。 亲人和志向,到底哪个更重要? 赛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亲人,他为了凯文,杀了200多人,堪称屠夫,那他呢? 他该怎么选? 不要太苛刻的怪罪罗宾,他毕竟只是个20岁的,一腔热血的,理想主义的年轻人。 赛琳娜回到赛伯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午夜了,她重新拖着她的行李箱,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坐在大厅中,等待着赛伯,没过几分钟,赛伯就哼着歌,端着两份散发着香味的饭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在看到赛琳娜的时候,他还楞了一下。 “吃饭了吗?” 他心情愉悦的问到,这个态度让赛琳娜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严重怀疑赛伯是在强颜欢笑,或者更糟糕,直接疯掉了,看看他的打扮,穿着拖鞋,带着围裙,手里还抓着筷子,他该不会真的疯了吧? “你…你没事吧?” 赛琳娜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后者返回厨房帮她取了一副刀叉,朝她挥了挥手, “说什么傻话呢,我能抓住他第一次,自然就能抓住第二次,来吧,坐在这里吃点,你很快就要离开了,我还没请你吃过饭呢,上次你请我,这次该我了。” 赛琳娜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摘下帽子,坐在了餐桌上,赛伯已经开动了,吃的很快很香,赛琳娜放弃了刀叉,有些笨拙的用起了筷子,不过真不愧是从小训练的小偷女士,短短十几分钟,她就把这古怪的餐具用的有模有样了。 另外说一句,赛伯的厨艺还是很不错的。 “呃,你来这里干什么?” 赛伯放下空掉的饭碗,好奇的问到,这个问题让赛琳娜夹起的菜掉在了桌子上,她看着他,严肃的,一字一顿的说, “我来拿我的报酬!关于开锁那个!” “哦哦哦,对不起,我差点忘记了。” 赛伯一拍脑袋,从旁边口袋里取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片刻之后,冷漠的女声从另一边传来, “这么晚了,什么事?” “感谢你帮忙照顾我家的老老小小,下次去纽约请你和你丈夫吃饭。” 赛伯的手指在桌子上划着圈,他看了一眼赛琳娜,压低了声音,“梅,我想请你帮我办件事,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我离婚了,下次你只能请我吃饭了。” 梅的这句话把端起水杯的赛伯差点噎死,那个冷漠如常的声音继续说,“感情破裂而已,不要再问这件事了,说说你的事吧。” “好吧,我有个朋友,嗯,16岁,她,稍有些前科,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给她一个新的身份,我的意思是官方认证的那种。” “……” 梅似乎被赛伯的这种无理的请求惊呆了,半响之后,她才回过神,说, “这种事情,你居然来问我,你难道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上班吗?” “可是我在官方只有你一个朋友。” 赛伯挥挥手,示意差点蹦起来的赛琳娜稍安勿躁,片刻之后,梅的回信才传来, “找斯塔克去吧,那个花花公子很有办法,如果你的朋友是美女的话,没准会更顺利一些,好了,没什么事情我就挂了,晚安。” “嘿,等等!” 赛伯喊了一声,听到梅没有挂掉电话,他笑了笑,低声说,“心情好点,多笑一笑,你笑起来很漂亮,晚安,梅。” 那边的呼吸声停了停,然后冷漠的挂掉了电话,赛伯并不知道,在另一边的纽约,在神盾局的办公室里,一片漆黑,只有梅的办公桌还亮着灯,她挂掉了电话,叹了口气,扭过头,那里有一面小镜子,她突然很生涩的笑了笑,随后可能是觉得自己的举动太孩子气了,她又摇了摇头。 她想了想,伸手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然后站起身,扭掉灯…今晚,既然还有人关心,那就回家好好休息吧。 毕竟,还有人没抛弃她,不是吗? “呃,我觉得你去纽约可以去找一个叫斯塔克的花花公子。” 赛伯有些尴尬的组织着语言,而坐在他对面的赛琳娜的脸色则越来越黑,显然,她被赛伯耍了,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安身立命的新身份。 不过就在她的忍耐到达极限的时候,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来看了看,嘴角咧开了一丝古怪的表情,她将画面转给赛伯,那是一封纽约布鲁克林区的社会保证与福利局发给名为“赛琳娜.凯尔”女士的短信,通知她在3天之后去领取她挂失的护照。 赛伯的那个电话起作用了,而赛伯本人也咧着嘴哈哈大笑, “瞧,我都说了,我朋友很多的。” “那他们呢?” 赛琳娜突然问到,“你真的不管他们了吗?” 赛伯点起烟,挥了挥手,他一脸潇洒的抬起头,靠在椅子上,将双脚搭在沙发上,烟圈吐向头顶,在烟雾缭绕当中,他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知道乌合之众是什么意思吗?” 赛琳娜没有回答,她很清楚,赛伯不需要她的回答。 “乌合之众,就是说再聪明的人都有成为傻逼的潜质。” 这个男人在灯光下伸出手,将吐出的烟圈搅乱,他的声音传入赛琳娜的耳中, “一旦融入一个群体,你就会传染上他们的动作、习惯以及思维方式,做出一些荒唐可笑但毫不自知的事情,小丑跳出这个圈了,但蝙蝠侠没有…他会输的很惨,这一次,我会老老实实的当个观众。” “走吧,送你去机场,到了那边就联系老爹,他最少会给你个安身之处…有什么麻烦,记得我打电话,我朋友很多。” “嗯,知道了。” 30.继续的哥谭噩梦【29/100】 接下来的几天里,风平浪静,很让人怀疑哥谭会不会已经度过了最糟糕的时期。 但只有一小部分人才知道,一群疯子正在这座城市里藏匿着,在黑暗中,他狞笑着,策划着自己的邪恶事业,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次射出的子弹会对准谁…但最少眼下,他们还是安全的。 有些狼狈的马洛尼和伍尔兹以及其他的黑帮大佬们从监狱里走了出来,他们有钱,这年头,有钱基本上就有了一切,但即便他们花了巨额保释费把自己弄出来了,却已经成为了孤家寡人,虽然还有小弟可供驱使,但很遗憾,最凶狠,最得力的人手已经被关进了监狱里,只要哈维.登特的控告没有结束,他们就别想出来。 8个大佬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不动声色的坐车离开,哪怕实力受损严重,他们的生意还是要做下去,十几分钟之后,唯一一个扎根在中央城区的大佬陶德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了家。 那是一栋豪华的公寓,大概是之前红色魔鬼掀起的屠杀吓坏了所有人,所以陶德不管去哪,身边都跟着四个忠心耿耿,荷枪实弹的小弟。 但就在他们走进这房子的时候,却嗅到了雪茄的味道,当陶德转过身,他看到了一个背对着他,坐在自家装饰豪华的沙发上的人影,看不到脸,只能看到那伸出沙发之外,夹着雪茄的手指。 “你是谁!混蛋,你怎么敢闯进这里!” 陶德在监狱里忍受的羞辱带来的怒火在这一刻蓬勃而出,他的小弟也齐刷刷的拔出了枪,而下一刻,那穿着黑色风衣的家伙站起身,他手里提着一把带鞘的黑色直刃刀,转过身,映入5个人眼帘的,是一张斑驳的,稍有些破碎,上面划着三道焦黑色爪痕的扭曲鬼面。 “hello,陶德.杰佛逊…我可是,等了你们好久了…” 一个小时之后,戈登接到了电话。 “局长,很抱歉…但,陶德死了,就死在他家里。” “什么?” 戈登脸上闪过了一丝痛苦,他已经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他舒了口气,放下电话, “罗宾!” “罗宾?” 办公室大门被推开,一个棕色皮肤的女警察问到, “局长,有什么事吗?罗宾警官请了10天的长假…是你亲自批准的。” “哦。是的,我都忘记了。” 戈登拍了拍脑袋,最近这一段时间,他头上的白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躲了起来,显得老迈了很多,他一边拿自己的衣服,一边对这个女警说, “那拉米瑞兹警长,警局交给你了,我出去一趟。” 他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看好那个混蛋!” “嗯,我知道了,局长。” 拉米瑞兹眼睛里闪过坚定的光芒,“我会好好看着他的!你放心去吧。” 拜哥谭糟糕的交通所赐,戈登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已经是10分钟之后了,他刚走进陶德的房子,就看到了那被四把刀扎在墙壁上,呈大字形的尸体。 那就是陶德…在尸体旁边,一行血字几乎占据了大半张墙的位置。 “blood will have blood” “血债血偿…” 戈登喃喃自语,也就在这时候,他手里的手机跳动了起来, “滴滴,滴滴滴” “喂,瑞秋,什么事?” “戈登,检察官办公室的证物室遭窃了…” 瑞秋的声音有一抹不加掩饰的黯然,“赛伯拿走了他的东西。” “我已经知道了…我也看到了。” 戈登就像是失了魂一样,挂掉了电话,但没过5分钟,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局长…艾伯特,死了。” 艾伯特是另一个黑帮首领,在陶德遇害不到2个小时之后,刚刚被释放的8个黑帮首领,只剩下了6个。 赛伯没有再以红色魔鬼的身份出现,但戈登发现,当他成为一个普通人的时候,他的杀伤力和威慑力,几乎被放大了10倍不止,就像是一滴毒液,融入湖中,谁也别想抓住他了。 而现在看来,赛伯的想法已经很明确了…最少在这座城市的所有黑帮首领死掉之前,他是不会收手的,就像是布置好了猎场的猎人,非常耐心的等待猎物的入网。 而戈登,就像是异常厌恶,却想要保护那些猎物,却又无能为力的护林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的拳头握紧了,看着被从墙上取下来的陶德的尸体,他感觉到了,无能为力。 “回监狱去…” 戈登喃喃自语。 “什么?” 跟在他身边的警探好奇的问了一句,就看到戈登在这一刻如同愤怒的雄狮一样,怒吼道, “给那些该死的黑帮大佬打电话,他们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回监狱去…只有在那里,他们才是安全的。” 这警探从未见过局长如此愤怒,他唯唯诺诺的去打电话了,然后戈登的手机再次响起,他愤怒的将其扣在耳朵上, “见鬼的,谁又死了?” “戈登!快回来!拉米瑞兹受伤了,小丑跑了!” “噗” 戈登感觉到了一股腥味涌上喉咙,他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墙壁,血渍,地面上,就像是地震了一样,他感觉呼吸不畅,但就在他想要扶住墙壁的那一刻,他视界里的所有一切都倾倒了下去。 就像是整个世界瞬间崩塌了一样。 “砰” 忙碌的警员们回过头,就看到自己的局长倒在了地上,刹那间,整个案发现场乱成一团。 “啧啧,可怜的戈登…” 赛伯看着挂在墙上的电视机上播放的插播新闻,看到了戈登被直接送到哥谭医院的消息,他嘿嘿一笑,没心没肺的拿起床边的爆米花,换了个电影,有滋有味的看了起来,从周围的陈设来看,他应该是一件豪华的酒店里。 赛伯别墅已经人去楼空,既然要做个看客,就必须得学会隐藏身份,这一点对于赛伯来说简直是轻车熟路,爆米花吃完,他抿了抿嘴,在酒柜里开了瓶酒,对那两个被捆在墙角,只穿着睡衣,神色惊恐,脸上蒙着白布的男女耸了耸肩, “别担心,先生和女生,我只是借用一下你们的房间,明天早上,你们就自由了” 说着话,他打了个哈欠, “啊,真累啊,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可怜的戈登在医院没能住超过2天,就在第二天下午,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医院, “请问,亲爱的戈登先生在吗?” 戈登的妻子拿起电话,她不认识这个声音,不过她还是很礼貌的说, “抱歉,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您有什么事情吗?” “呃…戈登夫人对吧,我只是想给我的好朋友戈登局长道个歉,我是他的朋友joker,我想说,你们的小女儿可真可爱,她叫什么来着?芭芭拉?” 那有些磁性的声音变得顽劣,面色大变的戈登一把抢过手机,大声喊到, “小丑!你想干什么?离我的家人远一点!” “啧啧,听听这愤怒的声音,听听这暴躁的语气,你可真让我感觉到伤心,我的戈登,我们之前难道不是玩的很好吗?” 昏暗的房子里,小丑把玩着手里的手枪,他在笑,他脸上的白色油彩也在跳动,连带着嘴角的可怕疤痕跳动的更加狰狞,在他对面,是两个被捆在椅子上的警员,他们的嘴巴被毛巾捂住,眼前的桌子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扑克牌。 小丑满意的看着这布置,他轻佻的哼了一声, “放心,会哭会闹的小孩子最讨厌了,我只是想和你玩个游戏吧,我们都喜欢游戏,不是吗?” 他停顿了一下,用脸颊和肩膀夹着手机,两只手摆弄着手里的手枪, “蝙蝠侠一天不摘下面具,哥谭就每天都会死人,我算了算,我错过了大概有2天的时间,所以今天我打算把我欠的补上…哦,对了,果园街126号,哈维.登特,他就在这里。” 说完,他将手机扔在一边,将枪口举起。 “为什么要这么严肃呢~来,笑一笑。” “小丑!” “砰砰” 戈登的电话里最后传来的,是两声枪响,以及人临死前的呜咽,似乎被堵住了嘴巴,电话里传来了忙音,戈登的手都在颤抖,他咬了咬牙,伸手拍了拍担忧的戈登夫人,“你带着芭芭拉…去星城,去兰斯那里,我会让拉米瑞兹帮你和孩子们安排的,你继续待在哥谭…我不放心,这里,不安全了。” 25分钟之后,戈登走进了这房间里,一片昏暗,鲜血的气息冲入鼻孔,这房子里的电线已经被彻底剪断,戈登戴着手套将两具尸体翻过来,他们的脸被用颜料涂成了小丑的样子,扭曲,狰狞,而仅仅是从他们穿着的外套就能分辨出他们的身份。 “是政府的雇员和我们的警员,他们是在…交易毒x…真的是丑闻!” 面色有些苍白的拉米瑞兹愤怒的说了一声,那些放在他们脚边,撒了一地的白色粉末,几乎不用看就知道那是什么。 她稍微分辨了一下他们的外表,发现根本没办法分辨,这女警的腹部被小丑刺了一刀,但她坚持上班,一方面也是警力不足,最近在监狱里的黑帮分子异常合作,更多的人被抓了进来,警察几乎都派去维持治安了。 她伸出手,艰难的将他们胸口的身份卡翻了出来,然后将其轻声念了出来, “理查德.登特” “帕德里克.哈维” “哈维.登特…那个疯子,他还没有放弃对哈维的追杀。” 拉米瑞兹有些痛苦的呼吸了一下,然后就看到戈登的脸色凝重,他伸手将那压在酒瓶之下的报纸拿了出来,报纸被翻到了讣告拦,上面贴着一张让戈登胆战心惊的照片,还用拙劣的笔写着一行字。 “安东尼.内斯特先生,享年46岁…” “是市长,他的下一个目标是市长…这个疯子!” 戈登的话音未落,拉米瑞兹的表情就僵硬了下来, “局长,明天就是劳伯局长的追悼会,市长和市政厅政要,都会参加,你说他会不会?” “但是明天还有整个哥谭市的300名警察代表…” 戈登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除非他疯了,否则他是不可能混入其中袭击的。” “不要心存侥幸,局长先生。”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窗户边响起,拉米瑞兹第一时间抽出手枪,看到的是那个身穿黑色战甲,黑色披风的家伙,他的行动有些僵硬,他说, “你我都知道,他有多么疯,他总是会出其不意的选择进攻地点,对于这样的家伙,我们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判断,所以如果我是你,我会小心行事。” 他走到那两具尸体旁边,“在你人来之前,我需要10分钟的时间。” “如果不是你…他们也不会死!” 拉米瑞兹突然开口说,“他的目标,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好了,警长!出去吧!” 戈登的声音让拉米瑞兹停下了争辩,她摇了摇头,走了出去,当房间里只剩下戈登和布鲁斯的时候,戈登不在硬撑,他靠在墙上,看着那两具尸体,有些苦涩的说, “我想用法律制止他,但我忽视了…这座城市里,在哈维来之前,根本就没有法律,没有正义,见鬼,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在那警局里我还能信任谁…黑帮已经被赛伯逼疯了,他们把所有的资源都交给了那个疯子...小丑的逃跑不是偶然。” “我高估了自己,我低估了他。” 31.旁观者【30/100】 赛伯开着车在哥谭大街小巷闲逛,昨天他特意等在监狱门口,跟随着陶德一起回家,逼问其他人的藏身位置,陶德是个胆小鬼,在赛伯把第二把到插进他手掌之后,就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只求速死。 艾伯特是第二个倒霉鬼,他同样在死前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赛伯并不着急将他们全部杀掉,在查尔斯教授“来”过之后,赛伯便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调节情绪上,之前是真的没发现,在他情绪快速起伏的情况下,一种源自身体里的冲动,会促使这些情绪以疯狂的速度调动起来。 源于剑齿虎的野性本能正在一点点的侵染他,不过坦白说,他并不慌张,因为赛伯觉得如果能借此机会,得到完整的野兽感知,也是非常划得来的事情,一般来说,很少有变种人能实现二次变异,但自身的能力是会伴随着一些事情慢慢提升的,这是危机,但这也是机遇。 “啪” 车窗摇下,带着棒球帽和墨镜的赛伯扔出一张钞票,对街头的热狗摊小贩说, “四份热狗,其他是你的小费,快一点,我赶时间。” 在等待自己午餐的时候,赛伯扭头随意的一瞥,看到了临街的服装店里的电视屏幕,在那里插播新闻,一条新的通缉令出现在那里。 赛伯墨镜之下的眼睛猛地缩了起来,那张通缉令平白无奇,但上面的照片却很熟悉,那就是他本人。 看上去戈登局长也开始行动了,他在用这种方式警告赛伯,还试图掌握赛伯的行踪,其目的也并不难猜,无非就是阻止赛伯继续杀戮那些黑帮首领。 那个老警察并非是要和黑帮同流合污,只是任何一个有良知的警察,都无法允许一个连环杀人犯在城市里来回游走。 “谢谢” 赛伯伸手拿过自己的热狗袋,他想了想,摘下墨镜,看着那个小贩,“喂,你认识我吗?” 小贩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赛伯指了指小贩身后,低声说, “我是一个通缉犯,你看到我了,快打电话报警吧,你还能得一笔赏金,多好。” 小贩有些惊慌失措的摇了摇头,他收拾起东西就打算离开,但赛伯扬了扬另一只手上的手枪,重新戴上墨镜,随手洒出一把钞票,压低了声音, “报警!就说你在14号码头见到我了!” 30分钟之后,戈登接到了电话,7个擅自行动的警察被扒光了衣服吊在码头上,行凶者没想要他们的命,但是却给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打了电话,并且留下字条宣称,“这不会是第一次。” “见鬼!我难道没有通知你们吗?” 戈登抓着电话,对码头区警察局的分局长骂到, “找到那个人的行踪别急着行动,先汇报给我!看看你做的好事,现在整个城市都知道我们的警察被剥成光猪吊起来,哥谭警局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这一次是我们准备不足,局长,下一次,我会申请重装警察支援的!” 那边的分局长还在咬牙切齿的打算找回场子,却气的戈登差点再次晕倒,他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还嫌丢脸丢的不够吗?暂停所有对赛伯.霍克的行动!等待总局通知!如果再让我知道你私自行动,你就从那个位置上滚下来吧!” 戈登扔掉电话,整个人靠在椅子上,现在哥谭的风声已经被带起来了,昨晚找到的线索又一次被警局里的内鬼卖给了记者,现在大半个哥谭都知道有一个疯子打算在今天的警局局长的追悼会上暗杀内斯特市长。 这无疑又让戈登的压力变得非常大,他现在的处境非常糟糕,不管是面对赛伯,还是面对小丑,他有种极其的挫败感,而这种挫败感在联系到被渗透的千疮百孔的警察局内部的时候,无意达到了最高。 戈登在换上今天出席追悼会的衣服的过程里,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当你身边全是对手的卧底,你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信任谁的时候,你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不再是带着这群猪队友取得胜利...而是离他们越远越好。 “戈登局长,我们该启程前往参加劳伯的追悼会了!” 拉米瑞兹敲响了戈登办公室的门,将后者从思考中惊醒。 这位局长绝对不是个蠢货,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戈登烦躁的心情立刻安静了下来,找不到方法的时候,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困难,但一旦找到方法,哪怕只是个思路,一切似乎就又有了解决的方法。 戈登站在穿衣镜面前,将自己的领带系好,放的端端正正,然后将自己的黑框眼镜取下来,揉了揉眼睛,将眼镜重新戴上的时候,他脑海里依然没有一个可行的方法,但他知道现在首要的任务是什么... 保密!不管做什么,都要保密! 最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哐” 戈登拉开办公室的门,看到了那些从自己座位上站起的同僚们,他们的左臂上都系着黑色的带子,一股沉重的哀悼在办公室中升起,不管劳伯生前的评价如何,他始终都是一名老警察,却死在了一个玩笑一样的游戏里。 谁能甘心呢? 最重要的是,如果抓不住那个混蛋,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 如果是原来的戈登,他没准会激励所有人同仇敌忾,但是现在,戈登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 这种冷淡的态度让那些熟悉戈登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介于这几天频发的糟糕事情,戈登心情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戈登...稍等一下。” 另一个警长在其他人都走出去的时候,他低声喊住了戈登,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走到了空无一人的警局的饮水机旁边, “刘的关押期限快到了,如果案件没有进一步进展的话,我们就只能起诉刘一个人。” 史密斯警长愁容满面,“而且在知道小丑的动作之后,刘也开始变得不配合了。” 戈登沉默了片刻,对史密斯说, “案件已经无法进行了吗?” 史密斯抓着头发,异常疲惫和烦躁, “现在整个城市的人都知道劳伯死了,审理案件的法官也被炸弹袭击,光是在小丑那里,我们已经损失了4名警察,他们都害怕了,没有人会再掺和这件事的,戈登,这件事要黄了!” “哈维呢?” 戈登问到,史密斯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哈维.登特今天没去上班,如果他足够聪明,在蝙蝠侠的帮助下躲过了一次致命威胁,他现在已经在前往其他城市甚至是其他国家的路上了。” “砰” 警局的门被推开,哈维大步走了进来,他看着戈登和史密斯, “刘在哪?赛丽罗法官回来了,她愿意继续审理这案件!” 戈登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史密斯,后者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跟我来。” 三个人在警局的地下室里看到了刘,他享受着最“高级”待遇,临时的囚笼外加着4把锁,分属于4个不同的警长,没人能在这里把他救走。 “刘先生,你要继续参加这案件,你还要出庭作证!” 哈维站在囚笼之外,对刘大声说,“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我不去!” 刘已经被关了一个周了,他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要馊了,他一口回绝, “你们根本保护不了我,你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那就算算你该在监狱里待多久...” 哈维叉着腰冷笑着,“我相信这座城市里仅剩下来的6个黑帮首领都有1w个理由送你下地狱,只要你敢去监狱的话。” -------------------------------------------------------------------------------- “吱” 轮胎和地面的摩擦让车停靠在了路边,赛伯并没有走下车,他摇下车窗,顺手打开了刚才在小吃店买的零食,一边吃,一边将目光投向了前方正在举行的追悼会现场。 300名从哥谭各个分局选出来的警察代表穿着最隆重的服装,带着白色的手套,用苏格兰手风琴演奏着沉重的哀乐,他们拍成一个方阵,沉默前行,在劳伯生前居住的街区,一股难以想象的厚重气息在这里沉浮。 赛伯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这些惹人注目的警察身上,也没有在周围围观甚至是抹泪的市民身上停留,在墨镜之下,他的目光快速跳动,一连串的信息出现在脑海里。 左上方楼顶,四名手持自动武器的重装警察扫视全场,右手侧150米处,7楼,两名狙击手在密切观察对面的房屋,在后方70米处,全副武装的警察们拉起了警戒线,在市长和政要们周围,一群穿着便衣的警察在贴身保护他们,路边两侧的巷子里还有骑警。 这种布置在其他人看来堪称万无一失,只要小丑赶来,他基本上就跑不了了。 但对于赛伯这种专业人士来说,漏洞简直太多了,他咬了一口热狗,目光在左手边密密麻麻的窗口来回巡视,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处窗帘半拉的位置,从那个地方如果架设一把枪,恰好能在最不容易被击中的地方,将即将发表演说的市长纳入瞄准范围。 那是个绝妙的狙击点。 但赛伯却没有什么行动,他只是靠在椅子上,将最后一口热狗塞进嘴里,他眯起眼睛,打算看一场好戏。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打开车载电台,伴随着温和的轻音乐哼着歌,仅剩下的6名黑帮大佬有4个在惶恐不安里逃回了监狱,只剩下马洛尼和伍尔兹这两个首领还隐藏在他们数目繁多的藏身地里,赛伯情报不足,他找不到他们。 但他知道谁能找到,所以他并不着急。 不过就在几分钟之后,赛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低头前行,他皱了皱眉头,思索了几秒钟,最终轻轻扭开了车门的把手,在那个人影走过这辆车的时候,他猛地伸出手,捂住她的口鼻,将她整个人拖入了车中。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超过3秒的时间,一个手持望远镜的狙击手似乎发现了这点小动静,但是当他将望远镜移过去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同样穿着一身黑色礼装,手臂上戴着黑色布条的内斯特市长在哀乐结束之后,在戈登的陪同下,走上了台子,他脸上满是哀悼,他看着下方那些警察们,市民们,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 “劳伯局长生前是个负责任的警察,我和他认识已经超过10年,他是个值得信任的朋友,也是个让人羡慕的父亲,对于这个沉重的消息,我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有最深沉的悲痛。” 市长富有情绪的声音在麦克风的帮助下传遍了整个会场,而赛伯的车里,他正一脸平和的帮身边的女士扣好安全带,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玩味的说, “你不该来这里的...” 32.葬礼枪声【31/100】 瑞秋年轻的一生里遭遇到很多危险的情况。 尤其是在一年前,法尔科尼黑帮的势力覆盖整个城市的时候,她作为一个负责任的检察官助理,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威胁。 在下班路上,如果不是有电击器的保护,她估计早就受到了伤害,而在认识了赛伯之后,她的防身物品就又多了一样,一把带鞘的匕首,很快,瑞秋就意识到,这东西确实比电击器更能让人放心,尤其是在遭遇了一次抢劫,却用匕首保护了自己之后,她还特意去学了匕首防身术。 但现在看起来,瑞秋小姐玩利器的技巧还是不够高明。 “你怎么在这里?” 瑞秋看着身边靠在驾驶座上的赛伯,她眼睛有一抹疑惑和一抹愤怒,“你把布鲁斯打成重伤,差点杀了哈维,逼走了罗宾,还羞辱警察...你太大胆了,赛伯!” “是啊。” 赛伯打开窗户,随手摸起香烟,他哼了一声,无所谓的说,“我还杀了200多个恶棍,是哥谭历史上排名第一的杀人犯,我的通缉令贴满了大街小巷,但瑞秋,别忘了,是他们先惹我的...你们原本不用这么担惊受怕,看看窗外。” 赛伯指了指窗外的场景,“看看那些警察脸上的担忧和恐惧...如果那一晚我杀了他,你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但是怎么说呢。”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吐了口烟圈, “你看,这是你们自己选的路,自己种下的种子,恶果就得你们自己来吃,法律和正义?哼,你们真是幼稚的可爱。” “那我们能怎么办?和你一样杀光他们吗?” 瑞秋看着窗外的所有人,看着这如临大敌的现场,她露出了一丝苦笑, “赛伯,不是每个人都能强悍到和你一样,能自己解决所有靠近的威胁,对于民众而言,保证秩序才是维持他们生活的唯一方法,你知道为什么布鲁斯从不杀人吗?” 她靠在座椅上,扭头看着赛伯, “你真的以为他只是在保持自己的底线吗?不...他是在试图挽救这座城市已经崩坏的秩序,他想让那些黑帮和民众知道,有一个黑色的蝙蝠站在他们这边,让他们遭受欺压的时候敢于反击,让那些坏蛋行凶作恶的时候,能稍有些收敛。” “他以暴制暴,但他会用行动告诉市民,他相信法律和秩序的力量,他在这一年里让这座城市的秩序好转了多少?” 瑞秋的情绪有些激动,她抓着赛伯的手臂, “我不否认你杀了那么多黑帮,能让这座城市干净很多,但你想过没有,当一部分人开始模仿你的时候,开始将自我的道德准则凌驾于所有人的法律和公正之上的时候,这座城市还会有真正的和平吗?” “你认为我们背叛了你?不...我们没有!” 瑞秋看着他,低声说, “小丑死不死只是个小问题,真正重要的是他死在谁手里,戈登真的是急于抢功的人吗?哈维真的不知道放走小丑的威胁吗?我真的只是对你的杀戮抱有厌恶吗?” “赛伯!睁开眼睛看看我们!我们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丑恶的人吗?” 赛伯歪着脑袋看着瑞秋,片刻之后,他伸出手,在瑞秋的脸上微微抚摸,最终用手指将她的下巴抬起,然后靠近,在她耳边低声说, “瑞秋,瑞秋...你为什么还不明白,这座城市变成什么样...和我从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我这人的生活方式很简单,我只会关注那些我看重的人的想法,我的亲人和朋友,其他人的生生死死我为什么要关注,小丑哪怕把这座城市掀个底朝天,只要不干扰到我,我也不会去管它,你看,我很早就说过了,我和他之间,是私人矛盾。” 瑞秋感觉到了喷在她耳朵的热气,这让她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赛伯很快就放开了她,不容置疑的说, “好好待在这里,小丑今天一定会来的,如果非要有个原因,那么我会说,我是来看戏的,看看小丑是怎么把这可笑的城市搅得乱七八糟。” 瑞秋放弃了,赛伯自我的那一套逻辑几乎牢不可破,她根本没办法理解赛伯的思维回路,她最后挣扎到, “可是你明明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明明可以用更温和的方式,做更多好事,救更多的人...” “嘿,姑娘!” 赛伯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的逻辑有些错误,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救他们?只是因为他们可怜吗?但这世界上可怜的人那么多,我总不能一个一个的帮过去吧?” “人...得学会自救,我只会救那些能够自救的人,我从不会救废物。” 赛伯哼了一声,“我的时间,可是很值钱呢。” 瑞秋还想说些什么,但赛伯将手指放在嘴边, “嘘,别说话,好戏快要开场了。” 窗外,内斯特市长神情的演讲走到了最后,真不愧是专业玩政治的,就连赛伯都知道,劳伯和内斯特的关系绝对算不上亲密,但放在内斯特今天的演讲里,就好像他们真的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一样,再搭配市长先生那随时都有可能掉泪的哀悼目光,就让这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逼真。 “劳伯的一生值得肯定,我现在还记得我在当选市长之后,问他愿不愿意继续担任副局长,他告诉我他愿意,条件是我不能把我的政治带入他的办公室,很多在他担任局长期间制定的政策并不受欢迎,投诉和举报几乎淹没了我的办公室...” 市长停了停, “但我从未停止过对劳伯的支持,我知道,他值得我信任,我也相信,劳伯的死不代表着我们对于罪恶的妥协,哥谭永不会向罪恶低头!” 市长后退了一步,由于是追悼现场,所以没有人鼓掌,按照美国的习俗,在劳伯这种身份的人在职身亡之后,是需要进行鸣枪礼的,6个手持古老的栓动步枪的警察排成一排,在掌旗官的命令下,齐刷刷的举起了手里的步枪。 “立正!举枪!瞄准!放!” “砰” 这个过程肃穆而带有强烈的仪式性,就连周围的民众,都忍不住安静了下来,有的人在胸口画着十字,有的人低声默念着祝福,所有的时光似乎在这一刻凝滞了,不管劳伯生前如何,他始终是死在了小丑的袭击中,他在自己的岗位上坚持到了最后一刻。 他值得这份荣耀。 “立正!举枪!瞄准!” 掌旗官的第二次喊声响起,赛伯的眼睛也在这一刻咪了起来,他看到了...借助卓越的视觉,他看到了那一排警察中的第三个,他的嘴角...有疤。 赛伯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的左手放在了方向盘上。 “开始了。” “什么?” 瑞秋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说出这话,但下一刻,在众目睽睽之下,本应该瞄准天空的6支枪口,齐刷刷的转过90°,对准了站在台上闭目寄托哀伤的内斯特市长。 戈登的眼眶在这一刻瞪大了,他想也不想的将身边的市长推了出去。 “砰砰砰” 戈登的背后绽放了3道血花,整个人都倒在地上,整个广场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整个现场就像是被压抑的火山,在不到一瞬间,轰然爆发! “啊!” 第一个喊出来的,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女士,她看到戈登局长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她看到了飞溅起的血花,她下意识的尖叫了出来,这一声尖叫就像是一个命令,又像是某个阀门被打开,整个场面瞬间就乱了下来。 枪声四起,所有警察下意识的弯下腰,但还是有好几个家伙被击中,而那几个开枪的家伙扔下手里的枪,在瞬间窜入了慌成一团的警察群体里,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顷刻间根本就无法辨认。 有个倒霉的家伙被警察开枪击中了腿,他被十几个愤怒的警察一拥而上,压在地上,而其他人,却最终趁乱逃跑。 “戈登死了?” 坐在这里的瑞秋全程目睹了这一切,她喃喃自语,下意识的就要解开安全带,赛伯在这一刻挥起拳头,猛地在方向盘上砸了一下,如果此时他没有带墨镜,就能看到,他的双眼开始出现大量血丝,他同样看到了戈登中枪倒地的场景。 他和戈登很难说清楚复杂的关系,但在最开始,最艰难的那一段时间,戈登帮过他,有仇必报,有恩必偿,这是赛伯的原则。 “坐好!” 下一刻,黑色的道奇suv以超过70迈的速度启动,它放佛能感觉到操纵者的怒火,此时的它就像是一头发疯的猛兽一样,擦着人行道的边缘就冲进了混乱的场地里,一个慌不择路的家伙被正面撞到,他双眼中闪耀着惊恐的光芒,他看到那粗大的车轮沿着他的左腿一路往上,骨骼的破碎声被轰鸣作响的引擎掩盖。 赛伯猛打方向盘,这车就就像是在原地转了一圈一样,在地面上拖出一条血痕,朝着另一个方向窜了出去。 在瑞秋的尖叫声中,赛伯从后视镜里看着被送上救护车的戈登,在墨镜之下,他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第一个!” “哈哈哈,我喜欢这种感觉...” 三个穿着警服的家伙趁乱窜入巷子里,他们彼此兴高采烈的互相击掌,在早就准备好的车边挥舞着拳头,尖叫着,就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的人。 “老大的计划果然厉害!” “我刚开始还以为他疯了...真棒啊,我差点就打中那个狗屁的市长了,哈哈哈” “戈登死了,那个家伙把我送进监狱三次!他早就该死了!” 这几个人将身上的警察制服脱下来,扔在一边,正要上车,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轰鸣,他们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辆疯狂冲入这巷子里的黑色suv,从他们的角度看去,还能看到那车的驾驶座上是一个带着棒球帽,大墨镜的男人,而在副驾驶上,则是一个一脸惊慌的女人。 这是什么组合? 这三个人一脸懵逼,但下一刻,那车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发出了更恐怖的轰鸣,他们感觉到就像是一座山撞上了自己一样,三个人的身体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飞了出去,砸在不远处的墙壁上,那肮脏的,画满了喷漆的墙上,顷刻间就多了三朵爆炸性的血花。 “吱” 轮胎和地面发生了疯狂的摩擦,最终在堪堪距离那墙壁不到2米的地方停住。 “你疯了!赛伯.霍克!你是不是疯了!” 瑞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的头发散乱,几秒钟回魂之后,就像是发疯一样的拍打着赛伯的胳膊和肩膀, “你这bxxxx!” 赛伯扭头看着她, “四个,还有两个!” 33.牺牲者和愤怒者【32/100】 “嘟嘟嘟嘟嘟” 哈维.登特看着手里的手机,里面传来了忙音,这是他在2分钟之内打出去的第7个电话,都是打给瑞秋的,在劳伯的追悼会开始的那一刻,哈维就意识到瑞秋消失了,但在那种严肃的场合下,他没有办法去寻找瑞秋。 而现在,惨案已经发生,保守估计,有超过6名警察在这凶杀案里失去了生命,其中包括哥谭警察最高领袖,吉姆.戈登局长,哥谭在失去了一位警察首领之后,他很快又失去了另一个。 更要命的是,这一次追悼会是整个城市直播的,戈登被杀的那一幕完整的落在了这座城市的其他人的眼里。 聪明的人很快就意识到,一个从未有过的恐怖阴影,已经笼罩在了哥谭的夜空上方。 “呼…” 哈维.登特放下了手机,他送了送自己领带的领结,他转过身,周围的环境看上去像是一个废弃的地下车站,唯有头顶的微弱光芒,是这里的唯一光晕,在那黑暗里,一个穿着警服,但左腿有伤势的家伙正被捆在那里,这就是那个腿部中枪没能跑掉的小丑团伙的人,他脑袋上套着一个麻布袋子,正在紧张的扭动着身体,试图从椅子上挣脱出来。 但他做不到。 “哗” 他头顶上的麻布袋子被拉开,迎面就看到一把银色的左轮手枪抵着他脑袋,哈维那帅气的脸上满是愤怒,他将手枪超前一戳,将这家伙的脸抬起,看得出来,他也很恐惧,脸上满是冷汗。 但古怪的是,他却没有像其他遭遇这种情况的人一样选择求饶,哪怕是在哈维强行带着他离开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求饶一句。 “呼…你和你的疯子老大一样,喜欢玩游戏,对吗?” 哈维温和的说,但从他极具压抑的呼吸就能看出来,他的情绪并不如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沉稳。 “看!” 他将手里的左轮枪的弹巢转出来,放在这家伙眼前,满满当当的6颗黄铜色的子弹,合拢,对着他的脑袋,“砰” 开枪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地方回荡老远,震得人耳朵生疼,同时还把将被捆在椅子上的混蛋吓了一跳,子弹的灼热气息几乎是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这让他的身体都开始颤抖。 哈维将枪口重新抵在他脑袋上,那家伙看着他,双眼里终于流露出了一抹恐惧。 “不,老大说过,你不会…” “我不会!你觉得我不会,嗯?你觉得我不会?” 哈维的怒吼声伴随着枪口的抖动,在这空旷的地下大厅里震响,他终于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像是个被愤怒冲垮了所有心智的疯子,终于,那个被困在椅子上的家伙害怕了,他甚至发出了悲鸣。 但哈维在这一刻后退了一步,他舒了口气,将那枪口移开, “是啊,我不会,我不会就这么随便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听到这话,被捆在椅子上的混蛋急促的呼吸着,他露出了一抹松了口气的表情,他双眼里有重新闪耀着那种不服输的对抗光芒。 这家伙是个真正的,彻头彻尾的恶棍。 哈维的手伸进口袋里,取出了一枚银币,放在他手心,他看着眼前的家伙, “所以我不打算自己决定,正面,保住你的脑袋,背面,你就没那么幸运了。” 哈维看着他,作为一个敏锐的检察官,他瞬间就发现了这恶棍眼神的变化,他哼了一声,“祈祷自己多一份幸运吧。” “那么你现在要把关于小丑的事情告诉我吗?” 他问到,就像是审判时法官的最后问题,那个家伙的双眼里已经紧张的泛红了,但似乎有种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在阻止他将其说出来,他最终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哈维,但一言不发。 哈维的呼吸急促,他是在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叮” 手里的银币飞向天空,那家伙的眼睛也随之飞起,然后落下,被哈维抓在手里,贴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他缓缓将其移开。 “呼,呼…” 被捆住的家伙屏住的呼吸猛地松开,因为那是正面…意味着他保住了自己的脑袋,他发出了凄惨的笑声,甚至喜极而泣,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感觉到痛苦的压力。 哈维哼了一声, “我们再来一次吧” 这句话瞬间摧毁了眼前这家伙所有残留的信心,他根本不会认为自己每一次都有50%的运气,他尖叫到, “不!不!!上帝啊,求求你,我什么不知道,不要这样折磨我!” 从他泛红的眼眶来看,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被捆着,他估计早就给哈维跪下了,但哈维却用枪口抵住了他的下巴,阻止了他的尖叫, “嘿,你现在并不是在碰运气啊,伙计…” 他知道哈维是什么意思,只要说出来…但他不能,小丑在他心里已经如魔鬼般可怕,他不能说出来,否则等待他的,绝对是最恐怖的处死,他根本不认为眼前的检察官可以对付小丑。 他对付不了,整个哥谭没人可以对付他! 哈维将枪口移开,他看着他痛哭流涕,但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他的手指一动,将银币放在大拇指上, “第二轮开始…夜色还很长呢,我们可以慢慢玩。” 他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了,现在场面握在他手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叮” 银币飞起,两个人的目光看向那在空中不断旋转的银币,但就在它即将落在哈维手上的时候,一个暗红色的拳头却从黑暗中伸到了他眼前,将那银币握在手里。 “哈维!天呐!你在做什么?” 瑞秋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她急急忙忙的从黑暗中跑出来,她和赛伯在5分钟之前就到了,赛伯带着她隐藏在周围的黑暗中,结果让她看到了这完整的一幕,她愤怒的走上前,抓住了哈维的手臂, “你要依靠运气决定人命?哈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瑞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检察官,这个正在追求她的青年才俊,作为一个合格的检察官,内心绝对要将法律和公正放在第一位,以前的哈维都是这么做的,也因此赢得了瑞秋的青睐,但现在…他的形象几乎在瞬间崩溃了。 但哈维却看到了站在他身边的暗红色的,带着鬼面的身影,他猛地将瑞秋拉向身后,举起枪,对准了赛伯,他没有忘记,几天前,就是这个人,差一点就杀死了他。 蝙蝠侠,都不是他的对手。 “嘿,伙计,你用这玩意可威胁不到我。” 赛伯看也没看哈维手里的手枪,他把玩着他手里的硬币,将其抛给了哈维,玩味的说,“很熟练的手法嘛,看来以前没少用,哈维.登特…果然,在正义的外表之下,还隐藏着另一个你。” “你…你是谁!” 哈维问到,瑞秋走上前,将他手里的枪放了下来,“安心,哈维,他…他不是敌人。” “他差点杀了我。” 哈维舒了一口气,他没有理会赛伯,他抓着瑞秋的手,“你去哪了?我很担心你…戈登他…他死了,死在小丑手里。” “所以我们来为他报仇,要对付这样的人,你们这些文质彬彬的人可不行,能对付恶棍的,只有恶棍。” “带着瑞秋离开吧,既然你们手上都不愿意染上鲜血,那么剩下的事情,我来做!” 赛伯冷幽幽的说了一句,然后站在了那捆在椅子上的家伙面前,在看到赛伯的鬼面的那一刻,这个在哈维面前还能保持对抗意志的家伙,瞬间就崩溃了,他大叫到, “我不知道任何事情,不要!离我远一点!上帝啊,离我远一点!” “哈,你知道我,你见过我,对吧?” 看着这家伙惊恐的脸,赛伯冷笑一声,带着战术手套的左手反手抽出了背后的直刃刀,他将其抵在这家伙左腿的伤口上,“那事情就好办多了…你见过我是怎么对付那些家伙的,你知道我和你的老板有些私人恩怨,所以…” 他用手掌拍着那家伙的脸,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让你痛快的死。” “我不知…啊!!!” 锋利的刀刃刺穿了他坐腿上的伤口,那种可怕的痛苦让这家伙就像是坐电椅一样,全身都在震动,他脸部的肌肉极具的抖动,看上去骇人到极致。 “听着,你这该下地狱的杂碎。” 赛伯被变声器扭曲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说,“在接下来的问题里,我不想再听到“我不知道”这个词…你也许以为死就足够可怕了,但在我的国家里,还有很多比死更可怕的东西…” 他直起身体,扭头看了看还站在原地的瑞秋和哈维, “哦,没准你们也想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审讯”,对吧,很好…那么今天就由我教你们一种“行刑”的艺术…它有个美妙的名字,凌迟。” 赛伯兴致勃勃的说, “据说在古代,对于那些罪大恶极的,不愿意反悔的罪犯,他们发明出了一种创造性的刑罚,要用一张渔网将犯人的身体罩住,在每一个网眼里切掉血肉,留下骨头…一共要在犯人身上割下3600刀,那是持续三天的极致痛苦,据说,完美的凌迟最终只会留下一具被剃的干干净净的白骨,但遗憾的是,哪怕是最坚强的人,也只坚持到300多刀就咬舌自尽了。” 赛伯看着眼前已经惊恐道极致的家伙,在鬼面之下,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个毛骨悚然的笑容, “但愿你能坚持的长一些,让我体会到那种…成就感。” “不要…不要,求你!救我…救救我,不!不!!!我说!我说!” 赛伯捂住他的嘴,将另一根手指放在嘴边, “嘘!先别说…在前3分钟,我不会相信你嘴里说出的任何一句话…留着力气,但愿你能坚持下去。” “咔” 哈维手里的枪口对准了赛伯的脑袋,他低声说,“我不能允许你这么做!” “哈,那你能得到关于小丑的消息吗?” 赛伯头也不回的将直刃刀从那家伙的伤口里抽出来,“今天是戈登,明天也许就是瑞秋,后天也许就是你…想想戈登吧,光明骑士…坦白说,你们那天逼迫我放走小丑,你们现在后悔了吗?” 没有人回答,只有那个即将被处以刑罚的家伙的哀嚎,赛伯举起手里的刀,又问了一句, “你看看他,他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他知道很多…但你没办法让他说出来,这些消息可以救几个人的命?你们已经放过一次小丑了,还打算放过第二次吗?” 他的声音越发蛊惑, “哈维.登特,你真的要阻止我吗?…你真的是站在正义这一方吗?你的正义,是眼前这恶棍的正义,还是哥谭的正义?一位孩子没准会因此失去他的父亲,一位妻子没准会因此失去她的丈夫,一位老人,会因此失去他的儿子,一个,两个,三个…多少个家庭,会因为你的举动而破碎?” “告诉我,哈维…你真的想要救这座城市吗?这世界上真的有不流血就能成功的改革吗?” “你看,我是在做善事…献祭一个恶棍,换来更多人的和平,你真的要…” “够了!” 哈维放下了枪,他后退了一步,闭上了眼睛,“这是为了戈登。” “当然…这是为了戈登!从来都不是为了你们!这是我能给那个可怜的老警察,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赛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手里的刀,猛然挥下。 “啊!!” 34.相似的人-不同的人【33/100】 10分钟之后,赛伯提着被擦拭一新的直刃刀坐在了道奇车的驾驶座上。 哈维和瑞秋坐在后排,两个人面色难看,他们甚至会回避看向赛伯的目光,放佛坐在他们前方的,是一种哪怕看,都会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存在。 行刑的过程并不愉悦,实际上,就算是对赛伯来说,夺走一个人的性命也并不值得夸耀,就如他所说,这是为了戈登,而在行刑的过程中,他再次感觉到查尔斯教授说的那种内在野性的侵袭,他不止一次想要将刀刃刺入那家伙的心口。 但他咬着牙坚持下来了,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事实证明,这世界上没准真的有可以无视痛苦,为了某种高贵的信念舍身赴死的人,但绝对不会是在哥谭,不会是在小丑的麾下。 瑞秋只看到2分钟就冲出了地下大厅,哈维坚持到5分钟也跑了出去,说实话,那种经历让他们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回忆起来,太可怕了。 “唉,只坚持到11分钟,真是让人失望啊。” 赛伯带着鬼面,看不到他的表情和他的脸,但听到那声音,想到他们看到的东西,瑞秋猛地尖叫起来, “够了!别说了!” 哈维则更加直接,“你从他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 赛伯倒是没有卖关子,直接说, “好消息是我知道了小丑下一个要袭击谁…坏消息是,瑞秋,你最好现在就去布鲁斯的别墅里,那里大概是哥谭最安全的地方。” 瑞秋楞了一下,哈维则更快反应过来, “他要袭击瑞秋?” 赛伯耸了耸肩,幽幽的说,“很遗憾,蝙蝠侠暴露了他的弱点…瑞秋和他有过很多次合作,小丑的目标只有蝙蝠侠一个,瑞秋自然不会被他放过,甚至是戈登,如果不是这一次的意外,他可能同样是下一个目标。” “那个混蛋到底想做什么!” 哈维愤怒的喊到,他一拳砸在车窗上,沮丧的说,“天呐,这座城市里还有谁是我们能信任的?” 赛伯没有再回答,他发动汽车,送瑞秋和哈维到达韦恩大厦楼下,没有多停留哪怕一秒钟,就消失在了哥谭的夜色之中。 他肯定不可能将所有的消息都告诉给瑞秋和哈维。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丑能吸引到的,自然不会是普通人,他只会找那些同时被送进监狱和阿卡姆疯人院的家伙,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神经病,赛伯审讯的,正是这么一个人,严重的暴力和虐待前科,三次被送进阿卡姆疯人院,那会那地方还是克莱因管理的。 不过幸运的是,那只是个疯子,他并不傻,他还有恐惧,所以在那种无法忍受的极致痛苦中,他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 很遗憾,没有小丑的下落,但他意外的知道了马洛尼曾经和小丑见面的地方,那是他的一个秘密据点。 “今天真让人感觉到沮丧…” 他的左手靠在车窗上,在夜风中喃喃自语,“那就去做些让自己愉快的事情吧。” 风倒卷着他手中点燃的香烟,在黑夜里一明一暗,就像是一支点燃的香,在送一位不算朋友的人离去。 “戈登…一路走好。” ----------------------------------------------------------------------------------- “砰” 躲在秘密据点里享受生活的马洛尼被狠狠的摔在楼顶的地面上,他挣扎着转过身,结果衣领就被一只手狠狠的抓了起来。 布鲁斯还能感觉到身体各处传来的痛苦,但今晚他不得不出来,戈登死了! 那个从他儿时起,就一直试图改变哥谭的好警察死了…他的好朋友,值得信赖的人死了! 他必须得为他做些什么!否则那种无法释怀的悔恨,会在这个夜色里彻底摧毁他。 戈登被击中的时候,他也在现场,但却是以观众的身份…那种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却无法阻止的痛苦,让布鲁斯钢铁般的意志也难以承受。 “他在哪?” 他将马洛尼的衣领拉向他的身体,让他悬空在三层楼的楼顶上,他怒吼道,“告诉我,他在哪!” 马洛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嘲讽的说, “嘿,我们都是专业的,如果你想要吓人,最好找个更高的地方。” 风吹起他的头发,他耸了耸肩, “从这个高度落下去,可死不了人。” 布鲁斯看着这张丑恶的脸,看着那嘲讽的笑容,他深吸了一口气,放开双手,看着马洛尼脸上的表情变得惊骇,看着他的身体砸向地面,他低声说 “这正是我想要的!” “啊啊啊啊!” 马洛尼的身体从三楼坠落,就像是风中落叶一样,归于地面,由于蝙蝠侠特意调整了他落下的姿势,所以他是双腿着地的。 “咔擦” 清脆的骨裂声,还有马洛尼的惨叫声,在这背街的小巷子里显得异常刺耳,布鲁斯一跃而下,背后的披风在空中隆成蝠翼,让他坠落的速度大大减缓,他落在地面上,大步走到马洛尼身边,将他的衣领抓起。 “这是我从另一个让你们闻风丧胆的家伙那里学到的…有时候,痛苦比恐吓更有用,不是吗?” “说,他在哪?下一次…可就不是你的腿断了!” “我不知道!” 马洛尼感觉到今晚的蝙蝠侠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可怕,他全身散发出的那股冰冷的气质几乎凝成实质,他不敢再刺激他,他也隐约能猜到他这样变化的原因…哥谭唯一的几个好警察之一的戈登死了,这已经足够让蝙蝠侠发疯了。 “我不知道他在哪!都是他联系我们…” 马洛尼尖声叫到,“我从不打听和他有关的事情,那就是个疯子!他比你危险多了!” “他肯定有朋友,告诉我!” 布鲁斯怒吼着,他愤怒的声音在变声器的作用下,恍如野兽的嘶吼一样,马洛尼在极致的痛苦中喊到, “朋友?你真的见过他吗?那样的人真的会有朋友吗?别傻了!” “砰” 他脸上重重的挨了一拳,嘴里的腥甜让马洛尼脸色抽搐,但他耳边还有布鲁斯更愤怒的吼声, “肯定有人知道他在哪!” “确实有人知道…” 马洛尼歪着脑袋吐出了一颗牙齿,他躺在肮脏冰冷的地面上,呜咽着说,“但你真的认为我们会为了你得罪他吗?” “没有人!没有人会告诉你任何事情!没人会为了你得罪他!他了解你,他也了解我们,我们都知道你有原则,你只会抢走我们的面子,我们的钱,但他没有!他随时都会拿走我们的命…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在他眼里与众不同。” 马洛尼嘴角溢出鲜血,但他依然在笑,他似乎很愿意看到蝙蝠侠这种窘迫的样子,他哈哈大笑, “要找到他,你只有一个办法,摘下你这该死的面具,让他来找你...但你不会那么做的…你只能徒劳的看着他为了你杀更多的人,你会在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苦和挣扎中被击溃!就像你对我们做的一样。” “你能怎么办?杀了我?哈哈哈哈” 马洛尼如夜枭一般的笑声在巷子里传出老远,“别开玩笑了,我们都知道,整个城市都知道…你不杀人!”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他又给了马洛尼一拳,然后转身,在飞爪枪的带动下,窜上屋顶,消失在黑暗里,留下可怜的马洛尼一个人,断了双腿,在那里等待有人来救他。 所幸,这里是他的地盘,总会有人发现他的。 “啊,亏大了!真tm的亏大了!” 马洛尼喃喃自语,他看着头顶那方狭窄的天空和哥谭那不见星光的夜色,他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过能看到那张该死的脸上的沮丧,真让人舒服,真tm的让人舒服!” “哈哈,哈哈哈!” “嘿,伙计,看上去你需要帮助。”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马洛尼背后的巷子里走了出来,在黑暗中,那一抹暗红色是如此的惊心动魄,他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黑暗中清晰无比,马洛尼的笑声在这一刻停止,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 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在那脚步越来越接近的时候,他的身体也开始颤抖,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恐惧。 赛伯在他身边蹲下身,那扭曲的,斑驳的,破碎的,带着三道黑色爪痕的鬼面出现在马洛尼眼中,似乎是某种更可怕的东西,在瞬间就差点击溃了他的心防。 “我…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东西!我发誓!杀了我!” 马洛尼就像是发疯的野狗一样尖叫着,但赛伯的动作却很轻柔,他的手指在马洛尼的脸上划过,他低声说,那声音低沉的如同地狱之音,在黑暗中带来了残忍的深邃。 “哎呀…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 赛伯将鬼面取下来,将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在马洛尼的眼中,黑帮大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今晚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 而没有了变声器,赛伯的声音变得更加温和,有磁性,还有一丝沙哑, “我见到陶德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但他最后恨不得把他老婆穿什么牌子的内衣都告诉我,老迈的艾伯特哭喊着求我,愿意把他所有的钱都给我…你知道他们这么做,祈求的是什么吗?” 马洛尼没有回答,赛伯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说出了那个让马洛尼恐惧的尖叫的答案。 “他们只求死亡,而这个礼物,我不会这么轻易的送给你们。你知道吧,我和刚才那个家伙不一样,我其实不怎么需要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因为我知道,你最后还是会将它们统统告诉我,我知道,你和伍尔兹是雇佣小丑的主谋,对吧…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 他伸手拍了拍马洛尼因为恐惧而抽搐的脸颊,他将马洛尼的衣领拽住,拖着在地面上,朝着黑色的巷子里行走,血液在肮脏的地面上拉出一条长长的痕迹,还有他在黑暗中越发快乐的声音。 “凯文承受的,谢尔盖承受的,戈登…承受的。我发誓,你会得到双倍…不不不,那太便宜你了,给你三倍吧,你不是想成为法尔科尼吗?你知道法尔科尼被我干掉的时候,他说了些什么吗?” “别着急,我会一点一点的告诉你,这座城市不该有你们的位置,你们害怕蝙蝠侠…你们现在也害怕我了,但恐惧有什么用呢,坏人永远不会因为恐惧就停下犯罪,所以,我要给你们一份新的选择…安静的,美丽的,永恒的死亡,怎么样?你期待吗?” “夜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玩”。” 黑暗在他身后蔓延,就像是一张咧开的血盆大口,要将这城市里的一切黑暗统统吞吃掉,最终给这城市留下一片鲜血的终末。 但那些渗入泥土的鲜血会滋养这片被黑暗统治了太久的土地,最终开出最绚丽的花。 这是毁灭,但它也是黎明。 35.愈演愈烈【34/100】 “砰” 一团混杂着烂菜叶的报纸被砸在了刷的光鲜亮丽的街边玻璃门上,发出了剧烈的震动,甚至还带起了叫好声,于是更多的东西砸在了那商铺上。 商铺的工作人员畏畏缩缩的躲在门后,看着眼前喧嚣而过的示威者,甚至连门上被砸出的那些污痕也不敢立刻去洗刷。 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游行更疯狂,因为昨晚又有人死了,小丑言出必行,蝙蝠侠一天没有摘下面具,这座城市就会有人替他去死,任何人身边出现这样的疯子,都会让人恐惧到疯狂。 但他们忽略了,昨晚蝙蝠侠从小丑手里救下了2个人。 整个哥谭中央区人声鼎沸,游行这种事情总是充满激情的,他们挥舞着手臂,高举着粗制滥造的标语,发出自己也听不到的吼叫声,那些声音并没有能聚在一起形成更强大的声浪,反而是混杂着,变成了更糟糕的噪音。 让人厌烦。 “让蝙蝠侠滚出来!” “为什么我们要替他去死!” “让他摘下该死的面具!” “我们要生活!” 他们迈过繁华的第一大道,最终终点是在市长办公室的楼下,就像是要将这可怜的楼完全围起来一样,他们吼叫着,在人数更多之后,他们开始将手里的东西砸向护卫在门口的那些警察。 重装警察带着头罩,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从他们冷漠的外表之下,就能感觉到他们的想法...这些愚蠢的家伙。 然而,示威者以为这是让内斯特市长看到他们的力量,试图用声音和行动来促使市政厅拿出办法,但现实却是,内斯特市长根本就不在办公室里。 他们只是在朝着空气宣泄着自己的愤怒和恐惧,把自己伪装成为了某项公正的事业而献身的先驱者...在光伟正的外表之下,是一个个站在一起的懦弱灵魂,懦弱到连一点点风险都不愿意承受。 记者们站在激动的游行人群之外,更激动的手舞足蹈的报道着哥谭市内愈演愈烈的游行行动,他们巴不得事情再混乱一些,巴不得蝙蝠侠站出来把这些家伙打成肉酱。 但却不是为了正义,而是为了更劲爆的新闻。 政治家们利用游行抨击内斯特市长的政策,商人们趁机抬高物价,就连被红色魔鬼吓尿的黑帮分子都混在人群中招摇过市。 这里的每个人都从这场游行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只有游行的那些市民,他们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就是群体,它们不善于推理,却急于采取行动;它们冲动、急躁,易受暗示和轻信;它们的智慧,低于个体的智慧;他们充满了原始的暴力和嗜血的欲望,就连他们的道德水平,也十分低劣。 就像赛伯说的“一旦融入人群中,你就会传染上他们的动作、习惯以及思维方式,做出一些荒唐可笑但毫不自知的事情。” 简直就像是一场闹剧。 “我知道这件事背后有推手,但我无法想象,为什么区区3天,情况就坏到了这种程度?” 内斯特市长站在警局办公室里,他面前是哥谭各个地区的分局长,以及总局的7个警长,罗宾缺席,警察的目光时不时划过那两个空荡荡的位置,戈登和劳伯,那应该是他们的领袖,但却已经死在了他们的职责之中。 而面对愤怒焦躁的市长,戈登生前最信任的史密斯警长沉吟了片刻,开口说, “市长先生,这件事其实比你想象更加复杂,在这两天的监控里,我们发现了数目很多的黑帮分子,他们甚至是以游行的骨干出现的...我们有理由的怀疑,这是小丑嫌弃的一场针对蝙蝠侠的浪潮,目的就在于逼迫他站出来,展示自己的身份。” 这个理由很合理,市长点了点头,他并不是个愚昧的人,但是在事关自己职位和权力的事情上,再无私的人也会感觉到焦急,他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雪茄剪, “为什么不抓他们?” 史密斯的神色黯然了下来, “我们警力不够,在戈登...,整座城市的治安情况再次恶化,警员们都被分派到了各个地区巡逻,而且我们担心,一旦行动,会被小丑利用,万一发生大规模伤害事件,让整个哥谭市政府的公信力下降到历史最低点,您应该能猜到,那会是一场真正的灾难。” 内斯特不说话了,他的脸色快速变化,最终,他叹了口气, “看看我们的民众,他们现在脆弱的就像是被送进屠场,又没有头领的羊,蝙蝠侠没有表态吗?” 史密斯警长摇了摇头, “没有,而且我也不认为他应该站出来,市长先生,虽然他的行为是不合法的,但是我们不能忽略,在过去的一年里,正是因为有他在,我们的城市的秩序才偏向于稳定,我从不相信我们交出了蝙蝠侠,小丑就会善罢甘休,我接触过太多太多这样的恶棍,他们只会得寸进尺,他们看到了我们的软弱,就会把我们当成毡板上的肉。” 警长的语气铿锵,他看着市长, “我请求立刻禁止哥谭所有电视广播播放小丑的威胁录像,这会让这些担心自己安全的民众陷入更疯狂的不安当中,他在利用我们恐惧的心理,市长先生,他在摧毁我们的意志!” 面对这个要求,内斯特市长有些犹豫,十几秒之后,他抬起头,看着史密斯和其他人,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市长先生,我们不是在欺骗市民!” 史密斯警长开口说,“这三天里,我们已经损失了3位勇敢的警察和7位无辜的市民,我们有理由相信,小丑的疯狂还会继续下去,但如果我们真的屈服了,我们交出了蝙蝠侠...我们就把能够保护我们的最后一把剑交给了对手,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现在的事实就是,仅仅依靠警察,我们搞不定小丑,但真的不能再任由他摧残这城市的意志了。” “或者您可以授命国民警卫军进入城市维持秩序,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国民警卫军?” 内斯特市长双眼里亮了一下,他将手里的雪茄剪放在桌子上,几分钟之后,他开口说, “可以,我授权给你,封锁任何关于小丑的新闻...另外,我会让国民警卫军进入城市,但是你们得配合好,不能引起民众的再次恐慌,我相信荷枪实弹的军人会给狂躁不安的民众带来信心,我也不认为,小丑能对付那些军人...对了,让电视台直播国民警卫军进入城市的画面,我想这样可以让人民的心稳定下来。” 如此同时,在韦恩大厦25楼,布鲁斯,瑞秋,阿尔弗雷德,卢修斯四个人也坐在客厅里,看着哥谭电视台直播的游行行动,看到那些标语,布鲁斯的眼神变得黯然,瑞秋握着他的手,想给他一些信心。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内斯特市长在15分钟之前签署了一项命令,国民警卫军将派出500名士兵进入哥谭,维持目前越来越糟糕的城市秩序...” “呼” 阿尔弗雷德松了口气,他对其他人说,“内斯特总算做了一件他该做的事。” “但是我很怀疑军人能不能对付小丑。” 卢修斯皱着眉头说,“从目前的形式来看,这个家伙对于人心的操弄简直是顶级的,看看他惹出的这些风波,民众看到每天有人因为蝙蝠侠被杀,自然会感觉到恐惧,但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哥谭每天因为冲突死亡的人数,甚至连一年前的五分之一都不到,他们感觉事情在变糟,但实际上,它一直在变好。” “我们不能要求民众冷静下来,尤其是这种事关每个人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去的是谁,小丑只是抓住了人性里的弱点,而且放大了它,简直就像是个魔鬼一样。” 瑞秋恨恨的说,“他在把这种压力转移到布鲁斯身上,这个混蛋!” “布鲁斯,你的想法呢?” 阿尔弗雷德看着自己的少爷,作为最亲近的人之一,他隐隐感觉到了布鲁斯内心的挣扎,而面对这个问题,布鲁斯舒了口气,他看着屏幕上那些躁动的人群,他说, “我原本是想鼓励正确的事情,鼓励正面的东西,而不是疯狂,不是死亡!” 他有些疲惫的低下头,他捂着脸,“我搞砸了,我甚至亲手释放了他,有时候我真的会羡慕赛伯,如果我能像他那样没有原则,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 没有人说话,他们知道布鲁斯做出了决定,对于一个执拗的人,他是不会轻易因为别人的语言而改变想法的。 “瑞秋,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的话吗?” “这座城市已经有了自己的英雄,是时候让蝙蝠侠成为历史了...我知道小丑会做什么,我会等着他,这一次...” 布鲁斯的脸上展现着一抹坚定,“我不会再让他逃跑了。” 他看着瑞秋,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的说,“然后,我们就可以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继续活下去,哈维会代替我做到我无法做到的事情。” “这将是蝙蝠侠的最后一战,杜卡德曾教过我,东方有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我知道我该做什么,我也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晚些时候,正在检察官办公室忙碌的哈维.登特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你是谁?” 这3天愈演愈烈的暴动让检察官办公室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哈维.登特是亲善蝙蝠侠一方的,作为一个笃信法律和公正的人,他第一次逾越了自己的准则,选择站在了城市罗宾汉这一方。 但是他的情绪依然很暴躁,不仅仅是因为压力,更因为瑞秋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会和布鲁斯在近期结婚,可怜的哈维失恋了,失恋中的人总是暴脾气,他大声问到,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但那一条却传来了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哈维不止一次亲口听到那声音,他的精神立刻紧绷了起来,他知道,那是蝙蝠侠。 “你是希望的象征,我永远办不到!” “哈维,你站起来对抗犯罪集团,你是哥谭几十年来第一道合法的希望之光,你不需要戴面具就能保护这座城市,你比我更有资格成为这座城市的英雄。” “小丑想要我...我就摘下面具,站出来和他打一场,哈维,明天早上安排一场新闻发布会。” “什么!” 哈维.登特的声音立刻就响了起来,如此的激动,如此的愤怒, “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向他认输!你不能向一个杂碎认输!你在做正确的事情,你不能就这么低下头,我从进城市的第一天就听到这城市的人是如何的盛赞你,但看看现在的你,你居然要投降!” “这不是投降,哈维...我只想让这以人命作为赌注的危险游戏结束,我会抓住他的,我发誓!” 布鲁斯低声说,“这将是蝙蝠侠的最后一战,你将是我最好的助手,哈维,不要意气用事,如果有人看到你这样,看到你同情一个违反法律的城市游侠,一切都前功尽弃了,所有被你抓到的罪犯都会被释放...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我的朋友,别忘了戈登的牺牲,接过我的旗帜,用你的方式帮我保护好它,让恶人伏法,让好人幸存。” 哈维的表情凝固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从小就养成的超级英雄的梦想放佛在这一刻幻灭,但与此同时,另一种信仰滋生。 他放下电话,靠在椅子上,从不抽烟的他颤抖着手从抽屉里取出雪茄,在那种醇香的味道中,他感觉到了一种名为传承的意志。 蝙蝠侠选择了他,想让他真正成为哥谭里,不需要戴面具的英雄,他将站在光明之下,用自己的力量维护这座城市...他感觉到了肩膀上的压力,但这是他想要做到的吗? 检察官需要服从于政治,哈维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而且下一个小丑呢?哥谭需的光明英雄对付不了小丑这样的人,它需要的是一个黑暗的传奇。 不...蝙蝠侠不该这么投降!他不能这么做!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的! 哈维.登特将手里的雪茄狠狠的在烟灰缸里按灭,他不会允许他就那么轻易的投降的!不会...允许! 36.伟大的选择【35/100】 早上8点钟,穿着一身西装,打扮的非常正式的布鲁斯.韦恩在阿福的陪同下走入了位于码头区的蝙蝠洞。 “说实话,最开始的时候我是讨厌这个地方的。” 阿福就像个普通的老年人一样絮絮叨叨,他看着这里已经被搬运的差不多的空间,他呵呵笑着, “这地方对于老年人来说有些太潮湿了,我甚至更喜欢庄园下面的那个地方,最少装着中央空调。” “今天开始,我们也许就不用再过这样的生活了,我们都会安定下来。” 布鲁斯有些怀念的伸手抚摸着那个暗格,他轻轻按下去,地面裂开,弹出来的是一个空荡荡的支架,那里原本放着两套蝙蝠装,一套被赛伯“借”走了,另一套则被他拿回了韦恩大厦。 “我们就是在这里将整个城市变得越来越好的。” 阿福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打开特意制作的焚化炉,将所有的东西都扔进去,化为一片谁也看不到端倪的灰烬。 “这些东西也要烧掉吗?” 阿尔弗雷德拿起一些文件,对布鲁斯说,“这是蝙蝠装历次升级的一些资料来着,我觉得我们还是保留下来比较好。” “烧掉吧,阿福。” 布鲁斯喃喃自语,“烧掉过去,才能更好的生活。” 阿尔弗雷德耸了耸肩,“好吧,那就如你所愿,我说,他们没准会把我也抓起来,说我是你的帮凶。” “不不不,阿福。” 布鲁斯低声笑着,“我会告诉他们,一切都是你策划的,我只是个从犯...阿福?” 没有人回答,布鲁斯转过身,看到了阿福,以及那个站在他身边的,穿着黑色风衣,提着一把带鞘直刃刀的年轻人。 赛伯.霍克! “嗨,你果然够厉害,这都能发现我这几天的藏身之地...” 赛伯帮阿福拍了拍身上的灰烬,他伸手从阿福手里将那些文件拿过来,他一边看着,一边头也不抬的问, “怎么,你要和我打一架吗?我可以让你先去换一套衣服,你的西装看上去挺贵的。” “你这几天都藏在这里?” 布鲁斯并没有非常生气,瑞秋将赛伯做的事都告诉了他,他依然相信,赛伯对他们是抱有善意的。 “是啊,在哥谭要找个可以监控外面,又不会被发现的地方太难了,索性你这几天也没有过来过,我就睡在这里,你不会介意吧?” 赛伯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他抬起头,看着布鲁斯,就像是老朋友见面一样,但他双眼里的那一抹冰冷却逃不过布鲁斯的眼睛,然后他就听到这家伙说, “我听说你被小丑打怕了,你要投降?” 布鲁斯撇了撇嘴,没说话,赛伯的嘴有多毒他是知道的,而赛伯继续问道, “投降可以换来生命,对吧?” “嗯” 布鲁斯点了点头,赛伯眼睛里闪过一丝嘲讽, “那它能换来尊严吗?” “它能不能让那个疯子跪在地上,让他听听埋在地下的那些亡魂的悲鸣?” 赛伯慢悠悠的走过来,他看着布鲁斯的眼睛, “我曾有一段时间认为,这座城市会改变的,我认为总有一天,它会在你手里浴火重生,我知道你有计划,我也知道你想做什么。” “但这不是你牺牲蝙蝠侠这个名字的理由...相比布鲁斯.韦恩,蝙蝠侠才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对手,不是你。” “你知道如果是我面对这种情况,我会怎么做吗?” 赛伯伸手在布鲁斯的心口点了点,“你得表现的你什么不想要,你得表现你什么都不在乎...一个不在乎任何事情的人,是没有弱点的。” “小丑想让你看到,在危急关头,你保护的这些自诩文明的人,会毫无顾忌的互相残杀,他成功的做到了,你保护的那些人,第一个举起刀的目标就是你,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他们会吃了你...不会自救的溺水之人是不值得拯救的,他们的疯狂会把拯救者一起拖入水里。” “如果是我,我会任由他去杀,如果他杀得不够快,不够狠,我还会帮他。” 赛伯摊开双手,就像是个拥抱世界的人,“小丑能吃定你就是因为你太善良了,布鲁斯,你想救所有人,但你没能给你的善良装上獠牙,好让那些抛弃你的人知道,他们碰你,也会流血!” 布鲁斯看着赛伯,平静的说, “我不是你,我也不会成为你。” “所以你才会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去摘下自己的面具,你认为你赢了,但你输了,蝙蝠侠死了,哥谭最后的支柱倒塌了。” 语气阑珊的赛伯转过身,和面色复杂的阿福拥抱了一下作为告别,他拿起手里的文件,对布鲁斯耸了耸肩, “哥谭的一切教会了我一个道理:要么像英雄一样死去,要么就活着看到自己变成恶棍,我不是英雄,我不会死...祝你好运,布鲁斯。” 上午9点钟,哥谭市政厅新闻发布会现场,整个哥谭的名流还有民众代表,以及媒体们通通挤在这里,只能容纳400人的现场挤进了600人,还有更多人等候在市政厅门口。 一种难以诉说的情绪在人群中传播着,他们沉默,焦躁,不安,还有人在痛斥着周围的人,称呼他们是懦夫,是叛徒,但更多的人选择了沉默。 哈维.登特站在演讲台角落里,他的神色平静,内斯特市长和其他人姗姗来迟,他们坐在第一排,布鲁斯.韦恩坐在第二排,还有很多其他商人,他们互相打着招呼,所有人都在等待。 今天,蝙蝠侠将揭露自己的身份,来应对小丑越发肆无忌惮的挑战,一个有底线的人的悲哀就在于,他们往往会被无底线的人操纵,被强迫着做很多他们不能去做的事。 墙壁上的挂钟稳稳的指向9点,哈维深吸了一口气,他大步走到演讲台前方。 “今天,我们将这里宣布一个让人感觉到难过的消息...” 哈维的话音刚落,一个记者打扮的人就高喊道, “让蝙蝠侠站出来!这座城市死的人够多了!” 他的发言立刻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他们举起手,喊着各种各样的口号,哈维加大了声音, “是的,今天,蝙蝠侠将站出来,将他的身份展示给这座城市,但作为这城市的一员,我不认为这是一种救赎。” 他看着眼前的所有人,那严厉的目光让他们安静了下来,哈维突然感觉到,这里坐着的那些人是如此的可笑,他们真的以为把他们的保护者,把蝙蝠侠交出去,小丑就会放过他们? 面对一条疯狗,任何的软弱都会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他舒了口气, “从我的立场来讲,蝙蝠侠是破坏法律,我非常想让他自首,但我们在现在这个时候这么做,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害怕了,我们之前很乐意看到蝙蝠侠为我们清理罪犯...” “但情况比以前都要糟糕太多了,他并没有做到!” 另一个西装革履打扮的人站起来,大声说,“每天都有人死去,都是因为一个荒诞的原因,这座城市不需要一个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侠客!” 他的话音刚落,另一个隐藏在人群中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是的,都是因为蝙蝠侠,小丑这样的人才会出现!之前这座城市里从没有这样的恶行!” 哈维已经懒得和他们争辩了,冠冕堂皇的人到处都有,一旦被刀子压在脖子上,他们就会露出自己懦弱的本性,他双手撑在演讲台上,他说到, “是的...我不否认这一点,现在秩序糟糕,但我想坐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知道,黎明前的夜晚,总是最黑暗的,我向你们保证,黎明就要来了...总有一天,蝙蝠侠要因为违反法律向我们道歉,但是那是对我们,而不是对那疯子!” 哈维怒吼一样的声音在这发布会的大厅中响起, “我始终相信这座城市会回到它该有的轨迹里,而不是任由黑暗和邪恶统治它,我知道,这城市不会向罪恶低头,我们的人民不会将他们的英雄交给那个恶棍...” “他不是英雄!他只是个带着面具,以自己的善恶观试图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偏执狂,哥谭不需要这样的英雄,它需要的是法律和正义的执行者,是哈维,是你!不是蝙蝠侠!” 这个声音让哈维最后的劝说变成泡影,人群刚刚有些缓和的情绪再次被挑了起来,那些被吓坏了的人开始疯狂拥护这种说法,而另一些支持蝙蝠侠人开始和他们吵架,厮打,场面一时间混乱到了极致。 “好了,好啦!停下来!” 哈维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他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人性的丑恶,他举起手,大声喊到, “好吧,现在,让我们逮捕蝙蝠侠,他就坐在我们当中!” 这话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情,开始打量任何一个周围的人,面色黯然的布鲁斯准备起身,迎接这一切的到来,但下一刻,哈维走出演讲台,站在两个警察身边,伸出双手。 “我就是...蝙蝠侠。” 布鲁斯愣住了,内斯特市长愣住了,站在一边的阿福愣住了,其他所有人都愣住了,实际上,整个哥谭的电视机面前看着一场直播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连此时正坐在金拱门餐厅里吃饭的赛伯都愣住了。 “这可真是...” 赛伯放下手里的鸡腿,带着墨镜的他看着电视机里的画面,他试图找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哈维.登特的行为,但怎么也说不出话,最终,他摇了摇头。 “这家伙,真是乱来!” “这是怎么回事!哈维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在观察直播的瑞秋从沙发上站起来,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身边的卢修斯,后者也摘下了眼镜,十几秒钟之后,卢修斯才开口说, “哈维.登特肯定是从布鲁斯说的话里察觉到了什么,他不愿意让蝙蝠侠就这么暴露,他选择成为了那个靶子,好让蝙蝠侠可以自由行动,他将了小丑一军,现在小丑必须得行动了,哪怕他感觉到了不对,他也必须这么做...” “他用自己的方法把那个疯子逼到了角落里...这个年轻人,真是好样的!” “但是哈维他会陷入绝对的危险里...” 瑞秋有些焦急在自己的包里翻来翻去,最终翻到了手机,她按下拨号键, “赛伯,求你保护好哈维,他不该这么做的。” “嗯...这是个有趣的人,做出了一个自我的牺牲,他在自救,好吧,我同意了。” 37.网【36/100】 带着手铐的哈维从市政厅走出来,两边站着哥谭警局的人,史密斯警长看着他,这位哥谭警局目前的负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鼓起了掌。 他是第一个,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这是赞美,这是认同。 所有警察都知道哈维不可能是蝙蝠侠,史密斯更是亲眼看到过哈维和蝙蝠侠同时出场的景象,但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哈维这样做是为什么。 他以自己的安危作为赌注,要将躲藏在城市某个角落的小丑逼出来,让他知道,眼前明显就是一张网,他也要跳进来,没有人怀疑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在场的都是和罪犯们打了很多年交道的老警察,他们很清楚的知道,小丑这样的罪犯都有自我的坚持。 他们同样相当执拗,他一定会来的,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 市政厅距离韦恩大厦并不远,所以在哈维带着手铐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瑞秋站在一边,实际上,护送他的警员已经三次提议去掉手铐,但哈维并不在意,这样反而能让民众更加相信。 他看到了瑞秋,瑞秋在阿福的陪同下大步走过来,她抓着哈维的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可以的,你需要给他一些信心,你不用这样冒险的。” 虽然眼前的美女在前不久拒绝了他,但哈维对于瑞秋的热爱是毫不掩饰的,他耸了耸肩,本来他该给瑞秋一个温柔的吻,但他毕竟也有自己的原则,他坐上警车,对瑞秋招了招手, “别担心,我会回来的…来玩个游戏。” 他语气轻快的,有些艰难的拿出了自己的银币,“正面我平安归来,反面,我们再来约会一次,怎么样?” 瑞秋被气笑了,哈维的笑容很能感染人,她脸上也有了一丝笑容,毕竟蝙蝠侠和赛伯这两个哥谭最能打的家伙都会一路护送,看上去哈维遭遇危险的可能性并不高,她双手抱肩, “哈维,你真的要依靠运气来决定这件事吗?” 哈维.登特撇了撇嘴,在警车的门关上之前,将手里的银币扔给了瑞秋, “不,我从不相信运气。” 警车带着刺耳的警笛声朝着警局驶去,瑞秋看着手里的银币,正面是人物刻绘,反面,依然是人物的刻绘。 这是一枚罕见的错币…按照它的发行年份,这枚银币的价值几乎无法用金钱来衡量了。 “是啊,你从不相信运气。” 瑞秋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远去的警车,“你创造运气…” “快快快!” 穿着防弹衣,带着钢盔,全副武装的史密斯警长站在警局门口,朝着有些混乱的下属喊到, “赶快着装,任何人都要参与到其中!” 很快,他面前就站满了警察,他们拿出了平时不会动用的自动武器,霰弹枪和用于驱散人群的瓦斯手雷,他们看着史密斯。 “你们都知道我们今晚要干什么对不对?” 史密斯大声喊到,这个戈登最信任的警长是个有些谢顶的中年人,在警局里待了超过20年,完完全全的老牌硬汉,很有威信,他挥舞着手臂, “那个混蛋在过去半个月里,杀了7个警察!还杀了戈登和劳伯,如果说这座城市里有谁是我想要亲手掐死的人,小丑绝对是第一个!今晚,我们要护送哈维去监狱,是的,我们都知道他是无辜的,但我们也要知道,他是为了哥谭才做出的这个牺牲!” “那本该是我们去做的事情!” 史密斯的目光扫过眼前的每一个人的眼睛,他没有看到畏惧, “很好,我们在和英雄同行!整理着装,5分钟后出发!” 所有人都再次忙碌了起来,史密斯本人则打开了那辆专门用来关押重量级犯人的警车,这种车辆属于特种车,除非用大口径的战争武器,否则根本不可能打穿它周围的钢板,用这种车辆,也代表了警局人员对于哈维的看重。 这是一种谨慎的保护。 史密斯最后一次检查了车辆情况,然后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他手里提着一把霰弹枪,他看了看,驾驶座上坐着一个戴着头盔面罩的重装警察,对方对他点了点头,而在后座上,则坐着另一个家伙,同样带着头盔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上去就像是两个狠角色。 “但愿你们足够能打,伙计。” 史密斯警长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抱着自己的枪,“今晚哥谭会是一个不眠之夜了,没准我们都回不来了。” 硬汉内心也是有挣扎的,他也有老婆孩子,但是眼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一个死去,即便是他,也要拿起武器和小丑拼个你死我活。 这里是哥谭,这里是文明之地!这里不是谁更狠毒谁就能活的更好的野蛮地区,小丑也休想把它变成他自己的邪恶之国。 晚上八点,囚车启动,前方是两个坐满了警察的重装警车,后方是7辆同样载满了警察的野马警车,还有两辆部署着重武器的装甲车随行,更多的警察分布在从警局到监狱的各个路口,一旦遭遇到情况,他们在各个地方都能得到支援。 这几乎是一股在城市里根本不可能被摧毁的力量。 在更黑暗的角落里,一辆庞大如坦克一般的黑色装甲车悄无声息的启动,它足有1人高的车轮碾过哥谭的地面,发出的声音却只有小轿车一般大小,它远远的吊在这车队的后方,完全不引人注目。 在和车队几乎平行的另一边,背着战刀的赛伯扣上恶鬼假面,翻身骑上黑色的战斧,两排8个车前灯打开,这辆钢铁猛兽在主人的操纵下发出了微弱的震动,载着他悄无声息的划入了黑暗里。 在城市的天空中,一架警用直升机在车队出发5分钟后升空,四名手持长短武器的重装警察坐在上面,如果不是从警局到监狱不需要经过横跨海面的桥,估计连那几艘巡逻艇也会被派上来。 警察和他们的盟友们已经做到了最好,针对危险人物的网也已经撒开,这一切都是为了即将走入网中的那个家伙… 小丑,一己之力把整个城市搅得天翻地覆的家伙,the joker,在从监狱逃跑之后,就再没有露过面的家伙。 “shit!” 坐在开路的警车上的警员在黑暗,空无一人的道路前方,看到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他骂了一句,抓起通话器, “前方出现障碍物!完全堵塞道路…他想把我们逼入地下隧道!” 史密斯警长也看到了挡在路中央的那台被完全点燃的大型消防车,将前路堵得严严实实,他大声问到, “能绕开吗?” “不行,长官,这辆车里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它随时会爆炸!” “干!” 史密斯一拳砸在车窗上,他抓了抓头发,“那就进隧道,以最快的速度冲上第五大道!” “是!” 车队缓缓转弯,史密斯的眼睛盯着那燃烧的消防车,在红色的车体正面,用一些东西抹出了一个拙劣的小丑画像,在熊熊燃烧,就好像是小丑无声的嘲讽一般。 他咬了咬牙,伸手将手里枪械的保险打开,坐在第二排的家伙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他们知道。 小丑,来了! 作为一座现代化的大城市,哥谭市内的地下隧道是很多的,他们目前走的这一条,大概有3000米长,以全速前进,只需要不到3分钟就能开出去,但坐在车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不会那么容易的。 所有人都做好了战斗准备,但突袭来的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史密斯警长扭头看着窗外黑乎乎的隧道,在另一侧,是反方向前进的车辆,他看到前方迎面驶来了一辆重型卡车,背后还装载着一个集装箱,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但下一刻,他看到那卡车向外甩动,然后猛地撞在了两条路的护栏上,以一种疯狂的气势,正面撞上了车队最前方的装甲车。 “砰” 在这种小体积对大体积的撞击中,哪怕是被设计用来进行城市内战争的装甲车也是极度的劣势,那底盘非常高的卡车几乎是碾压着装甲车,它整个车头高高抬起,在装甲车的挤压下,正面撞在了隧道上方的水泥立柱上。 火焰,爆炸,这一切以一种轰击的方式,正面砸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跟在装甲车后方的警车根本来不及踩刹车,直挺挺的撞在了已经被压碎了顶盖的装甲车的后方,飞快的被燃起的大火吞噬。 “拐!拐出去!” 史密斯抱着枪大喊到,开车的重装警察猛打方向盘,坚固的囚车同样撞碎了道路中央的护栏,冲入了另一个车道里,但下一刻,在更外侧的车道,又一辆卡车从后方驶来,它的集装箱上用火焰一样跳动的文字写下了一行大字。 “屠杀就是最好的良药” 这是赛伯说给小丑听的话,很明显他听进去了,在剩下的警察的注视和开火中,集装箱的中央被拉开,映入眼帘的,是半跪在地上,手持肩抗式火箭弹发射器的小丑帮成员,他们带着各色各样的小丑面具,站在他们中央的,是手持一把手枪的小丑。 他还是穿着那肮脏的紫色西装,带着黑色的手套,脸上涂满了白色的油彩,眼窝是黑色,带着疤痕的嘴巴是暗红色,在高速行驶的车辆中,他朝着车队的所有人露出了一个笑容,将手里的枪口胡乱的挥舞着,将错乱的子弹射的到处都是, “hello,游戏…这就要开始啦!” “砰” 火箭弹发射,在双方不到20米的距离上,这种破坏性的武器几乎是瞬间就击中了跟随在囚车身后的野马警车,然后爆炸,灼热的火焰和被点燃的,被炸上天的残骸在瞬间,就将跟在后方的所有车辆都挡了下来。 在囚车前方还有一辆坚持着前进的重装警车,但小丑抓起手里的步枪,和他那些邪恶的喽啰一起开火,很快就击碎了警车的玻璃,这些恶棍也在警察的反击下倒下了四五个,然后被小丑一个接一个的踢了下去。 在卡车后方,还有一辆冲出来的武装皮卡,同样是带着小丑面具的恶棍们,将固定在皮卡之后的火神机炮架了起来,这黑黝黝的恐怖玩意应该出现在中东的战场,而非哥谭这样的城市里,在那些无法无天的混蛋们的狂笑声中,风暴一样的子弹尾焰在黑暗中冲起。 数以万计的子弹在不到2秒钟的时间里,就将最后方的重装警车完全贯穿,一个耀眼的大火球将黑暗照亮。 横飞的子弹和轰鸣的爆炸声在这一刻将整个黑暗的隧道都点亮了,史密斯抓着霰弹枪,他惊恐的看着这一切,所有人荷枪实弹曾给了他勇气,但现在看来,面对这疯狂的对手,即便是他拿着枪,也别想感觉到安全。 “冲出去!加速,别和他们纠缠!冲出隧道!” 他抓着通话器大喊到,“冲出去,我们就有空中支援了!他们会从天空把他们打成马蜂窝!” 但就在史密斯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小丑亲自扛起榴弹发射器,在他癫狂的喊声中,一枚歪歪扭扭的榴弹射出枪膛,正中前方重装警车的地盘。 “轰” 在这一刻的爆炸,将整个深蓝色的警车完全吞噬,将它冲起,砸在了上方的水泥地面上,史密斯看着越来越近的火焰,他扭头看着驾驶座上的警察,这个同伴双眼瞪大,似乎根本没有想着躲避,迎着前方燃烧的残骸就冲了过去,史密斯死死的抓住了座位边的车把手。 他的瞳孔越来越大,最终还是没忍住喉咙里迸发出的恐惧, “不!!” “砰” 38.三方乱斗【37/100】 “砰” 深蓝色的囚车直接撞开了前方燃烧的重装警车,这辆车里的所有人感觉都像是坐过山车一样,被震得飞起,然后落下,狠狠砸在地面上。 车厢里的哈维.登特的脑袋撞在车顶,然后又摔在了地面上,他艰难的爬起身,就看到坐在对面的警察拿出枪,塞进他手里,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排子弹击中车厢的震动,就在他身后的墙板上打出了一连串的凹凸。 哈维又趴在了地上,在车辆疯狂的起伏中,他艰难的问到, “这…这没问题吧?” 那警察也非常紧张,他握着枪,大声说, “他们得用更大口径的火力才能摧毁这车的防御,放心吧!” “哈哈,哈哈哈!” 史密斯警长看着一路畅通的前方,他死里逃生般的发出了一连串狂笑声,拍着开车的警车的肩膀,不过他的快乐没能持续太久,因为另一边,没能击中目标的小丑狂叫着将另一个中枪的家伙踹下卡车,然后重装了一枚火箭弹。 “不要紧,我们可以慢慢玩!” 小丑的脸上有不加掩饰的恶意,他舔了舔嘴唇,以他的邪恶而混乱的思维,自然知道哈维.登特不可能是蝙蝠侠,但哈维将了他的军,这一次是他不得不来,他无法忍受蝙蝠侠被其他人冒名顶替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今晚蝙蝠侠一定会来,那将是他和那只大蝙蝠的正面对决,他已经期待了很久了,他现在激动的全身都在颤抖了! 谁也别想阻拦这一切! 蝙蝠侠…他会找到他,亲手摘下那可恶的头盔。 他要看看,在这个无比滑稽的世界里,是不是真的有被正义驱使的无畏者,他从不相信这个扭曲的世界会诞生出那么光明的花。 他不相信! “伪装者的死会照亮今晚的美好夜空,我知道…我喜欢这样。” 小丑扛起榴弹发射器,那墨绿色的榴弹弹头上被他花了一个扭曲的小丑脸,他裂开了一个很无辜的笑容, “来,笑一笑!” “轰” 灼热的火焰在他身后的空间里冲起,榴弹朝着飞速前进的囚车冲了过去,但就在它飞出发射器的那一刻,一个黑色的身影猛地从前方的车道里横飞着冲了出来,火神机炮的子弹在它黑色的装甲上打出了耀眼的火花。 布鲁斯在这一刻将蝙蝠车的速度提到最高,从那破碎的护栏上一跃而起,这庞然大物从地面上窜到空中,精准的用车身将那榴弹挡了下来。 剧烈的爆炸将蝙蝠车的底盘整个炸开,这里是蝙蝠车最脆弱的地方,也不知道该说小丑运气好,还是蝙蝠侠运气差,总之,在那蝙蝠车落地的时候,它似乎已经失去了控制,歪歪扭扭的向后冲了出去。 正面撞在了跟在小丑的卡车后方的一辆武装皮卡上,将那疯狂开火的火神枪的支架撞飞,两辆车挤在一起,撞在了坚固的护栏上,朝着隧道的更深处翻滚了过去,火花四溅,弹药箱似乎被引燃,在幽深的黑暗处,再次迸发了一团火焰,被引爆的子弹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带起了错乱的声音狂潮。 小丑抓着集装箱的车门,将大半个身体露出车厢之外,看着后方暴起的火焰,他愉悦的吹了个口哨,让自己的身体在空中摇摆,玩的不亦乐乎。, “看!看!这就是我想要的!多么美好的火焰,多么漂亮的爆炸,听,这就是燃烧的声音吗?” 他的眼睛眯起,非常享受这一刻,就连着嘴上恐怖的疤痕也似乎变得平和了起来, “大蝙蝠出没!大家小心!他…来啦!” “嗡” 巨大的引擎翁鸣声在这一刻暴起,小丑的狂笑声立刻止住,他回头看去,在隧道的黑暗中,8个耀眼的车灯在这一刻完全打开,那黑色的,四个轮子的重型机车,被改造的外壳更像是战斧一般,载着暗红色的鬼面骑士如影子一样滑入了卡车的车道中。 小丑看到了那身影,他双眼一缩,手忙脚乱的跑回车厢拿出一把手枪就朝着赛伯疯狂的射击, “见鬼!见鬼!又是你!” 但是当速度提升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子弹就很难击中快速移动的武器了,赛伯的车轮和地面摩擦的火星几乎连成实质,在冲到小丑不远处的手,他左手一甩,然后猛的刹车。 黑色战斧和卡车的距离在这一刻飞速拉远,尖叫声在小丑身后响起,他回头一看,两个固定在一起的手雷在车厢里蹦跳着,小丑帮的疯子们在情急之下甚至选了跳车,在这种速度,这种环境下,跳下去的家伙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被直接卷入了卡车的轮子里,小丑疯狂的扑向了车厢的前方,1秒钟之后,在他身后,一团火焰爆开。 “轰” 两枚高爆手雷的同时爆炸,几乎将卡车的集装箱从中央炸成两截,其中那些躲闪不及的家伙的尸体简直惨不忍睹,而在惯性的驱使下,那卡车的前半截依然前冲着撞在了隧道的水泥柱上。 赛伯哼了一声,再次加速,冲向那卡车,头破血流的小丑忍着痛苦,踉踉跄跄的冲入了驾驶室里,将晕过去的司机踹下驾驶室,按下了卡车和集装式的连接盘,他从破碎的后视镜里看到了那快速接近的人影,他舔了舔嘴唇上的鲜血, “嘿嘿,我一直想开卡车的…” “嗡” 赛伯刚刚接近那破碎的集装箱,就看到卡车的车头擦着水泥柱子再次启动,朝着隧道的前方冲了出去,在更远的地方,那辆囚车已经快要离开隧道了,哥谭警局的直升飞机已经在隧道之外接应,到了那个时候,小丑布置的再完善,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天呐,我们冲出来了!” 史密斯警长从后视镜上看到了放佛是中东战场一样的隧道,他看着囚车上被子弹打出的白色凹陷,忍不住惊出了一身冷汗,全副武装的车队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他可以肯定,小丑已经获得了残留黑帮的全力支持。 如果不是特意选了这辆防护最好的车,如果不是蝙蝠侠刚才为他们挡下了那一击,结果就… 他抓起通话器,大喊到, “空中骑士,看到我们了吗?我们遭遇到了攻击!请求支援!” “空中骑士收到…前方道路已经肃清,我们负责拦截对手!” 史密斯警长放下通话器,对开车的警察说, “加速!” 囚车的速度猛然提升,但不到10秒钟之后,一截破破烂烂的,只有车头的卡车以疯狂的速度,从隧道里冲了出来,黑色的战斧几乎是紧随其后。 小丑坐在驾驶座上,他看到了空中快速接近,并且已经开始开火的直升飞机,卡车的车玻璃上已经有了裂痕,他哼了一声, “嘿,我带你们来就是看戏的吗?别让它干扰我!否则就自己滚下去!” 卡车的上车窗立刻被掀开,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家伙钻了出来,将手里的榴弹发射器抗在肩膀上,瞄准,扣动扳机。 “轰” “rpg!!” “爬升!快爬升!” 警用直升机的反应速度并没有武装直升机那么强,在城市这种复杂地形中,一旦被rpg这种武器瞄准,在这种距离上,几乎无法逃脱。 于是史密斯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抹流星一样的榴弹冲入天空,最终击中了飞快爬上的直升飞机。 “天呐…天呐,还有谁…还有谁能阻止那疯子。” “轰” 巨大的火球在城市上空爆开,在这一刻将这几个街区的天空都照亮了,小丑疯狂的按着喇叭,任由风吹起他乱糟糟的头发,在风中狂笑着, “大烟花!我爱烟火!” “哈哈哈哈哈” “嗡” 在卡车之后,黑色战斧在地面上划过一道带着火花的阴影,而在前方,一辆古怪的摩托车也从巷子里窜了出来,巨大的轮子,赛伯一眼就看出那是蝙蝠侠的蝙蝠车的前轮,看来布鲁斯那辆车里也隐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 它的造型古怪,但大体上和普通的摩托车没有区别,唯一的不同在于车轮前方,配有两个如长矛一般的发射杆,就在赛伯靠近飞驰的卡车的瞬间,那摩托车以绝对古怪的方式,在地面上转了个90°的弯。 它的两个轮子就像是翻滚的土豆一样,前后错位,沿着摩托车的中轴线滚动半圈,布鲁斯的身体几乎都没有移动,就变成了正面对着卡车的样子。 摩托车飞快的重新启动,蝙蝠侠的身体伏在这车上,就像是骑着战马冲锋的骑士,小丑看到了他,他嘴角露出了一丝饶有兴趣的笑容,嘴里喃喃自语, “来啊,来啊,就是这样!” “轰” “嗡” 一大一小两台飞速疾驰的车辆朝着彼此以最快速度冲击,布鲁斯按下按钮,这古怪摩托车的前方射出两道黑色的钢索,死死的扣在卡车的正前方,而他那古怪的摩托车则在地面上闪过一个疯狂的弯道,从卡车侧面冲了出去。 在两人交错而过的时候,赛伯看到了那蝙蝠面具之下的那双眼睛,他哼了一声,单手握住战斧的手柄,左手在腿部一抹,一把黑黝黝的手枪出现在手心。 “砰砰” 两枪击中卡车的车轮,以最高速冲击的卡车顿时失去了方向,在他身后,布鲁斯的摩托车连带的铁索绕过四道路灯的铁杆,将那绳索死死的缠在这铁杆上。 “砰砰砰” 失去控制的卡车在瞬间就将身后的钢索绷直,急速前冲的动能在这一刻被强行停止,三座电线杆在这一刻被直接从地面上拔出,但也成功的将卡车停滞在原地,动能加持在卡车上,让这数吨重的庞然大物在这一刻以一个倒栽葱的方式直立而起。 就像是在做倒立的钢铁巨人,甚至在空中短暂的停留了1秒钟,然后轰然摔落。 “哐” 卡车反向砸在地面上,钢铁的零件散落的到处都是,各种钢铁制品洋洋洒洒的飞砸的到处都是…赛伯停下机车,他从车身上支起身体,不多时就看到了艰难的钻出车门,然后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又挣扎着起身的小丑,他回头,也看到了骑在蝙蝠摩托车上,朝着小丑飞速冲来的布鲁斯。 他饶有兴趣的趴在车头上,用左臂撑着下巴,小丑今晚死不死他无所谓,他能抓住他第一次,他就能抓住第二次,现在他只想看看,小丑和布鲁斯,到底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坦白说,他真的很好奇。 39.远没有结束【38/100】 “噗” 坐在卡车里体验了一次反向侧翻的小丑感觉天旋地转,在卡车整个翻过去之后,所有的玻璃制品在这一刻都破碎了,把他的脸划破,血流的到处都是,但他算是幸运的了,他身边的家伙被一大块玻璃刺中了心脏,早就没命了。 他艰难的从破碎的窗口爬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把自动步枪,他先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秒钟,然后艰难的用枪拄着身体从地面上爬起来。 他走的踉踉跄跄,就和喝醉的醉汉一样,刚起步就摔倒了两次,看来是刚才的震动影响了他的平衡感,但他的表情却很愉悦,他双手抓着步枪,他看到了从前方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朝着他冲过来的,骑在摩托车上的蝙蝠侠。 小丑的整张脸都洋溢着诡异的笑容,他抓着步枪,朝着前方疯狂的射击,在这种距离上,子弹根本没有威力,但赛伯知道他想做什么。 就跟斗牛士要穿着红色的斗篷一样,他是试图激怒蝙蝠侠,他扔掉了手里的步枪,他站在原地,看着那拥有巨大车轮的蝙蝠摩托车朝着他冲过来。 他根本就没有想着躲避。 在哥谭昏暗的路灯下,在那黑暗与光晕的交接处,他站在那里,那张涂满了油彩和鲜血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就仿佛这个无人的死寂之地就是他的舞台,他在等待另一个舞伴的出场。 “来啊,来啊。” 他喃喃自语,双眼瞪大了紧盯着比他越来越近的蝙蝠侠,仔细去看,他的身体都有些颤抖,赛伯在一边的阴影里看着这一切,他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小丑身上,这个人,很奇特,这是他以前和现在见过的所有的反派恶人中最独特的那一个。 他癫狂,但却又有完全不受文明规则和道德观束缚的缜密思维。 他执拗,固执的追求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哪怕那只是他脑海里迸发出的一个想法。 他多变,就像是一个典型的狂躁型精神病患者,但在安静下来的时候,却又有一种吸引的特质。 简直就像是一个矛盾的混合体,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人性混沌的最好体现,他早已经不正常了,他总是站在更高的层面去看待他遇到的所有问题,然后有怪异却又有用的手段来解决。 赛伯甚至没有去看布鲁斯一眼,在这种情况下,布鲁斯会做出什么选择他早就知道了,他自然也很明白小丑想要做什么。 他的追逐其实一直都没有改变过,他要布鲁斯摘下面具,更贴切的说,他要让布鲁斯亲手打破自己设下的原则,因为他根本不相信那些。 他所做的一切,恐怖,杀人,犯罪,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证明蝙蝠侠只是伪善者,他要证明,在某些层面上,蝙蝠侠和他没有区别,为此,他甚至会付出自己的生命,作为游戏的代价。 蝙蝠摩托车的引擎躁动声越来越大,布鲁斯伏在车身上,他双眼中的光芒越来越冷,在赛伯要杀死小丑的时候,他阻止了,但付出的代价却是无辜之人的陆续死去。 在这种人性的选择上根本不会有正确答案,但小丑所做的一切,却真正的将那种压力转移到了他的肩膀上,每一天看到有无辜的人因他而死,布鲁斯内心的愧疚就会更强。 他看着站在路灯的光芒里,摊开双手的小丑,他甚至能看到那涂满了油彩的脸上那嘲讽,期待混杂着兴奋的笑容,一个危险的念头在布鲁斯的心头跳动。 “撞过去!”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回荡,“撞过去!只要撞过去,就一了百了了!” 布鲁斯的底线正在隐隐震动,他为自己射下的原则被动摇了,他不会杀人,但若再放任这个疯子继续下去,会有更多无辜者遭到威胁,他们的生活和生命的平静将被彻底打破,还有他的生活。 那已经计划好的生活,也会被彻底毁掉。 “杀了他,杀了他就能彻底结束这一切!” 布鲁斯咬着牙,蝙蝠摩托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听到这加深的阴影轰鸣的这一刻,小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作为一个对人心操纵非常有经验的人,他知道,他能感觉到,蝙蝠侠坚持的那愚蠢的原则正在突破。 在昏暗的光芒中,在黑色的油彩里,他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盛,就像是一团被点燃的火焰,越烧越旺,这就意味着他追求的东西已经唾手可得。 “来啊,撞我!撞我!打破它,你不需要它!” 小丑的喃喃自语还在继续,他将双臂摊开,就像是要拥抱撞击一样,以蝙蝠摩托车的速度和积蓄的动能,这一下要真的撞中了,小丑有十条命也会顷刻间死掉。 但生命...这玩意如果不是用来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它有什么意义? 难道真的要和一个普通人一样,庸庸碌碌的过上一辈子吗? 生命,这是游戏的赌注,它是消耗品,不管是他的,还是其他人的,都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公平,不是吗? “啊!!” 在危险念头之间摇摆的布鲁斯发出了怒吼,似乎是要激励自己冲破自己射下的束缚,两者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50米,几乎是眨眼就能越过,小丑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开始嘶吼, “撞我啊!来啊!打破它!” “我...不能!” “轰” 在最后一刻,他最终还是跳转了方向,在最高速度之下,他几乎是和小丑擦身而过,这种速度下的急速转弯简直就像是自杀,就连蝙蝠摩托这样高性能的机车都受不了这种急速的偏转,引擎熄火,他连人带车从小丑身边甩了出去,在地面上挑动了两下。 蝙蝠摩托砸在那卡车的残骸上,而布鲁斯则被甩了出来,他摔倒在地上,似乎陷入了昏迷。 “切,就这样吗?” 小丑拿回了自己的命,但他一点喜悦都没有,他沮丧的抓着头发,就像是发脾气的坏小孩一样。 “啊啊啊啊!” 他转过身,看着挡在地上的蝙蝠侠,他歪着脑袋,似乎又来了兴趣,他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后愉悦的吹了个口哨,将手伸进口袋里,取出了一把黑色的弹簧刀,一边哼着怪模怪样的歌,一边甩着手,踩着某种欢快的步调,朝着蝙蝠侠走了过去。 “你总是学不会,哈!你觉得自己不可能被摧毁,哈!” 他舔着鲜红色的嘴唇,他看着那失去反抗的黑色蝙蝠,他的眼睛挤了起来,一个从卡车里爬出来的小丑帮的恶棍伸出手,想要把蝙蝠侠的面甲解下来,但就在他手指碰触到那面甲和战甲的连接处的时候,一抹跳动的蓝色电花将他整个人都打飞里出去。 小丑则狂叫一声,冲过来将那家伙踹倒,他用小刀比在这家伙的脖子上,非常认真的说, “他是我的!” 看着那双洋溢着某种兴奋的眼睛,小丑帮的家伙颤抖着身体,疯狂的回答说, “是是是!” 小丑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脸,模仿着他被电击的样子,做了个并不好看的鬼脸,然后他半跪在昏迷的蝙蝠侠身边,他用小刀在他的脖子上比比划划,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混杂着不满的惊喜。 就像是收到了快递,却发现商家寄错了东西的矛盾感,他似乎也在犹豫要不要将这面甲取下来,因为一旦取下来,就意味着游戏结束了。 可他还没玩够呢... 这种犹豫并没有持续太久。 “咔咔” 两把枪从两个方向对准了他的脑袋,小丑扭过头,在他身后,是两个带着头罩和头盔的重装警察。 他们摘下面罩,露出了隐藏起来的脸,那是本该死去和本该失踪的家伙。 吉姆.戈登,约翰.布雷克,他们一左一右用枪指着小丑的脑袋,强迫他从地面上站起来,小丑带着一丝愤怒,一丝不爽,和一丝放松,将手里的小刀顺从的扔掉,站起身,在罗宾把手铐拷在他手臂上的时候,他不停的抱怨说, “见鬼的...你们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在我玩的最开心的时候出现!” 在被押上囚车的时候,小丑坐在那里,在车门关闭之前,他“真挚”的对看着他的戈登说, “你也学会游戏规则了,对不对?” “我亲爱的戈登,我真的是太高兴了...欢迎你再次加入游戏。” 戈登没有理他,甩手关掉了车门,转身,看着史密斯警长,两个中年人抱在一起,互相拍着彼此的后背, “这太好了,戈登...你没死,这太好了。” “抱歉,史密斯,但是警局的情况...我必须得保密,除了你和罗宾,我真的不知道我该相信谁了。” 罗宾则站在黑暗里,在他正面,是一个将左臂撑着下巴,带着鬼面的人,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赛伯,低声说, “我抓住他了。” “嗯?” 赛伯看着罗宾,说实话,在看到戈登和罗宾摘下面罩之后,他还有些意外呢,不过他更好奇的是,罗宾想对他说什么。 他在黑暗中摘下鬼面,看着罗宾,两个人四目相对,罗宾这一次的目光没有再躲闪,他低声说, “我去纽约看了老爹,被他训了一顿,去看了凯瑟琳,她在那座学校里也有了朋友,和查尔斯先生聊了天,然后去中央城看了凯文和谢尔盖,在收到局长的秘密消息之后,我潜回了哥谭,我还去了公墓,那些人,虽然我很不喜欢他们,我的职业,我的理想都告诉我,我不该和他们太过接近。” 这年轻人看向周围的黑暗,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曾经也是那么做的,但查尔斯先生告诉我,我不该为了理想忽视身边的人,这一路上,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思考你,凯文,凯瑟琳还有其他人,他们对我意味着什么,我曾经和老爹相依为命,戈登先生是我的人生导师,有那么一段时间,我非常讨厌你,甚至会拒绝凯瑟琳...我觉得你们打破了我的生活,凯文他们的加入,更是让我的生活,我的理想变得一团糟。” 赛伯打了个哈欠,他不耐烦的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 虽然很不客气,但在黑暗中,赛伯的眼神却变得柔和了起来。 “我想说...理想和家人并不冲突,我想要哥谭变得和平,但我也得保护我的家人,因为你们也是这么做的,对不起,我错了,赛伯,我的哥哥。” 罗宾指了指那边缓缓启动的囚车,“就像你告诉我的,只有跳出那个圈子,才能不受影响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有成为幽灵,才能抓住那些稍纵即逝的机会,我用实际行动来赎罪,我帮凯文他们报仇了,用我的方式。” “那么,欢迎回来。” 赛伯重新戴上鬼面,他的声音变得瓮声瓮气,“我的弟弟。” 片刻之后,黑色战斧重新启动,赛伯回过头, “但是罗宾,小心,这可能还没结束呢。” 40.小丑的规则【39/100】 小丑带着手铐,百无聊赖的坐在警局的监狱里。 他无聊的打量着四周,在这囚笼之内,除了他,还关押着很多其他人,都是在今晚被抓住的,没有死去的小丑帮成员,他们摘掉了小丑面具,显得形形色色,有年轻人,有中年人,这些人就像是一帮乌合之众,唯一的共同点,就在于他们的神态。 疯疯癫癫的特质,就像是一群从阿卡姆集体越狱的家伙。 他们在囚笼里尖叫着,说着乱七八糟的话,谁也听不懂的话,把整个警局的地下室弄得乌烟瘴气,就像是一群邪教徒的朝拜现场。 但作为他们的首领,小丑却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他没有说话,没有吵闹,甚至没有改变过自己的坐姿,他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在不远处的墙壁上,挂着的电视机里播放着哈维.登特在20分钟之前做的声明,死里逃生,又完成了一项抓捕工作的检察官看上去有些狼狈,但越是这样,就越能显示出他的工作态度。 面对记者的问题,哈维变现的很轻松, “是的,我不是蝙蝠侠,我从小就有超级英雄的梦想,但我无法成为他,这一次的行动是一次策划好的对小丑的抓捕行动,他是个非常危险的罪犯,我们做出了牺牲,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我们只是做了我们该做的事情。” 他看着摄像机,非常诚恳的说, “我们有信心让哥谭快速恢复秩序,这一次的抓捕体现了我们的决心,但我还是希望市民们能冷静下来,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小丑这样的人并不可怕,对于蝙蝠侠,我的身份决定了我不能对他有太多评价,但就我私人而言,我得谢谢他。” “如果不是他,我就得以黑白照片的形式和你们见面了。” “嗤...” 小丑露出了一个嘲讽十足的笑容,他闭上眼睛,靠在囚笼的栏杆上,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在囚笼的观察室之外,戈登和警察们正在翻看小丑的随身物品,让人震惊,这个疯子在自己的衣服里装了整整23把规格各不相同的小刀,但却没有一把枪,他似乎格外钟爱这种威慑力其实并不足的武器。 “咔” 地下室的大门被推开,戈登和史密斯抬起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内斯特市长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入地下室,他走到了戈登面前,他严肃的看着他, “局长,你连我都瞒过去了。” 戈登有些歉意的回答说, “抱歉,市长先生,但我必须得保护我的家人,而且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抓住他。” 内斯特的表情突然变得愉悦,他哈哈笑着拍了拍戈登的肩膀,对众人说, “瞧瞧我们刚立下大功的局长,他真的以为我会苛责他,不...戈登,我只想说,我差点以为我失去了一位真正的好朋友,欢迎你回来,有你在,我对这座城市才充满了信心。” 于是地下室的气氛再次变得热烈了起来,一些年轻的警察还鼓起了掌,不过其中却混杂着一个并不让人开心的掌声,市长和戈登回过头,就看到了坐在囚笼里的小丑,他脸上没有笑容,似乎表现的非常严肃,但他同样在鼓掌,似乎也在为戈登的死里逃生而高兴。 “那么,这就是小丑?” 内斯特市长微微靠近了囚笼,他打量着这个把哥谭搅得天翻地覆的危险人物,小丑也看着他,那是平静的有些阴霾的眼神,似乎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最符合普通人想象里的罪犯。 但就在1秒之后,小丑却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眼神也变得癫狂而欢喜,嘴边的两道疤伴随着脸上的白色油彩挤了起来, “内斯特先生,你距离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这么近...你就不怕发生一些谁也不想看到的事故吗?” 内斯特被这个笑容吓得悚然一惊,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然后又看到了小丑眼睛里不加掩饰的嘲讽,这让市长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糟,戈登看到这一幕,他主动说上前,缓解了市长的尴尬,用身体将内斯特和小丑的眼神接触割断开。 “实际上,市长先生,我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需要告诉你,不如我们去办公室详谈吧。” 内斯特意识到这是戈登再给他解围,他友善的笑了笑,拍了拍戈登的肩膀, “去吧,哥谭的英雄,再大的事情也要为英雄让路,今晚好好休息,陪陪家人,我们明天再谈。” 戈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问道, “哈维呢?” 内斯特市长一边向外走,一边随口说,“我让市政厅的人送他回家了,他也是英雄,他也需要休息。” 市长离开了,但戈登的身体却僵硬在原地,他慢慢回过头,结果就看到了趴在他身后的栏杆上的小丑,这家伙试图将自己的脸挤出栏杆,但是只能显得他越发滑稽,看着戈登严肃的目光,他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甩了甩,一脸无辜的说, “别这么看着我...哈维不是回去了吗?” 说着,他把自己的脸卡在栏杆里,挠了挠头,“哦,没准我们的英雄也需要娱乐,晚上出去玩一玩,对于年轻人来说,这很正常,不是吗?” 看着戈登阴沉的脸,史密斯警长立刻走到一边,拿出手机开始拨号,三次忙音之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立刻去找他。” “不用了。” 戈登紧盯着小丑,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把他关到审讯室。” 20分钟之后,整个警局刚刚放松下来的警察全部被派了出去,抓住一切线索,寻找哈维.登特,他是哥谭最新出现的英雄,几乎就是哥谭法治和秩序的代名词,一旦他出事,对民众和整个城市的信心打击,简直是毁灭性的。 而在审讯室当中,小丑将双手搭在桌子上,十根指头互相甩来甩去,自己和自己玩的不亦乐乎,他脸上有一种放松的神态,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 早就被吓破胆的伍尔兹和其他黑帮的老大把他们所有的资源都交给了小丑,要求只有一个,干掉红魔鬼,再干掉蝙蝠侠,处于绝望中的人是不由自主的会偏向疯狂的,伍尔兹他们现在还住在监狱里。 他们甚至是主动要求住进去的,尤其是在马洛尼惨不忍睹的尸体在巷子里被发现之后,他们的面子早就被撕得粉碎,简直惨不忍睹。 他们已经知道了,他们惹上了一个大麻烦,不接受投降,没有谈判,唯一的结果就是赶尽杀绝,他们已经被逼疯了。 戈登走进来,顺手将审讯室的监控机的电源拔下来,然后坐在了小丑对面,审讯室里的灯光微弱,可以说,除了小丑和戈登两个人的身边,周围是一片黑暗。 戈登看着他,低声说, “告诉我,哈维在什么地方?” 小丑看也不看他,继续玩着手指,几秒钟之后,他开口问, “现在几点了?” “知道时间又有什么用呢?你应该知道,这里的所有人都恨不得干掉你,合作吧,最少你还能保有一条命。” 戈登的语气很生硬,他没准自己都没有想过他会从小丑这里知道有用的线索,而听到他的话,小丑翻了个白眼, “你看看我...” 他用带着手铐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上面是一个“温和”的笑容,就像是和老朋友聊天一样,他笑着说,“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会在乎一条命吗?拜托,老兄,我可是有更高追求的。” 他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至于时间,这关系到我们帅气的哈维是会在一个地方...还是在好几个地方。” “好吧” 戈登没有看时间,而是站起身,帮小丑解开了手铐,这个举动让小丑有些意外,戈登看了他一眼,这位局长算是明白了,对付小丑这样的人,就不能按照正常的思维思考,他耸了耸肩,端起自己的咖啡杯, “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所以我找了其他人。” 他一边向外走,一边喝着咖啡,“但愿你们能聊的愉快。” “咔” 房门关上,整个审讯室的灯光在这一刻完全打开,在小丑身后,一个黑影出现在那里,布鲁斯伸手按住了小丑的脑袋,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将他的头磕在了桌子的边缘。 “砰” 这足以让普通人尖叫的碰撞,却只是让小丑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他揉着渗血的脑袋抬起头,看着坐在了他对面的蝙蝠侠,他看着那蝙蝠装的头盔,他无奈的说, “嘿,混蛋,不要从头开始,这样会让受害者头晕,会让他们感觉不到接下来的痛苦,这是很低级的手法!” 蝙蝠侠没有回答,小丑放下手,看着他,他眼神中跳出了一抹兴奋,那是计谋得逞,大网布下的兴奋,他兴致勃勃的说, “你看,你还是来了...这是你躲不掉的,你总是不配合,不过这一次,你也会玩这个游戏的,我知道。” “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游戏!” “哈维在哪?” 布鲁斯被变声器变得低沉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响起,他以往会用这种方式恐吓那些罪犯,在施加暴力之后,很少有人能坚持下去,但小丑不一样,他根本不在乎蝙蝠侠的问题,他只是自顾自的说, “我想让蝙蝠侠摘下面甲,我只想看看你会怎么做,就像是个天平,你知道吗?” 他伸出手指,在桌子上比划着,“一边是人命,一边是你的身份,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做,嘿嘿。” 他靠在椅子上,“你没有让我失望,你让13个无辜的人死了,还让可怜的哈维帮你背了黑锅,啧啧,就连我这样的人都会觉得冷血,不过不要急,我会把哈维的下落告诉你的,我会说的,我会告诉你一切!” “你为什么想要杀我?” 布鲁斯问到,小丑做了个震惊的表情,他托着下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用一种怪异的语气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蠢话?我可不想杀你,我从没有想过杀你!没有了你,我能干什么?回去敲那些黑帮的竹杠?”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蝙蝠侠,又指了指自己,意味深长的说, “不不不,蝙蝠侠,你让我变得完整!” “你只是个为钱杀人的杂碎!和那些该死的杀手没什么区别!” 蝙蝠侠轻蔑的说,但这句话却刺激到了小丑,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又冷静下来, “不不不,不要学着他们说话,你和他们不一样,你知道吗?即便是你想,也不行!” 他扭头看着审讯室的玻璃,似乎能看到另一边站着的那些人,他似乎是故意将自己的话说给他们听, “对他们来说,你也是怪胎,和我一样!他们在需要你的时候,会对你歌功颂德,就像是过去一年里的那样,但是等到他们不需要了,他们会驱逐你,赶走你,就像是对待麻风病人,恨不得你立刻消失。” 他夸张的挥舞着双手,就像是一个激情演说的主持人一样,蝙蝠侠冷漠的看着他,小丑轻咳了一声,他站起身,张开双臂, “各位观众,也许你们从各个地方听说了,但现在,我还是要郑重介绍,令观众为之颤栗,造物主最罕见,最悲剧的错误,即将呈现在你们面前!” “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普通人!他们身体结构平凡无奇,为了弥补这一点,所以价值观畸形,对于人类重要性的充分膨胀,无聊的社会良知,憔悴枯萎的乐观主义,哦,这样听起来不太卫生,对吗?” 小丑做了个恶心的表情,他双眼里满是一种恶毒的戏虐, “最恶心的地方在于,他们对于秩序,清醒的脆弱和看重,一旦承受太多太多的压力...就会断!” 在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下,他站起身,走来走去,然后假装侧耳倾听, “哦,我听到你们问这玩意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呢?这可怜,可悲的怪物要如何在这严酷,不讲理的现代社会生存?对不起,我的答案是,这可能不太乐观。” “道德,准则,他们所谓的文明规则,就是个无聊的笑话,一碰上麻烦就丢了,他们只有在太平的时候会当好人,哦,我给另一位红色先生也说过同样的话,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小丑摊开双手,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说我只是想让你看到,在危急关头,这些...这些自诩文明的人,就会毫无顾忌的互相残杀...他们会吃了彼此。瞧,我认为他总结的很对,我真的不是恶魔...我只是想法超前,或者说,复古一些。” “你想知道我干什么对吗?” 小丑将身体前倾,他的声音变得磁性起来,“这是我的游戏,你得按照我的规则来,五选一...让我看看,你会去救谁,大英雄哈维,还是无辜的小女孩,还是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还是等待父亲归来的小男孩,还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市长。” “正义,纯洁,忠诚,勇敢,权势” 小丑伸出五根手指,“让我看看,你到底会选择哪一样?” 41.致命游戏【40/100】 选择,这是人类赋予的行为的一种含义,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做出选择。 而一般来说,选择总会为任何事情的发展带来一系列不可预知的影响,而选择这个词总是和代价联系在一起的,当我们选择了某一种行动之后,必然会失去一些东西,这些因为我们的选择而失去的,就被称为代价。 选择太多,不是一件好事…因为那意味着你付出的代价就会越多。 “砰” 小丑的脑袋被粗暴的抓起,在蝙蝠侠的带动下,他的整个身体都装在了审讯室的墙上。 “哈维在哪!告诉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尖叫着,但却不是处于恐惧,头顶流下的鲜血将他脸上的油彩抹的乱七八糟,他嘴角还有鲜血,但他的眼神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有的只是狂热,有的只是兴奋,一种看到最美好事物绽放的开心。 “我早就说过了!你的原则太多了,你还以为它们能救你,哈哈哈哈。” “砰” 一拳砸在小丑的腹部,他痛苦的蜷起身体,他倒在地上,他看着蝙蝠侠伸出双手,扼住了他的脖子,将他高高抬起, “告诉我!哈维在哪!” “你没有...你没有任何,任何,任何可以威胁到我的东西!哈哈哈哈哈,你的力气毫无用处...哈哈哈,这就是我的规则,你得做出选择!打破它,蝙蝠,打破它!你才能看到真相...” 小丑感觉呼吸都不通畅了,他挥舞着双手,如被割了脖子的公鸡一般艰难的说, “这世界上唯一明智的生存方式,就是没有原则!今晚,你就要打碎你唯一的原则!” “咳咳,我知道你做不到!” 小丑艰难的咳嗽着,他的声音在脖子被掐住的痛苦中越来越低, “所以我来帮你…做选择,他们快死了,只剩下十几分钟了,如果…咳咳…你想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的话,你就得玩我的游戏,咳咳,用我的规则!” “砰” 小丑的身体被扔了出去,将房子里的审讯桌砸翻,他的身体以一个怪异的姿势靠在墙角,他艰难的伸出手,抹了抹嘴角的血渍,他看着蝙蝠侠,他毫不怀疑,如果再刺激他,这个家伙没准就会在愤怒之下冲破原则,来杀掉他。 但他并没有理会这种威胁,他看到了那双眼睛,即便是在极致的愤怒之中,他依然保持着一丝理智,小丑嘿嘿笑着,就显示一头受伤的老狗一样蜷起身体,他低声说, “你明白吗?杀人…就是选择,五条命里选一个!你会选谁?你会杀掉哪四个人,你会发疯吗?蝙蝠,我真的很好奇!” “他们在哪?” 布鲁斯问到,这一次小丑没有再卖关子,被打的极其凄惨的小丑看着他, “我当然会告诉你…我全部告诉你,代表忠诚的妻子被我放在果园街87号、代表纯洁的女孩在哥谭孤儿院二楼、代表勇敢的小男孩第三个在码头104号仓库、还有可怜的代表权势的内斯特市长在中央城区老剧院地下室” 他挠了挠头,自己也不确定的说, “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代表正义的哈维应该在窄岛第三大道65号!” 布鲁斯豁然转身,冲出了审讯室,还有小丑在之后的喊叫声,那个疯子似乎是在帮忙, “犹豫就谁也别想救了,让我看看你会杀了谁,蝙蝠!让我看看!…嘿,别碰我,我是有人权的!” 史密斯警长冲进去将小丑的声音打断了,随后传来的就是拳拳到肉的殴打,在蝙蝠侠冲出警局大门的时候,戈登已经等在那里了,还有带着摩托车头盔的罗宾, 他一把跨上蝙蝠摩托,大声喊到, “我去救哈维!” 说完,就以极快的速度冲入了前方的道路里。 “我去码头!” 罗宾骑着一辆警用摩托出发,戈登钻进了车里,还剩下三个地方,他决定去最近的中央城区老剧院,按照内斯特市长离开的时间来看,他很可能就在那里。 就在车辆启动的瞬间,一阵狂暴的嘶吼就从车后传来,戈登回头一看,那暗红色的身影去而复返,赛伯在经过这辆车的时候,低声说, “孤儿院…交给我了!” 黑色战斧的速度在瞬间就提升到极致,如黑暗里穿梭的一抹疾影,飞快的消失在了戈登的目光中,哥谭孤儿院是距离这里最远的,赛伯将这个重任扛了起来,戈登再也顾不得什么安全驾驶,警车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了路面,他抓起通话器大喊着, “史密斯!该死的,别打他了!快去果园街87号!你听到了吗?” “收到!我马上过去!” 生命,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几乎没有区别,按理说生命应该是平等的,可是在人类文明进展的时候,总有这样那样的因素,将一些额外的标签加在生命之上,于是市长的生命就变得很重要,于是哈维的生命也会比一个人生还没开始的孩子更重要。 小丑的致命玩笑的恶毒就在于…他要人为的让布鲁斯.韦恩看到,其实代表着哥谭的正义和希望的蝙蝠侠,在这种人命的残酷选择中,也会进行对比,救出那个最重要的人。 这是一次对人性的嘲讽,因为对于所有参与到这场解救行动中的人,在选择解救对象的时候,都会进行一次心灵的拷问,关于生命的本质,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是孩子?还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市长? 他很清楚,这其中只要死去哪怕一个人,蝙蝠侠的意志就会留下永久的漏洞,对于这种恪守准则的人来说,在没有什么比亲手打破准则更痛苦的了,小丑很清楚他们会怎么做,那些被称为英雄的人,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抗在自己肩膀上,这些重量最终会把他们压垮。 而对于戈登…蜷缩在审讯室角落里的小丑咧开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他要惩罚戈登破坏了自己和蝙蝠侠的对抗…那原本只是他的灵感,是的,这世界是如此的不公平,而且事情总会随机的发生,但现在,他已经迫不及待的看到这场致命玩笑了。 谁会发疯? 蝙蝠侠…还是戈登?那个年轻的警探? 红色…红色先生是不会发疯的,小丑可以肯定这一点,那是个比他更冷酷的混蛋,他和小丑一样,是信奉着自我逻辑的人,但不同的是,小丑将自我的逻辑归于混乱,而赛伯,他则归于冷漠。 但说到底,他费了这么大工夫,布置了这么多,怎么可能只会针对蝙蝠侠一个人? “可惜了…” 小丑喃喃自语,“瑞秋.道斯,小美女,如果能抓到你那就完美了,他们都会被击溃的,所有人,都会被…” “叮” 一样东西被扔进了审讯室,小丑看到那玩意眼前一亮,他左右看了看,抹了抹嘴巴上的鲜血,悄悄的把那玩意握在了手里。 风驰电掣之中,赛伯和他的钢铁猛兽的身影在这城市之间真正的成为了一团红色的魅影。 他的目标是哥谭孤儿院,那个地方凯瑟琳待过,似乎赛琳娜也待过,赛伯知道那地方在哪,他的身体被束带捆在这台发疯的机车上,在速度濒临450km/h的时候,哪怕是迎面吹来的一阵风,也足以将赛伯的身体带着飞起来。 这个速度几乎已经超过了机车应有的速度,正常人是无法驾驶它的,只需要轻轻一歪,没准就会出现一场惨烈的车祸,但赛伯可以,他的精神反应速度已经完全足够,异于常人的体质让他驾驶着这发出了雷鸣般吼叫声的机车在哥谭的大道上疯狂突进。 谁也不知道小丑那个疯子设定的时间,既然已经踏上了救人的道路,赛伯最担忧的,就是在他前方突然爆发出一团火焰。 “这就是好人的感觉…” 赛伯在内心有些自嘲的想到,“好人总是被坏人控制,因为毁灭总比拯救更容易。” 确实如此,在蝙蝠侠和小丑的交锋中,布鲁斯似乎一次都没有赢过,赛伯对于小丑的破坏力也算是有了新的认识,但他知道该怎么对付小丑,这种人,抓住的那一刻就该把子弹射进他脑子里。 如果可以,赛伯宁愿回到那天晚上,即便是被所有人阻止的情况下,也该把刀插进那家伙的心脏里,可惜…那时候的他,同样被野性的疯狂控制着,如果不是查尔斯教授用强制的方法让他脱离了那种状态,恐怕哈维早就死了。 这也是他不愿意再牵扯到关于小丑的事情中的原因,他也在害怕,他在害怕自己会又一次失控,戈登在劳伯的追悼会上被子弹击中的时候,赛伯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在疯狂的操纵他的身体,将那些罪犯全部格杀。 野兽本能似乎在那一刻操纵了他。 这次的经历让赛伯对于自己的情况更加担忧,他很清楚,他一旦失控,这座城市里没有人能压制他,要么就是被炸成碎片,要么,就是犯下骇人听闻的杀戮。 他不在乎死亡,但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杀死那些普通人。 “咔” 黑色战斧拐入一条没有路灯的黑色巷子里,这里的环境糟糕极了,到处都散发着垃圾的味道,没错了,就是这里,哥谭孤儿院。 这座建筑很早就有了,但是在布鲁斯的父亲以韦恩家族的名义建立起新的,更大型的韦恩孤儿院之后,这里就濒临废弃,只有像是凯瑟琳那样倒霉的孩子,才会被送到这里来,据说这里隐藏着很多复杂的秘密,不过这里已经在1年前被彻底关闭了。 所以现在这里,在黑夜之下看过去,就像是一处鬼屋一般,还有被激动的小动物,在黑暗中发出了各式各样的声音,普通人到这里估计会被吓尿的。 但这些,和赛伯没有关系,他才不会怕这些。 “砰” 紧闭的,已经有了铁锈的大门直接被战斧撞开,赛伯甚至没有多做停留,从腰带上取下飞爪枪,就在钢索的带动下冲上了孤儿院的二楼。 在他面前的,是几乎一模一样的20多个房间,他以最快的速度向外搜索,谁也不知道还有多久这里会爆炸,他必须抓紧时间。 最终,在最边缘的杂物间之外,赛伯嗅到了浓重的汽油味,他一脚踹开那紧闭的门,冲入其中,臂铠上的光源在这一刻被打开,在看到这房间里的布局之后,赛伯的眼睛猛地眯了起来。 最少20桶汽油,还有一个定时器被固定在油桶上方,上面的数字在10分钟左右跳动,这让赛伯松了口气,这地方一旦爆炸,足以把整个孤儿院夷为平地,赛伯快步走入杂物间的最深处,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倒在地面上,看上去是已经昏迷的样子。 他急忙走过去,想将这小女孩抱起来,在光源的闪耀着,赛伯的目光在这女孩的面孔上一扫,他的脚步立刻就停在了原地。 这是…芭芭拉.戈登,戈登的小女儿! 那那个小丑说的妻子和男孩,难道就是… “该死!” 赛伯骂了一句,“戈登会发疯的!” 他伸出手,将小芭芭拉抱在怀里,但就在起身的那一刻,一条连在小女孩背后的金属丝线被拉断,赛伯听到了声音,他猛地回头,那架在油桶上的计时器的数字飞快变化,最终停留在了5上。 “见鬼!” “砰” 赛伯身体里的热流在这一刻全力爆发,他就像是橄榄球运动员一样,将芭芭拉死死抱在怀里,整个人朝着杂物间的玻璃冲了过去,将那破烂的玻璃砸碎,就在他飞跃到空中的那一刻,在他背后,一团耀眼的金色火焰就像是火球一样。 轰然爆开,赛伯感觉到了背后那强烈的推动力和灼热的火焰,附着在他的战甲上燃烧,但赛伯此时脑海里翻滚的却是另一个念头。 其他的地方,是不是也有同样的致命设计,那个阴险的混蛋! 42.残忍【41/100】 “不!不!!!” 戈登如发疯的野兽一样冲向果园街的燃烧废墟,一脸悲痛的罗宾和惊魂未定的内斯特市长试图拉住他,但不能。 这个总是彬彬有礼的中年人的身体里爆发出的力量让人震惊,最后是穿着黑色风衣的赛伯走上前,才算是将戈登压制在原地。 史密斯警长的解救行动失败了…他本人也葬身在火海里,更糟糕的是,人质也死在其中,那位忠诚的妻子,就是戈登的妻子。 警察局长跪在地上,嘶吼的声音如同夜枭一样在这黑暗中响起,任谁听了,都会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痛彻心扉的痛苦。 赛伯咬着牙,他的左手在戈登的脖子上狠狠一切,这位悲痛到极致的先生便晕倒了过去,他看着罗宾, “把他带回去,他现在需要休息,对了,把他的儿子女儿也带过去,免得戈登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他看着罗宾,他的老弟成功的将戈登的儿子从码头仓库救了出来,罗宾超人一等的绝对观察力,在这一次行动里体现的淋漓尽致,他是唯一一个提前发现了小丑卑劣机关的人,他在仓库的侧面打开了一道门,然后抱起那孩子,在5秒之内冲入仓库之外的大海里,这才在爆炸中抱住了两个人的性命。 再加上赛伯救出的芭芭拉.戈登,戈登的一双儿女总算是安然无恙,但对于他妻子的死,赛伯也无能为力,他此时更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在他们的阻拦下,将小丑彻底干掉,这才惹来了现在这些麻烦。 “从现在开始,你负责保护他们,我要把精力用在正事上了。” 赛伯的声音冷酷到极致,但罗宾这一次并没有反驳,他的眼睛里也有仇恨的光芒,他点了点头,看着那燃烧的废墟,然后偏过脑袋,用手指抹了抹双眼里的泪水,扛着戈登坐进了车里。 内斯特市长衣衫不整,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风度,但他此时却一直在胸前划着十字,上帝在上,在被一群带着小丑面具的家伙们绑进大剧院,被捆在那堆散发着刺鼻味道的油桶周围的时候,内斯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戈登救出了他,大概是因为时间比较紧张,关押内斯特的地方没有放置那卑鄙的机关,这才让这位市长逃出生天。 “内斯特先生…” 赛伯将目光从那燃烧的废墟上移开,带着鬼面的他看着市长,低声说, “你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对吧?” 内斯特市长并不愚蠢,他立刻明白了赛伯的意思,他狠狠的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说, “明天一早,国民警卫军就会进入城市…太无法无天了!对了,哈维,哈维他怎么样?” 面对内斯特的问题,赛伯黯然的摇了摇头,他已经得到了消息,蝙蝠侠的解救行动成功了一半。 哈维保住了性命,但是…反正以赛伯的理解,如果他变成那样,还不如直接死掉来的痛快。 此时,天色拂晓,在韦恩大厦25楼的住所里,阿尔弗雷德端着早餐走入这里,看到地面上散乱的扔着的蝙蝠战甲,每一片扔在地面上,排列起来就如同随意扔掉的垃圾一样散乱,他的眉头皱了皱,他看到自家少爷没有脱掉剩余的战甲,而是呆滞的坐在窗户边,看着窗外正在苏醒的城市。 他的神情很狼狈,双眼里没有一丝焦距。 在经过了7年的游历和训练之后,想要在布鲁斯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可不太容易,但是在他父母被枪杀,到他长大的那一段时间,阿福可是经常看到自家少爷这样思考,所以他并没有太多理会,而是选择将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他自己。 不过就在阿福放下早餐,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布鲁斯却叫住了他, “阿福,我很没用,对吗?” “呃…”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管家,阿福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他想了想,低声说,“这个要看是什么方面了,在收拾家务方面,你确实很没用,但我想,你说的应该不是这个。” 布鲁斯的目光依然没有焦距,他喃喃自语, “我原本是想鼓励正确的事情,鼓励正面的东西,而不是疯狂,不是死亡!我以为我能制服小丑,我以为我能用我的方式来压制他,我阻止了赛伯杀掉他,天呐,看看我都做了什么,这座城市本来不该遭受这些的,戈登,哈维…他们本来不该承受这些的。” 阿福叹了口气,他坐在了布鲁斯身边的沙发上,他轻声说, “但你已经这么做了不是吗?你在哥谭的罪犯们脸上吐吐沫,你有想过会有牺牲者吗?小丑这样的人迟早会出现的,他只是比我预想的最糟糕的情况提前来了一些。” 阿尔弗雷德一向是不怎么同意布鲁斯.韦恩出去行侠仗义的,这是韦恩家族的末裔,万一出什么事情,这个家族就完了,不过他看到布鲁斯脸上黯然的表情,他还是安慰到, “但是事情在变好之前,总会变得更糟,就像是哈维说的那样,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难熬的,你觉得难受,你觉得痛苦,这是因为你在解决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总是难受的。” 布鲁斯闭上了眼睛,他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哀伤, “但哥谭只需要真正的英雄,哈维那样的,而不是一个害死了自己朋友,还把城市炸的一团糟的人,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戈登,这都是我的错,赛伯的话没错,我狂妄自大,我以为自己能处理一切麻烦,但我不能…我只是个凡人。” 阿福站起身,他走过去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这位白发老人温和的说, “是的,我们需要真正的英雄...但我们现在没有,所以我们只能拿你来凑合了,你总不会想把这一团烂摊子交给赛伯吧,想想他的风格,他很可能会杀光半个城市的人,来找到小丑,然后掐死他。” “韦恩家族的男人从不会中途放弃,我相信你也不会。” 说完,阿福端起冷掉的早餐准备离开,布鲁斯双手捂着脸,似乎是在自我思考,就在阿福走到门口的时候,布鲁斯抬起头,他问到, “阿福,当年你们是怎么抓住那个躲在森林的偷宝石的人的?” 阿尔弗雷德的身体停滞了一下,这个问题似乎引起了他一些不好的回忆,不过最终,他还是开口说, “我们烧掉了整个森林。” 布鲁斯怔了怔,他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风平浪静的3天转瞬即逝,在这过程中,赛伯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在当天夜晚,他一个人离开了自己的别墅。 韦恩医院,加护病房,哈维.登特猛地睁开了眼睛,这不是他第一次苏醒了,但那种难以想象的剧痛依然从他身体的左半边传了过来,那是一种混杂着痛痒的感觉,几乎让人无法忍受,但他的双臂被固定在病床上,也无法移动,几乎只能硬生生的承受这种痛苦。 “啊” 他呻吟了一声,他的半边脸上盖着纱布,伴随着他头部的移动,鲜血从伤口里涌出,顷刻间就将那纱布全部染红。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坐在他病床边的人影,背对着他,似乎在看报纸,听到声音之后,他转过身,那是一张哈维记忆深刻的脸,在不久之前,他还在码头区被这家伙羞辱过。 “赛伯.霍克…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的声音干涩,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磁性,如果不考虑他完全的右半边脸,这几乎可以被称为魔鬼之音,就像是钢铁在摩擦一样,刺得人耳朵生疼。 “嘘” 赛伯朝他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然后指了指门外,在昏暗的灯光中,他从旁边摸出一样东西,看着哈维, “不,我不叫那个名字。” 他说着话,将手里的东西扣在了脸上,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那张扭曲的鬼面就出现在了哈维眼前,还有那被变声器扭曲的声音。 “这才是我…你们一般都叫我红色魔鬼,或者红魔鬼。” “你…是你啊。” 哈维的语气刚开始还有些震惊,但随后就变得波澜不惊,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他看着赛伯的面具,艰难的挣扎着说, “我怎么了?他们不告诉我事情,我是出什么事了吗?” “你被小丑绑架了,不只是你,还有戈登的妻子,儿子,女儿,以及我们睿智的内斯特市长…” 赛伯完全没有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蝙蝠侠赶来救你,却出现了一些意外,但你最少保住了性命,戈登的妻子…很不幸,我们没能救出她。” 哈维的呼吸在这一刻突然停止了几秒钟,然后变得越加急促,他的左臂活动了一下,但被拷在床边的他无法活动,他只能用那种恐怖的声音说, “能给我面镜子吗?” 这个要求让赛伯楞了一下,他有些迟疑,他看着哈维,“你确定吗?你很可能无法接受你现在的样子…如果是我的话,我还不如直接死了来的痛快。” “拿给我!” 哈维的声音徒然变大,从安静到暴躁,几乎没有花费哪怕一秒钟的时间,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从旁边的桌子上摸出了一面镜子,放在了哈维面前。 检察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昏暗的灯光下,他只看到了自己的右半张脸,左半边用纱布盖着,鲜血将那纱布染红。 “帮我把它取下来,那些护士不愿意帮我,谢谢。” 哈维低声说,赛伯伸出手,轻轻一撕,连带着血肉,将那纱布取了下来,将哈维完整的半张脸展现了出来。 恐怖…就连赛伯这样见多识广的人,在看到完好的右脸和几乎被完全烧焦,只剩下了血肉组织的左脸组合在一起的形象,也感觉到了一丝丝心惊,最恐怖的是那眼睛,在没有了皮肤的保护之后,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 毫不夸张的说,以哈维现在的姿态,只要敢走出医院,分分钟就会吓死很多人。 而讽刺的是,蝙蝠侠将哈维抱着冲出爆炸现场的时候,那燃烧的油和火焰似乎在某种冥冥中的力量操纵下,近乎完美的烧焦了哈维的半边身体,不只是脸,还有胸口,手臂和皮肤。 就像是一个沿着额头的中分线向下,将完整的身体分成两半一样。 “呵呵…” 但遭受了这样恐怖的伤害之后,哈维却没有暴怒或者是发疯,相反,他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用恐怖的声音笑着说, “双面人…他们给我的绰号,现在才算是完整了。” “我觉得你不用这么担忧,关于这件事情…” 赛伯对哈维说,“你的这种情况虽然很糟糕,但其实并不是没办法…” “嗯?” 哈维将头转向赛伯,那恐怖的右脸出现在赛伯眼前,他涩声说,“你是什么意思?” 赛伯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臂,在哈维不解的注视中,拿出匕首,将自己的手臂划开,5秒钟之后,那伤口就自动愈合,甚至没有留下哪怕一点点血。 “你是…变种人?” 哈维从苏醒开始,到现在为止一直平稳到残酷的语气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他诧异的说,“哥谭不是变种人的禁区吗?我记得…咳咳…这座城市立法驱逐过变种人…你们不会到这里来的,不是吗?” “我比较特殊一点。” 赛伯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说太多,他摘下面具,认真的看着哈维, “我觉得以变种人稀奇古怪的能力,没准能有帮你治疗伤势的可能…” 哈维那恐怖的眼睛转了转,盯着赛伯, “代价呢?” “呃,你似乎改变了很多…” 赛伯面色古怪的看着哈维,“你之前说话不是这样的。” “我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要是没有收获,我就亏大了,赛伯…在这三天里,我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情。” 哈维闭上眼睛,当然,没有了眼皮的右眼是无法闭上的,他说,“我终于明白了我曾经坚持的信念是多么的可笑,法律和正义,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维持生活的准则,但总有些人,法律是不起作用的,我明白的太晚了,它害我变成了这样,但这样挺好的,剥开那层虚伪的外衣之后,我能更清楚的看到这个世界。” “呵呵,我早就说过,在你的外表之下,隐藏着另一个你。” 赛伯呵呵一笑,他左右看了看,“好吧,没有什么代价,我只是觉得小丑会继续利用你,这是为了保护…” “说真话,你说谎我能感觉到。” 哈维语气平淡的说,“我想听真话…我已经听够那些让人恶心的假话了。” “好吧,代价就是,我希望你能帮我,准确的说,魔鬼帮的那些人最近遭到了一些麻烦事,哥谭的事情不解决,我没办法赶过去,所以我希望找一个有足够能力的人帮我解决它。” “你看,你帮我,我帮你,很公平,不是吗?” 哈维睁开眼睛,看着赛伯,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会选择我?” 赛伯点燃了一根香烟,他吐了口烟圈,他看着哈维,轻声说, “因为我了解小丑…” 43.孤注一掷【42/100】 “因为我了解小丑...” 赛伯在旁边的水杯子里弹了弹烟灰,在午夜昏暗的光芒中,在眼前这个恐怖的足以吓哭任何人的“双面人”冷漠的注视下,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说, “我知道他的行动模式,我曾见过这一类人,把你留在这里是个危险的举动,我没有骗你,他真的可能会再次利用你...或者戈登。” 哈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怀疑,赛伯停了停,继续为他分析说, “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身处局中的人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去看,每一次针对小丑的行动,其实都会被他利用过来对付你们,这种人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他们没有计划...他们的脑海里是一片混沌的。” 眼看着哈维似乎不是很明白,赛伯将手里的烟头在水中按灭,在火焰和水的泯灭中,他低声说, “那我换种说法,无政府主义,听说过吗?” 哈维点了点头,作为一个法学天才,他自然听说过这种极端混沌的理论,赛伯嘿嘿一笑,他打了个响指, “这就很好说明了,你们是设计者,是阴谋家,每一件事都有严格的自我计划,阴谋家总想要控制他们身边小小的世界,但他不是,我和他有过交谈,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他想让阴谋家们看到,你们试图控制的一切,你们的努力是多么多么的...可怜!” 赛伯站起身,他活动着身体,看着哈维, “他反对一切计划,他利用一切计划,他本人更像是个混沌信徒。” 哈维闭着眼睛,片刻之后,他呵呵笑了,笑声低沉,就像是自嘲一样, “我曾经也是阴谋家,看看,这把我害成了什么样?” “你知道吗?我现在有些理解小丑的想法了。” 哈维的手指艰难的在桌子上移动,从赛伯银白色的铁质烟盒里取出一根烟,赛伯贴心的为他点上,那烟气从哈维被烧焦的左半边脸的伤口里溢出来,看的出来,他很痛苦,但他并没有停下这种自我杀害健康的事情,健康大概对他也没用了。 “他只是做了他最擅长的事,他拿到了我们的计划,他反过来利用了它,现在看看他把这城市搞成什么样了,就用了几桶汽油,几发子弹,赛伯,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赛伯没有说话,他站在那里,静静聆听,他知道,经历过生死和惨剧的哈维有些话埋在心里,他只想有个听众。 香烟燃烧的气息和味道慢慢的逸散到整个病房,他的声音在黑暗中越发深邃, “当事情按照计划走的时候,没人会恐慌,即便是这个计划非常可怕...即便是每个人都知道,明天会有个杀了人的年轻人会被枪杀,中东战场上的一车士兵会被路边炸弹炸弹炸死,也没人会恐慌,他们只会哀悼,只会流下虚伪的泪水,因为那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就是这个社会秩序的一部分,可当我说,内斯特市长会死,于是所有人都疯了!你也经历过那场面,对吧?” 哈维轻咳了两声,在昏暗的灯光之下,他恐怖的左半边脸和依旧帅气的右半边脸结合在一起,说不出的狰狞和诡异,他看着黑暗的屋顶,他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所谓秩序,它的存在,其实只是我们给完全相同的生命加上了不同的自我诠释...就比如这一次...戈登会去救内斯特,是因为他觉得市长比一个普通的女人更重要,但他知道那被炸死的女人是他妻子的时候,他又会陷入疯狂的绝望之中...他会憎恨自己,甚至会去憎恨其他人,但这明明是他自己做的选择,所以,秩序本身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事情,我觉得它合理的时候,它就是一切,现在我觉得它不合理,它就连屁都不是!” 哈维的两只截然不同的眼睛转向赛伯,他将手里的烟头放在旁边的杯子上,轻声问道, “赛伯,你觉得我疯了吗?” 赛伯摇了摇头,他双手拄着黑色直刃刀,他看着哈维,低声说, “人类文明的表面存在似乎很严谨,但是从内在剖析,你会发现它其实很疯狂,我曾花费了很久的时间研究这些,你知道的,哈维,人生充满偶然,生命缺乏重心,存在没有价值,面对这无可逃避的事实,你要知道,在经历过噩梦般的一天之后,人群中每八个就必然有一个会崩溃,然后彻底发狂...但谁又能怪他们呢?” “生活在这样一个严酷,没有逻辑的世界,除了发疯之外,他们还能怎么样呢?” 赛伯伸出手,双手握住了哈维两只截然不同的手,一只正常,一只焦黑的血肉,他说, “当你发现自己被绑在思维的列车上,朝着你无法忍受的那些往事一路疾驰,别忘了,你还有最后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发疯,疯狂就像是一扇逃生的门,让你得以逃脱,把那些发生在你身上的恐怖故事放在心底,永远上锁。” 赛伯脸上露出了一个安详的笑容,就像是梦呓一样轻声说, “只要你够疯,就没什么好在乎的了...小丑总说我和他是一类人,他错了,他一直在疯,而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发疯...哈维,我们才是一类人。” “你知道小丑推崇的混乱的本质是什么吗?” “嗯?” “是公平...就像是硬币的两面,我们总要做出选择,要么正,要么反,所以如果你无法决定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混乱帮你做决定呢,如果你决定的足够快,我们今晚还能赶上对那些“叛徒”的处决...我想你希望这么做,对吧?” “......” “你这个提议,我很喜欢,那让我们抓紧时间吧,请给我一枚硬币,谢谢。” 与此同时,韦恩大厦地下室三层,卢修斯匆忙的走入其中,对于一个已经迈入老年人年龄阶段的人来说,在午夜之后还要从床上爬起来处理公事,这绝对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但是没办法,布鲁斯亲自打电话,他不得不来,卢修斯敏锐的感觉到,布鲁斯似乎有些事情要对他说。 而在他迈过4道安保程序,走入地下室的那一刻,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刻,卢修斯真正愣在了原地。 在他眼前,200个屏幕闪耀着完全不同的蓝色光芒,那是一个环形的操作台,上面遍布着数百个完全不同的按钮,十几个键盘,再搭配那屏幕上闪耀的特殊光泽,这一切都给这地下室蒙上了一层特殊的光晕。 作为一个首屈一指的科学家和工程师,卢修斯下意识的带上眼镜,他上前几步,只是按下了那些按钮,他立刻就明白了眼前这设备是做什么用的。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链接城市内所有同一频段的手机,利用这些无处不在的通讯设备发出微弱的超声波,以此来绘制出整个城市的动态影像,这是...声呐,探测一切秘密的声呐,没有什么能瞒的过它。” 他喃喃自语,“这就是你让通讯部门开发的那个秘密的设备?这是错误的,布鲁斯…这样的权力,这种能力,这是不应该出现的。” 卢修斯大声喊到,他脸上有不加掩饰的愤怒,“布鲁斯,你给我站出来!我的“城市声呐”系统,不是让你用来监控这座城市的,你没有这个权力这么做!” “是的,我没有...” 黑色的身影从旁边的黑暗里走出来,蝙蝠侠手里捏着一块u盘一样的东西,他将这玩意放在卢修斯面前, “所以这个信息收集系统唯一的权限者,我会交给你...” 他面价之下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真诚,“帮帮我,卢修斯,只有你才能在短时间之内将这套系统完全运用成熟,你看到这座城市的情况了,我必须尽快解决小丑的麻烦,否则...像是戈登那样的牺牲者只会越来越多。” “我受够了,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小丑的疯狂行动而死...” “帮帮我!” 卢修斯咬了咬牙,作为科学家他有自我的坚持,他回头看了看这系统,他舒了口气, “这台系统一旦开启,如果被人发现我们在监控城市,韦恩工业就完了!” 他看着布鲁斯,伸手接过那安全密钥,“只此一次,否则你会收到我的辞职报告。” “谢谢你,卢修斯。” 布鲁斯看着这老人将安全密钥插在系统的插口上,他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执拗和坚定, “这一次,让你无所遁形!” 就像是真正的蝙蝠用来探路的超声波一般,在这台仪器开启之后,整个哥谭的一举一动,将完全落入布鲁斯的眼中,就算是像老鼠一样藏身在哥谭之中的小丑,也休想再隐藏起自己的行动。 15分钟之后,卢修斯移动鼠标,低声说, “找到了!哥谭码头最西部,废弃的阿尔汉造船厂...他就在那里,等等...他不在那里!他跑了,似乎是枪战...有人在追杀他们。” 布鲁斯楞了一下, “是赛伯,对吧?” 卢修斯将超声波绘制的人物影像放大,蓝色光幕之下,那一幕枪战几乎是惟妙惟肖,小丑在第一时间狼狈的逃了出去,然后就是他这边的人被一个一个的砍倒,那是一个挥舞着冷兵器的人,但更让人惊讶的是,还有另一个人,手持自动武器,站在赛伯身后。 两个人! “轰” 就在卢修斯继续调高超声波频率,试图模拟出人物面孔的时候,那屏幕上的蓝色光影在这一刻完全扭曲,然后瞬间归于平静。 “怎么了?” 布鲁斯问到,卢修斯摇了摇头, “失去信号了,按照刚才爆发的频率来看,应该是某些东西爆炸了。” 时间回到15分钟之前,黑色的suv静悄悄的行驶在码头区的大道上,穿着战甲的赛伯开着车,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副驾驶上放着一个黑色大包,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 在后座上坐着两个人,被赛伯偷偷从医院背出来的哈维身体还是有些虚弱,除了烧伤之外他没有其他病症,而且这伤势看着可怕,其实也只是一部分皮肤被摘除,3天的时间足够伤口结痂,除了会非常痛苦之外,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 他换了一身衣服,就是他在被绑架的那一天穿的那套西装,和他双面人的面孔一样,那衣服的右边完好,左边被烧的很狼狈,他靠在后座上,一手握着手枪,另一只手把玩着一枚硬币。 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而在他身边,则坐着一个穿着睡衣战战兢兢的老头,那是内斯特市长的老下属,当天就是他送哈维回家的。 “真可惜,最大的内鬼拉米瑞兹警长跑了...” 赛伯哼了一声,看着窗外一片安静的哥谭外海的风景,他感受着窗外的风,“真好啊,这风吹得多舒服啊,今晚真的是一个适合杀人的好天气啊。” 44.外援【43/100】 拉米瑞兹警长,就是那个一直跟在戈登身后的女性警长,这个不起眼的人,其实就是马洛尼黑帮安插在警局里最大的内鬼,在马洛尼死后,她继续为小丑服务,也许最初她背叛的原因只是因为她的妈妈住院,需要一大笔医疗费,但是不可否认,在这个和黑帮勾连的过程中,她本人也得到了很多便利。 否则这个勾结不可能持续3年之久,是的,在拉米瑞兹还是个小警员的时候,她就已经和马洛尼勾结在一起了。 戈登对他妻子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并不是不够关心,而是亲手将妻子儿女托付给了这个根本不值得信任的女人手里,根据小芭芭拉的诉说,拉米瑞兹根本没有将她们送到星城,在离开哥谭之后,就转手将他们卖给了黑帮。 这才有了小丑后面丧心病狂的设计。 说真的,赛伯现在非常想要见见这位“戈登悲剧”的始作俑者,但拉米瑞兹很警觉,在将小丑从警局里放出来之后,她就带着她家人逃出哥谭,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了。 但没关系,黑帮们在哥谭政府的各个部门都安插了很多内鬼,作为曾经的检察官,哈维对这些人很熟悉,于是他带着赛伯,在这个午夜,一家一家的“拜访”,在制造了7起血案之后,他们终于在内斯特市长的老下属这里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残存的黑帮们今晚会在码头集会,据说是他们抓住了背叛他们的“刘”,那家伙把属于黑帮的8个亿都吞了,现在他们要拿回属于他们的钱。” 这就是为什么,在午夜之后,哈维和赛伯会出现在码头这个荒凉的废弃造船厂的原因,在距离造船厂停泊在海面那艘已经完全生锈的油轮还有500米的地方,赛伯停下车,他一手提着那些框框作响的武器,一手将后座上被捆住双手的老家伙抓了出来,一脚踹倒在地上。 他看着哈维, “这个由你来决定,他把你害成了这样,要我说,就别犹豫,直接开枪打死他。” 躺在地上的家伙的嘴巴被胶带封着,根本说不出话,他艰难的跪倒在地上,朝着哈维不断磕头,试图用这种方法换来他的活命。 披着一件长风衣的哈维在夜风中有些颤抖,他哼了一声, “不不不,我不会这样做,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我没有权利就这么夺走它,让我们用更公平的方法来决定他的命运吧。” “叮” 他手里的硬币飞向天空,稳稳的落在他那带着黑色手套的手背上,哈维的眼睛里是一片冷漠和平静, “正面” 他低声说,“你运气真好,滚吧,继续为内斯特先生服务吧。” 赛伯哼了一声,用匕首花开了困住他双手的绳子,那人听到这话,全身激动的颤抖着,爬起来就朝着远方跑了过去。 “就这么放过他?” 赛伯有些不甘心的问到,哈维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刚才是我的选择,我很公平的,所以现在该你了。” “叮” 硬币再次飞起,落下来,赛伯瞅了一眼,然后吹了个口哨, “哦,反面,看来他运气用光了。” “砰” 刚刚跑出20米的叛徒身体一抖,摔在了地面上,挣扎了几下然后失去了所有生机。 “啊,这就是选择的魅力,同样的选择,往往会有不同的结果,我觉得我对公平的理解更深刻了。” 哈维跟在赛伯身后,两个人就像是远游的朋友一样,走向远处的油轮,还互相聊着天, “你看,将生命的一切伪装祛除之后,我们就该以这样更真实的状态活着,我觉得我重新认识到了这个世界,一个更真实的世界。” 他非常认真的对赛伯说,搭配那张恐怖的脸,让这一幕显得越发渗人,而后者正蹲在地上,从黑色袋子里拿出武器,组装,在自己身上绑满了手雷,然后把一把装满子弹的自动步枪塞进了哈维怀里, “你会用这玩意,对吧?” 赛伯将鬼面扣在脸上,摸着下巴对他说,“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多笑一笑,真的,你现在这样充满威慑力,那些罪犯看到你就会吓尿的。” “笑?” 哈维疑惑的看着赛伯,他将手里的突击步枪放在一边,拿起硬币, “叮” 它飞起来,落在手中,哈维看了看,然后露出了一个越发狰狞的笑容, “正面,好的,我以后会多笑的,你看,我现在会把一切都交给混沌的公平来做决定,我只需要行动...我不需要再去选择,我觉得我的生命都被释放了,这种感觉,很古怪...我之前从没有这么做过,我有些,嗯,不太适应。” 他抱着沉重的突击步枪,就像是抱着孩子一样,完好的右边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懂这种感觉吗?” “我当然懂。” 赛伯伸出手在哈维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的说,“你得学会适应,这是你自己抛硬币决定的生活不是吗?你只需要行动,把选择交给命运,我曾经就是这么做的,我觉得那很好,很棒,没心没肺一点,总会让自己过的更快乐。” “我要跟着你杀进去吗?” 哈维饶有所思的挠了挠下巴,“我之前从没有做过这么疯狂的事情,不过仔细想想,还是挺有意思的。” “嗨,伙计。” 赛伯将弹夹装进手里的步枪里,他拉开保险,对哈维说,“你又忘了,你不该自己做决定的,你只要行动!” “哦哦哦,是的,是的,我又忘了!” 哈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拿出硬币,“叮”。 “正面...” 他看着手里的硬币,默默的将其收起,然后给自己嘴角点燃了一根香烟,赛伯还以为他需要冷静一下,但是在烟气飘起的瞬间,哈维就站起身,拿起手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扔进了船舱里,紧接着自己就抱着突击步枪冲了进去。 “嘿,混蛋们!受死吧!超级英雄来啦!” 留下一脸懵逼的赛伯站在身后,片刻之后,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后紧随其后的冲了进去,而里面,已经是鸡飞狗跳,血流成河了。 同样是十几分钟之前。 带着墨镜,穿着风衣的伍尔兹一脸警惕的走入了这废弃油轮的船舱里,在他身后是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小弟,他还牵着好几条狗,这是为了防备蝙蝠侠突袭的,在长期的攻防当中,这些家伙对于如何对抗从天而降的蝙蝠侠,已经有了非常可行的计划。 伍尔兹标志性的大背头已经没有了,他现在打扮的就和一个普通的哥谭市民没有什么区别,在外面还有一个穿着战甲,带着面罩的疯子要找自己拼命的时候,低调就是最大的王道。 伍尔兹很明白这一点,他的家族来自意大利,他出生在美国,但英语却说得很糟糕,他走入船舱,他身后的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因为在眼前,在这个巨大的,被拆除了甲板的船舱里,8亿美金就那么堆在眼前,就像是两座真正的山一样。 这是真的,当初刘在戈登查处银行之前,将所有的现金都带了出来,藏在这里,现在他被小丑带出了警察局,在死亡的威胁下,刘最终妥协了。 “哈哈哈,我的朋友!” 伍尔兹操着一口难以辨认的英语,朝着小丑张开了双臂,而站在这堆钱山上的小丑,则欢呼一声,将手里的钞票朝着所有人撒了出去,一时间,整个船舱里满是绿色的钞票飞舞。 他从最少有5米高的钱山上滑下来,就像是坐滑梯一样,他没有和伍尔兹拥抱,而是问到, “马洛尼呢?那个装腔作势的意大利人在什么地方?” “他死了。” 伍尔兹叼起雪茄,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恐惧,马洛尼的尸体他是亲眼见过的,被子弹射穿肺叶,被刀子钉在墙上,然后被浇上汽油烧,他死之前承受了无法想象的痛苦,这足以让伍尔兹被吓破胆了。 如果现在还能让他回到一个多月前的那一天,他绝对不会找小丑,让他想办法干掉凯文...这一个多月的景象,深刻的将地狱这个印象在伍尔兹心头刻了下来,哪怕是睡觉,他都睡不安慰,枕头底下垫着上膛的枪,不是为了自保,而是为了在那个混蛋杀进来的时候,自杀,来减轻痛苦。 “哦,那真是个可怜的家伙,我其实挺喜欢他来着。” 小丑那涂满了白色油彩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然后他就听到伍尔兹问到, “你准备怎么处理你的那一半?” 是的,他雇佣小丑杀掉蝙蝠侠付出了一半的钱,也就是说,眼前这堆钱里,有一半是属于小丑的。 面对这个问题,小丑耸了耸肩,他伸出手指向后挥了挥,跟在他身后的小丑帮的成员提着放在一边的桶子,将一些刺鼻的液体倒在了那些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钱上。 伍尔兹看到这里,眼睛猛地瞪大了,他想要阻止小丑,却被一把刀比住了脖子,他看到眼前这怪胎朝他挤眉弄眼的说, “我这人很简单,生活和理念,都很简单。” 他嘿嘿一笑,露出了一个越发恶劣的表情, “我喜欢炸药,火药,还有汽油...你知道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吗?” 小丑靠近伍尔兹,在他耳边低声说, “它们都很便宜。” 他伸手从伍尔兹嘴里取下那雪茄,随后扔向身后,“轰”,汽油遇到明火,猛地燃烧了起来,被他捆住双手,仍在钱山顶部的刘发出了恐惧的喊声,但无济于事,火焰越烧越多,伍尔兹看着这真正的金钱被烧成灰,他内心都在滴血,他阴沉的说, “这里可不都是你的钱!” 小丑朝他挤了挤眼睛, “所以我只烧我那一半...你看看你!” 他厌恶的看着伍尔兹,用手里的小刀在他脸上拍打着,就像是看着某些恶心的东西,他夸张的捂住了鼻子, “你这人想的永远只有钱,但我觉得哥谭的罪犯应该有更高层次的追求,你们不会,你们永远做不到...但没关系,我会教你们的!” 也就在这时候,两个冒着烟的小玩意砸进了船舱里,小丑的目光猛地瞪大,他一把将伍尔兹推了出去,然后整个人都跳向这废弃船舱泄露出来的海水里,下一刻, “轰” 暴躁的火焰和爆炸横扫一切,在被炸碎的钞票和火焰的崩飞中,一个沙哑如魔鬼般的声音在船舱里响起, “嘿,混蛋们!受死吧!超级英雄来啦!” 45.最后一战【44/100】 哈维的行动力超强的,似乎在接受了赛伯那套关于无政府主义的理论之后,他一下子就变得无所畏惧了起来。 等到赛伯冲进船舱的时候,爆豆子一样的子弹已经在这宽大的空间里飞舞了起来,作为前检察官,哈维即便是经历过生死也不可能瞬间变成强力战士,所以他的存在只有一个作用,将那些在爆炸中幸存的黑帮分子的注意力转移到他那里。 哈维这疯子开枪都不瞄准的! 自然是一个人都别想打中,但最少在那子弹被打光之前,他还是奇迹般的压制了对方,赛伯冲进来就赏了他们4颗手雷,打光了两个弹夹之后,他抽出直刃刀,在一片飞舞的纸屑和地面流淌的血浆里,开始了最后的清理工作。 “噗” 一个被打断了手臂,躺在地上哀嚎的家伙的心口被刺穿,赛伯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熊熊燃烧的火堆上,小丑烧掉了一半的钱,哈维的手雷又将那火焰炸的到处都是,在战斗结束的时候,两对钱基本上都被点燃了,他们手头也没有灭火器,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这8亿美金化为灰烬… 其实也不是所有,大概还能留下四,五千万散落在各个地方的样子。 但不管是赛伯还是哈维,都没有太在乎这些东西,先不说黑帮的钱拿出去会不会引来司法系统的注意,就说他们两个人,也不是那种会太看重钱的人。 “伍尔兹跑了?” 哈维的右臂中弹,他一边随手从旁边的尸体上撕下一串布条扎在手臂上,一边满不在乎的问到,这场子弹横飞的战斗似乎没有让他产生一丝的害怕,甚至有一种隐隐的兴奋。 赛伯瞅了他一眼,将手指比在嘴巴上, “嘘!” 哈维会意的捂住了嘴,然后就看到赛伯悄悄的爬上连同那已经被拆除的上甲板的梯子,就像是攀爬的猫一样,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赛伯侧耳倾听,这空旷的区域里除了地面上火焰燃烧的啪啪声之外,几乎没有了其他的声音,他将耳朵贴在通往更深处船舱的墙壁上。 很快,他就捕捉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跑动声,甚至能听到那粗壮的呼吸。 在鬼面之下,他嘴角咧开了一丝笑容,落在地面上,然后快速走入了船舱里的阴影里,哈维坐在原地百无聊赖的玩着手里的硬币,他嘟囔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在他将硬币来回抛了12次之后,赛伯拖着一个死狗一样的家伙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伍尔兹已经吓得双腿战战,一团湿润的痕迹在他身后划出来,显然,他本人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坚强,赛伯走到哈维面前,左手一甩,伍尔兹就被扔在了地上。 “看看他,你是不是抓错人了,这家伙看上去胆小的就像是一头老鼠。” 哈维左半边脸满是厌恶的说,“我讨厌老鼠。” “活到最后的,往往不是最勇敢的,就像是历史上那些故事…” 赛伯将手里的直刃刀猛地栽下,在伍尔兹的左腿上直刺了下去,刺耳的尖叫声让两个人皱起了眉头,等到十几秒钟之后,赛伯才说完了他原本要说的话, “最勇敢的那些,在最开始就死掉了。” “那我们要杀了他吗?” 哈维两只截然不同的眼睛里绽放出了莫名的光彩,他站起来,搓了搓手,不用赛伯催促,就将手里的硬币扔向天空。 第一次,“反面!” 第二次,“反面!” 第三次,“反面!” “哦…” 赛伯拉长了声音,他怀疑的看着哈维,从旁边拿起一条绳子缠在了伍尔兹的双手上,“你就这么想让他死吗?” 哈维耸了耸肩,他的一半身体站在从船舱顶部照下的微光里,另一半则隐于黑暗之中,他左手不断的弹着手里的硬币,神秘的笑着, “并不是我,我发誓…这就是他原本的命运,真的…第一个松开了狗链,又完整的体会了所有的绝望,赛伯…你确定你不是故意把他留在最后的?” 赛伯快速爬上梯子,将手里的绳子在船舱顶部的横梁上绕过,然后从梯子上一跃而下,在伍尔兹惊慌失措的尖叫中,他的身体被绳子拉着掉在了半空中,他的左腿还在淌血。 而下方,做完了一切的赛伯和哈维肩并肩走了出去,完全不理会他的嚎叫,赛伯回头看了一眼将在这鬼地方安静的等待死亡到来的伍尔兹,扭头对哈维说, “我发誓…我是真没找到他,当然,饱经恐惧洗礼的最终收获,同样是那么的让人期待…就像是一坛封盖死亡的老酒,愈久弥香。” 他搂着哈维的肩膀,一股血腥味传入他的鼻孔,赛伯哼了一声, “说吧,到底要不要去墨西哥帮我的那些兄弟?我会尽全力帮你找到治疗你这种情况的方法,你看,能遇到一个在智力上和小丑打对台的人可不容易,我不会这么轻易放你走的。” “这个嘛,就得看命运怎么安排了。” 哥谭阴霾的夜色之下,一抹翻滚的金属光芒窜上两人的头顶, “叮” ---------------------------------------------------------------------------- 科尔曼.里斯。 在他过去的27年里,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会成为一个大人物,作为哥谭地区税务局的一员,他被派驻到韦恩工业做税金缴纳监督员,这是个不怎么好干的活,尤其是面对地区霸主韦恩工业的时候,科尔曼的一举一动都几乎被这公司的雇员监督着。 但不可否认他可以审查的地方很多,在前一段时间,韦恩工业控股的金融基金和刘的投资公司的合作被强行结束之后,科尔曼忙了很久,但一次意外的查阅,却让他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东西。 这也是他这一次出现在哥谭电视台的原因。 “你真的知道蝙蝠侠的真正身份吗?” 主持人一脸严肃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科尔曼.里斯,这个小雇员穿着自己最好的衣服,坐在摄像机之前,显得有些紧张,但面对这问题,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是的,我知道!而且我认为哈维.登特完全是为蝙蝠侠背了黑锅,现在整个哥谭都知道他受了重伤,然后失踪了,难道就没有人怀疑这一切吗?我今天来到这里,就是本着一名市民应有的道德,来揭穿蝙蝠侠的骗局!” “啊,真是冠冕堂皇。” 卢修斯哼了一声,伸手摘下了自己的眼镜,在他身边,瑞秋,阿福一脸担忧,布鲁斯则无所谓的靠在那里,在哈维失踪之后,布鲁斯对于那个曾经代表整个哥谭的光明和正义的检察官满心愧疚,再加上前不久戈登妻子的事情,让这个硬汉现在满脑子都是颓废。 他甚至会认为科尔曼将他的身份揭露,对于处于那艰难选择中的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这个贪婪的家伙在2个周之前冲进我办公室,用他找到的一份蝙蝠车最初的设计资料来威胁我。” 卢修斯用左臂撑着下巴,满脸的不屑,“他要求我们给他每年1000w,直到他死,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那你是怎么回绝他的?我很好奇。” 阿福问到,卢修斯脸上有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我反问他,你觉得你的客户,这世界上最有钱,最有权势的人之一,在背地里居然是位行侠仗义的侠客,在夜里赤手空拳的把罪犯打成肉酱,而你...却计划敲诈这么一个人...嗯?” 卢修斯将他当时的话说了出来,然后耸了耸肩, “我还祝他好运来着,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他真的以为他揭露了布鲁斯的身份之后,还能得到哥谭电视台所谓的那笔“悬赏”吗?我们随时都可以起诉他诬陷布鲁斯的名誉,说到底,他手里并没有什么真材实料。” 布鲁斯没有说话,瑞秋担忧的将手放在他肩膀上,这个聪明的女人能感觉到布鲁斯此时内心的挣扎,但很遗憾,最少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人能帮他。 不…有一个人。 “我们要祝福哈维.登特快点复原,因为上帝知道,我们现在真的需要他。” 主持人随口说了一句话,然后按下接听键, “那么让我们来接听下一个电话…这位先生,你是谁?” 话音刚落,那听筒里,一个阴霾的声音在所有观看这一次直播“揭秘蝙蝠侠身份”的观众耳边响起,所有人都很熟悉这个声音,因为在最近的这一段时间里,只要它出现,就意味着某些人被杀了,或者糟糕的事情又发生了。 “我想象了一下,一个没有蝙蝠侠的世界,这座城市不思上进的黑帮没有创意的重复赚点小钱,我们无能的警方努力的想把它们都关掉,但每次都只能关掉几家,然后他们把这称为“伟大的胜利”,这实在是太无聊了!” 小丑的声音平和,带着他特有的一丝磁性,他嘿嘿笑着,就像是一个躲在黑暗里,观看一切变化的幕后黑手,他低声说, “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让科尔曼.里斯先生毁掉我现在享受的这一切,但玩的很欢乐的我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开心呢?让我们给其他人一个机会吧...如果科尔曼·里斯一个小时之内还没有死,我就会…” “砰” 小丑的话还没完说,正在直播的放映室就一团混乱,木质的墙壁直接被打碎,一个带着红色鬼面,穿着战甲,背着长刀的家伙大步走了进来,他抽出手枪,在众目睽睽之下,抵在了慌忙逃跑的科尔曼.里斯的下巴上。 他看着这个人,他摇了摇头, “你们知道吗?” 他低沉的有比小丑更恐惧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响起,“你们失误的地方就在于,你们这些普通人怎么能在疯子的游戏里取胜?我就直说了吧,能对付疯子的,是另一个疯子。” “砰” 企图用手里的信息发财的科尔曼先生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他的大半个脑壳都被掀开,崩出的红色鲜血甚至染红了整个摄像机,在数十万人的观看下,随手杀了一人的家伙在一片尖叫声中,靠近了那被染红的摄像机,他拿起手边的电话, “嗨,小丑伙计,你刚说…你想干什么来着?” 这不走寻常路的举动让小丑似乎也呆滞了片刻,不过很快,那个变得玩味的声音就再次传了过来,由于整个电视台的人都跑光了,也没有人来关闭直播,两个疯子的交流竟然在一片染着鲜血,背后倒着被开瓢的尸体,大半个墙都被染红的恐怖场景中继续着。 “红色先生,我们昨晚才见过面…坦白说,你和哪位,嘿嘿,好吧,这里先不揭示他的身份,我的意思是,你想用这种方式来拯救这座城市吗?” 赛伯将摄像机拉向他,他低沉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城市, “不,小丑,我不想救它,我只想要你…我只想知道,当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的时候,你还会不会对我露出那种标志性的笑容呢?” 小丑对于这威胁视而不见,他用那种慵懒的声音开口说, “瞧瞧你们,哥谭的市民们,在蝙蝠侠之后,你们又有了第二个英雄,我敢肯定他也经历过噩梦般的生涯,否则他怎么会穿的像个会飞的小魔鬼…不过我更好奇的是,该怎么才能让你们加入我和红色先生的游戏呢?” “你看,我和他约定好了要干一架,不过既然科尔曼先生已经死了,所以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毕竟你们做到了,夜幕降临之后,这座城市就是我和红色先生的战场了,那时候还留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按照我的规矩来玩!” “是的,这里将会变成我的城市,我的游乐园…如果你不想玩游戏,现在就离开!我不会怪你们,毕竟生活在这个残酷而疯狂的世界里,这不是你们这些可悲的普通人的错…走吧走吧,让你们的屁股离开板凳,赶紧离开这里,逃跑吧!小丫头,跑吧!” 小丑的猖狂笑声在这座800w人的城市上空盘旋着,在他的声音落下之后,他突然又补充到, “哦,对了,走大桥和隧道的人肯定会有惊喜哦!哈哈哈哈” 狂笑声的余音未止,整个城市都在这种恶意之下,瑟瑟发抖。 46.人性拷问【45/100】 哥谭是一座建立在海岸边的城市,整个城市都被海水环绕,正是因为这样,它才能在过去的时光里,凭借着航运业发展起来,不过这种地形的坏处就在于,它和陆地的直接联系只有7条跨海大桥,以及海底隧道,还有架设在空中的铁轨。 小丑的威胁是历历在目的,就连哥谭的大英雄哈维.登特都被他暗算了,现在生死不知,在这个消息传来之后,整个哥谭的信心都被严重的打击了,虽然市长也公布了自己被绑架,但是在警察的解救下平安归来的消息,还将500名国民警卫军调入城市,试图来挽救这座城市的信心,但这一系列措施,却也只是让这座城市从崩溃的边缘恢复了那么一丝丝。 而现在,小丑再次发出了威胁,这一次面向的是整个哥谭…所有能动起来的人几乎都动了起来,哥谭码头还停靠的所有船只的船票在1个小时之内就被抢购一空,甚至有人开着小游艇坐起了运送人员离开的生意,火车站人满为患。 但仅仅是最近越发混乱的哥谭港口的吞吐量,远远满足不了这座城市的需求。 这里有800w人,哪怕只有三分之一想要逃出这座城市,那可怕的人流量,对于这城市的公共交通建设,都是一个极度严峻的挑战。 2个小时之后,哥谭的夜色已经来临,被逼无奈的市民们只能冒险选择了隧道和桥梁,但很可惜,市长已经宣布任何人不能通过桥梁和隧道…这当然是为了他们的生命安全着想,内斯特市长是真的不想在看到有人受伤的消息了。 国民警卫军被他派到桥梁和隧道上,用探测爆炸物的仪器,几乎是一寸一寸,每一个地方检测危险,两辆装甲车堵在桥梁前方,军人们荷枪实弹的拉起了防线,他们是在预备防止冲击性事件的发生,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发生混乱,造成的可怕后果要比真正爆炸可怕的多。 整个城市交通线已经彻底瘫痪,试图开车离开城市的人犯了大错,拥挤的车流已经从港口区拍到了中央区,所有人都在疯狂的按着喇叭,明知道没有人会给他们让路,也没办法让路,但人性天生的卑劣在这一刻展现无疑。 在道路两侧,到处都是扭打在一起的家伙们,死亡的阴影就在头顶环绕,狂笑,这种压力几乎摧毁了每一个人脆弱的精神,只需要一个火星,这种被摧毁的混乱就会演变为流血冲突,然后就像是星星之火一样,在整个城市的更多敌方燎原。 整个城市里一片鸡飞狗跳,哥谭警局的报警电话在15分钟之内就被打爆了,在伍尔兹死后,已经彻底被吓破胆的黑帮们归顺了小丑,他们在新任老大的命令下,疯狂的出击,绑架每一个能绑架的人。 到处都是枪声,还有的人趁机抢劫,强x,做一些在平日里他们根本不敢去做的事情,混乱引发了人们心中卑劣的欲望,就像是火上浇油。 你看,小丑的话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在高速发展的文明之下,隐藏的是越发脆弱的人心,要知道,在蛮荒时代,可是没有疯癫这种说法的,在那个时代,小丑这样的人,没准会被视为先知一样的角色。 但光鲜亮丽的文明外衣被以一种疯狂的形式拔去的时候,将真正真实的自己暴露在阳光下,这到底是进化了…还是退化了? 这就是小丑想要的,将整个社会的秩序最丑陋,最滑稽的那一面表现在所有人面前,他不需要他们的钱,他不需要他们的命,他只想要摧毁每一个人的精神。 这一天的哥谭,简直就像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码头区,名为“勇敢者号”的客船缓缓的靠岸,这是哥谭港务局的雇佣船,本来是运送货物和码头工人的,现在被紧急调动过来运送这些市民,一直等候在岸边的人群传来了欢呼声,他们人挤人的挤在码头的栏杆上,挥舞着手里的钞票。 船长得意的对大副说, “这可真是一票难求啊…我就说当初来哥谭会有好事的,靠岸!船票翻倍…不不不,翻三倍!我们在午夜之前还可以再跑一趟,下一趟…” 船长眯着眼睛,看着码头上那些疯狂的人,他甚至一眼都望不到边,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锐利的光芒, “翻十倍!” 不过好事不可能总被一个人占着,就在“勇敢者号”靠岸的那一刻,十几辆荷枪实弹的警车护送着7辆大型囚车停在了港口,重装警察朝天鸣枪,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在码头清出了一条道路。 然后是国民警卫军押送着穿着橘色囚服,带着锁链脚铐的凡人从囚车里走了出来,在最前方,内斯特市长的助理强硬的对勇敢者号的船长说, “现在是紧急情况,你的船被征用了!” “为什么?这不合法!” 船长大叫着,明明有赚大钱的机会,却遇到了这种事情,怎么让他不疯,但下一刻,一名国民警卫军的少校走了过来,他手里提着手枪,冷漠的看着船长, “我们奉命押送一批危险犯人离开哥谭,你如果不打算开船,你可以下来,我有会开船的人…你明白吗?在这里,你不是必需品!” “可是为什么?” 船长咬着牙不愿意退让,他指着那些在码头上疯狂的挥舞着手的市民,又指了指那些被押送着进入船舱的犯人, “难道市民的性命还没有那些该死的人渣来的贵重?” “不管小丑在策划什么,他已经集合了整个哥谭黑帮剩余的力量,把这些和黑帮有关系的人留在哥谭,简直就是定时炸弹…” 市长助理拍了拍船长的肩膀,低声说, “帮帮忙,伙计,如果一切顺利,我可以替你向港务局申请特权条款!” 船长顿时眼前一亮,他抬头看了看已经黯淡下来的夜色,他抿了抿嘴,市长助理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 “现在是晚上9点34分,如果我们够快,你还可以回来再来一趟…没人会和钱过不去,不是吗?” “好!让他们赶快上来,我们5分钟之后开船!” 而在另一边,一艘载满了幸运的哥谭本地人的游轮也换换离岸,一切看上去都是这么的正常,除了眼看着政府先送走了犯人,反而将市民遗漏在码头上的人不满的大喊大叫的声音之外,一切都似乎很和谐。 在韦恩大厦地下室,卢修斯忙碌的操纵着眼前监控整座城市的巨型声呐,通过整个城市的手机构建起的超声波和声音收集组建的大网,这个中年人现在就是哥谭的无冕之王,只要他愿意,就连市长隐藏起来的秘密,也休想瞒过他的眼睛和耳朵。 但卢修斯不会这么做… “找到了,韦恩!” 卢修斯打开了耳朵上带着的联络器,他将超声波频段锁定在一个固定的区域,不断的缩小,最终,他报出了一个位置。 “码头区第四大道,靠近窄岛的施工区域,如果我没记错,那里应该是韦恩工业打算新建的第21号码头的工地,他就在14楼…哦,对了,哪里有很多人质,保守估计在40人以上,儿童,妇女,有小丑帮的成员在看着他们…不管你打算干什么,你最好先把他们救出来!” “收到!” 布鲁斯的声音传了出来,在暗淡的夜色之下,蝙蝠摩托在黑暗的巷子里启动,朝着码头区一路疾驰。 卢修斯放下了联络器,他看着眼前的屏幕,他脸上有了一丝挣扎,最终,他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他在码头区第四大道的施工区…” 卢修斯对着话筒低声说,“赛伯,布鲁斯赶过去了,但我担心他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你是对的,小丑…他这样危险的人物,不该继续存在了。” “很好,卢修斯…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被擦拭干净的长刀映出了赛伯的双眼,那是冷漠的目光,当一个人下定决心的时候,从眼睛里是可以看到的,眼神永远不会骗人。 “咔” 长刀入鞘,赛伯放下手机,将鬼面扣在脸上,他回头看了看,在别墅黑暗的客厅中,在那镜子里,倒映出的,是一抹暗红色的身影。 斑驳的面具,修长的战甲,抖动的暗红色披风,在黑暗中,他发出了低沉的笑声,打开大门,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步走入了黑暗里。 “那些犯人还安静吧?” 勇敢者号的船长灌了口酒,看着身边的大副,后者点了点头,“超过20名士兵看着他们,哥谭政府这一次是来的真的,他们枪的保险都打开了。” “嗯,那就好,让我们加速吧,我真不想让那些人渣停留在我的船上。” 船长哼了一声,他扳动操纵杆,但下一刻,整个勇敢者号的所有灯光都暗了下来,片刻后又重新亮起,光芒黯淡了很多,船长楞了一下,大声喊到, “怎么回事?为什么切换了备用电源?” 他的话音刚落,水手长就满脸焦急的冲上来, “船长!船长!我们的发动机发生故障了!有些电线被割断了,我看到他跳海了!那杂碎!他把我们困在这了!” “什么?” 船长听到这话,猛然回头,就看到一直和他们并肩前进的那艘游轮也停了下来,甲板上的灯光全灭,他还能隐约看到,好几个人从甲板上跳了下去,他们也遭遇到了一样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船长大喊到,水手长将一个盒子塞进他手里,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这是我在船舱里发现的!” 同一时刻,在勇敢者号和那艘游轮上,广播被打开,那个给哥谭带来了可怕灾难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炸弹一样在所有人心中炸响。 “嗨,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好,我是今晚的游戏主持者,你们可以叫我the joker!” “今晚你们将参加我的一个社会实验,借助柴油和硝铵炸药的魔法,我已经准备好把你们都炸上天了…不要试图寻找炸弹的位置,它被放在那只有我知道,而且谁企图下船,只要我看到了,你们就都会死!” “勇敢者号和飞翔号,你们是被我选中的参与实验者,听我说…耐心的听我说,每条船上有一个引爆器,但是注意了,那是可以引爆另一艘船的,现在是晚上10点17分,在午夜到来的时候,我会把你们都炸飞。” 飞翔号游艇上,一个年轻的姑娘尖叫了起来,整艘船都瞬间陷入了疯狂之中,而勇敢者号上,在第一个犯人站起的时候,冷漠的少校就将枪口对准了他,打开保险, “你!坐下!” 小丑的话还没说完,他似乎感觉到了这两艘船上的躁动,在几秒钟之后,他再次开口, “不过…不过,如果其中一条船先引爆了对方,我就会仁慈的让这条船活下去,所以,会是哪条船呢?活下来的会是谁呢?是该死的人渣,还是无辜的市民?” 他戏虐的声音里充满了一股调侃, “你看,我说过,要让你们参与到游戏里,现在由你们来选择超过400人的命运!” “哦,对了…也许你们该快点选,因为另一艘船上的人,可能没有你们那么高尚…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别人手里,这真的是很愚蠢的行为,不是吗?” 47.三方攻势【46/100】 囚徒困境是博弈论中最经典的论述,在这个冰冷的理论中,将人和人的社交信任那一层软弱的外表全部撕开,将自私和自利的内在完全展示在灯光之下,对于信任而言,从此有了第二个不会让所有人喜欢,但绝对真实的解释。 现在,小丑将这个冰冷的理论运用在了哥谭。 175名从哥谭各个监狱转移出来的罪犯,和214名想要逃离混乱哥谭的无辜市民,彼此手中掌握着毁灭对方的钥匙,而这一幕已经在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的报道中,传遍了整个城市。 甚至是更远的地方… “我想问问,为什么这个该死的疯子的所作所为我到现在才知道?”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科尔森的耳边回荡,其中压抑的不满让8级特工感觉到了紧张,他急忙回答说, “在小丑出现在哥谭的这一个多月里,他策划的都是一些带有骗局性质的小型犯罪,死亡人数也不到100,这种性质的案件,是不会交给我们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那现在呢?200名市民的安危掌握在一群罪犯手里,现在大半个纽约都知道了一个疯子在试图毁灭他们的同胞,只用了几桶汽油和炸弹,他成功的做到了那些变种人都没能做到的事情,一旦他得逞,这将是这个国家近10年来最疯狂的一次犯罪,这个从不安分的国家里有多少人会效仿他?” 科尔森的眉头紧紧皱起,但他不能反驳,实际上,他现在就坐在从加拿大紧急赶往哥谭的飞机上, “更重要的是对于社会秩序的破坏,这种人已经算得上是超级罪犯了,你的工作最终还是出现了纰漏。” 那个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我让你去监控“武器x”计划,不意味着你就不需要再关心国内的事情,科尔森,坦白说,这一次…我非常失望!” “娜塔莎正在星城监控那些不安分的影武者,她已经赶到了哥谭,我现在给你特殊权限,2个小时,给我解决他!” 科尔森舒了口气,他沉声说, “我知道了,弗瑞局长。” 科尔森关闭了特殊通话器,他抬头看了看飞机上的钟表,现在是晚上10点35分,以这架改装过的隐形战机的速度,他可以在15分钟之内到达哥谭上空,科尔森紧盯着眼前电视机里传来的画面,他踟蹰了片刻,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特殊的号码。 “噗” 锋利的刀刃从黑暗中刺穿了带着小丑面具的帮众的心脏,他的身体无力的颤抖了几次,然后倒在了地上。 赛伯活动了一下肩膀,看着眼前刚刚搭起支柱,内部建筑还没完成的工地的大楼,在他身后,是7个失去生命的守卫,这个过程里,他没有开一枪。 他没有支援了,戈登精神崩溃,史密斯葬身火海,拉米瑞兹叛逃,整个哥谭警局只剩下3个警长,还都被分了出去,维持各个地方如火药桶一般的危险局势,罗宾带着一些警察保卫戈登的儿子和女儿,还有本地的一些达官贵人。 他们已经击退了4次进攻,在小丑的放纵之下,那些残存的黑帮分子就像是疯了一样,只要绑架到任何一个有足够地位的人,他们没准就能活着离开这座地狱。 而哥谭机场已经被封锁了,因为一个陌生人给机场负责人打了个电话,声称自己在某一架飞机上装了炸弹…放在平日里,这种没根没底的威胁根本不会被放在眼里,机场的安保人员也不是吃白饭的,但是现在,这个特殊的时候,所有人就像是惊弓之鸟一样。 尤其是在勇敢者号和飞翔号的糟糕情况出现之后,他们又不得不暂停了所有的航班,开始一艘一艘的检查。 那位弗瑞局长的担忧是正确的,你看,小丑的阴险诡计还没成功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效仿了,在这个复杂的国家里,从来不缺少一心要搞些大事情的疯子,小丑的横空出世,就是他们迷茫人生中最光明的灯塔。 “叮叮叮叮” 就在赛伯迈步走入黑暗的楼层当中的时候,他怀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在这个场景里,这优雅的音乐简直是一记炸弹,瞬间就有十几道光芒打在了赛伯的身上,带着鬼面的家伙楞了一下,随后一发子弹打中了他的胸口,在加厚的战甲上溅出了一抹火花。 这只是个开始,哒哒哒的声响撕破了这栋未完工的大楼的平静,赛伯的身体上瞬间崩出了十几朵血花,战甲并非完全钢铁制作,那样对身体的负荷就非常大了,但这些伤口没准对布鲁斯是一种负担,但对于赛伯来说,不是。 他的身体晃了晃,反手从背后抽出直刃刀,暗红色的身影在黑暗中一闪而逝,5秒钟之后,那些从四面八方聚在一起的匪徒停下了射击,但下一刻,一抹血光就从他们头顶绽放。 “啊!” 第一声惨烈的痛呼响起,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当他们发现子弹对于这个魔鬼来说根本没用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在被一头野兽近身之后,他们的子弹并不见得就要比锋利的刀刃更可怕,尤其是在持刀的家伙随手一挥,就能轻松的砍掉一个脑袋之后,士气瞬间就崩溃了。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等量级的交锋。 “喂” 赛伯一边将长刀从最后一个试图逃跑的家伙心口抽出来,甩了甩上面的血渍,拿起电话,非常不满的说, “你差点害死我!” “听我说,那两艘船的问题交给我们,你去干掉小丑。” 科尔森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的存在对于这座城市来说太危险了。” “等等,你是…菲尔?” 赛伯快步上楼,他在记忆里搜索了片刻,将这个声音回忆了起来,他扭头看了看哥谭的外海,在卓绝的视力之下,他清楚的看到了那两艘停泊在外海上,失去了动力的船只。 他嗤笑一声,“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的目标只有小丑而已。” “咚咚咚” 电话里的忙音响起,八级特工科尔森有些郁闷的看着手里的手机,这大概是所有知道他身份的人里,唯一一个敢主动挂掉电话的人。 他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向身后,在宽大的机舱当中,7个全副武装的特工已经准备就绪,他们穿着黑色的军装,没有太多表明身份的徽章,但在这飞机之外,却涂着一个大大的黑白鹰的标志。 科尔森站起身,对等待命令的特工们说, “5分钟之后进行空降作战,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摧毁那两艘船上的爆炸装置,我会随时给你们新的命令,不要忘记我们的行动准则,如非必要,不要让你们暴露在他们的视线里。” “是!” 特工们齐刷刷的回答,片刻之后,飞行在数千米高空之上的隐形战机的投射口打开,7个背着伞包的特工冲出了飞机,在哥谭厚重阴云的笼罩下,朝着下方的海面快速落下。 科尔森坐在飞机上,他眼前是四个并排的屏幕,时刻观察着战场周围,在特工们下降到1500米的位置的时候,科尔森发出了命令, “打开光学隐形,到达作战地点后接受新的命令!” 然后他又拿起另一个通话器,按下通话按钮, “娜塔莎,你到了吗?” 科尔森问到,在飞翔号游艇慌成一团的混乱大厅中,一个带着黑色帽子的女人将脑袋靠在窗户上,似乎是在低声抽泣,但实际上却是在回答呼叫, “科尔森,你们太慢了…听我说,两艘船的炸弹放置位置并不相同,更危险的是勇敢者号,它的船舱里还放着十几桶汽油,飞翔号上的炸弹我已经找到了,这些被吓坏的人正在进行投票表决,目前情况还能控制,我会想办法拆除它的,你们来负责勇敢者号。” “好的,祝你好运。” 这女人将手里的通话器放在了口袋里,她抹了抹眼泪,可怜楚楚的对身边维持秩序的国民警卫军的军官说,“你好,先生,能陪我去甲板上透透气吗?这地方真的让我很不安。” 军官本来想拒绝的,但是看到这小美人那吹弹欲破的脸,那可怜楚楚的气质,那像是小猫一样看着他的眼神,都让人无法拒绝,黑人军官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好吧,但是只能有5分钟的时间。” 娜塔莎顺从的起身,悄悄的跟着军官走出了船舱之外,在离开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进行投票,来表决是不是要按下那个起爆器的众人,嘴角泛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下不了决心当刽子手,就要把责任分摊给所有人…愚蠢的皿煮。” 一直观察着两艘船的小丑在这工地的17楼的边缘走来走去,他手里牵着好几条狗链,那是凶狠的斗牛犬,这是他留给蝙蝠侠的“礼物”,黑帮们和他斗了这么久,也不是没收获的。 他嘿嘿笑着,时不时还会兴奋的搓搓手,就像是在等待圣诞礼物的孩子,他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见鬼的正义和美好,这城市里的所有人都在虚伪的活着,假装他们是文明人,小丑感觉到作呕,让他想吐,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这层伪装的外衣拔下来。 好让他们看到,他们其实本质上和那些被唾弃的人渣没有区别!他们坚持和信奉的秩序,只是一团可以随手丢弃的手纸,只有混沌,只有混乱,才是一个社会理想的存在状态,所有人都应该活的真实一些。 其实从这一点来看,小丑更像是个理想主义者。 “砰砰” 从楼下传来的急促枪声让他楞了一下,他抓起手里的通话器,大声喊到, “快去看看,你们这些废物,是不是我们的客人来了!什么?挡不住?挡不住就去死吧,新的哥谭不需要废物!” 他骂骂咧咧的将手里的通话器扔在地上,还泄愤式的踩了好几脚,然后就听到他身后的斗牛犬疯狂的咆哮起来,小丑猛地回头,看到了那个从天而降,张开双臂像是黑暗中掠食的蝙蝠一样的家伙,落在了他头顶的窗户上。 “嘿嘿嘿,你为什么不去救那些被困在船上的人?” 小丑尖声喊到,“你也在跟我一样,等待午夜的到来,对不对?你也想看看你保护的人民在遭遇到危险之后会做出什么选择,对不对?” “其实我也很期待来着,你喜欢我这个游戏吗?” “砰” 小丑的话音未落,蝙蝠侠就从窗户边冲了下来,一脚揣在了他的胸口,将他整个人踹飞了出去,小丑放开了手里的狗链,那几头斗牛犬发疯一样的朝着他扑了过来,蝙蝠侠一挥手,锋利的刀刃从臂铠上弹出,他双手上还捏着6把锋利的蝙蝠镖。 双手交叉着向前狠狠一挥,在这如同锯链一样的切割中,两头扑上来的斗牛犬哀嚎着被切成了四块,砸在了小丑脚下的地面上。 “你的游戏…烂透了!” 48.混乱中永恒【47/100】 “砰砰砰砰” 横飞的子弹在尾焰的带动下,将这黑暗中的楼层彻底照亮,就像是激烈交火的双方,恨不得将每一颗子弹都钉在对方的脑壳里。 哥谭12黑帮的遗产是丰厚的,在伍尔兹失踪,马洛尼惨死之后,小丑手里已经有了超过400人的庞大团伙,他们走投无路,在赛伯的屠杀之下,他们不得不依附于小丑身边。 以往的黑帮大佬再疯狂,也会保留一丝应有的克制,大规模交火在以前的哥谭是无法想象的,但最近的这几天,却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在小丑的一手操纵下,整个城市的秩序正在疯狂的崩溃,混乱中的人群是怎么样的疯狂,小丑将它以一种鲜血淋漓的方式,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杀了他!” “用手雷!” “烧死他!” 这些黑暗里的枪手一边胡乱射击,一边发疯似得大喊,嚣张到极点了,但实际上,他们的对手只有一个人,就像是黑暗里隐藏最深的魅影。他们的嚣张,除了自以为是的占据上风之外,更多的,是给自己疯狂打气。 是的,人数占据上风的他们,在害怕,在恐惧! “砰” 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家伙脑壳被掀开,那子弹是从上方射出来的,于是下一刻,所有人又把枪口对准了上方,疯狂的射击,恨不得将最后一发子弹也打空。 “砰” 又是一枪,但这一次是从背后传来,他们快疯了,又跳转枪口瞄准了身后,就像是徒劳的想要抓住狡猾野兽的稚嫩猎人,被野兽玩的团团转。 “打开灯!打开灯就知道他在…” “噗” 第一个聪明人发现了他们的劣势,他吼叫着想要让战局回归控制,但聪明人下一刻就被捂住了嘴,锋利的匕首抹掉了他的喉咙。 在悄无声息之间,他已经出现在了这些盲目的人的中间,然后就是连接不断的惨叫声响起。 黑暗,从来都不是他们的主场。 “汪汪汪” 三头斗牛犬在完全发疯的时候,可以轻而易举的咬死一个成年人,而犬科生物的扑击和撕咬迅若闪电,普通人是完全跟不上的,即便是蝙蝠侠,在面对三头从各个方向扑上来的疯狗,也只能艰难的对付。 他被扑倒在地上,小丑嘿嘿狂笑着从旁边抽出一根实心钢管,朝着布鲁斯扑了过来,双手举起,朝着蝙蝠侠蒙头砸了下去,势若疯子一样。 “来告诉我,你来这里是准备干什么的?” “砰” 他手里的钢管上染上了血丝,在这种激烈的对抗中,布鲁斯艰难的挥舞着双手,将两头恶犬从楼上扔了下去,还有最后一头在撕咬他的手臂,小丑的左脚向外一甩,一抹刀片从他鞋子里弹了出来。 他冲上去,一脚踹在了布鲁斯的腹部,锋利的刀刃刺穿战甲,带出了一个伤口,小丑向后了一步,他甩着手里的钢管,用那种戏虐的声音尖笑着, “让我来告诉你吧!你只需要做一个正常人在遭遇到这种情况时,都会做的事情...你只需要发疯!” “来吧,发疯吧!” “砰” 钢管砸在布鲁斯手臂上,将刚刚爬起来的他打倒,小丑的喊叫声还没完, “英雄?不不不,我可不愿意让你当英雄,成为英雄是危险的,尤其是我发现你要保护的人只是一群伪君子的时候。” “砰” 钢管再次挥起,砸在蝙蝠侠的背上,但下一刻,一直被攻击的布鲁斯猛地抓住了那钢管,将它扔了出去,他的拳头如狂风暴雨一样砸在小丑的胸口,将这个武力并不出众的家伙打倒在地上。 “停下你的疯言疯语,你这疯子!” 蝙蝠侠的嘴角有了血渍,他用双手扼住了小丑的脖子,将他的脑袋疯狂的砸在地上,他第一次在这混乱的战斗中占据了主动,但小丑却咧开嘴, “如果我是你,我会看看后面有什么!” “嗯?” “唰” 一张黑色的渔网从背后盖在了蝙蝠侠的身体上,两个从下层冲上来的小丑帮帮众用渔网把蝙蝠侠网起来,向后拉倒,他挣扎着,但小丑没有给他继续的机会,他从旁边抓起了一把手枪,对准蝙蝠侠,啪啪胡乱开了两枪。 子弹刺穿了战甲,却没有伤害到布鲁斯的身体,不过下一刻,这疯子又提着一根棒球棍扑了上来,相比子弹,他似乎更喜欢这种冷兵器。 “你也经历过噩梦般的一天,对吧?” 小丑得意的喊到,就像是黑暗中拍打翅膀的夜枭, “我看得出来,你和我一样,都有过噩梦般的经历,生命就是如此的滑稽,否则你为什么会穿的像个会飞的老鼠?你想永远躲开那玩意,你以为你的衣服能保护你?” “砰砰砰” 他抡起手里的棒球棍,朝着布鲁斯砸了下去, “你知道吗?你我和正常的世界只相差噩梦般的一天!从那天之后,一切都变了!你也是一样,只不过你选了一条和我不一样的路,你以为你比我勇敢多少?嗯?” “噗” 正抓着渔网疯狂向后跑动的小丑帮帮众的胸口突然出现了一把黑色的刀刃,他摇晃着倒了下去,小丑抬起头,就看到一道暗红色的身影从黑暗里闪出来,一只拳头印在他胸口,他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被炮弹击中了一样,在无可撼动的巨力之下,整个人都朝后倒飞了出去。 “唰” 布鲁斯身上的渔网被砍断,他鲤鱼打挺一样的从地面上跳起来,朝着小丑冲了过去,赛伯将另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家伙砍倒,转过身,就看到小丑跪在地上,布鲁斯手里的蝙蝠镖抵在他脖子上。 似乎赢了… “杀了我!” 小丑说,蝙蝠侠没有没有说话,他手臂的蝙蝠镖向前推进了几分,小丑的脖子上出现了血痕,只要他轻轻一划,这个混蛋就会彻底死去,但他没有,就连站在黑暗中的赛伯也看得出来,他很挣扎。 “杀了我就一了百了了…哥谭就安静了,你们就能重回过去了,多好…” 小丑的声音变得蛊惑,赛伯没有插手,而这一刻的楼层安静的就像是无人区一般,片刻之后,布鲁斯后退一步,将蝙蝠镖扔在地上。 这就是他的回答。 “你想用这种方式证明你和我不一样?” 嘴巴上还有血迹的小丑不屑的看着蝙蝠侠,随后那不屑就变成了一抹轻佻的扭曲笑容,“你就是不想让我死,对吧...无法阻挡的力量,碰上无法动摇的物体,就是这样的结果…” 他摸了摸嘴巴上的血渍, “你真的是无法被腐蚀的,是吗?你难道不认为,你不会杀了我是出于某种错位的,自以为是的正义吗?” 布鲁斯没有说话,他转过身,落寞的向后走去,在经过赛伯身边的时候,他拍了拍赛伯的肩膀,赛伯轻声对他说, “下面还有一些被他们掳过来的人,你可以把他们送走…那两艘船,有人在处理了。” 布鲁斯点了点头,他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就那么走入了黑暗之中,坦荡荡,就如同放下了一切,而在他身后,跪在地上逃得一命的小丑却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天呐,天呐,你真让我感觉到想吐!你假装这一切都是合理的,假装这一切都有意义,但这只是你自己不承认罢了,你经过了那噩梦般的一天,就像是其他同样经历的人一样…” “承认吧!你早已经被逼疯了。” 但布鲁斯并没有回头,任由小丑喊叫着,他没有回头,他知道自己依然突破不了自己的底线,他识破了小丑的计谋,在扭曲的黑暗面前,他最终保全了自我。 “他只是个披着蝙蝠斗篷的普通人,他拯救弱者,保全自己,当他最终意识到他不是这座城市的神的时候,他真正成为了蝙蝠侠,你以为他是什么?” “他只想做一个象征,一个普通人对犯罪和邪恶不屈服的象征,他做到了,谁也不能再奢求他做到更多,我其实很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要把希望都寄托在蝙蝠侠身上,都要在强迫他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 赛伯走到小丑面前,他蹲下身,看着满脸愤怒的小丑,将左手搭在他肩膀上, “你为什么又要对他这么执着…你看,他不想玩了,他退出游戏了,你要继续玩下去吗?” “你想证明什么?这世界上的所有人内心都和你一样疯吗?” “得了吧,像你这么疯的,只有你一个…对了,为什么这么严肃呢,来笑一笑。” 小丑偏过脑袋,他饶有兴趣的盯着赛伯,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你也想和我玩游戏吗?” “不,我从不想了解你。” “噗” 长刀穿胸而过,赛伯在小丑耳边低声说,“我也不想玩什么游戏,我对你也并不厌恶,也许在其他场合我们能成为朋友,我很早就说了,我们之间,只是私人矛盾。” “咳咳” 小丑艰难的咳嗽着,止不住的血从他的嘴角流出,将他脸上的白色油彩染得如同恶鬼一样,他伸出左手,那是一个花花绿绿的儿童手表, “12:05…” 他扭头看向窗外,海面之上,两艘船只依然存在。 “你们…赢了。” 赛伯看着他,就像是看着曾经死在他手里的杜卡德,小丑的手指点在了自己的儿童手表上,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按了下去。 赛伯的野兽感知在这一刻疯狂报警,他转过身就朝着近在咫尺的窗外扑了过去,在跳入空中的那一刻,他回过头,看到的是艰难的爬起来,用手抵在墙壁上的小丑,风将他乱糟糟的头发吹散,还是那沾满了尘土的紫色西装,那涂满了油彩的脸,还有他手中握着的黑色joker的扑克牌。 就像是他第一次在哥谭登场时候的样子。 赛伯还看到了那张脸上的笑容,那种滑稽的,玩世不恭的,标志性的笑容,还有从他身后的黑暗里点燃的炽烈火焰,还有那最后用尽生命嘶吼出的格言,一场风暴,最后的余音。 “哈哈哈哈,承认吧,你们回不去了,我把一切都改变了,打乱一切秩序,让一切都变得混乱,从我之后,哥谭永不宁静!!!我让你们看清了人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活着!!!我就是混乱的代理人...我是小丑!” 在被大火吞没的前一刻,他的双眼里迸发出了无尽璀璨的色彩, “我也…没输!” “轰” 从这栋大楼中心爆起的火焰轻而易举的将小丑吞没,然后是空中的赛伯,就像是冲天而起的火炬,又像是离别的最后的烟火,将整个哥谭的黑暗,彻底点亮,就像是黎明到来一样。 49.混乱的黎明【48/100】 哥谭,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放佛要将昨夜的一切,都埋葬在这温暖的阳光里,但只有经历过那一夜的人才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布鲁斯站在韦恩大厦的最高处,在这黑暗和黎明交替的时候,他孤独的站在那里,看着远方的海面,红色的光芒将哥谭的海面染红的犹如燃烧的大门,而整个半睡半醒中的城市,只让他感觉到了难以形容的孤寂。 他又一次成为了英雄…他在爆炸之前,救了45个儿童和妇女,但他失去了一位战友,他曾以为那是对手,但知道他和小丑同归于尽之后,布鲁斯才真正知道,也许那死在了爆炸里的两个人,才是这座城市里最理解他的两个人。 没有了,不管是朋友,还是对手,都没有了。 在清晨还稍有些暗淡的风中,他伸手摘下自己的蝙蝠头盔,用最真实的姿态看着眼前的一切,小丑死了,红色魔鬼和他同归于尽了,这座城市里的黑帮已经被彻底消灭,蝙蝠侠… “就让他成为历史吧。” 他伸出手,轻轻一甩,那面甲在空中飞出老远,其中放置的小号引爆器被激活。 “砰” 一团烟火出现在哥谭的上空,在那火光之后,黎明到来,而布鲁斯,早已经转身离开。 “我们的城市遭受了可怕的威胁,甚至就连我本人,也差点在邪恶的阴谋中被杀死,我们损失了太多太多。” 在哥谭中央广场上,内斯特市长站在演讲台上,在他的前方,整个哥谭的所有名流,还有越来越多的市民站在那里,悼念着在过去一个月里死去的人。 “我们的城市还遭受了良心和道义上的威胁!” 内斯特市长举起左手,“在小丑掀起的黑暗风暴肆虐的时候,我们所有人的安全都被置于最残酷的危险当中,那个疯子试图证明所有人都和他一样软弱,所有人的内心都和他一样丑恶,他将无辜市民和犯人彼此的引爆器交给对方的时候,就是对哥谭的文明秩序发出了挑战。” “但我知道,我们不会这么容易被击败!” 市长的手合拢,他将拳头在空中挥舞了三次,他的声音也变得铿锵,“我知道,社会的文明之火不会这么容易熄灭!” “我们的市民坚守住了道德的最后底线,我们没有用杀死他人来赢得我们的幸存,我们坚持到了午夜之后,这不只是哥谭的胜利,这更是文明对混乱最辉煌的一场胜利。” “我们用实际行动向小丑证明了,哥谭没有那么容易被击垮!” 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名流们在这一刻不吝啬自己的掌声,因为这就是实际发生的一切,两个引爆器到午夜都没有被摁响,哥谭的市民,甚至是那些罪犯,都坚守住了最后的底线。 在现代这个世界,这本身就能当成一件传奇来传颂了。 但市长的演讲还没有结束,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 “但我们不能忽视,在这一场小丑掀起的战争里,我们同样失去了很多,不仅仅是那些不畏惧小丑的邪恶挺身而出的英勇警探,还有一位哥谭数年以来真正的光明骑士,他为我们带来了希望和法制,但他最终却没能逃过小丑的魔爪。” “还有那一位在过去的一年里一直致力于打击犯罪的英雄,他就像是哥谭黑暗里的骑士一样,在夜晚保护着我们的城市,在我们畏惧小丑的时候,他勇敢的站了出来,他没有妥协,哪怕是在我们因为畏惧而选择了后退的时候,他依然没有认输。” “哈维.登特和蝙蝠侠…前者将小丑对于无辜人的逼迫打退,后者在火焰中和小丑同归于尽,我们不能忘记他们为我们做的一切,我们不能遗忘我们为了现在的生活付出的一切。” 内斯特市长的左手抓住了他背后那雕塑上蒙着的黑布,他轻轻向下一拉,一座雕塑出现在了中央广场上。 那是哈维.登特和蝙蝠侠一起,与小丑作战的雕塑,三个人物都被刻画的栩栩如生,就真正的像是正义和邪恶的对抗,最重要的是,在官方的宣传中,这三个人都已经死去了。 “哥谭永远不会忘记那黑暗的一天。” 为逝去的英雄立碑,这自然不会有人反对,更何况,这三个人都是对哥谭影响非常大的人。 而在中央广场之外,人群之外的椅子上,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打理的整整齐齐的男人,正坐在那里看着报纸,哥谭本地的报纸通篇都是对于这场“正邪之战”的转述和评论,虽然千篇一律,但这个男人还是看的津津有味。 他手里捧着一大杯西瓜汁,一边看报纸,一边用吸管喝着饮料,怡然自得。 而在他身边,坐着一位身穿黑色长裙,带着帽子的女人,她有一头稍微卷起来的酒红色长发,从那帽子边缘,能看到精致的下巴和丰满的嘴唇,这一定是一位大美女,她即便是坐在那里,也吸引了很多过往的男人的目光。 “真是讽刺。” 她把玩着手里的一样东西,开口说,“这些人聚在这里,因为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的胡说八道而激动不已,看看他们的表情,他们真的相信那位市长说出来的童话故事吗?” 她不屑的哼了一声, “我当时可就在飞翔者号上,他们投票表决的结果是174:35,还有二十多个人弃权,如果不是我们拆掉了炸弹,他们早就把那些犯人炸成碎末了,那里还有脸在这里宣布自己坚守住了文明的底线?” “蝙蝠侠早早的离开了决战场,红魔鬼和小丑同归于尽,但是你看看,他们哪里有提及赛伯.霍克哪怕一个字…就因为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枪杀了一个贪婪的混蛋,这就是他们的公平,这就是他们的“人性”。” “真是讽刺。” “娜塔莎,这就是政治,这就是我们的社会。” 科尔森喝完了西瓜汁,慢里斯条的将手里的报纸叠起来,他伸手从胸前取下黑色的墨镜,带在脸上,他看着那雕塑,低声说, “冠冕堂皇总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残酷的事实,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善恶的评判简单到了极限,对他们好的,就是善,没有人会喜欢赛伯,因为他有自己的一套善恶观,而且和大部分人都不一样,我们的局长也不喜欢他,不是吗?” “弗瑞会喜欢谁?” 娜塔莎低声笑了笑,“他恨不得整个世界所有的变种人都死掉,不过对于这个赛伯.霍克,我是真的很感兴趣呢,据说他和梅的关系不一般?” “别开玩笑了。” 科尔森整了整衣服,站起身,将西瓜汁的杯子扔进了垃圾桶里,“他只是梅的朋友而已。” “梅居然都有朋友了?” 娜塔莎故作惊讶的问了一句,结果引来了科尔森的反击, “你说这话被她听到了,她说不定会揍你一顿,我可不会拦着她,我也拦不住她,事情已经解决了,我该回总部了,你呢?” “我最近要去一趟中东。” 娜塔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曼妙的曲线让周围的男人再次行注目礼,这女人伸出手,帮科尔森将衬衣整理好,她低声问道, “武器x结束了?” “没有,但我们的监管时间已经结束了。” 科尔森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我真不知道弗瑞为什么要同意史崔克进行这种实验,一旦被变种人知道了,不管是查尔斯教授,还是那个激进的万磁王,都会出大事的,偏偏史崔克那个人又是极端的反变种人主义者,那里简直和人间地狱一样。” 娜塔莎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她向前走出几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扭头对科尔森说, “你一直关注的那个人有消息了,就在北冰洋,有人发现了他随身的一些物品,弗瑞很有可能要在近期派人去那边。” “什么?” 科尔森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出的脚步停在了原地,他的声音里混杂着一抹惊喜, “真的吗?” 娜塔莎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向后甩了甩手,扭着猫步,离开了这广场上,而市长先生的演讲也已经结束,刚才还一片热烈的会场,也在几分钟之内走了个干净,来这里是为了悼念死去的人,但他们总要过自己的生活。 一个死人,哪里有自己的生活重要呢? 哥谭码头区,14号码头,这个被废弃的码头上,一个穿着便装的年轻人正坐在码头断层的边缘,这里曾经是魔鬼帮处理那些毒贩子的地方,在哥谭简直闻风丧胆,就算是现在魔鬼帮离开了哥谭,这个死了很多人的地方,也没有人愿意来,在码头工人群体里,甚至有传言说,这里闹过鬼。 罗宾抬起头,有些迷茫的看着远方的海面,在那里,一艘印着加拿大枫叶国旗的货船正在缓缓离岸,罗宾手里捏着自己的警徽,赛伯失踪的消息他还没敢告诉给老爹,但这最终是逃不过去的,在哥谭,克里斯蒂安家族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赛伯走了…罗宾曾以为他和这个家伙的感情没有那么深,但在真正意识到赛伯很有可能已经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之后,罗宾还是为他流下了泪水,他甚至不想在回去那别墅。 “当一个好警察…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响起的,都是老爹曾问他的一句话,当时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他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十几分钟之后,罗宾站起身,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警徽放在眼前擦了擦,然后高高举起,狠狠的扔了出去。 他的梦想死了吗? 不…他只是想用另一种方式,来实现自己的梦想,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付出性命才换回的一切,再次变回原来的样子呢? “嘟嘟…卢修斯先生吗?我想订做一套特殊物品…你那里应该有图纸,是的,红色幽灵。” 罗宾转过身,从不吸烟的他叼着一根点燃的香烟大步离开,在他身后,那艘货船已经驶入了大海。 在那货船的最下方舱室里,一个不算太大的黑色的集装箱异常显眼,两名精悍的士兵持枪守卫在这集装箱之外,在他们前方不远处,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中年人走了下来,他看也没看那两个持枪的士兵,拿出钥匙,打开集装箱,走了进去。 在其中昏暗的光芒之下,一个棺材形的容器放在这集装箱的正中心,这西装革履的家伙站在那容器之外,伸出手指,一点点的敲打着容器的表面。 “嘿嘿,赛伯.霍克…你还是落在我手里了…我等的已经,太久了。” 1.那个人不在的日子里(上)【49/100】 “哗啦哗啦” 冰冷的雨点拍打着墨西哥城市郊的树林,这样的雨在这个国家可不常见,虽然和美国接壤,但这里的环境,不管是人文还是经济,都和那个大国相差老远,贫穷的人们总是想方设法的离开这个国家,向着心中的“梦想之地”前进。 但说实话,那里也不会是他们的天堂。 漆黑如墨的夜色总是和不那么让人喜欢的东西联系在一起,而这种冰冷的雨夜,雨水的拍打更是能掩盖很多东西,这是个适合做一些不那么好的事情的时间。 “轰” 一道闪电从天空劈下,照亮了开进市郊的一个农场的卡车,并不是那种巨型的卡车,而是本地著名的毒贩子们最喜欢用的武装皮卡,他们甚至能凭借这些自己改造的玩意,来和政府军拼个你死我活。 这是个毒贩子泛滥的国家,毒贩才是这里真正的统治者。 “咔” 卡车停稳,十几个只穿着背心,下半身穿着军裤军靴的大汉从车上跳下来,在他们身后,是十几个被绑在一起,头上还套着黑色麻袋的人,这些家伙被粗鲁的拉下车,他们挣扎着,但是被那些冷酷的人拖在地上,走向农场之内的别墅。 “轰” 又一道闪电劈下,雨夜之下的黑暗被照亮了那么几秒钟,于是我们就能看到,这些大汉的手臂上,都纹着一个黑色的,张牙舞爪的魔鬼纹身。 他们走入戒备森严的别墅的大门,只是一墙之隔,内部的奢华温暖,和外面的冰冷凄凉就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这是个装饰的非常奢华的客厅,金色的墙壁上装饰的可不是颜料,而是真正的金箔,地板是最好的白玉大理石,就连沙发上也套着真正的熊皮。 复古的壁炉里点燃着薪柴,让整个宽大的客厅异常温暖,这些大汉拖着那些被套上麻布口袋的家伙们走入客厅,将他们扔在那里,取下了口袋,然后齐刷刷的站在一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背对着他们的人,从背后只能看到他带着黑色手套的左手,以及手里捏着的雪茄。 在两侧的沙发上,坐着几个粗壮的大汉,一个个西装革履,或者是打扮的非常随意,只是从外表来看,这里坐着的应该都是一群大佬级的人物。 “我说,你们这些人就和老鼠一样,怎么杀都杀不完!” 靠在沙发上的,戴着墨镜的家伙将手里的酒放下,他的左手只有4根指头,看上去有些怪异,这是个不折不扣的莽汉,他摘下眼镜,看着那些跪在地上,嘴巴被胶带封起来家伙们,看着他们双眼里那种求饶的眼神,他不屑的哼了一声。 “魔鬼帮在的地方,不允许出现毒贩,连偷窃都要被打断腿,看来我们这几年杀得人还不够多,让你们这些家伙居然还有胆子出现在我们的地盘上…你们真的以为,背后有几个贩毒的杂碎支持,就敢挑衅魔鬼帮了吗?” 这粗声粗气的话,让那十几个跪在地上的人吓得全身颤抖,但下一刻,那背对着他们,坐在沙发上,拿着雪茄的人开口了。 “好了,刘易斯,没有必要和他们说这么多,总有人认为凭借运气就能换来一个好前程,既然你们笃信运气,那我们就用运气说话吧。” 沙哑,低沉,扭曲,就像是钢铁碰撞摩擦的声音。 “叮” 一枚银币飞上半空,然后稳稳的落在这人的左手上, “呵,你们运气不错,正面。” 他站起身,让人看到了他独特的衣服,从背后看去,一半黑一半白,从中央完整的分开,就连裤子也是一样的,鞋子也是一只黑,一只白,就像是两件衣服各取一半,凑成了一件一样。 看上去有些滑稽,不过当他转过身的时候,整个客厅的空气都抽紧了。 那是一张怎么样脸啊。 一边是英俊温和帅气的脸,还有金色的短发,温和的眼神,看上去温文尔雅,另一边则犹如魔鬼一般,没有皮肤,筋肉交错,血红色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就连那眼珠,犹如镶嵌在这张可怕的脸上一样。 如果非要用文艺的话形容,那就是天使和魔鬼的混合物,犹如北欧神话中的冥神海拉一般,一半神圣,一半邪恶。 这十几个被捆着的人已经吓呆了,在3年前魔鬼帮刚来到墨西哥的时候,一度已经被当地的毒贩子们逼到了绝境,但是在眼前这个人到来之后,他们就开起了疯狂的扩张之路。 这个人的行事风格天马行空,不拘一格,完全不可预测,上一刻还在和你合作,下一刻没准就拔枪干掉你,但偏偏他运气极好,在几次团灭危机以让人匪夷所思的方式度过之后,魔鬼帮就成为了墨西哥城最强大的势力之一。 哦,对了,他们也是毒贩子们最仇恨的势力,在这个遍地都是毒贩的地方,他们一反常态不从事贩毒生意,而且还不允许地盘里有贩毒的人,一旦发现,就会被处以“水刑”。 非常残酷的刑罚,100个人里能活下来的也不超过10个人,正因为这种坚持,让饱受毒贩之苦的民众在魔鬼帮的地盘里安居乐业,尽管还是要缴纳一些费用,但魔鬼帮治下的治安,绝对能算是整个墨西哥最好的。 他们作风残酷,但很得人心,魔鬼帮的帮众已经超过1500人,他们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也绝对是墨西哥城所有帮派中最强的,他们甚至有属于自己的武装直升机和装甲车,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人所赐。 “双面人”,也有人管他叫“双面魔鬼”,但不可否认的是,最少在墨西哥城魔鬼帮的地盘里,这个名字就意味着绝对的权威,他也是目前魔鬼帮的统帅者。 “砍掉他们一人一只手。” 哈维将雪茄叼在嘴上,模糊不清的说,“让他们弄清楚一件事情,让他们看看,这个地方到底是不是魔鬼帮做主!毒x全部销毁,至于现金…” 哈维似乎遇到了一个选择,于是他将手里的硬币抛起,看了看,然后挥了挥手, “现金就给抓住他们的兄弟分了吧。” “老大,那可是200w!” 一个脖子上带着粗大金链子,穿着花花衬衫的家伙小声说,“是不是太多了?” “嗯?” 哈维扭头看着他,两只眼睛里满是一种不加掩饰的不满, “库珀,你在怀疑我的选择?” 这个表情把那库珀吓了一跳,虽然知道老大其实并不是个嗜杀的人,但整个魔鬼帮都知道哈维老大的脑子偶尔会抽抽风,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反对他,于是就挺直身体,大义凛然的说, “不不不,老大,我的意思是,这些抓捕他们的兄弟也辛苦了,不如一起分了吧。” “嗯…” 哈维想了想,觉得这似乎又是一个选择,于是他再次抛起硬币,片刻之后, “嗯,很好,就这么办吧。” 于是所有的冷漠大汉脸上都有了欢快的表情,毕竟谁不喜欢钱呢?他们摩拳擦掌的将那些跪在地上的家伙拖了出去,库珀一副狗腿子的样子,喊到, “把他们拖远一点,免得他们的惨叫声打扰了小公主的美梦!” 在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哈维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翻开了那本他似乎看了很长时间的书,其他人不敢打扰哈维,这位老大对于任何和概率以及运气,还有预测未来相关的东西都非常着迷,从最常见的骰子到遥远东方那晦涩神秘的卦术,他都有涉猎,他现在在看的,是一本和塔罗牌相关的资料。 在研究这些东西的时候,他是永远不会无聊的。 十几分钟之后,哈维一脸满足的放下了手里的书,回味了几分钟,然后看着刘易斯, “明天你们要直接回纽约吗?” 刘易斯耸了耸肩,这个魔鬼帮的老人脸上有一抹不加掩饰的怆然, “不,我们先回哥谭一趟,小公主说她想老爹了,我们要去看看他,对了,你要不要一起回来?你已经3年没回去过了。” “回去吗?” 哈维那完好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怀念,但对于选择,他的态度永远是,“叮” “呃,反面…算了,我不回去了,总有机会的。” 他无所谓的甩了甩手,又问起了其他事情, “我听说凯瑟琳不喜欢在纽约?” 刘易斯喝了口酒,低声回答说,“小公主不是不喜欢,她只是不喜欢那所学校,据说她和其中的一位教师有些冲突,和那些学生的关系也不太和睦。” “嗯?” 哈维的眼睛眯了起来,“那毕竟是老爹唯一的孙女,赛伯唯一的妹妹,你就这么任由她被欺负吗?” “欺负?怎么会被欺负?” 刘易斯苦笑着说,“小公主今年已经14岁了,但是上次遇到三个20多岁的小偷,她10秒之内就打断了他们的六条腿,还是在纽约最繁华的街道上,如果不是她那神秘的梅姐姐背后的势力,她估计早就出名了。” “在学校里,她不欺负别人我就谢天谢地了…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那所学校不太对劲来着,但是让小公主去上学,那是赛伯老大和老爹一起做出的决定,她虽然叛逆,脾气不好,但对于这两个人的话,她还是会听的。” “嗯,那就好。” 哈维随口回答了一句,他已经再次陷入对运气的追求中了,刘易斯陪着他做到午夜,在离开大厅的时候,刘易斯还是没忍住,他低声问了一句, “哈维老大,你真的相信,赛伯老大还活着吗?” 说完,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问题,便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毕竟已经过去3年了,我们找遍了整个哥谭,甚至是整个东海岸,都没有他的丝毫踪影,据我所知,哥谭的一些人也在找他,但同样一无所获。” 哈维被这个问题打断了思考,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出一套精装塔罗牌,牌面都是镀银的高档货,据说还在梵蒂冈受过圣恩,这是他们在去年剿灭了一个毒贩之后得到的战利品,连同哈维手上的那枚亚历山大大帝时期的银币,也是同一个来源。 双面人用让人眼花缭乱的手法,进行了一次占卜,然后翻开三张卡片。 “倒立的恶魔…” 哈维闭着眼睛,看也不看牌面,低声说,“代表被束缚肢体,但自由的精神。” 然后翻开第二张,同样没有睁开眼睛, “直立的死神,代表抛开过去,超越限制而成长。” 第三张,“直立的命运之轮,代表命运的起伏不定” 在一边的刘易斯都看呆了,他不明白哈维的意思,随后哈维睁开眼睛,他的双眼中有一抹自己也无法理解的疑惑, “这是我进行的第217次占卜,完全不同的时间,地点…但每一次,结果都一模一样。” “为什么我一直坚信,赛伯还活着!” 他放下手里的塔罗牌,用一种苦修士一样的诚挚语气说, “因为我感觉到了命运给我们的指引,这是不可置疑的。” 2.那个人不在的日子里(中)【50/100】 “嗡” “本次从墨西哥城飞往哥谭市的班机即将降落,请各位乘客…” 空姐甜美的声音在机舱里回荡着,总会让一些男人浮想联翩,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这些存在都是毫无意义的。 总有些人的世界很感性,在缺少了一些必要的东西之后,这个世界就不完整了,就变得不会再有魅力。 凯瑟琳靠在座椅上,目光冷漠的看着窗外变得真实的风景,哥谭…她又回来了,这座城市是这么的让人怀念,因为在过去她的人生里,这里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温暖和爱的地方,这里寄托了她最美好的回忆。 但另一方面,这座城市又是这么的让人厌恶,因为在这里,她同样失去了很多,她生命中最亲近的那些人,只剩下了一个还存在于这里,每一次回来,都让凯瑟琳几乎能重温到那种内心的痛苦。 “小妹妹,我看到你很痛苦,你需要帮助吗?” 一个穿着西装革履,英俊潇洒,一副成功人士派头的男人在飞机停稳之后,很自然的走过来套近乎,他已经观察了凯瑟琳很久,以他专业的眼光来看,凯瑟琳身上散发的气质,很明显的表明了这是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 这种涉世未深的小丫头是最好骗的,毕竟这方面他是专业的。 凯瑟琳看都没看他,这让这个一路上让空姐都双眼冒光的帅哥有些尴尬,而就在他准备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凯瑟琳的座位周围同时站起了8个穿西装,带墨镜,一看就不好惹的壮汉,还有一个稍有些市侩,粗鲁的,带着粗大的金链子,看上去30多岁的家伙。 “把他带下去,脸上划上三刀。” 刘易斯的眼睛很毒辣,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奶油小生想干什么,他一挥手,那个惊慌失措的男人想要赶紧离开,却被三个壮汉拿捏住,强行走出了机舱。 “凯瑟琳,心情不好吗?” 刘易斯低声问道,“要不要先回别墅休息?” “不用了,刘易斯,我们直接去老爹那里,下午回纽约。” 凯瑟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不想回去那别墅,那里没有赛伯,没有老爹,没有凯文,那里什么都没有,那里只是房子,那里不是家…” 30分钟之后,哥谭公墓,在这个时节,这个时间,这墓园里很安静,没有太多人在这里,凯瑟琳站在那墓碑前方,看着眼前的竖立的十字架,还有老爹的名字,没有墓志铭,没有生平,什么都没有,简陋的让人痛苦,但从这墓碑前方的痕迹来看,这里经常有人来打扫。 “老爹,我回来看你了,很抱歉这2年都没来…我其实挺害怕见到你的。” 凯瑟琳将手里捧着的一束花放在老爹的墓前,14岁的她亭亭玉立,身高已经有了165,穿着白色的运动衫,紧身裤,皮靴,没有打扮,没有化妆,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饰品,一头金色的长发披在身后,唯一不协调的,是她背着的那个已经有些旧了的锤头鲨包包。 刘易斯和其他人站的很远,保证没有人来打扰凯瑟琳,作为老爹,赛伯和凯文的直系亲属,在如今势力越来越大的魔鬼帮体系里,凯瑟琳就是当之无愧的小公主,哈维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沾染魔鬼帮的权势,以刘易斯为首的一帮老人则完全拥护这位性格越来越冷淡的继承人。 不安分的那些已经被赛伯亲手杀死了,在哥谭的“血腥一夜”之后,这个当初还稍显稚嫩的黑帮被赋予了灵魂和信仰,3年之后的现在,它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力量集团,最少在墨西哥,他们就是当之无愧的大佬。 哥谭黑帮的8亿美金在3年前就是他们一辈子也赚不来的钱,但是现在,魔鬼帮几乎已经垄断了整个墨西哥三分之二的军火交易,半年的收入就超过了这个数字,现在的他们,已经成为了哥谭黑帮可望而不可及的庞然大物。 小公主的手在眼前的墓碑上轻轻滑过,她低声说, “我们有钱了,老爹,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了,哈维是个非常好的管理者,虽然他那张脸太可怕了,但我知道,他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凯文和谢尔盖还留在中央城,他们可能这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赛伯还没有找到,哈维说他不会死,我也相信他没有那么容易死,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被一个疯子干掉。” “我在纽约一切都好,我还找到了赛琳娜,就是那个当初来投奔我们的妖艳小贱货,你猜她现在在干什么?” 凯瑟琳似乎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她咧开了一个笑容, “她放弃了到手的学位,又开始到处偷东西了,就像是赛伯说的,她这一辈子就该去当个“神偷小姐”,而不是学着别人去上学,她骨子里有冒险的血液,对了,她还给自己弄了一身衣服,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猫女”,很傻,对不对?” “我知道她是在模仿赛伯和布鲁斯…但她太傻了,她永远也成不了他们。” “可怜的戈登最终还是走了出来,现在可是哥谭威风八面的警察局长呢,没人敢挑衅他,他还把吉米和芭芭拉送到了纽约上学,我知道,他其实对这座城市也没有感情了。” “对了,布鲁斯和瑞秋去环球旅行了,他们结婚3年了,还没有孩子,也不知道是他们不想要,还是布鲁斯那个混蛋本来就…嘿嘿,我知道如果我说出来,你肯定又要骂我…” 凯瑟琳说着说着,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她弯下腰,轻轻的抱着那墓碑,泪水一滴一滴的打在墓碑上, “老爹,我好想你…” “老爹,我好想你们。” 天空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个女孩的悲伤,本就阴晴不定的天气,在这一刻落下了毛毛细雨,凯瑟琳不在乎这些,以变种人的体质,她完全不需要担心,但下一刻,一抹阴影挡在了她的头顶。 将那悲伤的雨水挡在了两个人之外,凯瑟琳抬起头,看到了同样抱着花,打着伞的罗宾,和3年前相比,现在的罗宾越发成熟,蓄起了胡子,他的双眼原本冷漠,但此时,却多了一丝难得的温柔,他脸上还多了一道疤痕,那是在他第一次穿着战甲行走在哥谭黑夜里得到的“礼物”。 哥谭没有了蝙蝠侠,但红魔鬼的传说还在这座城市里流传,每当有邪恶重新复苏的时候,他就会出现,他就会击垮他们。 他将手里的花放在老爹的墓碑之前,然后将手放在凯瑟琳头顶揉了揉,这是他们还在的时候,最喜欢和小丫头玩的方式,在这3年里,已经没有人再会抚摸她的头了。 “小丫头,终于回来了?” “呜呜” 凯瑟琳再也忍不住了,她抱着罗宾的腰就开始嚎啕大哭,惹得罗宾的眼角也有了泪光,他轻轻拍着凯瑟琳的肩膀, “好了好了,欢迎回家,克里斯蒂安家族的小公主。” 刘易斯看着这一幕,这个大叔也忍不住抹了抹眼角,他看着罗宾和凯瑟琳,那两个人,已经是克里斯蒂安家族的末裔了,想到当初凯文,赛伯都在的时候,那时候的大家,谢尔盖,史蒂夫… 刘易斯感觉到了眼眶一热,他急忙走进雨里,给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任由泪水混杂着雨水在脸上流淌,老男人的感情就是这样,温和,沉默,但在爆发出来的时候,同样让人无法承受。 而在另一边,距离哥谭并不算遥远的纽约,马布里大别墅,在这装饰亮丽,非常有现代风格的别墅地下室里,一脸疲惫的托尼.斯塔克穿着睡衣走入其中。 他打了个响指,黑暗的地下室就此亮了起来,他哼了一声, “贾维斯,明天早上帮我把蒂娜,还是米娅来着?总之,明天早上帮我把那个女人送走,我要开始忙了!” “明白,咖啡已经冲好,现在需要开始工作吗?” 一个灵活的金属机械臂为托尼端来了一杯热咖啡,他接在手里,在他头顶的卧室里,那张大床上,一个尤物正在疲惫之后的沉睡当中,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渴望抱上纽约最著名的花花公子大腿的愿望,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作为一个老练的花花公子,托尼很明白该和谁谈恋爱,该和谁只是玩玩,更何况,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嗯,打开昨天没完成的工作日程!” 托尼随口说,下一刻,在眼前空无一物的设计桌上,一大片让人头晕目眩的蓝色线条开始飞快跳动,就像是跳动的霓虹灯一样闪耀,但很快,它们就在托尼眼前的设计桌上,组成了一套非常立体的图景,在周围还有各项指数的指标,最其中是一套不断旋转的钢铁战甲的设计图。 看得出来,它还没有完工,而且在某些细节上,和3年前赛伯给他看的那套实物很相似,但托尼大胆的将其改变成了自己想要的设计,但毫不夸张的说,在眼下这个军方还一直注重武器威力的时代,赛伯的那套战甲,已经给托尼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根据实验模拟的数据,即便是用目前功率最强大的微型发动机,也无法给这套战甲提供足够的能量,尤其是在你强烈要求能够飞行的情况下…” 托尼刚刚弄出来的电子智能贾维斯用金属音回答到,“如果采用目前流行的结构,在保证飞行的情况下,最后的设计图会是这样!” 伴随着它的介绍,那空中的模型突然一变,在原本的人形态战甲后方,多了一个超大的飞行背包,看起来相当臃肿,其中应该装的是固体染料。 托尼皱起了眉头, “这样不行,安全性和灵活性都会降低,按照卢修斯先生的设计,灵活性是必须的,一旦变得笨重,这种个人装甲的意义也就失去了…看来,能源,这是个大问题。” “是的,先生,按照我的计算,如果能找到一个类似于反应堆的能源补充,我们可以采用电离子转换的方法,来实现飞行和能量炮的功能,而介于核能的危险,所以我能找到的最合适的能源…是这个!” 贾维斯的声音停止,一段真实的录像出现在托尼眼前,那是一个超大的环形设备,其中的电流以疯狂的速度滚动,让这个设备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超大号的电灯。 “你是说,方舟反应堆?” 托尼皱起的眉头并没有减弱,那个反应堆是他的父亲,才华横溢却遭到暗杀的霍华德.斯塔克设计的,他那不苟言笑的父亲不止一次说,“方舟反应堆才是未来能源的前进方向”,最重要的是,他记得父亲说过,“那个反应堆里隐藏着某种秘密”。 但是直到霍华德和夫人遭到暗杀的那一刻,托尼也没有知道那其中的秘密是什么。 “方舟反应炉的理论供能绝对足够,但问题在于缩小化。” 托尼闭上了眼睛,“用钯元素取代核燃料的实验已经成功了,但是要把它缩小到手掌大小…这件事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最少在未来10年之内,这似乎都不可能,除非…” “叮叮叮叮” 手机的铃声响起,被打断了思考的托尼的厌烦的接通了电话,另一边传来了一个低沉稳重的男音, “托尼,我的孩子,你还没休息吗?” “斯坦,你知道的,我习惯晚上工作,有什么事情吗?” 托尼一边在图纸上写写画画,一边问道,斯坦,也就是奥贝迪亚.斯坦,斯塔克工业目前的掌舵人,霍华德.斯塔克的亲密好友,托尼的叔叔,这个中年人用自己独有的低沉嗓音说, “我是问一下,斯塔克工业武器计划里的杰里科导弹的设计时间已经大大延迟了,这件事情应该是你在负责的,对吧?” 听到这件事,托尼就一阵厌烦,他最近2年的时间都用在设计这套战甲上了,哪里有什么心思去设计导弹,于是他敷衍的说, “斯坦,我最近精力有些减弱,我觉得我们可以…” “精力减弱?我可是知道你最近最少和14个小姑娘有过亲密关系。” 大概是常年担任指挥者,斯坦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甚至有种强迫的压力在其中,“托尼,我不是说年轻人不该玩,但是你不能因此荒废掉你的工作,你的天赋,你的…” “你会这么说还不是以为我能给你赚钱,我真是怀疑如果我赚不了钱了,你会不会把我一脚踢开!” 托尼的心情糟糕到了极致,他是个很自我的人,自我的人是非常讨厌别人的压力的,托尼也不是那种会控制脾气的人,就像个被宠坏的孩子,所以他理所当然的爆发了, “我才是斯塔克家族,斯塔克工业的继承人,斯坦,你不能把我当成你手下的武器设计师来用,我也需要时间,我也需要我的个人空间,而不是在这见鬼的凌晨2点钟,被你催着去画tm的设计图!” 斯坦也似乎被托尼突然的爆发吓住了,他久久没有说话,片刻之后,托尼的语气平缓了下来, “好吧好吧,斯坦叔叔,真是抱歉,我不该对你这样说话的,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们的订单着想,这样吧,再给我3天时间,我把完整的杰里科导弹的数据做完。” 几秒钟之后,斯坦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好吧,托尼,没有什么的,你的老斯坦叔叔还没有脆弱到那个地步,放心吧,我会帮你再拖一拖的,早点休息,晚安。” 另一边的奥贝迪亚.斯坦放下手机,他平静了几秒钟,然后猛地将手里的手机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这个光头中年人的眼中闪耀着怒火,那是一种狰狞,就像是被威胁到地位的老狮子一样。 而老狮子,又是如何对待那些威胁到他的小狮子的呢? 3.那个人不在的日子里(下)【51/100】 “你知道吗?” 凯瑟琳捧着一杯冰咖啡,她拉了拉棒球帽的帽檐,看着眼前急色匆匆的人群,她吸了口饮料,低声说,“我讨厌纽约,这地方每个人都在谈钱,理想挂在每个人的嘴边,但这里的罪犯连信仰都没有。” 说完,她一脚踹在了旁边那个将手伸进她口袋的小偷腿上,让这猝不及防的家伙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站在凯瑟琳身边的赛琳娜哼了一声,因为熬夜“工作”导致她已经有了眼袋,神偷小姐的心情很不好,因为昨晚的“工作”没能完成。 她冷哼了一声,那超过1.2米的大长腿甩动,将那小偷拿出来的匕首踢飞,然后用锋利的鞋跟刺进了他的手掌里,鲜血四溅,毫不留情。 如果这是在曼哈顿的闹市区,这时候估计已经引来一群人围观了,可惜这里只是富有人文气息的西村背街的小巷,那小偷再怎么嚎叫,也改变不了他即将被暴揍一顿的下场,凯瑟琳随手将喝完的饮料扔进垃圾桶,手伸进背后背着的大提琴箱子里,再拿出来的时候,已经多了一根散发黑色冰冷光泽的金属棍。 “帮我挡一挡” 14岁的小姑娘对身边穿着黑色风衣的小姐姐说了一句,后者会意的站起身,挡在两个人面前,然后是一阵的惨叫声响起,似乎还有牙齿被敲碎的声音,5分钟之后,神清气爽的凯瑟琳从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小偷怀里取出带血的手机,按下911,看了一眼附近的门牌, “格林威治村27号,有人快死了,流了好多血,快来!” 她挂掉电话,将手机扔在地上,一脚踩碎,赛琳娜抱着肩膀,看着凯瑟琳的举动,她皱了皱眉头, “哇,我发现你这次回来杀气很大嘛,有谁惹你了?” “废话” 凯瑟琳对她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是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毛贼,姐未来可是要继承一个大帮派的,现在只是练练手。” “好吧好吧,惹不起惹不起。” 赛琳娜耸了耸肩,她挽起凯瑟琳的手臂,一大一小两个青春靓丽的姑娘便有说有笑的融入了人流当中,不过在几分钟之后,两个人却满脸疑惑的站在了这条大道的尽头,站在一处撒发着古朴气息的商店面前,赛琳娜挠了挠头,最近在纽约名声鹊起的神偷小姐打量着这店铺上方的那个古怪的,一个圆被切开好几部分的标志,她疑惑的说, “这里有这家店吗?” 凯瑟琳摇了摇头,左右看了看,肯定的说,“乔纳森老师就在这附近住,我和他学习大提琴已经半年了,可我从来不知道这里有这种店铺,你看,它卖的居然是熏香哎!这可真好玩。” 赛琳娜作为一个神偷的直觉在这一刻开始疯狂示警,本能告诉她这里不对劲,但在看到眼前这家19世纪风格的店铺摆在柜台上的那些具有宗教意义的饰品的时候,她那颗属于神偷大盗的心又开始狂热的跳动起来。 “我们进去看看!” 赛琳娜低声说,然后拉着挣扎的凯瑟琳走进了这家古怪的店铺里。 “哎,别拉我,我上课要迟到了!见鬼!” 从外面来看,这家店除了古朴清静一点,没有招牌,没有装饰,安静的就像是一位垂暮的老人之外没有什么特殊的,但是在两个女孩真正走入其中之后,却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了,那道玻璃门就像是一道界限,迈步进入其中,光线一下子变的昏暗了起来,但又不是那种让人厌恶的昏暗,相反还给人了一种清净幽深的感觉。 红木制作的古典楼梯,周围放置的各种藏品,玻璃将它们和外界隔起来,这里就像是老教授的私人收藏一样,似乎连空气都变得好了很多。 凯瑟琳左右打量着陈设,她发现这店铺的墙壁上绘满了各种各样的图画,有记录人和神大战的,还有记录着一些史诗般的战争,在最中心的图景上,却又是一座巍峨雪山的手绘,每一张画都是那么传神,放佛让人身临其境,而赛琳娜则已经摸出了一个小放大镜,满眼放光的观察着那个被放在桌子上的铜制老虎印信。 她不是为了钱才来当黑猫大盗的,她只是喜欢这个工作,就像赛伯曾经说的,她的骨子里流淌着不安分的血液,而且她也非常有天分。 “两位,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一个低沉但温和的声音突然响起,让赛琳娜和凯瑟琳同时摆出了防御的姿态,以她们的感知,是不可能有人悄无声息的接近的,但当她们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位身穿黑色练功服的黄种人,黑色的头发,小眼睛,长满横肉的脸,看上去就不好接触,如果只看脸的话,总让人忍不住想要后退。 但他眼中却散发着一股和外表完全不相同的善意,那种善意让人能忘记他糟糕的外形,让人意外的想要接近。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凯瑟琳的手伸进了身后的大提琴盒子里,如果你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她的手掌已经“融”入木质盒子当中,抓住了那黑色的金属棍,来自阿尔法级变种人的本能在告诉她,眼前这个人很厉害。 赛琳娜的左手也放在了自己的腰带上,别误会,她不是打算用腰带来抽人,那是一条缠绕在腰带上的黑色皮鞭,大盗猫女的武器。 眼前这人似乎没有发现两个人的小动作,他温和的笑道, “这是一座圣所,我是这里的主持人...按照你们的习惯,你们可以把它理解为庙宇,你们可以叫我“王”。” “庙宇?” 赛琳娜一副“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表情,她左右看了看,漂亮的眉头挑了挑,“这里?” “来,坐下聊。” 王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凯瑟琳和赛琳娜对视了一眼,坐在了他对面,后者的左手在桌子上轻轻一拂,三杯散发着香气的热茶出现在桌子上,就像是变魔术一样神奇,这一手让两个姑娘瞪大了眼睛,但后者只是神秘的笑了笑,他看着凯瑟琳,低声说, “你来自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对吧?” “嗯?” 凯瑟琳紧盯着他,没有回答,王的端起茶杯,怡然自得的说, “别怕,孩子,我们和查尔斯教授的关系很好,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是朋友。” 说完,他又看着赛琳娜, “那么,你们心中有什么愿望?” “为什么这么问?” 赛琳娜反击到,“你怎么知道我们心里有愿望?” “因为没有愿望,没有“缘”的人是无法看到这里,也无法进入的...我之前都说了,这是一座庙宇,我们信奉的是这世界上真正伟大的力量,她守卫着这世界的一切和平,那是隐藏于世界表面之下的力量,那是“古一”,至尊法师。” 说到这里,王诚挚的合起双手,喃喃自语,这一刻的他,看上去就像是真正的苦行者,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和善的说, “说吧,我可以免费为你们占卜一次。” 王轻轻挥了挥自己的练功袍,眯起本就很小的眼睛,伸出一根手指, “只有一次机会哦。” “噢噢噢噢,看看你,你告诉我们这些真的没有关系吗?那个什么至尊法师,这种事情一听就不可能是每个人都能知道吧?” 赛琳娜又是一串犀利的连环问题,她眼睛里闪耀着不信任的光芒, “说吧,你想要什么?” 在她毫不客气的问完之后,却被凯瑟琳拉了拉手臂,王的那句“隐藏于世界之下”的力量让她很有感触,因为作为阿尔法级变种人的她就是其中之一,她隐约感觉到,这是一个真正的,非常难得的机会。 “关于这个问题,别担心。” 王不为所动的说,“你们离开这里的时候,除了你们得到的答案,你们是无法记起关于“圣所”的一切的,这同样是古一法师的力量所在,或者我现在就可以送你们离开...” “等下,王师傅,我有问题要问!” 凯瑟琳和赛伯的接触比较多,从赛伯那里也知道了一些关于那个古老国家的礼仪,她将背后的大提琴盒子放在一边,站起身,双手合十,诚挚的俯身行礼,这种态度让王很满意,他点了点头。 作为侍奉古一法师,驻守于纽约圣所的追随者,他本质上也算是一名信徒,他的世界和现实世界是割裂的,而赛琳娜的质疑其实已经让他心生不满了。 “问吧,孩子” 王放下茶杯,他的表情变得肃穆,“我能感觉到,你的内心存在着疑惑,就像是一个黑洞,在吞噬着你的怜悯和善良,一个真正的好孩子是不应该有这种忧愁的...” “我想知道...” 凯瑟琳抿着嘴,她大大的眼睛中闪耀着渴望的光芒,又有些忐忑,赛琳娜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神偷小姐能猜到凯瑟琳要问什么,小姑娘轻声说, “我想知道,我的哥哥还在不在人世?他在什么地方?” “告诉我他的名字!” 王从脖子上取下一块手掌大小的蓝宝石的吊坠,握在手里,那个散发着独特光芒的宝石吊坠让赛琳娜的眼睛立刻直了,她在纽约当大盗已经4个月了,但从没有见过这么完美的宝石,王没有理她,他似乎在沟通某种强大的力量,他伸出手, “如果你有和他相关的物品,最好是贴身携带的那种,交给我。” “嗯” 凯瑟琳急忙从大提琴盒子里拿出一样东西,看到那东西的时候,赛琳娜的脸色也变得忧伤起来,那是一张面具,已经被火焰和爆炸毁的差不多了,但勉强还能看出那是一张扭曲的鬼面,这是罗宾带给凯瑟琳的,赛伯的最后遗物,她将它慎重放在王的手掌上。 后者看了一眼,将其放在桌子上,用胖胖的手指抚摸着,他皱起了眉头。 “浓烈的血腥气,实质性的杀戮味道,恶鬼一般的...看来你的哥哥同样不是普通人。” “他叫赛伯,赛伯.霍克,能行吗?王师傅?” 凯瑟琳急切的问到,王示意她不要担心,他闭上眼睛,他默念那个伟大的名字,下一刻,在他身后的空气里,一个金色的六芒星光环闪现而出,构造成了更复杂的光芒。 在那光环边缘,是一串跳动的金色符文,这一幕看的赛琳娜目瞪口呆,在1分钟之前,她还认为王只是个骗子,但现在,她恨不得对王顶礼膜拜...这玩意可比什么魔术刺激多了。 那光环洋溢出的金色光芒如同线条一样在空气中震动,如同光芒织成的纱布,凯瑟琳和赛琳娜直视那光芒,甚至能隐约看到一座被风雪包围的高山,一座金色的寺庙,还有那背对着她们,在神秘的图案面前冥想的女人。 那是...古一,至尊法师,这世界上真正最强大的力量之一。 “古一,请告诉我,关于赛伯.霍克的信息...” 王在精神中连接到那位至高者无所不在的精神里,借助这个名字和手心里的面具的信息,他眼前出现了一座被风雪包围的地方,那隐隐约约是一个大型的水坝,王的精神继续深入,他看到了水坝之下隐藏的秘密,看到了很多令行禁止的士兵,看到了很多被关起来的可怜人,以及那残忍的实验,但就在他准备寻找目标的时候,一个清脆而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停下吧,王...那是不存于现世之人,不要进入他的命运,亦不要改变他的命运...” 王内心一惊,眼前的画面顿时全部破碎,但片刻之后,他低下头,诚挚的低声回答说, “遵命,古一法师。” 5分钟之后,一脸茫然的赛琳娜和凯瑟琳站在格林威治村的街边,她们两抱着脑袋,不管怎么回忆,都无法记起之前10分钟的东西,大脑里一片空白,她们回头看去,背后是空无一物的小巷,但她们刚才明明是从这小巷里走出来的...似乎还有个很温和的人,叫什么来着?王?还是李? “我们是怎么了?” 赛琳娜一脸紧张的检查着衣服,“这种突发情况真是够了呀!是不是被人xx了都不知道!见鬼了!” 而凯瑟琳则看着自己手里的纸条,上面用龙飞凤舞的英文写着一行字, “他还活着,而且他很快就会回到你们身边...” 凯瑟琳将这纸条攥紧,那纸条却化为金色的烟雾消失在她的指尖,小丫头左右看了看,然后舒了一口气,虽然忘记了发生什么,但她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心安。 “谢谢你,伟大的力量…” 4.对话【52/100】 维克多走在冰冷的雪地里,他身上的黑色大衣在这一片泛白的地方显得如此的显眼,他肩膀上扛着一个木盒子,一人多高,似乎并不太重,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很轻松。 “嗷嗷嗷” 一声狼嗥从不远的地方传来,在风雪中的维克多抬起头,就看到几只灰鬃狼站在雪坡之上,他看了它们一眼,这种能让普通人吓尿的野兽,在他看来不过是小狗一样的角色,他甚至懒得将注意力放在它们身上。 但他也没有上前屠杀它们,这个人迹罕至的鬼地方是这些野兽的地盘,一旦引来大股狼群,同样会很麻烦...但也只是麻烦而已。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美国孤悬于世界战场之外,但这不意味着本土就是安全的,实际上,纳粹有不止一项进攻美国本土的计划,在这种大环境之下,美国也不能免俗的在全国各地修建了秘密的军事基地,甚至在邻国加拿大,同样有他们遗留下来的军事基地的存在。 这些基地往往储存着巨量的战争物资,绝大多数在战后就被废弃了,但仍然有一些在冷战时期被启用,用于研究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甚至持续到现在。 一般都是由国防部的将军们直接主管,甚至出现在总统桌子上的,也不过是一些不觉明历的代码,那个名义上的国家总统,根本不会知道这些计划的具体内容。 比如“武器x”,这就是维克多要去的地方,那些隐藏于世界表面之下的秘密的其中之一。 “叮” 当他迈过一个不起眼的山坳的那一刻,两声机械的轻响在他耳中回荡,维克多不屑的撇了撇嘴,那是被藏在周围雪堆里的自动监控反击武器收起的声音,那是四架联合在一起的火神机炮,全电子监控和操纵,像这种自动哨塔,在这基地之外,足足布置了整整一圈。 如果是普通的地面部队试图进入这里,不付出巨大伤亡,是不可能快速推进的,此地的指挥官史崔克将军可是冷战时期的特别行动小组的指挥官,对于该如何保护自己,他深有自己的一套经验。 维克多很清楚,这些放置在这里,随时能进行一场屠杀的金属武器,只是为了在关键时刻,给基地里的人赢得转移的时间...因为这里研究的东西一旦曝光,来进攻的,可就绝对不是普通的军队。 面对那些糟糕的威胁,这些武器可给不了史崔克安全感。 他继续向前,在加拿大特有的寒带针叶林厚重植被组成的树林更深处,是一片美丽若镜面的湖泊,面积并不大,这是五大湖的分支流域,蓄水量一般,有一个大坝将蓄住的水流拦了起来,在大坝的下方,那皑皑雪堆当中被隐藏起来的,能够抵抗小型核弹爆炸的钢铁入口,就是维克多的目的地。 他扛着木盒子站在水坝的平面上,在他身后是静谧的湖水,就像是荒野中的女神之泪一样幽静,绝对算是大自然隐藏起来的绝对美景,但在这美景的掩护下,却是一个让人从骨头里都能感觉到寒气的残忍之地。 这是一个隐藏在厚重的雪地和坚固的土层之下的秘密基地,武器x的实验地点,一个已经秘密持续了5年,在最近才浮上水面的计划所在地。 “咔” 厚重的钢铁大门被拉开,因为长时间在雪地里行走,导致衣服都被冻住的维克多走入温暖的基地当中,不多时,他身上的冰块就被花开,滴滴答答的在地面上遗留下了一串湿润的脚印。 他扛着肩膀上的木盒子走进了基地最深处的研究室里,里面忙碌着各种各样的,穿着全套防护设备的医生和科学家,各种各样的神秘设施,让这里看上去颇有未来风格,就像是外星人的实验室一样。 不过他还能嗅到这里微弱的血腥气,看来就在这里,刚刚才发生了一场解剖来着,真是恶心... “砰” 木盒子被扔在地上,一个同样穿着淡蓝色医生袍子的人转过身,他看到了维克多,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放在了地面上的木盒子上,他伸手摘下自己的金丝眼镜,那一头灰白色的头发和炯炯有神,如同猎鹰一样的眼睛代表了他的身份。 威廉.史崔克,这个基地的最高长官。 他弯下腰,将那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具微弱冰封的尸体,光头,有典型的白种人特征,瘦弱,但身体上的肌肉分明,还被用特殊材质的黑色金属环,在身体的重要骨骼处,画上了一些节点标志。 看上去就像是疯狂科学家的试验品,史崔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小刀,在这家伙的皮肤上狠狠一划,血液流出,但不到1秒钟,伤口就愈合了,他伸手摸了摸这尸体快速消失的疤痕,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是阿贾克斯的最终作品吗?他居然还真的做出了这种活体样本,可真是不错!” 史崔克问到,剑齿虎维克多靠在钢铁的墙壁上,在这个绝对不允许吸烟的地方,他施施然点上了一根雪茄,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用他特有的声调回答说, “并不是,那个自大的家伙让我告诉你,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完美的样品,大概再需要2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完美激活他身体里的x基因,他说那才是他的真正完美的作品,这个只是送给来给你当试验品的,他管它叫“死侍1号”。” 维克多弹了弹烟灰,“对了,他还要求你把实验体13号转移到他那边,他需要做什么见鬼的药物实验,还说要一大笔钱,据说是对他看重的完美样品,叫什么韦德.威尔逊的家伙进行更重要的实验。” “威尔逊?” 史崔克的眉头皱了皱,“这个名字让我有了个不怎么好的回忆...一个横行霸道却又突然失踪的佣兵…不过算了,如果那个贪婪的家伙真的能做到的话,钱都是次要的,可惜13号实验体只有一个,我可不能把这个“宝贝”送给他,那个疯子只会毁了他。” 这颇有威势的中年人将军抬起头,看着剑齿虎,他戴上眼镜,对着桀骜不驯的变种人杀手轻声说, “零号已经去追捕其他的叛徒了,维克多,你不是一直想和你的弟弟打一场吗?” “嗯?” 慵懒的剑齿虎在一刻猛地站直了身体,他放下手里的雪茄,目光炯炯的看着史崔克,后者朝他点了点头,得意的笑了笑, “是的,时候到了,我们从瓦坎达走私了足够的艾德曼合金,武器x的最后匹配能力也只剩下了4种,不过我们可以先用洛根来提前做个适应性实验...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拿着!” 他扔过来一个小型的数据卡,剑齿虎接在手里,史崔克将地面上的木盒子盖起来,低声吩咐道, “这是他的隐居地,做的干脆一些,维克多,银狐会帮你的,做完后不用回来,直接去加利福尼亚,将其他的3个样品也带回来,然后你的雇佣就结束了...我会按照约定,给你你需要的东西。” 剑齿虎点了点头,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但却没有立刻离开基地,而是按捺着内心的激动,转身走入了基地左边的变种人试验区,相比基地中央的干净整洁,这里的环境就糟糕太多了,两边都是粗大的黑色笼子,里面装满了被抓来的变种人,大都是儿童。 他们的双眼里闪耀着恐惧的光芒,看着维克多走过来,有些孩子甚至恐怖的抱住了身体,他们的手臂上都有针孔和切割的痕迹,很显然,史崔克并不是请他们来做客的,他们在这里没有名字...只有冰冷的代号。 维克多看到这些孩子,忍不住想起了过去战争年代,他和自己的弟弟待过的集中营...不,这里比黑暗的集中营更惨一些,最少在那里不会被每天拉出去做实验,但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同情心这种玩意是稀缺品,他只会感慨这就是弱者的命运。 变种人的社会是畸形的,除去文明的外衣之后,它更多的是赤裸裸的猎杀与压迫,x教授和万磁王的理念不同,但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要构建完整的变种人社会体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还不是因为这特殊社会体系里的黑暗...那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灾厄,这是一个幸运的群体,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力量皆有代价。 他走到最深处的一座大门前方,两个手持特殊武器的士兵挡住了他的道路,但维克多将手里的铭牌在他们眼前晃了晃,片刻之后,大门被打开,他走入了那黑暗的房间里。 “嗨,我的朋友,我来看你了。” 他站在黑暗中,低声说,“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没有回答,直到十几秒的沉默之后,一个沙哑的放佛钉子在钢板上摩擦的恐怖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呵呵,维克多,这个月你可比平时来的,咳咳,晚了一些。” 剑齿虎的眉头挑了挑,他玩味的说, “怎么?你不欢迎我吗?” “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呢,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好朋友之间说这些不是太见外了吗?” 那个声音越发戏虐,其中还混杂着痛苦的咳嗽声,“你似乎很高兴,来,告诉我,你有什么好事了?” 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两抹淡红色的光芒,就像是两扇在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灯光,但那其实是眼睛,两抹刚刚睁开的眼眸,维克多看到那眼眸中如蛛网一样的血丝,他皱了皱眉头, “你又控制不住了?看看现在的你,就像是一头野兽一样,赛伯...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赛伯?” “不不不,这里没有赛伯,这里只有...” “砰” 一个柔软的,粗大的,放佛触须一样的东西猛地擦过维克多的耳朵,砸在了他背后的金属墙壁上,一个冲击型的凹陷出现在那里,让这狭小的房间都震动了一下,刺鼻的血腥味和让人作呕的腐烂的味道在这一刻充斥着剑齿虎的鼻腔,他后退了一步,然后就听到了那个声音。 那愤怒的,仇恨的,带着汹涌而来的杀意的声音。 “这里只有实验体13号!不是吗?” 剑齿虎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 “看来是你基因崩溃的速度加快了,真可怜,再这么下去,不出2个月,你就会在最绝望的痛苦里死去,最后没准会变成一团让人看了就恶心的烂肉...啧啧,难道你不会感觉到不甘心吗?” “哗哗” 那触须状柔软的拳头缓缓的收了回去,血腥味和腐烂的味道稍微消减了一些,赛伯没有再说话,以他现在的情况,能维持住自我意识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能再奢望更多。 “史崔克的武器x计划走到尽头了,不出意外,很快第一个成品就会出现了...赛伯,他的进展能这么快,你可是最大的“功臣”,但很快,你就没用了...要我帮你一把吗?” “嗯?为什么?” 维克多的嘴角在黑暗中闪过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因为我了解史崔克...那个心狠手辣的杂碎会做什么我很清楚,但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我该走了...你呢?你这可怜的人...你想要什么?就当是临别礼物吧…” “我想要...” 那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你的血...越多越好!” 5.实验体13号【53/100】 “武器x”计划是国防部那些经历过冷战思维洗礼的老家伙们出于对变种人的威胁,而采取的一种反制性的战略计划。 它的内核说白了还是冷战里老一套,没有什么新意,这玩意怎么看,都像是纳粹当年对犹太人做的那种事情,典型的变种人威胁论集大成的疯狂行为。 当初提出这个武器计划的,是对于变种人怀着某种最深沉的厌恶的史崔克,他打算将很多很多变种人的优质能力集合起来,创造一个完全服从命令,听从指挥的“毁灭者”,用来对抗最近这些年有团结倾向的变种人社会的威胁。 但坦白说,这项计划最开始简直是步履维艰,因为变种人的能力是由基因片段上的一小段决定的,而这个基因片段的长度有限,所以能容纳的能力也是有限的,而很多时候,基因层面的问题一旦发生冲突,就会让一个很棒的试验品的身体瞬间崩溃。 而关于基因的秘密,这个时代的科学家了解的太少了,更多的时候,史崔克都不得不靠“蒙”和“猜”两个方法去执行,导致效率低到了极点。 但是在实验体13号被送到基地之后的三年里,武器x却在以之前10倍的速度疯狂推进,这里的科学家们研究出了三套堪称完美的能力搭配体系,甚至有了好几个初级完成的试验品。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13号实验体特殊的能力上。 “但是这是以消耗13号实验体的可持续性使用作为代价的!” 一个带着厚重镜片,有大胡子的科学家将手里的计划表摔在史崔克面前的桌子上,愤怒的说, “我不同意这种粗暴的实验安排!” “过去3年我们在他身上进行了27组基因移植,总结出了三套能力搭配表格,但现在他的基因链因为负荷太重,已经提前进入了崩溃环节里,他只是个普通变种人,他没有那么强的自愈能力,这一次你更是安排了多达6种基因片段的强行植入...如果真的执行了,他不到1个月之内就会因为基因崩溃死掉!” 这科学家看上去是个执拗的人,他不顾自己的身份,朝着基地的最高指挥者咆哮道, “这样划不来,我们还可以修复他的基因链,依靠他的能力,我们完全可以组合出更完美的试验品!” 他气喘吁吁,对于一个60岁的老人来说,这样的激动情绪是很少出现的,他缓了缓急促的呼吸,他坐在史崔克对面的椅子上,低声说, “这样...是不人道的!” “人道?” 史崔克哼了一声,他拿出一根雪茄,用雪茄剪剪断尾部,这个冷酷的军人的动作很优雅,但他说出的话却无比的冰冷, “你跟我谈人道?霍金斯教授,在过去5年里,有17个试验品死在了你的试验台上,你的双手早就沾满了鲜血...更何况,实验体13号的27次基因移植实验是谁负责的?” 他叼起雪茄,阴冷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教授身上,他低声说, “是谁在狂热的研究欲望的驱使下,把一个健康的人,变成了一头扭曲的怪物?是我吗?” 霍金斯教授不吭声,但他的脸皮已经涨红了,史崔克却还是不放过他,他继续说, “又是谁建议我给他移植超强自愈的基因,好让你的残忍实验继续进行下去?” “得了吧,你和我没什么区别,教授,我们都是刽子手了!” 将军深吸了一口烟气,然后缓缓吐出,他站起身,走到全身颤抖的教授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同意给实验体13号加注超强自愈的基因吗?” “因为我们控制不了他...其实如果真正算起来,拥有吞噬能力的他,才是武器x计划最完美的样板,但你也看到了,我们试图给他植入电子芯片来控制他思维的实验全部失败了,我们控制不了他,这是个危险的存在。” 霍金斯教授反驳道, “我们可以尝试更先进的控制方式...我们不需要就这么毁掉它,你知道吗?将军,他简直是变种人里的诞生的奇迹,我从未见过如此美妙的能力,将达尔文的进化论演绎的如此逼真...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进化的完美体现!我们不能就这么毁掉它!” “哼?奇迹?” 史崔克站起身,走到另一边,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翻看着, “一个不能被控制的奇迹,我宁愿不要...他万一挣脱了枷锁,第一个就会把你和我的脖子硬生生掐断!还有,教授,别以为我不知道这3年来你们在做什么!” 他转过身,面色阴冷的看着坐立不安的霍金斯教授, “吞噬...实验体13号本能进行的融合进化能力,这就是最好的培养皿,你们只需要一次性将若干个x基因片段植入他的身体里,然后供给他足够的能量,依靠吞噬能力本身的作用以及一段时间的培养,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哪些能力可以组合,哪些能力会导致基因崩溃。” “这种枯燥的工作,即便是换一个会使用排列组合算法的小孩子,也能轻而易举的完成,霍金斯,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可怜的孙子孙女?你告诉我你可以为了他们放弃一切,这才是我把你召集到这里的原因!” “砰” 史崔克将一把手枪扔在了桌子上,把霍金斯教授吓了一跳,他俯下身,在教授耳边低声说, “我请你来,可不是想看着你给一个变种人杂碎求情的!你在这里不是必需品...你的价值甚至比不上试验品13号本身来的更重要...如果你不想干,我随时可以找人来替代你,你的愿望也就别想实现了!你这混蛋!” “现在就去准备实验!这将是试验品13号的最后一次实验,然后我们就埋葬他!新的实验品已经送过来了,我要你们在一个月之内,给我准备好它,我将带着它去纽约...这个计划还能不能进行下去,就看这一次演示了!你明白吗?”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霍金斯教授面色冷漠的整了整自己的衣领,他大步走了出去,史崔克看着这老家伙的背影,眯起的双眼里满是冷酷的杀意,不过几分钟之后,当他情绪平复下来之后,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 “杰米...波什金的治疗马上就会开始,但我想看到的东西呢?” 从话筒里都能听到对面传来的呼啸风声,杰米的声音艰难的响起,“史崔克将军,我已经重新找到了那个基地,也摸清楚了它的大门打开的规则,并且绘制了详细的图纸!我现在正在赶回加拿大,只要我弟弟康复,我说到做到!” “哼...但愿如此吧。” 史崔克冷哼了一声,他沉吟了片刻,对另一端在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艰难跋涉的杰米说, “你和百合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会和你们一起去西伯利亚,杰米,你最好别骗我,否则...” 另一边,霍金斯教授已经准备好了试验台,经过一个复杂的,完全被电脑操纵的机械臂的运动,一个钢铁制作的,就像是棺材一样的重型盒子从实验室上方被放了下来,教授用带着白色手套的左手,在操纵仪上输入了长达17位的密码,下一刻,伴随着齿轮转动的声音,那个巨型的钢铁棺材被缓缓打开。 露出了其中几乎被黑色锁链缠绕着身体每一处角落的试验品,在这个基地里大名鼎鼎的实验体13号。 由于长期的基因实验导致的基因崩溃是很可怕的结果,除了让他的内脏已经开始腐烂之外,更可怕的是他的外形,已经被完全扭曲,除了那张脸还能看到原本赛伯的影子之外,他全身的皮肤已经裂开,黑色的血液,还有如骨架一样的左臂,以及粗大的和身体一样,但却如同扭曲的章鱼触须一样的右臂,他的双腿已经严重扭曲变形,那双眼睛睁开的时候,只会看到两个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眼眸。 就跟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一样! “咳咳,教授...我快死了,对吗?” 赛伯扭过头,那浮肿的脸上没有表情,但任何看到那双眼睛的助手,都会恐惧的转开脸,只有霍金斯教授还能勉强和他对视,他看着这扭曲如怪物一样的赛伯,就像是看到了某种珍贵的宝物,他低声安慰道, “别担心,13号,我们这一次就是在治愈你的基因崩溃,你会好起来的。” “呵呵” 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对于这个实验室的构造,他早已经烂熟于心,他笑着,在这具早已经破烂不堪的身体里,一股撕裂般的痛苦伴随着被激活的强大力量浮现在他的身体上。 那双眼睛里的血丝几乎连成实质,就像是真正的鲜血之瞳一样。 感觉到了不对的霍金斯教授后退了一下,下一刻,那缠绕在赛伯身体表面的黑色锁链猛然绷直,然后发出了咔咔作响的声音。 “快!注射镇静剂!快!” 霍金斯教授大喊着,下一刻,四根粗大的,就像是给大象注射的针管从赛伯身体上方出现,向下降落,但同一时间,缠绕在他触须一般的右臂上的锁链已经被崩断,那如同章鱼爪子一样的触须疯狂的在外层的钢化玻璃的表层上拍打。 “你骗我!你们骗我!”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吼!” 只是三次之后,那可以阻挡子弹射击的玻璃就出现了裂痕,黑色的,可以伸展的,带着黑色鳞片的爪子洞穿了破碎的玻璃,在实验室周围横扫一圈,然后一个猝不及防的助手抓住,只是轻轻一用力,他的身体就被直接撕碎,碎肉和鲜血飞溅而出,将这实验室弄得如同鬼蜮一般。 “13号挣脱枷锁!超强效镇静剂!快!” 霍金斯教授颤抖的声音响起,那呼啸着将周围的一切都搅得一团糟的触须已经撕碎了四个人,它在霍金斯教授眼前张开,就像是大海里张开了触须和利齿的章鱼,只差不到3米,就能将他苍老的脑袋直接拧下来。 但就在这一刻,镇静剂起效了,赛伯的狂叫声和他四处挥舞的触须瘫软了下来,霍金斯教授逃过一命,他同样瘫软在了地面上,而闻讯赶来的史崔克看也没看地面上的碎肉和恶心的血浆还有那残肢。 他左右看了看,高速离心机上插着的六只等待剥离血清的血液样本还完好,注射程序的仪器也没有被损坏,13号的外表看上去狰狞,但实际上因为基因崩溃,他的威胁已经被降到了最低,将军松了口气,他厌恶的看了一眼被吓得魂不守舍的霍金斯教授,走上前,亲手扭动离心机,那精挑细选的6种从不同的变种人身上抽离的血液开始飞速转动,将最珍贵的血清从血液中分离出来。 他看着被注入6支不同的注射器里的血清准备完毕,史崔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冷漠的宣布, “实验继续!” 而在他看也不看的那些残肢碎肉当中,一些试管的玻璃碎片混杂在鲜血当中,如果他能将其拼起来,就会得到5个完整的血液试管的碎片,但现在...已经没有人关注这些了。 6.洛根【54/100】 让我们暂时将目光从赛伯身上移开,因为就在他接受了“最后一轮”实验注射之后,他就被关进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小房子里,等到他下一次出现的时候,还没准是什么情况呢。 而现在,就在赛伯因为基因崩溃而痛苦的嘶吼的时候,在加拿大魁北克的深山林场里,另外一件事正在发生,正在进行,是的,这是和赛伯密切相关的一件事,我不能略过它,我同样不想错过它。 深山林场几乎是个与世隔绝之地,在加拿大丰富的林业资源的支撑下,这种从数百年前就出现的职业,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被淘汰,坦白说,干这一行赚的很少,而且风险很大,除了本地人和一些没有太多机会的人之外,是不会有人在伐木工这一行长期干下去的。 除非一些不得不来干这一份工作的人。 “嗨,洛根,要我说,你应该带着你妻子去大城市里,就凭你这跟野兽一样的身体,绝对能过上好日子,为什么不去试一试呢?” 40多岁的老工头一边坐在砍伐好的原木上,一边喝着本地的酒,一边笑呵呵的从洛根手里接过一根最粗糙的雪茄,这玩意看上去是他亲手弄得,抽起来很糟糕,但对于老烟枪来说,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味道了。 “凯拉不怎么喜欢大城市,我其实也不喜欢,这里挺好的。” 洛根嘿嘿一笑,这个典型的白人大汉有近2米高,哪怕穿着肮脏的伐木工人的制服,也掩饰不了那身上的一股粗犷的气息,还有那隆起的肌肉,他的络腮胡子沿着脸边长,看上去很有男子气概,尤其是那双眼睛,即便是平和的时候,也会让人感觉到一丝压抑...但附近的人都知道,这看上去很凶的家伙是个好脾气的人。 他甚至还在3年前,从野熊手里救了4个孩子,为此,这家伙在这一代人气很高,别人有什么事情都会找他。 而他的口头禅是... “清清白白做人,清清白白赚钱。” “好吧好吧,你这家伙,倒是像上个时代的人,我父亲那一辈人。” 老工头醉醺醺的说,“他们也是这样舍不得这座山,可惜,他们最后还是离开这里了...咦,哪些人是谁?本地可看不到穿着这种好衣服的人。” 老工头的话让正在修建原木的洛根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他的鼻子动了动,就像是一头嗅着气味的野兽,一秒钟之后,他脸上露出了一抹郁闷和烦躁。 “洛根!”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但洛根没有回头,老工头醉醺醺的瞥了一眼那两个从车上下来的人,他把酒瓶从手边移开,看着洛根, “需要帮忙吗?孩子” “不,不需要,我能处理!” 洛根朝他笑了笑,然后转过身,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他将手里的木工手套扔在一边,点起雪茄,走向面前那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史崔克...那个他最不愿意见到的混蛋,还有那个跟在史崔克身后的家伙,笔挺的西装,耳朵上还装模作样的带着耳麦。 见鬼的,这地方根本收不到那些电波。 “有个活给你,上尉。” 史崔克满脸善意的朝着洛根张开双臂,就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但洛根理都没理他,扛着斧头擦过他的身体,将斧头扔在一辆破旧的皮卡里,他靠在车上,一脸不耐烦的说, “我现在有工作,史崔克,在我动手之前离开。” “别这样,孩子。” 史崔克对洛根的冷淡并不在意,他指着身后的那个冰冷的年轻人说,“还记得他吗?零号,你原来的战友,老朋友相见,难道不应该庆贺一下吗?” 洛根看了一眼零号,撇了撇嘴, “我朋友很少,而且里面绝对没有一个习惯先开枪后说话的混蛋。” “砰” 一声微弱的枪响,零号的左手伸进风衣的口袋里,取出一把特质的手枪,瞄准,开枪,然后收回手枪,子弹精准的将洛根嘴上叼着的雪茄打成了两半,这个过程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很多老兵都能做到,但问题在于时间...这一连串过程,连1秒都没有花到,基本就是其他人眼前一花的程度。 显然,这也不是个普通人...变种人,零号,致命神枪手,洛根在十几年前的战友,一个讨厌的,自视甚高的混蛋。 “劣质雪茄,一年1w8千块,和乡村教师住在一起玩亲亲游戏,洛根,不得不说,你的品味还是这么糟糕!” 零号开口,声音和他的外表一样冷,但就在他装逼耍帅的同时,洛根的目光已经危险了起来,史崔克见势不妙,他挥了挥手, “好了,回车上去,零号,我和洛根有些事情要谈!” 零号的双眼里也闪出了一抹熊熊的战意,但是在史崔克严厉的目光下,他还是转身,而洛根则在这一刻跳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啧啧,乖狗狗。” “你说什么?”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打起来,史崔克猛地拍了一下车的前盖,“够了!你们两个!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看你们吵架的嘛?混蛋!” 零号这才不情愿的哼了一声,他转身离开,站在了20米之外,而史崔克摇着头,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份报纸,拍在了洛根的手上,他的语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你真的以为我是来找你干活的?我是来救你的命的!你这不领情的家伙!” 洛根怀疑的看了史崔克一眼,作为跟着史崔克打了十几年仗,在这之前又参加过无数次战争的老兵,他很清楚史崔克这样的人的本性,不过当他展开报纸的时候,他算是明白史崔克的意思了。 “三天前布雷德利被杀了...在他之前是韦恩斯,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史崔克压低了声音,“有人在追杀我们曾经的队员,而且他肯定不是普通人,我需要你,洛根,重新穿上军装,我们有挑战者了,我知道你也不甘心一辈子就待在这种小地方,尤其是你...” 老将军玩味的看了一眼洛根,“你的那位妻子始终会老的,而你,你不会老,你最终还是会离开这个地方,你不属于这里,洛根,我一直很了解你,你是个天生的战士,而不是一个什么...见鬼的伐木工!” 洛根在看到曾经的战友惨死的消息之后,他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凶狠,以至于史崔克认为这事有门,但下一刻,他就将报纸重新塞进了史崔克的手里,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算了吧,史崔克,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怕了...但我不怕!” 洛根转身打开车门,坐进了这辆点火之后全身都响的破车里,他看了一眼史崔克,重新从口袋里取出那种味很足的劣势雪茄,他哼了一声, “担心你自己吧,史崔克将军,我能保护好我自己。” “别忘了你的身份!上尉!” 史崔克趴在车窗上,语气极其严肃,“现在你的国家需要你!” “变种人有国家吗?” 洛根看了他一眼,“连你这种把我们当武器的混蛋都能在那个国家混成将军,那个国家真的值得我为它拼命吗?还是那句话...祝你好运,史崔克,你死了之后,我会去给你献花的。” “洛根!洛根!混蛋!给我回来!” 史崔克看着洛根开着破车扬长而去,他愤怒的将手里的报纸扔在地上,他以为他能说动洛根,但... “呼...没关系,这是你自找的!” 史崔克的金丝眼镜边框上闪过一丝冷光,他重新坐进车里,对开车的零号说,“通知维克多...他可以动手了!” 洛根的妻子凯拉,这是本地乡村小学的教师,一个远近驰名的美人,在洛根怒气冲冲的回到家之后,她急忙放下手里的事情,走上来,抚着洛根的手臂,轻声问到, “怎么了?亲爱的。” “呼...没什么。” 洛根舒了一口气,抚了抚自己妻子的金色头发,他将她抱在怀里,轻声说,“我们要搬家了,亲爱的。” “嗯?” 凯拉一脸紧张的抓着他的胳膊,“他们发现你的身份了吗?” 是的,凯拉知道洛根的变种人身份,洛根摇了摇头,他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太担心,于是他随口说道,“只是有些麻烦的事情,我们明天就搬家吧,等我回来之后,我们去多伦多,在这小山村待了好几年,我们也该回城里逛一逛了。” “嗯,都听你的!我的金刚狼。” 凯拉温柔的任由洛根将自己抱起,她看着这个男人,双眼里有掩饰不住的爱意,而金刚狼,就是她所信奉的古老信仰里对月亮的称呼,代表了她浓浓的,毫不作伪的爱意,但是在洛根没注意的时候,一抹幽蓝色的光芒在她双眼中闪耀...那显然不是普通人该有的。 比陷入一个诡计更糟糕的事情,就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其实已经进入了另一个诡计里,自己以为的自由,自己以为的爱情...都只是伪装诡计的外衣,最幸福的时光,没准也是深陷谎言中的记忆,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睿智到发现这一点。 第二天一早,洛根就起了个大早,去伐木场结算自己的工资,在得治他要离开之后,老工头一脸不舍的拉着洛根的手聊了十几分钟,在得治他们要去多伦多之后,老工头慷慨的多给洛根算了一个月的工资,而洛根转手就把这一个月的工资花在伐木工人跟经常去的乡间小酒吧,请所有人喝了杯酒,然后在他们的祝福中,开着车朝着家里驶去。 但就在行驶到半路的时候,他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他看向窗外...在那里,一个狰狞的熊头被抓在树枝上,就像是被某种利器切断了脖子一样,还有那树干上被划伤的痕迹。 就像是真正野兽的爪子。 洛根脸色大变,这辆破车被他开到了最高速,但在他冲回房子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完了。 血...到处都是,地面上,墙壁上,被撕碎的家具上,在那彻底被染红的床铺中央,美丽的凯拉就如同温和的睡去了一样,但是她腹部那狰狞的划伤,却让洛根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死亡已经占据了这间屋子,他最终还是晚来了一步,他没能做到他当初离开史崔克的特种部队的诺言。 又一个女人为他而死,他就像是傻了一样,他一步一步的挪向床铺,伸出手,那手指颤抖的放在凯拉已经冰冷的脸颊上,他双眼里有热泪涌出,他轻轻的将凯拉抱起,跪在地上,压抑着那种痛苦,更多的是对于自我的谴责,那种因为爱而衍生的痛苦,撕裂般的感觉在他的内心涌起。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每一次当他想要沉浸到一份感情里的时候,就会遭遇到这种横祸,这个世界似乎不允许一个杰出的战士变成一个普通人,它似乎就是在用这种残酷的方式提醒洛根。 你是谁...你最终不会属于这里,你的命运也不在这里! “啊,啊...” 洛根的最后一滴眼泪滴在地面的血中,他抱紧了怀里的尸体,一股无法发泄的愤怒在他胸膛中几乎都要爆开, “啊啊啊啊啊!” 如同荒野狼嗥,厮杀,永不停息... 7.剑齿虎和金刚狼【55/100】 “叮当叮当叮当” 一首不成曲调的哼声从维克多的鼻孔里哼出,他似乎很高兴,哪怕现在是处在这个环境糟糕的乡间酒吧里,他用坚硬而锋利的指甲在桌子上画着画,那锋利的指甲在这坚硬原木制成的桌子上只需要轻轻一划,就能划出一道深刻的刻痕,如果仔细去看,维克多画的,是一副拙劣的两个小人拉着手跳舞的画面。 那是在遥远的200年前,他和他的弟弟,在那血腥一夜之后,逃入荒野的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时候,最喜欢画的东西,他一直没有忘记过,但他的弟弟...似乎已经忘记了。 但是酒吧老板肯定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家伙破坏他的财产,所以他慢腾腾的走上前,低声说, “嗨,伙计,你不是本地人吧?” 维克多抬起头,朝着酒吧老板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但是在这一刻,他的犬齿露出了嘴唇之外,看的那老板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不过很快,那犬齿却又敛去了,维克多喝了一杯糟糕的酒,轻声问到, “为什么这么说呢?” 看到他态度温和,老板也缓了缓心神,他笑着回答说,“这很容易辨认,本地人一般都...” “维克多!” 一声满是愤怒的吼叫声从酒吧门外的荒野里传了出来,将老板的话打断了,维克多的眼前一亮,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老板, “对了,你给你的酒吧买保险了吗?” 老板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容,但还是勉强笑着回答说,“保险,不不不,咱们这里没有推销保险的人。” “哦...” 维克多耸了耸肩,他看了看周围的陈设,“那真可惜,这酒吧其实挺不错的。” “砰” 犹如被炮弹击中一般,那坚硬的木质大门在这一刻朝着四面八方爆开,木屑飞散的到处都是,在空中划出了呼啸作响的声音,在门外昏暗灯光照耀的黑暗里,一个人影站在那里,双拳紧握,贲张的肌肉几乎要将衣服撑开,他怒气冲冲的看着背对着他喝酒的维克多,他的头发在这股怒火之下,几乎都根根竖起。 “洛根...你!” 酒吧老板想要说话,却看到了洛根握紧的拳头表面,伸出的六根如刀一样的骨刺,他吓得瘫软在地上,然后跟着其他酒客从后门跑了出去...洛根竟然是个变种人!怪不得他能杀掉那头熊! “瞧瞧,瞧瞧,豪特利家族的小猫还没忘记怎么伸出爪子。” 维克多将手里的劣质啤酒一饮而尽,任由那辛辣的酒液从他的衣领落下,他看着洛根双拳上的骨刺,不...应该叫骨刀,他嗤笑着说,“但这只愤怒的小猫在找什么呢?” 洛根看着他,看着维克多,看着自己好几年没见过的哥哥,他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怒火, “为什么?” “嗯?” 维克多站起身,他活动着双臂,任由锋利的指甲在指尖变长,很快就变成了类似老虎爪子一样的骨爪,他歪着脑袋,貌似非常疑惑的问, “为什么?你看,你不打电话,你不写信,一离开可怜的哥哥就是五年,哦,现在应该6年了,我还能怎么做呢?” “豪利特家族的血是沉寂不下来的,你既然觉得自己能够忍受变成农夫的日子,我就来刺激你一下,我的弟弟,这是当哥哥应该做的。” 维克多用疯狂的让人恐惧的指甲抓了抓下巴,四道血痕出现,但很快就恢复成了原状,他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洛根,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别人杀掉...凯拉,那个女人,她居心...” “你不配提她!” 洛根咆哮着朝着维克多冲了过来,就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一样,维克多的话似乎戳中了他内心最脆弱的角落,他发疯的冲了过来,双臂展开,沿途的三张桌子被那锋利的骨刀直接切开,同样身为顶级的贝塔级变种人,彻底被愤怒控制的洛根绝对足够难缠。 也足够疯狂。 “那就让我来看看,你这小猫还能不能伤到我?” 维克多的双脚在地面上猛的踹动,整个身体都从地面上扑了起来,就像是捕食的猫科动物一样,四角着地的朝着洛根发动了反冲锋,就在两个人足够接近的时候,洛根的双拳向后收缩,只需要1秒钟,那6根锋利到极致的骨刀就会在他的巨力推动之下,洞穿眼前这个杀人凶手的身体。 但维克多的速度却比他更快,他双臂抱住洛根,十根锋利的爪子刺入他的肉里,在那股动能的推动下,就像是炮弹击中了洛根的身体,将他整个人都撞飞的向后飞去,疯狂的撞在酒吧的墙壁上,将那木质的墙壁撞出了一个大洞,洛根被扑倒在地上。 维克多歪着脑袋,瞅了一眼被撞得晕晕乎乎的洛根,他的双爪在下一刻挥起,将洛根按在地上,就像是撕碎猎物的美洲狮一样,那爪子在洛根的身体上疯狂的划动。 鲜血四溅,碎肉横飞,两兄弟的对抗在瞬间就达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如果是个普通人,早就在剑齿虎的这种疯狂的拉出了残影的攻势里被彻底撕碎了,但洛根,他的自愈能力和剑齿虎不相上下,仅仅是这种皮外伤,还奈何不了他,他狂叫着,将拳头上的骨刀横挥过维克多的脖子,将他的气管切开,左拳的骨刀洞穿了维克多的肩膀,右拳则对准了他的心脏。 但就在那骨刃要刺入维克多心脏的时候,剑齿虎却嘿嘿一笑,骨爪上的爪子再次伸长,死死的扣进洛根的身体里,他将洛根从地面上拉起来,向外甩飞,在单纯的比拼力气和敏捷的时候,洛根是不如他哥哥的,这两个怪物就像是黑暗里传说的那种黑暗生物,不死的属性让他们可以打很久。 是的,谁也别想打败谁,谁也别想轻易杀死谁,所以刚开始的战斗就像是被点燃的火焰一样爆裂,但是在时间长了之后,其实也挺没意思的,哪怕鲜血横飞也是一样。 维克多的爪子在洛根脸上狠狠抓过,那脸上立刻出现了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那一抓的力量将洛根从站立状态直接摔在了地面上,洛根爬起来,他咆哮着,脸上的血痕已经消失不见。 “砰” 维克多双手抱住一颗粗壮笨重的原木,在洛根冲过来的时候,一把将他砸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身后的挖掘机上,洛根的身体被挖掘机的锯齿刺穿,但他强忍着痛苦,双臂用力,硬生生将自己从那锯齿上拔了出来,但自愈不意味着精力无限,他们也会累,他们也会感觉到痛苦,痛苦也会压垮他们的神经。 最重要的是,在一番打斗之后,洛根绝望的发现,一直处于杀戮边缘的剑齿虎比6年前更强了,而休想生息了6年的他,更弱了,他打不过自己的哥哥,他没办法为凯拉复仇! 他就像是个懦夫! “吉米,坦白说,你这样真的让我很失望!” 洛根抬起头,入目之处是一只越来越大的拳头,“砰”,他被这全力一击打的向空中飞起,狼狈的摔在地面上,维克多抬起右脚,踩在洛根的胸口,他看着自己的弟弟,双眼里满是失望, “你浪费了你的天赋...你本该是最强大的战士,但是看看你现在,就像是一只被拔掉了爪子的猫,失去了仅有的一点点威慑力,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这样的你,简直是豪特利家族的耻辱!” 他叹了口气,伸出左手,将精疲力尽的洛根扼住脖子抓起来,他看着那双满是愤怒和仇恨的双眼,他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这种眼神,如果它能让你重新变回原本那个强大可怕的战士...你知道吗?我最怕的就是你这样,自己想要认输...像我们这样的人,一辈子都应该生活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就像是我们曾经做的那样,一战,二战,越战,我们在非洲的杀戮,你知道吗?” 维克多用另外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心脏, “你能听到它说话吗?它在跳动,它在提醒我们...还不是时候休息呢!你听,战争的声音在召唤我们呢。” “啪” 对这喃喃自语,陷入了自我幻想中无法自拔的家伙,洛根直接了当的给了他一巴掌,结果就是维克多的左脸都被撕碎,但那肌肉快速的愈合,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他嘿嘿一笑,甩手就将洛根扔了出去,运送原木的列车轰隆作响,洛根正好撞在那列车的正面,被撞飞到了空中,然后又如同从天而降的石块一样,砸在了钢铁的铁轨上。 “噗” 他张口吐出了一口血,自愈不等于无敌,在这种瞬间撞击下,他的内脏还是受到了伤害,不过只需要一会就能恢复过来,但就在他抬起头的时候,他左手的骨刀却被维克多踩着,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他耸了耸肩, “很愤怒对不对?想杀了我对不对?吉米,告诉我,为了她,值得吗?” 维克多弯下腰,将洛根的脸抬了起来, “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洛根的双眼里闪耀着倔强,他紧盯着眼前这个曾经和他一起在世界各地战斗了200多年的兄弟,他从未像这一刻一样对他感觉到陌生,他咬着牙, “不,我和你...不一样!” 维克多做了个“好吧好吧”的无奈表情,他站起身,似乎是要离开,他转过头,看着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来的洛根, “不...我们是一样的!” “砰” “啊!!!” 他的左脚狠狠踩下,将洛根拳头上的骨刃彻底踩断,然后是另一只手,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舒了一口气,抬起脚,在痛苦的狂吼着的洛根胸口,狠狠的剁了下去。 “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黑暗之中,在这伐木场昏暗的灯光之下,维克多的身影越走越远,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能从这个冷酷的杀手身上,感觉到一丝孤独,就像是在这个残酷世界里寻找同类的猛兽,即便是遍体鳞伤,也不愿意放弃微弱的希望。 “洛根!洛根!你好些了吗?” 一个声音在耳边呼唤着洛根的名字,金刚狼在精疲力尽之后,他在那种被砸断了骨骼的痛苦中晕倒了过去,直到现在,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那片熟悉的天空,他感觉到一只手掌在他脸上拍来拍去,他艰难的回过头,看到了史崔克那张脸。 “你!是你!” 洛根狂吼着从地面上扑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史崔克的衣领,将他扑倒在地面上,他习惯性的用右手按住了史崔克的身体,将左拳高高举起,那里本应该有3道锋利的骨刃,可以瞬间刺穿眼前这个人的心脏,但现在,那里只有三个断茬。 他的骨刃自然可以慢慢愈合,但那需要时间... “好了,放开我!” 史崔克并没有害怕,在洛根身后,零号已经举起一把黑色的,巨大的手枪,抵住了他的脑袋,他冷漠的说, “放开将军,否则这种特意针对你们这样的怪物的子弹就会洞穿你的脑袋!” “行了,零号,收起来!” 史崔克从地面上爬了起来,他整了整自己狼狈的衣服,他看着洛根,低声说, “我们来晚了...这附近的人,被维克多杀光了!他是在示威,向我,还有我们的那些还活着的兄弟,你见过他了,对不对?” 洛根仇恨的看着史崔克, “你前脚刚来,他后脚就跟过来了,你这混蛋暴露了我的行踪!你害死了凯拉!”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史崔克不屑的看着洛根,他双眼里闪耀着一抹急切,洛根发现了其中隐藏的恐惧,老将军有些坐立不安的说,“我们必须加强自己的力量,才能挡住维克多...你不是他的对手,对吧?” “你是想救自己吧,你这混蛋!” 洛根舒了口气,他扭头看着零号,“见鬼,我真该掐断你的脖子,给我滚开!” 零号看了他一眼,侧身让开道路,低声说, “你这丧家之犬!” 洛根没有理会他,只是大步向前走去,史崔克在他身后喊到, “你要去干什么?洛根!” “我要去杀了他!” “你不是他的对手!我...我可以帮你!” 史崔克有些犹豫,洛根停下脚步,他回头看着后者,双眼里满是怀疑,史崔克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做了某个重大的决定,他低声说, “还记得我们在非洲寻找的那种矿石吗?我找到它了...我可以用它帮你做一件武器,足以战胜维克多的武器...当然,这也是保护我自己,维克多已经疯了,他随时会找上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 洛根低声说,史崔克看着他,竖起了两根指头, “你知道我的,洛根,在事关我自己生命的这种事情上,我从不骗人,我可以向你保证两点,你会经历这世界上最可怕的痛苦,也许会让你疼到想要自杀...然后,你会得到无可撼动的身躯,无坚不摧的力量,你可以报仇雪恨!” “怎么样...合作吧!为了你,为了你的妻子...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们!” 8.蛰伏【56/100】 “砰” 水坝基地最黑暗的深处,撞击的声音从防御最严格的房间里传了出来,就像是普通人用拳头砸墙壁一样,隐约间还能听到压抑的痛呼声,就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声音,鬼哭一般。 站岗的士兵对这种动静却并没有什么紧张,因为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它”砸墙壁的频率越来越快了?” 左边的士兵低声说,“要不要报告?” 右边的士兵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如果是你接受那种实验的话,你砸的会比它更快,更狠,你知道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这是个老兵,从他头盔下的胡子就看得出来,他呵呵一笑,在头顶的摄像头转向外围的时候,隐蔽的从背后取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美美的吸了一口,看着年轻的士兵疑惑的目光,他压低了声音,说, “因为疼...我在中东打仗的时候,见过很多兄弟,在杜冷丁失效之后,被痛苦折磨的欲生欲死,他们往往会用这种方式,来转移一点注意力,好让自己不会被痛苦压垮。” 老兵抽烟的速度很快,在摄像头转回来的时候,他手里的香烟只剩下了半根,他隐蔽的将那半根扔进了背后铁门的窗口里,那是用来递送食物的,尽管里面的家伙并不需要食物,但这个经典的设计还是保留了下来。 那半根烟被扔进黑漆漆的窗口里,片刻之后,一声舒爽的呻吟从黑暗中传了出来。 “谢谢” 那是沙哑到几乎听不到的感谢,对于老兵的这个动作,新兵已经见过很多次了,这一次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我听那些科学家说,他快死了。” 老兵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身后黑漆漆的钢铁房子,他摇了摇头,头盔之下的双眼里闪出了一抹怜悯, “好好站岗吧,但愿下一次调动能把我们调出这里。” 他看着周围的牢笼,他咬了咬牙,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他恶狠狠的骂到, “这里简直就是tm的地狱。” “砰”,“砰” 拳头砸击墙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特意设计用来关押实验体13号的囚笼是特质的,其中并没有装监控摄像头,因为没用,能被关进这里的试验品,都不是一个摄像头可以监控到的,在一片黑暗之中,赛伯的身体哪怕被摧毁,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摧毁那监控设备。 取而代之的是一整套电脑控制的“抑制”系统,那是用一种特殊的原料制作的镇静剂,带有强烈的幻象和麻痹效果,即便是对于赛伯这样的家伙,也几乎是一针起效,史崔克根本不担心有人越狱的原因就在这里...因为没有人能在那种镇静剂的注射效果中跑出去。 但坦白说,他依然小看了这个世界... “呃” 赛伯痛苦的躺在地面上,他的双拳不断的砸击着地面,在黑暗中,黑色的,充满了腐败气息的血液在地面上流淌,这种痛苦他已经承受了27次,那是身体最深处的基因链在吞噬的本能操纵下,对植入身体的新基因片段摄取选择的过程。 就像是另一头野兽在他身体里苏醒,咆哮,这种来自身体最深处的躁动和变化,让赛伯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再承受着如同凌迟般的痛苦,他此时的内心已经没有了任何想法,唯一让他坚持着不倒下的原因,就是活下去,复仇!还有家人... 在黑暗中,史崔克不会让赛伯有时间概念,他不知道他在这里待了多久,但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他不知道基因链崩溃会造成的可怕后果,他只知道,他的身体上现在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毒素,毒疮,就像是一块装满了恶毒病菌的培养皿。 吞噬能力只能选择可以互相搭配的基因,但每一次注入赛伯身体里的都是超过3种以上,完全不同的变种人基因,那些没有被选择的,自然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被排出体外,他身体的完全扭曲,就是这种残留基因改造的结果。 把他硬生生变成了怪物! 霍金斯的猜测是正确的,因为赛伯自己也能感觉到,如果再来一次这种植入实验,他的身体绝对会崩溃,好在...剑齿虎给了他一丝希望。 这世界上最强大的自愈能力,如果可以被濒临崩溃的基因链吞噬吸收的话...就还有一丝可能,这一次被注入他身体里的6种血清,有5种都被替换成了剑齿虎的血清,吸收成功的概率是5/6. 现在的赛伯,就像是等待命运判决的囚徒一样,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只能将一切的命运都交给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神。 “只要...一点点!” 赛伯的枯瘦的左爪和臃肿的右爪在地面的钢铁上滑动,发出了指甲扣动地面的声音,很疼! 就像是身体要被撕裂,又像是一把灼热的刀刃刺入腹部,要硬生生的将他胸口撕开,就像是腹部装了一座火山,而且还正在爆发! 在黑暗中,他双眼里的光芒越来越红,他背后那黑色的肌肉之下,有拳头大小的肉包在左右移动,他感觉呼吸都变得灼热,冷汗刚刚溢出,就被体表的高温蒸发,他艰难的移动着身体,将自己翻滚进了这房间的水槽里。 在扭曲的身体落入那水槽当中的时候,甚至有被蒸发的蒸汽! 他的腹部扭动,他张开嘴,一口充满了腐败气息的黑色鲜血喷了出来,其中混杂着内脏的碎片,砸在地面上,还散发着高温。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双眼已经失去了焦距,就像是一条被扔进沙漠里的鱼,徒劳的想要呼吸空气,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混沌,他知道,这是基因链和新生基因的融合已经到达了最峰值。 就像是被从极致的高空扔下来,然后正面砸在了地面上,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让他无处可依的意识最终失去了理智,就像是行走在沙漠里,迷茫的人最终晕倒,死亡...放佛悄然而至的死亡一般。 而在昏迷前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觉到了久违的...饥饿。 “实验体13号生命体征快速减弱!” 霍金斯教授看着眼前复杂的仪器,超过20个数字飞快的跳动着,他的拳头紧握,“试验成功了,新生基因正在融合中,快!给13号补充能量!” “是,教授!” 旁边站着的助手立刻操纵一台同样精密的电脑,在赛伯头顶的黑暗中,四抹暗红色的光芒亮起,机械臂控制的探针依靠温差寻找到了赛伯昏迷的身体,将注入液体用的探针刺入了赛伯的身体里。 “教授,有些不对劲!” 助手看着储备的高能量液体快速消失,他低声说,“13号这一次对于食物热量的需求超出平时3倍!难道,他又进化了?” “进化?” 霍金斯教授喃喃自语,他忍不住摘下了眼睛上的眼镜,“对!肯定是进化!我就知道,13号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他没有崩溃...最少现在没有!” 老教授的脸上洋溢着某种喜悦,助手小心翼翼的问, “那要通知史崔克将军吗?” “不!不要通知他!” 霍金斯教授的眼睛咪了起来,他想起了之前史崔克的傲慢无礼,他冷哼了一声,“在还没有确定13号的情况之前,我们不要通知他,给13号足够的能量补充,然后再看看他在基因融合结束之后的情况,如果我们足够幸运...史崔克就可以带着他的武器x滚蛋了!” 黑暗里的时光流动,是没有感觉到的,如果将一个正常人在黑暗的地下室关上3年,他迟早都会发疯。 赛伯感觉身体很冷,就像是记忆中曾经的少年在一场大雪之后,孤独的蜷缩在墙角,任由冰冷的风雪吹打他的皮肤,几乎要被冻僵,很可能还会死去,在清晨的阳光中,一个不算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他眼前温暖的阳光,对他伸出了手。 他想要握住那手...他伸出了自己的手,下一刻,赛伯的双眼猛地睁开,入目之处,仍然是一片黑暗。 他躺在已经被蒸发了三分之一的水槽里,这里的水是直接从水坝里接过来的,自然冰冷透骨,赛伯艰难的用双手抓住了水槽的边缘,正要操纵双腿迈出去的时候,他猛地愣在了原地。 他的身体颤抖着,他将双臂放在眼前,黑暗阻止不了他的目光,他能看到,那本该是枯瘦如柴的左爪和臃肿的右爪,虽然还是有些不协调,但基本已经恢复了原状,还有他的双腿,不再是那种扭曲的无法行走的摆设,而是重新有了感觉。 他的手指在身体上摩挲着,那些恶心的疮包,那些扭曲的肌肉...都已经恢复了。 剑齿虎维克多的血清起效了...他最终还是赌赢了,来自世界最古来最神秘的超强自愈给了他新生的希望,最重要的是,身体里时刻翻滚不停的痛苦...正在减弱,这说明,他的基因链,似乎正在自我修复? 看来强大的自愈,最终还是战胜了从骨子里逸散出的绝望... 赛伯有些茫然,但很快那股深入骨髓的冰冷将他从茫然中唤醒,他笨拙的从水槽里爬出来,在站直身体的那一刻,他的腹部抽搐,他扭头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他看的很清楚,那已经是红色...不,混杂着黑色的红色,依然有轻微的腐败的味道。 “还没有完全复原吗?” 赛伯将左手放在眼前,缓慢的握紧了拳头,发出咔咔的声音,他感受着身体里流淌的那种复原的,不...比之前更强的力量,那些见鬼的,谁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能力基因似乎给了他意料之外的慷慨收获,在黑暗中,他的嘴角慢慢弯起,一抹冷笑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这就够了...不是吗?” “啊...还不到时候...还不到时候...” “呵呵,真的是好期待,史崔克...” “砰,砰” 消失了一天之后,那砸动墙壁的声音再次出现,一直有些心神不安的老兵舒了口气,这就说明,最少里面那个可怜的家伙还活着,他照例在摄像头转过去的时候,将半根香烟扔了进去,片刻之后,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谢谢” 这一次,似乎比以往都要清晰的多,老兵楞了一下,但他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抱着枪继续执勤。 如果一条毒蛇从冬眠里苏醒,却没有打算立刻咬你一口的话,那你就要担心了,因为这不是它在示弱,而是蛰伏...它在等待着,在最合适的时候,从黑暗里扑出来,亮出自己的毒牙,给你最致命的一击。 9.金刚狼的到来【57/100】 “哗哗哗” 军用直升机的螺旋桨飞快的旋转着,这如同蜻蜓一样可以自由悬停的人造机械停在了水坝基地的上方,已经人近中年,但依旧伸手矫健的史崔克从直升机的悬梯上走下来,跟在他身后的洛根则更直接的一跃而下,就像是矫健的野兽一样,落在了水坝的上方。 他有些茫然的打量着四周,然后看着史崔克, “这就是你的新巢穴?” “我总是有很多备用选项。” 史崔克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然后朝着洛根招了招手, “跟我来,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没耽误一分钟,维克多那个疯子就离我们更近一步。” 听到这个名字,洛根那满是野性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压抑的狂怒,他沉默了下来,一声不吭的跟在史崔克身后,走入了隐藏在水坝之下的基地里,在洛根看不到的地方,史崔克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果然,对于野兽来说,仇恨总是比其他事情更能让他服从。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洛根曾是他麾下最好的战士,他对他的性格摸得相当清楚,他知道什么对于洛根来说才是真正重要的。 他也不愿意浪费时间,从华盛顿来的国防部将军已经站在了秘密的监控室里,他不愿意让这位“武器x”计划的支持者久等,于是在洛根简单的梳洗之后,他就被安排到了那个特殊的实验室里。 十几名穿着白色防化服的助手用一种特殊材质的小玩意,在洛根精赤的身体上,为他画出一条条黑色的线条,就像是电路的连接线一样,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这线条的走向,和前几天被剑齿虎送过来的那句尸体身上的线条几乎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要参加这个实验,年轻人。” 霍金斯教授是唯一一个没有防化服的人,他带着自己的玳瑁色眼睛,手里捧着一个记录洛根身体数据的仪器,他压低了声音,对洛根说, “但愿你能挺住...这可能是你这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可怕痛苦!” “放心吧,老先生。” 洛根平躺在实验台上,他目不斜视的回答说,“我经历过比这更惨更可怕的事情...” 霍金斯手里的电子笔停了下来,洛根的这句话突然让他想起了正在经历基因融合的13号,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不,孩子,你没有...祝你好运。” 另一边,史崔克站在这试验台侧方的房子里,在他眼前,站着刚刚从西部利亚回来的杰米和一个穿着黑色连体服,头发披散在身后,面色冷漠,非常漂亮的黄种女人。 “图纸呢?” 史崔克对着穿衣镜,一边收拾自己的形象,一边头也不回的问到,杰米深吸了一口气,这位哥谭曾经的黑帮大佬如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脾气,他本应该像是一个士兵一样,被史崔克呼来唤去,但由于他在意外之下,从哥谭找回了重伤濒死的实验体13号,所以他在这个基地里的地位大大提升了。 史崔克甚至派出了自己的秘密护卫,那名为小山百合子的特殊存在,护卫他前往西伯利亚。 但是杰米对史崔克还是有种本能的惧怕,他深吸了一口气,从怀里取出一个金属卷轴一样的东西,放在了史崔克身后的办公桌上,他沉声说, “我做到了我答应你的...现在,我要看着我的弟弟站起来!” “哦,关于这个...” 史崔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晦气,他转过身,在杰米的肩膀上拍了拍,压低了声音,“有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2年前,波什金被安排参加基因实验,很遗憾,他的实验失败了。” “你!” 杰米的目光在这一刻瞪大到了极致,还没等到那抹仇恨的光芒散发出来,五道银白色的细长尖刺,就从他胸口窜出,那锋利的尖刺刀刃轻轻一划,就将这黑帮大佬的心脏切成了五块。 他的身体瘫软了下去,那双眼在最后满是怨毒和仇恨,但小人物的命运一向如此,在秘密被榨干之后,他们总是等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尤其是牵扯进了这样复杂而冰冷的事情里。 在他身后,一脸冷漠的小山百合子如同机器人一般,她收回左手,那银白色的细长刀刃,就以一种飞快的速度缩回了她自己的指尖,表面看去,依然是那个人畜无害的美女,但刚才的那一幕,却暴露出了她的可怕。 史崔克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歪了歪脑袋,对小山百合子吩咐道,“把这里打扫一下,保护好这里!” 他大步走了出去,留下机器人一样的小山百合子站在办公室之内,在史崔克没有发现的那一瞬间,小山百合子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挣扎,但随后,就归于平静。 当史崔克走进实验室的时候,实验室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下楼梯,来到了已经准备好实验,而且四肢已经被捆在了试验台上的洛根身边,他打了个响指,将洛根的目光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还记得我们在非洲找到的那些矿石,对吧,在你消失的这几年,我们已经研究出了它的特性,它无坚不摧,它不可撼动,几乎是这个星球上存在的最坚固的物质,它被称为“艾德曼合金”。” 史崔克将手掌放在洛根肩膀上,用非常富有感情的声音说, “为了强化你,我们必须先摧毁你...你一个人杀不了他,我们也不行,洛根,平和的生活把你的锋利已经磨平了...为了对付他,你必须变成另一种存在...” 他直视着洛根的双眼, “你必须变回...野兽!” 史崔克舒了口气,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士兵用的狗牌,将其系在洛根的脖子上, “按照你的要求,正面洛根,背面金刚狼...嗯,这个外号很威风。” “开始吧。” 洛根闭上了眼睛,史崔克满意的笑了笑,他朝着二楼的霍金斯博士打了个响指,然后退开好几步,博士启动了仪器,一台非常科幻的金属臂从上方降下来,6根中空的探针对准了洛根的脑袋,双臂,双腿,和腹部,在探针上方的容器里,是不断翻滚的银白色液体,看上去异常美丽。 但实际上,这些液体已经被加热到了数千度。 艾德曼合金是神秘而特殊的物质,一旦冷却就无法再改变形状,它异常坚硬,来源不明,唯有在非洲的一个名为瓦坎达的小国家里有产出,不过幸运的是,这种物质的自然冷却时间要比一般的金属更长,能留给操作者足够的时间将其塑形。 金属探针在巨力的带动下刺入了洛根的身体,金刚狼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他的身体也在同一时刻被沉入了试验台下方的液体里,这是冷却液,能够保证被注入洛根身体的艾德曼合金以最快的速度冷却下来。 “这种温度足以把一个正常人融化,那种破坏性的骨骼覆盖,也足以摧毁任何一个人的意志,最重要的是,这种注入是有排异反应的,并不是随便一个能够自愈的变种人都可以接受。” 史崔克坐在监控室里,对那个穿着军装,神情冷漠的将军解释说, “这也是为什么这实验拖了5年...就我们目前监测的结果来看,唯有洛根一个人可以完全容纳这种残酷的实验,相比维克多,他的细胞容纳性和耐受性更强,尽管他的力量和敏捷完全落于下风。” “所以他就是最后的成品,武器x吗?” 老将军问到,史崔克摇了摇头,神秘的说, “不,洛根不是,他只是这项计划的最后一环,最终的成品会比他更有威力,你觉得叫那武器x“死侍”怎么样?” “嗯...不错的名字。” 老将军的神情依旧冷漠,但是他双眼里闪耀的光芒,却让史崔克感觉到了他的决心,这种经历过真实的古巴导弹危机的军人,是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世界的和平和存在被握在两个变种人手里的感觉的。 正是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才让史崔克的武器x计划得以顺利进行。 “唔” 在冰冷的液体中,洛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任由数千度高温的金属液体被注入身体里,覆盖在每一丝骨骼上,几乎每一滴液体进入身体,都会将他的身体内部完全摧毁,然后又在急速的自愈中愈合,然后再次摧毁。 这种痛苦不亚于用刀一刀一刀的切开血肉,将骨髓剔出来的痛苦,更可怕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洛根的意志是清醒的,他完全承受着这种可怕的折磨,而让他坚持下去的,是对于维克多的仇恨,还有记忆里翻滚的那些痛苦的过去。 在小时候,在那个夜里,他是如何在野兽本能爆发的时候,将骨刃刺入他父亲的心脏... 和维克多在冰冷的荒野上,两个不到10岁的孩子相依为命,猎杀野兽才得以活下来。 第一次懵懂的进入人类文明,被嘲笑,被排挤,最终爆发的一幕幕图景。 第一次参加战争,在凡尔登战役里目睹身边的兄弟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第二次世界大战,在欧洲战场,敦霍尔克,在亚洲战场,被捕,被日本的科学家用来试验的屈辱。 越战战场,厌倦了战斗的他和维克多联手出逃,却又被抓回来,背叛了自己的身份和荣耀。 在非洲,在史崔克的命令下,屠杀那些对国家有害的人... 他的回忆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直到凯拉出现...那个温和的女人用自己的温柔将他这样一块寒冰彻底融化,他以为自己会和凯拉一直那么幸福的活下去...但她也死了,因为自己的软弱! 不可原谅!不可饶恕!不可容忍! 这股意志在洛根的身体里蓬勃的散发,让他顶住了这种可怕的折磨,但在霍金斯教授的仪器里,一切的数据却不是那么简单,而且似乎不是那么顺利。 “体表温度快速上升!150°!天呐,冷却液失去了效果!” 老教授扭头看向旁边,那仪器上显示的一条跳动的非常混乱的线条,那是洛根的心跳, “每分钟210次!见鬼!他快撑不下去了!” “实验能停止吗?” 霍金斯抓着旁边的另一个主持者,大声问到,那冰冷的女性看了一眼他,摇了摇头, “祈祷他撑下去吧,这个实验...是不可逆的!” “叮!” 就在霍金斯教授扭过头的时候,仪器上跳动的所有数据,在这一刻徒然归零,洛根在水下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然后不再有动作了。 死寂的气氛在这一刻将整个实验室笼罩,1秒钟,2秒钟,3秒钟,旁观这一切的老将军握紧的拳头猛然放松,他看着史崔克, “真遗憾,他死了...你的实验失败了。” 史崔克充耳不闻,他紧紧的抓着眼前的栏杆,双眼死死盯着冷却液里的洛根,嘴里喃喃自语, “见鬼的!我把你从深山里找回来可不是看着你耻辱的失败的!醒过来!见鬼,老伙计,醒过来!别忘了你的仇恨!” “实验...失败了。” 霍金斯教授和那个冷漠的女性教授同时叹了口气,但就在他们要转身关闭仪器的时候,那已经归零的线条,在这一刻又重新跳动了起来。 “砰砰,砰砰” 似乎整个实验室都能听到那心脏重新跳动的声音,史崔克狂笑一声, “哈哈哈哈,我成功了!成功了!” “哦,恭喜你!” 老将军的脸上也有了笑容,他谨慎的问到,“但是我们能控制他吗?看到他,我就知道他是个桀骜不驯的家伙...” 史崔克脸上泛起了一丝神秘的笑容, “别担心,他逃不出去!” “零号,给他注入镇静剂!准备洗去他的记忆!” 一直护卫在试验台上的零号点了点头,但他没有注意到,在冷却液之下的洛根的耳朵动了动...再植入了金属之后,他的听力似乎也好了很多...但他此时还处于一种刚刚苏醒的混乱状态,即便是听到了,也没办法做出反应。 而就在零号准备按动按钮的时候, “砰” 一声低沉的闷响从基地的深处传来,在这一刻,似乎整个基地都颤抖了一下,似乎是某样东西被打破了。 零号的动作停在原地,他有些坐立不安的左右看着,变种人的直觉告诉他,危险...危险降临了。 史崔克则直接抓起通话器,大声质问道, “见鬼的,谁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呵呵...史崔克,感谢你3年的“热情”招待,咳咳,来玩个游戏吧。” 一个沙哑的声音传入史崔克的耳中,让这一直掌控一切的家伙愣在了原地,赛伯满是恶意的声音从通话器里传来, “我真的很想掐死你,但我怎么能一个人开心呢...来吧,玩我的游戏,这游戏的名字叫...” “你逃,我杀!” 10.猛兽...出笼!【58/100】 时间回到15分钟之前,赛伯躺在水槽里,再次接受了一次能量液体的注入,这种液体应该是某种特殊方式制成的,其中蕴含的能量非常多,即便是以赛伯目前的体质,在接受注射10秒钟之后,也感觉到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嗯,里面应该加了什么兴奋剂之类的玩意。” 他哼了一声,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在门外守卫从他第一次清醒之后到现在,已经换班了两次,片刻之后,又一根半截香烟丢了进来,赛伯将其捏在嘴里,美美的吸了一口,在黑暗中,他确定了一件事情,这囚笼之外,应该没有再多的人了。 最多不会超过16个守卫! 他眯起的眼睛里红芒一闪,在那根香烟燃尽到顶部的时候,他站起身,砸向墙壁的左臂徒然用力。 “砰” 比以往声音更大的震动传来,门口的老兵和新兵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去理会,也许是被关在囚笼里的他心情不好了呢...毕竟谁被关上3年,承受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都会发狂的。 “砰” “砰” 连着三次,每一次砸击墙面钢铁的力量越来越强,那叼着烟的老兵傻傻的看着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墙壁上出现的拳印,一次比一次清晰。 “上帝啊...这可是150mm厚的钢铁。” 那新兵喃喃自语,他同样看到了那墙壁的凹陷,他咽了咽口水,抓起通话器就喊到,“13号监控室出现异常!请求支援!” 片刻之后,一队全副武装的重装士兵进入了这监狱大厅里,而那越发狂暴的砸墙声和地面的震动,也让周围笼子里那些已经绝望的变种人儿童和青少年忍不住抬起了头,有性急的直接抓住了那满是倒刺的囚笼边缘。 在昏暗的灯光中,超过30双眼睛紧盯着那不断凸显出拳印的墙壁,那是希望,那是凝重... 但对于赛伯来说,这却不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他已经在这鬼地方待够了,他不想再留在这里了,他必须得出去,他的目光直视前方的黑暗,他的拳头不断的轰击在眼前的钢板上。 “史崔克!” “砰” “史崔克!” “砰” “杀了你!” “砰” 整个监狱大厅的地面都开始有节奏的震动,但他即便是将那墙壁打出了拳印,却还是无法洞穿它。 这就是像是最后的一道阻拦,通往自由和那个世界的阻拦...他怎么能如同野兽一样被关在这个狭小的笼子里,他怎么能忍受那些混蛋把他当成是试验品!他怎么能在承受了这一切之后,还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是赛伯.霍克!他可不是一团烂泥,谁都能上来踩两脚! 他必须干掉它!不惜一切! 而在他身后,那装满了麻醉剂和镇静剂的探针已经再次启动,却被赛伯猛地回身,一把将其从那链接的金属臂上扯了下来,火花四溅,他将那锋利的探针一根一根的折断,放在手边,然后回到墙壁边。 他深吸一口气,有些不太灵活的调动身体里沉寂的那股热流,他在呼唤他身体里蕴藏的力量,他在渴望它,从未如此的渴望过! “出来...出来帮助你的主人!” 他深呼吸着,他喃喃自语...没有动静,1秒钟,2秒钟,3秒钟。 “轰” 如同一座火山被点燃了一样,沸腾的岩浆从他的腹部直窜入他的四肢,他张口吐出了一团带着灼热气息的腐败的血液,他久违的感觉到了那种身体放佛要爆炸的力量。 “就是这样...宝贝,就是这样!” “砰” 一个尖锐的金属突刺出现在墙壁外围,将观察这一幕的士兵吓了一跳,但还没等他后退,“砰”,又是一个突出墙外的凸起。 “砰” 第三下,赛伯咬紧了牙关,承受着身体里被灼烧的痛苦,双拳齐出, “混蛋!我怎么能...倒在...这个地方!给我...破开!” “轰” 整个监狱大厅都在这一刻“跳动”了一下,一大团扭曲的钢铁横着飞了出去,将前方三个猝不及防的士兵直接砸飞,他们呆滞的回头看去,那根本不可能被打破的墙壁上,一个足以容纳一个成年人进出的撕裂般的破洞出现在原本的墙壁上,昏暗的灯光照耀下,尘土横飞,就像是被某种炮弹砸穿了一样。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其中,还保持着出拳的姿势,在灯光下被渲染的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尤其是在灯光之外的黑暗,他低沉的呼吸着,慢慢的挺直了身体。 他向前走了一步,那些围成一个圈,荷枪实战的士兵就齐刷刷的向后退了一步,哪怕是带着全覆式的头盔,哪怕是手持足以毁灭一个村庄的武器,但他们还是...怕了。 赛伯的眼皮抬起,扫了一眼眼前的这些家伙,在看到那军服上统一的标志之后,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就从内心里燃烧了起来,在微量摄入维克多的能力之后,他就被野兽感知控制过一次,而现在,他的自愈能力几乎完全来自维克多,那野兽感知的控制力,自然可想而知。 他几乎想都没想,完全赤裸的身体在这一刻向前扑了出去,在那些士兵眼中,就像是一道残影一样,在力量突破了某种限制之后,依照普通人的视界和感知速度...真的是很难抓住这种超快速的移动。 “噗” 他的身体出现在一名猝不及防的士兵身后,手里那中空的探针整个刺入他的后心,又在那士兵的手臂上一抹,一把黑色的军刀就跳入了他手心里,赛伯眯起眼睛,双眼里的红色光芒,那脸上扭曲的杀意和笑容,让正对着他的士兵身体颤抖,他扣动扳机,这放佛就像是个开关一样,在这一刻,残存下来的11名士兵同时扣动了扳机。 但...没有一个人打中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天呐!在上面!他在上面!” 惊呼声响起,所有人抬起头,看到的就是手持中空探针和黑色匕首的赛伯从顶部的墙壁跳入他们密集的群体中的影子。 “噗” 鲜血横飞,碎肉四溢,当一个自愈能力达到a,甚至是s级的变种人以这种失去理智的方式发狂的时候,简直就像是身处在血腥屠场一样,老兵拉着新兵踉踉跄跄的向后方的通道跑了出去,老兵根本没有回头,新兵毕竟年轻,眼看着同袍被一个接一个的屠杀倒地,他抽出手枪就要冲回去,但下一刻,那血红色的影子却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在他身后,是一片被死亡和鲜血统治的屠宰场,一些离得近的变种人儿童甚至呕吐了出来。 “砰砰砰砰砰” 新兵眼看着那杀神扑过来,他双手握枪,连开5枪,但被野兽感知支配的赛伯,却如同真正捕食的猫科动物一样,在通道两侧的牢笼上狂奔,跳跃,几个起落,就站在了新兵面前,他双眼里闪耀着残暴无情的屠杀光芒,嘴角是一抹狞笑,手里的匕首狠狠的刺了下去。 “噗” 新兵在刀刃落下的那一刻惊恐的闭上了眼睛等死,但当一抹温热的血液溅在他脸上的时候,他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就看到老兵用双手握住了落下的刀刃,如果不是他们带着坚韧的战术手套,恐怕在赛伯的巨力之下,他的十根指头都要保不住了,但即便如此,他的这双手,也算是废掉了。 “要...要抽烟吗?” 老兵强忍着痛苦,对眼前停下来的赛伯艰难的说,“放过我们...求你。” “呼...呼...呼” 赛伯急促的呼吸着,这监狱大厅里的血腥味挑拨着他的感官,内心里的毁灭欲望在不停的驱使它撕碎眼前这个拦路的蠢货,但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放开刀柄,任由老兵栽倒,被新兵抱在怀里,两个人带着一种恐怖的目光看着他,后者弯下腰,从老兵口袋里掏出一盒带着鲜血的香烟,熟门熟路的点燃。 “呋...” 他蹲在那里,拍了拍老兵的肩膀,“感谢你的香烟,伙计,否则我坚持不了那么久...对了,你看我现在,我总不能就这么裸着走出去吧...” 他弹了弹手里的烟灰,烟雾缭绕之中,他看了一眼那已经吓坏的新兵, “我想,你懂我的意思吧?” 半分钟之后,赛伯满意的拍了拍这条黑色的军裤,他身上也套了一件黑色的背心,他蹲下身,将挺合脚的军靴的鞋带捆好,在另一边,失去了裤子和上衣的新兵,抚着老兵快速消失在了通道的边缘。 “嘶嘶...见鬼的,谁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快回答!” 听到这个声音,赛伯的表情冷了下来,他转过身,在那堆恶心的血肉里找到了那个通话器,扭开, “呵呵...史崔克,感谢你的招待...咳咳” 赛伯扭头吐出了一口鲜血,这才感觉到胃部舒服了一些,他轻咳了一声, “来玩个游戏吧。” 他的声音在这一刻突然变得低沉而沙哑,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掐死你,但我怎么能一个人开心呢...来吧,玩我的游戏,这游戏的名字叫...” “你逃,我杀!” “咔” 赛伯手里的通话器直接被捏碎,他随手将其扔在一边,披上那外套,就要离开,而就在这一刻,一个微小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先生...” “嗯?” 赛伯转过头,歪着脑袋,看着那个趴在栏杆上,双手满是鲜血的孩子,在长久的抽血和担惊受怕之后,他显得是那么的瘦弱,脸上满是污痕,但赛伯勉强能看出来,这孩子大概有15.6岁的样子,是个黄种人,灰色的头发,个子挺高。 “什么事,孩子?” 他问道,那孩子大声说, “能不能,能不能救救我妹妹!求你,她...她快撑不下去了!” 赛伯这才注意到,在这笼子旁边的囚笼里,躺着一个瘦弱的女孩,她似乎已经晕倒了过去,但赛伯并没有立刻去打开那囚笼,他眯起眼睛,红色的光芒在眼眶中一闪而过,吓得那男孩后退了一步。 但赛伯却蹲下身,他饶有兴趣的问到, “为什么不求我救救你们所有人呢?你看,我也是变种人,我没准会大发善心的把你们全部救出来也说不定呢。” 那男孩似乎看到了希望,他朝着赛伯走了一步,双膝跪倒在地上,将脑袋低下来,诚挚的说, “父亲告诉过我们...面对希望,不可祈求太多,我会依靠自己的力量逃出去,或者是死在这里,但我的妹妹,她...她是无辜的。” “哦?” 赛伯笑了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中笑的就像是一只老猫一样, “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么自信你能逃出去?我看你可能连1个月都撑不住了。” “因为我父母死在他们手里!” 这男孩抬起头,肮脏的脸上是两抹泪痕,大概是不想在赛伯面前流露出软弱,他急忙将脸上的泪痕擦去,他咬着牙,低声说,“父母之仇,不可不报!要么是他们的血,要么是我的血。” 赛伯从这孩子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狰狞,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桑塔尔斯.弗格森,那是我的妹妹克拉莉斯.弗格森!求求你,先生,救救她!” 赛伯站起身,双手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他玩味的低声说, “我从不会多管闲事的去帮一个和我非亲非故的人...” 桑塔尔斯的脸上有了一丝失望,但下一刻,赛伯的声音猛地提起,他的目光扫过眼前的20多个囚笼,他看到了那些或祈求,或恐惧的目光, “所以你们自己的命,得自己来争!每个人杀掉一个敌人,否则我就把你们重新关回来,连杀人都不敢的懦夫,迟早也会死在外面...我现在要去找史崔克报仇,你们谁和我一起来?” “我!先生,带上我!” 桑塔尔斯抓着满是倒刺的栏杆大声喊到,“带上我,先生!我能杀2个,不,我能杀3个!我恨不得杀光他们!” “很好,我们有第一个志愿者了...” 赛伯伸出手,抓住桑塔尔斯的囚笼锁,狠狠向外一抽,那闪耀着火花的锁头就被直接拧了下来,瘦弱的桑塔尔斯走出来,从地面上捡起一把突击步枪,紧紧的跟在赛伯身后, “那么,还有谁?举起你们的手,让我看看,你们还有没有死中求活的勇气。” “唰” 一整片伸出的手,也许肮脏,也许还有血痕,也许还有被抽打的痕迹,但总归,不是一群废物。 11.杀吧!杀吧!【59/100】 “啊” “砰” 史崔克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在洛根没有出事的时候,反倒是已经被关了3年的实验体13号越狱而出了,他愤怒的将手里的通话器狠狠的砸在墙角,他身边的老将军倒是波澜不惊, “出了什么事?史崔克。” “没什么” 史崔克还算是没有被刺激的失控,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眯着,紧盯着眼前下方那开始涌动某些水花的池子,最终,他下定了决心。 “抹掉他的记忆,让他去对付13号,刚好可以看一看我们的武器11号的实力有多强...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无坚不摧。” 这位基地控制者的想法很好,也算是出奇制胜的特例,但他依然没有发现,在他说话的时候,躺在水中的洛根的耳朵在不断的摇动,本该被抹去记忆的步骤出现了1分钟的暂停,而对于洛根这种战斗力和能力的变种人来说,1分钟,已经足够他恢复到可以战斗的状态了。 在零号按动按钮的那一刻,洛根的脑袋开始疯狂的摇动,皮下坚固的艾德曼合金将刺入他脑袋的探针弄断,在冰冷彻骨的冷却液中,他开始疯狂的挣扎,在被注入了坚固而沉重的艾德曼合金之后,他的骨骼承受力扩张了何止十倍,这让他能爆发出的力量同样变得更庞大。 “砰” 左臂捆了3圈的厚牛皮束带被直接挣断,然后是右臂,六道银光闪闪的利刃从他紧握的拳头中迸发而出,那流线型的锋利刀刃轻而易举的将装着冷却液的厚重玻璃箱切碎,他整个人都趁势从那狂涌而出的蓝色冷却液里站起了身体,就如同是疯狂的野兽一样,张开双臂,朝着史崔克所在的监控室咆哮。 “啊哦,他似乎听到你说话了。” 零号有些尴尬的说了一句,但说归说,他的双手以超快的速度从肋下的枪套里取出了两把特制的大号手枪,在瞬间就朝着洛根发射了8颗子弹,每一颗都正中他的脑袋,这零号对于枪械的使用已经达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但姿势很帅,威慑力很强,可惜,只是在洛根的脑袋上打出了一连串的火花,甚至没能将他击退哪怕一步,他脸上的皮肤被子弹掀开,露出了皮肤下方那银白色的艾德曼合金的骨骼,普通的子弹面对这种地球上坚固度数一数二的金属,真的是无能为力。 这战果就连零号自己都愣住了,但洛根毕竟是刚刚进行完实验,不管是体力还是精神,还是意志都不在巅峰,作为一个优秀的士兵,他瞬间就明白了现在该做什么! 他在枪林弹雨当中,用手指朝着史崔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一个猖狂的割喉礼,然后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冲了出去。 史崔克被气得全身发抖,他大声吼叫道, “关闭大门!混蛋!抓住他!杀了他!” 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朝着裸男洛根涌了过来,金刚狼的双爪探出,狠狠的向下一挥,将眼前那个士兵连人带枪切成了6块,艾德曼合金爪的锋利和坚固让所有士兵都吓呆了,但洛根的双腿从地面上跳起,两只爪子在空中掠过两名士兵的脖子,在他落地之后,无头的尸体砸在地面上,鲜血狂喷。 洛根咆哮着冲入士兵们当中,两只手臂平伸,身体180°的旋转,在死亡的风暴停止之后,地面上只剩下了一片残肢断臂,恶心的让人想吐! 他带着血的眼神狠狠的向后扫了一眼,将剩下的士兵威慑在了原地,他快步冲到那落下的钢铁大门之前,双爪交叉着向下挥动,将那150mm厚的钢板切开了一个三角形,一脚踹开一个缺口,快速窜了出去,看着这一切的史崔克眼皮乱跳...他,他亲手造出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而洛根在冲出基地之外的时候,脚步就是一个踉跄,他的精神很虚弱,他急需休息,看着外面直通向湖泊的瀑布,他咬了咬牙,纵身一跃。 而艾德曼合金利刃切割金属墙壁的难听声音在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基地,正带着一群放佛非洲童子军一样的瘦弱少年少女们一路杀进基地中央的赛伯听到这声音,他眼中红色的光芒一闪,手中的军刺就飞了出去,巨大的力量推动着刀刃,将第一个跑出拐角的士兵的心脏刺穿,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两把跳动的匕首落入他手心。 这个开战的信号让他身后的孩子们飞快的举起了手里的枪支,瘦弱一些的就直接趴在了地上,那些士兵冲了出来,迎接他们的,是漫天飞舞的子弹,还有赛伯冷漠的声音, “杀了他们!” “砰砰砰砰” 冲出来的士兵在猝不及防之下,瞬间就被这群根本不瞄准的孩子干翻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那些转头向后倒退,却看到赛伯如同猫科动物一样,窜上墙壁,飞快的朝着他们扑了过来,反应快的已经开枪,但赛伯不闪不避,任由那子弹击中他的身体,又在不到2秒钟就被挤出了身体之外。 自愈能力大大提升的结果,就是让普通的子弹对他再没有威胁,他挥舞着两者黑色的军刺,在落地的瞬间,就刺穿了两个士兵的脖子,然后又从腰带上抹出两把匕首,再次刺入了两个人的心口,这一连串的动作快若闪电,在超强的力量和敏捷的带动下,这些士兵甚至都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咔” 一个试图反击的士兵的脑袋被轻而易举的扭动了180°,另一个拔出了匕首扑过来的士兵被赛伯一个鞭腿踹飞了出去,从咔咔作响的骨裂声和他凹陷的胸骨来看,这家伙活下来的几率,不大。 感受着皮肤上温热的鲜血,赛伯眼中的红芒越来越盛,如果说曾经的红魔鬼只是个外号,那么现在身体上沾满了鲜血的他,无疑就是真正的红魔鬼。 “噗” 最后一个士兵被一刀割喉,鲜血喷出,赛伯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那鲜血,眼前这家伙捂着自己被切开的脖子,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身体软倒,跪在了赛伯面前。 “呼...呼...” 赛伯的呼吸再次急促了起来,他扭头看向身后,那些孩子哪里见过这样可怕的屠杀,在被赛伯那狂野的眼神扫过的时候,他们甚至忍不住后退,这些孩子被吓坏了,唯有背着妹妹的桑塔尔斯上前一步,他大声问到, “赛伯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杀!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在我回来之后,我要看到这里被肃清!” 他扔下一句话,随手提起一条沉重的锁链,在双臂上缠绕了几圈,他的鼻孔动了动,哪怕被刺鼻的血腥味覆盖,他依然能嗅到一丝特殊的味道。 他就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一样,朝着左边走了过去,片刻之后,杂乱的枪响声和士兵们的尖叫,惊恐的吼声传了过来,还有骨头碎裂的声音,让停留在原地的孩子们齐齐打了个冷战。 桑塔尔斯咬了咬牙,将背后的妹妹递给身边的一个勉强还能站立的女孩, “照顾好她,你们先去找吃饭的地方!” 那女孩并不知道桑塔尔斯的名字,但由于他是第一个向赛伯求援的,他已经隐隐成为了这些惊慌失措的孩子们的首领,她接过桑塔尔斯昏迷的妹妹,她看着那从地面上捡起了两把带血的匕首的瘦弱少年,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那你呢?” 桑塔尔斯头也不回的向前走了两步,他苦笑了一声, “赛伯先生给了我们任务,不是吗?总要有人去完成它...我好歹还杀过人,你们...你们只是一群小孩子,去吧,去找吃的,我很快就来!” “可是那会很危险!” 这女孩尖叫着拉住了桑塔尔斯的手臂,“不要去!” 桑塔尔斯看着她,摇了摇头, “你觉得那位先生是会和我们讲道理的人吗?你难道还想再回那个囚笼里去吗?” 女孩怔在了原地,而桑塔尔斯咳嗽了一声,他的身体缓缓的在那女孩手中消失,然后化为灰色的烟雾,逸散在了眼前的空气里...是的,别忘了这是一群变种人儿童,他们都有自己的能力,而桑塔尔斯的能力...雾化! 赛伯手里缠绕的铁链上满是鲜血碎肉,在他身后,那光明的通道里已经被血浆和破碎的躯体站满了,5分钟之前,这里还是完整的20名士兵,现在,这里除了死亡之外,一无所有。 他一脚踹开眼前的大门,看到了那已经被切的支离破碎的试验台,他抬起头,看到了护送着那位老将军急急忙忙的走向基地出头的史崔克,一群人看着这个几乎被鲜血和碎肉铺满了身体的疯子,赛伯那沾着鲜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扭曲的笑容,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那因为杀戮而变得干渴的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哈哈哈,史崔克...见到我...你难道不高兴吗?” “你...你!你复原了!” 史崔克不可置信的看着赛伯已经完全恢复成人形的身体,他明明还记得,三天前,这家伙还是一头让人作呕的野兽和怪物...难道霍金斯说的是对的,眼前这家伙,真的拥有可以突破进化的能力? “零号,杀了他!” 史崔克大喊一声,然后在残余的,被吓坏了的士兵们的护送下,冲向基地的上方,在那里,有一个停机坪,还有一台已经发动的直升飞机,最重要的实验素材已经被送到了那里,那是他们逃离这已经彻底被变种人跟怪物占领基地的的唯一方式。 “砰砰砰砰砰” 赛伯想要冲向近在咫尺的史崔克,但却被一连串急促的射击挡住了,并非普通子弹,击中身体之后,会让他感觉到刺痛,这下赛伯也不敢在冒着零号这枪械达人射出的金属风暴一路突进,他的双腿用力,整个人窜上了墙壁,将手中沾满了鲜血的锁链甩起来,朝着零号站的位置抽了过去。 “砰” 沉重的锁链砸在地面上,地板都被砸出了一个凹陷,灰尘四溅,零号也是变种人,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强出很多,在锁链甩下来的那一刻就朝着外边滚了出去,但就在他想要用自己的极致速度重新装弹的时候,赤手空拳的赛伯已经冲了上来,和他缠斗在一起。 “砰砰砰” 拳拳到肉,零号擅长枪械而不善肉搏,他只能勉强挡出三拳,就被巨力击飞了出去,但是在翻滚当中,他手中再次多了两把手枪,以绝对的精准朝着赛伯的脑袋扣动扳机。 “子弹!无用!” 赛伯用双臂挡住脑袋,吼叫着再次加速,那特制的子弹刺入他的皮肤,让那种痛苦传遍赛伯的神经,也许是痛苦的刺激,赛伯双眼里的红色光芒旺盛到了极致。 “嗷!” 他咆哮着挥出了右臂,一拳打在了零号藏身的角落,那钢铁制作的墙壁被砸出了一个清晰的凹陷,零号终于无法在维持那种冰冷的酷哥气质,他双腿蹬在地面,想要从赛伯头顶越过去,但是被野兽感知强化过的赛伯却在他跳过去的最后一刻,死死的抓住了他的左腿。 零号惊恐的扭过头,看到了赛伯那毫不加掩饰的恶意笑容,对于零号这种能力特殊的变种人来说,距离就是他们的生命,可惜,他已经没有距离可以把握了。 “砰” 就像是挥舞一把重锤,零号的身体被赛伯单手挥起,狠狠的砸在了眼前的墙壁上,有那么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要断了,他灰头土脸的从那凹陷里爬出来,但下一刻,在灰尘当中,一条胳膊探了出来,从背后扼住了他的脖子,还有那阴狠沙哑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你真的以为我会放过你们?你真的以为我会忘记你们对我做的事情?你只是第一个...下去之后,记得给史崔克铺好路,你这乖狗狗!” “不要,求你,不要!” “咔擦” 史崔克和国防部的将军坐在直升机上,伴随着螺旋桨的飞速旋转,这载满了人的直升飞机缓缓升空,史崔克看着越来越远的地面,他终于舒了口气,而那老将军则神色阴霾的看着史崔克,他不满的说, “你花了五亿!打造了一个无坚不摧的战士,但却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你还放出了一头野兽,瞧瞧你做的事,史崔克,你真让我...” “哐” 爬升的直升飞机猛地震动了一下,一个猝不及防的助手尖叫着从旁边的侧门摔了下去,史崔克探出头,就看到一条带着鲜血的锁链缠在了直升飞机的起落架上,在下方,那个只穿着黑色背心,黑色军裤和战靴,全身都被鲜血覆盖的实验体13号正站在那停机坪上,朝着他大声吼叫, “来啊,史崔克!来和我玩啊!你这每周赚20块的爸爸的狗屎野种!来啊!” “百合子...杀了那个无礼的混蛋!!!” 12.血腥地狱里的幸存者【60/100】 水坝基地的停机坪上,粗重的,满是鲜血的锁链死死缠在爬升的直升飞机的起落架上,飞行员操纵着飞机不断向上,地面上的赛伯肌肉贲张,在地面上被拖动着向前,他如野兽一般嘶吼,迫使那飞机不能离开高空。 锁链和起落架的摩擦带出了火花,让飞机里的众人大惊失色。 “百合子,杀了那个无礼的蠢货!” 史崔克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下一刻,一道黑色的身影窜出机舱之外,她手中的光芒一闪,粗重的锁链就从空中被切断,火花四溅,赛伯向后拽动的巨力失去了目标,整个人都狼狈的向后翻滚了好几圈。 那直升飞机也踉踉跄跄的升空,很快稳住了身形,在史崔克和将军的命令下,飞快的遁入了远方的迷雾当中。 “啊!啊啊啊!” 赛伯看着直升机飞远,他愤怒的拳头狠狠砸在地面上,在暴怒状态下,他的力量大的惊人,将停机坪的地面砸的尘土横飞,而那个纤细的黑色身影从30米的天空坠入地面,以一个终极者的姿势落地。 “砰” 特制的高跟鞋刺入地面,将坚固的地表砸出了一圈凹陷型向外的裂痕,她抬起头,那美艳的脸上面无表情,双眼里只有冷漠,就像是机器人一样。 “百合子...我记得你!” 赛伯从地上爬起来,他活动着双拳,看着眼前这女战士,“你也是史崔克的狗,对吗?” 百合子没有回答,实际上,作为一个人形兵器,她基本上不怎么会说话,接受命令,完成命令,就是她的天职,于是下一刻,10道寒光出现在她的身体两侧,银白色的细长刀刃从她指尖滑出,切开空气,发出了呼啸的声音。 “啊哈,打一场?” 赛伯的身体在涌动的巨力带动下,如疾影一样向前冲击,百合子也迈开双腿,朝着他冲了过来,但就在她右手的刀刃抓向赛伯的脑袋的时候,这男人的身体却突然变向,闪到了她的身体侧面。 “砰” 狠辣的一拳砸在了她纤细的腰肢上,百合子的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朝着外侧飞了出去,赛伯没有停下攻击,他跳向空中,双手抓住了百合子的左腿,就像是刚才和零号的战斗一样,在空中将这美女的身体抡圆了朝着地面砸了下去。 “轰” 尘土飞扬,赛伯落在地面上,他转过身,看着从地面上爬起来的百合子,这个美艳的女战士在刚才的那一记重击之下已经没有了那种妖艳,她盘起的头发披在身上,在被砸向地面之后,她身上的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但从那衣服的裂痕里,还是能看到,她手臂上的擦伤,正在快速复原。 这同样是拥有自愈能力的变种人! 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他不发一言的快步走向百合子,后者活动了一下身体,双手向外张开,10道利刃再次出现,她一爪子扫向赛伯的胸口,但是在野兽感知全开的情况下,赛伯对于这种致命攻击似乎提前有了感知,在那爪子挥过来的瞬间,他上半身向后倒了下去,完美的躲开了锋利的刀刃。 “助纣为虐的杂碎!” 他的身体以难以想象的柔韧,在地面上蜷成一个圆弧,绷紧的右腿向上踹出,就像是一道从地面挥起的战锤,轰向百合子的身体,后者双臂交叉挡住了这一击,但紧随其后的左脚却踹在了她的胸口上。 她后退,赛伯鲤鱼打挺一样的跳起,双拳握紧,一拳一拳的和这女战士开始了近身的缠斗,但没过2分钟,赛伯就呲牙咧嘴的退了出来,他双臂上布满了抓痕,他有些忌惮的看着百合子十指上的银白色刀刃,就像是锋利的指甲一样。 这玩意太锋利了,只要接触到,就可以将他的皮肤切开,而且异常坚硬,赛伯尝试着打断百合子的左臂,但拳头砸在上面,就像是砸倒了钢铁上一样。 他后退了一步,从地面上抓起了那被切断的锁链,将它重新缠绕在双臂上,然后双拳碰撞,锁链之间擦出了火花,他看着沉默的朝他冲过来的百合子,他双眼里闪耀着好奇的光芒。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小花猫?” “砰” 被锁链包裹的铁拳和锋利的银白色刀刃碰撞,擦出了一连串火花,赛伯的身体闪入百合子的身侧,左臂高高举起,突破利刃的封锁,一拳砸在了她的脖子上,这一击将纤细的百合子直接砸倒在了地面上。 赛伯笑呵呵的看着她,“我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 百合子感觉到了威胁,她快速从地面上跳起来,双爪向外疯狂挥舞,但赛伯这一次没有再后退,他任由那锋利的刀刃切开他的皮肤,他双手张开,死死的掐住了百合子的双臂,他带着狞笑的脑袋高高举起,然后狠狠落下。 “砰” 两个人的额头发生了亲密接触,百合子的挣扎徒然一软,她双眼里有了一丝眩晕,但熟悉赛伯的人都知道,这家伙的头槌攻势一旦开启,就... “砰” “砰” 连着三次重击,百合子的双眼彻底失去了焦距,对于这种被用某种方式控制了心神的人,大脑永远是他们最脆弱的地方。 赛伯放开她,这可怜的女战士有些晕晕乎乎的在地面上踉跄着后退,看的出来,她似乎也想要摆出防御的姿势,但是赛伯却在地面上高高跳起,带着冲下来的力量,左手的手肘狠狠的砸在了百合子的脑袋上。 也许她有可以轻易切断赛伯脖子的兵器,但不管是力量,还是敏捷,她却都远远落入下风...“砰” 一声闷响,纤细的女战士额头上破开的血痕在快速复原,但她已经失去意识的身体却如同倒塌的墙壁一样,无力的摔在了地面上。 舒了一口气的赛伯将百合子的身体扛在肩膀上,转身走入基地,但就在走出两三步之后,他突然面色一变,身体颤抖着跪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腹部,他能感觉到,在身体里的那股热流退散之后,一种熟悉的痛苦又在身体里爆发开。 “噗” 他扭头吐出了一口黑红色的鲜血,其中还有混杂着血肉的碎片,他趴在地上,那种痛苦就像是一种诅咒,如影随形一般。 直到5分钟之后,那腹部和身体里撕裂般的痛苦才逐渐消散,赛伯摸了摸嘴边的血渍,他回头看了一眼空无一物的远方天空,他再次扛起百合子的身体,重新走入了基地里。 在拐入研究区的时候,赛伯的目光突然一缩,他走上前,那拐角处有一具士兵的尸体,但这完整的尸体就表明这绝对不是他杀得,他伸出手,将尸体的脑袋托上去,看到了那脖子上的那一抹刀痕。 看得出来,行刑者是个新手,刀痕切得很深,而且参差不齐,这说明他切断这人的脖子的时候,手都在颤抖...赛伯抬起头,在他眼前的通道里,遍布着4具尸体,都是一刀毙命,这就让赛伯很好奇了。 看来,自己随手救出来的那些孩子里,果然藏着真正有天分的人,他满意的摸了摸下巴,顺着这通道一路向前,很快就进入了研究区里,然后他就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是一些孩子在尖叫着, “杀了他!” “他抽我们的血,杀了这个魔鬼!” “他杀了哈根,我亲眼看到的,杀了他!” “嗯?这基地里还有其他人?” 赛伯挠了挠头,扛着百合子的身体拉开了眼前的门,结果就看到一群挥舞着手枪和匕首的孩子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喊叫着,门被打开的响动让他们集体回头,就看到了走进来的赛伯。 所有的孩子都齐齐打了个冷战,他们齐刷刷的后退一步,为赛伯让开了道路,也露出了被他们围起来的人,赛伯看到那家伙,顿时眼前一亮, “啊,霍金斯教授...见到你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他随手将昏迷的百合子扔在一边,对那些看着他的孩子说,“去,把她捆起来,这是危险人物,捆牢一些。” 吃饱喝足的孩子们不敢违背赛伯的命令,急忙去找绳子,赛伯则蹲在了已经惊恐到极致的霍金斯教授的身边,带着温和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脸。 教授被吓得再次缩了缩身体,刚才赛伯是怎么屠杀那些士兵的,他看的一清二楚,他知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完了。 “13号,我...” “砰” 赛伯的拳头擦过他的脸,砸在了旁边的铁柜子上,砸出了一个清晰的拳印,他双眼里的温和已经消失不见,他冷漠的,一字一顿的说, “我叫赛伯...赛伯.霍克!” “我知道了,赛伯先生,我错了,对不起!” 霍金斯教授急忙道歉,从赛伯的口气里,他听到了一丝希望,谁又愿意死呢?求生这是人类的本能。 看到霍金斯教授充满恐惧的脸色,赛伯脸上又泛出了戏虐的笑容,他拍了拍霍金斯的肩膀, “为什么这么严肃呢?伙计,来笑一笑。” 教授全身发冷,但他还是挣扎着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放心,我这人对知识分子一向很宽容。” 他站起身,耸了耸肩,“只要你听话,你就不会死...最少现在不会死,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东西,教授,你还有放心不下的人,对不对?” 他俯下身,看着霍金斯, “你想去见他,对不对?咳咳,咳咳!” 赛伯突然咳嗽起来,他用左手捂着嘴巴,手掌里的黑红色血液触目惊心,看到了这一幕的教授咬着牙,他看着赛伯,涩声说,“我的孙子孙女被史崔克关押着,你把他们救出来,我就为你工作!” “你觉得我能相信你吗?教授?” 赛伯将手里的鲜血甩在地上,冷漠的问,霍金斯教授从地面上爬起来,既然已经说出了要求,这个老人就没有再后退的道理,他将自己破碎的眼镜摘下来,看着赛伯, “我能救你!赛伯!你的身体还没复原呢,看看你那腐败的血液,你的基因链崩溃还在继续,你只是身体恢复了,但危机还没解除。” 老教授深吸了一口气, “你看,你需要我!” 赛伯看着霍金斯教授的眼睛,这个懦弱的老头似乎抛开了一切,和赛伯勇敢的对视,但他眼中的恐惧和渴望是掩饰不了的,十几秒钟之后,赛伯眯起了眼睛,呵呵笑了起来, “好吧,好吧...被人需要是一种幸福,我知道的。先给我做个全身检查吧,教授,至于你的孙子孙女,我们随后再说。” 13.史崔克的“遗产”【61/100】 对于一个建立超过30年,又承担着秘密研究任务的基地来说,各种设备都是不缺的,最少他们要能保证,在外界封锁的情况下,在短时间内保证自给自足。 所以赛伯的身体检测在1个小时之后就完成了,不过严重缺少人手的霍金斯教授表示,等待测试结果最少需要20分钟,所以趁这个机会,赛伯开始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比如最让人喜闻乐见的,接收战利品的环节。 “嘟嘟...嘟嘟...” 古怪的电话接通的声音在赛伯耳边响起,他正坐在史崔克宽大的办公室里,用这里完全加密的通话设备,联系自己还能勉强记住号码的那些人。 只是外界已经过去了3年,物是人非了很多,老爹的电话完全打不通,罗宾的电话也是一片忙音,直到第三个电话,才响起了那个让他牵挂的声音。 “喂” 凯瑟琳百无聊赖的坐在泽维尔城堡教室的最后,奥罗罗导师正在讲课,小丫头偷偷拿起手机,贴在耳朵上,不耐烦的说,“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 那边沉寂了几秒钟,凯瑟琳的眉头皱了起来,口气越发不耐烦, “你再不说话我挂了!” “凯瑟琳...” 那边传来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反应更剧烈的是正在上课的小丫头,她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喊到,“赛伯?赛伯,是你!对不对!” “我在加拿大这边,具体地方我不太清楚...不过我会很快回去看你的,照顾好自己,等着我,我很快就回去了。” 赛伯的眼眶也有些酸酸的,他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而且现在这见鬼的基地在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也不能让小丫头他们来接他,最重要的是,在回去之前,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就只能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大堆。 “上帝啊,你还活着,太好了...这太好了。” 凯瑟琳的眼泪就像是断线的珠子一样从眼睛里落下来,她抱着手机,冲出了教室,留下一脸懵逼的奥罗罗和其他学生,不过考虑到凯瑟琳.霍克这个小丫头一向是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问题少女”,所以其他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说起来,凯瑟琳哭的时候,真的是很可爱啊...” 坐在凯瑟琳身边的巴比有些出神的想着一些很失礼的事情,但考虑到他们都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这也就无可非厚了,问题少女凯瑟琳,可是泽维尔学院里最漂亮的几个美女之一呢。 “唰” 凯瑟琳以非常酷炫的方式,穿越了查尔斯教授的办公室的墙壁,正在看书的教授抬起头看了一眼她,带着眼镜的双眼里满是疑惑, “有什么事情吗?凯瑟琳?” “我哥哥有事情找您,教授!” 凯瑟琳将手里非常可爱的粉红手机递给了查尔斯教授,后者楞了一下,然后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他摘下了眼镜,接过手机, “赛伯,是我,查尔斯。” “是这样的...我刚刚摧毁了一个用变种人做人体试验的邪恶基地,” 赛伯站在史崔克的办公室里,看着那些正在桑塔尔斯的指挥下,清理基地而且闹哄哄的孩子,他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对查尔斯教授说, “最糟糕的是,这里现在有20多个被虐待了好几年的变种人儿童,他们过得很惨,我把他们释放了,而且根据我的观察,这些孩子都属于潜力非常巨大的那种...” 这完全就是废话了,能被史崔克抓来研究的,肯定都是非常有潜力的变种人儿童,那些伊普西龙级的弱鸡,史崔克根本看不上眼。 “教授,我现在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而且我总不能带着些孩子到处乱跑,所以我想问,你有兴趣接手吗?” 他砸吧了一下嘴,“嗯,顺便把我从这个荒凉的鬼地方接出去。” 查尔斯的表情变得冰冷了下来,尤其是在听到“人体试验”这几个字的时候,站在他眼前的凯瑟琳感觉到,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化作了实质性的压迫力,这当然不是错觉,这一刻,整个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所有的导师脑海里都浮现出了x教授带着怒意的声音,他们变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情,为突然而来的出行做准备了。 “赛伯,等我1天...最晚到明天这个时候,我会过去的。” 教授郑重的做出了承诺,最后,他舒了口气,笑着说, “谢谢你为这个种族做的一切,照顾好那些可怜的孩子,拜托了。” 他放下手机,脸上有了一抹平和一样的温和笑容,他伸手拍了拍凯瑟琳的脑袋,看着小丫头期待的目光,教授点了点头, “去吧,收拾东西,你和我们一起去。” “耶!教授万岁!” 凯瑟琳尖叫着冲出了教授的房间,甚至隔着墙还能听到她惊喜的尖叫声,但就在凯瑟琳离开之后,查尔斯教授的表情却再次变得冷漠,他闭上眼睛,罕见的将自己庞大的精神力延伸了出去,片刻之后,他低声说,那声音有压抑不住的怒火, “尼克.弗瑞...我需要一个交待!” 打完电话的赛伯轻松愉快的将话筒甩在一边,随手拉开史崔克的抽屉,就看到了一个黑色的金属卷轴,他好奇的将其拿起来,扭动了几下,似乎是可以打开的,他很好奇里面是什么,但就在他准备强行扭开的时候,霍金斯教授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别动它!” “嗯?” 赛伯疑惑的看着走进来的教授,他手里拿着一沓资料,后者心有余悸的看着他手里的金属卷轴,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那是个加密的信息储存器,强行打开会触动其中的高爆炸药,威力足以摧毁这个办公室,一般都是被用于存放重要资料的。” 听到这话,赛伯顿时来了兴趣,他挥舞着手里的卷轴,“那这里装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 霍金斯教授将手里的资料放在赛伯眼前,他摇了摇头,“这玩意需要特殊的开启密码,看来史崔克走的很急,把这东西都拉下了。” “好吧” 赛伯将卷轴放在一边,目光落在了那资料上,上面的数字和各种符号看的他眼晕,他干脆将那资料扔在一边,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看着霍金斯, “说吧,教授,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问题很大,很严重。” 霍金斯坐在赛伯对面的椅子上,“你的基因链在特殊的催化过程里被修复了90%,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基因片段全部被修复,被用来加强你的力量,敏捷和身体素质,但...剩下的10%还在不停的恶化,如果找不到抑制的方法...” 老教授看了一眼赛伯,压低了声音,“你的身体最终还是会快速崩溃,就和之前一样。” “可是我感觉我很健康!” 赛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觉得我只剩下了一点点问题需要克服。” 霍金斯听到这话,忍不住摘下了眼镜,他叹了一口气, “我没有必要骗你,赛伯,我还指望你帮我救出我的孙子孙女呢...因为90%的基因链是正常的,所以你最终的崩溃,肯定是一种突发性的,就像是被推倒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在很短的时间内,你的身体就会彻底垮掉,而在10%的混乱基因崩溃时刻到来之前,你会一直很健康。” “这是个链式的过程,赛伯,如果我们想不到好办法,它最终会到来的。” 赛伯沉默的从另一个抽屉里取出一盒精致的雪茄,叼在嘴上,烟雾缠绕,片刻之后,他抬起头, “还有多久?” 霍金斯教授沉默了一下,伸出了1根指头,“以目前的基因稳定性来看,最多不会超过1年,而且如果你多次使用吞噬能力的话...这个时间还会更短。” “我没有必要瞒着你,教授。” 赛伯的手指在桌子上跳动着,“我是用维克多的血清吞噬了他的自愈,才恢复了这种样子,你觉得这种方法有可行性吗?” “原来如此...” 霍金斯教授了然大悟,“怪不得你能这么快速的恢复,剑齿虎维克多和他的兄弟洛根的自愈能力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但...很难说,赛伯,你的吞噬能力是有缺点的,相同的基因只能增强,不能重复吞噬,按你的说法,你对于维克多的基因吞噬已经达到了极限...不过,或许我们可以试试另一个人的。” “洛根?” 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很好,我会去取来他的血的...现在说说基地里有什么吧,让我看看,史崔克给我留下了什么。” 老教授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型的记录装置,放在眼前,他带上眼镜,就像是一个老管家一样,低声念到, “最值钱的肯定是剩下的54kg液体的艾德曼合金,按照我接触到的价格,它最少值2个亿!” “然后是...” “等等,教授,给我详细说说这个艾德曼合金...” 赛伯想起了他和百合子战斗的时候,那个女人十指上的利刃,那种锋利和坚固,让他记忆尤新。 “呃,好吧。” 霍金斯教授放下手里的仪器,轻咳了一声,“所谓艾德曼合金,这其实是一种原产于非洲东部的特殊金属,对此我了解的也不太多,但我知道,史崔克给洛根身体里注入的,就是这种金属,它的硬度和坚固度匪夷所思,几乎超越我们能找到的任何金属...密度极大,一旦凝固,就无法再次冶炼。” “非洲那边,有人称呼它为“神之金”,意思是只有神灵才能挥舞它作战,史崔克做过实验,一把艾德曼合金刀,可以轻而易举的洞穿200mm的钢板,自身不会有任何损伤,实际上,一旦成型,它几乎永不磨损。” 霍金斯教授说着,就看到赛伯的双眼越来越亮,那红色的光芒让人心悸,他猛地站起身,看着霍金斯教授, “我记得你说过,这基地里有各种武器的模具,对吧?走,我们去看看!” 说完,他拉着霍金斯教授走向试验区之外,不过在看到被孩子们几乎捆成了蚕一样,还在昏迷当中的百合子,赛伯又停了下来,指着那个纤细的女人,对霍金斯教授说, “我曾见过她护在史崔克身边,但她好像没有自己的思维,就像是...就像是战斗机器一样,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百合子是谁?” 霍金斯教授看向那明显带着东方特征的脸,他叹了口气, “这个啊,我是知道的...百合子她也是个,怎么说呢...可怜人吧。” “嗯?说说呗。” “她是个日本人,据说她父亲曾经是二战里日本的科学家,据说还研究过洛根...” 14.改道的命运【62/100】 百合子的故事并不复杂。 在前往仓库的时候,霍金斯教授用了几分钟,就给赛伯说的明明白白, “百合子的全名是小山百合子,而她的父亲小山教授,是战后著名的生物学家,据说在二战时为日本军队服务过,洛根参加过东南亚战场,曾经被日本捕获过,他父亲就是在那个时候,研究过洛根的自愈能力。” 在赛伯打开仓库大门的时候,讲故事的霍金斯的面色变得暗淡,“据说当年日本军队确实从洛根身上研究到了一些东西,在各个国家都在那个时期进行的“超级士兵”计划里,算是进度比较快的,他们管那玩意叫“米拉库鲁”,不过还没等他们的技术发展成熟,二战就结束了。” “据我说知,唯一一个成功的超级士兵,就是我们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可惜他也死在了对纳粹的最后一战里,而小山博士在战后一直没有停下对洛根的基因的研究,但他得不到政府的支持,只能在暗地里进行研究…” “他的女儿就是他最终试验品,对吗?” 赛伯从仓库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模具走了出来,他脸上有一丝古怪的笑容,他对霍金斯说,“我猜,那个叫小山的,对自己女儿进行生物改造的畜生最后死了,而且就死在百合子手里,对吧?” “你,你怎么知道?” 霍金斯满脸疑惑的看着赛伯,后者将模具抗在肩膀上,低声说, “但凡力量,皆有代价…以小孩的意志力,根本无法阻挡野兽感知的侵染,如果那个畜生的移植实验成功了,变成野兽的百合子就能轻而易举的杀掉他。” 这话是真的,以赛伯的意志力,在第一次吞噬了剑齿虎的能力之后,都在哥谭的血腥一夜里陷入了持续好几天的狂躁状态,以人的意志驾驭野兽搏杀的感知,那绝对不像是表面上说的那么轻松。 “那她又是怎么来美国的?” 赛伯继续问到,霍金斯教授揉了揉额角,说,“她是被史崔克带回来的,在4年前,那个时候我刚刚来到这里,在某一天史崔克消失了3天,等他回来的时候,百合子就已经跟着他了。” “她就是一号…武器x计划的1号。” 教授干脆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现在他只是阶下囚的身份,不触怒赛伯,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她的身体上有洛根那种自愈的特性,但在小山博士略显粗暴的移植中,她的内脏遭受了不可逆的破坏,所以在她到来之后,史崔克给她的腹部填装了一套维生系统用于维持生命,还给她双臂注入了艾德曼合金。” 教授朝着百合子被束缚的方向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所以我才会说,她只是个可怜人,史崔克为了控制她,会给她定期注射一种特殊的抑制剂,这就是为什么你看她就像是战斗兵器一样,因为她的思维活动都被压制在了最低,甚至连痛觉都被压制到了最低。” 赛伯前进的速度暂缓了一下,他回头看着霍金斯, “能解开这种抑制剂吗?” 霍金斯摇了摇头, “很遗憾,史崔克将其列为了最高机密,我连实物都没见过,更别说解开了,而且我很怀疑,史崔克很可能还在她腹部的机械系统里动了手脚,这样一台精密的战斗机器,以他的性格,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设下弱点的。” “哦…” 赛伯点了点头,大步向前走去, “也就是说,只要干掉了史崔克,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对吧?” 霍金斯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赛伯这种粗暴的做法确实是目前要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而且这也很符合赛伯的性格,尤其是在看到那双眼里一闪而逝的猩红之后,霍金斯便不再开口了。 这样的人,一旦下定决心,是不可能挽回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以他现在的身份,也没有去劝说赛伯的理由,他还有求于他呢,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已经到暮年的老人,霍金斯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赛伯看向他的眼神里,依然有一抹隐藏的杀意。 他并不信任他。 几分钟之后,在洛根之前进行艾德曼合金注入的试验台的地方,直刃刀的模具被放在临时架起的试验台上,用虎口钳和锁链固定好,霍金斯教师在二楼上操作着被毁掉了一部分的仪器。 史崔克不可能将这玩意留给赛伯,但他破坏的并不彻底,在简单的修复了被折断的探针之后,已经能够勉强完成倒模的工作了,艾德曼合金在不加冷却液的情况下,从液态完全冷却到固态,需要大概10分钟的时间,这期间已经足够对这直刃刀进行开刃和二次加工的过程了。 赛伯亲手将探针搭在了模具的斜口上,然后将剩余的工作交给了霍金斯…一个60岁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老教授,身边还站着几个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手里提着武器的变种人少年,他不会在这件事上忤逆赛伯的。 因为代价他承受不起。 赛伯趁着这时间溜溜达达的走入了原本供给士兵们居住的生活区,那些被救出来的孩子们就住在这里,这大半晚上的接触,还不足以让这些孩子对当时凶神恶煞的赛伯放下戒心。 不过在吃饱喝足,洗漱一新,换上了那些士兵的备用衣服之后,他们也没有了之前那种颓废绝望的感觉,赛伯走过男生们住的宿舍,一眼就看到了独自一人盘坐在床上,双眼没有焦距的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的桑塔尔斯,这个最先开口的男孩现在很沉默,似乎是陷入了对于某些事情的思考当中。 “嗨,孩子,想什么呢?” 桑塔尔斯被这一声慵懒的招呼惊醒,他扭过头,就看到叼着雪茄,斜斜的靠在门槛上,抱着双肩的赛伯,他眯起的眼睛里还有一抹淡淡的红色光芒,这让桑塔尔斯有些拘谨,也有些畏惧,他急忙从床铺上站起来,低头说, “呃,没什么…对了,谢谢您让霍金斯救我的妹妹,赛伯先生。” 这男孩抬起头,非常认真的对赛伯说, “我和我妹妹欠您两条命!” 赛伯无所谓的甩了甩手,他朝着桑塔尔斯招了招手, “来,和我去活动一下身体。” 说完就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就扭头对桑塔尔斯说,“对了,带上匕首。” 没有留给桑塔尔斯拒绝的机会,后者看着越走越远的赛伯,呆愣了片刻,便从床铺上取下两把匕首,揣在怀里,小跑着跟上了赛伯,两个人最终走到了一个宽阔的大厅里,这里本来应该是士兵们集合的地方。 赛伯站在明亮的灯光当中,活动了一下双臂,看着有些惴惴不安的桑塔尔斯,他伸手将嘴角的雪茄取下来,眯着眼睛打量着桑塔尔斯, “以前杀过人?” 这个问题似乎把年轻人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在发现这里只有他和赛伯之后,他点了点头, “嗯,在他们冲入我们家的时候,我杀掉了一个士兵…” “用能力杀得?” 赛伯又问到,后者沉默的点了点头。 “很好…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几个小时之前,那些士兵,也是你杀得,对吧?” “嗯。” “啪啪啪” 赛伯突然鼓起了掌,让桑塔尔斯的目光聚集在了他身上, “你很不错,小子…我当年第一次杀人也才一个,你第一次就大开杀戒,整整28个训练有素的士兵,全部都是一刀割喉,虽然手法稚嫩,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赞赏,这是桑塔尔斯从觉醒了能力之后,从未得到过的待遇,后者显然有些手足无措,因为毕竟这赞赏的内容有些怪怪的。 赛伯发现了这一点,他意识到,眼前的毕竟只是个16岁的孩子,于是他吹了个口哨,对桑塔尔斯招了招手, “来,进攻我!” “什么?” 桑塔尔斯瞪大了眼睛,然后就听到赛伯压低了声音,“就像你进攻那些士兵一样,来进攻我!来试图杀了我!” “不,我做不到!我不能这么做!” 桑塔尔斯被这个要求吓到了,他后退了两步,他摇着头, “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不能这么做!” “嗯?” 赛伯皱起了眉头,“那你是认为凭你的三脚猫功夫,能伤害到我咯?很有志气嘛,小子!” “不,不是这样的!” 桑塔尔斯急忙摇着头,但赛伯却嘿嘿冷笑着,朝着他大步扑了过来, “那你既然不来,我就来了!” 左拳举起,桑塔尔斯的眼睛在一刻瞪大到了极点,他甚至有些捕捉不到赛伯的动作,在感觉到呼啸着对准他脑袋冲过来的拳风之后,他下意识的向外一闪。 “砰” 一个清晰的拳印刻在了桑塔尔斯的脑袋刚才所在的地方,而这男孩已经被那一拳吓得瘫软在了地上,他气喘吁吁的抬起头,看到了赛伯那眯起的双眼,从他嘴角散落的烟灰,还有那眼睛里闪耀的红色光芒,那墙壁上凹陷的拳印,地面的震动,这一切都让他触目惊心。 “打起精神来啊,孩子…下一次,爆开的就是你的脑袋了!” “啊!” 桑塔尔斯看到赛伯再次举起拳头,那种冰冷的阴影缠绕在他的身体上,让桑塔尔斯全身都在颤栗。 他会杀了他!他真的会杀了他!刚才要不是那一躲… “嗡” 被威胁到的生死激活了桑塔尔斯的本能,在赛伯的注视中,他的身体飞快的化为灰色的烟雾消散在赛伯身边,他站起身,左右看了看,整个大厅在不到5秒钟的时间里已经布满了一层雾气,灰蒙蒙的,让灯光都变得黯淡了。 他看着头顶上缠绕的无味的烟雾,他摘下自己嘴角的雪茄,他感慨道, “造物主是如此的钟爱你…桑塔尔斯,你会成为…会成为这世界上最强的杀手…没有之一!” “嗡” 一道暗风在脑后响起,赛伯的脖子微微向左一偏,一道锋利的刀刃擦着他的头发刺向前方,赛伯的左手如残影一样扣在了桑塔尔斯显形的右手手腕上,一个过肩摔,狠狠的将那一团雾气摔向了前方,但是在离开赛伯手掌的那一刻,那右手手腕就消失在了雾气里。 在这种雾化的状态下,桑塔尔斯对于物理伤害已经近乎免疫。 “唰” 赛伯嘴角的雪茄被一抹刀刃切成两半,他后退了一步,眼前的雾气再次变得平和了起来, “真难缠啊…小鬼头!” 他伸出两根手指,将破开的雪茄扔在一边,然后握成拳头,在空中滑动,发出了咔咔作响的声音,“再来,我要认真了!” 15.终相见【63/100】 以赛伯现在的力量,可以空手打穿普通的钢板,在激活了吞噬的力量之后,150mm的钢板也可以被撕开,再加上全身s级的自愈,只要不是瞬间致命,他就完全可以被视为是一架人形坦克。 如果把现在的他扔到3年前的哥谭,血腥一夜绝对不可能只死去200多个黑帮帮众,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被魔鬼帮的人杀掉的。 如果不是现在还有基因链崩溃的隐患,赛伯甚至可以和维克多真正放对,现在的他,已经有了这个实力。 不过即便是不在全盛状态的赛伯,要对付一个初出茅庐,连能力都控制不好的年轻人,也算是宰鸡用上牛刀了。 也许以后的桑塔尔斯能和赛伯对抗,但那是以后了,现在他,哪怕坐拥着让赛伯都眼馋的能力,却还是没办法和他正面对抗。 “唰” 锋利的刀刃擦过赛伯的头发,后者的双拳带着呼啸的风声冲散了眼前的雾气,那刀刃携带的力道徒然变弱,显然,这一击已经对桑塔尔斯造成了伤害。 “雾化的身体可以免疫物理伤害…但是很明显,你对瞬间雾化的控制还很弱。” 赛伯活动着双拳,站在那雾气中,侃侃而谈, “我猜,如果你能完全掌握你的能力,甚至可以做到在不显形的状态下进行刺杀,但很遗憾,你现在还做不到。” “砰” 说话间,他猛地回头,横扫的一拳将刺向他后心的匕首砸飞,那匕首被巨力碰撞,最终砸在了一边的钢铁墙壁上,崩出了一连串的火花,桑塔尔斯也发出了一声闷哼,整个大厅散步的雾气在一刻完全收敛,最后摇曳着汇聚成了桑塔尔斯的身体。 他的左手手腕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弯曲这,显然,赛伯刚才那一击,给这孩子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但就在他显形的那一刻,赛伯狂吼一声,朝着桑塔尔斯扑了过来,他钢铁一样的左手扼住了桑塔尔斯的脖子,年轻人猛地挣扎起来,他的身体即将雾化,但却在前一刻被推动着撞在了背后的钢铁墙壁上。 “砰” 这一次可怕的撞击让桑塔尔斯的身体当即就软了下来,他的嘴角甚至都溢出了血渍,赛伯歪着脑袋,他收回手,看着那软倒在地上的孩子,他蹲下身,拍了拍桑塔尔斯的脸, “害怕吗?刚才那一下,你害怕吗?” 桑塔尔斯看着赛伯温和的笑容,他艰难的点了点头,刚才赛伯的那一次突然袭击,真的让他吓呆了,他下意识的认为赛伯是真的要杀了他,坦白说,那种死亡临身的危机让他脑袋一片空白。 “很好,那就记住这种感觉。” 赛伯站起身,从口袋里重新取下两根雪茄,自己叼上一根,给桑塔尔斯嘴里塞了一根,怡然自得的点燃。 “咳咳” 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的桑塔尔斯不出意外的被呛住了,他手忙脚乱的将雪茄取下来,他的手腕已经复原,对于他这样的变种人来说,这种小伤恢复的速度是很快的,这就是变种人的种族优势了。 “哈哈哈哈,小子。” 赛伯哈哈笑着转过身,他扭头看了一眼站起身的桑塔尔斯,“你想保护你的妹妹,对吧?可是现在这样的你可不行…差的太远了。” “别忘记刚才那种感觉,它能让你走的更远…那是弱者的感觉,那是被生杀夺于的感觉,想要保护一些东西,你就不能成为弱者…你的獠牙还不够锋利,还不能让那些对你们觊觎某种邪恶想法的人恐惧,就像是史崔克这样的杂碎。” “被囚禁的滋味,你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对吧?” 赛伯惬意的抽着雪茄,大步离开了这大厅,而桑塔尔斯则默默的站在原地,他伸手将地面上的匕首捡起来,放在自己眼前,在明亮的灯光下,匕首的锋刃闪耀出了一抹寒光。 他其实挺害怕这种利器的,因为当初他就是用这种利器杀死了那个将子弹射入他父亲身体里的士兵,他甚至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但现在,他突然感觉到,这冰冷的光芒能让他的心安静下来。 少年的心智就是这样…可以硬如钢铁,但也很容易被带入一个古怪的方向里。 桑塔尔斯将匕首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他看着地面上燃烧的雪茄,他靠在墙壁上,将那雪茄拾起来,看了几眼,然后闭上眼睛,将其叼在了自己嘴上,学着赛伯的样子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的吐出来。 “呋…” 第二天一大早,洗漱完毕的赛伯一边咬着一根冰冷的红肠,一边坐在寒冷的水坝基地上方的停机坪上,在一个小时之前,查尔斯教授打来了电话,他们快到了。 在凛冽的寒风中,赛伯微闭着眼睛,以一个非常舒适的姿态靠在他从史崔克的办公室搬出来的办公椅上,他换了一套衣服,这是他从史崔克的柜子里找到的,深色的羊毛衬衫,裤子,皮鞋,还有一条制造考究的毛绒大衣,再搭配一只军用墨镜,这一身简直完美。 在赛伯腿边,还放着一把带鞘的直刃刀,1.2米长,有银色的,缠绕着一层黑色磨砂物质的刀柄,一字形的粗犷护手,下方是一个用高质量钢铁制作的黑色刀鞘,四分之三个手掌那么宽,看上去就像是一件冰冷的艺术品,但实际上,它的重量达到了惊人的30kg,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赛伯力量大增,挥舞这样一把重型利刃,也绝对会感觉到疲惫。 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个重量就刚好合手。 剩下的20kg的艾德曼合金,在赛伯的要求下,被做成了一些小玩意,就零零碎碎的装在赛伯的外套里,也就是说,赛伯随身揣了2个亿的美元,这种壕的境界也是没谁了。 如果单从花费这一方面来说,他现在完全可以笑傲布鲁斯,就把自己那把刀扔出来,就足够布鲁斯的战甲,蝙蝠车和其他那些玩意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赛伯大爷怎么可能那么低俗? 他吃完了红肠,拿起一杯可乐,一边喝,一边打量着四周的天空,在喝完可乐的那一刻,他的耳朵突然动了动,然后扭头看向了后方那一片空无痕迹的天空。 尽管看不到任何东西,但他分明从那一片天空里,听到了一种微弱的轰鸣声,还很远,但伴随着时间的流动,那声音越来越大,最诡异的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奇怪…” 赛伯从椅子上站起来,随手提起腿边那把刀,在墨镜之下,他眯起了眼睛,“高科技到隐身?还是…” “赛伯…后退” 那个温和的声音突然在赛伯脑海里响起,他舒了口气,提起的心放了下来,这种手段,看来是查尔斯教授他们无疑了。 他一脚将那真皮的办公椅踹下了瀑布,然后后退到了硕大的停机坪的外围,3分钟之后,已经变得刺耳的引擎轰鸣声传出,灼热的气流传来,将赛伯的头发和衣服吹起,地面也开始震动,显然,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个看不到的东西降落了。 “唰” 一层肉眼可见的光幕跳动着完全不同的色彩,沿着一条弧形的表面落下,一架庞大的,几乎占据了整个停机坪的黑色流线型飞机出现在了赛伯眼前,它完全不同于赛伯记忆里的任何机体,两侧非常薄,中央就像是一只展开翅膀的黑色大鸟,哪怕是以赛伯对于空气动力学浅薄的认知,也能看出来,这架飞机,绝对就是为速度和隐蔽而生的。 “咔” 机翼下方的小门还没打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影子就直接从金属的机舱里跳了出来,朝着赛伯狂奔而来,像是炮弹一样砸进了赛伯的怀里。 凯瑟琳死死抱着赛伯的身体,眼泪在这一刻唰唰的流下来,赛伯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他伸手拍着凯瑟琳颤抖的后背,没有说话,这时候就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教授走出来的奥罗罗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凯瑟琳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绝对是个妥妥的问题少女,但查尔斯教授却对她青睐有加,奥罗罗之前一致认为凯瑟琳的那些坏习惯都是她的哥哥教坏的,但现在看到凯瑟琳和赛伯抱在一起痛哭的样子,她的心也软了下来。 并不是凯瑟琳没有心,没有感情…她只是将它们全给了自己的亲人而已。 赛伯看到了查尔斯教授,他友善的对教授点了点头,教授也点头回礼,但奥罗罗分明看到了赛伯双眼里那一闪而是的红色光芒,即便是强如阿尔法级,甚至是疑似欧米伽级变种人的她,在那红色光芒亮起的时候,也分明感觉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感知。 能让人从一个眼神就联想到暴虐,鲜血,死亡…这确是不是一件常见的事情了。 “啊,赛伯小子,再见到你已经是3年之后了…这可真让人怀…” 见过一面的野兽带着自己那副黑框眼镜,从飞机里走出来,他原本想上前给赛伯一个拥抱,但赛伯抬起头的那一瞬间,他猛地停在了原地,张开的双臂也握紧了拳头,甚至呲出了锋利的牙齿。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作为同为身体强化能力的变种人,野兽也有类似于金刚狼和剑齿虎的那种野兽感知,在看到赛伯那双完全不正常的眼睛的时候,他同样感觉到了威胁。 但也只是一瞬间,野兽很好的收敛了那种感觉到危险的本能,他话锋一转,停在原地大声问到, “嗨,赛伯,那些孩子在哪?” 赛伯拍了拍凯瑟琳的肩膀,让小丫头从他身上下来,他揽着凯瑟琳的肩膀,轻松的对野兽耸了耸肩, “就在里面,你们自己进去吧。” 说完,他又拍了拍哭的梨花带雨的凯瑟琳的脑袋,“你们还真是难找啊,我给老爹打电话也打不通,罗宾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唉,怎么又哭了呀。” “赛伯…呜呜…老爹,老爹他…他已经走了…呜呜呜…” “咔擦” 赛伯脚下的地面猛地裂开,尘土四溅,他整个人都如同被雷击一样愣在了原地,这一幕看的野兽眼角乱跳,就连奥罗罗和最后走下飞机的格蕾.琴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三年前的赛伯就已经满是暴力…但三年后的他,果然比之前更危险了。 “老头子…他…他走了?” 赛伯难以置信的看着凯瑟琳,在看到小丫头眼睛里闪耀的那种无助和痛苦之后,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这种从未有过的内心的撕裂感,那种比身体的痛苦更让人难熬一万倍的感觉,那种仿佛整个世界都迎面给了他一拳的致郁,他感觉胸口很闷,就像是有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要破开胸膛。 甚至在这一刻,他感觉到头顶的天空都失去了光彩,他也感觉到了从喉咙里传来的腥甜,他想要压抑那种感觉,但却无能为力。 “噗” 一口黑红色的腐败鲜血从赛伯嘴里喷了出来,站在一边的凯瑟琳吓得立刻抱着赛伯尖叫起来,他艰难的用手里的刀撑着身体,野兽也急急忙忙的想要跑过去扶住他,但就在这一刻,一道耀眼的寒光在野兽眼前亮起,逼得他在原地急停。 在他眼前,清晨这水坝上逸散的那冰冷的水雾延伸,涌动,似乎有了自我的生命,但在那其中,却分明混着两把锋利的银白色匕首,看不真切,就像是幻觉,但刚才那一幕却是真正存在的。 一起出现的,还有那迷雾中荡漾的稚嫩,但却坚定的低吼声, “不允许你们!伤害赛伯先生!!” 16.回归【64/100】 富含水汽的迷雾升腾,在这个寒冷的清晨,如果是普通人站在这里,可能会被直接冻僵,但现在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是普通人,寒冷还无法侵蚀他们的身体,但是在看到那晃动迷雾中的人影之后,野兽的眼里却绽放了一丝光彩。 听声音那还是个少年,就已经可以将自己的能力用到这个程度,这真的让人惊讶,他后退了一步,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桑塔尔斯,后退!” 赛伯拄着刀柄,伸手摸了摸嘴角的血渍,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的说, “诸位,跟我来吧,早点忙完这里的事情...我要回去见见老头子。” 没有其他人拒绝的机会,不过考虑到赛伯刚刚的举动,这也无可厚非,是人都有情绪,即便是查尔斯教授这样的敦厚长者,在昨天还和神盾局的首领激烈的争吵了一番。 尼克.弗瑞最终承诺会杜绝这种针对变种人儿童的恶性事件再次发生,但他也很坦然的表示说,神盾局监控全国乃至大半个世界已经用了很多资源,再加上国会总有一些“思维独特”的掌权者,在这个崇尚自由的国家,他只能表示自己会尽力而为。 对于这个结果,查尔斯并不满意,但考虑到神盾局的态度已经足够诚恳,他的性格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所以也就暂缓了这种压迫式的要求。 但是在来到集结的大厅,真正看到那些刚刚吃完了早餐的孩子之后,查尔斯教授却又一次感觉到了内心里升腾的愤怒。 这些孩子...所有的孩子手臂上都有长期被抽血或者进行邪恶的人体试验之后的痕迹,他们的身体也因此显得很虚弱,瘦弱,这些孩子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和站在赛伯身边的桑塔尔斯的年纪一样,16岁...而最小的,只有不到10岁。 看着他们惴惴不安的看着来人的眼神,那种就像是惊慌失措的小兽一样的目光,让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导师们感觉到压力沉重,不过在看到赛伯走入这大厅,沉默的坐在大厅角落之后,他们却又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齐刷刷的跑到了赛伯身后。 尽管残忍,狰狞,凶恶,但赛伯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有保护他们的能力,而且还真的会那么做,相比一群和善但不知根底的陌生人,他们本能的愿意相信赛伯,哪怕此时的赛伯身上缠绕着一股难以诉说的晦涩和冰冷。 “孩子们...” 查尔斯教授没有开口,他坐在轮椅上,但他温和的声音却渗入了每一个孩子的心头,再搭配那种慈祥的表情,对于这些意志还不够坚定的孩子们来说,只需要一点点带着精神暗示的抚慰,就可以很轻松的让他们高度紧张的精神平复下来。 “不用担心,过去那些黑暗的时光,已经过去了...你们可以信任我们,我们是来带你们离开这里,开始新生活的。” 这些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手段,也许在刚刚听到内心响起的声音的时候,会吓一跳,但在意识到查尔斯教授确实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之后,胆大的也会开始好奇的打量这些陌生的外来者。 “赛伯” 查尔斯教授的声音在赛伯脑海里响起,赛伯沉默的点了点头,他从旁边的椅子上做起来,凯瑟琳有些担心的扶着他的手臂,后者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她笑了笑,在扭过头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冷漠, “好了,小崽子们!” 赛伯用不耐烦的口气挥了挥手,“跟着查尔斯教授回纽约吧,你们不用再忍受冰冷孤独的黑暗,也不用再担心半夜里会有人把你拖走做实验,你们现在自由了,你们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了。” 他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孩子,一些年纪大一点的,已经敏锐的感觉到了事情的变化,他们想要说话,却被赛伯的眼神制止了,这个将他们从囚笼中救出来的高大年轻人看了看他们每一个人,还有桑塔尔斯的妹妹。 这个女孩的身高和桑塔尔斯一样鹤立鸡群,同样有黄种人的特征,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放佛会说话一样,她被自己的哥哥扶着,面色苍白的看着赛伯,双眼里满是感恩。 赛伯沉吟了片刻,将手里的艾德曼合金刀在地面上轻轻一点,发出了钢铁交击的响动,他大声说, “但是你们给我记住了!你们当初会被抓到这里来,会被从你们父母身边抢走,是因为你们太弱,你们没有保护自己和亲人的力量。” “我希望你们能记住这个教训,我知道,3年前这里有超过50个孩子,现在只剩下了不到23个,他们用生命教会你们的事情,我希望能刻进你们骨头里,直到死的时候都不要忘记!” 赛伯轻咳了几声,他握紧了拳头, “别成为弱者!在这个残酷冰冷的世界里,弱者只有等待被屠杀的命运,摸摸你们身上的伤口,疼吗?” 孩子们齐刷刷的点了点头,有情绪激动的几个甚至都握紧了拳头,赛伯闭上了眼睛, “那就别忘记这种感觉...你们和史崔克的仇,我替你们报!但以后的路,你们就得自己走了!” 他的声音在这大厅中跳动着,就像是抽出刀鞘的利刃划过钢铁留下的痕迹,在面色复杂的几个变种人导师的注视中,赛伯最终挥了挥手, “滚吧,小崽子们...下次见面之前,可别死了!” 说完,他就带着凯瑟琳离开了,桑塔尔斯想要跟过去,但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最终还是低下头,留在了这些孩子的群体里。 查尔斯教授看着赛伯离开的身影,许久之后,他叹了口气, “去吧,琴,帮这些可怜的孩子收拾东西,汉克,发动飞机,我们准备离开这里...奥罗罗,推着我去看看那些囚笼,看看我们同胞遭受苦难的地方...” “是!” 一行人分散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拥有银白色头发,微微黑色皮肤的奥罗罗推着查尔斯教授,在一个大孩子的带领下,前往已经被赛伯毁掉的监狱大厅,在路上,奥罗罗很沉默,作为一手将她培养起来的导师,查尔斯教授感觉到了这种沉默。 “奥罗罗,我的弟子,你在想什么?” 风暴女的脚步暂停了一下,继续推着教授前进,她在内心里说, “导师,赛伯对那些孩子说的话...是不是会影响到他们的信念?现在看来,凯瑟琳的古怪性格就是被赛伯影响的,我担心...” 查尔斯教授听到这话,他的双眼里闪过了一抹黯然,奥罗罗和琴算是他亲手培养起来的最好的弟子,但... “奥罗罗,你知道支撑一个文明的三样东西是什么吗?” 教授的轮椅慢慢的脱离了奥罗罗的控制,他微闭着眼睛,任由轮椅飘起,向前缓缓移动,那领路的大孩子看到这一幕,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然后被教授牵住了手,就像是他牵引着教授和他的轮椅前行一样。 这种新奇的体验让这孩子有些兴奋,他崇拜的看着查尔斯教授,快步拉着他向前,在拐过一个歪之后,两个人的身影在停留在原地的奥罗罗的眼前消失。 但风暴女却停在那里,神色复杂的扭头看向背后,她脑海里还翻滚着导师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 “智慧,力量,还有意志,前两者可以培养,但后者是刻进一个种族骨子里的,那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意志,就像是一个文明的脊梁骨,可惜,我们没有,变种人有智慧,有力量,却没有这种意志的流传,我曾以为这是因为我们太过喜好厮杀,流尽了传承的鲜血,但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是赛伯这样的人,太少了。” “那些话虽然粗暴,虽然不那么文明...但这就是传承,奥罗罗...这就是他们用痛苦和同伴的死亡学会的东西,你看到他们眼神里的光芒了吗?那是杀过人的人才有的光芒,赛伯用他的方法训练他们,他只教会了他们一件事。” 教授和那孩子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了,但他的声音还在奥罗罗内心里响起,甚至越发嘹亮。 “怎么样去保护自己...这是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忽视的,看来,我们要增加实战的课程了。” 十几分钟之后,一脸沉重的查尔斯教授被那个孩子推动着从黑暗里走了出来,他的面色难看到极点,作为精神力强大的存在,只是稍微踏入那监狱大厅的废墟,查尔斯就能感觉到那里阴冷的血腥气,那是一种盘踞的死亡,还有一种残留在原地的绝望。 赛伯说的是真的,那里最少死去了超过20名变种人儿童,都是最有天赋,未来很可能成为下一代变种人领袖的那些。 “史崔克...该死!” 在当年的古巴导弹危机之后,查尔斯教授很少有情绪这么激烈的时刻,他看着等候在通道边缘的奥罗罗,他微闭着眼睛, “我们离开之后...毁掉这里,奥罗罗,彻底毁掉它!” 20分钟之后,那家庞大的黑色飞鸟战机缓缓升空,在野兽汉克娴熟的操纵下,他们很快就到达了天空数千米的位置上,悬停。 机舱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隙,穿着黑色风衣的奥罗罗一脚踏出机舱之外,并没有坠落,就像是踩踏在空气中一样,那本该冷彻骨髓的风缠绕在她的身边,就像是最温顺的宠物一样。 赛伯看着舷窗之外,奥罗罗深吸了一口气,她举起双手,这黑美人的姿势就像是赛伯记忆里那些神棍一样,她喃喃自语,5秒钟之后,赛伯的眼睛猛地眯了起来,在飞机周围,原本一片苍蓝的晴空在瞬间变得阴云密布,简直就像是变魔术一样。 简直比赛伯在哥谭见过的最疯狂的暴风雨来临时候的阴云还要恐怖,整个天空的光芒似乎都在这一刻被掩盖了。 在赛伯目不转睛的注视中,第一抹蓝色的闪电在黑色云层中出现,一闪而逝,但这只是个开始,越来越多的闪电出现在奥罗罗的身边,狂风呼啸,雷电翻滚,奥罗罗的双眼已经在鼓荡起的力量之下,变成了某种苍白的白瞳,看上去异常恐怖,冷漠如天上神祗一般。 那已经连成一片的蓝色闪电围绕着奥罗罗的双臂,就像是两把闪电组成的长枪一般,当她将左手的闪电举起的那一刻,一道耀眼的雷光从天空之上链接到奥罗罗的手中,其他看着这一幕的孩子被吓得尖叫起来,但赛伯看到了... 那被奥罗罗掷向地面的闪电,当真如同神话传说中的神罚一样,在半空中化为千万道蓝色的光弧,以赛伯的视力,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在这一轮雷电轰炸之后,水坝基地整个都被彻底掀开,这雷电的威力恐怖如斯。 而下一刻,奥罗罗将另一只手里的雷电掷了出去,同样的千万道雷光闪过,赛伯再次看向地面,水坝基地已经没有了...原地只剩下了一个焦黑的大坑,还有被雷击融化的铁水,和冰冷的湖水接触,带起了疯狂的蒸汽。 奥罗罗带来的毁灭也到此终结,她踩着空气踩过舷窗,看到了赛伯看着她的目光,她冷哼了一声,娇傲的将脸别向另一边,然后顺着机舱的门走了进来,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但很快就被疯狂崇拜她的孩子包围了起来,她似乎很喜欢孩子,脸上的冷漠也消失不见,变成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个10秒钟之前还如同雷神一样的女人...其实也只有22岁而已。 野兽汉克的大嗓门很快在机舱的广播中响起, “坐稳了,各位,我们...回家!” 17.祭奠与诺言【65/100】 “砰” 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一脸严肃的梅拿着一个文件夹走入了办公室里,她将其放在眼前那个背对着他的高大人影之后的办公桌上。 “局长,15分钟之前,魁北克靠近边境地区的深山爆发了两次超级规模的雷击,军方的一个秘密基地被彻底摧毁,目前没有检测到人员伤亡,国防部在5分钟之前召开了一场质询会...关于这件事。” “哼,雷击?” 那个人影没有回头,他站在曼哈顿三角翼大楼37层的落地舷窗边缘,仅剩的独眼看着窗外刚刚从睡眠中苏醒的城市,他的声音很有穿透力,仅仅是听到,就能感觉到一种特殊的意志存在于其中。 “梅,你曾是这里最好的特工,你真的相信那是雷击吗?” 面对这个问题,已经转入文职的梅特工没有回答,但她的沉默其实也就是一种回答了。 “查尔斯教授的温和派已经安分了几十年,国会的那些家伙也许已经忘记了当年那个人是怎么以一己之力,让世界免于战争荼毒的,他们已经忘记了他掌握的可怕力量...但总有些人喜欢看到这个世界熊熊燃烧,更可怕的是,当他身边聚拢了一群不安分的蠢货的时候,这种狂妄的幻想就会变成可怕的现实。” “呼...” 这个穿着黑色皮衣的人双手握住了舷窗之外的护栏,他舒了口气,“教授是在示威,他在用这种方式让我们表达不满,史崔克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吗?” 梅点了点头, “已经出来了,需要我拿给你吗?” “不...直接发给国防部那群脑子已经不清醒的老家伙,让他们看看,他们倚重的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那我们需要介入变种人和史崔克的事件当中吗?我担心事情可能会有变化。” 梅低声说,“科尔森监控武器x计划有4个月的时间,他的报告里说,史崔克很可能在本土还有另一个研究基地,我担心查尔斯派系的变种人,会去袭击那个地方,这可能会引起民众的恐慌。” “介入?不!我们不介入!” 尼克.弗瑞,神盾局现任领导者,世界上的特工之王耸了耸肩, “我们做好收尾工作就可以了,也是该给那些冥顽不灵的人一个教训,好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不是按照他们的想法运作的...但是加强对变种人兄弟会的监控,我总感觉,万磁王蛰伏了这么多年,肯定是在计划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对了,让科尔森的速度再快一些...面对越来越复杂的局势,我们需要一些更强的底牌了。” 另一边,哥谭公墓,这个地方一如往昔般安静,赛伯站在那十字架的墓碑前方,穿着白裙子的凯瑟琳站在他身边。 “这座城市3年之后还是这种让人厌恶的阴霾...” 赛伯的手轻轻的在眼前的墓碑上滑动,有种微微的磨砺,他的眼神从未如此忧伤和温和,他低声说, “老头子啊...我回来看你了。” 一阵风吹过,将赛伯的头发吹起,似乎是已经死去的亲人在和他打招呼一样, “我以为我回来之后,还能看到你们,但你却一个人先走了。” “你知道吗?虽然我们才相处了1年...但在我心里,你的地位可是很重要呢,一个倔强,粗暴,让人喜欢不起来的老头...” 赛伯微闭着眼睛,如喃喃自语一般轻声说,“却是我这辈子遇到的第一个真正的好人,我多么希望你是被谋杀的...最少这样,还能让我砍一些蠢货来发泄我的愤怒...” “但现在,你让我如何对抗时间?” 他的手指猛地收紧,一滴泪水从赛伯的眼角留下,一向以疯狂示人的他,最终还是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了属于他的软弱,他曾将其掩饰的很好,但现在,面对已经失去的人,再没有掩饰的必要了。 “你千万次说讨厌哥谭,但你最终还是选择死在这个你出生的地方,你最终还是喜欢它的,对吧?” “这个让人讨厌的城市,你最终还是放不下它,对吧?” 赛伯从满脸泪水的凯瑟琳手里接过一瓶烈酒,扭开,一半大口灌下,另一半倾倒在公墓前方的大地上, “那我就帮你...看好它吧。” “谁也别想打扰你...咳咳” 赛伯咳嗽着,用手帕捂住了嘴,在放开的时候,一抹触目惊心的暗红让凯瑟琳忍不住拽紧了赛伯的手臂,后者朝他笑了笑, “别担心,小丫头,我该做的事还没做完,我可不会就这么倒下去。” “踏,踏” 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在两个人身后响起,他们都没有回头,片刻之后,苍老了很多的戈登走上前,将手里的鲜花放在了老爹的墓前, “他走的很安详...只是放不下你。” 戈登蹲下身,伸手将那墓碑周围的杂草清了清,低声说,“不过我想如果他真的能看到你来看他,他也会很高兴的,他没准还会骂你来着...你知道的,他就是这种人,当面把你骂的一文不值,但很快又会用他的方法,让你哭笑不得的接受他的善意。” “嗯。” 赛伯沉默的点了点头,没有人说话,几分钟之后,戈登拍拍手,站起身,他脸上已经有了清晰的皱纹,头顶上还有灰白的头发,比上一次赛伯见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一样。 但还是那万年不变的装束,黑框眼镜,严厉却又不失温度的眼神,这位警察局局长和赛伯站在一起,他轻声说, “托你的福,哥谭现在很好...好的都让人有些不敢置信,但我还是能嗅到这座城市黑暗里传来的那种感觉,危险从没有离开,我有时候都很好奇,区区一座哥谭,是凭什么吸引了这么多怪胎...魔鬼帮要回来吗?” 面对戈登直白的询问,赛伯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也许会吧,毕竟这里是我们的根,你会欢迎我们吗?” 戈登耸了耸肩, “为什么不呢?这座城市现在的黑帮虽然只是死灰复燃,但我还是很高兴能看到有些老伙计来帮我分摊压力,但是和之前一样...只能是码头区和窄岛!” “呼...” 他舒了口气,摘下自己的眼镜,拿出一块手帕擦拭着,他突然低声问到,“赛伯,你说,哥谭真的会有秩序完全恢复的那一天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赛伯的手指在眼前的墓碑上轻轻滑动,戈登呵呵笑了两声,“是啊,未来的事情,谁又知道呢?我们都失去了亲人,就因为一个该死的疯子,他们现在已经把小丑当成街头巷尾的花边故事在传了,瞧瞧,这样的城市,真的是让人失望。” 他转身离开,走的时候低声说, “今晚来我家吃饭,芭芭拉和吉米都很想你和凯瑟琳,罗宾也会来。” 戈登拍了拍赛伯的肩膀,强硬的说, “不许不来!听到没?” “好吧。” 赛伯的手指从墓碑上移开,他扭头看着戈登,“我能再带个客人吗?” 戈登撇了撇嘴,“随意,反正我那很宽敞。” 让我们将时间微微倒退4个小时,在纽约皇后区的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赛伯和凯瑟琳正准备离开纽约,回哥谭的时候,他们的房门被敲响了。 “进来” 赛伯头也不回的说,片刻之后,有些拘谨的桑塔尔斯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了一套合身的衣服,但由于太瘦了,所以看上去就像是个竹竿一样,他走进来之后,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房门口,大概是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赛伯也没有理他,在几分钟之后,他们收拾完了东西,赛伯才坐在床边,点起一根香烟,然后看了看桑塔尔斯,又扔给他一根,这一次这年轻人没有再拒绝,他将香烟放在嘴边,有些笨拙的吸了一口,这种以健康为代价的消遣让他的压力小了一些,他抬起头,看着赛伯,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 “赛伯先生,我...我觉得我不适合这里,我能跟着你吗?” “嗯?” 赛伯的眉头挑了挑,“原因呢?我们做任何事情都有原因的,不是吗?” “我...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让我感觉怪怪的...” 桑塔尔斯有些不自在的摇了摇头,赛伯哼了一声, “说实话,孩子,你说谎我看得出来。” 这句话让年轻人一下子泄气了,他拉耸着脑袋,左右看了看,才压低了声音说, “你之前给我说过的那些,我不想成为一个弱者,我想保护我的妹妹,我已经失去了我的父母,可是我现在做不到...我想跟着你学习怎么战斗。” “但是如果要学习战斗,你留在这里更合适,不是吗?” 赛伯弹了弹手指,“查尔斯教授是目前世界上最强大的变种人双极之一,还有奥罗罗女士,你也看到了,她挥手间就能毁掉一座基地,我比他们可差远了。” “不!不一样的!” 桑塔尔斯有些不服气的解释说,“我也看到了奥罗罗女士的战斗,怎么说呢,她给我的感觉...很强大,但是没有我想要的那种气势...你也说过,我会成为天生的杀手,我想,杀手也需要那种气势的,但他们教不了我...这个学院没有能让我学到那种气势和杀人方法的途径,比我早来好几年的家伙,甚至还没杀过一个人,我和他们聊天,感觉他们有些...有些幼稚。” 他纠结的伸出双手,将十指分开, “我已经杀了快30个人了...他们真的教不了我。” “但跟着我,你可能明天就会死...” 赛伯弹了弹烟灰,不置可否的说,“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不好吗?” “我不怕死!” 桑塔尔斯放下手指,低声说,“我不怕死,我只怕再一次被人关进囚笼里,那种失去了自由的绝望,随时都可能会被冲进来的人拖走,我不怕死!我只怕任人宰割!” 他朝着赛伯深鞠一躬, “请训练我吧!赛伯先生!”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凝滞,凯瑟琳坐在另一边,看着桑塔尔斯,然后又扭头看着沉默的赛伯,小丫头抿了抿嘴,她问到, “那你的妹妹呢?克拉莉斯会同意你跟着我们走吗?” “她,她会同意的!” 桑塔尔斯涩声说,“她会理解我的!” “好吧...去收拾东西,我们1个小时之后离开这里。” 赛伯将雪茄叼回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这是你自己选的路,如果死了,可别怨我!” 桑塔尔斯惊喜的抬起头,他嗯了一声,转身就拉开了门,然后就呆立在原地,在门外,一脸不服气的奥罗罗抱着教材站在那里,面色不善的看着赛伯,片刻之后,她大声说, “我要和你打一场!” 18.没有意义的战斗【66/100】 赛伯歪着脑袋,打量着抱着教材,大步走入房间里的奥罗罗,后者脸上满是一种不服气的光芒,她紧盯着赛伯,大声说, “我要和你打一场!” 显然,桑塔尔斯的话被她完整的听到了,这个还很年轻,而且在这个时节并不怎么成熟的姑娘被激起了火气,但赛伯只是盯着他,任由嘴上的雪茄燃烧,2分钟之后,他慵懒的展开双手,躺在了舒适的床铺上,以咸鱼一样的口气说, “得了吧,风暴女神,我可不是你的对手,你并不是应该去找万磁王那样的对手过过招吗?” 这无赖的口气让奥罗罗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赛伯有种特殊的能力,但凡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或多或少都有一丝让人很难接受的味道,就比如现在,感觉自己被小看了的奥罗罗看着赛伯那眯起的眼睛,她咬了咬牙, “现在!立刻!” “不,我拒绝” 赛伯想将燃尽的雪茄扔进哪个垃圾箱或者烟灰缸里,但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他没办法,只能闭着眼睛,将其在手心中按灭,手心中央的皮肤有了一丝红肿,但飞快的恢复了原样。 “桑塔尔斯已经办理了入校手续!如果你不跟我打一场,我是不会放任你带走他的。” 奥罗罗倔强的看着躺在原创的赛伯,后者已经捂上了耳朵,似乎是嫌她烦,但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赛伯眯起的眼睛总算是张开了,他看了一眼惴惴不安的桑塔尔斯,又看了一眼一步不退的奥罗罗,他沉吟了片刻,在这座学院里,没有什么风吹草动能瞒过查尔斯教授,但一向强调和平的他却没有出面阻止,赛伯很快就意识到了教授的意思。 看样子那位老先生似乎也不愿意掺和到这种事情里,他甚至隐隐的有放纵的意思,于是赛伯最终点了点头,低声说, “好吧,但是只能用训练兵器。” 奥罗罗嘴角有了一个胜利的笑容,她挑衅似的看着赛伯,今天早些时候,查尔斯教授的有感而发虽然只是随口一说,但生性平和的奥罗罗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威胁,那是理念上的抗争,某种执拗的坚持让她不愿意在赛伯面前退让。 更何况,桑塔尔斯也许只是无心之语,但他的判断无疑给整个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导师扣了个锅,在这些因素的推动下,这个一向温和的女导师,也变得伶牙俐齿了起来, “你怕我伤害到你吗?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 听到这话,赛伯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奥罗罗,他的眼神挑了挑,嗯...身材倒是很不错来着,但这难道就是她勇气的源泉吗? “我是怕失手杀了你,娇傲的小黑猫。” 赛伯撇了撇嘴,他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吊钟,活动了一下脖子和肩膀,“带路吧,赶紧解决掉,我还要回家呢。” 5分钟之后,泽维尔城堡地下室1号训练场,全封闭的玻璃门已经落了下来,这是为了防止奥罗罗的闪电万一失控,会伤害到围观的其他人,是的,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开了,那些没课,又精力旺盛的学生们都赶过来围在训练场之外,但他们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个阵营。 一边是这学院里的老学生,齐刷刷的为穿上了战斗服,英姿飒爽的奥罗罗喝彩,另一边则是刚刚加入学院的20多名学生,他们站在了赛伯这一边,却没有和其他孩子一样聒噪,因为亲眼见过赛伯战斗的他们,对于眼前那个穿着一身便装的男人有绝对的信心。 “简直就是一场猴子戏,我刚才是脑子抽了吗?” 赛伯喃喃自语的从旁边的武器加上取下一把训练用木刀,随手颠了颠,重量有点轻,他看着对面严阵以待的奥罗罗,不耐烦的问到, “可以开始了吗?” “呼” 不知从何而来的风暴在瞬间将奥罗罗的身体包裹起来,她向前走动,空气中就如同有看不到的阶梯一般,任由她慢慢走上半空,在风暴的缠绕中,她的声音也变得缥缈了起来, “来吧,赛伯.霍克,以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名义,我...” “废话太多!” 一声怒吼打断了奥罗罗一本正经的叙述,风暴女的眼神在这一刻瞪大了,因为赛伯消失在了原地,就像是残影一样,从她的视网膜上消失了,她急忙转过头,身后,没有!身侧,没有! “上面!” 一声尖叫从那围观的人群里传出,奥罗罗下意识的抬起头,就看到赛伯以一种诡异的行动方式,悄无声息的沿着墙壁窜上了训练室的顶棚,双腿一蹬,本就飞快的速度再次加速,双手握着木刀,就朝着她的脖子砍了过来,那不算锋利的木刀破开空气,带出了呜呜的呼啸声。 她立刻的举起双手,两抹雷电朝着赛伯扑来的方向砸了过去,这是她用的最顺手的一招,在不到1秒钟的时间里呼唤闪电并且瞄准,看得出来,奥罗罗要和赛伯打,并不是不自量力的,最少在基础战斗意识这一块,她还是非常出色的,再加上她高绝的天赋,在过去有限的几次战斗里,很少有人能突破这闪电攻击。 但今天,上帝可能是打算给奥罗罗留下一个教训,好让她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对手,都可以依靠天赋和基础a过去的。 “砰” 一闪而逝的电流击中了赛伯的胸口,让他身体麻痹,原本势若疯虎的攻击也因此被中断,奥罗罗眼睛里流出了一丝尽在掌握的神色,她双手里开始涌动更庞大的电流,在赛伯的麻痹解除之前,留给她的时间绰绰有余,但下一刻,赛伯双眼里红色光芒闪耀,电流的麻痹甚至没能在他身上停留一秒钟,他的双臂重新动了起来。 尽管刚才那一扑积蓄的动能已经被破坏太多,但是在赛伯本身的力量加持下,那黑色的木刀还是呼啸着继续斩向了奥罗罗的身体,风暴女见势不妙,急忙停下电流的汇聚,双臂张开,身体向后轻盈的后退,以堪堪之势躲开了那呼啸斩下的木刀。 一击落空,赛伯双手张开,任由木刀砸在地面,在他落点的那一刻,脚尖用力,他的身体再次跳了起来,左拳有一个短暂的停留蓄力的动作,然后如释放的弓弦一样轰出。 “砰” 奥罗罗身体表面的那一层风暴护盾在这蛮力一击之下轰然破碎,将她的身体暴露了出来,风暴女急忙挥舞双臂,两道在空中呼啸的风暴汇聚成无形的狂风锁链,试图将赛伯的身体禁锢在原地,但只是被赛伯狠狠一挣,那锁链就宣告破碎,他的身体几乎没有被阻拦,向前冲击,在风暴护盾弥合之前,左手掐在了奥罗罗的脚踝上。 “抓住你了!小黑猫” “轰” 一道耀眼的闪电出现在训练场里,几乎将奥罗罗和赛伯的身体完全覆盖了,风暴女在被抓住脚踝的时候还是慌乱了,因为这种情况之前可从没有出现过,她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以天赋挥舞的雷电如蓝色的长刀一样砍在赛伯的身体上,麻痹的感觉再次爬上心口,手臂和身体上的某些部位已经出现了黑色的焦痕,但赛伯咬着牙没有松手,右手也抓在了那纤细的脚踝上,然后双臂用力。 “天呐!” 看台上传来了一阵阵惊呼,那些学生看到刚才还占着上风的奥罗罗导师被那个野蛮人双手抓着左腿,在空中抡了两圈,就像是用战锤一样,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砰” 高速旋转的风暴护盾在和地面碰撞的那一刻完全破碎,但也为奥罗罗阻挡了第一波最可怕的冲击,所以这一下看着疯狂,其实并没有给风暴女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她从地面上升起,那双眼睛已经看不到眼眸,转而变成了苍白的颜色,狂风呼啸着加强了三部有余,还有粗大分支的蓝色闪电,在整个训练场上空四处飞舞,赛伯的那一下让她也发火了,她要动真格的了! 可惜,就在第一道闪电落下来的那一刻,一个黑色的,狼狈的身影破开眼前的狂风,风暴组成的墙壁偏偏破碎,赛伯以以一个斜向上跳起的姿势,急速冲到了刚刚浮空的奥罗罗的面前,她甚至能看到赛伯双眼里一闪而逝的杀意,但最终,那瞄准心脏的拳头还是微微下移,带着狰狞的拳风砸在了奥罗罗的腹部。 她双眼里弥漫的能量在顷刻间破碎,她的身体都在这一刻向后弯曲,就像是弓形一样,赛伯的全力一击,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呃” 风暴女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呼,她的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空中划过一条抛物线,狼狈的砸在了训练上的地面上,但她好歹也是疑似欧米伽级的变种人,身体素质还是很好的,赛伯那一拳避开了重要的器官,所以只是让她全身痛苦,并没有造成致命的威胁,不过就在她半跪在地上想要爬起来的时候,一把没开锋的木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身上的衣服都被雷电烤焦的赛伯的头发根根竖起,他看着她,奥罗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屈辱,但她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她服输了。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决斗,你的主场被限制的太厉害了。” 赛伯随手将训练木刀扔在一边,俯下身拍了拍奥罗罗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说,“距离才是你的生命,还有,下一次第一击的时候,别留手了,如果你刚开始就用尽全力,我很可能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你又不是敌人...真正打起来我才不会留手。” 赛伯呼吸的热气打在奥罗罗的耳朵上,让这娇傲的风暴女猛地转过头,她哼了一声,“你不过是侥幸赢了而已。” “别闹了好嘛。” 赛伯翻了个白眼,“如果真打起来,第一刀你就被砍掉脑袋了,小黑猫,你还差得远呢,没事去杀几个恶棍,否则在这种环境里,你可能连小凯瑟琳都打不过了。” “你的意思是,那小丫头也杀过人?” 赛伯拽住奥罗罗的左臂,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扭头对站在观众席上又叫又跳的凯瑟琳挥了挥手,轻声说, “你说呢,那可是赛伯.霍克的小妹妹呢。” 30分钟之后,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门口,查尔斯教授亲自将赛伯一行人送出学院,倒不是因为赛伯身份特殊,而是因为他救下了20多个变种人儿童,仅仅是这种付出,就足以让查尔斯动容了。 赛伯在坐上车之前,小声对教授说, “小山百合子先留在你这里,看好她,她的身世很可怜,但她同样很危险...我最近可能会去看看史崔克在北部的基地,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我怀疑,那里很可能也有同样的一批孩子,甚至数目可能会更多。” 查尔斯教授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他点了点头,拍了拍赛伯的手臂, “放手去做吧,赛伯,这是好事,我和整个学院都会竭力支持你,需要帮助的话,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我其实很好奇,教授。” 赛伯摘下墨镜,看着表情重新温和下来的查尔斯教授,低声问道,“像这种事情,以你的实力,甚至不需要一天就能解决,为什么还要...” “哎...” 教授叹了口气,他的目光看向西南方, “赛伯,我如果离开纽约,很多人会睡不着觉的,这个世界隐藏的秘密太多了,变种人只是其中的一环,规则已经建立,而我们生活在其中,如果没有一个机遇,我们就很难打破它。” 赛伯撇了撇嘴,但他也没说什么,而是对教授点了点头,带着一行人坐进了刘易斯安排的车里,朝着机场一路前行。 在他们身后,查尔斯教授看着远去的车,他又忍不住回忆起了之前几天得到的一些消息,他轻咳了一声,微闭上眼睛,无人操纵的轮椅慢慢的转了个圈,重新回到了学院里,那厚重的大门则在教授身后缓缓关上。 “哎,真是一个多事之秋啊。” 19.拉斯维加斯的赌牌人【67/100】 “嗡,嗡” 中型机车特有的引擎轰鸣声在通往赌城拉斯维加斯的洲际公路上响起,两个穿着打扮很相似的骑士聊着天一路前进,在他们不远处的黄昏中,赌城的影子已经历历在目了。 洛根眯起眼睛,看着那地方,他扭头对身边那个听着摇滚乐的黑人骑士说, “约翰,你确定那个唯一的逃脱者就在拉斯维加斯?” 黑人骑士扭过头,他带着一顶庸俗的棕色镶金边的牛仔帽,这家伙肯定很喜欢和牛仔有关的东西,他穿的衣服都是那种正宗的牛仔风,虽然过时了很久,但看上去却意外的帅气,而这家伙的长相也没有一般黑人那么凶恶或者憨憨的,他看上去有种特殊的精明。 这是曾经和洛根,还有维克多位于同一支行动小组的成员,“鬼灵”约翰,洛根的好兄弟之一,洛根在逃出基地之后,第一个就来找他,而且从他这里也得到了珍贵的情报。 面对洛根的问题,带着墨镜的约翰点头回答说, “我相信杜克斯,虽然那老兄内心里藏着很多秘密,但如果他决定说出来,他就不会骗我们,他的性格就是那样的,所以我相信,那个雷米.勒伯肯定就在那里,我们只要找到他,就能知道史崔克的第二个窝在什么地方。” 洛根点了点头,片刻之后,他低声说, “约翰,我找到雷米.勒伯之后,你就回去吧。” “什么?见鬼!” 黑人约翰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机车,他大声喊到,“你让我再一次扔下你去当个可耻的逃兵?我可不怕史崔克,他当年让我们做的那些恶心事,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但你有自己的生活了!” 洛根有些黯然的说,“你和杜克斯都有自己的生活了,我不能因为我的仇恨把你也牵扯进来,听我的,回去吧,约翰。” 他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扭动机车的油门,速度再次加快, “这是我和史崔克还有维克多之间的事情...我的事,我自己来搞定!” 在两人头顶的上空,一架小型飞机悄然划过天空,朝着拉斯维加斯的方向降落了下去。 赛伯坐在装饰奢华的机舱里,一杯一杯的和刘易斯喝着酒,他看着窗外越来越清晰的景色,他端着一杯酒,低声说, “哈维干的怎么样?大伙都服气他吗?” 相比赛伯的淡然,刘易斯已经喝的半醉了,这个老男人今天很高兴,面对赛伯老大的问题,他口齿不清的回答说, “当然,赛伯老大,哈维老大管理帮会很有一手,大家都是服气的,其实那家伙除了长相怪一点,习惯怪一点之外,也没有什么不好相处的,你走的3年,也是因为有了他的计谋,我们才能在墨西哥城站稳脚跟。” 刘易斯想了想,伸出大拇指, “在管理和阴谋这方面,他是这个!” 这家伙将最后一杯酒灌进嘴里,他喃喃自语的倒在了沙发上,咕哝着嘴说,“而且,嗝,我告诉你,赛伯老大,哈维那家伙有些神神叨叨的,他用塔罗牌占卜你的命运,218次...每一次都是一模一样的,他其实才是最坚定你还活着的家伙。” 15分钟之后,背着个木盒子的赛伯带着凯瑟琳溜溜达达的走入了拉斯维加斯的街道里,两个人都带着棒球帽,打扮的很低调,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游人一般,他们走过两条街,最后进入了一家不是很起眼的赌场里。 这玩意算是拉斯维加斯的特产了,这个沙漠中的城市,就是依靠这玩意风靡世界的,每一天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在这里醉生梦死,这里每天都会诞生一批幸运的富翁,但每天也有各种各样输光了钱的倒霉蛋露宿街头。 相比阴霾的哥谭,总是披着一层华丽外衣的纽约,这里才更像是这个国家那赤裸裸的一面,各种见不得光的买卖和交易每时每刻都在进行,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一座欲望之城,那么它应该就在灯红酒绿的拉斯维加斯。 当然,这一切和赛伯没什么关系,凯瑟琳倒是换了一大堆筹码跑来跑去玩各种赌博游戏,赛伯也不管她,小丫头在这3年里没有放下自己的训练,再加上她的天分,她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了,而赛伯则拄着那个黑色的木盒子,就像是拄着拐杖一样,在这昏暗灯光赌场里走来走去。 他在找一个人,一个孤身一人就从史崔克的第二个巢穴里逃出来的神秘变种人,这还是霍金斯告诉他的,据说是在2年前发生的一件事,史崔克还为此秘密处死了十几个擅离职守跑去和犯人赌博的警卫。 但霍金斯毕竟只是隐约知道史崔克的第二基地就在美国北部,但具体在什么地方,他也说不清楚。 很快,赛伯就发现了自己的目标。 在他的正前方,最靠近赌场后门角落的一个赌桌上,带着黑色礼帽,穿着长风衣的一个年轻人,正在一群青春靓丽的小姐们的惊呼声,表演着杂技一样的牌术。 一沓扑克牌就像是有生命一样,从他的左手飞起,在空中划过一串让人头晕目眩的绚丽轨迹,然后稳稳的落在右手上,他的左手轻轻一摆,那扑克牌组成的白色弧线也跟着摆了起来,真的就像是魔术一样。 赛伯突然觉得,眼前这家伙,肯定和小丑很有共同语言。 “咔” 最后一个空着的椅子被拉开,赛伯坐在了上面,他手里拿着手帕,轻咳了几声,然后将手帕卷起,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这一串动作看上去没有什么特殊的,但那个已经开始发牌的年轻人在拉的很深的帽檐之下,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嗅到了那一丝腐败的血腥味... 他感觉到了某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雷米.勒伯...” 赛伯低声问到,“我没找错人吧。” 正在发牌的年轻人手里的动作一停,左手潇洒的一甩,本来已经扔出去的牌诡异的又回到了他的手心里,他看着赛伯,帽檐之下,是一张帅的能让旁边的小姐姐们双眼放光的脸,典型的奶油小生,有些自来卷的棕色头发散落在帽子之后,那双蓝色的眼睛就像是装满了忧郁的海水。 他脸上明显有法国人的血统...自然也就继承了法国人浪漫的天性,他的手指轻轻一甩,一张扑克牌突然在手中变成了一朵白玫瑰,被他轻轻的放在旁边痴迷的看着他的小姐姐的手中,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靠在椅子上,看着赛伯, “我先问一下,我没欠你钱吧?” “呵呵,没有。” 赛伯低笑着回答,这年轻人做了个夸张的表情,他点了点头,左手不动声色的握住了放在手边的金属手杖,很复古的造型,在顶端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宝石,不过应该是假货...因为赛伯看到了那手杖边缘一抹没有擦拭干净的血渍,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用这样的宝石当成砸人的玩意。 “那么我就是雷米.勒伯了,但是我好像不认识你。” 他的右手里捏着三张扑克牌,显得很从容,赛伯将自己的棒球帽摘下来扔在桌子上,在得知自己可能只有1年的生命之后,他就开始摒弃一切不需要的繁文缛节了,他的手指伸进衬衣口袋里,取出了一沓绿油油的钞票,随手扔给了围在旁边的小姐姐们, “能暂时把你们的花心公子借给我一会吗?我保证,就一小会。” 不到10秒,原本靠着自己的魅力吸引了很多“猎物”的雷米.勒伯面色难看的看着周围走的干干净净的小姐姐们,在这座城市里,美金远比帅气吃香的多。 “那我就不说那些废话了...史崔克的基地在什么地方?” 赛伯的声音变得沙哑,如同刀子一样,雷米的身体在这一刻变得僵硬,他双眼里闪过了一丝不加掩饰的慌乱,他轻咳一声,将自己的帽子压了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赶走了我的妞,我得去把她们找回来,那么...下次再见了,美金先生。” 就在雷米站起身的那一刻,赛伯抬起了头,双眼里闪耀的非常不稳定的红色光芒代表了他不怎么好的心情,而在看到那红色光芒的那一刻,雷米的身体再次僵硬了一下,赛伯将手里的木盒子当成拐杖一样拄在左手里,他看着雷米, “我这人,其实不怎么擅长说服别人,尤其是那些心里有秘密的人,所以让我们直接一些吧,告诉我那地方在哪,你继续去玩你的小姐姐,我做我该做的事情,彼此不冲突,不是吗?” 他舒了口气,冷漠的双眼扫过周围沉浸在运气的魔法当中的那些赌客和女人们,他摇了摇头,“还是说,你打算和我在这里打上一场?保守估计,这里的人会死一半...最少一半!” “你就这么自信你打得过我?” 雷米的表情也变得难看了起来,他握紧了手里的金属棍,他看得出来,坐在那里的赛伯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然而就在下一刻,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我也觉得你应该把那个地方告诉我们...而且我不觉得你能同时对抗我们两个!” 穿着黑色皮夹克,敞着胸口,挂着一枚银白色狗牌,头发乱糟糟的洛根大步走了过来,拉开椅子,坐在了赛伯的对面,他的鼻子抽动了一下,用诡异的目光打量着赛伯, “你的气味让我起了一个我很讨厌的人,但你不是他...我叫洛根!” 赛伯诧异的看了这个人一眼,他没有感觉到恶意,他同样点了点头, “赛伯.霍克...你上次走的很急,洛根,你没做完的事,我帮你做完了,洛根,你欠我一个人情。” 洛根看着他,目光顿时变得不那么冰冷,“你也在那个该死的水坝里?” 赛伯耸了耸肩, “127个人,只活下来了3个,但是让史崔克跑了,真遗憾,不是吗?” 洛根了然的点了点头,他靠在椅子上,答非所问的说, “但是他这一次跑不了了...我发誓,他死定了。” 赛伯也点了点头,“嗯,这也是我想说的。” 下一刻,两个刚认识不到30秒钟的人,同时将目光放在了一脸懵逼的雷米.勒伯身上,被两个这种家伙盯上的感觉并不好,他手里的扑克牌开始散发出紫色的光芒,赛伯叹了口气,满是厌恶的说, “说到底,还是要打!你这家伙浪费了我的时间...我开始讨厌你了。” “咔” 手中的木盒直接被捏碎,一把黑色刀鞘的刀被他握在了手里,而另一边,同样面色不善的洛根举起左拳,三道锋利的银白色合金爪弹出皮肤之外。 战斗之前的气息对峙让这一方小天地变得无比肃杀,周围的赌客们看到了赛伯手里的长刀和洛根的爪子,顿时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而就在战斗即将展开的下一刻,一声女孩的尖叫隔着墙传了过来,赛伯面色一变,转身就是势大力沉的一脚踹在了背后的墙上。 “砰” 赌场的后墙直接被踹出了一个可供一个成年人自由进出的大洞,赛伯的身体如影子一样窜了出去,洛根却没有动,但就在同一时刻,雷米.勒伯手里的三张扑克牌从他指缝间弹了出来,就像是特殊的子弹一样发出了嗡鸣,洛根举起爪子,将第一片扑克牌切成三段,但第二张和第三张同时砸在了他身上,那紫色的光芒在这一刻像是炸弹一样爆开,不可思议的巨力将洛根直接从椅子上撞得飞起。 还没等他站起身,雷米的左手已经抓起了牌桌上剩余的所有扑克牌,以一种天女散花一样的方式将其全部扔了出去,这一刻,已经换做一团的赌场里,亮起了紫色星点般的光芒,璀璨,耀眼,而且致命。 它们几乎同时砸在了洛根的身上,所有的能量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洛根的身体就像是被炮弹正面击中一样,将剩余的墙壁全部炸碎,他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 雷米.勒伯做完这一切,伸出手将自己的帽檐向下拉了拉,嘴角浮现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真以为...我怕了你们吗?” 虽然话说的很漂亮,但从他微微颤抖的左手来看,一次性扔出这么多注灵的扑克牌,对于还很年轻的他来说,也是一种负担。 但下一刻,一声愤怒的咆哮就在赌场后街响了起来, “维克多!不要跑!面对我,混蛋!” 听到那个名字...雷米的眼睛立刻变得古怪起来,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快步跳下了残破的墙壁,显然,那已经一片混乱的战场里,也有他的旧人。 20.维克多和凯瑟琳【68/100】 时间回到10分钟之前,在赛伯坐在雷米的赌桌上的时候,小凯瑟琳也在赌场的各个赌博机面前转悠,只是几分钟就输光了手里的所有筹码,也让她的心情变得很不好。 当然,她只是把这当成游戏在玩的,在输光筹码之后,她本来打算去找赛伯,不过却意外看到了一个带着俗气的棕色镶金边的牛仔帽,穿着一身非常原生态的牛仔打扮的黑人,让凯瑟琳感到奇怪的是,这家伙的鞋子上还带着马刺,走路咔咔作响,而他明显不是来玩的,好像也是在找人,这让她一下子来了兴趣。 于是就悄悄跟在约翰身后,打算看看他要干什么。 “鬼灵”并不知道自己身后多了个小尾巴,作为曾经的特殊部队的军人,他和洛根已经商量好了,洛根去找雷米.勒伯,他则去后门围堵,以防止那个滑头的家伙跑掉。 他走到紧闭的赌场后门的边缘,左右看了看,然后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这让跟在他身后的凯瑟琳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这个黑人牛仔,居然还是个变种人,那种能力,应该是空间跳跃吧。 “哇,看上去真厉害!” 小丫头顿时来了兴趣,她摸了摸自己宽大的衣服下方的那个特质的腰带,黑色的金属棍就插在腰带上,这玩意给了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信心,她鬼鬼祟祟的走到墙边,也是左右看了看,然后悄无声息的“走”入了墙壁里。 约翰站在赌场后面的钢铁支架上,谨慎的观察着四周,他正在寻找一条可以快速转移的通道,这相当于是他的职业习惯了。 不过就在约翰的目光放在稍远一些的街区转角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慢悠悠的穿过街道的影子,约翰的目光紧缩了一下,他认出了那个身影,那是...维克多,剑齿虎! 史崔克麾下的头号杀手! 约翰的身影一闪,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他迈步走向维克多刚刚消失的地方,在他身后的街道上,一个金发小美女的脑袋突然窜出来,左右看了看,然后又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地面之下。 “布雷德利托我向你问好,约翰。” 在黑暗中沙哑的声音在“鬼灵”身后响起,这突然的惊吓让他的身体下意识的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距离从黑暗里的垃圾桶上跳下来的维克多10米远的地方。 “维克多...果然是你!” 约翰看着眼前那个家伙脸上带着的阴狠的笑容,他咬了咬牙,双手背在身后,将两个篆刻着圣经文字的金色拳刺套在了拳头上,他上下打量着维克多,面色不善的骂到, “你为什么还要帮史崔克?你难道不知道那杂碎做的事情吗?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瞧啊,约翰。” 维克多伸出锋利的爪子抓了抓下巴,玩味的说,“你还是这么天真,怪不得当初你会因为受不了任务的要求而做了逃兵...你想知道那个村庄的人后来都怎么了吗?你以为你退出了,你手里的血就能洗干净吗?你有想过,那些被你抓走的孩子又遭受了什么吗?” 约翰深吸了一口气,双眼里有了一丝黯然, “我试着让自己不去想...” “所以!” 维克多的声音猛地变大,“你和我,没有什么区别,快收起你那副道德模范的嘴脸,想当个恶棍又下不定决心,想当个好人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你的做事风格真让我想吐,约翰!” “呸!我和你...” “砰” 约翰的前半句话还没说完,他的身影出现在维克多身边,左拳上的拳刺狠狠的砸在了维克多的脸上,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的剑齿虎的身体都朝着左边歪斜,他想反击,但他的爪子刚刚抬起,约翰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身后,一脚踹在了他背上,让他踉踉跄跄的向前扑了几步。 “从来都不一样!” 约翰活动了一下双臂,摆出了拳击的姿势,他的双眼闪过了一丝冷厉,“我很早就想教训你了,给你那自大,为了目的不顾一切的脸上狠狠砸上几拳,你的爪子就只能去欺负布雷德利那样的可怜人,我从来都不怕你!” “是吗?” 维克多伸手擦去了嘴角的血渍,他的嘴巴活动了一下,脸颊上被拳刺砸出来的伤口已经完全复原,他的十根手指垂下,锋利的爪子从指间延伸出来,他嘴里也多了两根锋利的虎牙,他的身体微微下沉,紧盯着眼前的约翰, “那就来吧,鬼灵,让我看看是什么给了你这狂妄的自信。” “砰”“砰”“砰” 维克多的话音刚落,约翰的身影就连续不断的在他身边的方位里出现,带着拳刺的拳头毫不留情的砸在维克多的脸上,胸口,腹部,后背上,剑齿虎被这种几乎没办法防御的进攻模式打的连连后退。 约翰对于自己的能力已经掌握到了非常强的层次,老实说,他的传送能力并不算十分强大,和另一个擅长空间传送的变种人红魔鬼阿萨佐根本没有可比性,他只能在周身100米的范围内来回传送,但阿萨佐心念一动,就可以从地球的南极跑到北极。 但鬼灵的传送也不是没有优势...他的传送快捷方便,不会带起一丝声音,也不会像阿萨佐那种长距离传送一样,提前会在落地点产生一些能量的波动,可以说,约翰身边100米的范围里,就是“鬼灵”的主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以一秒2次的速度进行高频变换,直到身体里的精力消耗殆尽。 这是一种非常实用的天赋,尤其是配上足够有杀伤力的武器之后,几乎可以在瞬间制作出一场屠杀,可惜约翰是信上帝的,在离开史崔克的部队之后,他甚至不愿意使用带刀刃的武器,拳刺搭配重拳很有杀伤力,但对于维克多这样的自愈型变种人,这种伤害简直就是可有可无。 除了痛苦,根本伤害不了他的内在,而痛苦,会激发出更多的反击。 躲在一边黑暗里的凯瑟琳手里拿着自己粉红色的第一代水果手机,笨拙的录像,小丫头觉得这一场打斗简直太帅气了,尤其是那个穿着马靴的黑人,那一闪一闪的战斗方式,简直魔幻! “噗” 又一记重拳砸在了剑齿虎的脸颊上,他嘴巴活动了一下,吐出了一根被打断的牙齿,在约翰看似占尽上风的战场里,维克多双眼里的野性光芒已经越来越盛,传闻中一些顶级猎食者对于危险的感知同样是顶尖的,它们能在瞬间躲开致命的攻击,就像是一种特殊的预知能力一般。 而这种野兽感知,维克多,同样也有! “嗡” 约翰的身体又一次消失,但剑齿虎的爪子却猛地抓向身后,在瞬间的穿刺里,约翰的身体不偏不倚的正好出现在那个方向。 “咔” 他的爪子抓住了一个温热的东西,而占尽上风的鬼灵约翰,却就像是播放的电影卡住了一样,在原地不停的闪烁,就像是光影组成的人形,他的表情痛苦到了极致,而维克多的手就像是刺入了他的胸口一样。 “啊...抓住你了!” 剑齿虎脸上满是被拳刺砸出来的伤口,正在快速的复原,他在约翰耳边低声说,“你行动太好猜了...你浪费了你的天分!” “啧啧,瞧瞧我抓住了什么?” 维克多的身体挺直,他嘴角带着一丝残忍的笑容,“这是你的脊椎对吧?约翰,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这样的家伙,也会有脊椎?” “呃呃...” 约翰的嘴角已经涌出来鲜血,看得出来,他拼命在发动能力,但身体内部的致命位置被那爪子抓住,他根本没办法跳跃出来。 “永别了,约翰!” 维克多爪子用力,他甚至能听到那骨骼的咔咔作响,他似乎玩够了,他的爪子抓着脊椎猛地向后拉动,如果这一下真的扯动,约翰有十条命也死定了,但就在这一刻,维克多突然感觉自己手里的东西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是变得虚幻了!就像是被遁入了另一个维度! 他眼前重伤的约翰也在这一刻消失了原地,并不是他发动了闪烁能力,而是快速的被某个东西扯入了地底之下。 “谁!谁在那里!滚出来!” 维克多的战斗经验异常丰富,他看到这一幕就立刻意识到了有第三个人加入了这场战斗里,15米之外的另一条巷子里,凯瑟琳艰难的将重伤濒死的约翰从地下拖了出来,这个黑人的胸口破开了一个大洞,很有可能还伤到了内脏,他的嘴角满是鲜血。 “啊,大叔,别急,我这就叫救护车!” 凯瑟琳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手忙脚乱的拨动手机,但她的手却被约翰猛地抓住,鬼灵是个战士,凯瑟琳不是,小丫头完全没意识到危险根本还没有消失。 “走!快走!” 约翰挣扎着说,“别管我!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跑!小丫头,快跑!” “谁也别想跑!” “砰” 街角的砖石直接被砸的飞起,狂怒的剑齿虎从另一边冲了过来,他看到了躺在地面上的约翰和那个身上沾上了鲜血的金发小女孩,看来就是她帮了约翰。 “死!” 剑齿虎的身体窜上墙壁,快速的朝着凯瑟琳扑了过来,面对这种如同实质性的杀意和那种疯狂,凯瑟琳的脑子并没有一片空白,她快速从身后抽出了两把黑色的金属棍,合二为一,然后猛地扭动机关,两抹锋利的枪头从棍子两端探出。 “砰” 剑齿虎的爪子和凯瑟琳挥起的棍子碰撞在一起,他的手臂被锋利的刀刃划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但他并没有后退,反而顺势抓住了凯瑟琳的金属棍,向后猛地一拉,将小丫头拉向了他。 力量并不是凯瑟琳的强项,眼看着维克多的另一只爪子朝着她抓了过来,凯瑟琳情急之下就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救命啊!” 不过下一刻,她本能的“跳”进了地面之下,连着棍子也消失在地面里,这一幕看的维克多有些傻眼,这还怎么打? 但凯瑟琳的召唤兽...却已经来了! “砰” 赌场三楼的墙壁被踹出了一个大洞,一抹黑影从其中跳了下来,身体在铁架上几个起落,就靠近了维克多,一抹银白色的寒光如匹练般闪过, “噗” 沉重的艾德曼合金刀,轻而易举的从背后刺穿了维克多的心脏,直入刀柄,随着刀鸣声响起的,还有赛伯冷漠的声音, “再敢向前,我就砍了你的爪子!” “砰砰砰砰” 他的话音刚落,两人头顶的三楼墙壁就被一阵嗡鸣的爆炸声炸开,一个身影狼狈的从尘土飞扬的爆炸现场被甩了出来,然后狠狠的砸在了维克多眼前的地面上,似乎整个街道都震动了一下。 洛根晕晕乎乎的抬起头,结果就看到了被一把直刃刀穿心而过的维克多,仇人相见,自然瞬间就红了眼睛,锋利的6道银白色刀刃从拳头表面弹出,在这黑暗的地面上切开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刀痕。 “维克多!” 他朝着维克多冲了过来,赛伯面色一肃,飞快的抽刀挡在了冲过来的洛根面前,维克多帮过他,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家伙被洛根杀了。 “不要跑!面对我,混蛋!” “铛铛铛铛” 6根爪子和一把刀疯狂的撞击,在维克多眼前的黑暗里跳出了一连串跳跃的火花,赛伯被逼的不断后退,但总算是守住了被他那一击重伤的维克多的小命。 剑齿虎已经看到了形势如何,在赛伯挡住发疯的洛根的那一刻,他捂着快速复原的胸口,有些踉跄的坐在了原地,从口袋里取出一样巧克力一样的东西,闭着眼睛塞进了嘴里。 就像是个看戏的人一样,这疯子,他根本没想着跑。 21.同类之间的疯狂战斗【69/100】 对于快速自愈,很多人都有一个误区,其实洛根,剑齿虎和赛伯的快速自愈只是能让他们在受伤后加速复原,并不代表着他们不会死,砍掉脑袋他们一样会死,而洛根的情况特殊就特殊在他的每一根骨骼都覆盖了坚硬无比的艾德曼合金,想要砍掉他的脑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所以准确的说,现在的金刚狼的能力除了超人的力量敏捷,s级自愈之外,还多了一条,刀枪不入,这三点结合在一起,才造就了一个根本死不了的可怕战士。 在这种情况下,拼消耗,赛伯根本没有胜算。 “铿” 火星四溅! 交叉在一起砍过来的爪子被刀刃挡住,赛伯后退了一步,洛根继续上前,在全身灌注了艾德曼合金之后,这家伙的力量再次提升了。 “让开!” 洛根的声音里满是杀意,他的双眼闪耀着和维克多一样的野性光芒,但赛伯的双眼里也闪耀着红光,他没有退开。 “抱歉,我不能让你杀了他,最少现在不能!” “那就滚开!” “砰” 他挥起一脚踹在了赛伯的腹部,将后者踢飞了出去,赛伯的身体在空中灵活的转动,落在地面,双手握住了刀柄,再次挡在了前冲的洛根面前。 “砰” 刀刃和利爪又一次碰撞,后撤,然后再次碰撞,金属火花跳跃在两个人周围,短短几秒钟,赛伯的胸口就多了6道抓痕,洛根的腹部也被切开了一个l型的伤口,没有什么技巧,对于正在交战的两个人来说,技巧都是无用的东西,面对一头全身刀枪不入还有可怕自愈能力的对手,再多的技巧都是白费。 “你拦不住我!” 洛根疯狂的挥舞着爪子,将赛伯逼得不断后退,他眼睛里的杀意越来越浓重, “让开!否则连你一起杀!” 面对这种实质性的威胁,赛伯哼了一声,身体里的热流激发,本就快的看不到的刀影再次快了三分,附加的力量在这一刻撞击之下,将猝不及防的洛根打退两步,赛伯松开左手,握成拳头,趁着洛根空门大开的那一刻,一拳砸在了他的脖子上,一声闷响,将他整个人都砸倒在地面上。 “实际上,我拦得住你!” 赛伯双手握住了刀柄,横在身前,身体微微下沉,看着从地面上爬起来,脸颊上的淤青也在快速消退的洛根,他其实并不想和这个难缠的家伙在这巷子里死斗,但维克多对他来说却真的有救命之恩,虽然不知道剑齿虎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救了他的命这一点是真的。 他还做不出眼睁睁的看着恩人被人当街砍死的混账事情。 他们的身体都在飞速愈合,这样的伤势根本拦不住这两个疯狂对抗的家伙,就像是同类的野兽一样,在黑暗的巷子里,一个人要冲过封锁,另一个人拦住他,双方没有什么仇恨,也没有什么交集,一方为了报仇,另一方则为了报恩。 两种力量都拥有自我的意志,偏偏两个人也都没有最后决胜的手段,结果就是...让人尴尬的平手。 “让我来!” 沙哑的声音在赛伯身后响起,他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谁,赛伯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他左手手腕轻轻一甩,艾德曼合金刀被他提了起来, “你真的是在找死...你根本打不过现在的他!” “但我可爱的弟弟吉米要和我玩,我怎么能忍心抛下他呢。” 完全恢复的剑齿虎将身上的大衣抓起,随手扔在了一边,他活动着肩膀,十根爪子在空中碰撞,他嘴角的犬齿刺出嘴唇之外,他嘿嘿笑着打量着前方的洛根,目光落在洛根的6根艾德曼合金爪上,双眼里爆发出了一抹贪婪。 “那本该是我的...” 维克多双手张开,骨质的爪子从指尖弹出,在黑暗中,他的双眼瞳孔微微紧缩,“但没关系,我很快也会有...先让我来感受一下现在的你,我的弟弟。” 这兄弟相杀的一幕赛伯没兴趣参与,他捡起刀鞘,提着刀走向了一边的凯瑟琳,小丫头倒是一脸兴奋的跃跃欲试,她拄着黑色金属棍站在洛根不远处的后方,兴致勃勃的看着两兄弟相爱相杀。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完全体的强大变种人之间的战斗,刚才赛伯和洛根的短暂对抗,就已经让她的肾上腺素飙升,恨不得冲过去帮赛伯打翻那个讨厌无礼的洛根。 但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现在的她还处于成长期,这三个人里,她谁也打不过。 “砰” 赛伯的左手蜷起手指,狠狠的敲在凯瑟琳的脑袋上,疼的小丫头抱着脑袋蹲了下去,她满脸无辜的看着赛伯,后者面无表情,赛伯内心也在后怕,这丫头太胆大妄为了,如果他来的迟一点,以现在凯瑟琳半生不熟的能力,就算能从完全野兽化的维克多手里逃跑,也绝对会受伤。 他指了指躺在一边已经昏迷的约翰,对凯瑟琳说, “你把他送回酒店,让刘易斯找几个可靠的医生,快去...他都要死了。” “不去!我想看他们打架!” 凯瑟琳从地面上跳起来,张牙舞爪的喊着,“我不去!” “砰” 又是一下,这次赛伯用力了,小丫头抱着脑袋蹲下来,瘪着嘴,眼泪都快出来了。 “快去,野兽打架有什么好看的!” 赛伯催促了一句,凯瑟琳最终只能恋恋不舍的看着已经打出了真火,拳拳到肉的战场,收起黑色长棍,拖着昏迷的约翰,“走”入了旁边关紧车门的车里,片刻之后,歪歪扭扭的车离开了这巷子,赛伯舒了口气,再次将目光转到了维克多和洛根的战斗里。 “砰” 维克多的爪子抓向洛根的脖子,后者根本不躲,任由锋利的爪子撕破皮肤,然后被坚硬的骨骼挡住,在艾德曼合金强化之后,维克多的很多进攻手段对他来说都没用了,而他锋利的可以轻易切开钢铁的爪子,对于维克多来说,却是致命的威胁。 “噗” 锋利的银白色爪子刺穿了维克多的胸口,如果不是剑齿虎在最后时刻偏转了一下身体,这一下绝对会刺穿他的心脏,他踉踉跄跄的后退,胸口的伤势飞快的愈合,但他的双眼里却闪耀着强烈的不甘。 几天前他几乎是压着洛根打,但现在,场面调转了,洛根弱势的力量被补齐,变得刀枪不入,爪子也被磨砺,他完全站在了下风。 “维克多,死!” 洛根摊开双手,朝着维克多冲了过来,他的爪子刺入旁边的墙壁里,就像是切豆腐一样,将坚固的墙壁切开,沿途一切挡在他前方的东西都被无情的撕碎,就像是一头真正的野兽冲锋。 那种被复仇加持的气势简直无敌!这家伙就是个天生的战场猛汉! “啊啊啊啊!” 维克多何等骄傲,被压着打已经够受气了,现在还被蔑视,这让剑齿虎也发疯了,几乎完全沉浸在野兽感知的支配当中,他的身体就像是变成了一头凶猛敏捷的猫科动物一样,沿着墙壁窜上高空,以扑击的姿态朝着冲过来的洛根扑了下去。 “噗,噗” 锋利的艾德曼合金爪刺穿他的腹部,但这痛苦没有让剑齿虎后退,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锋利的爪子疯狂的在洛根脸上,胸口撕扯,血花四溅,看的赛伯都一阵阵心惊。 同等级数下,猫科动物永远要比犬科更有威胁,这一幕再次证明了这个观点,洛根被发疯的维克多压在地上根本没办法反抗,维克多的爪子在他的合金骨骼上擦出了一连串的火花,如果不是有这坚固到无法想象的骨骼的保护,恐怕现在洛根早就被剑齿虎开肠破肚了。 “嗨啊!” 洛根的双臂拼命的向上抬起,硬是强忍着入骨髓的痛苦,将被刺穿身体的维克多举起了起来,然后狠狠的抛了出去,剑齿虎砸在地上,他想要爬起来,但洛根跳上旁边的窗台,左臂向后延展,右拳伸向前方,将维克多扑倒在地上。 他胸口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愈合,但他的爪子已经穿过维克多的肩膀,将他死死钉在地上,他的左拳锋利的爪子朝着维多克的脖子狠狠的划了下去。 “这一刀,为了凯拉!” “危险!” 赛伯手里的长刀出鞘,在那合金爪砍下来的前一刻,他双手握住刀柄,身体里热流激发,用刀背砸在洛根的肩膀上,这一下直接将洛根砸飞,而另一个身影也从二楼上跳下来,手中的金属手杖朝着洛根的背后砸了过去,那硕大的假宝石在接触到洛根背部的那一刻,突然间充满了紫色的光芒。 “砰” 可怕的爆炸,就像是好几枚炸弹一下子被引爆了一样,但雷米控制了爆炸的方向,将动能完全转移到了洛根身上,再牛逼的骨骼和再生,其实也改变不了人类特有的脆弱。 尤其是在这种瞬间爆发的剧烈爆炸中,落地的洛根身形踉跄,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雷米.勒伯挥舞着手里失去了杖头的金属手杖,在空中挥舞了几圈,然后狠狠的砸在了洛根的脖子上,手杖的三分之一再次爆炸,两次重击让洛根双眼一翻,趴倒在了地上。 被震晕过去了。 “呼...野兽一样的家伙,还真是难缠!” 风流倜傥的雷米老兄随手将只剩下一半的手杖扔在一边,拍了拍手里并不存在的尘土,似乎充满了成就感,但下一刻,一抹冰冷的刀锋贴在了雷米的脖子上,让他所有的潇洒立刻消失,他干笑着举起双手, “嘿,伙计,我是你这边的!你也在救他,真的!” 他缓缓转过身,结果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越来越大的拳头,还有赛伯那带着饶有兴趣笑容的脸。 “砰” 这家伙倒在了地上,刚好压在了洛根身体上,总算是没遭罪。 赛伯收起艾德曼合金刀,他挠了挠头,左右看了看,三个家伙全部晕倒了,这么看起来,他似乎才是这场战斗的胜利者? 他摇了摇头,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银白色的小瓶子,就像是喝水的瓶子一样,然后在维克多身上找了找,果然找到了一个专门用来抽血的小仪器。 他走到洛根身边,耸了耸肩,蹲下身,看着那红色的血液缓缓溜入他专门准备的小瓶子里,他坐在地上,美美的点起了一根香烟,就像一根光点在黑暗中闪耀一般。 “啧啧,这地方果然是一个幸运之地,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22.两个完全不同的人【70/100】 莫里斯医生已经在拉斯维加斯住了7年,他不喜欢这里的环境,这里再怎么繁华,依然是一座沙漠中的城市,而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还没办法改造沙漠,但他喜欢钱,所以在这个地方行医的这几年他算是过的不错。 作为本地著名的黑市医生,他时而还会去赌场潇洒一把,也让莫里斯似乎找到了年轻时候的感觉,直到今天,4个穿着黑色西装,脖子上纹着半显半露的黑魔鬼纹身的家伙冲进了他的私人诊所,将医生带到了一个陌生的五星级酒店里,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病人。 “上帝在上,这样的伤势,他早就该死了…” 医生气呼呼的随手翻了翻昏迷过去的约翰的眼皮,他耸了耸肩,“你们该早点带我来的,他已经没救了,等死吧。” “砰” 一把枪被放在了桌子上,刚刚醒酒的刘易斯面色不善的看着眼前这个老滑头,后者皱着眉头想了想, “好吧,我可以试一试,但普通人在这种伤势之下是活不下来的,所以他是个变种人,对吗?” “怎么?变种人的钱你不赚?” 刘易斯揉着额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个手提箱被放在了桌子上,他将其打开,看了对面的家伙一眼,然后将其转向莫里斯,大半箱子钞票,没有医生想象中的那么多,但已经足够让他冒一次险了。 “不,我的意思是…” 莫里斯医生的手指按在了箱子表面,他嘿嘿一笑,那原本冷漠的表情也变的柔和起来, “我刚好有几次拯救过变种人小命的经历,好了…给我10分钟的时间准备,这些怪胎还那么容易死,但我提前说明,做完手术我就要离开,你们之间的破事我不想掺和!” 老医生堂而皇之的将钱箱子提在手里,走入了专门为他准备的房间里,他中气十足的声音随后响起, “去把我的三个助手找来,告诉他们,15分钟之内不到,就可以滚出我的诊所了!” 而就在他们忙活着给重伤濒死的“鬼灵”约翰做手术的时候,在对面的房子里,赛伯惬意的靠在面对这酒店大泳池的窗户边,年轻美好的姑娘们肆意展示着自己的美妙的身体,在水中尽情玩耍。 赛伯的左手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右手非常装逼的端着一杯红酒…倒不是说他喜欢喝这个,他只是从酒柜里随手抽了一瓶,不过好在,他的口味很杂。 在他身后的大床上,那里本该躺着一个任由他临幸的美女,赌场和女人,这差不多已经是拉斯维加斯的标配了,但现在,那宽大的床上却依次叠放着三个昏过去的男人。 赛伯靠在椅子上,轻轻缀饮了一口酒,低声说, “你还打算装睡多久?” 没人吭声,赛伯嗤笑一声,便不再理会,又开始优哉游哉的看着窗外的美女,十几秒钟之后,躺在最上面的男人一跃而起,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走到了房子的穿衣镜面前,皱起眉头,打量着自己脸上的淤青。 雷米.勒伯可不是金刚狼或者剑齿虎…他没有那种变态的自愈能力,所以赛伯那一拳在他脸上留下的淤青可能需要好几天才能降下去,他转过头,叉着腰,看着赛伯,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装晕?” “你的心跳降低到了每分钟10次,呼吸也变得绵长,这足以瞒过那些普通人。” 赛伯将手里的酒杯放在一边,他活动了一下肩膀,“但是在专业人士的眼里,你的动静简直和大地震差不多,我很难说服自己不去理会那讨厌的呼吸声…好了,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说吧,我想知道的事情。” 他站起身,靠在窗户边上,弹了弹手里的烟灰,双眼里依然有一抹红色微光跳动, “说了,你就可以走了。” 雷米直勾勾的看着赛伯的脸,他试图从这张脸上分辨出一丝对他有利的情绪,但没有,而赛伯的战斗力,在之前三人混战的时候,他已经看得很清楚了,比维克多要强,和洛根持平,似乎有某种特殊的方法,能在短时间之内加强力量,而且同样的高级自愈。 这样的对手简直让人绝望,而且雷米可以肯定,眼前这家伙是那种冷酷到极点的那种,和他打交道必定很危险,所以他权衡了片刻,点了点头,伸手拉开椅子, “你问吧。” 赛伯看了他一眼,甩手扔过去一根香烟,后者接在手里,取出一个非常酷炫的银色打火机,点燃。 “你是谁?” “雷米.勒伯,来自新奥尔良,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雷米一手用打火机在手心玩着花式,一边轻松的说,“我是被一个叫阿贾克斯的混蛋骗进那个岛的,他说有种方法可以治愈我从小就有的偏头疼,我在那里被关了2年,不过现在想想,他确实没骗我,我的头疼治好了。” 这家伙是个话很多的人,他轻轻拉开衣服,露出了腹部横七竖八的疤痕, “但这就是代价。” 赛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救维克多?我可不认为那家伙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雷米听到这问题,脸上咧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看着赛伯, “那你又是为什么要救他呢?如果我没猜错,我们的行为有一致的原因…维克多算不上好人,但他也不是一个坏到没救的混蛋。” “原来如此。” 赛伯点了点头,雷米能从史崔克的第二基地逃出来,看样子也是得到了剑齿虎的帮助,但赛伯很疑惑那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他很理智的没有问出来,他沉吟了片刻, “那个岛在什么地方?” “很近!” 雷米.勒伯将手里的烟头扔向天空,一抹紫色的光芒在烟头上流动,1秒钟之后,那烟头猛地爆开,灰色的烟雾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在雷米的手指之间流动,这一幕让赛伯眯起了眼睛,后者看着他,低声说, “你知道4年前加州的变种人暴乱吗?” “嗯” 赛伯点了点头,那是他刚刚到来的时候,从老爹的报纸上看到的消息,也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和变种人有关的消息, “你知道那场暴动为什么会发生吗?” 雷米的情绪变得黯然,“因为那一个月里,加州的17个学校,失踪了总计23名学生…全是变种人,变种人兄弟们只是推波助澜,但普通人却称这一次游行是暴动…他们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仅此而已。” “史崔克抓走了他们?那些孩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赛伯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雷米瞥了他一眼,摇晃着站起身,转身走向门口, “我尝试着让自己不去想那个答案…如果你真的能干掉史崔克,整个加州的变种人都会感激你…那地方就在宾夕法尼亚州海岸的岛上,那里是30多年前三里岛核电站事故的重建地,他们也管那里叫新三里岛…谁会相信,一座核电站下方会有一个秘密基地呢?” “告诉维克多,我欠他的人情,还了。” 雷米留下一句话,就打开门飘然而去,赛伯走到他做的椅子上,拿起了那个他放在桌子上的打火机,银色的外壳,最上方点缀着一个魔鬼的雕塑,看上去异常华丽,而且看得出来,这是雷米的心爱之物,边缘已经被磨出了一丝光泽。 至于他为什么会把这玩意留在这里…大概是赎金吧。 赛伯呵呵一笑,将那打火机在手里把玩着,这又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家伙,他没有回头,低声问道, “你呢?你又打算装睡到什么时候?” “我以为你发现不了…” 面色苍白的维克多揉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他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旁边还在昏迷的洛根,连续承受雷米的两次重击,而且目标都精准的放在头部,洛根这一觉,注定要睡很久。 “怎么?要杀掉他?” 赛伯靠在桌子上,带着一丝恶劣的笑容说,“要杀就拖出去杀,别弄脏了我的地方。” 维克多摇了摇头,他有些艰难的从床上站起来,洛根出手很重,即便是以他的自愈力,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而洛根暴涨的战斗力,也让一直在犹豫着某件事情的维克多下定了决心。 走出门的时候,维克多转过头,低声说了一句, “史崔克在三里岛有他最后的成品…武器x,你要小心,最好多找几个帮手。” “我倒是很好奇,维克多…你到底是为谁工作的?” 赛伯的问题让维克多的脚步暂停了一下,“你帮了我,还释放过雷米.勒伯,这就要让我怀疑你对史崔克的忠心了…我不是很懂你们这些人的想法,但是我最少知道一个道理。” 他紧盯着维克多的后背, “像你这样为了潜伏不惜牺牲自己兄弟关系的家伙,所图谋的东西必然很惊人…有兴趣告诉我吗?” 维多克微微回头,他满是胡茬的侧脸上有一个笑容, “你知道的太多了…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对了,我从来都不是史崔克的人,我要的东西,他给不了我,看在你帮我一把的份上,我透露一个消息给你,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笑话来听。” “嗯?” 赛伯开始感兴趣了,然后他就听到维克多沙哑的声音响起, “这个世界的历史其实是最好玩的东西,在人类刚开始发展文明的时候,他们说这个世界上有神,有不止一个名留青史的人说他们见过真正的神,于是所有人都疯狂的去崇拜他们,把他们当成世界的主宰,后来,他们又说这世界上没有神,就像是神经质一样把自己祖先书写的历史统统否定…用一套似是而非的科技理论当成这个可怜社会的基础。” 维克多停了停,他玩味的问了一个问题, “但是如果神真的不存在,那我们的祖先们见到的是谁?” “赛伯,小心点,某些隐藏在世界荒诞外表之下的存在,已经注意到你了…” 23.三里岛见闻【71/100】 赛伯,凯瑟琳,刘易斯三个人坐在客厅里吃着这酒店的大厨精心烹制的晚餐,剪得温度正合适的牛肉,鸡胸肉,以及新鲜的水果和蔬菜的沙拉,喜欢簇拥风雅的刘易斯还打开了一瓶据说是他收藏的酒。 三个人聊着天,大多数时候都是凯瑟琳和刘易斯巴拉巴拉的说话,赛伯放松的享受着食物带来的充实感,在一个人待了3年之后,他的话都变得少了很多。 “砰” 一声砸东西的声音打断了3个人之间的气氛,片刻之后,客厅的门被粗鲁的推开,一脸狂怒的洛根大步冲了进来,带着满身的杀气站在饭桌旁边,他手里的6根金属爪子已经弹了出来,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感觉。 凯瑟琳和刘易斯都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刘易斯甚至掏出了枪,但赛伯还不紧不慢的切割着牛排,就像是完全没看到洛根一样。 “他在哪?!” 洛根一声狂吼,赛伯将手里的牛肉塞进嘴里,放下刀叉,拿起餐布擦了擦嘴,他抬头看着洛根, “他走了…我放他走的,你有意见吗?” “你!!!” 洛根看到赛伯脸上毫不在意的表情,一股怒火从他内心升起,他抬起左拳,就要砸下来,但就在这一刻,赛伯又轻声说, “2个小时之后,我要去杀史崔克,如果你运气好,你也能在那里找到他,你要一起来吗?” 洛根砸下来的拳头停止了片刻,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他的内心在挣扎,在权衡,在思考…那种几乎是瞬间就收起了愤怒,这种对于自我情绪的控制力让赛伯有些羡慕。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现在虽然看上去很强大,但赛伯一直不敢将力量毫无顾忌的爆发出来,本能告诉他,如果他这么做,就会发生一些不怎么好的事情,而他双眼里随时跳动的红色光芒,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 霍金斯告诉他,这红色光芒是因为他的虹膜在那种自愈能力对基因链的修复中被改变的缘故,并不会代表其他含义,但赛伯不这么认为,或者说,也许并不只是这个原因。 这双变异的眼睛里,也许还有其他一些他不知道的秘密。 “呼…” 洛根突然拉开椅子,坐在了饭桌边,拿起刀叉,将一大块牛肉叉在了自己面前,一边大口大口的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我和你去…如果你敢骗我,我就砍下你的脑袋!我发誓!” 赛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在洛根快速的吃完了第三块牛肉之后,他低声说, “不去看看你的兄弟吗?” “约翰?” 洛根直到这时,也猛地想起自己还有一位老兄弟也在这里,他猛地拍了拍脑袋,在刘易斯的带领下,朝着约翰休息的房间走了过去,直到他离开之后,用叉子不断的戳着盘子里的肉排的凯瑟琳才小声说,小丫头不屑的说, “他居然忘记那个为他出生入死的牛仔了,这家伙真是让人恶心!” “不,凯瑟琳,那不是他愿意的。” 赛伯端起水杯,扭头看着窗外,“霍金斯告诉我,洛根接受的那种实验对人体有害,现在只是那害处刚刚浮现而已…他的记忆器官,似乎受损了,你没发现,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提雷米.勒伯吗?那明明才是他们赶来拉斯维加斯的目的。” 小丫头的眼光挑了挑,然后又变得怜悯了起来, “啧啧,这可真可怜…我要是忘记你们,我恐怕会难受的哭死的。” “小孩子的话…” 赛伯笑着伸手拍了拍凯瑟琳的脑袋,他的双眼深处,有一丝凯瑟琳看不到的担忧,如果洛根的血清依然不能帮助他修复逐渐塌陷的基因链的话…他能陪着凯瑟琳的时间,估计也就没有多少了。 这还真得是同病相怜啊。 另一边的房子里,双眼泛红的洛根忧伤的坐在约翰的旁边的椅子上,约翰这个总喜欢喝孤星啤酒,听上个世纪的摇滚乐的乐观家伙现在乐观不起来了,他带着氧气面罩,全身插满了各种药物的针管,在腹部还有一个可怕的伤口,哪怕是在睡梦中,他脸上都带着无尽的痛苦。 “身体可以复原…但医生说,他可能这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刘易斯对洛根小声说,“他的脊椎受损严重,如果没有奇迹的话…不过,我想你们应该有办法的。” “嗯?” 洛根看着他,刘易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好奇的说, “你们变种人不是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能力都有吗?我想着,难道就没有一种可以修复病症的能力吗?” 洛根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他摇了摇头,“没有,最少在我的记忆里,没有。” “我们只是变种人,我们不是神。” 赛伯从两个人背后走进来,他说,“别为难他了,刘易斯,你带着小丫头回纽约吧,督促她按时去上学…我们要做自己的事了。” “我不回去!” 在他身后,凯瑟琳张牙舞爪的扑到了赛伯背后,双手勒着他的脖子左右摇晃,“我不要回去!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打坏蛋!” 赛伯的身体动也不动,他伸手拍了拍凯瑟琳的手臂,温声说, “听话!那里很危险,做最近一班飞机回去纽约,然后告诉教授,让他准备来收拾残局。” “我不回去!” 凯瑟琳的态度很坚决,赛伯的脸色便冷了下来, “回去!” 在看到赛伯的脸色之后,凯瑟琳不发一言的跳下来,转身走了出去,刘易斯也跟了出去,只剩下了两个人之后,赛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和你妹妹的关系真好…” 洛根最后看了一眼约翰,伸手在牛仔的手臂上拍了拍,似乎是做了什么承诺,他抬头看着赛伯,双眼重新变得冰冷, “走吧!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赛伯看了他一眼,“旁边房子里有武器,你原来是个士兵,应该都会用的吧?” “噌” 三道银白色的利刃弹出皮肤之外,洛根看着这被改变过的爪子,他摇了摇头, “不需要…有这个,就够了!” “噌” 赛伯将手里的刀柄拉开,刀刃和刀鞘发出了一声金属的摩擦声,他看了洛根一眼,“真巧,我也是。” 拉斯维加斯位于内达华州,这里距离墨西哥并不远…赛伯早些时候和哈维通了电话,双面人对于赛伯的回归毫不惊讶,对他来说,这个世界是双面的,要么正,要么反,他的占卜已经推测出赛伯还活着,所以他迟早会回来。 不过这个消息还是让他挺高兴,最少赛伯答应他的承诺,就不会落空了,而对于赛伯的要求,哈维很爽快的答应了,所以在飞往纽约的飞机起飞的同时,在拉斯维加斯的机场里,一架加满油的私人飞机也同时起飞。 4个小时之后,赛伯和洛根已经身在在三里岛的外海上空了,戴着墨镜的飞行员为了防止被雷达发现,并没有降低高度,依然在近千米的高空飞行,而远方的三里岛已经遥遥在望,他朝着机舱里的两个人举起了大拇指,示意他们可以跳下去了。 穿着飞鼠服,带着飞行头盔的赛伯猛地拉开舱门,呼啸,冰冷的寒风倒灌进了机舱里,他回头看了一眼同样打扮,却显得很不舒服的洛根,笑着说, “怎么?大名鼎鼎的洛根害怕坐飞机?” 金刚狼朝他呲了呲牙,“你要是从飞机上掉下来过,你也会害怕的!” 但害怕归害怕,洛根还是第一个窜出了机舱之外,双臂张开,飞鼠服上特有的仿生翼张开,朝着下方快速滑行,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双手摊开,以一个经典的“信仰之跃”坠入空中,两个人就像是黑夜中悄无声息的蝙蝠一样在空中滑行。 不过就在飞机开始调转方向的时候,赛伯猛地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女孩诡异的从飞机下方掉了下来。 “该死!” 他骂了一句,但却毫无办法。 凯瑟琳从飞机上跳下来的时候,小脸都是苍白的,在空中坠落的那几秒钟,她真的是后悔偷偷跟过来了,以她那种能力,别说是刘易斯,就算是赛伯亲自押送,也不一定能看得住她。 但看着不远处朝他比了比大拇指,同样带着飞行头盔,然后以娴熟的姿态张开双臂,朝着新三里岛方向滑行过去的凯瑟琳,赛伯在生气之余,也有了一丝丝的欣慰。 凯瑟琳并不是这么不懂事的丫头,她之所以这么黏着他,肯定也是觉察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变种人们在这方面的感知绝对是超人的。 但愿霍金斯没有给她透露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吧。 新三里岛基地戒备森严,这座岛是当年宾夕法尼亚州的三里岛核电站事故之后的疏散地之一,岛上有完整的城市结构,还有一支数量并不多的驻军,可以说,这里就是一座典型的美国小镇,但是镇子后方的军事基地,是严禁平民进入的。 这里还设有军用雷达站,用于监控入侵,但对于三个人形大小的目标,雷达也无能为力,更何况,赛伯三人并没有直接降落在三里岛的建筑物上,他们在距离海岛200米处的海面上降落,然后游到了岸边。 摘下头盔的凯瑟琳怯生生的站在赛伯面前,她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不过赛伯只是叹了口气,却没有再说她。 “你照顾好自己,一会我们可能没有时间顾及你…咳咳…你太…咳咳…” 赛伯正说着话,突然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他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捂着嘴,口腔里的腥甜和那触目惊心的血渍让赛伯的目光猛地眯了起来,而凯瑟琳脸上也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她紧紧抓着赛伯的肩膀,看着他,后者将手帕远远抛进大海里,然后在她脑袋上摸了摸。 “没事的,别担心。” “噌” 洛根突然抽了抽鼻子,双拳上的利刃同时弹了出来,“小心,有人过来了!” 赛伯立刻抓着凯瑟琳的手,三个人匍匐在了起伏的沙滩背面,片刻之后,就看到一辆悍马摇摇晃晃的开过来,停在了沙滩上,十几个士兵分别抬着一些东西走向海面的简易码头。 赛伯和洛根都能在黑夜中视物,看着那士兵手里抬着的黑色袋子,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今天怎么一下子杀了这么多试验品?” 一个士兵低声问自己的同伴,后者也压低声音回答说,“据说是国会的某个大人物要到这里来,所以要提前处理掉一些不怎么方便的资料…说起来,真是惨啊,我听老沃尔夫他们说,今天那些行刑的人到最后都崩溃了,那可都是孩子…圣母在上,我们都在做些什么啊!” “老子不干了!” 几秒钟之后,第一个士兵狠狠的骂了一句,“老子当年参军可不是为了来当刽子手的,我明天就申请调离这里,哪怕去中东也比在这里好多了!我可不想死了之后下地狱!” 这话立刻赢得了其他士兵的赞同,在他们骂骂咧咧的离开之后,赛伯和洛根走上沙滩,洛根抬头看着黑暗里的军事基地,一种已经无法用愤怒形容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内心,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在亲眼看到了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之后,都不该平静。 他的拳头紧握的咔咔作响,几乎咬碎了牙齿。 “史崔克…这该下地狱的杂碎!” 24.杀进地狱!【72/100】 三里岛的军事基地建在核电站的地下,守卫并非十分森严,但一路上赛伯和洛根最少看到了15个隐藏在角落里的秘密监控设备,典型的“外送内紧”,但有隐藏于地下行动的凯瑟琳,他们完美的避过了所有的摄像头。 在距离入口200米的黑暗中,赛伯左手把玩着一把黑色的手枪,装满子弹的弹夹被他反复拿出,然后塞入枪体,这玩意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毫无威胁,除非是近距离对准脑壳发射,但它对于普通人依然是致命的。 “这是秘密潜入,用不到那玩意。” 洛根瞥了他一眼,后者根本没理会,他抬头看着不远处在夜色里显得极其安静的基地,轻声说,“杀光了所有人,这依然是完美的潜入…刺客的真正境界,你们这些玩技术永远都不懂。” “哎,可惜桑塔尔斯的能力还没发展成熟…” 赛伯从靠着的树干上直起身,伸展了一下手臂,他嘴里叼着一根新鲜的木棍,不耐烦的说,“否则哪里还用这么麻烦,一捆手雷就解决一切了。” “唰” 说话间,凯瑟琳从不远处的地面上窜了上来,她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对两个人说, “入口东边有个军营,里面有大威力的武器,基地没有其他入口,里面有很多士兵,不过我在左边的水沟里发现了一个排水口,我没看到史崔克,但我找到了那些被关押的孩子,数目很多,最少有40多个。” 她挠了挠金色的头发,有些不确定的说, “呃,最里面还有个实验室一样的地方,防卫很森严,我没敢进去,如果他真的在的话,应该就在那里面。” “很好!” 赛伯从怀里摸出一个银白色,带着三条暗红色涂装的魔鬼面具扣在脸上,这是在水坝基地制作的小玩意,只用了一层艾德曼合金,但用来挡子弹绝对没问题,扣在脸上有很沉重的感觉,但是在赛伯抬起头的时候,双眼里的红色光芒就像是给这冰冷的魔鬼面具画龙点睛,放佛这个扭曲的魔鬼瞬间活了过来。 “丫头,你去救那些孩子,带着他们在码头上等教授他们过来…剩下的事情,我们去做。” 他走上前,将两把带着刀鞘的匕首塞进凯瑟琳怀里,摸了摸她的脑袋,“别让我在战斗里分心,知道吗?” 凯瑟琳盯着赛伯的面具,她使劲点了点头,然后在他耳边说, “面具,我也要一个!” “回去找霍金斯,让他帮你做一个。” 说完,他转身就和洛根一起从藏身处冲入了外界的黑暗里,凯瑟琳对着他们的背影招了招手,然后向前跑了几步,整个人诡异的“融”入了大地之下,再无踪影。 “噗” 从黑暗里亮起的银色飞镖在距离加持下,轻而易举的洞穿了守在地下基地入口处的士兵的心脏,在他软软倒下去的那一刻,其他几个人齐刷刷的举起了手里的枪,但是在同一时刻,一个黑影从黑暗里冲了出来。 一道划过众人眼前的银色光芒亮起,赛伯稳稳的落在地面,神色冷漠的甩了甩刀刃上的鲜血,在他身后,三个士兵手里的金属枪械被切断,连带着他们的身体一起砸在了地上。 “什么人在那!” 一声尖叫声刺破黑暗,紧接着就是子弹冲出枪膛的声音,赛伯看也不看的向后扔出一颗手雷,爆炸声响起之后,那地方就彻底安静了下来,但这爆炸声也将军事基地的防御系统激活,在基地内部的监控器上,史崔克看着那个正在用手里的合金刀切割基地大门的黑色身影,他几乎咬碎了牙齿,一把抓起桌子上通讯器, “调动所有军队,不能让他进入基地!给我杀了他!” 基地内部的警报声刺破了黑夜的宁静,已经入睡的士兵被叫了起来,朝着基地入口处集结,而在基地左方通往海面的水沟中,洛根站在齐腰的污水里,他看着眼前被四层钢铁栅栏加固的排水口,他左右看了看,然后将爪子刺入其中,就像是切割牛肉一样,左一划,右一划。 不到2秒钟,一个三角形的入口出现在他面前,洛根吹了个口哨,矮着身体钻入了基地里。 与此同时,因为遇袭而一团慌乱的基地内部,在谁也没看到的角落里,一个有一头金发,眼睛大大的女孩的脑袋突然从厚重的合金地面里钻了出来,她左右看了看,发现原本严密的守卫已经稀疏了很多,于是她飞快的潜入地底之下,朝着关押变种人儿童的监狱冲了过去。 “咔咔” 弹夹上膛的声音在背后的黑暗里响起,然后就是金属风暴一样的攻击,赛伯转过身,飞舞的子弹在他的金属面甲上碰撞,打出了一连串的火花,但却没有破坏那面甲哪怕一丝一毫。 血花在他身体表面窜动,但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将自己暴露在枪林弹雨之下,赛伯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基地内部的军队也开始了调动,他的诱敌任务完成了,现在该进入第二阶段了。 “砰砰” 左右开弓,两声枪响,基地上风的灯光被打灭,黑暗降临。 在后方空地的阵地上,士兵们盲目的朝着眼前的黑暗疯狂开枪,但子弹却统统射空,即便是现代战争,夜战也是需要灯光支援的。 “目标消失!重复一遍,目标消失!” 防御阵地的队长抓着通话器大喊到,“探照灯,快打开!” “砰” 他的话音刚落,他身边的持枪守卫的士兵的脑壳被从后方射入的子弹爆开,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他一跳,其他士兵下意识的又朝着后方开枪,但在弥散着某种恐惧的黑暗当中,三个散发着青烟的手雷悄无声息的贴着地面滚入了匆忙组成的防御阵地里。 “轰” 火焰爆开,将一个冲入阵地的黑影照亮了片刻,爆炸的火光在他的面甲上一闪而逝,然后再度归于死寂,直到第一声惨叫在爆炸坑里响起,接二连三,惊慌失措的开枪声,充满恐惧的尖叫声,还有刀刃切开身体的声音。 就像是一头在黑暗中捕食的野兽,这些荷枪实弹的士兵,就是他的猎物,说到底,再怎么强大的普通人,怎么能对抗怪物呢? 一分钟之后,姗姗来迟的探照灯终于打开,而映入史崔克眼帘的,是一片几乎被残肢断臂彻底染红的破碎阵地,37名士兵在那里坚守到了最后一刻,但他们却没能将那个怪物留下来。 史崔克的额头出现了第一滴汗水…从水坝基地逃出来之后,他就特意加强了三里岛的防卫,但现在看来,他似乎还是小看了这头被他亲手培养起来的怪物。 “报告!基地大门依旧完好!他没有进来!” 前线士兵在通话器里的报告将史崔克惊醒,他舒了一口气,大声说到, “很好,原地坚守!等待命令!” 他转过身,看着站在他背后的那个打扮的和医生一样的冷漠女人, “去吧,准备唤醒武器x…这些士兵挡不住他。” “但武器x的最终调试还没能完成…” “轰” 这神秘科学家的话还没说完,在两个人眼前的监控屏幕上,一团火球冲天而起,巨大的震动声让整个基地似乎都摇晃了一下, “那个方向!” 史崔克看了一眼熊熊燃烧的建筑物,他面色大变,拿起通话器,调整了一个频率, “呼叫卡洛斯少尉,请回答!” “卡洛斯,你在吗?军营发生了什么事!回答!” “咳咳” 回答他的是一个咳嗽的声音,那个声音他听过很多次, “史崔克,你就指望用这些家伙来挡住我吗?你不是想要一个怪兽吗?” 赛伯站在熊熊燃烧,因为储存的炸药被引燃而被彻底摧毁的军营前方,他感受着那废墟里炙热的温度,他将自己带着鲜血的直刃刀在脚下还温热的尸体的衣服上擦了擦,他捏着通话器,低声笑着说, “你如愿以偿了…你得到一头怪兽了。” “等着我…我马上就来。” “呵呵呵呵” “咔擦” 通话器被捏碎,赛伯蹲下身,给那双眼里还残留着无可置信的惊恐的少尉整了整军服,然后伸手将他瞪大的眼睛扶平。 “这就是战争,没有正邪,没有对错…勇敢的少尉,一路走好。” 他站起身,在胸口心脏处的衣服上,有一道被利刃刺穿的伤痕,但那伤口已经彻底愈合,这是卡洛斯少尉的亡命一击,也是赛伯在从潜入作战开始,到现在,受到的最致命的一次威胁。 但也不过如此。 他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进探照灯照耀的平地当中,在那些守在基地门口的士兵们的注视中,站在了距离他们几百米的地上, 他张开双手,就像是放弃了抵抗一样,他大声喊到, “一个真正的魔鬼躲在里面用我的同胞进行着他邪恶的实验,你们清楚的知道他做的一切,我来这里就是要给我惨死的同胞复仇!” 他的声音跨过冰冷的空气,传入了那些士兵的耳朵里,“我的仇人只有一个,就是史崔克,我对你们的性命毫无兴趣,现在…不想让双手再沾上无辜者鲜血的人,离开这里!” 士兵们没有动作,史崔克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在队长的通话器里响起, “开枪!杀了他!我命令你!开枪!” “不!” 这队长其实就是赛伯他们在最开始登陆的时候,听到的那个抱怨声音的主人,他是个诚挚的天主教徒,他承受的压力已经够大了,赛伯那一句“沾染无辜者的鲜血”刺痛了他,他咬着牙,对着那通话器说, “干你!史崔克!你这杂碎!我拒绝!我不想跟着你一起下地狱!” 说完,他扔下手里的枪和通话器,大步走出了基地,在路过赛伯身体的时候,他低声说,声音里满是愧疚。 “我对你的同胞的遭遇很抱歉,对不起,但我无能为力。” “走吧,离开这里,永远别再回来。” 赛伯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然后走向基地的大门,十几个士兵跟随着那队长离开,其他人则犹豫着站在原地,赛伯面甲之下那红色的光芒一闪而逝,他的左手放在了刀柄上。 “你们选择了…错误的答案!” “噌” “砰砰砰砰” 长刀出鞘和子弹发射的声音再次响起,5分钟之后,赛伯踏着被血浆和碎肉铺面的通道,一步一步的走入了基地里,就像是走入了地狱的复仇战士一样。 又一次大开杀戒。 25.一出悲剧【73/100】 “砰” 基地内部,排水管道的入口处被一双手臂撑起,那沉重的下水道的盖子移到一边,洛根双臂用力,整个人轻巧的跳到了地面上。 他机警的左右看了看,这房子里装满了沉重的水循环的仪器,昏暗的灯光照在头顶,他的鼻子抽动了一下,没有嗅到其他人的味道,他舒了口气,在水房旁边的柜子里找到一套工作服,换上,拉低帽子,随便找了个方向走了出去。 对于普通人而言,要找到一件特定的东西,我们必须依靠视觉,但对于洛根这样的变种人来说,哪怕仅仅是依靠嗅觉,他同样可以找到自己追猎的目标。 这就是顶级战士的潜质,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洛根的鼻子突然抽了抽,拳头猛地握紧,他找到了! 他左右看了看,拐入了通往右侧的道路,一路疾行,在拐过好几个弯之后,眼前的一道厚重的金属大门挡住了他的去路,即便是基地遭受入侵的这个时刻,四名手持枪械,全副武装的士兵依然守在这里。 在洛根从拐角出现之后,他立刻就被四把枪口对准了。 “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那士兵高声喊道,洛根没有理会他,而是使劲抽了抽鼻子,最终确定,他要找的人,就在这道门之后。 “站住!” “不许靠近!我们要开火了!” “噌” “啊啊啊!” 一连串的响动之后,这通道里再次重归宁静,在被封闭的实验室的大门被蛮横的划出了两道x型的破口之后,洛根踹开了这门,然后他就看到了站在实验室最深处,一个金属箱子面前的维克多。 剑齿虎似乎正在研究眼前嵌入墙壁之内的箱子,他的指甲在那坚固的保险箱一样的墙壁上划过,擦出了一连串的火花。 “维克多!” 洛根双拳上的6道利刃弹了出来,他脸上涌动的杀意几乎凝成了实质,但维克多只是伸出手,示意他安静,他低声说, “你最终还是找来了,我的弟弟…但在我们开打之前,能不能留给我一点点时间,你知道的,当我付出了很多,而即将得到收获的时候,我总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他转过身,满脸笑容的看着洛根,以及他背后倒在地上,鲜血铺满了地面的尸体,他低声说, “我要确认一件事…你和你的新朋友已经杀进来了,对吧?” 洛根没有回答,维克多手边放着的通话器却突然响了起来, “维克多,你在哪?去挡住从基地正面冲进来的那个疯子!去挡住他,我立刻就给你准备合金注入!” 史崔克的声音,听起来分外的焦急,维克多脸上露出了一丝厌恶,就像是听到了某种恶心的东西一样,当着洛根的面,他用一种饶有兴趣的声音回答道, “啊,史崔克,你现在想起来你答应我的事情了…不过我很好奇,你不是一直告诉我,我会对艾德曼合金注入产生排斥反应,说我不可能通过那个仪式的吗?” “我很好奇,到底是你在骗我,还是…你本来就不打算那么做!” 通话器那头的史崔克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加重了语气, “别闹了,维克多,我答应你的事情,我绝对想办法做到的!现在,我需要你去挡住13号!” “谢谢你的好意,史崔克先生。” 维克多的五指用力,那黑色的通话器在他手中变成了一团碎片,他扭头看着洛根,脸上满是一种神秘的笑容, “但我不需要了。” 他转过身,挥起爪子,在那金属的墙壁上狠狠一划,将那嵌入墙壁里的保险箱的锁头彻底破开,这一刻,整个基地的报警器都开始疯狂的运转,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维克多了,他将那柜子的门向后一拉。 “哗啦啦啦” 一堆混杂着银白色光芒的古怪矿石从保险箱里滚动了出来,很快就在维克多脚下磊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小石堆。 “艾德曼合金矿石,只出产在瓦坎达,每年流落出那个国家之外的,屈指可数…史崔克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得到了这么多,在你身上就花了三分之一,不过剩下的,都归我了!” 他随手拿起一块石头,在手里颠了颠,他看着洛根, “我的弟弟,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史崔克的走狗吧…你不会真的相信约翰的鬼话,我是为了证明自己比你强才留在这里的?” “不,当然不是!” 维克多打了个响指,“我从来都不在意我们之间的强弱,毕竟我们是兄弟,血脉相连,我是为更高级的力量服务的,那从来都不是史崔克。” “但你杀了凯拉!” 洛根大步走向维克多,双手提起了他的衣领,维克多没有反抗,他任由洛根将他拉向他,他笑着说, “哇哦哇哦…我真的杀了她吗?多么可怜的吉米,豪特利家族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维克多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他脸上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时间到了,她马上就要来了,回头看看吧,你会看到真正的真相!” 就在这一刻,在两个人背后,一扇封闭的门打开,当那气息出现在洛根鼻孔里的时候,他的脸色在这一刻凝固了,他放下维克多,转过身,看到了…凯拉,她穿着这基地里的制服,手里捧着一沓文件,在看到洛根的那一刻,她手里的文件哗啦啦的散落在地上。 那个陪着他在魁北克的深山老林里生活了5年的女人,那个死在他面前的女人,那个曾会温柔的躺在他怀里,为他讲那些古老故事的女人,那个叫他金刚狼的女人。 那个倒在他怀里,满身是血的身影和眼前这个穿着史崔克基地制服,鲜活靓丽的身影重合在一起,这种虚假的对比在瞬间就将支撑洛根走到现在的信念打得粉碎,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舞台上的小丑,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唯独他自己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被别人肆意安排,肆意转换的虚假世界里。 他不是个蠢货,在凯拉出现在这里的瞬间,他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那让他忍不住绝望的真相,还有自己承受的一切痛苦,所有的追寻,约翰的重伤,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虚假而出现,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笑话一样。 洛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乱极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从内心里涌动起来,让他眼前一阵眩晕,连带着身体也摇晃了起来,他忍不住扶住了旁边的桌子,以难以想象的虚弱坐在了椅子上。 维多克优雅的坐在他旁边,伸出手,安慰着自己的弟弟, “你看,你看,吉米,你永远都学不会相信自己的本能…每一个人,参与到这件事情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包括半途加入的赛伯,他的目的也一直很清晰,但唯独你,可怜的吉米,你所做的一切,你自认为你拥有的一切,都只是史崔克为你设下的一个圈套,而你一直没能踏出来。” 凯拉看着失神的洛根,她的眼眶泛红,她别过头,她一直不希望这一切会发生,但她无力阻止,用尽最后的力气,似乎是不想让洛根看到她的眼泪。 “她叫银狐,我的弟弟,知道她的能力是什么吗?” 维多克压低了声音,在洛根耳边说, “催眠…每一次你和她的接触,都会给她催眠的机会,你以为你在那深山老林里度过了安静的5年?你错了…危险一直都在你身边,你从未察觉到,史崔克那个老狐狸将你的地址瞒的很好,还记得吗?我们见面的时候,我提醒过你这一点…但你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甚至都不会认真去检查一下她的尸体。” “为什么?” 洛根低声说,“为什么是我?” “没有为什么!史崔克的武器x遭遇到了危机,他认为你可以帮他,所以他就那么做了。” 维多克把玩着手里的矿石,轻松的说,“其实银狐也不是自愿去骗你的,她的妹妹被史崔克关押在这里,她也是被迫的,所以没准你可以原谅她…但是你会那么做吗?” “不,你不会!我们拥有同样的本能,我知道你不会,野兽是不会上当第二次的。” 维克多将目光转向默默哭泣的凯拉,他嘴角咧开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她在你和她妹妹之间,最终还是选择了她妹妹,不是吗?她背叛了你,我的弟弟,你看,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们和他们,从来不一样。” 说完,他站起身,从旁边抓起一个空的手提箱,将地面的矿石都装了进去,然后抗在自己肩膀上,拍了拍洛根的肩膀, “我要走了,吉米,你要和我一起吗?那位存在对你也很感情。” “不!” 洛根失魂落魄的站起身,他走向大门,“我还答应了别人一件事,我要做完它。” 当一个人猛然发现支撑着自己从最绝望的逆境里走出来的坚持只是一个骗局的时候,那种疯狂的失落和嘲讽足以逼疯最坚定的战士,洛根也不例外,他这样的人外表粗犷,但感情很细腻,也正因为如此,这种被欺骗之后的失落,也比其他人都要来的更绝望。 真正的麻木。 在他走过凯拉身边的时候,凯拉拉住他的胳膊, “我从没有..从没有用能力让你喜欢上我…在这件事上,我从没有骗过你…” 洛根看了她一眼,看到了那脸上的泪水,看到了她诚挚的表情,但他的双眼里再没有了曾经的温柔和爱,有的只是一抹平静,让人发疯的平静, “凯瑟琳去救那些孩子了,你快去帮忙吧。” 说完,他伸出手,坚定,固执,缓慢的将凯拉的手从他的胳膊上挣脱,然后大步走出了这实验室里,维克多扛着箱子走过凯拉身边,他遗憾的低声说, “啧啧,小银狐,瞧瞧你,你亲手杀死了一个男人对你最深沉的爱,多么残忍,多么冷血…我本该杀了你,因为你玩弄豪特利家族成员的感情,不过没关系了,我突然发现,这个惩罚对你来说,恐怕比死还难受吧。” “哈哈哈哈” 维克多狂笑着走出了实验室,在空无一人的时候,凯拉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蹲在了地上,无声的哭泣,悲伤在这房间里肆意流淌,但就像是维克多说的那样,参与到这件事里的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凯拉也不例外。 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朝着监狱的方向快步跑了过去,洛根不会骗她的,她的妹妹,她为了她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她后悔吗? 没准会吧,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因为眼泪而改变,它就是这么的残酷和冷漠,如果真有一位上帝在主持着这一切,那么他肯定是个悲剧爱好者。 26.武器-X【74/100】 赛伯走在这地下基地里,他走的挺快挺悠闲,因为前方已经没有试图阻拦他的人了。 在正面击溃了基地门口的两个小队的士兵之后,基地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狠角色,即便是史崔克疯狂的大喊大叫,也没有人再冲出来送死了,对难以战胜的对手冲锋是勇敢,对无法战胜的对手冲锋就是鲁莽了。 被合金刀砍开的残肢断臂扑了一地,那场景足以吓倒任何人,说到底,人的命,也只有一条,值得珍惜,而不是随意丢弃,而残暴,有时候也是一种力量。 按照凯瑟琳的说法,他一路向着基地深处前进,史崔克应该就在那里,不多时,一扇沉重的大门就挡在了他面前,他伸出手,敲了敲这大门。 沉闷的响声响起,厚度应该在200mm左右,他后退了一步,双手反握住了合金刀的刀柄,将其刺入那钢铁大门当中,在上面划出了一个圈,火花四溅。 “砰” 一扇不规则的圆形金属块被他一脚踹飞,然后他迈步走了进去。 入眼之处是一个非常高端的实验室,左右摆满了各种赛伯看不懂的仪器,有的还在运作,但整个实验室里看不到一个人,在最中心,摆放着一个科幻电影里经常出现的培养皿,赛伯走上前,站在那培养皿的玻璃外表之前。 他看到这平滑的玻璃上布满了一层苍白色的水雾,挡着视线,看不清楚里面,于是他伸出手,将眼前的玻璃擦干净。 里面摆放的是一具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的尸体,赛伯听不到心跳,从那苍白的有些发青的皮肤上,也看不到脉搏的跳动,这家伙被封冻在培养皿里,超低的温度让他的脸上都有了一些白霜。 即便是变种人,在这种温度下也会很快失去活性,而这个人明显已经死了。 “这就是武器x?” 赛伯有些失望,这个家伙从表面上看,甚至没有洛根来的让人印象深刻,赛伯注意到这家伙的胸口上布满了用特殊的黑色线条拉出的一团团复杂的线路,看上去就像是某种特殊的电路图一样。 总之,这玻璃里的家伙很古怪,让人很不舒服。 赛伯若有所思的转过身,就在这一刻,他身后的培养皿里,那光头男的胸口的那些黑色的电路图弹起了一连串的火花,他的双眼猛地睁开,那是一双如火焰一般的赤红色眼睛。 来自大脑内部的芯片朝着他的脑海输入了一串指令,这一切都是在瞬间完成的,他的左手抬起,和洛根的金属爪子弹出的方式一样,但他弹出的,却是一把1米长,两指宽的柳叶刀。 “噗” “当啷” 刀刃刺穿培养皿的玻璃,在刺入赛伯背后的前一刻,他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一样,身体猛地向外侧开,以毫厘之差躲开了银白色的利刃,但那利刃稍微偏转了方向,就力道不减继续朝着赛伯的身体砍了过去。 这几乎完全突破了正常的生理极限,赛伯双手拄着手里的合金刀,双腿用力,在原地腾空而起,在空中翻转了360°,落在了那刀刃的后方,他手里的合金刀也猛然出鞘,双手握着刺入了那寒气四溢的培养皿里。 他能感觉到,自己刺中了每个人的身体,他嘿嘿一笑,刀柄转动,向外狠狠一拉,然后飞速后退,几个起落就站在了被封闭的实验室大门之前。 “砰” 破碎的培养皿的外壳就像是被爆炸直接掀开一样,那破碎的玻璃在空中飞散的到处都是,在实验室的灯光下,折射出了完全不一样的绚丽光彩,但在寒气涌动当中,那个原本静悄悄的存放于培养皿之内的家伙还是走了出来。 他被唤醒了,他的脚步有些踉跄,摇摇晃晃的站在赛伯的正面,在他的腹部,一道可怕的伤口正在快速愈合,赛伯可以肯定,刚才那一刀绝对切断了他的内脏,但现在看来,史崔克似乎又制作出了一个拥有高级自愈的家伙。 “嗨,伙计,你长得可真丑!” 他一边随口说着话,一边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家伙双臂上弹出的合金刀刃,还有那双火红色的眼睛,赛伯很怀疑,眼前这个家伙是不是只有自愈这一种能力? 下一刻,他的双眼瞳孔开始微微变化,就像是猫的眼睛一样,在那双眼睛盯紧了赛伯的时候,后者猛地觉察到了近乎疯狂跳动的危机感,他二话不说朝着身后那个被切出的圆洞窜了出去,两道耀眼的赤红色光芒紧随其后的洞穿了厚重的钢铁,几乎是擦着赛伯的身体窜向前方。 就像是两道火柱一样,灼热,危险! 赛伯趴在地上,向后看了一眼,厚重的金属大门在这两道灼热的光线面前,就和被融化的黄油没什么两样,顷刻间就被高温融化出了一个更大的圆形,赛伯的眼睛紧缩,这种程度的攻击,已经足以致命! 该怎么杀死一个拥有高级自愈的对手? 很简单,只要你破坏的速度,超过他自愈的速度就可以。 “呼”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从地面上拍起来,下一刻,一道人影冲到他面前,他下意识的举起合金刀,“铛铛铛铛”,刀刃与刀刃的碰撞在这切断了电源的通道里迸射出了疯狂的火花,每一次重击都让赛伯后退一步,显然,眼前这家伙的力量在他之上。 “这世界是要毁灭了吗?这种怪物怎么一个接一个的跳出来!” 赛伯骂了一句,一脚踹在那家伙的胸口,将他踹飞出去两步,他也顺势后悔了一步,这短短十几秒钟的基础,让赛伯发现了一个点:也许是因为被远程操纵的原因,眼前这家伙每更换一次攻击模式都会有短暂的停顿。 赛伯敏锐的感觉到,这就是他的机会! 但武器x没有在留给赛伯更多的思考时间,他再次挥舞着双臂冲了上来,靠近赛伯之后,就像是个陀螺一样开始快速转动身体,致命的利刃在他身边几乎形成了一道实质性的刀刃风暴。 “砰砰砰砰” 双手握刀的赛伯和进入了剑刃风暴状态的武器x疯狂的对砍,每一刀下去都是鲜血四溅,两个根本不会被砍死的大佬用一种最野蛮最疯狂的方式试图杀死彼此,但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在意识到无法用单纯的物理手段干掉赛伯之后,武器x也停下了手里的刀刃撞击,下一刻,他的双眼瞳孔再次开始改变。 赛伯将合金刀横在身体前方,他深吸了一口气,紧盯着这家伙的眼睛,他嘲讽的喊到, “史崔克,这就是你最后的玩具吗?” 他知道史崔克可以看到他,于是他脸上多了一丝嫌弃的笑容,“你的品位可真够糟糕的!” “轰” 两道灼热的红色镭射光芒就像是史崔克的回答,窜出武器x的眼眶之外,而一直等待机会的赛伯身体猛地前倾,在地面上就地一滚,红色的灼热光芒几乎就跟在他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让他的皮肤都感觉到了那股疯狂的灼热,而坚固的地面被射线卷起,就像是被两道看不到的刀切开一样。 “就是现在!” 在足够靠近这家伙的那一刻,赛伯的双腿用力,整个人跳向空中,双手握着合金刀,身体在空中就像是被弯曲的弹簧一样,将所有的力量都积蓄在刀刃上,刀刃破开空气,犹如在黑暗中亮起的一道银色光芒,精准的砍在了这家伙的脖子。 但感受到刀刃上传来的震动,赛伯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砰” 手臂上传来的巨大反震力让赛伯在落地之后,双手都被震得生疼,他看着那脖子被砍开大半边的家伙,在那四溅的血肉之内,是一段闪耀着银白弧光的脊椎。 坐在操作器之前的史崔克呵呵一笑,双眼里满是嘲讽的光芒,他惬意的给自己点上一根雪茄,在洛根身体上实验的艾德曼合金灌注的技术已经成熟,他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的武器x的半成品注入这种金属? “可惜,让那个“鬼灵”跑了,否则还带上闪烁能力的武器x,足以杀掉洛根和13号…” 史崔克有些遗憾的对坐在自己身边的老将军说,“不过现在也差不多,看看吧,伍德将军,这就是我的成品…武器x,他成为普通人反击变种人最锋利的那把刀,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把刀的刀柄,永远握在我们手里!” 伍德将军就是上次在水坝基地旁观史崔克实验的老头,他是国防部主持类似计划的负责人之一,在监控器上传回来的画面,还是让他非常满意的,尤其是在面对单方面屠杀了数十名士兵的罪魁祸首的时候,还能保持全面的压制,这足以让伍德将军对这个武器x充满信心。 但就在他想说话的时候,伍德将军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走到一边,打开手机,十几秒钟之后,他面色阴影不定的走了回来,坐在史崔克身边。 “史崔克…情况有些不妙了。” 隐秘的操作室里发生的事情赛伯并并不知道,但在他眼前,那危险的镭射光线已经停止了,由于眼前的武器x也和洛根一样灌注了艾德曼合金,在覆盖了这硬度惊人的合金之后,赛伯手里无往不利的合金刀第一次失手。 巨力将武器x的脖子几乎打折,但不到5秒钟的时候,他就又恢复了过来,在短暂的僵硬之后,他似乎放弃了威力巨大的镭射光线,双拳上的利刃再次弹出,低着头,以一种古怪的姿势,朝着赛伯扑了过来。 “比近战?” 赛伯活动着双臂,一手提着刀,一手握拳的冲了上去,“你可真会玩!” “砰” 刀刃架住武器x的双刀,赛伯的拳头从下方狠狠的砸在了这家伙的下巴上,这一拳鼓动了身体里的热流,直接将武器x砸飞了空中,赛伯干脆将手里的合金刀插在地上,抡着双拳,就像是打沙包一样,疯狂的朝着眼前的对手倾泻着自己的火力。 一拳一拳的猛砸,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伤口,但又很快愈合,被操纵的机器人在灵活度上自然比不过赛伯,最少在这个回合,他占了上风。 洛根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他看到了和武器x疯狂缠斗在一起的赛伯,他想要冲上来帮忙,却被赛伯制止了。 “去找史崔克!我要和他好好玩玩!” 赛伯单手扯下身上已经被弄得支离破碎的衣服,他脸上还有血痕,他用左臂勒着这家伙的脖子,武器x在史崔克的操纵下剧烈的挣扎着,双拳上的利刃擦过赛伯的背后,留下了一道又一道血痕,洛根看了一眼这战场,他高声问道, “喂,你到底行不行?” “滚!真男人从来不说自己不行,快去找史崔克,别让他又跑了!” 洛根点了点头,转过身就朝着基地最深处跑了过去。 赛伯抓着这家伙的脑袋,快速冲向旁边的钢铁铸成的墙壁,将那光头狠狠的撞在这墙壁上。 “砰” 坚硬的钢板被撞出了一个可怕的凹陷,武器x的脑袋都被砸进了墙里,他的挣扎也暂停了片刻,似乎是因为遭到了重击眩晕,赛伯则气喘吁吁的后退了几步,这一顿暴揍下来,就连他硬化过的骨骼也有些承受不住,他伸手提起了自己的合金刀,双眼里满是思索的神色, “这样不行…这样下去我就先累垮了…得想个办法。” 看着将自己的脑袋从墙里艰难的拔出来的武器x,赛伯突然眼前一亮,有办法了! 27.史崔克的疯狂【75/100】 “轰” 灼热的光线就像是切豆腐一样,将坚固的基地通道切开,破坏力极大的镭射光线甚至在洞穿了钢铁之后,还能继续洞穿上方的地面,尤其是在武器x的疯狂发射当中,好几面墙的支点被切断,导致整个上方的地面都垮塌了下来。 整个基地乱作一团,所有人就像是感觉到虫巢会垮塌的小虫子一样,疯狂的寻找一条路离开,电力供应已经被破坏,走廊里黑漆漆的,换个场景简直可以拍恐怖片了。 赛伯的身影从拐角窜了出来,合金刀背在身后,他就像是在狭窄的通道里快速前进的猫一样,是不是还沿着墙壁狂奔一段,为了躲避身后武器x的镭射光线,这玩意其实说穿了威胁力确实一般,因为它需要用双眼瞄准,而对手的速度一旦超过眼神捕捉的极限,这玩意也就失去了准确性。 武器x的移动速度不慢,但肯定追不上一路狂奔的赛伯,前者很显然是有目的性的将他引向某个方向,史崔克操纵武器x,不止一次想要将它停下来,调回来保护自己,但每一次武器x转身就会遭到赛伯的疯狂阻拦。 哪怕正面厮杀没有结果,赛伯也绝对不会放这家伙离开,他相信靠洛根的追踪能力,肯定能抓到史崔克。 不过赛伯不知道的是,武器x目前是追猎状态,在自主的按照命令一路追捕他,操作者史崔克,已经遇到了自己的麻烦。 而这麻烦,却并不是来自于洛根。 “你这是什么意思?将军” 史崔克看着眼前的伍德,后者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面对史崔克的询问,伍德将军转过身,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史崔克, “我个人很欣赏你为抵抗那些激进的变种人做出的贡献,史崔克少将,武器x也让我很满意,但我不得不遗憾的通知你,这个计划到此结束了!” “为什么?” 史崔克从操纵椅上站了起来,他花费了5年的功夫做得一切,可不是为了伍德轻飘飘的一句话,他感觉到了背叛! 他被华盛顿那群老头子背叛了! 伍德看了史崔克一眼,在越战中,他曾是史崔克的直属上级,两个人之间有长久的友情,所以面对史崔克的询问,伍德将军迟疑了一下,开口解释说, “是因为神盾局插手了,那位居住在纽约的教授先生向国会提交了一份措辞严厉的指责,国防部的会议最终决定,无限期的推后武器x计划的进行,最少我们要等待那些恨不得把我们赶出国会的人目光转移开之后,才能继续进行!” 史崔克的眼睛瞪大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伍德,几秒钟之后,他涩声说, “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一个该死的变种人,你们就这么放弃了我们对抗他们的希望?需要我提醒你吗?伍德,变种人里可不只是一个查尔斯!还有更危险的万磁王和他的兄弟会!” “你们背叛了你们的种族!你们这些懦夫!” 伍德将军面对史崔克的目光,他有些躲闪,但作为上级,被史崔克这样问责也让他脸上无光,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那你呢?史崔克,别告诉我你真的是为整个人类着想的!” 伍德将军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蔑视,“你的试验品全是变种人儿童…你在这里做的事情足以把你送上电椅!三次!” “告诉我,史崔克…” 老将军的手指在桌子上跳动着,“你瞒着我的事情,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我没有隐瞒任何事情!” 史崔克的声音也提高了,他挥舞着拳头,“见鬼!伍德,你还不相信我吗?战场上我救过你的命!” “这也是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朝我大喊大叫的原因!史崔克!” 伍德将军的拳头在木桌上狠狠的砸了一下,“你的儿子和你的妻子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我们?” “就因为你的孩子是变种人?就因为他亲手害死了你的妻子,你就用这种方式去残害那些无辜的孩子吗?史崔克,我们当年入伍参军就是为了让你现在做这些该下地狱的事情吗?” 老将军的话很冠冕堂皇,但不可否认,史崔克的一些行为确实已经突破了正常的研究底线,只是因为之前没有人问责,这种罪恶一旦暴露在阳光之下,整个国防部乃至整个国会都会大地震。 在这种危机里,伍德已经没办法帮史崔克兜着了,所以放弃就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内心最大的秘密被戳破,史崔克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他的嘴唇震动着,似乎是打算辩解些什么,但最终,他转过身,语气变得萧索了起来。 “是的,我承认,我的确因为我的孩子和我妻子的事情,对变种人很敌视,但伍德,我没有忘记我当年入伍时候的誓言,我曾发誓要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这个国家…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为这个国家铲除那些背叛者和有威胁的存在,我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他的左手放在口袋里,似乎是要取出手帕,听到他哀伤的声音,伍德将军的声音也变的温和起来, “好了,史崔克,跟我回华盛顿,相信我,这个计划不会就这么被放弃的,最少我还是支持你的!” “是吗?” 史崔克的声音突然变冷,伍德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后退一步,但下一刻,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枪已经抵在了他的脑袋上,史崔克的面色狰狞,他抓着伍德的衣领, “你把我当成一个卑鄙小人是吗?就我该下地狱是吗?” “史崔克,不要冲动!不要!” “武器x就要成功了!谁也别想阻止我!我会成为这个国家的英雄,我会杀死那些该死的变种人!我发誓!” “砰” 伍德老头的脑袋就那么在史崔克面前爆开,连带着整个脑袋都化为四溅的鲜血洒的到处都是,无头的尸体砸在地面上,史崔克冷漠的看着他,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他看着手里特制的,沉重的左轮手枪, “这本来不是给你准备的…伍德,但很可惜,你还是做了叛徒,你背叛了这伟大的事业!” 他转过身,狞笑着坐在了操作椅上,但入目之处的景象却让他面色大变, “不!不该是这样的!混蛋,给我起来!给我杀了他们!” 他疯狂的敲动键盘,但却已经无力回天了,而就在这一刻,在黑暗中四处乱走的洛根寻着那突然响起的枪声朝着这里走了过来,在史崔克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危险,已经慢慢降临了。 时间回到5分钟之前,在通道里疯狂向前的赛伯在面甲之下的眼睛微微一动,他似乎看到了一丝明亮的光泽,于是他加快了速度,在他身后,武器x不断的用眼睛里射出的红色镭射光线摧毁着沿途的一切,如果他没有超强自愈和刀枪不入的躯体的话,仅仅是那些从他头顶砸下来的巨型石块,就足以将他彻底砸死。 而就在几百米之外的沙滩上,一场艰难的厮杀也正在进行着。 “噗” 锋利的枪尖洞穿了一名持枪士兵的心脏,凯瑟琳向后退了一步,她双手挥舞着黑色的长棍,向后横扫,将两个猝不及防的士兵扫倒在地上,她的身体跳入地面之下,再次出现时,她两只手反握两把沉重的艾德曼合金匕首,轻而易举的刺穿了这士兵的心脏。 她这边是碾压,但是在旁边,那些被困了很久的变种人少年们却陷入了苦战里,这些士兵是最后一批忠于史崔克的士兵,在发现有人救出了那些孩子之后,他们就受命前来追杀这些孩子。 不过变种人的能力却让他们吃尽了苦头,尤其是一个可以全身钻石化的女孩和一个可以从双眼里释放出镭射光的男孩,两个人组合在一起,面对30多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竟然堪堪护住了这些惊慌逃跑的孩子。 依靠凯瑟琳和这两个孩子的带领,他们走到了沙滩上,但前方没有路了,只有一片冰冷的海洋,他们只能在这里背水一战。 “用你们的能力啊!小混蛋们!” 凯瑟琳一枪刺倒一个士兵,扭头朝着那些被吓坏的孩子们喊到,“用能力打他们呀,你们这些傻蛋!” 呃,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和凯瑟琳一样未来会去继承黑帮产业,对于这些平均年龄10岁的孩子们,和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对抗无疑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凯瑟琳只能郁闷的看着士兵们的包围圈越来越小,那个镭射眼小子也指望不上了,他太虚弱了,刚才炸开基地,已经让他疲惫不堪了。 “见鬼!” 凯瑟琳眼看着一个孩子已经被子弹击中,她也算炸毛了,她将长棍甩起来,将一名士兵打倒,然后捡起突击步枪,按照赛伯教的步骤,三点一线,开火! “砰,砰,砰” 很遗憾,三枪只打中了一个人,但突然响起的枪声却让这些士兵的速度慢了一丝,但下一刻,一抹耀眼的银白色光芒就在他们身后的黑暗里跳起,就像是一团旋转的刀轮。 赛伯现学现用,单手握刀,在空中旋转了三周,将6个躲闪不及的士兵砍成了两半,他们都是见过赛伯的,知道这家伙是如何疯狂的一个人击溃了几十人,赛伯的出现和那被切开的残肢断臂就像是最后一击,将那些士兵的最后意志击垮了。 他们尖叫着向后逃开,凯瑟琳兴奋的扔下枪,就扑在了赛伯身上,结果被赛伯拍了拍脑袋,在她耳边低声说, “丫头,把那个光头拉到地下去,越深越好!” 说话间,武器x已经冲上了沙滩,他的双眼开始聚焦赤红色能量,凯瑟琳看他了一眼,快速跳入地面之下,片刻之后,就在那能量汇聚到最强的时候,一双洁白的手抓住了他的双脚,武器x觉察到了危险,他的双眼对准了脚下,但一抹刀光就在这一刻亮起。 兵器下意识的抬起头,合金刀刺入他的左眼里,被坚硬的颅骨挡住,剧痛让他一拳打在了赛伯的肩膀上,拳头上的刀刃刺穿了赛伯的左肩,他右眼里射出的镭射光被赛伯的合金刀挡住,那光滑的刀身在赛伯手腕的控制下偏转,又捅入了他的右眼里。 在赛伯再次抽回长刀的时候,刀刃已经被镭射光烤炙的发红。这可是艾德曼合金!由此可见那光芒的温度恐怖到了什么程度。 凯瑟琳的能力最终发动,武器x疯狂的挣扎,鲜血在他脸上流淌,就像是恶鬼一样,他伸出手想要抓住赛伯的身体,却被赛伯一拳砸在了下巴上,然后就像是落入了流沙当中,缓缓却又无法抑制的“融”入了地面。 他的双手还在地面上使劲的扣动,抓出了一个又一个沙土横飞的小坑,但这改变不了他的命运,5分钟之后,一脸疲惫的凯瑟琳才从地下跳了出来,她的脚步一个踉跄,然后被赛伯抱住,凯瑟琳低声说, “我把他拖到了地下350米…已经窒息,他死定了。” 赛伯摇了摇头,他看着地面, “不,他可没那么容易死。” 28.摧毁【76/100】 武器x是史崔克花了5年的时间才制作出的成品,是史崔克准备用来对付变种人的秘密武器,按照原定的计划,他身体里最少要容纳10种不同的能力,但由于频发的变故,现在的武器x并不完全。 只有超级耐力,超级力量,艾德曼合金强化,镭射眼棱,超强自愈,野兽感知这六种能力,但即便如此,一旦将他投放到变种人的战场里,也绝对能掀起一场真正的腥风血雨。 史崔克用安装在武器x脑后的芯片对他进行控制,多少有些不太灵活,但他的能力多样,也保证了他的战斗力,前提是,他得在一个正常的环境里,而不是位于地下350米的地底。 并非所有变种人都和凯瑟琳一样,能够穿越大部分物质,实际上,在这种距离之下,空气已经稀薄到了极致,普通人不到1分钟就会窒息,但如果这是这样,确实还杀不了武器x。 史崔克疯狂敲动键盘,输入了一个有一个指令,武器x艰难的在一片黑暗中举起头,双眼中被戳瞎的眼球快速自愈,然后开始凝聚高温度的镭射眼棱,有这个大杀器在,350米的地面,只需要几次冲击就会被冲开。 但史崔克有些犹豫,如果在短时间之内多次释放眼棱,会让武器x进入虚弱状态,这其实很正常,变种人也不是神,他们的x基因特殊,可以让细胞内储存大量能量,但这不代表着他们就可以当成永动机来用。 拥有超级耐力的金刚狼和剑齿虎同样会疲惫,在被伤害到要害同样会昏迷,这就证明了,他们是比普通人更强大的人类,但他们还是人类,没有脱离能量守恒的制约,除非是神秘到极致的欧米伽级变种人,这些存在往往具有“无中生有”的能量特点,已经很难说他们的存在到底算不算是正常的人类。 但欧米伽级变种人的数量稀少到了就算是连上过去历史里的所有,加起来也不会超过100人,对于整个人类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数字了。 史崔克犹豫片刻,他最终还是下达了指令,他不能允许自己的心血就这么默默的被埋在地下,其次,就算是虚弱状态的武器x,他也不认为赛伯就能够摧毁他。 艾德曼合金的坚固可不是说着玩的,哪怕是被大当量武器正面击中,他的骨架也不会被摧毁! 但就在史崔克按下了指令确定键之后,他眼前的地下避难所的大门却被一脚踹开,史崔克从监控器上看到了走入避难所的洛根,他双眼紧缩,咬着牙,在键盘上快速输入了一段指令,然后拿起桌子上的银白色左轮枪,就从避难所的后门冲了出去。 洛根的鼻子抽了抽,双拳上的爪子弹了出来,他快步冲进了史崔克的办公室,看到了那台控制器,他走过去,结果就看到屏幕上快速跳动的时间,洛根的野兽感知在这一刻完全主宰了他的身体,他猛地向前一扑,下一刻,一抹火星从控制器的机箱里窜出来。 “轰” 一片火海,剧烈的震动直接将洛根砸飞了出去,他背后一片火辣,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左右看了看,爬起来就冲进了那条通往地面的通道里。 另一边,彻底失去了控制的武器x开始疯狂的用眼棱在地下土层中开洞,手脚并用的向上爬,地面震动,赛伯向后看了一眼,大声喊到, “所有人,后退!” 从背后抽出艾德曼合金刀,他双手握住刀柄,深吸了一口气,身体里的热流伴随着刺激内脏的痛苦逸散到全身,那股爆发性的力量在身体内部游走,每一秒都会给赛伯带来巨大的痛苦。 基因链的崩溃带来的恶果是他身体内部的情况一致在缓慢的变糟,他嘴里有了铁锈的味道,尽管身体还没有崩溃,但如果任由情况继续下去,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那袋洛根的血已经被刘易斯送回了哥谭,但愿霍金斯不要让他失望。 而现在的问题是,他必须得先解决掉武器 x,他必须解决掉它,这是一个真正的威胁,不能允许它继续存在下去,否则史崔克和他背后那些人永远不会放弃,就像是永远剪不断的麻烦。 10秒钟的时间,赛伯一直保持着拄着长刀的姿势,他不断的调整注意力,将精神集中起来,精神不够集中的人,是不可能砍出有威力的一击的。 力量决定破坏力的最低限度,意志决定破坏力的最高限度,这几乎是一条世界的规则。 至于艾德曼合金不可摧毁?赛伯从来都认为这是一句废话。 这是建立在艾德曼合金相比其他金属那简直突破天际的硬度上,但如果用另一把同样坚固的艾德曼合金刀来劈砍呢? 之前的那一次斩击已经将武器 x的脖子砍成了v字形,如果不是他自愈力强大,这战斗早就结束了,这已经证明了它并非不可斩断。 同样坚固的情况下,到底是赛伯的刀刃更锋利,还是武器x的脖子更坚硬? “我其实自己也很好奇呢…你的骨头能硬到什么程度?” 赛伯抿了抿嘴,脸上咧开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他不相信自己会比一个被人控制的可怜虫更弱,双眼里的红芒一闪而逝,在他眼前的地面上,两道赤红色的镭射眼棱冲出地面,将地面周围的沙土灼烧的化为了玻璃结晶一样的玩意,从地下传来的震动越来越明显,那个气息…似乎变得狂乱了很多。 赛伯甚至听到了他粗重的呼吸声,这在之前的战斗里是从未出现过的,呼吸的散乱代表着精神和意志的散乱,这几乎不可能出现在一台被控制的战争机器上。 “这是…失控了吗?”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武器x被剃成光头的脑袋冲出地面的那一刻,赛伯的刀猛地挥了出去,在周围旁观的那些惊慌失措的变种人少年们的注视中,这一刀就像是刺破黑暗的光芒,由于速度太快,甚至在他们的视网膜上带出了一抹绚丽的光影。 “砰” 刚刚爬出来的武器x的身体直接被斩飞到空中,他的脖子整个被快速滑动的刀刃砍开,鲜血四溅,银白色的脊椎不正常的向外偏斜,赛伯没有停下,他屏住呼吸,双腿用力,整个人飞身而起,双手握刀,热流再一次被鼓动起来。 第二刀比第一刀更快,更强劲,更凶狠。 “砰” 就像是砸击一样的沉闷声音,武器x的身体再次被砸飞向天空,这一刀精准的砍在了之前那一刀的刀痕上,刀刃擦过脊椎,火花四溅,赛伯感觉到了刀刃上粗糙的摩擦,他的身体落在地面,看着砸向地面的武器 x。 他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刻,身体里剩下的所有的热流爆发开来,意志和注意力也集中到了最强状态,他双眼的红芒从未如此闪耀,在精力完全集中的这一刻,在天空中坠下的武器 x的身体上突然出现了一抹红色的光点,均匀的分布在他身体上,但唯独脖子的地方,那红色的光点很散乱,有一个地方甚至出现了红色光芒的断层。 “砍那里!” 他内心里出现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刚出现就占据了他所有的思考,就放佛是野兽感知完全控制了身体一样,他再次飞身而起,双手的里的长刀灌注着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就像是他本身的意志贯穿在这一刀之上。 “给我…断开!” 一道璀璨到极致的银色闪过在三里岛上空划过。 “砰” 又一声闷响,但这一次刀刃没有再擦着脊椎划过,而是真正的砍入其中,武器x脊椎上覆盖的那层艾德曼合金被砍开了! 赛伯能感觉到,他的刀刃刺入武器x的脊椎当中,一路深入,就如同砍开一块普通的钢铁一样简单。 而就在他的刀刃完全砍断了阻碍之后,那身体上覆盖的红色快开始飞速消散,在武器x无头的尸体砸在地面上的时候,那红色的光点已经微弱到了不可见的地步,他眼前的景色也飞速的恢复成了原状,甚至有些眩晕。 在他身后,武器x的脑袋砸入沙层当中,他的身体被扔在十几米之外,鲜血在那狰狞的伤口上流动,为这即将黎明的黑夜染上了一丝肃杀。 赛伯双眼里的红色光芒减弱,他感觉一点温热在鼻孔下方出现,伸手一抹,红色的粘稠液体出现在他的指尖。 血!灼热的血。 “咳咳” 他咳嗽了两声,黑红色的腐败血液喷出嘴角,身体里又传来了之前那种灼热的痛苦,放佛回到了被囚禁的那三年的情况当中。 基因链断裂的速度加快了! “凯瑟琳…” 赛伯艰难的喊了一声,他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凯瑟琳急忙跑了过去,赛伯抓住她的手臂,低声说, “去看看洛根那边…别让史崔克跑了…” “你的身体…” “放心吧,丫头。” 他伸出手,脸上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多少有些艰难,他在凯瑟琳的手臂上拍了拍,“我不会这么容易死的,乖,去看看他,帮我抓住他!” “我有很多话要对他说…” 赛伯的笑容慢慢变冷,“可不能让他跑了。” 凯瑟琳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跳入了地下,赛伯则将合金刀放在腿上,他打量着眼前那被砍断的骸骨,他低声说, “你看…还是我更厉害,对吧。”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赛伯回过头,看到了那个女孩,她脸上还有污痕,衣服上还有被子弹打穿的痕迹,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被砍断的武器x的尸体,她崇拜的看着赛伯。 “你肯定是个阿尔法变种人对不对?难以置信,你肯定是他们说的那些真正的强者对不对?” “不,孩子。” 赛伯嘴角泛起一丝笑容,“实际上,我一年前还只是个伊普西龙级变种人,在他们都退缩的时候,我看到你和凯瑟琳一起战斗了,你是好样的。” “可是我太弱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姐姐,我可能也不会站出来…” 这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她坐在赛伯身边,瞪着大眼睛,“我以后也能像你这么强吗?” “我很强吗?” 赛伯呵呵一笑,“你会的,孩子,我从你眼睛里看到了想要变强的希望,有这种希望的人一般运气都不会太差。” 他抬头看着天际的一抹鱼肚白, “变强的心啊,只会止于你觉得自己足够强大的那一天…我,我还差得远呢。” 他旁边的女孩傻笑着想要说话,就在这时候。 “砰砰” 两声枪响打破了这黎明前的宁静,赛伯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他左手拄着刀柄,但刚一动,腹部就传来了一阵抽搐般的剧痛, “孩子,咳咳,扶我起来!” 29.史崔克的末日【77/100】 史崔克拼命的沿着通道向外跑,就像是在他身后有一团火焰不断燃烧一样。 其实真实的情况比这更糟,因为火焰没有自我的意志,你陷于火焰中是可以逃开的,如果被一个疯狂的家伙追杀,在你或者他彻底死去之前,两方都不可能停下来。 任何追杀,其实追和逃两个人在意志和力量上的双重较量。 很显然,这两者史崔克都不占优。 他的高傲和冷漠早就消失不见了,还穿着杀死伍德将军的时候穿着的那件衬衫,上面全是血,他气喘吁吁,满脸都是因为紧张而迸发的汗水,他唯一的优势就在于,这个通道里有很多岔口,而且没有灯光,如果他足够幸运的话... “史崔克!别跑!” “砰” 身后升起的钢铁护栏被直接砍开,火花四溅,史崔克猛地向后看了看,就看到了黑暗里越发接近的洛根,他的双眼一缩,便边滚带爬的冲出了前方的通道,然后一脚踹在门口的开关上。 “轰隆隆隆” 上下同时伸出的厚重钢铁在洛根的怒吼中严密合拢,将出口彻底封死。 史崔克这才松了口气,他向后退了一步,似乎是想要逃跑,但是在迈开腿之后,这家伙突然停了下来,他抬起手,看了看手里特制的左轮手枪,银光闪闪,还有未激发的五颗艾德曼合金子弹,这威力极大的东西,本来就是留给洛根或者赛伯的。 他就要这么狼狈的逃跑吗?扔掉一切然后像个懦夫一样逃跑? 史崔克回头看了看那正在利刃疯狂切割的大门,他后退了一步,他将眼镜从脸上摘下来,随手扔在一边,那阴霾的双眼里闪耀的是一抹最深沉的仇恨! 是的,伍德将军其实没有说错,史崔克对抗变种人的原因并不是那么崇高的,最少不像他嘴上说的那么大义凛然。 每一个穷凶极恶的恶棍背后都有一个凄惨的故事,史崔克也不例外。 最少在十几年前,史崔克并不是这样的,那会他是个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领导着国防部的一个秘密部队,活跃在非洲,南美和中亚这些热点地区,负责为军队处理那些普通士兵处理不了的麻烦。 那会的史崔克同样阴狠毒辣,狡猾而冷漠,但在另一面,他却是个负责任的丈夫,在他妻子怀孕的那一段时间,史崔克甚至想要退出军队,迎接自己的另一端人生,但很可惜,命运和他开了个玩笑。 史崔克有了个儿子,最初的4年这个家庭非常幸福,史崔克一度以为自己可以永远享受这幸福,但在他孩子6岁的时候,他觉醒了x基因...是的,他成为了一个变种人儿童。 在脑海里出现一团乱七八糟的幻觉,然后看到自己的孩子坐在地板上哭的时候,史崔克的内心是崩溃的,这种崩溃一度摧毁了他。 他是个真正的民族主义者,否则也不可能得到那些老战争贩子的青睐,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成为变种人,成为一个不那么正统的人类。 但最终他还是像自己的妻子妥协了,他们为这个孩子隐瞒秘密,毕竟骨肉之亲,为了他,史崔克将家搬到了遥远的加利福尼亚,期待在那里过上宁静的生活,但命运又一次光顾了他。 在史崔克某一次执行任务归来的时候,他看到自己深爱的妻子手持电钻头钻开了自己的脑袋,因为她无法再忍受脑海里疯狂响起的那些声音,还有那些恐怖让人厌恶的画面,她死了,惨死在史崔克面前。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的儿子...那些画面只是他在刚刚觉醒能力的时候,无法控制能力而产生的悲剧。 于是那一天,一个丈夫失去了妻子,一个儿子失去了母亲,一个孩子失去了父亲。 史崔克变了,用小丑的话就说,在经历过那噩梦般的一天之后,他已经疯了,但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除了发疯,他还能怎么办呢? 黎明之下的三里岛,周围的沙滩上满是被武器x的镭射眼棱毁灭的不像样子的建筑物和一片废墟,简直就像是中东战场一样,当凄惨的往事在脑海里来回回荡的时候,史崔克下定了决心,他的双眼变得极其阴狠,他后退了几步,躲在了一块废墟之下,双手握住了手里的左轮枪。 艾德曼合金子弹是唯一能伤到洛根的武器,只要能打中他的脑袋...他也许不会死,但他的记忆就完蛋了!他会成为史崔克麾下最听话,最疯狂的一条狗! 在这一方面,史崔克有绝对的信心,而且他曾经是军队里的神枪手,在这个距离上,他不会失手! “来吧,来吧!洛根,我们彻底做个了结!” 史崔克瞪大了眼睛,“你或者是我,总有个人要死在这里...” “砰” 那厚重的钢铁大门在这一刻被坚固的合金利刃切开,狂怒如狼般的洛根从其中冲了出来,被野兽感知主宰的他瞬间就感觉到了来自前方的阴森危险,他下意识的向外滚去。 “砰” 被激发的银白色子弹穿越空间,在洛根的腿上绽放出了一抹血花,这玩意和普通的子弹不一样,被它击中,即便是洛根,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史崔克废掉了他的行动力,洛根拖着一条腿,艰难的从地面上爬起来,就看到了从掩体之后走出来的史崔克。 他怒吼一声,飞身冲了起来,双手分开,6道利刃划过空气,史崔克则扭动手腕, “砰” 这一枪击中了他的胸口,巨大的后坐力将洛根打倒在地面上,史崔克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他站在原地,脸上的汗水已经连成实质,但这一刻他彻底放松了下来, “看啊,洛根,我们之间的较量,你可就从没赢过!其实我们可以谈一谈,真的!” 他带着一丝冷漠举起枪,瞄准了洛根的脑袋,后者左腿和胸口被艾德曼合金子弹洞穿,那两处的自愈在这一刻变慢了很多,但他依然咬着牙,踉踉跄跄的从地面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朝着史崔克走过去。 拳头上的利刃从未放下,他双眼里没有痛苦,没有退缩,有的只是杀死对手的意志和疯狂的愤怒。 他是金刚狼,从不屈服之人,怎么可能...死在这种货色手里! 尽管洛根并没有说话,但他的那种不屑却让史崔克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甩了甩手, “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 就在史崔克要开枪的时候,一道灰色的影子从背后的废墟里冲了出来,猛地扑到了他的背后,将他直接扑倒在地上。 “休想!” 一个尖叫的女声响起,洛根的脸色大变,他扑过去就想要帮忙,但... “砰” 史崔克开枪了,那和他厮打在一起的女人挣扎了一下,最终失去了力量,他惊慌失措的挣脱束缚,朝着外面跑出了几步,扭头看去,就看到洛根跪在那女人面前,伸出手似乎要抱住她。 那是凯拉,银狐凯拉,被他派去诱惑洛根,却真正爱上了这个莽夫的蠢女人,她的能力是催眠,但是需要时间才能发动,史崔克一枪打中了她的腹部,她死定了。 洛根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伸出手,将她抱了起来,看着她苍白的脸, “为什么?我不是让你走了吗?” 凯拉的腹部被艾德曼合金子弹彻底洞穿,鲜血止不住的流,但她没有理会,而是伸出手,艰难的摸了摸洛根的脸,双眼里满是眷恋和不舍, “我从没有...从没有用能力欺骗你爱上我...在这一方面,我是真的,洛根,你真的...就是我的...金刚狼...” 在他们身后,史崔克举起手里的枪,他还有一发子弹,他不能再失手了。 他将手枪抵在洛根的脑后,他轻声说, “别担心...你很快就不会再痛苦了,你很快就会忘记她...忘记就没有了痛苦了。” “欢迎回来,我的战士。” 史崔克脸上最终露出了最后得意的笑容,但就在他开枪的前一刻,一双洁白的手猛地从地下抓住了他的双腿,然后狠狠下拉。 得意的胜利笑容还在史崔克脸上洋溢着,然后他就眼前一黑,在回过神的时候,他的大半个身体已经被埋入地下,唯有脑袋还留在地面之上,周围的泥土死死的将他的身体固定着,他根本没办法移动,没办法挣扎分毫。 在他眼前不远处,一脸坏笑的凯瑟琳从地面之下跳了出来,她双手提着史崔克的银色手枪,非常不淑女的打了个呼哨, “坏人洛根,我救了你一次!” 但洛根没有理她,因为凯拉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弱了下来,洛根脸上满是即将逝去一切的痛苦和折磨,这个天生的战士总是学不会在这种时候冷静下来,直到另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咳咳...我说,你再耽误几分钟,她就真没救了。” 洛根猛地抬起头,看到了被一个女孩搀扶着走过来的赛伯,那女孩看到了被洛根抱在怀里的凯拉,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尖叫,就扑到了她身边, “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你们...真的是...” 赛伯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两个干着急的人,他指了指黎明之下的三里岛的内陆, “我记得,那里有医院...快去吧,再晚可能就真来不及了。” 洛根如梦方醒,看来赛伯猜的没错,这家伙的脑子在接受艾德曼合金灌注的时候,确实遭受了一点破坏,在情绪上涌的时候,就会导致思维散乱一些,他抱起凯拉,对赛伯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基地之外的小镇一路狂奔,速度快到极致。 凯拉的妹妹紧跟在他身后,到现在,赛伯都不知道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有什么能力。 但他也不关心那些了,凯瑟琳搀扶着他走到被埋入地下的史崔克面前,赛伯微微蹲下身,他看着史崔克,史崔克也看着他, “哦,史崔克先生,看看你的眼神...真的是,穷凶极恶啊。” 赛伯伸手从凯瑟琳那里接过那把沉重的手枪,放在手里甩了甩,然后将其抵在了史崔克的头顶上, “你是个真正的恶棍,史崔克先生,我本该就这么一枪杀了你。” 赛伯脸上突然涌出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但是我怎么能让你死的这么轻松呢...你在我身上注射了28次试验,我就换你28次...如果你能像我一样活下来,我就放你离开,怎么样,我足够仁慈了吧?” 普通人接受x基因注射的后果一般都很凄惨,史崔克对此在了解不过了,他疯狂的挣扎着,他双眼里闪耀着一抹惊惧和憎恨, “杀了我!杀了我!你不是很恨我吗?杀了我啊!” “不...不不不,我拒绝!” 赛伯站起身,双眼里的红色光芒变得越发冷漠,“对于你这样的人,你这样随意将自己的痛苦加持在无辜者身上的人,我见得太多了,我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在死之前真正的忏悔...别担心,天虽然亮了,但我们依然可以好好玩...” “时间...还很多呢。” 30.尘埃落定【78/100】 黎明之后的三里岛是很漂亮的,这是个有人居住的海岛,在海滩之外还有瞭望台,可以站在海水边看日出,当大半个海面都被阳光染成赤红色的那一幕,那是很多人一生都没有见过的美景。 “太阳出来了,天呐,这真美...” 一个变种人女孩站在寒冷的大海边,她出神的看着远方的黎明,在他身边,带着黑色眼罩的斯科特.萨默斯也呼吸着这里的新鲜空气,他轻声说, “给我描述一下现在的景色吗?” 这女孩看着斯科特,在前一夜的逃亡中,凯瑟琳带着他们冲出了基地,但面对随后而来的追捕者,只有两个孩子站了出来,保护所有人,一个是凯拉的妹妹,另一个就是斯科特。 这个17岁的孩子带着黑色的眼罩,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其他人,他的眼睛只要睁开,就会释放出温度恐怖的镭射光芒,摧毁他眼前的一切,那武器x,那个恐怖的杀手的双眼,就是用他的基因培育的眼睛。 而面对斯科特的这个要求,这脸上还有一丝污痕,穿着污迹斑斑的囚服的女孩咧开嘴笑了笑,然后扶住了他的手臂,给他轻声描述到, “那是阳光,不太温暖,但是很漂亮,它从海平面下面一点点的升起来,然后照耀它眼前的大地,速度并不快,但我们能看到它,就像是个大火球,在一点一点的挣脱地面的束缚,它...它在追求自己的自由。” 女孩的声音哽咽了,她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流下来, “自由了,我们自由了,天呐!上帝啊,我们终于摆脱那个地狱了。” 在他们身边,剩下的孩子们都像他们一样,或者安静,或者哭泣的站在海滩上,迎接新一天的黎明。 一个手里不断把玩着打火机的瘦弱男孩也怔怔的看着这一切,他看着那跳入天空中的太阳,突然,他疑惑的揉了揉眼睛,然后确认了自己没看错,他猛地从地面上挑了起来,大声喊到, “有东西飞过来了!” “什么?” 其他孩子被吓到了,他们急忙抬起头,却在明亮的天空中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他们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这玩火的男孩,他焦急的伸出手,喊到, “真的!虽然看不到,但它散发的热量,就在那里!我没骗你们,就像是个大鸟一样的飞机,速度很快!天呐,就跟闪电一样快!” “约翰,你没骗我们吧?” 扶着斯科特的那个女孩怀疑的看着这个玩弄打火机,就像是个小痞子一样的家伙,后者顿时感觉到自己遭到了羞辱,他大声喊到, “真的!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你们!”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吵起来,年纪大一些的斯科特大声喊到, “好了,别吵了!我们还不知道是敌是友...约翰,一会如果有冲突,帮我指引方向!” 约翰楞了一下,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他手里的打火机按动,一抹火星跳到了他手里,然后飞快的变成了一团在手心里滚动的火球,看上去异常的魔幻。 “交给我吧,斯科特老大。” 他现在才14岁,正是对于暴力和一些特殊行为很崇拜的年纪,斯科特,凯瑟琳昨晚的战斗风格让他非常喜欢,实际上,这家伙昨晚也不是不想帮忙,但他能力只是控火,不能生火,而夜里海边的水汽太浓烈了,他的能力又不完全,所以根本没办法生火。 只能郁闷的在旁边打酱油,不过就在约翰和斯科特做好了战斗准备的时候,一个生意却在所有孩子心头响起,非常温和,非常的有亲和力, “好了,孩子们...后退一些,我知道你们有很多想问,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这个声音出现的那一刻,所有孩子焦躁不安的心情立刻就被抹平了,平静的力量在他们心头涌动,让他们下意识的就推开了很多,片刻之后,一台非常科幻的黑色飞机稳稳的落在了海面上,准确的说,是悬浮在那里。 机舱门打开,风暴女奥罗罗第一个出现在空气中,她看着阳光下的三里岛,看着几乎被完全摧毁的建筑物,看着这如同中东战区一样的场景,她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赛伯...这才是你真正的破坏力吗?” 不过当她的眼神落在海面上那些直勾勾的看着她和那艘飞机的,穿着打扮就像是一群难民一样的可怜孩子们的时候,奥罗罗内心的一抹温柔又被触动,她踏着风快步走到这些孩子身边,在看到她走过来的时候,有些遭受过可怕虐待的孩子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他们身上的伤口让奥罗罗看的有些心惊胆战...对于那未曾见过面的史崔克,内心也越发憎恨了起来。 这一次来的似乎只有三个人,奥罗罗,查尔斯教授和野兽,他们在奥罗罗唤起的风之桥上行走,最后落在沙滩上,所有的孩子都将目光放在了野兽身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野兽兄的长相,实在是太过拉风了。 “孩子,你见到赛伯了吗?他在什么地方?” 查尔斯教授一眼就看到了斯科特,这个带着黑色眼罩的孩子似乎是这些孩子的绝对中心,而面对温和的问询,斯特克虽然看不到,但却能感受到对方传来的善意,他忍不住说, “那位救了我们的先生似乎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好像是和那个恶魔史崔克有关。” 查尔斯教授点了点头,他看向奥罗罗, “去找一下赛伯,别让他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史崔克该死!但这座岛上的其他人,是无辜的。” “嗯” 奥罗罗点了点头,踏着风快步离开,对于她这样可以随意操纵风流的变种人来说,要找到一个人很容易,无处不在的风会告诉她赛伯在什么地方。 五分钟之后,奥罗罗走入了已经完全塌陷的基地里,在黑暗中,她快步前行,被武器x严重破坏的地道阻碍不了她的脚步,不多时,她就看到了前方还有光芒传来的实验室,以及守在实验室前方,玩着手机的凯瑟琳。 “凯瑟琳,赛伯在吗?” 奥罗罗轻声问道,凯瑟琳头也不抬的指了指身后,“他就在里面,但我不觉得你会愿意进去看看...” 小丫头做了个鬼脸,“里面好恶心的。” 听到凯瑟琳这样说,奥罗罗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推开实验的门走了进去,然后她就看到穿着一身白大褂,还装模作样的带着医生帽的赛伯,手里握着一根粗大的针管,正把什么东西注入那个被捆在实验台上,还在不断挣扎的家伙的手臂里。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还能听到赛伯那愉悦,却总显得越发诡异的声音, “啊,史崔克先生,现在我为你注入的,是标记为21号的血清,很抱歉,但赛伯医生也不知道这见鬼的玩意代表着什么能力,但我想,能被你收藏起来的,必然是很给力的基因片段,对不对?” “哦,看看你,为什么一脸痛苦呢?来笑一笑,你难道没有感觉到你身体里涌动出来的力量吗?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赛伯轻笑了一声,将手里的针筒推到底,然后随后扔在一边,奥罗罗能看到,那地面上还散落着十几根破碎的针筒,就在她犹豫的时候,躺在病床的上史崔克疯狂的挣扎起来,他呜呜叫着,但就是说不出话。 “咳咳,别挣扎,嘿,安静一点,你这混蛋。” 赛伯伸出手,将史崔克按在病床上,“这难道不就是你想用来杀掉我们这些怪胎的手段吗?别闹,你这混蛋,别打扰赛伯医生思考!对了,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哦,我忘记了,我把你的嘴巴缝起来了...真见鬼,听不到你的惨叫声真让人感觉到难受,但没关系了,看,你的手臂又开始变异了,这难道不就是你当时给我做的那些吗?” 他伸手将蓝色的医生帽摘下来,扔在一边,伸手拍了拍史崔克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别感谢我,史崔克先生,这是我应该做的,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对了...你不需要告诉我任何事情,因为我毫无兴趣...再见了。” 他和史崔克做了最后的,“友善”的告别,然后转过身,脱下血迹斑斑的白大褂,伸手拿起刀,旁若无人的走出了实验室,根本没有理会呆立在原地的奥罗罗。 她被赛伯那副平静中带着狰狞,全身涌动着实质性的杀气,但却选择了更疯狂的报复的赛伯吓到了,这样的赛伯,她从未见过。 在赛伯离开之后,奥罗罗向前走了几步,她看了一眼被捆在病床上的史崔克,那已经在错乱的x基因的作用下完全变形的脸上,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那种无法想象的痛苦只透露出了一个含义。 “杀了我...求求你!” 奥罗罗颤抖着身体,将覆盖在史崔克身体上的,沾满了血迹的被单拉开,她只看了一眼,然后就捂着嘴扑到了一遍。 “呕” 被查尔斯教授保护的很好的奥罗罗什么时候见过这样可怕的行刑手段,她疯狂的甩动着双手,耀眼的闪电在实验室里崩起,顷刻间就将饱受折磨的史崔克劈成了焦炭,也结束了他的痛苦。 她转过身,双眼已经涌动成了苍白色,她冲出实验室,在某种意志的作用下,朝着赛伯冲了过来,但还没等她呼唤闪电,下一刻,如铁钳一样的左手就狠狠的扼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撞在了身后的钢铁墙壁上。 “砰” 奥罗罗遭受重击,双眼里的光芒完全破碎,赛伯的左手加重了力量,让奥罗罗感觉到了窒息,他在奥罗罗耳边说, “小黑猫...你破坏了我的行刑...但没关系了,反正我已经做到了我该做的事。” 他打量着奥罗罗,他歪着脑袋看着她,脸上有一抹疑惑, “为什么这么严肃呢?” 他轻轻吻在奥罗罗的脸颊上,带着一丝恶劣的笑容,双眼里却满是平静,近乎冷漠的伸手在奥罗罗的耳垂上弹了一下,让奥罗罗的身体猛地颤抖, “来,笑一笑。” 说完,他放开左手,被这股实质性的凶暴杀意笼罩的奥罗罗的双腿瘫软,扑倒在了地上,在她眼前,凯瑟琳扶着赛伯的手臂,一大一小两个人走入了黑暗当中。 “赛伯赛伯,你杀了他,对吗?” “是啊,你难道要我放过他吗?那种人渣,啧啧,想想都恶心。” “我的意思是,他最后求饶了吗?” “呃...这个,好像真的没有...” “切,你太逊了!以前你还能让那些杂碎跪下来求饶的,简直超帅的!!” 听着那越来越远的对话,奥罗罗双眼里的痛苦越发凝重,她疯狂的擦着自己的脸颊,似乎哪里残留着什么可怕的脏东西一样,但最终,两滴委屈的泪水从奥罗罗眼睛里滴了下来。 赛伯杀了史崔克,他做了好事,但为什么自己这么不认同?为什么在遇到了赛伯之后,她之前坚定的善恶观就没有了用处,趋于混沌,到底什么才是好?什么才是坏? 奥罗罗深深的迷茫了。 31.议员凯利【79/100】 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又是一批新的孩子带着迷茫又新奇的目光走入了这里,他们还穿着在三里岛秘密基地里的囚服,看上去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走入了正常的世界里。 这批孩子同样是史崔克精心掠去的,天赋绝佳,都是些小孩,大部分连自己家在什么地方都说不清楚,除了几个身世特别悲惨的孩子,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只会在泽维尔学院停留一个月,就会被送回各自的家里。 查尔斯教授在这一方面是恪守准则的,从这所学院建立到现在,从未强制留下任何一个孩子。 一起回来的还有赛伯和洛根,前者是送凯瑟琳回学校,这丫头毕竟偷跑了一次,有前科了,后者则是带着凯拉一起回来的。 也不知道这可怜的两个人说了些什么,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和好了,但凯拉虽然在三里岛的医院被救回了性命,可惜她的情况却并不算太好。 史崔克的那颗子弹擦过了她的脊椎,在腰部有四块骨质碎片,以这种伤势,如果没有意外,凯拉这辈子可能都站不起来了。 泽维尔学院的土豪级超大草地的小路上,拄着一根木制手杖的赛伯和凯瑟琳慢悠悠的向前走,在转过一个弯之后,他们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洛根和坐在轮椅上的凯拉,还有跟在凯拉身后的女孩。 艾玛.格瑞斯.佛罗斯特,凯拉的小妹妹,一个很有元气,还有头漂亮的金色长发的小姑娘,她看到赛伯就想要跑过来,但却被姐姐的严厉目光制止了。 洛根朝他们挥了挥手,然后推着凯拉走了过来。 “感谢你,小凯瑟琳。” 两个人站在凯瑟琳面前,洛根俯下身,这个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还修正了一下胡子的男人的笑容很有亲和力,他拍着凯瑟琳的小脑袋,真诚的说,“如果不是你最后的勇敢,我们可能真的会失去很多东西。” 面色有些苍白的凯拉也拉着凯瑟琳的手,对不好意思的小丫头说, “你是个真正的英雄,凯瑟琳,你救了我们的性命。” 这种盛赞让傻丫头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后面了,她和凯拉还有艾玛坐在一边聊天,洛根则和赛伯走到另一边,两个人友善的交换了雪茄,在烟雾缭绕当中,洛根轻声问到, “史崔克死了,对吧?” 赛伯吸了一口烟气,笑着回答,“如果那种情况下他还能活着,那就说明他命不该绝,对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让洛根有些忧愁,他看着坐在一边的凯拉,搓了搓手, “我听说纽约有个神经科医生之前成功的给另一个病人拼合了破碎的脊椎,我想带着凯拉过去碰碰运气,她是个好女人,她不该忍受这样的命运,只是...” “只是缺钱,对吧?” 赛伯摇了摇头,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银行卡塞进了洛根手里,“这是300w,你先拿去用,如果不够就给我打电话,钱这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没有意义...你也不要推辞,这算我雇用你的。” 洛根本来是打算推辞的,他这样性格的男人已经决定了他不可能接受朋友的施舍,但赛伯的下一句话让他楞了一下,他取下嘴里的雪茄,沉吟了片刻, “你需要我做什么?” 赛伯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我需要你留在泽维尔学院,我...我最近可能要远行一趟,说不好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先把凯瑟琳托付给你...直到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自己,纽约能让我相信的人有一些,但能教会她保护自己的人却没有几个,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洛根怀疑的看了一眼赛伯,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赛伯的手杖上,他突然想起赛伯在战斗的时候偶尔会突然喷出一口血,这个已经活了200多年的人也许算不上聪明,但他的阅历绝对足够,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的身体...已经坏到这个程度了?” 赛伯摇了摇头,他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谈论太多,洛根看他不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接过了银行卡,郑重的说,“我发誓会保护好她的,直到你平安归来。” 赛伯点了点头,叫了一声凯瑟琳,然后朝凯拉摆了摆手,两个人朝着前方走了出去。 此时,在另一边,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院长办公室,也就是查尔斯教授的办公室里,他,还有野兽,两个亲密战友正在和另一个人交谈。 这家伙穿着一身很古板的西装,有些花白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他眼色冷漠的看着坐在对面的查尔斯教授以及国会里“变种人理事会”的理事长汉克,他开口说, “总统先生对于这一次的事件很遗憾,我来转达他的歉意,不过武器x计划的执行者史崔克少将和策划者伍德上将都已经死在了意外里,所以总统先生希望查尔斯先生和你背后的势力,不要有不理智的行动。” 他摘下自己的金丝眼镜,拿出手帕,一边擦拭着,一边说, “我们会尽自己的力量,保证这种恶劣的事件不会再发生。” 沉默,没有立刻回答,查尔斯教授似乎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才开口说, “我并非不相信总统先生的承诺,但我对你们的执行力抱有怀疑,据我所知,史崔克和他的武器x可不是某个渴望战争的将军心血来潮的作品...就在这片国土上,还有好几个同类型的计划正在进行...我很愿意和你们和平共处,前提是...” 教授的眼神从未如此严肃,他的双手叠放在桌子上,“你们得表现出自己的诚意。” 面对查尔斯教授的咄咄逼人,凯利议员沉声说,“请不要污蔑国家机构,教授先生,我可以保证,武器x只是一场让人遗憾的意外,我们并没有...” “在我面前...没有秘密!” 凯利议员的争辩被查尔斯教授一句话就推翻了,看着教授的那双平静的眼睛,议员先生似乎有些狼狈,又有些愤怒,最终,他的胸口快速起伏了几次,然后咬了咬牙,拿起了放在一边的公文包和帽子,他看了一眼查尔斯教授,低声说, “如你所愿,教授,但我希望你也能做到你承诺的事情!和平来之不易,没有人希望它被破坏” 冠冕堂皇的说了很多之后,凯利议员画风一转,他看着汉克,又看了看查尔斯教授, “下个月就要在纽约召开全球领导人会议,但最近你们的同胞似乎有些不安分,查尔斯先生,我们都不希望意外在这一次重要的会议上出现,不是吗?” 教授点了点头, “我可以保证,我在纽约,就不会有兄弟会的人破坏这次会议!” “很好” 凯利议员满意的点了点头,冷淡的朝着教授和汉克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在他离开之后,汉克有些担忧的对查尔斯教授说, “查尔斯,你真的相信他们会遵守诺言吗?” 面对这个问题,教授没有立刻回答,他舒了口气,看向窗外的天空,“不,我不相信...但最少这样会让他们做事的时候好好考虑一下,多事之秋啊,埃里克还不知道在策划些什么,站在我们这边的同胞太少了。” 他伸出手,一本书从他背后的书柜里轻轻飘起,落在了他的手心,他翻开书籍,突然对坐在身边的汉克说, “你说,我们要不要给这些孩子加一些实战的对抗课程?” “恩?” 汉克瞪大了眼睛,他疑惑的看着查尔斯,“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我记得你是厌恶暴力的。” “但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几乎都要被赛伯击垮心神了。” 查尔斯幽幽的说,“直到赛伯到来,我才突然意识到,曾经的我太看重智慧的力量,但却忽视了力量本身,埃里克是个唯力量论者,尽管理念不同,但他麾下的变种人战斗力却远超我们,这不只是理念之争,汉克,我了解埃里克,在必要的时候,他不会吝啬于将战火洒向我们...他曾经不止一次这么做过,但不管是琴,还是奥罗罗,还是那些孩子...我们把他们保护的太好了。” “一旦真到了你死我活的战场上,我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样可怕的事情...幸好,还不晚。” 查尔斯教授翻开手里的书页,他轻声问到, “我本打算请你来教导他们怎么战斗,但你实在是太忙了,你的责任也要求你不能擅离职守,所以,你觉得赛伯怎么样?” 汉克粗大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动,几分钟之后,他摇了摇头, “赛伯不合适,他的战斗力没问题,但他的性格,还有那一套偏向于混乱的逻辑,并非我不相信他,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交给他的好,看看凯瑟琳就知道了,我听说那孩子这一次亲手杀了17名士兵...攻击性太强了,这样不好,很容易造成一些负面的影响。” 查尔斯点了点头, “那洛根呢?” “洛根的话...介于他对自我的野兽感知控制的非常好,200多年的战争经验,也见识过足够社会黑暗...更难能可贵的是,即便是面对仇恨,他依然没有失去对于普通人的怜悯,除非到必要的时候,他不会轻易杀戮普通人,这一点更值得推广开。” 汉克点了点头,“我觉得他可以,但洛根是个放荡不羁的人,我很怀疑他能在这里待多久,尤其是在凯拉受伤之后,他肯定会全国各地跑着为她寻找治疗的方法。” “恩...那就和他谈谈吧。” 另一边,凯利议员坐进了车里,司机扭动方向盘,这辆防弹的黑色轿车就从学院的停车场开了出来,一路朝着外面行驶,议员的双眼在眼前的草地上扫过,在看到两个相互扶持着超前走的人影的时候,议员的眼睛猛地缩了起来。 这个表情的变化只维持了不到1秒钟,就恢复了原样,但是在议员的眼神深处,一抹诡异的光芒闪过,他的眼眸的颜色,似乎都在这一刻变换了一下。 他喃喃自语, “赛伯.霍克...很好,你没死...这很好,我们又可以继续玩了...” “您说什么,先生?” 司机听到了凯利议员的喃喃自语,他回头问了一句,结果被议员一个严厉的目光吓到了, “好好开车,上尉...对了,别去国会,先去国防部一趟。” 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出泽维尔变种人学院,就在它驶出大门的那一刻,赛伯有些疑惑的看着那离开的轿车,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在刚才,他恍然间感受到了一丝带有恶意的注视,就是从那轿车里散发出来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台敏感了,毕竟刚刚才从战场上走下来。 小丫头哼哼唧唧的赖着赛伯,她的眉头皱的老高, “你要去哪啊?你带上我好不好?我保证听话。” 赛伯有些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我要回一趟哥谭而已,霍金斯有些研究需要我配合,如果顺利的话,我可能下个月就回来了,你乖乖的待在这里,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去找洛根,要是危急性命的事情,就给梅打电话,知道了吗?” 凯瑟琳没有回答,她抬起头,看着赛伯, “那如果不顺利呢?” 面对小丫头认真的目光,赛伯抿了抿嘴, “会顺利的...相信我。” 32.托付与离去【80/100】 第二天一早,刚刚清醒,脑海里就想起了查尔斯教授温和的声音。 “来和我谈一谈吧,赛伯。” “见鬼,你都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吗?” 赛伯撇了撇嘴,但还是很快从床铺上站起来,他拉开窗帘,任由阳光洒进房子里,霍金斯对洛根血清的提纯已经完成,他的身体情况也开始恶化了,哈维也和他说过,一部分魔鬼帮成员将返回哥谭,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了一起,所以他必须在近期赶回哥谭去。 小丫头的不舍他能感觉出来,但雏鹰不能总待在窝里,赛伯相信,洛根会把凯瑟琳训练出来的。 赛伯这种人看待世界总是悲观的,就如同他的格言:这个世界对待任何人总是如此残酷,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有保护自己的力量,才是最美好的祝福。 几分钟之后,赛伯出现在了查尔斯教授的办公室里,教授正坐在桌子前看书,赛伯习惯性的点燃了雪茄,结果那火光刚刚亮起,就被无形的力量掐灭,查尔斯教授幽幽的声音响起, “上一次允许你在这里吸烟是因为你是客人,但这学院是禁烟的,赛伯,你现在的身份是凯瑟琳的家长,你应该给她做个好榜样。” 赛伯看着熄灭的烟火,他挠了挠头,问了一句, “那如果我偷偷抽呢?” 教授看了他一眼,合上手里的书本, “我会把你的精神替换成一个6岁的小女孩...我还会让奥罗罗帮你编个辫子,我想你会喜欢的。” 听到这话,悚然一惊的赛伯立刻将雪茄放进了雪茄盒里,他拍了拍胸口,一脸正气的说, “恩,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教授,我确实该给这些孩子树立个好榜样...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么一大早找我来,大概不只是为了谈戒烟这回事吧?” “当然...不是。” 教授笑了笑,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你的身体...需要我给你一些建议吗?在必要的时候,我想你会需要它的。” 赛伯刚才还一脸调笑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感觉到身体里的变化,没有人能面对死亡无动于衷,如果能活下去,赛伯也不愿意去死。 教授看到赛伯变得严肃的眼神,他点了点头,左手一挥,一层看不到的,完全由精神力组成的墙壁就笼罩了个这房间,他看着赛伯,轻声说, “也许你已经见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见到了很多无法想象的存在,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赛伯,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更神秘很多,我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它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据说在那里,没有什么病是治不了的,但很可惜,你需要一点特殊的运气,才能进入那里。” 教授的表情有些复杂,他看着赛伯, “很遗憾,出于和某一个伟大存在订下的契约,我无法告诉你再多的消息,但如果你真的无法逃过这个灾难的话,往东...一直往东走,如果你足够幸运,你就可以抵达那里。” 赛伯就像是听了一个没头没尾的故事,他歪着脑袋,连上的表情放佛是在说,“你是不是在逗我?” 但看到教授脸上的那一抹深意,他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问到, “并非我不相信你,教授,但基因崩溃这种情况,已经很难说成是疾病了吧?” 教授摇了摇头,他重新拿起手里的书本, “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赛伯,相信我,如果你真去了那里,你就会明白,这个世界的真相,真的比你想象的要精彩的多,对了...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赛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说吧,教授,如果你能答应我,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会帮我照顾好凯瑟琳的话,我很乐意顺手帮你做一些事情,但如果是很困难那种,我想我有加价的权力,对吧?” 查尔斯教授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别担心,我只是需要你去找一个孩子...5天前,我接到了来自魁北克省变种人民间组织的电话,在多伦多附近,发生了一起情况恶劣的伤人案,据说是一个15岁的女孩突然觉醒了能力,差点吸干了她男朋友的生命力,这是一种可怕的能力...你这是什么表情?” 查尔斯教授抬头看着赛伯,这家伙的脸上有一丝“男人都懂”的坏笑,主要是教授的用词有些不恰当,但教授的表情却有些凝重。 “赛伯,你大概还没有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这个女孩觉醒的应该是吸取类能力,如果她真的可以吸取生命的话,那就太糟糕了,她很可能会被那些惊慌的普通人杀死,你也是经历过能力觉醒的,你知道哪有多痛苦,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去一趟加拿大,找到这个孩子,把她带回来。” “作为报酬,我可以向你承诺,只要我还在纽约一天,凯瑟琳就不会遭受到任何伤害!” 教授郑重的说,“你也不希望看到一个和凯瑟琳一样年纪的可怜女孩就这么失去她才刚刚开始的生命吧?” 大概是这句话感染了赛伯,他沉默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好吧,教授,我会去的,前提是那个孩子能撑到我过去,大概需要3天的时间...如果她撑不到,我会替她复仇的。” “你...” 教授被这杀气四溢的回答弄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叹了口气, “赛伯,其实我一直想让你加入我们的阵营,但现在看来,你的是非观和逻辑,真的和我们不同,你去加拿大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变种人兄弟会最近在那一带很活跃,你和洛根做的事情,我想埃里克已经知道了,他会抓住一切机会把你拉入他的阵营里。” “放心吧,教授。” 赛伯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他双眼中的红芒一闪而逝,“我和兄弟会...可是有很多帐要算呢,算清楚之前,我是不会考虑加入他们的。” 教授点了点头,他对赛伯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那么,祝你好运,赛伯。” 赛伯脸上也有了一丝略显苦涩的笑容,他摸了摸腹部,“是啊,现在我确实需要一些运气了。” 而就在赛伯坐上了哈维安排的,从纽约前往哥谭的私人飞机的同一时刻,在华盛顿的一家私人医院的会客室里,洛根一脸紧张的看着对面的年轻女医师为凯拉做检查,他并没有隐瞒自己变种人的身份,而对于洛根这样一位出手大方,而且很关心妻子的男人,医院的医生也没有道理将他拒在门外。 尤其是在洛根眼睛都不眨的扔出高达270w美金的手术费用,还是一次性付清的时候,他立刻就成为了这家私人医院的贵宾,普通人确实不怎么喜欢变种人,但金钱没有种族之分,不是吗? 片刻之后,那穿着医生制服的女医师走了出来,她手里捧着一沓检查数据,对特意穿着西装前来,却还是显露出了一股狰狞气势的洛根说, “请随我来,洛根.豪特利先生,由于你夫人的体质特殊,关于手术,你需要和史蒂夫.斯特兰奇医生当面谈一谈。” 这位很漂亮的护士对洛根说,“别担心,洛根先生,斯特兰奇医生就是你夫人的主刀医生,像这样的手术,他在过去2年的时间里,完成了7次,成功率100%!” 洛根点了点头,跟随着这位护士走入了前方的办公室里,一个一头短发,看上去很精神,有27,8岁的男人背对着他们,正站在窗边看风景,在门被打开之后,他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洛根从那眼睛里看到了强烈的自信,坚定,执拗以及自负...这肯定是个不会讨人喜欢的家伙。 他走过来,对洛根伸出手,脸上带着一抹笑容, “你好,洛根先生,我是史蒂夫.斯特兰奇,坦白说,为变种人进行脊椎修复手术,这是我的医生生涯里从未有过的经历,介意和我谈一谈她是怎么受伤的吗?” 洛根左右看了看,那双稍显冷漠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本能的防备,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如果这能帮助到凯拉的手术的话。” 同样是这个时候,在美国南部的加利福尼亚州标志性的建筑物金门大桥外海的小岛上,神色冷漠的凯利议员在几个穿着军装的老将军的带领下,走入了这座隐藏极深的基地里,这里到处都驻扎着全副武装的士兵,但这里其实并不是军方的地盘,而是属于一家医疗财团的科研项目。 沃星顿实验室,由这个国家曾经最庞大的监狱改造而成。 凯利议员站在基地最高处的一个特殊瞭望口,在那特殊的监控仪上,看到了一个全部都是洁白色涂装的房间,在其中,有一个穿着白色病号服,被剃光了头发的男孩抱着膝盖坐在那里,看上去很孤独,他有一双棕色的眼睛,在他身边,放着床,游戏机,电脑,还有一些孩子们喜欢的漫画,这里有孩子们爱玩的一切,唯独没有...自由。 “他就是...” 凯拉议员扭头看着身边的女人,如果我们的记忆力够好,我们就会发现,这赫然就是那个曾经站在史崔克身边的女人... “是的,他就是“吉米”。” 这个女人轻声说,她的双眼里闪耀着一种属于科学家的光芒,“如果变种人是一种疾病,那么他毫无疑问,就是这不可治愈的顽疾最后的解药...他的能力是“还原”,但并非字面意义的还原,还是从基因层面,彻底还原被激活的x基因,让变种人真正的成为正常人。” “吉米?这是他的名字?” 凯利议员饶有兴趣的问到,“还是你们给的代号?” 那女博士扶了扶眼睛, “这没有意义,凯利议员,我只能说沃星顿实验室会彻底结束变种人和人类的纷争,如果我们成功的话...” “很好,放手去做吧!” 凯利议员最后看了一眼那孤独的孩子,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他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微不可见的杀意,但转瞬之间,就消失不见。 “你们会成为这个世界真正的英雄,姚博士,需要任何支援,都可以提出来,变种人社会目前的局势很不乐观,国会需要你们以最快的速度,研制出这种“解药”。” 忙碌的议员说了几句话,就转身离开了,但他的肯定还是激励了这里的研究者,研究从来都是个枯燥的工作,所以这些人,总是会渴望更多。 而更在更远地方,金门大桥的边缘,一个穿着普通衣服,背着包,就像是普通游客一样的女人正拿着相机站在桥上,拍摄大海的风景,她看上去对这一切都是如何的好奇,但是在常人听不到的频率里,一条条信息正在不断的汇总到纽约的三角翼大楼。 “我已经接近那个岛了,即将进行第二次渗透...等等,我看到了凯利议员,他来这里干什么?梅,帮我查一查凯利议员的行程安排。” “收到,娜塔莎,稍等,资料正在查询...” 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梅特工坐在椅子上,双手敲打着键盘,十几秒钟之后,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一样,她沉吟了片刻,对着通话器说, “娜塔莎,继续你的渗透工作...凯利议员,他最近的行程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但这就交给我吧。” 1.群魔乱舞哥谭市【81/100】 “我回来了...” 赛伯的目光透过飞机的舷窗看向黑夜,窗外灯火通明,这座800w人的城市就像是悄然入睡一样,只有那些灯光还在提醒着人们,真正的黑夜还尚未到来。 私人飞机平稳的落在了机场的跑道上,在穿着风衣,带着墨镜,围着围巾,拄着手杖的赛伯重新踏上哥谭地面的时候,早就等候在一边的刘易斯快步走上来,殷勤的接过了赛伯手里的木盒子。 入手之处很沉,就像是其中放了一块等体积的钢铁一样。 “赛伯老大,是先去吃饭?还是直接回别墅休息?” 刘易斯将木盒子扛在肩膀上,问到,赛伯左右看了看,在哥谭又一次变得寒冷的空气中,他活动了一下肩膀, “回别墅吧...对了,罗宾在吗?” 这个问题让刘易斯有些尴尬,在豪华的4辆车的车队出发之后,他才低声说, “罗宾去处理他自己的事情了,估计会到很晚才能回来。” “嗯?” 赛伯摘下眼镜,他看着坐在身边的刘易斯,“我听说他现在在做一些不那么“正式”的工作?他上次也没有给我好好说清楚。” “呃,怎么说呢。” 刘易斯挠了挠头,最后想出了一个不怎么恰当的形容词,“就像是曾经的蝙蝠侠做的那些事情吧。” “哦?” 赛伯顿时来了兴趣,他拿出雪茄盒,分出两根,在吞云吐雾当中,这几年在纽约和哥谭来回跑的刘易斯就为他详细介绍起了目前哥谭的情况。 “在小丑死了之后,这座城市的秩序是整体变好的...” 刘易斯以这句话作为开头,然后将哥谭的现状大体描述了一遍,用四个字来总结就是“群魔乱舞”。 3年前,小丑一手策划的暴乱将哥谭一度推到了沦丧的悬崖边上,官方宣传是蝙蝠侠和小丑同归于尽,包括哈维.登特等正面人物也丧生在这一次正义和邪恶的伟大对决当中,甚至有很多城市的游客被这个史诗般的故事感染着前来哥谭瞻仰超级英雄战斗过的地方。 但实际上,和这件事情有关的所有人里,也只有小丑真正死去,其他人还都活的好好的,布鲁斯.韦恩和瑞秋.道斯在1年后结婚,然后开始了两个人长达2年的环球旅行,直到一个周前才回到哥谭。 痛失爱妻的警察局长吉姆.戈登在走出阴影之后,对犯罪更是深恶痛绝,他的手腕变得更强硬,出手也更加狠辣,在他的一手治理下,在小丑消失1年之后,哥谭的治安变很快达到了有史以来最好的一个时期。 在那一段时间里,哥谭很平静...但我们都知道,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尤其是在那些生活环境没有被改善的贫民窟里,糟糕的生活环境让那里总不缺少铤而走险的人,在这座文明的城市里,最糟糕的事情就是,很多人不得不依靠犯罪才能继续活下去。 哥谭12黑帮的势力被“登特法案”席卷一空,就如同一片等待填补的留白一样,罪恶最终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刚开始是在城市的边缘,一些小型黑帮在戈登的强势镇压下苟延残喘,一切都似乎在变好,但没有人知道,这其实是变坏的征兆。 几乎就像是恶魔在这座城市撕开了一个通往地狱的通道,接二连三,奇奇怪怪的家伙们都出现了。 先是自称为“黑面具”的家伙将东城区的警察局一把火烧掉,烧死了27名警察,宣布整个东城区是自己的地盘,紧接着就在戈登和黑面具的战斗中,身穿暗红色战甲,使用两把格斗棍战斗,自称为“罗宾”的人加入了戈登一方。 他们花了2个月,才合力艰难的将黑面具抓获,但整个东城区的秩序已经乱成一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哥谭黑帮时代再次兴起,是由黑面具一手操纵的。 在他因为严重的暴力倾向被关押到阿卡姆疯人院之后,所有人都以为混乱过去了,但就在接下来的第3天,一个念过40的罪犯刑满到期,奥斯瓦尔德.契斯特菲尔德.科波特,曾经哥谭四大家族之一的科波特家族的最后继承者,他的家族早已经没落,这个在和法尔科尼争夺哥谭黑帮皇帝宝座失败后的家伙在监狱里度过了15年。 “企鹅人”,这是他的自称,起初没有人在意这个听上去有些幼稚的角色,但是在戈登觉察到不对的时候,下城区,西城区和大半个窄岛,已经全部落入了企鹅人的手里,和黑面具那种暴徒不太一样,科波特更擅长用阴谋解决问题。 在他的邪恶智慧的一手操纵下,哥谭黑帮全面兴起,直到现在,赛伯重新踏入这座城市的时候,哥谭似乎又回到了当初他们艰难对抗小丑以及12黑帮的景象里。 除了企鹅人这样传统的黑帮分子之外,还有很多独行者也加入了这一场盛宴里。 因为疯狂崇拜混乱无情的小丑而将自己打扮成传统小丑的“小丑女”。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但如今在城市里无人敢惹的独居女人“毒藤女”。 一个被黑帮雇佣过来进行暗杀活动,据说有一只机械义眼的“死亡射手”。 据说在这城市底下庞大而复杂的下水道中,也蛰伏着另外一份势力,他们才是最神秘的。 至于我们行侠仗义的罗宾...他倒也不是没有“正义的伙伴”。 在曾经黑手党的地盘,下城区连在一起的五个街区里,活跃着一位穿着黑色皮甲,用弩箭战斗的女士,自称“女猎手”。 在中央城区有一家濒临倒闭的侦探事务所,其中有一位年轻的侦探,没人知道他的真名,但人们都称呼他为“蒂姆”,一个脑子好用到让人惊讶的家伙。 还有一些疯狂怀念蝙蝠侠时代,从而自发的穿起各种各样,古古怪怪的制服站出来打击邪恶的人。 “很混乱...” 刘易斯将嘴边的雪茄取下来,叹了口气,“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在我回过神的时候,它已经是这样了...这太疯狂了,我们那个时候,这城市里只有三个蒙面人,而现在...” 码头区的临时统治者将手里的雪茄扔到车外,对赛伯无奈的说, “现在这城市里到处都是带着面罩乱跑的疯子。” 赛伯默然无语,他安静的抽着雪茄,最终,他低声说, “小丑啊...他最终还是把一切都改变了,这座城市再也回不去从前了,真是...一团乱麻。” “砰砰砰” 一阵混乱的枪声响起,这在黑暗的码头区一路前行的车队猛地停了下来,刘易斯的脑袋猝不及防的磕到了车玻璃上,他骂骂咧咧的抽出手枪,打开车门,看到前方一群带着乱七八糟的面具,拿着枪疯狂射击的混蛋们,他大喊到, “见鬼!抄家伙!让这些蠢货看看,这到底是谁的地盘!” 魔鬼帮目前在哥谭的人数并不多,哈维还没有将真正的主力调回哥谭,不过继承了原本生意的魔鬼帮成员人数虽少,但装备精良,比起对面杂乱的枪械,这边迎接赛伯归来的成员们手里的家伙就正规的多,威力也大的多。 5枚手雷开路,然后是一阵错落有声的射击,不到15秒钟,拦路的7个蠢货就被全部干掉,刘易斯走到那些被打成了马蜂窝的尸体边看了看,他厌恶的捂住了嘴巴, “扔进海里去,见鬼的。” 但就在这时候,一颗子弹从黑暗里射出,目标正是刘易斯的脑袋,眼看着这家伙就要被爆头,一只手从身后伸出,将刘易斯的身体按了下去。 “砰” 子弹打在了车窗上,将那防弹玻璃弄得破碎不堪,刚躲过一劫的刘易斯从地上抬起头,就看到赛伯被风吹起的风衣一角闪入了黑暗的巷子里,几声枪响传出,片刻之后,他拖着一个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家伙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这家伙带着一个银白色的金属头盔,但看得出来,他的右眼是一个类似于红外瞄准镜的义眼,刘易斯看了这脑袋上的头盔被打碎的家伙,他看到了那坚硬的金属上留下的那个准确的拳印,还有赛伯衣服上的几个弹痕,他低声说, “这是死亡射手...看来有人雇佣他来清除我们了。” “呼...刘易斯,我记得在我没走的时候,在码头区和窄岛,可没有人敢这样朝我们递爪子。” 赛伯将一根雪茄叼在嘴边,他拄着自己的手杖,在黑暗中轻声说,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走在自己的地盘上,都会遭到对手的枪击?” 他的声音里充斥着一股强烈的不满, “还是你们无能到觉察到了威胁,都不敢行动?” “或者说,当初跟着凯文一起横扫哥谭的那些人...没种了?” 刘易斯脸上的冷汗刷得一下就留了下来,其他人更是颤颤巍巍的不敢乱动,这些家伙都是魔鬼帮之前的老人,他们是知道面前站着的这个年轻人一旦发怒会有多么可怕的。 他们亲眼见到过哥谭的血腥一夜,他们甚至亲自参与到其中。 “呋...” 赛伯伸手取下雪茄,将一股白色的烟气吐到空中, “告诉哈维,3天内我要看到码头区和窄岛重归魔鬼帮的麾下,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我不管你们杀多少人,最少在这两个地方,我要看到曾经的秩序...你明白了吗?” “是!” 刘易斯一个激灵,直起身体,大声喊到,“不用3天,只要墨西哥的人手到位,我一天就能做到!” 赛伯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那就做给我看!” 他转过身,看着哥谭码头并不算太安静的黑夜,双手拄着手杖,站在这被鲜血味道和死亡充斥的街道当中,他的声音越发冷漠。 “如果这座城市已经忘记了魔鬼帮...那就用鲜血,让他们重新记起来!” “如果这座城市的罪犯抬起头已经看不到曾经的恐惧,那就用屠杀让他们认清楚一件事...” “这是哥谭,这是我亲人的安葬地,这是克里斯蒂安的地盘。” “敢伸手的,就剁掉爪子,敢反驳的,就砍下脑袋!” 他双眼中的红色光芒变得明亮,一股实质性的杀气在周围的黑暗中涌动,最终,他扭过头,看着左边的巷子和那其中的黑暗,还有那个从黑暗中缓缓走出的暗红色身影。 那是赛伯曾穿过的最后一套战甲,有棱有角,看上去用特殊材质做成,某些地方覆盖着钢铁,两把黑色的格斗棍插在身后,腰带上是一串复杂的工具,在腰带最前方的扣子上,是一个斜斜的“l”。 赛伯看着他,看着那并非鬼面,而是一个暗红色的,半弧形,双层结构,全覆式的武士战盔一样的脸,看不到眼睛,只有一道红色的光芒贯穿这战盔的中央,那是一种特殊的战术护目镜。 他低声问到, “我说的对吗?罗宾。” (具体形象参考守望先锋源氏的战盔,改成暗红色就ok了。) 2.人才辈出阿卡姆【82/100】 “哐” 笨重粗大的老式电梯停在了3楼,在停止的那一刻,这电梯还震动了两下,赛伯忍不住抬头看着上方的缝隙,几缕灰尘落了下来。 “这鬼地方环境还是这么差,嗯?” 站在他身边的罗宾耸了耸肩,他脸上的那道疤耸动了一下,不过搭配那清秀的脸,看上去倒不是特别糟糕,3年的时间一晃而过,曾经那个热血的年轻人,也已经沉淀了下来。 就像是曾经那个带着黑蝙蝠面具,穿梭在城市上空的那个人,非常像。 “被关在这里的人,似乎也不会去考虑居住环境,哈?” 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赛伯拄着手杖走出了电梯,穿着工作服的桑塔尔斯有些激动站在那里,看到赛伯走进来,他大步上前,却又窘迫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赛伯摇了摇头,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你妹妹很想你呢,你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去。” 这让桑塔尔斯有些无奈,他挠了挠头,低声说,“她总会劝我回去,但我觉得我挺喜欢这里的,跟着罗宾也能学到很多。” 站在一边的罗宾也开口说, “这孩子天赋很棒,最少有2次他都救了我的命,学的也很快,我觉得我除了经验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他的了。” 赛伯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桑塔尔斯,这孩子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营养摄入足够的情况下,已经没有了之前那骨瘦如柴的模样,每天和罗宾高强度的训练以及晚上出去“行侠仗义”,也让他有了种神采飞扬的气质。 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毫不掩饰他的锋芒,成为一个优秀的杀手,这种气质可不行。 “好吧,那就由我来教吧。” 赛伯说了一句,一甩手,一道寒光就飞向了眼前的桑塔尔斯,在刀刃刺入后者胸口的那一刻,他的整个身体猛地消散,就像是一团混沌不定的雾气一样,在片刻之后,又合拢了起来,那把经过暗光处理的灰色匕首被他握在了手里。 沉甸甸的,完全不像是普通匕首的重量,他看着手里的匕首,将手指在那刀刃上轻轻擦过,一道血痕就出现在了他的指尖。 锋利如斯! “咳咳,艾德曼合金...无坚不摧,别让它珠玉蒙尘,孩子。” 赛伯咳嗽了两声,对桑塔尔斯说, “回去收拾一下,过两天和我去一趟加拿大。” “嗯!” 得到了新玩具的大男孩兴奋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入电梯里,赛伯则跟着罗宾顺着这灯光并不强烈的走道一路前进。 这里,是窄岛边缘,阿卡姆疯人院,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也是赛伯的狰狞最初出现在这座城市里的地方,他的第一个战场。 “这里是不接收普通病人的。” 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罗宾有些疲惫,他伸手拉开了眼前的门,任何一个正常人在半夜里游荡了很久之后都会这样,他觉得他的生物钟都已经被颠倒了,这大概就是成为英雄的代价之一吧。 “能被关进这里的,都是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或者对社会很危险的家伙。” 就像是展示自己的藏品一样,罗宾带着赛伯走入了一道黑色厚玻璃的走廊中,指着其中坐在病床上,穿着点缀着满满当当的黑色问号绿色的西装,饶有兴趣的玩着扑克牌的年轻人。 “就像他,爱德华.尼格玛,自称谜语人,在上个月策划了一起连环绑架案,他声称蝙蝠侠从未死去,如果蝙蝠侠不站出来,他就要杀掉那五个无辜的人...” 罗宾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公式化的诉说一些事情, “戈登动用了45名警察,包围了整个大楼,才将他抓住,但最后却发现,他只是在用仿真玩具,布下了一个又一个晦涩的谜语,他就像是弱化版的小丑...” “不,他不是!” 赛伯用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拄着手杖,他打量着脸上带着祥和笑容的谜语人,他摇了摇头, “他缺少那种混乱的特征,看看他手里的牌,以一种别扭的方式放在桌子上,好让任何观察者都能看到那花色,这是一个具有强烈表演型人格的家伙,他看上去像个疯子,但他其实不是。” 赛伯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收回目光, “这只是个沉浸在自负的智慧中的聪明人,在我看来,他是无害的,只会耍些无伤大雅的小把戏,只有傻瓜才会怕他。” 罗宾耸了耸肩,他并不认为赛伯说的是错的,实际上,那天晚上,当他打破玻璃冲进那房间里,只是给了谜语人几拳,他就乖乖认输了。 这确实不是个暴力分子,但他和小丑如出一辙的思考方式,会让普通人很恐惧。 两个人继续向前,走到了下一个房间。 那是一个有黑色长发的女人,看不清楚脸,但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阴郁的气质,她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床边,在眼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穿着精致礼服,有小孩子大小的木偶,她喃喃自语,似乎是在和这个木偶说话。 “肖娜.贝尔泽,一个业余的木偶戏表演者,22岁,本来今年就要去新泽西上大学,可惜...她谋杀了她的哥哥,在被抓获的时候,她声称这一切都是她手里的木偶费迪做的,但是在她身上检测到了带有她哥哥dna的血液。” 罗宾为赛伯介绍到,在看向贝尔泽的时候,他眼睛里带着一丝警惕, “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个普通的犯人,抓捕的时候也没有反抗,但是在被关入监狱的那一晚,她用某种特殊的方法,杀死了14个犯人...然后就被送到了这里,她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费迪做的,但我不相信。” “打开门!” 赛伯低声说,他的目光落在这个阴郁的女人和她手中的木偶上,他对罗宾说, “你小看她了,我的小老弟,她比你想象的更危险!” “嗯?” 罗宾疑惑的看着赛伯,实际上,在整个阿卡姆疯人院的138个病人里,肖娜是最让人省心的一个。 “她是变种人...” 赛伯轻声说,“刚刚觉醒的变种人。” 他的目光又落在肖娜眼前的那个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木偶上,“那个木偶,也很古怪,把她留在这是有风险的...让我来处理她!” 罗宾楞了一下,然后打开房门,如果赛伯说的是真的,面对一个能力莫测的变种人,他还真没有必胜的信心,赛伯走了进去,示意罗宾关上门,他坐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肖娜对面,说了句什么,肖娜猛地抬起头。 20分钟之后,赛伯施施然走了出来,对罗宾说, “3天后放了她,我会带她离开哥谭。” “嗯” 罗宾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这个反应让赛伯很疑惑,他看着自己的小老弟,他轻声问道, “罗宾,这可不怎么像你,我以为你最少会和我激烈争辩一番,说她犯了罪什么的,是什么改变了你?” 罗宾没有回头,一边向前走,一边用沙哑的声音低声说, “在我刚开始穿上战甲穿梭在城市里的时候,我想的是维护这座你用命换回来的城市...但是在我见得越来越多之后,我就有种预感,哥谭的混乱,远不是一个蝙蝠侠或者是一个红色魔鬼可以拯救的...小丑的出现不是偶然。” “这座城市有种病态的东西,贫民窟里的罪犯绝大多数都不是为了犯罪,而是为了生存,他们是坏人吗?他们是!他们该死吗?他们不该死!” “真正该死的,是那些放任城市变成这样的人...但我却不能去惩罚他们。” 罗宾的声音里有种愤怒,但又有一种释然, “在企鹅人刚刚从监狱里被释放,开始整合城市黑帮的时候,他暗杀了很多人,其中包括我们辛辛苦苦才救下来的赛丽罗法官,我及时赶到,将法官救了下来,但她永远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她告诉我...” “正是因为有法律和秩序,才会有连接不断的犯罪...罪犯是永远不可能被清除的,从那一刻起,我就不再为了城市,我穿梭于黑暗,我打击犯罪,只是为了我个人的理想...当老爹在这里离开人世之后,我更为了守护他对于这座城市的热爱。” “说到底,我怎么能把它交给那些恶心的家伙!” 罗宾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语气中多了一丝对自我的嘲讽,“在第3个年头,我终于可以理解你了,赛伯,我的哥哥...你的话不全对,但这座城市的死活,真的不是被我们这样的人控制的。” 赛伯想说些什么,但他最终没有开口,因为这就是成长,属于罗宾自己的成长,他无权插手,而且看上去,罗宾自己已经有了自己的信仰,也不需要他再说什么了。 “来吧,来给你看看我最得意的“收藏”!” 罗宾对赛伯笑着说,他的左手指向手边的窗户,赛伯扭头看去,这件房子明显和谜语人以及肖娜在的地方不同,这房间是经过改造的,没有窗户,所有墙面全部覆盖着坚硬的黑色钢板,房间里也只有一个塑料制成的桌子,和一张床。 一个家伙正站在房间当中,他穿着白色的病号服,身材高大,背对着玻璃的脸上似乎带着一张面具,赛伯好奇的看着这个人的背影,他伸手敲了敲玻璃,下一刻,那家伙转过身,赛伯看到了他脸上的面具。 一个被雕刻成愤怒骷髅,还被刷上了一层黑色油漆的面具,看上去像是木质的,搭配那面具之下那双瞪大的,充满了血丝的眼睛,赛伯笑了一声, “呵呵,果然是个真正的恶棍...他是谁?” “黑面具,罗曼.西恩尼斯...” 罗宾轻声说,“一个和布鲁斯.韦恩差不多的花花公司,可惜是个疯子外加暴力分子,看到他脸上的面具了吗?那是他用他父母棺材上的乌木做的,有消息说他在十年前丧生的父母,哥谭的社会名流西恩尼斯夫妇,也是死在他策划的一场大火里,那时候他才14岁...” “据说就是他第一个带头反抗戈登的?” 赛伯看着距离玻璃越来越近的黑面具,他嘴角闪过了一丝不屑,“看看他的眼睛,一个喜欢施加给别人酷刑来获取愉悦的疯子,罗宾,对付这样的疯子,你的防护措施还差一点...” 罗宾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这家伙差点就一统了哥谭的黑帮,成为第二个法尔科尼,他亲手杀了近百人,不可不扣的视人命为草芥,自从被关进来之后,极其不安分,已经策划了三次越狱,我最近正在考虑给他专门定做一个牢房,他太危险了。” “砰” 黑面具的双拳狠狠的砸在玻璃上,他双眼里的迸发着无法想象的恶毒和凶狠,“罗宾!我知道你在外面,我出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家人杀得干干净净!把他们挫骨扬灰!把你亲人的墓碑统统挖出来!” “我要杀了...” “砰” 他眼前的厚重玻璃在这一刻片片破碎,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踏着玻璃碎片走进了囚室,他抬起头只看到了一副银白色的扭曲鬼面,整个身体就在疯狂突进的一拳中被砸倒在了背后的墙上,他的衣领被一只手轻松的提了起来, “你刚说,你要干什么?” 3.救命的血清【83/100】 “抱歉,弄坏了你的收藏品。” 穿着一身病人服的赛伯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对站在他身边的罗宾说,“不会给你造成什么麻烦吧?” 罗宾送了耸肩,轻松的回答说, “西恩尼斯家族已经凋零,你刚刚打残的是他们家族的最后一个人,别担心,这样的恶棍死了其实才更好,如果不是顾忌到那些该死的媒体,我早就干掉他了。” “很好,现在的你,才真正成长了,才是我理想中的罗宾。” 赛伯扭头将嘴上叼着的烟头在旁边的水里按灭,他朝着罗宾点了点头,“让恶得到应有的惩罚,才是真正的善...好了,祝我好运吧,我的弟弟。” 就在两个人说话间,穿着医生服的霍金斯教授带着两个十几岁的孩子从旁边的门里走了出来,这是在曾经的蝙蝠洞,码头区的那个,霍金斯教授在这里做血清研究,他身边的孩子是他的孙子和孙女,两个被赛伯从史崔克的基地里救出来的变种人,他们将在这一次血清注入当中,充当霍金斯教授的助手。 男孩叫阿尔温.霍金斯,可以操纵水流,女孩叫科妮莉亚.霍金斯,能力是动态视觉和超级敏捷,即便放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里,也算得上是非常好的能力了。 除了他们和罗宾,整个哥谭里,赛伯谁也不相信。 这毕竟是和他性命相关的事情,再怎么认真也不为过。 “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霍金斯接回来了亲人,显得很开心,他拿着两份资料,朝着躺在那里的赛伯挤了挤眼睛,得到了一个平静的眼神,教授无奈的耸了耸肩, “好吧,我先说坏消息...你的基因链崩溃速度确实加快了,这大概是因为你最近没有服从我的医嘱,频繁动用吞噬能力的原因,按照这个速度,最多在8个月之内,你的基因链就会彻底断裂,我只能说,你回来的很及时,现在还是最佳治疗时期。” 罗宾的眼神立刻凝重了起来,他问到, “那好消息呢?” 霍金斯看了他一眼,“好消息是,洛根的基因片段和维克多的基因片段有很多相似性,所以这一次注射的成功率可以保证...但我要私人说一句,赛伯,你最好不要将希望寄托在这血清上,按照自愈能力的推测,维克多的自愈能力已经足够修复基因层面的损伤,不过既然你没有恢复,这就说明就算是加上洛根的血清,你恢复的机会也很小...” 他将手里的资料扔在一边,斜着眼睛看着赛伯, “不过这绝对会让你在剩下的时间里舒服很多,最少不用再忍受内脏破裂的痛苦,而且自愈能力再推进,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延长基因链坚持的时间,如果乐观的话,这个时间将会被延长5-10倍,你会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真正的解决办法。” 霍金斯将脸上的金丝眼镜摘下来,揉了揉额角, “变种人能力非常多样,如果某一天跳出一个可以治愈一切疾病和伤痛的变种人神医,我绝对不会惊讶。” “见鬼...” 赛伯撇了撇嘴,“这是两个坏消息好吗?” 他舒了口气,抬头看着头顶温和的光芒,他喃喃自语,“曾经有人告诉我,如果死亡注定要来,他希望他能死在自己的战场上,老死在病床上对于他那样的人来说是一种耻辱...” “放手去做吧,教授,如果我能活下来,就说明我命不该绝” 他将双手平放在身边两侧,任由两个沉默的孩子一左一右将各种器械颤在他身上,他的眼睛里并非很平静,这毕竟是决定生死的尝试,但在看到罗宾在胸口画十字祈祷的时候,他嘿嘿一笑, “如果我死了...那也就只能证明,我其实不过如此...” “阿尔温,捆牢一些。” 霍金斯对自己的孙子说,“你知道这家伙疯起来多可怕的,基因吞噬可不是个轻松的过程,我们得防备他伤害到自己。” 于是五分钟之后,赛伯的双腿双脚被用踪迹12条坚固的牛皮带困在了病床上,霍金斯戴上了医用口罩,瓮声瓮气的操纵着一个被金属臂悬挂在赛伯头顶上方的仪器,最前方是一支细长,而且中空的探针, “这一次要用脊髓注射,这样吸收效率最好,但是这会很疼,你的身体素质也没有麻醉剂能麻醉,你要自己忍住,别挣扎,否则探针很容易断掉。” “好的” 赛伯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来吧,让我拥抱我的命运。” 霍金斯点了点头,他示意阿尔温和科妮莉亚后退,亲自操纵着那仪器,缓慢的卡在赛伯的脖子上,锋利的探针刺破他的皮肤,然后是骨骼。 那是痛苦,赛伯的拳头在这一刻紧紧握起,有一副不会被破坏的身体最大的坏处就是,每一丝在身体上出现的疼痛,都会被毫无保留的映入神经里,他能感觉到那探针艰难的在他硬化的骨骼里钻了个小孔,然后将冰冷的液体注入其中。 在这种极致的痛苦中,偏偏他对于外界的感知还保持在清醒的状态,他能感觉到霍金斯教授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动,能感觉到两个孩子微微的祈祷声,能感觉到远处罗宾点燃香烟的声音。 “10%已经注入!坚持!” “20%!” “50%!” “100%!探针回收!” “咔” 一声轻响,钻入他脊椎里的金属针头被回收,不到一秒的时间,那个伤口就完全愈合,但这只是开始,霍金斯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招呼了一声罗宾, “嗨,过来,把你的烟灭掉,帮我看着这东西!” 罗宾急忙跑过来,就看到霍金斯的手指在屏幕上跳动,“等到这条红线达到150mm高度的时候喊“停”,明白吗?” 说完,他跑到另外一台精密的机械边上,操纵着那装满了4根探针的仪器,将其刺入赛伯的手臂,双腿当中,在灯光下闪耀着漂亮的蓝色冰花一样的液体通过柔软的长管道,一点一点的进入赛伯的身体里,后者的意识在微微模糊,基因层面的那种变化他暂时还感知不到,但他在半睡半醒之间,隐约能感觉到一些冰冷的液体进入身体。 下一刻,厚重而足够的能量就在身体里爆发开,这就是他在史崔克的基地里经常注射的那种包含庞大能量的液体,一种高度压缩过得营养物质。 “150mm!停!” 罗宾大喊一声,下一刻,那四枚探针稳稳的抽出赛伯的身体,教授摘下口罩,看着已经进入深度昏迷的赛伯,他对其他人说, “现在就只剩下等待了,基因吞噬和融合是个复杂的过程,尤其是对于完全不符合科学规律的变种人来说,按照以往的经验,最少得1天的时间,先去休息吧,10个小时之后再过来。” “你们去吧!” 罗宾从旁边拉过来一把椅子,对教授点了点头,“我在这守着他,对了,今晚别出门,刘易斯他们今晚要清理一下码头区,估计会很乱。” 就在赛伯进行着基因层面的自救的同时,在哥谭码头区,黑暗中的1号码头,一艘货轮在牵引灯光的指引下,缓缓靠岸,它分开的水流在大海里碰撞出了澎湃的浪花,拍打着石质的码头,船边的旋梯扣在了码头上,但本该在工头的带领下围过来的工人们却没有丝毫动静。 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黑衣的刘易斯和4个魔鬼帮帮众,片刻之后,在刘易斯稍有些焦躁的注视中,第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船员走了下来,他手里旁若无人的夹着雪茄,在敞开的衣服里,还有一条粗大的,被浇筑成了小魔鬼头的金链子,在他偏过脑袋的时候,在脖子上还有个黑色的滴血魔鬼脑袋。 他看到了刘易斯,后者也看到了他,两个大男人哈哈笑着抱在一起,互相拍了拍后背, “库珀,哈维老大没跟着回来吗?” 刘易斯向后看了一眼,在明亮的码头灯的照耀下,从船上陆陆续续的走下来很多精干的大汉,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还有一些被匀出来的箱子,惟独没有看到那个总是抛着硬币玩的身影,库珀笑了一声,低声说, “哈维老大让我转告你,他会在墨西哥那边处理一些遗留事务,总不能将那边的地盘拱手相让吧?他可能还得1个多月才能回来,这还要考虑到他手里那该死的硬币答不答应,如果我们运气不好,估计今年内是见不到他了。” 刘易斯也是一脸无奈,双面人是个好老大,慷慨,足够狠辣,但惟独笃信运气,准确的说,笃信那枚硬币,这一点在大多数时候都无伤大雅,但是需要他的时候他不来,就会让人有些头疼了。 “赛伯老大让我1天内把码头区和窄岛夺回来...我手头人不够。” 刘易斯看了一眼那些忙碌的船员,他看着库珀,“你带来了多少人?” 后者将嘴上剩下的三分之一的雪茄随手扔进水里,伸出四根指头,“400人,够不够?” “那就绝对够了!” 刘易斯顿时喜笑颜开,“武器呢?” 库珀一脚踹开放在旁边的箱子,从其中提起了一把带着支架的班用机枪,娴熟的打开保险,“咔”的一声轻响,他看着刘易斯,双眼里满是一抹压抑的愤怒和恨意, “3年前我们狼狈的逃离了这里...我们有说过我们会回来的吧?” 刘易斯也从那巷子里摸出一把突击步枪,将弹夹卡入机簧当中,“当然,我盼这一天已经盼了3年了,每一天晚上我就能记起那一场大爆炸...我就能记起我们是怎么在整个城市的注视下,炸掉了老蒂姆的七层楼,我知道我们会回来的...” 这个老男人将一枚手雷挂在自己腰带上,他看了一眼后方已经开始收拾装备,准备一场复仇之战的兄弟们,哪怕当年把他们赶走的那些杂碎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但这一战依然是必须的,第一声响起的枪声,将真正告诉这座城市。 那头魔鬼回来了!而且这一次... “谁也别想再把我们赶走!” 刘易斯朝着黑暗里招了招手,三辆隐藏在旁边仓库里的,被改造过得皮卡就被开了出来,那卡车没有什么稀奇的,唯一引人注目的是它背后车厢里竖起的那重型的,黑色的,拥有六个枪管,用子弹箱供给弹药,每分钟射速6000发的火神机炮。 “嘿嘿,我也不是毫无准备。” 刘易斯耸了耸肩,“这5.56x45mm口径的“美女”,会把我们想要的“正义”,倾泻在曾经属于我们的地面上...没有谁再能那么轻易的把它从我们手里夺走了!我发誓!” 他身后的小弟送上两瓶打开的酒,库珀和刘易斯一人拿起一瓶,在空中撞击, “叮” 一声轻响,刘易斯扯开西装的纽扣,将酒灌入嘴里, “为了曾经的兄弟!” 库珀也灌了一口,然后将手里的酒瓶狠狠砸在地上,“为了曾经的兄弟!” “出发!用子弹告诉那些躲在黑暗里的杂碎!我们回来了!” “魔鬼帮,回来了!” 4.第二次【84/100】 码头区边缘的一间房子里,烟雾缭绕,灯光甚至都被这浓厚的烟雾弄得无法透光,在这杂乱的房间里,到处都是烟头,废纸,以及用过的tt,在角落的床上,还有三个纠缠在一起的白花花的身体,在美国的城市里,只需要一点点名为毒x的通硬货,你很容易就能找到这些嗑药磕疯了的小妞。 她们能为这些东西付出一切。 4,5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壮汉则围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喝着酒,脸上都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在她们的桌子上放着几把手枪,以及散碎的子弹,在灯光下照映出了不一样的光泽,他们属于“企鹅人”黑帮,目前正在计划从魔鬼帮手里夺下来一块地盘。 科波特当年和法尔科尼争夺哥谭的黑帮皇帝的宝座最终失败了,但他并不是败在智谋上,当年还很年轻的他面对占据着窄岛的法尔科尼根本就是不同等量级上的对手,实际上,对于科波特的失败,没有人认为那是耻辱,能和当时势力正在巅峰的法尔科尼斗的你死我活,已经说明了科波特的实力了。 “我听说,魔鬼帮身后站着一个神秘的“红色.魔鬼”,3年前就是他杀死了小丑,而不是蝙蝠侠。” 一个瘦弱的家伙眼睛朝着那三个入睡的妞的身体看了一眼,然后点燃一根烟,慢悠悠的,满脸神秘对同伴说,“当时我就在马洛尼的黑帮里,他死的那一晚,我听到了从后街传来的惨叫声,但我们都没敢出去...” 这家伙看上去很有神棍的天赋,他说到最关键的时候,故意停了停,眼看着其他几个人手里的事情都停了下来,他才满意的哼了一声,继续神神秘秘的说, “并不是我们胆小,你们这些年轻人没有经历过3年前哥谭的腥风血雨,你们根本不知道那有多疯狂,伍尔兹雇佣了小丑杀凯文,凯文死了,引出了那个魔鬼,他把自己邪恶的力量注入了残余的魔鬼帮帮众身体里,把他们变成了邪恶的战士,跟着他冲入城市,一晚上的时间,就死了4个黑帮老大,那一晚死了500人!” 他说着说着,自己脸上都露出了恐惧,他毕竟是真正经历过那一段地狱时光的,他咳嗽了一声,“那时候我们都躲在自己家里,根本不敢出去,索性那个疯子的力量只能在夜晚生效,在第一缕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那些接受了魔鬼力量的家伙都被烧死了...” “哼,你就吹吧,老霍根。” 另一个家伙听故事也听得很入迷,在这个无聊的夜里,听老霍根吹牛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这家伙肚子里的故事就像是说不完一样,尤其是黑帮和蝙蝠侠以及魔鬼帮之间的故事,所有年轻人都爱听,但年轻人的性格让他忍不往嘴里扔了颗牛肉,反驳道, “我根本就不相信着世界上真的有魔鬼,而且还出现在哥谭,这太滑稽了。” “哦?” 老霍根并不在意这家伙的反驳,他老神在在的看着另一个年轻人,轻声说,“卢埃林不相信是因为他是2年前才从星城过来的,小福斯迪克,你当年可就在这里上高中的,你别告诉我,你也不相信这些?”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那个年纪最小的,只有18岁的年轻人身上,他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老霍根说的是真的,魔鬼帮背后真的站着红色.魔鬼,在魔鬼帮成员都死光之后,他还是没有放弃对其他人的追杀,在不到15天的时间里,把剩下的所有黑帮老大,一个接一个的杀得干干净净,据说小丑是最后一个被他杀死的,他回去地狱的时候,身上涌动的火焰点燃了码头区那座大楼,那是他在人间的最后痕迹...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那里看看,那里现在还废弃着,根本没有人敢重建那里,任何人在那待超过3天,都会死于非命。” 小福斯迪克说着说着,还打了个寒颤,神经质的回头看了看,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心头发寒,他们毕竟只是一帮黑帮分子,别指望他们有坚定的无神论, “我听说...我听说那个魔鬼离开的时候,还留下了自己的诅咒...” 老霍根对于现在这个效果很满意,他用更加阴测测的声音说,“他诅咒任何敢于侵犯魔鬼帮地盘的人,任何不遵守他在这片地面上定下的规则的人...那将会触怒他,他会将地狱里的魔鬼帮再次释放出来,他们会再回来的...夺回他们的地盘。” “够了!” 卢埃林被老霍根的口气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高声骂到,“见鬼的故事,老子再也不听了,明天就去干掉刘易斯,他不是自称是魔鬼帮的代理人吗?干掉他,看看那该死的魔鬼帮还怎么回来!这哥谭最终会是科波特老大的,你们难道不相信这一点吗?” “砰” 卢埃林的话音刚落,紧闭的房门就被一脚踹开,几个人猛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五个穿着黑色防弹衣,提着突击步枪冲入房间的身影。 “砰砰砰砰砰” 金属的风暴横扫过这杂乱房间的一切,不到10秒钟的时间,破门而入的袭击者转身离开,留下了8具被打成了马蜂窝的尸体,老霍根靠在墙角,他的腹部被灼热的子弹搅成了一团,让他在痛苦中多坚持了那么几分钟,这个逃过了3年前血腥之夜的幸运家伙,最终还是没能逃过3年后迟来的制裁,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最后一个离开房子的突袭者。 在一片模糊的视线里,他看到了那袭击者脖子上纹着的,黑色的滴血魔鬼头,他的呼吸猛地变得急促起来, “他们...魔鬼帮...他们...从地狱里...回来了...” 冰山酒吧,这是企鹅人的连锁酒吧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个古怪的名字这么喜欢,但现在,这个向来人潮涌动的酒吧已经空无一人,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到处乱跑的家伙,因为他们看到了那三辆装备着火神机炮的卡车,这些来历不明的袭击者,分明就是冲着科波特来的。 “那里就是企鹅人的老巢?” 库珀根本没有理会那些四散奔逃的人群,他扭头看着刘易斯,后者点了点头,指着前方不远处人流窜动的冰山酒吧说,“科波特开了很多间酒吧,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一间里,但这里是中央城区不是吗?这不是我们的地盘,这只是个警告。” 他扛起肩膀上的榴弹发射器,瞄准,然后低声说, “科波特捞过界了,老大说的话,要砍掉他的爪子,让他知道疼。” “轰” 三枚榴弹一起发射,几乎同时击中了酒吧的建筑,腾起的火焰和爆炸将周围的一切都卷起,在周围人的尖叫声中,库珀拿起喇叭,大声喊到, “这是来自魔鬼帮的“祝福”,告诉科波特,下一次再敢把爪子伸进我们的地盘,砍掉的就不是他的狗爪子了!” 与此同时,在窄岛边缘,小半个街区都在熊熊燃烧,这里是科波特秘密买下的地皮,他手里最赚钱的正当生意,也是企鹅人明面上的伪装,但现在,7个连在一起的高档商铺被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连同科波特黑帮的28个小头领一起葬身火海。 在燃烧废墟对面的墙上,用鲜红色的刷子刷着一行剧目惊心的字, “魔鬼回来了!” 整个哥谭的六个城区似乎在这一夜活了过来,听着窗外起此彼伏的消防车和警车,还有救护车的声音,一些老居民忍不住又想起了3年前那个恐怖的夜晚,这一切...太相似了。 赛伯不满意现在的哥谭,于是刘易斯和库珀为他交出了一份答卷。 窄岛和码头区全部收回,科波特黑帮最少死了150人,全城的冰山酒吧被摧毁了三分之一,60%的黑帮头目被干掉,6个货仓被烧毁,赛伯只说要砍掉不安分的企鹅人的一只爪子,刘易斯却直接砍掉了它的小半个身体,甚至如果处理不了,很快就会病发身亡。 3年前,魔鬼帮一鸣惊人,却被黑帮们联合在一起赶了出去,三年后,它用更震撼的方式宣布了自己的归来,而且这一次,没有什么再能阻止它重新为这座城市划分规则了。 “咳咳...” 剧烈的咳嗽将罗宾从轻微的睡眠中惊醒,他扭头看去,就看到赛伯嘴角有黑色的鲜血流下,他急忙冲了过去,一边呼叫霍金斯,一边手忙脚乱的用手帕擦拭着他的脸,在接触到那黑红色的血液的时候,罗宾甚至感觉到了一股灼热。 赛伯的身体表面也异常灼热,就像是身体里的液体全部被煮沸了一样,看得出来,他很痛苦,眼皮之下的眼球也在滚动,甚至能看到他鼻孔里喷出的灼热气体。 急匆匆赶来的霍金斯教授带上眼镜,从旁边的桌子上抽出一根细长的针管,从赛伯的手臂里取出了一点点的血液,5分钟之后,他舒了口气,赛伯的挣扎也缓缓舒缓了下来,似乎是重新陷入了沉睡。 “怎么样?教授?我哥哥他?” 罗宾急切的问到,霍金斯看了一眼赛伯,将手里的试管放在一边,沉声说,“基因吞噬到最后阶段了,我已经看到了重组的基因链,血清起了效果,但...作用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大...他还没告诉你吧?” “恩?” 罗宾疑惑的看着霍金斯,后者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入睡的赛伯, “他原本只能活1年了...” “什么?” 罗宾瞪大了眼睛,他双手抓住了霍金斯的双臂,激动之下,将教授捏的痛呼起来,罗宾急忙放开,“他不是可以自愈吗?怎么可能只剩下1年的生命?这...这不可能!” “好了...不要激动,孩子。” 教授揉着自己的肩膀,坐在椅子上,“你还不清楚你哥哥在过去的3年里过得是什么样可怕的日子,如果这世界上真有地狱,毫无疑问,他就在地狱里生活了三年...连我,也曾是那地狱里的刽子手,索性我看到了救赎的希望...洛根的血清和维克多的基因融合的程度目前还不清楚,但自愈力毫无疑问再次上升,这最少就可以终止他内脏的持续破裂...” “那现在呢?他能活多久?” 罗宾有些颤抖的靠在墙上,点起了一根烟,教授闭着眼睛沉吟了片刻,伸出2根指头, “2-3年,破损的基因链其实已经被修复了95%,剩下的5%会持续性的给他的身体加重负担,但按照他现在的自愈力等级来看,这种负担最少可以坚持3年,但在往后就不好说了...我觉得,这已经不是x基因可以解决的问题了,而且重组的基因链会削弱他本身的吞噬能力,坦白说,他能从之前那种恐怖的状态恢复到现在这样,你们已经该谢天谢地了。” 霍金斯睁开眼睛,惋惜的看了一眼赛伯, “史崔克把他彻底毁了...他本来有机会成为这世界上真正的“神”,这真是...太可惜了。” “咳咳...我得纠正你一点...” 赛伯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把霍金斯和罗宾都吓了一跳,“这世界上,不应该有...神!” “砰砰砰砰” 一连串的破裂声响起,赛伯从病床上坐起来,捆住他身体的12条厚牛皮带已经全部破碎,他抹了抹嘴角的血渍,朝着两个人笑了一下, “当个普通人...其实就挺好的,不是吗?” 5.北地之行【85/100】 加拿大是个挺合适生存的地方,除了这里的温度...这里靠近北极圈,除了少部分地方之外,全年的温度都不会太高,当然,这对日常生活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带着棒球帽,大墨镜,穿着休闲装的赛伯胸前挂个相机,饶有兴趣的在多伦多附近的小镇里转悠着,时不时还装模作样的拿起相机拍个照,嘴里嚼着口香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活脱脱一个旅游的背包客的模样。 他身边跟着桑塔尔斯,年轻人的打扮和赛伯如出一辙,不同的是他背后背着硕大的旅行包,还背着一个木制的长盒子,从气质上看上去就像是赛伯的跟班一样。 赛伯在他胸前挂了个黑色水杯,还给他戴了副大眼睛,完全的掩饰了桑塔尔斯还无法良好控制的气场,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个书呆子一样。 下午时分,转悠了一天的两个人走在小镇的街道上,赛伯左右打量着这小镇的建筑,他低声说, “这一天,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些什么?” 桑塔尔斯挠了挠头, “这个小镇的人口挺少的,嗯...道路也并不复杂,还有就是...我总感觉一路上遇到的几个人怪怪的。” “怪?” 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为什么会感觉他们“怪”?” “说不上来,但就是感觉他们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桑塔尔斯摩挲着刚刚刮了一次的胡茬,疑惑的说,“感觉...感觉他们挺怪异的,就像是跟这小镇格格不入一样。” “很好。” 赛伯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有最低级的杀手才会像个莽夫一样和其他人搏命,你要善于观察周围,时刻给自己找好退路,真正的杀手最重要的是保全自身,缩回去的拳头,藏在黑暗里的匕首,引而不发的子弹,这三样东西才是最有威胁的。” 他的眼神隐蔽的向后看了看, “至于那些人...虽然不清楚他们是谁,但既然已经表现出了恶意...你去除掉他们,顺便确认下他们的来历。” 桑塔尔斯楞了一下,随后嗯了一声,两个人转过一个拐角之后,他的大背包和木盒子就转移到了赛伯肩膀上,而桑塔尔斯则已经消失在了这小镇里。 赛伯溜溜达达的走在已经有些雪花的路上,他推开了小镇里唯一一个的酒吧的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热风,小镇子里无所事事的家伙们在这里吃吃喝喝,不只是男人,还有一些粗犷的女人,这地方的面积还挺大,在更深处的地方,摆着一个大铁笼子,里面是两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在打架。 周围一群人在高叫着欢呼,还有的家伙挥舞着手里的钞票,在笼子旁边还有个打扮的怪模怪样的支持者,但那两个人的技巧拙劣极了,所以这肯定只是这小镇子里闲暇的娱乐。 赛伯没有将目光放在那笼子上哪怕一秒钟,他擦过闹哄哄的人群,径直走到吧台旁边,提起一个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的醉汉的衣领,把他随手扔在一边,然后自己坐在了椅子上,他打了个响指。 “两杯酒。” 任何地方都有天然的消息汇聚的场所,一般情况下,你要打听消息,就要去一个会接触大量流动人口的人那里问,比如一个地方的酒吧,旅店,只要这地方的老板不太糊涂,他总能给你一些有用的消息。 两杯本地的啤酒很快端了上来,不过就在酒保转身要忙自己的事情的时候,赛伯从口袋里抽出五张绿油油的美元,压在了桌子上,一下子就吸引了那有一个红鼻子的中年人的目光。 他看了看钞票,又看了看赛伯,咽了咽口水, “这...太多了。” “对于两杯酒而言确实太多了...” 赛伯将第一杯酒一饮而尽,感受着冰冷的液体在肠胃里流淌的感觉,他发出了舒爽的呻吟,让杯子扔在桌子上,他眯起眼睛看着那酒保,伸手将钞票移到了他手边, “但外加一些我想知道的消息,就足够了。” 这个中年人看上去听胆小的,他左右看了看,又盯着那钞票看了好几秒钟,最后才下定决心,快速的将钞票放进了口袋里,然后对赛伯打了个眼色,两个人坐在了酒吧还算安静的角落里。 “我不知道我们这小镇里还有你这样的游客关心的事情...但看在钱的份上,我一定知无不言。” 中年人搓了搓手,大概是第一次进行这样的生意,让他有些激动,他看着赛伯,“你问吧。” “别紧张,伙计,我又不是让你去做坏事。” 赛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实际上,我到这里来并不是旅行的,我是来找我的妹妹的...父母在3年前离开了我们,我和她住在多伦多的老城区,前几天她和我吵了一架,等我回家的时候,只看到一张纸条...那孩子离家出走了。” “我在多伦多找了两天,才知道她坐了一辆车朝着这个方向离开,但我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我怀疑她在故意躲着我,所以我才打扮成这样子...” 赛伯的声音很悲切,还有种无奈以及担忧,坐在眼前的中年人立刻就明白了赛伯的意思,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 “呀,这事情我必须得帮忙,但是我每天守在这里,对镇子的事情倒不是很了解,等下...如果是个女孩,她有多大?” 听到这个问题,赛伯顿时眼前一亮,他看着低头思索的酒保,轻声说, “15岁,一头漂亮的栗色头发,她不经常和人打交道,所以遇到陌生人会害怕,天呐,上帝啊,我都不敢想象让我的妹妹一个人在外面待4天会发生什么...” “她是不是带着一双黑色的长手套?” 酒保问到,赛伯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怀疑的看着对方,“你见过她?” “嗯,如果是带着黑色手套的女孩,我前几天倒真的见过。” 酒保有些担心的说,“她在我这里吃了顿午饭,但是又急匆匆的离开了,似乎...似乎有人在追她,要我说,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吧,我记得那孩子最后跑进了镇子后面的荒野里。” “这里经常有野兽出没...” 酒保还想劝赛伯雇几个人一起去,下一刻,赛伯就站起身,从口袋里取出三张钱放在桌子上, “谢谢了,我立刻就去找她。” 有红鼻子的中年人却没有立刻将那钱揣起来,实际上,他吓坏了,因为在赛伯站起身的时候,他看到了墨镜之下的那双眼睛...闪耀着红色光芒的眼睛,就像是...就像是魔鬼一样! 天呐!他都做了些什么? 赛伯走出酒吧,在镇子的出口等了几分钟,一团灰色的武器在缓慢降临的夜色中凝聚成形,桑塔尔斯揉着腹部走了过来,他面色难看的说, “是变种人兄弟会的人...让他们跑了一个!这是我的错。” “不,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赛伯将手里的背包扔给他,示意他跟上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快步走入了黑暗笼罩的荒野里, “那个女孩最少在这荒野里待了2天,兄弟会的人在追捕她...我们只是意外撞入网里的人,就算你不动手,他们也照样会发现我们...” 赛伯将木盒子打开,将合金刀背在身后,从其中取出那把银光闪闪的左轮手枪,刷的一下扭开弹巢,里面装着6只同样闪耀的子弹,这玩意是他从史崔克那里得到的战利品,艾德曼合金制作的子弹堪称无坚不摧,而且弹头永远不会损坏,可以重复使用。 他把枪放在腰间的枪套里,桑塔尔斯也快速的从背包里取出自己的黑色战斗服,这是从卢修斯那里订做的玩意,他的肋下,双腿上绑着四个枪套,还有腰带上的一排匕首,最重要的是头盔...和罗宾那个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戴上之后,只有一条泛着红光的战术护目镜,看上非常拉风。 赛伯就简单的多了,他只是摸出那个银白色的面具扣在脸上,声音变得瓮声瓮气, “既然他们还在,就说明那孩子还没有被抓住,兄弟会的人不好对付...”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桑塔尔斯低声说,却看到赛伯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既然不好对付,出手就狠一些,别留手。” 他扔给桑塔尔斯一个微型耳麦,“会用吧?” “嗯,罗宾教过我!” 赛伯将耳麦塞进耳朵里,看了一眼被黑暗笼罩的荒野,“我们分头去找,找到之后第一时间联系,这里不安全了,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桑塔尔斯的身体化为灰雾在黑暗中散开,赛伯的鼻子抽了抽,他没有洛根那种变态的嗅觉,在这种大范围的环境里,要找到一个人的气息很困难,不过他还是有所发现。 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进入了他的鼻孔,他转过头,朝着那个方向快速冲了过去。 他敏捷的身影在荒野中快速跋涉,这鬼地方都是针叶林,地面上满是厚厚的雪,想要隐藏身形并不容易,伴随着黑夜越来越深沉,赛伯还听到了遥远的几声狼嗥,见鬼的,这地方果然够原始。 在另一边,桑塔尔斯的运气却很糟糕,他的雾气最多可以扩散到100米的范围之内,毕竟只是个年轻人,不过就在进入荒野10分钟之后,他就遭遇到了第一场战斗。 “呼...快通知老大,有人过来了,应该是冲着那个女孩来的!” 一个穿着臃肿的羽绒服的女人面色苍白的冲入了一个山洞里,对里面的两个人说,“我们在小镇里被袭击了,修斯和莫迪已经死了...是个能雾化的狠角色” “什么?” 一个有30岁,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家伙从火堆边站起,他将那女人扶起来,她的腹部有一个狰狞的伤口,只差一点就会割断她的肠子。 “你是什么时候遇到他的?” 这个人快速问到,那女人张开嘴,正想说话,一抹寒光就在她背后闪过。 “噗” 匕首精准的从后颈刺入,刀刃从脖子前端刺了出来,那花花绿绿头发的男人楞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死亡让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下一刻,另一抹刀痕就出现在了他的脖子上,气管整个被切开,鲜血喷了出来。 两个人的尸体无力的砸倒在地面上,最后一个女人被吓呆了,她惊慌失措的朝着山洞之外飞了出去...是的,她背后有两片蜻蜓一样的翅膀,但就在距离洞口一步之遥的时候,沉重的重量从上方压了下来,敛去了雾化的桑塔尔斯骑在这女人背后,手里的匕首朝着她的心口狠狠的刺了下去。 那红色的战术护目镜之下没有怜悯,就像是赛伯说的,这孩子学的很快,他是个天生的刺客,不是吗? 6.逃亡者玛丽【86/100】 荒野的夜晚并不好过,尤其是在针叶林的环境里,潮湿,寒冷,如果不生一堆火,你很快就会在这种致命的温度下冻僵,火还可以驱散野兽,让这难熬的夜晚变得更安全。 但火光也会引来其他人,在黑暗中隐藏的危险,远不只是野兽。 尤其是对于现在的安娜.玛丽来说。 这寒冷的荒野里,她还穿着从家里仓皇逃跑时候的衣服,很单薄,在这温度中根本没办法保护她,那外套上还有各种各样的污渍,还有血渍,除去这些,她就像是个普通的高中女孩,有些稀奇的是,她双臂上带着一双长长的黑色手套,将她的双手完全覆盖。 玛丽藏身的洞穴在荒野深处,她算是个找了个好地方,背风,而且洞穴的出口被一堆针叶林覆盖着,除非是走的很近,否则不可能发现她。 这女孩坐在自己非常艰难的才点燃的火堆边,她双手抱着膝盖,坐在那里,仔细去看,这孩子的眼角还有擦不断的泪水,她的脸上已经有了冻疮,耳朵很红,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而且周围还有越来越多的人在追捕她,尽管她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玛丽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为什么遭遇到这一切,明明几天前还是很正常的。 安娜.玛丽人生的前15年没有波澜,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出生,一样成长,唯一不同的是在她小时候就失去了父母,所以她的少年时代是很自由的,这也让安娜染上了一些不怎么好的习惯。 她换男朋友的频率非常频繁,她本身也有这个条件,15岁就凹凸有致的身体和那张清秀的脸蛋让她周围被荷尔蒙冲晕头的男生总是会把她当成焦点。 曾经的玛丽很享受这种感觉,但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她会游走在他们之间,不会让那些追逐者轻易得手,这反而让她在学校的人气更高,本来一切就该这么发展,直到她毕业,进入社会,找个丈夫,生孩子,庸庸碌碌的过完一生。 但我们都知道,命运就是个碧池,它总会和你开一些不怎么好玩的玩笑。 不过就在5天前,她和她的第n任男友逃课到家里,安娜打算一如既往的挑逗一下这个小帅哥,然后在意乱情迷的时候把他赶走...这套把戏她玩的很娴熟了,她是个矛盾体,大胆的作风之下,其实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自我保护。 最少这些只想着体液交流的小男人,是没办法给她她想要的安全感的。 但就在他们接吻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股力量,一股隐藏在安娜血脉里的力量,在那一刻就像是从沉睡中苏醒了一样,在她的身体里来回流淌,震荡...她能感觉到一种特殊的玩意从她接触那男生的双手和嘴唇上流入了她的身体。 她感觉暖洋洋的,很舒服,但那个男生...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了下去,在她发觉不对的时候,她的新男友只剩下了半口气,就像是做某种激烈运动连续三天三夜一样。 用一个不太恰当的字眼就是...被榨干了,就是它表面上的含义。 安娜吓坏了,她打了911,但在警察来之前,她就冲出了房子,她不知道该不该留在那里,但以她15年积攒的智慧来看,留在那无疑是个很糟糕的选择,因为她无法解释发生的一切。 就和凯瑟琳差不多,在她真正认识自己身体里的力量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群人叫变种人...大人物们总在想方设法的降低变种人对于人类社会的影响,现在看起来,他们的做法是成功的。 安娜带着自己攒下的钱盲目的逃跑,最终她来到了那个小镇,买了些吃的,而就在她准备冷静下来思考一下自己的未来的时候,一群古怪的人出现了。 安娜还记得那个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家伙像是神棍一样告诉她,她和他们是一类人。 这太可笑了! 安娜从不认为自己和嬉皮士是一类人,但当他们准备强行带走她的时候,安娜在惊慌失措当中,再一次激活了那种力量,成功的将一个壮汉攻击的就像是弱智一样倒在了地上,他就像是瞬间苍老了20岁一样。 这种可怕的遭遇吓到了其他人,也给安娜赢得了逃跑的时间,她就那么盲目的冲入了荒野里,然后来到了这里。 她很害怕...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是什么让她的生活变成了现在这样,套用一句话来说,无知让人惊慌,让人惶恐,让人失去未来的方向,呃,这并不是贬义,而是安娜现在状态的完美表明。 “咕” 肚子传来的声音反馈出了她现在糟糕的状态,饥饿,这个在之前她从未思考过的词现在犹如看不到的阴影一样死死的贴在她身上,让她混乱的思维变得糟糕,尤其是在饥饿的反馈越来越真实的时候,安娜觉得自己无法思考了。 她从火堆边站起来,她烦躁的揉着肚子,她糟糕的脸上还有泪痕,但现在,她最需要的,是吃些东西,也许,她应该冒险返回小镇子。 “也许,该试着和那些家伙沟通一下。” 一个念头在越来越疯狂的饥饿的驱使下跳入了她的脑海,一旦出现,就无法根除,很快就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维。 她深吸了一口气,从眼前的火堆里取出了一根燃烧的树枝,她看着洞穴之外黑乎乎的夜空,她给自己打着气,她朝着洞口走了过去。 “那边有火光!去那里看看!” 一个隐隐响起的声音在这一刻将安娜所有的计划全部打碎,她扭头看着远方,在那里似乎有几个影影惴惴的人影正在快速朝着这边跑过来。 他们是冲着她来的! 一个想法在安娜混沌的脑海里爆开,她愣在原地,下一刻,寒风将她重新唤醒, “跑!” 她的本能在告诉她该怎么办,于是她服从了本能,将火把扔掉,随便找了个方向就冲入了寒冷的荒野里。 她害怕极了...别怪她,她毕竟只是个15岁的女孩,命运从未要求这样一个女孩在这种情况下还必须坚定。 “在那里!我看到她了!” “快追!” 兄弟会的搜寻者大喜过望,谁都知道埃里克领袖正在找一些特殊的变种人,眼前这个就是最特殊的,如果能抓住她,送回兄弟会本部,就能得到埃里克首领的嘉奖。 变种人兄弟会的模式和查尔斯教授的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模式有着最根本的区别,万磁王埃里克就是兄弟会的绝对核心,他提出的用激进的手段来争取变种人应有的地位的口号,也要比查尔斯教授提出的温和手段更让人喜欢。 可以说,这个组织就是一群万磁王的狂热追随者建立起来的,因为一个狂热的目标,所有狂热的人都在执行着狂热的命令。 相比更有秩序的组织,兄弟会更像是21世纪的古老教会...充满了个人崇拜和力量崇拜的味道。 而万磁王埃里克的嘉奖,也是这些从未得到过尊重的可怜人们最渴望得到的东西,那意味着他们会得到认同...他们要的并不多,不是吗? 这些一无所有的可怜人,要的其实只是认同。 一个人影在厚重的雪地上飞快的前进,他就像是捕食的大猫一样,敏捷的在树干之间来回跳动,他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他的能力是自然亲和,植物会主动帮他,为他清理道路,为他传递消息,森林就是他的主场,在这里,他的速度无人能及。 只用了短短几秒钟,他就窜到了艰难逃跑的安娜.玛丽的身后,从黑暗的空中朝着女孩扑了过去,将根本无法躲开的她按倒在雪堆里。 “快来!快来!我抓住她了!” 安娜拼命的挣扎着,但已经很虚弱的她根本没办法挣脱开身后这家伙的手臂,另外几个人也从黑暗里跑了过来,他们的形态各异,有一个家伙长着尾巴,还有一个家伙漂浮在空中,还有一个双手上握着两把伐木斧。 就像是一群糟糕的乌合之众,从他们脸上也看不到任何文明该有的痕迹,就像是一帮捕猎的野蛮人。 “小心她的手!她可以用手吸取生命力!” 一个胖乎乎的家伙高喊了一声,于是那个自然亲和的家伙挥挥手,一株藤蔓主动的跳入了他手里,他用这玩意将安娜的双腿双手都捆了起来,而可怜的女孩已经被吓坏了,她感觉全身酸软,甚至连喊叫都没力气了。 “啪” 一个双眼里泛动着某种古怪光芒的家伙伸手在安娜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满脸的猥琐的笑着说, “真是个可爱的小宝贝啊。” 这句话让安娜的双眼里涌动起了惊恐的光芒,显然,她已经开始脑补一些很糟糕的画面了,这孩子...太污了。 不过就在这一帮“打猎归来”的家伙将不断挣扎的安娜扛着走回安娜休息的洞穴的时候,他们却愕然发现,在那本该空无一人的洞穴里却有了个不速之客。 那是个有黑色短发的人,穿着风衣,休闲裤,运动鞋,坐在火堆边,腿边放着一把黑色刀鞘,银色刀柄的直刃刀,最引人瞩目的是,他脸上扣着一个银白色的扭曲鬼面,在这黑夜和周围跳动的火光当中,有一种让人心头一跳的感觉。 “咳咳...” 赛伯轻咳了一声,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帮乌合之众,最终,他将目光放在了那被胖子扛在肩膀上的女孩身上。 栗色长发,15岁,带着黑色手套...嗯,就是她了。 “抱歉,各位,但我需要你们把这孩子交给我...” 赛伯站起身,左手拄着刀柄,放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tm算是什么东西?敢朝我们提出这种要求?” 拿着伐木斧的家伙蛮横的上前一步,大声喊到,“你没看到我们人多吗?赶紧滚!这里归我们了!” “哈哈哈哈” 一群混蛋们纷纷起哄笑了起来,但下一刻,洞里的火光突兀的向外偏斜,就像是被一股风吹动一样,光芒和阴影来回跳动。 “唰” 一抹银色刀光闪过众人的眼睛,在鲜血狂喷当中,那健壮的家伙双手里的两把锋利的伐木斧连带着他的身体一起,被砍成了6截,狂笑声在这一刻被打断,就像是被切断了脖子的公鸡。 火焰恢复了原本燃烧的轨迹,洞穴里的味道也因为鲜血而变得糟糕起来,赛伯抬起头,将左手的刀的血渍甩了甩,放佛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emmm,可能我说话的方式有些问题,让你们误会了...但我真的不是在请求你们。” 7.追捕者激流【87/100】 杀戮五个人的速度可以有多快? 赛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如果用刀的话,这个过程可以被缩短到14秒。 “砰” 安娜.玛丽被扔到了一边,下一刻,那个扛着她的家伙的尸体倒在了她的眼前,温热的鲜血溅到了她的脸上,女孩被吓傻了,甚至没有一丝反抗,她有些迷茫的扭过头,看的就是赛伯用刀刃划过最后一个家伙脖子的场景。 那黑色的风衣在跳动的火焰中跳跃,连带着阴影都在扭曲,那喷出的红色鲜血和黑色身影的交错,以及银色刀刃在洞穴中划过的一抹光影,这一幕直到很久之后,都还留在玛丽的记忆里。 以后她回忆起这一幕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我们不知道,但是在这一刻,在这个寒冷荒野的黑夜里,玛丽是恐惧的,在被震撼的意识返回身体之后,她开始疯狂挣扎,那失去了主人控制的树枝恢复到了原本的状态,玛丽很轻易的就挣开了树枝,但就在她爬起来转身要跑的时候,一抹沉重,锋利,冰冷的东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是还带着一丝血迹的刀刃,距离她被鲜血沾染的脸不到10公分,她的皮肤都在颤栗,因为那锋利的气息,似乎下一刻就会割断她的脖子,她停留在原地,不敢动,生怕激怒身后的持刀者。 “好吧,一个被吓破胆的女孩...” 赛伯哼了一声,收刀还鞘,他后退了一步,坐回了篝火边,拿起一根树枝将那火焰拨了拨,让它燃烧的更旺,很快,整个洞穴就重新明亮起来。 其实如果不算那被切开的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那地面上的鲜血,这里倒算是个很好的藏身地,玛丽呆立在原地,她花了2分钟的时间才转过身,赛伯将面甲取了下来,放在一边,随手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塑料包装的军用饼干,放在手里颠了颠, “孩子,饿吗?” 玛丽听到这声音,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在赛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这让赛伯挑了挑眉头,他玩味的说, “不饿?据我所知,你最少有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怎么,你害怕我吗?” 最后几个字,他特意加重了声音,玛丽浑身一颤,疯狂的摇头,然后颤颤巍巍的坐在了赛伯对面的木头上,那是个刚刚被削好的木头墩子,她小心翼翼的坐在火边,在她身后,是一地的残肢断臂,好在这是个开放式的洞穴,寒风一吹,那血腥气就消散了很多。 “吃吧,别担心,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赛伯百无聊赖的用手里的树枝戳着火焰,自顾自的说到,“我知道你在4天前觉醒了能力,还失手杀了一个男孩,有一位你没见过的大人物一直在关注你...要我说,你走运咯。” 玛丽顾不上回答,在撕开饼干,咬下了第一口之后,她还能忍受的饥饿彻底爆发,就像是松鼠一样,快速的啃着那冰冷坚硬的饼干,大概是吃着吃着就回忆起了之前的生活,虽然并不算太优渥,但最少不会为吃的和住的地方发愁,现实总是要经过残酷的对比之后才会让人难受,在第一块饼干吃完之后,玛丽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尽管她并不知道赛伯是敌是友,但最少这个人在她饥寒交迫的时候给了她吃的,还帮她清除了威胁,人性本能的告诉她,赛伯可以依赖,哪怕她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依然很警惕,但她却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赛伯看了她一眼,他理解错了玛丽哭泣的动作,他轻声问到, “死的男孩是你的亲人?” 玛丽捂着脸,摇了摇头。 “那是你的好朋友?” 她依然摇头,实际上,她和那个男生只认识了不到3天,根本上不上朋友,赛伯撇了撇嘴, “那你哭什么?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这种冷漠和无所谓的语气让玛丽又打了个寒颤,因为现在的她,对于赛伯来说,同样是个陌生人。 “吃饱了吗?” 赛伯将手里被点燃的树枝扔到一边,双手放在膝盖上,他点燃了一根香烟,将烟盒扔到了玛丽脚下, “来吧,这玩意能让你的精神好一些,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 玛丽颤抖着手取出一根香烟,娴熟的点燃,放在嘴边,作为一个问题少女,抽烟这种事情,毛毛雨啦。 赛伯说的不错,玛丽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先冷静下来,一根烟抽完,她的泪水总算是止住了,然后她就看到赛伯按着耳朵说了句什么,五分钟之后,一股灰影在夜色中渗入洞穴,然后在玛丽瞪大了眼睛的注视中,化为了一个穿着帅气黑色盔甲的男人。 “杀了多少?” 赛伯扔给了他一根烟,后者接在手里,将武士一样的头盔取下来,甩了甩头发,玛丽惊讶的发现,这是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面对赛伯的问题,桑塔尔斯活动了一下手臂,比划了一个的拳头,然后分开2根手指, “7个人,分散在这片荒野的三个地方...” 他叼着烟扭头看了一眼玛丽,“看来他们没有出动真正的好手来追捕她,我感觉都是些比普通人稍微强一些的家伙。” 赛伯点了点头,他指了指还一脸懵比的玛丽, “给她件衣服,再给她点吃的,我们连夜出发,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离开这里。” 知道这时候,玛丽才反应过来,她从树墩上跳起来,尖叫到,“不!我不和你们走!我根本不认识你们!见鬼!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得我变成现在这样!我原来根本不用为了这些见鬼的事情发愁,你们!我根本没惹你们,天呐!” 她的情绪非常激动,陷入了一种近乎于癫狂的状态里,但赛伯和桑塔尔斯根本没有征求她的意见,甚至没有理她,赛伯率先走出洞穴,扔下了一句冰冷的话, “打晕!带走!没有时间浪费了。” 桑塔尔斯带上战盔,朝着玛丽耸了耸肩,下一刻,他的身体雾化消失在原地,而玛丽惊慌失措的扭头左右寻找,然后被一只从雾气中探出的拳头砸中后脑,双眼一翻就晕倒了过去。 片刻之后,桑塔尔斯扛着玛丽从洞穴中走出,他站在赛伯身边,回头看了一眼洞穴,低声问到, “那些尸体?” 赛伯看着头顶的星星,辨认了一下方向,将面甲扣在脸上, “这里的野兽会帮我们处理的,走!” 可怜的玛丽再次苏醒的时候,感觉自己放佛回到了自己温暖的家里,身下是软软的床铺,还有散发着香味的枕头,穿着合身的睡衣,在温暖的被窝里,她满足的像一只小猫一样享受赖床的滋味,空气中还有一股清香...等等,这不是自己家里的味道! 脸上一脸享受的玛丽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装饰奢华的天花板,有华丽的水晶吊灯,她茫然的扭过头,看到了红木制作的床头柜上的钟表,早上7点34分。 “这是哪?” 她喃喃自语,下意识的在身上摸了摸,衣服...之前穿的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黑色的睡衣,甚至还有镂空的花纹,这让玛丽迅速想到了一些不怎么让人愉快的猜测,恰好在这时候,赛伯打开浴室的门,慵懒的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在玛丽呆滞的目光中施施然走到窗户边,坐在椅子上,喝起了早茶。 “啊啊啊啊啊!” 一声尖锐的尖叫声很快就打破了赛伯的好心情,他恼怒的转过头,看着从床上跳到墙角的玛丽,女孩将身体缩起来,指着赛伯尖叫到, “变态!你对我做了什么?” 赛伯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玩味起来,他上下打量着玛丽那还算ok的身体,摩挲着下巴,一脸享受的说, “恩...你能想到的,该做的,我可都做了。” 这话一说出来,这姑娘双眼里立刻就又出现了泪水,看着她蹲在地上哭的凄惨,赛伯叹了口气,他扭头端起茶杯, “骗你的...衣服是服务员帮你换的,我对你这样的小丫头,不感兴趣。” “恩?” 玛丽立刻停下了哭泣,她涨红着脸看着赛伯,似乎...似乎真的好像没有那种怪怪的感觉,她想了想,干脆直接冲进了浴室里,反锁着门检查起来。 而赛伯根本无动于衷,和凯瑟琳的相处模式决定了他看到这般大小的丫头,都会把下意识的把她们当成凯瑟琳的同龄人...根本就下不了手,他又不是变态... “咔” 房门被推开,端着三份早餐的桑塔尔斯走入了房间里,他坐在赛伯对面,拿起面包咬了一口,这个土生土长的美国华裔在经过一场大战之后,似乎很享受闲暇的时光,他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说, “我刚给泽维尔学院那边发了消息,教授说他会派个人过来把这女孩接回去,老大,我们接下来去哪?” 这个问题让赛伯也有些茫然,霍金斯告诉他,他最多还能坚持2-3年,听上去时间充足,但实际上,这么点时间根本不够,他摩挲着手上的一枚银白色的冰冷子弹,微闭着眼睛,十几秒钟之后,他开口说, “恩...我打算去一趟亚洲...一路向东...找一些,找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事物。” “叮” 门铃响起,赛伯猛地回头,身体里的野兽感知开始跳动,让他的额头一阵阵刺痛,他伸手示意桑塔尔斯做好准备,后者楞了一下,飞快的雾化,而赛伯则从手边拿起合金刀,将银白色的左轮插进睡衣的口袋里,他若无其事的轻声问到, “谁啊?” “客房服务!” 一个晴朗的男音响起,赛伯撇了撇嘴,真是个糟糕的借口,他举起手里的左轮枪, “稍等...我穿衣服...” “砰” 银白色的,带着无坚不摧的艾德曼合金弹头的子弹飞出了枪口,在不到1秒的时间里,将眼前的大门彻底轰碎,在四散飞舞的木屑中,赛伯看到了来人,那是穿着酒红色西装,打着同样颜色的领结,有酒红色的头发,还有一抹小胡子的中年人。 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身体挺得笔直,看上去非常有气质,但从那双灰色的眼睛里,赛伯看到了自信...对于自我力量的自信。 超越音速的艾德曼合金子弹诡异的停留在他身前20公分的地方,依然在高速旋转,却被无形的力量固定在原地。 赛伯扣上了面甲,左手握住了刀柄,罕见的没有讽刺这身和酒店招待几乎一模一样的打扮,因为从气势上就能分辨出,来者,强敌! “魁北克兄弟会分部负责人...” 他一挥手,那被中和了动能的子弹就摔在了地上,和地板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用一种仿佛风一样飘忽不定的声音自我介绍到, “你可以叫我“激流”,那个女孩在哪?交出来...你们可以离开了。” 赛伯耸了耸肩,朝着他比划了一个伸出小拇指的动作,用瓮声瓮气的声音回答到, “想要?自己过来拿!” “友情提示...做好断手的准备。” 8.保护者赛伯【88/100】 “放我下来!该死的,好歹让我换件衣服!” 被桑塔尔斯扛在肩膀上的玛丽一脸羞愤的拍打着年轻人的身体,她还穿着刚才那件黑色蕾丝的睡衣,在桑塔尔斯跑进电梯的时候,所有的男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这个打扮诱惑的小美女的身上。 简直是真正的春光乍泄,下一刻,桑塔尔斯就满足了她的要求。 “砰” 她被粗暴的扔到了一边,却没时间再发脾气,因为就在眼前这多伦多的五星级酒店的大厅,通往门外的地方,五个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色作战服,手里握着枪械以及武器的家伙正挡在他们两个人面前。 哪怕是玛丽这种对战斗一窍不通的小丫头,也看出了眼前这些人和之前那些追捕她的人的不同。 如果是那些人只是武装起来的农夫,那眼前这五个,就是真正的战士了。 “保护好自己...我没空管你了。” 桑塔尔斯的身体雾化的那一刻,他将一把匕首和一把黑色的手枪扔在了玛丽眼前,然后就消失在了空气中,这一刻,面对强敌的桑塔尔斯将雾化的能力释放到了极致,整个大厅,在不到3秒钟的时间里,就被灰蒙蒙的,可见度极低的雾气笼罩了起来。 “砰砰砰” 子弹横飞的声音让玛丽打了个寒战,忘记了自己春光乍泄的场面,她飞快的抓起眼前的匕首和手枪,颤颤巍巍的在地上爬动,最后躲在了墙角。 短短几秒钟,雾气中已经是刀剑横飞的场面了。 但这激烈的打斗,相比28楼上进行的大场面,真的是让人提不起兴趣的小儿科了。 “轰” 一道肉眼可见的龙卷风暴疯狂的在28楼华丽的地板上朝着赛伯滚了过去,沿途的一切都被掀飞,在这种不可抗力的破坏面前,人类制作的所有存在都成为了一个笑话。 赛伯的身影从残存的楼顶冲向站在下方的激流,后者冷笑着举起双手,交错着向内拉动,两道狂风组成的长鞭就朝着赛伯抽了过来,但赛伯根本不闪不避,任由如刀般锋利的长鞭扫过自己的身体,在上面留下了两道血肉模糊的伤口。 赛伯的脚踩在地面,前冲的速度快的惊人,几乎就是一抹残影,在靠近激流的那一刻,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手中的合金刀在巨力推动下斩过空气,朝着急速后退的激流砍了过去,那一层无形的风暴护盾在接触到刀刃的瞬间就被破开,锋利的刀刃擦过激流的身体,将他左臂的衣服切开,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渗血的伤口。 像这样的伤口,在激流身体上已经出现了5次! 代表着他5次和死神擦肩而过,作为操纵狂风的激流可没有自愈能力,他只能咬着牙双手合十,快速前推,一抹扭曲的微型风暴在他手心出现,在推出来的那一刻,急速扩张,赛伯双目一缩,脚尖踩在地面上,整个身体朝着右边翻滚躲避。 “真是棘手!” 他看着那风暴横扫过刚才站立的地方,又抬头看着天空...是的,这座酒店有32层,但在战斗开始之后的3分钟里,这酒店的墙壁就被风暴摧毁,连带着两个人头顶上的4层楼,那坚固的混凝土制作的楼层,在如刀刃一般锋利,如自然界的风暴一样可怕的狂风中被掀飞了。 赛伯一抬头就能看到多伦多的清晨,还有那刚刚升起的太阳,高阶变种人的战斗就是这么恐怖,激流的出现,成功的将赛伯对变种人的认知提升到了另一个层面,他原以为战斗状态的奥罗罗就已经足够强了,但天性柔和的奥罗罗比起眼前这个激流,战斗风格简直差的太远了。 “简直就像是个人形灾厄。” 赛伯咬了咬牙,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毁了,激流卷起的风暴边缘都有利刃一样风刃,只要接触到就是皮开肉绽的下场。 “很厉害啊...但就凭你,还杀不了我!” 他双手握住合金刀,双腿用力,脚下的地面爆开,在那触目惊心的裂痕之中,他的身影在周围的废墟里快速跳动,朝着挥舞着风暴长鞭的激流再次冲了过去。 “查尔斯麾下什么时候多了这种狠角色?” 激流看着在墙面和地面上来回窜动,以几乎超越眼神捕捉的速度朝他冲过来的赛伯,也头疼的后退了一步,在接到万磁王的命令之后,他以为那个女孩只是被两个突然出现的变种人带走了,也没多想,就带着潜伏在多伦多的兄弟会成员来到了这酒店。 并不是激流狂妄自大,作为兄弟会的元老,他有这个资格,作为曾经和万磁王,x教授一起组织过古巴导弹危机的实力派,激流并不畏惧目前已知的任何变种人,论起操纵风的能力,就连风暴女奥罗罗也不一定就比他更强。 但在开战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轻敌了...他的所有手段都尝试了一次,但要么就是对赛伯无伤大雅的轻伤,他飞快的就能愈合,甚至不会影响他的战斗,能对他重伤的龙卷风暴,速度又太慢,会被他轻而易举的躲开,这家伙的力量极大,狂风护盾还挡不住他。 简直就像是对激流天生的克制一样,谈不上谁的能力更强,高阶变种人之间的战斗也不是光凭能力就能打赢的,除非是到达查尔斯教授和万磁王埃里克那种程度,否则还是要依靠战斗经验和临时应变,但偏偏这两样,赛伯都不比他更差。 于是便形成了现在这种情况,打成了让人难受的消耗战...这恰恰又是赛伯最不害怕的战斗模式,但却让激流难受万分,他操纵风暴也是需要消耗精力的...但赛伯的自愈,却已经快要成为本能了。 “噌” 无法被摧毁的艾德曼合金刀擦过激流的胸口,又一道血痕出现,这种几乎是被动挨打的局面让激流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多久没有被这样压着打了? 他看着那距离他不到一米的,没有表情的扭曲鬼面,他似乎感觉到了面具之下的嘲讽,他挥起十根手指,呼啸的风暴在这一刻被极致压缩,十道看不到的风刃在顷刻间从背后洞穿了赛伯的身体,甚至是心脏,但他只是低头看了看血流的伤口,手里的刀刃以更疯狂的姿态砍了下来。 “见鬼!给我滚开!你这怪物!” 激流怒吼一声,双手分开,呼啸的狂风在他身体周围瞬间就汇聚了起来,就像是千万把在空中飞舞的无形利刃,在顷刻间就将赛伯的每一寸皮肤都砍开,让他在不到1秒的时间里就变成了一个血人,那宛如利刃一般的风暴甚至将他的血肉从身体上撕了下来,让温热的鲜血洒的到处都是。 “唔!!” 这一次赛伯终于发出了闷哼,但还不等激流露出胜利的笑容,他却不退反进,在这种凌迟一般的痛苦里,他向前一步,左手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激流身体表面的狂风护盾上。 “砰” 聚在一起甚至可以阻挡子弹的护盾破开,那拳头带着剩下的力道砸在了他的胸口。 “咔” 骨裂的声音,激流的表情在这一刻大变,他的身体被无可撼动的巨力掀飞了出去,整个人都砸在墙壁上,张口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咳咳” 环绕战场的所有的风暴在这一刻完全停止了移动,赛伯也用合金刀撑着身体,半跪在了地上。 两败俱伤。 激流艰难的被无形的风托着站起来,一点一点的上升到空中,他胸口有不正常的起伏,作为一个操纵能量的变种人,他并不擅长武技,他也用不到那玩意,但这一次,赛伯用实际行动给他好好上了一课。 恐怖的自愈+致命的武器+娴熟的武技...这简直就是根本无法战胜的对手! “咳咳...我多久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看来地面是你的主场...那我就在天空迎战你吧。” 激流举起左手,环绕战场的风暴在他的操纵下横扫过他头顶的障碍物,在石片飞散当中,通往天空的道路被打开,他看着赛伯,那刚才还被全部切开的身体在短短2秒钟之内就恢复如初,赛伯站了起来,将手里的刀向外一甩,如果只看表面,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受过伤。 这让激流的眉头忍不住抽搐了起来,他大声质问道, “你到底是谁!查尔斯那样软弱的人,怎么会找到你这样的战士!” 赛伯看着缓缓上浮的激流,他歪了歪脑袋,身体微微下蹲,双腿蓄力,激流看到这一幕,双手张开,上升的速度更快,但下一刻,赛伯整个人就像是出膛的炮弹一样,在巨力的推动下,朝着空中的激流冲了过来,还有他瓮声瓮气的声音。 “实不相瞒,我只是个伊普西龙级变种人...” “砰” 两个人的身体撞在一起,合金刀刺穿了激流的狂风护盾,在他的腹部拉开了一个恐怖的伤口,在剧痛和死亡的刺激下,老牌变种人也激发了最后的潜力,一道灰色的风暴将两个人完全包裹了起来,又是一次比之前更恐怖的风刃刮骨。 在那一刻,就连高速旋转的风暴本身,都被赛伯的鲜血染红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 激流一脚踹在了赛伯的胸口,将他从空中踹了下去,他看着那被风刃刺穿成近乎白骨的手臂在3秒钟之内回复完毕,他喊到, “你的自愈能力是我见过最恐怖的,比洛根和维克多还要更强!你这样的人不会默默无闻,你...到底是谁?” “砰” 赛伯的身体砸在了已经完全被摧毁的酒店28层的废墟上,他艰难的爬起来,看着已经站在了半空中,开始呼唤无与伦比,放佛天灾一般的狂乱风暴的激流,他感觉到了头晕,自愈力太强也不是好事,每一丝痛苦都会被他感觉到,那种罡风刮骨的痛苦无疑于凌迟一般。 但他看着恢复如初的手臂,洛根和维克多的基因组合在一起,给他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神奇力量,如果说那两个人的自愈是s,那么现在的他...没准就是ss了,被砍掉脑袋,被破坏大脑他一样会死,但除了被砍掉脑袋之外...这世界上已经很难找到能威胁到他的东西了。 霍金斯说的对,史崔克毁了他,但也造就了现在这个不死的怪物...可惜,只是不死,却无法无敌,亦无法长生。 他哼了一声,开始朝着激流和他在空中卷起,横跨了大半个天空的可怕风暴发起了冲锋,长刀拖在身后,风吹起他的头发,在面甲之下,是一双冷漠而平静的眼睛,红色的光芒已经绽放到了极致,恍如两颗点燃的火焰宝石。 “我都说了,我就是个无名小辈...” 他在距离地面100米的破碎废墟边缘朝着天空跳起,身体里的热流在这一刻完全被激活,更强大的力量推动着他脱离了地面的引力,朝着天空中的激流扑了过去。 就像是挑战天空的雄鹰一样。 激流站在天空中,双手挥开,他身上也有伤口,那是足以威胁到生命的伤口,但他知道,接下来这一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整个多伦多的天空都在这一刻黯淡了下来,狂风呼啸着在天空中汇聚,仿佛要撕开大地,对于激流而言,这里,才是他的主场。 “啊,狂风,听我号令!撕碎它!” “轰” 灰色的风暴被压缩,压缩,再压缩,在瞬间就将赛伯包裹在其中,他手臂上的血肉在这一刻被完全刮下,但下一刻又开始了固执的重生,艾德曼合金面甲保护着他的致命弱点,除此之外,他无所畏惧。 那剧痛让他的精神越发狂躁,那剧痛让给他的意志越发狰狞。 风暴将他的身体高速旋转,他的双眼在这一刻失去了作用,他根本看不到狂风之外的场景,就像是一层灰色和红色斑驳的幕布,用风沙和鲜血遮住了他的眼睛,无法突破,就无法战胜。 “给我看看!” 赛伯大声喊到,“给我看看!我知道你能看到!” “嗡” 三里岛斩杀武器x的最后一幕的景象再一次出现,他眼前的景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红色和青色的线条光点,他看到了! 在狂风之外的那个人影,那红色的光点遍布成他的身体,他捕捉到了! “就在那里!看到了!燃烧的赤红色生命之火!” 他举起不断被刮下血肉,又不断恢复的左手,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那里,将合金刀朝着那被青色线条包围的红色人影扔了出去,就像是一道从他手中飞出的银色闪电,洞穿刮骨的风暴,带着他所有的意志和力量,一往无前! “那就是你闪耀的...死亡!” “嗡” “噗” 9.落脚点的教堂【89/100】 地面上的酒店大厅,整个一层已经被破坏的不像样子,还没来得及逃出去的那些普通人只有5分之一在这战斗里幸存了下来,躲在废墟中瑟瑟发抖。 桑塔尔斯的战斗堪堪结束,作为只是新入行当不到1个月的菜鸟杀手,哪怕掌握神技,也不是5个战斗经验丰富的老牌变种人的对手。 他艰难的靠在被咋成废墟的前台,身体已经无法雾化,左臂不正常的扭曲,在他对面,5个跟随激流而来的变种人剩下了3个,在刚才迷雾的交手中,桑塔尔斯干掉了三个,但是面对那个可以驱使高温作战,还能给同伴加持能量护盾的矮个子,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在已经被升高到50度的高温中,雾气已经很难形成了。 “康尼,杀了他!” 站在矮个子身边的高个子全身覆盖着厚重的岩石,整个人足有3米高,每一步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个脚印,这家伙的能力是超级耐力和石化,即便是桑塔尔斯手持艾德曼合金匕首,也很难伤害到他的本体。 名为康尼的高温操纵者朝着桑塔尔斯大步走来,而石头人则朝着躲在一边的玛丽走了过去。 “小丫头,为了你,我们损失了超过10位兄弟!” 他那石头凝聚的脸上,有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仇恨,声音就像是最深邃的深渊里传来一样,他伸手抓向惊恐的玛丽, “祈祷你对埃里克大人有用吧,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 “砰砰砰” 玛丽看着那越来越接近的石头大手,她艰难的将自己往墙角缩,身体在不断的颤抖,不过最终,内心的恐惧被激发到极致,她双手举起手枪,对着石头人的脑袋连开三枪。 子弹打在厚重的岩石上,掀开了岩层,崩出了火花,但也仅此而已了,石头人甚至连伸手的动作都没有改变过。 他的左手掐住了玛丽的脖子,将她从藏身地抓了出来,小丫头拼命挣扎着,石头人却根本看都不看她。 “放开我,别逼我!” 玛丽尖叫着,她褪掉了自己左手上的手套,眼看着对面的桑塔尔斯已经快被那手持武器的高温穿胸而过,玛丽咬了咬牙,将左手狠狠的贴在了石头人的左臂上。 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不过和上一次流入身体里的冰冷不一样,这一次进入玛丽身体里的,是一种厚重坚硬的感觉,石头人猛地回过头,他感觉到了自己快速变得虚弱,就连身上的石甲也无法维持。 “见鬼!你干了什么?” 他大喊着将玛丽扔向一边,但已经完成了吸取的小丫头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涌动着一股陌生的力量,她的身体在空中转了几圈,在落地的时候,一层厚重的石头甲壳出现在她的身体表面,就和刚才的石头人一模一样。 “见鬼!” 虚弱的石头人看着自己复原的双手,他又看了看朝着他跑过来的“石头人”安娜.玛丽,他脸上的自信和冷漠全部消失,他转身向外逃跑,但却被愤怒的女孩追上,一拳砸在了他的背后,那种巨力将他砸飞了出去,而另一边的高温完整了看完了这一幕,他将手里的桑塔尔斯扔在一边,他震惊的看着变成了石头人的女孩。 “你...吸取!你是吸取...怪不得!”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个人的对峙,他们扭过头,就看到一团扭曲在一起的东西砸破了酒店门外的玻璃顶棚,速度丝毫不减的砸在了地面上,在酒店前方的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冲击型的凹陷,尘土飞扬。 片刻之后,一个精赤着上身,带着银色面甲,只穿着短裤的男人提着刀从那废墟里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伸手抓住了下方的尸体,一步一步的走向大厅。 “砰” 玻璃门被他一脚踹飞,他扭头看了看大厅的战场,看到了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桑塔尔斯,看到了那些尸体,看到了提着刀的高温,也看到了变成石头人的安娜.玛丽。 “唰” 他将身后提着的尸体扔在了高温面前,后者看了一眼,就全身毛发倒竖,这可怜的家伙被吓坏了,因为那是激流...整个魁北克最强大的几个变种人之一,胸口上有一个狰狞的刺穿心脏的伤口,身体上满是刀痕,堪称死不瞑目。 高温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看着赛伯的双眼里已经有了无法抑制的恐惧,但他知道,眼前这家伙...不会这么简单让他走的。 “自断一臂,你可以带着尸体滚了!” 赛伯的精神有些萎靡,他走到昏迷的石像身边,挥起合金刀,那可怜人的脖子就被划开,鲜血四溅,他打量着高温,面甲之下的双眼里有一抹跳动的红芒。 “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高温的脸上带着一丝狰狞,一丝犹豫,他举起了手里散发着高温的短剑,这个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识抬举!” 一声野兽般的暴喝,赛伯的身体从原地跳起,脚下的地面寸寸裂开,高温后退两步,双手握住短剑,将自己的能力催发到极致,那短剑上的灼热气息放佛实质一般,但面对那当头斩下的银色刀刃,他的抵抗...毫无意义。 “噗” “啊!!” 高温的身体在血液狂喷中倒飞了出去,手里的短剑被堪称两截,连带着他的左臂肩膀都被砍了下来,断臂砸在他眼前的地面上,那五根手指还在神经质的抽搐。 “把你们的这些杂碎的尸体带回去,告诉其他人...” 赛伯将合金刀扔给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的玛丽,他走上前,踩着高温的胸口,一字一顿的说, “想带走这个女孩,就拿命来换!” 横跨天空的龙卷风暴以及整个被摧毁的五星级酒店连带附近放佛遭灾一样的社区是瞒不住的,不要命的除了战士之外,还有那些无所畏惧的媒体,在赛伯随便换了一身衣服,扛着桑塔尔斯走出酒店废墟,带着玛丽随便钻入一辆车里的时候,酒店周围已经围满了长枪短炮的记者。 如果只看这里现在的场景的话,简直和中东战场经过轰炸的街区没什么两样,在激流卷起的风暴肆虐之后,这里已经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战后废墟... 记者们踩在一片残垣断壁里神色激动的对着摄像头说着什么,在3个街区之外,赛伯停下车,对坐在副驾驶上,眼神有些呆滞的玛丽说, “你来开车,我休息一会...” 他双眼里有毫不掩饰的疲惫,玛丽楞了一下,然后和赛伯交换了座位,她绑好安全带,看着已经靠在了座位上的赛伯,她轻声问道, “那...那我们去哪?” “一路向南...随便什么见鬼的地方...” 赛伯不耐烦说完这句话,将一颗蓝色的胶囊扔进嘴里,然后闭上了眼睛,不到3分钟,低沉的鼾声响起,15岁的女孩看着赛伯并不算英俊的侧脸,如果她现在要走,沉睡的赛伯和昏迷的桑塔尔斯根本没办法阻拦她,但她又想起了这2天的接触,以及刚才那一番大战,最终,她咬了咬牙,踩下油门,灰色的轿车重新上路。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和这两个危险的人继续待在一起,但最少,他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是在保护她...这就够了。 茫无目的的一路向南,很快,这辆车就离开了多伦多市区,这里距离美国边境很近很近,以玛丽开车的速度,大概在今晚黄昏时分,就能进入美国本土。 而在同一时刻,查尔斯教授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电视机,上面是纽约电视台插播的新闻,据说是多伦多市区遭到了恐怖袭击,但教授从那画面一眼就能看出,这分明就是高阶变种人战斗之后的场景。 “奥罗罗,琴,准备出发...赛伯快把天捅破了。” 赛伯这一觉睡的很舒爽,在极度的疲惫之后的睡眠质量总是最好的,他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窗外已经是被月亮和群星统治的黑夜了,他活动着肩膀,打开车门左右看了看,这似乎是一片荒野,但是回头看去,又能看到一条车流穿梭不息的公路。 而在他眼前,是一座看上去已经废弃的老教堂,从外面看去,这教堂已经是非常破旧了。 安娜单膝跪在黑暗的教堂里,在她面前,是一座饱受风雨侵袭的受难基督像,在在教堂的上方,破碎的砖瓦边传来夜风的呼啸,但从它的格局就能看出来,这座教堂全胜的时候,该是多么的富丽堂皇。 再怎么华丽的事物也躲不过时间的侵袭,赛伯慢悠悠的走入教堂里,他看着跪在那祈祷的女孩,没有选择打扰,而是坐在了教堂最后一排,还没有风化的椅子上,就那么静悄悄的看着她在对上帝诉说她的故事。 在西方,教堂是个有严肃意义的地方,在这里讨论的事情被视为只有上帝和自己知道,而告解,则是一种自我救赎和自我放松的仪式,意味着将所有的秘密都说给上帝,也许并不是祈求原谅,但最少能找到一个分享秘密,又不会透露秘密的存在。 十几分钟之后,安娜做完了祈祷,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黑暗中沉默的基督像,她擦了擦眼睛,将泪水擦拭干净,然后转过身,结果就在微弱的月光中,看到了坐在最后排的赛伯。 “来,孩子。” 赛伯对她招了招手,玛丽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了他身边。 “你害怕吗?这2天你经历的一切。” “嗯...” 玛丽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疯狂的经历,但...我已经回不去了,对吗?” 小丫头的眼睛里有一抹散不去的悲伤,但很快就强打起了笑容,“其实这样也好,和你们在一起,最少我不像个怪胎,像我们这样的人...很多吗?” 她问道,赛伯点起一根香烟, “嗯,比你想象的要多很多,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但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那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玛丽抱着肩膀,在这夜色中,她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我有什么特别的吗?” “唰” 一件外套被扔到了玛丽怀里,赛伯活动了一下肩膀,看着眼前那教堂深处的黑暗,他低声说, “我不知道,孩子,不过我有个小小的建议,上帝也许能保护你的心灵,但只有你自己能保护你的生命,而且我觉得你的上帝不在这里...从现在开始,自己保护好自己!” 赛伯抬起头,伸手从背后取出了艾德曼合金的手枪, “出来吧!我感觉到你了!” 10.乱入者维克多【90/100】 冰冷的夜色中,在月光照耀下的破旧教堂里,赛伯手中的银白色左轮枪在手心转动了一圈,最后稳稳的指向前方的黑暗。 “出来吧!我感觉到你了!” “啪啪啪” 一阵清晰的鼓掌声从教堂深处的黑暗里传了出来,玛丽悚然一惊,赛伯则眯起眼睛,双眼里的红芒一闪而逝。 “不错不错...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弱的简直就像个虫子,第二次见到你,你就能和我勉强打个平手,这是第三次...你居然就宰了激流,真让人难以置信。” 一抹红色的光点在黑暗中亮起,几秒钟之后,那黑暗中的人影就走到了教堂顶部投下的月光里,熟悉的黑色短发,很有个性的络腮胡子,猫科动物一样的眼睛,还有那一成不变的黑色风衣,内衬西装。 全身都散发着一股野性的味道,一根点燃的雪茄被他叼在嘴里,他看着赛伯,随手扔过来一个精致的雪茄盒,后者接在手里,倒是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 “呋...” 赛伯吐出一口烟圈,他嗅着那醇厚的烟草气息,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双手摊开,放在两侧的椅子靠背上, “怎么...你要给那个什么激流报仇吗?” “怎么会?那装腔作势的家伙我早就看不顺眼了...我得感谢你干掉了一个让我觉得恶心的家伙。” 维多克走过来,靠在了赛伯前方那一排椅子的靠背上,他抱着肩膀,一脸轻松的说,“他总以为自己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但你我都知道,他不过是我们费点劲都能干掉的杂碎,我要说,干得好!赛伯。” “嗯?” 赛伯怀疑的看了一眼维克多,他弹了弹烟灰,“如果我没记错,你也是变种人兄弟会的一员吧,这样说真的没问题吗?” “不不不” 维克多轻佻的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摇了摇, “你错了,我从来都不是他们的一员,我都说了,我为更高级的力量服务,这只是一场交易,现在交易完成,我已经自由了。” 玛丽将衣服披在身上,她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维克多,又时不时看一眼赛伯,似乎是在猜测这两个家伙之间的关系,跟在赛伯身边的时间越长,她越能感觉到这个家伙的神秘。 这是她刚刚才知道赛伯的名字。 “交易?” 赛伯怀疑的看着维克多,“那你得到了什么?你又付出了什么?” 维克多嘿嘿笑着伸出左手,五根指头上,银白色的金属爪子缓缓弹出,就像是五根散发着寒光的锉刀一般,他的指头碰撞,那刀刃之间跳动着火花, “我得到了我本该得到的...史崔克那蠢货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他能做到的事情,其实很多人都可以做到,而且会比他做的更完美...对于万磁王埃里克而言,即便是艾德曼合金,也并非不可塑造。” 他收回爪子,施施然的整了整衣领, “至于我付出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看了一眼似乎被吓到的玛丽,嘴角泛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小美女,如果我是你,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纽约,你也许还不知道...万磁王对你已经是势在必得了。” “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玛丽激动的喊了一声,维克多耸了耸肩, “你是什么都没做,你和他也没有利益冲突,你们本该是两个世界的人,但很可惜,造物主将他最需要的宝物赐给了你,而你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它...你看,说到底,还是弱者失去一切,强者得到一切。”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这么现实,女孩,你是时候该成熟一些了。” 说完,他又把目光放在了赛伯身上, “我这次来,是和你告别的,赛伯。” “嗯?” 赛伯哼了一声,“怎么?你活够了,要去自杀了?” “不,我只是会消失一段时间...” 维克多的声音变得神神秘秘的,“等到我该出现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对了,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得提醒你两件事。” 他压低了声音, “我们是朋友,对吧?” “嗯...对于一个我砍不掉脑袋的家伙...” 赛伯看了他一眼,冷幽幽的说,“我很愿意和你做朋友,说吧,让我听一听。” 维克多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叠起来的纸扔给了赛伯, “首先,史崔克的势力并没有被完全摧毁,就我所知,在底特律还有一个秘密的基地正在运作,我看你似乎对这种事情挺上心...所以,不用谢。” 赛伯歪着脑袋看了看他,伸手接过了纸条,放在了口袋里。 “第二件事...” 维克多的声音变得严肃而正经起来,“这才是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有一位“大人物”托我给你带句话...那是真正的大人物,赛伯,我知道你是个特立独行的人,但我要劝你,如果你见到他,最好认真一些。还记得我上次问你的那个问题吗?你最好认真思考一下我那问题里的深意...这个世界太大了,它隐藏的秘密太多了,赛伯,直到你真正进入那其中,你才会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到底是多么的让人难以接受。” 维克多轻声说,“至于那位大人物,他来自一个你想都不敢想的地方,不过他最近正在招募一批新的战士为他服务,他让我转告你,你的身体并非无法治愈,如果你能为了自己放弃一切的话,你可以去西部沙漠的“越界”酒吧,他会在那里等你...” “对了,你不是一直对你的眼睛的变化很好奇吗?让我来告诉你吧,这也和他脱不开关系。” 赛伯的眼睛猛的缩了起来,夹起雪茄的动作也停在了原地,这一抹震惊逃不过维克多的眼睛,他低声说, “你确实没见过他,但这并不重要,你只需要记住,他能满足你提出的任何要求,但前提是,你能付得起代价,没准他还会让你签个契约什么的。” 剑齿虎呵呵一笑,潇洒的转身离开,在临走时,他扭头对赛伯说, “以我个人的角度来说,如果你真的不是已经走投无路的话,我真的不建议你去那里,因为你付出的代价...可能会很恐怖!” “对了,最近少去教堂...” 剑齿虎的声音便随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了黑暗中,“阿萨佐那疯子最近疯狂的在破坏教堂,他似乎在秘密的寻找什么东西,这家伙和激流的关系不错,他们曾经共同效力于塞巴斯蒂安肖的麾下,但他可比激流危险多了,如果你运气不好...你可能会死。” 维克多离开了,玛丽也站起身,但赛伯坐在原地,任由手里的雪茄慢慢的燃烧到尽头,他在思考维克多话里的意思,尤其是第二条消息,听上去和查尔斯教授说的一致,但一个让他一路向东,另一个让他去南方。 看上去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选择,而且相比教授的神神秘秘,维克多将地点说的清清楚楚,这让赛伯有些无法拒绝,但维克多却提前说明了风险,仅仅是从剑齿虎那种欲言又止的隐藏里,就足以让赛伯感觉到这一趟中蕴含的风险。 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毕竟和性命相关。 “呼...算了,先做完手头的事情吧。” 赛伯将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他站起身,习惯性的揉了揉玛丽的头发和脑袋,这是和凯瑟琳在一起待得时间长了之后的下意识的动作,结果这亲昵的动作让玛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赛伯也有些尴尬,他打了个哈哈, “算了,走吧,让我们回去纽约,玛丽,到了那里,你就安全了。” 说完,他又咕哝了一句,“这姓氏可真糟糕。” 跟在他身后的玛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情愿的说, “那你可以叫我小淘气...他们都这么叫我。” “小淘气?” 赛伯猛地转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孩,后者没有理他,而是在手里的书卷里写着什么,赛伯摇了摇头,他看着小淘气将手里的东西诚挚的放在基督石像前方,他嘴上有掩饰不住的笑容,“好吧,这个最少比见鬼的玛丽好多了。” “对了,桑塔尔斯怎么样了?” 赛伯打开车门,问到,小淘气看了一眼后座,低声说,“伤口都恢复了,大概是因为太疲惫,在修养吧。” “好,那我们就今晚越过边境...但愿教授这一次行动够及时,我可不想再打一架了。” 就在赛伯开着车,以一种狂野的姿态冲上马路,朝着南方一路疾驰的时候,在那个重新安静下来的教堂里,月光还是如此的温和,就放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流动一样,小淘气在基督像面前祈祷的时候,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本圣经放在了那里,算是对过去自己人生的告别。 一抹影子突然在黑暗中跳动起来,就像是黑暗被撕扯一样,片刻之后,一个隐藏于黑暗中的“人”走了出来,他走到那基督的雕塑前方,他诚挚的跪在地上,然后他看到了被放在石像前的圣经。 他疑惑的将其拿起,翻看了几页,看到了小淘气在圣经上的注释,他的身影顿时一闪,就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第一排的椅子上,他舒舒服服的躺在那里,借着月光一页一页的看着,甚至还哼起了怪模怪样的歌,听上去像是10年前的老歌了。 翻到最后一页,那是小淘气刚刚写下的一句话, “上帝也许能保护我的心灵,但只有我自己能保护我的生命,上帝,不在这里。” “噌” 这家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狠狠的将手里的圣经扔在地上, “不,上帝就在这!我感受到它了,我的心,我的身体,我的意志,我能感觉到它...它就在这里,它的温暖照耀着我的心灵,啊,我的主啊...原谅我的愤怒...原谅这不诚挚者的疯人疯语...” 这疯疯癫癫的家伙又跪在了那石像面前,开始诚挚的祈祷,在这个月色之下的破旧教堂当中,他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但顺着月光去看,你就会看到,那蓝色的皮肤,那皮肤上用针纹下的圣经纹路,就像是古代的狂信者一样,将上帝的戒条镌刻在自己身上来展示自我的诚挚,还有那尖锐的耳朵,那带有利爪的双手,还有一条三角形尖刺的尾巴... 简直和神话里描述的魔鬼...一模一样。 却是完全撕裂般的触感,外表和内心的极致偏差...他是谁?他有为什么会在这里? 没人知道...就像是没人知道赛伯接下来的旅程有多么的惊心动魄一样。 11.边境对峙【91/100】 尽管现在的世界已经不是以地缘政治划分势力,但不可否认,彼此接壤的两个国家依然会收到彼此的文化和习俗的影响,甚至是同根同源,比如美国和加拿大,这世界上,大概没有其他的接壤国的关系会和它们一样奇妙,两国的边境没有哨卡,只有一座用于标识的通行口。 在跨越边境的那一刻,你甚至都无法感觉到变化... 此时正是月明星稀的时刻,这条路上也不如白天那么繁忙,但过往的车辆依然很多,如倒映在地面的光芒,让这里的黑夜显得不是那么的冷漠。 “hello,教授...你们在什么地方?” 赛伯一手按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里捏着那特制的手机,即便是过去了3年,当初斯塔克送给他的这部手机依然不算落伍,副驾驶上的女孩已经披着赛伯的外衣入睡了,她似乎梦到了某些值得回忆的事情,脸上满是笑容,而在话筒的另一边,查尔斯教授的声音显得和之前没有区别,一样的温和。 “我们在赶往边境...大概15分钟之后能到达,你们越过边境之后,就在原地等候,要小心,赛伯,你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了,可能会惊动埃里克。” 赛伯抬头看了一眼夜色,轻声说, “万磁王?他也在这里吗?” “埃里克的行踪是个迷,他所到之处,磁场会发生不正常的改变,只要他愿意,这世界上没有谁能找到他。” 查尔斯教授的声音里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凝重,“你应该在找到女孩的时候就通知我们,这样留给我们准备的时间会...嘶嘶嘶...充足...嘶嘶...” 话筒里传出的声音突然变得断断续续,就像是糟糕了强烈的电磁干扰一样, “喂,教授?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赛伯下意识的摇了摇手机,但屏幕上的信号已经微弱到了极致,而在另一边的天空中,在意识到通讯出现了问题之后,查尔斯教授的脸色大变,他看向操纵飞机前进的风暴女奥罗罗,沉声说, “奥罗罗,加速!埃里克...肯定是他!”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风暴女的脸色也变了变,她将操纵杆推向前方,本就急速前进的黑色战机的速度再次提高,“砰”,一朵白色的音爆云在飞机后方出现,整个战机摇晃了几次,然后化为黑夜中的一道白色利箭消失在了天际。 另一边,赛伯在通话结束之后就意识到了不妙,他扔下手机,从车厢里取出了一个手表,那是原车主的,上面有个小型的指南针,在车厢的灯光之下,他看到那指南针的红色指针在疯狂的跳动,就好像处于一个磁场异常紊乱的地区。 联想到教授刚刚说的那些特征,赛伯咬了咬牙,一脚踩下刹车,准备掉头离开这里,但就在这一刻,他眼前黑暗中光线一闪,两个人就像是破开黑夜一样,出现了前方500米处的地方。 黑暗阻拦不了赛伯的视界,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两个站在道路中央的人影,那是一个有黑色头发,红色皮肤,穿着上个世纪的礼服的怪人,以及一个穿着黑色兜帽,带着黑色手套的家伙。 就在他们出现的时候,道路两侧的车辆根本没有防备,最少有3辆车踩下了刹车,但距离太近了,眼看着就要撞到两个人,但在距离他们10米的地方,却像是有一道看不到的空气墙一样,将那三辆车强行停在了原地,赛伯甚至看到了轮胎和地面摩擦的火花。 这一幕让道路两侧高速前进的汽车统统停了下来,按喇叭的声音一时间响彻夜空,还混杂着几声怒气冲冲的喝骂,这似乎刺激到了那个带着兜帽的人,他伸出左手,就像是托着空气一样,轻轻上扬,赛伯感觉到自己的车摇晃了两下,然后就安静下来,但在窗外,一幕恍如魔幻般的场景正在发生。 那些车...除了赛伯这辆车之外的其他车,不管是小巧的轿车,还是笨重的卡车,甚至是装满了货物的重卡,都在缓缓的脱离地面,跟随着那个黑衣人抬起的左手,那手掌就像是有魔力一样,所有的骂声,喇叭声,在这一刻都转化为了尖叫声,求饶声。 “看啊,阿萨佐,这就是普通人...” 那个带着兜帽的人轻声说,“弱小,愚昧,尤其是在他们聚集成一个群体的时候,总会试图用暴力解决问题,但一旦遇到真正的力量,他们懦弱的本性就会暴露无遗,他们会跪在地上求饶...只为了那一条小命,你说,他们凭什么能占据这个世界的主流,而我们这些人,却被逼得无处藏身...” 只有在危险到来的时候,才知道一个人的真正性格,而在这个午夜,这路段所有行车的司机都意识到,他们卷入了不得了的事情里,赛伯忍不住后头了看了看,整条路上,最少100辆车在同一时刻被抬起,平稳的就像是垫了一个看不到的垫子一样。 尖叫声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人试图跳出窗户,但不能,车门被一股力量死死摁住,他们哪里都去不了,恐惧在时间中发酵,最终成为蔓延的恐慌,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如旁观者一样看着这一切,直到他厌恶了那嘈杂的声音。 “上帝是不是很不公平?他给了我们一切,却又给我们套上了一层枷锁...呵呵,上帝救不了我们,让我们亲手来吧,砸破这枷锁,给我们真正的自由...” 赛伯看到那兜帽之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饶有趣味的笑容,他的心一沉,下一刻,那抬起的左手就像是赶苍蝇一样,向着右边轻轻一挥。 “轰隆隆隆” 所有的汽车,那些在强大力量之下悬浮的汽车就像是在同一时刻,被一只看不到的大手狠狠的扔了出去,在距离地面最少2米的高空,他们齐刷刷的朝着左边的荒野“飞”了出去,就像是从天空砸下来的冰雹一样,砸在地面上,震得地面不断摇晃。 第一批落地的车是最倒霉的,后面有接二连三的车辆砸在他们上面,整个右侧的荒野顷刻间被爆炸和死亡笼罩,烈焰熊熊燃烧,彻底将这个黑夜的宁静撕破,整个道路在这一刻被肃清,只留下了赛伯这辆车“孤独”的停留在道路中央。 小淘气被惊醒,她看着窗外那窜上半空的火焰,吓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桑塔尔斯发出了呻吟,这年轻人总算是清醒了,他有些迷茫的看着窗外,那火焰和划过夜空的疯狂爆炸,在瞬间就将他的睡意完全擦去,而赛伯的脸色,则彻底严肃了起来。 车厢里的气氛,在这一刻凝重到了极致。 “咳咳...” 那个带着黑色兜帽的人轻咳了一声,他伸手将兜帽取下来,露出了那张苍老的脸,白色的头发,还有头上那个古怪的头盔,暗红色的,表面光滑,甚至能倒映出月光,但那双眼睛,丝毫不像是一个风吹残年的老人,锐利,执拗,坚定而又冷漠。 甚至让那脸上的皱纹,都像是战士身上的一道道疤痕,岁月并没有能打垮这个老人,反而让他的气势,如同尘封的利刃一样,越加锋利。 “你是自己站出来...还是让我把你揪出来?” 那个声音在赛伯耳边响起,小淘气惊恐的双手抓着车门的开关,却怎么也打不开门,桑塔尔斯更是直接雾化,但却无法穿过车辆的缝隙,在车身之外,似乎有一层无形的力量,将这车死死的封闭了起来,就像是一道囚笼,将他们如无处可逃的小白鼠一样关入其中,被封死,只能无助的等待最后裁决的到来。 那个人没有说自己的名字,他也不需要说...这种可怕的能力,这种强大的威慑,赛伯脑海里能想出的只有那一个名字。 万磁王,埃里克,变种人兄弟会的首领,和查尔斯教授一样的变种人社会双极之一。 “坐稳了!” 赛伯低声说了一句,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轰”,暴躁的引擎声在黑夜中响起。 在那股阻止汽车向前的力量作用下,这四轮驱动的suv的车胎在地面上疯狂摩擦,火星和橡胶升温的味道让这辆车暴躁的就像是一头红了眼的疯牛,小淘气和桑塔尔斯死死的抓着周围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赛伯的双眼则眯着,其中红芒跳动,死死的盯着眼前那个黑色的身影。 埃里克饶有兴趣的看着还试图反抗的赛伯,隔着车玻璃,他能看到那年轻人双眼中的光芒,那种阴狠的光芒,让他恍惚间似乎想起了几十年前的自己,他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左手收回,那阻碍车辆前进的力量突然消失。 这一刻,赛伯的那辆车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冲向前方500米处的埃里克,万磁王冷漠的看着那冲过来的汽车,他低声说, “我现在还记得,当年我追杀那些该死的纳粹的时候,我曾遭遇过三辆坦克的炮击,他们疯狂的朝我开炮,他们以为用那种只能吓唬普通人的玩意就能吓到我...” 在那速度达到极限的suv距离他不到50米的时候,他伸出手指,在空气中轻轻一弹,下一刻,这疯狂的撞过来的汽车就像是被一只看不到的大手轻而易举的固定在原地,就像是撞在了无形的墙上一样,不得寸进。 “砰” 赛伯的脑袋狠狠的撞在了眼前的车玻璃上,将挡风玻璃撞得稀碎,他的身体在半空中来回翻滚,那辆车则直接被掀飞到空中。 就像是一张轻飘飘的叶子一样在空中转了好几圈,最后砸在了地面上,赛伯也狼狈的趴在了那里,埃里克歪着脑袋,他收回手指,轻声说, “相比那一次...这一次可轻松多了。” 他没有理会趴在地面上的赛伯,后者爬起来握着拳头冲向他,但下一刻,一道红色的身影在闪烁之间出现在了他眼前,红魔鬼阿萨佐对赛伯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他的身影再次闪动,两把带着诡异倒刺的匕首就一前一后的刺入了他的心脏。 “第一刀,是为了激流” “第二刀,为了我那些死在哥谭的下属。” 阿萨佐脸上的黑色战纹扭曲着,让他看上去越发像是一头凶猛的魔鬼,带着倒刺的匕首上的符文也闪亮了起来,下一刀正对赛伯的脖子,但在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却被一只手死死抓住,赛伯抬起头,双眼里的红芒闪耀到极致, “第三刀...为你自己留着吧。” “砰” 拳头砸在红魔鬼的胸口,阿萨佐的身体打着旋飞了出去,在半空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赛伯背后,两个人开始疯狂攻击。 埃里克则站在了那已经惨烈的不像样子的汽车前方,他看着车里的两个人,他对着额头出血的小淘气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别怕,孩子...你注定会成为我们这个种族的英雄。” “哗啦啦啦” 那金属的车身在埃里克的意志操纵下,开始主动的解体,螺丝钉转出,车门散开,扭曲的金属飞到一边,那零零碎碎的零件就像是魔幻故事里的那样浮悬在空中,在不到3秒钟的时间里,一台完整的汽车就被拆解完毕,只剩下了四个座椅留在空荡荡原地。 小淘气茫然的看了一眼悬浮在身体周围的那些汽车的零件,又看了看站在那零件当中,恍如天神一般的万磁王,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面对这样的对手,真的,真的有可能逃生的希望吗? “埃里克...停手吧!” 桑塔尔斯突然开口,那是那年轻人的嗓音,但万磁王的眼神却在这一刻变得冰冷,但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那种淡然,他朝着桑塔尔斯挥了挥手, “你还是来了...查尔斯,你总是这样,永远不会迟到,但你为什么不出来见见老朋友呢?” 桑塔尔斯没有说话,只是从座椅上站起身,明明还是那个年轻人,但一直看着他的小淘气却分明从这年轻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不属于他的气息,就像是一个完全不比眼前的埃里克更弱的存在。 “刷” 一道冰冷的刀刃在空间闪烁之后,贴在了埃里克的脖子上,刚才还在和赛伯打的你死我活的红魔鬼阿萨佐神色冷漠,他双眼里还能看到一丝挣扎,但他却低声说, “不...埃里克,我一直就在你身边...” 12.游戏开始【92/100】 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x教授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这曾经是两个人让整个地球的所有政府为之忌惮的名字。 虽然官方未曾透露,但确实是他们两个人联手制止了古巴导弹危机,两个人联合在一起,就将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发起的攻势平息,假如他们两人当时有任何一个有点危险的想法,这个世界早就在核战的阴影中彻底灰飞烟灭,而且最恐怖的是,就连核弹,也不一定就能杀死他们。 埃里克的能力是控制磁场,这种能力最粗浅的表现是可以轻松的控制任何金属物体,比如现在,他可以轻轻松松的毁灭100辆汽车,这只是他最微不足道的能力之一。 正因为这种可怕的破坏力,他被变种人们推崇为变种人社会的双极,就目前来看,赛伯根本不可能在一对一的战斗里打赢他,尤其是在这个钢铁特别多的场合里,但作为和埃里克齐名的另一极,查尔斯教授的能力自然也不只是简单的心灵传输。 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森寒气息,埃里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我就知道,不该带着其他人一起来...” 但下一刻,他的嘴角就泛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但是查尔斯,你用金属利刃威胁我,你不觉得,这有些太儿戏了吗?” 他的右手伸出一根手指,那紧贴在他脖子上的金属利刃就被无形的力量推动着向外移动,一点一点的,红魔鬼阿萨佐脸上的挣扎越来越明显,但他依然无法阻止那利刃离开埃里克的脖子。 “咔” 两把涌动着红色符文的匕首被扔在地上,红魔鬼的双手从背后掐住了埃里克的脖子,赛伯站在一边,他有些茫然的看着突然“倒戈”的红魔鬼,这家伙正在和他死斗的时候,突然冲向了万磁王,就像是隐藏在敌方阵营里的卧底一样。 “带着两个孩子走!” 查尔斯教授的声音在赛伯耳边响起,“我来尽力拖住他...” 赛伯点了点头,快速冲向那已经被分解开的汽车,扛起小淘气,桑塔尔斯也回过神,全身雾化,这一刻,周围空气中悬浮的金属零件快速冲向三个人,但阿萨佐的十根手指却猛地收紧,让埃里克感觉到了一丝窒息,于是,那飞舞的金属零件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不要乱动,埃里克...” 查尔斯的警告声从阿萨佐嘴里响起,“你的下属的精神挣扎的很剧烈,我对他的身体控制也并不完美,也许只需要我疏忽一下,他就会掐断你的脖子。” 万磁王的神色漠然,他眼睁睁的看着赛伯三个人窜入荒野当中,十几秒钟之后,他开口说, “但你真的会那么做吗?查尔斯,为了救他们,你就必须先杀了我...十几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幼稚,你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他们,却任由他们在我们的额头上印上代表耻辱的编号...” “不...不会这样的!” 阿萨佐低声说,放佛带出了查尔斯教授特有的那种语气,“不会这样的,埃里克,我们和他们,应该共享这个世界...这里很大,足以容纳我们共同生活。” “不!不!” 万磁王的声音变得激烈起来,“不!这个世界太小了!小到我抬起头就能看到末日...而且赢的会是我...是我们,查尔斯,如果你觉得你是对的,那就杀了我,然后去证实吧!...哦,不,你不用证实了,你在神盾局的编号是多少来着?1003034?还是我记错了?” 埃里克的声音变得嘲讽起来,他抬头看着天空,在那里,一艘隐形的战机正在悬浮, “还是说,你的好朋友们没有给你一个标号?他们尊称你为“查尔斯教授”,嗯哼?这就是你十几年来的成果?” 查尔斯教授沉默了,片刻之后,阿萨佐低声说, “放开他们!” “放开谁?” 万磁王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他的左手轻轻一挥,在那路边的废墟中,无数根扭曲的钢铁束缚着几十个还幸存的人类漂浮到了空中,就像是给他们戴上了一只只钢铁制作的镣铐, “你要我放开谁?查尔斯?是刚才那个女孩?还是这些软弱的人类?” 埃里克低声笑着,他的笑声在夜色中传出很远,“看啊,这就是人类,他们笃信上帝,他们害怕自己做了坏事,被上帝惩罚,但这根本不可能阻止他们做坏事,因为上帝不会惩罚每个坏人,我视他为导师,指路明灯,看看他们,查尔斯,他们的眼睛里闪耀着恐惧...” 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他们在怕我们...不是吗?” “蹭蹭蹭蹭” 又一些扭曲的金属悬浮到了空中,将锋利的那一面对准了那些被架在空中的人,“查尔斯,轮到你了,你选谁?还是你要操纵着可怜的阿萨佐扭断我的脖子,只需要轻轻一用力,一个世界的祸害就此被你消灭了,你要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人命不是吗?” 阿萨佐没有动作,埃里克安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自己的老朋友做出选择,十几秒钟之后,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你总是这样,优柔寡断,明明有可以扭转战局的力量,却非要考虑那些自我束缚的东西...你还是那样,什么都不愿意放弃,对吧?好吧...那我就给你第三个选择...” 埃里克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一脸无奈的说, “放开我吧,查尔斯,我不再插手那个女孩的事情,你也不能,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派出的战士更优秀一些...你派出的杀手杀死了激流,那是我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伙伴,现在整个魁北克的兄弟会成员都要找他复仇,我没有理由阻拦他们,不是吗?” 下一刻,阿萨佐的手猛然松开,红魔鬼的表情有些发蒙,他完全不知道过去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任何与它有关的记忆都是一片模糊,他下意识的就要闪烁出去找赛伯报仇,但却被万磁王拦住了,埃里克抬头看着调转了方向的隐形战机,他轻声说, “看来你对那个野蛮人很有信心嘛,查尔斯...但愿你在他的葬礼上,不要太过悲伤了...” “阿萨佐,派出你所有的人,我要见到那个女孩,还有那个年轻人的尸体!” 红魔鬼点了点头,他的双手一挥,两把暗红色的匕首回到了他的手中,他舔了舔嘴唇, “我想要亲自去干掉他...为激流报仇!” 埃里克瞪了他一眼, “你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私人的仇恨,先放在一边!” 说完,万磁王重新戴上了兜帽,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悬浮在空中惊声尖叫的人类,他厌恶的一挥手,那些人纷纷被扔到了更远处的荒野里, “算你们走运...我们离开这吧!” “嗡” 空间的震动让夜色再次恢复了安静,似乎一切都犹如往常,但在路边熊熊燃烧的钢铁残骸和那些已经被烧焦的尸体却证明了一切... 我们总是伪装着自己很强大,但在真正强大的力量面前,人类又是那么的脆弱...脆弱的让人心疼。 “我们要去哪?” 小淘气被赛伯背在身后,桑塔尔斯的迷雾笼罩在两个人身边,他们沿着黑暗的荒野一路向南,就像是在漫无目的的奔跑一样,但实际上并不是的,赛伯知道要去哪,他真是没有时间回答小淘气的问题,因为他正在和另一个人通话。 “赛伯,埃里克已经离开了,但你需要护送着那女孩返回纽约,我和他约定彼此不会干扰你们的返回,但你要面对来自变种人兄弟会的追捕...我会让奥罗罗去帮助你...” 查尔斯的声音在赛伯心头响起,赛伯表示了理解,在真正见识到万磁王埃里克的力量之后,赛伯也不认为查尔斯教授就一定能打赢他,表面上来看,查尔斯教授好像还略输一筹,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最好的接过了,但对于教授派出的人选,赛伯却表达了严重的不信任。 “老头,换一个人...让洛根过来!” 赛伯在心里说,“我和洛根联起手,我保证可以完整无损的把这丫头送到你那边,但奥罗罗...她的某些观念太幼稚了,她会拖我的后腿!” “洛根为凯拉预定的手术出现了问题,那个名叫斯特兰奇的外科医生出了车祸,洛根现在带着凯拉去了日本治疗,他抽不出时间...那么就让琴去吧,她的心灵传输能帮你提前预知到危险...” 赛伯听到洛根倒霉的消息,他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不,琴也不行,因为凯瑟琳的事情,她对我心里肯定有怨恨,这样...你让汉克过来,我对野兽的战斗力还是有信心的!” “别闹了!赛伯!” 查尔斯教授的声音也严肃了起来,“汉克是国会“变种人理事会”的理事长,他没有时间去帮你打架,其实就算你一个人,也能把她送回来,对吧?我对你的战斗力可是很有信心的,你能单枪匹马的杀掉激流,我在你这个年纪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我还要回纽约为即将召开的世界领导人会议做准备,奥罗罗会在边境等你们。” 教授停了停,语重心长的说, “埃里克的头盔能阻挡我对他心智的感知,但就凭借他如此看重那女孩,我也能猜出,他对于这个女孩的能力,肯定有更危险的安排,你还不了解埃里克能做出什么样恐怖的事情,赛伯,我向你承诺,只要你将女孩送回纽约,我就告诉你上次没能告诉你的那件事...关于那个“一路向东”的秘密。” “哦...” 赛伯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这就算是你雇佣我的代价吗?教授...你可真是做的一笔好买卖,行!我答应了,但是你得告诉那个玩闪电的女人...这一路上,她必须听我安排!否则就让她滚回纽约去,我一个人也能做成这件事!” “可以!” 说完,教授的精神连接就告一段落,赛伯嘿嘿一笑,左右看了看,将背后的小淘气扔在地上,然后打了个响指,从周围的雾气伸出一只手,将手机递给了他,后者按下号码,几分钟之后,刘易斯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喂,老大,这个点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赛伯从话筒里能听到刘易斯身边有女人娇媚的说话声,但他也没有干涉下属私生活的习惯,于是他长话短说, “告诉肖娜,我答应她的事情马上就会兑现,让她带一批军火,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底特律,在那等我,我很快就会过去!” “不是吧!老大,那个女人不正常的,她经常和她那只木偶说话...你真的要让她带着军火出门吗?” 刘易斯的声音有些古怪,显然是肖娜不太正常的举动吓到他了,赛伯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对了,离那个该死的木偶远一点...它会杀人的!” 小淘气跟在赛伯身后一路走动,在他挂掉电话之后,她终于忍不住问到, “赛伯,我们要去哪?” 赛伯扭头看着她,伸手在她鼻子上狠狠一刮,让女孩立刻涨红了脸的向后跳了一步, “做好准备吧,女孩,我们要开始一场大逃杀了。” 13.湖水杀机【93/100】 沐浴着温暖阳光的休伦湖上,一艘小号游艇正在缓慢行驶,这是赛伯在3个小时前雇佣的,它会在5个小时的航行之后,把一行人送到距离底特律最近的登陆码头。 被最近几天的遭遇弄得异常烦躁的小淘气搬了个躺椅坐在游艇后面,舒舒服服的晒着太阳,桑塔尔斯则百无聊赖的坐在船舷边钓鱼...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赛伯告诉他这种活动有助于培养杀手应有的沉稳心智,于是他就热情满满的大干了起来。 而名义上的首领赛伯,则提着一瓶酒靠在最前方的围栏上吹风,他带着大墨镜,穿着印着花花的衬衫,休闲裤,任由风吹动他的衣领,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的游客一样。 奥罗罗坐在他身后不远处,在赛伯的强制要求下,昨晚加入队伍的风暴女非常不情愿的脱掉了那套拉风的黑色战斗服,换上了一件居家的衣服,看上去温和了很多,但是从她的眼神里,就能看出,她对于赛伯的这个要求并不满意。 “我们为什么要绕个圈子去底特律?” 风暴女低声问到,“我们完全可以从多伦多或者渥太华飞回纽约...” “那你可真是个天才...” 赛伯有些无语的灌下了一口酒,肆意的嘲笑道,“加拿大可是有个变种人兄弟会分部的,我昨天刚宰了他们的负责人,他们都是一群狂热的...嗯,教徒一样的家伙,这时候你还敢去加拿大,我可爱的奥罗罗,你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我!!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 奥罗罗下意识的要反驳,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赛伯说的挺有道理的,她只是实战经验差,这位风暴女可一点都不笨,她抬起头,盯着赛伯, “去底特律是为了混淆视线?” 赛伯伸出手,惬意的感受着空中的风,他笑着看向奥罗罗, “不光是...我在底特律存放着一批军火,那会对我们有帮助,我在那里还有个小小的“计划”,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不教那些孩子用枪?就我目前看到的,只有很少一部分变种人跟能免疫子弹的伤害。” “教授并不希望泽维尔学院变成被官方敌视的势力,所以我们并未持有武器。” 奥罗罗靠在椅子上,她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当然还有就是因为那里的孩子都太小了,他们的意志还不成熟,变种人和人类之间的矛盾本来就多,一旦发生冲突,这些孩子手里再有枪的话...很容易会造成麻烦。” “切,美好的想法,愚蠢的行为。” 赛伯将手里空掉的酒瓶子扔到了湖里,溅起了水花,他转过身,抓着栏杆, “我昨晚见到了万磁王,我不得不说,相比温和的查尔斯教授,万磁王更有成为领袖的气质,教授就是想得太多,本来都被人类敌视了,还想着牺牲一些自己的利益来谋求和平...万磁王又太过了,变种人内部的问题多多,派系多多,他就要带着自己的人和人类对抗...” “你知道吗?” 赛伯猛地扭过头,对看着他的奥罗罗说,“他们两个都会失败的...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们联起手来,要强硬有强硬,要温和有温和,两个人在变种人群体里声望卓著,又能很快让变种人社会拥有自己的秩序...我们啊...我们就是现代社会的游牧民族,迷茫的连支撑自我存在的意志都没有。” 他伸出手,握成了拳头,又很快松开, “看似很强,实际上就像是沙滩上的沙子,海水一冲就倒。” 奥罗罗没有回答,她今年22岁,在查尔斯教授的教导下,已经有了属于自我的是非观和看待社会的方式,但即便是受x教授影响非常深的情况下,她也不得不承认,赛伯说的有那么一些道理。 “我...我相信查尔斯教授,他可以为变种人找到合适的生存方法!” 奥罗罗最终只能这么说,但下一刻,她的下巴突然被一根手指抬起,这个动作来的太突然,在她抬起头的时候,和赛伯的脸相距只有不到半米了,但赛伯却没有再有其他逾越的动作,他只是轻声说, “你在逃避,对吗?” “因为你觉得这个问题你无法解决,所以你想着把它推给查尔斯教授,你没有自己的想法,你的想法都只是别人给你的,把其他人的想法当成自我存在的准则,你很讨厌我,我从你的眼神里能看出来,但因为教授的命令,你还是愿意和我同行...” “你牺牲了自我的情绪,你将其视为一种牺牲,一种奉献,但很可惜,你只是感动了自己...” 他放开手指,用指尖温和的在奥罗罗的脸上滑动,语气温柔, “你真可怜,我的奥罗罗。” “别碰我!” 赛伯的轻佻举动迎来的是一道映入眼帘的闪电,将他整个人都从甲板上撞飞了出去,在十几米之外砸入了水里,奥罗罗的胸口快速起伏,她双眼里有一抹愤怒,并不是因为赛伯的轻佻,而是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她是个迷茫的人,她并没有她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坚定...就如同她掌握的力量巨大,却无法将其转化为真正的战斗力,奥罗罗的内在,其实是个迷茫的女人,和她的那些同胞,那些孩子一样... 赛伯被扔进了水里,但奥罗罗只是要推开他,并没有伤害到他,他是会游泳的,但是在被扔进水里的那一刻,他恍惚间在水底看到了一个正在接近游艇的黑影子。 赛伯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他跳出水面,一把拽住了上船的悬梯,大声喊到, “桑塔,有人过来了,保护好女孩!” “奥罗罗!准备战斗!” “唰” 第二句话音刚落,一条墨绿色的,带着倒刺的柔软如蛇般的玩意就从水里激射而出,死死的缠在赛伯的腰间,然后向后一拉,那金属悬梯和船体连接的螺丝钉在巨力震荡下摇晃了一下。 赛伯感觉到了这玩意对他皮肤的腐蚀,左手抓着这滑不溜秋的玩意,狠狠向上一甩,一个全身墨绿色的家伙就从水底被拽了出来,狼狈的砸在了甲板上。 与此同时,十几道流水组成的青色刀刃从水底激射而出,瞬间就在赛伯的身体上留下了好几个被洞穿的伤口,但转瞬间就消失不见,赛伯跳到了甲板上,伸手接过雾化的桑塔尔斯扔过来的合金刀,奥罗罗则飞快的飘到了空中,因为在不远处,一个在水面上急速突进的人影正朝着游艇冲过来。 她的速度很快,甚至在水面上拉出了一条白色的痕迹。 “三个人...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就是变种人兄弟会的...天呐,伙计,你可真丑!” 赛伯左手握刀,看着眼前那个从甲板上爬起来的墨绿色的家伙,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那家伙的脸,忍不住就是一句吐槽。 因为这家伙实在是太丑了...五短身材,165,穿着墨绿色的水下作战服,带着一个跟放大镜一样的护目镜,头发乱糟糟的,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他脸很长,但眼睛又很小,嘴巴还很大,耳朵尖尖的翘起,双手上还有冒泡的粘液。 如果非要说的话,在极致的丑之外,搭配他左右乱跳的动作,还有种意外的“萌萌哒”。 这样一搞,让赛伯刚刚酝酿出的战斗气势就立刻消失了,他扭头看了看躲在水里的第三个变种人,然后将目光放在了眼前四肢趴在地上的家伙身上, “埃里克太小看我了吧?就派了你们这些歪瓜裂枣来?” “嘿嘿” 那家伙没说话,他的双腿用力,整个人就像是炮弹一样,朝着赛伯撞了过来,在起跳的时候,整个游艇都震动了片刻,他的速度在这一刻加速到了最高,就脸赛伯也只能捕捉到一丝黑色的残影,然后他整个人就被撞飞到了空中。 “砰” 赛伯狼狈的砸在游艇的前方,他刚想要爬起来,对面的家伙就张开嘴,那绿色的舌头弹出来,飞快的抓住了赛伯的左腿,然后向外一甩,赛伯整个人就又被甩飞,他在空中朝着那得意洋洋的家伙比划了一个中指,然后掉进了水里,溅起了疯狂的水花。 在水下还有个埋伏呢,赛伯挣扎着爬出水面,就感觉到一双手臂抓住了他的双腿,拉着他朝着水底疯狂游动,看样子他短时间之内是爬不上来了。 他小瞧了他的对手,虽然没有重伤,但也因此付出了代价。 “嘿嘿,不过如此!” 那蛤蟆一样的家伙用一种古怪的姿势趴在游艇的侧面,他看着在水下挣扎的赛伯,“鲽鱼想复仇都快想疯了...那就留给你吧。” 说完,他扭过头朝着船舱冲了过去,但是在进入船舱的那一刻,一发子弹猛地冲向他的脑袋,这家伙的身影向外一闪,迅捷的让人难以置信,他歪过脑袋,看到了双手握枪,脸上还有惊恐之色的小淘气,他丑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别怕,你手里的东西可伤害不了我,来,乖乖跟我走吧。” 小淘气拼命摇着头,向后退,蛤蟆跳着古怪的舞步,一点一点的接近她,但就在蛤蟆放松到最极致的那一刻,两把匕首一左一右从背后空气里出现,刺向他的心脏,蛤蟆超出常人的反射速度救了他一命,他跳向舱室的顶部,躲开了匕首,但另一把匕首却刺入了他的后背。 桑塔尔斯对于之前的战斗落败,内心有一种燃烧般的耻辱,这一下可完全没留手,蛤蟆的背部被切开一个v字型的伤口,虽然很快就有一些绿色的粘液封闭了伤口,但是在桑塔尔斯憋着一股气的疯狂攻击中,蛤蟆还是显得手忙脚乱,在越来越浓郁的灰雾中完全落入了下风。 这个狭小的地方限制了他的发挥,作为一个出类拔萃的德尔塔级变种人,蛤蟆在大空间地形里的战斗力是很可怕的,他有超出常人的反应神经,弹跳力极佳,带有腐蚀性的长舌,能在各种地形快速爬行。 但桑塔尔斯第一次运用了杀手的思维,将对手限制在了对他最有利的地形里,魁北克变种人分会的蛤蟆有难了。 另一边,在浑浊冰冷的水底,赛伯拼命挣扎着,他艰难的从怀里摸出那个银白色的面具,扣在脸上,让眼睛最少可以在水底睁开,那一抹红光跳动,他很快就看到了水底的身影。 那是个女孩...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一样,人身鱼尾,正用双手抓着他朝着水底一路疯狂潜行,赛伯双眼中跳出了一抹杀意,他双手举起合金刀,狠狠的砍向那双手,刀刃切开水流,但那美人鱼却提前一秒放开了他。 她拍打着鱼尾悬浮在水中,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憎恨,她举起双手,赛伯感觉到周围的水流在一刻变得疯狂,那水流汇聚成刀刃,在美人鱼的操纵下,疯狂的切割他的身体,只是短短片刻之间,赛伯身上的鲜血就将这一片湖水染红。 鲽鱼看着赛伯在水中痛苦的挣扎,她想起了惨死在哥谭的同伴,下手便更加狠辣,毫不留情,水流汇聚成锁链,将赛伯的身体死死缠住,鲽鱼左手向外一伸,一把水流组成的长刀出现在她手中,她后退了一段距离,鱼尾拍打着水流开始加速,很短的时间里就将自己的速度在水中加快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 她双手握着水刀,擦过赛伯的身体,留下了一道恐怖的伤口,然后又从背后冲向过来,又是一道伤口,往返几次之后,赛伯似乎在这种压力下彻底窒息,他的四肢垂在水里,伸向四周,就连手里的合金刀都掉入了湖底。 鲽鱼在原地谨慎的等待了3分钟,这个时间已经足够变种人在水中窒息了,她拍打着鱼尾慢慢的靠近了赛伯,举起手里的水刀,狠狠的刺向他的脖子,后者没有反抗,任由那锋利的刀刃刺入脖子里。 “为你所做的一切忏悔吧,你这屠夫!” 鲽鱼的声音并不受水流的影响,她靠了过去,左手抓住了赛伯的身体,右手开始用力,想要把赛伯的脑袋切下来,但就在这一刻,那面甲之下的双眼猛地睁开,双手举起,伸向身后,就像是情人的抚摸一样,飞快的放在了鲽鱼那修长美丽的手臂上。 “你...咕噜咕噜...太小看...咕噜咕噜...我...了!” “咔擦” 14.赛伯老师的第一课【94/100】 水下的战斗异常凶险,左臂被这段让鲽鱼的身体僵硬了一刻,她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痛苦,赛伯将她的身体蛮横的拉向身前,一拳砸在她的脖子上,然后拽着昏迷的鲽鱼冲向湖底,一手捞起插在那里的合金刀,他站在湖底,身体微微下蹲,然后就像是出膛的炮弹一样,疯狂的朝着湖水上方突进。 他的胸口因为憋气已经快要爆炸了,哪怕是以现在的身体素质,在没有进化出水下呼吸的器官之前,憋气近7分钟,也达到了赛伯的极限。 他只是变种人,他不是神! “呼...呼...” 赛伯的脑袋冲出水面,疯狂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然后他抬起头,就看到了一幕让人无语的画面,奥罗罗正在和一个人在天空你来我往的对攻,一个人挥舞闪电四处乱扔,在呼啸风暴和雷电肆意中看上去异常的威武,但实际上连对手的身体都沾不到,那家伙速度太快了。 相反,奥罗罗没有太多移动,就像是个活靶子一样,在天空中艰难的躲避着那些四处飞舞的光球,在她背后,她没看到的地方,一个光球绕了一圈,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腹部。 “砰” 捂着腹部的奥罗罗失去了平衡,从天空砸下来,狼狈的摔在了游艇的舱面上,在原本她所在的位置,一个有一头黑色长发,穿着黑色紧身战斗服,身材凹凸有致,背后长着蜻蜓一样快速震动的翅膀的拉丁美女正在空中快速盘旋。 如果不考虑她正从嘴里吐出的那些带有强腐蚀性效果的荧光球的话,这美女简直就像是个放大号的森林精灵一样。 有种特殊的魅惑感,赛伯又扭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昏迷的鲽鱼,这是一头美人鱼,头顶上的飞的是个精灵,刚才把自己扔下船的是只蛤蟆...这难道是万磁王组建的动物园战队吗? 变种人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是这么神奇。 “嘿” 赛伯快速的冲上游艇,随手拉起船锚的铁链,把昏迷的鲽鱼捆的稳稳当当,然后跑向艰难的爬起来的奥罗罗,将她扶住了。 “怎么样?怎么这么狼狈?” 奥罗罗强忍着腹部的痛苦,那被腐蚀的皮肤之下,已经流出了鲜血,她咬着牙,看着天空中不断用腐蚀光球攻击游艇的女人,低声说, “那是萨尔瓦多天使,万磁王麾下的最好战士之一...我不是她的对手?” “沃特法克?” 赛伯蹦出了一句粗口,他抬头看着在空中肆意飞行,还发出了一连串怪笑的萨尔瓦多天使,又看了看奥罗罗,神色古怪的说, “作为可以操纵风暴和雷电的你...居然连只放大版的小精灵都打不过...查尔斯到底教了你们什么?” “桑塔,给我把枪!” 赛伯喊了一声,下一刻,一把枪从迷雾里扔了出来,赛伯接在手里,对着天空就是三枪,在天空中肆意游荡的萨尔瓦多天使的身形一个踉跄,她的左腿跳出了一道血花。 她恨恨的看了一眼赛伯,又换来了三颗呼啸的子弹,便立刻收起了轻视之心,背后的翅膀更快速的震动,速度最少提升了2倍,这下,子弹根本没办法打中她了,腐蚀性的光球砸下来的速度更快,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他快步冲向昏迷的鲽鱼,将她高高举起,枪口抵在她的脖子上, 他看向天空,大声喊到, “嗨,大蜻蜓,如果再有一颗光球落在这艘船上,你就准备好为她收尸吧!” 萨尔瓦多天使的高速移动猛然一停,她拍打着翅膀,悬浮在了赛伯前方200米的地方,她叉着腰,那异常魅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愤怒,用沙哑的声音质问到, “大名鼎鼎的x战警什么时候也这么卑鄙了?” “哦?看来他们给你们留下的印象很软弱啊...” 赛伯面甲之下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他的枪口下移,“砰” 鲽鱼的大腿上出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甚至可以看到骨头。 “啊啊啊!” 被剧痛惊醒的鲽鱼疯狂的挣扎着,又被赛伯一拳砸在后脑,他施施然将身材娇小的鲽鱼提在手里,左手还散发着硝烟的枪口抵在了她的脑袋上,他歪着脑袋,看着眼前已经张开了双手,似乎是准备发出某种攻击的萨尔瓦多天使,饶有兴趣的问到, “那么现在...猜一猜,我会不会打爆她的脑袋?” “疯子!你这疯子!” 萨尔瓦多天使快疯了,鲽鱼的伤口是不可能作假的,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戴面具的人和她曾经对抗过的那些傻到可爱的x战警不是一路人...他比他们更凶狠,更疯狂。 “放开她!否则你会承受兄弟会...” “兄弟会的愤怒吗?” 赛伯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响起,“你们都开始动手要杀人了,难道就不允许我卑鄙一次?记住了,小天使,我可不是那些傻乎乎的任你玩弄的傻蛋...现在就给我滚,接下来的3天里,再出现在我面前,你可怜的同伴就死定了!” 萨尔瓦多天使有些犹豫的看着赛伯,又看了看被他挟持在手臂里的鲽鱼,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当本来可以随意欺负的绵羊突然撕去了伪装之后,这种强烈的对比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也就是在同一时刻,坚固的船舱猛地被破开了一个大洞,全身是血,身上还有被子弹洞穿的弹孔,拖着被打断的手臂的蛤蟆拼死冲出了船舱,他摔倒在地面上,他踉踉跄跄的起身冲向水面,在他身后,雾气里的两把匕首还疯狂的在他身上戳刺,每一次都会带出一抹让人惊恐的血花。 “跑!天使,快跑!” 蛤蟆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以一个咸鱼落水一样的姿势坠入了水底,鲜血将那一块水面染红,很显然,在和桑塔尔斯1v1的较量里,他输了,蛤蟆输得很惨,桑塔尔斯的身影出现在赛伯身后,接过了他手中的鲽鱼,艾德曼合金匕首抵在鲽鱼的脖子上,在黑色的武士头盔之下,那一条红线的战术护目镜看不到任何表情。 但从他追杀蛤蟆的举动就能看出,这是个不折不扣的狠角色。 赛伯则施施然走过去扶住了面色苍白的奥罗罗,两个人似乎很亲密,他在奥罗罗耳边低声说, “现在就让赛伯老师给你上一课,你对风的理解太差了,我宰掉的那个激流在这方面比你优秀一万倍...现在,把你的感知融入周围的空气里,让空气流动成为你感知的眼睛...” 奥罗罗对于这种亲密很不适应,但她却不由自主的下意识的按照赛伯的说法进行了,她低下脑袋,双眼里的苍白色光芒微微一闪,周围的风猛地变得激烈了一些, “不...不要掀起风暴,压制,让空气以原本的速度流动,不要让那个小美女感觉到你的力量...雷达,你知道吗?就像雷达一样...让风成为你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在看到三个人里正面作战最强的蛤蟆都输的这么惨之后,萨尔瓦多天使彻底放弃了武力营救的计划,她恨恨的看了一眼船舱上的三个人,似乎要将他们的面孔彻底记住,然后她看了一眼重伤的鲽鱼,转身拍打着翅膀快速飞向天空。 就在这一刻,赛伯的声音猛地放大, “力量缩小,大范围落雷!麻痹她!” “轰” 奥罗罗抬起头,无数道细长的蓝色雷电在这一刻从天空中降下,在缩小了力量之后,这落雷降下的速度变得更快,而且不需要精准打击的情况下,它的覆盖范围非常可观,在这一刻甚至覆盖了五分之一个湖面。 猝不及防的萨尔瓦多天使再次加快速度想要躲避,但是依然被三道雷电集中,力量极小,却让她的速度猛地停滞了下来,雷电的麻痹可不是开玩笑的。 “然后...刺穿她!” 赛伯的声音变得冰冷到极致,奥罗罗的脸上有一丝挣扎,显然,她还是硬不下心肠,赛伯的声音也变大了, “该死的!别傻呆着,加大力量,把她从天上打下来!你也不想让她去给埃里克报信对吧?你也不想让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吧?” “那就把她给我打下来!” “轰” 一道手臂粗的闪电从天空的乌云中砸了下来,正中萨尔瓦多天使的头顶,那拉丁美人发出了一声惨叫,带着被烧焦的烟气,砸在了湖面上,桑塔尔斯不用赛博提醒,瞬间雾化,十几秒之后,他提着已经晕倒的萨尔瓦多天使回到了船上。 大号的森林精灵的翅膀都被烧焦了,她的头发根根顺起,脸上还有一抹焦黑,但却没有危及到生命,看到这一幕,赛伯遗憾的抿了抿嘴巴,他顺手拍了拍奥罗罗纤细的腰肢,还得寸进尺的在她富有弹性的屁股上拍了拍, “如果我是你,我会直接刺穿她...但是考虑到你最终还是下了狠心,所以,这一课算你过关了...下一次,不要再犹豫了,现在的你,简直侮辱了你神一样的能力。” 乌云散去,阳光再一次出现在休伦湖的湖面上,赛伯张开双臂,刚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他背后的奥罗罗身体一阵摇晃,倒在了船舱上,她腹部的伤口崩裂,最终还是没被痛苦击垮了。 赛伯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美丽的脸上还有一抹痛苦的挣扎,他叹了口气,摘下面具,轻声说, “看啊看啊,这些温室里的花朵...真可怜。” “小淘气,你还打算躲到什么时候?出来干活了!” 小丫头飞快的从船舱里窜了出来,她一边扶起奥罗罗,一边得意洋洋的朝着赛伯挥了挥手里的手枪, “我刚才可是打中他3枪了!” 看着小淘气脸上一副“你快来夸我”的表情,赛伯撇了撇嘴,他指了指那两个被捆在船上的俘虏, “我可是干掉了2个...你还差点有点远。” “哼” 小淘气娇傲的哼了一声,拖着奥罗罗进船舱治伤了,赛伯朝着桑塔尔斯招了招手,这个变得有些沉默的年轻人快步走到他身边,赛伯对他低声说了些什么,桑塔尔斯楞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赛伯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有压力,孩子,你最近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你现在需要的就是实战,不断的去生死之间游走,感悟杀手该有的生活...我很看重你,这一次,别让我失望!” “嗯!” 桑塔尔斯点了点头,那武士面罩之下,是一抹越加坚定的脸,他活动了一下十指, “放心吧,老大,我会做到的!我发誓!” 15.底特律的木偶演员【95/100】 底特律,汽车之城,这里曾经是美国经济繁荣的象征,一个以汽车工业闻名世界的城市,可惜现在已经彻底衰亡了,在长达数十年的经济滑落之后,这座城市变得贫穷而骚乱,黑帮横行,政府无能,有很多人已经逃离了这里,但更多的人只能在绝望中祈祷一丝光明。 但实际上,光明从不会自己到来。 赛伯站在街角吹着口哨,桑塔尔斯站在他身后,就在3分钟之前,他们全程目睹了一场持枪抢劫,光天化日之下,劫匪冲入银行,朝天开枪,人群骚乱,不到10分钟就带着满满当当的收获离开,一看就是干这一行的老手了,而警察在劫匪离开之后5分钟才晃晃悠悠的赶到,看着那几个从车上走下来的胖子,赛伯严重怀疑那辆车是不是超载了。 “这里比哥谭糟糕多了!” 桑塔尔斯一边吃着手里的鸡肉卷,一边低声说,“我在哥谭都没看到过这么疯狂的。” 赛伯瞥了他一眼, “那是你赶上了好时候,你这傻小子...走,我们去找肖娜。” 两个人沿着街道一路向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奥罗罗和小淘气待在宾馆里,还有他们抓的两个俘虏,奥罗罗已经清醒,压制她们不成问题,至于肖娜,那个被罗宾认为有些神经质的女孩应该是刚刚到底特律,她带来了赛伯急需的东西。 在一个治安比较糟糕的地方,火车站肯定是小偷小摸最喜欢的藏身之地,这里人流量极大,很方便他们“工作”,所以在背着小包,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留着长头发的肖娜走出火车站的时候,她周围立刻多了好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肖娜.贝尔泽,一个出生在哥谭的女孩,今年17岁,在即将去新泽西上大学的时候,意外卷入了一场对亲人的谋杀案里,据说还在监狱里残忍的杀害了14名犯人,不过如果你真正看到她,你就会觉得这些东西完全是在扯淡,因为肖娜很瘦弱,身材挺不错,由于她总是低着头,所以黑灰色的长头发总是时不时的遮住她的脸。 不过从露出的下巴来看,这应该是个清秀的女孩,再加上她穿的衣服,总让人感觉楚楚可爱,底特律的黑帮分子表示,他们最喜欢这样的小妞了,玩够了还可以卖到那些皮条客手里,而且最重要的是,很少会因为这些女孩惹上麻烦。 于是在肖娜转过一个弯,进入通往火车站货运仓库的小巷子里的时候,她身后已经跟了5个人,在她前方的道路上,也多出了三个膀大腰圆的家伙。 “嗨,小妞,你要去哪?” 一个带着牛仔帽,穿着花里胡哨的嬉皮士走过来,站在肖娜前方,伸手想要摸一下她的脸,但却被沉默的肖娜后退一步躲了过去。 “啧啧,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他搓着手继续向前,“你要知道,小可爱,底特律现在很不安全,像你这样的女孩,应该有个强大的男人保护你!就比如我这样的!” “够了,泽尔克,滚开!这个肥羊是我先看上的!” 跟在肖娜身后的那三个人中胖胖的那个站了出来,他手里挥舞着一把手枪,人五人六的对那个嬉皮士喊到,“离我的小可爱远一点,你这人渣!” “你tm说什么?” 嬉皮士也从怀里掏出了手枪,两拨人开始你来我往的挑衅,对骂,一时间就像是黑帮风云里两伙人开干之前的动静,反而是本来作为争夺物品的肖娜被无视了。 这个柔弱的女孩后退了一步,在黑灰色的头发之下,那双眼睛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两伙人,她轻声说, “简直就像是一场滑稽的表演...” “那比我的木偶戏呢?” 一个奸诈的声音在她肩膀上响起,一个怪模怪样的小木偶坐在那里,嘲讽的说,“你认为我的表演的比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说的对不对啊?” “费迪!我生气了!你如果再这么说我的话!” 肖娜似乎有些生气,她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似乎是很生气自己的“朋友”这么说自己,但却依旧遭到了那脸上表情很诡异的木偶的嘲笑,他滑稽的拍着自己用木头做成的腿, “得了吧!肖娜,你的手现在还不适合用来表演...这种骗人的事情可真的不适合你!看看刚才你的表演,简直是糟糕透了!” 怯生生的肖娜似乎被打击了,她瘪着嘴似乎要哭出来,而那穿着一身合身的黑色小礼服,带着红色的领结,头发被梳的很夸张的木偶却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肖娜的肩膀上, “嘿,女士,他们看到我啦!天呐!他们看到啦!他们看到你的小秘密啦!” 声音扭曲而夸张,在肖娜和费迪的对面,8个持枪的壮汉呆滞的看着他们的小可爱,和那个站在她肩膀上,似乎能主动活动的木偶,他们听到了费迪那古怪的声音,这一幕让这几个人心头发寒,他们突然发现,在这场游戏里,他们似乎并不是主导者... “女...女巫!” 那个嬉皮士吓得连连后退,肖娜歪着脑袋,她用纯真中混杂着混乱的目光盯着那嬉皮士,几秒钟之后,她轻轻一挥手,站在一起的8个人被无形的力量退开,而那个不断后退的嬉皮士就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捆住脖子,将他朝着肖娜的方向不断的拉动,他惊恐的大叫着,他的手指在地面上抠出了指痕。 “天呐!开枪!快开枪!救救我!天呐!” 这家伙疯狂的大喊着,其他人也反应过来,朝着肖娜不断开枪,但是那些飞出枪膛的子弹却被固定在距离肖娜几米远的地方,肖娜对翘着二郎腿坐在她肩膀上的费迪说, “他让我想起了我哥哥...那个试图对我做坏事的家伙,他是坏人吗?费迪?” 肖娜一脸无辜的问着木偶,后者哼了一声, “他当然是...瞧瞧他,他的手上散发着死亡的味道,真恶心...” 肖娜有些畏惧的后退了一步,她声音颤抖的说, “坏人是不好的,我想劝劝他,但你能帮我让其他人安静下来吗?他们真的好吵!” 木偶费迪滑稽的一摇脸,双手抱在胸前, “不!费迪大人很忙的!这种杂碎你自己来处理!” 肖娜的声音顿时变得甜腻腻的,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双手捧在胸前,“求你了,费迪,帮帮我嘛!好女孩是不能打架的...但他们真的太吵了...” “好吧好吧!” 木偶站起身,两只小手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脸上一股无奈的表情, “啊,英俊的费迪大人就是没办法拒绝可怜的小女人...” 说完着自恋的话,这木偶纵身一跳,就划过了空气,这看似小小的家伙身体里蕴藏着某种邪恶的力量,他直接趴在了那个胖子的头顶,两只手伸了出来,两个锋利的金属钻头在手心开始高速旋转, “颤抖吧!打扰女孩清净的杂碎们,费迪大人来啦!” “嗡” “啊啊啊!” 第一个死者被贯穿了脑壳,这残酷的死状让其他人惊恐的朝着木偶开枪,但木偶的速度快极了,它就像是个缩小号的蜘蛛一样,在地面和墙面上快速跑动,但凡跳到某个家伙身上,就是一个鲜血四溅的伤口,就像是个缩小版的死神,所到之处全是一片人仰马翻。 短短几分钟,那些四散逃跑的家伙就被费迪追上杀死,实际上,肖娜的能力已经在小巷子两侧封闭了出头,他们谁也别想跑出去,费迪从最后一具尸体上跳下来,他身上没有一点血液,但那红色的领结却已经鲜红欲滴,放佛就将那些血液全部吸收了一样。 最开始的那个嬉皮士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肖娜只是用自己的能力将他举起到了空中,然后扔在地面上,她并没有杀死他...这个家伙是被活生生吓死的。 “啊,他怎么了?” 肖娜有些茫然的看着没有了呼吸的嬉皮士,她愣在那里,片刻之后,她抓着脑袋发出了懊恼的尖叫声,连带着周围的空间都跳动了起来。 “啊啊啊啊,肖娜又杀人了!我又杀人了...我是个坏女孩...我是个坏蛋!” “嗨,姑娘,冷静!” 费迪一纵身跳到了肖娜肩膀上,他安慰性的拍了拍肖娜的耳朵,“你不是坏女孩,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我一直知道,你看,他死了就死了,这种杂碎这城市里多的是,我们随时可以找很多...咦,老大来了?” “咳咳” 一声轻咳在肖娜身后响起,姑娘身体猛地僵硬了一下,她转过身,就看到了一脸古怪的赛伯和站在他身后的桑塔尔斯,这小巷子几乎被鲜血铺满了,以赛伯的嗅觉,他很难不注意到这里。 肖娜就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姑娘一样,将双手背在身后,怯生生的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赛伯,后者则有些头疼的看着周围,他挥了挥手, “桑塔,把这里处理一下,这真恶心!” 然后他将目光落在了局促不安的肖娜身上,他的声音变得温和起来,“告诉我,肖娜,是谁杀了他们?是你,还是费迪?” 肖娜就像是坐立不安的小兔子一样,猛地抬起头看了看赛伯,然后又快速低下头,她嘟囔着嘴,十根手指来回交错着摆动, “我...我不知道。” 赛伯头疼的看着眼前这个神态根本不像是17岁女生的肖娜.贝尔泽,他又将严厉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坐在肖娜肩膀上的木偶费迪上,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没有开口。 肖娜毫无疑问是个变种人,她的能力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心灵传输,当然比不上查尔斯教授甚至是格蕾.琴,但肖娜的能力却有些古怪,她赋予了这个古怪的木偶“生命”,她管它叫费迪,并且认为曾经的那些杀戮都是费迪做的,其实也确实如此...但赛伯知道,肖娜本身并不无辜。 在普通人类世界,有那么一种病叫精神分裂...就像是一个人的身体里藏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而在无奇不有的变种人世界里,肖娜.贝尔泽将这种精神分裂赋予了新的含义...费迪,其实就是另一个她,那是一个残忍的杀手,无情之中又带着黑色幽默,而肖娜,则成为了一个单纯的喜欢表演,渴望未来成为大明星的女孩。 这一点在赛伯和她第一次在阿卡姆疯人院见面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了,但他却无法责怪肖娜,因为这女孩确实遭受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可以说,她的人生前17年都没有一丝光明可言。 这本身就是个可怜人,就像是小丑说的那样,“在经历过噩梦般的一天之后,谁还能要求这可怜的女孩继续坚强下去呢?她除了发疯,已经无路可走了。” “唉,算了。” 赛伯伸出手,在肖娜的黑灰色头发上拍了拍,后者眯起眼睛,似乎很享受这一刻,她就像是一只无辜的小猫,费迪则面带一丝恐惧的看着赛伯,作为肖娜灵魂黑暗面存在的它,很轻易的就能感觉到赛伯带来的强烈威胁,这让它根本不敢触怒赛伯。 “肖娜,乖女孩,你不是喜欢表演吗?” 赛伯挽着肖娜瘦的过分的肩膀,一边带着她走向巷子的走口,一边低声说,“我这一次需要你扮演成另一个女孩,可能需要...嗯,3-4天的时间,我会带你去见她,你有信心做好吗?” “会有观众吗?赛伯先生,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我觉得如果是表演的话...应该有观众的!” “当然会有的...我找了很多和我们一样的家伙来观看你的演出,但是他们是抱着挑刺的心态来的,你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你是假的,明白了吗?我未来的大明星小姐。” “恩!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表演的,对了,赛伯先生,刘易斯叔叔托我带过来的东西就放在仓库里,我们去取吧。” “好!肖娜真是乖孩子...恩,比费迪乖得多了,他是个大坏蛋,对吗?” “恩!费迪最坏了!所有坏事都是他做的!啊...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的,费迪,你别生气好吗?” “哼!” 16.偷天换日【96/100】 第二天一早,底特律火车站。 每天都有很多人从这让人绝望的城市里逃离,这座被黑帮和暴力统治的城市已经不适合他们生存了,但这种人口流失带来的是工作岗位的需求,因此,每天也都有很多人进入这座城市,试图在底特律的地狱里寻找自己的梦想。 在开往纽约州的列车上,两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穿着情侣装的男女坐在车厢的角落里,他们分享着一包零食,一个人拿着杂志,另一个人则在玩手机。 在车辆缓缓开动的时刻,坐在里面的女生下意识的将鸭舌帽拉下来,遮住脸,她抱怨似的低声问到, “这样能行吗?” 桑塔尔斯左右看了看,放下手里的杂志,轻声说, “你最好祈祷这可以...坦白说,只要来人不超过3个,我都有把握能带着你逃跑,不过有老大在这里帮我们吸引火力的话,我们平安回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不,我说的是那个女孩...肖娜.贝尔泽。” 小淘气提到肖娜的时候,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她总觉得那个女孩古古怪怪的,就像是...就像是某种让人感觉到危险和可怕的东西,即便是靠近,也是非常有风险的。 她看向桑塔尔斯, “她的精神好像不太正常...” 提到肖娜,桑塔尔斯的神色有些黯然,“那是个真正的可怜人,你的遭遇和她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顺带说一句,她接受过3年的专业表演训练,而且还可以轻松的杀掉10个你,你们的身高和年龄也都差不多...大概,没问题吧。” “她的那个木偶...那玩意真的可以说话吗?” 桑塔尔斯神秘的笑了笑,不再搭话了,他闭上眼睛,靠在了椅子上,接下来直到回到纽约的这一段时间,他都需要肩负起保护小淘气的责任,所以他必须养好精神...实际上,直到现在,年轻人都不知道小淘气身上有什么秘密,这女孩简直就和普通的15,6岁的女孩没有什么区别。 就在桑塔尔斯和小淘气的列车离开底特律的同时,在底特律城区边缘的一家三星级酒店里,赛伯放下手里的眉笔,伸手将肖娜的脸左右拨了拨,然后将小淘气带的那个墨镜扣在了她脸上,站在一边的奥罗罗面色还有些苍白,但她也忍不住点了点头,尤其是在肖娜学着小淘气走路的姿势走了几步之后,风暴女低声说, “没问题了...只要不看到她的脸,没有人会怀疑她的身份...肖娜,你装扮的很像。” “叫我小淘气,谢谢。” 进入了“工作状态”的肖娜连声音都模仿的惟妙惟肖,赛伯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好女孩,去休息吧,我们今晚要出去一趟,可别演砸了。” 肖娜使劲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将木偶费迪放在自己肩膀上,然后跑进了卧室里,赛伯这才放松下来,他坐在椅子上,将脚边的黑箱子打开,从其中取出一些金属零件,开始快速拼装起来。 “那个女孩就是?” 奥罗罗看着一把手枪在赛伯手里拼凑成型,她突然开口问到,赛伯举起手指,放在嘴边,目光朝着卧室扫了扫, “嘘...那女孩听力很好。” 奥罗罗会意的压低了声音,“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可怜的女孩?” 赛伯将子弹一颗一颗的挤进弹夹里,轻声说, “我希望你在走的时候,可以把肖娜带回纽约,让教授看一看,这孩子还有没有复原的可能,她是我在哥谭见到的第一个自然觉醒的变种人,但遗憾,你也看出来了,她遭遇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导致她的能力出现了一些问题,好像连精神都受到了一些损伤。” “那你还让她一个人千里迢迢的赶来底特律?” 奥罗罗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你也不怕她出意外!” “咔” 赛伯将弹夹装进手枪里,瞥了奥罗罗一眼, “行了吧,我的奥罗罗,这孩子可比你17岁的时候能危险的多,她完全有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我担心的是她的病情继续恶化...在这一方面,我觉得这个国度没有谁能比得上查尔斯教授了,但愿教授可以治好她。” 奥罗罗怀疑的看着赛伯,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这可不像是你...” “怎么?” 赛伯组装第二把手枪的动作停了一下,他玩味的看着奥罗罗,他突然站起身,朝着奥罗罗走过来,风暴女下意识的后退,但她身后就是墙壁,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赛伯靠近她,两个人在最后甚至面对面贴在一起,赛伯伸出手,轻佻的将奥罗罗的下巴抬起头,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绝情,这么冷漠的人吗?难道我就不能做好事吗?” 他的左手环在了奥罗罗的腰间,气氛立刻就变得暧昧起来,他在风暴女的耳边说,“瞧瞧你,你这样看我,可真让我感觉到伤心...” “放开我!” 奥罗罗压抑着怒火,低声说,“要不我就用10w伏的闪电让你冷静一下!” “好吧。” 赛伯后退一步,举起双手,似乎是投降了,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当然要对肖娜好一些...她现在可是魔鬼帮的成员了,我对每一个追随者都很好...只是你的傲慢让你对我有偏见而已。” “拿着这个!” 他甩手扔过来两把装好的手枪,奥罗罗的手指在空中一挥,两把枪稳稳的停在了她眼前,她摇了摇头, “我用不上它...它的威力太弱了。” 赛伯看了她一眼, “不,你用的上的,在你真正学会使用你能力战斗之前,我劝你还是随身带着枪比较好。” 说完,赛伯打了个响指,片刻之后,一个小东西鬼鬼祟祟的从卧室里跑出来,快步跑到赛伯身边,双手交叉在身前,一副“随时听命”的态度。 是肖娜的木偶费迪...在肖娜的灵魂一分为二之后,这家伙就被赋予了自主行动的能力,它和肖娜可以算是两个个体,但彼此之间又有一种古怪的特殊联系。 “老大,您有什么事要交给我吗?” 费迪一脸狗腿子的表情,这家伙的声音有些干涩,不过听上去就像是个真正的人发出的,而不是一只可以自由活动的见鬼木偶,它还忍不住搓了搓手,脸上那滑稽表情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恐惧,就差直接给赛伯跪下了。 赛伯瞅了他一眼,手里的动作没有停,几分钟之后,两把黑色的手枪再次成型,赛伯将其插在肋下的枪套里,一把捞起费迪。 “跟我出去一趟,我需要你帮我侦查一个地方。” 底特律老工业区,这里是这座城市最混乱的地区之一,作为当时整个城市最开始衰落的地方,这里也是最早就被黑帮攻陷的地区,毫不夸张的说,这里就是底特律的黑帮战场,这里根本就没有平民居住,取而代之的是根本不会少的瘾君子,亡命徒,各种违禁的生意在这里开展。 这连空气都散发着恶心气味的地方,是不折不扣的地狱,而这里每天都会失踪很多人,也没有人会去关心失踪的那些家伙都去哪了。 但就是这个地方,却是剑齿虎维克多离开之前,交给赛伯的那张纸上标明的最终地点...很难想象,一个关于变种人研究的,现今科技最前沿的试验场所,居然就隐藏在这种该死的地方。 “呸” 木偶费迪艰难的在肮脏的下水道里奔跑着,他身上套着一个滑稽的塑料袋,来避免将他的身体弄脏,肖娜要是看到自己心爱的木偶在这个遍布垃圾,污水的地方离游荡,她绝对会疯掉的,所以赛伯和费迪必须在肖娜醒过来之前赶回去。 好在这个木偶本身就是不科学的产物,他的力量有一个成年人大小,所以即便在这种地方,他也不会遭遇到危险。 “见鬼的赛伯!居然让英俊的费迪大人在这种该死的下贱地方为他侦查!” 木偶喋喋不休的骂着,“等到小肖娜的能力成熟,绝对要第一个干掉你” 他的声音阴狠毒辣,不过很快,就又变得平和起来, “等等,话说回来,赛伯对我们还是不错的,最少他把我们从精神病院里捞出来了” 他沉默了几秒钟,声音又变得阴狠, “那就砍掉他一只手!最少砍掉一只手!” 就像是自己在和自己说话一样,看来这个木偶的精神也不太正常,但就在他想要继续说话的时候,旁边传来的脚步声却让他猛地捂住了嘴巴, “嘘...有人来了...等等,不是这里,是对面!哈哈,费迪大人找到了!我真是个天才!” 几分钟之后,木偶通过一个隐蔽的,狭窄的排水口,进入了更深处地下的一处设施里,他小心翼翼的探出头,那两边涂着腮红的脸左右摇晃着,将这里的情况大概看了个清楚。 这里应该是个实验室...目前看来空无一人! 费迪看到实验室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仪器,看上去都是非常精密,非常高端的那种,他从排水口跳下来,在地面上溜溜达达的到处跑,很快,他就有了新的发现,他看到了实验室最中央摆放的一个横在空中的培养皿,他摸了摸下巴,干脆爬了上去。 这有2米长的培养皿对于费迪的小短腿来说,就像是个庞然大物一样,他花了十几分钟才爬到那培养皿的正面,他走在那层厚重的玻璃上,走到最前端,趴在上面向下看,结果把木偶吓了一跳。 培养皿里有个人! 一个丑陋的家伙,脸上长满了破碎的疮泡,又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整张脸的肌肉扭曲,破碎,就像是个被严重毁容的家伙,这家伙看上去很痛苦,他的眼睛紧闭着,费迪想了想,伸手在玻璃上敲了敲,发出了低沉的声音,将那处于痛苦中的家伙惊醒了。 韦德.威尔逊认为自己已经疯了...实际上,任何人在遭受了2年的可怕折磨之后,大概都会精神失常,韦德已经忘记自己被扔进火里多少次,被用腐蚀性液体淋了多少次,被注射了多少次古怪的东西,总之,他认为自己现在还能活着,绝对不是该死的上帝的恩赐,那肯定是魔鬼要让他在这见鬼的人世间多受苦。 但即便如此,韦德依然无法接受他眼前看到的东西... 一个木偶! 见鬼!阿贾克斯那个虐待狂和疯子怎么可能把一个木偶放在这实验室里,最要命的是,那木偶还能自己动,还有表情,韦德清楚的看到了那木偶脸上的一抹扭曲的笑容。 “你是谁!” 费迪张开嘴,低声问到,他趴在这玻璃上,他看到了韦德眼中的一抹惊讶,但他的声音无法传入培养皿,而韦德能认出那个口型,他艰难的张开嘴,说, “救...救我!有个女孩...等我...救...我...” “谁在那里!” 一个低沉沙哑的女声响起,费迪朝着韦德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急忙跳了下去,钻入了排水口,彻底不见了踪影。 身体健硕的沙尘天使大步走进来,她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闯入者之后,她又看了看威尔逊,后者照例朝她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沙尘天使摇了摇头,大步走了出去。 韦德艰难的试图呼吸,但这专为虐待痛苦而生的培养皿里根本没有足够的氧气,这让他每一次呼吸都是极致的痛苦,但无所谓了...他确认那个小木偶是真实存在的...他看到了那个ok的姿势...是的,那是希望... 绝望中的最后一丝闪光... 尽管那个木偶真的是...丑到爆了... 17.真实【97/100】 “我看到他了!” “他丑的就像是两个烂掉的鳄梨互相搞过之后生下的糟糕孩子!恶心极了!” “我想起他的脸我就想吐,真是糟糕的遭遇!” “什么?希望?见鬼的,女士,你绝对不可能从那个该死的地方感觉到什么希望!是的,我最少看到了周围病床上躺着的超过14个家伙,我听到了他们的呻吟!” 木偶坐在烟灰缸上,他双手举着赛伯丢给它的香烟,就像是在玩大玩具一样,烟气从它的耳朵里喷出来,这见鬼的家伙居然还会抽烟! 在这喋喋不休,还混杂着各种难听的话的木偶对面,坐着赛伯和奥罗罗,他们正在听木偶带回的“第一手”消息。 “那种呻吟代表的是什么,女士你永远不会知道,你也永远不会期待自己知道的...但是我知道,我能听出来,他们那是想去死,却做不到,是的,那里是个地狱,毫无疑问!” 费迪夸张的拉长了声音,赛伯倒是一脸无动于衷,在史崔克的实验室里待了3年,赛伯算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了,但奥罗罗不一样,这女人甚至只是看到了被赛伯摧毁的实验室,她完全没有真正经历过绝望。 换句话说,查尔斯教授把她保护的太好了。 费迪添油加醋的说完了自己的见闻,奥罗罗沉默在椅子上,片刻之后,她的目光变得坚定, “我要去!” 赛伯无动于衷,他弹了弹手指的烟灰,“说的好像你本来可以不去一样...” 一把白色的小刀在他手指间来回跳动,就像是在穿花的蝴蝶一样,赛伯的目光落在费迪的身上,他的鼻子抽动了一下,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你杀了几个?” “什么?” 木偶双手将抽完的烟头摔进烟灰缸里,他拍了拍身体上的烟灰,一脸懵懂的问, “你说什么,老大?” “我说,你在回来的路上杀了几个人?” 赛伯又问了一次,木偶还是那副一脸懵懂的样子,他准备扯个谎,但下一刻,那锋利的小刀就刺进了费迪脚下的桌子上,吓得它当场跳了起来,尖叫到, “3个!我发誓,只有3个!三个瘾君子,试图抢劫一个可怜的孩子,我干掉了他们!老大,我是在做好事!我发誓!” “做好事?” 赛伯阴冷的目光在费迪身上来回打量着,他知道这个木偶代表肖娜的灵魂阴暗面,堪称一个没有丝毫道德水准的杀人疯子,说实话,赛伯也不认为费迪的行为有什么不对,但他必须警告一下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东西,因为它肆意妄为迟早有一天会给它带来麻烦...连带着肖娜一起卷入麻烦里。 赛伯讨厌那些不是被他亲手引发的麻烦,更何况,肖娜已经是魔鬼帮的一员了,她是自己人。 “你最少收敛一点,木偶...别告诉我你需要灵魂和鲜血来驱动...你我都知道你的内在是谁,如果你真的愿意为那可怜的女孩想一想,在不必要的时候,就给我收敛一下你那肆无忌惮的手段。” 赛伯将烟头在木偶身后的烟灰缸里摁灭,后者有些不甘心的低下头,挣扎,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说, “好的,老大...我不会再乱来了。” “当然,偶尔犯个错可以原谅...我又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好了,不说这些了,去叫醒小丫头,我们要出发了。” 赛伯甩了甩手,木偶脸上顿时露出了一股绝处逢生的喜悦,它快速跳下茶几,跑进了卧室,赛伯从腿边提起合金刀,又将怀里的银色面具放在桌子上,他看了一眼奥罗罗,然后翘着腿对着沉默的女人说, “你看,你我其实都知道为什么教授非要把你塞进这个临时团队里,坦白说,我不是愿意带个拖油瓶的,不过介于你在船上的表现还可以,所以我要提醒一下你...” 奥罗罗抬起头,看到了赛伯那带着古怪意味的双眼,然后她就听到那家伙轻声说, “把你那些该死的,见鬼的,毫无意义的怜悯都给我扔到一边去,我不是在强迫你去做恶,我希望你弄懂这一点,当你真正脱离了教授的保护,看到这个世界残忍的一面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坚强一点,我也希望你能真正明白造物主给你这一身惊世骇俗的力量是干什么...” 赛伯看着奥罗罗脸上有些茫然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件事说的再清楚一些,于是他沉吟了片刻,用一种带着磁性的声音说, “剑生来就是为了杀人的,杀戮这件事本身没有任何意义,我也不是一个会发疯到把每一个普通人都干掉的疯子,这只是一种达到目的手段,在我看来,包括教授本人在内,你们都只有崇高的目标,却不知道合理利用手段...哦,天呐,我为什么要给你说这些,见鬼的...收拾一下。” 赛伯揉着额头站起身,看着奥罗罗机械式的将两把枪装入固定在腰带上的枪套里,他嘴角咧开一丝笑容, “别这么严肃...来,笑一笑,我们这是要去做“好事”。” 十几分钟之后,赛伯,奥罗罗和穿着小淘气款风衣兜帽的肖娜一起走出酒店,赛伯把两个大箱子装进车的后备箱里,然后开着租来的车,朝着市郊的那个废弃工业区一路前进,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咖啡店里,一个看杂志的年轻黑人拿起手机,低声说, “看到他们了...三个人,是的,就是他们,我可以确认!鲽鱼和天使应该和他们在一起!要行动吗?” 电话对面的声音沉寂了片刻,然后说, “不,盯紧他们,等待后援...那是个狠角色,你们还对付不了。” 一路疾驰的汽车进入废弃的工业区之后,就像是从现代社会拐入了一个真正的无序地狱里,坐在副座上的奥罗罗看着眼前这一切,凋零的秩序,曾经光鲜明亮的墙壁上的玻璃被杂碎,墙壁上到处都是毫无意义的涂鸦,街道上满是恶心的垃圾,还有那些躲在垃圾堆里的人。 不知道他们的死活,也从未有人关心过这一点,在街道上有些吆五喝六的家伙开着破车来回驰骋,在更远的街区还能听到枪响的声音,这里生活的每一个人都让奥罗罗感觉到惊讶,在她过去二十多年的生活里,她从未见识到这样的场景。 直到看到几个小孩从背后偷袭打倒了一个瘾君子,将他的东西抢夺一空之后,奥罗罗闭上眼睛,她靠在座椅上,有些茫然的问到, “为什么?这里为什么会是这种样子...” “没有为什么。” 赛伯将烟头扔出车外,朝着路边那些家伙比划了一下中指,“这就是你们想要融入的人类社会,我猜,整个学院里,除了教授和那些本就凄惨的孩子之外,没有人认真去研究过人类社会到底是什么样子?” “你知道你们在我看来像什么吗?” 赛伯将怀里的银色面甲扣在脸上,用瓮声瓮气的声音说,“就像是一群期待天堂降临的教徒,却根本不知道,你们想要去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天堂...从这一点上说,万磁王显然要比你们睿智的多,他渴望砸碎一切,重新建立新秩序,他是个“革.命者”,如果不是因为矛盾已深,我倒是很想和他坐着聊一聊。” 赛伯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我们肯定有很多共同语言。” “你认为教授提倡的变种人和人类和谐共处的社会不会到来?” 奥罗罗紧盯着赛伯,但可惜,在带上面具之后,她看不到赛伯脸上的任何表情。 “滋” 赛伯踩下刹车,停在了堆满垃圾的垃圾场门外,他解开安全带,看向奥罗罗,银色扭曲鬼面之下,是一双嘲讽的眼睛, “这一场泾渭分明的战争,而你们认为放下刀,就有和平了?” “真的是,傻的可爱...” 另一边,垃圾场底下150米处,在这个环境糟糕的试验场里,穿着医生的白大褂的阿贾克斯正在对他的病人们进行着日常的检查。 阿贾克斯当然不是真名,做这一行的,保护自己最睿智的方法就是当一个不存在的人,什么都是假的,这样除了你自己,就没人知道你是谁。 一个穿着军裤,黑色运动背心,缠着腰带,带着露指手套的女人跟在他身后,和文文气气的阿贾克斯不一样,安吉拉是个很粗犷的女人,典型的俄罗斯人特征的脸并不算难看,仔细去看,还有一丝特殊的味道,不过她的身体就和精致沾不上边了,尤其是手臂上的肌肉,看上就像是个健美女士。 她嘴角叼着一根火柴,这是她的习惯,从她的眼神就能看出来,这是个习惯用拳头说话的人。 阿贾克斯放下手里的小手电,他看着眼前这已经昏迷的病人,甩了甩手,“他没用了,3个月都没能激发血清的突变,把他扔出去吧。” 很快就有三个全副武装的人走上前,把阿贾克斯眼前的病人推了出去,虽然没穿军装,但这几个人身上的军人气息是遮掩不住的。 “这一批货物还要多久才能准备好?” 阿贾克斯在旁边的水管上清洗了一下沾上了鲜血的手,他身后的安吉拉用沙哑的声音说, “三天,但是已经没有足够的血清了。” 看上去瘦弱的医生拿起起自己的剃须刀,开始打理有些乱糟糟的脸,他的双眼里露出一丝狠厉的表情,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情绪波动压制下来,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史崔克把自己玩死了...偏偏他的见鬼的“武器x”还留在这里,答应我的艾德曼合金也不见送过来,真该死的...我们的物资渠道出现了问题,安吉拉,你说,我要不要接受前几天那个邀请。” 安吉拉没有回答,实际上,她也不需要回答,阿贾克斯闭着眼睛思考了几分钟,他舒了口气, “既然他们可以神通广大的弄到足够的血清的话...那就帮我联系他们吧,这一批货出手之后,我们就离开底特律,我受够这该死的地方了,瞧瞧这见鬼的实验室,简直就和一个垃圾场一样!” 他吐槽了几句,然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转头看向安吉拉,后者沉默的就像是个机器人, “我们的小韦德怎么样?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倔强”,又喜欢说话吗?” 提到这个名字,安吉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 “他快死了,他很痛苦,但很遗憾,你的那些手段对他没用...他没有屈服,而且我觉得他永远不会屈服,在这一方面,我还是挺佩服他的。” “不不不” 阿贾克斯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他抚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嘴角泛起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我从来不相信一个人可以对毫无意义的痛苦无动于衷,他最坚定的时候,就是他快崩溃的时候,我们只需要轻轻的在推一把,他就会...” “轰” 一声巨响,阿贾克斯和安吉拉同时将目光转向门口,那钢铁的大门被砸出了一个明显的凹陷,下一刻,大门整个被以一种爆裂的方式砸开,尘土飞扬,两具脖子已经扭曲的不像样子的尸体从门口飞了出来,砸在了距离阿贾克斯和安吉拉不远处的地面上。 一个扛着刀的人影从尘土中走出,看的只是一身飘飞的黑色衣角,以及那银色的扭曲鬼面, “哟...看啊,小老鼠们在开晚会呢,抱歉弄坏了你们的大门,对了,初次见面,你们可以叫我...“债主”。” 18.地狱的讨债人【98/100】 地下试验场,气氛一时间凝滞到了极点。 阿贾克斯和安吉拉看着彼此,然后将目光放在了走入这里的赛伯身上,来者不善是肯定的了,不过只有一个人...这家伙是不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安静让赛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回头看了看,然后转过身,张开双手,疑惑的问到, “是我的出场不够帅...还是你们傻掉了?被吓傻了吗?” 他环顾四周,嘴里发出了啧啧惊奇的声音, “啧啧,瞧瞧,瞧瞧,这大概是我见过最糟糕的试验场了,你知道的,就算是在史崔克那里,我也享受的是单人单间,还有空调什么的,但瞧瞧你们这里,简直和一个屠宰场没什么区别!” 赛伯并不是在贬低,他只是在说实话,这个试验场的简陋让人触目惊心,每一个实验床就用粗糙的水泥墙隔开,每一个间隔用那种低劣的皮质挂帘封闭着,大概是因为长时间使用的关系,那上面沾满了恶心的血液和其他东西,地面上污水横流,整个场地里散发着一股难以忍受的味道。 如果这里再跳出两只老鼠,简直就是个完美的底下垃圾场。 很难想象,阿贾克斯就是在这种地方制作出了武器x的初级版本,看来,眼前这个瘦弱的年轻人要么是个真正的天才,要么就是个绝对的疯子。 “杀了他!” 这是阿贾克斯说出的第一句话,下一刻,从休息室和旁边的房子里冲出了30多个手持武器的家伙,他们手里的枪械闪耀着寒光,在看到赛伯的那一刻就扣动了扳机,子弹在这昏暗的地方里四处横飞,带起的火光和硝烟让这狭小的试验场就像是个小型遭遇战的战场。 “砰砰砰” 子弹在赛伯的银白色面甲上打出了接连不断的火花,那种冲击力让他的脑袋微微上扬,被横飞的子弹攻击,他的身体上跳动着血花,毫不掩饰的说,仅仅是5秒的时间,赛伯的身体就被打成了马蜂窝,在第一波子弹风暴结束之后,士兵们周围的地面上满是叮叮当当跳动的子弹壳,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氛在这些人当中升起。 因为赛伯没有倒下,实际上,他甚至没有后退一步,他只是站在那里,全身上下最少被击中了300次。 他低下头看了看已经被打的千疮百孔的衣服,他歪着脑袋看着眼前那些换弹夹的士兵,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恼怒, “为什么总是这样...这件衣服,可是我选了2个小时才选出来的!我真的是...很喜欢它!” “噌” 银色的长刀出鞘,金属刀鞘砸在地面上,赛伯脚下的大地怦然破开了一个小型的凹陷,在这种巨力的推动下,他的身体在跳出来的瞬间,就超越了人眼能够捕捉的极限,就像是一道残影,冲入了猝不及防的士兵的群体里。 “噗” 锋利的银色长刀刺穿了第一个受害者的心脏,赛伯的鼻子抽动了一下, “啊,这美好的鲜血...” “唰” 第二个家伙的脑袋飞了出去,锋利的艾德曼合金刀加上远超出常人的巨力,带来的就是一种震撼人心的杀戮,他双手握住刀柄,双腿用力,整个人就在原地旋转起来,就像是一阵刀刃组成的风暴,在顷刻间就将鲜血和碎肉洒的到处都是,在银色的刀刃面前,沿途的一切都被切断。 速度快到极致,甚至超越了死亡,那些士兵往往只感觉到身体一凉,他们还来不及对死亡做忏悔,那跟随在赛伯身后的死亡就叫嚣着收走了他们的生命。 “啊!!!” “救命!” “不要!求你,不要!” 一切的愤怒,不甘,怨恨,求饶,都在挥起的刀光中纷纷破碎,倒下的不只是尸体,还有那些本就该忏悔的灵魂,当一个人决定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挡在他前方的一切都可以被斩断,不管是钢铁,还是护甲,还是身体... “砰” 赛伯掀起的血肉风暴在第3秒停了下来,他眼前的那个家伙手中的突击步枪一分为二,一起分开的,还有他上半身和下半身的身体,鲜血被从齐刷刷切断的腰部狂喷而出,将头顶昏暗的灯光照射的光晕都染上了一层残酷的光影。 隔着鲜血喷涌的空气,赛伯看到了呆滞在原地的安吉拉和阿贾克斯,他看到了他们眼角的抽搐,看到了那双眼里闪耀的一抹恐惧。 “哈...喜欢我给你们带来的礼物吗?哦,对了。” 赛伯将手里的刀甩了甩,将那血液甩在地上,他看着已经缓缓后退的阿贾克斯和安吉拉,“想知道史崔克死的时候都给我说了些什么吗?” “拦住他!” 阿贾克斯拍了拍安吉拉的肩膀,转身就朝着黑暗里跑了出去,赛伯没有理会这家伙的逃跑,他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挡在他眼前,张开了双臂的安吉拉,看这个健壮而不失妩媚的女人,他饶有兴趣的问到, “为什么呢?我从你眼睛里看到了恐惧...你在害怕我,可是为什么要为这家伙拦下我呢?” 他的身体前倾,像个绅士一样压低了声音, “是为了爱情吗?真可真是让我感动...尤其是在这个见鬼的地狱一样的地方。” “砰砰” 安吉拉没有回答,两声枪响则从他背后响起,侥幸躲过了这一轮杀戮风暴的士兵已经被吓疯了,他们下意识的扣动扳机,想要杀死赛伯,但赛伯根本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抬起脚,在湿润粘稠的地面上向前走动,他的手指轻轻向后一挥, “杀了他们!” “唰” 耀眼的闪电在黑暗中窜起,剩下的7个士兵还没来及躲避,就在愤怒的奥罗罗射出的闪电中化为了焦炭,风暴女的愤怒不是没有原因的,在赛伯掀起的杀戮风暴当中,她和肖娜悄悄走进了这试验场里,她看到了...那些赛伯想让她看到的东西。 和史崔克的基地大部分是小孩子不同,阿贾克斯这边的试验品都是一些成年人,他们承受痛苦的极限要比小孩子强很多,所以他们忍受的痛苦也要比小孩子可怕的多。 和史崔克那种慢慢培养,抽取血清进行合成的试验模式不同,在这个粗糙的试验场里没有那么多高端仪器给阿贾克斯使用,所以他们采用的是更极端,更可怕的培养方法。 前文说过,x基因存在于占人类总数最少50%的普通人的基因里,普通人和变种人的区别就在于这基因的占比,以及是否会觉醒,所以从这一点出发,每一个人其实都有成为变种人的可能,只需要稍加引导,再加上一点诱因,就可以做到这一点。 史崔克当初的武器x计划是由很多环组成的,阿贾克斯负责为史崔克提供最好的实验素材,因此他得到了足够的含有自愈因子的血清作为激发变种人能力的诱因,他只需要将这些血清注入普通人的身体里,在给他们模拟出一个“合适”的环境,然后就只需要等待结果。 从这一点来说,其实他在这个垃圾堆一样的试验场里进行试验也是可以的。 但这对于这些“试验品”来说却是残酷的,他们承受的痛苦是普通人根本没办法想象的,奥罗罗看到了那个躺在床榻上的老人,他很老了,他的身体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针管,他似乎不能说话,不能移动,但他的意志还是清醒的,他艰难的睁开眼睛,那双眼里流出的是带着鲜血的泪水。 他看到了奥罗罗,看到了奥罗罗双眼里的震撼和恐惧,还有一抹掩饰不住的愤怒,他艰难的举起手,想要说些什么,但他说不出来,他肮脏的病床上满是鲜血,那是他的,还有曾经在这里躺着的可怜人的,奥罗罗抓住了他的手,她看着那双眼睛,那眼睛里是祈求。 那种祈求只有一个含义:让我死吧,求你...给我一个安静的死亡,我受够了。 奥罗罗忍不住别过脑袋,她双眼里的泪水流出,在这个地下室里,她第一次见到了人性可以丑陋到什么地步,这个世界可以黑暗到什么地步,这是曾经在查尔斯教授的保护下她根本不可能发现的,但现在,赛伯用一种摧毁性的方式,将这一切展现在了她面前, 没有丝毫的准备,没有丝毫的过度,世界最残忍的一面,就这么轻易的出现在了奥罗罗的眼前。 隔着泪水看赛伯屠杀那些士兵,她突然有了种世界崩溃的感觉,她内心里涌动着一股愉悦,那是复仇和摧毁的愉悦,在这样的苦难面前,赛伯的杀戮似乎也无关紧要了,甚至有种让人倾倒的魅力。 奥罗罗突然感觉到,曾经的自己,曾经她坚持的一切,是那么的...幼稚! “你们以为放下刀,就有和平了?你们可真是,傻的可爱...” “噗” 费迪的身影跳到了病床上,它双手里的钻头刺穿了这老人的心脏,这饱经苦难的老人双眼瞪大,随后,艰难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咳咳...谢...谢谢...” 他握着奥罗罗的手颓然放松,风暴女呆滞在了原地,这死亡,距离她是如此的近,近的让人心神颤抖,让人苦闷的想要宣泄。 站在一边的肖娜安静的帮老人将双手放好,然后双手在身前画着十字,为这最终得到解脱的灵魂祈祷,在这个精神已经不正常的女孩眼里,死亡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痛苦,要么就是解脱。 “天父,我赞美您,您是至尊至大的神,你以尊荣威严为衣服,您披光芒如披外炮,您铺张苍穹如铺幔子。天父我感谢您,您荣耀的光常照在我的心田,也照亮我前面的道路...” 在肖娜空灵的祈祷声中,奥罗罗的灵魂也放佛升到了半空,被震撼之后的心灵需要一点点时间恢复,但下一刻,赛伯的声音就将她拉回了现实。 “杀了他们!” 奥罗罗的内心涌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赛伯质问她知不知道力量是用来干什么的时候,她是茫然的,但现在,她知道了... 造物主赋予她的雷电和风暴,从来都不是为了彰显伟大,而是要让她履行她与生俱来的责任。 赛伯说过的一句话突然跳入她的脑海:要么死的像个英雄...要么,活着看着自己变成恶棍... “唰” 耀眼的雷光窜入半空,将周围的一切完全照亮,那是从未有过的亲切,那种雷电从她手心窜出的感觉,让她第一次真正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未来,在那个未来里,没有这些黑暗的位置! 祈祷永不能换来正义,她想要的正义只能用占满鲜血的双手去拿,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19.摧毁【99/100】 “砰” 一团黑色的影子砸破了三堵墙,最后撞在最外延的墙壁上,将那墙壁撞出了一个冲击型的凹陷,尘土飞扬,砖石滚动,就像是一只炮弹正面击中了那墙壁一样,在凹陷的边缘,冲击型的裂痕沿着墙壁快速爬动,弄得到处都是。 “咳咳” 赛伯狼狈的活动着身体,将嵌入这凹陷中的左臂拔了出来,他从地面上爬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渍,他活动着双臂,看着眼前埋头朝他冲过来的安吉拉。 这女人现在哪还有那一丝最后的妩媚,看上去就像是个狂暴的坦克一样,在她狂奔过的地方,地面被踩出了一个又一个触目惊心的脚印,整个地下试验场都在震动,赛伯不得不承认自己犯了个错误。 他又一次轻敌了...这个安吉拉比他想象的要难对付一些。 她的能力是力量强化和超级耐力,简直是烂大街的能力,但刚才赛伯撞破墙壁的狼狈就能看出来,安吉拉的力量强化已经达到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最少是普通人的7-10倍,这是个什么概念?她每一次出拳都会轻松超过1吨,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一个普通人打成马赛克。 “你太暴力了,女孩,这样不好...” 赛伯将手里的合金刀插在地面上,活动着手腕,看着朝他冲过来的安吉拉,后者还是叼着那根火柴,双眼里闪耀的是熊熊爆发的战意,看起来将赛伯整个打飞之后,给了她战胜的信心,也许是她突然发现,赛伯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对付。 在靠近赛伯3米的时候,那股带起的狂风几乎是扑面而来,她举起拳头,朝着赛伯的脑袋狠狠的砸了过去,拳风呼啸,甚至划过空气响起了糟糕的尖啸,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就站在原地,双腿岔开,热流爆发,出拳!双眼中红芒一闪。 “那就来吧!” “砰” 两只拳头砸在一起,在这一刻两股巨大的力量互相推动着,挤压着,让拳头交接的地方爆发出了一声闷响,将赛伯的衣服都被撩了起来,但是他感觉到了,对面的力量在消退,不...不是消退,它被击退了! 安吉拉的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她拼尽全力的想要重新占据上风,但不能!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在呻吟,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后退,她能感觉到脚底和地面的摩擦,她徒劳的想要再次加强力量,但顺着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肉传过来的力量在告诉她, 她失败了。 “砰” 她的身体在空中飞起,打着旋飞向身后,她看到了那面具之下的那双眼睛,在红色的闪光之下,是一抹嘲讽,似乎是对于她不自量力的一种讽刺。 “哐” 一道墙壁被砸破,安吉拉的身体和刚才的赛伯几乎一模一样,嵌入了墙壁的凹陷当中,她的鼻孔流出了鲜血,她就像是一头彻底疯掉的野兽一样,想要从那墙里挣脱出来,但就在她从废墟中站起的那一刻,一个影子从天空砸下来,赛伯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脖子上,将她的身体都砸向了地面。 “哐” 安吉拉单膝跪在地上,地面出现了裂痕,这种姿势让她有种羞辱的感觉,她不服输的抬起头,迎面而来的是越来越放大的拳头。 “砰” 沙尘天使的身体晃了晃,无力的栽倒在了地面上,赛伯舒了口气,他弯下腰,从安吉拉的嘴里取出那折断的火柴,在她丰满的胸口轻轻一划,火焰窜起,赛伯用它点燃了嘴角的香烟,舒适的哼了一声。 “哈,谁更强?暴力的小姑娘?” 他哈哈笑着,就像是个铁笼格斗的赢家,他转过身,看到了在忙碌的奥罗罗和肖娜,两个女孩正在把那些还有救的人送出试验场,赛伯和安吉拉的对殴几乎毁掉了这里,承重墙都被打碎了好几块,这里已经非常不安全了。 赛伯哼了一声,木偶费迪艰难的托着赛伯的合金刀,非常狗腿的站在他身后,赛伯将刀提起来,斜着眼睛看着木偶, “你说的那个家伙在哪?” “就在里面!老大,我带你去!” 费迪指了个方向,刚跑出几步,就被赛伯捞起来,扔在肩膀上,他大步走入了基地最深处,但就在打开门的那一刻,他的神经开始疯狂跳动,野兽感知在这一刻被激活,他下意识的朝着后方冲了出去,一把抱起猝不及防的奥罗罗,又用另一只手把肖娜抱起来,冲出了大门之外。 2秒钟之后,“轰” 从最深处爆开的火焰以一种席卷的姿态横扫了这个地下试验场的一切,赛伯感觉到了从背后传来的那股灼热的风暴,他双手扬起,将奥罗罗和肖娜扔向了前方的污水沟里,整个人就朝着前方扑了出去,在这危急时刻,肖娜的双手扬起,心灵传输的力量操纵着一块破碎的混凝土层盖在这水沟上方。 下一刻,疯狂的震动和火焰从他头顶上冲了出去,将那恶心的污水也在瞬间蒸发了大半。 最糟糕的是,他们头顶有近50米深的土层,如果幸运不站在他们这边的话,这里估计就只有赛伯能活下来了。 两个女孩吓得颤抖着抱住了赛伯的身体,后者艰难的托着头顶的水泥板,他甚至能感觉到某些东西砸在那水泥板上发出的震动,这种在地底深处发生的大爆炸引发的震动整整持续了3分钟,才逐渐停息了下来。 “哐” 被火烧的破碎的混凝土块被赛伯扔到一边,他从水沟里爬出来,看了看周围,啧啧,简直凄惨到了极点,所有的电路都已经被破坏,这里一片黑暗,也不知道门口那个升降梯还能不能用,总之看着眼前这妥妥的战后废墟,那些没有被救出来的人肯定已经死定了。 他叹了口气,赛伯感觉自己有些流年不利的样子,怎么这个世界的疯子都喜欢用爆炸来结束一切呢? 他伸手将面色惨白的奥罗罗和肖娜从水沟里拉了出来, “你们去看看那个升降梯能不能用...如果不能话,奥罗罗你先把肖娜送出来,在来接我。” 赛伯拍了拍风暴女身上的尘土和污迹,只要这里不塌就没有问题,风暴女是可以飞行的,他们怎么都能冲出去。 “那你呢?” 奥罗罗抱着被吓坏的肖娜,她拉住了赛伯的手臂,后者在黑暗中朝她笑了笑, “别担心,我要去看看费迪说的那个“丑家伙”,我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快离开这。” 说完,他就踩着废墟走进了一片漆黑的试验场里,奥罗罗咬了咬牙,抱紧了肖娜,风汇聚在她的脚下,她在空中飘起,朝着风流动的方向浮了出去。 黑暗无法阻拦赛伯的眼睛,在他的视界中,整个废墟里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并不影响他前行,他很快就走到了那个被完全炸毁了的实验室里,伸手将那些石块扔到一边,花了5分钟才清理出一条道路,但里面什么都没有了,这里应该是爆炸最先波及到的地方,破璃制品不管多么坚固,在爆炸中都很难留下来,整个实验室内部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的蹂躏过一样,地面都被炸开了一个大坑。 “你去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赛伯对坐在他肩膀上的费迪说了一句,木偶在刚才的爆炸中被烧掉了小半边衣服,他涂着腮红的脸上露出了一股狠毒的神色,他点了点头,跳下地面,朝着外面跑了出去,费迪的身高只有不到50厘米,很多赛伯去不了的地方它都可以去。 让这家伙去抄家绝对是一把好手。 赛伯走入完全被毁掉的实验室里,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中间那个大坑上,整个地面都铺满了燃烧之后的灰烬,但他敏锐的感知告诉他,那里有东西! 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种微弱的心跳声。 他顿时有了兴趣,抽出合金刀,开始兴致勃勃的挖了起来,片刻之后,赛伯满脸恶心的看着他挖出来的东西,犹豫着是不是要把玩意重新埋起来。 那看上去是个人形,但由于可能是处于爆炸中心,他的身体整个都被炸开,皮肤被烧焦,看上去就像是个大号的烤鸡一样,最恶心的是这玩意破碎的身体还在快速愈合,像极了赛伯的快速愈合,分了出了很多新的肌肉组织,来代替那些被烧焦的肌肉组织。 这让赛伯来了兴趣,他想了想,走出实验室之外,片刻之后,他拿来了一个黑色的裹尸袋,这玩意在旁边的房子里有很多,根本不用猜这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从那储藏的数量来看,阿贾克斯的这个试验场的伤亡率挺高的。 赛伯扛着黑色的裹尸袋走出了实验室,费迪也双手挥舞着一个厚重的铁盒子,站在门口, “老大,我找到了这个!应该是个日记本之类的,是在他们住的地方找到的。” 赛伯满意的点了点头,费迪又指了指身后的黑暗, “还有那个暴力野蛮的女人也在那里,她还没死,但她距离死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哦?命可真硬啊...算了,带走吧,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的运气了。” 赛伯带回来了太多东西,奥罗罗从那扭曲的竖井里来回飞了4次,才将所有人都带了出来,这见鬼的垃圾场发生的大爆炸已经吸引了这鬼地方所有势力的眼光,在被弄得灰头土脸的赛伯走出来的时候,他们的车周围已经围了三十多个人,各个眼色不善。 那些被救出来的十几个家伙在和他们对峙,但不管是人数还是质量都远远落于下风,毕竟这些人经历了太久的折磨,看上去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噌” 赛伯的气本来就不太顺,他抽出了合金刀,在旁边的汽车上狠狠的砸了几下,发出了巨大的震动声,他看着那些家伙, “给我滚,非要让老子把你们的xxx切下来塞进你的嘴里才知道害怕对吧?” “干!” 一个胳膊上纹着乱七八糟纹身的高大黑人叫骂着站了出来,指着赛伯喊到,“这是我们的地盘,我不管你从下面找到了什么!统统交出来!把那两个女人留下,你们就可以滚了!” “哦...” 赛伯被气得笑了出来,这大概是他听到的最离谱的要求,他扭头看着奥罗罗,刚刚经历过生死危机以及世界观崩溃的风暴女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的,他走上前,就像是情人一样轻轻挽住了奥罗罗的纤腰,在她耳边低声说, “看看,这就是你们想融入的人类社会...这些见不得光的老鼠要打劫我们呢,我亲爱的奥罗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好让他们知道,他们到底是一群什么货色。” 天空在这一刻突然昏暗了起来,突然窜起的风将赛伯的头发吹起,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轰” 数十道手指粗细的闪电从天空砸下来,将猝不及防的混蛋们弄得哭爹喊娘,好几个家伙身上冒起了烧焦的烟雾砸在地上,费迪趁机窜入人群中,转眼间就开了好几个人的脑壳,木偶扭曲狰狞的笑声搭配突然阴云密布,狂呼呼啸的天空。 这下,这些底特律的混蛋们知道自己惹上了谁,他们转身就想要逃跑,但被肖娜用精神力量移过来的废弃卡车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将这些面目可憎的家伙的退路挡住,而那个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黑人掏出手枪朝着赛伯开了3枪,看着那子弹被肌肉挤出来,砸在地上的场景,这家伙简直被吓尿了。 赛伯施施然走上前,用刀鞘将他狠狠的砸倒,踩在他胸口,从肋下抽出手枪看也不看的爆了他的头,那抹鲜血洒的到处都是,他阴霾的眼光划过剩下的人,有的胆小的家伙甚至已经跪在了地上。 “我这人...其实挺好说话的,我现在需要三辆车,足够的事物,以及一些能够保暖的衣服...我给你们10分钟,你们可以去叫更多的人过来,或者是满足我的要求,但不要试图逃跑...那样我会很生气的。” “滚吧,记住了,你们只有10分钟!” 20. 真正的武器X【100/100】--谢谢大家的支持! 韦德感觉自己做了个很漫长的梦。 就好像是在他见过那个丑陋的木偶之后,被装进培养皿里,在极度缺氧却又不至死的情况下待上好几个月,那是一种地狱一样的体验,有时候他就恨不得咬断舌头就这么死了,但即便是在精神极度混乱的时候,一个美好的犹如天使一般的女人依然在他脑海中浮现。 她的出现似乎就代表着韦德对于世界的留恋,这个该死的世界实在是太残酷了,所以哪怕是一丁点美好,都值得我们去追寻。 韦德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只为生活中的那么几个美好的瞬间活着,支撑着他在绝望中不沉沦。 有那么一会,他感觉自己的意识都混乱了,似乎就像是被扔进了火堆里,那个该死的英国佬是准备杀掉他吗? 他终于忍不住了? 但为什么是火刑?见鬼的...他讨厌火。 “唰”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但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那个反射出他丑陋面孔的玻璃,而是一个装饰奢华的天花板,上面用金箔小心的拼出了一些不觉明历的花纹,还有那个华丽的水晶吊灯,空气中充满了一股桂花...等等,没准是玫瑰花的香味。 身下的床铺是那么柔软,就连枕头上都有特殊的香气,让韦德早已经疲惫不堪的精神得到了充分的放松,他觉得自己也许是到了天堂...在经历了那么久的地狱之后,他终于... 等等!天堂! “shit!” 韦德掀开被子跳了起来,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这是个造型典雅的卧室,各种陈设都是如此的让人喜爱,他感觉自己身上凉飕飕的,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然后是一声更大的粗口。 “o,my!居然...居然...” 赛伯和奥罗罗,还有肖娜正在吃早餐,昨晚回来要收拾的东西太多了,光是安顿那些被救出来的家伙就浪费了太多时间,他们因为长时间遭受虐待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最后奥罗罗不得不给他们注射了镇静剂,才让他们彻底安静下来。 “哈!” 但就在赛伯用叉子叉起一块肉准备塞进嘴里的时候,卧室的门被粗暴的推开,一个穿着紫色的睡衣的家伙从里面跳了出来,手里抓着一根从柜子上拆下来的木棍,但看到一男两女安静吃饭的画面,他又忍不住呆在了原地。 赛伯下意识的扭过头,他顿时感觉自己犯了个错误,这家伙的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成功的让他打消了继续吃饭的念头,奥罗罗也摁不住放下了手里的水果,肖娜更是露出了一个惊恐的表情,呃,大家都知道,这孩子的精神稍有点问题。 “呃...” 韦德看着三双眼睛,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实际上他的脑海里一片茫然,直到他看到了坐在一边,双手捧着一杯水在喝的费迪,他才夸张的尖叫一声。 “啊!这是...这是那个丑到爆的木偶!” “砰” 费迪顿时就将手里的被子扔在一边,抄起一根锋利的叉子就朝着韦德扑了过去, “你这丑八怪tm的说什么?你竟敢羞辱英俊的费迪大爷!老子今天就要把你的xxxxx” “砰” 跳起来的嘈杂木偶被赛伯一巴掌抽到了一边,这地方真正的主事者靠在椅子上,顺手点起一根香烟,看着韦德,他双眼里满是一股饶有兴趣的探究神色, “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看在我们把你救出来的份上。” 说完,他又看了看韦德手里的木棍,不屑的说,“那玩意可保护不了你。” 韦德挠了挠头,他确实没有从眼前这些家伙身上感觉到恶意,于是他将木棍扔在一边,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那丑陋的,肌肉扭曲,坑坑洼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窘然的笑容,他盯着桌子上的早餐,咽了咽口水,施施然走了过去,拉出凳子坐在一边,毫不客气的抓着刀叉吃了起来。 那景象,就像是好几年没吃过东西一样。 “我叫韦德,韦德.威尔逊,加拿大人,我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总结起来就是“可怜的年轻人得了绝症,然后被骗到一个该死的虐待狂的鬼地方接受治疗,最后又意外逃生的经历”。” 他一边将大块的牛排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你们救了我?那真是谢谢了,但是我得先回纽约一趟...” 他的双眼里有一丝一闪而逝的温柔,随后又变成了一股戏虐,“有个女孩在等我,我得回去见见她,然后再去干掉阿贾克斯,回来报答你们...是的,我说到做到。” “对了!” 他猛地抬起头,将蔬菜沙拉的菜汁弄得到处都是,奥罗罗嫌弃的站起身,坐在了一边沙发上,韦德却根本不在乎,他认真的看着赛伯, “弗朗西斯...不,我的意思是,阿贾克斯没死吧?” 赛伯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了一丝遗憾, “他跑了,那老鼠跑的很快,但我想我会抓住他的。” “哈哈哈!这太好了!” 韦德将最后一口沙拉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狂笑着拍着桌子,“这太好了!把他交给我吧!我会抓住他,殴打他,然后让他帮我治好这张见鬼的脸,最后再负责给他一个温暖,舒适,而又残酷的死刑!好让他知道这2年他对我的“照顾”是多么的刻骨铭心!这主意真tm的棒,你说对不对,伙计?” 赛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阿贾克斯是死是活他并不在意,摧毁那个试验场也是随手为之,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他顺手递给韦德一根香烟,后者用一种放佛朝圣一样的姿态,将那香烟点燃,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就像是吸.毒一样,舒适的全身打颤的倒在了沙发上,眼色迷离的就像是遁入了天堂一样。 “oh!oh!my...oh,这种感觉,简直比高潮还要爽一万倍,我已经2年多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简直就像是一辈子一样久,啊,我看到了上帝...我看到了赤裸的天使,哦...” 这猥琐的姿态,那满口的脏话让奥罗罗彻底看不下去了,如果说赛伯的讨厌指数是10,那这个丑男就是100,甚至是1000,简直是个行走的精神污染源,她瞪了赛伯一眼,抓着似乎对韦德很感兴趣的肖娜走进了自己的卧室里,留下两个男人在这里继续聊天。 赛伯等到奥罗罗离开之后,他眯起的眼睛里精芒一闪,在按灭烟头的那一刻,他如闪电般的抄起桌子上的餐刀,前冲两步,狠狠的刺入了韦德的心脏里,感受着鲜血溅到手上的温热,他后退了一步,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拿出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 韦德并没有发出惨叫,他只是被从那种迷离的姿态里惊醒了,他疑惑的看着赛伯,然后又看了看插在心脏的餐刀,就像是被吓坏了一样,像个女人一样用双手捧着脸,尖叫到, “天呐!瞧瞧你都做了什么!我的心脏,哦,不!好疼...我感觉到了,啊,我要死了!” 说完,他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但根本没有引起赛伯一丝一毫的惊讶,几秒之后,韦德又生龙活虎的从地面上跳起来,他顺手将那餐刀从心脏里拔出来,根本不管鲜血四溅的场面,他从赛伯的烟盒里取出一根香烟,点燃,盘腿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赛伯, “你似乎很了解我...瞧瞧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个基佬一样,你可千万别爱上我!我已经有爱人了!” 赛伯脸上立刻露出了一股嫌弃的表情, “我也许会喜欢男人,但绝对不是你...瞧瞧你的脸,就像是弗莱迪喝多了朝着犹太州的地图撸了一炮一样,真tm的恶心,不过你说得对,我确实很了解你...” 他看着韦德,眯起眼睛,双眼里的红色光芒一闪一闪的,代表着赛伯快速跃动的思维,片刻之后,他吐出了一个名字。 “武器x!” “哈?那是谁?听起来很帅。” 韦德也被提起了好奇心,他看着赛伯,双眼里是一股掩饰不住的求知欲,“告诉我,快告诉我~我已经忍不住想知道这个名字背后的故事了。” 赛伯从桌子上拿起另一把餐刀,放在眼前看了看,看着那刀刃折射出的冰冷光芒, “那是一个秘密的计划,目的是为了制造出可以媲美最强大变种人的真正杀手,我...我也是曾经的一环,我以为史崔克已经制造出了他想要的完美的武器x,但是在见到你之后,我才突然意识到...你才是他真正想要的那种素材!” “噗” 餐刀刺入了赛伯的心脏,他若无其事的摊开双手,“可惜他永远等不到了,所以这个名字也失去了意义,现在说说你吧,韦德,我更关心的是阿贾克斯的一些事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伸出手将那餐刀从他心脏里抽出来,好奇的打量着那个快速愈合的血洞的韦德, “我不相信,史崔克的试验背后就只有一个伍德将军,说说吧,然后你就可以离开去做你想做的事了。” “好吧” 韦德点了点头,顺手又将餐刀刺入了赛伯的心脏,还是刚才那个位置,自然就像是把一样东西放回了原本的位置一样,他盘腿坐在了沙发上,一手撑着下巴,似乎是在回忆,片刻之后,他开口说, “如果按你说的那样,那个什么史崔克应该并不是阿贾克斯唯一的合作者...我在接受那虐待狂的虐待的时候,偶尔听到了一些东西,他们找来的人全部和我一样,是身患绝症的那些人,他们许诺不但可以治好他们,还可以让他们变成超级英雄,但我们被骗了...他们只是在制造超级奴隶。” “恩?” 赛伯好奇的前倾身体,那把餐刀还留在他心脏里,怎么看怎么诡异,而韦德说的这些,很显然让他有了兴趣, “详细说一说。” “他们给我们注射一种血清,他们管那玩意叫“诱因”,然后疯狂的虐待我们...据说这是为了让我们的身体感觉到威胁,从而加快变异的速度,但十个人里只有一个人能成功变异,所以这2年里,我最少送走了300个“同伴”,因为无法变异而被他们虐待致死...火,电,毒素,各种你能想到的丧心病狂的玩意,水刑,啧啧,那种感觉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韦德就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连情绪都没有太大起伏,但他脸上的那种戏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憎恨, “至于那些成功变异的人,则是另一个苦难的开始,他会给他们装上带着爆炸项圈,还有的被植入的芯片,然后被卖给其他人,我不知道那些买家是谁,但总归就是一群富豪啊,军阀啊之类的家伙,他们用这些超级奴隶去打仗,去镇压那些无辜的人,甚至是带出去当成一种玩物,我是特殊的...我原来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赛伯,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但现在我知道了,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似乎准备把我送走,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暂停了下来,也许就是因为那个见鬼的“武器x”,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对了,我还记得那个把我骗进来的家伙,打扮的和史密斯特工一样,他告诉我,他是什么见鬼的“战略与后勤什么局”的人,我要找到他,然后切掉他的小jj,塞进他的嘴里!我发誓!” “等等!” 赛伯举起手指,打断了韦德叙说, “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对不对?” 这一大串复杂拗口的词语从赛伯嘴里念了出来,韦德眼睛顿时瞪大了,“对,就是这个!你怎么知道?” “呵呵...我不但知道,而且我和他们...” 赛伯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是老相识了。” 他笑眯眯的站起身,将那餐刀从心脏拔出来,扔到一边,活动了一下脖子,对韦德说,“我救了你,你欠我一次,对不对?” 韦德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他苦着脸说,“要不我帮你撸一炮,我们就此一笔勾销吧?我手法很好的!相信我!” 这毫无节操的话让赛伯眉头挑了挑,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见鬼,你这恶心的家伙,你要去纽约,所以我托你办件事,对了,我很好奇,变成超人之后,有什么感想吗?” “哇,提起这个超级福利,我忍不住就想说,我的哥们粗了三...” “够了!见鬼!你这恶心的话唠!给我闭嘴!” 21.夜色突围【101/100】 “叮” 赛伯的手机轻响,他从惬意的午睡中睁开眼睛,拿起手机看了看,桑塔尔斯发来的消息,兄弟会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但是他们已经回到了纽约,计划败落也没关系了。 他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笑容,在底特律的这2天是很无聊的,除了昨天去活动了一下筋骨之外,这两天几乎都待在酒店里,堪称深居简出了。 而酒店之外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人也越来越多,奥罗罗每两个小时就会操纵着风在周围的街区转一圈,除非是一些实在是难以找到的家伙之外,赛伯对于他们的行动几乎了如指掌。 准确的说,双方就是在玩一个“敌不动,我不动”的游戏,但赛伯已经提前获得了胜利,而现在,这游戏已经毫无意义了,赛伯也不打算再玩下去了。 “伙计们...” 赛伯打开阳台的门,走入了客厅里,十几个穿着不同衣服,肤色都各不相同,但都是一副病恹恹样子的家伙齐刷刷的看向了赛伯,这些就是他们昨天从阿贾克斯的试验场里救出来的那些人,都是成功激发了异能的家伙,但坦白说,这些人里,除了猥琐的死话唠韦德.威尔逊之外,赛伯一个都不相信。 他们不是心思纯洁的小孩子,在进入阿贾克斯的试验场之前,他们每一个都是有自我价值观和生存准则的成年人,谁也不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 恩怨分明是一种美德,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美德,所以如果可以,赛伯根本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不过现在想想,奥罗罗把他们带回来其实是一件好事。 赛伯的双眼里的红芒一闪,他脸上浮现出了温和亲切的笑容,最少,冲出突围的炮灰的问题就完美解决了。 “今天,就到了我们说再见的日子了。” 赛伯笑眯眯的对所有人说,“我们要离开底特律了,至于你们,有家可以回家,没有家的,可以随便去找一份工作,反正你们现在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健康,实在是没处可去的,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回纽约,这见鬼的地方简直糟糕透了,不是吗?” 没有人说话,实际上,这些共患难过的人倒是更相信彼此,尽管是赛伯把他们救出来的,但过去因为轻信而遭遇到的那些苦难已经教会了他们不要随意相信别人,哪怕对方一脸为你好的样子,没准也会转手把你卖给另一个从事肮脏生意的人。 站在一边的奥罗罗也感觉到了这种古怪的气氛,她并不是个笨蛋,实际上,她只是稍微想了想,就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居然将一群刚刚得到了异能的陌生人聚在了一起,她对他们的过去一无所知,他们原来是白领,还是恶棍,谁也不知道。 是的,虽然世界观已经崩塌了一次,但过去的习惯还是在固执的影响着奥罗罗,她明白,她还是给赛伯惹祸了。 “咔” 赛伯没有理会这些被迫害妄想症者,他径直走到自己的抽屉前,将其拉开,随手取出几把手枪扔在床上,对其他人笑着说, “这些东西你们拿去防身,然后你们可以走了,愿意留下的人留下就行。” 三个沉默的家伙走上前,陆续朝着赛伯鞠了一躬,然后各自带着一把手枪匆匆离开了,但更多的人还停留在原地,一个胖乎乎的家伙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似乎有些紧张,他低声说, “这么多人,这几把枪也不够分啊。” “对啊。” 另一个家伙接话说,“不如你再拿出几把枪,大家分一分,你的恩情我们会永远记住的,只要你需要,我们随时会赶到你身边。” 这下有了带头人,客厅里的气氛也变的松快起来,这些家伙似乎拉开了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 “你的抽屉里还有那么多枪呢,多拿出一些,咱们也好防身。” “阿贾克斯太可怕了,他肯定就等着我们自投网罗呢。” “光是枪吗?有没有钱?我家在加利福尼亚,从这回去需要一大笔钱呢。” 这种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奥罗罗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力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她从现在尴尬的场面里,又学到了一件事情。 很多时候,苦难的多少,并不能代表一个人是否真的值得帮助。 这个世界上得寸进尺的人太多了,这个世界的坏蛋也太多了。 听着这些人自顾自的讨论,绕过了赛伯这个主人,他们甚至已经开始商量怎么瓜分这房子的东西了,他们怕什么呢?就算赛伯也是个变种人又怎么样? 他们十五个人还打不过一个了吗? 这其中没准有那么几个是不愿意加入这种恶心的事情里的,但他们的意见远远不如那些支持的人来得多,赛伯则叼着香烟,听着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他玩味的看了一眼奥罗罗,后者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这算是给她一个教训,让她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的。 这世界上,总有些人活着就是浪费资源的,对于这种人,赛伯并不介意给他们一份“礼物”。 他默默的走到那最开始开口的胖子身后,打了个响指,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赛伯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他轻声说, “你们这些杂碎...” “砰” “你tm的说什么!” 一个瘦弱的家伙跳了起来,两根骨刺他手中出现,但下一刻,胖子还没来得及转头,他的脖子就被两只手掌固定住,然后左右一搓, “咔擦” 这骨裂声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赛伯轻轻一推,胖子转了180°的脑袋砸在了桌子上,他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跳出来的骨刺男,他眯起了眼睛, “你刚骂我了,对吧?” 他朝着那瘦弱的家伙走了过去,前面的黑人也不知道是被吓坏了,还是故意站在那里,挡住了赛伯的道路,对此,赛伯的反应很淡然,他的左手闪电般的从桌子上抄起餐刀,顺着这家伙的脖子就刺了进去。 “砰” 第二具尸体砸在地上,赛伯有些厌恶的甩了甩手上的鲜血, “瞧瞧你们这些杂碎...真的以为我把你们救出来就是听你们在这里商量着怎么卖掉我的吗?” 他的目光扫过眼前的每一个人,“你们很怕阿贾克斯,你们很怕那些会杀了你们的家伙,你们...就不怕我吗?” 赛伯的声音猛地提了起来,就像是发怒的野兽一样,在这客厅里响起,那些刚才还有胸有成竹的家伙纷纷后退了一步,他们现在有了异能,但在曾经的生活里,他们不过是安安分分的小市民和失败者,有谁杀过人?又有谁能向赛伯这样,轻描淡写的干掉2个。 是的,他们怕了!这群欺软怕硬,恩将仇报的家伙。 “一起上,杀了他!” 骨刺男慌了,他左右看了看,鼓动着其他人和他一起干掉赛伯,但,“砰”。 一颗子弹从背后击中了他的脑袋,大半个脑壳都被掀飞,那红色的,白色的恶心的东西洒的到处都是,丑陋的韦德靠在门框上,他穿着一套暗红色的外套,将外套的帽子扣在脸上,遮住了大半个面孔,他手里的枪正散发着硝烟,他有些无聊的看着这曲目,曾经作为特种部队士兵的他在接受“治疗”之前双手就沾满了鲜血,他当然也看不上这些辣鸡,但有些神经质的天性促使他就是想看看,赛伯面对这种情况该怎么应付。 赛伯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有一双红眼睛的家伙了。 “唰” 赛伯的左手将一个瘦弱的家伙掐住了脖子,将他抓到了空中,他的双眼里闪耀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刚才就是你想要我的钱?” 这家伙闻着房子里的血腥味,都要被吓尿了,他颤颤巍巍说,“不,不是...我不要了,求你,放过我,我家里还有孩子,求你...” “哦,你家里还有孩子,所以你想要我的钱?” 赛伯盯着他,玩味的笑了笑,片刻后,他的左手开始用力,那家伙的呼吸开始困难,双眼开始泛白, “但你有没有想过一点...你有孩子,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咔擦” 他随手将尸体扔在一边,擦了擦手,把沾血的手帕扔在桌子上,整个房间里没有人在说话了,他们瑟瑟的看着赛伯,这些人,即便是有了异能,也只不过是一群普通人。 赛伯环视了一眼四周,他冷漠的说, “我本该把你们全部杀掉...不过我这个人还是很仁慈的。” 他嘴角泛起一丝笑容,其他人齐刷刷的打了个冷颤, “我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 十几分钟之后,一直在酒店之外监视的兄弟会成员看到了疯狂驶出停车场的7辆汽车,第一辆车上,带着银色面甲的赛伯摇下车窗,朝他们比划了一个充满恶意的中指,下一刻,七辆车齐刷刷的散开,朝着不同的方向冲了出去。 “他们!他们逃走了!7辆车!我们该追哪一辆?” “混蛋!全部!大人的命令是全部杀掉!” 于是整个城市里的变种人都开始行动起来,但面对7个不同的目标,他们也只能分散开来,最重要的是,他们不知道万磁王点名要杀掉的赛伯.霍克在哪一辆车上,所以他们只能靠猜的,又毕竟那是个狠角色,所以7个方向都必须有足够的战斗力,才能保证不会被反咬一口。 然后事情就变得非常尴尬了。 赛伯开着车,朝着底特律机场飞快的前进,刘易斯安排的私人飞机已经在那边等候了,坐在副驾驶上的韦德从赛伯的鬼面上得到了灵感,他给自己脸上扣着一个滑稽的奶牛面具,他一边哼着怪模怪样的歌,一边问到, “你真的从阿贾克斯那里拿到过那个“爆炸项圈”吗?” 赛伯耸了耸肩, “当然没有,那鬼地方都被完全炸掉了,我去哪找一个爆炸项圈给他们,那些东西都是假的,我骗他们的...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这话说完,两个坏蛋便同时哈哈笑了起来,赛伯看了一眼后视镜,后面有三辆车在追赶,还有十几个骑着摩托车的混蛋,这就是隐藏在底特律七分之一的对手。 “变种人兄弟会还真是兵强马壮啊...随随便便就能调动超过200人...厉害。” 赛伯哼了一声, “亲爱的奥罗罗,干掉他们吧,机场马上就要到了...我的意思是,给他们来点狠的!让他们知道,碰我们,可是要流血的!” 奥罗罗点了点头,她的双眼在这一刻变成了完全的苍白色,这一幕看的韦德大呼小叫的不消停,而在疾驰车辆之外,巨大的,旋转的阴云开始笼罩,在不到15秒钟的时间里,第一道耀眼的雷光从天而降,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这种大范围的雷击发展到最后的时候,几乎将整个街区都笼罩了起来。 内心经历过了一场风暴洗礼的奥罗罗这一次绝对是全力出手了,雷击过后,整个街区的地面都被弄得坑坑洼洼,三个街区全部停电,有些地方甚至燃起了火焰,至于那些被雷击死死锁定的追踪者...祝他们好运吧,如果能在暴怒的风暴女王的攻击下幸存,那他们也是绝对有资格在这个残忍的世界里活下去的。 “好了!” 赛伯将车驶入机场的停车场,他看了一眼底特律,他摇了摇头, “这可真是个鬼地方,走吧...让我们回家!” 22.约定完成 纽约的天气一如既往的晴朗,这座城市似乎永远没有闲暇的时候,赛伯凝望着窗户之外,在稍有些降温的天气中,他眼前的玻璃上都凝聚出了一丝丝水汽,从里看上去,这座城市似乎都被笼罩在一片烟雾朦胧当中。 “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坐着吗?” 梅端起咖啡,冷漠的问了一句,赛伯扭过头,静静的看着她,特工女士今天还是那套万年不变的工作装,就像是偏保守主义的上个时代的女人,但是从她明显精心收拾过的脸上,能看出她对于这一次...恩,算是约会吧,的期待。 “看看这偌大的纽约,这么热闹,可是都不属于我...说起来,你还没给我说过你离婚的事情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赛伯抿了口咖啡,眯起的眼睛里跳动着一丝红芒,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好奇,但这个问题明显刺痛了梅的神经,后者哼了一声,放下咖啡,站起身,拿起包包, “你可真不会聊天,赛伯...今天跟你出来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她摇曳着身姿走向咖啡馆之外,赛伯揉了揉额头,随手将几张美刀扔在桌子上,然后快步赶了上去。 这是他回纽约的第二天,查尔斯教授似乎在忙着其他事情,一直没有和赛伯见面,凯瑟琳这一帮小孩都在上课,黑猫赛琳娜在遥远的拉斯维加斯做自己的事情,于是在这座城市里,他只剩下了梅这一个熟人。 “嗨,女孩,为什么这么生气呢?” 赛伯走出咖啡馆,他伸手拉了拉梅的肩膀,他真的是不明白一向英姿飒爽的梅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小孩子气,但就在他接触到那肩膀的那一刻,梅转过身,非常有压迫性的伸出手,按着赛伯的胸口,将他压在了墙壁上,这冷若冰霜的东方美人看了赛伯一眼,那眼神中有一丝痛苦,一丝压抑,以及一丝...放纵。 赛伯思考了1秒钟,双手伸出,环住了梅的腰肢,然后坚定的吻了上去,后者没有挣扎,没有躲闪,热烈的回应。 他知道眼前这女人现在需要的是什么...语言?那太苍白了。 “你知道吗?” 赛伯喘着气,在梅稍有些颤抖的耳边说,“我们运气挺不错的,旁边就是酒店来着...” “别废话!” 这是靠在赛伯胸口的梅的回答。 等到赛伯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凌乱的床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抓着头发想要回忆起之前的一切,他点了根烟,嗅着旁边的枕头上还带着的一丝幽香...他靠在床头,任由烟雾缭绕,逢场作戏是特工的本能,说谎是特工的工作,赛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并不是爱情。 这只是一场放纵...当然你也可以叫它一夜情,ons等等,但赛伯对于这种不掺杂感情的活动并不厌恶,因为他并不讨厌梅,哪怕从一个前特工的角度,他应该对所有同类报以最真挚的审视和警惕,但梅...不,赛伯并不认为她会是个麻烦,因为她现在的内心很脆弱...脆弱到根本不像是一个雷厉风行的特工。 片刻之后,赛伯摇了摇头,梅的内心现在是封闭的,在她不愿意打开心灵之前,谁都没办法搞清楚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顺手从桌子上拿起手机, “喂,托尼,东西收到了吗?” 另一边,在大别墅下方的实验室里忙碌的托尼.斯塔克一手拿着手机,一边炯炯有神的看着眼前躺在实验台上的女人身体,他啧啧有声的回答说, “你总能给我带来惊喜,赛伯...这个叫什么来着?小山,对吧?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台战争机器,是个非常好的试验品,她脑子里的芯片我已经取出来了,至于腹部的那些维生装置,我有一套完整的替换方案,但是我不会免费给她换的,你懂得,我是个商人,平等交换不是吗?” 赛伯楞了一下,然后带着一丝玩味的口气,开口问到, “那你想从我这个穷光蛋手里得到什么呢?我的朋友托尼。” 话筒对面的托尼.斯塔克挠了挠下巴,他只是随口一说,他确实不知道他该从赛伯那里得到什么,最重要的是,作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他什么都不缺,不是吗? “呃...我还没想好,总之,你又欠我一次!” 托尼嘿嘿一笑,然后扔掉手机, “我要开始忙了,别打扰我,这一次替换完成之后,我会放她去找你的,就这样了,挂了!” “嘟嘟嘟” 几声忙音传来,赛伯耸了耸肩,从床上爬起来,洗漱,穿衣服,最后离开酒店,坐在车里,他想了想,给梅发了条消息,然后朝着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一路开了过去。 “赛伯,对不起之前很忙,来我办公室吧!” 就在赛伯踏入泽维尔学院的那一刻,教授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赛伯咧嘴笑了笑,提着木盒子走入了年代悠久的泽维尔城堡里,片刻之后,他坐在了教授的对面,后者看上去确实很忙碌,在和赛伯谈话的时候,还带着金丝眼镜,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小淘气会留在泽维尔学院,直到她能自如控制她的那种“能力汲取”,这一次你帮了我们大忙,赛伯。” 教授温和的看了一眼赛伯,笑着说,“关于我的承诺,我已经将你拜访的请求通知了那位存在,如果你足够幸运,在最近你就能得到“邀请”,需要我给你点建议吗?赛伯。” 后者听到这消息,顿时坐直了身体,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教授摘下眼镜,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声说, “那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神秘到这个世界上99%的人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它有一套自我运行的流程和体系,按照我对你和“它”的了解,你很难加入其中,但如果只是为了治愈你的顽疾,成功率是极高的,但要克制自我的情绪,赛伯,你即将面对的是这个世界最神秘最伟大的力量之一...” 教授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他一字一顿的说, “你得学会尊重它,敬畏它。” 赛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教授便重新带上眼镜,开始继续阅读自己的文件,在几分钟之后,赛伯开口问到, “教授...我有一个问题。” 他挠了挠头,似乎这个问题很难问出口,而对面的查尔斯教授抬起了头,他看着赛伯, “你的心绪似乎很混乱,这大概是你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总之,问吧。” 赛伯抿了抿嘴,他调整了一下情绪,他看着教授,认真的问到,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存在吗?” 这个就像是神经病一样的问题,让查尔斯教授眉头一挑,他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眼神中有了一丝思考和慎重,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 “北欧神话将地球成为“米德加尔特”,希腊神话将地球视为生命起源之地,埃及神话对于这个世界的理解更晦涩,东方神话则将世界的开辟视为一尊混沌生命对于混沌本身的抗争,但如果你对这些东西的研究足够深刻的话,你就不难发现,在这些神话里,神灵永远是处于一种超然物外的姿态...就像是和我们这些人类从未有过真正的平等,所以如果你非要问这个问题的话,我会回答你...” 教授闭上眼睛,那声音悠远的就像是从三川河传来一样, “是的,这个世界有“神”的存在,但他们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崇高,他们只是另一种生命,就连“神”这个概念,也只是人类文明赋予更强大者的称呼...从你问的这个问题我就能猜出来,赛伯,你已经接触到了一些世界的秘密,但我依然要给你个忠告...” 查尔斯睁开眼睛, “和他们打交道务必要慎重,他们也许没有神话史诗里描写的那么伟大,他们也不会如同故事里说的那么卑鄙,但是...他们绝对足够危险,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最少不要主动去接近他们。” “恩,我知道了。” 赛伯点了点头,教授的回答其实应证了他的一些猜测,最重要的是,维克多背后的神秘势力似乎也被猜到了,他应该是再为某一位“神”服务,怪不得那家伙的行动毫无逻辑,简直就像是一个极度自我的疯子一样。 办公室又恢复了安静,片刻之后,赛伯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对查尔斯教授说, “那我就先走了,教授,肖娜就托付给你了。” “恩,放心吧。” 教授朝着赛伯挥了挥手,“那孩子的过去很凄惨,我和琴会尽全力修复她的神智的,对了,我还要谢谢你为奥罗罗做的一切,这一次她回来之后便不再迷茫,这才有了我想象中真正的x战警的模样,看来你是一个真正的好老师。” “不,教授,我其实没教她多少。” 赛伯提起腿边的木盒子,轻松的说,“我只是让她看到了世界的真实,仅此而已,教授,不得不说,你把他们保护的太好了,好到有些脱离现实了。” 窗外,下课之后的孩子们在草地上尽情的玩耍,这一幕吸引了赛伯的目光,他走到教授的办公室的窗户边,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孩子,可以看到,他们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个阵营,一波是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本来就有的孩子,另一部分则是那些被赛伯从史崔克的两个基地里救出来的孩子。 当然并不是说两拨人互相敌视,只是他们似乎有自己的小圈子,更喜欢和自己圈子里的人打交道。 既然是圈子,肯定就有领导者,于是赛伯就忍俊不禁的看到了一样得意洋洋,就和骄傲的孔雀一样的凯瑟琳,很明显,她是被拯救的那一帮孩子的首领,而另一边的学院派,首领是一个有些羞涩的男孩,年级和凯瑟琳差不多大,很帅气的外形,情人一样流淌着温柔的眼睛,很阳光的打扮,他叫什么来着? 赛伯挠了挠下巴,波比?还是巴比来着? 他还看到了小淘气,这女孩大概是刚来的原因,总有些不合群,最后还是凯瑟琳拉着她一起,和那些很闹腾的孩子们一起闹哄哄的走向吃饭的地方,还有桑塔尔斯的妹妹克拉莉斯,那孩子似乎也在这一段时间恢复了健康,越发开朗,和她那在杀戮中快速蜕变的哥哥完全是两个极端。 但...路,始终是自己选的,桑塔尔斯并不后悔成为一名杀手,他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站在餐厅门口,哪怕站在阳光之下,也能感觉到一丝阴郁,而克拉莉斯看到他,就朝他扑了过去,哥哥妹妹的关系显然并没有因为这种不重要的东西发生改变。 “哦,这一切是这么的美好...教授,不得不说,你真的给这些孩子弄出了一个“天堂”。” 赛伯摇了摇头,“可惜,他们最终还是要回到冰冷残酷的人间的。” “谁会希望他们的手沾上鲜血呢?” 教授轻声说,“他们才是希望,不是吗?” “但放下刀...怎么争取和平?” 赛伯抽出雪茄,刚想点上,就看到了教授严厉的目光,他耸了耸肩,将雪茄放回去,然后走向办公室的大门, “教授,手里有武器才会让人害怕,害怕才能带来尊重...教这些孩子自保吧,他们需要知识,他们更需要磨砺爪牙,来应付随时会有的危险。” “这个世界...太恶心了,不是吗?” (感谢兄弟们的支持...有兄弟问我说这本书的群,呃,我这本书没打算建群,因为建了就想聊,不过原来圣光的群还在,所以想和我讨论剧情,讨论人生,讨论哲学的兄弟,可以加群:215681356,友情提示,群里有女装大佬,有gay,还有一群中二少年,以及一群中二大叔...) 23.幽影聚散的阴谋 “这里,这里和这里...重新检查一遍!” 穿着严肃的西装,将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凯利议员冷漠的视察着即将召开的世界领导人会议的会场,这一次的会议被放在自由女神像附近的广场上召开,这就凭空给安保工作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那些政客脑子里都装的是大便,他们从来不会去考虑这些实际性的东西。 “务必保证不能有任何危险的因素存在!” 议员对身后的军人和警察代表说,“这一次的会议有多么重要,我想不用我再次提醒,我想说的是,如果出现了哪怕一丝丝的问题,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准备好去中东度过余生吧。” 这种实质性的威胁让人听上去很不舒服,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议员先生说的是对的,超过180个国家的领导人会在这里讨论世界安全的事务,这简直是关乎一个国家尊严的事情,如果真的出现了意外,总要有人站出来背黑锅的。 于是他们战战兢兢的调来了更多警察,将周围的一切存在一遍又一遍的检查。 凯利议员站在会场边缘,他就像是一个严肃到让人情绪深沉的主教一样,他伸出左手,看了看时间,然后对身后的人说, “自由女神像那边检查了没有?” 警察局长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恩,检查过了,三次!不会有问题的。” 议员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今天下午我会让国防部直属的精锐部队入驻那里,留下必要的器材,中午你们就可以撤离了。” 听到这消息,局长忍不住舒了口气,他低声说, “好的,议员阁下,我这就去安排。” 议员一天可是很忙的,他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这个会场里,几分钟之后,一辆防弹汽车停在了他面前,凯利议员拉开车门,对司机说, “四季酒店...我要去拜访一下已经赶过来的一些同僚。” “好的,议员阁下。” 几分钟之后,四季酒店的走廊上,凯利议员左右看了看,在发现没有跟踪者或者是摄像头监视的情况下,他伸手按下了门铃。 “铛铛铛” 议员的脸上还是那股严肃的气息,但嘴角却泛起了诡异的笑容,片刻之后,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滑稽的脸,带着特殊防风镜的变种人蛤蟆歪着脑袋看着门外的议员,他疑惑的说, “你是谁?你走错地方了吧?” “让开,我找埃里克!” 蛤蟆听到这个名字,立刻警觉了起来,他下意识的就要伸手钳制住这个家伙,但2秒钟之后,蛤蟆的身体朝着房子里倒飞了出去,活动了一下身体的凯利议员伸手将自己的领带整了整,大步走入房间,然后看到了坐在窗户边,似乎在欣赏着窗外景色的埃里克,万磁王。 这时候的他显得异常安静,那暗红色的古怪头盔被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他白发苍苍,看上去就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普通的让你走在车上遇到他,都会下意识的给他让座,但那双眼睛,锋利,坚定,固执的那双眼睛,却让人记忆深刻。 看一眼就永远都忘不掉。 “你这该死的!” 蛤蟆从地上一跃而起,趴在了房顶上,正要攻击,埃里克一挥手,金属的灯罩就飞出来,飞快的扭曲成铁链的模样,将蛤蟆死死的固定在了天花板上。 “安静!你吵到我欣赏风景了!” 埃里克说了一句,蛤蟆立刻捂住了嘴,在万磁王将他从那个该死的马戏团救出来之后,他就发誓这一生要追随伟大的万磁王的脚步,对于蛤蟆这种忠诚的人来说,万磁王的命令无疑于最高准则。 “你还真有闲情逸致...” 凯利议员随意的躺在了床上,根本没有了之前那种严肃的感觉,他摘下脸上的黑框眼镜,放在手里把玩着,玩味的说,“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没错的话,萨尔瓦多天使和鲽鱼都被擒获了,现在就关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里,怎么?你不打算去救他们吗?” 埃里克伸出手,放在厨房里加热的陶瓷茶杯就如同魔法一样,平稳的在空中移动,最后落在了他手里,在这一刻,坐在椅子上的埃里克的身影都摇曳了一下,这是磁场的快速变幻引起的视觉错位,万磁王...钢铁对于他来说只是最低级的玩意。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扭动整个地球的磁极。 “我不需要去救他们...” 埃里克抿了口茶水,眯起眼睛,惬意的说,“你会帮我救出他们的,不是吗?瑞雯...” “切,这一点都不好玩!” 凯利议员的声音猛地变得娇弱起来,他的身体也快速变幻,最终成为了那覆盖着蓝色鳞片的曼妙身体,魔形女...瑞雯。 魔形女站起来,温柔的环抱起埃里克的脖子,就像是情人一样,埃里克也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臂, “查尔斯也会来的,对吗?” “可不仅仅是查尔斯呢...只要你发动了你的计划,整个世界都会一团糟,神盾局那些老鼠也会上场,还有那些到处活跃的傻蛋一样的超级英雄,很糟糕呢,埃里克,这样会很糟糕,这样我们会很危险...” 瑞雯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股笑容, “但就是这样,才有意思,看着查尔斯被硬生生逼到我们的阵营里,看到你们两个再次联手对抗世界,我想想都会全身颤抖,这才是你想做的,对吧?” 她伸出舌头在埃里克的耳垂上轻轻舔了一下,“你从来就没有忽视过他的力量,对吧?” “当然。” 埃里克的双眼里也浮现出了一抹回忆的色彩,“查尔斯有着让我也嫉妒不已的天分,他的能力完全就是为变种人的乌托邦而生的,但他却迂腐的相信那些愚蠢的人类的话语,他被骗了!作为朋友,我们有责任让他重归正确的道路,不管他和我们作对多少次,他始终是我们的朋友,始终是我们最关心的人...哦,查尔斯,那是我们的亲人。” “那些孩子...查尔斯真的没有野心吗?” 埃里克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不不不,我们的亲人的野心很大呢,我很好奇,当他看到那些孩子被罪恶的子弹击中,被杀戮的时候,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太好奇了,真的...” “我要提醒你注意一个人,埃里克,你的眼光太高了,你总是会忽视一些不定因素。” 瑞雯放开埃里克,她转身坐在窗沿上,翘起了腿,她看着埃里克温柔的目光, “赛伯...赛伯.霍克,那个杀了激流,还在我们眼皮底下完成了一次偷天换日的家伙,一个搅局分子,我能感觉到,他会是一个真正的大麻烦,他和单纯到可爱的查尔斯不一样,埃里克,他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他?” 埃里克摇了摇头,在窗户投射出的阳光中似乎有些懒洋洋的,就像是个享受午后阳光的平和老人,他轻声说, “他不会是麻烦的,在变种人的社会里,力量才是一切,他...不值一提!阿萨佐会解决他的。” “我讨厌这个名字!” 瑞雯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埃里克的手指放在了她的脸上,轻轻的拂动着, “我也讨厌...他对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们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一个隐藏在我们群体里的野心家,可怜的杂碎...别担心,我的瑞雯,物尽其用之后,他会得到惩罚的,我发誓!” “对了,那个女孩...小淘气,是这个名字吧?那个女孩,要尽快的送过来,她才是这一切的关键!” 另一边,下午时分的自由女神像,这个纽约最著名的景点,一帮荷枪实弹,穿着黑色作战服,带着全覆式头盔的士兵们从卡车上跳下来,在一位少校的带领下走入这建筑物当中,纽约警局的警察按照上司的要求,和他们开始换防。 在一切都结束之后,已经是夜明星稀的时分了,那位神色严肃的少校独身一人走到女神像最高处的塔楼上,哪里有一个本该空无一物的仓库,他将其打开,里面却装满了银白色的一大堆复杂的零件和机械物品。 一个暗红色的身影靠在那堆零件上默默的抽着烟,他扭头看到了那白人少校,他朝他点了点头, “开始组装吧,这会是个真正的大工程。” 少校点了点头,他的身体微微震动,片刻之后,20几个人影从他身体里分出来,每一个都和他一模一样,他们开始忙碌的组装起眼前这个特殊的机械,他分出的每个分身都有普通人的实体和力量,在20多个人的忙碌下,这台复杂的仪器很快成型。 而他的本体则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的进展,他忍不住问道, “阿萨佐,这...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这是一个特殊的磁极放大器,我的詹姆斯。” 阿萨佐靠在一边,他的红色尾巴在空中甩来甩去,看着詹姆斯.麦克罗斯脸上的疑惑,他便再次解释到,“这玩意不是用来改变地球磁极的,在它启动的时候,它会释放出大量带有特殊辐射的磁力,作用只有一个,激活那些普通人身体里沉睡的x基因...” 红魔鬼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永久性的激活!听起来很棒,对吧,但坦白说,这玩意在我看来就是个废物,它的激活是需要代价的,只有那些能够操纵磁力的人才能承受它可怕的压力,最重要的是,这玩意一旦开启,就很难停下来了,直到榨干使用者身体里的最后一丝能量,抽干他们...让他们去死。” “磁力?” 詹姆斯猛地回过头,他看着红魔鬼,“万磁王要使用它?他要自杀?” “不不不!” 阿萨佐嘴角的冷笑变成了赤裸裸的嘲讽,“伟大的万磁王怎么可能放弃自己宝贵的生命?他有了个天生的替代者,一个牺牲品,一个可怜的女孩...真是嘲讽,不是吗?他嘴里说着会把所有变种人当成兄弟姐妹,但实际上,真正的牺牲要到来的时候,他还是会下意识的选择其他人来承受这可悲的一切。” “谁才是真正的虚伪者?” 阿萨佐将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但即便如此,我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真正的天才,这玩意会彻底改变这个世界!它会打开新时代的大门,以一种会让所有人惊慌失措的方式,这种粗暴的方式,我很喜欢...让我们放手大干吧,詹姆斯,属于我们的时代就要来了!” 他看着那逐渐组装完成的大型的,银白色的仪器,他摊开双手,就像是要拥抱某些东西,他用一种扭曲,沙哑,总之带着各种古怪的声音轻声说, “就从,明天开始!” 24.凯利议员的正当要求 第二天一早,查尔斯教授,格雷.琴和野兽汉克.麦考伊就坐上了前往领导人会议的专车,离开了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他们是作为会议的安全理事到场的,其中有一个环节是专门讨论变种人事务的,查尔斯教授不会愿意错过它,在这么多领导人面前阐述他对于变种人社会的未来规划,更有利于他的主张推进。 奥罗罗留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作为临时主持者,查尔斯教授对于自己这位弟子是非常放心的。 其实这一天对于城堡里的孩子们而言是非常棒的一天,代课老师都离开了,他们今天可以尽情的玩,这对于这些大部分都在十三,四岁的孩子而言,几乎是无法抗拒的美好时光,这些精力旺盛的孩子一大早就跳了起来,在草坪上玩着各种各样的游戏,年纪大一点的孩子则结伴走出学院去逛街,看电影,吃东西,等等。 这毕竟是一所学校,不是一个监狱,这里的孩子每个月有四天的时间可以自由在城市里活动,而且由于泽维尔学院里最低都是伽马级的变种人孩子,他们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外貌的问题被普通人认出来。 当然,凯瑟琳是不算在内的,这孩子在纽约有教父教母,还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房子,再加上赛伯的嘱托,在3年前凯瑟琳进入学院的时候,她就一直是在住在学院外面的,作为未来会继承魔鬼帮庞大产业的小公主,凯瑟琳手里的资金是很多的,所以每一次外出,基本上都是由她来安排行程,孩子们对此没有异议。 “呐,我们今天先去时代广场听演唱会,然后去钓鱼,最后去...恩,晚上在我的房子有个party,我哥哥组织的,你们一定要参加!” 凯瑟琳坐在豪华的车里,对其他几个女孩子讲述着今天的计划,开车的是桑塔尔斯,巴比有些不安的坐在副驾驶上,除了对于凯瑟琳这辆豪车的惊讶之外,这个大男孩总觉得今天从早上起来就有些古怪的感觉,似乎有某种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一样。 这种古怪的感觉让他坐立不安。 开车的桑塔尔斯发觉了巴比的不自在,他伸手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包口香糖递给他,笑着拍了拍巴比的肩膀, “别紧张,孩子,赛伯老大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他很看好你来着。” 巴比看着桑塔尔斯的笑容,总感觉这个比他大2岁的年轻人身上有种挥之不去的阴冷,他将口香糖塞进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低声说, “不,其实不是这个,我感觉...有些怪怪的,我的想法似乎在告诉我,让我现在就逃跑,跑的越远越好...呃,可能是我昨晚没睡好吧。” 另一边,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办公室里,奥罗罗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她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来人,她轻声说, “凯利议员?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在那个会场才对?” 凯利议员还是那副严肃的样子,他轻咳了一声,说道, “是的,奥罗罗,但我临时接到了来着神盾局的请求,他们也在负责维持那边的治安,弗瑞局长请求我代替那些忙碌的特工将前几天关押在你们这里的两个变种人兄弟会的“罪犯”,押送到巴林岛,让那些罪犯和这些孩子待在一起,很危险。” 他看了一眼奥罗罗,有些不好意思的扯出了一个笑容, “你也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是国家安全局的理事,这也算是我的分内之事。” “好的,这没有问题。” 奥罗罗并没有感觉到不对,凯利议员之前也履行过同样的职责,而在目前的国会里,负责和泽维尔学院对接的事务,也都是由眼前的凯利议员完成的,教授并不喜欢特工进入学院,所以弗瑞局长的安排似乎也合情合理。 “请跟我来,他们被关押在学院的活动室里,怎么说呢...他们的表现很冷静,我觉得应该是兄弟会那边有营救的计划,所以议员先生一定要小心。” 奥罗罗一边带路,一边贴心的解释着,凯利议员频频点头,在路过城堡前方的草地的时候,议员扭头看着那些玩闹的孩子,他脸上似乎也有了一丝笑容,他轻松的问到, “奥罗罗小姐,怎么没有看到那些高年级的孩子?我听说你们这一次从万磁王手里救了一个女孩?能让我见见吗?” 奥罗罗有些不好意思摇了摇头, “对不起,议员先生,但小淘气和凯瑟琳他们出去逛街了,可能要到晚上才会回来。”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 凯利议员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精芒,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我还想看看那个被万磁王看重的孩子有什么不一样呢。” 片刻之后,他看着被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押送出来的萨尔瓦多天使和鲽鱼,他朝着奥罗罗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好了,我这就去巴林岛,下午的时候那会议就开始了,我没有太多时间耽搁了,好好休息吧,奥罗罗小姐,你的精神看起来很糟糕。” 今天有些古古怪怪的议员很快就带着两个囚犯离开了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但是在走出不到10分钟之后,卡车就停在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一排士兵走下来,瞬间化为了一个人,提着枪守在不远处的巷子口,凯利议员则跳进卡车里,伸手给一脸懵逼的鲽鱼和萨尔瓦多天使解开了特殊的手铐。 他施施然坐在两个人对面,看着她们,轻声说, “你们犯了个错误...但你们还有补救的机会,我给你们2个小时,把那个女孩抓回来!兄弟会在纽约的力量会配合你们...如果这一次再失败了...”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萨尔瓦多天使和鲽鱼齐刷刷的打了个寒颤,埃里克统治兄弟会的方式是粗暴的,崇尚力量的他很难接受失败,即便是他不会杀死任何一个变种人,但放逐到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帮兄弟会守卫一些秘密据点,也绝对不是一件美差。 他们也是人,他们也需要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像个野人一样活着,相比之下,哪怕是魁北克的雪原,也比那些见鬼的地方好多了。 议员施施然取出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 “我需要查一个人的信息...我的验证编号是51465154x4154!” 片刻之后,对面的声音响起, “尊敬的凯利议员,请问你需要谁的信息?” “小淘气...安娜.玛丽,加拿大人,4天前进入纽约,所属组织是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 “请稍等。” 几秒钟之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犹如金属音一般,“3分钟之前,安娜小姐在第五大道靠近时代广场的区域出现过,那里有一场摇滚音乐会。” 凯利议员合起手机,看了萨尔瓦多天使和鲽鱼一眼,他挥了挥手, “去吧,2个小时,不能早,也不能晚,记住了!抓住人之后,哈德逊河口向北200米的仓库13号,有人在那里等你们,做完之后就离开纽约,想去哪就去哪,别给自己惹麻烦,3个月之后去你们原来的分部报道,明白了吗?” “是!我们知道了!” 25分钟之后,世界领导人大会的会场,贵客们已经陆续进场,凯利议员和国防部部长有说有笑的聊着天,走入了会场里,片刻之后,他找到了坐在一边的查尔斯教授等人,他坐在教授身边,低声说, “这一次来的领导人的随从里也有一些为政府服务的变种人,为了避免影响不好的情况发生,教授,我希望你在用精神力扫描会场的时候,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并且将精神力局限在这个会场里,其他地方可能有些不太适合被你知道的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密谈,我希望你能理解,而且我相信这对你来说,不是困难的事情,对吧?” 查尔斯教授点了点头,他表示理解,凯利议员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在这一刻,他的双眼眯了起来,查尔斯的精神力强大,可谓这世界上意志力最强的人,但他也不是没有弱点的,在将精神局限在某个区域的时候,他就会失去对于整个纽约的精神力笼罩,就算是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教授也无法第一时间得知。 这就相当于一台全年开机的雷达在这一刻猛地被关闭了一样,简直是渗透作战的好时候。 但偏偏,这是合情合理的要求,不是吗? 在凯利议员离开之后,汉克的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他怀疑的看着离开的议员,他的脑袋微微偏向查尔斯, “这个要求...有点古怪,对吧?” 查尔斯点了点头,“但合情合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汉克,但我个人对神盾局的监控工作是有信心的,即便是没有我,我相信他们也能维持好秩序,最重要的是,埃里克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发疯的,他只是为了变种人的利益,但他不是个疯子,他很明白如果破坏了这场会议,会导致什么结果...成千上万的变种人会因此死去...” 教授的拳头握紧了, “我相信他不会这么做的,他还是有良知,有底线的...” “查尔斯,这可不是让你在赌埃里克的底线的时候...我觉得我们要做一点预防措施了。” 野兽摸出手机,就在这时候,他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野兽怔了一下,将手机放在耳边, “喂?” “麦考伊部长,我是尼克.弗瑞,替我问一下您身边的查尔斯教授,为什么突然撤去了笼罩纽约上空的精神力壁障?他是打算放开阵线,任由埃里克搞破坏吗?” 汉克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沉声回答说, “当然不是,这是凯利议员要求的,他说是为了防止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秘密被查尔斯探听到,对于他这个要求,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弗瑞局长?” 话筒对面沉默了几秒钟,弗瑞那很有特点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恩,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好的,那么纽约的防卫工作由我们接手,希望查尔斯教授保护好与会的领导人,就这样了。” 汉克看着手机,脸上满是厌恶, “尼克.弗瑞,真是一个让人喜欢不起来的混蛋,傲慢,无礼!” “他的职业本来就不是让人喜欢的,汉克,既然弗瑞局长打了包票,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查尔斯此时的态度却突然平稳了下来,他闭着眼睛,“既然神盾局这么有信心...那就让他们来吧,如果他们认为埃里克是他们随手就能摆平的虫子,那就让他们来吧。” “也许赛伯说的有些道理...放下了刀,哪里来的和平?” “查尔斯,你?” 汉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查尔斯,他无法相信这是从查尔斯嘴里说出的话,但格蕾.琴却很理解自己的老师,她开口说, “汉克部长,其实不管万磁王怎么设计,这里都是最后的重中之重,只要我们保护好这里,他最终会失败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汉克想了想,当他转过思维之后,他突然发现,琴说的貌似很有道理...除非埃里克真的发疯到要摧毁整个纽约,否则他就只能将这场领导人会议当成他绝对无法放弃的重点,他总是无法避免要站在查尔斯的正面,而在正面对抗当中,查尔斯和埃里克...可还从没有分出过胜负呢。 “通知奥罗罗...让她赶过来,还有赛伯,对了,洛根今天回美国,对吗?” 查尔斯低声说,“把他们都叫过来...我们必须以最强的力量对抗埃里克,我有预感,他今天会来的,你说得对,汉克,我不能把一切都赌在埃里克的底线上。” 汉克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一边拨号,一边轻声说, “现在就希望埃里克能狠揍尼克.弗瑞的脸,把他打趴在地上,好让他知道,他真正的位置应该在什么地方...唉,我说这话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个大反派一样,算了,还是希望今天风平浪静吧。” 查尔斯默然无语,他扭头看到了格蕾.琴担忧的目光,他朝着自己的弟子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了,汉克的话虽然有些不正经,但也确实说出了x战警目前的窘境...尼克.弗瑞不相信他们,埃里克的兄弟会排斥他们,认为他们是叛徒,查尔斯教授愿意和人类和平共处的意愿相当于并不怎么被官方接受,而且没有能得到应有的尊重。 查尔斯教授难道心里就没有火气吗?曾经的他是如此的骄傲,他愿意为种族牺牲是自己的事情,但这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无视他的牺牲。 实际上,在某些时候,公开当一次救世主往往会比提前处理好各种危机更让人印象深刻,既然弗瑞认为不需要x战警的帮助,他们也能搞定兄弟会,那就让他们好好体会一下查尔斯教授平时承受的压力吧。 也许,这能让某些人真正认清现实,从而在思考问题的时候能更冷静一些。 25.新生代的第一战 时代广场侧面的小广场,一场劲爆的流行音乐会刚刚结束,狂热的粉丝们依旧留在原地呼唤着偶像的名字,想要和那些打扮的异常新潮的歌手们来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还有另外一些人则选择了早早离场。 “回家!” 凯瑟琳举着拳头高呼了一声,然后粗鲁的踢开了身边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带着一帮兴致高涨的孩子们走向停在一边的轿车,她抬头看了看时间,天边已经有了夕阳,在温润金黄的阳光照耀下,整座城市都显得非常的美丽,在周围的高楼大厦的玻璃照耀下,有绚丽的光彩,她有些遗憾的伸了个懒腰,让优美的线条展露无疑。 “啊,一不小心错过时间了,我们可能没办法去钓鱼了。” 她对其他女孩眨了眨眼睛,说,“不过我们可以直接去家里准备party,我知道哥哥把酒藏在哪里...你们要试一试吗?” 这诱惑性的话让其他女孩眼前一亮,作为一群还未成年的孩子,啤酒这种东西总是有种特别的光环,代表的不仅仅是一种饮料,更是一种对长大之后生活的向往。 小淘气一把抓住凯瑟琳的手臂,使劲摇着,“那还在等什么?我们快走吧,赛伯在家吗?” 凯瑟琳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你对我哥哥有想法吗?” 小丫头挠着头,伸出手指在小淘气眼前晃了晃, “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他身边的美女很多的,梅阿姨,瑞秋,赛琳娜,还有...总之还有很多,你这样的小丫头他不会感兴趣的。” “你在乱说什么啊!你这家伙!” 小淘气的拳头在凯瑟琳背后砸了几下,活泼的丫头尖叫着跑开了,银狐凯拉的妹妹艾玛也很快加入了她们的嬉闹里,克拉莉斯则快步走向靠在车边的哥哥那里,桑塔尔斯对于音乐会并没有兴趣,如果不是他想花时间来多陪陪自己的妹妹,他也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巴比靠在桑塔尔斯身边,两个人聊着男孩们感兴趣的事情,桑塔尔斯送了巴比一把自己用过的匕首,真正杀过人见过血的玩意,对于青春期的孩子来说,这个礼物简直是致命的诱惑,桑塔尔斯在人多的地方,总是会下意识的拉低自己的帽檐,似乎并不想让自己的面孔被其他人看到,不过当自己的妹妹走过来的时候,他还是微笑着张开了双臂。 而就在这一刻,一阵惊呼声在前方响起。 “天呐!快看!天使!” 这一声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桑塔尔斯抬起头,就看到了从一栋楼上跳下来的萨尔瓦多天使,他的身体下意识的化为迷雾将猝不及防的巴比和克拉莉斯笼罩了起来。 “凯瑟琳,快过来!” 桑塔尔斯的喊声响起的那一刻,萨尔瓦多天使标志性的腐蚀光球就从天空中砸了下来,砸在地面上,高度腐蚀的能量将地面弄得尘土飞扬,广场旁边的水道里,一阵突兀卷起的水浪也砸向了那些尖叫着四处逃窜的人群,那水浪中汇聚着水刀,目标正是桑塔尔斯的那辆车。 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家伙也从人群中涌了出来,他们手里提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撞开人群,朝着几个孩子扑了过来。 “走!” 凯瑟琳抬起头就看到了在天空中徘徊的萨尔瓦多天使,她抽出随身携带的手枪朝着天空中的大蜻蜓开了几枪,但没有打中,她拉着小淘气和艾玛朝着那迷雾扑了过来,但却被鲽鱼在水中掀起的水浪挡住了,十几道水刀对准了他们,然后齐刷刷的朝着凯瑟琳刺了过来。 小丫头尖叫一声,手拉手的三个人就在这一刻沉入了地面里,完美的躲过了这一波水刀的侵袭,但是在他们身后,那些普通人却挡不住这样魔幻般的攻击,鲜血四溅,混乱人群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桑塔尔斯化身的迷雾朝着周围涌动,想要把三个小丫头笼罩在其中,但很快,伴随着一个又一个变种人的加入,场面上的温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了下来。 寒冷,对于迷雾生成是具有克制的! “凯瑟琳,带着他们走!” 桑塔尔斯喊了一声,迷雾再次扩张,这一次不再是为了保护,而是为了杀戮,在迷雾席卷的那一刻,三个人的脖子齐刷刷的裂开了一道狰狞的血痕,灰雾刺客越发娴熟,带来的死亡就越发可怕。 “迷雾笼罩之地,我将无处不在!” 桑塔尔斯默念了一声,匕首,枪声便又开始混乱的响起,凯瑟琳带着小淘气和艾玛直接冲入了汽车里,但她没有抛下桑塔尔斯,而是从车厢的暗格中取出好几把手枪塞给其他人,自己将她的重型腰带扣在腰部,又从暗格里摸出一个黑猫面具扣在了脸上,两把黑色格斗棍握在手里,连接,小丫头的双手一转,“咔咔” 两声轻响,锋利的枪头从格斗棍两侧窜了出来,她看了其他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巴比身上, “嘿,男孩,保护好这些女士!” 巴比有些惊慌,这个从小几乎就生活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里的男孩大概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混乱的战场,他表现的有些手足无措,他情急之下,拉住了凯瑟琳, “我该怎么做?” 凯瑟琳面具之下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怎么做?” “当然是杀了他们!” 说完,她的身体消失在汽车里,在地面下悄悄行进,进入桑塔尔斯包裹着汽车的迷雾当中,她几乎就从那些聚在一起的家伙中间跳了出来,黑色的长棍挥起,锋利的枪头横扫着画过所有人的身体,鲜血四溅,两个倒霉的家伙被刺破了脖子,顷刻间就倒在地上。 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她又跳入了地面之下,和桑塔尔斯配合在一起,就像是两个神出鬼没的刺客一样,让但凡进入迷雾当中的家伙都有来无回。 汽车里,几个孩子有些担忧的看着车窗外越来越浓厚的迷雾,艾玛和小淘气都是和赛伯一起战斗过的,比起慌乱的巴比来,她们倒是更勇敢一些。 “咔” 艾玛扭开了车门,她手里提着手枪,深吸了一口气,对小淘气说, “你怕吗?” 小淘气明显很害怕,但她好歹也是见识过赛伯是怎么杀人的,也见识过赛伯和激流的大战,她咬了咬牙,“害怕没用!所以我不怕!” “好!我们去帮他们!” 艾玛第一个冲了出去,小淘气跟在她身后,迎面就看到了一个手里提着砍刀的胖子,胖子也看到了他们,他朝他们裂开嘴,那丑陋的牙齿就像是疯狂生长的某种生物一样,从嘴里窜了出来,他咆哮一声,朝着艾玛冲了过来,女孩下意识的举起手枪开了三枪,但却没有这个野蛮的家伙停下冲锋,看到那砍刀高高举起,艾玛尖叫一声,全身都变成了晶莹璀璨的钻石。 光线照应在这钻石上,折射出了无数道绚丽的光彩,她张开双臂挡在身前,那砍刀带着巨力砸下来,崩出了耀眼的火花,然后,“当啷”一声脆响,刀从中间断开,艾玛被巨力推动着向后退了好几步,挡在了地上,而小淘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举起枪就抵在了那看着断刀愣神的胖子的脑袋上。 “砰” 大半个脑壳被直接掀飞,小淘气脸上沾上了鲜血,她傻傻的站在原地,艾玛从地上爬起来,她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双臂,然后看着小淘气, “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我一点都不疼...我完全不用怕他们!” 而就在这时候,一道阴影在小淘气身后的影子里出现,然后是两道手臂伸向她的脖子,艾玛尖叫了一声, “后面!” 小淘气还没来及转身,脖子就被掐住了,她艰难的用拳头打着眼前的家伙,但那如影子一样的家伙却拖着她走向水边,艾玛想要冲过去,就看到一道蓝色的传送门在小淘气身后亮起,克拉莉斯和巴比从那传送门里窜了出来,她手里攥着三道蓝紫色的小光剑,有些慌张的朝着那个拖着小淘气走出去的家伙扔了出去。 光剑的速度快到极致,顷刻间刺穿了那影子的身体,但却没能伤害到他,巴比咬着牙冲了上去,双手抓住了那影子的身体,无尽的寒气从巴比身体里窜出来,那影子终于害怕了,他尖叫着想要把巴比踢开,但就在双腿踢出的那一刻,他的身体被冰块死死的禁锢住了,就像是个充满了艺术性的冰雕一样耸立在原地。 这可并不是普通的冰... 小淘气挣脱出来,拿起枪就对准了那冰雕的脑袋,“砰” 这一刻,整个晶莹剔透的冰雕爆开,无尽的碎片在光线中闪出了耀眼的光芒,这一幕让巴比愣在了原地,他颤颤巍巍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抱着脑袋蹲了下来...他杀人了... 不是每个人都和凯瑟琳一样亲自被赛伯训练,对于某些天性善良的人来说,肆意夺走生命,就是最难以饶恕的罪恶。 “让我们去痛宰他们吧!” 小淘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和跃跃欲试的情绪,这甚至让她忘记了自己距离水边...很近! “唰” 一道从水中窜出的墨绿色长鞭突破了人眼的极限,在顷刻间缠在了小淘气的腰上,将她拽入水中,小丫头的尖叫声也在这一刻响彻了整个广场。 “不!救我!” “小淘气!” 艾玛冲了出去,她跳入水中,但是又被鲽鱼掀起的水浪扔出了水面,克拉莉斯张开传送门跳了进去,但下一刻,她同样被鲽鱼从水中扔了出来,这些能力还不成熟的孩子,在水中根本就不是鲽鱼的对手,更何况水里还潜伏着一个不弱于鲽鱼的蛤蟆。 “嗨!嗨,狗娘养的,给我回来!” 凯瑟琳冲出迷雾,只能看到在水面上挣扎的小淘气被拖着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远方,她疯狂的挥舞着手里的长枪,却无能为力,她在原地愣了一会,迷雾散去,在蛤蟆得手的那一刻,所有变种人都跑了,桑塔尔斯出现在了原地,在他身边100米的范围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那是他和凯瑟琳联手之后的结果。 这对于一帮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少年少女们来说,已经是了不起的战绩了,但很可惜,他们还是失去了同伴。 凯瑟琳咬着牙转过身,她左手掏出了固定在肋下的手枪,双眼里闪耀着难以言喻的愤怒,怒气冲冲的朝着蹲在原地的巴比走了过去,艾玛见势不妙伸手抱住了凯瑟琳, “不!不!你疯了!” “放开我!艾玛,这个懦夫!都是他!他的能力明明可以冻住这里!可以救出小淘气的,但他就跟个懦夫一样蹲在这里,什么也不干,你放开我!我说,放开我!” 两个女孩就像是厮打一样在原地争执着,克拉莉斯有些害怕的拉了拉他哥哥的手,桑塔尔斯看着远方已经消失的小淘气面色狰狞,最终,他瞥了一眼巴比,摇了摇头,转身拿出了电话。 “嘶嘶嘶...” 话筒传来的全是一片被电磁干扰之后的忙音,桑塔尔斯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看着广场上的一片血腥... “他来了...万磁王,来了!” 26.无敌! “他来了?” 赛伯坐在车上,看着根本无法接通的手机,他喃喃自语,前方灯火通明的广场上,领导人们在开着他根本不关注的会议,赛伯是被汉克的电话叫过来的,在副驾驶上坐着的是奥罗罗,后排坐着一脸无奈的洛根。 金刚狼在今天中午刚下飞机,凯拉最近一直在日本治疗,治疗效果并不显著,毕竟事关脊椎,哪个医生都不敢轻易夸下海口,说起来,他和凯拉的运气也真够差,前一天刚和纽约著名的外科医生史蒂芬.斯特兰奇博士约好手术时间,结果第二天那家伙开车的时候就遭到了车祸。 斯特兰奇的双手上被植入了27颗钢钉,别说是动手术了,他现在连水杯都拿不起来,无奈之下,洛根只能带着凯拉去世界各地碰运气,这一次他回美国是处理一些私人事务,凯拉思念家乡,所以洛根打算在纽约为自己的女人整理一个家。 结果刚下飞机就被教授抓了壮丁,对此,金刚狼的心情是非常糟糕的。 “谁来了?” 他一边喝着啤酒,一边问到,赛伯瞅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可怕的表情,又丢给他一根雪茄,“一个真正的大怪物,我们两可打不过他。” 说完,他对奥罗罗说,“侦查一下,看看他在不在附近,教授不主动联系我,我没办法联系上他。” 奥罗罗点了点头,摇开车窗,一阵温和的风开始沿着街区快速流动,她闭着眼睛,风所到之处,一切都瞒不过她。 “没有,这附近除了那些担任守卫的变种人之外,我没有发现其他人。” 奥罗罗抬起头,正好看到了远方夜空中灯火通明的自由女神像,她的心里也感觉到了沉甸甸的压力,“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等等,水面有动静!从远方传来的...我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另一边,自由女神像的顶部平台,一个完全由银白色的金属组成的古怪的仪器已经准备完毕,万磁王穿着一件非常庄重的礼服,背后的暗红色披风在风中瑟瑟作响,他带着那个暗红色的头盔,站在这仪器之前,阿萨佐和詹姆斯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片刻之后,蛤蟆和鲽鱼,还有萨尔瓦多天使扛着昏过去的小淘气走了上来。 万磁王回过头,看着小淘气,他满意的笑了笑,他伸出左手,磁场微微转动,小淘气的身体从蛤蟆手中轻轻飘起,栗色的长发在空中舞动,轻轻的飘到了万磁王的身前,他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在小淘气的脸上轻轻的抚了抚,然后又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 “自由女神像还是这么壮观...1949年我第一次见到她,那个时候的美国张开环抱,迎接和平...但现在,这里没有了,世界各地都没有了,他们肆意残骸弱势种族...是的,我说的就是我们,变种人,但是在今天,他们的首领也会变成我们的一员...” 埃里克呵呵笑了一声, “我很好奇,如果他们发现了...他们会怎么办?像迫害我们一样迫害他们?还是...继续听信他们的谎言?” 他张开双手,眼前巨大的,浑然一体的机器轰然裂开一道裂痕,然后他转过身,伸手将小淘气手臂上的手套取了下来,又将自己的手套取了下来,将苍老的,和年轻的手握在一起,这一刻,小淘气的能力发动,万磁王脸上出现了一丝痛苦,这是能力被吸取的东西。 但他强忍着,他温柔的俯下身,亲吻了一下小淘气的额头, “对不起,孩子,为了我们的种族,为了我们那些牺牲的同胞,我们要牺牲你...” 这一刻,他双眼里涌动的痛苦无法言喻,那时真实的,并非虚伪,甚至眼角都有了泪花,万磁王行事残暴,崇尚力量,但他的身边从不缺少追随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对待所有变种人都一视同仁,如非必要,他不会允许同族之间互相残杀,而这一次的牺牲,也是迫不得已。 “我们...我们第一次有了盟友,我得活下去,孩子,为了不让我们被危险的“朋友”吞噬,我得活下去...对不起,孩子。” 他艰难的将手臂从小淘气的手心放开,在这一刻,他虚弱的踉跄了一下身体,蛤蟆走上前想要扶住他,却被他推开, “不!” 他看着蛤蟆,疲惫的双眼里满是一种坚持和一种悲伤,“我不需要!” 小淘气的身边,在吸取了万磁王的能力之后,那混乱的磁场将她的身体包围着,甚至将周围的人硬生生推开,万磁王伸出手,控制着小淘气昏迷的身体漂入了那机器里。 “这是...这是最后一次牺牲...我发誓,孩子,这会是最后一次...” 他就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抬头看着那缓缓启动的仪器,他的双眼中闪耀着固执而坚定的目光,那上方的两个巨型铁环开始飞速转动,一抹抹耀眼的光晕在这机器周围涌动起来。 “嗡” 四道突然亮起的光芒打在了这自由女神像的顶端平台上,一起响起的,还有低沉的警示声, “下方的人,束手就擒!” 所有人齐刷刷的抬起头,看到的是四艘从隐形状态跳出来的特殊战机,就像是直升机和飞机的混合体,在机体表面,印着一个巨大的黑白鹰的标志,在更远处的地方,海面上有密密麻麻的武装船只快速靠近,他们打起灯光,配合下方已经彻底将自由女神像围起来的诸多特种士兵,他们似乎无路可逃了。 蛤蟆,阿萨佐,萨尔瓦多天使等人齐刷刷的拿出了武器,却看到一直低着头的埃里克伸出左手,示意他们不用担心,他缓缓抬起头, “哦,神盾局...” 他看着那摇曳的灯光,他看到了那四艘悬浮在空中的昆式战机,看到了那驾驶员,看到了手握弓箭的鹰眼,他能感觉到,这四艘战机的周围缠绕着特殊的能量场,似乎能隔绝磁力,最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了,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手里拿着的枪械,是塑料制成的,他们似乎专门为他而来。 “呵呵...” 埃里克轻笑着,扭头对身边的阿萨佐说, “看看这些普通人,他们全副武装的拿着塑料制成的枪械,装着特殊的子弹,他们以为这样我就无法在控制他们的武器...我听说他们以为我只能控制钢铁...多么愚昧啊...” 他伸出手指,指着天空, “他们,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 “嗡” 一股无形的力量震荡开来,坐在驾驶室里的鹰眼第一个感觉到了不对,他试图操纵战机离开,但无法...无法操纵,下方埃里克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甚至在这一刻压过了远处那广场上正在播放的音乐声, “让我来给你上上课吧,孩子们...磁场的表现形式是多样的,但当它们扩撒到原子级别的时候,电磁力会转化为化学键,这让我可以...” 埃里克抬起头,对着鹰眼露出了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笑容, “这就让我可以任何操纵和改变大多数物质的化学机构...你们真的以为换成塑料子弹就可以对付我了?你们真的以为,代表着变种人力量双极之一的我,就是一堆普通的塑料就可以对抗的了?” “不...你们不行,你们...差的太远了!” 埃里克的话音落地,四艘漂浮在空中的昆式战机就发生了可怕的变化,它们的外壳开始快速失去光泽,以从金属的状态开始快速改变,那金属的外壳联通内在的各种设备都开始呈现出混乱无序的化学状态,几乎是在以100倍的速度发生腐蚀,锈蚀。 鹰眼看着眼前的挡风玻璃都开始扭曲,他咬着牙,跳出了战机之外,但他的身体刚刚落在空中,就被一股强到可怕的力量强行禁锢在原地,四肢张开,就像是四道锁链从空中缠住了他的身体一样。 “哐哐哐哐” 四艘造价数千万美元的战机在不到10秒钟之后,就在万磁王力量的肆虐下变成了一堆毫无意义的废铁,连同其中已经失去了生命,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的士兵一起,朝着地面砸落了下去。 万磁王的左手轻动,固定在鹰眼耳朵上的麦克风就脱落下来,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手心里,他将其拿起,放在耳边,笑着说, “尼克.弗瑞...10级特工,间谍之王,有人称你为“不存在的监视者”,还有人认为你无所不知,我知道,古巴导弹危机的时候你就在场,看来你已经忘记了我是如何一次性控制两个国家的所有军舰的...你已经忘记了我和查尔斯曾经给整个世界带来的压迫...人类,总是这么健忘,没关系...” 万磁王的眼睛眯了起来,他轻声说, “没关系,我今晚,就让你重新记起这份恐惧...” “埃里克!你...” “嘿,我知道你要威胁我...不过我还是要说,现代社会总是建立在电力的高度发达之上的,你们喜欢用各种各样的电力设备来让社会进入更“文明”的状态,对吗?” 埃里克的左手张开,在磁力涌动中,他的身体快速的漂上天空,他站在高空中,风吹动他的披风,他看着整个灯火通明的纽约,一团高度聚集,难以想象的磁力汇聚在他的左手上,当力量等级足够高的时候,一团耀眼的闪电在他手中出现,他轻声说, “那就让这个充满压迫和屠杀的文明,重归荒野吧。” “轰” 下一刻,那磁力疯狂的在他手心爆开,一团耀眼到极致的光芒快速从他的手心朝着四面八方爆开,就像是无形的龙卷风暴一样,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横扫过整个纽约,那光芒所到之处...一切,归于黑暗。 不管是家庭照明的灯光,电视机,还是高级精密的研究设备,但凡有任何电子设备存在的地方,都被这这一次疯狂的emp爆炸将所有文明的信息全部抹除...仅仅是一击,整个纽约...便重归于黑暗。 三角翼大楼一片漆黑,冲入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的尼克.弗瑞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他一拳砸在墙壁上,然后如野兽一般的怒吼声在整个大楼里响起,其中蕴藏的愤怒无法言喻。 很难想象,被称为间谍之王的人会对这种突发情况毫无办法,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他被骗了,他得到的所有关于万磁王的资料里,从未有提及过万磁王还有这样的能力,虽然难以置信但他确实被...骗了! 而这一次欺骗的下场就是...这一切! “呵呵,弱小,即是原罪。” 万磁王冷漠的看着一片黑暗的城市,他缓缓落在了自由女神像的平台上,他看着鹰眼,后者的双眼里已经有了不可抑制的恐惧,让一位lv8露出恐惧可真的不简单,他扭头看了一眼,在周围的海面上,那些因为emp爆炸而失去了所有动力的船只停在原地,埃里克的双眼里似乎燃起了一团火焰。 “啊,太安静了不是吗?你们怎么了?你们引以为傲的文明在我们这些怪胎的威胁下如此的不堪一击吗?来吧,让它重新喧嚣起来,让我来...敲响丧钟!” 他张开双手,磁力再次扩散开,那20多艘大大小小的船只在一刻缓缓的从海面上飘起到空中,就像是被无形的大手强行揉在一起一样,将那些船只压碎,扭曲,最终变成了一个斑驳而浑圆,足够近百米宽的铁球,它漂浮在万磁王的头顶,后者看着鹰眼,深吸了一口气, “你知道吗?特工...这里确实有一个人可以对付我...但绝对不会是你,也不会是你们那骄傲愚蠢的局长...” 他的目光绕过鹰眼,他看着远处那灯光通明的广场, “查尔斯...我来了,你还要阻拦我吗?” “轰” 那巨型铁球狠狠的朝着那已经无比黯然的广场砸了下去,各国政要看着那飞过来的巨型铁球,他们惊慌失措的失去了一切尊严和外表的高贵,他们狼狈的四散逃跑,这一次,人推人,人挤人,所有的文明和秩序都被真实的恐惧破坏的一干二净,在黑暗中,人们尖叫着,恐惧的四散逃跑,哭泣声,绝望的喊声,以及垂死的呻吟响彻所有人的耳边。 但在这一片混乱当中,有那么三个人没有动。 查尔斯教授坐在自己的轮椅上,他看着从天空中砸下来的巨型铁球,他看着这一切,他喃喃自语, “不...不,埃里克,这是错的!你不能...你答应过我,你不能就这么肆意的使用你的力量!不!” “不!” 查尔斯教授的最后一声怒吼通过狂暴的精神力量涌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脑海,他举起左手,就像是一个被激怒的人,那足有十几吨重的铁球在一个彻底暴揍的善良之人的力量操纵下,就像是被一只看不到的重拳狠狠的砸在正面,如同被无数只看不到的手拆解一样,在瞬间就将其拆成了一堆零件,洋洋洒洒的砸在了面前的地面上,溅起了一阵疯狂的金属雨,地面被破坏的不可直视。 那些锋利的金属和周围的一切,木材,石块,橡胶,一切,在查尔斯教授的愤怒中漂浮到空中,如同千万只利剑一般,狠狠的朝着自由女神像的方向飞了过去,甚至连地面都在那庞大的心灵力量的操纵下开始滚动。 赛伯呆滞的站在场外,看着两位真正的大佬的对决,他的脑海里只涌动着一句话... 这就是世界的真实吗? 无敌...这,才叫无敌! 他,还差的太远太远了。 27.全员出动 心灵的力量往往被用于一种夸张的表述,大都出现在心灵鸡汤当中,但对于某一些特殊的人群来说,心灵的力量是真实存在,可以发现并且触摸到的,那种力量一般以无形的姿态出现。 但这一次,在查尔斯教授的操纵下,空间震动,地面震动,风暴,呼啸,扭曲现实的心灵之力以肉眼可见的姿态在周围的场地里肆虐,但凡所到之处,一切都被扭曲,在和漂浮于空中的万磁王操纵的无形磁力对抗的最前线,那些被抛出去的所有物体,都在两种不同的能量场的对撞中泯灭于无形。 就像是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中一样。 这一幕看的旁观者们全身颤抖...教授的心灵力投射到最大,将整个广场都包裹了起来,那精神力光罩在黑暗中闪耀着迷幻的色彩,从这光罩向外看去,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被变成了一种无序存在的状态。 一种难以形容的扭曲和混沌...当然,这只是普通人被自己的眼睛欺骗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当然可以扭曲现实,但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发动那种灭绝性的能力。 “查尔斯,你看看你,我以为这十几年的蛰伏已经磨平了你的棱角,这样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要藏匿起你的力量呢?看看你身后的那些人,他们高高在上,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但他们什么都控制不了,他们就像是一群在地面上爬行的野兽,用文明来伪装自己的高贵,他们和几千年前的原始人有什么不同?” 埃里克悬浮在天空当中,背后的披风猎猎作响,他神色冷漠,就如同站在云端扫视大地的神祗,在可怕的磁力的作用下,他的声音在这一刻传遍了小半个城市。 “人类需要进化...那就是我们,更高级的生命形式,掌握真正力量,真正自我的生命形式,那就是我们!变种人,这才不是突变,这是进化!” 他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还有双眼中的一抹冷漠, “我在做好事,查尔斯,别拦我!” 在他身后的更高处,自由女神像的顶端,那快速旋转的银白色金属仪器已经开始散发出无形的力量,那是一种近乎于高度缠绕紊乱的磁场辐射,正在一点一点的向外扩散。 在那种压榨性的极致痛苦中,小淘气的哭声,尖叫声在黑暗中回荡,那些逃跑的人,他们感受到了那种力量的辐射,他们惨叫着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这种以特定频率衰弱增长的磁场不断的刺激着他们血脉里隐藏的x基因片段...让他们承受难以言喻的痛苦,直到那些基因被彻底激活,或者是在痛苦中死去。 “埃里克,你最终还是走上了这一步。” 查尔斯教授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响起,赛伯从未见过这个总是以温和的态度对待所有人的教授有这样冰冷的一面, “你最终还是被内心对于力量的追求控制了,你变成了他...你变成了那个你最厌恶的人,塞巴斯蒂安肖...那个你亲手杀死的人,看看你自己,看看现在的你,你和他有什么区别!你和一个疯子有什么区别!” “我会阻止你的,你是在把我们的种族推向深渊...我必须得阻止你!” “砰” 在夜空中,心灵和磁力碰撞,在这一刻,那扭曲现实般的力量突破了磁力的封锁,就像是呼啸着刺穿一切的长矛,狠狠的刺向了天空中的万磁王,后者因为给予了小淘气一部分力量,变得虚弱,面对x教授的全力一击,他显得有些狼狈。 他在空中飞快的后退,但那一道心灵的力量在空中拉出了扭曲的轨迹,沿途所到之处,就连空间都变得紊乱,埃里克在迫不得已之下,将分散出去的磁力完全收回,笼罩在自己身体上,这一刻的他,周身的空气在那磁力缠绕之下就像是一个小型黑洞一样。 他伸出手,聚集在一起的磁力轻而易举的挡住了查尔斯扔过来的心灵长枪,将其在自己的手心粉碎。 他看着坐在下方广场上的查尔斯,他歪了歪脑袋,一抹苍白色的电芒在他眼角一闪而逝,当外放的磁力被用来强化身体的时候,哪怕是他那苍老的身躯,也能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 “不要把我和他相提并论...查尔斯,我和他不一样!我有崇高的目标,为此,哪怕是践行地狱手段,也在所不惜!” “轰” 埃里克的身体消失在原地,就像是一轮黑色的炮弹一样,切开空气,在瞬间达到音爆的速度,他抡起拳头,朝着查尔斯教授砸了过去,教授扩散开的心灵力量在这种以点对面的突击中被轻而易举的刺穿,但是那缠绕着黑色磁力的拳头最终停在了教授的前方3米...被一层厚重的心灵之力稳稳的挡住。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这种极致的距离上看着彼此,一方执拗,一方冰冷,两种变种人世界里最强大的力量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碰撞,将周围的一切,甚至是空气和空间本身都被无情的撕碎。 “如果我们做事不看过程,只看结果,那该如何断定善与恶,该如何界定疯狂和伟大?埃里克!” 查尔斯教授的十根手指以一种复杂的顺序来回摇摆,庞大的心灵力量也在这一刻一点一点的收缩,一层一层的缠绕在他眼前的万磁王身体上,就像是蜘蛛结茧一般,他直视着曾经好友的双眼, “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不是看他想做什么...而是看他怎么做,这一次,你犯错了!” “嗡” 无形的心灵之力在这一刻猛地收紧,那种庞大的力道将眼前的埃里克死死缠住,甚至有那么一刻,他周身的磁力黑洞都被突破,让眼前的万磁王感觉到了窒息,但很快,庞大的磁力又翻转着将查尔斯教授的外放版“心灵囚笼”挣脱了一丝。 万磁王回头看了看自由女神像顶端已经接近完全频率运行的金属仪,他回过头,嘴角有了一丝笑声, “那你又要像十几年前那样来惩罚我吗?查尔斯,我已经赢了...” “咔,咔,咔” 疯狂的朝着四面八方崩碎开的裂痕从两个人站立的地方出现,朝着四面八方飞速蔓延,只是顷刻间,这广场的地面就在一声巨大的震动中缓缓浮起,然后是第一块地面的岩石被两种力量的碰撞从大地之下撕裂,悬浮在空中,然后是第二块,第三块...这地方的重力就像是被完全改变了一样,那些石块朝着天空漂浮。 这是万磁王的挣扎和查尔斯教授的束缚造成的双重结果。 “你们,去破坏那个仪器!” 查尔斯教授的声音在周围所有变种人的心里响起,“如果不想让这里变成一场灾难的话...去毁掉它!以最快的速度!将这里的普通人都送出去!快!我最多能为你们争取10分钟...快去!” 赛伯和洛根对视了一眼,赛伯攥紧了手里的刀鞘,他低声问到, “你害怕吗?洛根” 金刚狼看着旁边摇晃着升上天空的那一整块大地,看着周围如同战后废墟一样的满目疮痍,他深吸了一口气,6根银色的合金爪噌的从拳头表面弹出来, “为什么要怕?” “那就上吧!奥罗罗,送我们上去!” 赛伯,洛根,汉克三个人一马当先的朝着前方的海岸跑了过去,奥罗罗站在原地,双眼中苍白色的光芒摇曳着,狂风呼啸,雷电四溅,在前方的三个人跳向大海的那一刻,狂风卷着他们朝着自由女神像的方向疯狂突进,在他们后方,那些变种人,担任各国政要护卫者的变种人们也纷纷行动起来。 就像是一道无形的风暴之桥,他们在空中奔跑,在最后是奥罗罗和格雷.琴,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涌向了自由女神像的上方平台。 在那里,阿萨佐,詹姆斯,蛤蟆,萨尔瓦多天使,鲽鱼,还有从下方赶上来的变种人兄弟会的成员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子弹横飞,还混杂着手雷和重型武器的攻击,就像是在战场上突破被封锁的防线一样,每一刻都有人倒下。 “奥罗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赛伯的喊声在空中响起,风暴女抬起头,看着天空,她伸出左手,一抹耀眼的雷电在云层中翻滚着,下一刻就要以洗地一样的方式清除那平台上的一切,但就在这一刻,红魔鬼的身体消失在原地,在出现的时候,他手中带着倒勾的匕首狠狠的刺向风暴女的腹部。 “休想!” 格蕾.琴的双手张开,心灵力量喷涌而出,将阿萨佐的身体固定在原地,那匕首距离奥罗罗的腹部只剩下了不到3公分的距离。 “挡的好,小姑娘,那这一下呢!” 红魔鬼的战斗经验何其丰富,他冷笑一声,身影再次消失,瞬间出现在两个女人身后,挥起左腿,踹在了奥罗罗的背后,这一脚踹碎了风暴女的风暴护盾,将她酝酿中的雷电中断,就连天空中的风暴之桥也因此断裂。 另一只手从背后掐住了格雷.琴的脖子,身影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回到了大平台上。 感知到了危险的野兽汉克怒吼一声,伸出双手,抓住了正在奔跑的洛根和赛伯,在完全野兽化之后,接近3米的蓝色野兽在空中转了两个圈,一左一右将两个人扔向了更高处的平台,在风暴之桥断裂的那一刻,他双腿蜷起,以猩猩的姿态高高跳起,最后险之又险的抓在了自由女神像的桂冠边缘。 “啊啊啊啊啊!” 赛伯和洛根被巨力扔出去,在空中发出了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兴奋的尖叫,平台上负责防御的变种人将金属风暴倾斜到了这两个家伙的身体上,子弹在赛伯的面甲上打出了一连串的火花,洛根更是根本没有防御。 他挥起双爪,在落地的那一刻,狠狠的将爪子刺入了一个家伙的胸口,然后向外拉开,那身体被直接切成了四段,他张开双臂,就像是真正的野兽一样咆哮着,双拳上的爪子在周围带起了更疯狂的腥风血雨。 赛伯双手握刀,砸在地面,以积蓄的动能驱使着身体来了一个270°的疯狂斩击,那一道银白色的光芒闪过,他身边的4个家伙的武器带同身体一起,齐刷刷的断裂,倒在了地上。 同样的鲜血狂喷,将整个平台边缘都染成了红色,连带着他的身体也被涂成了血红色。 他双眼中的红芒窜起,越来越明亮,在他眼前,那朝他冲过来的近30名变种人的身体在他眼中缓缓变淡,又一次...那耀眼的红色光点充斥了他的双眼。 他举起合金刀,轻轻一甩,刀刃上的血液砸在地面上,下一刻,他双腿用力,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一样,朝着那涌过来的人群杀了过去。 “哦~听啊,看啊!死亡盛宴,开始啦!” 28.屠杀与拯救 在从史崔克的基地里杀出来之后,赛伯的双眼就不怎么正常。 任何一个正常人也不可能有那么一双血红到会发出光芒的双眼,他起初认为这是混杂在一起的基因造成的,但霍金斯博士否认了这个猜测,后来在见过神神叨叨的维克多之后,他才知道,这双特殊的眼睛,似乎是某个了不得的存在,送给他的“礼物”。 而在查尔斯教授亲口承认了这个世界存在“神”之后,赛伯对于这双眼睛越发警惕,因为他无法确定这双眼睛到底算是某种赐福,还是说...一个恶劣的,带有某种特殊含义的陷阱?或者是玩笑。 但不可否认,不管是武器x那一次,还是对抗激流的那一次,这双眼睛都起到了决定战局的作用,在进入那种特殊的状态之后,任何存在于他眼中的对手,都会以人形态的红色光点显示出来。 像极了某种特殊的热感应成像,但赛伯的这双眼睛,可比热成像高级多了,在2次实战之后,赛伯知道,那红色的光点代表生命力,光点越稀薄,代表生命力越弱,就代表着对手身体上的弱点。 他只需要握着刀,朝着那人形光点中红色光芒最弱的地方砍下去,对手最次也是重伤的下场。 这双眼睛是他的,但这能力却有些不服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会主动开放。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赛伯闪身躲过身边的匕首,手里的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的砍在了那个虚幻的红色光点的胸口,那里有一条线,红色光点几乎弱到不可见。 “唰” 这刺客的身影直接被刀刃切开,猩红色的鲜血就像是打开了阀门的水龙头一样撒的到处都是,被斩成两断的尸体以一种骇人的方式砸向旁边,赛伯的身体在野兽感知的作用下,总是能提前1秒钟感知到危险到来的方向,他轻轻躲开,手里的刀刃总是以匪夷所思的方式砍中周围的人。 每一刀下去,都会带走一条生命... “噗” 骨质的双手从背后刺入赛伯的身体,剧痛传来,他吼叫着前冲,洛根从旁边扑过来,双爪交错着砍过这家伙的脑袋,无头的尸体砸在地面,赛伯双手握住长刀,以一种狂放的姿态冲进人群,在身材高大的野兽汉克的掩护下,他也没有了那些繁琐的章法。 遇到人就是一刀砍过去,砍不死就再来一刀,在这种状态下,赛伯的杀伤力几乎被放大了好几倍,之前还能和他交手几个回合的蛤蟆冲上来不到3秒钟,就被砍掉了舌头和左臂,嚎叫着逃了出去。 最后还是“分身人”詹姆斯以一种“牺牲”般的态度,疯狂的分身出十几个自己,才堪堪将赛伯的杀戮无双挡住,但这种每秒都被干掉一个的牺牲速度,让可以一次性分身近百的分身人都有顶不住了。 “混蛋!去死吧!” 他的身体震动着,一次性分出了15个自己,联通本体一起,在满是鲜血的地面上捡起各种武器,从各个方向扑向了赛伯,握着拳头四处乱砸的野兽汉克也被冲上来的变种人缠住,赛伯艰难的用长刀格挡,将眼前的三把刀挡住,但从身后,身侧刺出的其他武器,却齐刷刷的刺入了他的身体里。 这一刻的赛伯,就像是被万剑穿心一样凄惨,整个战场都在这一刻安静了一下,洛根砍倒眼前的家伙,怒吼着就要扑上来帮忙,但是却被萨尔瓦多天使和几个具有飞行能力的变种人死死缠住。 詹姆斯看着被十几把武器固定在原地的赛伯,他有些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即便是再强的自愈,在这种破坏性的伤势面前,也要身受重伤的! 赛伯低下头,看了一眼被刺的千疮百孔的身体,鲜血一滴一滴的砸在地面上,在这一刻的战场似乎安静到了极致,御风而来的奥罗罗和其他变种人落在平台上就看到了赛伯被刺穿的这一幕,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赛伯,这个家伙,就这么... 当然不会...在没完成自己的事情之前,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倒下? 他抬起头,歪着脑袋看着感觉到了不对,缓缓后退的詹姆斯,那银色面具之下的双眼里,闪耀的是一抹如此清晰的嘲讽和无情,尤其是那跳动到极致的红色光芒,搭配那扭曲的鬼面,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恐惧感。 “很痛啊,混蛋!” 身体里灼热的能量被唤醒,被十几个人从各个方向固定住的身体又一次开始震动,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赛伯的身体猛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将周围竭尽全力想要固定住他的家伙都甩向了周围的地面。 他双手握住的长刀在这一刻带起了一抹耀眼惊悚的刀光,整整720°的旋转,让那刀锋落地的时候,他周围的空地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能够站立的对手。 就连在一边和格雷.琴战斗的阿萨佐的眼角都忍不住跳了跳,詹姆斯的15个分身一次性被斩杀,这种伤势配合心理的压力,让他张口就吐出了一口鲜血,他转身就朝着自由女神像下方冲了出去。 他脸上满是惊恐,他被吓到了,这可怜人,被吓坏了。 赛伯用长刀拄着身体,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伸出左手,将一把刀从身体里抽了出去,扔在一边,然后是一把匕首,一把铁钎,骨刺,合金短剑,那些刺入他身体的武器每一次抽出,都会带起一抹血光,被他扔在眼前的地上,直到最后一把断刀被仍在那里,他的身体重新挺直了。 他将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抽出来,向外一扔,那满是伤口的,快速愈合而惊心动魄的上半身就出现在了其他人的眼中,他左手拄着合金刀,脚下是一片被他的血和其他人的血染红的大地。 他的气息衰弱了一些,双眼中的杀气溢于言表, “还有谁?” 他问到,没有人回答,这种安静中,那些变种人兄弟会的成员们忍不住看着彼此,再次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并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保护自己,期待这武器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 但赛伯却感觉自己遭到了蔑视,他左手上的合金刀平举着看向其他人, “还有谁!” 他向前走出一步,正前方的家伙们齐刷刷的向后退了一步,他们怕了...面对这样一头怪物,谁不怕? “要么来,要么滚!” 赛伯被变声器改变过的低沉声音在这广场上响起,“别挡我的路!” “嗡” 十几道黑色的影子划过夜空,落在了一片安静的自由女神像的平台上,被万磁王的emp毁掉了所有电子设备的可怜人只能用最原始的滑翔翼赶到了战场,但他们姗姗来迟。 穿着战斗服的lv8,代号“黑寡妇”的女人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一片已经彻底血流成河的战场,在她身后,特殊行动部队很快占领了一部分区域,朗姆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赛伯,这个经验丰富的特种士兵长官很轻易的就能分辨出,那些穷凶极恶的变种人兄弟会的成员在害怕他。 科尔森艰难的从一堆尸体里找到了被万磁王的磁力折磨的够呛的鹰眼,他将同伴交给身边的朗姆洛,第一个打破了战场的死寂,他朝着赛伯走过去,轻声说, “我奉尼克.弗瑞局长的命令,前来帮助...” “滚!” 赛伯没有回头,吐出了一个词,“这场战争里没有你们的位置!滚!” 科尔森的表情立刻变得尴尬起来,赛伯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大步走上前,阿萨佐的身影一闪出现在了他身前,两把血红色的符文匕首在手心里转动着,神色不善的看着眼前的赛伯, “阿萨佐,红魔鬼...激流是我的朋友。” 他看着赛伯,双眼里满是杀意,赛伯歪了歪脑袋,用手里的合金刀拍了拍肩膀, “很好,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不是吗?我这就送你下去陪他!” “砰” 合金刀和匕首撞击,擦出的火花就像是再次点燃了这装满了火药桶的战场,汉克抓起一个变种人的腿,将他的身体当成战锤抡起来,洛根的双爪也重新开始掀起腥风血雨,奥罗罗呼唤着风暴和雷电,将那些从地面陆续不断赶来支援的变种人兄弟们的家伙们挡在战场之外。 被阿萨佐狠狠教训了一顿的格雷.琴艰难的捂着被匕首划开的腹部,靠在一边,她的心灵能力扩散全场,就像是一张大网一样,给自己的同伴们提供更精准的攻击模式,但是当她的精神力扩散之后,她突然间发现,在更高的地方,还有几个活跃的变种人。 她猛地抬起头,看到了一团不知何时笼罩在自由女神像顶端的灰色迷雾,已经蔓延到了靠近那飞速旋转的仪器旁边的位置上,格雷.琴艰难的泛出了一个笑容。 “这些孩子...长大了...” “快点快点,别被发现了!” 凯瑟琳躲在桑塔尔斯化身的迷雾里,拉着艾玛和克拉莉斯缓缓的靠近那飞速旋转的仪器,巨大的磁力在周围逸散,让她们的靠近变得异常艰难。 “克拉莉斯,能不能张开传送门?” 桑塔尔斯低声问到,克拉莉斯尝试了一下,艰难的摇了摇头,“不行,前面的磁力太强了,传送门不能稳定下来,得让它先停下来!” “停不下来的,我们没办法让它停下来!” 艾玛的手臂变成钻石,只是稍微靠近,就被空中的磁力蔓延出了一抹闪电,吓得她急忙收回了手,“很难。” 凯瑟琳烦躁的抓了抓头,“那怎么办?” “巴比!回来,你要去干什么!快回来!” 艾玛突然发现身边的巴比不见了,她抬起头就看到那沉默的年轻人趴在自由女神像的边缘,将左手艰难的按在了那仪器的下方,巨大的磁力将他的身体都抬到了空中,巴比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双眼里是抱歉和悲伤的神色, “我来固定它!你们抓住机会!” 说完,巴比咬着牙,将身体里还不稳定的冰霜逸散,冰块和磁力的碰撞让这种蔓延变得无比艰难,巨大的压力压迫在巴比的身体上,让这还没成年的男孩发出了痛苦的吼叫声, “啊啊啊啊!” “轰” 重压之下,一股难以想象的可怕冰霜风暴从巴比身体里爆发开,在瞬间就将大半个仪器冰封了起来,那高速旋转的仪器在一刻艰难的停住了,只有不到1秒钟。 “就是现在!” “唰” 蓝紫色的传送门张开,凯瑟琳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出现在了那仪器的中心,挥起手里的艾德曼合金匕首,砰砰两下切断了小淘气手边的锁链,钻石化的艾玛扛起小淘气冲出了传送门,凯瑟琳也跟着跑了出去。 下一刻,巴比制造的冰块被粉碎,已经晕倒的他被桑塔尔斯拽着窜回了迷雾里,又在凯瑟琳的帮助下,跳回了自由女神像的内部。 赛伯一行人在下方牵制,几个胆大包天的小家伙便组织了一场完美的营救行动... 但麻烦,才刚刚开始! “不!你们都做了什么!不!!!” 29.阿萨佐.迁跃之战 怒吼声从天空中传来,宛如雷声一般,在众人头顶之上,那一块整个被抬起的大地在空中旋转,在逐渐的崩塌,无形的力量萦绕在天际,每一次旋转都会剥落出新的小土块,洋洋洒洒的逸散在天空中,就像是一片悬浮在空中的微型千岛一样。 “轰” 石块从天空中砸下来,呼啸的犹如流星一般,奥罗罗转过身,双手张开,狂风怒卷,雷电嘶鸣,犹如一道从天而降的利剑,劈中了那飞速砸下的岩石,裂痕蹦碎,但却以更危险的姿态如雨般坠落于地面,在这一刻,有超过7个变种人被误伤,特工们缩在防线里,科尔森和诺曼诺夫举起手枪不断进攻,在砸入头顶的时候,才堪堪将那些石块击溃。 相比之下,本来作为石块攻击目标的赛伯就惬意的多,他抬起头,银色的面甲,红色的光芒,左手的长刀在空中挥舞,切开大块的岩石,那些小型的石头根本不用担心,即便是砸出伤口,也能很快愈合。 而在意识到小淘气已经被救走,那台仪器也已经因为缺少核心停止转动之后,赛伯回头看了一眼战场,阿萨佐为了躲避落石闪现到了战场后方,赛伯哼了一声,转身将身后试图偷袭的变种人一脚踹飞,瓮声瓮气的喊到, “撤!” 浴血奋战是英勇的,但鲁莽却是不值得推荐的,野兽汉克一手扛着受伤的格蕾.琴,一手抓着奥罗罗,转身就朝着自由女神像下方跳了下去,其他的变种人也开始撤离,洛根扭头就是一个飞快的旋转,6根爪子在空中划出了耀眼的轨迹,挡在这狂怒野兽前方的家伙要么被砍开,要么主动让开。 这是洛根,温和派变种人里少有的煞星...这可不是一般人。 赛伯大步冲到平台边缘,看也不看的就跳了下去,一直旁观这一幕的科尔森的面色剧变,如果这些x战警离开了,那么他和特工们就要承受来自变种人兄弟会的全部压力,万磁王的emp攻击让特工们全身上下超过70%的高科技武器都不能用了,这绝对是科尔森能想到的最糟糕的局面。 但就在赛伯跳下平台的下一刻,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的空中,阿萨佐双手插在口袋里,冷漠的看着他, “嘿,你跑的掉吗?” “砰” 猝不及防的赛伯双臂交叉挡在身前,被阿萨佐飞起的一脚踹回了平台之上,红魔鬼的身影一闪,站在了赛伯前方5米的地方。 他魔鬼一样的双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活动着十指,两把符文匕首滑入他手心,红色的倒三角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还有脸上如黑蛇一样的战纹,在脸颊上扭来扭去,让阿萨佐那本就狰狞的面孔变得更加危险。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中悬浮的大石块,他伸出有些分叉的舌头舔了舔嘴角, “他们可能还需要一会...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玩。” 赛伯从地上爬起来,扭头看了一眼躲在防线之后的科尔森,他耸了耸肩,似乎很无奈, “你们还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科尔森没有回答,他身边的黑寡妇哼了一声,赛伯的语气让她很不舒服,“我们可以等到你被干掉之后,再出来帮你报仇。” “哦?死?” 赛伯瓮声瓮气的声音里混杂着一丝不屑,他左手提着刀,右手在眼前那些看上去同仇敌忾的变种人眼前扫过, “就凭他们?” 他的指头最终停在了阿萨佐的方向,赛伯面具之下的双眼里跳出了一抹狰狞,在红色光芒的闪耀中看上去异常古怪, “对不起,我从不跟陌生人玩...但我很有兴趣揍你一顿,好让你知道,你这垃圾只配当埃里克的狗!那个被干掉的激流,和躺在底特律的那些杂碎们都是你的朋友对吧?” 赛伯的手掌翻转过来,一根中指出现在阿萨佐面前, “你知道吧,人只有在死亡到来的时候才会露出真正的面目,你想不想知道,你那些杂碎朋友里谁才个是真正的懦夫?” “够了!” “砰” 阿萨佐的身影猛地消失在原地,他手里的匕首交叉着砍向赛伯的腹部,被横下来的合金刀挡住,武器碰撞,火花四溅,红魔鬼嘴角泛起冷笑,身影骤然消失,赛伯刚想要转过身,背后就传来了撕裂般的痛苦,阿萨佐的两把匕首精准的刺入了他的后心和腰部,距离脊椎只有不到一指的距离。 “哈!” “嗡” 长刀切开空气,但斩了个空,阿萨佐的身影早已经离开了赛伯背后,这一次他出现的地方是天空,赛伯后退一步,躲开了几乎擦着脸颊落下来的刀刃,但没能躲开阿萨佐另一只握成拳头的左手,拳头和后方的刀刃狠狠的砸在赛伯的脸上,将他的身体都砸的仰面飞了起来,但刀刃和艾德曼合金面甲碰撞,却没能伤害到他的脸。 他趴在地上,面具之下蕴藏着一股愤怒,他伸手从地面上抓起一把手枪,跳起来,朝着阿萨佐连开四枪,但改变了方向的子弹根本无法击中拥有瞬移能力的红魔鬼,他的身影就像是化为红色的烟气一般,连续在四个方向闪耀而过,最后几乎是紧贴着赛伯的身体出现在他身前,两把匕首一左一右刺入了他的肋下,狠狠向下一拉,两道狰狞的伤口以及那瀑布一样的鲜血喷了出来。 “啊!” 赛伯甩手将手里的手枪朝着阿萨佐砸了下去,但根本没碰到红魔鬼的边,相反,一道长鞭型的影子在他眼前一闪而逝,下一刻,他的身体又被抽的倒飞了出去。 红魔鬼鬼神莫测的身影出现在原地,他的尾巴甩了甩,两把符文匕首在手心里跳动着,他看着赛伯爬起来,他沙哑的声音在这黑暗,以及众人旁观者的耳中响起, “嘿,感觉虚弱了对吧...你真的以为自愈就是无敌?” “所有的武器,面对我...都是毫无用处!” 他的身影再次消失,手中红色符文越来越亮的两把匕首在空中翻飞,就像是带着一丝狩猎的感觉,在赛伯身体之间来回跳动,每一次出现,都代表着一道血痕的出现,都代表着一丝伤口的出现,赛伯并非被动承受着这一切,但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变种人不会这么简单的任由他冲出包围圈,这些混蛋将战场死死的限制在这20米的范围里。 这一点科尔森也发现了,他第一个从防线里冲了出来,对身后的人喊到, “快!解除包围圈!” 于是下一刻,齐刷刷的枪声响起,普通变种人可没有阿萨佐和万磁王的能力,面对子弹他们一样受伤,一样会死,这里的特工可都是神盾局真正的精锐,一般的变种人还真打不过他们。 变种人的群体很快混乱了起来,生力军的加入总算是让赛伯有了一些躲闪的空间,在人群中也让阿萨佐的迁跃刺杀变得困难了起来,但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他感觉到身体的虚弱,并非因为出血过多,而是因为那两把匕首的存在,那是古怪的,那是一种他从未听说过的力量形式,因为神秘,所以棘手。 但是他此时脑海里回忆的,却是维克多...当然不是他和那个粗野的家伙之间有什么古怪的关系,纯粹是因为,和阿萨佐的这一战,让他回忆起了拉斯维加斯那一场混战,关于维克多是怎么差点干掉了鬼灵约翰...约翰的能力和阿萨佐是差不多的,简直就像是一场复制。 “猜...真的可以猜出来吗?” 阿萨佐的身影在他周围来回跳动,在最后,赛伯干脆不再去试图跟上红魔鬼的速度,他闭上眼睛,将野兽感知扩散到最大,这个天赋很有用,但副作用是会让人暂时失去一部分理智,赛伯并不喜欢那种野兽一样的感觉,但现在,他必须得在自己被那古怪的力量消耗掉所有力气之前,找到破局的办法。 “他在干什么?闭上了眼睛,他在找死吗?” 诺曼诺夫的双手挥舞着两把短剑,以异常柔韧的方式躲过了眼前变种人的袭击,科尔森从另一方面冲上来,对着那家伙的后背就是三枪,在神盾局特工们和变种人兄弟会的一团混战当中,他,鹰眼,以及黑寡妇三个lv8的特工算是真正的进攻核心。 科尔森和黑寡妇背靠背的观察着周围的形式,这个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特工此时脸上满是厌恶,他双手握着两把特制的手枪,威力极大,配合科尔森专家级的射击速度和精准度,一时间竟然将那些混乱的变种人压制了下来,鹰眼和朗姆洛则带着一部分特工试图打通通往自由女神像最下方的阶梯出口,那地方正被那些狂热的变种人死死占据着。 整个场面非常混乱,精锐特工们人数处于劣势,但能合理利用战术的他们,却把变种人们打的节节败退。 “他在试图解决阿萨佐...” 科尔森低头躲过两根散发着异味的骨刺,他艰难的在越来越狭小的包围圈中试图突围,但效果不大,“弗瑞的直属部队怎么还不来!” 科尔森也有些抓狂了,在通讯设备被毁掉之后,他和总部已经算是断了联系,就算上他带来的这些特工,也是绝对不可能阻止这些疯狂的变种人的。 “牵制他们,别让他们打扰到赛伯和阿萨佐的战斗!他现在是唯一的希望了!” “你杀激流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唰” 赛伯的身体向前翻滚,但血花依然在后心暴起,他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半跪在地上,阿萨佐的声音飘忽,但实际上,刚才那一下,赛伯躲开了,虽然没有完全躲开...但最少已经证明了,这种方法是可行的。 “唰唰唰” “别挣扎了,安心等死吧!” “前方” “前,后,不,左边!” “噗” “前,前,左,不对!后面!” 赛伯在这一刻扔掉了合金刀,双拳握紧,狠狠的砸向身后,在下一秒,映入眼帘的,是阿萨佐那瞪大的眼睛。 “砰” 第一次接触到实体,用迁跃作战作为战斗风格的红魔鬼显然不是个力量型的变种人,在赛伯的全力一击之下,他的胸口发出了咔擦一声骨骼的脆响,整个人都打着旋撞开了好几个拦路的变种人,最后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赛伯看着双臂上插着的红色匕首,他双手一伸,将那古怪的匕首拿了下来,在接触到匕首手柄的时候,一股热流涌入身体里,似乎刚才被吸取的那些力量又回到了他的身体当中、 “啊...” 赛伯发出了惬意,舒爽的呻吟,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将其踹在了口袋里,然后捡起合金刀,狞笑着,一刀砍掉了拦路的家伙的脑袋,在鲜血四溅当中,他大步朝着摔在地面的阿萨佐走了过去。 “别急...我说过了,我会送你去和激流团聚的,朋友之间就该整整齐齐,不是吗?” 阿萨佐伸出手,抹了抹嘴角的血渍,他看着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丝古怪的笑容,他伸出手指,指了指天空,赛伯猛地抬起头,就看到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带着暗红色头盔的白发老头,用一种混杂着冷漠,愤怒,后悔的目光看着他。 转身,力量爆发,逃跑...在那一刻,野兽感知疯狂的在他脑海里示警,他几乎爆发出了最迅捷的反应,但还没等他跑出三步,庞大的磁力就落在了他身上,赛伯在这一刻感觉到沉重如山般的力量压在了他身体上,他的骨骼发出了呻吟,痛苦的压着他跪向地面。 “咔擦,咔擦” 这是骨骼在重压下断裂的声音。 “砰” 合金刀在地面上刺出了一团尘土飞扬的凹陷,他用这种方法强迫自己不能跪下去,这是...尊严!但即便如此,他的单膝还是最终弯向了地面。 “艾德曼合金...” 万磁王的脸色苍白,他看了一眼赛伯手里的合金刀,正要伸手将那刀夺过来,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教授缓缓从天空那已经完全碎裂的地面落下来,教授并不能飞行,但奥罗罗掀起的风暴足以让他稳稳的落在地面上。 “哼” 埃里克哼了一声,带着黑色手套的左手狠狠向外一甩,赛伯的身体被四道扭曲的钢筋贯穿,连人带刀就如同风中浮萍一般,朝着黑暗的天空中被砸了出去,根本无法反抗。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力量。 30.双雄会 “埃里克,你虚弱了太多。” 查尔斯教授脸颊上有两道血痕,让他看上去有些狼狈,这代表在他和万磁王的争斗中,他并非碾压式的胜利,或者说,两者还没有分出胜负。 “收手吧,埃里克,在还能收手的时候!” 教授劝到,在他落入这平台的那一刻,刚才还在拼命厮杀,要把武器砍入对方身体里的对手们,就像是被某种更高级的力量侵入了思维,他们对于自我身体的控制被强制切断,就像是任人操纵的提线木偶一样,停下了厮杀,泾渭分明的站成了两个阵线。 科尔森和黑寡妇双眼里闪耀着一抹无法抹去的恐惧,作为特工,对于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场面绝对是无法接受的,但现在,不只是他们,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些正在自由女神像塔楼里对抗战斗的家伙们,都已经失去了对于身体的控制权。 他们算是亲身体会到了,传说中的x教授真正的力量...但他们只能惊恐的发现,这要比传闻中更可怕,就像是被囚禁于思维的囚笼中,只能用双眼看着周围的一切,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哪怕是教授控制着他们把子弹射入自己的脑袋,他们都无法反抗。 “看看你周围,埃里克,血流成河...这里面有我们族人的鲜血,还有无辜者的鲜血,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教授的手攥在轮椅的手柄上,在激烈的情绪波动下都泛出了青筋,他双眼里闪耀着痛苦的光芒,他看着神色冷漠的万磁王, “每一次斗争都不可能有胜利者,只会让两个种族的血仇更加深刻,直到一方被另一方彻底毁灭!” “那肯定是我们获得最后的胜利!我从不怀疑这一点!” 埃里克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万磁王从来都不是个善于采纳建议的人,他双眼里燃烧的是更执拗的火焰,“没有谁能在作恶之后还能安然离开,查尔斯,我和你不一样,我才不要和平!” 他背后的披风在一刻猛然张开,他一字一顿的说, “我要他们血债血偿!把他们对我们的同胞犯下的罪,一丝不拉的,还回来!” 他剧烈的呼吸了一次,他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你知道那个机器是用来干什么的吗?查尔斯...” 教授的心里立刻涌起了一丝不安,“你用它干了什么!” “我只是...咳咳...” 埃里克艰难的咳嗽起来,当他的左手离开嘴角的时候,上面已经多了一丝血迹,他哼了一声,任由那血液滴在地上,他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我只是将双方的位置调转了一下,查尔斯,我的朋友,我只是想让那些目空一切的家伙们尝尝亲自成为被他们唾弃,被他们屠杀的“怪胎”的感觉,我只是激活了他们的...x基因!” “哈哈哈哈” 教授已经说不出话了,万磁王的声音在黑暗中如同夜枭一样响起,“也许成功率不是100%,也许他们中的一些会死掉,你知道的,哪怕是艾德曼合金,也有它的缺点,但我已经尽可能的做到了最好,那个女孩被你的战士们救走了,你总算是训练出了一批真正的战士,但这没关系...还有我!” “这是崇高的牺牲,想想吧,纽约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被激活基因,这都将是一场无可避免的大变革,这会是摧毁现在这个残忍,冷漠,无聊世界的第一场黎明,这将是一场革/命的开始...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他转过身,双手张开,那巨型仪器轰然裂开,他的身体缓缓飘起,在靠近仪器的时候,却感觉到了一股向下的拉力,他扭过头, “查尔斯...别再阻拦我!” 那声音冷漠到了极致,查尔斯教授摇了摇头,他坚定的说,“不,我拒绝!你这是在掀起一场足以毁灭一切的战争,埃里克,这比古巴导弹危机要疯狂一百倍...你不能这么做!” “实际上,我可以!” “砰” 两股力量再次碰撞,那些被查尔斯教授切断了身体活动的人也纷纷恢复了正常,但下一刻,一团能量风暴就在自由女神像的平台上爆开,那碰撞的能量掀起了空气和空间的震动,在这种力量的碰撞下,凡人显得是如此的卑微,他们的身体就像是被重锤砸中一样,朝着四面八方飞了出去。 而下方...是超过100米的高空,从这种高度摔下去,无人能够幸免。 “奥罗罗!” 站在下方街道上的琴看到了那些砸下来的人影,他们在空中艰难的挥舞着双手,这女人猛地站起身,将自己的心灵力量扩散到最强,她举起双手,无形的力量冲向高空,将四面八方落下来的人齐刷刷的接住。 但一次性接住这么多人...这简直不可思议,琴并不是查尔斯教授,她的心灵力量还没有强大到这个地步,所以下一刻,那些人的坠落速度只是缓了一下,便再次加快。 奥罗罗举起双手,风暴呼啸着在这超过一百人的身体下方张开,就像是一张大网一样,正在快速增强,但这需要时间,哪怕是风暴女这样的风暴主宰,同样需要时间来加强风的力度。 “我需要3秒钟!琴,坚持住!” 风暴女的喊声让气喘吁吁的格蕾.琴咬了咬牙,她再次举起双手,那无形的力量再次爆发,这一次,她几乎是一次性爆发出了所有的心灵力量,众人坠落的速度再次停滞,完全停在了半空当中,1秒,2秒,格蕾.琴感觉到了眼前一阵阵眩晕,但她不愿意就这么放弃,这可是100多条人命... 不得不说,查尔斯教授在教书育人这一方面绝对是顶级的,生命也正应该如此,不因为所信奉的信念就高贵,或者低贱,在这种意志的坚持下,格蕾.琴在昏迷之前,将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量也推了出去,那100多号人的身体在这股突然加强的推力下,不但没有坠落,反而上升了十几米,就跟做过山车一样刺激。 “噗” 在那些人被狂风卷起的时候,格蕾眼中闪过了一丝赤红色的光流,她脑海中有个破碎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她喷出了一口鲜血,就此倒在了野兽汉克的怀里。 “砰” 就在琴晕倒的那一刻,全身上下湿漉漉的赛伯艰难的从水里爬了出来,他伸手将自己胸口的钢筋抽出来,双眼看着如同烟花一样不断爆发出能量波澜的自由女神像的顶端,两个大佬的力量碰撞让美国的标志性建筑物自由女神像就像是从中央断开了一样,以一种古怪的方式悬浮在空中。 当然,这只是视觉错位,万磁王的磁力全开,扭曲视觉,那只是最低级的作用了。 “当啷” 他用合金刀砍断了死死缠在脚腕上的钢筋,他恶狠狠的看着高台上迸发的战斗,他骂了一句,大步朝着那气氛微妙的人群走了过去, “奥罗罗,送我上去!” 他抓着风暴女的肩膀大声喊到,“现在!马上!” “你疯了!” 一边恢复了人形态,正在紧张的为昏迷的格蕾.琴检查的汉克扭头喊到,“上面是查尔斯和埃里克在战斗,你卷进去会被瞬间撕碎的!” “你tm看我像是挨了打不还手的人吗?” 赛伯吼叫着,“我tm说了,送我上去,现在!” “我和你一起去!” 靠在一边抽着烟的洛根一把推开眼前的混蛋们,站在了赛伯身边,他看了一眼狼狈的赛伯,揶揄着说,“我怕你一个人搞不定。” 赛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上去干什么?送死吗?你全身都有金属,埃里克放个屁都能干掉你!” “噌” 洛根拳头上的银白色刀刃弹了出来,他晃了晃拳头,“我和凯拉欠你2条命,我这人不怎么喜欢欠别人东西,一般都是当场就还了!” “金属...” 野兽汉克本来想拉住有些发疯趋势的赛伯,但很快,他的眼神转了转,拉着赛伯和洛根走到一边,低声说, “如果你们真的想帮忙的话...你们就听我说,查尔斯和埃里克的力量所差无几,但查尔斯最厉害的手段对埃里克无效,秘密就在那个头盔上...那是黑皇塞巴斯蒂安肖留下的玩意,如果你们把它取下来...这场战斗就可以结束了,嘿,混蛋,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说真的...真的就这么简单!” 汉克一摊手, “但是我得提醒你们,从没有人做到过这一点,埃里克身体周围涌动的磁场可以瞬间把一团钢铁撕成原子状态的碎片,他全力爆发之下,就算是你们两,也会被...等等!” 汉克的手掌猛地拍在了一起,他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你们...你们只要不伤害到大脑,就算身体被绞成肉末也能复活,对吧?” 赛伯和洛根齐刷刷后退了一步,这建议也太疯狂了,但汉克却抓着两个人的肩膀,快步走向奥罗罗, “送我们上去,奥罗罗!快!” “见鬼!” 赛伯的喊叫声还历历在目,奥罗罗的风暴已经卷起三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了天空,在即将到女神像顶端的手,汉克先把赛伯扔了出去,然后带着洛根继续上升。 “查尔斯!别阻拦我!我知道现在的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也不想拉着你一起去死,在我为我们的种族奉献了一切之后,你就是天然的领袖...带着他们继续走下去,不要辜负我做的一切!让开!我说了,让开!!!” 万磁王埃里克周身萦绕的磁力已经变成了实质性的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钢铁,木材,石块,一切被卷入其中的物质都会被无情的泯灭,那由巨大的磁力引起的疯狂吸引让查尔斯教授的身体都忍不住朝着埃里克的方向偏斜了过去。 但无法想象的心灵力量在阻止着这一切,否认任由那黑洞逸散,自由女神像也会不复存在。 “埃里克,别做傻事!” 一道厚重的心灵之墙挡在万磁王和那仪器中心,不打碎它埃里克就别想操纵那仪器,但尴尬的问题就是,哪怕他火力全开,要干掉查尔斯,也很难做到,另一方面,虽然两个大佬都不承认,但他们的友谊即便是在这一刻,也固执的影响着两个人,否则以这种力量层次,很容易就会落得一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两个人掌握着超凡的力量,但他们的身体,依然是凡人之身。 “哈!” 汉克从空中越到平台上,疯狂的转了3个圈,合金爪已经弹出来的洛根在这巨力的推动下,疯狂的吼叫着,试图将合金爪刺入埃里克的心口,但万磁王只是轻轻伸出右手,就将洛根的身体固定在了10米开外的原地,艾德曼合金无法摧毁,但它依然属于金属,依然能轻而易举的被埃里克控制。 万磁王已经忍受到了极致,他的手掌狠狠的攥紧,洛根的身体就被固定在空中,以一种可怕的方式被拉伸,也许在下一刻,他就会被彻底撕成好几块。 “你是来送死的吗?好...我成全你!” “啊啊啊!” 洛根的惨叫声响彻云霄,查尔斯教授正要帮忙,然后就看到了从另一边冲向埃里克的赛伯,教授立刻明白了赛伯要做什么,在这一刻,所有逸散出来的心灵力量猛地被回收,然后以一种爆发性的方式朝着埃里克砸了过去,艰难的突破了埃里克周身的磁力场,在这一刻将他的身体短暂的完全禁锢在了原地。 教授的鼻孔也因为能量的碰撞留下了鲜血,整个人都因为能量碰撞狼狈的从轮椅上滚了下来,与此同时,赛伯的身体穿过那厚重到可怕的磁场,在靠近万磁王3米之内,他的身体就以一种可怕的,堪比凌迟一般的攻击被碾碎,在他挥出的拳头砸在埃里克的头盔上的那一刻,他的右拳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肉,只剩下了阴森开裂的白骨,但还是带着足以掀飞一个老人的力量,落在了万磁王的脸颊上。 “嘿,老头,这是还你的那一下!” “砰” 31.胜! 一拳的力量有多大? 如果是普通人,这全力打出的一拳没准会让你头破血流,还会有脑震荡之类的糟糕症状,如果是一个专业搏击手,一拳也许就会把你打晕,还会有危及生命的风险。 如果是超凡之人,他的一拳,往往会带有更疯狂的效果。 但实际上,赛伯的这一拳,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给力,当无形的能量高度聚集之后,会形成实质性的能量场,中和动能只是能量场最基本的一种特性,赛伯的这一拳砸在埃里克脸上的时候,附带的60%的力量已经被中和。 但对于全身都被心灵枷锁禁锢住的万磁王来说,这一拳已经足够造成威胁了。 并非是身体上的,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威胁。 “当啷” 那暗红色的头盔在赛伯只剩下白骨的左拳的掀起之下,飞到空中,然后砸在地上,在接触到埃里克的皮肤的那一刻,赛伯的左臂,连带着小半个身体都出现了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塌陷,一种放慢速度的泯灭。 那已经不是痛苦可以形容的了,如果非要说个感觉,那就是那里的细胞以一种疯狂的状态死去,以一种疯狂的速度死去,在磁力的全方位压迫之下,他甚至实质性的感觉到了死亡正在快速逼近。 就像是意外摔入了黑洞中的人... 他看到了埃里克被砸的偏向另一边的脑袋,以及那双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杀意,他只需要心神一动,赛伯就会被狂乱的磁力黑洞完全吞噬。 但埃里克没有那个机会了...就在头盔摔落的那一刻,一个强大的,熟悉的意识,从外界渗入了他的思维里,就像是快速封冻的寒冰一样,那意识所到之处,一切的思维都被冰封,万磁王感觉到自己就像是坠入了冰湖中的溺水者,他的身体正在变得冰冷。 直到最后,他维持着那充满杀意的表情,但双眼里的神色已经变得平和了下来,一切的磁力波动在这一刻完全消失,就像是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他转头木然的看着被汉克重新抚上轮椅的查尔斯,他开口说, “你赢了,查尔斯...杀了我吧。” 教授没有说话,他虚弱的靠在轮椅的靠背上,脸上的淤青和鼻子下方的血渍代表着他这最后一击并不轻松,要完全控制像万磁王这样存在的思维,切断他正处于极致的力量,这已经让查尔斯教授心神疲惫。 洛根冲上前,将凄惨的赛伯从地面上扶起来,他的左臂已经完全消失,左半边身体就像是被重锤碾过一样,凄惨到了极致,但他却还没有晕倒,而是大叫着, “x,真tm疼,下次换你来!” 洛根那满是污痕的脸上终于松了口气,他狠狠的在赛伯完全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嗨,你还是可以搞定的嘛,你这家伙。” 赛伯瞪了他一眼,身上的虚弱感越发明显,他咳嗽了一声, “给我根烟,再去找凯瑟琳,我需要补充点能量,我感觉自己现在能吃下去一头牛。” 片刻之后,在洛根的搀扶下,赛伯艰难的从地面上爬起来,他的左半边身体在快速愈合,身上的鲜血看上去触目惊心,他嘴角叼着燃烧的香烟,靠近了木然的站在原地的埃里克,伸手取下嘴角的香烟,朝着万磁王的脸吐出了一口浓郁的烟气。 “哇哦,伙计,你真的很棒...” 赛伯撇了撇嘴,看着那双木然的眼睛,他有些意兴阑珊,“说真的,如果没有之前那些意外的话,我们没准可以当朋友的,比起温和的教授,你的行事风格倒是更能让我接受,但是很可惜...” 他耸了耸肩, “我们已经是敌人了,真遗憾,不是吗?” 他转过身,在洛根的搀扶下走到角落里,伸手捡起埃里克的那个暗红色的头盔,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着,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在天边,正是黑暗浓厚的时候,距离黎明还有很远,而在这一场战后,这鬼地方满目疮痍,自由女神像这标志性的建筑物的大平台上已经满是鲜血的屠场,让人嗅一嗅都会觉得恶心。 在休息了十几分钟之后,终于缓过神的查尔斯教授操纵着轮椅来到站在原地的万磁王埃里克的身边,两人的目光对视,教授的左手轻轻一挥,埃里克的双眼就恢复了清明,但他依然无法操纵自己的身体。 只能用一种遗憾,愤怒的眼神,看着自己过去的老友。 “埃里克,告诉我,谁是你的盟友?” 查尔斯教授低声问到,“凯利议员是瑞雯假扮的,对吧?” “哦?” 埃里克的眼睛眯了起来,“为什么这么说呢?查尔斯,为什么就这么笃定我会有一个盟友呢?难道我不可能自己策划这一切吗?” “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查尔斯教授的眼神平静,“看看那些特工的反应吧,他们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你能用磁力做什么,他们对你的认识还停留在你可以依靠磁场控制金属的层面上,我虽然也讨厌尼克.弗瑞,但我不认为间谍之王会连对手的信息都搞错,有人在帮你,对吧?” “他帮你篡改了神盾局关于你的资料,这个行动肯定在神盾局初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就像是一个最初埋下的漏洞,经过几十年的时间慢慢发酵,你在这几十年里也从没有全力出手过...你也在等待这个机会,你也在配合你的“盟友”欺骗神盾局,你也在等待这个对人类社会进行致命一击的机会!” 查尔斯教授双眼里的光芒越来越明亮,伴随着一个问题的解决,其他疑惑的问题也是迎刃而解,他看着面色越来越不自然的埃里克,他沉声说, “那个人...不,那个组织,他们神通广大到可以自由的修改神盾局的秘密资料,甚至会参与到他们的行动计划里,怪不得神盾局这些年对于兄弟会的打击力度这么大,你们的实力却越来越强,原来如此...那是谁?” “埃里克!告诉我,别逼我搜查你的记忆!” 说到最后,查尔斯教授的语气已经冷漠到了极致,“埃里克,你竟然和这样狼子野心的家伙合作...你真的是...” “我没错!” 万磁王咬着牙大声说,“我不认为我错了,查尔斯,你的软弱会毁掉变种人,一个种族想要独立,怎么可能不流血?怎么可能没有战争!几十年了,你难道还没有认识到那些政客的虚伪吗?你真的认为依靠软弱的辞令,就能让他们改变想法吗?” “别天真了!” “埃里克!现在不是理念之争的时候,告诉我...它的名字叫什么?” 查尔斯教授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自己的额角,他看着万磁王的眼睛, “别逼我!” “好吧,好吧...” 埃里克和查尔斯对峙了2分钟,在感觉到身体里缠绕的那股心灵力量又开始蠢蠢欲动的时候,万磁王终于妥协了,他的脑海里秘密太多...相比之下,那只是各怀鬼胎的合作者而已。 他看着查尔斯,轻声说了一个词。 “你听说过他们的,查尔斯...砍掉一个头,原地长出两个。” “这...这怎么可能?他们...他们应该早就灭亡了!” 查尔斯教授的眼睛在这一刻猛地瞪大了,他似乎不敢相信埃里克说的一切,但面对他的质疑,万磁王看着远方的黑暗,玩味的说, “不不不,它们从未消亡,他们一直都在,查尔斯,他们比曾经更强大了。” 另一边,在意识到万磁王已经失败之后,变种人兄弟会的家伙们便一哄而散,没有人去阻拦他们,x战警们已经是心神俱疲,唯有率属于神盾局的特工们,跟随在那些一哄而散的家伙们身后,悄悄的隐入了黑暗当中。 科尔森,诺曼诺夫,鹰眼三个人有些垂头丧气的坐在街边一片黑暗的咖啡馆的椅子上,在失去了巨大部分高科技联络手段之后,他们只能被动的等在这里,用老式的咖啡机研磨,烧水,冲咖啡,等待尼克.弗瑞的反应,但想必没有那么容易。 三角翼大楼内部已经乱成一团,在科尔森出发的时候,那里似乎还发生了入侵事件,也不知道这一场突发的灾难会造成多少损失。 “你们有没有感觉,这一次我们失败的有些太蹊跷了...” 科尔森看着周围那些眼神不善的变种人,他压低声音,对其他两位同伴说,“巴顿,你说说关于的你组织的第一波突袭,还有那个见鬼的emp,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资料里可从没提过万磁王有这种能力...” 面对科尔森的询问,“鹰眼”克林顿.弗朗西斯.巴顿特工摩挲着下巴,他轻声说, “我还记得当时万磁王那些嘲讽的话...他似乎早就知道我们的情报有误,科尔森,你说的没准是对的,这一次失败绝对不只是因为弗瑞的指挥失误,我有种感觉,一些我们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发生了。” 黑寡妇罗曼诺夫正想要说话,他们背后的店铺大门被推开。 “砰” 三个人猛地回过头,就看到一个精赤着上身,披着一件长风衣,叼着雪茄的家伙大步走入了店铺里,在他身后,还有一些看上去很年轻的孩子们,最后是同样叼着雪茄,抱着肩膀靠在一边的肌肉男...那是洛根,他们都认识。 “赛伯...” 科尔森站起身,虽然之前赛伯说话的口气很不客气,但作为一名特工,他的专业素养决定了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一个可能成为朋友的人,他走上前,和赛伯仅剩的右手握在一起,他拍了拍赛伯的肩膀, “这是一场胜利,伙计,你们拯救了整个纽约!” “对,亲爱的科尔森,这是一场胜利。” 赛伯玩味的看着眼前的lv8特工,他轻声说,“对于刚才我稍有些激动的语气,我道歉,我不该那么说的。” 科尔森露出了笑容,他摆了摆手,“没事,我们是...” “咔” 赛伯的右手狠狠的掐住了猝不及防的科尔森的脖子,将他举到了空中,鹰眼下意识的抽出了背后的弓箭,但映入眼帘的是从地面里缓缓“站”起来,用两把带尖刺的格斗棍抵着他心口的凯瑟琳,全身钻石化,握紧了拳头的艾玛以及双手握紧了蓝紫色小光箭的克拉莉斯。 罗曼诺夫特工的反应更快,她转身就窜向咖啡店的另一边,她意识到了赛伯来者不善,但就在她跳出窗户的那一瞬间,窗外的迷雾里出现了一双手臂,扼住她的脖子,将她重新带回了这肃杀的咖啡馆里。 这危险的女人抽出手枪就要反击,但下一刻就被两把从迷雾中探出的匕首死死的抵住了脖子,才让她的反击告一段落。 赛伯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两个人,他懒洋洋的说, “你们是尼克.弗瑞最好的特工,所以你们可以试着逃跑,可以试着反击,你们可以猜一猜,这些孩子会不会痛下杀手...至于你们,孩子们,别相信他们说的任何一句话,他们是特工,说谎就是他们的工作,有任何动静,杀了他们!” 他眯起的双眼里,那危险的红芒已经洋溢到了极致,他抬起头,看着已经呼吸困难的科尔森,他轻声说, “你看上去很痛苦,是因为我的手指吗?科尔森,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吗?” 他靠近科尔森的耳边,如老友般温柔的轻声说 “因为我突然发现,科尔森特工,我们之间有很多话题可以谈...夜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谈。” 32.胜?败! “砰” 科尔森被扔在黑暗的巷子里,这专业的特工顾不得反击,也顾不得肮脏的地面,他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一边呼吸一边咳嗽,脸色痛苦到了极致,就在刚才的那一刻,他真的感觉自己快死了。 重新让空气进入肺部是一种新生一样的体验,科尔森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和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了。 一个身影在狼狈的特工眼前蹲下来,赛伯用右手取下嘴里的雪茄,将一口烟气喷到了科尔森脸上, “嘿,朋友,活过来了吗?” “咳咳...为什么?” 科尔森揉着剧痛的脖子,艰难的问到,“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之间没有矛盾,不是吗?” “哦,是这样的...” 赛伯眯起眼睛,缓缓的说,“我前一段时间去了一趟底特律,遇到了一个很好玩的家伙,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从一个叫阿贾克斯的家伙那里,我得到了一本记录一些琐事的笔记本,这也不是重点,阿贾克斯是为那个该死的武器x计划服务的,你猜我从那笔记本里发现了什么?” 科尔森的动作僵硬了起来,他听到赛伯一字一顿的,在他耳边低声说, “我亲爱的科尔森,你曾经去监理过那个计划,对吧?那地方叫什么来着?三里岛?还是魁北克的水坝基地?” 他的右手抓住了科尔森的衣领,一点一点的将他从地上抬了起来,将他拉向赛伯的面, “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啊...科尔森,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三年前一个弱的连7级特工都打不过的混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你想知道我这3年经历了什么吗?你想知道是谁杀了史崔克吗?” “你想知道,那个混蛋对我做了什么吗?” 科尔森从赛伯的声音,从他的眼神里,感觉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作为一名特工,他的思维开始疯狂的转动起来,现在已经不是可以随意聊天的时候了,现在是危及生命的时刻了。 “等等!赛伯!这和我没关系!” 科尔森快速的说,“在你失踪的时候,你和小丑同归于尽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已经完成了武器x计划的监理,之后我一直在其他地方出外勤,这事情和我没关系!我对你的遭遇很遗憾,但这真的和我没关系!” “而且我们只是监理,赛伯,那是国防部直属的计划,我们没有一票否决的权力!那个计划和神盾局没有关系。” “嗯?” 赛伯伸手将科尔森放回了地面上,他取下嘴角燃尽的雪茄扔在一边,他的右手在科尔森肩膀上拍了拍,温柔的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科尔森,你说谎,我能感觉到,你不会希望知道说谎之后你会遭遇到什么的,相信我。” 这温和的声音让科尔森打了个寒蝉,他微微后退了一步,本就活跃的思维开始疯狂的跳动,他没有立刻回答赛伯,而是反问到,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才会认为这武器x计划是神盾局主持的?” 赛伯瞅了他一眼,科尔森声音里的真诚他能感觉到,但他不会愚蠢的去相信他,因为他是特工...说谎就是他的工作,就是他的本能,但考虑了几秒之后,赛伯还是开口说, “有一个自称是神盾局的探员的家伙,为阿贾克斯的试验场负责寻找活体样本,我还没找到他,但是,我不认为这事情会是一个巧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科尔森,这世界没有那么多巧合...也许是你们那傲慢无礼的局长大人暗地里布下的局,谁又说的清楚呢...” 科尔森也沉默了,赛伯说的不是没可能的,弗瑞是个很自我的领导者,一个天才并且经验丰富的特工,如果他瞒着他们做了什么秘密的计划,如果他不想让他们知道,就谁也都不会发现。 这事情反倒让科尔森犹豫了起来,现在这个情况,他不敢随口乱说些什么,面对眼前威慑力十足的赛伯,他踟蹰了片刻,轻声说, “给我点时间,赛伯,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哦,听听你说的话...” 赛伯的右手伸进外衣的口袋里,取出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左轮手枪,“多么的苍白无力,多么的软弱,多么的引人发笑...这像是一个专业的特工会说出来的话吗?我又凭什么相信你,科尔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单手转开弹巢,从其中艰难的取出了一发银白色的,带着尖锐弹头的子弹,然后合上弹巢,使劲一甩,弹巢飞快的滚了几圈,赛伯抬起头,将手枪抵在了科尔森的脑袋上。 那冰冷的触感让特工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然后他就听到赛伯说, “梅和朗姆洛,对吧,那个家伙叫朗姆洛,他们用枪指着我的头...你知道吗?科尔森,那时候的你胜券在握,我只是个小人物,没有人会在意的小人物,不过4年后的现在,我还是要告诉你...” “我讨厌被人用枪指着头!我讨厌被人威胁!我讨厌半夜里有个神经病跳进我房子,用弓箭对准我脑袋!我讨厌这种感觉...遗憾的是,你们全犯了一遍。” 赛伯的手指放在了扳机上, “这枪里有五发子弹,祈祷吧,科尔森,祈祷你运气足够好...” “不,赛伯,不要这样!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我们可以...” “砰” 撞针弹空的声音让科尔森所有的话都被噎回了嗓子里,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就在刚才,他和死神擦身而过,他甚至听到了死亡的尖叫声,但运气似乎还站在他这一边。 赛伯遗憾的耸了耸肩,将手心里的子弹装回弹巢,把枪放回了口袋里,他走上前,拍了拍科尔森的肩膀, “运气不错,伙计...但别忘了,我等着你的交代...如果你不来,我会去找你的。” 科尔森刚想要开口说话,赛伯的手掌就在他脖子后面狠狠一敲,他双眼泛白的倒了下去,再牛逼的特工,说到底,也只是普通人。 一夜的混乱终会过去,在失去了绝大部分电子仪器之后,整个纽约就如同万磁王说的那样,在顷刻间重归荒蛮,这座城市就像是被废弃了一样,第二天一早,整个城市就被拥挤的人流,抗议的民众全部占领。 在文明的外衣被粗暴的全部撕去之后,这些假装着获得很自由很民主的民众们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惊恐,埃里克成功的让人类面对危机最真实的感觉出现在了纽约这座城市的上空,像极了当初的哥谭,在小丑引发的混乱之下,所有人都被卷入其中。 但这和赛伯已经没关系了。 他惬意的靠在泽维尔城堡的最高处,享受着清晨的风,经过一夜的时间,足够的能量,左臂已经堪堪恢复,但看着那嫩白细腻的皮肤就知道,要指望这支胳膊恢复战斗力,还需要最少3天的时间,新生的骨骼是脆弱的,但好歹赛伯也不用再忍受独臂大侠的古怪感觉了。 “嗡嗡嗡” 嘈杂的声音很快打破了眼前的宁静,赛伯在墨镜之下的双眼睁开,就看到了天空中朝着泽维尔城堡飞过来的黑色直升机。 很难说他们是怎么在万磁王的emp攻击下,保证这飞机的电子仪器完好无损的,但只冲着直升飞机侧面印刷的那个黑白鹰的标志,赛伯就高兴不起来,不过他也隐隐的有些期待,尼克.弗瑞... 他是多么想给这家伙脸上揍一拳,不过在查尔斯教授的地盘,他估计很难做到这一点了,穿着紫色睡袍的他,施施然的走下楼梯,和见面的每一个孩子友善的打招呼,最后自然的伸手推开了教授的办公室大门。 尼克.弗瑞内心是憋着一股火气的,这是肯定的,任何人被耍了一道之后,内心都不会平静,对于他这样的间谍之王来说,仅仅是从万磁王的资料作假就能分辨出太多东西,神盾局内部有内鬼!而且是绝对的位高权重! 他看着坐在对面的查尔斯教授,他完全不怀疑眼前的教授有和万磁王同流合污的嫌疑,怀疑任何人,这是一名优秀的特工必须要具备的能力,当然,在没有证据之前,他不会将怀疑变为某种现实的指控。 “教授,我要先确认一件事情...埃里克,他被你们抓住了,对吧?” 尼克.弗瑞坐在椅子上,用一种很温和的声音说到,“昨晚的事情,还要感谢x战警的帮助。” 这是个身材健壮,高大,足够接近2米高的黑人,穿着皮质的风衣,内衬作战服,军靴,大光头...最引人瞩目的是他的左眼,那里是一个黑色的皮质眼罩,而右眼里闪耀的,是一种很难说清楚的眼神,包含着审视,拷问,怀疑,压迫,总之会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面对弗瑞的客气,教授只是伸手摆了摆,他很清楚,面对弗瑞这种人,你一刻都不能放松。 “那我们就直入主题吧。” 弗瑞的身体前倾,“我要带走埃里克,他的那台仪器以及那个女孩...除了他之外可以启动那台仪器的女孩,安娜.玛丽,小淘气。” 教授沉默了片刻,低声说,“埃里克和磁力仪我都可以交给你,但安娜...你可能得跟她的监护人谈一谈...” “砰” 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带着大墨镜,穿着紫色睡衣的赛伯走了进来,很随意的靠在旁边的沙发上,教授看了弗瑞一眼,指了指赛伯, “哦,玛丽的监护人来了...” “赛伯.霍克!” 尼克.弗瑞的独眼放在了这个闯进来的家伙身上,“你什么时候成为了安娜.玛丽的监护人?” “30分钟之前...” 赛伯甩了甩手,“当然,如果你坚持,小淘气我可以让你带走,你还可以顺便带走科尔森,诺曼诺夫,巴顿的尸体...还有那些潜伏在哥谭市的神盾局特工,我保证,从明天开始,你每天都会收到一个裹尸袋,我想,说服那么多人相信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那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对吧,无所不知的弗瑞先生?” “你在...威胁我?” 弗瑞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赛伯耸了耸肩,他慢慢摘下眼镜,双眼里的红芒闪耀的是如此的惊心动魄,他脸上还有一丝冷漠的笑容, “对,我就是在威胁你!” “就像你曾经对我做的那样,怎么样...这种感觉很难受吧,弗瑞。”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两个人眼前晃了晃,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伟大的弗瑞局长,24小时之内,让那些见鬼的特工都撤出哥谭,我其实很不明白,你的屁股都快着火了,纽约几千万人等着你就拯救呢,你怎么就还有时间和我在这里争论这些没用的东西...”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对吧?” 33.分裂 查尔斯教授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相当压抑,按道理说,尼克.弗瑞这样等级的人,是不应该和赛伯这样怄气的,但现在,赛伯正在用他麾下最好的三个特工的性命威胁他让步,这让弗瑞局长感觉到了万分的不爽,他当然没有忘记自己派鹰眼威胁赛伯的事情,但这两件事明显不是一个性质。 “你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情,赛伯.霍克,你在挑衅神盾局的底线!” 弗瑞坐回了椅子上,他的右眼盯着赛伯,其中传出的严肃让人会感觉如刀子一样刮在皮肤上,赛伯手里把玩着一只眼镜,他浑不在意的咧开嘴,露出了一丝惬意的笑容, “你说我在挑衅你的底线?” 赛伯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他疑惑的看着尼克.弗瑞,“你真的有那玩意吗?如果你说,那么我可以肯定,你不是一个优秀的特工,由有一个有底线的人领导的神盾局也不会是个合格的间谍组织!所以让我们别再说这种惹人发笑的官方辞令了,让我们用更男人的方式来交谈吧。” 他站起身,紫色的睡袍在身体上滑动,他指着自己的心脏,低声说, “要么,派出你们的精锐杀手杀了我,带着安娜.玛丽和你想要的一切从这里走出去。” “要么,乖乖的带走你能带走的东西...” 赛伯摊开双手,“诚恳”的说,“你看,我是个变种人,你们嘴里的怪胎,渣滓,小偷...我不是个有底线的人,所以你最好快点做出决定,免得我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很好的时候杀掉可怜的科尔森,你知道的,我是个疯子...不是吗?” “啊,我现在有些弄不明白了,这里到底是泽维尔家的领地,还是赛伯.霍克的领地?” 弗瑞局长一点都不慌,赛伯押出了底牌,他也有,他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取出两张照片放在了查尔斯教授眼前的桌子上,然后伸出双手,撑着下巴,慢里斯条的说, “你们是变种人,但我们从未说过你们是怪胎...可惜普通市民不这么看,你瞧,他们现在围在市政府和华盛顿的街道上搞游行,他们要我们把你们从这个国家里驱逐出去...我本人并不愿意这么做,你瞧,教授,我是抱着善意的态度来的,我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是威胁谁要么杀了我,要么滚之类的屁话。” 他瞥了赛伯一眼, “下次威胁人的时候,拿出点实质性的东西...” 赛伯嘿嘿一笑,他双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你要实质性的?” “好!凯瑟琳!” 赛伯高喊一声,带着黑猫面具的小丫头就托着死狗一样的鹰眼穿过墙面,走到了办公室里,赛伯从口袋里取出一把枪,打开保险,抵在了鹰眼的脑袋上, “我给你实质性的东西...没准你可以祈祷,这枪里没装子弹也说不定呢。” 弗瑞的眼神变得危险了, “巴顿死了...最少有上千变种人为他偿命!” “什么?” 赛伯将左手放在耳边,疑惑的说,“你那句话是对我说的吗?抱歉,那上千个变种人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在弗瑞吃人一样的目光中,惬意的活动了一下双臂,“好了,废话说太多了,让我们来倒数吧...10、9、8...” 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变得肃杀了起来,赛伯的倒数声如低沉的钟声一样撞在弗瑞的心头,后者的拳头慢慢攥紧了,赛伯看着他,咧出了一个笑容, “下次威胁别人的时候,最好拿出点实质性的东西...” “砰” 子弹擦着鹰眼的耳朵飞了出去,在他的耳朵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赛伯耸了耸肩,朝着尼克.弗瑞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 “抱歉,打偏了,让我们再来一次。” “12枚战斧导弹已经瞄准了这里...” 弗瑞再次开口,赛伯理都没理他,他赶苍蝇一样的挥了挥手, “战斧导弹可杀了不了我,甚至伤害不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但是可怜的巴顿就要死了,真可惜,他还是这么年轻...” 赛伯看着弗瑞,将散发着硝烟的枪口放在了巴顿的脑后,“他不该就这么死掉的,你也这么认为的,对吧?” “你会成为美国公敌!” 弗瑞加重了声音,赛伯的声音比他更大, “上一个公敌就被关在这里的地下室,要不要我再去把他放出来,你和他说说这些屁话,看看他是怎么回答你的?” 赛伯朝着弗瑞竖起了一根中指, “你看,我tm是抱着善意和你在这里扯皮的,看看我,尼克.弗瑞,你真的以为我这样的人会在乎三个特工的死活?我给你的时间够多了,带着你的东西滚!要么就来杀了我!” “你会挑起一场变种人和人类的战争!你会是千古罪人!” 弗瑞站了起来,他高大的身材配合那杀气四溢的声音,让这个房子的氛围变得紧张到一触即发,赛伯毫不畏惧的用眼神瞪了回去, “战争?不,战争从未停息过!少在这里粉饰太平,是我们干掉了万磁王,不是你!是我们救了这座城市,也不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朝我大喊大叫?战争?让你的普通人军队来!” 赛伯握紧了拳头,在空中狠狠的挥舞了一下,他脖子上青筋暴起, “看看是你们生的快!还是我们杀得快!战争?你tm也配提起战争!你们这些任由疯子屠杀变种人孩子的渣滓也配在我面前提起战争!如果不是你躲得好,弗瑞...你还能活到现在?” “少在我面前装硬汉!你这种货色我见多了!你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的东西,你的一切都毫无用处,这就是这场游戏的真谛,你得做出选择!” 赛伯的手指扣在扳机上,神色冷漠的看着弗瑞,“而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弗瑞,别以为每个人都是教授这么好说话,你昨晚见到了一个变种人疯子,现在你看到另一个了!带着你该带走的东西,滚!”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是的,谈判陷入了僵局。 面对赛伯的指责,弗瑞那黑皮肤上也罕见的出现了一丝红晕,但他没办法反驳,史崔克用变种人儿童做实验的消息他并不比查尔斯教授知道的更早,但且不说他真正的想法是什么,最少这件事情本身无可辩驳,这可是美国历史上罕见的丑闻,一旦被披露出来,国防部乃至国会的一帮老头全得下课了。 “好了...赛伯,不要这么冲动。” 查尔斯教授挥了挥手,红脸唱完了戏,该白脸出场了,他温和的对弗瑞说,“你看,赛伯不同意,你确实不能带走玛丽,我只能将那仪器和埃里克交给你,而且你要保证,不会伤害到埃里克,否则兄弟会掀起暴动,我可没办法收拾残局。” “还有,那个什么见鬼的《变种人注册法案》,取消掉!” 赛伯冷冷的加了一句,说起这个《变种人注册法案》,这玩意可是大名鼎鼎,3年前的加州变种人暴乱就是因为这玩意才闹的那么大,国会宣布让境内每一个变种人都必须登记身份和能力,这无疑是公开对变种人的一种歧视,将他们当成异类来处置,当时是试行,最终在暴乱进行的时候被搁置了。 但这一次世界领导人会议的时候,却又被提了出来,这也是赛伯和查尔斯教授商量好的,这玩意不能出现,最少在这个特殊时期。 “这不可能!” 弗瑞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别忘了,查尔斯,这是你们变种人闹出的乱子!本来还可以商量的事情现在已经无法避免了,否则民众会闹出更多的事情。” “但也是我们收拾的残局!” 赛伯强硬的反驳到,嘲讽到,“可以商量?过去3年里你们可是从没有表现出商量过的余地,这是底线!别以为我们把自己的同胞交给你就不承担风险,你要明白,埃里克落在你们手里,就相当于将变种人兄弟会的压力转移到了查尔斯教授身上。” “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尼克.弗瑞!” “那你杀了他们吧!” 弗瑞摆了摆手,他漠然的走到窗户边, “杀了科尔森,巴顿和诺曼诺夫,然后再杀了我,你们会得到你们想要的一切,然后是战争,普通人和变种人将走向尖锐的极端,血仇再没有缓和的余地,看看是你们能杀光我们,还是我们灭绝你们...再厉害的变种人,10颗核弹也绝对搞定了,教授,你知道政府手里有多少枚核弹吗?” “教授,你愿意看到你为之付出了几十年时光才营造出的局面,就因为一个疯子的威胁和胡言乱语毁于一旦吗?想想看,战争一旦爆发,这里的孩子,绝对会在第一波袭击里死去...他们都是未来的希望,他们不该就这么死去的,对吧?” “控制他!教授!” 赛伯低声说,“控制了他,我们想要的和平就有了,他手里有整个世界所有政府的丑闻,有了那些东西,我们就有了谈判的筹码,只需要控制他一个!这是为了变种人...这也是为了你的理想,它只有一步之遥了!” “你会这么做吗?教授?” 弗瑞转过身,他看着查尔斯教授,看得出来,教授本人正在思考,他不失时机的说, “我无法答应你们停下《变种人注册法案》的实施,但我可以尽力为你安排和总统先生以及国会议员的单独见面,你可以去说服他们,查尔斯,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呋...” 查尔斯教授看了一眼弗瑞,最终,他舒了一口气, “带着你的人走吧,弗瑞...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 “当然。” 尼克.弗瑞也肉眼可见的舒了一口气,他神色冷漠的走过赛伯的身边,顺手扛起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巴顿,片刻之后,一个大型的银白色集装箱被拖车拖入了直升机里,赛伯站在窗户边,看着直升机消失在天空,他转过身,看着教授, “你失去了一个最好的机会,教授...它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但那是战争,赛伯,我明白你是为我好,但如果我愿意那么做,几十年前我就可以做了,那时候比现在更简单,但不是这样的,我们需要的未来不是建立在谎言和欺骗的基础上。” 查尔斯教授微闭着眼睛,他轻声说, “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神盾局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尼克.弗瑞手里还有其他的牌没有打出来,如果不是事出突然,我们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的,这一点来说,我们应该感谢埃里克。” “我们卖了自己的同胞,就换来这个?” 赛伯摇着头,他脸上有苦涩的笑容,“教授,你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你知道吗?我开始后悔加入你这一边了,埃里克比你更适合做领袖,最少他从不惧怕战争,而你...你不想让任何人流血,不想让任何人牺牲,你就像是个只懂得朝猎人咆哮的野兽,他们会因为害怕就放弃捕猎你吗?” “没有流血,没有和平...对不起,教授,我已经习惯做事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了。” 赛伯最后看了一眼闭目沉思的查尔斯教授,他转身走向了大门,“而这个结果我接受不了,所以...我退出,你说得对,我们可能从来都不是一类人。” 34.混乱 “啊,疼!宝贝,轻点!” 托尼.斯塔克呲牙咧嘴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他脸上贴着滑稽的止血绷带,他的秘书“小辣椒”波兹噘着嘴将他重新固定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帮他清理伤口。 在另一边,有些拘谨的小山百合子双手交叉着放在腹部,非常歉意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在昨天晚上万磁王的emp引起的大停电的时候,托尼正在帮百合子做身体里新维生系统的最后一次测试,结果突然而来的断电引发了百合子下意识的防御反应,结果就是托尼脸上多出了三道狰狞的伤口。 这个花花公子其实应该庆幸百合子在最后一刻反应过来,收回了手指上的艾德曼合金刀,否则他得到的就不只是三道刮痕了。 “嘿,嘿,没事的,小山,这不是你的错,不用那么歉意。” 托尼这个花花公子的女人缘这么好,绝对不只是因为他的外形和他的财产,这家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真正的花花公子,他对于女人有种超乎寻常的大度,当然这也是因为伤口并不严重,只需要几天就能复原。 不过小山百合子是个传统的日本女人,对于这种事情,她是看的非常严肃的,眼前的托尼.斯塔克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之一,对恩人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滴滴滴” 托尼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猛地在波兹脸上吻了一下,逗得小辣椒举起了拳头,他则哈哈笑着拿起手机,走到了阳台边,压低了声音, “嗨,赛伯,又有什么事?你送来的女人昨晚差点砍掉了我的脑袋,你赶紧把她领走,她身体里的那一部分维生系统已经全部整修过了...什么?一个头盔?我很忙的啊,伙计,我哪有时间帮你复制什么头盔...什么?可以免疫一切心灵力量的侵蚀?你确认你没开玩笑,对吧?” 托尼的脸色变化了几次,最终,他点了点头, “你站在你现在的地方别动,我让霍根去接你,恩,最多20分钟。” 另一边,坐在车上的赛伯挂掉了电话,这辆车和托尼.斯塔克特制的手机竟然都在昨晚的emp爆炸中幸存了下来,赛伯忍不住摩挲了一下下巴,如果这么看的话,那没准这座城市的电子产品可能还有一部分能正常运行,毕竟这可是一座这么大的城市来着,不可能100%被破坏的。 “赛伯,赛伯,我们什么时候回哥谭啊?” 在他身边的副驾驶上,一脸兴奋的凯瑟琳抓着他的手臂到处乱摇,让赛伯有些无奈,在他和查尔斯教授因为理念不合,正式分道扬镳之后,当时就站在原地的凯瑟琳也兴冲冲的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装了起来,塞进了赛伯的车里,跟着他一起离开了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还不只是她。 在这辆车的后座上,桑塔尔斯和他妹妹正小声说着话,还有看着窗外,一脸不耐烦的小淘气,她们都跟着凯瑟琳一起跑了出来,克拉莉斯是思念哥哥,小淘气则是被教授修改了资料,现在赛伯是她名义上的监护人,不过说实话,这女孩也感觉学院里其实挺无聊的。 和她们三个玩的很好的艾玛也想一起出走,但是姐夫洛根要回日本,思念姐姐的她,只能泪眼朦胧的和手帕交们告别。 而在这辆车更后面的保姆车里,一脸无奈的魔鬼帮老大刘易斯开车载着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年轻人,三个不到18岁的小伙子,凯瑟琳的“忠实追随者”,实际上就是赛伯从三里岛救出来的那些孩子里的四个家伙,他们的年级都在17岁左右,已经有了自己的价值观,在学院待得很难受,刚好遇到凯瑟琳出走,干脆就跟着“大姐头”一起跑了出来。 对于这件事,查尔斯教授不可能不知道,但他没有选择阻拦,这个温和友善到过分的老头让赛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哪怕是分道扬镳之后,他也提不起一丝对查尔斯教授的怨恨或者责怪,他是个真正将一切都奉献给了变种人全族的牺牲者,手段正确与否且不论,最少没人能诋毁他的付出和他的善良,这是个真正的好人,恩,真正意义上的老好人。 就在赛伯等候托尼的保镖过来的时候,一队声势浩大的游行者举着乱七八糟的牌子,浩浩荡荡的从他们的车子身边走过,他们高喊着闹哄哄的口号,一路朝着市政厅的方向前进,就在他们到达街口的时候,一个意外发生了,一个裹着乱七八糟衣服的年轻人从旁边的房子里冲了出来,四五个小混混打扮的家伙在追打他。 “打死这个变种混蛋!” “干掉他!” “就是他们毁了我们的家!” 那年轻人被打倒在地上,被那几个小混混拳脚相加,这一幕被游行队伍里的人看到了,一些人便挥舞着拳头冲了出来,加入了那围殴的行列里。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那年轻人顷刻间就被狂揍了很多拳,他的喊叫声也衰弱了下来,“不,我不是变种人!我昨天还是人类!不,不要!” 凯瑟琳的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就要下车,却被赛伯的手摁在原地,他冷漠的看着那被打倒在地上的年轻人,他摇了摇头, “埃里克悲剧的受害者...别忘了克里斯蒂安家族的谏言,小丫头,我们从不救懦夫。” “但他是我们的同胞...” 凯瑟琳低声说了一句,她看到了赛伯严厉的目光,她便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他不是,凯瑟琳,我可没有这软骨头的同胞,那些空有变种人力量,却还有个普通人灵魂的家伙,从来都不是我们的同胞,他们只是一群摇摆不定的渣渣,随时可能会成为定时炸弹,他们不值得被...恩?” 赛伯的话说到一半,就看到那些围殴的暴徒发出了一声惨叫,一道黑色的光刃从地面上弹开,将两个猝不及防的家伙砸到了一边,那被打的只剩下半条命的年轻人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拿到黑色的光刃绕着他的身体来回转动,就像是一把浮在空中的利刃,但是很不稳定,看得出来,这家伙只是刚刚觉醒,对于能力的使用还很软弱。 他的双眼里还闪耀着畏惧的光芒,只是迫于死亡的压力,才让他放出了自己的能力。 “哇哦...好cool!” 小丫头看着那绕圈圈的黑色光刃,期待的看着赛伯,后者揉了揉她的脑袋,打开车门,走下了车。 “打死他!” “他居然还敢反抗!” “干掉这些变种人杂碎!” 两个警察打扮的人从游行队伍里跑出来,还有其他的人,他们的手里握着手枪,对准了那个可怜的年轻人,他们大喊着,“束手就擒!混蛋,放下你的...放下你的武器!我们最后再说一次!” 整个游行队伍将那一块街区都围了起来,所有人毫不保留的将自己的憎恨,愤怒和厌恶倾泻在那个年轻人身上,哪怕他们知道这一切和眼前这个年轻人没什么关系,对于那些施暴者的暴行视而不见,这...就是人性。 枪手们彼此看了几眼,很有默契的举起了手里的枪,作为和变种人打过交道的人,他们知道,变种人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绝大多数都是可以直接用枪干掉的,眼前这个年轻人看上去很厉害,但那不稳定的黑色光刃,可根本没办法挡住他们的子弹。 他...死定了! “砰” 不知从何处射出的子弹飞向那年轻人,与此同时,一个人影高高跃起,落在包围圈当中,正好帮他挡住了子弹,年轻人楞了一下,但随后,被子弹声刺激的其他人也纷纷开枪,四面八方的子弹射向了圈子里的两个人。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看到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转过身,他手里提着一把黑色刀鞘的长刀,他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焦痕,他脸上带着银白色的鬼面。 “你们...用这种武器就想杀了我?” 那低沉的声音在这圈子里响起,赛伯慢里斯条的甩了甩胸口的弹痕,几枚子弹被肌肉挤出来,砸在地上,他朝着那两个警察走了过去,每一步都会让脚下的地面崩碎,带着无尽的压力,两个警察纷纷后退,连带着他们身后的人群也开始慌忙的后退。 “啪” 赛伯伸手抓住了一个警察的配枪,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他轻松的将那金属枪械扭成了一团废铁,扔在一边, “现在,你们准备怎么杀了我?” “不许动!”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那是一个挟持了那年轻人的家伙,他手里的枪口抵着那年轻人的脑袋,“否则我杀了他!” 赛伯连头都没回。 “噌”,长刀出鞘。 “唰”,横在他眼前的三把枪被从中间切开。 赛伯将手里的合金刀抵在了第一个警察的脖子上,他看着他, “跪下!” 那警察咬着牙,对他怒目而视,赛伯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你认为自己是一个硬汉,对吧?一个朝着未成年人开枪的硬汉,哈?你这杂种!” “唰” 赛伯的刀刃毫无顾忌的从他的脖子上划过,鲜血四溅,这一刀并没有直接杀死他,但这一幕让周围所有人都开始尖叫,他们朝着各个地方四散奔逃,赛伯随手抓过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将利刃抵在她脖子上,他回头看着那个挟持了那年轻人的家伙, “他要是死了,我会让这里的所有人陪葬!你信不信?” “开枪啊!” 赛伯低声说,“开了枪,就一了百了了,你就能亲手引发一场变种人造成的屠杀,你就能引发一场真正的战争,你会被你的同胞当成英雄...开枪啊!” 那个人的身体开始颤抖,他的手指放在了扳机上。 “杀了他,成千上万人会因你而死!开枪啊!我让你开枪啊!”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 赛伯的怒吼声和那已经快被吓疯了的美女的尖叫声同时响起,那挟持着年轻变种人的家伙最终还是怂了,赛伯身边已经跪了5个普通人,1换5,加上他就是1换6,他还没那么蠢,他扔下枪朝着后面跑了出去,赛伯耸了耸肩,在眼前被吓哭的美女脸上吻了吻, “抱歉,亲爱的,吓到你了,快回家去吧,这么愚蠢的活动,还是别参加了...毕竟,你的小命要紧,不是吗?” 那美女在赛伯走开之后就软倒在了地上,赛伯没有理会她,他走到那年轻人身边,蹲下身,用刀刃将他的下巴抬起, “你叫什么名字,小子?” “埃尔格雷德...我叫埃尔格雷德.夏森,我真的不是变种人,我发誓...昨晚,昨晚我还是个普通学生,但今早...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是,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是变种人!” 年轻人彻底被吓坏了,他颤抖着身体,这软弱的话让赛伯嗤之以鼻,他单手将这家伙提起来,扛在肩膀上, “从现在开始,你是了...” 赛伯扛着夏森走向自己的车,在他身后,原本整洁的道路上满目疮痍,就像是来到了一座无人之城一样,森夏是幸运的,这个年轻人在危急时刻遇到了赛伯,但是在其他地方,其他那些因为埃里克的疯狂举动激活了x基因的新生变种人可没有那么幸运。 整整5天的游行,最终在强力部门的介入下终止,最少340名新生变种人惨死在愤怒的平民手中,其中包括12名政府高官,以及前来参加世界领导人会议的与会者,一切都似乎变得风平浪静。 直到更多因为基因激活而不得不离开纽约的变种人将这惨烈的消息带到了世界各地,这被紧紧捂住的消息才传开,这一件惨事最终被称为“纽约大屠杀”,而且直接导致了后面一连串的双方冲突的加剧,甚至是第一次,第二次变种人战争都有这一次事件的因素在其中。 这些死者最大的存在意义在于,他们的死亡成功的打消了很多处于中立存在的变种人的态度,让他们以更积极的方式加入了即将开始的风起云涌的时代当中,就连始作俑者万磁王埃里克,也不会知道,他亲手打开了一扇什么样的大门。 但现在,舞台还没有准备就绪,演员们也是一片懵懂,所以让我们安心等待吧,混乱的种子已经种下,等待它的生根发芽。 35.一场远行 柔和的歌声能治愈灵魂,散发着香气的美酒能治愈疲惫,许久不见的朋友能舒缓神经,但往往当这三者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效果却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那么好... “呼” 赛伯皱着眉头将杯子里的酒咽下去,他感受着嘴里冰冷的液体,艰难的将其咽了下去,最后深深的舒了一口气,靠在非常具有未来风格的椅子上,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酒瓶,放在眼前看了看, “这玩意真的值100w美金?我怎么感觉这味道怪怪的。” 正在忙碌的托尼.斯塔克瞥了他一眼,他摘下脸上的金丝眼镜,给自己的双手带上特殊的实验手套,将赛伯带来的那个暗红色的头盔放在了眼前的实验台上。 “那是需要品的,不是像你这样一口吞下去,像你这样的喝法,伏特加才是最适合你的。” 托尼的双手环绕着头盔上下转了一圈,一个非常精致的蓝色光线的构造图就出现在了试验台的上方,看似普通的构造图伴随着他的手指上下摇动。 “这玩意看上去很普通嘛,完全没有什么科技含量在其中,贾维斯,100倍放大!” 托尼随口说了一句,赛伯楞了一下,然后左右看了看,“你在和谁说话?” “贾维斯,电子管家,实验室助手...” 亿万富翁扭头看着他,看着赛伯脸上懵逼的表情,他揉着额头一脸无奈,“人工智能,天才...” 说话间,两个人眼前完全由蓝色线条组成的头盔内部构造图被快速放大,赛伯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托尼更是双手撑着试验台边缘,好奇的将那大号的模型翻转了一遍, “啧啧,7层架设,7种不同的金属,连带着最外层的涂层都有古怪,看来这东西果然是别有洞天!” 托尼啧啧称奇,他将那冰冷的头盔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着,双眼里满是一种特殊的欣喜,作为一个真正的富豪,他对于这些古怪的东西向来很感兴趣,他尝试着将头盔扣在头顶上,左右走了几圈,将它拿下来放在手里, “接近全覆式防御,重量远超于一般的头盔,长时间带着这玩意的人肯定很痛苦。” 这花花公子脸上露出了一丝不以为然的嘲讽笑容,“完美的设计思路,糟糕的设计产品,这肯定是个外行做的,但它的效果应该很强。” 赛伯对于这些理论完全不感兴趣,他只关心一件事, “嘿,伙计,能复制吗?” “复制?你在开玩笑吗?” 托尼.斯塔克鄙视的看了一眼赛伯,随手将那头盔扔到一边,“你在羞辱我对不对?知道了原理,我们完全可以改进,然后做出一个更完美的产品。” 他张开双手,像个狂热的研究疯子一样, “更薄,更稳定,手感更好,再添加点别的功能...做一个更棒的外形...比如,对了!你那个面具...” 托尼打了个响指,“可以把这种思路融入你的那个面具里,让它变成一个自带某种屏蔽力场的发生器,只需要护住头部,最多再加上个头环,或者干脆设计成一个全覆式的头盔!这种思路的武器在对抗变种人的战斗里肯定很受欢迎。” 眼看着托尼就要陷入研究狂热里,赛伯不得不伸手打断了他, “嘿,嘿,伙计,冷静一点,这玩意就在这里,你随时研究都可以,我最近可没时间给你在这里当试验品...我要出去一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你研究出一些结果的时候,我就回纽约或者哥谭了。” 托尼.斯塔克的狂热思路被打断,但他也没有太生气,而是走到桌子边,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先是轻轻的嗅了嗅,然后用嘴唇抿了一下,他打了个箱子,两个人对面的电视机屏幕点亮,那画面里满是纽约的游行者和零星变种人之间的对抗。 记者们从不怕事情闹大,所以他们拍摄的画面总是很直接很暴力。 “看看这一团糟的世界,我听说是一个叫“万磁王”的家伙引爆了emp?还和你们在自由女神像那里大战了一晚,据说战场周围的7个街区被完全摧毁了,数百人死伤,再看看现在,整个纽约都乱成一锅粥了。” 托尼端着酒杯,靠在一边的桌子上,神色有些古怪的说, “我还是年轻人那会也和变种人接触过,我当时感觉他们挺可怜,挺孤独的,现在看起来,我那会应该感谢他们的不杀之恩...” 他又端起酒杯,抿了抿那琥珀色的液体,他看着赛伯, “怎么变种人都是这么危险的家伙吗?一个人就能让一座城市瘫痪掉?那个变种人兄弟会又是什么来头,看上去是一伙暴力分子。” “像埃里克那么强的变种人,这世界上大概找不到第三个了。” 赛伯挠了挠头,“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很多关于变种人的资料都是神盾局封锁的,至于变种人兄弟会,他们的理念我不想多说,但行事风格太拉仇恨...” 他点起了一根香烟,用一种全身瘫软的姿态坐在椅子上,双眼盯着头顶温和的灯光, “3个小时之前,我应该算是温和派,专门和这些激进派作对的,我们的首领是个能和埃里克打的天昏地暗的老头,大光头,坐轮椅,会说教的那种狠角色,他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把你的思维替换成一个六岁的小女孩...” 赛伯对托尼充满恶意的挤了挤眼睛,“没准还会让你的小辣椒帮你编辫子也说不定呢...” 托尼充满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对于这些属于世界外表之下的秘密,他表现出了一种年轻人特有的跃跃欲试和兴致勃勃,但他毕竟是个聪明人,他很快就品出了赛伯话里的意思, “那现在呢?你和他们闹翻了?” 托尼将剩下的酒一点一点喝完,反手从抽屉里取出一盒精致的雪茄,扔给赛伯,低声说,“我从你身上嗅到了故事的味道,来,说一说呗。” 赛伯瞅了他一眼,花了3分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他重新点上一根雪茄,靠在椅子上,在烟雾缭绕中说, “其实没什么,只是理念不同罢了...我觉得我还是不太适合这种拯救世界的事情,这种尝试有一次就够了,我觉得我更适合独来独往,一个人了无牵挂,想去哪就去那,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的眼神里有了一丝罕见的疲惫,和一丝决然, “和那些有理想有信念的人接触太多,就容易把自己也变成那副热血的样子,我倒不是歧视他们,但有人注定要当英雄,就总有人肯定要默默无闻,束缚太多了,我不喜欢...直来直去多好。” “但是你没发现,你现在也有牵挂了吗?” 托尼作为一个旁观者,理性的帮赛伯分析着, “你带来的那些闹腾的孩子...我记得上次霍根告诉我,你身边只有一个女孩,那是你妹妹对吧,但是看看你现在,哇哦,一群孩子跟着你,如果不是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差点以为你转行去当了青少年辅导员来着...” “你变了,赛伯,承认吧,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果不考虑你的年龄的话,我们可以把它叫做“成长的烦恼”?” 托尼伸手从旁边的盘子里拿出两个苹果,扔给赛伯一个,拿起自己的那个啃了一口,“你变得更像一个正常人了...生人勿近的冰冷消散了很多,呃,当然除了你眼睛里那些诡异的红光...说真的,你不需要来个全身检查吗?” 托尼的这一席话说的赛伯哑口无言,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但他不得不承认,也许托尼说的是对的,曾经的他从未遇到过这种问题,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种改变,最终,他抬起头,带着一丝求助的眼神看着托尼, “那...那我该怎么做?” 托尼看着他,看着这个也许杀人如麻的家伙,看着赛伯双眼里的那一抹无所适从,他耸了耸肩,咬了一口苹果, “呃,我父母死的时候,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但不是因为悲伤...” 花花公子摊开手,“我知道我应该悲伤,我应该像个正常人一样感觉到痛苦,但...不能,你知道吧,我从小和我的父母关系很差来着,我只是感觉心里很堵,总感觉失去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但却没有悲伤...一丝都没有。” 托尼扭过头,看着地下室的墙壁,那里挂着一幅抽象的画,拙劣的就像是小孩子的随手涂鸦一样, “我的悲伤迟到了3年,最近我想起他们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在我脑海里的印象从未模糊过,这大概就是悲伤,但生活总是会改变的...” 花花公子回过头,就看到赛伯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后者挠了挠头,疑惑的说, “虽然我觉得不该打断你,但是...你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见鬼!” 托尼狠狠的抓了抓头发,“我想说的就是,去tm的变化,生活的变化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如果一场变化就改变了你的性格,你人生的前20多年得活得多惨?” 几分钟之后,赛伯耸了耸肩, “你说的不错,虽然对我没什么用,但是还是要谢谢你,托尼...好了,我要走了,先把他们送回哥谭,然后...一场旅行。” “旅行?你要去什么地方?如果是我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好几个地方,用来散心最好不过了!” 托尼兴致勃勃的想要说话,却被赛伯的一个眼神打断了,这家伙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双臂,伸手提着放在一边的合金刀, “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但目的地已经选好了...西部沙漠,我要去那里见一个人。” 另一边,三角翼大楼17层,刚刚修复完成的电路还不是很稳定,忽闪忽闪的电压让整个办公室都的气氛都变得古怪起来。 尼克.弗瑞坐在办公桌后方,科尔森坐在他眼前,lv8的眼角还有擦伤,脸上满是淤青,看上去凄惨极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科尔森?” 弗瑞一边翻看着文件,一边瞅了自己的得力干将一眼,“你现在应该回去养伤才对。” 科尔森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犹豫,但很快,他咬了咬牙, “局长,武器x计划,你真的没有再派人协助吗?” “嗯?” 弗瑞手里的笔停了下来,他看着科尔森,“你发现了什么?” “赛伯告诉我,在他追杀史崔克残余势力的时候,发现了有神盾局的探员为这个系统寻找活体样本!” 科尔森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数据卡,放在弗瑞的桌子上, “我重新翻看了一遍武器x的卷宗,发现了这个,在2年前的11月份,你亲自签署了一份文件,授权5名lv5级特工进入国防部的实验项目里协助...赛伯说的是对的,弗瑞局长,看来你隐瞒了很多事情。” 弗瑞没有回答,而是将那数据卡插入了旁边的电脑里,敲了几下,看到了那份文件的影印版,他的独眼紧盯着屏幕,十几秒钟之后,他伸手走到办公室的边缘,在一个不起眼的墙面上轻轻按了一下,一层淡蓝色的光幕扫过整个办公室, “科尔森,告诉我,这一次你带队去援助x战警对兄弟会的战斗,你接到的是谁的命令...” 科尔森听到这个问题,他有些蒙,最后,他疑惑的指了指弗瑞,“是你,局长,你亲自用加密频道给我的命令!” “呵呵...” 尼克.弗瑞发出了低沉的笑声,“如果我告诉你,那个时间点我根本没发布过任何命令呢?我以为天下太平,等我接到消息的时候就是万磁王抓住鹰眼的时候...而且你拿来的文件并不是我签署的,还有作假的万磁王的绝密资料,我今早查阅了一次过去15年的人员调动,但超过30%的调动文件我见都没见过,但却得到了我的批准,科尔森,有只看不到的手在操纵着这一切,我们的敌人不只是外部了...” “什么?!” 科尔森惊得当场坐了起来,弗瑞看了他一眼, “我现在需要你去格陵兰岛和冰岛附近再寻找,我再给你2个月的时间,不惜任何代价!...把我们需要的人带回来!科尔森,在危险解除之前的这一段时间里,不要相信...任何人。” 1.重返维加斯 悠扬的歌声在车厢里响起,带着大墨镜的驾驶者头上扣着一顶不怎么好看的牛仔帽,时不时将目光投向窗外的沙漠景色,这里是内华达,一个糟糕的地方。 这是一场旅行,但它又不是单纯的旅行,实际上,这更像是一场赴约。 这是赛伯从哥谭离开的第24天,这一次他没有再赶时间,而是开着车,一路晃晃悠悠的跨过了小半个美国,再次来到了这里,在前方不远处的沙漠里,一座城市的虚影已经赫然在目。 拉斯维加斯,他曾经来过一次的地方,整个美国西部有沙漠的地方简直多不胜数,他这一趟走的脑子都快炸掉了。 “我说,到了拉斯维加斯你就回去吧,我这一次是来办事的,你回去帮我照顾凯瑟琳,我要是不在,谁知道那个疯女孩会做出什么事情,想想都让人头疼。” 赛伯其实现在就很头疼,他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女人,她穿着一身很严肃的女士西装,将黑色的头发扎起来放在脑后,整张脸上有种东方人特有的严肃,但仔细去看,你会发现,这女人的脸还是挺好看的。 但她身上的那种冰冷的气质却让人有些难以接近,不过面对赛伯的规劝,她却有些慌慌张张的摇了摇头,那种冰冷的气质立刻就消散的差不多了。 “不,我不能!作为救命恩人的您要去奔赴险地,我必须跟随!” 古怪的说话方式,搭配那认真到极致的双眼,赛伯有些不忍直视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我说,小山,你不用这样的,当初救你只是顺手的事情,我从没有期待过你的回报,你是自由的,你想去哪都可以,不用为了报恩就跟在我身边,现在不流行这一套了。” 是的,坐在赛伯身边的,是被托尼去掉了脑后的控制芯片,并且重新更换了身体里的维生系统的小山百合子,曾经作为史崔克的战斗兵器出现的日本女孩,赛伯不清楚小山百合子接受的教育是怎么样的,但他却从这女孩身上看到了日本人那种让人烦恼的固执。 “没有人逼我,我只是愿意这么做...史崔克将我禁锢在一个地狱里,您将我从地狱里救了出来,这是我用尽一生也无法报答的恩情,请务必不要拒绝我作为护卫出现的身份!” 百合子的脑袋低了下来,“还有,如果可以的话,叫我百合子就好了。” “啊啊啊!” 赛伯有些抓狂了,但最终,他还是认命的叹了口气, “好吧,那你也可以叫我直接叫我赛伯,百合子,但我真的不需要护卫,你看,你还不是我的对手呢,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对...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百合子的脑袋垂的更低了,看得出来,这女孩的内心充满了沮丧。 小山百合子的年纪并不大,25岁,比赛伯还小一岁,能被史崔克选来当战斗兵器的人自然不会太弱,实际上,百合子被她那疯子父亲注入了来自洛根的变种人血清片段之后,以破坏身体作为代价,拥有了超强的自愈能力,后来又被史崔克在双臂里注入了艾德曼合金。 她并不算是先天的变种人,她和那个丑鬼韦德.威尔逊一样,是后天突变的能力者,作为从小修行日本忍术,柔术和格斗术的她,在拥有了自愈能力和艾德曼合金爪之后,破坏力堪称强大。 她和赛伯有过一次交手,在力量上远逊于赛伯,但敏捷和柔韧却几乎突破天际,用来当护卫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但赛伯并不喜欢这种被保护的感觉,他自己并不需要被保护。 “系好安全带,百合子,我要加速了。” 说完,赛伯猛踩油门,越野车发出了野兽一样的轰鸣,朝着拉斯维加斯的方向一路疾驰,他并非一定要到拉斯维加斯,但在进入美国西部之后,一个尴尬的问题摆在了赛伯面前,他一路上问了超过200人,没有一个人知道该死的“越界”酒吧在什么地方,他现在就只能去人特别多的赌城碰碰运气了。 与此同时,就在拉斯维加斯交错纵横的街道当中,一个神色匆匆的美女面色苍白的行走在大街上,她背着一个黑色的小包,栗色中带着一丝金色光泽的长发在身后摆动,大眼睛,高鼻梁,腰肢纤细,长大腿,穿着高跟鞋,一路走过去,吸引了一条街的男人的目光。 但仔细去看,这美女的手一直捂在腰部,在偶尔偏斜的那一刻就能看到她穿的白色衬衫上完全被鲜血浸透的那一小块地方。 她受伤了,而且很严重。 赛琳娜艰难的走入了她租住的酒店的电梯,在进入房间之后,她再也支撑不下去了,脚下一软就跪倒在地面上,手里的小包也打着旋的飞了出去,里面的东西撒的到处都是。 一套黑色紧身衣,一个遮住双眼的面罩,以及一把带着倒刺的皮鞭,还有一个精致的盒子,不用去看,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放着价值连城的东西。 那是赛琳娜在拉斯维加斯待了3个月,最终弄到手的好东西,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石,是她的职业生涯里得到的最好的“战利品”之一。 神偷小姐这几年过的相当潇洒,她在纽约只上了半年学就感觉到了厌恶,于是她重操旧业,干起了无本的买卖,在纽约策划了好几次成功的搜刮,让她在业内名声大噪,不由的就有些飘飘然,结果在这一次就在拉斯维加斯栽了跟头。 这宝石是本地黑帮家族的传家宝,为了得到它,她不惜加入了黑帮,但在最后得手的时候却被人堵住了,最后凭借运气和常年锻炼的好身手才逃得一命,但即便如此,那种虚弱的感觉还是在不断的侵蚀她的意志。 “该死的,那些杂碎的匕首上也不知道有没有涂毒...上帝在上,我怎么越来越晕了。” 她艰难的爬到床边,气喘吁吁的靠在那里,伸手拿过了那个黑色的盒子,打开,看着盛放在黑色天鹅绒当中的那块婴儿拳头大小的钻石,眯起的眼睛里满是迷醉,一副十足的贪财猫的样子。 她握着手里的钻石,就像是守着整个天堂一样美好。 但是在她将那钻石拿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了钻石最下方放着的那个还在闪闪发亮的玩意。 一个追踪器...赛琳娜的脸色立刻更苍白了起来。 “完了...这次凉了。” “砰” 眼前的房门在这一刻被狠狠砸开,几个神色冷漠的大汉走进来,一言不发的将一个黑头罩扣在根本无力反抗的赛琳娜头上,将周围的一切都收拾好,最后扛着彻底晕倒的神偷小姐离开了房间。 如果她的运气不够好,或者没有意外发生的话,她可能就真的要凉了。 此时,赛伯的车刚刚驶入拉斯维加斯的停车场,他就看到一个带着古怪的帽子,手里挥舞着手杖的家伙靠在一边,对他打着招呼。 那家伙的手杖上有一个大号的宝石,看上去挺贵的,但赛伯知道,那玩意肯定是假的。 “嘿,我说,你是来迎接我的吗?” 他摇下车窗,看着眼前这个将帽檐拉得很低的家伙,他伸出帽檐之外的头发卷着,只露出一个能让少女们尖叫的下巴,在听到这声音之后,他抬起头,有一双温柔的蓝色眼睛。 “不,我是来接朋友的。” 这家伙甩着手里的手杖,看着赛伯,嘴角有一丝笑意,然后又一本正经的说,“你是我的朋友赛伯吗?” “雷米.勒伯,我很高兴看到你还没死,这简直是这半个月里唯一的好消息!” 赛伯打开车门,给了眼前这家伙一个拥抱,然后低声说,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雷米打了个响指,一个银白色的打火机从赛伯内衬的口袋里飘了出来,散发着紫色的光芒,在他手心跳动了一下, “我也很高兴你没有扔掉它,走吧,请你吃饭...哇哦~这位小姐姐是谁?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雷米看到走下车的百合子,顿时双眼发亮的走了过去,拉着百合子的手,就要来一个温柔的吻手礼,但下一刻,五根冰冷的金属指甲就扣在了他的脖子上,那种冰冷的威胁让雷米立刻就举起了双手,还有赛伯姗姗来迟的提醒声, “哦,别太靠近百合子,她对你这样轻浮的花心浪子一向不怎么看得惯来着。” “啊,百合子,真是个温柔的名字。” 雷米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身体,将自己的脖子从百合子的金属爪里取了出来,他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脖子,又看着那银白色的细长指甲缩回百合子的手指里,他看了一眼赛伯, “你的女伴可真辣...对了,要去吃饭吗?还是要我带着你们在这邪恶之城里转一转?友情提示,这几天刚好是城里黑帮火并的日子,有很多好戏可以看哦。” 赛伯从后备箱里提起一个大大的旅行包,背在身后,搂住了雷米的肩膀,压低了声音, “听我说,我这一次不是来玩的,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越界”的酒吧?听说就在这里的沙漠边缘,但我找了好几天都没人知道,也许你这个伏地虫能帮我的忙。” 雷米手里的手杖又甩了一圈, “拉斯维加斯大大小小的酒吧我都知道,但“越界”,这是个什么鬼名字,你确认它就在这里吗?” “我不确定啊!但肯定就是在西南部的沙漠附近。” 赛伯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初剑齿虎就给了他这个名字,其他的什么信息都没有,让他现在有种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感觉,雷米点了点头, “那先去吃饭,我一会带你们去我的几个朋友那里转一转,他们都是本地人,没准会知道。” “嗯” 赛伯也只能如此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一个见鬼的没人知道的小酒吧,也只能拜托给雷米了,实际上,雷米的出现绝对是个意外之喜,这免去了赛伯太多太多的麻烦。 但就在他们走向停车场附近的餐厅的时候,赛伯的手机却突然响了,他拿起手机,看到了一条群发的短信。 “叮,朋友们,有没有想我?” 这个开头让赛伯顿时眉头一挑。 “如果你们收到这条短信,就意味着我快死了或者已经挂掉了,但不用为我感到悲伤,为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献身是一个不那么让人讨厌的结局,作为一个立志要成为神偷的家伙,有你们这群朋友我真的是很欣慰,总算是不像那个老头子一样孤独一生。” “我本来想说什么来着?哦,对了,我要死了,我也不知道我会死在什么地方,但我改造了手机让你们可以帮我收尸,我不想死在这些距离家乡太远的地方,哪怕我是如此的讨厌哥谭,但我依然希望我能被葬在那个我出生的地方。 “不过如果你不忙,而且距离我很近的话...那就拜托别看短信了!!!快来救我!!!----发件人:“小野猫”赛琳娜.凯尔。” “呃。” 赛伯默然无语的收起手机,他左右看了看周围的建筑物,然后对雷米说,“可能要拖延一会才能吃饭了,我得去救个人。” “谁?” “一只,恩…不听话的小野猫。” 2.做好事,有好报 “这是哪?” 赛伯背着旅行包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豪宅,这3层的建筑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矗立在满是高楼大厦的街道上,他忍不住摘下眼镜,看着这豪宅上方一个大大的m型标志,扭头看着站在他身边的雷米,后者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百合子身上移开,他轻松的回答说, “弥尔顿家族的据点之一,拉斯维加斯最早的黑帮家族之一,控制着这城市五分之一的地下盘口,一个庞然大物,怎么?你的朋友在这里工作吗?那还是真是份美差来着。” 赛伯没说话,又一次拿起手机,确认了一下赛琳娜的信号来源就在这里,托尼特制的手机里功能繁多,一个耀眼的鲜红色光点在屏幕上闪啊闪的。 他对百合子打了个眼色,取出怀里的银色面甲扣在脸上,对雷米说, “你还是随便找个地方等我们吧...” 后半句话变得瓮声瓮气的低沉,“以我对赛琳娜的了解,她不太可能会在这种地方工作,所以结果只剩下最糟糕的那一个了,我的朋友...你还是要在这地方讨生活的,所以可千万别把自己卷进来了。” 雷米目瞪口呆的看着百合子也从包里取出一个诡异的蜘蛛面具扣在脸上,赛伯把旅行包打开,拽出一个木盒子,然后把剩下的东西扔给了他。 “嗨,等等,我和弥尔顿家族的次子有些交情,我可以...” “砰” 赛伯没有给雷米说话的时间,转身,左腿踹了出去,华贵的红木大门被踹出了一个可供一个人进出的黑洞,他头也不回的抓着刀鞘冲了进去,百合子紧随其后,不到2秒钟,混乱的枪声就响了起来,紧接着就是几声惨叫。 站在门口的雷米.勒伯用左手捂住了脸,他左右看了看,刚想要蹑手蹑脚的离开,结果迎面就看到了街对面的摄像头,这浪子叹了口气,将背包背在身后,无奈的转身钻入了那破开的大门里。 啊,有几个冲动的朋友真是要命...现在他被拉上贼船,跑也跑不了了。 雷米左右看了看,地上全是晕倒家伙,赛伯没有动杀手,还好,那家伙还算是有理智的。 “左边,向下,不要和他们纠缠...” 一帮训练有素的黑帮分子可以对抗同等数量的警察,但是他们对付不了2个横冲直撞的超人,尤其是在发现子弹对赛伯和百合子都没用之后,士气瞬间就降低到了最低点,百合子提着两根捡来的装饰木棍,一路几乎是碾压的打通了一条通道,赛伯跟在身后用手里的光点导航,很快就来到了这豪宅的地下室。 厚重的大铁门横在他眼前,百合子走上前,左手的五根细长的银白色金属刀狠狠向下一划,那锁子就被斩开,她推开门,就看到了被铁链吊在囚室里的赛琳娜,女孩身上伤痕累累,显然是被折磨了一番,几个大汉手里提着枪,看样子是准备杀入侵者一个措手不及,但在看到百合子双手弹出的十根爪刃之后,他们又怂了下来。 “等等!不要动手,你们要钱?还是寻仇?说清楚!我可不记得弥尔顿家族惹过你们!” 赛伯走入囚室,在看到赛琳娜身上的鞭痕的那一刻,面具之下的双眼里红芒跳跃,就连着声音都变得冰冷了许多。 “杀了他们!” 他将合金刀背在身后,百合子迎着子弹冲入了那些负隅顽抗的家伙的群体里,只是伸手一划,一个充满了惊恐的脑袋就飞了起来,鲜血洒在周围的墙壁和地面上,惨叫声和求饶声不断于耳,但对于百合子来说,这些都没有意义,被史崔克操纵那一段时间她经历了太多太多这样的事情。 如果说那时候和现在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大概就是,在清醒状态下杀戮,感觉似乎更鲜活了一些。 “唰” 银色刀光闪过,赛琳娜手臂上缠绕的锁链被炸断,女孩也被赛伯抱在了怀里,这动静让她清醒了过来,在看到那熟悉的扭曲鬼面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抱住了赛伯的身体,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就像是3年前那个晚上,赛伯带着她在哥谭的枪林弹雨里飙车一样。 他不是个好人...但他最少能让人感觉到安全。 “好了,好了...” 赛伯看都没看那些被百合子干掉的家伙,他拍着赛琳娜满是血痕的肩膀,“都过去了...别怕,都过去了。” “你的朋友找到没有?我其实可以帮...” 雷米探出头,屠场一样的囚室就让他说出的话停在了半截,他看到了细心的用纱布帮赛琳娜处理伤口的百合子,以及那个住着刀站在囚室中央的身影,雷米感觉到了事情似乎不太对劲了,他低声问到, “呃,我们可以去吃饭...见鬼,看看你们弄出的这些东西,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去了。” “带路,弥尔顿的其他据点。” 赛伯突然开口问到,雷米楞了一下,有些焦急的摆了摆手, “别开玩笑了,你难道要单人面对五分之一个城市吗?!” 说完,雷米突然又想起了眼前这家伙可是带着洛根,两个人正面干翻了一个军事基地的猛人,他讪讪的抹了抹鼻子, “你不会真的准备一个人去干他们吧?听我说,赛伯,我知道你朋友被他们虐待你很生气,但面对这样的对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赛伯示意百合子抱着赛琳娜,他大步走到了雷米身边,那双红芒乱跳的眼神盯着后者,让后者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哥谭12个黑帮被我赶尽杀绝,区区一个弥尔顿算是什么东西?” 他的左手放在雷米的肩膀上,“人做了什么事,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赛琳娜和弥尔顿之间有什么怨恨我不管,但他们伤害了我的朋友,我就有责任站出来!你占哪边?我?还是弥尔顿?”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尴尬起来,雷米.勒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赛伯,在意识到赛伯并没有开玩笑之后,他抓着头发尖叫着, “见鬼!我肯定站在你这边,我和弥尔顿可没有什么交情!” 但下一刻,他画风一转,拉低了帽檐,盯着赛伯,“但你这个态度让我很不爽啊,赛伯.霍克!” 赛伯指了指赛琳娜,“她是我的朋友,她帮过我。” 然后又指了指雷米的心口,“你也是我的朋友,你也帮过我...如果这里躺着的是你,我也会为你做同样的事情,赛伯.霍克的友谊,可是很值钱的!” “哦,是吗?” 雷米不爽的打开赛伯的手指,哼了一句,“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说完,他又将目光放在了赛琳娜身上,那眼神一下子变得温柔如水,“啧啧,瞧瞧这小美人。谁会忍心把鞭子抽在她身上,走吧,我带你去...但愿你别再给我惹麻烦了。” 赛伯和雷米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两个人身上带着一股渗人的鲜血味道,为了不引起恐慌,他们是从窗户翻进房间大厅里的,结果迎面就看到裹着被子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赛琳娜,以及坐在她身边正在吃宵夜的百合子。 神偷小姐全身都贴满了绷带,看上去就像是个小号的木乃伊,就连脸上都贴满了止血绷,看上去有种特殊的喜感,她两只手臂上都有滴液的针管,看上去就像是危重病人,但说实话,她真正的伤口并不在那些看上去吓人的鞭痕上,而是之前被匕首捅伤的地方,百合子请来了医生为她治疗了一番,神偷小姐的性格又不是能安心躺在床上的,所以就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呦!赛伯,你回来啦,你身边的帅哥是谁?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有气无力的招呼声,但偏偏还能从那声音里听出一丝开心,神偷小姐的双眼就像是星星一样眨啊眨的,她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喊到,“你们去帮我报仇了吗?杀了多少个?” 赛伯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她的嘈杂,转身就走进了浴室里,雷米.勒伯表现的就更绅士一些,他坐在沙发上,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夸张的挥舞着双手叫喊着, “6个小时,7个据点,整整300多人...好吧,我们没杀人,只是微微“惩戒”了一下,不过我估计最近拉斯维加斯骨科医师的生意会很好,老弥尔顿都快被吓尿了,我都想着是不是要放过这个可怜的老头,结果最后还是被打断了左手,还有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了几下,取出了一个还带着一丝鲜血的黑盒子,放在了赛琳娜眼前,看到那盒子的那一刻,赛琳娜所有的笑容都收敛了起来,她就是因为这玩意才遭受这一场无妄之灾的。 “赛伯帮你拿回来了,这玩意以后属于你了。” 说话间,草草冲洗了下身体的赛伯裹着浴袍走出了浴室,他毫不顾忌的坐在赛琳娜身边,伸出手狠狠的敲了敲女孩的脑袋,低声说, “以后看上什么东西买回来就行了,外物而已,何必这么拼命。” 神偷小姐双手都在输液,只能摇摆着脑袋躲避赛伯的手指重击,她尖叫着问,“你...你别动我!见鬼,疼!” “现在知道疼了?” 赛伯拽着她的耳朵,大声说,“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今天出事了,凯瑟琳得多伤心啊?” “当然想过!” 赛琳娜尖叫一声,甩着脑袋挣脱了赛伯的手,就像是个张牙舞爪的猫一样,不过片刻之后,她又拉耸着脑袋有些尴尬的说,“这次只是个意外...别忘了我可是帮你打开了蝙蝠侠的锁子的高手!下次才不会让你来救我...对了,说起来,你这一次不是专程来救我的吧?” 赛伯耸了耸肩,赛琳娜的性格和凯瑟琳很像,这女孩今年也不过19岁,正是孩子心性的时候,他和这些年轻人相处在一起也没有压力,实际上,周围这几个女孩,除了成熟的梅之外,其他的人给他的感觉就和凯瑟琳差不多,他靠在沙发上,狠狠的伸了个懒腰,一边把玩着赛琳娜的长发,一边随口说, “我当然是专程来救某位“神偷”小姐的,顺便来找一家叫“越界”的酒吧,你在这地方待了快4个月了,你听说过它吗?” “越界,这是个什么鬼名字?” 赛琳娜不屑的撇了撇嘴,赛伯也没放在心上,他本来就没指望从这个冒冒失失的女孩身上得到有效的消息,但意外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发生,就在他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的赛琳娜却突然尖叫一声, “对了!“越界”酒吧,对吧?我知道它!我见过它!但那鬼地方不在拉斯维加斯...那地方离这里太远了。” 她歪着脑袋,用一种可爱的方式扭过头,看着赛伯,“那地方在德克萨斯州沙漠公路旁边,我2个月前去那里旅行的时候见过一次,那地方偏的都要超出人类文明的边界了,你找它干什么?” “真的?” 赛伯已经站起的身体猛地又坐回了沙发上,在看到赛琳娜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之后,他哈哈笑着伸手在女孩高挺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就像是当初在哥谭那样,赛琳娜的脸腾一下又红了,她一脚踹在赛伯小腿上, “嘿,别以为用一颗破宝石就能贿赂我,那地方只有我知道,想让我带你去...你得表现出诚意才行!哇哈哈哈,我喜欢这种交换方式!还有,别对我动手动脚的,你这粗鲁的家伙。” 3.不要命的疯子杂技员 “不是吧?这就是你要的“诚意”?” 赛伯有些尴尬的将手里的票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然后才抬头看着“认真脸”的赛琳娜,这已经是3天之后了,神偷小姐总算是摆脱了每天都要输液的烦恼,她脸上还贴着几张滑稽的止血绷,穿着印满黑猫的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无聊的肥皂剧,一边从放在双腿上的盘子里取水果吃。 听到赛伯的疑问,赛琳娜得意的笑了一声, “这可是“爆火强尼”的演出门票,我提前10天买的,现在早就卖断票了,你陪我去看一次他表演,我就带你去“越界”酒吧。” 赛伯一脸蛋疼的抓着下巴, “爆火强尼?这是个什么见鬼的名字,听上去就像是个搔首弄姿的脱衣舞男。” “哇,不是吧?你连爆火强尼都不知道?” 赛琳娜瞪大了眼睛,一副看着外星人的表情,嘴里还放着两个坚果,看上去就像是松鼠一样,“你是不是还活在上个世纪?” “我说,赛琳娜,审美可真是个大问题!” 赛伯不屑的将手里的门票放在了桌子上,他翘起腿,举起双手,“我觉得你应该珍惜这一次“交换”,让我去帮你抢个宝石之类的,而不是将它浪费在一场愚蠢的表演上。” “我想要的宝石我会自己去拿...但是我现在就像让人陪我看一场杂技表演,说吧,赛伯,大男人要干脆点。” 赛琳娜有些吃力的将手里的果盘放在一边,伸出两根指头在眼前晃了晃,“去,还是不去?” “百合子陪你去不行吗?” 赛伯感觉一世英名有了尽丧的危险,他反手就把自己的“好朋友”雷米卖了,“或者让雷米陪你去,你看,他是个帅哥不是吗?你们这些小丫头不就喜欢帅哥吗?带出去多有面子啊!” “哼哼” 赛琳娜脸上流露出了一股“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在赛伯绝望的目光中,她从背后又取出了两张票,得意的在手里甩来甩去, “傻了吧?我可是买了整整4张,所有人都去!一个人也别想跑!” “好吧...见鬼的杂技表演...” 赛伯生无可恋的靠在了椅子上,一手捂着脸,“天呐,我都干了些什么?” “嘿,嘿,你这是什么表情?” 赛琳娜扶着纤细的腰从沙发上站起来,老气横秋的站在赛伯身边,“爆火强尼的表演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放心吧,绝对的物有所值,我保证!” 好吧,不管赛琳娜保证不保证,不管那表演精彩不精彩,反正当天晚上,4个人准时出现在了拉斯维加斯最大的露天体育场里,而直到进入这里之后,看到那做的满满当当的体育场座位,还有那些狂热的粉丝们的尖叫声,背着大呼小叫的赛琳娜的赛伯才意识到,这个见鬼的“爆火强尼”,看上去还真是个狠角色来着。 “哦,见鬼,看看周围的人,他们就像是疯了一样。” 赛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对身边的百合子吐槽着说,“他们就像是狂热的想要给那个强尼生孩子...” 说话间,一声浑厚的声音在这个体育场里响起, “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欢迎屡次玩弄死神的死亡特技车手,7项世界纪录的保持者!99%赛车手内心里的英雄,当然也是我们的英雄,独一无二的...“爆火强尼”!” “喔喔喔!” 周围的人全部起身尖叫,就连一向安静的百合子也站起来举起双手欢呼,活脱脱一副狂热粉的样子。 “强尼!强尼!” 实质性的声浪涌过来,赛伯就跟见了鬼一样,左右看着所有人,好像就只有他还坐在座位上,他忍不住将帽檐向下拉了拉,将身边欢呼的雷米拉下来,低声问到, “嘿,伙计,这个强尼是什么人?” “强尼!他就是强尼!整个西部的大明星!” 雷米英俊的脸上满是激动,对赛伯说,“强尼.布雷泽,他是出生在杂技世家的,在没有车的时候,他们家表演马术杂技,有了车,他们就是这个星球上最棒的死亡飞车手,他父亲爆火巴顿是上个时代最牛的杂技手,而强尼青出于蓝,现在世界上公认的十个最难的赛车挑战,有7个都是他创造的!除了他之外,没人能完成!” 雷米陶醉的看着一片喧闹的体育场,他尖叫着, “他就是坐在赛车上的神!” “强尼!强尼!” 这一番只有脑残粉才能说出的话让赛伯也有些惊讶了,他忍不住也站起身,依靠自己卓越的视力,他一眼就能看到骑在专业的赛车摩托上的那个穿着红色和白色相间的赛车服的年轻人,哪怕他戴着头盔,他依然能清楚的看到那双棕色的眼睛。 强尼并不算是非常帅气的帅哥,但不得不说,骑在摩托上的他,有一种混杂着疯狂和冷静的矛盾气息,尤其是那双眼睛,带着一丝难以诉说的忧伤,他的脸颊在动,似乎在说话。 “等等...” 赛伯的眼睛在一刻眯了起来,眼睛里的红色光芒几乎燃烧成实质,“这个人...怎么感觉...” 正在喃喃自语的强尼也似乎感觉到了某种特殊的气息,他转过头,朝着赛伯的方向看了一眼,但这个方向的看台上最少坐了4000千人,他根本不可能分辨出赛伯。 “轰轰轰” 体育场的大门在这一刻被拉开,一连串重型卡车的车头飞快的驶入体育场,绕着所有人转了一圈,那些车头上都印着“爆火强尼”的字样,在5分钟里,沿着已经架设好的两条赛车的跑道中央的地面,排成了一条整齐的直线,那主持人充满激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今晚,我们将见证一个新纪录的诞生!整整50辆卡车!300英尺的距离,强尼将挑战这颗星球上没有人能完成的死亡飞车特技!告诉我,你们愿意相信他吗?” 这一刻,整个体育场里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几乎要冲破云端, “强尼!强尼!” 坦白说,就连赛伯这么疯的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300英尺,91米的距离,就依靠一辆摩托车?哪怕是经过改装的摩托车,也不可能滞空这么久!除非是和他之前那辆战斧一模一样的超级机车的引擎外加最轻的车体改装才稍微有点可能。 而一旦以最快速度砸落在任何一辆车上,他的动作有任何一个失误,等待这个年轻人的结果就是...死! “这...这简直是在找死!” 赛伯忍不住低声说,“他不可能成功的...就凭那辆车,不行的!” “嘿,说什么呢?快背着我!” 赛琳娜满脸不高兴的挤在赛伯身边,她伸出手脚,就像是考拉一样抱在赛伯身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让赛伯忍不住扭过头,问到, “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快背着我,我看不到他了!他们都站起来了,该死的,快背我!” 面对这要求,赛伯简直恨得牙痒痒,但一想到还要这女孩带他去“越界”酒吧,最后他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将赛琳娜扛了起来,女孩几乎就用两条腿缠在赛伯的脖子上,撑着身体,高高的挥舞着手臂。 哦,老天爷啊,这个动作可太刺激了。 赛伯咬了咬舌头才让想入非非的自己冷静下来,也就在同一时刻,强尼朝着周围的观众比划了一个特殊的手势,旋转把手,将赛车的引擎轰到最高,从一个l型的弯道向下俯冲,速度几乎在几秒钟之内就打倒了最高,在一个上翘到近40°的踏板的边缘腾空而起。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的呼吸几乎都停滞了,所有尖叫声也像是被按下了开关键一样停了下来,就连赛伯的目光也忍不住落在那在空中划过优美曲线的赛车上,所有人都能看到,那赛车在空中的速度慢慢的降了下来,在飞跃到40辆车的时候,已经有了明显的下坠趋势。 赛伯眯起了眼睛,按照这个趋势,强尼最终会摔在最后两辆车中间,但就在同时,一股白色的气体从赛车后方的油管里喷了出来,很微弱,但却让下降的赛车再次猛地向前冲了5米左右,最后前轮狠狠的砸在另一面的挡板上。 “原来如此...” 赛伯摇了摇头,强尼的赛车改装肯定有一个类似于氮气喷射的装置,能让赛车的动力更强,还有一个二次喷射来阻止下坠,如果是这样的话,飞跃300英尺也就不是做不到的事情了。 但就在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的时候,意外却突然出现,强尼落地的时候,似乎精神恍惚了一下,车把手有一个明显的转动,赛伯的眼睛立刻瞪大了,因为下一刻,强尼整个人都从赛车上摔了出去,他的脑袋不但狠狠的砸在地上,而且还被车轮碾压了两次,头盔的玻璃都爆开了,强尼整个人在地面上滑动,最红狠狠地撞在了场地边缘的护栏上,让那一边的观众发出了尖叫声。 以落地时的速度,换算成动能,赛伯甚至能听到头骨和脊椎的碰撞已经折断的声音,强尼不是变种人,普通人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样可怕的撞击。 “他完了!” 赛伯轻声说,“这是个勇敢的家伙,但看上去他运气似乎不太好...他没能瞒过死神...” “嘿,你这家伙,说什么呢!” 一个体重最少有200磅的壮汉狠狠的在赛伯胸口砸了一拳,激动地喊到,“强尼才不会死!他是最棒的车手,你这混蛋!” 赛伯还没有反应,骑在他脖子上的赛琳娜却像个炸毛的小猫一样直接伸出拳头在那个壮汉脸上狠狠砸了两下, “碧池!婊子养的!你怎么敢打他!滚!” “嗨,小biao子,你说什么?” 那壮汉握紧了拳头,结果被赛伯一脚从座位上踹飞了出去,狼狈的想要爬起来,结果被赛伯一脚躲在脸上,当场就喷着血晕倒了过去,赛伯神色冷漠的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只虫子, “你tm怎么敢骂她?” 说完,他拍了拍赛琳娜的小腿,示意呼吸都变得激烈的女孩冷静下来,而就在赛伯将目光转回看台的那一刻,一幕让他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正在发生。 那个被他判定为“死定了”的爆火强尼竟然在几个工作人员的搀扶下重新站了起来,戴着墨镜,朝着周围的观众不断的挥手致意,于是下一刻,整个广场再次被粉丝们狂热的喊叫声充塞了。 “强尼!你是最棒的!我们爱你!” “强尼!” 赛琳娜也像个疯婆子一样高喊着强尼的名字,用手拍着赛伯的头,“看啊,赛伯!他还活着!看,我说了吧!他就是最棒的!最好的车手!强尼!” 赛琳娜没有看到赛伯的目光,那是一种混杂着好奇,疑惑,震惊的目光,赛伯对于自己在这一方面的判断是很有信心的,他可以肯定,强尼在刚才落地的那一刻,绝对是摔断了头骨和脊椎...但现在,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在那里晃荡。 赛伯的判断出错了? 难道强尼并不是普通的人类? 还是说...他刚才已经死了,但他又活了过来...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想起了刚才第一眼看到强尼的脸的时候,他心里涌起的那股特殊的感觉,似乎...似乎他们两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的联系...他现在脑子很乱,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强尼绝对不是个普通的死亡飞车手,他身上还有一些特殊的秘密。 那种所谓“骗过了死神”,倒更像是某种无人知晓的力量在保护着他...难道,他也有过和赛伯一样的经历? 他看着强尼消失的方向,顺手将从他身上跳下来的赛琳娜揽入怀里,这个动作让赛琳娜楞了一下,但她没有反抗,而是悄悄的,做贼心虚一般的左右看了看,后者则在她满是清香的头发上吻了吻,喃喃自语的说, “哇哦,赛琳娜,你说得对,这场表演...确实,确实与众不同。” 4.“越界”酒吧 从内华达到德克萨斯州,这是一段遥远的距离,几乎跨越了四分之一个美国国土,自然就不可能再开车过去了,不过就在私人飞机即将降落在休斯顿的机场的时候,赛伯还一直在思考关于那个强尼的问题。 很明显,那个家伙不正常,这是一种特殊的感觉,赛伯觉得这一次肯定还会遇到他的,毫无疑问。 不过当他将目光放在施施然坐在他对面,对一脸无奈的百合子献殷勤的雷米.勒伯的时候,饶是赛伯再淡定,也忍不住开口问到, “我是来德州办事的,你这家伙跟着来干什么?” 雷米靠在舒服的飞机上,耸了耸肩,两枚扑克牌在手心跳来跳去,就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紫色的荧光在扑克牌表面转动,看上去异常古怪,这似乎是他的一种玩乐的方式。 听到赛伯的问题,他伸手弹了弹自己的棕色牛仔帽, “我,是来散心的...某个混蛋把拉斯维加斯都搅乱成一锅粥了,鬼才愿意待在那个地方。” “嘿,说实话,你说谎我能看到。” 赛伯撇了撇嘴,“要不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恩…200米的高空。” “好吧,我是为了爆火强尼,据说他3天之后,要在休斯顿这里搞一场大型公益表演,会把收入的40%捐给本地发展,最重要的是,强尼说他说要在这一次挑战自己的新纪录!” 雷米像个孩子一样在空中挥舞着拳头,甚至还吹了个口哨,“这可是新纪录!我不会想错过它的。” “要我说,你的偶像已经不太正常了,雷米.勒伯!” 赛伯一手握着纱布,一手拆开那银光闪闪的左轮手枪,一边擦拭一边说, “我可不认为一个放着安生日子不过,每天去挑战什么见鬼的记录的人脑子是正常的,相信我,一个人这么坚持不懈的去找死,只有两种原因,要么他对自己极度有信心,渴望嘲弄死亡,要么,就是他在逃避某些事情,希望自己死在自己喜欢的事情里。” “咔” 装满银色子弹的弹巢被甩进枪里,赛伯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恶意笑容, “你猜,你的偶像属于哪一种?” 飞机落地,找酒店休息这些事情不用多说,在当天晚些时候,赛伯和赛琳娜就踏上了前往那个古怪的“越界”酒吧的旅程,强尼的隐藏粉丝百合子和雷米留在休斯顿等待表演开始。 赛伯花了30分钟,才在休斯顿拥挤的人流中踏入了前往沙漠的公路,毫无疑问,这是一条偏僻的路,两侧都是荒凉的沙漠,很难看到绿洲,在沙漠深处有几个旅游业兴起的小镇,但这个地方本身绝对堪称人迹罕至。 “他们说这附近闹鬼!” 赛琳娜带着墨镜和棒球帽,缩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叽叽喳喳就像个安静不下来的导游,她给赛伯介绍到, “我上一次就是被用这样的借口骗过来的,什么麦田恶魔之类的,当地人说这里在100多年前发生过一场可怕的大屠杀,好几个村子的人都被杀光了,再往沙漠深处走,还有个被称为“人间地狱”的小镇子废墟...” 神偷小姐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她打了个寒蝉,“那个地方叫圣凡冈萨,我去过一次,大白天的也让人感觉毛骨悚然,你知道吧,就好像是那些破败的房子里藏着一些古怪的东西,一些病态的,黑暗的东西...绝对不会让人想去第二次。” “总之,这是个鬼地方!” 赛琳娜最后做了总结,“如果不是你要求,我绝对不会再来第二次。” 赛伯点了点头,他同样带着遮盖了小半个脸的墨镜,他时不时扭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说来也奇怪,在赛琳娜的指引中,他们驶向越界酒吧的时候,车窗外的天空就一直在变化,光线越来越阴暗,头顶的阴云越来越多,最重要的是风。 白天沙漠里的风大都应该是热风,但赛伯打开车窗,感觉到的却是阴寒的风,就像是冬天里的寒风一样,在这并不算寒冷的气候里,会让人觉得全身发冷,而且如果你仔细去听,还能听到风中那低沉沙哑的呢喃。 “真见鬼...” 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扭头看向赛琳娜问到, “你上次过来的时候,这里是这样的吗?” 神偷小姐的表情也有些古怪,看上去似乎有些害怕,她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上次如果有这样的变化,我早就离开了...怎么说呢,这里看上去有些不太对劲,要不我们回去吧,赛伯,我觉得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 “呼...” 赛伯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镇定一些,他看着窗外,低声说, “给我说说那个“越界”酒吧。” 赛琳娜看了他一眼,伸手将身上的安全带系的更紧了一些,她揉着额头,一边回忆,一边说, “那地方就在沙漠里,就是那种上个时代,不,几百年前的那种西部的老酒吧,看上去就像是个旅游景点一样,但那地方是营业的,很多机车族会停留在那里,但也不是每天都有,我上次在这里待了2天,那鬼地方的生意很差,而且那里的酒保和女招待感觉怪怪的,就像是...” 她冥思苦想了好几分钟,才想起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就像是邪教徒一样!对!就是那种很古怪的感觉。” 赛琳娜继续喋喋不休的说着旅行的故事,直到十几分钟之后, “轰” 一道闷雷在已经昏暗的如同黄昏的天空上响起,但却没有能照亮这一切,反而衬托的周围的气氛越发诡异,赛琳娜死死抓着赛伯的手臂,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我们回去吧,求你了,这地方不对劲!” “不,不能...回不去了!” 赛伯墨镜之下的双眼里的红色光芒跳跃的几乎要成为实质性的火焰,隔着墨镜都能看到那两抹诡异的红光,他突然猛地踩下刹车,狠狠的舒了一口气, “我们到了...” “什么?这明明距离那里还有...” 赛琳娜疑惑的转过头,下一刻,车窗前诡异的风沙散去,在不到500米的前方,一座黑色的建筑物出现在两个人眼中,那红色的,闪耀的霓虹灯在黑暗中拼成了两个扭曲诡异的字眼。 “越界” 黑暗的比黑暗本身更阴沉,赛伯伸手点燃了一根雪茄,他拍了拍赛琳娜的肩膀,神偷小姐在过去19年的人生里哪里经历过这样魔幻的场景,她对于变种人都知之甚少,更别说这种只存在于神话中的故事了。 “你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赛伯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在踏入地面的那一刻,阴森的风就缠绕着他想要钻进他的衣服里,似乎还想要将他身体上的所有温度都带走,但这一点风对赛伯可没有影响,他呵呵笑了一声,左手提着合金刀,右手放在口袋里,那里是装着艾德曼合金子弹的手枪。 他大步向前,但还没走出几步,赛琳娜就从车里跳了出来,跑上前,死死的抓住赛伯的手臂, “我...我和你一起去。” 赛伯扭头看了一眼停在风里的车,想了想便点了点头,以赛琳娜的实力,如果真离开他,在这个诡异的地方,还不知道会遭遇到什么呢。 神偷小姐的身体几乎蜷在赛伯手臂里,她紧紧的裹着衣服,她看着眼前那怎么看怎么古怪的酒吧,越发感觉自己掺和到了不得了的事情里,在恐惧之余,还有种意外的兴奋。 正如赛琳娜所说,这座酒吧简直就是几百年前西部荒蛮时代的典型存在,被铁钩固定在门外的商业牌子,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破旧到有些腐朽的木质栏杆,墙壁上满是各种各样的划痕,在酒吧旁边还有专门用来拴马的木头柱子以及水槽,踏上那木质阶梯的每一脚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在他们眼前,是一扇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的木门,经典的百叶窗结构,两盏马灯挂在门外,而从木门里渗出的,是温暖的橘黄色光芒,如果不考虑周围阴沉的云层和呼啸而来的狂风,这里倒是一个不错的旅游景点来着。 赛伯看了赛琳娜一眼,轻声说, “别怕...” 说完,他伸手推开了眼前的木门,并没有想象中的沉重,很轻松的就将它推开,赛伯走入其中,那寒冷和黑暗似乎在这一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沁人心脾的温暖,很难想象,只有一步之遥。 “叮” 木门被推开,碰到了顶端的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赛伯抬起头,就看到慵懒的酒保摘下了嘴角的烟斗,一边擦拭油光发亮的吧台,一边对他们打招呼, “呦吼...客人们,需要什么吗?” 赛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环视一周,这酒吧里没有一个客人,只有这个看上去怪模怪样的酒保,唯一的声音来源就是正在熊熊燃烧的壁炉,那是温暖的来源。 他带着有些拘谨的赛琳娜走上前,坐在吧台的椅子上, “我叫赛伯.霍克,有一位“大人物”给我带了口信,让我来“越界”酒吧找他。” 酒保瞅了他一眼,懒洋洋的说, “这里的大人物很多,你要找的到底是谁?” 赛伯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墨镜,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双眼里的红色光芒跃动的就像是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我要找的是给我这双眼睛的那位...你能帮我联系他吗?” “哇哦!” 酒保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换了个姿势趴在吧台上,饶有兴趣的说,“有意思,一个特殊的人类...不过你知道规矩的吧?找人是要花钱的。” 赛伯耸了耸肩,掏出了钱包, “多少?” “不,这里不需要你那些花头纸,这里要的是...” 酒保嘿嘿一笑,“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美丽货币,要的是最纯粹的,最美好的,最美味的...灵魂!” 赛伯和赛琳娜的动作同时停滞了,酒保似乎很满意自己这句话的效果,他扭头看向站在赛伯身边的赛琳娜,带着一种诡异的目光,一种审视货物的目光打量着赛琳娜,直到神偷小姐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就是你带来的祭品吗?很不错的样子,看来你很上道嘛!” 酒保嘿嘿笑着就伸出手,那五根手指带着特殊的黑色光影,朝着已经呆滞在原地的赛琳娜伸了出去,神偷小姐并没有在乎酒保的手,而是不可思议的扭头看着赛伯,她无法相信,赛伯带她来,就是为了用她的灵魂支付那该死的费用。 “砰” 蜷起的手指狠狠的砸在赛琳娜的脑袋上,还有赛伯冰冷又无奈的声音, “不要胡思乱想!” 说完,他的另一只手伸出来,攥住了酒保的手臂,然后狠狠向外一拉,猝不及防之下,那装腔作势的酒保被压在了吧台上,他抬起头,就看到一只银光闪闪的手枪抵在了他的脑袋上。 赛伯双眼里的红色光芒跳动着, “费用是一个灵魂,对吗?” “很好,我这就支付!” “砰” 5.该死的“老朋友” 这座“越界”酒吧很古怪,看上去就不像是好地方,但毫无疑问,酒保只是个人类,并不是赛伯想象的什么魔鬼之类的家伙。 无坚不摧的艾德曼合金子弹直接洞穿了他的脑袋,把那些恶心的东西溅的到处都是,让整个酒吧都被染上了一层鲜红色的光泽。 “呃,所以说,我讨厌这么近距离的开枪...” 赛伯将手枪装回口袋里,伸手从吧台旁边取出了一张纸巾,擦拭着手上的血渍,坐在一边的赛琳娜似乎被吓坏了,直到赛伯伸手帮她擦掉脸上的鲜血之后,她才猛地跳起来,拉着赛伯的手,指着空中,张开嘴巴,却说不出话。 “什么?” 赛伯抬起头,然后呆滞在了原地,“沃特法克...” 在空中,一个虚幻的影子漂在哪里,分明就是那个死掉的酒保,还能看到他那张扭曲的脸,他恶狠狠的朝着赛伯比划了一个中指,似乎还在咒骂他,然后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空中直接吞掉。 赛伯低下头,酒保的尸体还趴在吧台上,这超乎现实的一幕让他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恶意,他深吸了一口气,抓着赛琳娜的手臂,朝着酒吧门口走去, “走...这地方...见鬼!” 在他们回过头的时候,酒吧的木门已经被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绅士帽,手里拄着手杖的人慢步走入酒吧里,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赛伯和赛琳娜, “哦,不,别把我和那些鬼魂混为一谈,他们可比我...差远了。” “轰隆” 一道苍白色的雷光划过天空,将那走入酒吧的人的身影照应在地面上,赛伯看的一清二楚,那个人的影子...那是扭曲的,狰狞的,无法言喻的影子,长角,三角形的尾巴,还有背后合拢的翅膀。 哪怕那影子只是一闪而逝,赛伯也已经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查尔斯教授和剑齿虎维克多一直告诉他,这个世界的真实超乎他的想象,现在他总算看到了世界之下的真相的更深一层...那让人毛骨悚然的那一层。 “不过来坐坐吗?” 那人坐在酒吧的桌子上,伸手将自己的绅士帽取下来,和那苍老的声音很配的,是一副老人的脸,苍白色的头发,满是皱纹,还有那双稍有些浑浊的眼睛,普通的就像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那些老头子。 面对这个邀请,赛伯犹豫了几秒钟,迈步走了过去,他的手臂被赛琳娜紧紧拉住,他扭过头,看到了赛琳娜脸上担忧的神色,他对她点了点头,然后走过去,坐在了那老人的对面。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老人放在一边的手杖上,那是一根通体晶莹的水晶手杖,最顶端被雕刻成了一个头骨的样子,栩栩如生,不...赛伯感觉那就是一个真正的头骨,他甚至还能听到那头骨里传来的惨叫声。 “不错的手杖。” 赛伯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老人,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从口袋里取出雪茄盒,放在桌子上, “要来一根吗?” 老人看了一眼那雪茄,双眼里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愚蠢的享用品,你习惯用它来缓解压力?是我让你感觉到压力了吗?赛伯.霍克,不用担心,在这个世界,我不会轻易去伤害一个人...” 他的眼神落在了赛伯身上,很快就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神色,然后拿出一个精致的怀表,看了看时间, “我能看出你有很多疑问,问吧,赛伯.霍克,一条灵魂能让我停留很久,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交谈。” 赛伯点上雪茄,他现在迫切的需要一点东西来分散自己的压力,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老人,问到, “这双眼睛?” “我给你的,毫无疑问。” 老人张开双手,“这算是一种...嗯,一种投资,让你先收获一些,然后我们再进行更深层次的合作,怎么样?这双能看破生命和死亡界限的双眼,你还满意吗?” “生命和死亡...” 赛伯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原来如此,那么下一个问题,你是谁?为什么是我?” 这个问题看上去也没有超出这神秘的来客的猜测,他伸出手,在桌子上敲了敲,似乎是一个信号,他看着赛伯, “这个问题,让一个“老朋友”来回答你吧。” “当啷” 酒吧的大门又一次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踏着诡异的步伐走入了酒吧里,他左右看了看,看到了坐在那里的赛伯,他满意的伸手划了划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嘴角也咧出了一个笑容,脸上的白色油彩和那诡异的腮红,伴随着嘴角的那道恐怖的疤痕变得鲜活了起来,他涂满了深黑色油彩的双眼里闪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看看这是谁...亲爱的小赛伯,3年多不见了,你还想我吗?” “自从上一次玩游戏输了之后,我可是...可是很想,很想你呢!” 赛伯的身体猛地僵硬了起来,坐在吧台边的赛琳娜更是发出了一声惊呼, “小...小丑!你...你还活着?” “不,美丽的女士,我已经死了,被炸死啦...粉身碎骨,死的惨极了。” 小丑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他嘟着嘴,从旁边拖着一把椅子,在地上拉出了难听的碰撞声,走到了赛伯的那桌子上,他伸手在赛伯眼前晃了晃,然后打了个响指, “但我愉悦的发现,死亡只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我很荣幸的又找到了新的合作者...于是我又回来了,啊,这个世界的变化缓慢的让人难以置信,怎么样?见到老朋友,你不开心吗?” 赛伯盯着眼前这张他永远都忘不了的脸,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似乎并没有恐惧的感觉,似乎小丑还活着,是一件并不让人感觉到意外的事情。 “你从哪里来?” 这个问题让小丑脸上出现了一抹呆滞的表情,他挠了挠头,然后露出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还能从哪里?” 他摊开双手,以一种瘫软的姿势倒在椅子上,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拜托,你认为我这样的家伙能上天堂吗?当然是地狱!” 他抿了抿嘴,又伸手在赛伯肩膀上拍了拍, “不得不说,地狱其实很热闹呢,小甘博尔他们都在迫切的希望你早点下去,好让他们给你开个盛大的“欢迎晚会”,是的,我没有开玩笑,他们真的是那么打算的。” “哦,好让我再杀他们一次吗?” 赛伯扭头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留下的那个焦黑色的手印,他看了一眼饶有兴趣的老人,又看了一眼玩弄着手指的小丑, “这么说,是你“推荐”的我咯?” 小丑抬起头,露出了一个热情的笑容,“是的,不用谢!” “那我可真是感到荣幸...” 赛伯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将目光看向那老人,又转回小丑身上,“所以,这就是你的新雇主吗?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那老人却在此时抬起手指,阻止了跃跃欲试的小丑的进一步解释,他的手指在空中摇了摇, “the joker是我的新任典狱官,不得不说,他在这方面的天分让人难以置信,他非常善于帮我解决一些麻烦,4年的时间就让我的收获比之前翻了5倍,他是个好员工,在我需要一些帮我处理麻烦事的赏金猎人的时候,他向我推荐了你...” 他看着赛伯,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我一直在观察你,赛伯,在水坝基地,在三里岛,在纽约,在拉斯维加斯...你是个近乎完美的人选,唯一的问题在于,似乎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也在关注你,这就不太好了。” “你的身体出问题了,对吧?现代愚蠢的医学无法解决你的问题,但我可以,很轻松...不过我们之前也说了,这是一场投资,想要我在你身上压下更多的投资,你就得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老人的话说完了,小丑接话说, “我的老板需要一样东西,不要担心,我们不是让你去做坏事,那件东西本来就是属于他的,只是被他不那么老实的前任员工偷走了,我们需要你把它拿回来,作为交换,老板会帮你解决你现在面临的麻烦...一切的麻烦!” 赛伯点了点头,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决,他只是玩味的看着小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按理说,你应该恨我恨得要死才对,你应该看着我去死,而不是建议你的老板救了我,还给了我一双特殊的眼睛。” “得了吧,伙计!” 小丑哈哈笑着,“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呢?我本来就对你毫无兴趣,是你非常插入我和大蝙蝠的游戏里的,你看,现在我以这种方式“活”着,这其实很好,因为我又有了时间去和他继续玩...这一次,我不会在允许你插手了...你最好也别插手!” 赛伯翻了个白眼, “我真的不是很懂你们这些人,你为什么死抓着蝙蝠侠不放?” “因为他让我完整!” 小丑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他伸手抓住了赛伯的衣领,不属于人类的特殊力量逸散在周围,温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下降, “你根本不懂这些,你这只知道杀戮和破坏的混蛋!上一次游戏被你破坏了,这一次不会了!听到了吗?不许再插手!” “我会和他一直这么玩下去的,直到永恒,直到他内心最后的教条被彻底打碎,他会彻底的坠入深渊,而我...我将收获一个完美到无以复加的罪恶灵魂...那将是我的第一条,也是最后一条完美灵魂...完美的收藏品!” “天呐,他那坚守正义的样子让我感觉到想吐,你以为他的坚持是有意义的吗?你看看你们,和他一样,必须假装自己的人生是合理的,假装这经历的所有的一切都有意义,但这只是你们自己不承认罢了,经过了那噩梦般的过去,就像是其他同样经历的人一样,你们已经被逼疯了,承认吧...” 小丑就像个真正的疯子一样抓着赛伯的衣领疯狂摇晃,“承认吧,你们已经被逼疯了!你们这些可怜虫!” “好了,我的典狱官,你太聒噪了,去忙你的事情吧...” 老人挥了挥手,小丑的身影在原地慢慢的淡去,他就像是转身走入了一个被大火和灰烬完全包围的地方,在彻底消失之前,他转过身看着赛伯,伸出手指,充满恶意的在自己脖子上划了划。 那些哀嚎的灵魂和让人毛骨悚然的场景搭配这个笑容让赛伯都有些说不出话了,直到幻象全部消失,老人呵呵一笑, “他是个非常棒的员工,真的...除了一些固执的小爱好,不过那和他带来的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忘了他吧,赛伯,我们来说说我们两之间的事情。” 6.投资者梅菲斯特 就像是处于另一个世界里的越界酒吧,现场的气氛多少有些古怪。 尤其是在小丑退场之后,留下赛伯和那个老头大眼瞪小眼,坐在一边的赛琳娜脑子有些混乱,小丑已经死了,这毫无疑问,但是刚刚出现那个又是谁? 赛伯现在急需一些烟草让自己冷静一下,于是他拿起手边的雪茄,放在嘴边,坐在他对面的老人双眼中如岩浆般的纹路轻轻一闪,一团火焰跳入了赛伯的雪茄顶端,赛伯看着手里点燃到完美的雪茄,他耸了耸肩, “不错的能力,哈...你把他叫过来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没用的,但他还是没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面对这个问题,那老人维持着那个端正的坐姿,他将玉石骷髅的手杖拄在手中,打量着赛伯那张脸,还有那脸上看似轻松的笑容,最终他舒了口气, “你不用如此警惕,赛伯,你的警惕对我而言也毫无意义,在这个世界里,我的力量可能都伤害不了你,这不是我的世界,自从那个该死的约定完成之后,我想进入这里就需要很麻烦的手段,而且还有个很讨厌的家伙时时刻刻的追着我不放...就跟追着猎物的猎狗一样让人讨厌。” 他将目光从赛伯身上移开,双眼微眯着,看向坐在一边的赛琳娜,在那眼神转过来的时候,神偷小姐感觉全身如坠冰窟,连灵魂似乎都要被冻结,若有若无的各种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似乎在诱惑着她坠入更深沉的深渊,所幸这种目光只持续了不到2秒钟,老人轻声说, “你可以叫我梅菲斯特,我个人比较喜欢这个名字。” 赛伯的眼神一下子古怪了起来,他将手里的雪茄放在一边弹了弹,好奇的问到, “浮士德遇到的那个梅菲斯特?” 老人看了他一眼,带着一种神秘的微笑,他说, “那是个有意思的凡人,怎么?你想见见他吗?那可是我最棒的几个收藏品之一。” “小丑算是最新的?” 赛伯反问到,“那你的品味可真不怎么样...我的墨菲斯托大人。” “轰隆” 窗外的雷暴声更加剧烈,赛伯扭头看向窗户,从污秽不堪的窗户上看向窗外,能看到昏暗的天空中有两道雷电一样的东西在互相追逐,将那厚重的阴云从最内侧照亮,梅菲斯特厌恶的看了一眼那里, “烦人的家伙又来了,老天啊,她甚至不愿意让我多在这个温暖的世界里待一秒钟...那让我们长话短说吧,赛伯。” 梅菲斯特的神色变得郑重起来, “我需要你帮我去拿一样东西,小丑已经说过了,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有人偷走了它,圣凡冈萨契约,一件不值一提的小玩意,但这关乎着我的脸面,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我能拒绝吗?” 赛伯叼起雪茄靠在椅子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他吞云吐雾,张开双手,低声说,“一样让你这样的大人物都觉得棘手的事情,我不认为我一个普通人能做到这一切,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么简单,我也不认为那会比你诱惑浮士德更困难...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不是吗?我是在冒险,但我看不到值得冒险的理由。” 面对这种不客气的反驳,梅菲斯特并没有勃然动怒,他只是伸出带着黑色手套的左手,在空中轻轻甩了一下,就像是拨动了一个琴弦。 赛伯的脸色在一刻变得痛苦了起来,他手中的雪茄砸在桌子上,他感觉身体的内脏在这一刻抽搐到了最剧烈,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已经转向良好的基因链在快速的崩溃当中,那是一种让人“怀念”的痛苦,他的身体颤抖着站起,向外走了一步,然后就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他艰难的向着另外一个方向爬动。 他能感觉到,那深藏在身体里的畸形变异又即将开始,赛琳娜尖叫着想要冲过来帮忙,却被梅菲斯特的一个眼神固定在原地,他看着如同一只虫子一样在地面上痛苦滚动的赛伯,手里的手杖在地面上轻点着, “你居然还会以为你有拒绝的权力...当然,你当然有,但别忘了,赛伯,死亡距离你一直很近很近,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能救你的存在很少很少,你会拒绝我吗?告诉我,你会拒绝一个朝着你伸出了友善的手的不朽存在吗?” “呵呵,我不这么认为...” 他站起身,整了整自己做工考究的衣服,他从怀里取出一个被黑山羊皮包裹着的金色卷轴,仅仅是从外表上看,那玩意就像是一件从时光中走出的艺术品,他将这玩意放在桌子上,对慢慢从痛苦中恢复过来的赛伯说,他的双眼里满是一种毫不在乎的冷漠,就像是看着一只拼命挣扎的蚂蚁的巨人一样。 “我不认为你会是个傻乎乎的莽汉,赛伯,你骗不了我,给你个忠告吧,就算你要出卖灵魂,也要找个能付得起价钱的人,伪善者在追求中固然迷惘,但你终将意识到有一条正途就摆在你面前,等你下定决心的时候,签上你的名字,出卖灵魂听起来很恐怖,但实际上,你收获的要比你失去的多得多。” 梅菲斯特就像是个古板的老绅士一样缓缓的走向酒吧门口,他就像是诵念诗篇一样,轻声说, “抓紧它,你将添上新的力量,去干大事,自然就会心怀坦荡...但愿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做出了选择,赛伯.霍克,你将是我最好的战士之一。” 他扭过头,将自己的绅士帽扣在了扣上,双眼中桔色的火焰之环亮起,一团红色的火焰就出现在了赛伯的额头,最终印入了他的双眼中, “啊啊啊啊!” 赛伯捂着眼睛在地面上疯狂的滚动,他的左拳握紧了,在地上狠狠的砸动,只是两下,就将那地板完全砸开,但这根本没办法阻止那痛苦的蔓延,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两缕燃烧的烟气从他紧闭的双眼里逸散出来,就像是有两颗火球被放在他的眼眶中一样。 梅菲斯特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轻咳了一声, “我说过了,我是个投资者,看着这个世界因为你的力量而颤抖,因为你的残暴而哭泣的时候,就意味着我的投资成功,在那个时候,我会选择将它变现,或者投资更多...让我看到你的价值,给我取回那契约,人间地狱真正矗立之时,你将得到我最丰厚的褒奖...” “轰隆” 又一次雷声响起,苍白色的光芒将梅菲斯特的影子拉出老长,那让人颤抖的双翼在影子中拍打着,其中还有点燃的火焰,仅仅是看上一眼,就会让人感觉头晕目眩。 “我会心怀希望的等待...” 他的身影站在疯狂摆动的木门之后,在狂风呼啸的阴云之下,他抬头看着头顶如压垮一切般的黑云,他摇了摇头,身体如浮沙一般在风中缓缓消散,在他离开的那一刻,所有的阴云,所有的风暴,所有的雷鸣都在这一刻慢慢散去,一抹温热的阳光如利剑般刺穿阴云密布,将它的温热投射于大地之中,然后快速张开,最终将所有的阴霾一口吞噬。 赛琳娜颤颤巍巍的走到酒吧门口,她伸手扶住了那门框,抬头看着门外,一片荒芜的沙漠,没有半点生气,却和之前恍如两个完全不同的人间。 “咳咳...” 赛伯痛苦的咳嗽声将赛琳娜从震惊中唤醒,她跑回房子里,将赛伯从地面上搀扶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每一次她的目光扫过被放在桌子上的卷轴,她都会感觉到彻骨的寒意,而赛伯没有说话,他一直闭着眼睛,仅仅是从表情上来看,都能看到他的痛苦。 “我们真的不该来这里的,对吧?” 赛伯对赛琳娜说,后者使劲点了点头,她拉着赛伯的肩膀,看着那放在桌子上的玩意,她低声说, “我们现在就走,把它扔在这里,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切的。” “晚了。” 赛伯的双手在桌子上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雪茄,点燃,他神吸了一口烟气,扭头看向赛琳娜, “已经晚了,傻女孩...我们就像是对现实一无所知的孩子,就这么闯入了这个看上去绚丽的世界里,你还是原来的你,但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赛琳娜立刻就发出了一声尖叫,她惊恐的后退,将后方的桌子以及那些放在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摔得到处都是。 “上帝啊!上帝啊...”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如果说之前跳动的红色光芒只是让赛伯看上去诡异一点,在他情绪激动的时候回显得恐怖一点的话,那么他现在的双眼就像是被燃烧的鲜血浸润了一遍,就像是两团条跳动的实质性火焰,在其中还点缀着两抹更深沉的暗红色眼眸。 当那双眼睛直视赛琳娜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一股被窥测的,根本没有秘密的,直入灵魂一般的感知,那是实质性的存在力量,尤其是在赛伯没有收敛那双眼的威能,给赛琳娜的压力就越来越大,就像是两道暗红色的漩涡在吸引着她不断坠入其中,让她眼花缭乱,最终她艰难的移过了眼睛,但那股力量还是压得她气喘吁吁的瘫软在了椅子上。 “这到底是...这到底是什么?” 她艰难的对抗着那股力量,她艰难的问到,“你看到了...什么?” 另一边,赛伯的面色却有些诡异,他愣了好几秒钟,才有些尴尬的闭上了眼睛,轻咳了一声, “咳咳,黑色很适合你...” 这句话让赛琳娜楞了一下,她今天穿的是淡紫色的长裙和酒红色的外套...黑色?黑色是... “见鬼!” 神偷小姐从地上跳起来,捂着胸口骂了一句,“下流的能力!” 赛伯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挥了挥手, “去发动车子,我们离开这鬼地方。” 赛琳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冲出了酒吧,狠狠合上的木门发出了震天的响动,代表了神偷小姐不爽的心情,但是在她离开之后,赛伯却缓缓的睁开眼睛,他伸手拿起了梅菲斯特放在桌子上的卷轴,他似乎想要打开它,但最终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还有赛琳娜,梅菲斯特肯定不可能只给赛伯一双带有透视能力的双眼,那可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大魔鬼,他的投资,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简单... 他看到的,也不只是那诱惑的内衣,他看到的更实质的东西,她的一部分记忆,她的情绪,她的生命,就像是一堆叠放在眼前的画册,他几乎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她过去的记忆以及那些缠绕在赛琳娜灵魂上的黑暗力量。 就像是一堆叠放的木材…只需要一颗火星,就能被彻底点燃。 “那是可以被燃烧的罪恶?还是可以被燃烧的...灵魂?” 他伸手抹了抹自己紧闭的双眼,他现在越发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真实了,对他来说,这个世界在刚才那一刻,精彩的有点过头了,还有那个见鬼的契约... 7.同行者 “我警告你!” 带着墨镜和棒球帽的赛琳娜恶狠狠的看着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的赛伯,“不许用你那猥琐下流的眼睛看我!否则我就把它抠出来!我发誓!” 赛伯摆了摆手,给自己带上墨镜,但是在他张开眼睛的时候,那股压力又再次出现了,赛琳娜狠狠的踩下了刹车,拽着赛伯的耳朵, “闭上眼睛!闭上!我命令你!” “喂!好好开车,这是在路上,你这疯丫头!” 赛伯打开了她的手指,揉着额角一脸无奈的说,“再说了,你的身材很不错的,有人称赞对于女孩来说,是一件好事,你明白吗?” “干!” 赛琳娜朝着赛伯比划了一个中指,很粗鲁,但说实话,在赛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偷小姐内心确实有一些喜悦的,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然后她就看到一脸诡异笑容的赛伯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我感觉到咯。” “见鬼!” 赛琳娜将棒球帽向下一拉,气鼓鼓的重新启动,这辆外观在之前沙尘暴里被弄得惨不忍睹的车的引擎轰鸣了一阵,冒出两股黑烟,继续上路。 十几分钟之后,赛伯的眼皮动了动,他伸出手,“停在路边...” “怎么了?” 赛琳娜虽然很疑惑,但还是听话的将车停在了一边,她看着赛伯,后者对她摇了摇头, “稍等片刻,你很快就能看到你的偶像了。” “什么?” 赛琳娜更加疑惑,但几分钟之后,一个狼狈的人影就推着一辆同样狼狈的摩托车,从一边的荒野里走了出来,他左右看了看,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越野车,他高兴的朝着赛琳娜和赛伯挥了挥手。 “嘿,伙计!等我一下!” 等到那家伙靠近之后,赛琳娜猛地摘下墨镜,摇着赛伯的肩膀,兴奋的大叫着, “看!是强尼!爆火强尼!你真是神了,伙计!你怎么感觉到他的?” 赛伯耸了耸肩,没有说话,任由一脸狂热粉丝样子的赛琳娜冲出去和强尼说着话,十几秒钟之后,他们达成了共识,脸上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尴尬的强尼接过赛琳娜递过来的纸和笔,唰唰唰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他那辆很凄惨的机车架在越野车的顶端。 在他们打开门的时候,赛伯已经坐在了后座上,强尼楞了一下,对他友善的笑了笑,然后坐在了副驾驶上。 车辆启动,赛琳娜叽叽喳喳的和自己的偶像说着话,赛伯则闭着眼睛,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有些不善言谈的强尼.布雷泽,是的,即便是闭着眼睛,他也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强尼的情绪和他的声音,还有那种稍有些冷漠的做派。 看上去就像是不善于和别人打交道的宅男一样,但赛伯知道,他不是! 在强尼坐在车里之后,赛伯的那种古怪的感觉就越来越清晰了,坐在副驾驶上的强尼.布雷泽也忍不住回头了两三次,显然,他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某种特殊的联系。 “强尼,不习惯坐前排吗?” 赛伯突然开口说,“要不坐在后排吧,我可也是你的狂热粉丝呢。” 强尼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赛琳娜,最后却不发一言的坐在了赛伯身边,赛琳娜好奇的从后视镜打量着两个人,来自女人的本能,让他感觉到了赛伯和强尼之间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这怎么可能?他们分明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车子坏了吗?” 赛伯拿出两根雪茄,分享给了强尼,后者刚想要拒绝,在接触到赛伯手臂皮肤的那一刻,他却猛地收回了手,就像是被一块炭火烧到了一样,他反应过来之后,很快伸手接过了赛伯的雪茄来作为一种拙劣的掩饰,而面对赛伯的问题,他笨拙的抽着雪茄,有些干巴巴的回答说, “恩...马上就要开始新的表演了,我原本想在这里找找感觉,但是刚才挂起的沙尘暴太突然了,机车是种很娇贵的机械物,遇到这种情况,我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开车的赛琳娜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她可是知道那沙尘暴的底细的,但她并没有揭穿,赛伯揉着额角,抽着雪茄来缓解一阵又一阵的头疼,他低声说, “其实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也很喜欢机车来着,你去过哥谭吗?强尼?我在那里有一辆改造过的战斧,但是我只能飙到450...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有一只看不到的手在推动着你不断向空中飞翔,简直是太棒了!” 提到机车,强尼的兴致明显高了起来,这毕竟是他的专业领域,他学着赛伯的样子,将嘴里的烟气吐出来,摇着脑袋说, “不可能的,赛伯先生,绝对不可能到450km/h的,那种速度太疯狂了,普通人根本没办法驾驭那种速度下的重型机车,你肯定是看错了,不过如果是哥谭的话,我的车队可能在明天有一场全国巡回表演,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把第一站定在哥谭,战斧啊...我也有一辆,但不能开出去。” 死亡车技手强尼耸了耸肩,双眼里满是不屑,“那群胆小鬼竟然会因为速度太快而禁止那完美的宝贝儿上路,这太荒谬了!” “普通人无法到达450?” 赛伯朝赛琳娜挥了挥手,女孩会意的升起了两侧的车玻璃,这种特制的玻璃能隔绝大部分声音,很适合用来谈事情,车里的光线变得昏暗起来,赛伯伸手摘下了墨镜,他闭着眼睛, “那如果不是普通人呢?” 强尼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将雪茄叼在嘴上,含糊不清的说,“你在说什么?赛伯先生,我听不懂。” “你也感觉到了吧?” 赛伯伸出手指,轻轻的放在了强尼.布雷泽的手臂上,在两个人接触的那一刻,强尼的皮肤就像是挨到了一块灼热的钢铁一样,开始飞速龟裂,冒烟,但强尼本人却并没有太痛苦的表情,他只是带着一丝茫然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赛伯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 “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我很确信你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联系,现在,我更确认了这一点,强尼,某种东西,它看不到,它摸不着,但它真正存在着,它联系着我们两个人,如果我猜得不错,梅菲斯特那个混蛋也在你身上投资了一些东西,对吧?” “梅菲斯特?” 强尼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那是谁?” 赛伯睁开眼睛,那恍如燃烧火焰的眼神和暗红色的眼眸映入强尼的视界,后者的身体在这一刻僵硬了,赛伯指着自己的眼睛, “梅菲斯特就是给了我这双眼睛的那个混蛋...我很好奇的是,他有没有给你什么?对了,他是不是给了你这个?” 赛伯从怀里取出那被黑色羊皮包裹着的金色卷轴,看上去只有两根手指粗细,在看到这玩意的瞬间,强尼手里的雪茄砸在了地上,他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感觉到恐惧的动一样,他疯狂的拍打着车门,大喊了一声, “停车!停车!” 赛琳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急忙踩下了刹车,强尼打开门冲了出去,冲入了旁边的荒野里,就像是闻到了某种恶心的味道,或者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被吓到了一样,他冲入那荒野当中,跪在那里,一阵阵干呕,赛琳娜打开车门跳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的靠在车边,看着强尼痛苦的样子。 赛伯则慢悠悠的打开车门,拄着木盒子,对手赛琳娜比划了手指,女孩很听话的回到了车子里,赛伯拄着木盒子,就像是拄着手杖一样,他左右看了看,在墨镜之下,这方天空显得如此的晴朗,辽阔,几乎能装下每个人内心的痛苦和不堪忍受的回忆。 他慢悠悠的踏入路边的沙漠当中,一步一步走到了跪在那里的强尼身边,这年轻人的双眼茫然直视前方,瞳孔中没有一丝焦距,在这一刻,当沙漠的风将他黑色的头发吹起的时候,也将他外表上伪装的那一层不近人情的面孔彻底撕碎。 露出了一个真正的他,一个活在痛苦,悔恨和对未来的期待中的迷茫灵魂,那种眼神代表着强尼.布雷泽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赛伯猜的不错,这同样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正常人。 “我能感觉到...是的,我能感觉到你的痛苦,你对于过去一切的抗拒,有一些不好的事情曾发生在你身上...” 赛伯的声音混杂在沙漠的热风中,吹进了强尼的耳朵里, “不介意说一说吗?” 强尼摇了摇头,他看向赛伯,后者带着墨镜,拄着木盒子,看上去就像是个盲人一样,“以什么理由呢?我要以什么理由来给一个陌生人讲述我的故事呢?” “你要逃避太阳,就不能用寒霜取暖,我们都是这样,越想要忘记一些事情,重新开始...” 赛伯盘腿坐在了强尼身边,将最后两根雪茄分享给彼此,“就发现过去的那些事情如同流淌在血液最深处的毒素一样,无法根除,甚至总有一天,我们会希望那些记忆从未存在过,我们会希望那些带给我们痛苦的亲人从未存在过...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忘却那些痛苦,成为一个懦夫。” “呋...” 赛伯吐了口烟气,“你是个懦夫吗?强尼?” “我宁愿自己成为懦夫。” 强尼第一次打破了自己的戒条,开始享受烟草带来的放松,他看着赛伯,“你还没签那契约,对吧?” “我正在考虑...” 赛伯并没有说谎,那契约他已经看过了,用两根木条压着两边看的,赛伯可不会轻易去接触那契约文本,这种一不小心就着了魔鬼的道的故事他早就听腻了。 上面以非常正式的口吻写下了一个契约文本,只要他将名字签署在那契约的空白处,梅菲斯特就会立刻出现,为他治愈他身体最深处的痛苦,以及带走他的灵魂。 听上去很玄幻一件事情,但在真正看到了梅菲斯特的力量之后,赛伯却不认为堂堂的大魔鬼会做不到这一点点事情,在任何和魔鬼有关的传闻中,玩弄灵魂都是他们的强项了。 “别签!” 强尼严肃的对赛伯说,“不管他向你许诺了什么,别签!他给你带来的,只能是绝望,他在玩弄你的灵魂,他在玩弄你的意志,他是个疯子,是个施虐狂!别签!” “哦...” 赛伯睁开眼睛,看着强尼,他试图看到他的回忆,就像是刚才观察赛琳娜的回忆一样,但他看不到...一片空白,燃烧的火焰阻挡了这一切,梅菲斯特留在强尼身上的力量阻止着赛伯去看,他只能耸了耸肩, “现在我倒是更好奇,他向你许诺了什么,你又得到了什么?” “我向他恳求我亲人的生命...” 强尼低下了头,声音放佛是从胸腔里挤出来一样,“我得到了什么?呵呵...”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和我不想要的一切...” “悔恨,绝望,痛苦...心碎...想听听我的故事吗?强尼和魔鬼的故事...” 赛伯耸了耸肩,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有故事,我那有酒...来吧,如果运气足够好,我们今晚还能在休斯顿吃晚饭。” 8.契约之谜 “哇哦!这酒真够劲!” 在越野车宽大的后座,强尼醉醺醺的慌着酒瓶,就跟一个醉汉一样,表情夸张的朝着赛伯哈哈大笑,看得出来,这家伙肯定没有平时喝酒的习惯,只是小半瓶酒,就让他进入了一种醉酒的欢乐状态里。 在戳开了伪装之后,这家伙再没有了之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他和赛伯抽着烟,喝着酒,时不时回答赛琳娜几个关于职业车手的问题,再加上赛琳娜点开的卡车电台狂野的音乐,这场旅程的后半段,几乎充满了欢乐。 但这欢乐背后,是强尼.布雷泽一家人的痛苦过去。 他的故事并不复杂,在强尼小时候,15岁的时候,距今10年前,他和他的父亲,同样身为死亡车技手的爆火巴顿在奥斯汀附近的一个大型马戏团表演父子车技,在当地广受好评,他从小的生活谈不上优渥,但绝对也不算窘迫,直到他15岁的时候,上帝和他父亲开了个玩笑。 肺癌,在10年前还是个恐怖的名词,强尼发现了这一切,他不敢相信,那个说话粗鲁,总是一心投在杂技事业上,健康的跟一匹马一样的老头子就那么轻易的要离开他,年轻的强尼被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包围了,而就在那一晚,一个陌生人造访了他。 是梅菲斯特,这家伙秉承了一个魔鬼应有的气质,他轻而易举的就打动了强尼,和他签下了一份古怪的契约,他向强尼许诺,他会得到一个健康的父亲,第二天,强尼确实看到了他父亲完全恢复了30岁的,不可思议的健康,他着手开始策划自己和初恋少女的私奔计划,结果就在强尼离开马戏团的那一刻...爆火巴顿出事了。 那是一个几乎没有难度的杂技,骑车跨过火圈,任何一个初级的车手都能胜任,但偏偏被誉为最出色的车手的巴顿倒在了这个环节,等到强尼冲入医院的时候,看到的是父亲冰冷的,被烧焦的尸体。 他得到了他期待的,一个健康的亲人,但在不到30分钟之后,他又失去了他...梅菲斯特做到了他承诺的事情,但他却用一种刻骨铭心的方式,带走了强尼唯一的亲人...还有他的爱情,在奥斯汀冰冷的风雨中,强尼一个人骑着父亲留下的车离开了家乡,他孤独一人。 从15岁那一年,强尼学会了一件事情,他要保护那些他愿意保护的人,但得用另一种方式...那就是离他们远远的,因为他的出现,只会带来厄运和死亡。 “我一直在期待第二次机会...” 醉醺醺的强尼抱着赛伯的肩膀,想是梦呓一样,“每个人都值得第二次机会,我知道我自己不能活在恐惧里,但在我15岁离开家乡的时候,我每一次转身都能看到他...他告诉我,他会再次出现的,那个时候,他就要履行他的承诺,他就要带走他需要的东西...我的灵魂...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我没有签那个契约,我的父亲就...” “他一样会死...” 赛伯单手将强尼的脸扭过来,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你没有签那个契约,你父亲一样会死,他甚至会痛苦的躺在病床上,一日一日的绝望的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你最少让他死在了他喜欢做的事情上,这是一种仁慈,至于你的恐惧...毫无意义!” “强尼,你的一切恐惧,你在恐惧中生活了10年,反复尝试各种作死的车技,你想证明什么?” “你想证明他已经忘记你了吗?你想用这种方式逃脱吗?” 赛伯放在了手指,他靠在椅子上, “怪不得你被摔断了头骨和脊椎,还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他的力量一直都在你周围,他要确保他的“投资”能够盈利,他要确保你可以变为他想要的那种人...你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本质,你确定你现在要做的一切,都是发自你内心真正想做的,还是只是他向你昭示力量的一种手段...” 赛伯将手指放在强尼眼前,“在我看来,你已经快被他击垮了,你告诉自己不能活在恐惧里,但你每一次说出这种话,就意味着你根本没有能从恐惧里脱身,每一次提起,都是一种对恐惧的激活,如果再这么下去,不用他来找你,你都会被自己压垮了。” “你不抽烟,你不喝酒,年轻人喜欢的一切你都不喜欢...你告诉我,这正常吗?” 赛伯嘴角泛起一个玩味的笑容,“据我所知,梅菲斯特本人也不喜欢香烟和酒类这样的享用品,我觉得你在慢慢变成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一个喝醉的人是不可能灵性的思考的,但强尼并不是一般人,他和赛伯一样,身体里沉睡着来自大魔鬼的力量,赛伯说的那些话,他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朵里,而且越来越感觉赛伯说的有道理, 是他自己不愿意接触那一切,还是其他的一些力量在影响他? 强尼坐在那里思考了几分钟,然后抓起身边的电话, “嘿,麦克,我的兄弟,你今晚有个party,对吧?” 电话那边似乎很吵,强尼车队的副队长麦克,也是他唯一的几个朋友之一,对着电话大声说,“***.!你平常对这些事情根本不感兴趣的,怎么?你也想来玩玩?” 强尼耸了耸肩,他大声问到, “有烟有酒,有美女吗?有那些一切的年轻人都该感兴趣的东西吗?” “哇哦!我们的***.活过来了!” 麦克高兴的说,“最棒的享用,最好的美女,休斯顿东城区,需要我找人去接你吗?” 强尼报了个地址,挂掉电话,他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赛伯,他伸手抓了抓头发, “你说的对,我觉得我偶尔确实应该...放松一下,那种十年如一日的压力,真的是,快要将我自己击垮了。” “倒在危险真正到来之前,这是一种耻辱,战士就应该吃最好的,喝最好的,玩最好的,然后抓着武器勇敢的上战场,死在战场才是勇敢者最好的归宿...你会是个好战士的,强尼,我很期待你和梅菲斯特再见面的时候。” 赛伯对赛琳娜摆了摆手, “下个街口把强尼放下,我们也该回家了。” “再见,赛伯!” 强尼站在车外,朝着赛伯和赛琳娜挥了挥手,“3天后的表演,欢迎你们来,我可以给你们安排最好的座位!” 赛琳娜惊喜的尖叫了一声,然后看着强尼推着车走了旁边的巷子里,赛伯将车玻璃摇上来,在那墨镜之下,两抹跳动的火焰光芒一闪一闪的,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事情。 “赛琳娜,帮我联系凯瑟琳,让小丫头派几个人过来,我要那种能找人能打架的棒小伙子...别让凯瑟琳过来,她还得在哥谭读书!” 赛伯闭上眼睛,他伸手揉着鼻梁,一脸疲惫,他对坐在身边的赛琳娜说, “如果她吵闹的话,就告诉她,这是老爹的要求,她必须得读完高中和大学才能去经营酒吧,让刘易斯和罗宾看紧她,这一次我们要面对的力量有点麻烦,别让那冒冒失失的小丫头牵扯进来。” 第二天一早,赛伯就和百合子在赛琳娜的带领下去了那个名叫圣凡冈萨小镇的废墟,那地方距离越界酒吧挺远的,几乎就在一片沙漠的两个极端的方向上,它的名字很难让人不联想到那个圣凡冈萨契约,最重要的是,赛伯想要从那里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你说那里现在是个旅游景点?” 百合子一脸茫然的看着手里的德州旅行地图,扭头看向开车的赛琳娜,“但是赛伯大人说那里很危险!那怎么能是旅游景点?” 这个称呼让赛琳娜和赛伯同时牙酸,后者摆了摆手, “百合子,你叫我赛伯,或者叫我霍克都行,能不要叫我大人了吗?这听上去怪怪的。” “这是一种尊称!” 百合子固执的回答说,“不管是力量还是经历,你都有资格承担起这个称号,要知道,在日本古时候,有魔鬼帮那样的势力,已经可以匹敌一些小型的大名了,这个称呼绝对是恰如其分的!” 看着她脸上认真严肃的样子,赛伯叹了口气,不再阻止了,百合子的父亲,那个疯狂的科学家给自己的女儿用的是传统教育,这种事情,很难扭转过来的。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学着享受,坦白说,被这样一个漂亮妹子叫“大人”,其实还是很爽很奇特的体验呢。 “那地方确实是个旅游景点,那里破败的房屋和建筑保留着2个世纪之前的西部风貌,很多人会去那里旅行呢。” 赛琳娜一边开车,一边用后视镜打量着赛伯,每一次赛伯的目光转过来,她都会狠狠的瞪回去,百合子可不知道赛伯那种“下流”的能力呢。 “那关于圣凡冈萨,有什么和魔鬼相关的传说吗?” 赛伯发现了神偷小姐的动静,于是他闭上眼睛,戴着墨镜,将帽檐拉了下来,面对终于“老实”下来的赛伯,赛琳娜满意的哼了一声,然后开始说自己上一次旅行的时候得到的消息, “西部这地方流传的神话故事很多,真真假假的分不清楚,不过如果是圣凡冈萨地区的话,最出名的,几乎人人都知道的故事有两个,一个是麦田里的恶魔,据说每30年的一个夏天收获的季节,那个恶魔就会躲在麦田里,那些被选中的可怜人会被他杀死,直到流出的鲜血足够三斗,足够涂满一片麦田的三分之一的时候,它才会收手,重新回到魔界去。” 赛琳娜用一种做作的恐怖的语调说着这故事,在说完之后,她打量了一下百合子和赛伯的表情,前者兴致勃勃,后者毫无反应,这让赛琳娜有种古怪的挫败感,于是她继续说第二个故事。 “麦田恶魔的传说主要在沙漠边缘流行,另一个传说是关于恶灵骑士的,说是骑士,其实更像是赏金猎人一样的,这个就厉害了,这几年我旅行的地方,只要是靠近西部区域的,几乎都有这个传说,而且各个地方都不一样,在圣凡冈萨的恶灵骑士的主人公是一个叫卡特.史雷的德州骑警,恩,那是230年前的老骨头了。” “哦?” 赛伯来了兴致,他用手里的大号手杖敲了敲赛琳娜的座位, “还有记载的这么清楚的故事主角,来,说一说这个卡特.史雷。” 赛琳娜瞪了他一眼,然后抽了抽鼻子,低声说, “我也是从那个导游那里听说得这故事,据说卡特.史雷是德州历史上最出名的几个骑警之一,他们活跃在西部时代的最后光景里,他是个非常正直勇敢的人,在他巡逻的区域,那些马贼和罪犯都闻风而逃,据说卡特射出的子弹可以在500米之外精准的爆掉一个家伙的脑袋,当时西部也没有一个犯罪团伙不怕他的,但是这个家伙有个毛病,就是太贪婪了。” 赛琳娜扭动方向盘,将车驶进了一条偏僻的沙漠公路里,她继续说着恶灵骑士的故事, “卡特对于金钱和权力的贪婪给他惹来了麻烦,似乎是在他35岁的时候,他因为贪污被送进了监狱里,在等待死亡的那一段时间,卡特遇到了一个神秘的家伙,他和他签了一个契约,贪婪的卡特的罪行被所有人遗忘了,他又成为了那个勇敢正直的骑警,白天追捕罪犯,一到夜晚,就会变成一个燃烧的骑士,追杀那些偷偷跑到人间的妖魔鬼怪。” “但是卡特的老毛病又犯了,在一次追捕的时候,他拿走了本该属于魔鬼的一些东西,结果引来了更大的麻烦,他被魔鬼干掉了,但他拿走的东西却不翼而飞,据说那魔鬼...一直在寻找它!” 说到这里,赛琳娜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在之前听说这故事的时候,神偷小姐只认为这是在胡说八道,但是在真正见识过梅菲斯特之后,赛琳娜突然意识到...这个故事,很可能是... “真的!” 赛伯看着窗外的村落,他的眼神微动, “这个故事是真的,被卡特.史雷拿走的,就是那个圣凡冈萨契约!赛琳娜,百合子...你们去附近问一问,任何关于卡特.史雷的消息,都汇总给我...我们总算有一个清晰的目标了。” 9.魔鬼帮的新鲜血液 卡特.史雷,性别男,年龄235岁,职业德州骑警,兼职恶灵骑士。 听上去就像是个真正的狠角色,但说实话,200年的时间对于人类而言太漫长了,很多细节都被遗失在了时间里,百合子和赛琳娜打听了一天,也不过打听到了关于卡特.史雷最后归宿的线索,而且有3个不同的版本。 赛伯则拄着自己的大号手杖在圣凡冈萨废墟里转了好几圈,确实如赛琳娜所说,这个城镇很古怪,在凡人的视线中,这不过是一个濒临风化的废墟,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完整建筑,在历史中慢慢褪色,至于这个镇子里经常响起的古怪风声和模糊不清的呢喃,据说一些专家专门来考察过,得出的结论是特殊的地貌造成的。 但在赛伯眼中,眼前的小镇里没有秘密...整个小镇都被一层灰黑色的能量笼罩着,在那些废墟里,在那些孔洞阴沉的石头房间中,隐藏着一个又一个古怪的,扭曲的,没有意识只有疯狂的黑色影子...这大概就是灵魂,不,被称为死灵更合适。 这个废墟有另外一个名字...人间地狱,据说是一些游客送给它的,落在赛伯眼里还真是贴切,普通人看到这一幕估计会真正吓尿的,但是它们被束缚在这村落的范围里,逃不出去,就像有一条无形的界限在挡着它们。 这是赛伯第一次真正用眼睛看到另一个世界,给他的震撼是无以复加的,但坦白说,他并不害怕这些没有实体的家伙,他能感觉到它们的情绪,它们在怕他! 准确的说,它们再怕那双眼睛... “呃...算是意外收获吧。” 赛伯揉了揉额角,转身离开这废墟,在这其中他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也不能指望从那些死灵的记忆里得到什么,在漫长的时间当中,它们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杀戮本能,一切的理智和记忆都已经没有了。 “说说吧” 赛伯坐在车厢的后排,看着一脸疲惫的赛琳娜和百合子,他开口问到,“都找到了什么?” “一个老人问我要500美金,他自称为是当年卡特.史雷同僚的后代,他告诉我说,卡特.史雷最后是去到本地的圣米迦勒教堂忏悔,他那被魔鬼力量沾染的身体被圣水摧毁,但他的灵魂却得到了新生,重归主的怀抱,至于那契约,那老头说是被卡特.史雷藏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地方,就在这片沙漠的某个角落里。” 赛琳娜一脸不屑的说,“我给了他100,他的消息就只值这个价格。” 赛伯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转向百合子,后者对他说, “在我打听消息的时候,一伙机车族想要打劫我,后来我和他们“谈了谈”,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据他们说,本地的某一座村庄在30多年前迁徙过一次,在原来的村庄位置上兴建了一座墓园,那是由圣米迦勒教堂主持的,他们说卡特.史雷其实并没有死,他一直以教士的身份躲在教堂里...” 百合子说着话,脸上露出了一股厌恶, “但我觉得最后这些消息没准是那些家伙嗑药之后的幻想,我倒是更相信赛琳娜找到的,卡特史雷已经死了,不过关于契约我还有一个消息。” 百合子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的说,“据说卡特史雷在消失之前,将那契约交给了他在本地的一位至交好友,因为他知道,他要去的地方没有那契约的位置,所以他将那契约留在了人世间,等待下一代恶灵骑士站出来完成他没完成的事情...彻底毁掉那个契约。” “恩...三个线索吗?” 赛伯摩挲着下巴,“那么看来圣米迦勒教堂看来是我们的下一站了,对了,那个契约的内容你们打听到了吗?” “这玩意在本地不是秘密,本地的老头子们都知道,据说是200多年前,圣凡冈萨镇的平民被魔鬼诱惑之后签订的一个契约,魔鬼向他们许诺永生,代价是三个自愿牺牲自我的人,结果在当天晚上,在人群弥漫的怀疑,欲望的促使下,让整个小镇都陷于鲜血当中,于是魔鬼轻而易举的取走了他们的灵魂,封印于那契约里。” 赛琳娜抿了抿嘴,拿起一个大汉堡咬了一口,嘟囔着声音说, “然后就是老一套,得到那契约就能获得无法想象的力量,卡特史雷心生贪婪,于是带着契约逃跑了。” “哼,1000个凡人灵魂能干什么?1000个普通人估计连百合子都留不下。” 赛伯不屑的哼了一声,“尤其是对于梅菲斯特那样的存在来说,那是他挥手之间就能搞到的东西,而且我去看过了,那1000个灵魂就被困在圣凡冈萨废墟里,它们哪里都没去,它们就在那里...整整200多年,所以那个契约肯定还有别的用处...那和卡特史雷背叛梅菲斯特逃走是一个原因。” 他揉了揉眼睛,这双眼睛睁开的时候,对于精力的负担很大,他的双眼有些疲惫,他对开车的赛琳娜说, “先回去吧,我们明天去圣米迦勒教堂...但愿在那里能找到真正有用的东西,那个教堂在什么地方?” 百合子拿出自己的旅游地图,对赛伯点了一个地方, “就在休斯顿市郊,是一座建立了超过200年的教堂了,在本地挺有名的。” “很好...” 赛伯正想说些什么,他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对赛琳娜说, “直接去酒店吧,凯瑟琳的小弟们过来了,还有桑塔尔斯,这些活可以交给他们去做了,你们刚好可以去看看强尼的表演,据说这又是一次创纪录的表演呢。” 2个小时之后,一路风尘仆仆的赛伯三个人回到了酒店里,打开门就看到6个年轻人或站或坐的在客厅里闲谈,陪着他们的是眉飞色舞的雷米.勒伯,这个家伙在这几天里几乎将休斯顿的每一个夜店都逛遍了,赢了很多钱,但转手又花光了,潇洒的一塌糊涂。 而且介于雷米本人大大咧咧的性格,赛伯也不敢将这件事交给他去做,他本质上还算是“朋友”,但不是“自己人”。 在看到大门被推开的时候,几个年轻人都站了起来,赛琳娜和百合子最先走入房间,然后是拄着手杖,带着墨镜,就像是个盲人的赛伯,桑塔尔斯第一个走上来,扶住了赛伯的手臂,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你眼睛受伤了吗?” 赛伯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桑塔尔斯的手臂,闭着眼睛“看”向了其他人,他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实际上,赛伯一直觉得这双眼睛是有一个隐藏的“开关”键的,否则不可能一直就维持在这个样子,这对于他目前的精力是个很苛刻的负担。 但问题在于,梅菲斯特似乎刻意将这双眼睛维持在这个状态,赛伯就只能在大部分时候选择闭上眼睛,不过在桑塔尔斯问了之后,他便睁开了眼睛,那一刻,桑塔尔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那是一种来自杀手的直觉,赛伯的那双眼睛给了他危险的感觉。 赛伯耸了耸肩,又闭上眼睛,依靠着对气息的感知说到, “给我介绍一下吧,桑塔,这些都是...等等,阿尔温,是你吗?” 他感觉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他走向站在最边缘的带着傻乎乎的圆框眼镜的年轻人,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出来你爷爷知道吗?” 站在赛伯眼前的,赫然就是当初霍金斯教授的孙子,也就是赛伯从史崔克的基地里救出来的年轻人之一,阿尔温.霍金斯,可以操纵水流的变种人,赛伯还记得他的样子,是个羞涩的年轻人。 面对赛伯的询问,阿尔温点了点头, “我已经加入了魔鬼帮,爷爷并没有反对,我的妹妹在和凯瑟琳小姐一起上学,就像您说的,我最少得学会怎么战斗,才能来保护她和我的爷爷。” “好吧。” 赛伯点了点头,桑塔尔斯适时的为他介绍其他4个年轻人, “这是阿拉纳克.莱特,安大略省的孤儿,凯瑟琳小姐在泽维尔学院的头号保镖,他的能力是控制光束。” 身材高大的黑人阿拉纳克非常恭敬的对赛伯点头致意,虽然只有17岁,但他的身高已经快2米了,要比赛伯还高出一个头,他用带着北方口音的声音对赛伯说, “感谢您当初的帮助,赛伯老大,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为自己活,孩子!” 赛伯拍了拍他的胸口,“别为任何人奉上你的自由。” “恩” 阿拉纳克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在他脖子的地方,能看到一个纹上去的滴血魔鬼的头像。 接下来是两个身高175,长相非常相似的黄种人上前一步,像阿拉纳克一样恭敬的站在赛伯身边,桑塔尔斯继续介绍到, “这是阿奈兄弟,他们是印第安聚集区的孤儿,阿奈.阿塔尼斯的能力是控制沙子,他的兄弟阿奈.艾洛尔.萨斯的能力是能量刀,非常锋利,可以切断大部分金属,他们当初和我一样被困在水坝基地里,是被您救出来的,他们也是凯瑟琳小姐的追随者。” “向您致敬,赛伯老大,小姐让我们来协助您!请下达命令吧!” 两个双胞胎一左一右的举起手放在胸前,这是印第安人的礼节,代表着对于强大者的服从,他们的手臂上同样有滴血魔鬼的标志。 赛伯点了点头,随口说,“不用着急,孩子们,养精蓄锐是最重要的,我会和你们一起去的,别担心。” 他看向了最后一个人,赛伯皱了皱眉头,这个家伙的气息让他感觉到很熟悉,没等桑塔尔斯开口,那家伙就主动说, “我是埃尔格雷德.夏森,纽约的大学生,我得感谢你把我变成了一个怪物...” 他的声音慵懒而沙哑,其中带着的埋怨几乎凝成实质,还没等赛伯开口,身材高大的阿拉纳克就上前一步,一把攥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另一只手里光芒闪耀,一把锋利而细长的三角形光刃从他手背上弹出,抵在了夏森的脖子上, “混账!你怎么敢对赛伯先生这样说话!” 这个大个子发怒的景象还是很有冲击力的,阿奈兄弟也摩拳擦掌的准备上前教训夏森,那颓废的家伙却一脸不屑的看着他们,桑塔尔斯有些尴尬的在赛伯耳边说, “夏森就是我们离开纽约之前被你救出来的那个年轻人,哪怕快一个月了,他依然接受不了自己成为变种人的事实,小姐很烦他,所以让我把他带过来交给你处置。” “哦?废物利用吗?” 赛伯耸了耸肩,“好了,阿拉纳克,把他放下来吧,他是我们的同胞,不管他再怎么否认这个事实,他依然是我们的一员,百合子,带着孩子们去吃饭,晚上由你训练他们,雷米,帮我们租一个不会被打扰的练习室好吗?” 最后,他看着一脸不服气的夏森,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那年轻人, “你...你跟我来...我们好好说一说现在和你过去的事情。” 10.赛伯的想法 赛琳娜一脸陶醉的对着车厢里微弱的灯光,欣赏着自己手里那晶莹剔透的钻石,在灯光下,这玩意折射出的光芒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尖叫,但它是属于赛琳娜一个人的了,仅仅是这一点,神偷小姐就足以让世界上90%的女人羡慕嫉妒恨。 在车窗前方,黄昏的沙漠边缘,赛伯和夏森站在荒芜的沙地里,他们似乎在交谈些什么,但赛琳娜根本不在乎,这一段时间她似乎成了赛伯的专属司机,尤其是在赛伯无法开车之后,一直都是由她载着赛伯到处跑的。 坦白说,赛琳娜并不讨厌这样做,她对赛伯有种朦胧的好感,算不上喜欢,但和赛伯待在一起,安全感简直max,以及总能看到一些让人惊讶不已的风景,比如梅菲斯特,如果她不遇到赛伯,这一辈子恐怕都无法看到一个真正活着的大魔鬼。 而现在,她不但看到了,而且还从大魔鬼的爪子下面逃得性命,这简直是史诗级的成就了。 赛伯也不讨厌这个性格很好,长相漂亮,而且非常懂事的女司机,他喜欢和熟人待在一起,这样会让他有种熟悉的安全感,而现在,他站在被黄昏的光芒笼罩的沙漠边缘,感受着从沙漠上传来的,还带着一丝温热的风,任由那风将自己的头发吹起来。 他双手拄着那根黑色的手杖,那玩意的重量绝对不对劲,仅仅是放在沙地上,都有种向下沉的感觉。 夏森一脸复杂的看着旁边的大佬,他的人生前19年毫无波澜可言,来自内布拉斯加的他有一个让人羡慕的家庭,他从小就是作为一名好学生存在的,直到进入纽约这大城市成为大学生,在迷茫放纵的青春里,准备走向社会,成为一个本分的人。 但这一切,都在19岁生日那一晚被彻底搞砸了,那一晚发生了什么,和女友共度了甜蜜夜晚的夏森根本就不知道,只是一早上起来,他就发现一把黑色的能量弧光在他身边来回跳跃,旁边是差点被切成3段的女友,可怜的女孩早就吓晕了,不知所措的夏森逃出房子的时候差点被打死,然后就遇到了赛伯。 万磁王的那台仪器激活了隐藏在他身体里的x基因,但却无法改变夏森的心理,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和变种人和平相处,夏森就是那种比较激进的人的一份子,而现在,他却成为了他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这种改变差点让他绝望的自杀。 后面的一系列不配合也就情有可原了,关于变成变种人这件事,夏森觉得这几乎毁了他的一生。 他看着赛伯,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他已经知道赛伯这两个字在魔鬼帮意味着什么,眼前这个闭着眼睛的男人,几乎统治了三分之一个哥谭,还有一帮对他死心塌地的变种人追随者,只要他一声令下,不管是阴沉的桑塔尔斯,还是暴躁的阿拉纳克,都会第一时间冲上来撕碎他。 但他却选择了带着夏森出城,在这个时间站在沙漠里吹风,他是脑袋有问题吗? 想象中的毒打,拷问,甚至是一刀枭首都没有出现,这种平衡的对待让夏森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未知却让他更加担忧,更加忐忑。 “你走吧。” 赛伯吹了会风,伸手取出一根香烟点上,对夏森挥了挥手,“不要对其他人提起我们的事情,回去你的正常人世界,只要不主动展现能力,你可以安然的活到你死,一个最少也是贝塔级的天赋,真可惜...” 说完,他就摇着头走向停在一边的车,夏森的脑袋里已经乱成一团,他下意识的喊到, “等等!” “恩?” 赛伯扭过头,依然闭着眼睛,但脸上却有无法掩饰的疑惑,“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森紧张的大声问到,“你不是应该杀了我以绝后患吗?” “后患?你?” 赛伯笑了起来,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一样,“你知道我的对手是什么等级的人吗?你将自己称作后患?你...配吗?” 说到最后,赛伯的声音已经转为阴冷,他挥了挥手,就像是赶垃圾一样, “去吧,回去你的人类世界,做一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在一个你永远都买不起房子的城市里假装着忙碌,和一个也许并不爱你的女人过一辈子,有一个不蠢不聪明的孩子,拒绝一切波澜,拒绝一切改变,把本该成为大人物的自己隐藏在自己的执拗的坚持之下,让自己变成尘土,那不就是你追求的生命的意义吗?那不就是你追求的一切吗?” “成为英雄或者恶棍总要历经磨难,但如果你选择平凡,你就只需要后退一步就可以了,只需要等待,不是吗?” 赛伯拉开车门,他感受着站在原地的夏森那复杂乱动的情绪,他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去吧,夏森,去做一个普通人,不要再试图踏入我们的世界...普通人夏森,如果非要我给你个评价的话,那么现在的你,毫无疑问,是个比失败者都不如的懦夫。” “开车,丫头,我们回去。” 赛伯将手杖放在座位旁边,赛琳娜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将钻石放入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发动汽车,准备拐弯离开,但就在这一刻,一双手狠狠的砸在这辆车的车盖上,赛琳娜抬起头,就看到一脸愤怒的夏森恶狠狠的指着赛伯, “下车!” 赛琳娜扭头看着赛伯,她脸上满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容,“嘿,伙计,这家伙好像要揍你!” 赛伯撇了撇嘴,伸手解开了安全带,顺手在赛琳娜的鼻梁上刮了一下,“你就这么期待我被揍一顿吗?” 赛琳娜朝着他比划了一个中指,然后从另一边伸出头,大声的给夏森加油, “嘿,那边的傻小子,揍他一顿!我压你500美金!把那瞎子揍翻在地上!” 赛伯走出车门,他站在沙漠边缘,活动着手腕, “怎么?普通人夏森,你真的决定要揍我一次吗?因为我刚才说的话?” 他感受着夏森所有情绪里越发高涨的愤怒,他干脆利落的又给那情绪加了一把火,轻声说,“但你我都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不是吗?” “少看不起人了!” 夏森狂叫一声,朝着赛伯的方向扑过来,一道黑色的圆弧形光芒,就像是一道弯月一样的能量刀在他身边开始疯狂的旋转,切开了空气,带出了呼啸的声音。 赛伯根本没有动作,任由夏森的拳头砸在他的胸口,任由那黑色的弧光斩过他的身体,在他身上瞬间就擦出了5道不同的伤痕,鲜血四溅。 夏森似乎被这一击吓倒了,他后退了一步,看着赛伯身上的血迹,他大声喊到, “你为什么不躲开?” “我需要躲吗?” 赛伯歪着脑袋,就在这转瞬之间,他身上的伤痕已经恢复了原样,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孩子,要教训我,这么点力量可不行,你得更狠一些,更疯一些...比如...” “这样!” “砰” 话音还在空中停留,赛伯的身体就猛地消失在夏森的眼前,并非真正的消失,只是因为动作太快,超出了人眼的捕捉频率,在夏森反应过来之前,一只拳头已经印在了他的胸口,几乎就是刚才他砸在赛伯胸口的位置,一模一样,但这一刻,夏森的表情从茫然转换到惊恐,再到痛苦,短短1秒钟,他的身体就打着旋飞了出去。 狠狠的砸在了20多米远之外的沙地上,张口就是一口血喷了出来,这一拳太可怕了,赛伯还刻意收了力量,否则那一拳足以击碎夏森的胸骨,变种人觉醒之后,身体素质都会被强化一些,但像是夏森这样的能量控制者,他们的身体也只是比普通人强壮那么一点点。 可以说,这一拳就击碎了他所有的信心,让他真正看清楚了两个人的差距,简直就像是从天堂到地狱的差距一样。 “我见过的上一个能量操纵者,他可以轻而易举的举起数千吨的钢铁,可以一念之间摧毁整个纽约的电力,你...你太弱了,夏森,看看现在的你,你的心灵告诉你你应该愤怒,但你真的有持有愤怒的能力吗?” 赛伯站在夏森眼前,他俯下身,伸出手指在夏森的脸颊上拍了拍,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我能感觉到,你其实也有偷偷锻炼过自己的能力,对吧?你真的以为我说你浪费了这天分是因为你决定去做一个普通人...不,是你对你的能力掌握的太弱了,刚才我们站在那里,你催动能量的波动在我耳中简直是如闷雷一样明显,你浪费了你的天分,你本该比现在强100倍,1000倍!可惜,你的思维束缚了你。” “嗡” 就在这一刻,环绕在夏森周围的那黑色弧光以一种诡异至极的路线朝着赛伯的后颈砍了下来,切开空气的速度超过了声音,但是在接触到赛伯脖子的前一刻,就被赛伯的左手轻轻按住,五根手指卡在那利刃边缘,高速摩擦之间,在赛伯的手指上带出了几道鲜血。 赛伯回头看了一眼咬牙切齿,脸上被血污和沙子覆盖的夏森,他看到了那孩子的双眼。 那种眼神...赛伯顿时觉得,这孩子还不算无可救药。 “砰” 他五指用力,硬生生将那黑色光刃捏碎,光芒在空中闪烁,在夕阳的照应下闪出了绚丽的光彩。 “这一击,还有点味道,但同样差的太远,你应该更灵活一些,更放纵一些,更疯狂一些,而不是这样的直来直去和曲线,这太容易猜到了。” 他拍了拍手掌, “记住了,下一次别老盯着你要攻击的方向,你要用思维而非眼睛去控制它,因为你的眼睛根本跟不上我的移动速度。” “杀了我!别羞辱我!” 夏森大声喊到,声音满是屈辱,“杀了我,结束我的痛苦!” “呸!懦夫的选择!” 赛伯耸了耸肩,盘腿坐在了夏森旁边的沙地上,他看着咬牙切齿的年轻人,片刻之后,他轻声问到, “我能感觉到,现在的身份让你无所适从,那么夏森,告诉我,在你心里,变种人是一个什么存在呢?对于人类社会,人类文明而言,你觉得我们的存在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夏森没有想到,刚才还打生打死的两个人现在居然坐在一起讨论这种话题,但他不愿意认输,他咬着牙,说, “变种人是人类社会的顽疾,我从怀疑过这一点,就像是正常细胞之外的癌细胞,即便是我现在成为了变种人的一员,我也会说,变种人的存在就是人类文明的一颗不稳定的炸弹,一旦爆开,足以直接毁掉这个社会的根基!” “恩,很新颖的说法...” 赛伯点了点头,他摘下墨镜,睁开眼睛,看着前方流动的沙土,“但是过于片面了,夏森,你知道我的着双眼睛,是怎么来的吗?” 他转过头,看着年轻人,后者被那双眼睛吓到了,他结结巴巴的摇了摇头, “不,我不知道,但它...它看上去就像是那些神话故事里的魔鬼的眼睛...它不像是正常发育的。” “是的,我1天前在这片沙漠遇到了一个真正的大魔鬼...墨菲斯托,你知道他吗?” 赛伯低声说,“在遇到他之前,我从未想过这个世界的真实会是这样的,而且我还知道,除了他之外,这世界上还存在着其他的“神”,你从小听到的那些故事里的人物,他们都是存在的...还有那些外星人,夏森,你真的觉得现在的文明社会在面对这些超自然的力量的时候,能赢吗?” 夏森没有说话,因为赛伯说的,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范围,赛伯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他轻声说, “用你的理论解释,变种人确实像是人类社会的异变细胞,但不是癌细胞,而是免疫细胞,在面对外来入侵的时候,这个世界需要更强的力量保护自己,人类文明需要给自己披上盔甲,带上武器,我们就是那盔甲,我们就是那武器...” “普通人不应该仇视我们...因为是我们,在保护他们...睿智者,勇敢者,就像是英雄一样保护平民,保护愚昧者,蠢货...你将自己的突变视为耻辱,但我要告诉你...这是一种恩赐!” “你被选中了!埃尔格雷德.夏森,你要逃避你的责任吗?” 夏森下意识的反问到,“我被谁选中了?” 赛伯看了他一眼,那火焰一样的双眼里满是玩味的笑容,他张开双臂, “被这个该死的,狡诈的,但却又精彩的世界!” 11.邪恶势力登场 “我会下手轻点的!” 只穿着运动背心的阿拉纳克健壮的身体就像是一头熊一样,黑人特有的身体素质再加上变种人能力的加持,让这家伙看上去充满了威慑力,尤其是他双手手背弹出来的光刃,在光芒变换之间,那刀刃显得越发锋利。 这种能量刃轻轻一斩就可以破开钢铁,阿拉纳克本人还可以根据自己的意志,将光刃投射出去,不过他倒是更喜欢拳拳到肉的近战。 在他对面,是穿着运动服的百合子,平时这日本女孩有些羞涩,又有些不合时宜的严肃,但是在进入战斗状态之后,她那漂亮的带着一点绿色光晕的眼眸中,就只剩下了肃杀。 “咔咔” 百合子活动着十指,银白色的,细长而锋利的艾德曼合金爪从她的手指前方蔓延而出,伴随着百合子的手指运动,在空中划出了呼啸的轨迹。 “你最好认真一点...否则你会被...杀掉!” 话音未落,百合子的身体就以一种违反人类运动规律的模式,跃到了左边的墙壁上,飞快的朝着阿拉纳克冲了过来,那姿态,像极了一只捕食的黑色蜘蛛。 “看刀!” 咋咋呼呼的黑人双手扬起,十几道耀眼的淡黄色三角形光刃就朝着高速运动的百合子射了出来,但每一道都砸在她身后的墙壁上,在看到百合子根本不受影响的靠近之后,阿拉纳克狂吼一声,双臂张开,两道光刃在手背上弹出来,他主动朝着百合子扑了过去。 这黑人的身高最少比百合子高出三分之一,他的身体里就像是能装下2个百合子,这扑过去的一幕让周围旁观的人都忍不住惊呼起来,雷米.勒伯更是伸手抓住了旁边的手杖,另一只手摸出了一张闪耀着紫色光芒的扑克牌。 但下一刻,战斗的结果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朝着百合子扑过去的阿拉纳克还没停稳,百合子修长的双腿就以非常柔韧的动作“缠”在了他的脖子上,身体向外翻转,在这股巨力的带动下,阿拉纳克的身体也朝着旁边摔倒。 百合子的双臂撑在地面上,双腿分开,在黑人倒地的前一刻,一左一右紧绷的双腿就狠狠的砸在了阿拉纳克的胸口,将他踹飞了出去,她本人也从地面上跳起来,双手的十根利爪探出,在地面上拉出了可怕的抓痕,在黑人抬起头的时候,那爪子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百合子只需要轻轻一动,他的脖子就会被整个切开。 更可怕的是百合子身上的那股气势,如果是完全战斗状态的洛根是一头狂狼,那么赛伯就是一头猛虎,至于百合子...她就是让人感觉到阴冷可怕的毒蛇,那双眼睛的瞳孔放大之后,与任何人对视,都会让人感觉到头皮发麻。 阿拉纳克就是如此,他看着百合子,身体动都不敢动,直到百合子收回那十根细长的指甲,站起身,对着站在窗外目瞪口呆的阿奈兄弟招了招手, “你们两一起来!还是那句话,认真一些,把我当成生死大敌来对待!” 百合子活动着肩膀,金属的骨骼之间碰撞,发出了咔咔作响的声音,她的表情严肃而认真,“赛伯大人让我训练你们,这是对我的肯定,我不允许一个残次品从我手底下走出去,所以你们最好也把这训练当成一回事!” 2个小时之后,百合子活动着脖子,汗水在她皮肤上流淌,她脖子上还有一两道伤痕,但是在快速的愈合,在她身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受训的年轻人,就连身体最健壮的阿拉纳克在这种高强度的实战训练里也被百合子揍成了猪头一样的。 百合子走到一边,伸手解下了身上的运动服,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运动背心走向出口,雷米看着这娇小的美女,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但百合子却猛地回头,看向坐在一边看戏的雷米,双手叠放在腹部,弯腰鞠躬,非常正式的说, “那么雷米先生,他们的能量操纵训练就交给你了!” “唉唉唉?” 正在喝酒的雷米眼睛猛地瞪大了,他不清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不过看到可爱的百合子这么认真的请求,他伸手摩挲了一下下巴, “如果你答应和我一起出吃饭的话...”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请务必不要放在这种场合来讨论!” 在百合子红着脸离开之后,满脸得色的雷米轻咳了一声,他走到这些累的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的家伙们身边,用手杖敲着他们的身体。 “嘿,你们的实战经验有点弱啊,年轻人们!” “是百合子女士太强了...” 阿尔温.霍金斯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自己发疼的肩膀,看着雷米,艰难的说,“老天在上,她简直比罗宾都能打...也不知道百合子女士和赛伯先生比起来差多少?” 这句话似乎引动了其他人的心弦,最健壮,对自己的搏击技巧最有信心的阿拉纳克也垂头丧气的说, “差距太大了,都快让我有些绝望了。” “绝望什么嘛,孩子们,完全不需要绝望!” 雷米一脸轻松的晃动着手里的手杖,站在这些年轻人身边,“如果说百合子的威胁是10的话,赛伯也就勉勉强强能到50吧...你们有机会看到赛伯的战斗风格就知道了,你们一起上估计连威胁他都做不到...不过没关系,你们还有时间!休息好了吗?开始下一项训练了!” “你要教我们什么?” 阿奈兄弟中的弟弟萨斯抬头怀疑的看着雷米,他的左眼有青涩的淤痕,看上去很凄惨,他双眼里闪耀的是对雷米的不信任,“你看上去也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吧?” “呵呵,我要教你们的...” “嗖嗖嗖嗖” 四道飞舞的,带着紫色荧光的扑克牌精准的击中了这四个家伙的胸口,然后猛然爆开,将猝不及防的他们全部震飞了出去,在他们狼狈的落地之后,雷米伸手拿下自己的牛仔帽,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可是真正的“技术”呢...对了,在这里,叫我“牌皇”,谢谢。” 另一边,赛伯一脸惬意的坐在疾驰的车辆的后座上,在他旁边是鼻青脸肿的夏森,年轻人沉默不语,但他能和赛伯一起回去休斯顿,其实就说明了他态度的转变。 “我要看到你说的那些...” 夏森低声说,“我并非不相信,但我要真正的看到,我才能说服我自己,成为你们的一员,我们真的是这个世界选中的人吗?” 他看向赛伯,“那为什么我们又会被普通人排斥?” “因为他们愚蠢,他们愚昧,他们需要智者和勇者的带领,孩子。” 赛伯点燃了一根雪茄,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 “如果你仔细去阅读人类历史,你就不难发现,其实这个文明的发展,一直是在依靠一小撮精英的带领,大部分人类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并没有特殊的意义,他们不承认自己的平庸,所以他们会攻击那些超脱者。”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很快,你就会看到一些足以让你相信的东西...至于他们的排斥,手持利刃的人会在乎弱者的咆哮吗?” 赛伯的手指在空中滑动,他意味深长的说,“这些抱怨和排斥是毫无意义的,只要你认为这些东西毫无意义,那么它就是一坨狗屎,你的存在,你的人生,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来判定了?如果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动摇你的意志,那你的存在本身,该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啊...” “我感觉你在教坏这个孩子!” 赛琳娜突然开口说,“虽然我觉得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但是总感觉你做的事情都是古古怪怪的,而且你的理论听上去和万磁王的那套很相似啊!” “不不不,我的赛琳娜,不一样。” 赛伯将烟灰在车窗上弹了弹,轻松的说,“我不会告诉这些迷茫的年轻人,我们是比人类更高级的存在,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这个世界的一环,我们并不比普通人高贵或者卑贱,但你需要搞清楚一件事,这个世界还是要依靠实力说话的。” “把自己摆在弱势的位置,自然就会被欺负,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可以欺负你,可惜他们还在卑微的争取什么权益...我才不会去争取!” 赛伯挥了挥手,他的声音变得铿锵起来, “就像在哥谭一样,有人敢伸手动我的奶酪,敢让我感觉到不爽,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剁掉他们的爪子。”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会让强者被弱者制衡?别开玩笑了...变种人会被羞辱,会被排斥,就是因为他们自己把自己放在了可以被侮辱的地位上。” 赛琳娜有些纠结的回过头,看着赛伯, “呃,我承认你说的很能激发情绪,但别忘了,这里还坐着一个普通人呢,在乎一下我的感受好嘛?” “你是魔鬼帮的人,我的赛琳娜,我们是一伙的,别担心,有人敢羞辱你,我也会教他们“礼貌”的。” 赛伯随口说了一句,让赛琳娜怔了一下,随后小姑娘回过头,开始认真的开车,但是就在这一刻,赛伯的眉头突然皱了一下,他扭头,睁开眼睛,看向煞魔深处,在那双燃烧的暗红色眼眸当中,在沙漠深处,越界酒吧的方向的天空里,一片阴云笼罩,电闪雷鸣。 那是普通人看不到的场景,天空似乎都降下了炙热的火雨,让整个天空都开始弥散着不详。 “怎么了?” 夏森感觉到了赛伯身上传来的那股压力,他下意识的看向同一个方向,但那里是黄昏最盛时的光芒,照应在沙漠上,有种让人窒息的美。 “咳咳,没事...” 赛伯收回目光,他握着手杖的手指紧了一下,然后甩了甩手,“加速,我们离开这里。” 于此同时,在越界酒吧之外的沙漠里,一个穿着华丽的黑色风衣,内衬黑色西装的黑发的,帅气英俊,又带着一丝天生邪气的年轻人看着前方的酒吧,他嘴角咧开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在他身后,是4具古怪的生物的尸体,它们看上去有巨大的翅膀,扭曲的脸,三角型的尾巴以及反曲的腿部,但他们的尸体就像是被吸取了一切生命和水一样,变得干枯,还散发着难闻的硫磺味。 “哇哦,这个世界的空气果然很棒...” 这年轻人活动了一下双臂,两抹绿色的火星在他手指尖一闪而逝,他大步向前,一道苍白色的闪电在他身后的天空中亮起,照应了他的影子。 那是一头巨大的,全身恍如燃烧的烈焰,生有双翼,头顶还有狰狞的长角的怪物的影子,但当雷光逝去,那人影又变得正常起来,他站在“越界”酒吧的门前,那里停着几辆重型机车,他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最后,他耸了耸肩,推开门走了进去。 还是那个一脸衰样的,在吧台上撑着下巴的酒保,以及其他几个坐在壁炉边,嘈杂的喝酒的粗鲁的机车手们,看来这个酒吧的访客,倒不一定是一些古怪的家伙,正常人也可以来。 年轻人坐在了吧台前,他伸手扔出一块特殊的金币,看着神色大变的酒保,有些羞涩的笑了笑, “呃...我要找,一些,老朋友。” 12.第二个追逐者 金币,这种货币活跃在人类文明三分之二的时间段里,直到在进入新时代之前,这种古老的货币依旧在流通,不过现在,方便好用的花头纸代替了这种贵金属进行流通,金币也沦为了收藏家们追逐的古老物品。 不过你需要记住,当一样东西被赋予了特殊意义的时候,它其实代表的就不再是它本身了,比如这个年轻人扔出来的这枚金币,它就大不一样。 那也许不能被称为金币,因为它的两侧并未刻画固定的花纹,那酒保将那钱币拿起来,看到的是一张痛苦的哀嚎的人脸,那脸上几乎凝聚了人类所有的绝望和痛苦,而在另一面,则是一张无比祥和的脸,似乎代表了人类所有的幸福。 酒保将它放在嘴边吹了一下,然后放在耳边,那回荡的是痛苦的呻吟和嚎叫,他那张衰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了...纯粹的灵魂金币。” 酒保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迷醉,他站直身体,朝着这年轻人微微低头, “那么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呢?慷慨的客人。” “打开通道,然后帮我瞒着那老头。” 客人轻声说,“我说了,我要找一些老朋友“上来”。” 酒保耸了耸肩,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把锋利的餐刀,对客人挤了挤眼睛, “打开通道是我的职责,但隐瞒?不不不,我无法隐瞒那些伟大的存在,而且看着这枚金币的份上,老头已经注意到你了,你最好动作快一点。” “噗” 他熟练的将餐刀刺入了自己的心脏,艰难的对客人露出了一个笑容,倒在了地上,他的灵魂飘入空中,被一张看不见的大嘴吃掉,这年轻的客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冷漠起来,他转过身,看着那些安静下来的机车族。 “我叫布雷克.哈特.梅菲斯特” 他低声说,那声音带着一丝特殊的磁性,让那些因为酒保自杀而进入了一种紧张状态的机车族们感觉有些困惑,“你们可以叫我“巫心魔”,呃,算了,这个名字太难听了,叫我“王子殿下”吧,我更喜欢这个称呼。” “你...你对老乔治做了什么?” 一个隔壁上纹着魔鬼,带着黑色头罩,满脸大胡子,穿着黑色机车夹克的家伙站起来,挥舞着手里的啤酒瓶,大声喊到, “见鬼的,我才不在乎你叫什么!你tm为什么杀了老乔治?” “人类...粗鲁的家伙。” 巫心魔鄙夷的说了一句,他根本没有压低声音,这句话无疑让酒吧里的十几个机车族感觉到了羞辱,他们齐刷刷的站起来,朝着布雷克的方向走了过来,后者并没有慌张,他只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最开始的那个壮汉胳膊上的花纹。 “等等,你隔壁上纹着的,那是魔鬼吗?” 那壮汉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纹身,他呵呵冷笑到, “这是传说中收取灵魂的大魔鬼墨菲斯托,他的力量就像我一样强大,你怕了吗?小杂碎!” “不不不!” 巫心魔摇着头,认真而严肃的说,“墨菲斯托的阶位是大魔王,他是世界平衡的一环,象征意义不可亵渎,我们那里并没有大魔鬼这个称呼,而且他并不负责收取灵魂,那是他麾下的典狱官们的责任,他更喜欢变成各种各样的形态游历各个世界和时间,如果我没记错,那个老头子最喜欢待的时间点是中世纪的文艺复兴时期的罗马!” 年轻人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而且你的力量太弱了,连墨菲斯托的千万分之一都没有,最后...墨菲斯托不长这样,这太丑了。” 这一番话说的机车族们哑口无言,那个最开始挑起战斗的壮汉感觉自己被小看了,被羞辱了,他伸手猛地抓住了布雷克的衣领,恶狠狠的说, “你见过他吗?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吗?你这biao子养的小杂碎!” “我见过!很多次...” 布雷克的眼神变冷了,他张开双手,轻声说,“据我所知,人类世界的纹身代表着对于某种事物的崇拜和追求,你崇拜魔鬼对吗?” “那就来向真正的魔鬼王子跪拜吧!” “轰” 墨绿色的火焰在这一刻点燃了布雷克的身体,将他伪装的人类外表撕碎,将真正的他展现在了这些已经被吓呆了的机车族面前,他们抬起头,艰难的仰望着那从烈焰中走出的恐怖存在,那扭曲的鬼脸上露出了一个致命高温的笑容。 “现在...你知道魔鬼长什么样了吗?” “来吧,献上你们的灵魂!” 十几分钟之后,在一片安静的越界酒吧,布雷克殿下一脸惬意的坐在桌子边喝着酒,木门被一阵清风推开,那一团夹裹在风中的人影绕着布雷克转了几圈,最后落在了他身边,化作了一个穿着绒毛大氅,头乱糟糟的家伙。 “向您致敬,王子殿下!” 这家伙怪模怪样的弯腰行礼,他的声音就像是千万道风混杂在一起的,充满了一种飘忽的感觉, “感谢你把我从那该死的小丑的监狱里救出来,但我很疑惑,你需要我来到这个羸弱的世界为你做什么?” 布雷克殿下挥了挥手,示意他安静, “王尔德,风魔,稍等,我们还有同伴要来,我献祭了十几条灵魂可不只是为了唤来你一个。” “哗啦啦啦” 水流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响起,那凭空出现的水流在空中快速汇聚成为了一个全身湿漉漉的家伙,他看了一眼王尔德和布雷克,他低声说, “王子殿下,您忠诚的沃尔特前来报道!” 最后是地面隆起,无尽的沙土在地面上汇聚,最终成为了一个土黄色的人偶,又飞快的变成了一个光头,穿着棕色皮夹克的家伙,他是最粗鲁的一个,他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起布雷克的杯子,将其中的酒一饮而尽。 “索尔来了...说吧,你要我干什么?” “人都齐了,好吧,好吧。” 布雷克殿下伸手让所有人坐下来,他双手放在桌子上,他那黑色的眼眸看着所有人, “我有个计划!我杀死了边界守卫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我知道了老头的一些秘密,那该死的小丑来了之后,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所以我打算在这个世界重建一个小型的人间地狱,彻底摆脱那个该死的老头的束缚!” “呵呵,至尊法师不会让我们乱来的,王子殿下,你不知道至尊法师的厉害,你的父亲在这个世界都不敢和她正面抗衡!” 骄傲不逊的土魔索尔脸上露出了一丝畏惧,他低声说,“除非你有把握劝说至尊法师,否则我不会跟着你乱来的,在这个世界惹恼了她,可比惹怒你父亲可怕的多。” “我当然有准备!” 布雷克似乎并不担心这个问题,这种态度顿时让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王子殿下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 “地狱里跑出来了多少家伙?他们都能在这个世界隐藏下来,为什么我们不行?难道至尊法师给我们的束缚会比那老头子更可怕?而且只要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就能晋升魔王...想想吧,一个能在这个世界完全释放力量的魔王,就算是打不过至尊法师,也足以给我们赢得一些自由...” 他英俊邪气的脸上多少有了一丝无奈, “自由?呵呵,我们这些坏家伙,居然也会渴望这种东西。” 风魔王尔德和水墨沃尔特对视了一眼,最后由更阴沉的水魔开口说, “听上去是不错,但我很想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圣凡冈萨契约!” 魔鬼王子轻声说,“那老头子在200年前和1000名邪恶灵魂签下的契约,只要得到了它,吞噬那1000邪灵,我就能完全掌握地狱之火的力量,只要我们不主动回地狱,在这个世界,那老头子就休想阻止我们!” “巫心魔!给我滚出来!”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在座的四个人的身体顿时僵硬了下来,布雷克咬了咬牙,站起身,冲出了大门之外,看到了那个手持骷髅手杖,站在沙地上的老头子,梅菲斯特,或者说,大魔王墨菲斯托。 “啊,伟大的父亲...您怎么有时间从你那该死的时间节点里跳出来,来看望你不成器的儿子呢?” 布雷克殿下一脸嘲讽的说,“难道身为魔鬼王子的我,连追求一点点个人空间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我的孩子里,你是最不让人省心的一个!” 梅菲斯特满脸怒色,再没有了和赛伯对话时候的平静,他手里的手杖在地面上点动,他看着眼前的魔鬼王子, “你怎么敢以实体降临在这个世界?你疯了吗?古一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彻底碾碎你!” “但在这个世界,我最少不用担心来自我伟大父亲的惩戒,不是吗?” 魔鬼王子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风度,他咬着牙,脸上的黑色邪纹开始肆意的扩散,他盯着自己的父亲, “让你定下那些规则见鬼去吧!我自由了!我将在这里建立我的人间地狱,而我终有一天会返回我的故乡,我会彻底埋葬你!你老了,墨菲斯托,你已经失去了曾经的雄心壮志,甘愿窝在地狱里苟且偷生!我不是你!” “我...不会成为你!” “呵呵,不会苟且偷生的那些家伙都已经死了...” 墨菲斯托看着自己的孩子,他低声说,“宙斯曾经也有和你一样的想法,但毁于火雨的奥林匹斯山的崩塌埋葬了他的一切,九大王国的力量何等强大,最终还不是被逼着龟缩于阿斯加德!布雷克,你根本不知道你在挑战什么样的力量...古一威震万界已经长达数千年,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绝望!你这可怜的孩子。” “你确定要去做了吗?” 他问到。 布雷克咬着牙,“我确定!” “很好,那就在古一到达之前,让我亲手解决这个麻烦!” 墨菲斯托的双眼里点燃了岩浆般的火焰,但布雷克王子却哈哈大笑, “以羸弱载体降临的你欺负一下普通人还可以,但在这世界,你不是我的对手!该死的老头子!” “我确实不能自己动手,但在这个世界,我的战士和我的骑士会埋葬你所有的野心,巫心魔,我会在地狱等着你绝望的归来!你将在火狱中被关押1000年,来惩罚你的傲慢无礼!” “那就让他们来!” 两道墨绿色的火焰蝠翼在布雷克身后张开,他咬着牙, “让他们来!我会埋了他们!然后再埋了你!” “呵呵...幼稚!” 墨菲斯特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他摇了摇头,转身漫步走入了荒野中,最终消失不见,他的最后一抹声音传入了魔鬼王子的耳中, “最后给你个忠告吧,不管你想做什么...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不要,挑衅,古一!” 13.遭遇 “他会派出骑士来追捕我们吗?” 在巫心魔身后,土魔索尔摸着自己的大光头,一脸阴郁的问到,“我听说历代的恶灵骑士可都是永不熄灭的地狱之火在人间的化身,据说他的力量无穷无尽...” “你怕了?” 一个飘荡不定的声音从黑暗的街道里传了出来,风魔王尔德的嘲笑在索尔耳边响起,“别忘了,上一代骑士背叛了大魔王,他的那一份地狱之火直到今天都没回到地狱...新生的骑士不会比他更强,我们有数量优势!” “啊哈,所以你这混蛋是想要和我打一架吗?” 土魔索尔裂开嘴,他的下巴和脸部都变成了流沙涌动的样子,“我早就看你不爽了,王尔德,来,让我们打一架!” 风魔卷起的破旧报纸和地面的沙粒在休斯顿阴沉的街道上飞荡着,看上去就像是一阵古怪的黑色风暴缠绕在三个人身边,水魔沃尔特很冷漠,他并没有加入这场毫无意义的讨论里,在他所走过的地方,地面的热力井冒出了森然的寒气,寒冷的水雾笼罩在他身体周围,让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脚印。 魔鬼王子并没有自降身份的加入这不靠谱的讨论里,他只是环视着四周,在这个深夜,这座城市里的生灵已经进入了梦乡,布雷克的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实质性的生命力缠绕在他的鼻孔里,这种属于活人的味道让他厌恶,就像是火上浇油一样,将他流淌在骨子里的杀戮欲和毁灭欲激发了出来。 他的呼吸都有些粗重,他明白,只要自己随便挥挥手,周围的一切生物都将被吸干生命,但他不能这么做,最少在得到圣凡冈萨契约之前,他不能这么做... “王尔德,找到那个墓地了吗?” 他低声问到,风魔飘忽的身影在布雷克身边显形,他发出了生涩的笑声,“没有...我的殿下,这附近只有这些人类建造的愚蠢的建筑物,以及那些该死的钢铁...我没有找到任何和墓地有关的东西,毕竟已经过去200年了,也许那墓地早就被毁掉了!” “不可能!” 布雷克否定了这个猜测,他坚定的说,“卡特史雷最后的落脚点就在这里!这是我得到的独门消息,再去寻找!” 王尔德那丑陋的,变换不停的脸上露出了郁闷的神色,但他不得不执行魔鬼王子的命令,土魔索尔也非常自觉地消融在这地面之上,开始协助王尔德寻找那墓地,巫心魔看上去文质彬彬,但这个魔鬼王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实际上,任何能被冠以“梅菲斯特”这个姓氏的魔鬼,都不是好对付的。 巫心魔站在休斯顿冷清的大街上,一团墨绿色的火焰在他的黑色瞳孔中点燃,他深吸了一口气,身体里传来的毁灭的躁动已经很难压制了,他张开双手,扭头看着站在一边的水魔, “沃尔特,这座城市,人类的城市,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水魔的声调就像是潺潺流水一样,但却没有那种舒缓的感觉,而是如同激流一般,“这座城市是如此的污秽,地下流淌的水在告诉我,这座城市蕴藏着什么样黑暗的罪恶,和它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外表截然不同,内部孕育的,是比地狱更可怕的腐烂,它就不该存在!” “怎么?我们的魔鬼王子也会对人类的造物感兴趣吗?” 水魔略带嘲讽的语气让布雷克冷哼了一声,但他并没有反驳,而是轻声说, “我只是在想,这座城市陷于火焰和腐败的天灾之后,该是怎么样美丽的场景啊...瞧瞧这里的人,他们已经失去了对魔鬼和地狱的恐惧,他们以为那只是无聊的神话故事,我觉得,作为未来地狱的主人,我有责任让他们重新回忆起他们先祖对于我们的恐惧...好让他们知道他们在这个世界应该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魔鬼王子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他们曾经只是作为羔羊存在的,现在却堂而皇之的占据了主人的大屋,还把自己当成牧场的主人,真是讽刺!” “很抱歉打扰两位的对话,但...索尔那个大光头找到了一些东西,殿下应该有兴趣的!” 王尔德的声音打断了布雷克咏诵诗篇一样的诵念,但介于他带来了好消息,魔鬼王子决定放他一马,一行人跟着流动的黑色风尘拐过了好几个黑暗的巷子,最终来到了已经快要被废弃的休斯顿的旧火车站,这里是个很大的厂房,在废弃的铁轨上停靠着几辆可以送进博物馆的老式火车头,这鬼地方在休斯顿最犄角旮旯的地方,它曾经见证了航天城的兴起,但现在,它已经被这座城市遗忘了。 大光头索尔站在厂房的正中间,在他脚下,那坚硬的大理石地面已经被用特殊的手段挖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大坑,在看到布雷克走过来的时候,索尔的左手抬起,一股“涌动”的土壤举着一个铁盒子从地下升了起来,索尔将那生锈的铁盒子打开,里面是已经发风化的一些坠饰,他随手把它扔到一边,将那沾满了土壤的吊坠丢给了布雷克。 那吊坠在魔鬼王子的眼前悬浮着,他仔细打量着这吊坠,最后摇了摇头,无形的力量将那吊坠磨成了粉末一样的东西, “超过200年的玩意了,看上去像是陪葬品,你还找到了什么?” 布雷克问到,索尔耸了耸肩, “一无所有,我的殿下,这地下被搬空了,看上去原来确实是个墓地,但现在这里空无一物,它没准真的被毁掉了,或者是被迁走了!” “啊!这可真是个让人遗憾的消息!” 魔鬼王子眼中暴躁的绿色火焰一闪而逝,他猛地回过头,指着身后的方向,“那里有人,把他给我抓过来!” 王尔德的身体立刻变成风暴一样的玩意冲向了远处,几秒钟之后,他夹裹着一个举着马灯的老头返回,将那穿着工作服的老头扔在地上,老头惊恐的看着眼前怎么看怎么不正常的4个人,他颤颤巍巍的说, “你们...你们不该在这个时候闯入这里,这里已经闭馆了,要参观的话,明天再来!” “听着,衰弱的人类,这里原来有个墓地,它现在去哪了?” 布雷克活动了一下脑袋,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了内心那暴动的杀戮欲望,他看着这老头,那黑色的眼眸让这老人打了个寒颤,他急忙说, “125年前,这里确实有个墓地,但它被迁走了,具体的地方我不知道,但这一切都是由本地的圣米迦勒教堂经手的,也许你们可以去那里问一问,我可以走了吗?” 魔鬼王子脸上扯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他伸手手指点在了那老头的胸口, “不...见到了魔鬼,不留下点东西怎么行?” “啊啊啊!” 惨叫声从厂房中传出老远,那老头的生命力都在这一刻被汲取了,化为一道道绿色的荧光传入布雷克的手心里,他的面色变得枯瘦,就像是即将完全变成一具可怕的骷髅,但就在这一刻,一发闪耀着紫色光芒的小玩意从远方冲向了布雷克的方向,王尔德的身形一闪,将那东西拿在手里。 “啊哈!有人偷袭!好玩的事情来了!” 布雷克收回手指,捡回了一条命的老头瘫软在地上,魔鬼王子好奇的看着厂房门口,那里站着好几个人,最中央的那个带着牛仔帽,手里甩动手杖的年轻人嗤笑着对其他人说, “这就是一个反面教材,如果我是你们,我就不会贸然伸手接住对手扔出来的任何东西,那简直太蠢了。” 王尔德下意识的看向手里的那张扑克牌,然后...“轰”。 紫色的荧光在这一刻就像是炸弹爆开一样,将风魔的身体笼罩了,然后彻底撕碎,这是来自雷米.勒伯的能力,能让他接触到的任何物体爆炸,靠着这一手,就连赛伯都不敢小看这个自称“牌皇”的家伙。 不过向来没失过手的雷米这一次注定要失望了,王尔德的身体只是被撕碎,他的身影化为好几道黑色的风暴,驱散了紫色的能量残余,飞快的在空中重新汇聚成了他的身体,他悬浮在空中,下半身完全就是风流的样子,他的脸在缓慢的愈合,看上去就像是被拼起来一样。 诡异到了极点。 “这是什么?人类研究出的什么新花样吗?” 王尔德伸出手,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掌,抬起头,那丑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可惜这玩意杀不死我...凡人又怎么能杀死风呢?” “别浪费时间了,王尔德,索尔,杀了他们!” 布雷克看了一眼雷米和他身边的那些年轻人,立刻就失去了兴趣,魔鬼王子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即将到手的圣凡冈萨契约上,他冷漠的转过身,带着沃尔特漫步离开,轻松惬意的根本不像是身处战场一样。 “他们或者是你们的鲜血,风魔,土魔,我的新地狱里不需要懦夫。” 雷米看着转身离开的布雷克,他的额角有一丝冷汗,刚才那家伙看着他的时候,那种目光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压力,而在他身边,一众年轻人已经是摩拳擦掌,在结束训练之后,雷米带他们出来“找乐子”,赛伯还没回来,百合子根本不管这些事情,于是年轻人们便兴致勃勃的出发了。 结果却遇到了这一档子事,现在已经不是他们想退出就能安然离开的事情了,眼前的那两个面色不善的家伙已经冲过来了,雷米.勒伯手里的手杖一甩, “上!小狼崽子们,撕碎这两个不正常的家伙!” “轰” 王尔德的黑色风暴在这一刻完全展开,将整个厂房都笼罩在其中,可视度一下子降低到了最低点,而索尔则狂笑着将双拳砸在地上,被他的命令唤起的大地疯狂的摇摆,大地就像是张开了一张大嘴,在猝不及防的一帮人脚下裂开了一个大坑,除了雷米见势不妙的炸开了一个孔洞之外,其他的人都在惊呼中被完全吞噬。 雷米摔在地上,扭头看了一眼缓缓合拢的大地,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晕,王尔德狂笑着朝着他扑了过来,完全不用遵循物理学远离的风魔在瞬间就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而速度,在这种情况下就等于力量。 “砰” 雷米的身体倒飞了出去,他的脸颊上被风魔的爪子撕开了三道血痕,他狼狈不堪的从地面上爬起来,王尔德得意的狂笑声更甚, “接受现实吧,可悲的凡人,你们不是地狱魂灵的对手!你们必须恐惧!” “灵不灵魂我不知道...” 雷米看着朝着他扑过来的风魔,那混杂在黑色风暴中的人影,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左手向前张开,“但如果撕成三块杀不了你,那我就撕成300块!” 闪耀着不详光芒的紫色纹路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在风魔聚散由心的风暴肢体上闪耀起来,王尔德尖叫一声,他感觉到了威胁,他的身体猛地散开,但就在这一刻,雷米竭力一击的能量完全爆开,将组成它身体的每一块风快都疯狂的撕碎,再卷入了那飘荡不定的能量风暴当中,轻而易举的将这厂房的顶棚完全撕碎。 就如同一颗扰人清梦的炸弹被炸响了一样。 “轰” “啊!!!你们!这些!卑贱的!凡人!!!” 14.恶灵的骑士 灵魂到底是什么?它到底存不存在? 这个问题几乎从人类文明诞生到现在,一直在困扰着人类中最聪明的那一群人,时间在飞速的流逝,聪明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这个问题却一直没有明确的答案。 就像是对于现代科学的嘲讽,以一种无可匹敌的姿态,横置在高速发展的人类文明的头顶上,从不曾离开。 我们是谁?我们从哪来?我们又将到哪去? 这三个哲学的原点问题就是对于灵魂的最好诠释,只要灵魂的难题解决,似乎整个世界都会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雷米.勒伯并非研究型学者,除了和美丽的姑娘们做完最美好的事情之后的那一小段贤者时间之外,他几乎从不考虑这些糟糕的问题,但今天,他却得到了所有人类学家们都疯狂想要得到的那个答案。 风魔王尔德被撕碎的身体在空中飘散着,艰难的从紫色的能量风暴中窜了出来,在空中重组成了阴晴不定的身体,但和之前相比,他身体之外的风暴显得虚弱了很多,他恶狠狠的瞪着雷米,但牌皇分明从那眼神中看到了一抹畏惧。 “索尔,一起上!” 王尔德尖叫了一声,站在地面上土魔不屑的哼了哼,但还是活动着肩膀,和王尔德一起朝着雷米发动了进攻,而就在这一刻,雷米身后被土魔平整过的土地猛然裂开,坚硬的大地化为流沙一样的幕布,朝着两侧分开,健壮的阿拉纳克第一个跳出了大坑之外,这黑人恼怒的砸了下胸口,他左手挥起,十几道淡黄色的光刃就朝着空中的王尔德飞了出去。 而他本人则张开双臂,挥舞着两道细长的光刃,低头朝着索尔冲了过去。 在他身后一起冲的还有阿奈兄弟里的弟弟,阿奈.艾洛尔.萨斯,这个年纪最少的年轻人手里提着一根随手捡来的铁棍,那黑色的铁棍表面缠绕着一层赤红色的能量刀,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剑一样,他沉默的跟在阿拉纳克身后,在索尔躲开了阿拉纳克的光刃斩击的那一刻,萨斯手里的铁棍狠狠的砸在了土魔索尔的手臂上。 “啊!杂碎!你们怎么敢!” 赤红色的光刃一闪,索尔狂叫一声,疯狂的后退,但他的左臂已经从中央断开,齐刷刷的就像是被长刀切开一样,那手臂的裂痕处还有不断落下的沙子,看上去就像是一种特殊的血液。 最后一个跳出沙坑的是阿尔温.霍金斯,这个年轻人扛着阿奈兄弟的哥哥,可以操纵流沙的阿奈.阿塔尼斯,这家伙已经晕倒过去了,刚才他们被土魔掀起的大地震动吞没之后,是阿塔尼斯第一个反应过来,用自己的能力不断的将周围的土壤变成流沙,这才保住了这四个年轻人的生命。 不过阿塔尼斯对于沙土的操纵显然没有土魔那么强,在破解了土魔的大地吞噬之后,他本人也因为精神力疲惫晕倒了过去,阿尔温艰难的扛着阿塔尼斯朝着厂房外面冲出去,雷米护在他身后,背着自己的手杖,双手不断的扔出扑克牌,用速度快到疯狂的爆炸阻挡着风魔的侵袭。 “见鬼,这家伙怎么也杀不死!” 雷米恶狠狠的看着在空中又重新汇聚的风魔王尔德,他感觉这个对手简直是无解的,就像是他自己说的,凡人无法杀死风。 冲出了厂房的阿尔温将阿塔尼斯扔在墙角,又冲了出来,双手张开,周围下水道中的水流飞速的汇聚在他的手心,变成了十几道锋利的水刀,在阿尔温的操纵下,从各个方向射向了天空中的王尔德,风魔哈哈笑着根本不躲闪这水刀,他嘲笑着说, “小屁孩,你的水流伤害不了我!你伤害不了风暴!” “去死吧!” 十几道黑色的风刃在风魔的操纵下以一种疯狂的姿态砍向阿尔温站立的地方,年轻人向外一滚,在狼狈的爬起来的那一刻,他鼻梁上那破碎的眼睛镜片上闪过了一丝利芒,他的左手猛地攥紧,那漂浮在空中的水刀猛然散开,以一种沉重的浓雾姿态弥散在战场周围。 “牌皇!就是现在!” 阿尔温的声音响起,雷米下意识的从怀里取出整整一沓扑克牌,紫色的能量在顷刻间将54张牌全部浸透,然后以一种极致绚丽的姿态在同一时间飞向了风魔,王尔德不屑的在浓雾中喊到, “你们这些蠢货!你们根本伤害不了我,臣服吧,我能让你们死的快...这!这怎么可能!” 风魔的尖叫声还没落下,54张扑克牌同一时间在空中爆开,那声势完全不下于之前的那一层能量风暴,紫色的光点在空中闪耀的如同星光一般,这一次彻彻底底的将风魔卷入其中,他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仅仅是听到,就能感受到了他此刻经历的那种可怕的痛苦。 雷米疑惑的看着在能量风暴中艰难的翻滚,试图散开身体,却却根本无法逃离风暴汇聚,最终只能跟随着紫色风暴一起消散的风魔,他扭头看向面色苍白的阿尔温, “你做了什么?我感觉,他躲闪的速度变慢了最少2倍!” “这没有什么...” 阿尔温伸手习惯性的推了推自己的破碎的眼镜,双眼中闪耀着名为学霸的骄傲,“风本质上来说就是空气对流产生的自然现象,在空气中它的聚散速度很快,但一旦空气中的湿度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想要再汇聚成空气对流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这只是最初级的物理学知识。” 身为学渣的牌皇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伸手拍了拍阿尔温的肩膀,非常违心的说, “这很好,孩子,继续这么干吧。” “恩,爷爷经常告诉我,知识就是力量!” 阿尔温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我第一次觉得爷爷说的话如此正确。” 就在雷米和阿尔温配合着解决战斗的另一边,土魔索尔带着惊恐的眼神,看着朝他一步一步逼过来的阿奈.艾洛尔.萨斯,这粗鲁的大汉疯狂的喊叫着, “你这是什么见鬼的光!为什么这么锋利!见鬼!它不可能这么锋利的!” “你这蠢货也认为这是能量刃?” 一脸冷漠的萨斯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我的能力从来都不是能量刃...切割才是它真正的名字,也许切割钢铁对我来说还困难一点,但你的身体,看看它,只是尘土而已!切开尘土需要什么力量?你这蠢货!你选错了对手!” 阿拉纳克的反应更直接,这狂暴的黑人挥起手里的光刃,狠狠的砍在了索尔的身体上,砍得尘土横飞,索尔想要反击,但那黑色的缠绕着赤红色能量刀的铁棍又砸在了他的腿上,在瞬间切开了他的左腿,土魔憋屈的怒吼了一声,双拳狠狠的砸在旁边的墙上,将那墙壁变为流动的沙土,将眼前的阿拉纳克和萨斯埋葬起来,他的左腿在尘土飞扬中飞快的愈合,他恶狠狠的回头看了一眼冲过来的雷米和阿尔温,咬着牙转身跑了出去。 风魔已经死了...他可不能就这么折在这里。 但就在索尔逃跑的那一瞬间,在刚刚雷米和王尔德战斗的地方,一缕轻风突兀的吹起,模模糊糊的构成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他后头看了一眼厂房,飞快的融入了夜色当中,就此消失不见。 索尔飞快的沿着街道逃跑,作为土的化身,在跑出了几步之后,他就融入了地面,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距离圣米迦勒教堂不远处的巷子里,在还拥有大地的地方,就是索尔的主场。 他已经感觉到了布雷克殿下的气息,虽然这一次惨败了,但已经证明了这城市里有一伙足以威胁到他们的敌人,他并非临阵脱逃,他只是想要提醒魔鬼王子殿下小心这一切。 但就在索尔跑出巷子的那一刻,他听到背后传来了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声,他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一个满脸惊恐的小美人开着车朝撞了过来。 “砰” 索尔的身体被这一次撞击直接撞飞了出去,由尘土组成的腹部被撞碎了一大块,而在车里,惊魂未定的赛琳娜长大了嘴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赛伯!赛伯!!我杀人了!天呐!我杀人了!” 神偷小姐的精神理所当然的紧张了起来,在刚才那一刻,这辆车的刹车突然失灵了,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全速行驶的车撞在了那个从巷子里跑出来的大光头身上,这种速度,这种力量,那家伙绝对活不下去的。 “怎么办?怎么办?” 赛琳娜急的六神无主,但坐在后排的赛伯却猛地抓紧了手里的手杖,伸出左手,抓住了赛琳娜的衣服,将她猛地从前排拉到了他怀里,下一刻,“砰” 一道完全由泥土组成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这车的挡风玻璃上,将挡风玻璃贯穿,飞舞的玻璃照映出了索尔那满是愤怒的,已经裂开的脸。 土魔感觉自己快疯了!这种倒霉的事情居然让他遇到了,作为地狱里的邪恶魂灵,不要指望索尔的脾气有多好,在爬起来之后,他理所当然的实施了报复,他疯狂的砸着眼前的汽车,似乎要将今晚的一切愤怒全部宣泄出来,而赛伯抱着全身颤抖的赛琳娜,扭头对跟着他跑下车的夏森说, “你不是要看看那些诡异的存在吗?你眼前就一个!去,杀了他!你就会看到你人生真正的意义!” 夏森楞了一下,这鼻青脸肿的年轻人回头看了一眼幻化出两个尘土巨拳,疯狂摧毁汽车的索尔,那土黄色的眼眸,那疯狂的姿态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变种人该有的,他咬了咬牙,黑色的弧光利刃出现在身体周围,跳起来就朝着索尔冲了过去。 赛伯站在一边,赛琳娜被刚才那一幕吓坏了,她死死的抱着赛伯,就像是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赛伯轻轻的拍着赛琳娜的后背,让这个19岁的女孩经历眼前这一切,真的是难为她了。 但就在夏森和索尔交上手的那一刻,另一道引擎的低沉轰鸣声在远处的黑暗里响起,赛伯下意识的抬起头,就看到一道燃烧的火焰之线从远处以一种疯狂的速度朝着他所在的地方冲了过来,那就像是一团完全被赤红色烈焰包裹的火球,它在地面上划过了一道绚丽的轨迹,赛伯这才看清楚,那是一辆帅到掉渣的火焰机车,前方的金属铸成魔鬼脑袋的样式,在机车上还有各种骨爪一样的装饰,黑色的烟雾在燃烧的机车之后卷起。 就像是魔鬼的巡游一般,但最让人惊讶的还是那机车上的骑士,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黑色皮裤,身上缠绕着燃烧锁链的...火焰骷髅,是的,完完整整的骷髅,在他转身的时候,赛伯还能看到那黑乎乎的眼眶里跳动的灼热火焰。 “轰” 火焰机车以一个帅气的摆头停在了赛伯前方100米的位置上,那实质性的火浪几乎是扑面而来,那被熊熊火焰包围的骷髅扭过头,似乎是扫视了一眼前方的战斗,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赛伯身上,他伸出同样在燃烧的爪子,头炉上的火焰猛地攒动了起来,他指着一脸懵逼的赛伯, “你...有罪!” 15.圣米迦勒大混战 骷髅总是会和一些恐怖的玩意联系在一起,比如死亡,比如地狱,比如死神,这玩意是剔除了血肉的最本源存在,是支撑肉与灵的基础,从象征意义上来说,骷髅是生命产生不可或缺的要素。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会在象征上感觉到骷髅天生附带的一丝丝恐惧。 但说实话,这玩意看多了也就没感觉了,尤其是对于赛伯这样的人来说,指望骷髅能吓着他,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哪怕他眼前正站着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焰骷髅。 “你...有罪!” 那火焰骷髅站在那帅到掉渣的魔鬼机车旁边,在他身后的街道上,有一条并不熄灭的火焰之径,在他冲过来的那一刻,气势惊人,街道两侧停靠的汽车和商铺的玻璃都在某种无形的压力之下怦然破碎,就像是一只看不到的巨人沿着大街疯狂奔跑一样。 燃烧的骷髅伸手解下了胸口缠绕的燃烧锁链,如岩浆一样颜色的锁链砸在地面上,将沥青烧穿,点燃,仅仅是几秒钟,他脚边就出现了一个散发着古怪味道的沥青湖,而面对火焰骷髅低沉的,直入心灵的声音,赛伯楞了一下,他墨镜之后的双眼咪了起来,让那实质性燃烧的火焰窜出了火花。 他歪着脑袋,将赛琳娜放在一边,然后握紧了手里的手杖,玩味的回答说, “哦...那你准备以什么见鬼的名义来审判我吗?” 面对这毫不客气的逼问,火焰骷髅的反应更直接,他挥起手里的燃烧锁链就朝着赛伯砸了过来,那锁链上附带着熊熊燃烧的烈焰,划过空气,让它所到之处散发着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焦臭。 “嗖” 面对呼啸而来的锁链,赛伯后退了一步,左手伸出,精准的将那锁链抓在手上,手掌的皮肤在这接触的这一刻被烧焦,他嘴角闪过一丝抽搐, “啊,真烫啊!” 说着话,那燃烧如岩浆一样的锁链就被他向后狠狠一抽,那火焰骷髅的身形晃了一下,站稳在原地,燃烧的锁链便在空中绷直了,就像是拔河的角力一样。 “我说,你为什么不过来和我玩一玩?” 赛伯将燃烧的锁链在手杖上缠绕了三圈,然后拽着手杖将那火焰骷髅一点一点的拉向他,他脸上有毫不加掩饰的恶意,还有一抹好奇,眼前这个骑着机车的火焰骷髅显然超出了他的世界观认知,他对这种玩意一向很有兴趣。 而且如果他此时的感觉不错的话,眼前这个骷髅,应该是他之前刚刚见过一次的熟人。 在赛伯的巨力拖动下,纵使是超出了正常人世界观的火焰骷髅,也是艰难的在地上拽着锁链,迫使自己的身体不会被拖向赛伯,他的双脚在地面上点燃了一个又一个燃烧的脚印,看上去分外骇人,在两个家伙远超于常人的力量压迫之下,那燃烧的锁链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咔声,还有赤红色的火星到处窜动。 这家伙的脑筋似乎还有些不太灵光,面对这种角力,他只会用最原始的方式来对抗,这一点很快就被赛伯发现了,他嘴角闪过了一丝诡异的笑, “看来你不愿意来和我玩...那就如你所愿!” 缠绕在手杖表面的灼热锁链被赛伯狠狠一甩,拔过河的兄弟们都知道,在这种角力之下,一旦有一方防守,另一方就会落得一个很凄惨的下场,比如现在... “砰” 火焰骷髅被赛伯突然放手的举动弄得蒙了一下,但物理学的规律还是不可违抗,他的身体在这一刻失去重心,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一圈,将那台魔鬼机车都撞倒了,那机车似乎有自己的智慧,晃了一下,不但没有倒下,反而将火焰骷髅的身体停滞在了原地。 而同一时刻,赛伯的身体启动,脚下的沥青崩裂,身影恍如残影般前冲,火焰骷髅以一个半跪的姿态固定在原地的时候,他双眼中亮起的,就是赛伯手里狠狠挥起的那粗大的手杖,就像是挥舞着一把刀一样。 “惊喜!” 赛伯双手握住的木杖在空中划过了一道绚丽的痕迹,最终狠狠的砸在了火焰骷髅的下巴上。 “砰” 这看上去还有些帅气的家伙就像是被击中的曲棍球,被这一击砸向天空,抓着灼热如岩浆的锁链狼狈的砸在了十几米之外的地面上,身体上的火焰都在这一击之下缩回了身体里,似乎就此失去了战斗力,赛伯还听到了骨骼破碎的声音,他耸了耸肩,将已经崩裂的手杖周围的木头伪装去掉。 他左手轻轻一甩,一抹银色的刀锋就出现在了空中,如果刚才是用这玩意去砍,说不定能直接砍下那家伙的脑袋。 “这样都不死啊,伙计你的生命力可真强...” 赛伯看着那在地面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骷髅,他看了一眼自己被烧焦了大半的袖口,伸手就将外套脱下来,扔到了一边,他转过头,看到了夏森和索尔的战斗,年轻人到底是经验不足,被土魔几乎是翻来覆去的吊打,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空有想法,没有力量...” 赛伯将合金刀扛在肩膀上,双腿微微蜷起,就像是弹簧一样积蓄着力量,在力量积蓄到足够的时候,赛伯的身体就像是一头跃起的猩猩一样,他双脚之下的地面在这一刻完全崩碎,他整个人也以一种泰山压顶的姿态硬生生砸入了两个人的战场里。 面对这个搅局者,已经怒火上头的土魔索尔想也不想的举起自己被沙土包裹的巨型拳头就砸了过去,赛伯的反应集合和他如出一辙,在落地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向后缩了一步,站稳,出拳。 “滚!” “砰” 一大一小两个拳头狠狠的砸在一起,两股不属于正常世界的巨力碰撞的瞬间,就在原地带出了一道尘土飞扬的气浪,赛伯的表情冷漠,眯起的双眼里满是对于这一击的不屑和嘲讽,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看着不知死活朝他挑战的卑贱者一样。 索尔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但是在拳头碰撞的那一瞬间,他愤怒的表情就变得惊恐,因为他觉察到了那股从拳头表面蛮横的冲入胳膊,冲入骨骼,冲入身体里的野蛮巨力,就像是沿途摧毁一切的爆炸一样,很难想象这就是眼前这个人类砸出的一击。 土魔和赛伯维持着拳头碰撞的姿势不到2秒,第一块破碎的沙土就从索尔的手臂上掉了下来,这放佛是个征兆,他的整个左臂都开始破碎着向下砸落沙土,甚至破碎的不只是手臂,还有他的身体,当第一道裂纹出现在他脸上的时候,赛伯收回了拳头,活动了一下胳膊,嘲讽的看着他, “怎么?不属于人间的超自然力量就只是这样吗?” 他另一只手里的合金刀挥起一道银色光芒,土魔索尔那偏偏龟裂的脑袋就朝着后方砸飞了出去,就像是一道炮弹一样,从正面砸碎了圣米迦勒教堂的大门,将那玻璃全部轰碎,赛伯看着眼前化为一堆尘土的索尔,冷哼了一声。 “不过如此!” 他扭头看向被打破了大门的圣米迦勒教堂,他伸手拍了拍夏森的肩膀, “你看到了,对吧?现在还怀疑我说的吗?去吧,带着赛琳娜离开这里,去找雷米百合子他们,让他们做好准备。” 夏森傻愣愣的问到, “什么准备?” 赛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那眯起的双眼里燃烧的实质性火焰让夏森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还能是什么准备?当然是战斗的准备!去吧!别浪费时间了!” 说完,他提着刀大步走上了圣米迦勒教堂的楼梯,在走到大门的那一刻,一道寒冰的水幕突兀的在他眼前升起,那苍蓝色的水流似乎想要将整个教堂都笼罩起来,但是被赛伯一刀砍碎成了漫天水珠,根本没能挡住他的脚步。 他走入教堂之中,看到的是三个家伙和一具尸体,那尸体看样子是圣米迦勒教堂的主教先生,但现在他看上去就像是被吸干了所有血肉,又被注入了蓝色的古怪物质,以一种半跪的姿态固定在原地,整个教堂的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难闻的硫磺味,搭配这蓝色的古怪尸体,看上去有种惊悚的感觉。 尤其是在整个教堂神像前方的长明灯都熄灭之后,更是如此,就放佛某种更深沉的黑暗降临到了这里,就连圣天使的威严都无法抵抗那邪气冲天的它。 “索尔,沃尔特,别让这些不知所谓的家伙打扰我的伟大事业!” 布雷克殿下背对着赛伯,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前方的圣米迦勒神像,他似乎在对那神像说些什么,就像是个重度精神病一样。 赛伯此时已经戴上了自己的银白色面具,在扭曲的鬼面之下,那双燃烧的岩浆放佛画龙点睛,他被变声器扭曲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教堂, “你看上去像是个狠角色,伙计,但就凭他们...你是不是有些...太狂妄了!” “砰” 话音落地,想要冲过来固定住赛伯,一雪前耻的土魔索尔就被赛伯一脚踹飞,这一脚用了全力,可怜的土魔刚刚凝聚出不到10秒钟的身体又一次崩碎,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凄惨,在空中就散落为了一地尘土。 沃尔特的身体化为水流,在赛伯踩过的地面上伸出双手拽住了他的腿,想要把他拉入水中,但赛伯狠狠的向下一剁,反将水魔的双手震碎。 当力量强到一个层次的时候,能量攻击的效果就大大减弱,对于流水组成的水魔而言,力量本就不是他的强项。 赛伯跨过两步,站在了喃喃自语的布雷克殿下的身后,伸手好不客气的抓住了他的衣领,但下一刻,魔鬼王子的左手就按在了赛伯的手背上,两个人的身体停滞在了原地。 “啊,圣米迦勒,你为什么不出来见见我呢?我知道,你就藏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但是看看,你的圣地现在归我了...你就不生气吗?高举绝对正义的天使长?还是说...你怕了?” “呵呵,你们,也不过如此!” 布雷克殿下话里的嘲讽之意如此的清晰,很难想象他是在嘲讽天主座下最强的天使大君之一,而下一刻,他转过身,那双纯黑色眼眸中,绿色的火焰一闪而逝,他平静的看着挣扎着想要脱离禁锢的赛伯, “凡人...你该不会真的把我当成他们那样的弱小者了吧?到底是什么给你的勇气触碰这禁忌的身躯?” 绿色的生命就像是水流一样流入了布雷克殿下的身体里,他舒爽的眨了眨眼睛,就像是个单纯的孩子一样,他靠近面色逐渐苍白的赛伯的耳边,轻声说, “我和他们可不一样,我比他们...强出最少三个阶位呢!” 16.燃烧!燃烧! 巫心魔,这个魔鬼王子在地狱里可是大名鼎鼎,这倒不是说他的力量有多强,纯粹是因为他对于他的父亲,地狱的控制者之一的大魔王墨菲斯托的命令的不遵从,那种外显的叛逆和不安分让他在地狱里算是个名人。 作为继承了魔王血脉的魔鬼,巫心魔比其他地狱生物有更强大的天赋,他与生俱来的生命汲取和灾厄传播的天赋让无数魔鬼羡慕不已,这种超强的天赋,也是墨菲斯托能容忍布雷克胡闹到那种程度的最直接的原因...而不是因为什么见鬼的亲情。 你真的以为魔鬼会有亲情这种玩意吗? 对于墨菲斯托来说,巫心魔其实和赛伯,和强尼没什么不同,他们不是特殊的谁谁谁,他们只是有价值,而且可以被操纵的棋子而已。 “呃...” 赛伯感觉到身体里快速流失的生命,但说实话,这种流失除了让他面色苍白,精神虚弱了一点之外,毫无意义...如果生命可以量化,普通人的生命力是1的话,那么类似于赛伯,洛根,百合子这类拥有超强自愈的非人类的生命力,大概最少也在10000以上。 只要不被杀死,他们的生命力近乎无穷无尽,想要单纯的依靠生命汲取来杀死他们,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他歪着脑袋,看着布雷克在他左手上的手指,他面色无奈的低声说, “嘿,伙计...别这样,我不喜欢男人,尤其是你这样的!” 布雷克殿下的双眼里也闪过了一丝疑惑,他再次加大了生命汲取的力度,但赛伯似乎毫无感觉,相反,这股渗入他身体里的超自然力量反而激活了某种隐藏的措施,他双眼中燃烧的火焰猛地窜起,那暗红色的眼眸变得更加深沉,他眼前的一切都飞速变化。 眼前的布雷克变成了黑色的光点,在两个人接触的地方,有绿色的光流不断从赛伯身体里流入魔鬼王子的身体里,而在赛伯身体周围,则缠绕着蓝色的线条,组成了一个让人看一眼都觉得晕的光线锁链,死死的缠在他身边,那应该就是禁锢他行动的东西。 呃,考虑到不正常的存在接二连三的出现,所以这玩意大概可以称之为...魔法? 他看到了蓝色线条最脆弱的地方,他咬着牙,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那个方向,然后狠狠向前一撞。 “这玩意...给我破!” “砰” “当啷” 玻璃破碎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了空气当中,缠绕在赛伯身体周围的蓝色线条在这一刻就像是崩碎的多米诺骨牌一样,从断裂处开始飞速崩溃,赛伯获得了自己,他面甲下的脸上闪出了一丝狰狞,他朝着眼前那张欠揍的脸就挥拳砸了过去。 “砰” “禁忌的伟大存在是吧?哈,尝尝老子的拳头!” “砰砰!” 禁锢魔法被突破,猝不及防的布雷克殿下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结果赛伯挥起的拳头就砸在了他的脸颊上,赛伯的力量有多大?布雷克殿下被这一拳砸的双脚离地,然后又被赛伯抓住机会,冲上来给了他2两刀,又在他脸上狠狠的揍了2拳。 “混蛋!混蛋!再来吸我啊!混蛋!” 赛伯就像是个疯子一样,对着趴在地上的布雷克殿下拳打脚踢,后者那里承受过这种屈辱,这卑贱的凡人以肮脏的凡人之躯将他“高贵”,“禁忌”的存在狠狠的砸倒在了地面上,不可饶恕! 偏偏赛伯力量又大,每一次踹下去都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呼啸,就算是魔鬼王子,在猝不及防之下也很难躲开,那件看上去很贵重的衣服很快就变得破破烂烂,狼狈至极。 “以地狱的名义!给我滚开!” “轰!轰!” 赛伯抬起腿还想要痛打落水狗,想让那英俊邪气的脸和地面再来个亲密接触,但布雷克狂吼了一声,两道拳头大小的绿色邪焰就从他手心扔了出来,整个教堂的温度在这一刻被疯狂提升了最少10°以上,那绿色邪焰飞过的地方,地面融化,木质的靠背椅被点燃,就像是一场疯狂火灾刚开始的景象。 赛伯头皮发麻,他弯下腰跑向教堂出口,他躲过了第一个,却没能躲过紧随其后的第二个。 “轰” 他被布雷克挥起的绿色邪焰砸中胸口,绿色的火焰在这一刻完全将他的身体吞噬,那火焰携带的可怕动能则带着他整个人朝着后方倒飞,最后狼狈的砸在教堂的墙壁上,砸出了一个熊熊燃烧的人影缺口。 布雷克从地面上狼狈的爬起来,他有些颤抖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肿起来的脸颊,还有嘴角渗出的那一抹黑色的鲜血,他的身体颤抖的更剧烈了,就像是一头濒临狂怒的野兽一样,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那声音在这种无以言语的羞怒之下显得更加癫狂,他还感觉到背后有一双嘲讽他的眼神,他猛地转过头,就看到那原本庄重威严的圣米迦勒神像的嘴角悄无声息的咧开了一丝笑容,怎么看怎么嘲讽,似乎就在嘲笑布雷克的不自量力。 搭配之前他说的那些中二入骨的话,现在他鼻青脸肿的这一幕就像是一记疯狂的耳光打在魔鬼王子的脸上,将他所有的骄傲都打落尘埃。 看上去,这里发生的一切,似乎没有瞒过那些隐藏在人间的存在。 “啊啊啊!” 这种无声的嘲讽让布雷克殿下几欲疯狂,他挥起手,疯狂的将绿色的邪焰砸在那神像上,就像是个疯狂纵火的罪犯,将周围的一切完全点燃,不到2秒钟,这华丽的,本地最知名的大教堂就被付之一炬,布雷克大步走出教堂之外,他站在熊熊燃烧的绿色火柱前方,那跳跃的火光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前方的地面上。 让那扭曲的魔鬼之影显得越发狰狞。 “索尔,沃尔特,给我杀了他!给我毁了这里!我要毁了这里!” 土魔和水魔的身影在前方的地面上出现,他们遵从已经快要疯掉的魔鬼王子的命令,大步朝着趴在那里的赛伯走了过去,此时的赛伯很凄惨,和人间火焰不同的绿色的邪焰不断的在他身体上燃烧,甚至散发出了一股烤肉的味道。 “嘿,你这家伙,不是很嚣张吗?” 索尔弯下腰,将凄惨的赛伯翻过来,看着那张带着银白色面甲的脸,他恶狠狠的说,“你再嚣张啊!” 放佛是专程为了实现土魔的愿望,那面甲下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腾起的火焰几乎凝成实质,还有那沙哑低沉的声音, “呃...我其实可以,更嚣张!” “砰” 土魔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但身体还散发着烤肉味的赛伯从地上一跃而起,扛着猝不及防的土魔,在原地转了两圈,就将他朝着后方扔了出去,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土魔的身体砸在赛伯的车上,他站起身,张开双臂,疯狂的大喊着, “哈哈哈哈!你杀不死我!你这蠢货!” 赛伯都懒得看这个脑子里都是肌肉的蠢货,他提着刀就冲着魔鬼王子冲了过去,反而是水魔沃尔特朝着他示警, “该死的!索尔!躲开!” “嗯?” 索尔的反应慢了半拍,一道燃烧的炙热锁链就缠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双手抓住了那锁链,想要将其拉开,但下一刻,他的身体就被一股巨力拉向了后方的黑夜里,在那里,重新从地面上爬起来的火焰骷髅活动着头骨,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刚才赛伯那一下真够劲来着,火焰骷髅看了一眼那个和魔鬼王子缠斗在一起的身影,他大步走上前,用燃烧着火焰的骨爪抓起被锁链死死缠住的土魔索尔的身体,在这被赋予了特殊规则的火焰锁链面前,土魔化身尘土的本事就像是被封印了一样。 他将土魔高举在空中,用那种直入灵魂的声音怒吼着, “看着我的眼睛!” 索尔显然知道这一招,他疯狂的挣扎着,甚至紧闭着眼睛, “不!沃尔特,救我!救我!” 水魔站在战场边缘,他看着被骑士抓起来的土魔,他显得有些畏惧,但是最终,他咬了咬牙,化身水流想冲入骑士和土魔的战场里,但就在这时候,一股对水流的操纵拉扯着他不断的后退,水魔猛地回头,就看到了一伙从不远处跑过来的人影。 那其中那个被高大黑人背在背后的,带着破碎眼镜的少年,正朝着他的方向张开双手,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但水魔可以肯定,阻止他进入战场的那股排斥的力量,正是出自这个少年的双手里。 “见鬼!人间什么时候出现了你们这样的杂碎!见鬼!不!索尔!不!!!” 沃尔特疯狂的大喊着,他是真的想要去救土魔,但是在这种耽搁之下,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索尔的双眼和恶灵骑士的双眼直视。 “看着我的眼睛!” 这一刻,土魔棕黄色的双眼呆滞了下来,他脑海里开始翻滚记忆里它犯下的所有的罪恶,在地狱里经历过的所有痛苦,他还生而为人时遭遇到的可怕的对待,这一切,这所有的一切,就像是被堆在一起的干柴,每一次回忆都是淋在干柴上的火油,只需要一点点火星,就会被直接燃烧,引爆。 火焰骷髅身体上的火焰腾起的更高,在土魔索尔所有的罪恶都被历数之后,他双眼的眼眶中,赤红色的火焰燃烧的更加剧烈。 “你...有罪!你...受罚!” “轰!” 被点燃的罪恶火焰从索尔的身体内部腾起,直接点燃了他罪恶的灵魂,这种伤害无法躲闪,无法对抗,土魔艰难的活动着身体,想要化为尘土逃逸,但被炙热的锁链束缚,他哪里都去不了,只能在恶灵骑士的双爪之下瑟瑟发抖。 他的双眼就放佛是被点燃的玻璃,在最后火焰燃尽的那一刻,那双眼已经变得支离破碎。 全身就像是被彻底烧焦的干尸,骑士将他的尸体扔向一边,锁链在空中飞舞着砸在那黑色的雕塑上,“轰”,索尔最终化为了漫天的灰烬,落入地面,彻底消失。 这一刻,整个战场一片静寂,就连正在和布雷克殿下短兵相接的赛伯也忍不住停下了手里沾满了黑色血液的长刀,这恐怖的刑罚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唯有火焰骷髅提着燃烧的锁链,他燃烧着赤红色火焰的手指伸出,在黑夜中缓缓转动,最终指向了魔鬼王子,那冷漠的声音撕裂黑夜的寂静,在熊熊燃烧的圣米迦勒教堂的火焰之下,就像是最后的审判一般。 “你...有罪!” 17.惊鸿一瞥 布雷克殿下挥起手里的墨绿色地狱火焰,那跳动的火焰包裹在他的拳头上向外延伸出一把火焰长剑,和手持战刀的赛伯你来我往的打了好几分钟,直到恶灵骑士将土魔索尔以一种残忍的方式干掉之后,他们的战斗才停了下来。 墨绿色的火焰已经在赛伯身上开了好几个血洞,这见鬼的火焰很难缠,破坏力极大,自愈的速度都被极大的压制了,而且每一发的伤害极高,带来的灼热和生命力流逝的痛苦是持续叠加的,打到最后,让赛伯都有些呲牙咧嘴。 太tm疼了!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布雷克殿下就是无敌的,实际上,赛伯的银白色利刃也在他的身体上开了好几个口子,黑色的鲜血将他华丽的衣服弄得很狼狈,但对于魔鬼王子来说,这么点伤害还不足以威胁到他,但一个手持利刃就可以伤害到他身体的凡人,这已经足够值得警惕了。 还有那把刀!地狱之火都无法折断它,这真的是凡人这愚蠢的世界该有的吗? 布雷克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丝丝痛苦,那种被凡人伤害到的屈辱和愤怒已经无法压制了,他黑色眸子里闪耀的墨绿色火焰几乎要跳动成实质,但就在他持剑冲过来的时候,赛伯却向后跳了两次,脱离了战场,他拄着长刀,伸出大拇指指了指后方,那银白色面甲之下的双眼里满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嘿,尊敬的殿下,您有新对手了...第二局,开始!” “嗖” 赛伯的话音刚落,那缠绕着赤红色火焰的锁链就朝着布雷克狠狠的砸了过来,在干掉了索尔之后,这恶灵骑士的战斗风格似乎更加娴熟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契合度更高...赛伯站在场外,看着燃烧的火焰骷髅从地面上冲向魔鬼王子,看着他们打成一团。 “你!有罪!” 骷髅的声音越发偏执,而魔鬼王子的另一只手里攥紧了一团地狱之火朝着他扔了过去,他哈哈大笑, “是的,我有罪!我的罪孽根本说不清楚!但谁能审判我?” 赤红色的火焰和墨绿色的火焰在空中撞击,在恶灵骑士靠近燃烧的圣米迦勒教堂之后,那熊熊的火焰似乎都在提供给他无穷无尽的力量,那原本只是附着在骷髅上的火焰开始蔓延到他每一寸皮肤上,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熊熊燃烧的行走的人形烈焰。 声势越发惊人! 赛伯的目光根本没有去观察魔鬼王子巫心魔,刚才他和这个自大傲慢的家伙交过手了,巫心魔的战斗经验简直一团糟,就是硬生生的靠着魔鬼天赋的神躯和那些古怪的魔法在和他对抗,当然也有可能这个魔鬼王子本身就是一个擅长魔法的魔鬼。 总之,赛伯并不是很担忧来自巫心魔的威胁,但是这个恶灵骑士不一样...赛伯还没忘记,在他刚登场的时候,他可是主动攻击过他的,这家伙的目光似乎是一切有罪的人,而如果以人类的标准来看,赛伯这家伙犯下的罪几乎是罄竹难书了,再加上他刚刚秒杀土魔索尔的那一招,赛伯有种预感,这火焰骷髅才是他在休斯顿最大的威胁。 而且很有可能,他也是冲着圣凡冈萨契约来的! 赛伯不打算签下墨菲斯特给他的契约,但是用圣凡冈萨契约却可以换来一些东西...只要有足够的筹码,魔鬼也是可以交易的,不是吗? “砰” 恶灵骑士的锁链缠绕在布雷克的胸口,将他的衣服完全烧毁,但魔鬼王子却狞笑着散去手心的墨绿色火焰之剑,双手抓住了恶灵骑士的锁链,双臂鼓起,就像是扔铅球一样,将燃烧的骷髅整个扔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你就是那个老头子的骑士!” 布雷克双手握住手里的锁链,墨绿色的火焰在锁链上蔓延,不到2秒钟,那锁链就像是被腐蚀了一样,在布雷克的甩动中散落的到处都是,魔鬼王子张开双臂,他蔑视的看着从地面上爬起来的恶灵骑士, “他把宝贵的地狱之火赐给你这种废物!魔鬼在人间的复仇之灵...恶灵骑士,一切邪物的赏金猎人,瞧瞧你,你是这么的羸弱,你简直浪费了这份力量!我发誓,在杀了你之后,我会好好利用你的力量的...至于你!” 布雷克的手指又指向了站在一边看戏的赛伯,后者楞了一下,就听到魔鬼王子疯狂的咆哮声, “你就是他的战士,对吧?我感觉到了,他没给你地狱之火...告诉我,他给你的是什么!告诉我!” “战士?” 赛伯哼了一声,“你晕了头了吧,可怜的王子殿下,我可不是谁的战士!” “别想骗我!” 巫心魔似乎认为自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他背后隆起了一团墨绿色火焰组成的蝠翼,搭配他身体周围萦绕的黑色烟雾,看上去非常的酷炫,他大声吼叫到, “除了那老头子给你的力量,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害到我!” 他脸上的黑色邪纹越发狰狞,就像是一道道黑色的血管一样,遍布了他的大半张脸,他阴沉的笑着,那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 “真是荣幸啊...为了我,他居然一次性同时出动了他的战士和骑士...让我猜一猜,他的刺客是不是还隐藏在这附近,想要给我致命一击?哦...不,没有!没有!” “轰” 布雷克似乎解开了身体里的某种封印,他的身体开始快速膨胀,如王冠一样纵横交错的魔鬼长角在他额头上出现,他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装饰着头骨和骷髅的华丽战甲,他左手握着墨绿色的火焰长剑,右手提着炙热的烈焰长鞭,他的声音也越发粗壮,整个休斯顿的天空都在这一刻风云变幻,哪怕是在夜里,众人头顶上密布旋转的阴云也有种强势的压迫。 “我很好奇,如果我在这里一次性宰了你们两个...那个老头子会不会心头到哭...啊哈哈哈!” “受死吧!这是来自地狱之王巫心魔的惩罚!” 整个圣米迦勒教堂的火焰更加澎湃,在某种力量的牵引下,它从炙热的赤红色飞快的转变为了更诡异的绿色和蓝色交错,整个地面都在隆起,就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而巫心魔的变身表演已经结束了,站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尊5米高,有火焰蝠翼,穿着魔鬼战甲,丑陋而狰狞的真正魔鬼。 反曲型的蹄子上缠绕着灼人的火焰,如山羊一般的面孔和角,这就是神话中经典的魔鬼形象,而且还要更丑一些,不过这王子应该是个闷骚的家伙,因为就连他的长尾上都装饰着镌刻符文的黄铜指环,在尾巴顶端,还有一个金属的外罩,似乎是为了保护娇弱的尾巴不被伤害。 他的眼睛扫过眼前的众人,在完全解放了魔鬼王子的力量之后,他感觉只要伸出手指,就可以碾碎眼前这些虫子,一种无敌的感觉让巫心魔忘乎所以,他只是轻轻的打了个响鼻,他周围的地面就完全被灼热可怕的火焰包围了。 让众人简直就像是深处熔岩之地一样。 他哈哈笑着举起手里的火焰长鞭,朝着赛伯的方向狠狠一甩,赛伯整个人拼了命的朝着外部扑了出去,扛起赛琳娜就往更深处的巷子冲了过去。 雷米等人已经被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惊呆了,赛伯大喊着, “跑啊!还等什么?现在没人能打过他!快走!” 而就在这一刻,赛伯跑动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不仅仅是他,雷米等人的眼神也猛地抬起看向天空,他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们,有种更强的力量出现了! 正准备收拾掉眼前一切的魔鬼王子也抬起了头,他那丑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恐惧,他大叫着, “不!我不是!不要这样!不!我只是为了自由而来!” 他张开背后的蝠翼拍打着快速升上天空,似乎是想要逃跑,但下一刻,一道耀眼的光芒长剑从黑暗的天空中当空斩落,就如同黑暗中的第一缕光,就如同混沌初开的第一声鸣响,整个世界的时间似乎都在这一刻暂停了。 所有人眼中只剩下了那一道光,如剑一样的光芒,轻而易举的完全撕碎了休斯顿上空厚重的云层,甚至斩破了空间,将万千星空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精准的如同法则一般斩在了惊慌失措的逃跑的布雷克的身体上。 “啊啊啊!不要!饶命!绕我一命!” 他们听到了不可一世的魔鬼王子的哀嚎,看到了那一团墨绿色的光芒从天空中坠落,就如同坠落的流星一般。 “轰” 从天空被砸下来的生死不知的巫心魔如流星一样砸在了燃烧的圣米迦勒教堂的废墟当中,在这一刻将那废墟的火焰完全熄灭,就像是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强行压制了一样。 “若有下次...死!” 一声冷哼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就像是一道电流将所有人惊醒了一样,赛伯猛地抬头在烟消云散的天空中巡视着,试图找到那一剑的使用者,但没有...她神秘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样,一剑斩落完全变身的魔鬼王子,然后又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 但眼前已经成为废墟的圣米迦勒教堂不会说谎,那一剑的威势也不会说谎,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感觉整个世界都要被那一剑斩开,那种恍如灭世一般的力量,深深的刻在了赛伯的心里...他的拳头忍不住握紧了。 在纽约第一次和剑齿虎拼命的时候,他以为那是强大。 在见识到查尔斯和埃里克的战斗之后,他以为那是强大。 但今晚,他才看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 “赛伯,看那里!” 雷米大喊了一声,抱着赛琳娜的赛伯回过头,就看到那火焰骷髅大步走入废墟当中,双手从废墟最深处的大坑里抓起了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巫心魔,赛伯没有去阻拦,这魔鬼王子肯定是为了契约而来,在这里被恶灵骑士杀掉,对他是相当有利的事情。 没有必要阻拦。 “看着我的眼睛!” 恶灵骑士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他眼眶中的火焰燃烧的越发凶厉,看上去只剩下了一口气的巫心魔似乎被吓到了,赛伯能看到他颤抖的身体,灰头土脸,身上还有那几乎斩碎了脊椎的恐怖伤口,就像是丧家之犬一样。 “呃呃呃!” 他尖叫着,似乎是那恶灵骑士的攻击起作用了,但就在下一刻,他却猛地伸出双手,狠狠的掐住了那火焰骷髅的脖子,蓝绿色交加的火焰顺着他的胳膊冲入了恶灵骑士的身体里,和他身体上的赤红色火焰对抗,硬生生的将那火焰压制了下去。 火焰骷髅变成了白骷髅,他脑袋上甚至冒出了被熄灭时的黑烟, “哈!” 巫心魔在恶灵骑士耳边说,“我没有被古一杀死,我很幸运对不对?但这就是你的不幸了!骑士...忏悔之眼,足以燃烧任何罪恶的灵魂,很可怕的攻击啊...但是很遗憾...我,可没有灵魂那种软弱的东西!” “砰” 熄灭了所有火焰的骷髅被扔向天空,两道墨绿色的蝠翼在灰头土脸的巫心魔身后张开,他满是阴霾的回头看了一眼赛伯,张开翅膀,歪歪斜斜的飞入了休斯顿已经即将黎明的夜色当中。 “墨菲斯托的战士,我们之间...还没完呢!” 18.唤醒沉睡的双眼 黑人阿拉纳克在这一晚上见识了太多太多鬼东西,他现在都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太够用了,他转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们,他们正围着那台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机车品头论足,阿尔温正一脸正经的给其他人猜测着关于这台机车的运作原理,就连雷米都靠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 但阿拉纳克更多的注意力却放在了不远处那仰面趴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燃烧的火焰,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白色骷髅,黑人感觉到那家伙可能还没死呢。 他瞧瞧靠近了赛伯,这家伙正坐在唯一一颗还没有被刚才魔鬼王子掀起的大火点燃的树下,似乎在闭目养神,在阿拉纳克靠近的那一刻,赛伯猛地睁开了眼睛,那燃烧的双眼和暗红色的眼眸吓了黑人一跳。 “什么事?” 赛伯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他低声问到,阿拉纳克壮起胆子说, “老...老大,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恩?” 赛伯顺着阿拉纳克的手指看去,看到了那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骷髅,他在旁边树皮上残留的火焰里点燃了一根香烟,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开玩笑的说, “你可以去看看啊。” “我...我...” 阿拉纳克听到这答案之后,眼神不由的有些飘忽,这个看上去很高大,实际上只有17岁的年轻人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是亲眼见过这恶灵骑士是怎么轻而易举的干掉那个让他们头疼的土魔的,那家伙,直接碎成了渣渣,而且最后真的是连渣渣都不剩了。 不过他也不想让老大瞧不起他,尤其是在亲眼见过赛伯正面对抗魔鬼王子的英姿之后,年轻人都是崇拜自己的英雄的,他咬了咬牙,猛地一拍胸口, “好,我这就去看看。” 赛伯嘿嘿一笑,他叫住了阿拉纳克,“嘿,大个子,还是一起去吧,我怕你被那骷髅一口咬死。” 说完,他拄着长刀就要站起来,但就在这一刻,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突然从赛伯的嘴里涌了出来,他感觉到了从胸口窜上来的腥甜,他扑到一边,从衣角撕下了一块布条,捂在了嘴上,在拿开的时候,那触目惊心的黑红色血迹再一次出现,还有那淡淡的腐败的味道。 “该死!” 赛伯将这布条握在手心,狠狠攥紧,本该已经平复下来的伤情又一次复发了,这很难让人不联想到墨菲斯托在越界酒吧的那一波操作...很难说,这是不是那魔鬼给他的警告,或者说,一种逼迫他签下那份契约的手段。 赛伯的目光落在了那趴在前方生死不知的白色骷髅上,他可没有忘记魔鬼王子对他和这家伙的称呼,墨菲斯托的骑士和战士...代价是什么呢? “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吗?”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我拒绝!” 他将手里的布条扔在了火焰里,抹了抹嘴角的血渍,转过身,对站在原地,担忧的看着他的阿拉纳克招了招手, “走,过去看看!” 黑人向后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他眼睛很尖的,他看到了赛伯刚才捂住嘴的时候,渗出的黑色鲜血,但他很理智的没有大喊大叫,他本能的感觉到,老大似乎不愿意将这件事给太多人知道,这种谨小慎微没有瞒过赛伯的眼睛,这个举动让他对阿拉纳克的评价更高了一层。 他伸手拍了拍这黑小伙子的肩膀,两个人谨慎的走到了那骷髅的身边,赛伯和阿拉纳克对视了一眼,他伸手拿起合金刀,挑了挑这骷髅的脑袋,就在刀刃碰到那骷髅的头盖骨的那一刻,一抹黑色的烟气突然窜了出来,吓得阿拉纳克猛地转身就窜了出去。 黑烟没有吓到赛伯,反而这黑小伙子的跳脱举动吓了赛伯一跳,他扭头骂到, “嘿,你这家伙,你胆子就这么小的吗?” 阿拉纳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家伙似乎天生就具备黑人那种与生俱来的搞笑天赋,他耸了耸肩,正要说话,眼神却变得惊恐起来,他指着赛伯身后,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赛伯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双腿用力就窜了出去,但一根没有火焰的骨爪却比他更快的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赤红色的火焰在骨爪上腾起,两股巨力的对抗让两个人脚下的大地轰然裂开。 灼热的温度在赛伯身后升起,他想要挣脱这爪子的束缚,这并非做不到的事情,但就在激活身体里热流的那一刻,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让酝酿中的力量消散于无形,他的身体也被那燃烧的火焰骷髅转了过来,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那双燃烧的眼眶。 “看着我的眼睛!” 那个声音就像带着某种魔力,让赛伯的眼神在一刻恍惚,他看向前方,那里并非空无一物,在黑洞洞的眼眶里,还有两团亮起的灼热光芒,就像是人的眼眸一样,在看向那双眼睛的时候,他的思维就像是被扔进了冰水里,在这一刻被缓慢的冻结,那两只燃烧的眼眸在他眼中越来越亮,到最后几乎占据了所有的视界。 就像是站在一幕电影放映机之前,过去做下的种种事情都在这眼眸中快速回放,从进入哥谭的第一天杀死的那几个小混混,到痛宰稻草人的黑帮,再到与影武者联盟的对抗,再到纽约之行,再到寻找小丑时在哥谭掀起的可怕杀戮,然后是水坝基地,然后是三里岛,最后是自由女神像的那一战。 赛伯这一路上几乎就是用鲜血和死亡垫道,那些因他而死的灵魂在他身边狂叫着,他甚至感觉到那些拉扯,那些灵魂的哀嚎,那些灵魂的不甘,那些实质性的鲜血和罪恶,就像是一块块被垒砌的木材,堆放在赛伯身边,在这个眼神的勾连下,他甚至能清晰的记起他这一路上杀死的每一个人,每一张面孔。 在最后的时候,甚至勾起了那些已经被深深埋藏在赛伯内心最深处的黑暗记忆,那段身为毫无知觉,毫无底线的武器生涯的记忆,那些他根本不愿意回忆起哪怕一丝一毫的记忆! 他眼前就像是有一抹火星被点燃,落在了那些由罪恶堆积起的木材上,只需要一点时间的引燃,这一切都会在那火焰的灼烧下灰飞烟灭。 “你,有罪!接受惩罚吧!” 那个声音在赛伯耳边响起,雷米等人看到了这一幕,他们疯狂的朝着赛伯的方向跑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审判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一切的罪恶和那罪恶本身的载体,赛伯的灵魂将被焚烧殆尽,就像是过去历史里的那些穷凶极恶的坏蛋的结局。 似乎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但...并没有! 并没有火焰升起,哪怕木材已经就位,哪怕罪恶已经清点,哪怕囚犯已经捆在柱子上,只等着火刑柱的点燃,但没有! 没有一丝火焰! 赛伯摇曳不堪的灵魂在这灼热的地狱面前非但没有被点燃,反而慢慢的重新苏醒,就像是有种特殊的力量在保护着他,让他免受来自地狱之火的惩戒。 在外界的表现就是,赛伯那恍如火焰燃烧的双眼重新有了焦距,他的身体被恶灵骑士高举在空中,他的眼神跳动着,那暗红色的眼眸中的瞳孔开始飞快的对焦,眼角的火焰和内在的暗红色眼眸融入一体,就像是迫于外界压力,不得不合二为一一样。 他眼前的一切重归现实,赛伯歪着脑袋,看着那双熊熊燃烧的忏悔之眼,他轻声说, “你...让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你真让我,很,不爽!” “砰” 他如铁钢一般的双手狠狠的掐住了恶灵骑士的脖子,根本不顾及被烧焦的血肉,他的身体落在地面,抓着那灼热的脊椎,一个疯狂的过肩摔。 “哐” 他身后的地面被这一次轰击直接砸出了一个人形的凹陷,赛伯翻身骑在恶灵骑士的身上,两只拳头举起,就像是攻城的重锤一样,以附带着全身的力量狠狠砸下。 “砰!砰!” 地面似乎都在震动,更恐怖的是赛伯全身散发出的那种冰冷阴森,就像是一头被唤醒的猛兽一样,就连雷米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赛伯,他阻止了那些想要靠近的年轻人,他甚至谨慎的从怀里取出了一沓扑克牌。 他觉得现在他需要一点点自我保护了。 赛伯能从那审判之眼下逃生毫无疑问是一件好事,但现在他的状态明显不太对。 “你让我看你的眼睛!” “砰!” “你审判罪恶!” “砰!” “你tm来搅局?” “砰!” “王八蛋!” “砰!” “为什么让我记起那些!” “砰砰!” “为什么让我看到那些我不想看到的!” “砰砰!” “就凭你!!就凭你也想以什么名义来审判我?!” “砰砰砰” 毫不夸张的,整个被摧毁的圣米迦勒教堂的废墟都在颤抖,在赛伯爆发出了最疯狂的力量的轰击之下,他眼前的恶灵骑士最开始还可以反抗,但是在连接不断的超出他力量之外的轰击下,他身上的火焰都被一点一点的磨灭,毫不夸张,就像是磨去了锋刃的锉刀一样,将他最后一丝反击的力量都砸断。 赛伯眼前的地面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坑,那是硬生生被拳头砸出来的大坑,鲜血四溅,他双拳上的鲜血横流,每一拳都会带出灼热的血液挥洒到周围,那种疯狂的姿态,那种如蛮荒野兽一样的姿态,让哪怕最崇拜赛伯的阿尔温.霍金斯和阿拉纳克都忍不住惊恐的后退。 但有一个人冲了上去。 赛琳娜...赛琳娜.凯尔,神偷小姐,在场的和赛伯相识时间最长的女士,她见过这种状态的赛伯,在哥谭,4年前那个屠杀之夜,赛伯就是以这种状态毁灭了哥谭四分之一的黑帮,赛琳娜记得非常清楚,因为她就是那场屠杀的唯一见证者。 “不!别过去!快回来!” 雷米伸出手想要拉住赛琳娜,但是却抓了个空,他咬了咬牙,也跟着冲了上去,但在靠近赛伯的那一刻,他眼前一花,只来得及将金属手杖挡在身前,下一刻,整个人就如遭雷击一样疯狂倒飞了出去,将一众试图接住他的年轻人砸翻在地上,坚硬的金属杖从中央断成两截,雷米的面色苍白,他嘴边还有血迹。 进入这种屠杀状态的赛伯...还真是...可怕! 赛琳娜张开双臂,挡在赛伯身前,她甚至能感觉到赛伯鼻孔里呼吸出的灼热空气,她能感觉到眼前这家伙身上的冰冷杀意,那是让人血液都为之凝结的恐怖体验,地面上的沙土都在某种冷风中绕着两个人旋转,女孩的身体在颤抖,她咬着牙,抬起头,看着赛伯,看着那双真正“活”过来的眼睛。 原本分开的火焰和暗红色的眼眸已经汇聚在了一起,看似恢复了正常人的眼睛,但眼眸边缘那一圈暗红色的,岩浆般的光芒却恍如实质一般,灼热,暴躁,不受控制。 但赛伯还是竭力在控制,因为他的拳头距离赛琳娜的脑袋只有不到20公分,如果刚才那一拳打中,赛琳娜有10条命也会命丧当场,索性,他控制住了。 不过他的状态极度不稳定,就像是处于危险的天平中央,随时都有可能倾斜,而天平的左边是毁灭,右边...依然是毁灭。 “别被它控制!” 赛琳娜伸出颤抖的手,轻轻的摸在赛伯的脸上,“别被它控制!别忘了你是谁!赛伯.霍克,别忘了你来自哪里!别忘了你为何带上武器!” “你是在做好事!不是在肆意的屠杀和毁灭!” “回来!赛伯,回来!变成我记忆里的那个赛伯.霍克!回来!变成那个永远不会被摧毁,永远不会被打倒,永远不会被击垮的赛伯.霍克!” 她张开双手,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赛伯,在他嘴唇上轻轻一吻,“别忘了,你是谁。” 所有人都带着极度的不安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赛伯一旦发疯,以他刚才表现出的破坏力,在场的人除了雷米之外,没有一个能活下来,这种让人窒息的安静持续了整整5秒钟,直到赛伯的拳头放松,稳稳的抱住了赛琳娜,将她从地面上抱起来,他的声音极度的疲惫,他低垂的双眼依然恢复了曾经的正常。 “谢谢你...不怕死的神偷小姐...不过你刚才偷吻我的那一下,我可记住了,你这不老实的小野猫。” 19.卡特.史雷 强尼.布雷泽是在黎明之后20分钟之后清醒的。 是的,那骸骨即便是被赛伯空手砸成了超过300块,但它依然在不熄的赤红色火焰的“粘合”下恢复了正常,复原能力比现在的赛伯也只强不弱。 最重要的是,纯正的物理伤害手段真的很难对这种魔幻生物造成足够的威胁,这一点从昨晚面对巫心魔的时候也表现出来了,拳头打在他身上总有晦涩感,就像是明明可以打出100点伤害,但落在他身上就只剩下了30点不到。 在赛车界大名鼎鼎的爆火强尼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睛,他左右看了看,这里似乎是一家酒店的房间,他怎么会在这里? “哦,shit!头,好疼!” 他只是稍微转了转头,就发出了一声放佛骨头断掉的痛呼声,在这一刻,整个身体最真实的反馈传递到了他的痛觉神经里,全身每一块肌肉,每一条骨骼都在疼,还不是那种隐隐作痛,就是表面上的剧痛! 就像是被几百只大象轮番从身体上踩过去一样,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强行撕开了几百块,然后又被拼合在一起...呃,这其实倒不是错觉。 但最重要的是,在这种剧痛之下,他偏偏还无法挣扎,因为他的身体被粗重的锁链在房间的柱子上死死缠住,就是那种用于固定大型吊车的锁链,也不知道是谁缠的,丧心病狂的缠了最少5圈,从胸口到双腿,全身剧痛的强尼现在只有脑袋和脖子能动。 “嗨,有没有人!见鬼的!有没有人?” 他扯着嗓子喊了起来,那声音沙哑到极致,痛苦都是小事,强尼现在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快冒烟了,不是夸张的说法,他觉得自己必须搞到一些水,不然他真的会死的。 “嘿,有人吗?” 他的喊叫声没有得到回应,在喊了几分钟之后,他便开始了自己的“自救”,双手双脚艰难的挪动,然后用肩膀和腿试图顶开缠得死死的锁链。 “砰” 锁链在柱子上拉动,带出了剧烈的响声,这一下都把强尼自己吓到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觉着自己身体里流淌的力量,那股陌生的力量,这真的是他吗? “你清醒了?” 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强尼的挣扎立刻停了下来,他没办法回头,他只能求助式的喊到, “嗨,伙计,给我杯水,我快渴死了...我现在感觉自己能喝干一条河!” “呵呵,我也觉得你应该能喝干一条河来着。” 那个声音意外的好说话,强尼等了几秒钟,就看到一个带着棕色牛仔帽,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走到他眼前,这家伙的帽檐压得很低,让强尼只能看到那抿起的嘴唇和皮肤,似乎是个黄种人。 那家伙拿起手里的杯子,里面是满满一杯淡黄色的液体,他将那玩意靠近强尼的嘴,后者躲闪了一下,怀疑的问到, “这种颜色,该不会是...” “嘿,你这恶心的家伙,你就这么揣摩朋友的好意吗?” 赛伯抬起头,将自己的脸暴露在强尼眼前,他没好气的将杯子堵在了强尼喋喋不休的嘴巴上,“喝吧,这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茶。” 在看到赛伯的脸的那一刻,强尼才真正放松下来,他张开嘴巴咕嘟咕嘟的,只用了3秒钟就把那一大杯茶喝得干干净净,他打了个舒爽的嗝,抿了抿嘴,祈求似得看着赛伯, “再来两杯吧,你的茶真不错!” 赛伯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在看到强尼因为干渴而泛起了水泡的嘴唇之后,他点了点头,转身又给他冲了两杯茶。 “嗨,伙计,我说,你能不能把我放开,你这个恶作剧可一点都不好玩!” 他对赛伯呲牙咧嘴的说,“我感觉我现在疼的就像是几百头大象从我身上踩过去一样。” “呃,关于这个...” 赛伯靠在强尼眼前的墙壁上,他把玩着一根雪茄,抬起眼睛打量了强尼一眼, “不行...你现在的威胁度爆表了” “我?” 强尼脸上泛起了古怪的神色,“沃特法克!朋友,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 赛伯闭上眼睛,低声说, “你真的忘记昨晚发生的事情了吗?” “昨晚?我昨晚是去和罗珊约会的,那是我失去过一次的爱情,我不会再...” 强尼翻了个白眼,但就在他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他的眼神突然闪动了一下,“等等,昨晚...昨晚我...我是不是...” 看到强尼的脸色变化,赛伯就知道他肯定记起了昨晚的时候,他轻声说, “是的,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幻觉,酷炫的火焰骷髅审判者什么的,还有那台魔鬼机车...我觉得很帅,但说实话,揍你的时候我其实很不爽来着,所以说说吧,昨晚你都遭遇到了什么见鬼的事情。” 强尼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沉默了足足5分钟,直到赛伯将第二杯水递到他嘴边的时候,他才开口说, “昨晚,我遇到了他...那个魔鬼,墨菲斯托。” “嗯?” 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一抹红芒在他眼中一闪而逝,“然后呢?” “他让我去帮他拿回一样东西...他把我变成了那种鬼东西...我感觉我全身都要被点燃了,火焰...灼热的火焰在我皮肤上流淌,从我身体里涌出来,岩浆一样的,覆盖了我的身体...太可怕了,我记得,我记得那辆车,它活过来了,我心里有个声音,在狂叫着让我去一个地方...” 强尼抬起头,双眼里满是痛苦,“我杀人了,对吧?” 赛伯耸了耸肩,吐出一个烟圈, “不止一个,而且死状凄惨,就连我昨晚也差点被你干掉...不过怎么说呢,我还是更强一点,我把你拆成了300多块,不过你又复活了...当然这不是重点,杀人也不是重点,你杀的都是该死的杂碎,杂碎死了无所谓的,你是在做好事,我想知道的是...他让你找什么?他告诉你那地方在哪了吗?” “他让我找的,是一个契约...地方他没说。” 强尼舒了口气,“但我能感觉到,在变成那种见鬼的状态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内心有个声音在呼唤我...就在这座城市边缘,我能感觉到那里有一种力量在呼唤我...没有恶意,但很微弱。” “emmmm...” 赛伯想了想,伸手从腰带上抽出一把合金匕首,顺着强尼的身体就划了下去,火花四溅,粗壮的锁链被割开,强尼猛地挣脱了束缚,但全身的痛苦也在这一刻爆发开,他艰难的挪动步伐,但双腿一软,便趴倒在了地上,赛伯要扶起他,却被强尼拒绝了。 “我自己来...相信我,我自己来...呼...呼...” 他深呼吸了几次,咬着牙,艰难的将双腿抬起,身体一晃,靠在了墙壁上,他伸手从赛伯手里取过雪茄,还有些笨拙的点燃,他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 “你...你的眼睛...恢复了?” 赛伯扭头看着他,那双和常人无异的双眼里带着一丝笑意,他伸手拉了拉牛仔帽的帽檐, “你说的是,这样?” “轰” 两团火焰在赛伯眼眸里爆发开,在顷刻间就扩散到了眼角周围,那黑色的瞳孔也变成了暗红色,一股难以形容的压力压在了强尼身体上,让他下意识的想要后退,那双眼睛的火焰跳跃也让强尼从心底泛起了一丝寒意,他能感觉到身体里有股力量在咆哮着,想要冲出身体之外。 但那种压力只持续了不到2秒钟,赛伯打了个响指,他的眼眸就飞快的恢复了正常,只有一抹红芒在眼中一闪而逝,整个人的气息也恢复了那种小透明一样的,但那红芒亮起的时候,还是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古怪。 “托你的福,我现在感觉稍微能控制它了,虽然还是桀骜不逊的紧,就像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 强尼看到这一幕,若有所思的举起了自己的左臂,他看了一眼赛伯,“这种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也能依靠自我来驾驭吗?” 赛伯撇了撇嘴,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说实话,我不知道,因为恶灵骑士这种玩意超出了我的世界观,但如果你真的需要一个答案的话,我会说,可以!只要你的意志足够强大,即便是借来的力量,也能驾驭轻熟,然后把它变成自我的力量。” 他伸手拍了拍强尼的肩膀, “别多想,虽然正常状态的你还是这么弱,但一旦真的变身了...可是强到让人害怕呀。” 强尼摇了摇头,嘴角有了一丝苦笑,这家伙并非有信仰的人,在年轻时就见过了真正的魔鬼,这世界上已经很难有什么事情触动到他的心灵了,不过他还记得赛伯的问题,他伸手端起了最后一杯茶, “嗯,我先去见罗珊一面,我真的不想再错过我一生挚爱了...等我回来之后,要和我一起去那个地方吗?现在我能感觉到,你其实也在找那个圣凡冈萨契约,对吧?” 他嘿嘿一笑,“我还知道,墨菲斯托似乎也对你势在必得,他不止一次告诉我,你会是他最好的战士...” “哼,那个老魔鬼只是在痴心妄想!” 赛伯哼了一声,别过脑袋咳嗽了两下,他深吸了一口气,“谁也别想拿走我的灵魂,好了,告诉我你的小女友在什么地方,我派人去把她接过来,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注定有很多人在关注你,你不想让她惹上麻烦吧?” 强尼楞了一下,但赛伯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他点了点,说出了一个地址,赛伯打了个响指,弥漫在房子里的雾气就徒然消散,穿着休闲装的桑塔尔斯靠在了旁边的柱子上,端着手里的果汁,对一脸懵逼的强尼举了举杯, “嗨,伙计,昨晚的大骷髅很帅...” “桑塔,你和百合子去把罗珊小姐带回来,被惊动其他人。” 赛伯吩咐了一声,桑塔尔斯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化为雾气消失在原地,这一幕让强尼忍不住挠了挠头,他扭过头,就看到赛伯对他招了招手, “走吧,我们去看看能和你共鸣的家伙到底是谁...” 他眯起了眼睛,戴上墨镜, “其实我大概能猜到的。” 2个小时之后,两个骑着重型机车,穿着飞行夹克的骑士顺着这会还有些炎热的沙漠公路一路疾行,在一个根本不引人注意的拐角,拐入了一座看上去已经废弃很久的墓园里。 “咔” 赛伯将机车停在一边,他墨镜下的双眼在树立密布的墓碑中扫了一眼,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目标, “在那里!” 赛伯说了一句,大步走了过去,那是一个老式的十字架墓碑,上面用很简洁的文字书写着一个平白无奇的名字,除此之外,这上面什么都没有了。 赛伯蹲下身,伸手在眼前已经长满了苔藓的墓碑上摸了摸,让那石刻的字迹更清晰一些,他一字一顿的将那个名字念了出来, “卡特.史雷...找到你了!” 20.真相? “这是谁?” 强尼同样带着大墨镜,他站在赛伯身后,看着那墓碑,“卡特.史雷,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他是你的前辈,强尼,上一代恶灵骑士,在这片沙漠里,他的故事几乎都要变成传说了。” 赛伯站起身,身后在那墓碑上敲了敲,“传说他死了,但我觉得他没有,一个敢和魔鬼做交易,又敢从魔鬼手里抢东西的人没那么容易死的,这玩意只是掩人耳目,那个老头子肯定还躲在其他的地方。” 说完,他转身看了看,在他和强尼身后不远处的树荫下,一个穿着脏兮兮的外貌,带着上个世纪的破牛仔帽,拄着一把守墓人经常用的铁锨的老头正一脸玩味的看着他们。 赛伯抬起手,朝他挥了挥手, “嘿,卡特.史雷,我说的对不对?” “见鬼!” 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去见上帝的老头子狠狠的啐了口口水,粗鲁的朝着赛伯比划了一个中指, “还愣在那干什么?两个连隐蔽气息都不会的菜鸟,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的辣鸡在那些狩猎者眼里就代表着大把大把的灵魂金币,你们居然还没有被人砍死,不得不说,傻瓜的运气可真好。” 他翻了个白眼,扛着自己的铁锹转身推开了守墓人小屋的门,对赛伯和强尼挥了挥脑袋,两个人会意的走上前,在老头的带领下走入了这小房子里。 虽然这活了200多年的老头看上去邋里邋遢的,但是他的房子却出乎意料的整洁,甚至有种温馨和神圣的感觉,因为就在房子的最里面,竖立着一座和圣米迦勒教堂的神像一模一样的天使像,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赛伯总感觉这座天使像有些怪怪的。 似乎...似乎有眼神正在通过那天使的双眼观察着这世界一样。 “茶,还是咖啡?” 凶巴巴的老头看了两个人一眼,举起两个罐子问到,强尼下意识的问, “有啤酒吗?” 老头瞪了他一眼,揶揄的说,“圣地里不允许喝酒,不过我给你一杯果汁吧,小妈宝。” 强尼楞了一下,耸了耸肩,“那就随便吧,你这见鬼的老头子。” 赛伯的关注点明显是另一个,他摩挲着下巴,问到, “圣地?这是什么圣地?” 老头的动作被这个问题打断了,他顺着赛伯的眼睛,看到了那座被精心打理的天使像,他歪了歪脑袋, “圣米迦勒教堂的旧址,220年前,天使长降临人间的第一个落脚点...这个国家的圣地之一,你也发现了对不对?你这个见鬼的小滑头,嘿,不要用那种不礼貌的眼神打量圣天使的化身,你要知道,她可以看到你!” “嗯?!!” 赛伯猛地回过了神,他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 老头子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走了过来,放在了两个人眼前,翘起了腿,伸手接过赛伯递过来的雪茄,放在鼻下嗅了嗅,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他惬意的在旁边的油灯上点燃雪茄,吞了口烟气, “你已经见过了魔鬼,没准还签了契约,你已经进入了这个世界荒诞外表之下的真实里,小子,有魔鬼,难道就没有天使吗?魔鬼能进入这个世界,天使就不能吗?” 这句话的含沙量有点大,赛伯和强尼同时陷入了思考里,老头在一边弹了弹烟灰,惬意的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不过别担心,这个世界处于一位强大存在的监管之下,不管是天使还是魔鬼,他们都是客人...客人就要遵从主人的安排,确实会有一些笃信力量的疯子,但那是小概率事件,相信我,你一辈子可能都遇不到一次。” “嘿嘿,你们活得很安全,前提是你们一直这么安分。” 老头粗鲁的端起眼前的水,一饮而尽,任由那清水站在他乱糟糟的胡须上,他看了看强尼,嘴角泛起了一丝嘲笑,又看了看赛伯,眼神里却露出了一股疑惑, “等等,你...你身上的力量似乎不完整,你没签契约?” 赛伯耸了耸肩,从怀里取出墨菲斯托给他的契约,那玩意用黑山羊皮包裹着,金色鎏边,看上去绚丽的很,他把那两根手指粗细的东西扔在桌子上, “是的,我没签!” “见鬼!” 老头爆了个粗口,他直起身体,指着赛伯的眼睛,“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赛伯摘下墨镜,瞪大眼睛, “这样吗?” “混蛋!真实的那种!” 老头显得有些暴躁,赛伯打了个响指,赤红色的火焰和暗红色的眼眸在这一刻浮现出来,但就在这股力量显现的瞬间,那天使像的周围散发出了柔和的力量,以一种温润的光芒显现出来,却霸道至极,硬生生的将赛伯完全释放的眼瞳压回了眼睛里。 却没有伤害到他... “这圣地里不允许出现邪恶之力...不过,你倒是真的让我很惊讶!” 老头子将雪茄叼在嘴上,狠狠的吸了一口,他打量着赛伯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某种稀世珍宝, “难以置信,不借助墨菲斯托的意志就能压制一部分复仇之灵的躁动,还能让它有限的为你所用,你是怎么做到的?” “呃...” 赛伯想了想,“一天锻炼4个小时,多读书多做好事算不算?” “滚!你这不正经的家伙!” 老头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他又将目光放在了强尼身上,这一看之下,老头再次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你也是个怪胎...他拿走了你的灵魂,却没能带走你的心灵和意志,主宰你的也不是地狱之火,我甚至还感觉到了复仇之灵在你身上复苏的痕迹...哇哦,今天看来是我的幸运日。” 说完,老头很高兴的吹了个口哨,但他说的话却把赛伯和强尼弄得有些蒙了,强尼开口问到, “等等!地狱之火是什么?复仇之灵又是什么?赛伯没签契约为什么会让你这么兴奋?见鬼的,能不能一次性全部告诉我们?对了,你到底是不是卡特.史雷?” “我当然是,孩子。” 老头拿起了旁边的圣经,一边翻看着,一边轻声说,“我是卡特.史雷,毫无疑问,我也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要问,但不要急,我会一点一点的告诉你们。” “首先,我要说,别听信墨菲斯托的谎话了!我们三个人身体里的力量,根本就不是来自于他,他只是个恶心的骗子,伪装者,爬虫一样的杂碎!你签的契约和你觉醒的能力根本没关系!我说的是你,强尼.布雷泽!” 卡特的目光变得神秘而深邃,他指着强尼, “就算你不签那契约,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你一样可以唤来复仇之灵俯身,因为你有天赋,你是被选中的人,墨菲斯托让你签契约无非就是想提前控制住你的灵魂,让你为他所用,就像是他当年欺骗我一样,那个见鬼的混蛋!” “被谁?” 强尼下意识的问到,赛伯也竖起了耳朵,老头看了他们一样,指了指树立在那里的天使像。 “被天使?” 强尼傻乎乎的问了一句,结果被老头用圣经直接糊脸, “见鬼!是上帝!” “据说最早的一批复仇之灵是天堂的惩戒之剑,在遥远的过去,在人类文明还出于萌芽的时候,上帝派遣复仇之灵以火雨的姿态降临在世界上,那是他在灭世大洪水之后采用的第二种监控世界的方法...哦,别这么看着我,我其实不信他,我会说,上帝就是个碧池!” 这句话让赛伯差点喷出嘴里的茶水,他早该想到的,眼前这个老头从说话的口气就能看出来,他根本不信仰任何东西。 “天使像也是我当年还是德州骑警的时候,一次剿匪的意外战利品,据说那是十字军东征的时候从圣地耶路撒冷抢回来的圣品,又不知道怎么的落在了这个地方,但...我确实见过她以这座石像为坐标,降临这个世界的那一幕。” 老头得意的对赛伯和强尼挑了挑眉头, “我可是这世界上近200年来,第一个和天使长谈笑风生的人。” “那么问题来了...上帝的复仇之灵为什么会被墨菲斯托控制呢?” 强尼又问到,关于这个问题,老头皱起了眉头, “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我并不知道,据说是因为复仇之灵遗忘了自己的职责,从维护平衡变成了惩戒一切罪恶,你知道吗?如果做一件事做的太绝对其实也不是好事,在堕落的复仇之灵眼里,哪怕一点点微小的罪恶就要受到死亡的惩罚。” 他抿了抿嘴,“这很恐怖…你们可以认为复仇之灵已经疯了,所以被他俯身其实也不是一件好事,反正我变成恶灵骑士的时候,脑子里总是一片混沌,总是会下意识的去寻找有罪的人给他们审判。” “那力量很难控制,不过也应该是的,毕竟凡人之灵怎么能对抗复仇之灵...” 卡特史雷满脸怅然的感慨了一句,他耸了耸肩,继续说, “但我可以肯定,上帝...呃,没准是宙斯还是奥丁什么的家伙,他们不在了...他们离开了这个世界,据说就是被那位监控世界的强大者驱逐出去的,呃,也有说法说是那位至尊法师毁掉了奥林匹斯山,其他的神灵都害怕了,他们主动离开了这个世界,总之...有信仰是好的,但那些信徒并不知道,他们的神灵已经不可能回应他们了。” 老头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玩味的光芒, “不管是谁...这世界上也许还有残存的神,但他们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了,我们也不再是羔羊了,这是好事,不是吗?” “好了,来说说我吧,我这双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赛伯问到,老头伸出两根手指,放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完整的恶灵骑士是由复仇之灵,地狱之火和宿主组成的,强尼小子就是完整的骑士,他的灵魂被墨菲斯托控制,他身体里还寄居着被污染堕落的复仇之灵,而地狱之火的力量他也能调动,就是那种赤红色的火焰,温度极高!他的眼睛是忏悔之眼,每一个恶灵骑士最恐怖的武器。” “但你不是,你身体里没有疯掉的复仇之灵,肯定是墨菲斯托是个狡诈的家伙搞的鬼,即便是复仇之灵疯掉了,他也没办法控制它们,所以他用了一种拐弯抹角的方法,先骗你们签下契约,然后控制你们的灵魂,最后把复仇之灵的力量完全交给你,通过控制你的灵魂,来控制复仇之灵为他所用。” 卡特史雷侃侃而谈,他指了指赛伯的眼睛, “在你没签契约的时候,他是不会给你完整的复仇之灵的,以我的经验来看,你的眼睛只是复仇之灵的一小部分力量,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控制它的,但它现在似乎已经能为你所用了,估计那个老狗也没办法再拿回去,这倒是件好事,对了,那个契约你要小心,那个奸诈的老头给契约顶部施了魔法,只要手指触碰,就会被割开伤口,鲜血滴落在契约上,就是契约成立...” 老头愤愤不平的拍着桌子,“老子当年就是这么被坑的!” 强尼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呃,我也是这样被骗的。” “那这契约?” 赛伯拿起那卷轴,老头厌恶的挥了挥手,“你可以把它拿去当擦屁股纸,那玩意除了把你的灵魂奉献给魔鬼之外,一点用都没有,但你要注意了,你身体里没有完整的复仇之灵的支撑,那双眼睛引燃罪恶灵魂的能力最好少用,如果你的意志不够坚定,没准会被那种压力弄成下半辈子只能喝稀饭的疯子。” “呼...放心吧,对于这种来历不明的力量,我不会傻到任由它控制我的,我还没那么软弱。” 赛伯舒了口气,在确认了这双眼睛无害之后,他提起的心放了下来,他看着卡特.史雷, “那么说说你吧,你和圣凡冈萨契约的故事。” 21.契约到手 赛伯和强尼坐在这守墓人小屋的椅子上,这房间里的陈设充满了上个世纪的味道,这就是一个活过了200多年的长生者的住所,在时光中被赋予了特殊含义的雕塑和收藏品被擦拭的干干净净的摆在架子上,旁边还有一堆几天前从超市订购的面粉和吃的东西,在神圣的天使像前方,摆着一台老掉牙的矿石收音机,赛伯依稀记得,老爹似乎也有一台一样的。 如果你是个足够文艺的人,没准你还能体会到一种时光交错的混乱感,就像是时间在这里停下了前进一样。 赛伯的问题让卡特.史雷沉默了片刻,他伸手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了一本非常有时代气息的烟斗,吸嘴的地方还用精致的铁环将其套起来,他取了些烟丝,一边压实,双眼里涌动着回忆的光芒,看上去就像是个沉浸在过去时光中的,垂垂老矣的家伙。 “从什么时候开始讲呢?” 卡特靠在椅子上,这老头在这一刻所有的古怪,孤僻的情绪通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平和和冷漠,他将手里的烟斗压实,放在嘴边吸了起来,一股辛辣的烟气漂浮,在烟雾缭绕中,卡特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237年前,我是一名德州骑警,我是这片辖区最出色的猎手,没人能逃过我的追捕,那会这里叫什么来着?圣奥斯汀?啊,忘记了,总之,我是巡逻的小伙子里最棒的一个,只用了4年的时间就成为了警长,这片沙漠就彻底变成了我的猎场。” 卡特双眼里很快就浮现起了不爽的神色,“但那些家伙嫉妒我的功劳,他们向上级告发了我,说我贪污,好吧,我确实从那些马匪那里得到了一些不义之财,但那是我的收获,不是吗?总之,他们把我关进了监狱里,打算处死我,然后去瓜分我的宝藏,他们差点就成功了...真的!” 他伸出小拇指,不屑的比划了以下,“就差那么一点点...然后在我临死前的那个晚上,一个怪人出现在了监狱里,我一看他的脸就知道他是个坏种,彻头彻尾的那种,但他告诉我他可以挽救我的性命,代价就是我要付出我的灵魂,这太荒谬了...” 卡特轻咳了几声, “那会我们还用契约,所以他要求签个契约的时候,我根本没多想,我以为这只是个无聊的玩笑,因为我根本不信任他!但就在我的手指接触到那契约的时候,那锋利刀口切开了我的皮肤,鲜血滴在契约的羊皮纸上,我到现在还能记起那时候窗外闪过的一道雷光...我看到了他的影子,魔鬼的影子!” 卡特.史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他揉着额角, “然后所有人都忘记了...忘记了我被判刑的事情,我就趁着这机会,把那些陷害我的家伙一一处死,然后又开始做我的逍遥警长,我以为一切就那么过去了,直到5年之后,一个下雨的夜晚,他又来了,他告诉我,他需要我了...” “你知道吧,其实为魔鬼服务挺好的。” 卡特史雷突然压低了声音,在这个神圣的地方说起了不那么正面的怪话,他嘿嘿笑着,就像是一头夜枭一样,“他们很大方,魔鬼和他们的地狱只要灵魂,在干掉了那些他点名要我杀死的家伙之后,那些家伙的钱财就属于我了,天呐,那一段疯狂的时光,让我想想,30年吧,最少有30年,简直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花不完的钱!玩不完的女人,永远抹不干净的鲜血...” 卡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直到我的最后一次任务...我永远都忘不掉那个地方,圣凡冈萨镇,我出生的地方离那里并不远,我知道那个地方,那是一群很友好,和善的人,他们就像是那个时代大部分农民一样贫困却快乐的活着,他们村子里的一群羊是他们最宝贵的财富,除此之外,他们穷的叮当响。” 老头抿了抿嘴, “不过那里的麦酒很棒,当然,食物的味道很糟糕,我才不会去那种没有油水的地方,但这一次,我不得不去了,墨菲斯托告诉我,他和那里的人签订了一个契约,他让我去接收那契约,我当时并没有多想,骑上我心爱的战马“卡尔波特”就去了那鬼地方,然后我就见到了...地狱。” “你们永远无法想象那一夜我看到的一切,那些善良的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就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也提着刀,疯狂的砍杀身边的每一个人,孩子被扔进火里烧死,三分之一的人死在了被下毒的水里,见鬼的,我赶到的时候,杀戮已经进行到了最后...没有人活下来!我眼睁睁的看着燃烧的村庄里,最后两个人,一个女人,一个老头,就像是野兽一样,拼命的要把手里的刀刺进对方的心口,但他们是父女啊...天呐!” 说到这里,卡特史雷的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哪怕过了200多年,那一夜他看到的地狱景象还是从未离他远去,他喃喃自语, “我想要救下一个,真的...我真的想要救下一个,太惨了,但不能,父亲咬掉了女儿的耳朵,女儿挖开了父亲的心口,没有人活下来,我靠近那已经被完全摧毁的镇子,在镇子最中央的熊熊大火里,我看到了,那个用鲜血写成的卷轴,墨菲斯托的阴谋诡计。” “他欺骗他们说只要献祭3个自愿的灵魂,就能给所有镇子里的人带来永生,很滑稽的理由对不对?但那个时代,所有人都很迷信,再加上墨菲斯托展现出来的力量,他们就那么做了,结果他们什么都没有得到,唯有那个契约,将他们饱受折磨的灵魂封印在圣凡冈萨镇的区域里,除非有人主动解开这契约,否则他们永生都无法脱离!” “我拿到了那契约...” 卡特史雷轻声说,“我毫不费力的就拿到了它,但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把手里的占满鲜血的契约给他,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后来我才知道的,我当时只是单纯的觉得手里的东西是那么的恶心,你们管它叫良心发现也好,管它叫突然惊醒也好,总之,在看到满脸笑容的墨菲斯托的时候,我第一次感觉到那笑容是如此的可恶!如此的恶心!” “复仇之灵给了我反抗的力量...我反抗了,我带着契约逃走了。” 老头靠在椅子上,轻轻的舒了口气,“那大概是我一生做的唯一一件正确的事情,然后那个腰缠万贯的卡特史雷就死了,活下来的只有一个带着秘密苟延残喘的老头子...一个人得经历多少秘密才能安度一生?这真是个好问题,知道吗?我其实一直在等待你们的到来。” “为什么?” 强尼忍不住开口问到,而赛伯同一时间开口,却问了另一个问题, “他想用那个契约做什么?” 两个截然不同性格的人,问出的问题也截然不同,卡特史雷嘿嘿一笑,他先是看向了赛伯,他低声说, “你是在什么地方见到墨菲斯托的?” “越界酒吧,一个烂透了的地方!” 赛伯摊开双手说,“那地方离这里并不远,我倒是很好奇,那魔鬼怎么就任由你活了200多年?” “很简单,因为我“死”了!” 卡特史雷将手里的烟斗叼在嘴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我把绝大部分地狱之火都送回了地狱,造成了一种我就死掉了的假象,至于没回去的那些,则用来支撑我垂垂老矣的身体,再加上圣米迦勒的庇护,他找不到我...不过你去了越界酒吧,难道你就没发现他这种世界之外的人,进入我们的世界,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吗?” 赛伯想起了酒吧里那个被他一枪爆头的酒保,他点了点头, “据说是一条灵魂才能打开什么见鬼的门?” “那是祭品,召唤墨菲斯托的一缕意识前往现世的祭品,你不是很好奇圣凡冈萨契约是做什么用的吗?让我来告诉你吧,那也是祭品...以千人的灵魂,召唤出大魔王的实体降临于现世,撕开世界壁垒,然后在圣凡冈萨建立一个人间地狱...最妙的是,那里的人是自愿和魔鬼签下的契约,就算是至尊法师,也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是的,那个狡猾的老狗钻了空子!” 老头低沉而得意的笑着,就像是一只偷腥的老猫, “但这一切却被我破坏了,哈哈哈,我真想看看墨菲斯托那张郁闷的老脸。” 说完,他又将目光转向强尼,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期待你们到来的原因...我快死了,地狱之火的残留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我坚持不下去了,我一直在等待下一代骑士的出现,我原本以为需要我用我的老命来唤醒隐藏在你身体里的复仇之灵,但幸运的是,我似乎不用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 他站起身,拿起放在墙角似乎不起眼的铁锨,狠狠的砸向墙壁,“砰”,铁锨从中央裂开,露出了其中的那一抹古朴的,带着一丝红色线条的卷轴,卡特将其取出来,放在眼前看了看,摇了摇头,扔给了强尼。 “那就接过我扛了200多年的责任和使命,保护好它!” 卡特史雷轻声说,“用你的一切,保护好它!我知道这一次越界跑上来的是巫心魔,墨菲斯托的儿子里最不成器的一个,他被至尊法师暴揍的那一幕我看的清清楚楚,在不能违反至尊法师的戒条使用超出这世界的力量的情况下,你们两个绝对足够对付巫心魔了,去把他干掉!好让那骄傲不逊的小杂碎知道这地方由不得他胡来,至于墨菲斯托,他不是问题。” 老头子咳嗽了两声, “他以降临的像是出现在现世的力量还比不上巫心魔,如果他敢用实体降临,至尊法师会让他好看的。” “嘿,强尼,让我看看它!” 赛伯突然开口说,强尼楞了一下,点了点头,不疑有他的将手里的卷轴递了出去,赛伯接在手里,他把那卷轴放在眼前, “哦,看看,这小小的玩意,居然可以在人间缔造出一个真正的地狱...多么恐怖啊。” 他感慨着,然后很自然的顺手将那卷轴塞进了自己口袋里,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脸上露出了一个洋溢的笑容, “那么,谢谢你了,卡特史雷,还有你,强尼...我还以为这东西有多难找呢。” “赛伯,你!” 强尼感觉到了不对,但人形态的他眼前黑影一闪,赛伯的一拳正中他的脖子,强尼的身体晃了一下,仰面倒在了地上,赛伯看也不看倒地的强尼,他伸手传来了咔咔的声音,他转过头,就看到卡特史雷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精美的老式骑枪,那黑乎乎的枪口正对准了他的心口。 “你tm到底在干什么?” 卡特史雷几乎要疯了,他激动的似乎随时都会扣动扳机,但赛伯向下拉了拉帽檐,嘴角咧开了一丝笑容, “别逗了,老头,恶灵骑士在白天是变不了身的...不是吗?” “你...你怎么知道?” “我和强尼正面交手过...” 赛伯抬起头,双眼已经变得冷漠至极,“我赤手空拳的把他的骨头拆成了300多块,我亲眼看到他身上的火焰在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熄灭了...” 他向前走动,将胸口抵在那枪口上,他伸手在卡特史雷肩膀上拍了拍, “你老了,注意身体...趁着剩下的时间好好休息吧,没人会怪你的。” 老头子恶狠狠的瞪了赛伯一眼,放佛要将他彻底撕碎吃掉一样, “为什么?” 面对这种质问,赛伯耸了耸肩,“我快死了,只有这玩意能救我的命...这个回答足够了吗?” “可是人间会因此变成地狱!!!” “呵呵...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卡特史雷的面色变得惨白,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曼哈顿,一家布满了杂物的房子里,满屋子都是浓郁的烟气,一男一女以非常亲密的姿态翻滚在床上,看上去刚好情到浓时,但就在他们准备进一步的时候,那男人却突然被一股力量从床上拽了起来,一道淡黄色的,闪耀着火花的传送门出现在他身后,他被硬生生的扔了进去。 “帮我去做件事...约翰!” 那男人挣扎着,他看向床上已经被吓坏的美女,他朝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嗨,宝贝,等着我,最多1天我就回来,然后继续我们的...” “嗡”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关闭的传送门吞没了, “不!你这该死的老太婆...” 22.反转的…真相! “呵呵,该死的杂碎!蠢货!下水道的老鼠!蛆虫!恶心的王八蛋!” 被锁链捆在墙角的卡特史雷疯狂的朝着赛伯叫喊着,“你tm以为你用那玩意就能换来你的命?妄想!墨菲斯托会把你连骨头带肉吃的干干净净!你这自私的混蛋!你会害死所有人!” 赛伯将自己那份卷轴也塞进了口袋里,他回头看了一眼卡特史雷,他撇了撇嘴, “不,不会的...你不是说了吗?至尊法师庇护这个世界,墨菲斯托也不是她的对手,不是吗?” 他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根雪茄,叼在嘴里,点燃, “拜托,我也是自救好吗?” 他张开双手,轻轻的拥抱了一下卡特史雷,“一个人为了活下去,做的任何事情都不应该被苛责,你看,我也只是在尽力死中求活而已,我也只是个可怜人。” “所以不要弄得我好像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坏事一样!你看,我之前还从一个恶棍手里救了几十个孩子,还从一个可怕的家伙手里救了整个纽约,那可是几千万人,我觉得我做好事做的够多了,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公平可言的话,我想我为自己做一件事,它应该也不会怪我的。” 他走到卡特史雷身边,给他嘴里塞了一根雪茄,满脸笑容的在卡特史雷肩膀上拍了拍, “消消气,老头子,别担心,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赛伯!” 卡特史雷将嘴里的雪茄吐在地上,换了一种近乎于哀求的声音, “你不明白,我也知道将死之人的感觉,我知道那种绝望,哪怕过去了200多年,我依然很清楚我一个人被扔进监狱里等死的那种可怕的绝望,但你我的绝望不能成为我们做恶的理由!我算不上一个好人,但这些年我想的很清楚了...每个人都值得有第二次机会,每个人都不应该活在恐惧里...但那机会得我们自己争取,而不是靠别人来施舍!” 老头的声音变得低沉, “更别说,你找的交易者还是一头魔鬼,在任何神话里都不值得被相信的邪恶生物,告诉我,你真的是被逼疯了吗?” “你真的相信墨菲斯托会按照你的想法行事吗?呵呵,不要对自己的智慧太有信心,看看我,看看强尼,我们都是和魔鬼做交易的人,你看看我们,你看看我们得到了什么?” 赛伯的脸色并没有太明显的变化,他拍了拍卡特史雷的肩膀,轻声说, “我很抱歉,真的,但我还不想死,就像你说的,我们的希望要靠自己去争取,我也知道墨菲斯托就是个杂碎,我也知道我很有可能被他彻底干掉,但我觉得他至少有一点没有说错,留给我的选择真的不多了...” 他站起身,转身走向木屋的门外,他扭头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那尊圣米迦勒雕像,那石像的双目已经张开,正看着他,其中蕴含着一抹温和,一抹鼓励,一抹期待,它周身的那一抹光晕神圣的就像是感召恶人走向光明的永恒灯塔。 赛伯转身看着它,那雕塑就像是活过来一样,在赛伯的眼中变得栩栩如生,一个强大的意志在通过那雕塑看着他,赛伯双眼里闪过一道红色光芒,他低声问到, “圣米迦勒,本地最出名的传说之一,神秘的大君,伟大的天使长,仁慈的您能出手救救我吗?看看我这可怜的将死之人...你能重新给予我心向善良的理由吗?” 1秒,2秒,那石像沉默,那意志似乎也在踟蹰,赛伯耸了耸肩,拉低了帽檐, “看...你不能,或者说,你不愿意...所以就别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墨菲斯托有句话没说错...就算要出卖灵魂,我也得找一个付得起价钱的人。” 他干脆利落的转身走出了木屋之外,他猛地抬头,天空上空无一物,但他在这一刻似乎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注视,而且还不是一道... “见鬼” 赛伯跨上机车,以超快的速度驶入沙漠公路,越界酒吧在这片沙漠的另一个方向,夜长梦多之下,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但就在他上路十几分钟之后,眼前的景色却突然散乱了起来。 就像是突然驶入了一道光影交错的隧道当中,赛伯甚至没有感觉到周围环境的变化,但原本带着一丝黄昏光芒笼罩的大地在这一刻变得一片死寂,整条大道前方就像是被剥离了一切色彩,就像是在一瞬间变成了那种黑白交错的默片。 他是行驶在这黑白之间的唯一行者。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家伙在前方的道路上背对着他,左手插在口袋里,沙漠的风将他的头发和风衣吹起。 他似乎感觉到了赛伯的到来,他转过身,那是白色的衬衫,还带着歪斜的领带,有一头散乱的黑发和唏嘘的胡茬子的家伙,他一脸阴郁,站在他前方200米的道路中央,双腿微微岔开,那双眼睛里闪耀着的光芒是这片黑白色光景里唯一的色彩。 那是一种慵懒的,狡猾的,带着好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的笑容,有种让人恨不得一拳砸上去的气质。 坐在机车上的赛伯回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整条公路上空无一人,他转过头,还能看到前方站着的那个家伙手里点燃的香烟,白色的烟气在空中不断逸散,赛伯撇了撇嘴,没有下车,也没有停留,而是加快了速度,朝着前方那个家伙狠狠的撞了过去。 那家伙先是慵懒的将香烟叼在嘴上,然后伸出左手,幽蓝色的光点在他手心汇聚,这个举动让赛伯猛地转动机车的方向,在地面上拉出了长长的尾痕,最终停在了这条沙漠大道的中心。 车头距离那装逼的家伙只有不到5米。 赛伯从机车旁边提起合金刀,从机车上跳下来,站在了这不请自来的家伙面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将这家伙从地面上直接提起来, “听着,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管你想干什么...我只说一次!让开!” 这家伙并没有害怕,他用沙哑的声音的说, “拿来!” 他摊开手,伸到了赛伯面前,低声说,“你口袋里的东西!给我!” 赛伯看了一眼自己口袋里的两根契约卷轴,他眯起了眼睛,放下了那家伙的衣领,低垂下的双眼中红芒一闪,但就在他握紧刀鞘的时候,眼前那家伙突然后退了一步,他警惕的看着赛伯, “你不愿意把它给我,而且你想杀了我,对吧?,嘿,冷静一下,我只是例行公事的问一句而已,你愿意留着它,你就留着它吧,我其实对那玩意兴趣不大。” 只是一句话,就成功的把他之前塑造的冷漠形象全部打破,那警惕的样子甚至有一种滑稽的感觉在其中。 “你是谁?” 赛伯压抑着内心里那种越来越古怪的感觉,他冷漠问到,“你来这里干什么?” “呃...怎么说呢,我其实也不想来的。” 站在赛伯眼前的家伙伸出手指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他打了个响指,周围的黑白色幕布一样的环境在这一刻变回了正常的样子,就像是一副黑白照片突然有了色彩一样,这是善意的表示。 他翻起眼睛看了赛伯一眼,然后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丝卡香烟,甩给了赛伯一只,然后自顾自的点上,深吸了一口烟气,这才故作神秘的说, “但我又不得不来,伙计...” 他看样子又准备絮絮叨叨的说一大堆,赛伯不耐烦的抓住了他的衣领,将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摁在了机车上, “砰” “我现在没空听你在这里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我不认识你,我也不认为你值得信任!我再给你3秒钟的时间...” “好吧好吧,你这暴力的家伙!” 整个身体都被提起来的家伙拼命拍打着赛伯的手臂, “放我下来,嘿!这可是我最好的一件衣服!” 他在抬头之间看到了赛伯双眼里燃烧的火焰,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下一刻,“噌”,长刀出鞘,冰冷的合金刀抵在了这滑稽又神秘的家伙的脖子上,赛伯阴冷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告诉我,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还有最后1秒!” 面对死亡威胁,这不请自来的家伙反而冷静了下来,他重新点燃了一根香烟,似乎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刀锋,他举起双手,低声说, “我是个职业侦探,兼职驱魔人,我叫约翰.康斯坦丁,是的,我是一个行走在神秘世界的帅气魔法师,我只是受一位大佬之托来给你带句话,我想你不会愿意错过它的。” 赛伯咬着牙,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字, “说!” 康斯坦丁朝着赛伯挤眉弄眼的压低了声音, “去杀了巫心魔,把它的心脏带给我...咳咳,我的意思是,那位大人需要它的心脏来进行一项特殊的封印仪式,然后再去见墨菲斯托,强硬点朋友,尽力拖时间,完全不需要担心,再给自己点信心,你身后站着可是现世最强的至尊法师...一旦古一老太婆腾出手来,你遇到的一切麻烦都不再是麻烦了。” 赛伯看着康斯坦丁,眼睛里满是怀疑,后者朝他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眼神,还耸了耸肩, “我没骗你,真的!是至尊法师古一让我来的,她现在正在黑暗空间处理一些麻烦事,实际上,我很怀疑古一老太婆是被多玛姆刻意缠住的,目的就在于你手里的那份契约,你把一切都打乱了,伙计!从这一点来说,你可真tm的是个天才!”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十几秒钟之后,他收回了手里的长刀,低声问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现在感觉...怎么到处都是阴谋的样子?难道不是只有墨菲斯托和人间地狱的事情吗?怎么又和至尊法师,还有那个什么多玛姆联系在一起了?” 康斯坦丁狡猾的眼神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然后轻咳一声,语重心长的说, “你看上去还没有意识到你手里拿着的玩意多么烫手,来让康斯坦丁老哥哥给你讲一讲吧,咳咳。” 赛伯冷漠的瞪了他一眼,康斯坦丁的语气一噎,他摊开双手,低声说, “在至尊法师驱逐了现世神灵之后的1000年里,这个世界还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过,你刚才的举动让很多躲在世界之外的闲不下来的家伙都闹起来了。” “哇哦,这听起来像是神话故事一样。” 赛伯音调古怪的哼了一声,康斯坦丁则伸手整了整自己的风衣和衬衫,他继续说道, “总之就是一些深仇大恨引发的轮回来着,你大概还不知道,现在地狱的主宰者们,墨菲斯托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你能想到的那些神话里最恐怖的名字,撒旦,路西法等等,所有人都在饶有兴趣的等待着墨菲斯托这一次冒险的结果。” “至尊法师和他们定下约定出现了纰漏,被墨菲斯托抓住了,圣凡冈萨契约就是这个漏洞的实质性体现,具体的情况我其实也不怎么清楚,但我知道一点,一旦墨菲斯托的人间地狱建立了...古一那老太婆就再也别想阻止古代神灵的返回...世界将瞬间重归中世纪。” 这自称是驱魔人的家伙伸手拍了拍赛伯的肩膀, “现在最最最严重的问题是,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圣凡冈萨契约本应该落在强尼.布雷泽手中,然后借助复仇之灵的力量被直接磨灭,这才是事情的真正发展。” “但它现在却落在了你手里,所以未来的走向顿时就一片模糊啦!就连最好的预言师也没办法预言到结果如何...2个小时之前,一切都已经注定,毫无波澜,但2个小时之后的现在,整个宇宙因为你突如其来的举动简直乱成一团,墨菲斯托下了一手真正的好棋!” “最妙的是,你对这件事竟然一无所知!” “我20分钟之前还在曼哈顿的家里和那热情的美女玩,转眼间就被扔到了德克萨斯州荒凉的沙漠里,古一总是这样不近人情,不过考虑到情况特殊,也就可以理解了,我以为我已经够惨的了,不过看到你...” 康斯坦丁有一股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的笑容,他拍了拍赛伯的肩膀,“现在,作为这突如其来的超级大事件的直接引发者,告诉我,赛伯,被超过13个神灵级的存在同时注视着,惊喜不惊喜?刺激不刺激?” 23.圣米迦勒的决战 “必须要先杀掉巫心魔,才能去见墨菲斯托?” 赛伯问到,“我怎么感觉这个魔鬼王子和他老爹不是一个路数的,不管它其实也可以吧?” “不不不!必须先杀了巫心魔!相信我,这是古一亲自吩咐的,巫心魔和墨菲斯托有某种特殊的联系,他其实也是那大魔王布下的棋子,你问这么多干嘛,古一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就可以了!” 康斯坦丁的表情丰富,他带着一个滑稽的,看上去像是二战飞行员带着的那种房风眼睛,他的头发被风吹得向后飞起,他死死抓在机车后方的护栏上,在超过了270km/h的速度疾驰下,只要一开口就是一股冷风灌过来,但即便是这样,也堵不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别想太多,伙计!目光转到你要做的事情上!哦,对了,你用现世的武器当然是伤害不了魔鬼的,不过介于你现在遭遇到的不幸情况,我觉得你需要一把注灵的武器,或者是更简单的方法,浸泡圣水。” 他拍了拍赛伯的肩膀,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圣水怎么做...当然,如果你运气足够好,你也许会遇到一些秘法师,他们可以给武器附魔,那是一种奇妙的技艺,会给普通的武器加上很多特殊的效果,比如汲取生命,破邪等等,但是那些家伙很不好打交道,里面的一些甚至比魔鬼还难缠,就比如一个叫康斯坦丁的帅哥!” 这家伙坐在机车的后面,像个疯子一样满脸陶醉的摊开双手, “他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法师,一个浪子,一个包容的人,一个对魔法了如指掌的人,一个领导者,一个总是被人嫉妒的天才...是的,那就是我...伟大的驱魔人康斯坦丁。” 心情并不好的赛伯就像是见了鬼一样,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着这个疯子一起回休斯顿,看着前方历历在目的城市,他放满了机车的速度,满面无奈的转过头, “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嘿,你这是什么态度!” 康斯坦丁很不爽的喊到,“我现在可是去帮你的,我现在可是和你一伙的,你居然这么诽谤我,瞧,我刚才还免费给你普及了一些关于魔鬼的知识呢!一般人来找我,这些东西都是要付费的!” “200美金...让我的耳朵清净20分钟好嘛?” 康斯坦丁愉悦的吹了个口哨,这家伙打了个响指,在接下来的20分钟里果然一句话都没说,在他们2个人走入租住的酒店之后,康斯坦丁非常自来熟,也非常热情的和其他人打着招呼,让雷米和百合子一脸茫然,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个家伙是谁,又是来做什么的。 但是看到赛伯一脸阴沉的表情,他们也很理智没有开口去询问,赛伯直接拉着和一帮涉世未深的年轻人们套关系的康斯坦丁进入了自己的房子里,伸手拉开他的柜子,从其中取出一个木盒子,扔在康斯坦丁眼前, “看看这个!能不能当成你那个什么附魔的原材料?” 赛伯叉着腰,扭头看向休斯顿的城市中心,“要干掉巫心魔,我就得先破开他那一层缠绕在皮肤表面的见鬼能量...” 说完,他看到了康斯坦丁脸上的那一抹古怪和犹豫,赛伯的表情立刻阴沉下来, “我刚才明明听到你说你会的!难道你是在骗我?” 灵异侦探看着赛伯重新拿在手里的合金刀,他急忙摆了摆手,一边干笑着,一边顺手拿起赛伯扔过来的木盒子, “怎么会,怎么会...呵呵,我可是康斯坦丁,游走于神秘世界的强大浪子,我怎么可能不会...oh!看看我拿到了什么?” 他看到那盒子里的东西,立刻发出了一声怪叫,伸手把那两把成对的,篆刻着复杂神秘的暗红色魔纹,后方还缠绕着赤红色布条的短刀拿在手里,放在眼前翻来覆去的看着,一边看,还一边啧啧称奇, “看样式是中世纪黑暗时代的祭祀品,典型的魔鬼崇拜,还有特殊的金属材质,再看看它的魔纹,完美的十三对角体系,这玩意可能是来自其他世界的东西...看来你手里好东西很多嘛!赛伯老兄。” 那古怪的家伙则将左手插进口袋里,带着一种看凯子的眼神看着赛伯,他犹豫了一下, “一个就足够了,这魔纹有两种效果,破魔和汲取,足够破开巫心魔的禁忌之躯了。” 他甩了甩左手,理所当然的将那玩意装进了自己口袋里,打量了一眼赛伯,“至于另一个,就是我的酬劳,你没有意见吧?” 赛伯撇了撇嘴,这短刀是他从红魔鬼阿萨佐那里得到的战利品,他根本不心疼,将手里的合金刀扔了出去,“噌”的一声插在了康斯坦丁脚下的地面上,“这很公平,现在就开始干吧,但是老兄,你最好别骗我...你不会想知道上一个骗我的家伙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的。” 康斯坦丁无所谓的搓了搓手, “去吧去吧,给我1个小时,对了,我会和你一起去狩猎巫心魔,魔鬼王子。” 赛伯楞了一下,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大门。 “雷米,百合子,还有其他人,都过来。” 他朝着客厅喊了一声,不多时,一帮年轻人就站在了他眼前的空地上,他轻咳了一声,“咳咳,我们一会出发,去干掉那个让我们吃了大亏的巫心魔,魔鬼王子交给我,他的那些渣渣下属交给你们,干完活之后你们先回哥谭,我随后就回去。” “你们有问题吗?” 年轻人左右看了看,齐刷刷的说, “没有!” “很好!这才像是魔鬼帮应有的气势。”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在其他人肩膀上拍了拍,扭头看着学霸阿尔温, “对了,孩子,你会做圣水吗?” 学霸同学阿尔温.霍金斯被这个问题弄得楞了一下,然后他推了推眼睛,不太确定的说, “一般来说,圣水其实就是普通的水,然后诵念特殊的祝圣祈祷,那祷词我也还记得,但老大,我不是反驳你,可是这样真的能行吗?” 赛伯耸了耸肩,他自己其实也不太确定,看着阿尔温满脸怀疑的表情,他犹豫了一下, “魔鬼都出现在我们眼前了,看上去那圣水应该也可以靠谱一点吧,总之,先去准备吧,越多越好!” 阿尔温和一帮年轻人抓着脑袋,在赛伯的催促下跑去了浴室,放了一缸水,准备开始制作“圣水”了。 赛伯坐在沙发上,伸手点燃了一根香烟,来舒缓下自己稍有些焦灼的心情,他牛头看向坐在一边的赛琳娜,神偷小姐在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刚开始似乎是被吓到了,但很快就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姿态。 “对了,强尼的小女友接回来了吗?” 手里捧着一盆水果沙拉的赛琳娜点了点头,目光没有离开旁边播放着肥皂剧的电视机, “那个罗珊小美女就在旁边的房子里,她非常抗拒和我们合作,所以我用了点强制手段,她现在应该睡的很好。” “好!” 赛伯摩挲着下巴,双眼里满是纷乱的思绪,一想到墨菲斯托,至尊法师,还有肯定会来搅局的强尼,他就感觉脑子生疼,他揉了揉额角,靠在沙发上,片刻之后,一双柔软的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上。 稍有些冰冷,但揉着额角却很舒服。 赛伯闭着眼睛轻声说,“你和百合子带着罗珊,跟我们一起过去...但是不到必要的时候,你们不要出现在战场上,你们还有特殊的安排...保护好自己,小丫头,这一次我可能分不出太多的精力来保护你了。” “哼,别小看猫女啊,混蛋!” 赛琳娜嘴角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伸手在赛伯额头上狠狠敲了敲,“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接下来的时间很静谧,大概20分钟之后,赛琳娜小心翼翼的靠在赛伯怀里,赛伯也自然的伸手环住她,在温馨的环境中,两个人的嘴唇即将接在一起的时候,身后的卧室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沉闷的爆炸,然后大门被猛地推开, “砰” 一股难闻的黑烟从卧室里冲了出来,让赛伯和赛琳娜同时回头,结果就看到了从卧室的黑烟里冲出来的康斯坦丁,这大侦探现在很狼狈,身上的风衣满是被火焰烧出的孔洞,鼻涕眼泪横流,他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踉踉跄跄的疯狂的冲到窗户边,打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哦,老天爷啊,天呐,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见鬼的!以后再也不玩这么危险的东西了!呼...呼...” 他还发出了夜枭一样难听的声音,就像是真的捡回了一条命一样,不过当他回过头,就看到了从沙发上站起来的赛伯,后者的表情绝对算不上友好, “这么说,在我付给你足够报酬的情况下,你失败了?” “咳咳!” 康斯坦丁一脸正气的甩了甩手,“见鬼,怎么可能失败?我只是搞错了一点点东西,这都怪你!” 他气势汹汹的指着赛伯,“你应该早告诉我你那把刀是艾德曼合金的!早知道我就要多收最少一倍的报酬,见鬼!这买卖亏大了!” 他恶狠狠的叼起了一根香烟,指着几乎要被难闻的黑烟完全笼罩的卧室,“东西就在里面,你自己去拿吧,我去帮那些孩子做圣水,光是祝圣祷文可做不出合格的圣水,一盆圣水100美金!说吧,你要多少?” 他狮子大开口的斜眼看着赛伯,后者耸了耸肩,拍了拍赛琳娜的腰肢,神偷小姐就从旁边放着的手提箱里取出了好几沓绿油油的美金,扔给了康斯坦丁, “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赛伯没有理这个钻进钱眼的家伙,他其实也能理解,有能力的人大都有些特殊的怪癖,他大步走入那已经被恶心难闻的黑烟完全笼罩的卧室里,第一眼就看到了插在卧室中央的那把合金刀,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在赛伯握住刀柄的时候,刀身上出现了一抹抹暗红色的符文,就像是被点亮一样。 仔细去看,这些符文的排列形式和阿萨佐的那两把短刀上的形式几乎一模一样,银白色的刀身配合暗红色的符文,看上去有种特殊的美感。 而就在黄昏的最后15分钟,在黑暗即将笼罩在忙碌的休斯顿的那一刻,在已经被彻底烧毁的圣米迦勒教堂的废墟前方,穿着几乎和康斯坦丁风格一模一样的黑色风衣,提着刀的赛伯漫步在这广场上,嘴角叼着烟的康斯坦丁跟在他身后,赛伯看着那被烧毁的废墟,他突然开口问到, “你为什么要掺和到这麻烦事里?我看你的性格也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真的只是因为至尊法师的要求吗?” 身后的侦探慵懒的扭头打量着街道上身材靓丽的美女们,他随口回答说, “当然...不是。” “这15年里被驱逐回地狱的恶灵,最少有三分之一都是我送下去的,如果墨菲斯托真的在人间沟通了地狱,那些家伙估计会乐死的,从圣凡冈萨废墟分分钟最少有超过100个邪灵会来“问候”我,我这人啊,其实很胆小的。” 他收回目光,袖口里滑出一个金色的十字架,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他看着前方那几乎和黑暗一起降临的阴影,他看到了巫心魔和他的狗腿子们,他意味深长的问到,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我?” 赛伯呵呵笑着,低下头,将银白色面甲扣在脸上,双眼中的红色光芒一闪而逝,语气也变得阴冷了下来, “为什么要送它们回去呢?” “直接杀了,岂不是更方便...” “哦,那就可惜了...” 康斯坦丁将一捆银白色的小玩意塞进赛伯手心里,“魔鬼在现世是杀不死的,只能驱逐回地狱,这玩意我教过你了,会用吧?” “放心...” 赛伯活动了一下肩膀,“让我们来...大开杀戒吧!” 24.摧枯拉朽 黑暗的人影放佛撕开空间一样,出现在了这被火焰烧的一片黝黑的广场上。 面色多少有些苍白的巫心魔殿下神色不善的打量着前方的废墟,和那两个站在他对面的人影,在他身后,侥幸逃脱的风魔和水墨一左一右侍立在首领身边,这两个家伙也不是一味愚忠的,但现在的问题是...多方堵截之下,他们只能跟着布雷克殿下一条路走到黑了。 魔鬼王子的鼻子抽动了一下,他邪气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笑容,那面孔上的苍白在这一笑当中转化成了更阴沉的一抹黑暗,他的嘴角咧开,就像是一个灿烂的笑,但那嘴角周围呲出皮肤之外,层次不齐的利齿,那种恍如黑洞一般张开的大嘴,从鼻孔里喷出的灼热气息。 还有那变成了纯黑色的眼眸,两团在手心里绽放开的墨绿色火焰,就像是两朵慢慢膨胀的鲜花。 这一切都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人当场吓晕过去,所以在巫心魔动手之后,整个广场上的人都尖叫着四散跑开,短短十几秒钟,广场上就空无一人。 “我感觉到了圣凡冈萨契约的味道...战士,看上去你先我一步,你把它带到这里来,是要把它献给未来的地狱之王吗?” 赛伯伸手从衣服内衬的口袋里取出了那暗红色描线的卷轴,在手里晃了晃,他手里提着被黑色刀鞘覆盖的合金刀,他耸了耸肩,面甲之下似乎有一阵低沉的笑声, “你想要啊?那就过来拿吧!” 巫心魔听到这声音,他的表情立刻就冷了下来,他将目光转向赛伯身边的康斯坦丁,看着那熟悉的打扮,他的声音里满是厌恶, “战士,看来你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我给你个忠告吧,地狱神探康斯坦丁,一个真正的杂碎,恶心的背叛者,欺骗者,离你身边的家伙越远越好,在过去15年,他最少把他14个朋友送进了地狱,其中还包括他的亲姐姐...你可以问问他,我说的是不是谎话...你真的觉得他是真心帮你的吗?” 魔鬼王子的话让康斯坦丁面色微变,但赛伯却浑不在意,他将卷轴塞回口袋里,左手握住了刀柄,缓缓将长刀从刀鞘抽出, “废话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上了!” 巫心魔的脸上涌出了一抹狰狞,他的双臂张开,两团火焰在他手里凝聚成了两把墨绿色的长剑, “看来上次你没得到教训...” 魔鬼王子的开战宣言还没说完,赛伯脚下的地面就怦然裂开,他的身影在极致力量的推动下,就像是一道影子一样斩向了布雷克,后者手里两把双剑交叉,银白色利刃和那火焰长剑碰撞,这一刻,火花四溅。 赛伯那面甲之下的红色双眼里燃起了一抹火焰, “你的废话...可真多啊!” “砰” 银白色刀刃上的暗红色魔纹被一个接一个的点亮,破魔效果发动,布雷克手里的剑刃在这一刻砰然断裂,他的身影极速后退,就像是被撞飞了一样,但就算是躲闪的如此及时,却还是被神秘力量加持的刀刃依然划过了他的身体。 黑色的鲜血四溅,砸在地面上,就像是高浓度的酸液一样,将地面腐蚀的发出了丝丝作响的白烟。 “真疼啊!你这混蛋!” 布雷克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一道狰狞的伤口出现在他高贵的身体上,在破魔效果加持下,这一刀真正伤害到了他,那种剧烈的痛苦和那种耻辱的感觉,让他的身体都在颤抖。 “够了!你这卑微的凡人!” 布雷克的双手摊开,很快就变成了黑色的魔鬼爪子,满是鳞片,和刀刃碰撞都会绽放出火花,他的额头上也出现了黑色的魔鬼长角,一股黑烟缠绕在他的身体表面,显然,魔鬼王子打算动真格了。 “我会一点一点的撕碎你的身体,我发誓,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容易的!拦住他!” 最后一声怒吼是给风魔和水魔的,当然魔鬼王子也不会让他们去硬抗赛伯,这简直就是送死,他的意思是让这两个家伙拦住冲上来的康斯坦丁,那灵界侦探手持金色的十字架,魔法的光芒在他身边缠绕着,看上去也颇有威势。 但是在看到从空中扑下来的风魔和化为流水的水魔冲过来的时候,康斯坦丁楞了一下,竟然毫无廉耻的转身就朝着身后的巷子窜了出去,这举动让风魔水魔都楞了一下,但随后他们就更猖狂的追了上去,狂风呼啸,水流窜动,刚刚暗下来的休斯顿圣米迦勒教堂废墟周围,就如同阴森鬼蜮一般。 “哈哈哈,看看!他跑了!你的盟友跑了!” 布雷克一爪子将赛伯的合金刀刃甩开,他那已经完全魔鬼化的脸上,那张开的满是狰狞利齿的大嘴里传来了轰鸣作响的笑声, “他跑了!我们现在...人多势众!而你...势单力薄!” “砰” “你的废话...太多了!!” 赛伯飞速斩下的刀刃被布雷克的爪子稳稳抓住,锋利的刀刃和坚固的爪子碰撞,却没能破开魔鬼王子的皮肤,他狞笑着挥起另一只爪子,朝着赛伯的腹部抓了过去,后者不闪不避,任由那爪子刺入他的腹部,四个血洞,鲜血崩溅! “看我撕碎你!没什么能阻挡我!” 布雷克狂叫着,但下一刻,一只银光闪闪的左轮手枪抵在了他的脑袋上,赛伯就像是感觉不到痛苦一样站在原地,被变声器扭曲的低沉声音响起, “我倒是很好奇...是什么给了你这种信心?” “砰砰砰砰砰砰” 不到2秒的时间,6发子弹通通射入了布雷克的身体里,那是艾德曼合金子弹,这个世界上能找到的最坚硬的物质,绝对的无坚不摧,即便是面对被魔法保护的禁忌之躯,也具有相当可怕的杀伤力。 更重要的是,这6颗子弹都是在圣水里浸泡过的,就像是被烧红的子弹射入魔鬼的身躯里一样,单单是艾德曼合金的冲击力,就将他从原地冲飞到了空中,他锋利的爪子轻而易举的撕裂了赛伯的腹部,但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外伤伤口就已经愈合。 魔鬼王子身体上冒出了6个散发着白色雾气的伤口,那是圣水和邪恶力量碰撞之后的惨状,他踉踉跄跄的后退,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左脸,被卡在坚硬的头骨里,这种冲击让他的思维运转的速度都变慢了很多。 然而迎面亮起的,就是一道带着暗红色光点的刀刃,布雷克艰难的伸手格挡,飞起的刀刃差点卸掉了他的左臂,在情急之中,狂暴的魔法力量涌了出去,将赛伯固定在原地,幽蓝色和绿色的火焰在地面上快速涌动,如烈焰之蛇一般要舔舐赛伯的身体,但面甲之下的那双眼睛周围腾起火焰,就像是一颗燃烧的烈焰之瞳。 在这灼热的目光当中,周围的一切都被清晰的印在赛伯脑海里,那些流淌的蓝色的,灰色的,黑色的和墨绿色的线条,那些如雾气一样缠绕在布雷克殿下身体周围的能量,他看到了!那神秘的魔法能量分布的区域,看到了它们链接的方式。 于是下一刻,“砰” 禁锢着赛伯身体的魔法被崩碎,他几乎是顶着魔鬼王子唤起的魔法火焰前冲,任由那灼热的火焰在他身上开出一个又一个的伤口,布雷克仓皇的后退着,人形态的力量被束缚的太多了,他挥起差点被直接砍断的左臂,那些魔法火焰在他身后汇聚成一道道锋利的烈焰长箭,在他的手指指挥下,向前攒射,将赛伯的身体刺穿。 就像是从天空射下的千万道箭矢,轻而易举的就能将任何一个普通人设成马蜂窝,它们也确实做到了,箭矢落下,赛伯的身体被开出了一个又一个燃烧的伤口,血肉被烧焦,那些魔界火焰还附着在他的伤口上,不断的将伤势扩大,还有十几道墨绿色火焰砸在艾德曼合金的面甲上,试图附着燃烧,但这种几乎算是最坚固的金属却没有给它们任何机会。 赛伯站在一圈落尽的火焰里,他身上各处都有燃烧点燃的火焰,看上去凄惨极了,但伴随着伤口的快速复原,那些火焰被硬生生的磨灭,他歪着脑袋,举起手里暗红色点燃的刀刃,他对面的巫心魔却面色阴沉,因为他陷入了从出生到现在,这漫长的时间以来最尴尬的事情。 无法致命...这才是最大的问题,面对赛伯这样的力量肉盾型对手,一旦伤害无法致命,导致的结果就只能是进入残酷的消耗战,但禁忌之躯虽然强大,可惜面对的只是一个超级自愈的选手,他还有看破魔力流动的能力,这可怎么打? “砰” 熟悉的热流在赛伯身体里爆发开来,他的速度在这一刻骤然提升到最快,就像是一道在地面上奔驰的战马残影,地面上的火焰都被高速切开了一道空隙,布雷克的目光在这一刻瞪大了,他的眼神跟得上赛伯的移动速度,但他人形态的身体,跟不上... “噗” 长刀洞穿腹部,来自破魔和汲取的附魔将一道道温暖的能量灌入赛伯体内,他发出了低沉的呻吟,他探出左手卡住了布雷克的脖子,将他的脸拉向他,赛伯的声音在魔鬼王子耳边响起, “变身啊...这样的你...简直太弱了!” 布雷克已经变得全黑的瞳孔里闪耀着一抹愤怒和一抹恐惧,他何尝不知道变身才是唯一可以胜利的方法,但是他不能...至尊法师在昨天晚上已经用一道法术教会了他什么是人间的规则,他想起那一道从天空中亮起的炙热光剑就会全身颤抖。 他不敢...是的,他不敢再次变身,再次释放出全部的力量,但是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任何的坚持都是可笑的,尤其是他现在这种情况,不变身是死,变身了没准还能搏一搏。 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墨绿色的火焰如同风暴怒卷一样在他身体周围涌动起来,像极了昨晚那一次魔鬼变身的场景,布雷克的双眼里闪耀着孤注一掷的疯狂,还有一抹好不加掩饰的嘲讽以及憎恨。 他要干掉他,要干掉这个不知死活的凡人,他开始呼唤他身体里的地狱之火,他开始引动那被封印起来的力量,他感觉到了,感觉到了那火焰在他身体刘越来越膨胀,感觉到了那熟悉的,那从一出生开始,就属于他的力量,是的...魔鬼王子,要降临了! 他可是要成为魔王的魔鬼,他怎么能倒在这里,怎么能死在这种杂碎手里? “噗” 冰冷的刀刃穿过疯狂跳动的心脏,赛伯的右手轻轻一转,那足有婴儿大小的心脏就被搅成了肉泥,正在积蓄力量的布雷克的双眼猛地瞪大了,他就像是在这一刻被抽掉了所有的骨骼一样,所有的坚持,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力量都如同风中火烛一般消散。 赛伯玩味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响起,他的左手还抓着布雷克已经布满了鳞片的脖子,将那脑袋狠狠的砸在他背后的墙上,硬生生砸出了一个冲击型的凹陷,他的声音越发愉悦, “你真的以为我会任由你变身?” “你真的认为我会给自己找麻烦?” “哇哦哇哦...你可真是...傻的可爱...” 25.骑士登场 对一些特殊的生物来说,心脏并非要害,比如大王乌贼这样的软体生物,但对于大部分类人型生物来说,刺穿了心脏,就等于死亡到来,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然而赛伯发现,这对于魔鬼来说并不一样,刺穿了心脏,它们一样还能继续活下去。 巫心魔的身体没有失去生命的迹象,就和之前一样生龙活虎,哪怕心脏被刺穿,哪怕被用这把刀钉在墙上,他依然疯狂的挥舞着爪子,试图继续伤害赛伯,但他的大半个身体被长刀固定在了地面上,变身魔鬼的过程也因为身体里的力量之源之一的心脏被刺穿而被迫停下。 如果说之前是他迫于至尊法师的威严不敢变身的话,那现在,就是彻底悲催的变不了身了,心脏被刺穿对于魔鬼而言算不上致命伤,但也绝对是重伤了。 赛伯放开刀柄,左手在口袋里摸了摸,取出了五根用细长的锁链捆在一起的银白色钉子,那玩意造型精美,表面还篆刻着圣灵的文字,每一根都有20公分长,看上去就像是圆锥和圆柱的结合体,最重要的是它似乎感觉到邪恶气息的存在,在拿出来的那一刻,都开始闪耀起温润的银色光芒。 在看到赛伯掏出这玩意的时候,巫心魔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用那已经改变的嗓子嚎叫着,就像是黑暗里的夜枭一般,普通人听到这嚎叫声都会从内心感觉到头皮发麻。 “不!不!!你不可能有这东西的!是谁!” 巫心魔看着赛伯用特殊的手法握紧了那银白色长钉的尾部,他挣扎的更加疯狂,“康斯坦丁!是他,他教会你的,啊!我要杀了他!杀了他!让他永坠地狱!” “砰” 他的脖子被赛伯扼住了,他先是抓起巫心魔的左爪子,将它按在墙上,然后奖手里的银色长钉狠狠的按了下去! “啊,不!不!” 说来也奇怪,这魔鬼王子的爪子坚硬的就连艾德曼合金刀都砍不断,但面对这并不算坚硬的银色长钉,在接触到那带着黑色鳞片的皮肤的那一刻,像是被烧红的钉子碰触到了冰块一样,就那么轻而易举的钉了进去,固定在墙壁里,魔鬼王子一拳就可以砸倒这面墙,但他被定在墙上的爪子不管怎么用力,却都无法挣脱那钉子的束缚。 “哦,果然有用!” 赛伯同样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一幕,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银色长钉,摇了摇头, “果然,对付你们这种异常的家伙,就要用到这种不正常的玩意,据说教士们从中世纪开始,就用这种东西来对付你们了?听说如果没有圣银打造的封灵长钉,用新鲜的白荆棘木桩也可以...话说,怎么对付你和对付吸血鬼几乎一模一样。” “好好享受吧,尊贵的殿下,这据说可是受过圣恩的超过300年祝圣加持的精装版圣银长钉,别说是你这样的魔鬼王子,就算是更高一级的魔鬼,被钉住了也休想逃跑,呃,如果康斯坦丁没骗我的话,应该就是这样。” 赛伯摸了摸下巴,将巫心魔的另一只爪子也钉在了墙上,然后是两只已经开始反曲的梯子,在第四根钉子钉完的时候,魔鬼王子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他只能恨恨的看着赛伯,那双已经是全黑色的瞳孔里洋溢着无法言说的憎恨和怨毒。 “再见了,巫心魔殿下,你应该庆幸现世无法杀死魔鬼,否则我肯定不会弄这么麻烦的事情,当然,如果你对我有意见的话...欢迎你下来再来找我!” 他伸手抓住钉着魔鬼心脏的刀柄,狠狠向外一抽,黑色的血液洒的到处都是,然后将最后一枚银钉钉入了巫心魔的心脏,这魔鬼王子的气息在一刻顿时就被压制到了最低点,如果不是赛伯还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没准他会以为这家伙就这么死掉了。 这是康斯坦丁教他的一种普通人都能用封印术,据说对所有邪物都有克制作用,银钉也是他卖给赛伯的,花了整整50w美刀,但说实话,赛伯并不认为普通人也有用到这玩意的时候,想象一下,当你眼前出现一只青面獠牙的吸血鬼或者狼人的时候,就算给你五根银钉,你真的就能制服它吗? “哇哦...” 赛伯伸手拍了拍身上最后一朵还在燃烧的蓝色火焰,他后退了一步,拄着刀柄,打量着自己的作品,巫心魔的身体已经扭曲了,在魔鬼变身的中途被硬生生打断,再加上四肢张开被钉在墙上,黑色的鲜血从他蹄子上滴落在地面上,让这一副画面看上去就像是饱含着某种特殊的宗教味道的仪式。 “感觉很不错的样子呢。” 赛伯心满意足的吹了个口哨,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一声低沉的引擎轰鸣声在远方的街道上响起,他猛地回头,就看到了从远方的街头一路蔓延向他的方向的一条火焰之径...还有后方那胡乱响起的警笛声。 看样子,我们的恶灵骑士被正义的休斯顿警察们发现了,而且他们还用一种大无畏的精神,在疯狂的追捕他。 这简直太滑稽了。 赛伯稍稍改变了一下方向,他拄着长刀,以一种看戏的姿态看着一路冲过来的恶灵骑士,这家伙的出场总是很劲爆,他身上带着数千度的高温,所到之处一切能被点燃的东西都会被点燃,两侧的路灯爆开,线路跳出火花,地面被烤炙的如同被热餐刀切开的黄油一样。 那魔鬼的机车燃烧着和他那主人一样狂野的火焰,骨节般的金属鬼爪从机车里延伸而出,死死的扣在车体上,还有车辆前方那融化了一样的魔鬼之颅和被点燃的锁链一样的支架,看上去酷炫到了极点。 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衬托骑士的到来,和上一次不太一样,这家伙这一次的肩膀上还长出了金属的骨刺,眼眶中的火焰燃烧的更加剧烈,在疾驰的机车之后,那火焰拉长了最少有3米的炎影,看上去比上一次更威风了很多,根据那老头卡特史雷的说法,这是复仇之灵和强尼的灵魂契合的更深沉的一种表明。 “哦,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赛伯裂开嘴,面甲之下的双眼里也点起了熊熊的战意,他能感觉到,这家伙就是冲着他来的,他活动着脖子,发出了咔咔的响声,然后又活动着肩膀,同样发出了咔咔的响声,他双眼中的火焰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再一次不由控制的燃起了火焰。 “你也感觉到了吗?” 赛伯的眼睛眨了眨,他左手握着刀柄,将那被点燃了魔纹的长刀斜刺向下方,另一只手伸出来,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你觉得你不比它弱?你想证明自己?” 他眼中的火焰越来越明亮,最终一点一点的融入了暗红色的双眸当中,变成了那一夜他暴揍恶灵骑士时候的样子...如果非要去划分的话,那跳动的红色光芒就是第一次变化,能看到其他人的生命,燃烧的火焰和暗红色的眼眸是第二次变化,能看到能量的流动,现在这种算是第三次变化,双眼变得和正常时没有区别,但眼眸边缘却有一圈岩浆一样的暗红色炙热烈焰,逐渐固化,然后永不熄灭! “打败它?然后就彻底服从我?”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将手里的刀插在地面上,十根手指合在一起,反向向前,每一根指头都发出了咔咔作响的碰撞声,他收回手指,一把将插在地面的刀柄抓在手里,他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恶灵骑士,他伸出右手,面甲下有一抹满意的笑容,朝着横行而来的恶灵骑士比划了一个中指。 “很好,那就来吧!” “轰” 魔鬼机车一个帅气的转弯,稳稳的停在赛伯前方20米的位置,在身上缠绕着燃烧锁链的恶灵骑士踏上地面的那一刻,从周围20米之内,每一寸地面之下疯狂燃起的赤红色火焰,就如同升腾而起的烈焰之墙一样窜上高空,炙热的火焰腾起地表足够5米高,就像是画地为牢的圆圈,从恶灵骑士脚下开始蔓延,最终组成了一个烈焰圆环。 将他和赛伯锁在其中,他伸手摘下胸口的锁链,那火焰均匀的在锁链的每一个部分点燃,就像是将钢铁轰然的状态一样,出现了灼热的红色,甚至向地面上滴落铁水。 骑士双手抓着锁链,在眼前将那锁链绷直,他看着赛伯,用干枯沙哑的声音说, “你...有罪!罪大...恶极!” “砰” 话音刚落,赛伯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恶灵骑士就像是提前预知到了赛伯的行动一样,锁链缠绕在双手上,一拳砸向身体左边,将赛伯砍下的长刀砸了起来,两个人的另一只拳头在下一刻疯狂的撞在一起,火花四溅,还有烧焦的血肉的臭味。 “我还是那句话!” 他飞起一个鞭腿,在原地带起一阵呼啸,狠狠的踹在恶灵骑士的胸口,将他踹出去了两步,赛伯甩了甩鲜血淋漓的拳头,他歪着脑袋,打量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恶灵骑士,声音里有不加掩饰的嘲讽, “我有罪,但就凭你...也想以什么名义来审判我?” “砰” 艾德曼合金刀架在身前,赛伯稳稳的挡住了恶灵骑士砸过来的,最少有一千多度高温的锁链拳头,又一抹火星四溅,两个人以斗牛的姿态在原地僵持,恶灵骑士身体上的火焰燃烧的更加剧烈,赛伯靠近他,就像是靠近了一座翻滚的活火山一样。 “滚!” “砰” 他猛地后撤一步,攥紧拳头,飞起一拳砸在了那灼热骷髅的脸颊上,将恶灵骑士整个人都砸飞了出去,那家伙狼狈的落在地面上,翻滚了几圈,在爬起来的时候,骨骼的下巴都被打的脱臼了,他伸出燃烧的骨爪,将脱臼的下巴恢复正常,左右摇了摇头,挥舞着锁链,在空中带起一道炙热的火浪,就朝着赛伯砸了过来。 “呼” 所到之处,就连空气似乎都被点燃,但并没有能砸中赛伯,在力量和敏捷方面,着燃烧的骷髅都不比赛伯更强,复仇之灵的力量绝对不止于此,但问题就在,卡特史雷也说过,复仇之灵已经疯了...它背叛了自己的使命不是吗? 强尼这一个正常的灵魂,怎么能和一个疯了的灵魂融为一体呢? 灵魂不能同调,就注定复仇之灵的力量无法完美的发挥,这就是赛伯的一线契机,他在地面上就地一滚,几乎是擦着那飞舞的锁链滚了出去,在灼热的地面上就如同捕食的大猫一样疯狂的向前奔跑,在靠近恶灵骑士的时候,他猛地扑起,用手里的合金刀当成爪子,将燃烧的骷髅扑倒在地。 他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烈焰之眼,被卡特史雷称为忏悔之眼的双眼,在银白色的面甲之下,赛伯闪耀着暗红色炙热烈焰的双眼里跳过了一丝不加掩饰的恶意, “强尼.布雷泽,告诉我,被这种不受你控制的疯狂力量主宰身体,你甘心吗?” 26.卑鄙者赛伯 甘心? 怎么可能甘心...任何一个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不可能会甘心的吧? 凭什么自己一个正常纯粹的灵魂,要被一个发疯的复仇之灵控制?在大半夜里变身火焰骷髅,沿途惩戒一切有罪的存在,见鬼,这听起来很拉风,但是在你的灵魂和身体都被控制的情况下,这一点也不好玩啊,伙计! 赛伯说这句话的意思很明了了,他在试图唤醒强尼.布雷泽,最少也让他从被发疯的复仇之灵控制的状态恢复一些,能给这个怎么也打不死的火焰骷髅增加一点麻烦。 虽然不太肯定强尼一定能做到,毕竟他面对的是不属于人间的超自然生物,众所周知,这种超自然生物最难缠了,但赛伯希望他能做到。 “嘿,伙计,清醒一些啊...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话吗?” 被艾德曼合金刀刀刃死死压在地面上的火焰骷髅疯狂的挣扎着,他挥起缠绕着铁链的骨爪,握成拳头,就朝着赛伯砸了过来,然后又被赛伯一拳砸飞,他整个人就像是趴在一团熊熊燃烧的高温岩浆上一样,仅仅是片刻之间,他的头发就被全部报销了。 恩,他秃了…但他没有变强。 头发被点燃的味道自然不好,赛伯双眼中那缠绕在眼眸周围的暗红色的光圈一闪,周围的温度就快速降了下来,呃,他有些惊讶的左右看了看,却发现火焰依然在燃烧,但他的身体似乎拥有了某种可以对抗烈焰的能力,这很好,虽然接触还是会被烧焦血肉皮肤,但最少不用担心自己被整个烤熟了。 他挥起一拳,狠狠的砸在那挣扎的骷髅的脑袋上,“砰”,周围那些被烧得融化的沥青向着周围爆开, “我说,最少醒过来一点!” 赛伯一拳一拳的砸下去,就像是之前两个人对抗的时候的情况的翻版,火焰被砸的到处乱晃,看上去他大占上风,但恶灵骑士怎么可能这么被动挨打? “嗡嗡” 引擎的轰鸣声在赛伯身后响起,他猛地回头,就看到那燃烧着火焰的魔鬼机车以无人驱动的姿态,疯狂的从背后袭来,这机车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就如同一头怒吼不已的野兽,就像是洒水车一样,把赤红色的火焰洒向周围的地面。 熊熊燃烧的车轮带着难以想象的力量撞在了赛伯的身体上,将他整个人都撞飞到了空中,“咔咔”,被撞击的地方还有,他艰难的控制着身体想要快速落下来,但他知道,下面的那个难缠的家伙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唰” 点燃着火焰,缀饰着高温的锁链从下方甩向天空,带起了一道燃烧的火浪,这玩意明显不是它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的,那种魔性之火赋予了这锁链更神秘的力量,让它凭空延伸出更长,在接触到赛伯左腿的那一刻,也放佛有了自己生命一样,如火蛇一般,死死的缠在了赛伯的腿上。 赛伯面甲下的表情在这一刻有了一抹无奈和怅然, “混蛋...糟糕了...” 下一刻,他整个人就像是锁链末端的流星锤一样,被这疯狂的骑士狂笑着挥起,在天空中开始转起了大风车,赛伯眼前的一切都在这种疯狂的旋转中被扭曲了,他只能看到眼前恍惚的一切,以及那些被撞到的东西。 那些围绕在熊熊火圈之外的警察们,面对这种超自然现象,他们同样不敢上前,只能在警长的指挥下,以警车作为掩体,带着惊慌失措的眼神,高举着手枪,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道呼啸的黑影子猛地从那火圈中飞了出来,在空中呼呼飞舞着,然后朝着下方的警车砸了下去,警长艾伦抬起头,看到了那一幕,他喃喃自语, “上帝啊...见鬼的!那是...” “快躲开!” 艾伦疯狂的扑向一边,躲开了横扫而来的“赛伯”战锤,但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赛伯的身体就如同真正的战锤一样,扫过沿途的一切阻碍,从最边缘的第一辆警车开始,那可怜的钢铁造物被无法想象的巨力横扫着直接砸飞到空中,然后是第二辆,第三辆... 被锁链死死缠住的赛伯所到之处,一切都显得人仰马翻,钢铁和身体的碰撞从未这么惊心动魄过,赛伯的鲜血洒在地面上,但更多的是直接被砸碎的警车,还有那些可怜的家伙,在这种速度下,一旦被赛伯擦着点边,对于普通人来说,最少也是个重伤的下场。 但弄成这样,赛伯也不想的,实际上,他现在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只感觉到脑袋很疼,身上很疼,但还不足以致命... 他的身体被那锁链带着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在动能积蓄到最强的时候,那挥舞着锁链的恶灵骑士发出了干涩的狂笑声,他的身体在原地转了三圈,让赛伯的速度变得更快,连周围的火焰都在这人为的大旋风中被挤压了下去,让那些幸存者可以看到火圈里,那个疯狂挥舞着燃烧锁链的怪物。 他的左手在锁链上一抹,本就附着燃烧的地狱之火翻滚的更疯狂,以一种突袭般的姿态,沿着锁链冲上了赛伯的身体,燃烧,燃烧,再燃烧,不到10秒钟,赛伯的整个人就被赤红色的火焰完全包裹了起来。 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钢铁战锤一般,在最后一刻,他被恶灵骑士的锁链卷起来,狠狠的砸向了地面,就像是一道包裹着炽烈火焰的流星一样,从天而降,狠狠的,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震撼姿态,砸在了圣米迦勒教堂废墟前方的大地上。 “哐” 整个街区在这一刻都跳动了一下,刚刚在小巷子里给水魔和风魔来了个特大号的“圣水浴”的一帮人从巷子里走出来就看到赛伯被从天空狠狠砸下来的场景。 这一刻,不管是见多识广的地狱神探康斯坦丁,还是挥舞着手杖的雷米.勒伯,还有那一帮用特制的锁链拖着奄奄一息的风魔和水墨的年轻人们,都被震惊在了当场。 那个熊熊燃烧的火圈在这一刻骤然熄灭,活动着头颅和身体的恶灵骑士从那整体低了一圈的凹陷中走了出来,在他身后,是一片被高温点燃的沥青湖,他手里拖着熊熊燃烧的锁链,一步一个火焰脚印的,朝着赛伯落地的地方走了过去,那双眼睛里燃烧的火焰之瞳跳动的更剧烈。 他双手在手中的锁链上一抹,那锁链就在火焰中化为了粗糙的斩首长刀的模样,他提着那刀走向了赛伯,虽然看不到表情,但那种恶意几乎是扑面而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雷米,牌皇手里的金属手杖在空中一甩,甩出了呼啸的风声,他双眼里闪过了一丝畏惧,但还是朝着那火焰骷髅冲了过去, “帮忙!” 他的左手摊开,一沓完整的54张扑克牌闪耀着紫色的荧光,在牌皇飞速前冲的动作中,以一种飞镖一样的形式接连不断的甩了出去,每一发都精准的砸在火焰骷髅的身体上,紫色的爆裂光芒如能量风暴一般将恶灵骑士的身体都包裹了起来。 那扑克牌爆炸引发的冲击力,也让他的身体停滞在了原地,雷米从地面上跳起,双手中的金属手杖,尤其是那个拳头大小的水晶上已经满是紫色的荧光,能量已经充斥其中,就像是即将被点燃的炸弹。 他双手快速挥舞着金属手杖,整个人在空中就如同滑翔一般,在靠近被能量风暴固定在原地的恶灵骑士的那一刻,他手里的手杖轰然砸下,在接触到燃烧骷髅的那一刻,紫色涌动的水晶,连同手里的金属手杖一起爆开,在瞬间将牌皇能输出的最强的能量爆发开。 休斯顿的夜空中,就像是爆开了一道紫色的绚丽烟火,整个地面都被冲开了一个大坑,燃烧骷髅的身体被爆炸冲飞了出去,即便是强如恶灵骑士,在面对这阿尔法级变种人的全力一击的时候,也并非毫发无伤。 “呼...呼...” 雷米.勒伯站在原地,双手撑在腿上,刚才那一击让他有些疲惫,他拉了拉帽檐,抬起头看着前方的火焰骷髅,那家伙被爆炸冲飞,炸到了广场对面的大楼里,那墙壁直接被砸开了一个人形的缺口,不过在几秒钟之后,一团火焰在雷米眼前绽放开。 那恶灵骑士从地面上爬起来,他脑袋上的熊熊烈焰有些消弭,他的整个左臂已经消失不见,但是在火焰缠绕当中,那已经被炸碎的左臂却在飞速的复原,就在他走出爆炸坑的那一刻,一条被红色烈焰包裹的白色骨爪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这可tm的怎么打?” 雷米的双眼里满是挫败,但那些年轻人也被他激励着冲了上去,阿尔温汇聚地下水流,十几把水刀从空中刺向火焰骷髅,但是还没靠近,就被直接烤干,这学霸少年最后干脆直接从水魔的魔性躯体上抽水,这种附带着魔力的水花总算可以伤害到恶灵骑士的身躯,但那点伤害几乎和没有差不多。 阿拉纳克和艾洛尔.萨斯想要冲上去近战,却被康斯坦丁死死拦住,地狱神探朝着雾化之后靠近恶灵骑士的桑塔尔斯大喊着, “你不要命了?快回来!他的眼睛只要扫到你,你就完蛋了!近战攻击的人都不要上!用能量对付他!挡住他!” 他左手扔出五个银光闪闪的小东西,砸在地面上跳动了几下,飞快的组成一圈五芒星的法阵,将恶灵骑士禁锢在原地,但下一刻,火焰骷髅的大嘴张开,就像是喷水一样,如流水一样的灼热火焰在地面上翻滚着,将整个地面都用火焰铺满,这一刻,整个世界都仿佛被点燃了一样。 圣米迦勒教堂前方的空气已经出现了无法抑制的扭曲,那是高温的显现,康斯坦丁的法阵几乎在顷刻间被破除,根本没拦住进入了完全状态的恶灵骑士的脚步,这家伙在这种环境下,几乎无敌了! 恶灵骑士脚下的地面迅速沙化,但是还没等到那些沙子将它掩埋起来,那恐怖的火焰就将沙土烧成了实质性的琉璃,夏森咬着牙不断甩出双手里的黑色能量刃,但同样因为杀伤力不足,根本没办法斩破恶灵骑士身体周围的火焰。 他们还是太弱小了,能力才没有开发到全胜,面对气势汹汹的恶灵骑士,这些孩子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仅仅是这种不愿意放弃的意志,就足以让人欣慰了,他们的路还很长。 众人艰难的想要阻止恶灵骑士的脚步,根本不想着能战胜它,这种怪物还是要交给怪物去对付... “砰” 灰头土脸的赛伯从深达7米多的爆炸坑里跳了出来,他此时就像是个挖黒煤的家伙,刚刚长出来的头发里满是泥土和灰烬,他面甲之下的双眼里翻滚着一抹无法言喻的愤怒,还有一丝丝屈辱。 他活动着双拳,将嘴里的土块吐了出去,高声喊到, “刀给我!让开!让我来!” 众人齐刷刷的让开了一条路,桑塔尔斯化为雾气,将赛伯的合金刀递到了他手里,赛伯大步向前,刀拖在身后,在他正面,看到了赛伯跳出来的恶灵骑士脑袋上的火焰翻滚的更加疯狂。 “呵呵...你真觉得我没办法治你对不对?你真的以为你无敌了对不对?” “很嚣张啊,小伙子!” 赛伯低沉的声音在这熊熊燃烧的战场上翻滚着,他的左手高高举起,“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压垮强尼那可怜的灵魂!让我看看,强尼对那女孩的爱到底有多深!” “呵呵,没准这就是你们经常说的“卑鄙”,但我想,面对一个从该死的地狱里冲出来要找我拼命的混蛋,我偶尔“卑鄙”一下,我觉得问题也不大吧...你说呢?强尼.布雷泽!” 恶灵骑士前进的脚步猛地一停,他抬起头,就看到了圣米迦勒废墟边缘,那个被绳子捆起来,被两把枪指着脑袋,一脸惊恐的女孩,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她只知道,只要赛伯举起的手指落下,她就会顷刻间失去生命。 罗珊,强尼.布雷泽唯一的爱。 “你可以赌一赌,没准强尼并不爱她呢?没准你让我杀了她,强尼就会彻底和你融为一体...听到了吗?强尼.布雷泽,现在选择权交到你手里了!” “可怜的罗珊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选择了!” 27.熄灭 现场的气氛一时间凝固到了极致。 就像是有实质性的压力压迫在每个人的身上,赛伯拄着刀,站在原地,他身上凄惨极了,鲜血,伤痕,布满了尘土和灰烬,手臂上还有正在恢复的烧伤和撞伤,他面甲下的双眼以一种冷漠的眼神打量着站在不远处的恶灵骑士。 似乎胜券在握。 周围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都在赛伯,恶灵骑士和后方的罗珊之间来回跳动,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奇怪。 奇怪到了众人都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反派,看上去赛伯更像是,但说实话,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这恶灵骑士才是一直都来找麻烦的家伙,他们甚至没有得罪过他! 恶灵骑士的眼眶中的烈焰之瞳点燃的更加疯狂,他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只是过了短短2秒钟,他就再次迈步向前,阿拉纳克和桑塔尔斯握紧了武器,却被赛伯挥手制止了。 “别着急!” 他低声玩味的说,“让我看看,他到底会做出什么选择...我不相信,一个人敢为了爱和魔鬼交易的人,会任由疯狂主宰自己的灵魂。” 雷米有些担忧的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恶灵骑士,他用肉眼都能看到周围快速上升的温度,那顺着恶灵骑士前进的方向,蔓延而来的灼热火焰... “那如果他...做了另一个选择呢?” “那他就会彻底疯掉!...一个疯掉的对手,更好对付,不是吗?” 赛伯扭头看着旁边的唐斯坦丁,地狱神探的面色有些难看,这家伙躲在人群最后面,似乎似乎都可能逃跑,赛伯低声问到, “你有办法彻底杀掉它吗?” 康斯坦丁摇了摇头,有些为难的说,“魔法不是万能的,而且我每一次用魔法都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像恶灵骑士这种灵体,是根本不可能杀掉的...但是我们可以试着封印他...或者驱逐他灵魂里纠缠的那个强大疯癫的灵体。” 赛伯点了点头, “你有多大把握?” “三成不到吧” 康斯坦丁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脸颊,“这种灵肉合一的大家伙大概是我对付过的最难对付的那一类了,如果有猎魔枪就好了...可惜午夜那个混蛋,从不肯将那宝贝借给我...见鬼!” “不肯借?那下次就直接抢过来!” 赛伯哼了一声,康斯坦丁楞了一下,苦笑着将一只篆刻着圣经文字的黄金指虎扣在左手上,看上他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点燃了一根皱巴巴的烟,叼在嘴角, “午夜老爹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来自欧洲的巫毒之王,整个东海岸最恶毒,最卑劣的人物…” “他不是!相信我…他还差得远呢。” 赛伯看了康斯坦丁一眼,一句话堵住了康斯坦丁喋喋不休的声音,他手里的战刀横起,另一只手的手指向后甩了甩,用枪低着罗珊脑袋的百合子会意的打开了保险。 “再向前走一步,罗珊就会魂归地狱!” 赛伯大声说,“强尼,你可能还没意识到,我其实是在帮你,要么超脱它,掌控它,和我一起打倒它,要么就眼睁睁的看着你爱的人去死,这个残忍的世界可没有第三条路给你…” “轰” 恶灵骑士脑袋上的烈焰猛地窜起,众人以为他要发动攻击,但下一刻,他却用骨爪捂着脑袋低下了头,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赛伯眼前一亮,拖着刀就窜了出去,银白色中混杂着暗红色的光芒,一刀砍向了恶灵骑士的肩膀。 但就在利刃接触到这火焰骷髅的前一刻,他的左手弹出来,将赛伯的刀刃精准的握住,火焰在艾德慢合金刀上蔓延,恶灵骑士抬起头,那燃烧着火焰的头骨显得如此的狰狞。 “都说了别用那该死的眼睛看我!你这不长记性的家伙!” “砰” 赛伯挥起一拳,砸在了恶灵骑士的脑袋上,他的血肉被烧焦,但骑士的身体也倒飞了出去,在他落地之前,赛伯就扑了出去,狠狠的砍下一刀,将他的左臂砍掉,那包裹着赤红色火焰的左臂落在地面,飞快的失去了一切火焰赋予的特性,就像是饱经时光盘庚的骨骼,飞快的变黑,风化,最终渗入地面。 骷髅张开嘴,发出了无声的咆哮,一点火星在它嘴里涌现,下一刻,滚滚儿俩的火焰之潮又一次将赛伯淹没,但它的身体明显出现了问题,强尼在抗拒它,复仇之灵本身根本不会在乎罗珊的死活,它本能的要惩罚赛伯的罪恶。 但强尼不行,强尼无法眼睁睁的看着罗珊死在他眼前,虽然赛伯的行为确实称得上卑鄙,但强尼却绝望的发现,到这个时候,能保住罗珊性命的唯一办法,就是和赛伯联手,将主宰他身体的复仇之灵压制下去。 “吼!” 火焰之潮停歇,骷髅仅剩下的一根骨爪抱着脑袋,踉踉跄跄的后退,在它的二分之一灵魂开始对抗之后,这恶灵骑士已然有了分裂的征兆,当强尼的灵魂不再服从它的时候,它就无法在完整的掌控这具身体。 “吼!” 它再次咆哮了一声,穿着军靴的双脚狠狠的踩在已经是一片火焰的大地上,顷刻间就出现了两个被火焰填满的凹陷,在他前方熊熊燃烧的火焰中,一团行走的人形烈焰冲了出来,全身都被点燃的赛伯挥舞着手里的战刀,恶狠狠的将刀刃劈向了眼前挣扎的恶灵骑士。 “就是这样!强尼!就是这样!” “砰” 骷髅的另一只手臂被砍飞,然后是它的胸骨,赛伯一首握刀,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就想是战锤一样,疯狂的砸着眼前这极度混乱的骑士,在强尼的抗争和干扰之下,复仇之灵几乎没办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 “不要妥协!我来帮你!” 他狂吼着一脚踹在那骷髅的腹部,将它踹倒在地上,利器对付这种没有肉和弱点的对手并不好用,赛伯干脆将战刀插在一边,提起堆在旁边的锁链,缠绕在他的双手上,就像是之前那一次一样,翻身骑在了不断挣扎的恶灵骑士的身体上。 他缠绕着锁链的双拳高高举起,带着全身的力量狠狠砸下。 “哐!哐!” 被火焰包裹的骨屑横飞,恶灵骑士的胸骨被砸断,感觉到了威胁的复仇之灵也开始疯狂的挤压强尼的灵魂,赛伯甚至能听到那骨头里传来的强尼的惨叫。 “停下!嘿,停下!混蛋!我让你停下!” “轰” 又是一拳砸在了它的脊椎上,应声而断,赤红色的火焰窜起,疯狂的将赛伯包围,强尼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剧烈,这本该是平衡和监控人间的复仇之灵真的是疯掉了,它正在从更深入的灵魂层面,对强尼进行扼杀。 赛伯的每一次攻击都会让复仇之灵对强尼灵魂下手更狠,这看上去就是一个循环,但是强尼只是个普通人,面对这种痛苦,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赛伯也不知道,所以他必须想个办法,一旦被复仇之灵重新控制了强尼的躯体,面对这根本不可能被杀死的恶灵骑士,赛伯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 “康斯坦丁!” 赛伯挥出一拳,高声喊到,“你到底准备好了没有!” “快!快来帮忙!” 康斯坦丁一脸纠结,但最后,他还是咬了咬牙,招呼着雷米和桑塔尔斯,冲到被赛伯压制在原地的大坑里的恶灵骑士身边,雷米和桑塔尔斯按照侦探的吩咐,将两个小十字架按在恶灵骑士已经复原的双臂上,火焰烤炙着他们的身体,仅仅是几秒钟,他们的皮肤上就出现了水泡。 而康斯坦丁本人则横跨在恶灵骑士的头颅前方,他手里按着一枚金色的古朴金币,高声喊到, “以圣灵,圣父,圣子的名义!我命令你!离开这里!离开这凡人的躯体!邪灵退散!” 康斯坦丁的身体之后绽放出了乳白色的光芒,就像是火焰中的独特光景,配合着复杂的手势,他将手里的硬币狠狠的按在了恶灵骑士的头骨上,但下一刻,那用于驱魔仪式的金币不但没有将复仇之灵逐出强尼的身体,这落下的硬币反而激起了他的反抗。 “吼!” 火焰骷髅疯狂的挣扎着,将雷米和桑塔尔斯狠狠的甩了出去,赛伯也被他掀翻在地上,康斯坦丁想要逃跑,却被恶灵骑士一把拽住了肩膀,这恶灵骑士的身体仍然在颤抖,但这一刻,复仇之灵似乎得到了某种补充一般,压过了强尼的挣扎,重新主宰了这躯体。 “不!它不是邪灵!见鬼!不是!仪式用错了!都怪你,赛伯!见鬼的!快跑!” 惊慌失措的康斯坦丁扭头就窜了出去,但他的脖子却被那燃烧的骨爪死死扼住,恶灵骑士将他高举在空中,那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 “你…有罪!” “看着我的眼睛!” “不!不要!休想!” 康斯坦丁挣扎着将双眼紧紧闭住,他知道一旦睁开眼睛会遇到什么,但是恶灵骑士的声音附带的特殊力量让他的眼皮在疯狂的向上睁开,那骨爪上的炽烈火焰也烧的这灵界侦探哇哇乱叫。 他的黑色风衣似乎附带着某种魔法力量,保护着他不被地狱之火点燃,但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不!赛伯!救我!不!” “我来了!混蛋!” “砰” 长刀当空斩下,两条断裂的骨爪连同康斯坦丁本人都被抛飞了出去,赛伯扔下刀,恶狠狠的双手抓住了恶灵骑士的肩膀,他的双眼在这一刻瞪大了,和那燃烧的火焰之瞳毫无畏惧的对视。 “你认为我有罪,对吧?” “你想审判我,对吧?” “我给你这个机会!但别忘了!我们有两双一样的眼睛!” “混蛋!!” “看着,我的,眼睛!!” 赛伯那已经完全凝聚到最高阶的双眼,以及那双眼之后的神秘力量被他催动到了极致,他的瞳孔飞速扩大,那种特殊的,第一次被使用出的力量,就像是一台被开启的高功率抽水机,开始疯狂抽取赛伯的精力。 他感觉就像是一股庞然如同巨兽般的存在在自己的身体里第一次苏醒,正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世界,然后就看到了恶灵骑士那同样睁开的忏悔之眼… 卡特史雷有一件事没有告诉赛伯和强尼…每一代恶灵骑士的忏悔之眼都会附带特殊的效果,身为德州骑警的卡特本人的能力是追魂,能够让他在恶灵骑士状态下精准的找到任何想要追捕的灵魂。 强尼的能力是点燃,除了忏悔之眼本身附带的燃烧灵魂的效果之外,他拥有远超于其他恶灵骑士的控火能力,赋予坐骑的魔化火焰也会更强。 而赛伯…他并不算是完整的恶灵骑士,但他有那双眼睛,所以自然也会有特殊的能力,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在这一刻,当两双忏悔之眼直视的那一刻,赛伯的双眼似乎被强尼那肆无忌惮的目光激怒了,在恶灵骑士试图燃烧赛伯身体里的罪恶和灵魂的那一刻,这双眼睛开始了它诞生之后的第一次反击。 在场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一阵寒冷…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周围的所有火焰,连同被赛伯掐住脖子的恶灵骑士本身的火焰,都在这一刻缓缓的收拢,就像是得到了某种命令一样… 直至彻底…熄灭。 28.蓝焰 眼前的火焰慢慢逝去,赛伯抓着恶灵骑士的颅骨,这火焰之源并未立刻熄灭,实际上,就算是赛伯拼了命的趋势双眼里根本不熟悉的力量,也无法直接熄灭恶灵骑士身上的火焰。 只能压制… 实际上,直到赛伯的双眼彻底“觉醒”的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他的身体里多了一种力量,他看向火焰再没有了之前那种厌恶和抗拒,甚至多了一丝特殊的亲和,放佛…放佛那原本就是他存在的一部分。 他让它们熄灭,于是它们就慢慢的从地面消失,就像是呼吸,就像是喝水,就像是吃饭一样自然,那些火焰对赛伯顺从的让他本人都有些惊讶。 他歪着脑袋,看着眼前剧烈挣扎的恶灵骑士,他透过那双混乱的火焰之瞳,似乎看到了这骷髅身躯中那纠缠对抗的两个灵魂,强尼.布雷泽和复仇之灵,黑色和蓝色交错的灵魂。 “原来还有这种操作…” 赛伯的眼睛里,那暗红色瞳孔周围缠绕的岩浆般的烈焰之环熠熠生辉,他低声说,“我现在倒是很好奇,这样的你我,到底是谁更强,谁更弱…呃,该死!” 他的额头一阵抽搐,熄灭如此多的火焰,让他的脑子就像是被针刺入一样痛苦,他摇了摇头,重新睁开眼睛, “强尼!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但是现在…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溺水的人只能自救,你看…我从不会去救那些等死的家伙。” 他咳嗽了一声,鼻孔下方有一抹暗红色的鲜血流下来, “人,是要靠自己!现在就看你是不是懦夫了。” “轰” 他将自己剩下所有的精力和精神都放在了双眼里的控制里,眼中的烈焰之环在这一刻迸发出了耀眼的光泽,就像是两把利剑一样刺入眼前的恶灵骑士的身躯里,他那骷髅外表上燃烧的火焰在这一刻就像是置身于狂风当中的烛火。 在其他人的注视当中,那就像是翻滚的烈焰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硬生生压下去了一样,那原本熊熊燃烧的赤红色火焰被压制的贴在他的骨骼表面,恶灵骑士的身体在这一刻颤抖的幅度更疯狂,在意识到有一个强大的灵魂融入这场对身体的争夺中的那一刻,复仇之灵飞快的调整了方向,将所有反击的力量,化为一把重锤,狠狠的锤在了赛伯的意识里。 就像是两把战锤狠狠的砸在一起一样。 “砰” 一道听不到的闷响,但周围的空气都被这一击挤开,赛伯的身体被扔了出去,被那种突然到来的冲击,他翻滚在地上,恶灵骑士的身躯也被摔飞了出去,砸在在地面,这场灵魂与灵魂的战争进行到了最后。 恶灵骑士的骨爪扣着脑袋,在地面上痛苦的翻滚着,那源自灵魂的尖叫声让赛伯都有些承受不了,他从地面上爬起来,伸手抹掉了鼻孔下方的血渍,又发出了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 他艰难的用手里的战刀拄着身体,冷眼旁观恶灵骑士在地面上滚来滚去,刚才那一下给本就混沌的复仇之灵来了下狠得,也让被逼到了绝境的强尼有了反击之力,赛伯能清晰的看到那灵魂之间的厮杀,纠缠,蓝色的和黑色的纠结在一起,就像是两头全身浴血的野兽在厮杀一样。 赛伯的手指在刀柄上跳动着,他双眼里有了一抹杀意,以现在的情况,复仇之灵没有反抗之力,很轻易的就能重创它,再加上这双眼睛,和不靠谱的康斯坦丁,也许…可以试着杀掉它,彻底灭除后患。 “你想杀掉它,对吧?” 满脸狼狈的康斯坦丁从不远处跑了过来,他脖子上有清晰的被灼伤的痕迹,这家伙感觉到了赛伯暗藏的杀意,赛伯扭头看了他一眼,那暗红色的眼睛和其中的冷漠让康斯坦丁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死死抓住了赛伯的肩膀, “不,别做傻事!复仇之灵是杀不掉的…他们也不会允许你杀掉他!” “谁?谁不允许?” 赛伯语气冷漠的问到,康斯坦丁咬了咬牙,指了指天空, “他们离开这个世界了,但他们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你在这里杀了复仇之灵,隐藏在人间的圣米迦勒和加百列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还有恼羞成怒的墨菲斯托,我就说句实话吧,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是古一,也护不住你…” “人间界和神秘界的对抗从没停止过…脆弱的平衡不能被打破,最少现在,不行!” “这个见鬼的世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赛伯的声音越发暴躁,他的手指在刀柄上摩挲着,“这个世界到底还是不是人类做主了?” “得了吧,伙计!” 康斯坦丁伸手取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叼在嘴里,在口袋里摸打火机,赛伯瞅了他一眼,双眼中的火焰之环跳跃了一下,一抹火星就在他手里的烟头上窜起,康斯坦丁楞了一下,耸了耸肩, “这个世界啊,从来都不是人类做主的…古往今来,从未变过!你踏入这个世界的真实越深,你就会越发清楚的感觉到…” 他朝着赛伯挤了挤眼睛, “那种无奈,给你个建议吧…古一,是你可以信任的。” “哦?因为她帮过我?” 赛伯随口说了一句,“这世界上很多人都帮过我,但他们都有各种各样的目的,成年人的世界里哪里来的那么多纯粹的友谊?” “不,因为古一是人类!” 康斯坦丁转身朝着被钉在墙上的魔鬼王子走了过去,“最少曾经是人类,她和我们是一伙的,但其他人,不是…” “我要走了,我的事情办完了。”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把特殊的解骨小刀,头也不回的朝着赛伯挥了挥手,“我要先带走它的心脏,古一会用到它的…但愿以后都不要见面了,和你这样浑身都缠着麻烦的人在一起,简直是玩命。” 赛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抬头看着休斯顿根本看不到的星空,在这双燃烧的眼睛中,那些星光从未如此耀眼。 “哇哦…看来果然是个不得了的世界呢。” 他低下头,手指在刀柄上握紧,然后又松开,前方地面上恶灵骑士灵魂的对抗已经接近尾声,但超出赛伯想象的是,强尼的灵魂和复仇之灵并没有真正的杀出个你死我活,而是在最终变成了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就像是融合,但却又没有完全融合的状态。 在赛伯的注视中,火焰骷髅身体表面的火焰缓缓的收回了体内,又变成了那种冒着黑烟的白色骷髅的状态,他所有的动作也在这一刻完全停息,就像是彻底死去了一样。 “老…老大,这是,赢了吗?” 阿拉纳克快速跑到赛伯身边,那些孩子们围在他身后,带着畏惧的看着眼前扑倒的骷髅,刚才恶灵骑士大发神威的那一幕所有人都看到了,这给他们还并不成熟的心智造成了很大的震撼。 赛伯耸了耸肩,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银白色面甲,放入怀中, “还没赢…但最少我们不会输了。” “哇,你这家伙,真的就像是个怪物一样的。” 雷米伸手拍了拍赛伯的肩膀,比划着大拇指说,“你居然能把它揍成这样,我算是真的服气了。” “你其实也可以的,雷米…只要你少花些心思在那些金发女郎身上。” 赛伯从桑塔尔斯手里接过雪茄,叼在嘴上,他的眼睛里的火焰之环缓缓消失,彻底变回了之前人类的双眼,在正面打赢了恶灵骑士之后,他终于可以自由的控制这双神秘的眼睛了。 “这是一件好事…真的。” 赛伯嘿嘿一笑,伸手掏出了雷米送给他的那个银色的恶魔打火机,点燃雪茄,和一帮欢呼的少年人站在一起,赛琳娜和百合子也带着一脸惊恐的罗珊走了过来,赛伯亲手帮罗珊解开了身上的绳索, “你是罗珊,对吧?纽约时报的记者,我在电视上见过你。” 他满脸温和的帮罗珊拍掉了身上的灰烬,轻松的对她说,“忘记今晚的事情吧,以后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真的。” “但…但是,你们刚才绑架了我!” 罗珊抓着头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她脸上还有一抹茫然,“还有刚才的打斗,那个火焰骷髅,他…他是谁?你为什么要用我来威胁他?” “关于这个嘛…” 赛伯扭头看了一眼趴在地面上冒着黑烟的骷髅,他正要说话,那骷髅突然举起了爪子,这一下把所有人都吓坏了,包括赛伯在内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后退了一步,年轻人们紧张的举起了武器和手里的圣水。 他们看着那骷髅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看着那冒着黑烟的黑色眼眶,下一刻,两团火焰重新出现在那骷髅的眼眶中,但…不再是赤红色,不再是暴躁的地狱之火的颜色,而是两抹蔚蓝。 蔚蓝色的火焰,看上去就像是最美丽的大海一样,那蓝色的火焰飞快的遍布恶灵骑士的身体,那些被赛伯砸断的骨头,在这火焰中快速的恢复着,此时的恶灵骑士也没有了之前的那股疯狂和躁动,他显得很安静,他的目光在眼前的所有人脸上划过,最终落在了罗珊脸上。 他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罗珊身前,纽约时报的主持人有些恐惧,任何正常人面对一具燃烧着火焰的骷髅都会恐惧,但另一种思绪在罗珊心中升起。 她认识他,绝对的!而且这是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人之一,在她的父亲因病去世之后,这个世界上对她最重要的人之一。 那蓝色的火焰骷髅伸出骨爪,似乎是想要摸一摸罗珊的脸颊,她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但最终却任由那爪子贴在了她的脸上,这一刻,蓝色的火焰飞速的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强尼那疲惫的脸。 不到1秒钟的时间,全身狼狈不堪的强尼.布雷泽就出现在了罗珊的眼前,女主持人惊讶的叫了一声,双手捂着嘴后退了一步,她不敢相信,那个在10年前和她约好一起离家出走的少年,那个几天前又爽约的特技车手,那个她一直想要忘记,却一直无法忘记的男人,竟然会以这样一种姿态,出现在她眼前。 “罗珊,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要放你鸽子的…” 强尼试图解释,但下一刻,罗珊挥起一巴掌就抽在了他脸上,他一脸懵逼的捂着脸看着这魂牵梦绕的女孩,然后又是另一记巴掌,打的强尼满脸小星星。 “这是为10年前,第二下是为2天前!” 罗珊恶狠狠的说,“你让我失望了2次!混蛋,你伤了我两次心!” “哇哦哇哦” 充当旁观者的赛伯和一众吃瓜群众忍不住发出了饶有兴趣的惊呼声,赛琳娜拉着赛伯的手,另一只手疯狂的挥舞着,她双眼里满是八卦的神色, “吻她!吻她!” 强尼扭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抽着雪茄的赛伯,后者对他挤了挤眼睛, “人要靠自己,强尼,现在看你的了!” 强尼.布雷泽回过头,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抱住了颤抖的罗珊,两个人热情的吻在一起,但他给赛伯的,却是一个竖起的中指,蓝色的火焰在那中指上缠绕着,是一个竖起中指的骨爪。 代表着他对赛伯的不爽。 但不管怎么样…这场战斗,最终还是一个还算圆满的方式结束了,不过,还有一些麻烦,却只是刚刚开始。 29.魔鬼.交易 “突突突突突” 重型机车特有的引擎轰鸣声在荒凉的沙漠里由远及近的响起,两辆非常酷炫的机车在沙漠公路上一路疾驰。 这是两个打扮都差不多的骑士,带着黑色的牛仔帽,飞行夹克,皮手套,带着马刺的靴子,两个人都带着大墨镜,左边的那个叼着雪茄,右边的那个是一根香烟。 看上去帅的掉渣。 但说实话,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其实很糟糕。 任谁面对一个昨晚刚刚暴揍过自己,差点杀了自己的人,心情都不会太好的。 “我说,你非要跟着来吗?” 赛伯有些蛋疼的扭头看着旁边和他同行的强尼,“你不去送送你的小女友?她今天可是一个人回纽约的,你都不担心?” “如果你想看我一个人把一架飞机变成火球的样子,我其实真的可以去送她。” 强尼墨镜之下的脸上是一脸的不爽,他冷冰冰的说,“拜你所赐,我昨晚一晚上耳朵里都是那个见鬼的声音…就像是个疯子一样。” “哦?” 赛伯贱兮兮的压低了声音,“我可是听到你和罗珊闹了整整一晚上,有7次吧?你可真够劲,伙计…我还怕你激动的时候把那可怜的女人烧死…” “干你!” 强尼朝赛伯恶狠狠的比划了一个中指,他脸上也有了一丝不正经的表情,“赛琳娜很辣,哈…小野猫?哈…挺有情趣的嘛,你这该死的恋童癖,我就该报警把你抓起来!” “见鬼!” 赛伯伸手将嘴角的雪茄弹到一边,慢悠悠的说,“我们什么都没做,我还没下作到那个地步…说起来,那蓝色火焰怎么回事?你能控制它吗?” 听到这个问题,强尼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他摇了摇头, “那是名为扎坦诺斯的复仇之灵本来的纯洁圣焰,你昨晚的那一下,把它从深沉的堕落中稍微唤醒了一刻,但很遗憾,我还无法控制它,我和复仇之灵的同调才刚刚开始,还要防着那暴躁的灵魂将我同化,不过我能感觉到,那被地狱之火侵染的复仇之灵并非没有复苏的希望…” “恩?” 赛伯轻咳了一声,“咳咳,要怎么做?” 强尼的目光转向远方的沙漠,在那里,一座废墟的影子若隐若现,他低声说, “第一步…先取回我的灵魂。” “哦…” 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怪不得你也不提圣凡冈萨契约的事情了,你和我打的一个主意,交换,对吧?” 强尼沉默不语,但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于是赛伯又加了一句, “那你就不怕人间地狱真正建立起来吗?” 恶灵骑士的载体扭头看着赛伯,他耸了耸肩, “借用你的一句话吧…”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赛伯尝试性的问到,他哈哈笑着拍了拍强尼的肩膀, “果然,你果然是个隐藏起来的恶棍!” “不!不!不是这句!” 强尼认真的说, “复仇之灵本就是为消灭影响人间的邪灵存在的,所以我会说,为什么要送它们回地狱呢?它们要是来了,就直接杀掉…不是更好?” 十五分钟之后,两辆机车停在了圣凡冈萨小镇废墟的前方,赛伯伸手提起了自己的战刀,抽出一截,看到那战刀表面斑驳的“附魔”,赛伯的脸色就变得阴沉起来。 康斯坦丁骗了他…他给赛伯的刀上的附魔是劣质的一次性产品,用完就废掉了,赛伯觉得他什么时候回纽约,就该去找那家伙“谈谈心”才行。 他将战刀插回黑色的刀鞘,背在身后,然后伸手从机车后方取下一个黑色的袋子,扛在肩膀上,另一半,强尼从机车上取下了一捆锁链,斜着缠在身上,又从机车里拿起了一把黑色的骑兵枪,看样式似乎是卡特史雷那把。 赛伯好奇的拉了拉帽檐, “那个老头去哪了?他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咔” 强尼将子弹上膛,他看了赛伯一眼,“卡特命不久矣了,他说要去享受自己最后的时光了,对了,他说他不恨你,他说自己理解你的感受和选择,他是个真正的好人。” “嘿嘿,见鬼的好人!你被骗了!你还是太嫩了,强尼.布雷泽!” 赛伯冷笑着说,“你真的以为卡特史雷说的是真的?什么继承责任,什么命不久矣之类的鬼话…你被骗了!那老头依靠一点点地狱之火活了200多年,你也能控制地狱之火,你告诉我,如果不用它焚烧灵魂的话,它会自然逸散吗?” 强尼楞了一下,赛伯扛着那黑色的袋子,大步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别傻了,那狡诈的老头还能继续活下去,别忘了他200年前可是贪污犯罪的恶棍,只要他不乱用那地狱之火,他还能再活200年!最少!感谢我?他当然得感谢我!我把他从那个该死的困境里解脱出来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强尼,毫不留情的嘲讽到, “他只是把自己的烂摊子丢给你了,而你还傻乎乎的接了过来…看看你们,你们这些头脑简单的“英雄”们,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怀疑?…对了,这是白天,一会打起来你能变身吗?” 强尼墨镜之下的双眼闪过一丝纠结和黯然,他似乎还不能接受卡特史雷欺骗他的消息,但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扎坦诺斯虽然只是清醒了一点点,但已经足够支撑我在白天变身了,只要时间不是很长…不超过30分钟就可以。” “好!” 赛伯打了个响指,“那来吧…让我们,面对我们的命运!” 他看着强尼,伸出拳头,轻声说,“为了自由!” 强尼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骑兵枪固定在了腰带上,握紧拳头和赛伯碰了碰,“为了自由!” 圣凡冈萨这个鬼地方在任何时候来都是一副随时都要倒塌的衰样,那些被禁锢在这里的死灵躲在黑暗里窥视着两个走入这地方的生者,但这些狡猾阴沉的死灵却不敢扑上去攻击这两个人。 它们在害怕…这两个人身上传来的气息对它们来说就像是根本不可能对抗的天敌,那种凡人无法看到的灼热和扭曲,哪怕只是靠近,都会让它们感觉到头皮发麻…呃,不对,这些家伙根本没有头皮。 总之,它们只能躲在阴暗中窥视,而在小镇的最深处,那黑暗笼罩之地,就连阳光都无法投射进来的地方,那个穿着黑色长风衣,银白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手持水晶骷髅手杖的老人站在那里,背对着两个人。 看那胜券在握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地狱的主宰者之一,大魔王墨菲斯托,哪怕只是承载着他千分之一力量的载体,在这世界上也足以掀起一拨真正的灾难。 “哦,看啊,我的战士和骑士载誉归来…” 墨菲斯托转过身,那双暗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欣赏,他低声说,“在我漫长的生命中,我有过很多投资品…但你们,你们两个,绝对是最优秀的之一,我已经嗅到了契约的味道…来吧,把它献给我,我会给你们你们想要的一切…等等!” 老魔鬼看到了赛伯肩膀上扛着的那个黑色的袋子,他诧异的皱起了眉头, “你把他带过来干什么?” 赛伯甩了甩手,将肩膀上那个黑色的袋子扔在了墨菲斯托脚下,刚才露出了其中的东西,那是一具已经冰冷,却没有失去生命的身体,那是面色苍白的巫心魔,被拿走了魔鬼心脏的布雷克.哈特.梅菲斯特。 他的力量已经衰弱到了极点,连睁开眼睛的力量都没有了。 “我觉得你会想念他…毕竟那是你自己的孩子。” 赛伯低下头,伸手摘下了墨镜,他用那双和常人无异的眼睛看着墨菲斯托,眼里有一抹平和的笑容, “毕竟老头子都是念旧的,不是吗?” 墨菲斯托根本没有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他只是用一种混合了惊讶和疑惑的目光,打量着赛伯的眼睛,他带着手套的手指在那水晶的骷髅权杖上握紧了, “你…你竟然依靠自己,掌控了那双眼睛,啊,你可真是能给我带来惊喜,我有多少年没有见到过这样让人震惊的事情了?” “哦,我想你说的,是这样!” 赛伯的双眼在一抹红光闪耀之后,变成了和墨菲斯托一模一样的暗红色,在眼眸周围,一圈岩浆一样的光芒熠熠生辉,他从口袋里取出带着红色线条的圣凡冈萨契约,在眼前晃了晃, “你想要它,对吗?” 墨菲斯托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他并没有从赛伯身上体会到那种可以被他操纵的感觉,这就意味着赛伯根本没有签下那个契约,一股厚重的气息在他身体周围缠绕起来,他沉声说, “把它给我!那是属于我的东西!” “哦,它属于你?” 赛伯脸上非常夸张的闪过了一个疑惑的表情,“不对吧…属于你的东西为什么会在我手上,嗨,强尼,这玩意难道不是属于我的吗?” 强尼耸了耸肩,也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墨镜,他玩味的看了一眼墨菲斯托,朝着赛伯点了点头, “没错,我也觉得这东西是属于你的。” 赛伯的手指在空中晃了晃,对墨菲斯托说, “你看,我都说了,这是属于我的东西…你想要我的东西,对吧?那就来换吧!” 大魔王在漫长的生命中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他面色阴沉的将目光放在了强尼.布雷泽的身体上, “他是个疯子,我能理解他的疯言疯语,但你!强尼.布雷泽,别忘了我们签过的契约,你是属于我的!” “但你tm的并没有做到你答应我的事情!” “轰” 蓝色的火焰在强尼身体上猛地点燃,那疯狂窜起的灼热气息让整个圣凡冈萨的死灵都发出了惊恐的尖叫,黑色的风暴扫过周围的沙地,一股突兀出现的沙尘暴在这小镇废墟的周围缠绕着。 被蓝色火焰包裹的骷髅伸出被点燃了火焰的手指,指着一脸震惊的墨菲斯托, “你…欺骗了我!你…有罪!” 沙哑的声音似乎来自地狱,噌的一声,长刀出鞘,赛伯双眼里岩浆般的火环闪耀,一抹赤红色的火焰在他的战刀上缠绕,只是几秒钟,那战刀就变成了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焰战刃。 “墨菲斯托,少装模作样了!在这个世界里,在现在这个时间!你可不占优势!” 赛伯将另一只手中的卷轴举起,他双眼中越发冷漠, “交换吧!你拿走你想要的,我们得到我们需要的,否则我们不介意让你损失一个宝贵的载体!” 他的声音在这小镇里响起的越发低沉, “或者你可以再派一些你的“收藏品”上来,看看能不能从我手里夺走这东西…说实话,我不介意多砍掉你的几只爪子,但…” 赛伯深了一口气,他平静的看着面色阴沉的墨菲斯托, “一切事情都可以协商解决的,不是吗?” 30.峰回路转 圣凡冈萨小镇,在这古老的废墟当中,一场特殊的交易正在进行。 两个凡人,呃…两个不算是凡人的凡人,以及一个存在时间早已经不可考证的魔鬼,地狱来客。 这是关于邪恶,正义,自由,束缚以及很多东西的一场交易,目前来看,凡人一方占据优势。 “呵呵…这大概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么嚣张的口气来和一个大魔王做交易。” 墨菲斯托笑了起来,他的目光中根本没有一丝笑意,一股似有似无的黑暗能量在他身后的空间中荡漾着,就像是纯黑色的水流一般。 他看似平静的开口说, “那么,姑且让我听一听,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我的健康,和他的灵魂…” 赛伯满脸笑容的挥了挥手里的火焰战刃,在空中擦出了一抹又一抹的火焰痕迹,他低声说, “我觉得用这两样东西来换这个宝贝契约,你赚大了,不是吗?” 墨菲斯托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自己的手杖,一股饱含腐蚀气息的黑色风暴扫过圣凡冈萨小镇的边缘,只是顷刻间,两道墙壁就消失在了原地。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了一丝冰冷,还有一抹嘲讽, “哦…你不觉得,你要的太多了吗?只是1000个凡人的灵魂,你以为这些东西,就能换来你们的自由?不不不…你们的价值,可比区区1000个凡人灵魂重要太多了,十倍?不…最少百倍!你知道我依靠你们,能在这个世界掀起多么大的风浪吗?” “呵呵” 大魔王发出了低沉的笑声,“可不要太小看自己了呀,我精心挑选的战士和骑士。” “但我觉得很合适来着…真的。” 赛伯玩味的将手里的卷轴上下抛了抛,“你大概还不明白这卷轴的价值,那就让我给你解释一下吧。” “圣凡冈萨契约,表面上只是随处可见的1000凡人灵魂的具现,但却是你们这些牛鬼蛇神和至尊法师的约定漏洞的具现化,你依靠它,就可以召唤你的实体进入这个世界,最关键是,就连至尊法师都没办法阻止这一切,因为“神”的语言,是有力量的!” “它的价值可远超你说的一切,你看,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我亲爱的大魔王先生。” 赛伯的双眼恢复了正常,战刀上的火焰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他轻松的摊开双手,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砰” 墨菲斯托背后的小半个圣凡冈萨小镇的废墟在大魔王力量的爆发下,完全被碾为齑粉,他双眼里的光芒已经阴沉到了极致, “不!” 这一次响起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千百个声音的同调,就像是千百个人一起说话一样,仅仅是听到,就足以让人头疼欲裂, “不!你不该知道这些的!你更不该在我面前提起!” “杂碎们!看清你们眼前站的是谁!” “我是地狱之主!” “我和死亡同行!” “我乃大魔王墨菲斯托!” “我从不接受…威胁!” 两只完全由黑暗组成的,巨型的魔鬼爪子从墨菲斯托背后的黑暗里探了出来,狠狠的朝着眼前的赛伯和强尼砸了下去,就像是狠狠砸向蚂蚁的巨人手臂一般,但却在下一刻骤然消散,化为漫天的黑色光点,就像是绚丽的碎光一般。 这倒不是说墨菲斯托手下留情,而是赛伯…赛伯的左手捏着卷轴,右手里是一个黑色的水囊,卷轴距离那水囊只剩了不到5公分的距离,他的目光同样冰冷,还有种胜券在握的神色, “你知道这是什么,对吧?” “真正的,浓缩过的圣水,只要我把它扔进去,一切写有亵渎文字的邪物,都会被腐蚀的干干净净,你可以赌一赌,面对你们这些曾经主宰世界的牛鬼蛇神,也许我不敢这么做呢!” 面对赛伯的强势,墨菲斯托敢冒险吗? 不,他也不敢…因为这卷轴现在寄托的,已经不仅仅是他一个了,被古一逼得离开这世界的神灵,他们的目光从未远离过这个世界,墨菲斯托是第一个发现漏洞的,也是被他们扔出来的探路者。 面对那些联合在一起的力量,纵使是地狱之主之一的墨菲斯托,同样不敢冒险,尤其是在距离最后的胜利只剩下一步之遥的时候。 “呼…我没看错你,赛伯.霍克!” 墨菲斯托深吸了一口气,他背后的黑暗能量完全消散,他看着赛伯,那双眼睛里有了一丝不加掩饰的欣赏, “你果然是一个不择手段,只求结果的恶棍…你这样的人,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典狱官人选…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情,我们该协商解决。” 赛伯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而强尼身体上的火焰也骤然消失,恶灵骑士也以为这事情到此结束了,但下一刻,墨菲斯托的嘴角同样有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他伸出手,两个就像是被缩小了10倍的普通人的影像出现在了他的手心, “不过,我还是不认为这卷轴能换来你们的自由,而且,我觉得我手里有更适合的交换品…怎么样?” 他举起左手,将那两个人的影像放在赛伯和强尼面前,就像是介绍自己的货物一样,洋洋得意的说, “看到了吧,赛伯。这是凯文.特纳和谢尔盖.伊万诺维奇…两个毫无特色,毫无收藏意义的灵魂,放在以往,我根本不屑于寻找这样的存在,但我的典狱官小丑给了我一个很棒的计划,而我采纳了它…谁又能想到,冷血到极致的赛伯.霍克,其实还有两个被藏得很好的弱点呢?” 大魔王的语气越发轻松,而赛伯的表情则越来越阴沉,强尼也感觉到不对,他走到了赛伯身边,但前者一句话都不想说。 “你难道真的不好奇你的两个兄弟,已经在病床上躺了4年,却依然没有清醒的原因吗?” 墨菲斯托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好整以暇的说, “是的,他们本该在3年前就醒过来的,但那时候小丑刚刚到我麾下,然后我就轻而易举的拿到了他们的灵魂,我已经准备了3年…我原本以为他们用不上了,但现在,我突然发现,原来我手里有如此好的底牌…” 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指轻轻一甩,两把黑色的小光剑出现在了凯文和谢尔盖的灵魂正面,只要墨菲斯托轻轻一动,这两个普通人的灵魂就会彻底灰飞烟灭,他看着赛伯,又看了看强尼, “原本毫无用处的棋子突然变得如此珍贵,这真的是…让人回味无穷!” “留给你选择的时间不多了,赛伯。” 墨菲斯托胜券在握的双手捂住了手里的手杖,凯文和谢尔盖的灵魂一左一右排在两侧,他看着陷入了艰难抉择中的赛伯,他轻声说, “其实很好选择的,你只需要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我,或者是任由我杀掉这两个对你来说已经毫无用处的灵魂,局势就会重新回到你的掌控,就像是刚才那样,把我死死逼到绝路上,只需要你轻轻的点了点头,就像这样…” 两把黑色的小光剑缓缓的刺入了那两个灵魂当中,赛伯握着圣凡冈萨契约的手指猛地收紧了,他听到了灵魂的哀嚎,他看到了那灵魂的脸孔上的痛苦,他同样看到了墨菲斯托双眼里的那一抹狰狞。 “哦,看来你已经下定了决心。” 看到赛伯毫无回应的样子,大魔王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他看似无奈的耸了耸肩,“果然,赛伯.霍克就应该是个重感情的人,他本就不应该是一个冷血的杂碎,原来这它外表的一切都是他的伪装…我就知道,你就应该是这么冷漠的,他们对你没用了,对吧!” 大魔王的手指微微一动, “那就让我,替你除掉你最后的弱点吧!” “看看我,想想我的身份,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下不了手的人吗?记住了,赛伯,你手里握着的,对我而言,只是个尝试的机会,我有无数次这样的机会,但我手里的,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好好想一想。” 黑色的光剑缓缓向前,轻而易举的切开了那两个灵魂的身体,而就在那光剑滑入他们的身体里的那一刻,赛伯猛地将手里的水囊扔在地上,他高举着卷轴, “够了!” 他将卷轴朝着墨菲斯托扔了出去, “够了!你赢了!” 大魔王的手指在空中微动,那卷轴轻而易举的落入了他手心里,强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如同疯癫一样,一拳将赛伯砸翻在地上, “不!不!你怎么能这么做!” “你怎么能就这么放弃!” “见鬼!我们距离胜利就只剩下了最后一步!见鬼!” 他挥起的拳头狠狠的砸下来,却被赛伯猛地抓住,后者的双眼里满是血丝,就像是疯子一样,将强尼的拳头握在手里,朝他吼叫着, “你傻了吗?你看看他!你真的以为他没有针对你的底牌吗?回头看看!他拿出的第三个灵魂是谁!没有意义的!他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我们没有机会的!” 强尼.布雷泽的身体愣在了原地,他缓缓的转过身,结果就看到墨菲斯托一脸不爽的盯着赛伯, “啊,你还真是够聪明啊,赛伯.霍克,我还打算一会再和我的骑士讨论一下关于扎坦诺斯的事情呢…不过无所谓了,既然谜底都揭开了,那就一次都拿出来吧。” 说完,他动了动手指,第三个灵魂被从黑暗中扯了出来,在看到那灵魂的瞬间,强尼的身体上就爆发出了炙热的蓝色火焰,他吼叫一声,就朝着墨菲斯托扑了过去,但却被赛伯狠狠的按在了地上。 “该死的,冷静!他就是想要让你疯狂,只有这样,复仇之灵才会重归混沌,别中计了!冷静下来!” “你让我…你让我怎么冷静!” 强尼的疯劲比之前的赛伯更甚,他沙哑的声音如泣血一般在这阴霾的大地上响起, “那可是…那可是我的父亲啊!” 没错,墨菲斯托召唤出的第三个灵魂,赫然就是强尼的父亲,在10年前死于演出事故的爆火巴顿…和凯文以及谢尔盖的灵魂一样,他被保存的很好,强尼甚至还能看到那脸上几乎没有变化的容貌。 看着刚才还占尽优势的交易者此时的软弱样子,墨菲斯托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圣凡冈萨契约,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个人的痛苦和挣扎,还有他们仇恨的目光,这一切似乎都让他的兴致越发高昂。 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 “哭哭啼啼的做什么,你看,我把你们的亲人都找到了不是吗?一家人最重要的,难道不就是整整齐齐吗?”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禁锢着强尼的赛伯身上,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那么,你还在等什么呢?赛伯.霍克,你不是想要重获健康吗?”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吧?” 31.强势 墨菲斯托是那种典型的老派人物,就像是活在几百年前的老家伙,他的穿着打扮无不显露出这一点,最重要的是,他像个典型的反派一样,喜欢说很多话。 其实反派死于话多这句话并不怎么正确,就跟我们玩非常虐手残的游戏一样,费劲了千辛万苦,打倒了最后boss,怎么也会截几张图来纪念一下。 墨菲斯托刚刚亲手导演了一场大反转,逼得刚才还占尽优势的两个人瞬间丢盔弃甲,这种棒极了的剧情怎么说也得扔下两句场面话,来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不过和我们玩游戏不一样的是,魔鬼的场面话,可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 赛伯当然知道墨菲斯托说的是什么。 他咬着牙,从衣服的内衬里取出了那张空白的卷轴,他将其捏在手,站起身,朝着大魔王伸出手, “把他们给我!” “恩?” 墨菲斯托皱了皱眉头,“你真的觉得现在的你,还有和我讲条件的资格吗?” “把他们给我!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一个魔鬼的操守?” 赛伯双手握住了这卷轴的两侧,他恶狠狠的盯着墨菲斯托,“先把他们给我,然后我会签这契约!” “啊!” 大魔王双眼里闪过了一丝非常不爽的神色,他的手指一动,那小黑光剑就在一次冲入了那灵魂的身体里, “搞清楚一点!凡人!” 他的声音又变成了那种千万人混合的声音,周围的天色和环境也在这一刻骤然变暗,就像是赛伯第一次前往越界酒吧时候的那种环境一般,墨菲斯托的双眼里闪过了和赛伯一样的岩浆般的光环,他轻声说, “你现在…可真的没有太多的选择权!凡人啊,就是这么有趣的存在,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一旦被抓住了把柄,你就会亲手斩断它们,来防止他们成为你最后的弱点,但我没想到…赛伯.霍克,你居然同样没能逃出这个古怪的循环。” 大魔王有些意兴阑珊的说, “现在你所有的力量都没用了,你的力量归于我…赛伯.霍克,你最终还是没能成为你想要成为的那种人,坦白说,这让我很失望。” “是啊,人这一辈子,总会被这样那样的事情束缚住。” 赛伯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卷轴,他的意志似乎都被击垮了,他喃喃自语,“如果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如果我还是活的了无牵挂,也许现在胜利的就是我了…不,如果我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在乎,我根本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我变弱了太多太多,我的意志被感情腐蚀了,就像是中毒…一种几乎无药可救的毒,我知道,我早就知道,我不该这么沉浸在那种我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中,那种环境迟早会摧毁我,但我还是那么做了,我骗自己说,也许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但我真的没想到…它会来的这么快。” 他抬起头,脸上有一抹迷茫,一抹悔恨,一抹难以诉说的挫败。 “也许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就该彻底的从那种环境里摆脱出来,但我做不到…我从未有过的,我是如此的渴望,就像是生于黑暗的人,在没见到光明的时候,对于光明不屑一顾,但真正体会到了站在阳光下的感觉,又会付出自己的一切,只为了站在那里…它什么也不是,但它也是一切…” “说到底,我只是个凡人…我无法超脱。” 墨菲斯托并没有打断赛伯这些感性的东西,作为大魔王,他很乐意倾听这一切,只有原本的意志规则完全崩溃,他才有机会真正收获一个战士的心,然后给那心灵里注入最恶毒的毒药,让他彻底变成一台不守规则束缚的杀戮机器! 是的,只有这样,才能为他麾下再增添更超凡的力量。 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 “所以这就是凡人…赛伯.霍克,你和你那些庸庸碌碌的同胞并不一样,你有天赋,只要稍加引导,你就会成为站在人类中的…“神灵”!就像是过去历史中那些暴君和英雄一样,你也有这样的机会,但首先,你需要褪去你灵魂中的那一抹软弱!你不需要它!” “我…我不能!” 赛伯后退了一步,他直视着墨菲斯托,“那是我的一部分,所有我经历过的一切,不管是坚定还是软弱,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这一切…这一切组成了现在的我…” 他双眼中看到了一抹闪光,他的眼神变得更坚定了, “我不能抛下这一切!我不能!” 说完,他将手里的卷轴扔在了脚下的沙土里,这一幕让墨菲斯托的脸色彻底阴暗了下来, “呵呵,看来你真的以为你还有选择…那就让我来帮你吧!” 赛伯那坚定的眼神在墨菲斯托说完话之后,突兀的变得玩味起来, “实际上,我真的有!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多让我恶心的都想要吐出来的玩意…” 大魔王的动作猛地停在了原地,在他身后,巨大的,绽放着近乎无尽符文的金色圆环,一层一层的重叠在空气中,顷刻间就占据了赛伯视界的三分之二,那些三角形的,菱形的,正方形的各种神秘而强大的符文在圆环周围以三种不同的频率缓缓转动,金色的光芒恍如流沙一般在周围的黑暗空气中流散,只是不到1秒钟的时间,墨菲斯托布下的所有的黑色天幕,就在这闪耀的光芒之下,被完全吞食。 一个人影站在那流转的符文当中,白色长袍,衣角飘然,就像是无风自动一般,她站在墨菲斯托身后,不到1米的距离,大魔王的身躯只是刚刚转过来,一只握紧的拳头就精准的砸在了他的脸颊上。 看上去那动作娇弱无力,即便是砸到脸上,可能也不会有太疼的感觉,但墨菲斯托的表情却在这一刻惊恐到极致,他的身体根本就没有飞起来,甚至连动都没有动,在这包裹着金色光芒的一拳之下,他的小半个身躯直接被粉碎。 就像是被一只看不到的巨兽一口咬下去一样,那小半身躯顷刻间就消失在了空气当中,圣凡冈萨契约飞到空中,然后稳稳的落在了那张开的手里。 她看着墨菲斯托那残存的半张脸,她的脸上带着平静到极致的微笑,但那双眼眸中的那一股无名之火,却让大魔王心神胆颤。 “你们…越界了!” “墨菲斯托,我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给你的勇气,一而再再而三的踏上我的领地…你们真的认为,联合了多玛姆,就能将我困在黑暗空间当中吗?” 她抬头看向天空,那空无一物的天空里,她似乎看到了更多的东西,那些从未离开过这个世界的那些目光,她轻声说, “1000年前,倒塌的奥林匹斯山下,在诸神黄昏的火焰中,我与你们约定,只要有我在这个世界一天,就不允许你们的力量再进入其中,以前的那些小动作我可以当做没看到…但这一次,你们做的太过了。” “这个世界已经不属于你们了…阿斯加德,无尽地狱,死域,天堂山…参与到这事情里的每一个!我随后会亲自去“拜访”你们…现在,给,我,滚!!!” 这声音放佛喻令一般,天空中的空间荡起了一阵波澜,赛伯和强尼对此毫无知觉,他们只看到天空中这一刻白日黑夜变幻,星光璀璨,极光闪耀,阳光都出现了幻影,就仿佛一切都被放在水波中,荡漾着更璀璨的光芒。 而在域外,那些窥视的目光却带着遗憾,恼怒,挑衅的意味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在天际,至尊法师从来都不是一个象征性的符号,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宇宙规则和力量极致的一种表明。 他们可以不尊重这个世界,但他们必须尊重…庇护这个世界的力量! 墨菲斯托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显示着大魔王此时并不平静的心情,但这个女人并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漫步走到赛伯和强尼眼前,赛伯看着她,那是一个黄种人的女性,从脸上看不出年龄,但五官非常的精致,身上穿着一套造型古朴的白色长袍,在走动时,那长袍宽大的袖口会甩来甩去。 看上去就像是从时光中走出的古人一般,而这种熟悉的画风让在异域已经生存了4年的赛伯有些莫名的感慨,他和梅的一夜激情除了压抑之外,更多的也是相同肤色的吸引。 不过眼前这个女人有些古怪,因为当赛伯的眼睛从她脸上移开的时候,竟然完全记不住她的长相,就像是被某种力量凭空抹去了记忆一样,但一旦将目光聚集在她脸上,却又会被那双眼睛吸引,放佛眼中只有了那双眼睛,同样看不到她的长相。 几乎是个无解的矛盾体。 “你是赛伯?赛伯.霍克?” 她开口问到,“你来自哪里?” “哥…” 赛伯下意识的想要回答出哥谭的地名,但看到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赛伯立刻闭嘴了,他知道,在这种人物面前,他最大的秘密已然无用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用更简单的方式来对话…赛伯。” 那女人换成了声色圆润的汉语,赛伯听到这声音,他张开嘴,4年没有用过这种语言,让他竟然有些生涩,但那种铭刻于骨子里的本能却又让他飞快的记忆起了那些根本不能被忘记的东西。 他将手里的刀扔在一边,诚挚的双手合十,微微鞠躬, “见到您真让人赶到荣幸,古一大师。” 之所以用这个礼节,是因为他看到了古一光秃秃的头顶,是的,这位至尊法师,大概是这世界上最强的女性,她…秃了。 至于她是不是因为变秃才这么强,赛伯不知道,他也不敢去思考这样的问题,因为他知道,站在这位法师面前,他的一切心理活动都瞒不过她。 旁边的强尼听不懂汉语,但他看到桀骜不驯的赛伯都如此恭敬,他也学着赛伯的样子,双手合十的行礼,来自复仇之灵扎坦诺斯的本能在疯狂示警,在告诉强尼,眼前这神秘的女人…他惹不起。 趋利避害,这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不用这样。” 古一潇洒的一挥手,赛伯和强尼的身体就在某种神秘的力量下站直了身体,如清风拂面,却有如锁链加身,不可违背。 “我不信佛…至于头发。”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有些尴尬的说,“你知道的,但凡力量都要付出代价,研究魔法太多,总会付出一些东西…幸亏只是头发而已。” 这句话换成了英文,强尼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他赶紧捂住嘴,但没用了,古一平静的目光已经转了过来,她带着一丝微笑的问到, “怎么了?强尼.布雷泽,扎坦诺斯的第2657个载体,当代的恶灵骑士,我没有头发这件事让你感觉很好笑吗?” 这一刻,赛伯的寒毛倒竖。 危机! 大危机! 32.败者之约 面对嘴角还带着一丝笑容的古一,强尼.布雷泽感觉嘴里发苦。 作为恶灵骑士本身,对于灵魂的感知要比其他人更强,而在强尼的感知中,如果他和扎坦诺斯刚刚开始融合的灵魂算是一条小河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位神秘的女性,就是毫无边际的大海,根本提不起任何对抗的心思。 因为这种心思本身就是对于这种非人力量的一种挑衅。 扎坦诺斯的蓝色火焰飞快的在强尼身体上点燃,这是一种本能的防御,强尼变成了恶灵骑士的火焰骷髅,但却不敢有丝毫动作,他只能疯狂的摇着骷髅脑袋,用那种沙哑的声音回答说, “不…我只是…他要跑了!” 恶灵骑士指着古一身后的墨菲斯托,大魔王在被撕掉了小半身体的情况下,已经偷偷打开了一道传送门,想要溜走,但古一并不在意,她只是随手摆了摆, “放心,他逃不了!” “砰” 从天而降的五道金色光柱如重锤般砸在墨菲斯托的四肢和胸口上,大魔王级的生物,只能勉强躲开其中一道,剩下的四道光柱就将他的身体死死的禁锢在原地,就像是一道光芒囚笼一般,古一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晃,那三道灵魂就出现在了她手心,她看着赛伯和强尼,将这灵魂分给了他们。 “心有所归者才能一往无前…虽然你们差点毁掉了这一切,但既然是出于正面的理由,也并非不可原谅。” 古一的声音直接在赛伯和强尼的内心响起,强尼双手捧起他父亲的灵魂,朝着古一恭敬的鞠躬,古一则对他挥了挥手, “去吧,这可怜人的灵魂只能在现世持续12个小时,然后就会回归天地之间,带他去看看他想要看到的风景吧。” 至尊法师的目光落在强尼的脸上,她的表情变得严肃,她轻声说, “作为轻易和魔鬼签订契约,引发了这一切的源头之一,我不能这么轻易的将你的灵魂还给你,因和果必须平衡…强尼.布雷泽,你需要善用你的力量,这个国家藏匿了太多太多不属于现世的邪灵,惩戒999名邪灵,这就是你的赎罪之路,曼哈顿的格林威治村圣所,那将是这条路的终点。” 她舒了一口气, “那么,你接受这条艰难的路吗?强尼.布雷泽?” 强尼犹豫了一下,他抬头看着严肃的古一法师,他挠了挠头, “那个,大师,在完成这件事之前,我不能停留吗?你知道的,我的女友脾气不好…还挺粘人的。” 赛伯使劲推了一把强尼,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出说,他难道不知道一个单身1000年的女人有多么可怕吗? “快去陪你的死鬼老爹看风景吧,古一法师的意思是,你随便花多久完成这件事,哪怕中间抽时间生孩子都行,你这蠢货。” 但随后,赛伯的表情就严肃了下来,“但我奉劝你越快越好,这关系到你的灵魂和复仇之灵长久斗争的结果,你知道的…你身体里住了个疯子,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强尼也点了点头,他朝着古一又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走出几步之后,他喊了一声赛伯的名字, “赛伯…我很讨厌你,真的…你几乎搞砸了一切事情,但我又很感谢你,你让我看到了一个更美好的结局,所以我们是朋友,对吧?” 赛伯朝他比划了一个中指,强尼骑在了自己的机车上,他大声喊到, “有需要我的时候,尽管找我,你知道怎么联系我的…我欠你一条命,我会还给你的!” 说完,蓝色的火焰冲天而起,魔鬼机车绽放着一缕蓝色的光晕,以一种远超现世任何交通工具的速度冲出沙漠之外,在10年后,他又一次和他的父亲相遇了,虽然只有12小时,但他会珍惜每一分钟的。 然后开始新生活,从此…不留遗憾。 “恭喜你,又收获了一个朋友,赛伯。” 古一法师用汉语说,“你大概又会告诉自己,这是在做好事,对吧?” 赛伯没有回答,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面对这位肤色相同的大人物的时候,他总会感觉到一丝拘谨,大概这就是秘密被看穿的代价。 “不用这么紧张,平行世界在我眼里是很普通的一件事。” 古一背着双手,转身走向墨菲斯托,她带着一丝笑声说,“在某一个平行世界里,我们所有人的存在甚至都是以漫画的形式出现的,而我被定义成了一个古板的华夏老男巫,但这也没什么,所以我并不会揪住你的来历不放,因为那时的你对这个世界不会造成影响…” 听到这话,赛伯不由的舒了口气,但下一刻,古一的声音就再次变得严肃起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自从你胆大妄为的改变既定的命运之线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对这世界造成影响了!你差点毁掉了我1000年的努力…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一股沉重的难以想象的压力出现在了赛伯的肩膀上,就像是整个天地都压在他身上一样,仅仅不到2秒钟,他的骨骼就发出了咔咔作响的声音,但赛伯并没有因此低下头,相反,在这压力之下,他的脑袋高高扬起。 也许是古一的力量触发了他的反抗,也许是某种心灵的执拗,总之,他开口,艰难的说, “任何一个人…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去做的,任何事情…都不能被称之为…邪恶!我…不认为,我…做错了!” “哦?” 古一饶有兴趣的看着在重压下继续坚持的赛伯,她伸出手指在空中划了划,最终她打了个响指,赛伯受到的所有压力在这一刻猛地消散,而他本人也因为这力量消散就倒在了地上,但又很快爬了起来。 “你知道吗?赛伯,当查尔斯向我提出关于让你去卡玛泰姬修行来治愈身体的请求的时候,我是很惊讶的。” 古一法师的左手放在了束缚墨菲斯托的光柱上,她看着赛伯, “你大概还不明白这对于查尔斯来说意味着什么…在37年前,在查尔斯和埃里克等人联合起来击败了这世界上第一位变种人天启,终结了他引发的骚乱之后,我曾对他们许下承诺,查尔斯可以去卡玛泰姬,我会为他修复他的双腿,但除非是被选中的人,否则每个人一生只能进入那里一次…所以…” “他为了我…放弃了自己的那一次机会?” 这一刻,赛伯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查尔斯教授的行为了,虽然已经因为理念不同而决裂,但这一刻,他不得不承他的情,这个老好人,真的是…简直是无法形容的善良。 他抬起头,看着古一法师,坚定的说, “不,法师,我不需要!请将这机会还给查尔斯教授!我能找到墨菲斯托,能找到越界酒吧,我自然也能找到卡玛泰姬!” “哦?” 古一修饰的非常漂亮的眉头挑了挑,她说,“如果你是因为愧疚的话,倒也不必如此,查尔斯毕竟是自愿的,而且只要你点头,下一秒你就会出现在卡玛泰姬,如果你非要自己寻找…这可能需要很多年的时间。” “卡玛泰姬是具象于现实的圣地,它有自我的意识,如果它不接纳你,你这一辈子可能都无法进入其中…” 她看了一眼赛伯的身体,“你的生命还剩19个月的时间…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确定!” 赛伯大声回答说,“并不是因为内疚,也不是因为骄傲…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这世界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 “恩,好吧。” 古一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她的左手动了一下,束缚住墨菲斯托的光柱消失,她再也没有看赛伯一眼,转身走入身后那复杂神秘的金色图案当中,身体已经恢复完整的墨菲斯托用一种僵硬的姿态跟在古一身后,亦步亦趋的消失在了那金色的图案里。 “那么,这就是你的赎罪之路…因为你的胆大妄为,赛伯.霍克,卡玛泰姬在东方,19个月的时间,希望你能找到进入那里的方法,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其实我本人,对于变得混沌不清的未来,并不抗拒,所以…” “继续做你该做的事情吧!让我看一看,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你,到底能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这一刻,古一的声音在天地之间消失,一枚暗红色的卷轴从天而降,精准的落在了赛伯的手里,他左右看了看,在确认了古一离开之后,他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的背后湿透了,没办法,面对很有可能是这世界上最强的女人,他不得不用所有的精力去应付。 不过就在他完全放松的那一刻,古一的声音却又再次在他耳中响起, “另外,如果你下一次再敢在脑海里诽谤我是一个1000年的老女人…我就把你扔进黑暗空间里去…最后提醒你一句,善用你的眼睛。” 赛伯悚然一惊,急忙双手合十的放在脑袋上面,朝着天空不断的祈祷,嘴里还念念有词的道歉,五分钟,十分钟,直到十五分钟,他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因为他不知道古一是不是真的走了。 直到另一个绝对不正经的声音出现在了赛伯耳中, “嘿!看看这是谁!这不是哥谭的拯救者赛伯先生吗?你在这里干什么?这是…这是一种特殊的祈祷姿势吗?” 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小丑好奇的打量着赛伯的举动,几秒钟之后,他也坐在地上,学着赛伯的样子将双手合起,放在脑袋上方不断摇晃,一边摇晃,他一边说, “我刚从地狱跑出来,墨菲斯托失踪了,那地方现在一团糟,撒旦的势力已经开始进攻墨菲斯托的地盘了,这给了我机会,对了…东西拿到没?” 赛伯左右看了看,将手里的圣凡冈萨契约丢给了小丑,他非常不满的说, “你怎么知道这玩意一定会到我手里?还有你之前用的那个传信方式,糟糕透了,你知道吗?” 让我们将画面返回赛伯第一次去越界酒吧和墨菲斯托见面的场景,小丑伸手在赛伯肩膀上拍了拍,留下一个漆黑的手印,看上去就像是被灵魂之火点燃了一样,但在那手印下方,还有一片用薄如蝉翼的纸片书写的小玩意。 上面只有一句话,“想让你的亲人,朋友永远不死吗?和我合作吧…必要时刻,我会去找你的!---来自哥谭的小丑留” 是的,就那么一句话,这才是赛伯一直留在圣凡冈萨的原因,他猜,小丑一定会出现的。 他果然出现了,小丑接过圣凡冈萨契约,将其胡乱塞进了自己那件标志性的肮脏的西装里,他脸上还是那副涂着白色油彩和腮红的样子,就连头上乱糟糟的头发和嘴角的疤痕都没有变化过,他看了赛伯一眼,伸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低声说, “我有个好消息,也有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33.人间地狱-哥谭 如果普通人告诉你,他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那多半是他很可能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 但如果是一个疯子告诉你他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那没准就是真的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因为疯子只是疯,他们其实一般不怎么骗人。 所以赛伯思考了片刻,便开口说, “先说坏的吧。” 小丑用左手的手指按着自己的脸颊,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坏消息是小甘博尔他们同样越狱了,他们打算回哥谭,给你和你的亲人们一个好看!” 赛伯瞪了他一眼, “这算什么坏消息?他们就这么想让我再杀他们一次吗?” 小丑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反正按照我的理解,这是个坏消息,不过介于你是个疯子,所以我不和你计较,下面说好消息,好消息是墨菲斯托短时间之内是回不来了,按照我打听到的消息,至尊法师的镜像监狱一般的开启时间都是以百年计的,所以我们最少100年之内,不需要担心那个大魔王来寻仇!” 赛伯抿了抿嘴, “恩…这个听起来倒是不错,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关于至尊法师的事情?按道理说,你一个新上任的魔鬼典狱官,还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打听这些消息吧?” “因为我有特殊的渠道,好了,这些都不用多说了。” 小丑显然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浪费太多时间,他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我已经等不及回哥谭了,那里才是我该在的地方,还有我的小蝙蝠…啊哈哈哈,我会在那里建一个小型的地狱,好让每一个至恶的灵魂都能快速的在现世重现,这样玩起来才有意思嘛,死掉真的是太好了…还有这么多可以玩的事情,这太棒了!” 说完,他站起身,拿出圣凡冈萨契约,将其展开,在那卷轴被展开的那一刻,整个圣凡冈萨小镇的天空都变成了至暗的色彩,不知从何而来的阴风阵阵,在顷刻间就将一个被死灵占据的地方彻底变成了它该有的样子。 赛伯站在小丑身边,他那双眼睛甚至能看到这座小镇那些边缘规则的变化,那些躲在黑暗的灵魂,那些被折磨了200年的灵魂,在小丑撕开了那卷轴的那一刻,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出现在了这片黑暗的天空之下。 “圣凡冈萨的居民们!和魔鬼签订了契约的人们!” “来吧,按照这不可违背的契约的要求,出现在我的面前!” 小丑张开双臂,在黑暗的风暴中放声大喊, “来吧!出现在我,the joker的面前!” 一个接一个的黑色灵魂悬浮于小丑面前的广场上,这一刻,被灵魂之力牵引着的死灵们卷起了阴冷的风,似乎想要发泄自己200多年的怨气,当1000个死灵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卷起的风暴已经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人顷刻间冻死在这里。 “哼!安静一些!” 抱着刀的赛伯冷哼一声,他眼眸当中那岩浆一样的光环闪耀着,那暗红色的眼眸扫过眼前群魔乱舞的广场,就像是一头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怪兽,顿时就让那些哭嚎的灵魂安静了下来。 小丑轻咳了一声,他上前一步,举着手里的契约,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小丑,你们可以叫我小丑,或者是小丑先生,不要叫我怪胎和疯子,我会很不高兴,现在叫你们出来只有一件事,我要和你们商量一下!” 他摇晃着手里的契约文本, “听说你们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被困了200多年?真是可怜啊…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跟着我,我们去另一个地方,一个更繁华,更美丽,更棒,但是也更黑暗,更堕落,更丑陋的地方,我将借助你们的力量在那里展开一个微型的地狱,但我不会杀掉你们,也不会磨掉你们的神智…我甚至会给你们…自由!” 这个词一出现,那些被赛伯威慑住的灵魂就再次开始狂叫,他们的神智已经在漫长的时间中被磨灭的差不多了,但是对于自由的渴望却深深的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甚至引发了一场骚动。 “好了好了,安静下来,你们这些可怜虫!只是有限的自由!我不会让你们到处乱跑,去吃掉其他人的灵魂,但是我会给你们一周单休,干满3年还有7天的年假,对了,对于那些坏蛋的灵魂,我不会阻止你们去吃掉它,毕竟,你们也是需要补给的,但是!这一切美好是有条件的!” 小丑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那些死灵,他大声说, “那就是,你们不能离开哥谭!直到我的意识彻底被抹去之前,都不可以!” “嗡嗡嗡” 一阵灵魂的嗡鸣响起,这似乎是灵魂之间的交流方式,赛伯是听不懂的,他也不想听懂,但小丑可以,做了4年的典狱官,他在这方面已经是炉火纯青了,他一个一个的回答那些意识都不清楚的死灵们的问题。 “不!不是囚禁,是换个地方,更大的地方!” “有多大?嘿,伙计,你傻了吧,一座城市有多大?” “哦,忘记了,你们是200年前的老古董了…让我想想!安静!让我想一下!” 小丑被这些问题弄得头都大了,他大吼一声,他的身体后方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恐怖鬼影,一手提着骨质天平,另一只手抓着引魂灯,脸上是一个涂着油彩的骷髅。 这大概是就是小丑在地狱里得到的力量了,对于现在的赛伯来说不值一提,他稍微花点力气就可以引燃这个鬼影里的罪恶,将他焚烧殆尽,但他不会这么做,不过这个魔鬼典狱官的能力对于这些普通死灵却是一种巨大的压力,他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小丑抓着脑袋想了想,给了这些死灵一个模糊的答案, “呃,哥谭大概有…恩,这片沙漠的十分之一大小!是的,整片沙漠的十分之一,如果算上郊区和周围的卫星城市,能占到这片沙漠的五分之一!” 他原本以为这个答案会让那些死灵不满意,但是下一刻,第一头死灵就迫不及待的冲入了小丑的身体里,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最后,那1000个灵魂以一种黑暗风暴一样的形式,围着小丑的身体疯狂的涌入。 整整持续了3分钟,在最后一个灵魂进入他身体之后,整个在时光中坚持了200多年的圣凡冈萨废墟顷刻间化为沙土,这些死灵以自己的力量维持着他们记忆中的家园,但是现在,它们有了更好的去处,这里自然可以被废弃了。 小丑站在原地,颤抖着身体,一次性容纳1000个死灵对于他来说是不小的负担,直到5分钟之后,他才勉强恢复了行动的能力,他扭头看向赛伯,那双眼睛已经变成了彻彻底底的黑色,他背后还有两道黑暗的蝠翼,模糊的不成样子,但小丑本身的力量,却因此提升到最少10倍不止。 如果他想要和赛伯打一架,赛伯估计得花很大的力气才能干掉它了。 “呃,这些土包子,在他们的世界观里,这沙漠的五分之一就像是整个世界一样大了,早知道这么容易,我哪里需要说那么多话?真是晦气。” 小丑有气无力的朝赛伯摆了摆手, “我要回哥谭了,再见。” “你能回去吗?” 赛伯看着他踉踉跄跄的脚步,有些担忧的问到,“该不会在半路上就被驱魔人干掉了吧?” “喂,小看人也有个限度好嘛?” 小丑恶狠狠的朝着赛伯比划了个中指,“我现在可不比愚蠢的巫心魔更弱了,我回去之后会去找你那个老爹的灵魂,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的,我也希望你能做到你答应我的事情!” “不!” 赛伯摆了摆手,从口袋里取出一根雪茄叼在嘴上,用银色的打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烟气,对小丑说, “老爹虽然粗鲁了一些,但他内在其实是个诚挚的信徒…所以,别去找他了,让他重归于他的“主”的怀抱的,那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幸福,我说的是其他人…” 他从怀里小心翼翼的取出凯文和谢尔盖的灵魂,递给了小丑, “他们的身躯在中央城,你先替我跑一趟…在你离开之前,我还有三个问题要问你…我希望你老实回答我!” “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赛伯看着小丑,“我可不认为你是临时起意,虽然这很像是你的作风,但我希望听真话!” 小丑有些艰难的挠了挠头, “呃,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怎么喜欢计划,我天生就喜欢去打听别人的计划,揣摩他们的计划,打乱他们的计划,利用他们的计划…然后有一天,我从巫心魔那里听到了他的窃窃私语…然后我又想到了我听说过的关于至尊法师的传言…然后…墨菲斯托的计划就不知道怎么的被至尊法师知道了…大概是他运气不好吧。” “果然是你泄密的!” 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为墨菲斯托服务,你这样的家伙居然也能成为他的最佳员工…” “不不不!嘘!” 小丑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嘘!话不要乱说,我不是那种会泄密的人,但是…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简单,我总是喜欢一个人自言自语,心里也藏不住秘密,总喜欢找人分享…我发誓,不是我把我老板的计划泄露给至尊法师的,天呐…像古一那样的人,她见到我第一面就会把我直接掐死!” “好吧好吧,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赛伯又问道,这个问题让小丑愣在原地,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疑惑的说,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我做事还需要原因吗?” 一个邪恶的笑容在他脸上泛起来, “嗨,伙计,我只是想那么做,于是我就那么做了,我说过我要和小蝙蝠永恒的玩下去,直到他的意志和底线彻底被打破!你真的以为这个地狱是给我建的吗?不不不!我已经死了!” 小丑拍了拍胸口,“死人是不会再死的!但活人不一定能永远活下去…这是给小蝙蝠建的,我要他永远活下去!直到他愿意向我承认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狗屎!他坚持的一切都没有意义,直到他亲口承认,他就是个疯子!而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这个地狱会一直轮回下去…嘘,这个秘密,别告诉给小蝙蝠哦~” 赛伯无法理解这种执着,但他也不用去理解,他摇了摇头,双眼微微闭上, “最后一个问题,我可以相信你吗?” 他睁开眼睛,暗红色的眼眸还有那岩浆般点燃的火焰之环,在眼中跳跃着,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也是决定着小丑今天能不能走出这片地方的,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面对那双危险的眼睛,小丑并没有畏惧,也没有防御,更没有反抗,他只是摊开双手,一脸无所谓的说, “只要你不干扰我和他的游戏…你就可以相信我!毕竟你我之间,除了你杀了我一次,我把你炸个半死之外,其实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是吗?” 34.再杀一次! 小丑的回答其实并不让人感觉到意外,这才像是他这样的人会说出的话。 “呼…” 赛伯舒了口气,他眼睛中的火焰缓缓熄灭,他摆了摆手, “去吧,控制好他们…哥谭是魔鬼帮的地盘,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小丑嘿嘿一笑, “放心,一个死人对那些东西是不会感兴趣的,哦,对了,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2个小时之前,在曼哈顿的魔法师黑市上,有人高价出售了一颗魔鬼王子的心脏,换回了一笔让我都有些嫉妒的回报,他还高调的宣称是自己亲手斩杀了那个为祸人间的魔鬼王子,你猜,那颗心脏之前属于谁?” “恩?” 赛伯眯起了眼睛,“什么意思?” 小丑吹了个口哨,愉悦的说, “据我说知,至尊法师根本没有让你除掉巫心魔,她传话的时候应该正在黑暗空间里和邪神多玛姆对抗,根本没时间去管一个见鬼的魔鬼王子,那个可怜的家伙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杂碎而已,你被人利用了,赛伯…有人把你耍了,而你还像个傻子一样拼命感谢他的帮助。” 他转过身,脸上出现了一抹厌恶, “友情提示一句,离康斯坦丁那个杂碎越远越好,那是个只会惹麻烦的混蛋,他那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姐姐都是被他亲手送进地狱的,就连我这样的人,都会觉得他足够自私而且冷血…整个地狱里没有一个人不讨厌他的,想要杀掉他的邪灵更是能绕整个地狱排三圈,简直就像是恶心的牛皮糖一样,沾上就甩不掉了。” “还有,你要明白,之间的约定是有力量的,看在你帮了我一把的份上,我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 小丑的身影越来越淡,他的声音却愈发清晰, “在那种存在定下的约定里是不可能有漏洞的!但是现在漏洞却出现了,这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这漏洞是至尊法师刻意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给那些蠢蠢欲动的们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要么,就是因为维持这约定的力量减弱了…至尊法师强大到让我们无法想象,但她的力量并非无敌…面对时间,她同样会衰弱,赛伯,这次的事情不是偶然的,做好准备吧,一个混乱的时代即将到来了…古一,无法永远保护这个世界。” “我们的目光应该朝着更前方看…” 小丑的话音落地,赛伯迟疑了片刻,他高喊了一句, “等等,帮我拦住那12个黑帮杂碎的鬼魂…只需要,恩,3个小时就可以了!” 身体已经变成了灰色的小丑回头看了他一眼,疑惑的问到, “为什么是3个小时?” 赛伯戴上了墨镜,转身朝着自己的机车走了过去,他摆了摆手,慵懒的说, “因为从休斯顿到哥谭的飞机…只需要3个小时。” ------------------------------------------------------------------------------------ “呼” 一阵轻微的风从哥谭码头区的仓库内部突兀的吹起,将地面上的碎纸片卷在其中,左右挥洒,在黑暗中,似乎有一抹更黑暗的东西混了进来,它漂浮在地面上,就像是一条从洞穴里爬出来的黑蛇,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围的事物。 “嗡” 终于,它看清楚了周围,周围是一片不会说话的货物,一片的空荡荡,一片的无人之境,这种黑暗中看不到阳光的地方,最适合一些真正的黑暗生物盘踞。 “唰” 一道人影从那黑暗之流里跳了出来,他穿着一件看上去很贵的西装,灰白的头发,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总是在摩擦,看上去这像是他的个人习惯一样。 他站在空荡荡的仓库中心,冰冷的寒风围绕着他的身体旋转,似乎要冻结周围的一切,他的左手放在旁边的货柜上,一个焦黑的手印就出现在了那里,就像是被某种火焰点燃一般,但仔细去看,却又能看到那水印里覆盖的寒霜。 一抹跳动的红色光芒在他眼中一闪而逝,他抿着嘴,张开双手,似乎在重新感受家乡的味道,最终,他打了个响指。 “回来吧,兄弟们!哥谭在呼唤我们!” “唰唰唰” 其他11道如影子一般的人影以各种各样的姿态出现在了仓库当中,他们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有的打扮的就和嗜血的食人族一样,还有几个的身体严重扭曲,甚至连半边脸都是腐烂或者破损的。 仅仅是他们出现,就让整个仓库内部染上了一层肉眼可见的寒霜,普通人时候做不到这一点的,所以这些显然不是活人了。 “马洛尼!你叫我们上来是打算干什么?” 一个左手变成了黑色鬼爪,打扮的就像是中世纪的吸血鬼一样的家伙很不耐烦的看着眼前的马洛尼,他的声音就像是锉刀一样, “好不容易跑出来,老子可不想因为你的失误,在被撒旦抓回去!” “安心,甘博尔兄弟!” 马洛尼的手心里浮动着黑色的火焰,他看着其他人,脸上有一股混杂着鄙视和嘲讽的目光,“瞧瞧你们!地狱的四年把你们都待傻了!那满是火焰和恶魂的鬼地方有什么好的!瞧瞧这里,兄弟们,这里才是我们的战场!而且现在,我们有了力量优势...难道你们忘了曾经的那个红色.魔鬼是怎么痛宰我们的吗?他是怎么抢走我们的一切?,又是如何杀戮我们的?” “你们,都忘了吗?!!” 马洛尼苍白的脸颊就如同升起了幽魂之火一样,变成了一种让人惊恐的苍蓝色,他双眼里闪耀着恶毒的光芒, “我承认,我们曾经很傻,傻到和那种让人发狂的暴力对抗,但别忘了...现在我们才是占据优势的一方!他力量再强又怎么样?告诉我,他怎么用刀再砍死我们?” 这曾经的黑板大佬,现在的魔法死魂嘎嘎笑着,一团黑色的能量在他身体周围缠绕着, “这里有800w灵魂...足够我们弄出一只恶灵军团!人...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你们就甘心为墨菲斯托或者撒旦那些人服务几百年,然后被随便什么见鬼的驱魔人干掉?” 马洛尼的目光在眼前的恶魂们身上扫过,他意味深长的说, “不!我不愿意!看看现在...我们人多势众!我们占据优势!我们...从地狱回来了!” “复仇吧...先从那个红色.魔鬼开始!谁愿意跟我来?” 5分钟之后,古怪的能吓死普通人的幽灵们浩浩荡荡的发出了尖锐的狂笑,从仓库里穿越出来,在黑暗之下带起了一股股让人毛骨悚然的狂风,席卷着街头的一切,朝着码头区最深处涌了过去。 他们狂啸,他们尖叫,他们为所欲为,他们无所畏惧! 他们是幽灵,是从地狱归来的死魂...他们什么都不怕!这座城市没有能伤害到他们的东西! 普通人看不到这些幽灵,但是能感觉到变得让人毛骨悚然的街道,于是零零星星的灯火熄灭,他们所到之处,只有一篇死寂。 而在另一边,赛伯别墅当中。 刚刚返回哥谭的赛伯有些疲惫,他靠在沙发上,穿着可爱的兔子睡衣的凯瑟琳躲在他怀里打着瞌睡,赛琳娜坐在另一边,无聊的用遥控器按着电视,罗宾照例去做“义务警察”了,这座大房子的二楼,那些跟着一起回来的孩子们则已经入睡了。 “凯文和谢尔盖真的会醒过来吗?赛伯?” 凯瑟琳揉着眼睛,抓着赛伯的手臂摇来摇去,她已经从那些跟班那里听说了在德州发生的事情,什么大魔鬼和恶灵骑士之类的,单是听上去就让人感觉很刺激,不过最让小丫头关心的,还是那些已经昏迷了四年的朋友们。 赛伯点了点头,顺手拿起酒杯,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可能在最近2个月就会苏醒...凯文和谢尔盖的灵魂被大魔王摄走了,但我又把他们抢回来了...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把她还留在这里?” 赛伯的目光扫向房子的交流,在那里有个超大号的水族箱,足足占据了一整面墙,而在水族箱里养着的也不是什么热带观赏鱼,而是一条初看去会让人窒息的美人鱼...字面意思上的美人鱼,赛伯甚至能看到她仇恨的目光,以及被拴在她鼻子上的金属锁链。 来自变种人兄弟会的“美人鱼”...鲽鱼阿曼达.沫儿,一个在天生的水中杀手,但现在却不着片缕的被养在一个特制的水缸里,就像是...玩物一样。 “那是我的收藏品哦~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 凯瑟琳将脑袋靠在赛伯的肩膀上,软糯糯的说,“她跑不了的,霍金斯教授给她身体里植入了一种病毒,要定期服用解药,那解药只有我有...就算我放开她,她也不敢跑的。” 说完,小丫头扭头看着鲽鱼,刚才还满是温柔的小脸上现在变成了一抹冰冷, “你就是用这样的眼神对待主人的嘛!” 声音寒冷,而又带着一丝特殊的威严,作为目前占据了哥谭五分之一的魔鬼帮的名义上的首领,麾下近千人会因为凯瑟琳的一个命令就行动起来,再加上赛伯的言传身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让这小丫头有了种特殊的气势。 面对凯瑟琳的呵斥,鲽鱼脸上满是屈辱的表情,但最终,她还是艰难的露出了一抹讨好的笑容,这让赛琳娜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伸手拍了拍凯瑟琳的脑袋, “好了...她是个大活人,你不能把她当成宠物一样。” “我愿意!她可是差点杀了小淘气!这是惩罚!” 凯瑟琳用一种怀疑的目光在赛琳娜和赛伯两个人之间扫来扫去,“你们两...该不会瞒着我发生了些什么吧?” “咳咳...” 赛伯顿时就被刚刚咽下去的酒呛住了,他一边咳嗽,一边伸手拿起放在腿边的刀,站起身,看着空无一物的身后。 “既然来了...那就出来吧,我可是...等了你们好久了!” 阴影中马洛尼和甘博尔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是准备发动突袭,用幽灵的能力杀赛伯一个措手不及的,但是现在,这家伙却好像看穿了他们的行动。 “别担心!他是虚张声势!他看不到我们!” 马洛尼的左手里窜起一抹黑暗火花,他对其他人喊到,“一起上!先杀了他!毁了这里!” 赛伯的手指点在了自己的眼角,他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戏虐, “友情提示,再往前走三步...你们就死定了!嗯,再死一次!” “上!” 12个狰狞的死灵朝着赛伯扑了过来,后者嗤笑一声,双眼迅速变成了暗红色的眼眸以及一圈岩浆般的火焰之环,在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12个人里实力最高的马洛尼和甘博尔悚然一惊,急速后退,但其他的10个人却... “轰” 轻而易举就能看到的罪恶被轻而易举的点燃,那种从灵魂中直接升腾而起的焚烧和痛苦让这些越狱的死灵尖叫,哭嚎,但却无法逃脱,面对忏悔之眼,他们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这种货色真的是差远了,甚至弱到让赛伯都有些不忍心的地步,但即便如此,在那双眼睛的光芒消散之后,在他前方的空气里,10道凭空燃烧的赤红色火柱还是让凯瑟琳和赛琳娜瞪大了眼睛,就连躲在水族箱里的鲽鱼阿曼达都同样睁大了眼睛。 “4年前...你们完全不懂什么叫力量。” 赛伯重新坐回了沙发里,一只手摊在沙发靠背,另一只手伸手拿起眼前的酒杯,摇晃着杯子里的暗红色液体,“4年后,很遗憾你们却还是没有长进,幽灵?真是弱的可以!” “杂碎,果然再怎么变化依然是杂碎。” 死魂法师马洛尼和最低级吸血鬼甘博尔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几乎从头看到尾,看到自己的同伴是如何被那该死的地狱之火彻底烧成灰烬的,连一点点东西都没能留下来,真正的神魂俱灭。 他们的死魂之躯在瑟瑟发抖,他们想逃跑,但面对更加深不可测的赛伯,他们不敢跑...而在赛伯的压力之下,他们的身影也在房间的暗影里出现,第一次看到幽灵的小丫头发出了一声尖叫,但很快又炯炯有神的瞪着眼睛,看着死而复生的马洛尼和打扮的异常古怪的甘博尔,她像是好奇宝宝一样躲进了赛伯的怀里。 “滚去阿卡姆疯人院,那里有人在等你们...他会告诉你们怎么做。” 赛伯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出现在这里...你们知道下场的!” “滚吧,顺便替我向哥谭的地狱之王问好。” 35.一路向东 哥谭是一座有传承,有历史的城市,它是东海岸第一批出现的大城市之一,这座城市里目前有800w人,实际上,如果它的远近闻名的糟糕治安能更好一些,这座城市的人口估计可以翻上三分之一。 和哥谭市同时出现的本地最古老的家族,其实并不只是韦恩家族,还有其他三个,但是在时间的流逝中,其他三个大家族都已经没落了,只有做事风格平和,而且一直扎根本地的韦恩家族流传了下来。 在哥谭市郊,是一片广阔的私人领地,其中有森林,湖泊和丘陵,就像是一座地质公园一样,这里就是韦恩家族的族地,大名鼎鼎的韦恩城堡在4年前被烧过一次,但早已经重建好了。 而且在几个月前,这座城堡的主人也终于回到了他出生的地方,带着女主人,以及这地方的下一代小主人,就像是灵魂回到了身体里,让这个之前总是冷冰冰的地方,变成的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戴米安!戴米安少爷,你去哪了?” 四年后越发苍老的阿尔弗雷德艰难的拄着一根拐杖,在这纵横交错的城堡花园里呼唤着小主人的名字。 尽管已经无数次说过自己需要享受美好的退休时光,但对于为韦恩家族服务了大半辈子,被布鲁斯.韦恩视为真正亲人的阿尔弗雷德来说,这里就是他真正的家,尤其是在听说小少爷也回到了哥谭之后,老阿福就坐着私人飞机从罗马第一时间飞回了哥谭。 他已经等不及用自己仅剩下的时间,来为韦恩家族再培养出一位优秀的继承人。 关于这一点,不管是瑞秋.韦恩,还是布鲁斯.韦恩,都没有异议,对这两个家伙而言,阿福也是他们的长辈来着。 “戴米安,好孩子,别藏了,快出来,跟着老阿福去吃午饭,你的父母很快就回来了,你不愿意让他们教训你吧?” 哥谭市少见的温润阳光透过花园的树林照射在地面上,周围有小鸟的叫声,让这花园显得越发幽静,老阿福拄着拐杖,在小路上殷切的呼喊着,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就在阿福转过眼前那个弯的时候,就看到小少爷靠在树干上,他的腿上有伤痕,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正蹲在那里,和他说着话。 阿福有些混沌的目光瞬间犀利了起来,他以不符合他年纪的矫健步伐冲了过去,手里的手杖高高挥起,就像是保护幼崽的老狮子一样, “离戴米安少爷远一些!” “砰” 手杖被带着手套的手稳稳握住,赛伯转过身,另一只手里抱着懵懂的小戴米安,他摘下墨镜,笑眯眯的看着苍老的阿福, “好久不见了,阿尔弗雷德。” 阿福看着眼前这张似乎根本没有在岁月里改变过的脸,他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种不知道是欣慰还是惊讶的目光,他舒了口气, “赛伯...我就知道,想你这样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 赛伯耸了耸肩,放开了阿福的手杖,将怀里的小戴米安递给了阿福, “这小可爱不小心掉进了那个洞里,就像是探险又被困住的骑士,如果不是我刚好在那里,他恐怕就要在黑暗里过夜了。” 他瞅了一眼**着小少爷的伤口,一脸心疼的阿福,轻声说,“误打误撞就找到了蝙蝠洞,看来这孩子真的很有天赋,果然留着韦恩的血。” “哎,我宁愿他没有天赋,甚至是个花花公子都好。” 阿福从怀里取出手帕,一边擦拭戴米安的伤口,一边对赛伯说, “来吧,坐一坐,布鲁斯很快就回来了。” 赛伯有些犹豫,但看着小戴米安好奇的眼神,他点了点头,跟着阿福走入了韦恩城堡里。 十几分钟之后,赛伯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拉着阿福的手走出来的韦恩小少爷,他换了一身衣服,左腿行动还是有些不变,那种擦伤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难以忍受的,但是这孩子却脸色煞白的一声不吭。 看得出来,他是个坚强的小子,但同时也是个不善言谈的小子,赛伯把他从蝙蝠洞里抱出来的一路上,他只和赛伯说过2句话。 阿福去准备午餐,留下戴米安和赛伯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小孩子好奇的打量着赛伯,赛伯也在看着他。 “疼吗?” 赛伯问,戴米安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低下头说, “疼。” “那为什么不哭呢?” 赛伯又问到,“对于孩子来说,疼不是就要哭吗?” 戴米安抬头看着他,用一种孩子特有的稚嫩声音说, “爸爸身上也有很多疤,但他从来没哭过,妈妈说那是男子汉的象征,所以我也不能哭。” “是啊,是啊,你老爸是个男子汉。” 赛伯嘿嘿一笑,“他还是个英雄,这个城市的英雄。” 小孩子们的兴趣是很好猜的,在赛伯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戴米安立刻就瞪大了眼睛, “爸爸妈妈从来不说他们过去的事,你能告诉我他的故事吗?为什么阿福也说我老爸是个英雄?” 看着戴米安祈求的目光,赛伯想了想, “好吧...但这可是个很长的故事了,你不需要去做功课吗?” 韦恩少爷拍了拍胸口,自豪的说, “早就做完了!那些功课难不倒我,而且距离我父母回来还有最少2个小时,我有足够的时间听完你的故事。” “好吧,好吧...那我就开始讲了,这是一个关于横行哥谭的红色.魔鬼和黑蝙蝠的故事,故事最开始啊,就是在码头区那边,那会的码头区是个...” 阿尔弗雷德送上午餐,但他并没有打扰赛伯和戴米安少爷的故事会,布鲁斯不愿意将过去的事情说出来,是因为他觉得那些逝去的故事没有意义,但现在,故事的主角之一已经回来了,由他来亲口说,再合适不过了。 所以在处理了一天的工作,变得一脸疲惫的布鲁斯.韦恩和瑞秋.韦恩返回韦恩城堡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大呼小叫,欢呼雀跃的挥舞着拳头的儿子,以及一个背对着他们,坐在沙发里讲故事的老朋友。 “爸爸,妈妈!” 戴米安看到了走进房间的父母,他兴冲冲跑了上去,左腿的伤口还有些疼,但他跑的很快,以一种完全不同于以往羞涩的热情扑到了有些惊讶的布鲁斯.韦恩的怀里,让旁边张开双手的瑞秋有些尴尬。 戴米安从前可是和妈妈很亲,但和一脸严肃的父亲有隔阂的。 “爸爸,爸爸,你是不是蝙蝠侠?那个会在晚上飞行在哥谭上空,痛揍那些坏蛋的英雄?你还打败了小丑,还好几次拯救了这座城市?” 面对儿子双眼里的殷切期待,布鲁斯咬了咬牙, “不,孩子...那只是个故事。” 戴米安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但就在这时候,赛伯轻声说, “得了吧,布鲁斯,你还要瞒着小戴米安到什么时候?流淌在他血管里的英雄之血是不会熄灭的,我给你的建议是,在还需要成长的时候,就给他正确的指引,免得这孩子走上歪路。”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过身,在看到他的脸的那一刻,瑞秋捂着嘴尖叫了一声,双眼里绽放出了泪花,她扑上来给了赛伯一个热情的拥抱,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容易死的,我就知道,啊,感谢上帝,他把你送回来了。” 赛伯拍了拍瑞秋的肩膀,他将目光转向同样呆滞在原地的布鲁斯.韦恩,双眼里满是一抹笑意, “承认吧,布鲁斯,向你的孩子,让你的亲人告诉过去的故事,让他们为你自豪。” 布鲁斯.韦恩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看到了戴米安双眼里的激动和从未有过的期待,他深吸了一口气, “好吧...好吧,儿子,你老爸就是...蝙蝠侠。” “耶!!!” 戴米安从布鲁斯怀里跳出来,高举着自己双手,绕着客厅转圈,“耶!我老爸是超级英雄!耶!” 5分钟之后,在布鲁斯的书房里,赛伯和布鲁斯面对面坐着,赛伯简单说了说这4年自己的事情,然后就将话头转到了布鲁斯身上, “你和瑞秋环游世界了3年?这个时间有点太长了吧?” 赛伯叼着雪茄挤眉弄眼的问到,“戴米安出生在你们的旅程里?你们可真会玩。”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显得更成熟一些的布鲁斯摆了摆手,“并非环球旅行,实际上,有2年的时间我们都在尼泊尔度过,在那里有座特殊的寺庙,我和瑞秋很喜欢那里的环境,如果不是因为戴米安的出生,我们估计还会在那里继续待下去。” “尼泊尔?” 赛伯皱了皱眉头,他伸出手,在桌子上点了点,突然说出了一个地名,“卡玛泰姬?” “嗯?” 布鲁斯瞪大了眼睛,“你也知道那地方?” “古一?” 赛伯又说出了一个名字,布鲁斯的好奇更时剧烈了,“你还知道古一大师?” “好吧...我不问了!” 赛伯举双手投降,“任何关于古一的事情我都不想知道,但是不得不说,你运气不错,布鲁斯,这个世界都在眷顾你,但我这次来,是告别的。” 他眼神清澈的看着眼前的蝙蝠侠,“我要离开哥谭了,下一次再回来不知道是多久之后,如果运气不够好,你们可能这一辈子都见不到我了...” 布鲁斯想要开口说话,却被赛伯伸出的手阻止了。 “等我说完...我还要警告你一些事情,布鲁斯,一些“老朋友”回来了,也许你听起来会感觉到不可思议,但是,他们真的从地狱返回了,而他们的目标,就是你,布鲁斯.韦恩,或者说,蝙蝠侠!” “但我已经不是蝙蝠侠了!” 布鲁斯低声说,“蝙蝠侠已经死了!死在了和小丑的最后决战里!” “呵呵...看来你还是没听懂我的意思,布鲁斯。” 赛伯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红色光芒,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在了眼前的书桌上,那是一张缠绕着暗影力量的小丑扑克,让蝙蝠侠愣在了原地,“他们回来了!他们就在这座城市里!你骗不过他们的!他们里有一个你之前最难缠的对手!” “小丑?” 布鲁斯的眼睛等到了极致,赛伯耸了耸肩, “不止...是所有人!一场前所未有的游戏已经开始了,布鲁斯,最糟糕的是,你没有拒绝的资格,对手来势汹汹,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准备好蝙蝠战甲吧,布鲁斯...一场恶战,就要来了!” “逃不开,避不了,要么你承认自己输了,自己是个疯子,要么就狠狠的揍他们的脸,就像是之前那样!” 赛伯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墨镜,带在脸上,他耸了耸肩, “不过好消息也不是没有...我不能说太多,但...哥谭,别离开这里,在这里,你将是永远的蝙蝠侠,只要意志不被击垮,你就永远不会失败!布鲁斯,这是属于你一个人的战争,这一次,我没办法帮你了。” 他站起身,走向书房门口,在他迈出房间的时候,布鲁斯低声说, “我...我不想再穿上那套衣服了,布鲁斯.韦恩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所以蝙蝠侠...不应该再出现了。” 赛伯的脚步停滞了片刻,他轻笑着, “呵呵,这就是这故事最好玩的地方,在绝大多数时候,我们其实都没有太多反抗的力量,最少面对这件事,你不能拒绝...我大概能猜到,你觉得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你你再回到那个时候,不!” 赛伯扭开门,走了出去。 “在我看来,现在的你有更多理由再穿上蝙蝠装,但不再是为了这城市而战,而是为了你,为了瑞秋,为了阿福,为了小戴米安...你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大,布鲁斯,一个能为了某些东西付出一切的男人,一个内心有执着坚持的男人...是不可能被打败的!” “唤醒另一个自己,布鲁斯,成为在这城市上空翱翔的恐惧之影,留给你犹豫的时间...不多了。” “成为...永恒的蝙蝠侠!” 他有些癫狂的声音在这走廊上飘荡着, “听啊,看啊!战鼓已经敲响,硝烟升起,骑士列阵,战争的帷幕已经升上天空,轮回不息,战斗不止,英雄的路...这才刚刚开始呢。” 他走出韦恩城堡,一个穿着睡衣的小子趴在窗户上使劲的朝他招手, “赛伯叔叔,再见!欢迎你下一次再来!我喜欢你的故事!” 赛伯扭过头,看着小戴米安,他挥了挥手,一道银色的光芒在空中闪过了一道绚丽的轨迹,就像是切开了黑暗一样,最终飞向了小戴米安,在最高处的时候落下,被那小男孩接在手里。 戴米安看着手里沉重的东西,那看上去像是一个玩具,那是一个被精心雕琢的银色蝙蝠刀,中心是可以握住的宽大手柄,但两侧蝙蝠张开的双翼却已经开刃,寒光四溢。 在蝙蝠刀的背面,用扭曲的火焰文字刻着一行只有戴米安一个人能看到的文字,“送给戴米安.韦恩,来自红色.魔鬼迟到的生日礼物。” 赛伯从怀里取出银白色的鬼面,扣在脸上,两根手指挥起,朝着小戴米安甩了甩,赤红色的火焰从他脚下升起,飞快的将他全身包裹,就像是真正的魔鬼一样,消失在了原地,实际上只是赛伯用超快的速度闪入了黑暗当中,但他愿意为一个孩子留下值得纪念一生的,完美的故事结局。 但这魔幻的一幕却让小戴米安呆滞在原地,片刻之后,那火焰飞散,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燃烧的蝙蝠徽记,小孩子紧紧握住手里的蝙蝠刀,双眼里满是惊喜和震撼,转身就朝着卧室门口冲了出去。 “coooool!红色.魔鬼!他真的是红色.魔鬼!妈妈!妈妈...赛伯叔叔真的是红色.魔鬼!那些故事,那些故事都是真的!” 蝙蝠侠的故事已经重新开始...赛伯的故事,也要继续起航了。 1.路难行 “滴滴答,滴滴答” 赛伯嘴里哼着一首不成曲调的怪歌,双手握在方向盘上,前面是一片昏暗的夜色,相比哥谭和纽约那种大城市气象,当行走在荒野里的时候,人往往才能更好的看清这个世界。 比如头顶从未如此清晰过的群星,比如那让人忍不住遐想的银河,以及远方那若隐若现的雪山,哪怕是在晚上,这地方的绝世景色也无法被掩盖,最少全身上下都和平和沾不上边的赛伯行走在这条路上,也能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放松。 这里,是从尼泊尔的加德满都特里布万机场通往喜马拉雅山最近的一条路,从飞机上下来之后,赛伯就租了一辆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喜马拉雅。 虽说古一让赛伯一路往东,但赛伯思前想后,肯定不是指得让他从美国一路走到尼泊尔,再说了,神秘的卡玛泰姬在地图上根本找不到,以赛伯仅剩下19个月的生命来看,古一似乎更想让他赌一赌运气。 或者说的更神秘一点,前方肯定有某种限制或者说试炼在等着他。 这些隐世的大人物们总喜欢玩这种把戏,来考核一些受选者的心智和行事规则,虽然赛伯也认为这种方式是必不可少的,但是说实话,当被考核的人变成自己的时候,这种对待就让人有些难以忍受了。 怎么说呢…比起这些神神叨叨的方向,他更喜欢直来直去就是了。 而且景色再美,连着看一路,也会让人感觉到索然无味,尤其是开车的本就是个喜欢用力量解决问题的家伙的时候,他点燃了一根香烟,却没有抽,任由烟气在车厢里荡漾开,嗅着熟悉的味道,赛伯的心忍不住飘回了哥谭。 也不知道小丑和蝙蝠侠开战了没有?也不知道凯瑟琳和赛琳娜在哥谭有没有出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哈维回去主持大局了没有? 人,只要是思考的时候,时间都会过的很快,所以在赛伯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眼前已经出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看样子是抛锚了,不过当靠近之后,赛伯却发现,并不是的…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将车停在一边,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在零下十几度的低温下,浑然不觉的摘下手套,取出一根精致的雪茄叼在嘴上,靠在车边,脸上满是看好戏的表情。 感谢上帝那个老头子,在这个沉闷的让人想要尖叫的晚上,终于有些解闷的东西了。 寒冷的风吹着这条寂静公路两侧那些杆子上捆绑的红色布条,那是一些诚挚的朝圣者们留下的,充满了当地的某种特异的文明气息,不过在这神圣的天地之中,一场谋杀却正在进行。 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斯特兰奇被从那辆黑色的车里拖了出来,这个曾经是世界最著名的神经外科医生此时那里还有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出车祸到现在已经整整7个月了,他就像是在地狱里度过了7个月一样。 史蒂芬.斯特兰奇,如果兄弟们看书够仔细的话,就不应该忘记这个名字…因为他就是当初洛根为凯拉找到的那个据说可以重组脊椎的医生。 那种高难度的手术整个世界只完成了不到10例,其中有7例都是这位天才般的年轻医师主刀的,可以说,在这个领域里,他就是不折不扣的上帝,可惜,天才似乎命运都挺惨的。 斯特兰奇在年轻人时代就失去了自己所有的亲人,包括他最爱的妹妹,从那之后,他就变成了一个非常开朗,但又非常封闭的人,如果你仔细去看,哪怕是身处绝境的现在,他那双眼睛深处,也只有一片漠然。 这是个活在面具之下的可怜人,他封闭了他的心灵,拒绝任何人进入。 而在那一次车祸之后,斯特兰奇的悲剧人生还在继续,他双手上被植入了27颗钢钉,这宣判了他医生生涯的终结,失去了最重要的求生技能,他迅速从奢靡的生活中坠落了,他拼命的寻找能治愈自己的方法,但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绝望。 直到花完最后一分钱,才终于找到了最后的,近乎不可能的希望。 在遥远的东方,有一座神秘的山峰,名为卡玛泰姬,圣灵之地,在那里,有一位圣女,她能够帮助任何病人恢复健康…前提是你得能找到那个地方,斯特兰奇并不是一个信徒,他压根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但他在纽约街头,真的遇到了一个曾经被他亲口诊断为全身瘫痪的病人,以一种远超常人的健康方式生活着。 这无疑在一瞬间摧毁了他花了20多年才建立的牢固世界观,也促成了他这一次最后的努力,如果这一次再不行…他就只能妥协于命运了,而此时的穷光蛋斯特兰奇馒头乱发,胡子老长,脸上满是风霜,看上去就像是个正宗的流浪汉一样。 “混蛋!拿出你的钱!”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本地服饰的年轻操着一口晦涩的英语,粗暴的将斯特兰奇扔在冰冷的地面上,他手里提着一把黑色的猎枪,另一个人则穿着皮衣,看上去年级稍微大一些,他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走到一边,拿起一根卷烟,默默的抽了起来。 “不!不…我没有了!” 斯特兰奇举起颤抖的双手,任由那粗暴的年轻人夺走了他的包,在里面乱翻,但除了一堆衣服之外,他身上真的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为了治疗他的伤势,斯特兰奇早就花光了每一分钱,连这一次来尼泊尔的飞机票,都是那个一直默默为他付出的美女医生帕尔默帮他买的,他现在是个不折不扣的穷光蛋了。 “钱!” 那年轻人将那包翻了好几遍都只有一些换洗的衣服,他年轻的,有典型高原红的脸上涌起了一股怒火,他一把攥住了斯特兰奇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起来,砸在车上,将那黑色的枪管抵在他下巴上。 “我要钱!否则…死!” 任何地方都有恶棍,尼泊尔也不例外,实际上,赛伯在来之前,就听说本地有一种类似于车匪的邪恶勾当,就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除非早有防备,否则最少有三分之一的可能会被洗劫一空。 这里确实是圣地…但住在这里的人,却不都是圣人。 更何况,犯罪总是来钱最快的方法,而且在这地方杀了人,随便找个地方一扔,就算是出动尼泊尔全国警察,也得找上个把月了。 “求你!求你!” 斯特兰奇双手合十的艰难的乞求着那拿枪的年轻人,他艰难的涩声说,“这是我唯一的希望,求你…让我走完它,让我看一眼圣灵之地,哪怕只是一秒,求你!” “圣地?” 那年轻人对于英语的理解显然不怎好,但他还是抓住了这个发音,他楞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一脚将斯特兰奇踹在地上,用枪戳着他胸口,大声说, “那地方…没有!根本…没有!你们,这些蠢蛋!这根本…没有什么,卡玛泰姬!没有…圣地!” “什么?没有?” 斯特兰奇愣在了原地,他双眼里的希望迅速泯灭,但很快,一股绝地求生的意志冲上心头, “不!你骗我的!对不对!你骗我的!肯定有!卡玛泰姬,肯定有!你骗我的!混蛋!你骗我!!!” “卡玛泰姬肯定有!它必须有!它必须存在!” 这个瘦弱的人在这一刻就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扑起来,不知道那里来的力量,朝着那年轻人扑了过去,他举起拳头,眼睛泛红,这气势把那拿枪的年轻人吓了一跳,他猝不及防之下,只能挨了斯特兰奇一拳,但植入钢钉的手连杯子都拿不起来,怎么打人? 这一拳根本没有伤害到那年轻人,反而让斯特兰奇抱着拳头惨叫着倒在了地上,这一幕让那年轻人哈哈大笑,他一脚将斯特兰奇踹翻,手里的猎枪的击锤被他扣向后方,他用黑乎乎的枪管抵着斯特兰奇的胸口, “钱!给我!否则…死!” “没有!” 斯特兰奇也被激起了最后的火气,他恶狠狠瞪着那年轻人,“没有!有也不给你!” “混蛋!” 那年轻人将枪口向下移动,他双眼里闪耀着不加掩饰的杀意, “那你就去死吧!” “砰” 一声闷响,斯特兰奇被吓了一跳,但并非枪响,他艰难的扭过头,就看到那个和这年轻人一伙的中年人倒在地上,脖子不正常的扭曲了180°,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好和斯特兰奇对视,却吓不倒外科医生,做他们这一行的,谁还没见过几个死人? 那年轻人将枪口举起,对准了那个从黑暗里走出来的人影,他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扭曲鬼面,活动着拳头,仅仅是看走近的步伐,就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沉重。 “别过来!” 抢劫犯喊了一声,赛伯根本不理会,那年轻人咬着牙,在不到15米的距离上,开枪! “砰” 这种老式猎枪打出来的是铁砂,在这种距离上几乎可以把一个人的皮肤内脏骨骼全部摧毁,那冲击力也足以将一个人击飞老远,但是那被击中的人却连晃都没晃,鲜血从他的衣服上渗出,斯特兰奇清晰的看到了赛伯手臂上的伤口,在不到1秒钟的时间里就恢复了正常。 这一幕吓得那年轻人瑟瑟发抖,但也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凶性,他紧接着就要开第二枪,但那枪口却被赛伯一把攥着,就像是揉着柔软的泥巴一样,将那钢铁制作的枪管,轻而易举的扭成了一个u字形。 在场除了赛伯之外的两个人都愣住了,赛伯松开手,拍了拍手里的尘土,那被变声器扭曲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 “你…从哪听来的卡玛泰姬?你还说它不存在?恩?” 车匪的年轻人都被吓傻了,他呆滞的说不出话来,知道被赛伯扼住脖子,轻而易举的举到空中,他才慌了起来,那越来越窒息的感觉让他不断的挥舞着双手,艰难的,用晦涩的英语说,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只是听人说,那是传说,传说中的圣山,只有被选中的圣灵才能进去!它是不存在的!对于凡人来说,它是不可触摸的!我不知道,求你…放了我!求你!” “你不知道?” 赛伯歪着脑袋,看着那惊慌失措的年轻人,他能轻而易举的感觉到他满脑子的惶恐和惊惧,但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让赛伯满意,索性,他还有另一种方法。 眼眸在瞬间变成暗红色,还有那眼眸周围的一圈岩浆般的火焰之环,让这寒冷的夜空也变得燥热了起来,他扼住这家伙的脖子,低声说, “看着,我的,眼睛!” “不!不!魔鬼!魔鬼!不!!!” 不到1秒的时间,在视线相交的那一刻,这好勇斗狠的凡人的记忆就被赛伯浏览了一遍,毫无价值…这简直就是个毫无价值的人! 赛伯很不爽,他随手那已经失去了呼吸的年轻人的尸体扔在一边,在脱手的那一刻,一团火焰在那年轻人的尸体里熊熊燃烧,那是罪恶的灵魂被点燃的惨状,但任何一个肆意毁灭他人最后希望的人,都该死,不是吗? 2.希望和绝望 赛伯随手扔掉了手里熊熊燃烧的尸体,有些不爽的哼了一声,看都没看斯特兰奇一眼,转身就离开,走向自己的汽车,斯特兰奇抓紧时间收拾着自己的包,他看着赛伯坐上车,车子发动,他猛地背着包窜了出去。 他伸出手,摊开,被那灯光闪耀的睁不开眼睛,却固执的挡在了赛伯的车子面前。 “咔” 难听的刹车声,那车轮在结冰的路上滑出好远,堪堪停在了距离斯特兰奇不到30公分的地面上,赛伯打开车门,怒气冲冲的走下来,他现在很不爽,所以面对一切突发情况,他都下意识的采用了最简单的处理方式。 他活动着拳头朝着斯特兰奇走过来,双眼里闪耀着充满恶意的光芒,让前外科医生哪怕是看一眼都会头皮发麻,这和之前那个好勇斗狠的年轻人可不一样,仅仅是从赛伯的眼睛里,斯特兰奇就看到了绝对的冷漠。 这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角色。 “我…我也在找卡玛泰姬!” 就在赛伯的拳头落在斯特兰奇身上的前一刻,外科医生拼命的喊到,“也许我们能交换信息!互相帮助…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不是吗?” “砰” 不算重,也绝对不算轻的拳头落在了斯特兰奇的脸颊上,将这可怜人砸飞了出去,这一击打的外科医生头晕目眩的,他狼狈的落在地上,头晕眼花,下一刻又被赛伯从地上提起来,他看到了那双眼睛,那双暗红色的瞳孔,压抑着一股难以想象的怒火。 “我没有什么可以和你交换的!你连卡玛泰姬和古一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只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我的时间…现在很宝贵,从我眼前消失!我命令你!” “砰” 斯特兰奇的身体被扔在地上,他绝望的看着赛伯转身走向汽车,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而外科医生本能的睿智也在影响着他,他刚才从赛伯的话里听到了卡玛泰姬和另一个名字…仅仅是从这一点来说,他都能肯定,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对于圣地的了解要比他更深。 而且他似乎从未怀疑过卡玛泰姬的存在! 就像是遍布黑暗的绝望中,猛地射入了一道光芒,哪怕微弱到极致,斯特兰奇也必须抓住! 因为那是他最后的希望了!那是一个内心的整个世界都被摧毁的绝望者,最后的希望了! “砰”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赛伯的脚步缓了下来,在他背后,斯特兰奇低下头,双膝跪在地上,颤抖的双手撑着身体, “求你…求你带我去那里!” “我已经一无所有,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但求你…我花费了最后的希望才来到这里,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了,求你,带我去卡玛泰姬!我必须去那里!”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扭过头,看着跪在那里的斯特兰奇,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他就能看出,这应该曾经是个很骄傲的人,但为了去卡玛泰姬,为了见古一一面,他居然可以抛弃自己的所有骄傲,让自己卑微的如泥土一般。 最少赛伯知道自己肯定做不到,哪怕不做的结果就是死。 他不是那种会为了生存就抛弃一切的人。 “为什么?” 赛伯开口问到,“为什么一定要去卡玛泰姬,甚至为此不惜放弃自己的尊严?” “这双手!” 斯特兰奇的声音颤抖着,在寒风中,他虚弱的身体几乎都要冻僵了,他咬着牙说,“我必须要找到,恢复这双手的方法!” “为什么呢?” 赛伯问了个同样的问题,斯特兰奇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没有它,就没有人生…就没有意义,就没有价值,就没有一切…都毫无意义!”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毫无意义的。” 赛伯转过身,继续走向自己的汽车,“世界上总能找到其他填充你生命的东西,不只是你的双手,你需要的不是卡玛泰姬,你需要的,是新的生活方式,新的生命意义,那些东西你随便在什么见鬼的地方都能找,不用去卡玛泰姬碰运气。”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 “只有我这样的人,才需要抛弃一切去寻找最后的希望…你比我幸运多了。” “不!不是这样的!” 斯特兰奇爬起来,朝着赛伯喊到,“不是这样的!我不想看到他们可怜我!不需要它们可怜我!我不需要谁来告诉我…瞧啊,这就是可怜的史蒂芬,多么可怜啊!我又需要他们了,又一个社会弃儿需要他们了,来嘛,用心开导一下心情,然后重新面对人生!” 斯特兰奇就像是个疯子一样,张开双手,在已经扭动了引擎的赛伯眼前大声喊到, “狗屎!都是狗屎!我不想看到他们高兴的恨不得唱歌的样子,我不想看到!这双手是我人生唯一的价值了!我现在失去了它,我曾答应过我的妹妹,我要做出一番让世界震惊的事业,我失去了她,现在…我连对她的承诺都要失去了!” “狗屎!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一切!” “嗡” 引擎声再次响起,还有赛伯低沉的声音,“这和你信不信无关,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它从来都不曾温柔过,你觉得有那个荣幸让它对你更温柔?” “呵呵…你怕是脑子坏掉了,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从来都不是…回去吧,史蒂芬,回去你的世界,你要去的那个世界对你来说,太残忍了,你会被连皮带骨的吃掉!” “回去?” 斯特兰奇举起双手,他双眼里满是一股近乎疯狂的执拗,“回去?为什么?凭什么?” “因为那样最少你能保住你的命…” 赛伯的踩下油门,不再理会斯特兰奇,车辆缓缓前进,越过斯塔兰奇的身体,他只能绝望的看着这辆车,他人生最后的希望离他越来越远,外科医生最终承受不了这打击,他瘫软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就像是呆滞在了那里。 如果按照以外的赛伯的行事风格,他肯定会一走了之,但也许是斯特兰奇那句,“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打动了他,他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后视镜上,看着已经被绝望填满的斯特兰奇。 他们确实来自同一个地方,但却不是哥谭或者是纽约…他们都从绝望中来,到这里寻找希望…赛伯烦躁的点上了一根香烟,他深吸一口烟气,内心却怎么都冷静不下来,那种郁闷似乎如影随行,他最终恶狠狠的在方向盘上砸了一记。 他的双眼里却有了一种难以掩饰的脆弱,任何人面对死亡都不可能无动于衷,赛伯,也是如此。 “好吧,好吧,如你所愿…就当是赛伯最后的仁慈!” “砰” 一声响动将斯特兰奇惊醒,他抬起头,就看到那辆车停在200米之外,副驾驶的大门已经被踹开。 尽管没有任何声音,但外科医生脸上还是洋溢起了一抹希望的惊喜,迅速的将所有的绝望都击破,他艰难的将包裹背在背后,在寒风中朝着那汽车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喊, “还有希望!还有希望!唐娜,这是你在庇护我,对吗?我的唐娜…我不会放弃的,我发誓…为了你,我也不会放弃的!” “砰” 斯特兰奇将竭尽全力的将车门关上,赛伯理都不理他,自顾自的开着车,斯特兰奇将安全带系上,赛伯注意到了他的那双颤抖不已的手,他双眼中红芒一闪,眼前的双手立刻变成了红色和黑色的光点交织的影像,他能看到,这双手的生命力已经微弱到了极致。 而黑色,那是钢铁的颜色。 “手上打了钢钉?” 赛伯突然问到,吓了斯特兰奇一跳,他看了赛伯一眼,急忙将双手合十放好,然后点了点头, “出了车祸…27根钢钉,我以前是个神经外科医生。” 斯特兰奇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就靠双手吃饭的。” “怪不得…等等!” 赛伯毫无感觉的随口说了一句,但神经外科医生和27根钢钉就像是两个关键词一样,唤醒了他脑海里的一些记忆, “你叫史蒂芬.斯特兰奇,对吧?你的最后一个病人是一位变种人,叫凯拉,她的丈夫叫洛根.豪特利,你还没来得及做手术,就出车祸,对吧?” “恩?” 斯特兰奇好奇的看着赛伯,“你认识我?” “不,不算认识,我和洛根是朋友。” 赛伯耸了耸肩,“你让他太失望了…以后遇到那个大块头,你可得小心一点了,还有,我要告诉你,我也不知道卡玛泰姬在什么地方,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它就在这里,它是真实存在的。” 赛伯从口袋里取出一盒香烟,丢在驾驶台上, “来一根吧,我们现在都需要运气了。” 斯特兰奇摇了摇头, “我是个医生,我不吸烟,对了,你看上去挺健康的,你来找卡玛泰姬是为了什么?” “我?健康?” 赛伯摇了摇头,他的目光看向车窗之外,在那里,没有大都市的灯火通明,只有一片最原始,最自然的风貌和夜色, “史蒂芬,你只是失去了一双手,相信我…你已经很幸运了。” “那我们该怎么找到卡玛泰姬呢?” 史蒂芬看到了赛伯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他点了点头,开始忧愁另一个问题,他没有见识过古一惊世骇俗的强大,自然对于那个超凡世界并没有太多的畏惧和认识,他只是沉浸在虚假的希望当中。 赛伯看着斯特兰奇,看着他满脸的喜悦,他甚至有些不忍心去戳破那幻想,他们距离真相还有很远很远…陆地上的距离不值一提,唯有内心,古一不会那么轻易让他们过关的。 最少不会那么轻易让他过关…强尼.布雷泽只是和魔鬼签下契约就被要求要清除999个邪灵才能重获灵魂的自由,那他呢? 他可是完整的引发了一场威胁到平衡的危机,他绝对不会比强尼更轻松,如果可以,赛伯宁愿和强尼换一换了。 而在另一边,遥远的,远离尘世的圣灵之地卡玛泰姬,在古一的冥想室之外,一个穿着朴素而严肃的黑色衣服的人正等在那里,他有典型的黄种人的特征,身上带着一种特殊的气质,就像是军人一般,但却被军人更多了一丝神秘。 在古一结束了漫长的冥想之后,她从静室中走出,看到了那个如标枪一样站在庭院里的人,她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全先生,你是代表天剑局而来吗?” 那个不苟言笑的人点了点头,简洁的说, “天剑局6级特工姚飞在执行任务时失踪,这似乎涉及到了某个喜马拉雅山腹地的组织,我们即将展开行动,特此来告知古一大师,这次行动并非针对卡玛泰姬。” “哦…这一方面我是绝对信得过你们的,不过我很好奇。” 古一无所谓的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了一丝好奇,“那些影武者是疯了吗?他们怎么有底气挑衅天剑局?” 全先生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无奈, “大概是我们沉寂的太久,那些不安分的人,把我们当成了神盾局那种货色吧,不过这也好,刀总要磨一磨,才能更锋利,但愿影武者的总部不要像几十年前那样不堪一击才好。” 3.寻找 卡玛泰姬在什么地方没人知道。 准确的说,不知道的人就是不知道,知道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放佛就在那里,就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等待着你走入其中,但实际上,并非所有人都能走入其中,它是有自我意识的,不会那么慷慨的接纳每一个人。 而现在对于赛伯和斯特兰奇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该怎么让卡玛泰姬接受他们? 就像是我们形容绝世剑客的一剑,总会用天马行空,羚羊挂角的描述,现在也是一样,尤其是在他们开着车进入了靠近雪山的最后一座城市的时候,更是如此。 这是一座小城,小到就算用脚,完整的走完一圈也只需要1个多小时,但这里的人却很多,站在餐馆二楼的靠窗位置,就能看到拥挤的人流在街上来回走动,绝对堪称摩肩接踵。 数量最多的是黄种人,也有白人和黑人,小小的一座城里就有4座寺庙,每一座都香火鼎盛,而能来到这里的,都是最诚挚的信徒,所以整个小城的空气里都洋溢着香点燃之后的檀香气,还有那一股一股的烟雾,再加上随处可见的经幡被拨动的声音,还有那些缠绕在小镇里的红色布条。 让这里看上去充满了一种古怪而又特殊的氛围,一种宗教的范围。 “我讨厌这个地方,真的。” 赛伯一脸纠结的看着桌子上古怪风味的菜肴,最终还是没有勇气下筷子,只是端起了旁边的酒杯,在这种地方的饮料都很有特色,反正这杯酒喝完,赛伯的表情就变得更古怪了。 至于坐在另一边斯特兰奇,这穷困潦倒的家伙这一路上可谓是受尽了苦,此时面对一座热菜,早就抛下了自己那些礼节和无用的坚持,只有真正在绝境中走一遭,人才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的脆弱。 所以我们往往会说,痛苦改变一个人,原理就是这样,刨去一切文明的外衣,以一种最纯粹的姿态活着。 “呃,我有些同意你的说法了,这味道...确实有点怪怪的。” 斯特兰奇有些艰难的用勺子品尝了一下眼前古怪的肉,咂巴了一下嘴,放下勺子,开始专注于手里的饭食。 赛伯的目光一直在下方的人群中寻梭着,他最后干脆趴在了那古朴的窗户上,似乎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下方的行人们,直到斯特兰奇吃完了饭,这家伙拍了拍肚子,发出了满足的呻吟,他站起身,走到了靠在窗户边抽烟的赛伯身边,低声问到, “你在找什么吗?” “当然!” 赛伯抿了抿嘴,“古一法师大概是不需要吃饭就能活得,但其他人肯定不是...我有一个朋友,嗯...他之前还在卡玛泰姬里住了2年,他告诉我,那地方和普通的寺庙庄园没什么差别,也就是说,照样有人生火做饭,虽然不排除他们用魔法做到这一切,但你说,用什么样的方法运送日常的生活用品更方便?” 斯特兰奇的双眼也有些发亮,他抓了抓自己形态糟糕的胡子, “你是说,在当地购买?” “嗯!” 赛伯点了点头,然后又舒了口气,“但是我没找到感觉特殊的人,这里的人太多了...这个方法还需要时间验证,所以我们需要分头行事!” 斯特兰奇站直了身体,他看着若有所思的赛伯, “怎么说?” “我去这城里的米粮店探探情况,你...你去问!” 赛伯活动了一下手腕,“你去街上问,随便找人问卡玛泰姬,这难道不就是你之前的打算吗?像一个深处绝望中,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做的家伙一样。” “但这样真的有用吗?” 斯特兰奇有些疑惑,虽然接触时间并不长,但他已经熟悉了赛伯的作风,这家伙不像是会做这种无用功的人,赛伯瞪了他一眼, “当然没用...但是让你那快要生锈的脑子转一转吧,斯特兰奇医生!突如其来的贫穷真的限制了你的想象力吗?” 外科医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坐在一边,开始思考赛伯的话,这家伙能成为世界知名的医生就证明他本人并不是个笨蛋,所以很快他就明白了赛伯的用意,但此时,赛伯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这饭店里。 外科医生舒了一口气,他背起自己满是尘土,饱经风霜的包袱,在走出饭店的时候,他刻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还把本就乱糟糟的头发弄得更乱,让自己显得更狼狈,更需要帮助。 他挤入了人群里,表情惶恐而失落,他时不时拽住一个人的肩膀,用磕磕绊绊的当地话问, “卡玛泰姬?” 得到的往往是一张懵逼的脸,或者是干脆利落的“不知道”。 他跟随着人群的涌动,一路向前,脸上的表情显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就像是被迫随波逐流的人一样,那双眼里的惶恐和失落几乎瞒不过其他人。 他就那么笨拙的尝试着,在人群中待了整整2个小时,将小城转了一圈,最终又回到了原点,他就像是绝望而疲惫的人,枯坐在街道边缘,双手撑着脑袋,双手抓着头发,如果不去看那脸上还在偷偷的,警惕的看着四周的双眼,你绝对会认为他已经崩溃了。 这种事情是瞒不过有心人的,尤其是一些已经默默观察了他很久的人。 就在斯特兰奇坐在那里沉默了十几分钟,又重新背起包袱准备前进的时候,一个打扮的和本地的朝圣者没有什么不同的瘦小白人走到了斯特兰奇的身边,轻声说, “卡玛泰姬,跟我来...” 斯特兰奇眼前一亮,他左右看了看,然后背起包袱,跟在这个瘦小的同胞身后,挤开人群,朝着前方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里走去。 这一刻,外科医生的内心是火热的,他以为他距离他的梦幻之地,没准只剩下一步之遥了。 另一边,赛伯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着。 “砰” 米店老板被抓住了衣领,直接从地面上被提了起来,扣着银色面甲的赛伯有些不耐烦的用汉语问到, “你这里有没有一些家伙,总是在固定的时间过来买米?而且数量很大?” “咕噜咕噜咕噜” 老板张口就说出了一连串的当地话,赛伯一个字都听不懂,不过没关系,他面甲之下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戏虐, “别玩了,你知道你听得懂汉语...粤省人是吧?” 这话一问出来,那老板的眼睛都瞪大了, “你...你怎么知道?” “下次别吃那么多槟榔...” 赛伯将他放在地上,伸手帮他拍了拍肩膀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取下面甲,露出了那张非常有黄种人特征的脸,语气也变得柔和了很多,“帮我个忙吧,我确实需要找到那些人。” 老板犹豫了一下,这种犹豫本身就是一种回答,赛伯眯起眼睛,从怀里取出一沓绿油油的美金,塞进了老板手里, “你看,只要我“抢”走你的账本,你也就不需要给别人说谎了,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你是个诚实的人,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老板摸了摸手里的钞票,他咬了咬牙,用眼神打量了一下赛伯身后的第三个柜子,然后闭上眼睛,一脸慷慨就义的低声说, “打晕我吧!我是不会出卖他们的!”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赛伯哈哈笑着伸手在老板脖子后面一捏,他瘫软了自己的椅子上,赛伯转过身,拽着那柜子上的锁,轻轻一捏,那老旧的锁子就从中央断开,他从其中取出一本厚厚的账本,放在一边翻开,翻到了最近一个月的记录,看到2天前的一条记录,赛伯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 这个月错过了...不过没关系,他们总是在每个月固定的时间来买足够100人吃一个月的米,这就够了。 赛伯将账本撕开,将那一页收起来,放在怀里,然后将破碎的账本扔的到处都是,做戏嘛,总得做全套。 一个月的时间,他还浪费的起,所以在走出米店大门的时候,赛伯的心情是非常不错的,不过就在走出大门,返回旅店的路上,他的鼻子突然抽动了一下,在那浓浓的檀香气里,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鲜血的腥气,最重要的是,那股鲜血里,还混杂着其他的味道。 他左右看了看,闪身跑进了旁边的巷子里,将银白色的面甲扣在脸上,将背后背着的木盒子握在手中,寻着那血腥味的方向就跑了出去。 “不,为什么总是我!” 斯特兰奇绝望的撒开腿在背街的巷子里玩命的跑,在他身后,是一脸凶相的四五个白人,此时这些同胞已经撕去了和善的伪装,他们手里握着匕首,正在追赶斯特兰奇。 是的,这世界上也许有运气逆天的人,但绝对不会是这个倒霉的外科医生,他又一次被骗了,在被那个瘦小的同胞带着在歪七扭八的巷子里行走的时候,史蒂芬就感觉到了不对,但就在他要跑的时候,身后的路已经被堵得严严实实,他只能扔下自己装满了衣服的包袱,朝着另一个方向夺路而去。 而在他身后,那帮凶徒没找到钱,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把钱给我们,伙计,我们不想要你的命!” “混蛋!停下!否则就杀了你!” “shit,你要死了,你这杂碎!” 斯特兰奇自家人知自家事,虽然在没有受伤之前也是经常锻炼防身术的,但现在他的双拳软弱无力,根本没办法承受撞击,在这种情况下,逃跑就是最好的选择。 在他身后,一个家伙猛地扔出了手里的匕首,那刀刃呼啸着划过空气,斯特兰奇的耳朵动了动,整个人都以一种难看的姿势趴在了地上,几乎是完美的躲开了那一刀。 但让他绝望的是,身后的那个瘦小的白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枪,他面对着他,那家伙狞笑着扣动了扳机,子弹以近乎音速飞出,在不到1秒的时间里就会洞穿他的身体,而就在这一刻,斯特兰奇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连那枚子弹的速度都降低了很多。 最少已经可以被眼睛捕捉到了,周围的一切,整个世界的一切都在这一课万籁俱寂,但又无比嘈杂,就像是电影里的子弹时间的能力一样,在斯特兰奇眼中,这一秒最少被放满了三倍,给了他匆忙躲避的时间。 “噗” 子弹划过皮肤,溅出鲜血,但他却奇迹般的躲过了那颗要命的子弹...是的,斯特兰奇也不是个完全的普通人,否则难度那么高的脊椎拼合手术,他也不可能做到100%的成功率。 但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有多么的特殊。 “砰” 一个身影从旁边的房顶上跳下来,看了一眼斯特兰奇,扭头看向冲过来的恶徒,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攻过来,而那黑色兜帽之下的双眼里,则闪过了一丝狰狞。 4.古一召见 斯特兰奇惊魂未定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黑衣人,他起初以为那是赛伯,但是在看到那兜帽和那人手上戴着的复杂手链之后,他就分辨出来了,这家伙不是赛伯。 那这是谁? 外科医生的脑袋因为刚才那一次在死亡线上的爆发而有些短暂的眩晕,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判断和思考。 只是短短几秒钟,面对那些冲过来的匪徒,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将左手背在身后,只用右手,就在第一个扑过来的家伙手里轻而易举的夺下了刀子,反手掷了出去,将第二个家伙的左腿洞穿。 他飞起一脚,就像是腾空而起的大鸟一样,轻盈的站在了第一个人的肩膀上,双脚夹着他的脖子,整个身体在空中转了2圈,轻而易举的将那个身体最少180磅的壮汉甩飞出去7米多远。 砸在地上甚至引发了地面的轻微震动,这一幕看的其他几个白人面面相觑,他们大声尖叫着“拆尼斯空腹”就转身逃跑,只有那个拿枪的家伙,那个瘦小的,最先骗到了斯特兰奇的家伙双眼里闪耀着恶毒的光芒,将枪口对准了那个黑衣人。 “砰砰砰” 连开三枪,三颗子弹从不同的方向飞向那黑衣人,下一刻,在斯特兰奇瞪大到极致的目光中,他双手张开,每一只手分别伸出了两根手指,在空中如残影般挥舞,在他停下的时候,他松开手,三颗被从中央捏扁的金属子弹砸在了地面上。 发出了清脆的震动声,这一幕让斯特兰奇和那个持枪的白人都有些崩溃,这简直不是一个层面的力量,那瘦小的家伙扭头就跑了出去,兜帽人也没有追赶的意思,但也许是这匪徒流年不利,刚跑出几步,就看到一个背着木盒子的家伙从另一侧的巷子里走了出来。 他挥舞着手里的手枪,呲牙咧嘴的大声喊到, “滚开!给我滚开!我说了!给老子滚开!” “嗯?” “砰” 他的脖子被一只铁钳一样的手指扼住,瘦小的身躯直接被提到了空中,赛伯的脸转过来,看着那扭曲的银白色鬼面,这匪徒就预感到了不对劲,赛伯看着他,歪着脑袋,被变声器改变过的低沉声音响起, “你...是谁的老子?” 那匪徒艰难的想要说话,但赛伯已经越过了他的身体,在那兜帽人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落在了斯特兰奇身上,外科医生的左臂已经是鲜血淋漓,看上去凄惨极了,那是枪伤,赛伯一眼就看出来了。 而这瘦小的家伙手里提着一把手枪。 “啊,原来我们有仇啊,这太好了。” “咔” 喉骨破碎,这瘦小的白人的挣扎猛地一停,就像是失去了一切动作的人偶,被赛百随手扔在一边。 “砰” 尘土飞扬,又是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赛伯就像是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他拍了拍双手,将目光放在了那个兜帽人身上,他看到了他的打扮,穿着一种特殊的复试,看上去像是本地人,又有种改良过的意味,不影响行动的同时,还兼顾了遮挡面孔和身姿的能力。 虽然仅仅是一种直觉,但本能却在告诉赛伯,眼前这个家伙...不好对付,当然,也只是不好对付而已。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兜帽人抬起头,赛伯看到了他的脸,那是典型的欧洲人的面孔,但却像是混血一样,又有黄种人的一些特征,他的双眼是平静的,就像是一面平静的湖泊,就连问的问题都没有烟火气,但其中的质问味道却依然很浓重。 面对这个问题,赛伯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当然隔着面具什么都不看到,他双眼里闪过了一丝戏虐,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他是坏蛋,我想杀就杀了,为民除害懂不懂?更何况他伤害了我的同伴不是吗?你看,这就有两个理由了...我这么说,你满意吗?” “你可以惩戒他,你可以处罚他,你可以鞭挞他...但你却选择了最苛刻的刑罚,你直接取走了他最重要的东西...你是个比他更丑陋的恶棍,他只会抢走钱,而你,会抢走命!” 这人地垂下双手,两摸赤红色的光线出现在他手心,飞快的在空中划过绚丽的轨迹,最后组成了一抹法阵一般的光轮,那是一种绚丽的实质性的武器,在光轮转动的时候,赛伯甚至能听到它切开空气的声音。 但他并不怂,他没有理由怂,他将背后的木盒子放下来,伸手在那盒子表面轻轻一拍,专门制作的盒子从重心分开,赛伯随手一抽,合金刀落入手中,他将刀刃在空中甩了甩,面甲之下的双眼里红芒一闪,一抹凭空出现的火焰就飞快的缠绕在了这把刀的刀刃上。 “看来你认为被抢走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咯...所以说,你们这些远离世事的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学会...” 从那闪耀的光轮法阵上,赛伯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尽管当日只是惊鸿一瞥,但古一的传送门分明也是这种法阵形式,当然,那个传送门的符文,不管是数量还是精密程度,都要比眼前这兜帽人的法阵复杂百倍不止。 “呵,古一的门徒...来!小宝宝,赛伯哥哥让你一只手!” 他朝着那兜帽人勾了勾手指,后者的身体在原地转了两圈,手中的两个炙热光轮就如同奇门兵器一样,呼啸着朝着赛伯飞了过来,在空中闪过了两道绚丽的轨迹,赛伯打了个哈欠,挥起左手,第一个光轮被缠绕着火焰的刀刃直接砍碎在空中。 “砰” 第二个光轮被他硬生生握在手里,锋利的魔法锋刃切开了他的皮肤,鲜血四溅,但下一刻,赛伯的手指用力,那光轮就像是玻璃一样,被硬生生的捏碎。 绚丽的光芒四溅,洒在赛伯身上,在这小巷子的光芒中,放佛给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色光环一样。 “这就是古一教你们的?” 赛伯哼了一声,“那看上去,古一还真不会教学生...差的太远了。” “住嘴!不允许你侮辱至尊法师!” 赛伯的嘲讽终于让兜帽人失去了冷静,他双手在背后一抓,一根特殊的棍子就被拿了出来,这棍子很奇特,两端缠绕着威武的兽头,看上去非金非木,就像是一根短棍一样,那兜帽人的双手在短棍上向外拉开,它便从中央分开成五节,中间用赤红色的光线连接。 瞬间就变成了一条齐眉长棍,那兜帽人将棍子在地面上轻轻一点,地面的砖块碎开,这一幕让赛伯双眼眯了起来。 “哦,终于愿意拿出一点真本事了?” 他笑呵呵的说了一句,下一刻,他的身影快速启动,消失在了原地,左手拖着火焰刀就朝着兜帽人的脑袋砍了下来,还有赛伯更狂野的声音, “那就让我们好好玩一玩!” “砰” 长棍横起,挡在头顶,将这势若疯狂的一刀格挡下来,力量之大,让兜帽人脚下的砖块怦然裂开,赛伯哈哈一笑,左脚狠狠的踹在空门大开的兜帽人的胸口,将他整个人都踹飞了出去,但兜帽人的身体却在某种力量的操纵下,在空中轻盈的转了一个圈,双腿稳稳的站在了赛伯眼前的墙面上。 和地面平行,就像是站在真正的地面上一样。 “咳咳” 他伸手摸了摸嘴角的血渍,将自己的兜帽从脑袋上摘了下来,露出了黑色的头发,被扎成小马尾束在脑后的头发,他看着赛伯,居高临下, “我得说,你是个好对手...所以我要用全力了!” “打架就打架!你们...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废话!” 赛伯脚下的石块崩碎,整个人从地面上一跃而起,就像是炮弹一样轰向了站在墙壁上的兜帽人,双手握着火焰刀,那刀刃划过空气,让周围的温度都灼热了起来。 “至尊法师的力量你无法想象!” 兜帽人大喊一声,四条从空气中窜出的光线锁链死死的缠在了赛伯的身体上,将他飞跃起来的身体束缚在半空,那兜帽人从墙面窜了下来,手里的兽头长棍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在积蓄了足够的动能之后,狠狠的砸在了赛伯的胸口,光线锁链撤去,赛伯的身体从空中坠落,像是流星一样摔在地面上。 他从地面的坑洞里跳出来,全身都是尘土飞扬,但他活动着肩膀,声音里却没有丝毫的沮丧, “来,就是这样!这样才好玩!这才是古一的门徒该有的水平!” “来!打一架!” “砰” 他的身体以更快的速度冲向天空,兜帽人打算故技重施,但这一次的光芒锁链在缠在赛伯身体的前一刻,就被突兀出现的火焰拦住,赛伯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他双眼中暗红色的眼眸和那岩浆般的火焰之环已经熠熠生辉。 “别以为,只有你们才会...魔法!” “铛铛铛铛” 转瞬之间,战刀和长棍就碰撞了十几次,在纯粹的力量和敏捷上,这兜帽人远逊于赛伯,在这种面对面的狂攻中,他只能狼狈的后退,是不是甩出之前的魔法光轮,但这种致命的武器对于赛伯毫无用处,他根本不理会被切开的皮肤和身体,反正下一刻就会愈合。 他专注的只有一件事...进攻!再进攻! 这种被压着打的愤怒很快就让那兜帽人不再拘泥于对抗,而是真正将赛伯当成了对手,他的左手一挥,四道无形的利刃在空中出现,下一刻就刺穿了赛伯的身体,但这头猛兽根本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停滞,他朝着兜帽人扑了上来,右拳狠狠的在他脸上揍了两拳,第一拳干脆利落的轰破他的魔法护盾,第二拳打的这兜帽人直接从原地飞起。 赛伯的长刀也在这一刻刺向天空,如果没有意外,兜帽人的腹部将被刺穿。 但就在这一刻,一切都静止了下来,风,阳光,甚至是空气,都静止了下来,赛伯感觉到一个庞大意志的降临,死死的压在他的心头,手里的刀是怎么也挥不出去了,他有些晦气的将刀插在一边,兜帽人的身体也缓缓的落在了另一边。 下一刻,时间的流速恢复,但两个人的战斗却已经告一段落。 “哎,打架就是你的风格,麻烦就是你的名字,赛伯.霍克,你可真是会给我“惊喜”,我开始后悔让你来这里了...” 古一的声音和之前一样轻灵,但此时却有些无奈,“莫度,带他们去接待厅...我随后就到。” 5.特殊的魂 这个兜帽人叫莫度,一个奇怪的名字,而且看上去他并不算是个好打交道的人,全身都充满了一股苦修士的味道。 不过对于古一的命令,他执行的却非常彻底,在古一打断了他和赛伯的战斗之后,他立刻就收起了手里的兽头棍,重新将兜帽带好,不发一言的从一脸懵逼的斯特兰奇和不怀好意的赛伯中间走了过去,他站在街口,回头看着她们。 赛伯和斯特兰奇站在原地没有动静,莫度那双平静的灰色眼眸里闪过了一丝不耐, “你们要留在这里过年吗?跟我来,接待厅就在前面!” 赛伯耸了耸肩,回头看了一眼斯特兰奇, “还能走吗?”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艰难的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段干净的白色纱布,贴在了伤口上,只是子弹的擦伤,并不严重,而且作为曾经最好的外科医生,他并不担心伤口会恶化。 耽误了几分钟,斯特兰奇就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包袱,他看着自己左手上的那手表,在刚才的追逐中,手表已经彻底损坏了,就连其中的指针已经断掉了,这手表大概是斯特兰奇身上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了。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执着的会把它一直带在身上。 外科医生看着自己的手腕,他的双眼里浮现出了一抹痛苦,一抹不舍,甚至还有一抹果决,但最终,他的眼神变得温柔了下来,他小心翼翼的将碎掉的手表放在口袋里,沉默的站起身,对着赛伯笑了笑。 “走吧。” 赛伯瞅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合金刀放在了之前木盒子的底座上,不到2秒钟,一个完整的木盒子又出现在了他肩膀上,他摘下面具,戴上墨镜,就像是个普通的背包客一样,吹了个口哨,大摇大摆的跟在莫度身后,朝着接待厅走去。 果然,莫度没有骗他们,七扭八拐的走了不到5分钟,在一扇临街的小木门之外,莫度的手指在那古朴的木门上划出了连续的三个复杂符文,木门被打开半边,他第一个走了进去,赛伯不疑有他的第二个走入其中,而斯特兰奇则有些畏惧,但还是跟在赛伯身后走了进去。 在刚才真正见识到了赛伯的战斗力之后,他对赛伯充满了信心,但赛伯本人却没有太多信心,尤其是在即将面对古一的时候。 黑暗的小道,就像是走入屋子必须要经过的门槛,但这长度可不一般,赛伯能感觉到,他们在黑暗中最少前进了3分钟,但前方依旧看不到终点,最后的斯特兰奇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他只是个普通人,在遇到赛伯之前,他和这个瑰丽而危险的世界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大概是看出了斯特兰奇的紧张,莫度突然开口说, “放松下来,空间隧道会对普通人的精神造成压力,如果你不想走到一半都被压垮的话,你最好收拾一下心情。” 与其说是解释和安慰,倒更像是冷冰冰的照本宣科,根本没有一丝安慰的味道在其中,但不管怎么说,再长的旅程都有终点,又过了3分钟,一团突如其来的光明就将三个人笼罩了起来。 在光明散去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居室,看上去像是藏书房一样,偶尔还能看到和莫度打扮差不多的人在其中走动,大部分是在看某种书籍,莫度非常恭敬的走上前,对那个站在大书架前方,翻看着一本厚重书籍的,穿着白色长袍的女性行礼。 赛伯没有行礼,但他眼中的桀骜也消散了很多,他是一个懂得尊重力量的人,尤其是在面对真正的力量的时候,他并不会吝惜自己的尊重。 唯有斯特兰奇好奇的打量着周围,他猛的转过身,却悚然发现,他们身后根本就没有什么通道,有的只是另一个装满书的书架。 “这就是…这就是那个世界吗?” 古一转过身,在这个时候,她身上那些神秘,所有的光环似乎都在这一刻褪去,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的女人,但那个光头却异常显眼,她手里捧着书,舒舒服服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抬起头看着赛伯。 “你来这里的2个小时,就有3个人因你死去,赛伯,你身上的血腥味这一辈子大概都洗不干净了。” 赛伯耸了耸肩,没有理会古一法师的调侃,他看了看左右,非常轻松的说, “那么现在…我算不算已经来到了卡玛泰姬?” 侍立在古一法师身边的莫度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替古一回答到, “不…你还差得远呢。” 古一挥了挥手,莫度满眼尊敬的退了下去,连同整个图书馆的其他人一起离开,最后走的那个老人还贴心的关上了门,于是这偌大的图书馆里,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莫度的性格古板,但却是个非常好的战士,是我的得意弟子之一。” 古一翻过一页书,漫不经心的说,“在对抗域外敌人的时候,他少有败绩,也许你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濒临失败的感觉,不过他说的对,赛伯,这里距离卡玛泰姬…还有很远。” 古一抬起头,目光越过赛伯,放在了斯特兰奇身上,她对赛伯挥了挥手, “我要先和斯特兰奇先生说会话,你会介意吗?赛伯。” 赛伯自然不会有什么介意的,他挥了挥手,然后放下手里的木盒子,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拿起一根烟,在点燃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古一如芒在背的目光,他顺从的将香烟放回了烟盒里,摊开双手,开始闭目养神。 至尊法师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看着斯特兰奇,手指轻轻一动,一杯热茶就从桌子上飞起,落入了斯特兰奇的手中。 “你来这里寻找什么?斯特兰奇先生?” 落魄的前神经外科医生虽然没有听说过关于古一的传说,但是看到赛伯都如此的顺从,他顿时就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女人应该是个真正的大人物,于是他放下手里的热茶,陈恳的说, “我来寻找治愈我双手的办法…” “但我治不了你的双手!” 古一漫不经心的又翻过了一页书,“我不是医生,我只是个装神弄鬼的女巫,恩,这是你们的叫法,而且现在你心里不就翻滚着这个念头吗?” 这种不走寻常路的回答让斯特兰奇楞了一下,他看着古一,古一也看着他,那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坦诚,她说的是实话,她确实无法从传统的角度治愈斯特兰奇的双手。 而这种坦诚却被误解为了一种漠视,这极大的刺激到了斯特兰奇越发脆弱的心绪,他咬了咬牙,低声说, “可是你治好了潘伯恩!一个脊椎碎成了17块,本该全身瘫痪的病人,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却在和一群比他小了20岁的年轻人打篮球…大师,我真的,真的是抱着我所有的一切希望来到这里的。” 斯特兰奇深吸了一口气,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恭敬的说, “您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潘伯恩…这是个熟悉的名字。” 古一点了点头,“他在2年前来到卡玛泰姬,他当时说的话和你现在说的几乎一模一样,但我从他的话里感觉到了真正的诚恳,却只能从你的语言里感觉到虚有其表…告诉我,斯特兰奇,在你心里,你真的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人能治愈好那种伤势吗?” 不等斯特兰奇回答,古一又开口说, “不!你不相信!因为在这个领域,你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上帝,一个被你判了死刑的病人,却在其他地方得到了痊愈,你觉得这一切都无法想象,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治疗自我?还是为了拆穿我的把戏?” “你看,我很忙,我没有时间和一个满脑子都是争辩想法的人说这些话,所以,让我们开诚布公一些…” 古一的目光变得严肃了起来,她站起身,慢步走到已经说不出话的斯特兰奇的身边, “你…相信灵魂的存在吗?” 斯特兰奇怀疑的看着她,那种眼神在明明白白告诉古一,他不信!哪怕他已经看到了赛伯用眼睛焚烧恶人,他已经看到了莫度的魔法,但他依然不信… “这个世界,是物质的,没有一样东西可以脱离物质继续存在,我知道这世界上有变种人,我曾有过变种人的病人,但即便是他们,也无法凭空造物!” 斯特兰奇后退了一步,“我没见过,我没有读过任何一本有科学根据的关于灵魂的书籍,我不是个信徒,所以我不相信!” “但潘伯恩能康复…依靠的,就是他灵魂的力量!” 古一轻声说,“如果你一开始就不相信它的存在…那你该如何抓住这最后的希望呢?” “天呐!” 斯特兰奇有些抓狂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后退了一步,“我倾家荡产,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危险来到这里,你却告诉我要依靠我的灵魂来治愈我自己…比起你的说法,也许我更该相信他的说法!” 他指向了赛伯,后者睁开眼睛,朝着古一耸了耸肩,斯特兰奇继续大喊着, “也许我该回去我来的地方,重新找到什么见鬼的人生意义,变成自己人生新的支柱!然后开始一段见鬼的新生活,而不是听你在这里说什么见鬼的灵魂力量!我不信那些!我不相信!” “我不会依靠信仰去治病!” 这可怜人的最后一根绷紧的心弦在这一刻终于绷断了,他就像是个神经病一样,在这本该寂静的地方大喊大叫, “天呐!天呐!我到底做了什么疯狂的事情!也许我该答应那个荒诞不经的请求,去做什么见鬼的细胞再生试验,而不是在这里听你…听一个光头的女人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够了!” 赛伯一把捂住了斯特兰奇的嘴,他有些心惊胆战的看了古一一眼,强尼的教训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因为斯特兰奇的发疯牵连到自己,他大声在斯特兰奇耳边说, “古一大师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几个人之一,你这没有见识的凡人,你必须尊敬她!” “她是个骗子!呜呜,她是个骗子!” 斯特兰奇挣扎的很剧烈,赛伯无奈的看了一眼古一,低声说, “这家伙疯了,大师,我这就把他扔出去,我发誓,我也只是刚认识他,我和他不是朋友!” “好了,放开他,赛伯!” 古一挥了挥手,那平静的脸上看不到表情,赛伯放开了斯特兰奇,古一的手指在空中轻点,这激动的年轻人的身体就被固定在了原地,至尊法师走向他,低声说, “史蒂芬.斯特兰奇,你是一个从洞中看世界的人,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整个世界,你和其他凡人没什么区别,你们这一生都在致力于将这个洞扩大,但现在,渴望变得见多识广的你在意识到这个洞远非整个世界的时候,世界大得超乎你最狂妄的想象的时候…” “你却拒绝了它…你在害怕些什么?” 看着古一那洞彻一切的眼睛,斯特兰奇惊慌的闭上了眼睛,他大声说,“我没有害怕,我没有拒绝!我只是不相信任何精神力的故事,我不相信神话…我出生在20世纪,我学的是神经学,我背过希波格拉底誓言!天呐!你让我怎么去相信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灵魂?” “那就来看看吧!” 古一的手掌贴在了斯特兰奇的胸口,“用你的眼睛来看!每个人,都不是宇宙里可有可无的物质尘埃,你的力量强大到超乎你的想象…” “砰” 斯特兰奇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击在他胸口,下一刻,一股难以形容的自由感觉出现在他心中,他茫然的转过身,就看到赛伯一辆古怪的朝他打了个招呼,他回过神,看到的却是古一和他的身体… 等等,如果那是他的身体,那现在的他,又是什么?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在斯特兰奇的脑海里,一股难以想象的吸力就将他从这屋子里吸入了某个通道里。 赛伯伸手接过斯特兰奇的身体,他好奇的看着古一, “他有什么特殊的吗?至尊法师…为什么你要对他这么上心?” 古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转过身看着赛伯, “他是否重要,取决于未来,而你属于现在,赛伯.霍克…想体验一下斯特兰奇先生的旅程吗?” 赛伯耸了耸肩,“好啊。” 至尊法师的手掌便又一次贴在了赛伯的胸口,他能感觉到一股力量冲入了身体里,也许下一刻灵魂就会离体,但…他等了十几秒钟,也没有那种感觉,他睁开眼睛,就看到古一的目光里,也充满了疑惑。 6.路程和全先生 灵魂,这是很神奇的一样东西。 也许在过去,赛伯还会怀疑灵魂到底是否真正的存在,但是在拉斯维加斯之旅之后,他早已经没有了疑问,因为他的双眼就能看到灵魂的所在,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看到一个灵魂从身体死亡那一刻到消散的全过程。 但他本人的灵魂…难道真的很特殊? “怎么回事?大师,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赛伯拍了拍自己的手臂,看着古一,“你其实没用力,对吧?” 两个人的交流完全用汉语完成,面对赛伯的询问,古一伸出手指,示意他安静,她默默的坐回椅子边,端起一边的茶杯,轻轻的吹了吹,然后闭上眼睛,好几分钟之后,她开口说, “我大概明白了,你是特殊的…怪不得墨菲斯托宁愿冒着被我抓获的风险,也要冒险收走你的灵魂…你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 古一法师睁开眼睛,她指了指魂魄飞出身体之外不知道漫游到什么地方的斯特兰奇,“我用了同样力度的引魂阵,你看,他的灵魂离体了,但你的灵魂却丝毫不受影响…” “这难道不是因为我比他强太多的原因吗?” 赛伯开口说,至尊法师摇了摇头,她翻开放在桌子上的书籍, “这和力量无关,赛伯,就算是查尔斯在我面前,我也同样可以将他强大到极点的灵魂推出身体之外,但也许惟独你…在这个世界上,你大概是唯一一个在这方面让我束手无策的人。” 古一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我猜测这是因为平行宇宙的界限被打破,在那个旅程之中你受到了影响,但同时也有可能是那些被消弭的混乱x基因的作用,总之,你现在是灵与肉融合之人,灵魂的力量散布在你身体的各个角落,这种特例也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 至尊法师舒了口气,她眯起眼睛,脸上满是恍然大悟的神色, “如果墨菲斯托真的收走了你的灵魂,那么他完全可以借助你的身体作为载体,甚至能够容纳他完整的魔鬼之魂…那就会变成一个永远潜伏于现世的大魔王,我可能也发现不了它…原来如此,这就是它真正的诡计吗?” “但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赛伯不解的摊开双手,“就算是附身于我,但力量相比你依然不值一提,你完全不需要担心,他只要敢冒头,你就可以一指头摁死他!” “对,按理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孤身一人的大魔王而已,但偏偏现在是个多事之秋,赛伯,现在的局势很微妙。” 古一的语气柔和了起来,一抹光团出现在她手心,很快组成了地球的样子,而在那星球之外,五颜六色的光芒在星空中汇聚着,很快就将地球包裹了起来,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九大王国战乱再起,霜巨人们对阿斯加德跃跃欲试,死域和绿灯军团的战争更是从未停止,还有混乱的下层地狱,一直在试图卷起更大波澜,好让他们重归世界的天堂山,邪神多玛姆,甚至是强大到让我也为之惊叹的吞星,那古老的存在也突然改变了前进的方向,他们试图在这古老而神秘的星球上占据一席之地…这一切好像都聚集在了一起,突然爆发了出来。” 她叹了口气,揉着额角,一脸头疼的说, “而他们每一个都要比墨菲斯托难对付10倍…” “最重要的是,阿戈莫托之眼似乎预见到了某些事情,它与我的联系变得晦涩,导致我的力量也在降低,约定的力量也随之降低,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可能会出现漏洞的不可控因素…” 至尊法师将手里的书本放在桌子上,左手一挥,一把古色古香的檀木扇子出现在她手中,她的声音也变得玩味了起来, “我可以治愈你,赛伯,但等价交换,我觉得你也应该答应我一些事情。” 赛伯嗅到了不太对劲的气息,他竭力争辩着说,“我可以为你服务,至尊法师,我不介意为更强大的力量充当马前卒,但…” “不…” 古一用一种冥想中的轻灵语气说,“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做,但我会想出一个妥善的交换方法的,不管对你,还是对我来说…另外,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商量这件事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赛伯的寒毛顿时倒竖了起来,他下意识的转身冲向窗户,想要从这里逃出去,但古一根本没有什么动作,一道圆形的,闪耀着火花的传送门就在赛伯眼前打开,他在猝不及防之下,狼狈的摔进了那传送门里。 “砰” 赛伯的身体砸在了寒冷厚重的雪花里,古一最后的声音也在他耳边响起, “卡玛泰姬的规则如此,你得自己到达圣灵之地…它就在世界之上,灵魂最终的归处…向上爬吧,你我都知道,这难不住你。” 传送门的光芒在他身后一闪而逝,在最后一刻,那精致的木盒子被扔了出来,砸在赛伯身边的雪地上,他抬起头,看到的就是漫天飞舞的厚重雪花,他提着盒子站起身,回头看去,天地之间只有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这里…是世界之脊,天地之间最神圣也是最恶劣的地方。 赛伯就像个疯子一样在雪地上跳来跳去,疯狂的朝着天空竖起中指,但那些恶狠狠的脏话最终还是没敢骂出来,这鬼地方除了呼啸的寒风和天地之间的雪花之外,也没有什么会回应他。 他满脸晦气的从地面上抓起木盒子,随便分辨了一下方向,就开始快步朝着山顶跑了过去。 这里也许对普通人来说会是个致命的挑战,但对于他来说,也不会比哥谭的夜路更难走多少。 不过古一的随手一丢,却在一个多小时之后,给赛伯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那是在他骂骂咧咧的拐过一个雪顶的时候,毫无征兆的,一抹绚丽的刀光在他眼前出现,在那一刻,赛伯的呼吸都暂停了1秒钟,他能感觉到,周围天地之间的一切都在这一刀之下安静了下来,就连风声和落雪声都停了下来。 那一刀在顷刻间放满了他的视界,但是在刀刃加身的前一刻,赛伯猛地反应过来,将背后的木盒子挡在身前。 “砰” 他就像是被工程锤正面击中一样,整个人都朝着后方万仞的雪山之下坠落了下去,而下一刻,在漫天飞雪中,一个惊讶的声音响了起来。 “咦…不是敌人?” “唰” 一道锁链飞快的缠在赛伯腰间,又将双臂发麻的他从半空中拉了回来,直到赛伯重新落在地面的时候,他才看到了刚才那惊艳一刀的使用者。 那是一个穿着严肃的黑色服装的中年人,黑色的头发,黄色的皮肤,散发着肃穆气息的双眼,披着黑色的绒毛大氅,在这天地之间,似乎就只有这一抹黑色让人看了就忘不掉。 “你是谁?” 一把两指宽的柳叶长刀抵在了赛伯的脖子上,那种冰冷的气息将他唤醒,赛伯左右看了看,发现这地方没有其他人,于是他直接反问到, “你又是谁?” 那人双眼眯了起来,他上下打量了赛伯几秒钟,最后收回了柳叶长刀,赛伯根本没看到那刀是怎么消失的,这就吓人了,以赛伯现在的实力,还有那双特殊的眼睛,想要让他眼花,那速度必然已经快的惊人了。 那人撇了撇嘴,转身离开, “你是古一大师的客人吧?快走吧,这里很快就要开战了。” “开战?谁和谁?” 赛伯好奇的问到,那家伙回头扫了一眼,那双眼里冰冷的目光让赛伯的身体里的野兽感知下意识的启动,整个人都后撤了好几步,那人转过身就走了出去,赛伯很快就反应过来,大步又跟了上去。 两个人就这么走走停停,直到十分钟之后,那个家伙消失在了一个隐蔽的山洞里,赛伯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跟了上去,他能感觉到那家伙是个狠角色,他也不是那种会很好奇的人,但没办法,要上山,就这一条好走的路,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了下去。 在一个低矮的山洞之中,那里已经生了一堆篝火,那个冷漠的家伙坐在篝火边,正在擦拭他的柳叶刀,赛伯从洞口走过,他看了一眼那篝火,想了想,便走进去坐在了篝火旁边,很自来熟的说, “你们看上去像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你看,我是个单身一人的旅行者,我不会惹麻烦,我对你们的事情也没兴趣,天一亮,我就走,好嘛?” 那人翻起眼睛瞥了一眼赛伯,他似乎本来不想搭理他,但在十几分钟之后,他却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最终深吸了一口气,主动的打开了话匣子, “我知道你…赛伯.霍克,最近在美国搞出了好几件大事情,听说你把尼克.弗瑞弄得很狼狈?那你还算是有点本事。” 赛伯瞪大了眼睛,这些话是用汉语说出来的,他下意识的反问到,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当时我可不记得除了查尔斯教授和尼克.弗瑞之外,还有第四个人在场!” “我们有自己的渠道和方法…至于我们是谁…” 那人收起刀,从怀里取出一个黑色的证件,在赛伯眼前晃了晃,“战略进攻反击与特种作战保卫局…简称,天剑局,我是天剑局lv8特工,你可以叫我全先生。” “!!!” 赛伯的表情呆滞了一下,这绝对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他沉吟了片刻,“你们和神盾局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连名字都这么相似?” 听到这个问题,自称为全先生的特工笑了笑,双眼里满是轻蔑和骄傲, “别拿他们和我们相提并论,你也算是真实世界的一员,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的和平有多么的脆弱,面对特殊力量的侵袭,神盾局只需要做好防御工作就可以了,反击任务,一向是由我们来完成的。” 他伸手用一根树枝拨了拨眼前的篝火,意味深长的说, “这可从来都不是一个挨了打不还手的世界…” 赛伯听到这一番与众不同的介绍,他忍不住揉了揉额角,片刻之后,他摊开双手, “你本可以直接赶走我,而不需要告诉我这些的,看来我自己走入了一场麻烦里,说吧,神秘的全先生,你想让我做什么?” “痛快!” 全先生拍了拍手臂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那双如鹰一样锐利的眼睛盯着赛伯, “你在哥谭有一些势力,对吧?” “恩” 赛伯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一个小型黑帮,对抗一下警察还可以,搞颠覆是绝对做不来的。” “放心!我不会让你做超出能力之外的事情。” 全先生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精芒,“我需要你去查清楚一件事,关于天剑局失踪,而且很可能已经死亡的一名特工,他叫姚飞,根据他最后传回来的消息,他接触了一名海难者,那个人在星城很有名…奥利弗.奎因,你认识他吗?” 赛伯点了点头, “那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我和他…恩,有点小冲突。” “很好,如果奥利弗重新出现在星城,我希望你能帮我弄清楚姚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全先生的拳头握紧了,火光中,他脸上有一抹坚定一闪而逝, “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兄弟…就这么走的不明不白!敢碰刀刃,就必须要流血…” 7.风景 在这世界之脊的半山腰上,山洞里,两个人围着篝火,看上去像是落难的可怜人,赛伯伸手用木棍拨动着眼前的篝火,让那火焰燃烧的更旺一些,在两侧的山壁上,火焰闪耀着,将两个人的影子照耀的越发鲜活。 火焰燃烧的啪啪作响,让这安静的山洞显得越发寂静,赛伯在打量着这个神秘的全先生,这个人有典型的秘密机构的特征,再加上他刚才透露出的只言片语,赛伯就知道,这大概是一个隐藏在浮华之下的组织。 和神盾局的性质差不多,但隐隐看上去更强一些。 “能给我说说那个什么天剑局吗?” 赛伯将手里燃烧的树枝扔在一边,拍了拍手,带着好奇的问到,“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组织。” “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闭目养神的全先生靠在石壁上,用很轻的声音说,“我们有保密条例的,而且安保组织,太出名了并不是好事...所以,收起你的好奇心,离我们越远越好。” “哦,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的意思吗?” 赛伯抿了抿嘴,“最少告诉我一些我能知道的,我这个人...呵呵,有时候好奇心挺强的。” 全先生眯起眼睛看了赛伯一眼, “你似乎对我们抱有善意?对于一个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美国活动的人来说,这一点很难得,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一个犀利的反问,赛伯摸了摸鼻子,他摘下脸上的墨镜,指了指自己的脸和眼睛, “虽然并非完全相同,但我们有同样的肤色...” “这算不了什么。” 全先生摇了摇头,“肤色从来都不是衡量朋友和敌人的标准。” “我们还有同样的灵魂!” 赛伯认真的看着全先生,听到这句话,后者楞了一下,也睁开了眼睛,那眼眸里涌动着一抹严肃和审视,在全先生的注视下,赛伯感觉到了一丝压力,直到几秒钟之后,这家伙的眼睛闭起来,那股压力才骤然消失。 “我还是不能相信你,不过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天剑局的成立时间比神盾局更早,准确的说,我们是这个世界存在时间最长的组织之一,最早的时候,我们算是民间组织,现在是政府机构,我们和神盾局不一样,我们不是国际性组织。” 全先生换了个姿势,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一些,他哼了一声, “我们只对自己的国家和人民负责,至于你没听说过我们,这很正常,因为我们几乎不在亚洲以外的地区活动,并非不能,而是没有意义,我们面对的敌人和神盾局的敌人从来都不一样。” 赛伯摩挲着下巴,他又问到, “你之前说你们负责反击?反击谁?” 全先生没有立刻回答,大概是在组织语言,最终他开口说, “很多,最弱的一个是自称为“满大人”的恐惧巨头,他只是派出十分之一的军队就让整个中东变成了一团乱麻,但是哪怕坐拥剩下90%的力量,他却依然未能踏入那个国家一步...好了,这就是你能知道的一切。” 对于这个答案,赛伯自然是不满意的,不过考虑到特工们职业的特殊性,全先生能给他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这么多,已经是很挑战底线的事情了。 赛伯想了想,便郑重的对全先生承诺说, “如果古一那老太婆放我回美国,我会第一时间帮你们查清关于奥利弗和姚飞的事情,不过我很好奇,这些东西,你们自己也能很轻易的查到吧?” “我们已经调查完毕了,这也是我和我的战友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全先生睁开眼睛,眼眸里透出了一股冷冽的杀气,“影武者联盟参与其中,所以今夜往后,他们在亚洲将无立锥之地!” “那为什么还需要我去...” “因为我不相信姚飞连区区影武者们都对付不了!” 全先生站起身,活动着肩膀,肉眼可见的青色气浪在他身体周围盘旋着,“他是过去10年里天剑局最好的特工之一,影武者那些杂碎还害不了他!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的猫腻,但限于职责,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去追踪奥利弗.奎因...赛伯,我可以相信你吗?” 全先生看着赛伯,眼神里满是严肃,赛伯同样站起身,朝他点了点头, “我会尽力去做的!” “如果真的能帮姚飞找到最后的安宁...” 全先生看了赛伯一眼,“你将得到整个天剑局第七行动组成员的私人友谊...你也会成为天剑局的朋友,我们的友谊,可比神盾局的值钱多了。” 赛伯甩了甩手,虽然两世为人,但在这一方面,他依然会选择特殊对待,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他和神盾局的关系会闹得那么僵,在说完了正事之后,赛伯的眼珠子转了转,他压低了声音, “话说,天剑局不会也搞过什么超级士兵计划之类的东西?我听人说,似乎各个国家都在搞这些...” “美国队长?” 全先生呵呵一笑,“不,我们没有这种计划,就算有也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我们使用其他的力量作战。” “道法?仙法?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赛伯的眼睛瞪大了,他拄着木盒子,看着全先生,“嘿,伙计,让我开开眼界呗,这世界上真有这种玩意吗?” 全先生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都见过古一大师了,你还在怀疑这种事情吗?不过你说的那些我都不会,我会的...只有这个!” 他的两根手指轻轻上扬,放在旁边的柳叶长刀嗡鸣着飞起,绕着全先生的身体转了两圈,就像是刀剑游龙一般,最终温顺的落入他手心,看上去就和一条忠诚的小狗一样。 而这短短的2秒钟,已经让赛伯大呼过瘾, “cooool!御剑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太棒了!” “咳咳...” 全先生神色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只是操纵金属的能力,是的,我也是个变种人...你想的有点多了,赛伯。” 十五分钟之后,全先生和赛伯告别,披着黑色大氅的他在降临的黑夜中一头扎进漫天风雪里,只是转瞬之间就消失不见,赛伯也没有再跟下去的意思,全先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今晚他们有针对影武者联盟的特殊行动。 以赛伯现在的身份,再跟下去就会很尴尬,因为他无法确定他是否能打过这个神秘的全先生,而且他还有队友,这不是个理智的选择。 而赛伯也同样可以肯定,全先生除了变种人的操纵金属的能力之外,肯定还有别的杀手锏,他能感觉出来,这个神秘的家伙,对于自身的气势操纵已经达到了最强的程度,隐匿起来的时候,就像是真正的普通人,但一旦那刀刃出鞘,就必然是惊天动地的一刀了。 “嘛...这里就很棒!” 赛伯向上爬了几百米,找了个背风的山坡,舒舒服服的往那里一坐,从口袋里取出一根冻得硬邦邦的雪茄,他双眼中火光一闪,那雪茄被点燃,他将其叼在嘴上,双臂枕在脑后,看着前方的一片黑暗。 黑暗无法阻挡他的目光,一切恍如白昼,他在等待一场好戏的开场。 风雪飞舞,黑夜笼罩,全先生一步一步走向一个隐蔽在雪山中的山谷,在他身后,那轻柔的雪地上,没有哪怕一个脚印。 他抬起头,风吹动他的黑色短发,他看着天空,透过漫天的落雪,他能看到那夜里的群星,那普通人看不到的风景。 “都来了吗?” 他轻声问到,“唰唰唰唰”,3道人影出现在他身后,和他打扮的几乎一模一样,近乎复刻般的气质,有男有女,有手持利刃,也有背负战弓,在这4个人齐聚在这里的那一刻,整个山谷中的落雪都停息了下来,就像是被某种压抑的气场推动着飘向另一个角落。 “姚飞死了...” 全先生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在黑夜中恍如比寒冰更冷的一抹飞霜,“第七行动组年纪最大的老兵死在一群自称是雇佣军的人手里,你们相信吗?” 没有人回答,这时候也不需要其他人的回答,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陪我们一起血战沙场的同伴会死在一群杂碎手里,我们在黑暗里待得时间太长了,长到有的人已经忘记了触怒天剑的下场,他们躲在阴影里窥视,他们想要拿我们当成他们“崛起”的牺牲品,姚飞是第一个...” 全先生的左手张开,背后的柳叶长刀呼啸着落入手中,疯狂涌动的杀气在这一刻如实质性一般涌起,一道锋利的痕迹在顷刻间切开了周围的雪地,他的目光落在了前方隐蔽于山坳之间的山谷里, “他们忘记了鲜血的味道,他们忘记了死亡的威胁,他们忘记了曾悬浮在他们头顶的利剑...” “嗡” 一道刺破天空的青色刀芒沿着全先生手中的利刃当空斩下,所到之处,不管是雪地,山丘还是人为的建筑,一切都被轻而易举的切开,仅仅是一刀之后,那阻拦他前进的山坳就被切开了一道可以容纳10人同时出入的通道。 “今晚...剁掉他们的爪子!让他们重新回忆起被我们支配的恐惧!让他们知道,有些东西,有些人,有些国家,不是他们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他们想要战争?那我们就如他们所愿!” “轰” 被以特殊的能力召唤下来的满天流星在空中化为耀眼致命的赤红色火焰之雨,混杂在漫天的落雪之中,精准的砸向那山谷上方,在意识到自己被攻击之后,影武者联盟大本营的武士们从藏身的地方冲出来,想要和入侵者开始一场搏杀。 但全先生身后的神秘女人摘下战弓,一次性搭上10支箭,斜斜指向天空,那长箭在空中飞舞,划过弧线,最终从天空朝着地面狠狠砸向,第一批冲出山谷的武士们被这特殊的长箭穿胸而过,10支箭齐刷刷的钉在冰冷的地面上,鲜血的味道在这一刻喷薄而出。 全先生左边那空着手的男人上前几步,开始冲锋,赤红色的气在他的身体周围开始涌现,最后飞快的在他身边组成了一道赤红色的气劲风暴,他腾空而起,就像是高速旋转的弹头一样,将天空中飞舞的雪花都卷了起来,就像是疯狂涌动的落雪风暴,在白茫茫的天际中,狠狠的撞入了影武者联盟总部的山谷里。 “轰” 耀眼的流星砸在那山谷当中,激起的火焰照亮了这雪山寒冷的夜色。 “这就是天剑局对于影武者挑衅的回答...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8.群山中的卡玛泰姬 海拔越高的地方,空气越是稀薄,空气越是寒冷,气候越是糟糕。 对于普通人而言,在翻越喜马拉雅山的时候,进入海拔6000米以上的地方,就需要佩戴专业的登山设备,其中包括氧气瓶等等,没有这些东西,以人类的身体素质,是根本没办法征服着世界第一高峰的。 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这件事却并非这么困难,实际上,他们还会觉得这一点都不难。 “哼哼哼哼” 穿着黑色长风衣,背着木盒子,嘴角还叼着雪茄的赛伯溜溜达达的在一片白茫茫的山峰中前进,他还哼着怪模怪样的歌,一路走走停停,偶尔还会抓些在这地方生活的小动物来解解馋。 前天晚上天剑局vs影武者的大戏在开场之后15分钟就落下了帷幕,全先生的带领的第七行动组损失了同伴,所以他们下手狠辣至极,几乎是一路摧枯拉朽的前进,影武者的武士们也许面对普通人就是无法对抗的死神,但是在面对这些真正的煞星的时候,他们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 不过赛伯却注意到了一些古怪的事情。 “说起来,影武者联盟怎么可能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赛伯自言自语的哼了一声,“肯定是早早就转移咯,老全他们摧毁的只是个空壳子...啧啧,一次性损失500多人,大手笔啊。”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他所处的位置已经是雪山最深处了,但古一的意思肯定不是让他一路爬到这山峰的山顶上,卡玛泰姬也不可能位于山顶,所以他必须找到它。 但要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到一个隐藏的地点何其困难? 他在这山谷里已经转了2天了,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恩,看来得用点非常规的手段了!” 他随手将烟头扔掉,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胡乱朝天空一扔,砸下来的时候匕首刀刃指了个方向,“恩…很好,就往那边走吧。” 赛伯继续前行,沿途除了呼呼的风声之外,再没有其他声音,他留下的脚印不到2分钟就被根本不停息的雪花覆盖,就好像从未有人来过这里一样。 就在赛伯在群山里胡乱转悠的时候,斯特兰奇的遭遇其实也差不多。 这可怜的外科医生背着自己的包裹,同样在寒冷的雪地里跋涉,不过他相比赛伯就幸福多了,莫度给了他一张地图,最少给了他一个前进的方向。 斯特兰奇可没有赛伯那样变态的身体素质,他几乎将所有能保暖的衣服都穿在身上,在呼啸的风雪中,艰难的,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风雪最密集的地方前进。 “灵魂...灵魂,居然真的有,难以置信。” 前外科医生的脸色有些糟糕,普通人的灵魂离体就意味着死亡,在古一的“帮助”下,斯特兰奇也体验了一把死后的感觉,在灵魂漂浮在空中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周围的一切,万物的变化,还有那些他从来不会注意到的细节。 当然,被吸入那灵魂世界的通道的经历绝对算不上友好。 大概是古一法师的安排,总之,斯特兰奇的灵魂在10分钟之内,在最少7个不同的维度旅行了一圈,除了物质世界的无尽星空之外,他还去了色彩斑斓的源生维度,一片死寂与绝望的死域,闪耀着光芒和荣耀的九大王国,充满烈焰和折磨的无尽地狱,以及被温暖圣光包围的天堂山。 毫不夸张的说,那10分钟的经历,已经是99%的普通人不管在生前还是死后都无法见识到的,从这一点上来说,斯特兰奇确实是有天赋的少数人之一,最少他的灵魂坚韧到可以承受这种离体的痛苦。 斯特兰奇现在脑海里一片混乱,这很正常,他正在经历三观灾后重建的过程,脆弱一些可以理解,他现在满脑子回荡的都是古一在他灵魂归来之后说的那些话。 “物质的世界只是真实存在的最基础,你的所有认知都是建立在对物质世界的粗浅理解上的,什么是真?什么是真实的存在?这些都需要你慢慢去发掘,而这一切的基础,就是你先理解到灵魂力量的存在...” 外科医生忍不住伸手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缠绕着布条来保证它不会被冻伤,那种稍微一活动的晦涩在提醒他,这双手受创严重,他在追求卡玛泰姬之前,几乎尝试过这世界上已经成熟的,和不成熟的所有治疗手段,但都没有用。 实际上,除了卡玛泰姬之外,斯特兰奇还有另一个选择,那是一个神秘的邀请,来自一个更神秘的组织,他们宣称他们可以用细胞再生的技术来治疗斯特兰奇的双手,条件就是斯特兰奇必须为他们服务到生命的终结。 从那种强大的自信里,斯特兰奇感觉到了他们的信心,但内心的声音却在告诉他,那些人不可信,那个自称为a.i.m的组织不可信!更何况要放弃自我的自由,这对于斯特兰奇这样的人来说,简直是不可忍受的。 所以他最终来到了这里,追寻卡玛泰姬的所在,哪怕他更倾向于用科技的手段,而不是神秘学。 “你必须先相信灵魂力量的存在,才有治愈自我的可能,斯特兰奇,等你相信灵魂存在的那一刻,卡玛泰姬将为你打开大门。” 古一法师是这么对他说的,在经过了那一场无法想象的奇妙旅程之后,斯特兰奇不得不相信这一切,他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他想起了过去的自己,那个季度自我的人,对于这世界上的任何力量都不会低头的那个人。 恍如上一世的剪影。 “对于真正的力量,得心存畏惧...敬畏,是这个意思,对吗?” 斯特兰奇在风雪中喃喃自语,他跪倒在地面上,双手撑在冰冷的雪花中,生平第一次以全部的身心去祈祷,但并非向某一位神灵,而是对于更高存在的力量的一种跪服。 唯有褪去原本的自我,才能得到全新的开始...古一从不需要凡人来跪拜她,她需要的,只是斯特兰奇对于灵魂本身的敬畏,因为这个人,和普通人不一样,他身上的命运之线太过复杂,复杂到了让古一本身都为之感叹的地步。 在斯特兰奇的额头碰触到冰冷的地面的那一刻,一道恍如光芒般的幻影在他前方的雪地中打开,他抬起头,便看到了那隐于群山中的道路,蜿蜒向上,最终通往那座山巅的城。 一座真正的城,横置于世界之巅,跨越千万深渊,世界魔法与巫术力量的起点和终点。 那是卡玛泰姬,隐于现世的圣灵之地。 另一边,赛伯茫然的坐在雪地中央,在一片雪白的大地中,这一个黑色的人影是如此的显眼,让人看一眼就不会忘记,木盒子被放在手边,他盘腿坐在那里,任由雪花拍打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头顶上,他的身上。 他这样的人是不屑于跪拜某些存在的,哪怕是世界上最强的人,这和生存并不冲突,但内心的底线不能被逾越,固执,认死理,就和一头蛮牛一样。 赛伯此时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卡玛泰姬到底该怎么去? 他反复回忆着自己和古一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能感觉到,那一番对话里,古一已经告诉了他诀窍。 “善用自己的双眼?” 赛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暗红色的眼眸和眼睛中的火焰之环亮起,眼前的世界在他眼中分开,更加清晰,更加明亮,甚至连每一朵雪花的形状都能被他看在眼里...但除此之外,和之前使用了很多次的场景一模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一条前往卡玛泰姬的路,也没有什么期待中的幻影,更没有一个横置于天空的道标,什么都没有! “干!” 赛伯恶狠狠的一拳砸在地上,将坚硬的冻土砸出了一个坑,他抓起木盒子,打算去抓些东西来填饱肚子,但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一抹幻影飘过他眼角,让他的身体停在了原地,他缓缓的转过头,在背后的雪花里空无一物...不,不是空无一物。 赛伯的双眼瞳孔飞速的转动,不断的扩大,缩小,就像是相机镜头一样,试图捕捉到某种东西,尝试了5分钟之后,眼前的景色变得模糊,但却真正让他看清楚那些空中混杂在雪花中的存在。 有东西在那里,一个接一个漂浮于地面向前的幻影,他们的身体是透明的,就像是悬浮于空气的水母一样,稍不注意就会被遗漏过去,他们在空中漂浮前进的速度极快,浩浩荡荡的飘向更深处的雪原。 “那是...那是灵魂!看上去像是影武者那一批!” 赛伯的眼睛眨了眨,恢复了原状,脸上也有了一丝笑容, “原来就是这样吗?这么说来,只要能我能抓住灵魂前进的方向,就最终可以找到卡玛泰姬?就这么简单?” 没有人回答他,赛伯耸了耸肩,将木盒子背在身后,将最后一根香烟叼在嘴上,一抹火焰腾起,点燃,“呋…哈哈,看来就是这么简单!” 他欢天喜地的跟着灵魂的方向朝着雪原深处一路疾行,赛伯并非是斯特兰奇那样的普通人,他本就是这个世界神秘力量的一环,所以古一更不需要带着他去认识这个世界的真实,她只需要引导赛伯更好的使用自我的力量。 赛伯.霍克,史蒂芬.斯特兰奇,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代表着两种完全不同的选择和道路,操纵和学习,卡玛泰姬从来都不是单纯的治愈之地,它更是世界上所有接触魔法的人群都为之敬畏或者畏惧的象征。 在那无所存在,却又无处不在的圣灵之地的山谷边缘,那是一条横跨下方无尽深渊的石桥,以一种鬼斧神工般的姿态屹立在深渊两侧,就像是从现世进入神秘世界的唯一一条路,而在桥梁的终点,那是一扇厚重的红木大门,足有5米高,就像是中古时代真正城堡的城门一样。 赛伯大步走过旋转的冰雾,就看到了那险峻的桥梁,而在那大门之前,一个已经差不多被冻僵的人正趴在地上,艰难的呼吸着,艰难的想要敲响那大门的门环,但他已经虚弱到极致,就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那是斯特兰奇。 跨越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雪原与冰山,他的眉毛,呼吸和脸孔上布满了厚重的冰霜,这就是那个同样跨过了现世和虚幻的阻碍,真正踏入了这个世界的普通人,他距离最后的答案,只剩下了一步之遥。 赛伯瞅了他一眼,伸手握住了那大门的门环,另一只手抓起斯特兰奇的衣服,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后者感激的看了赛伯一眼,挣扎着将左手放在了门环上。 “砰” 大门被敲响,就像是低沉的钟声一样,在片刻之后传遍了整个天空与大地,大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黑色练功服,带着一个别致的宝石吊坠,满脸横肉却显得异常平和的胖子打开大门,他看了赛伯和斯特兰奇一眼,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欢迎来到...卡玛泰姬!” 9.古一:灵魂之论 这是一座城,一座真正的城市,和一个大型小镇的大小差不多。 奉古一法师的命令在这里等待两个人的,是此地修行的法师之一,他自我介绍叫做“王”,一个典型的中国人的名字。 “卡玛泰姬最初时只是古一大师的出生地,这里曾经是个普通的小镇...但是在大师掌握了超凡之力以后,这里就变成了魔法的圣地,当然,对于大师本人而言,她精通这世界上几乎所有的超凡之力,不管是巫毒还是晦涩的道术,都难不倒她。” 王是个很健谈的人,他就像是尽职的导游一样,带着赛伯和斯特兰奇走过长长的,充满了古朴意味的隧道,两侧的吊灯为这石质的隧道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伴随着他们的前进,那灯光似乎都在摇曳。 “我听说,卡玛泰姬会接待很多身患绝症的病人?” 赛伯的目光落在了隧道的窗口之外,在那里他能清楚的看到和外界雪山完全不一样的明媚天气,而他的问题也让王楞了一下,这个看上去不好接触,实际上脾气很好的法师解释说, “是的,但是卡玛泰姬只会接纳那些被它认可的人,这里也有如你所说的普通人,而且并非只有绝症者可以进入其中,一些被至尊法师另眼相看的人也可以进入卡玛泰姬,但...一生只有一次机会,而且他们数量其实也并不多,而且不能靠近至尊法师所在的法师塔。” “标准呢?标准是什么?” 待在温暖的隧道里,斯特兰奇一点一点的恢复了行动能力,他从地面上捡起了一根木棍,来支撑自己的身体,他的神色已然有些疲惫,他看着眼前那个带路的身影,低声问到, “古一大师告诉我,要进入卡玛泰姬,就必须得相信灵魂的存在...” “不,其实那只是个基础条件。” 王的小眼睛眯了起来,他一边走,一边说,“并非所有的绝症者都值得拯救,生命的意义很复杂,尤其是对于我们这些远离了凡人世界的人来说,大师认为,唯有那些在最可怕的绝境中依然没有放弃希望的人,才值的第二次机会的拯救。” “如果你自己都放弃了,我们有什么义务去拯救你呢?” 这话让赛伯很赞同的点了点头,他说, “唯有自救者,方能得到拯救,古一的理念很正确。” 这话就让王怒目而视了,卡玛泰姬里的每一个法师,不管是正式的,还是学徒,对于至尊法师古一都有种信徒般的追随,莫度会因为赛伯对古一法师不够尊敬就和他大打出手,其实王也差不多。 但是赛伯根本不在乎王的目光,他背着木盒子,惬意的在隧道中前进,两侧皆是带着苦修气质的兜帽人,还有近乎密密麻麻的岔路口,这就是一座古老的法师塔,数百年的时间,谁也不知道这里存在着多少秘密,直到10分钟之后,王站在一扇刻满了神秘符文的大门之前,挥了挥手, “去吧,至尊法师已经等了你们很久了。” 赛伯推开大门,迎面就看到了背对着两个人,站在足足有1000颗蜡烛点燃的冥想台前方,双手低垂在身边,数以十万计的符文布满了整个房间,似乎因为她的存在,让这里充满了肃穆和神圣的感觉。 不过...说真的,那颗光头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比我想象的要晚一些...” 古一法师转过身,手里捧着一本用金属制成封面的书籍,在两侧还有精致的铁链束缚,而那本书表面,有一个巨大的眼球,其中闪耀着某种特异的光芒,当古一的手指划过那眼球的时候,那光芒就像是碎屑一样,在房间中闪耀。 “斯特兰奇只是个普通人,那么赛伯,你呢?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赛伯耸了耸肩, “遇到了一个很好玩的家伙,还听说了一些秘闻,嗯,挺有收获的。” 古一那直入心底的目光扫过了赛伯的双眼,又很快移开,她轻声说, “所以,是天剑局,对吗?…也好,它们的庞大力量超乎你的想象,珍惜这个机会吧。” 赛伯的表情微微一变,但很快平静了下来,斯特兰奇一直沉默着,看来这一趟雪山之旅对这个前神经科医生的影响挺大的。 “既然你们已经来了,那就让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个世界吧,每个进入卡玛泰姬的人都要经历这一刻。” 古一用宽大的袖口挥了挥,整个房间的场景骤然一变,就像是扭曲了现实一样,将三个人放在了无尽深邃的星空中,赛伯看着周围的星光涌动,以他现在的双眼,依然看不清楚这周围的影像是真是假。 “静心!” 古一的声音在两个人耳边响起,就像是某种瑜令一样,斯特兰奇有些疲惫的精神立刻集中了起来,而赛伯感觉到了那种洋溢身体周围的力量,却没有受到影响。 直到古一看了他一眼,赛伯才急忙摇了摇头,将目光放在了手持书典的至尊法师身上,她松开左手,那书籍被一种看不到的力量托在空中,凭空翻了好几页。 “啪” 一把灰色的檀木扇子出现在古一手里,至尊法师用它轻轻敲了敲书本,然后说到, “这个世界繁杂的力量体系和故事浩如烟海,当然,还有你们最关心的...如何治愈你们的身体,这个问题我会在之后告诉你们。” “这个世界...普通人叫它地球,北欧神话里将它成为米德加尔特,希腊神话中认为它是由提坦巨人阿特拉斯背负的大圆球,地狱的魔鬼将它成为现世,天堂山的众神认为地球是他们的牧场,中国神话里,地球从混沌中孕育而来,死域之人则视地球为黑暗中让人厌恶的永恒光球。” 古一手里的扇子在空中划过一道轨迹,那蓝色的光芒在她身后组成了地球的模型,在星空中缓慢的旋转, “在物质世界里,它是目前文明探索到的唯一一颗具有生命的行星,但是在现有文明出现之前,这个世界还存在着更多,更难以想象的文明形式...所以在人类文明描述的荒古时代,那其实并不是一个荒凉的世界,相反,那个时候的世界,要比现在更加热闹。” 她的目光扫过斯特兰奇的眼睛,加重了语气, “所以你们...包括我在内,其实只是这世界上千万种生命之一,不要试图用科学来解释这一切,因为你们的科学还处于最初的阶段,还无法完成一个自洽并且自我解释的大数据模型,所以,在这个超出你们世界观的时刻,你们只需要听,然后记下来...明白了吗?” “这个世界的本质比你们能想象到的更加复杂!” 至尊法师的手指在那蓝色的地球模型上轻点了一下,足足七个颜色不同的球体出现在模型之外, “维度,这是一个魔法概念,你可以将它理解为交缠在物质世界上的另一个空间,宇宙中存在生命的星球无可计数,但它们从未有任何一个可以在维度的复杂性上媲美地球,正因为如此,地球才显得越发奇特与绚丽...目前探知的维度,最少有7个!” 一抹笑容出现在了古一的脸上, “所以让我们再回到刚才那个问题,神话中对于地球的描述,真的错了吗?” 赛伯低声说, “你的意思是...它们是从各个维度来描述地球的吗?” “嗯,虽然不怎么准确,但确实是这样的。” 古一点了点头,她看到了已经一脸懵逼的斯特兰奇,“从各个不同的维度去看,地球确实呈现出了不同的景观,所以我认为,除了希腊那帮自大的战争野兽之外,其他的神话描述并非错误...当然,记住维度这个词,它很重要。” “这个世界的力量繁杂,赛伯你应该知道,而且你也见过,变种人,魔法,巫术,神术,还有近些年来崛起的科技的力量...” 古一的身体悬浮在空中,以一个盘坐的姿态将眼前的书籍又翻了一页, “而我本人,修行的是灵魂和时间之力,人类和宇宙最本源的能力之一,时间之力不可改,所以你们需要更侧重于灵魂的修行,我确实没有办法直接治愈你们的身体,但如果可以增强你们的灵魂,来“说服”你们的身体,就能实现更高级体系下的自我痊愈。” “当然,赛伯你的情况特殊...” 古一的嘴角泛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学习起来会很缓慢而且很吃力,希望你做好了准备,而且你的灵魂无法脱离身体而存在,就意味着你永远无法驱使灵魂的力量去攻击你的对手。” 至尊法师耸了耸肩, “但在我看来,这其实是一件好事,你对力量的使用已经有些太过火了...你应该学着控制它,而不是任由它毁掉和你敌对的一切。” “可是我不觉得我这样有问题。” 赛伯歪着脑袋,打量着至尊法师,他对于这位至尊者的力量尊崇,但对于至尊法师本人却缺少一种尊重。 “我不觉得用自我的力量毁掉对手是一件可耻的事情,相反,我只会觉得这样做才是力量存在的意义,我可以用它保护我的朋友亲人,保护我重视的东西...如果你拥有一把真正的好刀,难道你会不用它杀人,却要摆在陈列室里任人赏玩吗?” “歪理!” 至尊法师摆了摆手,“我并不反对在危急时刻用力量自保,但这个世界终究还是越平静越好,我也只是给你建议,接不接纳是你自己的事情…赛伯,我希望你能认清一件事情,力量无有对错,就像是刀没有善恶…我不希望看到一个被力量控制心神的你…你明白吗?” 赛伯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古一,开玩笑的说,“这是警告?” 古一看着他,脸上也有一丝和煦的笑容, “不,这是提醒,但你也可以当成警告来听,如果以警告的方式能让你记忆的更深刻的话。” “一潭死水的世界一点希望都没有…不过。” 赛伯低下头,将自己的目光藏了起来,“我记住了…至尊法师,我还想知道,我需要在这里待多久?” 古一握着扇子的手指停了停,然后将书页又翻了几页,她一挥手,一副刻画着人体的图谱出现在了空中, “人皆有灵魂,身体是物质存在的基础,而灵魂之力则是生命存在的本源象征,身体为承载灵魂而存在,就像是河流和河水的关系,但河水总会挥发,而河流也会泯灭,水干之后不复存在,这就是为什么普通人会有生老病死,但如果我们不断注入更多的河水,河流就会最终汇聚成湖泊,乃至海洋。” “这就是灵魂之力的本质…要么进化,要么衰亡,永不存在中间量” 古一看了两个人一眼, “就比如现在的你们,河床出现了崩溃的征兆,要么任由水流逸散,河床干涸,要么借这个机会一举成为湖泊,构建更强的承载体,完成这种灵魂自然而然的进化。” 古一的声音越发轻灵, “然后冲破造物主的桎梏,真正进入追寻无尽真理的生命形态里…这才是生物真正的进化…所以如果你非要问个确切的时间,我会说…待到你完全康复的那一天!” 她看了一眼赛伯,闭上了眼睛,“如果不出意外,那将是并不算遥远也不算迫近的日子...就像我说的,这对你来说,远离纷争,其实是一件好事。” 10.偷书贼! 学习从来都没有轻松的。 即便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一群法师的亲自教导,也不见得就会比初中时代的学习更有趣,实际上,学习魔法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赛伯看到那些扭扭曲曲的183个灵魂符文就头大,他把这些玩意记下来足足花了14天的时间。 磕磕绊绊的才迈入了下一阶段,他的灵魂和其他人不同,与身体完全结合,好处就是灵魂不易受创,即便是面对恶灵骑士的忏悔之眼,也不会被灼烧灵魂,而坏处就是脑袋被砍下来必死无疑,不像是普通人只要灵魂完好,就还有救一样。 就像是世界上的大部分事情一样,好处坏处各占一半。 而相比赛伯的艰难处境,斯特兰奇也好不到哪里去,能成为世界上最出色的外科医生,斯特兰奇的学习能力绝对不弱,实际上,他记下灵魂符文只花了3天的时间,这个速度让古一都为之震惊,但之后的11天,他却不得寸进。 就像是被人一棍子敲在脑袋上,直接敲傻了一样,斯特兰奇也很沮丧,他每天几乎是发疯的学习,但却没有什么进展,这种压力让外科医生很难受,也很痛苦。 第15天的入夜,赛伯无所事事的靠在自己的床头上,手里点着一根香烟,看着窗外的皎洁的月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卡玛泰姬的法师塔据说是1200年前建立的,自然不用指望它住着能有多舒服,一水的古色古香的家具,连床铺都散发着一股时光的味道,不过这鬼地方也挺与时俱进的,有无线网络,还有专门的电脑室,电灯什么也有。 这地方是不允许吸烟的,但是在赛伯一连揍了4个来制止他的法师学徒之后,就没有人在管他了,古一是个深居简出的人,她根本不理会这些小打小闹,负责法师塔日常管理的莫度法师知道赛伯多难缠,他干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反正只是吸烟而已,问题不大。 斯特兰奇那书呆子现在应该还在冥想室里用功,他就是赛伯的舍友,这家伙性格还算可以,大概是也经历过了一起一落的挫折,心性成长了不少,也没给赛伯惹什么麻烦,他索性从枕头底下取出手机,开始和远在哥谭的亲人朋友们发短信玩。 但是就在赛琳娜发来了三张很诱惑的照片的那一刻,赛伯的鼻子突然一动,他猛地放下手机,快步走到墙角,打开了木盒子,从其中抽出合金刀,就闪身走出了房间之外。 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浓烈的血腥味…这在卡玛泰姬的法师塔里,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果不是那些脑子进水的法师学徒们打算活杀一头猪来烧烤的话,那么就肯定是出事了。 另一边,卡玛泰姬的图书馆里,王捂着胸口艰难的在数以十万级的书籍中仓皇的后退,在他手掌下方的位置,是一个狰狞的伤口,那是被无形利刃刺穿的伤势,看上去像是从背后被袭击的。 疯狂扩散的黑暗迷雾当中,恐怖的吼叫声就像是在王紧贴着身后响起,还有人濒死时的哭嚎,搭配越发冰冷阴森的空气,就像是一个混乱的地狱一样,鲜血和腐臭的味道洋洋洒洒的到处都是,背后那粘稠的呼吸声中,还有液体滚动,恶心到了极致。 王这个满脸横肉,做事严肃,但与人为善的家伙此时面色已经苍白到了极点,他能感觉到,一股黑暗的力量正在从伤口里涌出来,就像是鲜活的吸血虫一样,在疯狂汲取他的生命力。 “砰” 他的双腿跪倒在地面上,他的嘴唇已经发青,他艰难的向前挪动身体,一道血痕在地面上蔓延,他全身的法力都被用于阻止那黑暗力量的继续侵入,在他眼前十几米的位置上,是一根精心保养的兽头长棍,那是卡玛泰姬特有的法器,据说有古老的力量盘踞在其中,可以抵御一切阴毒的诅咒。 但就在他即将接触到那长棍的时候,从背后蔓延的黑暗里,一只脚伸了出来,狠狠的踹在了王的腰上,将他圆滚滚的身体踹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藏书室的门槛上。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王绝望的回头,看到的是7个从阴沉黑暗中走出的身影。 “卡西利亚斯法师!” 王艰难的捂着胸口,他抹了抹嘴角的血渍,“为什么?” “为什么?恩?你疯了吗?” 那个站在最前方的身影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你不知道为什么吗?王…我可怜的师弟,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他从黑暗中走到王的身边,伸手摘下自己的兜帽,露出了其中那典型的欧洲人的面孔,灰白色的头发,阴霾的双眼,鹰钩鼻,眼影下有一抹无法拭去的阴影,在藏书室忽闪的光芒中,简直就像是最老派的反派一样。 他伸手在王的脸上**着,语气温和而沙哑,就像是曾经他们这些古一的弟子在讨论魔法的精妙一样, “你看,你已经170岁了…我也已经223岁了,时间和生命,就那么流逝在了我们过去那些毫无意义的讨论里,我们的导师,伟大的至尊法师古一曾告诉过我们,死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是一件荣耀的事情,我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以为我可以坦然的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 他那已经有了很多皱纹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但下一刻就转为疯狂的狰狞,他的手指死死扣入王的伤口当中,让这藏书守护者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可是我突然发现…在迎接死亡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没办法那么平静的看着我,我的一切,我的所有付出和我的追求就那么消失,就那么伴随着死亡而彻底消散,我做不到…王,我的师弟,你知道的,我是个懦夫,所以我要逃避死亡。” 卡西利亚斯法师站起身,带着鲜血的手指在空中一甩,他身后的一名女性追随者恭敬的将一本厚重的书籍放在了他的手里,老法师将它拿起来看了看,呵呵一笑,朝着已经快要失去呼吸的王摇了摇手里的书,那书的表面是一个混沌的琥珀徽记。 卡西利亚斯法师的声音越发愉悦,就像是即将得到美味糖果的小孩子一样, “看啊,卡里奥斯特罗之书,研究时间的域外学识,据说其中隐藏着永生的奥秘,哦,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永生只是一种虚妄,即便是强如古一尊者,也会流逝于时光当中,但我也知道…我们的学识,我们脑海里的东西…” 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它是无价的,它可以用来换取很多东西…只要价值够高,总能找到合适的买主,幸运的是,我找到了…” 他转过身,身后的黑暗骤然消失,露出其中的是十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就像是被某种野兽啃食了一般,他带着自己的追随者走向藏室室的另一侧,他头也不回的摇了摇手, “再见了,王,我亲爱的师弟,我将得到我所期待的,而你也将为无尽的“真理”献身…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荣幸,这简直是最美好的结局。” “古一…古一会惩罚你!” 王艰难的喊到,卡西利亚斯面对这实质性的威胁选择了哈哈大笑,“那也要等她从九大王国回来再说…你真的以为,她还能继续封锁这个世界吗?哈哈哈哈,你们太天真了,我们伟大的导师…已经虚弱了。” “嘿,胖子,看在你中午给我多加了一个鸡腿的份上,也许我应该帮帮你,对吧?” 一个声音突兀的传入这藏书室里,快要走到那一层涌动着黑暗光芒的水流光幕前方的卡西利亚斯法师猛地停下了脚步,王也抬头看向身后,在那里,带着银白色面甲,背后背着战刀的赛伯靠在门边,一手插在腰间,瞪着眼睛扫视着藏书室里的一切。 “啧啧啧,看看,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这些孩子是古板了一点,讨厌了一点,但也不用这么凄惨的对待他们吧,嗨,伙计们,你们看上去就像是一帮狠角色,一群大坏蛋,说吧,你们是谁?” 赛伯被变声器压抑的低沉声音在这黑暗笼罩的地方响起,卡西利亚斯没有从赛伯身上感觉到一丁点的法力,他嗤笑一声, “装神弄鬼!杀了他!” 他一声令下,他身边的6个穿着黑色兜帽,手持各种武器的追随者就朝着赛伯扑了过来,他们使用的是和莫度完全不同的战斗风格,狠辣,高效,致命,在扑过来的时候,前方4个人隐隐组成了一个连续三段的进攻模式,无形的利刃被他们用咒语召唤出来,那是比普通钢铁更坚硬,更锋利的玩意。 最后两个人挥起双手,赤红色的光芒锁链从他们手中飞出,轻而易举的缠在了赛伯的四肢上,他们甩动锁链,试图将赛伯固定在原地,给那4个进近战法师制造一击必杀的机会。 这绝对是训练有素的突袭者,也难怪资深法师王,会在这种进攻下受伤。 但对于赛伯来说,这样的进攻,未免就有些,太小儿科了。 “砰,砰” 身体里的热流在这一刻被唤醒,然后是两声清脆的响声,束缚四肢的锁链在顷刻间被崩断,赤红色的光点还四散在空中,赛伯的身体就以超出人类极限的速度消失在原地,地面上的石块蹦碎,一道黑影闪入了藏诗室里。 最前方的两个法师下意识的将手里的无形的利刃刺了出去,四道看不到的刀锋刺穿了赛伯的身体,在瞬间就将骨骼和肌肉全部刺穿,温热的鲜血四溅,但却没能阻止赛伯的突进。 “砰” 他们就像是被最高速的攻城锤正面撞击了一样,软踏踏的身体从原地倒飞了出去,赛伯全力打出的两拳让他们的胸骨破碎,从那变形的胸口来看,他们活下来的希望显然不那么乐观。 当力量大到一个极致之后,破坏力的疯狂叠加是魔法也阻止不了的,而熟悉赛伯的人都知道,一旦杀戮开启,在杀光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停手的,就像是疯狂捕食的大猫,狩猎在很多时候都不是为了进食。 撞飞两个袭击者的那一刻,赛伯的身体强行停在原地,他面具之下的双眼闪过一道红芒,左手抓住了背后的刀柄,借助积蓄的庞大动能,以一个180°的疯狂斩击从斜上方砍下,锋利的银芒扫过昏暗的藏书室,在那刀锋闪耀之间,一抹赤红色的火焰之影一闪而逝,还挡在他眼前的两个法师追随者抵在身前的无形利刃发出了玻璃破碎一样的响动。 面对加持了魔法火焰的,现世最锋利的武器,他们的魔法保护不了他们,他们的武器连同他们的身体一起,被斜斜的切成了四块,砸在了已经满是死亡的地面上。 刹那间,刺鼻的鲜血,冰冷的死亡,狂笑的恐惧死神以一种狂涌的姿态占据了藏书室的地面,赛伯活动着肩膀站在原地,手里还沾着鲜血的利刃在空中甩了甩,那缠绕在刀刃表面上的地狱之火缓慢的舔舐着刀刃本体,让空中的温度越来越高。 赛伯已经完全变成了暗红色的眼眸看向前方,那里还有脸色凝重下来的卡西利亚斯法师和他仅剩下的两个面色惊恐的追随者,在赛伯身后,第一次看到他全力出手的王也在回光返照之际瞪大了眼睛。 他大概这一辈子都还没见过这样恐怖的杀戮,即便是面对神秘的法师,依然还是…砍瓜切菜,摧枯拉朽,赛伯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嗜血的狰狞,他双腿再次用力,整个人又一次朝着前方突进,伴随地面崩碎声响起的,还有他冰冷的声音, “坦白说吧,我最近心情很糟糕,待在这里简直就像是待在笼子里一样,让我真的是很想砍些东西来发泄一下,所以,让我们长话短说吧,下一个,谁来送死?” 11.邪神信徒 嘴里说着“谁来送死”这样的话,赛伯却不按常理出牌的直接朝着剩下的3个人扑了过去。 就像是一头真正的下山猛虎,卡西利亚斯身边的两个追随者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哪怕是正式法师,在面对一个瞬间砍死了4个同伴的家伙的时候也会胆怯,他们只是法师,他们又不是神。 而赛伯本人并非一个能忍气吞声的人,从进入卡玛泰姬,就被古一各种约束各种束缚,虽然嘴里没说,但心里肯定是不爽的,古一的条件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然而问题就在于,以目前的赛伯,大概x10可能都不是古一的对手... 坚守信念死战不退那叫勇敢,明知道不可能赢还要堵上性命和尊严,那就是鲁莽了,所以现在,他只能将内心的郁闷和烦躁倾泻在这些突然出现的家伙身上。 虽然有些欺软怕硬的倾向,但用他的话说就是“终于可以找些东西来砍一砍了!” 嗯...这只是一种用于发泄的爱好,就跟我们心情不好的会吃东西,会本能的找点娱乐是一样的道理,并不值得惊讶。 但这一刀并没有砍中对手。 “这是什么...见鬼的东西!” 四头像是狗,但却又长着骨板和弯角的野兽从三个人眼前的空间里跳了出来,它们的体型要比獒犬大上三圈,全身上下萦绕着一股紫黑色的能量,脸上附带着丑陋的骨骼状眼脸和参差交错的獠牙,双眼又是古怪的赤红色,看上去就像是某种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犬一样。 但如果小丑在这里,他就会告诉赛伯,不...这玩意不是地狱的特产,魔鬼猎犬比这玩意好看多了! “唰” 第一头古怪恶犬的脑袋被赛伯的合金刀从中央切开,伤口里涌出的漆黑如墨的液体,赛伯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手里的长刀在空中闪过横斩的轨迹,将第二头野狗从中央切开,缠绕着地狱之火的刀刃对于这些魔法生物来说简直就像是附加了暴击的buff,再坚硬的骨头都挡不住一刀,但砸在地面的尸体却变成了那恶心的,散发着怪物的黑色粘液。 那些液体砸在地面上,开始腐蚀地面的砖石,让整个藏书室都有种恶心的气息,这古怪的生物扑击的速度很快,在第三头恶犬化为墨色液体消失的那一刻,赛伯整个人都从背后被最后一头猎犬扑倒。 “咳咳...小心!那是卡西利亚斯的召唤影犬,直接攻击灵魂的召唤兽,别被它咬到...” 王艰难的喊了一声,结果下一刻就看到那扑在赛伯身上的影犬惊慌失措的发出了哀嚎声,转身扑向阴影,似乎背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它一样,但就在跑出去的那一刻,一团赤红色的火焰在它的头顶点燃,然后以一种飞速的快速包裹着这影子生物的全身,最终在它惨烈的哀嚎中将它焚烧殆尽。 “砰” 赛伯手里的刀刃刺在地面上,他面色不善的打量着卡西利亚斯和他的两个追随者,他的左臂上有个快速复原的伤口,那是被影犬咬出来的,同时攻击身体和灵魂,意味着赛伯要承受两份痛苦,这让他本就不爽的心情更是火上浇油。 “知道吗?我现在有些...更讨厌你们了!” “砰” 他手边石质的厚重书桌被赛伯一手抡起,朝着三个人的方向砸了过去,整个地面都在这一刻震动了一下,赛伯身体里的热流爆发,以更快的速度朝着卡西利亚斯冲了过去,那两个追随者同时举起双手,赤红色的光芒线条在他们手中组成莫度曾用过的符文光轮,就像是两把在手中飞速旋转的利刃,两个人同时挥砍,将那石质的书桌切开,但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把缠绕着火焰的刀锋。 躲闪不及的法师被一刀穿胸而过,所有的动作都僵硬在原地,另一个法师慌乱的后退,却被卡西利亚斯的左手按住了肩膀,老法师神色淡然的看着逞凶的赛伯,他的追随者都已经挂了,但对于他来说,这似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于研究魔法者来说,最有意思的莫过于等价交换的规则,你牺牲了什么,你就会得到什么...攻守会因为牺牲而异位,而你这样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家伙,无疑是我们最喜欢的对手,只需要一点点微弱的牺牲...” 卡西利亚斯慢里斯条的说着话,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追随者被赛伯的长刀砍掉脑袋,似乎对于这种接近的死亡并不在意。 他的左手变成了一种黑暗阴影的状态,就像是触手一样,缓慢的缠绕在最后一个法师追随者身上,就像是一层实质性的紫色暗影盔甲,快速的覆盖在了这法师的每一寸皮肤上,这受术者的表情痛苦狰狞,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显然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啊啊啊” 他的双手徒劳的升起,在空中虚划着,那双眼睛看着赛伯,那其中是一种祈求,赛伯能看懂那双眼神里的含义。 “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他举起了合金刀,打算在这个古怪意识结束之前就砍掉这家伙的脑袋,但背后的王却捂着胸口大声喊到, “咳咳...后退!赛伯!后退!那是影子武士,快后退!” 赛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下一刻,“唰唰”两道利刃的呼啸声几乎是沿着他的胸口擦过空气,留下了两个肉眼可见的黑色波澜,这一幕看的赛伯头皮发麻,那是空间被切断的斩痕,即便是他的身体强度,在这种直接断裂空间的攻击下,也会很难熬。 他抬起头,眼前卡西利亚斯的最后一个追随者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紫色的盔甲,紫色的恶鬼护具,双眼里是点燃的赤红色光团,双手握着两把缠绕着暗影能量的双刀,刚才的攻击就是由这两把刀发出的,背后还插着四把战旗,看上去威风凛凛,仅仅是从卖相上就要比之前的影犬强大好几倍。 赛伯扭了扭头,看了看他身后, “哟,插满了旗啊。” 召唤物可没有多话的习惯,在影子武士出现的瞬间,两把暗影刀就交叉着砍了下来,赛伯的身体后退,地面上顷刻间就留下了一道交叉的斩痕,深入地面之下。 完成了召唤的卡西利亚斯的表情有些疲惫,魔法讲究等价交换,一个可以和赛伯正面打上一场的召唤物显然耗费了他极大的精力,他挥了挥手, “去吧,我强大的影子武士,杀了那个搅局的混蛋!” 得到了命令的影子武士双刀挥舞,以一种古代大将的气势朝着赛伯冲了过去,赛伯也不甘示弱的冲了上来,两个人乒乒乓乓的打成一团,带着切割空气的刀刃和缠绕着魔法火焰的利刃,每一次碰撞都会在这狭小的藏书室里带起一阵能量的波澜,那些古一珍藏的书籍倒了大霉,不管是赛伯的火焰还是影子武士的利刃,都会对它们造成致命的危害。 王艰难的试图远离战场,但他受伤太重了,直到一双手臂突兀的出现在他身后,拖着他跑出了藏书室,斯特兰奇的心都在砰砰乱跳,赛伯和影子武士的战斗场面太过骇人,暗影和火焰的风暴交织在一起,很快就将整个藏书室搅得一团糟。 “王法师,你怎么样了?” 斯特兰奇有些手忙脚乱的试图用手里的纱布帮王止血,他是听到了怒吼和兵器碰撞声才跑过来的,他看着眼前那混乱的战场不禁有些头皮发麻,作为还没入门的法师学徒,这里的战斗比他想象还要更疯狂一些。 王任由斯特兰奇在忙碌,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眼前的战场上,外科医生忍不住问到, “那些入侵者是谁?” “那是卡西利亚斯,我和莫度的师兄,至尊法师的弟子,这世界上最强大的召唤和阴影大师,他统帅着伦敦圣所的战斗法师们...他背叛了!” 王有些无法接受的喃喃自语,“他背叛了他选择的路,他背叛了他的誓言!” 卡西利亚斯没有立刻离开,穿着古朴长袍的他站在原地,将手里的时间之书信手翻开,翻过几页,双手平伸向两侧,那时间之书在法师的魔力托举下停在空中,古怪的诵念声如同低沉的入耳之声,清晰的传入了这座法师塔每个人的耳中。 那些正在和遍布法师塔的影兽们艰难战斗的法师们都听到了这个让人颤抖的声音。 “不可名状的伟大存在啊,您比这卑微的世界本身更加古老,无限诸界都将在您的力量下颤抖跪服!以我所立之地为诸界之钥,来吧,将您存在性的实质力量投射于此!” 卡西利亚斯嘲讽而不屑的看了一眼还在坚持的赛伯和面色惊恐的王,双手在空中虚划,念出了那禁忌的符文, “negra en el devenir de dios!!!” “轰!” 这一刻,卡玛泰姬的天空被整个撕开,由黑暗转为了更阴沉的实质性光点,其中勾勒出了冰冷阴森和无以形容的黑暗之力,那缠绕的力量化为光剑,就像是被人挥舞着一样,从天空狠狠的斩下,众人恍惚间还能看到一双充满恶意和混沌的双眼,以及那实质性的怒吼声, “古一...我来到你的世界了!!!” “轰” 那从天空刺入大地的一击之下,卡玛泰姬的古朴法师塔...轰然,塌陷! “那是...那是...邪神,多玛姆...天呐!它来了!” 王和斯特兰奇眼睁睁的看着头顶的建筑物在这一剑之下分崩离析,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法师失去生命的身体砸在地面上,两人眼中充斥着无法想象的绝望。 “滚开!!” 赛伯也觉察到头顶落下的黑暗光剑,在危机之下,他爆发出了最强的力量,刀刃上的火焰在这一刻飞快的缠绕全身,就像是一个火焰之人,他拼着被那暗影利刃刺穿身体,手里的长刀横扫,砍入影子武士的脖子里,将他的脖子砍断了大半,他双手抓着暗影之体,双眼中的光环疯狂闪动,四目相对,影子武士开始疯狂挣扎。 “给我燃烧啊!!!” “轰” 一道耀眼的火柱出现在崩塌的建筑当中,赛伯抽出刀,伸出手指,朝着卡西利亚斯,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一拉,然后转身冲出去,一手扛着斯特兰奇,一手扛着王,撞破墙壁冲了出去,在漫天碎石的危机中逃出生天。 “呵呵...无知者,果然无畏。” 召唤大师呵呵一笑,再没有看已经崩塌的卡玛泰姬,他合起书本,转身走入了背后的黑暗水波当中,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其他的事情,和他无关了,黑暗中还回荡着他愉悦的声音, “时间,生命,死亡...无尽的真理啊,看来我从未改变过,我依然愿意付出一切来追寻你...一切…是的,一切!” 12.束缚,诱因,导火索 一切美好的事情都会过去,因为快乐总是短暂的。 一切悲伤的事情也都会过去,虽然痛苦长存,但时间会冲散一切。 阳光最终还是重新出现在了卡玛泰姬的上空,可惜已经是物是人非,灰头土脸的赛伯靠在一颗歪脖树下,一根一根的抽着烟,斯特兰奇正拄着一根兽头长棍,在废墟里寻找着生还者。 介于这法师塔崩溃的现状,本有近100米高的建筑物只剩下了10米不到的底座,整个建筑本身都被那一道黑暗光剑破碎并且腐蚀,遍地都是碎石,整个圣灵之地在第一缕阳光投射下来的时候,荒凉的就像是战后废墟一样。 斯特兰奇无法靠近废墟中央,实质性的黑暗力量盘踞在那里,只是靠近都会灼伤灵魂,他只能在废墟外围寻找,王已经彻底的昏迷了,如果不是有法师强大的灵魂支撑,这个胖子早就死掉了。 但他已经算是幸运了,在他身边,横放着37具尸体,那是赛伯和斯特兰奇找到的,都是卡玛泰姬的正式法师或者是法师学徒,身陨在来自邪神多玛姆的那一剑里。 “砰” 斯特兰奇用兽头长棍艰难的撬起一根碎石,结果就看到了一具被压在碎石之下的身体,那是最近这几天负责教授他魔法的哈米尔法师,这个失去了一只拳头的老法师是个古板的中国人,但在教学方面绝对没的说。 现在他也战死了,以一个单膝跪地的姿态,用法剑拄着身体不倒下,似乎在最后一刻,也不愿意屈服于那残暴的力量。 他脸上带着的滑稽的圆框眼睛破碎,双目园睁,有一股凛然之气,支撑着身体的法剑已经断裂扭曲,而在他身边,是七头彻底破碎的影兽的残骸,他的致命伤来自后背,那是被黑暗光剑刺伤的伤口,面对邪神之力,就连哈米尔这样的资深法师也不是对手。 “不...不!” 斯特兰奇伸手想要将哈米尔法师的尸体从废墟中拖出来,但接触到他左臂的那一刻,那条被黑暗力量浸透的手臂就怦然消散在空中,他的手指停在原地,似乎无法接受眼前这惨烈的一幕,他抓住头发,瘫软在了地上。 作为刚刚进入神秘世界不到一个月的粉嫩新人,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意味着新奇,意味着一个新的领域,意味着一种全新的力量体系和生活,但现在,这个世界最残酷的一面就以这种惨烈的方式呈现在他眼前。 赛伯曾对他说过,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太过残忍,现在,他明白赛伯的意思了。 但就在斯特兰奇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那实质性的黑暗之力正在空气中弥散,就像是有实质性的存在一样,从废墟之下缠绕在了哈米尔的尸体上,与他身体里残留的黑暗之力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闪开!” 赛伯的怒吼声将斯特兰奇惊醒,他猛地回头,就看到失去了左臂的哈米尔法师另一只手中断裂的法剑朝着他的脖子狠狠的刺了过来,这尸体失去生命的双目已经变得一片漆黑。 这危机生命的一刻,整个世界在斯特兰奇眼中再次变慢,他手乱脚忙的后退,那法剑的断茬几乎是擦着他的脖子划了下去。 “砰” 燃烧着火焰的合金刀从赛伯手中飞出,狠狠的刺入哈米尔的尸体里,将那被黑暗力量唤醒的尸体钉在了废墟中,熊熊的火焰飞快的舔舐这黑暗笼罩的躯体,不到5秒钟,那黑暗力量就被焚烧殆尽,只有一把刀还留在那石壁上。 “这些尸体不能留了!全部烧掉!” 赛伯走过去,拔下合金刀,对斯特兰奇吩咐了一声,被吓到的外科医生双眼里闪过了一丝挣扎,最终点了点头,几分钟之后,他将火油浇在那些尸体和废墟当中,赛伯手里举着火把,最后看了卡玛泰姬一眼,将那火油点燃。 “轰” 窜起的火焰飞的老高,在灼热的火焰光芒之外,站在原地的两个人的身影被拉的老长。 “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斯特兰奇沉默的看着燃烧的火焰,“他是个法师,据说还是个德高望重的人,他为什么要毁掉自己曾经守护的一切呢?这难道不是对力量的滥用吗?他本可以用这力量去做好事。” “没有为什么...他想这么做,于是他就这么做了。” 赛伯将嘴角的烟头弹入火中,“比文明世界更残酷的争夺,因为思维和理念的冲突,就可以发动一场战争,这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本质,从来都没有什么秩序,混乱无序里总会出现这样的疯子,不是现在,就是未来...” “但正因为如此,秩序才显得弥足珍贵!看看你们眼前,这就是秩序崩溃的结果!” 至尊法师的声音在两个人身后出现,巨大的,遍布小半个天空的金色符文组成的传送门里,身穿白袍的古一和黑袍的莫度大步走出,一向和善的至尊法师脸上已经满是寒霜,莫度的脸上更是有不加掩饰的愤怒。 但唯独没有悲伤... “呼...还来得及。” 古一打量着眼前的废墟,她深吸了一口气,左手握住了胸前挂着的古朴的法师吊坠,那是一个青铜制作的,带有古一的特殊标记的圆球,在古一的手指拂过那吊坠的时候,其中散发出了一抹绿色的光芒,又很快的在古一的身体周围呈现出了混乱的符文。 那是不同于灵魂魔法之外的独特体系,看上一眼就会让人产生时空割裂的感觉,7层转动的符文圆环逐一出现在古一的手臂上,在斯特兰奇和赛伯的注视中,古一的手臂沿着一抹特殊的轨迹,从左向右,以逆时针的方向转动了一个圈。 “también es más antiguo y el ojo de moge atto nombre... ayer, reproducir, vamos!!!” 充满威压的咒语从古一口中念出,她手臂上的7道圆环逐一消散在空气里,赛伯扭头看着废墟,眼前就像是被倒放的电影一样,那满目疮痍的废墟以一种古怪的方式重新复苏,那些已经被烧毁的尸体的火焰熄灭,赛伯甚至在那扭曲的光景里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一切都在以逆时间的方式飞快的重构,古一手臂上的圆环每一次消散,重构的速度都会更快,直到第七环的符文退散的瞬间,一座完好无损的卡玛泰姬法师塔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还有那些死去的,连尸体都被焚烧的法师们,也一脸懵懂的出现在了法师塔的正面。 斯特兰奇抓着自己的头发,看着眼前活生生的哈米尔法师,他感觉到了灵魂的颤栗,感觉到思维的停滞, “这就是...这就是上古尊者的力量吗?随意的扭曲时间...不可思议!” 赛伯忍不住伸出手,在那光晕消散的最后一刻,将手指渗入其中,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以超过百倍的速度衰老,风化,只剩下了一根手骨,然后化为粉末消散在那最后的光晕里。 没有痛苦,甚至没有感觉,显得如此的毛骨悚然... 他的手指飞速重生,他扭头看着古一,后者将胸前的吊坠放下,脸上满是疲惫,她注意到了赛伯的眼神,摇了摇头, “别这样看着我...卡玛泰姬是由伟大的秘法师阿戈莫托亲手建立的,这里本身就有秘密的时间法阵,配合阿戈莫托之眼才能实现这样的时光流转,在其他地方可不行。” “噗” 古一说着话,嘴角突然涌动出了一丝血迹,吓了赛伯一跳,她居然受伤了! 强大到以一己之力镇压万界的至尊法师居然受伤了? 他将目光转向满脸担忧的莫度,后者低声说, “我们在阿斯加德遭到了伏击,现在可以肯定,北欧神系已经和多玛姆联合,这一次的事件不是偶然的,至尊法师击退了奥丁亲自带领的北欧神灵,又以最快的速度封印了黑暗空间跨纬度的扩散...” “你在惊讶什么?赛伯。” 古一伸手制止了莫度的继续解释,她的一双眼睛看着赛伯,“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无敌的代名词吗?我也是凡人的一员,我也会受伤,我并非无敌...王,卡西利亚斯带走了什么?” 在时光魔法的帮助下,受伤颇重的王已经恢复了过来,他摇着脑袋,身体还有些虚弱,身体能够快速复原,但灵魂受创是需要时间来慢慢平复的,他用自己的兽头长棍撑着身体,艰难的说, “是卡里奥斯特罗之书,尊者,那本研究时间,公然宣称永生的禁忌之书。” “哎...他最终还是没能抵过自我的心魔,沉浸在了虚妄的幻想当中。” 古一挥了挥手,一根光芒组成的手杖出现在她手中,她拄着手杖走向卡玛泰姬的法师塔,“那本书本身不足为惧,但多玛姆...卡西利亚斯大概已经和多玛姆达成了某种协议,可惜,他学到的知识还不足以让他对抗那邪神,他只会沦为多玛姆的马前卒。” “那是谁?” 赛伯快步跟上,低声问到,后者扫了他一眼,微闭着眼睛,轻声说, “多玛姆,他的本名已经无人知晓,只知道那是和秘法师阿戈莫托、空间行者霍戈斯以及操纵者欧希特等强大法师同一个时代的施法者,他本有希望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伟大存在,但他却禁不住黑暗力量的诱惑,以实体进入了黑暗空间,并且在那里抛弃了身体,和黑暗本源融为一体,成为多玛姆...黑暗空间的领主,是实力强大的邪神之一。” “他对于自己的故乡有种超乎寻常的占有欲,当然更多的是因为黑暗空间吞噬一切来成长的特性,在黑暗维度里,他几乎已经吞噬了一切,他迫切的想要跨纬度进入现世,完成他对于故乡的掠夺,在过去的1000年里,多玛姆是我主要的对手之一,最不安分的那个!” “我记得上次也是他联合墨菲斯托那帮人拖住了你,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赛伯摸着下巴,他反问到,“墨菲斯托...应该没有逃跑吧?” “镜像空间是我独创的法术,多玛姆在破解它的奥秘之前,也休想打破它。” 古一走入自己的冥想室里,赛伯被一股力量挡在门外,看来古一需要休息了,赛伯大声问到, “那个卡西利亚斯...需要我帮忙吗?” 古一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不...卡西利亚斯我会交给莫度去处理,多玛姆的威胁我会自己来,赛伯,安心待在这里...不要介入这件事情,更不要想着趁着这个机会离开卡玛泰姬,神灵们的威胁和他们的行事风格你已经亲眼看到了,别对他们心存幻想。” “但这里就像是个囚笼...” 赛伯握紧了拳头,古一头也不回挥了挥手,冥想室的大门悄然关闭,在赛伯的视线被隔绝的那一刻,古一原本只有些苍白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一抹一直被压抑的鲜血从嘴角涌出,她受的伤要比表面上看上去严重得多。 这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所有人都明白,在古一倒下之前,这个世界可不会沦陷。 “囚笼啊...失去自由,总比送命好的多吧。” 但世事变化如此无常,即便是强如古一,也无法预言明日之事,赛伯真的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卡玛泰姬吗? 13.踏上属于自己的路... 实际上,对于赛伯本人来说,待在卡玛泰姬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除了自由受限之外,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用操心,最重要的是,他待在这里可以修复自己的身体,这本就是位列赛伯内心大事第一位的要务。 而在卡玛泰姬复原后的当天下午,莫度法师和恢复过来的哈米尔法师就各自带着一队法师们通过圣所的传送门离开了卡玛泰姬。 整个过程赛伯全程围观,就在古一的冥想室下方,存在着一个暗室,其中有三道通往三个圣所的大门,据说这是古一亲自设立的,已经超过700年的魔力据点,以卡玛泰姬作为中心,辐射三个圣所,能在整个地球范围之内构建一道类似于结界一样的环绕体系,从而避免地球免受来自其他维度的侵扰。 这个体系在过去700年里一直很稳定,但现在,动荡之下,即便是这个完美的体系也受到了挑战。 “卡西利亚斯本是伦敦圣所的驻守大法师,他知晓圣所的所有秘密,一旦他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多玛姆就会顷刻间突破这层防御…” 面色还有些虚弱的王拄着长棍,担忧的看着眼前三道通往圣所的传送门打开,在他和赛伯还有斯特兰奇头顶,是一个石质的星球模型,似乎在模拟太阳系的运行,而在更高处,是沿着复杂轨迹运行的群星图,看上去是用作观星用途的。 “即将从内部攻破的堡垒吗?” 赛伯摸着下巴,看着眼前那三道水波一样的大门缓缓关闭,他扭头看着王,“三个圣所分别在哪里?” “纽约,伦敦和香港,分别对应地球的三个魔力汇聚点。” 王低声说,“我曾是纽约圣所的驻守法师,对了,我还见过你的妹妹,那个凯瑟琳的姑娘。” “恩?” 赛伯怀疑的看着王,“她没给我说过这件事。” “圣所的魔法洗去了她关于那件事的记忆…” 王挥了挥手,“不说这些了,至尊法师让我协助你的法力修行,据说你感觉不到法力的存在?” “完全没有,就像是个筛子一样,根本没有你们说的那种感觉。” 赛伯耸了耸肩,叼起一根香烟,当着王的面吞云吐雾,他挠了挠头,“你觉得是不是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有些人天生就属于弱魔法体质,这是没办法的。” 王摊开双手,“其实还有种方法,如果自身以及灵魂无法产生足够的法力来修复身体的话,你大可以尝试着和某些本身就具有强大魔力的生物签订一个平等契约,来借用它的法力。 但这一点的坏处就在于,一旦那生物遭遇到了致命威胁,会连带着你一起坠入深渊。” 面对王的这个提议,赛伯深吸了一口气, “古一禁止我签订类似的契约,因为我的灵魂和你们不一样,她担心我被那些魔物利用。” “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只能靠自己了,来,先让我看看你灵魂和身体的现状。” 王示意赛伯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赛伯叼着烟头坐在那里,王深吸了一口气,将左手摁在了赛伯的肩膀上,一个赤红色的光印在他手背上闪耀,赛伯楞了一下,就看到王闭上眼睛,默念了一个咒语。 “?ναδ?poαπoδox?” “嗡” 温暖的气息从王的手心传入赛伯的身体里,就像是在最疲惫的时候洗了个热水澡一样,这股热流在他身体里流动,所到之处,一切伤痕都被抚平。最重要的是,当它最终扩散到全身的时候,赛伯能感觉到,那如同一层实质性的阴霾般笼罩于身体的某种阴影被驱散了一些。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更加虚弱的王瘫倒在了椅子上,他气喘吁吁的说, “果然,你的灵魂和常人不同,简直就像是个无穷无尽的黑洞一样,感受到我的法力进入其中了吗?” 赛伯动了动身体,有些嫌弃的看着王, “咦,你留了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真是好恶心!” 王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但赛伯随手将烟头扔在地上,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谢谢了,老王,我能感觉到,那是很愉悦的体验,但很遗憾,它正在快速消散…大概,恩,最多12个小时就会彻底从我身体里消失,不过我能感觉到,我的伤势似乎好了那么一丢丢,说起来,如果一直有人这样帮我的话,大概再来个200次,那伤势就会彻底平复。” 他的目光落在了王的身上,后者疲惫的甩了甩手, “不要想了,不可能的!我用了一半的法力,只能维持12小时,整个卡玛泰姬比我法力更强的人不会超过10个,如果真按照你说的200次,恐怕你要在这里最少待20年,或者让至尊法师亲自将巨量的法力一次性注入你身体里。” 胖胖的法师睁开眼睛,其中有种不加掩饰的慎重, “而且你得知道一点,法力会改变你的身体,一旦接受了至尊法师的法力,你的身体会发生什么变化,谁也说不清楚…所以我能给你的最好建议就是,靠自己吧!” 赛伯的眉头挑了挑, “你的意思是?” 王拄着长棍站起身,朝着暗室之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潜心学习,慢慢的增长法力,就算是最弱的魔法体质,在10年的时间里积累下来的法力,也足以让你的伤势毫无风险的复原,为什么要去尝试那些冒险的方法呢?” “说到底,只是10年而已,相比一生,并不漫长吧?” 赛伯没有回答,他只是坐在那里,坐在椅子上,双目微闭,将脑袋靠在椅子边缘,似乎是在闭目养神,但内头的那股阴翳却始终无法散去。 “10年?不…那太漫长了…简直和一辈子一样。” 我可等不起! “叮叮叮” 一阵手机的铃音打断了赛伯的沉思,他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已经有点旧了的银白色手机,就看到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号码打来了电话。 “喂?” 赛伯将手机扣在耳边,结果听到了一个虚弱至极的声音, “救我…” 这声音听上去痛苦到了极致,赛伯的眉头皱起,他听出了这是谁,他加重了语气, “托尼?说话!托尼!斯塔克!!说话!喂!” “嘟嘟嘟嘟” 忙音响起,赛伯脸色古怪的将手机放在眼前,随手点了几下,这台手机是几年前托尼.斯塔克定制的特殊型号,功能齐全,自然也会带有位置的锁定,结果赛伯就看到刚才那个电话的定位地点在世界地图上标明的话,几乎就是在他旁边。 “搞什么鬼?” 赛伯放大地图,最后确定了那个电话是从阿富汗的某个地方打过来的,在联系到托尼刚才那种虚弱的不似作伪的样子,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看了看这暗室,预感到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于公来说,他还欠托尼.斯塔克两个人情,这是必须去还的,因为它关系到赛伯做人的宗旨。 于私来说,10年的时间,赛伯等不了…他宁愿去尝试更冒险的方法,他已经有了牵挂,他没办法安心的待在这世外之地慢慢修养,更重要的是,他的经历决定了他不可能再接受这种被囚禁的生活。 哪怕古一可能是真的为了他好,但这种行事方法,他无法接受… 说他狂妄也好,说他中二也罢,但是在彻底倒下之前,谁也别想为他的灵魂再一次套上枷锁。 托尼.斯塔克的这个电话,相比请求,倒更像是一个契机,在赛伯犹豫不定的时候,这东西帮他做出了选择。 “踏、踏、踏” 黑暗中的脚步声在卡玛泰姬的隧道里响起,赛伯背着木盒子,戴着墨镜,一步一步走向那红木大门,在超过70%的法师都被派出去之后,这圣灵之地也变得安静了很多。 赛伯迈步向前,对于这个他待了半个月的地方,他没有太多留恋,实际上,也许从第一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或许并不属于这个地方,因为这个地方和他格格不入。 “你还是决定要走了吗?”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赛伯没有回头,但拳头已经紧握了起来,古一从黑暗中走出,她的双眼盯着赛伯的后背,其中有种果决,但片刻之后,她又叹了口气,凝滞的气息瞬间蓬松了下来。 “不过是10年而已,你等不了吗?” “是的!我等不起!” 赛伯低声说,“也许你的方法是最好的,我的理智也在告诉我我该选择它,但我们偶尔也应该让理智休息一下,顺从自己的本心,不是吗?” “但这种时候,你得依靠理智行事!” 古一加重了语气,“依靠本能是一种危险的行为,只有野兽才会按照本能行事!你正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情,赛伯!” 赛伯耸了耸肩,“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了,你和查尔斯其实是一类人,你们崇尚秩序,但我不一样,在秩序和混沌之间,我中立!秩序不会绽放永恒之花,混沌也不只是一滩烂泥,跳出天平的两端才能真正看清自己...别人的规则约束他人,但约束不了我!”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我被囚禁的那3年里,我每一天睁开眼睛之前,都会希望自己只是身处于噩梦里,我期待自己睁开眼睛那一刻,所有噩梦都会消弭,但…没有,我在那噩梦里整整待了3年…至尊法师,我不会再给任何人给我套上枷锁的机会。” “我体会过真正的绝望,我也很想放下一切拥抱希望,但我知道,人…最终还是要靠自己。” 赛伯的表情在挣扎之后,最终变得平静和决然, “更何况你根本没想着帮我不是吗?如果你真的愿意帮我,在我踏入卡玛泰姬的那一刻,你完全可以帮我治愈这躯体…你只是想把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困在自己手心里,你作为领袖这样做无可厚非,我能理解你,真的…但作为这不确定因素本身,我不能接受这种被圈养的命运。” 他的双拳握紧了, “我只是一头按照本能行事的野兽,而你想驯服我,想让我成为你的那些门徒,我成不了他们,我无法遵循你的规则…如果说卡玛泰姬真的教会了我什么,那就是:赛伯.霍克的命运不在这里,也许会死,也许会被摧毁,但不能妥协,更不会认输…所以,放我离开,或者现在就打断我的腿,将锁链缠在我脖子上,杀了我的灵魂我的自由。” 许久没有回答,赛伯的心已经沉到了最谷底。 “我最后再说一次!留在这!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这件事!” 古一的声音越发冷冽,赛伯的耳朵都开始嗡鸣作响,他咬着牙,左手放在了木盒子上, “至尊法师,你受伤了…我的嗅觉敏锐,你身上的血腥味瞒不过我,也许我对你来说是只虫子,但我没准也能咬下一块肉!” 他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了另一样东西,在手中晃了晃,“我更好奇,如果我现在签下了这契约,被你关在监狱里的墨菲斯托,还会不会那么老实!毕竟,我是特殊的…不是吗?” “所以,你在胁迫我?赛伯.霍克,你在威胁至尊法师?!” 一股沉重的压力压迫在了赛伯的身体上,将他的骨头压得吱吱作响,古一的声音仍然在身后响起, “你知道上一个胁迫我的人,结局如何吗?” 赛伯用木盒子撑着身体,艰难的伸手拉了拉自己的兜帽,一步一步,步履沉重的走向门外,脚步越发坚定,这选择看似有百害而无一利,但对于赛伯来说,却意义非凡。 最少他知道了,面对命运的激流,他该前往何处…那前方,一路向前,永不回头! “如果真的有必要,我会试一试的,古一…你知道我会怎么选,对吧?” 身后的声音沉默了,片刻之后,一股难以形容的巨力将赛伯直接从卡玛泰姬的幻境中扔了出去,将他扔进了寒冷漠然的雪山里,天空的阴云恍如风暴,沉甸甸的压迫在天际,连空中的雪花都变得狂怒了起来,就像是天地的愤怒。 “滚!!!再敢犯错,定斩不赦!” 赛伯的身体被扔进了雪堆里,看上去异常狼狈,他双手摊开,躺在那里,看着头顶的星空,最终跪在一片荒凉的雪原中,发出了鬼哭狼嚎般的狂笑,放肆,癫狂,在夜色中传出老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4.命运的绝对信徒 人在濒死的时候,如果给你一个打电话的机会,你会打给谁? 恩…你也许会说,会打给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给你的父母,给你的妻子,给你的孩子,但…如果真的处于那种情况下,我相信,最少有三分之二的人,会打给那个足以把他救出绝境的家伙。 别着急反对…因为这是人求生的本能,永远不要和本能对抗。 托尼.斯塔克就是本能的忠实信徒,他会顺从本能的和任何一个看得过眼的姑娘一夜柔情,也会顺从本能的和可爱的小辣椒波兹小姐来一场纯真而漫长的爱情,同样会顺从本能的接受斯坦的指派,来战火滔天的阿富汗进行一项军火营销。 这是一个矛盾的人,他擅长在任何情况下让自己过的更舒服,但也会在绝境中有一种属于自我的坚持。 但是按道理说,这种小场面,是不可能让他这样的重量级人物出场的。 不过也许命运真的存在,总之,他西装革履的出现在了这热战的战场,阿富汗,一个被称为“坟场”的国家,在早些年,强大到让世界颤抖的苏联在这里收获了一场可耻的失败,而现在,美国也把手伸进了这里。 也不知道这片贫瘠死寂的土地里哪来的这么大的吸引力。 此时的托尼一脸惬意的坐在一辆加固过的防弹装甲车里,被全副武装的大兵们护送着前往军用机场,刚才在战争最前线的基地里试验过的杰里科导弹的试射简直完美,这种一次性可以搭载17枚弹头,并且同时攻击超过25个目标的战术导弹一次性摧毁了本地抵抗组织的4个隐藏于不同地方的基地,效果堪称完美。 这一波骚操作立刻赢得了阿富汗战场指挥官们的一致认可,杰里科导弹在欧洲的生产线刚刚完成,就接到了超过500个订单,足以保证之后3年里的生产供应,这更是大大加强了斯塔克工业和国防部的合作。 可谓一举两得,完成了这一场展示的托尼自然也要返回纽约,包括媒体在内的所有人,没谁希望他在阿富汗这个鬼地方停留太长的时间,托尼.斯塔克,要知道,这个名字在过去5年里,可是纽约最炙手可热的名字,任何和他有关的报告都会引发一场风潮。 据说他是纽约所有男人的梦想,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恩,这一点都不夸张。 “嘿嘿嘿,大兵!这种酒你得慢慢品!” 托尼这个花花公子有种特殊的能力,他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和周围的人打成一片,不管他们的身份如何,就比如现在,他正在邀请护送他的大兵们喝酒,喝得还是那种贵的离谱的高档威士忌。 他身边的两个大兵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大概是怕出洋相,托尼看了一眼他们,转手就将手里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了难以形容的表情, “哦!不过我突然发现,这样大口喝,也别有一番风味来着!” “来!干杯,伙计们!” 于是下一刻,整个车厢里又变得其乐融融,他靠在坚硬的不舒服的座椅上,甩手扔给了两个大兵两根雪茄,轻声说, “感觉怎么样?一口喝掉了10w美金之后,有没有他们说的那种…恩,叫什么来着,成就感?” “呃,没有,我只是觉得,这玩意有点不够劲。” 年纪比较大的老兵将雪茄叼在嘴上,吐出了一口烟气,“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在回家之后,把我祖父珍藏的超过100年的朗姆酒寄给你一瓶,托尼先生,那才是真正给男人喝得东西。” “哇哦!100年?” 托尼伸手将那还有90%液体的酒瓶塞进了那老兵怀里,朝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很好,那我和你换了,我等着你的酒,老托克,别让我失望。” 老兵嘿嘿一笑,把手里的酒瓶晃了晃,怡然自得的抱着枪, “90w美金?哈哈,看来我赚大了。” “不不不” 托尼一本正经的说,“赚大的是我,老托克,你知道一瓶超过100年的朗姆酒,放在我投资的拍卖行里,再随便给它编个靠谱点的故事,你猜我能赚多少钱?” 老兵的表情变了一下,但就在他想说什么的时候,一声古怪的呼啸声突然从车外传来,众人齐刷刷的抬起头,就看到天空中一团火光砸了下来,正中前面那辆开路的装甲车。 “轰” 战术导弹爆炸的火焰直接将那装甲车掀飞,连带着小半个外壳都被炸开,托尼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到了极致,但下一秒,杂乱的呼喊声和枪声就在更远处的沙地之外响起,他僵硬着脖子回过头,看到的就是一群骑着战马,扛着榴弹发射器冲出来的叛乱分子。 老托克将一把手枪塞给托尼,将那瓶酒扭开,狠狠的灌了一口,拉开枪栓,对开车的士兵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冲出去!我们被伏击了,联系基地!快!” “砰” 就在另一名士兵拿起通话器的时候,这装甲车被榴弹击中,榴弹的爆炸还不足以破坏厚重的反应装甲,但是整辆车却在爆炸里被原地撞翻,几个士兵尖叫着撞成一团。 托尼的脑袋狠狠的磕在了车窗上,他的精神紧张到了极致,他的汗毛竖起,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枪,在这个时候,也只有这玩意能带给他一丝丝安全感。 “博瑞!博瑞!该死的!” 老托克狠狠的摇着自己的同伴,但渗出的鲜血表明他的现状并不怎么好,在远处,那些叛乱分子已经和其他士兵交火,老托克咬了咬牙,艰难的推开了装甲车的车门,扭头看向托尼,那表情狰狞的如同野兽一样。 “你怕吗?托尼先生?” 托尼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艰难而苦涩的摇了摇头,然后就被老托克扣上了一顶头盔,拖着他从车厢里跑了出来。 “跟我来,我们得离开这!他们很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老兵举起枪,将两个冲过来的叛乱分子打死,拉着惊慌失措的托尼.斯塔克朝着战场之外的小山坡跑了出去,就在他们翻阅了那山坡之后,一声古怪的呼啸从天空中砸下来,托尼后腿看了一眼,就疯狂的将老托克推开,整个人也在危机之下爆发,朝着山坡的后面扑了出去。 下一刻,那榴弹在空中引爆,托尼趴在沟壑里,他的背后,是一片灼热的火焰和恐怖的爆鸣,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刺入了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装满水的气球被直接刺破一样,所有的力量都在这一刻被释放一空。 “噗” 大概这一生从未给如此灰头土脸的托尼张口吐出了鲜血,在意识到自己可能快死的时候,他艰难的从怀里取出屏幕都被炸碎的手机,几乎已经断成两截,无法再使用了。 但托尼占满鲜血的手指在手机背后的一个隐藏的凸起上狠狠按了一下,手机就开始自动拨号,联系者他前半生20多年遇到的唯一一个远超凡人的存在,是他留给自己的救命底牌,也是他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唯一可以联系到的家伙了。 “嘟嘟嘟…” “喂?” “救我…” “嗡”,他只是凭借最后的力气说出了两个字,一股难以形容的疲惫冲上心头,紧接着就是无尽的黑暗就笼罩了他的视线,那已经几近散架的手机从他手里砸下来,在地面上碰撞了两下,最终化为一地的碎片。 另一边的夜色中,赛伯打开车门,又一次走进尼泊尔的首都机场,他转过身,对那个已经快要被吓死的司机友好的挥了挥手, “再见,朋友,至尊法师会庇护你的,你是个真正的好人。” 只是身为普通人的司机有些胆怯的点了点头,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远离了这个怪物,他可是亲眼看到,这家伙从超过百米的地方跳下来安然无恙,还以超过汽车的速度追着他奔跑,最后却只要求他将他载到机场。 这是个十足的怪人。 赛伯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他呼吸着城市里的空气,活动了一下双臂,很快,他就看到了那一架停在机场边缘的私人飞机,那上面印着一个卡通化的魔鬼脑袋,他走上前,西装革履的桑塔尔斯和阿尔温恭敬的对他行礼,热情和他拥抱,将他送上飞机,而在走入机舱的那一刻,一把手枪抵在了他的后脑上。 “哇哦,这就是一个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吗?” 他头也不回的问到,背后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不,这只是命运重新开始的第一步,让我们看看,今天你运气如何…” “叮” 一枚银币飞上天空,然后稳稳的落在了那带着黑色手套的手背上,完好的人像,下一刻,那枪口离开了赛伯的后脑,他转过身,看到了久违的哈维.登特,在墨西哥让人闻风丧胆的双面人。 他穿着一件古怪的衣服,西装的样式,但一般白,一半黑,就像是他那张恐怖的脸一样,一边如英俊帅气的人间天使,另一边则像是恐怖的地狱魔鬼。 一个真正将生命演绎成了一场名为“矛盾”的戏剧的家伙。 “好久不见,我的兄弟。” 赛伯张开双手,想要给哈维一个拥抱,后者则后退了一步,又弹了一次硬币,然后一脸平静的绕开赛伯的身体,无视了他热情的拥抱,施施然坐在了飞机的座位上,赛伯耸了耸肩,顺手将木盒子扔在一边,坐在了哈维的对面。 哈维看着他,认真的说, “我听说你在这鬼地方找解决你问题的方法,找到了吗?” “不,很遗憾,没有。” 赛伯顺手从旁边的酒柜里取出一瓶酒,掰开盖子,给嘴里灌了一口,“我只剩下18个月的生命了,在那之后,或者在那之前,我会死,死的很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普通人面对哈维.登特会有一种恐怖的感觉,但赛伯不会,他很清楚,眼前坐着的这个人,要比99%的普通人活的更纯粹,也更值得信任,前提是,你和他玩硬币游戏的时候能一直赢下去。 赛伯的优势就在于,就算他输了,他也不会死,所以他们才能成为关系古怪的朋友。 面对赛伯的问题,哈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旁边的口袋里取出一副精致的塔罗牌,以娴熟的手法逆时针转动了一圈,递到了赛伯面前,后者随手拿出一张,还给了哈维,他那完好的如情人般的眼睛,以及那恐怖如魔鬼般的眼睛同时盯着赛伯, “不,你不会死!” 他将牌面转过来,那是一位骑在白马上的蓝盔骑士,“正位死神…” 赛伯的眉头挑了挑,玩味的说, “这难道不意味着我死神将至吗?” 哈维瞥了他一眼,顺手从怀里取出一个雪茄盒,很快,醇香的烟雾就笼罩了整个机舱。 “没脑子就该多读书,赛伯先生,你的无知让我感觉到惊讶…正位死神,阿卡纳最神秘的牌面之一,置之死地而后生,穿过地狱才会更伟大,不得不说,你运气不错,我给自己占卜可从来没抽到过这张卡。” “哦哦哦” 赛伯揉了揉额角,“也就是说,现在得用运气来决定我的生死了?” “不!是命运!” 哈维将塔罗牌装起,双手交叉撑在下巴上,“我们都是命运的信徒,我笃信命运的力量,而你…你真的会试图反抗它吗?” “命运就是个biao子!从来不肯露出哪怕一丝丝温柔,如果有机会,我会毫不犹豫的抽它一巴掌,让它跪在地上向我忏悔…在我看来,笃信命运的人都是疯子!就比如你!” 赛伯充满恶意的哼了一声,他的目光转向舷窗外的天空,那云层之上,是无尽的星空,他将最后一口酒一口气喝干,抹了抹嘴,将目光放在了哈维身上,他看着那如一条界线完美分开的脸,轻声说, “但即便是面对这样糟糕的命运,我依然从没忘记过我给你的承诺,哈维.登特,我找到恢复你身体的方法了,要学吗?” 15.被运气打败的... 热风吹拂戈壁糟糕的地表,让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阿富汗大部分交战地区都是这种寸草不生的平原,也许这里之前有人居住,但现在早已经荒废了,而在现在这个时候,现在这个问题,普通人在不补充饮水的情况下,估计连1个小时都撑不过去。 “嗡” 引擎的轰鸣声带动了周围地面的震动,疾驰而来的悍马军车宽大的车轮和强劲的动力保证了它在这种环境下的极致速度,不过孤零零的一辆车在疾驰显得多少有些古怪,要知道,现在的情况下,连美军出动,一次都最少会有3辆军车前后照应。 “我说,这玩意很简单嘛,你告诉我你学了20天都没学会?” 哈维.登特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下,依然穿着那套整齐的古怪衣服,他左手里翻阅着写满了灵魂符文的手抄本,右手里不断的掐着各种法印,还不太熟练,但已经勉强能察觉到一丝丝法力流动的轨迹。 在这鬼地方已经待了足足4天的赛伯扭头瞥了他一眼,看着那银币在哈维手心上下浮动,他木着脸,什么话都不想说。 古一没有说过一句不允许他将灵魂符文教给其他人的话,普通人不依靠卡玛泰姬的环境就自我衍生出法力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是出于一种尽人事知天命的想法,将手抄本丢给了哈维,但一夜的时间之后,哈维就告诉他,他感觉到了身体里的热流。 这件事本身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的,但问题是这个学习速度就有些扎心啊,老铁... “咔” 开车的桑塔尔斯对照着阿尔温手里的地图,猛地踩下了刹车,扭头对赛伯说, “老大,到了!” 赛伯从后车座站起身,带着墨镜的眼睛环视四周,周围什么都没有,除了一片荒凉,他拍了拍哈维的肩膀, “别玩了,做事了。” 哈维放下手抄本,从车座下取出了一个...罗盘,就像是中世纪海盗们用的那种玩意,充满了古朴和时代感,他神神叨叨的喃喃自语,在三个人的注视下,以一种最郑重的方式,将那罗盘拨了三次。 “这样真的能行吗?” 学霸阿尔温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扭头对桑塔尔斯小声说,“你真的相信哈维老大的“占卜”?这简直一点都不科学,还不如黑进军方的军事卫星来的快。” 桑塔尔斯翻了个白眼,将头顶的棒球帽摘下来,放在脸边扇着风, “得了吧,你手腕上还束缚着一头水魔呢,你跟我讲科学?” “还有,附近的军队急得都快疯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也没办法!说实话,我其实也不太信,但是刘易斯和库珀他们笃信这个,他们私下里把哈维老大叫“幸运的私生子”来着,据说他的占卜成功率最少在7成以上。” 这已经越发娴熟的刺客摊开双手,一脸无奈的回头看着周围已经压根分辨不清楚方向的荒野, “除了相信他,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了。” 赛伯倒是维持着老大的威严,没有加入小年轻们的讨论里,不过见识过更多神秘手段的他倒是对哈维的占卜术有那么一点信心,因为从哈维学习灵魂符文的速度就能看出来,这将生命的一切都交给了命运决定的双面人,其实在神秘学方面也是非常有天赋的。 按照卡玛泰姬的说法,哈维应该算是普通人罕见的“富魔法体质”了,这么说来,当初去做律师真的是入错行了,他从一开始就该去做法师的。 “向东南方,前进27-34公里,然后再折向正南,5公里。” 哈维收起罗盘,完好的那张脸上满是自信,“相信我,这一次我们一定能找到那个什么斯塔克,我这一次占卜的感觉很好。” “可是你4天前也是这么说的...” “嗯?你是在质疑命运的判断吗?” 还年轻的阿尔温忍不住吐槽了一下,结果引来了哈维平静的目光注视,毫无波动的反问声让小年轻打了个寒蝉,急忙坐进车里,片刻之后,桑塔尔斯再次启动,朝着东南方一路疾驰而去。 一个小时之后,车停在了一个更荒凉的鬼地方,桑塔尔斯一脸尴尬的扭头看着赛伯, “老大,我们真的要去吗?” 赛伯搓了搓牙,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哈维,有点蛋疼的看了一眼正南方的一片沙漠,按照哈维的说法,他们要在这沙漠里行走至少10公里。 他揉了揉额角,扭头看向阿尔温, “这沙漠里有水源吗?” 阿尔温弹了弹左手手腕上的一团流动的蓝色液体,那水流一样的玩意渗入地面之下,片刻之后又从地下弹了出来,重新捆在了阿尔温的手腕上,他点了点头, “沃尔特说沙漠下面有一条暗河,水源不成问题。” 赛伯的手指在木盒子上跳动了几下,睁开眼睛, “那就走吧!” 又过了近15分钟,艰难行进的军车停在了沙漠的沙丘上,戴上了黑色头巾的阿尔温一脸呆滞的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 “不可思议...这里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个小型的峡谷,怪不得那些军队根本找不到,这里的地形就算是军事卫星也没办法分辨出来,简直是最完美的藏匿地点。” 哈维一脸得意的上下抛着银币,非常神秘的总结到, “这...就是命运的力量!” 赛伯没有理会哈维的自吹自擂,他对穿上了战甲的桑塔尔斯努了努嘴,后者会意的向前冲了几步,整个人化为灰色的雾气消失在了空气里,这种能力,简直就是最好的侦察兵。 赛伯接过望远镜,打量着前方近一公里之外的峡谷,那是个非常小的峡谷,但隐约还是能看到有人活动的踪迹,这里距离斯塔克遇袭的地点足足有300多公里,也不知道那个可怜虫是不是还活着。 当然,如果托尼已经死了,赛伯会杀掉这里的每一个生命来为他报仇,他这个人总是说到做到的,不是吗? 另一边,已经失踪了6天的年轻富豪,天才武器设计师托尼.斯塔克正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条件简陋,环境糟糕的山洞里,他脸上贴满了沾血的纱布,左臂打着厚厚的绷带,身上披着一件掉色的军大衣,头发乱糟糟的,哪里还有之前的英俊潇洒,活脱脱一副难民的打扮。 最奇怪的是他的胸口,那里有一个金属的圆环,其中还延伸出三条颜色不同的线,连接在手边的蓄电池上,看上去就像是某种邪恶科学家的实验产品一样,充满了后现代主义的错乱感觉。 而在他眼前,一团乱麻的桌子上,正用非常粗糙的方式摆放着一组结晶器皿,在最下方的封闭小瓶里是滚动的某种银灰色的液体,从那液体的数量来看,这套设施已经工作了好几天了。 而在桌子的另一边,是一个穿着破烂西装,满脸大胡子的家伙,这家伙的外表比托尼更糟糕,但整个人身上却散发出了一股研究者特有的气质,他带着用胶带缠起来的眼镜,一脸慎重的用镊子从眼前外壳都被拆开的战术导弹里取出了一个看上去就很精致的芯片。 这家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芯片扔在旁边的碗里,那里面已经装好了十几个一模一样的芯片,他站起来,拿起烧开的,沾满了黑色焦痕的水壶,大口大口的喝着水,眼神隐蔽的扫过装在墙角的摄像头,然后一边抹嘴,一边压低了声音, “斯塔克,控制芯片数量够了!” 似乎在思考某种深奥问题的托尼被这一句话惊醒了,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囚友”,用口型的方式问到, “其他部件呢?”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用脚踹了一下脚下那古怪的,类似于水龙头的两个金属管,在他们住的山洞边缘,还有足够的汽油,在汽油旁边,是堆得严严实实的一堆部件,都是导弹和榴弹坚硬的外壳,被裁成了各种各样的东西,似乎真的就像是个简陋的武器工厂。 他用左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斯塔克点了点头,他艰难的抱起身边的蓄电池,放在桌子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活动着双手,将眼前那套结晶设备关闭,用一个根本不符合要求的粗糙的针管将那些银灰色的液体抽取出来,慎重的滴在了旁边一个手制的,完全不符合制作规则的,被线圈缠绕,金属交织的复杂的小玩意上。 拿东西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金属杯垫,但是在这银灰色的液体滴入其中之后,那金属杯垫的下方,便逐渐亮起了光芒。 旁边的大胡子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在空中挥了挥拳头,似乎见证了某件了不起的事情, “说起来,你是怎么想到这天才的主意的?” 他靠近托尼,低声问到,“我从来都不知道,钯元素还能被这样利用,但是说真的,你真的打算把这玩意放进你身体里?” 托尼没有回答,他似乎也在犹豫,但看到手边那个又黑又粗大的蓄电池的时候,他下定了决心。 “伊森,我知道这东西对人体有害,但没办法了,我抱着这么个家伙,根本就别想逃出去,我们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准备了4天,是生是死就再次一搏了,这战甲的技术早就研究成熟了,只是缺少一个契机...” 他拿起那个银灰色的,散发着光芒的杯垫,在手里抛了抛, “现在见鬼的命运把契机强塞给我了,连拒绝的权力都不给我,所以除了顺从之外,我能怎么办?干吧!要么就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花花公子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本不属于他的狰狞,他隐蔽的看了看那摄像头, “那些蠢货真的以为杰里科导弹能用手工做出来?他们就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呢!今晚天黑之后,你来帮我换掉这个见鬼的蓄电池,然后我带着你冲出去,伊森,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我能相信你吗?” 面对这个尖锐的问题,大胡子耸了耸肩,他双眼里浮现出了一抹悲伤,但最终还是强打起精神,笑着说, “99年瑞士科学家大会的时候,我以为我们就是朋友了,当时年轻的你是绝对的中心,你还让可怜的阿尔德利安在楼顶上吹了一晚上的冷风,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但是我们现在落到了同一个境地,本就该守望互助。” 大胡子伊森撇了撇嘴, “更何况你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 而站在峡谷之外的赛伯得到的消息却是... “什么?你说他拿自己在进行什么人体试验?” 魔鬼帮老大一脸懵逼的看着桑塔尔斯,后者使劲点了点头,两根手指在心口比划着, “看样子像是把心脏什么的掏出来,一个大胡子帮他装了个金属心脏进去了,而且他还活着...全程都很清醒,说起来,老大,这个托尼.斯塔克和康斯坦丁一样,也是个巫师吗?” 16.铁人和大屠杀 本来按照赛伯的打算,是一路冲下去开个无双,把这峡谷推平了,把可怜的托尼.斯塔克救出来,然后回文明世界就ok了。 但是在桑塔尔斯带回了情报之后,赛伯又踟蹰了下来。 很明显,托尼不是在玩自杀,他也有自己的一套计划,而且看样子已经开始实施了。 不过按照双方的实力对比,除非托尼一夜之间神功大成,否则依靠他这样一个早就被酒色掏空身体的花花公子,面对400多个穷凶极恶的叛乱分子,生还的几率无限接近于0%。 这也让赛伯很好奇,和托尼.斯塔克接触过几次,他知道这不是个鲁莽的人,他既然决定去做一件事,就肯定不会由着心思乱来,那么他的底牌是什么呢? 赛伯摩挲着下巴,他看了一眼峡谷的方向,此时已经是入夜了,沙漠里的温度有些冰冷,但能待在这里的人,可都不是惧怕寒冷的家伙, “你确定他要在晚上突围?” 赛伯又问了一次,桑塔尔斯点了点头,“他是那么说的,就在今晚,估计现在已经准备好发动了。” “很好!” 赛伯从木盒子里抽出合金刀,从怀里取出银色面甲,扣在脸上,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 “那么,让我们也去帮忙吧,把花花公子救出来,然后回家。” “桑塔,去清除那些火力点!阿尔温,你来负责封锁出口!哈维,你守着车,我来正面突击...伙计们,只是一帮不入流的杂碎而已,go!” 在灰色迷雾在峡谷中弥漫的时候,在黑乎乎的山洞里,托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站在原地,双手摊开,他胸口的金属环里,那个金属的杯垫一样的东西正在熠熠生辉,来自钯元素分解产生的巨大能量一圈一圈的缠绕在那金属杯垫的周围,就像是个小号的发动机一样。 物理学家伊森在滑轮的帮助下,正将用战术导弹外壳拼凑的一套“钢铁战衣”覆盖在他的身体上,非常粗糙的连接技术,几乎就是用螺丝钉将一块块裁开的金属板连接在一起。 就像是中世纪的板甲一样,双臂上是两个完整的战术导弹的外壳弄得护臂,在金属板下方,连接着那两个水龙头一样的喷射器,背后的战术箱子里是一个特大功率的发动力,给双臂提供足够的出力,在胸口还用让人不忍直视的糟糕手艺连接着两把突击步枪,唯一有点技术含量的,是沉重的双腿挂件,其中用链条和小型发动机拼合了两个糟糕的动力系统。 这套“原始粗犷”的战甲重量绝对在近百公斤以上,高度达到了惊人的3.5米,按照正常人的符合是不可能撑起来的,所以托尼和伊森选择的是更方便的内部支架,一个类似于外骨骼一样的东西,他们忙碌了整整4天,其中有一大半时间都花在了这玩意身上。 在最后的胸甲被扣上之后,托尼胸口的那个金属杯垫被伊森用导线和发动机连接,这一刻,庞大的能量在导线里转化为电能,整个支架上的7个支撑点在发动机的轰鸣中被激活,换用战术导弹的导航仪,14个芯片勉强代替了陀螺仪的作用,来平衡腿部发动机的出力,让这笨重的铁人不至于摔倒。 这庞大,粗糙,装满了原始风格的战甲“活”了过来。 托尼就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样,他操纵着这庞然大物行走了几步,地面都像是地震一样,完全不符合他最初设计战甲的风格,但说实话,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追求更多了,这玩意其实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伊森,头盔给我!” 托尼喊了一声,伊森艰难的爬到架子上,双手捧着一个笨重的头盔,那也就是用切开的战术导弹的顶端修改的一个头盔,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银白色的圆锥体扣在脑袋上,里面刻开了两个窟窿用于观察。 粗糙到一塌糊涂。 “好!跟着我!伊森,保护好自己,我们这就冲出去!” 托尼信心满满的走向山洞的铁门,那些叛乱分子为了囚禁他们,丧心病狂的给外面加了6把锁,但在这最新出炉的铁人面前,这些都是小儿科了,托尼有些艰难的分开五根金属手指,握成了拳头,向后蓄力,背后的发动机发出了轰鸣,在胸口快速消耗的钯元素分解产生的庞大能量的供给下,这台金属怪兽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 “砰” 这厚重的黑色铁门被一拳打飞了出去,整个门板都扭曲的不像样子,连带着周围的石壁都被巨力砸开了一条缝隙,门外的几个躲在角落里抽烟的家伙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飞出去的门板砸中身体,当场就变成了鲜血四溅的马赛克。 让人看了都想吐的那种,托尼也看到了,但他强迫自己不去管这些,继续操纵着笨重的铁人朝着山洞外面走去,伊森默念着圣经经文,颤抖着从地面上拿起一把突击步枪,跟在托尼身后,朝着山洞外面跑去。 另一边,当本地叛乱分子的首领意识到事情不妙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外围的所有火力点,死在迷雾中的持枪匪徒的数目在急剧上升,伴随着桑塔尔斯对于雾化的控制越来越得心应手,现在的迷雾一旦展开,他几乎可以出现在雾中的任何地方。 普通人根本没办法对抗这样的杀戮,在迷雾侵入峡谷中央的时候,连那雾气本身都笼罩着一层让人身体发寒的血腥味。 “该死的!都给我起来!” 首领抓着两把枪,朝着天空开枪,因为失去联系而乱糟糟的匪徒们从床上爬起来,聚集在峡谷的据点中央,这些悍匪手里握着枪,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通话器里一个接一个同伴的沉默,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朝什么地方开枪,沙漠的黑夜从未显得如此安静,从未危险。 “首领!有人来了!” 哨兵大喊着,早就焦头烂额的首领转头吼到, “是那些军队发现了我们了吗?开枪!杀了他们!” “不...只有...只有一个人!” 峡谷的第一层防线已经被死亡笼罩了,在古怪的迷雾中,赛伯背着合金刀一步一步走向第二层防线,桑塔尔斯的杀戮还在继续,坦白说,面对这些普通人,赛伯实在有些提不起兴趣。 他又不是喜欢虐杀普通人的疯子,他享受战斗,但那只是在和更能打的人对抗的时候,才会有的美好感觉,面对这些持枪的匪徒,杀起来实在没有成就感。 “砰” 狙击枪开火,子弹打在赛伯的脸上,在那艾德曼合金面甲上擦出了一抹的耀眼的火光,巨力将赛伯的脸扬起,不过下一刻,他的目光就锁定了前方的堡垒,那是一个地堡,据说在从前的时候,这里的游击者们就是用这种堡垒阻碍苏联的军事力量前进的。 紧贴在地表,很难被摧毁,赛伯的双腿微微蜷起,下一刻就从地面上冲天而起,像是炮弹一样砸向那地面的地堡,于是武装匪徒的领袖就看到一抹光点从空中落下,狠狠的砸在了距离他们不到150米的防线上,将一个完整的地堡摧毁,地面都在这一刻震动了一下。 尘土四溅当中,在火把和灯光的照耀下,一个人影出现在那里,他手里提着一具软塌塌的尸体,顺手一甩,那尸体就被砸在了那首领的脚下。 “我说...把托尼.斯塔克交出来,你们就可以滚了,弱的简直让人提不起杀的欲望...” “开枪!开枪!” 这是首领的第一个命令,于是下一刻,轰鸣飞起的子弹风暴朝着赛伯攒射了出去,那飞舞的子弹在灯光照耀下显得如梦如幻,拉出了一串又一串的冰冷光晕,赛伯的双腿用力,整个人几乎是顶着子弹风暴冲入了人群当中。 长刀出鞘,从第一抹光晕变成了血红色的幕布,头颅和碎尸飞舞,只是顷刻间,十几条生命就这么被驱离了这个世界,这残忍的一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赛伯刚想说话,一声巨响就打断了他的发言。 “砰” 关押囚犯的山洞大门被一股巨力抛开,一个庞然大物冲了出来,两个猝不及防的家伙下意识的将枪口对转了洞口,结果就被那钢铁巨兽一手一个加起来,狠狠的撞在一起,脑壳都被撞碎了,红色的白色的玩意抛洒的到处都是。 它的大手一挥,两具尸体被扔进了人群里。 托尼还沉浸在大杀四方的快感里,这个花花公子可没有体验过这么帅气的登场方式,他摆出了一个橄榄球手的冲击姿势,操纵着巨大的铁人撞进了混乱的人群里,当场就有三个家伙被撞飞,砸在赛伯脚下,那胸口扭曲的样子来看,他们显然是活不成了。 但托尼明显嗨过头了,他甚至没有看现场的局势,在人群中就启动了这台铁人仅有的武器系统。 “砰砰砰砰” 架在铁人胸口的机枪扫射,带起血花,手臂下的两个喷射器开始喷射被点燃的汽油,就像是火焰的长龙,在托尼的狂笑声中洒向周围,四面八方,只是在顷刻间就变成了一片火海。 局势变化的如此快,快到了让赛伯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程度。 只顾着发泄怒火的斯塔克并没注意到防线周围,那里还堆放着一堆露天的炸药和武器,眼看着那火焰就要烧到那些爆炸物上,如果这些东西被引燃,这峡谷里估计就没有活人了。 这就是普通人突然得到了力量之后的囧境,在无法控制力量的时候,就很容易引起更大的麻烦,比如现在这一次。 将合金刀背回身后的赛伯不再旁观,他如一道黑影一样窜到了那3米多高的铁人身上,一拳将托尼头顶上的圆锤帽打飞,双手硬生生的将那铁人胸口的钢板撕开,火花四溅,一把就将晕头转向的托尼从这铁壳子里拽了出来。 “嗨够了吧?” 他看了托尼一眼,后者显然还处于懵逼的状态,他反手抓起趴在铁人背后的伊森,如离弦利箭一样窜出了防线之外, “桑塔,任务完成!走!” “轰” 灼热的火焰在他身后的峡谷里爆开,气浪横扫到周围的一切,赛伯扛着托尼和伊森,在火光冲天里朝着峡谷之外狂奔。 “见鬼!你毁了我的铁人!” 托尼从那种眩晕中反应了过来,他狠狠的拍着赛伯的肩膀,大声骂到, “你这混蛋,那可是我精心做出来的!我还想靠着它大杀四方呢!” “得了吧,没有我你早就被炸飞了。” 赛伯哼了一声,将托尼扔在一边,朝他甩了甩手指,“我还你一次了,记住了!” “狗屎!狗屎!” 暴躁的花花公子从地面上爬起来,挥着赛伯挥舞着拳头, “没有你我也能逃出来,你看到我那铁人的威力了!我也能!” “那又是谁找我来救他的?你这不识好人心的混蛋,也许我就该把你扔在这里,让你自生自灭来的更爽快一些。” 赛伯抓起他的衣领,把头脑有些不清楚的托尼扔进了军车里。 “走!别浪费时间了!” 其他人坐上车,他们回头看着熊熊燃烧的峡谷,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思,快速的消失在了这个喧嚣的沙漠之夜里。 17.十戒帮秘闻 “所以,你以后就得带着这么个玩意过活咯?” 看上去喝得醉醺醺的赛伯伸手点了点斯塔克的胸口,发出了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只穿着睡袍的花花公子坐在那里,能够很清楚的看到他胸口正中央的那个闪闪发亮的玩意。 面对赛伯的调侃,托尼耸了耸肩,也伸手拿起半瓶酒,灌进嘴里,他现在急需一些酒精来麻痹一下刺激过度的心神,他满脸萧索的摆了摆手, “总比死掉好多了…” 他的手指在胸前滑动着,“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身体里有超过26颗小弹片在血管里,任何一颗稍微偏斜一下,我的心脏就会被彻底刺穿,这玩意,很滑稽对吧?” 斯塔克伸手接过赛伯的香烟,但他明显抽不惯这种辛辣的口味,他呛了好几声, “咳咳,它很滑稽我知道,但现在有它帮我吸附那些弹片,总不会让我英年早逝。” “哦,所以你现在是个废物咯?” 赛伯毫不留情的嗤笑着,他醉眼惺忪的在空中比划着手指,“你原来就是个废物,现在更废了…说起来,你做的那个玩意是什么?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我估计只要你神智稍微清醒一些,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那么惨…” 托尼皱起了眉头,他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空酒瓶,那里摆着十几个模样不同的空酒瓶,他扭头看向坐在一边的桑塔尔斯, “嘿,小伙子,你们的老大之前就这么酗酒吗?” 带着耳机正玩游戏的桑塔尔斯耸了耸肩,“不,他之前基本上不怎么喝酒,也从来没喝醉过,这么醉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嘿!嘿,说什么呢?” 赛伯不满的从酒柜里又抽出了一瓶酒,扭开,灌了一口,“之前不喝醉是因为没必要,现在嘛,我突然想试试喝醉的感觉…呃,说实话,也不怎么样。” 身体里的热流被唤醒,就像是一头吞噬一切的巨兽一样,轻而易举的将赛伯身体里的酒精吞噬掉,他的眼神在下一刻就清醒了过来,再没有一丝醉意,他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伸手扬了扬手里的酒瓶, “你还没告诉我呢,你的大玩具是什么?” 托尼看了他一眼,闭着眼睛低声说, “那是我的战甲计划,我管它叫马克系列,概念来自于卢修斯先生的个人战甲系列,我做了完美的改造,设计思路在2年前就成熟了,但是一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能量源…” “不是找不到吧?” 赛伯眯起了眼睛,“是代价太大,你不愿意实施?” 斯塔克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他靠在沙发上,双手摊开,用一种生无可恋的目光打量着头顶精致装饰的天花板,在这架装饰豪华的私人飞机上,他想做什么都可以,他曾经邀请了7位尤物在万米高空上疯玩过,但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做。 万念俱灰的样子。 看到他这副样子,赛伯也不再询问了,片刻的安静之后,一直闭着眼睛靠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养神的哈维.登特突然翻起手指,那枚银币从手指上弹了起来,然后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看了一眼,然后低声说, “你们难道就不关心斯塔克先生为什么会被绑架吗?” 这个沙哑的声音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其实哈维出现在任何地方都是最吸引眼球的存在,单是他那套特殊的衣服和那能吓哭小孩的面孔,就足以为他吸引太多太多的注意力了。 “嗨,你不是这么多嘴的人吧?我认为被吓破胆的斯塔克小乖乖现在不想考虑这个恐怖的问题。” 赛伯皱着眉头,扭头看着哈维,后者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让斯塔克寒毛倒竖的笑容,他将手里的银币举起来,是正面,他呵呵笑着说, “没办法,这是命运的决定。” 这个话题被提起来,就立刻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个最有名的花花公子,一条绝对保密的路线,以及一场生死追杀,这三样东西组合在一起,已经足以引爆任何一个正常人的好奇了。 “坦白说…我也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托尼面色有些难看的摸了摸下巴,这家伙可不是个笨蛋,他绝对算的上是在座的所有人里最聪明的家伙,“路线是国防部选的,护送士兵也是临时集结的,那条路远离战场,按道理说,那些匪徒根本不可能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那个地方,但他们就是出现了…一波精准至极的打击。” 他摊开双手, “那个见鬼的首领萨米尔让我给他做杰里科导弹,问题是,那玩意在现在还是机密,我可不相信一个远在阿富汗的土匪头子能知道这一切。所以很显然,有人在针对我!” 哈维把玩着银币,双眼里闪耀着一抹古怪的笑容,他用一种玩味的声音说, “像我们这种人,思考问题都是从最坏的地方出发的,斯塔克先生,如果要我说,你身边可能出叛徒了,这真是一件让人伤心的事情,需要我给你做个犯罪分析吗?这可是我的老本行来着。” 托尼看着那张让人全身不舒服的脸,他能感觉到哈维语言里的自信,这说明这个脸上表情恐怖的家伙是个真正的专业人士,于是他咬了咬牙, “帮我做一个吧,我觉得我需要。” “叮” 银币翻出手掌,在空中划过了几个圈,落在了哈维手背上,他看了一眼,脸上饶有兴趣的表情立刻平静了下来,他重新闭上眼睛,又用一个白色的眼罩遮住另一只眼睛。 “不…我拒绝!” 这让斯塔克愣在了原地,他回头看着赛伯,眼睛里满是不满的表情,他指着哈维说,“他这是什么毛病?” 赛伯给自己灌了口酒,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说, “如果非要用他的话说,那这就是…命运的力量,很显然,你运气太差了,我们的双面人老大,从来不和运气差的人一起玩,放弃吧。不过其实这个问题很好回答的,首先就是,你真的认为那峡谷里的是一帮占地为王的土匪吗?” 赛伯抿了口酒,伸出手指朝着托尼摆了摆,“不,他们不是,相信我!他们是一帮经过军事训练的,有同一目标还有信仰的家伙,你真的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吗?” “不,我不知道。” 托尼摇了摇头,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我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别让我猜了,见鬼的!你发现了什么就直接告诉我!” “恩?好吧…暴躁的托尼小乖乖。” 赛伯活动了一下肩膀,眯着眼睛,将目光放在了一个坐立不安的家伙身上,“那么,伊森先生,告诉大家,你是谁?” 迎着赛伯审视的目光,伊森有些不舒服的活动了一下肩膀,他大声说, “我是伊森.洛克.马尔蒂尼,来自意大利的物理学家,我在2年前在东欧被他们抓住,1年前被送到了阿富汗…我是无辜的!!上帝啊,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一切!你们不该怀疑我!” “啊…你看,这世界上总有人认为自己藏匿的天衣无缝!” 赛伯对托尼露出了一个呲牙的表情,将后者想说出的话逼了回去,他站起身,提着酒瓶子,摇摇晃晃的走到伊森身边,用手指指着他的胸口,目光如刀, “听着,伊森,你也许一辈子都在科学里打转转,但请允许我在今天给你展示另一种不同于科学的力量…” 一抹火焰在赛伯眼睛中腾起,飞快的转化为了暗红色的眼眸和岩浆般的火焰之环,面对这眼神带来的极致压迫,伊森恐惧的低下了头,这本就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而下一刻,他的衣领被赛伯直接拽了起来,连带着他整个人都被拽到了空中。 “听着,这双眼睛能让我看清楚你所有的记忆,但它稍微有点副作用,如果你做过任何坏事,你的灵魂就会像薪柴一样被点燃,然后整个人变成一个燃烧的大火球…我说,你不想试试那种感觉,对吧?” “天呐!天呐!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伊森挣扎着,他将目光投向托尼,“你在干什么?托尼,帮帮我!我救过你!天呐!” “嘿!” 托尼也觉得赛伯的行为不太好,但就在他伸出手的时候,一只从他背后伸出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桑塔尔斯平静的说, “托尼先生,请给老大一点信心…从未见过他杀死任何一个无辜者。” “看来你真的是不死心啊,伊森…” 赛伯抬起头,那双眼睛直视伊森的双眼,“你可真不乖!那么…现在,看着我的眼睛!” 这声音似乎有某种特殊的魔力,让伊森的目光忍不住对上了赛伯的双眼,在这一刻,伊森的记忆和他的灵魂都被搜检,他感觉到了那种让人恐惧的感知,就像是所有的记忆都在被人翻阅一样,他惊恐的挥舞着手, “不不不!停下来!停下来,我都告诉你们!停下来!不要!” “砰” 伊森被扔在了飞机的地板上,赛伯伸手接过桑塔尔斯递过来的酒瓶,弯腰拍了拍伊森吓得煞白的脸, “你信上帝,对吧,你的上帝说每个人都值得第二次机会,我给你第二次机会,但…只有一次,你最好把握住了。” 伊森抓着脖子,全身颤抖着在地板上缩成一团,他低声说, “是的,萨米尔只是一个庞大组织里非常不起眼的一支,他们的力量太强大了,他们的耳目几乎遍布整个欧亚,我只知道他们用十只指环套在一起的图案做标志,自称为“十戒帮”,咳咳,他们的首领我从未见过,但是我知道,就是个曼达林!就是那个恐怖大亨!他就是十戒帮的领袖!他们在内部管他叫“满大人”!就是他,就是他给萨米尔下的命令,路线什么的都是他提供的!” 托尼瞪大了眼睛,看到伊森说出了实情,托尼顿时感觉自己被骗了,那种恼羞成怒的心情让他异常暴躁,他大喊到, “为什么?那个什么见鬼的满大人为什么要抓我?我和他无冤无仇!” “有人买你的命!” 听到托尼的声音,伊森猛地抬起头,他一反常态的大声说, “有人买你的命!托尼,他出了满大人无法拒绝的交易条件,要求就是你必须死在阿富汗,本来第一次袭击萨米尔是要直接干掉你的!是我给他出的主意,是我救了你!托尼!你本该早就死了!” “你为什么救他?” 赛伯问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可不认为你会因为仰慕大名鼎鼎的托尼.斯塔克就救下他…肯定有别的原因!” “是的…我没那么好心!” 伊森的双眼里冒出了近乎实质性的火星,他恶狠狠的说,“我才没那么好心,因为我恨你!托尼.斯塔克,我恨你!我和阿尔德利安还有其他那些被你抢走了研究成果的人,我们恨你!你这样的杂碎,不配死的那么轻松!” “你该下地狱去!” 18.邀请 被愤怒和仇恨主宰了神智,再理智的人都会变得疯狂,此时的伊森.洛克.马尔蒂尼就是如此,这个家伙也许是真正睿智的科学家,但现在,他却愤怒的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 那种红了眼睛的状态不是作假的,那种情绪的波动也瞒不过赛伯目前敏锐到极致的感知,看上去伊森和斯塔克之间果然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不过面对激动地伊森,斯塔克本人却有些懵逼的感觉,他揉着额头,一脸头疼的问到, “我甚至都没见过你…伊森,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这么怨恨,但是,我不觉得我们之间会有什么冲突!” “见鬼的!99年的瑞士科学家大会!” 伊森跳起来,像个疯子一样大声喊到,“那一年在瑞士!我,你,阿尔德利安还有其他各个行业的科学家,你把自己伪装的像是个乐善好施的花花公子,根本不屑于和我们抢夺那么一点点残羹冷炙…还把阿尔德利安骗去楼顶吹了一晚上的风!你却和那个该死的小妞一起过夜,可怜的瘸子回来之后就大病一场,差点死掉!你都忘了嘛!” “啧啧…” 赛伯用一种看禽兽的目光看着托尼,“不是吧…你居然做过这样的事情!我要是那个瘸子,我绝对会买把枪干掉你,当场…” “别听他胡说!” 托尼有些恼羞成怒的挥舞着手,“没有那回事!我甚至都不知道阿尔德利安是谁!” “那我们的专利被抢注又是怎么回事?!” 伊森看到托尼不承认,他甚至想要扑上来掐死这个恶心的杂碎,但摄于赛伯的威胁,他只是恶狠狠的握紧了拳头,在空中挥舞了一下, “瑞士科学家大会结束之后1个月,我们所有在研究的东西,所有的专利,但凡是和斯塔克工业沾边的,都被抢注了!你猜那些专利的名字上写的谁!” “托尼.斯塔克!你最少毁了20名才华横溢的科学家的人生!你毁了我们的一切!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到为十戒帮干活!还有阿尔德利安…你这魔鬼!你害了所有人!你这该下地狱的杂碎!” “我没有!” 斯塔克也是个骄傲的人,他本人也是一名够格的科学家,否则也不可能被邀请前往瑞士科学家大会,对于这种污蔑他显然是不承认的,他显得比伊森本人更激动,他挥舞着双手,就像是要扑上去厮打一样。 “滚!我才不会做那种事情!你们的研究结果我根本看不上!杂碎!你们那坨狗屎我根本看不上!” “你研究的才是狗屎!” 科学家之间的争辩往往都是菜鸡互啄,反正在他们争吵的时候,赛伯插了句嘴, “伊森,你们的研究成果叫什么?” “量子状态下的地面同步绝对位置精确计算!阿尔德利安的研究成果是生物细胞层面的快速自愈基础…混蛋!全部都被他抢走了!” 伊森愤怒的喊着,赛伯朝着带着眼睛,快速打开了电脑的阿尔温打了个响指,学霸少年立刻会意的在键盘上输入了这两个名词。 “托尼…你最好过来看看这个!” 赛伯站在电脑边,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他朝着托尼打了个响指,终止了两个人毫无意义的争吵,托尼看到赛伯脸上不加掩饰的嘲讽笑容,心里就咯噔一下,他快步走了过去,阿尔温一脸鄙夷的将电脑屏幕翻转过来,那是专利局的搜索页面,上面是伊森喊出的两个复杂拗口的名词,而下方的专利申请人。 “托尼.斯塔克…于1999年12月28日申请…” 出生在科学家世家的阿尔温.霍金斯对于这种恶心的事情并不陌生,他伸手拍了拍呆滞的托尼的肩膀, “我原来以为你真的超酷的,但现在…你逊爆了!” “不!不是这样的!肯定搞错了!” 托尼抓着头发,喃喃自语的说,“不是这样的,肯定搞错了!我从来没有申请过这样的专利!见鬼的,我擅长的是机械工程学和未来智能方向,对于这种实验物理学和实验生物学我根本不屑一顾!见鬼的!有人骗了我们!不是我!” “就是你!你这杂碎!” 伊森就像是打赢了战争的将军,他挥舞着双手,“十戒帮把我们这些被赶出家门的可怜人收拢起来,曼达林承诺会带着我们向你复仇!托尼,我才不在乎为谁工作,我只想让你品尝到我们当时绝望的滋味!” 他恶狠狠的说, “只要能拖着你下地狱,我什么都愿意干!” “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擅长什么专业方向的研究呢,可怜人。” 赛伯摇着酒瓶,对伊森说,“真相大白了现在,来给我说说十戒帮吧,我很有兴趣。” “我才不会轻易出卖自己的灵魂!” 伊森甩了甩手,颇有一番文化人的风骨,但是在看到赛伯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凶光之后,他这才从那种飘飘然的状态里恢复过来,他放下双手,有些尴尬的说, “好吧,我主要研究实验物理学,电磁学和密码学,十戒帮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保证我不会被曼达林报复…他太可怕了!他已经控制了大半个东欧!他就是恐怖之王。” “哦,恐怖之王?” 赛伯撇了撇嘴,“相信我,他不是!他差的远呢。” 托尼的私人飞机速度是非常快的,从阿富汗直飞纽约,落地的时候是第二天清晨6点钟,被打击的体无完肤的托尼.斯塔克就像是逃避一样匆匆逃开了伊森的注视,在他的保镖霍根和小辣椒女士的护送下前往了斯塔克工业。 其他人则坐上了哈维安排好的汽车,前往魔鬼帮在纽约的总部。 作为垄断了墨西哥和南美三分之一军火流通的大势力,他们在纽约自然有符合他们身份的落脚点,就在曼哈顿的某一处,是个极大的庄园,仅仅从外表来看,就属于那种奢华无度型的。 “这里有点太显眼了。” 赛伯从车里走下来,对哈维说,“还是换个安静点的地方比较好,神盾局可一直监控着纽约呢,我和他们的关系可算不上好。” 说话间,他就看到了一个熟人,一身公务打扮的梅抱着文件袋站在这庄园前方,她身后还有站成一排,穿着黑色西装的特工,他们冷漠的看着赛伯,在他走近之后,梅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 “赛伯.霍克,上个月以及这个月德克萨斯州和内华达州的一系列灵异超自然事件被证明和你有关系,我现在需要你协助我调查!” 赛伯伸手挥了挥,其他人会意的走入了建筑物里,顺便还带走了那些碍眼的特工,这里有2个实战经验丰富的阿尔法级变种人,在他们的力量下,这些精锐特工几乎毫无抵抗能力,而在左右无人的时候,赛伯拉起梅的手,却被后者一把打掉。 赛伯疑惑的看了梅一眼,然后会意的笑了笑,“哦,你想玩新游戏?了解!” 他一把扛起梅,后者拼命挣扎,但最终还是被带进了最大的那个房间里。 “你这混蛋!放开我…赛伯,我命令你,放开我!呃…别碰那里!混蛋!别碰…啊,轻点!” emmmm,人,做快乐的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短暂的,一转眼就到了下午,穿着睡衣的赛伯惬意的坐在庄园泳池的边缘,就像是他说的,偶尔也需要让自己的理智休息一下,梅…依然是不可信任的,尤其是在和神盾局关系恶化的现在,但怎么说呢,这种关系对赛伯并木有坏处,除非梅打算暗杀他。 不过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这句话应该在这里出现2次…因为很快,一个不速之客就拜访了赛伯。 “叮” 庄园的门铃被摁响,赛伯回过头,就看到了那个站在庄园之外的身影,他疑惑的抹了抹眼睛,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 “斯特兰奇!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赛伯走过去为他打开门,穿着黑色长风衣,面色有些苍白的斯特兰奇对赛伯笑了笑,走入庄园,和赛伯坐在了泳池旁边的桌子上,后者一手夹着雪茄,一手端着酒杯,看上去已经喝了很多。 “斯特兰奇,我可不认为你是专程来找我玩的,所以,说吧,你带来了什么消息?” 赛伯吞云吐雾的问到,后者看了一眼西北方,轻声说, “伦敦圣所在昨天晚上遭到了攻击,哈米尔法师和莫度法师受伤了,我们损失了很多人手,才将来袭者赶出圣所,现在可以确定,卡西利亚斯和多玛姆,还有其他神灵,邪灵们已经勾结在一起,他们在对圣所下手,而我们人手不够。” 赛伯的眉头挑了起来, “怎么会?古一呢?神力惊人的古一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吗?” “你还不知道…古一法师,就在你离开的第2天,她在域外迎战诸神,打退了他们,但承受了来自地狱君王和神王的重击,现在重伤…只能留守在卡玛泰姬,他们不打算玩了,他们打算掀了牌桌!” 斯特兰奇抬起头,他诚恳的说,“整个世界的魔法力量都已经被动员了,至尊法师让我来找你…还有查尔斯教授和神盾局,卡玛泰姬会把所有的力量分散在香港和伦敦圣所,纽约圣所…就交给你们了,要么击退多玛姆,要么我们的世界迎来终末…” “找我?” 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丝嘲讽,“别开玩笑了,斯特兰奇,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她只让你来找查尔斯教授吧…结果你又想把我拖下船?很遗憾,但我和卡玛泰姬已经没有关系了!” “看来我说谎的水平还是太差了。” 斯特兰奇摸着鼻子笑了笑,他手指上带着一枚古朴的青铜戒指,那意味着斯特兰奇已经成为了正式法师,他轻咳了一声,蓄起胡须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真挚的笑容, “至尊法师确实没有提到你,但你也知道,如果我们输了,多玛姆来了…你想保护的人一样躲不开死亡的厄运。” 正式法师斯特兰奇先生挥了挥手,一道赤红色的传送门在他身后磕磕绊绊的打开,他将一块绘刻着特殊符文的石头放在赛伯眼前的桌子上, “这是逃不开的,赛伯…你有力量,你应该把它用在最需要的地方,我们虽然微不足道,但这个世界需要我们,就在现在!” 他站起身,整了整衣服,转身走入了传送门里,他扭头对赛伯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我有预感,赛伯,你不会缺席这一战的,你生于战场,也享受战斗,你听,战争的号角已经吹响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想通了,就捏碎它,我在战场…等你来!” “并肩作战!” 19.赛伯的自由论 平心而论,赛伯对于古一其实没有太多怨恨,因为他们所处的位置不同。 赛伯爱自由,古一爱秩序。 她想要维持自己划下的秩序这很正常,因为她是从领袖的角度出发思考问题的,而领袖们,一般都很讨厌不确定因素,他们喜欢将所有的一切都控制在手中。 考虑到古一背负的责任,她对赛伯的强硬就可以理解了,但还是那句话,作为被束缚的对象本身,赛伯并不喜欢这种待遇,也没有谁喜欢被关进笼子里。 斯特兰奇走的匆忙,但在他离开之后,赛伯却一直坐在泳池的椅子旁边,那枚刻着繁杂的红色符文的石头被放在桌子上,放在桌子中央,赛伯没有去动它,他甚至没有关注它,他微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直到黄昏时分,他站起身,走入房间里,正好看到了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梅。 两个人有些尴尬的对视了一眼,冰山美女挥起拳头就朝着赛伯砸了过来,但不痛不痒,以他现在的身体力量,梅已经没有太大的威胁了,他任由那拳头砸在他身体上。 “砰砰砰” 梅一连打了十几拳,最后被赛伯张开手抱在怀里,他的下巴抵在挣扎的特工的头发上,他低声说, “德州的灵异事件都是一个叫强尼.布雷泽的家伙干的,但我建议你不要去找他的麻烦,因为他的脾气不太好…而且现在在做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但我可以保证他干掉的都是罪有应得的邪灵。” “这就是你想给我说的?” 梅的手指狠狠的掐着赛伯的后背,“你想给我说的就只有这些?” “嘿,女孩…” 赛伯放开梅,非常严肃的看着她的眼睛,“别动感情…别忘了你的身份,除非你想脱离那个该死的组织,我个人非常欢迎你这么做。” 听到这话,梅几乎是立刻冷静了下来,她后退了一步,双手抱肩,满脸嘲讽的看着赛伯, “所以继续这么不明不白?你可真是个渣男!” “emmm” 赛伯摸了摸下巴,耸了耸肩,“我觉得这样对你我都好,而且你似乎也很享受…” “闭嘴!” “啪” 冷若冰霜的梅走了,带着那些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特工们,赛伯的脸上有一道巴掌印,当然,这只是为了让梅消气,在她的车离开之后,赛伯的脸在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叼着雪茄,扭头对一脸古怪的双面人说, “哈维,我要回哥谭了,你要来吗?” 我们知道,面对选择,某个人永远是…“叮”。 “又是反面…算了,命运显然不想让我在这个时候返回那里。” 哈维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入了房间,“飞机都安排好了,你带着其他人回去吧,我过几天回墨西哥,你说的没错,纽约的“老鼠”太多,待着很不舒服。” 赛伯回到赛伯别墅,是3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凯瑟琳和艾玛她们还没回来,所以整个别墅里除了凯瑟琳养的“宠物”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人,窗帘拉着,让窗外的光芒根本照不进房间里,看上去就像是夜晚一样。 被养在水族箱里的鲽鱼还是用那副仇恨的目光看着推门而入的赛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赛伯总感觉这美人鱼在这一段时间似乎胖了一圈,而且她仇恨的眼神里,也多了一抹心若死灰的感觉。 看来凯瑟琳小丫头调教这宠物的计划进行的挺顺利的。 “我说,你怎么才回来?” 深邃的影子从赛伯背后的黑暗中出现,是个戏虐的声音,赛伯扭头看着他,小丑还是以前那副糟糕的打扮,疯癫的气质,在成为哥谭的“地狱之王”以后,他的变化没有赛伯想象的那么大。 赛伯顺手从冰箱里取出一瓶酒,扭开,慵懒的躺在沙发上,他看着小丑,低声问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丑坐在赛伯对面,手里拿着扑克牌玩来玩去的,一脸鬼祟的说, “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对了,我说的不是哥谭,是真正的“外面”,古一重伤的消息让所有人都激动起来了,原来只是多玛姆一个邪神,现在只要还能动的家伙,都已经加入了黑暗邪神的军队里…这个恶心的世界有难了。” “咕噜咕噜” 赛伯灌下一口酒,平静的看着小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恩?” 小丑的眼神变得疑惑了,这可不像是赛伯该有的回答,“一旦多玛姆的黑暗联军突破了防御,这一切都会被毁掉,连同你关心的那些,连同你保护的那些,这不是你当初一直在和我对抗的坚持吗?你到底是怎么了?生病了吗?伙计…这可不像你!” 赛伯闭着眼睛,摊开双手靠在沙发上, “恩…我累了,我现在知道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只能躲在家里瑟瑟发抖或者被人圈养起来,偶尔放出去欺负一下普通人,这让你很惊讶吗?小丑,我只是个稍微强大点的普通人,我难道连疲惫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所以…这果然是个让我惊讶的回答。” 小丑歪着脑袋看着眼前从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慵懒的赛伯,“我记忆里的你可不是这样的,你是…恩,没种了吗?这会你不是应该嚎叫着扑上去和它们厮打吗?你难道不是应该用牙齿,用爪子撕开它们那丑陋的脸吗?” “得了吧,我快死了,小丑,谁也不能要求一个快死的人更坚强一些。” 赛伯挥了挥手里的酒瓶,“我还和古一吵了一架,放弃了我差不多最后的希望…不过说起来,你身体里有法力吗?” 小丑的眼神变化了一下,他有些不安的摇了摇头, “没有,我是幽灵,我们不用法力…只有魔鬼啊,恶魔啊,魔兽啊那种魔法侧的存在才有法力这种玩意…不过说真的,不过说真的,你不觉得现在的你,既辜负了你的力量,也配不上你所受的苦难吗?”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心理咨询师或者什么玩意了。” 黑暗里的赛伯显得越发沉寂,“你说出的这些话可不想是一个恶棍该说的。” “不!” 小丑的身影在黑暗中越来越单薄,“我曾期待看到这样的你,因为这样的你不会给我惹麻烦,也不会去干扰我和小蝙蝠的美好游戏,但是说实话吧,真正看到这样的你,我却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原来赛伯.霍克,也会在现实面前低头,赛伯.霍克也会退缩,你的身体还未腐朽,但你的灵魂已经溃烂了…散发的臭味让我这样冷血的人都感觉到恶心,你不该是这样的…” 在黑暗中,小丑摊开双手, “你应该在杀戮中盛放,正如黎明中的花朵。” “你应该活的像一把刀,就像是你之前做的,将一切不满,一切愤怒,一切绝望,一切仇恨都干净利落的砍开,你人生中的每一天,都应该活的像一场战斗,如果有人告诉你,这世界本该就是以一种被他人定义的秩序运转着,你要做的就是按部就班的活着,你不能逾越这一切,否则你就会被惩罚…古一是这么告诉你的,对吧?” “你知道我觉得你该怎么做吗?” 小丑脸上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你应该跳起来,狠狠的抽她一巴掌,告诉她这都是狗屎!你应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成为你想成为的人…知道吗?古一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傻逼!她以为她能控制一切?她什么都控制不了!” “这个世界不应该以这种姿态活着,争斗,掠夺,战争,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她说她给这个世界自由,但是看看吧,这一潭死水的世界,那里像是自由?她只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圈养世界!你知道为什么混乱的时代会这么悄无声息的到来吗?” “让我告诉你吧…这是这个世界的选择…它和你一样,它不愿意被这么束缚。” 他合起双手,又重新分开, “那么,告诉我,赛伯,你就是个被吓倒的懦夫,你就是个面对选择迟疑的可怜虫,你就是个连刀都拿不起的垂死病人,你的一切力量都将在妥协之后戛然而止,告诉我,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远离战场,死在病床,告诉我,你是为你所保护的人选择了这一切…告诉我,你的热血已经冷了,你已经从赛伯.霍克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小绵羊,已经变成了所有人都希望你变成的样子,他们还把这称为成长…告诉我啊,混蛋!” “砰” 酒瓶砸在地上,醇香的酒液和破碎的玻璃四散的到处都是,黑暗中那双暗红色的眸子睁开,就像是一头沉睡的猛兽苏醒, “不…我当然不是!” “还有…你是谁!你…不是小丑!” “呵呵” 那个身影彻底消失,赛伯的眼睛都看不到他存在过的踪迹,只有那残留在耳边的声音, “你们被教导要记住战争的教训,但你们总是忽略战争中被称颂的英雄,因为英雄可能失败,他可能会被刺伤,他会被杀死,最终被遗忘,但万年以来,战争却一直在改变世界。” “我亲眼目睹了无数次,那是战争的力量,我见过人们以它为名杀戮,或是为了维护它献出生命,但你要记住…你不能亲吻战争,也不能触摸它或抱着它,战争的概念本身不会流血,不会感到痛苦,它没有爱,它没有恨。” “我是谁?” “我就是你身体里最好战不休的意志的本源,我是存在于每个生命兽性中的本质,我是掀起杀戮的号角,我是血染沙场的尘埃,我即是…战争本身!去吧,赛伯.霍克,心情不好就要砍两个杂碎出出气,你我都知道你要做什么,你我也都知道你该怎么做…” “如果真的要告别这个世界,请带着最后的尊严离开…” “砰” 赛伯眼前的大理石桌被一拳砸碎,他愤怒的看着空无一物的黑暗,放佛那个家伙从未出现过一样,但跳动的本能在告诉他,有人来过,这不是虚幻,他大步走到被驯养在水族箱里的鲽鱼面前,他压抑着自身的某种跳动的情绪,他沙哑着声音问道, “你看到了什么?” 看着那双熊熊燃烧的眼睛,鲽鱼畏惧的缩了缩身体,她迟疑的说, “我看到…你在…自己和自己说话…就像是,就像是疯了一样!” “呵呵” 赛伯的表情停滞了那么几秒钟,他的手指在那厚重的玻璃上滑动着,最终紧握成拳头, “不甘心,对吧?” 鲽鱼颤抖着身体,看着赛伯,后者闭着眼睛,全身也在颤抖,他似乎在压抑自我身体里那即将喷发的火山, “我问你,不甘心就这么被圈养,对吧?你渴望自由,你渴望有一天能自由自在的活在阳光之下,对吧?” 鲽鱼没有回答,但她双眼里的光芒却证明了一切,赛伯深吸了一口气。 “砰” 水族箱的玻璃轰然破碎,厚重的流水在顷刻间将赛伯淹没,华贵的地毯在这一刻被水流浸透,他就像是水中的礁石一样站在原地,他的左手握住了鲽鱼脖子上的锁链。 “咔擦” 锁链断开,赛伯的手指轻轻的在鲽鱼的脸上划过, “说到底,一个有自我意志的生命,怎么能以这样耻辱的姿态活下去?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这该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啊…你并非以囚徒的姿态出生,也不应该成为谁的囚徒,去吧,勇敢的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转过身,提起放在沙发边的木盒子, “砰” 手中的石头被捏碎,赤红色的粉末在空中快速旋转,飞快的变成了一个扩散的传送门,他深吸了一口气,扭头叼着雪茄,烟雾缭绕中,鲽鱼眼前的那个身影似乎被无限扩大, “你自由了…” “我…也自由了!” 他摊开双臂,迎着那飞速扩张到最大的传送门,如诗人一样轻声诵念着, “我曾见过你们无法置信之事——终末的生命在绝望的肩膀熊熊燃烧,我注视过万丈光芒在天国之门的黑暗里闪耀,所有的那些瞬间,如果我未曾看见,它们都将在时间里消逝,我见证了它们,现在,让它们来见证我吧…” “开战的时间到了,死亡在尖叫呢,战刀在嗡鸣,热血已经迫不及待,让其他的一切都见鬼去吧…欢迎加入战场,欢迎回来,赛伯.霍克!” 20.黑暗 卡玛泰姬的三个圣所并非存在于现实,古一用对空间魔法惊人的造诣,将圣所维系在现实与虚幻之间的镜像空间里,这就意味着除非镜像空间的魔法被打破,否则圣所将不会出现在普通人面前。 这是好事,但也是坏事,圣所一旦遇袭,待在其中的法师就相当于瓮中捉鳖一般。 “砰” 尘土四溅,古朴华丽的地砖被那从黑暗中探出的爪子撕碎,站在那里的法师甚至都来不及回头,整个人就被在地面上压成了一团血渍。 “轰” 灼热的暗红色能量如炮弹一般轰击在圣所的墙壁上,这来自高阶恶魔的一击,让这个神圣的地方摇摇欲坠,无数只窜起的光芒符文就像是火焰中的鸡蛋壳一样,艰难的保护着在场的众人,但坦白说,面对从各个方向扑下来的对手,那些面目狰狞的存在们,还留在战场上的众人已经开始感觉到了绝望。 伦敦圣所又一次抽中了头签,看来卡西利亚斯大法师对于自己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怨念很深,在第二次大规模袭击的时候,他毅然选择了这最古老的圣所。 邪神们之前刚刚被击退,这一次入侵并未有太过超阶的存在加入,但来自黑暗空间的弥散黑暗,却依然在卡西利亚斯指挥的联军中不断的侵蚀着圣所周围的所有土地,但战争的主力却依然是选择了背叛的暗影和召唤大师以及他的邪神信徒们。 这太可怕了…但凡那些黑暗之雾所到之处,一切都被快速腐蚀,就算是以圣所本该有的神圣防御,也无法阻挡这种腐蚀的加深,尤其是在卡西利亚斯张开了通往地狱的传送门,让那些狂怒的幽灵和各种邪物在伦敦的大街小巷里四散奔跑杀戮的时候,法师们只能绝望的困守在圣所当中。 还有三分之一的力量已经被分散出去,阻止那些不属于人间的魔物肆虐这座城市,这是应该做的,一旦它们掀起杀戮,暴涨的死魂只会让卡西利亚斯的攻势变得更可怕。 而即便是整个英国的正面魔法力量都被聚集起来,在面对这样的攻势,他们打的很艰难。 “小心!” 斯特兰奇挥起双手,耀眼的赤红色光芒锁链缠在了一头冲入圣所的幽灵脖子上,他狠狠向下一拉,那幽灵的身体就被涌动的魔法撕碎,但当他转过身,就看到艰难支撑的哈米尔法师背后的空间被撕碎,一双带着鳞片的爪子狠狠的朝着老法师抓了过来。 “砰” 挥舞着长棍的王从二楼跳了下来,他的衣服上已经被各种各样的鲜血染成了乱七八糟的样子,他手里的兽头长棍狠狠的砸在那伸出的双爪上,将这爪子从中央打断,一声绝望的嚎叫响起,那空间破碎开,那是一头带着蝠翼的丑陋魔鬼,哈米尔法师转过身,那滑稽的圆形眼镜之下,闪过的是沉默的杀意。 他手中的法剑在空中划过耀眼的轨迹,将那魔鬼的脑袋斩断,于是又一个邪恶的灵魂被送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小心影犬!” 在圣所最前方,一名穿着黑袍,手握法杖的老法师挥洒出一片片燃烧的火焰,阻止那些邪灵和黑暗气息的侵入,他看到了又一次破碎的空间,便转身朝着还在艰难对抗的同伴们喊到, “卡西利亚斯的影犬要来了!” “嗷嗷嗷” 一阵混乱的嚎叫声,十几头全身被紫色的暗影笼罩的影犬从空间里扑了出来,将圣所内部好不容易重组的阵线再次撕开,更要命的是,这难缠的影犬只是先锋,在它们身后,是身穿黑色长袍,胸口挂着燃烧眼眸的邪神信徒们。 那些家伙大部分都是卡西利亚斯之前的学徒,还有一些是被他从魔法的黑暗世界里招揽过来的黑巫师们,一个个心狠手辣,诡计多端。 “啊” 一个穿着中世纪盔甲的老骑士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影犬扑倒在地,他身上缠绕的火光焚烧着那些影犬的身体,却无法阻止那些狂怒的黑暗野兽的啃咬,只是顷刻之间,他的手臂就被啃了下来。 老骑士的哀嚎声让艰难的解决了影犬的斯特兰奇想要冲过去帮忙,却被两个黑色兜帽的家伙拦住了去路,他们双手里握着无形的利刃,身上涌动着黑暗的魔力,斯特兰奇和这些真正的施法者相比,差不多只算是一个魔法界的萌新。 但现在的局势,已经由不得他退缩了,他双手摊开,两抹跳动的赤红色火花在手心里组成了锋利的符文光轮,斯特兰奇深吸了一口气,回忆着少数几次看到赛伯战斗的样子,模仿着那家伙的气势和动作,朝着眼前的施法者扑了过去。 “让开!” “砰砰” 他手中的光轮和那些施法者的无形利刃碰撞,硬生生挤开了一条道路,他转身就将左手的光轮抛了出去,那玩意就像是锋利的回旋镖一样,将那两个沉默的黑暗信徒挡住,他右手里的光轮飞了出去,将两头影犬的脑袋切开,然后又回到了他的手里。 作为初学者来说,斯特兰奇释放的魔法威力大到惊人,很显然,和赛伯不一样,他就是个天生的施法者。 但天赋并不足以弥补经验的不足,在救下了老骑士之后,他又面临了腹背受敌的情况,不过所幸在圣所内部,卡玛泰姬一方还是占据着优势,斯特兰奇和那两个施法者打了不到10秒钟,他们就被赶过来帮忙的术士们拦了下来,让斯特兰奇有时间去做他该做的事。 “呼唤支援!” 斯特兰奇冲到圣所最深处,在那里是一个还在艰难维持的法阵,他朝着其中大喊到, “莫度!我们需要支援,卡西利亚斯正在摧毁伦敦圣所,快来!把所有人都带过来!” “坚持5分钟,斯特兰奇!香港这边战斗刚刚结束,我们需要5分钟的时间来重新开启传送阵!” 莫度疲惫的声音在法阵中响起,最近这几天法师们真的是频于奔命了,古一的防御法阵的好处就在于,只要三个圣所不被打破,异域的魔神们就别想出现在地球的其他地方,但坏处就在于,三个圣所肯定是这些最主攻的方向。 这就导致战斗频发,而且每一战都很惨烈…卡玛泰姬的法师们几乎人人带伤,最重要的是这种坚持根本看不到希望,谁也不知道魔神们的进攻什么时候会结束。 “五分钟!” 斯特兰奇重新加入战场,在一个扩音魔法的释放下,他朝着其他还在坚持的法师们大声喊到, “在坚持五分钟!兄弟们,援军就要来了!” 这个消息极大的鼓舞了在场所有人的意志,他们甚至打出了一波反击,将侵入圣所的邪物们赶了出去,这一幕显然也瞒不住一直悬浮在空中,观察战场的卡西利亚斯的目光,这召唤大师脸上露出了极其不耐烦的表情。 和多玛姆签订了一个契约,那黑暗的力量让他重新变得年轻,但作为代价,他的双眼边缘已经出现了一抹类似于干涸大地的龟裂,看上去触目惊心,但对于大法师本身而言,这并非无法承受的代价,他从用铁链拴住的口袋里取出了那本时间之书,在空中翻转了几页,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吟唱着, “tot?pα?kp?βetαiαπ?tην?βuσσo,μeto?νoμαμouto?νoμ?σou,eδ?kαit?pα,?λαeδ?!kαtασtp?ψtetαπ?νtα,σkot?νei?λou?!!” 来黑暗空间的魔力在这一刻被完全调动起来,就像是被吸纳一样消失在卡西利亚斯身后,将通往神秘之处的大门撕开。 一股骤然勃发的压力让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圣所的法师们猛地抬起头,结果就看到圣所天空被撕开,恍如连接在幽深无底的深渊当中,那黑色的液体吞吐着,就像是藏匿着一切邪恶的疯狂之地,庞大的爪子,那是白骨一般的爪刃,扭曲交错,但却像是拍苍蝇一样,狠狠的朝着摇摇欲坠的伦敦圣所砸了下来。 那白骨之爪足有十个成年人加起来大小,它的爪子上还缠绕着墨绿色的光芒,在碰触到圣所顶部的天空的时候,一团耀眼的赤红色符文法阵膨胀开,组成了一面盾牌一样的光环,将那爪子在空中拦住。 但不到一秒钟,那符文护盾就宣告破碎,那爪子继续向下,空中燃起的金色火焰不断的灼烧着这爪子的本体,但这种针刺一样的痛苦却越发刺激到了这瓜子的本体,它在深渊中发出了刺痛所有人耳朵的哀嚎,那爪子砸下的速度更快,更凶狠。 从圣所中延伸出的火焰已经在空中凝成实质,就像是大半个天空都被点燃了一样,但依然无法阻止那毁灭的到来,就像是战锤狠狠的砸在地面上一样,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那白骨爪子,狠狠的砸在了圣所的顶端。 就像是海滩上沙子磊成的城堡一样,被顽皮的孩子用手掌从上方摁倒,从圣所顶端的第一片砖瓦飞出的时候,斯特兰奇就想象到了后面会发生的一切。 摧枯拉朽! 就像是分开黄油的热餐刀,根本感觉不到一丝晦涩和阻碍,整个伦敦的地面都在这一刻爆发出了地震般的摇晃,之前还能坚持的古老圣所,也在这一击之下被彻底摧毁,两侧的残垣断壁上还有鲜血涌出的斑斑血痕,而一切的坚持似乎都成了一个笑话。 白骨的爪子做完了这一切就骤然消失,整个镜像空间本身都出现了玻璃破碎时的裂痕,在卡西利亚斯的狂笑声中,再无阻碍的邪灵和邪教徒们高举着武器冲向了已经没有防护的,残留下来的法师们,只要在摧毁伦敦圣所地面下方的魔力核心,笼罩世界的魔力大网就会被彻底破坏。 黑暗之神,即将君临这个世界! 而在废墟当中,灰头土脸的斯特兰奇绝望的看着从四面八方翻滚而来的黑暗迷雾和那些面目狰狞的邪灵,他身边的地面上,满是一片残肢断臂,那是勇敢者的鲜血和牺牲,但却在今日变成了一个没有回报的付出。 “我们要死了…对吗?” 被他救出的那个老骑士躺在他身边,双腿已经被压断,他失去了左臂,他苍老的脸上满是鲜血,“咳咳,没有希望了…逃吧,年轻人,离开这里…逃吧!” 斯特兰奇艰难的举起左手,一抹符文光芒出现在他指尖,十几头咆哮的影犬从前方弥漫的黑暗中窜出来,狂嚎着朝着斯特兰奇扑过来,在它们身后,是挥舞着白骨武器的邪灵,从未有过的狰狞,那嗜血的渴望,让斯特兰奇全身颤抖。 “不逃!逃不掉的!” 他挣扎着站起身,符文光轮在双手上绽放开,“有人告诉我,只要我不害怕,就没什么能挡住我…” “我不怕!已经进入了这个世界,我怎么能再回去甘心做个普通人!” 影犬高高跃起,从空中的各个方向扑向斯特兰奇,这他根本没办法躲开,死亡从未距离他这么近,他举起手中的光轮,狠狠的朝着眼前的影犬砍了过去,不为胜利,没有胜利,只有这最后的一击。 符文光轮将影犬的脑袋划开,第二道光轮飞出,将另一头影犬从身体中央折断,但没用…还有更多的影犬,在那影犬之后,还有更多的邪灵,他抬头看去,人人带伤的法师们被数目远超他们的邪灵包围,哈米尔法师身中三剑,还在死战不退,那满脸横肉的王,挥舞着兽头长棍,就像是一头走入了末路的野兽,疯狂,却又有一抹难以形容的悲壮。 这个世界和旧神们的交锋才刚刚开始,一个绚丽的世界也刚刚在他眼前打开大门,但他,却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机会了,无法去追寻自己想做的事,这该是多么绝望的事情啊。 面对影犬张开的大嘴,那参差疯狂的利齿,那腐臭的气息,斯特兰奇闭上了眼睛,面对扑面而来的死亡,他最终还是做不到面不改色,脸上有苦涩的无法形容的笑容, “果然啊…” 他松开双手,“我还是成不了英雄…” 21.第一缕光 黑暗在最深沉的地方,就是第一缕光的所在,因为有了黑暗,光芒才有了真正的意义。 对于某些人来说,他们一生追求的就是光明,而对于另一些人来说,他们的存在,就是光明! 生死之境,饱含对过去的思念和对未来的悲伤的离别时刻,斯特兰奇的内心并不平静,但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战场,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死亡来的如此快速罢了。 不过当一抹黑影踏破空间,带着灼热的火焰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那一抹暴虐,疯狂,血腥气息的出现,还是让他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了站在他眼前,单手握刀,猛然斩落的身影。 并不十分高大,也并不十分光明,但稳重如山,也足以让人托付期待。 一丝微弱的火焰在赛伯的刀锋上绽开,在顷刻间就化为了一抹从原地疯狂爆裂开的火焰之刃,将骤然聚拢的黑暗炸开,就像是黑暗中的第一缕光,就像是一把燃烧的火焰之刃,在空中划过了一圈致命锋利的光芒,那十几头扑过来的影犬在这一击之下,被狠狠的砸飞了出去。 那被切开的污秽身体和那逸散在空中的黑暗液体,还没有绽放出属于它们的邪恶,就被炙热的火焰点燃。 尘土飞扬当中,黑色的人影出现在那里,长风衣,银面甲,手持火焰利刃,就像是出现在黑白分明的幕布中的第一缕色彩,他挡在斯特兰奇身前,在他脚下,是一圈熊熊燃烧的传送法阵的印记,将黑暗照亮。 他手中握着一把被地狱之火缠绕的战刀,右手的指尖,是跳跃的火焰之花,他的目光直视前方那些吼叫着突进的邪灵们。 “说得对…斯特兰奇,逃跑…只会让你举步维艰!我来了,斯特兰奇,应你之邀,赛伯…参战!” “唰” 冲的最快的那个高大的邪灵的脑袋冲天而起,那丑陋的脑袋在空中就被点燃,连同他的身体一起,化为了熊熊燃烧的火焰。 “记住这种感觉,别让它从灵魂里摧毁你…想想你的未来,你的期待,你的希望,承托未来的梦想...再感受你的仇恨,你的憎怨,你的愤怒,让它们为你注入的坚持前行的动力!” 黑暗的雾气膨胀的越发饱满,邪灵们已经举起了手里的骨刃,在已经被献血刺激到极点的狂热中,它们认为他们能毁灭世界!那狂乱的哀嚎,就是这毁灭的前奏! 那艰难的在地面抬起头老骑士绝望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苦涩的说, “可是,我们…我们别无选择了。” 赛伯嘴角泛起了曾经标志性的笑容,银白色面甲之下的双眼里,那是一抹狂妄,那是一抹暴虐,那是一抹难以形容的…轻松, “不,你总有选择的,只要我在这里…” “轰” 赤红色的火焰在这一刻将赛伯整个身体笼罩起来,并非像强尼那样的恶灵骑士化,但这灼热的地狱之火,对于任何邪物来说,都是致命的毒药,这涌动起来的地狱之火在赛伯的身体表面缠绕,燃烧,迸发的灼热气息让那些邪灵尖叫不已。 “它们就注定什么也别想带走!然后是…有来无回!” “砰”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犹如一抹奔腾的火焰,在地面拉出了燃烧的轨迹,狠狠的撞入了前方的邪灵当中,顷刻间在那黑暗中就出现了十几道熊熊燃烧的火柱,但凡接触到赛伯的眼神,那些自身羸弱的邪灵们身体里的罪恶就会被轻而易举的点燃。 身负地狱之火和忏悔之眼的赛伯,虽然并不是完整的恶灵骑士,但是在完全能控制自我思维的情况下,他就是这些邪灵天然的克星! 熊熊火焰中,赛伯的声音划过黑暗的天空,如第一次仰天咆哮的巨龙,用燃烧一切的火焰向世界宣告了自己的存在。 “这是我的世界!这是赛伯.霍克的地盘!” “你们想从这里带走什么?” “你们…以为你们自己是谁!!!” “轰” 被超出数量的邪灵刺激到的忏悔之眼在这一刻供给赛伯超乎想象的灼热力量,就像是一座火山喷发一般,他的眼眸当中,那岩浆般的火焰之环所到之处,羸弱的灵魂直接被引燃,那些强大的也在这种越来越暴躁的压力中被迫缓缓后退。 当他的长刀划过黑暗空气,每一秒都有新的火柱出现,每一秒都有邪灵被烧成灰烬,那熊熊燃烧的地狱之火在罪恶的供给下越来越庞大,就像是一道火焰,一道火墙,一道火焰的长刀,一道火焰燃起的灰烬之境。 冰冷的灰尘在空中洒落,在赛伯所到之处,残留下来的,只有一片恍如火刑柱一般被点燃在原地的火焰。 “啊!听啊,刀锋啜饮鲜血的声音是如此美丽!火焰燃烧灵魂的温度是如此温暖…你们为什么要哀嚎?你们为什么要害怕!来吧!来吧!” 癫狂的声音响彻云霄,完全释放自我,回归最原始的杀戮本能,野兽感知被全力开放到最大,让理智滚出脑海,现在是被毁灭本能主宰的舞台。 在敌我双方瑟瑟发抖的注视中,他双手握紧战刀,刀刃的火焰在这一刻腾起,凝成实质,在他一记疯狂的劈砍之下,那火焰的利刃飞出刀刃之外,就像是一把镰刀一样,在黑暗的雾气中疯狂向前,沿途所到之处,皆为一片洪荒烈焰。 “拥抱,这温暖的第二次死亡吧!你们…选错对手啦!” 黑色的光点在赛伯视界中快速闪耀,然后熄灭,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畅快的杀戮过了,他只需要挥刀,挥刀,再挥刀,挡在他前方的,不管是阴寒的死灵,还是丑陋的缝合尸,还是疯狂的食尸鬼,一切,都在他的火焰利刃之下化为灰烬。 但当那些罪恶的灵魂被引燃的时候,赛伯却感觉到了这双眼里火焰的越发磅礴,不但没有给他造成压力,反而因为引燃的恶灵越来越多,让他可以控制的火焰越来越庞大,就像是以战养战一样,似乎就是在借助那些恶灵的存在本身,为地狱之火补充新的燃料,那温度越来越高,甚至开始灼烧赛伯的皮肤和骨头,在他的双目之外,一缕缕焚烧的青烟从双眼中散发出来。 他必须得想办法把双眼中越发灼热的能量挥洒出去! “啊…哈哈哈!这才是…这才是你真正的用法吗?原来我…一直都用错了吗?” 他放开捂着双眼的右手,那一双如实质性火焰燃烧的忏悔之眼赋予的控火能力在这一刻被提升到最强,在他手心,一团烈焰迸发而出,飞快的沿着他的手掌,手指,手臂快速流转,直到将他身体表面,周围大地上所有的火焰都吸纳一空。 一条咆哮的火焰之龙出现在了赛伯的身边,缠绕着他的身体快速转动,被赋予了赛伯的意志,在他用左手拄着长刀的那一刻,在赛伯并起的手指的指挥下,朝着一片黑暗的前方怒吼着冲了出去。 没有什么能阻挡它,也没有什么敢阻挡它。 那火龙咆哮着冲入黑暗雾气最深处,将在场最少五分之一的邪灵泯灭,在最后的时分,在从废墟中站起来的众人的注视中,那最黑暗的雾气深处,一团压抑的火焰之球轰然爆开,就像是真正刺破了这一层黑暗天幕的一击,在这黑暗力量萦绕的地方打开了一个缺口。 外界的阳光顺着缺口照入这片满是鲜血死亡的废墟大地中,就像是黑暗中的第一抹光,在这种绝望的死战之时,给人以最真实,真实到让人感动的希望。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一抹刺破了黑暗天幕的光芒,正好打在赛伯的身上,他拄着长刀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的高大,沉默,如一座黑暗的山峰一般,哪怕他之前的癫狂杀戮让人从心里感觉到害怕,但在那一片灰烬飞舞当中,所有人却都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拯救了他们。 赛伯并没有救世主的自觉,他甩了甩手里的战刀,他向前走了一步,走出光芒,重新进入黑暗,火焰已经消散,他的忏悔之眼已经变成了普通的双眸,但那些挡在他眼前,不知所措的邪灵们齐刷刷后退了一步。 赛伯指向前方那被贯穿了一条灰烬之路的黑暗,“哐”,合金刀冰冷的刀锋刺入地面,恍如一道界限,他低沉冰冷的声音响彻整个圣所废墟, “你们想过来?可以!来吧!” “我就站在这里,来吧!来一个,我就杀一个!” 躲在黑暗云层中看着这一切的卡西利亚斯双眼忍不住跳动,他并非没有见过赛伯,但他真的不知道,当面对的是一群足以摧毁一座城市的邪灵的时候,赛伯的战斗力会被放大到这样一种惊世骇俗的地步。 他当然认得那种可以焚烧灵魂的火焰,那是墨菲斯托特有的地狱之火,但墨菲斯托不是已经被古一关押起来了吗?唯一一个现世的恶灵骑士现在还远在美国,这个混蛋…到底是从哪里跳出来的? “只差一步啊!混蛋!” 卡西利亚斯疯狂的翻动眼前的书籍,他黑色的双眼里满是愤怒和一抹无法释怀的仇恨,“只差一步!就让你死在这里,彻底灭绝你们所有的希望!就在这里!死!” “嗡” 占据小半个天空的金色传送门在废墟中央打开,超过30名全副武装的战斗法师在莫度的带领下,满是杀气的冲出了传送门,打算支援还在恶战的伦敦圣所,但下一刻,他们就愕然发现,战斗似乎已经结束了。 卡西利亚斯翻越书页的举动也在这一刻停了下来,在这一支生力军到来之后,这场突袭战已经没有了意义,他恨恨的看了一眼这满目疮痍的战场,又回头看了看西南方,那本该到位的支援者并没有出现,于是他收回书典,转身走入了空中的黑暗法阵当中。 黑暗的雾气快速散去,越来越多的温暖光芒照在地面上,拄着战刀的身影站在废墟前方,身上满是被暗影力量灼伤的伤口,帅气的风衣已经变得支离破碎,看上去狼狈到了极点,但无人与他并列,在他对面,是停滞不前的黑暗雾气,还有其中若隐若现得到邪灵。 一个人,就恍如一道永不陷落的防线。 “真是个…疯子…” 那只剩下了一口气的老骑士怔怔的看着站在前方的赛伯,他漫长的生命中见过很多狂妄的人,但狂妄如此,却还能让人不得不佩服的,也只有眼前这一个。 “不,他不是…” 斯特兰奇看着前方那沐浴在光芒中的身影,双眼里泛起了一抹敬佩的神色, “他不是疯子…他也许不是个好人,但这一刻,他是个真正的英雄,他挽救了我们。” 赛伯看着眼前消散的邪灵军团,他回头看了一眼斯特兰奇,转身走向了废墟之外,被斯特兰奇叫住了, “赛伯,你要去哪?和我回卡玛泰姬,你立下了大功,至尊法师会治疗你的!” 赛伯转过身,面甲之下的双眼里是一抹古怪的释然,他左手挥了挥,很亲密的将斯特兰奇的脖子挽住,压低了声音, “回去告诉古一,我欠她的认清还了,对了,你还欠我一条命,所以…帮我拿点东西出来,嘿,斯特兰奇法师,听好了,我刚救了你的命,你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我就揍你!” 22.一个女人 很多时候,许多事情都有其隐藏在外表之下的真相。所以许多事情看上去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所以这告诉我们,每当我们去看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要学会从更高的层面去抓住真相,看到本质。 就比如在赛伯和斯特兰奇为拯救伦敦圣所而战斗的时候,其实在伦敦的另一个地方,一场暗中的较量也正在进行。 伦敦港,这差不多是这世界上最古老的港口之一了,此时正值中午时分,港口人来人往,正是一天最热闹的时候,在眼下这个季节,每天都有至少百艘船在这个港口吞吐,这里也聚集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人。 是一个非常热闹的地方,这里也充满了伦敦的其他地方不具有的活力,有人说,这座城市就像是个光鲜亮丽的老妇人,还沉浸在过去的辉煌里,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唔…” 一个深沉的声音在港口最深处的仓库里响起,就像是饱餐了一顿的人发出的舒适的呻吟,那是个精赤着上身的中年人,他站在黑暗的仓库中,在他脚下,有一圈圈洋溢的黑暗之土,或者叫灰烬…三个人的身体被焚烧到最细微之时产生的灰烬。 他低下头,看着那灰烬,他脸上显露出了一抹不屑, “人类…弱小的存在。” 他迈开脚步,第一步就在地面上印下一个深达十几公分的脚印,他挠了挠头,一脸焦躁的自言自语, “瞧瞧这羸弱的世界,连我千分之一的力量都承受不住,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的。” 他再次收敛了力量,像是个普通人一样走出几步,在迈出脚下那个黑色的,复杂的符文的那一刻,整个召唤法阵闪耀着一抹暗红色的光芒,然后骤然间消失不见。 显然,这不是个普通人,他来自,域外之地,而这个仓库本身,也肯定不像是普通的仓库一样用于储存货物,大魔王墨菲斯托偷偷摸摸的在人间和地狱的边界修建了一座“越界”酒吧,那只是这些域外之人的一个据点而已,像这样的据点还有很多。 作为和墨菲斯托同一个等级的存在,这位仁兄的登场就显得朴实太多了,但召唤墨菲斯托也只需要一个灵魂,而他进入现实则需要三个,看上去他的力量还要比墨菲斯托更强一些。 不过一个大魔王的悲惨遭遇已经足以让这些大人物们提起警惕了,古一虽然重伤,但拼命之下,彻底做掉一个魔王,还是没有问题的。 眼看着胜利在即,谁也不希望倒在黑暗之前的黎明里,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尊贵的存在来说,更是如此。 他走到这仓库边缘,在桌子上摆放着一套古朴的衣服,他将其拿起来,左右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50年前最流行的样式,也是他最喜欢的服饰,最重要的是,在这个时代依然有人穿,所以穿出去更不会太显眼。 片刻之后,收拾一新的大魔王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新形象,那些人间界的仆从还贴心的为他准备了一把非常符合他身份的手杖,最好的木材,最好的宝石,雕琢成拥有灰色双翼的天使形象,这让他非常愉悦。 “也许该给那些家伙一些赏赐,看在他们办事还算得力的份上。” 他拄着手杖走出仓库,入眼之处的光明让他的眼睛眯了一下,但很快就复原了,说实话,每一次晒太阳都会让他回忆起曾经的那些时光,算不上美好的遭遇,但也算不上糟糕。 他回头看了一眼,在伦敦圣所的方向,在镜像空间里发生的战斗瞒不过他,那也是他此行的目的地,只要摧毁了伦敦圣所,他和其他人就能光明正大的进出这个世界了,那简直太好了。 他甚至愉悦的吹了个口哨,这完全破坏了他完美的风度,但他并不在意,高贵者们就算放浪形骸,也不会损伤到他们的威严,不过就在他拄着手杖拐过一个弯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套裙的女士,身材完美,黑色的丝袜包裹在她优美的腿上,连同那高跟鞋一起,简直赏心悦目,在上身穿着一件淡雅的外套,手里提着一个最新款的爱马仕女包,在头顶上则戴着一顶黑色的淑女帽,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伦敦最豪华的街头那些办公室女郎一样。 不过此时,她却满脸不耐烦的站在这码头的出口,手里还捏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似乎是在等人,而在背后的那个穿着一身古板的白色西装,气势逼人的中年人拄着手杖从仓库里走出来的时候,这位女士转过身,将手里的女士香烟扔在到了一边。 她伸手将自己的黑色头发向后拂了拂,那美丽的大眼睛闪了闪,丰满的嘴唇微动, “午安,路西法先生,你这是要去哪里?” 大魔王先生…也就是路西法,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但作为一个有地位的人,他只是冷漠的点了点头, “午安,戴安娜,好久不见了。” 他的手指在灰翼天使的手杖上跳动了几下,继续说,“我要去处理点私事,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士,是不会阻拦我的,对吧?” 对面的美丽女郎撇了撇嘴, “旧人重逢总是让人愉悦,这样吧,路西法先生,不如我请你喝杯咖啡,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咖啡馆非常有名,我来伦敦出差的时候,最喜欢在那里观看伦敦港的景色,这个世界其实挺美丽的,不是吗?” 路西法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耐,但戴安娜的左手微微一动,一把长剑的虚影出现在她手中,她将那把处于现实和虚幻中的剑横置在身体前方, “上一个倒在这把剑下的,是一位真正的神,你不会像成为下一个吧?” “弑神剑…” 路西法忌惮的看了那把剑一眼,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戴安娜,你得明白,你身体里流淌的一半血液不属于这个凡人的世界,你天生就是我们的一员,如果你忘记了,那么我会再一次提醒你,你的亲人们,可都是死在古一手里的!” “我可从没见过他们…” 戴安娜手里的剑影消失,就像是又变回了之前那个娇媚的女郎,她低声说, “我出生的时代,奥林匹斯山早就倒塌超过700年了,而且每一次阅读我的祖先们做下的事情,我都觉得,其实至尊法师没有做错什么…他们并非死在她手里,奥林匹斯山的倒塌也并非起源于战火…” 这美丽的女士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个小镜子,一边说话,一边为自己补妆,那怕只是微不可见的淡妆,但也让她看上去更加惹人怜爱。 “所谓的希腊诸神甚至还没有这凡人的文明更睿智,也许你说的不错,路西法,从血脉来讲,我确实应该站在你那边,但很遗憾…我更认同现在这个世界!我觉得它挺好的,它不需要你们这些被驱逐的外神们再回来。” “啪” 戴安娜将手里的小镜子合拢,她舒了口气,双手叉着腰, “听着,路西法,我无意介入你们和古一的斗争,但我不能允许你太早的进入现世的战场,回去吧,最少现在不行!” “轰隆” 一声闷雷在伦敦港的上空惊响,路西法的双眼里已经出现了两团风暴,两抹灰色的影子在他背后出现,他看着戴安娜, “所以,你依然确定要阻拦我,对吗?” “我就知道…你们这群家伙的德性!” 戴安娜将手里的女式包放在一边的货物上,将双手带着的手套取下来,她一挥手,一个纂刻着星光符文的头环出现在了她手中,她上下抛了抛,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路西法,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打一架?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你可能…不是我的对手!” 寒冷的几乎凝结成实质的空气,那光芒都变得暗淡起来,就像是在外界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纱布一样,两个人彼此对视着,直到戴安娜将那头环卡在额头的头发里,双手摊开,一把银灰色的长剑和一把闪耀着桔色光芒的绳索出现在她手心的时候,路西法突然后退了一步。 “你很好…亚马逊的戴安娜公主,你成功的给自己惹上了麻烦,我很好奇,在我们真正踏入这个世界的那一天,你和你守护的这些凡人,该用什么来对抗我们…从九大王国到地狱深渊,所有的力量已经联合在一起了…你站在了注定要输的那边!” “这一次,算你赢了!” 一个庞大复杂的暗红色法阵出现在路西法的脚下,他手中的手杖轻点了一下地面,他的身影便如风中流沙一般,缓缓的被吹散在了空中, “下一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几分钟之后,这地方重新变得光明了起来,就像是从某个地狱和现世交汇的地方重返光明,戴安娜将头环取下,将自己心爱的包包重新挽起,她看了那被烧焦的地面一眼,摇了摇头,拉了拉自己的帽檐,转身离开了这仓库的角落。 “真是…一群不知所谓的老家伙。” 她走在一片繁华的伦敦港的街道上,看着普通人们用各种各样的姿态过着自己的生活,她的嘴角也泛起了一丝温和的笑容, “看啊,特雷弗…我又一次保护了你的世界呢…” 她靠在水边的栏杆上,伸了个懒腰,“啊,一个休息日就这么泡汤了,明天又要上班,这可真是太糟糕啦!” 这位靓丽的女士的一举一动都能吸引到周围男人们的目光,但她并不在意,在数十年前她第一次踏入人类世界的时候,她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了,美女在任何地方都能受到优待,不是吗? 不过走过一个街角的时候,她的鼻子突然抽动了一下,双眼迅速转向一边,然后就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家伙坐在对面人行道的椅子上,他手边还放着一个精致木盒子,似乎是在等人,那家伙看上去也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再三确认之后,她美丽的双眼里顿时闪过了一丝疑惑的目光。 “刚才那个味道…怎么闻起来像是…” 片刻之后,闭目养神的赛伯的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最后那声音在他眼前停下来,一股让人想入非非的香水味也传入了他鼻孔里,他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黑发美女挎着包包站在他眼前,那双包裹着丝袜的长腿能让任何男人想入非非。 她一只手里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先生,有火吗?” 23.菜鸟双人组 “呃” 赛伯看着眼前的美女,坦白说,这是一个这个时代很少见的,能在双眼看到一丝英气的女人,但他此刻却心如平湖,就像是进入了贤者模式一样,双眼里只有纯粹的欣赏。 之前用忏悔之眼大杀四方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这双眼睛在战斗的时候确实能够用以战养战的方式维持下去,但是在战斗结束之后,那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却让人很难受,就真的像是身体从骨子里被掏空了一样。 他现在没有精力再来应付一个不知道底细的女人,所以他干脆利落的从怀里取出打火机递了过去,戴安娜仔细的观察着赛伯的动作,直到她接过打火机之后,却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呋…谢谢了,伙计。” 美女吐出了一缕烟气,朝着他露出了一个妩媚的笑容,将打火机还给赛伯,然后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开,这倒是让赛伯楞了一下,看来这很有可能真的是个巧合了。 几分钟之后,鬼鬼祟祟的斯特兰奇从旁边的巷子里走出来,左右看了看,照着赛伯打了个手势,他点了点头,快步起身,跟着斯特兰奇走入巷子里,十几秒之后,压低了帽檐的戴安娜从另一边的街口走出来,同样走进了那巷子里。 结果就看到了空荡荡的巷子,她的眉头皱起,手指在空中滑动了一下, “传送魔法的波动…看来这家伙果然有些神秘…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接触过…” 另一边,已经通过传送门来到了纽约的赛伯带着斯特兰奇回到了人去楼空的魔鬼帮的据点里,他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斯特兰奇带回来的书籍,那是一本带有强烈的卡玛泰姬风格的藏书,两侧有铁质的封面,在刻满了符文的书页正面,绘刻着一个复杂的图案。 “《所罗门之书》,据说是卡玛泰姬里专精召唤术的法师们必读的一本书,这是原典,据说是由大法师所罗门亲自记录的,这是真正的好东西,我偷偷带出来的。” 斯特兰奇一脸头疼的看着赛伯,“不过我很好奇,你要这本书到底要干什么?” 赛伯头也不抬的说, “当然是召唤一些东西出来…王告诉我,如果我自身不能产生法力,就可以借用其他生物身体里的法力,来缓慢的治愈我的身体,然后又有个家伙告诉我,幽灵之类的生物身体里是没有法力的,只有纯粹的魔力…” 他看了几分钟,将那复杂晦涩的书合起来,扔在一边,看着斯特兰奇, “你会召唤术吗?” 斯特兰奇耸了耸肩, “我只学习了一部分灵魂法术和时间法术,对于召唤术我不熟,我毕竟只是个刚入门的新手法师。” “那就没办法了,看来我得去找一个老朋友了。” 赛伯起身,去卧室里换了一套衣服,他看着斯特兰奇, “你要和我一起去吗?对了,你这件披风很帅,哪里来的?” 斯特兰奇听到这话,便得意的转了个身,让他背后那件华丽的红色披风甩动,他说, “这是魔浮披风,古一大师的私人收藏品,只会认可那些真正有天赋的法师,我就是它的新主人,至于你的事情嘛…我就不去了。” 斯特兰奇摸了摸下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在刚才那场战斗的时候,在我濒临死亡的时候,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我得去见一个人,一个被我伤害过的人。” “恩?” 正在整理纽扣的赛伯抬头看着他,“女人?”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朝着赛伯比划了一个大拇指,“一个漂亮的,曾经所有精力都放在我身上的美女,我的帕尔默,对了,刚才那一战很帅气,伙计!但我要走了,晚些时候我会去找你的。” 赛伯耸了耸肩,随手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一串钥匙,丢给了斯特兰奇, “呃,这地方车库里有车,给你钥匙…” “不用了!” 钥匙在斯特兰奇的手心里上下悬浮,他满脸得意的指了指身后, “我现在有更酷的交通工具了。” 说完,他背后的披风就像是翅膀一样浮起,带着斯特兰奇的身体飞速的冲上天空,这一幕让赛伯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虽然知道法师们修行到一定境界是可以轻松实现御空飞行的,但斯特兰奇肯定是依靠那红色披风。 看来这家伙的得到了某些了不起的装备嘛。 说起运气…另一个家伙在今天,大概是需要一些运气了。 “午夜酒吧”,这是曼哈顿著名的背街巷子“地狱厨房”社区最出名的酒吧,它的历史可能要延续到50多年前,有个从欧洲来的狠家伙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帮派,然后那帮派衰落之后,又衍生出了这个酒吧,总之,那是个很漫长的故事。 不过作为故事的主人公,午夜酒吧的拥有者,“午夜老爹”,这可是响彻整个曼哈顿的黑帮大佬级的人物,就连纽约真正的黑帮掌控者金并,都不太愿意招惹他,除了午夜老爹只待在自己的酒吧里,从不惹事之外,还因为他是一个危险的巫毒术士。 是的,并非是故事传说的巫医一样的角色,午夜老爹可是有真本事的,在他那位于地中海的家乡,直到现在还流传着关于“巫毒之王”的恐怖故事。 在那个故事里,午夜老爹同样是主人公。 这个酒吧里聚集着整个地狱厨房最声名狼藉的一帮人,黑帮分子,落魄的毒贩,从事皮肉生意的女郎,以及一些行走在黑色世界的危险者,这里就不是个正常人应该来的地方。 虽然时间还是在下午时分,但这里已经是人流攒动了,对于那些不怎么需要工作的人来说,每天每时每刻,都可以是玩乐的时候,只要付得起代价,任何人都能在午夜酒吧找到他想要的一切。 不管是各种各样,各个层次的女人,还是一些在外面搞不到的东西。 “砰” 酒吧的大门被推开,又一个人走入了这混乱的糜烂之地,戴着棒球帽的赛伯背着木盒子挤开攒动的人群,走到了那装饰异常狂野的吧台边,在这吧台边缘的地方,放着几个骨头,看上去是用作装饰品,但实际上,赛伯一眼就能看出,那玩意是货真价实的人头骨。 “恩…果然是个非同凡响的地方。” 他坐在了吧台的椅子上,片刻之后,一个浓妆淡抹,丰乳肥臀,穿着打扮异常“清凉”的女人走到他身边, “帅哥,需要特殊服务吗?” 她的手拉起赛伯的手,就要放在丰满的胸口,但赛伯只是皱着眉头打量着她,在手指即将碰触到那一抹柔软的时候,他的手猛地扼住了这女人的脖子,低声说, “眼睛放亮点!盘恒人间的死魂,你的“肉”都臭了…下次离我远一点,小宝贝…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这女人看到了赛伯眼睛里一闪而逝的火焰,瑟瑟发抖的点了点头,在赛伯放开手之后,她就像是见了鬼一样,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外夺路而去。 “嗨!”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胳膊上纹着乱七八糟纹身的壮汉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对赛伯喊到, “你tm的为蒂娜做了什么?你这杂碎把她吓成什么样了!” 赛伯根本没有理会这叫嚣的杂碎,他的指头在吧台上敲了敲,对那警惕的看着他的俊美的不知道男女的酒保说, “午夜在哪?让他出来见我!” 这句话让周围在喝酒的人楞了一下,然后齐刷刷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就像是赛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蠢话一样。 “哈哈哈,瞧瞧这傻瓜,他以为午夜老爹是谁?” “嘿,回去吃奶吧,小朋友,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午夜老爹是你想见就能见吗?” “滚出去!别丢人现眼了!” 面对这些嘲笑,赛伯并没有特别生气,这些只是一群普通人而已,赛伯不怪他们,在他们的笑声稍微低落了一些之后,赛伯看着那酒保,眼眸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你聋了吗?吸血鬼,我让你把午夜叫出来…” 这个酒保显然和这些普通人不一样,他是个吸血鬼,就和之前想来找赛伯麻烦的小甘博尔一样,是个只能靠吸血维生的杂碎,他显然能感觉到赛伯特殊的身份,所以面对这不客气的话,他那俊美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犹豫, “午夜先生不在酒吧里…” “那就让他来!” 赛伯的手指在吧台上挑动了几下,一脸不耐烦的说,“我给他10分钟时间,他要是不出现…这酒吧也就别要了。” “嘿,我说你!可不要太嚣张了呀!” 之前那个朝着赛伯大吼大叫的,喝醉的壮汉走过来,一把拽住了赛伯的衣领,骂骂咧咧的想要把他从椅子上提起来,但却被赛伯反手一拳砸在了地上,鲜血四溅,那家伙被一拳打晕了。 “别碰我…我不喜欢被杂碎碰到,你们这些下水道的老鼠简直太恶心了!” 这句话就像是掀了马蜂窝一样,顷刻间就有十几个穿着皮夹克,胳膊上纹着乱七八糟东西的壮汉朝着赛伯走过来。 “砰” 他轻而易举的抓住了一个壮汉砸过来的拳头,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最后砸在一桌正在喝酒的人的酒桌上,骨头断裂的声音在这嘈杂的酒吧立刻就混乱了起来,下一刻,赛伯不用合金刀,也不用忏悔之眼,抄起旁边的凳子,鼓足了劲就朝着眼前的混蛋们砸了下去。 “哐” “砰” “来!用力一些,宝贝们!你们没吃饭嘛!让我们用拳头过过招!看看谁更厉害!” 不到5分钟的时间,午夜酒吧就乱成了一锅粥,没有人用枪,都是用拳头你来我往,就像是一局威力加强版的铁笼格斗一样,用惯了刀,偶尔来用拳头发泄一下,感觉还是非常不错的。 而在收到消息的午夜老爹急匆匆的赶过来的时候,他的酒吧里已经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昏过去的混蛋,地面上满是各种各样的碎玻璃,简直就像是混乱的战后废墟一样,在这糟糕混乱的酒吧的最中央,有个人坐在椅子上,抽着雪茄,似乎正在等他。 “你…你是谁!” 午夜老爹是个壮实的黑人,这家伙是个标准的恶棍,一个喜财贪色的肉欲主义者,也是个狡诈的商人和巫毒术士,他的脾气很不好,尤其是在损失了几十万美金之后,他看到自己心爱的酒吧被弄成这样,他的愤怒可想而知,他一把拽下腰带上的一个手掌大小的黑色骷髅的装饰品,朝着赛伯大喊到, “你这混蛋到底是谁!” “咳咳,自我介绍一下,我叫…” 赛伯抬起头,双眼的眼眸已经是暗红色,眼眸中央是一圈燃烧的烈焰之环, “我叫赛伯.霍克,我来找你打听点事,最好把你手里的巫毒徽记放下,否则我就来“帮”你...” “你!” 午夜老爹看到那双眼睛,就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显然,赛伯让他感觉到了紧张,“现世的恶灵骑士!我可不记得我惹过你!” “我们之间没有仇恨,没有龌蹉,听说你自称是整个东海岸最残暴,最血腥的巫毒术士?那么你肯定是个压榨其他人的黑心恶棍...” 赛伯打了个响指,一抹火光在他手心出现,就像是个赤红色的小精灵一样绕着他转圈,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卷轴,丢给了午夜老爹, “所以...我是来找你做交易的…至于这些杂碎,你不会怪我吧?” 午夜老爹谨慎的接过那卷轴,以一个十足的行家的手法,用带着手套的手指将那卷轴展开,然后眯起了眼睛,脸上的愤怒顷刻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憨厚的如同兄弟一样的笑容, “恶灵骑士的契约…这可是真正的好东西,它的价值太高啦...别开玩笑了,朋友,他们算是什么东西?,说吧,你想要什么?” “两样东西!” 赛伯眯起了眼睛,伸出两根手指,“康斯坦丁的位置,还有,听说你有把猎魔枪挺不错...” 24.不诚挚的邪神信徒 赛伯最终提着另一个木盒子,心满意足的走出了一团糟的午夜酒吧。 午夜老爹一脸肉痛的**着手里的卷轴,猎魔枪可是他所有珍藏里数一数二的精品,来自数百年前的祝圣品,不断被邪魔的灵魂浸润,让那把枪成长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上到纯血天使,下到炼狱恶魔,就没有它伤害不了的玩意。 但猎魔枪再怎么厉害,也是需要从使用者的水平来看的,那差不多就是一把死物。 “而这个宝贝...” 这个满脸横肉的黑人将手里的卷轴拿起来,双眼里满是迷醉,“它是未来...它是一切!” 只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灵魂,或者是稍微修改一下自己的灵魂,他就能拥有让所有邪灵闻风丧胆的力量,这种墨菲斯托亲手书写的,带有魔鬼真名的卷轴是真正的高级货,它并不需要由大魔王本人来施加力量,只需要签署之后,来自疯狂的复仇之灵和地狱之火的力量就会主动觉醒。 而且最妙的是,现在整个黑暗魔法界都已经知道墨菲斯托被关起来啦...最少100年!并非所有人的灵魂都和赛伯一样特殊,可以承载大魔王的全部力量,类似于午夜这种人,手里也有足够的方法保护自己的灵魂不被魔王侵占吞噬。 是的,只需要一点点小小的,“技术性”手法就可以。 总之,这笔买卖还算公平,真正说起来,午夜还算是小赚了一笔,是的,这在午夜看来只是一笔买卖,是恶灵骑士契约和猎魔枪的交换,至于康斯坦丁的位置,那完全是附带的福利。 “那个杂碎...呵呵。” 午夜摩挲着下巴,随手捏碎手里的巫毒徽记,10个全身僵硬,身穿特殊盔甲,有一张惨白色人脸的巫毒缝合怪出现在酒吧里,在他的指挥下打扫着周围的地面,他则非常惬意的坐在椅子上,嘴角有一丝狰狞的笑容, “康斯坦丁,祝你好运,我的杂碎朋友。” 另一边,穿着灰色长风衣,带着兜帽,鬼鬼祟祟的康斯坦丁正蜷缩着身体,半跪在一个黑暗,混乱的地下室的后方,在他身边,还有几十个同样打扮的人,正神神叨叨的跪在地上诵经。 念得既不是佛教的经文,也不是基督的祷言,仔细去听,入耳之处都是一些嘈杂的靡靡之音,是歌颂一个叫多玛姆的黑暗空间邪神的祝圣词,也不知道是找的哪个扑街作者写的,不仅拗口,而且在很多地方,都有严重的漏洞。 尤其是在康斯坦丁这样的“专业人士”看来,这种祷词根本毫无意义,根本就不可能联通黑暗邪神多玛姆,不过这也是他来到这里的理由。 “我说,康斯坦丁,你确定在这里待着没问题?” 同样带着灰色兜帽,用长袍将胖嘟嘟的身体全部包裹起来的查斯.钱德勒满眼惊恐的看着眼前鬼迷神疑的一幕,这个资深出租车司机总感觉自己被身边的老朋友坑了,这场景怎么看都不正常。 “嘘” 假装着诵经,实际上在偷偷摸摸抽烟的康斯坦丁扭头对自己唯一的好朋友比划了一下手指,压低了声音, “别傻了,钱德勒,这里肯定有问题,但不要管那些,多玛姆就要降临了,整个纽约都会被摧毁,只有这里是安全的...我们就待在这里,一直到灾难结束再出去。” 他拍了拍自己胆小的朋友的肩膀, “假装自己是个邪教徒...明白吗?只是伪装而已!跟你的信仰不冲突。” “但是,但是那个多玛姆...” 钱德勒是个诚挚的天主教徒,他待在这里简直全身都不舒服,他有些抗拒的说,“我可不认为一个邪神会庇护我的灵魂,我们已经信天主,要不我们去圣约翰教堂?” “别去那里!我不是给你说过了,你去哪个教堂都行,别去圣约翰教堂!” 康斯坦丁将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圣约翰教堂里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你这蠢货,我是在救你,你只是个普通人,千万,千万别和他们扯上关系!” 就在两个人说话间,这漫长而又无聊的祈祷终于走到了最后,那个站在高台上的,身穿古怪的黑色长袍,手里高举着白骨法杖的“神父”摊开双手,就像是个疯子一样狂呼着, “啊,多玛姆,掌控黑暗和时间的至高神,将您无穷无尽的时间分给我们,分给您诚挚的信徒,我们以灵魂,血肉祈祷,将我们的意志献于您,恭请您降临这个不洁的世界,用黑暗净化人间,不信您的人将坠入黑暗,挚信者将得永生!” “歌颂您,伟大的多玛姆!” 他抬起头,那兜帽稍稍滑落,康斯坦丁的目光在这一刻瞪大了,他看到了那神父双眼周围的黑暗的,干涸一般的皮肤,他扭头骂了一句, “该死!这是个真正的信徒!得到了多玛姆力量加持的家伙...哎呀,事情稍有些麻烦了。” “怎么回事?” 神色惊恐的钱德勒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灰色兜帽,似乎这能给他带来一丝温暖,他紧张的看着自己的老朋友,他知道康斯坦丁有些奇奇怪怪的本身,在神秘学这一方面,他是不折不扣的大师。 “没什么...对我而言可能有些糟糕。” 他将一枚金色硬币塞进钱德勒的手里,加重了语气,“一会去“洗礼”的时候,握紧它!它能保护你的灵魂不被邪神腐蚀,见鬼,多玛姆看来是要玩真的了。” “来吧,信徒们,让我们欢迎两位新朋友!” 疯疯癫癫的神父手里的骨杖指向了缩在后方的康斯坦丁和钱德勒,于是那些信徒就齐刷刷的为两个“新朋友”让开了一条路,那神父的身前,摆放着一个木盆,里面却不是圣水,而是一种黑色的,黏糊糊的恶心液体。 “来吧,来接受伟大之神多玛姆的赐福!” 这声音落在康斯坦丁和钱德勒耳中就像是催命的符咒,而且最要命的是,被几十个新教徒围着,他们跑都跑不了。 自称为地狱神探的家伙,对付魔鬼和幽灵还有一套,但是面对这些实实在在的人身威胁,他能做就少了很多了。 在那几十双眼神的注视下,两个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向了祝福的台子,那双眼黝黑的神父的手指已经放在了那盆恶心的东西里,似乎是准备给他们施加洗礼,他看着面色犹豫的康斯坦丁和惊恐的钱德勒,他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轻声说, “不要紧张,施加洗礼之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兄弟了,我们将沐浴在多玛姆的黑暗荣光里,来吧,为多玛姆献上灵魂!” 钱德勒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他一把抓住了康斯坦丁的手臂,就要拉着自己的老朋友冲向身后的大门,却被一群邪教徒围上来死死压住身体,康斯坦丁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他的左手已经伸进口袋里,再拿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套了一个篆刻着神圣经文的指虎。 “放开他!” 这家伙大喊着,那神父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可以...只要你献上灵魂,康斯坦丁,你还以为你能瞒得过我主?庆幸吧,伟大的他现在需要你为他服务!” “献上灵魂,成为我们的一员!康斯坦丁,否则就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兄弟去死吧!” “不!不要!约翰,跑!别管我!” 钱德勒内心就是个真正的老好人,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想着想让自己的老朋友离开,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钱德勒性格懦弱,每次都是康斯坦丁为他出头,即便是已经成年,他也没有太多朋友,地位卑贱,艰难过活,但康斯坦丁却一直没有改变过对他的友谊。 这已经足以让钱德勒在这种时刻置生死于度外了。 “走!约翰!打出去!别管我!” 钱德勒的咆哮声让康斯坦丁越发挣扎,因为他的性格和行事方法,他声名狼藉,但钱德勒却不在乎这些,哪怕冒着被伤害的危险,也要用自己那些笨办法来帮他。 康斯坦丁这一次是真的想要帮老朋友躲过即将到来的灾难,但没想到,他一向的坏运气又一次爆发了,落在现在这个艰难的处境里。 不过他的犹豫并未持续多久。 “砰” 这昏暗的聚会场所的大铁门被可怕的巨力从原地踹飞,呼啸着砸在后方那些猝不及防的邪教徒身上,当场砸死了5,6个,一堆人受伤,惨叫声和血腥味让本就混乱的地下室顷刻间就变成了人间地狱一样的屠场。 剩下的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身后,康斯坦丁和钱德勒也这么做了,于是他们就看到尘土飞扬当中,一个背着两个木盒子的高大身影从黑暗的楼梯里一步一步走入这邪神的聚会。 他带着一个银色扭曲鬼面,那面甲之下的双眼里闪耀着暗红色的光芒,就像是火焰一样。 康斯坦丁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就要夺路而逃,赛伯的左手伸向背后,握住了一个冰冷的东西,抽出来,看也不看,扣动扳机。 “砰” 金色的火焰飞舞,圣银打制,篆刻着神圣符文的子弹从那古怪的枪口飞出,在黑暗中划过了一道银白色的轨迹,精准的击中了康斯坦丁...身边的倒霉鬼。 眼看着那家伙的大半个脑壳都在这一枪里被掀飞,那温热的鲜血溅了康斯坦丁一脸,把地狱神探逃跑的脚步固定在了原地,然后他就听到了那个沙哑低沉的声音, “就站在那里...敢跑,就打断你的腿!” “呵呵...” 康斯坦丁摸了摸脸上的鲜血,他的牙齿都在上下打颤,在场的人里,他是唯一一个知道眼前这家伙有多么恐怖的,他宁愿面对多玛姆,都不愿意面对朝他走来的赛伯.霍克。 多玛姆只要他的灵魂,而赛伯...弄不好就要带走他的小命。 赛伯手里提着一把古怪的长枪,整体就像是老式滑膛枪,但是在枪口前方,却被做成一个十字架的样式,整体就像是一块黄金的艺术品,但是在那十字架和枪体上,却刻满了类似于《福音书》之类的文字,这就是猎魔枪。 据说出现在300年前,每一任主人都会离奇死亡,缠绕着可怕的诅咒,但对于神秘生物的杀伤力惊人,枪体冰凉,据说这是死在这把枪下的邪灵和天使们的诅咒,这把枪整体有种肃杀的感觉萦绕,当它被握在赛伯手里的时候,那种冰冷的杀气简直是扑面而来。 钱德勒一脸恐惧的看着赛伯,短短几秒钟,最少7个人死在他手里,但是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这个胆小的普通人内心的恐惧却越来越少,最少和身边这些邪教徒相比,赛伯的形象正面多了。 “杀了他!杀了这个敢挑衅多玛姆意志的混蛋!” 那神父似乎刚刚从这杀戮里惊醒,他狂叫着,周围的邪教徒们也朝着赛伯涌过来,不过下一刻,那双眼扭头看向第一个朝他扑过来的凶猛大汉,1秒钟之后,那大汉整个人就像是一根被点燃的火柱一样,站在原地,痛苦的哀嚎着,地狱之火引燃了他充满罪恶的灵魂,从内而外的火焰以一种爆发性的姿态冲出来,在顷刻间就将他的血肉烤干。 这一幕将所有人都吓坏了,他们只是普通人,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噔” 另一个木盒子砸在地上,赛伯的声音也重新响起, “10秒钟,无关人等,滚出去!” 25.失踪人口回归 信徒分为两种,一种是诚挚的,愿意为了信仰付出一切的狂信徒,差不多是这个实际上最恐怖的一群人,另一种是伪信徒,嘴上挂着信仰,但是遇到危险情况,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自己的小命,这种人就不足为惧了,因为信仰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层可有可无的装点。 需要的时候拿起来,不需要的时候就扔在一边。 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都是伪信徒。 所以面对如影随形的死亡威胁,不到10秒钟的时间,剩下的20多个邪教徒跑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了一地的尸体,还有那个握着手杖,对赛伯怒目而视的神父,以及想跑又不敢跑的康斯坦丁和他的好朋友钱德勒。 “啊!” 神父嚎叫一声,手里的骨杖表面涌动起一层黝黑的光晕,就像是一记重锤一样,朝着赛伯砸了过来,后者不闪不避的举起左手,地狱之火在手掌上蔓延,在灼热的感知中,轻而易举的将那黑色的光锤捏在手里。 “砰” 被捏碎的法术火花四溅,他一纵身跳上高台,一脚踹在了那正在准备反击魔法的神父的腹部,将他整个人都踹飞到了墙上,施法者们魔力强大,但身体一般都很羸弱,刚正面的时候根本刚不过赛伯这样的狂暴战士。 他感觉全身的骨头在这一次撞击之下都要碎掉了,他滚在地面上,刚抬起头,冰冷的枪口就抵在了他的额头,感受着来自猎魔枪对魔法存在的压制以及那股深入鬼祟的冰冷,这神父颤颤巍巍的不敢再动了。 “多玛姆要攻击纽约?” 赛伯的双眼紧盯着眼前这个邪神信徒,他俯下身,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身体抓起来,“你在害怕,对吧?那种缠绕在身体上的恐惧,那种压迫着你灵魂的恐惧,我能感觉到,如此的真实...所以,看着我的眼睛!” “嗡” 那神父想要拼命抵抗,但是在那种如有魔力一般的命令下,他抬起头,迎面就看到了那闪耀着致命火焰的双眼,下一刻一股巨力涌入精神,意志防线瞬间崩溃,他的灵魂失去了控制,将所有的记忆都呈现在了赛伯眼前。 关于他如何被引诱,如何加入卡西利亚斯麾下,又是如何被多玛姆赐予黑暗之力,在记忆的最后,赛伯恍如亲眼看到了多玛姆的真身,那是一片荒芜死寂的宇宙,在已经被完全侵蚀的群星当中,一个黑暗的身影矗立在虚空里。 没有边际,就像是完全由黑暗组成的形体,唯有那一双眼睛,那双恍如包裹着无尽炼狱和七彩光晕的双目,即便是在窥视记忆,赛伯的闯入也让多玛姆看到了,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那邪神的双眼放在了赛伯身上,他似乎在打量这个闯入他世界的小灵魂,赛伯也在看着他,那黑暗的化身,即便是靠近,都有种仿佛要被黑暗吞噬的感觉,直视那无处不在的黑暗,就像是直视着一个漩涡,让人忍不住要投入其中。 “你是...我见过你,小小的羸弱人类,在伦敦圣所,是你击溃了我那无用的仆从。” 多玛姆开口的那一刻,在这黑暗空间当中,那些已经死寂的星球开始疯狂的震动,他以一种固有的傲慢打量着赛伯,那黑暗之音几乎是直接在赛伯心底响起,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颤抖。 “那么,你到我的世界来,是为了向我效忠吗?” 邪神如太阳一般的双眼中闪耀着玩味的光芒,他看着赛伯,犹如打量着一件商品,“哦...你的潜力可比那个快死的老头子强多了,你可以接受更多的黑暗,你会成为让诸界闻风丧胆的黑暗武士...会成为一个屠夫,我嗅到了你身上的鲜血,你会是一个完美的杀戮机器,在鲜血和死亡中迎来最崇高的黑暗永生。” “来吧,效忠于我!我将给你整个世界!” 赛伯的意志站在一颗已经破碎大半的星球上,他同样直视着多玛姆,在几秒钟之后,他嗤笑一声, “不!我拒绝!” “我才不会给你当狗,我想要的东西,我一般都自己去拿!我是来问问你,你要进攻纽约,对吗?” 面对赛伯猖狂的回答,多玛姆并没有生气,他发出了低沉的笑声,让整个黑暗空间都摇曳不已, “是的,纽约圣所,就是我的下一个目标,这一次,我要亲自动手...你觉得你能阻止我?是谁给你的勇气和信心?是古一那个老女人吗?” “砰” 一颗腐朽的星球在赛伯不远处的黑暗星空中被捏碎,在地动山摇当中,多玛姆用黑暗之音宣布到, “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了...至尊法师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众神将回归你的世界,你得做出选择,小小的人类,相比他们,我是一个更慷慨的存在...这样吧,纽约,让我看看,面对我,你们还是否能力挽狂澜!” 那是一种自信,对于黑暗空间领主来说,拥有这种自信并不奇怪,赛伯感觉到了意志的减弱,看上去是当做沟通桥梁的那个邪教徒神父的灵魂即将燃尽,他抓住最后的机会,大声喊到, “这是一个赌注,对吧?多玛姆,那么如果我赢了呢?” “赢?” 多玛姆哈哈大笑,“我有多少年没听到过这样的笑话了,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那么,如果你赢了,你们守住了纽约圣所,我立刻退回黑暗之域,在你还在这颗星球的时候,我不会再来抢夺它...但如果你输了,就把你的灵魂献给我,你将成为我在诸界的完美代言人...哈哈哈,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一天了。” “我不要世界和平!世界与我无关!多玛姆!” 赛伯的意志就像是流水一样,一点点的从这黑暗之域散开,在最后一刻,他高声喊到, “如果我赢了,你欠我一次!多玛姆,约定...成立了!” 在赛伯的身影消失于黑暗空间的那一刻,多玛姆的声音响彻这片星空, “约定...成立!” “嗡” 赛伯的意识回归本体,在他眼前,那神父的身躯只剩下了被焚烧的骨架,他用冰冷的枪口轻轻一拍,那黑色的骨架就像是流沙一样散落于地面,渗入其中,彻底消失不见。 他转过头,看着坐立不安的康斯坦丁和钱德勒,取下面甲,脸上是一个由衷的笑容, “好久不见了,我的朋友康斯坦丁...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呢?你见到我不高兴吗?来,笑一笑。” “我...赛伯,谢谢你...” 康斯坦丁干笑着用衣服抹了抹脸上的汗水,他一脸狗腿的说,“你最近还过得好吗?” “呋...” 赛伯从康斯坦丁口袋里取出一包丝卡香烟,用缠绕在身边的火焰之灵点燃,扭头看着他,将猎魔枪扛在肩膀上,一脸无奈的说, “其实不怎么好啊,和古一闹翻了,还有一个神经病劝我大杀四方,又在镜像空间里毁掉了小半个伦敦...真的很不爽的!” “呵呵,你的生活还是这么波澜壮阔哈...” 康斯坦丁觉察到了危险,他后退了一步,然后就听到赛伯说, “更不爽的是,我听人说,有个叫康斯坦丁的家伙在纽约黑市卖了颗完美的魔鬼王子心脏,一度成了风云人物,玩小妞玩到腿软,可是发了笔大财呢...” 他抬起头,看着康斯坦丁,双眼的笑容变得危险起来, “你发财我不管...但我的那份呢?康斯坦丁,你不会忘了吧?”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微妙起来,在场的唯一一个普通人钱德勒不明白赛伯和康斯坦丁之间的恩怨,他只是本能的觉得局势对自己的老朋友不利,他艰难的说, “这位...朋友,康斯坦丁是个很讨厌的家伙,但他做很多事情不是有意的,他没准只是觉得好玩...只是个玩笑。” “嗯?骗我去宰了一个魔鬼王子,还毁掉了五分之一个休斯顿,这个玩笑真的一点都不好玩!” 赛伯收起猎魔枪,从怀里取出一本厚重的书,丢给了一脸惴惴不安的地狱神探, “帮我完成这个召唤法阵,再帮我搞个奴役契约,我们之间的事情就算完了,康斯坦丁,你这一次要是再敢糊弄我...” “不会的!不会的!我发誓!” 地狱神探猛地松了口气,他手忙脚乱的翻着手里的《所罗门之书》,不过在发现这本书是珍贵的原典的时候,一抹贪婪在他眼中一闪而逝,他顺手将这本至尊法师的珍藏揣在怀里,愉悦的打了个响指, “材料我出!走,现在就给你办完这件事,纽约不能待了,我得赶紧跑了。” 20分钟之后,在曼哈顿偏僻地带,康斯坦丁和钱德勒艰难的在地面上用各种复杂的材料刻画着一个庞大的召唤法阵,地狱神探一边擦着汗水,以一边说赛伯说, “《所罗门之书》里记载了数千个异界生物的召唤仪式,不过你既然只要有法力的那种,所以我们就用这种恶魔召唤阵,恶魔这种玩意最喜欢随便响应召唤了,你的眼睛对它们也有压迫作用,契约做起来很简单,不过一会召唤出的玩意就需要你自己去驯服。” 赛伯坐在一边的石头上,抽着烟,他看着忙碌的康斯坦丁和钱德勒, “驯服?” “嗯...按照你能理解的方法就是...揍他一顿!打到他服气为止!” 地狱神探将手里的蓝宝石扔进即将完成的法阵里,摸了摸口袋,一脸肉痛的说,“按照你现在的实力,最少也能唤出个恶魔领主,但召唤仪式本来就有风险,而且这种玩意的战斗力很难说,所以你得做好准备。” “嗯...放手去做吧。” 赛伯随口应了一声,不过就在那个法阵堪堪完成的那一刻,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概黑夜之外,在那里,两抹闪耀着火光的玩意正在快速靠近这个地方,速度接近音速,赛伯摸了摸下巴,他怀里的手机开始快速震动。 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上备注着“可怜的花花公子”。 “喂,托尼,这个点...” “赛伯!” 托尼的声音很急躁,他大声喊着说,“从你现在的位置抬头,向左看!我在空中,正在快速接近你的位置...帮帮我!” “嗯...” 在那两团火光越发靠近的时候,赛伯才看清楚,那是一台人形态的,红黄相间的机器战甲,在它后方,是一个有它4倍大小的,威武庞大的机器巨人,两个人还在空中疯狂的交火,但明显那个小号的机器人落于下风。 但赛伯却没有动,他盘腿坐在石头上,抬头看着两个机器人打架,看着那小个头的机器人被那大块头猛揍,他玩味的问到, “说起来,我要以什么理由加入战场呢?托尼...人情都还了呀。” “神盾局!我查到了一份神盾局的秘密资料,他们在四处找人组建联盟,你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你会有兴趣的!帮我,我就把它分享给你!” 26.十戒帮的触手 自从上次和神盾局闹翻之后,赛伯除了见到一次梅之外,就再没有得到关于他们的消息,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美国本土的情报组织还在活动,而且非常频繁。 万磁王掀起的变种人之灾影响甚远,虽然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承认,但当天那些参加世界安全会议的各国政要们,其中肯定也有被激发了x基因的存在,正如万磁王设想的那样,这些特殊的存在也知道在目前这个大环境之下,身为变种人,还占据高位,一旦被揭露,也不知道有多少国家会掀起动荡。 这已经只是美国的问题了,而神盾局本来也是个“国际性”机构,根据而赛伯和全先生的交谈,可以勉强分辨出,它的活动范围主要在美洲,欧洲也有涉猎,亚洲地区则完全不是它的势力范围,那里是天剑局和满大人之间对抗的战场,远不是神盾局可以插手的。 面对托尼爆出来的这个秘闻,赛伯倒是并不意外,换做他是尼克.弗瑞,在这么大一个缺点被暴露出来之后,他想得肯定是第一时间处理它,他也肯定会想办法找来一群怪物,因为能对付怪物的,也只有怪物,不是吗? “你确定你得到的是有价值的情报?” 赛伯玩味的抬起头,看着天空中交缠战斗的两台现代的战争机器,他没有立刻出手行动,一方面是因为康斯坦丁已经在着手准备召唤恶魔的事宜了,另外一方面,他得观察一下这个对手的强弱。 “天呐!快来!” 托尼的声音在手机里都变调了,看的出来,他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祈求上帝或者是其他的随便谁,快点来帮我,我的反应堆能量不足了!” “坚持20秒” 赛伯放下电话,“我得准备一下!” 他的目光微微眯了起来,下一刻,那在高空中缠斗的两台机甲的战斗场面映入眼帘,托尼的机甲就比普通人大一圈,看上去就像是他之前在阿富汗的那台机甲的缩小型号,涂着骚包的红黄装饰,在胸口部位是那个闪亮的钢铁坨子,托尼把它叫反应堆,看上去是个能源供给设备。 这台红色的机甲的武器配置很弱,最少在赛伯看来毫无威胁,它似乎就是凭着灵活和钢铁赋予的巨力在和那个大块头战斗,就像是灵活的战士一样,在这机器的双脚和双手上,分别安装着四个喷射器,用于维持他在空中的活动,整个盔甲有棱有角,充满了机械的美感。 而反观那个大块头机器人,就有些怪怪的。 它整体看上去就像是托尼的马克1型的加强版,更加笨重,更加沉稳,采用的应该是更高级的钢材,那大号机器人胸口同样有个闪闪发亮的反应堆,但从个光明的亮度就能看出来,这个反应堆比托尼那个出力更强,能够带着这个最少有一吨重的大家伙飞上天空,需要的能量可不是小数目。 而它就像是个实实在在的战争堡垒了,墨绿色的外壳之外是一层层厚重的反应装甲,在他双臂上是四架不断开火的火神机炮,在肩膀上还有榴弹发射器,在腰部更是装载着小型飞弹的发射巢,看上去还配置着近战武器,它就像是个在暴揍小朋友的坏人,托尼的战甲根本不敢和他打近战,但就算是远程拼消耗,他也不是这大块头的对手。 20秒的时间一闪而过,赛伯从石头上跳下来,他的分析结果出现了,这个大块头没有太大的威胁。 “托尼,把它引下来,你可以退场了。” 他对着手机说了一句,然后将手里扔在地上,一脚踩碎,一个可以定位他具体位置,而且会让他暴露行踪的手机,他不需要!尤其是在斯塔克接触到了神盾局的时候,他必须避免一切可能会遭遇到的危险。 “就等你这句话了!” 托尼说了一声,一个轻巧的转身,四个推进器同时发动,在顷刻间就穿越了那大块头的枪林弹雨,朝着天空之下冲了下去,那推进器全力运作,就像是一道划过天空的灼热流星一般,朝着赛伯所在的地方砸了下来。 那大块头机甲楞了一下,但随后也跟着冲了下来。 他的动作非常不灵活,在侧重威力和防护能力之后,就不能再指望还拥有高超的敏捷和行动力了,万事都无法完美。 “砰” 托尼落地的姿势不算好看,好吧,实际上就像是个从天而降的棒球一样,在地面上弹了几下,最后撞在了赛伯身边的石头上,以一个四肢摊开的姿势瘫在了那里,他脸上的那个非常拟人化的头盔朝上翻开,他朝着赛伯舒了口气, “嘿,伙计,还好你在这。” 赛伯看着他,将猎魔枪放进了木盒子里,转手抽出了合金刀,另一只手里旋转着一把银白色的左轮手枪,又将目光放在了从天空冲下来的钢铁堡垒巨人身上, “这家伙是谁?” 托尼摇了摇头,一脸郁闷混杂着悲伤的说,“我不知道,但肯定和斯坦脱不开关系,今天我在实验室里测试新的马克战甲,斯坦走进来,取走我最新做好的方舟反应堆,如果不是波兹...我恐怕就死了。” “我甚至不知道斯坦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双拳握紧了,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愤恨,有一种被亲近之人背叛的痛苦,“不管他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他,但是...他却选择了最糟糕的方式。” “那就是说,我可以随便砍死他,对吧?” 赛伯挥了挥手里的合金刀,一脸杀意的说,“你知道的,如果战斗还要顾及什么变得束手束脚的话,就很难受了。” “砰” 那个钢铁堡垒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实际上像这种体型的玩意,不管干什么都是惊天动地的,在他落地的那一刻,整个偏僻的地方地面都在震动,那大号机器人有个不成比例的小脑袋,上面没有眼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断扫视的红色光线,就像是个小号的雷达一样。 他很快就锁定了赛伯和托尼,双臂举起,四台火神机炮开始飞快旋转,下一刻就会倾斜出足够的钢铁风暴,来摧毁眼前的一切,赛伯从怀里取出面甲,扣在脸上,他的双腿微微用力,看了托尼一眼, “三分钟,准备好你答应分享给我的东西!” “唰” 赛伯的身影消失在原地,按照现在的科技,是可以实现动作捕捉的,那机器人的双臂飞快的举起,但相比赛伯冲锋的速度,还是慢了一些,第一枚子弹已经扣入枪膛的那一刻,一抹绚丽的火焰刀光就在这重型机器人的左臂上亮起,连带着火神机炮一起,将小半个左臂直接砍了下来。 地狱之火附带的足以融化普通钢铁的温度,连带着艾德曼合金无与伦比的锋利,以及赛伯的无尽巨力,在这一刀之下,那厚重的钢材就像是被切开的木块,沿着被烧红的,平滑的裂口滑了下来,火花和被砍掉的电子线路一路四溅,那机器人里的驾驶员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将另一只手握成拳砸向赛伯。 那巨大的钢铁拳头在空中发出了呼呼的风压,赛伯的身体向下一矮,躲过了这一拳,整个人就像是敏捷的猴子一样,飞快的从身后窜上了那大机器的头顶,左手的银白色左轮手枪顺势抵在了这大机器人丑陋的小脑袋上。 “但愿你给自己的大玩具买了保险!” 他开了个不怎么好笑的玩笑,托尼则大喊到,“别用枪,那是复合材质,一般的子弹根本没用!” “砰” 赛伯的手指扣下扳机,银白色的,被制成了尖锐顶端的艾德曼合金子弹在枪膛中飞快的旋转着,被巨力推动着刺入了这大机器人的脑袋里,一般的子弹确实没用,可能连最表层的反应装甲都破不开,但如果是艾德曼合金子弹的话,就完全不成问题了。 这玩意可是能直接打穿魔鬼王子头颅的东西,代表着另一种意义上的无坚不摧,唯一限制它威力的,就是子弹里填充的火药,但对于一件防身武器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子弹轻而易举的洞穿了这小脑袋的防御,将这个信息收集器打的脑袋开花,赛伯将左轮枪塞进口袋里,左手扣住了那向外翻开的钢铁裂口,双脚落在地面,身体里热流爆发,就像是一个投掷重物的姿势,手臂狠狠的向上甩起,硬生生将这重型机器人的身体拉着离开了地面,整个人都在赛伯的巨力加持下,呼啸着砸向了前方。 赛伯的左手向外一甩,那个已经被从机器人身体上拽下来的“脑袋”,也就是被艾德曼合金打的满目全非的信息收集器被他扔在了一边。 他回头看了一眼托尼,比划了两根手指, “2分钟...你要当英雄吗?托尼...英雄可不是你穿上盔甲就是了,你要学的,真的还很多。” 他大步走上前,跳上了那躺在地面上的机器人的胸口,举起合金刀,蛮横的在那机器人胸口刻出了一个三角形,然后伸手将里面的驾驶员抓了出来。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特质作战服的白种人,很年轻,还带着破碎的头盔,赛伯将那头盔摘下来扔了出去,将那濒临昏迷的人抓起来,放在眼前,狠狠的摇了摇, “嘿,你是谁?伙计。” 那白种人的嘴角有震荡之后的血渍,他的胸骨也断裂了好几根,他勉强的睁开眼睛,看到了抓着他的赛伯,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痛苦的,古怪的笑容, “十戒帮...向你问好!” 这个笑容让赛伯内心提起了一股危险的感觉,然后他就看到这个年轻人皮肤之下开始涌动一根根血管,就像是被注入了岩浆一样,连带着他的整个皮肤都在几秒钟里被烤红了,他反手握住了赛伯的双臂,入手处温度极高,就像是皮肤之下被塞进去了一团灼热的碳一样,这家伙的皮肤温在以一种丧心病狂的速度提升着。 赛伯挥起一刀将他的手臂斩断,整个人向后蹿了几步,然后就看到了那断臂的家伙从原地站起来,他的双臂在那种烤炙空气的灼热中已经快速复原,赛伯转身向外跳开,但依然没能躲过下一刻窜起的爆炸。 真正的人体爆炸,岩浆一样的血肉四溅...如果不考虑画风的话,没准我们可以将其称为真正的“人体炸弹”。 “oh!shit!” 托尼下意识的将双臂挡在眼前,但连人带盔甲都被掀飞了出去,那爆炸的威力直接将原地的一切都扎碎了,就像是引爆了一枚榴弹一样! “呸!” 赛伯灰头土脸的从已经被烧的像是琉璃一样的坑里爬起来,他手里藏着一个手掌大小的小玩意,他将其揣在怀里,然后一脚踹开眼前被扭曲的钢铁碎片,异常狼狈的朝着托尼走了过去。 “都是你这家伙...惹来的麻烦!” 27.菜鸟三人行 10分钟之后,3辆全身漆黑的suv以极快的速度冲入了这个曼哈顿的边缘角落,十几个全身黑衣的特工全副武装的提着武器冲入了这爆炸现场,神盾局特殊反应部队的首领朗姆洛走在最后,他耳朵上带着黑色耳麦,在现场了搜查了几圈之后,他接通了联系。 “我已经在现场了,局长,但这里看上去就像被恐怖分子袭击过一样,目前还没办法判断是什么武器造成的爆炸,但现场发现了一堆扭曲的钢铁,目测应该是复合型军用材料。” 朗姆洛是个真正的老兵,他伸手接过下属递过来的钢铁碎片,放在手里看了看,又加了一句, “应该是最新型的防爆型复合材料,我建议讲这件事情列入6级事件!” “好的,恢复好现场就回来吧。” 尼克.弗瑞有些疲惫的声音在耳麦中响起,“最近是多事之秋,多保持观察。” 朗姆洛点了点头,正要挂断通讯,却意外的又发现了一些东西,他弯下腰,用带着战术手套的手指在地面上拨动了两下,露出了下方被用特殊手法掩埋的半截骸骨一样的东西,他的眼神变化了一下,将其抠出来,放在鼻孔下闻了闻,脸色顿时大变, “不对!我在现场又发现了疑似“龙骨”的魔法材料,局长,这件事有魔法侧的因素在其中” 朗姆洛站起身,沿着脚下走动了一圈, “法阵半径最少在2米左右,一个大型的召唤法阵,应该列入7级事件!” 通话器对面的神盾局局长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 “唉,封锁消息!将能带的东西都带回来!联系m.i.b特殊行动部,让他们派资深探员收尾!” 5分钟之后,从曼哈顿东区的“国家桥梁隧道管理局”的车库里驶出了一台老式的宾利车,一个有些苍老的白人和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黑人坐在车里,那黑人打了个哈欠, “k,你说为什么神盾局执行任务总是在晚上,他们是遵守的银行系标准时间吗?” “晚上...好吧,你说的没错。” 那开车的白人也是一脸不耐,“我在这里工作了40年,每次和神盾局有关的事情,好像还都是在晚上来着,做好准备吧,j,据说这一次他们发现了一个大型召唤阵,很有可能是召唤魔鬼或者恶魔用的,这个世界眼看着就要乱起来了,真是糟糕透顶!” 名叫“j”的黑人一脸无奈的从怀里取出一把银白色的,精致的,看上去不像是地球文明应该拥有的枪械,放在手里咔咔咔的玩着, “那我能怎么做?我该怎么做?订一班前往吉米哈尔星域的最近的船票吗?你看,我们除了给他们收拾烂摊子之外,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见鬼的...” 与此同时,在曼哈顿的另一头,托尼.斯塔克的豪华别墅的地下室二层,一个空旷的停车场中央,一脸蛋疼的康斯坦丁和钱德勒就像是快被累死的狗一样,瘫坐在一边,满脸的疲惫。 在两个人面前,是一个重新画好的召唤阵,赛伯提着冰冷的猎魔枪站在一边,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托尼.斯塔克一边用冰块敷着脸,一边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充满魔幻味道的法阵, “这玩意真的能召唤出什么魔鬼或者恶魔吗?这世界上真的有这种玩意吗?” 花花公子一脸怀疑的看着赛伯,后者稍有些冷漠的说, “你已经见识到了这个世界不正常的一面不是吗?变种人,魔法师,还有一群能让自己爆炸的邪教徒,那么再加一个魔鬼又有什么不行呢?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么讨厌,这么混乱,这么恶心的。” “弄好了吗?” 赛伯扭头看向康斯坦丁,后者小心翼翼的将一枚紫色的宝石放在法阵中央,后退了几步,眼前这个半径2米多的大号法阵就像是被激活了一样,紫色的光芒沿着法阵的光线流动到了每一个角落,点燃了周围的各种各样的材料,有龙骨,翡翠,黑玛瑙,琥珀等等。 那飘摇不定的光芒在法阵周围逸散着,看上去充满了一种神秘玄妙的味道。 “搞定!” 康斯坦丁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得意的对赛伯说,“最完美的召唤法阵,你只需要注入一丝法力,就能引来一头恶魔,你的血应该引不来恶魔领主,那玩意要是来了你也打不过,但别怪我没提醒你,赛伯,有的家伙会很难缠!你要做好准备。” 说完,他又从口袋里掏了掏,逃出一个古朴的卷轴,月桂树做的木杖,黑山羊皮做的载体, “这是弄好的契约,主仆契约,你可别弄混了,先把自己的血滴进去,把那召唤出来的东西打趴下之后,取它一滴血滴在契约上面就可以了!” 他拉着身边正一脸痴迷的**身边那豪车的钱德勒,对赛伯和托尼招了招手, “好了,那么我们就离开了...我可不想掺和进这麻烦的事情里。” 说完也不等赛伯回话,就鬼鬼祟祟的跑掉了,就像是生怕被挽留一样,托尼一脸好奇的看着康斯坦丁和钱德勒,他扭头问赛伯, “那是谁?看上去挺有办法的样子,好像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 “康斯坦丁,一个名气很糟糕的私家侦探。” 赛伯将卷轴展开,那其中是用歪歪扭扭的灵魂符文书写的字迹,索性赛伯还认识,契约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他必须从头到尾看一遍,免得被康斯坦丁又坑一次。 “私家侦探?” 托尼好奇的走到法阵边,伸手拨弄了一下那紫色的光环,就像是找到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样,男人,不管是什么年纪,都是中二的生物,他扭头看向赛伯, “我可不认为一个私家侦探,能弄出这种玩意来...对了,你刚才说,那个袭击我的人,是十戒帮的人?” 托尼靠在一边的车上,呲牙咧嘴的用冰块敷着脸上被赛伯打出来的伤口,他陷入了沉思当中,那沉思中还有一抹擦拭不掉的悲伤, “斯坦的家里已经人去楼空,他的股份在12分钟之前被抛售一空...他跑了,看上去那个和十戒帮合作的人,就是我的叔叔,那个在父母时候,把我当成他亲儿子对待一样的老头...不管他要什么,只要他开口,我一定会给他,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十戒帮又为什么要和我不死不休?” “我不知道。” 赛伯将卷轴收起来,他看了一眼眼前的法阵,轻声说,“我也不想知道,如果你想知道,你最好自己去问,你现在有战甲了,你已经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了,托尼,有些事情,你得自己去做了,把情报给我,让我看一看,我们的尼克.弗瑞要用什么方法对付我?” 托尼点了点头,沉默的走到一边,赛伯说话很不客气,但他说的是对的,关于斯坦这件事,关于斯坦这个人,斯塔克没有想过要借用别人的力量去查清楚,正如赛伯所说,他已经不是普通人了,有些事情,他得学会自己去做了。 在体验了飞翔的感觉之后,在体验过了坐在战甲里那种无坚不摧的力量之后,他怎么又会甘心再去做回一个普通的花花公子呢? 就在托尼拷贝情报的事情,一道赤红色的传送门在托尼的车库里打开,花花公子扭过头,就看到一个穿着骚包的红色披风,打扮的和一个中世纪的隐士一样的家伙从传送门里走出,斯特兰奇满脸惬意的对赛伯打了个招呼,又看了一眼那召唤阵, “就是这个?” 赛伯点了点头,“需要你注入一点法力进去,你知道的,我身体里没有法力。” “没问题...你最好赶紧弄完。” 斯特兰奇伸出手,将一团赤红色的法力注入其中,那紫色的召唤阵立刻就摇曳了起来,就像是一团混沌的水波,其中有某种东西要冲出来一样,红色的和紫色的光芒交织着,将整个车库都映红了。 前外科医生走到一边,对赛伯说, “古一大师在召唤我,似乎有急事,我意思是,你最好和我一起去。” 赛伯摇了摇头,干脆利落的吐出两个字, “不去!” 说完,就走向了那召唤法阵,托尼靠在墙壁上,自来熟的对斯特兰奇招了招手, “哟,法师...我是托尼.斯塔克,花花公子,亿万富翁,天才...你随便当我是什么人吧,有办法治好我英俊的脸吗?” 斯特兰奇看了他一眼,很快注意到了托尼胸口那个闪闪发亮的反应堆,作为一个医生的直觉,他很快就察觉到了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身上发生了什么样可怕的事情,再加上赛伯和托尼的友好关系,他也认为这家伙是值得信赖的,他摇了摇头, “我不行...我对治疗魔法不精通,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试试时间倒转,没准能治好你,对了,我叫斯特兰奇,赛伯的朋友,他是我在卡玛泰姬时候的舍友。” “cool!” 托尼打了个响指,他摊开双手,“时间魔法,听上去很厉害,来吧,别犹豫了!” 另一边,赛伯的手指在刀刃上轻轻一划,一滴暗红色的鲜血滴入眼前那紫色和红色交织流转的法阵里,就在血液渗入其中之后,他恍惚间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哟,新的灵魂总是手到擒来,后退!凡人,伟大的布莱斯公爵阁下要来了!” 赛伯并没有后退,他只是平静的提起手边的金色猎魔枪,看着眼前的紫色和红色交织的光芒膨胀,收缩,最终化为了一道紫色的烟雾,在他眼前的法阵中央凝聚出了一个实体。 那是一个全身紫红色皮肤的恶魔,尖锐的耳朵,蜥蜴一样的长尾巴,参差不齐的利齿,尖锐的让人尖叫的爪子,全身上下肌肉贲张,身上布满了神秘的魔纹以及战斗留下的疤痕,不过却诡异的穿着黑色的背心以及一条黑色四角裤,嘴里还叼着一根冒烟的雪茄。 这家伙的脸都沉浸在烟气中,恍惚间能看到一张丑陋的脸,带着角质的鼻子,那双淡黄色的眼睛里有一抹恶魔特有的残忍,这些家伙和魔鬼看上去很像,但说实话,魔鬼很少会胆大包天的破坏,但毁灭就是蔓延在恶魔血管里的本能,但是这家伙的头顶没有恶魔角,却有一抹蓝色的头发,就像是莫西干的发型一样。 他在赛伯眼前站起身,身高达到2.2米,他后退了一步,尾巴轻而易举的将托尼的一辆帅气的摩托车卷起来,就像是一头直立行走的恐怖大蜥蜴一样,将其扔在一边,他伸手取下嘴角庞大的雪茄,喷了一口像是鲸鱼喷水一样的烟气,在那股糟糕的味道里,他上下打量着赛伯,高傲的如同神祇一般。 “说吧,凡人,你召唤布莱斯公爵是要奉献你那卑微的灵...等等!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名紫色皮肤的恶魔终于看到了赛伯手里的猎魔枪,还有他身后左边已经凝聚出符文光轮的斯特兰奇,右边穿上了新的钢铁战甲的托尼,他本能的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后退了一步,沙哑低沉的声音变得危险了起来, “你准备干什么?凡人!” 赛伯扬了扬手里的猎魔枪,他歪着脑袋,扣上面甲之后,他只露出双眼,他低声说, “我现在心情很不是很爽...我想找个家伙打一架,你看上去就挺合适...做好准备了吗?布莱斯公爵?” 下一刻,那双眼睛变成了危险的暗红色,其中一抹岩浆般的火焰之环缓缓的亮起,在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那紫色的恶魔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他用难听的声音尖叫着, “见鬼!惩罚恶灵的骑士!我没有惹你!” “是的!” 赛伯举起猎魔枪和缠绕着地狱之火的合金刀就冲了上去, “我们没有什么私人恩怨,但是不得不说,你运气糟糕极了,公爵大人!认真点...否则,你可能真的会死!” 28.再见古一 “砰” 托尼停满豪车的地下停车场已经是一片狼藉,三分之一的豪车被蛮力和火焰变成了一堆堆的废铁,直到那个高大的紫色身影被砸在墙角,连接不断的震动声才停了下来。 地面上充满了坑坑洼洼的凹陷,被地狱之火融化的地面散发着焦灼的气息,托尼将自己的珍藏都转移到了车库的另一边,这才避免遭到荼毒。 赛伯将冰冷的猎魔枪抵在被揍得奄奄一息的紫色恶魔的下巴上,这大块头现在看起来凄惨极了,他全身上下满是刀伤和枪伤,在伤口上还缠绕着燃烧的火焰,这是一头蛮力型的恶魔,但它的利爪和疯狂面对赛伯毫无用处。 地狱之火和猎魔枪却能给他造成全额甚至超出的伤害,几乎就是被完克。 黄金的十字架猎枪作为老式的滑膛枪,它的射程和精准度很差,在这种近距离格斗中,猎魔枪唯一的缺陷也被弥补了,可以说,在他出现在这个战场里的时候,就意味着它已经走入了失败里。 赛伯将猎魔枪背回身后,左手拿出卷轴,右手握成拳头,狠狠的给了这恶魔一拳,将它的身体打的翻转了过来,他抓着他的手指,蛮横的将那骨质的利爪掰断,然后抄起刀,一刀砍掉了五分之一个手指,在那紫色的鲜血涌出的时候,赛伯犹豫了一下... 这可是恶魔,不管是什么故事里,和恶魔签订契约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斯特兰奇也忍不住开口说, “其实不用这样的...至尊法师可以治愈你,赛伯,没有必要走这种歪门邪道。” “嗯?” 斯特兰奇的话似乎给他下定了决心,他将那半截断指狠狠的摁在了手里的卷轴上,一团墨绿色的火焰从卷轴上窜起,飞快的将赛伯手里的卷轴燃烧一空,他站起身,扭头拍了拍手里的灰烬,看着斯特兰奇, “你刚说什么来着?” “你...” 斯特兰奇有些无语的看着赛伯,他并不知道赛伯和古一之间的争执,他只是单纯的认为赛伯对于灵魂魔法已经失望了,这其中那个无法绕过的弯让赛伯和古一根本不可能达成统一。 赛伯不可能后退,难道要指望古一后退吗? 开什么玩笑,至尊法师威震万界,她有自我的尊严,这种尊严维系着这个世界的稳定,她怎么可能在一个凡人面前后退? “我只是在用我的方法,治疗我的身体...难道挣扎求生也有错吗?” 赛伯取下面甲,面色轻松的挥了挥手里的面甲和长刀,他表情轻松,但就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心灵放佛有个通道被打开,一股暴躁的力量从其中涌入了赛伯的身体里,这种力量的涌入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主要是猝不及防。 “砰” 长刀猛地拄在地面上,突然失控的力量将地面刻开一条裂痕,地狱之火从身体表面腾起,但双臂上还有一抹绿色的邪能,斯特兰奇和托尼看到了赛伯脸上的痛苦,他们想要冲上来帮忙,却被赛伯猛地伸出手制止了。 “别...别过来!”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嘴里的空气都变得灼热,那股力量,应该叫做恶魔身体里的法力,在以一种爆发性的方式横扫他的身体,但却是在确确实实的“治愈”他的伤势,和王上一次给他的中正平和的法力不同,这一次从恶魔身上汲取的法力,更暴躁,更难以控制。 “呼...呼...” 赛伯剧烈的呼吸了几次,在适应了那种总量并不算庞大的暴躁能量的侵入之后,他反而感觉到了轻松,就像是王上一次为他输入法力之后的舒适感觉,那是法力在默默修复身体损伤的过程。 “唔...” 他摊开双手,闭上眼睛,满脸都是舒爽的表情,就像是在温泉中泡澡一样,来自基因层面的损伤在一点一点的被修复,修复的速度很慢,简直就像是蜗牛在爬,但这头恶魔的法力总量要比王更多,所以如果能一直持续下去,这伤势很快就不会再是问题了。 “赛伯,小心身后!” 托尼脸上的红黄面罩咔擦一声扣上,就要扑过来帮忙,在毫无防备的赛伯身后,那个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紫色恶魔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修复完成,他双眼里闪耀着恶毒,憎恨的光芒,从地面上爬起来,两只狰狞的爪子就交叉着朝着赛伯砍了下来。 似乎下一刻就要把赛伯的脑袋砍掉,但托尼的战甲飞在半空,就猛地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眼前让人惊讶的一幕。 赛伯根本没有动作,那恶魔用尽全力的爪子却停在了他的头顶上方,甚至连他的一丝头发都没有伤害到。 “嗯?” 赛伯感受着身体里的变化,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他就像是梦呓一样轻声说, “你是准备反抗你的主人吗?西姆...” 这个名字让那恶魔身体一颤,他那丑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人性化的复杂,憎恨以及畏惧,最终,他的爪子收了回去,就像是在某种强大意志的作用下,恭顺的半跪在地上,将脑袋低垂下来。 赛伯转过身,满意的看了一眼眼前的恶魔,将左手放在它脑袋上, “回去你该去的地方,保护好自己的小命,遇到危险就召唤我。” 他瞅了一眼那恶魔肩膀上正在快速愈合的枪伤,来自猎魔枪的神圣力量和恶魔本身的邪恶之力在碰撞交错,阻止着那伤口的愈合,但是在这头恶魔新得到的能力之下,这难以愈合的伤口却在飞速复原。 看来这个契约,也不只是赛伯得到了好处。 “滚吧!等待我的召唤!” 他一挥手,那面色不甘的紫色恶魔就被一团暗红色的能量风暴席卷着消失在了原地,被驱逐回了地狱边境。 名为西姆的雪茄恶魔被送走了,赛伯特意感受了一下,他依然能抽取那恶魔身体里的法力来修复身体,很方便,他干脆不再去管这玩意了,任由它在自己身体里的蔓延。 “感觉怎么样?” 斯特兰奇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些了吗?” 赛伯身体有问题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虽然不太清楚内幕,面对这个问题,赛伯点了点头,脸上满是轻松, “嗯,好多了...早知道,早就该这么干了!” 他握紧了双手,“嗯...似乎还有一些特别的东西,从那个契约里,我还得到了一些特别的玩意...比如,这样!” “唰” 墨绿色的火焰在他双臂上缠绕,在那火焰当中,赛伯的双手变成了一对狰狞的爪子,紫色的,带着鳞片,有些不成比例的巨大,坚固而又疯狂,手指前方是刺出皮肤的爪子,像是五把刀子一样,看上去就像是异形一般。 “砰” 他将瓜子刺向旁边的墙壁,就像是切豆腐一样轻松的将那墙壁抓开了五道抓痕,碎石纷飞,在爪子的碰撞中甚至有火花闪现。 这足以让普通人心惊胆战的利爪却让赛伯很满意,他心念一动,墨绿色的火焰在双臂上出现,飞快的将那爪子又变回了原本的手指, “很棒的能力,不是吗?” “但是我现在靠近你都能嗅到恶魔的臭味,那种狂躁的气息,看上去更像是恶棍了...” 斯特兰奇叹了口气,“你以后得离那些邪灵的赏金猎人远一点,他们没准会把你当成和恶魔交易的邪教徒。” “呵呵” 赛伯从托尼手里接过雪茄,点燃,舒爽的深吸了一口烟气,“那就让他们来!” “说起来,刚才那样很cool!” 站在一边的花花公子掀开自己的面甲,他脸上的淤青和伤口都不见了,恢复了那一抹帅气,他好奇的问到, “普通人也能和恶魔签契约吗?” 斯特兰奇从这个问题里嗅到了不好的倾向,他严肃的看着托尼,沉声说, “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托尼.斯塔克,不是每个人都是赛伯,都能以纯粹的力量压服恶魔,他的灵魂同样要比普通人更强大,如果你贸然尝试,召唤来的恶魔可不会和你讲理,在过去100年里,那些召唤恶魔的人的幸存率不到5%,哪怕是最弱的恶魔小鬼,都要比5个成年人加起来更强...这本质上就是一种危险的仪式。” “对了,既然召唤完成了...” 斯特兰奇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转身环绕着双手,在身后打开了一扇传送门,扭头对赛伯说, “把那本《所罗门之书》还给我,我要把它放回卡玛泰姬的藏书室里。” “嗯” 赛伯点了点头,将手伸向衣服的口袋,但却摸了个空,他的表情立刻变得古怪了起来, “呃...那本书...不在我这里。” “嗯?那它去哪了?” 斯特兰奇皱起了眉头,“那可是古一大师的珍藏,大法师所罗门亲手书写的原典,本身就是一件价值非常高的法器,赛伯...你不会把它弄丢了吧?” “没有!” 赛伯摆了摆手,一脸平静的说,“我只是把它放在一个“朋友”那里,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把它拿回来给你。” 再说到“朋友”那个词的时候,赛伯加重了语气,他心里恨恨的浮现过一个嬉皮笑脸的家伙,康斯坦丁...你果然是不作死就会死的人!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没让这个家伙冷静下来,顺手牵羊又牵到他头上了。 “好吧...” 斯特兰奇也没有多想,但就在他迈入传送门的那一刻,另一个身影却缓缓从传送门里走出,在看到那身影的瞬间,赛伯的眼睛就眯了起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斯特兰奇楞了一下,然后非常恭敬的将左手放在胸口,俯身行礼, “古一大师,您怎么来这里了?” 他低声问到,古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那漂亮的双眼目光放在了赛伯身上,那双翦水秋瞳里闪过了一丝隐隐的愤怒, “你果然还是这么做了!赛伯!你召唤了恶魔?你忘记我给你的忠告了吗?” 至尊法师目前是重伤状态,从她那缠绕着灵纹绷带的左臂,和那面色苍白到有些发青的脸色就能看出来,她左手里还拄着一根造型华丽的法杖,但目前看来是被当成手杖用的。 这位真正的大人物的愤怒很快就唤起了周围环境的变化,局外人托尼.斯塔克只能感觉到呼吸一阵阵的急促,就像是整个天地的空气都压在了他身上一样,让他心神为之颤抖,就连站立都有些不稳。 “唰” 一道影子挡在了托尼面前,帮他将所有压力挡了下来,赛伯抬起头,毫不畏惧的和古一的双眼直视, “我只是用自己的方法治疗我自己...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什么时候,在绝境里试图自救都成了一种错误了?” “我不愿意做你的囚徒...难道也是一种错误吗?” 面对这种反驳,古一的眼神微微变化了一下,她手里的法杖在地面上轻点,让一道不算炫目的光将她和赛伯两个人包裹了起来,传送到了另一个维度,被称之为镜像空间的地方里, “你的心里有愤怒?真巧...我现在心情也很不爽,赛伯.霍克,你不是总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吗?” 古一冰冷的声音在他耳中响起, “那我们就来打一架吧!” 29.“魔鬼”帮 一个人重伤的时候,能发挥出的力量可能连平时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这一点就算是强如至尊法师也无法改变,她在短短不到2个月的时间里,几乎和域外众神大打出手最少4次,一人独战,能落得个重伤的下场足以说明古一的强大了。 而目前她只能待在卡玛泰姬养伤,但即便是面对重伤的古一,域外还是小心翼翼的试探,这也足以说明古一给他们留下的印象有多么的深刻。 而现在,在镜像空间中,完全体的赛伯和重伤的古一打一架,结果会是... “砰” 镜像空间破碎,接近半昏迷的赛伯被扔了出来,这家伙就像是被几百头大象从身上奔踏过去一样,全身上下的皮肤没有一处好的,四处逸散的鲜血沾满了身体,整个人的精神极度萎靡,左臂不正常的垂在身边边缘,这可怕的遭遇把斯特兰奇和托尼都吓了一跳。 拄着法杖的古一缓缓从破碎的镜像中走出,那破碎的空间在她背后流转成一抹绚丽的光彩,至尊法师还是之前那副病恹恹的样子,她身上的白色长袍不沾污迹,她撇了赛伯一眼, “1分27秒...在你的实力层次,还算不错,但现在,你真正知道神灵的力量了吗?” “现在,你知道你和多玛姆打的那个赌,有多么荒谬了吗?” 古一的手杖在地面上点了好几下,“你简直是在用这个世界和你的灵魂玩一场根本不可能赢的游戏!” 这下,赛伯知道古一的怒火来源于何处,但这个结果是他早就预想到的,他在托尼的搀扶下艰难的站起身,对至尊法师说, “我本来是想让斯特兰奇帮我带句话给你的,多玛姆你来挡住,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们...说实话,这邪神的那些仆从,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嗯?” 古一眯着眼睛,她的右手轻轻一挥,绚丽的赤红色光芒在她身后飞速的流转,最终在漫天飞舞的光线中,形成了一把造型古朴的靠背椅,她坐在上面,将手杖递给斯特兰奇,她撑着自己的左脸,看着赛伯, “看上去你已经有计划了?那说来听听吧。” 赛伯急促的呼吸了两下,让身体里涌动的,被摁在地上反复摩擦了好几次的痛苦消散了一些,然后低声说, “查尔斯教授,神盾局这些力量用于应付多玛姆在人间的势力已经足够了,但黑暗邪神无法透过空间进入现世,他只能用自己的黑暗力量强化他的仆从,就像是伸出爪子要抓住一个东西...砍掉爪子就足够了。” “咳咳,我在哥谭有些势力...我为他们准备了10吨圣水,还有些圣银,应付一场现世入侵总是足够了吧?只要多玛姆的本体不进入这世界,我觉得我们守住纽约圣所还是没问题的...” 古一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你太小看卡西利亚斯和他的黑暗追随者了,真正有智慧的法师不能出现在战场和你肉搏,赛伯,莫度他们要防守其他两座圣所,我可没有足够的高端力量来支援你,所以你得计划只是看上去很美好,凡人的力量我并非没有考虑,但面对无穷无尽的域外邪魔,他们依然太弱了。” “不!他们不弱!” 赛伯反驳道,“他们只是没有可以伤害到邪魔的武器,沾染了圣水的子弹对低级邪魔有毁灭性的杀伤力,而我是个军火商,我觉得我们可以顶住...至于卡西利亚斯,如果我这么一个不完全版的恶灵骑士还不够...那我们为什么不找一个完全版的邪灵杀手过来?” 古一的表情变化了一下, “强尼.布雷泽?” 赛伯点了点头, “对,强尼!我不认为强尼连以一些黑暗法师都干不掉,反正他需要净化999个邪灵,这一战之后,说不定也就够了,总要物尽其用才对。” 说到这里,赛伯想了想,抬起头看着古一, “说起来,在我契约了恶魔之后,我突然有了个新点子,也不知道你对召唤恶魔这件事是怎么看的?你憎恨这种方法和力量吗?” 古一微闭着眼睛, “不,力量并无善恶,无非是看使用者的意志,过去的历史里不是没有召唤恶魔做好事的例子,我又不是隐修会那些老古板,只要一个人能压制住恶魔力量附带的毁灭欲望,多掌握一些力量也不见得就是坏事,只是能依靠灵魂压服恶魔暴躁意志的人,现世太少了。”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 赛伯舔了舔嘴唇,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疯狂的神色, “那么我现在稍微有个大胆的,不成熟的想法,你觉得,如果我挑选一批心志足够坚定的人,契约恶魔,使用恶魔之力作战怎么样?” “啪” 椅子的手柄被古一捏碎,她抬起头,看着赛伯,双眼里有一丝严肃和慎重, “告诉我,赛伯.霍克,你是要建立一个新的魔法势力吗?还是说...内心的欲望已经不满足于现世的权势,想让你的魔鬼帮进军一潭死水的魔法界了吗?” “我是个很简单的人...真的,我没有想那么多。” 赛伯直起身体,“我只是在想办法解决目前的困境,对于已经和多玛姆打了赌的我来说,现在手头的力量总是越多越好,至于什么魔法界,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呼...” 古一闭起了眼睛,她的手指在椅子手柄上跳动着,这种沉默持续了十几秒钟,最后,她睁开眼睛, “你在做一个危险的决定,赛伯,凡人,实际上包括大部分魔法侧人士对于邪灵之力的看法是极端负面的,我能理解你现在承受的压力,但是,如果你因为这件事和其他人起了冲突,记住,我不会出面,你得自己摆平所有的麻烦。” 她站起身,伸手将胸口的吊坠取下来,放在了斯特兰奇的手里, “阿戈莫托之眼,斯特兰奇,我将它借给你,作为我最有潜力的弟子,它能极大的强化你的时间魔法,但不要过于依赖它,那么就按照我们所说的,我来应付多玛姆,其他的事情交给你们。” “祈祷成功吧,赛伯。” 古一走入传送门当中,“一旦失败,你就会失去你的一切,我是认真的,你绝对不会想要见到那种场景的,整个美洲沦为黑暗废土,而你,就是罪魁祸首,最残酷的是,你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 古一离开了,托尼的呼吸立刻变得正常起来,这一次离奇的经历让花花公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伙计,她是谁?为什么这么...” “那是至尊法师,差不多是这个世界最强的女人。” 赛伯拍了拍托尼的钢铁肩膀,发出了咔咔的声音,“别把她放在心上,你和她不会有太多交集的,对了,现在帮我找个人...康斯坦丁,就是刚才从这里离开的那个混蛋!” 他的脸上咧开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我有点事情,要和他“谈谈”。” 此时,在纽约机场的候机大厅,拖着一个箱子的康斯坦丁和背着小包的钱德勒正在登机口等候进入最近一班飞离纽约的飞机,康斯坦丁穿着一件棕色的大衣,头顶还带着一顶帽子,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他鬼头鬼脑的打量着四周,低声对钱德勒说, “这一次我打算去英国待一段时间,你要去哪?” 钱德勒一脸苦逼的挠了挠头, “算算我的钱,大概只够去印度玩了,但愿我不会在那里破产。” “放心,不会的!” 康斯坦丁拍着胸口,信心十足的说,“等到那些大英雄挽救了纽约市之后,你就可以在回来了,相信我,这一切都会很顺利的,我对我们那些大英雄总是很有信心,他们就隐藏在人群里,等到这个世界需要他们的时候,嗖的一声跳出来,潇洒的拯救世界...我们这种菜鸟只需要在他们身后给他们加油鼓劲就可以了。” 说完,他夸张的摊开双手, “啊,生活在这么一个世界里可真是足够幸福的一件事啊。” “那想必你见到老大之后,会更幸福的。”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康斯坦丁身后响起,与此同时,一个坚硬冰冷的玩意抵在了地狱神探的腰后, “别动声色,先生,老大有请。” 康斯坦丁面色僵硬的扭过头,看到的是四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壮汉,四个人隐隐的将他包围起来,他有些尴尬的说, “伙计们,我不记得我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所以...你们老大是谁?” 刘易斯透过墨镜,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有点小帅,也有点颓废的年轻人, “赛伯老大托我向你问好,康斯坦丁先生。” 2个小时之后,中央城中心医院附近的一栋别墅,被超过10把枪指着脑袋的康斯坦丁和钱德勒走进了这防守森严的房子里,在大厅中,换了一身严肃的衣服的赛伯背对着他们,在他身边,是一脸犹豫的斯特兰奇。 而在他眼前,摆放着一架病床,上面是一个昏迷的病人,在病床周围有很多复杂的仪器在监控着他的身体特征。 赛伯看着眼前这个被毁容,还失去了双腿,又沉睡了4年多的兄弟,他原本的面孔已经在赛伯的记忆里模糊了,赛伯伸出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即便是灵魂回归,但长久的沉睡还让他无法清醒。 “谢尔盖...我的兄弟,如果我们不能有尊严的活着,最少我们可以有尊严的去死,我相信,你也不愿意看到自己以这样一种懦弱的姿态活下去...” 赛伯低声说着,在他身边,刘易斯和库珀脸上满是忧伤,他们和谢尔盖是同龄人,当初谢尔盖还是他们的领袖,和凯文一起撑起了魔鬼帮最艰难的时刻,但那个强壮到足以击溃一切的俄罗斯人现在却以这样卑微的姿态活着,这让所有人心里都不好受。 康斯坦丁想要说话,但赛伯抬起两根手指,转过身,冷漠的看着康斯坦丁, “你想要那本书,对吧?” 康斯坦丁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所罗门之书》的原典,哪个法师不想要?我承认我是做了些不光彩的事,但赛伯,我真的需要那本书!去做一些我早就该去做的事情。” “别说给我听!” 赛伯打断了康斯坦丁的叙说,“我不想听你的事!我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你想要那本书?可以...为魔鬼帮工作5年,那本书就是你的了。” 他摊开双手,一脸平静的说, “那么现在开始你的上岗测试吧,康斯坦丁。” “看到我身后的兄弟了吗?我现在要你召唤恶魔来供他契约,还要保证他的生还!他活,你活!” “他死...你死!” 30.地狱归人 “轰” “凡人!你们妄图召唤伟大的索格尔斯,说吧,你们要为伟大的索尔格斯奉献你们那可怜的灵魂吗?” 一个沙哑难听的犹如钢铁碰撞的声音在别墅地下室响起,在紫色和红色光芒的交织中,一个提着脊骨战斧,全身是暗红色鳞片,头顶还长着三只角的丑陋恶魔被召唤了出来,这家伙在鳞片之外还穿着一件粗糙的盔甲,看上去倒也挺威武的。 “这是个什么玩意?” 赛伯扭头看向身边的康斯坦丁,后者在所罗门之书里狂翻了一阵,然后指着一页插图说, “找到啦,这玩意叫恶魔卫士,属于肉搏系恶魔,在低阶恶魔里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恩...低阶恶魔?听起来不怎么样...” 赛伯坐在椅子上动都没动,随手打了个响指,一团紫色的庞大身躯在他身后的空地里,犹如烟雾一般腾起,片刻之后,赛伯的契约恶魔西姆一脸不爽的站在了赛伯身后,嘴里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虽然全身上下都缠绕着疯狂的暴躁力量,但是在他看向赛伯的眼神里,还是有不加掩饰的畏惧。 他用手指指了指西姆, “这家伙算是低阶恶魔吗?” 康斯坦丁看了一眼西姆,忍不住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不,这是高阶狂战魔,非常疯狂,非常能打的家伙,在地狱里也算是很罕见的。” “嘿,弱小的人类!你少说了一个领主!” 西姆不满的用手指戳了戳康斯坦丁,它的指甲锋利如刀一般,而且和康斯坦丁的胳膊一样粗大,这一幕让旁观的魔鬼帮核心成员们忍不住为康斯坦丁捏了把汗,在他们眼里,这个灵界侦探可能下一刻就要被西姆弄成肉串了。 “得了吧!” 康斯坦丁根本不畏惧西姆,以他丰富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西姆已经被赛伯契约了,还是最苛刻的主仆契约,只要赛伯不同意,西姆根本杀不了他,他一把拍开西姆的爪子,恶狠狠的朝着恶魔比划了一个中指, “你最多就是个次级领主,真正的恶魔领主可不是你这样的,你也就只能骗骗那些没脑子的家伙,而且我和你的主人可是朋友,你敢杀我吗?你能杀我吗?” 西姆听到这挑衅,顿时从鼻孔里喷出了两道灼热的蒸汽,手里的爪子蹭一下就弹了出来,作势就要把康斯坦丁这讨厌家伙的切掉,但赛伯却不耐烦的一挥手, “好了!去干掉这低阶恶魔!我们重新召唤一次,给谢尔盖最少弄个中阶的,这玩意太弱了!” “不!等下!” 康斯坦丁喊到,“别!你兄弟的灵魂已经很虚弱了,他的血对于中阶恶魔没有吸引力,最多也就引来邪犬和小鬼之类的垃圾恶魔,还不如这个恶魔卫士呢,再说了,更高阶的恶魔,他的意志很可能承受不住,会被恶魔反控制,甚至更早,直接被吃掉灵魂!” “不是把它揍到半死就可以契约吗?” 赛伯扭头问到,脸上满是疑惑,“怎么还要比拼意志?我契约这家伙的时候,可没有经过那一步!” 康斯坦丁有些烦躁的抓着头发,对赛伯大喊到, “见鬼!不是每个人都是你!你经过检测了,感觉不到只能说明你的意志远比西姆更强,它在你的意志操纵下甚至不能反抗,但现在我们要契约的是个普通人,即便是恶魔卫士,也会很危险!” “我总觉得这玩意不靠谱...太弱了。” 赛伯不满的摩挲着下巴,“感觉一刀就能砍死的样子...” 他的手指指向那被西姆的恶魔气场压制的根本不敢移动的恶魔卫士,“去!把它打个半死,准备契约!” 西姆恶狠狠的看了康斯坦丁一眼,便怒气冲冲的走向那站在原地的恶魔卫士,这狂战魔内心也很不爽,但它不敢反抗赛伯,就能将怒气都发泄在眼前这可怜的恶魔卫士身上了。 契约过程进行的很顺利,西姆只用了三拳就把那低阶恶魔打了个半死,拽着它的身体挤出了最精华的血液,和昏迷的谢尔盖签了契约,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赛伯和康斯坦丁都无法插手的了,只能祈祷谢尔盖的灵魂足够坚韧,最少不能被这恶魔卫士的灵魂压倒。 康斯坦丁看了看被锁链丝丝捆在病床上的谢尔盖的情况,这植物人现在正在疯狂的挣扎,显然是灵魂的争夺已经开始了。 “大概需要10分钟的时间!” 地狱神探从他的新任驻守,魔鬼帮新成员,前纽约司机钱德勒手上拿起所罗门之书,对站在赛伯身后的几个人看了看, “我们抓紧时间,下一个是谁?” 被他看到的所有人都有些躲闪,惟独混在人群里,安静的看完了这一切的百合子思考了片刻,便站了出来, “我来!” 看到百合子,康斯坦丁的目光猛地发亮了那一下,然后就有些犹豫的说, “美女,你...确定吗?契约恶魔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在恶魔化的时候,你可能会变得很丑...” “但这个过程没准能治好我的身体!” 百合子有些黯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我已经受够身体里装着金属零件的滋味了,我是个人,我可不想一辈子活的像个机器。” 赛伯对康斯坦丁点了点头,于是地狱神探就带着其他人去另一个房子,赛伯和午夜老爹做成了第二笔生意,挥舞着钞票买来了足够的材料,在纽约之战开始前,他计划最少要多出5-10个能操纵恶魔的战士,作为和邪灵对抗的先锋。 但说实话,这个数量很难凑齐,赛伯对于凡人没有什么偏见,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以凡人之魂对抗恶魔之魂,确实很少有人能做到,他的目光放在了谢尔盖身上,双眼里是一抹期待, “我给了你第二次机会,谢尔盖.伊万诺维奇,如果你还能打,你还能活,那么就抓住这次机会!” 他喃喃自语,坐在一边无聊的抽着巨大雪茄的西姆突然开口说, “他能挺过去的...我能感觉到,这个凡人的灵魂占据了上风,他渴望...复仇,还有活下来,他肯定有强大的执念,这样的灵魂如果制成灵魂金币,绝对会是最抢手的货物!” “恩?” 赛伯眯起眼睛,他看着西姆那丑陋的脸,“你能感应到灵魂的强弱?” 西姆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 “我可是恶魔...玩弄灵魂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你这个怪胎,你的灵魂和身体死死契合在一起,刚才那个狡诈的人类说错了,不是你的意志强大到让我无法反击,而是我根本就找不到反击的手段...否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呋...” 赛伯眯起的眼睛里精芒一闪,“很好,我给你个任务...去看看外面那些人里有那些人的灵魂比较强大,比较适合接受这种力量!” “...” 这个提议让西姆都瞪大了眼睛,他忍不住反问到,“不是每个凡人都能接受身体里居住着恶魔,强制进行会让失败率提高很多,啧啧,就连我这样冷血的恶魔都觉得你是个恶棍了...你打算让他们怎么做?抛弃信仰来拥抱黑暗吗?” “进了魔鬼帮...” 赛伯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变得平静下来,“还谈什么信仰?我不需要不忠诚的下属,去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西姆嘿嘿怪笑着将身体缩小,甩着蜥蜴一样的尾巴走出了这地下室,赛伯站起身,走到谢尔盖旁边,将那覆盖在他身体上的床单一把掀开,看到了谢尔盖因为长时间昏迷而萎缩的肌肉正在邪恶的力量下重新膨胀,也看到了被炸断的双腿在飞速愈合。 这种血肉横飞的恶心场面绝对会吓坏任何一个普通人,但赛伯内心毫无感觉,他只是在单纯的为一个兄弟的重生而喜悦。 “谢尔盖...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的复苏代表着什么...” 赛伯的目光转向另一个方向,“如果你真的能活过来,下一个,就是凯文...我的弟弟。” “砰” 束缚着谢尔盖身体的铁锁在这一刻被绷直了,赛伯后退了一步,仔细的打量着这新生的家伙的力量爆发,那铁链发出了咔咔作响的声音,谢尔盖的身体也开始主动恶魔化,而且恶魔化程度要比赛伯更高...赛伯只是双手,而他,是全身! 紫黑色的鳞片在他的皮肤上覆盖着,在头顶长出了三只恶魔角的那一刻,谢尔盖闭合了4年多的眼睛猛地睁开,其中闪耀着一抹血色的光芒,大概是刚刚才从昏迷中清醒,他的思绪还停留在4年前银行劫案爆炸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身体的束缚,那膨胀的和战锤一样的拳头挥起,将铁锁崩断,下意识的就吼叫着冲向房间里唯一的活物。 “砰” 赛伯看着那拳头在他眼前慢慢放大,尽管谢尔盖已经用尽全力,但是在赛伯看来还是和慢动作差不多,在那拳头接触到他身体的前一刻,他猛地砸出一拳,正中谢尔盖胸口,将这莽汉咋砸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冲击型的凹陷。 “冷静了吗?” 赛伯低声问着,这熟悉的声音将懵懂的谢尔盖唤醒,他抬起已经恶魔化的脑袋,左右看了看,看到了赛伯,双眼里浮现出了一抹惊喜, “赛伯老大!” 声音沙哑而难听,就像是从地狱发出的一样,他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双拳,看到的却是一双覆盖着黑色鳞片的爪子,他愣在了原地,大脑一片混乱。 “你能控制它,那是属于你的力量...别愣着了,收回去,然后和我出去见见老朋友,已经4年了,谢尔盖,事情都过去了,你该有新生活了,对了...米娅很想你。” “米娅?” 这个熟悉的名字让谢尔盖忍不住抬起头,片刻之后,他咬了咬牙,“是的!米娅,我的女儿!” “轰” 墨绿色的邪火从脚下升起,快速的在谢尔盖的身体表面窜了一圈,火焰散去,露出的就是那个和4年前一模一样的光头壮汉,只是他原本灰色的眼眸,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看上去分外诡异。 “我这是...我这是怎么了?” 他看着自己复原的双手,忍不住挠了挠头,看向赛伯,“刚才那种,我身体流动的那股暴躁的力量,它再让我撕碎一切...那是怎么回事?赛伯老大,我这是怎么了?” 赛伯根本不想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他甩了甩手,大步走向地下室之外, “穿好衣服,魔鬼帮马上就要和对手干架了,别给我丢脸...至于你的问题,从地狱里逃回来,怎么能不付出一点代价?” 他回过头,双眼中的火焰一闪而逝,来自忏悔之眼的力量,让谢尔盖本能的后退了一步,握紧了拳头,然后就听到赛伯玩味的声音, “还是说...拥抱黑暗,让你怕了?” 31.纽约镜像之战(一) 纽约圣所,卡玛泰姬麾下三大圣所之一,位于纽约西村,一个在200多年里培养出了无数人才的地方。 它已经在这里存在了超过700年,也就是说,并非是在纽约建成之后,古一才在这里修建了圣所,而是整个纽约,都是在圣所之人的旁观下,一点一点的建立发展,直到现在。 700年的时间过去了,对于人类世界来说,这就是个永远无法逾越的沧海桑田,但圣所依旧存在,就恍如站在纽约的城市森林里的守护巨人一样。 这个世界自从新秩序建立之后,还没有一天就像今天一样,饱受着来自黑暗的冲击和窥视。 奥罗罗推着查尔斯教授的轮椅,行走在覆盖了圣所周围最少一个城区的镜像空间里,在这特殊的维度下,行走在其中能看到现实世界里的行人,却无法触摸到他们,就像是存在于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里。 相比查尔斯教授的淡定,奥罗罗就要惊讶很多,她一边看着从自己身体里传过去的小孩子,一边对教授说, “我在这城市里生活了20多年,我从不知道,这座城市还有这么有意思的地方...” x教授则一脸柔和,他早就见识过了古一鬼神莫测的力量,而且他深知,那种力量就是这个世界的保护者之一,所以行走在这力量的实质性体现当中,他并不会感觉到压力。 “因为这个世界隐藏的秘密还有很多很多,奥罗罗,变种人只是这世界的一环,在更高级的力量看来,变种人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我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我选择了妥协,而埃里克则不愿意相信,他的所作所为,倒更像是要向那更高级的力量展示变种人的优越性...他渴望得到认同,这让他走上了歧途。” 教授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的说, “也不知道埃里克在那监狱里过的如何,这一战之后,我们也是时候去看看他了。” “恩?” 教授没有得到来自奥罗罗的回应,他疑惑的抬起头,结果就看到了一辆从前方的街道驶入镜像空间的黑色轿车,在它后方还有十几辆大卡车,这似乎不太像是能被镜像空间接纳的交通工具,不过教授也看清楚了坐在车里的那个人,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赛伯.霍克。 赛伯也看到了教授和奥罗罗,他示意桑塔尔斯停车,然后扭头对带着墨镜的谢尔盖和百合子说, “你们带着兄弟们去圣所前方,在那里布置防线,斯特兰奇会提供给你们需要的东西的,我很快就过去。” 说完,他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教授,好久不见了。” 赛伯一脸淡然的和查尔斯教授打着招呼,丝毫看不到有尴尬的样子,哪怕这两个人不久之前才因为理念问题闹翻过。 但面对这种和善,教授却皱了皱眉头,他看着赛伯,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里浮现出了一抹严肃, “你...你和邪灵打过交道?你身上有种让人不安的气息...源自灵魂,你没有去卡玛泰姬吗?” “我去了...” 赛伯弯下腰,满脸笑容的握住了教授的手,完美的符合礼仪,他压低了声音,“但古一那里,没有我需要的东西,所以,我选了另一条路,一条你绝对不会喜欢的路,所以,我早就说过,我们其实不是一路人。” 他伸手在教授肩膀上拍了拍, “哦,对了...我没有浪费你的机会,查尔斯教授,早点去卡玛泰姬吧,你难道想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吗?” “古一大师怎么会没有治愈你的方法?” 查尔斯面色变得冰冷起来,“是你拒绝了,对吧?” “恩” 赛伯没有否认,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看着查尔斯教授,“我拒绝了,因为我不想被当成囚犯一样圈养10年,但我依然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指引,我很难找到现在这个方法,虽然...粗暴了一些。” 他没有再给查尔斯教授说话的机会,擦过两个人的身体,走向身后,不过就在走过身体微微颤抖的奥罗罗身边的时候,他猛地伸出手,将奥罗罗的腰肢搂在怀里,双手放在了她平坦的腹部,以一个像是情人间非常亲密的姿势,将下巴放在奥罗罗的肩膀上,轻声问到, “你在害怕...我的奥罗罗,为什么要怕我呢?我们上次不是合作的很好吗?我不是教会了你很多东西吗?你这样的态度...可真是让我伤心啊。” “我...我没有!” “轰” 一道耀眼的闪电从天空迅捷的劈向了赛伯,但是在更高处,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挡住了,叼着雪茄,吞云吐雾的紫色狂战魔西姆一脸不屑的将手里的闪电劈碎,扭头看了看惊恐的看着它的奥罗罗,嘿嘿一笑,然后就在赛伯的意志操纵下,再次被送回了地狱里。 “你看,你伤害不到我了...我的奥罗罗小宝贝,就像是我说过的,你的力量和神灵一般,前提是,你得更疯一点,看来你还是没学会。” 赛伯在奥罗罗的耳垂上轻轻一吻,感受着怀里的躯体的摇曳颤抖,在查尔斯教授身边越发冷漠的气息中,放开了她,狂笑着转身离开,就像是一个十足的恶棍一样。 “恶魔...” 查尔斯教授的双手在轮椅的手柄上握紧了,“他竟然选择了恶魔的力量...他会比埃里克更危险!当初,真不应该,放他离开!” 奥罗罗则抱着肩膀无助的蹲在一边,脸埋在手臂里无声的哭泣着,她以为她已经可以面对赛伯带来的那些阴影了,但现在看来,她还差的太远了,并非她不努力,而是赛伯前进的速度,太快了。 “赛伯.霍克!” 在赛伯走过一个街角,已经能看到屹立在远处的圣所,那几乎和伦敦圣所的建筑风格一模一样,但就在他走向哪里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叫住了他,赛伯转过身,看到了从巷子里走出的尼克.弗瑞。 一抹笑容出现在赛伯的嘴角,他靠在墙上,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背着双手的神盾局局长, “啊,尼克先生,我不得不称赞你的胆子,居然敢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你就不怕,我这个变种人坏种会出于某种恶心的心态,把你掐死在这里吗?” “不!在古一大师的力量笼罩之下,我还是不怕你的。” 弗瑞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对于赛伯力量的恐惧,他那独眼盯着赛伯,“所以在其他地方,我会避免出现在你眼前...但我这一次来不是和你吵架的。” “恩?” 赛伯做了个“请”的姿势,弗瑞清了清嗓子,轻声说, “我觉得你和神盾局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对吧?没有必要一直敌对,而且我有充足的证据来表明,那一次针对你的行动,并非出自我手,实际上,另有人在主持这一切。” “你看看我,弗瑞。” 赛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觉得我像是个会看证据行事的人吗?这些官方台词别再念了,我们时间有限,而且我们之间的友谊还没达到能私密交谈的地步呢,或者你可以让梅来找我。” “咳咳” 弗瑞脸上浮现了一抹古怪的神色,“关于你和梅特工的私人关系,我不想评价,但...我来是表达善意的,接不接受在你了,我再重申一次,神盾局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敌人,哥谭的特工也都撤回来了,我希望我们之间的恩怨到此为止...” 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几秒钟之后,他点了点头, “说完了吗?说完我就走了。” 弗瑞楞了一下,他加重了语气, “那你的回答呢?接受?还是不接受?” 赛伯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 “你还能站在这里,难道不是已经说明了我的态度了吗?别来惹我,弗瑞,这是看在梅的份上。” 弗瑞并没有计较赛伯猖狂的态度,因为赛伯已经有了猖狂的资格,而且对于特工来说,很多事情是不能光凭表面的语言去看待的,神盾局局长看了一眼离开的赛伯,他的独眼中有一抹精芒闪过,然后也施施然的转身消失在了巷子里。 他没有看到赛伯脸上的嘲讽, “不针对我?呵呵,说的可真好听...如果你再诚挚一点,没准我就信了。” 他当然不会相信尼克.弗瑞的一面之词,更重要的是,从托尼给他的那份文件里,他已经看到了尼克.弗瑞悄然布下的大网,那张网的目标有很多,其中就有...赛伯.霍克! “嗡嗡嗡” 就在赛伯刚刚达到圣所门口的时候,低沉的引擎声从他背后传来,他脸上有了一丝真正的笑容,他扭头朝着那个带着黑色头盔的酷炫骑士挥了挥手,后者驾驶着一台被涂成了火焰色的重型机车,在他身前摆出了一个帅气的轨迹,侧身停在了他身边。 许久不见的强尼取下头盔,露出了那张根本没有变化的帅哥脸,他和赛伯击了个掌,但随后,一抹赤红色的火焰就在他手里窜了出来,强尼的脸色也有了一丝挣扎,他严肃的看着赛伯,眼睛里的喜悦在这一刻跑光了。 “你身上怎么多了邪灵的味道...我差点就没压抑住扎坦诺斯进攻你的意志。” 赛伯丢给强尼一支雪茄,施施然的吞云吐雾,然后无奈的耸了耸肩, “还能怎么样?伙计...为了治病啊,我也不想的,对了,你还是控制不了它吗?” 强尼谨慎的后退了一步,距离赛伯有5米远,这才让手掌里的火焰熄灭,他摇了摇头, “融合的很慢,比之前稍好一些,但是如果在变身的情况下,我可能真的会进攻你...除非我能控制蓝焰,但那很难,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大概要等到我的灵魂归位之后,才有那么一丝可能吧。” “那你在开战之后,就要离我和我的人远一点了。” 赛伯默默的抽着烟,对强尼说,“我组建了一批用恶魔之力战斗的战士,如果我们全部变身的话,你恐怕会丢下对手直接来干我们...这还真是个让人头疼的事情,不过,相信我,这一战之后,你就真正自由了,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话题变得轻松起来,强尼抽着雪茄,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如果真的自由了,我大概会和罗珊去环球旅行,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共度余生吧,反正德克萨斯州我待够了,也是时候陪陪我的爱人了。” “恩...想法不错,不过我觉得你的人生不可能那么平静的,毕竟这世界上找出一个冒着火焰的骷髅可不容易,而且你能活很久...最少几百年,但罗珊不能,你多少得为她想一想。” 这个问题让强尼的脸色黯淡了下来,最后,他烦躁的甩了甩手,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先去看看战场,晚些时候见。” 说完,他带上头盔,机车重新启动,朝着远方一路疾驰,很快就消失在了赛伯眼睛里,后者的鼻子抽了抽,左手在怀里一抽,银白色的手枪出现在了手心,旋转了几圈,然后稳稳的抵在了出现在他身后的那个身影的额头上。 “嘿嘿嘿!帅哥,别这样!” 那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家伙惊恐的举起双手,他带着一个暗红色的面罩,在眼睛部位是两抹黄色的布条,身上穿着暗红色的连体紧身衣,在腰部有个重型腰带,还插着两把枪,背后背着两把刀,那造型简直和红色.魔鬼如出一辙。 听到这家伙搞怪的声音,赛伯不爽的哼了一声,将枪收回来,丢给他一根雪茄,问到, “你这丑货,最近跑哪去了?我的人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 “我可是很忙的,老兄...哪有时间等你来找我?” 那家伙把玩着雪茄,痞里痞气的靠在旁边的电线杆上,“还有我的小瓦妮莎,女人真的是太能花钱了你知道吗?自从我干掉了阿贾克斯之后,我这一段时间都忙着赚钱呢,给我的小心肝花,当然自己也花。” “那我该叫你什么?” 赛伯从鼻孔里喷出了两股烟雾,他看了一眼这家伙的打扮,“韦德?还是什么异装癖疯子?” 韦德.威尔逊哼了一声,双手抱肩,得意洋洋的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哦,我可有个超棒的名字来着,现在…叫我死侍大人...谢谢。” 32.纽约镜像之战(二) 韦德的加入是个意外之喜。 虽然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但魔鬼帮在纽约的人可从没找到过这个行踪诡异的家伙,赛伯不以为意,因为上次分开的时候,韦德告诉他他要去报仇来着,对象是名为阿贾克斯的混蛋。 嗯,武器x计划的流毒之一,众所周知,复仇一向都是个很麻烦,很费时间的东西,所以在这一次大战之前,赛伯照例给韦德的手机发了条短信,就不再理会了。 赛伯的目光擦过眼前的韦德,落在了街角后方的那一辆刚刚启动的黄色出租车上,他用一种古怪的目光打量着死侍, “你居然坐出租车来这里?这里可是古一的圣地!” “呃...抱歉。” 死侍后退了一步,贱兮兮的张开双臂, “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赚钱很累的,所以要精打细算,我觉得出租车就很棒,除了那该死的印度音乐...当然还是因为我没有驾照,我开不了车!” 说完,他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左右双手在自己身上疯狂的寻找着,最后双手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转身就朝着巷子跑了出去。 “见鬼!见鬼!” 他对着那已经驶出圣所的出租车疯狂的招着手,“我的弹药袋!见鬼!” 是的,他把随身带着的枪械和子弹的袋子丢在出租车上了,这倒霉催的家伙。 赛伯没有理他,韦德经过可怕的实验被激发了超强的自愈,代价就是一部分思维出现了一些混乱,外在表现就像是个小疯子一样。 但疯子才好...因为疯子不会怕,不会畏惧,他们要比普通人更勇敢。 他走向圣所前方,在大门之外100米的地方,法师们正在斯特兰奇的带领下改变着镜像空间里的地形,而魔鬼帮精挑细选的150个敢打敢拼的战士穿着厚重的防护甲,将足够打一场小型战争的强制弹药从卡车里搬下来,堆放在临时的防线上。 在更远的地方,神盾局的特工们也在构建自己的防线,赛伯看到了鹰眼和黑寡妇,不过没有看到科尔森和梅,他们的数量并不多,但是停放在空地上的三架昆式战机却意外的抢眼,就像是身临其境的处于战场一般。 “在这里弄出一道石墙!” 赛伯收回目光,对斯特兰奇喊到,“弄得坚固一点!我的人将在这里战斗到底!” 斯特兰奇回头看着他,一脸古怪的问到, “你的人行不行?那可是面对一位邪神的追随者,没准会有魔鬼或者恶魔什么的,他们不会被吓破胆吧?” 赛伯翻了个白眼, “你还是担心好你们吧,对了,托尼来了没?” 斯特兰奇正要说话,天空中一道划过空气的呼啸声将地面上忙碌的所有人惊醒,他们抬起头,就看到一道红黄相间的,流星一样的家伙从圣所之外跳入了镜像空间里,在空中翻转了十几周,最后以一个非常帅气的“超级英雄式”落地,稳稳的砸在了赛伯和斯特兰奇眼前。 “咔咔” 金属关节的碰撞声从眼前变得更加威武的机甲上传来,那非常拟人化的面甲咔一下翻开,露出了托尼那张带着笑容的脸, “嘿,伙计们!” 他举起手想要和赛伯握个手,但看着赛伯活动着指头,他就放弃了这个打算,“我把装甲和武器都升级了,能量充满,足够打满一场正邪之战了!” 这帅气的红黄机甲在托尼的操纵下,灵活的摆出了一个拳击的姿势,他大声喊到, “来,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对手在哪?让我们揍翻他们!” “先别说这个!” 赛伯伸出手,挽住了托尼的脖子,将他拉到一边,低声说, “我让你弄得东西,弄好了吗?” 托尼伸出手,他的战甲腰部探出一个小型的储物盒,他从其中取出了赛伯那张银色的面具,按照赛伯的要求,这鬼面被重新喷涂了三道暗红色的爪印,让它看上去更狰狞,但重点不在这里,在面甲的顶端,装了一个宝石一样的微型矩阵,内衬也经过了改造。 赛伯接过来,扣在脸上,托尼有些拿不住的说, “我把那个头盔的7层材料改造了一下,你只要带着它,理论上这玩意就能保护你的思维,但说实话,心灵力量比较神秘,我没有直接接触过,所以它管不管用我不知道。” “没事,这一次过后就知道了。” 赛伯瓮声瓮气的回答道,他抬起头,正好看到了从圣所里出来的查尔斯教授和他的“x战警”。 还是原来那些人,奥罗罗,格雷.琴,野兽,不过意外的是多了几个人,带着一个特殊护目镜的高个子年轻人,还有冰人巴比以及一个头发乱糟糟,神色桀骜不驯的年轻人。 看上去查尔斯教授也在扩充x战警的数量,他大概也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 “老大!” 光头的谢尔盖走到赛伯身后,低声说,“防线布置好了,要把圣水分下去吗?” “分!” 赛伯扬了扬手,“不要吝惜圣水,把那些玩意浇在每一发子弹上,让兄弟们做好准备,对手随时会来!” “轰隆!” 赛伯的话音刚落,一声闷雷在众人头顶响起,所有人抬起头,就看到天空在这一刻仿佛裂开,黑暗的力量和迷雾以一种疯狂的速度侵染了天空,就像是将一滴墨汁浸入水中,在顷刻间就扩散开来,将周围的一切都染成了黑色。 其中还有闪耀着光芒的雷电,但并没有能照亮这天空,反而是将它衬托的更加阴沉。 充满暗影力量的寒风在空地上出现,呼啸着将众人的衣服吹起,整个视界就像是顷刻间转移到了午夜一般,不见一丝光明。 黑暗的风暴漩涡在天空中亮起,就像是水流的波澜,赛伯看着那漩涡最中央,那是一双眼睛,他见过那双眼睛,那是充斥着毁灭光芒和七彩之光的眼眸,那是黑暗邪神多玛姆的视线。 “哦...看看这个世界,你们...你们这些凡人,出现在这里,是要向我奉献你们的忠诚吗?我会很乐意接受它,哈哈哈。” 这声音就像是在每一寸空气里响起,震动耳膜,震动心神,伴随着声音响起的,是更浓郁的黑暗迷雾,将整个圣所的镜像空间都充斥着,就像是触手一样,在缓慢的包裹着这战场里的每一个人。 多玛姆在将自己的黑暗之力透过维度,施加在这个对它来说异常脆弱的镜像空间里,虽然很不甘心,但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眼前这邪神远不是他们可以对付的,完全就不是一个等量级的对手。 “我会仁慈的放你们一马,让你们看看你们的抵抗会带来什么...等我侵蚀了这个世界之后,你们...都将是我最好的战士,为我征战诸界,将多玛姆之名响彻星空!” “我会愉悦的接受这一切!” 黑暗邪神的声音并不猖狂,就像是在描述一件既定的事实一样,平淡中带着一丝霸道,在它这个层面,他说的一切有很大几率会实现的,但这个世界总归不是他的,最少现在...不是! “嗡” 就在多玛姆宣誓完主权的那一刻,一道绚丽的光柱从天空中出现,精准的点在了黑暗漩涡的中心,就像是一把最锋利的长剑,在出鞘的那一刻就沾染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气。 占据了大半个天空的金色符文法阵就像是驱散了黑暗的光明,古一从其中走出,还是那件万年不变的白色长袍,在风中飘飘兮如仙人一般,她手持七重光环笼罩的法杖,代表时间,空间,灵魂的三重光冕垂在她身后,流光四溢,威严如神人一般。 这是赛伯第一次看到古一的战斗姿态,仅仅是气势,就足以和多玛姆分庭抗之。 “古一...你为什么不躲在自己的老鼠洞里苟延残喘?你就这么...想死吗?” 面对多玛姆的威胁,古一的回答很简单,她的左手扬起,又一道更锋利,更耀眼的光剑直刺前方,在那光剑锋缘,代表维度的空间片片破碎,这一剑斩破维度,狠狠的砸在了多玛姆的黑暗之躯上。 “滚!!!” “嗡” 空中所有的光芒都在这一刻骤然消失,不管是古一还是多玛姆,都在那一声霸气的反抗中消失不见,只剩下了遍布天空的黑暗风暴和呼啸而来的迷雾,斯特兰奇大声喊到, “至尊法师在域外迎战邪神!让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 “唰唰唰唰” 迷雾中数十道阴沉的光幕显现,狂乱的吼叫声从其中传出,当眼前的雾气散开,穿着一身厚重长袍的卡西利亚斯大法师带着自己的邪神信徒军团出现在了战场上,在他身后,那无尽的迷雾中,来自各个维度的邪灵在黑暗中站起了身体。 有恍如幽灵般的死魂呼啸,有高大如山般的恶魔嘶吼,有阴沉恶毒的魔鬼嘶鸣,有冷漠疯狂的行尸集结,在更高处的天空中,来自地狱的魔蝠和石像鬼拍打着翅膀,怀着对生者和生者的世界无比憎恨的女妖发出了尖叫,更远的地方,来自死人国的狰狞骨龙张开了翅膀,厚重的寒冰挥洒的到处都是。 卡西利亚斯站在这支混合大军的最前方,他的整张脸都在黑暗之力的侵蚀下龟裂,但他的双眼却越发狂热,从前那个为真理付出一切的灵魂已经死了,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怀着对邪神无比诚挚而诞生的无用躯壳。 “跪倒在多玛姆的无尽神力之前!你们的抵抗毫无意义,你们的信仰一文不值!” 没有人回答,因为眼前这只联合军队的数目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眼前有多少邪灵和黑暗生物? 没人数的清,但凡黑暗迷雾所到之地,皆是他们滋生的土壤,多玛姆毁掉了不知道多少个文明,他手里有近乎无穷无尽的黑暗大军。 赢?不...很难了。 “所以,你以为我会因为你人多就害怕?” 万籁俱寂之中,赛伯从防线上站起身,他左手从背后抽出了合金刀,右手接过了谢尔盖递过来的猎魔枪,轻轻一甩,猎魔枪上膛,他扭头看了一眼跟着自己跳出废墟的那几个人,他的声音在这一刻猛地放大,斯特兰奇眼疾手快的将一个扩音术扔在了赛伯身上,于是他的声音在这一刻传遍了整个战场。 “看看眼前!黑暗大法师和他的邪灵狗杂碎们以为我们会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战而降!” “他们以为站在这里的都是一群不堪一击的懦夫,窝囊废。” “他们以为我会向被吓破胆的狗一样向他和他的黑暗主子跪地求饶!” “但我会告诉他...他想多了。” “我会和他们血战到底,就在这脚下的土地上,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流尽最后一滴血!” “我这么做不是因为我要保护这个见鬼的世界,而是因为我很不爽!” 赛伯的双眼里红色的眼眸和岩浆般的烈焰之环缓缓出现,燃烧的地狱之火缠绕在了合金刀的刀刃上,他双手摊开,他的目光落在了卡西利亚斯身上,他扬起左手的刀,将刀刃对准了他, “这里是我的世界,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群杂碎来做主了?” 9团墨绿色的火焰在赛伯身后窜起,完全恶魔化的谢尔盖一手抓起了防线上沉重的合金砍头斧,同样恶魔化的百合子和那些年轻人也纷纷抓起了自己的武器,在更遥远的地方,另一团更灼热,更疯狂的地狱之火冲天而起。 还有一抹蹿上高空的流星战甲,斯特兰奇的身影在传送门里消失,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赛伯身边,他双手里的符文光轮的寒光越发狰狞,挥舞着双刀的死侍是最性急的,他在黑暗中跳跃,两抹刀光闪过,手里已经多了两个恶魔的脑袋。 “等我把你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切碎的时候,但愿你还能对你的主子那么死心塌地,我会愉悦的听你求饶,然后会冷酷的拒绝你,我会享受那一刻的,我发誓!” 赛伯举起猎魔枪,看也不看的扣动扳机, “魔鬼帮!杀光它们!” 33.纽约镜像之战(三) 这世界上万物都有属于自己的分类,邪灵和黑暗生物也一样。 诸如恶魔中的绝大多数都擅长肉搏,唯有那些真正有天赋的,会把魔法玩弄的很娴熟,而魔鬼就跟擅长用法术解决问题,但它们的肉搏能力也很强。 在真正1v1的战斗中,一个凡人赤手空拳的根本不可能打赢一头恶魔,哪怕是最低级的那种邪犬都不行。 但人和野兽最大的区别就是发明并且使用工具,只要有合适的武器,哪怕是凡人,也足以对抗疯狂的邪灵们。 “砰砰砰砰” 10架分布在防线上的火神机炮以最高的射速朝着前方疯狂的宣泄着子弹组成的金属风暴,在圣所前方100米的地方编制了一道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任何卷入其中的血肉生物都会被无情的撕成碎片。 按道理说,这种武器对于邪灵的杀伤力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尤其是面对没有实体的幽灵的时候,它的杀伤力会被削弱到极致,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魔鬼帮的帮众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喷射器,他们打开会被送到前线的子弹箱,将那喷射器对着那些金属子弹不断喷射。 圣水以这种方式均衡的沾染在每一发子弹的外表,而且不会让子弹受潮,实打实的圣水,搭配被火药推进的子弹风暴,就足以泯灭掉任何一头撞入网中的邪灵,这种方式很快就被神盾局那边的防线接纳了,他们在临时做圣水,很快也在死魂的冲击下站稳了脚跟。 不过这种片伤的方式也只是对那些最低级的行尸和邪灵们有效,面对那些稍微强一些的家伙,沾染着圣水的子弹甚至打不破它们的皮肤。 “让狙击队的人开火!” 抡着大斧子的谢尔盖一斧子砸碎了一头蛇魔的脑袋,就像是一头真正恶魔的他扭头朝着防线高喊到,“把那些该死的施法者都干掉!” 下一刻,手持威力极大的狙击步枪的成员便开始了自由猎杀,他们分散在圣所的各个地方,用的是更高级的手制圣银弹,每一颗子弹都纂刻着神圣符文,对于邪灵几乎是摧毁性的伤害,他们只负责狙杀那些对防线威胁极大的施法者,幽灵以及躲在暗处的暗杀者。 魔鬼帮,神盾局,变种人的战场是分开的,分别朝向正面的三个方向,不过在魔鬼帮的阵地上,最亮眼的并不是毫不停歇的金属风暴,也不是挥舞着火焰之刃肆意屠杀的赛伯,而是那几个接受了恶魔力量的变种人。 身材本就高大的阿拉纳克在恶魔化之后,就像是个真正的巨人一样,头顶长着狰狞的角,但他却有超出这个体型应有的敏捷,他契约的恶魔是一头利刃魔,这种恶魔最出名的是空间跳跃的能力,因此在恶魔化之后,他也能在短距离上实现空间跳跃。 “看我的!阿奈,配合我!” 黑人的身影破开空间消失在原地,他双臂上的两把淡黄色的锋利光刃就像是死神的镰刀,在闪入那些从天空召唤火焰之雨的恶魔术士群体中的时候,双臂张开,一个360°的旋转,将周围的5个恶魔术士腰斩。 跟在他身后冲入战场的阿奈兄弟也是恶魔化的状态,能操纵流沙的阿塔尼斯依靠契约的混乱魔提供的庞大魔力,他双手按在地面,在他眼前,一块直径超过50米的正方形区域在顷刻间化为流沙,将其中的一切全部吞没。 “看天空那头怪兽!” 在阵地指挥防御的刘易斯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的耳麦里响起,“那头骨头龙冲我们来了,想办法干掉它!” 沾染着黑色血液的流沙在阿塔尼斯的控制下化为了一头只有上半身的巨人,挥舞着流沙拳头,一拳下去就将冲出来的邪灵封堵在了原地,在听到刘易斯的示警之后,阿奈.艾洛尔.萨斯肌肉贲张的双手里各握着两把细长的直刃刀,双眼里闪耀着战斗的狂热,将眼前纠缠的邪神信徒砍成两块,然后转身跳向空中。 “阿塔尼斯,送我上去!” 他高喊了一声,他的哥哥立刻会意的举起双手,一道又一道的流沙之柱出现在萨斯的脚下,在5步之后就将他送入了高空,恶魔化的萨斯双臂张开,在背后出现了两道恶魔蝠翼,朝着更高空冲了过去。 那是一头刚刚从黑暗之雾里飞出来的骨龙,它的双眼里闪耀着冰冷的光芒,这骨头最少有30米的体长,在它飞出黑暗之雾的那一刻,整个阵地的空气都变得寒冷起来,它的大嘴里闪耀着冰冷的光芒,显然是在酝酿一次足矣封冻一切的吐息。 萨斯背后的双翼拍打着,他还不是很适应这种飞行的感觉,不管没关系,他距离这头毁灭骨龙已经足够近了。 暗红色的光芒缠绕在他的双刀上,来自更深沉的切割能力在这一刻发动,他收起蝠翼,砸在了骨龙的身体上,仅仅是接触的,都会让他的皮肤感觉到如刀般的寒冷,他飞快冲上前,在骨龙脊椎的地方,挥起双刀,狠狠的砍了下去。 他的能力比较特殊,暗红色的光刃只是外表,真正的含义是切割,切断眼前的一切阻挡,目前已经可以轻松的将钢铁一分为二,但这头骨龙的骨头可比钢铁坚硬多了,第一刀只砍入了五分之一,第二刀将骨头砍开了一半,骨屑飞舞。 骨龙也觉察到了威胁,它张开嘴,发出了无声的吼叫,在空中开始疯狂的旋转,要将威胁极大的萨斯直接甩下去,所幸萨斯契约的恶魔是一头蝠魔,在恶魔化之后,还有一条带着倒刺的尾巴,他用尾巴把自己缠在骨头之间,两把闪耀着暗红色光芒的利刃再次挥起,狠狠的对准那缺口再砍了下去。 “休想!休想!” “砰” 在最后一刀砍破了脊椎之后,骨龙巨大的脑袋就朝着地面砸了下去,连带着骨质的身躯也坠向地面,萨斯放开快速坠落的躯体,想要打开翅膀,却被一头疯狂的石像鬼扑中身体,在空中旋转着砸向地面。 “嘿!” 阿拉纳克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跳入空中,一拳将石像鬼砸开,抱着萨斯返回地面,骨龙的脑袋从天空坠下来,砸在地表,冰花四溅。 “谢谢了,老兄!” 三个年轻人哈哈笑着重新加入了战斗,解除了骨龙的威胁,魔鬼帮的阵地就依然固若金汤! 谢尔盖冲上来,他身边跟着两名手持法杖的法师,他提着满是鲜血和碎肉的战斧,对年轻人喊到, “跟我来,护送卢梭法师去关闭那些该死的维度传送门!” 就在精锐战士们深入黑暗战场的下一刻,天空放佛都被点亮了。 “轰” 笼罩全场的闪电风暴从天空中砸下来,一击清空了变种人阵地前方三分之一的黑暗生物。 奥罗罗的身影漂浮在空中,她的双眼已经变成了苍白色,她双手张开,无尽的落雷不断的从天空涌下来,倾泻在眼前的黑暗战场上,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不需要瞄准,那些落雷轰在源源不断的邪灵的后方,高强度的落雷几乎是在顷刻间将那些邪灵,尤其是行尸和幽灵一扫而空。 变种人阵地的人数是最少的,但他们的战斗却是最轻松的。 查尔斯教授不进攻只防御,厚重的精神力壁障将整个阵地包裹起来,普通的邪灵的攻击和那些混乱魔法根本破不开这最强大的变种人的心灵力量,而进攻则交给他的学生们来完成。 奥罗罗只是第一波,带着特殊护目镜的斯科特,被赛伯从三里岛救出来的年轻人,左手点在护目镜的调解按钮上,灼热到可以让艾德曼合金重新塑形的镭射光线就像是一道镰刀一样,齐刷刷的从眼前的黑暗阵地里一扫而过。 仅仅是这三个人的合作,就将邪灵们死死压制在黑暗雾气的边缘,巴比,野兽和格雷.琴以及火人约翰则护送着法师们前去关闭维度传送门。 这是必要的,让黑暗世界领主的维度传送门一直打开是一个疯狂的威胁,他麾下的黑暗军团数目根本无法估量,如果任由他继续召唤,纽约圣所的战场迟早会沦陷,因为变种人们精力有限,魔鬼帮的弹药和圣水同样有限。 消耗战,是根本不可能赢得。 “战机升空!配合斯特兰奇法师和托尼.斯塔克肃清天空!” 坐在圣所内部,配合无人机观察战场的尼克.弗瑞抓起通讯器,对随时待命的飞行员喊到, “我需要一个不会被干扰到的空域!轰炸机还有10分钟到达战场,肃清这里,然后通知其他人撤退!我们会用超强电磁炸弹一次性摧毁剩余的所有传送门!” 说完,弗瑞放下了手里的通讯器,将目光死死的放在了眼前的屏幕上,在那里,神盾局战线的前方,恶灵骑士挥舞着燃烧的锁链,一个人就挡住了邪灵们千军万马的突袭。 赤红色的灼热火焰在地面上熊熊燃烧着,任何踏入其中的邪灵都会被直接灼烧灵魂,恶灵骑士恐怖的狂笑声响彻黑暗苍穹,他挥起的锁链就像是死神镰刀一样,每一个邪灵被杀死,地狱之火都会得到补充,让他能够以这种无敌般的战姿继续战斗下去。 不管是魔鬼,还是恶魔,还是幽灵,甚至是强大的骨龙,面对强尼.布雷泽身上熊熊燃烧的地狱之火都只能铩羽而归,他的左手里是一把用锁链变化的砍骨刀,遇到砍不死的家伙,就冲上去再来一下。 整个地面上已经遍布了灰烬,神盾局的特工们只能在边缘打打下手,原本意料中的苦战根本没有到来,实际上,如果不是恶灵骑士没有制空能力的话,神盾局的战场早就平息了,这也是三个阵地里,唯一一个邪灵们被压着打却连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地方。 强尼.布雷泽,恶灵骑士,那种对于黑暗生物几乎是天生的克制,在这种战场里简直是恐怖的代名词。 在昆式战机呼啸着冲上天空,以特制的子弹和制导飞弹肃清空域的时候,尼克.弗瑞的眼睛紧紧眯了起来。 恶灵骑士嘛...如果有一个能被神盾局控制的恶灵骑士的话... 另一边的黑暗最深处,死侍挥舞着双刀将扑过来的影犬分尸,他的双刀上附着着燃烧的地狱之火,在赛伯的控制下,这火焰就在他刀刃上燃烧着,让死侍也拥有了对邪灵恐怖的杀伤力。 但死侍已经被接连不断的这种遭遇弄得快疯了,他任由一头影犬咬中了他的手臂,扭头对赛伯说, “我说,这biao子养的狗屎家伙就只会躲在这些见鬼的狗屎玩意后面吗?你能不能找到他,我要切掉他的xx,塞进他的xx里,然后对着他的脑袋撸一炮!这tm的简直太恶心了!我又不是来和他玩捉迷藏的!” 赛伯根本没有理会死侍的骚话连篇,他的双眼在眼前深沉的黑暗雾气中寻梭着,他们必须在战场崩溃之前干掉多玛姆在地球上最大的代言人,原来的暗影与召唤大师卡西利亚斯,那家伙身上带着记载着禁忌知识的卡里奥斯特罗之书,搭配他的召唤术,鬼知道会召唤出什么玩意,任由他在战场上乱跑太危险了。 赛伯可还没忘记,伦敦圣所就是被卡西利亚斯召唤出的巨型白骨之拳差点完全摧毁的,他手里提着猎魔枪,就像是个老猎人一样追寻着一切线索, “别着急,压抑你的怒火,你这白痴,等到我们找到那个杂碎的时候,再把它们统统扔在他身上...别急,我感觉到他了...就在那里!” 34.纽约镜像之战(四) 在看到恶灵骑士变身的那一刻,卡西利亚斯就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了。 而在查尔斯教授张开了力量雄厚到让人发指的精神力护盾,笼罩了大半个战场之后,这位暗影与召唤大师就确信了一件事情,这些该死的凡人提前做了准备,他和他伟大的主人依然小看了现世的力量,单凭这十几个维度传送门,还真的啃不下这块加装了钢铁外壳的硬骨头。 不过卡西利亚斯并不慌张,凡人做了准备,这超乎他的想象,可是伟大的主人也有属于自己的计划,就在纽约之战开始的时候,在其他两个圣所,也同时发动了进攻,由主人的盟友们带队,纽约之战在开始之前已经不是唯一的重心了,甚至这里失败了也没关系。 但卡西利亚斯并不甘心就这么失败,他作为多玛姆在这1000年里第一个真正赐予了黑暗之力的代言人,他并非是一个得过且过的咸鱼法师,他,卡西利亚斯,可是有自我的追求的,古一就是他奋斗的方向,怎么能被这里的凡人挡住前进的脚步? 所以召唤大师偷偷摸摸的躲在黑暗最深处,在手里的卡里奥斯特罗之书的支持下,他准备搞个大事情,最好能让伟大的主人看到他的价值。 而对于召唤师而言,正面作战从来都不是他们的风格,如果一个召唤大师选择和其他人刚正面,无疑会被同行无情的嗤笑,卡西利亚斯本人也不觉得这种避其锋芒的手段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他的召唤法阵已经完成了。 处于多玛姆的黑暗领域里,尽管黑暗领主本人并不在这里主持,但作为他的信徒,卡西利亚斯也可以调用一部分黑暗力量来填补眼前这个巨大召唤阵,赛伯召唤西姆的时候,召唤阵只有半径2米,而现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直径20米的超大型禁忌召唤法阵。 它由黑暗之力操纵,直接联络深渊深处,不管它召唤出来的是谁,可以肯定的是,眼前这座缺少古一力量主持的圣所,必然会被毁灭! 卡西利亚斯深沉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讥讽,从未真正感受过黑暗力量的人,是不可能明白他所效忠的力量是多么的伟大,一切的反抗都是无济于事的。 “这个世界最终是属于我们的...我们才是未来新纪元的开拓者!” 卡西利亚斯翻开书页,直接将禁忌之书翻到了最后几页,在那里,一个全身都由白骨组成的巨大的,扭曲的野兽,是的,这玩意就是当时毁灭伦敦圣所的元凶,它只是说伸出了一只手,就砸破了古一的防御法阵,但从战斗力上来说,这东西是绝对凶悍的。 卡西利亚斯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张开双手,呼唤着周围的黑暗魔力,在他的命令下,那些黑暗雾气飞快的融入眼前的法阵当中,充满了禁忌的语言在黑暗里逸散着,在卡西利亚斯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召唤法阵上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在他身后,两个为他而来的追猎者已经准备就绪了。 “聆听我的呼唤啊,未知名的毁灭者,来自深渊的屠杀者,最深处黑暗的践行者,来到这个世界,这里有足够的灵魂供你享用!” 卡西利亚斯就像是个老疯子一样,他呼唤着古老的力量,在他身后,赛伯和死侍对视了一眼,非常有默契的一左一右扑了出去,不管这个家伙在做什么,最好别让他做完! “嘿!混蛋,看你老爸的拳头!” “砰” 韦德一刀砍在了卡西利亚斯背后,但却被一层黑色的护盾挡住了,召唤大师立刻意识到有人袭击,但处于现在这个时刻,他根本不可能再停下来了,他只能分出一丝精力,试图在弄出一些影犬来分散压力,但就在这时候,猎魔枪几乎是抵着他的黑暗护盾开枪了。 “砰” 圣银制成的子弹在枪身上一圈圈亮起的符文加持下,以普通子弹的速度出膛,但砸在那层足以抵抗死侍刀剑的护盾上,造成的伤害却是x10倍计算的,赛伯在同一个位置连开三枪,护盾在瞬间破碎,下一刻,燃烧着火焰的长刀就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胸口,那连接亮起的七层光幕都被刺穿,卡西利亚斯诵念咒语动作骤然一停。 这个从盗书,到直接引发了伦敦之战的反派,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缓缓的软倒了在了地面上,他双眼里闪耀着难以接受的光芒,他不愿意相信,这就是他对于真理追求的终点,一个高贵的施法者,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倒在了两个粗鄙的突袭者手里...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赛伯,看到了那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扭曲鬼面,还有上面三道暗红色的爪印,他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又是他!又是这个混蛋! 一股难以形容的愤怒和执念冲入了卡西利亚斯的脑海里,在那种怨毒力量的支撑下,生命在快速流逝的他艰难的念出了最后一句召唤词。 “以...我的灵魂...卡西利亚斯.梅林的名义...献上我的一切...来啊!毁灭眼前的...存在!” “轰” 苍白色的火焰在卡西利亚斯的身体上窜起,将赛伯和韦德逼得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卡西利亚斯的尸体在顷刻间被烧成灰烬,那灰烬在古怪的风中吹向那闪闪发亮的超大型召唤阵,赛伯恍惚间还看到了卡西利亚斯的灵魂,那总是颇有气度的老头气急败坏的朝着他疯狂的比划着中指,下一刻就被一张无形大口吞吃掉,彻底消失。 然后是... “轰隆隆隆” 正在试图摧毁维度传送门的斯特兰奇和其他法师在这一刻同时将目光转向了黑暗深处,这些对法力流动异常敏感的人们能感觉到,一个远超想象的家伙正在撕裂维度,试图冲入这个世界,那是暴躁的,蛮横的,毫无理智的凶兽,疯狂的就如同一头思维混沌的杀戮机器一样。 不,它压根就没有思维,它的存在就是为了毁灭一切! 地面在崩裂,镜像空间的边缘都在崩溃,甚至在空气中都出现了恍如实质一般的玻璃裂纹,正在用精神力阻挡邪灵进攻的查尔斯教授和恶灵骑士也齐刷刷的同时看向了那个方向,然后他们就看到那一块的大地被抛上天空,那场景就像是天崩地裂一般。 一个最少有20多米高的骸骨巨人从那地面凹陷中站起,黑暗的雾气和能量在它的肩膀的骸骨上流动,将那黑暗之力都在这一刻撕开,他就像是最普通的行走骷髅放大了近百倍,还被套上了一层石头制作的盔甲,头顶有两个类似于恶魔一样的弯角,那足有一栋房子大小的头骨里,闪耀的是暗红色的光芒。 它的左手里提着一把骸骨战锤,另一只手空着,它出现的那一刻,整个战场,不管是防守方的法师,特工们,还是进攻方的邪灵们,都齐刷刷的停下了彼此的动作,当白色骸骨将自己的力量投射在这片已经摇摇欲坠的镜像中的时候,所有人...包括最强的查尔斯教授都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压力。 对于邪恶理解最深刻的恶灵骑士强尼头顶的烈焰,也在这一刻被风吹的呼呼向后摇曳。 这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这是...这是摧毁了伦敦圣所的那白骨巨人!” 斯特兰奇惊呼了一声,他的声音在下一刻传遍战场,“阻止它!它会毁了一切!” 话音刚落,那白骨张开嘴巴,朝着天空发出了无声的怒吼,它似乎对于这一切非常的不满,双手提起战锤就朝着前方的黑暗狠狠的砸了下去。 “轰” 战锤接触地面,在顷刻间就破开了一个近20米深的凹痕,狼狈的赛伯和死侍韦德如跳跃的虫子一般从黑暗雾气里逃了出来,韦德这逗比一边跑还一边喊着, “见鬼!见鬼!这是什么鬼东西!妈妈,我不玩啦!” “哐” 又是一锤砸了下来,几乎就砸在赛伯和韦德脚跟之后,它是冲着他们来的,作为召唤者死亡之前最后的执念,这被召唤物必然要履行这个承诺,它必须先杀死赛伯和韦德才能自由活动,哪怕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在本能的操纵下,它依然疯狂的追杀着这两个人。 “韦德,分开跑!” 赛伯喊了一声,扭头就朝着邪灵们涌动的战场中央冲了过去,猎魔枪开路,战刀横扫,没谁能挡住他逃窜的脚步,死侍则鸡贼的跑向另一边的战场,那穿着石甲的骸骨犹豫了不到一秒钟,就朝着赛伯的方向冲了出去,巨大的体型,无与伦比的力量,以及疯狂的突进,这三样东西加在一起,让这白色骸骨变成了战场最大的毁灭者。 挡在它身前的不管是谁,都被它一脚踩碎,赛伯一边艰难的躲闪着战锤的轰击,一边在耳麦中大声喊到, “谢尔盖!百合子!带着兄弟们离开这!你们对付不了这家伙!快走!” “轰” 他身边的一座维度传送门被战锤轻而易举的粉碎,赛伯的身体被这一击砸中,朝着天空飞了出去,只是在半空中,他被全部砸断的胸骨都开始飞速愈合,在落在地面的时候,他的身体几乎是嵌入地面,他艰难的从那个人形的凹陷里爬出来,就看到那骸骨巨人又高举着战锤去追韦德了。 这让赛伯松了口气,他摇了摇有些生疼的脑袋,这个不确定因素的出现,打乱了之前的所有计划,最鸡贼的神盾局在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撤离,魔鬼帮紧随其后,查尔斯教授和变种人们在踟蹰,没有人愿意就这么离开,把这地方拱手让给这个骸骨巨人,赛伯更不愿意,因为那就意味着他和多玛姆的约定失败。 他会付出灵魂的代价...但面对这个无坚不摧的怪物,他有什么办法? 他刚才和韦德不是没试过反击,但缠绕着地狱之火的合金刀砍在他的骨头上,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来。 这简直就是个现阶段根本没办法对付的怪物! “见鬼!” 赛伯的思路疯狂转动着,思考着干掉眼前这个巨人的可能性,但没有!没有一个可行的计划! “那是阿特拉斯,曾经背负天地的巨人,他的力量足以和宙斯匹敌,凡人不可能杀死它,但现在这里只有一具腐朽的神躯...所以也不是毫无办法。”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赛伯的耳边,他猛然回头,背后只有一片黑暗, “你是谁!” “哦...这么快就忘了我?还记得吗?在哥谭...” “是你!” 赛伯面甲之下的眼睛瞪大了,他当然记得这家伙,假装成小丑的样子来给他灌心灵鸡汤,也让他最终下定了决心的家伙,但这种鬼鬼祟祟的家伙是赛伯最讨厌的,他咬了咬牙, “滚开!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那就意味着你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灵魂被多玛姆占据...那可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你还会失去你的自由,你看,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赛伯.霍克,我和古一和多玛姆都不一样,我可是自愿帮你的...正面攻击是打不赢阿特拉斯的,他的骨骼里流淌着提坦神的神力,只有古一才可能在一次杀死他...但他不是没有弱点的,他已经死了,即便是神灵,也并非不朽,他的灵魂已经消散了,占据这躯体的只是一缕执念。” 那个声音自顾自的笑了笑,轻声说, “你可以把它视为一个不甘愿消散的死魂...我听说,恶灵骑士似乎有种武器是专门对付邪灵的...怎么样?难道你不想去试试吗?” “我只关心,你是谁?以及你为什么要帮我?” 赛伯握紧了拳头,又看了一眼那疯狂破坏一切的巨型骸骨,这个问题似乎让他身后的神秘存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多了一丝情绪的跳动, “我只是一个目睹了家园被毁灭的可怜人,在无情时光的流动中,我亦被至亲之人毁灭了希望,我是谁?你终会知道,但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合作了,赛伯.霍克,我忠诚的仆人对你评价很高...” “去吧,毁掉阿特拉斯的执念,给他一个体面的死亡...我们下次再见了。” 那个声音意兴阑珊的低沉了下去,赛伯犹豫了几秒钟,从凹陷里一跃而起, “强尼!过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35.时间之轮在流转 阿特拉斯,第一代十二提坦巨人伊阿珀托斯的儿子,他因反抗宙斯失败,而被迫用双臂支撑天空,在神话中被夸张的描述为支撑世界。 比起阿特拉斯,他的兄弟显然更为世人所知...盗火者普罗米修斯就是他的兄弟,他们同属于第二代提坦巨人,神力惊人,哪怕是在死后1000年再一次出现,都显得如此的惊心动魄。 传说中阿特拉斯请求神人英雄帕尔修斯用美杜莎的头颅照射自己,给他悲惨的命运一个终结,他最终化为了一座山脉,现在,赛伯知道,这只是后人杜撰的历史,阿特拉斯和石头唯一的联系就是他身上的那层石甲,坚不可摧! “强尼!过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赛伯大声喊到,片刻之后,被阿特拉斯一脚踹飞的恶灵骑士狼狈的摔在了赛伯身边,这一脚直接将强尼.布雷泽从恶灵骑士状态踹回了人类形态,他在地面上灰头土脸的翻滚了好几个圈,砸在了背后已经破碎的墙壁上,他晕头转向的从破碎的碎石里站起身,看着赛伯, “什么事情?” “我找到了这家伙的弱点!” 赛伯眯起眼睛,双眼中红芒一闪,“灵魂,这家伙没有灵魂,主宰躯体的只是一丝残留的执念,我们去烧掉它,就胜利了!” “没有灵魂?” 强尼摸了摸脑袋,看了一眼大发凶威,将整个镜像战场搅得一团糟的阿特拉斯,“怎么可能?我都感觉到这身躯里的灵魂无比强大来着!” “反正相信我,不会有错的!” 赛伯咬着牙,他决定赌一赌,“我来看左眼,你去右眼,一起烧掉!两个人合力,绝对没问题!” “走!” 他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双眼中暗红色的眼眸和岩浆般的火焰之环已经绽放开来,强尼看着赛伯跑了出去,他咬了咬牙,赤红色的地狱之火也从身体表面窜了出来,顷刻间化身为恶灵骑士,他扭过头,手指放在嘴里,打了个呼哨,引擎的轰鸣声响起,一台燃烧着地狱之火的重型魔鬼战车从战场里窜了出来,飞快的停在了强尼眼前。 他跨上机车,扭动油门,火焰在他身后变成了一条燃烧不息的路径,在冲到骸骨巨人身体下的时候,强尼操纵着车头一跃而起,就像是开在平路上一样,那烈焰机车沿着骸骨巨人的腿骨就冲了上去。 不管骸骨巨人怎么疯狂的甩动身体,这机车都稳若平地一般,这就是强尼.布雷泽的忏悔之眼附带的另一个效果,魔化火焰,让任何坐骑都变得更强大,墨菲斯托有一句话没说错,强尼.布雷泽,这就是一个天生的骑士。 赛伯在另一边就像是攀岩一样艰难的向上爬,强尼在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挥舞着燃烧地狱之火的锁链,死死的缠在赛伯的腰上,带着他一路冲上了那骸骨巨人的肩膀。 这20多米高的巨人就像是一栋大楼一样,它的肩膀也恍若楼层一般宽大,强尼和赛伯在缠绕着石甲的骨架上停稳,机车就被甩了出去,恶灵骑士看向赛伯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友好的恶意,显然,有恶魔气息的赛伯引起了他的敌意,不过强尼还是勉强能控制复仇之灵的攻击,他转身就窜向了这骸骨巨人的大脑袋。 “瞧瞧这见鬼的!我讨厌高空!” 赛伯骂了一句,双腿用力,整个人就朝着天空冲了出去,在20多米高的地方玩蹦极真的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尤其是随时都有可能被砸下去的时候。 “砰” 赛伯的双手在这一刻完成了恶魔化,用爪子死死的扣住了这骸骨巨人的眼眶,另一边,恶灵骑士的锁链显然更方便,他将锁链挂在头颅的弯角上,整个身体荡来荡去,然后放手,稳稳的落在了右眼的眼眶里。 这见鬼的! 赛伯站在巨人左眼眼眶上的时候,就跟站在一栋城门的门洞里一样,他眼前是一个直径2米多的幽蓝色光团,就像是一团漂浮在头顶上的小太阳,不过这小太阳没有丝毫温度,有的只是能冻结灵魂的寒冷。 “准备好了吗?” 赛伯大声喊到,“3,2,1!” “点燃它!” 恶灵骑士和赛伯的目光同时看向那跳动的幽蓝色光团,忏悔之眼被发动到极致,下一刻,一抹水流般的幻影出现在了赛伯的视界里,他恍如看到了一座在天际燃烧的圣山,就犹如末日景象,又像是火山爆发一样,无尽的岩浆和烈焰将眼前的一切世界都遮蔽了。 整个世界都在熊熊燃烧,这显然是阿特拉斯记忆最深刻的回忆,赛伯抬起头,就看到了在末日一般的黑暗天空中,两个人正在光影交错的战斗,他们劈出的每一剑都能摧毁一座山,每一个法术都能让天地变色,那是一个有一头金发,穿着华贵长袍的老人,以及一个穿着白色长袍,拄着法杖的女人... 那是,古一! 年轻时候的古一,那时候的她,还没有脱发,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在长袍之外,他只听到古一冷冽的声音在天际回荡, “这个世界已经在你们的奴役下混沌而过数千年,它已经不再需要你们这些奴隶主...这从这一刻开始,它要自由了!” 另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猛烈的回击着古一, “自由?自由是诱惑你们坠入地狱的剧毒,真是遗憾,古一,作为最天才的魔法师,你还是走上了这条永不可能成功的路...” “轰” 伴随着那座天际圣山的倒塌,赛伯也被从阿特拉斯的回忆里赶了出来,他下意识的抬起头,头顶上的蓝色光团毫无变化,根本没有被引燃的痕迹,就像是小山一样的薪柴堆在那里,你用一盒火柴想要点燃它...不是不可能,但要花费无法想象的时间,而现在...没有时间给他们了。 他回过头,就看到了再次被从恶灵骑士状态驱逐出来的强尼.布雷泽,后者脸色苍白,显然,他的灵魂引燃,也失败了。 “这下凉了...” 赛伯看到强尼的口型,下一刻,两只大手就一左一右,就像是抓蚂蚁一样,将他们两个抓在了手里。 在战场之外的旁观者们看来,这一幕是如此的匪夷所思,赛伯和恶灵骑士朝着那个强悍到无法想象的骸骨巨人发动了冲锋,他们跳到了那骸骨巨人的头上,就像是发动了某种秘技,下一刻,那还在疯狂毁灭沿途一切的骸骨巨人就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有那么一瞬间,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成功了,就连被当成老鼠赶来赶去的死侍韦德都忍不住从地面上跳起来,给他们欢呼,但这种喜悦还没持续5秒钟,他们就看到那骸骨巨人再次启动,一手一个,将强尼和赛伯抓在手里,狠狠的砸向地面,就像是砸向地面的老鼠。 “哐,哐” 已经被破坏的不像样子的地面上多出了两个人形的凹陷,但是那骸骨巨人却没有再来补上一脚,灭绝生机,赛伯和强尼的灵魂引燃失败了,不过似乎像是唤醒了这巨人最后残存的理智,它的目光停在了眼前的圣所上,那里有古一的徽记,那个被平滑的分成了好几块的圆环徽记。 这个徽记让阿特拉斯的残魂想起了那屈辱的失败,它从地面上捡起战锤,一步一步走向圣所,已经没有人敢阻拦他了,他高高的举起战锤,狠狠的朝着圣所的顶端砸了下去,就像是之前对伦敦圣所做的一样,但那战锤砸下的那一刻,在接触到圣所顶端的时候,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在了半空。 没能砸下去! 查尔斯教授面色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巨人,坐在轮椅上的他就和一个小不点一样,但他举起左手,无与伦比的心灵力量将战锤拖在空中,心灵力量组成得到枷锁也开始一层一层缠绕在巨人的身体上。 “走吧!我为你们争取最后的时间!” 教授的声音在每个人耳中响起,仅仅是从声音中,都能听到教授的吃力,那是面对一尊上古神灵的力量,以凡人之力做到这一切,已经足以让人惊讶了。 “咳咳...” 赛伯艰难的从那人形的凹陷里爬出来,另一侧的强尼的眼睛和鼻孔都渗出了血迹,这下可真的要凉了呀。 这根本就是没办法战胜的对手,不过下一刻,穿着魔浮披风的斯特兰奇就从天空落下来,这家伙面色苍白,显然也是被这骸骨巨人的强大吓倒了,他抓着赛伯的肩膀,大声问到, “我在空中看到了你和强尼对他施加的灵魂引燃,有用吗?” “不,没用...他的神念太强大了,我们两个没办法点燃它。” 强尼噗的一声吐出一颗断牙,面色惊惧的说,“那灵魂是我所见最强的一个,但赛伯说的不错,那不完整,那只是个残魂,真无法想象他还活着的时候,灵魂得强大到什么地步。” “没办法引燃?” 斯特兰奇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他的左手死死扣着赛伯的肩膀, “你们确定是没办法引燃,而不是不能引燃?” “恩?你什么意思?” 赛伯皱起了眉头,斯特兰奇咬着牙,将古一给他的吊坠拿在手里,手指转了个神秘的符文,那青铜的吊坠就一层层打开,露出了其中碧绿色的宝石,他看向赛伯, “需要几个你才能点燃它?” 赛伯和强尼这一次是真的愣住了,强尼抓着脑袋,“什么意思?” “我是说,几个你们叠加在一起才能引燃那灵魂!别浪费时间了!查尔斯教授顶不住多久的!快说!” 斯特兰奇罕见的暴怒了起来,他指尖的碧绿色光芒也开始跳动,赛伯揉着额角, “呃,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但如果非要用我来当战斗力单位的话...最少得5个我,再加上5个他!” 他指了指强尼,摊开双手, “但这世界上除了我们之外,肯定没有再多其他8个恶灵骑士了。” “不!我们有!” 斯特兰奇的双手点在浮空的宝石上,两抹绿色的光点飞快的在他手臂上缠绕成为了7层光环加持的模样,他左手面对赛伯和强尼,右手以逆时针的方向转动,就像是扣动百斤巨石,艰难的旋转,一个接一个的身影在赛伯和强尼身边出现。 “呼...” 斯特兰奇的面色苍白,强行抽取神器阿戈莫托之眼的力量让他脚下一软,然后又挣扎着站在原地,就像是一夜做了21次,被完全榨干了一样,但他的脸上却又有种不加掩饰的骄傲, “时间魔法从来都和元素魔法不一样,借助神器之力,我能将你们的时间幻影暂时从时间之流里抽取出来,这是10分钟,20分钟,30分钟,40分钟之前的四个你们...加起来总共是10个恶灵骑士,够了吗?” 赛伯扭过头,身后是4个一模一样的赛伯,强尼身边则围着4个一模一样的强尼,这些家伙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哪怕是在战火横飞,一片混乱的战场上,这一幕在斯特兰奇的神奇演绎下,他所掌握的时间魔法的神秘与强大,也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快去吧,这玩意只能维持3分钟...但我觉得应该足够了。” 至尊法师的新门徒有些疲惫,但这一幕却落入了一瘸一拐的跑过来的死侍韦德的眼睛里,他围着这10个家伙上蹿下跳,聒噪不已的对赛伯喊到, “瞧,这里有5个你!!说实话,我突然有个不怎么成熟的大胆想法!” “既然不成熟,那就别说了!” 赛伯用脚后跟都能猜到这家伙要说什么,他扭头看向斯特兰奇,后者深吸了一口气, “注意,别让他们死了,他们就是你们,只要死一个就意味着时间线的断裂,就意味着你们也会...死!” “轰轰轰轰轰” 灼热的五道地狱之火冲天而起,将周围的温度都提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五个恶灵骑士大步走上前,在这狂帅酷叼霸的恶灵骑士身后,五个赛伯举起拳头,在空中狠狠的撞了撞,异口同声的大喊, “去干掉那早就该去死的杂碎神!这场约定!我赢定了!” “赛伯军团!出击!” 36.驱逐 “嗷嗷嗷嗷嗷” 天崩地裂当中,沉默的大地承受了最后一次撞击,在查尔斯教授用强横的精神力固定住阿特拉斯的神躯之后,赛伯和强尼的军团轻而易举的跃上了这死去神灵的肩膀,跳入他的眼眶。 还是那悬浮在头顶的蓝色光团,还是那强横的弥漫精神力,但这一次,它却迎来了最后的挑战。 质量不够,那就数量来凑! “3,2,1!” “轰” 同时激活的10双忏悔之眼就像是10把利刃一样,在同一时间狠狠的刺入了阿特拉斯最后的执念当中,面对的依然是那一堆让人头皮发麻的灵魂薪柴,但这一次,10朵小火焰聚在一起,已经有了引燃它的能力。 阿特拉斯有罪恶吗? 也许曾经没有,毕竟神话中的阿特拉斯一直是以一个脑子不太够用的形象出现的,但在身死之后,本能的残念驱使着腐朽的神躯进攻现世,在这种无理智的情况下,沾染的鲜血和罪恶早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当忏悔之眼直视阿特拉斯的灵魂的时候,这巨人的挣扎就停滞了,查尔斯教授收回心灵力量,他看着那十个并排站在巨人眼前的身影,他是清楚恶灵骑士的双眼威力的,而现在,双方显然是在僵持。 冰冷毫无理智的庞大意志,和来自忏悔之眼的攻击缠绕在一起,就像是以最蠢笨的方式对拼着力量的两个人,只求能将对方推倒,坦白说,这种对抗是很勉强的,对面站着的,毕竟是一个神灵。 神灵的意志有多强大? 你只需要知道,哪怕是面对重伤的古一,赛伯的忏悔之眼都从没有生效过,拼尽全力也只在至尊法师手下坚持了不到1分30秒的时间就被打成了狗,而眼前的阿特拉斯,可是直接站在了古一那个等级的。 “灵魂的对抗吗?” 查尔斯教授的手指握成拳头,他抬头看向那巨人,微闭着眼睛,将强大的心灵力量在空中聚成一根细长的尖刺,然后朝着那巨人摇曳的灵魂,狠狠的刺了过去。 “噗” 恍如实质性的突破防线,总之,在那心灵尖刺刺入阿特拉斯的执念当中的时候,眼前不可撼动的对手的防御就像是出现了一丝裂痕,赛伯和强尼立刻就抓住了这一丝裂痕,下一刻,熊熊的赤红色火焰,在这执念中瞬间被点燃! 连他们眼前幽蓝色的光团,都在这一刻变成了内部熊熊燃烧的赤红色,就像是漂亮的暖玉一般。 而另一幅图景也在赛伯和强尼的眼前展开,就像是接着阿特拉斯的上一段回忆,天空中圣山已经被火焰完全吞噬,过往的辉煌文明在这一刻被终结,圣山倒塌,众神死去,整个天地之间都冲刺着难以想象的绝望。 赛伯以阿特拉斯的视角抬起头,看到的是被黑暗的风暴笼罩的天空,没有一丝光芒,而在更远方的天际,则洋溢着如同黄昏一般的光彩,将这熊熊燃烧的圣山照亮了。 “诸神的黄昏!” 这个词不知怎么的跳入了赛伯的脑海里,这应该是阿特拉斯目睹了奥林匹斯山被古一毁灭之时的场景,但“他”却幸存了下来。 阿特拉斯本人并未在奥林匹斯山中,他似乎站在一处悬崖上,身后是蔚蓝色的大海,在大海正中央,海上的神殿也被完全摧毁,强大的海神波塞冬的波涛马车都变成了漂浮在海面上的残骸。 年轻版的古一从眼前的天空中落下,手里拄着那根华丽的法杖,那时候全盛的她每一步走出都会让大地颤抖,她眼神冰冷的打量着眼前的提坦巨人, “你为什么不逃?” 她问到,“我不会用尽心力去追杀你们这样的神裔,如果你逃走,你就能活下来。” 阿特拉斯开口说, “杀了我吧,终结我的痛苦...我什么都没有了。” “阿特拉斯,如果不是出生在奥林匹斯山...你会是一个真正对世界有帮助的伟大者,就如同你的兄弟普罗米修斯一样,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年轻版的古一的左手微动,一把法剑出现在她手中,她看着阿特拉斯,轻声问道, “奥林匹斯神系在今日溃败,你们是第一个被逐出这世界的神系,但你们不会是最后一个,说吧,我愿意满足你这提坦巨人最后神裔的愿望,作为一个扭曲畸形文明的最后纪念。” “放过...他们。” 阿特拉斯主动迎上那悬浮在天空里的利刃锋芒,任由它刺入心脏,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大声喊到, “放过其他人!你已经赢了,神的鲜血在今天流的够多了,让他们活下去吧!最后,求你把我葬进深渊,那提坦巨人的诞生之地,我...我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这一切!但现在...我自由了!” 眼前的画面到此结束,赛伯眼前一黑,就感觉到脚下的巨型骸骨正在向后倾倒,他身边的赛伯军团的成员们也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在空气中,强尼打了个呼哨,火焰魔化的机车飞快的在地面上拉出一条扭曲的折痕,飞快的冲上这倾倒的白骨之躯,他翻身跃上机车,赛伯则纵身跳下。 在他落地的那一刻,在他身后阿特拉斯失去了最后执念的身躯狠狠的砸在地面上,他的双目彻底黯淡了下来,在1000以后,这腐朽的身躯又一次安静下来,但这最后的一击,轻而易举的将镜像空间的最后坚持破碎。 在镜像边缘,边界破碎,彻底安静下来的战场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现实世界。 这里是纽约西区,整个纽约文艺氛围最浓重的地区,可想而知,一具20多米高的骸骨身躯出现在这里,会造成什么样可怕的影响,反正那些行走在街道上的行人当场就被吓晕了十几个,整个西区一片混乱。 一直待在圣所里,坚持到了最后一刻的尼克.弗瑞抓起通话器,对已经撤离的特工们吼叫到, “立刻封锁整个西区!让m.i.b特勤组出动!洗掉这里所有普通人的记忆!” 当白日的阳光又一次照射在这片地面上的时候,赛伯和其他幸存者们抬起头,在昏暗的天空当中,多玛姆和古一的战斗还在继续,但现在景象世界已经破碎,现实世界从未距离多玛姆如此近。 近到它只需要伸出手,就能触及到这个真实的世界。 但... “滚回你的黑暗空间去!多玛姆!” 在域外的另一个维度,黑暗空间和现世接壤的地区,那些悬浮在星海中,被黑暗领主彻底侵蚀的星球已经被打碎了大半,整个黑暗星域里,都是一片片能量和法术撕开的风暴眼。 在时间,灵魂和空间力量的三重加持之下,古一就像是一堵墙一样,死死的挡在通往现世的大门之前,在她对面,是一个比星球本身还要巨大的黑暗形体,扭曲,混沌,有一双闪耀着毁灭的七彩之瞳。 “啊...你的战士们打赢了这一战,你的圣所保住了。” 多玛姆的声音里并没有太多沮丧,甚至是在刚才的交战中,他也显得有些不怎么用心,否则这片星域里就不可能还有完好的星体存在了。 “我的那些“盟友”们最终还是退缩了,真是一群懦夫,那群杂碎总是这样,瞻前顾后,就像是1000年前,我明明已经向宙斯发出了邀请,但他哪怕在最后一刻,却已然坚持着自己可笑的尊严,然后被你杀得干干净净...” “但没关系,古一,没关系...你赢了,我承认,我这就回去黑暗空间,不过我很好奇...” 那无形的黑暗之体幻化出一只手,摩挲着那多玛姆的下巴,他那双七彩之瞳中,闪耀着不加掩饰的恶意, “你持有时间之石已经超过了1000年...它在寻找新的主人,对吧?而一旦时间之石脱离掌控,隐藏在这颗可怜的宇宙里的其他宝石的封印也就将解开,我承认,我可能打不过你...但是别忘了,有个家伙一直在追寻无限宝石,你该怎么对付他呢?” “伟大的至尊法师,威震万界,杀得神灵们闻风丧胆...” 多玛姆的身影缓缓消失在这片星域的深处,他带着嘲讽的声音在古一耳边回荡着, “但即便是你,也抵不过无情的时间,你已经保护了这个世界1000年,但你无法阻止混乱时代的到来,侧耳倾听吧,古一,契约的力量在减弱,维度之间的隔绝已经消散,诸界终将融为一体,而你...阻止不了这一切!” “我会耐心等待,到那个时候,但愿你面对那些联合在一起想要吃了你的胆小的虫子们,还能像今天一样坚定,享受你最后的好时光吧。” “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哈哈哈哈。” 古一的手杖轻点在眼前的黑暗星空中,一层更厚重的法力结界将现世和黑暗空间的接壤处封印的更加沉重,她看着多玛姆消失的方向,她低声说, “但最少不是在今天...” “只要我还在一天,你们,所有人!就给我收起你们窥视的目光!你们想要进这个世界?” “可以!” 古一转身朝着现世的维度走去,她的声音越发冰冷,“先杀了我,这个世界任由你们操纵!” 古一的身影出现在纽约圣所正前方的广场上,之前的战斗都是发生在镜像世界的,现世世界并没有受到伤害,但是她抬起头,就看到了那具横置在现实世界当中的白骨巨人,她的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 “噔” 手里的法杖在地面上轻轻敲动,下一刻,镜像世界重新树立起来,靠在圣所边缘瞅着雪茄的赛伯能看到在这广场的四周,如玻璃一般的墙壁升腾起来,将整个圣所和大半个西区都重新笼罩,于是那些刚刚得到了劲爆消息,坐着直升飞机赶来采访的记者们懵逼的发现,那个本来都遥遥在望的巨型骸骨,就那么快速的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正如它出现时一样诡异。 “阿特拉斯...” 古一走到那骸骨巨人身边,她脸上出现了一丝怀念,她摇了摇头,手指在眼前的骸骨上轻轻一点,巨型的白骨骤然消失在众人眼前,被送回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连地狱之火都烧不穿这家伙的骨骼,你当年是怎么杀死他的?” 赛伯的声音在古一身后响起,“多玛姆被你赶跑了?这混蛋还欠我一个要求呢。” 古一沉默了片刻,开口说, “神灵只是象征性和凡人不同,现世之力无法杀死他们是因为难以逾越现世与虚幻的鸿沟,换句话说,现世的力量太弱,一旦力量发生质变,要杀死神灵也不是做不到...阿特拉斯这样的提坦巨人不是这么好杀的,当年是他主动求死而已。” “卡西利亚斯不可能在不持有真名的情况下将阿特拉斯唤醒...多玛姆在那个时间点根本不知道地球上发生的事情,看来这件事,还有第三方势力的参与!” 古一的眼神变得冷冽了起来,“接下来一段时间,我没功夫管你了,我得把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她转过身,将一小块萦绕着浓重黑暗的碎片递给赛伯, “多玛姆的意志化身,捏碎就能召唤黑暗邪神的意志,既然是你赢来的,我就给你一次联络多玛姆的机会,好好使用它,如果你敢驱使多玛姆做出一些不可饶恕的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 赛伯接过那黑暗碎片,对古一举起双手,他看了心情并不好的至尊法师一眼,摸了摸下巴,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去吧...如果你发现身边有什么异常,第一时间联系我!” 古一转过身,走向圣所,赛伯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他在犹豫着要不要将那个自称是“战争意志”的声音的事情告诉古一,但他思考了片刻,还是没有开口,而是转身快步离开。 古一是个好人,也在一定程度上值得信任这没错...但面对这些事情,他偶尔也需要他自我的判断,不是吗? 37.维度塌陷 “咕嘟咕嘟” 如巨兽吞水一样的声音在幽深的黑暗里响起,仔细去听,又像是某种粘稠的液体在滚动,总之听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的玩意。 这里是深渊,一个让诸界所有知道这个名字意义的生物都避之不及的地方。 实际上,如果给这些生物一个选择,要么去地狱,要么去深渊,估计100%的存在都会选择去地狱溜达一圈,那里最少不会有轻易送命的危险,而一旦踏入深渊,你的小命就不是你自己的了。 那就要取决于幸运女神是否青睐你了。 哪怕是在曾经这个世界被神力强横的神灵们统治的时候,深渊都是一个让那些超自然生物避之不及的地方,倒不是说这其中的生物多么多么的强大,而是因为深渊本身的诡异和疯狂。 在最古老神系的最古老的传说中,深渊,这就是一个拥有自我意志的生命体,噩梦是它的呼吸,疯狂是他的梦呓,空气中逸散的毒雾是它的焦躁,无所不在的混沌是他滴落在体外的鲜血,总之,从各种意义上来将,这都不是个好地方。 任何一个踏入深渊的人都有着不得不去做的理由和原因,换句话说,他们都是被命运逼迫着前进,他们也是一帮可怜人。 什么?你问我有没有人主动踏入这里? 怎么可能?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人,会愿意进入这个糟糕的地方吗? “嗡” 深渊某处,在深沉至极的黑暗中,一个影子艰难的从那粘稠如油一般的空间里挤了出来,在落地的瞬间,他脚边看似无害的紫色的,足有一人高的花就猛地从最美丽的花蕊里裂开了一张血盆大口,朝着那猝不及防的人影一口咬了下去。 “咕嘟咕嘟” 那有一张大嘴,还有让人头皮发麻的利齿的花朵疯狂的咀嚼着,但很快,它就察觉到了不对,嘴里根本就没有实体! “砰” 整个诡异的花在下一刻完全爆开,恶心的粘稠血液撒的到处都是,那个人影从爆炸的残骸中走出来,他抬起头,疲惫的脸上有一丝厌恶,他左右看了看,分辨了一下方向,朝着这片亘古不变的黑暗森林的最中心走了过去。 仔细去看,他的双脚距离地面始终有不到20公分的距离,他的身影也有些轻飘飘的,穿着几十年前流行的衣服,手里还提着一根手杖,就像是个从时间里走出来的老不死一样。 呃,不对,他已经死了,这完全就是个幽灵的形象嘛。 在深渊中行走,时间是没有意义的,这个空间里本身就没有时间这个清晰的概念,在这里过1秒,和过1000年的感知是一样的,关于时间的概念会被从你的意识里剥夺,所以你根本意识不到时间流速的问题。 这就是深渊,诡异的让人惊叹的地方。 很快...呃,或者说也许已经跋涉了几十天,总之,他最终来到了黑暗森林的中心,一路上他最少死了上百次,但每一次死亡都会很快重生,就像是有某种更高级的力量位于这灵魂中央,让他不至于因为死亡而消散。 在黑暗森林中心,是一座被掏空的山体,就像是一座宫殿,也更像是一座墓地,这幽灵站在毫无阻拦的入口,他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肃穆,大步走入其中。 一座山都被掏空,在其中摆放着数目众多的石质椅子,在最前方的椅子上,一块晶石放在那里,那看上去就像是被火焰焚烧过的玻璃,上面充满了焦痕,但却散发着一种特殊的光芒,温和,平静,死寂。 他走到那椅子前方,单膝跪地, “父亲...我回来了。” 他抬起头,看着那块晶石,幽灵的双眼里满是回忆,虽然大多数回忆并不美好,在眼前这块晶石的主人还活着的时候,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也说不上融洽,但是一些东西,也只有在失去之后,才会知道那是多么的珍贵...或者说,在孤独的侵蚀下,他已经快要被逼疯了。 “我找到了他...那个救下了我们这些残存者的牺牲之人,我也看到了一丝希望,父亲,我没办法复活你们,但我曾发誓要为你们复仇,那个毁掉了我们拥有的一切的人,她依然那么强大,强大到让人绝望,但...我看到了希望!” “诸界的契约开始崩溃,维度正在融合,一个混乱的时代即将到来了,我得计划已经开始了,我是杀不了她...” 幽灵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 “但我可以毁掉她最珍视的一切,就像是她当年对我们做的一样!” “统治世界毫无意义不是吗?王权是没有永恒的...所以,如果你还能听到,就祝福我的复仇一切顺利吧,这将是我以这种卑微的形态最后一次出现在你面前,我的父亲。” “那最后的毁灭时刻不会太远了,我能感觉到,不会太远了。” 他站起身,走入那后方的椅子里,每一把椅子上,都放着一块被灼烧的晶石,他的目光时而温暖,时而不屑,时而厌恶,时而疯狂,最终,他走到了第三排的十二把椅子的最后一个,那是空出来的一个,他坐在上面,似乎这里就是他的座位。 他左右看去,周围的椅子上只有被灼烧的晶石,但在他眼中,放佛又回到了当年还耸立在天际的奥林匹斯山...在他周围,还有他那些性格不同的兄弟们。 “雅典娜,阿波罗,阿芙洛狄忒...很快了...很快了,不会太远了。” 他闭上眼睛,就像是真正回家了一样,将双手放在椅子两侧, “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找到那该死的天堂岛,上一次,最接近成功的那一次就是被她们那些恶心的叛徒破坏了,这一次不会了...我会除掉一切不稳定的因素,然后,把灾祸和无尽的战争带给这个世界!” “我发誓!” “以我...以阿瑞斯之名!” 相比诡异危险疯狂的深渊,现世的变化就快的让人难以理解,并且难以接受了。 转眼间,纽约圣所的战斗就过去了3天,多玛姆的威胁已经被彻底驱逐了,这个世界与黑暗空间领主的魔爪擦肩而过,生活在这里的普通人永远不会知道他们距离死亡有多么近,他们依然乐乐呵呵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并且将其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而那些见证了这一战的人也不会拿出去到处乱说,所以每个人其实都是在过着自己的生活,这一点其实从未改变过。 赛伯一脸无奈的坐在哥谭的克里斯蒂安别墅的客厅里,在他对面,抱着肩膀翘着腿的小丫头一脸盛气凌人的坐在另一个沙发上,她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衫,上面用暗红色的标志拼出了一句话:“屠杀就是最好的良药”。 她恶狠狠的盯着赛伯和他身后的那些人,但凡是被这目光扫到的人,都忍不住低下了头。 “所以,你们去纽约和别人打架!丢下我一个人在哥谭处理这些烂摊子!” 凯瑟琳尖声大叫着,“你们这些碧池!王八蛋!混蛋!我可不是你们的保姆,你们背着我偷偷跑出去玩!还!不!带!我!混蛋!” “嘿,安静一些,丫头。” 赛伯从桑塔尔斯手里接过一瓶酒,扭开瓶盖,灌了一口,“不是还有艾玛他们陪着你吗?更何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魔鬼帮的事务,可都是罗宾他们在处理,你每天就是在酒吧里和那些孩子疯玩!我们可是去拼命的,我怎么能让你上战场?魔鬼帮的男人还没死绝呢。” 这一番话让凯瑟琳原本盛气凌人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她娇傲的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再搭理赛伯,然后就看到了靠在二楼栏杆上看好戏的一帮子年轻人,顿时就找到了发泄火气的对象, “你们!下来!你们是在看我的笑话吗?” 艾洛尔.萨斯翻了个白眼,对身边的阿拉纳克说,“糟糕了,小公主的仇恨转移了。” 黑人挠了挠头,“那我们要不要下去?” 萨斯耸了耸肩,翻身就从二楼跳了下去,在空中张开了背后的蝠翼,在落地的时候又收敛了起来,然后就感觉到了赛伯阴冷的目光,得意忘形的萨斯脸色唰一下白了起来,他忘记了赛伯的叮嘱。 千万!千万别让凯瑟琳知道他们契约恶魔的事情... “这下完蛋了!” 萨斯脸上一滴冷汗落了下来,凯瑟琳却全然忘记了刚才生气的情绪,她窜到萨斯身边,在他背后翻找着, “那是什么?那玩意是什么?我看到你的翅膀了!你什么时候长了翅膀?你这混蛋!让我看看!快!” 萨斯一脸苦逼的再次恶魔化,身体上覆盖了紫黑色的鳞片,背后出现了墨绿色的蝠翼,头顶也有了恶魔长角,连腿都变成了反曲型的,混沌疯狂的气场在客厅里掀起了一阵小型风暴,尤其是在蝠翼张开的时候,在混乱和狰狞中,却也有一丝最原始的暴力美。 这一幕似乎吓到了凯瑟琳,小丫头猛地后退了两步,她双眼瞪大,嘴巴张开,似乎无法接受这一幕,但片刻之后,她就发出了一声喜悦的尖叫,就像是找到了新玩具的丫头。 “真cooool!!!伙计,这是哪里来的?我也要!” “啪” 赛伯生无可恋的用手拍在了脸上,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但他总是没办法拒绝凯瑟琳那些稀奇古怪的要求,看来康斯坦丁又要忙碌一阵子了。 这也许就是溺爱,但那毕竟是他的亲人,让他们得到想要的一切就是他应该去做,也必须去做的事情,不是吗? 但是下一刻,阴沉一张脸的刘易斯就冲入了大厅里,在赛伯耳边说, “老大,康斯坦丁跑了!” “砰” 赛伯手里的酒瓶被直接捏碎,玻璃渣四溅,他扭头看着刘易斯, “怎么回事?” “他用古怪的方法打晕了看守他的八个兄弟,在昨晚连夜逃跑了,还带走了那本书。” 承受着赛伯的杀气,刘易斯艰难的说,“我已经派出了最好的杀手去追他,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 “让他们回来!” 赛伯哼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我亲自去!看来,这一次得给他带上狗链子才行了,那个钱德勒没跑吗?” 刘易斯摇了摇头, “没有,那个家伙倒是很老实,他在给谢尔盖当司机,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乐在其中的样子。” 赛伯楞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好,你不用管这件事了,安排好最近的事情,我去一趟纽约,我会把那个混蛋带回来的,凯文的仪式...你要上心!” “嗯!我会处理好的!老大,放心!” 38.换了种方式的... “来,为了强尼兄弟的自由干杯!” 托尼.斯塔克站在装饰一新的房间中央,高高的举起酒杯,向众人欢呼着,热情的就像是他的亲兄弟得到了自由一样,但实际上,他和强尼认识也不过3天的时间。 花花公子能成为纽约上流社会的宠儿,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家伙的交际能力简直超强的,在这一方面比较弱气的强尼.布雷泽显然也被托尼的热情打动了,他和自己盛装打扮的女友罗珊,以及站在托尼身边的小辣椒波兹,还有坐在沙发上的斯特兰奇法师和帕尔默医生同时举起酒杯。 就连一向比较安静的查尔斯教授都应景的举起了酒杯,尽管他已经戒酒很多年了,另一个不苟言笑的家伙是独自坐在吧台上的赛伯,恩,充满了一种单身狗的怨念,但最近和他有些小暧昧的神偷小姐又跑去英国做自己的“事业”了,所以他现在还是可怜的行单只影。 至于坐在他身边乖乖的喝着果汁的小丫头凯瑟琳,拜托,没人会认为这个未成年人会是赛伯的伴侣吧。 “哇哦,你真的超会办宴会的,托尼!” 斯特兰奇搂着重归于好的帕尔默医生,也就是在之前的暗淡岁月里,依然对他不离不弃的美女医生,对托尼和小辣椒说,“这个宴会简直是最棒的。” 是的,这是一场小型宴会,在托尼豪华的别墅里举行,为了庆祝3天前那艰难一战的胜利,也是为了给强尼.布雷泽庆祝重获自由,在之前那一战里,他少说干掉了近千名邪灵,超额完成了对古一法师的承诺,在今天,他就将得到自己的灵魂。 从十年前他付出了灵魂之后,在今日,这漫长的旅行终于即将到达终点,他曾经还不知道那玩意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但现在他知道,那东西,就意味着一切。 “说起来,你们在法师营地,我的意思是...” 托尼挠了挠头,一时间想不起来那个拗口的名字,斯特兰奇友善的提醒道,“卡玛泰姬!” “对对对!” 花花公子喝了口酒,“卡玛泰姬,那里的法师们都不参加宴会的吗?他们没有娱乐?” 这个别出心裁的问题倒是把斯特兰奇问住了,赛伯转过身,靠在吧台上,帮法师解了围, “实际上,古一大师在每年的春节和感恩节,会召开两场超大型的宴会,据说还会有来自域外的客人们参加,对于魔法界来说,那是一年中最不能缺席的两次宴会,对了,他们还会邀请一些特殊的凡人前往那里。” 赛伯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指了指坐在一边,和强尼讨论灵魂概念的查尔斯教授, “据我所知,教授最少去过3次!他可是被至尊法师钟爱的凡人。” 托尼顿时一脸羡慕的看着查尔斯教授,在这个工科男眼里,域外之人大概就意味着是外星人之类的东西,别误会,他只是在羡慕教授可以亲眼看到外星人而已。 但实际上,在这座城市里,可是有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外星人在平静的生活着呢,当然,这个就和我们这本书没什么关系了。 女人们聚在另一个房间里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托尼这个花花公子知道该怎么讨女人欢心,他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能让她们挑花眼的礼物,所以男人们自由自在的聚在一起吹牛聊天,非常放松,在大战之后,这一场放松是很必要的。 “嗡” 一道金色的光芒在托尼的别墅前方的空地里亮起,正在聊天的众人停了下来,整了整衣服,准备迎接至尊法师的到来,尤其是本地的主人托尼,更是抹了抹脸,试图弄出更庄重的气氛,这可是至尊法师,任何一个知晓她身份的凡人,都会因为她的到来而不胜荣幸。 唯有赛伯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他和至尊法师之间有一些秘密,这些秘密的存在,能让他以一种矛盾的朋友关系来处理他和古一之间的联系,当然,必要的礼节是肯定要遵循的。 这是他对于力量的尊重。 依然穿着那件千年不换的白色长袍的至尊法师迈步从传送光门里走出,她最信任的莫度法师跟在身后,不过这古板的家伙今天也罕见的换上了一套笔挺的西装。 “不错的居住环境。” 走入房子里的古一微笑着对查尔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托尼,“你是个很有天赋的人,托尼.斯塔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你的命运在未来会波荡起伏,那是它的洗礼,而且很快就会来,你要做好准备。” 被叫破了心事的托尼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他刚想说话,古一伸出手指, “今年的春节晚宴,在场的诸位都会收到邀请函,这是对于你们为这个世界作出的贡献的嘉奖,至于晚宴之前的交易会,你可以询问查尔斯,他是那里的常客了。” 说完,古一的表情严肃了一些,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尽管会比较在乎礼仪,但那只是习惯使然,她并不会被礼仪束缚,她伸出手,莫度法师从怀里取出了一枚雕刻成魔鬼头颅样式的戒指,放在了法师的手里。 古一用眼神示意强尼上前,后者深吸了一口气,在罗珊鼓励的目光中走上前,垂着双手,站在古一面前。 “我原以为你会画10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来完成你的许诺,但不得不说,你做的出乎我想象之外的优秀。” 至尊法师伸出手,七重加持的光环在她手臂上一闪而逝,这一幕让凯瑟琳,罗珊,帕尔默医生和小辣椒波兹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是这些女人们第一次真正见到高位魔法的存在,在那光环褪去之后,放在法师手心的那枚魔鬼之环的外层闪过了一丝诡异的紫色光芒。 “墨菲斯托将你的灵魂封印在他最钟爱的装饰品里,现在它归你了,灵魂契约的效果是不可逆的,但只要你持有这枚戒指,就没有谁能再将你的灵魂拿走,强尼...接受你应得的这一切吧。” 强尼.布雷泽有些紧张,他看了平静的古一一眼,然后将目光放在了那闪耀着紫色光芒的指环上,他将其拿起,有些颤抖的戴在了左手的手指上,在指环套牢的那一刻,一抹赤红色的地狱之火猛地从强尼脚下窜起,飞快的包裹着他的全身,那种血肉在顷刻间被烧光的痛苦让强尼忍不住发出了闷哼,每一次恶灵变身都会承受烈焰焚身的痛苦。 但还是那句话,任何痛苦,只要适应了,也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而加持在他身体上的这种强大的力量让他不由自主的进入了恶灵骑士的状态。那燃烧着熊熊火焰的骷髅再一次让女人们发出了惊呼,但下一刻,那火焰翻滚着,从赤红色转化为了一抹安静的幽蓝,那种火焰特有的暴躁和灼热,也被顷刻间抚平,那被蓝色火焰包裹的骷髅人性化的拍了拍脸,火焰褪去。 一个和刚才没有什么两样的强尼.布雷泽出现在了被烧焦的地板原地,他有些尴尬的看着托尼, “我会赔偿的!” “没事!这一幕我真的永远都看不够...” 托尼满脸笑容的摆了摆手,“看你变身可比什么魔幻电影有意思多了。” “亲手拿回自己的灵魂感觉怎么样?伙计?” 斯特兰奇走上前,将左手打在强尼的肩膀上,他一边和强尼说话,一边将一杯酒递给了莫度法师,后者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了那琥珀色的酒液,朝着强尼举了举杯,似乎也在庆祝他的重生。 “没什么感觉...说实话。” 强尼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他伸手挽住了罗珊的手臂,“我还以为得到灵魂我就可以让扎坦诺斯清醒一些,但现在看来,我还得继续努力呢,那复仇之灵还是不怎么清醒,不过,我现在最少有些反击之力了,不会担心会被它直接控制心神。” “那一份力量在得到的时候是轻松的?” 赛伯叼着雪茄走过来,随手将一瓶果汁塞进了凯瑟琳的手里,将小丫头偷偷摸摸的拿起的酒杯换了过来,将里面的酒液一饮而尽,凯瑟琳张牙舞爪的跳到了他背后,勒着他的脖子,却没有影响赛伯的话, “得到灵魂就意味着你被束缚的希望打开了,你的人生进入了新阶段,强尼,现在好好和那个疯子灵魂干一架吧,让它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勇士。” 他伸出拳头,朝着空中挥了挥,这个动作让所有男人都哈哈笑了起来,他总是这样强硬,不服输,但越是这样的赛伯,就越让人有安全感,和查尔斯教授坐在一边的古一突然回过头,她的声音在房子里响起, “呃...我要借用一下赛伯,给我们2分钟!” “唰” 至尊法师,赛伯和挂在赛伯身上的凯瑟琳的身影同时消失在原地,这一幕让其他人楞了一下,但介于对方的身份,大家很快就不在意了,那位大人总不会突然兴起的要杀掉赛伯吧? “呕” 第一次经历传送术,让小丫头在传送术结束之后,就捂着肚子跑到了眼前这个华丽的宫殿的角落,干呕了起来,那种可怕的眩晕让赛伯都有些承受不了,他摇了摇脑袋,看着已经走到华丽宫殿中央的至尊法师,他忍不住开口问到, “这是哪?” “这是我设置的维度壁垒的控制大厅...” 古一站在宫殿中央,伸出手摆弄着眼前的古朴装饰品,赛伯抬起头,就看到头顶上的宫殿顶部,在顷刻间变成了一片布满星空的天域,连带着整个宫殿的墙壁都变成了虚空星界的样子,这一幕让缓过神的小丫头兴奋的哇哇乱叫,因为他们此时就像是身处于星界里一样,周围的每一个存在都绚丽的让人难以置信。 “看那里!” 古一伸出手,指了个方向,赛伯抬头看去,就看到在这炫目的星光中,一道让人头皮发麻的黑色裂隙正在出现,星光似乎在修复那裂隙,但每一次刚刚抹去裂隙,那黑色的如斑点一样的存在就会再次出现。 无法被抹除... “那是,壁垒的裂痕吗?” 赛伯轻声问到,古一点了点头,“像这样的裂痕,这道已经维持1000年的维度壁垒到处都是,这堵墙,快塌了,赛伯,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众神入侵?文明重启?” “不,那只是最好的结果...你知道为什么地球如此特殊,特殊到让众神哪怕1000年都要矢志不渝的将它重新拿到手吗?” 至尊法师叹了口气,疲惫的说,“因为这颗星球是整个无限宇宙中罕见的起源之地,在域外的其他地方,每一次起源之地被发现,引来的都是一场千年战争,没有什么文明能在那种灭绝性的战争里存活下来,惟有这里,这颗星球,还维持着自然发展的文明,这里包含着太多太多秘密。” “在神灵之上,还有强悍到无法想象的天神,让众神都为之恐惧的生命法庭,甚至是传说诞生于虚空中的巨猛兽,这个世界从不曾安静过...” “但是这些...似乎和我没有关系吧?” 赛伯闭上眼睛,“我对你而言一文不值,你也没有必要在我身上倾注这么多关注,还是说,你依然瞒着我什么东西?我的来历有这么神秘吗?” “不,你就是个平行世界的旅客,这没有什么神秘的!” 古一否决了赛伯的猜测,她一挥手,那把她经常拿出来把玩的古朴檀木扇子出现在她手中,她怀念的看着这把从她的学徒时代一直陪她走到了现在的古物,长期被至尊法师的力量侵染,让这把扇子也有了特殊的能力。 古一将那扇子扔给了赛伯,后者不明所以的接在手里, “你更喜欢用雇佣的方式说话,对吧?那么现在,赛伯.霍克,我雇用你帮我做几件事!我也许不能改变这堵墙终会塌陷的现实,但我们可以让它终末的时间来的更晚一些,让我们做好更充分的准备...那就是我提前预支的佣金。” “有兴趣赚点外快吗?雇佣兵赛伯?” 1.身份解密 美好的一天总是从清晨开始,温暖的阳光打在脸上,总会有种扰人清梦的感觉,但清晨的风总是如此惬意,让人忍不住想要沉醉其中,这就是清晨,整个世界都被唤醒的时间,这就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日子。 前提是你没做噩梦的话。 赛伯摇着脑袋,他感觉昨晚做了个噩梦,有个张牙舞爪的恶魔骑在他身上,卡住他脖子,要把他硬生生勒死,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真实,直到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看到了趴在他被子上的凯瑟琳,正用两只闪闪发光的眼睛直视着他。 就像是小猫一样,双眼里闪耀着一抹难以压制的好奇心,赛伯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陈设,没错,这是他在哥谭的家,他的卧室,那么问题来了,这丫头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房子里... “凯瑟琳...” 赛伯头疼的揉着自己的额头,一脸生无可恋的说,“你已经是个16岁的女孩了,你应该有一些女孩子的矜持,你不能这样就跑到我的房子里来。” 凯瑟琳直起身体,叉着腰,小胖脸上满是不满意的表情, “是啊,我16岁了,但那又怎么样?是你没穿衣服还是我没穿衣服?难道我成年了你就不是我哥哥了吗?得了吧,赛伯,你知道的,我是看不上你这种脑子里都是肌肉的家伙的...” 这话让赛伯的脑袋上跳起了一个“川”字形。 “砰” 小丫头捂着脑袋滚到了床下,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哀嚎,好像刚才并不是被用手指砸了脑袋,而是被砍掉了一只手一样可怜,但实际上,赛伯也只是用手指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而已。 “别太过分了呀,你这越来越没大没小的家伙。” 他揭开被子,由于凯瑟琳有这种不好的“夜袭”的习惯,他总是穿着睡衣睡觉的,免得闹出一些误会,不过实际上,赛伯知道,这孩子只是对一件事好奇而已。 他走入盥洗室里,准备洗漱,凯瑟琳就跑到盥洗室外面,啪啪啪的拍打着盥洗室的门,大声喊到, “赛伯,你真的是外星人吗?” “赛伯,你们那里到底是什么样的?” “赛伯,你们那里是用触须交流的吗?” “你说话啊!外星人赛伯!你来这个世界是不是为了占领它?哇!真cool!你快去占领世界,我就是女王大人了!捏哈哈哈哈哈!” 吵吵闹闹的让赛伯恨不得用两个耳塞塞住耳朵,是的,一个周之前,他和古一的那一次交谈,凯瑟琳也听到了,但以她的年级,明显还不清楚维度和平行世界的理论,便一厢情愿的认为赛伯是个外星人,不过她并没有因此厌恶赛伯,而是表现出了一种和普通人迥然不同的态度。 就好像赛伯是外星人这件事让她很自豪,如果不是她还知道轻重缓急的话,说不定就会跑去大街上,随便拉着一个人就告诉他, “嘿,我叫凯瑟琳.安妮.霍克,我的哥哥是外星人哦!” 总之,凯瑟琳这个从小世界观就被扭曲的小丫头以一种绝大的好奇,投入到了对赛伯“身世”的研究中,但我们都知道,那些回忆是赛伯根本不愿意提起的,所以他就被凯瑟琳整整烦了一个周,而且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丫头对于这件事的兴趣越来越大,也让赛伯越来越头疼。 “赛伯啊!你说啊!你是不是从m17星云来的?你们那里的人是不是都是长着一张虫子脸?” 凯瑟琳盘腿坐在地毯上,一边摸出手机玩游戏,一边呲牙咧嘴的怪叫着,直到完成了洗漱的赛伯黑着一张脸走出来,一把拽起凯瑟琳的衣领,打开门就把她扔了出去,关上门,上锁,然后趴在门上,露出了一个轻松的表情,结果一回头,就看到凯瑟琳坐在沙发上用一双死鱼眼瞪着他。 “你欺负我!” 小丫头的眼睛里露出了一抹水花,瘪着嘴,眼看着就要哭出来,“我要去找老爹!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不带我玩!罗宾不带我,你也不带我!刘易斯他们都不带我出去!你们都在欺负我!” “哦?” 赛伯冷着脸看着凯瑟琳的表演,他甩着手,“要不要我把小丑叫过来,请他把老爹找回来,你给他告状?” 凯瑟琳的眼泪唰一下就收了回去,她气呼呼的看着赛伯, “你不告诉我!我就去卡玛泰姬!我要去当至尊法师的学徒!” 她得意洋洋的伸出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别忘了,古一姐姐可是告诉我,只要我想去,我立刻就能去的!我学会了魔法,就回来揍你!” “姐姐?” 赛伯坐在沙发上,一脸古怪的看着凯瑟琳,“她1176岁了,我的傻妹妹,她都可以当你的曾曾曾曾曾老祖母了,而且别开玩笑了,你又不是没去过卡玛泰姬...三天前你去那里只待了不到2个小时就跑回来了,我就不信,你能耐住苦修的寂寞,还揍我?就你现在这种态度,你学100年也别想打过我!” “最近7天你练了几次格斗术?我不在哥谭,你是不是就玩疯了?没人能管你了对吧?” 赛伯越说越生气,左手狠狠的在眼前的玻璃桌子上敲打着, “还敢一个人去阿卡姆疯人院!你知不知道,那里现在是小丑笼罩整个哥谭的地狱中心!就连那疯子自己都没办法控制那里出现的幽灵,就你现在的实力,稍微碰到一个强点的,你就没命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让西姆一直跟着你,你就会直接跑到地狱边缘去!” “你知不知道,现在地狱里有多少人恨不得直接干掉我?你知不知道,在它们眼里,你就是最好的人质!” “凯瑟琳.安妮.霍克!” 赛伯看着凯瑟琳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内心的怒火猛地窜了起来,他高喊了一声凯瑟琳的名字。 “砰” 眼前的玻璃桌子在顷刻间化为一地碎渣,这一声巨响彻底的让凯瑟琳老实了下来,她眼前的那双眼睛里的眼眸已经彻底变成了遍布岩浆般火焰的暗红色眼眸,实质性的地狱之火在赛伯眼中涌动着,这是他情绪暴躁到一定程度的体现。 她知道,赛伯,真的生气了。 凯瑟琳蜷起双腿,双手抱着小腿,靠在沙发里,脑袋埋在胸口,眼泪一点点的流了下来,她之前的那些话倒也不是完全骗赛伯的,她很怀念当初的克里斯蒂安别墅,老爹,凯文,罗宾和赛伯都在,她还在上学的那一年,是她过去记忆里所剩不多的快乐。 但自从赛伯失踪,老爹病死,哥谭大变样之后,一切都改变了,魔鬼帮的势力越来越大,她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小公主,但快乐,却没有了,等到赛伯回来,却又一直忙于处理那些让他焦头烂额的事情,没有时间陪她,她的年龄也决定了她不可能用一种成熟的态度去面对着一切,她只是想重新引起赛伯的注意。 赛伯呢? 赛伯也是好心,他不想让凯瑟琳卷入自己的麻烦事里,尤其是现在面对的对手越来越难缠的情况下,凯瑟琳这样的小丫头卷进去,会被那些猛兽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两个人都是为了对方好,但却形成了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 “吱” 房间的门被推开,穿着黑白相间的长裙的鲽鱼一脸冷漠的走入房间里,她手里提着扫把和垃圾桶,沉默的将那两个人中间那一堆玻璃碎屑收拾干净,然后又漠然的走了出去。 这个女孩其实才是克里斯蒂安别墅最大的变化,在赛伯放她自由之后,她消失了两天,带着一身伤势回到了克里斯蒂安别墅附近的水沟里,又被跑出去野营的凯瑟琳和艾玛以及克拉莉斯救了回来,然后就以这种不明不白的身份沉默的活在这别墅里。 没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也没有人去关心,似乎所有人都默认了鲽鱼的存在,而且还知道了她的名字。 多萝茜,一个很女性化的名字。 “砰” 多萝茜关上门的动静将沉默的抽着烟的赛伯唤醒了,他将手里的烟头攥成一团,在松开时,只剩下了一团灰烬洒落在地上,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想知道我过去的事情,对吧?丫头...” 凯瑟琳猛地抬起头,眼睛里还挂着泪水,赛伯靠在沙发上,声音幽暗的仿佛从遥远的地狱里传来一样, “那我就告诉你...但是你得答应我,要保护好自己,别再让我们担心了,古一让我做什么,你很清楚,面对那样的对手,我真的...真的不能留下一个可以被抓到的弱点。” “我真的有那么弱吗?” 凯瑟琳抽了抽鼻子,一脸不服气的说,“艾玛和克拉莉斯加起来都打不过我!” “呵呵...” 赛伯摇了摇头,“你去找阿拉纳克他们打一架就知道了,在我的战场里,像他们那样的,只能当成炮灰来用,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允许你和他们私自加入我的战斗的原因,只要稍不留神,你们就会失去最宝贵的东西,我无法承受失去你们...尤其是你的损失,凯瑟琳,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和罗宾,还有老爹,还有凯文,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啊,我来自地球,真的,不是外星人...另一个维度的地球,那里和这里一样,地形,文明都一样,唯有国家不尽相同,我来自那个地球最强大的国家...那是个充满荣光和伟大的地方,我的身份...我是一把武器。” “最锋利的那种!” 赛伯点燃了一根雪茄,在烟雾缭绕中,看了一眼凯瑟琳,露出了一个森然的笑容,那种明明是在笑,但双眼里却只有一片冷漠的扭曲表情,让凯瑟琳忍不住抱紧了怀里的枕头。 “那里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能力,没有变种人,没有巫师,没有神盾局,也许有外星人,但我们的文明层次还探索不到那里,那里的生活其实挺好的,却也没有这个世界这么精彩,由于没有这些超能力,所以世界各国的局势普遍稳定,因为在那里,核弹就是最强大的威慑力量,在核捆绑得到政策下,那个世界已经维持了近百年的和平。” “那你呢?” 这个答案明显让凯瑟琳很不满意,她扔掉枕头,跑到赛伯身边,低声问到,“你又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份是怎么回事?武器是什么?” “武器?武器就是一把刀,一把剑,一把枪...在藏匿于剑鞘里的时候,我和常人无异,当我的国家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利刃出鞘,斩断挡在我眼前的一切!”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没有亲人,没有感情,没有生活,没有娱乐,没有...人生,只有任务,唯有任务,当没有任务的时候,我就和死亡无异...至于我的身份。” 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从未有过的骄傲笑容, “我是黑暗中守护人民的卫士,无人知晓我的功绩,无人铭记我的名字,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大部分人需要安定的生活,那么就由我们,来替他们背负黑暗,如果说两个世界有什么一样的地方,那只能说,我们那个世界,也有“天剑局”,而我,就是那个“天剑局”里最好的战士...” 他伸手抹了抹小丫头的脑袋,轻声说, “我从未后悔过那样的生涯,那才是真正的荣光所在,但过去的我已经死了,尽忠职守到最后一刻...所以现在的我,为我自己活...为你们活。” 小丫头可能还不明白赛伯说的这些话代表着什么,但这不妨碍她感觉到赛伯身上洋溢的悲伤,她伸手抱住了赛伯,将脑袋放在赛伯的肩膀上,这种气氛安静极了,直到几分钟之后,她低声说, “所以...这就是你和梅搞到一起的原因?因为同样的职业吗?” “砰” 一声闷响,小丫头抱着脑袋气呼呼的跳到了另外的沙发上,她恶狠狠的盯着赛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事情!赛伯.霍克!你再敢打我!我就去揍梅,她现在可打不过我!” 赛伯脸上得到表情别提有多古怪了,最后,他喟然长叹, “算了,你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过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以后没有必要,不要离开哥谭,小丑控制的地狱能让你们摆脱死亡,但不是每次都能生效的,你们死一个...我都会疯掉。” 他站起身,一把古朴的檀木扇子出现在他手中,赛伯朝着凯瑟琳笑了笑, “还有...别把我和梅他们相比...说真的,在特工这一行,他们可比我差远了...” 2.东奔西逃 “钱德勒!钱德勒?” 在出租车后座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康斯坦丁就像是被噩梦侵染了一样,双手疯狂的在空中乱抓,喊着自己唯一老朋友的名字,在迷迷糊糊的梦境中,他恍然间看到钱德勒被一头全身染血的恶魔捆在空中,那恶魔还在朝他狂笑,他看不清楚那恶魔的脸,只能看到他带着一个古怪的面具,上面有三道鲜血的爪印。 “嘿!” 正在纽约的朝阳中疾驰的出租车司机发现了车后面的不对劲,急忙踩下了刹车,将车停在路边,扭头操着一口带着浓重印度味道的英文问到, “先生?先生?你需要帮助吗?” 这一声呼唤将康斯坦丁从噩梦中惊醒了,他猛地睁开眼睛,那因为长期熬夜而有了黑色眼袋的脸上满是疲惫和惊骇,他揉着脑袋,左右看了看,又看了一眼那司机,下意识的抹了抹胸口。 触手之时的坚硬触感让他松了口气,还好...东西还在。 “没什么,伙计,没什么,谢谢你。” 康斯坦丁从出租车的座位下面爬起来,重新坐好,下意识的取出一包丝卡香烟,叼在嘴上,点燃,出租车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从肤色来看像是印度裔,车里放着不怎么好听的印度歌曲,灵界侦探沉默的抽着烟,扭头打量着窗外的景色。 7点钟的纽约,这个城市只醒来了不到五分之一,但在这阳光初生的时候,一些人已经为了生活在奔波了。 是的,说的就是康斯坦丁自己。 跑路的日子并不好过,魔鬼帮虽然大本营在墨西哥和哥谭,但在纽约的势力并不见得就弱小很多,更何况,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很烫手,持有这玩意就意味着他得罪的可不只是魔鬼帮那难缠的魔鬼崽子们,还有负责维持纽约圣所安定的卡玛泰姬法师。 相比只能在现世里寻找他的前者,可以动用魔法寻找他的后者显然更加难缠,康斯坦丁不得不用特殊的方法隐藏自己的踪迹。 说实话,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不太像是他这样的人会选择的生活方式,但没办法...即便是再坏的恶棍,一生中也有那么几件事是必须去做的。 “先生,马上就到唐人街了,要击个掌吗?需要我注意此行幸运吗?” 那怪里怪气的出租车司机突然扭头伸出手,一脸笑容的看着康斯坦丁,后者楞了一下, “你这是什么毛病,伙计?” “呃...” 出租车司机讪讪的收回手,低声的自言自语说,“可是死侍先生每次都会让我和他击个掌来祝他幸运的...你可真是让人难以接近!” 司机的自言自语显然没有被康斯坦丁听到,在唐人街的一处住宅楼下,康斯坦丁付钱下车,那司机刚刚将车门关上,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我是杜朋德,死侍先生?恩,我最近很闲,我们上次差点杀了班度,那混蛋不敢再纠缠我的吉塔了...哦哦哦,我话不该这么多的,曼哈顿东区是吗?恩,好的,我马上就过去,你稍等一下,你知道吗?我刚才送了一位很难接近的先生,是的!他就像是个混蛋一样,我看他像是逃犯!得了吧,他可没你好接触!” 康斯坦丁大步走入这有些年头的住宅楼里,在上电梯的时候,一个穿的邋里邋遢的胖子艰难的挤了进来,在电梯门关上之后,他靠在电梯上,扭头看着康斯坦丁, “嗨,约翰,最近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多次都没看到你...” “汉纳西,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依靠招摇撞骗就能获得很好...看看你的样子!” 康斯坦丁非常毒舌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胖子的装扮,又将目光落在了他手里的酒瓶上,“你居然喝酒?你已经忘了你是一个神职人员了吗?” 这话并没有让这胖子生气,他只是乐呵呵的喝了口酒,悠然的说, “不不不,康斯坦丁,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神经粗大,运气爆棚,在经历了过去那些事情之后,我只有依靠酒精才能让自己睡着,天呐,而且在我意识到上帝早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之后,我觉得神父的身份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坨狗屎一样,我宁愿和你一样,当个该死的骗子...” 他慢里斯条又喝了一口酒,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康斯坦丁,这一次不一样!昨天我进入这里的时候,以为我要处理的只是一起简单的邪神崇拜,但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他斜着眼睛看向康斯坦丁, “一头魔鬼!真的魔鬼!我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方法跨越了现世和地狱的壁垒,但是...它真的出现了,俯身在一个可怜的女孩身上。” “所以你找来了我?” 电梯门打开,康斯坦丁漫步走出了电梯,眼前是一条通道,左右站满了被这一次神秘事件弄得坐立不安的平民,他扭头看向胖神父,脸色阴沉, “你把麻烦推到了我身上?你知不知道,我身上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每一个说出来都能吓死你,我现在还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你这该死的混蛋。” “但你还是来了不是吗?” 汉纳西神父面色淡然的耸了耸肩,“当我发现我搞不定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我给你打了电话,你来了,就说明你对这头魔鬼也很好奇...其实我更好奇的是,你之前不是对这些麻烦事敬而远之的吗?” “干你!” 康斯坦丁粗鲁的对神父比划了一个中指,伸手将自己那邋里邋遢的黑色领带整了整,从怀里取出了那本书,又拿起一根烟, “今时不同往日了,我现在对任何魔鬼都很好奇...好了,干活吧!我不懂中文,你带我过去看看那可怜的孩子。” 几分钟之后,在汉纳西神父的带领下,康斯坦丁穿越人群,走入了那个昏暗的房子里,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女孩,被用绳子捆在床上,她发出渗人的嘶吼,根本不像人样,皮肤之下是紫黑色暴起的血管,这显然是被邪灵俯身的模样,她的父母跪在一边,手里捧着圣经和一些古怪的物品,念珠啊之类的,却根本没办法制止这孩子的痛苦。 “让普通人离开,汉纳西...你的神秘学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这里的魔鬼气息会把他们弄疯的,快让他们走开!去准备些圣水!” 汉纳西神父一脸懵逼,谁tm知道什么见鬼的魔鬼气息?大家都是凭着半吊子驱魔术混口饭吃,谁会专业到这个地步? 但他还是服从了康斯坦丁的指挥,操着一口古怪的中文,将那些围观的人都驱散了,灵界侦探从口袋里取出一枚圣银的银币,走到窗户边,一把拉下了那厚重的窗帘,让阳光照入这房间里,那女孩在接触到阳光的瞬间,就开始尖叫,嘶吼,用根本听不懂的语言咆哮着。 康斯坦丁在阳光下翻开手里的书,他一脸嘲讽的说, “骂吧骂吧...你这杂碎,尽管骂吧,一会你就知道约翰爸爸的厉害了!” 洋溢着强大自信的他将《所罗门之书》翻到了第37页,这种由作者本人书写的原典之所以珍贵的原因,就是在于它们本身就相当于一件强大的法器,可以节省使用者很多精力,尤其是所罗门这种名留青史的大法师,他亲手书写的作品本身,对于神秘生物都有极强的压迫力。 如果说康斯坦丁之前只是个依靠丰富的神秘学知识,二流驱魔术和超一流的胆子混饭吃的话,在得到了这本书之后,他顷刻间就成为了现世中对于邪灵威胁力最强的几个普通人驱魔师之一,这就是装备的重要性啊,兄弟们,属性不够,装备来凑。 “让我看看...恩,我觉得我应该召唤一个圣者白鹿精灵,据说这种从光芒中诞生的纯粹灵体,对于你这种恶心的,肮脏的,在地狱里就像是一只爬虫一样的混蛋,具有超级强的杀伤力,但凡是沐浴在它光芒中的邪灵,都会像是被烈焰灼烧一样痛苦。” 康斯坦丁转过身,将手里的银币抛了抛,对那挣扎的女孩说, “你看,我有的是惩罚你的方法,所以我是你,我就会乖乖的从这女孩身体里出来!我再给最后一次机会!滚出来!和我谈谈,然后你就可以滚了!” 他抽了一口烟,惬意的吐出眼圈,“你看,其实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是吗?” “干你!康斯坦丁!” 那女孩抬起头,那双已经彻底没有了眼眸,只剩下一片眼白的可怕双眼里满是嘲笑,“可怜的谢莉尔快被地狱之火逼疯了,当然,在你背叛她的时候,她早就疯了,你这个暗恋自己姐姐的杂种!你害死了她!你还害得那唯一对你付出了一切的可怜女人灵魂都不能平静!瞧瞧你,你这样的杂碎也能人模狗样的当英雄了,别闹了,约翰!” 邪灵将女孩的声音扭曲的异常难听,沙哑,这些秘闻被他说出来,将康斯坦丁刺激的脸色发青,一股股杀气从这灵界侦探身上窜出来,这个魔鬼显然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连我这样的魔鬼都不屑于和你为伍,是的,来吧,驱逐我!但你杀不了我!康斯坦丁!在伟大的黑暗王子过来之后,我会再来和你“玩玩”的,没准还会带上已经疯了的谢莉尔.康斯坦丁的灵魂,好让你看看,你那可怜的姐姐在地狱里遭受的是什么样的待遇。” “哈哈哈哈!” 邪灵猖狂的大笑着,“来吧,驱逐我,我等着你呢!你这杂碎!” “你...你以为我真的杀不了你?” 康斯坦丁在愤怒到极致的时候,声音反而彻底冷静了下来,他将手指放在书页上,又翻过了几页,“魔鬼在现世很难被杀死,但不是不行...在禁忌的知识面前,你这可悲的狗腿子就和一只老鼠差不多,而且最让人喜悦的是,你激怒我了,你会成为你那些同伴的一个反面教材,好让他们知道,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是你们该提的!” “a luz da esperan?a, a luz da espada do espirito -, que, desprovido de 13 carimbo: salom?o!!!” 康斯坦丁冷漠的诵念声搭配13个特殊的手印,在最后一个咒文念出来的那一刻,整个住宅楼都被一道厚重,威严,带着强烈净化气息的光纹笼罩,整整持续了10秒钟,实际上,在到第3秒的时候,维持在这女孩身上的魔鬼就已经咋子哀嚎中烟消云散了。 这一幕将旁观的所有人和汉纳西神父都惊呆了,普通人只会觉得康斯坦丁很厉害,但汉纳西神父是半只脚踏入神秘界的人,他更清楚,眼前这道净化光柱足以一次性杀死十几头邪灵,康斯坦丁就像是在用大炮打蚊子一样。 在光明消散的那一刻,他冲入房间里,就看到仿佛被抽干了的康斯坦丁靠在墙上,后者对他招了招手,艰难的说, “带我离开这!快!他们...很快就会追过来了!” “谁?” “一群...很麻烦的家伙。” 3.生日庆典 唐人街发生神秘事件的消息不胫而走,但是在跑的非常快的记者们蜂拥而至之前,一些其他人却更早的来到了事件发生地,并且用特殊的方法封锁了整个街道,无数事实已经证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最好不要让普通人过多的涉及到神秘侧的事件里。 来自神盾局下属非常神秘的一个特勤部队刚刚离开,整个唐人街的住宅楼就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干净,任何和神秘侧有关的物品都被清除带走了,而整个楼层中非常安静,就像是整体陷入了沉睡一样。 穿着牛仔外套的大光头手里拿着一杯热茶,用习惯一边喝一边走进大厅里,他按了按电梯,遮挡了大半张脸的墨镜下警惕的看着四周,那双泛着红光的眼睛看着那些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的居民。 他们脸上还带着茫然的表情,似乎沉浸在之前的某件事情里,又像是将整个大楼的时间都停止在了某个时间点里。 “叮” 破旧的电梯打开,谢尔盖将手里的纸杯扔进垃圾桶,点上一根香烟,走入了电梯里。 13层,一个非常不吉利的层数。 “哪怕是经过处理,这里残余的魔法能量还是如此的清晰。” 斯特兰奇头疼的看着眼前这个神圣的恍如教堂一般的房间,他身边是两个纽约圣所的咒术法师,相比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的斯特兰奇,他们的打扮更像是传统故事里的法师,穿着长袍,腰里别着魔杖,带着尖角法师帽。 古板,冷漠,整个世界上也只有魔法能让他们提起兴趣。 “据说这里引来邪灵的是那个女孩,真是可怜,差点就丢了一条命。” 斯特兰奇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坐在床边,一脸呆滞的女孩,这正是之前被康斯坦丁除魔过的那个孩子,她和这栋楼里的其他人一样,都陷入了那种古怪的呆滞里,脸上还有从邪灵附身中挣脱的惊喜与恐惧。 “邪灵从不会主动附身于某个人,实际上,大多数附身事件的主人公都是咎由自取,他们不值得怜悯。” 斯特兰奇身边的老法师神色冰冷的拿起桌子上的一张手绘的图画,那上面是一个非常不标准,但已经暗含着特殊规律的暗红色图画,这应该是这女孩画的。 “瞧,恶魔之子的召唤图,她应该庆幸自己画的并不标准,也没有注入魔力,否则现在,我们要处理的,就是一片被恶魔彻底毁掉的街区了,简直和170年前的沙皇时代一模一样,普通人总是这么肆意妄为!” 老法师满脸厌恶的捏着那邪恶的纸画的一角,橘红色的火焰从手心窜出,将那纸片烧的干干净净,斯特兰奇看着漫天飞舞的灰烬,若有所思的说, “所以这才是卡玛泰姬禁止魔法知识在人间流通的原因?因为普通人缺少自制力?” “我倒是更觉的是因为普通人对力量的存在缺乏基础概念。”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斯特兰奇回过头,就看到谢尔盖靠在门口,嘴角叼着燃烧的香烟, “他们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东西能惹,什么东西不能惹,就像是从前的我们一样。” “恶魔信徒!你怎么敢出现在我面前!” 那老法师看到谢尔盖的瞬间,就抽出了腰间的魔杖,正要释放出攻击魔法,就被斯特兰奇拦住了,年轻的法师在老法师耳边低声说, “霍格尼斯法师!冷静,这是魔鬼帮的人!他们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恩?” 毛发皆白的老法师怀疑的看了一眼斯特兰奇,在意识到年轻法师的表情不似作伪之后,他的眉头高高皱起,“卡玛泰姬现在是怎么回事?连恶魔信徒都开始收拢了吗?” “时间上,魔鬼帮并不归属卡玛泰姬麾下,我们只是归属于古一大师管理。” 谢尔盖警惕的看着眼前的老法师,他看了一眼斯特兰奇,后者无奈的耸了耸肩,于是谢尔盖伸出双手,后退了一步, “我们不是敌人…你不需要这样,老先生!” 老法师鄙夷的哼了一声,摇了摇头,“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斯特兰奇,和恶魔信徒待在一起,我总是会下意识的想要干掉他们,我在纽约圣所等你。” 说完,他做了个神秘的手势,连同身边的法师一起,消失在了破碎的空间里。 “那是谁?看上去就像个一点就着的火药桶。” 谢尔盖轻声问到,斯特兰奇舒了口气,揉着额角说, “霍格尼斯.列昂尼德.伊万诺维奇,活跃在距今200年前的老化石,西伯利亚的魔法雄狮,欧洲魔法协会的荣耀长老,多玛姆入侵的事件把他们这些老化石惊醒了,至尊法师对于一切可以加强世界实力的人都是欢迎的,但这位老先生,怎么说呢?大概是睡得时间太长,思路古板的就像是石头一样。” 斯特兰奇说完,又叹了口气, “最麻烦的是他实力强大,我们两捆一块都不够他一只手打的,对了,你来检查关于康斯坦丁的消息嘛?” 谢尔盖摩挲着下巴,点了点头, “他拿了魔鬼帮的东西,想要这么一走了之,未免想的太简单了,怎么样?有发现吗?” “嗨,伙计,《所罗门之书》是属于卡玛泰姬的,这一点我要再强调一次!” 斯特兰奇伸手在谢尔盖肩膀上拍了一下,就看到坐在床边的女孩眼睛动了动,他的手指在空气中一点,一层玻璃一样的光晕就将两个人笼罩了起来, “他们要醒了,神盾局这种洗去记忆的手段真心不靠谱,连恢复时间都不能确定的…我们去别的地方说。” 传送术闪耀之后,斯特兰奇和谢尔盖出现在了楼顶,自称为“奇异博士”的年轻法师靠在墙壁上,摊开双手对谢尔盖说, “目前可以确定这事情是康斯坦丁搞定的,但处理完邪灵的事情之后,他就跑了,我们没办法追踪到他,这家伙就像是个狡猾的狐狸,而且最麻烦的是,霍格尼斯法师从残余的法术能量里感觉到了所罗门法印的气息,那是《所罗门之书》记载的威力强大的咒术,相当于魔法界的战术导弹。”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确实是个神秘学的天才,但这会给他惹来麻烦,他现在就像是手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在街上闲逛的疯子,一旦霍格尼斯法师认为他有威胁,他就会立刻出手干掉他…” 斯特兰奇拍了拍谢尔盖的肩膀, “我知道赛伯抓捕康斯坦丁是为了救他弟弟,所以你们最好在康斯坦丁把自己玩死之前,抓住他,我没有开玩笑,你没见过霍格尼斯大师的战斗场面,我只能说,一旦被他盯上了,康斯坦丁就算强10倍,一样会死的很惨。” 谢尔盖有些头疼的挠了挠自己的大光头,他这种肌肉男最烦这种糟糕的事情了,他深吸了一口气, “算了,这事情就交给老大去头疼吧,对了,现在几点?” 他扭头看着斯特兰奇,后者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那还是之前去卡玛泰姬之前坏掉的那个,斯特兰奇生逢大变之后,变成了一个很念旧的人,他看了看时间, “11点46分,怎么了?” 谢尔盖点了点头,面对魔法雄狮时都不畏惧的莽汉竟然有了些肉眼可见的紧张,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对斯特兰奇说,“那么帮个忙吧,伙计,把我送去中城高中附近,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我亏欠她四个生日了,我可不想迟到的。” 3分钟之后,谢尔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从中城高中旁边的小巷子里走了出来,像过去九天里一样,他如铁塔一样站在这皇后区的学校门口,等待着自己的女儿下课,最开始的那几天总是新司机钱德勒开着豪车接送,但米娅嫌这样太招摇了,于是这几天谢尔盖就每天陪女儿一起坐公车回家。 而对于米娅而言,原本昏迷的父亲的归来,显然是一件最值得高兴的大喜事,在4年前,她14岁就差点失去了父亲,被孤身一人送到了纽约上学,最开始的那一段时间很难熬,如果不是当时只有11岁的凯瑟琳一直陪着她,她估计是撑不下去的。 这看似平静的4年里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米娅并不知道,但在她看来,现在的一切都在变好,父亲的归来显然代表了所有好事的到来。 “米娅,格温小乖乖,要和我们一起去夏威夷玩吗?免费的哟?” 几个嬉皮笑脸的,穿着打扮很风骚,也有点小帅气的男生贱兮兮的对抱着书本走出学校的米娅和格温搭着话,但却根本没有引起米娅的注意,这个很漂亮的俄罗斯小姑娘左右看了看,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像根柱子一样的父亲,她高兴的挥了挥手,谢尔盖蛮横的挤开那些学生,走到了女儿身边。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谢尔盖身上散发的那股凶悍的气息,还是让米娅的闺中密友,格温.斯泰西忍不住缩了缩脑袋,就像是个被吓坏的小猫,缩头缩脑的给谢尔盖打着招呼, “你好,谢尔盖大叔。” 谢尔盖挠了挠大光头,哈哈一笑,“你好,小格温,对了,今天米娅的生日party,你那小男友不来吗?” 格温有些无奈的挥了挥手机,“帕克在帮那个什么康纳斯教授做实验助理,现在还没下班,但我保证他会准时来的!” 说着话,小格温还在空中挥了挥拳头,一脸的信誓旦旦。 “这是谁?米娅,这是你的新男友吗?” 那几个小痞子站在不远处嬉笑着,“你的品味可真够差的。” “恩?小痞子?他们是你们的朋友吗?” 谢尔盖问到,米娅和格温同时摇了摇头,莽汉便伸出一根手指,“那稍等一下,我去和他们聊一下关于礼节的问题。” 说完就转身就朝着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痞子走了过去,不到1分钟之后,他活动双臂走了回来,在他身后,4个小痞子被叠成了人形罗汉,就像是艺术行为一样,引得一帮学生惊呼拍照, “好了,姑娘们,让我们回家!” 他拍了拍手,挽着米娅的肩膀,温和的说,“凯瑟琳她们今天可都来了,还有赛伯老大和你刘易斯叔叔,刚好可以介绍你的朋友给小格温认识一下。” “赛伯老大?” 格温的眼睛立刻闪闪发亮,“真正的黑帮老大吗?” 米娅耸了耸肩, “大概是吧,三分之一个哥谭都在赛伯老大的控制下,但说实话,你见了他你就知道了,他简直和普通的年轻人没什么两样,就像是个大哥哥一样的人,你估计要失望了,格温,他可不是你想象里那种超酷的教父呢。” 另一边,从哥谭前往纽约的私人飞机上,盛装打扮的凯瑟琳,小淘气,艾玛和克拉莉斯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这四个丫头都属于那种不好好学习的学渣,而米娅是她们中唯一可以被称为学霸的存在,她们的关系很好,以前在纽约的时候,经常会出来一起吃饭。 坐在一边闭幕养神的赛伯却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似乎这一次去纽约,又会遇到很多很麻烦的事情。 “恩…没准还会遇到很多老朋友来着。” 4.老朋友 “米娅,米娅…生日快乐!” 凯瑟琳拉着她的小伙伴们的手,再加上刚刚加入这个小圈子的格温,几个非常养眼的丫头将米娅围在其中,转着圈唱着生日歌,这个魔鬼帮位于纽约的总部已经被盛装打扮过,到处都是彩带和气球,就像是过节一样。 这是个内部宴会,除了驻守在纽约的魔鬼帮成员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人的参与,米娅冷冰冰的性格也注定在学校里不会有太多朋友,格温就是她最好的朋友兼闺蜜了, 但饶是如此,几十人聚在一起,也烘托出了一股热闹的气息,魔鬼帮的福利是非常好的,在垄断了南美洲近三分之一的军火交易之后,它的形态更像是一个严禁的股份公司,这些纽约的核心成员完全不差钱,于是他们送给米娅的礼物都是一些很奢侈的东西。 再加上从哥谭和其他地方送过来的礼物,就像是一对小山一样堆在客厅中央。 刘易斯贴心的给年轻人们准备了一些果酒,眼下她们玩的开心,喧闹声几乎要把整个房顶掀起来。 年轻女孩们总是很容易成为朋友,不到10分钟,格温已经成功的加入了凯瑟琳的“小魔鬼帮”里,她们有她们快乐纯粹的热闹,成年人也有成年人的快乐。 “来,为谢尔盖的康复,以及小公主米娅的生日干杯!” 在客厅旁边的房子里,赛伯举起酒杯,在他身边,罗宾,刘易斯,库珀还有谢尔盖同时举杯,装着清冽的伏特加的酒杯撞在一起,荡起了浓郁的酒香,眼前的桌子上放着几样食物,最好的雪茄和享用品,这里的气氛更深沉一些。 “说起来,谢尔盖,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住着恶魔,有没有睡觉的时候嘴巴喷火?我前几天差点烧掉了我的房子,那感觉…太操蛋了。” 刘易斯摇着头,拿起雪茄,手指一动,一团墨绿色的火焰出现在雪茄顶部,显然,这是他契约了魔鬼之后的能力,面对他的牢骚,谢尔盖耸了耸肩, “嘴巴喷火倒没有…最麻烦的是心里时不时会涌起一些冲动,要把眼前那些看不顺眼的人都撕掉,但还是能控制的住听说其他孩子们也有同样的问题,他们现在都着你,对吧?” 谢尔盖的目光看向罗宾,后者点了点头, “意志是关键。”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有所指的说,“你可以试试瑜伽和冥想,别给它控制你的机会,能契约恶魔说明你们的意志力本身就强,稍微控制一点就好,这件事反正在我看来利大于弊,是好事情。” “是啊,能亲眼看到我的女儿成长,哪怕是坠入地狱我也愿意了,不过…如果凯文能在这里就太好了,他也该有机会的。” 谢尔盖一口气喝光了酒,眼睛里的红芒一闪,怒气上涌,一拳砸在桌子上,“该死的康斯坦丁!也不知道那混蛋跑什么,我们又不要他的命!这次抓住他就要打断他的腿!” “呸,当场就该听我的,把那老鼠的腿打断了,看他还怎么跑!” 失去了一根手指,但现在已经长回来的库珀神色阴冷的把玩着手里的雪茄,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类似于蛇一样的竖瞳,其中有一抹挥之不去的烦躁,“不过那家伙在纽约躲得很好,我们的人全派出去了,一点音信都没有。” “关于这件事…” 赛伯的手指在酒杯上跳动着,他微闭着眼睛,“唐人街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在小米娅的生日宴会结束之后,我会亲自去处理这件事,康斯坦丁的问题比较复杂,我从其他人那里大概听说了一些。” 他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人,沉声说, “这一次来这里,我还要说另一件事,关于魔鬼帮在纽约留守的人,我要换一批,在康斯坦丁回来之后,我要把能够契约恶魔的人放在这里,这里的情况比较复杂,普通人在这里已经起不到什么用处了…这里我决定交给谢尔盖负责,但纽约的势力很多,我其实不需要你在这里做出什么成绩。” 赛伯沉吟了片刻,想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这里会是一个岗哨,明白吗?让我们不至于对局势两眼一抹黑,我不需要你主动进入那些糟糕的事情里。” 这个说法让其他人都愣住了,片刻之后,库珀试探的问到, “老大,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 赛伯喝了口酒, “不是要发生了…是已经发生了,这个世界要乱了,普通人可能感觉不到,但它确确实实的要发生变化了,想想之前的纽约圣所战争,如果还是之前的年代,哪里会有这样的情况?我们还没来得及适应,转过头,就已经身在其中了。” 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光芒, “不过既然已经在其中了,就想要想办法保护好自己,其他的事情可以稍后再做…” “总之,康斯坦丁的事情你们不用管了,我来搞定!现在,让我们享受一下轻松快乐的时刻吧,然后提起精神,重新上路。” 他举起被倒满的酒杯,举向头顶, “干杯,兄弟们!” “干杯!” 魔鬼帮的核心成员们又一次大口喝起了酒,不过就在赛伯将酒杯放在嘴边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却映入了他的眼帘,那是个差不多已经被他扔在脑后的人,以及很久远之前的一段回忆了。 但是很快,赛伯就皱起了眉头,“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满身疲惫的彼得.帕克在侍者的指引下走入了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大厅,远远的就看到了和那些光鲜亮丽的姑娘们一起玩的很开心的格温,他的女朋友。 实际上,作为一个公认的书呆子,他能获得格温小乖乖的青睐确实是一件让整个中城高中都为之惊叹的事情,就连帕克本人都觉得这不太真实,因为格温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但那是以前了,现在的帕克并不会去太过看重这个问题。 因为他已经不一样了,他已经改变了,虽然表面上看上去还是那个带着圆框眼睛的书呆子,有一头金色的头发,穿着松松垮垮的休闲装,但他确实不一样了,哪怕他自己都不太习惯现在的自己。 “嗨,格温,抱歉我来晚了。” 帕克强打起精神,笑着对格温和其他女孩说,“康纳斯教授对实验的要求很严格,所以我不得不帮他把所有的仪器都调试了一遍…” 他憨憨着挠了挠头,将目光转向了一边的米娅,就像是恍然大悟一样,从背后取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礼物盒,双手递了出去, “我差点忘记了这个…” 帕克用一种刻意的低沉声音对米娅说,“你知道的,我的家境并不算好,所以我没办法送给你很贵重的东西,但…我可以送给你你最需要的东西!” 这话听上去不太对劲,让凯瑟琳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但就在米娅好奇的拆开那个手掌大小的礼盒之后,出现在她手中的是一本笔记工整的手抄本,在封面上用非常漂亮的花边体写着一行字, “送给我最友好的朋友:米娅,来自你忠诚的朋友彼得.帕克,这事我能给你最好的礼物。” 当翻开那笔记本的时候,米娅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感动了, “这是…” “康纳斯教授关于“生物细胞复苏”的生物学实验笔记,我知道你很崇拜他,但我没办法给你弄来他视若珍宝的原本,就只能手抄了一份。” 帕克挠了挠头,推了推眼镜,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我还记得你说过,那是对你非常重要的东西。” “谢谢你,帕克!” 米娅走上前,给了帕克一个拥抱,只是礼仪性质的拥抱,代表了她的感谢,她看着手里的笔记,那曾经被她视为拯救昏迷的父亲的唯一方法, “我虽然用不上它了,但…帕克,这绝对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嘿,你这书呆子,有一套嘛!” 凯瑟琳并不是笨蛋,在看到那手抄本的名字的时候,她就知道了米娅感动的原因,之前对帕克的那种误解一下子烟消云散,她大大咧咧的走上前,正准备拍一拍帕克的肩膀,却被一个从后面响起的声音制止了。 “回来,凯瑟琳。” 赛伯端着一杯酒站在大厅后方,低声说,“站在你面前的,可不是一个能让你随便欺负的小家伙,实际上,他是如此的危险,藏在背后的左手只需要三分之一秒就可以击中你的小脑袋,而且他已经准备这么做了,我说的对吗?彼得.帕克?” 听到这声音,帕克的身体一颤,他抬起头,看到了举着一杯酒,朝他点了点头的赛伯,在看到这位先生已经是4年后了,但他放佛从未被时间改变过,看到那双眼睛,感觉到了危险的帕克急忙举起双手, “不!我没打算那么做,只是我感觉到了凯瑟琳小姐的威胁,那是一种…一种难以控制的本能,我没有想着伤害她,赛伯先生…你真是太会开玩笑了。” 说完,帕克干笑了两声,他的眼睛左右看了看,谢尔盖和库珀已经一左一右隐隐挡住了他逃跑的道路。 “赛伯哥哥!” 米娅惊讶的回过头,“你认识帕克?” 赛伯打量了一眼帕克的表情,他挥了挥手,示意谢尔盖和库珀让开,他把酒放在桌子上,快步走上前,伸手挽住了不能反抗的帕克,对看着他的姑娘们说, “我当然认识帕克,实际上,我比你们认识他都早,那是在5年前…” “不不不,是在4年前。” 帕克纠正道,他推了推眼镜,“实际上,是在3年前零11个月之前,在皇后区山石路的巷子里,我是在那里遇到赛伯先生的。” 赛伯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精芒,他呵呵一笑, “当然,就是在那里,我和帕克一起联手打倒了5个欺负他的坏种,当时我带着凯瑟琳第一次来纽约,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4年前的帕克就是个非常勇敢的孩子了,只是他的勇敢都被隐藏在平和的外表之下,一般人很难看到。” 他扭头看向格温, “孩子,你找了个很棒的男朋友,你很有眼光。” 格温被赛伯和其他女孩的注视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羞涩的笑了笑,这幅姿态又引起了其他人善意的哄笑声,但是在笑声中,赛伯小声在帕克耳边说, “你记起来了?” 帕克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嗯…半个月之前,因为一些意外,刚刚才记起来。” “很好…今晚找机会来见我,我就在这里等你!” “好!我一定到!” 5.当年的孩子 对于乖孩子来说,夜不归宿几乎是不能饶恕的罪恶,当然,这一点只针对小孩子,帕克已经是个快要上大学的成年人了,他温和而严厉的本叔叔是不会阻止帕克和朋友们的日常交往的,当然,作为一个书呆子,帕克本人也很难找到合适的朋友。 谢尔盖以米娅父亲的身份,给帕克的叔叔本.帕克打了个电话,在听到电话背景里那些姑娘们哈哈的笑声以及帕克本人的保证之后,年过50的本夫妇便放下心来,眼看着这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他的叔叔阿姨都很欣慰,所以尽管对谢尔盖那粗鲁的发言有些担忧,但他们没有阻止帕克的留宿,只是叮嘱他第二天早点回来。 这一晚精力旺盛的丫头们玩到接近午夜才结伴去休息,帕克被安排着和桑塔尔斯住在一起,这家伙现在越来越熟悉自己的“业务”,身上的冷漠也是有增无减,帕克和他待在一起很难受,尤其是在桑塔尔斯旁若无人的拿出两把匕首,用手帕细细擦拭的时候,脸上那种温柔的表情让还很年轻的帕克有些不寒而栗。 他从未如此的期待午夜的到来,而在墙上的钟表指向12点的时候,桑塔尔斯手里的匕首猛的消失在手心,他扭头看了一眼有些坐立不安的帕克,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生硬的笑容, “去吧,赛伯老大在等你!” 帕克楞了一下,他抬起头,整了整衣服,对桑塔尔斯说,“谢谢。” 但后者已经消失在了椅子上,只是一瞬间,帕克发誓,自己看到了桑塔尔斯化为雾气消失的全过程,他的肩膀抖了抖,他突然发现,除了4年前那一面之外,他似乎对赛伯和他的势力一无所知,这一次的见面,似乎有些草率了。 “但赛伯先生看上去不像是坏人...” 他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然后推开门,像是当小偷一样,在装饰奢华的走廊里悄无声息的行走着,直到来到一片黑暗的客厅,他看到了那个坐在壁炉边,背对着他的身影。 “你来了,帕克...我从未想过,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命运就是如此神奇,不是吗?” 赛伯眼睛里的光芒一闪,眼前的壁垒里腾起了第一抹火苗,然后迅速燃烧,在干柴啪啪啪的响声中,整个大厅的温度飞快的提升了起来,将仅有的那一抹寒意驱散,赛伯站起身,把玩着手里的檀木扇子,从旁边的酒柜里取出两瓶酒,他扭头看了有些帕克一眼,低声问到, “你还没到18岁,对吧?” 帕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呃...我今年17岁。” “好吧,那你不能喝这个。” 赛伯耸了耸肩,将一瓶酒放回去,又取出一瓶果汁,扔给了帕克,自己靠在沙发里,示意帕克坐在他对面,在看到赛伯那慵懒的动作和那种非常熟悉的语调之后,帕克内心的紧张被驱散了一些,他很快坐在了赛伯对面,他看到赛伯从桌子上的烟盒里取出香烟,他想活跃一下气氛,就开口说, “呃,其实丝卡香烟并不是你最好的选择,赛伯先生,这种香烟的尼古丁含量高于其他香烟,为了保证口感,焦油量也比一般的香烟高一些,你可以试试其他牌子的,这太不健康了。” “什么?” 赛伯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精彩,他晃了晃手里的香烟,“孩子,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对我们有害,会夺走我们的命,锋利的刀剑,致命的子弹,还有毒药,但惟独没有这个!它可杀不死我...而且你看,我都决定抽烟了,选择什么牌子这是个根本不需要多考虑的问题...好了,让我们停下这尴尬的聊天,直入主题吧,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问题在赛伯手里被自动点燃的香烟的第一缕烟气飘起之后,传入了帕克的耳朵里,这17岁的男孩低下头,他沉默了一会,说, “我被一只蜘蛛咬了。” “恩?” 赛伯的身体前倾,灌了一口酒,脸上有了一种好奇的表情,“然后呢?” 帕克撇了撇嘴, “没有了,这就是全部了。” “哈!” 赛伯靠回了沙发上,一脸玩味的说,“帕克小子,和4年前相比,你可真不够坦诚,你被蜘蛛咬了,然后就变成超人了?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但确实是这样的...我也知道这难以置信。” 彼得.帕克喝着果汁,一脸无奈的说,“14天之前,我们去奥斯本工业的实验室参观,我和康纳斯先生相谈甚欢,结果在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就在我走出实验室的时候,一只拳头大小的蜘蛛咬了我的手指,结果那一天晚上我发高烧,我以为我中毒了,不过在迷迷糊糊当中,我记起了很多事情,第二天早上...我就变成这样了。” 他伸出手指,在赛伯眼前的桌子上的烟灰缸里轻轻一按,一个清晰的指印出现在了那钢铁制作的烟灰缸的表面,这让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 “难以置信,只是一只蜘蛛而已...但这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你都记起了什么事情?” 帕克摘下掩人耳目的眼镜,放在桌子上,这刚才还一脸笑容的年轻人的表情变得有些暗淡了下来, “很多,一些我以为我已经忘记的事情,那些在过去17年里出现了4次的黑衣人,那种闪一下就能让人失去记忆的银白色光笔,还有我们见面的事情,最后是...神盾局,赛伯先生,我现在...很迷茫。” “为什么呢?帕克” 赛伯翘起腿,看着眼前的帕克,他眯起的眼睛里有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他轻声说,“重获记忆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但我知道的越多,我就越痛苦。” 帕克的双手揉着自己的头发,满脸纠结的说,“我过去的生活,天呐,就像是楚门的世界一样,被安排好的一切生活,我都不知道我该信任谁,还有神盾局,现在已经摆明了我父母的失踪和他们脱不了关系,我想去查,但4年前的事情已经教会了我谨慎...我也许不用再怕他们,但我的叔叔婶婶,他们只是普通人。” 他抬起头,双眼里满是恳求,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赛伯先生,这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了,我不知道该向谁请教,但我觉得这就是上帝给我的指引,你也不是普通人,对吧?还有桑塔尔斯,我亲眼看到他...” “嘘” 赛伯对帕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一口喝干剩下的酒,拿着眼前的扇子,对帕克说, “跟我来,孩子,秘密话题就需要一个秘密场所,从现在开始,你要学着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秘密了。” 5分钟之后,别墅的地下室,以赛伯的习惯,这里被改成了一个可以进行格斗训练的地方,所有的器材一应俱全,赛伯活动着身体,站在这灯火通明的地面中心,对一脸懵懂的帕克招了招手。 他活动着手腕,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来,先让我看看现在你拥有的东西,来和我打一场!” “不不不,我不能!” 帕克摇晃着双手,连连后退,脸上满是一抹纠结,“我是来做客的,我不能这么做,可以找个假人之类的测试物品,我对力量还不能很好的控制。” “哈!这么说你是害怕伤害到我?” 赛伯手里的扇子一转,整个人在快速奔袭中如影子一样出现在了帕克的身前1米处,手里的扇子呼啸着砸向帕克的肩膀,后者双眼瞪大,他的意识还跟不上本能的运转,但他的身体已经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唰” 这一击擦着帕克的胸口滑了下去,他的身体在不到1秒就做完了一套闪避的流程,左手的拳头如闪电一样打出,砸在了赛伯的脸颊上,出拳的速度极快,但力量明显不足,赛伯甚至没有感觉到足够的痛苦,但这一次反守反击也足够惊艳了。 这让赛伯见猎心喜,他哈哈笑着将扇子扔向天空,提着双拳就朝着后退的帕克继续突进, “有一套嘛!帕克小子,你可真是让我惊讶!再来!” “砰砰砰” 稍微认真起来的赛伯顿时让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帕克压力剧增,尤其是在野兽感知的影响下,赛伯几乎可以躲过他砸出的每一只拳头,而赛伯的每一拳都带着难以想象的巨力,每一次他出拳的时候,帕克的本能警告就会疯狂预警,让他变得越来越焦躁。 “战斗技巧一塌糊涂!战斗意志羸弱!那见鬼的蜘蛛给你的能力就只是闪避吗?你这傻蛋,攻过来!主动进攻!” 在赛伯连续不断的重击和怒吼中,压力本就巨大的帕克已经有些晕头转向了,他的双腿蹬在墙壁上,紧紧的盯着赛伯,就像是弹簧一样朝他扑了过来,左手握成拳,朝着赛伯的脖子打出了一记威力十足的直拳。 “砰” 赛伯伸出左手,稳稳的抓住了帕克砸过来的拳头,他的身前一动不动,抬起胳膊就把帕克摔向了地面,年轻人在空中轻盈的反转,以完全违背生物本能的诡异速度,转身就是一个鞭腿踹在了赛伯的胸口上,这一次终于让赛伯后退了一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就像是露出了獠牙的野兽, “这一击总算有点意思了。” “呼...呼...” 帕克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脸上已经爬满了汗水,他从没感觉过战斗是这么煎熬的一件事,在过去半个月,有限的几次打跑小偷和抢劫犯的经历让他有了一些自信,但现在,只是短短2分钟,这种自信就被轰然碾碎,赛伯就像是一座山一样,横挡在他前方,让他压力巨大。 “小子,我要认真了!就这一击!” 赛伯身体里的热流被又一次唤醒,临时的力量增加让他的身体活动了一下,瞬间就在帕克的视界里消失,疯狂报警的本能让帕克下意识的将双臂交叉挡在胸口。 “砰” 一声闷响,帕克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攻城锤撞击了一样,整个人都打着旋朝着后方的天空里飞了出去,在天旋地转当中,他看到了左手变成了狰狞爪子的赛伯朝着他再次冲了过来,在那种剧烈的威胁之下,他不再隐瞒最后的底牌,双臂展开,两道银白色的蛛丝就从袖口飞了出去,精准的打在赛伯的左臂和右腿上,将他的身体固定在了原地。 “砰” 帕克的身体砸在地上,双臂就像是要断掉一样痛苦,全身上下都是酸痛,刚才那全力一击直接击溃了他所有的防御,他趴在地上挣扎了好几秒钟都没能爬起来,感觉就像是几百头大象踏过了他的身体一样,骨头都要断了。 然后他感觉到了一个身影走向他,他抬起头,在地面上摩擦的狼狈的脸抬起来,就看到赛伯伸出左手。 那覆盖着紫黑色鳞片的狰狞爪子朝他伸出来,在不到2秒钟的时间里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帕克伸出手,被赛伯一把从地上拉起来,后者伸手帮他整了整衣服,拍了拍他的肩膀, “让我嫉妒的天赋,但却一塌糊涂的运用,帕克小子,如果你真的打算追查你父母的真相,我给你的建议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提升自己的战斗力吧,现在的你,太弱了。” 他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 “当然,不管是战斗力,还是找神盾局的麻烦...我都可以帮你!” “我们现在是一伙的了,孩子,今晚就从第一课学起吧,想要学会打人,就要先学会挨打...你准备好了吗?” 6.康斯坦丁的糟糕处境 这一晚上发生了很多事情,一脸疲惫的帕克第二天早上在昏昏欲睡当中,坐着钱德勒开着的豪车,被送回了皇后区的家里,那只神秘的蜘蛛不但给了帕克强大的天赋和力量,还给了他超强的自愈能力,虽然比不上赛伯和洛根那样逆天,但如果只是皮外伤,一晚上的时间就足够消弭了。 而帕克却还是感觉到全身酸痛,但他不得不承认,只是大半晚上的格斗训练,他就从赛伯那里学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他是个称职的格斗专家,但却不是个好老师,他的教学方法很粗暴... 一遍一遍的对抗,在这种充其量只能叫热身的战斗里,将他对于战斗的认知粗暴简单的灌输给帕克。 帕克学的很快,付出的代价就是整整37次惨败,甚至没有一次能突破赛伯的战术防线,这还是在赛伯没有动刀动枪的情况下。 然后赛伯给了他一个外号,叫“蜘蛛”,在帕克不愿意加入魔鬼帮的前提下,他们的关系就维持在了这种朋友和同盟的关系里,不过帕克自己更愿意叫自己“蜘蛛侠”,是的,哪怕是个书呆子,也有一颗超级英雄的心,而且现在,这种想法就不再只是想法了。 帕克背着自己的包,带着那个掩人耳目的眼镜,走在已经很老旧的住宅楼梯里,两侧的墙壁有被剥落的墙皮,木质的栏杆有的地方也已经腐朽,显然,这里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从小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彼得,也不是个富家小孩。 但他很满足,因为他有这世界上最好的叔叔和阿姨,就像是他的父母一样。 “叮” “我回来了,本叔叔,梅阿姨?你们在吗?” 帕克打开房门,朝着房间里喊了一声,转身换了鞋,扭头就看到一脸严肃的本叔叔握着一份黑色的卡片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梅婶婶则一脸的担忧的跟在身后。 “怎么了?本叔叔?出什么事了吗?” 帕克担忧的问到,本.帕克朝他招了招手,帕克急忙走过去,就看到了本叔叔手里握着的卡片,造型精美,一看就是很高档的东西。 “这是什么?” 帕克问到,本叔叔坐在椅子上,摸着下巴,有些举棋不定的说, “我今早去上班的时候,一名邮差给我的,来自哥谭市港务局的聘任信...” 这个年过50的老实人挠着已经没有几缕头发的脑袋,一脸疑惑的说,“他们在信里说哥谭港务局缺少一名高级机械工程师,想邀请我过去工作,据说他们把房子都准备好了,还可以帮阿姨安排工作,我以为这只是玩笑,但是刚才我们打电话确认了一次...” 本叔叔抬头看着帕克,一脸不可思议的说, “是真的,孩子,据说是有一位港务局的大人物,名叫赛伯的董事举荐了我,然后他们就直接录用我了,现在只需要我在这信上签字,就可以得到一份新工作。” “但是工资就是现在这份工作的10倍...还有其他的福利,我的上帝啊,这真的是让人太担心了。” 梅阿姨忍不住在胸口画着十字,她有些举棋不定的说, “这种天大的好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但那个叫刘易斯的港务局经理说话的口吻让人很担忧,听上去并不像是一个正派人。” 帕克听到这里,顿时心里就有底了,刘易斯当然不是个正派人,他昨天才见过他,那是个黑帮大佬,统治着三分之一个哥谭,当然,这话帕克不会说出来。 他沉默了片刻,脑海里浮现出赛伯先生昨晚对他说的那些话, “面对一个你还无法正面对抗的,而且将触角伸进了纽约各个角落的对手,你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出击,帕克,而是保护好自己的弱点,你得表现的你无所畏惧,你得表现的你毫不在乎,这样对手才不会拿着你的弱点威胁你...当然,你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我帮你这一次,但你要考虑好,魔鬼帮的名声不太好听,怎么劝服你叔叔阿姨就是你的事了。” “我唯一可以保证的,就是他们绝对不会受到伤害,而且我不会用他们来对付你...这是个选择,帕克,选择都有风险,你可以选择相信我,或者是用自己的方法保护他们,这不会影响到我们现在共同对付神盾局的合作关系。” 赛伯的开诚布公让帕克有些犹豫,他是个真正的天才,13岁的时候就能黑进神盾局的监控网,赛伯说的风险他自然能理解,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那些记忆,一想到从小就没见过面的父母的事情,就像是思维里的黑洞,无时无刻不在吞噬帕克的理智,让他压力巨大。 最终,这个高中生做出了决定,神盾局和赛伯...他选择后者。 于是他眼睛转了转,对举棋不定的本叔叔说, “要不,我们去看看?” “恩?” 本看着自己的侄子,他照顾了这个年轻人17年,血浓于水,帕克看上去更像是他的儿子,而不是因为承诺才收养的人,他看着帕克,严肃的说, “告诉我你的想法,帕克,你也是这家里的一员,对于这种事情,你也有发言权。” “呃,实际上...我昨天刚刚和那位赛伯先生见过一面。” 帕克挠了挠头,“昨天就是他的侄女的生日宴会,赛伯先生很...恩,很看重我,我们相谈甚欢,他说在我大学毕业之后,会推举我进入韦恩工业的生物科技实验室,那地方现在是被著名的生物学专家霍金斯教授带领的一个很出名的研究团队,赛伯先生说会送给我一个礼物,但我没想到,会是这个。” “韦恩工业?” 本和梅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韦恩工业在美国可是大名鼎鼎,在精密制作业绝对能拍到前三,不折不扣的大公司,如果帕克真的能被韦恩工业的大人物垂青的话,那对于这个孩子来说,简直是前途无量,他们没有怀疑帕克会骗他们,因为这孩子从小就没说过谎。 “如果是这样的话...” 本站起身,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他最终下定了决心,对梅婶婶说,“我们订明天的车票,去哥谭看一看,我现在就去单位申请辞职。” “不,不不!” 帕克站起身,对本叔叔说,“本叔叔,如果你不想去的话,也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和婶婶都是念旧的人,你们在纽约生活了一辈子了,你们不必为我牺牲这最后的家,你们已经为我做太多了。” “不!孩子!” 本叔叔欣慰的拍了拍帕克的肩膀,“不,我们愿意这么做,这是为了你的前程,从小我就知道,你最终会成为一个正派人,一个体面人,我就知道的,你从来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对了,要跟我们一起去哥谭吗?顺便确认下实验室的事情,大人物们总是很忙的,有些机会你得把握住,帕克。” 帕克想了想,如果让叔叔阿姨过去,他自己也不放心,他信任赛伯不等于信任整个魔鬼帮,于是就点了点头, “没问题,学院已经放假了,我一会去康纳斯教授那里请个假,我们明天一起去哥谭。” 他看着已经苍老的叔叔和婶婶,忍不住伸出手,将本叔叔和梅婶婶抱在怀里, “我会保护你们的,我发誓,你们就是我最好的亲人。” 当然,安排帕克的家人去哥谭对于赛伯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能见到彼得.帕克,还能引导这个有能力的孩子给神盾局添点堵也是赛伯的意外之喜,但他没有忘记来纽约真正重要的事情,给霍金斯教授以及忙于和小丑玩游戏的布鲁斯.韦恩打了两个电话,确认了事情之后,在纽约的黄昏中,赛伯背着一个新制作的大木盒子,坐进了老司机钱德勒的车里。 “去哪?赛伯老大。” 穿着黑色西装,打扮的人模狗样,还带着大墨镜的钱德勒一脸严肃的问到,这家伙最初被留在魔鬼帮的那几天担惊受怕,但是在加入魔鬼帮之后,却又似乎乐在其中,赛伯戴上墨镜,看着钱德勒脖子上绘着的那个黑色滴血魔鬼的纹身,看着他圆滚滚的身材和那严肃的衣服的强烈反差,让他哑然失笑,便开口问到, “怎么样?查斯,这一段时间还适应吗?” “我过的很愉快,赛伯老大,大伙并不欺负我,我之前想的有点多了,而且不得不说,魔鬼帮真是个好地方!” 查斯.钱德勒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在空中甩了甩,又拍了拍这辆限定款的宾利车的方向盘,“尤其是这些豪车,我之前摸都摸不到的,现在居然能每天换着在纽约大街小巷跑来跑去,吸引姑娘们的目光,简直是天堂一样的日子。” “哈哈哈,你的快乐倒是足够简单...” 赛伯哈哈一笑,伸手丢了根雪茄给钱德勒,普通人的快乐并不复杂,赛伯很早就知道了这个道理,他点燃雪茄,轻声说, “那么,带我去圣约翰教堂吧,查斯,今晚,我要去见见一些“老朋友”。” 赛伯的老朋友一般可以分为两种,活的和死的,死的自然不用多说,活的也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像墨菲斯托和尼克.弗瑞那样提起赛伯就一脸头疼的渣渣,另一种则是像康斯坦丁那样,听到他名字就会担惊受怕的对手。 怎么说呢?反正成为赛伯的老朋友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这一点,康斯坦丁绝对有话说。 “唰” 两张ct光谱被扔在了康斯坦丁的眼前,那个一脸冷漠的黑人女医生皱着眉头看着坐在他眼前不断抽烟的康斯坦丁, “肺癌晚期,约翰,你要是再抽下去,可能活不过2年了。” “这个?” 康斯坦丁晃了晃手里的烟头,在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色变得很古怪, “不!我不会扔掉它!莉丝...你看,人生就是这么古怪,十五年前我不想活了,十五年后我却突然又不想死了,你曾经救活过我,你现在还能救我吗?” 莉丝医生明显认识康斯坦丁,看着这男人忧伤的脸,她那冷漠的表情融化了一些,伸出手,在康斯坦丁颓废帅气的脸上抹了抹,双眼里却连一抹悲伤都没有, “对不起,康斯坦丁,你死定了,现在大概只有上帝能救你了。” “上帝?” 康斯坦丁抓住了莉丝医生的手,他的身体前倾,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女医生,“我杀过很多怪物,其中的绝大部分普通人见都没见过,但现在我却要死于香烟...但这也没关系,死亡并不可怕,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 他在这医生脸颊上轻轻一吻, “再见了,莉丝,看在我们曾经的感情份上,我死了之后,你能不能在我坟前放一束白色的鲜花?” 那医生看着眼前这张脸,她叹了口气,手指温柔的在康斯坦丁脸上抚弄着,但下一刻, “啪” 狠狠一记耳光打在了康斯坦丁的脸上,“自从你从婚礼上逃跑之后,我对你只剩下恨了,你这渣男,你死了之后,我会在你墓碑前为你唱首歌的,你这混蛋毁了我的前半生!” 3分钟之后,顶着一个巴掌印的康斯坦丁一脸颓废的走出了医院,习惯性的点燃了一支烟,他抬头看着已经昏暗下来的天色,摸了摸满是胡茬的下巴, “上帝吗?” 他伸出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在后座上,抬起头就看到了那个似曾相识的印度裔司机,司机也看到了他,尽管上一次见面不算友好,但这热情的印度人还是主动打着招呼, “你好啊,不好接近的冰山先生,这一次去哪?” “纽约还真是小啊...你叫杜朋德,是吧?” 康斯坦丁看着窗外,耸了耸肩,“那么杜朋德,去圣约翰大教堂,别绕路,杜朋德,我不会多给你钱的。” 印度裔司机的表情垮了下来,他耸了耸肩, “好吧,也许我真该听死侍先生的建议,带把枪在身上的...” 7.“老朋友”见面---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1/20】 纽约的天气一般来说是比较稳定的,但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古怪的事情。 比如今天大白天还是阳光高照,但是在晚上的时候就下起了见鬼的雨,而且在不到5分钟的时间里就变成了瓢泼大雨,简直是见了鬼了。 “这见鬼的天气!” 康斯坦丁从出租车上走下来,恶狠狠的朝着天空比划了一下中指,然后冒雨走向了前方的大教堂。 圣约翰大教堂是美国第一批建立的教堂之一,是纽约的天主教的大本营,在超过200年的建设之后,这原本只有一间祈祷室的地方,也变成了整个美国最大的教堂之一,呃,听起来有点熟悉对不对?是的,休斯顿的圣米迦勒大教堂的修建过程也是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套路。 那地方现在已经被完全毁掉了,魔焰和地狱之火的焚烧让那里的气息发生了改变,在那里干什么都可以,惟独建起教堂这些神秘侧的事情是不行的,它会排斥一切和神秘侧有关的东西,也就是说,那地方已经彻底毁掉了。 “砰” 沉重的红木大门被康斯坦丁推开了,全身湿漉漉的他走入教堂里,结果被一个黑衣神父拦住了,他看上去很年轻,穿着打扮却很成熟,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沉淀的味道,说话彬彬有礼,很让人容易接受。 “康斯坦丁先生,你的大衣...” 康斯坦丁看了一眼还从袖口往下滴水的衣服,又看了看神父,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做了个古怪的姿势,身体表面的温度快速上升,很快就烤干了衣服,他伸手粗鲁的推开这神父, “别担心,天使,我只会在这里待很短的时间,而且...你知道我是来找谁的!所以别拦我...” 说完,他大步走向这周围点燃了几千根蜡烛的教堂深处,在这个时间点,来祈祷的人很少,整个教堂显得很空旷,在红色地毯的最前方,摆放着三张沙发和一个古朴的壁炉,里面有熊熊燃烧的火焰,在这个冰冷的时刻,能给这教堂带来一些温暖。 而且在火光的闪耀着,将壁炉周围的几个人的身影照应着越发明亮,恩...就是有些扭曲。 一个穿着打扮很正式的女性正坐在那椅子上,在她对面,是一个短发的中年人,微胖,头发花白,一双柔和的眼睛里满是平静和慈祥,看他穿的衣服,明显也是一位神父,他正在和这个女士说着话。 “神父,我确定要让伊莎贝拉用天主教的仪式下葬!” 那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但其中有种特殊的固执和坚定,“她生前是个挚信者,这是对她最后的仁慈,我坚持这一点!” 她对面的神父似乎有些为难,他轻声说, “安吉拉,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但是...伊莎贝拉是自杀,这不符合教义,我不能...” “神父!” 名为安吉拉的女人大声打断了神父的话,她大声说,“不!伊莎贝拉不是自杀!我的妹妹不会自杀!我会查清楚的,给我些时间,我不能允许我的妹妹在没得到祝福的情况下下葬...你让她怎么回归主的怀抱?” “安吉拉!冷静一些!” 神父大声说,“孩子,别让愤怒和后悔折磨你的心智,伊莎贝拉患有严重的抑郁症,监控也证明了她从医院顶部一跃而下,别再执着了,你这样只会让自己痛苦!我几乎是看着你们姐妹长大的,但凡有一点点可能,我都不会让伊莎贝拉遭遇这样的痛苦,但...孩子,仪式在范信徒看来只是个笑话,但对于我们这些诚挚的信徒来说,那是非常严肃的事情。” 两个人之间谈话的气氛在顷刻间变得沉闷起来,直到第三个声音加入其中, “好了,大卫,你总是这么严肃...她还只是个孩子,看看她的双眼,那是迷茫和痛苦的眼神,我们见过无数次这样的眼神...”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非常的柔和,平静,让人忍不住心生好奇,就连被强烈情绪控制的安吉拉都忍不住抬起头,看着那个一直沉默的坐在沙发里听着他们说话的女人,映入眼帘的是一头金色的短发,修饰的非常好看,偏向右手边,梳成了一个波浪。 然后是消瘦的脸颊,有一种特殊的中性美,以及那双眼神,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包容看着安吉拉,但这种高度的俯视却不会让她感觉到厌恶,相反,她甚至觉得这个人就该这样子的,她就应该是这样的人,这样的气质才符合她的身份,尽管安吉拉本人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 不过她却穿着一件男士的西装,蓝色格子的,还打着领带,这种性别和服装的差异,让人心生好奇,同样也让她有了种英姿勃勃的感觉,就像是古代穿着盔甲作战的女将军一样,英姿飒爽。 “好了,大卫,看在这孩子如此诚挚的祈求上,再给她一些时间吧。” 她伸手摸了摸安吉拉的脸颊,帮她擦去了一点泪水, “你很痛苦,孩子,我能感觉到,甚至不光是因为你的妹妹的遭遇,来,告诉我,你内心的茫然,都告诉我吧。” 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安吉拉的神色恍惚了一下,她能感觉到一种感召,放佛内心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说吧,全说出来,于是下一刻,她开口说, “我叫安吉拉,安吉拉.道森,是纽约警局的警探,我的同事当了20年警察,一次枪都没开过,但这只是我当警察的第三年,我已经杀死了5个罪犯,我甚至没看清楚他们的脸,只是扣动扳机,夺去生命的滋味并不好受,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诅咒了,为什么我总是会遇到坏蛋?” “所以你打算用信仰来对抗罪恶?别闹了...那玩意可救不了你!” 一个充满了不屑的声音打断了安吉拉的诉说,她扭过头,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领带歪歪斜斜的带着,脸上满是颓废之色的男人朝他们走过来,嘴角还叼着一根点燃的香烟,他看着安吉拉,不,看着安吉拉身后的那个女人,他深吸了一口气, “应你的召唤,我来了,加百列...” “你是...” 安吉拉下意识的要问,结果被大卫神父拉着手臂站起来, “跟我来,孩子,我们来说说关于伊莎贝拉的葬礼的问题。” 很快,在原地就只剩下了康斯坦丁和坐在沙发里根本没动的女人,康斯坦丁叫她“加百列”,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名字,实际上,这是代表智慧的炽天使的名字,而在信徒当中,是很少有人起这个名字的。 这代表着一种尊崇。 在康斯坦丁眼中,眼前的加百列身后张开了一对巨大的羽翼,在空中微微拍打着,很符合她的身份,她看着康斯坦丁, “你终于来了,你知道的,很多人,很关注你。” “为什么呢?他们为什么要关注我?” 康斯坦丁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沙发上,翘起腿,抽着烟,“你又为什么要关注我?” 加百列撇了撇嘴, “我可以告诉你上帝在关注迷途羔羊,但这样说就显得太虚哇了,不是吗?...让我们直入主题吧,康斯坦丁,你来找我是为什么?向我在一起祈求得到上天堂的机会吗?” 她瞥了一眼康斯坦丁,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怜悯, “你我都知道,你时日无多了。” “我是来问问,关于谢莉尔的灵魂,你和你的上帝需要我为你们做什么?才能将她在地狱受苦的灵魂真正解脱?” 康斯坦丁将手里的香烟在眼前华贵的桌子上按灭,他低声说, “我的灵魂我自己会操心,而且相比天堂,我觉得地狱更适合我,当然,如果非要让我做个选择,那么我哪里都不想去!” 加百列摇了摇头,端起一杯热茶,轻声说, “谢莉尔.康斯坦丁的灵魂在地狱受苦是因为你骗了她,她怨恨你而不愿意上天堂,至于你,我想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已经浪费掉了所有的机会,不需要在我面前掩饰了,康斯坦丁,我不会被你欺骗了,在这方面你的名声可是非常不好的...” “为什么呢?” 康斯坦丁嘿嘿一笑,“就是因为我去教堂去的少?因为我祈祷的不够诚挚?因为我没有给你们那狗屎一样的祝福箱里赛十块钱?你知道吗?加百列,在我眼里,你们就跟一坨坨自视甚高的狗屎一样!你们甚至比不上我之前打过交道的恶魔,他最少还知道公平交换!” “你!” 康斯坦丁伸手指着加百列,又指了指她头顶的那基督神像, “还有他!你们只会告诉我,让我牺牲自我得到救赎...我才不稀罕你们的救赎,我来不是为了卑躬屈膝的祈求你们,我来是告诉你,如果你们不打算跟我玩,那我就用我自己的手段来和你们玩!大不了引来古一,大家同归于尽!”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神色激动的大喊着, “我是晚期肺癌了,医生说我活不过1年,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会怕死吗?” 加百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康斯坦丁激动的表情,最终,她叹了口气,放下茶杯, “但你我都知道,死亡,只是个开始...你会死,是因为你从十五岁开始每天抽30根香烟,你会下地狱,是因为你选择过这种生活,这不一样,约翰,这从来都不一样!” 加百列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领带,那中性的脸上露出了职业般的悲天悯人, “你的生活是你自己选的,包括你姐姐遭遇到的一切不幸也是由你亲手造成的,所以非要我给你个答案,我会说,你没救了,孩子,她也没救了。” 圣徒一样的表情说出了比刽子手还要冰冷严酷的话,这句话激怒了康斯坦丁,他伸手从怀里取出了《所罗门之书》,在看到康斯坦丁的手指按在书页上的时候,加百列的表情微变, “那是...等等!” “砰” 众人身后的教堂红色大门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打碎,木屑横飞,一个大洞出现在了那木门上,一起甩出来的,还有一具大半个脑壳都被轰开的尸体,那赫然就是刚才那个阻拦康斯坦丁的年轻神父,一个背着木盒子,带着墨镜的身影从那大洞中走了进来,他左手里提着一把金色的,铭刻着神圣符文,前方做成了十字架样式的老式滑膛枪。 在看到这个人的这一刻,康斯坦丁再没有了刚才和加百列谈笑风生的风度,抓着书就要朝着教堂更深处冲出去,下一刻,赛伯的声音在教堂里响起, “再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乖乖站在一边,康斯坦丁,你和那本书的事情我们一会再说,我今晚...可不是来找你的!” 他摘下墨镜,那双眼眸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其中有岩浆般的火焰之环跳动,他看着加百列,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中年神父和那个惊讶的普通小妞。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手里的猎魔枪随手一甩,就像是变魔术一样,顷刻间变成了一把古朴的檀木扇子落在他手中。 “哈,真好啊...看来我来的真是时候,炽天使加百列,光之君主米迦勒...该在的人都在,这太好了!” 8.诱惑与威胁---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2/20】 时间回到5分钟之前,钱德勒驾驶着宾利在大雨中艰难前进,几乎花了比预定的时间多一倍才来到圣约翰大教堂的门口。 赛伯打开车门就要走进雨里,钱德勒急忙拉开旁边的收纳柜,拿出一把伞跟上,殷勤的帮赛伯打起伞,后者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继续向前。 “老大,你来这里祈祷吗?” 钱德勒一边走一边问到,“圣约翰大教堂的神父据说很会开导人呢,不过康斯坦丁之前一直不让我靠近这里,他说这里有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赛伯瞅了他一眼,轻声说, “康斯坦丁是对的,查斯,普通人确实不应该靠近这里,好了,回去吧,在车上等我!”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玻璃球塞进了钱德勒手中,那玩意内部有银白色的液体在滚动,赛伯拍了拍他的肩膀, “遇到任何不正常的事情,就摔碎它!明白吗?” 钱德勒不明所以的接过来,眼看着赛伯走入教堂,他耸了耸肩,反身走回了车上,打算叫个宵夜填填肚子,而赛伯走近教堂的门槛,眼前那扇绘刻着圣经的红木大门紧紧的关闭着,他伸出手想要推动它,就在接触到大门的那一刻,一个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没有预约,不能在这时间进入教堂,先生。” 穿着庄重的神父长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年轻神父从旁边的侧门走出来,挡在赛伯和红木大门中央, “你需要提前预约,先生。” “哦?” 赛伯的眼睛里红芒一闪,眼前的伪装顷刻间被看穿,他看着那神父,尤其注意的是他背后若隐若现的光芒翅膀,玩味的说, “一头纯血天使...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生物,看在你满足了我的好奇心的份上,滚开!” “你不能进去!这是主的圣地,没有你这样沾染恶魔气息的人的位置!” 那神父被叫破了身份,他双手摊开,光芒组成的剑盾出现在手中,他神色坚定, “离开!邪恶!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瞧瞧,我就不喜欢和你这样的东西说话,真的是太费脑筋了!你们就像是凭空有了个躯体的恶心灵魂,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就像是量产版的玩具一样,唯一的区别在于,你们能活动,却不会思考,仅此而已。” 赛伯左手里握着的檀木扇子轻轻一甩,恍如空间扭曲一般,金色的猎魔枪顷刻间出现在他手里,他将枪口举起,抵在那猝不及防的天使神父的脑袋上,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嘲讽的表情, “也不知道你的主有没有告诉你,我除了恶魔气息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能力...你做了个,错误的选择。” “砰” 如今近距离上,猎魔枪开火,手制的圣银子弹在顷刻间就将眼前的神父天使的大半个脑壳掀开,连带着那红色的木门都被轰开了一个可供一个人进出的裂隙。 赛伯提着猎魔枪大步走入其中,他背后背着一个沉重的木盒子,古一预支了报酬,那把扇子就是个异次元小空间的载体,他已经不需要木盒子来盛放武器了,这把扇子本身被古一的法力浸润了千年,已经算是和《所罗门之书》一个档次的珍品了。 而那木盒子里,背的是其他的东西...他从卡玛泰姬借来的真正“好”东西。 “咔” 在他踏入圣约翰教堂的那一刻,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尸体,安吉拉作为一个警探的本能被激发,她抽出了手枪,指着赛伯,大声喊到, “放下武器!我让你放下...” “唰” 赛伯手里的猎魔枪消失,取而代之是一把古朴的扇子,这魔幻的一幕让安吉拉瞪大了眼睛。 他用那扇子拍打着自己的脖子,看都没看安吉拉一眼,而是摘下墨镜,大步走向站在原地颤颤巍巍的康斯坦丁,以及神色凝重的加百列,还有大卫神父,当然,现在我们都知道了,这个不起眼的中年神父,是光之君主米迦勒的化身,又一位天使长。 如果把赛伯换成一个诚挚的信徒,这会绝对已经诚挚的跪在地上,感谢上帝仁慈的赐予了,但他不是,所以在场的气氛就变的相当微妙起来。 “上次在休斯顿,我们见过面的,对吧?” 赛伯走过大卫神父身边的时候,扭头对他说,“我还帮你揍了巫心魔,那个叫黑心的渣渣,帮你出了口气,你看看你,连话都不说一句就走了,可真让人伤心。” 大卫神父的表情变得冷漠起来,再没有了之前平易近人的风度,他用冰冷的眼睛看了一眼赛伯,最后落在了那只扇子上,眼睛里多了一丝忌惮,那是至尊法师古一的贴身之物,他不止一次在战场上看到过。 “但你们也毁掉了我的教堂,你还想让我给你报酬吗?” 米迦勒平静的说,“虽然见面不多,但我却不知道,你这样残暴的人也归入了古一麾下,怎么?你这一次是代表她来的吗?是她给你的勇气,让你在两位天使长面前如此的放肆?残杀属于天堂的纯净灵魂?” 这声音里多少有一丝威胁,但赛伯只是一脚踢开拦路的康斯坦丁,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加百列对面的沙发上,他把玩着手里的扇子,看也不看米迦勒, “得了吧,这话也就骗骗康斯坦丁这种胆小鬼...也许你们的本体伸出一根指头就能碾死我,但是在这个世界,你们两捆一块也不是我的对手,羸弱的人类之躯承载不了你们的力量,你们也都知道我是谁,都能知道我是不是在说空话,所以,让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吧。” 他伸手解下背后的木盒子,将那沉重的盒子砸在地面上,一丝丝赤红色的光点被点亮,在木盒子的表面缠绕,纵横,飞快的组成了一个属于卡玛泰姬的标志。 “我想说的话只有一句:滚回你们的世界去!” 他耸了耸肩,做个“请”的姿势, “好了,现在该你们说话了。” “你!” 大卫神父被这种猖狂的语气激怒了,他张开左手,一把燃烧的光剑出现在手中,但下一刻,加百列举起手,阻止了同伴不冷静的举动,这位以“智慧”著称的天使长似乎并没有因为赛伯的狂言妄语而生气,相反,她一脸平静的看着赛伯,用那种很平和的声音说, “天堂山有人称呼你为“狂妄者”,也有人管你叫“疯狗”,在过去七天里,你和你的那些下属,用圣水和圣银肃清了哥谭市隐藏的所有神秘侧生物,不算是纯血还是混血,都被你们驱赶或者击杀,整整376个可怜的灵魂泯灭,那么我可不可以认为,你的魔鬼帮,在同时向天堂和地狱宣战?” 赛伯做了个思考的动作,他挠了挠头,疑惑的说, “抱歉,你刚说什么?宣战?不不不,我们只是在清理垃圾,不过说起宣战,我记得从强尼.布雷泽化身恶灵骑士以来,最少有1000个邪灵死在他手里了吧,里面也不乏作恶的天界生物,但是我也没见到你站在强尼面前训斥他...那么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觉得他比我危险的多?你觉得惹了他的麻烦更大,所以将矛头对准了看上去很好惹的我?” 赛伯抓了抓下巴,看着加百列的双眼眯了起来,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觉得我上不了台面,你觉得我就是一坨谁都可以来踩一脚的狗屎?” 加百列不说话了,赛伯的这一套强盗逻辑根本没办法说得通,而且现在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哪怕再不愿意,那句话还是真的,她和米迦勒加起来都不是赛伯的对手,因为这羸弱的身躯将他们的力量限制的太弱了。 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的耻辱! 沉默了1分钟之后,赛伯提着木盒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对沉默不语的加百列和米迦勒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3天之内带着你们所有的势力离开现世,否则就要再麻烦你们跑一趟,给他们收尸了,毕竟高贵的天堂山的纯洁灵魂怎么能横尸街头?那简直是太糟糕了,不是吗?” 他满脸的嘲讽,对着压抑着怒气的米迦勒勾了勾手指, “我知道你想和我打一架,来嘛,我随时奉陪!” “等到我们重归这个世界的时候...” 米迦勒恶狠狠的盯着赛伯,那语气恨不得咬下他的骨头,“那个时候,我要看看你还怎么嚣张!古一护不住你,她连自己都快护不住了!世界壁垒摇摇欲坠,整个域外都在准备一场战争,好让我们夺回属于我们的世界!你们势单力薄,且容你再嚣张几天。” 他背后出现了两只光芒羽翼,拍打着似乎要离开现世,加百列也站起身,这一身御姐气息的天使长背后的双翼同样张开,她开口说, “赛伯.霍克,你本不用如此不智,为什么要把赌注压在必输的一方?我们本可以成为朋友,合作者,而不是以这种对抗的姿态存在,我主是仁慈的,只要你愿意表达善意,你的灵魂乃至身体的创伤,都将不再是问题,时间之轮缓缓向前,赛伯.霍克,我们的目光要往更前方看。” “哦?你的意思是让我卑躬屈膝的像一条狗一样跪在你们面前祈求宽恕吗?” 赛伯摊开双手,大声在这沉寂的教堂中喊到, “我并不会服从古一,但我更不可能服从你们,我就是我灵魂的主宰,我就是我命运的统帅,想要我的命?想要我的忠诚?可以!” 他的手指在木盒子上狠狠一敲,那木盒子朝着四面八方摊开,一串闪耀着赤红色火焰的锁链出现在他手里,每一根锁链上都镌刻着束缚和压制的符文,在地狱之火的蔓延中,这条锁链放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在赛伯挥起它的那一刻,加百列和米迦勒的脸色同时一变,接近着他们就听到赛伯更狂妄的吼叫声,仿佛从熊熊燃烧的地狱里传出来一样。 “想要我?就自己来拿!做好断手的准备!” “唰” 锁链挥起,在光芒消失的那一刻,死死的缠在了米迦勒的左脚上,将他硬生生从通往域外的光幕中拖了出来,1800个锁扣上的压制符文同时亮起,将米迦勒的意识死死压在这具凡人躯体中,让他如同风烛残年的老头一样,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他挣扎着爬起,举起手里的烈焰长剑,但下一刻,赛伯一拳砸飞了他的利刃,将他打翻在地面上,左脚踩在了他的背上,将他摁在那里,他左手里的檀木扇子一甩,燃烧着赤红色地狱之火的合金刀出现在手中,他抬头看着加百列,脸上满是冷漠和鄙夷,就像是一个行刑者一样。 “记住...只有3天!而他,这个看不清局势的家伙,就是第一个...” “噗” 长刀穿胸而过,温热的鲜血洒的到处都是,光之君主的人间化身在卡玛泰姬秘传的封印术式锁链和赛伯的忏悔之眼下被轻而易举的杀死,来自更高级生命的一缕灵魂,更是在忏悔之眼的地狱之火里被焚烧殆尽,哪怕这一丝灵魂对于他们这样的存在来说什么都不是,但这种耻辱,从天堂建立以来,还从未有过,最糟糕的是,加百列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她的同类,最高贵的天使长,如同一头待宰的猪一样,被轻而易举的杀死,最高贵的血液溅落于凡尘,又被狠狠的踩上了一脚。 “你激怒了我!赛伯.霍克,你激怒整个天堂!” 加百列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尖锐而沉重,整个圣约翰大教堂都恍如处于一片金色的天堂之怒火里,就要熊熊燃烧,赛伯的双眼中光芒更甚,控火之力硬生生将那些金色的火焰又重新逼回了光幕里,他的声音在这交错的光影中越发低沉,就像是一头从火焰里站起的巨兽,在朝着天空疯狂的怒吼一般, “我就在人间等着你们的报复!天堂的杂碎们!” “我就站在这里,你们来一个!” “我就杀一个!” 9.深入事件--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3/20】 “呋...” 加百列收回了她那一缕意识,在事不可为的时候选择后退,这正是智慧的象征,当然,你也可以叫它“怂”,没办法,面对一个连命都不要的家伙的时候,你不得不怂。 而在光幕消散之后,刚才还大发神威的赛伯坐回了沙发上,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怡然自得的抽着烟,在他脚下,那具神灵附身之躯已经失去了一切生命的迹象,在地狱之火的焚烧中化为了一抹灰色的粉末。 康斯坦丁靠在墙上,抱着《所罗门之书》,就像是看大片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切发生,对于他这种在神秘界厮混着混饭吃的家伙来说,赛伯杀掉米迦勒的人间化身并不算太震撼,只要给他足够的机会,他也能做到这件事,那毕竟只是个化身而已,连本体千分之一的力量都不到。 但在场的唯一一个普通人,安吉拉已经彻底呆滞了,哪怕是作为一个不算诚挚的信徒,她依然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切,尊敬的大卫神父是米迦勒的化身?他还被一个凡人轻而易举的杀死了? 她双手里还举着枪,但此刻这把冰冷的武器却不能给她丝毫的安全感,在赛伯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她更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逃走一样。 “恩...用那玩意可杀不死我,小姑娘。” 赛伯弹了弹手指,不再注意安吉拉,他看着康斯坦丁,不满的哼了一声,后者便乖乖的抱着书走到他身边,双手将《所罗门之书》递给了他, “那回去吧,我已经用不上他了,我已经知道了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赛伯看了一眼那书,他耸了耸肩,靠在被鲜血浸润的沙发上,他摊开双手,打量着康斯坦丁, “听说你快死了?” 康斯坦丁满脸苦涩的点了点头,赛伯哼了一声, “看来做坏事会有损你的健康...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去帮我做最后一件事,然后自己砍掉左手,你就可以滚了。” 他伸手将《所罗门之书》拿在手里,结果在接过书本的那一刻,一只巨大的紫色大手猛地从那书本里探出来,一把抓住了毫无防备的赛伯,却没能将他从沙发上拽起来,赛伯眯起了眼睛,看着抓着自己衣领的紫色大手,他玩味的看着康斯坦丁, “所以...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后手?这个时候还想着反抗...哇,你果然是个真正的恶棍呢。” 康斯坦丁舒了口气,一把抢过《所罗门之书》,对被紫色大手固定在沙发上的赛伯说, “对不起,赛伯老大,一切结束之后,我可以把命交给你,但在死之前,有件事我必须去做!” 那紫色的手在康斯坦丁的手印中缓缓变化,最终变成了一个紫色的鸟笼一样的囚笼,将赛伯连同那个沙发笼罩在原地,康斯坦丁一把抓起呆滞在原地的安吉拉,就朝着门外跑了出去,赛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赌上命也要去做的事情吗?看不出来,你这杂碎居然还有这样的决心,不过你既然想玩游戏,我们就来慢慢玩,友情提示,康斯坦丁,还有那个叫安吉拉的小丫头...被抓住了,下场,可是很惨的哦。” 康斯坦丁和安吉拉根本不敢停留,以最快的速度逃了出去,在他们消失之后,赛伯完全没有理会这个困住他的鸟笼,而是躺会了沙发上,打了个响指。 紫色的光晕在他身后出现,不到2秒钟,体型巨大的狂战魔次级领主西姆出现在了这神圣的教堂里,普一出现,它就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将嘴里叼着的巨型雪茄都砸在了地面上。 “啊,让人厌恶的味道,真恶心!” 它抓了抓非常有个性的紫色头发,看着赛伯,“你又把我叫上来干什么?给你那个傻瓜妹妹当保姆吗?” 赛伯瞥了这个恶魔一眼,西姆换了身衣服,已经不再是之前那粗糙的背心和四角裤了,理由是凯瑟琳觉得西姆这样穿就像是个变态一样,所以现在这恶魔穿的是一件花花衬衫和海滩裤,脖子上还多了条用缩小的恶魔颅骨制作的金链子,其实形象也没有改变多少,却显得它滑稽了太多。 “听说你最近在地狱里闹得很凶...” 赛伯揉着额头,低声说,“契约把我的自愈力复制了一份给了你...你现在觉得自己很能打对不对?” 西姆哼了一声,撕开空间取出一根新的巨大雪茄,在眼前的壁炉里点燃,并不搭话,但它那张抽象脸上更抽象的表情证明了它的想法,没错,西姆大人觉得自己优势很大! 狂战魔仅仅是从名字来听,就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擅长近战攻击,力量强大,本就具有一定的自愈力,现在契约签订,将赛伯的一部分自愈加持到了它身上,力量也有一定的提高,这让西姆立刻就蜕变成了一个战争贩子。 以前打不过的,现在都能打过了,那么不去莽一波,都对不起自己签了契约遭的罪,每天定时被赛伯抽取法力补充损伤,让西姆异常郁闷,地狱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打架就成为了它最好的娱乐方式,它脖子上那一圈圈狰狞的恶魔脑袋,都是它最近的战利品。 从这一点来看,西姆其实觉得这个契约挺赚的,前提是如果能改成平等契约就更好了。 赛伯也懒得和这个恶魔多废话,他挥了挥手, “去吧,跟紧他们,把书给我拿回来,顺便看看这一次康斯坦丁玩的是什么花样,我总觉得加百列和米迦勒的态度不太正常,似乎期待着我早点弄完这里的事情滚蛋,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鬼才相信!” “要不干脆直接杀了他们...” 西姆低声说,它这种典型的力量恶魔对于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是最厌恶的,如果不是赛伯要求,它总会用更方便直接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这句话让赛伯的眼睛一瞪, “杀...可以,但不是现在!去吧,做好我交代你的事情,在最后黑手浮现出来之前,躲在暗地里就可以,恩,你可以帮他们处理一点小麻烦,前提是别暴露自己的身份。” “哼,一群虫子而已!” 西姆还是有些不甘心,但是眼看着赛伯的表情冷了下来,它也不敢再纠缠,它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这个灵魂暴躁起来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西姆的身影消失在原地,教堂里就只剩下了赛伯一个人,他沉默的抽着雪茄,看着眼前的那尊基督受难像,他摇了摇头,站起身,伸出手,在康斯坦丁弄的鸟笼囚笼的紫色光芒上轻轻一抽,下一刻,熊熊燃烧的地狱之火从原地冲起,将连同沙发,石像鸟笼在内的所有东西焚烧一空,很快就席卷到了整个圣约翰教堂的四周。 在赛伯的意志下,这火焰只会摧毁这座教堂,不会伤害到哪怕一个无辜者。 他背着木盒子从火焰中走出,但凡向前一步,熊熊燃烧的火焰就会为他让开一条路,直至最后,他重新踏入现世,在他背后,只有一座已经变成了一团火焰废墟的圣约翰教堂。 赛伯坐回了钱德勒开着的车里,他透过玻璃看那燃烧的废墟,他轻声说, “瞧啊,今晚,上帝,可不在这里。” 另一边,康斯坦丁拉着安吉拉窜上了警探的车,两个人毫无目的的冲出了街道,随便在整个城市里兜着圈子,康斯坦丁直到10分钟之后,才让自己的呼吸安静下来,赛伯追他们绝对不会花10分钟的时间,也就是说,赛伯处于某种目的,放过了他们。 尽管这就意味着他们可能落入了魔鬼帮大佬的算计里,但总比当场失去生命好得多。 “呋...” 康斯坦丁伸出颤抖的手,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根烟,点了好几次也没有点燃,他有些愤怒的抓着拳头嚎叫了一声,直到安吉拉猛地踩下刹车,这个有一头黑头发,面色姣好的警探靠在座椅上,同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蛮横的从康斯坦丁那里掏出了剩下的烟盒,给自己也点了一根。 “呼...那是谁?” 她问到,康斯坦丁闭着眼睛,声音平和的就像是从遥远的地狱里传来一样,“赛伯.霍克,哥谭来的野蛮人,最要命的是,他在纽约有数不清的狗腿子...” “看上去像是个恶棍!” 安吉拉说了一句,康斯坦丁摇了摇头,“就他本人而言,他算不上邪恶,但他的行事风格太过霸道了,你已经看到了他是如何对待天使的,相信我,他对待凡人可更残酷...对了,你叫安吉拉,安吉拉.道森,对吧?” 康斯坦丁看着重新开车的警探,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玩味的表情,这就代表着渣康要开始骗人了。 “恩,我是安吉拉,你是谁?” “康斯坦丁,约翰.康斯坦丁,曼哈顿最强的驱魔师,你没听说过我的名字吗?” 康斯坦丁瞅了安吉拉一眼,“我经常会协助你们警局进行一些特殊案件的侦查,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妹妹伊莎贝拉在2天前坠楼自杀?对吧?” “她...” 安吉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她握紧了方向盘,“她不是自杀,伊莎贝拉是诚挚的天主教徒,她不会自杀!自杀者会进入地狱...”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自杀的人坠入地狱,接受永不停息的折磨。” 康斯坦丁抹了抹怀里的《所罗门之书》,他轻声说,“说说你的判断吧,你是个警察,死者是你的妹妹,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不是吗?” 安吉拉沉默了,片刻之后,她开口说, “我认为伊莎贝拉是遭受到了某些邪教的蛊惑,她在清醒的时候,对于那些召唤魔鬼的知识很好奇,而且乐在其中,我觉得她是被人控制,或者是用某种特殊的方法催眠...” “典型的外行说法!” 康斯坦丁不屑的撇了撇嘴,他将烟头扔出车外,扭头看着安吉拉,说,“在经历过了今晚的事情之后,你还这么想吗?” 安吉拉抿着嘴不说话了,康斯坦丁深吸了一口气,将左手放在了安吉拉的肩膀上,沉声说, “我最近一直在调查域外魔鬼“偷渡”进入现世的事情,最近你们手头那种变态杀人案越来越多了,对吧?这就是一个征兆,安吉拉,你妹妹很可能卷入其中了...我无意参与到这件事里,但考虑到我们要做的事情有一些关联,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帮我,我帮你!怎么样?” 十几秒钟之后,安吉拉舒了一口气, “要我怎么帮你?” 康斯坦丁眼睛里精芒一闪,他挥了挥手,“不急,先弄清楚你妹妹的事情再说,我有个朋友,汉纳西神父,我们先去他那里!” 10.恐惧.如影随形 汉纳西神父就是之前在唐人街找康斯坦丁帮忙处理恶鬼的驱魔人,在纽约混乱的灰色地带,他依靠半吊子的驱魔术和大师级的心理学造诣,也能混个盆满钵满,在最近几个月越来越多的灵异事件出现之后,汉纳西神父的收入翻了3倍多,堪称春风得意。 当然,他只是这特殊产业链里不起眼的一环,在真正的大人物眼中,就是个可以随手被碾死的臭虫。 但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小看这个胖乎乎,还有秃顶的中年人,能吃这碗饭,而且能一吃就是十几年,这已经证明了汉纳西神父手头是有真货的。 康斯坦丁从小就有一双能看到幽魂的“阴阳眼”,这也促使他在长大之后进入了这个骗子和杂碎横行的圈子里,而汉纳西神父在15年前,一次意外的恶魔入侵事件中,失去了自己的教堂和朋友,但意外得到了一双特殊的耳朵。 尽管他并不是资源得到它的。 “好了,听我说,汉纳西!” 康斯坦丁手里夹着香烟,坐在神父修饰的富丽堂皇的别墅里,诚恳的对吃着牛肉干一脸不屑的神父说, “我只需要你倾听一下来自地狱的声音,我发誓,只需要5分钟,然后你就可以带着你的护身符继续逍遥下去,帮我个忙,伙计!” 汉纳西住在皇宫一样的别墅里,却穿着邋里邋遢的,好像十几天没有洗过的外套,他一边吃着鲜美的牛肉,一边瞥了康斯坦丁一眼,用油乎乎的手握住了胸前挂着的那个圆环形的坠饰,飞快的摇着头, “不!不行!约翰,最近这城市里的变化你也看在眼里,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混血天使和恶魔潜入了纽约,这种情况下再去倾听他们的声音,很容易引来可怕的麻烦...我的意思是,你对付不了的麻烦!” “见鬼!” 康斯坦丁一把抢下汉纳西手里的牛肉干,抓起一把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我就是要搞清楚为什么两界的神秘生物都要在这个时候潜入纽约,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不能让他们干扰到我要做的事情!” 他随手将空掉的包装袋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将自己油腻的手指在汉纳西神父的衣服上擦了擦,他坐在了他眼前的桌子上,非常认真的看着汉纳西, “帮我一次,汉纳西!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 神父看着康斯坦丁,表情似乎有些松动,但很快就重新握住了自己的护符,摇了摇头, “不,不行!除了这件事之外,康斯坦丁,唯独它不行,这会害死我们所有人!” “干!” 康斯坦丁恶狠狠的挥了挥拳头,他走过去,对坐在另一边喝着茶的安吉拉警探努了努嘴, “该你了。” 安吉拉点了点头,站起身,从容的走到汉纳西神父身边,神父看着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他皱了皱眉头, “嗨,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是要诱惑我吗?” “咔” 冰冷的东西抵在了神父的脖子上,他眼前出现了一个警徽,还有安吉拉冰冷的声音, “汉纳西.胡德尔,你在15年前被控告谋杀、策划爆炸、威胁政府等7项罪名,很遗憾你当时跑掉了,但现在,面对我,你准备怎么回答刚才那个问题?” 进入工作状态的警探神色冰冷,全身散发着一股杀气,让神父颤颤巍巍的抱着脑袋大喊到, “不!那不是我做的!那是恶魔!都是恶魔做的!” “这话你留给法官去说吧,也许他会相信你,然后判处你当庭释放...” 安吉拉的眼神里毫无表情,精通心理学的神父从她的动作和语言里当然能知道她想让她干什么,但问题就出在这里了,他不能拒绝。 康斯坦丁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 “你看,汉纳西,你欠我很多人情,帮我这一次,咱们一笔勾销!” 他伸手按在了安吉拉的手指上,让她将汉纳西神父放开,他伸手在神父的肩膀上拍了拍,身体前倾,脑袋放在了神父耳边,轻声说, “你看,最多5分钟,甚至3分钟就能结束,然后我们就会离开,我身上有隐匿法阵的材料,没人会知道是你干的...这几乎没有风险,不是吗?还是说,你真的打算去体验一下纽约警局的牢房?” 灵界侦探呵呵一笑, “和人打架,以及和死魂打架可是不一样的,你会被打的很惨,我听说监狱里还有些犯人的口味比较独特,没准你还会被...” “够了!” 汉纳西神父大喊一声,“准备隐匿法阵,帮我拿来和你要查的事情相关的所有报纸!只有3分钟,混蛋!祈祷你们运气足够好吧!” 康斯坦丁和安吉拉对视了一眼,尽管没有明说,但双方的眼神交流里表现出的一个含义, “合作愉快!” 片刻之后,汉纳西神父坐在自己特制的书桌前方,在他眼前堆满了报纸,都被翻到了纽约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惨案的版面当中,一个被用木炭画在木板上的隐匿法阵挂在汉纳西神父身后,康斯坦丁和安吉拉坐在距离他15米远的沙发上。 神父咬着牙取下了胸口的护符,他的耳朵开始微动,整个人似乎都承受着可怕的痛苦,他的双眼开始泛白,手指也开始在那些报纸上来回寻觅,这场景看上去非常渗人,安吉拉的手指忍不住握紧了,她小声说, “这是在?” “嘘!” 康斯坦丁压低了声音,“汉纳西能听到地狱的低语声,这种能力是伴随着灾难降临的,他其实更像是一个预言师,能从那些低语里找到某些线索,虽然大部分都很神秘晦涩,但是在过去十几年里,他的预测最后都证明了那些线索是正确的。” “可别因为他糟糕的外表就小看他,如果这家伙肯多花一些事情在驱魔术上,他早就成为纽约最好的驱魔师了。” 安吉拉点了点头,她看着那些被汉纳西神父仍在地上的报纸,她似乎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猛地回过头,窗外是一片夜色,和往常一样安静,她感觉到气氛在慢慢变得古怪,她忍不住再次开口说, “这样就能找到和伊莎贝拉的死亡有关的线索吗?” “不!这是在弄清楚纽约最近神秘生物大爆发的原因。” 康斯坦丁手里把玩着一根香烟,“至于伊莎贝拉,在汉纳西的倾听结束之后,我们去你家里,我会亲自去地狱找到她...” 安吉拉的脸色唰一下就难看了起来, “所以,我们这小半天一直在忙你的事情?” 康斯坦丁耸了耸肩,正要说话,一道黑影在顷刻间划过这别墅的窗户,让灵界侦探的表情凝固了下来。 “嘘!有动静!” 他站起身,走到窗户边,他看着夜色之外,下一刻,“唰唰唰唰”,如黑色风暴一样黑影子从窗户之外飞过,带起了呼啸的风声,还有一丝丝渗入耳膜的疯狂尖啸,让康斯坦丁的精神都忍不住蒙了一下。 他颤颤巍巍的后退,被安吉拉扶住肩膀,后者看着他, “出了什么事?” “它们来了!” 康斯坦丁飞快的从口袋里取出所罗门之书,握在手里,就是同时,整个别墅的灯光都开始忽闪起来,一个接一个慢慢的熄灭。 “走!” 康斯坦丁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冲向汉纳西,将那护符粗鲁的套在他的脖子上,在护符合拢的那一刻,神父的意志立刻回归身体,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灯光越来越昏暗的大厅,还有窗户之外围着别墅拍打着翅膀飞行的古怪生物,他尖叫道, “该死!他们来了!” “拿起你的圣水!快走!” 灵界侦探一把从汉纳西手里拿过被他选出的4张报纸,塞进怀里,带着安吉拉就冲向了别墅门口,神父在身后大喊着, “别走出去!我的别墅里有驱魔法阵,你忘了吗?是你卖给我的,最大号的那种!我们在这里很安全!” “别傻了!” 康斯坦丁回头喊了一声,“那是假货!它保护不了你,不想被瓮中捉鳖就跟我走!” “砰砰砰” 在灯光已经接近熄灭的时候,那些围绕着别墅的家伙开始撞击玻璃,整个大厅里都想起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别墅。 康斯坦丁一脚踹开房门,从腰上抽出一根类似于上个时代的枪械一样的金色金属管,塞进握着手枪,满脸惊惧的安吉拉手里, “把你的手枪收起来,那玩意对它们没用,拿着这个!我说开火的时候,就对准了扣下扳机!” 女孩将那金属管握在手里,触手之际并不冰冷,反而有些温暖,神父也从后面跟过来,他手里提着一个可笑的水壶,那其中装满了浓缩的圣水。 “光之灵,听我召唤,打通眼前的一切!” “轰” 康斯坦丁的手指按在手里的所罗门之书上,另一只手摆出了一个神奇的手印,在他念出咒文之后,一道锋利的光芒从他手心窜出来,将深沉如墨的黑暗洞穿,顺便洞穿了眼前那个朝他扑过来的怪兽。 在光芒亮起的那一刻,安吉拉看到了那怪兽,赤红色的皮肤,长着翅膀,利爪,三角形的尾巴,还有那扭曲狰狞的脸以及弯曲的角。 它尖叫着想要将眼前的家伙撕碎,但是下一刻就被所罗门法印洞穿了身体,并非死去,而是瞬间被烧成了灰烬,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让人耳膜生疼的尖啸。 “去车里!” 康斯坦丁的左手就像是挥剑一样朝着四面八方疯狂的挥砍,没有章法,但这光之剑对于这些黑暗生物的杀伤力简直是max,所到之处,只有一片深沉的灰烬洒落在大地之上。 还有那种让人恶心欲呕的味道。 “砰砰砰” 三个人一路艰难的突破,最终逃上了安吉拉的车,他们关上车玻璃,以最快的速度启动,安吉拉忍不住抬头看向天空,在那里,那些有翼的魔鬼的数目遮天蔽日,足有近百只,它们在黑暗中追着汽车不断的攻击。 疯狂的用丑陋的脸撞击着汽车的玻璃,那坚固的防弹玻璃只坚持了不到15秒就出现了可怕的裂痕,最要命的是,它们围绕在车辆前方,将车窗堵得严严实实,安吉拉看不到眼前的道路,只能凭着感觉开车。 “叮叮叮叮” 先是安吉拉的手机,然后是康斯坦丁的手机,最后是汉纳西神父的手机,以一种古怪的方式疯狂的响动着,安吉拉下意识的就要接听电话,却被康斯坦丁夺过手机,扔在地上,一脚踩得稀碎。 “继续开车!魔鬼来电,接了电话你的灵魂就会被诱惑...十几年前的老把戏了。” 面色苍白的康斯坦丁坐在副驾上,手指飞快的在所罗门之书里翻动着,几秒钟之后,他指着那一页的插图,扭头对汉纳西神父说, “准备好圣水,让我们来个超大型的净化法阵,让这些该死的杂碎...” “砰” 毫无征兆的,被那些有翼恶魔包围着疾驰的汽车就像是撞到了石柱子一样,被一股巨力从地面上举起,在空中翻滚过了十几圈,最终狠狠的砸在公路之外的草地上。 “噗” 落地的那一刻的重击让康斯坦丁在爬出汽车的时候就喷出了一口血,他艰难的躺在满是碎玻璃和泥土的地上,所罗门之书被他抱在怀里,他挣扎着扭过头,看到了那个被黑暗蝠魔包围着的身影,一步一步从漆黑的墨色黑暗里做出来。 “康斯坦丁...你介入了不该介入的事情里...你丑恶的灵魂已经苟延残喘了太久,今天,就让它去它该去的地方吧。” “巴萨佐!你不该在这里的!” 康斯坦丁捂着胸口从地面上站起来,他看着眼前这个被群魔包围的人,穿着一身非常合身的蓝色条纹衣服和衬衫,梳的油光发亮的头发,手里拄着一根手杖,这家伙可不是个籍籍无名之辈,在混乱的日子到来之前,这家伙是纽约乃至整个东海岸最强大的混血恶魔的首领,地狱的直接代言人之一。 “你...你怎么能跨过界限进入这世界!” “怎么?曼哈顿最强的地狱神探还不知道吗?诸神的约定已经破碎,这个世界很快就会重归我们的手中了!” 巴萨佐脸上浮现出了温和的笑容,就和是和老朋友说话一样,他左手一挥,一把燃烧的白骨长剑出现在他手里,他的鼻子抽动了一下,就像是咽了咽口水, “啊,康斯坦丁,多么新鲜的死人肉...真是唇齿留香...” 11.一团乱麻 人,有很多活着的姿态,不管是卑微,是坚定,是勇敢,是放纵,是疯狂,这都可以...甚至是作为奴隶一样失去自由,但只要能活下去,也同样会有很多人选择这样过,但唯独有一种,是让所有人无法接受的。 被当成食物...这是违背了现代人类文明最后底线的遭遇,实际上,社会和每个人都会疯狂谴责任何一个食人魔的原因就在这里,他们已经突破了身为“人”的那层底线,因此会被所有同类疯狂谴责,如果是在更荒蛮的原始时代,这样的人也会被当成野兽一样杀死。 这就是文明的力量,让人类以一种灭绝性的姿态,疯狂的反抗一切会把他们当成食物处理的存在。 比如这黑暗天幕之下,正在和混血恶魔巴萨佐对峙的康斯坦丁,他咬着牙,带着鲜血的手指在所罗门之书的书页上攒动,那些血液无法污染这本书的存在,来自古代大师的法力会保持着这本书的整洁。 “原本没人会在乎你!就像是没人会去注意一头让人讨厌但是弱小的渣滓臭虫,但是现在,你进入了你不该进入的事情里,康斯坦丁,你成功的给自己贴了一张通往地狱的单程车票。” “呵呵,坦白说,对于处决你这件事,我挺乐意的,地狱里太多太多同胞给我出了大价钱买你的灵魂,你猜,如果落到他们手里,他们会怎么对付你?” 巴萨佐左手里的手杖在火焰中消失不见,他挥了挥手里的燃烧长剑,那张脸在火焰的照应下,缓缓变成了另一幅样子,就像是神话传说中真正的恶魔一样,但在火焰稍敛去的时候,又变回了那副彬彬有礼的人类姿态。 双目中点燃着赤红色的光点,就像是有火星在燃烧,他气定神闲的看着对面狼狈的康斯坦丁,看着他的手指在跳动,混血恶魔叹了口气, “你总是学不会...哈?” “咔” 无形的能量在顷刻间突破了康斯坦丁的防御,卡在了他的脖子上,就像是两只看不到的手臂一样,将他从地面上缓慢的抬了起来,抬到空中,所罗门之书掉在了地上,巴萨佐忌惮的看了一眼那被在黑暗里亮起了点点光芒的书典,他轻声说, “换个正统法师过来,手持《所罗门之书》,我绝对有多远跑多远...但是你,一个依靠半吊子巫术骗骗凡人的渣滓,你连这本书十分之一的力量都发挥不出来,你这可怜虫!” “你想用它干什么?” 巴萨佐手持利剑靠近了康斯坦丁,几乎贴着他的耳朵说,“你想用它从地狱里救回你姐姐的灵魂?呵呵...真可怜!你这杂碎!” “你...你离我...太近了!” 康斯坦丁的双手摆出上次在唐人街用过的那个法印,狠狠的贴在了巴萨佐的胸口,顷刻间,灼热的白色光芒冲天而起,没有了所罗门之书的加持,康斯坦丁依靠自己的魔力释放出的净化之印效果差了很多,但也已经足够将他从混血恶魔的钳制里救出来了,这可是古代大法师留下的咒文,非同一般的存在,对邪灵的杀伤力堪称无敌。 小半个身体都被点燃的巴萨佐哀嚎着从光柱里冲了出来,结果迎面就看到了从车里爬出来的安吉拉,在他身后,砸在地上,捂着脖子的康斯坦丁的声音响起, “开火!” 安吉拉下意识的举起手里的金色金属管,扣动扳机,下一刻,火焰,赤红色和蓝色交织的火焰从金属管顶端喷射了出来,就像是一个扇形一样,将眼前的一切都笼罩在了这疯狂的火焰当中。 这明显不是普通的火焰,就连巴萨佐这样强力混血恶魔都被灼烧的惨叫不已,他的人形态已经被灼烧的不像样子,那张脸变回了附带着丑陋鳞片和恶魔之角的脸,他张开背后的蝠翼,将自己身体在火焰中卷起,他怒吼着, “快来帮我!撕碎他们!” 下一刻,围绕在周围的蝠魔拍打着翅膀就朝着安吉拉和康斯坦丁扑过来,面对这种情况,安吉拉果断的放弃了眼前的对手,她飞快的冲到康斯坦丁身边,将手里的金属管举起,再次扣动扳机。 火焰疯狂涌动,就像是照亮了黑暗的第一缕光,在距离如此近的情况下,安吉拉的口鼻里都是恶心的硫磺味道,她能清楚的看到空中每一头扑下来的蝠魔狰狞的外表和那锋利的爪子。 它们发出让人精神震动的尖啸,让人忍不住捂住耳朵,但即便如此,警探依然没有放下手里的武器。 在她环绕一周之后,那金属管里的火焰慢慢的消失,就像是用光了能量一样,而朝他们扑过来的蝠魔几乎全部都这灼热的火焰焚烧殆尽,只剩下小猫两三只发出了恐惧的悲鸣,远远的窜回了黑暗的天空里。 黑暗天幕充斥着从天空落下来的灰烬,整个喧嚣的空间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巴萨佐已经逃跑了,于是这片黑暗里只剩下了康斯坦丁和安吉拉的喘息声。 安静的似乎能听到心跳。 “呕” 被空中恶心的味道刺激的安吉拉再也受不了了,冲到一边就开始干呕,康斯坦丁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伸手将所罗门之书从地面上捡起来,抱在怀里,仔细的擦拭着,这一次真的是太危险了,如果不是他已经记住了净化法印的咒文,如果不是安吉拉在关键时刻没有手软。 他们...真的就死定了。 “硫磺的味道第一次闻就是这么恶心,习惯了就好了。” 康斯坦丁站起身,颤颤巍巍的走到已经完全被毁掉的车里,将昏迷过去的汉纳西神父从车里拽了出来,然后盘坐在一边,点起香烟,时不时摸一摸脖子,在那里,两道可怕的焦痕触目惊心。 恶魔们都是玩弄火焰的大师,而他们都很擅长用这种能力折磨猎物。 面色苍白的安吉拉走过来,坐在一边,她把玩着手里已经冷却下来的金属管, “这到底是什么?” “龙火,唯一几种能对恶魔造成毁灭性伤害的火焰。” 康斯坦丁头也不抬的说,“已经用光能量了,要么再给它补充一些原料,要么就只能当玩具了。” “龙?” 安吉拉瞪大了眼睛,“这世界上真的有龙?” 康斯坦丁瞥了她一眼, “恶魔和天使你都见过了,为什么这世界上不能有龙?” “嘿,伙计,能帮我个忙吗?”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三个人左边的黑暗里响起,康斯坦丁猛地抬起头,就看到一个紫色皮肤,穿着花花衬衫和大短裤,带着铸成恶魔头的金链子,头顶上还有一撮莫西干发型的紫色头发,叼着雪茄的壮汉一步一步从黑暗里走出来。 他的面目普通,让人看了一眼都记不住,但全身都充满了一种蛮横的味道,康斯坦丁的鼻子抽了抽,他的手指伸进了口袋里,握紧了里面的东西,他警惕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个混蛋拜托我来取回他的东西...” 人形态的西姆用手指指了指被康斯坦丁抱在怀里的所罗门之书,“是的,就是那玩意,你可以把它给我吗?” 虽然是问话,但语气里那里有一丝一毫的询问味道,康斯坦丁打量着西姆,他抿了抿嘴, “嗯...倒也不是不能,实际上,我很乐意把它交出去,这样吧,如果你能...” “唰” 正说着话,他扬手就扔出去一个玻璃圆球一样的玩意,拉起安吉拉就朝着身后的黑暗里窜了出去。 “快跑!” “神父还在那里!我们不能丢下他!” 安吉拉挣扎着,却被康斯坦丁拖着快步离开,“汉纳西不会有事的,他吉人自有天相!快走!” “砰” 那小玻璃球在半空中爆开,其中流动的银色液体劈头盖脸的浇在西姆脸上,就像是硫酸被滴下来一样,在西姆紫色的皮肤上升腾起了灼热的烟雾,他脸上却没有太多痛苦的表情,只是捏着下巴说, “哦,这是什么?感觉就像是被一盆温水当头浇下来一样...” 他看着已经窜进了黑暗里的康斯坦丁和安吉拉,挠着下巴, “为什么要跑呢?我又不会吃了你们,哦!等等,这里还有个灵魂...” 他抿了抿嘴,带着愉悦的表情走到汉纳西神父身边,伸手就要抽出昏迷的神父的灵魂,对于一个恶魔来说,做这种事情再合适不过了,而且再轻松不过了,但就在这时候,一声惨叫却突然从前方的黑暗里响起,那是康斯坦丁的惨叫声。 就像是遭遇到了伤害的野兽一样。 西姆面色大变,转身就朝着前方的黑暗窜了出去,如果康斯坦丁死了,赛伯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他呢。 另一边,康斯坦丁刚刚带着安吉拉冲出了无人主持的黑暗天幕,结果迎面就看到一座火焰传送门在眼前打开,一个拄着赤红色水晶一样的法杖,带着紫色的尖角巫师帽,穿着长袍,头发和胡须都是白色的老头从传送门里走了出来。 那老头的双眼锋利如刀,在走出来的瞬间,他看着慌忙逃跑的康斯坦丁,更重要的是看到了康斯坦丁手里抱着的《所罗门之书》,这老头手里的法杖在地面上点了点头,三团从空中崩发的炙热烈焰扭在一起,旋转着就朝着康斯坦丁飞了出去。 在法术扔出去之后,老头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偷书贼!把不属于你的珍贵魔典还回来!” “砰” 哪里能料到逃亡路上还跳出来个程咬金的康斯坦丁感觉到了背后的烈焰来袭,他只来得及捏碎手腕上的防护水晶,整个人就被那告诉旋转的火焰之枪击中了胸口,毫无反抗之力的就被砸飞了出去。 在半空中,康斯坦丁小半个衣服都被点燃,但是那件黑色的风衣却依然在火焰中坚挺,保护着康斯坦丁本人不会被魔法火焰烧死,不过这一支炎枪同时附带物理和魔法双重的攻势,在强烈的冲击力之下,康斯坦丁被狠狠的砸在不远处的碗口大小的树枝上,直接将树枝砸断,整个人生死不知的躺在了路边的草丛里。 站在一边的安吉拉都看傻了,今晚她看到了太多太多不属于人间界的东西,知道了普通人一辈子也不可能猜到的秘密,在连续看到了天使,恶魔,魔鬼,龙火之后,她以为今晚已经足够刺激热闹了,但没想到,直到最后,还跳出来了一个带着帽子的老法师,一发火球术把自称为曼哈顿最强大驱魔人的康斯坦丁差不多秒杀了。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12.糟糕的误会 霍格尼斯.列昂尼德.伊万诺维奇,一个典型的俄国人,呃,准确的点说,生于270年前的俄国人,那会整个俄罗斯还处于沙皇的统治下呢,但比较让人惊讶的就是,霍格尼斯其实是个激进的布尔什维克,是的,在他沉睡之前,他还见过斯大林...被钢铁同志称呼为“达瓦西里”而且还活着的人已经很少了,但眼前却就有一个。 算是刚好能够到中世纪的尾巴尖,魔法和巫术的光彩已经从上层阶级的圈子里消失,但是在偏远地区,这些古老的传承却依然能占据一席之地,霍格尼斯出生的地方在乌克兰边境的小镇,妥妥的东欧地区,那里一直是黑魔法的重灾区。 他的经历太过遥远,这里说着也没什么意思,总之,在获得了难以想象的磨练之后,霍格尼斯也得到了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力量,他成为整个欧洲整体衰落的魔法界的长老之一,并且在持续到21世纪的沉眠中得到了来自至尊法师的邀请,成为卡玛泰姬的编外力量。 在过去200年里科技爆发式的增长,这个新时代让霍格尼斯多少有些不适应,但作为一个追求真理的真正法师,他并不会在乎这个时代是好是坏,因为他的身份就决定了,他和这个时代注定是割裂的,不过让他感觉到欣慰的是,魔法的传承总算没有全部灭绝,它们以另一种方式顽强的活了下来,而且似乎比它们的前辈们活的更滋润。 “偷书贼!把不属于你的珍贵魔典还回来!” 霍格尼斯的眼睛里一片平静,作为一个活了近300年,而且还会继续活很久的人,已经没有太多东西能激发起他的好奇了,在他眼里,带着所罗门之书的康斯坦丁只是个二流术士,蝼蚁一般的家伙,简直不值一提,但这已经比安吉拉好多了,因为老法师根本将注意力放到安吉拉身上。 只是一个稍有些天赋的普通人,比尘土都不如。 “占据不该染指的力量,我也许该说你无知者无畏...” 霍格尼斯拄着法杖一步一步走上前,拉了拉点缀着星星的帽檐,左手向上一抬,所罗门之书就轻盈的落在了他手里,康斯坦丁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眼前这老家伙太强了,他根本不是对手,而霍格尼斯看了一眼接近昏迷的康斯坦丁,顿时就皱起了眉头,他一眼就从康斯坦丁身边环绕的魔力里察觉到了所罗门之印存在的痕迹。 这让老法师惊讶了一下,他手里的所罗门之书消失不见,他摸着胡子说, “你这样的天赋,过于庞杂的魔力,毫无体系可言,但你居然能自学所罗门之印...看来我小看你了。” “咳咳” 康斯坦丁艰难的靠在断掉的树干上,他满是污痕的脸上艰难的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这个时代有样东西叫在线翻译,老头子,你已经被时代抛弃了,你这混蛋。” “哼” 霍格尼斯出生的那个时代可是非常看重传承和礼法的,康斯坦丁这种态度显然让他非常不喜,他转身就要离开,任由这两个闯入了黑暗事件的家伙自生自灭...就像他曾经对斯特兰奇说的,任何和黑暗事件联系在一起的人都没有无辜的,他们的遭遇,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但就在老法师转过身的时候,正好看到西姆撕开残余的黑暗天幕跳入了这夜色里,霍格尼斯这样和黑暗力量打了一辈子交道的魔法大佬根本没有迟疑,挥起法杖,三道比之前更锋利更灼热更强横的火焰之枪就朝着西姆当头砸了过去。 狂战魔次级领主的反应也很快,顷刻间完成了恶魔变身,双臂上缠绕着墨绿色的能量,一拳一个,就将眼前的两道火焰之枪直接砸开,但却被最后一道法术直接击中腹部,体外的恶魔力量护盾就像是纸片一样被轻而易举的撕开,庞大的如蜥蜴一般的神躯被庞大的火焰能量推到了空中,霍格尼斯双眼眯起,手指轻轻一动。 “轰” 钉在西姆腹部的火焰能量在这一刻如炸弹一样爆开,将狂战魔的腹部撕开了一个狰狞的伤口,西姆狼狈的砸在地上,它扭头就跑,腹部的伤口在快速愈合,奔跑了3秒钟就愈合如初,但很显然,它还不是眼前这个出手凶狠的老怪物的对手,霍格尼斯的战斗风格让西姆想起了几百年前横行世界的驱魔师。 并不是康斯坦丁这种半吊子,而是那种真正在猎杀恶魔的独行者,地狱从诞生到现在,被杀掉的恶魔领主有三分之一都是直接死在那个疯狂的时代里的。 它在灵魂的链接里疯狂的喊着, “赛伯,点子扎手...快来帮我!” 正在曼哈顿东区扫荡那些该死的越界生物的赛伯皱起了眉头,他在灵魂链接里低声说, “你自己逃回地狱不就行了?” 赛伯伸手将火焰长刀从眼前那个被钉在墙壁上的混沌天使的心口拔下来,灼热的鲜血四溅,那还有最后一口气的混血天使握着断剑还试图反击,结果脑袋就被赛伯一脚踩在地面上,脑浆迸裂。 “我现在...有点忙!” 长刀后劈,在他身后一头想要冲上来偷袭的天使脑袋飞起,不远处,恶魔化的谢尔盖正高举着两把合金斧,屠杀那些聚在一起试图反抗的低级混血,整个废弃的地下车库简直就像是屠场,被这两个暴力的家伙以及那些手持沾染了圣水的枪械的帮众们弄成了一锅粥。 “我逃不出去!这个老怪物封锁了周围的维度!这是个真正的猎魔人,不杀死目标他们不会罢休的,快来救我!” 赛伯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赛伯?这个时间找我有什么事?” 正靠在床上研究魔法典籍的斯特兰奇看了一眼身边入睡的帕尔默一声,他穿着睡袍走到了阳台上,低声说,“恶魔们打过来了?” “不是...过来曼哈顿东区接我,《所罗门之书》...可能出了点问题。” 片刻之后,在散发着某种特殊血腥味的地下车库门口,穿戴整齐的斯特兰奇从传送门里走出来,他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正往外搬尸体的魔鬼帮帮众,看着那一具具被杀得不成样子的残尸,他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就对赛伯说, “没必要做的这么狠吧?我看他们平时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没有做什么错事。” 赛伯诧异的看了斯特兰奇一眼,将手里的烟头扔在脚下, “你傻了吗?我是因为他们犯错了才杀他们的吗?你看我像是主持正义的人吗?” “如果不是古一对这些神秘生物下了措辞强硬的驱逐令,我会带着我的人半夜不睡觉,整个纽约到处乱窜吗?瞧瞧我可怜的下属,杀这些混血杂种都杀得麻木了。不过...” 赛伯突然抬起头,一脸诡异的对斯特兰奇说, “如果你真的觉得他们可怜,你完全可以去卡玛泰姬和你的导师替他们求求情嘛,没准古一会看在你的份上,放他们一马也说不定呢。” 斯特兰奇耸了耸肩,挥手打开一个传送符文,扭头说, “当我没说过...话说,你要去哪?” 赛伯闭着眼睛和越来越虚弱的西姆沟通了片刻,睁开眼睛,双眼里火焰之环一闪而逝, “曼哈顿海湾西南23英里的公园里!” “不可能那么精准!” 斯特兰奇手指动了动,一闪赤红色的传送门出现在两个人眼前,他伸手抹了抹自己的魔浮披风,对赛伯说,“误差在1-2英里之内,走吧,早点把那本书拿回来,我就可以轻松下来了。” 另一边,悬浮在黑暗的天空中,如同神祇一般的霍格尼斯的法袍无风自动,他手里的法杖每一次挥出,都能在原地带起一片灼热的烈焰风暴,这魔法火焰对于西姆来说是很可恶的东西,偏偏它不是飞行类恶魔,根本没办法对抗悬浮在天空中的老法师。 “此间居然还有恶魔领主行走...看来古一所说的壁垒裂痕越来越严重了。” 霍格尼斯的表情严肃,作为魔法师群体里最强大的那几个人之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堵墙崩塌之后那灾难性的后果,但偏偏在这件事情上,谁都没办法对抗既定的命运,就连古一也只能选择了拖延战术。 “说!恶魔,你奉谁的命令而来?” 老法师得到声音在这个封闭的镜像空间里震荡着,他的左手里悬浮着一枚灼热到可怕的火焰风暴核心,只要心念一动,就能将下方那个被困在火焰风暴中的次级恶魔领主彻底埋葬,作为强大的法师,他也有不止一种方式在现世灭杀恶魔的灵魂。 但他需要更多消息,最近混乱的纽约已经有了非常不好的征兆,霍格尼斯作为从最疯狂的时代活下来的长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情报的重要性,所以为此,他不介意留这个恶魔一条命,当然,只是让它多活几分钟而已。 “我受你爸爸的命令,前来抓你的小弟弟拿去加餐!你这混蛋,我tm都说了,我没有和你为敌,我们之间没有恩怨!” 被压着打了十几分钟,已经重伤的西姆满肚子的火气,恶魔们的脾气暴躁,对于它们而言,理智是毫无意义的东西,它根本不顾及两者的差距,朝着天空中的霍格尼斯大声骂到, “你这脑子都被僵尸吃了的老棺材!你这早就该死在女人床上的弱智!我和它们不是一伙的!你这眼睛坏掉的混蛋,你看清楚,我是被契约的,你真以为我愿意出现在这个该死的世界里?你这蠢货!下水道的老鼠!恶心的蛆虫!” “够了!无礼的恶魔!我会抽出你的灵魂慢慢探寻真相!现在,让这个世界安静一下吧!” 霍格尼斯的胡子都被吹起来,他已经受够了西姆的污言秽语,他左手一翻,那灼热的要点燃空气的火焰风暴核心就被扔了下去,在这一击之下,那粗鲁的恶魔绝无生还的可能,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了? 再想到之前的康斯坦丁,霍格尼斯顿时觉得这个愚蠢的时代糟糕透了,那些好东西完全没能传承下来,这个时代的人简直是毫无礼节可言! “干你!” 西姆的眼睛都瞪大了,它眼睁睁的看着那毁灭一切的火焰风暴核心从天而降,就像是流星一样,它恶狠狠的朝着霍格尼斯比划着中指。 不过很快,西姆就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的火焰风暴核心周围的火焰越来越弱,在那玩意砸在地面上的时候,那层威力最巨大的魔法火焰硬生生被削弱了一半,达到了西姆完全可以承受的伤害里,而且周围禁锢它的魔法火焰也在这种力量下熄灭,狂战魔狂笑一声,从地面上跳起来,双拳横扫,和那流星砸在一起。 “轰” 霍格尼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维度封锁被打破,西姆在那一片火焰灰烬的风暴里,得意的朝着他疯狂比划着中指,然后化为紫色的烟雾消失在现世,西伯利亚的魔法雄狮感觉自己又一次被羞辱了,而在他愤怒的双眼中,两个人影一前一后从不远处的树林里走了出来。 “糟了!” 斯特兰奇看到天空中的老法师的时候,他脸色一变,忍不住低声对赛伯说,“有些麻烦了,是霍格尼斯法师,我早该想到的,也只有他能那么轻易的封锁维度...你惹上麻烦了。” “是我们!” 赛伯指了指他们两个,然后抬头看向从天空中缓缓落下的霍格尼斯, “那是谁?看上去像是个200年前的老不死。” “那是个很能打,而且脾气很坏,很古板,就像是石头一样的老先生。” 按着霍格尼斯怒气冲冲的朝着两个人走过来,斯特兰奇忍不住缩了缩脑袋,后退了几步,义正辞严的指着赛伯大声喊到,“赛伯.霍克!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闯入霍格尼斯大师的封印里!就算你们有误会,你也不应该这么无视长辈的威严,快...向大师道歉!” 说完,奇异博士使劲的朝着赛伯打着眼色,经过几天的相处,他已经大概摸清楚了霍格尼斯的脾气,但赛伯就像是没看到一样,就那么戳在原地,饶有兴趣的看着朝他们走过来的老法师... “嘿,老头,你为什么要追杀我的恶魔?是它抢了你的棒棒糖吗?” 13.合理分工,各司其职---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4/20】 曼哈顿海湾的大公园中心草坪,处于镜像空间当中,发生的一切,不管是战斗还是交谈,都不会被普通人发现,这种施展简单的法术自从175年前被至尊法师研发出来之后,就在魔法界广为流传,据说在世界各地隐匿着超过200个大大小小的镜像空间,来供给魔法侧人物们的生活。 当然,他们中最少有三分之一都选择进入了人类社会,在卡玛泰姬的监视下,过上了普通人的日子。 其实魔法能延续到现代,除了至尊法师的庇护之外,很多当代的年轻人都对魔法有种特殊的喜爱,这种大范围的文明回潮,也让当初已经濒临溃败的魔法界重新稳定了下来,像是斯特兰奇这样半路出家的法师在如今的魔法界并不罕见,他们是很容易打交道的,因为在法师的奇幻身份之下,其实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现代人灵魂。 不过霍格尼斯这样的秘传派就很难打交道了,他们往往跟不上时代的变化,比如那些隐匿在各大城市角落里的古老吸血鬼家族、狼人家族和巫师家族一样,因循守旧,抱着传统不撒手,就真正的像是一块块冥顽不灵的石头一样,就连至尊法师都会经常感觉到这些存在很头疼。 她的地位决定了她做事不能像赛伯一样自由,总不能因为那些家伙不听话,就把他们全部杀光吧? 从这一点上来说,至尊法师的日子过得也不是那么舒服的。 “嘿,老头,你为什么要追杀我的恶魔?是它抢了你的棒棒糖吗?” 现在,赛伯的第一句话就让斯特兰奇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年轻的奇异博士脸上的冷汗唰一下子就落了下来,然后就感觉到了两道犀利如刀的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不过赛伯向旁边走了一步,将斯特兰奇挡在身后,他毫不畏惧的和霍格尼斯直视着,就像是没有看到老法师身边空气里腾起的火焰一样。 “你这个恶魔信徒!” 霍格尼斯打量着眼前的赛伯,典型的黄种人,黑色的头发,健壮的身体,看上去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但对于霍格尼斯而言,赛伯身上缠绕的厚重的恶魔气息,就跟黑暗里的萤火虫一样鲜明,他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鄙夷的嘲讽, “看看你,恶魔的力量侵入了你的身体,在改造你的身体,你竟然不以为耻!像你这样的渣滓,在我那个时代,只要敢露面,就会被蜂拥而来的猎魔人切成碎肉,感谢这个愚蠢的时代吧,让你这样的黑暗爬虫也能苟活下来!” “嘿,两个错误!” 赛伯并没有因为霍格尼斯的恶语相加而愤怒,他举起两根指头在眼前晃了晃,慢里斯条的点了根烟,说, “第一,我契约的恶魔,我才是它的主人,所以是它信奉我,而不是反过来。” “第二,你确定你那个时代的猎魔人能干掉我?” 赛伯瞅了一眼霍格尼斯,呵呵冷笑了两声,“如果你嘴里的猎魔人就像是我眼前这具风都能吹倒的老头子的话,我一只手就能把他们的骨头全拆出来!我为什么要感觉到耻辱?因为我使用恶魔的力量?” 他哼了一声, “别傻了...就是因为这种愚蠢的门户之见才会让你们被凡人文明赶上,然后狠狠的抛在身后,看看你周围吧,老头子,这是我们的时代了,你们已经被时间淘汰了,所以到底是谁更愚蠢?你?还是我?” “赛伯!” 斯特兰奇在他身后使劲拉了拉赛伯的袖子,年轻人舒了口气,后退了一步,看着脸色重新变得冷漠的霍格尼斯,低声说, “《所罗门之书》在你那里,对吧?那我的事情就结束了...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就朝着斯特兰奇的传送阵走了出去,但是在踏入传送门之前,那赤红色的光芒就一点一点的黯淡下来,赛伯的脚步停在了原地,他扭过头,就看到霍格尼斯的左手伸出,正对着那传送阵,显然,这是这个老法师做的。 “你...什么意思?” 赛伯的声音变得冰冷了起来。 “你是个变种人,对吧?” 霍格尼斯的声音在赛伯身后响起,老法师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已经没有了被愤怒充斥的味道,他轻声说, “在我百年沉睡苏醒之后,这个世界的发展确实让我惊讶,但我更好奇,这100年里,为什么在历史上一团散沙数量极少的变种人会以一种井喷般的速度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你看上去像是你们这个群体里很“有趣”,也很能打的一个...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力量。” “让我看看,是什么给了你狂妄的资本!” “呵” 赛伯将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踩灭,他转过身,手里的扇子轻轻一甩,一把缠绕着火焰的战刀出现在手中,他双眼中的火焰之环越发璀璨, “说到底,还不是要打!说那么多废话,又有什么意义?” 面对这嘲讽,霍格尼斯并未动容,他身后漂浮起了三团人头大小的火焰之球,就像是三盏明灯一样。 “我奉行古老的猎魔之道,在过去200年终,我从未允许任何恶魔从我眼前逃脱,现在,一个使用恶魔力量的团体已经出现在我的眼皮底下,开始猖狂的活动...你就是他们的首领,赛伯.霍克,我听说过你的事情,纽约和伦敦圣所之战你都参与了,你的功绩我不能否认,所以如果你输了,你可以保有性命与尊严,带着你的仆从,从这座城市里离开!” 老法师的法杖在地面上重重一点,一道火焰之墙以飞快的速度将两个人围绕在其中,在灼热的火焰当中,霍格尼斯的双眼里闪耀着坚定执拗的光芒,那是意志的光芒, “只要我在这里一天!你们就不能踏入这座城市,哪怕一步!” “你们总是学不会...” 赛伯抬起头,火焰之环闪耀,周围攒动起来形成了一个半圆形封锁的火焰之墙就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操纵着一样,狠狠的被压在地面上,将头顶的星空显露出来,在这火焰飞舞中,赛伯的身体如影子一样从原地冲出,在他站立的地方,尘土四溅, “别在我面前...玩火!” “砰” 缠绕着地狱之火的战刀带起一道闪耀的炎影,擦过霍格尼斯的法力护盾,老法师的目光在这一刻瞪大了,那可以正面抵御恶魔领主一击的护盾上出现了一个扭曲的刀痕,灼热的火焰喷发出来,将赛伯逼退两步,但那护盾也在顷刻间破碎。 霍格尼斯左手向外一挥,五道呼啸的炎之枪从五个方位冲向朝着他飞奔而来的赛伯,后者根本不闪不避,任由那灼热的火焰之枪刺入他的身体,那伤口甚至不到2秒钟就完全愈合,连带着那些舔舐皮肤燃烧的魔法火焰都被硬生生扑灭。 他冲过来,看似毫无章法的又砍出一刀,在刀刃擦到霍格尼斯脖子的那一刻,老法师的身影突兀间消失在原地,在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赛伯身后10米的地方...闪现术,任何一个大法师都能驾驭轻熟的空间魔法。 “啊,野兽一样的自愈力!不错,不错!” 霍格尼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过就在他从空间中出现的那一刻,沉默的赛伯另一只手中翻出了一把银白色的左轮手枪,看也不看的朝着那个位置连开三枪,带着艾德曼合金弹头的子弹呼啸着冲向霍格尼斯,这最坚硬的弹头连续打在法力护盾的同一个地方,坚硬的艾德曼合金弹将霍格尼斯的护盾打出了一个空隙,逼得老法师仓促之间又扔出了5道炎之枪,身影再次消失。 “多样的武技变化,堪比最娴熟的武僧,你果然有门道!那尝尝这个!” 这一次他出现在了天空当中,他左手里再次出现了刚才要埋葬西姆的火焰风暴核心,这一次他不再犹豫,赛伯的威胁已经足够大了,他反手就将那火焰核心砸了下来,又是一道流星轰下来,赛伯猛地抬起头,火焰长刀消失在手心,他双眼中的火焰之环迸发到极致。 “都说了...别在我眼前,玩火!” “轰” 赛伯很难控制魔法火焰,这种元素火焰混杂着使用者本人的意志,但如果不求精确操纵的话,他倒是可以完全引爆魔法火焰的威力,就像是现在,忏悔之眼控火全开,让那火焰暴风核心在刚出手的时候就轰然爆开。 火焰自然不可能伤害到他的操纵者,霍格尼斯也是天赋极强的火焰专精,在意识到魔法火焰失控的那一刻,他反应神速的从身后漂浮的三颗火球里抽出一颗,像是撒一把沙子一样洒在前方的空气里,橘红色和蓝色交织的火焰在他眼前组成了一道厚重的火墙,不仅挡住了四处飞舞的碎渣,还将突袭而来的赛伯挡在半空。 西伯利亚的魔法雄狮隔着燃烧的火焰之墙,看到了赛伯那双暴虐和冷酷的眼睛,他突然意识到... 也许,眼前这个年轻人,说的那些话,并不只是...狂妄。 “很好!我承认,你有这个资本!” 老法师的左手缓缓握住,眼前的火焰之墙就像是活动的手指一样,将赛伯包裹在其中,将他固定在霍格尼斯眼前的天空中,他能感觉到赛伯用那种控火之力在和他抢夺魔法火焰的控制权,霍格尼斯呵呵一笑, “别费劲了,只要你的精神力不超过我,这压缩过的魔力之火你就永远别想控制...你很不错,赛伯.霍克,即便是在我的时代,你也能匹敌最强大的那一批猎魔人,我有多少年没有被逼得这么紧了?上次这样激烈的战斗,还是在西伯利亚封印血族大公的时候,那可真是个...” “砰” 霍格尼斯的话还没说完,眼前被团成圆形的魔法火焰就像是从内部被敲碎的蛋壳一样,一只还在燃烧的手臂握成拳头刺了出来,砸在了猝不及防的霍格尼斯的脸颊上,将老法师的话统统打回了肚子里,鼓动了热流的赛伯的全力一击是好生受的吗? 霍格尼斯当场就从天空栽了下来,失去了控制的魔法火焰再也无法束缚赛伯,整个人都散发着肉香,头发眉毛衣服都被烧光的赛伯从天空砸了下来,以一个终结者的姿势落在地上,他脸上已经扣上了那个银白色的面具,他看着天空,低沉的声音响起, “人老了...话就多了,对吧?老头子就该回家带孩子,别学人家打打杀杀的...” “混蛋!” 霍格尼斯揉着脸悬浮在半空中,他这样级别的法师是不可能那么轻易被打伤的,法力流通在他身体里,能帮他抵御很大一部分物理伤害,但是红肿的脸是没办法掩饰的,霍格尼斯这样的老古板对面子看得是很重的,赛伯这一击无疑让他有些下不来台了。 但就在他伸手抽出了第二个火焰之球的时候,赛伯却收起手里的武器,从檀木扇子里取出了一件长风衣披在身上,对老头挥了挥手, “你打不死我的,不过我承认,我可能也打不死你...像你这样的老家伙不可能没有底牌,我知道。” 赛伯取下面具,“但我也一样,所以...平手吧!魔鬼帮不会主动进入圣所的事件里,但是我们做事,你们最好也管好爪子,别随便伸手!” “哼” 霍格尼斯脸色变了几下,他挥手将火球扔回身后,转身打开了一道燃烧的火焰之扉,在走入其中之前,对赛伯说, “我这一关算你过了,如果是古一下达的命令,我可以允许你们在纽约活动,但你要记住...世界上不止我一个正统猎魔人,其他人,可没我这么好说话,纽约的神秘入侵我接手了!别让你的恶魔杂碎们干扰我!” 赛伯没有反驳,他巴不得霍格尼斯主动接过这个烫手山芋,他深吸了一口气,目送着霍格尼斯消失在火焰之扉当中,他想起了之前他对古一说恶魔契约的事情的时候,古一警告他的“麻烦”,他曾经以为至尊法师说的是魔法界的一些裁决组织,现在看起来,古一说的应该是这些“遵循猎魔之道”的隐世强者们。 “所以,你们其实才是古一警告过我的麻烦吗?” 想到霍格尼斯那一身让他头疼的顶尖的火焰魔法,赛伯的脑袋忍不住疼了起来,听霍格尼斯意思,像这样强的家伙,似乎还有很多的样子? 14.最后的努力---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5/20】 赛伯最后是坐出租车回家的。 法师们都跑了,带着他们自己的东西,他们不愿意和二流骗子们合作,于是就把昏迷的康斯坦丁和慌张的安吉拉,以及重伤的汉纳西神父留给了赛伯,后者不得不扛着两个昏迷的混蛋行走了近2英里,才在午夜里拦到一辆出租车。 “谢谢你,杜朋德。” 赛伯关上出租车的门,扭头对那热情的印度裔司机说,“但下次可以不放这种南亚次大陆的音乐,听的我脑仁疼,真的。” 说完,看也不看的随手丢给司机一些钞票,转身就走入了前方黑暗的别墅里,不多时,几个守夜的帮众走过来,将三个人从车里带了出来,唯一还清醒的安吉拉拼命挣扎,但很快就被三只手枪指着身体,最后不得不顺从的被带进了房子里。 “你回来可真够晚的。” 谢尔盖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举着手里的啤酒对赛伯摇了摇,“要来一瓶吗?” 赛伯瘫在沙发里,点了点头,谢尔盖便为他取来了一扎瓶酒和一些准备好的宵夜,赛伯活动了一下手指,开始狼吞虎咽,当康斯坦丁三个人被带进来的时候,他随手挥了挥,示意帮众们把他们放开。 “哦,还找个医生给那胖子治治伤,瞧瞧他多可怜,血流了那么多,都快死了。” 谢尔盖叼着雪茄吩咐了一句,“别让他死在这里,很晦气的。” “好的,老大!” 一名健壮的大汉走上前,快步拖着汉纳西神父离开了大厅,紧接着,谢尔盖的目光落在了昏迷的康斯坦丁身上,这光头大汉嘴角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他站起身,朝着康斯坦丁走过去,还是个现任警探的安吉拉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她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双臂挡在了谢尔盖身前, “你要做什么?” 谢尔盖低头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他那双赤红色的眼睛里的暴躁让安吉拉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但她还是咬着牙大声说,“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这里来?” “让开,这和你这小丫头没关系。” 谢尔盖伸手毫不费劲的将安吉拉拨到一边,弯腰从地面上将康斯坦丁提了起来,这家伙早就没有了之前那种浪荡的样子,霍格尼斯的随手一击对他造成了很严重的伤害,那还算英俊的半张脸都被血污覆盖了,左臂不正常的垂在身边,看上去异常狼狈。 “你这混蛋,最后还是落在我们手里了,哈!” 他从嘴角取下点燃的雪茄,直接摁在了康斯坦丁的手指上,就恍如接触到烧红的碳一样,那种痛苦将康斯坦丁瞬间就从昏迷中惊醒了, “啊!!” 这倒霉蛋疼的睁大了眼睛,但入眼之处就是一脸狞笑的谢尔盖,看到那赤红色的眼睛里闪耀的毫不加掩饰的恶意,康斯坦丁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又落入了魔鬼帮的手里,他甚至用脚后跟都能猜到自己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对待... 在这种强烈的情绪刺激,外加身体本来就很虚弱的情况下,他双眼一翻,竟然又那么嘎一声的晕了过去。 这让场面就很尴尬了。 谢尔盖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光头,看向赛伯,后者刚刚将最后一根大红肠塞进嘴里,他扭开啤酒,灌了一口,发出了惬意的呻吟, “好了,谢尔盖,别这么粗鲁...我们只是恶棍,我们又不是变态,把他关起来,给他找医生,后面还用得到他呢。” 说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对扛着康斯坦丁走出去的谢尔盖喊了一声, “用铁链把他拴起来,身上再绑几个炸弹,免得这属兔子的家伙又跑了。” 于是几分钟之后,客厅里就剩下了靠在沙发上喝啤酒的赛伯和一脸惊惧的安吉拉,这女孩是个警察,收集信息是她的本能,在赛伯开口的时候,她立刻就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谁。 4个小时之前,摧毁了圣约翰教堂,当着她的面干掉了一个天使长化身的那个蒙面人! “戳在那干什么?警探小姐。” 赛伯开口说,“不过来聊聊吗?或者你打算休息?” 他伸出手随手一指,“这里的房间你随便用,明天一早或者现在你就可以走了。” “嗯?!” 安吉拉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耀着怀疑的光芒, “你就这么放我走?” “要不然还能怎么样?和你玩亲亲游戏吗?” 赛伯闭着眼睛,放佛是在休息,他的声音都低沉了很多,“容我直说一句吧,你的身材和长相都还差了一点,完全提不起我的兴趣,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毫无价值,难道你还要我养着你吗?”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但听到耳朵里,却让安吉拉松了口气,她现在最害怕的是被囚禁起来,不仅仅是因为她对于自我的保护,更重要的是她的妹妹,葬礼即将进行,如果没有她主持,那可怜的亡者还不知道会被在寒冷的冰库里存放多久。 不过就在安吉拉迈步走出大厅的那一刻,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她犹豫了几秒钟,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转身走回了大厅,直接坐在了赛伯对面的沙发上。 “嗯?” 赛伯哼了一声,“你还回来干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和康斯坦丁一样的驱魔人?” 安吉拉的眼睛里闪耀着希望,“康斯坦丁说我妹妹的是不正常的超自然事件,在过去的4个小时里,我也见到了太多不属于现世的东西,我想请你,帮帮我!拯救我妹妹的灵魂!” “哦?为什么?” 赛伯没睁开眼睛,而是轻声问道,“凡事总有理由,安吉拉小姐,你为什么会请求我的帮助呢?” “因为你比康斯坦丁强大太多了!” 安吉拉没有一丝犹豫,“请你帮忙的成功率显然更高。”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帮你呢?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并不熟悉,不是吗?” 赛伯睁开眼睛,那双暗红色的眼眸让安吉拉如坠冰窟,他灌了口酒,低声说,“你的灵魂很特殊...你有某种天赋,但你拒绝了它,选择了现实和安稳的生活,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吗?所以你知道我现在在想说什么吗?” 他直视着眼前的安吉拉,看着眼前这个女警探, “以凡人之躯接触神秘之事的下场往往并不好,警探,我们祖先遗传下来的畏惧黑暗的基因并非毫无道理,你只是个普通人,那就去过好普通人的日子,如果非要我给你个建议的话,忘记今晚的事情,然后怀着悲痛的心情把你的妹妹安葬,紧接着再去过自己的生活。” “但那是我妹妹!我唯一的亲人!我做不到!” 安吉拉悲愤的喊着,她双拳握紧了,“尤其是在知道她的死亡很可能是那些妖魔鬼怪的阴谋之后,你让我如何才能选择忘记这一切?再去像个懦夫一样过自己的日子?整个纽约有3000w人,为什么死的偏偏是她!为什么那些恶贯满盈的混蛋们没有被魔鬼残杀?为什么偏偏是她!” “痛苦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但你还是要过自己的生活,你觉得身为普通人很痛苦?得了吧,你比那些逝去的生命可要幸运多了。” 赛伯翘起腿,安吉拉的愤怒根本没有影响到他,他摊开双手,在泛着一丝光晕的灯光下,如同人生导师一般轻声说, “普通人生活在规则当中,这些规则却不只是为了束缚你们,更像是一种保护,没人愿意活得跟超级英雄电影一样,但就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总有更多的人在和黑暗殊死搏斗...当然,我不是其中一员,所以虽然很遗憾,但我帮不了你,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很忙,整个纽约最少有1w个隐藏在人群里的混血杂种需要我去清理...我真的是,抽不出时间。” 气氛安静了下来,安静的近乎沉默,直到几分钟之后,安吉拉擦干了眼睛,抬起头看着赛伯, “我听康斯坦丁说了一些关于混血种的事情,我可以帮你!” “嗯?” 赛伯怀疑的打量着安吉拉,后者舒了口气, “我是纽约警局的警探,康斯坦丁说追杀混血种最大的麻烦在于难以找到他们,只要他们不显现力量,就算是最好的驱魔人也很难一眼就发现他们,把他们的特点告诉我,我在明天给你一个答案...如果你觉得不够,那就当我从来没提出过这个要求。” “哦哦哦...看啊,可爱的小猫发怒了,你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赛伯甩了甩手, “没有这个必要,警探,我的眼睛可以看破他们的伪装,他们在我眼前无所遁形” 说完,他停了停,将手里的酒瓶放在桌子上,一脸玩味的说, “...不过既然你愿意这么做,我也不介意给你个机会。” “听好了,小丫头,至高力量在1000年前和签订了契约,只要她存在,就不得踏入现世,但他们也并非完全无法进入这个世界,在本体无法通过壁垒之后,他们选择了另一种方式,精神附体,降临或者直接夺取灵魂,取而代之,总之,你身边的很多人,他们在人类的外表之下,拥有的是的灵魂,他们就是我的目标,混血种!” “隐藏在人类世界里的非人们,在过去数百年里他们平静的生活,没人认为他们是威胁,他们自称是被地狱或者天堂或者域外的放逐者,来这个世界讨个生活,但现在,我们都知道了,他们只是背负着某种特殊的使命隐藏而已...众神的目光从未远离过这个世界,这对于普通人来说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现在,他们准备撕去伪装了,可这个世界依然没做好准备...就像你一样,根本没准备好。” 赛伯摸了摸下巴, “至于他们的特征,他们平日里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是他们在某些情况下会屈从于自我的本能,比如被恶魔俯身的人会突然做出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父亲突然砍死女儿,母亲将婴儿溺死,丈夫谋杀妻子还吃掉了她...而被天使俯身的人则拥有一种无法避免的传教癖好,经常组织底下教会和一些神神叨叨的邪教组织。” “我知道了!” 安吉拉突然打断了赛伯的话,她抬起头,一脸自信的看着赛伯,“如果这就是真相的话,那么纽约最近3个月变态犯罪的案件数目比之前翻了五倍的特殊情况就找到了原因,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被我们监控的隐秘传教行为,这些都会是你需要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低头说, “我会在明天把我能找到的所有资料给你!” “啧啧啧” 赛伯弹了弹舌头,他身体前倾,看着眼前的警探,玩味的说, “我能感觉到你的痛苦,安吉拉,我能感觉到你的意志在忠于职守和以权谋私的两极疯狂的摇摆,你不想就这么背叛自己的职业,你明知道你有很大的可能是在做无用功,我完全可以拿了你的资料然后一脚踹开你,最重要的是你无法报复我,你所有的力量和我相比不值一提,所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我在赌!” 安吉拉坦然的和赛伯对视着,“我在赌你不会这么做,我在赌一个希望,我不能对伊莎贝拉的遭遇不闻不问,但在我没有办法处理的情况下,你们,就是我唯一的希望了,而你,是我目前接触到的所有驱魔人里最强的一个。” “嗯...” 赛伯伸出一根手指,“不,小丫头警探,首先,我不是驱魔人,其次,我可还没答应你呢,等我看到你的诚意再说吧,你瞧,我其实是个雇佣兵来着,只要你出价够高,足够有价值,我其实不介意帮你发掘出你真正的力量。” 他看着安吉拉,“你知道吗?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也曾经有机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一员,你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对吧?” “噔” 赛伯的手指在眼前的桌子上敲了敲, “所以,等价交换,可是我们这些人的准则呢。” 15.混乱纽约---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6/20】 “15天前,布鲁克林区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碎尸案,一晚上就死了11个人。” “9天前,三个带着红色头罩的混蛋开始在晚上抢劫路人并且残忍的砍下他们的手指。” “7天前,皇后区一伙秘密教会的家伙集会的时候引发了电路过载,超过32人葬身火海。” “4天前,有个疯子捆着炸药冲进了中央公园,当场炸死了17人,34人因此受伤。” “3天前,一伙暴徒光天化日之下冲进曼哈顿的一家酒吧,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可怕杀戮,超过45人当场遇难,酒吧被焚烧一空。” 纽约警局的局长满脸愤怒的将手里的记号笔砸在眼前的分局局长和警长们的眼前,就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一样,在这个空旷的办公室里怒吼着, “而就在昨天,圣约翰大教堂被烧成了白地!曼哈顿海湾的别墅区被入侵,7个阔佬被吸干了鲜血,东区地下停车场死了30多个流浪汉,现场就跟屠宰场一样...所以谁能告诉我!这里到底还是不是我生活了一辈子的纽约?这里还tm的是不是这个国家最繁华的地方?” 能看到年过半百的警局局长发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实际上,这下个月就要退休的老头现在能压抑着怒火只是骂人而不动手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但那一串串惊心动魄的数字,也从侧面展示出了现在的纽约治安是多么的糟糕。 最要命的是,谁都无法清楚的记得这种糟糕的混乱是从何时开始的,似乎在他们惊醒的那一刻,混乱就已经出现了,而最最让人惊讶的是,除了他们,没有人对这种混乱表示恐惧。 就连一向会因为风吹草动而焦躁不安的平民们,这一次也安然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似乎那些出现在他们生活中的恐怖事件根本不存在一样。 “这不正常!” 老局长锋利的目光在眼前的分局局长和警长们脸上划过,“我干这一行已经40多年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现在的局势不正常...我下个月就会退休,下一任局长会从你们里面选出来,我不知道是谁,但我相信,不管是谁,都不会希望在自己刚上台的时候就处理这么棘手的事情...所以现在,带好你们最好的人手,去给我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他的手掌狠狠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他已经把一巴掌甩在我们脸上了,要么还击,要么就脱下这身衣服滚出去!别忘了,各位,整个华盛顿的大人物都在看着呢,想想你们的前程吧。” 作为现场书记官的安吉拉警探看着愤怒的局长,以及那些被鼓起了干劲的分局长们,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的是一丝深沉的悲哀。 作为窥视到了一丝真相的人,她很明白,哪怕总局长把手里的每一个警察都派出去,依然没办法解决这一切,这根本就不是人间之事。 那些屠杀...也并非他们想象的那种恐怖袭击,那只是另一种方式的维持秩序,而事情在变好之前,总会先变得更糟,魔鬼帮在屠杀驱赶混血种,混血种们也在拼命反击,这是一场在纽约黑暗天幕之下进行的战争。 在凡人世界的战争,最可悲的是,这场发生在凡人生活周围的战争里,却没有凡人的位置,就像是游戏里的装饰品一样,可以被双方肆意的破坏。 办公室里有温暖的空调,但安吉拉却没由来的感觉到了一丝寒冷,她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然后将手里的记录带着,跟随着自己的分局长走出了办公室,她低声对眉头紧皱的分局长说, “阿尔伯特先生,我觉得我们走入了误区!” “嗯?” 分局长阿尔伯特看着安吉拉,这个花着淡妆的女警探可是纽约东区警局的“大人物”,3年的时间只够其他警察从菜鸟成长起来,而安吉拉在过去3年里,亲手击毙了最少5名穷凶极恶的罪犯,这对于很多老警察来说都是很难做到的事情。 如果不是安吉拉年纪太轻,阿尔伯特早就把她提升为警长了,这个女警的专业素养是不可置疑的,她似乎就是个天生的罪恶终结者,对于犯罪者有种超乎寻常的敏锐感知。 “说说你的想法吧,安吉拉,我在听呢。” 分局长靠在后座上,安吉拉一边开车,一边斟酌着话语, “我的意思是,刚才总局长的话给了我灵感,为什么我们总要把这些案件一个个分开侦查,你觉得,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这些所有的案件,其实都有一个我们并未发现的共同点...如果这个说法成立的话,我们没准就能找到真正破局的办法!也许我们一直忽略了这一点。” “所以呢?” 阿尔伯特对于这个结论嗤之以鼻,他也是个老警察了,他从这些光怪陆离的凶残案件里根本看不到一丝联系,但作为一个成熟的上级,他并未直接否决安吉拉的提议,他低声说, “你打算怎么做呢?安吉拉。” “我想查阅一下最近3个月发生的所有此类案件的卷宗,局长。” 安吉拉从后视镜里看着局长的表情,她轻声说,“不会花太多时间,但如果有发现,这些时间就是值得的!” “那就去做吧,我给你查阅的权限,你一个人足够吗?” 阿尔伯特想也没想的挥了挥手,安吉拉低声说,“足够的,现在警局人手紧张,我今晚把它们带回家,加个班,应该就能分析出来。” “嗯,那就去做吧。” 另一边,赛伯刚刚吃完早餐,就看到一抹红黄相间的光芒从大落地窗里冲了进来,稳稳的落在地板上,那是一套帅气的战甲,被做成了拟人化的头盔砰一下打开,露出了托尼.斯塔克那张帅气的脸,不过他手里还提着一个被用绳子捆起来的黑人。 “砰” 托尼把那家伙扔在地板上,他操纵着自己心爱的马克-2型战甲,坐在了赛伯对面的沙发上,指着那不断挣扎的黑人说, “一个恶心的杀人犯,他潜入我住的那一块,在凌晨的时候试图冲入校车里伤害那些孩子,被我抓住了,我听说你最近在找这些人,我就把他带过来了。” “嗯,谢谢。” 赛伯头也不抬的拿起手边的报纸,一边看,一边喝着牛奶,“最近纽约越来越乱了,哈?” “何止是乱!” 托尼喋喋不休的开始抱怨, “简直是疯了一样的,到处都是抢劫犯和杀人狂,就像是到秋天要收获的种子一样,他们就跟疯长的野草差不多,根本抓不完,我前几天晚上出去转了一圈,仅仅是第五大道就抓到了7个抢劫犯,全部扔到了曼哈顿警局门口,但听说他们那里的监狱都人满为患了。”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赛伯, “我从没见过甚至是听说过这样的场景,罪犯们放佛约好了一起闹事,这显然不正常,对吧?” “当然不正常!犯罪只有三种原因,要么为了生存,要么为了报复,要么为了扭曲的快乐,你瞧瞧他!” 赛伯指了指那个地面上双眼泛红,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在狂吼着谁也听不懂的语言的家伙, “你觉得他是哪一种?” 托尼瞅了那家伙一眼,摇了摇头, “他哪种都不是,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上次在圣所见到的那些从黑暗里扑出来的混蛋,所以,你其实知道原因的,对吧?” 赛伯没有回答他,而是站起身,走到那黑人身边,伸手将他提起了起来,手指在绳子上轻轻一拽,就把那绳子拽断,他看着那家伙扭曲的脸,双眼中的火焰之环一闪而逝, “来,看着我的眼睛!你这散发着臭气的杂碎!” “嗷嗷嗷!” 那黑人疯狂挣扎着,但他的双眼却忍不住看向了那双眼睛,下一刻,灼烧灵魂的痛苦让他挣扎着的更加剧烈,但罪恶已经被引燃,赛伯将他扔在地上,那家伙疯狂的翻滚着,他的脸色不正常的扭曲,在托尼的注视中,那张脸之下的皮肤里似乎有灼热的火焰翻滚,他的脸颊飞快的变成了一张扭曲的恶魔面孔,又在顷刻间恢复了人类的脸。 “你!你会死!赛伯...古一的走狗!你会被地狱之火焚烧殆尽!你的灵魂会在深渊里受罪!一万年!他们看到你了!他们会碾碎你!碾碎古一!这个世界...是我们的!!!” 凄厉的嚎叫声传遍了整个大厅,赛伯耸了耸肩, “抱歉,让他们来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那家伙在火焰突然的爆发之下,在哀嚎中痛苦的化为了一具枯骨,又在风的吹动里飞向了窗外,消失不见,地狱之火泯没了它的灵魂,连地狱都回不去了,真可怜。 “看到了吧?” 赛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对托尼说,“至尊法师在半个月前下达了驱逐残留人间的混血种的命令,强尼去了欧洲,要驱逐那边残留的希腊神系和阿斯加德的眼线,莫度在南美,卡玛泰姬的力量在千年中第一次主动出击,纽约就是我负责的区域,你瞧,就算我这样杀戮,神盾局也没找我的麻烦,他们其实也参与其中,而且手段可不比我的软弱多少,当然,这只是一场雇佣与被雇佣的任务。” 他脸上泛起了一丝不耐烦, “我这几天杀这些走投无路的混蛋杀得手都酸了,不过看样子他们不但没学会低头,反而开始愈演愈烈的报复社会,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和威胁?” 赛伯的嘴角又泛起了一丝冷笑, “呵呵,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我?用凡人的生死和社会的秩序就能束缚我?它们真的是傻的可爱...” “他们从不知道,他们手里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我的力量,而且他们的反抗突然让我觉得之前的手段太过温柔了,所以现在,让我们开始动真格的吧。” 他回头看着托尼,眼睛眯了起来, “如果他们不屈,我们就砸断他们的骨头!” “如果他们反抗,我们就撕碎他们的双手!” “如果他们不愿意低头,我们就砍掉他们的脑袋!” “我从不相信那些邪灵和圣灵会比人类勇敢多少,如果他们真的像是他们表现的那么无所畏惧,那么他们最好做好了准备。” “让我看到他们的无所畏惧,面对刀刃和子弹的时候,但愿他们还能为信仰献身,怎么样?要一起来吗?托尼.斯塔克。” 这杀气腾腾的话让托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的问到, “去干什么?” “去大扫除!让人类文明真正的占领这个城市,而不是浮于表面,向九天之上的神灵和地狱之下的恶魔宣告,这是人类的地盘,他们想来?可以!” 赛伯耸了耸肩,双眼里的火焰之环熊熊燃烧, “只要付得起代价!” 16.纽约大清扫(一) “砰” 别墅客厅的大门被推开,艰难的抱着一个大纸箱子走入其中的安吉拉抬起头,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的赛伯,不过这一次,在他身边除了凶神恶煞的谢尔盖之外,还多了几个其他人。 一个脸上有一道疤的年轻人,表情很冷,坐在赛伯身边沉默的喝着茶。 一个带着牛仔帽,将帽檐压得很低,穿着黑色风衣的家伙,手里把玩着来回飘荡的扑克牌,手边还放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手杖。 一个东方女人,不施粉黛,站在赛伯身后,殷勤的为他患上了一根新的雪茄,看上去就像是个侍从,但是那挺漂亮的女人用眼神扫了一眼安吉拉,就让后者感觉就像是被一只黑寡妇蜘蛛盯上了一样,毛骨悚然。 还有最后一个家伙,安吉拉倒是认识,他经常出现在各大媒体的封面上,当然,更多的时候,是以花花公子的形象出现的,女警再怎么疯狂,也无法想象,那个总是和莫名其妙的女星传出莫名其妙的绯闻的托尼.斯塔克,会出现在赛伯的家里,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亲密的朋友一般。 安吉拉走进来的时候,这一伙人正在商量着什么事情,在最中心的圈子之外,还游弋着一些看上去都没成年,但却眼神放纵而冰冷的年轻人,他们拉起的袖子,以及脖子上,都有一个相同的符号。 一个滴血的黑色魔鬼脑袋。 “哟,我们的小安吉拉来了。” 赛伯热情朝着安吉拉招了招手,示意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眼前特意摆出来的木桌子上,女警抱着纸箱子走过去,将那些十几斤重的卷宗堆在了桌子上,然后从怀里取出了一份用记号笔标记的地图,对赛伯说, “这就是这三个月警局里所有和变态杀人案以及传教者有关的卷宗,我把它们整理了一遍,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些...按照你描述的,我总共在纽约城区找到了23个类似的据点,但我不能肯定它们的准确性。” 赛伯伸手接过了安吉拉递过来的地图,平摊在桌子上,上面用红色的笔画出了23个方位,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以了,这就足够了。” 赛伯的指头在地图上滑动着,他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 “半个月之前,我们花了7天的时间把整个哥谭的神秘生物全部赶了出去,那些自称为恶魔和圣灵的存在面对我们的刀枪最终选择了屈服,就像是被打断了脊骨的野狗一样惨叫着爬了回去,你们看,他们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嘛...” 他的目光在眼前的几个人身上扫过, “但是,当我们来到纽约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那些丧家之犬在这里的同胞们要“硬气”的多,我警告过他们了,整整2次!” 他举起两根手指,举在空中,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赛伯加重了语气, “4年前,面对哥谭团结在一起的黑帮,我没有给他们警告,我们直接杀过去,一夜的时间就摧毁了他们那可笑的联盟!他们害怕我们。” “1年前,面对史崔克,我们同样没有给他们警告,我们同样杀过去,荡平了他的两个基地,让那个狗杂种死在了最痛苦的哀嚎里,魂归地狱。” “1个月前,面对多玛姆的黑暗之军,我们也没有警告,魔鬼帮的勇士跟着我们冲入的战场,事实证明了,在我们的杀戮下,就算是恶魔也要退缩!” 赛伯轻咳了一声, “但这一次,我警告了他们!整整2次!他们不但没有按我们说的那样退回去,反而越发嚣张的到处杀戮普通人,来表达他们可怜而卑微的“不满”!对于这种情况,我只有一个疑惑...”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疑惑起来,他看向所有人,摊开双手, “我有说过,他们有表达“不满”的权力吗?” “砰” 赛伯的拳头砸在了眼前的桌子上,那双眼睛变得渗人至极,暗红色的眼眸里,闪耀着的是一种暴躁和不耐烦, “他们认为我们没种了,他们认为我们会在他们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面前退缩...告诉我,你们是没种了吗?” “噌” 桑塔尔斯的两把匕首在手中跳跃着,这个恶魔帮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摩擦着刀刃,用冰冷阴狠的声音说, “那就杀光他们!让他们带着不满下地狱去!” “说得对!” 契约了恶魔之后身体更高大的阿拉纳克站起身,就跟人猿泰山一样,他挥舞着手里的光剑,“杀光那群愚蠢的杂碎!” 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跃跃欲试分明表达出了他们的想法,而赛伯的目光却落在了沉默不语的雷米和托尼身上,这两个人属于外援,而且他们之前一直没有开口。 “我知道...” 赛伯的声音变得轻柔起来,“我知道,我们中有的人还对这些神秘势力心怀畏惧,觉得我们和作对总会落得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懦弱的信仰还在影响着我们中的某些人...我不明白,你们到底在怕什么?” “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就站在我们身后,面对那些软弱的连这个世界都冲不进来的神灵们,你们难道还要跪在地上祈祷让他们给你们一个救赎?” 魔鬼帮之主坐回了沙发里,他伸手接过百合子递过来的红酒,放在手里摇了摇,看着那液体的光晕,他眼色迷离的说, “魔鬼帮是跟我走的,我带他们走上天堂还是走下地狱,责任我来背,但如果你们觉得这一趟风险太大或者是和你们的信仰冲突的话,你们完全可以离开,我保证,这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站在赛伯身后的百合子哼了一声,昏昏欲睡的雷米.勒伯下意识的抬起头,那双惺忪的睡眼就看到了新女朋友不满的表情,他急忙推了推帽檐,手握成拳头在胸口拍了拍, “放心吧,赛伯,虽然我不加入帮派,但我们是朋友,是兄弟,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托尼则比较迟疑,他是商人出身,考虑问题难免会想很多,不过一想到赛伯身后的至尊法师,托尼又觉得这是一次真正的机会...他想了想,随手打了个响指,整了整自己的领结,酷酷的说, “那么,托尼.斯塔克,与你同行了!” “很好!” 赛伯满意的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可惜强尼远在欧洲,否则这一次就绝对可以把那些混血杂种们一网打尽!但这也没什么,留下一帮幸运儿的小命会让他们传递出足够的消息。” “谢尔盖,你带着兄弟们去西区1号据点,桑塔尔斯,你去2号,阿拉纳克和阿尔温,你们去3号,阿奈兄弟去4号...” 随着赛伯的一声声命令,一个又一个人站起来,走出别墅,在外面,集结起来的300名魔鬼帮的绝对精锐已经武装到了牙齿,圣水,圣银,所有需要的一切都从卡玛泰姬得到了足量的补充,至尊法师一声令下,视纽约为大本营的神盾局就像是根本没看到赛伯的大动作一样,任由载满了暴徒的卡车在纽约城区的夜色里飞奔。 实际上,尼克.弗瑞现在也很头疼,不像是天剑局只对本国负责,神盾局号称国际性组织,在这种时刻,他和他麾下的力量几乎要负担起整个美洲以及小部分欧洲的混血种驱除的工作,偏偏这种事还得到了所有领导人的一致认可。 这些不确定的麻烦因素早一点被驱散,对于每个国家而言都有好处,在这种事情上,那些知道一些内情的领导人完全没必要和至尊法师作对,所以现在的神盾局的大本营已经空虚到了极点,就连尼克.弗瑞本人都带着特工在华盛顿驻扎,驱散那里的混血种,三角翼大楼甚至需要纽约圣所的支援才能正常履行纽约的防卫工作。 当然,若是论起整体力量,现在的魔鬼帮,连神盾局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呼...” 最后一个离开的是罗宾,这家伙不愿意契约恶魔,所以他的实力在魔鬼帮体系里已经算是比较弱的了,这让赛伯有些担心,甚至要把猎魔枪借给他,但罗宾却否决了,他表示,自己有足够的方法对付那些混蛋,让赛伯不要担心。 这倒是让赛伯有些好奇,他本能的察觉到,罗宾可能有些事情在瞒着他,但这种事情,罗宾不说,赛伯也不会去问的,他不是一个对别人的隐私好奇的人。 “大boss总是最后出场,所以那些最难对付的家伙,就让我来吧。” 赛伯的手指在空中摇晃着,一把檀木扇子出现在他手里,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安吉拉,他轻声说, “你还是没做好决定吗?” 安吉拉沉默不语,赛伯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银白色的怀表,打开看了看, “我时间紧迫,所以再给你最后的10秒钟,让你来做决定!” 他看着眼前的女警,“我知道,这会是个艰难的决定,因为当你能看到它们的时候,它们,也能看到你...就像是深渊一样,当你直视深渊,深渊也会回望你...要么选择继续做一个普通人,这么安静的活下去,直到老死...” 赛伯靠近安吉拉,用一种情人般的姿势,在她耳边低声说, “要么,就彻底撕掉自己的恐惧,踏入这个世界,用你自己的力量,来为你妹妹报仇...你注定和那些平庸的凡人不一样,你我,都知道这一点!” 他伸手摩挲着安吉拉的下巴,那双暗红色的眼睛眯了起来,就像是在打量一件艺术品, “那么,告诉我,安吉拉.道森,你的选择是什么?” “我...” 安吉拉的双拳握紧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在我们小时候,我和伊莎贝拉,我们是双胞胎,人们都说,双胞胎有天生的感应,我痛苦,她会哭,她高兴,我会笑,我们会用那种神秘的感应呼唤彼此,我知道...眼睛,我们的眼睛从小就能看到不属于现世的东西...” “我认为那些都是虚假的,我迫切的希望它们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但伊莎贝拉认为那些是真的,她开始对那些巫术和魔鬼感兴趣,直到她被送进精神病院的那一刻,她看向我,她说,“说啊,安吉拉,说啊,告诉他们,你也能看到”...” 两滴泪水从安吉拉的眼睛里流出来,“但我没有...我是个懦夫,我害怕和伊莎贝拉一样,被关进精神病院里,我告诉他们,不,我没看到...第二天,我看不到那些死去的幻影了,我再也听不到伊莎贝拉在精神里呼唤我,我曾以为我正常了。” “你只是抛弃了自己的天赋,选择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赛伯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诱惑人心的魔鬼一样高,“是你害死了你妹妹...对吗?你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一点的,对吧?” “我是帮凶...我从未相信过她,即便是我见到过和她一样的幽灵,但我从未承认,我强迫自己忘记...但我知道,那些东西一直如影随行...为什么我能那么轻易的找到罪犯,为什么我能幸运的躲过每一颗子弹,为什么我能精准的击中躲在墙后的犯人?我知道...” 安吉拉哽咽了起来, “我知道,它一直都没有消失过...我错了,伊莎贝拉,我错了!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那个糟糕的世界里...我错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赛伯,她单膝缓缓跪在地上,就像是平日里去教堂告解一般, “求你...帮帮我!我已经失去了她,我不能在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灵魂坠入地狱。” 赛伯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伸出手,放在安吉拉的头顶,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当我解封你的双眼,当你进入这个世界...你会为谁而战呢?” 安吉拉低下了头,就如同一名沉浸于命运中的信徒, “我会为你而战...” “不!我不需要!” 赛伯一口否决了安吉拉的誓言,将她的脑袋抬起来,四目相对,那火焰之环熠熠生辉,赛伯看到了安吉拉的过去,看到了那缠绕于安吉拉灵魂之中的束缚,那是源于自我否定的束缚,就像是灰色的锁链一样。 地狱之火小心翼翼的在安吉拉的束缚里燃烧,而不伤害到她的灵魂,一起响起的,还有赛伯低沉的声音, “为你自己而战吧,安吉拉.道森,去追求你既定的命运,接受你的力量,手握它,去做真正的大事,然后胸怀坦荡。” “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 17.纽约大清扫(二) 康斯坦丁这个曼哈顿最著名的驱魔人天生有一双能看透伪装和邪灵的阴阳眼,这让他具有了难以想象的除魔天赋,实际上,这是这个家伙运气不好,一直处于自我钻研的程度,《所罗门之书》是他得到的第一本真正意义上的魔典,但他也只是刚刚记熟了所罗门之印的符文,就被霍格尼斯抢走了。 如果康斯坦丁从小就接受正统法师的知识,他现在掌握的力量绝对不会只有这个程度。 而安吉拉.道森,这个看似普通的女警探同样有一双天生的阴阳眼,可惜因为她妹妹的遭遇,她用否定自我的方式将这双眼睛遗弃了,这也说明了安吉拉.道森的天赋,最少也是和康斯坦丁一个级别的妖孽怪才。 “仇恨可是个好东西...真的。” 赛伯坐在钱德勒的车里,对身边捂着眼睛的安吉拉说,“它能让你全身上下充满干劲,你得善用它。” “可是,我没有感觉到我的力量...” 安吉拉放下了手指,那双眼睛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一样的清澈漂亮,但女警探自己知道,不一样了。 这个世界在她眼中变得更加清晰,那层隐蔽真实世界的迷雾已经在她眼前彻底消散,她能轻而易举的看到黑暗之下的城市,以及那些在城市里穿梭的迷茫死灵,有老有小,这些因为各种原因滞留在人间的死魂也看到了她,他们在自身本能的驱使下朝着这辆车扑过来,凡人的灵魂对于它们来说简直是无上的佳肴。 尤其是这种具有特殊味道的灵魂。 “哼,滚!” 赛伯冷哼一声,那些死魂就像是看到了一头张牙舞爪的猛兽一样,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窜了回去,显然,它们在害怕赛伯。 “你瞧,这些邪灵和圣灵的本质是一样的,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 赛伯把玩着手里的扇子,轻声说,“这个世界的规则比文明世界更简单,只要你足够强,就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至于你的力量,别逗了,小姑娘。” 赛伯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所谓力量,皆有代价,你什么都没付出呢,你又怎么能得到力量?你又怎么配得到力量?而对于你们这样的天赋型选手来说,知识才是真正的力量,就像是康斯坦丁那个杂碎,拼了命也要带着那本书逃跑,因为那本书就能给他力量。” “那也是你要走的路...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赛伯舒了口气,“今晚,我带你去看看眼界,看看我们一般是怎么对付那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家伙的,今晚是你的第一课,你下手得足够很,才能让它们不敢再欺负你。” “那以后呢?” 安吉拉闭上眼睛,面色苍白的问到,“以后我该怎么办?”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小丫头。” 赛伯看着前方越来越靠近的灯火通明的写字楼,他轻声说,“你的付出只能换来这个机会,而机会我给你了,接下来怎么走,就要你自己安排了,你瞧,我又不是慈善家,我只是个...恩...我只是个暴徒,仅此而已。” 另一边,纽约西区的一家不起眼的夜总会里,雷米和百合子结伴而来,结果在入口处就被拦住了。 在这个已经稍有些寒冷的夜色里只穿着一件黑色背心,肌肉贲张,双臂上绘满了纹身的壮汉拦住了雷米和百合子,他看了一眼明显是情侣的两个人,冷着脸说, “抱歉,先生以及女士,但我们这里不接待陌生人...” “哦?” 雷米.勒伯将帽檐推了推,他那双温柔的蓝色眼眸里闪过了一丝冷漠,他看了看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百合子,后者对他点了点头,雷米便抬起头,他看着眼前这个壮汉,手里的金属手杖拄在左手里,右手的手指向外一甩,一枚闪耀着紫色光芒的扑克牌就出现在了手中。 “我也很抱歉,孩子,但我们...可不是来找乐子的。” “轰” 夜总会坚固的大门就像是被火炮直接轰开一样,那个胸口被炸开了一个狰狞伤口的壮汉倒飞进了夜总会当中,将猝不及防的两个正在深情接吻混血种砸翻在地上,在尘土飞扬当中,雷米和百合子一步一步走入夜总会里,在这里,超过50个混血种同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色不善的看着这两个打断了宴会的家伙。 雷米.勒伯自问不是个正派人,对于赛伯下达的这个冷酷的屠杀命令他本身还是持有怀疑态度的,如果不是百合子对赛伯忠心耿耿,他是不会来趟这趟浑水的,但问题是,在进入这个灯光昏暗的夜总会之后,映入雷米眼帘的一幕就让他愤怒不已。 那是一个被开膛破肚的年轻女人,睁开的,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的双眼里满是绝望,她年轻的身体就像是一道大餐一样赤身裸体的被摆放在桌子上,桌子周围围着五个吃的满嘴是血的混血种,他们还维持着人类的外表,这一幕看上去就像是食人魔聚会一样。 “混蛋!你们是谁?” “你们怎么敢闯入巴萨佐大人的领地!” “吃了你们!新鲜的灵魂!” 认为自己被愚弄的混血种们尖叫着取出了武器,推推搡搡的朝着百合子和雷米扑了过来。 “亲爱的,现在...你还怀疑赛伯老大的命令吗?” 百合子也看到了这残忍的,突破人类极限的一幕,她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都满是恶心的血腥味,她的身体外表缠绕起了一层墨绿色的火焰,在火焰流转当中,百合子的身体快速突破了2米,她的皮肤变成了苍白色,没有鳞片,取而代之的是多出来的一双焦黑色的双翼,身体变得更加纤细,更加魅惑,她的头顶上多出了两个小巧玲珑恶魔弯角,背后还多了一只三角形的尾巴。 左手张开,锋利的艾德曼合金爪从手里弹出,另一只手里则多了一把火焰组成的长鞭。 爱美的女孩契约的是魅魔,这种特殊的恶魔让她的身体复原的同时,也多了一丝操纵魔法的能力,而雷米.勒伯则在已经开始混乱的混血种的尖叫声中,将自己的帽檐向下拉了拉。 “我以为赛伯只是个混蛋,但现在看来,这个混蛋也会做一些对世界有好处的事情...” 牌皇的双眼盯着那可怜的女孩死不瞑目的双眼,他的语气越发冷漠, “既然是做好事,那就让我来帮他一把吧。” “唰” 54张闪耀着紫色荧光的卡牌在雷米的手臂挥起的时候,如狂风暴雨一般冲向眼前那挤在一起的混血种们,下一刻,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从这夜总会的中心爆开,灼热腥臭的鲜血碎肉在疯狂窜起的紫色能量风暴中洒的到处都是,这一次爆炸,在那些混血种的群体里,直接撕开了五条血肉模糊的通道,将这夜总会的墙壁都全部打穿,露出了后方更残忍的那些景象。 “这就是现世恶魔们的所作所为...你们可真配得上恶魔这两个字。” 这惊天动地的一击让其他幸存的家伙们眼睛里充满了恐惧,雷米.勒伯的手杖点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说实话,我本来只打算驱逐你们的...” 雷米怀里的百合子在这一刻骤然消失在空气中,牌皇蹲下身,帮脚下那女孩将双眼合拢,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是杀气四溢, “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亲爱的,杀了这些杂种!一个,不留!” 同样是在纽约西区,一个位于废弃的停车场深处的秘密据点里,屠杀从未停息。 “肮脏的杂碎...滚出我们的世界!” 高大的阿拉纳克已经完全恶魔化,双臂张开,锋利的光刃贴在皮肤表面,进入战斗状态的黑人面色冷漠,每一次身形闪烁之后,都有一个惊慌逃跑的信徒倒在地上,在停车场外围,20名魔鬼帮帮众用自动步枪和灌注了圣水的手雷封锁着仅有的逃生之路。 每一个试图冲出停车场的家伙都会被集火杀死,不管是混血种,还是信奉混血种的普通人。 他们神色冷酷,下手狠辣,在跟随赛伯和谢尔盖驱逐哥谭的神秘生物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见识到了这些背负着之名的混蛋们是如何对待普通人的,他们就是普通人,所以他们对这些怪物更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憎恨。 “轰” 在停车场的水沟里流淌的污浊水流就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般,在地面上汇聚成了一头巨人,挥舞着拳头就朝着那封闭的仓库砸了下去,在学霸阿尔温的操纵下,三两下打破了墙壁,水流冲入其中,不多时,就卷出了几个神色慌张或者已经昏迷的孩子,将他们放在更外围的地面上。 “快乱跑!” 面色冷漠的阿尔温对那几个明显吃了苦头的孩子吩咐了一句,然后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左手张开,庞大的水流在他身后化为二十多道流水利刃,在他的操纵下,朝着那还在负隅顽抗的最后一个房子狠狠的刺了下去,那里是一群被蛊惑的邪教徒,但总是喜欢用直接的方式处理问题的学霸阿尔温可没时间给他们做心理辅导。 一波又一波的流水之剑在阿尔温精准的控制下,狠狠的刺入那木材搭建的房间里,片刻之后,已经被彻底染红的水流从地面上回到了阿尔温的身边,就像是温顺的蛇一样,不过下一秒,这水流就在控水者的意志操纵下重新化为流水巨人,举起双拳就朝着那混血天使砸了下去。 “阿拉纳克,给那杂碎来个痛快!” 阿尔温高喊了一声,黑人战士的身体顷刻间消失在原地,那混血天使首领召唤来了光芒护盾,让他挡住了流水巨人的两次重击,然而下一刻,十几道光刃就从背后突袭而来,混血天使首领只来得及向外躲闪一下身体,就被剩下的光刃穿过了身体。 最后一刻,从他身后的空间里跳出来的阿拉纳克双臂交错,贴在手背上的光刃就像是剪刀一样,干脆利落的将他的脑袋切了下来。 “砰” 有一双黑白羽翼的无头尸体从天空落下,砸在已经支离破碎的战场中,阿拉纳克的身影出现在这尸体身边,他厌恶的看了一眼这混血天使,狠狠的啐了口口水, “呸!亏我小时候还那么崇拜你们...瞧瞧你们这些杂碎都做得什么事情!真让人恶心!”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赛伯老大要将他们彻底赶出去的原因!” 阿尔温的声音在阿拉纳克背后响起,“我们是在做好事,对吧?” “不!” 黑人手臂上的光刃消失,他沉声说,“我来杀这些混蛋,只是因为赛伯老大要求我们这么做...但不得不说,我现在已经开始乐在其中了。” “这就是做好事的感觉吗?还真是不错啊。” 18.纽约大清扫(三) “巴萨佐娱乐与博彩公司” 一个大大的招牌挂在眼前的写字楼边缘,上面缠绕着霓虹灯在纽约的黑夜里将这个地方弄得炫彩如白昼,站在这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写字楼之下,安吉拉看着眼前的旋转门里的人来人往,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她躲在赛伯身后,那是切切实实的恐惧,这一路行来,从未有哪个地方的死魂比这个地方的密度更大更多,据说失去了生命的幽魂会下意识的停留在被害的地方,最后演化为失去理智的地缚灵,这也是为什么凶杀案件现场总是让人避之不及的原因。 在安吉拉的双眼里,眼前这扇装饰豪华的旋转门边,最少存在着27个形态各异的地缚灵,它们还维持着被害前的痛苦表情,面目狰狞,却又如坐旋转木马的小孩一样,绕着那不断旋转的旋转门转着圈。 它们被束缚在那里,阻止着普通人的进入。 这也就意味着... “有最少27个普通人死在这里。” 安吉拉忍不住拉住了赛伯的衣袖,在骤然恢复了能看到幽魂的眼睛之后,入眼的一切都变得让人难以忍受,也更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妹妹曾经遭受到的痛苦,她每天都承受着这样的生活,看到这样的场景。 “你在害怕?” 赛伯低头看着她,眼睛里跳动着如火焰般的光芒,“这样可不行...他们活着的时候你都不怕他们,现在他们死了,你反而会感觉到恐惧,这是什么道理?” 安吉拉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赛伯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个弹夹,丢给安吉拉, “人类最本源的恐惧,其实来自于逻辑的错位,过去的你还在束缚你的思维,女孩,这些东西只是最低级的,他们不能在物理层面伤害到你,只能用无聊的幻象和操纵的恐惧来压垮你,所以,只要你意志坚定,它们就是一坨狗屎。” 说完,他手里握着檀木扇子大步向前,他靠近一步,那些地缚灵就恐惧的后退一步,但它们被束缚在这旋转门当中无法离开,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赛伯走入它们之中,眼睁睁的看着地狱之火舔舐在它们身上,最终将它们焚烧殆尽。 赛伯伸手止住了旋转的木门,扭头看着安吉拉, “你还在等什么?你不是想知道你妹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女警探被这句话惊醒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从腰后取下自己的配枪,将弹夹退出来,将赛伯交给她的弹夹咔一声塞入枪膛里,打开保险,左手握着枪,便大步跟了上来。 看着她脸上变得越来越平静的表情,赛伯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所以,我说了,仇恨是个好东西,你真的得善用它。” 这写字楼有5层高,夜晚时分绝大部分员工都已经回家了,在赛伯踏上4楼楼梯的时候,才看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办公室,从窗户看过去,那其中有一张张呆滞的脸,正贴在窗户上面,冷漠的打量着这两个闯入者。 赛伯走上前,他的脚步在地面上发出了踏踏的声音,他站在那玻璃的窗户之外,他和那些呆滞的人对视着,在那些外表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的家伙眼中,跳动的是憎恨和怨毒的光芒,在看到赛伯走过来之后,他们开始嘶吼,开始尖叫。 “看啊,他来了!” “他来送死了!” “我已经忍不住要吸干他的血了!” “蠢货,我们人多势众,我们有数量优势!” 于是寂静被打破,赛伯眼前的玻璃被那些面色扭曲的家伙们砸出了一道道裂痕,这场面渗人极了。 “你们在看什么?” 赛伯大声喊到,“你们这些杂种在叫什么?” 他手里的檀木扇子骤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多了一把金色的十字架猎枪,他将那枪口对准了眼前的玻璃,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砰” 这石破天惊的一击让玻璃破碎着朝着四面八方散开,那圣银子弹和猎魔枪附带的火焰将正中央的那个面目姣好,但面色狰狞的女人的大半个脑壳直接掀开,那灼热的温度将那些挤在一起的家伙们逼退。 “砰” 赛伯从破碎的玻璃跳进了眼前的超大办公室里,他身后是将小半张墙染红的血渍, “吵死了...你们!” 他将猎魔枪扛在肩膀上,伸手给嘴角点上了一根香烟,在烟雾缭绕中,他看着眼前站着的60多个混血种,他们的目光中央闪耀着一点红色的火星,那大概是他们除了灵魂之外,和普通人唯一不同的地方。 “我听说你们有话对我说...所以我来了。” 赛伯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众人,看着那呆滞的脸上那些浑然不同的表情,他说,“现在你们对于我驱逐你们有什么不满,有什么话,都可以说了...我在听着呢。” 一片寂静,赛伯做了个侧耳倾听的动作,他满脸疑惑的说, “怎么回事?是没人愿意说话,还是你们...没种了?” “砰” 他右手里的猎魔枪指向身后,将一个从角落里冲上来的混血恶魔爆头,腥臭的鲜血撒的到处都是。 “你们不是要用屠杀普通人的方式来对抗我的驱逐吗?” “轰” 高举着匕首从天花板上落下来的年轻人被突然窜起的地狱之火包裹着砸在地上,又被赛伯一脚踩碎了脑袋。 “你们不是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吗?” 周围的混血种们举起了武器,将赛伯围成了一个圈,魔法,诅咒,刀刃,子弹,好不停歇的轰在了赛伯的身体上,他右手提着猎魔枪,左手抓着燃烧的战刀,以一人之力,对抗这巴萨佐麾下最强悍的混血恶魔们,他高声喊到, “我隔着大半个城市都能闻到你们身上的臭味,都能听到你们恶毒的诅咒,但现在我出现在你们面前了,你们却又沉默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怕了?” “轰” 身材更巨大的狂战魔西姆从赛伯身后跳出空间,它狂笑着挥舞着利爪,两三下就将从背后偷袭的混血恶魔切成了碎肉,鲜血四溅在周围的地面和墙壁上,这场屠杀已经进入了最高峰。 一具一具的残尸被扔在地上,任由火焰灼烧, “你们在害怕我,对吗?背后站着的你们依然无法阻止我,对吗?” “在有一个人将你们当成待宰的猪羊一样屠杀的时候,当我撕掉你们伪装的强大的时候,你们除了去欺负普通人之外,甚至不敢和我正面打一场...瞧瞧你们,哥谭的黑帮恶棍都比你们有勇气的多!” 赛伯一刀将眼前化为了原形的丑陋恶魔的脑袋砍下来,手里的猎魔枪小时,他伸手将燃烧了一半的香烟取下,弹向空中,眼中的火焰之环骤然亮起,地狱之火缠绕在他的左臂上,如温顺的火蛇一般。 “我来问你们一个问题,对于这场驱逐和屠杀...我有说过,你们有不满的权力吗?我给了你们不满的权力吗?” “你们做错事了,伙计们,我很生气,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你们害怕你们背后的,害怕来自他们的惩戒,于是你们更疯狂的毁灭现世的一切。” “轰” 灼热的火墙顷刻间将整个房间包裹了起来,封堵住了最后逃离的通道,狂战魔怒吼着冲入一败涂地的混血恶魔的群体里,将他们逼得左顾右窜,而在火焰中,那个人影提着刀,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过来,就像是火焰里诞生的屠夫一样。 “但是你们,在这个世界里,你们难道就不怕我吗?” 巴萨佐,这个倒霉的混血恶魔在纽约的首领坐立不安的看着监控里传来的可怕画面,那简直就是一场屠杀,他最精锐的麾下面对赛伯根本没有反抗之力,不管是魔法,诅咒,还是子弹,都无法真正伤害到他的身体,而那缠绕着火焰的战刀每一刀砍下来,都能彻底带走一头混血种的命。 面对普通人,他们这些使用超凡力量的神秘生物就是无敌的,但是面对更蛮横的力量,他们便被顷刻间打回了原本该有的位置。 混血种以人类之躯作为载体,这羸弱的躯体根本无法发挥出足够的力量,但坦白说,这些下级恶魔就算是以完全体出现在这里,依然逃不开被屠杀的宿命。 巴萨佐觉得自己该走了... 黑暗之子的命运固然重要,但如果在这里送了命,就无法再为黑暗之子服务了,想必那位殿下应该也能理解他的苦衷吧。 于是这混血恶魔的首领打开窗户,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接近尾声的大屠杀,他毫不犹豫的就跳了下去,20米的高度还挡不住这恶魔,但就在他跳下去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将眼前的空间封锁了,硬生生将他重新推回了办公室里。 巴萨佐的脸色剧变,下一刻,“砰” 他背后的墙壁被一脚踹开,身上还缠绕着地狱之火的赛伯提着一个混血恶魔的脑袋走了进来,他一挥手,那被焚烧的不像样子的恶魔脑袋就砸在了巴萨佐脚下,赛伯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嘲讽, “这就是你的数量优势!” 说完,他的目光错过巴萨佐的身体,看到了窗户之外逐渐散开的心灵力量,他大声说, “谢了,教授!” “清理的干净一些...” 查尔斯教授的声音在赛伯心头响起,“我派了奥罗罗他们去帮忙了,皇后区就交给我们来。” “但是你不是一向讨厌杀戮的吗?” 赛伯问到,“你不是最喜欢用和平手段解决问题的吗?” 教授沉默了片刻,轻声说, “但这种杀戮,是必须的...这终究还是属于生灵的世界,不该有的东西,就让它们离开吧。” “好!” 赛伯看着巴萨佐,混血恶魔首领的身体都开始颤抖,他低声说,“今晚之后,这座城市里,不会再有这些邪灵和那些圣灵的位置。” “咔咔咔咔” 干脆利落的出拳,不到2秒钟,巴萨佐的四肢就被直接打断,这可怜的家伙瘫软在地面上,面色痛苦,他怨毒的盯着赛伯,大声喊到, “黑暗之子不会放过你的!当他到来之时,你会是第一个死者!你会死的痛苦无比!” “毫无意义的犬吠!” 赛伯和走进房间的安吉拉错身而过,他扭头看着巴萨佐,脸上一脸的鄙夷,“那就让你的黑暗主子来,我就在这里等它!” 说完,他将一把绘刻着圣银符文的匕首和一小瓶圣水塞进了安吉拉的手里,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归你了,答应我,女孩...” “可别让他走的太轻松了。” 19.恶魔低语---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7/20】 赛伯坐在熊熊燃烧的巴萨佐大楼之外的街边,他带着墨镜,似乎是在欣赏纽约这个平凡无奇的街道的夜景,钱德勒很有眼色的将车停在街角,不去打扰老大思考人生,魔鬼帮人人都知道,他们的老大是一个最疯狂的矛盾体。 战斗的时候所向无敌,思考的时候却又安静如哲人。 但你不得不承认,跟在这样一个人身后,在冰冷黑暗的世界里前进,会是一件很让人放心的事情,最少在他倒下之前,你不会受到伤害。 “踏踏踏” 有节奏的鞋子和地面的碰撞声在赛伯身后响起,一身是血的安吉拉抓着圣银匕首从火场里走了出来,她的表情悲伤而绝望,眼神茫然,就像是刚刚经历了这世界上最痛苦的惨剧一样。 “我的妹妹,伊莎贝拉...她,她下地狱了,被当成一个可笑的祭品,召唤一个恶魔王子前往现世,那个恶魔把一切都告诉我了...这就是事实,因为一些疯子的狂妄幻想,他们就那么...就那么轻易的牺牲了我的妹妹,牺牲了我唯一的亲人!” “当啷” 圣银匕首砸在地面上,她蹲下来,蜷缩着身体,就像是被打垮了脊椎的小狗一样,在这冰冷的夜色中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伊莎贝拉!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呋...” 赛伯取下嘴角的香烟,他抬头看着天空,在纽约这个鬼地方,很难看到真正的星空,但是那些厚重的雾气挡不住赛伯的眼睛,他一边看着云层之外闪耀的群星,一边轻声说, “当一个人,一个正常的,普通的人,当她见过这个世界最黑暗的一面,当她亲生经历过这世界最黑暗的遭遇之后,她就没办法回头了...女孩,但这是件好事,因为她不再需要伪装,不再需要和其他愚蠢者一样假装罪恶从不存在。” “你要么直视罪恶本身,要么融入它,要么抵抗它,永不妥协,直到世界末日。” 赛伯甩出一根烟,递给了安吉拉, “如果能让你好受一点,我会说,你曾经是个警察,你会把罪犯送进监狱,这个可笑的国家没有死刑,让犯罪的代价降到了最低,人人都可以以生存之名去犯罪,但你要明白一点...安吉拉,你要明白一点!” 赛伯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人进监狱,狗只有死!” “你的法律惩罚不了它们,哪怕它们拿你的妹妹当祭品,哪怕它们在这个城市里肆意作恶,哪怕它们试图奴役整个世界,试图让这个该死的文明重归中世纪,你我都很清楚,法律阻止不了他们...你看,这种事,你得自己来!” 他站起身,拍了拍安吉拉的肩膀, “回去好好睡一觉吧,孩子,选择一直都在你手里,在阳光初生的时候,你可以选择继续做普通人,继续做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做一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钱德勒的车毫无声息的滑到了赛伯身边,他打开门,坐在后座上,摇下玻璃,对一脸迷茫的安吉拉说, “或者成为猎人...你已经有选择的资格了,你已经比绝大多数,终其一生,都只能被动承受的普通人好太多了。” 宾利车消失在街角,留下了空无一人的街道,熊熊燃烧的大楼,以及安吉拉,一个正在蜕变的灵魂。 片刻之后,安吉拉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在背后熊熊燃烧的火焰映衬下,她伸手捡起眼前被制作成了短剑一样,还绘刻着铭文的圣银符文匕首,她非常细心的将匕首上的血渍擦拭干净,将那刀刃翻转,在银白色的刀身上,她看到了自己。 满是血污的脸,就像是疯子一样,还有那双逐渐变得坚定的眼睛,她站起身,从衣服内衬里取出了自己的警徽,放在眼前看了看,她深吸了一口气,将那警徽扔进了背后熊熊燃烧的火焰里。 她伸手将自己的头发扎起来,将圣银符文匕首插在腰带上,又取下装着13发圣银子弹的手枪,回忆着脑海里那些卷宗的记录,转身走入了黑暗里。 “人进监狱,狗...只有死!” 另一边,在纽约的神秘生物大清除行动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一个已经被所有人遗忘的家伙从黑暗里猛地睁开了眼睛。 “呼...呼...” 康斯坦丁剧烈的呼吸着,他茫然的看着四周,这应该是一个病房,他躺在病床上,身上还插着输液的针管,他的身体剧痛,正面承受了霍格尼斯一击的他还没死,已经是个天大的喜讯了。 不过灵界侦探显然知道自己的处境,他在清醒的第一时间就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但随后响起的锁链碰撞的声音却让康斯坦丁面若死灰,他们竟然真的用锁链把自己锁起来了。 他扭过头,目瞪口呆的看着三个被固定在枕头边的手雷,拉环用钢丝缠在他身上,只要他挣扎的动作大一些,手雷的插销就会被打开。 “混蛋!狗屎!” 康斯坦丁狠狠的骂着,但指天骂地了几分钟之后,他却诡异的沉默了下来,他的情绪变得糟糕了,在这空无一人的黑暗当中,他开始变得脆弱了。 “放我出去!” 他突然间大声喊到,手臂上的锁链和病床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音,“我不能待在这里!我该做的事情,还没做完!放我出去!混蛋,赛伯!谢尔盖!混蛋!放我出去!” “咳咳” 剧烈的吼叫声又牵动了他已经很糟糕的身体,一阵疯狂而剧烈的咳嗽,他扭过头,血丝就从嘴角滑了出来,不要忘了,这家伙已经是肺癌晚期了,他快死了。 “谢莉尔,不!放我出去!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不!谢莉儿!” 他如同濒死的野兽一样狂吼着,手臂上的锁链挣扎着响动,这是一个生活在黑暗里的家伙最后绝望的呐喊,瞧啊,这个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家伙甚至流出了眼泪。 但这又怎么样呢? 没人会回应他,因为这里空无一人。 就像是他失去他姐姐的那个夜晚,整个世界都放佛空无一人。 约翰.康斯坦丁,二流的驱魔师,一流的骗子,超一流的渣男,在他过去的三十年人生里,他和不知道多少个女人发生过亲密,但他内心最重要的那个位置,一直住着他的姐姐。 谢莉尔.康斯坦丁,一个从小就不在乎弟弟是不是疯子的好女人,相比康斯坦丁本人的放荡不羁,谢莉尔更像是一个纯粹的普通人,过着普通人的生活,除了有个驱魔师弟弟之外,她的生活毫无波澜,但也有普通人的快乐。 她很清楚这个弟弟对于她那种越过了禁忌的依赖,但她最终依然选择了走入自己的生活里,她结婚了,有个不好不坏的丈夫,有个可爱的女儿,吉玛。 但她依然将自己的关心倾注在弟弟身上,直到康斯坦丁20岁的时候,谢莉尔的丈夫突然开始沉迷黑暗信仰,并且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用斧头砍死了自己的妻子,然后自杀。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直接击溃了康斯坦丁还不算成熟的心灵,他疯狂的使用自己的魔力让自己进入地狱,找到了自己的姐姐,但谢莉尔却最终选择了在地狱里保护丈夫的灵魂,而不愿意就此安息。 在那种折磨之下,康斯坦丁选择了最坏的方式来处理这一切,他欺骗了他的姐姐,试图让她灵魂安息,但是地狱里那些仇恨他的灵魂从中作梗,康斯坦丁的谎言败露了,他亲手杀死了他那一切罪恶的始作俑者的姐夫,但却被谢莉尔看到了。 于是,那个从小就热爱他的姐姐开始憎恨他,又因为这憎恨坠入地狱,再也没有了希望。 康斯坦丁这一辈子做过无数错事,但唯独这一件让他悔恨终身,从那之后到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可以归纳为两件事:生存,以及挽救姐姐的灵魂。 而现在,生存已经不可能了,挽救姐姐的唯一希望看上去也即将破灭。 “混蛋!混蛋!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他癫狂的大喊着,没人回应他,直到他声嘶力竭的时候,直到他绝望的时候,眼前的黑暗滚动着,在康斯坦丁的眼前组成了一个薄弱的黑暗漩涡,一个意志降临在了这空无一人的别墅里。 “绝望?痛苦?憎恨?这就是支撑你走到现在的力量?” 那个声音在康斯坦丁耳边低语着,“这力量太软弱了,行走于现世和地狱的侦探,你太弱软了!你想拯救一个灵魂,但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这就是最讽刺的事情,你在做正确的事,但另一群人却阻止了你。” “去杀了他们!去干掉他们!然后去做你该做的事...” “滚!” 康斯坦丁就像是被激怒了一样,“滚!别在我眼前玩这种小把戏,要么现身,要么滚!” “呵呵,我就喜欢看你们这些绝望的人盲目的寻找希望所在,这种戏码我一万年也看不烦...不过我有个疑问,约翰.康斯坦丁,你要找一件被别人拿走的东西,不去向那东西现在的主人索要,反而要鬼鬼祟祟的想要偷回来,你的脑袋,确定没出什么问题吗?” 这个声音玩味的笑着,“你看,谢莉尔.康斯坦丁的灵魂很痛苦...你爱她,对吧?那种超乎了禁忌的爱,你这恶心的杂碎,但没关系,地狱不就是为你们这样的人设立的吗?让我来告诉你个秘密吧...” “你知道可怜的谢莉尔在地狱里受苦的时候,在她被地狱之火灼烧的失去理智的时候,她喊得是谁的名字吗?你要听一听吗?” 下一刻,一个凄惨的女声在康斯坦丁耳边响起, “不...约翰,救救我!救救我...约翰!” 康斯坦丁的拳头在这一刻疯狂的砸着钢铁的床板,他嘶吼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这老鼠!蛆虫!狗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哈哈哈” 那个声音并不焦躁,他慢里斯条的说,“你也许并不知道,你以为她斩断了她对你的爱?不不不,她对你的禁忌之爱比你对她的眷恋更疯,你看,她也有原罪,一个想要和自己的弟弟厮守一生的荡妇,哈哈哈哈!” “滚!不许你侮辱她!滚!!!” 康斯坦丁就像是疯了一样,如果他现在能动,他绝对会扑上去和这个黑暗之音同归于尽,但下一刻,那黑暗的声音就骤然消散,黑色的火焰在康斯坦丁身体上的锁链里燃烧着,将那锁链烧断。 “去吧,帮我拿到一样东西,等候我的召唤,约翰.康斯坦丁,你已经走投无路了,我就是你最后的希望...用你的灵魂,来换谢莉尔.康斯坦丁的灵魂,很公平的交易。” “呵呵,你知道的,我和地狱里的其他人不一样...我说话算数。” “去吧,抓紧你仅剩的希望,别让它从你指缝溜走...你这可怜的败狗,我很期待,很期待在地狱或者现世见到你...别让我失望!” 20.恪守中立---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8/20】 杀戮让空气都惹上了一丝血腥味。 赛伯不用看窗外的黑夜,都知道今晚这座城市会乱成什么样,来自交战双方的对抗最少会在城区里展开20个小战场,几乎笼罩了整个纽约的三分之一,这是个可怕的数字,如果非要用简单易懂的方式来描述的话,那么最少有800w人会受到影响。 当然,理论数字肯定会远低于这条线,毕竟午夜里,那可是大部分普通人已经休息的时间。 赛伯将今晚视为最后一夜,今夜过后,那些躲起来的混血种要么逃离这座城市,要么拼死再来一波反击,不管是那种,都完美的符合赛伯的期待,而只要将它们统统赶出纽约,赛伯和古一的协议就算完成。 他一直在按照协议行事,从未掺杂个人感情,当然,如果你非要说他在拯救这座城市也没错,尽管赛伯从未考虑过这件事情。 从他的行事风格,你就应该已经了解了,他可不是那种会主动去做善事的人。 “好了,你回去吧,查斯。” 赛伯在一个街口下了车,对钱德勒挥了挥手,然后大步走入了前方阴暗的巷子里,顺着这个满是污痕和恶心的玩意的巷子向内部走了近300米,在几乎无人关注的后街,一家酒馆正在营业,造型打扮古怪的男男女女在门口进进出出,但和以往的那种闲适不同,这一次的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了一种焦躁。 放佛有一头看不到的巨兽正在身后追赶他们一样。 赛伯给自己头上扣了个棒球帽,压低了帽檐,紧了紧衣服,也加入了这慌乱的人群中,他走入夜店,在通往更深处的道路上,几个健壮的不像样子的家伙拦住了他,非常装逼的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张牌,放在赛伯眼前, “猜对了才能进去!” 一个光头壮汉冷漠的对赛伯说,“午夜酒馆的规矩如此!” “去nm的规矩!” 赛伯抬起手就给了他一拳,将可怜的混血种保安打的嵌入了身后的墙壁里,真正意义上的嵌入,整个酒吧的地面都在这一刻震动了一下,那家伙的四肢和身体深入墙体,就像是一个人字形的凹陷,其他几个混血种想要扑上来厮打,但下一刻,其中一个就被直接放倒,赛伯的左脚踩在他胸口,冰冷的猎魔枪就抵在了他的脑袋上。 赛伯抬起头,双眼里是一片平静,他晃了晃手里的枪, “这宝贝上一次离开这里之后,已经饱饮了超过300头混血杂种的鲜血,仔细去听,你还能听到你那些恶心同胞的死魂缠绕在它身上的哀嚎...把午夜叫出来,我在外面等他,我只给他5分钟,我其实不介意再拆一次酒吧...去吧。” 在猎魔枪出现之后,尖叫声就在赛伯身后排队的那些逃离了聚集区的混血种群体里响起,他们认出了这把枪,他们知道这把枪能干什么,他们显然也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 但赛伯没有理会这些惊慌失措的逃跑的混血混蛋们,他收起枪,不屑的将嘴角的烟头在脚下的那个混血恶魔的脑袋上摁灭,转身扛着枪走出了“午夜”酒吧,身体已经完全复原的狂战魔西姆躲在街头的黑暗里,它看着赛伯,后者朝它打了个手势。 “逃跑的老鼠们都聚集起来了,把这里封锁好,一会没准会有一场屠杀。” “啊哈!” 西姆兴奋的搓了搓手,狂战魔喜欢一切和战斗以及毁灭有关的事情,它拍了拍胸口,“放心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啊,鲜血的味道,灵魂的哀嚎,简直是这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它的身体化为紫色的烟雾消失在黑暗中,片刻之后,黑着脸的午夜在几个混血种的陪同下走出了酒馆,远远的看到了坐在路灯之下惬意的抽着烟的赛伯,猎魔枪就被放在他的腿边。 午夜怒气冲冲的朝着赛伯走过来,他站在那路灯当中,他身后的几个人被光线照射在地面上,显示出的是混沌扭曲以及长有双翼的影子,混血天使和混血恶魔,也不知道午夜是怎么让这些死敌安安稳稳的待在一起的。 “你什么意思!” 午夜手里抓着一串骨白色的小念珠,一团磷火一样的光芒在他指头尖跳动,代表着午夜非常焦躁的心情,“我知道你和你的那些疯子今晚在纽约城区干什么,我知道你们打算做什么,我不会参与其中,但我也不允许你们践踏我的尊严!” “你?尊严?” 赛伯翻着眼皮看了眼前这个高大的黑人一眼,张口吐出了一口烟圈,“你有那玩意吗?” 他施施然的摊开双手, “一般普通人最多选择神灵或者邪魔的一方,可是你就厉害了,不愧是来自地中海的巫毒之王,你竟然同时臣服于两方,怎么样?你的两个主子有没有因为你的机智,给你晚餐多加一块骨头?” “混蛋!我只是,恪守中立!” 午夜抓着念珠的手握紧了,他似乎在反驳,但更像是在证明某些东西,“我才没有屈服!午夜酒馆不会屈服!” “哈!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玩的笑话!” 赛伯将手里的烟弹飞,看着那一抹红点在空中消亡,他语气嘲讽的说,“恪守中立没问题,但问题是,你好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午夜!你给我记清楚了,你tm是个人类,你不是个被附体的可怜虫,以人类的身份,在之间保持中立,还收纳那些无家可归的混血种,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残杀你的同族,恩...让我想一想,也许你这么做是为了以后上天堂更方便一些...但是你知道你这种行为代表着什么吗?”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真恶心,午夜!” 他伸手指着午夜的胸口,“你是个叛徒!就是因为有你那见鬼的恪守中立,这座城市的混血杂种才会越来越多...而你却左右逢源的自称中立者,从双方收取好处,连我这样的坏种都觉得你恶心!”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午夜恼羞成怒的大喊着,“你不过是个在纽约暂留的恶棍,我不像你那么没脑子,同时得罪2方甚至更多,你这疯子还以为你在拯救这座城市?你错了!你这样做只会引来他们疯狂的报复!你在毁了这座城市!” “滴...老大,我们到了!” 一声轻响在赛伯的耳麦里响起,他看着眼前的午夜,嘴角泛起了一丝最古怪的笑容, “哦哦哦~瞧瞧你,午夜,你居然真的信了...” 他手中的猎魔枪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银白色的合金战刀,他用那刀背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看着午夜, “你居然真的相信我那些鬼话了...在你眼里,我真的是一个愿意为了普通人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吗?” “不!我当然不是,只有傻瓜才选择当英雄!” 赛伯从怀里取出了银白色的面甲,扣在脸上,他的声音变得瓮声瓮气, “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个疯子会逼你做出残酷的选择...动手!” “轰” 午夜身后的酒馆,就放佛是一颗炸弹被当场引爆一样,整个街区的地面都在颤抖,午夜酒馆的房顶被爆炸的气浪直接掀开,那些藏匿在其中的混血种惊恐的尖叫声响彻黑夜,西姆狂笑着从黑暗中现身,以庞大的蜥蜴身躯死死的挡在正门,任何一个冲出来的混血杂种都要经过它锋利爪子和恐怖蛮力的考验。 而在后门处,完成了自己任务的桑塔尔斯和谢尔盖各自带着武装到牙齿的帮众们,用两门火神炮开路,顺着被炸开的墙壁冲入了酒馆内部。 是的...就向赛伯说的那样,一场屠杀。 “砰” 午夜身边的混血恶魔显出原型,要冲过去帮忙,赛伯的身体猛然消失在原地,缠绕着火焰的刀刃狠狠的砍入了它的身躯里,将这混血恶魔砍成了两半,腐蚀性的鲜血洒在赛伯的衣服上,面甲上,地面上,面甲之下,那双燃烧着火焰的双眼里满是嘲讽, “你居然真的相信,我会和你谈判...哈哈哈哈,午夜,你太高看自己了,逼你选择的疯子来了!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 “我!要!你!死!!!” 这一手声东击西彻底将“中立者”午夜所有的愤怒和不甘点燃了,他花费了十几年才建立起的一切,都在他眼前熊熊燃烧,他手里的念珠全部粉碎,在路灯之下的地面上召唤出了十几头身披盔甲,手握武器的巫毒行尸,他本人身体周围则缠绕着一圈绿色的气体,让他的脸看上去都被染成了一层墨绿色。 看上去恐怖极了,当然,这只是针对普通人而言。 “哐” 他已经变成了碧绿色爪子的双手和赛伯的战刀碰撞在一起,锋利的刀刃在他爪子的鳞片上擦出了一连串的火花,但却没能斩出鲜血,相反,他身上缠绕的那些墨绿色的气体却恍如有生命一般,朝着赛伯涌了过来,魔鬼帮之主的双眼一闪,地面上疯狂窜起的火焰化为火焰之墙,将两个人分开,将那些墨绿色的气体完全烧掉。 眼前这家伙是玩巫毒的,自家事自家知,赛伯的弱点并不多,但如果非要算的话,强大的毒素会削弱他的自愈力,这一点几乎是致命的,好在,他隐藏的很好,现在还没有谁用这种方法对付他。 “唰” 赛伯手里的战刀一挥,眼前的火墙被平滑的分开,他站在火焰之中,稍微歪了歪脑袋,用手指锤着自己的额头, “听说,你自称为整个曼哈顿最恶毒,最疯狂,最残暴的巫毒之王?听说你单枪匹马的面对过超过30头邪魔?说实话吧,曼哈顿的传奇人物,上次我们的交易我挺满意的,可惜,你还是没能把握住机会...你看,我给过你机会了...” “古一的走狗!” 午夜一把拽下脖子上的金链子,狠狠往地面上一扔,他身后那些被火焰舔舐灼烧的行尸飞快的融化,以一种很恶心的方式,重组成了一头更庞大,更扭曲的缝合怪物。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我发誓!” “就凭你吗?” 赛伯的手指在手中艾德曼合金战刀的刀刃上轻轻擦过,一团浓缩的更犹如实质的火焰贴在了刀刃表面,“身为叛徒还如此的理直气壮,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死心吧!今晚这里不会有一个混血杂种能活下来...包括你!” “我理解的恪守中立就是…你的灵魂不去天堂,不去地狱,就在这里!消散在,这里!!” “轰” 疯狂而灼热的火焰在赛伯身边卷起,将他和午夜笼罩在了一个半球形的战斗场地里,在他们殊死搏斗的时候,在这火焰角斗场后方,藏匿于此数目惊人的混血种们被越来越多的赶来增援的魔鬼帮帮众们堵在一片废墟里,沾染着圣水的子弹在空中带起了绚丽的死亡光幕,还有更疯狂的榴弹发射器和手榴弹的攻击。 就像是一场战争,混血种的反击固然犀利,但面对数目庞大,不畏惧死亡,并且做好了万全准备的魔鬼帮帮众,他们没有丝毫的机会...就像是一场终结一切的战争。 当最后一个顽强的混血恶魔被十三道圣水水箭刺穿心脏的时候,火焰囚笼也在这一刻打开,赛伯提着一个被灼烧的不像样子的脑袋,他看着眼前的废墟战场,魔鬼帮的成员守在收敛战死的同伴的尸体,那些被子弹和爆炸击碎的混血种的尸体则倒在血泊中,没有人去关注他们。 这些不属于现世的家伙,最终以一种非常不体面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 赛伯扬起手,将午夜死不瞑目的脑袋扔进了废墟里,他看着一台庞大的机械沿着道路进入这街道,朝着驾驶机械的刘易斯大喊了一声, “全部浇上圣水,别给这些杂碎留机会!库珀,把兄弟们的灵魂和尸体收好,送回哥谭去复活!” 在他身后已经熄灭的火焰囚笼中,失去了脑袋的尸体砸在地上,长期研究巫毒早已经腐蚀了这具身躯,在倒下来的那一刻,他的残躯化为灰烬消失在了黑暗当中,赛伯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咳咳...最凶狠的巫毒之王?也不过如此...” 21.手持之物---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9/20】 “砰” 纽约警察局的老局长在还没上班的时候,就被一通电话从睡梦中吵醒了,对于老年人而言,这种体验绝对算不上好,而电话里消息也让他感觉怒火压抑不住的突突朝着脑袋上涌动。 一晚上的时间!就一晚上! 整整27起谋杀纵火案!分散在纽约城区的不同地方,简直就像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们约好了时间一起行动一样,见了鬼了! “废物!废物!都tm是废物!” 老局长的喊声从办公室里传了出来,就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老狮子,在朝着那些肆意践踏他领地的对手们狂吼,但没用...如果吼叫就能解决问题的话,这世界早就天下太平了。 眼看着老头子的愤怒就要压制不住了,纽约警察总局的警长硬着头皮打算去劝一劝,他倒不是担心上司会把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毕竟老头下个月就退休了,他真正担心的是,这些让人目瞪口呆的坏消息,会不会刺激的自己的上司直接心脏病发。 但就在他站起身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盘着头的女士径直走入了局长的办公室里,片刻之后,正在嘶吼的老头子突然安静了下来,如此同时,两个带着黑色墨镜,穿着黑色西装,一黑一白皮肤的人走如警察局中,其中那个年轻的黑人举起一样东西,放在手里调整了一下,然后打了个响亮的呼哨。 在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他的时候,那黑人嘿嘿一笑, “没错,就是这样,昨晚的消息让大家都很不爽对吧?放心,这烦恼很快就会解决了,来,大家看这里!” “唰!” 另一边,忙碌了一晚上的赛伯正穿着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监视着自己的战利品,一圈人围在他身边,这些家伙刚刚吃完早饭,在必要的工作终于忙完之后,他们也可以轻松下来了。 “我说,那个小丑真的没问题吗?还有这个灵魂水晶,真的能保存灵魂吗?” 雷米.勒伯一脸好奇的看着百合子手里那颗闪耀着漂亮的紫色光芒的水晶,它是细长的,犹如冬天的冰锥晶体一样,看上去非常漂亮。 面对他的质疑,赛伯打了个哈欠, “这玩意是从卡玛泰姬直接拿过来的,如果不是这一次要做的事情太疯狂,古一也不会把它们交给我,至于复活,当然可以,只要尸体完好,灵魂没受损,都可以通过神秘的仪式复活,但这些战死的兄弟的灵魂会在复活过程中逸散一部分,会让他们的灵魂变得虚弱...这种虚弱会持续到他们生命的终结。” 百合子看了一眼懵懂的男朋友,叹了口气,解释到, “他们以后就不能作为战士作战了,就像是身体虚弱的普通人一样活着,对神秘力量的抗性会更弱,但已经死了一次,以损伤灵魂的代价复生,这已经是极好的事情了。” “魔鬼帮会养着他们的!我们不会忘记为我们做出了牺牲的兄弟...” 赛伯敲了敲桌子,扭头对百合子说,“你带着刘易斯和库珀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哥谭去,罗宾会和你们一起回去,我可能还需要在这里待几天。” 众人领命而去,只留下了赛伯和谢尔盖两个人,赛伯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那个卷轴没找到?” 谢尔盖面色难看的摇了摇头,“我们几乎是挖地三尺,但没有...只找到了午夜的收藏品和数目惊人的贵金属以及魔法材料,但惟独没有你说的那个卷轴...他应该把它藏在别的地方了。” “呼...”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揉着额头,最终摆了摆手,“算了,不见就不见了,问题也不大,康斯坦丁呢?他是怎么逃出去的?” 提起这个名字,谢尔盖的面色更难看了,他从怀里取出一截断裂的锁链,递给了赛伯,那上面明显有火焰灼烧的痕迹,谢尔盖开口说, “如果这火焰不是他自己召唤的话,那么就是在我们昨晚离开之后,有人闯入了别墅里,但是我问过昨晚留守的兄弟,还看过监控,没有...没有谁进入过这里,康斯坦丁房间里的监控被破坏了,无法读取。” 说着话,谢尔盖握紧拳头,狠狠的在桌子上砸了一下,将桌子上摆放的东西砸的跳了起来, “这个混蛋,简直就跟老鼠一样!稍不注意就跑掉了!见鬼!” 赛伯的表情变化了一下,但最终却平静了下来,他伸手拿起桌子上拜访的一把古朴的骨质匕首,一边把玩,一边说, “跑了就算了吧,现在是个多事之秋,就任由他先跑去一段时间吧,等事情缓和了,有的是时间收拾他!” “那凯文...” “凯文的事我有计较,别担心...” 赛伯伸手拿起一根雪茄,“能召唤恶魔的又不只是康斯坦丁一个,没有了他,难道世界就要停转了吗?总会有解决办法的,只要有希望,一切都好。” 谢尔盖舒了口气,他点了点头,伸手在桌子下面抽出了一把完全由白骨和脊椎以及一些特殊金属组成的战斧,放在手里甩了甩, “话说,午夜的收藏品还是非常不错的,让我们贫瘠的魔法物品仓库瞬间就充实了...对了,老大,今天早上8点钟,离开纽约的各种交通工具都爆满了。” 谢尔盖嘿嘿一笑,他挠了挠自己的大光头,“那些可怜的混蛋被吓坏了!” “哼” 赛伯嘴里的雪茄自动点燃,他吐出了一口醇厚的烟气,不屑的说,“只是一群贪生怕死的杂碎罢了,群龙无首,一片慌乱,就像是被逼入了绝境的野兽,没有头兽的带领,他们连威胁都算不上!今晚再清理最后一次,纽约这鬼地方真让人讨厌!” “3天后...我们回家!” 卡玛泰姬的纽约圣所的个人房间当中,正在深沉的彻夜冥想中的霍格尼斯法师感觉到了房间之外魔力的变化,他睁开眼睛,挥了挥手,背后的房门轻轻打开,斯特兰奇端着一份清淡的早餐走了进来,那是三片白面包,一杯清水和一碟蜂蜜,仅有的奢侈品就是两片烹饪的恰到好处的牛排,最后是一小串精心洗过的葡萄。 算不上丰盛,但绝对能提起人的胃口,这就是霍格尼斯维持了近300年的饮食习惯,从未改变过。 从这一点来说,脾气不好的老法师其实也是个念旧的人。 “谢谢你,斯特兰奇法师。” 霍格尼斯很有礼貌的对斯特兰奇点头示意,他伸手拿起餐布,缠绕在脖子上,拿起了刀叉,看了一眼斯特兰奇,含义很明显了。 “我要吃饭了,请你离开。” 放在以往,不需要霍格尼斯法师做这个动作,斯特兰奇都会主动走开,但今天不一样,年轻的奇异博士犹豫了片刻,开口说, “霍格尼斯法师,纽约城昨晚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觉得我有必要通知你。” 老法师皱了皱眉头,他挥了挥手, “等我吃完早餐再说。” “是。” 斯特兰奇微微俯身,转身离开这装饰异常古老的房间之外,就仿佛是从古旧的中世纪一脚踏入了现代一样,这种视觉上的反差让斯特兰奇忍不住揉了揉额角,他的魔浮披风非常有灵性的帮他揉着肩膀,这件据说是由古代大法师制作的魔法物品拥有简单的灵智,斯特兰奇甚至可以和它交流。 他坐在霍格尼斯房间之外的椅子上,耐心的等待着老法师,昨晚的事情说起来其实也并不太严重,因为赛伯本身就是和至尊法师打成了某种斯特兰奇并不清楚的协议,他是带着杀气十足的任务来到纽约的,一场针对混血种的大屠杀也不会让斯特兰奇感觉到难过。 真正让他坐立不安的,是另一件事。 15分钟之后,吃饱喝足,修养好了精神的霍格尼斯拄着他那根拉风的火焰水晶法杖,跟着斯特兰奇走到了圣所地下室,那是一个永固的传送门,可以实现在危急状态下,圣所和卡玛泰姬之间的快速联系,但现在,这传送门却出现了古怪的现象。 它就像是被人篡改过一样,那原本是一片金色的旋转光芒,现在变成了一片灰蒙蒙的颜色,依然在闪耀,但仅仅是从光芒的颜色里,就能体会到那种深沉的不详。 “以我的空间学造诣,我完全搞不清楚这紧急情况才会动用的传送门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斯特兰奇的神色严肃,而霍格尼斯大法师的表情则已经阴沉了下来, “这代表着原本被分开的维度正在发生变化,孩子,地球之所以特殊,是因为它夹在各个维度中心,你要从地狱去天堂山,就必须经过地球,从死人国前往阿斯加德也是一样,所以在这个体系之内,地球的维度应该是最稳定的,但现在,它发生变化了...” 霍格尼斯沉吟了片刻,一挥手,一片火焰之幕将眼前的传送门封闭起来, “它是无害的,最少现在是无害的,但最好不要贸然使用它...在维度变化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它会把你传送到什么地方去...通往卡玛泰姬的传送术还能用吗?”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 “我刚从卡玛泰姬回来,一切都是正常的,除了这个传送门之外...对了,霍格尼斯法师,你大概还不知道,昨晚赛伯将城里的混血种都...” “我知道!孩子...” 霍格尼斯瞥了一眼眉飞色舞的斯特兰奇,轻咳了一声,“我冥想时不代表我睡着了,这座城市里昨晚发生的一切我很清楚...赛伯.霍克,狡诈而又冷酷,拥有强横的力量却不会迷失,这样的家伙,放在我们那个时代,绝对会成为最好,最危险的猎魔人...知道吗?斯特兰奇,我现在开始有点喜欢那个桀骜不驯的混蛋了。” 老法师摸了摸胡子,双眼里闪过了一丝欣慰, “古一大师最终还是选择了这种最有效的方法,要我说,早在200年前她就该动手了,她的退让被那些混蛋神灵们当成了软弱,这一次赛伯做的就很好,狠狠杀了他们的锐气...对了,我让你查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跟在霍格尼斯身后走出了地下室, “7个在最近开始活跃的魔法奇物已经全部纳入监控,不过在昨晚,我们发现了第八个奇物,它的魔力震动频率非常活跃,但是它似乎处于移动当中,很难锁定。” “哦?第8个奇物?真是难得...能确定这奇物的身份吗?” “呃...根据我们观察到的魔力频率和《万物书》的对比来看,它应该就是传说中沾染了神子之血那把长枪...是的,就是朗基努斯之枪。” 22.特异寄生 康斯坦丁感觉到很冷。 非常冷,不仅仅是皮肤在告诉他他即将被冻僵了,更是来自心灵的寒冷,那是一种冻结情绪和灵魂的冷漠,更像是某种特异的沾染,他忍不住裹了裹身上的风衣,但行走在一片荒芜的沙漠里,仅仅是这样的保温手段,显然还不够。 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距离纽约万里之外的内华达沙漠,这显然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你到底让我...去哪!” 他忍不住朝着天空大喊到,“你tm好歹告诉我!别tm折磨我!” “往前!” 那个黑暗的声音在他心中涌动,传达出的只有这么一个意思,但可以肯定一点,和他交谈的是一个真正的大佬,正是因为他的力量强大,在交流的时候就只能用这种微弱不可闻的方式,否则很轻易被监控世界的至尊法师发现端倪。 在一夜之间跨越了空间的瀚海之后,康斯坦丁整体看上去就像是彻底被打断了脊椎的老狗一样,再没有了之前的那种乐观和俏皮,就像是被扔进污水里待了三天三夜,彻底将他最后一丝精气神都干掉了。 他就像是个最疲惫的旅行者一样,艰难的在夜色的沙漠中前进,他不知道目标,不知道要走多久,甚至极有可能下一刻就倒毙在沙漠里,但他不得不前进。 每个人生而为人都有弱点,就连最强大的至尊法师都不例外,而这些弱点应该被很好很小心的保护起来,否则一旦弱点被掌握,下场一定极惨,眼前的康斯坦丁就是个极端的反面例子。 他亲手给自己挖了个万丈深渊,现在,他就要被自己挖出来的深渊彻底吞噬了,没人愿意当走狗,因为不管主人是输是赢,走狗的下场都不会太好,但问题是,有些时候,你不得不去当一条狗... 对于内心持有骄傲的人来说,这才是最痛苦的。 冰冷黑暗的沙漠沙丘之上,灵界侦探左右看着周围,他可以肯定他现在已经彻底迷失了,在这种毫无标识的沙漠环境里,他这样漫无目的的走,这是必然的结果,不过就在他准备再次抬起脚前进的时候,他的视界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是...” 他看着那个家伙,很远,大概有几百米的距离,在黑暗里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但可以肯定那是个人类,他蹒跚着朝着康斯坦丁的方向一路前进,但那种步伐异常僵硬,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倒像是...一具行尸一般。 “砰” 向前行走了十几米,似乎彻底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他仰面扑倒在沙丘当中,溅起了一地黄沙,把旁观的康斯坦丁吓了一跳。 他走了过去,顺手将口袋里的金色的,缠绕着神圣咒文的指虎扣在手指上,另一只手里握紧了圣水,他花了近10分钟才磨磨蹭蹭的走到那个倒下的家伙身边,他看着脚下的人。 “糟糕的头发,肮脏的衣服,赤脚,再加上这股味道...” 康斯坦丁蹲下身,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个已经失去了呼吸,更像是失去了灵魂的人,“看上去像是南美洲的...” 他看着那双已经彻底被磨掉了血肉的双脚,那是绝对残酷的画面,残酷到让人头皮发麻,他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双脚,当他将目光放在这家伙的手上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抹在黑暗里的闪光。 就像是一道金属折射出的光芒,在看到那家伙死死握在手中的玩意之后,康斯坦丁伸手将那冰冷的金属从这家伙手里取下来,但就在这金属离体的那一刻,这具刚刚死去的尸体就像是被风化一样,血肉顷刻间化为黑色的流沙逸散在原地,骸骨偏偏碎裂,只剩下了一片又一片的小骨片。 看上去就像是这具尸体已经在沙漠中被抛弃了几百年一样。 这一幕让康斯坦丁脸色大变,他又一次将目光放在了手里的金属残片上,那是一块毫无特点,甚至显得粗糙的金属块,但勉强能看出这应该属于某一种武器的残骸,他小心翼翼的将那铁块转过来,然后就看到了那金属块下方铭刻的那个符文。 他就像是被毒蝎子蛰了一样,把那玩意就像是烫手山芋一样扔在地上,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踉跄着摔倒,双脚不断的在沙漠里摩擦着让自己的身体后退,试图距离那金属块远一些,很明显,这玩意吓到他了。 “你在害怕?” 那团黑暗以光影的形式出现在他面前,就像是悬浮于天空之下的黑暗漩涡,隔着那个漩涡,康斯坦丁放佛能看到一双至暗的双眼在直视他。 “为什么要害怕呢?你们这些渣渣不是一直在疯狂追求这样强大的存在吗?为什么要怕?去...拿起它!获得你的力量,然后去做真正的大事!” “不!我拒绝!” 康斯坦丁心有余悸的看着那被扔在沙漠里,和普通的武器残骸没什么两样的,匕首一样的金属条,他大声喊到, “我拒绝!那不是我可以持有的东西...你这是在谋杀!谋杀我的灵魂!” “呵呵呵” 那个声音变得冰冷起来,“如果不是这样...你认为你的灵魂还有什么用吗?薪柴而已,我把它从地狱里送出来,从大天坑走到这里,普通人的灵魂根本没办法承受来自它的汲取,对于频繁的更换持有者,我已经厌烦了...幸好我找到了你。” “走投无路,绝望而悲伤,痛苦的熟悉灵魂,味道依然这么美妙。” “你必死无疑了。” 那个声音冷漠入骨,“它最少还能让你多活一会,别拒绝这“恩赐”,想想谢莉尔,可怜的蠢货,你真以为你还有选择?” 康斯坦丁反驳的话被堵在了嗓子里,作为一个驱魔人,在以往的那些日子里,他其实更擅长用灵活的语言和陷阱来处理这些麻烦,但这一次,他突然意识到,语言的力量是这么的羸弱。 在走入绝境之后,他才突然醒悟过来,那些曾被他视为不详的东西,那些他只是依靠着用来赚钱的力量,才是真正值得依靠的,最少如果他和赛伯一样强,眼前这个混蛋就休想逼他做这些无异于自杀的事情。 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咔” 康斯坦丁摸出打火机,甩动了两下,将香烟点燃,他坐在冰冷的沙丘上,看着头顶的夜色,这片天空从未显得如此孤寂,他伸手摸了摸口袋,在那里,他什么都没有,真正的一无所有。 “好吧...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伸手拾起那匕首一样的金属条,在入手之际,那冰冷的金属就像是嗅到了某种美味的玩意,它开始发热,最终,将这灼热的力量映入了康斯坦丁手心里,就像是手握焦炭,最重要的是,他还无法丢弃它。 就像是死死黏在他手上一样,根本没办法被丢弃。 “啊啊啊!” 他痛苦的跪在地上,左手握着右臂,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似乎在承受着某种可怕的折磨,片刻之后,血肉被烧焦,但很快恢复过来,就像是赛伯的自愈一样,但复苏的皮肤上,却多出了一个复杂的印记。 那是一个橘红色的五芒星,倒立的五芒星,在其中点缀着复杂的图案,一双黑色的双翼,燃烧着火焰的长剑,和点缀在印记中央的点点繁星。 “果然!” 康斯坦丁脸上满是冷汗,那是痛苦之后的表象,他抬起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天空, “果然是你!!!” 而就在可怜的,被逼到绝路上的渣康在内华达沙漠里受苦的时候,在曼哈顿的警局停尸房里,一脸冷漠的安吉拉和大病初愈般的汉纳西神父走入其中,那个看守在停尸房门口的警察抬头就看到了安吉拉, “嗨,道森警探,你今天来的真早!” 安吉拉看着他,那双眼睛里一丝笑意都没有,放佛一夜之间变成了另一个人,她今天一方常态的穿着非常休闲的衣服,穿着黑色风衣,内衬紧身的牛仔裤,带着棒球帽,背着一个小背包,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一些,但整体气质却变得阴郁起来。 准确的说,比以前的道森警探更阴郁了很多。 “不,弗格森,我辞职了。” 安吉拉平静的说,“这份工作不适合我...我今天来看看我的妹妹,这是我找到的神父,他将主持我妹妹的下葬仪式。” 名为弗格森的警员一脸的惊讶,安吉拉可是公认的最有希望在今年成为最年轻警长的明日之星,她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选择了辞职? 他愣了几秒钟,飞快的反应过来,一脸沉重的说, “对于你妹妹的遭遇,我很抱歉,安吉拉,你要保重。” “没什么需要道歉的。” 安吉拉从口袋里拿出墨镜,带在脸上,非常简练的说,“这不是你的错,弗格森,打开门吧,我时间很紧。” 那警员转身就拿出了一串钥匙,指着空无一人的停尸房, “13号房,你的妹妹就在那里。” 安吉拉点了点头,她又看了一眼弗格森,准确的说,看着站在弗格森身后那两个面目狰狞的地缚灵,它们正在从这个警员身上汲取生命,它们恶狠狠的看着安吉拉,就像是赛伯说的,在她能看到它们的时候,它们也能看到她了。 安吉拉沉默了片刻,轻声说, “换个岗位吧,弗格森,还有,祝你好运。” 几分钟之后,安吉拉伸手拉开了她妹妹的裹尸袋,放在这种温度冰冷的停尸房里,在这个天气下,尸体还不至于发生变化,伊莎贝拉从楼顶坠落的位置刚好是个游泳池,冲击让她瞬间丧命,但尸体却没有被折磨的很凄惨。 眼前的女孩就像是睡着了一样,面色惨白,尤其是嘴唇,惨白的不像样子,安吉拉的眼神里洋溢着散不开的痛苦,直到她伸出手想要碰触自己妹妹的时候,一直站在她身后的汉纳西神父突然开口说, “别碰她!” “嗯?” “别碰她!安吉拉...” 汉纳西神父从旁边拿了三双手套,逐一带在手上,他慎重的将伊莎贝拉的手臂翻过来,将手臂上系着的身份牌向下拉了拉,露出了那个仿佛是纹身,但又像是某种邪教仪式一样的标志。 汉纳西神父就像是被火烫到了一样,后退了两步,疯狂的在胸前划着十字, “主啊...天呐...你是对的,安吉拉,你的妹妹不是自杀的,这个标志,这个标志...玛门.黑暗之子,犯下了比父亲更严重罪过的孩子!天呐!这太疯狂了!” 23.差点被漏掉的线索 “所以这就是你们来找我的原因?” 赛伯慢里斯条的喝着茶,扭头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安吉拉和汉纳西神父,“因为你妹妹可能信奉某个邪神之子,或者是她的死和这个邪神之子有关?” 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跳动着, “听我说,安吉拉,这件事现在和我没关系了,有另一个组织接过了这个重任,所以你应该去找他们。” 他看着安吉拉, “还有,如果你说你找到了幕后黑手但是干不掉它,那么如果我心情好,我会帮你。你说你不想找了,想要重归凡人生活,我会祝福你,唯独这些事情,我没兴趣听,我没兴趣去做一个侦探,去抽丝剥茧...听着,女孩,我是一个很简单的人,我更喜欢直接了当的解决问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安吉拉点了点头,在亲手做掉了巴萨佐之后,这个曾经的警探以让人惊讶的速度成长了起来,只是一夜的时间,就有了种超乎年纪的冷静,再加上高超的天赋,这未来必然会是个很好的战士,不过赛伯却没有招揽她的想法。 他很清楚,最少在伊莎贝拉的事情解决之前,安吉拉是不可能跟着他离开纽约的,坦白说吧,赛伯对于这件事,毫无兴趣。 他和安吉拉的关系还没好到要帮她出生入死,安吉拉给了他他需要的情报,他解开了安吉拉给自己的束缚,给了她一个不一样的未来,两个人之间已经两清了,甚至说,赛伯做了笔赔本买卖呢,他付出的明显更多。 “那我们应该去什么地方寻求帮助呢?” 更稳重一些的汉纳西神父开口说,“午夜老爹的酒吧被毁掉了,如果他还在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去找他,现在...我们也算是无路可走了。” 听到这话,赛伯耸了耸肩,他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路永远存在,无非看你们能不能发现...去格林威治村吧,如果你们运气够好,你们会找到能帮你们的人,他们的力量可比我强多了。” 给人指条路只是随手之劳,赛伯并不介意给他们一个希望,在安吉拉和汉纳西神父离开之后,他就躺在别墅楼顶上,惬意的晒着太阳,这将是他在纽约待得最后一天,谢尔盖他们已经回去哥谭了,赛伯也会在明天回归家乡。 混血种们被屠杀吓到了,他们跑光了,赛伯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美好的和平时光降临了,他并不介意在间隙里体验一下闲适的生活节奏。 不过就在2个小时之后,一扇传送门却悄无声息的在赛伯身后的大厅里打开,脸色严肃的斯特兰奇走到阳台上,看着已经睡过去的赛伯,他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下一刻就被一股巨力砸在胸口,整个人都被摁在了地面上。 “砰” 一声巨响,赛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自己正卡着斯特兰奇的脖子,奇异博士疯狂的挣扎,却没办法挣脱他的束缚,他楞了一下,将奇异博士放开,慵懒的说, “贸然接近一个有野兽感知的人是很危险的...你应该庆幸我手里没有爪子或者其他锋利的东西...” 斯特兰奇说实话也被刚才那迅如疾风的攻击吓了一跳,很难想象那只是在本能作用下做出的反击,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好吧,我下次会提前打招呼的,我是来问你一件事的。” 赛伯从冰箱里取出一杯加冰的果汁,一边喝一边看着斯特兰奇,“什么事?” “关于这个符号!” 斯特兰奇从怀里取出一张纸,上面花着一个十字形和圆环叠加的暗红色徽记,放在赛伯眼前,“你们驱逐那些混血种的时候,有没有见过它?” “呃...没有。” 赛伯揉了揉额角,躺在沙发里,“最少我没见过,怎么了,这个符号有什么问题吗?” 奇异博士将纸收起来,转身从冰箱里给自己也取出了一杯果汁, “怎么说呢,目前还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个问题,在1个小时之前,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叫安吉拉的女孩进入了圣所,她声称自己的妹妹死于一件恶魔附体的事故里,霍格尼斯法师对这件事很重视,后来我们发现了这个符号...玛门的符号,介于这家伙在过去300里做的那些事情来看...” 斯特兰奇叹了口气,一脸烦躁的说, “这很可能是是一起策划已久的越界事件的征兆,见鬼的,这些事情根本处理不完,我还打算过几天和帕尔默去欧洲旅行的,现在看上去又要忙很久了。” “越界?” 赛伯的表情古怪了起来,“和巫心魔的事件差不多?这些混蛋还想要进入人间?” “嗯,差不多。”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然后耐心的解释到, “你已经知道了,那些因为至尊法师的存在,只能以灵魂降临载体的方式进入现世,就是那些混血种,我大概了解过你们在拉斯维加斯处理的那一次越界,巫心魔明显是强行从地狱边境以实体冲入了现世...所以它的威胁会更大一些。” “但是从这次的事件来看,黑暗之子玛门策划的,应该是一起普通的降临,安吉拉的妹妹,那个叫伊莎贝拉的女孩,应该是他为自己选择的载体,说实话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但和其他恶魔不一样,玛门的威胁明显更大一些。” “哦?怎么说?” 赛伯对于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听感兴趣的,但是他更想是听故事一样,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斯特兰奇,“来,讲一讲这个混蛋的故事。” 斯特兰奇从怀里取出一个古朴的银色怀表,看了看时间, “嗯,好吧,我们还有20分钟,足够讲完了。” 说完,他清了清嗓子, “玛门...自称为黑暗之子,他其实和上次被你干掉的巫心魔很类似,我指的是出身,巫心魔是墨菲斯托的孩子,玛门则是...路西法的孩子,呃,不是那种自然出生的,路西法是地狱的统治者之一,玛门是伴随着他的罪恶诞生的,更像是一种化身。” 奇异博士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很丑陋的魔鬼形象,看上去就像个普普通通的行尸一样,除了全身都包裹着的黑暗能量。 “看,这就是它,很丑陋,而且这家伙本身的实力不值一提,但他的能力很古怪,历史上玛门越界了7次,每次都伴随着大规模的骚乱和动荡,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影响人心,勾起欲望,扭曲人内心的道德和法律概念,我们所熟知的罪恶就是他最好的武器。” 斯特兰奇抿了抿果汁,靠在沙发上, “这还是极其自恋的阴谋家,据说在地狱里流传的《地狱圣经》里,他称呼自己为“未来和现在之王”,他说自己会超脱于地狱主宰们的懦弱,重新打开通往现世之门,然后率领群魔攻占这个世界,很狂妄的一个家伙。” 赛伯了然的点了点头, “呃...一个不安定因素散播器,怪不得老头这么重视,那你们准备怎么做?直接杀了他?” 斯特兰奇抓了抓头发, “呃,不!我们打算直接净化伊莎贝拉的尸体,在他降临到那个可怜的女孩身上之前,就抹掉一切不确定因素...最近是个多事之秋,鬼才知道玛门的越界会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引发什么样的后果,所以要稳妥一些。” “我来找你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斯特兰奇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我们得确定玛门除了伊莎贝拉之外,还有没有准备其他的载体。” “应该是没有了。” 赛伯摸着下巴,“混血杂种都跑光了,话说,这个承载灵魂的载体有什么特殊的吗?还有那个见鬼的仪式。” “对于一般恶魔和圣灵来说,没有什么限制,但对于玛门这种特殊的恶魔,他们挑选载体的步骤很复杂,否则也不可能在300年里只降临了7次。” 斯特兰奇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我也只是尽人事而已,实际上霍格尼斯法师也不认为玛门能幸运到同时找到两个能承载他灵魂的载体,好了,事情弄完了,我该回去了,你明天回哥谭我就不送你了,最近监控那些魔法奇物让我头都快炸了。” “奇物?那又是什么?” 赛伯将斯特兰奇送到阳台,好奇的问到,“一些古怪的东西吗?” “准确的说,是一些很不好玩的东西!” 斯特兰奇撇了撇嘴,“一些被强大法师制作出来的,或者是从那里流出来的物品,需要被监控,一旦落入有天赋的凡人手中,会造成很大麻烦,实际上,世界各地的奇物数量很多,卡玛泰姬的大部分力量都被用于监控这些奇物存在了。” “比如?” 赛伯追问了一句,斯特兰奇停下脚步,沉吟了片刻, “比如尼古拉斯.弗拉梅尔的炼金石...我们一般叫它魔法石,在民间的传说中,这玩意据说能让人长生不老,但实际上它的作用比长生更可怕,魔法石被用于镇压北欧霜巨人后裔居住的秘境,一旦失窃,北欧将瞬间生灵涂炭。” “比如梅林的《野兽之书》,德鲁伊教派的圣典,据说来自已经泯灭的凯尔特神系,可以赋予普通人统帅并化身猛兽之力,听起来没有什么威胁对吧?但想一想,如果那家伙驱使躲藏在爱尔兰秘境里的火龙进攻人类世界,或者是一头喷火龙出现在曼哈顿街头...那又是一场灾难。” 斯特兰奇揉着额头, “那玩意之前被封印在伦敦圣所,现在则被放在纽约这边,霍格尼斯法师亲自看守,其实《所罗门之书》也算是一件魔法奇物,它包含的完整的法印和知识足够正统法师学习,在其中还有一个召唤七十二柱的法阵,但其实也没有说起来的那么强,它更多的是一种知识的象征。” “听上去听没意思的,就跟玩具一样。” 赛伯撇了撇嘴,“都没点更有威力的玩意吗?” “更有威力?” 斯特兰奇抓了抓头发,“命运之矛算不算?刺伤了基督的那把长枪,据说可以令120英尺以内的万物臣服,在被强大的通灵者持有的时候,还可以打开这世界上所有的限制,堪称神话传说中最可怕的武器...等等!” 奇异博士的表情突然变得奇怪了起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后退了一步,坐在了赛伯放在那里的椅子上,他使劲的抓着额头两边的头发,显得越来越烦躁,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一件让人不安的事情一样。 片刻之后,他突然扭头看向赛伯, “你说,这玩意消失了几十年了,却突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再加上它那古怪的能力,会不会有些太巧了?” “哦?” 赛伯哼了一声,他面色古怪的拍了拍斯特兰奇的肩膀,“如果你非要问我的话,我会说...在这种事情上,大概没有真正的巧合吧,看来你们麻烦大了,请允许我做个悲伤的表情。” 24.维度剥离 实际上,在斯特兰奇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意味着事情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循环里。 根据墨菲法则的说法,如果事情有变坏的趋势,那么它一定会变坏,于是在斯特兰奇通过传送术冲入警局停尸房的时候,遇到的就是十几只刚刚衍生的食尸鬼的进攻。 他双手摊开,两道绚丽炙热的符文光轮在手心旋转,他双手挥舞着,那光轮就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缠绕着一样,绕着整个支离破碎的停尸房房间转了一圈,将这些羸弱的食尸鬼全部杀死。 当然,食尸鬼并不关键,这种恶心的依靠吞噬尸体进化的玩意就算是在地狱当中,也属于相当低端的垃圾生物,随便一个掌握一丁点魔法的学徒都能干掉它们。 真正重要的是,在斯特兰奇眼前,那停放着伊莎贝拉尸体的钢铁病床上,已经空无一物... “干!” 奇异博士恶狠狠的朝着天空挥舞着拳头,理智促使他第一时间返回了纽约圣所,片刻之后,整个圣所的所有还能动的人都被派了出去,以追踪术寻找伊莎贝拉...但很显然,那些神秘生物既然做下了这种事,就必然有万全准备的,一直到四个小时之后,夜色快要降临纽约,忙碌了一天的人准备下班休息的时候,依然没有一丝消息传回来。 “恩...我其实不太懂,你们到底在紧张什么?” 赛伯一脸坦然的坐在圣所的椅子上,在他对面,是脸色凝重的霍格尼斯以及一脸晦气的斯特兰奇,他端起茶杯,缀饮了一口热茶,“不是说,以附体形式出现在现世的恶魔力量不值一提吗?” “那是正常情况下...” 斯特兰奇面色晦暗的解释到, “现在的情况明显已经不正常了,我之前给你说过地狱里流通的那本《地狱圣经》,你还记得吗?里面关于玛门有过描述,他自称会在某个时间完全进入现世,组建起自己的大军,为地狱重新打开世界之门...这个完全进入是有条件的,尤其是在壁垒完好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实现。” 老法师霍格尼斯接口说, “凭借三座圣所,至尊法师的意志能够轻而易举的笼罩整个世界,类似于这种高阶恶魔进入现世是瞒不过她的,但还有另一种情况,在过去的数百年里只成功过区区数次,他们先以精神降临于准备好的载体上,再通过某种特殊奇物,造成各个维度之间的暂时联通,这样就可以引起维度之间的跳跃,蒙蔽古一大师的眼睛,最终以一种偷渡的方式进入现世当中。” “非常复杂,非常精密的一个过程,稍有遗漏就会导致全盘皆输,但好处就在于,一旦它们成功了,就可以利用维度之间的混乱,在不破坏圣所和卡玛泰姬壁垒的情况下,在现世中构架起一道通往其他维度的传送门...” 霍格尼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看着赛伯,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地狱气息冲入现世,完全改造了传送门附近的环境,我的意思是,一旦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间地狱出现...” “至尊法师和诸神之间的约定就会崩溃。” 赛伯当然知道这一点,不过他依然有疑惑,他看着霍格尼斯,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但是我听说在哥谭...已经有一个小型的地狱了...” 霍格尼斯瞅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处于维度当中,并不存在跨越维度的永固通道,偶尔开启的黑暗气息,就连它的持有者本人都无法控制那一小块地方的运转...那不叫人间地狱,那里充其量就是个大号的地狱结界而已,真正意义上跨纬度的存在,才能被称之为人间地狱。” 三个人沉默了下来,眼下的局势已经糟糕了一定程度了,就连赛伯这样没心没肺的家伙都感觉到久违的压力,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那这和那把刺伤了上帝之子的武器又有什么关系?等下...我好像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是,那把命运之枪,通灵者持有就可以斩破一切阻碍,所以它就是这一次开启的维度通道的“钥匙”?” “是的!” 霍格尼斯看了斯特兰奇一眼,叹了口气,“命运之枪在历史上有过很多主人,但没有一任能够持有它完成自己想要做到的事情,它的上一任主人是纳粹的领袖,希特勒,在他即将面临失败的时候,命运之枪抛弃了他,从此不知所踪,在我沉睡之前的那一段时间,我曾秘密寻找过,但很遗憾,它似乎消失在了现世。” 老法师抹了抹胡子,眯起了眼睛, “现在看来,那玩意应该是被地狱的某个统治者据为己有了,而他策划这一切,肯定已经超过了几十年的时间,不得不说,我们现在处于信息上的劣势了...” 他闭着眼睛思考了几分钟,沉声说, “把人收回来吧,斯特兰奇,联络卡玛泰姬,我们要做好面对最糟糕情况的准备。” 赛伯楞了一下,老法师这明显就是放弃了搜索,准备和突入现世的地狱凶徒硬刚一波了,他好奇的问到, “难道卡玛泰姬就没有那种大规模的搜索法术吗?可以直接找到他们存在的地方。” 斯特兰奇看了他一眼,无奈的说, “你在卡玛泰姬的大半个月都看了些什么书?现在搜索范围最广的法术,也没办法笼罩整个纽约城,这里有3000w人...而且一旦那种超大型的搜索法阵发动,对方肯定能感觉到魔力的波动,相当于我们在做无用功,而且现在看来,玛门早就选定了伊莎贝拉.道森作为他的载体,对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听上去很危险的样子...” 赛伯抓了抓下巴,他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站起身, “那么,我就先走了,祝你们好运。”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斯特兰奇惊诧的看着毫不留恋的赛伯,他喊到,“你要去干什么?你不留在这里战斗吗?” “嘿,你认识我不是一天两天了...” 赛伯扭头用一种古怪的目光打量着斯特兰奇,“你觉得我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吗?再说了,他们如果进攻哥谭我还会考虑一下,这座城市...对不起,我对这座城市没有感情,它不值得我为它冒险,对了,谢谢你们的故事,很有意思,真的。” 说完,他犹豫了一下,看着斯特兰奇,“看来你已经做好准备当英雄了,不得不说,这是个愚蠢的选择,但是介于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所以...我可以帮你带走你的帕尔默,如果你死在这里了,我还会帮你照顾她,当然,你最好别死。” “等等” 眼看着赛伯就要下楼,一直沉默的霍格尼斯突然开口说,“能分出5分钟时间给我这个老头子吗?” 赛伯怀疑的看着霍格尼斯,他想了想,便点了点头,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斯特兰奇在霍格尼斯的示意下转身离开,将空间完全交给了这两个人。 “我曾经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 霍格尼斯从怀里取出一根白象牙烟斗,叼在嘴上,舒舒服服的吐了口烟圈,他看着赛伯,那双苍老的眼神里满是一种审视,“所以我知道该怎么和你这样的家伙打交道,找人帮忙是最恶心的事情,这就意味着你要么付出一些代价,要么就要消耗人情债...”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赛伯眼前晃了晃,“这世界上,人情债是最难还的,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用更直接的方法来处理这一切,我听说,你这一次来纽约搞大清扫,是被古一大师雇佣的,对吗?” 霍格尼斯将烟斗从嘴里取下来, “我不想欺骗你说我们胜券在握,那样就太虚伪了,纽约圣所现在实力不足,而且这些见鬼的神灵发动这样的冒险计划,必然会有相应的家伙去阻拦古一,我们需要你的力量,所以...她开的什么价?” 赛伯也不掩饰,左手一甩,那把檀木扇子就出现在了手心里,老法师接过来,放在手里仔细打量着, “啧啧,一个因为长时间接触维度和空间,沾染了空间属性的魔法奇物,相当于一个价值万金的异次元口袋,古一出手果然大方...” 他将檀木扇子还给了赛伯,一反平常的严肃和苛刻,用一种笑眯眯的声音说, “但是看看现在的纽约,干净的就像是一张白纸,所以这笔生意不算亏...我们也来做个交易吧,赛伯.霍克,遵循古老的等价交换的原则,我,霍格尼斯.列昂尼德.伊万诺维奇,雇佣你为我战斗,持续时间到战斗结束,在此期间,你需勇往直前,百战不殆,作为交换,我将支付给你足够的报酬...” 当老法师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的时候,一片片金色的火焰咒文一样的字符在空气中闪耀着,最终在赛伯眼前绽放开,霍格尼斯伸出左手,用手指上一滴紫色的鲜血在那符文上一抹,那字符就跳动的更加疯狂,他看着赛伯, “愿意接受我的雇佣吗?” “所以,你们300年前,就是用这种仪式选择雇佣兵的吗?” 赛伯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有意思,看上去很好玩的样子,不过老头...我要先看货!” 霍格尼斯抽了口烟,甩手扔出了一个口袋,砸在桌子上叮当作响,赛伯将那口袋拿起,从其中取出了一个小玩意一样黑色战锤,只有半个手掌那么大,他疑惑的看着霍格尼斯,后者张开嘴,念了句无声的咒语,赛伯手中的战锤猛地弹了出来。 等比例放大了10倍多,变成了一把双手战锤,看上去黑不溜秋的,但是在赛伯站起身,左手抓起那战锤,向外狠狠一甩的那,“噌”,兵器长鸣,本就巨大的战锤再次被拉长一截,分开成四段的战锤表面刺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圆锥形小钉子,在战锤顶端,还弹出了一个锋利的枪尖,整个看上去就像是一把狰狞的破甲锤一般。 赛伯将它挥舞了几下,重量完美,平衡性完美,很沉,所以杀伤力必然也很可怕。 “这是什么?” 赛伯把玩着手里的新玩具,抬头看向霍格尼斯,后者看着那战锤,双眼里有了一抹留恋,但转眼间就消失不见, “这是在一战的时候,我完成了一次意外冒险得到的战利品,不要小看它,赛伯.霍克,这把武器曾经的主人,是一位神灵,战神阿瑞斯,你也许在神话传说里听说过他的名字,他司掌战争,灾祸,横行人间,是个不折不扣的恶神,但这把武器却是货真价实的,虽然还称不上神器,但它由古老的工艺锻造,坚硬,可靠,最重要的是,它和你那把刀不一样...” 老法师停了停,加重了语气, “它是有灵魂的,但是能不能唤醒,就要看你的能力了,传说它就是战神的权杖,拥有来自神灵的赐福,这一点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觉得,用它来做雇用你的代价,很合适...在我们那个年代,一个好战士如果没有一把好武器,是会被人嗤笑的,我觉得,你不会辱没它。” “我也觉得挺合适的。” 赛伯脸上有不加掩饰的喜悦,这把战锤入手就有种非常喜爱的感觉,尤其是这玩意身上附带的那些故事和传奇光环,就像是收藏家收藏藏品一样,但他眼睛一转,顺手就将战锤扔在桌子上, “不过还不够!我要纽约圣所专精召唤的法师帮我的魔鬼帮完成第二次恶魔召唤...在这样的战斗里,普通人的作用不大,我想你也能理解。” “你可真贪心...而且这个主意真恶心!” 霍格尼斯厌恶的说了一句,他甩了甩手,“最后一任沙皇让我帮他做个护身符,为此他付出了整整一个房子的金币做酬谢,不过考虑到你的战斗力...这也不是不能考虑,但既然你加了条件,我也加一条!” 老法师的双眼如鹞鹰一样盯紧了赛伯, “这一战!你和你的那些人就在这里...不胜即死!” 赛伯犹豫了一下,他没有躲闪霍格尼斯的目光,坦然的说, “其他人的决定我无法影响,但最少我可以答应你,我会在这里战斗到最后一刻...如果你提前死了,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撤退!” “好!成交!” 25.起源与终结之地---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10/20】 “砰” 还留守在纽约的魔鬼帮成员们都被聚拢了起来,在他们眼前,是一脸严肃的几位大佬,他们是刚刚通过法师们的传送门从哥谭赶回纽约的,因为他们收到了赛伯的召唤,他们应召前来。 坐在椅子上的赛伯将一个箱子踹开,绿油油的,成捆成捆的美金从其中滚出来,洒落的到处都是,他看着眼前的这几十个人,他观察着他们的表情,最后,他大声说, “你们当中消息灵通的人应该已经知道了,纽约市政府在疏散平民,你们也许还不知道为什么,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们!”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站在别墅的台阶上, “很快,一场战争就要发生了...你们都是参加过之前剿灭那些恶心的邪灵的核心成员,算是我魔鬼帮真正的中流砥柱,你们是普通人里极少数见识过真正世界的卓越者,我不想骗你们,之前的战斗只是小打小闹,真正的挑战就要来了...” “那些天空之上和地面之下的存在,那些杂碎们就要回来了,他们要在这城市里大开杀戒,把这里变成他们的天堂或者地狱,当然,你们知道我的...” 赛伯用手指指着胸口, “我不是一个会带着你们,高喊着爱与正义,扑上去和恶魔打个你死我活的蠢货,没有人会那么做,但我还是要留在这里,因为纽约到哥谭只有区区5天的路程,如果纽约倒下了,哥谭就是下一个,你们愿意在你们家门口和恶魔打一场,把自己的宝贝小家弄得一塌糊涂吗?” 他摊开双手,一脸无奈的说, “反正我不愿意,打扫卫生超无聊的!” 这突如其来的俏皮话让众人紧张的心情舒缓了一下,还有些人直接笑出了声,赛伯脸上也有了笑容,他加大了声音, “我在哥谭也有亲人,你们都知道这一点,我留在这里是因为有人雇佣了我,另一个原因就是,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混蛋冲入现世,吓坏我的亲人,告诉我...兄弟们!如果有人欺负你的孩子,欺负你老婆,你们会怎么做?” “揍他!” “杀了他!” “打断他的腿!” 底下一帮帮暴力分子高喊着乱七八糟的口号,赛伯哼了一声,举起了左拳,在空中恶狠狠的砸了一下, “所以,我也会这么做!” “我现在雇佣你们,兄弟们,我,赛伯.霍克,雇佣你们为我战斗,持续时间到这见鬼的战争结束,在此期间,你们需勇往直前,你们要百战不殆,作为交换,我将支付给你们足够的报酬...” 他伸手指向身后,那小山一样堆砌的黑色箱子异常显眼, “一笔足够你的家人用3辈子的钱!而且立刻就支付...如果你们中的幸运儿能活着看到战争结束,我就给你们一个街区!不管在哥谭还是纽约,让你们这些家伙也尝尝当老大的滋味!” 赛伯站在了自己的椅子上,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他,他举起一根手指在所有人面前晃了晃, “你们都知道,魔鬼帮的规矩就是物尽其用,我从来不怕你们优秀,因为我能给你们你们想要的,不管是权力,财富,还是地位!我都能给你们,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你们能从我手里拿走它们吗?” “你是个狠角色还是个软骨头,现在就证明给我看!” “我们男人,是要靠拳头说话的!” 他耸了耸肩,目光变得平静下来, “有人说我们是恶棍...没错,我们就是!我从没否认过这一点!” “但成为恶棍和保护自己的亲人矛盾吗?成为恶棍和拥有勇气矛盾吗?成为恶棍和抵抗邪恶矛盾吗?” “好好想一想吧,我的话说完了,今晚就会开战...” 他头也不回的甩了甩手, “胆小鬼们拿着钱滚吧,我要和真正的战士踏上战场了。” 卡玛泰姬的法师们就等候在旁边的大厅里,召唤法阵已经准备完毕了,现在就等着人进去签契约,能留在这里的人,都是上一次被西姆鉴定过的灵魂坚定之人,所以赛伯并不担心契约的结果,他其实也不需要更多人,因为卡玛泰姬不仅仅找到了他,几乎是上一次纽约镜像之战的翻版,所有能来的势力都来了。 但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每个势力只负责一片城区,魔鬼帮待得地方是布鲁克林区,这些战士只需要保证本区域里不出现糟糕的事情就可以了,他们的对手主要就是趁乱而来的邪灵和圣灵,真正难对付的对手,自然有霍格尼斯,赛伯以及查尔斯教授这样的人去对付。 但是让赛伯感觉到有些奇怪的是,直到现在,纽约圣所都没能联系到查尔斯教授,泽维尔学院也人去楼空,放佛那家伙一夜之间就带着自己的学生们逃跑了...但赛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教授那样圣母的人,是不可能抛下平民独自逃生的,这种不寻常的举动,让赛伯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但是在现在这种风声鹤唳的情况下,他也没办法去寻找那些古怪,最重要的是,神盾局和市政府从今天下午的时候就开始了全城区平民的紧急疏散,现在街道上人满为患,如果不是政府提前出动了军队维持秩序,恐怕仅仅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疏散,就会造成一场难以想象的混乱。 “还是没找到吗?” 斯特兰奇的身影出现在了赛伯身边,他看着法师,后者神色难看的摇了摇头,“他们藏得太好了...根本找不到一点点蛛丝马迹,还有,通往卡玛泰姬的传送阵被截断了,实际上目前的纽约已经被用特殊的方法封锁了维度,普通人还能离开,但传送类魔法已经不能用了。” 赛伯楞了一下, “古一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没反应吗?”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斯特兰奇看向东北方, “欧洲魔法议会的大清扫行动失败了,强尼虽然及时赶到,但那些反扑的混血种几乎同时破坏了北欧和爱尔兰两个秘境封印...霜巨人后裔以及巨龙倾巢而出,罗马尼亚的吸血鬼教廷和西伯利亚的狼人密会也参合了进来,最要命的是挪威再一次出现了彩虹桥的定位法阵,阿斯加德仙宫选了个最好的时机,欧洲现在一片混乱,魔法议会和三大魔法学院联起手才堪堪在法国北部和波兰东部布置了防线,至尊法师去了那边。” 斯特兰奇的声音透露出了一抹无奈, “这里只有3000w人,那里是近10亿...” “所以,我们得靠自己了?干!” 赛伯满脸晦气的骂了一声,“过去1000年她都在做什么?要是我,把众神赶出这个世界,不用10天就能把整个世界清扫一遍...看看她甩下的烂摊子。” “但是你和她不一样!赛伯!” 斯特兰奇深吸了一口气,“她是个领袖,她不能由着性子做事,而你是个战士,你看谁不爽就可以一刀砍过去...好了,不说这些丧气话了,托尼联系上了吗?” 赛伯点了点头, “托尼和国防部的一帮将军混在一起,他说自己受神盾局的雇佣,保护那些大人物的安全,没有时间来帮我们了,但是他给我们留下了足够的武器弹药,还有一批加急做出来的圣水。” “幸亏你之前刚把纽约请扫了一遍,如果是之前的混血种数目,再加上现在的情况,这一战也就没必要打了。” “对了!” 赛伯想到了一件事,他迟疑了一下,开口问到,“天剑局那边...” “他们?” 斯特兰奇苦笑了一声,“他们大概是最轻松的一批人了,我们现在做的事情,他们早在十年前就做完了,那个国家大概是现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他们甚至还有余力帮助驱散西伯利亚的狼人潮,也没有那个神灵会狂妄到将目光第一个放在那里,真是让人羡慕的实力。” 但很快,斯特兰奇又松了口气, “但我们也不是最糟糕的...日本已经沦陷了,我猜你还不知道吧...全民都喜欢多拜神的后果就是八百万神佛只是以混血种的方式跳出来了三分之一,那个国家就沦陷了三分之二的领土,仅仅是不到2天的时间,想想还真是可怜。” “呵呵,这大概是这2天里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 赛伯哈哈笑了一声,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走,去圣所...准备作战了!” 就在这边风起云涌的准备的时候,另一边,在一个谁也不会去关注的地方,纽约东区的海尔默精神病院的地下室,在那个因为死去了一个人而变得不详的水池边,几个人正在快速而忙碌的收拾着现场。 这座医院就是伊莎贝拉当初被送到的地方,实际上,从小就在纽约长大的伊莎贝拉在可悲的前21年人生里,几乎将纽约大大小小的精神病院全部逛了一遍,而海尔默医院是她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也是她最后离开这个世界的地方。 这是两位道森小姐的伤心地。 一群穿着古怪衣服的家伙在一个神神叨叨的家伙的指挥下,用一块黑色的松木板扛着伊莎贝拉的尸体走了过来,这尸体明显被精心打扮过,穿着一件100多年前流行的女士猎装,脸上也画了一个不算精致的妆容,而在她从楼顶坠入水中的地方,在那蓝色的水池里,最下方,一个暗红色的召唤法阵已经就绪。 “黑暗之子,我们诚挚的召唤您!” 略显寒酸的召唤仪式也是迫不得已,黑暗之子之前在纽约的信徒可是很多的,他差不多把自己麾下三分之一的恶魔都以附身的形式送入了这座城市,来作为自己降临之后的第一批先锋军,可惜,那些人都被赛伯杀光了,只剩下了这小猫两三只。 不过在另一位强大者的帮助下,他们还是完成了黑暗之子赋予的任务,现在,如老鼠一般的日子已经走到了尽头,最美好的希望,让这些信奉邪恶的疯子们看到的对未来最美好的希望就在眼前,一切,都只需要等到黑暗之子降临,一切都会变得顺利起来。 在这被巨型的遮蔽法阵挡起来的地下室里,当伊莎贝拉的身体被沉入水中的那一刻,无所不在的黑暗涌动的更加剧烈,而在那最黑暗的角落中,一个熟悉的人影靠在墙壁上,他脸上是挣扎疯狂的表情,憔悴,落魄,更显得颓废,甚至连腰都弯了下来。 仔细去看,那家伙嘴角还叼着香烟,他的手里死死的握着一把暗金色的匕首一样的枪尖...康斯坦丁,他最终还是回到了这一切起始的地方。 当然,如果不出意外,这里也会是一切终结的地方。 26.越界者玛门---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11/20】 “所以说,你最终还是没让我失望,哈...” 混混沌沌的康斯坦丁身边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让他饱受折磨的思维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现在的身体右边冷,左边热,就像是手持一个超大号火炉一样,那灼热的温度从手心里传出来,沿着手臂一直向上蹿。 手中就像是握着一个超大号的黑洞,在不断的吞噬着他的精力和注意力,让他连维持自我意志都变得很艰难。 就像是一种特殊的思维禁锢的状态,实际上,在接触到手里的命运之矛之后,康斯坦丁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的观察就处于一种特殊状态里,就像是赛伯曾经体验过查尔斯教授的心灵囚笼的感觉。 内在灵魂和外在躯壳被以一种强制性的方式分隔开,整个人就像是在玩一个体验糟糕的角色扮演游戏,扮演的角色就是现实中的自己,最要命的是,现在的康斯坦丁就像是被系统托管了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做出行动。 很难再对自己的身体发号施令了。 “呵...你是刀,我是肉,随便你想怎么切。” 康斯坦丁艰难的眨了眨眼睛,“想嘲讽就尽情嘲讽吧,我已经输得一塌糊涂了,我可以去做任何事情,只要你们别忘了答应我的。” “这是自然...” 那声音再次响起,“谢莉尔的魂与灵会伴随着黑暗之子一起穿越维度,怎么样?要不要我给那可怜的女孩一个特殊的机会,放她就此升入天堂?你可是不知道,她在地狱里受的都是什么罪...” “不!不需要!” 康斯坦丁艰难的晦涩的挥了挥手,“不需要,我只求她安息...那个天堂,不是给她这样的可怜人准备的,我也不希望她成为一个失去了自我意识,只剩下神圣躯壳的载体,那根本就不是天堂,那只是另一个地狱。” “哈哈哈哈,这大概是最近100年我听到的,看到的最好玩,最讽刺的一个笑话,你对天堂的理解很深刻,但显然,你对于地狱还有一些些偏见。” 那声音变得愉悦了起来,“告诉我,康斯坦丁,你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真的是因为爱吗?还是说,你只是想赎罪而已,实话说吧,地狱里有很多你的老熟人在等待你呢,你灵魂最近很抢手。” “当你最终要走入监狱了,却发现你的狱友有一大半都是被你亲手送进去的,哈,所以说,这才是真正的绝望。” 两个声音说话间,他们眼前的黑暗之子信徒们的仪式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伊莎贝拉的尸体被完全沉入了她死亡的水中,在蔚蓝色的水池最下方,是一个复杂的,充斥着各种形态和花样的召唤法阵,显得过于花哨。 完美的符合黑暗之门玛门追求欲望堕落的性格。 水,是生命之源,但是在魔法侧,水会被视为交通其他维度最好的介质,传说中最古老的神灵就是从水中诞生,就以康斯坦丁而言,他这样的驱魔人有很多仪式就是需要通过水来进行的。 更像是一个通道。 就在伊莎贝拉的尸体接触到那法阵的那一刻,一抹紫黑色的光芒在法阵最中心亮起,快速的遍布整个法阵,就像是被点亮的一连串的灯光,又逸散出古怪的气体,将整个池水飞快的沾染成了一片黑色。 就像是出于起伏不定的大海当中,在这狭小的泳池里,也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激浪水流,那黑暗的光芒跳动的更加剧烈,甚至在这一刻压制了整个地下室的灯光,让它们闪耀着,给这仪式进行的现场又增添了一分诡异。 在那越来越幽深的黑暗当中,一抹白色的衣裙越发显眼,那些水流变幻着形状,就像是化为了哭嚎的群鬼一般,他们用流水组成各自的身躯,从水底将伊莎拉贝一点一点的抬起来,从水面上举起。 这已经失去了生命,连灵魂都被带往了冥界的女孩在这一刻被更强大的黑暗重新赋予了另一种存在性的状态,她的呼吸恢复了,僵硬的双手开始挥舞,放佛灵魂又一次回到了身体。 这是自然的,因为俯身是不可能发生在一具尸体上的,这也是为什么在之前法师们从未关注过伊莎贝拉事件的原因,失去生命的身躯没有了灵,不能作为载体,玛门就是抓住了这个思维盲区。 伊莎贝拉真的死了吗? 是的,从物质层面来说,她真的死了,但从灵魂层面,她却并没有完全意义上的死去,如果非要描述的话,就像是被点燃的蜡烛被放在了氧气极少的空气里,会缓缓的熄灭,在最后一抹火星跳动的时候,只要将它重新放回正常的空气中,它又可以再次燃烧。 于是,当被扣押于地狱的灵魂被送回来的时候,她又活了,但相信我...这绝对不是个赐福。 “砰” 伊莎贝拉的身体被扔在了水池旁边,撞击的痛苦让这回魂的女孩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她艰难的睁开眼睛,那和安吉拉非常相似的脸上,是一双并不一样的灰色眼眸,她惶恐的看着四周,那双天生就可以看到邪灵的眼睛里,这个水池周围,几乎遍布了嚎叫的地缚灵。 他们围着她转着圈,他们疯狂的试图伸手抓住她,伤害她,但却无法成功,有黑暗的力量萦绕在她身体里。 一个行动僵硬的人影从黑暗里走出来,手里握着一把暗金色的匕首状枪尖,在昏暗的光芒中,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来,伊莎贝拉本能的感觉到了恐惧,她穿着那件给尸体穿的连衣裙,全身上下湿漉漉的,艰难的后退着,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害怕。 她看着康斯坦丁那张冷漠而颓废的脸,那双平静的眼睛,她颤抖着声音问到,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完成仪式!” 康斯坦丁冷冰冰的吐出了一句话,一抹隐晦的光芒在他眼中闪过,“尽情的哭吧,尽情的叫吧,尽情的呼唤拯救吧,然后就为黑暗之子的降临献上一切。” 他伸出空着的右手,抓着伊莎贝拉湿漉漉的头发,将她拖在泳池旁边,朝着黑暗里走去,伊莎贝拉的身体疯狂的挣扎,但挡不住这被缓缓拖入深渊的脚步。 “不!不!姐姐!安吉拉,快来救我!快来!求你...” “嗡” 此时正待在纽约圣所的安吉拉,正一脸平静的在桑塔尔斯的指导下,用融化的圣银制作子弹,要成为一个足够优秀的驱魔人,这些只是最基础的知识,但安吉拉的子弹和其他驱魔人的不太一样。 她沉默的用手里的小刀,将那复装的圣银弹的弹头切开,刻成一个十字形,这个动作让坐在一边的赛伯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种古老的复装子弹内部为了增加杀伤力,是灌着一点铅的,安吉拉在做的事情,是让子弹内部的铅外漏,这样会让它在击中猎物的时候,弹头在第一时间扩张,破碎,扩大创伤面积,让一发子弹变得更加致命。 这么说吧,被这样的子弹击中身躯,10个人,最多只有1个人能活下来,对付那些有实体的邪灵和圣灵也是一样,打爆了身躯,只剩下精神之后,驱魔人们有100种方法能玩死它们。 这种残忍的子弹改造的手法早就被国际禁止使用了,显然,安吉拉的蜕变要比赛伯想象的更快,更狠,更疯狂。 在赛伯眼中,这个女孩就像是被点燃的一堆薪柴,像极了当年的凯文,要么毁灭对手,毁灭仇人,要么毁灭自己。 “但唯有这样的你...才是最美的...” 赛伯眯着眼睛,欣赏着一个普通人朝着更冷酷的深渊滑落,那一步一步的坠入黑暗,这种戏码...他简直看一万遍都不会腻。 “唔...” 安吉拉将一个装满圣银弹的弹夹推入枪膛里,拉开保险,但就在这一刻,她的表情突然一变,捂着心口就摔在了地上,桑塔尔斯楞了一下,试图将她扶起来,但却被安吉拉推开,那女孩在地面上挣扎着向前爬动,最后,气喘吁吁的躺在了赛伯脚下。 她抬头看着赛伯,额头上满是冷汗,还有一丝狂喜,一丝震惊以及一丝祈求, “我感觉到她了!伊莎贝拉...我的妹妹,她活过来了,她在精神里求我救她!我能感觉到,就像是小时候那样,双胞胎之间的感应,她在求我救她!从未如此强烈的感知...” “嗯?” 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她在哪?” “东边!就在东边!” 安吉拉伸手抓住了赛伯的腿脚,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帮帮我!帮帮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帮我救救我妹妹!” 赛伯看着那抓进了自己衣服的手指,看着那手指上泛起的青筋,他俯下身,伸手将安吉拉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低声说, “女孩...你还是没学会,人,要靠自己...” 他看着安吉拉那绝望的眼睛, “痛苦吗?眼睁睁的看着至亲之人落入绝境,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记住这种感觉,女孩...这种感觉叫耻辱,叫懦夫,叫软弱...这是弱者的感觉,我会帮你,但只有这一次。” 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扶手上,慢里斯条的从怀里取出了那银色的面甲, “我要的很简单,甚至对你来说都有些不值一提...”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你的忠诚,你的...灵魂!” 安吉拉没有一丝犹豫,站起身,抓起腰间的符文匕首,用锋利的刀剑在手臂上划了几下,鲜血肆意,尽管并不传神,但依旧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小号的魔鬼,一种在哥谭已经让人闻风丧胆的纹身。 赛伯瞅了那血肉模糊的印记一眼,他从口袋里抽出手帕,覆盖在这手臂上, “对于你这样的女孩来说,这玩意太丑了,改天去换一个吧。” 他将面甲扣在脸上,大步走出圣所,捂着手臂的安吉拉和戴上了武士头盔的桑塔尔斯跟在他身后,飞快的消失在了夜色里。 霍格尼斯和斯特兰奇一直站在二楼,完整的看完了这一幕,斯特兰奇感觉到全身发冷,那样的赛伯,他从未见过,而霍格尼斯则叼着自己的白象牙烟斗,他摸着胡子,瞅了一眼斯特兰奇, “现在明白你的朋友是个什么货色了吧?” 老法师呵呵笑着,左手在空中轻轻一佬,火焰水晶法杖出现在手里,“你还以为他是个英雄,你认为他是值得信任的人,你说他会在危急时刻让所有人都能赋予重任。” “我承认你说的也许是对的...但现在,你看到了他的内在,听说古一曾经想要束缚他?嗯...这是个睿智的选择,可惜古一最终还是失败了。” “赛伯.霍克,他就是一头...不折不扣的人间魔鬼,而且他很享受成为魔鬼的那一刻。” 老法师拄着法杖大步走下楼梯,远距离传送术不能用的情况下,他也得坐车才能过去了。 “离他远点,斯特兰奇,别站在他的对立面上,那会是最危险的敌人,但他也会把你一口吃掉,连骨头不剩。” 27.所罗门的狂犬---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12/20】 “啊啊!” 伊莎贝拉疯狂的挣扎着,这个刚刚回魂的女孩被篆刻着符文的锁链死死捆在一个钢铁的台子上,锁链和钢铁的碰撞带起了一连串的响声,在黑暗中回荡,就像是阴森地狱一样,但她的痛苦并非来源于这种束缚,更多的是对于身体内部的痛苦的回应。 她腹部的衣服被裁开,在那原本光洁的小腹处,有一个活动的黑色光影,它就像是有自我意识的存在,疯狂的在伊莎贝拉身体里挣扎着,它是不是用那张狰狞的脸透过伊莎贝拉的皮肤吼叫,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 这女孩的皮肤就像是一层牢笼,将它束缚在其中,无法挣脱,它在渴望得到自由,渴望得到自己即将荼毒的世界。 那是玛门,已经以实体的形式进入了伊莎贝拉的身体,只需要打开束缚,就可以进入人间。 但没有这么容易的... 这种方式更类似于自然的生产,就像是怀胎十月剩下宝宝一样的过程,这种形式的越界是艰难的,禁忌的,因为以实体进入现世,但约定和现实之墙的力量依然在阻挡着它,在那堵墙破碎之前,依靠黑暗之子自己的力量,根本别想突破伊莎贝拉这一层薄薄皮肤的阻碍。 那只是某种规则具现的一种体现,它是必要的,可以自由的跨越现实之墙,不会被监控世界的古一抓个正着。 这是庞大的计划里最薄弱的一环,也是最有可能出现危险的一环。 康斯坦丁一种非常不雅的姿势横跨在伊莎贝拉的身上,他的身体压着女孩的双腿,手中那暗金色的枪尖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他将其高高举起,似乎下一刻就要划开她的皮肤,将黑暗之子释放与这个世界。 周围的黑暗万籁俱寂,似乎都在等待着康斯坦丁做出最后的选择,但他维持这个动作已经整整一分钟了。 “我要看到谢莉尔!”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黑暗,就像是个被逼入了绝境的落魄赌徒,他红着眼睛,他低声说,“我要看到她!” “或早或晚,有什么意义呢?” 那个黑暗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做完你该做的,你自然就能看到你能看的,我从不食言,你很清楚这一点。” “我这个人很糟糕,我知道,我是个赌徒,是个瘾君子,是个骗子,是个坏蛋,这些我都知道。” 康斯坦丁艰难的用自己的意志控制着身体,他看着空无一物的黑暗,他加重了语气, “但从来没人说过康斯坦丁是个蠢货,你看我像蠢货吗?你觉得我会贸然相信一个恶魔的只言片语...我说了,让我看到她!否则你什么都别想得到!” “呵,你在威胁我?” 那个声音变得玩味了起来,“可是你要用什么力量威胁我呢?康斯坦丁,难道你这恶棍还指望古一来救你吗?让我来告诉你吧,她现在很忙,她根本没时间过来拯救一个早就该下地狱的灵魂,古一已经护不住这个糟糕的世界了,你我都清楚这一点!” “我说了!让我看到她!” 康斯坦丁的语气变得激烈起来,他手里的命运之枪在拼命的摇摆着,想要刺下去,彻底终结现在的一切,但却被康斯坦丁的力量阻止了,在那之前,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对抗力度,以至于让那黑暗的声音都惊讶了一下。 “你还藏着一些...” 康斯坦丁将双臂反向,将手背正对前方,将双臂缓缓合拢,灼热的气息在他身体里涌动着,将他的衣袖在这一刻焚烧殆尽,露出了他刻画在双臂上的符文,并未使用任何魔法材料,硬生生就是用利器划入血肉切割的样子。 狰狞而又充满了一种特殊的美感。 左臂火焰三角,右臂神圣长箭,两个完整的符文在康斯坦丁双臂合拢的那一刻,重组成了一个新的符文。 “我持有《所罗门之书》整整24天...” 他狰狞的双眼透过双臂,看向了前方涌现的黑暗漩涡,“你该不会和他们一样,以为我只是学会了那些法印吧...你们,太,小看我了!!!” “t?λeio?ok?kkiνo?βασiλi?? philosophers.into δiαt?ζwtoθe?oφw?.” 犹如雷涌一般的咒法诵念声从康斯坦丁嘴里显现,他双臂上重组的所罗门符文在这一刻亮起了赤红色的光芒,就像是一个完整的法阵被彻底激活一样。 “轰” 橘红色的火焰从康斯坦丁和伊莎贝拉身边的地面上涌动起来,在顷刻间就将两个人包裹在其中,还未越界的黑暗之子在这种不同于现世的火焰中惨叫着,显然,这些火焰能够伤害到他。 但那个黑暗漩涡却对此冷眼旁观,甚至没有一丝一毫出手的想法,如果说这个漩涡之后必然存在着一个真正的大佬,那么他此时一定是抱着一种看戏的姿态,在看着康斯坦丁的挣扎。 “嗷!!” 一声悠长的犬吠声从火焰当中响起,就犹如号令火焰的瑜令一般,缠绕在地面上的火焰飞快的消散,就犹如他们从未出现过一样,康斯坦丁已经站在了那金属台子旁边,因为玛门刚才被那火焰伤害过,让伊莎贝拉的痛苦稍减,可怜的女孩已经晕倒了 一切似乎都没与变化,但是在康斯坦丁身后,已经多出了一个庞然大物。 那看上去像是一头很多野兽组合在一起的存在,它有狮子一样的后身和尾巴,还有鬃毛,但是在身体前方,却又是一对雄鹰一样的爪子,而本该是鸟头的地方,却又带着一张凶狠的脸,一张类似于法老王猎犬的脸,那双眼睛里闪耀着的也并非嗜血的光芒。 那是代表智慧存在的蔚蓝色光晕,在出现的顷刻间就将目光锁定在了眼前的黑暗漩涡上,在这头足够5米多的庞然大物抬起头的那一刻,它背后长着羽毛的翅膀轰然散开,就想是一道徽记一样,横置在康斯坦丁身后。 “所罗门72柱魔神,所罗门的狂犬格莱杨拉.波尔...真是没想到,你这个蝼蚁居然还掌握了这等召唤术。” 那个黑暗漩涡并不着急,他慢里斯条的说, “这就是你威胁我的本钱,你在威胁我,如果我不答应你的要求,你就会让它吞掉玛门的载体和它可怜的存在?” “哇哦...” 这躲在黑暗另一方的家伙发出了一声矫揉造作的惊呼声, “这可真是个可怕的威胁,我该怎么表现呢?我该尖叫吗?我该哭泣着从黑暗里爬出来,跪在你面前,然后祈求你的宽恕吗?” “康斯坦丁...” 那个声音变得阴沉了起来,“你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你根本不知道,你选择对抗的,是什么样的力量!” “我不管你是什么!不关你是地狱的魔鬼,还是天堂的天使!我也不管你要对这个世界干什么!摧毁也好,改造也好!我什么都不管!我只要谢莉尔.康斯坦丁!把她的灵魂还给我!” 康斯坦丁的左手高高举起,在他的意志命令下,他身后的那头巨犬与狮鹫的混合体张开了嘴巴,似乎下一刻就要把眼前的这个女人吞下去。 “否则,你就要付出代价!” 那个黑暗的声音没有再开口了,似乎是被康斯坦丁的孤注一掷吓到了,几秒钟的时间,整个空气里闪耀的只有渣康沉重的呼吸以及他召唤狂犬波尔拍打翅膀的声音。 “唉...我就知道,一切都没有计划里的那么顺利。” 那个黑暗之音再次响起,没有了之前的霸气,却多了一丝怅然的无奈,“所以,你还准备看戏看到什么时候?” “嗡” 这话音落地的那一刻,一道金色的光芒突兀的从康斯坦丁头顶上砸下来,猝不及防的灵界侦探下意识的认为眼前的家伙要毁约,他命令魔神波尔吃掉伊莎贝拉,但就在魔神的脑袋砸下去的那一刻,一道光剑从它背后闪现,犹如穿越的利刃一样,在附带火焰的光芒中,将这魔神在人间的存在法印驱散。 “砰” 在格莱杨拉.波尔庞大的身体消失在原地的那一刻,一只冰冷的脚趾也踩在了康斯坦丁的脸上。 “你还是学不会...康斯坦丁,你果然还是只会用这种欺骗的手段来达到目的,我很早就告诉你了,你已经没救了,谢莉尔也没救了,可你就是不愿意放弃,在这件事情上执拗的就像是一个狂信徒...你就这么想要弥补你犯下的罪吗?” 重新出现在人间的加百列还是那副非常成熟的御姐形象,但这一次她的打扮却很...嗯,很复古。 那是一幅银色的女式盔甲穿在身上,头顶月桂王冠,金色的波浪短发偏向一边,在她身后,是两支张开的白色翅膀,在翅膀的上方和下方,各有两对翅膀的虚影,她左手握着熊熊燃烧的烈焰长剑,右手里把玩着原本放在康斯谈定手中的命运之枪的枪头。 这种形象的出现,代表着加百列不再以普通的混血出现了...她必然是使用了某种代价,将自己的力量投影照入了现世...这依旧不算是她的本体,但已经足够她发挥出超越现世的战斗力了。 她用冰冷的脚趾踩着康斯坦丁,在这种重压下,灵界侦探根本没办法反抗,加百列抬起头,看着那个黑暗漩涡, “看,你又输了,路西法...和从前一样,在这种游戏里,你总是押错宝...最后还得我来收拾残局。” “是啊,我输了。” 那黑暗漩涡里的声音显得有些慵懒,“果然如你所言,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反抗,我本以为像他这样的人不会和普通人一样愚蠢,但没想到,这种愚蠢深入骨髓...好吧,好吧...你赢了,一切结束之后,我会把纽约交给你们,但他的灵魂,归我!” “一个有趣的,必将归于地狱的灵魂,我是很有兴趣的,但现在,让我们做正事吧,释放它,让它做它该做的事情!” 加百列低头看了一眼疯狂挣扎的康斯坦丁,她转过身,将手中的命运之枪高高举起, “知道吗?康斯坦丁,相比纽约,我其实更希望得到你的灵魂,这样的城市整个世界都是,但你的灵魂是特殊的,我默默关注了你10年...我亲眼看着一个迷茫的灵魂在堕落的边缘徘徊,我每天都在思考,都在猜测,你会在什么时候真正坠入黑暗。” “你让我很惊讶,你坚持了整整10年...到底是什么让你在那种通入骨髓的痛苦里坚持了下来?还用一副惹人厌的外表伪装自我...真的是因为爱吗?以凡人之躯,以这种理由,就可以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吗?” 大天使呵呵一笑,她收回了目光, “算了,这只是我的兴趣,还无法与域外诸神的意志匹敌,所以...永别了,康斯坦丁!” 她微闭着眼睛,手中匕首一样的枪头狠狠刺下,这一次,在没有什么能阻挡她了。 “噗” 28.陷阱 世界各地的宗教神话都不太一样,但说实话,他们都是共通的,不管是在基督教还是在***教中,加百列的位置都是非常重要的,神话将他称之为炽天使,号称掌管天堂秩序,还会吹起末日号角,总之,这是个不能被忽略的角色。 而在一般情况下来说,我们衡量一个人够不够厉害,是不是强大的标准就在于他掌握的力量如何,从这一点上来说,加百列也是超厉害的大佬,她手握命运之矛的时候,这把在康斯坦丁手里桀骜不驯的混蛋武器乖的就像是一个孩子,任由天使手持利刃在昏迷的伊莎贝拉小腹处一扫而过。 就像是根本没有接触到这女孩的皮肤,但是它却实实在在的斩断了某些东西,顷刻间,整个纽约所有能感应到维度存在的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天空,就在刚才,这座城市的维度,和其他维度相连的地方被斩断了。 而就在同一时刻,这精神病院地下室的大门被一脚踹开,超级暴躁的力量以一种疯狂投射的方式,将那固定起来的厚重铁门踹出了一个尖锐,让它以一种飞一样的速度呼啸着撞入内部的黑暗里,跪在地面上迎接主人到来,而来不及躲闪的黑暗之子邪教徒们被撞了个正着,四分五裂,血浆和碎肉喷洒。 于是这几个字到死都能有个名字的龙套们,用他们的生命,以一种很惨烈的方式拉开了这一战的序幕。 “啊哈!” 带着面甲的赛伯一步一步从那烟雾缭绕,湿漉漉的地面上走入这地下室里,他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加百列身上,没办法,这个拥有六只翅膀的天使的造型可以说是很拉风了,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我就知道,你这样的狗杂碎是不会那么容易放弃到嘴里的肉的...” 赛伯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一起亮起的还有一抹跳动的火焰,缠绕着他的身体旋转,给他照亮眼前的路,同时也照亮了加百列那张很难看的脸, “你!又是你!你不应该在这里的!” 她手里的烈焰长剑挥起,将黑暗彻底驱散,赛伯根本没有回答这个惊讶的问题,安吉拉反而更眼尖的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她躺在那钢铁台子上,血流如注...最恐怖的是,她的腹部被刨开,一个古怪的东西正从其中探出身体,安吉拉发出了一声尖叫,抽出圣银匕首和装着圣银弹的手枪就冲了过去。 “啊!!” “凡人,滚回去!” “砰” 加百列手里的长剑一甩,安吉拉整个人就倒飞了回来,被雾气中的桑塔尔斯接住了,赛伯上前一步,活动了一下双臂,挡在了他们面前,他也看到了那个让安吉拉发狂的怪物。 那看上去就像是个长着黑色皮肤和鳞片的骷髅,头顶上还有角,看上去恶心极了,他身上还带着伊莎贝拉的鲜血,在赛伯带着他们冲进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从这女孩的身体里窜了出来三分之一,但显然,这只是眼睛看到的,因为伊莎贝拉体型较小,就算是将皮囊内部的东西都掏空,也不可能装下这么大一具骷髅。 “越界的仪式!” 众人身边的光芒一闪,拄着火焰水晶法杖的霍格尼斯出现在了那里,老法师看到那骇人一幕的时候就沉声喊到, “那个仪式是无法终止的,影响它毫无意义,做好准备,在玛门完全跳入现世之后,将它第一时间击杀!” “唰” 金色的圣洁光芒在这一刻照耀了整个天空,以一块一块菱形的圣光护盾,组成了一层厚重的防御结界,将玛门和伊莎贝拉挡在结界当中,面色严肃而坚毅的加百列拍打着翅膀拦在那结界前方,左手燃烧长剑,右手圣光护盾,犹如横置于天空的女战神,辉煌的圣光在她背后闪耀,让她就像是光中女神。 “谁也别想过去...” 这位很有御姐风度的天使长脸上闪过了一丝名为信仰的光芒,“在过去一千年里,有无数力量觊觎这个世界,但归于天堂才是它最终的归宿!” “我乃掌控律法之炽天使!我所在之地,皆为神圣之土,这里,没有你们的...” “砰” 一道慷慨激昂的话还没说完,一道黑影就狠狠的当头砸下,加百列下意识的举盾格挡,结果巨力袭来,她整个人都朝着身后倒飞了出去,在空中转过几个弯,拍打着双翼才在空中停稳了身形,抬起头就看到了右手上已经出现了裂痕的圣光护盾,还有那个扛着一把黑色战锤,站在她前方的赛伯,后者朝她勾了勾手指, “打架就打架,哪来这么多废话?” 他双眼里的火焰一闪,沉声说,“比上次强了很多嘛,但又没有达到让人难以接受的程度,看上去,现在的你依然不完整!那是什么驱使你这么无畏的站在我们面前...” “轰” 赛伯的左手向外一甩,那战锤再次拉长了几分,带起了一道黑影,呼啸着砸向加百列,“真的是信仰在支撑你吗?坦白说,我很好奇。” “哐” 战剑和战锤碰撞,赛伯的身体后退了一步,加百列抬起头,那御姐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玩味, “看清自己的身份,凡人...你还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轰” 一道灼热的圣光火柱从天而降,正中赛伯的头顶,将地面轰然锤开,将赛伯整个人都摁入了地面之下,加百列的表情淡然,就好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即便是不到十分之一的我,也足以对付你这种狂徒了。” 她将目光转向另一边,向前走了几步,纯白的羽翼在空中跳动,光影闪烁,虚实变幻,就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明,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她。 在另一边,斯特兰奇带着法师们正在破解眼前这圣光结界的构造,玛门的越界已经快要完成,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她看着站在原地的霍格尼斯,那丰满的嘴唇打开, “瞧,这里还有另一群凡人,他们狂妄的站在这里,以为自己能对抗从远古存在至今的神秘力量,他们狂妄的对着天空吼叫,以为他们可以挑战神灵...法师,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这是看在古一的面子上,我想在地上天国建立之后,她会接受这个善意的。” 霍格尼斯的表情有些怪怪的,这个面色总是很严肃的魔法雄狮摸着自己的白胡子,似乎在组织语言,片刻之后,他轻咳了一声, “我说,你的善意我心领了,但这位天使女士,你...打完架之后,从来都不看看战果的吗?” “唰唰唰唰” 四道跳动着符文光芒的锁链从地下那个大坑中甩了出来,就像是四条毒蛇一样咬向加百列的身体,天使化为一道光消失在原地,她以极其迅捷的姿态躲开了其中的三道,却被最后一道缠在了脚腕上,全省上下都被金色火焰点燃的赛伯从那大坑里跳了出来,看不到表情,只能听到面甲里瓮声瓮气的疑惑, “刚才那是什么?感觉就像是一盆温水泼到脸上一样...对了,我最近和一个家伙学了点锁链术,来玩一玩吧!” “砰” 被锁链上附带的巨力拉扯的加百列就像是一道流星锤一样砸在了地下室的墙壁上,又被赛伯挥手一甩,那卡玛泰姬为这些神秘生物特制的束缚锁链带起她嵌入墙壁的身体,在空中开始飞速旋转,像极了当初强尼.布雷泽对付他的那一套,将这长着翅膀的天使在空中甩了几圈,最后狠狠的砸在地面上。 “轰” 地面都在这一刻震动了一下,这么点伤害肯定不足以破坏天使长的神躯,尤其是被强化过的载体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毁灭的,但就在加百列抬起头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就是跳在空中的赛伯,他整个人就像是向后弯曲的弹簧一样,双手握着那把满是倒刺的黑色重锤,从天空中呼嚎着砸向地面的加百列。 “不愿意表明身份的神秘大人物!吃我一锤!” “狂徒!以天堂的名义...惩罚你!” 加百列也被这种糟糕的待遇激怒了,她举起左手,一声包含怒意的呵斥,数以百计的圣光之箭就从空中跳出刺向朝她而来的赛伯,但是在这场面恢弘的攻击出现的下一刻,一声轻咳在她不远处响起,火焰窜动之间,将那些圣光之箭全部挡了下来,给赛伯的重击清空了道路。 “咳咳” 霍格尼斯轻声说,“大人物...这里还站着另一个蝼蚁呢...您真是,太不小心了。” “哐” 这一锤狠狠的砸在了加百列的胸口,那银白色的天界战甲上都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凹痕,如果承载着这灵魂的身躯并非被强化过的存在,这一锤就足以破坏这身体,瞧瞧,她原本高昂的胸口都被砸平了。 但这只是第一下...战锤这种重型武器的好处就在于,只要你本身的力量足够大,根本就不需要考虑什么技巧,什么方法,照着目标砸下去就好,一锤搞不定就再来一锤,这种特性简直让赛伯爱死了。 他就像是疯狂打铁的铁匠一样,嘶吼着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战锤上,难得遇到一个很耐打的家伙,自然要打个过瘾,于是... “哐哐哐哐“ 疯狂猛击,每一次都会让地面颤抖,都会让头顶的建筑物发出悲鸣,仅仅是五锤之后,赛伯眼前的地面就出现了一个被打成了一团马赛克的残尸,以及一个放佛流星般冲击型的凹陷。 “哇哦” 赛伯将战锤收回来,吐了口气,“真是过瘾!” 他看着眼前被砸成一团的金色马赛克,空中还飞舞着白色的羽毛,赛伯伸手捻起一只,放在眼前看了看,“嘿,大佬,如果你能听到的话,下次要记着换一具更结实一点的身体...好让我打的更爽一些。” “结界打开了!” 斯特兰奇的声音在重归于黑暗的地下室里响起,伴随着十几名法师站在不同的魔力节点一起释放法力,眼前厚重如城墙一般的圣光结界一片一片的消失,也正在这个时候,黑暗之子,那丑陋如一只普通行尸,只是脑袋上多了两个小角的玛门也将自己最后的骨质尾巴,从伊莎贝拉腹部的维度通道里取了出来。 它还没来得及呼吸一下现世的空气,霍格尼斯手里缠绕的蓝色和红色烈焰之箭就窜向了他的身体,还有赛伯横扫而来的战锤,也在同一时刻击中了这越界者的胸口。 “不!不!!” 玛门没有发出声音,发出声音的是另一个人... 被用黑色的锁链倒掉在更深处黑暗中的康斯坦丁,在两位大佬开始群殴可怜的黑暗之子玛门的时候,封锁他嘴巴的魔力消散,让他如发狂的疯子一样嘶吼着, “不!那是个...陷阱!不!别杀他!” 29.地狱之门.曼哈顿 实话实说,康斯坦丁的示警来的太晚了一些,而且按照原本的力量层次,他是根本无法挣脱那魔力的,所以从最恶毒的方向去揣测,这其实是隐藏在幕后的家伙的恶趣味,他很希望能看到凡人亲手摧毁了希望的那一幕,他希望能品尝到他们的绝望。 他显然是个无聊的悲剧爱好者。 赛伯和霍格尼斯悚然一惊,但已经砸出去的攻击收不回来了,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战锤和火焰之箭刺中那黑暗之子的神躯,然后就看到那黑色的,带着恶心鳞片的脸上,闪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他左手的爪子里抓着命运之枪,抵在他的心口,就像是一枚被扶正的钉子,正好撞在了赛伯的战锤飞来的方向,他的身体顷刻间就被砸飞了出去。 “砰” 命运之枪刺入玛门的心脏,将这丑陋的恶魔死死的钉在了地下室另一边的墙壁上,这拥有斩断一切阻碍能力的枪头顷刻间就破坏了玛门的身体,让这恶魔彻底走向了终末,但那张脸上的表情却让赛伯毛骨悚然,他在笑! 这混蛋,他在笑! “恭喜你...凡人,你亲手打开了...地狱之门!” “轰” 无形的毁灭性力量在原地爆开,却没有伤害到现世的一草一木,如清风拂面一样吹过众人的身体,然后将这股能量反向涌入了另一个方向,消失在空气中,当然,那是表象,这毁灭性的力量全部涌入了另一个维度。 而与此同时,诱惑康斯坦丁的黑暗之音响起,带着一丝戏虐,一丝满足,还有一丝胜券在握,就像是上个世纪那些矫揉造作的戏剧演员一样。 “啊...瞧瞧你们,多么残忍,多么冷酷!你们杀死了我的孩子...代表我欲望而存在的可怜玛门,但是你们知道吗?它还有另一个身份,它是地狱存在的七种规则之一,那是基石!” 那个声音响彻黑暗的地下室, “地狱的基石被破坏了,地狱即将崩塌,真是个灾难,那个维度被破坏了,那么问题来了,请问,一个维度被永久破坏之后,当它开始塌陷的时候,它的下场会如何?我猜古一从来没有告诉你们这个可怕的后果,所以就让我来吧。” 黑暗的漩涡在玛门的尸体旁边出现,越来越大,伴随着一股股让人闻之欲呕的硫磺味,巨大的暗红色法阵在黑暗的空中出现,那是一个大号的倒立五芒星,其中点缀着断剑和闪耀的群星,就像是一扇大门一样,缓缓被推开。 穿着白色西装,满头银发,手握坠落天使权杖的中年人漫步走出了那大门,他表情漠然,双眼里时不时闪过一丝红色的光芒,他的手指在玛门快速破碎的尸体上抹了抹,就像是一个科普者一样,侃侃而谈, “当一个维度塌陷的时候,就意味着它的末日到来,其中的所有生物都会给这个维度陪葬,没有人能够幸免,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数不胜数的维度经历了这样的惨剧,但万事万物终有例外,请允许我为你们介绍其中最糟糕的一种…”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众人,然后转身将手指放入了身后不断扩散的黑暗漩涡当中,将它从地面上托起,缓缓的抬向更高处的天空,在黑暗漩涡接触到地下室的最高处顶层的时候,无声的泯灭开始了。 来自两个维度融合碰撞之后的崩溃,让接触到的一切实物都以一种粒子泯灭的状态完全消散在原地,那黑暗的漩涡依然在快速上升,不到10秒钟,众人头顶的一切阻碍就已经被打开,他们甚至能感觉到从外界传来的夜风,整个上空的32层建筑物连带着其中的一切,都被吞噬,被泯灭。 它所到之处,一切光芒都濒临消散,于是事情…大条了。 “如果它的塌陷入口在另一个维度之内的话,那种力量就会牵引着它靠近这个维度,最终粘合在一起,成为完好维度的附庸,最后彻底合二为一!你们替我做到了我一千年都没能做到的事情,你们亲手摧毁了古一最后的希望,地狱之门将在现世打开,很快,它们将融为一体!” “这对于你们来说是个最疯狂的坏消息,但问题就在于:就连古一也无法阻止这个过程!” 这个看上去彬彬有礼的中年人转过身,再一次看着赛伯,看着霍格尼斯,看着康斯坦丁, “自我介绍一下...我将是你们未来的主人,我将是这即将建立的人间地狱的主宰,你们可以称呼我为路西法先生,或者晨星阁下。” 他装腔作势的轻咳了一声, “那么,来亲吻我脚下的大地向我效忠吧,我慷慨的将这荣幸赐予你们...当然,除了你,赛伯.霍克,因为有一位老朋友,正迫不及待的要找你“聊聊”呢。” 赛伯咽了咽口水,他突然有一种超级不祥的预感,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另一个带着御姐模样的成熟魅惑的声音在赛伯身后响起, “如你所愿,狂徒赛伯,我回来了,而且带回了...全盛的我...” 赛伯的表情在这一刻凝固了,在他身后一缕光芒出现,最初时只是真正的一缕光,但是却将整个黑暗都照亮了几分,它从黑暗中诞生,在出现之后的几秒钟之内就快速膨胀到了一个人影的大小。 带着王冠,身后长有6光影之翼的翅膀,穿着精致的,镂花的战甲,手握飘扬天堂旗帜的战矛,她神色冷漠的看着赛伯,在说话间也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来了,赛伯,你想怎么爽?” 赛伯扭头看了一眼在光中绽放如黎明般的加百列,维度崩溃的那一刻,完全体的加百列就已经通过那维度的裂痕进入现世了,她没有立刻就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反而停留在了赛伯身后,显然,之前赛伯的嘲讽让这位炽天使已经非常非常的不爽了。 “凉了…” 这是赛伯脑海里泛起的,唯一的念头。 “轰” 闪耀如笼罩小半个城市的圣光之焰从天而降,正中赛伯的脑袋,在这远超现世的灼热光芒中,一切的黑暗都放佛被驱散了,面对这股比之前强大了十倍有余的力量,赛伯连反击都做不到,就被那股巨力硬生生压入了地面之下,灼热涌动的圣光在这被毁灭的大地上绽放出了致命的光彩。 这命运多舛的地下室还能在之前的光影泯灭中幸存,但面对炽天使的含怒一击,周围200米之内的所有建筑物都在涌动的光幕中被彻底撕碎,大地都在摇晃,一道道裂痕从加百列眼前的深坑中不断的朝着四面八方龟裂。 渗入地下的光影沿着裂隙,也朝着四面八方涌动,将灼热的温度和光芒从那裂隙中透出,将裂隙崩溃,就像是千万道圣光之箭朝着各个方向射出一样。 霍格尼斯的双手握住了火焰水晶法杖,狠狠的砸在地面上,悬浮在他脑后的三只火焰核心落入手中,顷刻间被全部推了出去,在他和身后的法师们眼前堆成了三层厚重的火焰壁垒,这才堪堪挡住了这光影的攒射。 原本眼看着接近尾声的战斗在这一幕之后彻底暴走了起来,现在谁也不知道这场战斗的结果如何了。 “走!” 霍格尼斯伸手捏碎了脖子上携带的一颗宝石,所有人得到身影都在原地飘忽了起来,激活了一个回程法阵,连带着被摁入地面之下饱受摧残的赛伯也被传送了出去。 “在光芒之下,我的敌人无所遁形!” 加百列并未阻止众人的离开,就在他们忍受着圣光的高温回到纽约圣所的下一刻,一道通天彻地的圣光锋芒从东方刺来,就像是巨人投出的投枪,轻而易举的洞穿了纽约圣所的镜像空间连同内部的建筑,将这刚刚被修复完成的圣所又一次完全摧毁。 “快结束吧,这种殴打蝼蚁的举动完全不符合你的身份。” 路西法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他挥了挥手,“当双方的差距大到根本无法弥补的时候,战斗就变得毫无意义了…摧毁圣所,抓紧时间。” 说完,他转身一步一步走上天空,步履轻快,脚下似乎有看不见的登天之路一般。 维度融合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最少在真正沟通两个维度的裂隙稳定下来之前,他是不敢有丝毫放松的,不过有了内心充满怒火的加百列,他最少可以不用再担心这座城市微弱的反击了。 “妙啊,妙啊。” 他在空中看着一片灯光闪耀的纽约,双眼里满是意得志满,“群魔起舞,末日将至,不见欢笑,愚蠢的文明,就要以最原始的嗜血姿态活着,无法主宰自我命运的凡人啊,现在我将这选择的钥匙地给你们…选择吧。” “要么以另一种方式生…要么卑微的和这个文明一起死!” “地狱…来啦!” 他摊开双手,在他身后,那黑暗的裂隙在顷刻间膨胀到十倍有余,就像是一道在天空中打开的眼睛,用一种无情而且冷漠的目光打量着下方的世界,片刻之后,它似乎非常不满意,它迫使周围的空间破碎,于是下一刻,一头双手提着颅骨战斧,全身覆盖着燃烧鳞片的庞然大物从那破碎空间中走出。 这只是第一个,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拍打着翅膀,在空中嚎叫的魔蝠,从黑暗天际探出了脑袋的骨龙,还有神秘而狰狞的黑色石像鬼,一切处于神话中的存在,在这临近午夜时分,悄然跨过维度的隔绝,进入了这个还懵懂无知的世界里。 路西法站在群魔之中,他眼神清澈,他举起左手, “千年之后,我又一次站在了你的世界上…” “墨菲斯托的可耻失败已经成为过去,而我,将在纽约燃烧的熊熊大火中,成为地狱与现世之王…这个世界的一切秘密,都是属于我的!” “去吧,建立一个属于我们的…人间地狱!” “轰”“轰”“轰” 三道拉长了尾焰的墨绿色灼热火球几乎是沿着路西法的手指轨迹,从高空中砸下来,最终落入了灯火通明的城市里。 第一颗砸碎了曼哈顿入海口,让潮水四溢漫涌。 第二颗砸向自由女神像,让这美国的象征在熊熊火焰中轰然倒塌。 第三颗砸在城市中央,让那最繁华的地方顷刻间成为了一片被死亡和火焰包裹的地狱景象,最恐怖的是,在这火球落地之后,三个更小型的维度传送门被打开,丑陋的食尸鬼,嚎叫的地狱猎犬,庞大的恶魔,还有挥舞着硫磺火的地狱法师,那些幽灵,隐藏在神话暗处的一切残忍和邪恶。 从未这么赤裸裸的出现在现实世界当中。 驻守在各个防区的保卫者们呆滞的抬起头看着天空,他们以为会再来一次纽约圣所之战,但这一次,却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小打小闹了。 这是全面的战争,在第一声属于人类的尖叫划过夜空的时候,整个纽约的上空,已经是一片混杂着昏暗和光芒的诡异天幕,在那天幕之上,是地狱的钟声传来。 第一声是开战的号角,第二声是狂笑着入场的毁灭,第三声,是末日之后的死寂。 地狱的丧钟,已经敲响… 30.老狗也有几颗牙! “轰” 一道耀眼的墨绿色光芒从天而降,正中曼哈顿街头,将辉煌的时代广场砸的支离破碎,片刻之后,一头全身上下都燃烧着火焰的石头巨人从冲击型的凹陷中站起身,发出了无声的怒吼,在它身边,是一片地狱一样的场景,群魔乱舞,在这街头肆意的残杀那些惊慌失措的人类。 在更高处的天空中,一道可怕的裂隙中闪耀着放佛另一个世界的光晕,就像是一道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成群结队的魔蝠在昏暗的天空中四处游荡没有什么能躲过它们的袭击,从天空看下去,以地狱之门出现的地方呈一个不断扩散的圆环,墨绿色的光芒朝着四面八方飞快的涌动,侵蚀着这座城市。 地狱之门,在这人类文明最繁荣的心脏里打开了,就像是末日,即将到来。 “天呐,上帝啊,天呐!” 在任的总统透过空军一号的舷窗,看着窗外正在和来自地狱的幽灵,石像鬼,魔蝠以及可怕的骨龙交战的战机群,每一次战机轰然破碎起火的可怕场面,都会让这老头的心脏抽紧,在他身边,侥幸从恶魔和死魂的第一波突袭中幸存下来的国防部和国会的大佬们也在旁观着这一切。 诺大的机舱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老总统悲伤的声音, “我曾无数次想象过我们的文明会以什么样的姿态落幕,有可能毁于内部战火,也有可能来自地外文明的战争,甚至是自然的变迁,但我从未想过,我会在有生之年看到这一切,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这些怪物!存在于我们历史里,但却只能被我们当成怪谈的怪物们,看到了吗?它们在肆意践踏我们的尊严,践踏我们的世界,在这一刻,我只想问问大家...我们的反击力量在什么地方?神盾局呢?国家每年税收的3%都用于它的建设,现在呢?” 老总统扭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沉默的尼克.弗瑞,“告诉我,局长,面对这样的灾难,神盾局的预案在什么地方?你们的反击又在那里?哪怕只是狠狠的抽那些魔鬼一巴掌...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看到!” “现在只有纽约一城沦陷,总统先生...” 弗瑞用仅剩的独眼看着怒火中烧的总统,他沉声说,“我和我的特工保护了除了纽约之外其他所有城市...至于纽约的事情,我很遗憾,但面对两位传说中的神灵,我们没有办法!此刻,m.i.b的所有特工都在拼劲全力封锁纽约还未沦陷的地方,我请求您授权给我最高动员指令。” 他沉默了几秒钟, “战争已经开始了!总统先生,如果您要撤我的职,最好等到战争结束。” 能当上总统的人绝对不会是个蠢货,在弗瑞说完之后,他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他看着窗外激烈的空战,他低声说, “我们的士兵真的能对付这样的敌人吗?” “现在还不能...” 尼克.弗瑞意有所指的说,“所以我们需要更强大的士兵,但最少现在,军队的出动能最大程度的掩护平民撤退。” “那就让他们出动吧!” 总统将一份文件递给了弗瑞,他压低了声音, “你单独提交的那个计划,“复仇者”对吗?...我同意了。” 老总统抿了抿嘴,“去干吧,但愿你的那个团队真的能阻止这样的惨剧再一次发生!” 弗瑞领命离开,片刻之后,另一个人走入了总统先生的办公室里,凯利议员狼狈的揉着额头,实际上,在20分钟之前,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的推开了老迈的总统,这老头就会被一头潜入白宫的暗影魔刺杀, “总统先生,我给您的提议...” 凯利议员用手帕摩擦着眼睛,看着老总统,语气陈恳的说,“您也看到了,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和平时代了,为了保护我们的人民和国家,我们得做出一些牺牲。” 老总统还是显得有些犹豫,他抬起头看着凯利议员, “但是...那个人曾经袭击过我们,还用的是特别恶劣的恐怖袭击的手法...” “他现在能帮我们!总统先生...” 凯利议员加重了语气,“您看过现场报告的,他独力就能操纵小半个城市的磁场,如果和他合作,我们最少能保住剩下的城市!变种人虽然和我们意见不合,但他们最少也是这个星球的一员,是生者的一员,我们总不用担心他们会投入敌方阵营...释放他们对我们有利,哪怕是暂时的!” “是我们的尊严重要?还是人民的生命更重要?” 当凯利议员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老总统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看了凯利议员一眼,伸手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把塑料制成的钥匙,放在了凯利议员手心, “那就拜托你了,凯利,我的朋友...一定要保住纽约,最少...不能让它演变成我们无法控制的灾难!” 两个人的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大门就被推开,一身盔甲的托尼.斯塔克大步走进来,他张开拟人化的面甲,语气轻松的对总统说, “总统先生,我来保护您离开这个大号的乌龟壳,我会把你送到军方在纽约州的基地,请随我来!” 就在这些隐藏在灾难的危机之下的权力交错进行的时候,在地狱之门打开的中心,第一波就被地狱的武士占据的曼哈顿城区里,还有人在艰难的对抗着这些从另一个维度冲入世界的怪物们。 “咳咳,现在要干什么?” 赛伯艰难的咳嗽着问到,他被桑塔尔斯放在墙角,眼前是霍格尼斯和在刚才的突袭中幸存下来的小部分法师,他们躲在已经被加百列的一击完全摧毁了存在的圣所废墟当中,赛伯这家伙现在很凄惨,面对完全体降临的炽天使,他根本没有反击的力量,但说实话,也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顶着天使长的狂轰乱炸艰难逃生的。 他的大半个身体都完全碎裂了,被圣光灼烧成了灰烬,但我们都知道,这点伤害还要不了他的命。 “我们...我们不能离开这里!” 再没有了之前的胜券在握,老迈的魔法雄狮此刻满是悲凉,他看着入眼之处已经变成了一片战后废墟的城市,一种愤怒和不甘在他心里来回激荡,但面对联起手的路西法和加百列,就算是至尊法师来了也要花费时间和精力才能将他们再次驱逐,他们真的是有心而无力。 “不能将圣所拱手想让,圣所体系维持着整个维度的稳定,只要这里不被破坏,路西法的维度融合就会变得相当缓慢,为我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但我们损失惨重。” 他回头看了一眼沉默的众人, “我们得等待来自外界的帮助,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眼下的局面,已经不是我们可以处理的了。” 霍格尼斯叹了口气,作为一名法师,他很清楚现在的局面有多糟糕。 “古一设下的世界之墙和维度壁垒最终还是出了纰漏,恐怕在两个维度融合完成之后,这道墙就会彻底倒塌...我们都猜到了混乱的时代必然会来。” 老法师黯然的在废墟中穿梭着,他低声说,“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他们来了!” 负责警戒的斯特兰奇从更高处的废墟跳下来,他手里捏着一块符文石,对霍格尼斯说,“加百列带队,整整12个天使,正朝着我们的方向冲过来,该走了!” “你们走吧!” 霍格尼斯将自己头上的巫师帽向下拉了拉,缓缓走上废墟之上,给众人留下了一个背影, “我来帮你们争取时间...离开维度封锁的地方,去卡玛泰姬,” “你疯了!老头!” 赛伯刚刚恢复的身体艰难的站起来,他朝着霍格尼斯喊到,“快走!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这已经不是你牺牲你的老命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他扭头对愣在原地的斯特兰奇喊了一声, “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拽下来,快走!老头魔怔了。” “霍格尼斯法师...” “不用说了!” 老法师伸出手,对他们挥了挥, “圣所不能拱手交给它们...现在的局面实际上是一种幸运,在维度张开之后,纽约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双向通道,如果不是现在维度融合还没有完成,恐怕我们要面对的就不只是地狱之王和炽天使两个了。” 他低声说,那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所有的都在寻找进入现世的契机,但他们之间并不是完全团结,只要有智慧,就会存在利益冲突,这一次显然是天堂和地狱联手搞定的计划,因此第一批吃肉的,肯定也只有它们两家。最少在地狱和现世的融合完成之前,它们不会允许第三方势力插足其中,这真的是这绝境中最好的消息了...” 他伸手将有些破损的法袍整理好,就像是个等待出征的老战士, “如果任由他们这样追下去,我们谁也跑不了,这里的消息已经被封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卡玛泰姬去,告诉古一,事情还没有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让她不要冲动着使用会引来更大灾祸的力量...哪怕退一万步说,就算回归,地球依然是地球...人类依然有一席之地,但如果引来了更可怕的对手,我们就什么都没了!” 这句话的信息量就非常大了...让赛伯和斯特兰奇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直到几秒钟之后,赛伯对斯特兰奇努了努嘴, “听到了吗?快去!找古一来救命!” “你呢?” 斯特兰奇看着重新取出了战锤,扛在肩膀上,走路都摇摇晃晃,但最终却没有摔倒的赛伯,他喊到,“你还要干什么?” 赛伯伸手给嘴里吊上了一根皱巴巴的雪茄,扭头看着斯特兰奇,烟雾缭绕,更远处是一片昏暗的天色,在这背景里,赛伯和霍格尼斯的身体就像是被拉长了很多, “嘿,你认识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觉得,我像是逃跑的人吗?战士就该死在自己的战场上,我可不能被一个老头子超过了。” “但是你很虚弱!你瞧瞧你,tm的人家放一个屁都能砸翻你!” “虚弱?” 赛伯深吸了一口烟气,将手里的战锤拄在地面上,“不存在的!多杀两个杂碎,力量就都回来了,你以为我是你这样的弱鸡吗?” 他不耐烦的伸手挥了挥, “快滚!别再浪费时间了...加百列觉得她吃定我和老头了,她想把我们当猪一样杀,今天就让她明白一个道理...” 赛伯将手臂搭在霍格尼斯的肩膀上,大口抽了抽,恶狠狠的吐出了一口烟气, “猪也能咬掉她的脏手,老狗也还有几颗牙!” 斯特兰奇:“...” 霍格尼斯:“...” 31.“胜券在握”---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13/20】 天边昏暗的光芒就像是每一天的黄昏,洋洋洒洒的将一些并不算灼热,也不算热烈,但却有种阴郁美的光芒洒在地面上,就像是将一层光雾薄纱披在一位美人的身体上。 霍格尼斯叼着烟斗,在一片喧闹的战后废墟当中,他头顶上是时不时划过天空的魔蝠和地狱火,这实在是算不上一个好地方,他看着远方的光影,伸手取下了烟斗,轻声说, “在我们那个时代,我们对付的更多是闹内讧的吸血鬼和压抑不住本能的愚蠢狼人,最多也不过是某个地狱领主附身来到了人间作恶多端,在我年轻的时候,我也曾幻想过要成为一个救世主,把那个很糟糕的世界从的阴影中释放出来。” 他叹了口气, “只是后来我发现,这个文明的最大问题其实从来都不在那些已经离开了世界的身上,人类文明的真正问题在于自身,灵魂过于软弱,笃信群体智慧,却偏偏又占据着让所有域外之人都垂涎不已的维度,还对那些真正宝贵的秘密不屑一顾,极度热爱内斗,有一种可悲的傲慢,让他们笃信他们手中应羸弱的力量。” “就像是从管子里看世界的小孩子,以为自己世界之王。” 赛伯斜着眼睛打量着有感而发的老头子,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能听懂每一句话,但组合在一起,我就根本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他挠了挠头,摊开双手, “你看,我只是个粗人,所以你说话的时候最好直白一点。” “好吧...” 霍格尼斯收起烟斗,在两个人的视界尽头,拍打着翅膀的天使们已经遥遥在望了,霍格尼斯甩了甩法杖,一层灼热的火焰护盾挡在身体之外,他好整以暇的从怀里取出三枚法力宝石,递给赛伯一个, “我的意思是,这不会只有一次的,这只是第一次,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当那堵墙塌了之后,越界入侵就会变成一种常态,到那个时候,这个羸弱的文明该怎么保护自己?用他们那可笑的钢铁来对抗可以顷刻间摧毁一座城市的力量吗?” “嘿” 赛伯朝他努了努嘴,“你也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人类,说这种话,你看上去异常期待这个世界完蛋一样?” 霍格尼斯耸了耸肩,笑眯眯的抽了口烟斗, “我说的只是事实而已,连古一都是这么想的...命运之轮转向何处谁也看不到,总之,从今天之后,这个世界要面对的局势显然更糟糕了很多,但愿它已经做好了面对暴风袭来的准备...” 看着越来越接近的13天使,霍格尼斯将法杖点在地面上, “话说,你肯定不会是因为收到了勇气的感召才留在这里拼死一战的吧?你还有底牌,让你面对加百列,这天堂里最能打的天使也能有恃无恐,拿出来吧,否则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赛伯将嘴角的雪茄取下来,扔在一边,用脚踩灭,他一脸肉疼的说, “真遗憾...这玩意本来可不是给她准备的,所以你和古一要赔偿我的损失!” 霍格尼斯翻了个白眼, “这话说得,我又不是强迫你留在这里拼命,你完全可以不理会这里直接走的...” 老法师咧开了一个不加掩饰的嘲讽笑容,“但是加百列已经盯紧你了不是吗?深仇大恨啊,我的赛伯兄弟,你觉得她会放你轻松离开吗?” “所以,帮我,其实就是自救...只是顺带的事情,不过我觉得如果你能力挽狂澜,没准古一还会给你一些奖励,你知道吧,至尊法师的宝库里,可是有很多让我都眼馋的东西,来自各个维度的好东西,堪称价值连城。” 赛伯没有回答,片刻之后,羽翼拍打空气的声音出现在了两个人眼前,加百列背后闪烁的翅膀摇曳着,将她的脚尖触及到地面,那张脸依旧是她在地球上选择的那外表,几乎没有什么改变,但这一刻,她那成熟的外表被赋予了某种特殊的感觉,那是一种感知,一种味道。 充满着居高临下者的赫赫声威,她打量着站在眼前的赛伯和霍格尼斯,轻声说, “老鼠们终于不逃跑了吗?你们还真是狂妄自大啊,面对我们这些被驱逐的异类,看我们返回这个世界,你们这些已经见过了我们所持有的力量的人,却依然要选择对抗吗?” “加百列!什么时候,天堂的天使长,也开始和地狱的统治者一起同流合污了?” 霍格尼斯上前一步,大声质问到,“天使在这至暗之地出现,大张旗鼓的和恶魔同行,你们终于要泯灭你们在现世的信仰了吗?瞧瞧这一切,背叛!屠杀!看看你身后,大屠杀...这就是你们的天堂?” “不!” 面对霍格尼斯的指责,天使长背后的翅膀动了动,12名手持武器的天使将两个人包围在其中,加百列甩了甩手了的光铸战矛,她回答说, “我只是在激发人类的天性...” “所以你就要把世界交给恶魔?” 霍格尼斯嗤笑一声,“果然是老一套,没有黑暗,光明就毫无意义的说辞吗?千年的时间过去了,人类已经开始仰望星空,你们却还在玩老把戏!” “但它很有用,不是吗?” 加百列毫不理会老法师的嘲讽,她就像是个胜券在握的人一样侃侃而谈,“你们总以为你们掌握着真理,你们总以为人类被神灵奴役,但你们完全没有看到事情真正的一面...人类是被眷顾的!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只要侍奉信仰,就能得到神灵们的庇护,甚至能得到救赎,不管他是杀人犯,虐待狂甚至是一个神经病,一个疯子!” “好好想一想吧!” 天使长的声音变得低沉而磁性起来,“在所有的神话典籍里,只要你们肯悔改,神灵的怀抱就会为你们打开...这是一种何等的荣耀?何等的怜悯!这个维度里生活着你们无法想象的宇宙万物,但唯有人类...才有这个资格!我个人更愿意将它称之为一种“特权”!这很不公平...” “而古一向你们隐瞒了很多,在第一次宇宙濒临毁灭的时候,是谁站出来阻止了黑暗的侵袭?当毁灭者到来的时候,又是谁站出来维护这个世界?” 加百列的声音变得激昂, “是我们!是我们!!在古一还未诞生的时代,是我们保护着这个世界不被外来者毁灭,我们现在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而你们,要奉献的只是信仰,只是折损一丝尊严向神跪拜,这难道要比一条命更值钱吗?” “我的尊严一文不值...” 赛伯的声音在霍格尼斯身后响起,他从老法师身后走出,手里捏着一样东西, “但那是我唯一拥有的东西,是我的最后一寸领土,只有在那一寸领土里,我才是自由的...我才不会为了上你的狗屎天堂对你卑躬屈膝!” 他抬起头,面甲之下的双眼里,红色的光芒一闪而逝,加百列看着他,成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你当然不会...你会死在这里,你的灵魂将被泯灭,你根本没有去天堂的机会...我突然意识到,我说的太多了,你们是在拖延时间等到古一到来吗?” 天使长身后的六只翅膀在这一刻轰然散开, “去将那些逃亡者捉回来!人间地狱将在纽约,人类面对最恐怖的恶魔之时,才会绽放出最稀有的灵魂,唯有熬过了人间地狱,才有进入天堂的资格...众神的时代又一次开启了,就在今晚...以你们的鲜血,作为祭礼!” 12名天使拍打着翅膀,遵从天使长的旨意向着更外围飞去,在场只剩下了加百列,赛伯和霍格尼斯。 “噔” 光铸战矛点在地面上,顷刻间就将周围的残存的废墟全部摧毁,露出了圣所之下隐匿的卡玛泰姬魔力节点,天使长站在光芒当中,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 “你!” 她的手指指向赛伯,从天而降的光芒化为六道栏杆,将赛伯身体周围的空间捆的严严实实,她带着一丝好奇的看着赛伯, “我倒是一直想要知道,你这张面具之下,隐藏的是一张什么样丑陋的脸...而且你似乎对我们意见很大,但那不重要了,反正过几秒钟,没准你就要死了,这面具可挡不住一位天使的怒火,你的血肉之躯可一样不能!” 她的战矛锋利的光刃抵在赛伯的脖子上,霍格尼斯想要反击,但是加百列伸出左手,被缠绕的严严实实的光芒锁链就将老法师身体周围三米之内的魔力全部禁锢,实力差的多太多了。 “狂徒赛伯,以对众神不敬的罪名,我宣判与你死亡...现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赛伯并没有挣扎,他很平静的看着眼前占尽上风的天使长,他轻声说, “这面具之下可不是血肉之躯,这是一种意志,永远不会向你这样的杂碎低头的意志,你的刀刃可杀不死它...不过既然你仁慈的给了我这个机会,那么我要说的就是...” 面甲之下,赛伯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胜券在握的笑容, “可爱的天使长,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呢?” “唰” 赛伯手中的东西化为黑暗的流沙从指缝间流失,一个庞大,死寂而又晦暗的意志也在这一刻笼罩在了三个人所在的区域,加百列表情变化了一下,她手里的光铸长矛甩过一道光刃,就朝着赛伯的脖子划了下去,但却被从空气中逸散的黑暗死死挡住。 “你!你干了什么!!!” 面对这怒斥,还被束缚得到赛伯耸了耸肩,“没什么,我只是,打了个电话...找人帮忙而已。” 说话间,一个超大型的黑暗漩涡出现在众人身边不远处的废墟当中,在出现的顷刻间,就将残余的一切都吞噬殆尽,黑暗的迷雾开始朝着四面八方笼罩,暴躁的黑暗风暴呼啸着扫过周围的一切,不管是有生命还是没有生命存在的一切,都被黑暗腐蚀殆尽。 天使长恨恨的看了一眼赛伯,但她明白多说无益,拍打着翅膀就要化光离开,但就在她的身体消失的那一刻,四道黑暗触须从那漩涡中冲出来,以一种猎食的姿态,将飞在空中的加百列死死缠住,从空中硬生生的拖了下来,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奇妙哈...” 赛伯揉了揉手腕,抬起头,看着依旧沐浴圣光,但却被黑暗出手缠绕的加百列,还有她身后站立的那个黑影的人影,那家伙穿着一身黑色的法袍,像极了卡玛泰姬的法袍样式,但显得更加古朴,就像是一件长风衣一样,而在脑袋的位置,存在的却是一抹火焰,汇聚成脑袋一样的火焰,熊熊燃烧当中,有一双七彩色的眼眸。 他的手臂从背后掐在加百列的脖子上,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天使长,在这一刻彻底的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连同她周身闪耀的灼热光芒,也被无处不在的黑暗雾气腐蚀,全面落于下风。 场面攻守变化的太快了,快到让旁观的霍格尼斯都反应不过来,他们这一方就占据了完全的上风,更要命的是,赛伯似乎唤出了一个更可怕的大佬。 如果不考虑此时此地存在的风险,大概姑且可以将其称为...以毒攻毒? “不可一世的大人物总会被不值一提的小混蛋们抓住报复的机会...打落尘埃。” 赛伯漫步走上前,伸手在表情木然的天使长脸上拍了拍,顺手抹了抹她光滑的锁骨,在她耳边用情人般的姿态轻声说, “你看,我也不像你想的那么弱,宝贝...这本来不是给你准备的,但无所谓了,这个结果我还算满意,永别了,我的加百列女士,我会想你的,真的...你之前揍我的那一下,真tm的疼!” 他在加百列的脸上轻轻一吻,扭头看向那火焰和黑暗的化身, “好久不见了,多玛姆先生,你看,作为老朋友的再次见面,我就把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放在了你面前...一个维度已经打开了,它对你来说触手可及,去吧,尽情的去吞噬它们吧。” “不如就从...加百列女士开始,她看上去,很美味的样子呢。” 32.援助者?---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14/20】 黑暗邪神多玛姆...据说是来自古老时代的人类法师,为了追求力量而踏入黑暗空间,最后和黑暗空间的意志融为一体,他原本的名字已经失落了,现在存在的,只是一个叫多玛姆的邪神,黑暗空间的领主。 能和完整情况下的古一你来我往的打一架,实力绝对是顶级的,多玛姆对于自己的力量很有信心,于是在进攻纽约圣所之前和意外进入黑暗空间的赛伯打了个赌,结果因为盟友的退缩,导致他输了...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了,他通过古一之手,给了赛伯一块黑暗意志的水晶,只要捏碎,就能召唤他的意志前来。 这绝对是赛伯手里最大的底牌之一,说实话,一个加百列还不足以让赛伯动用这种底牌,但就如同霍格尼斯所说,现在的情况已经没办法了,加百列就像是疯狗一样追着他,如果再不用,就会被分分钟捏死。 不过用都用了,赛伯自然不会浪费这一次会面的机会, “我说的口水都干了,你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赛伯站在多玛姆的化身旁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但多玛姆毫无反应,只是专心致志的操纵着黑暗雾气侵蚀被束缚的加百列,这个过程非常快,这两个存在本身之间就有差距,多玛姆的地位应该和加百列的老板是一个等级,天使长和它的差距,简直比赛伯和天使长之间的差距更巨大。 就像是婴儿-少年-成年人的差别差不多。 “地狱现在正在和现世融合呢!你看看天空,那道门就是通往地狱的,只要你穿过去,那个维度还不是任由你吞噬,我就不信那里有人能挡住你!老哥,加把劲,吃掉了地狱,就能转头回来吊打古一了!这不是你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吗?” 多玛姆还是不理他,赛伯还想要加把劲,把黑暗邪神也拉进这场已经变的让人束手无策的战争里,结果被霍格尼斯拉了一把,老法师整了整法袍,走上前,对多玛姆微微躬身。 黑暗邪神的前身是一位古代大法师,仅仅是从这个身份来说,他就算是霍格尼斯的前辈,所以霍格尼斯的这个礼节没有问题,而老法师显然也明白赛伯的打算,尽管黑暗邪神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也同样是一头猛虎,但现在面对实质性的威胁,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沉吟了片刻,低声说, “地狱的维度存在基石被破坏,那个空间目前正处于塌陷状态,路西法将那个开口连在了现世,如果不出意外,地狱维度在不久之后就会和现世维度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融合在一起,对于您来说,要吞噬现世的难度也会大大增加...毕竟两个维度融合后,不管是维度壁垒,还是力量强度都会得到极大的提升...正如赛伯所说,这对于您来说,是非常不妙的结果。” 霍格尼斯的声音低沉,咬字清晰,几句话就将这种三方之间的从属关系说的清清楚楚, “而如果我们反过来想一想,反正地狱维度已经塌陷了。它若不想毁灭,就必须要找到一个维度来依附,既然可以是现世...” 老法师的眼睛眯了起来, “那又为什么不能是黑暗维度呢?如果您拥有了这个维度,待完全融合之后,您的力量也会有一个质的的飞跃,到那个时候,要吞噬现世,岂不是变得非常简单?” “嘿!” 赛伯隐蔽的朝霍格尼斯比划了一下大拇指,真不愧是文化人,忽悠起人也是一套一套的,这两个理由说的赛伯都觉得如果自己是多玛姆,不去攻取地狱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但他不是多玛姆,所以不知道多玛姆的想法...很显然,对于这个表面上看上去很有诱惑力的提议,黑暗邪神兴趣缺缺, “不...我否决。” “为什么?” 赛伯瞪大了眼睛,“伙计,你是不是脑子被烧坏了,你不该拒绝的。” 意志化身状态下的多玛姆显得“平易近人”了一些,他脑袋上的火焰熊熊燃烧着,抬起头看着昏暗的天空,“地狱,那是一个大麻烦,我毫无兴趣,古一和她的墙就要塌了,赛伯.霍克,等你不在这个维度的时候,我会很乐意将它收入囊中,我和那些各怀鬼胎的家伙不一样...” 多玛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火焰中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我活的很简单,黑暗空间有永不满足的贪婪,我只需要为满足它而活着,我就是另一个吞星,尽管我比它差远了...” 说着话,他有些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已经完成了彻底腐蚀的加百列站在多玛姆身边,她还是原来那副样子,姿态神色都没有变化,甚至连站立的姿势都没有变化,但惟独皮肤变成了深沉的黑色,身上的盔甲也放佛被一层墨汁染黑,并不是表面意义上的侵染。 这是一种最本源的灵魂的改变,外在的黑暗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表象。 “欠你的一次我已经还了,赛伯.霍克。” 多玛姆的目光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我对你曾说过的那些话依然有效,如果你无路可走的话,别忘了通知我,我很乐意再给你一次机会...黑暗空间太死寂了,我想我需要一个战士来让它重新变得更活跃,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决定给你们一次体验。” 他摊开双手, “对于不熟悉的东西,人们总会是会下意识的抗拒,但实际上,这种抗拒是愚蠢的,即便古一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接受来自黑暗空间的力量会让你变得万分痛苦,但那也只是她本人的评价,这力量是好是坏,你们得自己体验一次才知道...没准,你们会觉得不错呢,毕竟,力量没有善恶...” “干!” 赛伯转身就跑,在多玛姆说完话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疯子要干什么,霍格尼斯的反应同样不慢,但是面对比加百列更强的存在,他们的反应还是太过缓慢了,下一刻,两道从地面之下升腾起来的黑暗力量就以一种完全无法抵抗的方式,将赛伯和霍格尼斯的身体高举向空中。 在多玛姆的低声私语中,他们的身体在空中被拽向四周,拉伸,任由那来自黑暗空间的力量灌注在他们的身体里,那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呢? 没有痛苦,没有腐蚀,没有占据心灵,放佛就是自我本身的力量被挖掘出来一样。 “不要抗拒,不要排斥,每个人内心都有黑暗...我只是将这些被理智压制的黑暗唤醒,让你们看一看,最本源的你们,会成为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我不信!多玛姆!你答应过我的!” 赛伯的声音在越发庞大的黑暗风暴的挤压中先得的如此的飘摇,这种体验从感官层面上来说是让人抗拒的,我们的心智在日常中会将各种黑暗情绪死死的锁在名为理智的牢笼中,但现在,多玛姆的力量却在一点一点的打开那些牢笼,将那些负面情绪以及来自黑暗空间的力量灌注在他们身上。 被黑暗的细碎闪电笼罩的赛伯大声嘶吼着, “不!你这杂种!停下来!这样的力量...我不要!” “呵呵...这可,由不得你了。” 多玛姆愉悦的看着在空中挣扎的赛伯和霍格尼斯,如果不是他没有嘴,他甚至会忍不住吹个口哨,来表达自己的喜悦和某种黑暗意图, “古一不在,不是吗?” “难道上古尊者没有告诉你,在无人看守的情况下召唤我...是一种危险的行为吗?” “迫于约定,我确实无法伤害你,赛伯.霍克,但我有在伤害你吗?” 多玛姆转过身,他黑暗的长袍在风中飒飒作响,表情木然的加百列跟在多玛姆身后,逐渐消失在了开始消散的黑暗雾气中, “我没有伤害你...我也不会伤害你,但对于你这样的野兽来说,理智,那是根本不需要存在的东西,一头依靠本能行事的猛兽,才是最疯狂,最危险的。你看,我只是帮你,发掘出了最真实的你,我只是解开了你的束缚。” “呵呵...不用谢我!我们终会...再一次见面的。” “轰” 一道金色的战矛刺破空间,呼啸着刺向斯特兰奇,奇异博士身边围着3个天使,他艰难的维持着自我的法力护盾,将手中的符文光轮一个接一个的扔出去,试图将那些天使逼开,那长矛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他的背后,在接触到的前一刻,被一支从黑暗雾气中探出来的爪子稳稳的捏住。 “砰” 光矛被捏碎,与此同时,围攻斯特兰奇的一头天使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两支锋利的爪子,带着黑色的鳞片,缠绕着一层灼热的火焰,从最不可能的地方刺入了天使的背后,向着两侧狠狠一撕,硬生生将一只翅膀从天使的背后撕下来。 神圣的鲜血洒的到处都是,那天使哀嚎这拍打着仅剩下的翅膀,却无力再维持飞行,从天空坠入了地面,而一击得手的桑塔尔斯毫不留恋退入了雾气里,下一刻,超过7支附带净化火焰的长枪刺穿了雾气,灼热的温度将浓雾蒸发了一些,却没能伤害到桑塔尔斯的身体。 作为魔鬼帮年青一代的最强者,桑塔尔斯可是赛伯亲手训练出来的杀手,他还没有弱到可以被随意干掉的地步,但自保有余,进攻就差了很多,毕竟这12头天使都是以圣灵之躯出现的,1v1,在爆发全力的时候才能干掉一个。 斯特兰奇也是被古一亲自教导的,这有天赋的年轻人进步神速,但面对天使们在空中的围攻,他同样坚持的很吃力,那坠入地面的天使恶狠狠的抓起长剑,脸上根本没有圣灵应有的仁慈,活脱脱的一副恨不得砍死别人的脸。 也许是痛苦麻痹了他的感知,总之,在他身后的废墟之下,安吉拉那双满是仇恨的目光盯紧了他,双手握枪,瞄准,开火。 “砰” 圣银的子弹在这天使的后心绽放出了一朵血花,让他的身体一个踉跄,安吉拉从废墟之下窜出来,如母狼一样扑在他的背后,嘴里咬着符文匕首,用手枪在他的脑袋上开了一枪,抓起匕首,毫不留情的划过了他的脖子。 天使依然没有死,但却不能再活了,他们是特殊的生灵,但并非不朽,神话里可都是骗人的,既然魔鬼能被杀死,天使就一样也可以。 “砰” 最后一枪击中了他的心脏,让天使最后的挣扎消散于无形。 安吉拉抬起头看着天空,在那里,桑塔尔斯用迷雾将3头天使笼罩在其中,剩下的8头都在围攻斯特兰奇,如果不是魔浮披风本身就能带着使用者躲开大部分攻击,恐怕斯特兰奇根本坚持不下去,但即便是这样,情况也已经足够糟糕了。 落败,只是时间问题,最要命的是,在这座已经变成地狱的城市里,他们没有帮手了! “t?λeio?ok?kkiνo?βασiλi?? philosophers.into δiαt?ζwtoθe?oφw?.” 雷鸣般的咒印在废墟中响起,下一刻,阻挡战场的迷雾被分开,一头拍打着翅膀的庞然大物悍然冲入了缠斗的天空中,名为格莱杨拉.波尔的魔神在空中翱翔,它那如猎犬一样的嘴巴张开,锋利的双爪狠狠的抓住了一头躲闪不及的天使,爪子分合,将他的脑袋直接从身体上扭了下来,将尸体扔进嘴里,咬的鲜血四溅。 这如传说中的狮鹫一样,却又长着一个狗头的魔神身体庞大,就像是翱翔天际的霸主一样,轻而易举的驱散了周围的天使,而在它背后,坐着一个虚弱的家伙。 他手臂上打满了绷带,胸口还有个还在流血的致命伤,他的头发纠缠在一起,脸上满是一抹绝望和颓废,但其中又有一丝希望存在,看到斯特兰奇,他艰难的伸出手打了个招呼, “嗨,朋友,需要帮忙吗?” “唰” 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顷刻间就割出了一道血痕,桑塔尔斯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康斯坦丁,你这杂碎!都是你引发了这一切,看看周围,这个地狱就是因你而起!” “现在...你居然还敢回来!” “咳咳...别这样,伙计,如果我说...我有结束这一切的办法呢?” 33.怒火---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15/20】 过去的事实已经证明了,康斯坦丁这个家伙是不靠谱的。 非常的,极度的,极其的,难以用语言表达的不靠谱,而且被魔鬼帮的人严重怀疑是脑子有问题,实际上,从他冒着生命危险从赛伯手里偷走《所罗门之书》的时候,就已经表达出了这种倾向。 哪个正常人敢从赛伯老大手里偷东西? 他这样的行为和作风,放在现在的哥谭,估计连一章都活不过去。 但问题就微妙在这种地方,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拿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最开始的恶灵骑士事件,然后是纽约圣所事件,最后是这一次... 当然,有可能他拿出的是非常不靠谱的方法,但是哪怕是再不靠谱的方法,也肯定要比没有方法好得多。 在众人坐在所罗门72魔神排名第25位的波尔身上飞向哈曼顿的地狱之门的时候,一脸苍白的好像随时都会挂掉的康斯坦丁就开始兜售他的计划了。 “你看,现在所有的问题其实都集中在一点...地狱的维度破了!它要找个好维度依附,以免自己崩溃掉...” 康斯坦丁艰难的从嘴上取下香烟,吐了口烟气,咳嗽了两声, “咳咳,这个维度被破坏的原因是地狱存在的基石之一破损了,玛门代表的是一种规则,构成了地狱的规则之一,路西法自己都说了,那是他的欲望衍生,既然旧的基石被毁掉了,那我们索性找个新的重新填上,一旦地狱的基石恢复完整,维度裂隙自己就会合拢,那里还需要你们拼命去救这个世界?” “咳!” 正在喝水的安吉拉差点被呛死,她惊讶的看着康斯坦丁,就放佛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样,其他人也是一脸懵逼,尤其是对于这种神秘学非常有研究的斯特兰奇更是直接了当的摇了摇头, “不现实的,且不说玛门死后,那种独特的象征力量归于何处,就说载体,就这么短的时间,你让我们怎么去找一个可以承受地狱君主灵魂碎片的人?” “嘿!小帅哥...” 康斯坦丁眯着眼睛,隔着烟气打量着斯特兰奇,“这种事我比你知道的更清楚,在这一行,我才是专家,所以...闭嘴,好好听着!” “我不需要你们去找玛门的灵魂碎片,因为我已经拿到了...我也不需要你们去找载体,因为这里已经有一个了!” 康斯坦丁将烟头随手扔下去,从怀里取出一颗细长的紫色的水晶,其中还有一丝丝癫狂的吼叫声,他的目光又看向了安吉拉,准确的说,看向了安吉拉身后的女孩,昏迷的伊莎贝拉,是的,康斯坦丁逃跑的时候,将伊莎贝拉从那个地下室救了出来,其他人的目光也放在了伊莎贝拉身上,他们立刻就明白了康斯坦丁的意思。 这个女孩能被玛门选为载体,就说明她本身对于玛门的力量没有抗拒,没有排斥,而玛门代表的是欲望的规则,从这一点来说,她简直是为这个事情量身打造的。 “咔” 冰冷的手枪抵住了康斯坦丁的脑袋,安吉拉一手护着妹妹,脸色冰冷到极致, “不!我不允许!我已经失去她一次了,我不会允许再失去她第二次!” “女孩...别激动!” 康斯坦丁娴熟的举手投降,他深吸了一口气,“不是像你想的那样要牺牲你妹妹...实际上,以她现在的状态,如果不治疗很快就会死,她的腹部有个致命伤,你也看到了,现在纽约的情况根本没办法给她治疗,这样的她也不可能承受那份灵魂的重压。所以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都是载体!” “什么?” 斯特兰奇惊呼了一声,“两个载体,你疯了吗?” “不,我很清醒,实际上,我从未这么清醒过...” 康斯坦丁艰难的揉着额角,“她们是双胞胎,而且两个人都有特殊的天赋,安吉拉,你的天赋被激活了,对吧?我能感觉到,我们是一类人...天生就能看到不属于现世的存在,所以你妹妹如果合适,那么你肯定也合适,这是必然的!” “咳咳” 渣康艰难的咳嗽了一声,别忘了他现在还是重伤的状态,他捂着胸口轻声说,“看看你妹妹的状态,这其实是在救她!最少玛门的灵魂碎片一分为二之后,她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还会比以前更健康!” 安吉拉也有些由于,但下一刻,另一个身影将匕首抵在了康斯坦丁脖子上,桑塔尔斯平静的说, “不行...” “为什么!” 康斯坦丁瞪大了眼睛,“她又不是你老婆!你也不是她老爹!为什么不行!她自己都快同意了!” “她很快就会是魔鬼帮的成员...她手臂上已经有了魔鬼帮的徽记,从那之后,能决定她命运的只有两个人,赛伯老大和她自己...” 桑塔尔斯的眼睛里跳过了一丝冷漠,“你?抱歉,你可不行!” “但如果她不这么做,这个城市...这个国家,就完了!睁开眼睛看看周围,只要你答应,我们就能救他们!” 康斯坦丁疯狂的嘶吼着,回应他的是桑塔尔斯更冰冷的声音, “别扣这种大帽子...这座城市是死是活,和两个女孩有什么关系?如果必须牺牲无辜者才能挽救这个城市,我觉得它还是去死好了。” 斯特兰奇对于这件事表示不参与,以他的性格,确实也做不出逼迫一个女孩和她的妹妹接受魔鬼契约的事情,而且作为法师,他本能的感觉到康斯坦丁肯定有些事情没说清楚,比如最显而易见的问题,如果要成为地狱的基石,那么安吉拉和伊莎贝拉以后是不是就只能活在地狱里? 这个问题可就致命了...而类似于这样的问题,还有太多太多了,只能说,这个计划很不靠谱。 不过在争论中,安吉拉却突然开口,她伸手拉开了桑塔尔斯,以一种很冷静的姿态看着康斯坦丁, “我可以接受...但我有个条件!” 康斯坦丁点了点头,“说吧。” “分成三份,我们三个人一人一份!” 安吉拉咬了咬牙,看着康斯坦丁,“你和我们一样的,也有这双眼睛,不是吗?你天赋卓绝,最重要的是,你在这一行是“专家”...我不相信,你连一个黑暗之子三分之一的灵魂都无法承受!” “我...” 康斯坦丁哑口无言,下一刻,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又靠近了一丝,桑塔尔斯盯着他的眼睛,满身杀气的逼问到, “答应,还是不答应?” 就连一直旁观的斯特兰奇都用一种不信任的目光看着他,康斯坦丁满嘴苦涩,果然...苍天饶过谁啊。 “好...我答...” “看那边!” 斯特兰奇突然喊了一声,众人的目光转向下方,一副惊骇的场景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那是通往曼哈顿的地狱之门的通道,就在曼哈顿乃至整个纽约曾经最惹人争议的建筑物上,那大楼顶层的“trump”标志还历历在目,但现在,那金碧辉煌的大楼早就没有了之前的光鲜,路西法在大楼最顶层有一个巨型法阵,似乎在依靠它维持天空中的维度裂隙,这座大楼被路西法的力量笼罩着,残破的犹如一条通往真正地狱的道路,这里本该是最精锐的恶魔和魔鬼军团守卫的地方,但现在,只有一地尸体。 那些高大的恶魔,最好战,最让人感觉到惊恐的那些,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几乎没有一具完好的,即便是在低空中,斯特兰奇都能感觉到那些尸体上残留的浓重的黑暗气息,还有火焰魔法残留的痕迹,他回头看去,尸体几乎铺成了一条直线,一条被魔血染红的直线,在直线的最前端,那个方向斯特兰奇很熟悉,哪里有什么他也很熟悉。 那是纽约圣所...阻拦的大楼和一切建筑物都被粗暴简单的轰开了一条路,就像是一头暴躁可怕的巨兽狂奔而过,恶魔的尸体堆在地面上,有的地方还被点燃了熊熊燃烧的魔法火焰,让着地方看上去更像是屠宰场一样。 最重要的是,在这些尸体身上,斯特兰奇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这不是路西法的力量!也不是地狱的力量!这是...多玛姆的黑暗之力! “砰” 就在众人看着这屠宰场的时候,在临近大楼最顶端的方位,一面墙壁被砸开,一头脑袋被砸成了马赛克,身高最少有5米,全身长满了可怕的墨绿色骨刺的恶魔尸体从其中飞了出来,然后是红色和黑色的火焰交叉着,如同巨龙吐息一般,顷刻间将这一层楼都笼罩了。 残余的玻璃被那远超凡火的温度灼烧的顷刻间融化,那火焰透出大楼之外,就连距离最少在200米之外的众人都感觉到了一丝灼烧的痛苦,魔神波尔忍不住拍打着翅膀更靠后了一些,这魔神并非实体降临,这里的它也并非最强状态,召唤物的实力被召唤者限制,如果是莫度那个等级的法师,他就能勉强唤出拥有魔神二分之一实力的召唤物。 而康斯坦丁这个,甚至连原版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在众人的注视中,那强大到可怕的火焰风暴直接掀开了通往顶楼的道路,一切拦路的恶魔都在火焰中哀嚎,那些还能反击的,则被一个手持战锤,背负战刀的黑影一个接一个的砸倒在地面上。 不管是强大的炎魔,鬼祟的暗影魔,还是敏捷的恶魔刺客,不管是谁,一锤干倒。 简直就像是从洪荒中走出的怪兽一样。 在火焰中,他手持战锤向天空跳跃,最后带着黑暗的风暴轰然落地,黑色的雾气在他的身体上缠绕着,就像是一件包裹全身的黑色狰狞战盔,在他身后,是从火焰风暴中漂浮起来的大法师,同样的黑暗能量附体,手握已经变成了一片灰黑色的火焰水晶法杖,挥手间,就是充斥着黑暗之力的火焰风暴洋洋洒洒,恍若要焚尽诸界一般。 “那是...那是...” 康斯坦丁的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他和这两个看上去要找路西法单挑的家伙都有仇,他指着那两个人的背影,斯特兰奇深吸了一口气, “是的,被灌注了黑暗之力的赛伯和霍格尼斯法师...他们肯定是为了阻止路西法才不得不这么做的,真是伟大的牺牲...” 斯特兰奇的表情变得忧伤起来,他咬了咬牙,在魔神背后站起,任由魔浮披风将他带到更高处, “走!我们趁着这个机会冲入地狱之门!英雄在我们身后奋战,该我们上场了!” 他指着天空中的维度裂隙,大声喊到 “要么彻底粉碎这一次灾难,要么就死在地狱里!” 34.地狱狂飙 以凡人之身进入地狱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不要觉得这很酷炫,斯特兰奇会以实际经历告诉你,这种体验绝对不够爽快,甚至还有些让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就好像是身体被强行挤进一个管子里,不断的延伸延伸再延伸,这根管子本身还在以疯狂的速度旋转着,让你头晕目眩,直到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被快被拉断的时候,一切才豁然开朗。 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就安全了,因为你在地狱吸入的第一口空气,绝对让你闻之欲呕,是的,硫磺味,真正的地狱和神话故事里一致的地方大概也只有这里的气味了,充斥着硫磺味,让人恶心的发自真心。 不过好在有能力穿越地狱之门的家伙都不是普通人,就连昏迷濒死的伊莎贝拉,都算是半个驱魔人,斯特兰奇打量着周围,入眼之处,恍如另一个纽约。 毫不夸张,真的是这样的,据说现世就是被夹在地狱和天堂之间的位面,所以地狱的本质,其实就是被时光无情磨砺之后的现世,这里的建筑物和纽约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的色调,整个世界都放佛是被刚刚燃烧过的样子,还有呼啸冰冷的狂风,吹拂身体,顺便冻结灵魂。 在他们脚下,是一层厚重的灰烬,但并非黑色,而是一抹类似于铁锈一样的尘土,让人感觉非常的不舒服,地狱的天空也是如同这铁锈一般的颜色,在云层的更深处,就好像是被点燃的火焰,透过云层,能感受到一点点的光芒。 但并不是照亮...而是苍白,显得更加压抑。 “咳咳咳” 桑塔尔斯和安吉拉发出了一连串的咳嗽声,而康斯坦丁则怀念的深吸一口硫磺,“好久没闻到这么纯正的味道了...等等!” 他的逼还没装完,就发现了一些让他很在意的东西,他拖着冰冷的身体朝前跑,跑出几米之后,半跪在地上,从地面的灰烬里拨出了一具尸体,典型的恶魔残尸,就像是被一只大爪子直接拍碎了一样。 “这尸体,死了还没10分钟,有人刚来过!跟我来!” 康斯坦丁捏了个咒印,一头没有眼睛,只有两根触须,全身长满了黑色鳞片的狗一样的恶心怪物从闪耀的法阵里跳了出来,嗅了嗅那尸体,就带着众人跑进了更深处的地狱里。 “防线收缩!快!挡住那个大家伙!” 中气十足的喊声在地狱死寂的环境中传出老远,康斯坦丁等人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赌在一个超大型的,正闪烁着某种符文的法阵前方,用手里的重机枪和榴弹发射器阻挡着前方浩浩荡荡的恶魔以及魔鬼还有死灵,站在最前方,两手提着两架火神炮,全身恶魔化的大个子他认识。 谢尔盖.伊万诺维奇,魔鬼帮麾下的莽汉,一个很不好对付的家伙,看到怒吼的谢尔盖,康斯坦丁就忍不住缩了缩脑袋,他恨不得自己现在就隐形,不会被任何人看到,但下一刻,斯特兰奇却大喊到, “谢尔盖!你们怎么在这里!” 谢尔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和他麾下的战士们硬生生用子弹和利刃干翻了前方冲过来的攻城恶魔之后,才松了口气,他将重机枪扔在地上,一眼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康斯坦丁,这暴躁的家伙从背后取出狰狞的脊骨战斧,就朝着康斯坦丁扑了过来, “你这混蛋!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杀了你!” “等等!” 一个紫色的身影从旁边卷起的铁锈灰烬里跑了出来,恶魔化的西姆伸出爪子,挡住了谢尔盖的战斧横扫,叼着巨大雪茄的恶魔哼了一声,将康斯坦丁抓起来,丑陋的鼻子抽了抽, “你身上带着什么?我闻到了玛门那个死掉的杂碎的味道。” “我们找到了终结这一切的方法!” 桑塔尔斯找到了组织,用最快的速度把他们的打算说了一遍,恶魔西姆抓了抓下巴, “太冒险了,就算是分成三份,你们也不一定能承受来自一位地狱君主的灵魂碎片...但是,值得一试,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总之抓紧时间吧,我能感觉到,赛伯的灵魂抗拒的很艰难,多玛姆释放出的黑暗情绪在蚕食他的理智!” “老大正在和外面的魔王交战,他到底怎么了?” 桑塔尔斯问了一句,西姆骂骂咧咧的将康斯坦丁扔到一边, “加百列要杀他,那混蛋不肯低头,就召唤了多玛姆,轻松干掉了加百列,却把自己搭进去了...挑战路西法?他可真是可以的,黑暗灌体之下,他也许不会死,但也绝对别想赢,老子可不愿意给他陪葬...谢尔盖,把老头和他的那些疯子叫回来,我们现在就开始!” “老头?” 斯特兰奇瞪大了眼睛,“这里还有其他人?” “有的,你大概没见过,但你肯定听说过,他们不是朋友,但在这个世界,他们是值得信任的。” 谢尔盖抓起特制的联络器,看了斯特兰奇一眼,朝着另一边大声喊到, “埃里克先生,带着你的人回来,我们找到了彻底结束这一切的方法!需要你的力量支援!” 片刻,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过来, “我们3分钟之后回来,地狱风景果然不一般...我们遇到了一点点,恩...小麻烦。” 这个声音很有辨识性,桑塔尔斯立刻就听了出来,他瞪大了眼睛, “埃里克?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他怎么会在这里!!” 谢尔盖耸了耸肩,“不只是他,还有很多讨厌的人也在这里...你们算是最晚的一批了。” 就在地狱里紧锣密鼓的开始成功率不足2成的冒险的时候,在现世,疯狂而激烈的战斗也正在进行。 “多玛姆的狗杂碎!” 被强行打断了融合仪式的路西法已经火冒三丈,这如同老绅士一样的地狱君主此时勃然大怒,他呼唤着自己麾下的战士前来地狱之门,想要用数量压垮赛伯和霍格尼斯,但那些普通魔鬼和恶魔连霍格尼斯“加了料”的火焰风暴都挡不住。 来自多玛姆本尊赐予的黑暗之力在老法师的血管里奔腾着,将难以想象的魔力供给给这具身体使用,而普通的火焰魔法在附加了黑暗元素之后,就拥有了一种特别烦人的特质:点燃,他的火焰会附着在一切生命的身体上燃烧,直到对方彻底死去。 一个身体里的法力永远不会用光的大法师有多么恐怖,现在纽约这地狱之门上的场景就证明了一切。 霍格尼斯站在楼梯的顶部,左手握着法杖,右手空手施法,每一次挥手都能将一颗缠绕着黑红色的火焰风暴核心砸下去,或者是直接在这座已经不堪重负的大楼里引爆一场究极的火焰风暴,每一次出手都是群攻,都是高级魔法,除了火焰抗性特别高的恶魔之外,那些杂兵连靠近都做不到。 只他一人,就站在战场边缘,死死的堵住了路西法呼唤的所有人...而且就算是那些很难打的恶魔将军,其实也很难赶过来,因为在这座城市里,开始反击的,并不只是魔鬼帮和卡玛泰姬,所有有能力反击的家伙们,都已经意识到了恶魔战线的收缩,在开入城市的军队的帮助下,开始了凌冽的反击。 而看似火焰之神降临人间的霍格尼斯,他此时的双目里已经完全变成了全黑色的眼眸,脸上更是毫无表情,但这不意味着他失去了对于自我灵魂的控制。 多玛姆很鸡贼,他并没有用那种直接控制心灵的方法,而是解开了理智对于所有情绪的压制,当一个人被愤怒,不甘,残忍,疯狂,暴虐,悲伤以及绝望这些情绪控制的时候,往往就是一个人最危险的时候,现在在霍格尼斯和赛伯的心灵里,这种反复跳动的情绪根本就不会被控制,就像是奔驰在草原上的骏马,不会感觉到累,只会疯狂的跑下去...直到身体彻底承受不住。 霍格尼斯好歹是个以情绪控制力著称的法师,像是赛伯这样感情外露的家伙,受到的影响就更严重了。 “死!” “轰” 双手握住战锤的赛伯挥起全身的力量,将其灌注在手里的战锤里,一锤砸在了路西法的护身魔法盾上,除了物理攻击之外,这战锤表面还覆盖着一层黑色的疯狂火焰,以重影的形式又付加了一层魔法攻击,这足以敲碎任何一头恶魔脑壳,可以瞬间砸穿一辆坦克的攻击,却只是让路西法的护身法盾咧开了一丝缝隙。 根本没能伤害到地狱君主。 他用看蝼蚁一样的目光看着赛伯,手指狠狠的向外一挥,就犹如万斤巨力一般的攻击砸在了赛伯的身体上,顷刻间撕开了他身体表面的黑暗能量,将他的身体打的向后凸起,但不到1秒钟,那扭曲的躯体就恢复了正常,在黑暗之力的强化下,本就惊世骇俗的自愈更是被提高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痛苦激发了赛伯更严重的暴怒情绪,他的双臂再次粗了一圈,原本双手握住的战锤,单手就抡了起来,另一只手从背后反手抽出了战刀,同样的黑色火焰缠绕在刀刃上。 “砰砰砰砰” 野兽一样的狂攻,如幻影般跳动的身影,当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速度就不再是阻碍进攻的因素,被野兽感知完全主宰的身体,也能尽量躲开路西法手指挥出的邪火,这是个堕落天使,地狱君主,他已经有不知道多久没有真正近身战斗过了,像他这样的存在,不管是什么对手,基本上强行用力量碾过去就可以胜利。 他甚至都快忘了该怎么拿起剑战斗,因为没有必要。 但现在,路西法有些焦躁了,因为他遇到了一个不值一提的家伙,但偏偏,他干不掉他! “砰” 又是一道黑色的邪火组成的手掌将赛伯握在其中,以这黑火的温度足以将他的身份焚烧殆尽,但不到2秒钟,黑色的邪火塑形就被完全摧毁,赛伯又一次挥舞着战锤和战刀看在了他已经满是裂痕的魔力护盾上。 地狱君主感觉到自己的威严遭到了挑衅,他抬头看向天空,下一刻,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天空劈下,精准的砸在了赛伯头顶,让他眩晕,让他无法再进攻,路西法的手指活动着,在赛伯苏醒的时候,将那复杂的咒印扔在了他身上。 “血肉...凋零吧。” “唰” 赛伯左臂的血肉在顷刻间化为灰烬,但下一秒却又恢复原状,凋零律令的摧毁甚至没有他恢复来的更快。 路西法感觉自己正在透过赛伯这个个体,和那难缠的黑暗空间领主多玛姆战斗着,如果放在平时,他很乐意用摧毁赛伯的方式来羞辱多玛姆,但偏偏现在不行! 维度融合需要他用注意力去牵引,这是个很微妙的过程,一旦位置错误,很容易引发维度崩溃,但现在,赛伯就像是拍不死的跳蚤一样,严重的影响了路西法的施法过程。 “拦住这卑贱的凡人!别让他打扰到我!” 路西法将手里的手杖扔了出去,压抑着怒气吩咐了一句,那篆刻着堕落天使雕像的手杖在空中飞快苏醒,最终变成了一个拥有六只黑色翅膀,穿着黑色盔甲,手握剑盾的天使,和赛伯缠斗在了一起。 地狱君主终于可以集中精神来操纵维度融合了,但这种安静没能持续10秒钟。 “砰” 堕天使被硬生生扯下来的脑袋砸在路西法的魔法护盾上,地狱君主满脸寒霜的回过头,就看到了赛伯的手指划过他脖子的场景,搭配那张面甲之下跳动着火焰的双眼,这个割喉礼就显得越发猖狂了。 “你大概是最近2000年里最狂妄的人类了...” 路西法当年从天使长堕落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深入骨髓的高傲,他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羞辱,他干脆完全放下了对维度融合法阵的操纵,他看着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但愿你的灵魂被我扔进永恒锻炉的时候,你还能这么猖狂,你对地狱主宰不敬!因此,我判处你灵魂煅烧之刑!” “10000年!” 35.黑暗侵蚀 面对一名神灵还如此猖狂,哪怕赛伯性格原本如此,但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 当然不对劲! 赛伯只是稍微疯一点,还没有疯到看不清双方的差距的地步,但他现在身不由己,或者说,在黑暗的情绪被安全释放之后,他根本无法控制暴怒的情绪。 在曾经一款非常经典的角色扮演游戏里,战士职业就是操纵怒气作战的,怒气不休,战斗不止,赛伯现在也陷入了这个循环里。 他明明能感觉到身体里撕裂般的痛苦,面对认真起来的路西法,从天而降的陨石和随手扔出的堕落律令,放在正常的情况下,不管是哪一个都能轻而易举的对他造成极大的损伤,但他就是无法停下。 来自多玛姆的黑暗之力在他身体里涌动,除非这种黑暗被完全驱散,他就只能一直在暴动的情绪操纵之下,如疯子一般攻向路西法,直到他的身体完全崩溃为止。 “砰,砰” 挥舞着两把武器的赛伯如北欧传说中的狂战士一般,在地上旋转着身体,让两把武器如同旋风一样砸在眼前的目标身上,路西法的魔力护盾已经崩溃了,但作为坐拥地狱一方领土的君主,他只是轻轻一挥手,厚重的魔力壁垒就再次升起。 恍如真正的城墙一般,死死的将狂怒的赛伯挡在壁垒之外,冷眼旁观这疯子做着无用功,地狱君主的背后,一双漆黑的羽翼缓缓打开,将路西法真正的力量一点一点的解封,在他的脖子上,四道黑色的战纹涌现,他的双眼中,一抹铁锈的光芒也开始点燃。 “当靴子落下的时候,蚂蚁总要四散奔逃,因为不跑就意味着死,瞧...” 他举起左手,一道黑暗之刃凭空出现,轻而易举的斩断了赛伯的左臂,鲜血四溅当中,路西法脸上毫无表情,一片平静。 “靴子和蚂蚁,这就是我和你的关系。” “多玛姆认为你能干扰我的伟大事业,他却像个懦夫一样躲在黑暗空间里,在直面我的时候,除了躲起来,他还能干什么?” “唰” 又是一道利刃斩断了他的右臂,再一次鲜血狂涌,赛伯被自己鲜血染红的身体伴随着路西法的左手升起,以一种被束缚的姿态升到了半空,挣扎,却无法挣脱。 “挥舞武器的时候,总要看清你面对的是谁...小蚂蚁,你耽误了我宝贵的时间,这就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路西法背后的漆黑双翼在这一刻猛然张开,在整个曼哈顿的天空掀起了一场混杂无尽力量的风暴,就像是千万道利刃,在赛伯的身体上来回纵横,劈砍,撕裂,鲜血被狂风带起,犹如空中闪耀着血色光芒,超强的自愈在这种情况下简直就是一种最可怕的折磨。 “啊!!!杂碎!混蛋!狗屎!” 赛伯的声音在能量风暴的呼啸中响起,这一连串的咒骂让路西法的表情更加阴沉,他双手在空中轻点,就像是弹奏一曲音乐一样,锋利的黑色利刃在他的操纵下转过一道绚丽的光芒,从背后呼啸着砍在了赛伯的后颈上。 血肉横飞...只是顷刻间,这干脆利落的一击就将他的脑袋以一种毁灭性的姿态完全斩落,失去了控制的无头尸体倒在地上,超强的自愈依旧在发挥效果,但最后一缕生命之火,已然熄灭。 对于超强自愈者,砍掉脑袋,永远是最简单的屠杀方法。 看着那飞舞在空中的头颅,地狱君主嘴角泛起了一丝不屑,他转过身,再次回到了操纵维度的法阵边,他的声音在被刚才的能量风暴肆虐的楼顶响起, “我可是地狱之王,孩子,不要太高看自己,也不要太小看我了。” 但赛伯就真的这么凉了吗? 如果是普通状态下,必然就凉了,但别忘了,这时候多玛姆的黑暗之力还在他身体里流动呢,当实力达到他们这个层次的时候,必然是可以无所欲为的,于是在赛伯首创严重,几近濒死的灵魂中,多玛姆玩味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就在刚才,意得志满的路西法告诉我,他已经准备了一支无敌的军队,随时可以进攻我的黑暗空间,想要借此来威胁我,让我安静一些...” “你猜,我是怎么回复他的?” “呵呵...我告诉他,我有一个无敌的战士,就是你...睁开眼睛,赛伯.霍克,可还没到死的时候呢!” “嗡” 黑暗的能量在顷刻间逸散出来,将赛伯被分成两段的尸体和脑袋包裹起来,这动静让路西法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了那黑暗的风暴如烟云般散开,就像是被完全冲散一样,将那已经再次完好的家伙暴露了出来。 那个让人无比头疼的家伙... 赛伯感觉到了,这一次,对于自我的情绪的控制权又一次回到了他手里,那暴躁的黑暗力量也变得温顺起来,当然,多玛姆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嗡鸣着, “我突然发现,让你变成野兽似乎并不能发挥出你全部的威力...所以我给你控制权,给你无尽的黑暗能量,足够支撑你打到世界尽头!” “那么...” 赛伯摸了摸脖子上已经消失的伤痕,面价之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代价呢?代价是什么?多玛姆?” “呵呵...这一切...” 多玛姆的声音最终消失,赛伯知道,自己波澜起伏的人生轨迹又一次到达了一个拐点,多玛姆将选择权还给了他,面对此时已经真的是不死不休的路西法,他要么接受黑暗领主的“好意”,要么就只能来一次成功率几乎为0的绝地大逃亡了。 “哐” 就在赛伯思考的时候,路西法已经彻底被这只怎么也打不死的蟑螂激怒了,他的左手一挥,那把有些残破的,带有灰色堕翼的天使像权杖出现在了他手中,他将其高高举起,然后狠狠砸下。 就犹如千万斤巨力砸在肩膀上一样,让赛伯的双脚顷刻间就刺入了地面之下,那股力量迫使着他的身体前倾,地狱之王的声音这一次带上了赤裸裸的杀意,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只蝼蚁打断自我的意志,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难以想象的耻辱。 “跪下!” 他说,他手里的权杖再次砸下,“我说了,给我,跪下!” “哐” 赛伯的左膝猛地砸在地面上,让那饱受折磨的地面轰出了一个冲击型的凹陷。 痛苦只是可有可无的感觉,但那种屈辱...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被迫以这种屈辱的姿态跪倒在地,哪怕是面对这种无法战胜的对手,赛伯内心里刚刚被压制下去的黑暗情绪又一次爆发。 “这不是很简单吗?” 路西法漫步向前,黑色的双翼收拢在身后,他的每一步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个燃烧的黑色足迹,他双眼冰冷,嘲讽,戏虐,从头到尾,这主宰一切的地狱之王都没有将赛伯放在眼里,他的态度其实才真正代表了们对于这个世界的态度。 从本质上的不屑一顾,就像是你会试图和一只蚂蚁交流吗?如果你真的会,那就说明你不正常! “我嗅到了你的不甘,你的屈辱,但这就是你的本性不是吗?人类留在骨子里的本性!” “你们会向更强者低头!你们的内心空虚而软弱,你们需要更强者的意志来填充它!” “承认吧。” 路西法的手杖放在了赛伯不断颤抖的肩膀上,如神祗一样打量着他, “你生来就是奴隶!不是屈服于我,就是屈服于命运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我没有在羞辱你,因为那就像是羞辱一块石头一样毫无意义,我只是在让你亲眼看到你的真实...奴隶!” “呵呵” 路西法抿起嘴笑了笑,“也许我该给你个奴隶的徽记...好让你知道,你到底是谁!” “嗡” 手杖的最前方变得灼热,在赛伯的皮肤上,血肉被烧焦,在地狱君主的意志下,力量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将一个五芒星的徽记刻在了赛伯的脖子上。 “这就对了...这才是奴隶应有的姿态!” 他的手指点在了赛伯的额头上,那冰冷的艾德曼合金的表面,“然后跪着接受它吧,第二次死亡...以一个卑贱的奴隶的身份下地狱去,灵魂之火被煅烧10000年,我说到做到!” 赛伯没有反驳,实际上,此时的他超乎寻常的冷静,甚至濒临一种冷漠, “喂,多玛姆,还在吗?” “嗯...当然,在这命运的拐点,我正好奇你会怎么做呢,命运的伟大之处就在这里,不管看多少遍都不会腻呢。” 那个声音带着一丝意得志满,显然,他已经笃定了赛伯会做什么。 “10年...10年后我会去你那,现在,把我需要的东西给我!” “不不不,10年太久了,对于人类的本性而言,我更倾向于一个更短的数字,3年,我觉得这很合适。” “好!” 赛伯一口答应下来,他画风一转, “那我就要3倍于10年的!” “如你所愿...我的无敌战士,给你想要的一切,去征服这个世界吧!” “轰” 一团燃烧的黑暗火焰在路西法和赛伯之间腾起,将地狱之王逼退了两步,多玛姆人形态的幻影在天空中出现,那熊熊燃烧的脑袋盯着赛伯和路西法,最终,他发出了一声让大地和天空震动的狂笑,那幻影飞速落下,最终和赛伯的身体融为一体。 “轰” 黑色的火焰如狂龙一样在赛伯的身体表面窜动着,他摆脱了那个屈辱的姿势,从地面上站起来,洋溢的黑暗之火将地面上的战锤和战刀举起来,落入了他的手中,赛伯面价之下的眼睛里闪耀的再不是赤红色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和身体上缠绕的黑暗能量一模一样的黝黑,深远的黝黑,放佛要吞噬一切。 地面在他的护体能量之下被腐蚀,连周围的重力都发生了改变,那些残骸悬浮在空中,那黑色的火焰在他身体表面形成了一件能量盔甲,就像是当初卡西利亚斯召唤出来的影子武士一样,一片片的附着在赛伯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上。 黑暗强化让他的身体里充盈着更疯狂的力量,让他感觉自己只需要挥一挥刀,就足以砍开眼前这个世界,原本触手都不可即的路西法,也许现在还是打不过...但他休想再像之前那样羞辱他了。 “哐” 黑影真正的在空中闪烁,路西法的魔力护盾如玻璃一样被轻而易举的砸碎,他袖口的一缕被割破的一角从两个人之间的空气中缓缓落下。 赛伯将战刀扛在肩膀,战锤提在另一只手里,他歪了歪脑袋,看着神色阴冷的路西法, “你想看到真实的赛伯?” “你如愿了...” 36.封印地狱 赛伯和路西法的大战再次拉开序幕,尽管打的热火朝天,顷刻间就毁掉了曼哈顿的恶魔基地,但我们这些旁观者其实看的很清楚,这场战争的真正决胜点,不在那里,而在地狱! “唔” 正在地狱里忙碌着建设特殊灵魂附体法阵的恶魔西姆突然表情一变,他原本扛着的巨石从手中轰然砸落,正中他的脑袋,这巨大恶魔在地狱那锈红色的灰烬地面不断的打着滚,全身抽搐,却没办法发出哪怕一丝嚎叫声。 “那是怎么了?” 桑塔尔斯想要过去看一看,却被斯特兰奇拦住了,奇异博士面色凝重的看着西姆,准确的说,看着西姆身上恍如蒸发一般的黑色气息, “那是黑暗空间的气息...别过去,它似乎...似乎被侵染了!” “有危险?” 坐在一边的万磁王埃里克瞅了一眼那不断翻滚的恶魔,他挥起手,燃烧纽约的地狱火焰里,十几根粗壮的被烧红的钢铁在空中如同泥巴一样被轻而易举的塑形,就像是特大号的绳索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固定在了西姆的身体上,将他死死的固定在原地。 这冷漠的老头一挥手, “继续干活!别管他!” 在他眼前,是一个超大型的三维复合法阵,仅仅是半径就有超过10米,三个受术者所接纳的封印符文分别位于这个大型复合法阵的三角,在最中央,是一块用巨石垒起来的祭坛。 在一众变种人和魔鬼帮的帮助下,这法阵已经快要建好了。 而在更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地狱联军正视图越过由金属风暴和磁力场笼罩的临时防线,但面对老牌的变种人领袖,它们就有些不太够看了。 万磁王被释放纯粹是个意外的事情,实际上,在凯利议员冒着被恶魔袭击的风险将他从那个特质的镇压监狱释放出来的时候,埃里克本人也是一脸疑惑的,以他做下的那些事情来看,一个终生监禁是跑不了的,除非是这个国家的总统疯了,才会将他释放出来。 不过在真正看到纽约的现状之后,万磁王才算是明白为什么他会得到自由。 因为没办法了...当面对一个威胁度在100的对手的时候,选择和一个威胁度50的恶棍达成同盟永远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退一步说,万磁王本人需要的是变种人地位的提升,他需要建立一个变种人的国家和社会,但他最少不会需要普通人的灵魂和世界的彻底崩溃作为达到目的的手段。 在这种超级严重的大入侵面前,万磁王已经算是一个真正的良民了。 他们在“招安”他,他当然不会接受,但他也不会任由地狱联军如此猖狂的毁灭纽约,原因很简单,这座城市里不只是普通人,也还有很多变种人存在于此。 “它们过不来!别受影响!” 万磁王坐在被打扫干净的石头上,全身上下涌动的可怕磁力死死的围绕在那防线左右,以磁场影响的方式,让进入其中的恶魔和魔鬼们失去对方向的感知,就像是个特大号的迷魂阵一样,再加上桑塔尔斯的雾化,配合魔鬼帮尽情挥洒的子弹。 在地狱的这个地方,一个新的屠场已经建成了,至于天空中那些飞行恶魔,它们根本不敢进入这个区域,埃里克甚至不需要瞄准,只是随手一挥,被磁力加速到极致,恍如一道道电磁炮一样的金属碎片,就足以一次性肃清整个天空。 最少在地狱里的强大者不出面的情况下,万磁王就是这片区域永不能跨过的阻碍。 “法阵建好了!” 阿尔温.霍金斯将最后一块黑色玛瑙石插入法阵的边缘,推了推眼睛,对其他人高喊道, “它激活了!可以使用了!” “很好...” 斯特兰奇扭头打量着一脸阴郁的康斯坦丁,“去吧,做你该做的事。” 康斯坦丁从怀里拿出了封印着玛门残缺灵魂的魂石,他有些捉摸不定,似乎还是没能拿定主意,但下一刻,一抹冰冷的感触就抵在了他的脑后,安吉拉抱着只剩下一口气的伊莎贝拉,另一只手里握着那把枪, “伊莎贝拉要死了,你不会想给她陪葬的,对吧?” 渣康回头看了一眼安吉拉, “你还没加入魔鬼帮呢!怎么就变得和那个混蛋说话的口气都一模一样?在地狱里,这把枪可杀不了我!” “那这个呢?” 谢尔盖粗壮的声音在他们身边出现,一起出现的,还有一挺散发着灼热气息的火神机炮,完全恶魔化的谢尔盖轻而易举的将那机炮提在手里,抵在了康斯坦丁的腹部, “你从我手里逃跑了两次!约翰.康斯坦丁,你我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混蛋,放在以往我很愿意和你玩一玩,但现在...你最好老老实实做你该做的事。” 谢尔盖带着鳞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 “这里可不止你一个法师,把你打残了一样能寄居那混蛋的灵魂...所以你不是必需品,搞清楚你的身份!混蛋!否则我不介意帮你弄清楚!” 这实质性的威胁让康斯坦丁的召唤物,那72柱魔神的化身想要冲进来帮助自己的主人,但这一次,斯特兰奇双手握着符文光轮挡在了魔神波尔的面前,这个一向是好脾气的奇异博士,这一次也罕见的露出了愤怒和杀意, “滚回去!否则我就送你回幽暗封印里!” 眼看着周围的人都神色不善的看着他,一些行动派还握紧了武器,这让康斯坦丁内心悲苦,他干笑了两声,在机炮的威胁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祭坛前,将手里的魂石放在了那刻满了各种符文的石台上。 说实话,康斯坦丁是打算跑的... 渣康很清楚以人类躯体承受了玛门的灵魂,地狱之王路西法的欲望碎片会引发的后果,最惨的是他们直接被路西法的意志操纵,失去自由,成为不老不死,残缺不全的意志承载体。 最好的结果,也是脱离之前的生活,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而且还有很大的可能性会被强制滞留在地狱,将一道灵魂碎片分成三个载体,这是驱魔人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尝试,因此谁也不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最少对渣康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嗡” 紫色的魂石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悬浮在了石台的上方,紫色的光泽一点一点的点亮了这个巨大的符文阵,在周围三角的三个小型复合法阵中,昏迷的伊莎贝拉,安吉拉还有康斯坦丁,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呃...渣康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了起来,直接是以绑猪的姿势被绑在一根刚贴上,插在了那复合法阵的中心,这个家伙的性格恶劣到在场的每个人都很清楚,在这种时刻,谁也不敢把希望寄托在渣康的良心身上。 因为这家伙根本就没有那玩意。 “这也许是件好事...” 康斯坦丁扭头看着身后已经架起来,对准了他的机炮,他咬了咬牙,让自己不要再去想着逃跑和反抗的事情。 确实,这件事除了一百个坏处之外,只有一个好处,如果成功了,他一直想要拯救的那个灵魂...谢莉尔.康斯坦丁,他那被滞留在地狱里的姐姐,就不再是难题了。 那么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了。 是牺牲他自己,拯救过去十年里他犯下的最大错误。 还是...任由那错误继续下去呢? 他艰难的伸手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胸口,想到了那医生的判决,作为只剩下了一年生命的家伙,他觉得自己应该没有什么放不下了。 每一个让人恨不起来的混蛋,都背负着一件让人无法忽视的悲剧。 “那么...来吧。” “当啷” 悬浮在最中央石台上的紫色魂石似乎感觉到了康斯坦丁的意志,于是在顷刻间破碎,以原本锋利细长的圆锥破损,沿着三道完全不同的轨迹朝着三个人飞了出去,以最中心的石块作为原点,紫色的能量在空中拉出了三条横线。 那水晶悬浮在三个人眼前,似乎再确认一些事情,斯特兰奇手握《所罗门之书》站在法阵之外,左手抬起,变幻着咒印,大声诵念着咒文, “φuλαkiσμ?νηψux?,uπoδiαipe?tαiσetpei?,?xoνtα?tηνψux?tη?σ?pkα?kαiπλ?pηoλokλ?pwσηtη?k?λαση?,μetηθ?ληση,πνe?μα!” 伴随着咒文的声音跌宕,进展最顺利的是昏迷的伊莎贝拉,作为玛门曾经的载体,她对于这恶魔之子的力量契合几乎就是天生的max,碎片落在了她右手手背上,很快就恍如融为一体。 安吉拉的水晶有些不顺利,那碎片落在她左手手背上,融合的过程很痛苦,让安吉拉跪倒在了地面上,捂着脑袋,但大概是因为双胞胎灵魂同源,在挣扎了几分钟之后,那碎片也融入她的血肉。 “来啊!接受我!” 最糟糕的是康斯坦丁,他的双手双脚都被绑住,根本没办法接触那碎片,那碎片似乎也看不上康斯坦丁,任由他朝着它大喊大叫,只是绕着康斯坦丁的身体转了两圈,就悬浮在了他眼前。 康斯坦丁眼睁睁的看着那碎片开始缓缓的出现裂痕,有再次分裂的迹象,显然,它没有选中他,于是在失落边缘又有了一丝庆幸。 但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失的那一刻,就在那魂石即将真正分裂成两片的时候,一只洁白,漂亮,显然是女人的手突然划开空间出现在康斯坦丁眼前,硬生生将那水晶按在了他的心口上,粗暴,简单,就像是按着不听话的孩子直接揍了一顿一样。 面对这种远超于本体的力量,魂石并未挣扎,而是顺从的融入了康斯坦丁的身体里,快到渣康根本反应不过来,一股特殊的力量已经开始在他身体里流淌了,缓慢的治愈他的身体,同时让地狱的裂隙缓缓消失。 “不!!!古一!我恨你!!!” 另一边,路西法有些狼狈的躲开了赛伯手持武器卷起的黑暗利刃风暴,在多玛姆真正下了血本之后,赛伯就顷刻间从蝼蚁变成了一条野狗,虽然还是不如路西法,但是如果地狱之主不够留神,很可能会被当场撕下一块肉。 在这种能量等级的骚扰下,他再想安然去操纵维度融合,就已经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 “够了!你这愚蠢的杂碎!这就是多玛姆对我的回答?好!看我拆了你!” “跪拜在地狱之王脚下!” 路西法的双翼张开,脚下出现了一个超大型的倒五芒星阵,头顶昏暗的天空中,有黑色的落雷在天际闪耀,这必然是一波强大的反击,赛伯将身体里涌动的黑暗之力鼓荡在身前构成了一道能量护盾,他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但就在下一刻,就在那攻击即将到来的时候,路西法全身剩下鼓动的足以顷刻间摧毁纽约的力量却骤然一缩,就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一样,开始飞快的漏气,他的眼睛挑了挑,回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地狱之门。 那维度的裂痕,沟通地狱和现世之门,正在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收缩着。 维度...恢复了! “不!不该是这样的!” 路西法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所有的高傲,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然后如野兽一样朝天嘶吼, “混蛋!你不能就这么...” “噗” 一把冰冷的刀锋从背后刺入心脏,缠绕在刀刃上的黑火跳动着舔舐在路西法的身躯上,那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如幽怨的地狱之音一般, “啊哈哈!瞧瞧这是谁...瞧瞧我们的路西法大人,晨星阁下怎么了?你为何变得如此虚弱?这样的你...” “给我...跪下!” “砰” 赛伯的左手狠狠的按在了路西法的肩膀上,一脚踢断了路西法的左腿,强行迫使失去了大部分力量的他单膝跪地,他冷漠的看着这个已经注定失败的家伙,他俯下身,就像是祈祷,又像是告别一般轻声说, “高贵如你,卑贱如你...老头子,你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37.阿戈莫托之眼的真相---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16/20】 “嗷!!” 嚎叫的火龙飞过伦敦的天空,下方是来回行走的行人,这恐怖的一幕本该引起他们的尖叫和惊呼,但没有,就放佛没有人看到这怪物一样,任由它喷出的火焰砸在地面上,硬是从两个谈笑风生的家伙头顶砸了过去,却没能伤害到哪怕一个人。 镜像空间,至尊法师开创的独门空间魔法。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反馈到现世,哪怕这群从爱尔兰破封而出的火龙将这里掀个底朝天,也不会影响到现世的运转,但很显然,它们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唰唰唰” 四道从地面飞起的符文锁链死死的缠在这头长着漂亮的赤红色鳞片的大家伙的身体上,锁链上的符文闪耀,就像是某种更强大的禁忌力量,在快速抽取着这火龙的精力,最终它哀嚎一声,顺着那锁链的方向,狼狈的砸在了地上。 龙炎和它沉重的身体顷刻间就将落点彻底夷平,也就是在这头逃窜的火龙被抓住的同一时刻,在更遥远的天际,一头比这火龙更庞大10倍有余的黑色巨龙也被一道闪耀的光剑穿心而过,那光剑停留在它的身体里,以一种树木的姿态生长着,最终化为一道金色的囚笼,将它死死固定在天空。 这头火龙从脑袋到尾巴,有近150米长,放在现世,它被魔法强化过的鳞片以及可怕的利爪和龙息,就是无敌的代名词...但是在魔法世界中,它远非最强,而在这场愈演愈烈的阴谋入侵中,它甚至只能被当成马前卒使用。 “尼德霍格的子嗣...说!你是不是得到了来自阿斯加德的瑜令?” 古一悬浮在空中,灵魂,时间和空间三重法印在她身后飘荡,让她看上去恍如神灵,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在古一亲自坐镇北欧的2天里,原本活动异常频发的彩虹桥法阵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就连带着整个欧洲乱起的那些神秘生物,也像是被直接打折了脊骨。 哪怕她从没有出手攻击过,但是在古一到来当天的下午,罗马尼亚吸血鬼教廷的三位侯爵押送着“叛乱者”,一名血统高贵的伯爵来到古一面前,亲手对同族释放了“日灼”的可怕刑罚,代表着吸血鬼教廷彻底退出这场叛乱,2个小时之后,西伯利亚狼人密会送来了两头被砍掉了脑袋的酋长的尸体,同样退出了这已经失控的事件。 一天后,霜巨人后裔推选出了新族长,老族长被自己的儿子当着古一的面,亲手砸碎了脑袋,这些蛮横的巨人们随后就像是最乖的孩子一样,齐齐退回了位于挪威的冰霜秘境里。 这个过程里,古一甚至连动都没动过,可以说,她是用自己的名望,硬生生压服了四大势力里的三个,最后一个就是爱尔兰的火龙们,这些野兽没有自己的文明,所以它们成了这战争唯一的牺牲者。 4个小时,176头火龙全部被抓获,其中三分之一将被处死,作为叛乱的惩罚,它们的尸骨和血液将作为战利品发给英勇在前线战斗的所有法师和组织,当然,大头肯定是欧洲魔法协会和三大魔法师学院,但那些活下来的,零散的法师们,也算是小赚了一笔。 所有人都挺满意的,除了古一之外。 她直视着眼前这头已经活过了1000年的黑龙,当年在她摧毁奥林匹斯的时候,这头黑龙还是一头雏龙,它身体里有来自尼德霍格的血脉,是地球上目前存在的最强大的龙类生物。 “我给你10秒钟!” 古一的左手轻轻一挥,一道水晶般的光刃出现在她手中,“你若不说,我便屠尽爱尔兰龙族秘境!” “你...你不会这么做的!” 低沉如雷鸣般的龙语响起,但还没说完,就被古一打断了,至尊法师从未如此杀气四溢,她挥起了手里的剑, “有人说我太软弱了...现在看来,我确实足够软弱,我说出的话,连一头野兽都可以质疑!” “莫度!” 古一轻声说,“召集卡玛泰姬战斗法师,以及法国屠龙士公会,告诉他们,屠龙的禁令,从今日起取消!我相信,齐格飞的后裔不会让我失望的。” 她眯起眼睛,看着眼前那头挣扎的更剧烈的黑龙,轻飘飘的说,“你还有2秒钟!” “你还在犹豫?其拉兹坦.艾默尔,死你一个,还是龙族灭绝,你居然还会犹豫...最后一秒钟!” “够了!我说!” 那黑龙就像是被掏空了所有的力量,它低声说,“海姆达尔的声音出现在秘境里是在14个昼夜之前,他宣告众神的回归,众神之父奥丁会在我们突袭之时派遣行走于天空之上的女武神帮助我们,但...那个杂碎失言了!他们根本没有出现过!我们被骗了!” “除了你们,还有谁收到了这消息?” 古一周围的气息更加冰冷,那黑龙觉察到了这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意,它再不敢隐瞒,便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阿尔卑斯山麓的萨特王国,舍伍德森林里的大妖精,撒哈拉沙漠的蝎怪还有湖中仙女们...甚至是隐藏在地下的穴居人和已经融入文明的半人半神,所有人!至尊法师,他们通知了所有人!” “大反攻的号角就要吹响了...他们是这么说的。” “所以你们就愚蠢的上当了...” 古一手里的光剑消散,她长叹一声,“自己了断吧,艾默尔,我亲眼看着你从雏龙成长为龙族之王,你却选择了一条和我背离的道路。” “但这种成长不是我想要的!至尊法师!” 庞大的黑龙拍打着翅膀,它那淡黄色的蛇瞳盯着古一,在那眼神深处,有一抹悲壮和怆然,“这个世界是人类文明的乐园...但不是我们的!它对我们来说只是个囚笼,我会死,但这种反抗不会断绝,你对我们的残忍统治即将到达终点。” 古一的眼神危险了起来,她一字一顿的说, “但那最少比送命...好得多!” “我们并非只为活着而活着...我们不是任由你圈养的猪!” 黑龙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了下去,“有个人类曾经在我们面前说过...有一些鸟,在诞生的那一刻,每一只羽毛里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芒...活着很重要,但它不是最重要的...当巨龙不能翱翔天际,当妖精不能放声高歌,当矮人不能出现在地表,当一切的神话都被愚蠢的人类视为一种虚幻...我们的存在不能就被这么否决,你只关心人类,但我们也是这世界的生灵...” “你是人类的守护者,却是异族的暴君,古一,你的统治就要结束了!” “我的牺牲只是个开始...就算没有众神,我们迟早有一天,也会真正出现在这世界的每一个地方,你!你困不住我们!” 黑龙发出了最后一声悲鸣,庞大的身体如山一般砸在了地面上,彻底失去了生命气息,古一的目光似乎没有变化,但最终,她叹了口气,有些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 “收集它的鲜血和尸骨还有鳞片,将三分之一的血液作为礼物送往哥谭,用以答谢魔鬼帮之主赛伯.霍克为这个世界作出的贡献...我累了,莫度,你来负责这一切吧。” 至尊法师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背着法剑,提着长棍的莫度法师看了一眼战场,他抬头看着天空,双眼里也闪过了一丝茫然,最终,他摇了摇头,从天空降落了下去,开始带着法师们处理这头龙尸。 千年巨龙的血液...赛伯.霍克这一次真的赚大了! 古一休息了吗? 她当然没有休息,在越过空间之后,她一步踏入了刚刚结束了战斗的纽约城,天空中的维度裂痕已经消散了,笼罩天际的那种末日光景正在缓缓散去,风吹动这座死寂的城市,将古一的衣袖吹起,在她前方的楼顶边缘,赛伯孤独的坐在那里,武器被扔在一边,他似乎在叼着雪茄休息,但仅仅是从那背影,就能看出他的疲惫。 古一回过头,在她视线所及之处,不可一世的地狱君主,堕天使路西法的尸体被以一种惨烈的方式钉在那高楼上,锁链穿过它的翅膀,将他的身体以一个“大”字形固定在天空中,他心口是一个血洞,心脏已经被掏走,那张成熟英俊的脸上,满是一种挫败和不可置信的愤怒。 地狱君主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的死去,尽管这一次赛伯斩杀的是路西法的本体,但在维度复原之后,魔鬼不可能在现世被杀死的法则再一次生效,路西法强大的灵魂回归了地狱,但这一次绝对会让这个高傲的家伙损伤惨重,最少几百年的时间都别想恢复过来了。 “亲手杀掉了神的感觉如何?” 古一没有靠近,只是轻声说,“我得感谢你的牺牲,赛伯...尽管对于多玛姆的事情,我很抱歉。” 赛伯挥了挥手,他抽了抽鼻子,用低沉的声音说, “没关系,或早或晚而已,当你做出了决定之后,反而没有那么痛苦了,3年的时间,也足够我做很多事情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换来了永恒的生命...其实我也没吃亏,不是吗?” “其实也并非无药可救...” 古一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以一种很平和的姿态坐在了赛伯身边,她从胸前取下了自己那枚青铜的吊坠,放在手里,念了句拗口的咒文, “Σe?ναxp?νo,?λασtox?piμou” “嗡” 那吊坠表面的青铜环缓缓移动,将内在的绿色宝石露了出来,这不是赛伯第一次见到这吊坠的真正样子,上一次斯特兰奇就是用这吊坠从时间线里复制了四个他,对此他记忆深刻。 “这是阿戈莫托之眼,来自古代大法师的馈赠。” 古一轻声说,“据说大法师阿戈莫托在时间中旅行,意外得到了这块神奇的宝石,至此才真正将时间的力量握在手里,但是...这个传说是假的!” 赛伯的眉头挑了挑,他敏锐的感觉到,古一即将给他揭示一个真正的大秘密。 至尊法师也没有让赛伯失望, “这块石头,来自宇宙深处...它是上一个纪元最强大的旧神的遗物,代表着超越宇宙本身存在的法则和力量。” 古一看了一眼赛伯, “它叫时间之石,像这样的宝石,在这浩瀚无垠的宇宙里,还有其他5块!”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赛伯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一些,但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问到,“反正我又不可能得到它们...” “哦,这可不一定...” 古一微闭着眼睛,手指在时间之石上轻轻移动,任由那绿色的光芒窜上她的手臂,很快,七重复杂的符文印记在她手臂上出现, “想看看时间之石的真正力量吗?” 赛伯瞪大了眼睛,下一刻,古一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了绚丽的光芒,在她以逆时针转动的时候,赛伯感觉自己的思维在这一刻都被暂停,然后疯狂拉长,他的双眼看不到任何东西,他的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整个天地放佛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不管是空气,是风,还是呼吸... 就像是身处在一个色彩斑斓的通道里,左右看不到一丝光明,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一抹白色的光晕在赛伯眼前绽放,下一刻,他回复了正常,他急促的呼吸着,低声问到, “刚才那...沃特法克!!!” 赛伯的目光在这一刻瞪圆了,他看到了一片蔚蓝色的天空,温暖的阳光洒在地面上;他看到了空中划过的客机,还有它在云层里拉出的完美线条;他看到了一片忙碌的城市,在水泥森林中,此时就像是一个正常的下班时分,聒噪的喇叭声几乎要把整个城市掀翻;他看到了那些慵懒的在街道上行走的人群,那些傻乎乎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普通人。 他看到了...一个完好无缺的纽约。 “昨天下午的纽约...” 古一笑了笑,眼神变得认真起来,“是的,这就是时间之石的真正力量,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让整个世界在顷刻间重归荒蛮,也可以让它在10秒钟之后进入星际殖民时代...赛伯,这个世界在我眼中毫无秘密可言,当我持有时间之石的时候,我就像是身处于现世的神灵,在这个世界里,就算是他们一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赛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那其他的...其他的宝石...” “也是一样,赛伯,无限宝石代表的是六种基础规则走到极致的化身,多玛姆的威胁在这种力量下不值一提,你只要在3年里找到一块无限宝石...” 说到这里,古一手里的绿色宝石就像是耗尽了能量一样,变成了一颗纯白色的水晶,再无波澜,她叹了口气, “看,它们有自我的意识,它不再回应我了...它开始等待下一位主人了。” “混乱...要来了...” 38.纽约天空下---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17/20】 “嗡” 空间一阵阵震荡,很快,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一头乱发的家伙叼着香烟从空间里走了出来,他用忧郁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已经完全复原的城市,他抽了抽鼻子,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一切都回归正常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尤其是在九死一生的从地狱逃回来之后,这件事就更值得庆祝了。 不过对于康斯坦丁来说,这一切都只是个让人厌恶的轮回,作为一个和别人关系很糟糕的坏孩子,他本能的讨厌这一切,尤其是在身上有多了一重枷锁之后,他对于这个生者的世界就越发憎恨。 但我们都知道,单纯的憎恨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砰” 尘封已久的房间大门被推开,带起了一阵厚重的灰尘,在投入房间的光线变得黯淡了一些之后,康斯坦丁走入其中,他关上门,让自己沉浸在黑暗里,他一挥手,所有的灰尘都被一股力量卷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慎之又慎的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在眼前的桌子上,他拉开自己的衬衣,露出了胸口的那闪闪发亮的魂石,就刺入他的心脏中,在黑暗中闪耀着淡黄色的光芒,伴随着光芒的跳动,一股莫名的力量逸散在这房间里,很快,他放在桌子上的魂石就被解封,片刻之后,一个和康斯坦丁长的有7分相似的高挑美人出现在了黑暗里。 她有一头金色的长发,还穿着血迹累累的家居常服,她脸上的表情很茫然,就像是一具不会动的木偶一样。 康斯坦丁看着她,双眼里有一股痴迷,他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在这灵魂的脸上抹了抹,触手之处皆是冰冷,他喃喃自语,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的谢莉尔...别急,很快,很快我们就能真正见面了。” 2个小时之后,康斯坦丁紧张的搓着手,看着眼前那句横放的棺木,那其中躺着一个和谢莉尔一模一样的女人,穿着白色的裙子,对于一个可以自由行走在现世和地狱当中的家伙来说,要搞到这种禁忌的复活方法并不难,而对于现在的康斯坦丁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是他不能付出的了。 一切的磨难,一切的付出,一切的等待,都是为了这一刻。 “唔...” 在康斯坦丁急切的注视中,眼前这女人有些晕乎乎的睁开了眼睛,她伸手揉着额头,艰难的从棺木里爬了出来,然后就看到了站在她眼前,泪流满面的康斯坦丁,看得出来,她的思维还有些混沌,她看着看斯坦丁,感觉自己的弟弟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但仔细看去,似乎又和原来一模一样。 “好了,约翰,你都长大了,别像个小孩子一样。” 她温柔的伸出手,想要帮自己的弟弟擦拭眼泪,但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被康斯坦丁抱在怀里,她楞了一下,但感觉到了自己弟弟的那种眷恋,这让她苦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康斯坦丁的后背,“好了,好了,别闹了,吉玛,还有汉密尔顿...等等,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她的表情变得慌乱了起来,突如其来的记忆涌入脑海里,让她抱着头痛苦的闷哼了一声,康斯坦丁急忙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用自己的灵魂之力,帮谢莉尔平复记忆,看着那双痛苦的眼睛,康斯坦丁下意识的就要编个谎话来让她舒心,但下一刻,他就记起了上一次说谎带来的可怕后果,于是他咬了咬牙, “好吧,让我告诉你吧,我的姐姐...” 康斯坦丁没有再隐瞒,将她姐姐身上发生的一切糟糕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她是如何被发疯的丈夫杀死,如何坠入地狱,康斯坦丁如何哄骗她,又是如何败露,让谢莉尔的灵魂彻底堕落,直到他又是如何将她救出来,以及现在的事情。 “我死了?” 谢莉尔摸着自己的手臂,“我真的死了吗?但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把你复生了...谢莉尔。” 康斯坦丁坐在她对面,他从未有过如此温柔,“就当是过去的记忆吧,现在的你已经和过去没有关系了...” 作为一个骗子,在复活姐姐的时候,康斯坦丁只是动了那么一点点手脚,刻意的将谢莉尔对汉密尔顿,也就是她的前夫的感情变得非常淡薄,这种手脚是必须做的,因为一个虚弱的灵魂承载不了这么多记忆,康斯坦丁只是顺手为之。 他实在不愿意在失去自己的姐姐了,有这么一层原因在其中,谢莉尔很快就接受了这一套事实,对于前夫的自杀她毫无感觉,但是对于自己的女儿,她却非常的心痛,她抓起了康斯坦丁的手,殷切的看着他, “我的弟弟,你会帮我找到吉玛的,对吗?” 康斯坦丁点了点头,“我会找到她的,我亏欠那孩子太多了...我发誓!” 在意识到手里的温暖是姐姐温柔的手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暧昧起来,谢莉尔下意识的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却被康斯坦丁抓在手里,他站起身走到谢莉尔身边,蹲下,直视着姐姐躲闪的目光,坚定而又温柔的吻了上去。 “别这样...约翰,我们是...” “我们已经死了,我的谢莉尔,凡人的规矩管不到我们了...你知道,我已经期待了...太久太久了。” 20分钟之后,神清气爽的康斯坦丁穿着睡衣,叼着烟,哼着歌从卧室里走出来,依然是一片黑暗的房间,但对于他和谢莉尔来说,黑暗已经不再是问题了,但就在他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啤酒的时候,一抹点燃香烟的红色火焰在他身后的沙发里亮起,金属打火机开合的声音,以及一个康斯坦丁永远都忘不了的低沉的声音却在这黑暗里突然响起。 “兴致不错嘛,我的老朋友,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手里的酒瓶轰然坠落,砸在地面上碎裂成一地玻璃,清脆的响声让谢莉尔忍不住问到, “约翰,出什么事了?” “别出来!谢莉尔!快跑!” 康斯坦丁左手一挥,一道银色的十字架出现在手里,他如猛虎一样扑向那个沙发中的人影,但下一刻,谢莉尔惊恐的尖叫声就让康斯坦丁的身影停在了原地,房间的灯光在这一刻打开,他看到了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抽着烟的赛伯,面对他的攻击,赛伯放佛连看都没看到。 另一边,得意洋洋的小丫头凯瑟琳指挥着自己的仆从恶魔压着只穿着“简单”衣服的谢莉尔走出卧室,那是一头赛伯为凯瑟琳精挑细选的女性堕天使,是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的,这样小丫头在自己的朋友圈子里出尽了风头,她显然很高兴,而在她身后,是穿着黑白女仆装,手里提着一根手杖,一脸冷漠的鲽鱼,恩...那是过去的名字了,现在我们可以叫她多萝西女士。 赛伯扭头看了一眼惊恐的谢莉尔,目光在她赤果果的身体上停了停,回头一脸暧昧的对康斯坦丁说, “这妞身材不错嘛,你有福了。” 面对这种朋友之间的调侃,康斯坦丁面色难看的扔掉了手里的十字架,乞求般的说到, “别伤害她,我任你处置!赛伯...你从不伤害女人的,我知道!” “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可以随便被欺负,被欺骗,被利用的老好人?” 赛伯耸了耸肩,“真是让人遗憾啊,约翰,我本来以为我们是朋友的,对了,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是生病了吗?” 康斯坦丁抓着自己的头发,他似乎再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他看着一脸惊恐的谢莉尔,他深吸了一口气,单膝跪在了赛伯眼前,看到这个动作,赛伯的表情冷了下来, “恩?这是什么意思?我拿你当朋友的,约翰...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他哼了一声,渣康就像是装了弹簧一样跳起来,非常乖巧的站在一边,他脸上带着一抹艰难的表情,非常恭顺的说,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赛伯,求你,真的!不要伤害她!” “这是你说的!” 赛伯满意的满意的点了点头,打了个响指, “丫头,带着谢莉尔女士离开这,哥谭的里德奈落街区中学似乎还少一名生物学教师,我想谢莉尔女士不会拒绝的。” 他慢里斯条的挥了挥手,金色的猎魔枪抵在了康斯坦丁的脑袋上,他看着谢莉尔,一脸和善的问到, “对吧?谢莉尔女士?” “我去!我去!” 谢莉尔哪里见过这样的“劝说”方式,她急忙点了点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康斯坦丁,而我们的约翰则一脸蛋疼,没办法,面对赛伯这种人,讲道理是永远没有用的。 5分钟之后,穿着一新的谢莉尔在凯瑟琳的押送下离开了这房子,她担忧的目光让康斯坦丁如受刀割,但面对现在越来越可怕的赛伯,渣康根本没有一丝对抗的念头。 眼前这个,可是亲手杀了地狱君主的人...简直和他就不是一个位面的人。 赛伯伸手丢给了康斯坦丁一根雪茄,他走过去,打开窗户,让夜间的风吹拂他的头发,赛伯惬意的呼吸了一下,低声说, “2件事...5天后,中央城,上次的地方,准时到,带好召唤用的材料。” “恩,没问题,我一定准时到!” 康斯坦丁的头上下摇晃的和拨浪鼓一样,“第二件事呢?” 赛伯瞅了他一眼, “帮我找样东西,具体的资料我5天后给你...说起来,我很想知道一件事,约翰,作为一个原本毫无顾忌,毫无弱点的人,硬生生给自己弄出了一个羁绊和弱点的感觉如何?来,我们分享一下吧。” 康斯坦丁犹豫了一下,在意识到赛伯真的没有太生气之后,他脸上也有了一丝苦笑, “怎么说呢?我知道谢莉尔重生之后,肯定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但是...” 他摸着自己已经不再跳动的心脏,脸上露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柔表情,“但是她让我更坚强,让我有勇气去面对曾经那些我只会逃避的事情...她确实是我的弱点,是我的羁绊,但...她也是我的勇气之源,是我拼尽全力也要保护好的人,她并没有让我变得更软弱。” 约翰.康斯坦丁深吸一口气,他直视着赛伯,眼睛里没有了畏惧, “她让我变得更强大。” “很好!很好,这妙极了。” 赛伯揉了揉鼻子,“我这样残忍的恶棍都快被感动的哭了...我说,伙计...” 他拍了拍康斯坦丁的肩膀,一脸玩味的在他耳边说, “那就继续坚强下去,以及别忘了...你的弱点,你的羁绊,现在在我手里...好好为我工作吧,我不会再用锁链锁着你了,约翰...我只要锁住谢莉尔就可以了。” “有时候,你真的得表现的毫不在乎,似乎没有什么值得看重和注意的...也许这会伤害到你爱人的心,会让她误会你,会让你疏远你,但相信我,这是在保护她...” “离你越远,她就越安全...” “那么,我要走了,祝你好运...地狱神探。” 1.罗宾的秘密---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18/20】 哥谭,这是一个少数人眼中的天堂,多数人眼中的地狱。 对于不了解它的人来说,这座城市在最近5年里,以极高的犯罪率让人敬而远之,很少有人在搬家的时候会第一个考虑哥谭,但如果用数字来说话,我们就可以看到,在过去一年里,迁入这座城市的居民比过去任何一年都要多。 在高犯罪率的外表下,隐藏的其实是个重新欣欣向荣的城市,韦恩集团和市长内斯特先生带领的市政厅合作进行的城市改造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仅仅是重新繁荣起来的哥谭码头,就可以提供近3w个工作岗位。 对于普通人来说,精神上的享受明显比不上生活的富足,于是就造成了这样奇葩的场面,哥谭恶名远扬,但在世界经济持续低迷的情况下,愿意来这座城市的人却越来越多。 “唰” 房间厚重的窗帘被猛地拉开,不算猛烈的阳光照入卧室里,让睡眼惺忪的神偷小姐赛琳娜忍不住抱怨了一声,刚刚从欧洲回来的她多了三个足以传世的珠宝首饰,但这并没有让她像以前那样高兴。 “快起来,赛琳娜!” 元气十足的凯瑟琳蹦到了赛琳娜床上,一个劲催促她,“快起来,大家都在等你吃早餐呢!” “让我多睡一会,天呐...我生物钟还没转过来呢!” 赛琳娜一个劲的抱怨着,但是却惹恼了凯瑟琳,今天17岁的丫头气呼呼跳入了地面之下,片刻之后,她鬼鬼祟祟的提着一袋子冰块回到了房间里。 于是5分钟的尖叫打闹之后,不情不愿的穿着睡衣洗漱完毕的赛琳娜还是跟着凯瑟琳走到了客厅里。 那里已经摆上了一家人的早餐,穿着围裙的赛伯正在将最后一盆汤放在桌子中央,一脸冷漠的多萝西女士在帮助赛伯布置餐桌,在她身边,一帮叽叽喳喳的女孩坐在沙发里说着话,昨晚又忙了一晚上的罗宾和桑塔尔斯有些萎靡不振的靠在窗户边吹着清晨的风。 这热闹的,充满生气的一幕让凯瑟琳意外的有些感动,在过去的某一段时间里,这所别墅是她不愿意待得,因为在这里她只是孤单的一个人,尤其是在老爹去世,赛伯失踪的那一段时间里,这里几乎成为了他的伤心地。 现在不一样了,这里又重新充满了生气,待在这里也让她感觉到了轻松和快乐,没准这就是家的感觉。 “好了,吃饭了。” 赛伯摘下围裙,任由多萝西为他束好餐巾,坐在了餐桌的主位上,这里曾经是老爹坐的位置,现在换成了他,由他变成了一家之主。 “祈祷吧。” 赛伯左手拉着凯瑟琳,右手拉着罗宾,其他的也都用双手握住别人的手,在赛伯的吩咐下开始餐前祈祷,几乎和当年老爹做的一模一样,当然,他本人并不祈祷,他并不信这些。 但是就在祈祷完毕之后,就在罗宾准备抽回手的时候,赛伯的眉头突然隐晦挑了挑。 “罗宾,最近怎么样?” 他端起温度恰到好处的热茶,一边喝一边问到,“哥谭的情况还好吗?” “简直是一团乱麻...” 罗宾将一勺汤送进嘴里,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边喝一边说,“小丑和蝙蝠侠的战斗就不说了,他们每一次出现就是一场正邪的大战,企鹅人面对被小丑放回来的那些恶棍完全挡不住,现在中城区和西城区的贫民窟里简直就和加了魔法的世界大战一样。” “还有一些行事诡异的家伙们也参与其中,那是一些很麻烦的混蛋。” 说到这里,罗宾忍不住揉了揉额角,一脸头疼的说,“比如谜语人和急冻先生,他们都算不上十足的恶棍,但是偶尔插一脚,谁都受不了,黑门监狱已经是人满为患了,但戈登也没办法,现在的局势要比五年前我们经历的更糟糕一百倍!” “嗯...” 赛伯的手指在桌子上跳动着,他喝了杯茶,“需要我帮忙吗?” 罗宾楞了一下,然后回忆起了前不久他参加过的纽约地狱之门战争的场景,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摇了摇头, “算了,你要面对的对手可不是这些穿戏服的小菜鸟们,我可不想看到哥谭一夜之间变成废墟。” 赛伯点了点头,不过他又指着那些吃饭的时候都不忘交头接耳的女孩男孩们, “那最少让他们去,罗宾,他们都辍学了,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自由散漫的荒废下去,这样吧,从明天开始,凯瑟琳和艾玛,还有克拉莉斯和小淘气,你们这几个还没成年的丫头就去霍金斯先生的实验室,我会让他抽时间给你们上课...” “不!我不去!” 凯瑟琳放下刀叉,张牙舞爪的说,“我已经是酒吧老板了,我自己赚钱养活我自己,我才不去上学,最没意思了!” “嘿!” 赛伯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我可没和你商量这件事,克里斯蒂安的丫头们,上半天都给我去上课或者跟着刘易斯学着管理码头区和魔鬼帮的事务,下午自由活动,但是在晚上,你们就可以跟着罗宾以及桑塔尔斯他们一起行动,这城市将是你们的格斗场,你们的猎场,合理运用你们的能力,抓抓坏蛋,见识一下世界的阴暗面。” 他从多萝西女士那里拿过一根雪茄,叼在嘴上, “我给你们的建议是,抓到那些家伙就不要留手,不过既然是跟着罗宾行动,你们就要听他的,如果罗宾告诉我你们中某个人不服从指挥从而让其他人进入了危险,我就把她送回纽约去...” “明白了吗?” 赛伯的目光在女孩们脸上扫过去,克拉莉斯和小淘气都有些犹豫,反而是凯瑟琳和性格最开朗的艾玛跃跃欲试,他等了2分钟,没有人反对,于是他一锤定音, “那么就这么定了。” 吃完饭,赛伯和罗宾在别墅前方的小花园里散步,两个人说着话,并不十分亲近但也绝对不显得陌生,罗宾这家伙经过了这几年的磨练之后,性格变得越发冷漠,整个人看上去就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质。 “我说,罗宾,我不在的这些时间,你在哥谭没有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或者奇怪的人吧?” 赛伯递给了他一根香烟,看似很随意的问到,“你对这个世界的真实了解的还不太多,如果遇到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罗宾的表情没有变化,他笑了笑,摇了摇头, “当然,如果我遇到了,我会那么做的。” 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罗宾眼睛里的那一丝犹豫没有逃过他的观察,再加上刚才吃饭的时候,他感觉到的来自罗宾身体里若有若无的那股力量,他现在可以肯定一件事:罗宾,他的小老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一脚踏进了那个该死的世界里。 在这种情况下,他就不能不管了。 “我今晚去中央城,一切都准备好了。” 赛伯拍了拍罗宾的肩膀,“替我照顾好孩子们,我会把凯文带回来的。” 罗宾没有说话,他坚定的点了点头,脸上的那道疤痕显得越发狰狞,但是在回过身时候,罗宾也舒了口气。 是的,他有秘密...一个不能被赛伯发现的秘密,但却不是出于恶意,而是一种保护。 当天晚上,凌晨4点钟,穿着暗红色战斗服的罗宾轻盈的在万籁俱寂的哥谭上空奔跑着,就像是一只在丘陵上奔跑的鹿一样,那种动作根本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尤其是他轻轻一跃,就能跳过十几米远的高楼间隙,这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超人而非正常人。 最终,他来到了哥谭唐人街的深处,左右看了看,在确定无人之后,他跳下高楼,进入了一个隐蔽的仓库里。 罗宾走过不算昏暗,但也不算明亮的灯光,站在了空无一人的仓库当中,他调节着自己的呼吸,在状态达到最好的时候,所有的灯光顷刻间熄灭,下一刻,呼啸的拳风就砸向了他的后辈,被罗宾一个前滚翻躲开。 罗宾跳起来,双手握拳,摆出了格斗的姿态,那股还不算强大的特殊力量在身体里涌动开,青色的气流缠绕在他双拳上,让他挥出的每一拳都重若泰山,而那个黑暗中的袭击者显然并不畏惧,而是迎着罗宾的拳头冲了上去。 “砰砰砰砰” 两个人在黑暗中近身格斗,每一拳都能在空气中带出肉眼可见的涟漪,在这隔音很好的仓库中,黑暗里的战斗显得越发真实以及致命。 3分钟之后,罗宾被一拳击中腹部,整个人在那拳头附带的特殊力量下,打着旋倒飞了出去,砸在了墙壁上。 “你退步了!罗宾!” 那个袭击者最终出声,在黑暗中回荡着,口音古怪,“拳术是特殊的武艺,超过3天不练习就会变得晦涩,一个月的放松就会毁掉你全部的努力...是你的意志退让了?还是你最终选择了成为平凡人?” “唔...不。” 罗宾捂着肚子爬起来,摇了摇头,“只是这几天我的亲人团聚...好吧,我承认,我这几天放松了练习,我会加倍补回来的。” “噔” 灯光在这一刻亮起,罗宾前方的人终于露出了真容,那是个身材并不算高大的黄种人,看上去有三十多岁,外表并不出众,看上去就像是哥谭唐人街里随处可见的普通人,但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就像是一把气势外放的钢刀一样。 在看到罗宾做出了承诺之后,他舒了口气,身上的气势骤然消散,于是又变得平和起来,他摊开双手,对罗宾耸了耸肩, “不要怪我对你太严格,罗宾,你有这个天赋,你完全可以去昆仑争取成为强大的“雷公”师傅的正式弟子,甚至会在未来继承那个伟大的名号,你离那条卓越的道路,只差你轻轻推开那扇门...” 他盘腿坐在了地面上,就像是老朋友一样对罗宾说, “我知道你想保护你的亲人,保护这座城市,但以现在的你,还远远不够,我能教你的也很有限,而且再过1个月,我就要启程回昆仑了,你要跟着我一起来吗?” 罗宾带着那个面甲,看不到表情,但他的犹豫还是被这个人感觉到了,他又劝说道, “你家族的势力足以暂时保护你的妹妹,等到你学成归来,这个城市对于你来说,就不会再有危险和不可匹敌的存在...跟我走吧,罗宾,不要浪费你超绝的天赋!” “我...我再考虑一下吧。” “砰” 就在罗宾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们身后仓库的大门发出了一声巨响,那厚重的铁门被以一种泥巴一样的姿态,被轻而易举的撕开,露出了黑暗中站立的那个高大的人影。 黑暗的能量在他身体之外窜动着,将深沉的夜幕撕开,赛伯将嘴角的雪茄取下来,随手弹在一边, “他哪也不去,他就留在哥谭...” 他身上的气息在这一刻变得如地狱般深沉, “现在的哥谭果然是群魔乱舞哈...这样的半吊子杂碎都可以在哥谭装高人了,还想诱拐我的弟弟,很好,你这老鼠成功的惹怒我了。” “是你自己了断?还是我来动手?友情提示...选择后者会很...痛苦!” 2.重要的信息 仓库里的气氛在顷刻间就变得凝滞而危险起来。 在赛伯大步走入仓库之后,罗宾反应过来,他站在那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的家伙身前,张开双臂,挡住了赛伯的视线,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赛伯!这是可以信任的人!这是朋友!” “他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 赛伯看着罗宾,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愤怒,“我已经告诉过你太多次了,如果你想要踏足这个世界,你可以来找我,你的选择要比你想象的更多!难道我都是不可信的人了吗?” “不!不是这样!不是!” 罗宾一把拽下自己的战斗面甲,双眼里的惊慌是掩饰不住的,他诚恳的说,“不是这样的,赛伯!我从没有不信任你,但我和田的结识只是一场意外...我并非要刻意隐瞒你,但是他所在的组织,对于我们魔鬼帮并无好感,我只是不想给你惹麻烦!” “麻烦?” 赛伯嗤之以鼻,“我的麻烦够多了,如果这个藏头露尾的组织觉得自己足够强大,那就让他们来!” “让开!让我和这个老鼠好好“谈一谈”!” 赛伯的声音低沉,其中有不加掩饰的果决,罗宾还想要继续劝说,却被从身后伸出来的手推向一边,那双手已经缠上了青色的布条,显然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赛伯看着眼前这个黄种人,他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能量,逸散在他的身体表面,形成了一层类似于盔甲一样的防御,而更浓重的赤红色能量缠绕在他的双拳上,让他看上去就像是挥舞着烈焰之拳一样。 “你是谁!” 赛伯看着他,问到,“你的组织又是谁?” 那人谨慎的打量着赛伯,作为一名隐世武者,他本能的从眼前这个拥有同样肤色的家伙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威胁...最致命的那种!甚至要比他面对雷公大师的时候更剧烈。 这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田悲鸣...昆仑第65任铁拳麾下弟子,我无意和你对抗...我没有恶意!” 他选择了退让一步,赛伯嘴角咧起了一丝冷漠的笑容,他的左拳握紧,黑暗之火在拳头上缠绕了一圈, “但我有!” “砰” 带着黑火的拳头和田悲鸣被烈焰之气缠绕的拳头碰撞在一起,双方脚下的大地怦然裂开,旁观的罗宾感觉到如刀般的拳风刺向四周,在不得已之下,他后退了几步,眼看着田悲鸣和赛伯打成一团。 战斗进行的时间很短,绝对力量的压制让田悲鸣甚至没能坚持超过2分钟,就被赛伯直接击溃了正面防御,缠绕着黑色火焰的拳头在田悲鸣腹部疯狂攻击,仅仅是5拳之后,他身体表面的那层能量防御就被彻底攻破,下一刻,他就以一种抛物线的形式嵌入了背后的墙壁当中。 “砰” 碎裂的砖石四溢,整个仓库就像是被导弹正面击中了一样,看着被嵌入墙中的田悲鸣,赛伯舒了口气, “啊,老鼠果然是老鼠...这就承受不住了吗?真是让人失望!” 他带着手套的左手向下一甩,一条黑暗能量组成的长鞭缠在了田悲鸣的脖子上,将他蛮横的从墙壁里拖出来,拖向赛伯的方向。 “够了!赛伯!” 罗宾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将已经濒临昏迷的田悲鸣从地面上抱起来,看着赛伯,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但是你不能这样粗暴的替我做选择,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善恶不分的蠢货吗?我连谁是朋友,谁是敌人都分辨不出来吗?田悲鸣在这座城市里待了半年,他最少从那些恶棍手里救了我4次!” “难道不是你教我,做人要知恩图报吗?” 这质问让赛伯有些哑口无言,他为了维持哥哥的威严,只能一挥手,蛮横的说, “你根本就不了解他!罗宾!这个家伙来自昆仑...你知道那地方在哪吗?你知道守护那国家的天剑局有强大吗?即便是我,也只能选择和他们合作,而你一旦卷入其中,你让我怎么想办法再把你拖出来?” “咳咳...” 被罗宾背在身后的田悲鸣咳嗽了几声,他艰难的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他看着赛伯,一脸无奈与悲伤, “我就是...咳咳,天剑局的...外围...特工,我说了,我没有...恶意!” “呃?” 这下,赛伯顿时变得尴尬起来,他一脸古怪的看着田悲鸣,最后憋出一句话, “你...你怎么不早说啊!” “你tm根本就没给我说的机会啊!!!” 这句话是田悲鸣万分想要吼出来的,但在听到赛伯那句厚颜无耻的责怪之后,他顿时血气上涌,身体里受创颇重的气变得紊乱,双眼一翻,就此晕倒了过去。 只剩下了赛伯和罗宾两兄弟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田悲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头顶上装饰奢华的水晶吊灯,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就听到罗宾带着歉意的说, “别动,好好休息,田,你的肋骨...断了7根,你受伤很重,对于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 “唔...” 田悲鸣忍不住悲从心来,休养了小半年才勉强养好的伤又一次加重了,返回昆仑似乎又遥遥无期了,然后他就听到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凯瑟琳坐在椅子上,一脸好奇的打量着田悲鸣, “你就是我哥哥的师傅?听说你会拆你死空服?那你应该很厉害才对啊,你怎么被赛伯打成这样?” 田悲鸣又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怒气冲冲转过头,就看到了凯瑟琳,以及拄着黑剑侍立在丫头身后,全副武装的堕天使... 可怜的家伙的目光瞬间就呆滞了,作为古老传承的一员,他也算是见多识广,堕天使的战斗力多强他是知道的,但现在,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足以造成一场屠杀的堕天使分明就是这个小丫头的契约恶魔。 所以...他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作为一个并不谙世事的苦修者,他只是隐约知道罗宾背后的势力很大,但却从不知道,罗宾这家伙居然有这么雄厚的背景...昨晚那个疑似他老哥的家伙,即便是放在古老的昆仑,也算是排名前十的了。 “他醒了吗?” 赛伯的声音伴随着开门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他看到了苏醒的田悲鸣,便对罗宾和凯瑟琳挥了挥手, “给我们一点空间,我要和他谈一些事情。” 小丫头恋恋不舍的跟着罗宾走出了房间,伴随着年纪的增长,她越来越懂事,便不再和以前一样喜欢无理取闹,对于这种变化,赛伯是很乐意看到的。 他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看着田悲鸣,几分钟的沉默之后,他率先开口说, “全先生,你认识吗?” 田悲鸣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他点了点头,“他算是我的直属长官,我并非天剑局的正式特工,但昆仑和天剑的合作已经持续了数百年,所以每一名昆仑弟子都算是天剑的编外特工...你是赛伯.霍克,对吧?全先生对我说起过你。” “哦?他是怎么评价我的?” 赛伯顿时来了兴趣,田悲鸣的脸色有些尴尬,“他让我若非必要,否则不要和你接触,你是个危险人物...不得不说,长官的判断是正确的。” “好吧...世人总是对我误解深刻,甚至连那样强大的全先生也是如此,真是让人有些失望。” 赛伯撇了撇嘴,他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田悲鸣,“现在就让我们说正事吧,你接近罗宾,是打算干什么?” “我没有接近他!这是一场意外。” 田悲鸣说起了自己和罗宾认识的经过,“那是我奉命监视西迁的影武者联盟,结果在星城遭到了他们的伏击,受伤和被追击之后,我来到了哥谭,实际上,如果不是那一晚罗宾救了我,我恐怕就死定了。” 他叹了口气, “影武者联盟封锁了我和昆仑本部的信息交流,我被困在哥谭,养伤,突围,然后意外发现了罗宾对于“气”的天赋,在考察一番之后,我就开始教他一些粗浅的养气法,至于昆仑...10年一次的圣地现世即将到来,以罗宾的天赋,只要他到达昆仑,没准就能获得来自不朽之龙的传承...成为下一任铁拳,这是无法想象的荣耀!” “我并不认为这是错误,现任铁拳年事已高,我们这些当代铁拳的追随者天赋有限,保住传承是第一要务,除了我之外,还有我的师兄弟们分散在世界各地,他们也会寻找有资质的传承者,罗宾只是被选中了而已,” 田悲鸣诚恳的说,“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幸运。” “所以,这只是一场因为影武者引发的意外?” 赛伯沉默了片刻,他跳过了这个话题,他摸了摸下巴,“他们在尼泊尔的大本营不是已经被彻底摧毁了吗?” “那只是假象...一次高明的金蝉脱壳而已。” 田悲鸣叹了口气,低声说,“他们的主力没有受损,他们转移了阵地,就在星城!那里将成为第二个影武者联盟的基地,最要命的是,根据最近我得到的消息,他们似乎重新唤醒了古代的邪恶盟约...东瀛被神话生物占据,被迫东迁的手合会是他们的新盟友,他们似乎掌握了某种邪恶的力量...总之,一团糟的现状。” “星城?影武者联盟就是这么厉害的吗?” 赛伯顿时来了兴趣,一抹晦暗的光芒在他眼中一闪而逝,他伸手拍了拍田悲鸣的肩膀, “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但那是个意外,关于罗宾的选择,我不希望你继续给他影响,我的弟弟...他应该自己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你!” 田悲鸣瞪大了眼睛,“你不阻止这一切吗?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了恶魔的气息,那个小丫头也契约了恶魔...昆仑中有些宿老直到现在还遵循古老的猎魔人传承,如果事情发生偏差,你的弟弟就会站在你的对立面上。” 赛伯耸了耸肩, “我为什么要阻止呢?如果罗宾可以单枪匹马的阻止我,就说明他已经有了脱离我的羽翼成长的能力,这是件好事...他既然已经踏入了这个真实的世界,哪里还有退后的理由?要么成为猎杀者,主宰猎物的生命,要么成为可悲的猎物...” 他站起身,大步走向门口, “比起成为毫无反抗之力的渣渣,我宁愿他站在我的对立面上,那可是我赛伯.霍克的弟弟,他怎么能成为猎物?” 3.星城故人 在明确了田悲鸣确实不是敌人之后,赛伯在第二天就离开了哥谭。 就如他所说,罗宾会怎么选择他并不在乎,那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该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叮嘱罗宾看好胆大妄为的凯瑟琳和她的“小魔鬼帮”,然后就带着桑塔尔斯,阿尔温和夏森前往了中央城。 但这一次,他没有坐魔鬼帮的私人飞机,而是开着车转道星城,前往中央城,因为从田悲鸣那里,他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能确定真实性吗?” 赛博坐在宽大的越野车后座上闭目养神,在他身边,学霸阿尔温推了推眼镜,手里捧着一叠报纸,他低声说, “目前看来,可以肯定就是5年前出海失踪的奥利弗.奎因,但是如果只是从这些报纸上,我们完全得不到那家伙的具体住址,看上去他那位母亲把他保护的很好,一点点私人消息都没有流出来。” “呋...” 赛伯舒了口气,他睁开眼睛,“桑塔,阿尔温,你们需要多久能找到他的藏身处?” 正在开车的娴熟刺客哼了一声, “一个花花公子而已,一天的时间就够了,老大,我们会把他带到你面前的!” “好,我给你们1天时间。” 赛伯说着又闭上了眼睛,“夏森先去中央城,在那里提前做准备,我们处理完星城的事情,就会立刻赶过去。” 夏森沉默的点了点头,这个原来对于变种人身份深恶痛绝的年轻人,再亲身经历了纽约圣所之战以及曼哈顿地狱之门事件之后,已经对赛伯的那种说法完全接受,而且开始以极大的精力磨练自己的能力,顺便说一句,夏森算是跟随赛伯时间很长的年轻人了,距离他加入魔鬼帮也差不多有了大半年的时间,那一轮契约风暴,他最终还是没躲过。 但是和其他选择了帅气恶魔的家伙们不一样,身为纽约州立大学生物学高材生的他,选择了一个很特殊的恶魔,恩...超乎寻常的存在。 任务分配完成,在进入星城之后,四个人就分散开了,赛伯一个人开着车,沿着那条记忆里已经有些模糊的道路,一路疾驰,在20分钟之后,停在了一个有些老旧的房子前方。 透过脸上的墨镜,他依然能看到那房子前方的花园,似乎和他上一次过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隔着窗户,他还能看到房子里有人影在忙碌着,他靠在座位上,点燃了一根香烟,却没有抽,等到香烟燃尽的时候,他将其扔在地上,打开车门,朝着那房子走了过去。 “叮咚” 门铃声响起,脸色郁郁的黛娜.罗瑞尔.兰斯楞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时间,这会应该还是下午,还在上班时间,谁会在这时候来拜访她呢? 但作为一个非常有礼貌的检察官,她还是转身打开了门,然后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那个穿着风衣,带着墨镜的年轻人,赛伯摘下眼镜,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眼前的罗瑞尔,后者对于赛伯显然还有印象,但是却记不起他的名字了。 “你是?” “赛伯,赛伯.霍克,克里斯蒂安.老蒂奇的家人...我顺路过来看看兰斯警官。” 罗瑞尔一下子记了起来,这就是五年前那个将奥利弗.奎因痛揍一顿的男人,对了,他当时就是和老爹一起来的,但是老爹已经在4年前... 她笑了笑,将赛伯迎入房间里,她拂了拂头发,轻声问到, “克里斯蒂安叔叔去世的时候,我和父亲去过哥谭,但是我们没有见到你...听小凯瑟琳说,你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是啊,非常远了。” 赛伯坐在沙发里,低声说,“简直就和地狱一样远...对了,兰斯警官在吗?我看到了他的车停在外面,还有,我记得你还有个妹妹,也不在家吗?” 这只是礼节性的随口一问,赛伯没想到,却揭开了又一个悲剧,罗瑞尔的表情变得悲伤了起来, “我妹妹,莎拉,她...她死了。” “恩?” 赛伯立刻反应到了自己的失言,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跳动了几下,“对不起,我不太清楚...” “没关系,反正也已经是5年前的事情了。” “又是5年前?那不是说,就是在我们离开星城之后发生的事情?” 赛伯皱起了眉头,然后就听到罗瑞尔咬牙切齿的说,“是的,而且就是因为奥利弗.奎因,那个该下地狱的人!他毁了我的家庭!” “怎么说?奥利弗杀了莎拉?但是我听说,他在5年前的一次海难里失踪了,直到3个月前才回来...难道,莎拉也在那艘船上?” 赛伯揉着额角,“那女孩最终还是被以爱情的名义骗上船了?”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罗瑞尔显然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说太多,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痛苦已经告诉了赛伯答案,于是赛伯转移了话题,“那兰斯警官一定很伤心了。” “对,他已经伤心到自暴自弃了。” 说起自己的父亲,罗瑞尔除了悲伤之外,又有了一些不自然,她看着赛伯的目光,最后叹了口气, “跟我来吧,赛伯,他就在房间里。” 片刻之后,赛伯站在那紧闭的房门面前,皱着眉头,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黑暗的环境里,曾经一脸正直的昆汀.兰斯警长此时正以一种很不雅的姿态趴在桌子上,发出低沉的鼾声,而在他脚下,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瓶子,在桌子上还有残留的酒,那地面上满是肮脏的玩意,看得出来,他已经在这地方待了很长时间了。 “莎拉失踪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他太伤心了。” 罗瑞尔有些痛苦的转过身,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对赛伯说,“那时候他就崩溃了一次,我知道,在我母亲离开他之后,我们就是他仅有的亲人,但莎拉...莎拉伤了他的心,一次又一次,那段时间他都快疯了,但他最终熬了过来,莎拉只是失踪,她还机会能回来,那个意志撑着他不倒下,但3个月之前,奥利弗.奎因回来了,也带回了莎拉的死讯...” “他终于崩溃了,维持生命和意志的谎言被击穿,人就彻底变成了一团烂泥,但是你又是他最后的羁绊,他不可能放弃你们,但是又被痛苦缠绕着,好吧...好吧。” 赛伯舒了口气,“这是个可怜人...给我一点时间,我来试着劝劝他。” 他挽起袖子,走入房间里,罗瑞尔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他脾气很倔!” “别担心,女孩。” 赛伯回过头,对罗瑞尔笑了笑,“我很擅长说服人...给我和你父亲一点私人空间,好嘛?” 罗瑞尔显然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尤其是在看到赛伯那双似乎变成了黑色的双眼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在她心中响起,劝她将这一切全部交给赛伯去处理,这个人看上去很值得信任。 “好...好吧。” 罗瑞尔点了点头,转身带上了门,于是房间里重归黑暗。 “昆汀.兰斯!” 赛伯伸手将兰斯警官直接从座位上提了起来,这个粗鲁的动作让警长从沉睡中惊醒,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赛伯,黑暗里看不清楚脸,他混乱说,“滚开!把酒给我!” “你要酒来麻痹自己,来逃避你女儿已经死亡,而罪魁祸首逍遥法外的现实,对吗?” 赛伯的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刀,直接刺入了兰斯警长的心底,彻底激怒了这个曾经正直的人,他狠狠的抓着赛伯的衣领,大吼到, “你懂什么!混蛋!你什么都不懂!给我滚!” “砰” 昆汀.兰斯被一拳砸飞到空中,狼狈的摔在地面的酒瓶上,他只是个普通人,因此赛伯还收敛了力量,免得一下子把他打死,但这一拳的力量依旧十足,把兰斯警长整个人都打蒙了,好消息是,痛苦也将他从那种醉酒的状态唤醒,赛伯弯腰将他再次提了起来, “如果不是老爹的关系,你以为我会来管你?像你这样的懦夫整个世界到处都是!瞧瞧你的样子,就像是被踹了一脚,却只能呜咽求饶的老狗!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你还有脸在这里喝酒!你不是喜欢喝酒吗?好!我让你喝个够!” 赛伯的左手一甩,一瓶被放在檀木扇子的空间里,用于消毒的高浓度酒精被他拿了出来,手指轻轻一掰,就将瓶口掰碎,对着兰斯的脸就倒了下去! 这可是高浓度的医用酒精,就算是再强的酒鬼也受不了这个,昆汀只坚持了不到2秒钟,就拼命挣扎着,最红摆脱了赛伯的钳制,摔在了地上,他已经完全醒酒了,左边脸颊上有一道清晰的拳印,嘴角还流淌着鲜血,看上去凄惨极了。 “你是谁!混蛋!你是...等等,你是老蒂奇的干儿子!你是赛伯,对吧?我记得你!” 兰斯胡乱的揉着脸,他看着赛伯,凄惨的脸上满是愤怒,但随后又转成了一抹悲伤,这个人到中年的男人最终就像是个失去了最心爱东西的孩子一样,蜷缩在墙角,用手指捂着脸,似乎是不愿意接受这痛苦的现实。 “我能怎么办?” “我是这个城市的治安维持者!我不能违背我的责任...每天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害死我女儿的混蛋招摇过市,我恨不得拔枪杀了他...但是我不能...我不能这么做!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我不能再失去另一个,我不想让罗瑞尔下一次指证的罪人就是她一直崇拜的父亲...” “我能怎么办啊!你告诉我!” 赛伯走上前,在兰斯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酒精,他低沉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 “听我说,兰斯先生,你是这个城市的治安维护者,这是个很高贵的职业,但你同时也是你女儿的父亲,你对她们天生就有保护的职责,但现在,看看你,你既没有保护好你女儿,也没能惩治一个该死的恶人...你瞧,他害死了你女儿不是吗?那他就是个杀人犯!是个罪犯!是个该去吃枪子的恶棍!” “你杀了他,就是在维持这个城市的秩序,以免更多可怜的女孩子落入他的陷阱里,不是吗?这不是在犯罪啊,你是在保护这座城市,你同时还报了你女儿的仇,还能保护你另一个女儿,别忘了...” 赛伯在兰斯警长耳边低声说, “别忘了,罗瑞尔也曾是那个人渣的女友,不是吗?你觉得那样的渣渣,会放过罗瑞尔吗?你还想让他伤害你仅剩的女儿吗?” “你知道当你面对一头朝你狂吠的野狗,你的任何退让都只会让它肆无忌惮的伤害你,只有迎面狠狠给它一棍子,给它一颗子弹...才能避免你受到伤害,你太软弱了,兰斯!昆汀.兰斯!到底是现在的你没种了?还是说,你保护女儿的意志,其实只是说说而已?” “不!我不是!” 兰斯的眼睛瞪大到极致,就像是一头欲择人而噬的野兽,“我不是!谁敢伤害罗瑞尔,我就让他后悔来到这世界上!我发誓!” “很好!这样才对!这样才是老爹的朋友,永远把家人的安危看的比一切都重!” 赛伯满意的拍了拍兰斯警长的肩膀,画风一转,“但他已经伤害过了,不是吗?别忘了,他可是先抛弃了罗瑞尔,又来勾搭你的莎拉,最后还害死了她!他早就伤害过她了,他伤害了你两个女儿!天呐!你还能容忍这样的混蛋活下去吗?” “你还是个称职的父亲吗?” 这一句话,赛伯用一丝丝黑暗之力搭配忏悔之眼,轻微的刺激了一下兰斯的精神,在这最脆弱的时候,赛伯的这一席话,就像是最后的火星迸溅在一桶已经打开的汽油里。 “我要杀了他!我发誓!” 兰斯握紧了拳头,赛伯从怀里取出一把黑色的,冰冷的手枪,塞进了兰斯手里,“不要着急...他很快就会被抓过来,那个时候,我会把他交给你...伤害了你的亲人的人渣,他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世界上?” “报仇的时刻,就要来了!” “滴滴滴滴” 说话间,赛伯的手机响了,他皱着眉头将其拿了起来,放在耳边, “阿尔温受伤了?恩?一个穿着绿色兜帽的持箭者?” 他放下手机,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诡异的光芒, “呵呵...这就有意思了。” 4.逼问 实际上,赛伯在5年前第一次见到奥利弗.奎因的时候,就曾吐槽过,这家伙的人设简直和布鲁斯.韦恩一模一样,布鲁斯环游世界7年,学了一身本领回哥谭报仇,没准这个花花公子出身的奥利弗也会有一样的经历,但现在却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 不过实际上,奥利弗的遭遇和布鲁斯稍有些不一样。 “嗖嗖嗖” 三道在夜色中闪耀着致命光芒的利箭在空中划过了诡异的弧线,沿着三个方向射向奥利弗背后的一团迷雾,单纯的利箭是没办法伤害到迷雾的,这个道理小孩子都知道,但如果你仔细去看,就能发现,这三支利箭上,都铭刻着特殊的符文,于是在落地的时候,三支箭以品字形插在地上,彼此的符文被激活,瞬间就爆发出了一团灼热的烈焰,几乎将那雾气完全笼罩在其中。 奥利弗气喘吁吁的站在另一边的楼顶上,眯着眼睛打量着身后的追兵,他的腹部和胸口有深可见骨的伤痕,最致命的一处就划在他脖子边缘,只要偏移2公分,他就要和这个糟糕的世界说拜拜了。 最晦气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两个难对付的家伙为什么要来追他! 他摸了摸胸口一阵阵抽搐的伤口,咬了咬牙, “真是...糟糕。” 5年前,奥利弗的船载着他父亲和一帮船员,还有他骗上床的小萌妹莎拉.兰斯在太平洋遭遇海难,他最终和他父亲侥幸找到了一艘救生船,但食物和饮水完全不够,他父亲杀了船员,然后自杀,将最后的希望留给了奥利弗,问题是,他父亲还将一份名单交给了他。 那是记载着试图毁掉奎因家族的所有敌人的名单...他父亲告诉他,这艘船的沉没不是偶然的,但他更担心奥利弗的母亲和妹妹,相当于,他将一个属于男人的责任转交给了自己还很不成熟的儿子,在他父亲自杀的那一刻,奥利弗心中的孩子彻底死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为了生存而活着的野兽。 最终,经过一系列光怪陆离的事件,他最终活了下来,还得救,回到了星城,但奎因家族已经开始衰落,内外的敌人简直数不胜数,奥利弗利用自己学到的那些技能,披着斗篷开始做一个真正的城市罗宾汉,但和布鲁斯相同的是,在从事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一开始的时候,他想得只是很单纯的复仇而已。 现在,复仇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但就在这即将胜利的关头,桑塔尔斯和阿尔温出现在了他住的地方,还发动了一次突袭,他射伤了大意的阿尔温,逃了出来,然后就是现在的情况了。 “唰” 一把锋利的合金刀擦着奥利弗的脖子砍了下来,超人的敏捷让奥利弗的身体向后急退,躲开了这一击,但却在胸口划出了一条新的伤口,他反手架起背后的复合弓,在躲闪之间搭上了三支箭,试图故技重施,但已经被阴过一次的桑塔尔斯怎么能让他如愿,那范围缩小了一半的迷雾,几乎是缠绕着他的身体,在各个地方疯狂攻击。 顷刻间,奥利弗的身体上就多出了十几个渗血的伤口,面对迷雾刺客这种几乎完克他这样过敏捷型选手的家伙,奥利弗几乎无计可施,但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在影武者联盟学习的那一段时间,他跟随忍者大师学会了很多秘术...拉尔斯.艾尔.古尔,一个亘古流传的名字,据说上一任忍者大师死在了哥谭之后,这一位继任者从黑暗的掌控中站了出来,重新扛起了影武者的脊梁,他曾说,奥利弗有一颗成为真正首领的心,但很遗憾,奥利弗最终和那个组织断开了联系。 并非完全断开,但他已经不愿意再加入到影武者内部残酷的权力争夺当中了。 而现在,他学到的秘术救了他一命。 “黑暗,成为我的影子!” 奥利弗从怀里取出一块符文石,捏碎之后,他的整个身体都渗入了影子当中,完美的躲开了桑塔尔斯对他心脏的致命一击,他最后看了那迷雾中的那个暗红色的身影一眼,然后彻底遁入黑暗,消失在了原地。 桑塔尔斯从迷雾中走出来,他左右看了看,反复确认奥利弗已经跑了,这让桑塔尔斯万分气恼,但最终,他还是给赛伯打了个电话。 “别担心...桑塔,他跑不了的,你先带着阿尔温去中央城,我随后就到!” “砰” 在靠近星城港口的废弃工厂里,这里曾是奎因家族的厂房,但现在已经随着奎因集团的落败而人去楼空,于是就被奥利弗改造成了自己的基地,他的身影在这个寂静的时刻,猛地从距离地面2米多高的空中摔了下来,砸在了地面上,让奥利弗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他艰难的捂着胸口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打开一盏灯,用颤抖的手捏起了纱布和一些古怪的草药,贴在了伤口上,就像是往那上面贴上了一块烙铁一样,让这家伙咬着牙发出了闷哼,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就像是被电击一样。 “呼...呼...” 他急促的呼吸着,冷汗从他的额头上坠落下来,甚至在他眼前迸发出了一抹抹幻影,他看到了那座岛,名为炼狱的岛,看到了他在那岛上遭遇到的一切...那些神秘的雇佣军,救过他的授业恩师姚飞,还有姚飞那失踪的女儿小南,最后是发誓要找他复仇的战士斯莱德.约瑟夫.威尔逊。 他就这样陷入了对于过去痛苦记忆的回忆中,直到一声来自仓库之外的响动将他惊醒,他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很多,这种来自影武者联盟的秘药具有强烈的幻象,但治愈效果一流。 “有人来了...可能是敌人...那两个变种人!” 奥利弗下意识的抓起了自己的弓箭,那是姚飞在临死前交给他的最后遗物,据说是来自东方那个国家的古物,寄托着某位悍勇将军的意志,特殊材料制成,坚不可摧,力量十足。 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披上那兜帽,背上箭囊,如一只绿色蜘蛛一样轻盈的消失在黑暗中,就像是捕猎的野兽一样。 另一边,赛伯大步在黑暗中前进,眼前的仓库大门被赛尔轻而易举的用手指撕开,就像是撕开了微不足道的纸片一样,他大步走入黑暗的仓库里,结果迎面就射来了三只利箭,正中他的身体,但赛伯低头看着插在胸口的三支箭,他歪着脑袋,抬头看着顶部的黑暗,他低声说, “我给你5秒钟,自己出来...别逼我动手!那会很疼的!” 回应他的,又是三道激射而来的利箭,赛伯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哈!” “给我...滚下来!” “轰” 黑暗能量在这仓库的顶部爆发开,就像是一团小型的黑暗风暴,拉扯性撕裂性的黑暗之力将猝不及防的奥利弗卷入其中,就像是一只疯狂挥舞的大手,将他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砰” 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胸口,带着面甲的赛伯居高临下的看着奥利弗.奎因,他伸手将插在胸口的利箭抽出来,放在眼前看了看, “哦...典型的黑暗巫术的符文,看上去你学了很多不得了的东西嘛,奥利弗.奎因...现在我们来玩一个我问你答的游戏,你没有拒绝的权力,做好准备了吗?” “放开我!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奥利弗挣扎着,下一刻,赛伯的脚收了回去,然后狠狠的踹了出来,将奥利弗的身体如炮弹一样轰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旁边的墙上,他还没来得及感受到了痛苦,赛伯已经如幻影一样的出现在他眼前,伸手将他的身体固定在墙壁上,面甲之下的双眼里,闪烁着不加掩饰的危险光芒。 “哦,瞧瞧你,真是不乖,我刚刚才说了游戏规则...你没有问话的权力,所以这一次是个小小的惩罚,你断了3根肋骨,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第一个问题...姚飞去哪了?”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奥利弗的眼睛立刻瞪大了,他挣扎着问到,“表明身份,否则我不能告诉你!” “关键词...天剑局!全先生!” 赛伯说出了两个词语,奥利弗深呼吸了一下,问到, “你...你是不是姚飞的队友?他叮嘱我,只能将这些事情告诉给他的队友...告诉我,识别密码是多少?”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从奥利弗的回答里,他感觉到,事情好像和全先生猜测的不太一样,奥利弗似乎和姚飞并非敌对关系,而且,似乎还有一些友情。 他沉吟了片刻,没有回答,而是问到, “姚飞的识别码,先告诉我!” “859456214854ykle78...天剑局6级特工,代号神医!擅长弓术,近战格斗以及治疗。” 奥利弗毫不犹豫的报出了一串长达17位的识别码,赛伯点了点头,将他从墙上扔在了地上,然后抓起他的衣领,在他耳边同样报了一串长达17位的密码,奥利弗仔细听完之后,他沉默了几秒钟,大概是在分辨赛伯的身份,最终,他咳嗽了一声, “咳咳...姚飞死了,死在炼狱岛,那群雇佣军手里!” “你在欺骗我!姚飞怎么可能死在一群垃圾雇佣军手里?你很不老实啊,孩子!” 赛伯的手指在黑暗中咔咔作响,但在确认了身份之后,奥利弗却不再将他视为敌人,他解释说, “单纯的雇佣军肯定杀不了姚飞,他已经脱离人类极限了,但问题是,对手也一样!姚飞在死之前告诉我,那些人来自一个叫“曼达林”的组织,他们试图截下一样运往东方古国的珍贵物品,才伪装成了雇佣军,这里面还有影武者联盟的参与...姚飞试图组织他们,但功败垂成,他是被一条从海里窜出来的恶龙杀死的,它听命于那个“曼达林”!” “满大人!十戒帮!” 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姚飞死亡的谜团揭开了,但问题似乎变得更严重了一些,他看了一眼奥利弗,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开,结果被奥利弗喊住了, “等等!” “恩?” 赛伯回过头,就看到奥利弗双手捧着那把古朴的战弓,放在了他眼前, “这是姚飞的遗物,请你还给他的战友,以及,姚飞的女儿小南被那些雇佣军抓走了,我暂时滞留星城,短时间之内都没办法离开,请拜托你,看在姚飞的份上,帮他救出他的女儿!” 赛伯没有立刻接过这战弓,他仔细打量着奥利弗,这家伙虽然很狼狈,但单从眼神来看,确实已经和5年前的那个花花公子不一样了,现在已经成为一个最少在意志上合格的战士。 “这把战弓很珍贵,但它似乎被封印了,如果你能解开,你的战斗力最少会提升3倍...” 赛伯玩味的看着奥利弗,“现在,你还要把它还回来吗?” 奥利弗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咬了咬牙, “这是恩师之物,我不能据为己有,拿走吧,我没有守护好姚飞的家人,我不配使用它。” “很好!” 赛伯接过战弓,左手一甩那玩意就消失不见了,他拍了拍奥利弗的肩膀,低声说, “兰斯警长已经决定要杀死你为他的女儿复仇,这是你欠下的债...不得不说,5年前的你,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自己想办法去弥补吧,我不是你的朋友,但看在姚飞的份上,你今晚捡回了一条命!但你得帮我做一件事...算是我放你一马的报酬。” 奥利弗点了点头,赛伯压低了声音, “影武者将星城选成了新的大本营,据说还有来自东瀛的忍者组织参与其中,在我下次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我需要他们的详细资料。” 赛伯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他的声音在奥利弗耳边回荡, “最后...离影武者联盟那帮杂碎远一点,他们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那我该怎么联系你?” 奥利弗喊了一声,片刻之后,赛伯的声音在夜风中飘入了他的耳朵里, “不用联系...我自然能找到你。” 5.天降之...---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19/20】 赛伯离开星城是在午夜时分了,披着星光开着车,天空中还下起了见鬼的暴雨,噼里啪啦的打在车身上,有种特殊的韵律,这辆黑色的越野车以超快的速度行驶在通往中央城的道路上,最多需要3个小时,他就能进入中央城。 姚飞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奥利弗欺骗他的可能性并不高,尤其是在他送出了姚飞的遗物之后,这个可能性已经无限将为0了。 他耳朵上带着特制的蓝牙耳机,在手机上拨了一个长达13位的电话号码,经过7次转接之后,那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朵里响起。 “赛伯?” “嗯,是我,全先生,我的朋友,最近还好吗?” 他轻声说,“我找到奥利弗了,也逼问了真相,如果他没骗我的话,姚飞真的是死在那些雇佣军手里...” “这...这不可能!” 全先生的声音里充满了某种挫败,但下一刻,赛伯的话锋一转, “是的,确实不可能...奥利弗透出了更多信息,那些雇佣军来自“曼达林”,也就是你们的对手满大人的麾下,那个花花公子亲眼看到姚飞被一头从海面上升起的恶龙打成重伤,最终在炼狱岛死去,据说那是满大人的宠物...而且他们是为了抢夺某一样珍贵的物品。” “十戒?” 全先生的声音变得凝重了一些,他沉默了片刻,舒了口气,“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为姚飞做的一切,现在你是我们的朋友了。” “等等,还有两件事我需要告诉你。” 赛伯踩下油门,本就轰鸣的汽车引擎再次爆发出了一团野兽般的吼叫,速度被提高到最快,就像是撕破黑暗天幕的钢铁巨兽一样, “首先是姚飞,他有个女儿,小南,据说被曼达林的麾下抓走了,这个就是你们的问题了,我目前还有些事情要做,暂时脱不开身。” 全先生的声音变得惊愕, “小南?她一直就在天剑局里啊...等等!你确定小南是在炼狱岛被抓的?” 赛伯听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哈哈哈,看来敌人都打入你们内部了,真是耻辱啊...全先生,奥利弗他愿意以性命担保,他亲眼看到小南被那群雇佣军带走了。” “好的,我知道了,第二件事呢?” 全先生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杀气,让隔着通话耳机的赛伯都感觉到脖子发凉,看来某些人要倒霉了。 赛伯打量了一眼被放在副驾驶上的战弓,低声说, “姚飞的遗物在我这里,我用跨国快递寄给你们?还是用更安全的海运?” “是那把弓?” 全先生一下子就猜到了这件东西,他迟疑了一下,便开口说,“算了,姚飞家族就剩下了小南一个女孩,她本人也并非擅长弓术,那把弓就当成你做完这件事的报酬吧。” 他沉默了几秒钟,又开口说, “不过我得提醒你,赛伯,那把弓有些特殊,若非被承认之人,不要强行开弓,否则会被其中寄居的意识震伤神魂...虽然对你来说可能问题不大,但那也会是个很麻烦的事情。” “等下!” 赛伯打断了全先生的话,“不被承认就拉不开弓弦?那看上去这把战弓已经有了新主人了...我可是亲眼看到那个奥利弗用它杀敌的,而且那家伙和影武者联盟还有些关系。”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拜托你将其寄过来吧!” 全先生沉默了片刻,然后做出了决定,“既然奥利弗不是那么可信,那我们就不能资敌,你记下这个地址,用ems...滋滋滋滋滋滋” “喂?喂?” 赛伯的耳机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电磁音,全先生的话他根本听不到,就像是,本地的磁场突然混乱了一样,下一刻,他座下的汽车也失去了控制,有那么一瞬间,赛伯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他以为是恢复了自由的万磁王在这里埋伏着。 但下一刻,赛伯就感觉到,一丝丝古怪的力量透过这金属的车体降临在他的身上,就像是触电一样酸麻。 他抬起头,任由这辆以最快的速度在夜色里疾驰的越野车不受控制的向前冲,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情况就是致命的,但对于赛伯这样的家伙来说,这根本没有什么危险,他只是本能的抬起头,他的野兽感知在这一刻告诉他,前方有危险降临。 “轰” 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突兀的撕开了前方被雨水幕帘包裹的夜空,在赛伯的眼睛里,他甚至能看到那白色光芒中一闪而逝的赤红色能量,就像是井喷一样,还有那光芒外围跳动的细碎闪电,看上去就像是一颗特大号的电磁炸弹被激活了一样。 “沃特法克!!!” “轰” 那必然是前方城市里的一抹大爆炸,在光芒闪耀之后,迎面冲过来的就是一层实质性的电磁网,赛伯甚至能感觉到实质性的能量场在自己身上一扫而过,让他的头发根根竖起,让他的神经都被麻痹,最终,在这层强大到过分的电磁网扫过车身的几秒钟里,他的思维就像是被无限制拉长了一样,导致他的身体暂时失去了控制。 “砰” 歪歪扭扭的,以最快的速度疾驰的汽车,在拐过了一个混乱的圆弧之后,一头撞在了路边的山石上,前盖被撞翻,穿着火花的车在地面上翻过了一个疯狂的跟头,最后狠狠的反向砸在了地面上。 没过2秒钟,一团疯狂的火焰就从车身里窜了起来,下一刻就是一声响彻夜空的大爆炸,几乎将整个车体撕裂开,在这样的重击下,赛伯的脑袋先是狠狠的磕在方向盘上,在那上面砸出了一个清晰的人脸,然后又将安全气囊弹出来,将赛伯的整张脸都笼罩了起来,最后在爆炸中将他抛飞了出去。 如果是普通人,这三次重击的任何一下就要命了,但很可惜,这个混蛋不是普通人。 片刻之后,他挣扎着爬起来,黑暗能量笼罩在身体之外,避免了火焰灼伤他的皮肤,但是在外面的雨夜里行走了两步,他感觉到身体里已经沉寂的某种本能再次被唤醒,像极了当初在哥谭登陆的时候,第一次激活了吞噬的场景。 饥渴...饥渴,就像是一个饿了数百年的人,疯狂的想要吞吃一切。 “这...tm的是怎么...怎么回事!” 他举起双手,看着双手里跳动的血管,以及身体里瞬间变得紊乱而不受控制的力量,他艰难的抬起头,看着前方重归黑暗的夜空,这一切...这一切肯定和刚才那突如其来的爆炸有关系! “见鬼!” 他向前走动,但身体变得虚弱,他向前一翻,翻到在了地面上,抽搐着,他的意识和思维已经濒临混乱,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 而来自多玛姆的黑暗能量似乎意识到了机会到来,它就像是一条蛇一样,蜿蜒着缠绕在他的身体上,朝着他的心脏和大脑进发,多玛姆将力量留在他身上自然是不安好心,这一点赛伯早就知道了,但问题是他没办法拒绝,只能谨慎的使用这种危险的力量,以免被它反控制。 但是在这种意识混乱的情况下,他根本阻挡不了黑暗的侵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暗之力渗入他的心脏,但就在这绝望的一刻,那从骨子里传出来的那种让人疯狂的饥渴似乎是找到了让它眼前发亮的食物。 就像是一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饕餮,一口咬向了赛伯身体表面缠绕的黑暗能量,凶狠,疯狂,蛮横,根本没有给这黑暗能量反击的机会,抓起它就塞进了嘴里。 失去对身体控制的赛伯诡异的感觉到了一种满足,但随后而来的就是更多,更多! 它还不满足!它还要更多!!! 在这一刻,赛伯明白这是什么了...是吞噬,是他已经在几年前被史崔克的实验废掉的变种人本能,它不知道出于什么见鬼的原因,竟然再一次被激活了,而且这一次,变得更疯狂,更贪婪,更嗜血! “哈哈...哈哈哈哈!” 在冰冷的夜雨中,赛伯的狂笑声传出去老远,几乎撕裂了整个夜空, “你想要?很好!给你,都给你!” “轰” 全身的黑暗能量暴起,就像是结成了一个茧一样,将赛伯包裹起来,那本能的吞噬怪兽,隐藏于血脉中的野兽便开始大快朵颐,赛伯都能感觉到身体里传来的满足与快乐,最重要的是,这些被吃掉的能量并不意味着消失了。 它们就像被转化了一样,吃掉一份黑暗力量,转化给赛伯的是更纯粹的带着黑暗气息的能量,最重要的是,原本那力量里附带的来自多玛姆的意志都被清空,将它们真正转化为了赛伯自己的力量。 唯独这个转化效率有些低,大概是10:1的比例,但无所谓了,多玛姆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侵蚀一切的黑暗能量。 但这是个漫长的过程,而千里长征几乎才刚刚开始,吞噬重启对于赛伯的最大意义就是:最少在3年之约到来之前,赛伯不需要再担心被多玛姆抽冷子暗算一下了。 雨夜中在地面上躺了十几分钟,赛伯才一点一点的将混乱的力量收拢齐整,他从地面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走到那已经完全失去动力的越野车旁边,伸手拉开了车门,将自己的东西都取了出来。 但是现在,他傻乎乎的站在雨夜的路边,左看看,又看看,这孤独的路上一辆车都没有,而他现在不管是距离星城,还是中央城都很远,尴尬的几乎就是停留在两个城市中央。 他有些晦气的叼起一根雪茄,在冰冷的雨夜里抽着烟,耐心的等待着第一个从眼前经过的家伙,好搭个顺风车。 “嘀嘀” 赛伯运气不错,30分钟之后,他就远远看到了一辆从星城方向驶过来的车,看上去像是女士车,他站在路中央,摊开双手,挡在了那车的前方,用这种非常危险的方向,强行逼停了这辆车。 “砰” 后车门被拉开,赛伯摘下雪茄,夹在手中,吐了口带着檀香味的烟气,扭头对已经瑟瑟发抖的,手里拿起了防狼喷雾和电击器,带着酒红色眼镜,身材曼妙的女司机说, “嘿,美女,去中央城,我会付车费的。” 说着,他将防雨的兜帽取下来,露出了那张辨识度并不算太高的脸,然后就听到那女司机一声惊呼, “是你!赛伯.霍克!” 赛伯抬起头,从后视镜上看到了那张很漂亮的脸,总感觉有些熟悉,他飞快的调动自己的记忆,2秒钟之后,他也露出了笑容。 “啊,运气真好啊,很高兴见到你...美丽的费利希蒂小姐。” 6.噩耗---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20/20】 费利希蒂.斯莫克,5年前在星城中心医院门口和赛伯有一面之缘,赛伯帮她拿回了一个被抢走的包,按道理说,这样久远的时间足以磨灭任何一个人的记忆,但说实话,在这位典型的都市丽人的心里,赛伯可是个很神秘的存在。 如果费利希蒂是个普通的美国女孩,漂亮,性感,胸大无脑的话,那么她和赛伯注定不会再有交集,但她不是... 作为芝加哥大学的博士生,费利希蒂在目前越来越弱势的奎因集团后勤部,一名普通的计算机数据库管理员的身份之下,还隐藏着另一个身份。 在雨势越来越大的夜色当中,这辆粉红色的小汽车行驶在从星城前往中央城的道路上,费利希蒂一边开着车,一边偷偷用后视镜打量着坐在后座上的赛伯,他似乎一直在闭目养神。 但就在金发小美妞第7次抬起头的时候,赛伯突然开口了, “那么...费利希蒂,我脸上是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吗?” “呃?没有,你的脸很干净,赛伯先生。” 费利希蒂楞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这个动作搭配她脸上一脸茫然的表情,多少显得有些天然呆,很萌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总要偷偷看着我?” 赛伯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怎么?我人生的第25个年头,终于有一场一见钟情的艳遇要开始了吗?” “请...请务必不要这么说!” 费利希蒂被调戏了一下,耳朵都红了,她有些急躁的低下头,结果前方突然传来了喇叭的声音,她又抬起头,猛地打了个方向盘,让自己的车和对面的车几乎是擦身而过。 “见鬼!” 被吓了一跳的美妞扭头就朝着对面疾驰的车比划了一个中指,但突然又想到背后还坐着一个人,她急忙又收了回来,一脸的尴尬。 这种表情把赛伯都逗乐了,他揉了揉脸颊,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于是赛伯又转移了话题,他看着窗外越发凌乱的大雨,低声说, “说起来,我不认为像你这样的女孩会选择在这样的天气里去旅行...你去中央城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问题正常了一些,费利希蒂推了推酒红色的眼镜,双手握着方向盘,有些不安的说, “45分钟之前,中央城s.t.a.r实验室的超级粒子加速器发生了能量失控和大爆炸,大半个城市都瘫痪了...通讯完全被阻断,我有个好朋友还在那里,他正好处于爆炸的范围里,我得去看看他。” “爆炸?失控?” 赛伯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抬起头,看着费利希蒂,“爆炸的地方距离中央城圣格鲁医院有多远?” 费利希蒂楞了一下,拿出一个小仪器点了几下,放在赛伯眼前, “很近,几乎就是相邻的。” “见鬼!” 赛伯的拳头握紧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对费利希蒂说, “停车!我得用更快的速度赶过去了!” 费利希蒂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按照赛伯的吩咐在路边停车,赛伯走下来,对费利希蒂挥了挥手, “祝你好运,姑娘!快去看你的朋友吧。” 说完,他快跑了几步,消失在了夜色当中,费利希蒂看着赛伯的身影,她有些犹豫,但联想到她黑进那些特殊资料数据库里看到的关于赛伯的介绍,她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打开车门,拿起一把可爱的粉红色的伞,跟了出去。 赛伯站在一片黑暗的荒郊野地里,他手指轻轻一挥,一团紫色的烟雾出现在他眼前,3秒钟之后,西姆撕开黑暗出现在了现世。 “呋...愚蠢的赛伯,你上次害死自己以及我,我现在开始后悔和你签这个该死的契约了。” 还是那熟悉的雪茄,熟悉的拙劣味道,这恶魔也不知道为什么,对雪茄就是非常热衷,不过这一次的西姆,身体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狂战魔领主和赛伯灵魂相连,赛伯接受了多玛姆的黑暗之力,西姆不可能不受影响,除了它的身体整个膨胀了一圈之外,它原本还算漂亮的紫色皮肤现在多了一些黑色的鳞片,就像是穿上了一身盔甲,而原本像是直立前进的身体,也在黑暗的影响下,进行了一种返祖化,双臂变得更长更粗壮,就像是大猩猩一样,它的爪子更锋利,在背后还有一串狰狞的骨刺。 最显然的是它的脑袋,多了三支交错的黑色恶魔角,但依然无法掩盖那滑稽的紫色莫西干头发,看上去就像是想要把自己打扮的更威武一些,但是却惨遭失败的可怜嬉皮士一样。 “好了,废话少说,载着我去中央城,用最快的速度!” 说完,他从地面上一跃而起,站在了西姆的肩膀上,这现在站稳身体已经有4米多高的恶魔承载一个人类完全不是问题,恶魔不满的哼了一声,但说实话,它是没有反抗赛伯的勇气的。 但就在它转过身准备开始狂奔的时候,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却从他们背后的黑暗里传来,赛伯听到这声音,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好奇心害死猫啊...费利希蒂,你们为什么总是学不会...” 15分钟之后,全身颤抖的费利希蒂被赛伯固定在怀里,赛伯稳稳的站在西姆的肩膀上,这头狂战魔领主正沿着一条直线,朝着中央城狂奔,对于它这样已经正式成为领主的恶魔来说,撒开了脚丫子狂奔的速度,可比普通的车快多了。 “你...你是个巫师,是个超级英雄,对吗?” 费利希蒂一脸惊恐的看着不断跳动的地面,她双手死死抱住了赛伯的腰,每一次西姆从地面上跳起的时候,她还会发出一两声短促的尖叫,一层黑暗能量笼罩在两个人身边,挡住了风雨,而来自狂战魔的魔法也能让他们感觉不到颠簸,说实话,这种特殊的体验还是非常不错的。 但奈何这可怜的小美妞什么时候见过真正的恶魔,现在还坐在了恶魔的肩膀上,这一切都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啪” 赛伯的左手狠狠的拍在了小美妞的翘臀上,这一下用了点力道,让小美妞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赛伯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可真不乖,费利希蒂小姐,你已经看到了我的秘密,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要不把你直接喂给西姆?它可是非常喜欢像你这样的小美女的灵魂的。” 听到这话,正担任恶魔出租车的西姆翻了个白眼,见鬼的,跟了吝啬的赛伯之后,它已经很少吃灵魂了好嘛! “不,不要!” 费利希蒂更用力的抱紧了赛伯,“我错了,原谅我,我可以为你工作,别杀我!” “工作?当女仆吗?多萝茜可不会喜欢你的。” 赛伯充满恶意的打量了一下费利希蒂刚才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和身体,他哼了一声,“到了中央城我们就分道扬镳,今晚的事不许说出去,否则...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真的可以看到西姆吗?” 听到赛伯的话,小美女顿时松了口气,她低声回答说, “只是很隐约能看到,但是并不清晰,就像是隔了一层磨砂玻璃一样。” “哦...原来如此。” 赛伯点了点头,普通人在正常情况下,是看不到西姆这样的邪灵的,这么说来,他怀里这个身材简直爆表的小美妞也算是个有天赋的人了。 但他现在可没心情和这个愣头愣脑的小美女玩游戏,凯文是个什么情况他还不清楚呢,他抬头看着在黑夜中轮廓已经越来越明显的中央城,那一道飘向天空的黑烟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凯文...你这混蛋,希望已经到来了,你可别死了呀!” 此时,在中央城圣格鲁医院的废墟里,已经是人间地狱一样的惨状,这里最靠近发生爆炸的超级粒子加速器,几乎就是在爆炸的圆心,这整个东海岸最好的医院已经被夷为平地了,地面上到处都是各种残破的景象,还有一些触目惊心的尸体。 城市的救援人员已经赶了过来,但在他们之中,却混杂着大批帮派人员。 满脸是血的阿尔温非常幸运的在废墟当中找到了自己的同伴,他艰难的将已经昏迷的夏森从废墟中拖出来,而在他身边,桑塔尔斯红着眼睛,将一块块石板掀开,紧急赶过来的魔鬼帮成员跟在他身后,在废墟里拼命翻找着。 “一定要找到凯文!不惜一切代价!” 左臂不正常的低垂在身边的刘易斯简直快要疯了,他脸上也满是鲜血,在之前爆炸发生的时候,他就在距离爆炸点不到500米之外的地面上,如果不是恶魔化身带来的强大体魄,他早就挂掉了。 一丝丝暴虐的气息从刘易斯身体里逸散出来,让周围的救援人员下意识的距离这个带着金链子,金戒指的家伙远一些。 “刘易斯老大,很多人都被埋在废墟底下,凯文老大应该也在那里!” 一个胸口缠着绷带的家伙跑到刘易斯身边,大声说, “但是我们挖不开这废墟,见鬼的,最少有20层楼的石板压在废墟上!我们人手不够,我们手里也没有那种专业的设备。” “没有!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 刘易斯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领,声音沙哑的就像是从地狱里传来一样,“你给我说没有!这个时候!!没有就给我去买!人不够就给我调!我不想听你们说办不到!我什么都不听!我只要你们给我找到凯文!只有这一个要求!” “办不到...你们就去...” 刘易斯暴虐的声音让周围的人瑟瑟发抖,但就在他发出最后威胁的时候,一只手掌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脸冷漠的赛伯看着眼前糟糕到极点的废墟,他叹了口气, “好了,别为难自己的兄弟们...” 刘易斯听到这个声音,身体一颤,当场就给赛伯跪了, “对不起,赛伯老大,我把...我把凯文弄丢了...” “起来!这不是你的错。” 赛伯哼了一声,刘易斯急忙站起来,跟着他走进废墟里,那些试图阻拦这些家伙进入危险地区的救援人员被满身煞气的魔鬼帮帮众推开,赛伯站在那满目疮痍的废墟里,他蹲在地上,操纵着手里的黑暗能量渗入地下,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 “底下埋着近200人,但没有凯文,阿尔温,桑塔,你们带着其他人留在这帮他们救人。” 赛伯吩咐了一句,带着满脸愧色的刘易斯走到一边。 他脸上有一丝古怪的表情,他低声说, “如果我可怜的弟弟不是在爆炸里被直接气化的话,那就意味着他绝对还活着,只是离开了医院而已。” “这...这怎么可能!” 刘易斯惊呼了一声,凯文已经是真正的植物人状态,怎么可能自己离开医院? 赛伯却没有过多解释,刚才他亲身体验过那层古怪的电磁波,那玩意很神秘,既然能唤醒他的吞噬本能,就自然也能唤醒其他东西,相比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赛伯更愿意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种古怪的能量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就像是地狱一样的爆炸现场,一想到另一个可怕的结果,他便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了压自己同样有些暴躁的神经,低声吩咐到, “总之,先不要声张,你就留在这里,秘密打探关于凯文的消息,我相信我的弟弟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赛伯加重了语气, “他不是个短命鬼,他还有他自己的事情没完成呢!” “他不会死的,他不能就这么卑微的去死!” 另一边,费利希蒂走进医院的看护病房,隔着厚玻璃看着全身插满了管子的巴里.艾伦,她的这个特殊的朋友并未处于爆炸中心,但很遗憾却被闪电击中,距离死亡只剩下了一口气。 费利希蒂将手指放在玻璃上,她的眼神里有些悲伤,她轻声说, “巴里...你可能不相信,但我今天又一次遇到他了,你曾告诉我他并非普通人,我今晚已经亲眼见过了,他很不好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你距离你想要找到的答案只有一步之遥了...真的,只剩那么一步了。” “砰” 费利希蒂的拳头砸在玻璃上,她看着昏迷的巴里.艾伦,双眼已经泛红, “别死啊!混蛋!我已经帮你找到他了...我会让他来见你的!” 7.送入虎口小绵羊---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21/20】 魔鬼帮在中央城并没有太多势力,这个地方没有港口,完全是内陆城市,不符合魔鬼帮目前的主流生意的基地选择,所以在这里只有一个类似于分部的存在,而它的存在,只是为了就近照顾昏迷的谢尔盖和凯文两位大佬,自然不可能放太多资源在这里。 所以在中央城里,单论实力的话,魔鬼帮可算不上一号势力,但此地真正的大佬们都是非常清楚魔鬼帮的来历,以及他们在哥谭做的那些事情,第一次和第二次血腥之夜的大场面足以吓到任何一个听说了此事的黑帮分子,连最顽固的那些都不得不承认魔鬼帮在中央城的超然地位。 当然这也是因为魔鬼帮分部在这里很平和,根本没有介入任何生意的动作,花花轿子抬人这一手,可没有谁做的比这些家伙更好了。 第二天清晨,赛伯刚刚从短暂的休息中睁开眼睛,来自身体内部的那种能量的充盈就让他有了一种不同的感觉,在过去几年里,吞噬本能几乎是半废状态,史崔克的那些疯狂试验几乎从根本上毁了他,但当这头休眠的野兽被重新唤醒之后,它却表现出了更可怕的潜力。 “这可是多玛姆的能量...” 赛伯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你到底能做到哪一步?我可真是真的很好奇。” 当然,目前的吞噬,除了帮他维持身体里黑暗能量的平衡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作用,但赛伯相信,这个他与生俱来的能力在未来绝对不会让他失望的。 这可是赛伯.霍克的能力,如果太弱了,岂不是就真丢人了? “老大,有个女孩要见你!” 赛伯打开房门,就看到刘易斯站在门口,在听到了刘易斯的通报之后,赛伯皱了皱眉头, “一个女孩?我不记得我在中央城认识过什么女孩...你没问她叫什么吗?” “她说有个老朋友想见你,叫巴里.艾伦...” 刘易斯野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的说,“老大,这个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当然没听说过,那可是个真正的老朋友了,把她叫进来吧,我在客厅等她。” 赛伯穿着睡衣走入了盥洗室,10分钟之后,他叼着烟走入了客厅,在那里,重新换了件衣服的费利希蒂已经等候多时了。 赛伯坐在沙发上,就有一个长相甜美的女侍者为他端上来了一份早餐,美女还对着赛伯露出了一个最有魅惑力的笑容,但却被赛伯无视了,大佬对于眼前食物的兴趣,似乎都比对她的兴趣更高,这让女侍者有些不甘心,但不得不转身离开。 “早上好,女孩,吃饭了吗?” 赛伯用叉子叉起一块牛排,放在嘴里,抬头看着费利希蒂,后者点了点头,似乎欲言又止,赛伯挥了挥手, “想说什么就说,我在听呢,尤其是关于巴里小子的事情,我已经5年没见过他了,他找到他想要找的东西了吗?” “没有。” 费利希蒂有些黯然的摇了摇头,“他几乎跑遍了整个美国,除了你,他一无所获。” “恩,自然是这样的。” 赛伯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脸色不变的说, “并非那个世界的人,和我们总是隔着一层隔膜,那些从黑暗里跳出来彰显自我存在的“超级英雄”只是这个世界的边缘人而已,作为普通人,就要过普通人的生活,任何试图逾越的举动,任何疯狂追求黑暗真相的行为,都会让他自己受伤,甚至是处于危险当中,一无所获,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是这对他不公平!” 费利希蒂从赛伯的冷漠里察觉到了一丝不妙的信息,她推了推眼镜,冷静的说,“他付出了这么多,他理应得到一些东西,哪怕只是最虚无缥缈的希望...” “说得好!” 赛伯拿起一块面包,慢里斯条的涂上了黄油,然后塞进嘴里,“但你觉得这对他不公平,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付出了就一定要有收获吗?女孩...你太天真了。”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付出了就一定能有收获的,付出和收获是两件完全没关系的事情...” 赛伯有些意兴阑珊的伸手在桌子上点了点,“好了,这种哲学的讨论已经让我厌烦了,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女孩,直说吧,你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 费利希蒂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掌握谈话的节奏,更不用说掌控主动权了,坐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真正的首领,一句话就可以在顷刻间颠覆一座城市的上位者,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在美洲的任何地方发动一场战争,面对这样的人,费利希蒂手里根本没有牌,于是她只能推了推眼镜,直接了当的说, “我希望,你能去见见他,帮帮他,哪怕他现在昏迷了,我猜你一定有办法。” “哦?” 赛伯耸了耸肩,咀嚼着嘴里的最后一块鸡蛋,片刻之后,他说, “很简单的要求,似乎也不是那么浪费时间,而且我确实能和昏迷的人交流,所以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我的费利希蒂,只要你能解决这个问题,我立刻就能跟着你一起去。” “好的!” 金发美妞握紧了拳头在空中挥舞了一下,看上去满脸都是胜利的喜悦,她用一种很喜悦的语调说, “请说吧,只要我做得到!” “恩...这个问题就是...” 赛伯摊开双手,靠在了沙发上,玩味的看着眼前的费利希蒂,“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费利希蒂的表情呆滞了下来,赛伯歪了歪脑袋, “没听懂吗?那我再说一次,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去小巴里呢?我不觉得我和他的生命会有第二次交集,他只是个普通人,不是吗?” “你...你刚才明明答应我的!” 费利希蒂似乎感觉到自己被欺骗了,她的脸色涨红,似乎下一刻就要冲过来揍赛伯一拳,但本能的理智阻止了她疯狂的行为,面对她的指责,赛伯挠了挠头, “等等,我答应过你吗?难道不是你说服我之后,我才会和你一起去吗?” 他翘起了腿,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一根雪茄,叼在嘴上,一抹黑色的火焰跳动,将雪茄点燃,醇厚的香气升起,将赛伯的脸遮挡的云里雾里,他的声音也有些模糊不清, “理由是很重要的,因为如果我过去了,就相当于我亲手将我的一名熟人带入了这个糟糕的世界里,我得对他负责,不是吗?而这个理由,你能给我吗?费利希蒂...你能对巴里.艾伦的命运和他之后的生命负责任吗?” 费利希蒂沉默了,赛伯摊开双手, “瞧,你也做不了这个决定...所以回去吧,过你们自己的生活,不要再试图跨越这条禁忌的线,这扇门背后的存在,是你们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的。” “但那是他追求了二十年的...不能就这么放弃,你是我们距离那真相最近的一个点了。” 费利希蒂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请求,“我不想说出这个词,但,求求你,巴里很可能醒不过来了,我觉得你应该满足他最后的请求,让他知道,他所坚持,他所追求的一切,都不是虚妄。” “问题是,这些我5年前都说过了。” 赛伯带着一丝冷漠拒绝了,“我5年前就告诉过他,这个世界上存在异常,他母亲的死和他父亲没关系,他的父亲是无辜的,他小时候看到那些也是真的...你还要我怎么办呢?难道要让我在他耳边再说一遍吗?” “走吧,费利希蒂...离开这里,永远别再回来,我并非残忍,这恰恰是我能给你们,这些和我有交集的普通人最大的仁慈。” 赛伯站起身,转身走向房间内部,但就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的时候,费利希蒂握紧了拳头,她低声说, “赛伯.霍克,神盾局潜在目标,威胁指数s,擅长正面作战,力量和威胁极大,同时具有灵魂攻击特性,超强自愈,顶级战术思维,其他能力不明,极度危险,不建议低于低于9级的特工单独对抗,8级以上特工>3人时可执行攻击战术,所属势力-哥谭.魔鬼帮。” “神盾局还找回了一位重要人物,代号“队长”!他们的计划里写的很清楚,这个人物要肩负起的对抗目标很多,其中就有你的名字...赛伯.霍克!神盾局下辖的实验室里也正在重启“超级士兵”计划,计划的目的之一,就是在未来某个时刻,清除魔鬼帮对哥谭的非法占据...将你们驱逐,甚至是秘密处决!” “我有很多对你有用的消息,只要你答应我,我就把它们都给你!” “嗡” 赛伯的身影就像是黑烟一样从原地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费利希蒂正面,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到1米,而美妞的身体,则被肉眼可见的黑暗能量束缚着从原地抬起,赛伯看着她,那双眼睛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岩浆般的火焰之环在他双眼中跳动着。 仅仅是直视这双眼睛,都会让费利希蒂的灵魂摇曳,惊慌失措的她放佛能直接听到来自地狱的声音。 “你不该知道这些的...” 赛伯紧盯着费利希蒂,声音都变得沙哑而低沉,“看来我小看你了,小美妞,现在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被赛伯困住,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费利希蒂却突然冷静了下来,她意识到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于是她学着赛伯之前那种不在意的口吻,轻声说, “我只是个普通的计算机数据库管理员...奎因集团后勤部的项目组长。” “当然,也许在靠近你们那个世界的灰色地带,我会有另一个身份...” 她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骄傲的光芒,“我是一名黑客,这世界最顶级的那种,神盾局的数据库我很早就在关注了,他们到现在都没发现数据的异常,另外说一句,在从巴里这里得知你的身份之后,我就一直在关注你了,你很不错,赛伯...你是个真正的超级英雄,虽然偶尔会显得暴力一些。” “我很不错?” 赛伯揉了揉眼睛,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呵呵,小丫头,你看来还没意识到,你在和谁说话...你知道吧,语言是最软弱的东西,我从不相信一些解释,但灵魂不会骗人...祈祷你这短暂的一生里一件罪恶的事情都没做过吧,否则,你的家人就得收到一封讣告了。” 他伸出双手,轻轻固定住了费利希蒂的脑袋,将那眼镜摘下来,他看着变得慌忙起来,开始挣扎的费利希蒂,他叹了口气,手指在她的脸上划过, “真是一件美好的艺术品,但是为什么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呢?我已经说过这个世界很危险...你的那些情报,我并不需要你告诉我,因为...我可以选择直接去你的灵魂里看!” 他在费利希蒂脸颊上轻轻一吻,在她耳边说,“现在害怕已经晚了,小美妞,迎接对你命运的审判吧,放心,这一定会...很痛苦。” “看着我的...眼睛!” “不!!不!!!” 8.再见巴里 忏悔之眼不是万能的,真的...只要你经历的事情足够多,你总能遇到那么一两个奇葩。 2个小时之后,中央城西区医院门口,一辆豪华的宾利车停在了路边,穿着那套很滑稽的西装的御用老司机查斯.钱德勒殷勤的为坐在后座上的赛伯打开车门,但赛伯沉着一张脸不想走出来,直到被又换了一身衣服的费利希蒂硬生生从车上拽了下来。 “你不会又想反悔吧?” 费利希蒂怀疑的看着赛伯,“你答应过我的!” “按照计划,你现在应该已经被装进骨灰盒里送回家了!” 赛伯冷漠的打量了笑颜如花的眼镜娘一眼,“我是真没想到,这物欲横流的世界上居然还有你这样不染一尘的白莲花...真是厉害。” “那当然!” 费利希蒂骄傲的一挺胸,推了推眼镜,“本小姐自然是很厉害的。” 眼镜娘当然厉害,她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完全免疫忏悔之眼焚烧灵魂的普通人,因为在她过去的人生里,她达到了99%的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在过去的25年里,这女孩的生命里没有一件罪恶发生,简直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纯洁莲花一样,就算是强尼.布雷泽这正版的恶灵骑士过来,也没办法伤害到她。 当然,只是从忏悔之眼的角度出发,除此之外,赛伯有100种方法能轻而易举的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那样做就不是赛伯了,他是个恶棍没错,但他有自己的底线。 赛伯看着得意洋洋的眼镜娘,他摇着头,轻咳了一声, “别忘了,2天后搬家去哥谭,码头区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完整的实验室和你需要的所有器材,小美妞,得意忘形的你恐怕忘记一件事了。” 他伸手毫不客气的挽住了费利希蒂的纤腰,在她挺翘的臀部狠狠拍了一下,在她耳边低声说, “你现在已经是魔鬼帮的一员了,好好用你的智慧为我服务吧,不过我很好奇...你和巴里.艾伦是什么关系?值得你这样为他付出?” 赛伯放开了已经脸色绯红的眼镜娘,伸手把她圆润的下巴挑起来,“难不成他是你的梦中情人?” “别乱说!还有别碰我!我只是你的员工而已...” 眼镜娘一把打开赛伯的手指,在被赛伯强行要求成为魔鬼帮成员之后,她面对赛伯的那种恐惧就消散了很多,而且在一个完全清楚你过去生命中每一件事的人面前,那种古怪的亲近感也让她对于赛伯的畏惧彻底消失,她带着赛伯走入医院,推了推酒红色的眼镜,将她和巴里的关系说了出来。 “我和他做过一段时间的同学,而且在3年前,他到星城出差的时候,从一伙劫匪那里救了我的命。” 眼镜娘说起那件事还有些害怕,她在自己肚子上比划着,“真的是救了我一命,当时那把刀已经刺入我腹部了,如果不是他,现在我早就不在了,所以我必须帮他做到这件事...如果还有的话,就是他太可怜了。” “可怜?” 赛伯摇了摇头,“他失去了母亲,但他还有父亲,他还有自己的生活,还有自己的事业,还有你这样的朋友,他还有为之奋斗的目标,还有我能把他从该死的命运里解救出来,这样的人,你说他可怜?” “呵呵” 赛伯压低了声音,他墨镜之下的目光在眼前大厅里那些普通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了那些重症病人的身上,“这些人,他们明明能拥有自我生活,但却硬生生被命运放弃了...他们所有的奋斗,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仅仅是因为他们生病了,最悲哀的是,他们没办法反抗这一切...” 他扭过头,看着费利希蒂,“所以告诉我...谁才是真的可怜?” 赛伯不需要费利希蒂的回答,他叹了口气,向前走去, “这世界没有谁是真正可怜的,巴里.艾伦也不是...他真的没办法踏入那个世界吗?不,他在犹豫,费利希蒂,如果他下定了决心,他自己会来找我,而不是你自作主张。我从不救那些不懂得自救的人,这一次是因为你!你让我打破了一条底线。” “所以你最好赶快表明自己的价值,否则...我会很烦躁的。” 在icu的门外,一个黑人警长一脸担忧的看着监护室里的巴里,这可怜的小子被闪电击中,全身烧伤面积达到了骇人的65%,如果不是心脏还在跳动,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已经死了。 “我可怜的孩子,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 这是乔.韦斯特警长,巴里.艾伦的监护人,也是他生父的好友,巴里几乎是在他的照顾下从小长大的,而在他身边,站着一个默默流泪的小妞,很漂亮的一个黑人小姐,那是乔的女儿,和巴里从小青梅竹马的艾瑞斯.韦斯特,本地的一名新闻记者。 “父亲,巴里会醒过来吗?” 她看着那病床上的人,双眼里满是痛苦和悲伤,乔坚定的说,“他会的,他是个男子汉,他会挺过来的,上帝会保佑他的!” “不,上帝救不了你孩子的命。” 一个冷漠的声音从病房的通道边传来,穿着黑色西装的赛伯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到了乔和艾瑞斯的身边,费利希蒂跟在他身后,他看着乔,平静的说, “他在1000年前就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现在能救你孩子命的,只有我...所以,别挡道好嘛?” 乔是中央城的警长,位高权重,作为警察的本能让他感觉到了赛伯的某种黑暗气质,于是他毫不退让的站在赛伯眼前,大声质问到, “你是谁!” “我?” 赛伯哼了一声,无奈的说,“我是一名...恩,医生,你可以叫我赛伯医生或者赛伯博士,我是来治疗巴里.艾伦的,我倒是对于耽误时间无所谓,但是每耽误一秒,你的孩子距离死亡就更近一分...” 他耸了耸肩, “所以我们可以继续这么耗下去,我其实很乐意这么做。” “好了好了,乔伯父,他确实是医生。” 费利希蒂急忙走上前,将满脸怀疑的乔警长劝开,她甚至拿出了赛伯的身份信息,指着手机屏幕上的一行字给乔看,“瞧,他来自哥谭,还是位院长呢。” 警长看了一眼,眼睛就瞪大了, “阿卡姆精神与异常人类研究治疗中心?” 他看了一眼费利希蒂,如果不是他很清楚眼前这女孩和巴里是莫逆之交,他甚至会怀疑费利希蒂是不是疯掉了,居然找一位精神病医生来为巴里治疗,但赛伯没有给他反对的时间,而是直接扭开了icu病房的大门,也不穿隔离服,就那么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 他推开第二道门,坐在了全身上下缠满了各种仪器管子的巴里.艾伦的身边,他看着这被闪电击中的倒霉蛋,那脸上还有一片焦灼的伤痕,看上去凄惨极了,据说巴里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被烤熟了一样。 “过了5年,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居然凄惨到这个地步。” 赛伯哼了一声,“如果这就是你为了追求这个世界的真相付出的代价,我觉得勉强够了,小子,算你欠我一次!” 他左手伸出手指,点在这很凄惨的年轻人的手臂上,净化过的黑暗能量渗入他的身体里,顺着他的身体游走了一圈,赛伯脸上的表情越发古怪了起来。 被闪电击中的人生命力应该是垂危状态才对,但现在,这孩子看上去凄惨,但身体最深处却蕴含着厚重的生命力,完全不像是一个垂死之人,但那生命力龟缩在他的心脏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碍它们分散到身体各个地方,赛伯深吸了一口气,手指里的黑暗能量再次加大,小心翼翼的顺着他的身体流入心脏,想要帮他将生命力分散,但就在这一刻。 “砰” 一团耀眼的紫色闪电在他的手指尖爆开,将猝不及防的赛伯的击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icu病房的墙壁上,撞坏了某些精密仪器,顷刻间,整个病房里火花四溅。 待在门外的乔已经忍不住了,他扭开病房大门就要冲进去制止那个疯子,但就在他冲入房间里的时候,从地上爬起来的赛伯看了他一眼,那暗红色的眼眸和其中的火焰之环带来的是一种直刺灵魂的注视,让乔顿时全身冰冷。 “在那站好!别来烦我...” 赛伯随口说了一声,然后揉着自己的手指,很难想象,以他现在的实力,居然会被一道雷电将手指麻痹,甚至失去了大半知觉,显然,那团紫色闪电的能级很高,高到了让现在的赛伯都无法免疫的程度,就像是众神的力量一样。 在火花四溅,灯光明灭如死域的病房中,他重新站在了巴里的病床前方,这一次,他看向这年轻人的眼光里就多了一丝慎重和好奇, “如果这就是你付出代价之后得到的...那你还真是让我惊讶呀,巴里.艾伦...你依靠自己的力量踏入了这个世界,你果然不一般。” 片刻之后,他伸出手,将巴里沉重的眼皮翻开,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灵魂,你的遭遇,以及,你的未来。” “嗡” 赛伯眼前画面一闪,他就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出现在了巴里.艾伦的灵魂里,而这种灵魂的画面更像是一种记忆的重复,他看到的一幕场景,就是在风雨飘摇的夜晚,在一栋住宅当中,一团黄色的和一团红色的光芒,绕着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疯狂转圈,那隐约能看到是两个速度极快的人,一边追逐,还一边打架。 赛伯看的直皱眉头,这两个人的格斗技术太差了,似乎纯粹就是在比谁的速度更快,他回过头,就看到了躲在门后,一脸惊恐的一个孩子,和长大的巴里.艾伦有3份相似,显然,这就是幼时的小巴里了。 看着他母亲被杀死的一幕,永远是巴里记忆最深刻的一段,于是赛伯走了过去,站在了小巴里面前,小巴里似乎看不到他,他低声说, “你不是一直想要查清楚当年是谁杀了你母亲,又嫁祸给你父亲,引得你家庭破碎吗?” 那小孩似乎根本没听到,但赛伯看了看周围开始摇晃,坍塌的记忆,他知道,巴里听到了...于是他继续说, “你的付出得到了回报,巴里.艾伦,但这并非因为我,而是因为你自己,也许是命运最终眷顾了你,总之,你苏醒之后,可以到哥谭来找我...我很乐意带你进入这个世界,但接下来的事情,就要依靠你自己了。” “现在...回去吧,别自我束缚在记忆中,人,总要回归现实的...耐心等待,距离你推开那扇门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嗡” 赛伯眼前一花,他的意识回归身体,整个过程可能连1秒钟都不到,但当他回过神那一刻,他还是听到了一个虚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谢谢你,赛伯先生。” “砰” 赛伯打了个响指,如同梦游一般的乔混沌的意识恢复了,他下意识的扑向赛伯,大喊着, “你这混蛋,从我儿子身边滚开!” “砰” 他的身体被赛伯的手掌撑住,稳稳的停在了原地,赛伯看着他,又看了看窗外一脸担忧的艾瑞斯和费利希蒂,他低声说, “你儿子已经没事了,最多3个月,他会恢复的,我的事做完了,我得走了。” 说完,他点了根烟,拍了拍再次被禁锢在原地的乔,带着费利希蒂大步离开了医院,直到五分钟之后,乔和艾瑞斯的禁锢才慢慢解开,父女两人惊恐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总算明白了,费利希蒂请来了一位了不得的家伙,而现在看上去,除了行事疯癫以及霸道之外,他似乎没有恶意。 “巴里...” 乔看着那似乎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的年轻人,他舒了口气,“巴里...我可怜的孩子,快醒过来吧。” 另一边,坐在宾利车里的费利希蒂看着闭目养神,揉着手指的赛伯, “巴里怎么样了?” “他?他是个幸运儿,在外伤自愈之后,他很快就会醒来的,现在...” 赛伯用一种欣赏的目光打量了一眼眼镜娘, “现在让我们来讨论一下你的工作范围吧,魔鬼帮的费利希蒂小姐,其实我觉得女仆装就挺好看,你觉得呢?” 而一脸懵逼的费利希蒂的回复是:“???” 9.不甘寂寞的新势力 哥谭是一座奇特的城市,一半的它充满活力,另一半则已经腐朽,从第一个黑色犯罪帝国建立以来到现在的三十多年的时间里,这里其实从未真正平静过。 目前哥谭最安分的地方莫过于越来越庞大的哥谭码头区和最繁华的里德奈落岛商业区,来自经济的高速发展让这两个地方迅速取代了原本的中央区成为城市的真正中心,而控制着这两个地方的势力的地位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是的,我说的就是魔鬼帮。 这个成立于5年前,中途差点在黑帮联合会的反扑下破亡的特殊组织最终还是重新回到了哥谭,带着复仇的意志和焚尽一切的铁与火,以一种完全不同于以往黑帮的霸道的行事风格,横扫了整个哥谭。 如果他们愿意,他们可以在大半个月的时间里统一哥谭的黑暗世界,但他们没有那么做,他们只是用了半个晚上的时间,就将原本即将登上黑暗皇帝宝座的企鹅人奥斯瓦尔德·契斯特菲尔德·科波特从他的王座上拉下来,蛮横的扔在地上揍了个半死。 魔鬼帮在第二次血腥之夜里,一刀切下了企鹅人如日中天势力的三分之一,干脆利落,残忍至极,那一夜死去的家伙的裹尸袋几乎塞满了哥谭的所有停尸房,那一段时间只是这个名字,就让整个哥谭的所有同道中人闻风丧胆,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要吞并哥谭的时候,他们又诡异的退了回去。 就像是退回了巢穴里的猛虎,死死的守着自己的地盘过日子,似乎外界的一切和他们都没关系,既不扩张,也不参与,任由那些小菜鸟们为几块残羹冷炙争得你死我活。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魔鬼帮那位传说中的“红色.魔鬼”改变想法,整个哥谭的黑帮加起来,也没办法阻止魔鬼帮君临哥谭。 但他们能怎么办呢?除了祈祷上帝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在一片平凡的人当中,总有些人是不甘寂寞的,尤其是一些从外面来的家伙,在进入哥谭之后,迫切的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威名,扩充下自己的地盘,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 这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值得嘲笑的,黑帮分子没有了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唯一的错误,大概就是目光短浅的他们选错了对手。 “轰” 一团火焰在黑暗的下水道里亮起,随后是越来越多,越来越璀璨的火焰,这并不是在表演什么戏法,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其实是在哥谭庞大的城市水循环系统中构建的一个大型的地下工地。 他们似乎在建设一个高耸的支架,但却又不是某种精密的设计,充满了一股粗制滥造的味道。 据说这里是哥谭市政厅翻新城市下水道的工地,而这里忙碌的人看上去都是一些衣衫褴褛的平民,他们从各个贫民区被招募到这里,在一些监工手下工作,这些家伙同时也是他们的工头,他们出手十分慷慨,但却很少能见到他们的主管出现。 “踏,踏,踏” 在距离这喧闹的工地并不远的另一条隧道里,一片漆黑,一个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这是个纤细的人影,她似乎受到过某种特殊的训练,在黑暗中也能快速前行,繁杂的阻碍和陷阱都挡不住她,于是在15分钟之后,她轻而易举的进入了这座黑暗隧道的最深处。 “砰” 她推开眼前的门,下一刻,一把冰冷的手枪就抵在了她的额头上,然后一个如巨人般的家伙从黑暗中缓缓出现,他带着一个特殊的,黑色的呼吸器,这让他每一次呼吸都恍如巨兽吞水一样,也让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而危险。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巨兽猛男看了一眼眼前的小个子,他哼了一声,收回手枪,扭头走入了黑暗中,开始忙他自己的事情,伴随着一盏昏暗的灯光被打开,来人的脸也终于被照亮,那是个穿着特殊服饰的女人。 她的穿戴打扮就像是来自东瀛的古老忍者一样,带着紫色和黑色混杂的面罩,在胸口处还有一个尖爪向上的龙爪标志,背后背着两把直刃刀,还穿着一件隐蔽身形的斗篷。 面对这凶猛家伙的问题,这个忍者女士显得有些生气,她刻意用伪装过的沙哑声音说, “手合会打算对魔鬼帮动手,你们影武者难道不管吗?” “我们为什么要管?” 男人在黑暗中组装着某种金属设备,他的回答因为那种特殊的声音而显得有些阴霾,“原本就只是松散的联盟而已,手合会狂妄自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的长老们决定的事情,还有谁能阻拦呢?” “贝恩!别转移重点!他们打得是东瀛忍者联合会的名义!他们这是在栽赃!” 这种不作为的态度让那忍者女士彻底失望了,她加重了语气,“我从纽约来到这里不是听你说这些没用的东西的...影武者的基地设在星城,你们和手合会在哥谭密谋着某些事情,我不知道具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说一点!” 她的眼神变得冰冷了起来, “影子军团应该守望互助,那是古老的传统,但我不希望你们用这种传统把我们也拖下水,脚帮不参与你们的阴谋,我们无意因为愚蠢的盟友,就和一个强大的势力敌对。” 这句话让如猛兽一样的贝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猛地转过头,那双暴躁的双眼里充斥着一股不可置信,片刻之后,他揶揄的声音在黑暗里响了起来, “曾经威震东方的脚帮现在也变成了胆小鬼,唐井丫头,我倒是很好奇,你来这里,对我说这些,你的养父知道吗?” 他靠在椅子上,摊开双手,“我相信,英明的施莱德大人不会允许他统治下的脚帮如此的软弱,所以,需要我联系施莱德大人确认一下你现在对我们的警告是否有效吗?” “装腔作势!” 名为唐井的女忍者不屑的发出了声音,她的身影如影子一样消失在黑暗里,“父亲大人目前还留在东瀛,纽约的脚帮由我统治!贝恩...别逼古老的盟友和你们划清界限!” “这是来自脚帮最后的警告!” 黑暗重归寂静,贝恩的眼睛里露出了暴虐嗜血的光芒,但这个家伙并非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的,片刻之后,他哼了一声,似乎又心情愉悦的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了。 影武者们会忘记仇恨吗? 不...他们只是搁置仇恨,等待合适的机会到来,如冬眠之蛇一样,狠狠在对手最脆弱的地方咬上一口,复仇的滋味,自然是愈久,才能弥香。 另一边,一个穿着打扮非常靓丽的年轻女孩行走在哥谭最繁华的街区里,她手里提着一大摞买的东西,看上去是在散心,但她的心情似乎并不好。 克拉莉斯和艾玛跑去霍金斯教授那里上课了,小淘气则去港务局学着处理日常事务,于是原本总是待在一起的邪恶女孩们现在终于分开了,孤身一人的凯瑟琳感觉到了孤独,于是她跑出来买了很多东西。 但这一次,购物没有能给她带来快乐,反而是一种曾经从未有过的空虚浮上心头,在意识到自己身边的每个人都有了属于她们自己的生活之后,凯瑟琳在她这个年纪,终于有了符合一个年轻女孩该有的思考。 她要做什么?她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魔鬼帮小公主思考的如此入神,以至于她坐在街边的椅子上停留了近20分钟,让躲在一边保护她的魔鬼帮成员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一向跳脱的小公主居然还有这么安静的时刻? “要打下整个哥谭?” 凯瑟琳挠了挠头,然后不屑的撇了撇嘴,“这太没挑战性了,但是赛伯又不让我去纽约...” 就在她的小脑瓜飞速运转着某些古怪计划的时候,一个小石子突然砸到了她手里,把凯瑟琳惊醒了,她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手里的石子是哪里来的,但是那石子上却绑着一个小纸条。 她将其展开,里面只有一句很简单的话, “你成为了某个阴谋的目标,小心!” 最下方的落款是一个尖角向上的龙爪印,这突如其来的示警并没有让凯瑟琳害怕,相反,她脸上还有种跃跃欲试的表情。 切,这无聊的生活本小姐过够了!让有趣的风暴快点降临吧! 于是乎,她又心情愉悦的朝着远处那些躲在人群里的保护者们挥了挥手,片刻之后,一辆豪华的车停在了她身边,凯瑟琳吹了个口哨,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多萝西,让我们回家吧!” 而目送凯瑟琳的豪车离开里德奈落岛之后,在街边二楼的咖啡馆里,换上了紫色和黑色交织长裙的唐井小姐坐在靠窗的位置喝着咖啡,在他对面,是一个打扮很正式的男人,看上去有三十多岁。 相比唐井小姐的淡定,这男人脸上就有些纠结, “小姐,这样真的好吗?你将手合会的意图透露给她,事情一旦败露,我们和手合会顷刻间就会开战,在施莱德大人不在的情况下,我们是劣势的。” “正因为我们劣势,所以我们难道不该找个足够强势的盟友吗?” 唐井小姐将咖啡送到嘴边,轻轻缀饮了一口,她微闭着眼睛,手指在桌子上划着圈, “古老的盟约已经无法给脚帮提供有利的支援了,手合会野心勃勃,影武者更是策划着某些惊天阴谋,和这样的虎狼待在一起,我们的下场注定不会太好,父亲大人沉迷于邪灵之力,所以我必须为脚帮找到一条新出路。” 她漂亮的眼睛中精芒一闪, “魔鬼帮就很合适,实力强大,但却安于现状,在纽约也没有太大势力,结盟一旦完成,我们就会顷刻间构建出一条从哥谭到纽约的封锁带,到那个时候,这一条封锁带附近的所有城市,都会落入脚帮的手里!古老传承就会在这个国家绽放出新的光芒!” “但是...” 那个男人的脸上也有了一丝向往,但他很快就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但是如果要结盟,难道不应该直接去找魔鬼帮之主吗?冒着和手合会开战的风险,和这样一个小丫头搞好关系,值得吗?” “呵呵...” 唐井的眼睛里有了一丝隐藏的很深的恐惧,她轻声说,“你我都是亲眼见过那位魔鬼之主的行事作风的,我们贸然找上门去,得到的最好结果也不过是被驱逐,他那样的人,是不会屈从于任何威胁的,但凯瑟琳.安妮.霍克就不一样,这个小公主的性格跳脱,做事总有些大大咧咧,最重要的是...” 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出现了一丝最真诚的笑容, “她对朋友极其忠诚,不是吗?只要成为她的朋友,再暗中通过她对魔鬼帮之主施加影响,我们同样可以很轻易的达到目标。” “手合会的阴谋将成为我们的垫脚石...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就算我们不接破这阴谋,服部先生,请你告诉我,以你的眼光去看待纽约的局势,你觉得我们和手合会真的能获得和平吗?” 那男人的表情变化了一下,他思考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小姐高瞻远瞩,我还是远远不及,您说的没错,手合会从登陆之前就对脚帮虎视眈眈,他们的长老们似乎已经在很早之前就考虑吞并我们的事宜了。” “非常时刻,还是要行非常手段,那么,您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唐井小姐挥了挥手, “不需要!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带着我们剩下的人回纽约,维持现状,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和手合会正面对抗!” 她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厌恶, “那些疯子肆无忌惮的使用影兽的力量,那是他们根本无法控制的,他们最终会被黑暗彻底吞没,还有,服部,这件事,暂时不要让父亲大人知道,他的性格太过急躁,我担心他会和赛伯.霍克起冲突。” “毕竟,一个势力里,是容不下两位霸者的。” 10.失败的行动 对于普通人而言,在知道有个阴谋要针对自己的时候,难免会惊慌失措,如果对方还动用了武力,就会让这件事情变得更糟糕。 其实真正的战斗也许并不会击溃意志,但那种难熬的等待,才是一种真正的痛苦,未知,永远都是最大的恐惧之源。 但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这其实就像是个很好玩的游戏一样,一想到很多人密谋要杀害自己,就会让他们感觉到很有成就感,尤其是对于还不成熟的中二少年少女们来说,更是如此。 “所以,这就是你要我给你弄一批枪械的原因?” 罗宾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的小妹妹,他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安安心心待在家里,那伙人如果真敢来,我会处理他们的,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不要!你不要插手!” 凯瑟琳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脸不服气的高声喊叫着,“我要自己打垮他们,我都快无聊死了!多萝西和赛弥娅都会帮我的!我有足够的实力能击垮他们!” “无聊?” 罗宾有些无语的翻了翻眼睛,他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本杂志,“你的朋友们都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只有你一个人整天无所事事的,原来还会偶尔去酒吧转一转,但现在呢?看看你每天就是玩游戏,看肥皂剧...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当然会无聊。” 他翻开书,瞅了一眼自己生气的妹妹,摇了摇头, “不是我说你啊,你再这么下去,恐怕就真的要废掉了。” 凯瑟琳抱着双臂哼了一声,一脸不屑的说, “我倒是想去南美和那些军阀打一架,但是你们不让我去啊!” “见鬼!你才17岁!” 罗宾脑袋上青筋暴起,“你就不能去做点17岁女孩该做的事吗?谈个恋爱?或者出去旅行?要不把你送到大学里去?” “不去!我才不去呢!” 凯瑟琳疯狂的摇着脑袋, “赛伯说不能早恋...我在哥谭转一圈,身后就跟着30多个人,你让我怎么出去旅行?大学更没意思,那些小屁孩根本就不明白他们做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都是碌碌无为的,看看夏森和阿尔温就知道了,他们当学生的时候一事无成,结果开始做恶棍之后就混得风生水起。” 她数着指头一条一条的把罗宾驳斥了一遍,最后一脸无奈的摊开手, “你看,我也不想的这样的,但我也没办法...除非,除非你们放我去纽约,上次赛伯不是说整个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都失踪了吗?我肯定能把他们找出来。” “不行!” 罗宾一口回绝,“纽约现在太危险了,算了,这事我不管了,反正在这房子里你也不会有威胁,玩的不要太过火了。” 他看了一眼手表,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扔给凯瑟琳一串钥匙,“我要去上班了,早点解决,赛伯晚上回来,我们一起去吃饭。” 罗宾现在是哥谭港务局的执行副董事,每天要处理的事情确实很多,但他精力充沛,并不影响他晚上出去执行自我正义。 在罗宾离开之后,凯瑟琳就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先是跑到地下室提了两个墨绿色的盒子,然后一溜烟跑到自己的房间,将自己偷偷从卢修斯大叔那里订做的战甲穿了起来,现在的卢修斯的战甲业务已经有了几个固定买家,也已经更新换代了很多,凯瑟琳这套就是最新式的那种。 采用的是最先进的复合材料,在中等距离上可以阻挡子弹攒射,配有电子地图,初级人工智能计算中枢,火控系统,以及附带的12个武器接口,采用的还是最流行的战甲里面,那面罩非常类似于中世纪的武士头冠。 凯瑟琳穿着咔咔作响的红色战甲,在镜子前左右看了看,最后满意的将头盔咔的一声扣上,于是一个看上去很威武的女骑士就出现在了房间里,她的重型金属腰带上刻着两个斜斜的“k”,代表着她的身份,而在左右两侧,挂着赛伯送她的两把格斗棍。 双腿上固定着黑色手枪,肋下同样有两个手枪套,长头发扎成马尾从面甲之后甩出来,看上去就武装到了牙齿。 “cool!” 凯瑟琳满意的哼了一声,然后打了个响指,一团灰色雾气在她身后出现,穿着灰色盔甲,合拢着黑色翅膀的堕天使赛弥娅从其中走出来,作为高级魔法生物,赛弥娅在绝大部分情况下都能保护凯瑟琳的安危,但由于小丫头的精神有限,所以契约的赛弥娅其实只是个幼生期堕天使,面对真正的高手,她还是不够看的。 “赛弥娅小乖乖,你给我压阵哦。” 她伸手摸了摸堕天使冰冷的脸,这个称呼让堕天使有些无力吐槽,被强行从地狱里拖出来签一个屈辱的主仆契约她肯定是不满意的,但是在赛伯亲手杀了堕天使之王路西法之后,这种不满只能隐藏于心中。 面对强权,不管是什么生物,都会有种下意识的退缩,堕天使也一样。 不过凯瑟琳对她还是很不错的,也从没有驱使她做违背她自己意愿的事情,再加上她从这份契约里也得到了穿越障碍的能力,所以双方更多的其实是一种合作的姿态。 已经正式成为赛伯别墅的女仆长小姐的多萝西一脸冷漠的站在凯瑟琳的房间之外,她还穿着那件黑白分明,但质地非常考究的长裙子,一个长条的木盒子已经提在手里,作为这家庭的一员,她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出一份力。 在漫长的等待中,夜色终于笼罩在了这座别墅的上空,凯瑟琳特意遣散了别墅周围的守护者们,就像是张开了城堡大门,给那些阴谋者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渗透环境。 “唰” 第一个穿着暗红色连体服的家伙出现在黑暗里,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最终的几十个手持武器的突袭者,他们的行动方式非常诡异,总是伴随着影子般的迷雾消失在黑暗中,然后又在另一个地方出现,就像是瞬间移动一样。 但这其实只是手合会忍者们的一种秘术,作为世界最古老的杀手组织之一,手合会在东瀛存在了数百年的时间,据说他们的源头来自影武者联盟,但这个说法手合会并不承认,他们认为自己才是继承了古老传承的人。 不过在神秘生物大暴动里,岛国东瀛被悍然杀出的漫天们占据了,手合会也不得不放弃基地,整体迁往美国,正如影武者联盟西迁选择的新基地是星城,手合会也选择了新基地,但这些家伙野心勃勃,除了纽约之外,他们还看中了哥谭。 在这种情况下,魔鬼帮就是他们不得不除掉的对手了。 “突入!” 一声低沉的日语在所有忍者耳中响起,这些疯狂的家伙便举起手里的武器,通常是一手握枪,一手提着锋利的武士刀,也有一些特殊的家伙,使用冷兵器作战,他们似乎还延续着古老的忍者传统,手里剑,锁链飞镰,以及格斗分水叉,这些以现代工艺制作的冷兵器上都缠绕着某种特殊的力量,看上去就像是黑暗的雾气包裹一样。 这一次来绑架魔鬼帮小公主凯瑟琳的家伙们可是手合会真正的精锐,他们都能熟练的使用影兽的力量,至于影兽是什么,我们放在后面再说,就在第一个忍者冲入赛伯别墅的时候,凯瑟琳三人组对抗43个手合会忍者的战斗也正式开始。 “砰” 第一个冲入别墅的忍者抬起头,就看到了站在黑暗中,穿着黑白女仆装的多萝西女士,以及她双手里提着的重型狙击枪,枪口不偏不斜的对着他的额头,这家伙连一声示警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可怕的子弹掀掉了大半个脑壳,尸体从别墅顶部坠落,在空中就开始熊熊燃烧,最后化为飞灰消失在空中。 “第一个” 多萝西将脑袋从瞄准镜后方移开,看了一眼那消失的尸体,皱了皱眉头,下一刻,三道利刃呼啸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女仆装挥了挥手,旁边放置的两盆水就凝聚为锋利的水刀,顷刻间刺穿了背后的两个偷袭者的脑袋。 “第二个...和第三个!” 在房间里,三个同时跳入客厅的忍者迎面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摊开双手放在沙发两侧,穿着战甲,似乎是在等待他们到来的凯瑟琳小丫头,她轻蔑的声音从战甲之下传来, “这就是你们的力量吗?切,不值一提!” 很显然,她在学赛伯的口气说话,但这种本该霸气的发言,从一个17岁的丫头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有些滑稽了。 “嗖嗖嗖” 三道锋利的飞刀刺向凯瑟琳的身体,下一刻,丫头就从沙发上直接消失,潜入了地面之下,这变故让手合会忍者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很快,手持双枪的凯瑟琳就从他们背后的墙壁里悄无声息的探出上半身,抵住了他们的脑袋。 “砰砰” 两声枪响,两条生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逝去,最后一个家伙还试图反击,但凯瑟琳跳下来,一拳砸进了他的腹部,真正意义上的砸进去,她抓住了一个温热的,还在跳动的东西,她呵呵一笑,然后使劲向外一抽。 “瞧瞧我拿到了什么?” “噗” 一颗完好的心脏就被扔在了地上,那反击的家伙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的一切,跪倒在凯瑟琳面前,而后方的忍者们看到了这样残忍的一幕,下意识的停在了原地,一抹灰色的影子在他们头顶上破开空间,赛弥娅背后的漆黑双翼在夜色中张开,穿着正统的中世纪盔甲的堕天使双手挥舞着燃烧黑色火焰的长剑,落在人群中,一个大范围的圆弧斩。 “噗” 5个身影在黑夜里被轻而易举的砍成了两半,鲜血的味道顷刻间就弥散在了这片夜空当中,赛弥娅的进场死死封堵了这些忍者后退的道路,她手持黑火重剑站在那里,双翼摆动之间,一个大号的禁锢结界就笼罩在了赛伯别墅上。 对于专精堕落律令的堕天使们来说,要禁锢这些比普通人强的有限的忍者,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手合会的指挥官躲在黑暗中看着这一场屠杀,眼角都在抽搐,仅仅是2分钟,他就损失了四分之一的精锐! 贝恩骗了他! 影武者联盟给他们的情报是错误的! 身为赛伯.霍克最大弱点的凯瑟琳.安妮.霍克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见鬼!看看那个如恶鬼一样屠杀他部下的女孩...这叫手无缚鸡之力? 这位指挥官明显不是个笨蛋,他立刻就意识到,手合会被影武者出卖了!那些见鬼的混蛋把他们当成了挡箭牌,更要命的是,今晚的行动已经将他们放在了魔鬼帮的对立面... 他踏入了这个精心布置的陷阱,贝恩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他只是在为自己的邪恶计划争取时间,见鬼! “撤退!全员撤退!” 这指挥官用日语大喊了一声,然后就率先冲出了隐藏的地方,但就在他回过头的时候,身后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十几个穿着紫色兜帽,手持利刃的家伙,为首的那个带着一个精致的头冠,从身形就能看出,那是个女性。 “脚帮!你们...你们也参与了这场阴谋!你们这些混蛋背叛了古老的盟约!” 指挥官愤怒的喊着,但下一刻,唐井的身影就如烟雾一般消散,那指挥官飞快的后退,举起手里一长一短两把弧形刀,挡住了唐井突袭的身影,不过就在武器撞击的同一时刻,在他身后,一个如黑暗影子一样的唐井再次出现,手中的长刀毫不犹豫的刺入了他的心脏。 “手合会的蠢货,你的脑袋,我收下了!” 唐井抓住了那指挥官的头发,接过麾下递来的刀,冷酷的一刀横扫,伤口处甚至没有流太多血,这脚帮的女首领将那脑袋提在手里, “这会是个最完美的结交礼物...真是可怜,同时被两个盟友利用,古老的盟约?哼...傻瓜才会把它当一回事。” 11.两个消息--为俺尼玛把你哄兄弟加更 黎明时分,刚刚回到哥谭的赛伯感觉自己肝有点疼。 这并非他生病了,其实任何一个远行归来的人回家之后,看到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家,被鲜血和恶心的味道覆盖,都会感觉到一阵阵恶寒。 当然,这落在跟在他身后,提着手提箱的费利希蒂眼里,其实就是整个宅院被一层黑灰笼罩了,打扫一下就可以,但赛伯的双眼可是可以看到死灵的,他只是扫了一眼,就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样惨烈的一场大屠杀。 这让他因为凯文失踪本就糟糕的心情顿时变得更加糟糕,他阴沉着一张脸,大步走入别墅里,在他走过的地方,那些残缺不全,放佛被野兽啃咬过一样的残缺死灵都惊慌失措的让开,就像是一群为老虎让开道路的胆小鬼们一样。 结果赛博走入别墅里,环视了一周,一个人都没发现,就连多萝西女仆长都离开了,他只是在桌子上找到了一封信,上面用挺好看的字母写了一行字。 “赛伯,罗宾...我去纽约抓坏蛋了,别担心我,我玩够了就回来啦!——-凯瑟琳.安妮.霍克” “砰!” 赛伯一拳砸在桌子上,把好奇的观察着这栋房子的费利希蒂吓了一跳,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胡闹!” 但生完气,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那是凯瑟琳,他在这个世界最初的亲人,他不可能把小丫头关进地牢里,说到底,他在外表之下,对于这些身边的人,有一种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溺爱”,不光是对凯瑟琳,其实对谢尔盖那些人也是一样。 但这才是正常的,任何一个正常的生灵都有自己最在乎的存在,如果赛伯是一个真正冷血无情的人,他也不可能掌控魔鬼帮,几经磨难,甚至失踪三年,这批人依旧对他忠心耿耿。 每个人心里都是有杆秤的,你无法让你身边的人感觉到安心,不能成为挡在他们身前的一度永不垮塌的城墙,又凭什么得到他们的忠诚呢? “怎么了?” 费利希蒂小心翼翼的推了推眼镜,问到,“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吗?” “呼...” 赛伯摇了摇头,“不算糟糕,只是有些麻烦。” 说完,他打了个电话,等待了几分钟,对面的罗宾才接通了电话, “罗宾,凯瑟琳走了,去一团乱麻的纽约了,鬼知道她在那里会遭遇到什么,你作为她哥哥,就这么放任她到处乱跑吗?” 赛伯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问,但对面的罗宾沉默了几秒钟,开口说, “我能怎么办呢?赛伯,凯瑟琳的性格你是很清楚的,除了老爹之外,谁能管得了她?更何况,她已经17岁了,她该有自己的生活了,你不能总是以为她好的名义,把她强行圈养在哥谭...她是你妹妹,她不是你的宠物,而且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我已经拜托田跟着她了。” “田悲鸣吗?” 赛伯抿了抿嘴,叹了口气,“好吧,那就让她出去玩个够吧,对了,这别墅的大屠杀是怎么回事?哥谭还有敢于挑衅魔鬼帮的势力?” “我只是简单了解过。” 罗宾那边似乎再跟某个人打斗,枪声很清晰的传出来,但这并不影响罗宾通电话,在学习铁拳一派的武艺,并且掌握了“气”的运转方式之后,一般的恶棍对他根本造成不了威胁。 “似乎是一些刚刚到哥谭的家伙,但我没收到消息,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越过来的,我现在正在海面上,对手有点难搞,晚点跟你说。” “行,自己注意安全。” 赛伯挂掉了电话,闭着眼睛琢磨了一下,然后扭头看向已经开始打盹的眼镜娘,顺手在她鼻子上刮了刮,然后指着后面的房间, “去休息吧,这里的房间你随便选,守护者一会就过来了,他们不会打扰你的,有需要的就打床头电话,也会有人送过来,我现在出去一趟,明天我们再聊。” 说完,他皱着眉头向后挥了挥手,灼热的火焰放佛魔法一样从他手心涌出来,就像是一条火蛇,沿着大厅快速转了一圈,将那些残魂吞噬殆尽。 费利希蒂只是个普通人,长期待在这些有地缚灵存在的地方,会严重损伤精神,赛伯可不希望自己请来的天才被折磨成神经病,眼镜娘的性格也不是多管闲事的,再加上她确实很疲惫了,连夜做飞机赶回哥谭,她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托着自己的行李包嗯了一声,就走入了房间里。 赛伯深吸了口气,打开窗户,轻盈的跳了出去。 片刻之后,骑着重型机车的他孤身一人驶入了里德奈落岛著名的“景点”,据说闹鬼的阿卡姆疯人院,这里的上三层还在继续营业,源源不断的精神病患者被送到这里,但下两层和地下5层的地下室已经变成了任人游览的景点,慕名而来的游客很多,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会感觉到真正如同“阴森地狱”一样的体验。 但这些傻蛋们并不知道,他们其实是在用生命旅行,因为这里,确确实实就是一个还在运转的小型地狱。 赛伯走入其中,空无一人的大厅里总有阴森的笑容在他耳后鸣响,越发走入其中,这种笑声就变得恍如实质,赛伯都不用去看,就知道一大群地缚灵正跟在自己身后,但他并不在意,他径直走到地下一层的办公室,扭开门锁,走入黑暗里,坐在那破旧的办公桌前方唯一的椅子上。 片刻之后,昏暗的光芒亮起,一声熟悉的癫狂笑声让他睁开了眼睛,结果就看到了坐在他对面的小丑,这家伙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给自己那件标志性的紫色外套上还套了一身医生的白大褂,眼睛上还带着老医师们经常带的金丝眼镜,他装模作样的伸手放在赛伯的手臂上,就像个中医一样在把脉,但位置完全放错了。 赛伯也不说话,就看着这家伙耍宝,片刻之后,小丑一脸严肃的将自己的眼睛推了推, “恩,咳咳,这位病人,看来做坏事会影响你的健康,小丑医生不得不遗憾的通知你,你命不久矣啦,要来一份阿卡姆疯人院的vip病房预定吗?” 他舔了舔自己恐怖的殷红嘴唇,“没准你会在这里重拾健康也说不定呢。” “哦?我从不知道,阿卡姆疯人院还有这种业务...说实话,我真的很想见识一下人渣们的治疗方法,但很遗憾...” 赛伯耸了耸肩,“我现在有点忙,所以就下次吧...好了,恶棍,让我们长话短说,我有事找你帮忙。” 小丑一脸不爽的将手里装模作样用的笔记本扔在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可真是无趣,比那些每天排队来送灵魂的傻蛋们无趣多了,好吧,说吧,谁让你是我的好哥们,你有事,我必须帮忙。” “我可不想当你的好哥们。” 赛伯点燃了一根香烟,“我想知道,最近都有那些傻瓜进入了哥谭这个大地狱里,你应该知道吧,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我的院子里发生了一场大屠杀,这让我很不爽。” “恩...让我猜一猜!” 小丑将手肘放在桌子上,撑着下巴,他脸上那两道恐怖的刀疤都因为兴奋而跳动了起来,“我猜,手合会那群傻蛋要倒霉了?你要怎么对付他们呢?杀了他们?砍掉他们的脑袋?烧死他们?还是...活抓他们?然后再折磨他们?” “你这恶棍!” 赛伯不屑一顾的骂了一句,“你太残忍了!我怎么会做出这么坏的人,再说了,我难道不能全选吗?所以,你tm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在哪?” “当然,这座城市发生的一切都瞒不过我!” 小丑哼了一声,“西城区的戈尔德街区之内有他们的四个藏匿点,人数挺多,但对于你来说不值一提,对了,他们似乎沾染了某种特殊的力量,那是邪恶的,黑暗的玩意,能给与他们超出一般人的能力,但缺点就是不管是他们杀人,还是他们自己死亡之后,灵魂会被当成祭品献祭掉,太烦了,这样我就收不到那些好玩的灵魂了...所以,快点去给我把他们都干掉!”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小丑的声音变得阴狠了起来,他背后那个一手提着灵魂灯,一手提着天平的虚影幻化的越发明显,显然,这些家伙的到来也激怒了他。 赛伯却无动于衷, “你这么恨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呢?还是说,你打算利用我?” 他微微低下头,“你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小丑,在和蝙蝠侠开战的现在,你大概不会愿意再惹上一个新麻烦,对吧?” “嘿嘿嘿!” 小丑夸张的摊开双臂,“说什么呢?我是那么愚蠢的人吗?我之所以让你去,是因为我知道了一个消息,我可以肯定,你愿意为这个消息付出很多...还记得你上次拜托我打听的事情吗?关于那些石头...” “恩?” 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这显然是一种催促,所以小丑干脆也不再藏着掖着,“我得到了关于那石头的一些消息,通过我那些该被活活烧死的朋友们,一块石头出现了...就在不久之前,它现在应该被放在纽约,但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不清楚,而且我还知道,你的那些老对手,他们正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他抽了抽鼻子, “如果被他们做成了...你会有大麻烦!真正的大麻烦!” “又是纽约啊?” 赛伯叹了口气,“真是个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地方,不过很好,你的消息我收到了,我现在就去为“伟大的”小丑先生服务,你喜欢什么死法?被烧死?还是被砍掉脑袋?” 面对这个残忍的问题,小丑揉着鼻子思考了几分钟,最后下定了决心, “让他们全部被绞死吧,来玩点高难度的。” “好!” 赛伯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之外,就在他离开房间的时候,小丑突然喊住了他, “嘿,这座城市不会安稳太久了。” “恩?” 赛伯扭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小丑,“这座城市每天都有很多人死于非命,瞧瞧这里吧,这还有个该死的地狱,它从来没有安稳过。” “我的意思是,一场风暴已经酝酿了,赛伯,一场针对这这座城市的风暴,但我不能说太多,因为我能预知到,这件事的未来走向是一片混沌。” 小丑靠在椅子上,他双眼里闪过了一丝愉悦的光芒,“而我,喜欢混沌...” “所以你就是个下了地狱也不安稳的神经病!” 赛伯朝他比划了一下中指,大步离开,片刻之后,黑暗中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火爆的,穿着护士服的女郎端着一些食物和两瓶酒走入了办公室里,她哼着歌,行走在地狱里却一脸愉悦,化着淡妆,但惟独性感的嘴唇异常猩红,脸颊上画着两颗心,银色的头发扎成双马尾,一边被染成蓝色,一边被染成红色,仔细去看,这种打扮有种特殊的魅惑,一种疯癫的吸引。 她敲了敲门,用一种甜到发腻的声音轻声说, “小甜心,你在吗?我送晚餐来了。” 小丑听到这声音全身一颤,下半身放佛病症一样隐隐发疼,但他偏偏没办法拒绝,在他扭过头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喜悦, “哇哦,瞧瞧,我可爱的哈莉.奎茵小可爱又来了,快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虽然脸上满是笑容,但嘴角的那一抹苦涩却怎么也掩饰不住,有个可以付出一切的疯狂崇拜者是好事,但如果发生了某些不该发生的,而且对方索取无度的话,就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了,偏偏他这邪恶灵魂对于引诱纯洁灵魂这种事根本就欲罢不能,所以现在,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丑大人,也终于有了自己的一桩烦心事了。 小丑也遇到了很多男人都会遇到的问题,他快被眼前这个魅惑如毒一样的女人榨干了。 而就在这哥谭的地狱之王既痛苦又快乐的时候,赛伯的战斧机车已经靠近了哥谭西城区,他真的是非常不爽,凯文,凯瑟琳,还有其他事情,就像是沉重的压力压在他身上。 他迫切的需要一场...真正的释放了。 12.连根拔起---为QAQ辉兄弟加更 哥谭西城区,在哥谭的疯狂年代里,这里曾经被墨西哥黑帮,俄罗斯黑帮,意大利黑帮轮番统治着,现在,这里是一片混乱无序的状态。 企鹅人本是这里的统治者,但被魔鬼帮的致命一击砍掉了三分之一的势力之后,他开始龟缩,将这里放弃,但他也不允许这里出现第二个统治者,于是西区就成为了整个哥谭继曾经的窄岛之后,第二个犯罪王国。 手合会的忍者们就聚集在这里,他们是分批进入哥谭的,对于忍者来说,化妆易容是家常便饭,罗宾自然很难察觉到这些不安定因素,而原本监控全程的蝙蝠侠此时正忙于和小丑对抗,实际上,小丑根本不允许其他人介于这场漫长的游戏,他不断的给布鲁斯找麻烦,结果就是蝙蝠侠根本没时间去管其他事情。 而城市里的其他侠客们...不得不说,他们还是太嫩了一些,他们需要时间成长,所以手合会这种级别的麻烦,赛伯就替他们处理了。 “砰” 隐匿于废弃的街道最深处的仓库大门,被以一种残暴的方式直接撕开,赛伯踏入其中,迎面就飞来了十几道锋利的,缠绕着某种古怪黑暗能量的手里剑,赛伯看也不看,任由那些玩意砸在他身上,却连他身体之外的能量层都没能突破。 “哼,藏头露尾的老鼠!你们不是要找我吗?我来了!” 经过吞噬能力净化过的黑暗能量数量有些少,但胜在安全,赛伯已经决定了,如非必要,他不会再直接使用来自多玛姆的黑暗力量,那只会加速他意志的腐蚀,他看了一眼黑暗的仓库,左手向外一甩,黑色的战锤落在手心,他挥舞着战锤就朝着仓库顶部的家伙冲了过去。 “砰” 他脚下的地面怦然碎开,露出了两个冲击型的凹陷,躲在仓库顶部的家伙结了个复杂的手印,身体隐匿于黑暗当中,但就在他彻底消失的前一刻,赛伯的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小腿。 “出来...见我!” “哐!” 这倒霉的家伙硬生生被从黑暗里拖了出来,被赛伯顺手一甩,狠狠砸在了地面上,当场晕了过去,又被如蛇一样的黑暗能量缠绕在脖子上,直接吊在了空中。 “求援!我们对付不了他!” 一声低沉的日语在黑暗中响起,也暴露了他的位置,下一刻,一发缠绕着圣洁光芒的子弹就击穿了他的腹部,那种附身秘法面对这可以摧毁邪恶的圣洁攻击,根本没有能保护他,顷刻间就是鲜血四溅。 “你们是没种了吗?混蛋!” 赛伯落在地面,将手里的战锤挥舞得到虎虎生风,将两个从后方攻向他的红衣忍者逼退,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 “老鼠们害怕了吗?真是让人失望,有胆子进攻我的家,却没胆子出来面对我吗?” 他的右手张开,一团拳头大小的地狱之火在手心里绽放开, “很好,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面对我!” 火焰在旁边的木板上点燃,飞快的就开始熊熊燃烧,将赛伯的身影在火焰中拖得老长,还有他似乎伴随着火焰跳动的声音,“要么就面对这可以烧掉你们恶心灵魂的火!” “现在,做选择吧!” 赛伯话音落地的下一秒,另一个声音就用日语高喊到,“结阵!召唤它的力量!” 下一刻,在赛伯的视界中,那些上蹿下跳就像是蟑螂一样的家伙从各个方向跳下来,聚在了一起,飞快的用血在地面上摆出了一个很古怪的符号。 赛伯怎么会放弃这种一次击破的好机会? 他提着战锤就冲了过去,被完全弹出的战锤黝黑的表面闪过了一丝冰冷的光芒,在赛伯的操纵下,被分成四块的战锤上又弹出了锋利的圆锤型尖刺,朝着法阵中央那个家伙的脑袋就狠狠砸了下去。 “品尝我的怒火吧。” “砰” 足以正面击溃一道厚重城墙的攻击本应该长驱直入,轻而易举的击碎眼前这个忍者的脑袋,但赛伯却感觉到了他的战锤放佛敲在了一块艾德曼合金上一样,震得他的手生疼,他借助反推力后退了几步,就看到那十几个忍者的头顶上,一团如烟雾一样的存在盘亘在那里,刚才就是它挡住了赛伯的致命一击。 “恩...有意思了。” 赛伯撇了撇嘴,他重新挥起战锤,这一次,赤红色的火焰在战锤上缠绕了整整一圈,就像是赛伯挥舞着一个大火球一样,又一次迅猛突袭,如雷霆万钧一样砸在了刚才的位置上。 “嗷!!” 赛伯可以确信这一锤伤害到了这古怪的雾气,他听到了雾气中传来的惨叫,但这一击仍没有能攻破这诡异的怪雾,反而像是激怒了它一样,它呼啸着在空中化为一条吐着信子的蛇,冰冷的双眼闪耀着暗红色的光芒,朝着赛伯狠狠的咬了下来。 “来得好!这一次,干掉你!” 他手里的战锤上的红色火焰又变成了黑色,燃烧的黑火同时具备地狱之火的灼热灵魂以及黑暗能量的腐蚀特质,这也是赛伯目前掌握的,除了忏悔之眼之外,最强大的破魔技能。 “砰” 这一次,战锤和那怪雾毒蛇的利齿碰撞,就像是灼热的餐刀刺入黄油里一样,轻而易举的就将其彻底击溃,长驱直入之下,赛伯势如破竹的将那怪蛇庞大的身体一分为二,他看到了十几个灵魂从那怪蛇的破碎的身体里逸散开,他试图抓住其中一个,但它们飞快的消散在了黑暗里。 “嘿,混蛋!给我停下来!” 这让赛伯极其不爽,他走上前,看到那十几个结阵的忍者全部都已经死了,死状极惨,七窍流血的样子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人尖叫起来,而且更诡异的是,在赛伯靠近的时候,那些尸体都以极快的速度化为了黑色的灰烬,铺在地面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相信,人的尸体会被焚烧的这么快,这么完整。 他蹲下身,伸手在那灰烬里拨了拨,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就连像是残存在他别墅里的那些灵魂都没有留下来,看来果然如小丑所说,这些古怪的家伙在死亡之后的灵魂会被献祭掉。 “但是他们召唤出来的到底是什么鬼玩意?” 赛伯摸了摸下巴,他敏锐的感觉到事情可能不太简单了,一个能正面抵御他两次攻击的召唤物,别忘了,这只是由十几个灵魂作为代价召唤出来的,一旦这个数目乘以十,处理那怪蛇就得花费赛伯一番功夫了,一旦乘以五十,那怪蛇就会成为他的劲敌,如果乘以一百,赛伯恐怕就要真正的陷入苦战,甚至转身逃跑了。 他扭头看去,之前被他用黑暗能量挂在空中的两个家伙也在死亡的那一刻化为灰烬,这仓库里除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之外,什么都没剩下。 他挥手掐灭了火焰,没有太多思考,反正手合会在这里还有其他三个据点呢,总不可能一个人都抓不到。 30分钟之后,在最后一个被彻底毁掉的偏远废弃的楼层之下,在背后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映衬里,赛伯双手抓着一个四肢被打断的红衣忍者的衣领,他的脸色很难看。 一路摧毁了四个基地,杀了最少60人,但却只抓住一个活口,这个成绩对赛伯来说简直是耻辱了,不过这一番战斗下来,赛伯对于这些手合会忍者们召唤出的玩意越发感兴趣了,他发现那怪雾并非是一条蛇,似乎是随机衍生出一种形体,赛伯还看到了狗,狮子和佛像。 “所以,形体并不能代表什么,只有那怪雾才是本体...那就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 他强迫这个只剩下了一口气的忍者睁开眼睛,四目相对,赛伯眼睛中的火焰之环一闪而逝,下一刻,熟悉的画面在他眼前展开,这是翻越灵魂记忆的感觉,但就在赛伯即将看清楚第一幅记忆的时候,眼前的画面却红润感破碎开,一个晦暗的爪子就像是抓碎了一个玩具一样,将赛伯眼前的灵魂彻底撕碎。 但在从灵魂状态跳出来的那一刻,赛伯看到了那个巨兽从黑暗里睁开了一双眼睛,那是灰色的,灰蒙蒙的,毫无希望于光明存在的颜色,连带着那双眼眸里的感情...不,毫无感情,那双眼睛盯着赛伯,根本没有感情的波动,有的只是看待路边石头和水里水草的感觉一样。 没有喜欢,没有厌恶,甚至没有无视,就是那种非常单纯的存在性的目光,但在它出现的那一刻,周围涌动的黑暗却翻腾了起来,就好像是遇到了自己天命的主人一般。 那是一种存在的莽荒气质,就像是从远古时代走出的野蛮巨兽,但不一样的是,眼前这玩意绝对不简单!能让赛伯在灵魂层面感觉到压力的东西,甚至有种面对古一和多玛姆的感觉,虽然能级差了很多,但有这么一丝感觉存在,就已经意味着事情得到走向变得危险了起来。 “干!” 赛伯骂了一句,眼前的画面骤然消失,他手里抓着的那个红衣忍者,也在这一刻化为灰烬,散落在天地之间,它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向赛伯宣称这些灵魂的所有权。 “见鬼!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下一刻,赛伯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目光看向纽约的方向,凯瑟琳似乎就是去追这些诡异忍者了,也就是说,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很可能也会遇到这诡异的玩意。 赛伯的心顿时抽紧了。 “凯瑟琳...你这只会惹麻烦的疯丫头,这一次一定要把你锁起来!!” 另一边,就在赛伯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纽约的时候,乔装打扮的凯瑟琳在唐井的带领下,走入了曼哈顿的一间装饰非常古朴的别墅里,唐井就像是主人一样邀请凯瑟琳坐在她对面,亲手为她烹上了一杯东方最好的热茶,可惜这丫头根本不懂得欣赏这些东西,她好奇的看着这房间周围挂着的那些古怪的话和那些写满了东方文字的卷轴, “唐井,这是你的房子吗?你是东瀛人?还是华夏人?” 她好奇的问到,由于赛伯的原因,她对于黄种人很有好感,面对她的询问,唐井抿了口热茶,用富有磁性的声音说, “叫我卡莱就好,凯瑟琳,我的官方证明是东瀛人,但我的出生地没准在华夏,说起来,你的哥哥似乎也是来自东方的,我能听听他的故事吗?” 凯瑟琳挠了挠头,这丫头也不是真正的胸大无脑,她眼睛一转,“但我先听听你的故事,还有你的那些随从,脚帮?这可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好吧...” 卡莱平静的笑了笑,“那我们就来交换吧,我先说,脚帮呢,它是诞生于距今800年前的东瀛,我们的先祖是为了反抗堕落腐朽的大名们的统治集结起来的初代忍者...” 13.影子密会的秘辛---为QAQ辉兄弟加更 影武者联盟,脚帮,手合会,还有东瀛正统圣洁会以及神秘的五龙忍者,这差不多就是唐井,也就是卡莱讲述的故事的主角。 它们之间的关系复杂多变,堪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换个脑筋差一点的,估计就会拧死在这里,但凯瑟琳呢,这小丫头虽然不喜欢上学,但不代表着她脑筋差很多,所以她听得津津有味。 影武者联盟的历史我们不必多说,这个组织绝对是现存以来历史传承最悠久的组织之一,它的起源甚至可以追溯到中古时代初期的山中老人传说,内部更是自称伴随着人类文明一起诞生,而这个组织的实力也是最强大的,当然在被天剑局端了老窝之后,他们虽然金蝉脱壳,但损失也非常严重,对于亚洲东部地区堪称全面失守。 而脚帮和手合会的历史,更多的是和东瀛历史纠缠在一起,甚至包括神秘的正统忍者圣洁会以及更神秘的五龙守护忍在内,最初都是一群失去了土地和一切的卑微农夫,为生存,他们不得不干起了暗杀的事业。 当然,那会他们的目标很简单,只是为了推翻腐朽的大名统治,在这样的目标下,很多人加入进来,人多了,思想自然就分裂了,问题自然也就产生了,然后最初的忍者集团便开始分裂。 什么伊贺,甲贺,风魔等等组织在历史中如昙花一现,最终坚持到新世纪的,只有脚帮和手合会两个,而它们也将东瀛以及整个世界境内的所有忍者资源差不多一网打尽。 这里说的忍者,我们需要再次强调一下,如果非要给他们分出一个等级的话,我们勉强可以用下忍,中忍和上忍,以及首领的模式去划分,下忍只是比普通人强出有限,或者说是精通暗杀,隐匿的普通人,这个没什么好说的,他们属于外围人员,数目很多,一旦都是充当组织的眼线。 而中忍就厉害了,他们初步接触到了组织内部的神秘学识,能够使用简单的神秘力量作战,他们属于组织的中坚力量。 上忍就更厉害了,他们已经可以单独作战,不管是脚帮还是手合会,上忍的数量都很少,属于战略资源,而首领,就不用多说了,脚帮目前的首领只有两个,远居东瀛研究神秘力量的施莱德,以及目前实际掌控脚帮的卡莱。 而手合会在这方面更强一些,他们的首领有五位,并成为“五老”,而根据小道消息说,这五个人的来历可能和某些超规则之外的神秘力量有关。 手合会,脚帮和影武者联盟的接触是在数百年前开始的,作为从事同一行业的同行者们,他们彼此之间很快就建立了相当深厚的联系,甚至还彼此分享了一部分秘密,当时正值文艺复兴时期,各种思潮席卷世界,在这种情况下,便以影武者联盟作为提议者,当时主流的刺客组织签订了一份秘密的协定。 规定守望互助,规定盟约中对于每个成员的责任和义务,他们将其称为“古老者盟约”,外界则将这个联盟本身称之为“影子密会”,又或者被称为“影子军团”。 在组织建立的前几百年,这个盟约一直起着相当重要的动作,数次保护濒临解散的很多小组织,但在进入最近100年之后,新的科技带来了新的文明,古老的刺客行业也遭到了严重的冲击。 70%的刺客组织在不到30年的时间里纷纷解散,最终留下来的,就只剩下了影武者,脚帮和手合会三家,这问题就尴尬了,盟约的主体都已经濒临破灭,还想要继续维持盟约就成了一个笑话。 所以在最近十几年里,这个漫长的盟约已经走到了尽头,而脚帮这一次在哥谭搅黄了手合会的阴谋,就是正式撕裂盟约的第一步了。 说完了组织和神圣盟约之后,卡莱又给兴致勃勃的小丫头科普了一下忍者们的力量来源。 其实力量来源的不同,才是真正区分各个组织的最大依据,脚帮的战斗方式依靠召唤神佛的力量,简单点说,就是东瀛日常传说中的那些神佛,也就是这一次轻而易举的攻陷了东瀛三分之二领土的那些怪物的力量。 手合会则全体崇拜古代恶鬼-兽,也被叫做影兽,据说那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存在,强大到什么程度呢?哪怕五老分取兽的力量,他们的任何一个人,也都可以和卡莱打个平手,五个人联合起来,更是只有脚帮的真正领袖施莱德才能勉强对抗。 而影兽是贪婪的,它依靠汲取灵魂作为存在的基础,最重要的是,它渴望强大的灵魂,于是手合会的做事方式就在这种粗暴思维的控制下,变得野蛮而疯狂,野心勃勃,数次和脚帮发生战争,甚至在过去还袭击过圣洁会的驻地。 “那圣洁会呢?” 凯瑟琳戳了戳自己的脸,一脸好奇的问到,“还有听起来就很威风的五龙忍者,他们是依靠什么作战的?” 听到这两个名字,卡莱的表情变得阴沉了一丝,最终,她舒了口气, “他们什么都不依靠!” “哈?” 凯瑟琳瞪大了眼睛,“他们用自我去作战?” “是的!” 卡莱将已经冷掉的茶水送入嘴里,用一种混杂着尊敬,向往,仇恨以及畏惧的声音说,“我曾有幸看到过当代的五龙守护忍之一,那时候是在大阪的郊外,那是在神佛之灾刚刚出现的时候,神佛中相当强大的酒吞童子以化身降临现世,即便如此,也是当时凡人根本无法企及的可怕存在...” “但那位守护忍只是依靠非常简单但威力巨大的刀术和体术,就硬生生将酒吞的现世化身摧毁,送他重新成佛...” 卡莱闭上了眼睛,似乎还在为那一战而激动, “那简直是现世不应存在之人,不过又有些小道消息传说,五龙守护忍被赋予了神龙之力,目的就在于维持现世和阴界的平衡,而圣洁会就像是强大的五龙守护忍的弱化版,他们人数很少,但各个都有媲美顶级上忍的实力,他们会排除掉对于战斗以及存在毫无意义的情绪,来将自我的意识强化到顶级...” “那简直是一群可怕的战争怪兽,就连野心勃勃的手合会都不愿意招惹他们,但圣洁会有一点很讨厌...” 卡莱抽了抽鼻子,露出了一股厌恶的表情, “他们总是以国家的守护者的身份自居,不允许各个组织之间爆发不义凡人战争,虽然表面上看似维持了平衡,但实际上只是用这种蛮横的方式,将战争爆发的诱因一次又一次的积累,直到最后无法再平衡为止。” 说到这里,卡莱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真诚的看着眼前的凯瑟琳, “神秘力量的暴乱摧毁了我们的国家,迫使我们不得不流亡到这个地方,脚帮和手合会的冲突已经无法避免,他们选择了和魔鬼帮为敌,而我选择了和你们成为朋友,我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脚帮的诚意...在率先撕毁了古老盟约之后,脚帮的命运就和魔鬼帮死死捆在一起了。” 她摊开双手, “现在的问题就是,凯瑟琳小姐,你愿意接受这友谊吗?” 凯瑟琳的眼珠子转了转,一脸为难的说, “就我本人而言,我愿意接受...但你们很清楚,现在魔鬼帮是我哥哥做主的,我可没办法劝说他接受你们。” “没关系!” 卡莱大度的一挥手,“只要有你的友谊,这就足够了。” 凯瑟琳的眼睛里顿时闪过了一丝不妙的光芒,就如上文所说,这小丫头看似没心没肺,但她不是个笨蛋,稍微想一想,她顿时就觉得这一次纽约之行有些太鲁莽了,更重要的是,这是她第一次真正代表魔鬼帮...尽管她自己也是刚刚意识到这一点。 她似乎没有经过赛伯的允许,就和一个目的未明的组织有了联系,联想到赛伯的行事风格,再加上,目前纽约脚帮和手合会的形式,凯瑟琳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坑了。 被拉入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漩涡里。 “砰” 小丫头的拳头砸在了眼前的桌子上,她恶狠狠的盯着卡莱, “你阴我!” “不,我没有...” 卡莱面色不变,将那冷掉的茶水放在了嘴边,她嘴角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从未威胁过魔鬼帮的小公主,我也会畏惧那位如霸者一样的赛伯先生...你现在随时都可以离开,凯瑟琳小姐,没有人会阻止你踏出这个房间。” 她喝了口茶,慢里斯条的说, “但手合会的忍者们会怎么想,会怎么做...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所以...你又在威胁我?” 凯瑟琳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小猫一样,直接炸了毛,她气呼呼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将自己的锤头鲨包包放好,她娇傲的哼了一声, “让那个见鬼的手合会来!我才不怕他们!还有你们!脚帮...我会让你们知道算计凯瑟琳大人的后果!卡莱,你给我等着!” 放完了狠话,她大步走出了脚帮的驻地之外,卡莱神色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她哼了一声,挥了挥手,两名影子一样的武士出现在她身后, “从今天起,脚帮的所有活动暂停,所有人员转入地下活动...你们去看好这位大小姐,在她快被手合会打死的时候帮一把...” 她美丽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微妙的笑容, “都说了,凯瑟琳,我们是朋友...既然是朋友,这帮助,你就收下吧。” 让我们继续将目光转向已经处于一个阴谋当中无法脱身的凯瑟琳,这小猫走在纽约的大街上,一脸愤愤不平的表情,行踪神秘的多萝西跟在她身后,穿着一身精干的牛仔服,带着帽子。 “他们竟然敢骗我!我要揍她们!我发誓!” 她一边碎碎念,一边拿出手机,给就驻扎在纽约的谢尔盖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接她。 小丫头也不蠢,手合会可算是目前纽约最大的势力之一了,她不会愚蠢到直接杀上门,实际上,在意识到自己犯错之后,她第一反应是回哥谭,但被一个暗杀军团盯上,再去坐飞机,就有些太不明智了。 “多萝西,你说赛伯会骂我吗?” 她坐在街边的椅子上,有些头疼的揉着额角,“他肯定气疯了,我给他惹麻烦了...” 站在她身后的多萝西没有回答,她警惕的看着周围,在意识到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的时候,多萝西的双手向外一甩,两把附魔的短剑出现在手中, “保护好自己,凯瑟琳...他们来了!” 话音刚落,三道锋利的刀光从多萝西和凯瑟琳的三个方位刁钻的刺了过来,也就是在同一时间,整个街区都在顷刻间被一层迷雾笼罩。 刀光剑影,暗杀,鲜血和死亡...这一切从未如此清晰的出现在凯瑟琳面前。 她向往赛伯的世界...现在,她踏入这个世界了。 14.小丫头的奇幻旅行 “砰” 一片浓厚的几乎看不到身边景象的迷雾当中,凯瑟琳挥舞着黑色的格斗棍,两端已经刺出了锋利的矛尖,她将长棍甩的虎虎生风,才堪堪将从迷雾中跑出来的手合会忍者们击退。 现在,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桑塔尔斯会被赛伯成为“刺客之王”了,这种被笼罩在迷雾里,身体的每个地方都有可能在下一刻被攻击的糟糕场面,简直就是天生的暗杀圣地。 凯瑟琳当然可以潜地逃走,但问题是,多萝西不见了! 迷雾笼罩起来的时候,她和多萝西就被从雾气里跑出来的忍者们强行分开,这迷雾也很有古怪,哪怕是距离很近的情况下,她也根本听不到旁边哪怕一丝声音。 就像是个最安静的世界,安静的让人发狂! “赛弥娅!” 凯瑟琳用长棍格挡住前方砍下来的两把刀,身体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她双手中的长棍已经变成了两把短矛,恶狠狠的,毫不留情的从背后刺入了那两个忍者的心脏,然后又狠狠向外一抽,让这两个家伙当场丧命,她高喊了一声召唤物的名字。 下一刻,灰色的堕天使出现在迷雾当中,在看到周围的场景的时候,她带着半覆式面甲的半边脸上就露出了一股厌恶。 “这是结界!冲出去!在这里战斗会快速消耗你的精力!” 说完,她双手合拢,硬生生从空间中抽出了一把燃烧着黑火的重剑,在周围横扫了一周,一个攻击范围极其庞大的圆弧斩,顷刻间就将试图偷袭的,躲在迷雾中的四个忍者砍成了8段。 凯瑟琳则朝着她大喊了一声, “你去找多萝西,别管我!我还能坚持住!把她带回来,我们一起跑!” 是的,小丫头在权衡了对我双方的实力对比之后,立刻就决定要怂,迷雾笼罩了一整个街区,谁也不知道这其中藏着多少人,在对方的战场里进行这样的战斗,有些太鲁莽了,她必须得跑了。 只要能回到纽约魔鬼帮驻地,在那里联合谢尔盖和完成了恶魔仪式的其他人,他们就能一路反杀到手合会的老窝去! “把你们统统都干掉!” 小丫头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将格斗棍装在腰间,双手一抹,两把黝黑的手枪落入手中,这玩意口径极大,如果不是变种人被强化过的身体,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根本就没办法用这种武器。 “砰,砰,砰,砰” 连开四枪,只打中了一个人,还没打中要害...凯瑟琳的枪法实在是... “见鬼!” 凯瑟琳扔掉两把枪,重新操起了格斗棍,“早知道就跟着罗宾好好练枪法了...” 她后退了一步,躲过了三把砍过来的利刃,却没觉察到背后扔过来的三把黑暗涌动的手里剑,这玩意被扔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有附带一丝风声,一看就是大师级的手法,在凯瑟琳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她艰难的躲避,结果只躲过了一只,另外两只刺入了她的腰后,刹那间,鲜血四溅。 “唰” 一把长刀刺向她的腹部,但是被锤头鲨包包挡住,里面放着凯瑟琳的日记本,厚皮的日记本帮小丫头挡了那么一秒钟,但代价就是这个她视若珍宝的包包被彻底粉碎,书页混杂着布条散落的到处都是。 在漫天飞舞的碎屑中,凯瑟琳的表情变得呆滞了,她伸手试图接住那些在天空飞舞的破碎书页和那包包的残骸,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能接住,在这战斗的迟疑中,她的身上也多了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你们...你们竟然毁了...你们竟敢毁了它!” 凯瑟琳的情绪变得不对劲了,她双目泛红,将手里的格斗棍合在一起,将逼向她的迷雾忍者击退,她高声喊到, “赛弥娅...到我这来!” “轰” 下一刻,正在迷雾中寻找失踪的多萝西的赛弥娅第一次感觉到了强制的召唤,她觉察到了凯瑟琳内心从未有过的癫狂愤怒,这堕天使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的漆黑双翼在顷刻间完全打开,整个身体化为灰色雾气消失在原地,与此同时,那些砍向小丫头的刀剑都被一层特殊的弧光拦住,灰色的雾气涌动之中,一个更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 还是凯瑟琳,但她的身高已经突破了2米,全身上下被灰色的盔甲包裹,依然还能看到人形,但背后却多了一双黑色的双翼,格斗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被钢铁手甲包裹的锋利爪刃,背后还多了一条同样包裹着钢铁的尾巴。 在她头顶上,精巧的角向内弯曲,就像是一顶荆棘王冠。 完全恶魔化! 凯瑟琳第一次和赛弥娅合为一体。 狂躁的恶魔气场逸散开,甚至在原地卷起了一场小型的风暴,恶魔的等级决定了恶魔化的效果,堕天使无疑是恶魔中天赋最强的那一类,所以完全恶魔化之后,两个人合二为一的存在,自然也让人望而生畏。 那双完全变成了暗红色的眼睛在灰色的迷雾中若隐若现,这一幕让围攻向她的那些手合会的忍者们呆滞了片刻,同样让旁观着这一切的脚帮上忍们惊骇异常。 “这就是...魔鬼帮的力量?” “务必让少主知道这一点!魔鬼帮比我们预测的还要更强!” 但被愤怒完全支配的凯瑟琳可不管这些,她的身影向前踏出一步,骤然消失在雾气中,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两个手合会忍者身后,锋利的爪子轻而易举的刺穿了他们的心脏,狠狠向外一甩,支离破碎的尸体砸在地面上。 她的尾巴就像是金属长鞭一样在空中横扫,又将另一个家伙分尸,血腥的屠戮在这一刻展开,手合会的下忍和中忍们面对完全恶魔化之后,将感知和战斗风格提升到了最残酷模式的凯瑟琳,几乎毫无抵抗之力。 在被残忍屠杀了十几个之后,隐藏在迷雾中的上忍终于忍不住了,两道身影如影子一样出现在凯瑟琳身边,挥刀便砍,他们的利刃上附带的黑暗力量更浑浊,更庞大,这让他们出刀的速度更快,更难以躲闪。 凯瑟琳被砍中两刀,吼叫着还击,但却只能抓住这些上忍的影子,这些混蛋的闪避几乎融入了他们骨子里,就像是到处乱窜的跳蚤一样,偏偏咬人还生疼。 “忍法-兽行!” 一个上忍负责牵制,另一个负责用特殊的力量攻击凯瑟琳,在他复杂的手印攒动中,如赛伯遇到的迷雾之蛇一样的雾气聚合体从他身后的迷雾里窜了出来,但这一次却不是迷雾蛇,而是演化为了一头恶犬,恶狠狠的扑向了拍打着双翼飞到空中的凯瑟琳。 这迷雾怪兽有多难对付,我们都是知道的,外壳坚硬,利齿附带灵魂攻击,短短的1分钟之内,完全恶魔化的凯瑟琳就几乎被压着打了。 她的战斗经验还是太少了,面对这种对手,远程攻击才是最好的方法,除非她可以像赛伯那样一力降十会,但那样的人,这个世界也找不到第二个。 “凯瑟琳,该走了!” 俯身的赛弥娅帮助凯瑟琳挡住了好几次攻击,但她毕竟只是个幼生期的堕天使,面对这明显高出一层的神秘力量,她抵抗的很吃力,在灵魂中,她高喊着, “走吧!突围!不要把命留在这里!想想赛伯,想想罗宾...报仇的机会有的是!” “可是...可是他们毁了...他们毁了我的宝贝!” “那就让他们以后用命来还!现在...走!” 凯瑟琳的意志越来越弱,赛弥娅强行接管过她的身体,将身体里最后的魔能鼓荡着冲向天空,将这结界勉强砸开了一条缝隙,冲向了天空之外,那召唤影兽力量的忍者将影兽之力挥手,在手中变成了一把能量长弓,瞄准了天空里的凯瑟琳,一箭射出。 “噗” 灰色的箭矢刺穿了小丫头的腹部,让她的身影在空中一闪,就朝着曼哈顿的远方坠落了下去,这一击让本就咬牙死撑的小丫头彻底撑不住了,脑袋一歪就晕倒了过去,赛弥娅勉强挥动着翅膀,试图让凯瑟琳坠落的速度更慢一些,她还保有理智,在这种情况下,千万不能坠入闹市区。 纽约的势力太过复杂,魔鬼帮在这里几乎没有朋友,一旦坠入闹市区,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手合会的忍者们还在穷追不舍,在云层之上勉强坚持了3分钟之后,赛弥娅的负荷也到达了极限,她的眼前一昏,身体就朝着下方的海面直挺挺的砸了下去。 “砰” 从高空砸入纽约之外的大海,冰冷的海水让赛弥娅勉强睁开了眼睛,结果就看到两个油绿绿的家伙正等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即将坠入海底的她和凯瑟琳。 她将凯瑟琳死死抱在怀里,对那两个怪模怪样的家伙伸出了手, “救...救她...” “嗡” 赛弥娅的身体化为灰雾消失,站在海底的那两个古怪的家伙对视了一眼,然后就抓着昏迷的凯瑟琳朝着海面上一路疾驰。 小丫头苏醒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多了多久了,她感觉自己待在一个寂静的地方,耳朵里甚至能听到水滴从上方砸在地面的声音,她能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疼,她艰难的睁开眼睛,结果等到眼前的画面变得清晰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一个大大的乌龟。 那真的是个超大的乌龟,他伸出脑袋好奇的看着凯瑟琳,他最少有1.5米高,看上就像是个小号的人类,但他的肌肉贲张,换着黄色的古怪背心,手臂上和双腿上帮着棕色的护具,在眼睛上还带着一个很滑稽的黄色布条,在他身后那布条绑成了一个蝴蝶结的样子。 哦,对了。这家伙是直立行走的,而且从他蹦蹦跳跳的样子来看,他的活动很敏捷,就像是...就像是手合会那些忍者们一样,而他的眼睛是深棕色的,和人类的双眼几乎没有差别,凯瑟琳能从其中看到明显的好奇和怜悯。 在发现凯瑟琳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时候,这古怪的乌龟正长大了嘴巴要把披萨放进嘴里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他和凯瑟琳对视了最少10秒钟,没人说话,凯瑟琳咳嗽了一声,他似乎被吓到了,手里捧着的披萨盒都掉在了地上,然后慌忙的转过身,一边大叫着一边跑了出去。 “李奥纳多!拉斐尔!那个天使的女儿醒了!她在看着我,天呐!她真的看到我了!” “够了!米开朗琪罗,你应该更成熟一些,不过说起来,你真的确定她是天使的女儿,而不是另一个天使吗?” “当然!多纳泰罗!我可是和拉斐尔亲眼看到的,她被天使抱在怀里,然后天使死了,就像是老师说的那样,回去天堂了,把自己的孩子放在了人间,所以我们把她救了回来!” 这个咋咋呼呼的大乌龟似乎在和其他人说话,于是片刻之后,凯瑟琳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己身边围着的四个绿色的直立行走大乌龟,看着他们好奇的目光,小丫头忍不住抓了抓头发, “呃,我肯定还没睡醒...我要再睡一会,没错,这肯定是梦!你们别来烦我...” 15.焚城怒火 从曼哈顿东部通往魔鬼帮驻地的桑博格尔街区,从今天下午开始,这附近的居民就发现他们门口的路被“戒严”了。 并不是被官方警察,而是被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从两端直接堵住,蛮横的不允许任何人通过,这地方目前的占领者,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墨西哥黑帮面对这种鸠占鹊巢的行为,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反而在周围帮助那些黑衣人封锁街区。 活脱脱的狗腿子,眼尖的家伙们还看到了街头那些家伙放在口袋里的武器,于是,所有人都知道,肯定是一些大事发生了。 在这条街道中心,一些破碎的布条和纸屑漫天飞舞,赛伯蹲在地面上,伸手拿起了一块沾血的书页,他一向平稳的左手都在颤抖,他将其放在眼前,那上面是支离破碎的日记片段。 “今天,老爹离开我已经36天了,我成了这世界上最孤独的人,房间之外守着两个全副武装的人,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能帮我杀死任何一个惹我不高兴的家伙,但我并没有感觉到快乐...赛伯总告诉我,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我要更坚强一些,但在这个时候,谁还能要求一个15岁的女孩做的更好呢?” 他将那纸片背面转过来,又是一句话, “我不害怕他们...因为我知道,赛伯会保护我,我的哥哥会保护我...” 这句话被鲜血染红了三分之一,在这个场景下,在赛伯眼前,却显得如此的讽刺。 他的拳头握紧了,将那纸片握在手心中,那只可以轻易摧毁一辆坦克的拳头已经泛出了青筋,一阵风吹过,将赛伯的头发吹起,他看着眼前满是纸片飞舞的地面,开始认真的,一片一片的将那些纸片收集起来,站在旁边的斯特兰奇想要帮忙,结果被赛伯的一个眼神制止。 斯特兰奇忍不住后退一步,他感觉到全身发冷,他见过暴跳如雷的赛伯,见过亲手引发了一场大屠杀的赛伯,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赛伯,很平静,平静的如同死水一样眼神之下,蕴藏的,是一片让人心灵绝望的冰冷。 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认真,放佛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放佛在收集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实际上,这片街区已经被一层厚重的让人喘不过气的气息笼罩了,那些站在街边的魔鬼帮成员挺直了身体,但他们身体的颤抖却是掩饰不住的,作为驻扎在纽约的,魔鬼帮最精锐的成员,他们深知自家老大的脾气,但和斯特兰奇一样,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赛伯。 实际上,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在4年前,凯文受伤那一次,结果是整个哥谭的黑帮一夜之间差点被夷为平地,而这一次,倒霉鬼要变成纽约了。 赛伯要报复这是必然的,现在的问题就是,他会选择哪种方式。 谢尔盖硬着头皮走上来,站在赛伯身边,低声说, “我们找遍了整个曼哈顿,但是...没有。” “恩?” 赛伯哼了一声,手里捡纸片的动作没有停下来,而是平静的问到,“谢尔盖,告诉我,没有是什么意思?” 谢尔盖没有回答,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凯瑟琳受伤失踪,很大的可能是被对手抓走了,这简直是直接捅了赛伯最柔软心底的一刀,一头野兽受伤有多重,就意味着他的反击会加多少倍。 赛伯没有得到回答,于是他再次问到, “你的意思是,我要失去我的妹妹了?我要失去我的亲人了吗?” “我们...我们会找到她的!” 谢尔盖大声喊到,“哪怕翻遍整个纽约...我们也会找到她的!” “那要多久呢?” 赛伯将最后一枚纸片放入手里,慎之又慎的将其装在了自己的口袋里,他站起身,拍了拍手,看着谢尔盖,“你打算要多久?” “3...不,1天!给我1天的时间!” 谢尔盖咬着牙说到,但却被赛伯挥手制止了,他做了个手势,谢尔盖急忙将手机放在他手上,赛伯随手按了一串号码, “哈维,墨西哥能出动多少人?” 远在墨西哥城的哈维听到赛伯那不太正常的声音,他立刻挺直了身体,犹豫了几秒钟,低声说, “大概7000人,我的意思是,能够战斗的那种。” “好!” 赛伯面不改色的说,“让他们带好足够的武器,以最快的速度集结,会有卡玛泰姬的法师给他们打开传送门的,2个小时之内,我要看到他们出现在纽约!” “好的,交给我吧。” 哈维挂掉了电话,在斯特兰奇瞪大了的目光中,他又拨了一个号码, “罗宾,凯瑟琳受伤了,可能被手合会俘虏了,我给你2个小时,把哥谭所有能动能打的人都带到纽约来!” 对面的罗宾同样沉默了一下,几秒钟之后,他用了一个简短的声音结束了电话。 “嗯,知道了。” 赛伯舒了口气,在斯特兰奇变得惊恐的目光中,又播下了第三个号码, “托尼,斯塔克集团麾下有三支雇佣军团对吧?我需要他们的指挥权,作为回报,我会给你30kg的艾德曼合金,怎么用那是你的事情了。” “这是怎么了?” 对面的斯塔克好奇的问了一句,赛伯轻声说,“凯瑟琳失踪了,我要把她带回来。” 托尼没有再问细节,报出了三个号码,谢尔盖急忙拿起另一部手机去联系那些雇佣兵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斯特兰奇再也忍不住了,他走上前,抓着赛伯的肩膀,低声喊道,“卡玛泰姬是不会介入现世纷争的!” 赛伯瞥了他一眼,“那是以前了,如果你做不了决定,就去请示古一,我为她做了那多事,我现在要回报!就这一次!” 他舒了口气,挥了挥手, “去吧,我相信古一尊者会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的。” 斯特兰奇没有离开,他紧盯着赛伯的那双眼睛,他沉声说,“告诉我,赛伯,你没有发疯!” 赛伯看着他,双眼里一片平静,嘴角甚至还有一丝笑容,“怎么会呢?我只是想要找到我妹妹而已,仅此而已...作为我的朋友,你要拦着我吗?” 斯特兰奇没有再说话,他后退了一步,双拳握紧,最终,他狠狠的甩了甩拳头,朝着赛伯比划了一个中指, “就这一次!你tm给我记清楚!就这一次!没有下次了!” 赛伯点了点头,目送斯特兰奇离开,他看着天空,此时的天空昏暗,犹如一场风暴即将降临。 他没有犹豫哪怕一秒钟,拨下了最后一个号码,这一次响应的时间就比较长了,经过4次转接之后,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响了起来, “赛伯,有什么事吗?” “把电话给尼克.弗瑞。” 赛伯微闭着眼睛,他几乎没有和梅多说一句话,但对面沉默的也没有反问,显然,她已经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片刻之后,尼克.弗瑞低沉的声音在话筒另一边响起, “赛伯,对于凯瑟琳这件事,我很抱歉,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们...” “是的,我需要帮助!” 赛伯打断了尼克.弗瑞的官方发言,他直截了当的问到,“我需要手合会在纽约的所有据点,我需要他们的详细资料,他们的首领,他们的总部,他们的关系,一切,一切和手合会有关的东西,我都要!你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去准备。” “这不可能!” 神盾局局长一口回绝了赛伯的要求,“别说我们没有,就算有,这些机密资料也不可能交给一个危险人物。” “呵呵...很好。” 赛伯转过脑袋,看这些在街道之外看热闹的平民百姓,他双眼里闪过了一丝冰冷的光芒,声音都变得轻了很多,“弗瑞...这座城市,有3000w人...” 这一句话就让尼克.弗瑞准备好的所有台词都无效了,在三角翼大楼,这个高大的黑人捏着手里的手机,脸上的皱纹狠狠聚拢了起来, “我看你是疯了!” “我现在很冷静,弗瑞,这就是为什么我会给你打这个电话。” 赛伯的声音就像是缥缈的风一样,“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在期待着我的理智能暂时休息一下?” “你看,当保护者,当英雄的缺点就在这里,你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跳出来一个疯子逼你做一些恐怖的选择,所以...开始选吧。” “3000w平民,还是一个手合会?” 此时,赛伯的最后一句话落下的时候,尼克.弗瑞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他们只会当成一个笑话来听,就算是最严重的恐怖袭击,也不会顷刻间毁掉纽约的秩序,但打电话的这个人不一样,不管是圣所之战,还是后来的地狱之门事件,赛伯已经充分的证明了他的实力。 现在,这份实力正变成一把横在脖子上的利剑,只要轻轻一擦,整个纽约就会血流成河。 “所以,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你们一脸末日就要到来的样子?” 一个穿着一件军装,留着金色短发的高大男人一脸疑惑的看着身边的手脚冰冷的科尔森,他问到,“现在随便一个人跳出来说要毁灭纽约,就能吓到你们吗?” 科尔森看了他一眼,低声说, “不,队长...不是所有人,但眼前这个人,他不一样。他绝对可以做出这种事,最重要的是,他很可能可以做到。” “弗瑞...” 赛伯的声音再次响起,让办公室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个电话上,隔了几秒钟,赛伯说, “你还没下定决心吗?那让我帮你吧。” 在这条道路上站着的赛伯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那一栋25层高的写字楼,他的双眼中火焰之环跳动着,片刻之后,一股凭空出现的火焰在这座大楼的顶端点燃,不到3秒钟的时间,就将顶部的7层楼以滔滔而来的烈焰之势包裹了起来,黑烟猛地窜上天空,在火焰中惊慌失措的人叫着拍打着窗户,为这无妄之灾而哭嚎。 最可怕的是,这火势蔓延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不到10秒钟,周围的两栋楼也被窜起的火苗覆盖了,这一幕完整的落在了办公室中的那时刻监控纽约的屏幕上。 “砰” 尼克.弗瑞的拳头砸在了桌子上,他抓起了手机, “够了!赛伯!够了!我给你!所有关于手合会的情报,我都给你!停下这恶劣的玩笑吧!” “玩笑?” 赛伯的声音突然癫狂了起来,“你把这称为玩笑?我的亲人不知所踪,我最珍爱的一切即将被这一切打的支离破碎,我和这个世界和平相处的唯一原因正在被撕碎,你把这称之为玩笑?” “你以为你掌握着可以主宰这个国家的强大力量?你以为你见过了最残忍的战争?你以为你从地狱里爬出来之后你就可以无视一切?” “让我告诉你吧!尼克.弗瑞,你没有!我可以终结地狱的入侵,我同样可以再次打开它!在真正的恐怖面前,你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虫子...祈祷我的亲人平安无事吧,否则,我将亲手为你展示,什么叫真正的绝望!什么叫真正的血流成河!什么叫真正的同归于尽!” “相信我...你不会想看到这一切的。” 赛伯发出了神经质一样的笑声,他眼睛里的火焰消散,大楼上的火焰也跟着一起熄灭,他的语气徒然轻松起来, “对了,你猜...在我被上古尊者干掉之前,我能带走多少条无辜的命?我能制造多少屠杀?我又能颠覆几座城市,又能毁掉多少秩序?” “赌局已经开始了,以末日的名义,我随时欢迎你们坐上赌桌...对了,替我向刚刚醒来的史蒂夫.罗杰斯队长问好,记得提醒他,卡特.佩吉女士最近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他该去陪陪那可怜的女人了,我的意思是,我不想看到他出现在我的战场上,毕竟他是你们准备了很久的秘密武器,伤到他就不好了,好了...就这样吧。” “嘟嘟嘟嘟” “砰” 手里的手机被尼克.弗瑞狠狠的砸在地面上,他就像是一头欲择人而噬的猛兽,那独眼里满是血丝, “见鬼!他怎么会知道的!罗杰斯的苏醒是见鬼的绝密!他tm是怎么知道的!!!” “神盾局现在是tm的公共厕所了吗?谁想来就来,谁想走就走?!!!” “去tm的赛伯.霍克!!” 16.地狱厨房的新首领 如果你对这个世界的纽约有所了解,那么有这么几个地方是你不能忽略的。 西区,这里是纽约文艺氛围最浓烈的地方,当然,它还是卡玛泰姬圣所所在地;三角翼大楼,位于纽约的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很多人都知道这是神盾局的总部,但却很少人真正知道它的所在地;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变种人双极之一查尔斯教授培养新变种人少年的地方,变种人的圣地之一,但是在上次的地狱之门事件里却诡异的人去楼空;还有最后的...地狱厨房。 名声狼藉的地狱神探康斯坦丁曾将这里作为大本营,但现在他已经伴随着他的失踪在猎魔人口中成为了一个传奇,有人说他死在了天使的追杀里,有人说他和恶魔签订了契约,最荒诞不经的传言是他去地狱成为了一名真正的行走阴阳界的侦探,当然,没有人相信这个,因为康斯坦丁多么混蛋大家都知道,他去了地狱就会被那些恶鬼活活吃了。 这里还是一代传奇驱魔人午夜老爹发迹和死亡的地方,这个地中海的巫毒之王在这里打拼了十几年,建立了一个在圈子里让人敬畏的中立庇护所,可惜在那场针对混血种的大屠杀里,午夜老爹同样身陨,这一次的传说就有板有眼了,很多人都说午夜老爹死在了恶魔手里,至于原因...据说是因为他贪墨了恶魔的一样宝物。 总之,堪称纽约传奇的午夜酒馆就这么毁于火焰当中,这着实让很多资深驱魔人感觉到不舍,不过很快,另一座酒吧在这里修建完毕,它的名字就比较奇特了。 “兽之鸣” 一座从名字里就能体会到某种古怪意味的地方,而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让这里变得比曾经的午夜酒馆更出名,因为这里成为了地狱厨房最大的毒x交易中心。 以前那些神神叨叨的家伙们不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又一群如疯狂野狗一样的瘾君子,更是有小道消息说,这里经常会出现在黑夜中奔行的忍者们的身影,恩...关于这一点的解释,就只能说是那些瘾君子们嗑药磕太多了,出现幻觉了,这里是美国,这里可没有什么故事里的忍者。 最少表面上是这样。 推开这生意很好的酒馆的大门,你会看到横七竖八,各种各样的瘾君子们在吞云吐雾之中飘飘欲仙,尽管这个国家的秩序一直很混乱,但如此的明目张胆还是让人惊讶,但纽约警察们却好像对这里视而不见,于是没过几天,这里简直就成了瘾君子的圣地。 混沌的黑暗,也往往隐藏在糜烂的外表之下,如果你能绕过那些警觉而且身手不凡的护卫,真正进入兽之鸣的内部,你就会发现另一个世界,一个隐藏在现实之下的世界。 “砰” 内室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两名放佛行走在影子里的男人护送着一位拄着黑色的手杖,盘着头,穿着黑色长裙的老太太走入这内室当中,她走路很慢,自有韵律存在于脚步当中,就像是一朵浮动的云,黑色长裙上嗅着一只金色的仙鹤,这美丽的生物并未给这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增加一些魅力,相反,在那张冷冰若霜的脸的衬托下,一股冰冷的煞气缠绕在她的身体周围。 这必然是一位位高权重的掌权者,不过让人惊讶的是,这应该是一位东方老太太,这在美国可不常见。 她走到圆形的桌子前方,身后的武士恭敬地为她拉开了椅子,她环视了一周,朝着其他四个人点了点头,坐在了这椅子上。 “那么,开始吧。” 她面色平静的轻声说,“让我听一听,都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以至于你们要在这时候召开首领会议。” 众人一阵沉默,然后是一个阴霾的黑人开口了, “高夫人,你在纽约待的时间太久了...我们在哥谭的行动血本无归,同时被影武者和脚帮出卖,盟约被打破了,战争开始了。” “恩?” 这老太太那双锋利的眼睛眯了起来,她的手指在手里的手杖上跳动着,“索旺达,如果我还没有老眼昏花的话,我记得这次冒险的行动是你最先提出来的,而我,我一直在反对,在纽约尚未稳固的时候,就急不可耐的去攻求哥谭,它的失败是应该的,如果成功了,我才会感觉到惊讶。” “所以这都是我的错,手合会的失败都是我一个人引发的...” 黑人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好吧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这个会议存在也没有什么必要了,反正总要有个人去背锅,那么等到你们彻底失败的时候,我会主动来承认,这一切其实都是我的错!” “见鬼!” 另一个女声响起,那是一个有一头漂亮的金色长发的女人,大概有三十多岁,她手里夹着一根香烟,在听到这争吵的时候,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好了,我没有那个时间浪费在争吵里,我们是来商量方案的,抓捕魔鬼帮小公主的计划失败了,必然会遭到来自那位赛伯.霍克的报复,那可是个狠角色,我不想在刚刚到达新国家的时候就被狼狈的赶出去,所以,想个办法吧,就算是看在上帝的份上!” “这里是纽约,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黑人握紧了拳头,一团黑色的能量在他手臂上缠绕这,如同一条黑龙,“让他来,让我们看看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魔鬼帮有多少真功夫!” “愚蠢!” 高夫人不屑一顾的点了点手杖,她脸色严肃,“从昆仑传回的消息,这位赛伯先生可是被至尊法师另眼相看的人,如果是我,我会建议暂避锋芒,魔鬼帮从来都不是威胁,和我们争夺纽约的脚帮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为了铲除施莱德和他的混蛋下属们,我们甚至可以和魔鬼帮合作!” “然后你们会派我去跪着祈求赛伯.霍克,求他放我们一条狗命?” 黑人索旺达一脸不屑的说,“得了吧,高夫人,你老了,你年轻时的胆量早已经灰飞烟灭了...” “住嘴!” 一直没开口的其他两个人同时出声呵斥了黑人,那个同样有黄皮肤的年轻人目光犀利如刀, “索旺达,对于一位长生者,你需要保持应有的恭敬!” 另一个白种人把玩着手里的徽记,一脸不屑的说, “在你的祖先还在非洲玩泥巴的时候,高夫人就已经在东瀛统帅手合会了,你对她不恭敬,就是在侮辱自己!别忘了,你也是手合会的一员!” “好了!别吓坏了可怜的索旺达。” 高夫人并没有因为索旺达的无礼而愤怒,也没有因为其他两个人的赞同而喜悦,作为一个最少活了400年的老太太,她早就知道了人心的险恶,对她而言,摆在明面上的敌意毫无威胁,相反,这两个赞同她的人,却像是两条毒蛇一样危险。 她舒了一口气,微闭着眼睛, “索旺达有一点说的没错,人老了,总会去怀念年轻时候的光景,近日我总是梦到遥远而神圣的昆仑,那在我长大的庭院中生长的那一株木棉...还有真正伟大的寿老,以及那些永不熄灭的烛光...那才是天堂。” 她睁开眼睛,有些意兴阑珊, “这个时代真的让我厌恶,所以这一次,你们自己拿主意吧,我累了。” 说完,她站起身,两名精悍的武士立刻向两边退去,为高夫人让开了一条道路,她挥了挥手, “保住手合会的传承,其他的,我不再过问了。” “但我们现在需要您的智慧!” 那个东瀛人站了起来,恭敬的对高夫人行礼,“在这个时刻,我们需要您继续领导我们!伟大的鹤母。” “砰” 话还没说完,这家伙的身体就被无形之力击中,整个人都砸在了背后的墙面上,一个冲击型的凹陷让黑人索旺达目瞪口呆,然后他就看到高夫人转过身,脸上一片冰冷, “你不配说出这个神圣的名字...我也已经不配再肩负起这个名字!村上,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手合会的权力吗?” 高夫人从手指上褪下一枚黑色的戒指,随手一甩,那玩意砸在了东瀛人的眼前, “拿走吧,它属于你了,侍奉贪婪的影兽是一条不归之路,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不再留恋,大步离开了这被黑暗笼罩的房间,直到高夫人的身影消失在房间尽头,其他人的呼吸声才变得正常,索旺达拿着烟的手都有些颤抖,他下意识的看向对面坐着的,一脸无所谓的白种人, “博徒,告诉我,高夫人到底是谁?鹤母又是什么?” “嘿,伙计!” 名为博徒的白种人朝他比划了一下手指,脸上满是神秘,“你在追求一个危险的秘密,听我说,想要活的长久,这些秘密就不是你该知道的...至于高夫人。” 博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敬畏交加的神色, “她啊,她曾是手合会的保卫者...” “但现在,她已经成为了一个障碍,一个沉迷于回忆中的可怜的老太太。” 那个一直在抽烟的女人吐了口烟圈,低声说,“好在,她主动放弃了自己的权力。” “所以,现在是我们的时代了。” 村上从地面上拿起那黑色指环,他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平静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疯狂,“她遵循着古老的传统,克制并且束缚影兽,从不多取,从不沾染更多...但那是愚蠢的,力量,什么时候会嫌多?” 他走到了原本高夫人的位置上,他的手指在那椅子上滑动,他的声音低沉, “高夫人和我们不同,她来自另一个地方,她被从天堂驱逐了,她做梦都想要回去,她只是个沉浸在自己救赎中的可怜人,但我们不会去追求那高到会让脖子痉挛的天堂...我们只要脚下这一片土地就够了!” 他双手撑在桌子上,凛冽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三个人, “然后在这地面上建立自己的天堂...魔鬼帮的报复也是个机会,诸位,让我们...尽情使用兽的力量吧!” “在这来自远古的力量加持下,手合会必将爆发出无穷的潜力,混乱的时代到来了,其中应该有我们的位置!” 村上举起了手里的黑色指环,骄傲的看着其他人, “影域即将修建完成,兽的真正力量即将完整...我的提议,谁支持?谁反对?” 没有人反对,村上满意的点了点头, “五根手指只有齐聚才能握成拳头,诸位,等到最后一人加入我们,然后就让我们...开战吧!” 17.夜行之魔---为QAQ辉兄弟加更 黑暗总是和平静画上等号,我们有一种习惯会人为的将黑暗描述成一种很感性或者是很邪恶的概念,但这些被人类赋予的概念并不能改变黑暗真正的本质,它其实就在那里,是整个世界的一部分,就那么亘古不变的看着整个世界从蛮荒走向繁荣。 世界变得很多,但黑暗却没有太多的演变,在很多人眼中,它其实从未平静过。 “啪” 前往地狱厨房街区的马路边,一个年轻的盲人突然用手里的导盲杖挡住了一个低头玩手机,试图穿越马路的美丽姑娘,下一刻,一辆疾驰而过的跑车嚣张的从距离两个人不到1米的地方冲过马路,带起的呼啸风声让路边的垃圾以及两个人的头发都被吹起。 而那被打扰了游戏,原本满脸愤怒的姑娘眼睛都瞪大了,她惊恐的看着这一切,双眼里满是后怕,如果没有身边这个盲人拦住她,她很可能会成为纽约交通肇事的牺牲品。 她感激的回过头,看着一脸平静的盲人,后者脸上带着一只暗红色的墨镜,但这无法掩盖他英俊的外表,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个盲人,恐怕这家伙早就是远近闻名的花花公子了,而英俊对于少女是无法抵抗的毒,她双眼翻着粉红色的光芒,很淑女的轻声说, “谢谢你,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呃...不用谢,下次过马路的时候小心点。” 盲人很冷淡的说完话,然后将手里的导盲杖在地面上清点着,一步一步的走过了马路对面,那女孩还锲而不舍的跟在他身后,走过了两个街区,最终,英俊的盲人无奈的转过头,摸索着口袋,将一张名片递给了她,然后转身离开。 那女孩看着手里有些粗糙的名片,在摸到那带着一行盲文的名字的时候,她眼睛瞪大了,片刻之后,她挥舞着名片,兴高采烈的对他的背影喊到, “我知道你!马特.默多克,你是地狱厨房的圣徒律师!他们都说你是个好人!马特...听到了吗?我会约你的!” 这一声大胆的呼喊让整个街道都响起了善意的口哨声,那个急速离开的盲人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舒了口气,作为名校毕业的法学博士,他本该有更好的前途,而不是成为混乱的地狱厨房唯一为贫穷的人民主持正义的二流律师,但去tm的前途吧...现在的生活不是很美好吗? 是的,二流律师,马特.默多克身上虽然有一个普林斯顿大学法学博士的头衔,但很遗憾,由于他的绝大多数顾客都是穷困的人,他至今为止,也没能将自己那快要倒闭的律师事务所的名声发扬光大,但在地狱厨房,马特.默多克这个年轻人,却真正有着圣徒一样的声望。 因为他是纽约唯一一个愿意站在那些穷困潦倒的人一边的律师,哪怕他接手的案子打赢的几率只有可怜的34%,但没关系,马特身上笼罩着神秘的谜团,有小道消息说,一头恶魔跟在马特身后,但凡是法律惩治不了的恶人,马特会驱使恶魔去收走他们邪恶的生命。 这个说法在地狱厨房很有市场,也在无形中给马特.默多克戴上了一层神秘光环。 但我们都知道,现世是没有那么多会做好事的恶魔的,所以马特并不能驱使恶魔,但...他本身就是一头恶魔。 行走于黑暗,实现自我正义的恶魔...和蝙蝠侠在哥谭干的事情差不多,不过却没有蝙蝠侠那些条条框框,但由于马特的势力范围只有地狱厨房这个街区,所以他的“业务”很清闲,闲到偶尔还可以和这些热情的小妹妹来一发。 他换女友的速度快赶得上卡戴珊换男友的速度了。 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个渣男,实际上,马特只是为了保护那些女人,在这世界上,他已经孑然一身,作为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残疾人,他从未奢望过拥有自己的家庭,这其中也有一部分来源于他的家庭惨剧。 当然,我们现在不说这些。 马特.默多克今天要去法庭主持一个案子,这是他每天几乎都要做的事情,地狱厨房的治安堪比最混乱时期的哥谭,这里每天都有人死去,然后有新的家伙搬进来,就放佛是一个盘绕在地狱厨房上空的诅咒,没人能解除这一切。 但在距离地狱厨房地区法院三个街区之外的地方,向前行走的马特的眉头却伴随着脚步的停下而皱了起来,他的耳朵微微跳动,方圆近200米之内的风吹草动都被收拢到了耳朵里,他听到了平民们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听到了某种重型武器轰隆隆驶过地面的声音,还听到了很多子弹跳动的声音。 前方的地狱厨房,在这个盛夏的普通黄昏,临近傍晚,这里就像是爆发了一场席卷整个街区的动乱一样。 这就是马特的能力,幼时因为一场化学品泄漏而意外失去了双眼,却导致他的感官被如同超人般强化,这让他仅仅依靠声音和声音的回波,就能勉强“看”到周围的一切。 他感觉到了,在前方的街道上,有几十个家伙正在忙碌着,他们似乎在构建一道防线,他手里的导盲杖在旁边的电线杆上轻轻一敲,伴随着声音的绽开,就像是蝙蝠的超声波一样,眼前的一切,就以一种成像的方式,在他脑海里被勾勒了出来。 那些精悍的,穿着防弹衣的士兵,手里提着明晃晃的武器,还有那些被搬下卡车的临时防御掩体,以及几架已经被固定好的火神机炮,四辆全副武装的重型装甲车...,武器的方向齐刷刷的指向地狱厨房! “见鬼!这是战争爆发了吗?” 马特的表情变得古怪而惊讶,但就在他试图继续向前的时候,两个冷漠的持枪士兵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们带着黑白相间的面具,当然,这对于马特毫无意义,因为他看不到这些。 “抱歉,但这里已经戒严了,回去吧。” 士兵冰冷的声音从面甲之下传来,“明早通行就会恢复的。” “你们是哪里的军队?” 马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挥了挥手里的导盲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一边像普通人一样转身,一边轻声好奇的问到,“我最近没听说纽约政府要以这种方式治理地狱厨房的治安...” 没人回答他,实际上,在这个已经剑拔弩张的时候,根本没人会关心一个瞎子的好奇,而那两个继续站岗的士兵胸前徽章上的“s.t.a.r.k”已经表明了他们的身份,这是隶属于斯塔克工业和国防部合作的,在海外执行任务的雇佣兵,人数并不多,但联合起来已经足够封锁整个地狱厨房的外围了。 赛伯可没有疯狂到让这些不知底细的家伙也加入对手合会的总攻里,实际上,他要求斯塔克企业雇佣军出场的唯一理由,只是给国防部那些老家伙们一个体面而已,赛伯暂时还不想和这些家伙彻底撕破脸皮,而且他也看不上雇佣兵的作战能力,他们只需要守好外围,不放过任何一个试图突围的手合会忍者就行了。 进攻...魔鬼帮的精锐们自然会去做! 垄断了南美三分之一军火走私的魔鬼帮在墨西哥有一支庞大的军事力量,就算是最苛刻的目光来看,这也是一只很有战斗力的军队了,是的,这就是一只军队,再加上从哥谭赶过来的2000人,整整9000人已经分散到了一个小小的地狱厨房的每条街道上。 他们的脖子上,手臂上,胸口上都纹着黑色的滴血魔鬼头,每个人都被赛伯丧心病狂的武装到了牙齿,为此,他们搬空了在墨西哥的四座军火仓库,因为这一次紧急调动,赛伯的直接损失高达3000w美元,但他不在乎,这支军队里的所有人都不在乎。 他们握紧了手里的自动步枪,那黝黑的钢铁武器上散发着一股保养油的味道,刚刚拿出来的子弹闪耀着橙黄色的光芒,这些冰冷的小玩意能在顷刻间毁灭一条生命,同时也能给持枪者以同样冰冷的精神加持,今天,他们的首领将带着他们在纽约,这个人类文明最繁华的心脏地区展开一场屠杀。 这是何等残暴的一件事...残暴到让这些纹着魔鬼纹身的恶棍们只是听一听,就激动的全身颤抖,这一次,他们不再为了金钱,领地或者地位而战,所有参加这场战争的人都知道,赛伯发动战争的理由很简单,魔鬼帮的地盘被手合会入侵了,这本该是个何等无稽的借口,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应该在这种理由下拼死作战,但管它呢... 作为一个恶棍,能参与到这样一场注定声名大噪的报复里,这已经是普通人一辈子都遇不到一次的机会了,他们又不是骑士,恶棍可没有丝毫荣誉可言,他们要的就是疯狂,要的就是狂躁,要的就是这份凶狠! 所以准确的说,这其实是一场来自哥谭的恶棍们对另一群敢于窥视他们地盘的恶棍的报复!这才不是什么战争,充其量就算是武装械斗吧,虽然可能动用的武器夸张了一点,但这也没什么,不是吗? 已经契约了恶魔的核心帮众是每一支攻击小队的领袖,他们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释放自己身体里狂躁起来的毁灭欲望,肉眼可见的墨绿色气息在这些双目发红的家伙身体之外缠绕着,不过他们那已经快要被怒火和毁灭欲望烧光的理智里,还记得完整的作战指示。 没有什么繁文缛节,也没有什么长篇大论,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 杀掉任何一个敢于挡在魔鬼帮前方的混蛋,直到将胆大妄为的手合会彻底摧毁为止。 阳光的最后一缕绚丽的光芒从天边一点一点的消失,在第一缕夜色笼罩地面的时候,五架属于魔鬼帮的武装直升机腾腾腾腾的飞进了被遮蔽法阵挡住的地狱厨房街区上空,悬停在近千米的高空中。 站在地狱厨房边缘楼顶的赛伯将手里的雪茄摘下来,他的另一只手轻轻一挥,黑色的战锤发出了“噌”的一声闷响,跳入了他的手心里,被扔向天空的雪茄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灭,在它坠入地面水渍里的那一刻,一双从天而降的沉重战靴狠狠的踩在了这烟头上。 落入地面的赛伯将手里的战锤抗在肩膀上,他轻咳了一声,下一刻,所有攻击小队的首领的耳麦里传来了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恍如地狱之声, “开始吧,给我...毁了这里!” “轰” 一团从地狱厨房最中央爆起的庞大爆炸的音浪将猝不及防的马特.默多克从他的藏身处震飞了出去,这个全身穿着暗红色战甲,手握长棍的超级英雄那引以为傲的听力被这一声响彻云霄的巨响暂时废掉了,但这也没关系。 因为...即便是横行地狱厨房的夜行之魔,也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东西了。 战争,杀戮,毁灭...已经开始了。 18.地狱降临---为QAQ辉兄弟加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但凡赛伯所到之处,毁灭的爆炸就如影随形。 这倒不是说他觉醒了某种特殊的能力,只是非常纯粹的原因,用火药和硝酸的魔法毁灭对手,显然比一刀一刀去砍要容易的多,所以实用主义者赛伯,很快就喜欢上了这种攻击方式。 兽之鸣作为被重点攻击的对象,被整整5枚集束炸弹同时击中,这个花了手合会大量资源,才在半个月之内建立起来的据点在不到5秒钟之内就被炸上了天,连带着还有其中正嗨的开心的近150名瘾君子和70多名手合会中下忍,这些家伙在飘飘欲仙和毫无征兆的感觉中以一种无痛的方式去了地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在夜空中腾起的火焰撕破了地狱厨房上空的安静,也像是开战的信号弹,在之后不到20秒的时间里,整个街区腾起了近10次烟火表演,就连在城区周围维持大型隐蔽法阵的卡玛泰姬法师们,都有些目瞪口呆了。 在一个领土完整的国家境内发动私人战争,现世什么时候出现了这种疯子? 整整9000名被爆炸刺激的嗷嗷直叫的狂徒挥舞着手里的自动武器,在已经完全恶魔化变身的队长们的带领下冲入了既定的作战点,用钢铁和火焰把那些严阵以待,却又显得手足无措的忍者们打成了马蜂窝,他们的忍术很难缠,很棘手,真要1v1的对抗,很可能需要5-10名恶棍才能对抗一个中忍,但是在赛伯不按常理出牌的拿出了大军团作战的报复手段之后,这些忍者的优势顷刻间就被抹平了。 毕竟你的闪避手段再高,面对近百颗朝你飞过来的子弹,你也不可能完全躲过,而大口径军用子弹是不讲道理的,在这种近身突击中,只要被击中一颗,就等于死神已经在朝你微笑了。 面对这种金属风暴的攻势,手合会的反击明显慢了一拍,这倒不是说他们被打蒙了,手合会也不是傻瓜,作为雄踞东瀛数百年的暗杀组织之一,他们对于情报的掌握是很高明的,实际上,在第一批魔鬼般成员进入地狱厨房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觉察到了威胁到来,但他们固执的认为在这种巷战中,手合会具有对方不具备的优势。 但仅仅是开头的爆炸就将手合会精心准备的防线撕的支离破碎,哪怕是以手合会现任领导者村上的战争智慧,也根本想不到,赛伯会疯狂到直接在城市里使用白磷弹这种丧心病狂的战争武器,这样的结果就相当于:手合会已经做好了对抗同等帮派的战斗准备,等到开战的时候,却发现说好的帮会成员变成了一支有火力支援的正规军队。 而帮派成员,有可能对付正规军吗? 不...那只有一场杀戮而已。 坐在武装直升机侧面的罗宾调整着机炮的角度,他带着战术护目镜,神色冰冷,坐在他身边负责指引目标的田悲鸣有些担忧的看着脚下如战场一般的街区,他轻声问到, “这样疯狂的举动,不会给你们惹来麻烦吗?” “砰砰砰砰” 回答他的,是罗宾毫不犹豫的按下的启动按钮,火神炮以每秒6000发的射速,轻而易举的在5秒之内,将一座负隅顽抗的三层小楼连带着内部的手合会忍者移为了平地,在带着死亡味道的硝烟中,罗宾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痛恨和杀意, “麻烦?不...不会有麻烦,这只是一场黑帮械斗而已。” 他抬头看向天空,在那空无一物的天空中,卡玛泰姬的大型遮蔽法阵将地狱厨房发生的一切都归于无形,哪怕这里已经变成了真正的地狱,但即便是只隔着一条街的居民,也还在安静的过着自己的日子,魔法的力量在这种毁灭时刻显得如此的神奇。 国防部的军事卫星根本看不到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没有证据,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而赛伯一次性透支了他在古一那里所有的信用,还背上了他最讨厌的人情债,甚至不惜和神盾局真正翻脸,换回的就是这一次的报复,这等惨烈的代价,手合会如果还不能灭亡,不光是赛伯,就连罗宾本人都会觉得这命运如此不公! “下一个目标,做好引导!” 罗宾的手指又一次放在了机炮的启动按钮上,田悲鸣想起那个好奇的问他很多古怪问题的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他摇了摇头,干脆不再对这件事发表评论,只是随便扫了一眼,便报出了一个精准的坐标,下一刻,又是一连串的死亡之火从天而降。 开战不到10分钟,手合会在地狱厨房外围的27个据点全部沦陷,固守阵地的587名忍者悉数阵亡,对方根本就没想着留活口,其中甚至包括7名珍贵的上忍,当中的3个是被恶魔化的恶棍们拖在废墟当中不能脱身,最后以一种非常憋屈的方式,死在了武装直升机的机炮轰击和集束炸弹的爆炸里。 剩下的4个,被赛伯一个接一个,以残忍非常的方式亲手干掉。 手合会的忍者们拼力死战,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来回穿梭,拼尽全力的带走一两个魔鬼帮成员的生命,然后被攒射的子弹风暴撕成碎片,化为灰烬消失在天空中,更多的忍者就想是老鼠一样被从藏身的地点赶出来,然后被交错的子弹洞穿身体。 就连他们用灵魂之力召唤出来的影兽的力量,也会被那些恶魔化的魔鬼帮成员用蛮力击碎,更棘手的那些则会被魔鬼帮的干部们找到,然后被更强大的力量击溃,黑色的地狱之火在主人翻滚的愤怒中横扫一切,它所到之处,留下的只有残破的废墟和冰冷的灰烬。 忍术...无用! 此时的地狱厨房...已成为了真正的地狱。 就像是来自大海的浊流轻而易举的淹没试图拦路的石头,水银泻地一般的攻势,雷霆万钧一样的突袭,让辉煌了数个世纪的手合会在这一夜遭受到了有史以来最残酷的挑战,最要命的是,他们根本来不及调回分散在美国其他地方的力量,面对敌人的全力一击,他们只能用不到三分之二的力量还击。 被摁在地上摩擦,已经是根本不会逆转结果了。 黑人索旺达看着眼前的监控屏幕一个接一个的灭了下去,他并不算坚强的内心被一种无形的恐惧攥紧了,眼前那些燃烧的大楼,那些被从天而降的火焰点燃的废墟,那些死在废墟中化为灰烬而尸骨无存的忍者们,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故乡,那个将战争视为唯一财富来源的混乱之地,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幸运儿,在进入手合会之后,他曾发誓自己不会再被那些儿时的梦魇缠绕,但现在,他惊恐的发现,自己其实从未真正脱离过那个梦魇。 “我们...我们到底惹了谁?” 他转过身,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其他三个沉默不语的首领,这种失去梦想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一个组织的首领身上,但现在已经没有人去纠正他不雅的姿态了,因为其他人也和他一样。 原本信心满满,野心十足的博徒手指在桌子上飞快的跳动着,那节奏根本不成曲调,显示着他此时糟糕的心情,亚莉珊德拉也没有了之前那种勾人的魅惑,她依旧美艳的脸上是一副茫然的表情,就连在3个小时之前,信心满满的宣布要建立地上天堂的新首领村上,双眼里闪耀的也是一种被欺骗,以及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的手指死死的扣在眼前的桌子上,他的表情就像是一头被驱赶到角落的独狼一样。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村上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的双手握成了拳头,这首领用一种沙哑的声音低声咆哮着, “他们凭什么...他们凭什么会这么强大!区区一个建立了不到5年的杂碎帮会!他们凭什么能这么强大!!我不相信!” “那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亚莉珊德拉有些茫然无措的看着村上,哪怕是在手合会侍奉的上古恶魔的赐予下得到了强大的力量,但一直生活在高夫人的领导下,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棘手的情况,于是曾经一向由高夫人处理的问题,现在落在了他们的眼前。 不过看样子,他们似乎...真的没有做好准备。 他们小看了对手,他们高看了自己。 “把剩下的上忍都派出去!” 坐在她身边的博徒猛地开口说,“把所有的力量都派出去!” “你疯了!” 黑人索旺达指着背后的屏幕大声喊到,“他们根本冲不出去!对手拥有压倒性的火力!他们在把刀拔出来之前,就会被射成马蜂窝,你这是在让他们去送死!” 但博徒疯狂的建议却得到了村上的支持,东瀛人深吸了一口气,青色的气体在他身边旋转着,就像是一条咆哮的东方龙,他抿了抿嘴唇,看了一眼博徒,最后咬着牙说, “就按博徒说的做!让他们去争取时间...把暗影武士派出去!” “这没有意义!” 亚莉珊德拉烦躁的将桌子上的装饰品扫在地面上,她的声音尖锐,“他们封锁了整个街区,我们没有办法离开!” “谁说我们要离开?!” 村上的声音猛地变得高昂,“我们不走!我们...去影域!” 这个小房间的气氛立刻变得凝滞起来,索旺达和亚莉珊德拉对视了一眼,黑人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你要唤醒它?” “没错!” 村上似乎不愿意多说,他挎着自己腰间的武士刀,转过身,就要走出房间,博徒沉默的跟在他身后,亚莉珊德拉又喊到, “但灵魂...我们没有足够的灵魂唤醒它!” 村上扭头看了她一眼,那双眼睛里全是冰冷,“等到剩下的700人死光就够了...只要有兽的完整力量,手合会损失的不过是陈旧的血液,我们只要还在,手合会就会继续存在...” 这声音让亚莉珊德拉和索旺达同时打了个寒颤,而博徒看到了两个人眼睛里的退缩,他眼睛一翻,便用一种诱惑性的声音说, “据我所知,高夫人那里还有一支隐藏的手合会高阶忍者,他们只听从于真正的手合会领袖的命令,那才是手合会真正的底蕴,我不相信高夫人会任由外面那支魔鬼毁掉手合会,所以就让那个顽固的老太太去和他们拼死拼活吧。” “我们坐享渔翁之利...” 博徒摊开双手,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你们的答案呢?是一起来?还是我们之间先打一场?你们只要赢了,就可以像一条狗一样去跪地求饶了,没准那些恶魔会仁慈的放你们一马。” “我去!” 索旺达犹豫了几秒钟,大步跟上了村上,亚莉珊德拉沉默不语,但最终,她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看,在这种危机时刻,才能真正体现出一个人真正的操守,不是吗? 各位,我们在这个时刻,可千万不能忘了一条处事真理: 往往只有勇敢者,才配活下去... 19.强敌!---为QAQ辉兄弟加更 “抓紧!我们被攻击了!” “干!有东西在影响我们!” “跳伞!跳伞!我们要坠落了!” “轰” 黑暗的天空上方,一团火焰爆开,如此的明亮,吸引了在战场中的很多人抬起头,那是第一架被摧毁的武装直升机,按理说,面对这些最多只能在低空中跳跃的忍者,这种动辄数百米的战争机器是不可能被击毁的,但既然是战争,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让直升机撤退!” 赛伯的声音在罗宾的耳麦里响起,“让普通成员远离最后阵地,派他们去扫荡街区,把精锐集中起来准备突击,手合会的精锐出动了!” 在腾腾腾的螺旋桨转动当中,剩下的三只直升机飞快的脱离战场,罗宾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收到!我很快赶来,你注意安全!” 正沿着废墟顶部快速奔跑,朝手合会的最后防线突击的赛伯听到这话,呵呵笑了一声,“老弟,单凭这些老鼠可杀不了我。” 他看着远方那最后的几栋还挺立的建筑,面甲之下的双眼里跳动着昂扬的杀意,在他身体上,如龙翼一样的黑色火焰快速舞动着,就像是划过黑夜更浓郁的黑暗,这些能量在他的体表构成了一层战甲一样的防御,他已经不知道亲手开了多少忍者的脑壳,但他知道,这还不够... 相比他付出的那些,这还远远不够! 在手合会最后的三座据点里之外,穿着黑色长裙,手里拄着木杖的高夫人打量着眼前让人不安的夜色,在她眼中,这片混乱的街区从未像今晚这样“明亮”,入眼之处,全是一片熊熊燃烧的废墟,就像是黑夜里被点燃的火炬一样。 这样的场景,即便是在这位活了数百年的长生者眼中,也是极其罕见的战争场景,甚至能让她回忆起手合会建立之初,经历的那些恶战,她曾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那些久远的记忆,但现在,她却发现,其实她从没有忘记过,就像是记忆里永不褪色的天堂一样。 那已经是她生命的一部分了,否定了这些,就相当于否定了自我存在。 “夫人,魔鬼帮退下去了!” 阴影汇聚在高夫人身后,一名穿着非常古朴,腰挎着一长一短两把刀的黑衣忍者出现在那里,他恭敬的对高夫人回报说, “我们是否要突围?您这样身份尊贵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危险的战场里!” “退下去了?” 高夫人嗤笑一声,她摇了摇头,“三郎,很早之前我就叫过你,我们收回拳头,只是为了更用力的打出来,让你的部下做好恶战的准备吧,下一次将要到来的冲击,势必会危及生命...如果事情危急,你们可以自行离开,古老的手合会不能在这里消亡...” 这位长生者在黑暗里传来的带着硝烟和鲜血味道的锋利微闭着眼睛,如低吟一般轻声说, “它的根,不在这里。” “我们不会抛弃尊贵者独自逃亡!” 那黑衣忍者半跪在地,大声说,“请您离开这里吧,我们会誓死守护这里,您才是手合会真正的灵魂!” 高夫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声音就在黑暗中响起, “离开?不不不,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砰” 缠绕着黑色火焰的战锤狠狠的砸在了高夫人的脑袋上,赛伯的身体从黑暗中跃了出来,全身缠绕的黑色火焰将那跳起来的黑衣忍者砸飞, “我说了,手合会的每一个人都得死在这里!我可是...说话算数的!” 他的脑袋偏了偏,收回战锤,后退了一步,任由周围凭空出现的黑衣忍者们将他团团围了起来,但他的目光,只是锁定在眼前如风暴之眼一样,不断旋转收缩的青色气流上。 高夫人毫发无损,她的左手张开,用蓬发的神秘力量挡住了赛伯的全力一击,就连附带腐蚀和燃烧伤害的黑火都无法破碎这层青色气流,但她手中的木杖已经寸寸开裂,化为木屑飞散在空中,青色的气流卷起这些碎片,在空中闪耀着如玉般的光芒。 “你就是赛伯.霍克?” 高夫人冰冷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她用一种很平和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就像是穿着一层黑暗盔甲的男人,哪怕被30多名暗影武士包围着都毫无惧色,那股猖狂的喧嚣如实质般蓬勃而出,就像是一座根本不懂得妥协的高山,几秒钟之后,这位统治了手合会数百年的领袖低声说, “恶鬼一样的气势,浓郁到让人无法思考的血腥,厚重的命运交缠,和你这样的人作对,手合会,败的不怨。” “从你们不知死活的将手伸向我的亲人的时候,你们应该已经预料到这个后果了,说吧,你们打算怎么死?” 赛伯歪了歪脑袋,手里战锤表面的黑火荡漾,灼热的温度变得更爆裂,让周围的暗影武士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唯有高夫人面不改色,她眯起了眼睛,活动着双拳,伴随着她的动作,她黑色长裙上绣着的金色仙鹤就像是活过来一样,面对赛伯的挑衅,她选择了一种更平静的回应方式。 她站在原地,双手摊开,一股突然出现的气流将赛伯身体表面缠绕的黑火吹的摇曳起来,高夫人挥了挥手, “三郎,带着你的人离开吧...你们的祖辈守护了我500年,现在该是时候让我守护他们的子孙了。” “噌” 锋利的两把刀,一长一短猛然出鞘,黑衣忍者如瞬移一般挡在了高夫人和赛伯当中,他用沙哑而坚定的声音喊到, “不!守护尊贵者是风魔家族与生俱来的使命,我不能背叛它!我将战死在这里,这是我的荣耀之时!” “砰” 高夫人轻轻一拳砸在了猝不及防的风魔三郎的脖子上,这首领眼睛一翻就倒在了地上,高夫人对其他暗影武士郑重的说, “带着三郎走!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使命...手合会的古老传承,就拜托各位了!” 赛伯并未阻止这一切,他只是扛着战锤,饶有兴趣的看着高夫人和暗影武士们的举动,在高夫人的命令下,那些武士最终如同他们出场一样,沉默的一个接一个消失在黑暗里,还带走了他们的首领,最后,当这防线里只剩下了苍老的高夫人和赛伯的时候,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将战锤双手握在手中,黑色的火焰在他身体上腾起。 “可以打了吗?” 高夫人以不符合她年纪的敏捷姿态,摆出了一个拳掌分化的格斗姿态,这显然是一种高明的武艺的起手式,她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睛在这一刻绽放出了一种随性的神采,就像是回到了她曾经年轻的时候,那可是非常非常久远之前的事情了。 “野心勃勃的年轻人们在我身后的堡垒里修建了影域...他们还以为他们能真正掌控手合会,但我知道,他们只是影兽的一群奴仆,自从我在数百年前将那个恶魔唤醒之后,这个组织就已经不再纯洁了,但三郎和他的族人依然忠贞,这让我有些感动...虽然偶尔也会很烦。” 高夫人一边就像是和赛伯聊天一样说着话,一边化为数个残影,以各种方式攻向赛伯的身体,她的身体上缠绕着后浑厚到无法想象的青色气流,在双拳上的气流几乎凝成实质,变成了一双碧绿色的拳套,赛伯在最开始还试图和高夫人正面硬拼战技,但没过10秒,他就被连续打中了25拳,直接被砸飞出了阵地之外。 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青色残影回归本体,高夫人风轻云淡的收回拳头,青色的气流在她身后组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虚影,在身体周围还有青色的鸟羽一样的气团飞舞,她打量着赛伯, “所以,这就是你说大话的依仗?还是说,你真的以为,依靠蛮力就能解决一切敌人?” 赛伯从地面上爬起来,高夫人却没有趁势攻过来,相反,她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赛伯,后者用经过变声器改变的声音问到, “你...和昆仑是什么关系?这种武技,我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昆仑?” 高夫人叹了口气,“那是家乡,那是一切开始和终结的地方,但却不是你这样的人应该知道的神圣之地,你不过是和手合会有矛盾罢了。” 这个问题似乎引发了高夫人的说话欲望,于是她接着刚才的话头,又继续说起了自己和手合会的故事, “手合会本来只是我闲来无事的游戏之作,但当你玩一个游戏玩了100年之后,它就不再是游戏那么简单了,它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那段时光本来很美好,不过当还很狂妄的我试图唤醒影兽来为我所用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再美好了。” “影兽腐蚀了那个原本为了正义事业而献身的组织,把它拖入了泥潭里,我本想亲手解决它,但我一直下不了决心,那毕竟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高夫人侧开了脑袋,片刻之间躲开了赛伯的迎头重击,她的双手如残影般挥舞,手臂上附带的诡异力量引导着赛伯的战锤和战锤上附带的庞大力量砸在地面上,在地面震动之时,她如青色的影子一样靠近赛伯,后者伸出手试图格挡,却被高夫人的双手轻而易举的绕开,那双放佛带着青色手套的双手印在了赛伯身体表面的黑暗能量护甲上。 两股力量在碰撞的瞬间爆开,将赛伯的身体连人带锤再次砸飞了出去。 “唉...人总是会老的。” 高夫人漫步向前,就像是个絮絮叨叨的老太太一样,喋喋不休的说着赛伯完全不感兴趣的故事,“我老了,离开了天堂,我最终没能敌过时间,在被驱逐之后的第7个100年,我终于看破了这一切,凡人世界无法让我再留恋了,我决定回到我出生的地方,用剩下的生命去赎罪。” 她看着再次爬起来的赛伯,年轻人胸口的黑暗能量已经出现了缺口,她低声说, “但手合会不会就这么灭亡的,灭亡的只是它腐朽的外壳,它会在毁灭中重生,最后成长为遮天蔽日的阴影,但是,那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我的轮回,即将结束了。” “而你...” 她的目光在这一刻犀利了起来,“你将是我在现世沾染的最后一抹鲜血,也是我赎罪之路的开端!这世界,力量需要制衡!这世界,不需要一个毁灭平衡的恶鬼!” 赛伯从地面上爬起来,他活动了一下肩膀,面甲之下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高夫人的武艺绝顶,但那又怎么样?他可完全没受伤... “你到底说完了没有,可恶的老太婆,你的拳头一点威力都没有。你还真以为你吃定我了?说什么胡话呢?” 他提起地面上的战锤,伸出手指指着高夫人, “我说了,手合会一个人都别想跑,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20.旧事 魔鬼帮的绝对主力们已经越过了手合会的最后一道防线,他们开始肃清最后的大堡垒,在谢尔盖和罗宾的带领下,把守在堡垒内部的高阶忍者们被一个接一个的群殴致死,但说实话,手合会的最后防线可还没沦陷呢。 赛伯和高夫人的战斗已经持续了整整15分钟,双方到现在依然是不分胜负,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打的很热闹,偏偏其他人根本插不进去手,疯狂交错的黑暗力量和极具杀伤力的“气”在最后防线上纵横交错,其他人连靠近都是极其凶险的事情,而贸然介入他们这个级别的战斗,那可都是必死无疑的下场。 “轰” 擦掉了嘴角血渍的赛伯不再用战锤了,这玩意虽然杀伤力惊人,但如果打不到人也鸟用没有,面对高夫人这种将敏捷贯彻到了极致的对手,他干脆赤手空拳的冲了过来,在野兽感知全开的情况下,勉勉强强能在高夫人如狂风暴雨一样的攻势里坚持的更久一些。 但赛伯的棘手也远超高夫人的预料,这皮糙肉厚的家伙就像是一块自己会动的城墙,你不能一击击溃他,就只能软刀子割肉慢慢磨,但要一击击溃拥有超强自愈,能量护体和超级耐力的赛伯,这可就不是高夫人能做到的事情了,她再强也有极限,她毕竟只是现世武者,还没有神灵那样的超强破坏力。 不过看到赛伯糟糕的武技,高夫人的双眼里忍不住闪过了一丝不屑, “没有丝毫力量的美感!就连技艺也差的太多,这样野蛮的拳头,永远别想打中我!” “轰” 但这一次,最先攻击到高夫人的却不是赛伯挥出的拳头,而是从她背后突然跳出来的狂战魔领主西姆,高大的紫色恶魔双拳抱在一起,狂暴的恶魔气场全开,怒吼声响彻云巅,如泰山压顶一样狠狠的朝着高夫人的脑袋砸了下来。 显然,赛伯不愿意再这么磨下去了,他发出了自己的第一张底牌。 遭遇突然袭击的高夫人并不慌张,作为来自圣地的武者,她有太多太多对付这种两面夹击的办法了。 她的双脚点在地面上,双手撑在赛伯砸过来的拳头上,借着这力量,让她整个身体都轻盈的跃起到高空,几乎是沿着毫厘之间躲过了西姆的重拳,她翻转站在了西姆的背后,双拳变化为手掌,手掌上的青色气流汇聚如刀一样,朝着恶魔领主狠狠的刺了下去。 空气中带出了音爆,速度可想而知。以高夫人对于“气”的运用,这一击如果击中了,西姆绝对是个重伤的下场。 但就在狂战魔背后的鳞片血肉横飞的那一刻,惨叫的西姆的身体突然化为紫色烟雾,让高夫人的致命一击落空,而急速冲过来的赛伯的双拳在这一刻飞快的完成了恶魔化,变成了两道庞大而锋利的黑暗利爪,呃,如果不考虑画风的话,我们勉强可以将其称之为“利爪模式”。 缠绕着黑火的左爪刺向高夫人的头颅,被后者的交叉在一起的双臂挡住,青色的气化为厚重的的盾牌,两股巨大的力量撞击在一起,两个人都没有后退,于是力量被传递到脚下,在原地爆发出了冲击波一样的气浪。 头发变得散乱的高夫人紧盯着赛伯, “我都说了,你这样毫无技巧的战斗,是不可能...” 赛伯面甲之下那暗红色的眼眸,却在这一刻猛地点亮,岩浆般的火焰之环明亮到了极致,高夫人在看到这双眼的瞬间,就猛地闭上了眼睛,显然,她明白这是什么,但...晚了。 “看着,我的,眼睛!!!” “轰” 就像是一声闷雷在高夫人心头炸开,休养了数百年的坚韧灵魂并未被忏悔之眼击破,但却在那一瞬间,却被切断了灵魂和身体之间的联系。 哪怕是生来高贵的生灵,只要存在灵魂,就必然会受到忏悔之眼的影响,这一点已经被无数次证明了,甚至在很久之前,赛伯在镜像空间和古一的那一场没人知道的战斗里,赛伯已经发现了,就算是强如古一,也无法豁免这种灵魂攻击,当然,赛伯的忏悔之眼根本不可能动摇古一的灵魂,哪怕一丝一毫。 高夫人的灵魂不如古一那么强大,不过也远超常人,赛伯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点燃它,但索性,他也不需要这么做,他需要的只是一丝机会... 如水银泻地一样的防御,根本没有弱点的,昆仑的武艺将力量带入了一个更高的境界,但就是这根本无法攻破的防御,却在这一刻暂停了不到一秒。 赛伯需要的漏洞出现,于是身体里的热流迸发,复原的吞噬给了这热流更强大的增幅,赛伯的手臂在顷刻间粗壮了两圈,就像是两根无坚不摧的柱子,来自多玛姆原生的破坏性黑色能量和地狱之火缠绕在爪子上,赛伯全身的力量注入其中。 “给我...死!” “噗” 利爪在一阵和高夫人体表停下了旋转的气盾碰撞,带来的是让人抓狂的痛苦,但最终,一丝裂痕在气盾上崩现,然后是第二丝,第三,直到利爪刺入了眼前这劲敌的身躯里,灼热的鲜血撒的到处都是,黑色的火焰在顷刻间窜入高夫人的体内,这种从内而外的进攻,在这种时刻显得如何的可怕。 “漂亮的...一击...” 赛伯的决死一击洞穿了高夫人的心脏,再强大的人,心脏永远是要害,高夫人的灵魂恢复的那一秒,生机就开始快速从这具身躯里消失,她低头看了一眼刺穿了心脏的利爪,艰难的抬起头,那双总是冰冷阴森而威严的脸上,在这生命消逝之际,居然出现了一丝笑容,让这张曾代表恐惧的脸变得平静下来。 高夫人脸上有一抹释怀,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咳咳...真是...厉害的...年轻人...我的轮回...结束了,我要,我要回归,我的...天堂了...” “你那都别想去!你得死在这里!” 赛伯的意志操纵下,黑色的能量死死的缠在已经脱离了身体的高夫人的灵魂上,他面甲之下的双眼点燃着火焰之环,在身体失去生命支撑的这一刻,高夫人的灵魂也出现了裂痕,于是忏悔之眼对着那离体的再次发动。 “让我看看,你的天堂能不能挽救你!” “嗷!!!” 就在他意识渗入高夫人灵魂的那一刻,可怕的咆哮声在他耳边响起,赛伯整个人就像是重锤直接砸中一样,带着高夫人彻底死去的尸体向后倒飞了十几米,他的眼睛,鼻孔和耳朵同时流出了鲜血,他痛苦的在地面上翻滚着,他的眼睛就像是瞎了一样,眼前几乎一片黑暗,那种源自灵魂的痛苦让他倒在地上,发出了野兽一样的嘶鸣。 他看到了...一双眼睛,黄色的蛇瞳,如鹿角般狰狞的双角,马面,牛鼻,狮鬃,鱼须,虎牙。 那是...真龙! 而这惩罚,则是冒犯圣地的代价! 东方真的没有神灵吗?这一刻,这个谣言,不攻自破。 “赛伯!赛伯你怎么了!” 罗宾听到了赛伯的惨叫声,他从高楼上一跃而下,快速冲到了赛伯身边,试图将他从地上扶起,却根本压不住他,其他人急忙赶来帮忙,却依然没办法帮赛伯缓解痛苦,最终,他们不得不找了外援。 赛伯再次清醒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纽约圣所熟悉的穹顶,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虚弱极了,但也只是虚弱,并没有遭受到想象中的重创,就在他艰难的从硬板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带着一丝戏虐。 “你可真够厉害的...赛伯,尽管我一直对你另眼相看,但不得不说,你这一次可真的让我大吃一惊。” 古一法师从闪耀的传送门里走出来,她的身体很虚幻,显然,这里存在的,只是她的一个幻象。 赛伯没有理会这种戏虐,他揉着脑袋,艰难的说, “我到底怎么了?我感觉就像是被一百头大象轮流踩了100次一样,全身都疼。” 古一法师的幻象盘起腿,悬浮在空中,她看着赛伯,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真正想问的,是关于那条真龙的事情吧?你那点小心思瞒不过我,赛伯...不过,以现在的你,也有资格知道这些事了。” “那是真龙寿老,不老不死,永生之灵,也是昆仑圣地的永恒守护者...它是一位仁慈的长者,充满智慧,对待万物生灵都异常友善,是东方那个国家的守护灵,也是天剑局的象征。” “沃特?” 赛伯瞪大了眼睛,他看着自己虚弱的身体,脸上满是一抹怀疑,“你说它友善?拜托,它刚刚揍了我一顿好嘛?” 古一瞪了他一眼, “那是因为你杀死了寿老最喜爱的女儿...高夫人的身份比你想象的更加尊贵,在700年前,昆仑七天堂守护者之一的鹤母,那位身受寿老的喜爱的武艺天才,因为研究邪术而被驱逐出昆仑...” 赛伯了然的点了点头, “所以高夫人就是鹤母?那难怪那条该死的老龙要生气了。” 古一摇了摇头, “不,高夫人只是和鹤母有某种特殊的联系,她更像是鹤母的一种特殊的化身,真正的鹤母是非常棘手的敌人,正如她所说,手合会不过是高夫人的游戏之作,但你也看到了,高夫人最终迷途知返,所以这象征着鹤母未来也有可能重归昆仑,但这一切都被你破坏了...这才是寿老愤怒的原因,当然,更多的是因为你不知死活的想要窥探圣地。” “但她要杀我!” 赛伯不屑的撇了撇嘴,他摊开双手,“难道为了那什么鹤母的回归,我就该去死吗?这也太没道理了吧?”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还活着的原因!” 古一舒了口气,“受寿老一击而不死,你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传奇了,当然,鹤母和昆仑的事情离你太远,你这一辈子可能都和它们不会再有交集了,所以不用担心来自昆仑的为难,而且说实话,我觉得你更应该担心另一件事...” 赛伯叹了口气, “那就让我们直截了当的说吧,去哪里?杀多少?” “你用两次驱使换来了卡玛泰姬的无视和支援...用你的说法就是,这是等价交换!” 古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那双温润的眼睛看着赛伯, “先去处理好关于影兽的事情,影域不能出现在纽约,你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很诡异的敌人,不要小看它了。” 赛伯沉默的点了点头,他看着古一, “其实我很好奇,至尊法师,这些事情明明你挥挥手就能解决的,为什么怪外抹角的总要让我去处理这些事情?” 古一的幻影消失在空气里,在消失的最后一刻,她用一种很古怪的目光看着赛伯, “因为我发现了,当你作为刀的时候...真的很好用。” 21.最后的封锁 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地面上的时候,整个纽约从沉睡中苏醒,这座拥有3000w人的城市放佛一头被唤醒的巨兽,川流不息的车辆就像是它在向天咆哮,糟糕的空气被视为文明的象征,而我们都知道文明的另一个标志,就是向世界展示自我存在。 在过去的数千年里,人类文明从未像现在这样自信的站在舞台上挥斥方遒,也从未像这个时代一样残忍,也许仅仅是扣动扳机,都能带走很多条生命。 带走那些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最珍贵的东西。 穿着暗红色皮甲的马特.默多克一脸茫然,他从地狱厨房废墟之下的地下室里站起来,完全不透明的黑色面甲上已经满是裂痕,而手里非常精巧的战斗长棍早在第一波炸弹爆炸的时候,就为他抵挡从天而降的石块而断成了三截,他脚边是一团被火焰和爆炸扭曲的废铁,就像是被火焰烧过一样,满是漆黑。 他抬起头,眼前通往地面的阶梯,那坚固的混凝土和钢铁混搭的存在,则完全崩塌了。 地下室的地面堆满了冰冷的灰烬,马特摇摇晃晃的越过它们,他尽力让自己不去思考这些灰烬的来历,但黑色的灰烬上留下了他歪歪扭扭的脚印,就像是在宣告,他不管怎么努力,也休想逃过那些如影随行的记忆。 马特.默多克的呼吸艰难,就像是垂死的野兽,他狠狠的挤压着自己痛苦的额头,似乎想用这种方法将痛苦从大脑里挤出去,但昨晚的硝烟还在大脑里涌动,那些爆炸的音浪还在耳朵里回荡,那些浓重的血腥味似乎还留在他的鼻孔里。 他伸出双手,狠狠的锤了两下脑袋,又咬着牙打在了头顶破碎的地下室入口,回音低沉,这门根本推不开,还有那从缝隙中落下的灰尘,这一切都表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 他头顶的通道,已经被倒塌的废墟死死压住了。他被困住了…就像是一头被困在了冰冷囚笼中的野兽,他握紧了拳头,狠狠的朝着上方的堆积物砸了两拳,但除了痛苦之外,他什么都没能收获到。 “啊!啊啊啊!” 马特灰头土脸的挥着拳头,他身上满是擦伤的鲜血,作为一个旁观者,他完整的经历过了昨晚的战争,藏身的地下室遭到了3次炸弹攻击,手合会忍者和魔鬼帮成员就在他头顶上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战斗,子弹飞出枪膛,利刃出鞘,砍入肉体的血液迸发声,那些代表死亡和血腥低沉呼吸,他全部听到了。 就像是一头印在了他心里的梦魇,地狱厨房毁灭的梦魇,他极有可能是唯一还活着的见证者。 “毁了…全毁了。” 他疲惫的靠在墙角,就像是无助的孩子一样,用双手抓着头发,喃喃自语,这一刻,地狱厨房横行,实现自我正义的暗夜之魔在一次蛮横的全面毁灭之后,他内心的某一根线在这一刻被绷断了。 他的生活,他从小成长的家园,他所保护的,他所坚持的正义,他发誓要坚持一生的事业,都毁了,所有他经历过的黑暗和光明,那些仇恨和喜爱,那些绝望和希望,他所有的记忆,都没有了。 在昨晚的毁灭降临之后,他还剩下什么? “反抗者…全部清除…没有漏网之鱼。” “很好,夷平这里!” 两个断断续续的交谈声突然传入了茫然的马特的耳中,让他猛地抬起了头,不透明的面甲之下,他脸上闪过了一丝愤怒。 那个声音…他记得!昨晚的毁灭,就是从这个声音开始的。 仇恨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人内心充满动力,只要使用得当,他能让你爆发出强大到无法想象的力量,在你茫然的时候,仇恨也可以很轻易的,给你指引出方向。 在地面上,赛伯身披阳光,有些虚弱的拄着一根手杖,行走在燃烧着一片硝烟的废墟里,在他周围,刚刚吃过早场的魔鬼帮战士们还提着武器在巡逻,时不时还能抓到一两个躲起来试图逃跑的家伙,这些恶棍往往会将残忍的将他们从藏身地拖出来,硬生生打死,并且以此为乐。 对此,赛伯并不想阻止,而吊着肩膀,上半身都打着绑带的谢尔盖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回答一下赛伯的问题。 两个人走过的地方一片寂静,在清晨的风中,那些覆盖在废墟中灰烬被吹起,在低空中卷起小型的灰尘漩涡,哪怕是阳光初生之地,也无法改变这地方萦绕的绝望和死寂。 “一个没有希望的死亡地,哈…” 赛伯满脸漠然的打量着周围环境,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那些的灵魂茫然的待在原地,每一个灵魂都代表着一场死亡,这些残魂和他在哥谭见到的那些一样,就像是被野兽啃咬过一样,残缺不全。 “但这就是我的报复,喜欢吗?” 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回过头,密密麻麻的残魂覆盖了前后左右,他哼了一声,指尖包裹着一抹黑色的火星,随手点在身边的残魂上,就像是点燃了木柴一样,送它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 他拍了拍手,将并不存在的灰尘打散,随口问到, “我听说你们昨晚在堡垒里发现了一些古怪的东西?” “恩,是一个超大的地下室。” 谢尔盖满脸凝重的回答说,“被古怪的能量包裹着,阿尔温小子测量过,那里最多也就是个特大号的超规模地下室,但桑塔小子刚下去就被攻击了,他说里面简直像个空间错乱的地下城堡一样庞大。” “影域?” 赛伯了然的点了点头,古一已经说过这件事了,所以这就是个必须处理的事件,不过他更关心其他事情, “凯瑟琳…” “没有找到,我们找遍了每一寸土地,每一块废墟。” 谢尔盖压低了声音,“但是没找到任何和凯瑟琳小丫头有关的东西,我现在怀疑,小丫头应该是跑掉了,没有被手合会抓住,或者更糟,她还在那片影之域里。” 赛伯抿了抿嘴,一丝焦躁在眼睛里一闪而过, “多萝茜的伤势糟糕,赛弥娅也联系不上,不能排除这个可能,那就准备好吧,我们一会就进入影域里!对了,兄弟们的伤亡大吗?” “死伤超过800人。” 谢尔盖有些黯然的说,“只收集到500多个灵魂,近400名兄弟永远留在这片土地上了,这真是我们这几年最严重的损失了。” “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赛伯叹了口气,随后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决然,“既然兄弟给我们夺来了这里,就不可能再把它交出去!我们毁了这里,我们来重建这里…这将是魔鬼帮在纽约的第一块土地,这地方,归我们了!” “砰” 赛伯的话音刚落,他身边的废墟就猛地爆开,那些残破的砖石被扔向天空,一道暗红色的身影手里抓着一根扭曲的锋利钢铁,就朝着赛伯扑了过来。 “这里不是你的!你这毁灭者!给我从地狱厨房…滚出去!” “唰” 赛伯一把推开谢尔盖,自己的身体后退了一步,因为被寿老的那一爪子拍中,他现在还处于一种诡异的虚弱中,身形有些踉跄,但还是躲开了马特这一记突袭,锋利的钢铁几乎擦着赛伯的胸口滑了下去。 他手里的手杖在后退的那一刻就呼啸着扫向了马特的脑袋,但是在出手的瞬间,马特就做了个低头的动作,完美的避开了这一击,反应过来的谢尔盖挥起完好的拳头怒吼着从背后砸向偷袭的马特,但是同样被他第一时间躲过。 “滚!” 狂怒的马特吼叫着转身一鞭腿抽在谢尔盖的伤口上,将巨熊一样的家伙击退了好几步,他手里钢铁碎片再次朝着赛伯挥舞起来,后者的状态不适合格斗,他不断后退,就像是被马特硬生生打退一样。 “魔鬼!受死!” 面对狂怒的马特,赛伯并不慌张,他空着的左手摇摆,沉重的银色手枪就落入手中。 “打够了吧?该我了!” 在退到第13步的时候,赛伯的手腕一甩,砰砰砰砰就打出了四发子弹,根本不需要瞄准,四发子弹从各个方向封锁了马特躲闪的空间,但出乎赛伯意料的是,马特的身体在他眼前以诡异的方式扭动了三次,在不到1秒钟的时间里将子弹全部躲过。 但紧随其后的拳头他就躲不过去了,这激发了热流的一拳狠狠的印在了马特.默多克的胸口,在虚弱状态下,这一拳毫无威力可言,但同样将马特的身体砸飞了出去,周围巡视的魔鬼帮成员也看到了老大遇袭,纷纷提着武器冲了进来帮忙。 砸在地上的马特听到了这些人嘈杂的喊声,恨恨的挥了挥拳头,将手里的钢铁碎片甩了出去,然后转身就朝着废墟的空巷里跑了出去。 “追!追上他!杀了他!” 面色狰狞而痛苦的谢尔盖挥舞着手臂怒吼着,20多个人追过去,他扭头看着站在原地的赛伯,后者抬起手腕,那里有一道正在快速复原的伤口。 “你没事吧,老大?” 谢尔盖问到,赛伯摇了摇头,他看着马特消失的位置,脸上有种好奇的表情, “一个有趣的灵魂,哈,看来这鬼地方的糟糕事情还没结束呢,保持封锁,谢尔盖,直到我们彻底肃清这地方!” “那面对公众的理由呢?卡玛泰姬的结界2天后就撤除了。” “就说哥谭克里斯蒂安财团要对地狱厨房进行投资…这只是一场拆迁而已。” 赛伯挥了挥手,“调几台大型工程机械来做做样子,那些本地人只会关心他们会从这拆迁里得到什么,无非就是撒一把钞票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另一边,影域深处,这个被兽的力量完全充斥的地下室的空间已经被彻底扭曲了,最显眼的特征就是这里的空间变得极大,按照特殊方式修筑的地下室和兽的力量结合,让这个地下室真正变成了一座倒悬城堡。 最后还忠于手合会新首领的武士们在这里巡逻,让这本就诡异的空间变得更危险,但其实它和外界的联系并没有断绝。 脸上多了很多古怪纹路的新领袖村上抚着自己腰间的武士刀刀柄,他背对着身后的众人,声音变得沙哑如同磨砂布摩擦一样。 “他们怎么回答?” 脸上同样有了黑色纹路的黑人索旺达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脸上满是失望, “根本没有回答,所以他们打算就这么抛弃我们吗?” 黑人握紧了拳头,一脸的焦躁,“见鬼,当初可是他们建议我们把哥谭当成第二据点的!他们怂恿我们!现在他们要见死不救吗?” “别傻了!” 村上旁边坐着的博徒非常烦躁的将自己的手套扔在一边,“我们摆明了已经被放弃了,现在魔鬼帮还在封锁街区,与其抱怨,不如想想怎么破局。” “亚莉珊德拉,灵魂收集的怎么样了?” 村上头也不回的问到,躲在黑暗里的最后一人哼了一声,“一切都准备好了,包括那个最完美的素材,你打算怎么做?” “事不宜迟,今晚就进行献祭,把兽唤醒,让素材接受它的力量,然后我们杀出去,重组手合会。” 村上的口吻很平静,根本不像是穷途末路的人,“到那个时候,不管是魔鬼帮还是那条躲在黑暗里的蛇,不管是利用我们的影武者,还是背叛我们的脚帮,这些帐,我们慢慢和他们算。” “高夫人死了,她死的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手合会忍者…至死都挡在我们眼前” 村上的声音变得轻盈起来,“手合会古老时代的最后印记消散了,但这是好事,给我们了一个深刻的教训,我们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来支撑自我的野心,所以让我们务实一些吧,先保住命,再去考虑其他。” 他转过身,目光平静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他扫过眼前的三个人,伸出手,放在身前, “该是时候为自己而战了,面对强敌,拿出勇气…今夜之后,我们将是真正的兄弟姐妹了。” 与此同时,赛伯站在影域的入口,看着那个黑暗漩涡一样的大门,在他身后,准备突击的成员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桑塔尔斯,阿尔温,夏森等等,只等着赛伯一声令下,就会进入影域里,但就在这时候,一个成员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在赛伯耳边低声说, “老大,有个奇怪的家伙要见你…他自称是特使,他说他有大小姐的消息。” (推荐一本书《极品修仙神豪》,这本书不太适合老书虫,不过如果想转换口味的话,可以去看看,作者也是个非常厉害的家伙,目前处于摇摆期,大家给他点温暖。) 22.团聚 纽约这座城市是很和谐的,生活在这里的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他们在这城市里安居乐业,每日重复着同样的事情,还认为这座城市其实就是这样,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如同抱怨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无聊,没有那么多会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很精彩,精彩的超乎普通人的想象,可惜大部分人总是和这些玩意绝缘的,当然,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人是绝对不会想进入那个疯狂的世界的,但总有些神经粗大的幸运儿会有幸揭开那世界的神秘面纱。 这样的人并不多,但相信我,在一座3000w人的城市里,那也绝对不少。 阿诺德.凯西.琼斯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幸运儿,他身高近一米九,有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在某些时候,他会带上一个铁质的古怪面具和发带,但在现在,他表现的和一个普通的美国年轻人没什么区别。 实际上在2年前,他还只是这座城市数目庞大的失业大军的一员,不过在这段时间里他经历了很多事情,认识了一些“朋友”,似乎也找到了真正让他感兴趣的事业,现在的他在暗地里会称呼自己为“英雄”,当然偶尔也会要求自己以英雄的守则去行事,尽管那很痛苦。 男人到死都是中二少年,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凯西现在肩负着一个特殊的使命,这是他的那些住在下水道的朋友交给他的,他本以为只是很普通的一次传话,但是在跟随着全副武装的士兵进入地狱厨房,真正看到那已经被完全夷为平地的街区之后,凯西才事情并不简单。 他傻站在还散发着硝烟的战场上,看着身边那些倒塌的房屋,那些被火烧过的地面,那些可怕的,糟糕的场景,虽然没有一具尸体,只有一层黑色的灰烬覆盖在这废墟里,但还很年轻的凯西固执的认为所有的尸体都已经被处理掉了。 这简直是一场大屠杀…而他是第一个踏入这大屠杀现场的人。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凯西心中荡漾着,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这是一个正常人在看到居住的城市被摧毁之后本能的感觉,和正义邪恶无关,纯粹的对于同胞遭受的一切的同仇敌忾。 他看着周围那些三人一队,提着武器在废墟中巡逻的家伙们,他克制着内心里的愤怒,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就看到了那个如众星拱月般从眼前唯一完好的大建筑物里走出来的人。 从堡垒里走出的赛伯也看到了那个年轻人,头发乱糟糟的,目光炯炯有神,大概能看出这家伙接受过比较专业的训练,他背后背着一个高尔夫球带,里面装着几只球棍,恩…他大概是想要去运动? 赛伯大步走过来,他站在凯西面前,比凯西足足高了一个头,他带着墨镜,打量了凯西几秒钟,低声问到, “听说你带来了关于凯瑟琳的口信?” “是你毁了这里?” 凯西答非所问的抬头盯着赛伯,他能感觉到,那墨镜之下,是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但他毫不畏惧的与之直视,就像是一个真正的英雄,“是你杀了他们?” 听到这句不客气的话,赛伯顿时皱了皱眉头, “这和我的问题有关系吗?恕我直言,年轻人,你这是在浪费我和你的时间。” “你先回答我!” 凯西并没有退缩,他的左手伸向背后,从高尔夫球袋下方的一个隐秘位置握住了金属的球杆,这个动作没有逃过赛伯的眼睛,他哼了一声, “在你将武器取出来之前,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凯瑟琳在哪里?你代表哪个势力而来?别藏头露尾了,说出你们的条件!” “咔咔” 桑塔尔斯和夏森一左一右按住了凯西的肩膀,迫使他根本没办法移动身体,阿尔温将高尔夫球袋从凯西身上解下来,整个过程里,凯西都没有反抗,他没办法反抗。 黑暗力量组成的绳索将他的双臂死死缠住,他连反抗都做不到。 “这地方是我毁掉的,手合会的杂碎也是我杀的。” 赛伯的身体微微前倾,在凯西耳边说,“一切你眼里的坏事都是我干的,所以,追求正义的小宝宝,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该你回答我的了。” “今晚11点45分,曼哈顿海岸东边第17棵棕榈树下,他们会在那等你,还有那个小姑娘。” 凯西并非不识时务,他咬着牙将自己负责带过来的消息说了一遍,赛伯点了点头,扬了扬手指,桑塔尔斯和夏森就将凯西放开,年轻人一脸不忿的活动着双臂,他揉着手腕,似乎准备离开,但下一刻,他扭头就是一拳砸向赛伯的脸,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把短小的弹簧刀,他朝着赛伯扑了过去,似乎是想要挟持他。 凯西.琼斯在这一刻罗宾汉附体,他大喊着, “你这恶棍,明明是你和手合会的冲突,为什么要把这里的平民卷进来?” “砰” 但下一刻,他的拳头就被赛伯稳稳接住,另一只手里的弹簧刀在试图抵住赛伯脖子的时候,就像是被灼热的火焰覆盖着就像是融化一样,飞速的被在空中破坏,凯西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赛伯用一只手摔在了地上,然后就被超过5把自动步枪抵住了下巴。 “什么平民?” 赛伯扭头看向谢尔盖,“我让你们杀平民了吗?” “不,没有,老大!” 谢尔盖急忙解释到,“昨天下午就把这里的平民都驱散了,虽然那些雇佣军的用的方式粗暴了一些,但我可以保证,我们没杀一个平民!” 赛伯扭头看着地上的凯西,他摇了摇头, “听到了吗?正义的宝宝…下次挥起正义铁拳之前,先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再说。” 说完,他一挥手, “把他关起来,晚上一起带出去,对了,给他吃的,别虐待他。”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午夜,由于得到了凯瑟琳的消息,所以对影域的进攻就暂且停了下来,在确认已经毁掉了手合会绝大部分力量之后,卡玛泰姬的法师们再次架起传送门,将魔鬼帮的恶棍们送回他们该去的地方。 不到2个小时,整个地狱厨房废墟就安静了下来,赛伯只留下了几百人在这里固守防线,他本人则带着罗宾和谢尔盖,三个人开着车前往哈曼顿海岸,桑塔尔斯以雾化的形式跟在他们身边,作为侦查和后援力量。 在后车厢里,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凯西在狭小的空间中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赛伯开车的速度大家都知道,这黑暗中的一路颠簸,他已经快要疯了。 另一边,凯瑟琳正骑在米开朗琪罗的肩膀上,一手拿着鸡腿,一手端着奶昔,嘴吃的油油的,还不断的朝着黑暗之外的夜空里眺望,这四只打扮的和忍者一样的乌龟虽然个子比较低,但它们肩膀很宽,身体很厚重,负担一个17岁的女孩很轻松,就像是负担着羽毛一样。 而她新认识的朋友们聚在一起,靠在这时候空无一人的棕榈树下,正争吵着分享彼此的晚餐…整整7大盒披萨。 “我说,凯瑟琳,你真的确定昨晚毁了地狱厨房的那个人是你哥哥吗?” 用黄色眼带做装饰的米开朗琪罗瞪着棕色的大眼睛,张开嘴,把一大块披萨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昨晚下水道里的水都带着一股烟火味,今早拉斐尔和爱普莉儿一起出去看了,整个地狱厨房都被夷平了,只是没有血,斯普林特师傅说那些忍者献祭了灵魂,所以死掉之后会变成灰,咦…好恶心的。” 这性格最跳脱的龟龟忍者咧开了大嘴,满脸的恶心,“没准我中午喝的水里都有他们的骨灰。” “砰” 凯瑟琳用手指使劲敲了敲米开朗琪罗的脑袋,“嘿,讨厌的龟龟,吃饭的时候别说这么恶心的事情,至于赛伯,我敢保证,他会是个很好打交道的人,他肯定是以为我被手合会抓住了才报复的。” 说着,她啃了口鸡腿, “这次肯定完蛋了,赛伯会把我锁在哥谭的…也许我以后都出不来了,龟龟,你会想我吗?” 她低头看着米开朗琪罗,龟龟抬头看着他,那双棕色的眼睛里闪耀着疑惑的光芒, “咦,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吗?按照老师的说法,人类之间的友情不是很复杂吗?” “讨厌你!你这一点都不可爱的龟龟!” 凯瑟琳扔掉手里的杯子和鸡骨头,抓着米开朗琪罗的小耳朵使劲转着,顿时就传来了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不过很快,车辆的轰鸣声打破了黑暗的宁静,凯瑟琳和龟龟的打闹停了下来,正在吃披萨的其他三个忍者龟以完全不符合他们体型的敏捷动作跳了起来,武士刀,分水叉,双节棍的武器都放在了手里。 “麦奇!别玩了…” 忍者龟的首领,性格最沉稳坚毅的李奥纳多,那个带着蓝色眼带,手握武士刀的龟龟大声喊到, “做好战斗准备,麦奇带着丫头去旁边,别忘了,凯西老兄还没回来呢。” “唰唰唰” 他身边是带着红色眼带的拉斐尔,忍者龟里性格最冲动,但格斗技术也最强的龟龟,他身体微微下蹲,眼睛里满是战斗的狂热。 “让他来,最好还要再打一架,打的过瘾。” “砰” 车门打开,赛伯和罗宾从两侧跳了下来,谢尔盖从后门走出,用单臂打开了车的后备箱,一把就把捆的严严实实,甚至嘴巴都被胶带封住的凯西提了起来,扛在肩膀上,跟着两个人就走了过去。 墨镜下的视界并不算清晰,但不管是赛伯还是罗宾,都已经不再是会被黑暗阻挡目光的普通人,他们很清晰的看到了那三个站在棕榈树下的家伙。 下一刻,罗宾和赛伯对视了一眼,罗宾声音有些古怪,他低声说,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乌龟?” “恩…” 赛伯有些无语的点了点头,“是直立行走的大乌龟没错,你说凯瑟琳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天赋…她为什么总能遇到这些奇奇怪怪的家伙。” “嘿,伙计们。” 他上前一步,就看到三个忍者龟手里的武器举起了起来,赛伯微微举起手,“你们…恩,很cool,然后我妹妹在哪?” “凯西在哪?” 李奥纳多用低沉的声音反问说,“我们的朋友又在哪?” 谢尔盖将肩膀上的凯西放下来,单手一甩,正义的小伙伴就划过一道抛物线,最后被拉斐尔抱在怀里,龟龟一把撕开凯西嘴上的胶带,后者顿时大口的呼吸了一次, “咳咳…呃,呃,该死的任务,拉斐尔,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见鬼!你把我送进了一个该死的几千人的包围圈里!” “嘿!嘿,伙计,他们揍你了吗?” 拉斐尔瞪了一眼站在黑暗里的赛伯三人组,低声问到,“要我帮你报仇吗?” “呃,这个倒没有,他们还请我吃了顿牛排大餐,味道非常不错…” 凯西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变幻了几下,最终他叹了口气,“好吧,虽然他们的做法让人很难接受,但他们确实没杀无辜者,他们还铲除了手合会,算是好人吧。” 李奥纳多听到了凯西的话,他朝着赛伯点了点头,收起了武器,其他两个龟龟也收齐了武器, “麦奇,安全了,把女孩带出来吧。” 下一刻,赛伯和罗宾就看到凯瑟琳坐在最后一头忍者龟的脖子上从棕榈树丛里走了出来,她看到了赛伯,兴高采烈的从米开朗琪罗脖子上跳下来,像是炮弹一样扑进了赛伯的怀里。 赛伯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住,他能感觉到丫头身体的颤抖,显然,她也被这几天的经历吓坏了,这大概是她遇到赛伯以来,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吧。 “赛伯,我差点就见不到你和罗宾了…呜呜呜…” “没事了…都过去了,不过你不该向我道歉,傻孩子...为了你,400名兄弟永远留在了纽约...你犯了个真正的错误,算了,这些以后再说吧。” 赛伯抱着丫头安慰着,罗宾也松了口气,龟龟们看着这亲人团聚的一幕,有些沉默,几分钟之后,忍者龟的首领李奥纳多站了出来,他瞪着被蓝色眼带遮蔽的双眼,对赛伯低声说, “虽然现在打扰你们不太好,但魔鬼帮之主…普林斯特大师,我们的父亲和老师,要见你一面,就在今晚。” 赛伯抬头看了他一眼,尽管和一头直立行走的大乌龟说话让人很不适应,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目光变得友善起来。 “那…带路吧。” 23.龟龟们的隐秘 “龟龟们住在纽约的下水道里,他们很惨的,地面上的蠢货们害怕他们,他们只能住在黑暗里,只有晚上才出来行动。” 凯瑟琳抓着赛伯的手臂,满脸依赖的对自己的哥哥说,“我们把他们带回哥谭好不好?给他们造一个新家。” 赛伯坐在车的后座上,有些无语的看着前排一本正经的开着车的忍者龟多纳泰罗,他是分不清楚四只忍者龟的,所以凯瑟琳教了他很简单的分辨方法: 坐在副驾驶上的,有蓝色眼带的是李奥纳多,忍者龟的首领,武器是武士刀。 有红色眼带的是拉斐尔,忍者龟的大将,武器是分水叉。 有黄色眼带的是米开朗琪罗,忍者龟的侧翼和搞笑担当,武器是武士棍。 正开车的是紫色眼带的多纳泰罗,忍者龟的智囊,头顶上还戴着一个特殊的护目镜,很好认,他的武器是双截棍。 多纳泰罗娴熟的伸手踩下油门,让速度本就很快的越野车的速度再次提升,李奥纳多听到了凯瑟琳的话,有些无语的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低声说, “小丫头总是喜欢夸大事实,实际上,我们在纽约的下水道的家被收拾的很干净,父亲是个喜欢干净的长者,我们在纽约过的也很好,周围的孩子们都喜欢和米开朗琪罗玩,送披萨的外卖员也已经习惯了直接把披萨放在下水道最近的储物柜里,恩,我们在这住的很愉快。” “龟类确实喜欢潮湿幽静的环境,让你们住在地表,你们反而会不习惯的。” 赛伯挥了挥左手,右手在凯瑟琳的脑袋上使劲揉了揉,他笑着说,“不过我听凯瑟琳的意思,你们似乎已经在纽约待了很久,而且还在活跃的打击犯罪,我也经常来这里,我可没听说过这城市里有直立行走的忍者龟的传说。” 他伸手从旁边的隐藏酒柜里取出三瓶啤酒,丢给了忍者龟两瓶,好奇的问道, “你们到底是怎么隐藏自己的?” “谢谢你的啤酒!” 李奥纳多直接将瓶子咬开,喝了口冰镇的酒,惬意的打了个酒嗝,那张非常拟人的龟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父亲从小就以最严格最正统的忍者训练方式训练我们,当我们全速奔跑的时候,普通人只能看到一道影子,而那些街道上的小混混和罪犯们对我们而言没有威胁,我们甚至不用全力作战。” 他耸了耸肩,背后的龟壳和车门碰撞,“所以哪怕我们从小就生活在哈姆莱特街区,那里的人也只是有关于黑暗怪物的传说,他们根本不能确定我们的存在,而对于你们人类来说,这样的故事太多了,所以没有人会专门来寻找我们。” “哦…” 赛伯抿了口啤酒,“谨慎而低调的生活方式吗?难怪…不过我很好奇,你们和手合会是敌对关系吗?” “恩?” 李奥纳多楞了一下,他扭头看着赛伯,棕色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惊讶,“我可没对小丫头说过这个,你是怎么猜到的?” “如果不是敌对…在我们毁灭地狱厨房的时候,像你们这样的正义英雄们肯定会跳出来的,这其实很好。这就证明,我们是一伙的。” 他将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巴,“最少现在是一伙的。” 赛伯扭头看向窗外,越野车驶进了曼哈顿的污水处理厂,然后熟门熟路的拐入了一个废弃的仓库里,一道暗门直通向地下,但那门的大小肯定不足以让汽车通过,所以他们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一路上很沉默的多纳泰罗将车熄火,拔出钥匙扔给了赛伯,他带着紫色眼带的双眼里满是愉悦,他拍了拍这辆动力十足的道奇越野车,对赛伯哼了一声, “你的车很棒,凯瑟琳的哥哥。” 赛伯耸了耸肩,把钥匙又扔了回去,“我也这么觉得,而且能一次性运载4个忍者龟的车型太少了,所以,它归你了。” 多纳泰罗抓着钥匙正要说话,就看到赛伯朝他摆了摆手指, “这算是凯瑟琳这几天的伙食费…我流露善意的机会可不多,所以别拒绝它。” 说完,他就跟着李奥纳多走入了通道里,凯瑟琳蹦蹦跳跳的跟在赛伯身后,她朝着多纳泰罗做了个鬼脸, “多尼,你做的鸡柳很好吃,谢谢你们这几天照顾我,最重要的是,你笑起来很好看,多笑一笑!” 多纳泰罗楞了一下,小丫头就冲进了隧道里,这忍者龟看着手里的车钥匙,他裂开嘴笑了笑,然后摩拳擦掌的绕着这辆车型粗犷的大家伙转了一圈,双眼里满是喜爱,连带着对赛伯的那种冷淡都消散了很多。 要知道,多纳泰罗可是忍者龟里性格最冷淡的一位了,所以你看,哪怕是送礼,也要投其所好呢。 忍者龟们在纽约错综复杂的下水道里,选择了一个非常好的地方作为老家,那是十几个四通八达的下水道的聚合处,他们将这黑暗的地方收拾的干干净净,在隧道顶部挂上了简易的电灯,而来自他们平时在四周收集到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收藏品,让这里看上去更像是个老派风格的博物馆一样。 而且这里还装着好几台电视机,电话以及2台电脑,还专门开辟了格斗室,厨房,浴室以及一个精心培育的小花园,除了光线不足而且过于潮湿之外,这里几乎没有缺点。 凯瑟琳作为导游,带着一脸好奇的罗宾和谢尔盖在这个不算狭小的空间里来回奔走,展示自己这2天多姿多彩的生活,而赛伯则跟着李奥纳多去见那位神秘的“父亲”。 赛伯能隐约感觉到,这可能和刚刚被他覆灭的手合会有关系。 “到了!” 带路的李奥纳多停在了一个装着木门的,被截断的下水管道前方,他侧身让开了一条道路,那双棕色的眼睛里满是认真和严肃, “父亲是个喜欢安静,并且思想有些古板的人,因此不管他和你谈了什么,我希望你不要生气。” “哦?” 赛伯诧异的打量了一眼李奥纳多,他低头看着这个身高并不算高的忍者龟首领,“这不太像是首领说出的话,李奥,我感觉到了你对我的防备,还有一种忍让,为什么?” 李奥纳多看了他一眼, “对于一个可以在一夜之间毁掉手合会的人,这种防备和忍让,难道不是必须的吗?你看,我虽然和你们长的不一样,但说实话,我的智商还是比你的大部分同胞都要高的,趋利避害,我还是会做的。” “可是你这种态度真的让我很伤心…” 赛伯做了个夸张的表情,他玩味的看着李奥纳多,“我可是把你们当成朋友看的,就凭你们救下了凯瑟琳,你们就是魔鬼帮永远的朋友。”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李奥纳多的龟脸上有了一个看上去很憨厚的笑容,“父亲让我们看了很多人类的书,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不是吗?米开朗琪罗和凯瑟琳玩的很好,他们已经是死党了,拉斐尔也很喜欢那个元气十足的小丫头,但我…我是个首领,我得对我的家人们负责,所以,我不得不考虑的更多。” “所以…” 赛伯伸出手,在李奥纳多的肩膀的龟壳上拍了拍,“你是个睿智的乌龟,李奥纳多,还有…人类之间是没有永恒友谊的,但你们又不是人类,为什么要用人类那一套束缚自我的疯人疯语来束缚自己呢?” “你们本可以过的更自由…” “砰” 紧闭的木门在这一刻被推开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赛伯先生,别用你那套危险的逻辑来影响我的孩子们,快进来吧,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谈。” 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 “关于手合会,也关于凯瑟琳…你难道没有觉察到,你的妹妹,正在变得虚弱吗?” 赛伯的表情变化了一下,他对李奥纳多点了点头,一脸郑重的说, “忘记我刚才说的那些关于“自由”的鬼话吧,那玩意就像是幽灵,一旦被重视,就会引发一场旧秩序的崩溃,这可不是好事…继续当你的正义英雄吧,李奥纳多,有任何需要,就去重建的地狱厨房找魔鬼帮。” 他转身走入黑暗的管道中,“只要凯瑟琳还在,魔鬼帮就是你们的好朋友,我,说话算数!” 这个通道的面积并不大,就只有一个普通卧室大小,赛伯走入其中,一眼就看到了盘坐在前方黑暗中的那个家伙,他的眼睛眯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我就知道…和凯瑟琳沾边的事情都会变得奇怪起来,就比如她被四只会说话的大乌龟救了一样,这四只乌龟的父亲怎么可能是正常的人类…但我依然没想到,忍者龟们,居然是被一只大老鼠养大的。” 赛伯舒了口气,揉了揉发疼的额角, “所以,你就是普林斯特大师吗?” 那身影转过身,露出了它的真容,就如同赛伯所说,一只巨大的老鼠,同样的直立行走,身高比龟龟们的1.6米要矮四分之一,大概只有1.3米高,但这只本该让人毛骨悚然的大老鼠却没有它同类那种恶心的感觉,究其根本,大概是因为它那富有灵性的双眼,以及它身上穿着的那件锈红色的忍者大师服装,在腰后还挎着一把装饰品一样的短刀。 它全身都是灰色的鬃毛,但是在眼角和下巴上,却有白色的胡须和眉毛,耳朵竖起,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严肃的老头,恩,这其实不是一个形容词,这个名叫普林斯特的大老鼠,看上去真的和一位人类老头差不多。 他看着赛伯,眼神无悲无喜, “你和传闻中一样没有礼貌!赛伯.霍克…但我不会因此就否定你做下的大事,另外,我得强调一件事!” 他双手里拄着的精致手杖在地面上敲动了一下,加重了自己的语气, “我不是大老鼠!我只是中了施莱德的诅咒忍术,不得不变换成了这幅样子,至于我的孩子们,他们的来历则更凄惨,这就不用告诉你了,好了,让我们来说说更重要的事情吧。” 普林斯特伸出爪子抹了抹自己的胡须,他眯了眼睛, “关于影域,和即将被唤醒的影兽…还有你的妹妹失却的一小块灵魂,从你的眼睛里,我能看出来你其实已经发现这一点了,对吧?” 赛伯点了点头,在他的双眼里,灵魂是没有秘密的,凯瑟琳灵魂的腹部确实缺少了一块,就像是被利刃切开了一块一样,小丫头自己不知道这一点,她以为自己的虚弱是因为伤势造成的。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眼前的大老鼠普林斯特,他轻声问到, “既然要交流一些秘密,那么让我们开诚布公吧,普林斯特大师,你到底是谁?我可不认为一个居住在下水道里的老头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还有窥视灵魂的能力,说出你的身份,然后我们再去谈接下来的事情。” 这个问题有些超出普林斯特大师的设想,于是他盘腿坐回了自己的坐垫上,他眯起眼睛思考了片刻,最后低声说, “好吧,这也不是必须保密的事情,但你必须保证,没有我的的允许,你不能把它告诉给我的孩子们…我不能将他们引入危险当中。” 普林斯特大师雪白的眉毛跳动着,他手里如青玉一般的竹竿在地面上敲动,附带着某种特殊的频率, “你可以叫我林…东瀛圣洁忍者会前任大师级忍者,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是普林斯特,如你所说,只是一个龟缩在黑暗里,不敢见人的大老鼠…我知道凯瑟琳从脚帮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东瀛忍者们的故事,但那是不完全的,而且其中有一些被隐瞒起来的事情,它们才是真正的重点。” 普林斯特叹了口气,他看着赛伯, “我的导师曾经最渴望的事情就是铲除堕落的手合会,这一点被你做到了,所以作为回报,你想听听我,以及圣洁会,脚帮和手合会背后的那些故事吗?” 24.善意的诱拐 “这2天里,我和凯瑟琳聊过几次,她对于东瀛忍者们的了解都是从脚帮现任的领袖卡莱那里听说的。” 普林斯特的尾巴摇了摇,“那很不准确,卡莱用了很多诱导性的词汇,将脚帮的形象大大的改善了,但其实身处这个圈子里的每个势力都没有那么正义,尤其是对于以暗杀劫掠起家的脚帮来说,更是如此。” 赛伯盘腿坐在普林斯特对面,他看着眼前这个并不讨厌人的大老鼠忍者,他低声说, “这听上去是个漫长的故事,但我的时间并不充裕,所以,我觉得我们其实可以长话短说,比如你的目的,你想要什么,以及你需要我做什么?” 普林斯特那双属于人类的眼睛瞥了一眼赛伯, “耐心是一种美德,而且你的时间很充裕,赛伯先生,影兽的献祭仪式需要整整一夜的时间,贸然冲入影域会受到来自影兽的无差别攻击,最好的时机是在它完成俯身之后,力量分散,可以让我们逐一击破,它本身是没有智慧的。” “好吧” 赛伯做了个“请”的姿势,普林斯特轻咳了一声, “让我们用你关心的话题开场吧,关于凯瑟琳的伤势,在可怜的女孩被影兽的力量击中的那一刻,某种神奇的力量庇护她躲过了大部分伤害,那应该就是我的孩子们说的“天使”,从气味来判断,那是一只堕天使...” 他看着赛伯,手里的青玉竹杖在地面上轻点,“将这样的生物和一个女孩的灵魂契约在一起,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赛伯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于是普林斯特继续说,“但她仍有一小块灵魂被纳入了影兽的贪婪里,那是在远古时代降临于地球上的恶魔,它的来历已经无从考究,但它对于灵魂的贪婪是发自本能的,手合会的每一个忍者都有一块灵魂被寄放于影兽的身体里,在他们死亡之后,这块灵魂就变成影兽的祭品。” “如果我们不阻止它,凯瑟琳同样会遭受到这样的厄运,而且介于她并没有和影兽有力量交换的契约,所以这种对灵魂的吞噬会以一种更暴躁的方式进行。” 普林斯特叹了口气,“这女孩命运多舛,所以你得赶在那块灵魂被彻底消化之前把它夺回来。” “恩...这就是我必须去做的事情,而且我本该已经开始做了。” 赛伯摩挲着下巴,看着普林斯特,“手合会的主体力量已经被毁掉了,影兽是下一个,但说实话,另一个把凯瑟琳引入这阴谋里的帮凶我也不想放过,所以,说说脚帮吧,他们又是谁?” “这正是我要说的。” 普林斯特伸出爪子,从地面上端起一杯茶,“脚帮,曾经只是一个小组织,甚至不会被圣洁会纳入观察的不入流者,直到近百年前,他们的首领施莱德从某个大妖怪的遗迹中发现了一把妖刀的那一刻,脚帮才蓬勃发展起来,而曾经的我,就被选为对脚帮的观察者,几乎是全程看到了他们崛起的过程。” 大老鼠忍者喝了杯茶水,舒了口气, “那是一个很无聊,很残忍的流血与吞并的过程,没什么好说的,事情到这里本就该走入正轨,要么被圣洁会消灭,要么改换行事风格,成为世俗的忍者组织,但施莱德两个都没选,相反,他做了个最坏的决定,他开始尝试使用禁忌的力量。” “所以我会说,脚帮和手合会其实是一丘之貉,手合会供奉恶魔,脚帮崇拜邪灵,当然,我说的邪灵,可能和你认识中的不太一样。” 普林斯特眯了眯眼睛,“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凯瑟琳会那么轻易的对卡莱放松警惕,跟着她来到纽约吗?” “和他们的“邪灵”有关?” 大老鼠忍者点了点头,“卡莱的身体里,寄居着来自东瀛传说中妖狐的力量,对于凯瑟琳这样的女士小姐,她可以很轻易的操纵她们的心智,但可能是由于凯瑟琳的堕天使在影响着她,所以卡莱才没能完全控制她,否则,你要面对的,就是一个心怀鬼胎的妹妹了。” 大老鼠发出了一声古怪的笑声,他的声音变得诡异起来, “她可以操纵凯瑟琳暗杀你,甚至更糟糕,将你的魔鬼帮变得四分五裂...别小看卡莱,施莱德远居东瀛研究邪灵之力,能被他托付整个脚帮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冲动行事的女人?你也许还不知道,在凯瑟琳走出脚帮驻地15分钟之后,我就失去了对脚帮的追踪,很显然,他们很清楚魔鬼帮会做什么,他们提前转入了地下活动。” “哈!” 赛伯哼了一声,“他们怕了!” “当然,面对你这样行事疯狂的霸者,他们当然会怕。” 普林斯特慢里斯条的为赛伯倒上了一杯茶,“但我觉得,卡莱更想做的,可能是借这个机会,和魔鬼帮结成同盟,实际上,如果没有我和我的孩子们这样的不确定因素出现的话,卡莱的计划成功率是很高的...只要在你进攻影域的时候,他们提供一些帮助,再玩一些阴谋,以你的性格...” 这句话虽然像是毫无感情波动的描述,但赛伯分明从其中听到了一丝不满的味道,他揉了揉额角, “所以,你是在抱怨我们打破了你们的平静生活?还是说,你打算加入我们,将这最后一丝不确定的因素抹掉?” “脚帮行事鬼祟狠毒,在米开朗琪罗和拉斐尔救起凯瑟琳的时候,平静就已经被打破了。” 普林斯特大师摊开双手, “但他们是在按照我教导的去做好事,我怎么能责怪他们呢,而对于你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如果战争注定要发生,那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站在胜利的一方?” 他的声音压低了, “你看,每个圣洁会的忍者都笃信正义,但我们往往会用不正义的方式实现正义,孩子们太年轻,总认为坚守正义就是对的,但我已经老了,我明白正义不能改变敌对强弱的局势,光靠意志也不能打赢战争,首先要考虑的是孩子们的安全,他们还是太稚嫩了。” 普林斯特毛茸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 “卡莱的优势在于谋略,而谋略是不会轻易伤人的,但施莱德不一样,一旦他回归纽约,我们要面对的可能就是更直观的威胁,坦白说,即便是我和我的孩子们加在一起,面对很可能已经真正掌控了大妖怪之力,而且还持有妖刀腾古剑的施莱德,我们几乎没有胜算。” “他和你一样,最喜欢用毁灭一切的暴力手段解决问题,他同样是一位霸者。” 大老鼠忍者的青玉木杖被横放在双腿上,赛伯却突来对这位从未见过面的施莱德有了兴趣,他开口问到, “说说这个施莱德吧,我突然感觉到,他可能会是个大麻烦...” “他确实是!其实早在他还是一位下忍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 普林斯特用以中混杂着怀念和一丝仇恨的口吻说,“他本名小禄崎,是一个追逐力量的年轻人,他加入脚帮,很轻易的就达到了高位,他曾经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分享战斗技巧,交流忍术,我很清楚,施莱德的内心对于力量有种偏执的追求,但我依然相信他能合理的使用自我的力量,但没有...在他意外得到腾古剑之后,一切都变得糟糕起来。” “他用残忍的方式统一脚帮,率领脚帮,在数年的时间里就从权势滔天的手合会那里抢夺了大片资源,然后又从腾古剑的邪恶力量得到了灵感,在那个维度壁垒还很坚固的时代,他就开始研究神秘力量,他大概是这世界上最先得到回应的几个人,他响应了那召唤,成为了邪灵的载体。” 普林斯特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但他没有被大妖怪的邪灵控制,相反,他控制了它!名为大天狗的邪恶生灵,他从其中得到了难以想象的回报,于是在之后10年,脚帮崛起,变成了和手合会不相上下的对手,你杀死了高夫人,但你不一定能低过施莱德,因为高夫人也没有真正战胜过操纵邪灵之力的施莱德。” 他伸出一只毛绒绒的爪子,抓了抓胡须,他坦然的看着赛伯, “我必须未雨绸缪,施莱德不会放过我们这些破坏了他计划的人,他同样不会放过魔鬼帮和你,所以我和我的孩子们帮你进攻影域,那地方充斥暗影能量,你会需要我的忍术帮忙,而施莱德和脚帮的报复到来的时候,我需要你们挡在我们前面,这很公平,不是吗?” 赛伯用手指撑着下巴,他看着普林斯特,最终,他轻声说, “我的麻烦够多的了...” 普林斯特听到这句话,他的尾巴动了动,却又不动声色的反问到, “所以呢?” “所以我不介意再多一个麻烦,如果能有足够的回报,忍者龟们潜力惊人,背负那样的沉重的龟壳还能行动的犹如忍者一样敏捷,他们应该有更远大的目标,而不是龟缩在下水道里只当一个和小混混,抢劫犯对抗的无名小卒,这简直是在浪费他们的天赋!” 他交叉着十根手指来回活动着, “有想过换个地方吗?凯瑟琳很喜欢那些龟龟,她让我把你们带到哥谭和她一起玩,介于这疯丫头可能会被我禁足2-3年的时间,再加上你们面对的来自脚帮的威胁,所以我突然觉得,其实让你们搬家是所有问题最好的解决方式。” “那是魔鬼帮的老巢,我不会把它那么轻易的交给脚帮,你待在那里完全可以放心。” 普林斯特的耳朵耸动了一下, “那里有茶吗?那里的下水道宽敞吗?最重要的是,那里有能让我的孩子们快速成长的战场吗?” 赛伯眯起了眼睛,脸上荡开一丝笑容, “当然,哪里有最好的享用,我有一个港口可以给你居住,那里还有最好的对手,恕我直言,和哥谭相比,纽约的罪犯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那里还有蝙蝠侠这样的前辈可以让他们学习,直说吧,如果你的孩子们不会死在那些狡猾残忍的罪犯手里,那么他们绝对会以一种你难以想象的速度成长起来,我可以保证这一点!” 普林斯特有些意动,不过作为一个老成持重的前大师级忍者,他摸着自己的胡须反复思考,片刻之后,他轻声说, “等到影域的事情结束之后,再说这些吧。” “好!” 赛伯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那就动起来吧,让这早就该做完的事情结束掉,我真的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25.杀进影域 在现实世界,空间的阻隔是难以逾越的,你面前有一堵墙,除了绕过去,爬过去,或者直接砸碎它之外,你没有第四种方法可以无视它。 但在神秘世界,空间就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在某些古怪力量的影响和作用下,空间会被拉长或者延伸,直至变成一个特殊的迷宫,实际上,目前世界上现存的那些号称无法被破解的迷宫,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空间错乱而引发的。 地狱厨房最深处的影域就是这么一个典型的空间混乱之地,它的现实空间只有一个深邃的地下室大小,但它内部的实际存在空间,却大的惊人,根据桑塔尔斯的说法,这里面简直就像是一座地下城堡一样,来自影兽的力量投影,让这地方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影之域。 粘稠的黑暗力量在空间中流动,第一次进入其中的人就像是溺水一样,能感觉到那实质性流动的黑暗在自己的皮肤上翻滚,每次呼吸都会让黑暗渗入身体里,最重要的是,在踏入影域的那一刻,一个混乱的声音就在他们耳中响起,没有任何意义,纯粹的嗡鸣,让人心烦意乱。 这不是个好地方,实际上,就算是地球上环境最恶劣的地方,也要比这里好一万倍,最少那里不会直接在身体和灵魂双方面折磨你。 “紧守心神!用龟息术!” 穿着锈红色忍者装束的普林斯特握着手里的青玉竹杖,对跟在他身后的忍者龟们说,“影兽的力量延伸在这鬼地方的每一寸角落,每一次呼吸都会让属于它的力量侵蚀你们的身体,在这里活动要万分小心,杀死每一个对手都会释放一个被囚禁的灵魂,这会让影兽更强大,所以我们最好的进攻方式,就是直插心脏!” 在他的话音落地的那一刻,四只忍者龟的呼吸纷纷变得缓慢起来,特殊的力量控制着他们的身体,让他们每3分钟才会呼吸一次,而对于赛伯和他的麾下来说,空气中的黑暗根本不值得担心,这些家伙都是和恶魔签了契约了,他们的皮肤看似正常,实际上都有一层魔甲覆盖,如此分散的力量,还无法腐蚀他们的身躯。 就在普林斯特大师准备继续讲解关于影域的禁忌的时候,几声响动从前方的黑暗里传来,赛伯身后的桑塔尔斯的身体飞快雾化,前方的黑暗中传来了急促的武器交击声,不到5秒钟,桑塔尔斯重新出现在原地,朝着赛伯比划了一个3的手势。 他干掉了3个。 “好了,大师,别说废话了,让我们直接进攻吧,你来带路!” 赛伯手里把玩着檀木扇子,那双在黑暗中闪耀着暗红色光芒的双眼在前方扫来扫去,这鬼地方果然古怪,在进入其中的第一个入口,就是个5条通道汇聚在一起的节点,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里面必然只有一条通道会通往真正的目的地。 这才是影域最麻烦的地方,在这个暗影的大迷宫里,谁都不知道对手设下了多少陷阱,在别人的地盘上作战,这绝对是最糟糕的处境。 “稍等!” 普林斯特看了一眼桑塔尔斯,摇了摇头,从怀里取出了一小块苍白色的骨骼,放在手里,左手结了个手印,那快骨骼就散发出了荧光一样的光芒, “这是龙骨。” 他给赛伯解释着说,“手合会的另一个秘密,是一种特殊的材料,收集足够多的龙骨再配合手合会的秘术,就能复活特殊的人,或者赐予赐予某个人不死之身,他们将其称为“黑空”,意思就是为影兽准备的最好的载体,但龙骨太过稀有,手合会忙碌了数百年,也只是将黑空重现了那么有限的几次...这玩意能帮我们找到影兽力量最浓郁的地方,也就是他们的要害之处!” “毁了那里,影域不攻自破!” 说话间,普林斯特手中的龙骨就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嗡嗡作响,大老鼠忍者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对赛伯点了点头,双腿用力,化为一道黑影消失在了最左边的同道中。 “那我们就先走一步!” 性格最冲动的拉斐尔挥了挥手里的分水叉,跳入通道中,以非常迅捷的速度跳跃着消失,然后是其他三只忍者龟,普林斯特将他们训练的很好,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你很难想象那样笨重的身躯会呈现出如此轻盈的姿态。 赛伯看了一眼身后的人,他手里的檀木扇子轻轻一甩,金色的猎魔枪出现在手里, “我们也走!” 如此同时,就在一行人朝着影域深处前进的时候,一团蛰伏于地面的暗影突然化为人形,用沙哑的声音说, “入侵者来了!” “那就去杀了他们!兽的力量在我们身体里涌动,距离最后时刻只差一步了,别让他们打扰到兽的降临!” 另一个声音更加沙哑,就像是两块钢板不断摩擦一样难听,在他的命令下,三道暗影人形拔地而起,跃入空中,在他们身后,是如幽影一样的怪兽涌动,就像是一只完全暗影化的军队。 而在这个看不清楚地形的地方的正前,那是唯一有光明的存在,那里是一个悬浮在空中的苍白人影,看得出来是个女人,但看不清楚脸,就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在空中被转动着身体,诡异而又扭曲,浓重的力量在她周围化为绳索,一点一点的缠绕在她的四肢上,这女人就像是个祭品,而这场景,则像极了一个邪教仪式一样。 “黑空!” 唯一留在原地的暗影行者摊开双手,他脸上得到黑暗在这一刻扩散开,露出了那张布满了黑色战纹的脸,东瀛人村上用一种歌颂般的声音低吟着, “手合会数百年的付出将在今晚得到回报...身为不死者的你将建立一个新的黑暗王国,而我,我会掌控它!” “他们会忘记高夫人已经失落的荣耀,他们应该沐浴我的光芒中。” “有个声音在我耳边低鸣,从我刚刚诞生的时候,直到久远的现在...我知道,那是黑暗重聚的声音,我一直在聆听,它越来越近了...它就快来了。” 此时的村上,再没有了之前的冷静的隐忍,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疯子。 “砰” 忍者龟李奥纳多手中锋利的武士刀交叉着斩断了眼前暗影的头颅,但没过2秒钟,这失去脑袋的家伙又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来,以一种野兽的姿态朝着李奥纳多又扑了过来。 在他身边,他的兄弟也陷入了苦战,米开朗琪罗挥舞着手里的棍子,将围攻它的暗影击退,他一边打,一边大喊着, “哦,见鬼!我感觉我在和一群打不死的史莱姆作战!他们越打越多!想想办法,多纳泰罗,让你的脑瓜子动起来!” “别催我!见鬼!我正在想办法!” 戴上了护目镜的神龟多纳泰罗双手里的武士棍挥舞的虎虎生风,这种看似普通的武器杀伤力惊人,经常一棍子就能将扑过来的暗影砸飞十几米的距离,但纯粹的物理攻击同样没办法干掉这些古怪的敌人,被逼急了之后,多纳泰罗按下了手中长棍的按钮,一团耀眼的电光顿时就在武器上缠绕起来。 “试试能量攻势!” 他转了圈,沉重的身体在地面上积蓄着动能,然后全部放在甩出去的武士棍之上,那电光肆意之下,扑向他的暗影被直接削掉了脑袋,就连身体都被强烈的电流麻痹而无法动作。 从黑暗里扑出来的拉斐尔双手中的格斗叉飞快的刺击,在那暗影上开了十几个口,但没用,他们还是没办法清理这些拦路的怪物,至于普林斯特,这大老鼠忍者倒是有方法可以驱逐这些忍者身上的暗影,但他被三个灌注了影兽之力的家伙团团围住,黑色的气浪就像是监禁的囚笼一样,将普林斯特死死困在原地,根本没办法动身去援助他的孩子们。 “砰” 一道银色的光芒刺破黑暗,将和李奥纳多缠斗的暗影爆头,圣银的子弹附带的圣洁力量重创了这暗影,它嚎叫着想要逃跑,但下一刻却被灼热的地狱之火从脚下包裹着迅速变成了一根火柱,熊熊燃烧之中,古怪的黑烟飘荡着进入了更深处。 手持金色猎枪的赛伯的身影从黑暗中出现,一头暗影嚎叫着扑向他,在靠近他的时候,就被一团黑火缠绕着摔在地面,不到3秒钟就变成冰冷的灰烬。 在他身后是一道绚丽的黑暗光刃,就像是划过黑夜的圆弧,在夏森的操纵下,呼啸着闪过眼前,将那些布满黑暗中的暗影纷纷逼退,阿尔温和阿拉纳克一左一右冲了出去,漫天飞舞的水刀和光刃让原本处于极大劣势的忍者龟们获得了喘息之机,谢尔盖从背后取下背负的战术背包,将四瓶圣水扔给了他们。 “用这个!乌龟们,这玩意才是对于这些混蛋最好的武器!” 阿奈兄弟联起手,将数目庞大的暗影军团用流沙分成了好几块,最能打的罗宾和桑塔尔斯则加入了形势岌岌可危的普林斯特的战局里,将1v3的场面变成了公平的3v3,当然,在完全拥抱影兽之前,索旺达,亚莉珊德拉和博徒都是很难对付的武艺大师,否则也不可能成为高层,而在获得了影兽之力之后,他们只会变得更难缠。 想要短时间取胜是不可能的,不过赛伯也不需要他们短时间结束战斗。 他随手将猎魔枪扔给谢尔盖,朝着加入了战斗的魔鬼帮成员们喊了一声, “维持住战局,等我的消息!” 说完,黑暗的能量在他身体表面构成了一套能量盔甲,他从怀里摸出银色面甲带在脸上,一脚踹开眼前拦路的暗影兽们,大步冲向黑暗深处,被博徒死死缠住的普林斯特一扬手,散发着光芒的龙骨就飞向了赛伯, “拿着它,跟着光芒走!” 大老鼠忍者手里的青玉竹棍缠绕着盘旋的气流,将博徒身上的暗影打散,趁着这机会,他对赛伯喊到, “灵魂汇聚组成了兽的意识,那恶魔本身是没有理智的,如果它已经降临,在击溃实体之后,你还得从灵魂层面击溃它...别被它骗了,碎裂的灵魂是不会说话的!” 赛伯接过龙骨,快速冲入了影域中,他能感觉到,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影域中的能量已经变得不再稳定了,这往往意味着变化的发生,没办法在这里停留太久,就意味着打消耗战他们根本没有胜算,看看那些暗影就知道了,影兽在赋予和操纵这方面完全是碾压性的优势。 龙骨的光芒指引着赛伯绕过那复杂多变的迷宫,这里的建筑者简直是丧心病狂,几乎每隔10米就有一个分叉口,如果没有普林斯特的龙骨,赛伯就算带着1000人下来,也会迷失在这让人头皮发麻的迷宫里,不过现在,他能感觉到,他距离手合会最后的秘密已经越来越近了。 “速战速决...正合我意!” 他从一个黑暗的高崖上一跃而下,经过长达5秒钟的滞空,他落地在了实地上,抬起头,就看到了手持双刀挡在眼前的村上,以及那个悬浮在半空中的“素材”,还有那黑暗中若隐若现的一座石雕,混沌的面孔,豹子一样的身体,被雕刻成精致的兽型,放佛在扬天咆哮。 “谁都不能阻止!” 村上手中的武士刀在眼前撕开了一道道让人望而生畏的空间裂隙,厚重的暗影在他体表覆盖,就像是一套精致的武士盔甲,“这是必然的路!” 赛伯很轻易就觉察到了眼前这家伙情绪里的癫狂,他挥手,黑暗的战锤出现在手中,在赛伯的意志操纵下,飞快的弹出了尖刺,黑暗之火在锤面上点燃, “我和疯子可没什么好说的,你显然也不会听我的乖乖滚开,所以...还是去死吧!” 26.载体 村上的实力非常不错,他本是来自东瀛的武士世家,在加入手合会之前就有一身精湛的刀术,在年轻时偶遇高夫人,被那种强大的力量折服,甘愿进入手合会成为马前卒。 他干的很好,很快就成为了高夫人之下,手合会的领袖之一,而我们都知道,有实力的人往往都有与之匹配的野心,村上也是如此,所以在察觉到高夫人的超强实力之下,已经是一颗不再追求“霸业”的心之后,村上就萌生了新的念头。 面对生活,有人选择臣服,有人选择反抗,村上选了第三条路,他要踏出凡人生活的桎梏,进入另一个境界里。 哪怕,他对那个境界还是一无所知。 “砰” 村上的身体犹如流星一般砸在地面上,让那被黑暗能量盘踞的地表出现了一个冲击型的凹陷,一截在空中闪耀着晦暗光芒的利刃几乎是擦着他的脸落了下来,刺入了黑暗能量当中,那是一截断裂的刀刃,而他手中握着的,只剩下了半截武士刀。 “你看上去并不像是你表现出来的那么强。” 赛伯扛着黑火战锤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甚至连三分之一的力都没出...你就倒下了。” “你是之前那位高夫人的下属吧?” 赛伯弹了弹手指,“看看你这愤怒和仇恨的眼神,你比她可真的差远了...不管是力量,还是意志,你以为你很坚定?” “砰” 战锤砸下,顶部的尖锐利刃轻而易举的刺穿了村上身体表面的黑暗能量,刺入他的血肉里,将他的骨骼砸得粉碎,鲜血,被黑暗迷雾包裹的鲜血散落的到处都是,村上的身体在疯狂的挣扎,但他已经粉碎的左腿被赛伯死死按在原地,他无法移动。 “你弱爆了...” 还有来自对手毫不客气的羞辱,这一切都让村上好像是在经历一个永远也逃离不了的地狱一样,在自认为最强大之时被轻而易举的击溃,对于他这样骄傲的人来说,就像是无法忍受的耻辱,还有来自身体的痛苦,这两种力量交缠在一起,冲入他的身体里,将他最后的抵抗都摧毁了。 “不!别说了!别说了!!!啊!!” 他抱着脑袋嚎叫着,他身体周围弥散的厚重黑暗之力沉浮而闪耀,犹如野兽一般,“杀了我!别让我遭受这种屈辱!” “嘿!” 赛伯蹲下身,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强行将那狰狞的脸固定在原地,在他的面甲之下,那双跳动着火焰的双眼里是一抹残忍,他显然很享受这一刻, “你的一切羞辱都是自找的,如果你只有这样的力量,那么到底是什么让你的信心这么足,敢于直接伸手挑衅我?显然...你还有别的依仗,对吧。” 赛伯扭头看了一眼那悬浮在黑暗中的女性肢体,周围的力量弥散着越发厚重,他之前在哥谭见到过一次的那种迷雾怪兽的味道已经很清晰了,他耸了耸肩,重新将目光放在了村上的身上。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弱者,来让我们进行最后一项吧。” “看着,我的...眼睛!” 村上拼命的想要抵抗,但已经被彻底击溃的他根本挡不住那种类似于“言灵”的力量,他睁开眼睛,包裹在脸上的迷雾状雾气被地狱之火的力量推开,将那双已经彻底绝望的眼神暴露了出来。 “对,就是这样,不要抵抗!” 赛伯的声音响起,下一刻,来自村上灵魂的记忆便出现在他眼前,就像是翻书一样,他飞快的略过了那些毫无意义的琐事,直达最重要的记忆之前,那是村上在晦暗的书房里和一个神秘人交流的画面。 画面中没有那家伙的脸,这说明村上本人也不知道那家伙是谁,但唯独一样东西让他记忆深刻,那代表名为“九头蛇”的势力来送资料的家伙很冷漠,他的左臂是一只特别的金属臂,和常人的手臂无疑,甚至更灵活,但那左臂上有一个红色五角星的标志。 非常非常的显眼。 这是个很重要的信息,赛伯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就在他准备深入记忆去寻找更多和那个“九头蛇”有关的东西的时候,眼前一切的记忆画面却犹如崩溃的流沙之塔一样,在灰色力量的侵染下,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消散。 赛伯的意志回到本体,然后就看到了眼前在火焰中熊熊燃烧的村上的尸体。 这个拥有远大野心以及狂野斗志的东瀛人就这么死掉了,死的毫无尊严,死的如一粒灰烬一样,根本不会有谁去在意。 赛伯活动了一下手腕,随手抓在立在一边的战锤,他转过身,看着那个已经落在地面的女人,他注意到,原本悬浮在黑暗背面的那个实质的诡异巨兽的雕像已经在悄无声息之间消散了大半,就像是被风化了一样。 就像是完成了自我使命一样。 “呐,让我猜一猜,你就是“黑空”?” 赛伯用手指摩挲着下巴,打量着眼前以一个特殊的姿态站在黑暗中的女人,她看上去很年轻,似乎还是个普通女孩,穿着黑色的运动背心和紧身裤,将这个女人几乎完美的身材勾勒的异常清晰,她有一头直达腰部的黑色头发,一双黑色的眼眸,看上去眼神清晰,似乎并没有被控制的情况。 面对赛伯的提问,这有些懵懂的女孩摇了摇脑袋, “我...我不是,我是...我是艾丽卡.克里斯蒂娜.雨果,我只是...只是...” 她有些神经质的举起双手,放在眼前,十根手指很灵活的在空中舞动,甚至带出了一抹残影,显然,这女孩身上被赋予了特殊的力量,而她本人并不清楚这些。 “这...这是怎么回事?” 艾丽卡感受着身体里跳动的力量,还有伴随着力量涌动的那个声音,那个意志,它并未控制她,只是在告诉她,有件事情是她必须去做的... “我必须要做一件事情...它说,我必须要去做。” 艾丽卡看上去很烦恼的揉着自己的额头,她抬起头,看着赛伯,脸上有了种古怪的,嗜血的,混乱的光芒, “是的,我必须去做...麻烦你,把你的命,交给我,好吗?” “嗡” 艾丽卡的身影在话音落地的那一刻消失在原地,就连赛伯的感知都无法察觉到她的存在,就恍如真正的融入了这片黑暗一样,赛伯左右看了看,脸上有不屑一顾的神色, “切,果然还是被控制了吗?好像还有个第二人格...真的是...” “铛” 锋利的格斗叉擦着赛伯的脸颊从背后划了过来,被他侧身闪过,他的拳头很自然的向后轰出,却没有达到实体,而下一刻,一股剧痛从他腰后传来,艾丽卡双手里的格斗叉一左一右刺入了他的后腰,这女孩犹如分化为两只影子,明明在赛伯前方还有个疯狂战斗的她,但在身后这个却依然可以自由活动。 “唰” 赛伯的战锤横扫过这黑暗空气,两个艾丽卡在顷刻间消失,再次出现时又变成了一个,她以一种很暧昧的姿势将浑圆的双腿夹在赛伯的脖子上,柔韧的双臂和身体撑在地面上,借助身体表面逸散出的特殊力量,将赛伯的身体从原地“拔”了出来,狠狠的砸向身后的地面。 “砰” 一阵尘土飞扬,赛伯躺在那被砸出来的黑暗大坑里,他似乎很惬意,他的战锤扔在一边,他摊开双手,看着站在前方的艾丽卡,双眼里满是一股调笑, “听我说,女孩,如果兽只给了你这么点力量,那我建议你还是赶紧跑吧,赢不了的,而且你还会...死!” 艾丽卡叉着腰站在那陷坑的边缘,似乎正如赛伯所说,这身体里因为兽的力量注入而产生了新的人格,她脸上有放肆的笑容,她摊开双手,影子的力量在拳头上吞吐着,形成了两把介于实体和虚体之间的暗影之刃,她将那刀刃划过空气,在黑暗中撕裂了一道道裂痕, “可是我觉得你也不难对付啊...” “唰” 赛伯的身影消失在陷坑中,黑暗力量激发之下,他的身体如黑影一般出现在了艾丽卡的眼前,新出现的黑空悚然一惊,正要挣脱,但狰狞的爪子已经扣住了她的脖子,赛伯歪着脑袋打量着她, “不难对付?你指的是...这样?” “咔” 艾丽卡的脖子轻而易举的被掐成了一个扭曲的弧度,她的身体抽搐了一下,生命骤然被抽取一空,就像是玩坏的洋娃娃一样被赛伯扔在了地面上,后者看了一眼那尸体,点了点头, “嗯,确实不难对付。” 他看着影子一样的雾气从艾丽卡身体里逸散出来,包裹着她的躯体诡异的从地面上站起来,那扭曲的不像样子的脖颈在一阵阵晃动之后又恢复了原状,艾丽卡失去了意识的双眼猛地眨了眨,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她看着赛伯,眼睛里有一抹毫不在意的光芒, “真残忍!刚才你杀了我?” “是的” 赛伯点了点头,下一刻,他的身体再次出现在艾丽卡身前,锋利而狰狞的爪子又一次刺穿了她的心脏,他在女孩的耳边低声说, “而且我还准备再杀一次...不,我的意思是,很多次...” “我不认为手合会花了几百年就为了一个这么轻易就能被杀死的寄生体,需要用珍贵的龙骨和兽的意志叠加起来,才能造出的黑空,代表着一个持续数百年,好几代人的努力。” 赛伯的爪子一扬,艾丽卡残破的身躯就被扔出去好远,他看着那逸散鲜血的躯体砸在地面上,他低声说, “你身上有很多秘密,雨果小姐,但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浪费了,所以就让我来看看,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到底能给你带来什么?让我们来看看,作为兽的载体,你又有什么不同...” “坦白说,这种叠加的好像永远都看不到尽头的痛苦,这种一点一点解密的乐趣,真的是让我...很期待呢。” “轰” 黑色的身影破开空气冲到了赛伯身前,他交叉着巨大的恶魔爪子挡住了这一击突袭,感受着来自狂怒的艾丽卡双拳上的力量,赛伯眼前一亮, “力量比之前更大了,也显得更加敏捷,所以每死亡一次,都会让你实力提高一些吗?很好,第一个秘密揭开了。” “砰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重拳狠狠的砸在赛伯的爪子上,但却没能让他后退哪怕一步,相反,在艾丽卡的攻势稍停的那一刻,赛伯后撤一步,左手一挥,银白色的手枪出现在手中,距离不到2米,他扣动扳机。 “砰” 艾丽卡的大半个脑壳被无坚不摧的艾德曼合金子弹掀开,整个人都在这冲击力之下飞出老远。 “那就再死一次...让我看看,你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可别让我失望啊!黑空...” 27.一人,一军 经历死亡总能带回很多,有种说法是,只有真正经历过死亡,才会明白生命是多么可贵,但是这是对于普通人而言的,因为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是一场单程旅行,不存在第二次机会。 不过对于本身就是神秘存在的家伙,死亡不过是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假如死亡对于某个存在来说没有任何特殊意义的话,那么它的存在本身,其实也就失去了意义。 “唰” 闪耀着黝黑色光芒的利刃擦过赛伯的手臂,在那坚固的恶魔鳞片上划出了一道火花,将十几块鳞片斩碎,将灼热的鲜血引动,让赛伯在面甲之下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痛苦的抽搐。 很疼,不只是物理伤害,还有一种类似于诅咒一样的伤害加深效果,让每一次的痛苦都会叠加在上一次的痛苦之上,几乎就是指数级的增长,但比叠加的痛苦更难缠的是眼前带着残影到处跳动的艾丽卡。 “现在的我让你满意了吗?我的小宝贝?” 在被杀死了28次之后,通过死亡不断提升的艾丽卡已经变成了一个让赛伯都有些头疼的暗影忍者大师,她每一次移动,在身体后方都会拖动出一连串的幻影,那不仅仅是视觉残留,似乎是一种很高明的格斗忍术,她的本体可以在这些残影中自由转换,让赛伯的每一拳都有最少一半的几率落空。 她的声音都像是带上了一层特殊的颤音,在黑暗中来回窜动, “想要让我帮你爽一爽吗?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宝贝,我来了!” 闪入黑暗中的艾丽卡舔了舔嘴唇,已经被躲藏在灵魂中的兽赋予了超强耐力,力量,敏捷,对于暗影的极强适应性,以及一种类似于野兽感知一样的战斗直觉,除了没有自愈之外,艾丽卡就像是被整整强化了28次一样,变成了一个超人。 在战场上,除了疯狂战斗的两个人之外,还有一只被召唤来的影子犬,和卡西利亚斯曾经召唤的那种很像,却没有腐蚀性,但却被赋予了更强壮的体魄和疯狂的战斗意志,经常抽冷子就会绕到赛伯身后,成群结队的对他发起突袭。 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方式就不再是防御了,否则迟早会被拖死,赛伯又不是艾丽卡,他死一次可就凉了。 “唰” 后方带着锁链,被模拟的惟妙惟肖的能量飞镰从艾丽卡手里飞出来,呼啸着砍向赛伯的脖子,被后者后退了一步,险之又险的躲开,赛伯身体表面的那层黑暗能量已经被打散,在达到身体能承受的最大力量之后,艾丽卡觉得自己优势很大。 而在这种时候,占据优势的一方按照规矩,一般都会扔下几句场面话,被第二人格主宰的艾丽卡似乎也是如此。 “你为什么要躲呢?你是讨厌我了吗?” 她甜美如蜂蜜一样的声音在赛伯周围的空间里震荡,一闪而逝的影子让赛伯眯起了眼睛,但依然没有说话,他的左手里攥紧了一样东西,在艾丽卡的身影又一次出现的时候,赛伯的手指微微一动。 “抓住你了!” “嗖嗖嗖” 如毒蛇一样的束缚锁链从他手中飞出,依然是卡玛泰姬出产的带着束缚符文的锁链,1800枚小锁链上闪耀着束缚咒文的光芒,从五个方向旋转着飞了出去,将赛伯身边3米之内的空间完全笼罩,然后在下一刻猛然抽紧。 这种禁锢锁链可以直接锁住不完全体的大天使,对于艾丽卡这样并未超出这个等级的神秘生物自然也有很强的压制力,实际上,在锁链出手的瞬间,艾丽卡就觉察到了不对,但她犹如空间跳跃一样的黑暗穿梭刚刚进行到一半,就被从黑暗里强行拖了出来。 那锁链一层一层的束缚在她的身体上,将那些来自影兽的力量禁锢在了她的身体里,符文闪耀着光芒,被艾丽卡的挣扎弄得咔咔作响,赛伯的左手里握着锁链的尾部,他向前一拉,锁链碰撞之间,将艾丽卡的身体拉倒在地上。 “你感觉到了它了,对吧?” 赛伯将她从地面上提了起来,抓在眼前,“它快出来了,对吧?” 他的双眼炯炯有神,艾丽卡已经变成了灰蒙蒙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慌张,她摇着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这游戏一点都不好玩!我不玩了!放开我!” “呵呵” 赛伯的右手一甩,一把纂刻着破邪符文的匕首出现在手中,他毫不犹豫的将其刺入了艾丽卡的胸口,直刺入心脏之内,眼前暗影刺客大师的身体开始疯狂震动,让那束缚锁链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她很痛苦,那幽影一样的纹路在他脸上窜动,就像是一条条蔓延的毒蛇一样。 “让它出来...我有话对它说!” 赛伯手腕一抖,将锁链收回,他将艾丽卡的身体向后一推,她就失去了平衡,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倒在了地上,黑色的鲜血从这身体上流出来,艾丽卡就像是一条离开了水的鱼一样,艰难的张开嘴想要呼吸,但不行。 她没办法呼吸到空气,或者换句话说,她呼吸不到生命的存在。 “它要来了,迫不及待...你会,后悔的!” 她怨毒的看着赛伯,后者耸了耸肩,脸上一片冷漠, “我就是为它而来,和你玩的已经够久了...该办正事了!” 赛伯将地面上的战锤捡了起来,拄在地面上,看着艾丽卡痛苦的呼出了最后一口气,和之前28次一样,她的身体被灰色的雾气包裹起来,就像是结成了一个大大的灰色气雾茧,但这一次“重生”持续的时间变得漫长了很多。 这是自然的,如果说前28次死亡只是让艾丽卡本体本能的压制越来越弱,让这具身体和影兽力量一步一步更加契合,那么这第29次死亡才是真正释放出兽的最重要的一步,代表着艾丽卡这个灵魂存在的标志在刚才已经被赛伯杀死,这一要出现的,才是真正的兽的载体。 以一种超脱了意识和血肉桎梏,以真正的原本面目诞生于现世之中的“兽”! 通过载体的一次次死亡才解封自我...这种方式听上去就足够邪恶了,死亡带来的痛苦和折磨被翻转了29次,赛伯甚至可以看到艾丽卡的饱受煎熬的灵魂就像是事物一样,被吞入了那翻滚的迷雾里。 她的身体站了起来,就如同之前那样站在原地,但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露出的目光就变成了赛伯见过一次的,那种带着蛮荒气息,冷漠,平静,犹如一块隐藏在迷雾之下的寒冰。 这才是真正的“兽”,没有理智,没有感情,有的只是存在本身。 在她出现之后过了十几秒,她才开始了第一次呼吸,似乎连呼吸这个动作本身对于它来说都是如此的陌生,在她吸气的那一刻,肉眼可见的黑暗气流出现在空间里,整个空间中的所有黑暗就像是被汲取一样,被吸入了她的鼻孔当中。 那种风暴的强烈,甚至让赛伯产生了一种位于风暴风眼中的感觉,头发,脸颊和缠绕在他身体上的黑暗力量,都有种被拉扯的感觉。 “呼...” 她又舒了一口气,于是整个空洞中稀薄的黑暗又再一次被充实了起来,像极了传说中的天际巨兽,每一次呼吸,都代表着一场风暴的出现,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有种特殊的威慑力。 “这才对嘛!” 赛伯咧开嘴,在面甲之下露出了笑容,这才是他需要的那个家伙,他要找的东西,就藏匿在眼前这身躯里,于是下一刻,他倒提着战锤就朝着眼前站在原地的艾丽卡冲了上去。 “吃我一锤!!!” 缠绕着黑暗火焰的战锤在空中划过了一道深沉的光芒,这据说来自希腊战神阿瑞斯的神器上布满了让人胆寒的圆锥尖刺,火焰流转之间,就恍如手持一道火炬一样,让这一击的威力更足。 在地狱之门洞开的时候已经证明了,赛伯这样的全力一击是可以直接摧毁路西法的魔法护盾的,堪称威力惊人,而兽虽然没有传统意义上理解的理智,但趋利避害可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因此在那一锤砸过来的时候,她没有一丝犹豫的后退。 “轰” 战锤轰在地面,溅起的能量在两个人脚下爆开,赛伯毫不停留,又是一锤砸了过来,这一次兽就没有客气了,同样挥舞着影子的力量展开了反击,但就在两个人的战锤和影刃交错的时候,被唤醒的兽抬起头,就看到了赛伯那双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其中还闪耀着火焰之环的双眼。 “真正的战场可不在这里...听说你喜欢吃灵魂...那么来吧,我主动送上门,来请你吃个够!” “嗡” 塞伯眼前一阵模糊,就像是以实体挤入了一层浸满水的海绵当中,让他有些呼吸不畅,他艰难的试图进入眼前这个混沌的灵魂中,却像是被堵在城墙之外的人,根本进不去那自我封锁的灵魂里。 但这种对于灵魂的挑战也激怒了依靠本能行事的兽,她举起左臂,就像是发起进攻的命令,第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她身后出现,双手中握着两把武士刀,体型非常眼熟,赫然就是刚刚死去的村上,但此时,这家伙的体表被覆盖着一层黑泥一样的玩意,就像是灵魂和黑暗的结合体,给他凭空弄出了一副身躯。 而村上只是第一个,在影兽毫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端倪,在她身后,一道影子之门已经打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直到在两个人之间的空地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灵魂,从手合会的上忍到普通的小孩,每一团蠕动的黑泥之下,都代表着一个被影兽吞噬的灵魂。 顷刻间,一只影子军团就出现在了兽的阵营中,她的手指向前一挥,那些影子们就咆哮着高举着武器,朝着赛伯扑了过来,这场面放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就堪称千军万马一般,那恍如厉鬼悲鸣的声音倒卷着整个黑暗空间都震荡了起来。 “哟,大场面啊!” 赛伯没心没肺的笑了几声,他手里的战锤挥来挥去,最后扛在了肩膀上,他朝着被群魂簇拥的兽比划了一下中指,下一刻,第一道冲过来的那些影子,就像是齐刷刷的被点燃了火焰一样,顷刻间就是一道翻滚的火焰之墙,挡在了赛伯的前方。 “不过灵魂?这可是我的领域!” 一条灼热的火龙缠绕在了赛伯的手臂上,这正是当时在伦敦圣所之战里用过的那一招,如今加持了黑暗之力,只会让这火龙的杀伤力更恐怖,在黑暗的包围中,他轻声说, “你选错对手了!” 28.诱骗.内部攻破 如果你是一个从远古时期就存在于地球的恶魔,以灵魂为食,而且这些灵魂还会被保留下来,就像是俗语说的为虎作伥一样,变成你自身力量的一部分,那么问题来了,从远古到现在的数千年甚至万年的时间里,你能保有多少灵魂? 答案是...很多。 “我每分钟可以烧掉近百个灵魂。” 赛伯扭头对刚刚赶过来的斯普林特大师和他的孩子们说,“但你也看到了,它们的数量,根本无穷无尽,所以我打算直取核心,这需要你们的帮助。” 大老鼠忍者看了一眼前方战事,就觉得自己眼睛有些晕,在这个不算大的黑暗广场里,那些软泥一样的黑暗生物已经遍布了整个地面,它们甚至从空中发动了进攻,一道火焰之墙挡在这些家伙面前,就像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壁垒,任何靠近的,都会被毫不留情的点燃,看上去很犀利,不过正如赛伯所说,再这么下去,即便是他也会被硬生生拖死。 斯普林特低声说, “圣洁会有秘传的封印忍术,我可以尝试着截断她和影兽本体的联系...” “但是影兽不是已经完成了全部附身了吗?” 赛伯看了一眼大老鼠忍者,后者摇了摇头,指着平台后方的狰狞雕像说,“如果全部完成附体,那座石像应该全部消失的,据说,那是第一代五龙守护忍布下的强大封印,现在只碎裂了三分之一,也就是说,她只持有影兽三分之一的存在象征。” 大老鼠忍者大师从背后取出青玉手杖,在手里挥舞了一下, “哪怕她可以发挥出影兽全部的力量,也改变不了这根本性的事实...这就是我们的胜机!割断象征性的传导,她就失去了后援,以你的霸者之力,要击溃她,并非做不到!” “相当于让她变成“混血种”的状态?我懂了...那么还等什么?” 赛伯抽了抽鼻子,扭头对身后架设了防线的众人喊到, “保持火力支援!别让它们影响我们的冲锋!” 说完,他的左臂挥起,那条缠绕在身边,不断的从灵魂燃烧中汲取力量的火焰之龙就咆哮着冲向了赛伯正前方的战场,在那些暗影齐聚的阵型中直接打开了一条灰烬之路,赛伯挥舞着战锤,一锤将扑向他的暗影砸飞到空中,那倒霉的家伙依稀落在了7个不同的地方。 真是惨... “我说,乌龟们,跟得上吗?” 赛伯扭头看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四只忍者龟,他们身上,龟壳上都布满了恶心的黑色液体,这是那些暗影被击杀之后,唯一会残留下来的东西,听到赛伯的问题,性格最跳脱的米开朗琪罗挥舞着两根金属的黑色双截棍,一个大范围的横扫,将周围的暗影击退,他大声喊到, “凯瑟琳可是我的好麻吉,她还送了我一把好武器,我把它拆开就是最好的双截棍,冲吧冲吧,我绝对不会掉队的!” “说起来,你可能还有些太慢了。” 这是性格最火爆的拉斐尔说的,这忍者龟玩格斗叉的技术可比刚才的艾丽卡强多了,两把如短剑一样的格斗叉在他手里翻来覆去的跳动,就如同两抹在空中跳跃的光芒,在涂抹了浓缩圣水之后,碰到这些暗影,就会给它们的身体上留下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 而遇到暗影的反击,忍者龟们很干脆利落的转个身,任由那些武器砸在他们的龟壳上,发出钢铁交鸣的声响,这些忍者龟虽然活动敏捷,但力量巨大,乌龟本身就被视为力量的化身之一,在遥远的东方,它们往往跟背负山岳的神兽联系在一起。 “轰” 冲天而起的火焰将眼前阻路的暗影们蛮横的重开,赛伯手里提着战锤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迎头就是一个170°的大横扫,从背后不断用热武器射击阻拦那些暗影的魔鬼帮成员看来,自家老大这一击,几乎一下子清空了拦在眼前的一切阻碍,将那些不知死活的暗影送上了天。 “我说,你们其实应该用重武器,那样才能发挥出你们的真正实力!” 赛伯的手指朝着四只被包围的龟龟一指,四道火焰就从空中窜上了他们的武器,在被地狱之火加持之后,龟龟们很轻易就能砍开眼前这些暗影的躯体,而在更前方,化为疾影在黑暗中奔跑的斯普林特也遇到了麻烦,黑空亲自出手拦住了这大老鼠忍者对于影兽石像的靠近。 斯普林特的战斗方式相比忍者龟们,就更像是传统忍者,他的速度极快,哪怕是面对被影兽附体的黑空也丝毫不落下成,他的影子在空中每一次出现,都会扔出一些武器,手里剑,篆刻着符文的苦无,甚至是从地面上捡起来的属于暗影的影之兵器,在黑空靠近的时候,他手里的青玉竹竿会缠绕着青色的气流砸下来,这种气流对于黑空,或者是说对于影兽似乎有克制的作用,每一次都能击退她。 但最尴尬的地方在于,大老鼠忍者本身没有致胜的手段,而对面的黑空在影兽之力的加持下,堪比皮糙肉厚的战士,所以斯普林特也只能以闪避作战为主。 说到底,忍者到底是个暗杀职业,刚正面本身就不是他们应该做的,如果有哪个忍者喜欢正面战斗,那么他绝对不是个合格的忍者,当然,忍者龟们除外。 这四个家伙是披着忍者皮,自带坚固盾牌的狂战士,还有天生的野兽直觉,简直丧心病狂的一塌糊涂。 “砰” 黑空又一次双持双刀攻向斯普林特,但是却在中途就被一声低沉的枪响阻止了,圣银的子弹擦着她的脸飞了过去,击溃了她的能量护盾,在她脸上留下了一道伤痕。 她的身影在空中后退了好几步,就如同之前的残影步一样,在兽附体之后就变成哑巴,说实话,兽这样的存在,也确实不需要语言功能了,它那混沌的智慧也根本理解不了艾丽卡本身灵魂中的那些文明的含义。 “砰” 战锤砸在地面上,黑色的火焰沿着地表飞快窜动,就如同在休斯顿那一次一样,将他和黑空包裹成了一个战圈,灼热的,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空中窜起,组成了一个特大号的黑火结界,就像是一个半圆形,倒扣在地面上的碗一样。 “我来当你的对手吧,看在我杀了你29次的份上...让我凑个整吧!” 赛伯提着战锤就冲了过去,对于他这样风格的选手来说,战斗时候聊天是毫无意义的事情,除非是为了干扰对手的思维和判断,而面对赛伯来袭,黑空双手伸出,那血肉的双臂飞快的变化成了两条吐着信子的灰色大蛇,盘旋在地面上,交缠在一起,将赛伯死死拦住。 这赫然就是在哥谭击杀那些该死的手合会忍者的时候,出现的那种灰色怪兽,防御力超强,直接针对灵魂的攻击,还可以化形,很难对付...但也只是难对付而已。 “轰” 认真起来的赛伯战锤上缠绕的黑色火焰膨胀着就像是燃烧的火炬一样,双手握锤,一记势大力沉的轰击,将冲过来的灰色大蛇的脑袋砸碎,灰色的雾气逸散的到处都是,另一条蛇张开大嘴朝着赛伯咬了下来,那惟妙惟肖的毒牙上闪耀着致命的光芒,但下一刻,一把金色猎枪就直接伸进了它嘴里。 “乖...张嘴!” “砰” 猎魔枪本身的存在并无稀奇,但由于杀戮的邪灵太多,让这把枪诡异的具备了对于灵体生物更可怕的杀伤力,这种距离上的一击足以攻破大蛇的所有魔法构造,让它巨大的身体一软,同样散于雾气当中,但就在灰色雾气稍减的时候,一道黑影从雾气里冲出来,手持两把利刃,如影子一般迅捷的刺入了赛伯的心口。 “噗” 利刃穿过血肉,黑空面无表情,她维持着这个致命的姿势缓缓上举,直至将赛伯整个人从地面上举了起来,温热的鲜血一滴一滴的咋在她的额头上,她看着赛伯,在这种时刻那双眼里依然是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的平静,这家伙一点情绪都没有。 也不知道它的存在有什么意义...一点乐趣都没有。 “咳咳...” 赛伯虚弱的咳嗽了一声,他的手臂低垂了下来,就像是最虚弱的状态一样,“我受伤了...” 但下一刻,他的声音又重新变得低沉, “但我不会死!会死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砰” 从下方挥起的战锤正中空门大开的黑空,就像是一枚疾驰的流星一样倒飞了出去,赛伯的全力一击是那么好消受的吗?她的纤腰在空中弯曲,就像是被拉开到极致的弓弦,毫不怀疑下一刻就会被折断,她的身体被直接击飞出了这个火圈,身上被黑色的烈焰点燃,撞碎了背后遍布这地方的暗影,最后狠狠的嵌入了旁边的石壁上,让整个影域都在这一刻震动了一下。 这动静让米开朗琪罗手里缠绕的手印阻断了一丝,立刻就引来了斯普林特的严厉训斥, “别分神,重结手印!” 说完,包括他在内的忍者龟们迅速开始重新翻转手腕,斯普林特带着孩子们用特殊的方式站在石台边缘,来自圣洁会的封印秘术被快速施展出来,五个人的力量聚集在斯普林特一人身上,他吐气开声,双手摆了个复杂的手印,大喝一声, “降临!” “哗” 金色的光芒从无所存在之处出现,就恍如天地初开一般,一尊金色的佛像出现在影域的天空中,和斯普林特的动作几乎完全同步,他伸出手掌,狠狠的朝着只剩下三分之二的影兽雕像压了下去,在金色的手掌和石像接触的那一刻,整个影域中存在的人都听到了一声清晰的咔擦声。 就像是玻璃被击碎一样,在场所有的暗影都齐刷刷的倒在了地上,毫无征兆,但它们的身体快速消散,就像是被风吹动的灰烬一样,散落在大地上,那些黑色的雾气在影域中爆发的能量风暴中被卷成一团,重新被吸入了影兽的雕塑里。 “呼...呼” 斯普林特大师用手杖撑着身体,他扭头看向赛伯,后者正在和黑空展开你死我活的战斗,但就在这一刻,他突然后退了一步,躲过了黑空的突袭一击。 “1分钟!以我们的力量,最多一分钟!” 斯普林特的声音传入赛伯耳中,后者了然的甩了甩手指, “咔,咔” 他活动着双拳,看着眼前再度冲过来的黑空,他深吸了一口气,源自身体最深处的热流被唤醒,自从吞噬本能被再次激活之后,这种热流的增幅便又一次提升,作为爆发性能力使用简直再好不过了,感受着身体里窜动的灼热,他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呻吟,伸手稳稳的接住了黑空砸过来的拳头。 “砰” 他微微后退了一步,脚下满目疮痍的地面出现了一个清晰的脚印,他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小美女, “听到了吗?宝贝,我们只有一分钟了。” “让我们好好玩一玩吧。” 29.惊天秘闻 尽管古一失去了时间之石的使用权,但她本人还存在于现世,就意味着虽然情况每一天都在恶化,但那道阻隔现世和神秘世界的壁垒依然没有失效,还在顽固的起着作用。 黑空的形成方式本来就和那些如今躲在世界各地的混血种们的诞生方式几乎一模一样,都是精神附体那一套,唯一的区别在于,影兽使用的方法似乎更神秘一些,这让黑空的载体即便是在现世活动,也不会遭遇力量的衰弱,但作为一件事情,必然不可能只有好处,这件事的坏处就在于: 黑空必须时刻保持和影域的联系,才能从剩余的影兽本体那里源源不断的获得力量,当然,以普林斯特的说法那叫象征性,听起来就是个很高大上的词汇,总之,这个缺点对于现在的黑空艾丽卡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 “砰” 一记重拳将试图躲避的艾丽卡砸翻在地面上,来自卡玛泰姬的符文锁链被四只忍者龟紧紧抓住,将艾丽卡固定在原地,就像是帮助恶棍的帮凶一样,任由赛伯的拳头一拳一拳砸在艾丽卡的身上。 这种古怪的感觉让神龟们有些很不自在,但他们也并非真正的蠢货,他们也知道,这种暴虐的方式也是迫不得已。 “你用别人的身体来耀武扬威...” 赛伯从地面上将艾丽卡提起来,提到半空,他看着那双依然冷漠的双眼,他压低了声音,“你简直恶心透了,就跟寄生虫一样,但现在你被困住了,你这恶心的虫子,你拿什么来阻止我?” 他的双眼中的火焰之环再次亮起,直视着那双眼睛, “你的领域,已经为我打开了大门!” “嗡” 又一次意志入侵,在忏悔之眼的光芒中,赛伯再次感觉到了那种挤入沾满了水的海绵当中的感觉,很狭窄,就像是将意志强行拉长,但却没有了之前那种根本不可能撼动的感觉,在艰难的突进之后,他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新世界一样,猛地跳入了兽的灵魂当中。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这里却并非像他想象的那般,是一个死寂的混乱之地,这里,更像是另一个世界,一个...看起来,就像是阳光照耀下的欧洲古堡和田野一样的地方。 如果非要形容,那么我们只能说,这里犹如田园牧歌一般。 这强大的反差让赛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来时的地方,却没能发现那个连接的入口,有的只是另一片安静祥和的风景。 “沃特法克!!”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时间浪费了,普林斯特只能封印影兽本体不到1分钟,他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思考上面,他朝着前方的田野里的房子冲了过去,那是这附近唯一的建筑,他直接破门而入,迎面就看到了正捏着一块小鱼干送进嘴里的凯瑟琳,嘴巴都被弄得花花绿绿的,就像是个小花猫。 终于坐在她对面的,是另一个让赛伯根本没想到的人。 “你是谁?为什么要闯入我的家里?” 和艾丽卡长得一抹一样的少女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飞快的将一脸懵懂的凯瑟琳挡在身后,警惕的看着不像好人的赛伯,后者楞了一下,他看到了自己的双手,从指尖开始正在飞速崩溃,这说明影兽正在将他驱逐出这个世界,那怪兽要苏醒了! “没时间解释了!” 赛伯朝着两个女孩冲了过去,一拳一个,将两个家伙打晕,扛在肩膀上,这所房子也开始飞快的崩溃,赛伯只能抱着她们冲出了房间之外,在他冲出来的时候,来自灵魂的挤压,怒吼让赛伯忍不住摇了摇头,下一刻,他的意识就像是被扔进了下水道一样,疯狂的旋转着,1秒内不知道转了多少圈,最终,他的意识回归本体,整个人脚下一软,就那么坐倒在了地上。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一小块橙黄色的碎片在手心里熠熠生辉。 他从其中感觉到了凯瑟琳的气息,他将其握紧了,而在对面,黑空也揉着脑袋站了起来,赛伯飞快的抓起战锤朝她扑了过去,但下一刻,黑空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属于影兽应有的慌张,她伸出双手,疯狂的摇晃着, “别!别打!是我!艾丽卡!是我!” “你复原了?” 赛伯眼中闪耀着怀疑的目光,然而下一刻,斯普林特大师的喊声就响了起来, “雕像!雕像复原了!” 赛伯猛地回过头,就看到在黑暗中,原本只剩下了三分之二的混沌巨兽的雕塑,又一次恢复了完整,就在赛伯看到那巨象双眼的时候,他看到了那雕塑原本石质的眼睛中一闪而过的光芒,下一刻,整个影域疯狂的摇晃起来,一道黑色的光晕在众人眼前闪耀着,就恍如世界末日一般。 光芒一闪,所有人都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赛伯抬起头,就看到了周围刻满了黑色符文的墙壁,就连他们身下的石块上也刻满了符文。 “这是那个地下室!” 阿尔温推了推眼镜,从恶魔化的状态里回复过来,他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笃定的说,“就是那个地下室,尺寸对的上号,我不会认错的!” “难以置信!” 大老鼠忍者摸着自己的胡须低声说,“影域在历史上出现了8次,每一次都会弄得生灵涂炭,从未像这一次一样主动消失...这,这真的是出乎意料之外。” 他又将目光转向了那趴在地上的女孩, “还有黑空...这大概是8次里唯一一个活着生还的黑空了。” 赛伯没有管这些,他伸手将凯瑟琳的灵魂碎片递给了罗宾,然后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罗宾看着他的背影,高声喊到, “赛伯,你要去哪?” “我要去...确认一件事,非常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片刻之后,纽约圣所,斯特兰奇一脸蛋疼的看着赛伯,他有气无力的说,“真不是我不让你去,你也知道规矩的,除非是被选中者,否则卡玛泰姬一个人一生只能去一次...你放弃了那个机会!你亲手放弃的!” 赛伯不为所动,他指了指自己脚下的大地, “那就让古一过来!” “这更不可能了。” 斯特兰奇叹了口气,“至尊法师正在休养伤势,她受了多重的伤你是知道的,她不会因为你一句话就千里迢迢赶过来的。” “你告诉她,我只等她5分钟!” 赛伯坐在椅子上,点起了一根香烟,放在斯特兰奇眼前晃了晃, “你是知道我的,史蒂夫...你觉得我像是无理取闹的人吗?” “你真的是!” 这是斯特兰奇万分想要说出的话,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他摇了摇头,“好吧,好吧...你是大佬,我真是怕了你了。” 说完,在传送术的光芒中,斯特兰奇消失不见,赛伯则一反常态的沉默的抽着烟,不发一言,表情也很严肃,似乎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过了几分钟,一道恢弘的光芒出现在了赛伯眼前,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也变成了一片星空,在他对面,古一还是穿着那件长袍,背对着他,似乎正在看书。 “听说你找我?” 古一的声音很悦耳,但其中蕴含的那股锐利毫不掩饰,“我本该用这时间梳理伤势,但你打断了我,赛伯,我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到了这个程度,所以你最好祈祷自己的理由足够正式。”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烟头弹灭, “还记得你之前告诉我的关于那几块石头的事情吗?尤其是那块最神秘的,据说持有者可以操纵灵魂,控制死灵大军,可以顷刻间制作出一场屠杀,但宝石里有个贪婪的灵魂,而且内部其实是个隐藏世界入口的那一颗...” “恩?” 古一翻动书页的动作暂停了一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赛伯轻声说, “我可能...找到它了。” “砰” 古一手里一看就是真正古董的书籍在顷刻间化为飞灰,显然,至尊法师也被这句话震到了,她转过头,那双很好看的眼睛里闪耀着凝重,她看着赛伯, “你要知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赛伯点了点头, “我知道,所以我第一时间来找你了,我和影兽战斗的时候,我削弱了它,我进入了它灵魂里,我可能是历史上第一个这么做的人,但我看到了,真正如你所说,一片田园牧歌的世界,最重要的是,影兽足够冷漠,死寂,没有感情,却偏偏对灵魂极其贪婪。” 说到这里,赛伯停了停, “但我没看到任何宝石的踪迹,那个影域里的雕塑,那石雕,很普通,我没有看到它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你是说,兽?手合会供奉的那个远古恶魔?” 古一看上去有些惊讶,她闭着眼睛思考了片刻,她低声说,“如果你的猜测是正确的,不...从你的描述来看,很大的几率是真的,那我有必要去一次昆仑了。” “关于影兽的最早传说来自高夫人,而她已经死了,不过鹤母应该还在这个世界,如果能找到她,我应该能得到一些线索。” 至尊法师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很好,很好,总算有个方向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吧,赛伯...不管结果如何,如果你和多玛姆的约定时间到了,我还活着的话...我会帮你的。” 她郑重的对赛伯说, “这是我的承诺。” “那...如果你死了呢?” 赛伯从古一这句话里听到了一丝不妙的味道,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至尊法师,“你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话题,难道你预测到了什么?” “我只是...唉,未雨绸缪吧。” 古一想要解释,但话到嘴边,却只是摇了摇头,她对赛伯点了点头,身影变得虚幻起来, “快些成长吧,你,还有这个世界...暴风雨,就要来了。” 赛伯回到曼哈顿的庄园里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他先去凯瑟琳的房间看了看小丫头,后者的灵魂已经被补全,但由于离体时间过长,现在她需要充足的休息,赛伯看着凯瑟琳脸上的笑容,他嘴角也泛开了一丝无声的笑,他伸出手,在小丫头额头上弹了一下, “都是因为你呀...” 说完,他俯下身,轻轻一吻,然后退出了房间之外,几分钟之后,他躺到了自己的床上,但就在躺下的那一刻,一道黑影窜到了他身上,赛伯并没有慌张,他只是平静的看着眼前趴在他身上的艾丽卡,这女孩还是被救醒时候的打扮,就像是一只猎食的黑豹一样迅捷。 “在午夜里,你这样的女孩穿成这样,出现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床上...” 赛伯笑了笑,“所以,我期待的艳遇终于来了吗?” “嘘!” 艾丽卡对他比了个禁声的动作,而他耳边低声说, “我们的游戏还没完呢...小宝贝,我只是,来感谢你救了我而已...仅此而已。” 赛伯耸了耸肩, “但感谢是需要礼物的!你带了吗?” 艾丽卡直起身体,将她最美妙的身体弧线暴露在赛伯眼前,她伸手关掉了灯,声音在黑暗中变得迷离起来, “当然,我带来了最好的...” 30.脚帮惨案 第二天一早,赛伯神清气爽的穿着睡袍走到餐厅,哼着歌,开始享用自己的早餐,作息十分规律的罗宾已经出现在那里了,他正在看报纸,手边放着一杯牛奶,看到赛伯过来,他甩手将一份报纸放在他眼前。 “地狱厨房高效率的拆迁重建工作得到了纽约市政厅的赞许和嘉奖,他们看上去打算将那里建成一座商业中心。” 他端起牛奶喝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赛伯, “只是苦于找不到那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富豪先生”,话说,昨晚很愉快,对吧?” 赛伯楞了一下,正要说话,罗宾却摆了摆手, “别告诉我,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但下一次...别吵到我们休息就行。” “好吧,我尽量。” 赛伯哼了一声,分拆开鸡蛋饼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 “那些藏头露尾的家伙找到没?” 这个问题让罗宾停下了看报纸的动作,他将报纸放在一边,点了点头, “田花了2天的时间,找到了他们的一处监察岗哨,不过他们的大本营藏得很好,即便是精通追捕的他,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带我去那个地方。” 赛伯闻言点了点头,将剩下的食物快速吃完,拿起餐布抹了抹嘴,“让兄弟们做好准备,来一次干脆利落的“斩首”行动。” “对了,凯瑟琳醒了吗?” 赛伯问到,罗宾摇了摇头, “普林斯特先生说她最少要睡3天才能完好无损的复原,你去吧,我留下保护她,这一次不会让她到处乱跑了。” “好!” 在距离地狱厨房只有一线之隔的哈姆莱街区,在临街的便利店里,胖胖的黑人老板像是往常一样巡视着自己的店,最近这一段时间的收入在稳定增长,这让老板很满意,当然他知道这是有原因的,自从自己雇佣了那两个黄种人的店员之后,他的店不仅账目清晰,而且连小偷小摸的损失都少了很多。 “东瀛人是我们的好朋友!” 黑人老板操着一口古怪的日语对正在收纳货物的黄种人店员打了个招呼,店员朝着他露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容,然后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胖黑人耸了耸肩,好吧,除了不太好打交道之外,他们简直就是完美的员工,不管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赚钱就好啦! “叮铃” 便利店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大墨镜,还扣着棒球帽的年轻人走进商店里,他在货架上随手拿了几样东西,放在收银台上,那个负责收银的黄种人手脚麻利的将一切都处理好,双手将发票拿起来,递给了眼前的人。 他却没有收过来,他双手撑在收银台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货物,然后抬起头,歪着脑袋, “少了一样!” “什么?” 店员听到这声音,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少了什么?” “甜美的复仇!” 这句话是用纯正的东京都日语说的,在这话音落地的那一刻,收银台里的店员猛地后退了一步,双手从背后抽出了一把细长的短刀,但下一刻,那刀刃就被眼前的家伙单手握住,轻而易举的被扭成了一个u字形。 在手掌和刀刃接触的地方,钢铁都像是被融化一样,灼热的铁水滴在收银台上,把内部精巧的电子软件弄得一塌糊涂,还引发了短路,让整个便利店里的灯光都是一闪一灭,把那胖老板吓得尖叫出声,躲在了倒塌的货架之后,瑟瑟发抖。 另一个在收拾货物的店员见势不妙,在一闪一灭的灯光中飞速起身,转眼间就是两把纯黑色的手里剑朝着赛伯甩了过去,但这一次却连赛伯身后的能量护甲都能没能洞穿。 眼看着被融化的手里剑砸在地面上,这伪装的中忍面色大变,他的身影在墙壁上快速奔跑,就在冲出店门的那一刻,一只准备多时的重拳迎面砸在了他的身体上。 “咔擦” 他的双臂发出了可怕的骨折声,整个人都惨叫着倒飞了回了已经一片浪迹的便利店里。 而收银员则飞快的放弃短刀,刚刚还捏着笔算账的双手灵活的结着手印,不到2秒钟的时间,十几个手印已经了结完毕,赛伯身后,一团绿色的能量漩涡出现,将周围的货架完全扭曲,片刻之后,一个五短身材,举着荷叶,带着兜帽,背后还背着乌龟壳的古怪的生物出现在了便利店里。 “河童!杀了他!” 那收银员用日语狂喊了一声,整个人都化为影子消失在原地,但下一刻,就被赛伯包裹着能量的爪子硬生生从暗影里拖了出来,就像是挥舞的大锤一样,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赛伯一脚踩在这家伙胸口,踩断了他的脊骨,然后回头看着那正在酝酿一个大范围水系魔法的河童,这丑陋的召唤物真让他倒了胃口。 “这就是脚帮召唤的妖怪?看上去不怎么样嘛。” 赛伯打了个响指,紫色的大恶魔西姆感觉到了召唤,但此时他正在地狱里和一群流浪恶魔武士干架呢,哪有时间过来帮忙,这粗鲁的家伙干脆挥起一爪子,化为紫黑色相交的疯狂利爪,一把就将猝不及防的河童抓在手里,硬生生拉去了地狱。 “噗” 心神相连的契约妖怪都抓走,而且在不到2秒钟之后就被分尸,让被赛伯踩在脚下的上忍喷出了一口血,但还没来得及昏迷,就听到了赛伯平静的声音,恍如宣判一般, “你们的胆子还真够大,就在这种距离上堂而皇之的监视,真以为我发现不了你们,对吧?” 赛伯摘下了自己的墨镜,他那双眼睛里跳动着光芒,他看着眼前吐血吐得很惨的上忍, “来,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们的秘密!” “嗡” 赛伯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下一刻,他脚下被踩着的身体就变成了火柱一样的燃烧体,并非每个灵魂都是兽,都强大到让赛伯根本无法挤进去,对于这种并没有超脱凡人桎梏之外的灵魂,他只需要轻轻一用力,就能碾碎他们的意志防御。 “啧啧” 赛伯将脚从脚下的这个燃烧的躯体上移开,地狱之火猛烈的灼烧着,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只剩了一具枯骨。 “谢尔盖,别玩了...布朗士区东北角的大仓库,带着人去围住那里,别让老鼠们跑了,我去另一个地方,去和他们的头谈一谈。” 赛伯戴上了眼镜,在他身后,谢尔盖扭断了那中忍的脑袋,拍了拍手里的血渍,大步走了出去。 赛伯伸手提起了收银台上自己买的东西,推开熊熊燃烧的便利店的大门,迎面就看到了两个穿黑西装,带黑墨镜的黑人和白人的组合,他脸上咧起了一个笑容, “去洗地吧,顺便给那胖子换个好点的记忆,可怜的家伙快被吓死了。” 说完,他提着东西大步离开,留下j和k面面相觑。 “这家伙,太嚣张了吧?” “你能顷刻间抹平一个街区,你也可以这么嚣张,干活吧。” 15分钟之后,纽约治安最差的布朗士区东北角,寂静无人的废弃仓库周围,二十多辆黑色的suv和载满了人的卡车将这地方团团围住,由于本身就地方偏僻,周围也没有太多行人和住宅,恶棍们索性提着武器就从车里走了下来。 这一幕落入了仓库中的脚帮忍者们的眼中,聚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中下忍,只留有3个上忍负责维持,在这个特殊时刻,脚帮转入地下活动,除了必要的任务执行者之外,其他人都已经归拢在了这里。 “有敌入侵!” 一声沙哑的日语在黑暗中响起,“做好御敌准备!” 在仓库之外,带着大墨镜,嚼着口香糖的谢尔盖打开车门,大步走了下来,叉着腰看着前方荒地里存在的超大型仓库,他不屑的撇了撇嘴,从车的后备箱里提出了自己的白色脊骨战斧。 他扛着斧头,对站在他身后的小伙子们努了努嘴,“桑塔,阿塔尼斯,你们两准备好掩护突击,阿拉纳克和萨斯准备带着兄弟突击,至于夏森小子,来,朝他们撸一发,让这些杂碎知道到底是谁来了!” 这粗鲁的话引发了一阵哄笑,但却是善意的,而且对于夏森来说,这个比喻也很形象。 他不动声色的走上前,曾经的稚嫩少年已经在一场场战斗里飞快的成长了起来,黑色的滴血魔鬼头纹在脖子上,在他行走之间,那嚣张的纹身若隐若现,他站在众人前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朝着前方举起。 “唰” 一道巨大的,足有夏森一人高的黑色圆弧形光刃绕着他的身体出现,就像是破开了空间一样出现,整体就像是实体存在的黑色月牙,在表面上还点缀着点点星光,看上去异常璀璨以及漂亮。 那光刃普一出现,就绕着夏森的身体飞快的旋转,年轻人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积蓄着动能,然后将双手向前方的仓库狠狠一甩, “去!” “嗖嗖嗖嗖” 那黑色光刃疯狂的旋转着加速,在离手的瞬间就变成了一个飞速旋转的黑色圆盘,在边缘闪耀着致命的光芒,划过空气,在仓库中一直观察着外围的忍者们惊骇的目光中,那黑色光刃犹如飞刀一样擦过仓库的表面,并没有引发哪怕一丝丝的声音,飞快的向前,直到它的能量被消耗殆尽。 夏森活动了一下肩膀,站在原地,从口袋里取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用打火机点燃,在他吐出一口烟气,转过身的那一刻,这年轻人低着头,伸手打了个响指。 “砰砰砰” 身后仓库就以一种平滑的切口,将上部三分之一的建筑暴露在了空气之下,那被切开的墙体轰然倒塌,就像是引爆了一场定向爆破一样,尘土飞扬到天空中,连同那些在这一击之下被直接切开的身体,混杂着血肉的废墟是如此的喧哗。 谢尔盖满意的看着这暴力强拆的一幕,他提着自己的脊骨战斧,吹了个响亮的口哨,黑色的火焰在他身体表面覆盖着,让他完成了完全恶魔化, “冲锋!冲过去!告诉他们!魔鬼帮...来报仇啦!” 就在魔鬼帮和脚帮忍者短兵相接的同一时刻,曼哈顿最高档社区的最深处, “砰” 精心制作的铁质大门被异常暴力的一脚踹开,一起飞进庭院里的,还有两名上忍残破不堪的身体,赛伯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他平静的走入这宅院中,就像是一名慕名而来拜访的客人一样。 在那仿古式的建筑物之下,正在翻越账目的卡莱猛然扭过头,在看到赛伯身影的瞬间,卡莱的双眼猛地瞪大了,她下意识的就要逃跑,但从背后窜起的黑色火焰将她离开的通道死死拦住。 “你不是要找我吗?听说你想找我结盟?” 赛伯轻声说,“现在我来了,欺负小孩子可体现不出你们的强大,你知道的,我从不和废物合作,最重要的是,你欺负了我家孩子...我现在,来报复了!” “卡莱小姐,做好准备了吗?” 31.夷平 卡莱,本名唐井,疑似华夏人后裔,但在婴儿时期就被施莱德收养,从小作为义女来培养,俗话说得好,虎父无犬子,能被施莱德看重的人,天赋自然不用多说,卡莱在12岁的时候成为了脚帮的第二大佬,并非依靠施莱德的关系,而是她一个一个打上来的。 在12岁的时候,她的忍术就已经超越了脚帮的绝大部分上忍,尤其是在和神秘强大的大妖怪妖狐签订了契约之后,她很快就成为了脚帮里排名第二的强者,仅次于她的养父之下。 但这样的武力,在面对孤身一人前来的赛伯的时候,依然会感觉到颤栗,就像是普通人看到一头饥饿的狮子一样,那是发自身体里危险本能的预警。 “大小姐,走!” 忠心耿耿的精英上忍服部和其他几个人从藏身处跳了出来,挡在了赛伯和卡莱之间,他们抽出了武器,朝着赛伯冲了过去,还有几个擅长忍术的上忍在后方召唤妖怪助阵,整个装饰的异常古朴的庭院中顷刻间就变成了阴风阵阵,恍如千万鬼哭的地狱一样。 “砰” 赛伯一拳轰飞了扑过来的服部,其他几个上忍的利刃刺入了他的身体上,但赛伯连动都没动,他只是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的围困攻势,看着那几个被从诡异的世界召唤而来的怪物, “如果只是这样...那你们就真的,不太够看了呀!” “砰砰砰砰” 黑色的战锤出现在手中,赛伯将其抡圆了狠狠的朝着眼前的忍者们砸了过去,迫使他们后退,而赛伯急速向前,黑暗的能量缠绕在他身体表面,将他再次变成了那一副穿着威武盔甲的样子,他甩了甩手里的战锤,根本不管那些忍者们的攻击,直接朝着卡莱冲了过去。 “不痛不痒,毫无威慑力!” 卡莱似乎被吓呆了,看着赛伯砸过来的战锤没有移动一步,但就在战锤和她的身体接触的那一刻,就像是玻璃杯砸碎了一样,眼前的人体在飞散的光晕中破成了碎片,折射出绚丽的光芒,而在碎片当中,一个穿着古代东瀛绿色长袍,手握扇子,背后背着巨大卷轴,脸上扣着狐狸面具的家伙站在原地。 他看着眼前的赛伯,那面具之下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好奇, “如此狂妄的战姿,如此霸道的气息...阁下是一位征战沙场的将军吗?” 赛伯没有回答,他更擅长行动,所以下一刻,战锤再次抡起来,朝着这装模作样的家伙砸了下去,眼前这古怪的家伙身形一闪,躲开了这一击,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退入房中的卡莱的身边。 “蛮横之人,毫无美丽可言!” 这家伙哼了一声,在他身边的卡莱则面色难看,她低声说, “狐妖,别玩了,杀了他!” “嗯?” 赛伯的表情变得危险了起来,在他身后,受召唤而来的狂战魔领主西姆已经狂叫着和那些上忍以及召唤物们打成一团,皮糙肉厚的狂战魔显然不占优势,但这才是西姆这种近战恶魔的正确用法,他们一般都是被用于拖延时间的。 “这就是你的妖怪?狐妖?就是他魅惑了凯瑟琳?” 狐妖手里的扇子一甩,将他的下巴遮住,他轻声笑着说, “凯瑟琳?就是那个美丽的小女孩吗?她的魂和她的身体都是如此的美丽,如果不是卡莱不允许,我会将她做成我最好的珍藏之一,真是太可惜了。” “轰” 黑色的火焰在这一刻,在赛伯身后爆发开来,那灼热的火苗就像是狂乱挥舞的火蛇,在顷刻间就引燃了这仿古的建筑,赛伯的左手提着战锤,右手变成了黑色狰狞的恶魔之爪,连带着他的声音都变得低沉而沙哑, “所以...你其实还没放弃这个危险的主意,对吧?” “很好!” “嗖” 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狐妖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飞快的转身护住了卡莱,整个庭院中的风在这一刻变得狂暴起来,不到1秒钟,一层狂风结界就出现在了两个人身边,而下一刻,赛伯的身影出现在距离他们不到1米的地方,双手握着战锤,狠狠的砸了下来。 这一击只看威势,就像是要将整个大地砸开一样。 “我来劝劝你,放弃这个想法吧。” “砰” “咔擦” 狂风结界只坚持了不到一瞬间,就被巨力破开,狐妖的身体被缠绕着黑火的战锤击中,带着卡莱撞破了两道墙壁,才狼狈的停了下来,卡莱在落地的瞬间就试图反击,她挥舞着一长一短两把缠绕着风之力的利刃,身体在暗影和现实中穿梭,就如最迅捷的刺客一样。 但就在她靠近赛伯的时候,另一团影子从赛伯身后的火焰里冲了出来,和卡莱碰撞在一起,顷刻间,火花四溅,武器的撞击声和摩擦声响彻了这片狭小的空间,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很快分开,卡莱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抬起头,看着对面玩耍着手里格斗叉的艾丽卡, “你是谁?!” 艾丽卡对着赛伯来个飞吻,叉着腰站在原地,锋利的格斗叉在她手心来回跳动, “我?我只是个雇佣杀手,有人出了钱,我就要干活,不是吗?” “他给了你多少?” 卡莱看着火焰之外,庭院里那些和西姆死斗的忍者,又看了看被赛博压着打的狐妖,最后咬着牙看着艾丽卡, “我给你双倍!三倍!你要多少,我给多少!我只有一个要求,从这场战斗里滚出去!” “唰” “抱歉,他给的,你可给不了!” 艾丽卡的身影变成了一道跳动的红色光影,锋利的格斗叉在她手中简直被玩出了花,兽确实将力量从艾丽卡身体里回收,但作为黑空的载体和那别致的29次死亡,已经足够让她成为这世界上最致命的杀手。 最少不会比现在的卡莱更差,而她之所以还留在赛伯身边的原因也很简单,来自更伟大的力量的意志,古一已经说明了,在查清楚兽的真相之前,艾丽卡这个现存唯一的黑空不能离开她的视线。 事关灵魂宝石的下落,古一可是直接下了死命令,赛伯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违抗古一,毕竟找到了灵魂宝石,对他的囧境也有好处,于是,在因为神盾局的关系紧张,和梅失去了联系之后,他又多了一个,嗯...亲密的床伴。 这大概,是件好事吧。 “够了!你惹恼我了!” 被赛伯连续砸了7次的狐妖脸上的狐狸面具都出现了裂痕,出场时那身很骚包的长袍也布满了难看的焦痕,他挥舞着风的力量,将自己送入空中,一挥手,将背后巨大的卷轴展开,顷刻间,狂风之力在他身体周围汇聚,就像是犹如风之神一般。 “让不美丽的你化为齑粉吧!” 狐妖咆哮着举起双手,青蓝色的巨大风刃就像是连续不断射出的箭矢一样,朝着赛伯飞了出去,所到之处,一切都被掀翻,地面出现了利刃砍过一样的刀痕,木质的建筑直接被砍开两截,又被随后而来的风刃彻底切碎。 艾丽卡和卡莱的身影飞快的在不断被破坏的废墟中奔跑,躲闪,这样的攻击对于她们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 而彻底疯狂的狐妖整整风刃20连之后的结果就是,那原本雄伟壮丽的建筑物被彻底击碎,原地只剩下了一个凹陷入地面2米多深的陷坑,其中包裹着疯狂燃烧的废墟,就连坚固的大理石地面和水池中充作观赏物的假山都被打成了齑粉。 这还是狐妖将20发风刃都集中在了一个方向的结果,一旦他选择飞散攻击,恐怕整个街区在这一击之后,都会彻底被摧毁。 这可怕的破坏力,不愧是东瀛传说中的大妖怪之一,而且狐妖本身只是那些大妖怪中相当不起眼的一个,比起施莱德的本命式神大天狗来说,他的力量太弱了。 这才是脚帮真正的底蕴,能和手合会抗争数百年,即便是面对圣洁会的打压还能顽强的坚持下去,依靠的绝对不仅仅是施莱德一个人的力量。 “服部!召唤式神,我们冲出去!” 卡莱朝着庭院中被暂停的战场喊了一声,负责保护她的服部立刻开始结印,作为脚帮的元老之一,服部的式神自然也不会太弱,只是面对皮糙肉厚的西姆,即便是极其擅长剑术的犬神出现了也没用而已。 “走!别留在这里了!” 有些虚弱的妖狐卷起一道风,将卡莱送入空中,脚帮在曼哈顿的大本营已经被彻底夷平了,这一战不管赛伯结局如何,他们都算是输了。 更何况,赛伯就是这么容易被干掉的吗? “走?” “谁也别想走!” “唰唰唰” 伴随着一声怒吼,缠绕着禁锢符文的锁链飞快的飞向半空,黑色的火焰顺延着锁链表面,附带的腐蚀和燃烧将狐妖的狂风护盾破开,缠绕在了他的脚腕上,从废墟中跳出来的赛伯狠狠向下一拉,全身灵力出于禁锢状态的狐妖和卡莱就被从半空中拽了下来。 狐妖爆发灵力,挣脱了锁链,刚想要反击,一道黑色的影子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哐” 他的胸口被战锤正面击中,仰面躺倒在地上,然后是第二击,第三击。 “这一锤为了凯瑟琳!” “哐” “这一锤为了魔鬼帮!” “哐” “这一锤为了牺牲者!” “哐” “这一锤为了...见鬼!随便为了什么!” “哐” 连续7次重击之后,赛伯收回了战锤,装腔作势的大妖怪的上半身已经被彻底砸成了一团恶心的马赛克,他身上的黑暗能量还残留着刚才被风之刃割开的伤口,在砸完之后,他惬意的将手里的战锤扔在一边,扭头点上了一根香烟,看着目光呆滞的卡莱。 妖怪的契约,或者叫式神的契约是很复杂的一件事,但大体上和魔鬼帮契约恶魔一个道理,恶魔死了,主人也会死,最好的结果都是一场重伤,而式神在这方面就更好一些,像是狐妖在现世被砍成这样,但只要修养一段时间,他依然可以再次战斗。 而代价就是,卡莱的精力会被强行汲取,用于修复狐妖受伤的躯体。 赛伯蹲下身,拍了拍卡莱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你这个契约妖怪不好...真的,他太恶心了,所以我打算帮你换一个。” 在他身后,艾丽卡一脸邪恶的舞动着手指,暗影的力量缠绕在她手上,她已经迫不及待的看到这个女忍者的悲惨下场了...怎么说呢,自从成为黑空之后,这女孩的精神就一直不怎么正常来着。 赛伯看着卡莱的双眼,眼睛中火焰之环一闪而逝, “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32.手合会的消息 脚帮驻地被摧毁的消息在10分钟之后就盛放在了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的桌子上,这位脾气并不算好的局长先生看到封面上赛伯.霍克的字样就感觉到一阵阵头疼,他揉着额头翻开材料,果不其然,那混蛋又给他惹了麻烦,现是手合会,现在又是脚帮。 纽约唯一两个有资格挑战目前稳固的黑帮帝国的组织都被赛伯用残忍的手法除掉了,这对于纽约平民来说也许是一件好事,他们不需要再担心那些只会在故事里出现的飞天忍者,但是对于神盾局这样监控全国的势力来说却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像这样的机构做事不是单纯的依靠正义和邪恶来划分的,它们判断能不能合作的条件很简单,首先,你得足够强大,其次,你不能比它们更强大。 而目前纽约的黑暗世界是被一个绰号叫“金并”的家伙统治的,他也算是神盾局的合作伙伴,他们之间曾经合作的亲密无间,但问题在于,金并的犯罪组织已经越来越庞大了,庞大到了让神盾局察觉到了某种不太好的苗头,最好的方法是安排一次挑战,将金并从皇帝的位置上拉下来,但又不会被完全消灭。 纽约的黑暗世界成为三方割据,只有这样,神盾局才能继续维持自己超然的地位,但现在,这个完美的计划被赛伯干掉了。 “简直就像是冲入猎场的野猪,蛮横的将所有的陷阱都踩坏了,可偏偏,我们对他还没办法,哪怕靠近,都会被那野猪的獠牙擦伤...” 尼克.弗瑞将手里的材料扔到一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一个无能的猎人,哈!真是讽刺!” 说完,他走到了窗户边,左右看了看,伸手在墙壁上点了一下,一层蓝色的电幕飞快的划过他的办公室,在确认不可能被窃听之后,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特殊的手机,拨号,片刻之后,电话接通。 “罗斯将军,我很好奇,你的那个“究极士兵”计划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始?” 尼克.弗瑞有些不耐烦的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了,上帝啊,我想要看到几十年以来的第二个超级士兵就这么难吗?” 对面似乎解释了一些什么,弗瑞的脸色变得平静下来,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再等一个月。” 尼克.弗瑞舒了口气,转过头,在他的办公室墙上,挂着一幅美国地图,但和普通的地图不太一样的是,这副地图上有些微小的标志,比如哥谭的位置上,就顶着一个微型的魔鬼脑袋。 他看了那地图几分钟,面色冷漠也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最终,他整了整衣服,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另一边,地狱厨房的废墟拆除和重建工作已经飞速展开了,尽管纽约的各大媒体都不太清楚到底是那个财团策划这一切,但对于地狱厨房的重建,他们还是报以极大的赞美,这个治安混乱的街区被上流人物视为曼哈顿的耻辱,但无奈这地方的势力交错的太过复杂,导致谁都没办法将它彻底解决掉。 现在,这个问题没有了,消失了。 所有人都在高兴,除了那些对于地狱厨房拥有特殊感情的人。 马特.默多克穿着他那件棕黄色的西装外套,拄着导盲杖,站在热火朝天的工地边缘,他能很清晰的听到来自这个街区的工人们的聊天,他们对未来似乎充满了希望,但马特本人却只有一片迷茫。 从赛伯手下逃生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他在恢复之后,也用自己的方式去调查了一番,最后确认那些穷凶极恶的匪徒并没有伤害到无辜者和普通人,他们只是对那些忍者下手,这样一来,马特连最后仇恨赛伯的理由都消失了,虽然他可以用被对方揍过这种蹩脚的借口继续和魔鬼帮作对,但那不是马特的性格。 在这场“强制拆迁”里,马特失去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市政厅表示他可以在重建的地狱厨房拥有一个赞新的房子,但这对于马特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他此时就站在这熟悉的天空之下,感受着眼前的工地在一点一点的重建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就像是在做某种告别一样。 他已经决定,要离开这里,告别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没准,他可以不再继续以前那种让人难熬的双面生活,作为一个普通的盲人律师,继续活下去。 那倒更像是一种解脱了。 “你要逃跑了?”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马特耳边,这让并不寻常的盲人瞬间握住了手里的导盲杖,只需要不到一秒,他就可以击中身后那个走路悄无声息的家伙,但下一刻,他的动作停在了原地。 “你觉得,放任这充满希望的地方被一个行事粗暴,恍如恶鬼一样的势力统治,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马特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手指在篆刻着魔鬼头的导盲杖上跳动着,他低声说, “这和我没关系了,我只是个普通的律师而已,你看,这世界上有很多力量,是法律无法制裁的,法律都办不到,我又怎么...” “你还在伪装自己吗?翱翔在地狱厨房上空的夜之魔...” 那个声音带着一丝挑衅,“在过去的4个月里,你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最少有27个中忍死在你手里,我以为我可以尊敬你,把你当成一个不屈服于命运的斗士,但现在,我看到了,你只是一个胆小鬼,仅此而已。” “你和其他人一样,被赛伯.霍克吓坏了!你的自我正义,呵呵,那简直是个笑话!” 马特的脸色变化了几秒钟,不过最终,他还是用手里的手杖点着地面,绕过身后那个家伙,向后方离开, “随你笑吧,我要走了,再见,伙计。” 三郎看着马特的背影,恨得牙痒痒,他视为主上的高夫人死亡的场景到现在都在他的脑海里回荡着,这种屈辱性的逃亡让三郎根本无法容忍,不管是作为家臣的荣耀,还是身为忍者的尊严,所有的一切,都在疯狂驱使他,犹如一辆根本不会停下的战车一样,朝着他根本没办法对抗的赛伯冲过去。 将自己或者将他,撞个粉身碎骨。 但三郎并非鲁莽之人,他很清楚,要向魔鬼帮复仇,依靠他一个人是行不通的,他迫切的需要助力,而眼前的马特.默多克,他曾经很棘手的敌人之一,在世事的变迁之下,居然成为了他目前唯一可以招揽,而且可以有限信任的人。 真是讽刺! “你要离开生你养你的地方,你要抛掉一切,这很好,这可以让你重新生活。” 三郎高声喊到,“但你的父亲呢?被称为“猛兽”,最终却被残忍杀死的拳手,他的仇,你也要放弃吗?” 马特的前进脚步停了下来,在他身后的三郎脸上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容,他压低了声音,靠近这个年轻的律师和夜行侠, “你一直在追查当年是谁杀了他,对吧?权势滔天的鲁道夫早几年就病死了,所以你最后的仇恨就转移到了当年的杀手身上,但你找不到他!我来告诉你吧,凶手就在这座城市的某个地方,然而你就是找不到他...” 三郎伸手轻轻挽住了马特的手臂, “我...可以!” “那么,代价呢?” 马特的脸色变化了一下,最终,他开口问到,“要知道这个秘密,我要付出什么呢?” “很简单” 三郎的身体恍如没有骨头一样,以一种诡异的动作,从左到右,他的手指在马特的肩膀上划过,那种附带一丝暗影力量的手指让马特全身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 “我要你的忠诚...加入我们!” 他站在了马特对面,他的身高要比马特矮一些,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年轻律师, “我会训练你,我会教你更致命更有效的刺杀方法,再结合你那让所有忍者嫉妒的天赋,我会让你成为这个时代绝无仅有的第二个黑空!然后我会武装你!给你需要的一切,给你打开复仇的大门,让你那缠绕在你生命里十几年的仇人倒在你脚下...这一切,我只有一个要求!” “加入我们!马特.默多克,留给你的选择并不多,我觉得你应该把握住这个机会!” 马特后退了一步,双手在身前交叉,暗红色的眼镜之下,那双早已经失去了视力的双眼里一片平静,但内心却犹如翻滚的海水,他的特殊天赋在面对三郎这样的大师级忍者的时候失去了作用,三郎的心跳缓慢到让人难以置信,他根本没办法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 “我不信任你!” 夜魔侠低声说,“我不信任那些在不久之前还从事毒x买卖的家伙,相比你们,那个毁了你们的帮派显然更正派一些...” “哦?” 三郎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我第一次听说有人将“正派”这个词放在赛伯.霍克和他的势力上,如果你觉得他们可信,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们呢?” “得了吧,马特,他毁了你的一切...当然,我知道你不会因此和他敌对,我也不会逼你和他敌对,但我觉得,以他的行事风格,迟早会让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而且最少,在干掉你真正的仇人之前,我们可以合作,不是吗?” 来自风魔家族的大师忍者表现的很大度, “你可以做一个新诞生的地狱厨房的监控者,看看那些魔鬼帮的家伙是怎么管理这里的,你也可以跟随我们一起去哥谭,看看在那里,他们将那个城市变成了什么样,这一切的选择都在你,马特,我不想骗你说我是出于无私来帮你的,是的,我在利用你,我要重建手合会...我需要能打的人。”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但我觉得,我们是成年人了,我们该学着用这种互相利用的姿态活下去,然后摄取我们需要的一切,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现在,告诉我答案吧,马特.默多克,我们时间并不充裕,所以我们最好快点做决定。” 一阵风吹过喧嚣的工地,带着红色墨镜的马特内心很犹豫,他的手指不断的在导盲杖上跳动着,过往的一切都在他脑海里疯狂的回荡,那些过去的事情,那些过往,最终,脑海中的画面停留在了他儿时,在那黑暗的巷子当中,听到父亲的尸体砸在地面上的响动。 那是他这一生听到的,最绝望的声音。 他还要用余生的时间,继续品尝这种绝望吗? “好的...” 马特的手指在导盲杖上收紧,他一脸平静的舒了口气,“我加入了。” “很好,你做了个正确的选择!” 三郎哼了一声,而马特没有太多表示,他只是回头感受了一下背后正在新建起街区的工地,那似乎代表着新生,以及某种毁灭, “正确?也许吧...” 33.脚帮的消息 “啪” 冰冷的皮鞭划过空气,在眼前的身体上留下了一道鲜红色的伤痕,让那被吊起来的女人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但她强忍着痛苦没有发出声音,这让手持长鞭的凯瑟琳非常不满意,于是她又转动手腕,又是一鞭抽在了卡莱的腰部,这一次她加重了力道,如毒蛇一样的鞭梢,直接撕破了卡莱的皮肤,顷刻间,鲜血滴落在地面上。 但她小看了忍者的意志,卡莱依然紧闭着嘴,一声不吭。 “你竟敢骗我!” 凯瑟琳就像是炸毛的小猫一样,对着被吊在空中的卡莱张牙舞爪,后者不愿意看到凯瑟琳的脸,因为没看一次,都像是在提醒她她的失败,对于她这样骄傲的人来说,失败是可耻的。 “说话!道歉啊!” 凯瑟琳伸出手,在卡莱已经满是淤青的身体上拧了一下,在她耳边低声说, “你道歉我就饶了你!” “休想!你只是有个好哥哥而已!如果没有那些多管闲事的乌龟!” 卡莱终于出声了,但却让小丫头更加暴跳如雷,她从椅子上跳下来,一挥手,长鞭抽动空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啪” 地下室的动静根本瞒不过赛伯和罗宾,前者一脸淡定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后者则有些担忧,罗宾犹豫了一下,说, “要不要我去把她带过来?她可还没成年呢。” “好了,那只是孩子心性而已,被欺骗了自然会暴跳如雷,借着这个机会让她重温一下这个世界的黑暗也是好事。” 赛伯挥了挥手,无所谓的说,“就让她玩吧,反正接下来她一步都别想出哥谭,除非她向我证明她已经可以保护自己了。” 说到这里,赛伯耸了耸肩, “我不能总是给她当保姆,对吧?” 他看着罗宾,“说说你吧,下定决心了?” 听到这问题,罗宾沉默了一下,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在衣服的遮盖下,那里串着一个特殊的金属手环, “是的,大概几天之后,我就要跟着田去昆仑了,据说得等到下个十年,圣地再次开启的时候才能回来。所以,我不在的时间里,你要每年替我去给老爹送一束花,他喜欢白色的玫瑰,还有...” 罗宾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如果女猎手遇到了麻烦,请你帮她一把,看在我的份上。” “哦?哥谭的那个女猎手?” 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里面露出了一丝男人都理解的笑容,他夸张的摊开双手,“瞧瞧,瞧瞧,我们的罗宾长大了,都知道谈恋爱了,上过床了吗?” 这直白的问题让罗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最后他点了点头,脸上有了一丝释然, “好吧,我承认我喜欢她,但我们之间更多的可能是一种相互之间的需求,总之,不要多想,如果她选择和你敌对,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办吧。” 罗宾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走出客厅, “在个人和家庭之间,我选错过一次,我不会再错第二次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赛伯摇了摇头,他低头开始看报纸,嘴角也有了一丝难得的平和笑容。 而就在他脚下的地下室里,凯瑟琳已经停下了让她气喘吁吁的鞭刑,她发现,不管她再怎么努力,都无法用痛苦让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折服,于是她眼睛一转,放下长鞭,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伸出手指,打了个响指。 下一刻,一团灰色的暗影出现在她脚下,就像是一只小奶狗一样,抱着她的脚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看上去可爱极了,凯瑟琳将它抱起来,放在自己肩膀上,一脸坏笑的朝着卡莱走了过去,后者在看到那趴在凯瑟琳肩膀上,一脸好奇的看着她的灰色小奶狗的时候,带着鞭痕,但却从未屈服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恐。 显然,她知道那是什么。 “嘘” 凯瑟琳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她摸着不断吐舌头的小狗的脑袋,对卡莱说, “你知道这是什么,对吧?这可是手合会的宝物哦...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能控制一点点,但没关系!” 凯瑟琳的手指在一起摩擦着,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这一点点就够了,来,乖一点,让它咬你一口!不会很疼的。” 卡莱张开嘴就要喊出来,结果就在她张开嘴的时候,凯瑟琳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而她肩膀上的小奶狗也感觉到了来自主人的意志,顷刻间就从那种可爱的姿态变得狰狞起来,从凯瑟琳的肩膀上起跳,跃到了卡莱的肩膀上,对准了她雪白的脖子,一口就咬了上去。 “咔” 咬痕处没有留下一丝伤口,但卡莱却痛苦的蜷缩起身体,她被凯瑟琳贴心的抱着,从锁链上解下来,赤裸的身体上还被贴心的放上了一张床单,凯瑟琳伸出手,将卡莱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摆好,她盘腿坐在地上,让卡莱的脑袋枕在她腿上, “你看,我回哥谭之后肯定会被禁足,很惨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出来,所以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替我管理好脚帮哦...” 凯瑟琳可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胜券在握的表情,她挥了挥小拳头, “你刚才不是说我只是依靠一个好哥哥嘛,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就算没有赛伯,我也能做出一番事业,恩!就从收复脚帮开始!” 她的手指转动了一下,那重新变得可爱起来的小奶狗朝着她跑过来,凯瑟琳逗了逗它,然后对一脸面若死灰的卡莱说, “别这么伤心嘛,来笑一笑,你以后就是凯瑟琳大人的首席大将,就像是谢尔盖在赛伯那里的位置一样,看我对你多好的。” 她自顾自的说,“呐,现在呢,我就放你回去,虽然纽约的脚帮忍者被赛伯杀了一大半,但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招募嘛,至于目标的话...” 凯瑟琳挠了挠头,她举着下巴考虑了好几分钟,才有些不确定的说, “我已经好久没有收到来自泽维尔学院的信了,也不知道我以前那些小弟们怎么样了,他们似乎失踪了,这样吧,你就先帮我找到他们,这是你的...恩,你的入职测试!” 说完,她老气横秋的拍了拍卡莱的肩膀, “别让凯瑟琳大人失望哦~” 卡莱根本不想理会一个人在做着属于少女的美梦的凯瑟琳,但来自灵魂里的压迫,让她不得不艰难的从地面上翻转过来,非常屈辱的单膝跪在凯瑟琳面前, “是!大人,请静候佳音。” 就在卡莱对凯瑟琳俯首称臣的同一时刻,在遥远的东方,如今已经变得满目全非的东瀛岛上,一处隐秘的宅邸里,脚帮的真正统治者施莱德正在研究属于大妖怪的秘密,他全身都穿着厚重而精致的铁甲,仅仅是坐在那里,就犹如一头猛兽一般。 这也是个神秘人物,根据大老鼠忍者普林斯特的说法,施莱德如今已经活过了200岁,来自某个异世界的强大灵魂寄居在他的身体里,赋予了他难以想象的力量和长寿,而现在,施莱德正在沿着这股力量继续深入,他是对于力量及其渴求的人,他并不会满足于现有的一切。 在他的手边,一个精致而古朴的木头架子上,摆放着一把特殊的直刃剑,或者叫直刃刀更合适,典型的日式双手剑,造型完美,在手柄上绘刻着神秘的图案,每过几分钟,就会有一道紫色的闪电在剑刃上跳跃,然后转变为金色,让这把直刃刀看上去充满了某种神秘的力量感。 腾古剑,一把据说是来自遥远的战国时代铸造的名刃,可以切开世界万物,同时本体不可撼动,这也是让施莱德命运扭转的一把武器,在得到这把剑之后,他才真正踏上了属于自己的霸者之路。 “恩?” 正在研习古籍的施莱德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心神不宁,在他这个力量层次里,能引起他心神不宁的事情已经很少了,他对于这种自我本能的预警也非常在意,于是,他放下手里用竹片书写的古籍,从椅子上站起身,身上的钢铁盔甲伴随着他的移动,发出了咔咔的声音,看上去充满了特殊的威势。 他走到窗户边,伸手将窗户推开,看着远方越发死寂的山林,片刻之后,他轻咳了一声。 “唰唰” 两道黑色的人影如凭空出现一般,出现在了他身后的地面上,单膝跪在那里,就如同两座石像一样。 “水野,古贺,将还存在的忍者们召集回来!” 施莱德的声音并不难听,坦白说,还有一丝成熟的磁性,他轻声说, “我预感到了,在更东方的地方,有些不利于我们的事情发生了,那应该是纽约的方向,看来我们的先头部队出现了纰漏。” “主上,需要把那些抓获的妖怪一起带走吗?” 左边的忍者出声问到,“还是将它们就地杀死?” “腾古剑很饥饿了。” 施莱德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但他的下属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站起身,后退了一步,身影如同出现时一样,消失在了房间当中。 “真是残忍啊,施莱德。” 一个突兀的声音出现在房间里,它的语调古怪,就像是在诵念一首诗一样说着话,“如果你的下属们知道你在用他们的灵魂和血肉养育百鬼,你说,他们会不会立刻掀起一场暴动呢?” “呵呵” 施莱德笑了,他摊开双手,用那磁性的声音说,“谁敢来?谁敢来挑战我?” “我让他们拥有了力量,至于百鬼,那只是力量应有的代价...再说了,我难道不是用自己的血肉在养育你吗?天狗...你看,只要我足够强大,你就只能为我所用,不是吗?” “是啊是啊。” 那个被称为天狗的声音又继续说,“又不是每个人都疯狂到像你一样,想要成为魔界的控制者,但他们也许并不知道,在百鬼夜行的那一天,他们就会为他们的主上,一个残忍的刽子手付出自己的一切,你亲手毁了你的脚帮,然后...你似乎还要亲手毁了你的世界!” “啧啧,你可真残忍!” 施莱德不为所动,他在面甲之下的鼻子动了动,似乎嗅到了更清新的风,他轻声说, “但是乱世要来了呀...一个真正的乱世,以人间诸界作为棋盘,我们皆为棋子,谁又会甘心呢?” “呵呵...谁又能确定,我不能成为其中的棋手之一呢?你看,东瀛的这一切,我不就做的很好吗?五龙守护忍到现在还在盲目的试图驱逐东瀛的鬼神,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是我亲手策划了这一切...我既然能成功第一次,为什么不能成功第二次呢?” 施莱德覆盖着厚重铁甲的双手,撑在眼前的窗框上,他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那里只有一片失去了所有生机,死寂的山林,但在他的眼里,那里却像是整个世界的风景一样美好。 “我的霸业...这才是刚刚开始啊!!” 34.袭击 赛伯处理完纽约的事情就回到了哥谭,正如他所说,他对于纽约这城市并不十分喜欢,因为每一次他来到这里,就意味着一大堆事情涌过来,就仿佛他每次都是来给这座城市收拾烂摊子一样。 这种感觉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没人喜欢麻烦,不是吗? 不过他的离开,让很多人都松了口气,不仅仅是躲在暗影里策划着自己阴谋的家伙们,还有那些明面上的纽约,乃至整个国家的守护者。 是的,我说的就是神盾局。 午夜11点37分,神秘的三角翼大楼的办公室中的灯还亮着,尼克.弗瑞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翻看着一沓沓文件,这个国家每天都会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发生,恐怖袭击,国家内部的暴动,以及一些不能被普通人看到的作战计划,这些东西有可能和他所管辖的范围无关,但作为一名成熟老道的间谍,弗瑞本人已经习惯了从这些毫无关联的事情里找到联系点。 这是他工作的常态了,特工们的生活没有电影里那么酷炫,80%的工作其实都是在办公室完成的,反过来说,如果一名特工做任何事情都只会用蛮力解决,那么他绝对不是一名合格的特工。 “局长!这是来自巴林岛的紧急文件!” 科尔森神色匆匆的走入局长办公室,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他,弗瑞接过来翻看了一眼,仅剩的独眼就眯了起来,但却没有抬起头,而是继续翻阅着文件,他低声问到, “阿萨佐越狱了?原因标明的是“意外”,所以你确定这不是那位做事霸道的万磁王先生搞的鬼?” 科尔森摇了摇头, “不是!埃里克.兰谢尔从纽约的战争之后,就一直待在加拿大,我们的秘密特工在监视着他,这一次他表现的很配合,虽然我更认为他在策划某种影响更深远的计划,但阿萨佐越狱,也许真的和万磁王没有关系。” “所以判断他是意外失踪?” 弗瑞揉了揉额角,放下文件,他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着,“又一名危险的变种人失踪了,不能被控制的因素又多了一个,局势正在变得难以控制,过去15年里的变化从没有像今年这样多,这样难以捉摸,这不正常!科尔森,这不是正常的局势。” 科尔森面对局长先生看上去是感慨,实际上是某种询问的姿态,他拉过椅子,坐在了尼克.弗瑞的对面,他沉默了一会,这个被誉为“美国特工典范”的资深特工组织了一下语言,他低声说, “弗瑞,我们认识超过20年了,我一直把你当导师,当长辈来看待,在我看来,你掌握的秘密已经足够多了,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你把这个国家保护的很好,但...” 科尔森加重了语气,却放轻了声音, “你也说了,局势变了,就连强大到足以撼动世界的至尊法师都坦然承认了这种变化,可是在我看来,你却没有放下自己的姿态,看看你对赛伯.霍克的处理就知道了,他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可以被我们肆意威胁的小卒子了,哪怕我们都不愿意承认,但现在,他已经是一个强大势力的首领,我们该把他放在平等,而非计划中的某个代号,某个坐标来看待。” “为什么我们如此被动?弗瑞?” 科尔森反问了一句,“为什么面对变种人,面对赛伯,乃至面对神秘侧入侵的时候,我们表现的如此无力?你也许会说,这是因为我们内部出现了叛徒,出现了一股我们之前从未认识过的势力,这都对,这都是理由,但我觉得,还有一个不能忽视的原因,弗瑞。” 科尔森不在称呼弗瑞为局长,就像是普通朋友一样轻声说, “我们不能再控制一切了!我们得放下身段,重拾上一场世界战争的思路...我们得接受作为棋子的地位,而不是在力量不足的时候,总想着去当个棋手,就比如你正在策划的关于第三位恶灵骑士的事件,你把他的预想敌人设定成为了赛伯.霍克,这没有必要,弗瑞,我觉得我们和赛伯不是敌人!” 科尔森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弗瑞, “最少现在不是!至尊法师不会允许我们内斗的,谁敢第一个出手,绝对会遭到她的打击,你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情!而且一旦暴露,就会引来赛伯疯狗一样的全力攻击,手合会和脚帮的教训还不够吗?” “你!你在监视我!” 弗瑞的声音变得危险起来,“那些文件你不该看到的!” “就当我犯了次错吧。” 科尔森耸了耸肩,他一脸放松的靠在椅子上,“什么处罚我都接受,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现在就和赛伯对抗,得不偿失,我们更大的威胁在内部!” 他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资源整合起来的神盾局是不用畏惧赛伯的,我们的力量是魔鬼帮的十倍,赛伯杀我们1个人的时间,我们可以杀魔鬼帮10个人,全面开战他必败无疑!他只是表面上看上去疯,他其实很聪明,他在用疯狂反击掩饰自己的弱点,我不相信你看不到这一切。” 弗瑞没有继续愤怒,处于领袖位置的人有时候是很盲目的,因为他只能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而科尔森的建议给了弗瑞另外一条完全不同的方向,他摩挲着下巴,独眼里满是思索的表情。 “这个问题先不说,你的意思是,我们该和大洋彼岸的那些同行更深入的合作?” “不仅仅是他们,我们要加入由古一法师领导的体系里,和其他人更密切的合作,我的意思是...” 科尔森弹了弹手指,“如果我们不能保证那些不确定因素成为朋友,那最少也不能让他们成为我们的敌人,比如最近统帅纽约圣所的奇异博士史蒂夫.斯特兰奇,再比如那位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再比如哥谭的黑暗象征蝙蝠侠,甚至是最近游走于现世和地狱非常频繁的地狱神探,那个让人很讨厌的康斯坦丁。” 科尔森脸上出现了一丝头疼的表情, “在我看来,他们和我们处于一种很微妙的关系里,他们和赛伯是朋友,但和我们是陌生人,一旦我们和赛伯发生冲突,他们会站在哪一边?我们又得分出多少资源去对付他们?” 8级特工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用一句话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赛伯是个典型的教训,我们总不能在同一块石头上摔倒两次,而且我觉得弗瑞,我们的注意力应该分散开,神秘侧的监控和对于内部的清查,这两个事件的重要性几乎是对等的,而你的精力,是有限的。” 弗瑞点了点头,在科尔森转身离开,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在他身后响起了打火机的响声,这让科尔森楞了一下,因为弗瑞是没有吸烟习惯的,他扭过头,就看到弗瑞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根雪茄,叼在了嘴上,有些不怎么娴熟的点上了火,他将手里的打火机摆了摆,看着那燃烧的火焰。 “科尔森,你和希尔来负责神秘侧监控吧,你来和那些怪胎打交道...你说得对,我该把注意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了。” 他抬起头,看着科尔森, “队长我现在不能给你,我需要他的超强能力来为我查清一些事情,其他的资源,由你来分配!” 科尔森没有拒绝,他很平淡的点了点头,朝着弗瑞比划了一下手指, “好!交给我吧!” “叮叮叮叮” 神盾局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弗瑞叼着雪茄,将电话放在耳边,低声问到, “喂?这里是尼克.弗瑞,什么事?” 对面的人说了几句话,弗瑞刚刚放松下来的表情立刻又变得严肃起来,片刻之后,他放下电话,面色有些古怪的看着眼前的科尔森, “很好,科尔森,你上任的第一个麻烦事来了,总统刚刚遇刺,刺杀失败,但问题是,整个白宫37名安保人员都可以证明,刺杀者是一个变种人,而且他还留下了明目张胆的记号,实际上这听上去更像是一场拙劣的示威,或者是一个古老但却有效的阴谋的再次开启。” 神盾局局长耸了耸肩,他打了个哈欠, “但这不是我的麻烦了,科尔森,快去处理你份内的事情吧,瞧瞧这忙碌的大半个月,我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科尔森脸上的表情也垮了下来,他没有说什么,转而走出了办公室,15分钟之后,神盾局的直升飞机停在了一片混乱的白宫的停机坪上,带着墨镜的科尔森走下飞机,迎面就看到了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手持武器站在每一个入口处,他们看上去如临大敌。 但科尔森面色平静,他根本不相信白宫发言人对刚才刺杀事件的描述,倒不是说他认为他们说谎,而是作为一个特工,这种把戏他一眼就能看穿。 这明显是一次嫁祸! 尤其是在看到所谓的“证物”的时候,科尔森对于这事件的操作步骤更是嗤之以鼻,糙,太糙了! 他带着白色手套,将那把暗红色的匕首放在手里,反复看了看,匕首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唯独在匕首尾部带着一条红色的布条,上面用拉丁文写着一句话, “保障变种人的自由” 在他对面,受到了惊讶的老总统正端着水杯喝水,很显然,这老头被吓坏了,他握着水杯的都还在颤抖,科尔森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他放下手里的匕首,摘下白色手套,对总统说, “您确认您看到了他的真面目吗?” 老总统点了点头, “那是一头蓝色的,是的,蓝色皮肤的魔鬼,我可以肯定!他有三角箭一样的尾巴,皮肤上还纹着各种各样古怪的符文...他握着那把匕首,如果不是德尔克在最后一刻击中了他,我估计就...” 站在他身边的一名中年人武官点了点头,安慰着老总统, “先生,那没什么,保护你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 说完,这武官扭头看向科尔森,他的目光清澈,“我们都看到了那家伙,那家伙似乎有种可以穿梭空间的能力,他一个人就打趴下了17个防守的士兵,是那些变种人做的!我可以肯定这一点!” 科尔森没有反驳,他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 “但恕我直言,总统先生,这很有可能是一次卑鄙的嫁祸,说实话,我不认为变种人的首领会如此鲁莽。” “但他们确实那么做了!在我放开了对变种人的限制之后,他们还野蛮的想要得到更多!!!神盾局难道不应该给我个交代吗?” 老总统表现的很激动,这很自然,就比如你和死亡擦肩而过,然后旁边有人让你冷静下来思考一下,这本来就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人类早在文明开始发展之前就有了这种计谋,但他能延续到数千年之后,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它真的很有效,尤其是针对某些大人物的时候。 科尔森和身边的罗曼诺夫特工对视了一眼,他后退了一步,微微点头,没有再和总统争辩, “好的,交给我们吧,总统先生,我们会给您一份满意的答卷的。” 1.风起曼哈顿 人是一种有思想的生物,人和人之间的对抗,除了拳头和拳头之外,更多的其实是以思维碰撞的方式体现出来的,比如我们的社交过程,正常的交流以及不正常的骂街等等,其实都是思维的体现,而古老的文学家们也说过,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句话就体现了人与人之间个体思维的不同。 劝说其他成年人接受自己的思维模式是一件很蠢,而且很难办到的事情,但问题就在于,很多聪明人却对此乐此不疲。 “要我说,当初停下《变种人注册法案》就是个错误!” 一个大腹便便的国会议员拍着桌子,激动的说,“总是有些人刻意的去模糊我们和变种人之间的差别,总觉得我们其实是一种生物!但不是的!我才不认为那些怪胎和我是同一种族,最少我知道我想要一件东西的时候,会友善的告诉其他人,争取他们的理解和支持!” 他站起身,在空中挥了挥拳头, “而不是肆意的拿起木棍,将现有的秩序弄得一团糟!这一次总统先生遇刺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些怪胎的力量促使了他们的野心,现在他们用这种野蛮疯狂的方式要自由...上帝啊,我们什么时候限制过他们的自由?” 这位能言善辩的先生摊开双手, “还是说,我们现在屈从了他们,下一次他们要我们的脑袋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还要自己砍下来送到他们手上!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停下毫无意义的争辩吧,对于一群思维还停留在野蛮时代的野蛮人来说,最好的交流方式就是战争!而现在...” 他环视四周,加重了声音,就像是在这气氛严肃的房间回荡一样, “他们开战了!” “够了!克拉伦斯议员,不要再危言耸听了!” 坐在上首的凯利议员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拍着桌子站起身,行为有些不符合他原本的淡定,他双手撑在桌子上,用非常理智的声音说, “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变种人会依靠这种方式来争取自由,见鬼!谁会把一个种族的命运寄托在一场毫无作用的暗杀上?这除了会激起我们的怒火之外,还有什么用处?这是一场卑劣的嫁祸!先生们,能坐在这里已经说明了你们的智慧和眼光,不管你们对变种人有好感也好,全是恶感也罢,但我相信,没人会喜欢被利用吧?” 凯利议员就事论事的说法得到了很多议员的赞同,这是正常的,因为这世界上总不会全是一群战争贩子,热爱和平,享受和平的人永远占大多数,在凯利议员说完话之后,那个之前发言的克拉伦斯参议员不屑的哼了一声, “正常人自然知道该怎么选,但问题是,他们不正常!凯利议员,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让你的主张从狂热的主战派变成了现在的妥协派,但我希望你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变种人已经开始利用自己的力量胡作非为了!刺杀总统只是这矛盾积累到了一个阶段的体现,去看看纽约当局的案件记录吧,最近3个月,变种人犯罪率提升了274%!他们开始躁动了!” 这位胖乎乎的议员双眼里闪过了一丝狡猾的光芒,他将话题转移到了一个很危险的方向上, “历史已经证明了,当一个群体自认为拥有足以挑战秩序的力量的时候,他们就会本能的争取自己想要得到的位置,那么问题就来了,我们这些普通人选出的代表该站在哪一方?是抛弃我们的种族站在变种人一方?还是要为我们的人民,为我们的国家负责?” 这话说得很冠冕堂皇,但你不得不承认,对于参议员来说,民意,更准确的说,选票,这可是非常重要的因素,和他们的利益相关,因此克拉伦斯议员的话同样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 而就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这一次议院会议的主持者站起身,他示意克拉伦斯先坐下,然后严肃的看着凯利, “在能够保持和平的时候,我们更应该以和平的方式处理问题,总统先生将选择权交给了我们,《变种人注册法案》是否应该重启?还是应该加大力度进行,这都取决于各位的表决,那么现在,凯利议员,先说说你的建议吧。” 凯利议员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金丝眼镜,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擦了擦,他戴上眼镜,非常平静的说: “我的意见就是,具体的行动应该建立在一个真实的基础上,所以让我们等待神盾局的调查结果吧,我相信神盾局还是值得我们信任的!” “恩...” 支持者看了一眼其他人,他本以为克拉伦斯议员会强烈反对这个实际上代表着妥协和僵持的建议,但没想到那胖乎乎的议员先生竟然第一个举起手,表达了支持,在他的带动下,全场超过三分之二的议员都选择了支持,这就代表着凯利议员的建议被通过了。 这让坐在椅子上的凯利舒了口气,他一直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左手也松了下来,不过就在他彻底放松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家伙快步走进了房间里,将一封文件递给了会议主持者,后者接过来看了看,立刻面色大变。 那黑衣人询问了一句,主持者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下一刻,三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走入了参议院会议厅里,这一幕让所有议员哗然,这个地方从建立起,几乎就没有士兵进来过,他们看着那三个士兵走到了凯利议员的身边,为首的那个带着古怪面具的家伙伸手从怀里取出了一封拘捕令,用一种非常严肃的声音说, “劳伯特.凯利,或者我叫你另一个名字...瑞雯,你因为欺诈、叛国等27项罪名被捕了,不要负隅顽抗!” 话还没说完,凯利议员就大声打断了这士兵的宣告, “滑稽!士兵,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这个地方没有你们的位置,就算我要被宣判也不会是你执行,滚出去!” “实际上,我就是来审判你的!现身吧,邪恶的变种人!” 为首的士兵耸了耸肩,他的手伸向身后,摸出了一个特殊的仪器,他后退了一步,身后沉默寡言的士兵走上前,挡在了愤怒的凯利议员的身前。 就在那士兵按下了手里的仪器的瞬间,凯利议员的表情就从愤怒变成了一抹惶恐,其他人也尖叫着逃离了自己的座位,因为就在他们眼前,那衣冠楚楚的凯利议员的衣服开始变形,变成了蓝色和黑色混杂的鳞片,不到2秒钟,从未失手的最强间谍,神秘的魔形女瑞雯就第一次以真身出现在了大众面前,最要命的是,他面对的,是真正掌控这个国家的一群人。 克拉伦斯议员趁这个机会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疾呼到, “看啊!可怜的凯利议员早就被他们杀了!这些见鬼的怪胎骗了我们足足5年!变种人朝我们宣战了!士兵,逮捕她!” 瑞雯愤怒的回过头,用吃人的目光恶狠狠的瞪着克拉伦斯,但那胖子灵活的向下一钻,就窜入了桌子下方,魔形女用敏捷的身姿急速后退,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在这种混乱中,她只需要随便接触到哪个人的皮肤,就能天衣无缝的逃走,但下一刻,一只冰冷的拳头出现在了她的视界里。 “砰” 瑞雯双手交叉,挡住了那一记重拳,她以为那只是普通人的一次攻击,并未放在心上,但在那股强大到可怕的力量传来之后,从双臂传来的骨骼折断的声音才提醒她,她轻敌了。 她狼狈的被砸翻在地上,挡在她眼前的黑发士兵双眼冰冷,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就像是真正的战争机器一样,朝着瑞雯走了过来,后者拖着骨折的双臂不断后退,她一脚踢翻了身边的椅子,将那椅子扔向那士兵,但却被他毫不在意的一拳砸碎。 拳头和红木椅子碰撞,发出了钢铁般的声音,他的衣袖被撕开,露出了那一条银白色的,金属状的左臂,上面绘着一个红色的五角星,那是不属于这个国家的标志。 “见鬼!” 瑞雯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你们神盾局是疯了吗?在这种场合下拆穿我!你们想要引发一场暴动吗?” “砰” 回答她的是另一记重拳,打的瑞雯头晕目眩,正面战斗并不在行的她面对这种野兽一样的对手毫无办法,在勉强过了几招之后,就被这士兵掐住了脖子,拖在了地上,而作为首领出现的士兵嚼着口香糖,一脸轻松的蹲在她面前,伸出手指,摸了摸瑞雯的脸,却差点被魔形女咬断手指。 “啊,真是个暴躁的小花猫!看来你需要一个项圈和一把皮鞭。” 他站起身,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参议院会议室,他吹了个放肆的口哨, “冬兵,把她带走,另外,我要郑重强调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可不是神盾局!” 瑞雯疯狂的挣扎着,但下一刻,一记重拳砸在她脑后,她双眼一翻,就此晕倒了过去,士兵们大步拖着变种人从正门离开,而在门外,是一片被挤满了记者的天地。 神盾局在参议院发生的一切之后5分钟就立刻封锁了所有的消息,但很遗憾,他们晚了一步,网络上,报纸上,电视上,到处都是关于变种人刺杀总统,以及变种人打扮成议员操纵国家的新闻,简直是铺天盖地而来,另外一些别有用心的媒体还顺便公布了最近3个月纽约乃至全国的恶性案件的发生率。 硬生生的把神秘生物入侵惹下的祸,一股脑的扣在了变种人头上,最恶心的是,变种人还无法反驳,因为没有人相信他们! 事情迅速发酵,在看不到的推手的推动下,在第三天,总统就站了出来,发表了面向全国的讲话,而这个老头永远不知道,他的这一席讲话,引发了什么样的局面,他当然也不会知道,他亲手推动了什么样时代的到来。 不过从更高层面上来说,这大概属于我们常说的历史进程,大势不可改,在幕后黑手的一步一步推动下,变种人,这个强大而又弱小,可怜而又可恨的群体,最终还是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上。 对于他们来说,这种情况其实已经发生了太多太多次了,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一直为他们说话,一直为他们据理力争的那个老人,已经消失了。 2.惊天炸雷 纽约的天气很糟糕,今天下起了雨,就像是整个城市里糟糕气氛的延续,冰冷的雨让人心烦意料,不过在今天,却没有人来疯狂吐槽这突如其来的见鬼的大雨,整个城市放佛都安静了下来,在家里,在酒吧里,在广场上,很多人默默的停下脚步,倾听着来自这个国家名义上首领的讲话。 “美利坚合众国的人民们,我怀着很沉痛的心情,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 一向是以精神矍铄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的老总统,今天显得格外的苍老,他站在白宫草地的演讲台上,一名军人为他打着黑色的伞,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 “国会议员劳伯特.凯利已经确认遇害,在5年前的一次卑鄙的暗杀中,我们已经失去了我们的国会发言人和议员先生,而在这5年里,一直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由一个卑鄙的变种人伪装的“凯利”,我们,这个国家,被她欺骗了整整5年!” 总统停了一下,似乎留给那些正在倾听他讲话的国民们足够的反应时间,几秒钟之后,他继续说, “我不想用战争来形容我们国家面对的现状,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持有善意来面对变种人这个特殊的群体,但很遗憾,我的善意得到的回报,是一场刺杀,就在三天之前,在白宫,在这个国家的心脏,我遭遇到了来自变种人的刺杀,在上帝的保佑下,在安保人员的解救下,我活了下来,但这件事至今无法在我心中抹去,而我知道,这只是他们犯下的罪里毫不起眼的一件。” 又是一个猛料爆出来,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都有惊呼声传出,哪怕人人都知道美国总统只是财团推出的代言人,但他依然是这个国家名义上的首领,在古代,针对首领的刺杀已经足以引起一场战争了。 “我们的国家正在面对着新的挑战,变种人,这个词汇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我们耳中,就连纽约街头5岁的孩子,都知道变种人就活在我们周围,在过去,他们也许只是一种现象,但现在,我们已经不能再忽视他们了。” 老总统抹了抹自己的手指,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说, “我相信此时任何一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问题,那是我们曾经考虑过很多次,也讨论过很多次的问题,那就是:变种人危险吗?变种人属于正常人吗?” 总统舒了口气, “我不想人为的划分出等级,我们脚下的土地也一向是自由之地,就如同我们解放黑人,给予他们完全平等的权力一样,我个人很希望变种人能成为这个国家的一员,前提是他们愿意融入这个国家!而且他们那些稀奇古怪的力量能被更好的控制!” “我不希望看到有变种人匪徒穿墙而过进入银行金库盗窃,也不希望看到有变种人控制我们的思想,剥夺我们对自由的意愿,我更不希望看到变种人滥用自己的力量,来挑战和平和现有的秩序!” “任何自由都是以不伤害他人作为基础而存在的!我希望看到变种人主动的表达善意,将他们自己纳入我们的文明体系里,第一步就是向我们标明他们的存在!因此,我在这里宣布...” 老总统从旁边的军人手里接过签字笔,在眼前的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它举起, “《变种人注册法案》正式通过!这个国家的人民将有权力自己决定是不是要和变种人做朋友,是不是要接受他们成为学院的老师或者同学,是不是要和他们成为夫妻!” “变种人确实存在,我们要知道他们在哪!我们要知道他们是谁!我们更要知道他们能做什么!” 一连串的排比句让老总统的气势上升到了最高,他举起拳头在空中挥舞了一下,这个举动让台下的记者们甚至都忘记了拍照,一个女人忍不住喊到, “这是你在向他们宣战吗?总统先生!” 这种场合按道理是不能提问的,但这个突发事件却没有人去管,而直播也没有因此停下,面对这个问题,老总统思考了片刻,沉声说, “我们并非要放弃他们,接下来就是我要说的重点,任何注册登记的变种人,都可以在军人的护送下前往纽约的治疗区,我们国家的科学家已经完全破解了变种的奥秘,我们为他们准备了治疗的药物!” 老总统摊开双手,脸上的表情非常平和, “我并不希望国民因为我的发言而去仇视变种人,他们和我们一样,而他们只是生病了,以前我们没有能力为他们治疗,过去的过错我们也负有责任,而现在,我的变种人同胞们,治愈的希望已经出现了!” “请相信这个国家!” 老总统脸上的诚恳是不加掩饰的,绝对能让人相信,这就是他内心感情的表达, “这就是我今天要说的,愿上帝保佑美利坚!” 电视机的画面骤然切换,变成了插播的新闻,下一刻,遥控器就以一种战锤一样的方式砸到了电视机上,让那屏幕直接出现了一丝裂痕。 “谁tm和这个老头子是同胞!见鬼的!只有蠢货才会去给他们摇尾乞怜的要解药!” 凯瑟琳疯狂的挥舞着双手,朝着已经坏掉的电视机大喊大叫,在她身边,义愤填膺的年轻人们也高喊着差不多的话,最愤怒的阿拉纳克甚至弹出了手背上的光刃,喊着要去纽约干掉那个不知死活的老头子,就连一向安静的学霸阿尔温,在推眼镜的习惯性动作里,也忍不住带上了一丝杀气。 能坐在这里的孩子,都是魔鬼帮的真正中坚,他们的脑子都很好使,也能轻而易举的觉察到总统这一席发言中隐藏的那些巨量的信息。 很显然,这个国家的政府向变种人宣战了,他们看似慷慨的留给了这群人两个选择,要么战斗,要么归附,看上去后一个选择简直完美无瑕,但聪明人们都知道,这两个选择其实代表着一个意思。 他们要从根本上消灭变种人的存在! “真是愚蠢!” 赛伯靠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酒,他的目光毫无波动,放佛刚才总统说的那些话对他而言毫无影响,赛伯开口的那一瞬间,其他孩子都安静了下来,他们看着赛伯,期待着自家老大的意见, “他们这是在逼迫一团散沙的变种人凝聚成一个真正的势力...” 赛伯的手指在酒杯上跳动着,他的眼睛深邃,“想想看,变种人是存在双极的散乱社会形式,稍微遭受重压,就会下意识的朝着两极靠拢,查尔斯教授和万磁王本身态度敌对,这也保证了不管变种人怎么闹,也不会脱出双方博弈的循环,然而,现在教授失踪了。” 他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们选了个最糟糕的时候开战!他们只会逼迫所有的变种人倒向埃里克,而解药更是恶毒的计谋,就像是一个筛子,将那些不坚定的懦弱者一扫而空,留下来的,都是最坚定的反抗分子...瞧瞧,他们亲手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可怕的对手。” 赛伯嘴角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建立了一个攻击性极强的变种人国家的埃里克会把他们最后一块肉咬下来,吃的干干净净,那些聪明人被另一个真正的聪明人利用啦,阴谋,从查尔斯失踪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不!” 就在所有孩子都沉默的消化赛伯这一席话的信息的时候,学霸阿尔温却突然开口反对,他看着赛伯, “留下来的变种人可不只是万磁王一个选择...” 这句话刚说出来的时候,其他人还一脸懵懂,但片刻之后,性格最急躁的黑人阿拉纳克就兴奋的拍了拍手,大声喊到, “老大,你也是一个选择!我看你可比万磁王和查尔斯教授都强多了,魔鬼帮的兄弟也不会歧视变种人,干脆,我们也趁这个机会扩张一次!那些傻逼害得我小时候不敢去上学,我早就恨透他们的国家了,让这个国家见鬼去吧,我们可以建立自己的国家!” 阿拉纳克举起双手, “我们可以推选你当国王!万岁!赛伯国王!” 这头脑简单的家伙根本藏不住秘密,但在这个时候,阿拉纳克那过分直白的话却还是让其他年轻人内心的热血被激发了,他们普遍处于中二的年纪,获得了力量,又接受赛伯式的强硬教导,在他们的字典里,从没有妥协这一项。 既然人类敢宣战,他们又怎么可能不敢应战? “对啊,老大!阿拉纳克说得对!” “魔鬼帮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万磁王就是个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傻逼,跟着他会倒霉的!” 孩子们高声大喊,唯恐天下不乱的凯瑟琳还将一件红色的沙发罩套在身上当披风,撺掇着赛伯打出自己的旗号来疯狂扩张一波,但这样孩子气的举动却让赛伯笑出了声。 “你们...太傻了!” 他点上了一根雪茄,吞云吐雾的说,“且不说有多少变种人知道我,就说一点,万磁王肯定早就参与到了这个计划里,但靠他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撑起这样的阴谋,他还有盟友,也许是很多个,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贸然进场,必然会遭受来自各个势力的进攻,你们以为魔鬼帮真的强大到可以所向无敌了吗?” 他在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悠然的指了指天空, “最重要的一点,凡人的事务就交给凡人去处理,一旦我们这种神秘侧力量入场,某位大人物会很不高兴,而她不高兴的结果...地狱之门你们都是亲身经历过的,你们想要让那场景在哥谭重复一次吗?”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看着那些一脸不甘的年轻人,语气变得冷漠起来, “都愣在这干什么?刘易斯给你们每个人都分派了工作,怎么?今天的工作这么早就做完了?” 他哼了一声,揉了揉手腕, “如果真的很闲,那就来跟我活动一下筋骨吧。” 于是年轻人们一哄而散,只留下了向赛伯汇报最近港口收入的学霸阿尔温和抱着书本,一脸凄苦的凯瑟琳,前者推了推眼镜,拿起旁边的报告,在正式开始汇报之前,他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担忧,他看着赛伯, “老大,就这么放任他们真的好吗?我担心那个解药...” “你在担心你们中有人背叛?”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阿尔温, “你是他们中脑子最好使的,但聪明人总会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阿尔温,别忘记你加入魔鬼帮学到的第一件事...相信你的同伴,给他们足够的信任,这样才能放心的将后背交给他们。” 他耸了耸肩,翘起腿,靠在椅子上,脸上是一抹强大的自信, “更何况,我也不相信你们里会有人背叛魔鬼帮,如果真的有,那也只能说明我不过如此...” 阿尔温低下了头,问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那如果...如果真的有呢?” 赛伯的表情凝固了一下,然后又变成了那种平静, “那就随她去吧,追求她想要的生活,变成一个真正的普通人,放弃这一切,如果一个年轻的女孩都能下定这种事关命运的决心,我又有什么理由挽留呢?” (推本书:《上门萌爸》,温馨流作品,对打打杀杀看腻了,不妨来体会一下温情的感觉,生活,就要永远热泪盈眶。) 3.艰难的决定 在阿尔温和赛伯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的躲开凯瑟琳,所以凯瑟琳很清楚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最重要的是,她从赛伯的声音里听到了那个单词, “她”。 这个信息量可就大了,在魔鬼帮下一代的成员里,女生并不多,凯瑟琳是绝对核心,然后是银狐凯拉的妹妹艾玛.格瑞斯.弗罗斯特,桑塔尔斯的妹妹克拉莉斯.弗格森以及小淘气玛丽,还有一个存在感并不高,总是喜欢待在实验室里的科妮莉娅.霍金斯。 她们的友谊已经维持了好几年,凯瑟琳对于自己的姐妹们也有了解,坦白说,在看到刚才那新闻的时候,她的内心也跳了一下。 她知道,在自己的小团体里,有那么几个人,内心确实不怎么安分,尤其是事关变种人身份的事情上。 “小呆瓜...别做傻事啊!” 凯瑟琳喃喃自语的跑回自己房间,换上了那套暗红色的战甲,从房间里跑了出去,赛伯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小丫头穿墙而过的动作,但他并没有阻拦,他只是弹了弹手指,一道存在于墙角的影子便从窗户里窜了出去。 那是凯瑟琳自己的朋友,他没有理由阻止,赛伯的人生信条很少,但在成长这件事情上,他笃信的真理就是:成长是要依靠自己的,别人永远没办法代替某个人成长。 “为什么停了?今年7月份的收入有问题吗?” 他微闭着眼睛哼了一声,站在一边读着收支记录的阿尔温推了推眼镜,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读了下去,客厅里的气氛很安静,就像是没有事情发生一样,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让这一刻的客厅显得更加安静,是的,哥谭这见鬼的天气,今天同样有雨。 小淘气背着背包,在雨中沉默的前进着,她没有打伞,任由冰冷的雨水在自己身上怕打着,将姣好的身形在雨中暴露无遗,湿身的美少女本该是让街道上所有男人都为之侧目的存在,但是在小淘气周围,那些男人却连一眼都不敢多看。 在她行走之间,纹在她脖子上的黑色魔鬼头是那么的显眼,代表着她这5年里所有的经历,从青涩到成熟,从懦弱到坚定,从弱小到强大,一切都浓缩在了这个纹身上,她很清楚自己在这里过的很快乐,她很清楚,如果这世界上还有她的一个家,那必然是在这里,在哥谭,在魔鬼帮。 但即便如此不舍,她依然要离开。 今天的大雨也许是件好事,小淘气抬起头看着天空,她闭着眼睛,任由雨水拍打在脸上,这样可以遮盖流泪的姿态,让她看上去不是那么的狼狈。 不过就在她走过下一个街角,靠近火车站的时候,一个暗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雨中,挡在了她前进的道路上。 周围的人好奇的看着这两个人,有眼尖的看到了小淘气脖子上的纹身,就拉着同伴赶紧离开,而面对身后雨中不断按着喇叭的汽车,凯瑟琳的声音在雨中响起,如同雨滴本身的温度一样冰冷。 “魔鬼帮办事,闲杂人等,滚开!” “唰唰唰” 阿拉纳克拉着阿奈兄弟破开空间,出现在了凯瑟琳身后,蓝紫色的传送门在雨中开启,一脸焦急的艾玛和克拉莉斯也从其中走出,年轻人们手里握着武器,用一种看叛徒的目光看着小淘气,而在周围的街道里,属于魔鬼帮的车一辆辆开出来,将这条街道围堵起来,眼看着事态变得严重,周围围观的人飞快的散开。 将舞台留给了这雨中真正的主角。 “跟我回去,玛丽!” 凯瑟琳的手握在了腰间的武士刀的刀柄上,这是忍者龟首领李奥纳多送她的礼物,一把用古法锻造的利刃,没有太多出奇的作用,但足够坚固,已经是这个时代难得的神兵利器了。 冰冷的刀刃在雨中一点一点的被拉出来,那闪耀的光芒如同凯瑟琳此时的心情,王冠一样的面甲之下,小丫头痛苦的眼神直视着眼前的好姐妹, “我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或者我砍掉你的腿,把你拖回去!” 大雨倾盆而下,小淘气看着眼前曾经的朋友,这几年里最好的同伴,她的声音在雨中被混杂,但依然清晰, “别这样,凯瑟琳...让我过去,我们依然是朋友,难道我们之间的友情,仅仅是依靠种族来划分的吗?难道如果我不是变种人,我们就成为陌生人了吗?” 她就像是祈求一样,她背后的包被扔在地面上,任由雨水将其打湿, “让我过去吧,我治好了自己,我会回来的,到那个时候,我们依然是好姐妹,不是吗?” “你疯了!” 凯瑟琳手里的刀猛然出鞘,在雨中划出了一道绚丽的光芒,她双手将其握住,“你根本没病!你根本不需要治疗!你傻了,我要把你打醒!” 比凯瑟琳动手更快的是性格暴躁的阿拉纳克,黑人的身影突兀的消失在雨中,再次出现时,两把光刃已经交错着砍向了小淘气的双腿,但并非致命处,显然,阿拉纳克也将她视为真正的朋友,否则以黑人现在的性格,出手之时,就必然是朝着致命处砍下去的。 “跟我们回去!向老大认错!” 他高喊着,声音在雨中震耳欲聋,但就在光刃落在小淘气身上的那一刻,她的双手猛的举起,抓在了阿拉纳克的手臂上,下一刻,汲取能力发动,黑人的身体徒然变慢了几分,又一次挣扎破开空间,回到了原地,但脚步一个踉跄,被身边的萨斯扶住了手臂,这才没有摔倒。 “噌” 一抹吞吐不定的淡黄色光刃在小淘气手背上弹出来,她双手在雨中摊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冷漠起来, “也许你们不知道...就算是面对老大,我也不是毫无抵抗之力的,我最后说一次,让我离开,如果是朋友,就别拦我...你们根本不知道我的痛苦!” 她收回光刃,站在雨中,任由冰冷的水花拍打皮肤,让她的黑色长发紧贴在脸上,看上去楚楚可人,她看着凯瑟琳,眼神里流露出一股祈求,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看出那其中蕴含着的痛苦, “凯瑟琳,你不知道我每一次想要拥抱你,却不敢接触到你的皮肤的煎熬,我甚至不敢接近你,我怕伤害到你。” 她转过头,在雨中分不清楚雨水和泪水,她看向已经哭出来的艾玛, “你也不知道,艾玛,你不知道我每一次想要和你一起试新的化妆品,却连你的手不敢接触,我同样害怕伤害到你,就好像是一个痛苦的诅咒降临在我身上。” 艾玛转过身,不想让好友看到她的脆弱,克拉莉斯抱着艾玛,低声安慰着崩溃的女孩,小淘气抽了抽鼻子,最后又看向阿拉纳克,脸上满是一种冲动和悲哀: “你同样不知道我的感觉,阿拉纳克,那种我每一次想要和你一起打篮球,一起疯跑,却最后只能无奈的躲开你们。” 她举起双手,她看着那双洁白如艺术品一样的手指,她的眼泪又一次破开眼眶,她无助的抱住自己,蹲在雨中,撕心裂肺的叫声传遍了整个街道, “你们不知道!!我连接触最亲爱的人都不敢!我怕害死你们!我是个怪胎!我才是真正的怪胎!我知道你们不会在意这些,但我在意!但我这个怪胎本身在意!” “你们对我越好,我越在意!我想拥抱你们,我想亲吻你们,我也想和你们一样,晚上挤在一起看恐怖电影,我也想和你们一样,尽情享受生活!但我不能!我不能!!!” “砰” 她双膝跪在地上,脑袋挨在满是雨水的地面,她如受伤的野兽一样的声音让围观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求求你们,放我过去,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能回去,哪怕做一个普通人。” “哪怕放弃我们?!” 凯瑟琳面甲之下的脸上已经满是不争气的眼泪,她就像是在这一刻突然成长了,她曾以为可以面不改色的打断小偷的手就是成长,她曾以为可以勇敢的面对杀戮忍者就是成长,但现在她知道了...这才是真正的成长。 就像是刀子一点一点的割着你的心脏,你却无法反击,这才是真正的成长。 “很多事情没有对错,你也不能用简单的对错去衡量世界。” 这是赛伯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现在她才算真正明白了它的含义,她手里的刀依旧冰冷,但她的手腕已经变得软弱。 看着跪在雨中无助痛哭的小淘气,凯瑟琳感觉自己的心的一块都被硬生生挖走了,她感觉怅然若失,而在她身边,艾玛和克拉莉斯已经哭成一团,她们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阻止这一切,直到另一个声音响起。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都滚回去工作!” 于是下一刻,围在周围的魔鬼帮成员们迅速离开,而独自一个人撑着黑色雨伞的赛伯从巷子里走出来,他路过跪在地上的小淘气,他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女孩,他蹲下身,将左手放在她颤抖的肩膀上, “孩子,你做了决定了吗?” 小淘气听到这个声音,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但她最后抬起头,看着赛伯,脸上的泪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楚楚可怜,赛伯看着这张脸,他叹了口气,伸手帮她擦去泪水,他的语气似乎从未如此温柔,但他的双眼中却有一种冷漠,比雨水更冷的冷漠。 “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再后悔了,勇往直前的去做吧,但不要再卑躬屈膝,这个世界不值得你为它哭泣,这是我教你的最后一课。” 他站起身,挥了挥手,尽管依然是一脸不忿,但孩子们却还是乖乖让开了道路,只有凯瑟琳还固执的挡在前方,赛伯走过去,将她的身体抱在怀里。 “当啷” 武士刀砸在地面,凯瑟琳就像是找到了最后的支柱一样,双臂紧紧的抱着赛伯,呜咽着不愿意发出声音,而在她身后,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小淘气从雨中站起,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动,最终,消失在了雨中。 “啊!” 小丫头尖叫着,死死的抱紧了赛伯,那嘶吼的声音并不比小淘气更坚强,“为什么?为什么!” 赛伯温柔的抱着自己的妹妹,他看着那被小淘气落在雨中的背包,看着那露出背包之外,被雨水打湿的照片,那是她们几个女孩在去年夏天一起在哥谭的韦恩大厦拍的照片,那上面小淘气的笑容是那么的勉强。 “也许,她一直都过得不快乐吧,不要去恨她...那会让你更痛苦,这只是选择而已,这就是命运...” “去tm的命运!” 另一边,全身湿漉漉的小淘气孤身一人坐在火车的车厢里,她现在完全无法思考,就像是真正的傀儡一样,她若有所感的抬起头,看到了同样背着包,面色复杂的站在她不远处的夏森,她脸上露出了一丝艰难的笑容, “你,你也要去纽约吗?” 夏森摇了摇头,看了看手里的包,将它扔给了小淘气, “我用不上它了,但我想你用得上...谢谢你,让我看清楚了真相。” “什么真相?” 小淘气下意识的问到,夏森扭头看向缓缓开动的火车之外,那站台上稀疏的行人,他轻声说, “你知道的,我也曾万分厌恶我的身份,我的能力,实际上,在听到变种人可以治愈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欣喜若狂,直到我亲眼看到你身上发生的一切。” 夏森深吸了一口气,黑色的能量刃在他身体表面出现,绕着他的身体开始高速旋转, “我看到了另一条命运线里的我,如果我真的和你一样做了,我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会遭受什么样的损失,我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你知道吗?在我稍微想了想之后,我就发现...” “我已经开始后悔了!去tm的治愈,我才不需要治愈!” 夏森张开双臂,就像是在朋友之间诉说某些并不重要的东西, “我是被选中的,看看这丑陋而冰冷的世界吧,玛丽,睁眼看看吧,它在迫使我们做什么?如果非要牺牲你我才能拯救这社会秩序,我觉得...它还是完蛋的好。” “砰” 黑色的能量刀刃切开了火车的外皮,夏森站在那破口中,任由冰冷的雨水拍打着他的脸,他回头看了一眼小淘气, “你选择你的人生,我选择我的命运,已经成为狼,就很难伪装成羊了。” “所以...再见,普通人!” 4.密见 人的一生,总会在很多时刻遇到很多老朋友,在大部分时候,老朋友的相遇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也总有些时候,熟人见面却意味着尴尬,对抗和斗争。 尤其是已经分道扬镳的朋友,在意识到另一个人已经越走越远的时候,最得体的举动,就是不要再去打扰她,但很遗憾,并非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叮” 房门被轻轻推开,正靠在床头看书的多萝茜放下书本,她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微弱的笑容,又是这个点,大概是那些女孩又来看她了。 这是哥谭韦恩医院的看护病房,多萝茜在纽约受伤颇重,但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前几天跟着赛伯一起回到哥谭,就住进了这里,变种人的体质为她带来了远超常人的愈合能力,但养伤是个过程,多萝茜也很享受这种闲暇的时光,在逐渐适应了另一种生活方式之后,在闲暇的时间里,她终于可以重拾遥远的儿时梦想了。 但她扭过头,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那是一个差不多已经被她忘记的家伙,那人影在病房并不算炫目的光芒中被拉得老长,安静如柱子一样站在病房的门口,在他身后似乎还有另一个人。 多萝茜将手边的书本放在一边,语气冰冷的低声说: “我不记得我最近有联系过你!我也不记得在这座城市里你们有这样的通行权,现在就离开吧,我可以当没看到你们。”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两个人,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 “你们知道这里有谁,所以别给自己惹麻烦。” “兄弟会在召唤你。” 阿萨佐看着曾经的老部下,用一种轻柔的声音说:“万磁王需要你的力量。” “需要?呵呵...” 多萝茜艰难的从病床上坐起来,拄着一根拐杖站在地上,她身后拉开了自己的衣角,露出了衣服之下的腰肢,以及那皮肤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我也曾以为万磁王需要我,我也曾以为兄弟会会是我这一生最后的家,但这就是你们给我的回应!在那些混蛋折磨我的时候,强大的红魔鬼,请问你在哪里?埃里克.兰谢尔承诺的变种人独立自主的自由又在哪里?” 多萝茜的双眼泛红,其中有不加掩饰的咬牙切齿的意味: “就因为我“疑似”背叛?真是讽刺!” “我的死敌给了我自由,而我的同伴在背后狠狠的捅了我一刀!所以,现在,我会说...” 多萝茜的手指交叉着,在看不到的地方,她隐秘的在手指的戒指上使劲按了一下,然后摊开双手,两道锋利的水箭出现在她背后,直指着前方的两个人。 “我会说,让埃里克和兄弟会见鬼去吧,我已经自由了!而你们...你们也别想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面对这种激烈的语言,阿萨佐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下一刻,一只紫色的手放在了红魔鬼的肩膀上,阿萨佐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得呆滞起来,一直站在他背后的那个人伸出脑袋,他紫色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友善但混杂着某种古怪意味的光芒,他甚至友好的伸出手,朝着多萝西打了个招呼, “你好啊,美人鱼。” “滴滴滴” 正在享用宵夜的赛伯顺手拿起了手机,放在耳边,下一刻,阿拉纳克非常有辨识性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赛伯隔着话筒都能听到对面兵器撞击的声音,狂怒的黑人咬牙切齿的说: “老大,多萝茜小姐被兄弟会那帮杂种带走了!桑塔被拖在了医院里,我们正试图堵住他们,阿尔温说附近磁力不正常...万磁王,万磁王可能来了!” “好!” 赛伯扔下筷子,拿起餐布抹了抹嘴,大声问到:“他们往哪去了?” “城郊的方向!就在西北边!韦恩森林那边!” 对面的话还没说完,赛伯就从窗口一跃而下,片刻之后,黑色战斧如雷鸣般的引擎声就响彻了整个街区,这钢铁的怪兽载着自己的骑士疯狂突进,赛伯没有带头盔,任由如刀般的风吹动自己的头发,他的眼睛里毫无畏惧。 实际上,他也很想试试,现在的他,究竟能不能挑战一下老牌的强者,而且他和变种人兄弟会,还有一笔账要算呢。 韦恩森林就是韦恩城堡所在的地方,前文已经说过了,那里是韦恩家族的领地,如果放在平时,赛伯巴不得兄弟会去那里,惹一惹躲在那里的哥谭真正的大boss,但现在布鲁斯.韦恩和小丑之间的斗争已经越发激烈,哥谭的新闻媒体最近就跟磕了药一样,长篇累牍的跟进蝙蝠侠和未知势力的斗争现状。 总而言之,蝙蝠侠可能抽不出时间来帮他了,但这其实是好事,因为这就意味着,蝙蝠侠也不会妨碍他做一些事情了。 不时摩擦出火花的双排轮胎在铺满了厚重树叶的丛林间前进,哪怕不用仪器,只凭感知,都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里跳动着某种特殊的力量,进入这里的人的头发会不自觉的竖起,这是紊乱叠加的磁力,这世界上再没有另一个人可以将磁力演化到这种程度了。 “咔” 黑色战斧停在了韦恩森林最深处,赛伯翻身跃下机车,他站在空旷的林中,他看着四周,周围的空气安静到了极致,就连小鸟和小动物的鸣叫声都消失了,这些生灵对于危险的感知不是人类可以比的,它们已经提前离开了。 “埃里克,我来了!” 赛伯张开嗓子大喊到,“老头子就别学小孩玩捉迷藏,快出来见我!” “嗡” 前方滚动的黑夜中,混乱的磁力突兀间变得有序起来,就像是拉开了一道帷幕,将被遮蔽在空气中的存在显露了出来,穿着一身黑色长衣的万磁王就站在距离赛伯不到20米的位置上,他白发苍苍,带着那标志性的暗红色头盔,显然,这个被存放在斯塔克工业的战利品,已经回到了它原本主人的手里。 他看着赛伯,那双如鹞鹰一样的眼睛里闪动着各种情绪,从痛恨,到鄙夷,最后到欣赏,在短短几个眼神,就将他的纠结展现的淋漓尽致。 “你是个特殊的存在,赛伯。” 万磁王叹了口气,说到:“哪怕你毁了我好几年的准备,哪怕你毁了之前只差一步的希望,但我却发现,我无法恨你,因为你的天赋是如此的...如此的让人嫉妒。” “噌” 黑色的战锤在赛伯手中他弹了出来,他低头扣上了银色的面甲,两团蔓延的黑色火焰在他手臂上缠绕,他歪了歪脑袋,面甲之下是两团暗红色的眼神,他疑惑的说: “怎么是我理解错了你的意思吗?你找我来,难道不是为了打一架吗?还是说,我大半夜跑到这鬼地方来,就是为了听一个快死的老头子说我有多优秀?” 说到最后,赛伯的声音里已经多了一丝不加掩饰的嘲讽, “我有多强我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我也知道,所以把这些已经馊了的心灵鸡汤留给你那些可爱到过分的追随者们吧,我们之间从没有过友谊,我也不认为我们会有友谊!” “所以...” 他在空中挥了一锤,黑色的火焰在黑暗中划出了一道光幕,他的身体跃向天空,双手抡着战锤狠狠的砸了下来,根本没有留给埃里克更多的说话时间。 “要么留下多萝茜,滚出我的城市!要么,就来打一场,我会用拳头送你们离开!” “砰” 涌动的磁力在这一刻飞快的汇聚,万磁王的手心多了一面荧光溢彩的能量盾,包裹着黑火的战锤和那能量盾碰撞在一起,更神秘的能量和更强横的力量,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在空中撞击,磁力护盾被砸出了一个向内的凹陷,而在光影扭曲当中,暗淡但又能级极高的能量在冲突里化为风暴,整个地面厚重的树叶如狂风入境一样被直接掀开,掀飞到了空中,有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 这一拳能量风暴飞快的向着四面八方散开,周围粗壮的树木被掀起的劲风狠狠的摔打着,在空中摇来摇去,就像是被拳头击中的拳手,发出了哗啦啦的响声,整个森林的寂静在这一刻被完全打破,就像是两头野兽在森林中斗殴,争夺万兽之王一样。 但来得快,去的更快,5秒钟不到,弥散全场的能量风暴已经消散,留下了原地满目疮痍的战场,一个环形的地面,在那圆环之内,7棵粗壮树木直接被拦腰折断,很难想象,这只是战斗的余波波及到了这里而已。 “砰” 赛伯的双脚落在地面,直接陷入地面之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战锤换到另一只手上,左手背在身后,手腕不正常的颤抖,显然是超强的自愈正在发挥效果,刚才那一下他感觉就像是正面砸在了一块最坚硬的钢铁上,仅仅是反震力,就让他的手腕骨折。 “真不愧是老牌强者,哈!” 没过2秒钟,手腕恢复完好的赛伯将战锤扛在肩膀上,看着对面的埃里克.兰谢尔: “你这乌龟壳可真够结实的!” 但硬吃下赛伯普通状态下的全力一击,饶是万磁王本人也不好受,这一点根本无法隐藏,因为就在这一击之后,弥漫整个森林的磁场消失了,若非万磁王有意撤去磁力的遮挡,就只剩下了一个原因,他感觉到了威胁,他需要收拢所有的力量了。 “停!” 眼看着赛伯再次提着战锤要冲过来,万磁王的声调猛地高了三个度,“停下这毫无意义的战斗!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你这野蛮的家伙!多萝茜只是个意外,如果你想要她,那么给你!” 他一挥手,被钢铁束缚的多萝茜就被从另一个方向的黑暗丛林里扔了出来,砸在赛伯脚下,后者并没有立刻去扶起多萝茜,而是反复确认眼前的女孩并非是魔形女变化的之后,才伸手将她提了起来,多萝茜的身上也没有被伤害过的痕迹,她看上去只是昏迷了而已。 赛伯打量着万磁王埃里克,他抽了抽鼻子,伸手收回了战锤, “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和你谈一谈,赛伯。” 一阵夜风吹起了万磁王的衣角,这老人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得肃杀起来,他摊开双手, “局势发展到一定阶段,依靠个人的力量就很难平衡事态进行了,所以我这次来只是想确认一件事,对于变种人社会的未来规划,你有兴趣吗?” 埃里克打量了一眼赛伯: “如果有,我欢迎你加入!” 说完,他停顿了几秒钟, “如果没有,那么就离这件事越远越好!事实已经证明了你的破坏力,我不想在即将开启的战场上看到你的身影。” 赛伯的眼睛在这一刻眯了起来,他语气不善的问到: “这是充满恶意的警告?” “不!” 万磁王摇了摇头,很认真的合起手,细碎的钢铁碎片从四面八方聚过来,在他手中化为了一把银色的手杖,他轻声说:“这只是善意的提醒。” 5.毒 韦恩森林当中,一片静寂,赛伯和埃里克彼此对立,在万磁王说出了自己友善的“提醒”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种强大的压力会摧毁懦夫的心智,在更懂得用气势作战的人眼里,这种压力本身就是一件武器,而在面对恶名远播的家伙的时候,人下意识的会有一种畏惧,这种畏惧会削弱自己的意志,反过来也会加强对手的胜算,这也是赛伯和蝙蝠侠经常使用的方式。 用恐惧作战,但很遗憾,现在站在他对面的,可不是一个会被恐惧压垮的人。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万磁王打量着眼前的赛伯.霍克,他的双眼很平静,谈吐间有种莫大的自信,而从他手里握住的银白色手杖来看,他分明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赛伯开口说:“就当是满足我的个人好奇心。” 埃里克的嘴角撇了撇: “当然,你可以选择问或者不问,但我也可以选择是否回答...这要看你的问题是什么了。” 这个回答相当于完全没有回答,显然,眼前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不是好对付的,但赛伯没有理会这方面,他只是皱着眉头,问到: “查尔斯教授和整个泽维尔学院失踪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他看着埃里克.兰谢尔,加重了语气:“你终于为了自己那个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对自己最后的朋友下手了吗?” “恩,这个问题可以回答。” 万磁王笑了笑,但这不能掩饰他双眼中在黑暗中一闪而逝的痛苦,他说:“这和我没有关系!那个时候我可还被关在一个全部由特殊材料制成的监狱里呢,我保证我说的是实话,需要我发个誓吗?” 他说了个并不好笑的笑话,然后伸出手指,在空中划了划,来自磁力的光芒在他指尖一闪而逝,他轻声说: “至于查尔斯本人的遭遇,我很遗憾,但他并不会受到伤害,在一起都结束之后,我会亲手放他自由,他已经保护这个糟糕的文明太久了,是时候让他休息一下了,让我们回到之前那个话题,你看,最后的阻碍已经被清除了。” 万磁王张开双臂,似乎要拥抱某一样并不存在的东西,那似乎就是他一直在追求的,似乎已经触手可及。 “愚蠢的总统以为他是在保护他的人民,但他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他天真的以为所有人类都和他站在一起,但并不是!” 埃里克轻声说: “和他站在一起的,恰恰是最愿意给他心脏上插上一刀的敌人,而那些,则是我的盟友,人类秩序崩溃的时候,就是变种人文明兴起之时,我们会踩在人类文明的尸骨上,继承他们的一切,然后向更高级力量证明我们的优越性...我早就说过了,这是进化!而我们,就是第一批进化者!” “加入我吧,赛伯!我诚心诚意的邀请你!” 万磁王声音变得诚恳,他朝着赛伯伸出了手,“我们完全可以站在一起,共同创建一个新秩序,就如同你在哥谭做的一样,从无到有的建立属于自己的秩序!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着一样的血脉,我们天生就该站在一起!” 面对埃里克的盛情邀请,赛伯没有一分钟迟疑,他后退了一步,双手交叉挡在身前: “不!我拒绝!我不认为得到古一的认可就是一件好事,而且还有个小小的问题需要讨论一下。” 他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他摸着下巴说: “在查尔斯教授那里,我听说了一些关于你过去的事情,我听说,你的少年时期是在纳粹的集中营里度过的,你在那里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也就是说,你其实是血统论的直接受害者之一,但瞧瞧你现在,埃里克,你就像是个被血统论洗脑的疯子,还试图来洗脑我,那么告诉我,亲眼看到自己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这种感觉如何?” 埃里克.兰谢尔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任何熟悉万磁王的人都知道,那段黑暗的回忆是万磁王内心最抵触的记忆,那是他的内心禁区,没有谁敢于正面戳中那痛苦,赛伯也许是最近几年的第一个,但他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从埃里克身上传来的寒意,他抿了抿嘴,继续说: “还有一个问题,你看看我,你觉得我是那种愿意屈居人下的人吗?你想让我帮你打天下,你想让我给你当狗!就像是你的那些追随者一样...来,埃里克,看着我的眼睛!” 他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告诉我,我像是你养的小狗吗?” 这一番长篇大论让埃里克的怒火已经在内心里激荡起来,他下意识的抬起头,结果就看到了赛伯那双闪耀着火焰之环的双眼,以及那双眼睛里好不加掩饰的嘲讽和兴奋。 “不好!中计了!” 埃里克的内心咯噔了一下,飞快的后退,但下一刻,神秘特殊的力量就开始鼓动他的灵魂,来自忏悔之眼的特殊能力让万磁王心神失守了片刻,在他反应过来的那一秒,他用强大的意志硬生生的驱使着周围的磁力疯狂的汇聚在他身体周围,然而,稍晚了一丝。 “哈!我对你的恶心计谋毫无兴趣,我只对你有兴趣!埃里克.兰谢尔,来和我打一场!” “砰!” 燃烧着黑色火焰的战锤当头砸下,带起的灼热温度和呼啸的风声让埃里克头盔之下的白色头发飘荡了起来,磁力汇聚的速度稍慢了那么一丝,于是在磁力护盾刚刚撑起的时候,战锤已经轰然落下,就像是一座从天而降的高山一样。 鼓动起了热流,激荡起了黑暗能量,卷起了地狱之火,恍如一般的赛伯清晰的看到了战锤轰破磁力护盾的每一个瞬间,这这一锤才是真正的致命一击,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能动手就别bb的理论的正确性,而被直接砸飞的万磁王埃里克,则用狼狈的表象证明了在面对赛伯的时候,被挑动的情绪失控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赛伯是一个真正的机会主义者,他不但会等待并且抓住每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最重要的是,在时局不利的时候,他还会主动创造机会,这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混蛋!” 倒飞出去的埃里克就像是炮弹一样,撞断了三棵树才在磁力汇聚中停下了身体,他漂浮到了空中,但被火焰烧毁的长风衣和脸颊上划出的血痕根本看不到一丝威严,完成了对真正大佬的一次打脸突袭的赛伯心满意足的从地面上捡起埃里克的手杖,放在手里甩了甩,以一种玩标枪的姿态朝着天空掷了出去。 “你想问我我的回答?这就是我的回答!” “我对你们的阴谋不感兴趣,我更不会去做试图挡住车轮的虫子,但我也不会任你摆布!这个世界是人类做主还是换一个变种人国王对我来说没有区别,唯一的问题是:别来惹我!敢伸手,就请提前做好面对疯子的准备。” 他伸手将地面上昏迷的多萝茜提起来,背在身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森林,朝着后方摆了摆手, “就这样吧,今晚打的很愉快,但我要回去休息了,你自便吧。” 他就那么施施然的离开,似乎笃定了万磁王不会从背后突然袭击他,实际上埃里克也确实没有那么做,他只是站在黑暗中,看着赛伯的机车一路驶出森林,然后转身消失在了黑暗里,夜风中他的声音飘散,如轻絮般飞舞,却没有落入应该听到的人的耳朵里。 “呵呵,你会加入这场游戏的,赛伯,你的胜利,就会是我的胜利,祝你好运...哥谭的疯子。” 另一边,在疾驰的机车上,赛伯的脸色平静,他总觉得今晚的万磁王怪怪的,不太像是原来那个站在自由女神像上藐视一切的变种人霸主,他说的一句话似乎都包含着另一层含义,但偏偏这家伙却又不愿意说清楚,似乎好像要让他去猜一样。 赛伯讨厌这种感觉,他抽了抽鼻子: “所以说,这些老家伙真是难打交道!” “呃” 就在说话间,他怀里的多萝茜摇了摇脑袋,大概是刚从昏迷中清醒,她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就看到了她身后的赛伯, “赛伯先生...” “休息一下吧,多萝茜。” 赛伯轻声说,“都过去了,兄弟会不会再来找你了,他们的事情,和你无关了。” “但是...但是并不是兄弟会来找我的...” 多萝茜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得挣扎起来,就像是有两种意志在争夺她的身体控制权,她艰难的开口说,“阿萨佐...被控制了,不是...不是他...这是针对你的...紫人!小心!” “噗” 多萝茜的示警让赛伯下意识的抬起头,但下一刻,一把匕首就从前方刺入了他的心脏里,他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着全身都在颤抖的多萝茜,以及那已经沾上了他鲜血的手指。 是她在示警...但也是她动手刺杀。 “呃!” 赛伯并不畏惧利器穿刺身躯,但这一次,伴随着多萝茜手里的匕首刺入他心脏,一种让人惊恐的麻痹开始在伤口周围出现,而且在不到3秒钟的时间里就扩散到了整个胸部,让赛伯的呼吸都变得不通畅,但这只是开始,他的双臂开始乏力,机车翻转,将他和多萝茜两个人都扔了出去,在地面上翻滚着狼狈的砸在一边。 毒!是毒! 他最大的弱点,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赛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抬起头,就看到多萝茜颤颤巍巍的从地面上爬起来,朝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女孩清秀的脸上满是挣扎,是一种无力控制自我的绝望,她看着已经被麻痹控制了身体的赛伯,她举起了手里的匕首。 “噗” 又是一刀刺入了赛伯的腹部,他拼命挣扎着,将多萝茜推开,但下一刻,女孩就又扑了上来,刀刃瞬间就在他身上留下了十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而这一次却没有快速愈合。 自愈...被终止了! 多萝茜握着匕首对准了他的脖子就刺了过来,但在接触到赛伯皮肤的时候,却又被另一股力量硬生生停住,全身都在缓慢失去知觉的赛伯艰难的抬起头,迎面就看到了挣扎的多萝茜,她用左手死死的握住右手,自己在和自己对抗,多萝茜眼神里的那种挣扎让赛伯有些头皮发麻。 多萝茜的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她用尽全身力量,将匕首比在了她自己的脖子上,她的眼睛里满是绝望和痛苦,那是对于生命的留恋,以及对于对被操纵的无能为力,这命运多舛女孩的的泪水一滴一滴的砸在地面的血渍上,将她不甚清晰的倒影一点一点击碎。 事情变化的太快了,短短十几秒钟,就从天堂被砸进了地狱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锋利的,带着致命毒素的匕首一点一点的划过了多萝茜的脖子。 被她自己握着,结束了她自己的生命。 “多么...想,继续...继续和你们...一起活下去...” “再见了...赛伯!但愿来生...” “当啷” 女孩的身体僵硬了一刻,伴随着带血的匕首一起砸在地面上,赛伯的眼神并不复之前的平静,身体里的毒素依旧在肆虐,但放弃了对抗黑暗能量的吞噬在这一刻开始缓缓的吞食它们,这是个漫长的过程,漫长到简直和一辈子一样长。 好几分钟之后,赛伯的左手才堪堪抬了起来。 他伸出手,温柔的将多萝茜的尸体放在自己怀里,将女孩死不瞑目的眼睛合起来,他闭上眼睛,伸手捡起旁边的匕首,擦干净,握在手里,他一点一点的帮多萝茜梳理着头发,哼着一首诡异的摇篮曲,最终,他艰难的扶着墙壁,伸手从路边摘下了一朵野花,放在了多萝茜的手中。 他看着女孩脖子上狰狞的伤口,他朝着多萝茜的尸体微微鞠躬,在抬起身的时候,眼睛里的火焰之环一闪而逝,女孩的尸体便被投入了火焰当中,与此同时,他听到了从背后传来的脚步声。 他很虚弱,自愈能力被限制,难以想象的麻痹在身体来回荡,现在的他毫无疑问处于相当危险的时刻,但看着那些从黑暗里走出来的家伙们,他只是活动了一下脑袋。 一脸的冷漠,一脸的狰狞,黑色的战锤出现在手中,就像是最后的武士一样,朝着前方举起了手指。 “你们...来的太慢了!我不想让她在黄泉路上那么寂寞,把你们的命给我,好吗?” 6.埋伏.绝境 在过去的历史中,无数事实已经证明了一件事:很多时候,最了解你的,往往不是本人,而是你的对手。 赛伯正是这句话,这种思想的忠实实践者,他竭尽全力的将自己的弱点隐瞒起来,小心翼翼的藏好而不被其他人发现,在魔鬼帮和他的亲人暴露,并且遭到了威胁之后,赛伯选择了一种堪称疯狂的行为来应对这件事。 他发动了一场战争,一场毁灭了两个势力的战争,全程的碾压,以及那些几乎淌满了整个地狱厨房的鲜血,用这种残暴的方式,向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宣告了他对于这种事情的态度。 你想要用我的亲人和朋友威胁我?可以! 只要你扛得住随后而来的疯狗式报复,随便你怎么做。 第一个和第二个伸出手的家伙们的悲惨结局会让那些心神还算冷静的阴谋家们做事时考虑后果,但总有些实力不俗,而且野心和计谋都颇为强横的对手会不断的陷入这个循环当中,这并非是他们不理智,只是因为弱点终究是弱点,只要操作得当,完全可以一了百了的一次性解决所有后患。 比如让人乐此不疲的老派阴谋:直接从肉体层面毁灭赛伯本人! 黑夜之下,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带着半边黑色面甲,背后背着一把重机枪,手持两把战刀的人影出现在赛伯眼前,他有黑色的眼睛和黑色的头发,当然最让人瞩目的,是他那只银白色的左臂,在手臂上绘着一个红色的五角星,那玩意看上去就像是某种精密的机械一样。 他的眼神冰冷而死寂,并非性格冷漠,而是整体都呈现出一种人形兵器的味道,除了缓慢的呼吸之外,几乎没有一丝生为人的特征,在他身后,是十几个手持武器的士兵,他们以标准的包围战术,将赛伯围在中央,这还没完,还有赛伯的老熟人。 红魔鬼阿萨佐,也是多萝茜在死亡之前会见的家伙。 不过这家伙现在的状态很糟糕,他的眼眸变成了淡黄色,而非之前的暗红色,那眼神里除了混沌之外,也没有其他的情绪,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失真,呆滞,就像是之前多萝茜那种古怪的状态,但显然,他要比多萝茜的状态更糟糕。 “哦,瞧瞧,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赛伯.霍克!” 一个年轻的声音在红魔鬼身后响起,然后赛伯就看到一个穿着紫色西装,带着紫色围巾,就连皮肤都是紫色的家伙从阿萨佐身后走了出来,他朝着赛伯微微点头,表现的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知书达理的家伙,但他说的话却让人恨不得将他的舌头直接拽出来。 他看着赛伯身后熊熊燃烧的火堆,有些遗憾的舔了舔嘴唇, “真遗憾啊,那其实是个很完美的玩具来着...” 这家伙舔了舔嘴唇,用一种暧昧的目光看着赛伯,“看来她肯定很爱你,否则她无法在这种距离上挣脱出我的控制,你可真是个幸运儿,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们今晚有超过99%的几率死在一起,这大概也会让这个小美女感觉到欣慰吧。” “唰” 赛伯如刀子一样的目光落在了这家伙的脸上,在看到他那双古怪的紫色眼睛的时候,赛伯的精神稍微有些恍惚,有某个声音试图挤入他的脑海,但很快就被他强大的意志赶了出去,赛伯看着他,那眼神如同在打量一个真正的死人: “所以,你就是控制多萝茜的混蛋?很好...” 赛伯点了点头,就像是宣判一样说到:“那你以后可得小心点了,因为这世界上最恐怖的家伙,已经发誓要取你狗命了!我发誓,你会体验到这世界上最恐怖的刑罚,然后在最痛苦的骄傲中祈求我赐你一死!” “我会拒绝你,理所当然,我才不会让你这样的狗杂碎死的这么轻松,你不配!知道吗?你不配!” 赛伯活动了一下手腕,来自身体内部的强烈麻痹和虚弱还没有结束,他甚至连身体里的热流都感觉不到了,但没关系,他还有其他手段,黑暗的力量从身体里涌动出来,缠绕在他虚弱的身体上,就如同一层厚重的盔甲一样,将他死死的包裹了起来,也让他的声音在这一团暗影里变得瓮声瓮气。 “要打吗?快来吧,我赶时间!” “砰砰砰砰” 下一刻,耀眼的火光就从四面八方响起,激荡的黑暗之流被打出了一团又一团的火焰,在黑暗之流的包裹下,赛伯的心沉了下来,在第一颗子弹击中能量护盾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了这子弹的不对劲,普通子弹对于这种级别的黑暗能量的破坏性是很差的,但现在,他能感觉到能量护盾的能级在飞速被削弱。 这群蓄谋已久的混蛋!他们用的是圣银子弹! “西姆!还等什么?” 赛伯拖着麻痹的身躯,艰难的在地面上做着战术翻滚,来躲避四处飞散的子弹,一边在心里对自己的契约恶魔喊到,“出来帮忙!” 下一刻,赛伯身后紫色的光芒一闪,但就在狂战魔领主即将出现的时候,却就像是灯泡一闪一灭一样,那越来越大的光芒被某种力量硬生生按灭。 “空间禁锢!” 西姆的声音在赛伯的精神中回荡着:“有法师在帮他们!” “危险!” 就在西姆说话的那一刻,一阵针刺一样的危险感知在赛伯内心里疯狂跳动,他跟随本能,下意识的将上半身侧开,结果就看到一抹闪耀着寒光的利刃擦着他的身体划过,在空中带出了一抹飞散的血液,久违的痛苦混杂在强烈的麻痹中,让赛伯飞速后退,但在他眼前,两抹跳动的刀刃却紧随其后,就像是抓住了猎物的冷酷猎手一样不愿意放开。 身体表面的黑暗能量被刺穿了,赛伯看到了挥舞着双刀的黑发战士,沉默着一刀刀砍向他的要害,在身体内部强烈的麻痹之下,不到5秒钟,赛伯的身上就多出了十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最要命的是,伴随着那些伤口的出现,他身体表面的皮肤同样变得麻痹起来。 “你喜欢在刀上涂毒?啊,杂碎!吃我一锤!” 这种窘境已经多久没出现在他身上了? 被压着打的赛伯感觉到了一种屈辱,他吼叫着挥起双手,黑色的,缠绕着火焰的战锤被再次抡起来,将那黑发战士逼退,他的力量还在,但失去了自愈之后,他再也没办法维持曾经那种疯狂的战斗风格了,失去了自愈,就意味着中刀会流血,流血多了也会死。 这些见鬼的家伙完全已经针对他的风格,做出了最致命的伏击! “西姆!给我你的力量!” 赛伯将战锤扔回檀木扇子自带的空间里,来自恶魔西姆的魔能在他身体里来回窜动,他的双臂飞快的覆盖了一层紫色的鳞片,五根手指都变成了狰狞至极的巨大化的恶魔爪子,他需要变得更快!更迅捷!他得重新开始适应这种闪避反击的战斗方式,而在这种情况下,笨重的战锤就显然不太合适了。 “唰” “砰” 赛伯的左爪和黑发战士的战刀撞在一起,迸发出了跳动的火花,他的右手撕开空气,发出了呼呼的响声,朝着黑发战士抓了过去,却被他灵活的躲开,黑发战士在极力避免和赛伯正面硬抗,他的体型就显然不是力量型选手,赛伯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他飞快的更换了战斗方式。 带有强烈腐蚀性的黑暗能量缠绕在身体表面作为防御,灼热的可以灼烧灵魂的地狱之火则缠绕在爪子上开始进攻,来自特工赛伯的战斗经验正在一点一点复苏,在习惯了大开大合的战斗之后,赛伯似乎又回到了遥远的过去,挥舞着短小的利刃和对手在黑暗中短兵相接。 他依然处于下风,在这种直接而致命的战斗中,身体的麻痹和眩晕简直是致命的!他的爪子在黑发战士身上留下了十道可怕的伤痕,作为交换代价,他的身体上又多出了7个血窟窿,却被他硬生生用地狱之火灼烧了伤口,让血肉烧焦,这是为了不让自己以为失血过多就此倒下,他不得不采用了更糟糕的处理方法。 赛伯放佛回到了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段时间,弱小,可怜,卑微,遇到任何事情,都只能用一条命去扛,但越是那种环境,就越发让人重视更多精神上的体悟,面对如影随行的死亡折磨的时候,除了卑躬屈膝,毫无尊严的苟延馋喘之外,其实赛伯还有另一个选择。 他最少可以选择有尊严的去死,按照自己想要的归宿去死...战斗,至死! “哐” “看来你不敢和我正面打一场...小老鼠,你可真让人失望!” 赛伯双爪横扫,将交叉着双刀试图格挡的黑发战士击飞了出去,随手砸出了一团灼热的地狱之火,将黑发战士包裹了起来,然后转身朝着那些不断开枪的普通士兵杀了过去,那是一道比黑暗本身更昏暗的影子,十道血红色的爪痕在空中一闪而逝,下一刻,被整个撕开的身体就伴随着扑鼻而来的血腥味散落在地面上。 “你们这些杂碎要杀我?就凭你们!” 赛伯的整个身体都被鲜血浸透了,配合那双恶魔的爪子,让那些精锐的士兵都感觉到了发自心底的恐惧,但他们却没有一哄而散,而是咬着牙发动了更疯狂的反击,圣银子弹射入身体里的痛苦让赛伯内心的怒火更胜,他挥舞着爪子就朝着那些家伙又扑了过去,吼叫的就像是一头真正的恶魔。 他硬是顶着来自圣银子弹的枪林弹雨,杀入了那些士兵的阵型里,在那利爪和巨力的加持下,眼前挡住的一切,不管是钢铁,还是身体,都被蛮横的撕开,血腥味在不到1分钟之内就变得让人闻之欲呕,当生命被无情的践踏的时候,整个战场都和屠场没有什么两样了。 “冬兵受损严重!但赛伯.霍克也是强弩之末了!” 一直躲在角落里观察战斗的紫衣服的家伙是个真正的胆小鬼,在看到最能打的冬兵都被赛伯一爪子差点分尸之后,他甚至都想要转身就逃,但很快,他就发现了可乘之机,赛伯的动作越来越慢了,在杀死了第16个士兵之后,他甚至没能躲开一个士兵从背后发动的突袭。 “快!该你上了!我的玩具阿萨佐,红魔鬼!我命令你!去,彻底!干掉他!” 阿萨佐的身形一闪,他就出现在了赛伯身后,双手中的两把闪耀着寒光的匕首一左一右,毫不犹豫的刺入了赛伯的身体里。 “噗” 7.死亡盛宴 每个人身体里的血液都是承载着生命的,一旦血流过多就会出现各种不妙的征兆,比如初期的疼痛,中期的眩晕,以及后期的休克,当失血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死亡就成了必然。 这一点是不可逆转的,只要你还属于生命,只要你还有心跳,你就逃不开这一劫。 这一点对于赛伯也是一样的,哪怕用地狱之火灼烧血肉,封堵伤口,但伴随着越来越多新的伤痕出现,伴随着身体里那股糟糕的感知越来越浓重,他已经感觉到了死神到来。 就躺在他背后不断的哈着气,就像是在和他友善的打招呼一样。 死亡,这本该是多么遥远的一个词,但现在却如影随形,超强的自愈被克制之后,赛伯从未发觉,自己原来是这么的虚弱。 “噗” 阿萨佐的两把匕首一左一右从背后刺入心脏,让那勉强恢复了心跳的心脏再次遭受重创,赛伯撕裂防线的动作骤然一停,他能感觉到那种痛苦,在麻痹的毒素在身体里回荡的现在,他依然能感觉到那可怕的痛苦,就像是一只满目疮痍的气球,在已经濒临破碎的时候,又被在表面上开出了两个洞口。 生命力如蓬勃而出的喷泉一样被带走,他的身体向前倾倒,在最终要倒下的时候,赛伯的手腕一转,重锤铿的一声抵在了地面上,一滴一滴的鲜血顺着金属手柄落在地面上,顷刻间就汇聚出了一团小型的红色湖泊。 “呼...呼” 他呼吸着,声音低沉粗重,如同一头垂死的野兽最终的呼吸,满满的全是死亡临近的哀叹,身体里因为失血过多传来的虚弱让人眼前满是眩晕,就像是在眼前展开了一幅色彩斑斓的画面一样,只是摇摇头都会让人头晕目眩,他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就那么艰难的维持着这个姿势。 但即便是这样,周围也没有人敢上前给他一刀。 黑发战士瘸着腿站在一边,他那精致的机械臂已经有了一丝融化的征兆,他胸口和腹部还有深可见骨的伤痕,但他就像是感觉不到痛苦一样,冷漠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他带来近30名士兵已经十不存一,放任赛伯疯狂突入阵型里,不到2分钟,这些最精锐的战士就死伤惨重,这可真是一头杀伤力惊人的野兽。 阿萨佐手持带血的匕首站在一边,他混沌的思维完全无法认知目前的现状,只是能看到赛伯所在的地方,那周围已经被鲜血和残尸完全覆盖,那些勉强活下来的士兵们下意识的躲得很远,刚才如恶鬼般的杀戮已经把他们吓坏了,也许他们处理过神秘侧的事件,但相信我,绝对没有哪一次会和现在这样,这么触目惊心。 “还在等什么?冬兵!为什么不杀了他!” 紫人走上前,在看到那副战场惨剧的时候,他的眼神收缩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哼了一声,故作勇敢的想要伸手去推开赛伯,但在靠近的时候,又改变了动作,他用自己的手杖戳了戳赛伯的后背,这个动作进行的小心翼翼,就像是个滑稽的小丑一样。 短短几分钟,他对赛伯的破坏力就有个直观的认知,这可不是以前那些能任由他控制把玩的小菜鸟,眼前这个可是一头真正的老虎,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甚至连骨头都剩不下来。 紫人的手杖点在赛伯身体上,对方就像是彻底失去了意识一样,对于这种碰触毫无感觉,只是保持着那种粗重的呼吸,就像是进入死亡到来之前的休克一般,又像是一座雕塑,哪怕已经失去了生命,但却还是维持着生前的威严。 在意识到眼前这头野兽其实已经威胁之后,紫人装模作样的哼了一声, “那就快干掉他!带着他的脑袋回纽约” 他从怀里逃出手帕擦了擦自己手杖上的鲜血,扭头对阿萨佐打了个响指, “去吧,砍掉他脑袋,这个鬼地方可真是让人作呕。” 阿萨佐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挣扎,但最终还是顺从的从地面上捡起一把断掉的战刀,朝着拄着战锤艰难的站在原地的赛伯走了过去。 如果不出意外,十几秒钟之后,赛伯.霍克在这个世界上的旅程,就将以这么一种卑微的姿态结束了。 “我叫赛伯.霍克,我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我打过很多仗,我战胜过很多对手,但现在,我可能要死了。” 赛伯的身体极度的虚弱,但他的意识却非常清醒,也许是每个人在死亡之前都会有这么一遭,在朦胧的眼神和感知当中,来自过往的画面在眼前一幅幅展开,过去的他,初入哥谭的他,在纽约的他... 等等! 赛伯的意识突然惊醒,为什么要回忆起这些? 老子可还没死呢! 于是下一刻,他眼前的画面又一次变得清晰,映入眼帘的,就是目光呆滞的阿萨佐抡起的半截战刀,朝着他的脖子砍了下来,那断刀上闪耀着致命的光芒,在下一刻就要落到他脖子上。 “砰” 那断刃被赛伯恶魔化的爪子攥在了半空,这一动将周围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那些旁观的士兵下意识的举起手里的枪,而紫人更是仓皇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就连那个真正的狠角色的黑发战士,都忍不住提起了手里的步枪。 “咳咳” 赛伯咳嗽了一声,面甲之下,那双虚弱的眼睛又一次恢复了火焰一样的光芒: “是我虚弱到随便一个谁都可以提着刀来杀我了,还是说,你们觉得赛伯.霍克也不过如此?你们觉得吃定我了?” 黑色的火焰从他身体上褪去,忏悔之眼对于精神的消耗让他有些疲惫,所以他用另一种方式来结束这场战斗,已经拖得太久了。 “我其实有很多新花样...” 墨绿色的魔能开始浮现在赛伯的皮肤之下绽放,一条条黑色的,弯曲的,狰狞的魔纹开始在他皮肤表面绽放开,他握着阿萨佐半截战刀的爪子开始变得更加细长,如真正存在于手指的刀锋一般,更可怕的是他的皮肤,每一寸,甚至包括脸颊和额头,都开始覆盖起蓝紫色的鳞片。 “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其中的一种...我从未在其他人面前展示过的。” 在阿萨佐和周围士兵的注视中,赛伯的身体再次拔高了三分之一,正式突破了2.5米,四道向外弯曲的恶魔长角出现在他的额头边缘,就如同并排排列的牛角,或者说是一顶古怪的王冠,配合他脸上的银色面甲,恍如真正的扭曲魔鬼一样,他的双腿变成了古怪的反曲型,还有一条不断甩动的黑色尾巴,在尾巴前端,是一个倒三角的尾椎。 狂战魔领主西姆并非有翼恶魔,所以在完成了完全恶魔化之后,赛伯也不会长出翅膀,但他背后狰狞刺出血肉的骨刺却是如此的巨大,就像是两团固定成骨头的骨翼一样,在他完全站直了身体之后,那骨刺活动着,就像是两只摊开的翅膀。 “呃...这感觉,其实挺不错的!” 赛伯伸出爪子,放在眼前看了看,如刀般锋利的爪刃碰撞着,在黑夜中带起了一连串的火花,他似乎有些不适应完全恶魔化的力量,他向前走了一步,地面上立刻多出了一个燃烧着黑色火焰的脚印,那脚印摁入地面之下好几寸,这一幕让黑发战士的眼睛猛地缩了起来,他二话不说,抓着还愣在原地瑟瑟发抖的紫人,两个人扭头就跑。 打不过的! 这怪物只用它纯粹的身体力量,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周围的所有人都撕成碎肉! 而周围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也是一哄而散,赛伯根本没有理会这些四散奔逃的老鼠,他的目光紧紧落在眼前的阿萨佐身上。 完全恶魔化是有风险的,尤其是对于赛伯这样天生灵肉合一的人来说,贸然召唤一个强大恶魔的灵魂进入身躯之内,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平日里他最多只是会让双手完成恶魔化,但这一次,被伏击,还被废去了超强自愈的赛伯最终还是做出了这个艰难的选择,既然西姆的身体无法进入现世,那就让他的灵魂来帮忙吧! 完全恶魔化身就算再糟糕,也比从多阿姆那里汲取大量黑暗能量好多了。 当然,化身也并非没有好处,最少赛伯身体的外伤在完成恶魔化身的那一刻就已经全部愈合,当然,失去的鲜血补不回来,身体里的麻痹毒素还在发挥效果,解除化身之后,这种毒素也还是需要吞噬能力慢慢解除。 但最重要的是,挨打的时光已经过去了,犀利的反击,要开始了! “我真的很讨厌你!所以我决定在这里杀了你,你没有意见,对吧?” 赛伯的另一只手轻轻一捏,就将那半截断刀彻底捏成了一团废铁,在本能的危险感知下,红魔鬼阿萨佐后退了一步,但他无法离开,因为紫人在离开时,给他的最后一个指令是让他拦住赛伯。 让他送死! 最憋屈的是,他无法反抗这意志。 “唰” 阿萨佐的身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在赛伯的身后出现,两把篆刻着符文的匕首刺向他的后心,但在靠近要害之时,他眼前黑影一闪,那甩起的恶魔尾巴一把抽在了他的脸上,阿萨佐的身影在空中跳跃了几圈,最终消失在空中,但下一秒他又出现在赛伯的身侧,利刃擦过赛伯的手臂,在厚重的鳞片上划出了一连串的火星。 “砰” 他的身体被赛伯挥起的爪子撩中,鲜血四溅,阿萨佐惨叫一声,再次消失,但这一次,赛伯缠绕着黑火的双手抓碎了薄弱的空间,将试图躲闪的阿萨佐抓在手里,硬生生将它从空间中抓了出来,锋利的空间裂隙在赛伯的手臂上划出了鲜血四溅的伤口,那必然是无比的痛苦,但银色魔鬼面甲之下,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 “呼” 赛伯恶魔化的鼻孔里呼出了一丝带着火星的气体,从面甲的缝隙里崩出来,他看着被抓在爪子中不断挣扎的阿萨佐: “真可怜...自我的意志都无法保有,就像是被人驱使的狗一样。” “但我不会放过你,我的理智已经很累了,所以我让它去休息了...接下来,让我的怒火来主宰这场大逃杀,不用担心,红魔鬼,你只是先行一步,他们很快就会去陪你的,我发誓!” 他的另一只爪子扣在了红魔鬼的脖子上,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墨绿色的魔能在他身体上膨胀开,就像是一座喷发的火山一样,黑暗的能量再次鼓起,在他恶魔化的躯体上组成了厚重的黑暗盔甲,他看着阿萨佐,双手微微用力。 “噗” 一颗脑袋被硬生生从身体上扯了下来,然后被赛伯扔进了身后的火堆里, “替我向多萝茜问好。” 8.哥谭大逃杀 “砰” 一辆被火焰点燃的汽车从天空中狠狠的砸在了冬兵的身边,彻底将哥谭的死寂黑暗打破,无数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在灯火通明的商业区响起,任何正常人看到这一幕,都会感觉到从内心迸发出的惊恐,他们看到了什么? 全身缠绕着火焰的恶魔,正在疯狂追杀两个可怜的普通人,但他们的尖叫声改变不了什么,即帮不了陷入绝境的冬兵和紫人,也不可能让彻底放弃了理智的赛伯停下来。 一瘸一拐的冬兵疯狂的在地面上躲闪着,旋转,跳跃,滚地翻,标准的干脆利落的战术躲避,总是在差之毫厘之间躲开从天而降的死神,在他身后,一辆又一辆被点燃的汽车砸下来,就像是在玩一场激情四射的真人打地鼠一样。 当然,如果他本人成为了这个倒霉的地鼠的时候,这游戏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但他偏偏还不得不玩,还得用心去玩,因为一个闪失的下场就是身死道消。 他身边的紫人更是不堪,在冬兵吸引了赛伯全部的注意力之后,他就像是老鼠一样躲在一边的角落,颤颤巍巍的摸出电话,疯狂的朝着另一边喊叫着: “见鬼的毒药!你们tm的坑我!所有人都被干掉了!这就是你们保证的毒素效果?他中了毒就会变成一个普通人?见鬼!见鬼!快派人来接我们,这疯子已经毁掉了小半个城市!但他依然在追杀我们!” 话还没说完,一团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球就砸在了他的身边,迸射而出的爆炸将猝不及防紫人整个人连带着大半个房间直接炸上了天,不过这家伙运气还算好,落下来的时候砸在一棵树上,勉强保住了命。 冬兵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赛伯从已经彻底被毁掉的三层楼房上一跃而下,砸在这条商业街的中心,落地的瞬间,从地面上喷薄而出的墨绿色火焰将周围的一切全部吞没,他双眼中仿佛都燃烧着某种暴虐的烈火,他一步一步从那绿色的火圈中走出,在他脚下是一团一团被融化,被点燃的沥青。 “跑啊!” 冬兵从背后抽出战刀,结果被赛伯一把握在手里,那刀刃在顷刻间开始融化,灼热的铁水滴在地面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脸色依旧冷漠的冬兵,他挥起一爪子,根本没有留给他任何躲闪的空间,硬生生将冬兵从原地抽飞,狠狠的砸在对面的墙壁上。 一个人形的凹陷出现在那里,在他身后,那满目疮痍的商业街上,听闻了消息的记者们不怕死的站在那里,用手里的相机和摄影机疯狂抓拍着这疯狂的一幕。 赛伯根本没理他们,他大步走向从墙壁里挣扎着爬出来的冬兵,锋利的灼热爪子抓起,顷刻间刺穿了他的身躯,将他的身体高高举起,他的左手握住了冬兵的机械臂,他的声音残忍: “跑啊!怎么不跑了?小老鼠!” “我听说你们喜欢用阴谋杀人?真巧啊...我也是!” “啪” 鲜血四溅当中,那只机械臂被硬生生的从身体上扯了下来,一直冷漠如冰的家伙在这一刻终于发出了惨叫,就像是被打断了脊椎的野狗一眼,他被赛伯甩在地面上,那熊熊燃烧的恶魔蹄子毫不留情的踩在他身体上,只是接触的顷刻间,他的皮肤就发出了烧烤一样的气味。 “啊啊啊!” “哦,对不起,我下手可能重了一些。” 在冬兵凄惨的嚎叫声中,赛伯挥舞着爪子里开始融化的机械臂,将那玩意摔在一边,他弯腰将奄奄一息的冬兵提了起来,放在眼前, “我知道你,我见过你...你和手合会还有牵扯,但我知道,像你这样死硬的家伙是不会那么轻易开口的,没关系,我想要的东西,我一向习惯自己去拿。” “看着我的眼睛!” 意志再坚定的人,在进入濒死状态的时候,也不能再继续维持钢铁般的意志,赛伯很轻易的进入了冬兵的精神里,但出乎所料,他看到的只是一片苍白的空间,什么都没有! 没有记忆,没有感情,自然也就没有罪恶,就连忏悔之眼都无法引燃他的灵魂,赛伯哼了一声,他将冬兵拉向他的眼睛, “真可怜...你被洗脑了多少次?嗯?你可真算得上是最可怜的战争兵器,杀死你这样的家伙根本没有复仇的快感,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将冬兵狠狠的甩在地面上,左手的爪子扣在他的脖子上,“做了错事就要学会低头认罪,看你也不会道歉,所以我就仁慈一点,见到多萝茜,别忘了替我向她问好!” 但意外总会发生,这几乎已经成了某种定律了,就在赛伯准备干脆利落的扯下冬兵脑袋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一动,一抹银光在他身边转了一圈,他手中一空,原本被抓在他手中的冬兵和落在不远处树上的紫人就在顷刻间失踪了。 赛伯楞了一下,但下一刻,一道灼热的镭射光线就从背后的废墟中袭来,他的脚步向外一错,让那足以融化钢铁和墙壁的镭射光线擦身而过,与此同时,一道粗壮的闪电从天空中轰然砸落,精准的砸在了赛伯的头顶,看上去就像是某种可怕的能量攻击,但说实话,这种能级的力量,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甚至连麻痹都做不到。 但这种攻击方式,却让赛伯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他转过身,就看到了从废墟中站起来的那些人,悬浮在空中的,查尔斯教授的得意弟子风暴女奥罗罗,最新加入x战警的镭射眼,双手舞动着两团灼热火焰的火人约翰,穿着钢铁盔甲的蓝毛野兽汉克,最后是手中悬浮着两团黑球状能量的格蕾.琴。 整个x战警,除了查尔斯教授之外,悉数到场。 “呵,真是大场面。” 完全恶魔化的赛伯活动了一下爪子,他双眼中的暴虐之色越发狰狞,他伸出一根指头,一个一个点过眼前这些家伙,看着他们那些齐刷刷的黄色眼睛,他发出了低沉刺耳的笑声: “这是怎么了?不可一世的泽维尔天赋少年们这是怎么了?你们居然会营救两个杀人凶手?” “真是可悲!看来教授还是没有教会你们该怎么握住刀,没关系,今晚我心情很糟糕,所以让赛伯老师来教你们!友情提示...” 赛伯的声音在紫人和冬兵消失之后,变得越发冷酷以及阴狠,他已经被这些意外搞得咬牙切齿了,他已经受够这些见鬼的意外了。 “砰” 站在最强方的野兽汉克的身体顷刻间被灼热的地狱之火完全覆盖,赛伯的身影就像是幻影一样出现在了汉克的身边,他的爪子高高挥起,那五根如利刃的爪子上,燃烧的是最灼热的火焰: “这一场教学的学费很贵!” “唰” 觉察到了危险的汉克强忍着烈焰加身的痛苦,举起双臂格挡,但下一刻,一道黑影冲天而起,灼热的鲜血散落的到处都是,将赛伯的银色面甲上都沾满了狰狞的血渍,被直接砍下来的手掌摔在了奥罗罗的脚下,那五根手指还在不断的抽搐。 “紫人被你们救走了?很好...那就用你们的命先来祭典亡者吧。” 身材变得越发高大的赛伯任由汉克的拳头砸在他胸口,他的爪子刺入了野兽的腹部,将他被烈焰加身的躯体举在空中,他的目光狂暴,扫过眼前的众人,他高声喊到, “杀人者偿命,谁挡在复仇的路上,谁就是我们的死敌!” “魔鬼帮!复仇的时候,到了!!” “唰唰唰” 全副武装的阿拉纳克拽着阿奈兄弟用空间闪烁直接出现在了泽维尔众人的后方,阿塔尼斯挥起双手,周围的大地顷刻间沙化,巨量的沙子组成沙之巨人,一拳轰散了眼前众人的阵型,阿拉纳克和萨斯则挥舞着武器各自找上了对手,残忍的迷雾在街区中荡漾开,心如钢铁的桑塔尔斯握紧了匕首,开始了自己的又一场狩猎。 多萝茜在魔鬼帮的地位很古怪,准确的说,她只是在赛伯的别墅里活动,但这些孩子平日里的起居都是由她照顾的,哪怕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年不到,但这个冷漠的小姐,却将年轻人们的生活照顾的非常妥帖,最重要的是,在少年们荷尔蒙萌发的时代里,冰山美女一样的多萝茜总是能收获孩子们太多的目光。 在她晚上一个人在游泳池里化为美人鱼的形态游泳的时候,总是这些年轻人偷偷摸摸流口水的时候。 换句话说,多萝茜就像是他们的梦中情人一样,而现在,梦中情人死了,他们最崇拜的赛伯老大也差点死在了恶心的阴谋里,你让这些年轻人们怎么忍下这口气? 黑暗之刃冲天而起,将奥罗罗的风暴护盾砍开,下一刻,漫天遍野的水流之刃从天而起,这是属于魔鬼帮变种人的愤怒。 “啊啊啊!” 被砍掉了左手,腹部还被捅了一爪子的野兽汉克拼命挣脱了赛伯的钳制,他势弱疯狂的挥出一拳,赛伯根本不闪不避,完全恶魔化之后,他思维中的枷锁似乎被打开了,那种暴虐的想法在他脑海里到处乱窜,在驱使他撕碎眼前的一切,哪怕就算他知道他此时正深陷一个阴谋里,这一刀砍下去,和查尔斯教授就再没有了和解的可能。 但...但总有些事情,是我们必须去做的! 多萝茜临死前那种混杂着绝望和留恋的目光让赛伯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在脑海里,他和多萝茜本人并不算熟悉,也谈不上关系多么好,但在刚才那种绝境里,在毒素发作最危急的时候,如果不是多萝茜强行收手,恐怕他早就死了,他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多萝茜抵抗那种连阿萨佐都不能抵抗的意志侵袭。 但那种眼神,让赛伯觉得他必须要为这个姑娘做些什么,这大概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愿意为他送死的女人。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强大的魅力,但...他得做些什么... “你们这些杂碎,因为自己的无能陷入了阴谋里,你们为什么不早些去死!” “砰” 嚎叫的汉克被赛伯一脚踹翻,那燃烧着地狱之火的蹄子印在他的胸口,赛伯和西姆两个意志叠加在一起的力量压在他身体上,赛伯的左爪一挥,缠绕着黑火的战锤出现在手中。 “你们早点去死了,岂不是就没有这么多悲剧了!查尔斯就是个真正的无能之辈!瞧瞧他干的好事!” 赛伯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连累自己人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把这团火烧到了我头上,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了!别来惹我!” “等着吧,查尔斯,埃里克,还有隐藏在幕后的那只黑手...等着吧,你们给自己惹下大麻烦了!” 他双手挥起了战锤,他歪着脑袋,看着下方挣扎的汉克,他轻声说, “你们想让我也加入游戏?好...你们的愿望实现了。你的小命就是我的入场券,来,闭上眼睛,只需要一下,放心,这不会很疼的。” 下一刻,战锤,砸落。 9.袖手旁观 “唉” 哥谭的夜色中,埃里克发出了一声轻叹,他只有一个人站在楼顶上,却好像是在对另一个人说话一样, “汉克死了,那个大脑发达,四肢也发达的野兽死了,就像是一个软弱的普通人,被直接砸碎了脑壳,我现在还能记得,当年他和查尔斯是怎么帮我练习能力的。” 这一刻的万磁王更像是一个回忆过去的普通老人,他拄着手杖站在空无一人的楼顶上,看着远方的战场,在那里,赛伯带着他的下属们大杀四方,在看到那一道黑色的弧光亮起,砍瓜切菜一样撕开了奥罗罗的风暴护盾的时候,埃里克的双眼里也亮起了一丝精芒。 “看看他们,就像是一群被放养的狼崽子们,赛伯才是真正的引导者,他把这群孩子管理的很好,把他们的天赋挖掘出来,还给他们套上了一层更强大的外衣,恶魔的力量在他们身体里涌动着,这种外来的力量会让他们性格趋于暴躁,但他们是战士,他们不需要缜密的思维...这值得我们学习。” “但我记得你也说过,变种人的力量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我们不需要再去使用其他力量作战,那是对于我们血统的一种亵渎。” 一个好听的声音出现在埃里克身边,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年轻女孩分开黑暗,从空中一步一步走了出来,她有一头火焰一样的长发,面孔精致,披着红色的长斗篷,身材完美而姣好,不过年纪看上去很小,可能还没成年。 她站在了万磁王身边,以一种在兄弟会内部非常逾越的方式,帮助埃里克取下了头盔,帮他将满头的白发整理好,她看了看万磁王的头发,在发现没有问题之后,以一种孩子气的方式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那暗红色的头盔抱在怀里,站在了埃里克身边。 “爸爸,那是谁?” 她的目光跨越黑暗的限制,非常轻松的捕捉到了正在痛宰泽维尔变种人的赛伯和他的麾下,那恶魔化的体征让这女孩非常好奇,她扭头看向埃里克.兰谢尔,她的父亲。 后者用一种混杂着慈爱和欣赏的声音说, “我的女儿,那是一个危险的野兽,那是赛伯.霍克,变种人世界里最可怕的不确定因素,就连我和查尔斯,也无法控制的因素,你看,查尔斯精心准备的x战警在他面前溃不成军,他们甚至连阻止他都做不到,更重要的是,他有无限的潜力!他有让我都为之嫉妒的天赋。” 埃里克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复杂,他摇了摇头: “如果我能早些看到他的潜力,他毫无疑问会在我的培养下,成为变种人的“神”!可惜,我和他都已经失去这个机会了。” “赛伯.霍克?” 女孩抱着埃里克的头盔,若有所思的说:“我和皮特罗在索科维亚生活的时候,就听说过他的名字,我记得之前那些从美国逃亡到东欧的驱魔人们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是一脸恐惧的,他们称呼他为“恶魔”,据说他在纽约屠杀了超过1w名混血种,他还和你对抗过吗?爸爸。” “当然,孩子,而且我输了,就输在这个不确定因素上。” 万磁王点了点头,伸手在自己的女儿脑袋上拍了拍,“旺达,不要尝试着去了解他,这个人很复杂,就像是一团黑暗的迷雾一样,你了解的越多,你会发现自己了解的越少,他很危险,对于你和皮特罗来说,在你们的能力真正掌握之前,我都不希望你们参与到和他有关的事情里。” 这个时候的万磁王更像是一个担忧儿女的父亲,他伸手拍了拍旺达的肩膀, “今晚之后,就和皮特罗回索科维亚去,如果不出意外,下一次你们再回来这个国家的时候,我们就能有一个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了。” “唰” 一道银光在黑暗中闪过,万磁王眼前一花,一个一头银发的大男孩就出现在了他身边的石头上,他像是个小混混一样打着耳孔,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打火机在他手指尖跳动的速度快极了,简直就像是五个打火机同时在跳动一样。 他看到了万磁王的眼神,他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 “知道了,老爸,我会和姐姐回去的,这个国家很没意思,到处都在打仗,远不如索科维亚更可爱。” 但万磁王没有说话,这个老头子的目光紧紧放在这大男孩脚下的那两个家伙的身上,他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他手里的手杖在地面上狠狠的点了一下: “皮特罗!我有说过让你把他们救回来吗?” 大男孩有些懵懂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他挠了挠头,争辩到: “但他们不是我们的盟友吗?我看到他们快被那个猛汉打死了,就顺手救了一下,话说,那个凶猛的家伙到底是谁?真是超cool的!” “鲁莽!” 万磁王头疼的揉着自己的额角,他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皮特罗,你做事真是太鲁莽了!你为什么不能学学你姐姐,做事的时候多考虑几分钟,他们是盟友没错,但他们并不可信!我希望看到他们和赛伯.霍克打生打死,最好两败俱伤,而不是因为你的无心之举,将整个兄弟会都卷进去!” “把他们送回去!” 埃里克冷漠的说,“把他们扔到战场上去!他们和赛伯.霍克的战斗,我们不插手!先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再说其他!” 皮特罗耸了耸肩,提起两个家伙就要离开,但却被万磁王阻止了, “不!等等!” 大男孩转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老爸,万磁王走过来,左手挥起,凝聚的磁力在他手上汇聚成了一道黑暗的爪子,然后狠狠的刺入了昏迷重伤的紫人的腹部,磁力迸溅将那伤口弄成了可怕的撕裂状,将这倒霉鬼的生机全部断绝,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万磁王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去吧,把这两具尸体扔在废墟里。” 皮特罗一脸懵逼的看着万磁王的举动,这轻描淡写之间就干掉了一个人,着实让大男孩对他从小就只见过几次的父亲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为什么?” 他忍不住问到:“为什么要杀了他?他不是你的盟友吗?” 万磁王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只是给两头本就不死不休的野兽再添了一把火...让他们厮杀的更加疯狂,如果非要有个能让你心安理得的借口,这个自称“紫人”的色情狂和暴力疯子,该下地狱的家伙在过去3年里,操纵并且残杀了我们最少7个同胞,这也算是兄弟会的复仇,就算赛伯不干掉他,在这一切结束之后,我也会派人收拾他!” “至于盟友...皮特罗,你太天真了!” 埃里克.兰谢尔扭头看着已经快要结束的战场,他的语气有些萧索: “英雄之间才有结盟,恶棍之间只有各取所需,在共同的对手消失之后,他们就会第一时间将獠牙刺向刚才还在并肩作战的我们,当然我们也会做同样的事情,这就是我们面临的糟糕处境,我真的很希望我身边有个赛伯.霍克这样可以让人放心的盟友,但很可惜,变种人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真正的盟友的,我们只能靠自己。” 万磁王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他背对自己的儿子,挥了挥手: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是孤独的,这真让人遗憾。去吧,皮特罗,做完这些事情,你就和旺达离开美国,这里最近会很危险,我抽不出那么多时间来保护你们,如果事情进行的不顺利,你们以后,恐怕就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了。” 这句话很不吉利,但从万磁王现在面对的情况来看,还真不是没有可能,自己的盟友野心勃勃,兄弟会却只靠他一个人撑着,最要命的是,伴随着赛伯的势力扩展,变种人社会的不稳定因素越来越多,新的思潮正在影响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变种人和普通人之间的矛盾看似缓和,但这却是必须要警惕的。 以双方的数量来看,一旦人类社会实行温和吞并的策略,变种人根本无力可挡,索性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家伙们发动这一次针对总统的刺杀,让埃里克看到了希望。 如果不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将变种人和人类彻底对立起来,恐怕只需要一代人的时间,变种人这个名词就会消失在历史里,被“超级英雄”或者“超级恶棍”取代。 一个名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于失去了名字的种族而言,这就意味着种族的消亡时刻,埃里克无法容忍这样的情况发生,他无法接受自己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同胞以他们的敌人的身份活下去。 这简直是一种耻辱,一种文明的倒退! “我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埃里克深吸了一口气,变种人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但大部分变种人都对此懵懵懂懂,唯有他们这样的目光清晰者才能看到隐患所在,从小在人类社会的和平环境中长大的查尔斯选择妥协,他选择抗争,第三个有资格和他们讨论这件事的变种人却选择了袖手旁观。 是的,赛伯.霍克,可能他自己都没觉察到,他的魔鬼帮最近几年吸纳的变种年轻人越来越多,已经成为了变种人世界不可忽视的势力,而他本人的实力如今在变种人社会也算是数得着的人物了,但可惜赛伯.霍克却对于这种声望有种迟钝。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把变种人社会放在眼里,这里的一切声望和威名对他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如此的骄纵妄为,如此的肆意轻狂...你对自己的同胞生死漠视,你本可以带领更多人前进,但你选择了作壁上观...不,不行!赛伯.霍克!你没有袖手旁观的权力!” 万磁王握紧了手里的手杖,在这空无一人的黑夜中,他看着远方肆意痛宰泽维尔变种人的赛伯,他的目光里露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偏执, “能力和责任...你拥有了能力,却没有能履行责任,你要加入这场游戏,你必须加入它!我要看到你的选择!” “别让我失望!” 另一边,赛伯并不清楚这一战有多少人在围观,他也不在乎,他沉浸在战斗的狂热当中,汉克只是第一个死者,但绝对不是唯一的一个,多萝茜的死亡彻底引燃了他内心里的怒火,失踪多时的泽维尔变种人又在最关键的时刻,以敌人的身份登场,最重要的是,他们抢走了他到手的猎物。 那直接致使多萝茜死亡的罪魁祸首,失踪了!就在这些混蛋出现之前,很难让人不把他们联系在一起,虽然他们本身并没有关系,但赛伯并不是上帝视角,他不清楚这一切,在出离的愤怒的逼迫下,名为理智的弦“砰”的一声断掉了。 结果就是现在的场景。 “砰砰砰砰” 缠绕着黑色火焰的双爪疯狂的在奥罗罗拼命举起的风暴护盾上进攻着,赛伯每一次爪击都会让奥罗罗的脸色煞白一分,格蕾.琴和奥罗罗站在一边,她将自己的精神力完全散发出来,帮助奥罗罗稳定着前方厚重的风之壁,但很艰难,如果赛伯就这么简单的就能被他们两个挡住,他也就不配成为这么多势力的心头大患了。 在赛伯脚下,火人约翰抱着伤口在哀嚎,他犯了两个错误,第一不该挡在全速突进的赛伯面前,第二不该在赛伯面前玩火,随手挥出的一爪子直接抓碎了他的肩膀,这还很稚嫩的年轻人在瞬间就被痛苦击垮了。 “你们就这么点本事吗?” 赛伯一爪子拍碎了眼前的暴风护盾,他向前走了一步,大声咆哮到:“这就是你们全部的能耐?” “那到底是什么给了你们勇气,让你们挡在我们面前?” 他抬起脚,一脚剁在了还试图反击的火人约翰的脑袋上,顷刻间脑浆迸裂。 赛伯看了一眼脚下抽搐的尸体,他抬起爪子,看着前方的两个小妞,不过在扫到他们那双黄色的瞳孔的时候,他顿时就有些意兴阑珊,因为和一群傀儡生气毫无意义。 “算了,既然杀都杀了,那么干脆就让我们换一种更直接的方式来交流吧。” 10.格蕾.琴 从之前和万磁王埃里克的交谈里,赛伯就知道,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应该是出事了,就连查尔斯教授本人都没能逃过这场糟糕的事件,不过在真正看到泽维尔这些变种人的时候,他才知道,事态应该挺严重,眼前这些人应该已经被控制很久了。 赛伯已经从无法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赛伯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很久了,这种超自然力量他也见识过了很多,包括最强大的至尊法师古一,他也和她谈笑风生,他知晓了很多很多的秘闻,但他从没听说过有什么能力可以让一个精神意志正常的人,在一个眼神中就被洗脑。 不存在的,这是一个需要时间来推移的过程,就算是心灵力量的最强者,查尔斯教授,也做不到这一点,尤其是对于意志坚定的人来说,就算是被控制,也会有反抗的可能,唯有时间漫长的推移之后,才会将一个人的意志最后的反抗磨平。 这个时间,很可能是以月来计算的。 全身包裹着魔能的赛伯一爪子拍碎了眼前的风暴护盾,蛮横的冲入了格蕾.琴以及奥罗罗控制的风暴里,锋利的能量在暴风女的控制下,犹如盘旋的利刃一样,在赛伯冲入其中那一刻,能量利刃就和他的皮肤疯狂的摩擦,偏偏西姆虚弱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响起: “退出来!我支撑不住了!” 赛伯脸色微变,他后退几步,双臂上的恶魔化开始解除,在不到2秒钟的时间里,就从完全恶魔化的状态恢复了正常形态,身体表面的伤痕虽然被治愈,但身体内部那股让人心烦意乱的麻痹感再次袭来,而且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麻痹的效果似乎也越发强劲,在它恢复的那一刻,赛伯甚至感觉到了呼吸的阻塞。 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下意识的唤出战锤支撑着身体,艰难的咳嗽着,脸上的面甲被掀开,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脸色在这一刻差到了极致,嘴角都涌出了鲜血。 这一幕被眼前的奥罗罗和格蕾.琴完整的看到了,被洗脑的她们立刻就反守为攻,操纵着风刃和心灵力量就杀了过来,但赛伯根本不理会她们,似乎没有看到这威胁,下一刻,一双带着暗红色战术手套的手从地面伸了出来,抓住了奥罗罗和格蕾.琴的双腿,狠狠向下一拉。 “唰” 两个人瞬间就被埋在了地下,只剩下了两个脑袋还留在地面上,穿着全套战甲的小丫头从地面里跳出来,抽出腰间的武士刀就朝着格蕾.琴的脑袋砍了下去。 “停!咳咳...别杀她。” 赛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凯瑟琳的利刃距离格蕾.琴的脑袋只剩下了不到一寸的距离,她回头看着赛伯,后者艰难的咳嗽着,他的呼吸已经出现了困难,他感觉到天旋地转,他的身体开始在胸口哽咽中弯曲,强撑着身体,向前迈出一步,脚下一个踉跄,下一刻就被从紫色传送门里跑出来的艾玛和克拉莉斯扶住了身体。 “我需要她的记忆,扶我过去!呼...呼。” 赛伯的呼吸变得粗重了很多,艾玛不敢怠慢,急忙抚着他走到了格蕾.琴身边,赛伯伸手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 “她会是你的...别浪费时间了。” 凯瑟琳没有点头,没有说话,小淘气的离开已经伤了她的心,而多萝茜的死亡更是在她的心脏上狠狠捅了一刀,现在的小丫头内心已经被复仇的意志填满了,经过正统的赛伯式教育,你别指望她会有一颗大度的心,怎么说呢,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在场的几个卷入了多萝茜死亡事件的泽维尔变种人,估计是死定了。 什么?你说他们是被控制的,这些事情和他们本身的意愿无关? 貌似很有道理,但这个世界判断对错永远不是你想的是什么,大家都是以你做了什么作为评判标准的,从这一点来说,在场的所有被控制的家伙,没有一个的手是干净的,而且最重要的是: 面对赛伯,你觉得这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吗? “起来!” 凯瑟琳的声音冷漠,她左手抓起格蕾.琴的肩膀,向上一提,这原来作为她导师的变种人就被从地面之下提了出来,堕天使赛弥娅的黑火大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几个堕落律令扔在她身上,迫使着格蕾.琴不能反抗。 赛伯坐在一块废墟上,他打量着眼前的格蕾.琴,这是个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里非常没有存在感的一个女人,她和查尔斯教授同样精通心灵力量,但查尔斯教授的光芒太炽烈,完全将格蕾.琴笼罩了起来,而且让赛伯非常在意的一件事情就是,在5年前,他第一次和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众人见面的时候,到现在,每个人的力量都有提升,甚至包括刚刚加入x战警的年轻人镭射眼。 但惟独格蕾.琴没有! 一点都没有,实力到达赛伯这个程度,看一些看似平常的问题就能看到古怪之处了,变种人的力量要么依靠年纪的增长自然增长,要么依靠某种练习方法来自己进行锻炼,虽然会进展缓慢,但5年里一点都没有变化,这就足以说明格蕾.琴本身就不太正常。 “咳咳,看着,我的...咳咳,眼睛!” 赛伯伸手抬起了格蕾.琴的脑袋,那双已经彻底变成黄色的双眸显得如此的诡异,在毫无感情波动的情况下,要进入一个人的灵魂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尤其是现在这种被操纵状态下的格蕾.琴,她几乎就压根没有精神防线,赛伯很轻易的就迈入了她的灵魂里。 入眼之处,就是泽维尔学院在夜色中被一股神秘势力侵入的场景,学院的老师们带着学生反抗那些入侵者,但是被一种特殊的液体针管刺入皮肤之后,就会陷入古怪的呆滞中,画面一转,在x教授的办公室里,三个神秘人站在教授眼前,一支显眼的针管已经刺入了教授的手臂里,在上方连接着一个装满黄色液体的瓶子。 赛伯注意到,那三个人中,有一个家伙的胸前佩戴着一枚特殊的胸针,他看上去就像是个位高权重的人,已经很老了,能看到他脸上的皱纹和苍白的头发。 他在对教授说些什么,而教授的眼神一片混沌。 这应该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赛伯退出了这记忆片段,他想要看到更多,但很快,他就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注视,似乎在格蕾.琴的灵魂中,还存在着其他东西,一些隐匿于黑暗中的,正在窥视他的东西。 灵魂的读取是没有时间这个概念的,哪怕现实中赛伯下一秒就会死,但是在用忏悔之眼读取灵魂的时候,这个时间会被拉得很长,于是他抬起头,朝着格蕾.琴的灵魂更深处走去,他很好奇,如果格蕾.琴的灵魂里真的有东西存在的话,那么x教授是不是已经发现了。 如果x教授发现了这一点,那么他为什么又要放任这个东西继续存在? 说真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解密的感觉了,赛伯能感觉到,这应该是个真正的大秘密。 不过赛伯显然在这个时候忘记了一句老话:“好奇心,会害死猫”。 “叮咚” 一个轻微的声音在赛伯的耳中响起,他的意识猛地抬起头,然而头顶上空空无一物,但赛伯能感觉到,在那里,有个神秘的意志降临了,她正在看着他,好奇的打量着他,就像是在看到一个好玩的玩具一样,又像是看到了一只老鼠的猫。 “你在找什么?小家伙。” 那个意志这么对他说,赛伯楞了一下,他飞快的意识到,这就是格蕾.琴内心里的秘密,他轻咳了一声, “那么,这位女士,你是谁?” “女士?不不不” 那个声音发出了一阵悦耳的笑声:“不要用这种低纬度生物可怜的文明词汇来形容我,如果你非要认识我的话,你可以叫我...凤凰。” “呃,好吧,凤凰女士。” 赛伯点了点头:“那你是一只鸟吗?凤凰难道不该是那种在火焰中诞生,同时在火焰中泯灭的神奇生物吗?” “...” 自称为凤凰的声音没有回答这个见鬼的问题,几秒钟之后,她带着一丝疑惑的开口说, “你...很特别。” “恩,我知道,我很特别。” 赛伯摊开双手:“很多人都这么说。” “不,我的意思是,你的灵魂很独特,和载体如此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即便是我,在漫长的时光中,也很少能见到这样的个体,而且你的灵魂很嘈杂,我看到了上面缠绕的黑暗力量,所以...我猜你遇到了麻烦?” 那个声音变得平静下来,她用一种很无聊的口吻说:“但我无法帮你,你看到了,我被封印在这个羸弱的身躯中,这让这一次的轮回旅行变得无聊了很多,如果你能帮我从这里离开的话,我也许会考虑帮你解除这个麻烦。” 赛伯楞了一下,他考虑了几秒钟,然后后退了几步, “虽然我很想获得你的帮助,凤凰女士...但我考虑了一下,如果连查尔斯都觉得你是个麻烦,我觉得我最好还是离你远一点,更何况,如果你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通广大,我也不觉得,你会被一个光头的老瘸子封印在这里,所以,再见了,和你聊天我很愉快。” 说完,他转身就要抽回意识,但就在他说话这句话之后,格蕾.琴的精神世界就是崩溃了一样,瞬间就剧烈摇晃起来,如果这里是一栋高楼大厦,以这种摇晃的频率,这会估计都要垮塌了。 “唉...终究还只是凡人的智慧。” 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即便是被拒绝了,她也没有一丝沮丧,相反,她兴致勃勃的重新将意识放在了赛伯的意识上,她轻声说, “你们总是学不会敬畏奥秘存在的无限宇宙,但这也是你们与生俱来的优势,我当然没有和你商量这件事,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的决定,介于你是除了这个小丫头和那个老头子之外,第一个到达这里的凡人,所以,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轰” 一团灼热的能量顺着赛伯快速抽离的意识回归到了赛伯的本体当中,他感觉就像是一团火在他的胸腔中燃烧着,顷刻间就让血肉被烧焦,连带着胸口的皮肤都出现了龟裂,他痛苦的翻滚在地面上,这一幕让周围的女孩和男孩都有些猝不及防,但四个人一起伸出手,也没能按住赛伯的身体。 他就像是在地面上跳动的鱼一样,张开嘴想要呼吸,但却无法呼吸哪怕一口气。 那个声音在他心中滚动着,那是一种难以理解的兴趣盎然: “我给了你种子,有趣的凡人,你比那女孩更合适成为宿主,我希望看到被分散的凤凰之力在你的身体里重聚,我也希望能看到真正的掌控者出现,但我知道,要做到这一点,你需要运气...你需要难以想象的运气。” “不管怎么样,祝你好运!” “你到底是谁!混蛋!告诉我!你tm到底是谁!” 赛伯在内心中疯狂的吼叫着,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下,在完全消失之前,她低声说: “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我乃宇宙万物热情的具象化,我的火花将生命带给这个宇宙,我的火焰也会最终毁灭它...我本身即是生命和死亡的无限轮回,我是光明与黑暗折中的独行者,我是时间无法摧毁之物,我是多元宇宙的基石之一,我是...凤凰!” “轰” 一缕火焰在赛伯的身体表面窜了出来,在顷刻间就将他的身体完全覆盖,这火焰是如此的灼热,在它出现的瞬间就逼开了身边的所有人,那火焰飞速的在他身边汇聚成了一道灼热的火焰风暴,飞速扩大,最终将整个街道都吞噬在其中。 因为变故而彻底清醒过来的格蕾.琴惊恐的看了一眼全身被火焰覆盖的赛伯,她下意识的冲向天空,没有人去阻拦她,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赛伯的情况。 而就在格蕾.琴进入哥谭上空的那一刻,一道无形的网精准的套在了她的身上,疯狂的束紧,最终将她拖向了另一个方向。 “查尔斯,你可真会藏东西” 站在空中的万磁王看着被拖向他的格蕾.琴,眼中满是惊讶和惊喜, “我得感谢赛伯...每一次跟着他,都能让人发现有趣的东西,哈哈哈哈。” 11.磋商 “滴滴滴” 忙碌的病房里,各种仪器,各种声音混杂成一团,这里是韦恩医院的最高级的病房,但主刀的医生却是霍金斯教授本人,这位教授是生物学专家,同时也是一位医术精湛的外科医生,给他打下手的是他的孙子,魔鬼帮的高级干部阿尔温.霍金斯。 整个医院的三楼都被荷枪实弹的帮众们占领了,闲杂人等都被赶了出去,整个魔鬼帮所有的大佬都齐聚在医院的角落,观看着手术的进程,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凝重到了极致。 “这种面积的烧伤...真的很难想象他居然还活着!” 闻讯赶来的斯特兰奇和他刚刚完婚的妻子帕尔默医生站在手术室的窗外,夫妻两个人眼中都有掩饰不住的惊讶,帕尔默更是惊呼出声,她看着自己的丈夫,低声问到: “他也和你一样,是那个圣地的法师吗?普通人不可能在这种伤势下活下来,天呐,他的肌肉组织都被烧焦了。” 在转行干法师这样一项很有前途的工作之前,斯特兰奇可是世界闻名的神经手术医生,他的棋子帕尔默也是目前纽约著名的外科医生,赛伯的伤势根本瞒不过他们这样的专业人士。 听到妻子的问题,斯特兰奇摇了摇头,他伸手将站在一边的桑塔尔斯叫了过来,低声问到, “你们老大的伤势不正常,这种面积的烧伤,必然是从身体内部引发的,我站在这里,都能感觉到那些特殊的能量残留,我很怀疑,那个医生能搞定吗?” “我们找不到其他医生了...老大的心跳都停止了,如果不是他契约的恶魔还在活动,恐怕连我们都会觉得他已经死了,其他医生根本不可能治好这种伤势。” 桑塔尔斯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斯特兰奇脱下来风衣,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衬衣袖口,他抬头看着桑塔尔斯, “给我拿一件手术服,我来主刀!” 他扭头看着自己的妻子,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温柔,“亲爱的,你来给我当助手。” 桑塔尔斯犹豫了一下,他走到几位主事者的身边说了这件事情,片刻之后,面对赛伯的伤势一筹莫展的霍金斯教授就舒了口气的带着孙子走出了手术室,站在一边看着那年轻的夫妇换上了手术服,开始接手他的麻烦。 这一次手术进行的时间很长,直到4个小时之后,就算是以正式法师的精力,斯特兰奇也感觉到了疲惫,他拿着厚厚的化验单走到了魔鬼帮大佬休息的会议室里,将那些材料分发了下去,清了清嗓子,说到: “赛伯的基因里有超强自愈的基因片段,按理说,这种级别的内部烧伤还要不了他的命,但问题就在于,这种自愈目前被一种特殊的物质阻断了。” 斯特兰奇就像是重新做回了医生一样,面对那些看着他的大佬们侃侃而谈:“但当我把来自赛伯的肌肉组织重新放在模拟人体环境的试验皿里的时候,它又重新恢复了超强的活性。” 他环视一周,看到那些家伙一脸茫然的眼神,他加重了声音, “我换种你们能听懂的说法,赛伯中毒了,毒素逸散在他的血液里,正在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复制繁殖,他来自变种人的特殊能力在和这种毒素对抗,但很显然,这种对抗是一种僵持的态度,要依靠他自己来打赢这一仗是很难的,所以我能给你们的建议就是...找到这种毒素,培育出相应的抗体,这样就能让他快速恢复。” 凯瑟琳手里的化验报告被她握紧了,她抬头看着斯特兰奇,轻声说: “那如果使用魔法...”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 斯特兰奇抹了抹下巴,一脸的疑惑:“我对赛伯使用了时间魔法,按道理说,这足以让他的身体恢复到最健康的时候,但魔法失效了,有种神秘的力量在影响着魔法的效果,实际上,不光是时间魔法,就连治愈魔法和黑魔法我也尝试过,但统统都没用。” 斯特兰奇摊开双手,脸上有一丝无奈: “这大概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完全魔法免疫的家伙,但这不是幸运,赶紧行动吧,小凯瑟琳,如果你不想你的哥哥一直维持在这个糟糕的状态的话,你们就得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那种毒素才行,如果你有什么需求,我会竭力帮助你们的。” “砰” 话音未落,会议室的大门被粗暴的推开了,一个带着酒红色眼镜的美丽姑娘快步走进来,她手里挥舞着一张纸,将其放在了凯瑟琳面前, “找到了!关于那个紫人和冬兵的所有消息!都在这里了!” 凯瑟琳将那密密麻麻的文件拿起来,看了一眼就觉得眼晕,斯特兰奇接过来,扫了一下,然后惊讶的看着眼前不断揉着额角的眼镜娘: “你是从哪找到这些东西的?我可不认为从谷歌里就能直接搜到这种绝密的信息。” “我直接从神盾局的数据库里复制出来的。” 费利希蒂有些担忧的看着赛伯病房的方向,她淡金色的头发甩了甩,“赛伯一个周花20w美金请我来可不只是为了让我穿女仆装的...他还好吗?” 眼镜娘扭头看向了凯瑟琳,在这个房间里,在赛伯和罗宾都不在的情况下,他们的直系继承人凯瑟琳.安妮.霍克就成为了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所有人,包括紧急赶回哥谭的刘易斯和库珀这种元老,都将目光放在凯瑟琳身上,他们在等待着这个被赛伯寄予厚望的继承人做出选择。 凯瑟琳的精神状态在这几天是很糟糕的,小淘气出走,多萝茜死亡,每一件事情都足以击溃一个少女的心智,但此时,看着所有人的目光,她却发现,在赛伯和罗宾都消失之后,她才真正感受到了这种来自集体的压力,她非常想要带着魔鬼帮的所有战士杀到纽约,但她却根本不知道该去纽约找谁报仇。 这才是最憋屈的!连报仇都不知道该拔剑刺向谁... 她很痛苦,来自个体和集体的痛苦混在一起,让她想要冲出这个房间,扑到那个可以帮她遮风挡雨的人怀里痛哭一场,但那个人,已经倒在了病房中。 “呼...” 凯瑟琳深吸了一口气,她学着赛伯的样子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环视一周, “我很想带着你们冲到对手那里,直接给他们一刀,把他们的爪子都剁下来,但我们做不到!我们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赛伯曾经告诉过我,在不清楚对手实力的时候,我们不能贸然行动,而现在我们已经看到了,对手正在朝我们扑过来,他们已经耍了阴谋,我们不能给他们第二次机会,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要把所有的资源都用在治愈赛伯的身上,把所有的力量都收拢回来保护我们的大本营,对于这件事,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刘易斯第一个开口,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这种态度让凯瑟琳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下,她抽了抽鼻子,想着赛伯的惨状,她咬了咬牙,便提出了第二个意见: “我知道赛伯在出事之前,去会见了该死的万磁王,那个老头子不好对付,面对变种人兄弟会,我们现在中层实力也不足,除了要加快契约恶魔的速度之外,我还想要收拢一些可靠的,但是有家可归的变种人,来填充魔鬼帮的势力...赛伯,赛伯曾经说他不会参与到即将到来的风暴里,但现在...” 小丫头抿了抿嘴,她看着眼前的众人, “我们已经牵扯进来了,我们无路可退了!那就干脆拼一把!” “但那些人的忠诚...” 老谋深算的刘易斯摸着自己的胡子,对凯瑟琳说,“在这个时刻,我们可能没办法保证那些家伙的忠诚,万一招收了一些心思鬼祟的家伙,结果会很糟糕。”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有办法!” 凯瑟琳却显得成竹在胸,她看着眼前的魔鬼帮核心成员,她大声说:“把还在伦敦学习的肖娜找回来,再去德克萨斯邀请强尼先生来哥谭帮忙,我们会检视每一个想要加入魔鬼帮的家伙的灵魂,这样就能确保万无一失!” “我再补充最后一件事!” 斯特兰奇以会议旁听者的身份发言,他看着其他人:“在这个时候,你们要死死瞒住赛伯濒死的消息,还要营造出他安然无事的假象,你们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对吧?”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能坐在这里都不是笨蛋,他们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在散会之后,在赛伯的病房之外,凯瑟琳拉住了费利希蒂的手,对她低声说, “小妖精,你能找到谋害赛伯的那些人的据点吗?” 费利希蒂看着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全身都被烧焦的赛伯,美丽的眼睛里有一丝黯然,她低声说, “很难,他们看上去是一个大型组织的战士,现场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不过如果能黑进神盾局最高级别的数据库里,我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紫人还有一部分信息是被封锁的,我查看不到,还有...” 她的眉头挑起来,瞪着凯瑟琳, “别叫那个讨厌的外号,我才不是什么妖精。” “但是你在勾引赛伯,我看的出来!你这个穿着女仆装半夜偷偷溜进他房间里的妖艳小碧池,不过如果真的能救活他,我不介意把你亲手送到我哥哥的床上去,反正他已经有两个床友了。” 凯瑟琳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手,她皱起了眉头:“还有,你不是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数据库能难倒你吗?” “但是那个最高级别的数据库是物理加密的,没有对应的密钥,我根本连接不到他们的专用网络上。” 费利希蒂的脸色一红,她有些不自然的摊开双手,一脸无奈的说:“面对这种情况我根本没办法。” 凯瑟琳的小脸皱了起来,她抓着下巴问到: “7级特工的权限够不够?” “不够!” 费利希蒂推了推眼镜:“最少要8级特工,手里才可能有那种顶级的密钥配件。” “好!交给我吧,我们2个小时之后去纽约,对了,顺便帮我找两个人...我有个不太成熟的计划,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大概很快就能找到救活赛伯的办法。” 凯瑟琳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但这一次我们出行得保密,我会找信得过的人一起去。” “哦?听上去很有意思的样子。” 一个轻佻的声音在凯瑟琳身边的墙角响起,小丫头猛地转过头,就看到了以一种很诱惑的姿势靠在墙壁上,手里把玩着一把锋利的格斗叉的高挑女人,她皱起了眉头,左手放在了腰间的武士刀刀柄上,脸上有了一丝杀气: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艾丽卡耸了耸肩,没有理会凯瑟琳的敌意,她隔着窗户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赛伯,她低声说: “我就是你哥哥的床伴之一,小丫头,我也不希望看到我的床伴变成这幅样子,所以如果你有办法让他复原,你最好设计的周密一些,而且我并不是陌生人...” 话音落地,她的身影化为黑色的烟雾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贴在了费利希蒂的身后,双手摸在了被吓了一跳的眼镜娘的胸口上,还使劲揉了揉,让费利希蒂发出了一声羞愤的尖叫,她扭头看着凯瑟琳: “我已经保护了你整整10天了,你这不识好歹的小丫头。” 凯瑟琳放下了手里的刀柄,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左手伸出来,放在了两个女孩眼前,她轻声说: “好吧…但老实说,我不相信你!但现在计划既然已经做完了,我们也该行动起来,如果你说你可信,那么就在行动里给我证明!” “如果你证明不了,我就亲手杀了你!” 艾丽卡的表情难看了一下,她低声说:“所以,克里斯蒂安家族的人都是这么难对付的吗?” 小丫头冷漠的瞥了她一眼: “这只是克里斯蒂安家族的传统,只有经历过鲜血,才能带来彼此的忠诚。” 12.动之以情 《变种人注册法案》在哥谭显示不出威力,因为那地方除了魔鬼帮的变种人之外,几乎是个变种人的禁区,整个城区里只有非常少数的变种人隐居着,谈不上大势力,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当你真正进入被这个法案直接影响的纽约城的时候,你才会看到它真正引发的后果。 “让注册法案见鬼去吧!” “我们要人权!我们要生活!” “强烈反对不公平待遇!” 曼哈顿最繁华的街道,成群结队的人涌上街头,手持各种各样的标语,声势浩大的走来走去,在时代广场,成千上万人高喊着乱七八糟的口号,看上去气势汹汹,而人群中男女老少都有,你一眼看过去,都是义愤填膺,这些家伙大部分都是变种人,但最让人忍俊不禁的是,其中还有一些普通人。 是的,你没看错!一个旨在保护普通人利益的法案居然会引来普通人的反对,虽然你也可以说他们是一群真正的公平主义者,一群真正的善心人,但你不能否认,从更高的角度去看,这些人其实已经背叛了自己的群体。 在如今变种人和普通人关系越来越紧张的时刻,他们毫无疑问是叛徒。 “所以他们到底在反对什么?” 凯瑟琳将自己头上的棒球帽向下拉了拉,扭头看向身边的阿尔温,小丫头的脸上满是疑惑:“这样的举动真的有效果吗?他们只是在发泄不满,但我却没有看到任何实质性的举动,这除了暴露他们的软弱之外,还能干什么?” 学霸阿尔温推了推眼睛,非常严谨的说: “当然,你的怀疑是对的,从各个方面看,所谓的游行示威都毫无意义,可以改变政策走向的人不会去关注他们,关注他们的都是一些对事件进展毫无帮助的人,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种行为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他们会乐此不疲。” “这就是普通人思维的一部分。” 穿着修身牛仔装,将好身材展示的淋漓尽致的费利希蒂忍不住叹了口气,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她轻声说: “他们善于怀疑而不善行动,总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事件的核心,但他们什么都不是,天呐,当我习惯了你们的做事风格之后,我才发现这种行为是多么蠢...” “毫无意义!” 这是抱着肩膀的艾玛的评语,克拉莉斯则怜悯的看着周围义愤填膺的同胞们,她将自己的墨镜推了推,对凯瑟琳说: “让我们离开这里吧,在这简直是浪费时间。” 凯瑟琳点了点头,一行人便在魔鬼帮帮众的带领下穿过人群,坐上了前往据点的车,费利希蒂坐在后座上,她手里捧着一个改装过的手提电脑,十根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着,进入工作状态的眼镜娘一脸冷漠,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强大的自信,术业有专攻,她和战斗是绝缘的,但造物者给了她另一方面的超绝天赋。 “叮”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最后按了一下,嘴角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后将电脑转向身边的凯瑟琳: “找到了!” 凯瑟琳扭头看了一下,那是一副复杂的卫星地图,她理所当然的看不懂,费利希蒂便解释到: “他们就躲在哈德逊河口的下水道里,这是他们现在的位置,没有移动,显然是在策划一些东西。” “很好!” 凯瑟琳拉了拉帽檐,对开车的查斯.钱德勒低声说,“查斯,掉头,去哈德逊河,阿尔温,你来做先锋!5分钟搞定他们!” 说完,小丫头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桑塔,可以动手了,我们结束这边的行动就很快过去。” 对方没有太多表示,只是简单的嗯了一下,就挂掉了电话,凯瑟琳放下手机,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快速移动的汽车的后视镜上,一闪而逝的是她越发冷漠的脸。 哈德逊河口,这是距离纽约城最近的港口,这里曾经是作为工业港存在的,但是在近些年,这地方却成了一个旅游观光的好地方,每天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旅客在这里登上游船,欣赏纽约的景色。 不过现在,整个城市都是变种人掀起的游行,纽约的游人也少了很多,尤其是在一些冲突比较激烈的地区,据说那里每天都有变种人和普通人的摩擦发生,纽约警局的警力已经全部调动起来了,但这城市的某些角落,却还是和交火激烈的战场差不多。 当然还有一些地区是他们不能去的,比如正在兴建商业中心的地狱厨房,据说很多负隅顽抗的变种人逃到了那里,但警察根本不敢越境去抓他们,因为现在统治那里的黑帮很彪悍。 最少这些警察在纽约可没见过能提着火神机炮和重装警察对峙的狠人们,这个叫魔鬼帮的新组织行事霸道,蛮横,但说实话,他们不是心头大患,因为他们对地狱厨房之外的街区根本没有兴趣,哪怕只隔了一条街,警察去追捕那些犯了罪的变种人也不会遭到他们的阻拦。 “噔噔” 微弱的敲门声在哈德逊河口的下水道里响起,这个城市里下方遍布四通八达的地下水循环系统,这些在过去建造的下水道都很宽大,在必要的时候作为藏身处是很合适的,而且谁也不知道这庞大的下水道里存在着什么生物,偶尔也会跳出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比如几只打扮的和忍者一样的乌龟,当然,那些家伙最近正在筹备着搬家行动,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在夜里出来转悠了。 “谁?” 躲在下水道里的人非常警惕的躲在了门口,手里提着武器,低声问到:“通行口令!” “变种人至高!” 门外的那个瘦高的家伙同样低声回复了一句,现场的气氛就和某些秘密工作的交接差不多,片刻之后,门被打开,给他开门那个人脑袋上长着两只角,显然,这也是个变种人。 “跟我来,首领在等你!” 这家伙低声说了一句,就转身朝着下水道更深处走去,瘦高个不疑有他,跟着这家伙就往下水道更深处走去,在上一次纽约的事变之后,各地的兄弟会成员就陷入了分裂的状态,直到万磁王回归,这种分裂和割据才暂时消失,但兄弟会内部已经有了一次大洗牌,很多地区都有了自己的首领。 几分钟之后,在昏暗的下水道尽头,瘦高个走入了一个被收拾的很像样子的暂住区里,在他眼前是十几个变种人,他们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正常。 “咳咳” 他轻咳了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他低声说: “我带来了万磁王的命令!他让我们混进那些游行者的群体里,找到机会,引发他们和普通人的冲突,或者是想办法进入曼哈顿的解药发放区,在那里想办法大闹一场,能摧毁那里自然就是最好的!” “所以...万磁王的意思,是让我们去送死?” 一个沙哑的女性声音打断了这使者的叙说,她从黑暗中走出来,修长的身形,波浪的短发,双眼涂着浓重的眼圈,在她背后,两对如蜻蜓一样的翅膀合拢在那里,这是萨尔瓦多天使,曾经和赛伯有过一面之缘的变种人战士,也是纽约兄弟会的首领之一。 不过现在,她的状态不怎么对劲,她左手抱肩,右手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在烟雾缭绕中,她走向那侍者,她低声问到: “没有接应,没有后续计划,只是让我们闹翻天,是不是就跟让鲽鱼去送死一样,把我们也送进地狱里?” “你...你在说什么?” 使者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反问到:“鲽鱼不是活的很好吗?她不是已经背叛了兄弟会投入了魔鬼帮的麾下了吗?她出事了?” “唰” 一道长鞭一样的东西从黑暗里甩出来,抓在了这使者的腰部,将他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砸的他头晕目眩,但就在他准备跳起来的时候,萨尔瓦多天使那带着锋利金属支架的高跟鞋狠狠刺进了他的手掌里,鲜血在这一刻四溅开来。 周围的变种人们也沉默的站起来,跟在萨尔瓦多天使身后,将这家伙围了起来,一个个的面色不善,在黑暗中,另一个身影走了出来,那是赛伯和凯瑟琳的老熟人之一,五短身材,等级一般,但在水中战斗力非常不错的蛤蟆。 变种人兄弟会的元老之一,他活动着手指,从黑暗里走出来,他抓着那使者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 “告诉我,鲽鱼是怎么死的?” “我...我不知道!” “唰” 他的左耳直接被扯了下来,双眼里满是血丝和愤怒的蛤蟆狠狠的抓着他的脑袋,就像是个疯子一样狂叫着: “不知道!你tm说不知道!!你tm不知道我的鲽鱼是怎么死的?” “砰” 使者的脑袋被狠狠的砸在地面上,那欲择人而噬的蛤蟆噌的一声从腰带上抽出了一把匕首,比在了已经血流满地的使者的脖子上,这兄弟会的元老在这一刻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咬着牙,在那使者耳边说: “让埃里克.兰谢尔见鬼去吧!他已经背叛了他曾经对我们许下的诺言,我最好的朋友成为了他邪恶阴谋的棋子,就那么轻易的被牺牲了,就因为一个见鬼的同盟...让他去死吧。” “让你的兄弟会见鬼去吧!” “噗” 一颗还带着惊恐神色的人头从这尸体上飞了出去,满身是血的蛤蟆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他一脸茫然,这个小队中所有人都知道蛤蟆对鲽鱼多萝茜有种特殊的感情,他们两从小是一起长大的,比兄妹更亲密,比恋人更纯粹,而现在,鲽鱼死了,死在了自己人的阴谋里。 这怎么能让蛤蟆不疯狂? “看来你们做出选择了。” 凯瑟琳带着自己的小魔鬼帮从下水道的黑暗里走了出来,她手里捏着一张光碟,那是从韦恩森林的监控器里直接拷贝出来的数据,作为蝙蝠侠的大本营,那鬼地方简直布满了摄像头,费利希蒂很轻易的就从其中找到了多萝茜死亡的全程录像。 当然,她被万磁王埃里克从黑暗中拽出来的那一幕,也没有被删减,那位曾发誓要为变种人事业付出一切的首领,最终还是背叛了自己的誓言。 她看着眼前的十几个沉默的变种人,她沉默了片刻,朝萨尔瓦多天使伸出了手: “合作吧,我不会让你们加入魔鬼帮,但多萝茜也是我的朋友,为了让她走的更安详一些,我觉得我们可以暂时合作。” 萨尔瓦多天使没有说话,她沉默的抽完了一根烟,她看着已经失魂落魄的蛤蟆,最终,她摇了摇头: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选择和你们合作。” 她伸手握住了凯瑟琳的手,她看着她,轻声说:“你和你的赛伯.霍克,会成为第二个埃里克.兰谢尔吗?” 凯瑟琳抽了抽鼻子,她固执的摇了摇头: “不!我们可比他强多了!” 13.晓之以理 最近纽约很不太平,地狱厨房的“拆迁”里发生了什么事是瞒不过有心人的,那一夜的战况让所有旁观了这一幕的人都瑟瑟发抖,就连目前纽约的黑帮皇帝金并在那一页之后,对于在纽约开始拓展势力的魔鬼帮也选择了视而不见。 这就是时不时亮亮肌肉的好处,连金并都觉得自己惹不起疯子一样的魔鬼帮,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总有些人免不了要和这新兴的势力打交道,而在《变种人注册法案》通过执行之后,魔鬼帮对官方的态度就变得徒然生硬了起来,这很好理解,毕竟他们的老大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变种人。 神盾局8级特工菲尔.科尔森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了自己在纽约的家里,他从车库走出来,将自己的上衣扔在沙发上,然后将自己的身体扔进了沙发里,感受着身下传来的舒适,他紧绷的神经也忍不住舒缓了片刻。 “简直就是一群蠢货...” 科尔森打开电视机,他微闭着眼睛,听着电视机里传来的那些记者慷慨激昂的声音,全是关于变种人声势浩大的游行的报道,他忍不住喃喃自语的说:“蠢货们组成了联盟,正在一点一点的把这个国家推入深渊,我就是给他们擦屁股的倒霉蛋,哈!” 这种抱怨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位训练有素的特工身上,但无奈最近的事情发展确实是已经超出了科尔森能干预的范围之外,神盾局再厉害也是国家机构,要收到国会的管辖,最初的命令出现了偏差,导致的结果就只能是一团糟。 尤其是最近那些议员跟集体磕了药一样,疯狂的开始怼变种人势力,那个见鬼的“解药”的出现,更是给这熊熊燃烧的局势又加了一把火,就跟一辆失控的车一样,单靠科尔森和神盾局,根本扭转不了它的方向。 而且最重要的是,出于特工的直觉,科尔森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这件事背后有其他势力在推手,而且还不止一个! “叮咚” 门铃响起,科尔森下意识的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他看了看时间,此时是凌晨2点钟,谁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科尔森皱起了眉头,他伸手从沙发下抽出了一把防身手枪,靠近了房门,从一个精巧的观察装置看着房门之外,然后松了口气。 站在房门之外的,是他的同事,神盾局7级特工梅,她挎着包站在门外,带着一定大帽子,将自己的脸遮的严严实实,这种情况,显然是她遇到了一些问题。 科尔森伸手打开了门,看着梅,后者也抬起头看着他,但梅的脸上,却只有一抹苦笑: “对不起,科尔森。” “砰” 科尔森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将枪口抬起,但一只从梅身后闪出来的影子却猛地砸在了他的手腕上,8级特工痛呼一声,手枪脱手,整个人都倒飞进了房间里。 “唰” 蓝紫色的传送门打开,克拉莉斯带着艾玛和一帮男孩走入了科尔森的房间里,凯瑟琳从地面之下缓缓升起,她打了个手势,桑塔尔斯的匕首就比在了科尔森的脖子上,只需要轻轻一划,这特工就会命归天堂。 “请把你的左手第三根手指从腰带扣上移开,特工先生。” 阿尔温推了推眼睛,手里握着一把流水组成的利刃,点在科尔森的腰带上,他低声说:“看上去像是一个精巧的求援装置,我知道这样的装置在你身上还有很多,但我希望你能理智一些。” 全身散发着冰冷杀气的夏森上前一步,将科尔森从地面上提了起来,粗鲁的扔在了沙发上: “别挑战魔鬼帮的愤怒,在你的援兵到来之前,我们可以轻易的杀掉你...十次!” 科尔森还有些搞不清楚情况,但凯瑟琳已经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被阿拉纳克用光刃挟持着的特工梅坐在了科尔森的对面,两个俘虏互相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周围情绪明显不太对的魔鬼帮变种人们,他们意识到,事情很可能出现了新的变化。 糟糕的变化。 “咳咳,两位特工,我不太擅长说服别人,所以我就直说了吧,我需要你们帮忙打开它。” 凯瑟琳摊开双手,坐在她身边的费利希蒂将自己的电脑转过来,将屏幕对着科尔森和梅,那上面是神盾局最高级别数据库的访问界面,这让科尔森和梅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做不到!” 科尔森非常光棍的靠在沙发上,他看着眼前年轻的凯瑟琳,神色凝重:“孩子,你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如果赛伯知道你正在做的事情,他会很生气,你正在破坏神盾局和魔鬼帮好不容易达成的平衡。” 梅也开口劝道: “凯瑟琳,收手吧,赛伯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赛伯管不到我了。” 凯瑟琳拿出手机,随手点了几下,将手里扔在桌子上:“他快死了,我在救他。” “嗯?” 科尔森面色变得古怪起来,他拿起手机,看到的是躺在病床上的赛伯,凄惨到极致,全身都被烧焦了,梅的表情变化则更直观一些,她从科尔森手里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 梅低声说:“他那样强大的人...怎么会。” “他被人暗算了,重伤濒死。” 凯瑟琳的语气很平静,但那双眼睛闪耀的执拗却无法掩饰,她看着科尔森和梅,语气变得诚恳起来:“我并非是以魔鬼帮的代言人身份来找你们的,而是以朋友的身份,我知道,你们和赛伯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过了单纯的敌对或者是需求,面对神盾局,我能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们两个。” 科尔森双手撑在膝盖上,他沉吟了片刻:“并非我不肯帮你,凯瑟琳,但这个数据库里包含的资料太重要,即便是尼克.弗瑞局长本人,也没有权限将它开放给你们,但如果是他面对这种情况,我倒是觉得也不是不能商议。” “不!我不相信他!” 凯瑟琳固执的摇了摇头:“赛伯说过,弗瑞是个老奸巨猾的人,我才不会和他打交道,科尔森和梅,我现在只要一个答案,这个忙,你们是帮,还是不帮?” 科尔森没有犹豫,他脸上也有一丝诚恳: “很抱歉,但我...” “嘘” 凯瑟琳突然将手指放在嘴边,朝科尔森比划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从怀里取出另一个手机,点开,放在了科尔森面前。 “先别急回绝,看看这个。” 科尔森点开屏幕,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的背景,看上去就像是某个仓库一样,下一刻,一个女人被粗暴的推倒在地上,三名身穿黑色兜帽的家伙将武器比划在她的脖子上,然后画面戛然而止。 看上去没有什么奇怪的,但科尔森脸上的诚恳却在这一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咬牙切齿的愤怒。 “砰” 他的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他咬着牙说:“她和这件事没关系!你的哥哥都不会这么做!你!你怎么能这样!” 凯瑟琳翻了翻眼睛,她翘起腿,一脸无所谓的说: “赛伯有底线,你我都知道,但我没有...菲尔.科尔森先生,奥黛丽小姐是非常著名的大提琴演奏家,我也很喜欢她的音乐,所以我把她请到了哥谭,听我说,我不想要杀害一个善良的女人,尤其是被你如此深爱的女人...” “但是!” 凯瑟琳的身体微微前倾,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冰冷:“但是我要失去我最亲爱的人了,我快发疯了...所以我会说,如果赛伯死了,很多人会给他陪葬,而奥黛丽小姐,是第一个,我想,有她的音乐演奏,赛伯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太寂寞。” 她又将目光转向梅,眼神变得温柔起来: “作为我哥哥的床伴之一,我觉得在这个时刻,你不应该再待在纽约,你应该去照顾他,不是吗?” 还不等梅说话,凯瑟琳挥了挥手,克拉莉斯抓住了梅的肩膀,一道蓝紫色的传送门在旁边打开,梅被阿奈兄弟按着肩膀,硬生生拖入了那传送门里。 “啪” 凯瑟琳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她看着科尔森: “我不太会劝说别人接受我的意见,科尔森先生,我只能说,如果赛伯能活过来,你就能得到整个魔鬼帮的友谊,听说你一直在努力做到这件事,你看,我们不是敌人,有人试图搞乱这个国家,这是你们的职责,有人试图杀了赛伯,这是我要阻止的。” “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 凯瑟琳舒了口气,站起身,戴上了手套,她看着科尔森:“考虑一下吧,科尔森特工,但不要太久,可怜的奥黛丽小姐和梅特工可能撑不了那么久。”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宣称友谊...” 就在凯瑟琳走出房门的那一刻,科尔森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你很危险,凯瑟琳.安妮.霍克,你要比你的哥哥更危险,最少他不会做出这种无底线的事情。” “但有底线的他快死了。” 凯瑟琳没有回头,在众人的簇拥中,她站在并不算光明的灯光之下,少女在这短短几天里变化太多了,这种变化是赛伯希望看到的,但如果以失去他作为代价,恐怕凯瑟琳自己也忍受不了。 “他快死了!科尔森,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如果你非要和你们的局长商量一下,那就回去告诉他,赛伯.霍克死的那一天,就是魔鬼帮集体发疯的那一天,我会解开赛伯给我们套上的枷锁。” 小丫头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也不想用这种拙劣的方式去威胁你们,但很遗憾,我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而且我只是个17岁的女孩...你们能要求一个17岁的女孩面对这种情况有多冷静呢?” “哥谭的大蝙蝠要成为哥谭上空展翅飞翔的恐惧,要让其他人抬起头就能看到,让他们在伤害其他人之前,会犹豫那么片刻,我们杀光了手合会,杀光了脚帮,毁掉了地狱之门,但为什么现在还有人会不知死活的对我们动手?” 凯瑟琳的眉头挑了挑,她扭头看着科尔森: “我没研究过犯罪心理学,所以我猜,这是因为我们杀得还不够多,我们杀得不够狠,还不足以让他们听到我们的名字就瑟瑟发抖,还不足以让他们放弃一切对我们的伤害行为,所以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砰” 科尔森站起身,从自己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黑盒子,扔在了桌子上。 “别说了,我帮你,但只有这一次。” 14.援手 “和紫人有关的地点已经找到了37个,都在纽约城区,还有7个未知目标位于整个东海岸。” 费利希蒂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舞动着,伴随着她的声音,屏幕上的数据以一种“刷屏”的速度飞快的闪过,在经过电脑旁边的解码器的翻译之后,重组成了整整44个标注的地点,分布于整个纽约纵横的街道中,凯瑟琳根本不关心这个过程,她只是在一边冷眼旁观。 实际上,在座的所有人除了费利希蒂和科尔森之外,没人能看懂这种复杂的加密算法,就连学霸阿尔温都表示这简直是一团天书。 科尔森的脸色臭臭的,这可以理解,因为这相当于他监守自盗,也许他可以用帮助梅这个借口来说服自己,但问题就在于,凯瑟琳已经明确表示,在赛伯恢复之前,梅不会被释放。 “咔” 44个地点被拷贝出来之后,科尔森当机立断的拔下了插在电脑上的密钥,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万事皆在掌控的自如,他的衬衣散开,领带也以一种很邋遢的方式挂在胸前,他看了一眼凯瑟琳,后者瞅了他一眼,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把手机扔给了科尔森。 “如果你真的爱她,你就应该保护好她。” 小丫头哼了一声:“而不是任由她住在一个随随便便就能被渗透的房子里。” “见鬼!” 科尔森在确定自己的爱人脱险之后,他咬着牙将手里砸在了地上,一脚踩碎:“那地方同时被17个警报装置保护着,触发任何一个就会联系距离不到400米的警署,会被列为高级治安案件,只要不是超规则的力量,她都会安然无恙!直到遇到你们!” “你!” 科尔森指着凯瑟琳,毫不客气的说:“你胆子真够大的,隐瞒着你哥哥收拢脚帮的残余,还用某种特殊的方法掌控他们,你根本不知道你给他惹了多大的麻烦,脚帮可没有你看上去那么简单。” “这跟你没关系了,科尔森特工!” 凯瑟琳手里握着那张地形图,她瞥了一眼科尔森,非常伶牙俐齿的反唇相讥:“你还是关心下你自己吧,关于怎么给你老大解释你私自动用密钥的问题,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把我们扯进去!我能抓到奥黛丽第一次,我就能抓到她第二次!” 说完,她把手里的地图递给了桑塔尔斯,低声吩咐到: “去联系卡莱,我要她在最短的时间里摸清楚这些据点的虚实!” 桑塔尔斯点了点头,化为雾气消失在原地,站在凯瑟琳身后的克拉莉斯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哥哥消失的地方,她想说些什么,但却被阿尔温打断了。 坐在沙发上的学霸现在是凯瑟琳的首席智囊了,这一系列行动是由小丫头提出来,但具体的行动计划,可都是由阿尔温设计的,他揉着自己的眼角,有些烦恼的轻声说: “那么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我们不知道那种毒素被他们放在哪里?这很糟糕,在搞不清楚他们的大本营之前,这样贸然的行动,能最后得到那毒素样本的几率只有1/44,我们不能这样冒险,得想个办法提高成功率。” “毒素?” 科尔森走到冰箱前方,给自己取了杯西瓜汁,他一边喝着那饮料,一边问到:“什么毒素?” 凯瑟琳看了科尔森一眼,犹豫了一下,最后开口说: “赛伯中毒了,那种毒素在阻碍他的自愈,只要能消除那种毒素的影响,他很快就能自我恢复,但那种毒素很罕见,就连霍金斯教授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破解,除非能拿到毒素原液,我们就是为此才来到纽约的。” “可以抑制像赛伯那样等级的超强自愈的毒素?” 科尔森低下头,双眼里精芒一闪,他抿了抿嘴唇,将手里的西瓜汁放在桌子上,几秒钟之后,他端起西瓜汁一饮而尽,他抹了抹嘴,看着小丫头: “能相信我吗?” 凯瑟琳皱了皱眉头:“你什么意思?” 科尔森揉着手指,有些不确定的说:“国防部一直在开发针对变种人的武器,毒素是其中不能忽略的一部分,虽然我不能确定他们手里是不是有这种玩意,但我们可以试一试,我需要借用一下这位可以在10分钟之内黑进最高级别数据库得到黑客女士...国防部的数据库是很垃圾的。” 科尔森笑了笑,他看着一脸非常感兴趣的费利希蒂: “她可能只需要2分钟就能在那里找到线索,最重要的是,我本人对那些很残忍的计划,也很有兴趣。” 凯瑟琳看了一眼科尔森,又看了看费利希蒂,后者推了推眼镜,对她点了点头,于是凯瑟琳也点了点头,她说: “好!去做吧,我知道规矩的,如果被发现了,这个锅我们魔鬼帮来背!” “爽快!我就喜欢和你这样有决断的人合作!” 科尔森不吝送上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赞美,也许是幸运之神在眷顾,总之,5分钟之后,他们还真的找到了一些线索。 阿尔温看着屏幕上摇摆的那个金色短发,带着墨镜的女人,他抓了抓下巴, “我怎么感觉...这个女人...很眼熟的样子。” 待在凯瑟琳身后的克拉莉斯也好奇的看了一眼屏幕,在看到那女人的时候,顿时发出了一声尖叫:“我认识她!这个女人就是当时在水坝基地里的科学家!有一段时间她和史崔克那个恶魔形影不离!我在一次实验的时候,差点被她亲手注入的毒药毒死!” “史崔克?” 凯瑟琳和科尔森同时皱起了眉头,这个人早就死了,但现在看来,他留下的麻烦在2年后还在继续,凯瑟琳拍了拍费利希蒂的肩膀: “小妖精,找一下这个女人的资料!” 费利希蒂对于这个称号很不感冒,她哼了一声,手指在键盘上跳动了几下,很快,一些绝密的资料出现在了屏幕上,凯瑟琳将其一点一点的念了出来: “欧菲利娅.萨尔基桑...听上去像是个俄罗斯人,曾经是雇佣兵,现在又是一名科学家,还在国防部任职了3年,现在居然是那个什么沃星顿实验室的研究主管!这家伙的身份跨度可真大!” “真正值得注意的是这里!” 科尔森眯起了眼睛,指着眼前这女人胸前的那个徽章,他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兴奋的说:“幸运之神肯定在保佑我,注意这个徽记!它大有来头!” “看上去像是6尾蛇一样!” 凯瑟琳撇了撇嘴:“真恶心!” “不!不不不!那不是6尾蛇!” 科尔森抓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片刻之后,尼克.弗瑞低沉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什么事?科尔森,你在这个时候还没休息吗?” 科尔森抿了抿嘴,看着屏幕上那个很模糊的标志,他沉声说:“局长,我可能找到我们的对手了...九头蛇!” 科尔森和弗瑞的对话没有持续太久,在说完之后,他转过身看着年轻人们,他拍了拍手,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8级特工轻声说: “现在由我来指挥你们夺取毒素的行动...先别反对!” 特工先生轻咳了一声:“在过去20年里,我主持了237次各类渗透和进攻计划,脚步遍布整个世界,而我策划的行动成功率是94.3%,小丫头,你确定你要反对这样一个人加入你们吗?” 凯瑟琳怀疑的瞪了他一眼,呲了呲牙,问到:“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要加入我们?我们可不是一伙的!” “不不不!” 科尔森眯起了眼睛,双眼中闪过了一道光芒:“现在我们有了共同的敌人,现在我们是一伙的了,别浪费时间了,快行动起来吧,去找一个和赛伯一样能打,同时还具有自愈能力的变种人来,我们要进行一次“伪装突袭”了。” 说起来很简单,但科尔森的这个要求其实很难办到,拥有自愈能力的变种人很多,但像赛伯那么能打的,着实没有几个,不过很快,一脸得意的艾玛就抱着手机跑了过来,高声喊到: “我姐夫坐最近的航班很快就过来,准备好大闹一场吧!” “你姐夫?” 科尔森意外的看了一眼穿着牛仔装,跟个假小子一样的艾玛,在看到那双独特的灰色眼睛搭配白金色头发的时候,他了然的点了点头: “金刚狼洛根?可以的...如果是他的话,足够了!” 2个小时之后,就在卡莱亲自将汇总的情报送到凯瑟琳手上的时候,穿着打扮非常野性的洛根背着包,叼着雪茄,戴着墨镜,推开了科尔森家的房门,他环视了一眼房子里的所有人,对那些年轻人好奇的目光毫无感觉,他看着凯瑟琳,摘下墨镜,皱着眉头问到: “怎么回事?小丫头,赛伯那样的家伙怎么会突然重伤?这世界有谁能杀了他?” 洛根在东瀛遇袭之后就带着凯拉返回了加拿大,200年前他就是出生在这里的,虽然由于活的太长,基本上把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但他们最终还是在一片荒野上找到了已经彻底荒废的豪特利庄园,重建了那里,另外说一句,凯拉的身体正在复原,斯特兰奇帮她做了手术,利用魔法的力量,重新拼合脊椎碎片很简单。 他们现在正打算要个孩子...也不知道远在天边的剑齿虎知不知道他就快有个外甥了。 “洛根,你能来太好了!” 凯瑟琳和艾玛一左一右扑进了洛根的怀里,这个全省上下都散发着野性的壮汉笑呵呵的摸了摸她们的脑袋,然后扭头看着科尔森,一脸的不爽: “又见面了,特工!” “呃...以前的事别说了,这一次我们找你帮忙!” 科尔森快速说到:“我需要你伪装成赛伯进攻以下4个据点,直到引出那个组织的人,他们有很大的几率会用那种附带压制自愈能力的毒素攻击你,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特工耸了耸肩:“坦白说,这很危险,赛伯的自愈要强于你,如果他都抵抗不住那种毒素入侵,你很可能会有致命的危险!” 洛根甩了甩手,满不在乎的说:“我欠了他两条命,我不喜欢欠人情,我每天都活在危险了,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该怎么伪装成他?我们两个的体型差异很大,总不能直接带个他那种面具吧?” “用这个!” 科尔森在桌子的某个地方按了一下,一个暗格弹了出来,他从其中取出了类似于面膜一样的东西,非常慎重的捧在手里: “来自神秘的克里人的科技结晶——芭芭拉特工的面具...别问我芭芭拉特工是谁,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15.毒素到手 纽约东区的一座剧院,这里正上演着百老汇的经典曲目《猫》,演员们的表演水平很高,让台下的观众们时不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这里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像是普通人的闲暇娱乐,并不值得关注太多。 但是在剧院的13号包厢里,却有着不太普通的一些人。 “所以,你确定赛伯.霍克死了?” 似乎全心全意的投入戏剧表演的女士低声问到,在他身边,一个西装革履的人低头非常恭敬的回答说: “我万分确定!夫人,我去战场的废墟里看过,紫人那个无能之辈已经死了,死在了赛伯的手下,冬兵勉强救回来,但受损严重,需要长时间的修养,但赛伯.霍克死定了!他中了毒,而且和查尔斯的那些学生们打了一架,我们的人亲眼看到他被烈焰焚身,最后失去呼吸的那一幕。” “唉...你们总是这样盲目自信。” 那盘着头的女士端起一边的茶,缀饮了一口,她有非常精致的面孔,在左脸上有一道微不可见的疤痕,她低声说:“在那个世界里,失去呼吸可不代表着死了,但你说的也没错,在我的毒素肆虐下,他很难生还,毕竟,这可是专门为那些变种人准备的。” 她微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似乎在闭目养神,几秒钟之后,她开口说:“你在犹豫,我能感觉到,为什么会犹豫?是觉得我派你们去杀赛伯.霍克的举动毫无意义?对吗?” 那个光头的家伙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他似乎对眼前这个女人很畏惧,他可以放轻了声音: “我们现在最大的对手难道不是神盾局吗?只要我们能掌控它,一个魔鬼帮的存在与否毫无意义,我确实有些不明白,冒着曝光身份的风险去进攻赛伯,这有些不符合常理了。” “三个原因!” 女士揉了揉额角,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戏剧上,她低声回答说: “第一,赛伯.霍克多次破坏我们的计划,他似乎天生就和我们有某种冲突,埃里克.兰谢尔和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根本压制不住他,放任他和他的势力继续发展,迟早会惹出大麻烦,这一次的机会千载难逢...我们不能再错过了。” “第二,赛伯.霍克手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史崔克那个倒霉鬼已经得到它了,却又死于非命,那东西落在了赛伯手里,我们得庆幸他还没发现其中的秘密,否则他会更难对付。” 这位女士停了停,脸上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她带着一丝愉悦的说: “第三点嘛,则是出于我个人的好奇,我很想知道,哪怕是强如赛伯.霍克,在面对我的毒素时,还能不能继续从死亡之神手里逃生...现在看来,他缺少一点运气,他的故事结束了,呵呵呵,瞧瞧,真是一出悲剧。” 这女人的笑声让光头的家伙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点了点头,整了整衣服,对那女人说:“那么,我就先离开了,夫人,尼克.弗瑞最近查的很急,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对了,听说您研究出的解药让国会那群蠢货很满意,看来您的计划也最终要开花结果了。” “去吧,希特维尔,不要忘记你身份。” 女士没有转过身,也没有回复刚才那个话题,她背对着那个光头的家伙,她轻声说:“我指的是你背地里那个,很多人在阳光下生活久了,就会忘记自己其实出生在暗影里,我希望你不要犯错,希特维尔...真的,我不希望哪一天我的毒素会出现在你的水杯里。” “啪啪啪啪” 她举起手,和台下的观众一样疯狂鼓掌,这声音很快就淹没在了掌声当中,希特维尔转过身,看着站起身的女士,他吐了口气,轻声说: “hail hydra!!” 听到这句话,女士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但她的好心情没能持续多久,在希特维尔离开之后,她的手机很快响了起来,她接通手机,只听了不到2秒钟,就猛地握紧了拳头。 “废物!全是废物!用毒!我不信他能躲过第二次!” 时间回到5分钟之前,查斯.钱德勒开着豪华的宾利车,一路驶向曼哈顿的某个广场,这尽职的司机总是忍不住抬头用后视镜看着坐在后座上的那个人,那张脸分明就是赛伯.霍克,魔鬼帮的老大,但那脸上却是一副永远都不会出在赛伯老大脸上的表情。 那是一种带着野性的冷漠,和老大平日里那种阴霾的冷漠完全不一样。 “赛伯.霍克”抬起头,看着前方的司机,他忍不住抓了抓脸,低声问到: “有什么问题吗?” “呃...非要说的话。” 钱德勒犹豫了一下,低声说:“老大不会露出这种表情,你得表现的更冷漠一些,就像是...就像是冬天里的一块冰一样,战斗的时候还要狂笑,还要说一些很古怪的话,总之,虽然脸很像,但我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个冒牌货。” 洛根翻了个白眼,摊开双手: “拜托!伙计,我以为你们找我来只是提着刀杀进某个混蛋的地盘,砍死一些恶心的家伙,没人告诉我来这里还要演戏,不过如果这是必须的话,好吧好吧...我会演好的,天呐!” 他从怀里取出一根雪茄叼在嘴上,点燃,钱德勒突然拍了拍方向盘,大叫到: “没错,就是这个表情!抽烟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几分钟之后,车停在了一家临街的珠宝店门口,钱德勒打开门,快步走了几步,殷勤的为自己的老大打开门,洛根学着记忆里赛伯的样子,从车里走出来,左右看了看,拉了拉帽檐,顺手从车里取出了一个木盒子,背在身后,扭头走进了这家珠宝店里。 “砰” 他的双手撑在一脸懵逼的收银员面前,他摘下眼镜,露出了那和赛伯一模一样的脸,这古怪的面具就连眼眸的样子都模仿的清清楚楚,一切似乎都在按计划进行,不过就在洛根准备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卡壳了。 我们都知道,洛根因为接受艾德曼合金注射,导致记忆出了点问题,时不时会有些健忘的症状,他看着眼前这个最多20几岁的姑娘,他忍不住挠了挠头,低声自言自语的说: “第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呃?先生,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小姑娘很敬业的问到,洛根翻了翻眼睛,左手摁在了背后的木盒子上,他非常别扭的露出了一个“赛伯式”的笑容,他低声说: “我来找人!” “找谁?” “找仇人!” “砰” 黑色的战锤被洛根从木盒子里抽出来,狠狠的砸在了眼前精致的玻璃柜子上,顺手提着那在四散飞舞的破片中被吓傻的小姑娘,就把她扔了出去,正好砸在钱德勒的车上,他回头恶狠狠的扫视了一眼全场,从怀里取出仿制的银白色扭曲鬼面扣在脸上,声音变得瓮声瓮气: “魔鬼帮办事!闲杂人等!滚!” “轰” 洛根随手一甩,一团火焰砸在了旁边四散飞舞的玻璃柜子上,这当然不是地狱之火,是洛根藏在手里的一个小型的火焰喷射器,神盾局特工那里这种小玩意多的是,足够洛根来粗糙的伪装了。 当然如果你仔细去看,还是可以看出一点点不一样,但问题是,一个狰狞的大汉都开始砸店了,直奔老巢而来,你还指望躲在暗处的家伙慢里斯条的分辨对错吗? “砰” 暗室里响起了一声拳头砸桌子的声音,随后是一声怒吼:“见鬼!这是谁!赛伯.霍克!你们不是说他死了吗?” 一身精悍,穿着作战服,正在保养武器的九头蛇战斗队长对着身边的队员咆哮着,他指着那监视器里正在疯狂纵火,四处乱砸的家伙:“这就是你们说的,他死了?” “他死了!我敢肯定!” 一个队员站起身,咬牙切齿的盯着那监控屏幕,大喊到:“我亲眼看到的!这肯定是伪装!” “好!” 队长转身按下了控制台的按钮,下一刻,两把疯狂喷射子弹的枪口就从墙壁里窜了出来,打的洛根身上血花四溅,但这根本没有能影响到他追杀那些在火焰中奔跑的家伙的动作。 “去nm的伪装!人能伪装,能力可以伪装吗?” 队长一脚踹倒了那个队员,摸起手机就打了电话:“看看这自愈的速度!看看他的火焰!见鬼的!你告诉我,赛伯.霍克是不是有个同样是高级自愈的弟弟?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见鬼!见鬼!都给我去阻拦他!他既然没死,就在这里再杀他一次!” 说话间,电话接通,队长有些惶恐的对话筒说: “夫人!他们的任务失败了,赛伯还活着!” “恩?” 对面那个女声哼了一下:“活着?什么意思?” 队长咽了咽口水,艰难的说: “他找到我们的据点了,正在进攻这里...而且,他的自愈还在,没有被压制!” “废物!” 那女声猛地变得高昂:“都是废物!用毒!我就不信,他能躲过第二次!” “遵命!夫人!” 队长挂掉电话,伸手从眼前的控制台里取出一个小型的铁盒,慎重的将其中7枚装着毒剂的子弹装入自己的手枪里,他咬了咬牙,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想着要逃跑,因为他知道,比起战死在这里,背叛组织的代价,可有些太高了,他转身踢开房门,快步走入了通道里。 洛根此时杀得兴起,他几乎是完全无视那些圣银子弹,这玩意对他可毫无威力,他挥舞着手里的战锤,这沉重的玩意砸起人来特别有感觉,几乎是一锤一个,在熊熊燃烧的店里,很快就血流成河。 “可以了...洛根,把他们引出来,否则我们没办法支援你。” 耳麦里传来了科尔森的声音,洛根会挥出一锤,将眼前扑过来的家伙砸飞,非常入戏的大喊着: “你们这些杂碎!敢当在魔鬼帮面前,我要烧死你们!” 说完,他大步走向门口,袖子里的火焰喷射器不断的甩出火焰,看上去酷炫极了,而就在这时候,那如同肌肉壮汉一样的队长带着士兵冲出来,抬起手就瞄准了洛根,也就在同一时刻,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洛根耳中响起: “趴下!” 洛根下意识的扑了出去,下一刻,三道呼啸的利箭从空中朝着火焰里射了出来,将队长身边的三个人钉在了地上,如此同时,埋伏起来的小魔鬼帮成员们纷纷冲了出来,加入了战场。 “那个家伙手里的枪械不对劲,很有可能就是你们的目标!” 带着护目镜的鹰眼从不远处的楼顶站起来,反手取下三支箭,搭在了战弓上,非常冷静的说: “小心躲闪弹道,不要被射中了,很麻烦!” 说完,鹰眼扭头看了看科尔森,后者有些纠结的对他点了点头,鹰眼微闭着眼睛,飞快的顺着速降绳滑了下去,加入了战场里。 另一边,队长看着冲出来的变种人,本能的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但他还是下意识的朝着洛根扣动了扳机,两颗子弹朝着洛根的心口飞了出去,金刚狼扔掉战锤,双手的利爪弹出来,挡在胸口,将那两颗子弹崩飞,队长看到这一幕,猛地瞪大了眼睛。 “你!你不是赛伯.霍克!他没有爪子!” “他当然不是!” 凯瑟琳的身影从这队长身后的地面窜了出来,武士刀在空中划过一道绚丽的光幕,带起了一道冰冷的血光,那黑色的手枪在空中飞舞了几圈,被她稳稳的接在了手里,小丫头小心翼翼的将剩下的5颗子弹退了出来,装在了特制的盒子里,如释重负的看了一眼脚下无头的尸体。 “你们很快就会见到真正的赛伯.霍克了...你们的地狱,要来了!” 另一边,科尔森的耳中也想起了鹰眼的声音: “液体残留收集到了...收队吧!” 科尔森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光芒,他停顿了几秒钟,然后拿起通话器: “作战计划成功!收队!” 16.犹豫 凯瑟琳带着毒素样本第一时间返回了哥谭,小魔鬼帮留了几个人在纽约观察目前越发混乱的变种人和人类的对抗局势,顺便帮已经投诚的蛤蟆以及萨尔瓦多天使收纳一些有天赋的变种人。 魔鬼帮不是垃圾场,什么人都要,不过凯瑟琳却很欢迎那些能够遵循规矩的变种人迁徙到哥谭的魔鬼帮治下生活,反正现在的纽约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和地狱一样,当然,如果他们不懂规矩,魔鬼帮会教他们规矩。 另一批人,科尔森和鹰眼则带着抓获的俘虏和一些秘密物品赶回了三角翼大楼,尼克.弗瑞花了大半个月都没有什么头绪的内部审查工作,在科尔森的一次意外遭遇里就歪打正着的完成了,这着实是神盾局对内清查的一次大突破。 当然,他们只是抓住了一条线,要找到真正的幕后大boss还需要很长时间,但不管怎么说,有线索,总比没有线索好太多了。 不过现在,让我们先把目光从赛伯和神盾局身上移开,放在另一个差不多都快被我们忘记的人物身上。 小淘气披着一件长风衣,在纽约并不算寒冷的天气里,她却表现的很需要温暖,双手抱着肩,就像是好几年前在加拿大的雪原上一个人试图熬过漫漫长夜一样,与那时候单纯的饥饿和恐惧相比,现在的孤独和绝望显然更难熬一些。 在哥谭的几年生活给这女孩带来了无法忽视的改变,她金色的头发前方,是一缕混杂在其中的白发,并不古怪,反而有了种特殊的魅惑,再加上这小姑娘的长相绝对优等,身材凹凸有致,走在路上,总能吸引很多意味不明的目光。 但小淘气只是沉默的行走着,她走在因为此起彼伏的游行示威而变得非常死寂的街道上,背着夏森丢给她的包,里面有足够她独立生活的钱,还有一些换洗衣服,足够她旅行世界,但问题是:这丫头哪里都不想去。 她只是如行尸走肉一样,固执的朝着华盛顿的“变种疾病解药”发放的地方前进。 “值得吗?” 这个问题又一次浮现在她心头,这是这几天里她不知道第多少次去考虑这个问题,她已经厌烦了,她双手捂着耳朵,使劲的摇着头,似乎想要用这种方法把这个问题扔出脑海之外。 她强迫自己不要去考虑这个问题,因为她害怕下一刻她就转身踏上回哥谭的列车,距离那地方越远,她越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而且愚蠢的选择。 思念是毒,入骨已深,无法根除。 “嘿,小美女,约吗?” 就在小淘气捏起一根女士香烟,疲惫的靠在墙角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下的时候,几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绘着乱七八糟的纹身,明显嗑药嗑嗨了的家伙从旁边的巷子里走出来,带着一丝古怪的笑容将小淘气围了起来。 其中一个伸出手,抵在了小淘气精致的下巴上,一脸急色的阴笑着: “要和我们玩一玩吗?” 小淘气的思路被打断了,她看着眼前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她的眼神很清澈,这样的家伙在哥谭是不敢靠近她的,魔鬼帮给了他们足够的威慑,他们只会离得越远越好。 而眼前这几个瘾君子,他们傲慢,自大,愚蠢,恶心,这就是她想要成为的普通人? 这就是她做梦都想要加入其中的群体? 她是不是发疯了? “好啊!” 小淘气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伸手将双臂的袖子挽起,露出了手臂上的恶鬼纹身,她摇晃了一下脖子,脖子上精致的滴血魔鬼脑袋若隐若现,她将女士香烟叼在嘴角,主动转身走入巷子里,扭头对那几个晕晕乎乎的家伙抛了个媚眼: “来,帅哥们,我让你们爽个够。” 被大/麻刺激的飘飘欲仙的瘾君子们根本互相看了几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兴奋和喜悦,他们的本能感知已经被毒x破坏殆尽,根本没有意识到其中蕴藏的危险,在第一个家伙的带头下,他们急不可耐的跟着小淘气走入了巷子,有性急已经开始脱裤子了。 小淘气站在那里,美好的身材展现无疑,她伸手将嘴角的香烟扔在一边,吐了口气,伸手摘下了手上一直带着的黑色手套,嘴角泛起了一丝狰狞。 烦恼的时候总要有个发泄的渠道,也许是时候学学赛伯老大的发泄方式了,听说暴力总会让人感到愉悦。 3分钟之后,最后一个瘾君子发疯一样的从巷子里跑了出来,他脸上的惊恐就像是遇到了一头疯狂的野兽一样,似乎有一头老虎在背后追他,他发出了惊恐的叫声,但就在即将踏出巷子的那一刻,一道纤细的影子出现在他背后,将近乎完美的手指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小淘气感受着从手指里传来的那种生命特有的温暖,她舒适的呻吟了一声,脸颊上有了两抹温润的红色,她伸手提起这已经瘫倒在地面上的瘾君子,面色冷漠,手指在他快速变得苍老的脸上滑动,看着瘾君子那很快泛起的皱纹的脸和头顶飞速增多的白发,她呵呵一笑: “为什么要跑呢?我不可爱了吗?我难道没有让你们很爽吗?” 小淘气轻声问道,她的笑容落在瘾君子的眼睛里,简直和魔鬼没什么两样,这可怜的家伙尖叫一声,就像是被阉割掉的男高音一样,眼睛一翻,就此晕倒了过去。 “呼” 女孩伸手随意的将这只剩下了半条命的家伙扔进了背后的巷子里,他算是幸运的了,他的同伴在飞溅起的鲜血中已经踏上了黄泉路,他最少还保留着生命。 小淘气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化妆镜,放在眼前看了看,伸出手指,将脸颊上的最后一滴鲜血拭去,她看着自己越发鲜红的嘴唇,就像是饱饮了鲜血一样,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那双带着茫然和无措的双眼,她轻声说: “这只是个小错误...偶尔放纵一下。” 她闭起了眼睛,将化妆镜放回了口袋里,放佛自言自语一样: “该做决定了,安娜.玛丽,别让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 15分钟之后,小淘气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看着眼前喧闹的广场,两拨人正在疯狂对抗,那架势就像是要打一场规模超过2000人的群架一样,她一脸懵逼的看着开车的司机,她问到: “你确定就是这里?” “当然,我确定,这两天我最少送了100多人来这里!对了,我叫杜朋德。” 年轻的印度裔司机很热情的转过身,对小淘气说:“大部分都是变种人,还有一小部分普通人,说起来,女士你也是变种人吗?来接受那种药物注射?” 小淘气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嗯,是的。” “哦,那可太糟糕了。” 印度司机耸了耸肩,非常自来熟的说:“其实我有些搞不懂,你们为什么想要放弃自己的身份,成为平凡的普通人呢?普通人的生活有什么好的?你看看我,我现在还努力提升自己,想要成为死侍先生真正的助理呢。” 他摊开双手,缓慢的将车停在路边,对小淘气说:“普通人的生活无聊极了,在偶尔接触到死侍先生之后,我就觉得自己之前的生活简直毫无意义。” “但是你们最少能享受你们应得的一切,而不需要付出什么见鬼的代价!” 小淘气反唇相讥:“你们不需要被别人看成怪胎,不需要在指责里活下去!你没办法理解我们的痛苦!” “痛苦?” 印度司机哼了一声,满不在乎的关掉计程器,他慢里斯条的说:“你觉得我会享受这种每天工作16个小时才能养活我自己和我家人的生活吗?你觉得在得不到任何尊重的情况下,我会细细的去品味什么亲情爱情吗?” “得了吧!” 他手舞足蹈的说:“我和吉玛谈恋爱谈了4年,但班度只是因为有钱就能把吉玛从我身边夺走,那么告诉我,你所谓的爱情又值几个钱?” “普通人,我们,我们这些普通人仅仅是为了活下去就要付出很多代价,这是你这样的孩子根本看不到的!被当成怪胎很难受吗?被指责很难熬吗?见鬼!” 出租车司机忍不住拍了拍方向盘,发泄一样的说到: “我昨天送一个冷漠的和木头一样的穿军装的家伙从机场到纽约东城区,一路上整整2个小时,他没和我说过一句话,我说的所有事情他根本不在乎,放佛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杂碎...那么告诉我,小女孩,到底是被指责难受?还是像我们这样活得卑微的毫无尊严更难受?” “别傻了,在我的国家,人民天生就被分成很多等级,我小时候的想法和你一样,觉得是我的血统阻碍了我获得更好的生活,但不是的!这和种族,这和血统一点关系都没有!” 印度司机吐了口气,哼了一声:“如果你是变种人的时候得不到你想要的那些玩意,你成为普通人之后一样得不到,这些东西和你的身份毫无关系,如果你觉得只是你的种族阻碍了你,那只能说明你活得像个鸵鸟一样,根本从来就没有去争取过自己想要的...车费35块5,收你36!” 小淘气不说话了,这出租车司机说话很直接,很不留情面,就像是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她的脸上,但是看这司机一脸冷漠的样子,他估计也不想再说话了,于是小淘气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塞到了他旁边的副驾驶上。 她打开车门,低声说: “谢谢,但我觉得,我该有自己的想法。” 就在她走出几步之后,那个司机却突然摇下车窗,朝她喊到: “嗨,小丫头,你知道你现在看上去像是什么吗?就像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孩,明知道自己错了却固执的不愿意回头,但相信我,你家人不会因此就抛弃你的!相信你的家人和朋友,别再犯傻了,别伤害自己!别伤害她们!” “在还能回头的时候...回头吧!” 小淘气头也不回的朝他甩了甩手掌,在正面,双眼里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脸颊上,她想起了哥谭大雨中她和凯瑟琳的决裂,想到了老大对她说的那些话,想到了夏森最后离开时冷漠的脸,这些画面纠缠在一起,顷刻间就让她泪眼朦胧,心脏都在这一刻疼痛的抽搐起来: “谢谢你,杜朋德。” “但是...我已经伤害她们了,我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17.第一抹星火 小淘气排在那漫长的队伍里,前面都是等待药物注射的变种人,她一眼就能看出,这里的变种人大都是最低级的伊普西龙变种人,他们大都有非常明显的变种征兆,有的人头上长角,有的人长了好几只手,还有的人连直立行走都做不到。 简直就像是马戏团一样。 她这样没有明显变种特征的阿尔法级变种人在这队伍里根本看不到,一眼看过去,似乎只有她一个。 而在队伍旁边,荷枪实弹的警察们神色冰冷的手握武器挡在外围,而在他们更远方,是高举着各种各样牌子,呼喊着乱七八糟声音的反对者们。 “叛徒!叛徒!” “你们以为你们能变成他们!你们在做梦!” “他们会吃了你们,连骨头不剩!” “快回来,同胞们!别被骗了!” 或者怒骂,或者威胁,或者哀求,各种声音如同声浪一样涌入这些排队等待注射的变种人耳中,小淘气扭头看去,她身边的变种人们都是一脸晦暗,有的人还低下头,还有人用口罩和围巾将自己死死包裹了起来。 这似乎是很耻辱的一件事。 “为什么?” 小淘气忍不住对身边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问到:“为什么大家会这么排斥这件事?” 这位老先生应该算是这些排队的变种人里变异程度比较低的,小淘气能轻而易举的感觉到他身体里微弱的力量,仔细去看,他的双眼是如同野兽一样的竖瞳,还有黄色的眼眸,看上去就像是蛇类一样。 听到小淘气的问题,老先生呵呵一笑: “当然会排斥,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变种人都不会来接受这种治疗...小丫头,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变成普通人,他们就会接纳你吧?” 不等小淘气回答,这老先生就摇了摇头,轻声说: “看看他们的眼神吧,变种人和普通人之间的矛盾早就存在了,他们现在接受我们只是因为他们需要把我们当成榜样,来激励更多的变种人放弃自己的阵营,加入他们,假如变种人一方落败,我们这些改变过来的家伙还是会被鄙视,还是会被嘲讽,我们还是会被挤到另一个阵营里。” 他扭头看着小淘气,非常严肃的说: “这只是个骗局!” “那你呢?你明知道这是骗局,你又为什么要过来?” 小淘气怀疑的看着他,低声问到:“你在这里想做什么?” “我?我只是个没办法反抗命运的可怜人。” 老先生神色有些暗淡的说:“我本来是纽约州立大学社会学博士生导师,我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我有我的孩子,我有我的亲人,但是在之前的一场意外里,我被激活了x基因,我成为了一个变种人,在70岁高龄的时候,我成为了一个怪物。” 他脸上闪过了一丝痛苦: “所以我不是来搞阴谋的,小丫头,我只是想要变回我原本的身份,但是在成为变种人的这一段时间里,我算是看清楚了。” 他看着小淘气,非常认真的说: “变不回去了!即便是种族可以改变,但有些事情一旦变化,就再也回不去之前了,你真的认为我成为普通人之后,我那已经重组的家庭就会再次接受我吗?我变回普通人之后,我就能重新拿回我的岗位吗?变回普通人之后,我就能回到我之前的生活吗?” “不,不可能的。” 老头抬起头,看着前方缓慢移动的队伍,他轻声说:“我只是想以一个人类的身份体面的死去,仅此而已,那些失去的,已经拿不回来了。” 他扭头看着小淘气,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平和的笑容,他劝说着: “小丫头,你应该是个高级变种人,听我说,不管你想要什么,在这里都得不到的,这只是个可悲的阴谋发生地,看看你周围吧,愿意接受施舍的,都是一些根本无法在现代生活活下去的弱者,他们没有反抗命运的力量。” “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变种人的种族意志已经觉醒了,他们开始正视自己的力量和地位,只等待一个人站出来带着他们走出野蛮,国会的大人物们以为用这种方式可以兵不血刃的肢解变种人,他们想的太简单了。” 老先生手里的手杖在地面上狠狠点了点,他语重心长的对小淘气说: “走吧,别进入这里,别被他们骗了,你有反抗命运的力量,别让它白白从你手里溜走。” 他指着对面那些人数众多的示威者,对小淘气说: “看看他们!变种人要争取权益,要争取尊严,难道就靠游行示威就可以吗?他们选错方式了,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了,一个种族想要真正崛起,不经过铁与血的考验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孩子,你要学会握住刀,而不是被他们欺骗着放弃自己的一切。” 排的队伍缓缓向前,在小淘气和这老先生的聊天中,他们前方等待的人已经不多了,小淘气默然无语的看着那正在接受注射的变种人,这个治疗的过程出乎意料的简单,一排露天放置的培养仓一样的设施,变种人坐在那里,操作人员将一瓶黄色的液体放入其中注射,等到1分钟,变种人就会以人类的身份重新站出来。 看着那些在一边喜极而泣的变种人们,看着他们拥抱在一起欢呼,小淘气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赛伯总是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我不救不知道自救的人...” 她看着那些相拥而泣的伊普西龙变种人们,看着他们脸上对新生活的憧憬和向往,又想到了刚才那位社会学博士对她说的那些话。 这一刻,一股难以形容的荒谬出现在了小淘气的心中。 她肯定是疯了!所以她才会来到这里,抛弃一切,抛弃亲人朋友,来到这里,追求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这些人...这些家伙以为他们得到了拯救?不...不不不,他们只是从一个地狱坠入了另一个地狱。 她的双手握紧了,背后的人推着她坐在了眼前的椅子上,那白发苍苍的老教授坐在她身边,他看着小淘气,他感觉到了一股勃发的意志,他微笑着的伸出手,任由旁边的操作员将那针管刺入他的手臂,他的另一只手挥了挥,放佛是在向小淘气告别。 “去吧,孩子...你已经知道了自己需要什么,你已经知道了自己未来的路在何方,那就去勇敢的追吧,别让任何人阻拦你!” “让这个世界看看,让那残酷的命运看看,你是怎么反抗他们的,你是怎么把巴掌摔在它们脸上...再见了,我的变种人朋友。” 另一边的操作员按住了小淘气的手臂,试图将针管刺入她的皮肤,然而在这一刻,一股特殊的力量从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孩身上爆发出来,那操作员发出了一声尖叫,但他的生命力已经如同滔滔江水一样,流入了小淘气的身体里。 小丫头从椅子上站起身,她随手将那瘫软在地上的操作员举起来,在身体里回荡的温暖中,她将他狠狠的甩了出去,将冲过来的警察们砸翻在地上。 “砰” 小淘气举起旁边的钢铁桌子,狠狠的砸在了身后的培养皿上,这一刻,火花四溅,伴随着低沉的爆炸声,一切的喧闹,一切的咆哮,一切的反抗,一切的愤怒都在这一刻安静下来,整个广场上,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那个从火焰中缓缓走出的女孩。 她有一头金色的长发,在头发上还有一缕白色的长发,看上去充满了一种特殊的美感,她的脖子上纹着一个滴血的黑色魔鬼头,手臂上绘着恶鬼图案,绿色的魔能在她身体周围缠绕着,将那些射出来的子弹挡在身体之外。 她每向前走出一步,身上的蜕变就多了一分,在走出5步之后,她已经成为了一个身高2.5米,长着墨绿色的恶魔角,身材纤细,拥有苍白的皮肤,带着面纱的脸,还有六只手持各种武器的手臂。 恶魔化身-破坏魔形态! 周围的全副武装的警察们被这一幕吓呆了,头脑灵活的那些转身就跑,但小淘气只是向前跑了几步,六只手臂在这一刻齐刷刷的挥舞起来,可怕的利刃风暴横扫一切,在鲜血和碎肉横飞,在冲天而起的烈焰中,她冷漠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广场。 “我没病!我不需要治愈!我想明白了!有病的是你们!” “恶毒入骨,无药可救!你们可真让我感到...恶心!” 就在火焰窜起的那一个瞬间,在游行示威的人群中,一些面色鬼祟的家伙都看了机会,来自各个势力的他们飞快的抓住了这机会,刹那间,十几个人影从人群中窜出,疯狂的攻击那些手足无措的警察和操作者。 他们中有人高呼: “同胞们!机会来了!让我们毁掉这里!让他们看看变种人的真正力量!” 人群都是盲目的,尤其是在人数众多,而缺乏领导者的时候,当第一个人挥舞着骨刺杀入对面混乱的群体里的时候,第二个人已经在欲欲跃试了,这世界上从来不缺少想要搞个大新闻的渣渣们,尤其是在这种混乱的时候。 来自魔鬼帮的小丫头点燃了第一把火,他们自然就可以无所顾忌了,反正黑锅最后都得魔鬼帮来背。 然而,除了在有些事情上会犯糊涂之外,小淘气本质上可不是个蠢货,在意识到事情变得混乱之后,她飞快的脱离了现场,不过对于纽约她并不熟悉,所以在几分钟之后,她便迷失了方向,直到有个人在前方的黑暗中朝她喊话: “你是谁?怎么还在这里,快来!注意安全!” 说完,那家伙就转身跑了,小淘气楞了一下,也跟着跑了过去,片刻之后,他们到达了一个破旧的已经废弃的教堂里,小淘气走入其中,里面坐着很多人,还有些人已经受伤了。 “你是谁?” 一个带着花花绿绿的坠饰的女人站在小淘气面前,皱着眉头质问她:“我没看到你的徽记,你是外来者吗?” “徽记?” 小淘气看了一眼他们,所有人的脸颊上都有一个类似于印记一样的数字,看上去就像是囚犯的标号,她哼了一声,歪了歪脑袋,指着自己脖子上的魔鬼纹身: “我才不会任由人类把囚犯的记号印在我身上,我和你们这些闹着玩的三流货色可不一样,你们那只是屈辱的象征,而这个,它代表的是你们无法想象的力量...说吧,你们是谁?躲在这里要干什么?” 她刚刚大闹了一场,心里正不爽呢,眼前这变种人也算是撞在她枪口上了。 她哼了一声,双手抱肩,不屑的打量着眼前这些残兵败将: “如果你们说你们躲在这里是为了等待时机杀出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许我还会尊敬你们,但问题是…真的是这样吗?” 18.苏醒 “难以置信!” 带着高倍数护目镜的霍金斯教授仔细的旋转着眼前生物放大镜上的倍率,他正在观察被孩子们带回来的毒素样本,这位美国生物学的大师级人物一边看,一边忍不住发出感慨: “天才般的设想,她把毒素和纳米级机器人结合在一起,来实现这种毒素的快速传播和转移,难怪我们用单纯的抗毒剂根本抑制不了毒素的增生...我们还少了一步,最关键的一步!” 凯瑟琳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用手掌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老教授,她轻声说: “教授,你就说赛伯得多久才能醒吧?” 霍金斯教授瞪了凯瑟琳一眼,吹胡子瞪眼的说:“生物学是严谨的科学...不过如果你非要一个时间的话,大概3-5天吧,我需要时间来分析毒素分子排列,不过这一次我可以给你打包票了,所以...回去休息吧,你哥哥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了。” 这下小丫头才算是真正放心了,她哼了一声,打了个哈欠,转身跳入了旁边的墙里,用一种变种人的方式离开了这房子,老教授摇了摇头,转身将四只装着毒素样本的试管放在一边,这时候,另一个穿着试验员服装的女生从实验室更深处走出来,她带着一个大大的护目镜,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装着赛伯的生物样本。 霍金斯看着这女孩,脸上露出了一丝慈祥,他笑眯眯的对自己的孙女说: “去见过你哥哥了吗?” 科妮莉亚.霍金斯哼了一声,摘下护目镜,非常不满的说:“他都跑疯了,我知道他在追求谢尔盖大叔的女儿,但这三五天不回家算什么事情,我看他就是喜欢上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了,我都好久没见到他来实验室了,爷爷你也不管一下吗?” “好啦...就由他去吧。” 霍金斯教授看的很开,他甩了甩手,将手里的试管递给了自己的孙女,科妮莉亚从其中取出两根试管,放在手里,开始飞速摇晃,顷刻间,那试管震动的频率就超过了人眼能捕捉到的最快速,其中的液体被这种原始但有效的方式快速分离开。 这丫头简直就是个人形离心机,别忘了,她也是个变种人。 不过霍金斯教授看到这一幕,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他思考了片刻,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科妮莉娅,我的孙女,你真的不考虑去接种那种能够抑制x基因的疫苗吗?” 他犹豫了一下,声音变的更轻:“我和你哥哥现在都在为赛伯工作,他本人也不是个非常苛刻的管理者,我相信,如果我提出把你送出哥谭,他不会拒绝的,霍金斯家族有我和你哥哥留在这里就行了,我觉得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把青春都浪费在实验室里。” “但我不想去!” 科妮莉娅将手里的病毒分离液放在一边,双手叉腰,看着自己的爷爷,满脸的倔强: “我不觉得当变种人有什么丢人的,我们没病,我才不去接种什么疫苗,那只是个阴谋,恶心的,该死的阴谋!只有傻瓜才会被他们欺骗!” 说着话,她摊开双手,舒了口气: “而且我喜欢这里,爷爷,我喜欢实验室,我喜欢做实验,我也喜欢哥谭,就这样吧,我们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说起来,爷爷,你不觉得这种毒素的生物排列有些眼熟吗?” 说到自己的专业,霍金斯教授立刻严肃了起来,他摸着自己的胡须,若有所思的说:“确实很眼熟,它采用的是非常古老的设计,最少是40年前的某种生物学理念的产物,很难相信,竟然真的有人能把它做出来,而且如果我没记错,那种理念应该是纳粹德国的生物学家最先提出来的,而且他们投入的研究也是最深的。” “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凯瑟琳她们比较好。” 科妮莉娅耸了耸肩:“我们只是研究者,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头疼吧。”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在这期间,哥谭的魔鬼帮全面收缩,将之前占据的一些地区都让了出来,倒是让哥谭的黑帮们兴奋了一把,不过也没有人敢提出大家联合起来干翻魔鬼帮这种馊主意,所以整个哥谭看上去依然是平安无事。 但说实话,内部的渗透和反渗透其实从来没停过,来自九头蛇的刺客在3天里异常活跃,但这里是哥谭,是魔鬼帮的大本营,在他们将大部分注意力都转移到内部之后,他们的17次暗杀都以失败告终。 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赛伯.霍克的苏醒了。 “唰” 霍金斯教授亲自握着针管,将一团绿色的液体注入了赛伯依然烧焦,完全没有好转的皮肤里,他甚至不确定这种注射能不能伴随着血液流动到全身,所以他们采用了一种更极端的方法,全面注射! 赛伯身上被扎了37针,以这37个点作为药物进入点,来分解那些正在他身体里肆虐的毒素,坦白说,这是个漫长而无聊的过程,但这会还能动的人,却都聚集在这里,目不转睛的看着治疗的进行。 直到30分钟之后,眼尖的艾玛发出了一声尖叫: “看老大的手指!” 凯瑟琳猛地抬起头,就看到赛伯的左手上被烧伤的皮肤开始脱落,新的,稚嫩的皮肤重新出现,速度很慢,但这已经足以证明这种治疗是有效的! “耶!万岁!” 凯瑟琳和费利希蒂同时从椅子上跳起来,抱在一起欢呼,其他的女孩也嬉笑着打闹开来,一直笼罩在魔鬼帮上空的阴云似乎在这一刻散开了,刘易斯他们也舒了口气,分享着最好的雪茄,一副弹冠相庆的样子,就连站在角落里,以囚徒的身份停留在哥谭的梅丽莎.梅特工,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都忍不住狠狠握了握拳头。 她和赛伯之间的关系很古怪,但已经亲密了那么多次,如果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更多的可能只是基于一种互相需求的状态。 不过他们高兴了没几分钟,来自魔鬼帮外围岗哨的紧急来电就打断了这种喜悦。 “有不明飞行物正在接近总部!最少有3个!看上去像是某种空中进攻武器,请做好迎击准备!” 从纽约赶回来的谢尔盖哼了一声,对其他人歪了歪脑袋,下一刻,坐在这里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起身,摩拳擦掌的准备给那些入侵的混蛋一个教训,显然,这就是对方的最后一博了,要么彻底杀掉赛伯,要么在这场对抗里俯首认输。 “丫头们,照顾好老大,外面交给我们了。” 谢尔盖带着人大步走了出去,这里是魔鬼帮的总部,距离码头区并不远,那里存放着大量的武器,足够他们打退入侵者了...当然,这指的是常规意义上的入侵者。 “目标发现...坐标锁定中!” 非常机械的声音响起,在空中快速飞行的黑色机械以一个完全不符合空气动力学的动作停在原地,露出了它原本的面目,那是一台厚重的,人形态的战甲,如果赛伯在这里,必然就能很轻易的认出来,这玩意就是那一天晚上,他帮助托尼.斯塔克摧毁的那台战甲,外形几乎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一次直接出现了三个。 其中有一个背后装着特制的发射架,在空中悬停,锁定目标之后的3秒钟,四枚战术导弹从发射架上窜了出来,在空中划过了一抹绚丽的烟雾弹道,朝着魔鬼帮总部飞了出去。 “持续观测中!” 那个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下方的严阵以待的谢尔盖众人看着头顶呼啸飞过的战术导弹,内心就像是一万头羊驼狂奔而过! 这个国家是tm的怎么了!光天化日之下,这种战术导弹就这么发射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轰” 眼前手快的夏森在第一枚战术导弹飞出来的时候就扔出了手里的黑暗光刃,这是他在瞬间能控制的最大能量发射,在扔出的瞬间,这孩子的鼻孔和眼睛里就崩出了鲜血,能量差点就失控了。 而那一道光刃迎着落下来的战术导弹就冲了上去,在近百米的高空中将那导弹正面砍碎,轰鸣的爆炸在这一刻完整的覆盖了整个码头区,零零散散的零件从天而降,一枚导弹被摧毁了! 要命的是...还有三枚! “?poσtηνπ?ptα,σeαut?tηνtp?πα!!!” 清晰的诵念声在导弹落入距离别墅不到200米的距离上的时候想起,一金一红两道宽大的传送门法阵在空中亮起,两枚导弹飞快的窜向前,最终落入了洞开的空间门和火焰之扉里,斯特兰奇和刚刚恢复的霍格尼斯法师的身影出现在空中,但即便是他们,也没办法阻止最后一枚导弹刺破屋顶,窜入房间当中了。 “糟糕!” 斯特兰奇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而在更高处的天空中,那三台观测目标的战甲则做出了返回的姿态: “任务完成!执行返航指令!” 但就在它们转过身的那一刻,一道恢弘的赤红色光芒从天而起,带来的并不是爆炸的声响,那光芒如同真正的火焰一样,将哥谭城市上空遍布的阴云驱散,就恍如一轮烈日从地面上升起,这一幕让悬浮在空中的斯特兰奇和霍格尼斯都忍不住后退了数百米,那光芒确实有些太灼热了。 “咳咳” 在光影中,一个人影虚弱的站起来,他的左臂伸出,在前方20米的地方,那一颗即将爆炸的战术导弹就那么硬生生的被摁停在原地。 他抬起头,脸上被烧焦的皮肤快速复原,连带着那双眼睛都亮起了熟悉的火焰之环。 “我说...依靠这些破铜烂铁就想杀掉我,你们也有些...太小看我了吧?” 间隔足有近千米,但赛伯的声音依然清晰的传入了这三台悬浮在空中的战甲的操纵员耳中,他们甚至不需要多联系,在身体本能的操纵下,便分开三个方向疾驰,试图逃走。 “你们的东西,换给你们!” 赛伯的左手一挥,那枚战术导弹就以更快的速度朝着其中那个飞的最慢的家伙窜了出去,就像是被以标枪的形式投掷一样,那导弹的速度飞快,快到空中的战甲只来及做出一个转向的动作,就被轰然爆炸的战术导弹笼罩在火焰当中,生死不知。 而赛伯也没打算放过其他两个人,他的左手向前伸出,黑色的能量飞快的在手里汇聚成一把长枪的样子,而赤红色的灼热火焰组成了长枪的枪头,他微微瞄准,做了个标枪投掷的姿势,向前助跑几步。 “嗖” 赤红色的光枪划过天空,精准的刺入了一台战甲的核心,下一刻,耀眼的火焰就在空中亮起,不到2秒钟,最后一个逃跑的家伙同样被另一把光矛洞穿,同样化为了火球从天空坠落。 下方的谢尔盖等人抬起头,看着那个在赤红色的光影中走到了被打破的房屋边缘的赛伯,后者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朝他们招了招手,耀眼如太阳一般的光影在这一刻消失,就放佛它从未出现过。 “嗨,大家...我,回来了!” 19.大势已成 “所以,你告诉我是因为你身体里多了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种子”?然后你就有了这种能量投射的能力?” 穿着一身传统法师袍的霍格尼斯法师拿着一瓶啤酒坐在沙发上,他的尖角帽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看上去就很昂贵的火焰水晶法杖靠在腿边,再结合这个完全现代化装饰的客厅,这一幕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不过只要熟悉了这个设定,其实还很带感的...当然对于他的问题,刚刚苏醒,还有些疲惫的赛伯只能耸了耸肩,用无奈的表情应付着。 “我没说谎,真的。” 他哼了一声,端起了一边的热茶,对老法师说:“那个变种人格蕾.琴不正常,她灵魂有个精神力封印,其中封印着一个非常不得了的存在,她让我把她救出来,然后提前给了我报酬,仅此而已。” “这听上去像是上个时代的魔幻小说。” 斯特兰奇喝着果汁,慢悠悠的插了句话:“你确定不需要霍格尼斯法师给你检查一下?随便用来历不明的力量,可能引发的糟糕后果,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赛伯犹豫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我能感觉到,身体里那一团能量完全由我控制,最少在完全把那个自称“凤凰”的家伙释放出来之前,应该不会有问题。” “噗” 霍格尼斯法师听到那个名字,猛地喷出了嘴里的啤酒,他胡乱抹了抹嘴,瞪大了眼睛,看着赛伯: “你确定她自称凤凰?” 赛伯有些意外的看着老法师,点了点头:“是的,我确定,怎么?这个名字有问题吗?” 老法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闭着眼睛,皱起眉头,思考了片刻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 “不能说有问题,实际上,凤凰的来头大得惊人,但正如你所说,这种力量的另一面在不被激活的时候,其实人畜无害,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确实很抗拒第三方的观察,但不管怎么说,你和这种超规则之外的力量扯上了关系,这件事就不得不汇报给至尊法师了,至于你的结果如何,就要看她的判断了。” “恩...如果必要的话,就汇报吧。” 赛伯随意的挥了挥手,反正古一知道他最大的根底,这种事就算是告诉了她估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的手指在空中微微晃动,一团赤红色的火焰能量就像是蛇一样,缠绕在他的手指上,看得出来,赛伯对于这种新生的力量控制的还不是很熟练,在把玩了不到30秒之后,那赤红色的小蛇就化为青烟消失在他手指上。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着斯特兰奇和霍格尼斯: “两位应该不是专程来看我的吧?说说吧,至尊法师又有什么指示了?” 斯特兰奇放下了手里的果汁,在说到正事的时候,奇异博士总是很严肃认真,他摸着自己刚刚蓄出来的小胡子,慢里斯条的说: “卡玛泰姬在2天之前,在距离哥谭并不远的中央城,检测到了3次特殊的空间异动,按道理说,这种事还用不上你这样的家伙,不过这3次空间波动连带着时间线也产生了一丝波动,这种事很不寻常,所以古一大师希望你在忙完你自己的事情之后,前往中央城暗地里打探一番。” 斯特兰奇停顿了一下,他看着赛伯: “最近那些又不太安稳了,我们可能接下来的几个月都不会再见面了,但如果你发现了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联系纽约圣所,王法师带着人驻守在那里,在需要的时候,他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好的。” 赛伯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他的双腿翘在眼前的桌子上,对斯特兰奇说:“只是我免费为至尊法师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这件事做完我就自由了...说起来,老头子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又扭头看向了霍格尼斯,一脸玩味的说:“如果我没记错,你可不是卡玛泰姬的人,还是说,你的组织终于被卡玛泰姬收编了?你这老狗要换个东家了?” “每次看到你,我的好心情都逃得特别快...你这混蛋” 老法师骂了一句,不过他显然没有生气,他和赛伯的关系也算是真正的战友了,两个人并肩对抗路西法的战斗已经奠定了两个人的友谊,并不会因为几句恶劣的玩笑就变质,老法师舒了口气,非常认真的对赛伯说: “我即将前往北欧的冰霜秘境监控霜巨人后裔不正常的活动,这一去恐怕见面的机会就很少了,我这次来有两件事要告诉你,第一...表达我的感谢。” 说着,老法师站起身,非常郑重的对赛伯微微俯身:“感谢你把我这把老骨头从路西法手里救回来,也感谢你帮我逃离了多玛姆的掌控。” 赛伯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霍格尼斯也不在意,他的手指轻轻一动,紫色的巫师帽就落在了他脑袋上,他拿着放在一边的法杖,对赛伯说: “第二件事,是个提醒,罗马尼亚的吸血鬼教廷发生了某些变故,连带着北美活动的吸血鬼密党们也有了新动作,那些黑暗生物似乎打算趁着这混乱时代开疆拓土,最不幸的是,你的哥谭,似乎也被他们看中了。” 他轻轻的打了个响指,一扇绚丽的火焰之扉在他身后打开,他回头看了一眼赛伯,低声说: “别小看那些黑暗生物,但说实话,也不需要高看他们,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他们只是一群随手就能打发的垃圾,但赛伯...你麾下的普通人就不一样了,吸血鬼们的邪恶法术对于普通人有难以想象的控制力,稍不留神就会给你造成麻烦,所以,重视起来吧。” “再见了,我的朋友!” 老法师扔下一句话,转身走入了火焰之扉当中,这独属于霍格尼斯法师的传送术绚丽到了极致,尤其是在它消散的时候,几乎就像是漫天飞舞的火焰光雨一样,斯特兰奇也甩了甩手,消失在了一团传送术的金色光影当中,赛伯哼了一声,对着光幕中的斯特兰奇比划了一下中指。 “有时候真羡慕你们这些会魔法的疯子...快滚吧,我要休息了。” 刚才还有一丝喧闹的房间顷刻就安静了下来,赛伯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身体埋在沙发里,用手指不断的揉着额头,一抹红色的影子在他身后出现,艾丽卡伸出手指,代替了赛伯揉着额角,她轻声说: “死亡的感觉怎么样?我的赛伯。” “呃,坦白说,简直糟透了。” 赛伯闭着眼睛,全身放松的靠在靠背上,他轻声说:“就像是行走在干涸的沙漠中,很渴,但除了身体里腐朽的鲜血之外,一滴水都没有;很饿,但除了你自己之外,同样空无一物,那种该死的,让人疯狂的死寂,糟透了,没人想要再来一次,会让人疯掉的。” 他沉默了片刻,开口问到: “现在局势怎么样?” 艾丽卡刚要说话,房门就被推开,穿着黑色长裙的眼镜娘托着一份晚餐走了进来,她看着艾丽卡,忍不住伸手推了推酒红色的眼镜,双眼里满是一种隐隐的敌意。 “哼” 红衣女忍者哼了一声,转身就消失在了暗影当中,费利希蒂这才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将晚餐放在了赛伯眼前,代替了艾丽卡的位置,继续为赛伯揉着额头,但长期敲打键盘的手显然不适合干这个,不到10秒钟,赛伯就忍不住开口说: “我说,费利希蒂,你不需要这么做的...我的意思是,这是脑袋,不是你的键盘,按得太用力我会感觉到疼。” “啊!抱歉!” 眼镜娘红着脸坐在一边,赛伯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拿起餐具就开始吃饭,费利希蒂犹豫了一下,开口说: “要我给你说说现在的局势吗?” “说吧。” 赛伯将一块牛排塞进嘴里,点了点头,于是费利希蒂清了清嗓子,开口说: “纽约现在已经是一锅粥了,4天前,疑似小淘气的变种人在华盛顿的解药发放地点燃了第一抹反抗的火星,然后就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今天,几乎整个国家所有的解药发放地都遭到了变种人们的袭击,根据神盾局数据库的信息来看,三天的冲突最少死了200人。” 眼镜娘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忍,她推了推眼镜,继续说: “总统在今天早上宣布了最后通牒,如果变种人不停下这种愈演愈烈的袭击活动,他会宣布全国进入战争状态,以此来强制推行《变种人注册法案》,而我刚刚看到的消息是,变种人们已经串联起来了,他们打算朝加利福尼亚前进,据说那个沃星顿实验室就在那个地方,他们说要彻底摧毁那里,粉碎政府的阴谋。” “加州?” 赛伯哼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拿起餐布抹了抹嘴:“看来哪里果然是个多事之地,我记得上一次变种人暴乱也是在加州发生的,兄弟会的大势已成,没有谁能阻止这一切了,对了,九头蛇有消息吗?” 费利希蒂摇了摇头,一脸苦恼的说: “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几乎遍历了整个网络上所有可能存在线索的数据库,却一点都没找到,它们就像是幽灵一样,那么就是他们所有的消息都用纸质传递,要么就是他们有个秘密的超级数据库,物理加密那种,简直是黑客最讨厌的对手。” “怎么?我们的费利希蒂女士也有搞不定的麻烦?” 赛伯伸手点燃了一根香烟,饶有兴趣的靠在沙发上,看着费利希蒂炸毛的样子,他轻笑着说:“没关系,不要给自己压力,我们还有时间,那个只会躲在暗地里策划阴谋的小人们脑不出什么大事,现实力量薄弱就是他们最大的弱点,对了,我要谢谢你,费利希蒂。” 赛伯郑重的说: “我要感谢你在这一段时间里为我做的一切,我...” “我喜欢你!赛伯。” 眼镜娘突然抬起头,对赛伯直接了当的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你,但在我觉察到的时候,我已经喜欢上了,没准是因为5年前你的那一次出手相助,总之,我喜欢你,就这样。” “恩?” 赛伯楞了一下,他看着费利希蒂那认真的眼神,他犹豫了一下,将手里的烟头掐灭,迟疑了好几秒钟,才开口说: “但我不能给你你想要的...” “我不需要!” 费利希蒂又一次打断了赛伯的话,她非常认真的推了推眼镜,这是她紧张时候的表现,她低声说: “实际上,我父母失败的婚姻让我很小时候就开始恐惧结婚这件事本身,实际上,好吧...我是独身主义者,即便是再喜欢你,我也不会和你发生什么更亲近的关系,不要担心,我不会逼婚,我不会强迫你,我也不会要求你为我爬上高楼向世界宣布爱情之类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 “我只是单纯的想告诉你,我对你感觉还不错,过去的那些男人没办法给我的安全感,在你这里我得到了超多的,远超我想象的,所以这可能不是爱情,但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 看着眼前越解释越乱,最后手舞足蹈,脸颊泛红的眼镜娘,赛伯笑了笑,站起身,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了她,费利希蒂所有的解释在这一刻也停止了下来,她听到赛伯在她耳边轻声说: “谢谢你...谁会不喜欢你这样可爱的姑娘呢?” 20.营救 清晨,赛伯坐在别墅客厅中,他手里拿着的是最近魔鬼帮的记录,以往他是不会去看这些东西的,但现在他不得不看了,在他昏迷期间,凯瑟琳定制了一些方案,导致他的组织发生了很多变化。 比如面对未知的对手,魔鬼帮的势力最近全面收缩,把哥谭的很多区域都让了出去,又比如在变种人暴乱的局势下,纽约地狱厨房街区的重建几乎陷入了停滞,最后是组织里多了很多变种人帮众。 这些变化谈不上好坏,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必然会对未来事情的走向发生不可忽视的影响,尤其是最后一项,在这个变种人和人类对抗非常敏感的时期,魔鬼帮这么做,毫无疑问会把自己送上风口浪尖。 但赛伯能理解凯瑟琳这么做的原因,在当时的情况下,敌友未分的时候,用这种方试来快速扩张势力是可以接受的,尤其是凯瑟琳还采取了一些特殊方法来鉴定这些人的忠诚度,这就足以说明小丫头其实也是认真考虑过这件事的。 “咳咳” 赛伯轻咳了一声,一脸不爽的红衣忍者艾丽卡出现在了他身后,赛伯放下手里的册子,轻声对她说: “我记得肖娜那孩子现在就在附近,把她叫过来吧,我有些事情要问她。” “嘿” 艾丽卡伸手拍了拍赛伯的肩膀,俯下身,身姿优美,她在赛伯耳边说: “年轻人,我可不是你的信使或者什么东西。” “唰” 她整个人都被赛伯抱在怀里,她发出了一声尖叫,片刻之后就遁入暗影,走之前还朝着赛伯狠狠的比划了一下中指,但赛伯并不在意,这种打打闹闹的生活其实挺愉快的,不是吗? 在赛伯吃完了早餐之后,穿着白色裙子的肖娜.贝尔泽才姗姗来迟,看得出来,这女孩精心收拾了自己的外表,看上去已经没有之前那种非常古怪的感觉。 “早安,赛伯老大!” 她非常优雅的对赛伯点头致意,非常淑女的坐在了赛伯身边的沙发上,这个孩子在几年前被查尔斯教授梳理了混乱的神智,并且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修养了大半年,这孩子的神智已经和正常女孩无疑,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就在于那个总是被她随身携带的木偶。 是的,我们都记得这家伙,费迪。 赛伯看了这木偶一眼,后者畏畏缩缩的站起身,朝着赛伯恭敬的行礼,他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这血腥味越发浓重的木偶,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肖娜身上。 “在伦敦戏剧学院过的怎么样?” 赛伯就像是聊家常一样问到:“真的打算在表演行业发展吗?” “嗯!” 肖娜使劲点了点头:“这是我从小的梦想来着,我打算现在伦敦西区的剧院里待上几年,磨练演技...对了,老大,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赛伯也不再客套,直接了当的问到: “关于那些最近加入帮会的变种人,是你和强尼去检测的吗?” “嗯!” 肖娜低声说:“我负责哥谭本地,强尼先生负责纽约那边,他对于灵魂的认知要比我强大太多了,所以我们大部分新成员都是从纽约过来的,听说那边现在和战场差不多了。” “嗯...” 赛伯点了点头,摩挲着下巴,低声问到: “那些心怀鬼胎的?” “都被费迪干掉了。” 肖娜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费迪真是个坏蛋,残忍的把他们都杀死了,不过也就是前三天有来自其他组织的变种人混进来,在他们意识到我们有某种方法鉴别之后,他们也就不来送死了,听说在纽约,强尼先生也清除了很多不怀好意的家伙。” 她抚摸着自己漂亮的酒红色指甲,轻声说: “我们可以保证每一个加入组织的变种人的纯洁,当然,他们能不能适应这个环境,我们就不知道了。” “这就够了。” 赛伯笑了笑:“既然已经身处事件当中,逃避就是最愚蠢的应对了,那么这些事情我就交给你了...去忙吧,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 肖娜朝着赛伯露出了一个非常得体的笑容,她伸手提起乖宝宝一样的木偶费迪,摇曳着身姿走出了房间之外,艾丽卡的身影又出现在赛伯身后,她抱着肩膀,一脸不屑的看着关闭的房门: “真是个尤物啊,怎么?花心的赛伯大人真的不动心吗?” “得了吧,女人太多了不是好事。” 赛伯没有理会艾丽卡的嘲讽,他重新拿起手里册子翻看着,随口问到: “在哥谭的生活还适应吗?” 艾丽卡伸了个懒腰,迈开大长腿靠在了一边的沙发上,非常慵懒的说: “这地方很棒,真的,尤其是晚上会穿着戏服出来游荡的那些小孩子们...” 她舔了舔嘴唇,眼睛里闪耀着一抹古怪的光芒: “很有意思,很好玩,不过我更好奇的是,那只总是游离不定的蝙蝠,他似乎在和某种深沉的黑暗对抗,他对魔鬼帮还抱有隐隐的善意,所以我很好奇,他是你的朋友吗?” “来自哥谭的第一个忠告!” 赛伯摇了摇手指:“别打听关于蝙蝠侠的事,更不要试图参与其中,那是非常危险的。” 艾丽卡还想说些什么,结果凯瑟琳就挥舞着手机从墙壁里冲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着: “赛伯,来自纽约的求援!” “嗯?” 赛伯接过手机,看了一眼,那是小淘气发来的消息,说是她和一群变种人遇到了麻烦,她们在试图营救查尔斯教授的时候,遭到了来自多方的堵截,目前情况很糟糕,急需支援。 但和凯瑟琳的眉飞色舞不一样,赛伯在看到这短信的时候,就皱起了眉头: “小淘气?她怎么也被牵扯到这件事里了?还去救查尔斯,谁给她的信心?而且,你确定要去救她吗?” 他放下手机,头看着凯瑟琳: “如果我没记错,小淘气刚刚抛弃了我们不是吗?” 他摊开双手:“你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个叛徒,你可能还没忘记魔鬼帮是怎么对待叛徒的吧?她能留下一条命就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你还让我去救她,你这是要让我违反我亲自定下来的规矩吗?” “但是...她不一样,她是朋友。” 凯瑟琳的脸上有一抹犹豫,她迟疑了一会,看着赛伯冷若冰霜的脸,她最终咬了咬牙:“那我自己去,我以个人的名义去救她,顺便去看看查尔斯教授的情况,不牵扯到魔鬼帮,这总没问题了吧?” “但以你现在的实力,参与到这种事情里,你会死!” 赛伯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沉声说:“为了一个背叛了你的人,你就要这么轻易的将你的生命赌上吗?我和老爹就是这样教你的吗?你身上承载了多少责任,你背负着多少人的希望,你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查尔斯?你还以为教授是我们的朋友,对吗?” 赛伯的声音更大了:“他的学生参与到了多萝茜死亡的事件里,你忘记那可怜的女孩是怎么死的了吗?他的学生也快死光了!就死在我们手里!你根本没搞清楚情况!我们现在是对手了!” “魔鬼帮和泽维尔学院,我们不再是朋友了!你要去援助你的对手吗?” 这些质问一个比一个更严肃,让凯瑟琳的拳头忍不住攥紧了,她试图反驳: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 赛伯一挥手,黑暗中混杂着赤红色的能量从手里飞出,将凯瑟琳的双臂死死的捆在身上,他对艾丽卡努了努嘴: “去,把这个脑子不清醒的小蠢货关起来,让她好好冷静一下!” “你应该有自己的底线!” 他看着一脸不忿的凯瑟琳,他沉声说: “你应该让其他人看到背叛你,远离你的代价,而不是像个真正的慈善家一样,随手施舍你的怜悯,让自己看上去软弱可欺,第一次会做的决定,如果得不到足够的教训,迟早还会出现第二次,那么她第二次背叛你该怎么办?” “你还要原谅她吗?那第三次呢?”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手里的手机,伸手将那条信息删除掉,仿佛它从未出现过一样: “这一次就是她的教训,如果她能活着回来,就洗刷了她的错误,如果她不能,那也是她在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她是你亲手救回来的!” 凯瑟琳被艾丽卡提着拖出房间,她尖声叫到:“她是第一批跟着你从泽维尔学院离开的,她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忠诚!赛伯,你不能就这么放弃她!” “赛伯!赛伯!别放弃她!” 凯瑟琳的声音伴随着脚拖动地板的摩擦声渐渐远去,魔鬼帮之主的脸上毫无表情,他翘着腿点燃了一根香烟,艾丽卡很快就回到了他身边,然后就听到赛伯低声说: “她们这个年纪总是把友谊看的很重,但她们并不知道,在付出自己的友谊之前,得先看到别人的友谊,这个决定没准会让她很痛苦,但我们都清楚...痛苦并不像死亡那样,无法挽回。” “叮叮叮叮” 赛伯的话音刚落,眼前凯瑟琳的手机里就出现了一条新的短信,他拿起来,放在眼前看了一眼,眼神立刻就眯了起来。 还是小淘气发过来的,但这一次不再是求援,而是警告: “凯瑟琳,别来!这里有危险!万磁王在这里!” “嗯...” 赛伯将手里扔到一边,他犹豫了片刻,对艾丽卡说: “看来,我得去一趟纽约了。” 红衣女忍者好奇的问到: “去救那个孩子?你怎么突然转性了?” “不” 赛伯摇了摇头:“我的对手在那里!我非常想和他聊一聊关于这些阴谋的事情...真的,我非常想,简直有些迫不及待了!我会去见他,见见老朋友,顺手从背后狠狠给他一刀!好让他知道,参与到一场针对我的阴谋里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至于小淘气...” 魔鬼帮之主揉了揉眼眶:“顺手的事情,但她该有的处罚是少不了的,但愿这件事能给这些脑子发热的年轻人有个教训,让他们以后做事的时候,能多多的思考那么几分钟。” 红衣忍者不屑的哼了一声: “说到底,还不是要去救,瞧瞧你这一脸正义的样子,我差点都相信你是正义使者了,还是说,你打算做个超级英雄什么的?” “比起超级英雄,我其实更喜欢超级罪犯来着,但这也没什么了,你喜欢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吧,反正我又不会改。” 赛伯的手指一弹,古朴的檀木扇子跳入手中,左手轻轻一挥: “就集结起我们的战士,我们朝纽约...进军!” 21.变数 小淘气带着其他人躲在一条幽暗的下水道里,这里的环境很糟糕,气味难闻,到处都是恶心的垃圾,但难闻的味道最少比送命好多了。 就在他们头顶上方不到15米的地方,在刚刚厮杀过的战场上,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正在一点一点的检查,搜捕,寻找那些胆大包天的突入者,在黑暗的阴影当中,之前被赛伯摧毁掉的那种战争堡垒一样的战争机甲矗立在这别墅四周,它们才是这里真正的守卫者。 这里是位于华盛顿白宫附近的住宅区,能住在这里的人自然非富即贵,不过眼前这个别墅可不太一样,它是个囚笼,用于囚禁一些不得了的家伙。 这囚笼在地底下方近150米处,它的上一个住客,名为埃里克.兰谢尔,变种人的激进首领,而最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它的现任住客,名为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变种人的温和首领。 变种人社会的双极都在这个囚笼里待过,显然说明这地方的不平常了,而最重要的是,其实在神盾局的记载中,这个囚笼目前应该是闲置状态的,也就是说,教授是被以非法的手段关入这里的,没有经过任何正常的手续。 这就是为什么费利希蒂遍历了网络都没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的原因,这根本就是一次“幽灵”行动,连监狱的主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监狱里多了个客人,其他人怎么可能知道? “那地方就在那房子里,我能感觉到一个强大的意志被囚禁在其中!那肯定就是查尔斯教授!” 小淘气身边的女性变种人咬牙切齿的说,她的左臂上被子弹划出了一个狰狞的伤口,另一个变种人正在帮她处理这伤口,她就是之前那个质问小淘气的首领,也是这快30多个变种人的首领。 “所以这就是你带着我们来送死的原因?” 小淘气都快疯了,她本来只是想找个落脚点休息一下,然后就返回哥谭,结果发现了这个变种人组织,虽然最初有些小误会,但澄清之后,他们就允许了小淘气休息的请求,并且邀请小淘气一起做一件“伟大的事情”。 虽然他们的实力在小淘气看来不值一提,但说实话,这个组织的实力其实是可以的,30多个变种人都是不低于伽马级,而且有一定战斗力的成员,他们的首领,这个叫卡利托斯的女人则是一名罕见的无阵营倍塔级变种人。 她在激进和温和中摇摆不定,所以目前还没有加入哪个阵营,她除了超级敏捷和速度以及中等瞬间移动之外,还可以凭借自己的感知,判断出变种人的大致等级,这也是她做出如此疯狂行动的原因。 她带着这些人直接冲进了这别墅里,但是很快就遭到了驻守士兵的疯狂进攻,如果单是士兵,那还难不倒这些有战斗经验的变种人,但就在那些钢铁怪兽一样的战争机甲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时候,这个小团体的防线就顷刻间崩溃了,如果不是小淘气提前找好了退路,恐怕他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我们要救出查尔斯教授!” 卡利托斯脸上有一抹坚定,她低声说:“我曾以为万磁王的主张是正确的,但现在他正在把变种人带入深渊,他大张旗鼓的鼓励我们站出来反抗,但是在我们行动之后,他答应我们的援军却根本不见踪影!我被他骗了!” “他还鼓动所有的变种人一起朝加利福尼亚进军,这太疯狂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现在只有救出教授,才能让岌岌可危的局势恢复安定!” 这脸上纹着一个古怪三叉戟徽记的女孩拉住了小淘气的手,她看着她: “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阿尔法级变种人,你肯定能带我们冲进去!” “你疯了!” 小淘气一把甩开她的手,大声喊到:“就算我能做到,我也不会去做的!看看外面,最少200名士兵,你说万磁王鼓动变种人去送死,但你现在的行为,和他有什么不一样?你还不是鼓动你麾下的兄弟姐妹们去送死!” 她脸上闪过一丝坚决,她沉声说: “我才不管什么查尔斯教授和万磁王,你记住了,你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了小命就什么都没了,别试图去当英雄!” 她站起身,左右看了看这隧道,扭头对卡利托斯和其他人说:“我要走了,你们谁跟我一起离开这?” “你是个懦夫!” 卡利托斯在小淘气身后喊到:“你辜负了你的能力和天赋,你辜负了你的种族!” “这该死的种族可不是我自己选的!” 小淘气头也不回的走入黑暗里:“你想当英雄就随你去,我才不会和你去送死!” 但没过2分钟,小淘气又跑了回来,卡利托斯以为她回心转意了,但小淘气冲过来,一把抓起她的手,就朝着前方的下水道冲了过去。 “不想死的就快走!后面有士兵进来了!在这种地形里我们必输无疑!” 她一边跑,一边摸出手机,她很不情愿做这件事,但最终她还是向凯瑟琳发出了求援短信,最少有100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进入了下水道,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数量只会越来越多,单靠她自己已经很难冲出去了。 “我肯定是疯了,才会一个人跑来纽约这鬼地方!” 小淘气躲在黑暗里,狠狠的甩给了自己一巴掌:“上帝啊,如果这次我能平安无事,我tm这一辈子也不离开哥谭了,我会听赛伯老大的话,我会去哥谭当个普通的办公室秘书,让纽约和自由见鬼去吧,这里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地狱!” 就在她说话间,震耳欲聋的枪声在下水道里响起,这密闭的地方连糟糕的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看样子是后方的变种人们和士兵们交上手了,但小淘气根本没有去帮他们的想法,正如她所说,在哥谭的几年已经给她重塑了另一套行为模式,对于这些并不是朋友的家伙,小淘气觉得自己对他们没有什么责任。 “我只能祝福你们了,可怜的家伙们!”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得益于契约恶魔之后带来的黑暗视觉,这里错综复杂的道路可还难不倒她,她悄悄的躲过每一个有生命活动的道路,在黑暗中越走越远,最终,她看到了一个下水道井盖。 小淘气眼前一亮,飞快的冲过去,将井盖掀开,她伸出小脑袋左右看了看,眼前是个空无一人的街道,这让她很满意的跳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污痕,就打算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但就在她刚刚走到街口的时候,一阵机械的轰鸣在她身后响起,小淘气猛地回过头,就看到一台全身墨绿色的战斗机甲,那种像是钢铁堡垒一样的玩意从天而降,在火箭助推器的帮助下,稳稳的落在她身后不到15米的地方。 “目标锁定!” 这种看样子已经完全量产的铁疙瘩是来自另一个势力的成员,不过现在他们显然已经组成了某种联盟,驾驶员飞快的锁定了眼前的小淘气,机甲双臂上的机炮开始飞快旋转,小淘气的头皮发麻,在本能的操纵下,飞快的躲到了另一边,下一刻,震耳欲聋的枪声和金属风暴就扫过了她之前所在的地方。 说起来,这丫头应该是小魔鬼帮里战斗方式最简单的一个了,她诡异的能力决定了她在面对任何对手的时候,都可以用消耗战术来拖时间,汲取能力在她身上发挥出了很古怪的效果,但问题是,面对这样一个铁疙瘩,汲取根本就没用。 机甲没有生命力能提供给他,不破坏机甲厚重的外壳,也休想伤害到内部的驾驶员。 于是在战斗开始之后不到3秒钟,小淘气就陷入了一种只能被动挨打的糟糕局面里,这种机甲来自天才设计师托尼.斯塔克的原始设计,本就是兼顾了灵活和火力的产品,在奥贝迪亚.斯坦从斯塔克工业叛逃之后,设计图落入了十戒帮的手里,又被他们改造过,面对普通军队和一般的变种人,这种战争机甲简直就是无敌的代名词。 最重要的是,在解决了能源问题之后,它们可以量产,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见鬼!见鬼!” 小淘气的身体跳跃在空中,她飞快的完成了恶魔化,但破坏魔本就是一种敏捷型恶魔,正面对刚从来都不是这种身材纤细的恶魔擅长的事情,所以即便是在恶魔化之后,她也只能狼狈的逃跑。 后方的机甲不断的追赶,在逃窜了几分钟之后,小淘气绝望的发现,她又回到了之前那个别墅的区域里,这周围已经被封锁了,她无处可逃了! “她在那里!” “射击!射击!杀了她!” 原地驻守的士兵们很快就发现了小淘气的身影,下一刻,从前方发射的子弹封堵了小淘气的逃亡空间,而后方,那狰狞的机甲正在快速赶来,她猛然间发现,这次愚蠢的冒险,最终把自己送入了死地里。 “给我让开啊!!!” 恶魔化的女孩咬着牙,硬顶着子弹风暴冲入了前方的士兵当中,六只手臂手起刀落,制造了一起又一起疯狂的屠杀,但这没办法改变她糟糕的处境,她不是赛伯或者洛根,她没有自愈能力,再这么下去,她迟早会被一颗子弹彻底结束小命。 “完了!全完了!” 伴随着身上的血花爆起越来越多,小淘气的内心已经绝望了,被正面被一颗小型榴弹集中之后,她整个人都被炸飞了出去,砸在地面上的时候,已经从恶魔化状态被强行退了出来,她蜷缩在地面上,全身是血,这时候只需要一颗子弹就能干掉她。 她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她的脑袋,小淘气脸上满是绝望,她依然想要反抗,但围拢的士兵和那机甲是她根本无法逾越的一道难关,她能清晰的看到那士兵将手指放在了扳机上,还有那面罩之下冷漠的双眼。 她知道,如果没有意外情况的话,她死定了。 但我们同样知道,在这种时刻,意外总会发生。 “轰” 一道黑影子从天而降,她就像是黑暗精灵一样稳稳的落在地面上,正好落在小淘气不远处,这个从天而降的女人第一时间就吸引了士兵们的注意,他们抬起枪口,对准了她。 但那被黑雾笼罩的女人只是抬起手,那些士兵手里的枪械就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开始消散,小淘气看的一清二楚,那些金属制作的枪械,就跟阳光下的雪花一样,从顶端开始“消融”,就连一丝残渣都没有落下来,直接消失在了空中。 真正的泯灭!更恐怖的是,在枪械消融后,就轮到了那些士兵的身体,在那个女人莫名其妙的能力之下,那些士兵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悬浮在空中,被无形的力量一点一点的撕碎。 没有一滴血,没有恶心的碎肉和残骸,就那么一点一点被彻底泯灭,什么都没能留下来。 小淘气吓坏了,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让自己不发出声音,以免吸引到那个恐怖的女人,她没有理会小淘气,而是大步走向眼前的别墅,在她所到之处,不管是砖石,还是铁质的大门,还是躲在门后的生物都被那种无形的力量撕扯着粉碎。 毫无意义,一切存在在她眼前似乎都毫无意义。 仅仅是走入房间里,就让小半个别墅彻底消失,连一丝残骸都看不到。 小淘气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她甚至顾不得庆幸自己死里逃生,在本能的恐惧中转身就跑,但没跑出几步,就被一条飞起的铁锁链捆住了双脚,狼狈的砸在地面上,她看到了那双鞋子,那黑色的长袍,还有那暗红色的头盔,那熟悉的双眼,白发,即便是在微笑里,也有一丝凛然之气。 “啊,瞧瞧这是谁…上次逃走的小女孩。” 那个人低声笑着,他伸手摸了摸小淘气的脑袋,就如同慈祥的老爷爷一样,他并没有出手伤害小淘气,只是轻声说: “跑吧,快跑吧,小丫头…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埃里克.兰谢尔!万磁王!他也来了!!! 22.陌路 从哥谭到纽约并不远,坐飞机最快只需要2-3个小时,当然如果是私人飞机那就更快了,但作为魔鬼帮大佬,出行的时候还要坐飞机,就有些太掉价了。 赛伯穿着一身便于活动的休闲西装,外面套着一件他非常喜爱的休闲款风衣,带着墨镜,手里把玩着一根雪茄,活脱脱一副大佬做派,在他身后,摩拳擦掌的小魔鬼帮以及一批经过地狱之门战争考验的魔鬼帮老兵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在他们前方的广场上,两名契约了恶魔术士的帮众正在准备一个大型的传送阵,而远在纽约地狱厨房的驻地里,一个同样庞大复杂的法阵已经准备完毕,这显然是个双向法阵。 魔鬼帮契约恶魔的举动最终给他们带来了更神秘的力量,传送门技巧的掌握,会让他们的机动性变得无与伦比,当然,以现在的魔鬼帮来说,要构建永久传送门显然是不现实的,对于魔法侧势力来说,他们只是堪堪能够得上初学者而已。 “我先和你们约法三章!” 赛伯扭头对站在身边,穿着自己的战甲,全副武装的小丫头和她的同伴们说:“也许你们经历过很多挑战,但这一次很可能会直面万磁王那种老牌强者和他精心准备了几十年的兄弟会,所以我可能没有太多精力放在你们身上,第一点,保护好自己,第二点,保护好自己,第三点…我想我不用多说了。” 他哼了一声: “我不需要你们做出多大贡献,这一次只是让你们熟悉一下这种级别的战争,实话说吧,我也不知道最后会惹出什么样的家伙,但对于魔鬼帮来说!” 赛伯低头将雪茄点燃,吐出了一口烟气,眼前的巨型传送阵发出了墨绿色的光芒,飞快的在他眼前组成了一个圆弧形光幕一样的通道。 “听好了,报恩可以晚一点,但报仇绝对不能耽搁…复仇这盘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出发!” 另一边,埃里克.兰谢尔带着自己的三个手下行走在这曾经关押了他大半年的监狱当中,他颇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不过眼前充满高科技风格的通道此时已经被一种无法理解的力量破坏的不成样子。 就好像是一头饥饿的巨兽在这里肆虐过,不管是墙壁还是底层,都出现了一些完全不规则的咬痕,那些空缺的部分,就像是被硬生生咬下来一样,虽然造成这一切的人已经离开了,但光看那种裂痕,还是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看看这里!” 埃里克的手在残次不齐的墙壁边缘抚摸着,他轻声说:“看看这让人恨不得跪地朝拜的力量,这才是我想要的…这才是我梦想中真正属于变种人的力量!” “神一样的…这不属于现世的力量。” 他的感慨就像是邪教徒的吟唱一样,让跟在他身后的三个人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那个带着石头战盔的大个子低声说: “大人,她会不会已经…” “不,不会的!” 万磁王伸手打断了这个大个子的说法,他似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前方一闪一灭的出口: “查尔斯还没有虚弱到可以随便被干掉的程度…”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埃里克还是加快了脚步,带着自己的心腹朝着前方的黑暗快速前进。 此时,就在距离他们并不远的黑暗囚室中,隔着一层特殊材质的玻璃,坐在轮椅上的x教授虚弱的抬起头,就看到了那个悬浮在距离下方足有150英尺的空中的女人,她手里提着一个已经死去的,穿着囚服的家伙。 在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查尔斯眼中闪过了难以掩饰的悲伤,那是史崔克的儿子杰森,他能力是影响其他人的思维,在脑海里构建出虚假的画面,被称为幻象大师,不过在他残忍的杀死了自己的母亲之后,史崔克就打断了他的四肢,切除了他的前额叶,把他彻底变成了一个幻象机器。 泽维尔学院一夜之间被攻陷,就是因为九头蛇从杰森的脑液中萃取了可以削弱抵抗意识的药剂,搭配紫人的控制能力,就连猝不及防的查尔斯教授都没能幸免。 在监狱被泯灭力量摧毁之后,杰森悲剧的一生在此终结,他曾也是查尔斯教授的弟子,但现在,他却和教授生死两隔。 教授的囚笼是特制的,当初在修建这个监狱的时候,就考虑到了顶级变种人的威胁,因此关押埃里克的时候,这座监狱被修剪成了完全的特种材料,分子活动非常微弱的那种,同时每天给万磁王注射特殊的药物来压制他身体里x基因的活性。 据说当时埃里克.兰谢尔每在这个监狱待一天,就要花掉神盾局近20w美金,而现在,用于关押查尔斯教授的时候,九头蛇采用了更极端的方法,用可以隔绝心灵力量的材质重塑了整个囚笼,同时以喷雾的形式24小时不停的朝囚室里喷射虚弱药物。 这才勉强将这个老迈的变种人困在这里。 查尔斯教授坐在轮椅上,他面色枯黄,脸上满是皱纹,眼神中有不加掩饰的虚弱,从身体到精神,就像是同时老了20多岁一样,实际上,任何一个人看到现在的他,都不会将他和整个变种人世界的双极联系在一起,这分明就是个垂垂老矣的残疾老头子。 穿着暗红色衣服和兜帽的女人将杰森的尸体扔向囚笼,那尸体在半空中就被无形而暴躁的力量彻底撕碎,变成了尘埃一样,消散在黑暗当中,看到这一幕,查尔斯教授的表情变得极其惊愕,他的嗓子里发出了咳咳的咳嗽声,就像是被吓倒了一样。 因为眼前悬浮的,做出残忍之事的,分明就是他的得意弟子…格蕾.琴。 “你虚弱了太多。” 格蕾.琴悬浮在空中,身边缠绕的心灵力量甚至扭曲了空气,那种力量并没有查尔斯教授的心灵力量的那种舒适和平和,相反,它充斥着一股暴虐和毁灭的味道,似乎就是无序和混沌的直接代名词。 而这能量的能级,早已经超出了阿尔法变种人的极致,她跨越了普通的等级,进入了最神秘的欧米伽级变种人的行列,最大的特征就是“无中生有”的力量特质。 “你不是琴,也不是凤凰…你是谁!” 查尔斯教授虚弱的看着那静静的漂浮在空中的女人,他的双眼中闪过了一丝痛苦:“你把琴…怎么了?” “我就是她!” 这女人伸出手指,一团纯黑色的力量缠绕在她的指尖,就像是出巢的毒蛇一样,飞快的将眼前复合材料的囚笼撕开了一条大口子,就像是最可怕的行军蚁一样,将那裂痕腐蚀的很快就足以让一个成年人自由通过。 她在虚空中伸出脚,踩在了这囚室的地板上,她变成黑色的头发在空中飘洒,看上去美极了,但当她抬起头的时候,那双已经是全黑的眼眸却让人不寒而栗,她平静的看着眼前的查尔斯教授,嘴角泛起了一丝愉悦的笑容。 “我就是你的弟子格蕾.琴,但我不会再被你蒙蔽了,查尔斯,你在我脑海里设下的封印欺骗了我整整24年!你还打算继续欺骗下去吗?” “我没有骗你!” 查尔斯教授的双手扣在轮椅的扶手上,他反驳到:“我只是在救你!” “你用锁链把我锁起来,用谎言给我编造了一个世界,打算让我在谎言中度过一生,你管这叫救我?” 黑眼瞳的格蕾.琴听到教授的反驳,忍不住抬起了左手,伴随着她的愤怒,喷薄而出的是让现在虚弱的教授根本没办法反抗的心灵力量,将他的身体直接从轮椅上抬起来,抬到空中,迫使他的身体极度张开,就像是在受刑的人一样。 暴虐的力量的死死压制着教授的反抗,她直视着教授,脸上已经满是愤怒: “够了,我受够你的谎言了!现在向我道歉,然后迎回你应得的死亡!” “别这样!格蕾,你不应该坠入黑暗!这不是你!” 教授强忍着身体上传来的撕裂般的痛苦,他大声喊到:“让我帮你!敞开精神,让我驱逐它!” 教授的心灵力量试图进入眼前的格蕾.琴的脑海,但却被一层厚重的无法打破的壁垒死死挡住,格蕾.琴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看着他,低声发出了极具威胁性的低吼声: “别靠近我!滚出去!” “从我的思维里滚出去!” “轰” 背后的整扇囚笼大门顷刻间破碎开,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拳头狠狠砸中一样,周围所有的一切能活动的东西都在这股力量的托举下悬浮到了空中,绕着格蕾.琴和查尔斯教授飞快的旋转,泯灭。 这场景恐怖极了,看着那处于风暴眼中的格蕾.琴,看着她四处飘飞的头发,以及脚下开始龟裂变形的地面,这一幕简直就像是人间末日一样。 “查尔斯,坚持住!” 万磁王的声音从拐角传来,在看到即将被泯灭风暴撕裂的x教授的时候,万磁王立刻扔出了手里的金属手杖,那银白色的手杖在空中飞快的分裂成了上百块金属碎片,在磅礴磁力的操纵下,硬生生的刺入了泯灭风暴当中,试图将岌岌可危的查尔斯教授从格蕾.琴的手里救下来。 万磁王和x教授,这是一对非常有意思的人,他们早年间是亲密无间的战友,甚至还一起组织过古巴核弹危机以及对抗过最强大的变种人天启,从这方面讲,他们绝对是过命的交情。 但偏偏两个人都属于那种志向远大的,想要用自己的方式拯救变种人群体的天之骄子,他们的理念有天壤之别,所以在发生冲突之后,谁也不肯让步,因此就成为了两个彼此敌对的存在,但我们不能因此就否认他们的友谊。 实际上,查尔斯教授和万磁王之间的友谊,早就超出了敌人的范畴,就像是查尔斯在占据优势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放过万磁王一样,现在在x教授濒临死亡的时候,第一个跳出来拯救的,同样是埃里克.兰谢尔。 “别刺激她了!” 万磁王双手操纵着磁场,艰难的削弱着格蕾.琴身边的心灵力量壁垒,这个强援的加入,让格蕾.琴施加的力量骤然一弱,也让查尔斯教授看到了机会。 他本应该就此退出泯灭风暴的影响范围,但他咬了咬牙,却没有这么做,相反,他鼓起所有的力量,将眼前格蕾.琴的心灵防线攻破了一道裂痕,将自己的意识再次投射到了这已经异化的弟子的精神里。 “被放弃!琴…我来帮你!我来带你…回家!” “我没有家!从我的思维里…滚出去!” 这一次入侵的代价就是格蕾.琴本就狂躁的力量再一次爆发,将维持着磁场运动的万磁王都狠狠的砸飞了出去,查尔斯教授更是七窍流血的翻滚到了那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囚笼边缘。 下一刻,他的身体被那暴躁的力量抬了起来,格蕾.琴的脸上已经是不加掩饰的狰狞: “为了你的谎言…去死吧!” 万磁王从通道的废墟中抬起头,看着眼前那一幕,他伸出了手,庞大的磁力汇聚成黑暗闪电的样子劈向了格蕾.琴,连续破开了三层心灵护盾,但最终却没能阻止那狂躁的心灵力量的致命爆发。 “琴…别让它控制你!” 一缕烟气一样的东西从查尔斯教授皮肤上漂浮出来,那是被泯灭的皮肤碎片,绝望同时在查尔斯教授和万磁王的眼中闪过。 “查尔斯!不!” 就在这泯灭之时,一个突兀出现的人影闪入即将被毁灭的囚笼里,以一个超级英雄式的落地,砸在了查尔斯教授身前的地面上,他左右看了看,目光在异化的格蕾.琴身上停留了几秒钟,他回头看了一眼查尔斯,又看到了不远处的埃里克,戏虐的声音在这地狱一样的空间里响起。 “嗨,伙计们!你们这是在开欢送晚会吗?” 23.超能失控 恐怖的一幕在地下150米的地方进行着,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变种人,查尔斯教授和万磁王埃里克都在场,他们联合起来的力量能让整个世界颤抖,但在此时,他们阻止不了异化的格蕾.琴,甚至连阻碍她都做不到。 更高级的,超规则之外的力量缠绕在格蕾.琴的身体上,这种力量让她变成了一个恐怖的欧米伽,在变种人的世界里,这就意味着神一样的存在。 可怕的泯灭风暴产生的超强能量,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死死压制在原地,就连万磁王都无法对抗这种压迫性的力量,查尔斯教授的身体已经开始泯灭,也许只需要一秒钟,他就会以肉体被毁灭的形式离开这个世界。 就在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一道人影从上方被特制材料死死挡住的地面中跳了下来,凯瑟琳也想跟着下来,但在她探出头的那一刻,就被疯狂挤压的能量硬生生压回了地面里。 赛伯的风衣飘飞,整个人飞快的落入了那疯狂旋转的泯灭风暴当中,只是顷刻间,他的衣服就被毁了大半,他落在那已经濒临破碎的地板上,抬起头,看了一眼即将被彻底杀死的查尔斯教授,他好不加掩饰语气中的幸灾乐祸。 “嗨,伙计们!你们这是在开欢送晚会吗?” “赛伯!” 万磁王喊了一声,下一刻,赛伯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眼前主宰一切的,恍如泯灭女王一般的格蕾.琴的脸上,将她整个身体都砸飞了出去,那一层混沌的泯灭风暴也在顷刻间停止。 悬浮在空中的教授在这一刻失去了托举的力量,狼狈的砸在了满是裂痕的囚笼地面上,赛伯看也不看他,他活动了一下身体,看着自己彻底被毁掉的衣服,然后抬头看着重新悬浮在空中的格蕾.琴: “你在试图彻底干掉我,对吧?” 赛伯的左手一甩,黑色的战锤出现在手中,他拄着战锤,歪着脑袋看着格雷.琴,对她摇了摇手指: “你我都知道你的力量来源于何方,而且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那力量对我无效!” 他感受着周围越发鼓荡的心灵力量,那就像是一种推力,将所有人都推向后方,在心灵力量的最中心,是泯灭一切物质的扭曲力量,他能感觉到那种推力,那是格蕾.琴本身的心灵力量,但对于那种其他人避之不及的泯灭,他却毫无感觉。 因为那是属于在格雷.亲心灵里寄居的凤凰的力量!赛伯身上有凤凰的力量种子,或者叫力量碎片,他虽然不可以控制那种力量,但那种力量也休想伤害到到他。 格蕾.琴变成了黑暗的双眸死死的瞪着赛伯,准确的说,是带着全身的杀气看着他身后的查尔斯教授,看来这个她本体和凤凰力量混合之后孕育出的新灵魂,对于查尔斯教授的恨意远超想象。 “既然我们都一样!” 格蕾.琴悬浮在空中,她的兜帽和越发鲜红的头发逸散在空中,周围开始疯狂解体的囚笼和囚笼上方的泥土以一种悬浮的方式在她身边旋转,她如同尖啸女巫一样咆哮着: “那就别挡着我!别挡着我的复仇!” 赛伯伸手从已经被彻底被毁掉的衣服里取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叼在嘴上,一抹火星跳出来,点燃了香烟,他吐出一口烟气,对格蕾.琴摇了摇头: “不,我们不一样!” “我控制力量,而你被力量控制…你只是个背负着不该背负的压力的可怜虫。” 他非常轻佻的朝着格蕾.琴招了招手: “到爸爸这来,我来帮你彻底解除这种折磨。” 尽管赛伯的表达方式稍有点问题,但他说的其实没错,凤凰渴望自由,渴望换一个更坚定的载体,赛伯是唯一可以帮助格蕾.琴的人,但他的这种表达方式,是个智慧生物都会被激怒。 所以下一刻,三道呼啸的黑色能量球就朝着赛伯的脸砸了过来,这可不是凤凰的力量,而是眼前格蕾.琴被凤凰加强过的心灵力量,对他的杀伤性十足,这光球周围,伴随着格蕾.琴的愤怒加剧,周围一切存在的物质泯灭的速度也开始加快。 一切都被撕扯开,万磁王维持着身体周围的磁场,让自己悬浮起来,他扭头对身后的三个惊慌失措的家伙喊到: “还愣着干什么!离开这里!去加利福尼亚!我们在那里碰头!” 红坦克、分身人和弧光飞快的跑了出去,这鬼地方,他们是一刻都不想呆了,不过要去加利福尼亚估计也很困难,毕竟整个小魔鬼帮都在外面摩拳擦掌的等着他们呢。 “砰” 黑暗的空间中,狂乱的能量碰撞在一起,在原地荡开了一层能量的波澜,朝着四面八方翻滚了出去,来自被净化的多玛姆的黑暗之力和格蕾.琴的黑色能量球碰撞在一起,在原地挡开了一层漂浮不定的黑暗光幕,谁也奈何不了谁。 就算没有了凤凰之力,格蕾.琴可还是个阿尔法级变种人,在查尔斯教授留下的封印被接触之后,她的潜力几乎和赛伯不相上下,但论起战斗经验,两者的差距就很大了。 就在格蕾.琴愣在原地等待结果的时候,赛伯已经做好了反击。 “看!我有很多新招!” 但就在光幕散去的瞬间,维持着一个投掷姿势的赛伯就狠狠的扔出了手里黑暗和火焰缠绕的光矛,迅捷如光,让格蕾.琴根本反应不过来。 “唰” 光矛在出手的瞬间似乎就抵在了格蕾.琴的眼前,来自两种超强力量的融合,轻而易举的就洞穿了她体表的心灵护盾,让她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但下一只光矛已经朝她飞过来了,在刚才大杀四方的格蕾.琴这会居然有些手忙脚乱。 “滚开!” 她拼命鼓动着身边的心灵力量,在眼前筑起了一道又一道的心灵壁垒,但却被那穿透性极强的光芒一层层刺穿,她飞速后退,赛伯哼了一声。 “我现在开始庆幸查尔斯没有教会你们战斗了!你这小绵羊,乖乖投降,这不会很疼的!” 赛伯的语言攻势一波又一波的扔出来,在感觉到脑海里有个声音响起的时候,他飞快的从怀里取出银色面甲扣在脸上,他看了一眼格蕾.琴,敲了敲自己的面具: “心灵控制哈?你看,我早做准备了!你的力量,根本伤害不了我!” “唰” 说话间,又一只灼热的光芒被扔了出去,但这一刻,周围逸散的钢铁碎片飞快的在格蕾.琴眼前组成了一道护盾,将那光矛挡了下来,给了手乱脚乱的格蕾.琴恢复的时间,赛伯的目光唰一下就转到了另一边的万磁王身上,他的声音也变得阴狠起来: “你就是学不乖,哈!等我把你的老骨头一根一根拆出来的时候,但愿你还能这么反抗下去!” “你总是喜欢搅局!” 埃里克的面色凝重,他维持着身边悬浮的钢铁,他看着赛伯,如鹞鹰一般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忌惮: “他们没能杀了你,反而让你更强了。” “砰” 话音刚落,赛伯的身体就以一种幻影般的突进出现在了空中,手中缠绕着黑火的战锤狠狠的砸在了万磁王的身体表面,那一层厚重的磁力在顷刻间被砸开,灼热的地狱之火在赛伯的操纵下,如毒蛇一样舔舐到了万磁王的身体上。 “我可还没忘记你在这里出的力呢!埃里克.兰谢尔,这一次我死了个朋友,干脆就拿你的命来还吧!” “哐” 又是一锤砸向万磁王,但这一次,有了准备的埃里克全身的磁力汇聚,让他的速度和力量提升到了极致,他的左手上缠绕着黑色的磁力,空手接住了赛伯势大力沉的一锤,他的目光落向另一边,格蕾.琴已经飞速靠近了昏迷的查尔斯。 埃里克脸上闪过了一丝痛恨,他看着赛伯,低声说: “这一次不行!你要我的命?那就下次再说!” “轰” 爆发的磁力将赛伯重新推回了那濒临破损的囚笼地表,埃里克的声音还在他耳中回荡: “查尔斯不该这么死去,他更不能死在同胞手里,保护好他!我们的恩怨,下次再算!” “可是我更想这一次就算清楚!” 赛伯不依不饶的从平台上再次冲向后退的万磁王,他眼中暗红色的光芒一闪而逝:“查尔斯死不死不是我需要关心的问题…我更关心你是不是会死在这里!” “你这疯狗!” “哈,你才知道吗?惹了疯狗就要掉块肉!” 万磁王看着朝他冲过来的,势若疯狂的赛伯.霍克,他狠狠的骂了一句,但却只能在承受着赛伯的猛击同时,分出一部分磁力,将昏迷的查尔斯从格蕾.琴的攻击范围里推出去。 这一刻,朋友,敌人的关系完全混乱,简直就像是一团糟的乱战一般。 万磁王不得已飞到了更高处,赛伯哪怕吊炸天,他现在还不能飞,只能落在了通道的拐角,用灼热的光矛攻击着天空的万磁王,而万磁王此时已经来不及管背后的袭击了,格蕾.琴马上就要抓住查尔斯了,一旦被她得手,查尔斯今天必然会死在这里。 这是埃里克不能接受的,他不能接受老友死在自己面前。 他飞快的冲向格雷.琴,身后跟着赛伯扔出来的四道光矛,自己的磁力膨胀到了极限,格雷.琴操纵的泯灭力量本就极度不稳定,在万磁王合身撞入其中之后,就像是灼热的锅里被倒上了热油一样,顷刻间就变得更加不稳定。 而这种不稳定对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致命的,赛伯的目光紧缩,他转头就窜入了离开的通道里,格雷.琴本能中属于凤凰控制的力量也在这死亡威胁之下被激活。 下一刻,四种能量纠缠在一起的泯灭风暴轰然爆开,就像是要撕碎一切一样,横扫了整个空间,这地下150米深的地底空间的支柱在这一刻完全被吞噬一空,可怕的能量在空中组成了一个黑洞一样的圆心,将一切物质都吞入其中。 就像是深渊巨兽打开的嘴巴一样。 “走!” 万磁王一手抓着查尔斯,将他飞快的扔向了赛伯的方向,然后伸出另一手拉着格蕾.琴,他对她大声喊到: “要杀查尔斯的机会什么时候都有!先活着出去再说!这里要塌了!” 化身黑暗凤凰的格蕾.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万磁王,但她最终还是咬着牙,跟着万磁王以力量爆发的形式冲天而起。 在越来越恐怖的泯灭风暴中,赛伯看了被他拉着的,悬浮在空中,即将被那光团吸引吞噬的查尔斯教授,他现在只需要轻轻一松手,一个大麻烦就会就此彻底消失,没有人知道这会是他做的。 但他思考了好几秒钟,但最终没能下定这个决心。 他是赛伯.霍克,他是个地地道道的恶棍,但他…有底线,这种事,他终究还是做不出来。 他将查尔斯教授扛在肩膀上,回头看了一眼愈演愈烈,吞噬一切的泯灭风暴,吹了个口哨,然后朝着正在疯狂塌陷的通道上方窜了出去。 “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这一次算是还你的人情了!等你醒过来,咱们可就是对手了。” “但愿你已经提前做好面对我的准备了。” 24.加州.结束之地 隐藏着地下监狱的别墅已经彻底被粉碎了,不过它现在的状态很不妙,地面上方150米的大地正呈现出一种处于崩溃和不崩溃的状态,用术语不切当的描述一下,它就像是量子纠缠的状态,随时可能彻底泯灭,但在那一刻到来之前,它还能勉强支撑。 那一团被留在下方空间里的泯灭光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平息,或者是直接爆炸,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掉,这简直就像是个超级不稳定的大炸弹,鬼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但这不是赛伯的麻烦了。 在他扛着昏迷的查尔斯教授从地下窜出来的时候,小魔鬼帮的众人已经退出了很远,而之前逃跑的三个家伙,除了奔跑起来势不可挡,又皮糙肉厚的红坦克依靠蛮力冲破了封锁之外,其他的两个家伙都被死死的摁在原地。 分身人詹姆斯和弧光很凄惨,小魔鬼们下手狠辣,分身人的两只胳膊拉耸着,而弧光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周围已经被彻底肃清了,九头蛇扔下了几十具尸体就仓皇撤退,那留在原地的战争机甲也被彻底击毁。 赛伯看了一眼这如战后废墟一样的残骸,他甩手就将背上的查尔斯教授放在一边,他扭头看着低头不说话的小淘气,后者感觉到了那让她头皮发麻的目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低着头不说话了。 “你犯了个错误,你需要受到惩罚!” 赛伯看了看周围,低声说:“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这一切结束之后,你自己回哥谭受罚吧。” “嗯。” 小淘气没有反驳,乖乖的点了点头,能说出这话,就说明赛伯老大已经再次接纳了她,不过魔鬼帮向来对背叛这种事情很忌讳,估计那处罚也不会轻到哪里去了。 “老大,我们刚看到万磁王带着格雷.琴飞走了!” 桑塔尔斯在他身后低声说:“要追吗?” “不追!” 赛伯摆了摆手,他沉吟了几秒钟,将目光放在了查尔斯教授身上:“先回驻地,我知道他们去哪了,他们逃不掉的。” 不过就在一行人回到驻地的时候,赛伯却发现了一个意外的人正在那里等着他,神盾局8级特工菲尔.科尔森带着墨镜站在驻地的门前,他孤身前来,似乎并不害怕周围手持枪械的魔鬼帮帮众会伤害他。 看到赛伯从车上走下来,科尔森特工站起身,对他露出了一个很有亲和力的笑容,朝他伸出了手: “很高兴看到你安然无恙,赛伯先生,我想,我们是时候谈一谈关于合作的问题了。” 赛伯看着伸到他眼前的手,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握了上去。 “科尔森特工,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你重新赢得了我的友谊,但是神盾局,我就直说了吧,你们内部有很严重的问题,在你们解决完内部问题之前,我不会考虑和你们合作太深。” 他非常直接的说:“我怕被你们转手卖掉。” 两个人走入客厅,其他人看到老大要谈事情,纷纷回到了自己房间里,凯瑟琳和小淘气抬着查尔斯教授去了医疗间,老头受伤很重,不光是正面承受了格雷.琴的泯灭攻击,更重要的是长达几个月的羁押,已经损害到了他的身体。 科尔森看着消失在拐角的查尔斯教授,他摸了摸下巴,开口对赛伯说: “把x教授留在你这里很不方便,对吧?不如把他交给我们...” “交给你们,然后联合在一起搞死我吗?” 赛伯不客气的哼了一声:“我杀了他两个学生,还搞疯了一个,关押着两个,我和他已经是敌人了,我可没有把敌人拱手送出去的习惯。” “如果我们能保证最少在5年之内,教授不会找你的麻烦呢?” 科尔森摊开双手,身体前倾,用一种很诚恳的声音说:“尼克.弗瑞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某些错误,所以现在由我来负责和你们这些神秘侧的势力打交道,我是个和平主义者,能和平解决的问题,我不会述诸武力,我也不会瞒着你。” 他沉吟了几秒钟,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们会争取将已经名存实亡的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彻底纳入神盾局的管辖,教授本人也不是那种会为了仇恨就抛弃一切的性格,我相信我们可以合作的很好,最重要的是,如果你将他交给我们,你们就基本上不会有碰面的机会,不碰面,哪里来的敌对?” “嗯...说的很好。” 赛伯靠在沙发上,翻着眼睛瞅了他一眼,嘲讽的说:“比唱的都好听,看来你还是再把我当蠢货看待,做任何事情都是要公平交易的,我交出查尔斯教授给你们,加强你们的实力,我又能得到什么?”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盒雪茄扔在桌子上,拿出一根点燃,在烟雾缭绕中,他翘起腿搭在桌子上,低声说: “你们不会想着从我这里,空手套白狼吧?” 话说到这一步,科尔森哪里还不明白,赛伯这是在等着他开价了,他伸出一根手指: “梅特工从神盾局离职,她会成为自由人。” 赛伯甩了甩手:“我不是没见过女人的家伙,这不够!” “我们可以给魔鬼帮在全美的商业同行权!” 科尔森又加了一条砝码,赛伯的眼睛连抬都没抬: “不够!” 科尔森咬了咬牙,他扔出了底牌: “再加上整个神盾局的信息情报共享!” “我有费利希蒂,你们的数据库我想来就来,我想走就走。” 赛伯有些不耐烦了,他伸手敲了敲桌子:“你就不能说些真正有诚意的条件吗?” “比如呢?” 科尔森深吸了一口气,变得平静下来,他看着赛伯:“比如呢?你到底想要什么?” 赛伯的眼神咪了起来,他放下嘴边的雪茄,轻声吐出了两个字: “哥谭!” 科尔森的表情凝固了,他很明白赛伯说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但他不能答应,似乎连考虑这个问题都不能!神盾局的规则很多,但它的立身之本只有一条:维护美国领土完整和主权不受任何势力的侵犯。 赛伯想要从这个国家分出一座城市...这已经直接戳破了神盾局的底线。 “好了,这个问题不要讨论了。” 科尔森特工意兴阑珊的甩了甩手:“你根本就没想着把教授交给我们,但你关不住他,你我都知道这一点。” “这就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赛伯哼了一声,他抽了口烟,看着科尔森:“说说你的来意吧,让我听一听,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们要在加州和兄弟会开始一场战争!” 科尔森直接了当的说出了来意:“国会做了个愚蠢的决定,治疗变种人的药物是一件真正的好事,但他们却挑选了一个最坏的时候把它推出来,但我们不得不替他们擦屁股,那些愚蠢的政客已经被吓坏了。” “但很可惜,居心不良的变种人兄弟会想彻底破坏现有秩序,这是不能忍容的战争行为。” 他就像是抱怨一样说了很多,最后他抬头看着赛伯: “目前来说,已经分辨清楚的势力,有死灰复燃的九头蛇,来自欧洲的十戒帮以及作为直接攻击主体的变种人兄弟会,我们不清楚其中是不是还有其他势力,但这三个似乎都是你的对手,所以...”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赛伯: “我来邀请你参战!” 这斩钉截铁的两个字让赛伯精神一振,但他很快就露出了怀疑的表情,他玩味的看着科尔森: “为什么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参战呢?也许我还想要休息一段时间呢...没准我还是个隐藏的很深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对,和平主义者呢?” “那这就是我这10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科尔森哼了一声:“九头蛇最近几次阴谋都是针对你和魔鬼帮的,他们和手合会的合作我相信你已经掌握了,你就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十戒帮的敌人遍布世界,但你也许还不知道,你已经进入了他们内部的追杀榜,你的人头值3000w美金!” “什么?” 赛伯瞪大了眼睛:“才3000w?那群混蛋太小看我了吧?” 这句话打断了科尔森准备了很久的台词,他翻了翻眼睛,只能很生硬的说: “变种人兄弟会和你的关系我就不用多说了...你看,你的对手们聚集在一起了,不趁着这个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你难道还要留着它们过圣诞节吗?” 说完,他耸了耸肩,带上墨镜: “最重要的是,你这一次会站在胜利女神的宠儿身边。” 这强大的自信让赛伯面色古怪,他指了指科尔森,疑惑的说: “胜利女神的宠儿值得是:你们?不会吧,我记忆里神盾局每一次都败得很惨,说实话,我觉得我都有些鄙视你们了。” 科尔森并没有因为赛伯的直白而羞愧或者生气,相反,他表现的很自然,他摊开双手,带着一股由内而发的自信: “我们是失败了很多次,但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们成功的次数更多。” “像我们这样的组织是不会畏惧失败的,因为我们输得起,赛伯,这也是我会愿意和你和平相处的原因,即便是你的魔鬼帮突然翻脸我们也有处理的方法...我们输得起,而你输不起。” “对于我们而言,偶尔的失败也许只是耻辱和痛苦,但对于你们而言,失败一次就意味着彻底死亡。” 科尔森耸了耸肩: “你看,偶尔的痛苦总不像是死亡那样无法挽回,作为潜在的对手和私下的朋友,我要提醒你一句...” 8级特工的眼睛眨了眨,轻声说: “不要小看我们了,否则真正打起来,你会...输的很惨!说起来,你到底和不和我去加州打架?” 赛伯摊开双手:“去啊,为什么不去?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们的信心到底来自于何方?就算是我,面对变种人兄弟会也会非常头疼。” “你要看我们的信心之源?好吧。” 科尔森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耳朵,准确的说,是按住了耳朵里的耳麦,他呼叫到: “空天母舰指挥部!” “收到!8级特工科尔森先生,情下达指令!” 带着金属音质的声音在两个人周围的空气中荡漾着,科尔森看着赛伯,伸手示意他不要慌张,然后抬起头看着天空,入眼之处只有一片冰冷的天花板,但他的目光似乎看到的,是更高处的空域: “把我们传送上去!” “唰” 两道蓝色的光柱将赛伯和科尔森笼罩起来,更多的光柱笼罩在了这座别墅的其他人身上,下一秒,整个别墅的所有人都茫然无措的伴随着蓝光消散,他们的身体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说起来,我知道,你和赛伯一样,也小看了神盾局,不是吗? 25.威慑和请求 在很多人类的科幻作品里,科幻作家们基于目前的科技层次,将足以翱翔宇宙的飞船出现时间设定在几百年之后,对于大部分人类而言,这是一个非常中肯的时间点,但他们忽略了一点: 真正的顶尖科技,从来不会出现在普通人眼前。 就比如现在赛伯所站立的地方,一座悬浮于万米高空之上的,飞行时不发出一丝丝声音,比一般的航母大出3倍多,前方正在起落如同麻雀一样的昆式战机的钢铁战舰,即便是以赛伯的接受能力,在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也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站在他身边科尔森夸张的摊开双手,用一种骄傲的语气介绍到: “休伯利安级空天母舰,最大荷载人数23740人,可以同时供给520架昆式战机同时起落,最高飞行速度1.75马赫,配有多套防御空战和对地面火力投射系统,一次投射的火力可以轻易摧毁一座城市,必要的时候可以实现短途空间跳跃。” “如果这世界上有真正的战争之神...” 科尔森的脚点了点钢铁的甲板,看着赛伯,轻声说:“那么它就在这里。” 赛伯瞪大了眼睛,长久的漫游在真实世界当中,他已经见过了太多太多超规则之外的事物,他和至尊法师谈笑风生,他亲身经历过地狱之门在纽约打开,他亲手杀死过神灵,他的仓库里现在还存放着大量的上古巨龙的血液,他原本以为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太多东西能让他惊讶了。 但现在,他还是无法接受眼前这庞然大物的出现。 “开玩笑的吧...以目前的科技,能造出这种犯规的家伙?” 他扭头看向科尔森,后者耸了耸肩: “好吧,你说的没错,这艘飞船在建造的时候,借鉴了一些m.i.b收藏的外星科技,但这也没什么,它现在是属于我们的,不是吗?” 赛伯抿了抿嘴,在他心中的敌人排行榜上,神盾局的位置在这一刻被直接从后方提到了第一名,即便是现在的他,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看来,科尔森刚才说的那些话和那些隐隐的威胁,并不只是空口妄言。 一旦和神盾局正式开战,这种大家伙只需要找准机会来一发,他的魔鬼帮也许就会顷刻之间被抹平。 但赛伯也明白,这必然就是神盾局的最大底牌了,科尔森能毫不犹豫的将它暴露在赛伯眼前,这是一种战略上的威慑,但它表达出的含义却很微妙,看上去这位8级特工是真的打算和魔鬼帮保持一种不算敌对的和平。 他跟着科尔森行走在充满了未来科技风格的走道里,他满脑子思考的都是一个问题: 像这样的船,神盾局到底有几艘? 如果只有一艘,那还好说,全力爆发之下,未必不能解决,但如果数量更多的话... “科尔森特工,我不记得我给了这些陌生人通行权限!” 眼前的金属自动门向两侧划开,一个高挑的人影出现在两个人的视界中,她穿着一套特殊的舰长制服,站在控制台的上方,7个蓝色的浮空屏遍布了她眼前的空间,她头也不回的说到: “就这么放任他们在这里乱走,真的好吗?” 她转过身,双手抱肩,身材纤细而姣好,黑色的短发打理的非常精干,罕见的灰色眼眸,全身都散发出一股庄重和冰冷的气息,她打量着赛伯.霍克,几秒钟之后,她开口说: “你就是赛伯.霍克?魔鬼帮的老大?看起来没有想象中那么野蛮嘛。” 赛伯转过头,看着科尔森: “这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小妞是谁?” 8级特工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介绍到: “玛丽亚.希尔,无级别特工,也是空天母舰的舰长和指挥官,这一次战斗行动的支援指挥者。” “所以面对一位女士,你难道就学不会更绅士一些吗?” 希尔特工的灰色眼眸让人看一眼就会觉得很冷,实际上,传说这位神秘的无级别特工出生在一个气温零下46°的寒冷天气里,她在神盾局内部的形象,也几乎和这个致命的温度没有什么区别。 她把目光从赛伯身上移开,左手一挥,一道浮空屏转移到了她的手边,那是凯瑟琳一行人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正在飞船内部到处乱走。 “再过5分钟,她们就会进入飞船的能源区,那个禁区里充斥着高辐射的能量...我想,你会帮我约束他们的,对吧?” 希尔看了一眼赛伯,后者点了点头,在一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离开了指挥室,在只剩下希尔和科尔森两个人的时候,希尔脸上的冷漠稍减,她看了一眼科尔森,轻声问道: “他情绪怎么样?” “能感觉到明显的惊讶和警惕。” 科尔森回答说:“这大概能让他和他那些不安分的麾下冷静一段时间,但赛伯这个人很复杂,看似鲁莽,实际上做事很有条理,我很担心来自空天母舰的威慑能保持多久,所以我们还需要在另一方面下功夫,对了,查尔斯教授安置好了吗?” 希尔特工点了点头,她看着旁边的浮空屏,在那里,一架昆式战机刚刚起飞: “他会被送进三角翼大楼,如果弗瑞的动作够快,他可能还能赶上加州的战争,变种人...这一次不管他们是输是赢,他们都有大麻烦了。” 另一边,赛伯带着被传送到飞船上的小魔鬼帮和其他战士们来到了他们的休息区,遣散其他人去休息,几个首领坐在一起说起了现在的局势,当然更多的是关于这艘突然出现的飞船本身。 “很难说他们是从那里找到的黑科技...” 阿尔温先是在这会议室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监控设备之后,他坐在椅子上,抓着头发说: “哪怕就以我目前看到的,这艘船的科技最少领先这个时代200年,简直就像是现代军队冲进了原始部落一样,我们只能抓着长矛对抗他们的突击步枪。” “所以我更关心,我们有没有办法遏制它?” 赛伯摩挲着下巴,神情严肃的说:“即便只是为了自保,我们也应该想出办法...内部突破可行吗” 桑塔尔斯低声回答说: “刚才经过7道自动门,每一条通道最少有5个监控设备,除非能直接攻入能源区,否则在渗透的第一时间可能就会被发现,这艘船上最少有2w人,即便是人海战术,也会打的很艰难。” “而且我不相信这艘船上没有特殊的反制力量!” 学霸阿尔温接过话头,继续说:“一旦被缠住,结局就很糟糕了,偏偏能源区里逸散的能量让人看一眼就害怕,除了老大你这样的变种人之外,我们恐怕直接进去就会被能量压制住。” “或者我们可以用超规则的力量!” 凯瑟琳有些好奇的摸着身下和甲板浑然一体的金属椅子,她小声说:“就像是那个格雷.琴的泯灭力量,应该可以直接洞穿这艘船的甲板,或者更直接一些,如果有古一姐姐那种力量,这种船也就算是个大号玩具了。” “万磁王的磁力对这艘船也有很大威胁!” 阿尔温摘下眼镜,揉着自己的眼眶:“但是神盾局既然敢开着这艘船去找兄弟会的麻烦,就说明他们已经有了克制万磁王磁力的方法,总之这艘船给我的感觉就是:它压根就不该出现...这太超规则了!” 赛伯正要说话,会议室的大门却突然打开,一个轻佻的声音传了进来: “嗨,我的朋友赛伯...还有可爱的小丫头凯瑟琳,你们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穿着灰色西装和高领毛衣的托尼.斯塔克提着两瓶酒走进了会议室,他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伸手将手里的酒放在了桌子上: “孩子们,能给我和赛伯一些私人空间吗?” 赛伯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的托尼,他本能的感觉到托尼现在的状态不太对,他挥了挥手,其他的孩子们就乖乖离开了会议室,只留下了他和托尼两个人。 托尼非常慵懒的靠在了座椅上,伸手抽出两根雪茄,扔给了赛伯一根,后者接在手里,没有立刻点燃,而是问到: “你怎么了?我感觉到你的生命力,不太正常!” “没什么!” 托尼歪了歪脑袋:“只是一些小麻烦而已。” “别动!” 赛伯突然伸出手,抵在了托尼的脖子上,将他那高领毛衣向下拉了拉,然后就看到了他脖子上爆起的青筋,和普通人情绪激动的时候的那种狼狈不一样,这种青筋看上去就不太正常。 “你中毒了?” 赛伯压低了声音:“谁下的毒?” 托尼的表情垮了下来,他伸手指了指胸口那在毛衣下闪闪发亮的圆形能量源:“我告诉过你,这玩意是依靠钯元素功能的吧?” “嗯” 赛伯点了点头,托尼露出了一丝苦笑:“但我没告诉你,钯元素对人体是致命的,就算只是接触,都会引发元素中毒,最要命的是,现代医学完全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更何况,我把这玩意插在身体里...我命不久矣了,赛伯。” 托尼.斯塔克抬起头看着赛伯,他双眼里闪过了一丝无奈: “我要死了。” “所以你来找我倾吐内心的悲苦?” 赛伯哼了一声,左手一甩,一根手掌大小的灵魂水晶和一卷羊皮纸出现在手心,他把这玩意扔给托尼: “你车库那个召唤法阵应该还能用,今晚回去把这玩意在那上面捏碎,穿着你的战甲把恶魔揍一顿,然后和它签契约,我保证你还能再活50年...最少。” “不...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以这种方式活下来的。” 托尼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推回给了赛伯,他双眼里有对于死亡的恐惧,但赛伯还意外的发现了一丝释然,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如果注定要死,我还是希望以人类的身份死掉,然后找一帮大屁股小妞在我的葬礼上跳跳舞,唱唱歌,让我走的不是那么寂寞。” 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滞,托尼抽了口烟,又开口说: “好吧,我找你来是有其他事情要说...你见过那些和斯坦的款式一模一样的战争机甲,对吧?” “嗯,它们似乎量产了。” 赛伯也给自己倒了杯酒,皱着眉头说:“我很好奇,十戒帮在用什么做能源驱动那种机甲,我可没从他们的驾驶员身上看到能量源。” “这就是我要说的...” 托尼.斯塔克的双眼在这一刻闪闪发亮,他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我前几天抓住了一个活的驾驶员,我把他研究了一番,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嗯?” 赛伯也来了兴趣,他侧过身,就听到托尼说:“你还记得之前那驾驶员自爆的场景,对吧?他们的身体里被植入了一种特殊的东西,更像是一种病毒,那玩意给他们持续供应能级可怕的能量,他们用那种能量来控制机甲,所以说,驾驶员本身,其实就是机甲的能量来源。” 托尼抿了抿嘴,烟雾缭绕之后,他的眼睛闪闪发亮: “最重要的是,我发现那些被植入了病毒的驾驶员获得了难以想象的超级自愈力...你猜我是怎么想的?” “你的病有救了?” 赛伯哼了一声:“你不愿意契约恶魔,偏偏又愿意植入病毒,你可真是难以捉摸的家伙。” “总之,我需要你的帮助,赛伯!” 托尼嘿嘿一笑:“我现在在收集关于十戒帮的资料,等到我找到他们的基地之后,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冲进去,把那种病毒抢过来...那是我现在最好的选择了。” “可以!到时候找我!” 赛伯挥了挥手:“你最好抓紧时间,你的病可不能再拖了。” 托尼.斯塔克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在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压低了声音,传入了赛伯的耳中: “神盾局在组建复仇者联盟,我是特别顾问,小心点,他们的目标很多,其中就有你的名字...另外,别担心这艘船,他们现在只有这一艘,而且别被吓到了,这艘船的武器系统...是我设计的。” 26.蝮蛇和水蛭 恶魔岛,宣称自由民主的美利坚合众国历史上最大的监狱之一,在过去的年代里,这里关押着成百上千个来自全国各地的各种犯人,只有那些最凶狠,最恶毒的家伙会被送到这里,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在这里度过余生,没有人能从这恶魔巢穴一样的地方逃走,这也是恶魔岛的由来。 不过在进入新世纪之后,这里就被废弃了,在民众舆论越发膨胀的现在,这个国家的土地上还有一块被暴力笼罩的大地是一件让大人物们很丢脸的事情,不过恶魔岛波澜壮阔的历史却没有就此结束,它被改造了,它被改造成了另一样东西。 一个实验室,很难相信吧,一座由监狱改变而来的实验室。 沃星顿实验室,没人知道这个实验室是由什么势力注资的,但只看他们买下了恶魔岛30年的使用权,就知道背后的主顾肯定财大气粗,没人知道它在研究什么,只是有传闻说它和国防部合作密切,直到半个月之前,横空出世的变种人“治愈”药物出现之后,沃星顿实验室一朝成名天下知。 “第二批药物已经准备完毕,第三批正在生产中,保守估计,这两批药物能给我们带来超过6000万美金的利润,而现在订单已经排到了第6批!”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坐在办公室当中,对坐在他对面的女人说到:“欧菲利娅博士,你的工作卓有成效,今天的一切可以说都是你带来的,我们要感谢你。” 面对这家伙的恭维,那盘着头的冷漠女人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知道,眼前这个胖子肯定还有一个“但是”没有说出来。 “但是,董事会对于药物的生产进度有些疑问。” 他最终还是说了这句话,他的十根指头纠缠在一起,对那女人说:“有几位董事希望我们的进度能安排的更快一些,那意味着更多的药品产出,意味着更多的利润,因此我这一次过来,是想问一问你,药品的生产速度,可以加快吗?” 欧菲利娅博士听到这句话就有些腻味,她伸手拂了拂自己盘起来的金色头发,她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皱着眉头说: “目前所有的药物来源都来自“水蛭”,那只是个15岁的少年人,他的基因很独特,而为了维持他的正常发育,我们必须控制每日抽取的血液,所以如果你这个问题是问我的话,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提高生产速度,因为那意味着世界上唯一一个独特存在的价值,会被以这种愚蠢的方式压榨干净。” 她看着眼前的胖子,冷声说: “在这一方面,我可以出具一份权威的报告给董事会,我相信,他们可以理解我的苦衷。” 这不客气的回答让胖子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伸手从怀里取出一根雪茄,点燃,他双手拄着自己手里的手杖,看着对面的欧菲利娅博士,他低声说: “但董事会可不是科学家,我们是商人,商人追逐利益,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在和你讨论这件事吧?” 欧菲利娅博士不屑的笑了笑,她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我也不是再和你讨论...如果你想换掉我,就请随意,但我不认为你有这个权限!” “沃德!” 博士唤了一个名字,片刻之后,一个身材高大英俊,全身散发出战士气息的年轻人出现在了办公室里,欧菲利娅博士指着那胖子,低声说: “把这位我没记住名字的先生列为不受欢迎的访客,我不希望在我的实验室里再看到他。” “是!夫人!” 这高大的年轻人走过来,不顾胖子商人的反对,提着他的衣领走走出了办公室之外,一路上还能听到那胖子的怒吼声,但最终他还是被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赶了出去,直到胖子消失之后,欧菲利娅博士将自己的眼镜推了推,她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入了实验室内部。 一路上有各种各样的工作人员和她打招呼,如果你观察的足够仔细,你就不难发现,这些工作人员的胸口都别着不起眼的标志,而此地的最高管理者欧菲利娅博士,她高耸的胸口也有一个同样的标志,很难说他们不是来自同一个组织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最少在这一刻,欧菲利娅已经成功的控制了这个实验室,从内而外,几乎都是她的人。 她摇曳着身姿走到了办公室最深处的一件房子门外,伸手将自己的五根手指放在了那房子门口精密的电子锁上,片刻之后,房门打开,里面是那个曾出场过一次的纯白色房间,收拾布置的就像是个普通的15岁男孩的房间,什么都有,唯独没有自由。 而那个正坐在地上玩游戏的光头少年,眉清目秀,看上去是个非常帅气的小伙子,他在这里的代号叫“水蛭”,他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特殊的变种人之一,他的能力很简单,也很恐怖,但凡靠近他5米之内的变种人的能力会被暂时消除,这一点就连阿尔法级变种人都无法豁免。 一旦他将这种能力投射在一个变种人的身上,就足以彻底抹除他的能力,简直就像是所有变种人的天敌一般,旦万事万物都没有完美,这种变态的能力的代价就是,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强化,就和普通的少年一模一样。 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正是这个从小就被特殊监管的少年引发了现在这一切,那些所谓的解药,都是由他的鲜血血清作为原料开发出来的,对于商人来说,这个15岁的男孩,简直就和行走的金山一样,没什么区别。 “水蛭,我接到报告说,你今天的早饭没有吃...为什么?” 欧菲利娅推了推眼镜,美艳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她走上前,将那沉默的玩游戏的男孩抱在怀里,让那男孩的头正好枕在她的高耸上,就像是母亲一样问到。 而对于被称为“水蛭”的男孩来说,被这样一个已经熟透了的美女这样暧昧的抱着,让他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了起来,他有些挣扎的想要脱离那个泛着特殊香味的怀抱,他低声说: “没什么,博士...只是,只是饭菜的味道有点古怪...” “恩?” 欧菲利娅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道寒芒,不过在看向男孩的时候,她的眼神又变得温柔起来,她抱着这男孩,以一种不正常的亲密在他耳朵边低声说: “那还记得我们前几天说过的那件事吗?” 她伸出舌头,在这大男孩的耳朵轮廓上轻轻的点了点,让水蛭的身体一阵颤抖,她嘴角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关于我的邀请,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呼” 水蛭深呼吸了一下,拼命挣脱了博士的拥抱,他站在一边,喘着气,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身,轻声说:“你的组织,真的能给我自由吗?” 他扭头看着在床边似乎是无意识的摆出了一个非常魅惑姿势的博士,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不相信你,博士,但是...但是我从小几乎都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度过的,从一个实验室到另一个实验室...” “孩子,我知道你的顾虑。” 欧菲利娅伸手拂了拂自己的头发,她的声音越发轻柔:“作为从来没有体验过自由的人,肯定对于这个概念没有太多的理解,只会有一种冲动和向往,还有一点恐惧,因为你不知道它是不是像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她站起身,脸上的魅惑表情换成了一副稳重和庄严,就像是一位人生导师一样,她走到水蛭身边,伸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陈恳的说: “我不会欺骗你说自由是多么多么的美好,实际上,为了得到它,你得付出很多东西,孩子,我们之前讨论过很多次了,你从小就被安排好了生活,你只是随遇而安的等待,但有时候,你得自己付出一些东西,才有可能得到你想要的!” 她绕着只有15岁的年轻人走了一圈,大半个身体都靠在了水蛭身上,那柔软的高耸抵在他背后,让这小男孩的脸颊再次泛红,她在水蛭耳边说: “关于人各有志这件事,我是认同的...我没有逼你去当恶棍,或者去当英雄,我只是给你一个选择,选择什么对错,看看窗外吧,水蛭,你觉得你从小到大都待在实验室里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吗?” “不...你没错!” 她就像是诱惑亚当夏娃吃苹果的毒舌一样,在这年轻人的心头一点一点的引导着他内心的希望: “如果生而就有天赋也是一种错误的话,那么你唯一的错就是太优秀了...你的能力对于变种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你可以伸出左手,帮他们祛除顽疾,你也可以伸出右手,剥夺他们满是罪恶的生命...你可以成为一个强大的足以主宰命运的人...” 她的双手顺着年轻人的身体滑了下去,最终进入了他的衣服里,顺着皮肤一路向下,最终握住了某个东西。 “而不是在这里当一个可怜的,等待自由降临的囚徒。” “别...别碰哪里!博士!” 水蛭扭动身体想要从博士的手里逃开,但却被她禁锢在怀中,她的舌头在他的耳垂上打着转,她轻声说: “你看,我对于普通人的存在有另一种理解,这个国家有2亿人,其中绝大多数的存在只有一个目的,把那些极少数的杰出人物扛在他们肩头,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加入我们,我可以给你一切...”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轻轻咬住了水蛭的耳垂,双手在他衣服里温柔的活动了几下,这种体验对于一个15岁的少年来说还是太过刺激了,他的身体猛地颤抖着,脸上有种不正常的红晕,咬着牙不让嘴里的呻吟发出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就听到这美艳的博士在他耳边低声说: “甚至包括我自己...这一切都可以给你,水蛭,告诉我...你真的不想要吗?” “我...我,给我点时间,博士...我需要再考虑一下。” “mua” 欧菲利娅博士从他的床头取下纸巾,擦了擦手里的液体,她在不知所措的小男孩的脸上热情的吻了一下,低声说: “那就快点做决定,水蛭...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场针对你的狂风暴雨就要来了,你可以看看电视,看看新闻,他们是冲你来的,而我,我在救你,我的小可爱。” 博士走出房间的时候,又恢复了原本的冷漠,在那扇房门关闭之后,她扭头看向身边的护卫,沉声说: “给这孩子今天送早餐和做早餐的人...处理掉吧。” “是!夫人!” 27.战场恶魔岛 加利福尼亚的金门大桥,这里是整个加州非常著名的景点,几乎每个来这里旅行的人都不会错过这里,这里还有专门用于照相的地方,当然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选择在这里结束生命也是个非常不错的主意,恩,每年都有很多人从这里一跃而下,彻底结束短暂而可悲的生命。 不是有一句著名的屁话说的很好嘛,如果你无法有尊严的活着,最少你可以有尊严的去死。但实际上,都有死的觉悟了,还有什么尊严是你找不回来的?所以这就是一句不觉明历的名言,鼓舞着一代又一代的热血青年鲁莽的献出自己刚刚开始的生命。 不过今天的故事和普通人的关系就不大了。 在经历过了白天的喧嚣之后,夜晚以一种悄无声息的方式出现在了这片大地之上,在更遥远的过去,这个时间点就意味着该休息了,但是在这个时代,夜晚的降临却不是一天终结的时候,实际上,精彩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金门大桥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并没有减少太多, 这一切似乎都和平常的时间点没什么区别,不过就在一个偶然的时间点,一个穿着黑色长袍,带着暗红色头盔的老人从天而降,稳稳的站在了川流不息的车流当中,似乎是完全没有看到身边疾驰而过的汽车一样。 “滴滴” 一辆外观华丽的银色跑车狠狠的在地面上拉出了一条弧线,最终停留在了距离眼前这老头不到1米的地方,车胎划过地面,拉出了难看的车痕,开车的年轻人伸出手,朝着那老头比划了一个恶狠狠的中指,另一边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小姐姐更是彪悍的打开车门,对着那老头喊到: “你这疯子!你不要命了!!” 埃里克.兰谢尔根本看都不看眼前这两个对他来说和蝼蚁无异的普通人,他只是站在金门大桥的边缘,看着远方海面上的恶魔岛,他哼了一声,左手缓缓向前推动,无形的磁力在这一刻暴动起来,顺着埃里克推出的方向,就像是最狂野的巨兽一样,将眼前一切拦着去路的东西纷纷推开。 不管是轻巧的跑车,稳重的suv,还是沉重的载满了货物的卡车,都被以一种托举的方式向外分开,埃里克每向前走一步,眼前的桥面就被清理一分,就像是一位威严的国王巡视自己的领地,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志,而在他身后,从各个街道走出来的变种人们跟在他身后,很快就汇聚成了一支黑压压的军队。 他们中有老有少,有穿着非常正式,就像是绅士一样的老人,也有打扮的很新潮,全身挂满了链子,打扮的很拉风的年轻人,有五大三粗,气势野蛮的男人,也有文文静静,看上去就像是大家闺秀的女人,千奇百怪,各个阶层的人物都有,他们在过去也许有这各种各样的身份,可能一辈子都没有交集,但是在今天,他们有了个共同的名字。 变种人! 这些都是变种人兄弟会的核心成员,万磁王埃里克发展了几十年的组织,其底蕴绝对不会简单到哪里去,这些被召集起来的变种人足有数千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伽马级,少部分倍塔级,还有极少数的阿尔法级,可以说,这已经是一只真正的军队了。 而它的战斗力,也绝对远超于普通军队。 “看那里!” 万磁王的声音在普通人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和逃离中响起,他站在所有变种人前方,指着恶魔岛的方向,他的声音在磁力的震动下传遍了整个金门大桥: “那里就是沃星顿实验室的所在地!那里就是整个丑恶阴谋的策划点!” “面对来自普通人的歧视和压迫,我们一次又一次的选择容忍!我们一次又一次的后退!但我们换来了什么?” 万磁王的身体微微上浮,悬浮到了空中,他如鹞鹰一样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众人,从他们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一切,恐惧,愤怒,狰狞,狂躁,这就是他需要的,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这就是他需要的力量,他需要将变种人从人类给予的枷锁里释放出来,他需要这种力量,毁灭文明的力量,眼前只是第一步,但却是最重要的一步,只要这一步踏出去,他的追随者将越来越庞大,最终,汇聚成一股可以改变变种人命运的力量。 他的声音再次变得高昂: “我的同胞们!我们联合在一起能做什么?我曾无数次问过你们这个问题!” “我们用手里的力量能开创什么样的未来?我们警告过人类,让他们正视我们!而不是将我们视为世界边缘的野蛮人,用意志排斥我们,用长鞭抽打我们,用子弹杀戮我们!我们不但要活!我们还要活的有尊严!” “但是我们得到了什么?” 万磁王的声音变得愤怒起来,他是个天才般的演讲者,几句话就让站在金门大桥上的变种人们热血沸腾: “我们得到了背叛!我们得到了阴谋!他们试图从根本上抹除我们的存在,抹除我们的痕迹!他们就像是当年对澳大利亚土著做的那样!他们要把我们的孩子从我们身边抢走!给他们冠上一个普通人的名字,然后指着我们的尸体说:瞧,这就是进化的失败者!这就是暴徒!” “告诉我!” 这声音如烈火一样燃起,在每个变种人兄弟会成员的心头回荡: “告诉我!你们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吗?你们愿意像是一条狗一样,跪在他们脚下摇尾乞怜,就为了一个所谓的“治愈”?” “不!我们不愿意!” 怒吼声从变种人群体中发出,然后是此起彼伏的咆哮声,就像是一群被逼到了绝路上的野兽,万磁王看了一眼站在最前方,脸色冰冷的格蕾.琴,他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他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他们无视了我们合理的要求,还试图反击!那就让他们来吧!让我们以这城市做战场,一次又一次的拼杀,直到我们双方都倒下为止!直到这城市化为废墟为之!所以,这才是他们想要的!” “历史会记住今天!” 万磁王的双手抬起,整个重达数百吨的金门大桥开始疯狂的摇晃,在可怕磁力的推动下,它就像是被无形的巨手从原本的位置上个抬起,前方坚固的金属就像是纸片一样被彻底撕开,露出了参差不齐的裂痕,在磁力的维持下,这数百吨的铁桥被硬生生的调转了一个方向,在金属发出的刺耳的声音中,缓缓的转向恶魔岛。 但即便如此,万磁王的声音依然清晰的在这片天空下飘荡。 “今天是一个种族觉醒的日子,我们要在今天,在这个世界上重新定义变种人的位置,我们该在这个文明里留下自己的印记,而不是以人类的附庸的身份,他们想要战争!我们就给他们战争!他们会看到死亡,会看到嚎叫的绝望,他们会试图让自己更坚强,但是只会让他们变得更软弱...” “哐” 倒塌的金门大桥的一端稳稳的砸在恶魔岛的边缘,万磁王的手指指向前方: “我们会以胜利者的身份告诉他们!他们得到的,只能是...屈辱的,失败!!” “轰” 几十辆被磁力扭曲的汽车悬浮在空中,在万磁王的控制下,就像是流星一样狠狠的砸向了前方那些军人的防线,轻而易举的就将恶魔岛本来的围墙砸塌,面对这些持枪的小角色,肯定不用万磁王亲自动手,在他发出了第一击之后,他身后的变种人们就运用自己的力量发动了攻击。 顷刻间,大雾弥漫,水流溅射,火焰在空中划过了绚丽而致命的光芒,大地都在摇晃,如地狱一样的鬼哭神嚎,各种精神幻术,在数千号变种人的能量全开之下,这面积并不大的岛屿,几乎是瞬间就沦陷了三分之一。 甚至连子弹横飞的声音都听不到,因为大部分战斗在没开始就结束了,面对能力千奇百怪的变种人,普通人士兵就算是手持特殊的,装有“解药”的子弹,都很难对他们构成威胁,尤其是在面对伽马级以上变种人的时候,那些古怪的能力对于这些士兵来说,简直就是无敌的象征。 更何况,在一个由九头蛇控制的基地里,这些隶属于国防部的士兵,真的能得到足够的援助吗? 万磁王看也不看这里的战况,他对格蕾.琴打了个眼色,两个人在低空中飞行,朝着恶魔岛最中心的实验室飞了过去,一路上朝他们射过来的带着药物的子弹都被轻而易举的拦了下来,哪怕是用特殊材质制作的也是一样,在磁力涌动当中,这些动能弱小的子弹根本不可能伤害到两个人。 他们也没有停下来除掉这些不知死活的普通人,因为没有必要。 也许在其他人眼中,这已经是战争开始的信号了,但万磁王很清楚的知道,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前奏,可以将它视为一场毫无意义的预热或者是演戏,真正的战场,还没有拉开大幕呢。 “我们要去做什么?” 格蕾.琴站在了沃星顿实验室的大门前,她看着万磁王,后者朝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们去帮我们的盟友最后一把...我们去演一场戏。” 他的眼睛里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我们去演大反派。” 躲在实验室最深处的水蛭听到了从外面隐隐传来的巨大震动,他猛地跳到床上,踮起脚尖,看着窗外,看到了实验室外围,那些正在疯狂屠杀守卫士兵们的变种人...他看到了鲜血,看到了死亡,看到了那些士兵们惊慌失措的无助,看到了那些变种人脸上的狰狞。 一直生活在实验室中的他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才能驱使面目完全相同的两拨人这样疯狂的杀戮彼此,他看到那子弹洞穿血肉,看到了如影随行的死亡,这孩子被吓坏了,他瘫软在床上。 “砰” 他眼前的大门突然间就被一股巨力砸着向内凹陷,他惊恐的缩到墙角,他看着那大门,这扇对他来说就象征着囚笼的大门正在一点一点被破坏,这放在以往绝对是让他最欣喜的事情,但现在,他只能感觉到无限的恐怖到来。 “哐,哐,哐!” “砰” 精密的钢铁大门最终被砸的四分五裂,在碎片飞舞当中,一身黑袍,带着暗红色头盔的万磁王漫步走入这纯白色的房间里,他看着眼前满脸惊恐的水蛭,他嘴角泛起了一丝柔和的笑容。 “找到你了...万恶之源。” 他走向水蛭,这让水蛭看到了一丝希望,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对于变种人有多么危险,只要万磁王走入5米之内,他也许可以反制...但让他绝望的是,万磁王在距离他7米的地方稳稳停住,他看着眼前的水蛭,他轻声说: “我从你眼里看到了无法抑制的恐惧...为什么要恐惧呢?孩子...我不会从《圣经》偷出些断章残句,来掩饰我的赤裸裸的罪行,我不会外表上装做圣徒,暗地里是魔鬼心肠,我要告诉你...我就是来杀你的。” 一丝狰狞出现在了埃里克的脸上: “也许一开始只是个盟约,也许最开始只是一场表演,但现在...在看到你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也许真正杀死你,对我们都是一件好事。” “看啊,我又看到了仇恨,因为我要杀你,对吗?简直就和当年的我一模一样!一开始,我也以为是仇恨驱使我活了下来,那时候我的眼里只有仇恨,它是我世界的基石,也是我精神的牢笼,是仇恨支持着我吃饭睡觉呼吸,我以为我死去时,血管里都会充满了仇恨。” 万磁王的声音变得狰狞起来:“但不是!我们最终会找到支撑自己过一辈子的事情,我找到了,我要做到它!我要实现一个种族的自由!” “但很遗憾...这将以你的死亡开始” 一根尖锐的金属条悬浮在他的手心,万磁王的眼神慢慢变冷: “再见了,孩子。” 28.分歧-登场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变的,作为一个成年人,我们应该接受这个不断变化的世界,并且让自己跟上这种光怪陆离的变化,以免自己被世界淘汰。 因循守旧的人在事件残忍的发展中是很难活下去的,限制他们的并不是实力,而是思维,这是更要命的一种劣势。 赛伯坐在空天母舰的甲板边缘,这艘庞大的空中堡垒在甲板的四角,用四个超大型的引擎提供动力,他们采用风叶状设计,在运行的时候总会产生大量的风向流动,因此站在这边缘的时候,从下方吹上来的冷风足以让一个普通人瞬间冻僵。 但这种温度对于赛伯来说毫无意义,他的头发被吹得向上飞起,他本人却很自在的坐在那里,双腿不断的在距离地面4000米的高空中摇晃着,他一边抽着雪茄,一边哼着歌,表现的似乎很高兴。 科尔森特工站在他身后10米的地方,忍受着冰冷的气流,对他高声喊到: “你确定不需要保护措施吗?” 赛伯头也不回的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既然是登场,就要帅一些!” “但是这个高度掉下去,会直接砸穿恶魔岛的三层地板,你会坠入恶魔岛的最下层!” “放心,我会控制速度的!” 赛伯伸手将嘴角的雪茄取下来,蜷起手指将其弹飞,他回头看了一眼科尔森,喊了一声: “让我的兄弟们做好准备...大杀四方的时候到了!” 他伸手从怀里取下银色的面甲,扣在脸上,摊开双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真妙啊,这复仇的味道!” 下一刻,左手撑在甲板边缘,赛伯以一个纵跃的方式,从4000米的高空一跃而下,在他脚下,就是沃星顿实验室的所在地。 不过在此时,沃星顿实验室的众人却对头顶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们还沉浸在一场很无聊的分歧里。 “我说,如果你再往前一步,我就不能再发生什么事情了。” 冰冷的声音从房门之外传来,万磁王没有回头,他能感觉到身后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和他们的首领,欧菲利娅博士,格雷.琴神色冷漠,她双手抱肩靠在墙上,完全没有加入这件事的意思,就那么任由博士带着人冲入了房间里。 这个人格由格雷.琴和凤凰汇聚而成的黑凤凰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她就是为了杀掉查尔斯教授,而万磁王给她保证过,x教授会出现在这战场上。 欧菲利娅也没有理会格雷.琴,她只是神色严肃的看着眼前操纵着金属条,只需要轻轻一挥手,就能彻底杀死水蛭的万磁王,她手里握着一把银白色的手枪,枪口指向埃里克.兰谢尔。 “你是失心疯了吗?” 她毫不客气的开口说:“还是说,你已经狂妄到认为自己可以同时对抗神盾局和我们?” 这位博士在这个战争时刻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是之前那种白色的医生制服,而是一套绿色的长裙,双臂还带着绿色的丝质手套,头发也不再盘起,就任由金色的长发披散在暴露的锁骨上,那长裙两侧还有镂空的花纹,将她完美的身材展现的暴露无遗。 整个人看上去不再是那个冷若冰霜的美艳博士,只是顷刻间,就变成了一条让人心头发寒的美女蛇。 “你手里拿着我的武器,而你打算用它来对付我?” 万磁王没有回头,他根本不在意欧菲利娅博士的威胁,他操纵着那金属条缓缓向前,最终抵在了缩入了墙角的水蛭脖子上,他的左手握在这锋利而细长的金属条上,只需要轻轻向前一推,这个变种人的天生克星就会被彻底干掉。 “跟让我好奇的是,我该称呼你为博士,还是该叫你蝰蛇女士?” “称呼对我而言毫无意义。” 欧菲利娅博士,也就是九头蛇的蝰蛇夫人看着那抵在水蛭脖子上的金属条,她的嘴巴微动,声音束成了一条线传入了万磁王的耳朵里: “别玩了...你我都知道,与其在这里杀死他,不如想办法控制他。你不会现在这里和我们翻脸吧?你看,我们的合作进行的很顺利,很愉快,现在距离你我需要的东西只剩下一步了,我想你不应该是如此鲁莽的人!” 万磁王沉默着,他手里的金属条依然抵在水蛭的脖子上,蝰蛇夫人的规劝让他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屑,他嘲讽的说: “合作愉快?看来你们定义愉快的方式和我的认知有些不同。” “我要留下查尔斯一条命,可你们差点就杀了他;我履行了我的义务,结果你们却在赛伯.霍克那里遭受了可耻的失败;你们又保证说查尔斯不会被救出来,结果呢?你们还说有很多势力都加入了这一次的行动,但目前为止,我只看到了兄弟会在抛头颅洒热血...” 他哼了一声,手里的金属条在水蛭的脖子上轻轻一划,一道血痕在少年的尖叫中,出现在他的脖子上,让整个房间的气场顷刻间凝滞了下来: “和傻子合作,让傻子去送死,自己坐享其成自然很愉快,但问题是,你们考虑过傻子的感受吗?还是说,我和我的兄弟会在你们眼里,就和傻子差不多?” “他必须得死!” 埃里克的身体向前走了一步,手里的金属条在血光四溅中刺入了水蛭的肩膀里,在少年人的尖叫和狂呼中,他的声音刺破凝滞,而显得越发冷漠: “没有第二种可能!” “砰砰砰砰” 蝰蛇夫人在看到血光崩起的瞬间,手里的枪械就轰然间开枪,连开四枪,但带着毒素的子弹飞出枪膛,却悬浮在了距离埃里克.兰谢尔不到半米的空气中,高速的旋转,无法突破无形的阻碍。 万磁王扭过头,看着满脸阴狠的蝰蛇夫人,他嘴角泛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呵呵,你觉得我不太会鲁莽的做事?不,其实偶尔,我也会让自己鲁莽一些。” 他伸出一根手指,蜷起来在那旋转的子弹上轻轻弹了几下,那装满了毒素的子弹就以更快的速度反向飞了出去。 蝰蛇夫人眼神一缩,飞快的在地面上翻滚了一周,她狼狈的爬起来,就看到她身后的士兵满脸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这九头蛇的高层咬牙切齿的骂到: “你这怪胎!你违背了我们定下来的...” “嘿,我只和力量同行!” 万磁王不再理会咬牙切齿的蝰蛇夫人,他挥了挥手,斩钉截铁的说:“只会玩弄阴谋的阴谋家本就是被用来利用的,谁会和一条毒蛇做朋友?最重要的是,就算我违约了,你们也办法惩罚我,不是吗?” 澎湃的磁场爆发出来,将这个房间疯狂的摇曳,就像是最剧烈的地震一般,头顶的砖石开始崩碎,一丝丝灰尘出现在空中,然后是碎裂的残骸砸在地面上,蝰蛇夫人艰难的在地面上躲避着,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万磁王重新将金属条从水蛭肩膀里抽出来,举起,那带着鲜血锋刃对准了这孩子的眼睛。 “九头蛇空有毁灭世界秩序的雄心壮志,但你们只能躲在幕后玩弄阴谋,你们以为权势就是你们的依仗...不!今天,我就要教你们一个道理!” “唯有力量!才能为所欲为!” 这霸气的话音刚落,格雷.琴和万磁王就若有所感的同时抬起头,看向空中,他们能感觉到,一个庞大的能量源正在以一种难以想象的方式飞速接近。 “砰” 一道黑影犹如一把重锤一样,呼啸着从天而降,精准的砸在如地震般摇曳的恶魔岛实验室的顶部,携带的可怕动能用以点破面的方式,直接将本就已经在万磁王爆发的磁力中变得松散至极的墙壁砸塌,以一个冲击型的方式,砸在了蝰蛇夫人和万磁王中央的地面上。 这一次轰击让房间的地表彻底塌陷,那种附带的黑暗能量的轰击,甚至硬生生打断了万磁王的磁场投射,将蝰蛇夫人更是以一种抛射的方式轰飞了出去,就像是真正的战术导弹从天而降的场景一样。 在灰尘四溅的废墟中,一个冲击型的凹陷出现在原本水蛭的房间里,以这种方式登场的家伙,让万磁王的表情立刻就变得厌恶起来。 下一刻,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那凹陷中站了起来,在水蛭惊恐的目光中,黑暗和赤红色的能量缠绕在他身体上,他向前走了两步,将他的脸暴露在了这房间的所有人眼前。 带着银色的扭曲鬼面,身上缠绕着厚重的黑暗能量盔甲,肩膀上扛着一把狰狞的满是倒刺的黑暗战锤,他的声音也如同低沉的鬼嚎一般。 “你说有力量就可以无所欲为?...说的真好!” “我觉得我其实也很有力量,而且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揍你一顿...来,乖乖躺好,让我揍一顿!我保证...这一定会很痛苦!” “赛伯!” 万磁王埃里克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愤怒,他指着赛伯身后那缩在墙角,全身落满了血液和灰尘的水蛭,他大声喊到: “让开!让我杀了他!” “轰” 黑暗的火焰在战锤上猛地窜起,下一刻他的身影就和万磁王的身影缠斗在了一起,在这已经遍地战火的恶魔岛上,两团最璀璨的烟火最终碰撞在了一起,其中有万磁王的咆哮声,还有赛伯的吼叫声: “你让我让开我就要让开吗?” “我不要面子的?!” “砰” 磁力和黑暗的碰撞,让一道庞大的能量波澜从两个人交手的地方迸发开,就像是一道冲击波一样,横扫过周围的一切,将沃星顿实验室的残垣断壁顷刻间抹平,整个岛屿所有的电力设备在这一刻完全停机,可怕的电力火花从四周每个方向窜起来,就像是最后的狂欢一样。 原本还打的热闹的变种人和人类士兵在这一刻忍不住停了下来,他们同时看向高空,两个如魔神的身影正站在那里,那是完全超出规则之外的力量碰撞,在这种能级的毁灭之下,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是那么的稀疏平常。 悬浮在空中的万磁王的黑色长袍无风自动,他在暗红色头盔之下的脸颊上有了一抹显眼的擦伤,可怕的磁力汇聚在他的身体周围,将黑暗的空间都扭曲了起来,他恶狠狠的看着另一边,站在一根摇晃柱子上的赛伯.霍克: “你这不可理喻的...疯子!” 赛伯将战锤扛在肩膀上,处于完全爆发的磁场里,他的身体都有些麻麻的,他活动了一下脖子,毫不在意的说: “哦...原来你是第一天认识我的吗?” “我真的很欣赏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有力量就可以无所欲为...我真的是...很想,很想...无所欲为一把...你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吗?” 29.乱 “呼...呼” 低沉的呼吸声在沃星顿实验室的废墟里响起,蝰蛇夫人艰难的在废墟里行走着,隐藏着自己的身形,在这种地形里,她穿着的美丽的绿色裙子就变得非常累赘了,但她并不能脱掉它,按照原计划,她现在应该已经带着被她诱惑入骨的小男孩远走高飞了。 “见鬼!见鬼!” 她背着气息虚弱的水蛭,头发散乱,全身是尘土和鲜血,看上去狼狈极了,在她记忆里上一次这么狼狈是什么时候?大概是她还没有加入九头蛇,还是一个自由佣兵的时候吧,那真的是恍如隔世一般的记忆了。 “砰” 地面又一次疯狂的摇晃,让蝰蛇夫人脚下一软,整个人都扑倒在了地面上,连带着她背后的水蛭都被扔了出去,男孩砸在地面上,伤口崩离,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整个人也从昏迷中苏醒了。 映入他眼帘的第一幕,就是在布满了繁星的黑夜之下,四道如黑龙一般的能量光矛刺破空气,发出了可怕的呼啸,所到之处空间被灼烧,空气灼热的翻滚,让入眼之处都变成了七彩肆意的光芒,那是光线被扭曲之后的自然想象,它搅乱了整个黑暗下的世界。 而在另一端,直面这恐怖黑龙的,则是悬浮于空中的老头,水蛭眼中闪过了一丝恐惧,他的能力决定了他的人生不会平淡,他也遭受过很多次刺杀,但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距离死亡这么近,只要万磁王当时手稍微一抖,他现在就要以尸体的形式重现了。 “咳咳” 水蛭艰难的咳嗽着,他试图活动自己的身躯,但却发现自己从肩膀以下的身体都失去了感知,蝰蛇夫人走上前,将他背在身后,快步离开了这片危险区,她轻声对水蛭说: “别担心你的身体,我用了药物麻痹了你的神经,免得你被痛苦击垮。” 即便是在逃亡中,即便是在她狼狈的脸上,此时也荡漾着柔和的神色,作为深谙人心的女人,蝰蛇夫人知道这种狼狈的逃亡其实是一个真正的机会,她要用这个机会让水蛭彻底对她死心塌地,加入九头蛇。 万磁王说的不错,如影子一样笼罩在这个国家上方的九头蛇并非没有弱点,他们的实际力量不足,导致他们每一次行动都只能以阴谋的形式展开,所以像水蛭这样有强大潜力的变种人,就是他们疯狂拉拢的对象。 “别担心,孩子,我会带你逃出去的。” 她温声说:“我不会让这些疯子伤害到你的。” 水蛭只是个15岁的男孩,别指望这个从小生活在实验室里的男孩有多么的睿智,他脸上有一抹不加掩饰的感动,这种感动和蝰蛇夫人色诱他的时候那种冲动不一样,这是发自内心的感情流露,他艰难的回过头,看着后方如魔神一样交战的两个人,他低声问到: “他们...他们是谁?” “他们是敌人!试图用激进的方式改变变种人地位的变种人兄弟会的首领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上一次的纽约大停电就是出自他的邪恶手笔!” 蝰蛇夫人咬牙切齿的说:“另一个家伙是个黑帮头子,行事狠辣,魔鬼帮的老大赛伯.霍克,黑暗世界的霸王,就在上个月,为了垄断纽约的毒x交易,他亲手带着他的人摧毁了地狱厨房街区,无数人死在了他的战争里。” “他们都是坏人吗?” 水蛭又问到,蝰蛇夫人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玩味,她咳嗽了两声: “咳咳,你瞧瞧周围,水蛭,看看周围死去的人,他们该死吗?不,他们只是牺牲品,他们只是埃里克.兰谢尔和赛伯.霍克的争斗的牺牲品!能做出这样残忍行为的人,你还觉得他们是好人吗?” 水蛭摇了摇头,一块砖石从黑暗中飞出来,正好砸在蝰蛇夫人身边的地面上,硬生生砸出了一个可怕的凹陷,这一下把两个人吓坏了,他们不敢再多说什么,加快了速度,想要离开这个已经被死亡和鲜血覆盖的地狱。 在此时的战场上,面对赛伯的疯狂攻势,悬浮于空中的万磁王并不畏惧,他根本没有躲闪那速度几块的光矛,几团黑暗的磁力汇聚在他身边,那是被压缩到原子级的磁力能量,每一发都有当初直接让纽约大停电的emp的能级。 “你会毁了这里!” 埃里克大声喊到:“你会杀死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都是你的同胞!” “砰” 回答他的是赛伯砸在他磁力护盾上,如黑色太阳一样熊熊燃烧的战锤,那种无可撼动的巨力让他的身体被砸退了好几步,满是裂痕的磁力护盾一块接一块的散开,那些灼热的,还带有强烈腐蚀性的黑色火焰沾染在他的衣服上,顷刻间又被强横的力量扑灭。 “抱歉!” “砰” 赛伯手里的战锤拄在地面上,让他脚下的大地被黑火包围,很快就引燃到了周围,让黑色的火焰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他的左手张开,一道黑红色的光矛出现在他手心,他抬头看着天空中的万磁王,他大声说: “但我可不认为这些能被我轻而易举的杀掉的人,会是我的同胞!快别用你狭隘的种族观来试图束缚我,你那套歪理也就能骗骗傻子!” “嗖” 光矛被扔了出去,呼啸着分开空气,又一次刺向了万磁王的脸,他的这种态度也让万磁王火光非常,他咆哮着让身边的黑暗之球疯狂旋转,这怒火犹如实质一般轰然爆发。 “你对你的同胞负有责任!而你辜负了这责任!你辜负了你的力量!” “你要受罚!” 黑暗之球在万磁王的操纵下,一颗接一颗的和光矛碰撞在一起,引发的能量泯灭和余波只是顷刻间就将两个交战的区域完全笼罩,纵横的能量在这里疯狂破坏,横扫过地面,将那些有能量波动的地方二次过载,在火花四溅当中,让这片大地彻底变成了一片死地。 赛伯的身体被一颗黑暗球击中,全身的黑暗能量爆开,胸口出现了一个狰狞的撕裂伤口,但下一刻就开始飞速自愈,痛苦激怒了他,让他的力量流淌的更加暴躁,他提着战锤就跳向空中,就像是要挑战天空的狂战士一样。 “别开玩笑了!” “就因为种族,我就要给这些废物付出一切?” “砰” 一声巨响响彻整个战场,还有赛伯更愤怒的吼声:“如果他们只会等待希望到来,那就让他们去死吧!” “人,是要靠自己的!” 没人敢贸然进入这样的战场,但对于这两个人来说,能量的碰撞只是开胃菜,赛伯更喜欢拳拳到肉的短兵相接,而且对于能量使用者而言,这种极其暴力的战斗方式,也会打乱他们的战斗节奏,让赛伯更容易占据到上风。 可惜万磁王不一样,当他收缩了磁力,并将其灌注在自己身体上的时候,他被磁力强化的躯体完全跟得上赛伯的近战节奏,甚至可以徒手接住赛伯轰然砸下的战锤,虽然战斗技巧上差一些,但在这种短兵相接中并没有明显的劣势,甚至还能伺机反攻。 厚重的磁力缠绕在他身体上,让他的手掌稳稳的托住了赛伯砸下来的战锤,他眼神边缘,黑暗的磁力光芒闪耀着,他看着赛伯,两个人已经打出了真火,开始真正的性命相搏: “不愿意履行责任!那就去死吧!我要亲手杀了你!” “砰” 赛伯的另一只拳头如龙般挥出,被万磁王接在手中,两人脚下的大地怦然破碎,尘土四溅,让两个人后退了一步,赛伯那双狰狞鬼面之下的暗红色的双眸里,闪耀着赤裸裸的杀意: “就凭你?” 另一边,就在赛伯和埃里克以命相搏的时候,蝰蛇夫人终于背着水蛭冲出了恶魔岛的战场,她双手握着手枪,身上还有来自其他人的鲜血,对于一个当过自由佣兵,还在九头蛇这种组织里混出了头的人来说,一般的变种人还真的伤害不了她。 看着前方倒塌在水面上的金门大桥的废墟,她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扭头温柔的对水蛭说: “别担心,孩子,我们马上就能冲出去了。” 水蛭看着面色发白的蝰蛇夫人,他双眼里满是感动,他艰难的低声说:“你把我扔下,一个人走吧,我只会拖累你,他们的目标是我,没有了我,你能很快走出去的。” “说什么傻话呢,我的小可爱。” 蝰蛇夫人笑了笑,一抹得意在她眼神最深处一闪而逝,她更温柔的说:“别多想,我不会放弃你的,我马上就带着你离开这!我们已经脱离危险了。” 不过她话音刚落,一道蓝色的光柱就出现在了两个人眼前,而在他们身后,数百道光芒同时出现在了整个战场上,在更远处的天空,一座悬浮的钢铁城市一样的战舰出现在黑暗天际,就像是梦幻中的场景。 蝰蛇夫人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凝滞了。 “咳咳...九头蛇的阴谋家!” 一个苍老的,虚弱的声音传入了两个人的心中,被科尔森推着从光柱中走出的查尔斯教授穿着病号服,但经过快速而精密治疗,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此时的他,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时那种温和,相反,一抹很难看到的冰冷在他的脸上泛动。 他看着不断后退的蝰蛇夫人,双眼里一片冷漠: “放下你背后的孩子...别逼我用一些不友好的手段!我和你们九头蛇...可是有很多帐要算呢!” 科尔森特工墨镜之下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蝰蛇夫人,这可是神盾局目前找到的,最重量级的九头蛇高层,如果没有意外,这也将是他们彻底打开糟糕局面最好的钥匙,他轻咳了一声: “束手就擒吧,蝰蛇夫人,欧菲利娅.萨尔基相,你无处可逃了...我们最少能保住你一条命。” “我拒绝!” 事情的大起大落就是这么刺激,事情变化快倒了让蝰蛇夫人都有些应接不暇的地步,但她的反应非常迅速,还愣在她背后的水蛭飞快的被她束缚在胸前,一把手枪抵在了水蛭的额头上,她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 “要抓我?你们只能收获两具尸体!” “你的生命就这么卑微吗?” 查尔斯教授的声音响起,在现实和蝰蛇夫人的心灵里同时响起,就像是一只手,死死的攥住了她的精神。 “愿意为了一个残忍的组织付出一切?放下枪,放下这孩子...你能保留你的生命!” 下一刻,蝰蛇夫人毫无抵抗力的落入了心灵控制当中,全身麻痹的水蛭砸在了地面上,顺着道路艰难的滚到了一边冰冷的水里,他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脸懵逼的,但还没等到他发问,一个黑暗的影子就从天而降,落在了蝰蛇夫人身边。 “她的生命毫无意义...” 格雷.琴那双冰冷的黑色瞳孔死死的盯住了面色难看的查尔斯教授:“倒是你的命...我很有兴趣,你果然来了!” “那就让我们做个了断吧!” 30.四人战! 一个种族想要崛起,是需要满足必须的条件的。 首先,内部必须形成统一的思想,其次,对外的态度一定要清晰,最后,首领一定要明白要做到哪一步,要懂得审时度势,虽然大部分人都在斥责精英论,但说实话,在这种事关种族未来的事情上,确实容不得那么多想法的纠缠。 变种人明显就不符合这个要求,内部温和以及激进两派化为成了两种思潮,也分化出了两种对待人类的态度,最重要的是,不管是万磁王还是查尔斯教授,都没有能完成变种人内部的统一,他们都是人中龙凤,但他们的性格都有弱点,换句话说,这两个人谁去当首领不太合适,除非他们两个能合二为一。 简直就像是一个人的双面一样,最重要的是,万磁王一力挑起了这一次的对抗,而他根本没有想着去收敛对抗的形势,他只是加一把火,然后疯狂的将这火焰托的更高,直到燃尽一切。 其实这未必不是一种办法,但问题就在于,联合起来的变种人兄弟会,有打破现有文明的力量吗? 不...他们没有! 所以在恶魔岛他们遭遇了麻烦,刚刚击溃了此地的人类守兵,神盾局和魔鬼帮的联合部队就以投射的方式出现在了恶魔岛中心的地面上,分开泾渭分明的两部分,一方装备齐整而森严,由特工鹰眼和特殊反对部队首领布洛克.朗姆洛带领,在进入地面战场的瞬间,就开始布置新的防线,他们的人数有近千人,分散开来之后,很快就组建了临时阵地。 另一边的群体就比较松散了,全副武装的凯瑟琳将武士刀扛在肩膀上,嘴里还嚼着口香糖,就跟一个小太妹一样,在她身后,光头的谢尔盖提着两把大斧头,嘴里叼着雪茄,穿着沙滩衣和大短裤的库珀以及刘易斯双人组靠在一边,他们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在这血肉战争里显得那么不严肃。 小魔鬼帮的众人这一次都穿上了他们从韦恩集团的特殊装备研究所订购的战甲,虽然形态不同,但勉强也算是制服统一了,不过也别指望这些家伙能有多严肃,在魔鬼帮超级频繁的战斗里,他们早就被训成了战争老油条,他们知道什么样的心态是最好的,这些家伙可不是没见过血的雏。 其他300多名魔鬼帮的骨干老兵也是穿着统一的黑色作战服,但契约恶魔的副作用,让他们的气质都有些阴霾,集合在一起之后,就更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再加上这些家伙皮肤上纹着的魔鬼纹身,一看就不像是正派人。 两厢比较之下,魔鬼帮不但人数少,整体也散发着一股杂牌军的气势,就差打起条幅说“我们很好欺负”了。 人...在这种时刻会本能的挑选弱气的对手作为突破点,所以在这些志愿者降临之后不到2分钟,变种人兄弟会的战士们,就像是流水一样,朝着魔鬼帮的阵地扑了过来。 “切!这些杂碎看上去认为我们比较好欺负!” 凯瑟琳扭头将嘴里的口香糖吐到一边,伸手从腰带上摸出了自己的王冠面甲,扣在脸上,手里的武士刀噌然出鞘,其他的人也纷纷收起了那副慵懒的姿态。 凯瑟琳将直刃刀单手举着,放在身前,她的声音飞快的传到了每个魔鬼帮成员的耳朵里: “我们被小看了,魔鬼们!让他们看看,他们做了个什么样愚蠢的选择!” “轰” 第一缕墨绿色的火焰在凯瑟琳脚下升起,然后是第二朵,第三朵,直至连成一片,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充斥着硫磺味之后,第一波冲锋的变种人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但是在完全恶魔化的凯瑟琳迈着遍布盔甲的腿分开火焰走出来的时候,在他们真正看到眼前这只突然从羊变成了吃人的恶魔的恶魔军团的时候,他们想要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 “你看,一旦你发现自己深处地狱,能救你们的也只有恶魔了。” 凯瑟琳那变得黑暗沙哑的声音伴随着手里的刀刃划下,落在地面上:“但我们可不会救人,我们会做的事情只有一样:杀光他们!” “吼” 魔鬼帮指挥官的命令下达,在她身后,十几只恐怖的蝠魔冲天而起,恶魔术士们从天空召唤的如血一般的小型陨石也出现在天际,恐怖的恶魔卫士一手持枪,一手握着战戟发动了冲锋,恍如暗影的恶魔刺客们更是早早的就开始在敌人的群体里收割生命。 “唰” 凯瑟琳手里变长变宽,被黑火缠绕的重剑硬顶着几道能量攻击,将眼前的两个变种人的脑袋砍飞,她变成黑色的头发在空中四散飞舞,在火焰和血的味道中,兄弟会几乎一触即溃。 就像是最凶悍的魔鬼最终来到了人间,原本是入侵一方的变种人兄弟会,却好像是传说故事抵御恶魔入侵的守护者们一样。 真的是太惨啦! “轰” 人数很少的魔鬼帮开始反冲锋的时候,一声巨响也在恶魔岛边缘响起,那是两股庞大的心灵力量碰撞在一起造成的,狂躁的力量横扫过着海岛的边缘,就像是躲在暗处的巨兽冲出来啃食猎物一样,第一波爆发之间,恶魔岛就有二十分之一的大地被彻底吞没,彻彻底底的泯灭,整个过程就连1秒钟都没有。 科尔森特工和蝰蛇夫人就像是处于风暴中的普通人,他们艰难的用身边的任何东西固定着身体,让自己不会被扔入已经变成一个小型黑洞一样的海水里,他们四肢浮空,就像是风筝一样,身体上传来的能量压迫的撕扯已经足够痛苦,但更痛苦的是灵魂。 查尔斯教授和黑凤凰格蕾.琴都是心灵力量的大师,在他们的力量笼罩的地方,那种心灵杂音简直如影随行,让人忍不住抱着脑袋嚎叫,就像是千万把刀子在脑海里碰撞一样。 不过在这心灵风暴的风眼中,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教授却没有像上一次一样毫无还手之力,虽然他的鼻孔已经留下了鲜血,但面对黑凤凰的力量爆发,他已经可以自保了。 “琴!你的力量很不稳定,瞧瞧周围,它在饥渴的吞噬一切,它最终会毁了你!” 查尔斯教授脸部的肌肉抽搐着,他艰难的在风暴中伸出左手,维持着身体左右的心灵力场,将黑凤凰那毁灭性的心灵力量挡在风眼周围,他大声喊到: “敞开心灵!我能帮你!” “你只是会又一次用锁链把我锁起来!” 黑凤凰的双眼已经彻底变成了黑色,浓重的如同夜色一般,她双手张开,实质性的心灵之力化为一把重锤,狠狠的砸向x教授,在空中被击碎,两个大概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心灵异能变种人以这种方式在这海面之外展开了激斗,那滂湃的力量,将周围的海水高高托起,就像是一层水流组成的墙壁。 而在两个人对峙的中心,身体恢复了一些行动力的水蛭蹲在地上,他双手抱头,瑟瑟发抖,在这种压力之下,他特殊的能力散发出来,将周围的心灵力完全掏空,就像是处于风暴中唯一的安全孤岛,在这5米之内,夜色安静的如寻常一样,看上去就像是战争中永恒的庇护所,只要是变种人的力量,都别想在这个区域里生效。 但这孩子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毁灭时刻,他惊恐的喊声在夜色的狂乱中传出老远。 “啊啊啊!!” “死!” 一道怒吼声从天外传来,一起飞过来的还有十几根锋利的废铁管,万磁王已经脱离了原本的战场,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蹲在那心灵风暴当中的水蛭,那种强烈的杀意已经不加掩饰,他必须将水蛭杀死在这里,留着他对于以后的局势绝对是个超级的大麻烦。 在磁力操纵下,那十几根锋利的钢管就像是从天空射出的利箭,每一根都瞄准了水蛭的身体,哪怕磁力在靠近这孩子的时候就会消散,但附加在钢管上的动能也足以杀死他,内心早就被恐惧击溃的水蛭也根本没有办法躲闪,他甚至完全觉察不到已经笼罩在头顶的死亡寒意。 如附骨之疽一般,让人寒毛倒起,让人毛骨悚然。 在他抬起头的时候,那天空中划破空气,坠下来的钢管距离他只剩下不到了10米,他死定了! “砰” 赛伯的身影如流星一样狠狠的砸在了水蛭的身前,他瞬间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一直和黑暗能量对抗的吞噬在这一刻放佛消失不见,自愈的感觉也就像是从没有出现过,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水蛭,水蛭的身体被这落地的震动推倒在了地上,这个光头的,穿着血迹斑斑的病号服的孩子,正在一种惊恐如小兔子的眼神看着赛伯。 赛伯耸了耸肩,他低声说: “作为一个男人,你这种眼神不太对啊!” “小心,你身后...” 水蛭指着那呼啸而来的钢管,喊了一声,赛伯头也没回,黑暗的能量缠绕在他手臂上,如毒舌一样从他指尖飞了出去,赤红色的火焰组成了它的双眼,这栩栩如生的黑暗之蛇在空中狂舞,将那钢管笼罩在腐蚀性极强的能量当中,不到1秒钟,就将它腐蚀殆尽。 “赛伯!又是你!!!” 天空中的万磁王简直快要疯了,他就想杀个水蛭,难道就这么难吗? 赛伯对水蛭打了个响指,对他点了点头: “在这待着,我一会有些事情要问你。” 说完,他大步向前走动,在离开了5米的范围之后,吞噬和自愈重新启动,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大大咧咧的站在查尔斯教授和格蕾.琴的心灵风暴当中,来自同样科技覆盖的面甲让他可以免疫很大一部分心灵力量,而来自凤凰的力量碎片可以让他站在格蕾.琴的黑暗力量里不被腐蚀,赛伯突然发现,这里才是他最好的战场! 不过就在他要说话的时候,在心灵风暴中快速突进的格蕾.琴双手扔出了两团浑浊的能量球,她的黑发在空中狂舞着,让她的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滚开!别挡路!” 赛伯扭头躲过第一颗黑暗球,却被第二颗击中腹部,整个人都飞了出去,但不到1秒,他的身影又从落地处冲了出来,全身黑火四溢,朝着黑凤凰冲了过去,后者伸出手指,正视图撕开查尔斯教授的心灵护盾,赛伯的战锤就从后方挥过来,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腰肢上,将黑凤凰整个人都砸飞了出去。 他看了一眼教授,四目相对,皆是冷漠,他耸了耸肩: “不用谢!老头。” 而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疯狂突进的万磁王挥起左拳,被磁力强化到最高的拳头精准的砸在了赛伯的脸颊上,将他整个人就像是打保龄球一样砸向了更远处的地面,他的另一只手挥起,地面上卷起的钢铁碎片,在空中汇聚成数百只利刃,朝着从凹陷中爬出来的,空门大开的赛伯刺了下来。 但这些碎片却又被伸出左手的查尔斯教授用心灵壁垒,拦在了空中。 赛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左手边是如狂啸女妖一样的格蕾.琴,右手是面色平静的查尔斯教授,正对面是一脸愤怒的万磁王,在四个人中间,是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水蛭,恩...这幅场景有些古怪,但狂乱的能量笼罩在四周,让这片海洋彻底沸腾了起来,就像是被直接煮开了的水一样。 浓重的雾气缠绕在这片海域上,在更高天空沸腾的,是已经无法形容过的狂乱杀意,就像是一个混乱的角斗场一样,最终能活着走出去的,只有那么一个人。 “cool!” 赛伯扛起战锤,吹了个口哨,他身上凄惨的伤口快速愈合,他伸出手指,朝着万磁王勾了勾,轻佻的说: “难得聚在一起...来,让我们来狂欢一下吧!” 他脸上的表情是笑容,但面甲之下的双眼里却闪过了一丝杀意: “一场变种人最高级的大乱斗,赢家拿走一切,输家...死!!!” 31.混战!战! 不考虑那些隐藏在文明中的家伙,眼前即将开始死斗的四个人应该算是变种人中顶峰的四个家伙了。 万磁王的磁力控制是能量推及到顶级,查尔斯教授的心灵力量是神秘力量推及到顶级,赛伯的自愈和蛮力应该是纯粹的力量推及到顶级,而黑凤凰是最特殊的,她借用的是规则之外的力量,来自多元宇宙的某种上古之力。 当然,所谓的规则和顶级就是被用来打破的,也许在以后,赛伯会发现更变态的家伙,但最少在现在这个时候,这四个人倘若联起手,横扫世界可能有点悬,但横扫美洲,肯定不成问题了。 最少那艘悬浮在不远处天际的神盾局战舰,肯定是挡不住这四个变态的联手一击的。 一向以冷漠著称的战舰指挥官玛利亚.希尔从远程监控中看到恶魔岛已经彻底毁掉的一角,看着能量监控器屏幕上不断突破峰值的能量集合,几乎就是一个让人疯狂的爆表数字,她额头上的冷汗不断的冒出来,她挥舞着手臂,朝着指挥台下方的战舰操作员下达着指令: “爬升!爬升到6000米...不,7000米以上!随时保持传送功能开启,让坐标指示器用最大功率开始计算!” 她咬了咬牙: “战舰第二能源炉启动!随时准备空间跳跃!” “这四个疯子...他们要毁了这座城市!联系卡玛泰姬,事情超出控制了!我们需要更高级力量的干涉!” 说话间,眼前的远程监控的屏幕一阵摇晃,最终彻底失去了画面,希尔指挥官的脸色难看了起来,那四个家伙...最终还是动手了。 “哐” 赛伯的战锤迎着扑过来的万磁王就砸了过去,来自黑暗之火和磁力的碰撞又带起了一阵能量波纹,从碰撞中心以横扫一切的架势冲向整个恶魔岛,海面上的狂风涌起,连带着水浪都变得汹涌起来,在赛伯动手的瞬间,黑凤凰的身影骤然从原地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手握两团黑暗能量,砸在了查尔斯教授的心灵护盾上。 “咔咔” 厚重的心灵护盾出现了裂痕,但教授却没有立刻反击,而是挥起左手,以心灵之力化为战锤,狠狠的砸在了万磁王的背后,这突然袭来的一击让万磁王面色大变,他将一部分磁力放在了身后,结果眼前就出现了一把黑火战锤,带着滔天巨力,疯狂的印在他的胸口。 “砰” 他的身影被砸飞了出去,空中隐约有血渍飞舞,砸出这一锤之后,赛伯没有停留,双腿踩在地面,又朝着黑凤凰发动了进攻。 “好配合!老头!锁住她!” 赛伯喊了一声,背后的地狱之火猛地腾起,封锁了黑凤凰所有的躲闪空间,查尔斯教授的心灵之力结成锁链,一层层束缚在黑凤凰的身体上,赛伯的战锤轰然砸落,直接洞穿了格蕾.琴的心灵护盾,砸在了她的身体上,让她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痛苦,而下一刻,赛伯的身影从她的身体下方窜了上来,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面甲之下的双眼闪耀着暗红色的光芒,火焰之环若隐若现。 “看着我的眼睛!” 忏悔之眼睁开,这双眼睛可以直接绕过黑凤凰的意志壁垒,直达她的灵魂当中,这是查尔斯教授也做不到的事,但就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三团呼啸的磁力球从不远处的黑暗中飞了出来,狡猾的万磁王并没有直接进攻教授和赛伯的身体,而是将磁力球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轰” 混乱得磁力在顷刻间爆开,将赛伯和教授硬生生的推出去了好几米远,也让被禁锢的黑凤凰恢复了自由,赛伯眼前一花,然后就看到那黑发朝着空气中飞舞的尖啸女妖冷着一张脸出现在他眼前,他的身体被摁在了地面上,双手中缠绕的泯灭力量狠狠的贴在了他的胸口。 “打扰我!去死!” “砰” 赛伯身下的大地在轰然爆开,他的身体在顷刻间就被摁入了地面,就像是被埋葬一样,格蕾.琴挥起左手,一块有数吨重的巨石悬浮在她指尖,然后被狠狠的砸在了赛伯的身体表面,将他压在了地下。 与此同时,查尔斯教授和万磁王也开始了疯狂的对攻,磁力托举起整个战场上所有的锋利物体,被万磁王揉成一个狰狞的铁块,从天空中朝着x教授砸了下去。 “你不该来这里的!查尔斯,我救你就是为了让你不要来趟这趟浑水!你别以为你还能再阻拦我!”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变成一个疯子!” 查尔斯教授的声音也变得激烈起来:“你还是没放弃你的疯狂幻想,看看周围吧,你把同胞的性命当成是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你变得比以前更激进,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你!” “哐” 被埃里克挥起在空中的狰狞铁块就像是被一只看不到的拳头,从下而上的狠狠击中,从中心开始解体,在空中飞散,又在查尔斯教授的控制下,变成了悬浮在空中的利刃,他看着天空中的万磁王,那带着暗红色头盔的老头身上有了伤口,脸上还有擦伤,还有血迹,那是被赛伯打出来的。 “埃里克...别逼我!” 查尔斯教授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痛苦:“别逼我后悔当年的决定!” “你当年就该杀了我!” 万磁王的声音也变得激昂起来:“如果那时候我死了,最少我就不用看到现在这样一团散沙的同胞和世界,查尔斯!你是软弱的...今天的局面你最少要负一半的责任!如果你能稍微强硬一点,这世界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我只是在弥补你的错误!” “如果你不想做,那么我来!你手里不想沾上鲜血,我来!!我只有一个要求,别挡我的路!” “砰” 磁力和心灵力量又一次碰撞,将查尔斯教授的轮椅向后退了近十米,而埃里克也被推向更高空,教授抹了抹鼻尖的鲜血,他苍老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愤怒: “你已经疯了,埃里克!你疯了,你正在把我们带入深渊!今天,今晚...我将纠正我的错误!” “那就来!” 埃里克也不好受,哪怕他带着可以抵御查尔斯心灵力量的头盔,他的身体也在刚才的碰撞中隐隐作痛,但这种痛苦却激发了他的凶性,他如同野兽一样,张开双臂,六团萦绕不休的磁力球出现在手心,他眼神中的神色变得冰冷至极: “那就来!你和赛伯.霍克一起来,看看能不能杀掉我!对了...你能信任他吗?” 万磁王脸上闪过了一丝玩味:“他杀了你的2个朋友和学生...他也是你的敌人了,不是吗?” “唰,唰” 两道心灵力量组成的锁链出现在教授手心,他看着埃里克,他低声说:“我会找赛伯讨个说法的,但...不是现在!” “轰” 膨胀的热流从赛伯胸口爆发开,在瞬间就给了他2倍力量加持,他将战锤收回空间,在地面之下狠狠的挥出一拳。 “砰” 黑凤凰死死压住的巨石在这一刻被巨力从下方轰击,直接从中心碎开,狂怒的赛伯硬是顶着格蕾.琴手里的暴躁能量,任由那能量刺穿他的身体,灼热的鲜血洒的到处都是,但伤口没过几秒就愈合如初。 “别开玩笑了!这种攻击!你没吃饭吗?!” “轰” 他从地下窜出,飞起一拳,以恶魔化的利爪形式,狠狠的砸在了黑凤凰的护盾上,被加强的力量在这一刻轻易的撕开了心灵护盾,格蕾.琴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妙,但还没等她加强护盾强度,灼热的地狱之火和腐蚀的黑暗能量在这一刻完全融合,赛伯就如捕食的猎豹一样,硬生生撞开了她扔过来的泯灭球,将她扑倒在了地上。 赛伯双爪疯狂的挥舞着,在身下的身体上撕裂,带起了一道道鲜血横飞的伤口。 “别以为你活着是理所当然!你失去机会了!黑凤凰!你没有机会忏悔了!” 格蕾.琴不是他,黑凤凰也没有自愈,被赛伯抓住了机会反击一波的后果就是,只是顷刻之间,格蕾.琴就被逼到了绝路上,身体是灵魂的载体,即便对于黑凤凰来说,身体并不重要,就算失去躯体,她的灵魂也可以继续存在,但那对于赛伯的威胁只会更小,忏悔之眼可是所有灵体的克星! “让这糟糕的一切都结束吧!查尔斯!让我们之间的恩怨结束吧!” “轰” 另一边,万磁王手中的六枚磁力球同时爆开,强横的emp从他所站立的地方为圆心,加强的力量如同两个交错的圆环一样,朝着四面八方爆开,那一根金门大桥的残骸被万磁王用磁力举起,就像是一根庞大的战锤一样,漂浮到空中,狠狠的朝着查尔斯教授砸了下去。 “哐” 教授躲开了这一击,但他们脚下的恶魔岛的框架在磁力爆发和强大的力量撞击下,受到了可怕的冲击,大半根桥梁残骸像是利剑一样插进岛屿里,让整个岛屿都开始剧烈摇晃,而从恶魔岛开始,整个城市的电力以疯狂的速度被切断,整个城市都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但这只是最初级的影响,面对从底壳开始被撕开的恶魔岛主体,全城断电根本不算什么了。 “干你!埃里克.兰谢尔!!!” 万磁王第一个开始拼命了...但他拼命的后果就是,强横的电磁力让赛伯的身体在狂舞中暂停了那么1秒钟,觉察到了死亡临近的黑凤凰爆发出了更可怕的,更难以想象的力量。 “轰” 赛伯的身体整个被掀飞了出去,哪怕凤凰的力量不会伤害他,但是以指数级爆发的心灵力量,只是在顷刻间,就将赛伯的双臂碾成了齑粉,万磁王和查尔斯教授的战斗也被硬生生分开,万磁王本人的磁力护盾只坚持了不到1秒钟就被粉碎,他距离暴走的黑凤凰最近,身后那就像是黑洞一样的能量爆发之后的汲取,将他的身体疯狂的拖向那个泯灭风暴当中。 “我已经厌烦了!让这里彻底毁掉吧!” 在黑凤凰扭曲的吼声中,强大如万磁王,在这一刻都无法固定自己的身体,他的每一块皮肤,每一块肌肉都在承受着可怕的压力,这压力让磁力甚至都变得紊乱而无法展开。 他扭头看去,只能看到悬浮于空中的格蕾.琴,她的大半个身体都从腰部被撕开,鲜血淋漓,甚至能看到骨头,她的生命已经进入了逸散状态,但她的意识依旧清晰,也许在这一刻,她已经迈过了束缚生灵的那道坎,进入了另一个层次的生命定义里。 但这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坏消息,因为她现在释放出的泯没风暴是没有对象的,准确的说,一切处于风暴中的物质,都会被无情的泯灭掉! “唰” 精神力锁链缠在了他的手臂上,埃里克抬起头,就看到了被厚重能量死死压在地面上的查尔斯教授,他现在凄惨极了,他的轮椅已经散架,他的胸口有血渍溢出,他的脸上满是血污,但他的左手却固执的探在空中,艰难的在心灵风暴里维持着自我的精神力锁链,托着万磁王不让他坠入背后的泯没风暴当中。 “你还是心软了...查尔斯,你还是心软了!” 埃里克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万磁王应有的冷静,他狂笑着扫视周围,其他人的战场早已经平息,在恶魔岛疯狂地震和摇曳的海浪中,任何有理智的人都已经去逃命了。 这里要被毁掉了! “看来,我们还是得继续纠缠下去...查尔斯!你总是学不会彻底狠下心!” “闭嘴!快爬出来!” 万磁王耸了耸肩,他一把攥住了那实质性的精神锁链,一点一点的爬出了泯灭风暴的范围之外... 更远处,赛伯活动着刚刚复原的双臂,从已经分裂的恶魔岛的地陷裂痕中爬了出来,更远的地方,水蛭一脸懵逼的看着在地震中崩溃的恶魔岛,又抬头看了看如毁灭女神一样的黑凤凰,少年人的内心里已经彻底崩溃。 远方的世界已经沉寂,恍如万物终结就在眼前,普通人一生也难以看到这样的场景,但这并不是幸运… 32.载体转移 “轰隆隆” 从地层之下传来的闷响就像是一头将死的巨兽发出的最后哭嚎,站在此时的恶魔岛的地面上,你能看到的是一片濒临完蛋的场景,万磁王的磁力炸弹只有三分之一是逸散到周围,让整个城市彻底陷入了黑暗,但剩下的三分之二,是直接施加在他脚下的岛屿上的。 恶魔岛只是个海面上的小岛,它的占地面积最多也就2个小镇加起来那么多,在承受了这种重击之后,它理所当然的崩溃了,而且是直接从岛屿最根源崩溃,想象一下,一座岛的地下框架彻底被摧毁之后,会引发的灾难性后果吧。 狼狈的科尔森艰难的从水里探出头,他身上的西装早就破破烂烂了,脸上还有挫伤和擦伤,他散乱着的头发回头看了一眼恶魔岛的西边,在那里的天空中,黑色的风暴正在酝酿,它所到之处,不管是泥土,大地,还是砖石,金属,都被以一种普通人难以想象的方式分解成了粉末,就像是在大火中燃烧到最后的灰烬,将物质存在的基础抹除。 最要命的是,它的范围正在飞速扩大,仅仅是10秒钟不到,它就已经笼罩了恶魔岛的十分之一,就像是贪婪的远古凶兽张开的大嘴,想要将这个地方彻底吞噬掉。 科尔森一手抓着已经昏迷的蝰蛇夫人,一手抓在岩石上,在纷乱而变得高温的海水中固定着自己,他脸上满是汗水,他抬头看着远方的战舰,耳朵里的耳麦发出的是嘶嘶嘶的电磁震荡声,万磁王引爆的磁力炸弹把周围的磁场已经尽数紊乱,战舰的传送门根本没办法用。 “凯瑟琳!凯瑟琳!” 科尔森朝着不远处正在砍杀兄弟会逃亡者的小丫头大喊着:“快来帮我一把!” 小丫头转过身就看到了在水流中艰难挣扎的科尔森特工,她挥出一剑,将前方的两个家伙腰斩,然后蜕出恶魔化,飞快的跑过来,和堕天使赛弥娅一起用力,将科尔森和蝰蛇夫人从水里拽了出来。 “呼...呼” 全身湿透,已经力竭的科尔森躺在不断摇晃的地面上艰难的呼吸着,他一把抓住凯瑟琳的手臂,大声说: “收拢人手!快走!这里要完蛋了!” “但是赛伯还在...” “他不会有事的,泯灭风暴里他能活下来,但我们不能!” 特工回头看了一眼飞速膨胀的黑暗风暴,他咬牙切齿的对凯瑟琳说:“别让他担心你们,他面对的对手都不简单,听我说,现在你帮他最好的方式就是离开这里,把战场完全交给他们!” 他能感觉到凯瑟琳的挣扎,索性他又加了一句话: “只有怪物才能对付怪物!” 凯瑟琳回头看了看那让人头皮发麻的泯灭风暴,它所到之处,就连海水都被分解成为了灰烬一样的东西,缠绕在那沸腾的能量当中,这样超规则的力量正如科尔森所说,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对付的,她远远的还能看到那风暴中赛伯和万磁王的身影。 小丫头已经不是当初只会凭本能做事的小不点了,在纽约和赛伯遇刺之后,她已经有了身为指挥官该有的理智,她咬了咬牙: “好吧!那我们怎么做?让你的飞船把我们带走吗?” 科尔森摇了摇头,他从背后取下手铐,将自己和蝰蛇夫人的手臂靠在一起,将这美艳的对手背在身后,指着泯灭风暴扩散的另一边: “万磁王扰乱了这附近的磁场,传送道标很难定位,我们得先跑出磁场紊乱区...说起来,你们当中有人能控水,对吧?” 小丫头转过头对赛弥娅说了句什么,堕天使张开翅膀就飞入了黑暗中,片刻之后,全身是血的阿尔温就带着小魔鬼帮的成员们跑了过来。 “凯瑟琳,怎么了?赛弥娅说我们要离开了?可是赛伯老大?” “轰” 阿拉纳克的话还没说完,整个恶魔岛的地面就开始了第二次的崩溃,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面上,一道可怕的地陷裂痕出现在岛屿上方,就像是被一把剑直接劈开一样,众人站在摇晃的地面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倒霉的士兵兄弟会成员坠入那深不见底的裂隙当中,魔鬼帮的战士全是恶魔化的状态,即便是坠入其中,他们也能很快反应过来,抓在裂痕上向上爬,但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这地方快毁了!我们要离开这,不能给赛伯增加负担!” 凯瑟琳用手里的武士刀撑着地面,在地震中维持着身形,对其他人斩钉截铁的说:“阿尔温和阿塔尼斯去海上开路,给谢尔盖打信号,我们现在就撤!” 科尔森也从怀里取出一个金属的信号弹,拉开印信,举向空中,片刻之后,那些还驻守在原地的神盾局士兵们也开始了集结,在信号弹的指引下,朝着恶魔岛的另一侧快速集结。 已经没有人再去关注那些被击溃的兄弟会变种人了,在这种人为引发的天灾之下,他们就显得太卑微了,当然也有一些变种人察觉到了不妙,远远的跟着魔鬼帮和神盾局朝着沙滩集结,对于这种死中求活的行为,两方都没有太为难,因为一团散沙的变种人兄弟会虽然还有人数优势,但已经没有威胁了。 不过在恐怖的泯灭风暴当中,彼此之间的战斗却还没有平息。 “砰” 万磁王被突袭而来的赛伯一拳砸在地面上,后者下意识的要反击,但是身处于凤凰之力引发的泯灭当中,磁力的张开在瞬间就被压制到了最低点,堪堪在万磁王的身体表面组成了一层护盾,却没办法再延伸出之前那种毁天灭地的攻击了。 “混蛋!混蛋!都怪你!本来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全身破破烂烂的赛伯一脚将埃里克踹翻在地上,他骑在他身上,挥起拳头就是一阵乱打,也没有章法,就跟王八拳一样,这种蛮横粗鄙的攻击让万磁王无从适应,最后干脆咬着牙来了一拨磁力爆发,将赛伯先飞了出来,后者从地面上爬起来,老脸上的眼眶已经肿起,看上去就像是街头小混混打架一样狼狈。 赛伯握着拳头还要再冲上去,却被一股心灵力量间隔开,查尔斯教授比这两个家伙都要狼狈,如果不是他还能活动手臂,赛伯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他胸口被撕开了伤口,鲜血四溅的到处都是,脸色苍白的就跟尸体差不多,如果不是强大的灵魂还在震荡,这具躯体早就该失去所有生命力了。 “够了!都够了!都停下来!” 处于凤凰引发的泯灭风暴当中,这两位大佬比赛伯承受的压力更大,赛伯不受泯灭的影响,影响他行动的只有格蕾.琴疯狂散发的心灵压制,而万磁王和查尔斯教授则要同时承受来自泯灭和心灵的双重压力,正如赛伯之前所说,这里就是他最好的战场。 “我要杀了他!老头,你最好别拦我!” 赛伯捏着手指,恶狠狠的对靠在石头上的查尔斯教授喊到:“我要弥补你的错误,这混蛋早就该死了!” “呼...呼...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查尔斯教授艰难的呼吸着,他脸上的皮肤和肌肉在狂躁能量的压制下显得异常的扭曲,鼻孔和眼睛边缘都满是血渍,这总是温和的老好人在这一刻也爆发出了一股慑人的气势,他大声喊到: “看看周围!赛伯.霍克!现在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是埃里克的命?还是这个城市的存亡?再看看你头顶,那个主宰了我学生意志的黑暗灵魂...你认为她在杀了我们之后会放过你?” “我才不怕她!” 赛伯捶了捶自己的胸口,黑色的狰狞爪子蔓延在手指上,他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她可杀不了我!反而是你们的威胁更大!” 说完他就要朝着万磁王再扑过去,埃里克.兰谢尔也没有后退,他向前一步,挡在查尔斯教授身前,低声说: “好了,查尔斯!别劝他了,这家伙就是个疯狗,让他来!让我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干掉我!” 泯灭的风暴吹起的毁灭之流越发狰狞,将大半个恶魔岛都笼罩在这毁灭的气息之下,就像是远古传说中吞吐气息就能毁灭世界的可怕存在,这种泯灭的力量是超规则的,在它膨胀到一个极限之后,从天空中甚至引下了黑色的雷电,疯狂的砸在这片海域当中,但凡那雷电接触的地方,一切存在都被悄无声息的抹掉。 这简直就是超越了这个世界之外的力量! “看看他们!” 查尔斯教授指着身后的海域,在那里,魔鬼帮和神盾局的力量正在水流和沙土的重复铺垫中不断远离恶魔岛,但他们行进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泯灭风暴扩散的速度,还有天空中越来越膨胀的黑暗闪电,相比地面上的力量,它几乎实在顷刻间就笼罩了这整整一片海域。 “看看他们!赛伯!我们的恩怨无足轻重,但你关心的人正在被威胁!” 教授的脸颊上再一次出现了之前那种被泯灭的粉末状烟气,他挣扎着说:“你来这里不只是为了杀死你痛恨的人,他们毫无意义,他们会被你干掉,或迟或早!但那些你珍视的人,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你一向是这么做的,现在告诉我,你准备放弃他们了,对吧?” 万磁王也在这时候深吸了一口气,他抬头看着天空,他低声说:“我承认,我犯了个错误,我以为我能控制她,我失败了。” 他看着赛伯,轻声说:“这个世界真的让我厌烦了,联起手,干掉她,然后再来分个胜负,就像你说的,赢的人拿走一切,输的人...死!” 空中的格蕾.琴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她的神躯在重伤之下已经弥留,来自黑凤凰的力量尽情的挥洒着,将最黑暗灵魂中的毁灭和吞噬的欲望展现的淋漓尽致,就像是一头毫无理智的饥渴野兽,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要毁灭一切。 它正在挣脱这躯体的束缚,看得出来,它想要以另一种形式重新降生于世界之上,那不是凤凰,赛伯能很轻易的分辨出来,那并非凤凰,那只是一个得到了力量的黑暗灵魂,它比凤凰差远了。 魔鬼帮之主活动着身体,他看着眼前的查尔斯教授和埃里克.兰谢尔,他完全可以在这种来自更高级力量的压迫下,借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杀掉被压制的很惨的万磁王,甚至可以捎带着除掉现在敌我未明的查尔斯教授。 但他犹豫了片刻,他突然又不想这么做了。 “如你所愿...那就让我们以更有尊严的方式来分个胜负。”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低声说: “送我上去!” 查尔斯教授和埃里克对视了一眼,同时张开双手,来自磁力和心灵力量的最后爆发,就像是弹簧床一样,将他的身体送入了近百米的空中,投入了那泯灭风暴里,赛伯的双手张开,任由那泯灭的力量遍布于他的身体之上,却没有能造成哪怕一丝一毫的损伤。 “真可怜...” 赛伯看着格雷.琴那双黑暗如湖水的双眸,其中看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冷漠的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不管遭遇了什么都只能被动的接受,正如他之前所言,这是个心灵娇弱之人,她本该更轻松的活着,而不是肩负一个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沉重命运。 “让我结束你的痛苦吧,如果有下辈子,但愿你能成为你梦想中的普通人。” “噗” 另一边,空天母舰之上,指挥官玛利亚.希尔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指挥屏,上面显示的武器系统正在快速充能,但问题在于,这个指令,不是她发出的! 希尔如同暴躁的母狮一样,在指挥仓里吼叫着: “谁下达的主炮轰击指令!是谁!给我终止它!立刻!马上!” “指挥官!无法...无法终止!” 武器系统操纵员满脸冷汗,她尖叫着:“来自更高级的权限,直接来自指挥中心!” 她看着眼前就像是择人而噬的希尔,结结巴巴说: “比...比您的权限更高!” 希尔脸色僵硬的回过头,下一刻,一道欲劈开天空一般的白色光芒从战舰下方投射而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在天空中划过难以想象的灼热光芒,正中...恶魔岛。 33.绝境.传承 意外总会发生,这处于无尽变化中的整个世界唯一不变的真理。 对于弱者而言,意外的发生总是代表着既定计划的打乱,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没有弱者会喜欢意外,不过对于另一些人来说,意外的发生已经是生活中的常态,并不值得多么重视,因为生活始终还要继续。 当你的心态足够强大的时候,意外对你来说,也就相当于一坨x了。 所以在赛伯扭头看到天空中一团灼热的光芒朝着他砸下来的时候,他的内心几乎毫无波动,当然放在平时他没准会朝着那艘突然开炮的战舰比划一下中指,但在这一刻,在凤凰本源转移的时候,他内心的活动变得平常平静,连带着情绪都稳定了很多。 本来就不是朋友...人家挑你最虚弱的时候捅你一刀子,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唯一不爽的就是,赛伯可是真的差点信了科尔森的那番话了,所以...科尔森特工其实也是敌人,而且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狡诈的狐狸。 “好吧,下一次就直接干掉他!” 赛伯的心头泛过了这个念头,下一刻,他的身体,格蕾.琴的身体,连带着整个恶魔岛,都被这空天母舰的主炮光芒完全吞噬了。 科尔森站在海面上,四肢发冷的看着这一幕,他完全不清楚空天母舰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开炮,他也完全不知道玛利亚.希尔脑子里到底想了些什么,开炮的命令到底是谁下达的,但这毫无疑问把他彻底送入了地狱里。 而就在灼热的主炮光芒消散的顷刻间,天际的战舰在肉眼可见的扭曲光晕中一阵摇曳,然后彻底从天际消失,他们跑了! 开了一炮就跑,这感觉真刺激哈! 恶魔岛周围的海面已经被可怕的蒸汽覆盖了,刚才那一炮锁定的位置非常精准,就在恶魔岛方位100米之内,多出一格的海面都没有被伤害到,但问题就在这里,能量越是集中,伤害就越可怕,主炮的光芒消散之后,眼前的恶魔岛已经彻底消失了,连带着整个海面都出现了一个真空的黑洞,周围的海水疯狂的倒灌进去,就像是百年难遇的大潮汐一样。 “噗” 一把长剑直接穿胸而过,科尔森甚至没感觉到痛苦,他的身体就瘫软在了脚下的浮冰上,在眼前光芒彻底消散的前一刻,他看到的是凯瑟琳那张愤怒的想要吃人一样的脸和她手中带着鲜血的长剑: “你骗了我们!你这混蛋!” “不...不是...不是我...” 科尔森眼前的画面飞快的旋转起来,他感觉到全身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阿尔温沉默的从怀里掏出一根紫色的灵魂水晶,将科尔森的灵魂装入其中,所有人的眼神都停留在凯瑟琳身上,一股被愚弄的愤怒在魔鬼帮众人的群体里升腾起来,站在他们对面的神盾局士兵们手脚发凉,他们忍不住后退。 “埋了他们!” 小丫头冷酷的一挥手,阿尔温和阿塔尼斯二话不说,就撤去了神盾局势力脚下的浮冰和沙土,让那些士兵们坠入大海当中,缠绕在阿尔温手臂上的水魔沃尔特狂笑着冲入水里,顷刻之间,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在海面之上,除了少数几个见势不妙从海底逃跑的家伙之外,其他的士兵统统被卷入大海之下。 那些惨叫声和哀嚎并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他们会体会到这世界上最痛苦的死法,在这样的涡流当中,他们幸存的几率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你们走!” 谢尔盖咬了咬牙,对凯瑟琳说:“我带着几个兄弟回去看看,我不相信老大就这么死了。” 凯瑟琳抹了抹脸上的血渍,她扭头看向后方那些连连后退的变种人兄弟会的成员,她的手指指向了他们: “让他们去探路!不需要我们的兄弟去冒险!” “不愿意去的,直接杀了!” 面对此时杀气四溢的魔鬼帮帮众,残存的兄弟会成员没有打算表现他们的神勇,尤其是几个不配合的家伙被捏断了脖子扔进海里之后,其他人乖乖的在刀枪的胁迫下,硬着头皮朝着已经变成一片死地的恶魔岛废墟走了回去。 托尼.斯塔克告诉过赛伯,那艘战舰的武器系统都是他设计的,科尔森说战舰一炮可以泯灭一座城市,那是夸张的说法,要达到那种破坏力,需要停下很多系统的能量供应,将其全部投放在武器系统上,一般来说,战舰主炮的威力只有最大威力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一。 这一炮也不例外,来自更神秘的更高级权限仓促之间启动的武器系统并没有充能到最高,这就给了万物毁灭之下的一线生机。 在恶魔岛被完全摧毁之后,遗留下来的最大残骸里,那地面上的一切东西都被彻底抹平了,灼热的能量流将这地方所有文明的痕迹统统抹去,留下的是一个最干净的战场,干净到连一丝鲜血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岩浆一样灼热流动的液体。 让这鬼地方看上去就像是刚刚喷发过的火山。 “咔” 地面被岩浆覆盖的岩石震动了一下,就像是某种东西从内部破壳而出,几秒钟之后,一只鲜血淋漓的拳头冲破了岩石的封锁,一把抓在岩浆当中,撑着身体,从那地下的封盖里跳了出来。 赛伯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毁了,头发和身上的体毛也全被灼热的能量焚毁,他向前走了几步,身体一个踉跄,倒在了地面灼热的岩浆里,岩浆灼伤他的皮肤,他气喘呼呼的向前爬动,强忍着痛苦,直到爬到5米之外,身上恐怖的伤口才开始飞速愈合,他躺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朝着天空狠狠的比划着中指。 “哈...哈哈哈...老子又活下来啦!哈哈哈” 在他爬出来的石洞里,同样遍体鳞伤的水蛭艰难的从那石洞中探出头,这光头的家伙运气好极了,在那种足以摧毁半个城市的攻击下,他几乎毫发无伤,他看了一眼赛伯,又看了看周围完全被泯灭的大地,他双眼里是一种惊惧到麻木的眼神。 这一天,不,准确的说,这三个小时他看到了太多太多之前根本没办法想象的事情,他也见识到太多太多的奇迹,多到让他忍不住摇着脑袋,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想让自己再思考一下,这鬼地方到底是不是自己熟悉的地球,自己熟悉的文明? “咳咳” 赛伯咳嗽着,他左手一挥,一盒雪茄出现在手中,他叼起一根,放在旁边的岩浆里点燃,惬意的舒了口气,他看着伸出脑袋的水蛭,他恶狠狠的骂到: “你这小混蛋!你差点害死我,你知不知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对...对不起!” 水蛭急忙低下头,道歉认错,他自己是知道自己的能力对变种人是多么的危险,而刚才赛伯砸下来的时候,正好砸在他身上,也就是说,赛伯是在丧失了自愈和吞噬的情况下,硬生生的顶过了这一波主炮轰击,还顺便救下了他。 这个男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可怕的事情?才能有这样强大的力量? 一个疑问在水蛭还很年轻的心中响起,同时也有种古怪的感官,大概是因为刚才赛伯救了他的原因,这个原本被他视为邪恶大boss的男人,突然间变得没有那么可怕了。 他迟疑了一下,低声说;“我叫水蛭。” 赛伯皱了皱眉头:“不是他们给你的这个恶心的代号,我问的是你真正的名字。” 水蛭楞了一下,他摇了摇头:“我...我没有名字,我只有代号。” “噗” 旁边的海水在一刻突然分开,全身湿漉漉的万磁王背着昏迷的查尔斯教授艰难的爬上地面,他就像是一条离了水的咸鱼一样,躺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他伸手将自己的暗红色头盔扔在一边,任由湿漉漉的白发贴在狼狈至极的脸上,他扭头看着赛伯,伸出手,摇了摇。 赛伯会意的扔给他一根雪茄,抬起手指,艰难的迸发出一丝火苗,给万磁王点着了那烟头。 两个10分钟之前还恨不得干死对方的对手就这么一坐一躺的在这面积不到方圆10米的石头上,平和的让人无法接受。 “咳咳,看来你赢了。” 万磁王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你杀了她?” 赛伯点了点头,有些呼吸不畅的说: “粉身碎骨,神魂泯灭...算是杀了吧。” “呵呵,你杀了他三个学生...查尔斯会恨不得掐死你的!” 埃里克.兰谢尔没心没肺的大笑着:“咳咳,他会成为你的新敌人,你会成为他的第二个对手...在我死了之后。” “啪” 他艰难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后退了一步,脚下是一团触目惊心的血渍,这老头子的腹部插着一根扭曲的,被融化的钢铁,显然是在刚才的爆炸里受到的致命伤,他很清楚,他活不了太久了。 他左手抓住了腹部的钢铁,将它一点一点的抽出来,就像是手握长剑的老迈武士,他看着赛伯,伸手将嘴角的雪茄摘下来,扔进了海里,然后弯腰捡起了自己的暗红色头盔。 “来吧!最后一战!” 赛伯抬头看着他,左手的手指轻轻一甩,一把匕首出现在了他手中,他抹了抹鼻孔下方干涸的血迹,也从地上坐起来,凤凰之力转移的后遗症还在,他现在全身虚浮,连原本十分之一的力量都发挥不出来,他握着匕首,他看着眼前连站都站不稳的埃里克.兰谢尔,他低声说: “能被我当成对手的人很少...你算是其中一个,能亲手送你最后一程,我很荣幸。” “没有什么荣幸的,面对一个失败了一辈子的人来说,这没有什么值得荣幸的。” 万磁王迈开脚步,鲜血的脚印一步一步的落在他身后的地面上,他看着赛伯:“我最大的遗憾,是没办法看到变种人真正自由的时刻到来,查尔斯肩负不起这种重任,他对人类总有种不切实际的期待,但他的存在是必须的,他是桥梁,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但我也知道,如果非要找一个可以托付一切的人,那么你可以!我一直都知道...只有你可以!” 万磁王的声音充斥着一股老迈的虚弱,这个在人生最后时刻的变种人霸主并没有将仇恨和愤怒一起宣泄,相反,他的神态平静的不可思议。 “虚弱的人往往用至诚的外表和虔敬的行动,掩饰一颗魔鬼般的心,但你不一样,无数奸恶的天性都集于你一身,从不以命运的喜怒为意,肆意挥舞着你血腥的宝剑...变种人需要你这样的领袖,我们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仁慈的皇帝,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残暴的霸王...我们需要的...是你!” 他的身体站在赛伯面前,手中占满鲜血的铁棍狠狠挥下,赛伯侧身而过,手中的匕首精准的刺入他的心脏,灼热的鲜血喷洒在赛伯耳朵手上,他并未撤回那双手,而是将埃里克虚弱的身体扶起。 “噗” 万磁王喷出了一口鲜血,他的双眼里没有痛苦,只有一抹欣慰: “用死亡当仪式,接过我的命运,然后完成它。” 赛伯脸色冷漠,他低声说: “你看错我了,我只是个疯子而已。” “呵呵...疯狂和伟大之间从来都只有一线之隔,赛伯...” 埃里克将自己手里的暗红色头盔艰难的拿起来,扣在了赛伯头上,用最后的力量,用沾着鲜血的双手,帮他将那头盔扶正,就像是为他待上一顶王冠。 “疯狂和伟大是相伴而行的,王者的仁慈和怜悯很昂贵,并非所有人都有资格得到,而我只求你...不要放弃他们,不要放弃那些在泥坑里挣扎的同胞。” “最后,帮我救回瑞雯,告诉她,我对不起她,我辜负了她的感情。” 埃里克.兰谢尔的眼神慢慢黯淡了下来,他手中的铁棍怦然落地,赛伯抚着他,他沉默了片刻,伸手帮他将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缓缓合上,水蛭沉默的看着这一切,以他15岁的认知,他还无法可理解这种这种传承的意义,但那种厚重的气息却压得他喘不过气,那并非是力量的威压,而是来自更深沉意义的倾诉。 总之,在一个注定不平凡的少年的注视和旁观中,一个时代...落幕了。 34.第三极 被魔鬼帮驱赶着穿越了近千米的海面,来到恶魔岛最后残骸上那些变种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们的首领,被他们奉为神灵的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倒在地面上,神态安详,一把篆刻着精美符文的匕首刺在他心脏里,鲜血洒的倒都是,而另一个变种人的首领查尔斯教授则生死不知的倒在另一边,在那狭窄的岛上,一个身影坐在石头上,背对着他们,似乎是在抽烟,在他身边,一个年轻的小孩正在帮万磁王整理妆容。 最让人惊讶的是,那穿着病号服的孩子头上戴着万磁王标志性的暗红色头盔,他在帮死去的首领整理仪容的时候,时不时伸出手将那头盔扶正,一脸的好奇,似乎这玩意对他来说就是个玩具一样。 “万磁王死了?” 诸如此类的声音在变种人兄弟会的群体中响起,下一刻,一阵如蜂鸣般的低沉声音就开始交头接耳,这声音打扰了赛伯的思考,他面色难看的转过身,皱着眉头看着身后千奇百怪的家伙: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是兄弟会的人!” 一个身体高壮,肩膀上纹着乱七八糟花纹的家伙站了出来,大概是万磁王的死刺激到了他,他双目赤红的看着赛伯,指着万磁王的尸体,大声喊到: “万磁王怎么了!!” “你眼睛瞎了?” 赛伯毫不迟疑的反唇相讥:“老头死了!我杀的!怎么?你要替他报仇吗?” “你要杀了你啊!!!” 这大汉情绪本就激动,被赛伯一挑衅,二话不说就攥起拳头朝着赛伯冲了过去,但下一刻,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他的脑袋就伴随着夸张的血液四溅冲天而起,桑塔尔斯从迷雾中现身,挡在赛伯面前,两把沾血的匕首在手中快速旋转,他神色冷漠,不怀好意的打量着眼前躁动的人群: “对老大不敬者!死!” “唰” 十几道黑影拍打着翅膀飞过他们头顶的黑暗天空,魔蝠战士们收拢翅膀,第一波落在了赛伯身后,恭敬的低下头,小丫头凯瑟琳带着浩浩荡荡的恶魔军团登陆,她乖巧的站在赛伯身边,伸手将一块紫色水晶递给了他,赛伯握在手里甩了甩,听到了科尔森的惨叫,他扭头看着凯瑟琳: “你杀得?” 凯瑟琳点了点头,赛伯拍了拍她的脑袋,哼了一声: “做得好!对于这种叛徒,就该狠狠给他们一刀。” 谢尔盖押着蝰蛇夫人走了过来,站在赛伯身边,低声说:“老大,抓到她了!” 赛伯扭过头,看着一脸狼狈的蝰蛇夫人,这九头蛇的高层在海水里吃尽了苦头,不过水流也浸湿了她的绿色裙子,将她完美而夸张的身材体现在了赛伯眼前,蝰蛇夫人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赛伯的眼神,那种眼神她很熟悉,但凡是男人们露出这种眼神,往往就意味着她的魅惑攻势起作用了。 蝰蛇夫人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了一丝楚楚可人的害怕表情,她忍不住向后缩着身体,慌忙的掩饰自己的身材,却在不经意之间,露出了更多白皙的皮肤,被浸湿的头发贴在她皮肤上,看上去有种别样的魅惑。 “你是谁?你们抓我干什么?我可以为你们工作!别杀我!求你们!” 她一边求饶,一边扭动着身体,就像是一条真正的美女蛇一样,就像是灿烂开花的罂粟,明知道有毒,但还是有很多男人忍不住伸手,她注意到赛伯的眼神停留在她高耸的胸口上,她暗暗得意,只要是男人,就没有她没办法攻破的心防。 凯瑟琳哼了一声,提着刀就要走过去给这妖精一个好看,但却被赛弥娅拦住了,堕天使对于欲望的了解是凡人难以想象的,她分明就没有从赛伯身上感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精神波动。 冷酷的简直就像是一块冰一样。 “真是难得的美女啊,简直就像是天赐的艺术品。” 赛伯伸出手,在蝰蛇夫人的脸上温柔的摩挲着,他眼睛里也有一抹温和和欣赏,以至于有那么一刻钟,蝰蛇夫人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了,但下一刻,赛伯的手指就变成爪子,狠狠的刺穿了她的胸口,捏住了跳动的心脏,然后轻轻一划。 蝰蛇夫人的表情在这一刻凝固了,她的脸被拉向赛伯,后者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对你很有兴趣,真的...我对你的灵魂,对你的秘密,很有兴趣。” “来,看着我的眼睛!” “轰” 不到一秒钟,蝰蛇夫人的身躯就在地狱之火的灼烧中疯狂的燃烧起来,赛伯用忏悔之眼处刑过太多太多的人,其中有匪徒,有骗子,有狂徒,但从未有哪一个的灵魂会燃烧的和眼前这个女人一样迅速,一样疯狂,一样可怕。 她简直就像是罪恶的化身一样。 水蛭有些难以接受的别过脸,虽然在刚才的一些事情里,他已经察觉到了蝰蛇夫人对他那么好肯定有一些阴谋,但男孩总是对自己亲密过的第一个女人有种特殊的感觉,这个表情被赛伯捕捉到了,他哼了一声,手指轻轻一弹,将一团火焰弹在了水蛭眼前。 “放松心神,不要抵抗...我来给你看看,那个帮你撸过好几次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不得不说,水蛭小兄弟,你口味可真重。” 水蛭感觉到了一些画面被粗暴的扔进了他的脑海里,全是身材爆好的蝰蛇夫人以各种身份,和各个肤色,各个种族的男人翻云覆雨的场景,甚至还有让少年完全无法想象的多人混战,那些限制级的画面让纯真的15岁骚年根本把持不住,两行鼻血砰一下就从鼻孔喷了出来,惹得身边的阿拉纳克一阵好奇,但却让水蛭的脸颊就像是烧红了一样滚烫。 “真恶心!” 水蛭别过脸,狠狠的朝着那燃烧着火焰的尸体啐了口口水,他内心竟然升起了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啊,他美好的初恋,就那么离他远去了。 不过年轻人的惆怅改变不了现在的局势,因为万磁王的死去,这些残存的兄弟会成员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愤怒在暗暗滋生,尤其是在被魔鬼帮的众人虎视眈眈的围住的情况下,那种孤注一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像是被堆在一起的干柴,只需要划一根火柴,就能完全点燃。 “呋...你们在想着该怎么干掉我,对吧?” 赛伯用战锤支起身体,拒绝了夏森的搀扶,他披着一件风衣,任由上身精赤着,他站在那石块上,看着眼前的兄弟会成员们,他眼睛里有毫不掩饰的嘲讽: “万磁王带着你们来干架,他自己死了,连带着你们这些废物也被我的魔鬼帮打败了,2倍的人数,连20分钟都没能坚持下来,就你们这样的乌合之众,活该被人类死死压着,给你们力量又如何?你们只是浪费了他,看看你们那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一群废物!!”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看看你们,也许你们想的是:万磁王带着我们来摧毁那个见鬼的解药基地,没准我们可以试着争取自己的地位,于是你们来了!但我没看到你们的坚决!被不到人数一半的人冲击一波就溃败了,我只看到了你们的懦弱!” “让我们来告诉你们吧!这世界上的所有事情,要么做!要么不做!永远没有试试看这个选项!” 他的目光扫过眼前一群愤怒的家伙,他能感觉到,他们的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了,他吹了个口哨: “一旦你决定去做某一件事情,你就得做好把性命和灵魂都扔进去的准备!而不是遭遇到阻碍就想着转身逃跑...你看看我们!看看我的魔鬼帮,我们活得很自由,没有谁敢来惹我们,那个装模作样的总统老头子发布了《变种人注册法案》,但有哪个执行者敢带着它走进哥谭?” “没有人!他们在害怕我们!” 赛伯伸出一根指头,轻蔑的指着眼前的所有人: “阻止了你们奔向自由的脚步的,永远不是你们身边的警察,不是他们手里毫无用处的枪,也不是随时可以来镇压你们的军队!阻止你们的永远不是这些能看见的东西,而是那些无法看见的!你明白么?你们看不见的那些,在这无限蔓延的城市里,这里什么东西都有,除了自由,没有自由!” 他哈哈大笑: “这时候你们会怎么做?我很好奇,你们会拿起自己手边的棍子和他们打一架吗?不,你们不敢!你们在害怕,我能感觉到,你们害怕他们,你们害怕被别人称为怪胎!你们在害怕那些人的反击!我来问你们!我可怜的同胞们!” 赛伯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疯狂起来: “你们tm的在害怕什么?你们tm的在留恋什么?如果这个世界对你们视而不见,你们也可以这样对待它,而不是跟一条狗一样,跪在他们面前摇尾乞怜...现在我宣布,兄弟会解散了!魔鬼帮开始招人了,我只要最勇敢的那些,我只要敢打敢拼的人!我只要那些愿意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付出一切的人!” “我不要懦夫!我不要聪明人!我不要阴谋家!” “我会带着你们去哥谭,我们去做一件真正的大事,一件万磁王一直想做,却一直没能做成的事情!” 他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众人:“我带你们去建立自己的地盘,我带你们去建立自己的国家,我带你们建立自己的...家!” “咳咳” 他咳嗽了一声:“我话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我拒绝!” 一个衣冠楚楚的老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他眼睛闪耀着不信任的光芒:“我不相...” “砰” 他的话还没说完,艾德曼合金子弹直接掀飞了他的脑壳,红色的,白色的液体洒的到处都是,这突然的一枪将所有人都吓呆了,他们呆滞的看着赛伯,后者手里的枪口还在散发着硝烟,他耸了耸肩: “对了,忘了说了,我这人讨厌有人对我说“不”。” “还有谁反对?一起说出来吧。” 赛伯的话音落地,周围魔鬼帮的众人齐刷刷的抬起了手里的武器,他们脸上满是一种古怪的喜悦和兴奋,这才是他们的赛伯老大,简直超酷的! 赛伯等了半分钟都没人再说话,他耸了耸肩: “很好,看起来你们都很满意我的说法,那么让我们出发吧,先去纽约...先去做一件必须做的事!” 他扭头看了看北方的天空,将手里的枪丢给夏森,哼了一声: “但愿弗瑞先生已经做好面对我的准备了。” 35.崛起 “总统先生,听我说,有个很危险的家伙出现在了纽约,我现在必须把你送走!” 尼克.弗瑞背着双手,站在白宫的总统办公室里,他是刚刚从遥远的欧洲飞回美国的,因为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可以说糟糕到极点了,这让这位最近心情不错的局长的心情一下子坏到了谷底,但没办法,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不是吗? 面对尼克.弗瑞的强硬,老总统却表现出一脸的怀疑: “就因为一个家伙出现在了纽约?你们就要把我送走?不不不,我不会走!我就在这里!” 他的手指敲在桌子上,他斩钉截铁的说: “这里是白宫,这个国家的象征,这个国家最安全的地方,我哪里都不会去!难道说,弗瑞,你没有信心保护好我吗?” 神盾局局长耸了耸肩: “这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总统先生,这是有没有必要的问题,他不是冲着你来的,我只是觉得,接下来的局面会很尴尬,如果你还留在白宫的话。” 他沉吟了片刻,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张机票: “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去欧洲访问的日程,不要担心,总统先生,接下来的事情,不会连累到你的。” “噔噔噔” 老总统还想说话,敲门声响起,片刻之后,神盾局特工罗曼诺夫走入办公室,在弗瑞耳边说: “他们来了...足足2000人,声势浩大。” 弗瑞点了点头:“他们去哪了?” 罗曼诺夫面色有些尴尬,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实话实说:“他们去了三角翼大楼...神盾局的总部。” 弗瑞不愧是能当上局长的人,听到这坏消息,他依然面色如常,他低声说: “那就把重要职员都撤出去,7层以下清空,随便他们闹吧。” “这样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声誉吗?” 罗曼诺夫有些担心,面对黑寡妇的担忧,弗瑞哼了一声:“实力不足的时候,拿什么保住声誉?更何况,他们不是我们现在急需关注的问题。” “但科尔森牺牲了!” 黑寡妇的声音变得咬牙切齿起来:“就死在他们手里!” 弗瑞的脸色依旧没有变化,他握在背后的拳头攥紧了,但他的声音依旧平稳: “不...他没死,他只是去执行了一个...特殊的任务。” 另一边,纽约的第五大道,这最繁华的街区今天也一如常往,人来人往,摩肩接踵,之前发生过的变种人游行没有能影响到这里,这里依然是一片繁华。 不过就在上午10点钟的时候,一身黑衣的赛伯出现在了第五大道的入口,他漫步向前,就和普通的游客没什么区别,只是在他身后,是超过2000名变种人的庞大队伍,黑压压的一片。 起初人们以为这是和之前一样的游行队伍,也没有太关注他们,但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支队伍没有乱七八糟的标语,没有人喊着稀奇古怪的口号,他们就那么沉默的向前,在最外围那些,是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在脖子上纹着黑色魔鬼纹身的家伙,全身散发出冰冷的味道,一看就不好惹。 而这种沉默伴随着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就像是黑暗的浊流一样,在顷刻间就从第五大道的入口处倾泻而出,将整条街道堵得严严实实。 从其中很多人的特征都能看出来,这是一伙变种人,他们跟在最前方的那个黄种人身后,就像是最忠实的追随者,而那个黄种人则很面生,在纽约几乎没人认识他,不过但凡认识的那些,都知道这位有多么的不好惹,所以尽管杀气腾腾,却没有一个警察在这时候出面维持秩序。 “干nm的变种人!滚出我们的城市!” 一个突兀的声音在街道边的人群里响起,伴随着声音扔过来的,还有一块吃剩了一半的汉堡,正好砸在赛伯的脚下。 他停住脚步,伸出左手,前进的队伍在这一刻轰然停下,在围观者心中,就如同一把重锤轰然落下。 胆小的家伙已经意识到会有不妙的事情发生了,他们趁着这机会跑走了,但更多的普通人则停留在原地,他们的好奇驱使着他们想要看看事情的发展。 赛伯左右看了看,朝着刚才那声音响起的方向走了过来,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一个不像好人的壮汉朝他走过来,都会下意识的躲闪,于是在一片沉默当中,赛伯看到了一个满脸桀骜,金色短发,带着耳环,穿着很新潮的年轻人。 他看着赛伯,毫不畏惧,双眼里甚至有种挑衅之意。 “是你喊的那句话?是你扔的食物?” 赛伯轻声问到,那年轻人哼了一声,扭过头,根本不理会赛伯的问题,他似乎不屑于和低贱的变种人说话,赛伯也没有生气,他只是呵呵一笑,他的声音在这一刻突兀的在整个第五大道的上空响起,清晰的传入了每一个变种人和普通人的耳朵里。 “你看,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这样的杂碎,他们会因为你的穿着,因为你的肤色,因为你的种族而嘲讽你!如果对于他们的辱骂你不回应,他们就会开始殴打你!如果面对他们的殴打你还不回应,他们就会抢走你所有的东西!最后再拿走你的命,拿走你最后的尊严!” “我这个人活的很简单,有人骂我,我会回应他...用这种方式!” “砰” 赛伯挥起一巴掌,把眼前桀骜不驯的年轻人抽飞到了半空,他控制了力道,没有致死,而是让他在空中翻滚了十几个圈,最后落在了刚才汉堡的落地点上。 这一幕让所有旁观者,不仅仅是变种人,还有普通人惊呼出声,大概这座城市从没有谁赶在这么多人的关注下,这么肆无忌惮的使用暴力。 当场就有几个不忿的年轻人冲了出来,但他们还没接触到赛伯,就被一拥而上的魔鬼帮成员狠狠的暴揍,拖着身体扔在了第一个年轻人身边。 赛伯走到了那年轻人眼前,他蹲下身,揪住了他的头发,刚才那一巴掌抽的狠极了,如果没有意外,这年轻人大概在接下来的2个月里,得依靠喝粥维生了。 “你看!我回应了他的羞辱,他害怕了!你们猜,下一次他在遇到我,他还会这么大无畏的出言不逊吗?” 赛伯的声音在第五大道上回荡:“只要让他们下一次再张开嘴的时候,脸颊还会隐隐做疼,他们就不敢再骂你了。” 说完,他拍了拍那年轻人的肩膀,指了指地上的汉堡: “吃了它,孩子,浪费食物是可耻的。” 那年轻人看着赛伯的眼神里满是恐惧,他能感觉到,赛伯只需要一用力,就会捏碎他的肩膀,他是个大无畏的英雄吗?他能在暴力的压迫下依然高昂着脑袋吗? 不...他不能,他只是个小混混而已,所以他屈服了,他呜咽着张开嘴,将扔掉的食物吃进嘴里,脸上满是屈辱。 赛伯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扭头看向被扔在一边的几个人类,他轻咳了一声: “各位,你们是对我维护自我尊严的行为有什么异议吗?” 其中一个最壮的家伙满脸的不服气,他吼叫着: “杂碎!你们这些杂碎!你们这些只会用暴力的杂碎!” “砰” 下一刻,一只穿着皮鞋的脚就踹在了他的嘴上,十几颗碎牙到处蹦跳,鲜血在这一刻绽开,路边胆小的人甚至发出了尖叫,赛伯面色平静的看着这一幕,他走上前,做了个侧耳倾听的动作,他疑惑的问到: “怎么回事?我刚听到你有你有意见?” 他转过头,看着其他人,看着身后的2000人,他高声喊到: “你们听到他的反对意见了吗?” 谢尔盖一边擦着皮鞋上的鲜血,一边耸了耸肩:“不,没有!老大,我什么都没听到!” 凯瑟琳无聊的喝着奶茶,耸了耸肩:“没有,我没听到。” 学霸阿尔温推了推眼镜: “他没有意见,老大,相反,我看他对我们维持尊严的行为满脸赞同呢。” 赛伯耸了耸肩: “你看,维持尊严就是这么简单,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但我相信,经过我今天的示范,你们肯定能学会...第一个人嘲笑你,你揍了他,就不会有第二个人在嘲笑你了。” “别被人类的那些礼仪道德洗脑了,我的同胞们...他们自己都说了,我们是变种人,我们和他们...可从来都不一样!” 他看也不看那几个倒霉蛋,他迈步继续向前,他伸出手指,在空中甩了甩: “暴力?暴力可是个好东西...当你们被羞辱的时候,你们得善用它!我们与人为善,可不代表着我们会任人欺负。如果有人告诉你,用暴力保护自己是错的...那么就让他来给我说!看看他能不能说服我!” 庞大的队伍缓缓向前,那几个倒霉蛋被扔在街道中心,在2000个变种人之间,他们只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在被从人群中隔离出来之后,他们从没意识到,自己是这么的弱小,是的,他们从来都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强大。 “嗨,伙计!” 一个流浪汉打扮的家伙蹲在了那个趴在地上吃汉堡的年轻人身边,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流浪汉低声说:“昨天我在这乞讨,你把我所有的钱都抢走了,还威胁我说,如果我再来,就打断我这样的变种人杂碎的腿...现在我又来了,而且你猜我我突然学会了什么?” 一根黑色的骨刺从这流浪汉手心窜出来,被他握在手中,他在那年轻人耳边低声说: “我其实根本不用怕你这样的杂碎!我7年前被从学校赶出来的时候,我就该学会的,但现在学会...其实也不晚,不是吗?” “噗” 骨刺刺穿了那小混混的手掌,将他死死的钉在地上,流浪汉没有杀他,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再没有了之前那种畏畏缩缩的感觉,相反,他就像是个大人物一样,摇晃着身体,跟在这变种人队伍的最后,谢尔盖扭头看了他一眼,那森严的目光让他有些固态萌生,但很快,他就扬起了头,直视着谢尔盖的双眼: “我要加入你们!” 谢尔盖看了一眼被钉在路上哭嚎的年轻人,又看了看他手心里呲出来的骨刺,光头大汉耸了耸肩,将手里果汁放在他手里: “那么,欢迎加入魔鬼帮,小子。” 流浪汉欢呼一声,他高举着手,就像是过节一样,他看向街道上的每一个人,最后,他伸出双手,像一头大猩猩一样,对那些双眼里满是畏惧的路人喊到: “看到没有!我是个变种人!我tm就是你们唾弃的变种人!是你们害得我不敢去学校!” 他的眼眶里泛红,他大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但我现在不怕你们了!杂碎!我再也不怕你们了!” 36.最后一层遮羞布(上) 赛伯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站在了三角翼大楼的眼前,他扭头对身边的梅说: “真难以相信啊...这个国家最大的情报组织,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屹立在最繁华的商业区旁边,啧啧,真是天才般的设想。” 梅冷着脸不说话了,赛伯伸手挽住了她的肩膀,轻声说: “你已经被神盾局除名了不是吗?你现在是哥谭港务局的秘书长呢...笑一笑,乖。”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赛伯。” 梅低声说:“你这么做了,就再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缓和?”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朝着身后越来越庞大的群体努了努嘴:“你让我怎么缓和?对手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了,而且现在我要缓和,你觉得他们会答应吗?” 梅沉默了,片刻之后,她又开口说: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么多管闲事的人。” “以前你还总喜欢在上面呢。” 赛伯哼了一声,结果被梅狠狠的掐了掐腰间的肉,他耸了耸肩:“人是会变的,梅,当然,更多的是因为我突然觉得和神盾局做朋友很危险,你看,我刚就被他们卖了一次,差点就死了。” “不能做朋友,我就只能...” 赛伯抿了抿嘴,脸上有了一丝笑容:“就只能和它做对手了,不是吗?真是个让人遗憾的决定,不过在他们麻烦缠身的情况下,我不认为我会输。” 他抬起左手,身后喧闹的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赛伯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你们也许不知道这里是哪?你们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势力...但这不重要,你们一直想发出自己的声音,今天我给你们这个机会,我想让世界重新认识变种人,就从这里开始!” 眼前的三角翼大楼前方的桥上布满了一脸紧张的特工,赛伯没有理会他们,扭头看了看费利希蒂: “宝贝,帮我打开门,谢谢。” 费利希蒂瞅了一眼赛伯身边的梅,不满意的哼了一声,但她还是摸出手机,在一个复杂的软件上点了点,下一刻,三角翼大楼下方紧闭的大门轰然洞开,神盾局这种被中央系统电子锁控制的门可谓非常安全,当然暴力拆除肯定能打开,但按照正常情况,在中央系统不被攻破之前,这种门最少可以抵抗大口径榴弹炮的攻击。 不过现在,它什么都挡不住了。 在大门轰然洞开的时候,挡在前方的特工们瞬间变得很尴尬,赛伯也不理会他们,他身后的2000人里,有些知道神盾局的人已经隐隐激动了起来,但更多的人还是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魔鬼帮的人控制着他们的行为,毕竟赛伯这一次只是警告,他还没有疯到带着2000个不明敌我的家伙发动总攻。 是的,这是一次警告,不仅仅是针对神盾局,还有其他人。 “谢尔盖,让他们待在一楼别乱跑,我们去2楼!” 赛伯吩咐了一声,带着小魔鬼帮的众人走上楼梯,他扭头看着梅:“到家了,你不给我介绍一下这里吗?” 梅的表情非常冷,她直接了当的说: “2楼的平台很适合你要做的事,其他层我不介意你上去,有些地方的安保措施很糟糕,还有些地方脸我不知道那里放着什么。” “好吧。” 赛伯耸了耸肩,对身后的凯瑟琳说: “你带人去5楼5874房间,房间里有个隐藏的阁楼,我们要找的人就在那里,把她带回来。” 凯瑟琳顺手把手里的空杯子扔在一边,带着人就坐上了电梯,里面还有一些办公的人员,说起来,就连赛伯也不得不佩服神盾局这些雇员的粗壮神经,这底下都被攻占了,上面的人居然还一脸平静的工作。 大概是看出了赛伯的好奇,梅开口解释到: “三角翼大楼的7层以下并非完全的间谍机构,实际上,偶尔也会有些公益活动在这里举行,为了掩人耳目,所以他们只需要告知雇员楼下在进行一些活动,就没有人会怀疑你们...当然,今天肯定不一样了。” “说实话,我真的想去弗瑞的办公室看看。” 赛伯摩挲着下巴,他饶有兴趣的说:“也不知道那里藏着多少秘密。” “你会很失望的。” 梅给周围的人倒了茶,她伸手拂了拂耳边的头发:“那里什么都没有,三角翼大楼只是办公场所,神盾局80%的秘密都被放在别的地方,没有人疯到会进攻这里,因为那是出力不讨好的。” “你要等的人来了。” 梅端起茶杯,缀饮了一口茶水,她的目光落在完全被玻璃墙隔开的墙壁之外,在那里,一辆辆新闻车正在聚集,嗅到了大新闻的记者几乎是这星球上最可怕的生物,他们蛮横的挤过那些熙熙攘攘的变种人的人群,扛着各种机器冲入了三角翼大楼的二楼,在赛伯眼前架设起了一层堪比最厚重防线的采访带。 “哇哦,真是大场面,整个纽约,不不不,整个东海岸的媒体都跟暴动了一样。”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赛伯身后的过道里响起,他扭过头,就看到一脸职业笑容的罗珊在她老公的陪同下走了过来,她很自来熟的对赛伯开着玩笑: “你今天之后,大概就会成为和美国总统一样家喻户晓的名人了。” 我知道你们可能忘记了罗珊是谁,不过看到她身边一脸幸福的帅哥强尼,大家应该就能记起来。没错,这就是爆火强尼的新婚夫人,恶灵骑士的妻子,纽约时报的美女主持人罗珊.哈勒姆.布雷泽。 这优雅的主持人很自然的伸出手,放在了赛伯眼前,后者也很绅士的牵着她的手,轻轻的吻了吻: “好久不见了,罗珊,看来你和强尼的新婚生活不错。” 在现场充当罗珊的驻守以及保镖的恶灵骑士挠了挠头:“除了糟糕的欧洲蜜月之外,其他的还算不错,听说你今天要搞个真正的大新闻?” 赛伯耸了耸肩: “如果不是大新闻,我才不会找你们呢,你得感谢我,我送给你妻子一个真正的热点,别忘了我那份辛苦钱。” 他挥了挥手: “好了,让我们开始吧,朋友之间的话可以留到今晚吃饭的时候再说,看,我愚蠢的同胞们都等不及了。” 罗珊对他比划了一个ok的姿势,下一刻,周围的摄像机全部开机,所有记者都精神抖擞的拿起了话筒,但很可惜,今天注定只有罗珊一个人能提问,因为这是一场安排好的“秀”,是一场肮脏的交易。 “大家好,我是纽约时报的主持人罗珊,在今天纽约的很多民众都看到了一只庞大的变种人游行队伍来到了第五大道的尽头大楼,他们到底在这里干什么?最近非常不安分的变种人们又有什么新动作?这会对我们的生活有什么影响?” 罗珊露出了一个非常职业化的笑容,伸手将摄像机的镜头转向了赛伯,画外音响起: “一切,今天在今天的变种人首领的采访,友情提示,这会颠覆你的三观!” 面对镜头,赛伯并不畏惧,并没有表现出太紧张的姿态,他非常平和的笑着,对着镜头说: “你们一定会想,这个傻帽是谁?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我家电视的屏幕上,那么就让我来介绍一下自己。” “我叫赛伯.霍克,变种人的新首领之一,而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在此之前,从未有过媒体深入报道过关于变种人的一切,所以我想趁着今天这个难得的机会,来让你们重新认识一下变种人。” 他靠在沙发上,摊开双手: “在不久之前,这个国家的总统先生宣布了一件让人悲伤的事情,他说国民们已经受够了变种人的胡闹,他决定扼杀变种人想要安静生活的最后希望,但我得告诉你们...他是个卑劣的骗子!他说的一切,都是在欺骗你们!” “我今天带来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我并不指望这些东西能让你们背叛自己的种族,为我们变种人发声,我只是希望,下一次,在你们的政府号召你们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你们能有更理智的判断,而不是被舆论牵着鼻子走。” 他打了个响指,谢尔盖将一台电脑放在了桌子上,他扭头问罗珊: “这是直播吗?” 罗珊点了点头,这个老道的记者在看到赛伯准备好的东西之后,也有种口干舌燥的期待,她本就以为赛伯要闹出大事情,但真正看到之后,她才意识到,她还是小看了赛伯,但记者的本能正在蠢蠢欲动,她看了一眼统计器,低声说:“有超过360w人正在看这场直播。” “300万?太少了!” 赛伯不满的哼了一声,躲在人群中被保护的很好的费利希蒂推了推眼镜,双手在键盘上敲动了几下,然后对赛伯比划了一个“10”的姿势,代表着现在有10倍的人会看到这场直播。 赛伯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看着欲欲跃试的记者们,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现在,我要揭下你们这丑陋政府的最后一层遮羞布了,我会实现我的诺言,让你们看到一个真正的变种人社会。” “砰” 他的手指按下了开始键,下一刻,一道投影出现在了背后的墙上。 映入眼帘的第一个画面,就让桑塔尔斯的面色一变...那地方他很熟悉,他曾经在那里被关押了很久,那是...水坝基地。 画面开始似乎是一段录像,那是一个实验室,画面并不清晰,但已经足以让人看到其中进行的行动,两个身穿军装的士兵拖着一个不断挣扎的少年走向试验台,那少年背后长着骨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个变种人小孩,他被蛮横的固定在实验台上,一些穿着全密封服装的家伙开始用各种仪器检测,最后对他进行了残忍的试验。 整个画面持续的时间很短,但内容非常暴力,有几个女性记者看到最后忍不住扑倒一边开始干呕,其他记者脸上也是一阵苍白,但同时却加快了按快门的频率,当然,赛伯不会让他们失望,这只是第一个视频。 当初在清扫水坝基地和新三里岛的基地的时候,这些东西他都特意保存了下来,那时处于一个特工的本能,而现在,这种本能正在把美国政府的信誉,推到一个岌岌可危的地步。 第二个画面是霍金斯教授私人贡献的,是他还良心未泯的时候偷偷拍下的,准备用来当成自己的底牌。 画面里,穿着将军制服的史崔克冷酷的视察着关押变种人小孩的监狱,那脏乱差,入地狱一样的环境让罗珊都忍不住泛红了眼睛,在画面最后的是偶,史崔克一挥手: “明天会有一批新的试验品到达,加速试验进程,国防部的将军们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砰” 美国国防部...凉了。 37.最后一层遮羞布(下) 整个纽约有3000w人,在这一天中午,很多人都在进行着自己的工作,就像是和普通的时间点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就在11点30分的时候,很多办公室,餐厅以及家庭的电视机突然被锁定到了一个直播上。 起初人们还有些疑惑,直到他们听到一句话,听到那带着一丝磁性的声音,才真正有了兴趣,去关注那画面。 “现在,我要揭下你们这丑陋政府的最后一层遮羞布了,我会实现我的诺言,让你们看到一个真正的变种人社会。” 最近变种人闹得很凶,这大家都知道,所以很多人猜测,这应该是政府组织的一次对变种人社会的科普,但画面一开始,很多人的脸色就变了。 在第一个长达3分钟的视频结束之后,整个城市有超过3000人直接怒吼出声,人类是很特殊的生物,就连至尊法师有时候都会感慨,他们在很多时候,都会被情绪主宰着干很多事情。 而对于儿童的保护,是所有智慧生物的本能,即便是在变种人和人类对立的现在,也很少有针对变种人儿童的暴力袭击事件,不过现在,这一点被赛伯利用了,画面中那个可怜的变种人儿童在3分钟里被科学家开膛破肚,再加上第二个视频里那个将军说出的那句“国防部”的话,顷刻间就引燃了一团火焰。 平民怀疑政府是一种本能,而现在,赛伯在这个本能上加了一把火。 “关掉!” 国防部当值的将军气得手里的烟斗都被直接砸碎了,他愤怒的拍着桌子,对手足无措的秘书喊到:“给我关掉!想办法,去给我把这该死的直播断掉!我命令你!” “砰” 话还没说完,办公室大门直接被推开,一身黑衣的特工走入办公室当中,冷漠的挥了挥手里的拘捕令: “詹姆斯将军,总统先生签发的逮捕令,你因为涉嫌分裂国家,从事恐怖活动被捕了!” “荒谬!这是污蔑!” 老将军疯狂的吼叫着,但为首的特工只是嘲讽的看了一眼正在播放画面的屏幕,他耸了耸肩: “这话你可以留着对法官说,现在跟我们走吧。” 可怜的詹姆斯将军真的是因为史崔克的烂事被连累了吗? 不...他参与到的,可是更恐怖的事情,这一点没准从将军胸口上佩戴的那个精致的蛇骨坠饰可以看得出来,想想也是,尼克.弗瑞那样的人,怎么会在毫无受益的情况下,任由赛伯在他的脸上疯狂踩踏呢? 都说了,这直播只是一场肮脏的交易而已,可别被骗了,我亲爱的读者们。 三角翼大楼里,这场让人惊心动魄的直播还在继续,水坝基地的视频播放完了之后,开始的是三里岛,画面一开始,就是十几个士兵抬着黑色的裹尸袋走出基地的画面,这一幕被基地的监控完整的记录了下来,从那裹尸袋的大小,就能轻易的判断出,这里面装着的,都是变种人儿童。 有感情丰富的记者已经忍不住拿出了手帕,而在一楼的大厅中,2000多号变种人不再喊叫口号,他们安静了下来,那些画面会让普通人痛苦,而会让他们真正绝望,因为...这才是真正的变种人社会的现状,远不如人类想象的那么美好。 有些看的冲动的年轻变种人已经忍不住握住了拳头,不过在三里岛的画面结束的时候,却跳入了一个身影,赛伯,赛伯拖着一脸是血的史崔克哼着歌走在黑暗的通道里,看上去有些诡异,他问到: “史崔克,你有后悔过做这些事吗?” 史崔克很死硬,他咆哮着说:“你们这些变种人杂碎就不该出现,既然你们出现了,我的责任就是送你们去死!” “为了你的国家?还是为了你自己?” 史崔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这句话被留在了消失的画面中,似乎是对所有看直播的人的一次拷问。 画面再一转,这一次出现的就不再是正规的实验室了,这是底特律的阿贾克斯的试验场,单看环境,这里简直就像是屠宰场一样,这里发生的一切就更暴力了,就连有些男人都受不了的跑到一边呕吐了起来。 但阿贾克斯的这段视频却是干货最足的,因为那里的监控设备意外拍到了阿贾克斯和对方接头的影像,虽然不清晰,但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个穿军装的人。 这就足够了。 画面结束,谢尔盖满身杀气的将屏幕合起来带走,这些事情都是发生在他昏迷期间的,这也是赛伯第一次向他们这些老兄弟公布自己失踪的那三年的遭遇,这就足够让魔鬼帮的老人们聚起同仇敌忾的心思了。 罗珊的表情很不平静,实际上,今天看到的一切已经颠覆了她对变种人的认知,但她还没忘记自己的职责,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重新拿起话筒,低声问到: “赛伯先生,虽然很不情愿,但我依然怀疑这些影响材料的真实性!” “关于这一点,我已经有了准备。” 赛伯侃侃而谈,他的手指放在桌子上的几盘录像带上:“我会把这些影响材料放在这里,从今天开始到3天之后,任何对于这些材料的真实性有怀疑的人,不管你的身份是谁,不管你代表谁,都可以来这里进行各种检测,我委托了第三方进行全程公正。” 他打了个响指,谢尔盖将另一块笔记本电脑放在桌子上,一个纽约人很熟悉的人出现在画面里,托尼.斯塔克一脸悲伤的低声说: “我很遗憾听说了这个消息,我很难想象,在这个时代,在我们这个自称民主自由的国家里还会发生这样骇人听闻的事件,这无疑让我很愤怒,所以我和整个斯塔克工业愿意接受来自赛伯.霍克先生的委托,担任三天公正员。” 他停了停,加重了语气: “我也希望我的同胞们能够真正冷静下来,正如赛伯.霍克所说,在对一件事情没有足够的了解之前,我们不应该那么轻易的下结论,关于《变种人注册法案》的作用,我个人对此也表示很怀疑,它除了会让普通人和变种人的矛盾加剧之外,我几乎看不到任何好处,实际上最近几天的事情走向,让我不得不怀疑,这本身就是一场策划好的阴谋。” “砰” 来自纽约名流,上层社会和媒体宠儿,托尼.斯塔克先生的完美助攻! 罗珊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眼前这位赛伯先生和托尼先生之间的关系,可是很亲密的。 不过她很快收敛了笑容,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那么赛伯先生,我很好奇,你在这个时刻,拿出这些资料的原因是什么?你想要终止变种人和人类之间的敌对吗?” 赛伯道貌岸然的点了点头: “是的,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爱好和平的人。” “噗” 坐在一边的冷漠女士梅忍不住喷出了嘴里的茶水,一脸杀气的谢尔盖也忍不住耸着肩膀背过身低笑,而在五楼,刚刚救出已经奄奄一息的魔形女瑞雯的凯瑟琳和其他小魔鬼们,更是抱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 赛伯却很淡定,他挥了挥手: “这段掐了!” 费利希蒂捂着笑个不停的嘴巴,按下了手里的键盘,于是直播画面出现了一秒的卡顿,下一刻,画面恢复了正常,说起直播,其实中间总有3-10秒的延迟,这已经足够做很多手脚了。 “咳咳,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爱好和平的人...” 赛伯瞪了一眼梅,后者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重新平静下来,赛伯这才继续说:“但我拿出这些资料的目的,并非只是单纯的展示和平的意愿,我只想让普通人知道变种人的真实生活。” 他加重了语气: “你们的总统颠倒是非的说我们一直不肯妥协,一直在破坏文明秩序,但现在你们看到了,在这个光明的国家的黑暗处,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迫害变种人的事件从未停息过,我只摧毁了其中的三个,但我相信,就在此时此刻,依然有很多充满邪恶的地方还在运作...他们背后的势力是谁?” “人类们,我想让你们知道,并不是我们咄咄逼人的想要获得什么公平公正!我们想要的很简单,我们只想在这个国家安稳的活下去,我们从没有要求更多,相反,你们的首领却一直在迫害我们的孩子,他们想要把我们从这个国家赶出去,让我们自生自灭,但他们忽视了,我们中的很多人,曾经也是人类!” “成为变种人是我们无法选择的!这是残酷的命运,而命运已经如此残酷,难道我们要继续忍受来自邪恶者的残害吗?” 赛伯摊开手:“这也太没有道理了吧?” “我们一退再退,我们得到了什么?《变种人注册法案》,一个即将彻底泯灭我们存在空间的恶行!人类们,不要被政客无耻的颠倒是非骗了,我们存在于世界的历史并不比你们更短,但是在近30年之前,你们可有听说过变种人做下什么骇人听闻的暴行吗?” 赛伯的声音变得玩味起来:“那为什么现在你们打开电视,打开网络,入目之处全是变种人作乱的消息?是谁在控制你们的生活?又是谁在控制你们的思想?” “我认为...” 赛伯脸上露出了笑容:“我认为,不管是变种人还是普通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被强行加上别人的想法,人类们,好好思考一下吧,在你们的政府没有指责变种人之前,你们身边的那些变种人伤害过你们吗?我们并非本能的好战,我们并非本能的野蛮,只是有人告诉你们,我们是邪恶的,我们是野蛮的!” “我们不是!” 赛伯站起身,摄像机的镜头跟随着他走动,他靠在二楼的边缘,他低声说:“我们和你们一样,在你们的家园遭受破坏的时候,你们站起身反抗,这叫追求自由,而我们站起来保护自己的孩子和家园,结果就被成为“叛乱”?” “这世界太没有道理了...当然,我们不讨论社会学,我们就事论事,借用你们总统的那句话:如果人类不能制止这种对于变种人疯狂的迫害,如果你们自己不能维持文明本来的优雅和和平,那么,我们不介意自己来。” 他停了停,指着屏幕,非常有压迫性的问到: “我想问问伟大的总统先生,你知道你的麾下在做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吗?如果你说你不知道,那你肯定是瞎了,如果你知道,那么为什么...这些本该让民众知道的丑闻,却是由我这样的人揭发出来的呢?” “你们想用文明的名义解决我们,很好,那我们就用文明的方式来解决这一切!”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我的同胞们,如果你们能听到这声音,那么我呼吁你们不要用暴力解决问题,如果你们手里有人类破坏变种人的证据,请将它们公之于众,我相信,在座的这些代表正义的媒体,很愿意将其公布给整个社会!” 赛伯的手指轻轻一甩,所有的记者齐刷刷点头,屏幕在那些记者的名牌上一扫而过,于是这些媒体统统被拉上了贼船。 罗珊也站起身,她走到赛伯身边,轻声问到: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事情进行的不顺利,赛伯先生,您会带领着变种人和人类开战吗?” 面对这个犀利的问题,赛伯耸了耸肩: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你应该问问他们!” 他指了指楼下的2000多号变种人,他双手放在身前的栏杆上,高声喊到: “同胞们,如果我们再不能保护我们的孩子,保护我们的亲人,保护我们的家,如果我们要面对来自人类政府充满威胁性的手段,如果他们说要彻底铲除我们,如果他们要以毁灭性的武器杀死我们...你们会怎么做?” 站在人群中的流浪汉看着那个大声疾呼的人影,一股冲动在他身体里流动,这一切的气氛最终让他第一个举起拳头,用变了调的声音喊到: “战斗到底!永不妥协!”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全部! 赛伯站在这充满愤怒和绝望的呐喊声中,他转过身,面对所有亮起的摄像机,他摊开双手: “你们看到了,这就是我们的回答!” “如果你们的那位瞎了眼的总统要战争...我们就给他战争!而且,输的不一定是我们。” 38.纽约、中央城和远方(上) 《变种人首领的呐喊:我们要活着!》 《现代社会的傲慢与偏见:变种人得罪了谁?》 《变种人发出最后通牒:要么停止迫害,要么开战!》 《神秘变种人首领的一家之言》 《瞎了眼的老家伙-就是他引发了这一切!》 《政府到底隐瞒了多少?谁来监控它们?》 不到2个小时,特快加急的报纸就出现在了整个纽约街头,在更早的时间,在费利希蒂的操纵下,这场直播就以一种堪称疯狂的速度在网络上蔓延,成功的引发了一场让人震惊的社会讨论,最重要的是,赛伯拿出来的干货实在是太tm硬了,硬到了任何人想给美国政府说话,都得碰的头破血流的程度。 最重要的是,神盾局这一次的行为很反常,他们不但没有阻止,甚至在暗地里推了一把,费利希蒂说她发现了最少7个来源不明的信息源,都在全网疯狂的推送这直播信息,70%的几率就是来自于神盾局内部的黑客高手们。 而且据小道消息说,就在直播结束之后3分钟,老总统就被强烈的刺激弄得中风了,在消息落实之后,来自各方势力的疯狂黑锅就扣在了这位可怜的总统身上,他已经众叛亲离了。 赛伯甚至没有直接上战场,就废掉了对手的首领,哪怕是名义上的首领。 当然,谁都知道,这老总统是被冤枉的,他最多就是盖章机器,像赛伯披露的那些东西,还轮不到他来管。 华灯初上,赛伯站在酒店的阳台上,闭着眼睛吹风,在他身后,费利希蒂正躺在床上休息,眼镜娘累了一天,早早的进入了睡眠状态,赛伯也不打算去打扰她。 并非所有的男人,都把下半身的体验看的那么重要。 “呼” 一阵风吹过他的脸,赛伯睁开眼睛,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悬浮在空中的那个人影,他低声说: “你是来找我复仇的吗?还是说,你打算自荐枕席?” 奥罗罗仇恨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永远忘不了汉克和约翰惨死的画面,格蕾.琴的死亡也和赛伯脱不了关系,但现在,她却没有理由向他伸出屠刀。 因为这个男人做到了教授都没能做到的事情,在破釜沉舟的勇气和缜密的思维运作之下,他成功的扭转了变种人的形象,并且将所有的麻烦都以一种从未有变种人用过的方式,转移到了对手的身上,最少在美国政府洗干净自己身上的黑锅之前,他们是别想再煽动民众和变种人的仇恨了。 但这也意味着赛伯暴露了自己,从此之后,他将成为各方势力的眼中钉,肉中刺。 “教授让我告诉你...他感谢你为变种人做的一切。” 奥罗罗深吸了一口气,她盯着眼前的赛伯,她沉声说: “泽维尔学院将并入神盾局下属,我们也许不会再见面了,但赛伯,别让我们知道你在利用同胞做错误的事情,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别让我们再成为敌人。” “所以,这是告别,对吧?” 赛伯轻笑了一声,他伸出手,点燃了一根雪茄,他再抬起头时,眼前已经空无一物,他深沉的呼吸了一下,不再去思考这些麻烦的事情,他将意志沉浸在自我的思维中,下一刻,一个慵懒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那个小妞对你有种特殊的感情...我能感觉到,为什么不和她交配呢?她拒绝你的几率不到十分之一,而且你们人类之间,不是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彼此的热爱吗?” “所以我很好奇,你是不是用这些操蛋的问题逼疯了格蕾.琴。” 赛伯有些无奈的检视着盘踞在自己心灵中的阴影,准确的说,就像是永燃的余烬一样的存在,在格蕾.琴死亡的那一刻,这团力量就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这本该是件好事,但最大的麻烦就在于,这团力量的意识很古怪,她随时随地都会蹦出来很多问题,让人不厌其烦,而且赛伯几乎没办法调动眼前这密度高到吓人的能量,那怕一丝一毫,它是有自己意识的,实际上,赛伯很怀疑,格蕾.琴之所以会变成疯子一样的黑凤凰,可能就是因为强行调动了这些力量导致的。 它属于更高层面的力量,对于凡人来说,它就像是毒药一样恐怖。 “那么说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赛伯直接了当的问到:“我可不相信你拥有载体就是为了体验被囚禁的感觉。” “哼哼...你这个凡人很独特啊。” 那个声音更慵懒了,就像是没睡醒一样,她低声说:“你知道上一个载体,那个小姑娘为什么会失去灵魂吗?是因为她想要从我这里借一些力量来保护自己,但她没能通过意志的鉴定,所以她疯了,她的灵魂和我的力量结合,引发了她内心的阴暗面。” “你,不一样!你通过了意志的鉴定,你的意志简直坚如钢铁,所以如果你问我想要什么,我会告诉你...我想要超脱!我需要你进入多元宇宙,为我寻找剩余的凤凰碎片,让我重归本源的完整,但现在,我最渴望的是吃一些东西...我很饿。” “我甚至忍不住想要吃掉你的灵魂!它太美味了,天呐,来吧,让我咬一口!就一小口!我拿力量和你换!” 赛伯的意志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他大声喊到: “停!” “你最少告诉我你吃什么?是能量?是元素?还是某种特殊的东西?比如火焰之类的?” “能量!只要是附带能量的存在,都可以成为我的食物,在饿了这么久之后,我已经不怎么挑食了。” 那个声音明显在压制着某种蠢蠢欲动的本能,赛伯微微思索了一下,一丝黑暗力量在他灵魂中出现,他轻声说: “这种,可以吗?” 那黑暗的力量下一刻就被吞噬,片刻之后,凤凰的声音传来: “味道怪怪的,也不太好吃,但可以吸收,不过...数量太少了,不够!远远不够!果然是让我啃一口你的灵魂更划得来,我给你更多力量!多的你可以打到这小世界的尽头去!” “数量少?” 赛伯哈哈大笑:“稍等,我给你足够的!” 他在心里默念着那个禁忌的名字: “多玛姆,黑暗领主,回应我!” 下一刻,一个思维的裂隙出现,多玛姆那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出现在了赛伯的心灵里: “啊,瞧瞧这是谁在召唤我?怎么,我最青睐的战士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将灵魂献于我了吗?真可真是让人喜...等等,你身后,那是什么?” 赛伯扭头看了一眼,那永燃的余烬就像是嗅到了食物的味道一样,在这一刻猛地从他的心灵中站起,勉强能看到那是一只全身燃烧着低沉火焰的鸟类的形状,多玛姆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要抽离意识,但凤凰的怪笑声也在同一时刻响起: “哈哈哈哈!你果然是个有趣的人类...看!足够的食物,虽然不美味,但已经足够我吃饱啦!” 凤凰拍打着翅膀从原地起飞,在顷刻间就消失不见,赛伯只能听到她带着一丝癫狂的声音: “去吧,我给了你钥匙,去拿你需要的...能拿出多少,就看你自己了!别来打扰我进食...我要好好享用这一切。” “砰” 赛伯的意识下一刻就被强行推出了心灵之外,在回归本体的那一刻,他恍惚间听到了多玛姆的惨叫声,但这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赛伯愉悦的哼了一声,他能感觉到自己和多玛姆的联系正在快速减弱,当然这也就意味着他无法再从多玛姆那里获取黑暗能量,不过他并不惋惜,因为他有了更好的选择。 “轰” 一团橘红色的火焰出现在他手中,来自凤凰的力量显然更磅礴,更雄厚,杀伤力更强,最重要的是,看不到明显的副作用,尽管他知道,凤凰也不可能无条件的给他力量,但相比索要灵魂的多玛姆,疯疯癫癫的凤凰显然更好说话一些。 也许,这就是疯子之间的互相吸引。 他感觉自己身体里那种阴冷被祛除,多了一种温热,平和,冷漠,完全由他自己控制,但却没有格蕾.琴那种泯灭一切的霸道,这大概是因为黑凤凰将自己的存在和凤凰绑定在了一起。 赛伯不会那么做,那样后遗症太大了,相比那种不可控的泯灭,他宁愿退而求其次,能被自己完美使用的,才是最好的。 意外解决了多玛姆,这让他的心情变得非常愉悦,他哼着歌走回房间,在费利希蒂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推开门,悄悄的溜进了梅的房间里,恩...男人嘛,下半身,还是挺重要的。 就在赛伯和梅天雷勾地火的同时,在三角翼大楼的27层,尼克.弗瑞的办公室里,这位局长在午夜正在会见一个神秘人。 科尔森穿着黑色兜帽的衣服,将自己的身体靠在沙发里,他看着弗瑞,轻声说: “赛伯要神盾局尽快解决变种人冲突的问题,如果你们解决不了,他会自己动手。” “你们?” 弗瑞品味着这个词,他看着科尔森,双眼里闪过了一丝黯然: “对不起,科尔森,我没想到,你会因为意外...” “不说这些了!” 科尔森伸手打断了弗瑞的道歉,他抬起头,一抹绿色的火焰在他眼中一闪而逝,他压低了声音:“弗瑞局长,这一次赛伯可以说完全共享了他从蝰蛇夫人那里得到的情报,关于九头蛇的那些,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弗瑞眼中精芒一闪,他摆了摆手: “这件事不能急!虽然借助赛伯这一波舆论攻势,我们清除了九头蛇在政府高层的势力,但很难说他们还没有别的分支,我打算成立一支特殊部队,专门应对内部的局势,你告诉赛伯,我需要他继续吸引九头蛇的注意!在这一方面我完全可以和他实现信息共享,最少在我准备完毕之前,他务必要将九头蛇牵制住!” “面对共同的对手,我很希望和他并肩作战。” 弗瑞哼了一声:“看在我已经在他身上付出了两个最好的特工的份上,也让他消停一些吧,我不介意告诉他,空天母舰的所有权已经彻底重置,如果双方开战,我还是那句话,他不一定会是赢家。” 说完,弗瑞看了看科尔森,一抹无法掩饰的内疚出现在他脸上,他轻声说: “科尔森,关于你本人,如果你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尽管说,我会尽一切力量满足你的。” 科尔森挣扎了一下,他最终叹了口气: “我只希望我们最后不要站在对立面上,弗瑞...希尔提供的那个权限代码很重要,我知道你有时候也会意气用事,但在这件事情上,你可一定得把握清楚了,这是关乎神盾局存亡的大事,还记得你教我的那些吗?有时候,你的私人感情会蒙蔽你。” 他站起身,对弗瑞摆了摆手: “我走了,我该去中央城做我的新工作了,再见,弗瑞!” 科尔森转过身,在昏暗的灯光中,他脖子上的滴血黑魔鬼纹身一闪而逝。 在他身后,面色变得有些难看的弗瑞看着笔记本上的那个特殊代码,他长叹了一口气: “再见...科尔森特工。” 39.纽约、中央城和远方(下) “所以,我就相当于被发配到这里来了吗?” 小淘气一脸痛苦的看着周围蒙上了一层灰尘的房间,她有些苦闷的抓着头发,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开始认命般的收拾起周围的环境,这里是纽约皇后区,一间不算豪华的房间,也是未来几个月,甚至是几年里,小淘气会待的地方。 在她身后是一个穿着牛仔服,带着棒球帽,挎着包包,一脸好奇的男孩,看上去只有15,6岁,双眼里涌动着一些掩饰不住的胆怯,看上去不喜欢说话,但他却是未来小淘气的同伴之一。 刚刚加入魔鬼帮的水蛭,恩,现在他有了新名字。 “我说,埃里克,你为什么不来帮忙?” 小淘气扭头看着愣在原地的男孩,她很自然的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如果说有什么事情是让小淘气最高兴的,大概就是这一件了。 她终于找到一个可以随便接触,而不需要闹出人命的同伴了,水蛭的特殊能力决定了小淘气根本伤害不到他,而只要他张开能力,小淘气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做个普通人,这让苦闷了好几年的女孩就像是发现了生活新希望一样,也让她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和水蛭埃里克成为最好的朋友,而且关系还在进一步的提升中。 是的,水蛭现在叫埃里克,埃里克.霍克。 这个名字是他自己取得,为了纪念那一晚死在他眼前的那个老人,尤其是在知道了万磁王的事迹之后,水蛭不再讨厌他,甚至有些隐隐的崇拜,尽管那个老头那一晚是奔着彻底干掉他来的。 但万磁王的事迹,确实对于他这样的年轻人,有种无法抗拒的吸引,那是一个一生都在战斗,直到最后战斗至死的可敬先辈。 “我来扫地吧!” 埃里克还有些不太适应小淘气的热情,他挣脱了小淘气的手,拿起扫帚就要去扫地,结果转身就被小淘气抱在怀里,后者舒心的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 “别误会,我不是喜欢你,我只是想体会一下拥抱的感觉,天呐,我已经五年没有拥抱过别人了。” 说着话,她突然抬起头,看着水蛭埃里克,后者也算是眉清目秀,小淘气这很污的女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突然伸出手,砰的一声抵在了墙壁上,将猝不及防的水蛭吓得后退一步,靠在了墙上。 夭寿了,水蛭埃里克被壁咚了。 下一刻,小淘气直接吻了上来,埃里克的眼睛瞪大了,但很快,那种特殊的感觉就让他有些迷失,少男少女在一起,这种事情其实有时候很难控制住,所以在他们恢复了清醒了之后,两个人已经坐在了床上,而且彼此一副很亲密的样子。 这个就尴尬了... 小淘气咬了咬牙,她翻身就跨在了水蛭埃里克的腰上,她咬牙切齿的看着一脸惊恐的埃里克: “如果不出意外,我这一辈子大概也只能跟你在一起了...不许学赛伯老大那么花心!否则我就切掉它!我说到做到!” 水蛭埃里克一脸懵逼,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小淘气脸颊泛红,低声说: “现在...吻我,笨蛋!” 少男少女们的奇妙爱情暂且不说,在此时的哥谭,赛伯正坐在阳台上喝茶,一个虚弱的人影从房子里走出来,懒懒散散的靠在了赛伯对面的椅子上,魔形女瑞雯一脸的生无可恋,她随手端起一杯茶,一边喝,一边看着前方的景色,双眼里毫无焦距。 “他死了,对吧?” “恩,死了,被我亲手杀的。” 赛伯的眼睛没有睁开,如梦呓一般说:“就埋在老爹旁边的墓地里,你没事可以去看看他,老头死的很倔强,他到死都是个战士。” “噌” 一把匕首抵在了赛伯脖子上,狠狠的划了过去,赛伯脸色没有变化,他只是看着手里的茶,被鲜血浸透了,他叹了口气: “唉,可惜了一杯好茶。” 他抬起头,看着瑞雯: “出气了吗?” “没有!” 瑞雯疯狂的吼叫着:“你怎么能杀了他!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你可以不杀他的!你哪怕把他囚禁起来也好啊!你为什么要...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赛伯看着眼前如疯子一样的魔形女,他没有说话,等到魔形女像是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的时候,他才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低声说: “你还没明白吗?他是自己求死的。” “如果他不想死,我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杀死他,他太累了,他需要休息了,他和查尔斯的友谊,他对于变种人的责任,他对于自我的追求,还有这个残酷的世界,这一切结合起来,他已经太累了,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但我想让他活着!” 瑞雯尖叫着:“我不在乎他是不是能成为变种人的英雄!我不在乎他是不是会一次次失败!我不在乎!我只想让他活着!哪怕他垂垂老矣,哪怕他走不动路了,我也希望他活着!你根本不懂他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根本不懂!” “滚!滚开!” 瑞雯的情绪激动,赛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还没有无聊到要和一个失去了一切的可怜女人生气,他只是拍了拍瑞雯的肩膀,轻声说: “但我们也不能太自私了不是吗?” “天堂的名单里,也许没有他的名字。他从未出生,从未死亡,从未存在!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那是一个传奇中的传奇,你我都知道这一点...让他活在你心中吧,如果世界都已经遗忘了他,你就来负责记住他吧。” “我需要你去纽约监控九头蛇的动向,你很明白,到底是谁害死了他,我想你不会拒绝吧?” 许久之后,瑞雯擦干了眼泪,她身体表面的蓝色鳞片飞快的变化,在顷刻间就变成了一个冷若冰霜的知性美女,她冷漠的瞅了一眼赛伯,双手抱肩: “我永远不会为你工作!赛伯.霍克,这是为了埃里克!我会亲手把害死他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送进地狱,最后一个就是你!” 赛伯耸了耸肩,他闭着眼睛继续晒太阳: “随便你,只要你能干掉我,我很欢迎。” 瑞雯转身离开,在走出房间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开口说: “小心埃里克的儿子和女儿,皮特罗和旺达,那是两个很有潜力的变种人,我不喜欢他们,但如果他们想给你一些惊喜的话...那你注定会很麻烦!” 赛伯挥了挥手,慵懒的说: “让他们来吧,麻烦达到一个数量之后,我就已经无所谓了,对了,走的时候帮我在港务局后勤处找一找伊森博士,他在哥谭似乎过的似乎很快乐,让他来找我,我有件事情要交付给他,别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ok?” 瑞雯没有回答,但这种沉默本身,其实也算是一种回答了。 遥远的索科维亚,这是位于东欧边缘的一座城市,这里以旅游业文明世界,来这里70%的人都是游客,剩下30%的人从数百年前开始,就一直住在这里了,据说有那么一段时间,很多从纳粹德国掏出来的犹太人都住在这里,他们当中的很多都在这里安了家,总得来说,这是一座平静的城市。 平静到了来的人很快就会喜欢上这里。 在城市边缘的一座豪宅中,往日这里总是很热闹的,此地的主人是两个年轻人,他们总喜欢在这里开宴会,请那些同龄人和老人们过来玩,大家都很喜欢这对姐弟,但他们的父亲却很神秘,一脸都露不了几次面,那是个很有威严的老人,但却是个真正的犹太人,所以和附近的人关系都不错。 但是在今天,这豪宅里却一片死寂。旺达.姜戈.马克西莫夫和她的弟弟皮特罗.姜戈.马克西莫夫沉默的坐在客厅里,她手里握着一封信,那是来自他们父亲的盟友,被父亲称为“不可信任”的那些人寄来的。 这封信带来了一个可怕的消息,他们的父亲,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死了,死在了新任变种人首领赛伯.霍克的手里。 这对于马克西莫夫姐弟来说简直是个晴天霹雳,尽管在成长过程中,来自万磁王的父爱并不多,埃里克更多的时候,是以严苛的父亲形象出现的,但他对于这姐弟来说,就是最后的亲人了,现在,父亲死了,他们孑然一身,那种让人发狂的孤独在这房子里回荡着。 一抹抹红色的闪电在旺达指尖流动,代表着这女孩掌握的某种可怕的力量,也代表着她此时并不平静的心情。 她的弟弟皮特罗显然更冲动一些,他的身影一闪,那封信就出现在了他手中,他握着信件,沉默的看着自己的姐姐,他咬了咬牙,大步走向门外。 “皮特罗,你去干什么?” 旺达冷声喊到,男孩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姐姐:“我要去给父亲报仇!我去杀了那个赛伯.霍克!” “鲁莽!” 旺达狠狠拍了拍桌子,下一刻,那大理石制作的桌子轰然破碎,就像它从没出现过一样,旺达双眼中跳动着红色的闪电,她大声质问到: “你怎么杀?别忘了,你亲眼看到过赛伯是怎么杀戮那些变种人的,你不是他的对手!” “那我们就一起去!” 皮特罗倔强的说:“你和我一起动手,我们肯定能杀了他!” “我们对那个国家不了解,贸然过去只能是自投罗网!” 旺达叹了口气,她站起身,走上前,拉住了自己弟弟的手臂,这美丽的女孩拂了拂自己火焰一样的长发,她轻声说: “我们要先找到一些对赛伯足够熟悉的人,再制定计划...别冲动,我们会杀了他的!” 皮特罗眼睛都泛红了,他低声问到: “那我们去找谁?去找这些九头蛇吗?老爸说过,他们不值得信任!你也看到他们和赛伯的战斗了,他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不!当然不是找他们!” 旺达看着远方的天空,在她身后,在混沌的力量下,这所华丽的房子轰然倒塌,就像是被推到在地面上沙土废墟,整个过程没有发出哪怕一丝丝的声音,悄无声息的泯灭,让人忍不住想起黑凤凰格蕾.琴。 她轻声说:“我们去找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父亲说过,他才是唯一值得信任的人,我相信,他会帮我们的!还有兄弟会的成员,要找到那些对父亲足够忠心的人,赛伯有个势力,我们也需要一个,别担心,皮特罗,我们最终会找到他的。” “以父亲的名义,我发誓,我们会杀了他的!” 1.伊森博士和本经理 “叮咚” 哥谭市港务区后勤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了,伊森博士哼着歌,抱着一沓文件走进了这间堆满了文件和各种数据参数的办公室里,这个之前差点死在阿富汗沙漠里的中年人已经谢顶了,不过在过了两年轻松日子之后,他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好了很多。 最少不再是以前那种病殃殃的,愤世嫉俗到极致,恨不得原地爆炸的样子。 他愉悦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一边吃着在街边买来的热狗,一边将手里的复杂设计图摊开,带上倍数极高的眼镜,拿起铅笔写写画画,很快就沉浸在了这种简单的快乐里。 伊森.洛克.马尔蒂尼,祖籍意大利的实验物理学、密码学以及数据学专家,这貌不惊人的家伙身上有3个博士学位,堪称整个哥谭最有知识的人之一,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是位于某个实验室里,而不是在港务区的后勤部做个不管事的经理。 但魔鬼帮人才匮乏是无法掩盖的情况,尤其是对于高学历人才来说,他们往往都会身兼多职,就连魔鬼帮的元老霍金斯教授,也在港务区客串了一个公会会长,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说,老伊森,我上个周就要的14号码头下水道改造图你现在还没给我!” 一个怒气冲冲,但衣装革履的中年人猛地推开了伊森博士的办公室,毫不客气的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的那些实验报告扔到一边,自己气呼呼的坐在上面,他手里捧着一个保温杯,此时正把那杯子在桌子上拍的山响。 “这是第几次了?你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投诉你了!” 面对愤怒的中年人,伊森博士并没有生气或者畏惧,他只是耸了耸肩,咬掉了最后一口热狗,翻着眼睛看了眼前的人一眼,笑眯眯的说: “安心!本,你的性子太急了,我说今天给你,我今天一定就能做好。” 他推了推眼睛,将手里的塑料袋扔进了垃圾桶,在身后庞大的储物柜里翻来覆去,最终找到了一份图纸,拿了出来,摊开,放在桌子上,用手里的铅笔一边画一边随口说道: “对了,我昨天看到你送你侄子坐船离开哥谭,那可真是个帅小伙子来着。” “你说彼得啊。” 本经理摸了摸自己越发圆润的肚子,看着眼前快速完成的改造图,他哼了一声,表情也温和了下来,尤其是在说到自己引以为傲的侄子的时候,他的话匣子算是被打开了: “彼得是来霍金斯教授的实验室里实习的,可惜他还没毕业,否则就能留在哥谭了,让他一个人生活在纽约,我和他婶婶都不怎么放心来着,不过最近这几个月看他却像是成长了一些,这多少让人有些欣慰。” 是的,本经理就是本.帕克,“小蜘蛛”彼得.帕克的叔叔,他现在是哥谭港务局的后勤部经理,比原来那个糟糕的职位好了很多,他是担忧侄子的前程来搬来哥谭的,但后来意外发现这里的居住环境远没有新闻报告的那么恶劣。 当然,这是在魔鬼帮控制之下的区域,非常的安全,但一旦进入其他区域,就会有些麻烦,但一般也没有人会去抢劫或者伤害港务区的人,所有人都知道,那是魔鬼帮的官方身份,一旦动了就会出大事。 “我听霍金斯教授说过,你的侄子是个真正的天才。” 伊森博士的手指在图纸上飞快的滑动,说话似乎根本不影响他的工作,他喋喋不休的说: “霍金斯觉得彼得可能会被其他实验室招揽,我听说他最近一直在缠着老大,提前给彼得发一封邀请函来着,我可是很少看到霍金斯这么重视一个年轻人,你知道的,那个老家伙傲慢,古板而且又有种不合时宜的固执。” 说着说着,伊森博士就有些激动了,他挥舞着手臂,给自己的朋友抱怨着: “我给他提交了4次申请,结果到现在,我的实验室还没批下来,你瞧瞧周围,我有3个博士学位,现在却只能待在办公室里研究我的量子实验,简直是一团糟。” “砰” 他手里的铅笔被扔到一边,他伸手将桌子上的图纸拿起来,递给了本.帕克,朝他不怀好意的耸了耸肩: “做完了,给!你在东海岸能找到的最好的设计,为了它,我觉得你今晚最少该请我去“黑猫与枪”喝一杯,听说他们新到了一批鸡尾酒非常不错来着。” “喝酒的事情什么时候都可以...” 本拿起图纸看了看,他也算是老建筑者了,一眼就能看出这图纸确实非常完美,不过在卷起图纸之后,他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伊森,你有没有觉得董事局突然要修14号码头的举动有点怪怪的,我听说那地方已经废弃了好几年了,而且这地方很多人把那里视为不祥之地。” 说完,本似乎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妥,他又加了一句:“呃,我的意思是,如果要整修,为什么不连带着码头设施一起修好,而是只修一个下水道,而且这下水道的长宽有点太大了吧?” 伊森拿起铅笔的动作停了停,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新朋友,他推了推眼睛,眼睛里闪过一丝古怪的光芒: “我说,本,你还没忘记你入职第一天签的保密协议吧,再去想想13号码头仓库里存放的那些东西...总之,这些问题留在心里就行了,可别到处去问,我们就是上班拿工资,最重要的是:别给自己惹麻烦。” 本.帕克的表情呆滞了一下,他揉了揉额头,点了点头: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调一些码头区的老人们去做件事,谢谢你的提醒,伊森,今晚酒吧,我请你喝酒。” 本经理推开门走了出去,伊森嘿嘿一笑,又埋头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没到5分钟,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伊森抬起头,就看到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年轻人,站在门口,神色冷漠的对他说: “伊森.洛克.马尔蒂尼,赛伯.霍克找你,就在他的别墅里。” 说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这年轻人就转身离开了,伊森楞了一下,然后很快抓起自己的衣服,在办公室的穿衣镜面前整了整糟糕的仪表,推开门就朝着车库走了下去。 10分钟之后,有些坐立不安的伊森出现在了赛伯的别墅客厅里,坦白说,伊森对于赛伯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初从阿富汗飞出来的飞机上,那种凶神恶煞的样子,尤其是那双眼睛,可以引动灵魂。 尽管他研究的是非常唯物主义的科学,但在亲身体会过那种灵魂都要被点燃的痛苦之后,他对赛伯的畏惧,真的是发自内心的。 在坐立不安的伊森对面,赛伯缓缓放下了手里的报纸,他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伸手将报纸放在一边,他看着眼前有些紧张的伊森,便开口笑了笑: “怎么?你在这里过的不愉快吗?我不记得我限制过你的自由,而且几个月之前,你把家乡的老婆孩子也接过来了不是吗?” 赛伯从口袋里取出一盒精致的雪茄,分给了伊森一根,在吞云吐雾当中,他非常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对沉默的伊森说: “别担心,我并不是会胁迫你们做些糟糕事情的人,从明天开始,在乌尔森德街区,你会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实验物理学实验室,斯塔克工业每年会提供给你最少3000w的研究经费,而这个实验室由你主管,人手你来招募,喜欢研究什么你自己去研究,我也不关心你研究出的结果...” 他说到这里,暂停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伊森:“托尼的那个杂碎叔叔毁了你的前半生,所以我们现在补偿给你后半生,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伊森已经愣在了那里,作为一个年过40的油腻中年人,他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从实验成果被窃取,到被十戒帮抓住,强行为他们工作,再到阿富汗的九死一生,最后是哥谭的平静生活,他以为他接下来的人生就是这样了,也不会再有什么波澜。 说实话,他并不讨厌这种平静,尤其是在经历过生死之后,他很享受现在和家人在一起的感觉...但突然间,赛伯就扔出了这样一个香饵。 伊森很清楚这个饵一旦吃下去,就没有回头路了,赛伯可不是神秘的曼达林,魔鬼帮也不是十戒帮,这里更不是混乱的中东,在哥谭,赛伯想要某个人的命,那他就绝对不可能活着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但他要比十戒帮更高明,他很清楚伊森真正想要什么,他给了一个伊森根本不可能拒绝的诱惑,那是每一个合格的科学家都想要得到的东西,来自社会主流的认同以及自己应得的荣誉。 “咕噜” 伊森的嗓子动了动,他伸手拿起一边的茶水,猛地灌下去一大口,然后又狠狠的抽了口雪茄,这个油腻的中年人揉着鼻子,最终烦躁的将自己的领带扯下来,他看着赛伯,他低声说: “那我要付出什么呢?” “这个!” 赛伯平静的看着伊森的挣扎,他最后的决定并没有出乎赛伯的预料,他左手一甩,一个黑色的,表面布满了复杂的记号,就像是一个金属卷轴一样的东西出现在手心里,他将其放在桌子上,推给了伊森: “你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密码学专家,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也算是我给你的所有一切的交换。” 赛伯的手指按在这个黑色的卷轴上,他抬起头看着伊森,语气严肃的说: “我要其中的东西,毫发无损的!” 伊森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将卷轴握在手里,非常详细的左右看了看,然后皱起了眉头: “这是一种特殊的物理加密方式,128只按键组合,最终分析出4个符号的答案,坦白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玩意,但是...我可以试一试。” 赛伯摇了摇头: “如果你要做,你就去做!没有试一试这个选项,我只能说,如果你失败了,我会很烦躁。” 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双眼中红色光芒一闪而逝: “你不希望看到我烦躁的样子,对吧?” 伊森博士迟疑了一下,他沉默的将手里的雪茄抽了一口,最终,他点了点头,看着赛伯: “我需要很多专业性的设备以及我的实验室。” 赛伯点了点头: “明早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然后你会给我我想要的一切,对吧?” “我尽...呃,我的意思是,我能做到!” 伊森将那个黑色钢铁卷轴放在了赛伯准备好的盒子里,提在手中,在谢尔盖的指引下离开了别墅,赛伯揉着额头,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报纸,那上面的内容毫无意义,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蝰蛇夫人的灵魂里有很多有意思的信息,赛伯从其中看到了九头蛇攻击魔鬼帮的最初原因,并非是因为其他,恰恰就是这个卷轴,这个赛伯从史崔克的水坝基地里带出来的卷轴。 说实话,这个东西早就被赛伯忘在脑后了,但现在九头蛇不惜全面开战也要得到它,这倒是让赛伯来了兴趣,当初带回卷轴的百合子只是说这个卷轴和西伯利亚的某个神秘地方有联系,她也搞不清楚这个卷轴里隐藏着什么东西。 所以赛伯也不知道,这个卷轴最终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收获... 介于现在比较让人头疼的局势,他迫切需要一个好消息了。 2.蝠影之地的新客人 声望是个好东西。 对于志向远大的人来说,声望绝对是必不可少的装饰品,陌生人如何鉴别一个首领值不值得跟随,如何判断一个势力值不值得关注,声望就是第一个判断要素。 一个默默无闻的家伙肯定是没有人会报以太大期待的,英雄起于草莽的时代早就过去了,当一群人都出于黑暗中摸索的时候,那些全身自带光环,能照亮前路的人,就会被他们本能的簇拥起来。 然后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终成为坐镇一方的大势力。 但声望也有不好的地方,一旦你被太多人关注,被太多人跟随,麻烦总是随后就来。 “老大,就昨天一天,哥谭码头区就涌进来了500多号变种人。” 刘易斯头疼的咬着手里的鸡腿,给正在喝粥的赛伯抱怨着:“他们从全国各地来的,最远的甚至是从巴西那边偷渡过来的,他们对哥谭一无所知,他们只是嚷嚷着要见你,要加入魔鬼帮。” 赛伯不为所动,他吹了吹温热的粥,放在嘴里,咀嚼了几下之后,才开口说: “你收下了多少?” “一个都没收!” 刘易斯摊开油腻腻的双手,无奈的说:“肖娜小丫头回伦敦读书去了,我们没有办法鉴别他们的心思,我把他们都仍在11号码头,但总不能就这么养着他们吧?” “人员组成怎么样?” 赛伯又问到,这一次回答的是库珀,这家伙现在是港务局的出入境管理局的副局长,他还是那副花衬衫配沙滩裤的造型,他一边分割着盘子里的披萨,一边说: “嗯,能流亡到我们这里的,肯定不会是混得太好的,全是伽马级以下的低级变种人,而且大部分都是无家可归的家伙,还有一小部分从事着一些不太好的工作...小偷,窃贼,逃犯等等,问都不用问,从他们的眼神就能看出来。” 他咬了一口披萨,耸了耸肩: “除去变种人的身份之后,他们简直就像是一堆难民。” “嗯...” 赛伯拿起餐布,抹了抹嘴,他眼中闪过了一丝思索,片刻之后,他开口说: “前几天哈维是不是打电话说过,墨西哥那边的黑帮又有些不正常的举动?” 听到这话,刘易斯扔掉鸡骨头,拿餐布抹了抹手指,不屑的说: “那些杂碎总是想抢走我们的地盘,他们这一次同样会收获失败!哈维的军队会把他们的每一根骨头都拆掉!”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 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丝平静的笑容,他轻声说:“我的意思是,既然有了一批哭着喊着要加入我们的变种人,我们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兄弟去战斗,去流血?” 他伸手拿起了一根煮熟的玉米,把玉米粒一点点的拨下来,他哼了一声: “鲜血才能带来忠诚不是吗?把他们以及随后来的变种人都扔到墨西哥的战场上去,战争会告诉我们,哪些人是值得信赖的,让蛤蟆和他的兄弟们带领这群家伙。” 刘易斯和库珀对视了一眼,后者迟疑了一下,咬了口披萨,轻声说: “但是老大,把这样一群毫无战斗经验的菜鸟们直接扔进毒枭们的战场里,我怕他们会...会全军覆没,这对你的名声,可能不太好。” “死了就死了,死干净了才好!” 赛伯甩了甩手:“名声?我们要那玩意有什么用?你是真打算在哥谭建国吗?别傻了!残暴,才是我们现在该追求的好名声,吓退那些胆小鬼,吸引那些真正的中流砥柱。” 他哼了一声,将盘子里的玉米粒用筷子夹起来扔进嘴里,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 “那些既不能打又不愿意拼命,只想着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杂碎我要来干什么?养着他们过圣诞节吗?” “好的,老大,我们知道了!” 刘易斯和库珀分享了剩下的披萨,两个人前后脚离开了别墅,赛伯靠在椅子上休息,带着围裙的梅冷着脸收拾着桌子,不发一言的打扫着房间,说起来,在多萝茜离开之后,这座房子很快又迎来了另一个更冷漠的“女仆长”了。 “叮咚” 门铃响起的声音让赛伯从休息中睁开眼睛,他看了一眼梅,然后穿着睡衣拖鞋就去开了门,结果门打开的那一刻,一个小小的家伙直接就扑了他的怀里。 “赛伯叔叔!我又来啦!” 拥有一头黑色头发,元气十足,穿着得体的小黑西装的戴米安.韦恩炮弹一样的从父亲的怀里扑进了赛伯怀里。 这迅猛的一击让赛伯楞了一下,但随后他就笑呵呵摸着这小家伙的脑袋,朝着站在门外的韦恩夫妇努了努嘴,示意他们进来,赛伯抱着不安静的戴米安走进房子里,顺手从手里捞起一块糖塞进在他手里,拍了拍他的脑袋: “去找你凯瑟琳姐姐玩吧,她们今天要去迎接一些好朋友,你可以跟着一起去。” 戴米安酷酷的哼了一声: “我才不和女孩玩呢,她们的朋友我又不认识。” “哈哈哈” 赛伯哈哈笑着拍着他的肩膀,非常神秘的对戴米安眨了眨眼睛:“去吧,我向你保证,小男子汉,今天如果你不去,你会后悔一辈子的,那绝对是你从没见过的好朋友。” 戴米安犹豫了一下,他知道这位神秘的赛伯叔叔是不会骗他的,毕竟他可是红色.魔鬼来着,他回头看了看父亲和母亲,最后还是瑞秋带着戴米安上楼去找还在呼呼大睡的凯瑟琳和那些小丫头们了。 将赛伯和布鲁斯留在了客厅里,谁都知道,这两个人有话要说。 “说起来,你这大忙人今天怎么有兴致来我这里?” 赛伯亲自给布鲁斯倒了杯茶,后者穿着休闲装,一改平时那种严肃的做派,满脸的闲暇和愉快,他看了赛伯一眼,轻声问: “难道我就不能来看看老朋友吗?” 赛伯哼了一声,坐在了布鲁斯对面,他翘着腿: “阿福呢?” “阿福最近身体不太好,我送他去罗马度假了,他可能要在那边度过一个漫长的恢复期。” 布鲁斯的脸上泛过了一丝忧愁:“他年纪毕竟大了,哥谭的天气说实话不怎么适合养老。” 赛伯抿了口热茶,他挥了挥手: “放心,阿福那样的人会长命百岁的。” 这似乎是一种美好的祝福,但其实不光是祝福,按照某个神经病的说法,只要蝙蝠侠身边的人待在哥谭,他们就永远不会死。 这也不好说是不是一种邪恶的祝福,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老阿福肯定能看到他家的小少爷平安长大。 两个男人之间的交谈总是伴随着很多沉默,但气氛却又并不显得尴尬,说起来,这两个家伙也很久没有这样平静的坐在一起聊过天了。 “我说,这几天哥谭涌进来了很多变种人,你现在也是声名大噪了,当明星的感觉怎么样?” 布鲁斯朝着赛伯挥了挥手里的报纸,那版面上长篇累牍的全是关于赛伯的介绍,在信息不足的情况下,东海岸的记者们充分发挥了自己脑补的优势,短短一个周,就给赛伯弄出了7种完全不同的背景故事。 从遥远东方的落魄贵族,到出生在哥谭的神秘家族,甚至最能扯的那些花边小报,宣称赛伯这个人根本不存在,那一天人们看到的,只是神秘的x教授投射在人们脑海里的虚假记忆。 面对这调笑的问题,赛伯耸了耸肩: “谢尔盖打断了第7个试图偷拍的记者的腿之后,就再没人敢来打扰我的生活了,所以如果你非要问,我会说,其实和之前没什么变化...” 他说到这里,停了停,抬起头看着布鲁斯,加重了语气: “你是担心变种人进入哥谭,会影响这座城市糟糕但有序的秩序?” “嗯。” 布鲁斯点了点头,没有否认赛伯的说法,他沉吟了片刻,开口说: “小丑最近的行动有些古怪,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你知道吧,就像是觉察到了地震快来的老鼠和蛇一样,会提前逃跑,他虽然没有逃跑,但却收敛了行动,我开始重新监控城市,然后发现了很多不怎么好的征兆。” 他抬起头,双眼中闪过了一抹凝重: “哥谭会发生大事,我有预感,不会比上一次影武者入侵更小,在这个时候,我确实不希望有另一支势力再进入这里。” 赛伯摊开双手: “你看,魔鬼帮维持着协议,我们没有扩张,至于变种人,我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影响到这座城市,天呐,它已经够乱了的,这座城市是你的,我没有想法把一个烫手山芋抱进怀里,我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他叹了口气,有些忧郁的甩了甩手,慵懒的说: “过几天我可能又要离开哥谭了,这一次时间会比较长,有很多很麻烦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所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担心魔鬼帮。” “嗯。” 布鲁斯点了点头,他画风一转,摸着茶杯轻声问到:“我这一次来是求助的,听说你之前和东瀛的那些忍者组织打过交道?” “嗯?” 赛伯楞了一下:“手合会和脚帮?他们不是已经被连根拔起了吗?那可是我亲手做的。” “很遗憾,你没有。” 布鲁斯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在了赛伯面前,那是一个暗红色的苦无,上面沾着血,赛伯将其拿起来,放在眼前看了看: “有种熟悉的味道...闻起来像是那些该死的妖怪,所以,脚帮!这是你从哪里找到的?” 他看着布鲁斯,后者指了指西边: “西城区,企鹅人的势力范围,3天前那里发生了一场凶杀案,7个流浪汉死于非命,有种邪教献祭的感觉,这东西就是我在现场找到的。” 赛伯的眼睛咪了起来,那暗红色的苦无在他指尖迸发出的桔色光芒的灼烧下一点一点融化,最终成为一个浑圆的小球,他的鼻子抽了抽: “好吧,我会把关于脚帮和手合会的一切都告诉你,但坦白说,我现在抽不出时间来帮你,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去港务区找刘易斯和库珀,对了...如果你需要高端战斗力帮忙,去14号码头下水道。” 赛伯将茶水放在嘴边,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我很乐意把我的朋友介绍给你,他们和手合会以及脚帮也有牵扯,没准他们能帮到你。” 当天晚上,在吃过一顿赛伯亲手下厨的晚餐之后,戴米安跟着凯瑟琳,艾玛和克拉莉斯,一向不怎么关注外界事物的宅女科学家科妮莉娅.霍金斯也被他们拉了出来,五个孩子偷偷摸摸的站在黄昏下的哥谭14号码头,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凯瑟琳姐姐,你们到底要来迎接谁?” 戴米安手里把玩着赛伯送给他的蝙蝠刀,这种奇门兵器在这小孩子手里如蝴蝶穿花一样滚来滚去,这小子继承了他父亲的优良血脉,对于这种冷兵器有让人惊讶的天赋。 “嘘!” 凯瑟琳挤眉弄眼的对戴米安眨了眨眼睛,她的目光在眼前的海面上寻找着,在看到四条并排的波纹的时候,小丫头立刻激动起来,她挥舞着手里的武士刀,高声喊到: “龟龟,快来!我想死你们啦!” 下一刻,米开朗琪罗庞大的身躯就从海面下跳出来,对着几个丫头摆了个帅气的姿势,然后又落入海中,紧接着是拉斐尔,然后是多纳泰罗,最后是稳重的李奥纳多,简直就像是完美的跳水表演,这一幕顿时引得丫头们尖叫不已,就像是狂热的追星粉一样。 “有披萨吗?凯瑟琳,我的好麻吉,从纽约一路游过来,我快饿死啦!” 米开朗琪罗四只忍者龟冲上岸,和凯瑟琳几个丫头捧捧手掌,非常自来熟的说着话,而在一边,已经有人受到了惊吓。 “啪” 戴米安手里的蝙蝠刀直接掉在了地上,小男子汉使劲揉着自己的眼睛,他求助式的看向身边的科妮莉娅: “科妮莉娅姐姐,你看到了吗?那是...那是...会说话的大乌龟?” 宅女科学家此时也是一脸懵逼的,她喃喃自语的说: “我一直以为凯瑟琳是骗我的...它们,它们居然真的存在,天呐,爷爷会发疯的!” 3.小不点的奇幻之旅 没有坏事情骚扰的日子过的是很快的。 在布鲁斯.韦恩阖家拜访之后的第三天,赛伯就独自一人离开了哥谭,他会进行一场漫长的旅行,从星城,到中央城,最后再到纽约,并非简单的走马观花,这个旅程会浪费他差不多10天的时间,用来考察自己目前需要认真对待的三件事。 第一是关于星城的手合会余孽,既然布鲁斯斩钉截铁的告诉他,脚帮和手合会还存在,那么赛伯就必然要将这个死灰复燃的势力调查清楚,双方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尤其是星城距离哥谭这么近的情况下,由不得赛伯不上心一些。 大妖怪和影兽,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对手。 第二是关于中央城的异常时间线活动,这件事目前在由魔鬼帮的新高层之一,死而复生的菲尔.科尔森主持,这家伙被赛伯以邪恶的方法复生,还获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代价就是他身体里居住着一头罕见的眼魔,还有最少有三分之一的灵魂被握在赛伯手里。 按道理说,尼克.弗瑞是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但问题就在于,是神盾局出错在先,赛伯选择了报复,如果不想全面开战,他就只能忍下来,而且以神盾局目前的状态,真要开战,赛伯也不怕。 大不了就是和九头蛇合作,彻底把神盾局埋入深渊,如果弗瑞都敢赌一波国运,赛伯自然不会胆怯的不敢奉陪。 而对于科尔森的工作能力,赛伯是绝对放心的,那可是神盾局的8级特工,世界上最出色的侦查手和指挥官,赛伯还给他补上了最后的短板,相信科尔森肯定会给他一个惊喜的。 最后一件事就是关于九头蛇,赛伯在纽约流放了小淘气,把水蛭埃里克也放在了那里,统帅两个孩子的,是经验丰富,一心复仇的魔形女瑞雯,只要查到任何和九头蛇有关的东西,赛伯都会毫不犹豫的发动进攻,彻底碾碎他们。 他们害死了多萝茜...这笔账,可还没完呢! 不过就在赛伯离开之后,哥谭却发生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比如很久没有出现的蝙蝠侠又一次张开双翼飞翔在了哥谭上空,他被从小丑的无尽轮回里释放的的第一晚,就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一口气横扫了四个小黑帮的总部,把超过38个人绑在一起,扔在了哥谭警局的门口。 又比如,在最混乱的城市西区,一个出手狠辣的红衣魅影总是在午夜出现,这个和蝙蝠侠不一样,但凡遇到她的恶棍,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又比如,很多在下水道流亡的无家可归者重新找到了新的工作,他们受雇于市政厅,从去年开始就大规模检修全城的下水道,这件事整个城市都知道了,无数人为内斯特市长歌功颂德,并将其视为哥谭最大的慈善工作,但是这两天有传闻说,下水道出现了怪物。 恩,说的有板有眼,据说是和乌龟一样的怪物! “oy!3:2!我赢了!” 凯瑟琳抓着手柄大呼小叫,眼前的屏幕上是一个被击倒的战士,坐在她身边的忍者龟米开朗琪罗一脸不爽,实际上,作为一个乌龟,能露出这种拟人化的表情也是绝了,但偏偏本该表现的很凶猛的他们,看上去却意外的可爱。 小孩子们最喜欢了!包括屋子里的丫头们在内,都会用披萨贿赂他们,让神龟们带着他们到处跑。 米开朗琪罗这个性格开朗的龟龟又会说很多好玩的故事,还会耍杂技一样的在水里憋气,他用忍术还可以带着其他人潜入海底抓鱼玩,所以不到一个周,赛伯别墅里就堆满了从海底捡来的古怪的东西。 而更糟糕的是,韦恩家族的下一代家主,年仅5岁的戴米安.韦恩开始“夜不归宿”了。 当然,他到不光是为了玩。 “来,小不点,攻过来!” 带着红色眼带的忍者龟拉斐尔站在赛伯别墅宽大的格斗室里,他低垂着身体,空手摆出了格斗的姿势,在他对面,穿着小小格斗服的戴米安双手握着两把对他来说有些沉重的蝙蝠刀,神态严肃,在拉斐尔的目光跳动的瞬间,他就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 “看这一击!” “唰” 戴米安左手里的蝙蝠刀擦着拉斐尔的脸滑了下去,另一把蝙蝠刀则滑向神龟的脖子,却被拉斐尔轻而易举的用反握的格斗叉挡住。 他毕竟只是个5岁的孩子,就算再天才,力量和敏捷也限制了他的杀伤力,所以拉斐尔更多的是以一种玩耍的心态和这争强好胜的小子打来打去。 “说起来,你真的没有系统的学过格斗吗?” 面对戴米安就像是个庞然大物一样的拉斐尔伸手按住了还想要进攻的小男孩的额头,伸手把一瓶牛奶递给了他,自己盘腿坐下,随手抽过来了一盒水果披萨,他一边吃,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气喘吁吁的戴米安: “我总感觉你的战斗方式有一些忍术的影子。” “我厉害吗?” 戴米安放下蝙蝠刀,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用拳头锤着自己有些酸痛的胳膊,他歪着脑袋,很可爱的打量着眼前的神龟拉斐尔,看到拉斐尔朝他比划了一个大拇指,戴米安顿时高兴了起来,他低声说: “这些都是老爸教我的,他有时候自己训练,我会在一边看,我也想和他一样,去...” 说到这里,戴米安立刻闭嘴了,他和父亲有过约定,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蝙蝠侠的身份,当然,这是为了这孩子的安全着想。 不过小孩子的脑子里总是充满各种幻想,他看着大口吃披萨的拉斐尔,他又问道: “你们的战斗技巧又是谁教的?是天生就会的吗?你们背着龟壳不累吗?” “呃,这个就和你一样了。” 拉斐尔挠了挠头:“我们也是老爸教的,我们学了十几年呢,至于龟壳,习惯了也就不累了,战斗的时候这玩意就跟盾牌一样,很棒的!” 说着,他敲了敲背后的龟壳,发出了金属一样的响声,戴米安一脸羡慕的看着神龟,几分钟之后,拉斐尔解决了一份可以喂饱3个成年人的披萨,他满足的拍了拍肚子,左手一抹,放在旁边的格斗叉就像是影子一样在手心跳动着,最后落入了他的腰带里。 “我要去巡查下水道了。” 拉斐尔耸了耸肩:“这个城市的下水道比纽约要复杂十倍,老爸说里面似乎还有野兽的气味,我们要把新家打扫一遍,明天再来和你玩,小不点!” 他伸出手指敲了敲戴米安的脑袋,转身就走出了房门,戴米安眼睛转了转,左右看了看,伸手将两把蝙蝠刀别在怀里,偷偷摸摸的跟着神盾走了出去。 他从他老爸那里学过一些粗浅的忍者行进的方法,再加上拉斐尔本身的性格就是大大咧咧的,竟然也没有发现自己身后的小尾巴。 不过神龟一进入下水道,就用自己本来的速度奔跑起来,这速度是戴米安根本无法想象的,所以在哥谭小王子进入下水道之后3分钟,他悲伤的发现,自己迷路了。 看着眼前一片黑暗的通道,戴米安本能的握紧了手里的蝙蝠刀,他有些害怕,他觉得自己应该退出去,但联想到自己的父亲,那个每一晚都翱翔在城市上空,打击犯罪的英雄,小戴米安的心里就充满了勇气,他伸出手,给自己鼓了鼓劲, 赛伯送的蝙蝠刀是开刃的,他并不认为把这种利器送给小男孩是一种罪恶,不过阿福给戴米安配成一对的另一把刀就是没开刃的,这倒是有些不方便了,不过这种特殊的武器也不光是劈砍,它其实更像是一种投掷武器,所以只要准头够高,即便是没开刃的蝙蝠刀,一样有威胁。 小戴米安孤身一个人行走在被黑暗笼罩的下水道里,这个男孩似乎继承了韦恩家族的某些本能,在完全进入黑暗当中之后,他感受着周围越发安静的环境,感受着从不远处传来的,带着怪味的微风,他疯狂跳动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在走了10几分钟之后,他甚至有点喜欢上了这种一个人走在黑暗中的感觉。 黑暗没有像排斥其他人一样,排斥他,相反,这浓重的黑暗,在保护他,就像是...就像是和他融为一体了一样。 如果是个成年人,必然会感觉到不正常,但戴米安只是个5岁的孩子,别指望他能考虑太多,他胸口的纽扣上绽放出一抹微光,为他照亮眼前的路,身为蝙蝠侠的儿子,这种实用的小玩意永远是不会缺的。 不过就在小戴米安沉迷于探险游戏的时候,在他背后,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一个模糊的东西,悠悠然然的从地下升起,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就像是从黑暗中诞生的鬼祟一样,它看上去就像是一头黑暗的野兽,但是它却悬浮在空中,四只爪子里抓着一个粗大的竹筒,它的双眼中闪耀着某种邪恶而贪婪的光芒,它悄悄的...悄悄的跟在了戴米安身后。 它品味着眼前的空气里传来的血肉的香味,它眼中的贪婪越发鼓荡,这只是一头野兽而已,别指望它有多少智慧,于是在下一个拐角,它猛地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眼前的戴米安咬了下去。 然而就在它扑击的前一刻,戴米安看到脚下的黑暗突然鼓动起来,小不点意识到不妙,一个前滚翻脱离了这野兽的攻击范围,大概是没有想到这一击会失手,那古怪的野兽楞了一下,戴米安此时的肾上腺素飙升,对于一个5岁的孩子来说,再没有什么比眼前出现这么可怕的怪兽更让人惊讶的了。 “啊!” 不过来自长期锻炼的反应让他下意识的扔出了手里的蝙蝠刀,是赛伯那一把,在出手的瞬间,刀刃上弹起了一层薄薄的火焰,那是赛伯留在这把刀上的附魔被激活,微弱的魔火在蝙蝠刀的锋刃上次缠绕,擦过了那野兽的脖颈,在顷刻间就在它身上留下了一道可怕的伤痕,小不点的身体也被这野兽挥起的爪子擦到,狼狈的倒在了地上。 “嗷!!” 但痛苦激怒了野兽,这家伙咆哮着抓起了手里的管子,一抹危险的能量开始在那管子里缠绕,而戴米安... 戴米安此时的状态,不太对劲,在第一次遭到生死之间的大磨难的时候,他身体周围的黑暗能量开始滚动起来,似乎在黑暗中有种特殊的存在在咆哮,而戴米安趴在地上,那爪子抓破了他的肩膀,在嗅到鲜血味道的时候,他的身体里,有一种似乎天生的力量被激怒了,想要冲出来! 如果是赛伯和凯瑟琳在这里,他们一定很熟悉...变种人能力第一次被激活,就是这个样子。 “好疼...” 戴米安捂着伤口,他的小脑袋已经混乱了,在看到那抱着竹管的黑色狐狸野兽即将发动下一次攻击的时候,他想也不想的将身体里的力量甩了出去。 “咔擦” 黑暗中出现的野兽在这一刻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危险,它转身就跑,但下一刻,一声放佛巨兽咬合牙齿的声音从它身体中央绽放开,连带着它的身体,还有周围的黑暗,都被撕咬着甩到了一边。 就像是真的有一头巨兽出现过一样。 “砰” 管狐最后的攻击击中了这下水道的顶部,发出了低沉的声音,然后它只剩下半截的身体,就在黑暗中慢慢的消散了,放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小不点!小不点你怎么了!” 戴米安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就是拉斐尔焦急的喊声,他下意识的感觉到自己安全了,就在精神松弛的那一刻,小不点的眼睛一翻,彻底的晕倒,将整个意识,都投入了黑暗的浸泡当中。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天生就站在了其他人无法企及的位置上,就像是继承了翱翔在哥谭上空的黑暗之蝠的血脉,戴米安这个小不点,从出生开始,可就不简单呢。 4.糟糕的试验 “对不起,布鲁斯先生,这一次是我们没照顾好小不点。” 凯瑟琳和小魔鬼帮的女孩们一脸羞愧的站在布鲁斯.韦恩身边,后者面色有些不太好看,这是正常的,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儿子差点受到致命威胁,内心都会很愤怒。 瑞秋站在一边也很紧张,看着私人医生为已经苏醒的戴米安.韦恩检查身体,小不点看着自己生气的老爸,自己也有些害怕,但他还是非常认真的说: “老爸,这不怪凯瑟琳姐姐,是我自己跟着拉斐尔进下水道的,她们都不知道这件事。” 看着布鲁斯.韦恩毫无变化的脸色,戴米安干脆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胸口: “而且,我也没受伤,不是吗?” 布鲁斯怀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来自蝙蝠侠的超强感知,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儿子肯定有些事情瞒着他,不过现在肯定是戴米安的安全最重要,所以他扭头看向为韦恩家族服务了40年的私人医生,后者放下听诊器,也是一脸古怪的说: “呃,实际上,戴米安少爷说的不错,除了肩膀的擦伤之外,他几乎没受伤。” 这老医生拍了拍小少爷的肩膀:“他简直有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孩子应有的身体素质,如果非要说,小戴米安健康和一头牛一样。” 这个判断让韦恩夫妇面色稍霁,布鲁斯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脑袋,他扭头看着一脸内疚的凯瑟琳,他低声说: “你哥哥把你禁足在哥谭,凯瑟琳,他这是为你好,看来他的方法值得我学习...接下来1个月,戴米安,你要去罗马看阿福,跟着他学习贵族礼仪,如果他说你通过测试了,你就可以回来继续玩,如果你没通过,那么你就得待在罗马。” 布鲁斯伸手挽住了自己的妻子,瑞秋伸手拍了拍凯瑟琳的肩膀,让小丫头不要太内疚,她扭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严厉: “妈妈会和你一起去,戴米安,你明白了吗?” “哦。” 小不点拉耸着脑袋,他很清楚,一旦父亲用这种语气说话,就代表着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在走出赛伯别墅的时候,戴米安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满脸内疚的拉斐尔躲在房顶上看着他,小不点伸出手,朝神龟挥了挥,趁着韦恩夫妇去开车的时候,他朝着房顶喊到: “拉斐尔,我要去罗马了,我一个月之后就回来,我到时候再找你玩!” 神龟也朝他招了招手,拉斐尔的手一甩,两把清洗干净的蝙蝠刀就呼啸着飞下来,在空中划过绚丽的轨迹,精准的落在了戴米安的手里,小不点朝着拉斐尔最后一次挥手,然后走出了别墅之外,那里,一辆豪车正在等着他。 在靠近夜晚的黄昏中,拉斐尔有些无奈的目送小不点离开,他和这个孩子挺投缘的,可惜这一次他的粗心差点害死他,这让拉斐尔很自责,不过就在拉斐尔转过身的时候,一个穿着蝙蝠战甲,拢着双手,就像是一只站在黑暗中的黑色猎食者。 他冷冷的看着从房顶上跳下来的拉斐尔,双眼里根本没有普通人第一次看到神龟的惊讶,拉斐尔悚然一惊,他猛地后退一步,两把格斗叉出现在了手中,来哥谭已经好几天了,关于蝙蝠侠的传说简直就像是这个城市的背景一样,拉斐尔可不会认为眼前这个煞星是来和自己聊天的。 “噌” 蝙蝠侠双臂张开,两把和戴米安手中的蝙蝠刀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变得更狰狞的武器出现在手中,他蝙蝠面甲之下的双眼非常的冷,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传入了拉斐尔的耳中: “你就是拉斐尔?赛伯告诉我你们值得信任...但我从不和弱者合作。” 下一刻,他的身影如影子一样消失在原地,拉斐尔摆出了防御的姿态,但依然在瞬间就被击中好几拳,庞大得到身体打着旋倒飞了出去。 “拿出你的浑身解数!让我来检测一下,你们是否有资格在哥谭占据一席之地!” 拉斐尔毫发无伤的从落地出跳起来,他地垂下身体,死死盯着蝙蝠侠,他轻声说: “别搞错了,大蝙蝠...我们可是有四个...” “唰唰唰” 三道影子从旁边的黑暗中跳出来,神龟们谨慎的将蝙蝠侠围在中央,多纳泰罗扛着改造过的武士棍,米开朗琪罗手里抓着双截棍,而李奥纳多摁住了背后的武士刀的刀柄,他看着眼前的蝙蝠侠: “哥谭的黑暗传说...是我们来检测你!而不是你检测我们!” 就在神龟们和蝙蝠侠打成一团的时候,在遥远的纽约,纽约东区的某个实验室里,一项实验的准备工作已经进行到了最后。 在二楼的观测室里,尼克.弗瑞还是穿着自己那件标志性的黑色长风衣,他脸上扣着黑色的眼罩,大光头,一看就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根本无法接近,他抱着双臂坐在椅子上,平静的看着下方正在忙碌的试验场,在他身边,坐着一位老将军,头发依然是大兵们的样式,尽管满头白发,却还是显得非常精神。 他胸前挂满了勋章,不只是那些礼仪性质的勋章,而是真正上过战场,为国家做出过贡献的人才能拿到的战斗英雄的勋章,他嘴里叼着一根雪茄,气质傲慢而又强硬,一看就是那种老派的军人,铁血的作风。 “呋...” 老将军张口吐出了一口烟气,他扭头看着尼克.弗瑞,他低声说: “我去恶魔岛废墟看了,你们隐瞒了消息,对吧?那里绝对不只是什么实验意外,我的科学家告诉我,那里存在着远超于现代文明等级的能量逸散,还有种毁灭能量横扫过的痕迹,所以我很好奇,你和你的神盾局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隐瞒。” 弗瑞翻了个白眼,随口说:“我们什么都不会承认。” “所以我就讨厌和你们这群家伙打交道!” 老将军哼了一声,非常不满意的站起身,双手撑在了眼前的栏杆上,他看着下方精密的试验场和巨大的实验设备,他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意得志满的笑容: “究极士兵计划,我们将重复几十年前超级士兵的唯一一次成功,我会亲手制造出新一代的超级士兵!” “比美国队长更强,更有力量,更服从指挥!” 他伸手将雪茄扔在一边,回头看着弗瑞:“最重要的是,他可以量产!不管是什么变种人也好,外星人也罢,有了超级士兵,我们就是必胜的!” “罗斯将军。” 弗瑞打了个哈欠,他看了一眼陷入了某种自我激励里的老将军,他轻声说:“还让我们看看实验成果吧,但愿你没忘记史崔克的教训。” “哼” 老将军非常不满意的冷哼了一声,史崔克可是国防部里堪称死的最惨,黑锅最大的倒霉蛋,弗瑞的这个比喻简直是恶意满满,但国防部和神盾局合不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将军也不愿意和弗瑞置气,他伸出手,下一刻,一名穿着实验服的消瘦,冷漠的高个子走到他面前。 虽然没有穿军装,但这个家伙身上的气质却完全符合一名最传统的军人应有的气势,沉默,冰冷,却有一种服从,仔细去看,这兵哥哥其实挺帅的,深陷的眼窝中有种碧蓝色的光芒,从脸部线条来看,这应该是个欧洲裔。 “埃米尔!” 罗斯将军伸出手,狠狠的在眼前的士兵肩膀上拍了拍,他大声说:“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士兵,我坦白说吧,这一次试验如果失败,你可能会搭上命,但如果成功,我可以保证,你会成为世界上最强的战士!” 听到这句话,弗瑞撇了撇嘴,罗斯将军还真是天真的可爱,世界上最强的战士,亏他敢说,说到这里,那个让人厌恶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了弗瑞的思想里,他狠狠的摇了摇头,把赛伯的记忆从脑海里甩出去。 “去吧,埃米尔!把这当成另一个阿富汗!” 罗斯将军一挥手,眼前的士兵干脆利落的行了个军礼,转身跟着实验员们走下了楼梯,在罗斯将军坐回椅子上的时候,弗瑞看着那个士兵离开的身影,开口说: “这个人不好控制...桀骜不驯,内心渴望一些东西,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电流稳定!伽马射线发生器稳定!导流管开启!” 在下方试验场的操作台上,一个戴着眼镜,黑色短发,身材修长,穿着白色实验服,蓄着小胡须,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男人正在忙碌的操作着复杂的设施,在他身边,是一个有棕色长发的美女,作为他的助手。 “贝蒂,查看导流管电压!” 这男人转过身,对美女眨了眨眼睛,后者哼了一声,在罗斯将军看不到的地方,伸手掐了掐男人的手臂;“班纳,今晚要去斯塔克的博览会里看一看吗?” 美女低声问到,男科学家耸了耸肩: “当然,他可是专程邀请了我的,不给我个吻吗?” 美女瞪了他一眼:“别闹,我父亲看着呢。” 名叫班纳的科学家露出了一个失望的表情,不过随后,贝蒂就悄悄在他脸上啄了一下,这一幕被罗斯将军看在眼里,老将军不满的敲了敲手里的手杖,弗瑞则好奇的问到: “如果我没看错,那应该是你的女儿,贝蒂.罗斯吧?她也是这个实验的主持者之一吗?” 罗斯将军舒了口气,微闭着眼睛: “她是助理,真正的主持者是那个叫布鲁斯.班纳的家伙,他和我的女儿有来往,我承认他很有才华,但他根本配不上我女儿!不过如果他能帮我完成这个计划...我倒是不介意给他这个机会。” “如果失败了呢?” 弗瑞恶意满满的问了一句,罗斯将军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厌恶:“那就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两个大人物说话间,布鲁斯.班纳看到了即将走入实验舱的埃米尔.布朗斯基,他高喊了一声: “稍等一下!” 他飞快的戴上了试验手套,走到一脸冷漠的布朗斯基身边,低声对他说: “稍等1分钟,我要最后一次检查一下实验舱...这是个很精密的过程,任何遗漏都会让你进入非常危险的处境里。” 埃米尔点了点头,他斜了斜脑袋,示意布鲁斯.班纳可以开始了,年轻的科学家对他笑了笑,转身走入了实验舱里,开始用手臂上的仪器,小心翼翼的扫视每一个角落,细心,永远是一个科学家不可遗漏的良好品质。 但就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地方,一个穿着军装的家伙左右看了看,悄悄的伸出手,将一个手表大小的仪器放在了旁边的液压管道上,然后转身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20秒钟之后。 “轰” 一团火焰突兀的在试验场边缘燃烧起来,这一幕让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到了那里,而下一刻,尖叫声从试验台传来,贝蒂.罗斯疯狂的按着实验舱的开关,她尖叫着: “帮帮他!天呐,他被困住了!” 就站在试验场旁边的埃米尔.布朗斯基反应最快,伸出手就要把被关在意外关闭的试验仓里的布鲁斯.班纳拉出来,布鲁斯.班纳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撑在实验舱的玻璃上,疯狂的试图用手固定住正在合拢的,厚重的玻璃。 但众人头顶上的巨大仪器已经在过载电流的冲击中错误启动,而在瞬间就汇聚了难以想象的庞大力量。 弗瑞此时已经顾不上嘲笑罗斯将军了,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上面飙升的数字让他眼睛都瞪大了: “伽马辐射已经足以致命了!快走!这里不安全了!” 说完,他拉着老将军就冲向了实验室门口,罗斯将军大喊着: “埃米尔,把我女儿带回来!我命令你!” 下一刻,埃米尔.布朗斯基毫不犹豫的冲向跑过来的贝蒂.罗斯,扛着尖叫的美女就冲出了实验室,就在他踏出实验室的那一刻,一道能级无法想象的绿色光柱出现在实验室中,只出现了不到2秒钟就一闪而逝,但在他们背后,整个试验场已经全毁了。 就像是被火焰灼烧一样,弗瑞看着这顷刻间毁灭的地方,他的左肩现在还因为碰撞和高辐射隐隐作痛,他摇了摇头,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 “这可真是一场...糟糕的试验!” 5.糟糕的怪物 发生意外的实验室位于纽约东区边缘,这里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但这里确实是通行禁区,好在实验室该有的东西这里一样不少,所以不到10分钟,在确定此地的伽马辐射已经降低到对常人没有伤害的程度的时候,清理工作就开始了。 在组装好的工程吊臂的配合下,一大群穿着防化服的士兵们手持各种器材进入了已经完全在能量震动中坍塌的实验室当中,清理废墟。 弗瑞手里拿着一沓计划书翻看着,他走到一下子就像是苍老了十岁的罗斯将军身边,看着老头此时糟糕的情况,弗瑞也没有再落井下石,他伸手拍了拍老将军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 “先查明事件原因吧,按照我的理解,这不太像是一次意外失火,如果你能提交一份有意义的报告,没准国会能重新批准第二次实验,说实话,你早把这份计划书分享给我们,我也不会阻止你。” 他抿了抿嘴,挥了挥手里的计划书,轻声说:“坦白说吧,这份计划可行性挺高的,连我都不得不佩服那个可怜的布鲁斯.班纳,他是个真正的能量和生物学的天才。” 局长忍不住后头看了看一片残骸的废墟以及那个跪在废墟边痛苦的哭泣的女孩,他叹了口气: “可惜了。” 不过罗斯将军很快抓住了这句话的另一个重点,他猛地抬起头,看着尼克.弗瑞:“你是说,这场实验的失败,是因为第三方势力的破坏?” 他脸上的颓废顷刻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愤怒的憎恨,他狠狠的挥了挥拳头: “没错!肯定是这样!就是因为我的计划和实验太棒了,所以那些该死的杂碎才会忍不住来破坏它,他们不希望看到超级士兵的再次出现!没错!就是这样!” 看着激动的罗斯将军,弗瑞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 “不,将军,我什么都没说...但如果你能找到这方面的证据的话,没准国会的“大人物”们会被你说服的,好了...我先走了,后续处理方案别忘了发给我。” 说完,弗瑞友好的和罗斯将军轻轻拥抱,转身离开了试验场,罗斯将军看着眼前的废墟,每看一次,他的怒火都会上涨一分,这可是他花了5年的时间才准备好的一切,现在都被一团火毁了! 史崔克算是他的先行者,但罗斯将军绝对不希望自己落到史崔克那种地步,他的双拳忍不住握紧了,不过在看到被清理出来的超大型伽马射线发生器还算完好的时候,老将军的表情又舒缓了下来。 这玩意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它没毁掉,一切就还有希望。 “埃米尔。” 罗斯将军眯着眼睛,对站在身边,已经换上了一套军装的埃米尔.布朗斯基说: “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轰” 老将军的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的废墟里就穿了一阵巨响,还有一阵阵如野兽的咆哮声,顿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方向上。 时间回到10分钟之前,布鲁斯.班纳一脸绝望的看着周围人跑出实验室,他头顶上的伽马射线发生器已经启动,这玩意是他亲手设计的,他很清楚,在这种最高级别的能量注入下,这玩意会产生什么样可怕的后果。 他疯狂的用双拳拍打着眼前厚重的实验舱玻璃,用尽了力气想要把眼前闭合的大门分开。 “不!天呐!不!” 布鲁斯.班纳绝望的喊着:“别把我一个人扔下,不!” 实验舱周围,可怕的火花在高能量的冲撞下,以球形闪电的方式在整个试验场乱窜,引发更可怕的火花,实际上,实验舱在这时候其实保护了布鲁斯.班纳,如果没有这玩意,他恐怕直接就被闪电击中,化为灰烬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幸运,他头顶上的绿色光芒已经璀璨到了极致,有那么一瞬间,布鲁斯.班纳甚至感觉到整个空间都被那绿色的射线充盈,这并非错觉,他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恍惚的向后退了两步,身形踉跄。 他伸出手,放在眼前,那皮肤表面就像是绿莹莹的玉石一样,涌动着某种醇厚的光芒,就像是一层特殊的衣服套在身体上,作为顶级的能量学家,他很清楚这种美丽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什么样可怕的真实。 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微微发麻的皮肤,那代表着周围的能量辐射已经达到了一个让普通人无法承受的地步,也许下一刻,他整个人就会被疯狂在几秒钟之内激增了数万倍的伽马射线完全吞噬。 班纳绝望的抬起头,透过破碎的镜片,他看到的是一抹在视界中越来越明亮的绿色光点,就像是几近昏迷的人抬头看着太阳,光芒在他镜片折射中映照出了7重不同的色彩。 “贝蒂...永别了。” “轰” 伽马射线,这是一种高能量的射线形式,具有极强的穿透力,对于普通生物细胞有杀伤力,会被用来治疗肿瘤,它本质上是频率高于1.5千亿亿赫兹的电磁波,仅仅是从这个让人不觉明历的计量单位,就能看出这玩意的强大。 在罗斯将军的实验里,高强度的伽马射线被用于引发细胞和基因变异,这只是实验的第一步,在变异的过程中,被存放于实验舱内的,班纳亲手设计完成的生物基因片段会被植入试验品体内,来完成导向性的基因变异。 这个过程是很复杂的,但如果真的能够按照流程进行,那么就可以保证,在实验结束之后,军方能得到一个和常人无异,但不管是爆发性力量还是抗击打能力都远超常人的超级士兵! 可惜,实验舱已经被毁掉了,这个实验被强行启动,在第一阶段就宣告结束,也就意味着,变异会朝着一个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命运,这是个很奇特的东西,对于每个人来说,命运的表达形式皆不一样,面对它,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么顺应,要么对抗,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要对抗命运基本上是做不到的事情。 班纳并没有死去,尽管在第一缕超强的伽马射线砸下来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就像是要融化了一样,但他依然没有死去,相反,他的思维在这一刻被延展了。 就像是传说中故事一样,哪怕身体遭受痛苦,但他的思维就像是被从身体里剥离了一样,以一种第三方的角度观察着自己身体上发生的一切,就像是灵魂出窍一般。 他的身体不正常的扭曲着,就像是气球一样,沐浴在绿色的光芒中,他的身体开始膨胀,肌肉贲张,很快就扩大到了普通人的三倍,但这只是个开始,他的脸颊开始扭曲,混乱,就像是有另一个灵魂的诞生,想要把它的脸刻画在这张扭曲的脸上。 他的皮肤开始充盈着某种深厚的绿色,就像是过滤了其他颜色一样,单纯的将这种并不怎么好看的色彩留在了身体上。 班纳的意识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身躯被扭曲为一个怪物,就在伽马射线飞快的消散的那几秒钟,他的意识又被扔回了身体里,而下一刻,他就感觉到了另一个存在。 那是存在于这具被扭曲的生命里的另一个意识。 就像是比邻而居的两个人,分享着同一个房间,而相对于温文尔雅的布鲁斯.班纳,另一个家伙的反应就不那么正常了。 “嗷!” 他如同野兽一样,在意识中朝着班纳咆哮,他驱赶着他,他厮打他,试图将他赶出去,或者说,试图将他撕碎,试图将他吃掉。 这是一头真正的野兽,一头扭曲的怪物的意识,他吼叫着,班纳的意识只能艰难的躲避,他能听到那个怪物在咆哮着: “浩克!浩克!” 这也许是他的名字,也许是他的吼叫拟声词,但不管怎么样,班纳终于有个可以称呼它的方式了。 “浩克!” 而下一刻,来自废墟之外的交谈声传入了刚刚回归意识的班纳的思维里: “来,帮把手,把这里掀开!这里应该是之前的实验舱。” “哎,可怜的布鲁斯.班纳博士,只有他一个人留在了实验室里,他恐怕已经被蒸发了吧。” “瞧瞧贝蒂小姐哭的多伤心,真是太可怜了。” 这几个声音让班纳突然从那种懵懂的状态里惊醒,尤其是关于贝蒂的消息,让他猛地惊醒了,他艰难的控制着身体,向下看了看,结果看的到就是那双比普通人脑袋都要大两圈的绿色拳头。 “天呐!” 班纳下意识的就要控制这怪物的身体逃走,他不想让自己这幅怪物的样子落入心爱的人眼里,但下一刻,来自浩克的疯狂的灵魂一把就将班纳的意识从身体控制的位置上撤了下去。 于是在几个修整实验废墟的士兵们合力将破碎的板材抬起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被野兽意识控制的野兽。 看的就是一个拥有绿色皮肤,黑色头发,狂怒如野兽一般的脸,以及全身肌肉贲张,身高最少在3米以上,正朝他们呲牙咧嘴的怪物。 “啊啊!” 第一个士兵惊恐的放下了手里的板材,转身就跑,但下一刻,那厚重的板材被浩克轻而易举的一拳打成了碎片,他整个人从地下的凹陷中跳出来,以一种初生的野兽一样的姿态观察着周围。 就像是第一次离开森林的捕食者,以一种充满恶意的姿态,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砰” 惊恐的士兵在慌乱中开了枪,但子弹在10米的距离上,连浩克的皮都没擦破,但那种痛苦,却让这种对峙在下一刻,就演化成了一场疯狂的屠杀。 “浩克!不!不要!” 班纳的意识很清楚的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他看到了那些士兵如看待怪物一样的眼神,也看到了惊恐的后退的贝蒂,那种惊恐和害怕让班纳痛苦万分,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懵懂的浩克已经被痛苦激怒了。 第一次猎食的猎食者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向这个世界展示自己的疯狂獠牙和利爪,作为这具身体的统治意识之一,班纳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怪物的身躯里充斥着什么样可怕的力量。 他艰难的试图控制浩克的杀戮欲望,但不能...身为普通人的灵魂,相比怪兽的本我意识,太弱小了,几乎是瞬间,他就被狂怒的浩克扔进了思维的深渊里。 “嗷嗷嗷!” “砰” 持枪士兵面对那砸过来的巨大拳头,连反击都没能做出来,就以一种圆润抛物线的姿态飞了出去,最后落在了四个不同的地方。 罗斯将军和埃米尔上校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仰天咆哮的怪物,他们对视了一眼,老将军在下一刻就下达了命令: “太好了!实验并未失败!” “我们最少得到了一个怪物,现在...抓住它!” 6.追捕绿皮怪 罗斯将军,这是完整参加过二战之后所有战争的老军人了,他最少在四个战场上打赢过战争,他铁血的作风在战场上为他赢得了“霹雳”将军的绰号,而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和平岁月就是最难熬的时光。 不过所幸,罗斯将军在和平里很快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事业,他开始醉心于二战中美国传奇人物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的经历,这是人类记载在历史里的唯一一个成功的超级士兵的案例。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每个参战国都有关于自己的超级士兵计划,美国有美国队长,日本有传闻中的“米拉库鲁”,也就是“超级战士”,纳粹德国有九头蛇战士,还有一些其他势力也参与其中。 但直到二战结束之后,当美国队长史蒂夫伴随着纳粹的最后一波疯狂坠落于北冰洋之后,一切的热潮都结束了。 最少,表面上结束了。 “嗷!” “砰砰砰砰” 疾驰而来,掩护士兵们撤退的装甲车顶部,机枪手操纵着重机枪,朝着这狂奔而来,追杀士兵们的怪物们疯狂开火,这种重型机枪适用于战场上摧毁敌方的堡垒,大口径的子弹哪怕是一颗,就足以将人体彻底撕开。 但面对浩克,这玩意没用...尖锐的,带着庞大动能的子弹刺入他绿色的皮肤,根本不会流血,就会被肌肉直接挤出来,叮叮当当的砸在地上,但那种痛苦却刺激的野兽越发狂怒,内心涌动的屠杀欲望也变得更加疯狂。 “砰”,“砰” 他伸出宽大的左臂,横档在头顶上方,身体下压,就像是捕食的野兽一样,朝着那不断开火的装甲车疯狂突进,大脚踩在地面上,每一步都会留下一个可怕的大脚印,让整个试验场的地面都在震动。 机枪手看着硬顶着火力冲过来的野兽浩克,他疯狂的扣动扳机,朝着驾驶员喊到: “干tm的!快跑!这疯子朝我们来了!” 装甲车下一刻就跳转车头,朝着后方已经布置完毕的阵地开了过去,在更远处,罗斯将军手握望远镜,看着被围攻的浩克,他脸上有了一种古怪的表情。 “这个怪物...如果为我们所用...” “谁说我的究极士兵计划失败了?哈哈哈,只要抓住它。” “哐” 老将军的幻想还没结束,就看到浩克的双拳狠狠的锤在地面,整个庞大的身体如同人猿泰山一样从地面上一跃而起,朝着前方不断“勾引”他的装甲车正面砸了下去。 机枪手抬头看着落下来的浩克,他的眼睛都瞪大了,手里的机枪射击都停了下来,他看着那如重锤一样砸下来的怪物,然后发出了人生中最后一声尖叫: “不!!!!” “砰” 厚重的足以抵抗榴弹射击的装甲车在这一刻以肉眼可见的可怕画面被向下压缩了最少三分之一,血液就如同被挤压的三明治里的番茄汁一样喷了出来,这残忍而让人震撼的一幕,让后方阵地上的子弹风暴都暂停了那一秒钟。 下一刻,更疯狂的反击到来,看到了战友惨死的士兵们吼叫着迸发出了更大的能量,三发手持式榴弹拖着旋转的硝烟和毁灭的尖啸,在顷刻间击中了站在毁掉的装甲车上咆哮的浩克,将他庞大的身体在爆炸中掀飞了出去。 这种反应速度,绝对堪称军队中的精锐,爆起的火光让远处的罗斯将军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立刻将望远镜放在眼前,仔细观察着战场,灼热的硝烟四散开,地面在剧烈的震动之后重归于平静。 那个怪物似乎被这种重火力干掉了... 埃米尔.布朗斯基带着精锐的士兵第一时间从防线中冲了出来,以非常谨慎的姿态朝着爆炸坑走了过去,他们手持重武器,在任何战场上这玩意似乎都能保护他们,但就在他们靠近那爆炸坑20米左右的时候,地面又开始震动起来。 那种放佛是战锤捶打地面一样的震动,从地面下方传来的隐隐咆哮,这一切都让埃米尔面色大变,他立刻做出了撤退的手势: “快撤!他还在!” “轰” 绿色的身影掀开爆炸坑周围的尘土,就像是地面上掀起了一阵尘土风暴一样,灰头土脸的浩克从爆炸坑中跳出来,他头顶滑稽的黑色头发被点燃了一些,那张方方正正的脸上,暴露出的是一种野兽般的狂怒。 最让人感觉到绝望的是,面对这种重火力的攒射,他根本没有受伤,这怪物的身躯上连一丝伤痕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埃米尔的错觉,他总觉得在这一波攻击之后,浩克本就粗壮的双臂似乎又粗壮了很多,整个身体似乎都大了一圈。 这是怎么回事? “嗷” 布朗斯基愣神的一刻给他带来了可怕的后果,浩克故技重施的跳到了那些士兵面前,挥起双臂就是一个疯狂的横扫,猝不及防的士兵们就像是无助的高尔夫球一样被砸飞了出去,落在地上的尸体扭曲,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埃米尔依靠强大的自我反应矮身躲过了这一次攻击,但浩克一把抓住了他身后粗壮的树木,狂吼着,轻而易举的将那树木连根拔起,只是轻轻一挥,罗斯将军最好的士兵就朝着后方飞了出去。 毫无抵抗能力! “糟糕!” 作为一个老牌的,完全不掺水分的战场指挥官,罗斯将军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他亲手造出来的怪物的实力,远超仓皇组建起来的军队,他抓起通话器,大声喊到: “准备撤退!先妥协时间!直升机正在赶来!” 他的话音刚落,浩克手里沾血的树干就被一一种战锤一样的形式扔到了防线里,顷刻间就把30多名士兵组成的防线打垮了一截,这野兽似乎发现了这种攻击方式的好处,他如同大猩猩一样狂奔到另一边,双臂抓起了已经被摧毁的装甲车。 “浩克!” 他狂吼着自己的名字,本就已经碰撞的双臂在这一刻更加膨胀,本就像是岩石雕刻一样的肌肉在这一刻显得更加惊心动魄,简直就像是神话传说中托举世界的巨人一样,在所有人的惊恐的旁观中,这重达一吨多的装甲车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他举起了起来,他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呼啸着将这玩意砸向了前方的阵地。 “跑啊!快跑啊!” 罗斯将军抓着手里的手杖,对那些惊慌失措的,被击垮了意志的士兵们喊到: “快跑啊!” 但这句话救不了他的士兵,装甲车从天而降,哐的一声砸在地面上,让整个地面都跳动了一下,原地只剩下了一个被鲜血和碎肉覆盖的巨坑,让人看一眼都会恶心的想要吐出来。 已经没什么可以阻挡浩克的突进了。 但这野兽却没有再疯狂突进着屠杀...你说他会仇恨罗斯将军?别闹了...新生的浩克只是一头对世界懵懵懂懂的野兽,他怎么会有仇恨这种复杂的情绪? 他打杀士兵只是因为这些士兵弄疼了他,他毁掉这里只是因为内心的愤怒无法发泄,自始至终,这一切都和仇恨没有关系。 罗斯将军死死的将自己的女儿保护在身后,在最后的士兵全军覆没之后,老将军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这头野兽的信心,最少在现在,他手里缺乏砝码的时候,他对浩克的存在毫无办法。 “走!贝蒂,走!离开这!” 罗斯将军从怀里取出了自己的左轮手枪,他知道这武器根本没办法对付眼前那盘腿坐在了地上的怪物,但他此刻必须保护自己的女儿,他双手握住了手枪,对自己的女儿说: “我很抱歉不能看到你未来的幸福了,我的女儿,我的宝贝...走!我会给你争取时间的!” “不,父亲!别去!别去!” 贝蒂.罗斯已经泣不成声,罗斯将军将怀里的怀表塞进了贝蒂的手里,深吸了一口气就冲了出去,他是一名真正的,纯粹的军人,在自己的士兵全部惨死之后,他这个指挥官已经没有了逃跑的理由。 就像是老派的船长们总是会选择与舰同沉一样,这是一种对于自我责任的最后奉献,你可以说这种行为愚蠢,但你不能嘲笑它,更不能无视它,这是一种更崇高的理念化身。 “来啊,怪物!来和我打一场!” 老将军手握手枪,对着浩克开了几枪,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跑了出去,他要给自己的女儿赢得最后的逃跑时间,浩克果然被引动了,别指望野兽的分辨力有多强,在听到枪声的时候,他本能的危险预知开启,他怒吼一声,双全砸在地上,就朝着罗斯将军冲了过去。 老将军已经老了,他没有了年轻时的矫健,老迈的身体在亲人的安危刺激下迸发出了更大的能量,但是相比身后的怪物,他能做的太少了,只是短短几秒钟之后,浩克双掌分开,以一种下蹲的方式站在原地,然后将两只手掌狠狠的拍在一起。 震天东西的巨响,肉眼可见的空气冲击从浩克双手中发出,朝着前方冲了出去,将猝不及防的罗斯将军砸飞出去老远,老将军砸在地上,手臂咔擦一声发出了脆响,让他所有的抵抗意志都崩溃了。 “来啊!怪物,来杀掉我!” 他朝着浩克疯狂的吼叫着,手里攥着石头朝着浩克扔过去,那大脸盘的怪物咧开了一个狰狞的笑容,举起拳头就朝着将军砸了下去,但就在拳头即将挨到罗斯将军面前的时候,一个纤细的人影挡在了老将军面前。 “不!贝蒂!不!” 老将军吼叫着要扑上来,但却看到浩克的拳头稳稳的停在了这个女孩的眼前,他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哭泣的贝蒂,似乎是搞不清楚他为什么对这个女孩有种特殊的亲近感。 “班纳!我知道是你!班纳!清醒过来!别再发疯了!” 贝蒂张开双臂,挡在父亲前方,而就在此时,沉寂的布鲁斯.班纳看到了自己心爱的人即将死在自己手里,他吼叫着从意识深处冲了上来,和浩克的意识打成一团。 “唔!” 怪兽捂着脑袋痛苦的后退了好几步,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狰狞的目光已经变成了原本布鲁斯.班纳的眼眸,他痛苦的看了一眼贝蒂,他艰难的说: “走...离开!贝蒂...再...见!” “嗷” 班纳只坚持了不要2秒钟,就被浩克重夺意识,但看到周围一片地狱一样的光景,身为和平主义者的布鲁斯.班纳再也忍受不了了,他以一种自我毁灭般的状态和浩克的意识在这怪兽的精神空间中战斗着,厮打着。 最终,浩克发出了怒吼,转身就朝着实验场之外飞奔了出去,只是几个起落之后,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天际,只剩下了一片死亡和他所爱的人。 离她越远,她就越安全,这真是...最痛苦...别离。 7.不安分的黑手 像是浩克这么轰动的消息自然瞒不过如水银泻地般监控国家的神盾局的视线,实际上,在浩克离开之后不到3分钟,一支特别行动组就从最近的基地出发,前往浩克消失的地区进行侦查,而死里逃生的罗斯将军则在医院中接受了尼克.弗瑞的亲自问询。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浩克引发的波澜就此结束,可怜的罗斯将军即将接受来自多个机构的多方质询,可以预见,在之后的最少半年的时间里,他都没有功夫去处理浩克引发的麻烦了,至于他的女儿,贝蒂.罗斯则逃过一劫,老将军在最后时刻也咬着牙没有透露出贝蒂和浩克之间的关系。 当然,他的目的并非是保护女儿那么简单,不过在现场只有他们父女两个目击者耳朵情况下,自然是随便他们说了。 神盾局的行动队在3个小时之后返回基地,他们一无所获,即便是按照伽马射线探测器给出的消息,在到达纽约东区边缘的时候,浩克留下的踪迹就全部消失了。 这确实让人难以想象,那么一个大块头,就这么轻易的失踪了? 谁都不会这么想,尤其是在从监控设施里看到的,浩克那已经超越了人类极限的破坏力,更是让有资格知道这件事的所有势力,在种种不同的目的驱使下,都第一时间都派出了自己最得力的干将,但他们依然一无所获。 浩克凭空消失了,就放佛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不过让我们现将目光从浩克身上移开,放在另一件事情上。 “砰” 一个被用绳子捆起来,绑的老老实实就跟被捆住的猪一样的家伙,被扔在了赛伯脚下,远道而来的魔鬼帮之主手里捧着小淘气递上来的茶,他看都没看脚下的人影,他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坐在对边的冷漠男人身上。 “我说,你就不能换个外表吗?” 赛伯吹了吹茶水的热气,低声说:“这张脸看上去真让人难以适应。” “哦?那也许,你喜欢这样?” 那男人诡异的发出了女人的声音,他外表的皮肤连带着衣服都在瞬间开始波动,就像是变魔术一样,如同一层水波一样荡漾,在顷刻间就变成了只穿着诱惑的黑色内衣,坐在椅子上搔首弄姿的费利希蒂的样子,甚至连那标志性的酒红色眼镜都模拟的完美。 赛伯哼了一声,手里的茶放在桌子上: “你随便玩吧,瑞雯...你知道吧?我很早之前看人就不看外表了,在灵魂的视界里,你简直无所遁形。而且这里还有未成年人呢,收敛一点好嘛?” “切,真无趣!” 魔形女瑞雯不屑的撇了撇嘴,那诱惑的身影有在顷刻间变回了圆形,那能吓到普通人的蓝色鳞片布满身躯的样子,而站在赛伯身后的小淘气恶狠狠的掐了掐水蛭埃里克的手臂,疼的后者呲牙咧嘴,却不敢发出声音。 “所以,他是谁?” 赛伯这才将目光放在了脚下的家伙身上,这家伙穿着军装,看上去像是个士兵一样,但赛伯不会相信瑞雯化妆跑出去只是抓一个士兵。 在赛伯的目光质问下,瑞雯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慵懒的躺在椅子上,甩手扔出了一个手机,上面有段监控画面,情绪的记录了这家伙是怎么用一个小型点火器,毁掉了罗斯将军准备已久的试验的,更重要的是,赛伯在一闪而逝的画面里,看到了弗瑞的身影。 “恩...针对神盾局的,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是九头蛇的人?” 赛伯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愉悦了起来,他伸手将手里的香烟放在了旁边的热茶里,扭头对两个孩子说: “出去玩吧...小孩子别看。” 说完,他伸手将那被捆的死死的家伙提了起来,放在眼前,他双眼中的火焰之环一闪而逝,下一刻,他手中的家伙就开始剧烈挣扎,但是在几秒钟之后,就被从内心窜出的地狱之火完全点燃,那火焰舔舐着眼前这家伙的身体,血肉,他挣扎着,但却无法发出声音。 赛伯的手放在火焰之中,他看着眼前这家伙痛苦的呜咽,他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呵呵,痛苦吧...我能感觉到,你很痛苦,但我不会救你,我只会让你在痛苦中卑微的死去,就像是一只...小虫子一样!” 说到最后的时候,赛伯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咬牙切齿的味道,他随手将手里的家伙扔了出去,那家伙点燃的尸体在空中就被猛地窜起的更高的地狱之火完全吞噬,化为一阵黑暗,消散在了空中,连一丝痕迹都没能留下来。 这一幕看的水蛭埃里克全身发寒,他从未见过赛伯这种样子,但小淘气却一脸的不在乎,在赛伯做完这一切之后,她低声问到: “老大,多萝茜,真的没办法复活了吗?” 赛伯舒了口气: “也并非没办法,但她的灵魂可能在小丑手里,而小丑最近躲起来了...就连我都找不到他,如果你真想办法,可以去地狱厨房找找康斯坦丁...恩,让你的小男友陪你一起去。” 这话说出来,水蛭埃里克和小淘气的脸同时涨红了,显然,他们的那点事没能瞒过赛伯的眼睛,但赛伯乐见其成,这种态度也代表着他作为双方家长同意了他们的交往,呃,虽然这个说法怪怪的。 他挥了挥手,小淘气和水蛭就光明正大的手拉手走了出去,他们很清楚,赛伯可能有些秘密的事情要和瑞雯说。 “咳咳,我从这个丑恶的灵魂里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赛伯抿了抿嘴唇,他抬起眼睛看着一脸慵懒,朝着嘴里灌啤酒的瑞雯,他低声说:“你不是想要报仇吗?这里刚好有个机会。” “我只关心能杀掉多少九头蛇?” 瑞雯将手里的酒瓶子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抹着嘴巴问了一句,赛伯摩挲了一下下巴:“他只是个小卒子,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如果真的如他所知道的那样的话...最少可以杀掉整个纽约州甚至是整个东海岸所有的九头蛇。” 他嘿嘿一笑:“是的,就是这样,我没有夸张。” “好!” 瑞雯立刻来了精神,这个在埃里克死后,只为复仇而活的女人瞬间来了斗志,她摩拳擦掌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我该怎么做?” “不急...不急。” 赛伯揉了揉鼻子:“我们得先找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对了,我上次让你找的希特维尔你找到了吗?” “那个光头特工?” 瑞雯向前走了几步,身形变化之间,飞快的变成了希特维尔特工的样子,她用纯正的伦敦英语说: “当然找到了,你可能不相信,那家伙可是神盾局的8级特工,和科尔森特工一个等级的,不过他似乎负责的是另一方面的事务,并不如科尔森那般受尼克.弗瑞的信任,准确的说,他是上一任神盾局局长亚历山大.皮尔斯的心腹,而皮尔斯据说是尼克.弗瑞曾经的上级,现在是联合国战略合作会议的代表之一。” 她不屑的笑了笑,向上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露出了希特维尔特工标志性的笑容: “那可是个真正的大人物呢。” “恩,希特维尔特工就是个非常好的切入点。” 赛伯点了点头,他揉着下巴,用头疼的口吻说:“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你该怎么长期在神盾局潜伏下去,那种地方必然监控严密,而且在查尔斯加入深度局之后,我很担心,你可能一进去就会被发现。” “所以我需要一些帮助...” 瑞雯的身体向前倾,那希特维尔特工的脸飞快的变化,在靠近赛伯的时候,又变成了梅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她非常亲密的在赛伯耳边说: “我记得你的那个面具和埃里克的偷窥一样,也能屏蔽查尔斯那个叛徒的精神力扫描不是吗?可别小看我的能力,上次被抓住只是个意外,尼克.弗瑞的办公室我也并非没去过...帮我找一个可以屏蔽那叛徒精神扫描的东西,我可以保证天衣无缝的进入那里!” “好!给我一点时间。” 赛伯的身体向后倾倒,拉开了自己和瑞雯的距离,这个女人很危险,而且现在的她也足够疯狂,赛伯可不想闹着被重伤的风险和她玩一些古怪的游戏。 他看着瑞雯挑衅的目光,他轻咳了一声,低声说: “做好准备吧,我们要趁势进入神盾局,在最关键的时候...给那些势力来个致命一击!我们是一伙的,对吧?” 瑞雯变化的梅用一种很魅惑的表情,伸出舌头,在赛伯的耳边舔了舔,用沙哑的声音说: “当然...在我干掉你之前,我们当然是一伙的。” 就在赛伯和瑞雯策划一些见不得人的阴谋的时候,作为阴谋主体之一的希特维尔特工正行走在神盾局的一处秘密基地里,但这个8级特工却以一种很谦卑的姿态跟在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老人身后,那老人一看就属于那种真正的大人物,有种说不清的气场萦绕在他身边。 大概正是因为他的身份,这个本该守卫严密的基地里,现在空无一人。 在这条昏暗的道路最前方,是一处巨大的试验场,看样子是正在修建,才刚刚完工了一半不到。 不过在这试验场的中央,已经有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块被放在一个非常精密的支架上的蓝色晶体,看上去没有什么奇怪的,但唯有仔细去看的时候,才能看到那晶体中央,荡漾的如同蓝色宇宙一样辉光,在距离稍微一点的地方,那辉光甚至能在视网膜中形成完整的星河结构。 绚丽的无以复加。 “这...这就是那块...” 希特维尔特工扭头看着老人,光头的脸上满是震惊,后者朝他点了点头,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 “这就是宇宙魔方,神盾局乃至这个国家现在最大的秘密,弗瑞试图用它来保护这个世界,但他并不知道,这玩意能引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灾难,去吧,做你该做的事!” 希特维尔特工放下手里的黑色手提箱,慎之又慎的从其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型喷雾剂,将一些银白色的液体喷洒在了那晶体的表面,他做的非常仔细,非常认真,直到十几分钟之后,特工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对老人点了点头。 “完成了!但...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拿走它?” “我们为什么要拿走它?” 老人转过身,拄着手杖走向身后的通道,他愉悦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神盾局会帮我们做完该做的一切,你要记住一点,希特维尔,我们并不需要毁灭...我们只是要完成前人未竟的事业,来追寻更伟大的升华...当那个人重归这个世界的时候,也就是我们这些黑暗中的信徒得到新生的时候。” “我们真的是为了信仰才加入九头蛇的吗?不不不...我们不是,没有好处的事情,谁都不会干的。” “来吧,让我们继续去阳光下过日子,属于黑暗的,就让它留在黑暗里吧。” 老人轻声动了动嘴,如轻吟一般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hail hydra!” 8.斯塔克的科技展览 俗话说的好,月上柳梢头,人约...咳咳,说错了,换一句,很多故事都是在黑暗中发生的,因为黑暗的背景,可以给故事增添太多太多的韵味和旋律,就像是一首歌美好的背景音乐,那是美好的一部分,若除掉它,这歌也就不完整了。 当然,这和今晚即将发生的故事没有什么联系。 赛伯带着黑色棒球帽,穿着风衣,打开车门,对开车的钱德勒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自己去玩了,查斯对此并无异议,这家伙最近谈了个女朋友,正是恋情打得火热的时候,他也巴不得赛伯少出来几趟,但这话当然不可能说出来。 他还是很珍惜这份和各种豪车相伴的工作的。 赛伯抬起头,隔着数百米,就看到了前方一片灯火海洋一样的园区,据说那是在3个月之内建起来的,能够同时容纳10w人的超大会场,当然也不会有人真正的在这里召开一场晚会,实际上,这是斯塔克企业的传统,每过10年,就会召开一次的斯塔克科技展览会。 这算是科学界的盛会了,因为斯塔克工业会邀请各个领域的杰出人才们前来这里,展示过去10年间科技的进步,外加斯塔克的商人身份,所以导致很多有钱没处花的商人们也喜欢逛这种盛会,一方面是和斯塔克企业搞好关系,另一方面,没准就能遇到哪个怀才不遇的落魄科学家,凭借他们手中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大赚一笔。 钱嘛,什么时候都不嫌多。 而赛伯来这里纯粹是为了散散心,过去10天让他脑海里装了太多的糟糕事情,他现在急需放空脑子来好好思考一下未来的路,不过就在赛伯低头点烟的时候,一个失神落魄的姑娘却意外的撞进了他的怀里,这个神展开让赛伯楞了一下,他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眼前这个走路都有些踉跄的姑娘。 后者抬起头看了赛伯一眼,非常沮丧的低声说: “谢谢。”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不过赛伯的鼻子却抽了抽,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外表挺漂亮,但灵魂却非常普通的女孩身上,有种不正常的,很浓郁的...鲜血味,虽然她清洗过了,但依旧瞒不住赛伯的鼻子。 “你叫什么名字,姑娘?” 赛伯伸手压了压自己的帽子,抽了口烟,低声问到:“你是在等人吗?” 有一头漂亮的棕色头发的女孩站在夜色中,她似乎很冷,她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双眼无神的说: “贝蒂.罗斯...是的,我在等人,但我不知道...” 说到这里,她居然抱着脑袋哭了起来,最后几个字是硬挤出牙齿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他。” 又一次神展开,让赛伯就有些头疼了,他完全不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要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出那句话,不过他懒得多管闲事了,他抽了口烟,跨过贝蒂的身体,朝着园区里走去,他低声说: “如果我是你那不愿意见人的朋友,在看到你身后那些鬼鬼祟祟的人的时候,我也不会出现的...你被跟踪了,傻孩子,想办法甩掉他们吧。” 说完,他哼着小调就超前走,但没走几步,就被贝蒂拉住了,赛伯扭头看着她: “还有什么事吗?” “帮帮我!” 贝蒂似乎抓住了一线希望,她低声说:“帮帮我先生,您既然能一眼看出他们,就请你帮我摆脱他们,求求你,我必须见到他!我...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帮?” 赛伯的眼神变得怪怪的,他看着贝蒂抓着他衣服的手,他轻声说:“姑娘,我希望你没搞错一个问题...我们完全不认识好嘛?而且我的帮忙,价格可是很高的!” “唰” 贝蒂直接将自己的包扔在了赛伯怀里,她加重了语气,那哭的和桃子一样的双眼里闪耀着祈求的光芒,“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帮帮我!” “哦?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赛伯的声音顿时变得玩味起来,他上下打量着贝蒂,这意外的是个很耐看的美女,这种带着侵略性的眼神让贝蒂意识到了她话里的漏洞,但为了生死不知的布鲁斯.班纳,她前半生唯一爱过的男人,她咬着牙,抬起了头,让自己不去注意赛伯那种灼热的眼神。 赛伯看到贝蒂任君采撷的样子,他嘴角的坏笑来的更大了一些,他伸出手,摩挲着贝蒂光滑的脖子,他能感觉到眼前这女孩身体的颤抖,不过最终,赛伯的手指轻巧的在贝蒂耳垂上摸了一下,然后收回来,放在手里颠了颠,他甩手将贝蒂的包扔了回去,捏着那耳环,放在眼前装模作样的看了看: “恩,耳环不错...贝蒂啊,小贝蒂,可怜的小贝蒂。” 他在全身颤抖的贝蒂耳边低声说:“也不知道是哪个幸运的男人能得到你的青睐...这可真让我嫉妒。”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女孩头发的清香吸入鼻孔里,然后将贝蒂那并不值钱的耳环装进口袋,吹了个口哨,对贝蒂甩了甩手: “去门口等他吧,我能给你争取30分钟的时间,如果那负心汉来了,我帮他揍他一顿,如果他没来,我就帮你杀了他,总之,你的委托,我接下了!” 贝蒂看着他消失的身影,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在刚才那一刻,她真的害怕赛伯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她父亲刚刚被监控起来,她现在绝对称得上孤苦伶仃,赛伯要真的对她做什么事,她真的是没有反抗的能力,不过... “谢谢你,好心的先生。” 贝蒂抱着自己的包,左右看了看,紧了紧衣服,跑到了园区的入口处,她不知道班纳会不会来,但这是她唯一能找到他的办法了,她也不知道赛伯会不会履行承诺,但她现在,只能将一切都交给命运了。 10分钟,20分钟,25分钟,就在贝蒂已经绝望的时候,在对面的巷子口,一个披着灰色破烂衣服的人影闪过,让她顿时瞪大了眼睛,她急忙冲了过去,那个身影似乎在躲避她,直到被她逼入一个死巷子里,在黑暗中,贝蒂的声音都在颤抖。 “班纳,是你吗?” 她一边喊着爱人的名字,一边靠近他,但就在距离5米的时候,那个身影后退了一步,露出了布鲁斯.班纳那变得极其憔悴的脸: “别靠近我!贝蒂!” “我...我会伤害到你...别靠近我!求你!” 他举起双手,似乎是恐惧越来越近的贝蒂,后者脸上有了一丝含泪带笑的表情,她猛地扑了过去,就像是过去他们一起玩的游戏一样,她死死的抱着班纳的身体,在他耳边低声说: “别扔下我...求你了。” “但我...我已经是个怪物了。” 班纳绝望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他一点一点的,残忍的将贝蒂从自己的身上拉下来,他看着哭泣的女孩,他心如刀绞: “我是个怪物了...贝蒂,我没办法给你我曾承诺过的一切了,浩克在驱使我毁灭一切,我没办法控制他,只能在他疲惫的时候接管身体,我必须离开了,我必须远离你们,他会杀了你们的...我必须离开你们。” “啊!” 班纳痛苦的抱着脑袋嚎叫了一声,他后退了几步,看着贝蒂,在黑暗中,他默默转过身,那身影从未如此凄凉,而贝蒂,这坚强的女孩在这一刻已经抱着自己的包,蹲在地上哭得说不出话了。 “嘿,渣男!” 另一个声音突然插入了这生离死别的,让人感动,让人落泪的画面里,在觉察到有第三个人出现的时候,布鲁斯.班纳发出了一声不似人样的吼叫,他转过身,那眼睛里已经变成了浩克一样的眼眸,那股凶狠的气势让坐在房顶上的赛伯都感觉到了压力。 但却还不足以让他畏惧,他甩着手里的打火机,毫不在意的看着布鲁斯.班纳,他低声说: “你让你一个爱你的女孩伤心了,混蛋,你说你害怕伤害她?屁话!你只是为了摆脱一个麻烦而已,你这样的渣滓我见多了。” “我...不...是!” 布鲁斯.班纳朝着赛伯吼叫着,那温文尔雅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难以形容的扭曲,他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愤怒从身体里冲了出来,浩克在他身体里咆哮着要跳出来,那种姿态并不像是之前的渴望自由,更像是...更像是感觉到了某种威胁,更像是一种示警。 这让班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赛伯从房顶上一跃而下,站在了贝蒂身边,他摊开双手,然后将他们插进口袋,他歪着脑袋打量着班纳的双眼,他低声说: “我不知道你身体里藏着什么,但我能感觉到,那玩意很危险...所以我的问题是:你打算用什么来压制它?” 班纳没有回答,于是赛伯继续说: “用你那可怜的,普通人一样的意志吗?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我敢保证,你最多1个月就会因为压力过大而导致灵魂休眠,那个时候,可就没有人能阻止它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着贝蒂,他耸了耸肩, “我收了这女孩的报酬,我就要做到我答应她的事情...你应该找一种足以支撑你和那头野兽对抗很久的支柱,我一般是用仇恨,那玩意很好用,真的,但介于你的情况,我向你推荐另一样东西!” 他伸出手,抓住猝不及防的贝蒂的手臂,将女孩朝着班纳的方向扔了出去,下一刻,班纳的身影飞快的变身,以巨人的形态将贝蒂接在怀里,那双足以正面撕裂装甲车的手,在这一刻却显得如此的温柔。 赛伯的身影冲天而起,飞快而轻盈的落在了上方的楼顶上,他嘹亮的笑声传入了浩克的耳朵里: “你看...你找到它了,不是吗?” “那头野兽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而我也不想和你打一架,把她留在身边,保护好她...她才是你真正获得自由的唯一希望,当然,如果你不小心让那头野兽撕碎了她,你同样会获得自由...彻底堕入黑暗的自由,坦白说,我很希望看到这一幕呢。” 赛伯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入了黑暗里,他头也不回的朝着两个人挥了挥手: “哈哈哈哈...小贝蒂,我们的交易完成了,祝你和野兽玩的愉快!” “再见了...” 赛伯的离开,那种如对针毡一样的感觉消失了,这让浩克迫于本能的凶性飞速下降,这头新生的野兽快速的感觉到了疲惫,他毕竟只是刚刚诞生在这个世界一天而已,浩克看了一眼手里的贝蒂,憨憨的挠了挠头,凭借着内心里的那种亲近,温柔的将她放在一边,然后飞速的回到了布鲁斯.班纳的身体里,后者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一样,抚着墙壁大口大口得到呼吸着,他看了一眼贝蒂,后者的眼里满是希望和泪水。 “那位好心的先生说的不错呢...班纳,你需要我,父亲被抓走了,我只有你了...求你别离开我,好嘛?” 班纳也感觉到了赛伯话里的含义,在浩克跳出来的那一刻,出于对贝蒂的保护,他竟然有那么一秒钟彻底压制了浩克的意识,虽然很快就被重新掀翻,但他突然觉得,也觉得自己也许真的需要一个精神支柱...好几分钟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抱住了贝蒂,轻嗅着她头发上的清香。 “好吧...但是你得答应我,在我控制不住他的时候,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要是出事,我真的会...我会疯掉的。” 另一边,赛伯伸出脚,踹了踹被捆成一团扔在黑暗角落里的特工们,这些神盾局的倒霉蛋在15秒之内就被完全缴械,不过赛伯没打算杀掉他们,他活动着肩膀,转身走向越来越热闹的斯塔克科技展览会,他哼着歌,看上去心情非常好。 “果然...只有做好事,才能让我感觉到快乐呢...恩,看来以后要做些好事了。” 昨天的单章发错了位置,SORRY~重发一次。 关于霸王,大家都知道的,百更其实是迫不得己,因为上架前的成绩实在是糟糕,是抱着拼一把的决心去百更的,结果在大家的支持下,目前还不错,在新年要到来的时候,也要衷心感谢大家的支持,没有你们,就没有这本书~很俗气的话,但代表了我的心意。 其实关于上一本书《艾泽拉斯圣光轨迹》,我可以骄傲的说,那是一本从上架开始,就一直排在奇幻热销的书,也是热销前十唯一一本没有精品的书,那是属于我们的骄傲。 而这本书呢,霸王,它到现在还没有精品,但它从上架的那一天,就从没下过奇幻热销,也许单论分类榜单有点小家子气,但说实话,这对于一个之前扑街四年的写手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那么...为什么我们不再近一步呢? 对于老读者来说,都明白精品对于一本书的意义,排的推荐,得到的资源都会不同,圣光轨迹我没求,是因为差得太多了,但霸王,距离那分水岭真的只剩下了六分之一的距离,近到似乎踏出一步就能真正踏过去。 我从来没求过大家太多,今天,在快要过年的时候,就求一求,求订阅!送我入精品!! 热血的,可怜的,卖惨的话就不说了,我更喜欢用行动说话...10w存稿在这里,入了精品,都是你们的! 另外...这个月还有3天,月票留着还没办法生崽不是...顺便求个月票,奇幻第一咱抢不过,第二应该问题不大吧? 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心想事成~ 昨天单章发到下一卷去了。。。。现在应该不会有更新未提示了,我的错,我的错~sorry~解释一下,精品是指均订到3000的书,也就是订阅总量除以章节数的平均订阅,对于大神来说只是个小目标,但对于我这样的小扑街来说...总之,算是个美好的愿景吧!再次祝大家新年快乐~ 9.话唠之终极PK 斯塔卡展览会要持续近半个月的时间,但托尼.斯塔克在第一天的时候,已经觉得自己快疯了。 除了日渐恶化的身体原因之外,更多的是来自外部的因素。 比如... “我说,你这件衣服很恶心你知道吗?” 穿着古怪的红色战衣,带着红色和黑色混合的头盔,背着双刀,身上插着4把枪的家伙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对坐在沙发另一边的,同样穿着红色战役,但胸口绣着大蜘蛛,带着红黑相间头罩的家伙说: “这衣服不但让你看起来像个暴露狂,最重要的是,你无耻的剽窃了我这套衣服的版权,你知道吗?死侍大人很生气!死侍大人要惩罚你!” 他装腔作势的拿起酒瓶就扔了出去,但却被后者轻而易举的接在手里,那个大蜘蛛摇了摇脑袋,利嘴尖牙的反唇相讥: “哦哦,那你就承认你是个暴露狂了,你这说话颠三倒四,偏偏又自命不凡的家伙,对了,你叫什么来着?死侍?哇,这个名字真恶心,听上去就像是三流侦探剧里的辣鸡大反派一样恶心。” 他把酒瓶放在一边,朝着死侍疯狂的比划着小拇指,用贱兮兮的声音说: “逊爆了!” “闭嘴!你这只会用乳白色的肮脏玩意打人的小菜鸟!” 死侍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在空中翻了整整3圈,最后落在地面上,撅着屁股朝着大蜘蛛做了个非常猥琐下流的姿势,他怪声怪气的吼叫着: “你这种辣鸡的审美观怎么能欣赏死侍大人真正的内涵!你毛还没长齐呢!瞧瞧你,看上去就像是变异大蜘蛛和人类的糟糕混合体,对了,我很好奇,你为什么给我们表演一下怎么织网呢?那不是你的拿手绝活吗?” 蜘蛛也跳起来,在空中翻了个4圈的跟头,双手抱肩站在了死侍对面,他还是个大学生,还做不到死侍那么没品的猥琐姿势,但他的强硬态度已经展露无遗,所以两个人的对抗顷刻间成立了。 但他们的pk并没有能成立,就被房子里的第三个人强硬的打断了。 “砰” “够了!” 托尼.斯塔克的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那有些颓废苍老的脸上满是痛苦: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们能让我安静一下吗?哪怕10分钟也好啊!” 他眼前堆满了来自各个实验室的展出请求和博览会的一些重要事务,这算是斯塔克家族最重要的盛会之一了,所以哪怕是拖着病区,桀骜不驯的托尼.斯塔克也不得不沉下心来处理这些东西。 但偏偏,他新找的保镖和他最近刚刚认识的小兄弟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产生了某些不太妙的“化学”反应,虽然不至于在他的办公室里上演全武行,但打嘴炮也足够让人烦了。 更何况,眼前这两个人,说起嘴炮功夫,那简直是max级的,两个嘴炮王者碰到一起,简直就像是天雷勾地火一样,在分出一个真正的胜负之前,根本就停不下来。 “唰” 死侍对着自己多金慷慨的新老板做个立正的姿势,他还夸张的用手指在嘴唇上来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代表着自己一定会安静下来。 但别指望这有多动症的家伙能真正安静下来,他和大蜘蛛坐在沙发上,虽然不发声了,但两个人之间却还在用针锋相对的眼神,各种复杂难懂的手势,甚至是姿势来坐着对抗。 托尼试图让自己安静下来,好处理一些已经拖了一天的文件,但他的眼神总是忍不住撇向“激烈交锋”的两个家伙,5分钟之后,托尼.斯塔克认命般的扔掉了手里的签字笔,他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双手揉着头发,发出了绝望的呻吟: “天呐!请你们来真tm是个错误!这绝对是我今年做的最愚蠢的一个决定!” “天呐!我要被辞退了!” “砰” 死侍这没节操的家伙直接跪在了地上,他双手撑着地面,尖声叫着:“天呐!老板,你别辞退我!我就靠这份工作养家糊口了!为了保住它,我甚至可以给你每天亲手为你撸一炮...我技术超棒的!赛伯.霍克都说好!” “砰” 房间的大门在这一刻恰好被推开,赛伯叼着雪茄走进房间里,正好就听到了跪在地上的死侍的那句表忠心的话,于是...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呵呵” 死侍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他伸出手,朝着赛伯打了个招呼: “你好啊!赛伯,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过的好吗?你妹妹过的好吗?你床伴过的好吗?我的意思是...你养的那条狗过的好吗?” 他一边说着胡言乱语的话,一边悄悄的挪动脚步,看到赛伯的眼睛一眨之间,他飞快的打开窗户,嗖的一下就跳了下去。 见鬼!这可是21楼!当然,像死侍这样的小贱贱是不可能死在坠落伤害之下的,但就在他张开双臂,吹着口哨,以自由落体的姿态翱翔的时候,他在风中喃喃自语: “呀呀呀呀,这次有点麻烦了,那个大魔王怎么会突然出现...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说着,他还伸出手,装模作样的擦了擦面甲...那根本不可能有汗水的地方,然后这个满身都是戏的家伙从背后取出了飞爪枪,左右看了看方向,朝着不远处的钢铁支架扣下了扳机。 “啊!!死侍大人又自由了!我爱自由,我爱...啊啊啊啊!” 但他神经病一样的感慨还没说完,就感觉有一样灼热的东西缠在了他脚上,他扭头一看,一条完全由荧光火焰组成的锁链正死死的扣在他的脚裸上,他还没来得及挣脱,就感觉到一股巨力从锁链上传来,将他整个人都提着飞向了他来时的地方。 沿途带起了让人头皮发麻的怪叫声。 “不...要...啊!!!” “砰” 死侍被灼热的锁链捆成一团,从窗户里被拉了回来,扔在了赛伯脚下,后者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待在这里,敢跑我就去找凡妮莎!听说你老婆挺漂亮的...” “好好好!” 死侍躺在地上,贱兮兮的耸了耸肩,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你是老大,我打不过你,我都听你的。” 处理完了死侍的糟糕事情,赛伯拉开托尼对面的椅子,坐在上面,扭头看着小蜘蛛帕克,他翘起腿,对这已经在大半个纽约小有名气的新英雄说: “你最近要抽时间去哥谭看看你叔叔,他们很担心你来着,有想过搬家去哥谭吗?” “呃,实际上我半个月之前才去看过他们。” 帕克耸了耸肩:“叔叔婶婶就是这样,总是会对我多操很多心,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不是吗?虽然从事的工作稍微有些...嗯,古怪一点,但我也是在为这个城市服务嘛,对不对...而且斯塔克先生也很支持我,说实话,哥谭怎么说呢,我还是不太喜欢,那个城市里的异装癖们太多了,多的让我有些接受不了。” 他摊开双手: “倒不是说我怕他们...但是我总觉得我应该有一个适应期,是的,对,适应期这个词用的很好,我得慢慢适应,不能下一次就加入他们的集合里,那太刺激了,我得意思是,我在这一行只是个初学者,我...” “闭嘴!” 赛伯猛地伸手按在了帕克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粗暴的将他的红黑色头罩取了下来,就像是关闭了某种开关一样,赛伯把手里的头罩扔给帕克: “天呐!你们怎么一个一个都变成话痨了...真的让人很头疼,这不是个好习惯,瞧瞧旁边那话痨,我迟早要割掉他的舌头...我发誓!” 赛伯哼了一声,被帕克用非常快的语速扔出了一大堆话,让他有些头疼,他揉着额角,扭头看向明显气质和精神已经出现了问题的托尼: “我听说你需要一些帮助?十戒帮的消息有了?” “不不不,不是十戒帮。” 托尼.斯塔克摇了摇头,他拿起桌子上的一杯墨绿色的,闻上去就很恶心的液体,朝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苦着脸从抽屉里取出了几张相片,放在了赛伯眼前: “是关于这个家伙。” 赛伯将其拿了起来,扫了一眼,就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贾斯汀.汉默,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也是个大型军火商,斯塔克工业在军火行业的有力竞争者,声名狼藉的花花公子,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家伙,光是继承遗产就足够他花钱花到下辈子。” 说到这里,赛伯恶意满满的瞅了瞅托尼,他将手里的资料扔在一边, “但这混蛋和他的混蛋企业只会生产一些烂产品,在1年前的墨西哥北部战争里,还让我赔了好大一大笔钱,如果不是国防部那些辣鸡,他早就沉在哥谭码头下面了,没准还能拯救几个失足少女来着...说起来,他有什么问题吗?” “呃,不管喝多少次,这味道可真恶心。” 托尼又灌了一大口墨绿色的液体,艰难的抹了抹嘴巴,这才有些反胃的说: “他最近的动作有些不正常,汉默工业在没有进行融资情况下,开始反向收购斯塔克工业的大量股票,而且据我所了解到的消息,这家伙最近在和一些鬼鬼祟祟的家伙们接触,那些资金很可能就是他们提供的。” “他还从摩洛哥的监狱里救出了一个对我怨恨深重的家伙,哪怕我根本不知道我和他哪里来的深仇大恨,但如果放任他们联合在一起,总会很麻烦,我知道这些还打动不了你,不过幸运的是,我的人在汉默的办公室里,找到了这个!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追捕他们。” 说到这里,托尼又从怀里取出了一样小东西,扔在了赛伯面前的桌子上,在看到这东西的时候,赛伯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那是个暗红色的徽章,在徽章的边缘,用非常精细的手法雕刻着一些古怪的符文,看上去没有什么出奇的,但问题就在于,同样的徽章,也在蝰蛇夫人身上出现过。 “嗯...” 赛伯用手指捻起那徽章,一团灼热的气息缠绕在徽章上,他将融化的铁水握在手里,他看着托尼: “他是九头蛇?还是九头蛇推上前台的傀儡?当然我更好奇的是...你怎么知道的?” 托尼耸了耸肩: “汉默工业的第二大股东是一个叫“清洁能源开发基金”的组织,我...是那个基金会的建立者,所以从名义上来说,我就是汉默工业的二把手...当然,只是名义上如此,介于魔鬼帮业务熟练,所以有兴趣搞个军火公司玩玩吗?” 10.汉默的钢铁军团 斯塔克科技博览会旨在推进世界科学进步,在立意上就非常正统,准确的说,托尼.斯塔克才华横溢的老爸霍华德.斯塔克建立这个博览会的原因,就是出于一种对于人类文明的责任感。 他希望用这种方式将整个世界最聪明的人们联系在一起,在未来人类文明面对威胁的时候,他们能爆发出足以拯救世界的力量。 仅仅从这一点上来说,赛伯就可以肯定,霍华德.斯塔克肯定知道很多托尼不知道的秘密,没准那位英年早逝的科学家和先驱者,也是光怪陆离的神奇世界的一员。 不过眼前这个科技展,却多多少少的有些违背了霍华德当初的构想,有钱的实验室们能包下一个完整的展厅,用一场短片的时间来全方位的包装和介绍自己的产品,吸引冤大头上钩,没钱的落魄科学家们,就只能在外围的大展区里,像是那些珠宝商一样,展出自己费尽心思的研究成果。 但他们其实都算的好的了,再低级一些的民间科学家就更惨了,他们挤在露天的展览区,跟卖小吃的摊贩们挤在一起,用各种似是而非的理论卖力的推销着拙劣手工制作的“科技”玩意。 比起科学家,他们更像是手艺人。 但这只是赛伯眼中的世界,在其他人,尤其是那些能透过事情表面看内在的人的眼里,这场科技展览会就很惊艳了。 “真难以相信,这会是霍华德先生在20年前就提出的构想。” 换上了一身休闲装的彼得.帕克摇头晃脑的跟在赛伯身边,就像是跟着大哥出来见世面的小弟一样,他不时转头看着周围的一切,这个展览会现在人满为患,但帕克关注的并不是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他感慨的是另一方面。 “单从园区创意上来讲,这种设计理念放在现在,甚至是10年后都不会过时。” 小蜘蛛用一个科学研究者的方式感慨着:“他果然不愧是领先世界50年的人。” 赛伯则单纯的看着周围繁华的景象,他随口说: “但他死了,这地方的人除了你和极少数人之外,其他的都只会感慨托尼的天才,帕克,你看,这就是人类生命的悲哀之处,不管生前多伟大,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们啊,只会活在当下。” 赛伯摇了摇头,看了看手里的门票,又抬起头看了看旁边如电影院一样的建筑物,他拍了拍帕克的肩膀: “我们到了!” 两个人走向这个汉默工业的展区,在进入其中的时候,被明显是军人作风的门卫拦了下来,因为相比其他访客衣冠楚楚,以及身穿军装的样子,赛伯和帕克的服装风格明显就和这场以国防部的名义举办的展区有些不搭调了。 不过在赛伯拿出标注着vip的门票之后,他们就被放行,被专人引导到视线非常好的上层包厢中,并没有什么让人喜闻乐见的装逼打脸的情况出现。 赛伯非常舒适的坐在华贵的沙发上,随手从旁边的酒橱里抽出了一瓶酒,咕嘟咕嘟灌了两口: “那就让我们看看,九头蛇的新贵汉默先生,这一次要唱什么戏吧。” 五分钟之后,已经坐满了人的展厅里想起了温和的音乐,同时充满未来科技风格的站台上,所有的灯光突然熄灭,将整个展厅陷入了一片黑暗里,但这只是前奏。 下一刻,音乐徒然一边,变得酷炫至极,灯光也再次打亮,像极了摇曳的娱乐场所那种让人舒缓的闪耀灯光一样,在混乱的划来划去之后,最终凝聚在了站台的中央,在那里,今晚展厅的主持者,也就是汉默工业的大老板,贾斯汀.汉默站在升降台上,在一片礼节性的掌声中,隆重登场。 这家伙和托尼.斯塔克是真正意义上的对手,他们年纪相仿,都在少年时就有天才之名,偏偏家族经营的行业又有很多交互,两个人的外形都堪称女性杀手,都属于那种自带气质的男人,两个人还都是花边小报的永恒国王。 这就造就了他们之间火星撞地球一样的竞争关系...不过和斯塔克工业更注重产品的理念不同,汉默工业将自己的产品更强调为“消耗品”,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经营策略,但你不能否认,汉默工业这一手其实很高明,更能抓住那些壕的心态。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在这个没什么特别的晚上来到汉默工业的武器展销会...你可能会问,我是不是疯了,在这个晚上来看无聊的杀人机器...” 精心打扮过的贾斯汀.汉默带着儒雅的黑框眼镜,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着格子花纹的正装,这家伙明显也是个情绪调动大师,他几句话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身上,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等待了2秒之后,才继续说: “当然,我不能保证我接下来要展出的这些创意武器会让每个人都满意,但我可以保证,当美丽的女士们拥有一台这样的钢铁保镖的时候,你甚至可以放心大胆的一个人穿越中东战区...我不是开玩笑的!” 他对着坐在最前排的一位漂亮的女士抛了个媚眼,然后摊开双手: “生命苦短,时间珍贵,所以让我们直入主题吧!来进入今天的武器介绍...汉默战争兵器系列,以及...汉默家用安保武器系列!” 背景音乐在顷刻间变得慷慨激昂了起来,伴随着音乐声,四个方阵的大型升降台同时升起,那是每个方阵5台,总计20台充满了未来科幻风格的战争机器。 这些看上去就很威武的机器人出场,立刻引发了一阵阵惊呼,有些激动的军人甚至站了起来,想要看的更清晰一些。 但赛伯在看到那些机甲的时候,眼神就变得古怪起来。 “这是...十戒帮的战甲,他们也参与进来了!” 站在他身边的小蜘蛛就更激动一些,这年轻人握紧了拳头,骂到: “无耻的剽窃!这分明就是托尼先生的战甲创意...就连预留的武器接口都一模一样!只是换了个更唬人的外壳!汉默这卑鄙小人!”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能像赛伯和帕克一样一眼看清事实,展厅里的大多数人还沉浸在这种明显超出现有科技水平的战甲的出场当中。 贾斯汀.汉默非常享受台下传来的雷鸣般的掌声,他得意的伸出双手,加重了声音: “明明有更方便的解决问题的方式,为什么我们还要让我们宝贵的士兵在战场上流血牺牲...大家都知道,最近有个自称为钢铁侠的家伙在我们的城市上空飞来飞去,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他是谁,他有强大的力量可以解决犯罪,这是好事!” “但他却自私的不愿意将这种明显可以增强国家实力的技术分享给我们的政府...汉默工业是有良心的企业,我们知道我们对于这个国家的责任!所以在今天,我会拿出汉默的战争机甲,我们很乐意将这样精良的战争武器交给我们的国家!” 汉默非常有感情的说: “我可以用它们赚更多钱,但我更爱我的国家...一枚杰里科导弹的造价,就可以换来2台汉默战争机器,我们会用行动证明,汉默工业才是这个国家最值得依靠的钢铁支柱!” “哗哗哗” 台下顿时又传来了更热烈的掌声,这让贾斯汀.汉默脸上的笑容更甚,但坐在包厢里的帕克却皱起了眉头: “不对!这种造价不合理!” “嗯?” 赛伯扭头看着小蜘蛛,后者便给赛伯解释到: “就算是再怎么精简材料,这样的战甲的造价都不可能低于500w美金,但汉默却说它们只需要250w美金甚至更低,这说明即便是这个价位,他依然有客观的利润,除了汉默发疯之外,只有一个可能...” 帕克抿了抿嘴: “汉默工业很可能掌握了批量化制造这种先进机甲的能力,但这明显不现实,那技术只有托尼先生才有...” “不!不只是托尼!” 赛伯摇了摇头:“另一个势力也有,看来托尼这一次的情报不太准确,汉默在有九头蛇身份的同时,他极有可能还在和十戒帮合作,而且从你说的这一点来看,他们很可能已经达成了某种非常深入的合作。” 魔鬼帮之主伸出双手,枕在脑袋之后: “托尼有麻烦了...十戒帮这一次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咔咔” 就在赛伯话音落地的时候,场面上又出现了古怪的变化,那些本该是作为展览品存在的机甲,它们胸口的能量指示灯突然亮起,在第一个被涂装城绿色的战甲踏出第一步的时候,正在慷慨激昂的演讲的汉默也卡了壳。 他有些神态僵硬的扭过头,就看到那战甲拟人化的圆形头盔中红色的光点转移着,最终落在了他身上。 “你在干什么!” 汉默转过身朝着这机甲喊到:“让它退回去!这样会吓到可怜的美人们的,演示到这一步就可以了。” 看得出来,汉默还在尽力掩饰着已经开始失控的情况,但包厢中的赛伯已经站起了身体,他活动着双臂,对旁边套上了头套的帕克说: “现在情况明了了,汉默只是个替死鬼...虽然我也不知道十戒帮这一次搞得是什么鬼,但我很乐意帮他们打扫一下“垃圾”,救人这种麻烦事你去做,有问题吗?” 帕克朝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闪身就跳出了包厢之外,同一时刻,那台被激活的战甲站在汉默面前,它抬起左臂,边缘的火神机炮的枪管开始飞速旋转。 汉默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简直就是扑面而来。 另一边,在纽约某个隐秘的据点里,一群明显带有欧洲和亚洲人轮廓的家伙们也慌张了起来,他们用阿拉伯语互相交流着,声音很激动,翻译过来就是: “第一队的战甲失控了!我们的驾驶员也没办法再控制他!” “混蛋!那就启动返航程序,让它们回来!” “无法启动!有人从内部锁住了我们的系统,在现场还发现了赛伯.霍克!初步估计是托尼.斯塔克!只有他有这个能力一次突破5层防火墙控制所有机甲!” “该死!” 据点的首领正要说下达新指令,放在另一边的外部监控屏幕突然一阵模糊,紧接着就失去了画面,首领大胡子大惊失色,飞快的甩了甩手。 “有人渗透进来了!放弃这个据点,撤往汉默那里,然后报告给首领,钢铁侠和他的同伴又一次破坏了十戒帮的行动,他们必须受到惩罚!!” 11.魔鬼帮拓展计划 很难说斯塔克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才能心大到将直接竞争对手的产品放在自家的展览会里进行展示,还大大方方的把最好的展厅交给汉默,但现在事情的发展倒是真的朝着有利于斯塔克的方向进行了。 就在失控机甲的第一颗子弹飞出枪口的前一秒,一道红色的影子呼啸着从天空窜下来,将被吓傻的汉默拦腰抱起,冲入天空,下一刻,疯狂的子弹就朝着斜下方的防弹地板开始了疯狂的扫射,金属子弹和玻璃地板的摩擦迸射出了耀眼的火花和光芒,也许这只是一次示威的开火,但却成功的将整个展厅的气氛掀向了最高潮。 “啊啊啊!” 女士的尖叫声,男士的低吼声,还有周围的椅子被碰撞的声音,顷刻间就让这座可以容纳1200人的大会场变成了一场可怕的大逃亡现场,站在破碎的玻璃边缘,赛伯清晰的看到了下方的混乱,最少有7个人被踩在了脚下,估计这一波事件结束之后,他们也很难活下来了。 “唔,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在它后面紧跟着死亡。” 赛伯端着一杯酒,就像是没事人一样站在顶部包厢的外侧,欣赏着在子弹和火焰乱飞的黑暗空间里上演的年度大戏,小蜘蛛在空中跳来跳去,将一些被困在角落的人救出来,显得很忙碌而且很快乐,这是赛伯没办法理解的快乐,所以赛伯并不打算加入其中。 他并不关心这些机甲是被谁操纵的,他只知道这其中必然有九头蛇和十戒帮混在其中。 这就够了...两个对手都在里面,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好的呢? “嘶嘶...赛伯!你在会场里吗?” 托尼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这个花花公子这一刻显得有些紧张,他低声说:“汉默的盗版货失控了对不对?帮我把它们控制住!我随后就来!” “等等!” 赛伯哼了一声:“真的不是你让它们失控的吗?我还以为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 “不是我!” 托尼那边似乎在打斗,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大声说:“我再疯也不会拿人命来开玩笑!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汉默拿出来展示的,会是十戒帮从我这里偷走的机甲样式...简直是太糟糕了,我手头所有的信息来源都是一片混乱!我甚至不知道谁计划了这一切!” “斯塔克!斯塔卡!!” 一个粗壮而癫狂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打断了托尼的诉说,也让赛伯抬起头,看向了被放置在这大型会场顶棚上的几台音响设备,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的死掉吗?别开玩笑了!我今天要做完我在摩洛哥没做完的事情!” 那个声音狂笑着,就像是个动作电影里经典的大反派一样:“你的家族对我的家族做的那些事情,我要在10分钟之内重复一遍!这里有最少2w人会给斯塔克家族陪葬!除非...你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和我打一场!” 那个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充满了咬牙切齿的恨意,像一只野兽一样在话筒里咆哮着: “我要证明你现在耀武扬威的一切都是属于安东家族的,你和你的父亲只是卑鄙的窃贼!” “2w人,还是一场男人之间的战斗!我给你5分钟的时间,你自己选吧!” 话音落地那一刻,这些拥有飞行功能的十戒帮战甲们背后的火焰推进器几乎同时启动,20台涂装完全不同的机甲放弃了对这展厅里剩余人员的残杀,朝着天空中快速起飞,显然,那个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的家伙,打算用这20台机甲作为毁掉斯塔克科技展览会的手段。 坦白说,面对2w名普通人的时候,十戒帮的机甲几乎占据无敌的优势,偏偏汉默这没脑子的家伙为了这一次展示的“真实”,还给这些来历不明的战甲都装上了真正的实战武器,这让它们的威胁最少扩大了10倍! 就在战甲即将飞出展厅的时候,托尼的吼叫声也在赛伯耳中响起: “赛伯,拦住它们!” “算你欠我一次!托尼!你欠我的已经够多了。” “唰” 散发着流光溢彩的禁锢光芒的锁链在黑暗的空中划过了一抹到刀般的光芒,在顶部分开五股,分别缠在了五台战甲的腿上,让它们爬升的动作在空中暂停了1秒钟,这种源自托尼最初的设计思路制作的战甲,最大出力有20吨,就是说,这纤细的锁链在这一刻最少承受着来自两端200吨的可怕力量,但它却连一丝崩裂的迹象都没有。 赛伯将左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双手抓住锁链,身体里热流爆发,下一刻,他就像是挥舞着流星锤一样,将那五台战甲甩动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旁边的防弹地板狠狠的砸了下去。 “砰” 斯塔克工业花了大价钱购置的防弹地板在顷刻间爆裂开,带着面甲的赛伯活动着双臂,将锁链回收,他抬起头,看着剩下15只已经冲入了黑暗中的机甲,左手一甩,一把赤红色的光矛快速的出现在了手心里,赛伯把这玩意在手里颠了颠。 “很久没玩过射鸟游戏了!” 他手腕一甩,光芒就以极快的速度冲入了夜空当中,第二道光芒紧随其后,然后是第三道,第四道,在用凤凰的力量替代了多玛姆的黑暗之力以后,这种能量投射的攻击方式失去了腐蚀性的伤害,但火焰赋予的爆裂,却让这玩意的直接杀伤力变得更强! “嗖,嗖” “轰,轰” 四团耀眼的爆裂火焰在黑夜中几乎是同一时间窜起,赛伯没有再花力气去追杀剩下的8台战甲,他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从残破的看台上一跃而下,一脚踹翻了一台试图从大坑里爬出来的战斗机甲。 墨绿色的火焰缠绕在左手,让它顷刻间完成了恶魔化,锋利的爪子撕开厚重的钢铁,将其中的驾驶员硬生生拖了出来,也就是在这时候,耳麦接通,赛伯用来自凤凰的力量将眼前试图自爆的驾驶员束缚在原地,扭头对托尼说: “我干掉了9个,剩下的你们来吧,我要忙一点我自己的事情了。” “好!谢谢了!” 正在朝着汉默工业的大本营急速飞行的托尼挂掉了通讯,他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天空中还没消散的光团,他摇了摇头,又一次加快了速度,一个想要用尽一切力量向斯塔克家族复仇的疯子,就躲在汉默工业的实验室里,上次在摩洛哥他放过了那疯子一马,这一次,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而在黑暗的,只剩下了一些躲在椅子之下瑟瑟发抖的人们的展厅中,赛伯打量着眼前被他一个一个拽出来的,又用火焰锁链锁在原地的驾驶员们,他伸手将他们的脑袋拨向一边,在那脖子的皮肤上,都有一个特殊的记号,那徽记就像是交叉着的双刀之上,放着一枚刻画着十种符文的指环。 在东欧和中亚地区臭名昭著的“十戒帮”,地下黑暗世界里数一数二的大势力,据说连全盛时的影武者联盟,对于十戒帮都要退避三舍,这是个很强大,也很神秘的势力。 “我想问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掺和到这件事情里。” 赛伯的左手复原成人形,他轻声说:“但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老实回答我,所以就让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我想要的东西,还是我自己去拿吧,来,乖,睁开眼睛。” “轰” 一道火柱出现在了赛伯眼前,这一次他没有用火焰堵住这些家伙的嘴,于是被火焰从身体内部引燃的惨叫声在顷刻间传遍了整个黑暗的展厅,让那些躲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的人们心头一跳,便在这入地狱一样的惨叫声里,把头埋得更低了。 “呀...有用的信息不多,真遗憾。” 赛伯耸了耸肩,看着眼前快速燃烧的尸体,十戒帮的驾驶员身体里应该是被注入了某种特殊的药物,让他们在最后时刻可以引爆身体,来保住秘密,但这种有效的手段,面对对火焰的理解已经很深刻的赛伯的时候就没有了用处,他将暗红色的眼眸转向了剩下的四个人,他嘿嘿一笑: “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4个备选者呢,不是吗?” 就在赛伯开心的玩着解密游戏的时候,在一片混乱的展览会之外,在那些尖叫着四处逃跑的人群之上,仅剩下的几台机甲也遇到了对手,且不说能够借助蛛丝在空中快速移动的小蜘蛛,另一个参与战斗的疯子也是他们惹不起的。 战甲飞快的在空中打着旋飞来飞去,试图将背后的混蛋摔下来,但死侍就像是坐着过山车一样,不断的发出愉悦而刺激的叫声,他挥舞着双刀,就像是打地鼠一样,一截一截的将刀刃刺进下方的钢铁当中。 “来!飞高一点!” “不不不,向左,向左!我们去找小蜘蛛!你这笨蛋!” 他扭头看着在空中荡来荡去的小蜘蛛,眼睛里满是羡慕,这个疯子突然觉得,也许自己也要找一些能飞的道具,不过就在他顺手将刀刃刺入下方战甲的心口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危险感知冲入了他的心头。 “他们会爆炸!” 小贱贱二话不说就朝着旁边的高空扑了下去,怎么样都不会死的人就是这么任性,但即便是他躲得足够快,却还是没能完全躲开随后爆发的那种超规模的灼热自爆,但伴随着那团燃烧的残骸砸入地面当中,在不到10秒钟之后,全身上下都被点燃的死侍尖叫着从火焰里跑了出来。 “啊啊啊!我被点着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他在地面上疯狂的打了几个滚,但身上的火焰却始终没办法打灭,正好从他头顶略过去的帕克甩出蛛丝,将死侍带入空中,在划过一段距离之后,把狼狈的死侍扔进了水里,这才让他避免成为了烤肉的结局。 呃,虽然那样也杀不死他就是了。 “嘿!” 小蜘蛛跳入地面,朝着死侍打了个招呼,在他头顶上,那已经被蛛丝死死缠住的战甲飞出数百米之后,疯狂的失去了方向,最后一头扎入了后方的水中,片刻之后,轰然爆开。 “还有4艘!” 帕克朝着死侍摆了摆手:“一人2个!没问题吧?” “干!” 死侍看着自己狼狈的身体,他满不在乎的甩了甩手:“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一边去,剩下4个都是我的!” 小蜘蛛耸了耸肩,他竟然真的盘腿坐在了一边的废墟上,伸手从倒塌的自动贩卖机里取出一瓶可乐,扭开,隔着面罩灌进嘴里,发出了舒爽的呻吟,他对死侍挥了挥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那就开始你的表演吧!” 而就在此时的展览会出口,一脸狼狈的贾斯汀.汉默在保镖的搀扶下,艰难的坐进了车里,他原本还算英俊的脸上已经被打出了一个青色的伤痕,但相比那些意外死在袭击中的人,他已经幸运太多了。 “查!” 汉默有些疯狂的抓着头发,对身边的秘书喊到:“你不是告诉我,十戒帮是可以信任的嘛!瞧瞧他们做的好事,一切都完了!汉默家族的名声要扫地了!给我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疯子伊万不是被关起来了吗?谁tm把他放出来的!他怎么能一下子控制20台战甲?!” 汉默身边那个人美声甜的秘书推了推眼镜,一脸平静的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十戒帮的战甲都是你下令让伊万进行最后的武器改造的...这件事你得负全部责任!” “你这样和我说话?!” 汉默有些抓狂了,但那秘书毫不在意,她耸了耸肩:“我是九头蛇的特工,可不是汉默工业的下属,请搞清楚这一点...” 她扭头看向沉默的司机,低声说: “开车!回汉默工业去!” 但等了5秒钟,司机也没反应,这九头蛇的特工楞了一下,她飞快的感觉到了危险,就在她掏出手枪的时候,驾驶座上的人突然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带着银白色扭曲面甲的脸,还有那面甲之下点燃的双眼。 “你好啊,九头蛇的小美人,还有你,贾斯汀.汉默,对于汉默工业的未来,我有点不成熟的大胆意见,要和你分享一下。” 12.大块头出笼 十几分钟之后,赛伯的身影出现在了已经空无一人的展览会现场,到处都是燃烧的残骸,在这片还算是空旷的地方,小蜘蛛和死侍联起手,终于干掉了剩下的9台机甲。 这些玩意是当初奥贝迪亚.斯坦从斯塔克工业带走的第一批设计图制作出来的初代产品,合格的战争兵器,但相比托尼已经更新换代了5次的最新战甲,它们的战斗力已经着实不太够看了。 就拿最简单的,最直观的瞬间出力来说,托尼.斯塔克现在的马克五型已经达到了70-90吨,而这些被涂装的连七八糟的战甲最大出力不过15-20吨,对于凡人来说已经是难以企及的高度了,但对抗并不以力量见长的小蜘蛛都有些勉强,这些变异的家伙,哪一个不是随随便便一拳砸出去就有2-3吨的力量,像是赛伯这种纯力量型的怪物,空手就可以拆掉主战坦克,它们就更不够看了。 就算是在十戒帮内部,这些相对于巅峰科技来说,已经过时的战甲,也是被用作基础力量使用的,换个词就是:炮灰! “我说,你也太慢了!我都撸完一炮了,你居然才来?” 有些狼狈的小贱贱死侍盘腿坐在地上,手里串着十几根香肠,正放在旁边的残骸火焰上烧烤,而小蜘蛛则倒掉在一边的钢架上,以一种古怪的姿态吹着风。 赛伯没有理会小贱贱的污言秽语,他扭头看着四周,问到: “托尼呢?怎么还没过来?抓个疯子需要这么久吗?”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疯子了。” 死侍将自己的头罩以一种古怪的方式向上掀了一点,把香肠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如果他抓的是像你这样的疯子,那我估计就得赶紧找个新主顾了。” 他吃着东西,很快就发现了在赛伯身后不远处,有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他抬起头,看着赛伯,用吃完的签子指了指身后: “那是谁?挺面熟的样子。” 赛伯耸了耸肩,看了一眼身后畏畏缩缩的贾斯汀.汉默:“他呀,一个被双方利用的倒霉蛋,我的新朋友,恩,魔鬼帮的新成员。” “cool!” 死侍贱兮兮的走到汉默身边,用手里的竹签子刺了刺他的手臂,汉默一个劲的向后缩,却不敢多说一句话,刚才赛伯和九头蛇小姐姐“友善”的谈话,已经彻底把这个胆小的家伙吓坏了,导致他现在就跟个鹌鹑一样。 “轰” 就在三个人聊天的时候,一团剧烈的火焰在他们后方的天空中爆开,赛伯猛地回过头,就看到远处最少数公里之外的天空中有一团耀眼的光芒,小蜘蛛的身体轻盈的落在赛伯身边,低声说: “那个方向,那是汉默工业的实验室!看来托尼先生遇到麻烦了。” 赛伯正要说话,但下一刻,在空中黯淡下来的光芒和火焰当中,一个熟悉的庞大黑影一闪而过,他的眼睛立刻瞪大了。 “见鬼!那野兽怎么在那里!” “帕克,带我去那里!托尼可能有麻烦了!” 帕克二话不说,单手抓起赛伯的肩膀,蛛丝弹到了更高处的横梁上,带着赛伯冲天而起,在离开这片废墟的时候,赛伯朝着死侍小贱贱喊了一句: “韦德!保护好我的新朋友...他最少值10个亿!” “神马?10个亿!” 死侍二话不说就扛着一脸懵逼的汉默朝着更远处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道:“这里非常不安全!老板,我带你去更安全的地方,对了,你有兴趣雇佣一个帅气,能打而且很容易相处,一切以客户至上的保镖吗?另外说一句,我揉蛋蛋的技术很高哦!托尼.斯塔克试了都说好!” 我给你讲,当时汉默的表情是这样的:“(ΩДΩ)!!” 另一边,从22层以上,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残骸的汉默大楼顶层上,三个怪物正在互相斗殴,他们所到之处,就像是一片拆迁现场一样,非要用一句话形容的话,那就是:两个钢铁罐子正在被一头绿色野兽暴揍,而且毫无反击之力。 赛伯说的不错,托尼有麻烦了。而且是真正的大麻烦! 让我们将这里的时间拨回到15分钟之前,也就是斯塔克展览会刚刚出事故的时候,在汉默大厦下方的黑暗街道上,一对相拥前行的情侣正从一家便利店走出来。 布鲁斯.班纳手里提着一个鼓囊囊的大包,里面装满了各种长途旅行会用到的东西,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带着棕色的棒球帽,他身边的贝蒂.罗斯也换了身行头,从她湿漉漉的头发来看,两个人在换衣服的时候,没准还进行了一些别样的小游戏。 虽然和浩克刚刚融合不到一天,但班纳已经稍微摸清楚了一些浩克的行动规律。 他身体里的怪物会在情绪剧烈变化的时候挣脱意志的枷锁,这种情绪包括但不限于:愤怒、恐惧、憎恨、痛苦等等负面情绪,可以说,在现在这个刚刚融合的时候,任何微弱的负面情绪都会得到浩克的强烈回应,但反过来说,正面情绪则不会过度刺激到浩克。 比如高兴、感动、振奋、舒服、爽...这些情绪的出现也会得到怪物的回应,但班纳可以轻易的压制这种冲动,所以理论上说,啪啪啪这种事,同样是安全的,前提是不能玩一些比较刺激的花样。 总之,在一天之内经历生离死别的恋人总需要一些能让彼此放松的慰藉,当然关于这一点我们就不能多说了。 “我们在纽约港坐船,先去墨西哥,再转道去巴西。” 班纳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的行人,压低了声音,对依偎在怀里的女孩说:“我联系了一个在那里工作的朋友,他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个暂时的避难所...你跟着我,可能会受苦的,贝蒂。” “呼...别这么说,班纳。” 贝蒂伸出手,抱紧了自己的男朋友,她轻声说:“父亲被监禁之后,我身边多了很多监视者,我不知道他们从哪来,如果没有那位好心的先生帮忙,我现在就只能一个人在这座城市生活着,跟着你,我最少有自由,不过...” 贝蒂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的紧张,她也是个生物和能量放射学家,她对于自己男朋友的现状多少有些了解,她担忧的问到: “你确定那个叫浩克的意识,不会伤害到你本来的意识吗?” “目前不会。” 班纳舒了口气,他摸着自己跳动的非常快的心脏,心率最少在200以上,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晕厥了,但他却没有难受的感觉,他感受着那种疯狂的心率,他低声说: “我能感觉到,这个意识,其实我本体意识的一部分,在伽马射线改造我的身体的时候,这块意识被切开了,但它依然是我的一部分,哪怕我不愿意承认...那个怪物,浩克,它其实就是我自己,贝蒂。” 班纳抱紧了怀里的女孩,他轻声说: “那似乎就是另一个我,我不知道以后情况会不会恶化,但现在,我会保护好你的,哪怕是变成怪物!” “轰” 布鲁斯.班纳的话刚说完,就像是立了一个见效非常快的g一样。 就在下一秒,在两个人头顶的天空中,一台黄色和红色交织的战甲,和另一台全身淡蓝色的战甲就从汉默大厦的实验室里以一种搏斗的姿态冲了出来,两台钢铁怪兽的引擎轰鸣声震碎了周围的玻璃,意识不秒的班纳急忙护着贝蒂退向巷子里。 “压制情绪,压制情绪!班纳!别被它压垮!” 贝蒂感觉到了班纳呼吸的粗重,她急忙抓住了班纳的手臂,拖着他向后跑,显然,这两个突然出现的混蛋毫无疑问有很强的威胁,这已经刺激到了班纳内心里躁动不安的浩克,它正在咆哮着要从班纳灵魂里冲出来。 “离我...离我...远一点...贝蒂,快跑!” 班纳挣脱了贝蒂的手,他艰难的扶住墙壁,跪在地上,痛苦的朝着贝蒂喊到:“去码头等我!快走!它,它要出来了!” 贝蒂咬着牙看着痛苦的班纳,她有些迟疑着要不要离开,而就在她迟疑的时候,在两个人头顶的天空中,托尼.斯塔克已经和那台全身蓝色的重型机甲打成一团,两头钢铁骑士在空中用各种武器对抗,航炮的子弹,小型飞弹以及灌注着恐怖能量的长鞭! “伊万.万科!够了!” 托尼喊到:“你还想让你的疯狂杀害多少人!在摩洛哥!你残忍的杀了17个人!你的罪恶应该让你死在那监狱里!” “但我从地狱里爬出来了!” 另一个声音在对面的战甲中响起,这台体型比托尼的战甲大了2圈的重型机甲的引擎咆哮着,给这大家伙提供了可怕的推动力,让他的身影化为一道蓝色闪电,冲入了托尼的身边,手中闪耀着致命能量的长鞭狠狠的抽在了托尼.斯塔克的战甲上。 “我说了,父辈的仇恨,我来终结!” 急速过载的战甲武器系统迸发出了一团火花,那鞭子上附带的强大力量,更是将托尼的身体直接砸飞了出去。 “轰” 他的身体嵌入了汉默大厦实验室的墙壁上,但下一刻,那机甲的推动火箭就再次启动,将托尼从凹陷中救了出来,眼看着眼前这混蛋冥顽不灵,托尼也不打算和他多说什么了。 “噌” 托尼的左臂向外一甩,一把闪耀着冰冷光芒的刀刃就从手臂的战甲中弹出,足有一米五长,在这刚刚加上的近战武器启动之后,一条蓝色的荧光遍布这利刃表面,璀璨而致命的蓝色电光在这刀刃上疯狂跳动。 这赫然就是赛伯之前用的那把合金刀,无坚不摧的艾德曼合金被托尼用特殊的方法塑形,变成了马克五型战甲的一部分,这东西在充盈了足够的电能之后,造成的破坏力堪称托尼这套还处于逐步成长中的战甲真正的大杀器,最重要的是,它足够坚硬,用来破敌,再好不过了。 “砰” 托尼挥起利刃,朝着砸过来的蓝色电芒遍布的金属长鞭狠狠一斩,在战甲给予的超强力量的加持下,那大半截鞭子在电光闪耀着飞了出去,他的身影和伊万的蓝色战甲打成一团,但那半截破坏力极强的鞭子,却正好砸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暴走的电能引发了一场小型爆炸。 “轰” 大块大块的砖石碎片朝着下方砸了下去,贝蒂猛地抬起头,就看到一块半人高的石头朝她落下来,女孩本能的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 “轰” 一道庞大的黑影在石头落下之前,将贝蒂的身体整个保护了起来,任由那砖石砸在了它的背后,贝蒂抬起头,就看到了浩克那方方正正的大脸,绿色的大脸上的双眸里是属于班纳坚定的守护,而在下一刻,在贝蒂脱离危险之后,那双眼睛就飞快的变成了黄色的眼眸。 其中充斥着难以想象的暴怒和疯狂,绿巨人浩克...苏醒了! 13.史上最惨 伊万.万科,这个突然跳出来的家伙其实大有来历,但原谅我没有在之前提到过他,因为这家伙的复仇经历其实一片凄惨,堪比某点最虐主的虐主文了。 他的老爸很厉害,安东.万科,在二战时期从前苏联流亡到美国的超级科学家,和托尼.斯塔克的老爸,同样身为天才的霍华德.斯塔克简直是一见如故,在之后的20年里,两个人都是最亲密的研究伙伴和朋友。 他们一起开发了方舟反应堆的原型体,也就是托尼胸口的那个小玩意的原型,同时还一起主持了很多当时美国的机密研究项目,事情如果继续这么发展,伊万和托尼很可能在小时候就会成为朋友。 但糟糕的命运在安东40岁生日的时候,和他开了个大玩笑,他被指控出卖国家机密给苏联...在冷战已经开始的时候,这简直是个要命的大罪,当时很多人都知道,这绝对是无中生有的罪名,但问题就在于已经被冷战吓破胆的政客们做了个愚蠢的决定。 面对来自政府的暗杀特工,安东最终不得不偷渡返回苏联,终其一生开始为苏联工作,不过他的结局很糟糕,在苏联解体之后,他不愿意跟着同僚再返回美国,就只能以酗酒老头的身份,在莫斯科的老宅里悲惨的死去。 而在他死之前,他将一切都告诉了自己的儿子,参与了俄罗斯黑手党的伊万.万科,并且将自己珍藏的方舟反应堆的设计图以及在苏联政府内部工作时,研究的动力机甲的设计图给了伊万。 老头的本意是让自己的儿子把这两样东西卖出去,得到的钱足以让万科家族重新屹立起来,但伊万没有那么做...这也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你父亲是个该死的小偷!骗子!” 伊万驾驶着自己具有强烈苏联风格的战争机器,在汉默大楼的顶层,用仅剩下来的电击鞭和手持利刃的托尼疯狂的近身格斗,他一边娴熟的将托尼的机甲用一个暴躁的过肩摔击退,一边大声喊到: “他污蔑我父亲是背叛者!你身上的一切本都该是万科家族的!你给我!还回来!” “狗屎!” 托尼一翻身,就从被咋成碎片的地面里跳了出来,他毫无章法的挥舞着左臂的利刃,背后推进器启动,像蛮牛一样撞向伊万,但却被后者在间不容发之间,用右手仅剩下的电击鞭缠住了托尼的脖子,将他再次甩了出去。 单从力量上来讲,马克机甲研习的美国式思路,果然还是比不过老毛子传统思维产生的肉搏型钢铁怪物,最少在格斗方面,托尼的战甲此时完全落入了下风。 伊万的蓝色战甲不管是坚固性、灵活性还有战斗捕捉都和托尼几乎不相上下,但在瞬间出力这一方面,它最少比马克战甲高出20吨!除了飞行能力稍逊一点之外,在和托尼的战甲对抗中,几乎是完胜。 这就足以证明伊万.万科在这方面的天才了,这家伙当初就不该去参加什么黑手党,继承他父亲的衣钵,绝对能成为举世闻名的科学家。 “咔咔” 伊万操纵着自己的战甲朝着被重新砸进墙壁里的托尼走了过来,那条窜动着耀眼电流的电击鞭拖在身后,所到之处,让一切金属造物都跳出了涌动的火花。 他走进托尼身边,后者挣扎着从墙壁的破口中钻了出来,面对伊万特别设计的战甲,托尼有种无力感。 机械和科学的较量就是这么残酷,在都采用了方舟反应炉的情况下,能量攻击他没有优势,而20吨的出力差距也不是依靠意志就能取胜的,尤其是对手比他还要精通格斗的情况下,近身战根本不可能赢。 “砰” 蓝色战甲被设计成战靴一样的脚踩在了托尼的胸口,在胜券在握的时候,伊万咔擦一声打开了厚实的面甲,露出了那张具有强烈的俄罗斯特征的脸,这家伙的脸颊和脖子都刻满了纹身,再加上全身涌动的那种特殊的气质,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他嘴里叼着一根牙签,他歪着脑袋,看着挣扎的托尼,他低声说: “美国人的钢铁侠就是这么弱的吗?我这台绯红战甲的完成度只有不到70%,这就是我父亲为了向这个国家复仇才产生的天才设计...复仇的意志贯穿在它的每一个齿轮上!” 他弯下腰,卡住了托尼的脖子,将他从地面上提了起来,在钢铁手甲窜动的蓝色电流当中,马克战甲的人工智能系统被强制关闭,伊万伸出手,将托尼脸上的面罩硬生生摘了下来,扔在一边,他看着托尼狼狈的脸,他复仇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愉悦。 “来,托尼.斯塔克,来向我承认你输了...” 他的手指开始用力,托尼的呼吸变得艰难,伊万那张因为纹身而变得糟糕的脸上露出了非常愉悦的表情: “你说你输了,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些!” “快说啊!” 但托尼没有,这个看上去软弱的花花公子,其实内在有种隐藏的强硬,他艰难的伸出手,指了指伊万身后: “那个...是你朋友吗?” 下一刻,呼啸而来的狂风让伊万立刻合拢了脸颊上的面甲,他只来得及回头,整个钢铁的身躯就被一只绿色的巨拳狠狠的砸飞了出去,就像是拍苍蝇一样简单。 出力达到110吨的未完成体绯红战甲在这种力量之下毫无抵抗能力,托尼的身体被扔了出去,他狼狈的砸在一团砖石上,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然后抬起头,看着那个全身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正抓着绯红战甲暴揍的绿色野兽。 那家伙有3米多高,全身的肌肉就像是神话传说中的巨人一样,他吼叫着狂乱的喧嚣,单手抓着伊万的战甲,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就像是战锤一样,一拳一拳的砸在坚固的钢铁上。 “滚开!滚开!” 绯红战甲疯狂的挣扎,右手里的电击鞭狠狠的抽在浩克身上,但除了给他带去更大的痛苦,迫使他更疯狂之外,几乎毫无用处,这种可以引发爆炸的电能鞭,在浩克的皮肤上只能留下一道道焦痕,而且会飞快的复原。 浩克一脚踹在这重型机甲上,势若疯狂的将它踹飞出去十几米远,伊万的战甲全身都在闪耀着火花,胸口的防御模块几乎被砸平了,上面还有清晰的拳印,伊万灰头土脸的从地面上跳起来,双手活动着在胸前摆出了格斗的姿态。 “嗷!浩克!” 但下一刻,从天而降,如同疯狂大猩猩一样的浩克用双脚踩在了绯红战甲的正面,将这台钢铁造物硬生生砸穿了两层楼板,砸入了尘土四溅的地面之下,简直就和无敌的人猿泰山一样。 “沃特法克!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这一幕看的托尼眼角乱跳,在马克战甲的人工智能恢复之后,他飞快的将被取下来的面甲重新扣在脸上,脚部推进器飞快点火,在火花乱跳当中,他整个人都从已经彻底被破坏了楼层结构的废墟中起飞。 “还是赶快溜了溜了。” 趁着那个野兽狂揍伊万的功夫,他觉得他应该先逃跑比较好,不过就在他刚刚升入天空的时候,一团被砸的不像样子的蓝色钢铁块从背后扔了出去,精准的砸在了猝不及防的托尼.斯塔克的背后。 “砰” 他的身影一个踉跄,在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机甲已经被一只绿色的大拳头抓住了左腿。 托尼回过头,就看到了浩克那张带着狰狞笑容的脸,这古怪的巨兽意识就像是最强大的猎食者一样,天生附带着最高级的野兽感知,托尼在起飞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了,而现在看他的意思,这两个铁疙瘩,谁也别想跑! “完蛋!” 托尼.斯塔克脑海里泛过了这个念头,下一刻,他眼前一黑,整个身体都和坚硬的地面撞在了一起。 “砰” 汉默大楼的最高层的建筑结构哪里能承受这样可怕的打击,在浩克双手握成拳,朝着两个钢铁机甲砸下来的那一刻,整个最高层就像是被强制爆破一样,在轰隆和尘土四溅的疯狂当中,整个高楼都向下矮了一截。 “噗” 哪怕有钢铁战甲和内部悬浮系统的保护,但是在这种可怕的进攻之下,托尼张口就吐出了一口鲜血,他艰难的转身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但后方的野兽挥舞着已经彻底变成废铁的绯红战甲的左腿,就像是战锤一样,追在托尼身后,玩着打地鼠的游戏。 “嗡...赛伯,救命!!” 他打开时灵时不灵的通讯窗口,艰难的发出了求救信息,下一刻,他的整个身体被身后的战甲战锤扫中,朝着汉默工业的窗户边缘飞了出去,砸破了墙壁,整个人都被扔进了外面200多米的高空中。 推进系统模块已经彻底毁掉了,从这种高度自由落体砸下去,他死定了。 托尼被已经破破烂烂的战甲保护着,他朝着天空无助的伸出手,想要抓住根本不存在的锁链,但个人的意志最终还是没能敌过星球的引力,他的身体开始下坠,就恍如死亡临近一般。 “波兹...如果有来世,我会...” “呦吼吼吼!” “唰” 一声怪叫从托尼身边掠过,小蜘蛛一把抱住自由落体的托尼.斯塔克,这重量让他的蛛丝直接绷断,但问题不大,他伸出手,又是一团蛛丝黏在了对面的楼上,他看着手里终于松了口气的托尼,面色古怪的说: “那什么,托尼先生,刚才你说的话,需要我转告给波兹女士吗?” “不!不需要...闭嘴!帕克!你什么都没听到!” 另一边,正抓着绯红战甲撕扯着玩的浩克盘腿坐在了已经被摧毁了2层的汉默大楼的废墟当中,战甲里面的伊万早就濒死了,这战甲再强也没办法保护他从这样一头绿色野兽的手中挣脱,但他还能活着,已经足够爱说明绯红战甲的强大了。 “嗷!” 浩克猛地抬起头,左手抓着废弃的战甲,就像是抡着战锤一样,他有些紧张的看着前方尘土飞溅的黑暗,在那里,一个带着棒球帽的身影正缓缓从中走出。 赛伯带着一丝欣赏的看着眼前的绿色巨兽,这个身高3米多的狂野怪物在刚才的战斗中表现出了难以想象的战斗直觉和近乎完美的狂野而暴躁的力量,简直就是天生的破坏机器。 但赛伯严重也有一种不加掩饰的警惕,以刚才浩克表现出的那种力量和战斗风格,如果他站在了赛伯的对面,绝对会是一个麻烦到无法想象的对手,而且似乎这家伙的力量还会伴随着愤怒不断提升。 如果有极限那还好一点,如果没有的话... “你有意识,对吧?” 赛伯低声说:“我能感觉到,你不是单纯的野兽,你也有思想,你也有思维,你也会愤怒,你也会快乐...就像是初生的婴儿,你正在用你的眼睛观察世界,对吧?” “嗷!” 回答他的是一只呼啸着砸过来的拳头,赛伯微微后退,左臂就像拉开的弓弦一样,蓄力,然后如战锤一样轰出。 “砰” 一大一小两只拳头砸在一起,赛伯和浩克脚下的地面同时崩碎,肉眼可见的白色音浪从两只拳头碰撞的地方冲起,朝着四面八方疯狂勇气,但赛伯没有再后退,他抬起头,看着强行被静止在原地的浩克,双眼里闪耀着暗红色的火焰之环,他微微咳嗽了一声: “真是个不乖的宝宝...” 14.最终下落 “十戒帮的据点已经被摧毁了!我们抓住了最少7个国际通缉犯,现在正把他们押往三角翼大楼。” 清晰的声音在尼克.弗瑞的办公室里回荡着,局长伸手按下了电话的通话键,他嘴里叼着雪茄,一边慢里斯条的抽,一边回答说: “辛苦你了,队长,收队后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最近这种抓捕任务估计会很多。” 听到弗瑞轻松的声音,对面的人似乎有些不理解,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开口说: “我听说纽约东区那边,有一场战斗,规模很大...” “那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队长!” 弗瑞打断了对方的话,过了几秒钟,他压低了声音:“那是混杂着九头蛇,十戒帮,魔鬼帮和疑似倒向九头蛇的汉默工业之间的战斗,他们可没有无辜的,实际上,他们斗的越狠我越高兴,而且那场战斗的能级过高,我不能放任你去冒险。” “所以你想说的是,我还是太弱了,不是吗?” 对面的家伙毫不客气的说出了尼克.弗瑞隐含的意思,他并非不服气,而是用一种遗憾的语气说: “我还以为你们比我进步到什么地方呢?结果来来回回还是老一套,保存力量试图反击,和70年前一模一样!但我不觉得这种看重是一种荣幸,弗瑞,如果我只能救下一个无辜的人,我都愿意去做!” “但问题是,你救不下来!” 弗瑞也加重了声音:“队长,你在过去是美国胜利和美国自由精神的象征,但你我都知道,我并非是看重这个,才花了无法想象的人力物力,将你从北冰洋里捞起来的,你在我们未来的战略部署中有难以想象的重要性。” “我也不认为现在就让你冲进一群怪物的战场里救几个普通人就能展现出你的价值...队长,你不完整!现在的你缺少你该有的武器...放心,你很快就会看到它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武器遗落在其他地方?” 在纽约的夜色中,一个带着特殊帽子,背后背着圆形盾牌的人低声问到:“我可不记得他们给我配备过特殊武器。” 在电话另一边,弗瑞的声音变得稍微疲倦了一些,他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讨论太多: “科技在进步,时代在发展,很多在你那个时代只能在纸上勾勒出的设想,都已经成为了现实,我只能说,当初和超级士兵计划一起诞生的,还有另一个计划,而在70年之后,当初计划提出者的继任者,已经将其成为了现实。” “忍耐你的愤怒和不甘,队长,等到你需要将它挥洒出来的时候,我希望那能成为你最锋利的一把剑,现在...回去休息!这是命令!” 那一端挂掉了电话,弗瑞想了想,又拿起电话,拨了个号: “罗曼诺夫,你在哪?” “我在忙!我很忙!” 正在黑暗的隧道中和一群来历不明的战士短兵相接的黑寡妇说到:“什么事?弗瑞!” “我需要你出一趟差,布鲁斯.班纳和他的小女友,我不需要你和他们成为多么好的朋友,我只需要你展示我们的善意,告诉班纳,他除了自我流放之外,其实还有另一个选择。这对你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没问题,准备好一切,我很快就回来。” 黑寡妇一拳将最后一个手持匕首的混蛋打翻在地,她整了整自己有些散乱的衣服,她轻声说: “说实话,弗瑞,我还以为你会用更直接方法呢,贝蒂只是个普通人不是吗?” “因为科尔森的建议我听进去了...我突然觉得,对于这些力量超凡的家伙来说,也许一个松散的联盟才是他们需要的,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弗瑞将目光重新放在了眼前的监控器上,那上面正是汉默大楼正在爆发的一场疯狂战斗,弗瑞就像是看电影一样,伸手拿起了旁边的咖啡,看的津津有味。 “轰” 大半个楼层都被赤红色的火焰缠绕起来的汉默大楼凄惨极了,灼热的火势冲向天空,它从22层往上的区域已经彻底被毁掉了,在凶猛的火势中,两个巨大的人影正在你来我往的疯狂斗殴。 “砰” 完全恶魔化的赛伯挥起一拳,将冲过来的浩克砸翻在地上,他头顶和背后的巨大骨刺已经被硬生生扳断了,身体上也满是被撕出来的血肉伤痕,虽然在快速愈合,但那种痛苦可是做不得假的。 “嘶...真疼啊!” 赛伯狂怒的呼喊着,他合拢爪子,墨绿色的魔火在带着坚硬鳞片的拳头上疯狂缠绕,他反曲型的蹄子抬起来,如重锤一般朝着浩克的胸口狠狠的锤了下去。 “砰” 又一个楼层被毁掉了,两个人坠入下一层,赛伯翻身骑在了浩克身上,双拳紧握,一拳一拳的揍着绿巨人的脸,后者拼命挣扎,得到的是赛伯更快更重更疼的殴打,那坚固的鳞片在他拳头上竖起,就像是天生的拳刺一样,只是打了几下,绿巨人脸上就血肉模糊。 但这根本要不了他的命,只能让这野兽在愤怒中显得越发疯狂。 “吼!” 他的双臂再次膨胀了一圈,那双黄色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他硬顶着赛伯的重拳攻击,伸手抱住了赛伯的腰,将他硬生生的抬到空中。 “这一点都不好玩!” 赛伯咬着牙挥起左手,黑色的战锤出现在手中,飞快的变成了最狰狞的状态,锤面上满是尖刺,在浩克将他扔出去的时候,赛伯在空中翻滚了一圈,双手握着战锤,身体里热流爆发,黑色的重锤混杂着巨力,狠狠的朝着浩克的脑袋砸了下去。 “哐” 据说来自战神阿瑞斯的神器战锤在这一刻甚至出现了一个u字形的弯曲,由此可见赛伯这一锤的力量之大,浩克脚下的地面又一次崩碎,他抱着脑袋,嚎叫着掉入了下一层里。 看上去受了重伤,但赛伯才不会这么轻敌,他的注意力依旧高度集中,狂战魔领主西姆的声音在赛伯闹中响起: “这家伙越来越棘手了,不仅仅是他在快速提升的力量,还有他的战斗方式...赛伯,你没发现,他在学习你的战斗方式吗?!” “发现了!” 赛伯扛战锤扛在肩膀上,在人类状态需要双手握住的战锤,在完全恶魔化之后,只需要单手就能提起来,他看着灰尘四溢的下方,这些玩意阻挡不了他的视线,他能清楚的看到浩克从废墟中爬起来,抱着脑袋嚎叫着,刚才那一击,让他感受到了真正的痛苦。 “他就像是个刚出生却拥有强大力量的婴儿,他的学习力超强...他在模仿我,但如果只是这样,他还不算棘手,我现在最关心的是...” 赛伯哼了一声,完全恶魔化之后,他的脑袋上有6根向内弯曲的长角,就像是王冠一样,但最大的那个,已经被浩克空手打断了,他手里捏着自己的恶魔角,他低声说: “他的力量,似乎真的可以在愤怒中无限提升...如果是这样,打消耗战我们就根本没优势了,我得换种方法让他安静下来...话说,这角断了还能长起来吗?” 他颠了颠手里的黑色恶魔角,西姆遗憾的在他心灵中哼了一声: “想得美,角是不能复原的,不过在地狱里,那些大恶魔每一个都是断角的,这是一种战斗的美德,相信我,你这个样子,在地狱里会让那些魅魔小姐姐们尖叫的!你会成为地狱的偶像!” “那还真是糟糕了。” 赛伯摇了摇头,浩克在一刻怒吼着从下方的地板上穿越火焰,扑向了他,双拳握到了极处,看上去下一刻就要把赛伯砸成碎片,而赛伯在这一刻不但没反击,反而任由恶魔化的特征在他身上完全消失,在顷刻间变成了普通人。 他无视了浩克砸下来的拳头,抬起头,看着那浩克野兽满是血丝的双眼,他轻声说: “来,野兽,看着我的眼睛!” “轰” 在四目相对之际,那双暗红色中带着火焰之环的双眸映入了浩克的眼睛,赛伯的思维就像是一道锋利的长枪,狠狠的刺入了浩克那并不完整的灵魂当中,这个新生的意识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可以对这种灵魂攻击手段有些防备,但最少在现在,他面对赛伯的忏悔之眼,是没有抵抗能力的。 赛伯注视着眼前混乱不堪的灵魂背景,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奇特的灵魂构形。 浩克的灵魂是一片混沌的绿色,就像是毫无理智,但那种混沌当中,则已经有了一丝特有的规则,这就代表着浩克的意识其实也在慢慢完整,给它足够的时间,它最终会成为一个完整的灵魂。 而和这片绿色区域相邻的,则是一个散发着温润光芒的灵魂,那是班纳的意识,两者之间以一种复杂的构形死死捆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幅抽象画一样,就像是双生的气球,共享着同一个身体。 在浩克主宰身体的时候,班纳的灵魂就被压制到了角落,看到这一幕,赛伯就知道,布鲁斯.班纳这一辈子也别想摆脱浩克了,瞧瞧这两个灵魂,一体双生,死掉一个,另一个也会跟着死掉。 赛伯哼了一声,伸手在那团被挤压的很可怜的温润灵魂上狠狠拍了一下: “班纳...起床了!” “呼” 下一刻,被强行唤醒的布鲁斯.班纳下意识的开始争夺身体的控制权,赛伯能看到温润灵魂快速扩大,开始和那混沌的绿色争夺地盘,在他的意识回归身体的时候,浩克,或者说是班纳,已经痛苦的躺在了他眼前的地面上,正在经历那种身体变幻的可怕痛苦。 “呋...” 赛伯拿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叼在嘴上,他拍了拍被毁掉的衣服,蹲下身,将另一根烟塞进了班纳的嘴里,给他点燃: “你真的得想办法加强自己的灵魂了...再这么下去,你会被那个大块头吃得死死的。” “咳咳” 班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颤抖着手,夹住嘴边的香烟,他控制着呼吸,他深吸了一口烟气,他看着赛伯,艰难的问到: “怎么...该怎么办?” 赛伯耸了耸肩: “瑜伽、禅定、冥想这些都可以,当然如果你非要我给你个建议的话...” 他轻咳了一声:“去东方,寻找卡玛泰姬,只要你能到达那里,你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 “东方吗?你的意思是,借助神秘学?” 班纳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低声说:“虽然和我的计划冲突,但...谢谢了。” 赛伯一眼就能看出班纳对于神秘学的不信任,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走向火焰之外,他所到之处,火焰柔顺的散开: “祝你好运,笃信科技的朋友,但我觉得,你最终还是会去求助那些你从未相信过的东西...还有,你的浩克兄弟很能打,替我告诉他,这一次,我尽兴了。” 15.致命的选择 “啊!” 全身都打满了绷带的托尼.斯塔克艰难的躺在自家豪宅的床上,他的左腿被吊起来,右腿上撑着支架,看上去凄惨极了,整个美国最好的私人医生刚刚离开,小辣椒波兹小姐正在照顾他。 这位很有风韵的女士在之前和托尼刚刚大吵了一架,愤怒的离开了两个人的家,但在得治托尼重伤之后,她飞快的赶了回来,并且从赛伯那里得治了事情的真相,直到托尼有很大的几率命不久矣之后,那双美丽的眼睛现在就跟桃子一样,纯粹是哭的。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十几头大象踩过去一样,全身都疼。” 托尼脸上贴着滑稽的绷带,他朝着坐在一边抽烟的赛伯耸了耸肩:“我说,我可是病人,你能不能别在这里抽烟了?” “哈?” 赛伯楞了一下,点了点头,顺手将香烟攥在手心里弄灭,然后又顺手抽出了雪茄,旁若无人的点上,他看着默默垂泪的波兹小姐,他低声说: “你可真是个混蛋啊,托尼,让大半个纽约的女孩为你哭泣...还有这么一位我见犹怜的女士,要我说,你还是直接被浩克打死的好。” “哇!这话好恶毒!” 托尼尖叫了一声,脸上又浮现出了痛苦的表情,但他没有太多表示,他转头对波兹说: “亲爱的,我想吃草莓派,你亲手做的那种。” 波兹楞了一下,她刚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托尼刻意做出来的可怜而又惹人怜爱的样子,一想到托尼很可能会中毒死去,她眼角一耸,急忙抹着眼泪走向了厨房,在她离开之后,赛伯哼了一声,捏着嗓子学着托尼刚才的样子,妞妞捏捏的说: “亲爱的,我想吃草莓派,你亲手做的那种...真是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啊,托尼,你就是这样引得整个纽约的女人为你疯狂吗?” “不,我只会对波兹这样,她是个好女人。” 托尼深吸了一口气:“其他的不过是挥舞着钞票,要多少就能有多少的,毫无意义...伊万死了吗?” “我不知道” 赛伯耸了耸肩:“但在那种情况下,他很难活下来,汉默大楼被我烧掉了三分之一,那可不是普通的火焰,而且我看你的表情似乎并不开心,看上去你和那个伊万有些我不知道的故事?” “呃,我和他没见过!” 托尼咬着牙,忍受着身体里传来的酸痒,他低声说:“我父亲和他父亲曾是最好的朋友,但,算是世事弄人吧,他们最后成了最糟糕的敌人,为美国和苏联这两个当时的超级大国服务,但事情并不像伊万说的那么糟糕,他父亲被驱逐出境,并非是因为斯塔克工业的诬告。” 托尼抬起头,靠在床头,有些遗憾的说: “当初我父亲并不知道是谁搞出了这一切,我在他日记里看到过,他本来是想要保护安东的,但是计划却意外走漏...现在想想,很难说这是意外了,没准就是当年苏联政府的自导自演。” “所以你这是在忏悔?” 赛伯面无表情的弹了弹烟灰:“我对这些老一辈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你可以留到那家伙的坟头上说,我只关心一点,你之前告诉我,汉默是九头蛇的人,但后来又出现了十戒帮的势力,最重要的是,我在汉默身边的九头蛇特工的记忆里发现了一些不怎么好的事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托尼身边,伸出手,在托尼打满了绷带的手臂上划了划,他的目光转移到了托尼那双眼睛上: “你和神盾局有一些事情瞒着我,对吧?” 被赛伯那双可以洞穿秘密的眼睛盯着,托尼.斯塔克全身都有些不舒服,他索性不再隐瞒,他低声说: “有!而且我可以直说,我确实在帮他们研究宇宙魔方,就是你上次拜托我寻找的那些石头之一...不过我不能把它的位置告诉你,坦白说吧,赛伯,对于你得到那块石头之后能干出什么事,我心里没底。” “不不不!” 赛伯摇了摇脑袋,他伸出手,一团橘红色的火焰出现在他手指上,他将那东西放在托尼眼前,他慢里斯条的说: “不是这件事...石头很重要,但我现在不需要了,等我需要的时候,我会自己去找神盾局拿,我说的是另一件事。” 他俯下身,在托尼耳边低声说出了几个复杂的词语: “反赛伯装甲...你在帮助我的敌人对付我,托尼,你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情!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在我看来,代表着什么吗?” “我没有背叛你!” 托尼看着那距离他眼睛越来越近的,赛伯指尖灼热的火焰,他忍不住向后躲了躲,他咬牙切齿的说: “那只是一个意外!复仇者联盟,弗瑞组建的松散联盟,我上次说过了,我是其中的顾问,那只是我的一次面试作品,我甚至连武器系统都没有给它加上,天呐,你怎么会认为我会帮其他人对付你!你是疯了吗?” “嘘...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托尼乖宝宝,我怎么会怀疑你呢?” 赛伯将手指点在了托尼的眉间,那团火焰并没有伤害到他,赛伯的双眼也变得戏虐起来,他用逗宠物的方式把那团火扔在了托尼的脸上,看着它到处滚动,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用一种夸张的与其说: “看啊看啊,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什么时候成为一个愿意为国家付出一切的圣人?不过看上去那个什么复仇者联盟很有想法嘛。” “我再强调一次,加入那个联盟不代表着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托尼.斯塔克感觉到眉间有一团冰冷的火焰在燃烧,这让他的情绪变得激动了一些,他大声说: “把这见鬼的玩意拿走!天呐,房子会烧着的!” 赛伯打了个响指,球形的冰冷火焰消散,托尼这才松了口气,他低声说: “我只是在帮他们研究魔方的神秘力量,那会让整个文明的科技层次快速提升,至于反赛伯装甲,得了吧,那只是个玩笑而已,准确的说,那只是弗瑞的一次尝试...” 说到这里,托尼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压低了声音,说:“弗瑞打算让我帮史蒂夫.罗杰斯,那个被救回来的美国队长制作一件特殊的武器,但说实话,我觉得弗瑞依然把你当成潜在敌人,你要小心一些,他对于这件武器的一些规格要求,分明就是冲着你去的。” 赛伯眨了眨眼睛,最终,他伸了个懒腰,饶有兴趣的说: “那就让我们的弗瑞大人来吧,说实话,我对于那位从未见过面的美国队长先生也很好奇呢,我更好奇的是,托尼...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站在对立面上了,那我有机会看到那套你亲自设计的“反赛伯装甲”吗?” 托尼也眨了眨眼睛,有些难为的说: “这个很难说了,因为我发现每一次见到你,你的实力都会有些变化,估计试做型真正投入实战,最少还得更新4次吧,说起来,你不是认真的吧?” “这个嘛...你猜?” 赛伯和托尼相谈甚欢,虽然其中多少有些交锋的味道,但更多的是出于朋友之间的玩笑,不过在另一边,另一场交谈也刚刚开始,而这一次,就很难说清其中的味道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将是一次危险的谈话,以及危险的选择。 “哐” 在黑暗的地下室中,好几个穿着特殊服装的人,抬着一个很沉重的家伙走入其中,将其放在了地下室的中央,虽然已经很小心了,但这个复杂的仪器依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似乎是钢铁混合一些其他玩意制作的,而且上面装满了各种复杂的线路,用金属管,电线以及其他的东西连接在一起,另一端是非常精密的治疗仪器。 这些布局让这地方看上去就像是疯狂科学家的实验室一样。 “我们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废墟中把他救回来。” 一个慢悠悠的,同时又有些阴霾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响起,穿着西装的大光头从地下室的另一边走进来,在昏暗的灯光照在他脸上的时候,映照出的,赫然就是神盾局8级特工希尔维特那张脸,带着金丝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很好相处的样子。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他刚刚破坏了我们花了很久才打通的渠道,将我们双方谋划了4个月的计划弄成了泡影。” 他伸手在地下室那个具有强烈的科幻风格的治疗仓上抹了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手指,他抬起头,看着坐在治疗仪器后方的那个人,他低声说: “你们既然愿意堵上所有的信用,就说明必然已经看到了他的价值,我也相信,大名鼎鼎的十戒帮...很愿意把这些东西分享给盟友的,对吧?” “嘘” 那个一直在操纵电脑的家伙并没有回头,他只是伸出手指,示意特工先生安静一下,然后就继续开始敲打键盘,直到好几分钟之后,他才发出了满意的哼声,旋转椅子,将自己的正面暴露在了特工先生面前。 这是一个穿着蓝色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男人,看上去有30多岁,全身充满了一种研究者的气质,他看着希尔维特特工,似乎在打量他,片刻之后,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朝着特工伸出了手: “我叫基里安,十戒帮派来处理这件事的首领,如果没有意外,以后大概也是我来做你的联系人...至于伊万.万科的价值,看来九头蛇的情报部门还需要更努力一点,躺在你面前的这个苟延残喘的人,可不是什么小角色,他背后的秘密...足以改变你们目前尴尬的现状。” 这位说话很不客气的基里安先生朝着希尔维特特工笑了笑,伸手从旁边的试验架上取下了一个密封的银色盒子,打开,其中是一个精致的注射器,在注射器内部,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甚至闪耀着点点荧光。 他将这玩意在希尔维特特工眼前晃了晃,用一种很骄傲的语气介绍着: “这玩意,我发明的...特制型生物快速愈合与再生药剂,当然,现在只是半成品。” 希尔维特特工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他眼睛之下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精芒,他看着那流动的荧光液体,扶了扶眼睛,低声说: “这就是号称可以治愈一切疾病和伤痕而无副作用的...绝境病毒?” 基里安脸上闪过了一丝不爽,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是的,曼达林管它叫“绝境病毒”,于是所有人都开始把它叫绝境病毒,但说实话,这玩意还需要一点点改进才能达到真正的完美。” 他伸出手,指了指躺在两个人身边,全身的血肉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血都快流干的伊万.万科身上,他紧盯着这个惨不忍睹的,只剩下了不到一口气的家伙,眼睛眯了起来: “而最后那一点点改进的秘密,就在这家伙的脑海里。” 16.深沉在外表之下的秘密--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 “这个世界是很奇妙的,尤其是对于这些能够增强人类的药剂的研究,从文明开启的时候,就从未停止过,远古时期的巫医,中世纪的炼金师,乃至现在的生物学家,懒散的我们对于这种简单直接的力量获取方式,永远抱有不正常的好奇心。” 名为基里安的家伙一边通过一个特殊的注射口,给已经半只脚踏进地狱的伊万注射那种药剂,一边充满感情的对旁观的希尔维特特工说: “干你们这一行的,必然对这些东西的历史都很熟悉,所以我就不班门弄斧了,让我们来说点专业的东西吧。” “自从美国队长出现之后,一度被认为是不可能实现的药剂学迎来了一丝革新。” 基里安完成了药剂注射,将手里的针管扔到了一边,他摸着下巴说:“生物学家们开始使用更多样的方式培养类似的超人药剂,日本人使用变种人,制作出了三流产品米拉库鲁,欧洲的那些家伙则另辟蹊径,制作出了“无限公式”,如果我没记错,神盾局内部使用的也是这种药剂的变种。” 他的语气多了一丝轻蔑,他张开双臂: “但那些都是垃圾!我的绝境病毒可不一样...它的前身是前苏联的超人药剂,没人知道它叫什么,只是知道那玩意据说和远古时期登陆过地球的外星人有关系,克里人,一个很复杂,但是又具备很多神奇特质的人种,这种药剂一直到前苏联解体的时候都是理论产品,但这不意味着它没办法制作!” 基里安看着光头特工,加重了语气: “那只是因为高层的斗争从地球转向了宇宙,星球大战计划,哈!一个愚蠢的骗局,不过说真的,我也很好奇两个国家从星球大战计划里到底得到了什么秘密,听说外星人和地球的联系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很可惜,我没有看到实物。” 光头特工在这时候轻咳了一声: “是的!你说的没错,目前居住在地球的外星人,大都是星球大战计划的延续,那并不是个单纯的骗局,实际上,它并非没有结果,不过我不太方便说就是了,而且我很好奇,你身为九头蛇的科学家,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希尔维特金丝眼镜之下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光芒: “还是说,你只是奉命行事?” “没错,我是奉命行事...这一次的失误是我们的疏忽引起的。” 基里安脸上有些不爽,他伸手从柜子下方抽出一个银白色的手提箱,扔给了希尔维特特工: “曼达林的直接命令,这30支绝境病毒是我们的道歉和赔偿,我们依然需要九头蛇帮助我们,将我们的产品送入这个国家的军事体系里,毕竟,在同类型产品里,我们物美价廉不是吗?” 希尔维特特工的脸上闪过了微妙的表情,他看着手里的手提箱,又抬头看了看基里安: “可是你说过,现在的绝境病毒是半成品,你是用我们的特工当试验品吗?” “嘿嘿嘿!特工,说话要注意哦!半成品不代表着它有缺陷,你可以把它理解为...恩,基础型药剂,它们可以给力量羸弱的你们制造出一批合格的炮灰。” “至于更完善的药剂,就需要你们来交换了,当然,那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了。” 基里安甩了甩手,从怀里取出一双特殊的眼镜,戴在了眼睛上,开始观察伊万.万科的恢复情况,刚才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身体的可怜人,现在正在治疗仓里,以一种恐怖而诡异的方式复原着,他的每一条断裂的神经在飞速的沿着快速生长的骨骼覆盖,这些神经线不像是普通的神经,更像是一节节被烧红的铁丝。 神经之外是真皮层和肌肉组织的复原,看上去就像是伊万的大半个身体都被剥了皮一样恐怖,但这个过程虽然恶心,却不可否认,它很有效,仅仅是10分钟不到,伊万的大半个身躯就恢复了完整,最少从外表上恢复了完整。 15分钟之后,伊万糟糕的脸颊也被恢复完全,这个家伙几乎是正面被狂怒的浩克当成战锤甩动了5分钟,在九头蛇特工找到他的时候,他能留下一口气,已经是万科家族的先祖保佑了。 “他该醒了。” 基里安摘下了眼镜,看了一眼希尔维特特工:“你先问,还是我先问?” 光头特工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做了个“请”的姿势,他文质彬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们先来,我时间充足。” 基里安看了他一眼,这个科学家内心很排斥和这个光头待在一起,虽然他的礼节无从挑剔,但这家伙给人的感觉就显示一条毒蛇一样,即便是靠的近了都会感觉到一种威胁,真不愧是九头蛇的精英特工。 十戒帮的势力主要分布在中亚,东南亚和东欧,他们有更强大的敌人要对付,如果不是曼达林对于颠覆美国一直有兴趣的话,基里安根本不会被派到这个国家来,不过在钢铁侠三番四次的破坏了十戒帮的计划之后,以那位曼达林霸道的性格,绝对就是不死不休了。 “呃...” 治疗仓的外壳慢慢掀开,在重新呼吸到了正常的空气之后,处于神盾昏迷中的伊万.万科挣扎着张开了眼睛,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之前被浩克暴虐一场的时刻,所以在睁开眼睛之后,下意识的就抬起了手,身体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但他现在已经不是普通人了,来自绝境病毒的强化在他身体里缓慢的改变着他的体质,让他在紧张之下,直接将钢铁制作的治疗仓撕下来了一块,这个动静也把伊万彻底惊醒,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这个地下室,同时还有两个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他扭过头,看着希尔维特特工,又看了看基里安,他抽了抽鼻子,低头看着手里硬生生被撕下来的钢铁碎片,问到: “这是哪里!你们是谁!我...我出了什么事?” “我劝你不要乱动,更不要随便的鼓荡情绪!” 基里安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用手撑着下巴,他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戏虐,他低声说:“绝境病毒正在改变你的身体,生物电能被放大之后,很容易遭受到情绪的干扰,一般来说,刚刚被注射的实验体都需要在麻痹中度过稳定期,过于强烈的情绪活动,很容易引发身体自燃...我想不会希望看到这个结局吧?” “绝境病毒?” 伊万活动了一下**的身体,他确实感觉到了一股特殊的力量在身体里涌动,那是灼热的,如火一般,他抬起手臂,就看到自己的血管暴起,血管中流淌的似乎不再是血液,而是类似于岩浆一样的液体。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他后退了一步,用如同野兽一样的目光看着基里安,后者毫不在意,他的手指非常有节奏在桌子上敲打着,他问到: “安东.伊万是我非常敬佩的天才科学家之一,尤其是在他摆脱了对霍华德.斯塔克的依赖,进入苏联政府之后的那些发明,让人叹为观止,对于他的死,我感觉到很悲伤,不过我的问题是...你父亲死的时候,有没有告诉过你关于“稳定公式”的消息?” “稳定公式?什么稳定公式?我不知道!” 伊万舒了口气,他疑惑的反问着,他微微后退,伸手抓住了背后的一根金属杆,这个动作没有瞒过基里安博士和希尔维特特工,但两个人都没有做出反应,直到伊万挥起金属杆,在身体里的新力量的加持下,朝着基里安博士砸过去的时候,博士才哈哈笑着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样东西,轻轻按了按。 “呃!!” 伊万顷刻间就如同被电击一样,跪在地上痛苦的抱着脑袋哀嚎起来,在整整10秒钟之后,基里安才放开了手里的黑色按钮,他用脚踢了踢如死狗一样躺在了地上的伊万.万科,他玩味的说: “突然得到了力量的试验品有最少27.6%的几率会萌发出一些很危险的想法,对于你这样不知感恩的家伙我见得太多了!听着,你血管里流动着最少275个纳米机器人,如果这一次的举动再次出现,我敢保证,我会给你拴上狗链子...伊万,你不是想要给父亲报仇吗?你看,我们其实不用用这种尴尬的方式交流的,你的复仇,我能帮忙!” 基里安伸手扶起了伊万,亲切的帮他拍了拍肩膀上的尘土,低声说: “你也许不知道,我和托尼...也有些帐要算呢,我们是一伙的,真的,我不骗你!” 他看着伊万那双满是憎恨的眼睛,他耸了耸肩,重新坐回了椅子里,伸手从旁边拿过一袋子小吃,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如果这个理由都不能让你合作的话,我会说...你身体里的绝境病毒并不完整,我给你注入的不稳定的那种,在经过3天的适应期之后,它随时有可能引起你体内生物电流的暴动,从而让你彻底死于非命,得到你父亲亲手推算出的“稳定公式”才能让它彻底稳定下来,所以你看,帮我,其实就是在帮你!” “我从来没见过,用这种方式劝说的!” 伊万冷静下来之后,一把抢过基里安手里的小吃,将它们完全倒入自己的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 “我在来美国的时候,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从俄罗斯黑手党走出来的人可不怕死,不过如果你真的能帮我干掉托尼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和你合作,问题是,老爹死的时候,给我留下的东西很杂,我不清楚你说的是什么稳定公式?” 基里安眼中精芒一闪,他的身体前倾,咬字清晰的说: “关键词:“冬日计划”,“人体生物电流高频率波动”,“外部介入稳定公式”!” 伊万盘腿坐在地上,使劲的揉着额头,能空手做出可以媲美钢铁侠战甲的人,肯定不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伊万在黑手党的背景之下,是一个真正的物理学天才,他遗传了他那天才般的父亲的基因,不到2分钟,伊万打了个响指,他抬头看着基里安: “有了!有那个东西,但你拿什么保证我给你之后,你不会一枪干掉我?” 基里安耸了耸肩,伸手丢出了一个指环: “伙计,子弹现在可干不掉你,至于保证,这玩意是曼达林给你的,他很看重你...曼达林的名字,你在西部利亚地区应该有所耳闻吧?” 伊万看着手心里的戒指,他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巴,再抬起头时,他眼中有了一丝畏惧:“你们是十戒帮...我以为,你们只是个传说。” 基里安摊开手,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他在伊万肩膀上拍了拍: “欢迎加入十戒帮,3天后我会找你的。” 基里安走出了地下室,伊万将戒指戴在小拇指上,扭头看着希尔维特特工: “你又是谁?你也是十戒帮的人吗?” 特工微微一笑,他伸手扶了扶眼睛:“不!我来自九头蛇,我的问题很简单,我也不会问你什么专业知识,根据我们监听到的片段,你那台足以正面对抗钢铁侠的战甲,叫“绯红机甲”,你说那种碾压的姿态,只是完成了70%的状态?所以我很好奇,你能不能做出100%的绯红战甲?” 说完,特工停了停,一抹完美的笑容在他脸上闪过: “作为回报,我可以给你托尼.斯塔克所有的资料,甚至帮你制作一个完美的伏击机会,做大事的时候,朋友总是越多越好,不是吗?” 伊万听完之后,就摇了摇头,他站起身,拍了拍尘土: “别妄想了,70%的绯红机甲已经是人类可以承受的极限了,绯红机甲是“冬日计划”的一部分,它根本就不是给普通人设计的,据说只有前苏联秘密培养的超级士兵“冬日战士”,才可以驾驶100%的绯红机甲作战,但冬日战士?那玩意根本就没出现过!” “哦?冬日战士的专用武器吗?” 希尔维特特工眼睛眯了起来,一抹惊喜在他眼中闪过,他轻咳了一声,正色的对伊万说: “有兴趣加入九头蛇吗?你看,十戒帮势力强大,但做事蛮横,最重要的是,他们在这个国家力量不足,我觉得,你需要更好的选择。” “每个人都需要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17.小蜘蛛的成年礼---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2/14】 “再见,彼得!” “明天见,彼得!” “今晚有时间出来喝一杯吗?彼得?” 揉着眼睛的彼得.帕克背着书包,一脸懵懂的从教室里走了出来,作为蜘蛛侠特有的身份伪装,他还带着那副傻里傻气的眼睛,打扮的就和个书呆子一样,但以往总是被人忽视的小蜘蛛现在可成为了这常春藤名校里的风云人物。 一路上各种不认识的人和他打招呼,似乎彼得变成了一个大人物。 但小蜘蛛自己心里很清楚,这种改变并非是这些其实并不熟的同学们突然意识到了他的天才,开始疯狂崇拜他,并非如此。 只是因为他的好朋友哈里的身份曝光了,哈里.奥斯本,帕克这几年里的死党,真正身份是奥斯本企业的贵公子,这个在美国鼎鼎大名的工业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哈里在学校里表现的非常低调,朋友也不多,而帕克则是哈里最好的朋友。 另外一方面是无孔不入的狗仔们拍到了他几天前在斯塔克展览会的照片,那是他和托尼.斯塔克,小辣椒波兹小姐一起吃饭的掠影,还被发到了小报上,结果被好事者翻出来了。 这两相叠加之后,彼得顷刻间就变成了学院里炙手可热的当红小生,女人们希望通过帕克认识两位贵公子,男人们希望融入帕克的交友圈,来达到和上流人物接近的目的。 总之,满满的都是戏。 “再见,各位!明天见!” 帕克转身朝着身后的几个他叫不出名字的男孩女孩招了招手,骑上自行车飞快的跑掉了,说实话,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太糟糕了。 尤其是在晚上当蜘蛛侠已经够累的情况下,他甚至连宝贵的睡眠时间都失去了。 “我也许真该离他们远一点...” 帕克喃喃自语的蹬着车,一路顺风顺水的回到了自己在皇后区的家里,没错,就是本叔叔和婶婶给他留下的旧房子,两个中年人在哥谭有了新公寓,虽说刚开始去的时候多少有些不适应,但很快,哥谭那边独特的生活方式和廉价的物资水准就婶婶吸引了他们。 本叔叔已经来过三次电话,婉转的要求帕克搬过去和他们住在那边,手头终于阔绰起来的叔叔和婶婶,已经在哥谭最繁华的里德奈落街区为他买好了一套小公寓。 “但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赛伯老大啊!!!” 帕克非常头疼的揉着额角,拖拉着书包走上楼梯,倒不是说他讨厌赛伯,他其实很崇拜赛伯,但问题是,帕克这孩子在反复思考之后,还是决定不加入魔鬼帮,这样的话,如果他再去哥谭定居,就会显得很尴尬了。 当然,帕克不想去哥谭还有另一个原因,他和女朋友格温的关系最近快速升温,那个女孩的性格如同她的身体一样让帕克着迷,尤其是在帕克对格温展露了身份之后,纽约东区警局局长家的千金小姐,就发誓非帕克不嫁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是突然搬去哥谭,就意味着他主动放弃了这感情,这也是帕克接受不了的。 一边是他无法放手的感情,另一边是他英雄路上的另类偶像,取舍之间,有些太艰难了。 “啊啊啊,好头疼啊!真想去打几个罪犯出出气!” 帕克抱着脑袋哀嚎了一声,但最终还是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相比去殴打罪犯,他现在更需要好好睡一觉,昨晚前半夜陪格温疯了大半夜,后半夜跑出去打击了4个小时的犯罪,救下了7个被抢劫者和3家差点被纵火的商店,这一切都让帕克感觉超人般的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样。 不过就在他将钥匙插入钥匙孔的时候,一脸慵懒的帕克突然警觉了起来,因为他黏在门上的细长蜘蛛丝绷断了...有人进了他家! 得益于赛伯之前的一段时间的训练和教导,帕克对于自我保护这一方面做的很好,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的真实身份会暴露,但他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哈!到底是谁敢闯入蜘蛛巢!” 帕克深吸了一口气,将书包里的头套扣在脸上,怪叫着猛地推开了门,做出了一个格斗的姿势,但下一刻他就惊呆了。 围着围裙的赛伯正把炒好的一份菜放在桌子上,他左手还拖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汤,换上了一套恶心的粉红色外套的死侍手里拿着好几个礼物盒,和他的妻子,身材好到爆,带着一顶粉红色生日帽的凡妮莎站在一起,正对着那山一样的礼物头疼,而在沙发上,全身打满绷带的斯塔克哼哼唧唧的在波兹小姐的帮助下喝着药。 在他对面,是几个飘舞的气球,来自小魔鬼帮的女孩男孩们,似乎正在试图帮这间古旧的房子布置的更喜庆一些。 他的小女友格温在帮赛伯布置餐桌,在房间的角落里,还有个7层大蛋糕矗立在那里,非常拉风,而所有人都被这声怪叫吸引了,他们扭过头,将注意力放在帕克身上,整个欢笑的场景顿时沉寂了几秒钟。 “哈哈哈,你这小傻蛋到底在干什么?” 死侍第一个反应过来,穿着恶心的粉红色紧身衣的他学着帕克的样子,捏着嗓子怪模怪样的喊着: “哈,是谁敢闯入蜘蛛巢!噗,哈哈哈哈,抱歉我忍不住了。” 他抱着肚子滚在了地上,笑的前仰后合,其他人也忍不住发出了善意的笑声,帕克一脸懵懂的摘下面罩,神色古怪的看着眼前的朋友们,他大声问到: “你们在干什么?” 他看着那个蛋糕:“谁今天过生日吗?...等等,今天好像是...” “亲爱的,祝你18岁生日快乐!” 格温尖叫一声,朝着帕克扑了过来。 “小蜘蛛!生日快乐!” 以凯瑟琳为首的其他人纷纷拿出手里的喷花拉响,顷刻间,帕克和格温就被从天而降的花束覆盖了。 是的,今天是彼得.帕克的18岁生日,或者说,他的成年礼,在变得越发忙碌的生活中,他自己都忘记了这个日子,但他的朋友们却还记得,而且这一天,为他准备了这么一个盛大的生日会。 虽然人数不多,虽然并不奢华,虽然只是在老宅里进行,但这已经足够让18岁少年的内心充满一种难以形容的,让他想要落泪的冲动了。 “你叔叔和婶婶本来要回来给你过生日的。” 赛伯摘掉围裙,对站在一边的帕克说:“但最近哥谭港务区的事情比较多,他们很难请到假期,所以我就接手了这个工作。” 他拿出雪茄,点燃,吐了口烟气:“反正我最近都在纽约,也是顺手的事情。” “谢谢你,赛伯老大。” 帕克摸了摸眼角,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他扭头看向斯塔克,后者朝他挤了挤眼睛: “别看我,我只是来蹭饭的,我早就听说魔鬼帮老大赛伯.霍克做的一手好菜,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我们是出来放风的,给你过生日只是顺道,今天下午我就得回哥谭继续禁足。” 凯瑟琳撇着嘴,幽怨的看着赛伯,后者不为所动,她身边的其他女孩也是忙里偷闲,他们现在都是魔鬼帮的管理层了,说不忙绝对是假的,尤其是在这两天申请破产的汉默工业和新主顾魔鬼帮之间的产业交接,简直让所有人都忙晕了头了。 死侍猛地从凯瑟琳身后猛地弹出脑袋,这家伙大概是为了应景,穿的粉红色紧身衣简直是一种移动的视觉灾难,他用那种标志性的贱兮兮的声音说: “我呢...我是来送礼物的,我有一份非常非常给力,简直爽到爆的礼物要送给你,当然,我觉得我可以一个人吃掉那份大蛋糕!” 他期待的搓着手,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更猥琐了,所以话还没说完,就被忍无可忍的熟女凡妮莎拽着耳朵在座位上乖乖坐好,这个总让所有男人侧目的大美女低声对身边的格温说: “瞧瞧他们男人,简直就像是神烦的孩子,我觉得帕克已经有韦德这种不好的倾向了,你得帮他改掉这个毛病。” 虽然这么说,但从凡妮莎脸上幸福的表情来看,她还真是真心喜欢死侍这个神经病和丑八怪的,也许,真的如韦德本人所说,是因为他的活非常好? “先吃饭吧。” 赛伯拿起筷子,其他人拿起刀叉,但所有人都没有开始吃,就连一向是急不可耐的死侍也怪怪的坐在自己的婴儿座位上,大家都在等待生日会的必要环节。 带着生日帽,脸上还有个吻痕的帕克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身,他环视了一圈,他低声说: “在过去的18年里,我只有我的叔叔婶婶会陪我过生日。” “在他们都离开之后,我以为我今天打开门会看到一个空荡荡的家,说实话,我甚至都忘了今天的意义。” 他的眼睛里泛出了一抹水光,他脸上有不及掩饰的温馨笑容,他歪着脑袋,看着眼前桌子上的饭菜: “但我打开门,我看到了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我看到了我真正的朋友们,我看到了礼物,我感觉到了我过去18年里从没体会过的东西。” “上帝啊,有了这些,我觉得我已经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我还能在期待什么呢?” “谢谢大家,我很幸福,真的。” “哦,帕克小乖乖,你真可怜...我听得都落泪了,来让我为你唱首歌吧。” 死侍刚刚抬起手里的刀叉,就被凡妮莎一把拍在脑袋上: “见鬼!安静点,吃饭!” “哈哈哈哈” 顿时所有人都狂笑了起来,死侍这天不怕地不怕,嘴炮力max的家伙,最终还是遇到了克星。 吃饭玩乐,快乐的时间过得非常快,一转眼就到了夜幕降临,众人纷纷告辞,要把时间留给帕克和格温这对小情侣。 至于格温古板严肃的父亲,今晚就暂时先忘了他吧。 不过在帕克送死侍离开的时候,这家伙鬼鬼祟祟的把帕克拉到一边,伸手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塞进了帕克手里,挤眉弄眼的说: “这个才是我真正送你的礼物,我前几天在中国城的小巷子里捡到的有趣的“小玩意”,我试了试,它对我来说太无趣了,但我觉得它肯定适合你...这是来自死侍大人的精心礼物,可别浪费了,对了,里面还有三个颗粒的安全套,祝你今晚幸福!” 他拍了拍帕克的肩膀,抱起自己惹人怜爱的妻子,朝帕克吹了个口哨,扭头就跑进了黑暗里,片刻之后,豪车的引擎声发动,一切都重归于黑暗。 帕克有些犹豫的看着手里的盒子,死侍的性格,能送出的东西肯定很“古怪”,不过他还是打开了那盒子,发现了一张卡片,上面有拙劣的手绘画和一行字: “这是来自死侍大人送给可怜小蜘蛛的生日礼物,穿上它战斗吧...让你的荣光和死侍大人同在!” 帕克笑了笑,把卡片收好,然后他看着盒子里那一团如同黑色橡皮泥一样涌动的物质,他有些犹豫,虽然是死侍拍着胸口保证的“好东西”,他的蜘蛛感应也没感觉到危险,但他还是有些迟疑,到底要不要接触这玩意。 但下一刻,那黑色橡皮泥就似乎是感觉到了帕克的存在,猛地从盒子里扑了出来,飞快的在帕克身上张开,小蜘蛛悚然一惊,下意识的就要甩开它,但很快,一股让人心安的感觉就在他内心里出现,在这种感觉的作用下,帕克任由那液体一样的东西在身体之外覆盖开。 不到5秒钟,一身质地古怪的黑色外衣覆盖了帕克的身体,他能感觉到这玩意还有自我的智慧,正在试图和他交流,就像是个懵懂的初生孩子一样,帕克心念一动,在脑海中勾勒了一个形象,下一刻,那外衣飞速变成了他经常穿的红蓝色蜘蛛服的样子。 模拟的惟妙惟肖,简直100%的完美,甚至还加强了他的感知和力量。 “哇哦,cool!” (在强调一下~这一次加更少是因为过年那一个周还有新的加更~另外,从没向大家求过什么,这一次求一求正版订阅,现在距离精品还有距离...但差距真的不大,一本书精品前后的推荐和各种渠道完全不能同日而语,说真的,我也想看一看精品之后的风景...来一发吧,送我进精品,谢谢大家~另,精品有加更~) 18.不甘 “砰” 黄色木质的法槌落下,一声低沉的声音传遍了整个严肃而寂静的军事法庭,没有其他的旁观者,没有陪审团,整个偌大的房间里,算上法官和速记官,也只有不到10个人。 但包括那被押在房间中心的囚徒在内,这些人可都是位高权重的家伙,最少在重新组建的国防部里,他们的话语权相当重要,而他们之所以在百忙之中出现在这里,除了今天这件事确实很重要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都是一起上过战场的老兄弟。 战友的情谊,让他们不忍心看到一个一心为国尽忠的老军人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现在开庭!” 同样是出身军队的法官看了一眼站在前方被告席上的老将军,看着那神色憔悴,手臂上还打着绷带,但身体依然如长枪一样挺直的罗斯,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轻咳一声,照着手里的卷宗念到: “撒迪厄斯.罗斯将军,由你主持的“究极士兵”计划遭受失败,并且造成了超过10亿美元的损失,你的试验品逃脱,给国家安全带来了可怕的威胁,因此你被指控犯下了叛国罪,泄露国家机密以及其他7项罪名,对于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罗斯将军轻蔑的哼了一声: “我不需要辩护律师,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如果那些脑子进水的政客认为我的实验失败了,那就由他们去说吧!” 在这特殊的法庭上,老将军侃侃而谈: “你们只看到了那个怪物,你们只看到了实验的失控,但神盾局的调查报告已经出来了不是吗?那并非是因为实验流程和设计参数有问题,有一个见鬼的第三方势力刻意在破坏我的实验!” 这个外号“霹雳”将军的老头理所当然的有一身坏脾气,他大声咆哮着,挥舞着自己的左手: “你们不去追捕该死的第三方,反而来责问我,你们是脑子进水了吗?” 说完,不等法官和律师们说话,罗斯将军干脆直接转过身,看着后方座位上那些老战友们,他大声说: “而且就算在实验被破坏的情况下,我依然做出了一个怪物!是的,那个怪物很危险,但这已经足以证明我的实验的潜力!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单手排在眼前的栅栏上,他加重了语气: “变种人在各地的对抗已经变成了常态,普通警察和士兵根本对付不了越来越狡猾的他们!看看那个该死的变种人领袖赛伯.霍克,他完全是把变种人的利益凌驾在国家威严之上!这一次的实验失败更加证明了我们的体系内部,同样存在着该死的敌对势力的残余,他们在试图颠覆这个国家!” “想想吧,神话里的怪物已经出现了!普通人不知道,但你们绝对都清楚!面对这样虎视眈眈的势力,我们该用什么来保护我们的国家?” “老伙计们!老兄弟们!战友们!将军们!” 罗斯将军脸色涨得通红,他情绪非常激动,这让他的声音都变得尖锐了起来: “就跟当年面对苏联的威胁,我们可以不顾生死的潜入欧洲和南亚!面对现在的情况,我依然可以选择为这个国家付出一切,哪怕它已经被一群蠢货们把持了,但我们穿上军装的那天开始,我就没有希望过安然结束自己的生命。” “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我失败了,不用你们多说什么,我会自己结束我可悲的生命!如果我成功了...” 罗斯将军咬了咬牙: “我会把究极士兵计划所有的资料和实验参数都上交给国防部!” 如果说罗斯前面的话只是在卖情怀,那他最后的这句话就让所有的老将军们眼前一亮,类似于罗斯将军主持的这种非常前沿的研究工程,往往都是横向独立,只向最高上级负责,而如果罗斯决定将计划的资料分享的话,就意味着其他的同僚可以迅速借鉴,以及直接拿过来用... 要知道,类似究极士兵的前沿研究,国防部内部最少有7个,都是相互保密的,一旦一个项目共享资源,其他项目很可能的会得到突破,所以罗斯将军扔出的这个筹码绝对算是重量级的。 至于明明为什么有好处但大家都不愿意共享资源...很简单,人都是自私的,坐在他们这个位置上,谁不希望更进一步?更进一步需要功绩,和平时代,这种军事研究的突破,就是功绩! 这些在国防部里位高权重的老家伙们彼此对视了一眼,最后其中的一个实权将军挥了挥手,法官和速记官就离开了法庭,他摩挲着下巴,慢里斯条的说: “罗斯,我们都是从越战战场上捡回了一条命的老不死了,所以我有话就直说了,你对国家的忠诚无可置疑,但目前国防部面临的情况糟糕,尤其是在赛伯.霍克公开了史崔克的研究之后,我们的公信力已经降低到了历史最低点。” 他看了一眼罗斯将军,他舒了口气: “我们可以联手给你担保,并且给你第二次实验的机会,但是罗斯...现在开始,我们都是绑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你必须保证这一次实验出成果!” “否则就是拉着大半个国防部和你一起陪葬了!” 另一个光头的老将军开口说:“你有信心吗?” “信心?” 罗斯将军伸手接过了曾经的战友们递过来的雪茄,他深吸了一口烟气:“我一直有信心!你们也看到浩克的力量了,这还是个实验失败品...如果我们成功了,我们能得到多少?放心吧,伙计们,既然第一次实验已经证明了它可行,我就有足够的信心!” “好!你需要什么?” 罗斯将军舒了口气:“最重要的伽马射线发生器只是轻微损伤,所以我只需要一个完整的实验室,一群信得过的研究员,一个足够聪明的生物学家,一块不会被突然切断的能源。” “实验素材呢?”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将军问到:“需要我们从各个精锐部队抽调士兵吗?” “不!不需要!” 罗斯将军摇了摇头,他眼中闪过了一丝执拗:“我有最好的士兵!而且我确信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3个小时之后,在纽约的陆军医院的特护病房,重新穿上了笔挺的军装的罗斯将军,在自己的秘书的陪同下,走入了这间病房里,在充满了难闻的药物味道的房间中,一个被金属支架撑在病床上的人正在休息。 罗斯将军挥了挥手,秘书抱着文件离开房间,关上了门,老将军坐在一边,他叹了口气,低声说: “别装了,埃米尔...我知道你睡不着。” 病床上的士兵睁开了眼睛,他脸上都被包着绷带,看上去凄惨极了,他涩声问到: “我的中队...” “没了,全没了。” 罗斯将军用黯然的声音说:“整整35名最好的士兵,都没了,被那个怪物残忍的杀死了,你是唯一活下来的。” “呃” 埃米尔上校握紧了拳头,这让他的伤口顷刻间崩裂,鲜血染红了绷带,他咬着牙,低声说: “我不甘心!” “我也不甘心!” 罗斯将军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士兵们可以死在战场上,那是荣耀,被怪物杀死,那是耻辱...谁会甘心?但我们还有机会,埃米尔,你还有机会!” “嗯?” 上校艰难的扭头看着将军,后者左右看看了看,低声说: “实验重启了,我把自己的一切都赌在了这次实验室上,他们让我选择另一个人,但我拒绝了,你就是最好的,我不需要再去找其他人,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以你现在的情况,去接受实验...很可能会...” “它能让我更强吗?” 埃米尔打断了将军的话,眼睛里闪过了难以形容的仇恨,他大声说:“它能让我得到杀死那个怪物的力量吗?它能让我给我的队员们复仇吗?” 罗斯将军耸了耸肩,从口袋里取出了两根雪茄,亲手帮病人点上,他自己也抽了起来,他轻声说: “坦白说,我也不知道...” “但如果不去试,我们谁也不知道结果,浩克的诞生就证明实验是可行的,如果你成功了,我们就立刻出发去消灭那怪物,他抢走我女儿...如果你失败了,你会死,我也很难活下去,最后一搏,不胜即死,就像是我们在中东战场上做的那样。” “我们冒险了7次,成功了7次,这一次我已经压上了我的一切,埃米尔,你敢跟着我一起赌下去吗?” “咳咳” 埃米尔.布朗斯基艰难的伸手将雪茄拿下来,这个动作的每一帧都让他承受着极致的痛苦,但这个军人根本不在意,他看着罗斯将军,自己从入伍开始就一直跟随的老上司,他点了点头: “那就帮我也押上吧...我全押!” 就在埃米尔.布朗斯基跟着霹雳将军开始了一场疯狂冒险的同时,在神盾局的办公室里,一场特殊的筛选也正在进行,弗瑞亲自站在办公室中央,旁观这场筛选的进行。 “根据我们和纽约圣所的法师们交流的结果来看,影响这种神秘力量适应性的有两个方面,第一是本身的意志力!” 在科尔森和梅都从神盾局离职之后,弗瑞不得不选拔了一些新的特工来充当左右手,不过他更习惯用老部下,所以这一次主持筛选的,是空天母舰的舰长,无级别特工玛利亚.希尔。 再强调一次,无级别特工不是说玛利亚很菜,恰恰是她能力的最好证明。 玛利亚带着一副眼镜,看着手里的报告,非常严谨的说: “法师们将意志力成为灵魂强度,这个说法很真实也很恰当,但我们现在没有检测灵魂强度的方法,所以就只能从那些本身就从事极限运动的人里进行选择,这一类人的意志力在普通人当中堪称优良!” “第二个影响力量契合度的,就是过去的经历,从这一点来说,神盾局的特工们都不适合,因为他们过去的经历过于阴暗,本身工作压力极大,很可能导致被特殊力量控制心神。” 希尔放下文件,摘下眼镜,对弗瑞说: “但即便如此,我依然认为,如果非要选择一个宿主的话,特工还是最合适的,最少忠诚度可以得到保证。” 弗瑞耸了耸肩,他看着希尔,手里把玩着雪茄盒: “你弄错了一件事情,希尔,最终的载体可不是由我来选择的...实际上,我也提交了一份信得过的特工名单给我们的“特殊力量顾问”,但最终结果是由最熟悉这种力量的人来判断的,神秘的力量总有神秘的挑选方式,我们这些外行只需要做好辅助就行了。” 说完,他扭头看着坐在办公室里悠闲的喝着酒,抽着烟,将整个办公室弄得乌烟瘴气,带着破旧牛仔帽,穿着古板牛仔装的老牛仔,那个背影看上去有些莫名的熟悉。 最近有了一些烟瘾的弗瑞走了过去,坐在了那老牛仔的身边,伸手点燃了雪茄,低声问到: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卡特.史雷先生?” 19.纽约飙车之王的新故事 每个城市都有属于自己的娱乐,比如哥谭市民的娱乐就是穿上各种戏服,晚上在大街上走来走去,运气好就能体验一把英雄的感觉,运气不好就要被揍一顿,或者更早,当然,敢在晚上出去的家伙,除了确实身怀绝技的那种,大部分都是运气很差的。 而纽约人民的娱乐就质朴了很多,他们晚上会泡酒吧,会去和大屁股小妞做一些喜欢做的事,狂野一些的还会去磕个药,体验一下飘飘欲仙的感觉,最后一批更狂野的,则钟情于暴力的活动,比如分布在纽约各个地方的地下拳击场,比如每条街道到午夜都会有的飙车大赛。 飙车,年轻人们的运动,每一次在轮胎以最高速度和地面摩擦,转弯的时候,人的肾上腺素就会飙升,尤其是在速度到达一种极限之后,人们往往会感觉释放出了所有的压力,有科学家说这种极限运动其实是人类自我毁灭本能的体现,但更多的时候,它其实只是一种娱乐。 恩...危险性极大的娱乐。 在哈姆莱街区,这个因为临近地狱厨房,而治安糟糕的地方,今晚就有一场飙车大赛,虽然说这种活动每天都有,但今天来捧场的人尤其多,几乎是平时的三倍!这条废弃的公路两侧几乎都站满了人。 这些年轻人当然不是闲暇无事跑过来玩的,他们聚在一起,是为了向纽约的飙车之王告别。 在今晚,在飙车这个领域里的王者,即将谢幕了。 “罗比!别去!” 几个带着金链子的黑人挡住了一个白人年轻人的脚步,他们脸上满是焦急,还有一种不忍,他们围着这个年轻人,低声说: “金并的人在等着你出现呢,别去,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船,现在就离开纽约!” 一个梳着鸡冠头的黑人对这个低着头的年轻人说:“你叔叔已经...你不用和他鸡蛋碰石头的。” “我要是走了...他们怎么办?” 这个年轻人只是低头整理着自己的黑色赛车服,把手腕上的手套系紧,黑色的赛车服上有一个细长白色方框的标志,那是这个年轻人特有的标志,他抬起头,露出了那张捎带着一丝羞涩的脸,黑色的短发,黑色的眼眸,微微蓄着的一缕小胡子,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个电影明星,而非诞生在黑帮世家的小子。 他伸手拍了拍眼前黑人的肩膀,低声说: “他们都在等着罗比.雷耶斯的谢幕表演呢,大家都知道我的家族被金并毁了,但这又怎么样,他们还是来了,他们都敢站在金并的对面,我又怕什么?” “叔叔死了,更好。” 罗比伸手接过黑人递过来的头盔,将那写着他名字的黑色头盔扣在头上,瓮声瓮气的说: “这样我和我弟弟就了无牵挂了。” 说完,他大步走了出去,在踏出车库的瞬间,就被疯狂的吼叫声淹没了。 “罗比!罗比!” 所有的人狂热的挥舞着手,吼叫着这个纵横东海岸的飙车之王的名字,所有人都知道,纽约的黑帮皇帝金并已经对雷耶斯家族发下了通缉,也就是说,此时的罗比.雷耶斯,随时可能被金并的枪手干掉,但他还是来了,来跑完自己的最后一赛。 仅仅是这种不畏惧的精神,就足以让这些年轻人疯狂崇拜了。 罗比走到自己的黑色肌肉车前面,他打开车门,朝着路边的人挥了挥手,大声喊到: “我今晚也许会死!” 听到这声音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下一刻,罗比.雷耶斯高高举起拳头:“但在他打断我最后一根骨头之前,我不会认输!” “吼吼!” 更疯狂的吼叫声简直就像是地崩山摧一样,让这个明明是私人比赛的场地,变得犹如真正的f1赛车场地一样,罗比哈哈一笑,矮身坐进了车里,他从后视镜上看了一眼坐在车后面的大男孩,那孩子和他有一样的眼睛,一样的头发,他伸手将一个篆刻着恶魔脑袋的银色手链取下来,丢给了后座的孩子,他伸手打起了火,在引擎的震动中,他低声说: “加布,害怕吗?” 看上去只有15、6岁的男孩摇了摇头,死死的将自己哥哥的手链缠在手臂上,他怀里抱着一个书包,他低声说: “我不怕金并,哥哥,但舅舅真的死了吗?” 罗比转过头,伸手在他脸上抹了抹,低声说:“他死了,雷耶斯家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别哭,以后要坚强一些。”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双手放在方向盘上,他扭头看了看两边,整整5辆车,其他四辆上坐着的,都是不怀好意的家伙,从他们身上的纹身就能看出来,这些家伙是金并找来的,那个作风残忍的黑帮皇帝,已经下定决心要除掉雷耶斯家族的最后血裔了。 而这一场飙车赛,就是他们最后动手的地方。 罗比没有理会其他车手那些下流的手势,他舒了口气,将眼光放在了眼前的道路上,一个穿着极其暴露的赛车女郎挥舞着红旗走到五辆车的前方,她不屑的看了一眼其他四辆车的车手,然后热情的给了罗比一个飞吻,赛车女郎一边是不说话的,但这一次,这纽约黑暗世界著名的女郎专门为罗比破了一次例。 “蠢货们想要在赛车场上杀掉你!罗比,让他们看看,让金并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说完,在周围人群的震天的狂呼中,女郎手中的红旗猛然挥下,下一刻,五辆车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在地面和轮胎的疯狂摩擦中,如离弦的利箭一样飞了出去,在顷刻间,就将狂欢的人群摔在了后方。 这场飙车大赛注定会是一个传说,因为在一开始,五个车手就将速度提到了极限,开始了疯狂的对抗,黑色的赛车接近了最前方的罗比,车手狂笑着举起一把手枪: “你的脑袋,我收下了!” 那家伙说着就要扣动扳机,但罗比手里的方向盘向左方疯狂摇晃,下一刻,这台经过无数次改造的肌肉车就像是野兽一样,狠狠的撞在了那辆车的侧边,将猝不及防的赛车直接撞开了好几米,在这种扭曲复杂的车道上,失去方向是致命的,不到2秒钟,这辆黑色的赛车就和后方冲上来的一辆车撞在一起。 “轰” 两团耀眼的火球在黑暗中亮起,罗比伸出手,朝着后方比划了一个中指: “干你们!金并的杂碎!来啊!看看是谁干掉谁!” “砰” 话还没说完,他的车子就被从后方猛地撞击了一次,后排没坐稳的加布一下子摔在了车里,以金并在黑暗世界的势力,他找来的车手必然不会是泛泛之辈,剩下的两个家伙就有经验,一个从后方撞击,另一个飞快加速穿过了罗比的车,那台特意改造过的车从前后猛地一个刹车,迫使罗比的速度降了下来。 后面的车也在这一刻出现在了罗比的后方,车窗之后,是一只打开了保险的手枪。 “砰砰砰” 三发子弹穿越枪口,打碎了罗比的车玻璃,但也迫使纽约的飙车之王猛地踩下了刹车,这辆车和地面疯狂摩擦,停在了原地。 罗比.雷耶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的左手不断的滴下鲜血,刚才被子弹擦伤了皮肤,他的弟弟加布更是紧张的面色发白,前方的两辆车摆出了漂亮的飘逸,将车头对准了罗比,前方的那个带着头套的车手朝他比划了一个割喉礼,嚣张而又残忍。 “嗡”,“嗡” 1v2,三台车的引擎在这一刻发出了如野兽一样的咆哮声,罗比舒了口气,他伸手打开了车载音乐电台,对自己的弟弟露出了一个艰难的笑容。 “你还记得我最佩服谁吗?” 加布喘着气,低声说:“强尼.布雷泽,那个号称征服了死亡的赛车手。” “是的,今晚我要带你逃出这座城市。” 罗比的手指重新放在了方向盘上,他低声说:“今晚,就让我们征服死亡!” “嗡” 罗比一脚猜到了油门上,一脚踩到底,对面的两辆车也在同一时刻启动,在不到200米的距离上,罗比的车疯狂加速,对面的车也根本没有减速,对于车手而言,这样的碰撞代表着一种决心,同归于尽的决心,双方显然都是此道高手,没有一个人后退。 “轰” 罗比的嘴角突然泛起了一丝狞笑,他的手指按在了方向盘下方的按钮上,下一刻,撞在底盘之下的小型氮气瓶打开,蓝色的火焰从车头下方喷起,不到半秒钟就消失,但这一次冲击将罗比的车头疯狂的抬起,以超快的速度,狠狠的砸在了前方赛伯的车玻璃上。 对面的赛车手眼睛都瞪大了...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哐” 巨大的动能在顷刻间砸穿了挡风玻璃,将那车手的上半身碾碎,带着鲜血的车轮冲上了这辆车的上方,罗比扭过头,左手狠狠的向下一甩,一把自己制作的,短柄的,就像是匕首一样,带着锁链的双头矛枪被他扔了出去,飞过破碎的车玻璃,刺入了右边那疾驰而过的车厢中。 “砰” 罗比的车在空中失去平衡,翻转了4周,然后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车辆上所有的挡风玻璃在这一刻完全破碎,在他身后,那完好的赛车也停在了后方的黑暗中,金并找来的最后一个杀手看着胸口的刺入心脏的矛枪,他拼命的呼吸着,但最终,却只能不敢的低下了脑袋。 从小就混迹在黑帮世家的人,怎么可能简单?罗比隐藏起来的杀手锏,最终还是救了他和他弟弟一命。 “咳咳” 全身是血的罗比.雷耶斯咳嗽了两声,他第一时间扭头看着自己的弟弟,绝望的发现,在刚才的撞击中,加布已经昏迷了,而且他的左腿被卡在了座椅里,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鲜血已经浸满了他的裤腿。 “加布!加布!坚持住!” 罗比捂着胸口的伤口,艰难的启动汽车,但就在他重新驶入赛道的那一刻,他眼前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带着牛仔帽,穿着牛仔服的老牛仔,那家伙看上去就像是上个世纪的人,他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路中央,看着疾驰而来的罗比和他惨不忍睹的肌肉车,根本没有躲闪的意思。 “让开啊!混蛋!” 罗比高喊着,但那老头子根本不理会,然而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着他,罗比咬了咬牙,没有减速,直接撞了过去,在弟弟和陌生人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己的弟弟。 但就在疯狂疾驰的肌肉车即将撞到那老头的前一刻,老头伸出带着黑色手套的手,狠狠的砸在了罗比这台车的前盖上,顷刻间,这辆疾驰的肌肉车就被强行停在了原地,车的后方在巨大动能的推动下弹了起来,又砸在了地面上。 卡特.史雷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烟,叼在嘴上,一抹地狱之火出现在黑暗中,帮他点燃了香烟,他慢悠悠的走到即将昏迷的罗比的旁边,脚下马靴的马刺和地面碰撞,发出了咔咔咔的声音,老恶灵骑士仔细打量着处于生命危急中的罗比.雷耶斯,他伸出猩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你是罗比...罗比.雷耶斯对吗?纽约的飙车之王?呵呵,真是讽刺!” 他歪了歪脑袋,毫不客气的直视着罗比那双可以杀人的眼睛,他低声说: “你是这世界上最高贵,最狂野的骑士,我无法想象,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我居然会亲手引导第二位骑士进入这个世界,这可真是一种难得的荣幸。” “去nm的,老...混蛋!你tm想...想要...干什么?” 感觉全身都疼的罗比艰难的举起满是鲜血的左手,朝着卡特.史雷砸了过去,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接在手里,卡特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不耐烦: “你这种口吻,你这种眼神,让我想起了一个很讨厌的家伙。实话说吧,我来给你平淡无奇的人生踩下油门...” “我不需要!!!” “哦,很遗憾,成为骑士是你的宿命,神秘的力量将我带到这里,然后选择了你。” 卡特从腰间取出一个黑色羊皮卷轴,展开,将罗比.雷耶斯拳头上的鲜血在那复杂的契约上轻轻一抹,一点赤红色的火焰在老骑士眼睛亮起,他毫不加掩饰眼睛里的幸灾乐祸: “讽刺的是,在这件事情里,你是唯一没有否决权的人。” 20.暴走!暴走! “啊,所以这就是我们的新骑士?” 尼克.弗瑞摸着下巴,看着眼前躺在一个巨型玻璃圆环中的罗比.雷耶斯,此时的年轻人处于深度昏迷状态,他精赤着上身,可以看到,他本该伤痕累累的身体现在是一片平滑,连一个疤都看不到。 神盾局局长的独眼中闪过了一丝好奇,他扭头看着卡特.史雷: “据说地狱之火可以保护骑士不受任何伤害?那为什么他还没醒过来?” “复仇之灵和人类灵魂的融合是需要时间的。” 换了一套非常得体的休闲西装,打扮的像是个百万富翁的老卡特一脸淡定的将一块牛排切好,送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 “像强尼.布雷泽那样从年轻时就被墨菲斯托选中的天才骑士,也用了近2天的时间,才将疯掉的复仇之灵完美融合,我就坦白说吧,这个年轻人只是有成为骑士的潜质,他的天赋比强尼要差一些...所以他需要的时间可能更多一点。” 弗瑞点了点头,他抽了口雪茄,又问到: “那赛伯.霍克又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他不是正统的骑士?”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让人厌恶的家伙!” 老卡特一脸不爽的放下手里的刀叉,端起一杯红酒,一边品味着来自他那个年代的醇厚味道,一边面色难看的说:“他就是个不该出现的怪胎!从恶灵骑士诞生到现在的近万年时间里,从来没出现过以凡人之身驾驭忏悔之眼和地狱之火的混蛋。” “骑士?哼...” 卡特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红酒,发出了畅快的呻吟:“他根本就不是骑士,他根本就没有成为骑士的潜质,他只是个...恩,只是个怪物而已!” “但我又听说,那个怪物在现任骑士中,可是最能打的。” 弗瑞坐在卡特对面的椅子上,摊开双手,一脸笑容的说:“就连强尼都不是他的对手,怪胎压过了正统,哈!” 卡特.史雷脸上的表情顿时就不高兴了起来,但片刻之后,他却又舒了口气,意兴阑珊的说: “随你说吧,反正和赛伯.霍克处于同一时代,大概是强尼最大的遗憾了,他本可以成为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恐惧的存在,但现在,他只能是第二恐惧的了...我答应你们的事情办完了,你们答应我的呢?” 老骑士搓了搓手,他眼睛里跳动着让人惊恐的红色火焰,他摸着自己的胡须: “虽然我只剩下了一次变身机会...但如果我发现我被骗了,我还是会让你们后悔的...说真的,你想看看你这艘船被地狱之火魔化之后的样子吗?” 弗瑞耸了耸肩,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份折叠的文件,他看着卡特.史雷: “说起来,你们为什么总是这么急躁呢,神盾局的信用还是非常不错的。” 卡特翻了翻眼睛,一边打开文件袋,一边低声说: “抱歉,但我们那个时代的人,就是这么交流的...干,你们这个时代的地图看的人眼晕!” 他骂骂咧咧的扔下地图,拿出了一份文件,翻开,其中有一张一家人的合照,如果仔细去观察,就会发现,其中的那些苍老的人脸上,都有些和卡特.史雷的脸非常相似的特征。 老卡特看着那张照片陷入了沉寂,弗瑞解释到: “这是史雷家族3年前的合照,我们在欧洲的人已经查清楚了,如果你给的资料没错的话,现在居住在圣托里尼岛沿岸小镇里的史雷家族,就是你的直系后裔,他们在65年前战争结束之后,从德州搬到了欧洲,现在已经是那个小镇里最大的姓氏了。” “啊...200年后,家族依然存在,这大概是这几十年里,我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老卡特摸着那张照片,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喜悦,弗瑞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护照,放在了史雷面前: “这是我们给你的新身份,德州已经濒临败亡的史雷家族的最后长者,还有你完整的身份证明,已经在3天前发到了圣托尼里岛,你的后裔们现在应该在等待着你的出现呢,不过,你可不能以先祖的身份出现,会吓到他们的。” 卡特点了点头,将护照拿起来,放在口袋里,他抬起头看着弗瑞: “我回来之后,我会应约担任你那个什么特殊顾问,但我时日无多了,最多15年,地狱之火就会彻底消散,我体内的复仇之灵已经很虚弱了,所以我只会为你工作5年!我要留出一些时间来陪伴我的后裔,我已经错过太多太多东西了。” “我可以肯定,这5年我们会相处的很愉快!欢迎加入神盾局,卡特.史雷先生。” 弗瑞身手和老卡特握在一起,也就在同一时刻,被困在圆环玻璃中的罗比.雷耶斯挣扎了一下,下一刻,他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厚重玻璃制作的笼子,而他就像是被困在笼子当中的野兽,这种让人非常不爽的感觉让罗比飞快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结果迎面就看到了站在他前方的尼克.弗瑞和卡特.史雷,他如野兽一样扑过来,双拳狠狠的砸在玻璃上,他看着卡特,他大声喊到: “老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弟弟呢!” “别担心,罗比先生。” 弗瑞背着双手,轻咳了一声,他用自己的独眼看着罗比,他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这个完全封闭的玻璃罩子里: “加布先生在正在接受最好的治疗,但我不得不遗憾的通知你,因为你的鲁莽举动,导致你的弟弟失去了左腿。” 神盾局局长的手指一挥,一片蓝色的屏幕出现在罗比眼前,上面是刚刚进行完手术,正在医疗舱中休息的加布的监控镜头,他看着罗比,意味深长的说: “实话说吧,普通人面对金并也许会感觉到绝望,但我不认为雷耶斯家族的继承人会没有办法对抗他,虽然你失去了你的叔叔,但我相信,你的叔叔并非没有留下神盾局的联系方式,我很好奇,你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使用它?” “你们就是我叔叔背后的势力?” 罗比听到自己的弟弟平安无事就骤然松了口气,至于截肢,这并不算什么,从小生活在黑帮世家的罗比已经看到了这一切,只要加布能活着,一切都好。不过很快,他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尼克.弗瑞身上,他看着弗瑞,一拳砸在眼前的玻璃上,在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一团赤红色的火焰,在他眼中亮起: “混蛋!你们明明可以救他,却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金并杀死?你们知不知道,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等待着你们的救援!” 弗瑞和卡特对视了一眼,卡特对他点了点头,于是弗瑞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面无表情的说: “对于伊莱.莫罗.雷耶斯先生的死亡我很遗憾,不过如果不是他私下和金并进行违禁的交易,又因为不满交易而闹翻的话,我不认为他会在神盾局的保护下死去,所以这件事神盾局没有错误...不过现在说这些就没用了,我更好奇的是,你难道没有感觉到某种神秘的力量在你身体里涌动吗?” “什么见鬼的力量!” 罗比狠狠的甩了甩手,就在这一刻,一团赤红色的火焰在他手臂上窜了起来,飞快的燃烧到了他的身体上,罗比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他后退了几步,但灼热的地狱之火开始疯狂涌动,很快就将他的全身都点燃了。 “啊啊啊!” 血肉被烧焦直至露出骨头的痛苦,让罗比跪在了地上,疯狂的用拳头砸着地面,看着这残忍的一幕,弗瑞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隐晦的慎重,卡特.史雷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罗比,他低声说: “第一次变身永远是最痛苦的,来自地狱的火焰将洗涤骑士本身的罪恶,将血肉灼烧干净,只留下承载灵魂的白骨,墨菲斯托和复仇之灵的声音会在他脑海里回荡,这是最关键的一步,没有潜质的人会被俘获灵魂,但如果能撑过去,就会接引复仇之灵进入身体,在这一步完成之后,可悲的凡人将死去,一个真正的骑士才会崛起。” “砰,砰,砰” 罗比砸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在这声音中,卡特.史雷平静的声音显得如此的惊悚: “每一次变身的痛苦是不变的,真正优秀的骑士可以完成瞬间变身,在那个时候,痛苦对他来说已经不值一提了,强尼之所以优秀,就是因为他对于痛苦的忍耐极强,在历届恶灵骑士当中,他可以说是最快完成变身适应的。” 弗瑞点了点头,他的手指放在了旁边的操作盘上,他低声问到: “真的要把他扔下去吗?” 老骑士点了点头: “这是仪式的最后一部分,新生的骑士必须以独力消灭第一个邪恶,焚烧罪恶来让复仇之灵完成最后一步的融合,这一步旁人无法插手,因为在这个过程里,是复仇之灵在主宰骑士的身体,他会进入一种灵力暴走状态,任何阻挡的人都会被他视为对手...这很危险,所以你必须将他扔下去,让他完成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狩猎!” 卡特.史雷看着最后一块血肉被灼烧干净,活动着白骨身躯从地面上爬起来的罗比.雷耶斯,对弗瑞说: “就是现在!” “砰” 弗瑞按下了手里的按钮,下一刻,罗比脚下的复合材料制作的封闭罩子猛然打开,新生的恶灵骑士以自由落体的姿态,从4500米的高空砸了下去,处于隐形状态中的空天母舰几乎不会被察觉,就像是扔下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火球一样,而这里已经是靠近公海的地区了,下方是一片蔚蓝色的大海。 神盾局早已经将一切都规划好了,要将罗比的第一次变身引发的结果控制到最小,在海面上永远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一直跟随着罗比下坠的监控屏幕突然间一花,然后就失去了罗比的身影。 弗瑞猛地抬起了头,正要说话,却被老卡特制止了。 “看来你们运气不错!” “恩?” “这个骑士的忏悔之眼附带空间属性...他跳跃空间去了陆地!” 卡特.史雷的双眼中点燃了火红色的光芒:“准备最快的飞行器!我们去追他!以纽约的城市规模和恶棍数量,一旦失去他的行踪,你就做好小半个城市被点燃的准备吧。” “昆式战机随时可以起飞!” 弗瑞转身就朝着甲板走去,他低声问到:“你能追到他吗?” “别太小看我了,弗瑞,从得到追魂之眼到现在为止,这世界上,可没有我找不到的灵体!” (求订阅!如果能看到这句话,我,赛伯.霍克,另一个世界的前进者,需要第四堵墙之后的神秘力量协助!!!) 封推感言 想来想去,有些不知道先说什么,所以就干脆先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这是我第二次大封推,上一次是魔兽的《艾泽拉斯圣光轨迹》,那时候算是扑街了四年,第一次看到希望,这一次呢,心情其实也很激动。 这本书的成绩并不十分好,到现在上架2个月了,依然没能精品,偶尔也想过去求一求,或者开个防盗版,但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写书跟做人一样,开心最重要啦。 作为2017年唯一一本百更上架的书,我还在坚持,还没有被群里的大毒奶们奶死,而今天能站在这个更高更好的舞台上,全靠读者兄弟的支持和捧场,所以,之前答应的加更就当是新年礼物送给大家吧。 今天大封推,加更10章。 2月1日到2月7日,每天加更2章。 过年七天,每天加更2章。 大家看爽之后,月票就看着给,订阅就...订阅就求一下吧,正在看盗版的兄弟们,如果你能看到老路的这些话,就拜托你们订阅一下最新章节,一章1毛钱而已,就当是对辛苦码字的作者君的一点鼓励和支持。 在这个世界上,咱们做任何事靠的都不是坚持,能从喜欢做的事里得到利益,总会让人把它做得更好,我也想把写小说当成可以坚持很久的事业来做,你订阅花了1毛钱,你不用再忍受那些乱七八糟的弹窗广告,你能收获更快乐,而我能更有动力。 最后再次祝大家新年快乐! 愿你能给我勇气,能同我前行,一起迈过生活沟沟绊绊的苟且。 愿我能给你快乐,能陪你成长,带你领略世界之外最美好风景。 此致 敬礼! ---2018年2月2日 驿路羁旅 21.新旧骑士大战---封推加更【1/10】 罪恶,这是个很抽象的词汇,实际上我们很难用具体的语言来形容罪恶,因为判断的标准很模糊。 如果一个人为了生存而去偷窃,这种行为算是罪恶吗? 如果一个人为了保护孩子而去杀戮,这种行为算是罪恶吗? 更恍如大名鼎鼎的七宗罪,它其实都是个人欲望的具现,而个人欲望是伴随着人类出现就从来都无法根除的本能,请问,一个人遵循本能,也能被称之为罪恶吗? 这更像是哲学的思考,但对于某些特殊人群而言,罪恶其实是可以看到的,而且最要命的是,他们会以一个极低的水准来衡量罪恶,然后给予制裁,这种制裁本身,则会引起让人恐惧的后果。 “我说,你们就真的不敢冲进地狱厨房去抢两件东西吗?” 一个黑人不耐烦的抽着烟,靠在古旧的墙壁上,摇头晃脑的对身边的几个小混混说:“这附近也只有那边的人才有些钱。” “但是那地方是被魔鬼帮罩着的,被他们抓住了就会被打断腿!” 他的小弟猛地缩了缩脖子,有些畏惧的看着一街之隔的地狱厨房,那边在兴建新住宅的同时,已经恢复了一些元气,在那边街道上行人们的姿态都和哈姆莱街区不一样,在习惯了魔鬼帮的强权和霸道之后,这种本该是被压迫的感觉,却给了这些返回家乡的人们特殊的安全感。 最少在现在的地狱厨房,他们不需要担心走在路上会被打劫,因为魔鬼帮从不干打劫、偷盗、贩卖毒x的事情,而且他们还禁止其他人这样做,这无形之间,就让地狱厨房原本崩坏的秩序变得好了很多。 “干!那原本是我们的地盘!” 黑人恶狠狠的将手里的大麻烟扔在地上,来自毒x的刺激让他有些飘飘然,原本畏惧的东西似乎也变得不值一提,他挽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上乱七八糟的纹身,他对着自己的小弟哼了一声,摇摇晃晃的朝着地狱厨房走了过去。 “看我的!我这就去抢东西!怕个毛啊!我们现在可是为金并老大做事的!” 他狂妄的吼叫着,就像是对士兵演讲的将领一样,有些莫名其妙的慷慨激昂:“整个纽约,有谁敢不服从金并老大?” 小弟们畏畏缩缩的后退了好几步,他们感觉自己的老大今天不正常,他很可能要搞出个大新闻,还是离远一点更好。 不过就在这黑人摇摇晃晃的走出几步之后。 “轰” 一辆破开空间直接出现在这小巷子的黑色肌肉车将他迎面撞飞了出去,那嗑药嗑多了的黑人就像是被放风的风筝,他的身体就像是没有重量一样倒飞了出去,身体上点燃的地狱之火疯狂舔舐着他的尸体,让他在空中惨叫,让他在空中抽搐,在死亡的威胁下,他疯狂的挥舞着双臂,试图抓住一些什么,但在砸在地面上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具焦黑的尸体。 堕落的生命从这恶贯满盈的家伙身上逝去了,就像是风中烛火一样,他的死亡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不值一提。 “跑!快跑!” 小弟们的反应还算是迅速,在看到老大彻底挂掉之后,第一时间就转身逃跑,但在他们身后,那辆全身上下都被火焰覆盖的黑色肌肉车却发出了实质般的咆哮,它原本充满力量感的外表此时已经变得非常具有魔幻色彩,一个巨型的魔鬼脑袋在车厢前方出现,两根骨爪包裹着车的前灯,在肌肉车两侧,是两只微微张开的魔鬼之翼,这辆车在地狱之火的魔化之下,已经变成了具有自我生命的古怪存在。 “你们...有罪!” 坐在车中的驾驶者,已经完全恶灵骑士化的罗比.雷耶斯发出了癫狂的吼叫,他脑袋上的火焰疯狂的迸发,一脚踩下油门,朝着那些逃跑的小混混撞了上去。 这辆被魔化的肌肉车也发出了暴虐的吼叫声,就像是捕食的野兽一样,朝着那些罪恶者冲了上去。 “哈哈哈哈!接受审判吧!哈哈哈哈” 三个小混混不到10秒钟,就在哀嚎和恐惧中被彻底碾成碎肉,完成了初次狩猎的罗比.雷耶斯坐在车中,看着被点燃的罪恶躯体,他拍着白骨的方向盘发出了疯子一样狂笑声,这显然是疯掉的复仇之灵还在主宰这家伙的身躯,在他混沌的脑海中,来自大魔王墨菲斯托充满仇恨的声音不断的翻滚着。 “我的新骑士,去找他们,去找到那两个卑鄙的窃取了我的力量的叛徒!惩罚他们!制裁他们!” “轰” 橘红色的火焰翻滚的更加可怕,此时还被关在古一囚笼中的墨菲斯托只能用这种方式试图完成自己的复仇,不过还无法控制复仇之灵的罗比.雷耶斯是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抵抗大魔王的耳语的,下一刻,这辆燃烧着地狱之火的恶魔战车疯狂的冲向这条被封堵的巷子的最深处,在即将撞到墙壁上的时候,一道火焰之门在车的前方打开。 在新生的恶灵骑士的狂笑声中,这辆车只留下了一片被烧焦的地狱景象,然后消失在了这片肮脏的区域里。 曼哈顿边缘的魔鬼帮驻地,刚刚起来的赛伯穿着睡衣,慵懒的哼着歌走入厨房当中,他娴熟的打了两个鸡蛋,放入锅子里,开始给自己准备早餐,纽约的事情已经接近尾声,现在只需要找个机会,帮助瑞雯混进神盾局,他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昨天小丫头悄悄告诉他,在他离开之后,神龟们和蝙蝠侠爆发了一场大战,双方不胜不败,打了3次都没有结果,而且最近那些该死的忍者们在哥谭的活动越发频繁了,哥谭下水道系统和一些混乱的街区,都出现了妖怪作祟的消息,这让赛伯有些担忧那里的局势。 “这一次就要想办法把它们一网打尽!简直就和讨厌的跳蚤一样!” 他呲了呲牙,顺手将橄榄油倒入锅子里,就在热油迸发出第一抹火星的时候,赛伯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快速接近,他本能的后退了一步,下一刻,一辆燃烧着地狱之火的肌肉车就在恶灵骑士的狂笑声中,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破开他眼前的空间,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腰上。 “哐哐哐哐” 突袭来的如此疯狂,赛伯只来得及将双臂挡在身前,就被疯狂撞击的恶灵化战车推动着砸破了厨房的墙壁,然后是客厅,然后是盥洗室,然后是卧室,一连撞破了四道墙,然后又是一个迅捷的拐弯,将赛伯顶在战车前方,以更疯狂的姿态反向又碰撞了一次。 砖石飞舞,地面震动的撞击反复持续了3次,在罗比的肌肉车冲出废墟,以一个漂亮的拐弯停在了前方的草坪上。 在他眼前,那漂亮的大别墅已经整体垮塌,变成了一片让人惨不忍睹的废墟,还被地狱之火点燃了大半,几乎是顷刻间就完成了一场大拆迁。 但坐在车里的罗比.雷耶斯却没有放松警惕,他身体里的复仇之灵正在疯狂示警,他能感觉到,眼前那个气息根本没死,甚至连衰弱都没有,相反,这一次完美的突袭之后,让那家伙的气息正变得异常狂躁,就像是在一头老虎沉睡的时候,冲入它的巢穴大肆破坏,然后老虎被惊醒的感觉一样。 “我说...” 一个狼狈的身影从废墟最中央站起来,赛伯随手扔掉了压在身上的横梁,他拍了拍已经被烧的惨不忍睹的睡衣,他轻咳了一声,看着前方正在发出轰鸣的恶灵魔化肌肉车,以及那个坐在车里的,他没见过的恶灵骑士,他耸了耸肩: “被偷走的卷轴以另一种方式回来了...瞧啊,又一头恶灵骑士,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了墨菲斯托的味道,它让你来送死的,对吧?” “轰” 面对这问题,罗比选择了更直接的回答方式,魔化的肌肉车在后方排气管里喷出了两团长达3米多的尾焰,以一种弹射起步一样的方式,朝着站在废墟中的赛伯狠狠的撞了过来。 就在他起步的那一刻,赛伯抬起了头,暗红色的双眼中,灼热的火焰之环点燃,墨绿色的魔火在他脚下迸发出来,在顷刻间就包裹了他的全身,在魔化机车撞过来的那一刻,一个身高超过3.5的庞大恶魔撕开魔火的包围,向前踏出一步。 他脑袋上的六根恶魔角有一根断掉了,看上去很有标示性,但也给这长着狰狞骨刺的大恶魔增添了一丝彪悍的气息,他将包裹着鳞片的左拳高高举起,在喷吐的灼热火焰中,向下的一拳狠狠砸在了这辆魔化肌肉车的前盖上,难以想象的力量让这拥有了自我灵魂的战车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哀嚎。 一个清晰的凹陷出现在这战车的表面,并且就像是从上而下的战锤一样,迫使它以一种惨烈的方式停在了原地。 从更高处看去,就像是赛伯一拳将这辆酷炫的战车砸进了地面里,它的后方高高翘起,被砸碎的零件朝着四面八风崩飞了出去。 隔着熊熊燃烧如魔鬼之眼一样的挡风玻璃,完全恶魔化的赛伯盯着车厢里被砸的晕晕乎乎的新骑士罗比.雷耶斯,他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就这么想死的吗?” “哐” 他的右爪抓在这机车的顶盖上,向外一拉,在钢铁摩擦的难听声音中,硬生生将三分之一个燃烧着地狱之火的车顶撕开,罗比的地狱之火疯狂的舔舐着赛伯的手臂和身体,但却没能伤害到他哪怕一丝一毫。 赛伯的忏悔之眼的能力本身就是控火,再加上超规格的凤凰寄居在他身体里,给他带来了新的力量之源,而不管在什么神话中,凤凰,那可都是火焰的纯粹化身,仅仅是地狱之火,已经无法伤害到他了。 “砰” 坐在车厢中的罗比.雷耶斯发出了癫狂的吼叫声,他双眼中的火焰一闪,整辆在顷刻间被破坏的不像样子的魔化战车就凭空从赛伯手中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了50米之外的地面上,但还没等他喘口气,一团黑影就如流星一样从天而降,狠狠的砸在了这辆受损严重的魔化机车的顶部。 “小老鼠,别想跑!” “哐” 这一辆车就像是三明治一样,在赛伯反曲型的,包裹着三色火焰的蹄子的踩踏下,被向下压了三分之一。 罗比从火焰中抽出了一把燃烧的矛枪朝着赛伯刺了过去,但还没挨到赛伯的身体,连人带车就被大恶魔一拳掀飞,在空中甩了还几个圈,将罗比直接甩飞了出去,就像是成年人欺负小孩一样,新生的恶灵骑士在赛伯面前几乎毫无抵抗之力。 罗比头顶上的火焰被这种残酷的现状逼迫的更加狂放,但他刚刚从凹陷中爬出来,他的脖子就被墨绿色的爪子掐住,从地面上提了起来,他挣扎着,地狱之火燃烧的就像是真正的火球一样,但当他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燃烧的烈焰之眸。 “看着我的...眼睛!” “轰” 【推书推书,昨晚和高兴大佬聊天的时候,和他进行肮脏的py交易,今天推书,推高兴大佬的书《漫威世界的术士》,绝对的好书,大眼珠子看了都说好!高兴大佬最近失恋了,有木有萌妹子给大佬一点点安慰和刺激嘞?话说,为啥把我排在肘子大大佬后面,这让我很慌...愿肘子大大佬保佑我封推能到精品!!!】 22.卡特.史雷的警告---封推加更【2/10】 忏悔之眼是种很奇特的东西。 从近万年前第一个复仇之灵诞生的时候,这双眼睛的传说就在黑暗世界广为流传,可以肯定的是,每一位恶灵骑士,都有双不同的眼睛,这种眼睛的天赋似乎是随机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每一双忏悔之眼都极其强大。 就如恶灵骑士在黑暗世界的传说,没有那个偷渡的邪灵不怕他的,当然,混血种面对恶灵骑士天生就有被压制的特性,如果是真身出现,其实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骑士们是很强,但远没有达到无敌的层次。 比如现在,堂堂恶灵骑士被一个怪胎疯狂殴打,毫无还手之力,当然,其实在赛伯有了忏悔之眼之后,他已经算是半个骑士了,所以这也算是骑士之间的内斗,如果强尼再来掺和一波的话,这场骑士内斗就足以载入史册了。 在过去的历史上,只有罕见的几次两位骑士在同一个时代出现,而现在,如果算上垂垂老矣的卡特.史雷,现世就聚集了4位骑士,简直空前绝后...真可谓是国之将亡,必出妖孽的实质化体现了。 赛伯和罗比四目相对,被狂揍的老妈都不认识的罗比在顷刻间就在意志的对抗中败北,任由赛伯的意识侵入了他的灵魂,但问题就在于...此时主宰罗比身体的,可不是他自己的灵魂。 疯掉的复仇之灵在赛伯意识入侵的瞬间就开始反击,这种据说是在远古时期被上帝制造出来的平衡世界的武器还是非常难搞的,它就像是一头野兽一样,在罗比的心灵中,对入侵的意识开始了疯狂的对抗,这种灵体生物无法脱离载体行动,尤其是在被墨菲斯托用特殊的方法污染之后,它的一切行动几乎都没有逻辑。 “见鬼!又是一个疯子!” 赛伯也别想从这些混蛋灵体的记忆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所以在僵持了几秒钟之后,他的左手一甩,将罗比.雷耶斯甩向了空中,在他落下的时候,迎接他的是被赛伯抡了两圈,砸过去的战锤。 “砰” 这新生的骑士就像是高尔夫球一样,被砸向了不远处的游泳池,落入水中的瞬间,就将冰冷的池水蒸发,让蒸汽如同泥沼的空气一样扩散开来,他从水中站起来,身体的三分之一已经在刚才的那一击里被彻底砸飞了,但是在地狱之火的保护下,在快速蒸发的水中,他的身体正在慢慢愈合。 这就是恶灵骑士难缠的地方之一,在完全恶灵骑士化之后,他们几乎就是不死的,甚至在人类状态下,想要杀死他们都会非常难。 但这正合赛伯的意思,他活动着恶魔化的身躯,大步走向游泳池,在他身后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燃烧着火焰的蹄子印,站在泳池之外,他看着这个突然气势汹汹的冲出来,然后被他打成狗的新骑士,这家伙的外表和他记忆中强尼变身的骷髅骑士几乎完全不一样。 “呃,看上去丑了很多!” 赛伯用锋利如刀的爪子抓了抓下巴,从鼻孔里喷出一团火焰,不屑的评价了一句。 说实话,罗比的恶灵骑士形态还是很帅的,他的身体并非像是强尼那样完全的骷髅样子,他脸上更像是带着一副白骨制作的面甲,上面绘刻着神秘的魔纹,在白骨面甲之下的双眼中,燃烧的是赤红色的火焰,而他身体上穿着黑色的赛车服,在前后都有狭长的白色门状的装饰,在恶灵化之后,则变成了类似于棺材一样的装饰。 而在他左手里,抓着一把特殊的武器,就像是白骨制作的双刃矛枪,两端开刃,就像是两把被固定在一起的匕首,在其中有燃烧的锁链连接在一起,这玩意就算是某种特殊兵器了,可以投掷,也可以近战,看上去这家伙在这方面,似乎比强尼强了一些。 除了精妙的锁链术之外,恶灵骑士强尼.布雷泽的格斗技巧简直是辣鸡,完全就是在依靠蛮力作战,这一点被赛伯已经吐槽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给我上来!” 眼看着自家泳池就要被彻底烤干,在烟雾缭绕的蒸汽中,赛伯挥起爪子就朝着复苏完全的罗比抓了过去,虎虎生风,爪子之间带着三种不同的火焰,赤红色的地狱之火,墨绿色的魔火以及橘红色的凤凰火,来自他忏悔之眼的控火能力,让他能同时操纵这三种不同的火焰,并且在必要的时候,还能将它们融为一体。 “砰” 但这一爪子却被挡住了! 罗比.雷耶斯摇了摇被火焰包裹的脑袋,他似乎刚刚清醒,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就看到一只包裹着鳞片的黑色爪子朝他抓过来,他飞快的向后退了一步,双手中篆刻着白骨恶魔头的双刃交叉挡在身前,在疯狂的火花四溅中挡住了大恶魔的利爪横扫。 “咔” 他被向后推动了好几米,在停下的那一刻,只剩下了薄薄一层沸腾的水的泳池底部出现了两个燃烧的凹陷。 “咦?清醒了吗?” 赛伯有些惊讶的收回爪子,但瞬间,另一只手挥起战锤就狠狠砸了下去:“那这就更有意思了!” “嗷!” 面对着这种重武器,罗比狂吼了一句,身体瞬间化为火焰消失在原地,在出现时,已经如幽灵一般站在了赛伯身后的空中,双手中燃烧的锁链矛枪分开,一左一右刺入了他的后心里,燃烧的矛枪轻而易举的刺穿了赛伯的鳞片,带出了一抹鲜血,但这家伙就像是根本没有感觉一样,转过头就是一爪子砸在了罗比的身体上。 恢复神智的恶灵骑士感觉在这一刻自己的骨头都要断了,他从天空天旋地转的被扔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人形的凹陷,还没等他爬出来,被单手抡起的战锤就砸在了这凹陷上。 “咔擦” 清晰的骨裂声在罗比双腿上响起,让他在恶灵骑士状态下也痛呼出声,但这没办法改变他悲惨的命运,不到2秒钟,第二锤又砸了下来,然后是第三锤,第四锤,就像是疯狂打铁的铁匠一样,用朝着木板砸钉子的方式,将新生的恶灵骑士砸入更深层的地面之下。 泥土四溅,灼热的火焰烘烤地面,让周围的水分飞速流失,这片大地都变得干燥起来。 “呼,真过瘾啊!” 赛伯狂砸十几锤,然后将战锤扔出去,在脱手的瞬间就消失在空中,他一爪子刺入已经变成了一个环形坑一样的凹陷里,捞出了一团混杂着碎骨渣子的干燥泥土,恶灵骑士在这种蛮横的攻击下也很难幸免,如肉山一样盘坐在地面上的赛伯抓着他燃烧骷髅脑袋,甩动他的身体,将泥土甩干净,就像是抓着玩具一样。 此时的罗比已经很凄惨了,他骷髅化的身体只剩下了上半身的三分之一,不过在燃烧的地狱之火笼罩中,这骑士的身躯依然在快速愈合,不过那双忏悔之眼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疯狂的神采。 就像是彻底玩坏了一样。 这大概是有史以来最惨的恶灵骑士了,在成为骑士的第一天,就差点被拆成了真正的骨头。 坦白说,罗比的战斗力不该如此糟糕的,但恶灵骑士的成长也需要时间,尤其是和复仇之灵的融合,根据强尼的说话,燃烧的罪恶越多,越能让寄居在身体里复仇之灵解封出更多的力量,而罗比只是刚刚开始这个成长的过程,他简直就和一个初生的婴儿没什么区别。 但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却直接找上了一个他现在根本没办法对抗的对手。 “砰” 罗比刚刚复原的身体被砸在了前方的墙壁上,赛伯左手一甩,一抹寒光刺穿了他的心脏,将他钉在原地,那正是罗比用来攻击赛伯的锁链矛枪。 赛伯站起身,向前走出一步,恶魔化在顷刻间解除,他变回了只穿着大短裤,精赤着上身的人形态,他走到挣扎的恶灵骑士身前,他伸出一根手指,眼神玩味的点在了恶灵骑士灼热高温的骷髅脑壳上。 “给我...熄灭!” “嗡” 如同最神秘的言灵术一般,在赛伯话音落地的那一刻,包裹在罗比身躯上的地狱之火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迫着,一点一点的在他的身躯中熄灭,以一种强制的方式,让他变回了人形态,唯有胸口被刺穿的心脏处,地狱之火顽固的盘踞在那里,保护着罗比的生命。 “地狱之火控制起来还真是麻烦。” 赛伯收回手指,他歪着脑袋,看着虚弱的罗比.雷耶斯,他伸手将他的脑袋固定起来,让他的眼睛睁开: “你大概在冲过来的时候,还没有打听过你的对手是谁...这种鲁莽的行为会找来灾祸,向来如此,不过我更好的是,到底是谁派你来的,除了该死的墨菲斯托之外,还有谁?” 他双眼中如岩浆一般亮起的火焰之环熠熠生辉,他如同催眠一样低声说: “来,让我看看你的记忆。” 罗比看到那双眼睛的瞬间,就觉察到了其中蕴含的恐惧,他挣扎着摇摆着脑袋,但却根本没办法摆脱赛伯如铁钳一样的手指。 “别!不要!我...我不是...” “现在才求饶?” 赛伯的表情变得冷漠起来:“晚了!看着我的眼睛!” “砰” 一团红色的火焰砸在了赛伯脚下,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却打断了赛伯对罗比记忆的读取,魔鬼帮之主扭过头,看到了那个从弥漫周围的水蒸气里走出来的老家伙,他脸上立刻出现了一抹非常喜悦的表情,双手兴奋的搓了搓。 “啊,卡特.史雷!我以后你这老不死的已经跑了,跑到某个地方藏起来当了老鼠,没想到你还敢出来...太好了!” 赛伯扔下了只剩下一口气的罗比,他转身朝着卡特.史雷张开了双臂,黑色的战锤再次出现在他手心: “你知不知道,我是多么想把你的老骨头一根一根拆下来,也许我该给强尼打个电话,你知道吧!他也很“想念”你呢!” “试图骗我的人很多,但还活着的,也许只有你们几个了。” 赛伯哼了一声:“我觉得我现在就该纠正之前犯下的错误了。” 穿着黑色西装,灰白色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手里握着手杖的卡特.史雷面对赛伯不怀好意的举动,他表现的很淡定,他低声说: “我们之间的事情早就结束了,赛伯,我把契约给你们了不是吗?成熟一些,别老像个小痞子一样,我来是让你放过可怜的罗比.雷耶斯,这世界上每个人都能杀掉他,惟独你,强尼和我不行。” “为什么?” 赛伯拄着战锤,从檀木扇子里取出一件外套披在身上,眼神阴鸠的看着卡特:“我倒是觉得把他和你一起埋在这里是个非常好的选择,你还有30秒的时间来说服我。” “很简单,因为复仇之灵!” 卡特嘴角泛起了一丝古怪的笑容:“骑士和骑士之间有一个墨菲斯托都没办法改变的准则,复仇之灵同出一源,你干掉了一个,世界上的其他复仇之灵就会蜂拥而来铲除叛徒,我想你也不愿意面对重新被复仇之灵控制的强尼.布雷泽吧?” “嘿!你说错了一件事!” 赛伯伸出手指在空中摇了摇:“我可不是什么骑士。” “但你有那双眼睛!” 卡特.史雷耸了耸肩,慢里斯条的走过赛伯的身边,将挣扎的罗比.雷耶斯从墙壁上取下来,背在身后,老卡特扭头看了一眼赛伯:“你得到那双眼睛的时候,就和骑士脱不开关系了,虽然你身体里没有复仇之灵,但你觉得那些发疯的灵体会在乎这个吗?” 他语重心长的对赛伯说: “你看,我也是不想让你惹麻烦,再说了,我可以保证,这只是一次意外,就跟强尼完成骑士仪式的时候差点毁掉了小半个休斯顿一样,罗比这家伙只是倒霉的选择了错误的对手,而且他已经付出代价了,瞧瞧这一身伤,灵魂千疮百孔,没有个2年时间好不了的。” 他嘿嘿笑着,伸手拍了拍赛伯的肩膀:“大度一些!伙计,你这样的人物,和小孩子生什么气嘛。” 卡特突然加重了语气,低声说:“你只需要记住一点,骑士之间是不能互相杀戮的...” 听到这句话,赛伯顿时眼睛眯了起来,他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在联想到老卡特的忏悔之眼的能力之后,他低声说: “如果是这样,那么其实放过他倒也不是不行...” 【推书推书,神话流奇书《希腊之紫薇大帝》,俺们的口号是:绝不乱战,骨科到底!绝对的好书,小龙大佬看了都说好!作者最近失恋...不对,他一直好像都是单身,总之,去看看吧,看了你看不到吃亏,看了你看不到上当~还能恶补各国神话知识,一边看书一边学习还不是美滋滋。】 23.意外纷至沓来---封推加更【3/10】 赛伯是个很固执而且很苛刻的人,这一点尼克.弗瑞有非常深刻的体验,你很难劝说他改变他的想法,他做了决定的事情并非不能更改,但需要付出的代价一般都让人很肉疼。 现在赛伯.霍克和神盾局的关系是很微妙的,双方保持着自我的克制,赛伯不追究空天母舰那一发主炮的责任,神盾局也不能插手魔鬼帮对于各地变种人的缓慢渗透,就像是一个默契的协议一样,对于目前急需清理掉内部毒瘤的神盾局来说,维持现状其实就是好的处置方法。 因此在罗比这件事情上,尼克.弗瑞就把处置权交给了卡特.史雷,他自己则悠然悠然的返回了游弋在纽约上空的空天母舰上,对于一个你很讨厌,但你又对付不了的对手,选择性的视而不见总会让你的心情很轻松,介于目前在慢慢变好,但依旧严峻的局势,弗瑞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好心情。 “他差点杀了我,见鬼!” 赛伯坐在椅子上,指着自己身后的废墟说:“他还毁了我的房子!我要点赔偿怎么了?不对吗?” 老卡特一脸蛋疼的看着赛伯,又看了看瘫软在自己脚下的罗比.雷耶斯,他咬着牙说: “杀了你?就他,别开玩笑了!就他现在的那么点战斗力,十个他也杀不了你...赔偿没问题,但你不觉得你有点狮子大开口了吗?30件灵器!你还是杀了他吧,我寻找了200年,才找到不到10件灵器,我告诉你!最多5件,不能再多了!” “砰” 赛伯一拳砸在桌子上,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我的房子连10件灵器都换不来?我告诉你,老卡特,如果不是杀了他会很麻烦,你以为我会坐在这里和你说这么多?我告诉你!15件灵器!一件都不能少!否则我明天就烧了三角翼大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在给谁工作!” 他指着罗比.雷耶斯的身体: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卷轴是谁拿走了,我只是看在古一的份上不想和你们计较而已!” “古一能管到你?别开玩笑了。” 老卡特表现的寸步不让,他大声喊到:“至尊法师对你的偏爱整个魔法界都知道了!我现在眼中怀疑你是不是她的私生子或者远方表亲...10件!这是我们能拿出的最多的赔偿了。” “...” 赛伯沉默了一下,开始盘算这笔交易值不值,所谓的灵器,就是指一些具有强大力量,但又达不到奇物等级的魔法物品,比如传说中永不枯竭的泉水,无尽的金口袋这种古代炼金物品,算是魔法界高层交易的硬通货,这种东西对于普通人而言毫无用处,但对于目前越来越深入魔法侧的魔鬼帮来说却很有用,算是一种战略物资了。 10件灵器说实话已经不少了,如果能从其中淘到一些真正的好东西,赛伯这一次就算是赚大了,不过就在他犹豫着要答应的时候,却看到对面的卡特.史雷朝他挤眉弄眼了一下,老骑士的手隐蔽的前后翻了3次,赛伯立刻心领神会,阴着脸一甩手: “15件!一件都不能少!” “你可真是个恶棍!” 嘴里骂骂咧咧,但老卡特脸上却是眉开眼笑,他朝着赛伯比划了一个3的手势,意思是他要其中的3件,赛伯隐蔽的点了点头,于是一次经典的吃里扒外的交易就此完成,老骑士阴着脸站起身,将罗比扛在肩膀上: “你这贪婪的混蛋!东西这几天就送过来!” 但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赛伯突然叫住了他: “史雷...过几天帮我个忙!看在我们“相谈甚欢”的份上。” 老卡特扭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下一刻,一道蓝色的光芒笼罩在卡特.史雷身上,在光芒消散之后,老骑士和新骑士就消失不见了。 扭头看着宅院里的一片废墟,赛伯哼了一声,他抬头看向空无一物的天空,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神盾局?哼,就让他们暂且嚣张2天吧,等到瑞雯混进去之后,等到九头蛇真正动手之后,赛伯不介意亲手搭上一把火,把这个恶心的组织彻底埋葬掉。 你看,不光是弗瑞在忍耐着给赛伯致命一击,赛伯其实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吃饭!找地方填饱肚子再说。” 他抹了抹嘟嘟叫的肚子,从檀木扇子的空间里取出一套衣服换上,施施然走出了废墟之外,并非他心慈手软的放过罗比.雷耶斯,将一个重要的战斗力拱手让给神盾局,他还没有脑残到这个地步。 “我说,真的不需要我去干掉他吗?” 狂战魔西姆的声音在赛伯心灵里响起,这个恶魔沉声说:“我已经记住了他的味道,只需要一次突袭,我有把握能把他杀掉!” 赛伯打开钱德勒驾驶的豪车的车门,坐在后座上,微闭着眼睛,在心灵中回应说: “别闹了,西姆,老卡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骑士之间是不能互相杀戮的,我杀了罗比会引起大麻烦,但也只是麻烦,但那个杂碎想要杀我,就会给自己带来真正的灭顶之灾,更重要的是,在刚才,罗比.雷耶斯的战斗方式和能力我已经摸得很清楚了。” 他伸出手,揉了揉额角: “相比被最强复仇之灵扎坦诺斯附体的强尼.布雷泽,罗比身体里的复仇之灵可没有什么出奇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出生在地狱,一生都在战斗中度过的狂战魔领主怎么会不明白主人的意思,他发出了嘎嘎的笑声: “哈,这就说明,哪怕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也很难威胁到你,天赋和潜力,地狱里最重要的残忍守则,天赋不够,再努力都没用,我不止一次见到过那些天赋不足的恶魔,它们几乎没有能真正成长起来的,不过说起来,这种事难免会出意外,你真的能肯定他未来的发展吗?” “哼,他能达到强尼.布雷泽三分之二的实力都是邀天之幸了。” 赛伯不屑的低声说:“杂碎就是杂碎,弗瑞还把他当成宝贝,当然,我不介意给神盾局一个美好的“希望”,越是沉浸在希望里,他们当下的力量只会停滞不前,甚至衰退,有了希望才能让他们忍受现在被我压制的痛苦,直到他们握紧了所期待的东西,却发现未来依然没有什么改变,他们才会从最本源崩溃。” 他扭头看着窗外闪过的现世景色,他抽了抽鼻子: “任何一个老练的猎人都知道怎么利用希望让猎物甘愿跳入陷阱,希望...这个词本身就是最大的陷阱。” “嘎嘎,你果然是个残忍而又狡诈,恶毒而又癫狂的疯子...” 西姆嘎嘎笑着隐去了自己的声音,恶魔觉得自己又从赛伯身上学到了一些东西,它有些迫不及待的打算去地狱里实践一下。 “谢谢夸张。” 赛伯哼了一声,片刻之后,他的眼睛眨了眨,然后扭头对开车的钱德勒说: “查斯,就停在这里,这家的中国菜很正宗。” 片刻之后,赛伯打开车门走了出来,甩手丢给钱德勒一张银行卡,他拉了拉帽檐,拍了拍胖司机的肩膀:“你结婚的消息我昨天才知道,查斯...这算是我给你的贺礼,我给你一个月的假,带你妻子出去散散心,下午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在城市里转转。” “谢谢老大!” 查斯欢天喜地的对赛伯行了个非常不规范的军礼,然后开着车消失在了唐人街的尽头,赛伯伸了个懒腰,却并没有走近旁边的酒店,而是双手枕在脑袋后面,就像是个唐人街的中国人一样,慢悠悠的行走在街道上,时不时还用中文和路边的商贩交流几句。 他提着一串买来的香蕉,一边吃一边拐入了一个巷子里,慢慢向前走,直到5分钟之后,在空无一人的巷子当中,赛伯将最后一块香蕉皮扔在一边,轻咳了一声: “看够了吧?” 周围空无一人,只有风声轻轻的吹过周围已经不再明亮的墙壁,赛伯有些不耐烦的拉了拉自己的棒球帽,他的声音变得冰冷了一些: “你跟了我15分钟,还打算继续跟下去吗?” “砰” 话音刚落,赛伯脸上就狠狠挨了一拳,他的身体向外侧了一下,他摸了摸脸颊,那里传来了一丝痛苦,但说实话,他根本没捕捉到哪怕一丝影子,就像是凭空出现的拳头一样。 只是在拳头打到他皮肤上的时候,他有了那一丝丝感应,不过却没有了躲开的时间。 非常罕见的,他的动作跟不上他的意识了,这只能说明一点,这个偷袭者的速度极快,快到了以赛伯的感知,都没办法提前捕捉动作的程度。 “哐” 又是一脚踹在了赛伯的腿弯,但只是让他身体震动了一下。 “速度是够快了...” 赛伯左右看了看,身体表面腾起了一团火焰:“但是力量差太多了,如果一直是这样,我可就不陪你玩了!” “噗” 一道鲜血迸射的伤口出现在了赛伯的肋下,他的衣服和胸口被切开了一个一指长的伤口,灼热火焰没有起到保护作用,或者说,火焰还没有来得及发挥出自己灼热的威力,就被利刃切开。 但说实话,这种小伤口真的不算什么,甚至连让赛伯痛苦都做不到,伤口在瞬间就完成了愈合,但这却是个危险的征兆,这种极致的速度,搭配利刃,能做到的事情远超普通人的想象,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具备了真正杀死赛伯的能力。 “噗噗” 两道伤口一左一右的在赛伯手臂上迸发开,鲜血四溅,他依然没有感觉到任何气息,似乎面对的就是一个不存在的幽灵,但手臂上的伤口却又如此真实,这并不是赛伯第一次面对以速度见长的对手,但在之前的所有战斗中,还没有那个家伙的速度会快到这种程度,快的都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唰唰唰” 他放在身边的左臂在顷刻间就像是被扔进了压榨机的橙子一样,鲜血和碎肉四处飞溅,短短1秒钟,他的手腕到手肘的部分,就被利刃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了一截恐怖的白骨,但没过2秒钟,这条左臂就恢复如初,赛伯从怀里取出了面甲,扣在了脸上。 这是用来保护他的脖子的,手臂可以飞速复生,脖子被切断...就很麻烦了。 “咳咳,你是个很棘手的敌人,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男是女,不过能来杀我,要么就是你背负着使命,要么就是私人恩怨。” 赛伯的双臂完成了恶魔化,狰狞的爪子在空中抓来抓去,他瓮声瓮气的声音在这巷子里响起: “你是想让我在死之前体验到极致的痛苦对吧?所以我们之间有深仇大恨...我杀了你朋友?” 没人回答,但在顷刻间,赛伯的后背上的衣服尽数被切开,他的后背就像是被完整的揭下了一层皮一样,狰狞的伤口遍布皮肤,飞速的愈合之间,那种越来越痛苦的感觉让赛伯面甲之下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他开始认真对待这场有些莫名其妙的死寂暗杀了,与此同时,他微微闭上眼睛,在这种连对手都看不到的战斗里,视觉能起到的作用已经很小了,他开始将野兽感知散开,让自己的情绪安静下来,他开始用另一种方法捕捉对手了。 但在这之前,他得先干扰一下对手,如果能露出马脚,就再好不过了。 “回答我啊...我杀了你的恋人?我杀了你的兄弟?” “唰唰唰” 利刃挥舞的破空声响起,赛伯猛地后退一步,左臂举起,利刃砍在鳞片上,带起的火花顷刻间跳动起来,但下一刻,那家伙就转移了方向,于是又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在了他的身体上,带走了赛伯腹部的一块肉。 但这没有影响到赛伯的节奏,他继续问到: “看来你很愤怒,我杀了你的亲人,对吧?是你的哥哥,弟弟?还是你的父亲?” “唰” 这一次的利刃破空声直刺向赛伯的心口,带着一种特殊的情绪波动,赛伯转身躲开,野兽感知疯狂的提升到最高,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内心里都有种撕碎一切的冲动。 “看来我杀掉了你的父亲,真惨...但你知道吧,一个人往往只有到了面对生死的时候,才会露出他本来的面目,硬汉可能会变得软弱,懦夫可能会成为坚定者,而伪装是人类的本能,即便是面对最亲近的人,一个懦夫往往也会假装自己是英雄。” “呵呵,所以他的真面具其实只有我直到。” 赛伯充满恶意的笑了几声,他轻声说:“你猜,你的父亲,那个死在我手里的可怜虫,到底是个英雄,还是个...软弱的懦夫?” “闭嘴!!!去死吧!” “哈!抓住你了!” 【推书推书,巫师**品《巫师亚伯》,据说这是一本前五分之一都是写骑士的书,瓜子大佬有很多让我羡慕的东西,除了他那闪瞎人眼的五位靓号qq之外,我期待得到他奇诡的思维和脑洞,总之,好书不容错过,书荒的朋友们可以去看看~】 24.失败的刺杀---封推加更【4/10】 仇恨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你意志坚定,能让你找到前进的方向,还能让你在各种思潮中屹立不倒,在亲手干掉你最敌视的家伙之前,在仇恨的支撑下,你不会那么轻易的倒下去。 要么毁了敌人,要么毁了自己。 但说实话,仇恨也并非完美无缺,如果把仇恨当成人生目标的话,那么很难避免的一点就是:在你足够强大之前,如果你遇到了死敌,仇恨就会驱使你朝着他发动自杀性的攻击,并且将计划好的一切都扔在一边,满脑子都是同归于尽的想法。 尤其是对于冲动的少年人来说,什么君子复仇,十年不晚的说法是不存在的,一刀泯恩仇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 皮特罗.姜戈.马克西莫夫就是这样一个年轻人,15岁的年纪,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再加上早早觉醒的能力,让他内心中的复仇之火燃烧的越发灼热,但他的姐姐旺达一直在压制着这种危险的冲动,旺达是个聪明的女孩,她一直记得父亲的叮嘱,对于赛伯和他们姐弟之间的实力差距,她看的算是很清楚的了。 但是他们的复仇之路并不顺畅,尤其是在找到了查尔斯教授,请求帮助结果被拒绝之后,这种郁闷就让人难以释怀了。 但皮特罗今天刺杀赛伯,却并非是经过周密计划的,准确的说,这是一个意外。 时间回到20分钟之前,郁闷的皮特罗正在唐人街散心,他无法忍受教授对他的说教,自由惯了的男孩也适应不了新建的泽维尔学院里那种偏向于平静的气氛,所以他和姐姐住在另一处地方,当然,这是神盾局为他们提供的住宅。 弗瑞的眼光是非常毒的,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对姐弟的强大天赋,足以媲美赛伯.霍克的天赋,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切入点,哪怕教授尽量淡化万磁王死亡的事实,但对于这对姐弟来说,父亲的死去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抹平的。 皮特罗在街道上游荡着,他脑海里一直翻滚着弗瑞对他的承诺: “我不能保证你能报仇成功,因为神盾局也没有能和赛伯.霍克对抗的强者,但如果你加入我们,你会得到最好的资源倾斜,虽然在埃里克生前,我们双方是敌对关系,但那只是处于他危险的思想,你看,皮特罗,你是他的儿子,你应该是兄弟会最正统的继承人。”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和政府合作,将变种人真正的归于文明之下吗?你的生命不止是复仇一件事,你完全可以成为你种族的伟人,我不会逼你做选择,但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做选择的时候,神盾局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说实话,弗瑞的承诺对于皮特罗来说是有诱惑力的,并不是说他没有意识到弗瑞其他想法,但其实除去能力而言,他和普通的15岁少年也没有什么区别,在面对一件事的时候,指望这个年纪的孩子认真思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也许我该答应他。” 皮特罗在心里暗暗思索,他找了个理由来说服自己:“最少他看上去要比那个软弱可欺的查尔斯教授更有想法。” 尽管在少年时期,他不止一次听父亲讲述过他和查尔斯教授一起冒险,一起战斗的故事,但在真正见到了真人之后,皮特罗大失所望,查尔斯教授不管从性格到行事作风,都有些太软弱了。 对于中二少年来说,快意恩仇才是真正的酷,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么崇拜他父亲的原因。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哥谭,把赛伯.霍克干掉! 然鹅,造物主对于这些有天赋的人,总是非常偏爱,所以下一刻,它就满足了皮特罗的想法。 在黑发少年抬起头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车里的赛伯.霍克,下一刻,关于复仇的想法冲上了皮特罗的脑海,他再也顾不得其他,甚至没有联系自己的姐姐,他的身体就像是瞬移一样消失在了原地,一起消失的,还有旁边水果摊上用来削水果的小刀。 对于皮特罗而言,手握这把小刀,这世界上就没有他杀不了的人,当然,到现在为止,他还一个人都没杀过呢,不过没关系,第一次杀生,就从仇人开始吧! 时间回到现在。 “你猜,你的父亲,那个死在我手里的可怜虫,到底是个英雄,还是个...软弱的懦夫?” 这句恶毒的话就像是一抹火星,将少年人内心压抑的愤怒顷刻间释放出来,在这种暴走的情况控制下,终于让他做出了不理智的攻击。 “闭嘴!!!去死吧!” 他的身体在急速奔驰中化为一道银色光芒,手持利刃就朝着赛伯的心脏刺了过来,他脸上面孔狰狞,咬牙切齿,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这个可恨的家伙彻底分尸,而在之前,他的攻击方式都是蜻蜓点水,一触即散,这样能极大的维持他的安全,但这一次,他的攻击就显得的太过鲁莽了。 “噗” 鲜血四溅,利刃精准的刺入了赛伯的心脏当中,让皮特罗的手指上都沾满了鲜血,但下一刻,赛伯面甲之下的双眼里火焰之环飞速亮起,他恶魔一样的爪子如弹簧一样抓住了皮特罗的手臂,锋利如弯曲刀刃的爪子顷刻间刺穿了他的皮肤。 “哈!抓到你了!” “啊!” 手臂被爪子刺穿的皮特罗惨叫一声,他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要断掉了,但赛伯控制了力道,并没有伤害到这个年轻人的骨头,他只是将他的血肉刺穿,让鲜血流下,滴在地面上,将尘土一点一点的溅起。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桀骜不驯的小子的身体在快速震动,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频率在挣扎,他的身体在赛伯的视网膜里来回变化,看样子是在试图逃生,但他的左臂被赛伯的爪子刺穿,就像是锋利的肉勾一样,勾在他手上。 “复仇甜蜜吗?孩子...” 赛伯狞笑着抬起另一只爪子,挥起来就像是五道特殊的光影闪过皮特罗的眼睛,下一刻,他并不算是瘦弱的身躯就像是被炮弹正面击中一样,打着滚的被拍到了巷子另一边的墙上,赛伯活动着爪子,上面还有皮特罗被切开的左臂的血肉。 他轻轻一甩,那一团恶心的血肉就被扔在了一边,只是一击,他就完全摧毁了眼前这大男孩的所有攻势和防御,看着皮特罗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以及那孩子脚下的鲜血,赛伯知道,他已经重伤了。 “啧啧,真是惨啊,年轻人。” 赛伯一步一步走向挣扎的皮特罗,他眼中闪耀的火焰之环越发明亮,他轻声说:“我很怀疑,你真的做好复仇的准备了吗?你真的有计划吗?还是说,你只是心头一热,就决定来杀个人消消火。” “嗡”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赛伯,皮特罗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他脸上布满了血痕,他咬牙这,抱着滴血的左臂,身影消失在原地,没跑出10米,他身影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但很快就爬起来,充满恐惧的向后看了一眼,又再次消失。 赛伯并没有阻止这一切,相反,他乐见其成。 他抽了抽鼻子,确认自己的嗅觉已经记下了这孩子鲜血特殊的味道之后,他双臂的恶魔爪子消失,他愉悦的哼着歌,跟着皮特罗消失的方向,就像是捕食的猎豹一样,窜上墙壁和屋顶,在阳光洒下的裂隙中闪过一道又一道快速前进的影子。 “跑吧!鲁莽的小家伙!快跑吧!把我带到你们的巢穴里,好让我把你们...一网打尽!” 据说双胞胎之间是有某种特殊的心灵感应的,在皮特罗受伤的那一刻,远在自己卧室中的旺达.姜戈.马克西莫夫立刻就感觉到了一阵阵心神不宁,这个有着火红色头发,面色姣好的少女立刻打开房门,冲入了自己弟弟的房间里,她什么都没看到,显然,皮特罗又背着她跑出去了。 “你可千万别出事啊!你这鲁莽的小傻蛋!” 担忧弟弟的姐姐穿好了衣服,快步冲出公寓,她和头发一样的火红色眼睛里光芒一闪,一抹绯红色的能量就缠绕在她的手心里,复杂的符文一闪而过,一种特殊的感觉在内心指引她。 “东边!” 旺达不再犹豫,随手打开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坐在其中,朝着东边一路疾驰。 这是旺达的特殊能力,一种被万磁王称为“混沌魔法”的异能,听上去更像是魔法侧,但实际上,这却是真正的变种人能力,能营造出一种神秘的魔法氛围,这才是变种的真正绚丽之处,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刻世界上会有什么样的变种人诞生。 当然,在索科维亚本地也有种说法是旺达这女孩小时候就被某些神秘力量所看重,所以被给予了力量,但说实话,旺达自己都不知道这混沌魔法来源于何处,这只有15岁的女孩,同样也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么的可怕。 “噗” 竭尽全力奔跑的皮特罗的身影就像是一道银白色的闪电,他不敢停留,他不敢回头,他内心的直觉在告诉他,危险还没有消失呢,这种感觉迫使他不断奔跑,皮特罗不是个笨蛋,他根本没有跑向自己和姐姐居住的地方,而是冲向了新维泽尔学院。 虽然很瞧不起教授的做事风格,但真正被赛伯.追杀的时候,教授还是他第一个想起的人。 但最绝望的是,就在皮特罗冲出一个巷子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姐姐从一辆车上走下来,正在慌忙的左右看着,寻找着什么。 “走啊!快跑啊!” 皮特罗朝着他姐姐大喊到:“快跑啊!旺达!赛伯.霍克在后面!他来了!” 说完,他一个踉跄,脚下一软,翻滚在了地面上,鲜血顷刻间染红了他的衣服,旺达看到这一幕,尖叫一声,朝着自己的弟弟冲了过来,周围路上疾驰的汽车在涌动的绯红色能量的排挤中,被硬生生推到两边,给旺达让开了一条最近的道路。 “皮特罗!你怎么了?天呐!你别吓我!” 旺达抱起自己弟弟,一眼就看到了皮特罗几乎被废掉的左臂,还有胸口上可怕的伤痕,男孩一把抓住自己姐姐的手臂,挣扎着说: “你快跑!去找查尔斯教授!我做错了...我...我做错了...快走!快走啊!” 旺达摇着头,用自己的绯红能量把自己的弟弟拖了起来,将他带回了自己的车里,一路疾驰,10分钟之后,他们看到了新泽维尔学院的大门,旺达才终于舒了口气。 但就在她抱着弟弟走出汽车的时候,旺达那漂亮的火红色眼眸猛地紧缩,伸出双手,飞快把自己的弟弟保护了起来。 在她眼前不远处的拐角,赛伯靠在阴影里,嘴里叼着一根点燃的香烟,他的左手已经恶魔化,他用那狰狞的爪子对旺达友好的挥了挥,然后用一种极其古怪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调笑着说: “你好呀!小可爱,你是在找我吗?” 【推书推书,二次元四皇都督《女装文艺人生》,这是一本女装搞事情的书,这是一本二次元征文得到四皇之一地位的书,含金量不用多说,觉醒了特殊爱好的朋友可有福了~说起来,都督也算是全能老作者了,前辈之一,质量绝对有保证。】 25.魔鬼乌托邦---封推加更【5/10】 赛伯杀了万磁王,他从瑞雯那里听说了万磁王有两个孩子,但他从未见过。 因此即便是在现在,他看到旺达的时候,也不清楚这个头发和眼睛特别好看的小美女是谁,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孩和刚才刺杀他的那个鲁莽的男孩有脱不开的关系。 用很简答的思维换算一下就是...敌人的朋友,也是敌人! 而对于旺达来说,在看到赛伯出现的瞬间,她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这个冷静的女孩本人倒是没有被仇恨冲晕头脑,但问题就在于,她和她弟弟一样,同样从没有杀过一个人。 战斗经验有...但相比赛伯,就不值一提了。 “你是他的什么人?” 赛伯将嘴边的烟头扔到一边,朝着一脸戒备的旺达走了过去,后者立刻举起双手,绯红色的能量在她和赛伯面前构成了一道厚重的能量墙。 “咔咔咔” 锋利的爪子在能量墙上挥动,不到2秒钟,第一道裂痕出现在上面,紧接着这道墙就被赛伯一拳击溃,他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的女孩,他面色古怪的说: “你到底是变种人,还是秘法师?” “别过来!” 旺达有些紧张的盯着赛伯,她大声喊到:“我们对你没有恶意!别过来!再靠近我就不客气了!” “没有恶意?” 赛伯指着她身后昏迷的皮特罗,玩味的说:“这个小家伙试图刺杀我,用一把水果刀刺进了我的心脏,如果不是我运气够好,大概我现在就得以黑白照片的形式和我的亲人见面了,然后你告诉我你们对我没恶意?” 他指着自己的脸,身体微微向前倾斜: “小丫头,告诉我,你看我像一个傻瓜吗?而且不客气...我倒想看看,你到底要怎么对我不客气?” 旺达听到这里,咬着牙就挥起了双臂,缠绕在双臂上的两团绯红风暴如利刃之枪一般,朝着赛伯刺了过去,轻而易举的刺穿了赛伯的身体,但他脸上却没有痛苦的表情。 “噗”“噗” 鲜血四溅,旺达从没见过这样的战斗方式,她忍不住问到: “你为什么不躲开?” 赛伯看着胸口被开出的两个快速愈合的血洞,他低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危险往往不来自于...前方。” “吼” 狂战魔领主西姆庞大的身体凭空出现在旺达身后,那是紫色的烟雾状,似乎下一刻就要出现咋子现实当中,女孩下意识的回头扔出了两团爆裂而混沌的绯红能量,但却没有打到西姆的身体,将身后的墙壁直接轰塌,恶魔领主咧开大嘴,得意的朝着旺达做了个怪笑,就消失在空气中。 这一刻,旺达心神巨震。 “糟糕,上当了!” 她回过头,看到的是出现在她身边的赛伯,那张平静的脸上毫无表情,他伸出的左手拒绝她的脖子只剩下了不到20公分: “sorry,小可爱,但我骗了你。” “砰” 后脑遭到重击的旺达双眼一翻,软倒在了赛伯怀里。 “啧啧啧,菜鸟一样的,轻松愉快” 赛伯抱着女孩的纤腰,另一只手将悬浮在空中的皮特罗扛在肩膀上,吹了个口哨就要转身离开,但还没走出几步,熟悉的声音就在他心底里响起: “赛伯...不介意进来坐坐吧?”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赛伯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了,说起来,他从来没来过纽约的这个地方,自然也不会清楚这里目前属于哪个势力,但现在看来,他的运气似乎不够好,这里应该是一位“老朋友”的地盘了。 赛伯的眼睛翻了翻,他低声说: “如果我介意呢?” “那就放下这两个孩子,你随时都可以离开!” 一层厚重的心灵壁垒在这方街区的天空中层层布开,在赛伯看不到的维度里,一个倒扣的碗一样的结界,在这里完全笼罩起来。 “现在该你选了。” 赛伯低头看了一眼被抱在怀里的旺达和皮特罗,他低声说: “你知道你放任你的学生在街上刺杀另一个变种人的首领,这会引起什么后果吗?查尔斯,是老朋友的死亡让你失心疯了,还是说,你反复思考之后,觉得这会是一件很好很棒的事情。” 赛伯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还是说,你现在就打算开战了?用你残缺不全的x战警,来对抗我的魔鬼帮吗?” “他们不是我的学生...还有,不要试图激怒我,赛伯!” 查尔斯教授的声音少了一丝柔和,多了一丝冰冷:“我现在强忍着为我学生复仇的冲动在和你交谈,如果你觉得这代表着我软弱可欺的话,你随时可以试图走出这里,看看我会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放你一马。” 说到最后的时候,教授的声音就像是黄钟大吕一样在赛伯心头绽开,完全被激发的心灵力量在赛伯心头来回回荡,让他的意志都跟随着动摇起来,但当赛伯带上银色面甲之后,那种心灵的震荡就被减弱了很多,最终彻底消失。 “我在旁边的咖啡馆里等你,查尔斯,我只等5分钟!” 说完,赛伯扛起两个孩子一脚踹开旁边空无一人的咖啡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自己从吧台里取出一包没开封的咖啡豆,开始煮咖啡,几分钟之后,坐在轮椅上查尔斯教授孤身一人走出了那庭院,他的轮椅无人推动,但速度很快,不多时,他进入了咖啡馆里,控制着轮椅停在了赛伯对面。 1个多月不见,教授似乎苍老了很多,他还穿着自己那件黑色的长袍和西装,但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皱纹和疲惫,看上去遭受九头蛇虐待的后遗症还没过去,当然,更多的可能是因为学生和朋友的死,让他心神遭到了折磨,他看着赛伯,眼神再没有了曾经的温和和亲近,就像是看着普通人一样。 赛伯伸出手,敲了敲自己脸上的银色面甲,他瓮声瓮气的开口说: “我秘密很多,介于我们的关系,我觉得我们还是用平常的方式交流更好。” 他伸出手,拿起了刚煮好的咖啡,给教授倒了一杯,他问到: “最近过的好吗?” 朋友一样的语气,但其中却没有多少感情,教授舒了口气,手指在咖啡杯上跳动着:“很糟糕,各种事情都很糟糕,神盾局想要把他们的规划延伸到学院里,被我拒绝了,还有那些每天都想着找你报仇的孩子,还有那些向我哭诉魔鬼帮蛮横的变种人首领们。” 他笑了笑,抬起头看着赛伯: “瞧,都是和你有关的事情,我其实有些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直接去找你...” “因为他们怕我,教授!这很好理解。” 赛伯摊开双手,侃侃而谈:“因为他们来找我抱怨,我会把他们扔到墨西哥的战场上去,那些不能再凭借自己的狗屁威严统帅变种人的家伙们害怕我,他们诋毁我,说我是暴君,说我野蛮,说我不顾人权,但底层变种人却拥护我!” 赛伯用愉悦的声音说: “魔鬼帮每天都要收到超过500封请求加入的信件,哪怕我要求他们去墨西哥战场上和毒贩面对面交战,用鲜血来证明忠诚,哪怕是这么残酷的考验,但申请加入我们的人没有变少...甚至在变多。” 他的手指放在桌子上,敲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声音: “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你知道为什么你和埃里克奋斗了那么多年,却比不上我一道命令更让他们疯狂?为什么你们组织了几十年的反抗,每一次都被普通人压着打,而我只是派了一些兄弟深入每个城市,现在就几乎联系到了整个东海岸所有的变种人组织?” “你有疑惑过吗?查尔斯...你难道不好奇,我是给他们施加了什么魔法,让他们对我如此死心塌地吗?” 教授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有些不甘心的开口说: “我当然好奇...但我也很担心,算了,揭开谜底吧,赛伯,让我知道,我和埃里克错在了哪里?” “你们脱离变种人了,查尔斯。” 赛伯看着窗外的阳光,他没有隐瞒,他轻声说:“你们多久没有倾听过底层变种人的声音了?在我认识你的时候,我只看到你每天忙于和国会议员们讨论,开会,在我认识埃里克的时候,我只看到他疯狂的想要推翻这个文明,你们都是领袖,你们都想为变种人做很多事情,但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你们做了吗?” 赛伯的质问如刀子一样刺入了查尔斯的内心最深处:“你们奋斗了几十年,底层变种人的生活好转了吗?没有!他们还是蜗居在每个城市的贫民窟,没有工作,没有生活,没有认同,只有鄙视,只有打压,没有任何尊严的活着。”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做的?” “很简单!” 赛伯的拳头握紧了,放在查尔斯眼前:“魔鬼帮在墨西哥攻陷了3座城市,我在那里实行政府管理,我提供给他们超过10w个工作岗位,我给他们发薪水,让他们进工厂,让他们扫街道,让他们开餐馆,在那里,魔鬼帮代替毒贩们控制一切,我不会压榨他们,也不会驱赶普通人,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堂堂正正的用自己双手养活自己的机会。他们是怎么回报我的,查尔斯,你想知道吗?” “说!全部告诉我!” 查尔斯的手指也收紧了,他从赛伯的话里听到了一些弄得化不开的血腥味,赛伯哼了一声: “第一批前往墨西哥的变种人有3w,他们在那里生活了一个周,自愿组织了5000人给我再次攻下4座小城!我并没有逼迫他们那么做,实际上,我只是告诉他们,魔鬼帮不需要废物,不需要胆小鬼,他们打下来的土地全部属于他们自己,在那些小城里,就连市长都是变种人。” “现在我管理墨西哥城附近的7座城市,我可以再接收27w变种人...告诉我,查尔斯,你和国会议员开会讨论了几十年,你能给他们多少工作?能让他们有尊严的活着吗?” “告诉我,查尔斯,就算埃里克的疯狂计划成功,推翻了这个国家,他又能给变种人的生活带来什么改变?” “你们高喊的口号除了能吸引一批投机者之外,能救他们吗?” 赛伯耸了耸肩,他指了指窗户外面的大宅院: “那是你的学院,你收养了超过200名孤儿,这很伟大,但变种人需要的,不是保护者,不是英雄,他们需要的甚至不是领袖!他们要的...是生活!是生存!是尊严!” 赛伯站起身,整了整衣服: “这些你给不了他们,但魔鬼帮可以...用鲜血证明了忠诚,他们就可以加入变种人的魔鬼乌托邦,但他们首先要流血,我可不会养一群趴在我身上吸血的蝗虫。” “但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查尔斯握紧了拳头,低声说:“他们不会坐视一个变种人国家的崛起,他们会用尽一切方法来毁灭你的乌托邦,会流血,会死人...甚至...” “那就让他们来!” 赛伯的声音如出鞘的钢刀一样:“如果连人类都能下定毁灭一切的决心,我有什么理由退缩呢?而我也相信,查尔斯,那7座城市的变种人会用尽一切死守城市,因为只有在那里,他们才能得到他们想要的,哪怕是流血,哪怕是死人,哪怕是毁灭。” “那里很快就不只是7座城了,我不怕告诉你,汉默工业的所有武器制造产业都已经全部转移到了墨西哥,我在武装一支军队,查尔斯,整个世界的变种人才有多少?你能想象他们中有多少人会加入我吗?它将成为变种人的以色列!” 赛伯张开双臂,大声喊到: “它将成为变种人的新天堂,第一个变种人国家将在那里屹立而起,经受来自人类世界的敌意和战争,然后彻底得到新生,埃里克知道我能做到这一切,他把他所有的都给了我,但我不需要!我会亲手建立起一个你们梦寐以求的世界,我也欢迎一切愿意为了这个乌托邦付出的变种人。” “他在死时告诉我,每个变种人对于自己的种族都有责任,好吧,我现在肩负起我的责任了,并不是因为我多么爱这个种族,只是埃里克死了,我觉得他死的很不值,我想为他做些事情,好让那个倔强的老头彻底安息。” 赛伯整了整衣服,他看了一眼查尔斯教授: “你要一起来吗?查尔斯。” 26.旺达的选择---封推加更【6/10】 “我...我需要考虑一下,赛伯。” 教授双手有些颤抖,他早就忘了自己来到这咖啡馆的初衷,在赛伯将魔鬼帮的宏伟计划全盘托出的时候,查尔斯教授甚至有种窒息的感觉。 他已经多久没有听到这种极其类似于埃里克口吻的计划了?更可怕的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但敢计划,他甚至已经完成了第一步,让这一切听上去就像是纸面故事的东西,有史以来第一次真正被推入了轨道里。 教授是非常了解赛伯的执行力的,既然他敢说出这计划,就说明他肯定已经有了把握,在他之前,变种人甚至连一座属于自己的城市都没有,但在赛伯成为领袖之后,不到2个月的时间,他甚至已经开始策划建国了。 到底是世界变化太快?还是他和埃里克真的已经落伍了? 教授现在心很乱,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之一现在甚至连平静的思考都很难办到了,他感觉到了久违的激动,畏惧,胆怯,以及一种不顾一切投身其中的冲动,但他最终还是稳定了心神,他喝了口咖啡,他低声说: “他们不会让你那么容易办到这一切的...埃里克不是没有尝试过,他最终依然失败了,人类是排他性很强的种族,他们不会允许一个和他们不一样的种族,以国家的形式出现的,坦白说,我很担心,赛伯,你推动的计划一旦失败,对于变种人的意志和种族文明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打击。” “那就别让它失败。” 赛伯舒了口气:“力量不强可以继续补,只要内部不出问题,我不觉得人类世界有多么可怕。” 他眼中某种光芒闪耀:“查尔斯,你明白我想说什么吗?如果你依然觉得我对你学生的死负有责任,我很欢迎你来找我打一场,但我不希望某天魔鬼乌托邦的敌人阵营里出现你的身影...那会让我很头疼。” 教授微闭着眼睛,靠在轮椅上: “私人恩怨以后再说...大事要紧!” “好!” 赛伯点了点头,左手揽起旺达和皮特罗就要离开,但下一刻却被厚重的心灵力量拦住,他扭头看着教授: “什么意思?” “这两个孩子你不能带走!” 教授加重了语气:“你还不知道他们是谁对吧?” “这和他们刺杀我有关系吗?” 赛伯反问到:“我不觉得他们能因为身份的原因就不负责任,任何人都要给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他们是埃里克的儿女...兰谢尔家族最后的血裔!” 查尔斯看着赛伯:“他们的身份很特殊,你带走只会给你带来麻烦,会引来兄弟会死忠们的疯狂反扑,所以我不能让你带走他们...你明白原因了吗?” “恩?” 赛伯这下就有点震惊了,他低声说:“埃里克有70了吧?这两个孩子怎么看也才15.6岁啊,这老家伙真的是...” “砰” 查尔斯的表情有些不太高兴了:“埃里克的磁力对身体细胞有刺激作用,他的身体素质比一般的20多岁的普通人更强...当然我不是在和你说这个问题,我的意思是,这两个孩子我必须留在身边,我不能把他们交给其他人,尤其是你!” “怎么?你不放心我吗?” 赛伯哼了一声:“你是担心我杀掉他们吗?别忘了,埃里克临死前,可是把他所有的东西都给了我,这两个天赋超群的孩子,我觉得还是让我来教育比较好。” “你的思想对这样的年轻人太过危险。” 教授寸步不让:“我可不希望埃里克的孩子,变成你的小魔鬼,留下他们,然后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咖啡馆里的气氛在这一刻凝滞了起来,双方没有说话,但两股完全不同的气势和力量碰撞在一起,甚至让周围的桌子都低声摇晃起来,最终,赛伯后退了一步,他将两个孩子放在一边,摊开双手: “危不危险应该让他们自己决定...小丫头,你准备装睡到什么时候?” 赛伯和查尔斯的目光同时放在了旺达身上,这个女孩在5分钟之前就醒了,她的小心思根本瞒不过这种级别这种实力的变种人,旺达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火红色的眼眸,她畏惧的看了一眼赛伯,最后抱着自己的弟弟,走到了查尔斯身边,低着头,不说话了。 “那么你到底跟谁走?” 赛伯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有些不耐烦的说:“如果你要跟查尔斯,你就得保证你和你弟弟不会再来找我麻烦,如果你要跟我走,就抓紧时间。” 查尔斯则将左手放在旺达的肩膀上,他温和的说: “别怕,旺达,我早就告诉过你,你的父亲并非被谋杀,他在死前选择了自己的继承者,就是你眼前的赛伯.霍克,哥谭魔鬼帮的首领,我们刚才交谈的一切你都听到了,我愿意将这个选择权交给你,是跟着我生活在泽维尔学院,还是跟着他加入你父亲未竟的事业,你自己选吧。” 旺达在这一刻是有些茫然的,九头蛇给他们的信件理所当然的隐瞒了太多细节,只是说她父亲被赛伯谋杀,但现在,父亲最忠实的朋友替赛伯背书,这个观点显然无法成立了,那么现在,她就要用一种新的眼光来看待眼前的赛伯,说实话,赛伯给她留下的印象太差了。 但问题就在于,旺达并非一个胸大无脑的15岁女孩,实际上,万磁王对旺达寄予的希望是非常大的,这个女孩很聪明,也很了解她父亲的追求,她知道赛伯要做的事情,对于变种人这个群体来说意味着什么,这让旺达内心充满了一种使命感。 所以她非常犹豫,在5分钟之后,赛伯已经等得非常不耐烦的时候,女孩深吸了一口气,她抬起头看着赛伯,她低声问到: “你真的有信心建立一个变种人国家并且守护它吗?” “我没信心!” 赛伯随口说:“但没信心就不去做了吗?你父亲就是因为万事都要筹备妥当才会开始,然后看看他收获了些什么?失败,让人绝望的失败,让我都看不下去的失败!” “变种人要建国,这是每一个变种人都要付出的事情,如果没有人愿意付出,我一个人累死也别想成功,所以你的问题毫无意义,你不应该问我有没有信心!” 赛伯舒了口气,他取下面甲,那双和旺达差不多的暗红色眼眸里闪过一道光芒,他指着旺达的脑袋: “你该问自己是不是下定了决心要为这个即将建立的国家付出一切。” 旺达愣住了,但片刻之后,她却迈开步子,走到了赛伯身前: “我还没下定决心,我要先看看你说的那一切是不是真的!还有,我弟弟要留在这里,他的性格太过暴躁,我觉得对他来说,跟着查尔斯先生才是最好的选择。” 赛伯对此没有异议,他点了点头,对教授摊开了手: “那么这个孩子我带走了,查尔斯,那个男孩留给你了,你最好看紧他,下一次他要是再做出一些危险的事情,他失去的就不是几滴血了。” 教授对他挥了挥手,周围的心灵囚笼顿时散开,赛伯带着旺达走出了咖啡厅,教授看着一高一矮两个人离开的背影,他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汉克,约翰,格蕾,我的朋友,我的弟子...对不起,但我...我没有理由阻止变种人的崛起...我没有理由。” 在新泽维尔学院的大门缓缓关闭的那一刻,教授抬起头看着天空,在那里,似乎有他老朋友的意志在闪耀: “埃里克,你赢了...你最终还是选了个真正的领袖。” 另一边,赛伯坐在车后座上,习惯性的点起雪茄,他随后报了个地名: “地狱厨房街区,我们去哪里修整。” 坐在驾驶座上的旺达一脸懵逼,这个挺可爱的小丫头扭头看着赛伯,气呼呼的说:“首先,赛伯先生,这是我来纽约的第24天,我完全不知道那个地狱厨房在什么地方,其次,我不是你的司机,最后,在一位女士面前,你能把烟灭了吗?” 赛伯慵懒的看了她一眼,耸了耸肩:“首先,摸清一个地方在哪里是一个强者应该有的本能!作为埃里克的女儿,你必须成为强者。其次,如果不是司机,那你为什么在刚才要坐在驾驶位上,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最后,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对你特别好,所以你最好从现在开始适应香烟的味道。” 他说完,停顿了几秒钟,然后疑惑看着旺达: “怎么?我说的不够清楚吗?还是你理解能力有问题?” 旺达的反应也很奇特,她二话不说打开车门,跳下车,又打开了后座车门,坐在了赛伯身边,一把抢下赛伯的雪茄,扔到了窗外,她扭头看着赛伯: “世界很残酷,父亲很早就教过我,所以我知道反抗!而且现在我在后座上了,你不去开车吗?” 赛伯楞了一下,这举动确实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耸了耸肩,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位上,片刻后,车辆启动,他从后视镜上看了一眼得意的旺达,他低声说: “你很有性格,小丫头,我现在相信你是埃里克的女儿了,我开始喜欢你了。” “可我早就开始讨厌你了!” 旺达舒了口气,说实话,她对于未来的生活还是稍有些恐惧的,她毕竟还只是个15岁的丫头,所以在刚刚和赛伯相处的时候,她会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小刺猬,赛伯没有因为她的话生气,在过去几年里,他和凯瑟琳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的,有些泼辣的旺达,反而让他有种和凯瑟琳相处的感觉。 “滴滴滴” 赛伯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坐好了,小丫头,我们要加速了!” 20分钟之后,纽约机场大门口,赛伯停下车,打开车门,一眼就看到了拖着一个大箱子站在机场外的那个倩丽的人影,他朝她挥了挥手,后者飞快的拖着箱子跑过来,哈哈笑着扑到了赛伯身上,修长的双腿夹在了赛伯腰间,感受着怀里充满热情的神躯,赛伯抱着她的双手紧了紧,他低声说: “这次再回来,就不走了吧?” 许久未见的神偷小姐赛琳娜将精致的下巴抵在赛伯耳边,她充满眷恋的说: “恩...不走了,我偷到了很多珠宝,很多宝贝,但我在以游客的身份游览卢浮宫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这其实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偷东西什么我已经厌倦了,我想开始新生活了,赛伯。”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呢?我的小野猫。” 赛伯低声问到,赛琳娜哼了一声,将赛伯又一次抱紧: “都说了,我想要的是另一种生活...你总是不够主动,所以,赛伯,我想谈恋爱了。” “那太麻烦了!” 赛伯舒了口气,他从未感觉心跳如此剧烈,他低声说: “干脆直接结婚吧,克里斯蒂安家族的主母位置已经空缺太久了。” 27.倒霉的班纳夫妇 ---封推加更【7/10】 感情这个东西总是很奇妙... 赛伯身边的女人很多,而且个个都非常优秀,但却都不是他感情的归宿。 梅的身份决定了她不可能一心一意的对待赛伯,她也非常明确的表示,不会和赛伯考虑婚姻问题,一次失败的婚姻已经足够了。 艾丽卡的精神一直不太正常,影兽俯身的后遗症让她非常渴望战斗和鲜血,她和赛伯在一起更多的是一种纯粹的放松和休闲。 费利希蒂看上去是最合适的,但问题就在于,父母的悲剧婚姻让费利希蒂从小对于婚姻都有种难以诉说的抗拒,她是个单身主义者,而且对于打打杀杀的事情很抗拒,但赛伯现在家大业大,从事黑暗生意的魔鬼帮和克里斯蒂安家族都注定需要一位主母,从这一点来说,费利希蒂同样不适合。 所以其实留给赛伯的选择一开始就不多,赛琳娜在恶灵骑士事件之后,就离开了哥谭在欧洲生活,但说实话,在休斯顿的那一段时间里,她和赛伯之间都有种心照不宣的感觉,但赛琳娜从小的糟糕遭遇同样决定了她很难向一个男人完全敞开心扉,所以那一段时间,她主动离开了赛伯。 但是在长久的冒险之后,赛琳娜最终还是没办法抵抗自我,她承认,在感情的战争中,她输了,而且一败涂地。 只有小孩子才整天将爱挂在嘴边,成年人更多的是行动的表示,所以在当晚,在地狱厨房,床榻上一片混乱,两个人的衣服扔得到处都是,长期的锻炼让神偷小姐的身材逼近完美,也让赛伯流连忘返,咳咳,我的意思是,他们总算能在一起说说心里话了。 “说起来,你离开也有2年多了吧?” 赛伯挽着赛琳娜的头发,低声问到:“真的是绝情啊,一个电话也不打,一封信也不寄。” 赛琳娜笑了笑,她闭着眼睛,低声说: “我只是当时很迷茫,也并非要和你们断绝关系,小偷嘛,大部分时间工作的地区都是没办法连接到信号的,说起来,我在欧洲也听说你的消息了...他们管你叫变种人的霸王,也有些人叫你魔鬼之主,总之都是古怪的称号。” “那怎么想起现在回来了?” 赛伯又问到:“你是7天前去的卢浮宫吧,不是还打算偷其中一件东西吗?” “噌” 赛琳娜的脑袋猛地抬了起来,她看着赛伯,一脸的古怪: “你监视我?” “没有,只是最近肖娜恰巧也在法国旅行,说起来,你工作的时候都不注意一下四周吗?她那只木偶可一直跟着你呢。” “怪不得最近晚上出去踩点都会感觉怪怪的,总感觉背后有道目光来着。” 赛琳娜掐了掐赛伯的手臂,她将脑袋靠在赛伯胸口,梦呓一样开口说:“放弃那件东西一方面是因为确实对偷窃失去兴趣了,也想早点见到你们,另一方面是最近欧洲太乱了。” 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尤其是北欧和地中海,各种谣言到处兴起,那些狂信徒们说神灵即将归来,据说在挪威和瑞典,都有类似于彩虹桥一样的东西出现,在希腊那边更是频频出现古怪的海啸风暴,整个欧洲境内每天都有目击吸血鬼或者是狼人的报告,在东欧还有人说地狱之门出现了...总之那边太乱了,还是美国这边能安静一些。” “安静?” 赛伯哑然失笑,伸手在赛琳娜的翘臀上拍了拍:“别开玩笑了,去年我杀掉了一个魔王,今年铲除了两个忍者组织,一个月之前变种人差点就引爆了这个国家,今天早上我险些干掉一个恶灵骑士,你给我说这里安静?” “因为你会保护我啊。” 赛琳娜拍掉了赛伯的手,理所当然的说:“在你身边我就感觉很安静...恩,很安心,什么都不用担心。” 赛伯哈哈笑了笑,两个人又是一阵闹腾,惹得睡在隔壁的旺达双手使劲捂住了耳朵,满脸通红的躲在被窝里骂这两个半夜不睡觉的狗男女。 不过比旺达小丫头更惨的人多得是,比如现在正露宿街头的布鲁斯.班纳夫妇。 他们很倒霉,倒不是说他们没钱住旅馆,不管是贝蒂还是班纳,两个人都不会为钱发愁,他们的资金也足够他们花销了,问题就在于,罗斯将军在官复原职之后,第一时间发出了对布鲁斯.班纳的通缉,这就很尴尬了,不仅早就计划好的逃亡路线泡汤了,现在就连旅店都没办法住。 只能躲在24小时营业的麦当劳餐厅里,好在这个时节并不冷,倒也不会让两个人产生露宿街头的凄凉感,只是事实变化多少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你父亲还真是锲而不舍。” 班纳刮了刮贝蒂的鼻梁,抱着她说:“还好我们找到了人帮忙,明天一早我们去地狱厨房,那边有专门送变种人去墨西哥的船,据说海警们根本不敢阻拦,而统治那里的魔鬼帮听说名声很好,还有些居民主动给他们打掩护,还有些人说他们有直接去巴西的远航船只,如果真的有的话,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咯。” 贝蒂却高兴不起来,她拉着班纳的手,低声说: “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不太正常。” 这个睿智的女人分析到:“我父亲是被军事法庭关押的,按照我对那地方的了解,这样的案件不拖个半年是根本不可能结束的,但他偏偏这么快就恢复了职务,说实话,班纳,我现在很担心。” 班纳博士是何等聪明的人,贝蒂一开头,他就猜到了自己女朋友的意思,他摸着下巴的小胡子,沉吟着说: “确实可疑,如果不是他的那些战友出手帮忙的话,那么原因很可能只有那么几个...最糟糕的就是,那个实验被重启了,你父亲在继续负责那试验,不过说实话,我们把全部的资料都留给了他,失败的可能性并不大,那个生物学模型我们已经反复测试过的,是完全可行的。” “不不不!” 贝蒂摇了摇头:“我担心的不是实验结果,而是试验的目的!班纳,你拐走了他最珍爱的女儿,而且浩克还杀伤了那么多士兵,以我父亲的性格,他是不会放过你们两个的。” 说着话,贝蒂内心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重,她拉起班纳: “不行!我们现在就走!去地狱厨房,这里不能待了!” 话音未落,班纳内心里就涌起了一股糟糕的感觉,他们在纽约耽搁了2天,他和浩克的灵魂连接越发紧密,他能感觉到,这是浩克在对他示警...有危险在靠近了。 “走!” 他和贝蒂快步走出这家快餐店,在这种危险即将到来的时刻,即便是温文尔雅的布鲁斯.班纳也顾不上礼仪了,他直接拦停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把里面坐着的家伙拖了出来,扔到一边,将贝蒂送入了车后,他自己坐在了副驾驶上。 “嘿,嘿!伙计,这样不道德!” 操着一口印度口音的出租车司机大喊着:“你们不能这样,是他先来的!” “闭嘴!走!地狱厨房!” 班纳暴躁的喊了一声,他手里捏着的车门把手直接被捏成了一团软泥一样的东西,浩克疯狂的吼叫着要从他身体里冲出来,班纳的双眼都变成了野兽一样黄色瞳孔。 按道理说,看到这样的场景,一般人早吓坏了,但这个出租车司机一样,他看了一眼班纳,飞快的踩下油门,随手扔出了一张钞票,朝着身后那个从地上爬起来的老头子喊到: “抱歉,这是你的车钱,别投诉我啊!” “呃,我叫杜朋德,要击个掌吗?” 司机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呼吸粗重的班纳,小心翼翼的说:“是力量无法控制了吗?这时候你应该多去想一些过去快乐的事情,你是要保护这位女士对吗?那就用她当成支柱,来压制暴躁...” 杜朋德一边飞速开车,一边操着一口古怪的英语快速说: “你练过瑜伽吗?来跟我一起,呼...吸,对,就这样!呼...吸!保持节奏!让心肺一起来!” 坐在后座上的贝蒂在惊慌中看着这古怪的一幕,眼看着班纳的暴躁气息竟然在这个古怪的出租车司机的指导下慢慢的压制下来,她忍不住开口问到: “先生,你也是一位超级英雄吗?” “我?” 杜朋德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有些悲伤的看着自己已经修过很多次的出租车:“不,我不是,只是见的多了,自然就学到了一些...” 话音未落,杜朋德疯狂踩下刹车,这辆出租车在地面上划过了一道圆弧形的轨迹,最终堪堪停在前方的十字路口边缘,挡风玻璃在这种突然的急刹车之下怦然破碎,在玻璃渣的飞舞中,杜朋德惊恐的抬起头,看着眼前那个从黑暗中漫步走出的怪物。 “哐,哐,哐” 它每走出一步,地面就会震动一丝,就像是一头史前巨兽出现在了这文明都市当中一样,它似乎发现了目标,随手捞起一辆车,两只手按压着,将这钢铁造物压成了一团金属球,鲜血从其中崩出,让这庞然大物显得越发狰狞,它紧盯着从出租车里爬出来的班纳,它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呵呵,我也是怪物了,来和我打一场!” “呼” 它拿起手里的金属球朝着班纳砸了下去,就像是恐怖的金属篮球一样,在班纳旁边就是那辆出租车,贝蒂和杜朋德发了疯一样从车里爬出来,但根本跑不开这金属圆球的覆盖范围。 眼看着那金属球就要砸倒地面上,贝蒂下意识的挥起手臂挡在身前,她的尖叫声在这一刻刺破了黑暗的夜色: “班纳!” “砰” 绿皮的野兽就像是被吹大的橡皮泥一样,从班纳身体里冲了出来,一拳将砸下来的金属球轰飞,这个身高超过了3米多,肌肉贲张的就像是神话里的巨人一样的怪物张开双臂,挡在了贝蒂身前,野兽一样的双目死死盯着对面那个更恐怖的怪物。 “浩克!” 埃米尔.布朗斯基感受着全身上下涌动的疯狂力量,他狞笑着朝着浩克发动了致死冲锋,整个街区的地面都在这种超过2吨的疯狂震动中摇曳,一起摇曳的还有这原本平静的夜空,两头同出一源的巨兽的疯狂对抗即将开始,就像是某种残忍的角斗即将上演。 那个沙哑疯狂的声音在这夜色中闪耀: “我因憎恨而生!叫我...憎恶!” 28.布鲁克林之灾---封推加更【8/10】 浩克的出现代表着罗斯将军的实验其实已经成功了,来自神秘的伽马射线从基因层面永久改变了班纳的身体构造,让他成为了兼具怪兽和人类之身的奇特存在,不过按照原本的试验流程,在实验的最后一项有对于变异基因的靶向培养,保证最终的成品依然保持人类形态。 这种靶向培养是以牺牲了一部分力量作为代价的,按照罗斯将军原本的设想,他并不愿意让其他人将自己的“究极士兵”称为怪物,这是来自一个人类种族主义者的坚持。 但是在看到了浩克的破坏力之后,来自罗斯将军的自我坚持一直在松动。 再加上伽马射线强化也并非谁都可以接受,细胞本身需要符合苛刻的条件,否则也不可能实验进行了好几年,就选出埃米尔一个适合者。原本的普及化工作是需要班纳继续做后续研究的,但现在眼看着这计划就要流产了,老将军干脆孤注一掷。 第二次实验的时候,他直接去掉了最后一项,一切从最大破坏力出发,既然无法造出普及型的究极士兵,那就干脆搞出一个陆地霸王来,数量不够,质量来凑。 所以最终的成品,这个自称为憎恶的家伙,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砰” 浩克被一拳击中胸口,巨大的身体腾空而起,就像是绿色的战锤一样,砸在了背后的建筑物上,让那一栋居民楼直接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人形凹陷,沉睡中的平民被惊醒,一声声尖叫把这鬼地方渲染的如同真正的战场一样。 这超乎想象的一拳打的浩克有些蒙圈,他摇着头要站起身,结果迎面就看到了一只最少1米长的,长着狰狞骨刺的大脚,同样带着可怕的难以想象的力量,正面揣在了他的脸上。 “轰” 背后的居民楼在这种强制拆迁一样的振动里直接倒塌大半。 憎恶收回大脚,它全身上下的墨绿色肌肉活动着,那双黄色的眼眸里闪耀出一抹愉悦,它很享受这种战斗,肆意的挥舞力量,身体里的力量似乎根本没有极限,任由它取用。 就像是...就像是摆脱了人类这可怜身躯的桎梏,达到了另一种更高级的生命姿态,就像是,人类中的神灵一样! 它那张已经看不到原本面孔轮廓,肌肉扭曲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和疯狂,伴随着它的前进,它背后的一排排骨刺也在活动,就像是真正的恶鬼野兽一样,和浩克还能勉强看出人形的构造相比,憎恶,也就是埃米尔.布朗斯基接受的改造更彻底,在完全拥抱了那种能量之后,它已经彻底失去了人类的身份。 它身上布满了墨绿色的鳞片,在站直身体之后,就像是一头墨绿色恐龙一样,它的身高要比浩克更高出近半米多,它身体上的肌肉并非像是浩克那样匀称,更像是一种紧贴在骨骼上的感觉,就像是被剥了皮一样,每一根骨骼都能看的很清楚。 总之,这是一头让人看一眼都会觉得视觉污染的怪物,但不可否认它拥有的力量,比现在的浩克更强,最要命的是,它似乎还拥有埃米尔的战术头脑和理智,这就见了鬼了。 “你凭借着你随手得到的力量杀戮我的兄弟?” 憎恶伸出爪子,将在废墟中挣扎的浩克掐着脖子抬起来,它看着挣扎的巨人,用饱含杀意的声音说: “我现在也有了,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也可以随手杀掉你?...当然,我很乐意这么做!” “砰” 浩克可不是那种会等死的生物,他身体里寄居着一头真正的野兽之魂,这让他有几乎最高级的野兽感知,沉浸在无敌情绪中的憎恶还想发表一些胜利者的感言,结果迎面就被浩克一记势大力沉的冲天炮击中下巴,整个身体都飞向了空中。 “浩克!” 浩克狂吼着双拳握在一起,就像是战锤一样狠狠的砸在了憎恶的脑袋上,一手抓起它的手臂,双脚下的大地寸寸裂开,在一声怒吼之后,憎恶的身躯被直接砸在了地面上,坚固的街道顷刻间就出现了一个巨型凹陷,尘土和石块横飞。 被绿巨人抓住了机会,憎恶顷刻间就落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里,浩克最可怕的地方不仅仅在于他疯狂的破坏力,更要命的是那种不应该属于这种身躯的灵活,就像是一头被放大的银背大猩猩一样,看着笨拙憨厚,但是在愤怒的时候,可以轻松撕裂一头美洲狮。 “浩克!浩克!浩克!” 绿巨人状态下的班纳是不太会说话的,但他每一次攻击都会喊出一声自己的名字,就像是给自己加油一样。 “哐哐哐” 绿巨人骑在向他挑战的憎恶身上,毫无章法的抡起王八拳,朝着憎恶一拳一拳的狠揍着,破碎的鳞片,被折断的骨刺,混杂着古怪味道的鲜血和憎恶的怒吼声,它用双脚将疯狂打击的浩克踹飞了出去,于是没过几秒钟,两头野兽又一次碰撞在了一起。 “哐” 地面震动,野兽狂吼,直升飞机不断摇曳的光柱,周围不断崩出火花的线路,让整个布鲁克林街区都变得热闹起来。 “用最快的时间疏散民众!” 坐在直升飞机上的罗斯将军对着通话器大声喊到:“在街区两侧布置防线!不管谁赢了,都要做好抓捕准备!” 坐在他身边的尼克.弗瑞用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两头巨兽的斗殴,几乎是拆迁级别的,只是短短几分钟,就将小半个布鲁克林街区毁掉了,四处都是尖叫着逃离战场的民众,不过这一次抓捕罗斯将军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周围的街道上,大号的军车载着惊慌失措的民众快速逃离。 只要不出现对普通人的大屠杀,糊弄民众这种工作,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我的士兵比起你麾下的特工怎么样?” 罗斯将军叼着雪茄,一脸得意的看着弗瑞:“虽然普及化有点困难,但在尖端战斗力上,它绝对是这世界上最好的!” “不!” 弗瑞放下望远镜,憎恶的战斗力让他忍不住摩挲了下巴,他独眼中闪耀着独特的光芒,他低声说: “有兴趣合作吗?将军,你们现在缺乏的无非就是顶级的生物学人才,我这里有最好的,我们来一起开发出真正的“究极士兵”,作为回报,我会帮你摆平国防部里那些豺狼。” “我当然很乐意为国家做贡献!” 罗斯将军现在巴不得跳出来一个合作者,而尼克.弗瑞无疑是最合适的,神盾局的体量他决心相信,于是两个家伙一拍即合,但是在他们对面,被两名士兵保护起来的贝蒂.罗斯却一脸担忧的看着下方的战场,而在所有人都没发现的背后,贝蒂轻轻的按下了短信的发送键。 一抹紧张在她眼前一闪而逝,在她被父亲抓回来的时候,贝蒂就很清楚,要依靠她和班纳的力量,离开这里已经很困难了,所以她急需一个外援,她抬起头看着地狱厨房的方向,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期待。 “好心的赛伯先生,快点来啊!” “嗡” 没过半分钟,贝蒂手中的手机疯狂震动,这一幕引得弗瑞和罗斯将军同时扭过头,眼看着小动作瞒不住了,贝蒂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上只有三个字。 “跳下来!” 没有犹豫,没有动摇,出于对赛伯的信任和对班纳未来命运的担忧,贝蒂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然,咬着牙,朝着直升飞机之外冲了出去,纵身一跳。 “不!贝蒂!” 老将军下意识的跟着冲了出去,试图抓住自己的女儿,在掉出飞机的瞬间,就被眼疾手快的弗瑞抓住了衣服,在螺旋桨掀起的狂风中,罗斯将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朝着地面坠了下去,他脸上全是惊恐和绝望: “贝蒂!我的女儿,不!!” “呼” 向下坠落的狂风吹得贝蒂睁不开眼睛,从近700米的高空坠落真的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情,在真正落下来之后,贝蒂内心涌动着后悔,赛伯让她跳她就跳了,几乎完全没过脑子。 “啊啊啊!” 她发出了凄惨的尖叫声,就在落入50米的地方的时候,她已经看到了飞速接近的地面,她简直就要疯了,赛伯还没出现。 “赛伯.霍克!干你!干你!” “呦吼!你订购的快递到啦!” 但就在她疯狂的骂着赛伯的这一刻,一道呼啸而来的人影飞快的将她的身体接在怀里,小蜘蛛抱着快要疯掉的贝蒂,手中的蛛丝因为下坠的力道崩掉,下一刻,又是一道蛛丝飞了出去,黏在电线杠上,让两个人的身影在空中舞动好几圈,最终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平稳的落在了布鲁克林街区边缘的楼顶上。 “啊哈,女士,蹦极的感觉好吗?” 小蜘蛛贱兮兮的怕打着自己的身体,问了一句,结果引来了贝蒂疯狂的拍打,结合她被风吹乱的头发,看上去就像是个疯子一样。 “唉!我救了你!该死,别打我了,疼!” 帕克带上蜘蛛头套就有种疯狂作死的倾向,被贝蒂用指甲掐着,让他从地上跳了起来,不过下一刻,一道黑影跳上楼顶,嘴角叼着烟的赛伯按住了疯狂的贝蒂,将她专题转过来,严肃的看着她,低声说: “我要这个实验所有的参数和规格,包括你们用的所有仪器的设计图!等价交换,没问题吧?” 贝蒂被风吹得眼睛生疼,但她很清楚赛伯这个问题的含义,她飞快的点了点头,看着不远处被憎恶打的很惨的浩克,她大声说: “救下班纳!送我们离开纽约!所有的东西都给你!” “爽快!” 赛伯哼了一声,朝着身后喊了一句: “出来干活了!” 下一刻,他纵身跳下了大楼,墨绿色的火焰在空中迸发开来,在落地的时候,大恶魔姿态已经完全展开,顶着断角的赛伯扛着包裹着橘红色火焰的战锤分开将地面烤炙的不像样子的魔火壁垒,一种荒蛮邪恶的气息顷刻间冲破了整个被毁掉的街区。 在他身后,魔鬼帮能打的人提着各种特殊的玩意,从巷子里冲了出来,都是各种各样的恶魔形态,聚在一起,就跟恶魔入侵现世的形态几乎一模一样。 赛伯指着眼前正在疯狂斗殴的浩克和憎恶,扭头对身边恶魔化的谢尔盖喊到: “上!抓住那个丑八怪,拉回去当试验品!” 29.打趴下,拖回家---封推加更【9/10】 “那些混蛋都是谁!谁允许他们进来的!” 眼看着魔鬼帮的众人扛着各种东西进入战场,那个最大个子的恶魔甚至直接冲进了憎恶和浩克的战斗当中,帮着浩克一起狂揍憎恶,罗斯将军都快疯了,他抓着头发,朝着身边的秘书官喊到: “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可怜的秘书官已经满头大汗,他盯着手里的监控设备,颤颤巍巍的回答说: “他们来的那个方向,三层防线都已经瘫痪,士兵们都被接触了武装,大批武装人员守在那里,调集最近的士兵必然会让防线出现漏洞。” “那就给我调更多的士兵来!” 老将军愤怒的喊到,就在秘书官要打电话的时候,却被弗瑞拦住了: “好了,罗斯,别逼这些可怜人了,他们挡不住赛伯和他的魔鬼帮的...” 神盾局局长眼中闪过一道厌恶的光芒,他摆了摆手,低声说:“简直就和搅屎棍一样。” 说完,弗瑞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皮衣,转身走向直升机的门口,罗斯将军在后面喊到: “你要去哪?你要自杀吗?还是说,你要当个临阵逃跑的懦夫!” 弗瑞扭头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我是在帮你,将军,相信我,我出现在这里只会让事情更糟,另外提醒你一句,快让你的究极士兵撤回来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说完,弗瑞以一个行走的姿态跳下了直升机,下一刻,一道蓝色光柱照在他身上,顷刻间就让这个急速下坠的局长消失在空中,这玄幻的一幕让罗斯将军剩下的话就像是卡在喉咙里。 他扭头看着战场,来自老军人的意志最终占了上风,他看向秘书官: “让士兵们集结!我就不相信,一个黑帮能挡住军队!他们什么也别想带走!” “轰” 老将军的话音落地,一团灼热的火柱就从下方被毁掉的街区里冲了上来,足足溅射了近30米高,那团灼热的火焰将吼叫的憎恶整个笼罩在火柱里,就像是一道从天而降的烈焰战锤一样,将它死死的压在原地。 恶魔化的赛伯看了一眼身上被憎恶的爪子抓出来的伤口,不屑的撇了撇嘴: “只会用蛮力的蠢货...” 他扭头看着站在一边,喘着粗气,警惕的看着他的浩克,暗红色的恶魔之瞳里有了一丝戏虐: “快去接你的小女友吧,野兽,这里没你的事了。” 浩克警惕的看着赛伯,他后退了一步,他现在很凄惨,在蛮力层次上,憎恶本身就要比初生的浩克更强大,而且最要命的是,在成为怪物之前,班纳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者,对于格斗一窍不通,所以浩克更多的是凭借本能作战。 但埃米尔.布朗斯基在化身憎恶之前,就是最好的战士,不管是格斗技巧还是心态,都要远胜于班纳,这就导致了从战斗一开始,憎恶就在压着浩克猛揍,这纯粹就像是大人揍小孩一样简单。 浩克根本没发掘出自己可怕的天赋,根本不会使用自己毁灭性的力量,也许几年之后,在班纳和浩克的灵魂融合完毕之后,他可以战胜憎恶,但现在,他差的太远了。 眼看着浩克并没有离开,赛伯也不在意,他只是对浩克摆了摆狰狞的爪子: “那就站在那边,看着我是怎么揍它的!你需要学的还很多,但最重要的一点,把你的怒火和你的行动分开,情绪会干扰你的判断!” 说完,赛伯晦气一爪子,缠绕着灼热火焰的锋利爪子一把掀开了憎恶砸过来的拳头,另一只手里握着的战锤狠狠的从下而上,砸在憎恶的下巴上,将它庞大的身体掀飞到了空中。 “抓住机会就要一击致命!就像这样!” “砰” 被单手挥起的战锤,在灼热到无法想象的烈焰加持下,狠狠的,精准的砸在了憎恶的额头上,这一击让刚刚爬起来的憎恶脑子一晕,原本计划的反击也被打断。 赛伯将战锤扔到一边,两只爪子带着庞然巨力,狠狠的窜了出来,刺入了憎恶的胸口,在血肉迸射之间,抓住了它的骨头,双臂用力,将这3米多高的庞然大物高高举起,扔向了空中。 “它动不了的时候,就是你反击的最好时机!” 话没说完,赛伯的双腿蜷缩着,就像是积蓄力量的弹簧,他反曲型的蹄子之下的地面轰然崩裂,让他的身体如跳跃的猩猩一样,在烈焰中冲天而起,双手握成拳头,以战锤的姿态,轰然砸在了憎恶的腹部。 “噗” 这可怕的野兽张开嘴吐出了一口刺鼻的鲜血,身体就像是破麻布口袋一样,从天空摔落在地面上,打了好几个滚,艰难的从一路破碎的街道上站起来。 憎恶看着落在地面上的赛伯,看着那完全不似人样的恶魔之躯,他大声咆哮着: “你是谁!滚出去!这是我和他的战争!” 赛伯根本没有理会这狂叫,他扭头看着浩克: “学会了吗?” 浩克挠了挠头,那方正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憨厚,他点了点头,而就在这一刻,憎恶抓起手边的两辆汽车就朝着赛伯砸过来,被砸扁的汽车在空中呼啸着飞过来,第一个被赛伯躲了过去,第二个被他接在手里,高大的身体在这一刻展现出了难以想象的灵活。 他抓着那汽车在原地转了一圈,又按照原本的轨迹将它扔了出去,将猝不及防的憎恶砸飞,他快步冲锋,手里拖着一台拖车的货箱,就像是拖着一把刀。 “要合理使用工具,工具可是个好东西。” 憎恶吼叫着朝着赛伯埋头冲过来,后者抡起手里的货箱,双手抓起,将那沉重的货箱抬到空中,朝着憎恶狠狠的砸了下去。 “砰” 混带着巨力的轰击一击就将货箱砸断,也将憎恶砸趴在地面上,赛伯随手抓起旁边的汽车,抡圆了朝着憎恶当头砸下。 “哐” “哐” “哐” 干脆利落的三连击看的浩克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但憎恶被压着打了这么久,在赛伯砸完的那一刻,它终于抓住了机会,从地上像是蛤蟆一样一跃而起,抱着赛伯的腰就撞向了背后的大楼。 “砰” 一栋居民楼直接被这两个怪物撞穿,在砖石飞溅,楼层倒塌的震动中,憎恶狂吼着挥起爪子,将赛伯摁在身下,疯狂的厮打,鳞片和血肉横飞。 浩克的力量可以通过不断的愤怒叠加,憎恶同样有这种能力,但不如浩克表现的那么明显,但这一刻,被压着打了好几分钟的愤怒,被当成现场教学的靶子的耻辱,让憎恶的力量在顷刻间压过了赛伯。 “让你打我!让你教学!让你羞辱我!混蛋!去死!王八蛋!” 脸颊都被烧焦的憎恶狂吼着,将赛伯压制在地面上,享受着这种肆意攻击的快感,但已经彻底打疯的憎恶忘记了一点。 在这战场上,可不止它和赛伯,而将后背暴露一头蠢蠢欲动的野兽,这无疑是最愚蠢的行为之一。 “浩克!” 绿巨人从它背后狂吼着突袭,但这一次却不是简单的拳头,这莽汉拔出了街边粗大的石柱,就像是抡着棍子一样,高高跳起来,双手抓着石柱的另一端,势若疯狂的,精准的砸在了憎恶的脑袋上。 “哐” 粗大的石柱断开,憎恶直接被这一击砸蒙了,浩克从地面上抓起魔鬼帮堆在这里的粗大链条,趁着憎恶脑子发晕的时候冲了上去,将链条固定在它脖子上,缠了两圈,双手抓着锁链两头,用脚踹在憎恶的背后,就像是一个支架一样,疯狂的向后拉动。 他要用这种方法直接杀掉憎恶!学会了工具使用,浩克的威胁瞬间提高了太多。 “咳!咳咳!” 憎恶感觉到了脖子上传来的绞杀压力,它顾不上赛伯了,双手抓着勒在脖子上的锁链,疯狂的挣扎,但浩克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它的,他非常狡诈的不断的转着圈,来避免憎恶的爪子抓到他身体。 这头巨兽的双手在这废墟中疯狂挥舞,将头顶上方勉强支撑的柱子砸断,于是下一刻,还剩下一半的废墟大楼轰然倒塌,将三个庞然大物堆在了砖石当中。 在更远的地方,感受着地面震动,谢尔盖扭头朝着身后忙碌的魔鬼们喊到: “还没组装好吗?” “弄好了!” 身后的回应声传来,在他身后,四只被固定在地面上的巨大锁链枪已经组建完毕,这玩意是正常人难以想象的,钢铁铸造,推力极大,就连背后顺延的锁链,都是那种油轮上用的粗大家伙,几个最好的射手的手指就放在锁链枪的扳机上,只要憎恶一出现,他们就能进行抓捕。 但就在赛伯刚刚顶开废墟站起来的时候,十几发榴弹就从背后的黑暗中飞出来,击中了他的身体,顷刻间就被火焰笼罩,罗斯将军的士兵们最终还是冲上来了,迎面就是5辆开进了市区的主战坦克,在看到赛伯在榴弹的轰击中毫发无伤的时候,主战坦克轰然开火。 “砰砰砰砰砰” 这玩意的爆炸伤害可比榴弹爽多了,直接将赛伯炸飞了出去,也给了憎恶一丝反击的机会,它将同样被炮击的浩克甩开,抓起锁链就朝着它扑了过去,但下一刻就被赛伯一脚踹飞。 战斗顷刻间进入了白热化,三头3米多的庞然大物在完全被毁掉的布鲁克林街区中开始了你死我活的战斗,但面对联起手的赛伯和浩克,憎恶几乎溃不成军,不过在看到朝着它开进的主战坦克之后,憎恶却发现了逃离的机会。 这些军队显然是罗斯将军来接应它的,憎恶不再犹豫,一拳砸飞了浩克,又抽动着锁链将赛伯逼退,整个人就朝着坦克阵地那边跑了过去。 “开火!” “轰轰轰” 四道庞大的锁链枪同一时间开火,四道锋利的鱼叉带着铁链刺入了奔跑的憎恶的身体里,可怕的倒刺固定在它的骨头上,谢尔盖一把抓起抽动的铁链,在他身后,完全恶魔化的50多号人一起抓住了四根锁链,合在一起的力量轻而易举的将憎恶拖倒在地面上。 这一幕落在空天母舰的监控器里,给弗瑞的感觉就像是在蛮荒时代,死于原始人狩猎的巨型猛犸象一样,个人的力量再怎么强大,在突破限制之前,依然比不上群体的力量。 “不用看了,憎恶死定了。” 弗瑞伸手关掉了监视器,他盘算着一些事情,最终,他扭头看向希尔: “把菲兹特工和西蒙斯特工的资料转到总局,给他们一个不会被打扰的实验室,这两个最好的生物学家也该派上用场了。” 坐在直升飞机里的罗斯将军现在情况很尴尬,刚刚赤手空拳的拆掉了3辆坦克的赛伯就坐在他对面,一脸平静的抽着烟,在被迫降落的直升机不远处,已经被彻底制服的憎恶,正在魔鬼帮的装卸中被放入一辆巨型拖车里。 而在此时的地狱厨房,刚刚恢复的班纳和贝蒂正在继续他们的亡命之旅,赛伯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呋...你也是个国防部的将军?” 赛伯弹了弹烟灰,看着眼前的罗斯将军,他低声说:“你让我想起了史崔克...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罗斯将军咽了咽口水,面对一个能空手拆掉主战坦克的混蛋,你不得不小心一点,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声说: “我们之间没有恩怨...” “是的,这就是你为什么还能坐在这里的原因。” 赛伯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带走了你的试验品,你心里不爽,对吧?” 罗斯将军没有回答,赛伯哼了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 “不爽就憋着,我就是来和你打个招呼,没别的意思。” “好了,将军,带着你的残兵败将离开吧,我很期待在下一次的战场上再见到你,如果你站在我对面,我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杀掉你,真的...我真的很期待。” “所以...最好别给我这个机会!” 30.最后结算---封推加更【10/10】 “呋…” 赛伯坐在地狱厨房一处公寓的阳台上,慢里斯条的抽着烟,在他身边,赛琳娜正在用加密过的电脑接收一些来自不明地点的信息。 距离暴揍憎恶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纽约的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他还有最后两件事需要完成,然后就可以启程回哥谭了。 “叮” 一声电子音响起,代表着传输结束,赛琳娜打开密密麻麻的文档,看了一眼就赶紧关掉了,这种专业性超强的东西,简直看一眼都会晕。 她站起身,靠在了赛伯身边,将电脑递给他: “贝蒂把东西传过来了,我看不懂。” “这些东西回去交给霍金斯博士,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赛伯哼了一声,拍了拍赛琳娜的腰肢,他低声说:“你先回哥谭,我稍后就来,凯瑟琳很想你。” “好的。” 黑猫女士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站起身,在赛伯脸颊上吻了吻,就去房间收拾行装了,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耍小脾气,在男人做正事的时候,女人还是不要让他分心更好。 15分钟之后,赛伯已经出现在了曼哈顿街头最繁华的地带,他坐在一家咖啡馆里,就像是个最普通的游客一样,好奇的左右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在他手边,放着一个银白色的手提箱,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坐在他对面的女士却很漂亮,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我说,你就选择在这地方交换消息吗?” 玛利亚.希尔一脸不爽的看着对面带着墨镜的赛伯,这活本来不该是她这个战舰指挥官做的,但是现在弗瑞手下能信得过的人员很少,她就不得不承担起更多的责任了。 “这里没什么不好的,视野开阔,而且便于隐蔽,最重要的是,谁能想到表面上势若水火的双方,还能在背地里勾结起来。” 赛伯抿了抿咖啡,不屑的说到:“真是肮脏的政治,不是吗?” “我没心情和你斗嘴。” 希尔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黑色的小圆盘,放在桌子上,推给了赛伯: “这是我们最近得到的消息,很遗憾,在上次接着你的威风一举铲除了九头蛇的外围成员之后,最近他们就像是冬眠的蛇一样藏起来了,我们没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 “慢慢来,不要急。” 赛伯将黑色的圆盘收起来,他看了希尔一眼:“另一样东西呢?” 希尔拿起旁边的墨水笔,在手边的纸巾上唰唰唰写下了一行字,递给了赛伯: “中央车站11034号储物柜,这是开启密码,你不会认为我会把那些东西随身带着吧?” “所以,你们把价值连城的灵器藏在储物柜里?” 赛伯挥了挥手里的纸条,耸了耸肩:“你们的心可真够大的,对了,说起来,你们那位恶灵骑士情况如何?会不会突然暴走着干掉一个医生?” 他饶有兴趣的说: “你要知道,恶灵骑士刚刚苏醒的时候可是很暴躁的,就连强尼那样的家伙,也是经过了很久才稳定下来,你们可要小心了。” 一句恶意满满的问候,希尔的脸色唰一下就难看起来,最近3天,他们已经损失了2位经验丰富的医生,都是不慎注视到了罗比.雷耶斯的眼神,被焚烧罪恶烧死了,如果不是其中有一名九头蛇的卧底的话,神盾局可真的算是倒了大霉了。 “哼,不劳你费心!” 希尔的脸色变得更冷漠了,她看着赛伯: “我们要的呢?” 赛伯随手提起旁边的手提箱,朝着希尔滑了过去,后者将微微沉重的箱子提起,将自己的手表靠近那手提箱,上面飞速跳动的数字显示着这个箱子里装载着伽马射线远超正常值的物品,她打开看了一眼,那股刺鼻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哦,天呐,这玩意真恶心!” 她低声说着,赛伯无声的笑了笑: “从可怜的憎恶身上直接切下来的13块血肉样本,这玩意如果你觉得可爱那才是见了鬼了,好好利用它们吧,我知道你们也在研究浩克的秘密,不怕告诉你,我对这个秘密也很感兴趣,要不要再共享一下进度?” 希尔摇了摇头,她不发一言的站起身,提着箱子就要离开,在擦过赛伯身边的时候,她微微停了停: “我以为你会用各种方法搪塞呢,没想到你这么爽快的就把它给了我们,这倒是让我有些好奇了,赛伯.霍克,残忍,却又遵守承诺,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哪个都不是!” 赛伯依然享受着咖啡的味道,他轻声说:“盟约既然定下了,我就不会轻易摧毁它,在对付九头蛇这件事上,我还是很愿意和你们合作的,不要怀疑我的诚意。” “对了,替我向弗瑞问好。” 他摆了摆手,希尔没有说什么,提着箱子大步离开,赛伯看着杯子里的黑咖啡,他眼中闪过了一道冰冷的光芒。 神盾局?哼哼,就让你们先得意一段时间吧。 而走出咖啡厅的希尔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提箱,她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她取出墨镜,带在脸上,随手打开了身边豪车的大门,坐了进去,在引擎点火的那一刻,一抹同样冰冷的笑声在她嘴角泛起。 哼…赛伯.霍克,就让你先得意一段时间! 老虎只会和狮子交朋友,遇到毒蛇它就会绕开,而现在,两条毒蛇却成为了亲密盟友,这让很难想象,当它们装过头,试图将毒牙刺入对方身体里的那一刻,看到对方也做出了同样动作的惊愕。 他们之间会有和平? 别开玩笑了,两者之间的恩怨,早已经是血海深仇了,在最后一团火焰亮起之前,水面会继续平静下去,直到翻江倒海的大海啸爆发的那一刻。 “呼…呼” 就在赛伯和希尔交易完成的这一刻,在距离两个人不到500米的房子里,执行特殊任务的希尔维特特工面色苍白的试图逃跑,整个房间里的信号全部被切断了,他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个手持利刃的变种人从衣柜里走出来。 他害怕极了,因为他认识这个全身都包裹着蓝色鳞片的可怕女人。 魔形女瑞雯…已经死去的万磁王埃里克的得力下属,曾经混入国会,担任凯利议员整整5年的狠角色。 “该死!” 大光头特工一脚踹开门就要逃出去,但就在门打开的那一刻,一团灰色的迷雾在门口涌动变化,一抹寒光闪耀,迎面刺来的是两把锋利的刀刃。 “砰” 来自多年的特工训练让他在这一刻与间不容发之间矮身躲过了这刀刃,但下一刻,却被从迷雾中伸出的一只脚揣回了房间里,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衣服里藏着十几件杀人兵器,也不能给他带来安心的感觉。 “唰” 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瑞雯就像是拥抱情人一样,从背后抱住了希尔维特特工,她伸出舌头,在特工的耳朵上舔了舔,她低声说: “当时就是你派出的那两个混蛋,来议会大厅抓我的吧?” “你知道那有多疼吗?呵呵,你不知道,对吧?没事…没事,我可以让你慢慢体验一下,我遭受的痛苦。” “九头蛇的垃圾!” 这句话让希尔维特特工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疯狂的挣扎着,但瑞雯的左手死死固定在他的脖子上,右手抹除一个女士用的小型喷雾,朝着希尔维特特工的鼻孔喷了喷,墨绿色的气体顷刻间就被特工吸入了鼻子里。 下一刻,他的心神开始摇曳。 浓缩过的恐惧毒气,一点点就可以让一个普通人的意志崩溃,现在,这位特工吸入了最少10个人的量,这种只供给魔鬼帮高层使用的虐杀圣品,赛伯慷慨的对瑞雯开放了权限,于是不到5秒钟,一声压抑的惊恐叫声,就在这房子里响起。 “放心…这不会很快结束的,而且我发誓…这会…很痛苦!” 整整10分钟之后,等得不耐烦的希尔特工拨通了希尔维特特工的电话,响铃7声之后,电话接通,希尔面色不善的问到: “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抱歉,稍微耽搁了一下。” 电话里希尔维特特工的声音非常平稳,瑞雯带着耳麦,手里的手术刀在只剩下一口气的谢尔维特特工的胸口猛刺一刀,她漫不经心的低声说:“我意外找到了关于九头蛇的动向,刚才在进行侦查…我有了发现,很快下来和你会合。” “嘟嘟嘟” 电话里响起了忙音,希尔扭头看了旁边的楼房一眼,又按下了另一个号码,片刻之后,电话接通,希尔压低了声音: “弗瑞,对希尔维特特工的审查结果如何?” “还不好说!” 弗瑞冰冷的声音在下一刻响起:“资料完美无缺,但我需要进一步的鉴定真伪,希尔,在确定他真正的身份之前,他依然有嫌疑,发挥自己的特长,无级别特工,帮我摸出他的老底。” “好的…赛伯将东西交给我了,我一会直接带到试验去。” “好!” 希尔打完电话,扭头就看到满脸笑容的希尔维特特工朝她走来,那颗大光头怎么看怎么古怪,她皱着眉头低声问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是冬兵…” 希尔维特特工伸手拉开了跑车的门,面色如常的坐在了希尔身边,将手里的手提箱在了希尔腿边,那箱子上有一枚古朴的红星徽章: “可以肯定他最近在这里停留过…我在被藏起来的密室里找到了这个,前苏联时代的遗物,里面是一部分“冬日计划”的资料。” 希尔的眼睛猛地瞪大了,这可不是个小发现,如果希尔维特说的不错,这应该是九头蛇的高级机密了,看来希尔维特特工的叛变嫌疑小了很多,光头特工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瞳孔在这一刻微微变化了一下,他低声说: “1个多月的辛劳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了,真不容易啊。” 31.中央城的消息 音乐,这永远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不同情绪的音乐能带给人不同的感官,比如舒缓的小夜曲适合晚上听,钢琴曲则总是带着一丝挥洒不去的浪漫,而著名的命运交响曲就更不用多说了,它反馈的是人类本能对于命运的一种抗争。 对于音乐家来说,各种乐器都能信手拈来,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她们则专精于其中一种,此时在这个小剧场里盘旋的,就是热烈的大提琴独奏,时而激烈,时而低沉,如歌一般的旋律让喜爱音乐的人不由得沉浸其中。 当然,演奏者本人的美丽也是无法忽视的,奥黛丽小姐在搬来中央城之前就有属于自己的粉丝,在沉浸于如今的幸福生活之后,她对于音乐的追求就变得更深邃,让人几乎无法自拔了。 “啪啪啪” 一曲终了,好几个激动的年轻粉丝忍不住上台送上了从一开始就攥在手里的鲜花,还有些性急的干脆直接拿的就是一大捆红玫瑰,追求的意味无比明显,但这总是让观众喜闻乐见的一幕。 “谢谢。” 优雅如音乐本身的奥黛丽女士伸手接过女粉丝们的鲜血,却微笑着拒绝了那些红玫瑰,她有意无意的伸出如玉般的手,在染了酒红色指甲的无名指上,一颗造型别致的钻石戒指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们下周再见!各位,谢谢你们!” 女士拉着裙角微微俯身,转身离开了舞台,身边的工作人员收起了她的大提琴,即便在退场之后,掌声依然热烈。 “呼...” 走出舞台的奥黛丽女士站在路边,这个全身上下都洋溢着女人味的顶级美女像个孩子一样左顾右盼,手里提着手提包,时不时拂一拂自己的长发,如翦水秋瞳一样眼神里饱含着期待,似乎在等待着某个人的到来。 而像是这样的美女,站在那里都会吸引人的目光,而有些内心比较浪漫,或者干脆包含着某种恶意的家伙,总会走上前搭讪,在拒绝了3个人的约会请求之后,奥黛丽女士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安静一下了,但没过几秒钟,又一个家伙站在了她身边。 “这么美丽的夜色,这么美丽的女士。” 那个家伙矫揉造作的念着一首不成曲调的诗,伸手在奥黛丽女士眼前一挥,一朵红玫瑰就出现在他手中,女士注意到这只手异常的苍白,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边不请自来的家伙。 那是一个非常俊美,甚至不似人样的男人,他穿着深黑色的礼服,看上去不怎么像是现在流行的款式,看不清楚他的年纪,似乎总有古怪的阴影遮挡在他脸上,但那双稍微有暗红的眼睛,以及他身上洋溢出的某种深沉而质朴的味道,却让这不请自来的家伙有了一种特殊的吸引力。 四目相对,那男人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古怪的光芒,他看着眼前如顶级美餐一样的女人,他低声,用一种古怪的声音说: “我有这个荣幸,能邀请您共进晚餐吗?美丽的可人儿。” 奥黛丽女士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在无形的力量作用下,她眼睛里有了一丝茫然,但下一刻,她手指上的钻戒表面光环一闪,她立刻恢复了清醒,警惕的又退了一步,左手伸进了包里,握住了某一样冰冷的东西。 女士的表情变得非常冷漠,就像是冰山一样,她看着眼前这古怪的男人,她低声说: “你没有这个荣幸,离我远一点!” “哦哦哦!” 那个男人听到这毫不留情的拒绝,却没有表现的如同绅士一般,相反,他脸上的笑容变得危险起来,他向前走了一步,奥黛丽女士注意到他手里的红玫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了起来,就像是被放置在十倍甚至百倍的时间流逝中一样。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一个可以抵抗视界催眠的小姑娘,你真的要拒绝我吗?” 这男人苍白的有些过分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邪气的表情,他活动着十指,低声说:“我一般不会用暴力来让猎物屈服,那样显得太粗鲁了,但对于你这样的完美猎物,我愿意粗鲁一次,该隐在上,没准就连长老们看到你都会动手的,我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啊。” 他伸出手指,想要摸一摸奥黛丽女士的脸,不过女士在他身后看到了一个熟悉身影,顿时放下了一切警惕,展颜一笑,那种特殊的魅力,甚至让眼前这个不正常的生物都会觉得心跳加速...嗯,哪怕这家伙已经没有心跳了。 “我说,吸血鬼杂碎,你最好把你的爪子收回来。” 低沉的声音在这明显不正常的家伙身后响起:“要是吓坏了我的妻子,我就把你肮脏的老巢全部烧掉!” 被叫破了身份,这吸血鬼猛地转过身,结果就看到了一个从黑暗里走出来,左手还提着一篮子菜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休闲西装,外身罩着一层长风衣,黑色短发,带着墨镜,看上去很和善,但是在他走动之间,脖子上那个黑色的滴血魔鬼却给他带上了一丝特殊的威慑力。 在看到这人影的时候,吸血鬼就像是被吓到一样,身影猛地从原地消失,化为十几只小蝙蝠在空中乱舞,缠绕在奥黛丽身边,似乎要拼死一搏将她带走。 “愚蠢!” 男人摘下眼镜,露出了那双跳动着绿色火焰的眼眸,顷刻间,眼前的黑蝙蝠就像是被扔进了烤箱一样,被固定在了特殊的维度里,而且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可怕灼烧伤害,只是顷刻间,这十几只蝙蝠就被焚烧大半,剩下的仓皇逃开,在好几米远的地方重聚成身体。 但这一次他的形象就糟糕太多了,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烧到不像样子,大半个身体就像是被烤糊了一样,左爪更是只剩下了小半个躯干,其他的部分已经变成了灰烬,这广泛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反派并非自愿现身,它更希望能直接逃跑。 不过在对面那双沾染了绿色火焰的眼睛直视下,它的身躯被硬生生从蝠化状态里拽了出来,被固定在了原地。 “恶心的存在!” 男人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过下一刻,奥黛丽女士就如同乳燕归巢一样,快步走到这家伙身边,伸手保住了他,低声说: “你去哪了?科尔森,我以为你今天不来接我了。” 刚才还表现的如同一个冷酷杀手一样的菲尔.科尔森在这一刻立刻变成了顾家好男人,他伸手挽住妻子的肩膀,晃了晃手里的蔬菜篮子: “我去买了点蔬菜,今晚我来做菜。” 说着话,夫妻两人相拥着转过身,走向了停在另一侧路边的红色复古式敞篷跑车,那是被夫妻两人共同喜爱的“劳拉”,是的,这对总是恨不得24小时腻在一起的夫妇,会用这种起名字的方式来表达他们对某一样东西的喜爱。 科尔森重新戴上眼镜,启动这辆车,划入了此时已经人影稀疏的公路里,在离开这剧场的时候,他轻轻打了个响指,那个被固定在街角等死的大胆吸血鬼就感觉到一个阴森恐怖的血盆大口在他身后张开,但它根本没办法反抗,顷刻间就被吞入其中。 撕裂,咀嚼,骨头被嚼碎的声音和隐隐消散在空气中的哀嚎,让任何听到的人都会感觉到毛骨悚然,当然,也没有人听到就是了。 当晚午夜,在妻子休息之后,科尔森穿着睡衣慢里斯条的走到自己在中央城的宅院客厅里,他坐在黑暗中,轻轻的缀饮着咖啡,似乎陷入了某种更深沉的思索当中。 在神盾局服役的经历偶尔还会以片段的形式在眼前跳动,但那些回忆已经久远的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自己曾经宣誓效忠的一切,自己曾经拼命保护的一切,在现在看来,内心已经毫无波动,除了菲尔.科尔森这个名字之外,他似乎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中央城的神秘学侦探,在重新开张的s.t.a.r实验室附近有自己的事务所,有足够的人手可以派遣,还有个温润可人,一直深爱的女人作为妻子,最重要的是,他有保护这一切的力量。 他挺满意现在的生活,除了内心里时而会涌动出的那种毁灭和杀戮的欲望之外,一切都再完美不过了,他喝下最后一口咖啡,伸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通话器,在按下按钮的那一刻,他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 “汇报情况!” “第一观察点汇报:科尔森首领,我们在西城区并未发现可疑目标,但此地的一些被激发了能力的坏家伙们似乎在策划一些事情。” “不用管他们,继续监测!” 科尔森随口说了一句,扭到了第二个频率: “汇报情况!” “第二观察点汇报:科尔森老大,我们在中城区又一次发现了吸血鬼的不正常活动,他们似乎是从纽约那边迁徙过来的,目前正在和本地黑帮争夺地盘,似乎准备长期驻扎。” 科尔森平静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绿色的精芒,他轻声说: “帮助黑帮!我不想在中央城再看到吸血鬼的踪迹!那些恶心的玩意真让人倒胃口!” “是!” 第三个频率,第四个频率,伴随着科尔森一个一个的收集信息,一张魔鬼帮部署在中央城的大网便被勾勒了出来,如果有一张中央城地图的话,就能更清晰的看到,魔鬼帮的势力已经遍布了整个中央城的每一个区域。 最后一个频率汇报,科尔森即便是被魔能强化过的身体也感觉到了一丝疲惫,这些复杂而繁琐的信息要汇聚整理在一起,实在是太消耗脑力了,如果不是他出身正统特工组织,仅仅是这一项工作,都会让这位首领发疯的。 “报告老大,我们有发现!” “嗯?” 科尔森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抓起通话器:“汇报!” “我们在中央城郊外的破旧农场里发现了有人活动过的踪迹,其中有一些布料碎片,经过检测,应该就是凯文老大失踪的时候穿的那件病号服的残骸!我们现在就守在农场,等候下一步命令!” “原地守护!我立刻派人过去!” 科尔森说完,就将附近的四个观察小组调往了郊外,他犹豫了一下,拿出了另一台手机,拨通,在这个午夜里,一个电话让远在纽约的赛伯被从浅层睡眠中惊醒。 “什么事?科尔森...有消息了?” “对...虽然不能确定是否准确,但我们最少可以肯定,你的弟弟凯文就在这里!” 科尔森沉吟了片刻,加重了语气:“而且他似乎成了那些超人类的一员。” “好!明天一早,我会在中央城和你汇合!” 1.中央城的超人类们 这个世界的很多事情都会超出原本的计划,会引发意外,而这些意外也就像是一个又一个钥匙一样,连环引发出更糟糕的结果,或者是在某一刻,将一件事情戛然而止。 这个世界本身是在运动的,或者说,它本身是在改变的,这是一条不变的真理。 中央城是美国东海岸的一座小城市,地理位置位于纽约和哥谭之间,和星城更近,毗邻大海,却没有天然港口,而和重工业发达的哥谭以及星城不一样,中央城的立身之本比较特殊。 它是一座科技城市,准确的说,以研究航天工业起家,在当初美国和苏联的星球大战计划里,中央城是美国最重要的科研基地之一,而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现在的中央城早已经不拘泥于航天科技。 这里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实验室,比较出名的有水星实验室,s.t.a.r实验室等等,前者偏向于实验物理学研究,后者则更多的是物理学理论和超前科技。 不过在几个月之前,s.t.a.r实验室搞出了一个“大新闻”。 它们建造了一个据说是未来能源基础的超大型粒子加速器,本来是设计完美的理论模型,可惜在开机的当天晚上就发生了大爆炸,最少400人死在了这次超大规模的爆炸里,还有相当数量的人失踪。 其中包括一个非常重量级的人物,哥谭霸主魔鬼帮的二号人物,克里斯蒂安家族的成员之一,凯文.特纳。 这次事件差点引发了魔鬼帮对中央城的大入侵,坦白说,有那么一段时间,中央城的所有黑帮大佬们都是在极度的恐惧中度过的,他们害怕那位传说中的魔鬼帮之主在愤怒之中一声令下,就让他们人头落地。 但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魔鬼帮看上去最终冷静了下来,但只有那些真正掌权的大佬们最清楚,这座城市在最近几个月已经被魔鬼帮的人渗透成了筛子,只要他们愿意,不用3天的时间,他们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摧毁中央城所有的地下势力。 这个可怕的现实已经足以让大佬们坐立不安,至于反抗? 别开玩笑了,两者的力量就像是小舢板和航母的对比,对方只需要伸出一根指头,就能轻而易举的碾碎他们。 但说实话,这只是粒子加速器爆炸之后非常不起眼的事件之一,4个月前的大爆炸,以及那可怕的能量辐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彻底改变了这座小城。 “所以这些超人类到底是怎么回事?” 赛伯坐在科尔森家中的阳台上,有些头疼的翻阅着科尔森这近一个月里收集到的信息,看着手里文件那些稀奇古怪的描述,他忍不住开口问到:“怎么感觉和变种人这么类似?” 科尔森伸手接过赛伯递过来的雪茄,眼中绿芒一闪,一团火焰就点燃了雪茄顶部,他深吸了一口烟气,解释到: “如果从生物学角度出发的话,这些人都是在4个月之前的粒子加速器爆炸中被激活或者赋予了某种特殊能力的人,数量不多,但也绝对不少,你可以把他们视为变种人,尽管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没有激活x基因。” 科尔森摩挲着下巴,想出了一个比较恰当的词汇: “或者把他们视为拥有特异功能的人类。” 赛伯点了点头,他的手指在手里的文件上滑动着: “来让我看看这些家伙...啧啧,能把身体变成绿色的毒气?这个厉害了,还有这个!自称是地卜师?这么中二的名字,还有一个...哟,全身化为火焰在空中飞行,火风暴?” 他抬起头,有些古怪的看着科尔森: “这是你给他们起的名字?” 科尔森耸了耸肩:“不是我,是一个叫雷蒙的小子,这些资料也是我从他那里拿过来的,这小子是s.t.a.r实验室的助理工程师,他最近痴迷于收集这些超人类的资料,并且给他们每个起了名字,说实话,听上去还不错不是吗?” “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凯文从那场大爆炸里幸运了下来,还通过某种方式离开了城区,但应该没有离开中央城范围,如果那个雷蒙收集的信息不出错的话,他应该就在这些超人类当中!” 他伸手弹了弹烟灰,另一只手接过了赛伯手里的文件,翻到最后一页,又递了回去: “我咨询过一些物理学家,像是粒子加速器爆炸这种级别的能量放射,改变相貌是非常正常的特征,所以接下来,我们就需要将工作重心转移到这些超人类身上,对了...看看这个吧,你会有兴趣的。” 赛伯自己也点燃了一根雪茄,他瞅了那资料一眼,眼神就变得古怪起来: “啧啧,这个小家伙,果然能做大事,还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砰” 阳台大门被推开,带着围裙的奥黛丽女士挥了挥手里的勺子: “先生们,别聊天了,一切都等到吃完饭之后再说!” 赛伯看着摇曳着身姿离开的大提琴音乐家,那完美的身材和全身上下爆表的人妻力总是能让男人想入非非,他扭头瞅了科尔森一眼,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艳福不浅啊,科尔森先生。” 后者笑了笑,低声说:“如果有那么一件事是我该感谢你的,也许就是眼前这一切,以原来的身份,我是不可能和奥黛丽在一起的,她是个好女人,所以,最少在这件事情上,我得谢谢你...魔鬼帮的赛伯老大。” “别客气,魔鬼帮的科尔森首领。” 超人类的出现给中央城带来了太多太多的麻烦,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之最少在雷蒙收集到的第一批超人类的资料里,大都是一些出身很糟糕的家伙得到了超能力,当然,这里的出身很糟糕指的不是家庭条件,而是他们的生活背景。 简单的说,都是一群坏蛋得到了超能力,结果引发的就是极其恶劣的一系列事件,从抢劫,偷窃,到杀人,qj,各种恶性事件让最近的中央城警局着实体会到了一把哥谭同事们的日常。 最要命的就是,普通警察哪怕手持重武器,也往往不是这些身怀异能的家伙们的对手。 “撕啦” 衣物的撕裂声和女人的尖叫声在接近黄昏的教室中响起,打破了一切平静,身体表面闪动着金属光泽,看上去就像是个被钢铁浇筑的家伙很轻易的就将眼前的熟女老师摁在了桌子上。 这位风韵犹存的老师的上半身衣服已经被撕碎着扔在一边,她惊恐的试图保护自己,但面对一个得到了超能力的坏学生,她能做的太少了。 “放开我!求你!不要!伍华德,不要这样!” 女人娇弱的尖叫声不但没有让这种恶劣行为停下来,反而进一步刺激了施暴者的情绪,他一把抓起眼前女人的裙子,又是一声衣服撕碎的声音,在这个环境里完全暴露出的女人身体,让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哈哈哈” 这个一头短发,耳朵上还穿着嘻哈风格的耳环,全身上下打扮的乱七八糟,一看就像是不良少年的家伙双手固定着眼前老师的身体,强迫性的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蒂娜老师,我永远都忘不了你把我赶出教室,要求我退学的那一天...你看,我本可以考上大学,毕业之后做个律师什么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当个建筑工人...不过没关系了,你欠我的那些,我们今晚慢慢还!” 他冰冷如钢铁一样的手指在眼前女人凹凸有致的皮肤上划过,他充满恶意的低声说: “今晚,你是我的了!” “放开她!钢梁!这一次不会让你逃跑了!” 就在这位很有想法的骚年准备进行一些实质性的动作的时候,一道红色的光芒在教室中闪耀了几圈,再加上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扭头恶狠狠的看着搅局者,却意外看到了一个穿着古怪的家伙。 他穿着暗红色的皮质战斗服,覆盖全身,头顶上顶着一个流线型的皮盔,只露出了眼睛和嘴巴,在他胸口有一个黄色的删掉标志,在腰间还有一条同样有闪电标志的腰带。 “砰砰” 眨眼之间,速度极快的乱入者和名为钢梁的年轻人已经打成一团,不过片刻之后,钢梁就后退了一步,身上没有什么损伤,很少有人能赤手空拳的破坏钢铁,他满脸厌恶的大声喊到: “闪电侠!你为什么不能晚点来?” 这个全身都有着钢铁颜色,力量极大的钢梁根本不畏惧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义务警察,实际上,他和闪电侠交锋2次,都是平手,他只是有些惋惜的看着已经被他剥成小绵羊的熟女教师,闪电侠则摇了摇头,低声说: “我可从不迟到!” “嘘,打架一会再说,现在稍等一下!” 钢梁随手抽出了墙壁上的钢铁水管,他看了一眼闪电侠:“你也不想伤害到这个女人对吧?” 他说着话,轻而易举的扭成了锁链状,将这一丝不挂的,已经吓晕过去的女人固定在原地,然后活动着双臂,朝着闪电侠比划了一个粗鲁的手势,放在跨步隔空摩擦了两下: “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分真...” “唰” 这一刻,只有两个人和一个已经吓晕的果体女人的教室顶部,稍有些暗淡的空间扭曲旋转,最终被撕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从其中跳了出来,赛伯左右看了看环境,看到了站在对面的闪电侠。 他大步走了过去,但被打断了宣言的钢梁却一脸不爽的故意挡在他身前,伸手指着他的胸口,大声喊到: “你tm是谁?我警告你,别多管...” 不耐烦的赛伯根本没心情听这个小角色的警告,他随手一巴掌抽在了这家伙的脸上。 “恶心的嬉皮士,别挡路!” “砰” 下一刻,钢梁如钢铁般沉重的身体就像是被一只巨拳击中一样,像是炮弹般打着旋被抽到了旁边的墙上,将沿途的一切全部砸塌,联通那道墙一起,砸出了一个可怕的凹陷,最终停在了后方的第二堵墙上,全身都被嵌入了墙壁里。 从这可怜人扭曲的身体和周围散出的鲜血来看,他显然是活不了了。 尘土飞扬,这暴力的一幕让闪电侠愣在了原地,跟在赛伯身后,带着鸭舌帽的旺达则缩了缩脑袋,忍不住吐了吐舌头,而赛伯则径直走向站在原地的闪电侠,他歪着脑袋打量了他片刻,低声说: “巴里.艾伦,你这打扮看上去真coool。” 2.S.T.A.R实验室的哈里森博士 赛伯已经习惯了用暴力处理很多事情,对他来说,一拳能解决的家伙就不需要再多费口舌,从这一点来说,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力分子,但你不得不承认,他的这种方法向来很有效。 只是会给一些心思单纯的人造成认知上的麻烦,比如现在,看着被一击秒杀的钢梁和整个被毁掉的教室,巴里.艾伦显然有些接受不了。 对于义务警察这个工作而言,巴里毕竟还只是个初学者,不过介于眼前的人对他来说意义重大,所以哪怕看到这幅流血场景心里非常不爽,但巴里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伸手摘下面罩,对赛伯露出了一个笑容。 “好久不见了,赛伯先生。” “是挺的久了。” 赛伯左右看了看,目光在那被固定在桌子上的果体女人身上停留了2秒钟,然后不屑的扭过头,伸手拍了拍旺达的脑袋: “丫头,处理一下现场。” 旺达哼了一声,将自己的红色鸭舌帽向下压了压,转身走向一片狼藉的废墟里: “叫我旺达,我们还没有那么熟。” 赛伯看着巴里小心翼翼的讲一件衣服披在那女人身上,然后化为红色闪电消失,不到1秒钟,他又回到了原地,拍了拍手: “好了,我把她送回家了,要聊一聊吗?赛伯先生。” “叫我赛伯就行了。” 赛伯摆了摆手,和巴里走出正在混沌魔法的作用下重塑的教室,他看了一眼巴里,扭头点上一根香烟,问到: “你的能力是超速?” “嗯,非常快的速度!” 巴里毕竟是个年轻人,他内心其实对赛伯挺敬重的,在过去他没办法看到事情真相的时候,赛伯就相当于他的领路人,而年轻人分辨好坏的标准很模糊,人们总会下意识的靠近那些对他和颜悦色的人,面对赛伯的问题,巴里也有种表现的心情,他抬起手,指着远处街角的一个隐约可见的自动贩卖机,看着赛伯: “想喝可乐吗?” “嗯?” 赛伯好奇的看着他,下一刻,眼前的巴里的身体似乎根本没有动,但他手里多了两罐可乐,他扔出一罐给赛伯,自己跨身坐在了栏杆上,抖着腿,扭开了可乐,喝了一口,说到: “哈里森博士测试过,在全力奔跑的时候,我能非常接近光速,当然一般情况下我都是低于3倍音速,再高的话,奔跑的时候带起的振波就会破坏周围的环境了。” 赛伯也扭开了可乐,他看着巴里,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疑惑。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巴里昏迷的时候,他在这家伙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可以伤害到他的神秘力量,而现在,通过忏悔之眼,他能看到那团如红色闪电一样跳动的力量盘踞在巴里心脏处,根本没有被激活。 在这种情况下,他都可以到达这种速度?那如果那种力量被激活了... 赛伯抿了口可乐,把这件事放在了脑后,他看着身后已经复原的建筑物,他扭头看着巴里: “我有事找你帮忙,听说s.t.a.r实验室里关着很多被你抓到的超人类?我需要他们!” “需要?” 巴里将手里的空罐子扔到垃圾桶里,他疑惑的看着赛伯:“那些人都是对普通人很有害,而且控制不住能力的家伙,你要他们干什么?” 赛伯哈哈笑着,拍了拍巴里的肩膀: “我不是要他们本身,小巴里,我要一群人渣有什么用。” 他将可乐一饮而尽,那空罐子在他手中跳动的橘红色光芒中化为了一块滚动的液体,他轻声说: “我要的是他们的记忆!我要找一个人,他们应该接触过的人。” “嗯...好吧!” 巴里犹豫了不到1秒钟,他点了点头:“哈里森博士说过他对变种人的能力也非常好奇,他本人是一位非常博学的科学家,是我的偶像,性格也很好,我相信你们能相处愉快的。” 这会旺达也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小丫头拍着手掌走出来,她一脸好奇的看着巴里,后者对她做了个鬼脸,一手抓住了赛伯的肩膀,另一只手朝着旺达伸了出来: “要搭车吗?女士和先生?” 旺达看了一眼赛伯,后者对她点了点头,于是她有些怀疑的伸出手,放在了巴里的手心里,下一刻,三个人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地表最快出租车!我们到了!” 伴随着巴里欢快的声音,赛伯眼前画面一闪,就出现在了重建的s.t.a.r实验室的门口,即便是以他现在的体质,对于这种超级速度的体验也有些晕乎乎的,而小旺达更是一把挣脱了巴里的手,抱着小脑袋跑到一边,嗷的一声就干呕了起来。 嗯...这是晕车了。 “呃,没控制住速度,对不起啊。” 巴里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对赛伯尴尬的笑了笑,赛伯摊开双手: “我是无所谓,但是你给自己惹上麻烦了,小巴里,旺达小丫头会追杀你的,相信我,如果你的实力只是现在表现出来的这样的话,你的结局会很...嗯,很凄惨的。” 话还么没说完,一股绯红色的能量就在旺达的操纵下缠到了巴里身上,面色苍白的小丫头挥起双手,将惨叫的巴里扔进了犬牙交错般打开的空间当中,不到2秒钟,巴里就消失在了原地。 “混蛋!去太平洋中心忏悔吧!” 旺达粗鲁的朝天空比划着双手,然后被赛伯使劲抓住了手臂,拖着走进了s.t.a.r实验室里,混沌魔法威力惊人,尤其是对于空间和能量,旺达小小年纪已经表现出了非凡的潜力。 在赛伯沿着非常有科幻气息的走廊走进实验室的时候,s.t.a.r实验室的众人已经在等他了,显然是刚才巴里用那种鬼神莫测的速度通知了他们。 赛伯迎面看到的,就是一个坐在轮椅上,带着黑框眼镜,穿着宽松西装的中年人,外表非常儒雅,但总是紧紧抿起来的嘴唇却给这原本柔和的脸颊增添了一分严肃的气质,看上去并不是很好打交道。 在他身边站着一个金色长发的女人和一个皮肤稍微有些黝黑的男孩,波浪的头发,夸张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大男孩一样。 “魔鬼帮之主大驾光临,让我的实验室蓬荜生辉。” 坐在轮椅上的哈里森博士脸上闪过一丝僵硬的笑容,控制着轮椅走上前,朝着赛伯伸出手: “我是哈里森.威尔斯博士,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赛伯握上了那只手,他低头看着哈里森,眼前这个中年人称呼他为魔鬼帮之主,显然是告诉他,他的底细他全清楚,这是一种不友好的态度,但赛伯并不在乎。 他不认为他会和眼前这些普通人有什么联系,所以他很直截了当的说: “我要去看看关在你们的地下监狱里的那些超人类,一群人渣被关在这里毫无用处,还不如拿来废物利用一下...博士,你的粒子加速器爆炸让我的弟弟失踪了,所以你不会拒绝我的,对吧?” 被赛伯那双暗红色的眼睛盯住是很难受的体验,这一点哈里森博士似乎也感觉到了,尤其是在赛伯提到了粒子加速器爆炸事件,这件事对哈里森博士是个很大的打击...最少表面上是这样。 他伸手摘下眼睛,揉着脸颊和额角,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他低声说: “你也是那次糟糕实验的受害者,难怪巴里告诉我们尽量不要在你面前提起加速器爆炸的事情...我和我的助手们一直在尽力抹除那糟糕事件对于这座城市的影响,现在看来,我们做的还是太少了。” 他抬起头,非常真诚的看着赛伯: “好吧,我给你权限!但你的做事风格我有所耳闻,因此,我希望你能克制一些。” “放心吧。” 赛伯嘴角泛起一丝平和的笑容:“我只是和他们谈一谈,如果他们识相的话...” 哈里森博士看了一眼赛伯,似乎是打算从他脸上看到他真正的想法,却这显然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最终他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西斯科,你带赛伯先生和这位小姐去地下监狱,注意安全!” 赛伯的目光随之转到了那个站在原地有些呆滞的大男孩身上,在四目相对的时候,西斯科眼前一阵恍惚,暗红色的眼睛就像是勾勒出了一团让人全身发冷的图景。 “哦,哦,好的!” 一直盯着赛伯看的西斯科如梦方醒,急忙应了一声,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造型类似于u盘一样的钥匙,握在手里,就带着赛伯和旺达朝着实验室的另一条路走了过去。 在他们离开之后,站在哈里森博士身后的女人有些非常不舒服的对博士说: “巴里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仅仅是看着他,就会让我身体发冷。” “那你应该庆幸你不知道他在过去几年里做了什么...” 哈里森博士深吸了一口气:“否则就肯定不只是身体发冷了,凯特琳,打开地下监狱的所有监控,我们必须看到他在做什么,让西斯科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他和赛伯待在一起...太危险了。” “对了!” 哈里森转过头,看着忙碌起来的凯特琳,他疑惑的问到:“我为什么没有看到巴里的身影?” 女科学家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就看到一个红点以飞快的速度在朝着美国本土移动,但他所处的位置却让人大跌眼镜,凯特琳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之后,她大声说: “巴里的位置在太平洋!以他现在的速度,他最少得10分钟才能赶回来,天呐,他为什么要跑到哪里去?” “不是他跑过去的!他是被扔过去的。” 哈里斯博士眼镜之下的双眼里闪过一丝怪异的光芒,他握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收紧了: “赛伯本身没有空间能力,肯定是那个女孩...凯特琳,我需要那个跟在赛伯身后的女孩的全部资料!” “稍等,博士!” 就在办公室乱成一团的时候,穿的非常休闲的西斯科战战兢兢的抓着钥匙走在通往地下室的路上,他从未感觉s.t.a.r实验室的通道会这么长,会这么昏暗,会这么让人感觉到寒冷。 实际上,这只是他自己的错觉,通道本身没有变化,有变化的是他的心态,和一心钻研科学的凯特琳不一样,西斯科平日里会关注很多有意思的事件,所以他对于赛伯.霍克这个人的了解要比凯特琳多很多,但现在,他开始痛恨自己的博闻强识了。 因为了解的越多,他对于身后的人就越害怕。 “你在怕我?” 赛伯的声音猛地在西斯科耳边响起,吓得年轻人手一抖,手里的u盘钥匙就朝着地面坠下去,然后被绯红色能量托到了赛伯手边,赛伯看了全身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出来的西斯科,他摇了摇头,手里的钥匙颠了颠: “回去吧,孩子,不需要你带路了。” 说完,他又看了旺达一眼,有些无奈的说:“看到了吗?残暴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名望,而且对胆小者意外的好用。” 3.一个消息,三条人命---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3/14】 赛伯说这句话没有别的意思,纯粹的有感而发,但落在西斯科耳中可就不一样了,这孩子顿时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实际上,赛伯根本没有羞辱他的意思。 对于现在的赛伯来说,西斯科就和路边的石头,垃圾堆里的罐子差不多,难道你会捡起一块石头,然后疯狂羞辱它吗? 你和赛伯都不是神经病,对不对? 他手里拿着钥匙,带着旺达一路向前,西斯科倔强的跟在他们身后,旺达频频回头看着他,眼睛里意味不明。 坦白说,旺达这个女孩还是很可爱的,15岁,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虽然刚开始和赛伯相处起来总有些压力,但是在熟悉了赛伯的性格之后,旺达反而轻松了很多,他不是皮特罗,和他在一起,总是赛伯下决定,旺达只需要跟随就行了,这种不需要给别人操心的感觉简直是太好了。 也许普通人的姐姐和弟弟的关系一向都不融洽,也和这方面有关系吧。 但赛伯却没有去关注跟上来的西斯科,他只是一路向前,很快,伴随着一扇封闭大门的打开,赛伯看到了左右两侧的特殊囚笼,就像是直接嵌入墙里的保护仓一样,在外围用特殊材质包裹起来,保证密不透风,而且在囚笼之外,有肉可见的强电流通过。 左右各4个,加起来就是8个,而其中已经关了5个人,看上去各不相同,他突然有了种旁观变种人的感觉一样。 “咦,真丑!” 旺达从赛伯身后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就厌恶的扭过头,不再去看那些家伙了。 赛伯甩了甩手里的钥匙,突然扭头看向西斯科: “这里哪个最强?” 西斯科本来不想搭理赛伯,他打算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但是在那双暗红色的眼睛的注视下,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指了指左边第一个。 那其中笼罩着一团墨绿色的气体,就像是风暴一样在狭小的空间中滚来滚去,在赛伯靠近的时候,那风暴猛地汇聚成一张凶狠的人脸,在厚重的玻璃之后,对着赛伯呲牙咧嘴,他似乎想看到赛伯的惊慌,但他失望了。 在这张明显是胆小的黄种人的脸上,他没有看到任何表情的波动,冷漠的就像是冰一样。 西斯科靠在特殊材质的墙壁上,低声介绍到: “这是毒气凯尔,他的能力是身体分化成极其致命的毒气,以残忍的手法杀死了一整个黑帮家族,而他在变成这幅样子之前,也是中央城的一名罪犯,心狠手辣,算是这里最危险的人物了。” 赛伯点了点头,伸手将u盘钥匙插进了旁边的插孔里,在复杂的解锁程序结束之后,他将钥匙向外一扭,眼前的玻璃门发出了哐哐的震动声。 西斯科面色大变,他尖叫着: “你不能把它放出来!这里所有的人都会被他杀掉!” 说着就要扑上来抢夺钥匙,但是却被旺达伸出一根手指,用绯红色的能量缠住了身体,被固定在原地,赛伯的手指活动了一下,在他眼前,那被称为毒气的混蛋也知道自己要被放出去了,他兴奋极了,他甚至在这一刻将身体合拢,朝着赛伯比划着各种手势。 嚣张至极。 “从没有得到过力量的土包子,在稍微得到一点“恩赐”之后,就狂妄的以为自己是天命之子。” 赛伯低声说:“愚蠢如果是一种病,这些人大概已经病入膏肓了。” “你会杀了他吗?赛伯,你看他在鄙视你呢!” 旺达靠在一边,抱着双臂,饶有兴趣的问到:“你肯定会杀了他,对吧?” “这不取决于我。” 眼前的玻璃门在这一刻缓缓抬起,急不可耐的毒气就化身气体烟雾冲了出来,他漂浮在赛伯身体上方,他看着下方的开门人,狂妄的大声喊到: “凡人!你给了我自由,作为回报,我把死亡送给你!来吧,接受这…” “砰” 话还没说完,他就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了囚笼里,赛伯活动着包裹火焰的拳头,低声说: “这取决于他。” 说完,他大步跨入囚笼当中,脸上被打出了一个焦黑色拳印的毒气狂叫着再次扑上来,但这一次他学聪明了很多,全身化为毒雾,将赛伯笼罩在其中,以之前他屠杀那些黑帮分子的手段,拼命的将毒气灌入赛伯身体里。 但很可惜,他的毒气连赛伯周身半米的烈焰之环都进不去,隔着玻璃看去,那仿佛是在墨绿色的风暴中亮起的模糊光环,就像是蒙了一层纱窗的灯一样,但凡靠近,都会感觉到其中可怕的灼烧感。 “不!不该是这样的!” 毒气凯尔在获得能力之前只是个普通的小混混,他的心态绝对不会比普通人强上多少,在被这烈焰之环灼烧了4次之后,他立刻就意识到,眼前这个家伙是个棘手的狠角色,他天性中的懦弱再次驱使着他逃跑,他会期双拳,将毒气聚拢成拳头,朝着赛伯狠狠的砸了下去。 看上去是要拼死反击,但实际上只是个障眼法,他的主体以更快的速度朝着囚笼之外窜了出去,以这种化身毒雾的能力,只要他进入开阔地带,谁也别想抓住他。 就在他窜出囚笼的那一刻,一声叹息在他身后响起: “唉,如果这能力给桑塔该有多好…偏偏是个废物得到了。” “唰” 凶狠的火焰之蛇从赛伯手臂上窜出来,活灵活现的伸展着身躯,飞快的将那一团无形的毒雾缠绕,收紧,来自能量控制的能力,沿着这火蛇构造了一个小型的禁锢圈,将毒气死死的困在其中。 他尖叫着试图躲避那扬起了脑袋朝着他咬过来的火蛇,他飞快的收缩,扩大着身体,试图从这火蛇的禁锢里逃出来,他根本没想着反击,一心想着逃跑,因为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家伙,是一个比闪电侠更危险的对手。 “这就是中央城最凶狠的超人类?” 赛伯从囚笼里走出来,他控制着火蛇将毒气凯尔的身体提到了空中,他看着眼前脸上满是惊恐的凯尔,他不屑的说: “连魔鬼帮最底层的小弟都比他更勇敢!真是个浪费了天赋的垃圾!” “求求你!饶了我!老大,饶了我!” 凯尔的身体被禁锢的越来越紧,他感觉到了那种疯狂的灼热在烤炙着他雾化的身躯,他凄惨的大声喊到: “饶了我,老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饶了我!” 这种重压下的求饶让其他四个囚笼里的犯人看的一清二楚,他们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们预感到了事情不太秒了。 闪电侠也许只会殴打他们,羞辱他们,但眼前这个家伙…他也许会,杀了他们! “我想要的东西,我习惯自己去拿。” 赛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毒气凯尔,他眼中岩浆一般的火焰之环闪耀在眼眸中,就像是最后宣判的审死官一样,轻轻的砸下了审判锤。 “看着,我的,眼睛!” 如言灵一般的声音响起,凯尔下意识的从毒雾中抬起头,看到了那闪耀着诡异光芒的双眼,这个过程甚至连一秒钟都不到,但下一刻,就在西斯科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凯尔的身体开始疯狂摇摆。 就像是被扔到了沙漠里的鱼一样,赛伯撤去火蛇,冷漠的转过身走向第二个囚笼,在他身后,内部罪恶被点燃的火焰从灵魂中冲出来,飞快的包裹在了毒气雾化的身体上,让他连一丝惨叫都发布出来,但只过了不到2秒钟,那雾化的身体就像是飘在空中的纸屑一样,被火星点燃,飞快的烧成了灰烬。 燃烧的那么迅速,甚至连一丝丝灰烬都没能剩下来。 “燃烧灵魂!见鬼!” 一直旁观着这一切的哈里森博士猛地拍了一下电脑桌,将凯特琳吓了一跳,博士抓过麦克风,朝着同样被吓倒的西斯科大声喊到: “回来!快回来,那火焰,沾上一丝,你就尸骨无存了!” 但就在这一刻,赛伯已经打开了第二个囚笼的门,其中关着的是一个双眼闪耀着赤红色电芒的男人,看到赛伯走进来,他惊恐的靠在后方的墙壁上,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都揉进墙壁里,他大声喊到: “不要!我什么都不知道!求你!不要!我错了!我愿意改!” 他不顾一切的大喊着,甚至跪在地上求饶,但赛伯只是动了动手指,他的身体就被烈焰缠绕着,求饶着,但赛伯平静的回应了他: “你是对是错和我没关系!我只是来找一个信息的。” “不要!!!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家伙挣扎着,眼看着赛伯抬起头,他咬了咬牙,开始反抗,他伸出手,不顾温度的灼热,将双手按在火蛇上,奇妙的事情出现了,火蛇挣扎着越来越弱,最终消失在了这家伙的手心里。 “恩?能量吸收?” 赛伯眼中光芒一闪:“有意思!但太弱了!” “啪” 吸收了火蛇让全身充满了力量的法鲁克被赛伯抓住了脖子,他的能量毫无用处,下一刻,隔着滑稽的眼镜,他看到了赛伯那双眼睛里点燃的火焰之环。 “不!不!!” “轰” 这家伙燃烧的场面可比毒气强多了,就像是一个大号烟花被引爆了一样,他的燃烧同样很迅速,在赛伯走出囚笼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被焚烧殆尽,赛伯哼着诡异的歌,伸手打开了第三个囚笼。 还没等他说话,眼前紧张的女人就大声说: “别杀我,我愿意合作!我愿意为你效力,我愿意为你做一切!我还有没完成的事情!该死的国防部的战争狂还没付出代价!我不能死在这里!” “哦?” 赛伯顿时来了兴趣,他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他低声说: “自我介绍一下,尤其是关于国防部那一段,我很有兴趣。” “我叫贝蒂,贝蒂·圣·苏茜,阿富汗战场的拆弹兵,我受伤了,被送回中央城治疗,结果我被影响了,他们绑架我!强迫我做武器,我逃走了,这就是全部。” 这女人身上有明显的军人风范,做事说话雷厉风行,赛伯没有等她说完,朝着身后的囚笼点了点: “让我看看你的能力。” 察觉到了生的希望,从战场上逃下来的贝蒂二话不说,走过赛伯身边,双手摁在了对面囚笼的厚重玻璃上,下一刻,一股特殊的能量从她手心引发出来。 “轰” 可以挡住小型榴弹轰击的囚笼大门在这一刻被彻底炸碎,露出了其中有红色眼睛的恶棍,赛伯看着那对普通人来说堪称恐怖的爆炸,他看着气喘吁吁的贝蒂: “你是自愿被关在这里的?” “恩!” 贝蒂点了点头,有些黯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闪电侠说他能帮我,但我…” “他帮不了你!他内心纯洁的就像是个天使一样,做坏事他不在行。” 赛伯走入爆炸现场,一把抓起那试图反击的红眼睛家伙,沉声对贝蒂说:“但我可以!愿意加入魔鬼帮吗?” 他的目光落在这红眼男眼睛上,下一刻忏悔之眼发动,声音也随之传来。 “我恰巧和国防部,也有些…小过节。” 4.理念之争---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4/14】 巴里.艾伦从苏醒到现在大概有近大半个月的时间,20多天从一个普通人成长为一个超级英雄,可以说他的成长速度和他的奔跑速度差不多了,在这20天里,他和混乱的中央城的各个势力的超人类对抗,有胜有败,但总体来说,因为他的存在,让很多恶性事件得到了遏制。 尤其是他无所不在的速度,只要被他锁定,不管是超人类罪犯还是普通罪犯,基本上都没有逃跑的可能,这也让有幸见到过巴里.艾伦化为红色闪电的战斗的人们,将闪电侠这个酷炫的名称给了他。 从苏醒到现在,勤劳的巴里将很多对城市有威胁的家伙扔进了实验室地下的囚笼里,而在今天,就在他飞快的从太平洋中心踏上美国海岸的那一刻,这些“危险”的对手已经死伤的只剩下了一个。 赛伯将手里熊熊燃烧的尸体扔到一边,冷眼旁观着他化为灰烬,最终消失在空气中,在他身后,旺达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游戏,这里的根本称不上战斗,完完全全的就是单方面的屠杀,根本提不起她的兴致。 而刚刚入伙的贝蒂站在旺达身边,谨慎的保持着和赛伯的距离,大概是赛伯一脸平静的干掉了3个人的冷血举动让她有些紧张,但作为一名意志本身就强大的前拆弹兵,她对于杀戮其实并没有太多抗拒,尤其是关在这里的家伙都是些穷凶极恶的混蛋。 反映最激烈的是西斯科,这个倔强的年轻人终于为他的坚持付出了代价,连续看着三条生命在他眼前灰飞烟灭,这让还很年轻的西斯科感觉人生观都遭受到了冲击,他握着拳头,看着从囚笼里走出的赛伯,一股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勇气让他猛地上一步,挡在了赛伯眼前。 这个举动如此突然,让旺达和贝蒂同时将目光放在了西斯科身上。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年轻人大声质问到,他脸皮涨红,身体颤抖,显然还是有些害怕,但他依然表现出了极大的愤慨:“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赛伯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疑惑表情,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破碎的牢笼,他问到: “什么为什么?他们脑子里有我需要的东西,我来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难道你希望看到我用拳头揍他们,严刑拷打他们,最后把这挺干净的地方弄成屠场,才勉强得到了一些不知真假的信息的场面吗?” 他伸手拍了拍西斯科的肩膀,轻声说: “有更方便的方法,为什么要用那种糟糕的方式呢?” “但是...但是你夺走了他们的命!” 西斯科不依不饶的甩开赛伯的手,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小兽一样:“你本不应该这么做的,把他们囚禁在这里就已经是惩罚了!” “哦?” 赛伯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对于这些杀了人的混蛋,你觉得囚禁是最好的惩罚?看来你对惩罚的理解显然和我不同,把一群已经威胁到了自己生活的罪犯关在这里,好吃好喝的养着他们,你管这叫惩罚?” “但生命!我们没权力夺走他们的生命!” 一个沉稳的声音在后方的过道中响起,凯特琳推着一脸难看的哈里森博士走了进来,博士看着赛伯,沉声说:“你也没有这个权力!” 赛伯看了一眼眼前的三个人,他不想和他们争吵了,这简直是浪费时间,尤其是在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之后,他已经没必要再停留在这里了。 他摊开双手,很坦然的对哈里森博士说: “好吧,以你们的判断标准,我犯了错,那么现在...你们准备怎么惩罚我呢?把我也关起来吗?” 这种直接了当的认错让三个人有些猝不及防,就连最激动的西斯科在冷静下来之后都一阵阵后怕,他忍不住看向了博士,后者推了推眼睛,指着门外的通道: “离开这里!赛伯.霍克,这里不再欢迎你了!” 赛伯看了他一眼,拍了拍旺达的肩膀,对贝蒂摆了摆手,转身走向离开通道,但是在这一刻,哈里森博士的声音再次响起: “贝蒂不能离开!” “为什么?” 心直口快的小丫头旺达凶巴巴的问到,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博士就感觉到不舒服,来自混沌魔法的本能告诉她,这是个很古怪的人物,在这种感官的影响下,她说话也变的不客气起来: “凭什么?贝蒂是自愿被你们关起来的,她害怕伤害到你们,现在她也是自愿跟我们走的,你们凭什么阻拦?” “因为她的身份!” 哈里森博士也是个脾气耿直的人,他非常直接的开口说: “贝蒂和国防部的韦德将军有牵扯,s.t.a.r实验室帮她隐藏行踪也是在巴里的强烈请求下做的,但如果就这么跟你走出去,必然会牵扯到实验室...以现在的情况看,一旦被牵扯到军方的事情了,这个实验室就完了!” 他看着贝蒂,叹了口气: “我个人对你的遭遇表示同情,但贝蒂,你这样一走,考虑过巴里吗?你会把他拖入一个漩涡里,国防部的那些骄纵的将军是怎么对付试验品的你比谁都清楚,那是巴里还没准备好进入的领域,你真的要连累你的朋友吗?” 贝蒂的脸色顿时就有些犹豫下来,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赛伯,这种友情和仇恨的选择,永远是最艰难的,不过这对于赛伯来说却不是一个难题,他耸了耸肩,对哈里森博士说: “关于这件事,我觉得只要有我出现的地方,国防部的目光就不会停留在你们身上,大不了你告诉他们,是我冲进实验室,抢走了贝蒂。” 他摆了摆手: “如果那个什么韦德将军想要贝蒂,就让他来找我!我随时等着他!” 赛伯大步走向实验室大门,然后扭头看了还打算阻拦的博士一眼: “我对你们够客气了,这只是看在巴里的份上,还是说,你打算让我继续留在这吗吃午饭?” 这句满是恶意的话让哈里森博士想要说出的阻拦最终化为一声哀叹,他无力的挥了挥手: “那就去吧,但愿你们不会带来麻烦。” 赛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畅通无阻的带着旺达和贝蒂离开了s.t.a.r实验室,在他们离开3分钟之后,一道红色的闪电出现在一片狼藉的实验室囚笼当中,巴里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失,就看到了眼前像是被打劫了一样的狼狈场景。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看着空荡荡的四个囚笼,他扭头看向沉默不语的收拾东西的西斯科,他低声问到: “谁干的?” 西斯科看了巴里一眼,低着头,声音里全是委屈,他咬着牙说:“还能有谁!你的朋友赛伯...那个恶棍,他杀掉了毒气、激光眼和红眼男,那他们烧成了灰,还不顾博士的阻拦,强行带走了贝蒂,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简直是引狼入室!” “砰” 巴里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墙壁上,赛伯在他心目中的高大形象顷刻间垮塌,就像是沙滩上的城堡一样,被水一冲,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他有些接受不了这种场面,他喃喃自语: “他怎么能这么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有更好的方法。” 闪电侠巴里.艾伦,这是个25年的年轻人,虽然成为了超级英雄,但显然他的心态还停留在原本的那个司法鉴定官的位置上。 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有能力彻底杀死这些罪犯,却最终选择将他们关起来的原因,他依然相信法律,依然在按照原本的习惯规划着现在的一切。 这种心态说不上错,维护现有秩序本来就是超级英雄的守则之一,但巴里在这一刻翻了个错误,他在用自己的行为模式衡量赛伯的行为,而赛伯...这家伙从来都不是超级英雄。 “我要去问清楚!” 他咬了咬牙,在之前赛伯一击秒杀钢梁的时候,他内心就已经有些不舒服了,由于儿时的遭遇和他父亲现在的囧境,对于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巴里是非常痛恨的,于是在看到眼前的一切之后,就像是水流冲垮了水坝,这种不满顷刻间就被引发了出来。 “唰” 巴里的身影化为一道闪电消失在原地,西斯科楞了一下,然后立刻就发现自己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在他无意的语言引导下,巴里真的去找赛伯讨说法了。 但是...但是,面对那个强的要命的家伙,巴里真的是对手吗?赛伯真的会对巴里手下留情吗? “博士!博士!” 西斯科越想越害怕,扔下手里的东西,就朝着实验室跑了过去,他气喘吁吁的将事情告诉给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哈里森博士,后者在这一刻被愤怒驱使着直接突破了自己原本的形象。 “砰” 他双拳聚拢,砸在桌子上:“该死!他怎么能这么冲动!凯特琳,把他给我叫回来!” 博士的眼睛里满是红色的血丝,这幅愤怒的场景是其他人根本没看到过的,他狠狠的盯着西斯科,他大声喊到: “不过是3个罪犯的命而已!西斯科!因为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就把自己的朋友送进了一个致命地带里!他是这个城市唯一的希望了,如果断送在这里,你就是这座城市的罪人!你什么时候才能更成熟一些!” “我...我...” 西斯科吓得面如土色,实际上,在他冷静下来之后,再去思考之前的事情,他对于赛伯的愤怒真的是因为赛伯随手杀死了三个罪犯吗? 不...不是这样的,大概更多的是出于赛伯对他的轻视而产生的一系列负面情绪,最终导致了这个糟糕的结果,实际上,这就是普通人的通病,在不伤害到自我利益的情况下,别人做什么都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一番。 而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思想和心态就会立刻转换,让西斯科在好朋友巴里和三个罪犯中选一个,西斯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巴里。 但现在,错已铸成,再后悔也没用了。 “呋...本来不需要这么做的。” 哈里森博士看着眼前一脸悔意的西斯科和忙碌的凯特琳,他眼睛中闪过了一丝阴霾的光芒,黄色的细碎闪电在他身体上跳跃开来,下一刻,西斯科和凯特琳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原地,而博士的轮椅上,已经空无一人。 “闪电侠...我来到这个落后世界的唯一目的...你,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5.凯文的消息 “旺达,你先带着贝蒂去科尔森那里。” 赛伯在中央城的下城区下车,对旺达努了努嘴,小丫头哼了一声,就从后座翻到了驾驶座上,赛伯又看了看缩手缩脚的贝蒂,这个女人对于自己的能力没办法进行良好的控制,但凡她接触到的东西,都会像是炸弹一样爆开,威力极大。 按照赛伯的估计,贝蒂在失控的情况下,甚至连人体和厚重的钢铁都可以直接引爆,怪不得国防部的那些混蛋会把她当成试验品,这样的能力,在武装战场上,简直就像是无敌一样。 “你呢?你要去哪?” 旺达摇下车门,对转身走进巷子里的赛伯喊到:“需要让人来接你吗?” 赛伯背对着她们摆了摆手: “不需要,我会自己回去的!你们不用等我吃晚饭了,旺达,保护好贝蒂。” 吩咐了一句之后,赛伯就走进了阴沉的巷子里,在临近冬天到来的时候,白天总是非常短暂,从s.t.a.r实验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现在天边甚至都出现了一抹微弱的星光。 整座城市已经从白天的忙碌里沉寂了下来,这会正是吃晚饭的时候,赛伯走在安静的巷子中,甚至都能闻到一丝丝食物的味道。 当然,他来到这犄角旮旯的地方并不是为了吃东西或者是观赏景色,他来这里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实际上,就算以赛伯现在的意志和心态,在靠近目的地的贫民窟的时候,也会感觉到一丝丝悸动。 凯文就在前面...他从红眼男的记忆里找到了有用的东西,哪怕知识一闪而过,但那张脸他是不会忘记了。 “什么时候开始...我把你当成了兄弟?” 赛伯自言自语的说着话:“不是一开始明明是一个好用的随从吗?” 他这是再说他和凯文之间的关系,作为一个在生活里已经消失了快5年的人,赛伯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初刚来哥谭的时候,面对他的水刑瑟瑟发抖的年轻人,以及那个在重伤之下,依然开车撞入火焰战场里的疯子形象上。 在那之后的一年里,凯文是作为他的追随者出现的,在当时并没有什么特殊,但是在白手起家的建立了魔鬼帮之后,凯文却作为他在魔鬼帮的代言人出场,后来老爹接受了这个有点阴霾的年轻人,然后是其他人,一个接一个。 在最终连当时只是个胡闹的小丫头的凯瑟琳都接受了他之后,凯文就变成了这个由孤独的人们组成的家族的一员,他也很享受那种重视和家庭中的位置,直到艰难的危机到来。 “家人?” 赛伯踏出巷子,看着眼前环境糟糕的贫民窟,他摇了摇头:“羁绊...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了这么多。” 似乎是自我的质问,但最终他也没说出要断绝一切的话,哪怕凯瑟琳总是惹麻烦,哪怕小魔鬼们总是各种作死,哪怕魔鬼帮要面对的对手越来越多,哪怕他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赛伯却从未有想过放弃这一切。 他回头看了一眼中央城晴朗的夜空,最终紧了紧衣服,走入了味道很难为的贫民窟里。 有的人觉得霸业是一切,有的人觉得生而为人就不能没有权势,有的人总喜欢从下半身思考问题,有的人觉得要追求自由,更多的人用虚拟的幻想作为崇拜的信仰,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有...自然就有那些将家人放在第一位的。 也许不只是家人...那些自然跟在他身后,哪怕是冲到天涯海角,哪怕是和世界为敌也不会背叛的人,那些人...才是真正支撑他走到现在这一步的本源羁绊。 每一个领袖并不是天生的,你不肯为身后的人付出鲜血,他们又为什么要追随你,要将忠诚奉献于你呢? “咔” 赛伯辨认了一下周围的位置,确定这污水横流的地方就是红眼男记忆中的场景,他伸手推开了眼前糟糕的木门,房子内部的环境非常糟糕,他没有进去,只是扫了一眼,黑暗无法阻挡他的目光,这房间里的细节落入他眼中。 这里显然已经人去楼空了,不过从地面上的那些食物碎屑来看,不久之前,这里还有人在住。 赛伯抿了抿嘴,他左右看了看,在不远处的街面上,一群看上去脏兮兮的孩子正聚在一起,好奇的打量着他,赛伯的穿着打扮显然不是贫民窟该有的,像他这样的人也不会出现在贫民窟,看着这些孩子,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他蹲下身,丝毫不顾考究的风衣沾染了地面上的污水和污迹,带着黑色手套的左手一甩,一大包军用口粮出现在手里,他对着那些孩子招了招手,晃了晃手里的食物,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些孩子并没有立刻围上来,反而警惕的后退了一步,直到十几秒钟之后,一个看上去是首领的大孩子在他们的簇拥下走过来。 那是个男孩,看上去有12岁,他同样是贫民窟孩子的打扮,他站在赛伯身前3米的地方,赛伯看到了他手指之间跳动的青色能量,这让他来了兴趣。 “你也是那场大爆炸的幸存者吗?” 赛伯问到,声音低沉而又柔和,那孩子明显楞了一下,然后就看到赛伯的手指尖跳出了一抹火焰,在手指上形成了一只惟妙惟肖的凤凰的样子,这一幕让那些孩子忍不住一阵低语,赛伯看着他们,将手里的食物扔了过去。 大孩子接在手里,打开一包闻了闻,似乎是在确定有没有问题,旁边的孩子们一脸的渴望,但却没有人敢伸手去抢,这一幕让赛伯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叹,显然,这个大孩子已经收拢了这群乞儿们的心。 这是个小首领了。 “没问题,拿下去分了吧!” 小孩子自己掰了一小块,放在口袋里,将剩下的口粮递给了身后的孩子,反复叮嘱到: “先拿一些去给婆婆们,还有那几个生病的,然后你们分了剩下的。” 赛伯并没有打扰这一幕,直到其他的孩子一哄而散之后,原地只留下了他和这个大孩子,大孩子看着他,非常有礼貌的说: “谢谢你,好心的先生,那么,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这房子里的人去哪了?” 赛伯沉声问到,那男孩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恐惧,他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他在2天前被抓走了,在午夜的时候,被一群军人抓走的,他的精神好像有些问题,就像是傻子一样,但他有力量...他可以控制风暴,不,不只是风暴。” 大男孩眼中闪过一丝羡慕:“我见过他在风里飞行的样子,如果不是他的精神有问题,那些军人是抓不住他的。” “嗯。” 赛伯点了点头,从怀里取出一张照片,那是凯文仅有的几张照片之一,是当初魔鬼帮初建的时候拍下的,他将照片递给眼前的大男孩: “能认出他吗?” “是这个!” 男孩很快就指着照片里的凯文说:“就是他,他总是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他在这里最少住了4个月,他好像是在...是在找什么东西!” “那些军人为什么要抓他?” 赛伯收起照片,看了一眼这男孩:“还有,你还没告诉你你的名字和来历呢。” “那些军人最近在城市里到处抓人。” 男孩忍不住左右看了看,似乎下一刻那些军人就会跳出来抓他,他低声说:“我听说他们是被抓去做实验了,我躲过了2次,至于我...我叫托马斯,我父母带着我去参观那个见鬼的粒子加速器,他们都死了...这就是全部的故事了。” 说到这里,男孩的心情有些低落,赛伯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这孩子的脑袋,将一块徽章塞进他手里: “拿着这个,去中央区找魔鬼帮的刘易斯,就说赛伯.霍克让你去的,如果你已经没有家了...就把那里当成家吧。” 赛伯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就被一道红色闪电夹裹着消失在了原地,小托马斯楞楞的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街道,又看了看手里的滴血魔鬼徽章,作为本地人,哪怕是小孩子,他都不可能不知道魔鬼帮。 但托马斯从未想过自己会和这个帮派联系在一起,出身中产阶级的小孩要沦落到帮派生活,这多少有些让人无法接受,但最终,托马斯还是握紧了手里的徽章,趁着夜色就朝着中央区进发。 正如他所说,那些士兵在抓捕超人类,他耽搁的时间越长,危险就越大。 “砰” 赛伯的身体被扔在了下城区一栋还没完工的大楼的顶部,轻微的眩晕让他忍不住揉了揉额头,他从地上爬起来,在他眼前不远处,巴里.艾伦张开双手站在那里,闪电面盔之下,是一双愤怒的眼睛。 “所以,你带我来这里是干什么?” 赛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用非常柔和的声音问到:“是打算开个篝火晚会吗?” “我是要问你!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巴里的情绪很激动,他从小就接手了父亲就因为被冤枉而入狱的糟糕生活,这导致他对于这种不负责任的杀戮非常抵触,他看着一脸平静的赛伯,他大声喊到: “明明有更简单的方法,你为什么要取走他们的命!” “真是个熟悉的问题。” 赛伯走到楼顶边缘,看着下方近百米的高空,他转过身,摸出一根雪茄,点燃。 “呋,你们这些超级英雄都喜欢问这个问题不是吗?我已经回答了很多次了,当然我不介意再回答一次。” “我从来不是为了杀他们而杀的,不管他们是邪恶还是正义,不管他们是罪犯还是平民,他们毫无意义,明白吗?” 赛伯摊开双手,看着眼前的巴里.艾伦: “我是为了拯救我珍视的人这么做的,因为这些人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就比如我在毒气的记忆里看到了很有意思的画面,在他试图毒杀你父亲来报复你的时候,你差点就杀了他,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 “呵呵,巴里,承认吧,你和我没什么不一样。” 他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的闪电侠:“在你的亲人受到威胁的时候,你一样会杀人,而且没准比我杀得更狠,换句话说...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这个问题,你看,你的朋友,那个叫西斯科的年轻人,你的博士,凯特琳小姐,我没有伤害他们不是吗?” “回去吧,别为了几个早就该死的罪犯就正义爆发。” 魔鬼帮之主抽着烟,挥了挥手,低声说:“你和我的区别,只有一层窗户纸...而那玩意,一捅就破,去做你的事情吧,我也该做我的事...” “砰” 话音未落,巴里消失在原地,赛伯的脸颊在同一时刻被狠狠的砸向一边,一个清晰的拳印出现在他脸上,楼顶的气氛,瞬间凝滞了起来。 6.黄色闪电人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宣称坚持着自我的理想,但是其中大多数在遭遇到来自现实的压力之后,就会将理想扔到一边,捡起实用主义的大旗,而另一些人不管遭受什么样的压力,他们总能将自我的理想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并且愿意为之牺牲。 前者只是普通人,而后者,我们一般将其称为英雄。 巴里.艾伦现在还不是英雄,但毫无疑问,他已经拥有了成为英雄的潜力。 “砰” 在赛伯那种暗示性的语言的挑衅下,巴里最终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他的身影化光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的拳头就出现在了赛伯的脸上。 当速度快到一个极致的时候,速度就等于力量,在超强动能的叠加下,赛伯的脸颊被砸向另一边,一个清晰的拳印出现在了他脸上,但他的身体并没有晃动,就像是一根戳在地面上的石柱一样。 “这种力量...你就是用它来制止这城市的罪犯的吗?” 赛伯回过脸,伸手摸了摸脸颊上快速消散的淤青,他看着停在身前的巴里.艾伦,这个年轻的双眸中闪耀着愤怒的火焰。 这火焰熊熊燃烧,让他的理智下线,甚至忘记了眼前这个人,是多么的危险! “太差劲了!” “砰” 赛伯右手握成拳头,狠狠轰出,在空中打出了一团肉眼可见的气爆,但没有砸中闪电侠,他的身影在赛伯眼前飞快的震动,一眨眼的功夫,巴里就站在了刚才他站立的地方,就像是从未移动过一样。 看着身前微微震动的空气,坦白说,巴里有些后怕。 刚才那一下如果不是超快反应躲开的话,那打出了音爆的一拳就该落在他身上了,而被那种攻击打中的下场几乎不用多说。 中央城粒子加速器大爆炸给了巴里.艾伦超快的移动和攻击速度,一副远超于普通人的身躯,被加强过的力量,超越光速的反应速度等等,但在这么多强大素质的叠加之下,却依然不足以让他正面接下赛伯的一拳。 力量型和敏捷型,从来都不是一个战斗风格,而且最重要的是,巴里打完这一拳之后,他后悔了,理智回到了他的身体里,这家伙本身并非一个战狂型的人物,在有可能用交谈解决问题的时候,他是不会轻易诉诸武力的。 “等等!” 看着赛伯就要冲过来,巴里伸出双手,在身前飞快的摇摆着:“等等!赛伯,我错了,我刚才有些过激,我不该打你那一拳的,我只是...我只是无法接受你的这种想法。” “所以你把战斗当什么?!” “嗖” 回答他的是赛伯甩手扔出来的两把短钢筋,锋利坚固的玩意在空中密密麻麻,朝着巴里的方向刺了过来,在赛伯的巨力加持下,这些东西在顷刻间就从建筑材料变成了最致命的武器,速度快的普通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但是对于背负着闪电之名的年轻人来说,那些飞在天空的短钢筋就像是蜗牛爬一样,他信步闲庭的左右摇摆着位置,躲开一道道钢筋的攒射,伸手将它们握住,在不到1秒的时间里,赛伯扔出的20多根钢筋都被他握在双手里,被扔到一边的地面上。 他看着蛮牛一样朝他冲过来的赛伯,大声喊到: “好了!别打了!” “砰砰砰” 说话间,赛伯连续打出4拳,每一拳迅捷如风,拳出如残影,将闪电侠身后的墙壁整个轰塌了三分之一,在尘土飞扬之间显得激烈至极,但实际上的结果却是,他的每一击都被巴里轻松躲过,这混蛋小子甚至还有余力说话, 速度达到极致的时候,同样是最好的防御。 “真是棘手!” 赛伯暗自骂了一句,他和快银小子,也就是皮特罗交过手,那也是个极速者,那会他的野兽感知还能勉强感觉到皮特罗的移动方向,但眼前的巴里,这家伙最少也要比皮特罗快10倍! 简直就像是在和一团快速舞动的光芒作战!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赛伯迅速改变了战斗方式,他的拳头再快也是堪堪达到音速,这种速度根本不可能伤害到巴里.艾伦,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背在身后,火焰般的能量缠绕在赛伯手臂上,他从尘土飞溅中走了出来,他看着站在对面的闪电侠,他大声说: “巴里.艾伦,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了几个罪犯就要来兴师问罪?看来我之前救你一命,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我不是!我只是...只是觉的你本不必这么做的!” 巴里站在赛伯对面,他非常认真的说: “你是我在神秘世界的领路人,还曾救过我一命,我不愿意把你当成敌人,我也不会这么做,但是你今天的行为,从刚开始对付钢梁,再到杀死那三个超级罪犯,赛伯!我是如此的敬重你,你明明拥有可以改变意志的力量,为什么我们不能做的更好?” 他看着赛伯: “每个人都值得重新改正的第二次机会...不管是谁,都应该拥有这个机会。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剥夺它?” “你是在对我说教吗?小子。” 赛伯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上一个不允许我杀人的家伙,可是直接用拳头来劝告我的,但即便是那样,他也没能劝住我...你认为,你的语言会比他的拳头更有威力?” “我不妨这么说吧,你应该听说过哥谭的蝙蝠侠,他是你的前辈,在我们讨论同样问题的时候,你知道我是怎么对他说的吗?” 赛伯的双手摊开,很自然的朝着前方走了一步,就像是捕蝉的孩子一样,非常小心,而在巴里.艾伦看不到的地方,一团橘红色的火焰能量在飞快的跳动着,但赛伯面色不变,他沉声说: “对于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你殴打他们,关押他们,他们最终会卷土重来!而我选择杀人,只需要杀一次,他们就会长眠地下,再不会伤害到其他人。你所谓的仁慈从来都只是让你保护的人民遭受更多的折磨!”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 “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真的明白什么叫英雄吗?你认为你是英雄吗?” 面对这个质问,巴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毕竟如这一行才不到1个月,这种对于英雄行径本身的思考太过深奥,他一时间愣在原地,而就在他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他依然没有意识到,赛伯已经来到了一个对他来说非常危险的距离上。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 巴里看着赛伯,他眼中莫名的光芒闪耀:“但我永远不会那么做,我会尽力在他们伤害到其他人之前就阻止他们!我只是想给这混乱的城市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不会让我的悲剧在其他人身上重演!” “说得好!我这样冷血的混蛋都差点被感动了!” 赛伯大声叫好,已经活跃到极致的橘红色火焰能量猛的窜上了他的双臂,就像是两条挥舞起来的火焰之龙一样,在赛伯手中疯狂跳动,朝着前方的巴里呼啸着抽了过去。 这个变故让闪电侠大惊失色,他的身体下意识的就要消失在原地,但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在看到赛伯眼中的火焰之环的瞬间,他的脑子猛地蒙了一下,就像是被一根大棒直接敲中了头。 这转瞬之间的变化让闪电侠在起步的时候就慢了一拍,勉强躲过了第一道火焰长鞭,却被第二道火焰鞭子死死缠在了腰部,只是转瞬间,灼热的温度就让巴里发出了惨叫,更惨的是,他拼命挣脱之间,赛伯冲上来,结结实实的一拳砸在了他的腹部。 “砰” “啊啊啊啊!” 巴里整个身体都凄惨的砸向了楼顶的边缘,他的腰部烧伤严重,但身体里细胞的飞速分裂,却让这灼烧严重的伤势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愈合,但更严重的是他的内脏,赛伯的那结结实实的一拳,已经让他的内脏出血,这还是在身体强化的情况下。 几乎是一拳就瓦解了闪电侠所有的防御,赛伯走到抱着肚子蜷缩在原地的巴里身边,他蹲下身,将一根香烟塞进巴里嘴里,他拍了拍巴里的肩膀,轻声说: “我希望教会你最重要的事情是:我的战斗和你的游戏从来都不一样,小巴里,在我的世界里,我不会给我的敌人们起什么可爱的绰号,也不会费尽千辛万苦的把他们抓起来扔进地牢里,在我的战斗里只有两个结果,要么生,要么死...” “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拳,我们扯平了...我不会干扰你行侠仗义,你也别来干扰我的事情,我们总算是有份香火情在这里,如果你要撕开脸皮,我随时奉陪。” 赛伯站起身离开,他并没有真正伤害到巴里,两个人只是理念之争,还上升不到生死之敌的份上。 但就在他走下最后一节楼梯的那一刻,一道古怪的黄色身影以一种虚幻的方式出现在他身后的黑暗中,这家伙看上去模模糊糊,只能看到一双泛红的眼睛和一件黄色的作战服,仔细去看,就像是身体周围笼罩了数不尽的残影一样,让人看着头晕目眩。 在看到他的瞬间,赛伯飞快的向后退,这家伙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和巴里那个纯洁的过分的小子可不一样,同类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嗅出同类,眼前这个黄衣人,给塞伯的感觉,就像是另一个版本的屠夫一样。 冰冷,颤栗,疯狂。 “砰砰砰砰砰” 赛伯只是刚刚后退一步,他的身体就被一团黄色的闪电包裹起来,在短短1秒钟之内,被砸中了超过数千拳,每一击的力量不足以破坏他的身体,但叠加在一起,就让他鲜血狂喷,身上的伤口以极其古怪的形式出现。 他的身影就像是风暴中的落叶一样,根本没办法自我固定,只能被吹向更高处,疯狂的拳脚攻击,在2秒之后,将赛伯的手指折断,还没等到痛苦传来,赛伯的身影就被夹裹着出现在了更高处的楼顶之上,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去死吧!扰乱时间线的怪物!” 赛伯的意志没有动摇,但他的感官在这种超乎想象的速度之下已经有些混乱了,这速度要远比巴里的速度更快,所有的画面在他眼前组成了一团放佛世界扭曲一样的图景,让他的思维有些跟不上感官的转换,眼前这突然出现的家伙,简直就是威力加强版的闪电侠...更狠,更疯,更快! 但就在被从数百米的高空扔下来的瞬间,赛伯听到了巴里不甘的怒吼声: “黄闪电!是你!!还我妈妈命来!” “呵呵,来追我吧!追上我,随你杀!” 下一刻,一黄一红两道闪电就横穿过已经完全黑暗的城市,在赛伯有些迷乱的眼中拉出了两条绚丽的轨迹,来自天空的冷风让他的感官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睁开眼睛,艰难的在空中旋转身体,入眼之处就是越来越近的地面,还有那些尖叫的四散逃离的人群。 “砰” 7.时间线混乱的真相 伴随着实力的增长今非昔比,赛伯的抗打击能力也越来越强,超级自愈+吞噬+恶魔化的组合,将他彻底变成了一个力量型的肉盾,也许攻击力稍差,但任何现世的对手想要干掉他,也需要花费一番功夫。 从数百米坠落的伤势远算不上重伤,但问题就在于他全身连接肌肉的神经,被那个突然跳出来的黄衣人几乎尽数切断,赛伯哪怕有天大的本事,肌肉运动也需要神经操纵,这是生命体无法避过的问题。 在没办法做出任何抵抗动作的情况下,从高空直挺挺的坠入地面,那种酸爽,恩…不必多说。 “啪” 过了整整3分钟,赛伯才从那凹陷性的冲击坑里伸出了一只鲜血淋漓的手,这一幕吓得周围还拿着手机拍照的家伙们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他们就看到衣衫褴褛的赛伯从陷坑里爬出来的场景。 “见鬼!” 他左右看了看周围,看到那些人脸上带着的如同看珍稀东西的眼神,这让他非常不爽,但赛伯还没有无聊到将怒火洒在普通人身上,他哼了一声,从口袋里取出已经碎的不像样子的墨镜,看了一眼就将其扔在地面上。 他双腿微微用力,整个人像是猩猩一样跳出人群之外,这一幕又让很多女生发出了古怪的惊呼,大概是看到了赛伯身上如同雕塑一样匀称的肌肉吧。 几个起落之后,赛伯伸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他有些不甘心的回头了一眼背后昏暗的城市,那两个该死的极速者早就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pk了,从巴里最后的那句喊声里,赛伯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这个黄衣人,大概就是当年杀死了巴里母亲,还嫁祸给巴里父亲的家伙。 但问题就在于,正面硬刚也许有胜算,但要论起速度,他连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都对付不了。 “呋…中央区!” 赛伯随口报了个地址,出租车司机小心翼翼的从后视镜看了赛伯一眼,这个客人不管怎么看都有种坏蛋的感觉,这让司机有些犹豫,不过在赛伯甩手扔过来几张绿油油的美刀之后,出租车飞快的启动,载着赛伯踏上了归途。 “砰” 赛伯推开科尔森的小别墅的门,他们正在吃晚饭,看得出来,人妻力满满的奥黛丽夫人和旺达丫头相处的很愉快,桌子上也摆满了丰盛的食物,科尔森一边吃一边和戴上了一个特殊大手套的贝蒂谈着话。 其乐融融,简直就像是一家人一样,科尔森听到开门声,扭头看了赛伯一眼,然后指了指书房: “有位你的朋友在等你,他刚刚到的。” 赛伯点了点头,从桌子上拿起一快三明治,一边吃,一边推开了书房门,就看到了那个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的家伙。 “嗨,赛伯,好久不见!” 奇异博士斯特兰奇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他手里捧着一本鲜红色封面的古怪书看的津津有味,在看到赛伯走进来之后,他朝着赛伯打了个招呼:“你看上去很狼狈啊,又被揍了一顿吗?” 赛伯瞥了他一眼,径直坐在了斯特兰奇对面,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家伙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出现在这里的,他的身影被一层魔法光芒包裹着,坐在沙发上也没有一点重量,当然这个不是重点。 “你不是去东欧了吗?” 赛伯开口说:“是有什么事情要通知我吗?” “对,我现在还在罗马尼亚的吸血鬼教廷,天呐,你都不敢想象这些吸血鬼最古老的贵族们每天吃的都是些什么玩意,简直是倒胃口!” 斯特兰奇做了个夸张的表情,然后将手里的书本在赛伯眼前晃了晃: “不过他们的书倒是挺有意思的,以吸血鬼的视角看待人类文明,虽有些偏颇,但又入骨三分,值得一看,至于我这次来…” 奇异博士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赛伯: “就在10分钟之前,中央城,你所在的地方,又爆发了一次时间线紊乱现象,所以我特意过来问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适合你身上的伤口有关系吗?” “呋…” 赛伯吐了口烟圈,靠在了沙发上,对斯特兰奇耸了耸肩: “坦白说,我不知道…如果你非要问的话,我在刚才遇到了两个极速者,和他们打了一架,我是劣势。” “哦?极速者?多快的速度?” 斯特兰奇的表情变得更严肃了,他看着赛伯,试探性的问到:“接近光速?” “恩!” 赛伯点了点头:“非常接近,他们只花了不到1秒,就横跨了整个中央城下城区,跑起来简直就像是两道光线一样,很难缠的对手,怎么?你怀疑时间线紊乱和他们有关系?” “实际上,已经不是怀疑了。” 斯特兰奇摩挲着下巴,犹豫了一下,解释到:“可能在你看来,时间线是非常神秘的东西,但是在我们眼里,它其实就是一堵特殊的墙,只要你有独特的方法,这道墙就挡不住你,而其中最容易理解的一种方法…科尔森先生!” 斯特兰奇突然转头看向走入书房的科尔森,轻声问到: “现代物理学对速度和时间最主流的解释是什么来着?” 科尔森楞了一下,快速而简短的回答说: “速度超越光速,就有可能跨越时间。” “所以这很可能就是中央城这一切事件的真相…有个能超越光速的家伙在这座城市里以最快的速度奔跑,不不不…不是最快速度。” 奇异博士重新打开了自己的书本,随手翻了一页,头也不抬的说: “他并没有能成功穿越时间线,只是让这座城市的时间线发生了震动,这才被卡玛泰姬监控到了…说起来,这样的家伙说不准哪天就跑到过去或者未来了,要是被他破坏了“时空闪点”,我们可就真完了,所以…” 斯特兰奇抬起头,用一种信任的目光看着赛伯: “你能解决他吗?” “解决?” 赛伯露出了一抹古怪的表情:“你这个词用的很传神啊…但很遗憾,我可能解决不了。” 这是赛伯第一次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不如其他人,他弹了弹手里的烟灰,非常有条理的说: “正面对抗我还有点信心,但他们的速度…我没办法。” 赛伯吐了口烟气:“力量再大,破坏力再强,你打不到对手也没用,他们的能力恰好处于我的力量盲区,如果可以,我不希望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上。” 他露出了一丝厌恶的表情: “老鼠咬不死你,但会让你很恶心,如果你不小心摔倒,还会被它羞辱,这划不来。” “好吧,但这是至尊法师的意思。” 斯特兰奇的手指在空中划了划,一道炫目的光影出现在他手心,他看着手里的东西,对赛伯说: “至尊法师目前处于深度修养中,但我想你还没忘记,你还欠她一个人情呢,所以我不认为你能拒绝…等等,先别生气!” 奇异博士伸手制止了赛伯即将喷发的怒火,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光晕飞速扩大,最终出现了一面盾牌,看上去像是古代士兵们使用的圆盾,充满了古罗马时代的气息,上面也没有特殊的花纹,很朴实的一面盾牌。 “我不会让你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去对付打不到的对手,这就是我们给你的援助,或者说,一封推荐信。” “推荐信?” 赛伯的手指放在圆盾的表面,冰冷的感觉传入指尖,他看着斯特兰奇,眼睛里跳动的疑惑促使奇异博士继续说到: “拿着它,去纽约的大都会博物馆,在那里寻找戴安娜女士,她应该有对付这种极速者的办法,当然,如果她给了你方法,其实也不算是幸运…因为那就意味着你会被卷入另一件麻烦事里。” 奇异博士脸上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那绝对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所以,那位女士到底是谁?” 赛伯有些不耐烦了,他敲了敲这面圆盾,看着斯特兰奇:“你知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不喜欢玩这种解密游戏的。” “恩…关于这个。” 斯特兰奇耸了耸肩,他的身影逐渐变得暗淡,他嘴角挂着一丝坏笑:“我只能说,你们曾经见过一面,以她的魅力而言,你不应该忘记她的。” “对了,友情提示,不要调戏她,否则,你会付出“惨重”代价的。” 如此同时,在另一边的s.t.a.r实验室,西斯科揉着脑袋从昏迷中苏醒,他左右看了看,就发现脱下了战袍的巴里,正在照顾面色苍白的哈里森博士,而凯特琳正躺在一边的沙发上,还处于昏迷之中。 “巴里,博士…这是…这是怎么了?” 西斯科声音沙哑的问到,巴里回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而哈里森博士则惊魂未定的说: “我们被袭击了,不是赛伯,是另一个极速者,巴里给我说了他和那个家伙的对抗经过,看上去,那就是当年杀了他母亲的凶手,他又回来了,而且对巴里表现出了极强的恶意。” “逆闪电?” 西斯科惊呼了一声,他也是知道巴里小时候的惨剧的,而现在,惨剧的凶手真正出现了。 “对不起,博士,都是我连累了你们,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来袭击这里。” 巴里有些心疼的看着周围一片狼藉的设备,那些被毁掉的资料,这些都是他和实验室的众人一点一点重建起来的,但是现在却又一次被毁掉了。 一只还在颤抖的手搭在了巴里肩膀上,他回过头,看到了朝他微笑的博士,哈里森推了推眼镜,温声说: “这不怪你,巴里,不要总把别人的责任扛在自己肩膀上,先是赛伯,然后是那个“逆闪电”,你遭遇的对手在越来越强,巴里…虽然这很残忍,但是,留给你成长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哈里森博士低下头,眼睛深处闪过一丝特殊的光芒,他沉声说: “从明天开始,我们换上更严格的训练体系,巴里…你必须得早日成为真正的中央城守护者…早日成为真正的…闪电侠!” 8.哈里森的秘密 ---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5/14】 s.t.a.r实验室一片狼藉,被破坏的物品散乱的到处都是,即便有速度飞快的闪电侠帮忙,众人也收拾了近1个小时,主要是那些被弄乱的数据材料整理起来非常麻烦,在整理完之后,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巴里带着其他两个人离开,留下哈里森博士一个人在实验室里。 这位博士看上去很疲惫,他坐在轮椅上,在其他人都离开之后,他关掉了所有的灯,将自己置入黑暗当中,似乎在思考着。 这位博士曾经是科学界著名的未来能源专家,在粒子加速器概念提出的时候,甚至有人称他为“改变世界格局的英雄”,赞誉和掌声围绕在他身边,就像是要将他送入一个非常高的位置上。 然而,在粒子加速器试做型爆炸之后,一切都消失了。 不仅仅是鲜花和掌声,他本人更是被嘲笑,被鄙夷,最终被抛弃,被遗忘,而他也在爆炸中失去了自由行走的能力,最要命的是,因为他的失误,整个中央城有400人遇难,他还要背负着400个家庭的苦难艰难前行。 就像是赛伯说的那样,在某种意义上,哈里森博士已经算是杀人凶手了。 但!记住...看事情永远不能只看表面。 上一个没有眉毛的光头轮椅者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心灵力量大师,他的力量可以轻易连接到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心灵中,也可以杀死躲在任何地方的坏种。 那么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哈里森博士,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呼...” 博士将自己的感知散开,在确认了整个实验室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舒了一口气,在死寂的黑暗中,他脸上所有的柔弱和痛苦,以及那种处于逆境的人特有的坚持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漠的平静。 他的双手放在双腿上,微微用力,整个人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这本该在爆炸中失去了活动能力的双腿,在这一刻完好如初,他伸手摘下眼睛,放在黑暗中的桌子上,他扭头看着刚刚被收拾好的实验室,嘴角泛起了古怪的笑容。 “梦想的诞生之地?哼哼...算是吧。” 说着古怪的话,他转过身,漫步走入了过道之中,在靠近地下监狱的某个地方,博士伸手在极其普通的墙壁上伸手按了按,贴合紧密,毫无征兆的墙壁在这一刻打开,露出了内部的一个小隔间。 没有带眼镜的哈里森走入其中,隔间大门在这一刻封闭。 这个房间地方很小,只有一把椅子和一个玻璃制作的储物柜,在最前方是一个特殊的设备,被摆放在桌子上,看上去就像是一盏银白色的灯,但上面却有着非常科幻的外表,以及外部闪动的光芒,并不非常绚丽,却极其吸引眼球。 哈里森博士坐在了椅子上,他的手指在眼前的桌子上轻轻敲动着: “查询...2024年中央城日报!” “嗡” 那盏银白色的“灯”突然亮起,在它表面闪过了一道蔚蓝色的光芒,扫过了博士的眼睛,片刻之后,一个带着金属味道的女声响起: “身份确认,欢迎回来,斯旺先生...正在为您查询中,稍等。” “唰” 声音低落的瞬间,一张报纸的封面出现在了光幕当中,哈里森伸出手,将那报纸全部翻越了一边,哪怕是虚拟成像,但是这画面依然像是实物一样,在博士手中被翻开一页又一页,直到他翻阅完毕之后,他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 在那份报纸的头版,一个大大的标题闪耀:“城市保卫者闪电侠失踪7日!” 配图正是巴里穿着经典的暗红色外衣的画面。 “时间线紊乱的后遗症居然还在...看来我做的还不够!” 博士甩手将报纸分成了片片光芒,他用左手撑着脸颊,脸上涌动的是一抹头疼的表情,他低声说: “我到底要推着他走到哪一步...还是说,我需要离开这个时空,才能让一切复原...该死的古一,该死的...真是一团乱麻!” 他手指在桌子上弹动的速度越发快速,在最后甚至弹出了残影,片刻之后,博士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他抬起头,看着眼前闪动温柔光芒的仪器,他沉声说: “查询...2024年,赛伯.霍克!” “正在为您查询,稍等。”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但这一次落下的时候,眼前的画面中却出现了数百个不同的影像,看上去都是一些人物资料,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很繁琐但又很完整的信息。 看到这些消息,博士楞了一下。 眼前这台仪器链接着2024年中央城的数据中心,相当于一个未来的搜索引擎,特定人物很容易被搜索到,但出现这种繁琐的窗口,就意味着他刚才说出的名词并非是特定人物。 也就是说,在2024年,并没有一个非常著名的家伙叫“赛伯.霍克”。 “但这怎么可能!” 博士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可能是个无名小卒!” “再次搜索,关键词“哥谭,魔鬼帮,赛伯.霍克”!” 博士加重了声音,这一次弹出的搜索框更简洁,弹出的第一个加重的搜索框里,同样是一份报纸,但头版全部是关于蝙蝠侠的消息,根本没有什么魔鬼帮,也没有什么赛伯.霍克。 翻完了所有的搜索记录,一抹古怪的神色在博士眼中闪过,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他摩挲着下巴,低声分析着: “2024年的时间线里没有赛伯,但在如今的2009年,赛伯.霍克却成为了变种人的领袖,哥谭三分之一的统治者,这个时间线里目前举足轻重的反英雄,除去他在未来意外死亡,所有信息都被删除,就连魔鬼帮都变成了禁忌之外,只有一种可能了...” 博士的眼睛眯了起来: “赛伯.霍克...同处于时间线里的另一个时空穿梭者...你到底来自哪里?是未来?还是过去?等等!” 博士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关键信息,他猛地站起身,在这狭小的房间里走来走去,他的表情快速变化着,最终,他站在了身边的玻璃柜子前方,那柜子的表面上倒映出了他那张逐渐变得冷酷的脸。 “赛伯.霍克,除我之外的另一个时间线影响者...我试图让巴里.艾伦的命运重归正轨,但他却在不断影响着他,让他走向未知的未来...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问题不出在我这里!” 博士握紧了拳头:“赛伯.霍克!你才是那个影响全局的“时间奇点”!” 他抬起头,头发之下的双眼里闪过了一道杀意: “不能放任你继续了...” 他看着玻璃储物柜里的那套衣服,黄色的外观,和闪电侠的战衣几乎同出一款,在胸口有一个倒立的深黄色闪电标志,在腰带上,有同样的标志,赫然就是那黄衣人逆闪电的装扮! 天呐!哈里森,这个一路带领巴里.艾伦走上超级英雄之路的人,这个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就是...逆闪电!! “叮咚” 一声脆响让博士猛地回过头,就看到那仪器上闪动着一行警告: “检测到神速力波动...” “唰” 博士的身体顷刻间化为一道闪电消失在原地,巴里的身影几乎就在下一秒出现在了黑暗的实验室里,他抬起头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歪着脑袋的哈里森博士,他慢步靠近博士,发现他已经靠在轮椅上睡着了。 巴里的嘴角泛起了一丝温暖的笑容,在父亲和乔不在的日子里,眼前总是很严肃的博士,给他带来了一种严父一样的感觉,这对于从小就缺少父爱的巴里来说,绝对是难得的体验,他轻手轻脚的从旁边拿起毯子,改在了熟睡的博士身上。 他走到实验室的桌子上,将自己忘在实验室的手机拿起来,装进了口袋,最后看了一眼博士,化为红色闪电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博士的眼睛在下一刻睁开,他缓缓的舒了口气。 即便是自己身为极速者,但要和另一个极速者演一场戏,也是必须得时时防备的,尤其是巴里偶尔跳脱的性格,总会给他的伪装带来太多麻烦,在必要的时候,他甚至还得化身逆闪电去激励他,去刺激他,甚至去救他。 从这一点来说,博士其实也很辛苦的,但是直到这一晚结束,我们依然不知道逆闪电和闪电侠巴里之间的关系,我们只知道...在事情的外表之下,一层迷雾笼罩着中央城,让这里看上去并不如表面那般简单。 就在哈里斯博士和巴里进行着伪装游戏的时候,同一时刻,赛伯从恶魔传送门里走出来,几乎一脚从中央城踏入了纽约。 这个让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的地方,他手里提着一面金属灰的圆盾,搭配那套休闲西装,怎么看怎么古怪。 “车已经准备好了,老大,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谢尔盖挠着大光头,跟在赛伯身后,魔鬼帮之主对他摇了摇手:“去休息吧,谢尔盖,这一次我来的事情别让太多人知道,我办完事会离开的,不要影响你的工作,对了,地狱厨房重建工作怎么样?还顺利吗?” “其他的方面还好,就是金并有些忍耐不住了。” 谢尔盖低声说:“这个月他麾下的那些人越境了4次,看样子是要打算和我们摊牌了。” “金并?就是那个号称纽约地下皇帝的家伙?据说他背地里和神盾局有些勾结?” 赛伯坐进钱德勒开的车里,摇下车门,对谢尔盖说:“他敢伸手,就砍掉那只手,必要的时候,直接砍掉脑袋也可以,这里的事情你能搞定吧?” 谢尔盖点了点头,眼角有一丝不加掩饰的狰狞:“当然,交给我吧!老大,刀子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刀绝对能让他疼到骨子里。” “好,那就交给你了。” 赛伯不再说话,黑色的宾利车悄无声息的滑入黑夜之中,谢尔盖看着离开的车,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担忧,赛伯老大的那位蜘蛛小朋友,这几天的情况...可是有点不太对劲啊。 开车的钱德勒殷勤的伸手将放在暗格里的雪茄递给赛伯,说到: “老大,你可以先休息一会,从这里到大都会博物馆最少得1个小时,那地方实在是太偏了。” “嗯,没事,你慢慢开吧,我不急。” 赛伯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并且点燃了雪茄,烟雾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看着手里提着的金属盾,在脑海里反复思考着斯特兰奇那些意味难明的话,他皱起了眉头: “我见过你...但我却不知道你...你还是一位魅力非凡的女士,所以,你到底是谁?” 9.戴安娜的秘密---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6/14】 纽约大都会博物馆,这是位于纽约市郊的一座非常古朴的地方,它始建于殖民时代,那会只是个小教堂,后来在美国建立之后,因为纽约经常被冠以“大都会”的称号,所以这个博物馆就被命名为“大都会博物馆”。 它本来是在纽约城附近的小镇子里,但是由于城市飞快扩张,所以现在,它也被纳入了纽约的范围之内,成为了一处百年景观。 但这里的游客却并不多,实际上,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博物馆的存在,除了它确实非常偏僻之外,另一个原因是这个博物馆本身是一个专业性非常强的机构,它主要收藏和研究的,是关于古希腊地区的文化和历史古迹。 据说,目前世界上主流的关于古希腊地区的专业文献,有三分之二都是由大都会博物馆进行翻译的。 所以从某种层面来说,这里也算是一处学术胜地了。 “叮咚” 不算华丽的玻璃门被推开,赛伯抬起头就看到了这扇门顶部充分希腊风格的拱门和周围的壁画,看上去有种特殊的异域风情,整个宽广的大厅采用太阳光补充,因此这里的光线充足,但打扫的非常干净的大理石大厅里却没有多少人,看上去有种特殊的死寂。 “您好,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一位工作人员走上前,手里捧着一个预约册,看着赛伯,后者楞了一下,低声说: “没有!但我是来找人的。” “哦?” 眼前的这位女士目光在赛伯手里的古罗马样式的盾牌上停留了一下,然后推了推眼镜,又问到: “那么请问你找谁?” “一位叫戴安娜的女士,我是来给她送东西的。” 赛伯耸了耸肩,扬了扬手里的盾牌:“别这么看着我,女士,我只知道她叫戴安娜,她是老是少,有没有结婚,包括她的电话号码,我一概不知。” 这种直白的口吻让眼前负责登记的女士忍不住笑了笑,她将手里的册子放在一边,双手抱着肩膀对赛伯说: “那么这位糊涂先生,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这座博物馆里有5位戴安娜夫人,3位戴安娜小姐,还有一个经常来玩的戴安娜小朋友...所以除非您提供更有效的信息,否则我没办法让你就这么走进去。” 她真诚的看着赛伯: “内部的希腊商业古迹区正在进行翻修工作,有很多珍贵文物等待迁徙,所以,希望您能理解。” 赛伯也有些囧然了,对面的只是个普通人,而且人家小姐姐这么有礼貌,他总不能直接恶魔化,然后一路闯进去吧。 最终,他抚了抚墨镜,有些遗憾的说: “那好吧,我去找找更多信息。” 不过就在他回头的那一个,一个稍有些熟悉的声音从二楼上传来: “好了,丽娜,别难为赛伯先生了,他对女士这么彬彬有礼的时候可不多见,带他上来吧。” “好的,戴安娜馆长!” 这个声音让赛伯离开的脚步停在了原地,他回过头,二楼上已经人去楼空,那个叫丽娜的工作人员朝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那么跟我来吧,赛伯先生,戴安娜馆长在等你呢。” “哦?戴安娜?” 赛伯跟在丽娜身后,他扭头看着周围那些描述希腊神话的壁画,他低声问到: “那么这位馆长是一位夫人,还是一位小姐?” 丽娜笑了笑,轻声说: “你应该称呼她为女士...她喜欢别人这么称呼她。” 片刻之后,赛伯站在了馆长办公室门前,他左右看了看,这过道里空无一人,这个博物馆给他的感觉稍有些奇怪,这里的人未免也有些太少了吧。 “砰” 他推开眼前的红木房门,下一刻就看到了一个装饰古朴,放佛停留在远古时光中的办公室,被涂成淡黄色的墙壁上,悬挂着各种各样古希腊风格的纺织品,有风铃,有壁画,赛伯甚至还看到了角落里的七弦琴,而从七弦琴的表面来看,这玩意应该是经常被使用的。 他抬起头,房间顶部悬挂的并非是大厅中的玻璃吊灯,实际上更像是古代人用的那种灯笼,不过经过现代化的处理之后,倒是显得别有一番特殊的味道。 在他脚下,是厚实的羊毛地毯,脚踩在上面不会发出一丝声音,图案花纹非常绚丽,一看就是真正的高档货,而在羊毛地毯的边缘,则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红木办公桌,是那种老式的办公桌,看上去非常厚重。 一位黑发丽人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处理着一些文件,看到赛伯走进来,她抬起头,伸手推了推自己的眼睛,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好久不见了,赛伯先生。” “是你!” 赛伯这一刻终于明白斯特兰奇那句话的意思了,他看到这美丽的女士的瞬间,就想起了之前在伦敦的遭遇,他歪着脑袋,微微摇着头,脸上有了一丝不可置信的笑容,他将盾牌放在一边,调笑着说: “那么神秘的戴安娜女士,这一次你不会找我借个火了吧?” 是的,眼前坐着的,就是当初在伦敦街头,找赛伯借火的那个美丽的都市佳人,真的是一面之缘,如果没有今天的相遇,他估计早就忘记了那一幕了。 “那只是个意外,旅行在外难免有很多不便。” 戴安娜放下手里的签字笔,她双手交叉,撑着自己的下巴,美好的双眼盯着赛伯,然后又看向了赛伯手边的金属盾牌,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怀念: “哦,古一法师最终还是决定将它还回来了吗?” 没等赛伯说话,她的目光又落在了赛伯身上,这一次带上了一丝审视:“所以,你就是她推荐给我的助手?” 女士的嘴角涌起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看上去不怎么样嘛。” 这种隐隐的嘲讽并没有让赛伯勃然大怒,他左右看了看,拉过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伸手将盾牌放在了戴安娜女士眼前的桌子上,在上面敲了敲,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看着戴安娜: “这到底是什么?以及...你到底是谁?” “如你所见,这是一面盾牌。” 戴安娜重新拿起了签字笔,随后说到:“至于我,我是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馆长,一个你眼里毫无意义的普通人,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顺便告诉至尊法师,我不需要助手,我一个人可以搞定那些麻烦。” “但是我需要帮助...而且古一告诉我,在你这里,我可以得到帮助。” 赛伯手指压着盾牌,向前推动了一下,将戴安娜正在签字的动作打断,后者抬起头,看到了赛伯的目光,其中多少也有一些审视和怀疑。 “戴安娜女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能理解这一点。” 赛伯轻声说:“我无意窥探你的秘密,你的麻烦事不需要我的帮助我更高兴,因为我本身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但我跨越漫长距离,从中央城来到纽约,可不是真正的担任一次快递员的工作,如果古一之前没有告诉你的话,那么我再重复一遍。” 他清了清嗓子: “我把盾牌送回来给你,你帮我解决我目前面对的问题,我觉得这很公平!” 话音落地,整个办公室的气氛变得凝滞了一些,戴安娜放下手里的签字笔,她靠在身后的椅子上,十根指头不断的摆来摆去,显然是在思考一些事情,最终,她的目光重新落在赛伯身上。 “帮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能回答我三个问题!” 赛伯也舒缓着身体,靠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做个“请”的姿势: “你可以随便问,我也会选择是否回答,你看,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免费的秘密,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所以,让我们尊重彼此的隐私吧。” “这可不行...你要知道,我帮了你就相当于介入了你的麻烦,就像你说的。” 戴安娜拉开抽屉,拿出了一捆绳子,放在桌子上,她看着赛伯,加重了语气:“我的麻烦也很多,所以是不是要帮你,就要取决于你是不是合作...把这绳子缠在手腕上,我只问三个问题...” 她的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 “你可以随便回答,我只需要三个答案。” 赛伯摘下墨镜,双眼的暗红色眼眸中火焰闪耀,他没有贸然去看戴安娜的眼睛,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那绳索上,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的绳索,在忏悔之眼的视界中,闪耀着难以想象的魔法力量,那种力量的闪耀,几乎是赛伯见过的所有魔法物品中最强烈的。 也只有古一给他的檀木扇子才能相提并论。 这让他犹豫了...在不知道底细的情况下,贸然接触其他人的魔法物品,这简直是在找死。 “我可以保证...” 戴安娜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它不会伤害到你,而且我同样可以保证,你要面对的极速者,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们的底细。” “好!”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拿起了那绳索,微微缠绕在手腕上,这并非鲁莽,而是出于对古一的信任,至尊法师行事风格和他完全不同,但有一点可以保证,她最少从未坑害过他。 “你问吧!” 赛伯放松了身体,戴安娜女士带着一丝平和的笑容,伸手摘下了脸上的眼镜,这一刻,赛伯真正感觉到了她的那种魅力,很特殊...仿佛不似凡人,看来那眼镜也是一件特殊的物品。 她伸手抓住了绳索的另一端,在接触的瞬间,一层橘红色的光芒在绳索表面闪耀起来,但赛伯没有特殊的感觉,下一刻,戴安娜的第一个问题出现: “你接触过阿瑞斯,对吧?” 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赛伯本能的想要否认,那个古怪的自称为阿瑞斯的灵魂差不多算是他心底的秘密之一,但就在他开口的时候,手腕上的绳索突然收紧,一种被压迫的感觉笼罩全身,但没有伤害到赛伯。 没有伤害他,却迫使他内心涌动起了一股说实话的冲动,难以抑制的冲动,根本没办法用情绪对抗,最终,他点了点头: “是的,我接触过他...呼...就在纽约圣所之战的最后,他给我提供了制服阿特拉斯腐朽神躯的方法...呼...从那之后,他...他再也没出现过。” 赛伯艰难的说完了这些话,然后感觉全身压力一松,他下意识的要将手腕上的绳索脱出来,但却发现那绳索坚韧非常,以他目前的力量,也没办法破坏它。 “这是什么鬼玩意!” 他抬起头,带着一丝被欺骗的愤怒看着戴安娜:“这就是你的手段?” “安心,真言绳索只会让你吐露实话。” 戴安娜的表情已经冷了下来,她站起身,左手摁在赛伯肩膀上,传来的巨力压迫着赛伯没办法站起来,她看着愤怒的魔鬼帮之主,双眼中闪耀着火焰: “介于目前糟糕的情况,我觉得你说实话对我们彼此都会更好一些...你很愤怒?很好...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我也很愤怒,等剩下的问题问完,我们可以打一架!” 女士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而危险起来: “你这愚蠢的混蛋,你的隐瞒差点毁了一切!我很乐意揍你一顿来出出气!” 10.半神 “哐” 赛伯身下的椅子在两股力量的碰撞中发出了近乎散架一样的声音,穿着职场女装的戴安娜女士伸手摁在赛伯肩膀,她看着赛伯的眼睛,沉声问到: “阿特拉斯的神躯去了哪?” 真言套索闪耀着橘红色光芒,丝丝缠在赛伯手臂上,任由他完成了恶魔化的双手,依然无法挣脱这种古怪的力量束缚,他哪怕咬着牙不开口,却依然按耐不住内心中想要说实话的冲动。 与其说是一种束缚,更像是一种内在的精神暗示和引导,和真言套索链接,让这种暗示和引导被直接加持在他的灵魂中,人总是没办法对抗自己的。 “我不知道!” 所幸这个答案倒是不让赛伯感觉到为难,那具威力惊人的神躯最终是被法师们收走的,赛伯也不关心这玩意,他身上的那种作用力骤然一松,但下一刻又再次收紧,因为戴安娜的最后一个问题来了。 “你能找到阿瑞斯吗?” “呼...不能!” 赛伯一口否决,但下一刻,又说出了内心里唯一知道的和阿瑞斯有关心的家伙: “只是他的仆从...我可以...我可以...” 真言套索开始疯狂震动,戴安娜回头看了一眼,那绳索在这一刻被强制的挣脱开,一种难以言喻的灼热能量开始在赛伯双手上汇聚,戴安娜一眼就看出,那玩意是超规则之外的力量。 一旦让它爆发出来,这个博物馆就别想存在了,她眼疾手快的捏碎了胸口的一枚精致的胸针,下一刻,内部封存的镜像空间魔法完全展开,将她和赛伯拉入了镜像空间里。 “砰” 火焰从真言套索链接的位置铺天盖地的喷涌而出,硬生生将这绳索挣脱开,将戴安娜推出去老远,将她背后的墙壁硬生生按出了一个人字形的凹陷,如果不是在镜像空间里,仅仅是这一幕,就足以引发混乱了。 “难以想象,我从没见过可以依靠自己挣脱真言套索的人类...” 戴安娜看着自己手里跳动的真言套索,她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看来在上次见面之后,你也有特殊的境遇了。” “那现在你见过了!” 墨绿色的爪子撕开火焰帷幕,朝着戴安娜的脑袋横扫着挥下,顷刻间完成了恶魔化的赛伯身高膨胀到3米多,几乎是顶在这房间的顶部,他脑袋一摆,那精致的吊灯就被彻底粉碎。 “我讨厌刚才的感觉!” “铿” 钢铁碰撞的声音响起,那面被赛伯送过来的金属圆盾被戴安娜握在左手上,她将其高高举起,轻松的挡住了赛伯的爪子横扫,在回归真正主人的手中,这圆盾也显现出了原本的模样,在黑色盾牌的边缘,一圈圈希腊文字浮现出来,给这盾牌表面增添了一份特殊的光晕。 “问答时间结束了...” 戴安娜持盾的左手向外一翻,圆盾锋利的外侧就划过了赛伯的手臂,拉出了一连串和鳞片碰撞的火花,以及被切开的血肉里的血花。 她向后跳动几周,飞快的脱离了赛伯的攻击范围,右手向前一挥,一把同样闪耀着魔法光芒的锋利长剑出现在手中。 “铛铛铛” 身穿着都市美人的打扮,脚下还踩着高跟鞋和性感的黑丝袜,但双手却持有盾剑,这一幕看上去如此的不和谐,戴安娜看着冲过来的恶魔赛伯,她脸上泛起了一丝跃跃欲试的战斗渴望,她用右手的长剑拍打着盾牌表面,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来,蛮牛,来试着打倒我!” “砰” 布满鳞片的拳头和戴安娜手中的圆盾碰撞在一起,一层肉眼可见的空气震动从碰撞中心朝着周围飞快的涌动开,将坚固的红木桌子,周围的装饰品全部撕开,两个人脚下的地板同时下坠,在地面撕裂的那一刻,他们朝着两边分开。 “哐” 两个人坠入博物馆下层,在镜像空间里战斗自然可以放开手脚,这里的一切都不会影响到现世,哪怕被摧毁,只要空间魔法结束,一切都会恢复到原状。 全身披着火焰外衣的赛伯就跟从地狱之门里冲出来的怪兽一样,他分开匕首一样的爪子,朝着戴安娜的方向扔出两支烈焰之枪,将女士身后的墙壁连同那些精致的文物在烈焰中撕开,而他本人则飞速接近对手,以近身战斗试图取得优势。 面对赛伯的怒火狂击,戴安娜刚开始应付的有些吃力,直到她甩开双脚上的高跟鞋之后,战局就进入了僵持阶段。 “你的力量看上去没有他们说的那么恐怖。” 戴安娜的身体在空中一脚踹到了赛伯胸口,将他击退了好几步,她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打量着赛伯: “你是在鄙视我吗?不肯用全力来攻击?” “你想看全部?” 赛伯哼了一声,身体里的热流在这一刻被激活,来自凤凰的火焰包裹在双拳上,一左一右的砸了出去,出拳的速度快了5倍不止,拳头上携带的灼热将沿途的空气烧干,制作出了难以想象的真空。 “这差不多就是全部了。” “砰” 戴安娜的眼睛紧缩,矮身躲过了第一拳,用挡在身前的盾牌接住了第二拳,但这一次就没有之前的幸运了,她整个身体都失去了平衡,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最终撞在身后的墙上。 “哐” 墙壁被撞塌,狼狈的戴安娜本人也被掩埋到了墙壁的废墟里。 赛伯活动了一下双臂,恶魔化飞快的解除,他没有乘胜追击,对面是个女人...他不习惯和女人战斗,虽然这个女人很强,但从力量上来说,这位神秘的戴安娜女士甚至比普通状态下的浩克也弱不了多少了。 释放了内心的火气,再加上那三个问题其实并没有泄露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所以赛伯的愤怒更多是被强迫着做某件事的厌恶,气消了,也就可以继续谈下去了。 但就在赛伯刚刚解除了恶魔化之后,一道身影从那废墟里跃出,就像是流星一样,撞破了二层的地面,双手握剑,身上的衣服几乎全部被撕碎的戴安娜全身闪耀着红色的光芒,就像是光中女武神一样,咬牙切齿的朝着赛伯的脑袋劈了下来。 “再来!还没完呢!!” 赛伯双眼紧缩,下意识的唤出战锤,在战锤铿锵的碰撞声中,将其挡在了身体上方。 “砰” 他脚下周围周围5米的范围之内,所有的地面在这一刻就像是被无形的重拳正面击中一样,朝着下方溃散,砖石飞舞之中,白色的空气波浪以赛伯为圆心,朝着四面八方横扫着挥了出去。 “哐哐哐哐” 整个地面一层的所有玻璃在这一刻全部破碎,连带着那些装饰品都被掀翻,赛伯的身体向下矮了一截,被那种沉重的压力压着的感觉很糟糕,但他最终还是一点一点的直起了身体。 手中黑色的战锤向外一挥,将戴安娜的身体掀飞了出去,后者在空中翻滚了一圈,落在了赛伯5米之外的地面上,她看着赛伯手里包裹着火焰的黑色战锤,双目紧缩,气喘吁吁的说: “那是阿瑞斯的战争权杖...你果然和他有联系!” “砰” 赛伯撑着手里的战锤,拄在地面上,伸手抹了抹鼻孔里的血渍,这是刚才那实打实的碰撞一波之后的结果,眼前的戴安娜女士毫无疑问是个劲敌,赛伯还能感觉到,她的力量并没有完全释放,似乎是被某种东西压抑着,有种更暴躁,更有毁灭性的力量在她身体里涌动。 虽然还有底牌,但这样打下去就毫无意义了。 为了分出生死的战斗不可轻辱,而只为了尽兴的战斗可有可无,前者是勇敢,后者则介于勇敢和鲁莽之间。 他轻咳了一声,收起战锤: “这和你没关系...打也打了,问也问了,现在是给我一个答复的时候了,我的忙,你帮不帮?” 戴安娜也收起剑盾,拿出一个化妆盒,看样子打算补妆,但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经差不多碎成布条的衣服,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化妆盒收起,双手叉着腰,看着赛伯: “这个问题问的好,不如这样,我帮你,你帮我,如何?” “但是你刚才也说过,你不需要帮手的!” 赛伯哼了一声,甩手从檀木扇子的空间里取出一套女士运动装,这是给身边的女人们准备的,他将黑色的运动服扔了过去,转过身,点燃了一根雪茄,在烟雾缭绕中摆了摆手: “你还说,我这样的帮手可有可无,不是吗?” 身后传来了淅淅索索的换衣服的声音,还有戴安娜女士毫不在意的说话声: “那是刚才...我承认我小看你了,赛伯,我有一件麻烦事需要你帮忙,当然,不是现在,至于你遇到的麻烦,极速者,对吧?那些跳蚤一样的家伙很难对付,对吧?” 她换好了衣服,甩手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个金属盒,靠近赛伯,对他挥了挥手里夹着的女士香烟,后者打了个响指,细长的香烟被点燃。 戴安娜女士抱着肩膀,站在了赛伯对面,她伸手拂了拂头发,轻声说: “我有办法对付他们!实际上,掌握了方法,他们很好对付。” 赛伯看了这女士一眼,他迟疑了一下,开口问到: “我其实更好奇的是你的身份,你到底是谁?我不认为一个普通的博物馆馆长能直接和古一搭上话。” “我啊?哎,我只是一个回不了家的可怜女人。” 戴安娜扭头看着博物馆之外的景色,她低声说:“你知道吗?在我出生的时代,这个世界饱受战争的威胁,我当时认为我背负着使命,也许还有爱情...总之,我离开了家乡,为这个世界的和平做着努力,现在和平有了,爱情却没了,家...家也没了。” “在现世待的时间越长,我就越想念天堂岛的景色,我的母亲和我葬在那里的阿姨,海面上的清风,天空中永远的晴空,还有最美味的海鱼...” 说到这里,戴安娜的语气低沉了下去,片刻之后,她将手里的女士香烟扔进垃圾桶,扭头看着赛伯,伸出了左手: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戴安娜,天堂岛的公主,希腊神话延续至今的半神,没准也是最后一个半神。” 这个词汇让赛伯楞了一下,下意识的问到: “就像是赫拉克勒斯,珀尔修斯?” 戴安娜眨了眨眼睛: “差不多吧,他们算是我早就死去的哥哥,我其实没见过他们的。” 11.神速力 “我曾幻想着某一天凭借我自己结束战争,将和平带给这个世界。” 在现世的大都会博物馆的顶层,有一个小隔间,这是属于馆长自己的秘密,除了她之外,没人知道…现在有第二个人了。 赛伯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酒,戴安娜坐在他对面,喝得醉醺醺的,手里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在烟雾缭绕中,有一种震撼人心的美。 时光没有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一点点痕迹,但赛伯能看出来,她已经心有所属,而且那是她内心坚守的一份美好的感情…也许是爱情。 总之,已经没有人能进入她的心了。 所以赛伯做的,只是欣赏,仅此而已,就像是我们在花园里见到一朵花,哪怕不去采,也会觉得心情愉悦,这就是美好的东西能给予我们的,远超出肉.体激情所能赋予的情感。 也是情绪中最美好的一部分,所以他选择做一个倾听者。 “但这很蠢,在我离开家乡,加入凡人的战争之后,我看到了他们内心伸出的黑暗力量。” 戴安娜看着赛伯,举起手里的酒杯,后者也微微举起杯子,就看到戴安娜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微笑了一笑,低声说: “凡人总是如此,每一个我所见到的凡人内心都是如此,隐藏于血脉深处的好战和毁灭总会驱使他们进行一场又一场的战争,我杀死了上一个战争之神,我继承了他的权柄,但…我厌恶战争。” 她看着赛伯: “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 赛伯点了点头,有些遗憾的说: “当然,我觉得我们就像是笼子里的蟋蟀,疯狂的想要战胜对手,不知道原因,也不需要知道原因,就像是有一只看不到的手在促使我们这么做,疯狂的将炸弹扔到其他人的头顶上,排挤和自己不一样的人…真蠢。” 他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酒,轻声说: “但这就是人类,没有了这些你厌恶的东西,我们根本不可能存在到现在,我是个达尔文学说支持者!你知道吗?我笃信的真理只有一条!” 赛伯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戴安娜,郑重的说: “但凡能熬过这些的剩余者,才有继续活下去的资格,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被淘汰了,也只能说明,我们不过如此。” “有趣的理论。” 戴安娜将手里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她长舒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头顶的星空,她继续说道: “但后来我发现…在那个我深爱的人死了之后,我突然发现,原来做英雄不可能改变一切,人类必须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生是如此,死亦皆然,我想这大概就是我能和至尊法师和平共处的原因…我们都是观察者,就像是时间中观察世界变化的永恒者。” “世界在变,唯独我们不变,在某些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之后,我们没准会伸手拨一把,总之,我现在已经很少加入人类的战争,那些东西毫无意义。” 她看着赛伯: “不过我很好奇,不管在哪个时代,你这样的人都不再是凡人了,为什么还要以凡人自居?为什么还要和他们待在一起,你真的是为了那些变种人吗?” 赛伯耸了耸肩: “这和我来寻找的答案好像没有关系,不过如果你真的好奇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不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哈哈哈哈” 戴安娜夸张的笑了起来,似乎是赛伯说了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她足足笑了2分钟,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迷醉的眼睛在这一刻重新变得冷静,她看着赛伯,意味深长的说: “表现的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在乎,然后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珍爱的东西?恩…明智的做法。” 她伸出一根手指,点在眼前的桌子上,轻咳了一声: “好了,来让我们说说你的麻烦,你遇到了两个极速者,对吧?我从卡玛泰姬那里听说了这件事,像你这样的战士,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你想要打败一个人,你就得先了解他,所以,你了解那两个极速者吗?” “不!” 赛伯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我和其中一个比较好对付的算是朋友,但另一个更难对付的我一无所知,我只知道有一种特殊的力量缠绕在他们身体上,在高速奔跑的时候,会让他们看上去像是…” “光!一条直线穿行的光,对吧?” 戴安娜在赛伯公布答案之前就说出了那现象,赛伯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光,我的拳头甚至没办法接触到他们的身体,就不用谈打败了,而古一又给了我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这让我很头疼。” “那你为什么不拒绝呢?” 戴安娜好奇的看着赛伯:“你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会轻易接受其他人要求的人。” 面对这个问题,赛伯撇了撇嘴: “因为我欠伟大的至尊法师人情,我不喜欢欠东西,真的。” “哦~~~” 戴安娜发出了一声古怪的惊呼,她漂亮的眼睛眨了眨:“那看上去你的人情真的很值钱,所以,你现在也欠我人情了,因为我会告诉你怎么对付那些极速者。” “我在听…” 赛伯撑着下巴,等待着戴安娜的下文,后者一伸手,一本书从旁边的书架上落入她手中,她将那古朴的书籍翻了几页,将它摊开,放在桌子上,递给了赛伯: “赫尔墨斯,希腊神话里宙斯的信使,神话中传说他可以在眨眼之间穿越世界的每个角落,但我要告诉你的是,透过神话的外表,据我所知,赫尔墨斯其实就是这个世界出现的第一个极速者!” 她给自己倒了杯酒,轻声说: “我小时候,我的母亲希波吕忒女王都会给我讲这些神话故事,当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身体里流淌着众神之王的血液,她告诉我,赫尔墨斯全力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道最绚丽的光,在你看到那光的时候,他已经处于万里之外了。” “而我母亲的妹妹,也就是我的阿姨安提奥普武士长则更理性一些,在她教导我武艺的时候,她告诉我,赫尔墨斯的力量其实是一种宇宙本源的基础力量的显化,我们有一个专门的词来形容它。” “什么?” 赛伯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着戴安娜,后者轻声说: “神速力!宇宙的维度和时间之墙之一,你看到的那种力量,就是神速力的显现,在它选择了某个载体之后,就会给这个载体带来无与伦比的速度,就像是光,就像是闪电一样,载体也会因此成为某个维度里速度最快的人。” 戴安娜停了停,加重了语气: “他们甚至可以比时间更快!时间无法再束缚他们,他们也会因此成为可以媲美神灵的存在,但是注意…这是来源于神速力,而不是来源于载体本身,你知道古一当初毁灭奥林匹斯山的时候,是用什么方法杀死了神速力的持有者赫尔墨斯吗?” 赛伯摇了摇头,戴安娜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个切断的姿势: “她用自己的强大力量,强行构建了另一个小型空间,将赫尔墨斯困入其中,切断了他和神速力的连接,于是闪电般的赫尔墨斯便虚弱了,最终没能躲过古一的审判…但这个方法你用不了,据我所知,那也是古一依靠时间之石的力量强行做到的。” “所以,对于你来说…你得用另一个方法。” 戴安娜站起身,轻轻跳到了窗户上,对比着窗外的月色,风吹起她的头发,美丽极了,她回头看着赛伯: “削弱对手的神速力,这东西就想是人类发明的蓄电池,每个载体同时能够容纳的神速力是有限的,你拿走一些,他的速度就会变慢一些,如果你拿走全部,他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你首先要找到一个神速力的载体…” 赛伯眼睛里光芒一闪,他迟疑着问到: “载体,需要符合什么条件?” “坦白说,这个我也不清楚。但如果非要说的话,神速力选择载体的方式一向很神秘,不过也并非无迹可寻,它似乎更青睐那些某一个方面速度极快的人,比如本体就很擅长奔跑,比如思维运转速度极快,比如新陈代谢速度极快等等,但这也不一定。” 戴安娜露出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笑容: “神速力是宇宙间神秘力量之一,就算是我的那些神灵先辈们,也没有能研究出更多信息,不过看你的样子,你似乎已经有了人选?” “恩!” 赛伯点了点头:“不需要隐瞒你,我确实有个人选,但我该怎么把对手的神速力抽出来?你看,我抓不到他,不是吗?” “用这个!” 戴安娜跳下窗台,走到自己的储物柜旁边,从其中伸手拿出了一把古朴的手杖,放在手中挥了挥: “赫尔墨斯的遗物,双蛇双生之杖,速度这个概念在神话中的具象之一,因为长期接触神速力,所以成为了可以存储神速力的容器,配合任何一个大法师都可以使用的汲能魔法,就可以将持有者300尺以内的神速力汲取到权杖上,不过我要警告你!” 戴安娜的神情严肃了起来: “对于力量要有敬畏之心,如果你找到的载体不被神速力认可,他会死的很惨,而且没准还会牵连到你。” 赛伯伸出手,在接触到那古朴权杖的那一刻,戴安娜的手突然向后缩了缩,她玩味的看着赛伯: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后者看着她,有些踟蹰的低声问到:“那你的麻烦又是什么?” “阿瑞斯!” 戴安娜咬牙切齿的说:“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在策划对我的家乡的阴谋,我找不到他,不过你似乎有他的消息…” 说着话,戴安娜公主将手里的权杖塞进了赛伯手心里:“你现在欠我人情了,所以帮我找到他!” “只是找到他吗?” 赛伯晃了晃手里的手杖,抬起头看着戴安娜:“不需要我参加战斗?” “不需要!” 戴安娜一挥手,信心十足的说:“我能杀死他一次,自然就能杀死第二次,而且凡人面对他无能为力…只有神,才能杀死神。” “好!” 赛伯没有太多犹豫,点头答应了下来,他将权杖放入自己的檀木扇子的空间里,他抬头看着戴安娜: “我尽快找到他的仆人,看在你那条古怪绳索的份上,我觉得找到阿瑞斯本人问题就不大了。” “那么一言为定…你可以走了,赛伯先生,一位淑女要入睡了,我会等你的好消息!” 12.多方联动 “我要找你借一样东西。” 在上次见面的咖啡馆,赛伯一个人坐在临街的椅子上,这地方应该是新泽维尔学院的伪装设施之一,里面连一个客人都没有,就连咖啡都是赛伯自己煮的。 他抿了口极苦的咖啡,面对空无一人的空气,低声说: “我还要拜托你帮我找个人。” 没有人回答,表面上看上去他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但只是过了片刻,查尔斯教授冷淡的声音就在赛伯心底响起: “你要借什么?你又要找谁?” “旺达很想念她的弟弟,所以我这一次带那个小子去见他姐姐,当然还需要他帮我一点小小的忙。” 赛伯将手里的咖啡杯放在桌子上,闭着眼睛趴在桌面,似乎是在休息,但在更深层次的交流里,他并没有停下叙说。 “只要你愿意,你总能找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变种人,我现在想要找到剑齿虎维克多,算是我个人的请求吧。” 教授没有立刻回答,他明显迟疑了片刻: “剑齿虎的位置我可以给你,但皮特罗...不行,我虽然不愿意窥探你的内心,但很显然,你找这个孩子肯定不只是因为简单的旺达的要求。” 闭着眼睛趴在桌子上的赛伯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本来也没打算用这个拙劣的借口来应付查尔斯教授,既然被发现了,也就没必要隐藏了,他直截了当的说: “我要给这孩子一个机会,他的速度,他的天赋还应该有更深层次的开发,他应该接受更强大的挑战,而不是肆意浪费时间,挥霍天赋,他身体里流淌着埃里克的血液,他不该做一个平凡的阿尔法变种人。” 赛伯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已经有些凉了的咖啡,在手指尖橘红色的光芒笼罩中,那咖啡飞快再次被加热。 “埃里克一直在寻找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但他没有意识到,他的两个孩子,就拥有这种潜力,把他交给我,当我带他回来的时候,你会发现,我会还给你一个真正值得依靠的接班人。” 这很有煽动性的语言对于教授这样的人来说几乎没有用,他自动过滤了赛伯话里的那些浮夸的部分,他敏锐的直接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他问到: “面对你的“机会”,如果皮特罗失败呢?他会付出什么代价?” 赛伯的眼神闪耀了一下,他端起咖啡杯: “会死,而且会死的很惨。” “那么我不会同意的!” 查尔斯教授一口回绝,赛伯耸了耸肩,他早就料到了这个倔强老头的回答,但他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反问到: “你难道又忘记格蕾.琴的悲剧了吗?我以为你弟子的死能让你更清醒一些,别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帮他们做决定,这个机会是属于那孩子的,你应该问问他的意见,如果他内心还记得他父亲的仇恨,要找九头蛇或者是我报仇的话,我想他大概不会拒绝的。” “呋...” 赛伯舒了口气,慢里斯条的扭头看着一片安静的泽维尔学院: “埃里克总是在抱怨你的保守,你的理智,你的软弱,你为了力量失去了双腿,你觉得这不好,但有多少人宁愿付出双倍甚至更多的代价,也想要得到你现在的力量,你总是说我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别人身上,你又何尝不是这样...但听着,我今天不是来和你争论这些东西的。” “让我们像上次一样,把选择权交给孩子们,他们不光是你的未来...” 赛伯站起身,整了整衣服:“他们现在也是我的未来了。” 教授没有再回答,赛伯留给了这表面温和,内在倔强的老头足够的思考时间,他搬着凳子坐在了咖啡馆前方的大街上,在这死寂的街道里,任由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投射出了一片阴影。 他坐在那里,就像是整个世界正剩下了他一个人,他靠在椅子的背面,微闭着眼睛,手里夹着一根燃烧的香烟,但并没有抽,就像是一根点燃的计时香一样。 要做一个重大的决定总是非常艰难,这种抉择的艰难表现在外界,就是时间的不断延长,在地面上落了第5根烟头的时候,赛伯眼前有一阵风吹过,他抬起头,看到了那个满脸桀骜不驯的小子。 和上次战斗时相比,这一刻刚刚养好了伤的皮特罗少了一丝轻浮,多了一丝稳重,失败总是最能让人成长的,就算是隔着墨镜,赛伯也能看到他眼睛最深处的那一抹渴望。 对于力量的渴望。 “听说你能让我更快?” 皮特罗双手插在口袋里,问到:“我现在还不够快吗?” “你差远了,小子,我前几天遇到了两个极速者,他们中每一个都可以轻松的奔跑到光速,你呢?现在的你最多不过十几倍音速而已,和他们相比,你慢的就像是乌龟。” 赛伯从椅子上站起身,他的身高在多种因素的叠加下,已经达到了1.95,而15岁的皮特罗还在发育,目前只有1.70,他低头看着眼前这有些瘦弱的年轻人,他沉声说: “我能让你变得和光一样快,甚至比光更快,快到超越时间!但如果你失败了,你会死!你真的考虑好了吗?我可以再给你几分钟。” “杀死我父亲的是你,害死他的是九头蛇和神盾局。” 皮特罗低下头:“我一个都对付不了,所以我觉得我需要更快,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好!” 赛伯舒了口气,他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示意他跟上来,一高一矮两个家伙向外走去,他们的影子在阳光下拉的更长:“你有自己的外号吗?皮特罗这名字说真的有点傻。” “那就叫我...快银。” --------------------------------------------------------------------------------------- “基里安博士!我不认为你有权限一次呼叫15位驾驶员到你这里来!” 一个明显具有阿拉伯血统的大胡子有些抓狂的吼叫着,而在他对面,九头蛇在纽约的新负责人基里安博士穿着白大褂,正在聚精会神的调试最后的液体,对于那指手画脚的大胡子的吼声,他充耳不闻。 直到5分钟之后,博士小心翼翼的从紫外线培养皿中取出了最后的成品,那是一小罐紫色的液体,在其中还混杂着红色的斑点,看上去非常漂亮。 基里安将其握在手中,放在眼前摇了摇,一抹古怪的光晕在试剂瓶上闪耀着,对于有经验的研究者来说,仅仅通过这些试剂折射出的光芒,就能分辨出药剂的某些成色,在对着阳光看了几秒之后,一抹遗憾在具有欧洲人面孔的基里安博士脸上闪过。 “批量化生产还是没办法达到65%以上浓度,不过这也够了。” 博士摘下手套,扔在一边,他根本没有理会旁边像个傻子一样,怒气冲冲的看着他的大胡子,他拿起通话器,朝着另一段轻声说: “让他们进来!” 他瞅了一眼旁边已经愤怒到极致的大胡子,又加了句话:“顺便让警卫把胡里奥先生拖出去冷静一下,好让他自己自己现在的身份!” “你tm说什么!” 那个叫胡里奥的大胡子怒气冲冲的上前一步,胸口的肌肉贲张,看上去一言不合就要教训基里安,但后者根本不怕他,他冷着脸,毫不客气的指着胡里奥的眼睛: “因为你这废物的失败,让我们不得不付出一笔宝贵的财富给九头蛇来疏通关节!你知不知道,按照首领的脾气,你现在早就该被扔到中亚的战场上去了!你这不知好歹的混蛋,如果不是我保下你,你现在骨头都不剩了!” “给我记清楚!现在我才是十戒帮在纽约的首领!你要是再敢朝我喊一句!” 基里安双眼里闪过了一丝难以形容的暴躁,这个文质彬彬的研究者在这一刻的爆发,让蛮汉胡里奥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基里安眼镜之后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冰冷的光芒: “我就把你当成下一个活体实验品...你不会想成为它们的,对吧?” 胡里奥之前的嚣张全然不见了影子,他唯唯诺诺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就像是瞬间化身乖宝宝,基里安很满意这种态度,他整了整衣服,看了胡里奥一眼,朝他挥了挥手,大胡子急忙退出了房间。 他看着基里安的背影,眼睛里还有一丝惊恐,真的,在刚才基里安朝他怒吼的那一刻,他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头得到了自由的老虎一样,只需要顷刻间就会把他撕得粉碎。 片刻之后,被基里安呼叫过来的,属于十戒帮的15个战甲驾驶员成排站在了基里安博士身前,和大胡子那一类领导层不同,眼前的这些人都是从十戒帮数目庞大的基层人员里选拔出来,几乎都是在混乱的中亚和东欧地区参加过战争的老兵,站在那里就有种凛然之气。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接种了初代绝境病毒的驾驶者,根据托尼.斯塔克的说法,十戒帮没能破解方舟反应炉的秘密,所以他们用这种能够加大接种者体内生物电的病毒载体本身,作为战甲的能量源。 用更形象的说法就是,眼前这些士兵,既是十戒帮战争机甲的驾驶者,也是机甲的蓄电池。 “啪啪” 基里安博士拍了拍手掌,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身上,他左手从桌子上拿起了那瓶紫色的液体,放在身前: “你们都是十戒帮最好的战士,在接种了绝境病毒之后,你们已经不再是普通的人类,但你们想必也都能感觉到,你们身体里流淌的力量并不稳定,在情绪激动的时候甚至有自爆的风险...不过这个缺点将在今天终结!” “这个!” 博士将手里的液体举在头顶,高声说:“已经真正稳定下来的进阶版绝境病毒!它会让你们身体里流淌的力量真正稳定下来,让你们真正变成曼达林的神之武士!它会让你们更快,更强,会让你们达到真正的不朽!” “不过任何一件武器都需要对手才能显示出真正的锋利,所以我为你们选了个好对手!” 他打了个响指,一副城市地图在15个驾驶者眼前打开,上面标注着15个记号。 “魔鬼帮是十戒帮在美洲大陆最大的挑战者之一,这一次,我要你们去摧毁他们在中央城的15个据点!” “赛伯.霍克狂妄的和我们开战,他忽视了我们背后的古老而不朽的力量,现在就让他知道,十戒帮的反击,开始啦!” 13.旺达的千里追查---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7/14】 在从中央城通往星城的洲际公路上,一辆速度极快的老款越野车正在一路奔驰,这辆被保养的很好的汽车破开黑暗,速度非常快,就像是赶着去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一样。 “我说,我总觉得我们就这么鲁莽的跑出来不太好。” 中央城警局警长乔.韦斯特抓着方向盘,身上还穿着睡衣,他有些疑惑的从汽车的后视镜里看着坐在车后排的旺达,他的脑子很混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源自内心的冲动却促使他不得不这么做。 那是源于对最重视的宝物的保护的冲动,也正是因为这种对巴里.艾伦保护的本能,才让他轻而易举的被混沌魔法俘虏了心智。 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了下来,他思考了片刻,然后低声说:“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摸清楚事情的走向再行动,而不是就这么沿着一个猜测走下去。” “但是如果不抓紧机会,你的养子巴里.艾伦一旦被骗了,你能想象这对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吗?” 坐在车辆后排的旺达轻声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巴里不是吗?那小可怜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你应该保护好他,肩负起父亲的责任,不让他受到坏人的伤害,这是在做好事。” 旺达说话的时候,火焰一样绯红的眼睛里闪耀着黯淡的光芒,似乎具有某种魔力,将她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刻入了乔.韦斯特的内心里,这个非常负责任的,而且对家人非常看重的警长先生就像是中了邪一样,翻来覆去的念着那句话: “这都是为了巴里...如果哈里森博士真的是个骗子...天呐!我的巴里!你说得对,旺达,我们立刻就出发,去找找哈里森博士的过去,如果他是个骗子,我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说完,穿着睡衣的韦斯特警长再次踩下油门,本就速度极快的老式越野车爆发出了更粗重的嗡鸣声,就像是撕破黑夜的野兽一样。 眼看着乔的思维再一次受到了混沌魔法的诱导,旺达顿时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她毕竟年纪还小,身体里来自x基因的魔力并不充裕,尽管威力强大,但是在进行这种思维诱导的时候,需要花费很多精力,尤其是对面乔.韦斯特这样意志坚定的人。 至于旺达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蛊惑巴里.艾伦的养父乔.韦斯特,这就说来话长了。 赛伯在昨天夜晚离开了中央城,旺达就相当于没人管了,科尔森去处理他的事情,奥黛丽夫人陪着丈夫一起去了,绯红小女巫顿时就闲了下来,按照她的性格,本该花一下午时间好好看本书,但是源自内心的某种神秘感知,却驱使她查阅起了关于那位哈里森博士的过去。 前文说过了,之前旺达在跟随赛伯一起去s.t.a.r实验室的时候,第一眼看到哈里森博士就感觉到了这个人身上有古怪,而作为魔法修行者,她对于自我的感知非常自信,过去十几年的经历也告诉她,在关键时刻,要依靠魔法师的本能行事。 实际上,在当时决定跟着赛伯走的时候,旺达也并非单纯的靠自我判断,她的本能告诉她,和赛伯待在一起没有危险,这才促使她下定了决心。 这种本能的作用很难说清楚,但既然是魔法侧的事情,我们这些活在物理世界的人也不需要去搞得非常清楚,总之,这一次,旺达这个小女巫也遵从了她的本能。 “我在网上查到的消息说,哈里森博士是10年前搬到中央城的,他之前一直都在星城做研究,警长,你了解他吗?” 旺达看着窗外黑乎乎的景色,开口问到,乔.韦斯特警长思考了一下,低声说: “我有印象,当初他是接受水星实验室的雇佣搬来中央城的,那一天水星实验室还给他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当时恰好是我去执勤...不过后来他好像因为一些科学上的事情和水星实验室闹翻了,在4年前自己组建了s.t.a.r实验室,如果不是粒子加速器大爆炸,估计哈里森的名望会高到让人无法想象的,这家伙是个真正的天才。” “嗯...” 旺达用手指撑着下巴,她的另一只手在腿上的笔记本电脑上划来划去,安静了几分钟,她突然又问到: “这上面还说哈里斯在星城的时候遭遇过车祸,他的夫人在那一次意外里死掉了,他有提过这方面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 乔有些哭笑不得的说:“我又不是上帝,旺达,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东西...说起来,我和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我怎么也忘记了?” 说着话,韦斯特警长的眼神里又泛起了一丝疑惑,旺达不得不再次用混沌魔法稳定他的心智,随口编了几句谎话,将警长搪塞了过去,这让旺达开始后悔带着警长一起来了,但一想到需要在星城警局查阅资料,她就不得不忍耐了下来。 从中央城到星城的距离并不远,在3个小时之后,穿着睡衣的韦斯特警长在午夜时分,带着俏生生的小丫头旺达走入了星城警局,虽然打扮的很古怪,但这改变不了韦斯特警长的身份,经过一连串手续,他们终于在资料室里找到了哈里森博士在星城的记录。 “毫无破绽!” 韦斯特看完了手里的卷宗,摊开双手,就像是对待老朋友一样,对旺达说:“关于哈里森博士的记载全部在这里了,你也看到了,他过去甚至没有一点点污迹,除了15年前那次车祸之外,简直就是标准的好市民。” 旺达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她看着卷宗上15年前哈里森博士的照片,简直和她昨天见到的博士一模一样...等等! “等等!” 旺达猛地敲了敲桌子,将那卷宗的照片取了下来,放在了韦斯特警长眼前: “乔,你见过有人过了15年,相貌还一点都没有改变的吗?” “呃...也许是他保养的比较好。” 韦斯特警长确实感觉到了疑惑,但他扭头看着旺达,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然后耐心的解释说:“听我说,旺达,这种东西算不上证据的,就算他完全没变老又怎么样呢?他还是他,这说明哈里森博士的过去没有问题。” 说到这里,韦斯特警长的眼睛里突然的闪过了一丝疑惑,他就像是大梦方醒一样,站起身,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在这里?这是哪?” 他扭头看向旺达,看的却是一双闪耀着绯红光芒的眼睛,旺达小女巫也有些不耐烦了,她干脆采用了更粗暴的方式来控制韦斯特的意志: “现在!听我的命令!直到明天清晨!” 看得出来,即便是面对混沌的心灵魔法,韦斯特也还在坚持,他艰难的爬起来,抓起台灯试图攻击旺达,但是在台灯触碰到旺达身边的绯红魔法光芒的时候,就被轻而易举的粉碎了。 就像是曾经黑凤凰的泯灭一样,但混沌魔法表现的就更平和一些,用“分解”这个词更贴切。 “听从我的命令!我命令你!服从我!” 穿着碎花裙子的旺达的双脚缓缓离开地面,在绯红能量的作用下,周围的卷宗就像是被无形之手横扫过一样,让这地方顷刻间就变成了纸片的风暴,不过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短短几秒钟,再次再起来的乔.韦斯特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呼...真不喜欢用这种粗暴的方式。” 旺达叹了口气:“不过真是好用,带我去哈里森出车祸的现场!我就不相信,这家伙绝对有问题!” 乔点了点头,沉默的推开门,带着旺达坐上车,15分钟之后,他们停在了星城一处偏僻的郊外路边,如果不是卷宗描写的详细,绝对没人能从这花园一样的地方了解到,这里在15年前居然发生过一场惨烈的车祸。 旺达从车上跳下来,她走在路边,心中的那种跳跃的本能越发明显,就像是解密游戏玩到最后,谜底即将蹦出来一样刺激。 “就是这里!” 旺达用脚上的靴子的后跟,在地面上画了一个不规则的圈,对乔打了个响指: “挖!” 可怜的韦斯特警长在这午夜里,穿着睡衣,扛着铁锹,就开始呼哧呼哧的挖起坑来,应该感谢他的职业,他是一个尽职的好警察,又是个老鳏夫,虽然40多岁,但体力依然很好,再加上旺达时不时扔出两个精法刺激一下他的精力。 总之,2个小时之后,韦斯特警长已经累瘫了,而旺达则小心翼翼的从3米多深的坑底里找到了一块手掌大小的骨头,由于长时间埋在地下,这玩意已经和周围的土壤没什么区别了,如果不是魔法师特有的法术,她是跟本不可能找到这东西的。 “就是这玩意!我能感觉到...这就是哈里森的谜底!” 她看了看周围,脸上挂着笑容,就像是偷到了花生的小仓鼠一样,她一挥手,那被韦斯特先生挖出来的尘土就被填了回去,她朝着勉强站起身的韦斯特警长挥了挥手: “现在去星城警局的化验室!” 韦斯特警长的睡衣上满是污痕,他脸上有不加掩饰的疲惫,但在无法拒绝的命令下,他还是沉默的坐上车,旺达也跳上车,结果下一刻,一把冰冷的匕首就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旺达悚然一惊,挥起手里的绯红能量就要反击,但那刀刃比的更紧,小女巫感觉到了脖子上的鲜血,她急忙停下了攻击的动作。 “你是谁?星城从没有你这样使用异能的人...”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她身后的车厢里响起:“站起来,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 旺达咬着牙,双眼里满是怒火,作为万磁王的女儿,她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待遇,但现在情势比人强,她也没办法,只能伸出手,不过在这一刻,背后的袭击者却看到了旺达手链上的黑色魔鬼徽记。 他的眼睛猛地缩紧了,一个变种人,再加上这个徽记,旺达的身份呼之欲出。 小女巫感觉到背后的人的情绪变化,不过还没等她反问,那把匕首就收了回去。 “你是魔鬼帮的人?赛伯.霍克还好吗?” 旺达猛地转过头,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绿色长兜帽,脸上带着面甲,穿着战术作战服,背着弓箭的家伙在黑暗里直起身。 弓箭男舒展着身体坐在了旺达身边,他抛着手里的骨头,看了旺达一眼,眼神里满是警惕: “魔鬼帮什么时候进入星城了?我为什么没有接到他的消息?” “你又是谁!” 旺达像是个炸毛的小猫一样恶狠狠的问到,在她意志的控制下,韦斯特警长也拔出了枪,但面对枪口,那家伙并不畏惧,相反,他将手里的骨头扔给旺达: “你们可以叫我“绿箭”,你们要化验它?警局的速度太慢了,我可以帮你们这个忙...但我需要见到赛伯.霍克!” 名为绿箭的男人抿了抿嘴:“我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他。” 14.中央城的袭击---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8/14】 乔.韦斯特警长是中央城警局最有资历的警长了,他是本地人,有个非常漂亮的女儿,不过在他妻子离开他,他就不再关注个人感情,而是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事业上。 他就属于那种很普通,但活得很充实的平凡人。 但是在今天早上,这位生活作息很规律的平凡人却遭遇了他此前40年人生中最难以想象的神奇经历。 “啊!” 韦斯特警长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从身体每一处传来的酸痛,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就像是被上百头大象踩过一样,他抬起头,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穿着睡衣,正坐在自己的车里,而街道上是一副他根本不熟悉的场景。 最少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不在中央城了。 “上帝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看着自己满是污痕和泥土痕迹的睡衣,然后就发现在自己车的副驾驶上,放着一沓文件。 出于警察的本能,他将那文件打开,入眼第一处,就是一份化验报告,以及一块已经风化了的骨头。 “这是什么玩意?” 乔拿起那化验单,只是看了一眼,眼睛就猛地瞪大了,他急忙将文件打开,一页一页看过去,在最后一页,放着一张便签,上面用红色签字笔写着一句话: “这块骨头属于天国的哈里森.威尔斯博士,化验报告证明了这一点,哈里森.威尔斯在15年前的车祸里已经魂归天堂,但如果哈里森不是哈里森,那么现在中央城陪着巴里的又是谁?” 在这便签下方,还很恶趣味的摆上了一张巴里和哈里森博士的合影,韦斯特警长看着那照片,上面他的养子笑的很开心,但落在此时的韦斯特眼中,却如同坠入冰窟一样。 “该死!狗屎!狗屎!!” 韦斯特警长就像是野兽一样疯狂拍打着自己的方向盘,但是在冷静下来之后,他看着放在副驾驶上的那些文件以及那块风化的骨头,他咬了咬牙,眼睛中闪过了一丝坚定。 “巴里...等着老爸来救你!” 看着乔警长的车消失在星城街道的尽头,在另一处小巷子中,一台豪华的加长宾利也划入了车流里,朝着反方向前进。 “巴里那小子运气不错,虽然他亲生父亲被关在监狱里,但他的养父对他简直就和亲儿子一样,愤怒的韦斯特警长会帮我们揭露那个哈里森的真面目的...” 吃着水果奶昔的旺达一脸得意的说:“虽然我还不知道哈里森为什么要伪装,但我看到那个家伙就不爽,那家伙就跟一条毒蛇一样。” “但你也会把这个警长拖入麻烦里。” 坐在她身边的皮特罗一脸不屑的看着姐姐得意的样子,立刻就泼了盆冷水:“没准那个什么哈里森会杀了他,你相当于害了他的命。” 小孩子的争吵没有意义,但对于这件事,大人们也有自己的理解。 “我现在很怀疑哈里森博士的身份了,而且对此我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赛伯的手指在扶手上敲打着,他摩挲着下巴:“如果哈里森就是那个...算了,这事暂时不说,你找我又有什么事?” 他扭头看向坐在一边的奥利弗.奎因,这个自称为绿箭侠的城市保护者,后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甩手扔给他一个小笔记本。 “你让我帮你收集的东西,你自己都忘了吗?” 赛伯有些尴尬的结果那笔记本,翻开,仔细看了几页,他的表情就变得难看起来,他抬起头看着奥利弗: “他们抛弃星城了?” “对!在我杀死了此地影武者的首领之后,他们就放佛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 奥利弗谈到这件事也有些晕头,他低声说:“我可以肯定他们不是因为恐惧我才离开的,所以只能认为他们有了更好的新基地的选择,而且我在影武者内部的一些“朋友”也传来了消息...他们最近可能有大动作。” “大动作?” 赛伯放下手里的笔记本,问到:“有多大?” “倾尽全部力量。” 奥利弗说话很简洁,这家伙就像是个360°无死角的冷面酷哥,这一点倒是和伪装成花花公子的布鲁斯.韦恩有些不同,眼看着车子驶入奎因家族的私人住宅,奥利弗犹豫了一下,开口说: “据说他们还准备进行一个继承者的选拔,现任忍者大师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很难说他们的势力收缩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系。” “忍者大师?拉尔斯.艾尔.古尔?” 赛伯疑惑的问到:“我在5年前杀了一个,怎么他们的继位者这么快就不行了?” “你说的应该是杜卡德先生,那是上一任忍者大师,现任的忍者大师是...” 奥利弗说到这里,就显得有些犹豫,看着赛伯的目光,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到 “现任的忍者大师也算是我曾经的导师,他是在杜卡德先生死后,继承的拉尔斯.艾尔.古尔的荣耀,但在继任时,他的身体已经很苍老了,即便是复生之池,也没办法再延续他的生命,挑选继承者是必然的。” “复生之池?那又是什么玩意?” 旺达好奇的问到:“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复生之池,是一片被称为拉撒路之池的神秘泥沼,据说可以让死人复生,让活人延续生命...我一直以为那是个传说,但直到我亲眼见到那片绿色的泥沼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是真的。” 奥利弗抬起头,看着星城的天空,他深吸了一口气: “谁也不知道他们选择继承人的标准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一场屠杀是难以避免的,影武者内部派系林立,在他们为了争夺那通往永生的钥匙的战争里,我和你,还有哥谭那个蝙蝠,我们是躲不过去的,赛伯,风暴就要来了。” “嗯?” 赛伯从沉思中被惊醒,他看了一眼奥利弗:“那就让它来吧,在那之前,我必须先处理好手头的事情,相信我,他们不会比两个极速者更难对付的。” “极速者?你说的是巴里.艾伦?” 奥利弗摇了摇头:“那孩子还很不成熟,你要对付他吗?” 赛伯耸了耸肩:“这要看他合不合作了,你要明白,我也是受雇于更高级力量,对于那些存在来说,一个和两个没有区别,但如果他继续对我保持敌意,就很难说结果了。” 奥利弗听到这回答,他迟疑了一下,在打开车门的那一刻,他低声说: “那就把巴里交给我吧,那孩子,算是我的朋友了。” 就在奥利弗.奎因做东,邀请赛伯和两个孩子赴宴的同一时刻,在中央城的天空中,十五台造型古怪的机甲正在快速穿越云层飞行,它们通体呈墨绿色,采用的是最先进的幻影迷彩,能根据所处方位不同,显示出不同的光学隐形效果。 “目标锁定!编队飞行结束!狩猎...开始!” 在特定的通信频率中,15台战甲分散着朝着15个方向飞了出去,相比它们在空中拉出的线条,更引人注目的是它们的外观,和之前出现的那种笨重的钢铁堡垒的姿态并不相同,这一次出现的战甲,倒是更像托尼.斯塔克招牌式的马克战甲。 显得更灵活,更有科技感,狰狞的武器藏匿于战甲之内,但越是这样,反而显得更危险,尤其是在这些个人战甲头盔上的弧线形护目镜和光学瞄准激活的时候,那一道顺着弧线框移动的红色光点,总会让人有种被瞄准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这就是高科技文明时代的猎手,被钢铁武装起来的致命獠牙已经刺出来了。 “哐” 科尔森正在办公室里处理着魔鬼帮中央城分部的事务,突然就感觉到一阵难以抑制的心悸,他飞快的躲向一边,下一刻,头顶上的屋顶伴随着天花板的破裂,带着难以想象的砖石飞舞,尘土四溅,一个高大的家伙出现在了科尔森的办公室中。 “这...这是什么玩意?!” 一抹红色的光点在灰尘里来回闪耀,在科尔森从一堆废墟里爬起来的时候,那行动时有种特殊僵硬感的机甲瞬间锁定了他的身体,手臂两侧弹出手掌大小的飞弹,朝着科尔森疯狂攒射。 下一刻,这战甲的四个推动器启动,载着他顺着头顶的大洞冲出屋顶,不到1秒钟,疯狂而爆裂的火焰就从那已经被毁掉的办公室里喷涌出来,顷刻间在原地留下了一道燃烧的火焰之柱。 周围的魔鬼帮帮众们都惊呆了,面对这种闪电式的袭击,他们下意识的准备反击,但面对那个落在了火焰之外的钢铁怪物,这些普通人的子弹根本没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冲入人群中,用钢铁的拳头和爪子,将魔鬼帮的兄弟们撕碎。 “死!” 一个完全了恶魔化的帮众提着手边的铁锤就朝着这钢铁机甲冲了过来,一锤砸在它背后,恶魔的力量在他身体里涌动,再加上被鲜血和死亡的刺激,让他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战斗意志。 “哐哐哐哐” 连续四锤砸在了这钢铁战甲的表面,但只是让它的钢铁外壳扭曲了一下,坐在内部操纵战甲的十戒帮驾驶员冷笑着再次提高功率,钢铁的战甲的齿轮碰撞当中,两只手臂外壳飞快弹开,两把机械斧出现在这战甲的手中。 钢铁和血肉的碰撞从未显得如此的狰狞,只是顷刻间,恶魔化的帮众就被闪耀着电芒的电光斧切成了三块,这种在之前可以正面对抗炮灰型战争堡垒的精锐战士,只是勉强拆掉了这战甲五分之一的外壳,就命丧当场。 但剩下的魔鬼帮成员并没有溃逃,相反,他们趁着这机会,重新构建了防线,十几只重机枪瞄准血肉当中的钢铁战甲疯狂开火,面对这种集体攒射,钢铁的战争机器也不得不暂避锋芒,它背后的推进器载着它升入空中,双臂中的小型飞弹再次出现,这一次就不再瞄准,而是以弹幕的形式砸在了地面上。 “轰轰轰” 每一枚飞弹都会在原地爆开一道火焰,血肉之躯组成的防线顷刻间被击破,十戒帮的驾驶员很享受这种屠杀的快感,在子弹风暴稀疏之后,他操控着战甲落在地面上,电光斧再次弹出,他狞笑着挥舞着两把斧头冲入人群。 血肉四溅,就像是钢铁侠屠杀普通军队一样,在装备完全更新换代之后,这些混蛋简直无法阻挡。 “曼达林万岁!” 他狂喊着狂热的口号,挥舞着鲜血淋漓的战斧砍杀四处躲避的魔鬼帮帮众,那些喷出的鲜血让战甲都变得仿佛从血池里走出来一样,不过就在他玩腻了这种游戏,打开飞弹弹仓,准备用爆炸摧毁一切的时候,一个古怪的人影却从之前爆炸的废墟中站了起来。 科尔森伸出爪子,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他抬头看着眼前逞凶的钢铁战甲,他的双眸飞快的变成了厚重的墨绿色,然后变得越发灼热,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干燥起来,他背后的蝠翼向外疯狂展开,带着科尔森的身体都悬浮到了半空。 “轰” 两道墨绿色的魔火眼棱从完全恶魔化的科尔森眼中喷出,就像是两道矛枪一样,将眼前的战甲钢铁的外壳融化,将驾驶者的身体刺穿,在科尔森脑袋的微微转动中,那不可一世的钢铁战甲被从中央彻底割开。 那驾驶员被切断了身体,还在艰难的试图从钢铁的残骸里爬出来,但却被科尔森反曲型的蹄子一脚踩在胸口,他眼中跳动着灼热的眼棱光芒,来自眼魔领主的力量在科尔森身体里震荡着,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尽情的挥舞邪恶的力量。 “十戒帮的杂种...你们掀起了战争!” “砰” 驾驶员的脑壳被灼热的眼棱掀开,彻底断绝了他的生机,哪怕是进阶型的绝境病毒也没办法救他了。 但科尔森抬头看去,在被放大到了360°,近百公里都尽收眼底的恶魔视界中,中央城还有14个地方在熊熊燃烧,这些混蛋...似乎将整个城市都点燃了。 15.蛊惑者 “巴里,17号区,那里有一场被引燃的火灾,有最少10个平民被困在里面!” “等下,12区,那边有座医院,被他们发射的导弹击中了,见鬼!他们都是疯子吗?!” “3号区,那边的仓库存储着大量易燃品…不不不!别去!温度已经达到不可控程度!别去!巴里!” “轰” 西斯科的话音刚落,眼前的监控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团炙热的火光,实验室的众人发出了惊呼,但下一刻,一团暗红色的闪电就抱着两个昏迷的伤者从仓库的火焰中冲了出来。 “万岁!” 西斯科和凯特琳同时发出了欢呼,闪电侠又救了2个人,但坐在一边的哈里森博士却一脸沉重,他的手指在眼前的电子地图上划了一圈,那上面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点代表着灾害正在发生,现在这张图上闪耀的红点足以让任何一个密集恐惧症病人当场吓晕。 “砰” 博士烦躁的将手里的绘图笔扔在一边,他抓过麦克风,对正在全速奔跑向下一个灾害点的巴里.艾伦说到: “这样不行!巴里,你救援的速度远远赶不上他们破坏的速度,目前最少有13个战场在同时开战,拖得时间越长,你的压力越大,再这么下去,你除了把自己累垮之外,根本没办法拯救这燃烧的城市…” “那我该怎么办?博士!” 巴里已经有些喘气的声音从音箱中传来,西斯科和凯特琳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们看着博士,等待着他的建议和决定,而在他们没看到的地方,一抹古怪的神色在哈里森眼中一闪而逝,他沉吟了片刻,低声说: “巴里,我们需要把你得一部分压力转移给城市的消防组织,1、15、17、19、24,这五个相邻的火势不大的街区你不用管了,我会联系市政厅吗,你要做的…先阻止他们的战斗!” “好!” 闪电侠想也不想的答应下来,他在街道中疾驰的身影飞快的在下一个街口转了个圈,拐入了距离他最近的战场的道路上,哪怕是隔着老远,巴里都感觉到了前方地面的震动,还有隐隐传来的爆炸声,以及一些惨叫声。 整个街道上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四散逃离的民众,战争在所有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爆发了,15处战场,在中央城这样的小城市里,几乎就是将整个城市变成了战场,在火焰和硝烟燃起的天空中,过去的平静彻底被打破,就像是毁灭的钟声一般。 眼看着熟悉和热爱的城市被一群战争贩子弄成现在这样,巴里的内心里有股愤怒的火焰在燃烧,每个人的性格里都有不能被触碰到的东西,那是他们豁出性命也要保护的东西,对于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从这里踏上英雄之路的巴里来说,这座城市就是他必须要保护的东西。 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他的爱人都在这里,已经由不得巴里不挺身而出了。 “给我停下!!” 他如闪电般冲入战场,犹如一道暗红闪电,在战场中盘旋一周,除了那台耀武扬威的战争机甲之外,其他的魔鬼帮帮众都被他用特制的绳索锁了起来,速度快到惊人,几乎没人能在这种攻击下反应过来。 他的身影猛地停在原地,看着眼前那台已经举起了武器的战争机甲,双脚移动当中,瞬间就有上千拳打在了那钢铁外壳上,将这战甲完整的外壳卸了下来,伴随着战甲内部那复杂线路上跳动的火花,十戒帮的驾驶者猛然发现,自己失去了对战甲的控制。 下一刻,整个战甲就像是自动解体一样,那些散碎的零件被拆开,地面上堆满了各种材料,巴里这家伙也算是一个天才,不到1秒钟的时间,那驾驶者就被硬生生从拆掉大半的战甲里拖了出来,双手双脚都被捆住,被扔在了战场的另一头。 而闪电侠花了不到10秒分开了这个战场,下一刻又奔赴另一个战场,十戒帮的驾驶员还在用耳麦联系其他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通过成像设备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于是他大喊到: “遭遇未知目标的袭击,速度极快!升空!全体升空!” “不!我看到他了…不!不!” “嗡” 一个尖锐的喊叫声在通讯频道响起,不到1秒钟就失去了通讯,显然,这个倒霉蛋同样遇到了闪电侠。 不过尽管闪电侠的速度快的超乎想象,但是在有科尔森坐镇的那个据点之外,其他的战场上几乎都是战争机甲对于魔鬼帮一边倒的屠杀,这种在十戒帮内部也算是主力战甲的机械造物,不管是在战斗出力,战斗防护,还是在持续作战以及火力投射各个领域,几乎都碾压普通的魔鬼帮战士。 最要命的是,它们拥有翱翔天空的能力,以一波陆地轰炸作为先导,然后定点清除那些难搞的魔鬼战士,最终将屠刀伸向那些普通帮众,显然是经过仔细研究的战术,将魔鬼帮的优势几乎压到了最低。 所以在巴里奔跑到最后几个据点的时候,战场上已经基本上没有了活人,完成了屠杀的剩余机甲升空,准备营救那些被俘虏的同伴,倒不是出于同胞之谊,而是接种了进阶绝境病毒的驾驶者现在就只有他们15个,按照基里安博士的要求,这些人都是要被带回去进一步观察的。 十戒帮内部规矩森严,违抗命令的人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巴里!那些家伙朝着被你分开的战场冲过去了!” 哈里森博士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亮,他大声指挥着闪电侠:“快把所有的俘虏都聚集到一起,免得被他们各个击破!” “唰” 暗红色的闪电在硝烟之下的城市里划出了一抹绚丽的轨迹,他一次扛着两个人,花了不到30秒的时间,就将整整140多人的幸存者们聚集到了一起。 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中赶过来的12只战甲,他停在原地,活动着双拳,打算和这些莫名其妙入侵中央城的家伙们好好打一场,不过就在这时候,一直看着这一幕的哈里森博士的手指微微一动,以西斯科和凯特琳都没有发现的速度,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出了一行控制指令。 那速度已经超出了正常人能看到的极限。 “砰” 他按下回车键,同一时刻,位于中央城市郊,那些隶属于国防部管辖的军事试验区中,2枚战术导弹被激活,在军人们惊慌失措的注视中,两枚导弹同时升空,朝着近在咫尺的中央城砸了下来。 “巴里!快离开那!” 博士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慌忙起来:“带上那些俘虏…国防部的那些混蛋们发射了导弹!” “唰” 闪电侠的身影下意识的攒想那些魔鬼帮的俘虏,他只来及解开其中2堆人的锁链,就看到天空中两枚导弹以超快的速度砸了下来。 “不!” 他扛起两个人就冲了出去,下一刻,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中,爆发的最致命的烟火在他背后冲起,灼热的火焰和能量就像是追赶着巴里的野兽一样,死死的跟在他身后,直到跑出4个街区之后,爆炸的波浪才算缓缓平息下来。 巴里的身体停在原地,他放下手里的两个人,他回过头,呆滞的看着背后的爆炸现场,在那里,整整140个魔鬼帮的人死于非命… 尽管所有人都不愿意承认,但…如果不是闪电侠将他们聚在一起,魔鬼帮的损失不会这么惨重,不管再怎么解释,这一切看上去都像是闪电侠和军方合作,由前者将不稳定因素聚在一起,由后者直接加以消灭。 “混蛋!混蛋!你这屠夫!你这恶鬼!你杀了我们的兄弟!我要杀了你啊!!” 被巴里救出来的2个魔鬼帮成员并不领情,他们吼叫着扑向呆若木鸡的闪电侠,巴里艰难的躲闪着他们毫无章法的攻击,他知道自己应该解释一些东西,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没有人会在这种情况下相信他,那些本来就执行秘密任务的军人们更不会相信。 而眼前的两个人只是个开始,一直闪耀在魔鬼帮身后的那个庞大的身影,赛伯.霍克,那才是巴里真正应该头疼的人,而且,他马上就要回来了。 “咔” 一辆车以疯狂的速度冲到了站在原地,任由魔鬼帮的幸存者厮打的巴里身边,一脸焦急的西斯科打开车门,拿起手里的泰瑟枪,扣动扳机,将两个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的帮众打倒,他跑过来,抓着巴里的手臂,关心的问到: “伙计,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但是…” 巴里有些语无伦次的指着前方的爆炸现场,这是他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情,他有些无助的看着被凯特琳从车上扶下来的哈里森博士,后者坐在轮椅上,来到巴里身边,他一脸沉痛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又看了看前方的爆炸现场,他轻声说: “这不是你的错,巴里…你是想保护他们来的,我们都可以为你作证,这完全就是个意外。” 他沉声说:“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找到那些军人…赛伯.霍克不是个讲理的人,我们必须准备好足够的证据,否则他会迁怒于你,哪怕这战争是他挑起来的。” 这句话说出来,连同巴里在内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哈里斯博士,后者清了清嗓子: “对于这座城市,你们知道的还是太少了,那15台战争机甲,从一开始锁定的目标就是魔鬼帮在中央城的15个驻地,他们本就是朝着魔鬼帮来的,巴里只是被卷进了这件事里,巴里,现在就去市郊的军事基地!保护好那些知情者,别让有心人利用了这次事件。” “恩!我知道了!” 巴里接过博士递过来的地图,扫了一眼,对着众人点了点头,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原地,哈里森博士叹了口气,对西斯科说: “把那两个可怜人送到警局去吧,凯特琳,我们先回去实验室。” 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冷漠的光芒在他眼睛中闪过,他仔细研究过赛伯这个人,按照那家伙的一贯作风,巴里和赛伯,已经再无和解的可能了! 而巴里一路奔跑到市郊的军事基地,在破门而入之后,他看到的是被彻底毁掉的基地内部,已经那些死状凄惨的军人,他绝望的抱着脑袋跪倒在了地上,哈里森博士的糟糕预言应验了。 最后一个能证明他清白的机会…被毁了。 16.关键者 速度强化带来的远不只是跑得快,这只是最表层的现象,正如戴安娜披露的众神辛密,神速力给载体带来的是身体和感官全方位的强化,只要巴里愿意,他甚至可以听到街道上每一个人的心跳,可以看清楚眼前飞过的小虫子的每一处细节。 极速者只是个代称,如果你认为他们只是跑得快,那你绝对会输得很惨。 “砰砰,砰砰” 就在巴里绝望的准备离开这已经空无一人的军事实验室的时候,微弱的声音突然从地下传入他的耳中,这个发现让巴里眼睛一闪,身影飞快的消失在原地,冲入了实验室地下,那些军人用于关押试验品的地方。 而所谓的试验品,也就是在粒子加速器大爆炸中,被制作出来的和巴里一样的超人类。 “地狱也不过如此了...” 巴里看着地下室里的惨剧,心里冒出了这个想法,在他眼前,血肉和尸骨混合在一起,行凶者用了一种极其残酷的方法杀死了这里所有的囚徒,就像是一场包裹着刀片的风暴横扫过一样,换一个普通人看到这场景估计都要吓晕了。 闪电侠蹲下身,伸手将眼前被切割的惨不忍睹的尸体翻过来,这家伙在死之前显然承受了巨大的痛苦,眼睛都瞪圆了。 巴里叹了口气,将他的眼睛抚上,然后在这血肉地狱里翻找着,最终,在两具尸体的下方,他找到了这基地里的唯一一个存活者。 那看上去像是个野人一样的年轻人,胡子和头发被鲜血染红,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他的身体还算完整,但胸口和腹部却有着如同被刀刃切开的狰狞伤口,按道理说,这样的伤势他根本不可能活下来的。 但是考虑到这里关押的都是超人类,没准是他的某些能力,让他逃过了一劫。 这对于巴里来说,是一件好事。 “呋...” 巴里将手指放在这已经昏迷的幸存者的脖子上,他感觉到了微弱的脉搏跳动,这让他松了口气,如果这家伙看到了一些什么,那么他身上的嫌疑就能被清洗,他将这幸存者背在身后,又看了一眼地狱一样的杀戮场,身体化为一道闪电,消失在了原地。 出于过去的交集,以及刚刚那场因他而起的大屠杀的愧疚,巴里现在绝对不想站在赛伯和魔鬼帮的对立面上。 但世间的事情往往不会伴随着人的意志作转移,巴里的身影刚刚冲入那个地下试验场,就看到了前方从车里跳下来的几个人,他下意识的停在了原地。 “把你背后的人放下来!” 换了一身衣服的科尔森看着巴里,作为在中央城的负责人,这场突如其来的毁灭性打击让他非常火光,尤其是在通过眼魔视界完整看到了导弹爆炸事件的经过之后,他对于眼前的闪电侠毫无好感。 “那事情不是我做的!” 巴里朝着科尔森喊到:“我是被冤枉的!军方发射导弹的事情我一无所知!” “先放下你背后的人!” 科尔森不为所动的喊了一声,面对闪电侠,即便是完全恶魔化他也没有胜算,但能不能打赢是一回事,打不打就是另一回事了。 哪怕出于一个优秀特工的直觉,他很容易就能联想到这事情本身可能就是一场栽赃,但问题就在于,在没有证据支撑之前,闪电侠和军方合作覆灭魔鬼帮的嫌疑依然无法洗脱,最重要的是,赛伯正在紧急赶回中央城,这件事的走向,已经不是科尔森可以控制的了。 一团魔火已经在科尔森脚下升起,而站在科尔森身边的贝蒂,这刚刚加入魔鬼帮的前任拆弹兵有些手足无措,她和巴里是朋友,但现在的情况看来,只要稍微偏差一下,他们就会站在对立面上。 “好!我把他交给你们!” 巴里伸手将背后昏迷的幸存者放在地面上,他整个人向后退了好几步,他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基地里的人都被杀光了,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了,他会洗脱我的嫌疑的。” 科尔森看了闪电侠一眼,将那幸存者抱上了车,在临走的时候,他伸出脑袋,对巴里喊到: “说实话,我也不太相信这事情会是你做的,但如果你真的想洗清嫌疑...在真相出现之前,你最好把有幸存者的消息隐瞒起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巴里楞了一下,但他并不是个笨蛋,他立刻就明白了科尔森的意思,这个魔鬼帮在本地的首领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身边可能隐藏着其他势力的人,包括这场袭击也来的太凑巧了一些,如果有内鬼参与其中,似乎就变得更加顺理成章了。 闪电侠的脸色快速变化着,在成为英雄之前,他只是个普通的司法鉴定官,还是个年轻人,他很不愿意怀疑身边的人,但现在,面临随时可能擦枪走火的局势,他也不得不采用这种方法了。 “唰” 暗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s.t.a.r实验室,巴里全身上下的鲜血立刻让西斯科和凯特琳发出了惊呼,唯有哈里森博士还算镇定,他看着巴里,低声问到: “事情不顺利?” 巴里的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隔了好几秒钟,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三个人,他开口说: “嗯,所有人都被杀光了,那边的存储系统都被破坏...没有...没有一个幸存者。” 听到这坏消息,西斯科和凯特琳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沉重,而哈里森博士失望的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最后,他沉声说: “没办法了,所有的消息链都断了,以赛伯.霍克的性格,他必然会出头为他的兄弟们报仇,虽然很不愿意,我也知道你和他有过一些特殊的关联,你对他有种特殊的感官,但巴里...我们得做好和他为敌的准备了。” 闪电侠沉默的点了点头,站在他身边的西斯科突然开口说: “那个...我之前准备了一些特殊的武器...没准能派上用场。” 另一边,科尔森的别墅地下室里,一个巨大的召唤法阵正在一点一点被布置起来,科尔森和贝蒂站在一边,看着眼前这充满了神秘氛围的仪式,两个身穿古怪黑色兜帽的年轻女孩沉默的将手里的各种材料布置在这个六芒星的召唤法阵里。 她们是突然出现的,就像是破开空间一样,她们说自己奉赛伯的命令而来,她们的手臂上也确实有魔鬼帮的徽记,在科尔森向赛伯确认了这一切之后,才把那个已经濒死的幸存者交给了她们。 “亲爱的,她们这是在做什么?” 奥黛丽夫人有些畏惧的看着眼前充满了神秘宗教氛围的法阵,以及那两个怎么看都不像是活人的女孩,她忍不住抓紧了科尔森的手臂,后者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要是害怕就先回房间去,她们...她们在召唤恶魔。” 科尔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多少有些不自然,因为他自己也经历过这个过程,不过当初给他主持仪式的,是满嘴怪话的地狱神探康斯坦丁,那确实算不上是一个良好的体验。 “恶魔?” 奥黛丽夫人脸上的惊恐之色更重了一些,但却又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情绪:“就是你身体里寄居的那个意识吗?” 科尔森还没回答,地下室的黑暗空气就开始扭曲,在绯红色的空间大门拉开之后,赛伯带着马克西莫夫姐弟,以及穿着绿色作战服的奥利弗.奎因走出空间门,他脸上的表情谈不上友好,但愤怒却显而易见。 他大步走到那法阵当中,那两个正在布置法阵的女孩恭敬的退到一边,微微俯身行礼,赛伯没有理她们,而是径直走到那个被放在祭台上的幸存者眼前,他伸出手,在那遮住了他脸颊的头发和胡须上一抹而过,将这家伙的脸露了出来。 5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一个经历了很多事情的男人变得沧桑,如果经历的事情足够刻骨铭心,那么他的衰老程度还会加剧,但即便是眼前的人脸上已经有了皱纹,大半边脸都被火焰灼烧过,已经被毁容,但赛伯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凯文.特纳...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追随者,第一个和他一起走过了生死的兄弟。 “大人,他的灵魂很虚弱。” 带着兜帽的女孩抬起头,露出了她那张挺漂亮的脸,这是赛伯的熟人,曾经的纽约女警,现在带着自己的妹妹一起行走于阴阳界,审判邪恶灵魂的地狱基石的承载体之一,安吉拉小姐。 她看着赛伯,轻声说:“现在就进行契约,风险会很大。” 赛伯的手指在凯文如今很丑陋的脸上划过,他脸上的愤怒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平静: “他已经睡得太久了,他错过太多了,我很了解他,如果他还能说话,那么他肯定不愿意这样浑浑噩噩的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活下去。” “现在就进行契约!” 赛伯手一挥,扭头看着安吉拉和伊莎贝拉,他轻声说:“就拜托你们了。” “请不要这么说,赛伯大人!” 安吉拉笑了笑,她左手手背上的欲望碎片在黑暗中闪过了一道弧光,她低声说: “对于我们姐妹而言,您才是真正的拯救者,再说了,我们还算是魔鬼帮的成员,为了拯救失落的首领,这本身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嗯,那就交给你们了!” 赛伯后退着离开了脚下召唤法阵的范围,站在了边缘,旺达和皮特罗一脸好奇的看着眼前逐渐被布置完全的召唤法阵,而绿箭侠奥利弗.奎因眼中也闪耀着某种光芒。 “这是来自地狱的正统知识...和目前现世流行的那些完全不同。” 奥利弗在赛伯身后,低声说:“这就是魔鬼帮的底蕴吗?” 赛伯摩挲着下巴,伸出一根手指,科尔森将怀里的大块灵魂水晶递给了赛伯: “兄弟们的灵魂都在其中,幸亏只是物理爆炸,对灵魂的影响并不大,只需要送回哥谭就能复活了。” 赛伯将大块宝石一样的灵魂水晶收好,扭头对绿箭说: “契约和复活...都只是底蕴之一,我们的福利待遇是相当不错的,绿箭,有兴趣加入我们吗?介于现在的局势,我很需要你这样能打而且头脑清楚的人,而且你也说了,我们有共同的对手。” 绿箭侠看了一眼赛伯手中的灵魂水晶,他眼睛眨了眨,几秒钟之后,他低声说: “我再考虑一下吧。” 17.协助者 恶魔契约在各种神话和小道故事里都是非常危险的仪式,以凡人之躯直面神秘生物的下场一般都很惨,因为凡人没有制约恶魔的能力,即便是召唤成功,局势也会被掌握在恶魔手里。 而恶魔,这种天性混乱的怪物面对凡人,是很难克制杀戮抽魂的冲动的,你要知道,灵魂,在下层界里可是硬通货,这种杀掉召唤者的行为,就跟人类的偷猎者杀死大象拔象牙一样。 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是在现在的魔鬼帮,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契约恶魔这种危险的行为,变成了一种特殊的“仪式”,一种强大者的证明,一种进入了真正核心的方式。 而现在的魔鬼帮,也早就不再是纯粹的黑帮了,他们在墨西哥的圈地运动搞得如火如荼,每天都有听说了消息的变种人从各个角落投奔“光明希望”的魔鬼帮,然后被扔进墨西哥的战场,美国变种人总数在500万左右,60%都是过的很不愉快的低级变种人,魔鬼帮根本不缺兵员。 和毒贩之间残酷的战斗会让这些曾经的赢弱者飞快成长起来,还会淘汰不坚定者,在以魔鬼帮的恶魔战士为主导,变种人为先锋的战争中,他们已经圈下了整个墨西哥的四分之一,那里的城市已经成为了变种人的新聚集地。 美国政府身陷舆论压力,根本无暇顾及邻国的战争,其他有意向进入这场战争的势力都被魔鬼帮蛮横的驱赶出了战场,在得到了破产的汉默工业完整的生产链之后,魔鬼帮已经完成了从军火贩子到军火生产者的转变,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发动一场席卷墨西哥全国的战争。 更重要的是,在这种以战争模式进行的扩张中,那些跟随在魔鬼帮身后的变种人们也被魔鬼帮的思想逐渐同化,以这种兄弟和战友之情作为基础,一种赞新的文化正在缓缓诞生。 从无到有的建立自己的家园,这本身就是文化或者说文明发展必不可少的一步...咳咳,扯得有点远了,总之,恶魔契约这种东西,已经被现在的魔鬼帮玩出了花,他们甚至总结了一套恶魔种类表,来分化出不同的能力延伸,给后来者做参考。 乱世将至,力量为尊,这一点,很多人都看的很明白了。 “西姆在那边已经揍趴下了一个炎魔领主,把它的灵魂拉过来!” 赛伯一声令下,安吉拉和伊莎贝拉同时举起双手,在两块欲望碎片的加持下,一道通往地狱的临时传送门飞快建起,顷刻间,科尔森的地下室里就充满了来自地狱硫磺气息,让在场的唯一一个普通人奥黛丽夫人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 没过2秒,来自地狱的灵魂哭嚎和混乱气息便停止了,一头全身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火焰之灵出现在地下室当中,让周围的温度顷刻间就提升到了一个让人难以忍受的程度,赛伯眼中光芒一闪,那肆意燃烧的火焰又被强行压制,连带着那本源为火的炎魔灵魂都被压制了下来。 在凤凰之火面前,区区炎魔,真的不够看了。 身为地狱行者的姐妹两人同时抓起那个扭曲的火焰灵魂的身体,将它拖向已经濒临死亡的凯文.特纳,她们脚下的法阵在这一刻逸散出了橘红色和墨绿色交织的光晕,安吉拉拿出她亲手书写的契约卷宗,划开凯文的手指,伊莎贝拉手起刀落,将炎魔之灵的一丝灵魂抽出来,粗暴的摁在了那契约表面。 凯文的鲜血滴入契约表面的瞬间,那契约就开始飞速燃烧,两姐妹后退一步,双手放在凯文身上,让这个融合的过程变得更平稳。 不过正如她们所说,凯文的灵魂已经很虚弱了,在这场灵魂的争夺中,他显然出于不利地位,但没关系,赛伯就在这里! “我命令你!” 他深处左手,一道橘红色的火焰之枪出现在手中,那锋利灼热的枪尖抵在那挣扎的炎魔之灵的心口,赛伯大声喊到: “我命令你!臣服于眼前的灵魂!否则就形神俱灭!” 他眼中的火焰之环澎湃着来自忏悔之眼的力量,他加重了语气:“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服从!或者死!” 炎魔是地狱里非常特殊的恶魔,它本质上更像是元素生物而非普通的血肉恶魔,但它的灵魂却和其他的恶魔之魂没有什么区别,作为控火的元素生物,遇到赛伯这样作弊式的控火者,简直就是被完全压制的下场,它很不愿意服从那弱小的灵魂,但是在扑面而来的死亡威胁下,它不得不低下高傲的脑袋。 在地狱里,狂战魔领主西姆的爪子就放在它的燃烧之核上,只要轻轻一抓,赛伯说的形神俱灭绝对不只是一个口头上的威胁。 但凡生物,都是珍惜生命的,这一点就连恶魔们也不例外。 眼看着那炎魔之灵融入了凯文的身体里,赛伯舒了口气,一团火焰将凯文的身体包裹起来,来自恶魔的力量开始修复他的身体损伤。 是的,恶魔契约的另一个用处是可以修复身体,甚至是断肢和瘫痪都能被特殊种类的恶魔治愈,还可以共享恶魔脑海中的神秘知识,还能完全恶魔化来加强战斗力,除了一不小心就会被身体里寄居的恶魔反噬之外,几乎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这也是为什么古往今来有那么多人会沉迷于召唤恶魔无法自拔的原因...没有好处的事情,谁会去做呢? 赛伯走上前,伸手拨开烈焰之茧,将凯文的眼皮抬起,严重的烈焰之环迸发,当然,这不是为了审判凯文,赛伯需要凯文最后的记忆,来确定这件事情的真相。 “嗡” 昏迷的人对于这种灵魂的渗透是没有抵抗之力的,赛伯很轻易的就进入了凯文的灵魂当中,看到的记忆很散乱,就像是错乱排列的画面一样,这种场景让赛伯心里一沉,看来粒子加速器爆炸确实对凯文的神智产生了影响。 他开始翻阅那些画面,凯文从苏醒之后的记忆就有些浑浑噩噩,他只是依靠原来的本能活着,甚至连自己被赋予的力量都无法良好的使用,赛伯看到了他被军方抓走的画面,然后就是最重要的。 在惨叫声当中,凯文看到一抹黄色的闪电冲入地下监狱,伴随着锋利光芒的挥舞,他周围的那些被囚禁的人都被卷入了鲜血的风暴当中,连同他也是一样,但就在利刃刺穿身体的时候,凯文本能的激活了他的能力。 最重要的内脏部分化为雾气,躲开了致命的一击,但那黄色闪光的速度实在太快,他的身体最终还是遭到了破坏性的杀伤,他倒在血泊之中,眼前一片黑暗。 “又是逆闪电!” 赛伯皱着眉头退出了凯文的思维里,得到的有效信息并不多,但已经足以证明,这件事和闪电侠关系不大,或者说,巴里.艾伦又一次被利用了。 “这...这就完了吗?” 旺达小女巫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眼前的法阵缓缓熄灭,作为魔法侧的变种人,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经历魔法场景,这让她立刻来了兴趣,她扭头看向赛伯,指着眼前的召唤法阵: “我可以学吗?” 赛伯和科尔森以及绿箭奥利弗分享了雪茄,科尔森扭头看着旺达,耸了耸肩: “这些东西在霍金斯教授的实验室里都有完整的资料记载,你随时都可以去查阅,不光是法阵的知识,还有地狱里完整的堕落律令魔法体系,来自东欧的黑魔法体系,以及东瀛的忍术魔法体系,那里简直是一座神秘图书馆。” 他呵呵一笑: “当然,比不上卡玛泰姬的图书馆就是了。” “太棒了!” 小女巫欢呼一声,她身后的快银皮特罗也有些意动,而其他人关注的就是另一方面了。 “关于闪电侠和军方引发的那场大爆炸...还有内部的屠杀。” 科尔森开了话头,看了一眼赛伯的表情: “很难说内部有什么关联,但我的看法是,这应该是一场精密的栽赃,背后的家伙几乎把住了你的两个死穴...如果没有凯文的意外生还,在加上兄弟们的惨死,我想,现在你和巴里.艾伦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 “巴里不是威胁,我也根本没怀疑过他,我进入过他的灵魂,这个小圣母是做不出这种事的,我现在只是在想,逆闪电为什么要做这件事?那个突然出现的,比闪电危险一百倍的极速者,我之前甚至都没见过他!” 赛伯哼了一声,科尔森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 “坦白说,我也想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他看上去只是为了让你和闪电侠之间不死不休?不过有一点我们是可以肯定的。” 科尔森眨了眨眼睛,加重了语气: “他和闪电侠之间有某种神秘的联系,谜团还很多,比如巴里小时候看到了两道飞驰的光,一个是逆闪电,那另一个是谁?又比如那一晚他和闪电侠的战斗,他根本没有伤害到闪电侠,反倒是想要把他从你身边带走...说真的,赛伯,我有种很古怪的想法。” “嗯?” 赛伯看着科尔森,出于灵魂方面的原因,现在的科尔森是完全可以信任的,在赛伯的注视下,科尔森低声说: “我感觉,逆闪电根本没有伤害巴里.艾伦的意思,他只是单纯的想把闪电侠从你身边拉开,似乎是害怕,对,害怕他和你接触!” “这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赛伯扭头看着奥利弗:“我是个很难接近的人吗?或者说,为什么他们总是害怕和我接触?” 奥利弗耸了耸肩,对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太多,而科尔森则哼了一声,手指在眼前的桌子上敲了敲: “现在最重要的是,想要引出他,还是得从闪电侠身上下手。” “嗯,我已经找到了对付他们的方法,但现在还不行,我们还得等一位协助者。” 赛伯靠在沙发上,他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烦的光芒: “这种处于阴谋中的感觉简直让人讨厌,赶紧解决掉这里的麻烦,然后去纽约...十戒帮看来不懂得生命的可贵,也许在他们眼里,我们只是随手就能除掉的臭虫,我觉得我们有责任扭转他们这个错误的想法,顺便再教会诉他们,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赛伯将手里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一抹狰狞在他脸上一闪而逝。 “如果已经做了,就要付出代价!” 18.局中人---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9/14】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让巴里.艾伦心神俱疲。 在此之前,他从未发现,原来做一个英雄是这么困难的事情,在英雄们挥挥手就解决了一切糟糕的事情背后,还有那么多需要仔细去关注的细节。 他已经是这世界上最快的人,但很遗憾,手指舞动的速度再快,也解不开那些由黑暗意志编制的蝴蝶结。 尤其是在昨天目睹了那一场最少毁掉了4个街区,让超过300人葬身火海的大爆炸之后,巴里充满了一种无力的沮丧,因为哪怕是无意,他依然是那件事的直接始作俑者,如果他没有把那些人聚在一起,死亡人数绝对不会可怕到那个程度。 在昨天晚上,他将最后一个幸存者交给魔鬼帮之后,他回到家,闭上眼睛,脑海里都会回荡着那些惨死者的尖叫,让他一晚上都在自责和悔恨中度过。 “呼” 他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做起来,就在刚才,又一个梦魇笼罩了他,鲜血,死亡和火焰就像是地狱一样,伸出残忍的触手,将他拖入那无尽深渊当中,他拼命的跑,和光一样快,但依然无法阻止那触手的追赶。 “我快疯了!为什么非要是我!那该死的闪电...天呐!” 巴里抓着自己的头发喃喃自语,300条人命也许对于赛伯这样的人来说不值一提,甚至不会让他眨眨眼睛,但对于生性善良的巴里来说,这绝对会让他灵魂不安。 脸色憔悴的他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他决定今天去一趟教堂,像那些信徒一样做一次祈祷,没准这能让他的内心好受一些,桌子上放着养父乔.韦斯特做好的早餐,他的青梅竹马艾瑞斯小姐已经去上班了,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 他沉默的吃着早餐,扭头看去,光芒从窗户里照进地面,安静的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 他抬起头,在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个特别的卡片,他将其拿起来,上面是养父留下的一句话: “今晚回家!我有非常重要的东西要给你看!这件事别告诉其他人!” 巴里点了点头,在他父亲被关进中城监狱之后的十几年里,乔一直担任着他父亲的角色,在巴里内心中,乔和他真正的父亲没什么差别,除了没有血缘关系之外,他们早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而乔也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他说有重要的事情,必然是非常重要的。 15分钟之后,穿着休闲装的巴里走出了房门,他没有再用自己的超速度,而是像个普通人一样走在街道上,由于昨天的袭击,整个城市的街道上人非常少,再结合天空中传来的烧焦的味道,让这座城市看上去就像是战后废墟一样。 凄凉,安静,让人的心情都仿佛被压制了下来。 巴里走进了自己街区的小教堂当中,和街道上一样,这里空无一人,就连平日布道的神父都不见了踪影,昨天的混战在这教堂顶部开了个小口,让一道阳光顺着小口照入了黑暗的内部。 就像是一盏灯一样,这一幕落在心思不定的巴里眼中,顿时就有了种独特的感受,他忍不住走入那道光里,他伸出手,感受着阳光照在手上的温度,不仅仅照到了他的皮肤上,甚至照到了他的心里。 闪电侠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基督像,在这种空无一人的环境中,他忍不住开口念起了圣经的祈祷词。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第一句话响起,紧随其后的却不是他的声音。 “祈祷为什么要来教堂?” 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巴里猛地回头,看到了穿着灰色西装的奥利弗.奎因,中央城和星城的距离并不远,对于巴里更是短短十几秒钟的事情,奥利弗.奎因这个活跃在星城的英雄是他除了赛伯之外,第一个认识的特异之人,他们算是朋友。 奥利弗走入小教堂里,看着巴里,他那双棕色的眼眸中闪耀着冰冷的光芒: “教堂是倾诉秘密的,保留秘密会让人精神被摧残,需要分享秘密才能保证内心安定,但将秘密分享给其他人是有风险的,所以我们只能找一个永远不会泄密的存在,上帝...将秘密说给他听,于是这就是你和上帝之间的秘密。” “很幼稚的想法,不是吗?” 奥利弗站在巴里眼前,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从眼前的年轻人眼中看到了茫然,看到了无助,这还是一双属于男孩的眼神。 “我听说了中央城发生的一切,我觉得你需要帮助,所以我来了。” 奥利弗拍了拍巴里的肩膀,扭头看了一眼光中的基督像,他轻声说: “找个地方说说吧,上帝不在人间,所以他可帮不了你。” 巴里沉默的点了点头,跟随者奥利弗走出教堂,很快,他们到达了昨天爆炸的现场,由于其中混杂着十几个来自十戒帮的驾驶员,导弹的爆炸让其中最少3个人殉葬,绝境病毒赋予的超强能量在火焰中混杂,造成的结果就是这一场爆炸的威力远超想象。 地面都出现了一个向下近5米多的凹陷,里面满是各种焦黑的残骸,看上去就像是地狱杀场一样恐怖。 “为什么要来这里?” 巴里扭头看着奥利弗,后者透过车门,看着那爆炸现场,他用想象都能模拟出当时的场景,也难怪小闪电会被击溃心神,这样的场景,对一个年轻人来说也确实有些太恐怖了。 “如果你的对手是恐惧,你就要学会面对它,而不是逃避。” 奥利弗走下车,信步走向那爆炸坑,巴里跟在他身后,越是靠近,越能感觉到那种无形的悲伤和绝望,甚至连身体内部的力量都有些不稳...等等,这似乎不是错觉! 巴里猛地抬起头,在他眼前,奥利弗耸了耸肩: “对不起,巴里,但我是他们那边的!” 说完,两把匕首从奥利弗手中跳出,朝着巴里刺了过来,在同一时刻,两个人脚下逸散出金色的法阵线条,一个超大型的,半径足有近100米的,笼罩了大半个爆炸陷坑的金色法阵出现在巴里和奥利弗的脚下。 那些法阵线条发出金色的光晕,在它的笼罩之下,巴里能感觉到身体里的能量在一点一点的被吸取出来。 “为什么!” 他的身影化为闪电躲开了奥利弗的致命一击,后者沉默不语,只是加快了手中的攻击频率,巴里没有反击,不断的后退,他双眼里闪耀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见鬼!奥利弗,你是疯了吗?” 他的速度极快,对于可以化为光芒的速度前进的极速者来说,眼前绿箭侠的攻击动作简直和蜗牛爬没什么区别,但他不愿意伤害到自己的朋友,他依然相信,奥利弗是迫于无奈的。 直到他退到法阵边缘,一抹金色的闪光在他背后亮起,巴里猛地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只包裹在璀璨光芒的兽头长棍,精准的砸在了他的腰部,将他整个人都从急速的奔跑中打断,将他重新逼回了法阵当中。 从传送门里走出的赛伯活动着十指,看着身边胖法师的那精彩的一击,他低声问到: “王,我很好奇,你刚才是怎么击中他的?你看,他的速度简直就像光一样。” 胖胖的王法师将手里的兽头长棍拄在地上,卡玛泰姬的法器上闪耀着属于魔法的光芒,三层复杂法印笼罩在这长棍中央,让它看上去就像是一根绚丽的法杖一样。 面对赛伯的问题,满脸横肉,但性格很好相处的卡玛泰姬资深法师耸了耸肩,轻声说: “这就是魔法的力量。” “所以我有时候真羡慕你们这些会用魔法的疯子。” 赛伯摊开双手,恶魔化的爪子覆盖了他的手掌,在他身后,来自纽约圣所的7位法师出现在这大型汲能法阵的边缘,在王的带领下,他们同一时间施法,一个碗型的厚重结界轰然笼罩在这片法阵当中。 “汲能法阵是一种持续性压制和削弱的双重结界术,他在这里面待得时间越长就越虚弱,我们会撑起结界,将他困在其中,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尽快解决战斗。” 王对赛伯说: “这种只有猎杀超大型魔法生物时才会用的法阵是双刃剑,它对土地的伤害是永久性的,如果时间太长,我们脚下的大地就会变成一片荒漠。” “那你们最好撑得时间长一些。” 赛伯压低了声音,看着正在试图从各个点突破结界的闪电侠巴里,他低声说:“你我都知道,他只是个鱼饵,真正的鱼可还没出现呢。” “奥利弗!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巴里疯狂的喊到,他的身影在暗红色的闪电包裹下,以超快的速度在这个大型结界中来回奔驰,在不到2秒的时间里,他就攻击了这结界不下2000次,就像是内部扣动的高速碰撞的球体,让整个结界都出现了不稳定的征兆。 “加大法力!” 王对其他的法师发出了命令,下一刻本就厚重的结界在更多的法力投入中变得更加坚固,恍如一道看不见的城墙一般。 面对一群资深的卡玛泰姬战斗法师的联手围困,即便是世界上最快的男人,也休想轻而易举的突破限制。更要命的是,巴里没有对这种魔法侧对手战斗的经验,他想反击都不知道该如何入手。 他能感觉到身体里的能量在流失,不仅仅是身体本身的能量,还有那会让他奔跑的更快速的力量,虽然很慢,但流失的过程是确切存在的,他自己都能感觉到,他的速度在变慢。 哪怕在外人看来,他依然是一条摇曳的红色光线。 “奥利弗.奎因!我不客气了!” 内心的负面情绪被引发,巴里.艾伦咬着牙,化为一道光芒冲向了站在原地的奥利弗,这种超快的速度是根本没办法躲闪的,奥利弗后退的瞬间,身体就被击中了十几拳,狼狈的摔在了地面上。 不过就在巴里要乘胜追击的时候,一道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眼前,紫黑色的爪子分开垂在身边,两条火焰之蛇缠绕在手臂上,向前挥舞之中,灼热的火焰之浪挥洒在天空中,硬生生将冲过来的闪电侠逼开。 巴里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他抬起头看着赛伯,在他出现的瞬间,巴里总算是知道到底是谁要对付他了,于是他大声喊到: “赛伯!我没有和军方勾结!我没有想害死你的朋友们!我是被冤枉的!” “但是魔鬼帮死了146个人!” 赛伯愤怒的咆哮声响彻整个结界之下,他暗红色的双眼紧盯着巴里.艾伦,抬起左爪,用锋利的爪子指着他: “总要有人为他们偿命!这一次轮到你了,巴里!你不再是我的朋友了!我可以保证,你今天会死在这里!” 听到这话,闪电侠的心沉了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化为闪电,躲开了赛伯扔过来的火焰之枪,他感觉到自己的速度再次变慢了,他迫切的需要帮助,于是在奔跑中,他将口袋里的便携式耳麦带进了耳朵里,朝着那个在这种时刻可以帮他的人大声呼喊: “哈里森博士...我需要帮助!我被赛伯困住了!” 19.双向汲取---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10/14】 哈里森博士,一个来自星城的实验物理学天才,一个据说差点以一己之力撑起了人类未来能源的英雄,但他最终失败了,变成了一个失去了双腿的可怜人,据说他目前重整了s.t.a.r实验室,要为因粒子加速器爆炸而引发的大灾难赎罪。 从这一点来说,哈里森博士其实也算是个广义上的好人,但我们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没有这么简单。 博士坐在自己的轮椅上,在实验室的小隔间里,翻看着来自2024年的新闻消息,头版的第一页永远是“闪电侠失踪”的消息报告,在未来的那个时间点,闪电侠可是中央城最著名的英雄,用超速度打击邪恶,救助需要帮助的人,在保护着城市。 但是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他不过是所有超人类中崭露头角的一个,民众对他也是褒贬不一,远没有达到未来的高度。 “只要除掉了赛伯.霍克的影响,时间线就会复原...” 博士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动着:“等到巴里和赛伯彻底对立,然后就一劳永逸的...除掉他!” “嗡” 就在这时候,通话器响起,博士接通,就听到巴里的喊叫声: “哈里森博士...我需要帮助!我被赛伯困住了!” “嗯?” 博士脸上闪过一丝喜意,对立成立了,他轻咳了一声,用一种疑惑的口吻问到: “被困住?巴里,他们是不可能困住你这样速度的人的,先回实验室,我们再...” “不,博士,是一些打扮的和法师一样的人,他们在帮助赛伯,我被困在一个看不见的空间里,就像是城墙一样,我冲不出去!而且...” “唰” 一道火焰之枪擦着巴里的身体刺入了他身后的地板,疯狂涌动的火焰迅速将周围的一切引燃,巴里不敢停留,他气喘吁吁的说: “而且我的速度被压制了!在地面上,他们弄出了一个金色的法阵,有些东西在吸取我的速度...在吸取我身体里的能量,我正在变得越来越慢!” “什么!” 哈里森博士听到这消息,眼睛猛地瞪大了,他的手指飞快的在眼前的键盘上敲动,一副中央城电子地图出现在眼前,但巴里的方位却一片平静,什么都看不到。 “见鬼!” 博士爆了句粗口,他立刻意识到,赛伯很可能联系到了其他的力量,第一个映入脑海的,就是以魔法著称的卡玛泰姬...那恰恰是个神秘到博士自己也不清楚的势力。 他总是平静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紧张不安,在未来的时空,他也没有和卡玛泰姬的法师们交战过,他是来到这个时间线之后,才知道这世界上还隐藏着一个叫卡玛泰姬的鬼地方。 他不知道魔法对于他们这样的极速者有什么影响,但问题就在于,现在他不能放任闪电侠巴里.艾伦就那么待在那里,持续被削弱,直到被赛伯抓住,那可是他回家的唯一希望! “啊” 通话器中,巴里传出了一声惨叫,这让博士的眼神迅速变冷,没时间留给他思考了,他必须行动起来了。 “唰” 黄色的身影消失在隔间当中,逆闪电又一次出现了。 而就在同一时刻,狼狈不堪的巴里.艾伦头发上顶着杂草,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在刚才的缠斗中,他的速度再次下降,猝不及防的他被赛伯一拳击中胸口,整个人都被从高速状态砸飞了出去。 “嘟嘟嘟” 最惨的是,这一次撞击很可能破坏了通讯器,因为里面传来的是一阵阵无人接听的忙音。 “咔” 赛伯狰狞的爪子卡了巴里的脖子上,将他从地上提起来,由于有了上一次交手的经验,这一次他卡的非常近,让巴里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哪怕是从第三方去看,他都能清楚的看到,闪电侠虚弱了。 他的速度从光芒变成了能被他感知的程度,看来戴安娜并没有骗他,汲能法阵搭配被埋在地下的那根权杖,确实可以吸取神速力,他将巴里拉向他,后者的脸上有一丝恐惧,一丝愤怒和一丝不甘,他看着赛伯的脸,他艰难的说: “为什么?咳咳...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我明明...抱有...善意!” “这个问题问得好!” 赛伯探出头,在巴里耳边低声说:“我对你也没有恶意,巴里,我也喜欢和你这样心思单纯的年轻人做朋友,但...巴里,最少在除掉你背后的那个人之前,我们做不了朋友。” “噗” 话音刚落,一只手刺穿了赛伯的心脏,从背后探入他身体当中,赛伯甚至没有感觉到痛苦,在高频率的震动当中,即便是血肉之躯的手臂,也能爆发出比刀刃更可怕的杀伤力,死亡总是悄无声息的到来,但是这一次,死亡却缺席了。 赛伯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疯狂震动的手掌,他对巴里说: “瞧!这才是我要等的人...” 在他身后,一个用肉眼看不到的高频率震动身体的黄衣人站在原地,越过赛伯的脸,巴里也看到了这个家伙,他脸上迅速多了一丝彻骨的仇恨。 “是你!逆闪电!” “砰” 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巴里.艾伦被赛伯扔了出去,赛伯转身直面那个高速震动的黄衣人,他胸口的伤痕飞速愈合,他看着他,低声说: “逆闪电?不错的名字,再开打之前,我要先确认一件事...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你挡着我的路了!” 逆闪电的声音在高速振动的频率里总有种特殊的颤音,听上去就像是十几个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他的身体飞快消失在原地,并非逃离,而是以一种让人惊讶的方式,直接穿越了赛伯的身体,在赛伯身后站定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个东西。 一颗在快速跳动的心脏,那是赛伯的心脏。 赛伯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里少了一样东西,但被切断的心脏组织在快速复原,而逆闪电手里的心脏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了下去。 “这是什么攻击?” 赛伯的胸口和背后没有一丝伤痕,他无法想象,逆闪电是怎么掏出他心脏的。 在他身后,巴里举起拳头就朝着站在原地的逆闪电砸了下去,但下一刻就被逆闪电切在脖子上,眼睛一翻就晕倒了过去。 “超高速之下,这个世界上没有我无法穿越的阻碍!赛伯.霍克,下一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相信我,那不会很慢的!” 黄色的身影扔下一句狠话,扛着被打晕的巴里.艾伦冲向了依旧存在的厚重结界,那魔法组成的结界根本没有拦住他,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被他轻而易举的穿越了过去。 但下一刻,绯红色的能量在逆闪电前方冲起,赛伯曾遇到过的能量墙又一次降临,尽管没能阻止逆闪电哪怕1秒钟,但也足够了! “王!” 赛伯喊了一句,资深法师王在瞬间捏碎了手里的符文,在这一瞬间,脚下半径近百米的金色法阵爆发出剧烈的光芒,在这一刻完全收束,以一种爆发的形式,将汲能法阵的威力完全爆发出来。 将位于法阵中的所有人,赛伯,奥利弗,逆闪电和巴里.艾伦身影全部笼罩在这层光晕之中。 这一刻,赛伯感觉到全身上下所有的能量都被汲取一空,他身体一软,又靠着飞速回复的凤凰火焰撑住了身体,另一边奥利弗则如软泥一样瘫软在地上,而在更远处,被波及到的逆闪电发出了一声猝不及防的惨叫,在光芒消散之后,他的身影踉跄了一下,但很快又化为一道光消失在众人眼前。 “赛伯!我会杀了你的!我发誓!” “呼...” 赛伯活动了一下脖子,身体里空荡荡的感觉很难受,不过当他看到被扔在地上的巴里.艾伦的时候,他嘴角却有了一丝笑容,他朝着奥利弗努了努嘴: “他交给你了,这孩子现在想必恨死我了。” 奥利弗用自己的长弓撑着身体,在刚才的战斗里,他几乎什么忙都没帮上,卷入赛伯和巴里这样能量等级的战斗里,让他感觉到了一种无能为力,这样的感觉奥利弗非常不喜欢,但身为凡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在靠近巴里.艾伦的时候,赛伯之前的那个建议在他脑海里回荡着,奥利弗开始真正认真考虑,要不要加入魔鬼帮了,他是个骄傲的人,但唯有力量,才能维系自我的骄傲,没有力量的骄傲,什么都不是了。 赛伯则走到了已经泯灭的法阵的中央,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中的火焰化为一道火蛇,刺入已经表面已经彻底沙化的地面之下,片刻之后,一根银光肆意的权杖被他取了出来。 这就是戴安娜借给他的那根权杖,第一个极速者赫尔墨斯的遗物,曾被视为速度化身的象征,双蛇双生之杖,在汲取到了足够的神速力之后,这根权杖彻底恢复了过去的姿态。 银光闪耀,犹如神物,两条淡蓝色的光蛇缠绕在手杖表面,缠了十几圈,让这把权杖看上去就像是一件艺术品一样,哪怕是隔着这么远,赛伯也能感觉到这权杖上的某种特殊的能量,一层细碎的小闪电在权杖周围跳动,它似乎在休眠。 又像是在等待着下一位适格者。 赛伯朝着手杖伸出手,下一刻,那两条蛇就睁开了眼睛,它们的身影似乎跨过了空间的阻碍,朝着赛伯的手指狠狠咬下来,却咬了个空。 赛伯遗憾的收回手指,他看着这只权杖,那两条蛇的反应告诉了他,显然,这根权杖里存储的神速力没有选中他。 但赛伯并没有太多遗憾,他将权杖放入特质的桦木盒子里,背在身后,回头看了一眼开着车离开的奥利弗和巴里,转身坐入了魔鬼帮的车中,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制造出属于自己这一方的极速者,否则等到逆闪电缓过气来,事情就会很麻烦了。 但愿快银已经做好了准备,从刚才那两条神力之蛇的反应来看,这玩意的攻击性确实很强,如果他顶不过去,结果很可能就是死...甚至还会连累到其他人。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看着天空。愿天堂的万磁王保佑他的儿子,能够得到更强大力量的认可,能让快银成为正在慢慢崛起的变种人文明的强大支柱。 “该死的古一,该死的极速者,还有这种该死的任务...” 20.揭露秘密的人 “砰” 奥利弗端着一杯热水走到床边,将其放在了桌子上,他坐在椅子上,看着身上打满绷带,同时双目无神的巴里.艾伦,在眼前这种情况下,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们把我当成鱼饵?” 巴里举起自己的双手,被绷带缠着的手上还能看到一丝丝血迹,他痛苦的说:“我把你当朋友,奥利弗,在你们需要的时候,我愿意豁出命帮你们...但你们把我当成诱饵!” “砰” 还在流血的双手砸在了冰冷的病床上,他等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坐在那里的奥利弗,他就像是发泄一样,狂吼着: “这就是你们的友谊?狗屎!全是狗屎!” “冷静些,巴里。” 面对这种指责,奥利弗不想多解释什么,他这样表面冷漠,但内心柔软的人,是不会主动去解释的,他不会告诉巴里,赛伯本来的计划是连带着他和逆闪电一网打尽,他也不会告诉眼前这愤怒的年轻人,他就是担心巴里的安全,才跟着赛伯一起来到中央城。 尽管私生活方面有些瑕疵,但说实话,绿箭侠奥利弗.奎因,是个能让人放心的朋友,前提是你没有漂亮的女朋友。 他只会用最简单的方式来解释这一切,他盯着巴里的眼睛: “像你这样的聪明人总是能看清楚很多东西,但现在,你看不见它们了,你过于丰富的私人感情蒙蔽了你的本能,你问赛伯为什么你带着善意而来,却会落入这一步...答案很简单,我们要的不是你对每个人都有的善意,巴里,我们要的是一个能完全放心的战友。” “只有小孩子才说喜欢和讨厌,成年人做事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他站起身,整了整衣服:“你有力量,却没有匹配力量的心志,对此,我很遗憾,但我想让你知道,逆闪电...他距离你从来都不远。” 就在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听说了巴里住院的消息,他急忙从警局里赶了过来,奥利弗对乔冷淡的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乔坐在椅子上,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养子,他叹了口气,低声说: “你呀,总是这么鲁莽,我知道你心系那些死难者,但是那爆炸地区还没稳定,你总是这样,为了别人会把自己的安全放在一边。” 巴里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乔的絮絮叨叨让他多少有了一丝温暖,并非所有人都放弃了他,他最少还有家人。 不过感受着空荡荡的身体,被爆发的汲能法阵波及到的后果就是,他身体里并不稳定的神速力被汲取一空,也就是说,他现在又成为了一个普通人,想到几个小时之前,他还犹如光芒一样奔驰在城市当中,现在突然间就得用慢悠悠的脚步丈量城市了,这种感觉自然让人非常不爽。 而对于已经体验过了用速度帮助其他人的巴里.艾伦,在这个时候突然夺走了他的速度,简直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偏偏当着乔的面,他又不能郁闷的大喊出来,这让他的心情不管怎么都没办法恢复过来。 “对了,乔,我早上在桌子上看到了你的留言。” 巴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靠在病床上,看着自己的养父,轻声问到:“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啊?” 提到这件事,韦斯特警长的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他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沓文件,放在了巴里的腿上,低声说: “你不是很好奇前天晚上我去做什么了吗?” 韦斯特警长眼睛里闪过了一道古怪的光芒,但转瞬即逝,他轻咳了一声,说到:“我去了一趟星城,本来只是一点点怀疑,但很遗憾,我找到了一些会让你很难过的东西。” 他说到这里,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巴里拿起腿上的文件,打开,翻看的第一眼,还有擦伤的脸上,表情就变得古怪了起来。 那是两份化验报告,一份出自奎因工业旗下的实验室,另一份出自哥谭警局,显然,乔并非单方面相信其他人的结论,他自己也做了一次化验,但两者虽然流程和方法都不相同,结果却是殊途同归。 巴里本身就是司法鉴定专家,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两份化验单的含金量,无可辩驳,但问题就在于那个结论。 “送验物品核实属于哈里森.威尔斯先生,死因不明,死亡时间距今约13-15年之间。” 下面还配着哈里森博士的照片,这是在星城警局找到的,博士在10年前的照片。 这两个时间的对比看上去是如此的滑稽...一个被判定在最少13年前就死去的人,居然还能在10年前拍照。 “哗啦啦” 巴里手中的文件散落在地面上,他本就糟糕的心情就又像是被一把重锤直接击中了一样,这一刻内心的苦闷和糟糕的烦躁让他心口闷得发慌,他抬起头,僵硬着脖子,看着自己的养父,他颤抖着声音问到: “乔,你在...你在看玩笑,对不对?” “我也希望我在开玩笑,但...” 韦斯特警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黯然:“我也不希望听说我儿子最崇拜的人居然是个冒名顶替的混蛋,我也不希望看到你被欺骗之后的痛苦,但,这是真的!巴里,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神灵,那一晚肯定是他驱使我前往星城的。” “那块风化的骨头属于颅骨的上颚骨,你是司法鉴定官,你比我更了解那代表着什么。” 乔长叹了一口气,而巴里喃喃自语:“那意味着那是根本没办法替换的骨骼,那意味着真正的哈里森博士早就死了...如果哈里森不是哈里森,那他是谁?s.t.a.r实验室又是怎么回事?粒子加速器爆炸又是怎么回事?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他抱着自己的脑袋,痛苦的说: “谎言,欺骗...天呐,我这一辈子几乎都活在谎言里,天呐!” 而就在这一刻,刚刚奥利弗离开时的那句话闪过他的脑海... “你的仇人逆闪电离你...从来都不远,你本可以发现这一切,但很遗憾,你过于丰富的个人感情蒙蔽了你。” “原来是我早就该发现的吗?” 巴里的眼神里失去了神采,他感觉到一股腥甜顺着嗓子上涌,他试图咬着牙顶住,但来自内心彻底哀默的意志和对于接踵而来的事情的一连串打击,让他眼前的画面彻底天旋地转,最终,一口温热的鲜血从嘴里喷出来,他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床上。 “巴里!天呐!儿子!儿子!你怎么了!医生!快来啊!” 韦斯特警长焦急的喊声让这整个医院的楼层忙成一团,在一片忙碌之中,出于警长的本能,他将那些材料完整的重新收集了起来,既然已经确定哈里森是冒名顶替的冒牌货,那么现在的问题就很简单了。 保护好自己的儿子,然后干掉那个混蛋! “你们这么对他,会不会太残忍了?” 皮特罗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扭头看着自己捧着手机,聚精会神的学习着魔鬼帮内部魔法知识的姐姐,他低声说: “你看,那小子都吐血了。” 被打扰的旺达被迫从神秘的魔法世界里脱离出来,她满脸的不在乎的挥了挥手: “你只看到了他可怜,你没看到他的可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因为他,让我三天都吃不下饭,而且你根本不知道,这就是个傻蛋,我第一眼就看出了哈里森的不正常,他和哈里森相处了快2个月,却一点察觉都没有,最要命的是,他对哈里森言听计从。” 旺达摇了摇头: “他简直比曾经的你还要幼稚,他根本斗不过老奸巨猾的哈里森的,现在这样失去力量对他来说才是件真正的好事,他的心态太不成熟了,再这么下去,只会被那些坏蛋活生生害死。” “就像是父亲曾经对我们说的,做大事之前必须要让自己的心足够冷?你是这个意思吧?” 皮特罗问到,旺达干脆合起书本,她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弟弟,她开口问到: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赛伯都说了,你要是不能被那个什么见鬼的神速力选中,你很可能会死在那次接触里,要我说,干脆你拒绝赛伯吧,反正他那样的人,总能找到其他方法的。” 说着话,她伸手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膀:“父亲走了,我可不想看到我唯一的亲人死在一场该死的实验里。” “别怕,旺达。” 皮特罗扭头看着自己的姐姐,他拍了拍胸口,坚定的说: “我有信心的,我今天看到了真正的极速者...如果我人生还有什么愿望的话,我觉得应该就是这个了,我也可以像光一样奔跑,比光更快,旺达!只有那样,面对杀死父亲的凶手,我才能有反击的力量。” 说完,他的声音更低了一些,他左右看了看,悄悄的对姐姐说: “而且你也看到了,赛伯也没办法对付那样的力量...如果我能那么快,我就能...杀了他!” “闭嘴!” 旺达内心一惊,下意识的掐住了自己弟弟的肩膀,一层绯红色的能量飞快的将两个人所在的地方包裹起来,她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她厉声喊到: “你不要命了吗?这是什么地方?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鲁莽?!” 皮特罗的表情也在这一刻凝固了下来,作为双胞胎,他们之间有种特殊的感应,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你放弃了,对吗?你放弃为父亲报仇了?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当初明明说好的!你被赛伯蛊惑了!你背叛了我们的誓言!” “我们说好的是等到变种人国家建立之后!” 旺达强势的打断了弟弟的话,她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她低声说:“你给我记住了,皮特罗,我不管谁给你提过这种建议,我也不管是不是你自己这么想的!父亲梦寐以求的变种人家园已经走上了正轨!我亲眼看到的...” “现在除了赛伯之外,没人能扛起这重担,所以有谁敢挡在这位大理想的前方,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打倒他!” 旺达绯红色的眼睛里跳动的火焰让皮特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然后他就听到姐姐冷若冰霜的声音: “就算是你也一样!别逼我把你关起来,皮特罗!赛伯可以死,但不能是现在!记住了吗?!回答我!” “记...记住了。” 21.一败涂地的英雄 一切行动的准备工作,总是繁琐的。 对于神速力这种超乎寻常的力量而已,吸收并不是大问题,所谓神速力的挑选和承认才是最麻烦的一环,这一点谁都没办法帮助快银,只能依靠他自己了,蓄满了神速力的手杖的能量在缓慢的衰竭,留给快银准备的时间也不多了。 在这生死抉择之外,另一个境遇糟糕的人也面对着一个艰难的选择。对于一个之前很尊重的人,突然变成了一个心怀鬼胎的阴谋家,这种改变的速度着实有些太过迅速,巴里并非是一个很理性的人,所以在苏醒之后,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查找真相。 幸运的是,在一大帮已经变得不能被信任的人之外,他还有一个可以信任的兄弟。 “西斯科,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很难。” 巴里握着手机,虚弱的说:“我知道你对哈里森博士一直有种崇拜和父亲一样的感觉,你不止一次这样说过,但是我现在真的需要你帮我…除了你之外,我已经是谁都不敢相信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西斯科有些颤抖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情况真的已经糟糕到这个程度了吗?你也只是听他说的,他之前还骗过你,还和赛伯一起攻击过你,他可能这一次也是在骗你…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被博士发现,如果他是真的,你会有多伤他的心?” “我正是要证明这一点!” 巴里的语气在虚弱中多了一丝固执,他低声说:“你知道黄衣人逆闪电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知道的,对吧?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都不会期待他们告诉我的事情成真,但西斯科…面对恐惧,我们不能做鸵鸟啊,如果他是假的,不仅是我,连你和凯特琳也会…” 巴里的呼吸急促了一些,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天我去分开战场的时候,你们也在的,如果真的只是处置失当,我也许还能劝自己说这只是一场意外,但如果这是蓄谋的呢?如果这是他蓄谋的呢?如果他就是这一切背后的主宰呢?” “西斯科,想让我站在魔鬼帮对立面的方法有很多,但他选择了最残忍的那一种,300人死在了那一场意外里…那是300条人命!那不是300只鸡或者是其他什么,如果这是蓄谋,他该是多么冷血的一个人,陪在这样的人身边,你难道不怕吗?” 话筒对面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巴里真诚的劝说到: “被这样残忍的人看重,你会因此觉得自豪吗?告诉我,西斯科,你会因此感觉到高兴吗?” “别说了!别说了…我帮你!” 西斯科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他尖叫一声,几秒钟之后,他似乎冷静了下来,他问到: “那我们该怎么做?博士他几乎24小时都待在实验室里…” “我来拖住他!” 巴里咬了咬牙,他沉声说:“我会给你争取足够的时间,正因为他24小时都待在实验室里,如果他是假的,他必然会存在一些蛛丝马迹,我需要你找到它,我相信你的洞察力…别告诉凯特琳,这会让她陷入危险当中。” “好!” 西斯科挂掉了电话,他深呼吸了一次,一向不抽烟的他鬼使神差的到旁边的便利店里买了包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在另一边,巴里拨通了电话,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看上去足够平静。 “喂,巴里?有什么事吗?” 哈里森博士的声音传了过来,其中的关心不言而喻:“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我已经分析过了你的血液成分,我有把握可以肯定,你的速度消退只是暂时的,也许休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 “关于这件事…博士,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巴里回忆着自己和这位不知真假的博士相处的日子,在用一个很冷静的角度去回忆的时候,巴里悚然发现,这一段时间,他几乎都是在围绕着闪电侠这个身份生活,他有多久没有和乔以及艾瑞斯一起吃饭了?他有多久没有认真工作过了? 天呐!似乎有另一个人主宰着自己的意志,勾勒了一副属于超级英雄的光明未来,不断诱导着他脱离普通人的生活,每一次在他沮丧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安慰他,鼓励他的人正是博士… 他以前把那当做关心,但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巴里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重点,但下一刻他又失去了那种灵感,他只能用沮丧的声音说: “我失去速度这一天,我想了很多,也许…也许这对于我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博士,我觉得,普通人也许更适合我。” 另一边的s.t.a.r实验室里,哈里森博士正在修改一份图纸的手指猛地停了下来,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闪电侠失去了超级英雄的意志,他打算回归平凡了。 再也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这难道就是时间线错乱带来的可怕后果吗? “你不能这么做!!” 博士下意识的加重了声音,但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稍微有暴躁的意志安静下来,他温声说: “不要想太多,巴里,我很快就去医院,你知道的,我也有个心理学的博士学位,也许你可以对我倾诉一下你内心的想法…待在医院,我很快就来!” 挂掉电话,博士扭头看着凯特琳,有些苦笑着说: “巴里的心态出现了问题,凯特琳,麻烦你载我去医院吧,西斯科今天怎么没来?” 凯特琳头疼的揉着额角,她走过去,推着博士的轮椅,有些抱怨的说: “西斯科的家庭情况很糟糕…这您是知道的,他今天家里出现了一些很麻烦的问题,他赶去处理了。” “哦,好吧。” 哈里森博士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劝说巴里重新打起精神的想法,那有空去管西斯科的家务事,他敷衍的说了一句:“像西斯科那样优秀的年轻人,出生于那种家庭,也真是难为他了。” 两个人说着话,走入车库,片刻之后,凯特琳开着车载着博士离开了实验室,5分钟之后,换了身衣服,鬼鬼祟祟的西斯科从街角探出头,他拿出手机,按下了一连串的按钮,实验前前方的7个摄像头同时转向其他地方,给他留出了一条足够安全的通道。 他快步进入实验室里,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正如巴里所说,西斯科这个从小看着超级英雄漫画成长起来年轻人其实是很热血的,在懦弱的外表之下,他也有颗不算勇敢,但也不算软弱的心,他是巴里的好麻吉,一个真正的学术天才,一个武器设计师,一个好助手。 他对于赏识他的哈里森博士是有种崇拜的,否则也不会因为巴里让他去搜查博士的资料而感觉到愤怒,但西斯科的性格里有理性的部分,在意识到巴里说的那些事情会引发的灾难性后果之后,他同意了这个冒险的请求。 但整整40分钟之后,西斯科一无所获。 这个实验室几乎是他和凯特琳以及哈里森博士三个人一手重建起来的,对他来说几乎没有秘密,要在这种熟悉的环境里发现平时不注意的细节是很困难的,他翻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不过越是这样,西斯科的表情就越轻松。 “哈,巴里,你猜错了,博士是真的!” 这个有一部分墨西哥血统的大男孩哈哈笑着坐在了椅子上,还转了一圈,对于能够洗脱博士嫌疑的事情,他是绝对愿意去做的,但就在他的眼神落在办公桌上的时候,他发现了博士没来得及收起来的那张图纸。 只看了一眼,西斯科的眼睛就瞪大了。 片刻之后,他拿着那图纸走到了平日里从来不会关注的墙壁边,他看了一眼,然后在墙壁的某个位置摸索着,足足十分钟之后,他拆开了整个墙面,找到了隐藏在其中的开关。 西斯科绝望的将手指摁在了那开关键上,隐藏隔间的门在这一刻洞开,他之时朝里面看了一眼,就绝望的晃了晃身体。 “不…这不是真的。” “哐” 他手里的工具箱掉在了地上,他看着眼前那玻璃柜子里摆放的那套黄色的服装,那服装上装饰的那个倒立的闪电标志,哪怕这一刻西斯科疯狂告诉自己这只是博士的私人爱好,但他也没办法再欺骗自己了。 哈里森博士是假的…他就是杀死巴里母亲的凶手,闪电侠最可怕的对手,逆闪电! 西斯科眼睛里闪耀着愤怒,那是被欺骗的仇恨,他小心翼翼的从自己的收藏里翻出了一个特殊的护目镜,就像是要执行特殊任务的特工一样,小心翼翼的躲开了这小隔间里的7个监控设备,坐在了那唯一的椅子上。 就在那他坐下的那一刻,椅子前方的“台灯”突然亮了起来,在猝不及防当中,一道蓝色的光芒扫过西斯科的身体,然后发出了警报: “滴滴,检测到非斯旺先生的操纵者,请立刻表明身份,否则将进行驱逐程序!” “咔咔咔” 四把充满了未来科幻风格的枪械从眼前的操作台里弹了出来,被四个黑洞洞的枪口指住了脑袋,西斯科的表情立刻变得惊恐起来。 “滴滴,请立刻表明身份,驱逐程序即将启动!” 四把枪械自动完成了上趟的工作,下一刻就要射出致命的子弹或者其他玩意,西斯科在死亡的压迫下,他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疯狂,手指死死的扣入了眼前的操作台当中,在拼命一撕之下,那钢铁的外壳被硬生生撕了下来。 他抓起还流淌着电流的连接器,在枪械开火的前一刻,将那连接器拔开。 “砰” 枪械射击的动作被强行停止,逃过了一劫的西斯科全身瘫软的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普通人是不可能撕开眼前的钢铁外壳的,他做到了,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同样不是普通人,在粒子加速器爆炸的那一刻,他几乎算是距离爆炸现场最近的人了,在巴里被闪电劈中的那一刻,他同样被粒子波改造了。 “呵呵…这算不算,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西斯科趴在地上,之前因为被欺骗产生的怒火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喜,这个从小渴望超级英雄梦的年轻人,也许从这一刻开始,就踏上了自己的追梦之旅了。 不过经过艰难的冷静之后,还没有忘记该做的事情的西斯科飞快的开始在眼前复杂的电路中忙碌了起来,他的手指飞舞,将那复杂的线路拆开,最后又将他们用某种方式联系在一起。 “让超级英雄西斯科先生来看看,这位“斯旺”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吧!” 另一边,巴里和博士似乎相谈甚欢,在博士要离开的时候,巴里随意的问到: “博士,你来中央城这么久了,没想过回星城看看吗?那里毕竟是你和露娜女士曾经的回忆之地,如果你想回去,我可以陪你一起。” 说着话,巴里伸展了一下肩膀,他看着窗外:“在重新启程之前,也需进行一次旅行是非常好的主意呢。” 博士笑着摇了摇头: “回忆就让它逝去吧,人要向前看,好好休息,巴里,我改天再来看你。” 凯特琳推着博士走了出去,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巴里顿时感觉全身发冷…哈里森博士只有过一任妻子,而那位可怜的女士,叫芬娜。 他的拳头握紧了…他输了,原本的敌人才是真正值得信任的,而站在自己身后的战友,却是一心把自己推向未知的陌生人。 “叮咚” 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西斯科发过来的一张图片,那是博士在隔间里放着的那套逆闪电的战斗服,下面有一句话,是西斯科的示警: “他不是哈里森!” “他是你22世纪的死敌!他为你而来…快跑!” 22.适格者+1 “准备好了吗?” 赛伯看着眼前的快银,15岁的小子虽然嘴里说着不紧张,但真正到这个时刻,他的呼吸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粗重了起来,在他眼前,放着一根手杖。 银光四溢,悬浮于空中,就像是通体都由银色的宝石制作一般,两条蓝色的神力之蛇缠绕在手杖之上,以一种神秘晦涩的螺旋姿态盘旋而上,在最顶端分成了两条共生的蛇头。 美丽,高贵,而又危险。 任何不被它认可的人,只要靠近5米的范围,都会糟糕两条神力之蛇的无情反攻,速度快到极致,普通人根本躲不过。 “呼” 快银深吸了一口气,他对赛伯点了点头,又看了看紧张的合拢了十指的旺达,示意她不用紧张,然后看着那手杖,向前走了一步,踏入了那个危险的攻击圈里,两条蓝色的蛇在顷刻间睁开了猩红的眼睛,朝着他扑了过来。 快银下意识的后退,却被赛伯喝止: “别动!” 快银已经抬起的脚立刻收了回来,一条蛇已经顺着他的脖子缠了起来,但却没有像对其他人那样,张口就咬下去,另一条蛇则虎视眈眈的看着赛伯,吐着信子,这家伙很有灵性,一眼就看出赛伯是这里最危险的。 “有戏!” 赛伯哼了一声,后退了一步,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于是那条蛇便又缩了回去,它似乎对快银根本不感兴趣,但另一条蛇却不一样了。 它主动从手杖上脱离了下来,爬到快银前方,支起上半身和他对视,这种姿态让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下一刻,它就狠狠的朝着快银咬了过来,这一次和之前不同,速度极快,就连赛伯都只看到了一抹蓝色的残影。 快银的身影唰一声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十米之外,这条蛇咬了个空,但它似乎玩上瘾了,继续追着快银咬。 “它在检测你的速度!快!用最快的速度跑!” 还是旺达脑袋转的快,扭头就朝着自己的弟弟喊到:“别被它咬中了,这应该是第二阶段!” 快银对着其他人比划了一个ok的姿势,他的身影在下一刻消失在黑暗中,蓝色的蛇也破开空间消失,开始他们的追逐游戏了。 总算是这孩子还有点脑子,知道城里有个他惹不起的极速者,朝着城外一路奔驰,速度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提到了极限,超过10马赫的究极速度,但比起光速…还是差的太远了。 “看来我们这一把赌对了。” 赛伯放松了下来,他看着那只剩下一条盘蛇的手杖,对其他人说:“快银果然是适格者,不过看上去他的天赋还不算最好,否则两条蛇应该一起跳出去的,神速力…这玩意果然和速度有关系。” “那剩下这个怎么办?” 科尔森有些头疼了,如果是在神盾局的话,这种危险物品会被存放在远离人世的保险库中,但现在也没有那个条件,总不能让他把这玩意摆在家里当装饰品吧? “手杖我要还给它的持有者,神力也会慢慢消散,我们只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就好了。” 赛伯一挥手,所有人都放松了下来,就在他们准备等待快银的消息的时候,奥黛丽夫人却推开门,有些疑惑的看着赛伯: “呃,赛伯先生,门外有两个年轻人找你…他们说,他们是你的朋友。” “朋友?” 赛伯扭头看向科尔森,后者拿出手机按了两下,门口的监控画面就转到了手机上,他将屏幕转向赛伯,看着屏幕上的两个家伙,赛伯楞了一下。 “让他们进来吧…我倒是很好奇,他们来做什么?” 片刻之后,西斯科扶着脸色苍白的巴里走进了房间,他有些畏惧的看着房间里神色不善的几个人,尤其是看到赛伯那双红色眼睛的时候,忍不住微微缩了缩脑袋。 巴里更坦然一些,也许是真正看开了失败,也许是最信任的人突然大发转,让他悟透了某些道理,也许是成长了,总之,他没有了之前和奥利弗相处的时候的那种愤怒,他看着赛伯,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找到关于哈里森的事实了,我承认,我翻了个错误,我不该让私人的感情蒙蔽我的眼睛,但愿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认错什么时间都来得及。” 赛伯挥了挥手,他看着巴里的眼睛:“我更好奇的是,你们带来了什么样的消息,以至于让你们两个人的情绪都如此的紧张,好像世界要毁灭了一样。” “呃,差不多了。” 巴里摆了摆肩膀,躲在他身后的西斯科有些不情愿得到站出来,从怀里取出了一个u盘,放在了桌子上,他看着赛伯,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他加大了声音: “哈里森不只是逆闪电,他还有个更恐怖的计划,他要在中央城构建一座穿梭时间线的门!他要返回他的22世纪,但这样做的代价就是…我们这个时间线会因为闪点悖论而彻底崩溃!” 科尔森拿起u盘,插在了旁边的电脑上,扭头看着西斯科: “西斯科先生,我知道你是麻省理工最出色的实验物理学毕业生之一,但请考虑到这屋子里的人的知识水平,所以我建议你用更简单的方式描述一下那个什么“闪点悖论”。” “好吧,那我就简单的说,你们肯定都听过一个时间悖论。” 西斯科看着周围的人,奥黛丽夫人为他们端来了茶水,这位浑身上下都充满人妻力的美女靠近,让西斯科竟然羞红了脸,直到奥黛丽夫人离开之后,他才继续开口说: “如果你回到了过去,杀死了你的外祖父,那你还是否存在?” 这个问题让赛伯眯起了眼睛,然后就听到西斯科继续说:“闪点悖论就是时间悖论更高级的表现形式,当两个时间线发生冲突的时候,必然伴随着一条时间线的崩溃,还会将一些不属于这个时间线的人扔进这个时间线,如果他们找到了自己在本时间线里的自己,并且加以杀死,就会引发更可怕的时间线螺旋式崩溃。” “当然真正的闪点悖论比这个要可怕的多。” 巴里接口说:“看看这个视频你们就知道了。” 科尔森也在这一刻打开了那个视频,下一刻,一道让人惊恐的画面出现在众人眼前,那是对着天空的摄像头,在视界最中央,一道紫黑色的风暴刺穿了天空,就像是天空中的孔洞,在疯狂的吞噬着地面的一切。 所有人都在惊恐的四散逃离,但伴随着他们的脚步,他们的身体化为一抹抹光点消失在空气中,最后一幕,则是天空中的能量风暴朝着内部塌陷,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最后,整个视线都被扭曲,那是光线发生了扭曲,然后一切都在最后的闪光中消失不见。 画面重归于平静。 就连赛伯都被这种毁灭性的画面震惊了片刻,他扭头看着西斯科,后者哭丧着脸,耸了耸肩: “那就是闪点悖论发展到最后的场景,整个世界伴随着时间线崩溃而自我塌陷,没有人能在这种灾难里活下来,除了…” “能穿越时间的极速者,对吧?” 赛伯说出了答案,他摩挲着下巴,低声说:“那哈里森准备怎么做到这一切?他又为什么要做这一切?” “那不是哈里森博士,真正的哈里森博士在15年前就死了,现在带着那相同脸颊的,是一个叫艾尔伯德.斯旺的家伙,他来自22世纪,是那个时代闪电侠的最大对手,逆闪电!” 西斯科继续解释说:“我从他那台超级时空电脑里找到了资料,他发明了一种可以转化神速力的仪器,让自己窃取了巴里的力量,然后他试图返回过去彻底杀死巴里,让自己成为真正的闪电侠,但他失手了,这画面就是那一次失手的代价,一条完整的时间线崩溃。” “他被扔进了2024年的时间线,但他并不放弃,继续追杀闪电侠,两个人在战斗中回到了过去,逆闪电杀死了巴里的母亲…” 西斯科说到这里,其他人都已经有些晕了,赛伯却制止了西斯科继续的话,他扭头看着巴里: “也就是说,你小时候看到的两道光线里,一道是逆闪电,另一道…” “是我自己!” 巴里轻咳了一声:“准确的说,是来自2024年的我自己,逆闪电很可能已经杀了他,因为西斯科查询我们时间线关于闪电侠的消息,都截止在了2024年11月17日上午,或者说,他可能躲起来了,但…没人能找到他,我也不能。”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如此的让人难以想象,以至于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有绯红小女巫的眼睛里闪闪发亮,她低声问到: “那你现在能返回过去救你的母亲吗?” “原来应该是可以的。” 巴里有些遗憾的说:“之前我奔跑到极速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一种阻碍,就像是一堵墙,那应该是时间线的自我保护,但即便是我可以那么做,我也不会那么做,在意识到时间线崩溃的可怕之后,我不能把我自己的家庭放在整个世界的安危之上。” “嘿,小伙子,话别说的这么满。” 科尔森毫不在意的弹了弹手里的烟灰,这个洞察人心的前特工郑重的对巴里说: “当你有能力做到那件事的时候,你很难克制自己不去做…永远别和自己为敌,没准在未来某个时间点,你已经做过这件事了,没准你自己也引发了很多次那个什么…对,“闪点悖论”来着。” “或许吧…” 巴里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坦然,他摊开双手:“但现在我已经不是闪电侠了,所以我来拜托你们,阻止逆闪电…他修建那座仪器就位于s.t.a.r实验室里,我们不知道那玩意在那,但是它需要一个极速者碰撞氢原子才能激活,而碰撞的极速者则会惨死,在我变成普通人之后,那玩意已经没办法激活了,所以你们只需要抓住他就可以…” “该死!” 赛伯一拳砸在桌子上,其他人也纷纷站了起来,旺达更是紧张的喊到:“快银,我的弟弟,他会不会…” “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对手的愚蠢上!” 赛伯扭头抓起了自己的风衣,对其他人喊到:“s.t.a.r实验室!召集所有能打的人!古一就不会让我们消停…又tm要去拯救世界了!” 在其他人纷纷走出去之后,赛伯走到巴里身前,奥利弗站在他身后,两个人看着巴里,最后由赛伯让开了身体,露出了最前方桌子上的盘蛇权杖,他在巴里耳边说: “我夺走了你的神速力,我现在把它还给你…我还会把选择给你。” “巴里.艾伦,我曾说过,你还没有一颗英雄的心,因为你成为英雄不是自己选择的,而是被那道该死的闪电的选中,你没有拒绝的权力,所以你把你的力量当成是一种自我的炫耀和工具…没人能在那种心态下成为英雄。” 奥利弗走上前,接了赛伯的话,轻声说: “现在,我们把选择权给你,就在你眼前,命运分开了两条路,要么成为普通人巴里.艾伦,要么成为英雄闪电侠…记住了,这一次你并非被动承担,不管你选什么,都没人会怪你!” 赛伯在巴里的肩膀上拍了拍: “成为超级英雄从不以力量作为标准…我见过一个普通人成为了最伟大的超级英雄,我也见过强大的变种人为祸四方,重要的是心!” 他的手指在巴里胸口点了点: “你有没有一颗足够坚定的心?你是为何走上这条路的?想清楚了再做选择,在以后你快被对手干翻的时候,它会帮你重新振作起来。” “那你呢?先生,你当初是怎么选的?” 西斯科也被这几句话煽动的激动不已,他看着赛伯,渴望得到答案,赛伯瞅了他一眼,耸了耸肩: “抱歉,我从不当英雄…但恶棍也能拯救世界,不是吗?” 23.环形战场---位打赏的兄弟们加更【11/14】 赫尔墨斯,希腊诸神中的速度之神,天生就是速度最快的神灵,因此被选为奥丁的信使,据说这家伙还是商人和小偷的庇护神,当然,他早就死了,死在了奥林匹斯山的崩塌里。 但他也并非没有留下遗产,而且这种遗产到现在还在影响着某些继任者。 时间回到3分钟之前,在巴里和西斯科跑过来求援的同一时刻,快银的身影正在中央城之外的黑暗荒野中急速奔驰,以超过音速十几倍的速度前进,这种速度是普通人根本无法捕捉的,即便是赛伯那种站在了变种人顶端的家伙,也只能感觉到清风拂面。 就像是不存在的幽灵,不过现在,这个恐怖的幽灵却被一条蛇追的很惨。 “咔” 从背后传来的寒意让快银皮特罗下意识的向前一滚,躲开了从背后破开空间出现的剧毒蛇吻,就像是两把合拢的利刃锯齿,在他肩膀上空撕开,距离他的脖子只有不到5公分。 有那么一瞬间,皮特罗感觉自己和死亡擦身而过。 “该死!再来!” 皮特罗并不认输,他咬着牙,将速度再次提高,黑暗之下,周围的荒草被极速带来的狂风吹起,巴里说过,速度超过3马赫,就会对现世的物体和环境造成影响,在快银迸发出最高速度之后,最少也在15马赫左右,因此但凡他奔跑过的地方,地面的植物和大地表面就像是被一道锋利的刀切开一样。 坦白说,这场景像极了一把无形之镰的横扫,但如果它可以轻易切开大地,那么这种极速带来的切割力是不是也能直接切开血肉之躯? 没人知道... 不过这种爆发的极速却让皮特罗身后的神力之蛇越发躁动,它干脆使出了超规则的手段,身影一闪,就化为蓝光出现在了皮特罗身前,那锋利的尖牙毫不留情的朝着快银的脑袋咬了下来。 “唰” 他改变方向,地面上去顷刻间出现了一个l形的轨迹,但下一刻,那条蛇如影随形的跟着他出现,又是一口咬向他手臂,快银不得不再次改变方向。 “啪” 他的手臂和长鞭一样抽过来的蛇尾碰撞在一起,整个身体都被抽飞到空中,他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在即将落地的那一刻,又一次进入超速,和神力蛇缠斗在一起。 说真的,超速状态下的战斗其实很没意思。 就像是赛伯曾在巴里的记忆中看到的来自2024年的闪电侠和逆闪电的战斗,更像是单纯的追逐和厮打,其实并非两人没办法使出更强的招式,而是在那种超速状态下,挥出的拳头本身就附带着庞然巨力,对于极速者来说,直来直去其实就是最好的攻击方式。 你想在超速之下耍一套伏虎拳?别开玩笑了,你摆出起手式的那一刻,对手早就成百上千拳呼过来了...对他们来说,速度才是最好用的武器。 “砰砰砰” 快银的超音速拳头和对面神力蛇的光速尾巴不断碰撞,尽管快银已经用尽全力防守和反击了,但速度的差距在这一刻却显得这么的致命。 面对他的音速拳,神力蛇的蛇瞳中闪过了一丝不屑,它的身体在原地高速振动,轻而易举的躲开了快银乌龟爬一样的拳头,甩着尾巴就朝着他砸了过去。 速度更快!几近光速! “别打脸!” 皮特罗高呼一声,但下一刻,尽管他拼命躲闪,但那条以光速挥过来的尾巴还是径直砸在了他的脸颊上,将他整个人都砸飞了出去。 从超高速状态猛地脱离,让他的身体在原地踉跄了一下,他从地面上爬起来,稍微有些气喘的看着身后慢里斯条跟上的神力蛇,那是那犹如手臂粗细,长度超过2米,全身由蓝色荧光组成的形态。 速度的化身,寄托于赫尔墨斯的权杖而诞生的神速力之灵,它直起上身,朝着皮特罗吐着信子,那双猩红色的蛇瞳里闪过了一丝平和,尽管并没有直接的语言或者精神交流,但皮特罗却领会到了它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被你追上,而且我有足够的潜力,所以在这一项上我合格了?所以我被神速力承认了?” 15岁的年轻人盘腿坐在地上,歪着脑袋看着对面出现了形体的神力,他抓着下巴,看着眼前的神力之蛇,后者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似乎是在等待着皮特罗的答复。 “这太好了!” 快银小子摊开双手,一脸喜悦:“我就知道我可以,我也是为此而来,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他看着神力蛇,伸出手,挠了挠头: “是要朝你跪拜?还是要像个巫医一样穿着裙子围着你跳舞?” 神力蛇看了他一眼,下一刻,那致命的蛇吻就印在了他的左手手背上,只是瞬间,一股难以想象的剧痛就充斥了快银全身,他的身体倒在地上,就像是中了毒一样,疯狂的挣扎,疯狂的哆嗦。 蓝色的神力蛇如同“融化”一样,缓慢的渗入了快银的手臂当中,在他手背上留下一个盘蛇的标志,那蓝色的光芒顺着他的手臂一路向上,最终盘踞在他的心脏里。 “坚持!坚持!” 皮特罗忍受着剧痛,这孩子也算是个狠角色,面对这种神力对于身体的改造,他咬着牙发出了一声声闷哼,却决然没有发出哀嚎,他的身体在这一刻也发生了诡异的变化,时而变成一团光芒,时而消失在原地,时而又从旁边的地方闪出来。 任何力量和身体的融合都需要时间,巴里得到神速力,在赛伯的帮助下还足足昏迷了近4个月,这就是神速力改造身体的过程,不过快银本身就是变种人,他的身体素质要比当时是个普通人的巴里更强,所以对于他而言,这个改造过程很快...前提是他能顶过这种剧痛。 而这种痛苦的本质,是让他彻底完成和神速力的链接,戴安娜女士说过,那是宇宙本源的力量,就像是一堵墙一样横置在每一个维度之外,只有被承认者,才能感受到它,并且汲取它的力量。 “呼...呼” 父亲的影子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脑海里回荡,就像是精神的支柱,迫使自我不会被真正打倒,一团阴郁的阴云在他头顶的天空中盘旋,突兀至极,也就是在同一刻,他从那种力量的改造里站起身,细碎的小闪电缠遍了他的手臂和双腿,闪电的光芒不断闪耀,直至在他身边形成了一张不定形的闪电网。 他抬起头,双目中跳动着银色的光芒,他看向天空,挥舞着拳头像个野蛮人一样高喊着: “啊啊啊!” 这个年轻人能感觉到,那种从恒古之外就屹立于这个世界之外的神秘力量,正在缓缓朝他打开门,让他可以伸出手,触碰到原本根本无法想象的存在之境。 那就像是一道思维中的墙壁,它一直存在,但曾经的快银根本看不到它,就像是没有资格能看到它,但现在,那道墙出现了,出现的如此真实。 “来吧!赐给我你的力量!我将彰显你的荣光!” 中二少年在剧痛中,呲牙咧嘴的朝着天空高喊着中二的发言,在他头顶之上,那缓慢旋转的阴云就像是是一个陀螺一样,转的越来越快,最终,一道耀眼的闪电从天而降,正中快银的身体。 “嗷嗷嗷嗷!” 年轻人的惨叫声在耀眼的雷电接触中响起,整个过程只有1秒钟不到,转瞬之间,那闪电就消失在了原地,连带着阴云一起,仿佛从未出现过。 “砰” 他被巨大的能量电击,直接扔了出去,全身上下都传来了一股烧烤的味道,但彻底被激活的神速力却飞速的让他的身体愈合。 “好疼啊,混蛋!” 皮特罗从地面上爬起来,朝着已经恢复正常的天空比划着手指,他低头看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然后又看到了自己的双手,还是属于15岁年轻人的双手,但一抹抹银色的小闪电,正在那皮肤之外跳动的若隐若现。 一抹笑容在皮特罗的嘴角绽放开,他回头看着中央城的方向,他的双脚微微一动,“唰”,银色的光芒从原地绽放,轻轻松松的突破了十几倍音速的限制,就像是一道拉长的银色光线,在顷刻间就消失在原地。 那是接近光芒的速度,伴随着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那盘踞在心脏里的银色光流就在整个身体中循环一周,让他可以轻轻松松维持这种狂奔,而不需要担心会疲惫。 仅仅是眨眼之间,中央城的轮廓就已经历历在目,但就在银色光线接近这座城市外围的瞬间,一道黄色的光线从远传狂奔而来,在快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你慢的的就像是乌龟一样!小杂碎!” 充满厌恶和挑衅的声音在快银耳边响起,在他抬起头的时候,只能看到在原地,一个高速振动的身影朝着他比划了一个足以让所有年轻人愤怒到疯狂的手势,然后消失在原地。 同样是光芒般的速度,显然,这是另一个极速者。 “混蛋!别跑!” 皮特罗摸了摸脸颊上飞速愈合的伤口,他咬着牙改变方向就追了过去,于是一黄一银两道光线在中央城的街道中来回纵横,在几近光速的情况下追逐,厮打,明明就发生在身边,却不会被任何人感知到,更别说看到了。 神速力加身,在速度发生质变之后,年轻的快银不认为自己应该畏惧,他现在感觉自己优势很大,但他加速再加速,眼前那个黄色的身影依然跑在他前方,甚至突然减速,就像是赛车的时候故意逼停,这让皮特罗感觉就像是遭到了挑衅一样。 年轻人的愤怒来的非常快,而愤怒会让理智暂时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所以在快银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一处完全由钢铁组成的巨型封闭空间当中,他停下脚步,看着周围,在他眼前不远处,黄衣人也停下了动作,他朝着快银伸出手指: “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极速者,来用极速者的方式比一比吧。” 他的手指挥向旁边: “全封闭的跑道,足以容纳光速,甚至是超光速的构造,在这里你可以尽情奔跑,也可以选择和我打一架,新生的幸运儿,来让我看看,你够不够资格使用这本不属于你的力量!” 快银的十指活动着,他阴沉着双眼,看着眼前那个骄傲自大的家伙,就在他说完话之后,快银的身影消失在原地,银色光芒如剑一样刺向逆闪电,但转瞬之间,他就以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来,身体翻转,在地面上划出了2米的划痕,他抬起头,惊讶的看着逆闪电。 而后者则不屑的拍了拍手套: “空有速度,毫无技巧,说真的...如果你就这么点本事,那你今天,死定了!” 24.闪电归来--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12/14】 “听到了吗?” 站在s.t.a.r实验室的隔间中,赛伯突然抬起头,扭头看向身边的西斯科和其他人:“你们听到了吗?上面的声音。” 众人纷纷摇头,他们什么都没听到,就如同他们荷枪实弹的冲入实验室,然后发现这里空无一人一样,眼前的小隔间,原本存放着未来超时空电脑和逆闪电制服的地方已经被彻底砸碎,从那层次不齐的断茬就能看出来,这是被人在愤怒中破坏的。 显然,西斯科和巴里的冒险举动已经被哈里森博士发现了,当然,在这个时刻,我们就可以称呼他为“逆闪电”,那个一直躲在巴里身后操纵一切的阴谋家。 虽然直到现在,众人都不知道,这个逆闪电做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上面还有空间吗?” 赛伯可以确认他听到了来自上方的某种古怪的声音,他拉起西斯科,大声问到:“怎么上去?” “上面没有...等等,我记得上面的构造是冒牌哈里森亲自做的。” 西斯科飞快的联想着:“如果他做了手脚的话...跟我来!我们从外面爬上去!” 身后的科尔森等人想要跟上来,却被赛伯制止了,后者叮嘱到: “极速者的战斗你们插不进手,维持在周围,别让一些冒失鬼冲进来,旺达,你跟我来!” 身后的众人很快散开,各司其职,而赛伯和旺达则在西斯科的带领下,通过实验室外部的梯子爬上屋顶,然后又从屋顶的入口进入实验室本该中空的天花板当中。 “沃特法克!这就是那个粒子对撞器!竟然就在我们头顶上!” 西斯科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环视左右,这个本该是天花板和楼顶之间的巨大空间,被厚重的钢材和特种材料彻底填满了,就像是一个围绕着整个实验室的环形通道。 在通道的连接处,有很多复杂的线路连击在一起,让这个地方看上去并不像是单纯的通道,充满了一种科技和钢铁交织在一起的特殊感觉。 一团混杂在一起的黄色和银色的光线在这通道中疯狂厮打,追逐,就像是不安分的光点一样,在这通道中来回跳动,西斯科使劲揉了揉眼睛,却还是没办法捕捉到他们的身影。 不过赛伯和旺达却看得很清楚,绯红小女巫一把抓住了赛伯的手臂: “是皮特罗和那个逆闪电...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毫无疑问,这个被揍得妈都不认识的小蠢货是被故意引过来的。” 赛伯摇了摇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的说了一声:“他明明已经见过逆闪电了,这小混蛋做事就不动动脑子的吗?” 旺达没有回答,这一次确实是她弟弟太过鲁莽了,不过快银也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了代价。 他现在被逆闪电摁在地上摩擦,嗯...字面意义上的。 他刚刚掌握神速力不到20分钟,而逆闪电在未来可是闪电侠的头号对手,两个人都有神速力,但他们对于神速力的使用效率简直天差地别。 “嗡” 逆闪电的左手急速震动,就像是一把高频率振动刀一样砍向快银,后者目光瞪大,飞快的矮下身,那手刀擦着快银的头发划了过去,鼻青脸肿的皮特罗咬着牙,学着逆闪电的方式,将双手急速震动,朝着逆闪电砍了过去。 但扑了个空。 “和我另一个不成器的学徒相比,你学得挺快。” 阴冷震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快银悚然一惊,身体化为银光消失,但黄色的光线却比他更快启动,在快银刚刚开始奔跑的时候,他的脑袋就被逆闪电一把摁在了旁边坚固的钢铁上。 “砰” 皮特罗的脑袋和钢铁发生了一次亲密接触,他有些晕,在光速状态上撞上钢铁,如果不是他身体被神速力强化过,刚才那一下就足够爆头了。 在晕晕乎乎当中,他被逆闪电一把提起来,拉到眼前,后者的脸终于停止了那种让人看着难受的震动,冒牌哈里森博士的双眼盯着快银: “但说实话,你还是配不上这种力量,闪电侠...只能有一个!” “噗” 他的左手刺入了快银的腹部,依然没有一滴鲜血,高速震动的手轻而易举的撕破了他的皮肤,快银的身体疯狂挣扎,想要脱离逆闪电的钳制,但后者死死抓住快银的脖子,让他根本无法挣脱。 “你的神速力将为我补充力量。” 逆闪电哈哈大笑着:“而我,我会善用这份力量的。” “抱歉,但这孩子现在归我管!” “砰” 借助旺达的混沌魔法,赛伯悄无声息的从逆闪电身后的空间里跳出来,缠绕着火焰的战锤第一次真正击中了逆闪电的身体,后者狼狈的被砸倒,重伤的快银也被扔到了一边,被尖叫的旺达抱在了怀里。 赛伯的重锤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地面砸了下去,但依然比不上光速的躲闪。 “砰” 脚下的钢铁被砸出了一个凹陷,但逆闪电的身影却消失在了原地,他在赛伯身后10米的地方出现,身形有些踉跄,他抹了抹嘴角的鲜血,黄色的面罩之下,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厌恶和杀意。 “又是你!赛伯.霍克!你这个不知道从哪个时间线逃出来的野兽!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铿” 赛伯将战锤扛在肩膀上,面对逆闪电这种对手,他双眼中有不加掩饰的警惕,在他身后,旺达正在用混沌魔法治愈皮特罗,这个赛伯为逆闪电准备的“杀手锏”已经快被废掉了,而坦白说,面对极速者,赛伯没有胜算。 所以他需要拖时间了,但愿巴里.艾伦别让他失望。 “咳咳,自我介绍一下。” 赛伯摸出扭曲的银色面甲扣在脸上,声音变得瓮声瓮气,他盯着眼前的逆闪电:“还记得那个被你毁掉的时间线吗?你该不会以为做了坏事就能逍遥法外吧?” “你!” 逆闪电的目光紧缩了起来,他大声喊到:“不可能!时间线的崩溃是即时的,没人能从那种灾难里逃出来!你不是!” “话别说的那么满!这世界上有很多力量都是你无法想象的。”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慢里斯条的说:“我跨过了17个时间线,终于找到了你的踪迹,逆闪电,一个世界的仇恨背负在我肩膀上,今天这里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去!而我可以肯定,那个人不是你!” “呵呵呵,就算你是24世纪的来客又怎么样?” 逆闪电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坦然的接受了赛伯的说法,否则该怎么解释赛伯这个不属于这个时间线的人在这个世界里混得风生水起? 相比未知的猜测,逆闪电倒是更愿意相信赛伯的话,当然,我们都知道他是在胡扯。 “你打算怎么复仇呢?杀了我吗?” 逆闪电摊开双手,用一种古怪的声音说:“杀了我,闪点悖论引发的时间崩溃会将这个时间线再次毁掉,我不相信,你还能再躲过一次时间线崩溃,更何况,就凭你,能杀我吗?” “我是杀不了你...但我可以杀了这个世界里的巴里.艾伦!” 赛伯的声音徒然强硬了起来,他指着逆闪电,高声喊到:“你以为你还能瞒住这个秘密?他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了,我想让他死,他就绝对看不到明早的太阳!” “砰” 赛伯的狠话立刻引来了逆闪电的反击,两只手一左一右的刺入了他的胸口,逆闪带起来的力量将赛伯直接摁在了背后的钢铁上,他咬牙切齿的说: “我不允许!谁也别想破坏我回家的路!” “呵呵” 赛伯冷眼看着他:“你以为那个法阵是对付巴里的?那是我为你准备的...斯旺,我已经找到了克制你们这些怪胎的方法,回家?你哪里都别想去!这个时间线就是你的归宿,我当然不会杀了你,我会把你像猴子一样关起来...直到你彻底老死。” “巴里.艾伦就是你这样的恶棍的死穴,你应该更好的保护他,很遗憾,你暴露了。” “但时间站在我这边!来自24世纪的赛伯.霍克,我承认你是个好对手,但你不该把这些告诉我!” 逆闪电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狡诈:“已经被破坏的时间线是不会引起时间塌陷的,就像你说的,你应该保护好这个弱点,只要在这里杀了你,回家的路就依然畅通!” “说得好!” 赛伯活动了一下身体,看着身体再次开始震动的逆闪电,一抹蓬勃的战意在他眼中出现:“那就别逃了,混蛋,就在这里,我们这两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你死,或者我亡!” “轰” 灼热的火焰在这一刻喷薄而出,就像是引燃了地狱一样,而黄色的光芒也狂舞起来,火焰根本没办法追上他,力量和速度,两个极端,两个怪物,又一次开战了。 另一边,巴里.艾伦安静的坐在科尔森家的客厅中,在他眼前,那盘蛇权杖悬浮在空中上下起伏,那条蛇安静的缠绕在权杖上,这空荡荡的大厅中只有他一个人,这时候他需要更冷静的思考。 因为放在他眼前的,可并非是是不是要出去吃个饭之类的问题,在神速力被汲取之后,如果依靠自然恢复,这个时间会是漫长的,而如果他现在伸出手,顷刻间就能重新变成闪电侠。 逆闪电的身份曝光,杀母仇人就在眼前,而且看上去他还准备毁掉这个世界,不管怎么说,巴里似乎都没有犹豫的理由,但他偏偏犹豫了。 赛伯和奥利弗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命运之路在他眼前分成两道,一方是平静和安详,另一方是挑战和死亡,是否要重新成为英雄?为什么要成为英雄?自己付出的一切值不值得? 这些问题摆放在巴里眼前,让他的思维有些混乱,这一个月的英雄生涯给他的感官并没有曾经幻想的那么顺利,而背后隐藏的各种阴谋的交锋更是让他新神俱疲,是的,他不再坚定了,脱下了那套衣服,他就是个普通人。 他会沮丧,会消沉,会痛苦,也有快乐,有喜悦,背负力量会让情绪的影响被无限放大,他不仅得和恶棍们作战,还得和自己作战,只有战胜了自己的那些人,才算是真正的英雄...但这太难了。 “其实留给你犹豫的时间并不多。” 奥黛丽夫人的声音在巴里身后响起,这位美丽的夫人端着一杯茶水,放在了巴里身边,她拂了拂头发,看着巴里: “虽然我不知道超级英雄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但孩子...你甘愿把自己的生命和未来,把亲人的,你爱的人的生命和未来寄托在别人手上吗?难道每一次被威胁的时候,你要祈祷另一个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跳出来救你吗?” “成为英雄,其实从来都不是选择,因为人都是要靠自己的,而你学会凡事依靠自己,而非拜托别人去解决的时候...你其实就已经是英雄了。” 夫人看着巴里,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么男孩,需要我给你一个吻来鼓励你吗?” 说完,奥黛丽夫人真的俯身,在巴里的脸颊上轻轻一吻,这让巴里愣在了原地。 “去拯救世界吧,孩子。” 巴里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最后,他叹了口气,伸手握向了眼前的权杖:“我还没有考虑好,但...总不能让您的吻浪费了吧。” 那条盘蛇并没有去咬巴里,它很顺从的融入了巴里身体里,和接受考验的皮特罗不一样,巴里.艾伦只是收回自己的力量,他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天窗,在黑色的云层之上,一团昏暗的风暴正在汇聚。 “逆闪电告诉我,并非闪电劈中了我,而是你选择了我,他告诉我我有伟大的使命。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骗我的,但如果你真的存在...那么,请再一次选择我,把我的使命,带给我。” “轰隆” 一道耀眼的闪电从天而降,在这一晚,第二次撕裂了中央城的夜空,它带回了这座城市的保护者,它带回了这片土地的天命之子。 恶棍们,颤抖吧...闪电侠,回来了! 25.超越光速 要战胜极速者,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比他更快!------闪电侠巴里.艾伦 赛伯最讨厌的东西是魔法,因为他对这玩意一窍不通,从他在卡玛泰姬看到的典籍来看,很多魔法能够对现在的他造成威胁,比如放逐,比如封印,也正因为如此,他对古一的态度很服从。 打不过一个人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和她成为朋友,而且古一心怀世界,也从不会从个人的喜好出发去判断一个人的命运,和这样的人合作,是可以让人放心的。 不过现在,赛伯最讨厌的东西要加上一样了。 极速者…一群速度飞快,让他的无尽力量根本没地方可以发泄的对手,试想一下,你和一个家伙打架,他速度飞快,只能他打你,你打不到他,这该是如何憋屈的一件事情? 在已经面目全非的钢铁通道当中,在赛伯燃起的熊熊烈焰里,一团黄色的闪光绕着赛伯飞快的移动,每一秒都会朝他砸出上百记重拳,外加撕裂他的身体,强效自愈每一秒都在恢复,但赛伯身体上却已经血肉模糊。 显然,破坏的速度比复原的速度要更快。 哪怕眼前的逆闪电一百拳都比不上他一拳的伤害,但数量太多,也会让赛伯感觉到麻烦,他双手已经变成了更快捷的爪子,但即便是赛伯挥拳的速度再快,落在逆闪电眼睛里,也和乌龟蜗牛没什么区别。 “哐” 他双手合十,像是战锤一样将拳头砸在了赛伯脸上,打得他的脑袋向外偏斜。 “你看,你的力量根本伤害不到我!你的刀刃毫无意义!” 逆闪电一边飞快攻击,一边出言嘲讽:“现在告诉我,来自24世纪的赛伯.霍克,谁和死亡有个约会?” “你!太聒噪了!” “轰” 灼热的火焰如爆发的火山一样,将赛伯整个身体都包裹起来,然后朝着四面八方推送,一波全图aoe攻击,逼得逆闪电退出了赛伯的攻击圈,但这种烈焰之环的频繁使用对于赛伯来说也是一种压力,他总不能疯狂的扔火圈,将自己身体里的烈焰掏干净,然后被动挨打吧? “我讨厌和你们这些跳蚤打架!” 赛伯双手张开,六道烈焰之枪出现在手中,朝着逆闪电的方向飞速射出,却被他轻而易举的躲过,“唰”十道伤口在赛伯身体上出现,逆闪电阴测测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我倒是很喜欢和你这样慢的和乌龟一样的对手打架,像刚才那样的能量爆发,你还能用几次?” “就像是被扔在砧板上的猪,我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一道银色的光线冲入了站在原地闪动身体的逆闪电的身边,被治好了伤势的快银加入了战斗。 年轻人特有的尖锐声音在这片空间里响起:“别太嚣张了呀!混蛋!” “砰砰砰” 银色和黄色的光线在赛伯眼前拉出了一道耀眼的弧线,以他现在的视界,还没办法捕捉到跳动的光弧,也就是说,这样的速度之战,他纵然有心,也无力加入战斗里,这种打辅助的感觉着实让人不爽,但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这一点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说,你最近学了那么多魔法,都没有能用得上的吗?” 赛伯退出战场,扭头看着旺达,绯红小女巫翘了翘鼻子,有些无奈的看着手里跳动的绯红色光芒: “没办法,他们的移动速度太快了,魔法根本锁定不了,这是接近光速的对手,还好有皮特罗…” “你的弟弟坚持不了多久的。” 赛伯看了一眼如光芒旋风一样的战场,那快速跳动的光线让他有些眼晕,他揉着眼睛说: “他对于神速力的理解有些太浅薄,刚才已经证明了,他不是逆闪的对手,这一次肯定也一样。” “那我们该怎么办?” 旺达听到赛伯的话,就准备用魔法帮忙,但两团光球扔出去,连极速者的衣角都没沾到,这种战斗场面着实棘手,她只能扭头看着赛伯,后者耸了耸肩: “现在只能期待另一个家伙赶紧过来,既然质量不够,就只能说数量来凑了,2个打1个,总不可能一点胜算都没有吧。” “你是说巴里.艾伦?他能行吗?” 旺达怀疑的左右看了看:“那小子不是都打算做回普通人了吗?” “砰” 赛伯屈起手指,在旺达的脑袋上敲了敲,低声说: “动脑子想一想,如果他真的做回普通人了,那2024年的闪电侠是怎么回事?虽说时间线流转不定,但我记得至尊法师说过,时间就像是一条永不回流的河,偶尔有鱼跳出河面,但它们永远没办法改变河流的走向。” “他会来的,我相信这一点。” 赛伯抿了抿嘴:“一个能坚持寻找一样东西20多年的家伙,可没那么容易放弃的。” “太慢了!” 逆闪电高喊一声,下一刻,银色的光线被硬生生打断扭转的弧线,快银的身体在空中被连续击中了十几次,但就在逆闪电举起左手,准备一击刺入他心口的时候,一道红色的光线却从通道上方冲入战场。 “砰” 逆闪电的身体就像是重锤砸中一样,在空中翻转了好几周,最终落在了地面上,他抬起头,看到了停在原地的巴里.艾伦,以及被他接在手里的,稍有些萎靡的快银皮特罗。 “我来了!逆闪电!” 巴里.艾伦低声说:“你不是想要我吗?我来了!混蛋!” “我就知道,闪电侠可这么容易被击败。” 逆闪电揉了揉肩膀,活动着双手,看着突入战场的闪电侠,他有一种着迷的声音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的,你和我,我们是永恒的对手!你成就了我,我也成就了你,我们的战斗跨越时间和维度,从蛮荒远古到星际未来,每一寸土地上都有我们的脚印,每一个战场都有我们战斗的痕迹…永恒的!这是注定的!” “我可不想和你这疯子有什么牵扯!” 巴里深吸了一口气:“我读了你的所有文件,逆闪电,我知道你在这里修建了粒子对撞器,我知道你想要返回22世纪,我也知道你做的那些恶事!我会在这里终结你的!以我母亲的名义!” “不不不” 逆闪电干脆也不再隐藏自己,他将快速震动的身体停下来,朝着闪电侠挥了挥手指: “这不是你第一次这么对我说,实际上,我也很怀疑你是否热爱自己的母亲,你看,你能超越时间了,那为什么你不会返回过去救她呢?这就是时间的残忍,你想做,你又不能做!” “在这个时间线里,是我成就了你!闪电侠,我按照你的轨迹一点一点的试图将你推到你该在的位置!可惜…你选择了错误的朋友。” 他扭头看向赛伯,又看了看巴里.艾伦:“很遗憾,你做了个错误的选择,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我就只能,再一次杀掉你,和你身边的年轻人,你们两个的神速力已经足够我穿越时间线,不能毁灭这个落后的世界真是让人悲伤…不过,我已经等不及了,所以让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 “我会回家,而你们,会去地狱!” “嗖” “嗖” 一红一黄两道光线同时启动,逆闪电和闪电侠朝着对方发动了冲锋,速度快到极致,只是眨眼之间,两个人就对拼了数百次,在闪电侠和逆闪电快速交锋的时候,快银的身影出现在了赛伯身边,他气喘吁吁。 和逆闪电手把手教出来的巴里.艾伦不一样,快银得到神速力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他对于这玩意的理解太过薄弱,导致他在对抗逆闪电的时候,处处落入下风。 赛伯把左手搭在他肩膀上,低声问到: “感觉怎么样?” “不太好。” 快银心有余悸的抹了抹胸口,刚才逆闪电的手掌距离他的心脏只有不到30公分,真正的是和死亡擦肩而过,他低声说: “他的速度和我差不多,但他的反应比我更快,我现在才知道,速度太快也不是好事。” 快银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涩,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的思维都要跟不上我的速度了,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适应,否则根本发挥不出来这速度的威力。” “但没时间给你适应了!” 旺达将一团治疗魔法扔在自己弟弟身上,大声说:“你和巴里.艾伦得联起手,才能制服他,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逃走,一个躲在暗处的极速者的暗杀,除了赛伯之外,没人能幸存下来。” 皮特罗的表现显然有些不自信,于是赛伯低声说: “嗨,伙计,别听旺达乱说,听我说,我知道这种突然得到力量却不知道该怎么用的情况,你不需要太担心,如果你的思维控制不了,就交给本能去控制!你懂我的意思吗?如果你不能善用每一分力量,就干脆把它一次性粗暴的宣泄出来。” 赛伯的眼睛在眼前红色和黄色交织的光线里看了看,对快银说: “巴里做主导,你来做辅助,你负责牵制逆闪电的行动,听我说,你要做的就是全速去跑,能跑多快跑多快,在接近的时候,把一切都宣泄在那混蛋身上,你见过我是怎么战斗吗?” 皮特罗看着赛伯,后者对他眯起了眼睛,伸出一根手指: “攻击次数不重要…有效攻击才致命,十次不痛不痒,不如一次断臂,去吧,交给本能,抓住机会,把那混蛋直接杀了!巴里那小子狠不下心,我就只能把这任务交给你了。” “好!巴里,配合我!” 快银咬了咬牙,身影化为银色光线,直愣愣的冲着逆闪电冲了过去,完全没有压制自己的速度,而我们都知道,对于力量本身而言,力量决定破坏力的下限,而意志决定破坏力的上限,抱定了决心,交给了本能,快银就像是直接放飞了自我一样。 抛开了不必要的的包袱,速度在顷刻间提升到了逼近光速的程度。 “砰” 一声巨响,颤抖在一起的巴里和逆闪电朝着两个方向被扔了出去,快银也在这次碰撞中被直接砸翻在地上,他晕晕乎乎的从地面上爬起来,鼻孔下面已经有了鲜血,但他回过头,逆闪电的左手手腕却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弯曲了起来。 “蛮横的攻击奏效了!” 快银和闪电侠眼前同时一亮,他们两的战斗经验可都比不上逆闪电,但最少在这一刻,他们找到了压制他的方法。 只要速度比他快…发起的攻击他就躲不开!很简单的道理。 下一刻,银色和红色的光线就像是交叉的两把剑一样,纠缠在一起,朝着飞快躲避的逆闪电蛮横的冲了过去,逆闪电的速度也提了起来,但是躲开了巴里的攻击,却又一次被快银双手交叉着直接撞飞。 2v1的真正精髓在这一刻才展现了出来,要什么技术?要什么经验?人数占优势的时候,直接莽一波,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逆闪电都快疯了,他和闪电侠可都是极速者里的“技术”流,但现在这两个家伙就像是粗鄙霸道的“zoom”(未来时间线的另一个极速者)一样,一人牵制,必然有一人躲在后方埋伏,没什么精妙的配合,但这种粗鄙的打法他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 因为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留给他躲闪,速度太快,确实不是一件好事。 “混蛋!混蛋!!” 在被巴里又一次抓着肩膀扔出去之后,逆闪电不得不做出了一个让他羞愧的动作,他转身就朝着加速器之外跑了出去。 “别让他跑了!这是我们抓住他的唯一机会!” 赛伯的吼叫声让巴里本就快捷的速度立刻再次提升,之前从未有过的使命感在这一刻加持在他双肩上,在这急速的奔跑中,那个一直缠绕他的疑惑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 闪电为什么会选中他? 很简单,闪电需要他阻止眼前的一切! “嗡” 暗红色的小电芒在他双臂,双腿上缠绕,在极速中拉出来绚丽的光弧,有了坚定的意志做后盾,一切的阻碍似乎都能被轻而易举的击破。 他加速,加速,再加速! 那道一直挡在他身前的墙壁已经无法再阻止他了,巴里感觉到了那种施加在肩膀上的压力,就像是无形的手压迫着他减弱速度一样,巴里的双臂飞快的挥舞着,原本还和他起头并近的快银被他飞快的甩在身后。 在快银震惊的目光中,巴里.艾伦的双腿就像是离开了地面一样,在顷刻间破碎了空间,化为了一道真正的闪电: “给我…回来啊!” “砰” 已经跑到了钢铁通道入口的逆闪电回头看了一眼,这一刻,一道从空间中砸出来得到光速拳将他的身体疯狂的砸向后方。 物理的限制在这一刻彻底粉碎,一道从未出现过的红色弧光在破碎空前方闪耀了出来,巴里气喘吁吁,但心脏处龟缩的红色神速力在这一刻遍布他全身,就连眼角都撕扯出了红色的电流,帅的一塌糊涂。 简直就像是闪电的真正化身。 那才是,真正超越了光速的闪电,真正的闪电侠。 26.轰然洞开的时空之门 极速者的战斗很乏味,但是在真正看到结果的那一刻,确实让人忍不住震惊,谁都没想到巴里会在这一刻爆发,就连倒在地上的逆闪电,在看到巴里全身包裹起来的暗红色闪电的时候,他的眼睛都瞪大了。 “觉醒的神速力!!现在?这不可能!” 他指着巴里高声叫到:“你是在2027年才第一次觉醒的神速力!你到底是谁!你根本不是2009年的闪电侠!” “实际上,我就是!” “噗” 巴里的左手轻而易举的刺穿了逆闪电的腿,将腿骨砸断,他抬起头,眼角的红色闪电在空中拉出了古怪的光芒,他看着逆闪电,伸手将他头上的面罩摘下来扔在一边,看着那张和哈里森博士一模一样的脸,巴里的表情变得厌恶起来。 “我只是提前18年找到了我的使命,找到了我成为英雄的原因。” 他将逆闪电从地面上提起来,在神速力觉醒之后,闪电侠周身散发出的气息都变得沉重起来,就像是一种特殊的气场一样,他扭头看着挣扎的逆闪电: “我不会杀你,但我会把你交给警察,换取我父亲的出狱以及…在一切结束之后,监禁致老死的命运…这是你应得的。” “咔” 逆闪电挣扎着从那条沉重的腰带里取出一样东西扎进自己腿中,下一刻就挣脱了巴里的束缚,他踉踉跄跄的靠在一边的墙壁上,抬起头看着巴里: “你以为你赢定了?” 他腿上的伤口飞速愈合,他的眼睛瞪大了,其中充满了血丝,他看着巴里:“你以为我没有和觉醒状态下的你打过交道吗?我说了,我可是你最大的对手!别小看我!” “砰” 黄色的闪电在逆闪电身体上爆发开,他似乎也进入了那种神速力觉醒的状态,但仔细去看就会发现,和巴里身上那种均匀分布并且连续不断的神速力闪电相比,逆闪电身上的显得更暴躁一些,显然更难控制,甚至说,那个疯子根本就没打算控制。 他只是将其引出了身体之外,这两股神速力的碰撞让两个人周围的空间都出现了扭曲,表现在外界,就是引动能量的风暴,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沉重的钢材被能量拖拽着向前移动,被卷入风暴,就像是被送入牙齿之下的巧克力,赛伯和旺达快速退到了钢铁通道的边缘,这种空间的不稳定让赛伯想起了黑凤凰的泯灭,不同的表现方式,同样的结果。 快银想要加入这场对拼,但红色和黄色的闪电,在他们的主人的带动下,在原地飞快的包裹出了一个光茧般的球体,就像是吞噬周围的光线一样,在超越了光速的速度震荡下,原本坚固的空间震动,破碎,附带的能量很快演变成了一场灾难。 “咔擦” 第一声脆响在钢铁通道边缘撕开了一条裂缝,赛伯能清晰的看到那裂缝越来越大,而这只是个开始,更多的裂痕在周围的钢铁管道中出现,赛伯和旺达对视了一眼,后者立刻用混沌魔法艰难的穿越已经变的紊乱的能量,对等候在外围的科尔森等人发出了警示。 “快离开!疏散周围的人!这里有麻烦了。” 但有人比她的声音更快,银色的闪电在试验场之外的众人身边飞速旋转,科尔森感觉到眼前天旋地转,在恢复视觉之后,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中央区,回到了自家房顶上,在他身边,因为超速而昏迷的人躺了一地。 逆闪电用对付赛伯的那种古怪的穿梭身体的手段一次又一次的脱离巴里的钳制,在那越来越膨胀的光茧中,他看了一眼眼前神态坚定的闪电侠,他从腰带里取下一个黑色的遥控器,他眼前挥了挥,然后摁下了开关。 “你想保护这座城市?你想成为它的守护者?我给你这个机会!巴里.艾伦!用你的死,为我打开回家的路!” 整个已经面目全非的钢铁通道的灯光迅速打开,在急速奔跑中的巴里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太对劲,他看着逆闪电,大声喊到: “你做了什么?” “呵呵,你和你的新朋友把我逼到了最后一步,所以我只是,做了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手忙脚乱的逃出实验室之外的西斯科从梯子上一跃而下,他滚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对于他来说,刚才好友大发神威的那一幕已经足够震撼了,在能量风暴出现之后,他觉得自己就应该脚底抹油了。 不过就在他爬起来的时候,他手腕上的腕表发出了疯狂的警示,西斯科低头看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开始死命的朝着实验室之外跑动,还挥舞着手里的通话器,对留在现场的赛伯高声喊到: “逆闪电疯了!他启动了加速器!氢原子开始投放了!快离开那!对了,告诉巴里和银发小子,别被那些氢原子撞到,以他们的速度,一旦撞中太多氢原子,产生的能量就会撕开时间线!” 另一边的赛伯瞪大了眼睛,他下意识的反问到:“氢原子…那玩意能用肉眼看到吗?” “当然看不到!” 西斯科快抓狂了,他大叫到:“他们随时都会撞到氢原子,所以快让他们离开那!” 赛伯抬起头,就看到银色闪电冲入战场,而巴里的暗红色闪电正在飞速奔驰,在更远处,那道如同喷枪一样的玩意已经充能完毕。 他下意识的抱起一脸懵逼的旺达,转身一脚踹在了背后的钢铁上,那坚固的钢铁应声破开,赛伯和旺达一跃而下,正好砸在手脚并用的西斯科的脑袋上,后者被旺达砸中,他倒在地上,看到了腕表上的读数,他绝望的喊到: “不...来不及了。” “轰” 耀眼的光芒在这一刻冲天而起,就像是数个月之前的粒子加速器大爆炸一样,狂暴的能量从那钢铁通道中心爆开,以毁灭性的姿态横扫过周围的一切,在不到5秒的时间里,缠绕着黑色闪电的能量风暴,就将中央城中央区三分之一的建筑物完全摧毁… 又一次生灵涂炭。 当然,这并不是最糟糕的。 “那玩意…那玩意你们眼熟吗?” 科尔森站在自家楼顶上,指着远方天空中升腾起的那个黑色的能量漩涡,紫黑色的闪电风暴哪怕在黑夜中都是如此鲜明,他扭头看着身边的奥利弗,后者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那就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时间线崩溃时候的漩涡,那些极速者到底搞出了什么?!” “你们到底搞出了什么!!” 同样的质问在赛伯耳边响起,他艰难的抖了抖肩膀上压着的废墟和钢铁残骸,抬起头,左右看了看,旺达和西斯科就在他旁边,在刚才爆炸的那一刻,被他用足量的火焰护盾保护了起来,但在这种情况下,就别指望能完好无损了。 赛伯向下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正漂浮在天空中,实际上不只是他,还有周围那些破碎的废墟,都在一种特殊的引力之下,朝着天空缓缓上升,就像是漂浮在宇宙中的碎石带一样,在他们头顶最上方,那个缠绕着黑色闪电的漩涡正在飞快的吞噬下方的一切。 就像是永不知足的怪兽,贪婪的试图吃饱,以这个世界本身作为食物。赛伯见过这漩涡,他此时的心情已经糟糕到了极点,而那个尖锐的声音还在赛伯耳边尖叫着: “快封闭那个时间线塌陷,它正在破坏卡玛泰姬给这个维度的保护,快点!用你能想到的一切办法!” “闭嘴!斯特兰奇!我正在想办法,或者你直接给我个办法!” 赛伯大喊了一声,远在东欧的奇异博士斯特兰奇也沉默了下来,时间线塌陷的结果太可怕了,但问题在于,这个世界有能力处理这件事的唯一一个人,目前并不在这个维度里。 从他所在的废墟石块上站起身,他很快就在周围快速上升的石块里看到了挣扎的快银,他挥出火焰之链,将快银拉了回来,而在更远的地方,一块翻滚的石头上,化为暗红色闪电的巴里恨恨的看着高空,在那里,在那个昏暗的漩涡之下,逆闪电张开了双臂,就像是个真正的神棍一样。 “你们还是失败了!” 他身上的作战服已经破破烂烂,脸上满是划伤,头发还有被烧焦的痕迹,左腿上的鲜血不住的流,显然,在刚才的爆炸中,他也并非完好无损,但现在,在这立体式排列的废墟里,就算是闪电侠巴里,也没办法在阻止他跳入天空的时间线漩涡里了。 “我要回家了!” 逆闪电脸上有种意外的平静,他看着巴里:“你最终还是慢了一步,真遗憾,闪电侠,不过我敢肯定,我们未来会再见的,咳咳…” 话还没说完,他剧烈的咳嗽起来,鲜血从嘴里喷出来,他半跪在那块岩石上,又看向了赛伯: “24世纪的赛伯.霍克,同样很遗憾,不过今天死的显然不是我…你死了之后,就没人会知道你的时间线里发生了什么,你们都将被遗忘,但说真的,我并不后悔毁掉了那里,而且你们永远不会知道,我在那里见到了什么,我又在那里得到了什么。” “和你们说这些干什么呢…反正你们都要死了。” 他挣扎着站起身,转过头,一步跨入天空那包裹着黑色闪电的裂隙当中,他的声音遥远的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出来: “我终于可以摆脱你们了,我终于可以…回家啦…哈哈哈…哈哈,啊!!!你怎么在这里!你不该在这里的!!” “砰” 那狂笑声在顷刻间转化为惊恐的嘶鸣,下一刻,逆闪电以更狼狈的姿态被硬生生从那时间崩溃的塌陷中扔了出来,或者说,被一只穿着作战服的脚踹了出来。 在他身后,一个全身缠绕着暗红色闪电的身影从其中一步踏出,他看了一眼呆滞在下方的巴里.艾伦,朝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你好啊,这条时间线的我,看来你闹出了一些大事情,不过还不算无法挽回,哇哦~这条时间线的你居然在这时候就觉醒了!果然有前途!” 他一边自来熟的说话,一边又将目光转向了赛伯.霍克,在看到赛伯的时候,这家伙微微俯身,用只有他和赛伯能听到声音,低声说: “日安,霸王,追捕逆闪电的过程很让人厌烦,跨越多个时间线会让我迷失归途,我本不想来的,不过幸亏我来了,否则我就要错过你这样的大人物了。” “唰” 暗红色的影子出现在赛伯眼前,这家伙身上缠绕的神速力要比另一个巴里厚重最少三部,给赛伯的感觉就像是一头危险的猎食者,赛伯第一次从内心里升起了一种致命的警惕。 他很可能打不过眼前这个家伙…不过这个未知时间线的巴里.艾伦却从怀里掏出一个古怪的设备,靠在赛伯身边,将其高高举起,对赛伯说: “来,霸王大人,笑一个,有了这张照片,他们会羡慕死我的,我发誓!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来自27世纪,是你的魔鬼帝国的忠实粉丝!” 27.来自未来的些许消息 “所以,你告诉我,你是一个7世纪之后的未来者?” 赛伯摩挲着下巴,用一种特殊的,看待珍奇动物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巴里.艾伦,恩,更强的那个。 这家伙摘下面甲之后,确实要比现在的巴里更成熟一些,他的情绪更直白也更欢快,但是从他的坐姿以及他随处观察的目光来看,这绝对是个老练的战士,和现在这个初出茅庐的巴里.艾伦完全不同。 面对赛伯的询问,未来的巴里耸了耸肩: “是的,如假包换,27世纪,星际时代,我们已经踏入了半人马星系,我是第三星系悬臂中央星的首席治安官,公职人员,联系21年的最佳员工,对了!” 未来的巴里掀开手臂,露出了他手臂上的那个卡通的黑色魔鬼纹身,他笑嘻嘻的说: “我有给你说过,我其实是魔鬼帝国的粉丝,当然,明面上我们是敌人,不过你们控制的星域离我们太远了,所以我很难见到你,准确的说,在过去21年里,我只见过你3次,不得不说,那时候的你,可霸气威武多了。”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让赛伯都忍不住挠了挠头,他舒了口气: “说这么多,你都不怕影响到未来的世界吗?难道时空穿越者都可以这么随意的改变历史走向?还有,背后天空挂的那个大窟窿,你打算什么时候修补?你有修补的办法,对吧?” 未来的巴里耸了耸肩: “相信我,那是个小问题,时间线崩溃引起的世界塌陷最少需要3个小时的酝酿,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对了,能告诉我,你现在结婚了吗?” “呃?” 赛伯楞了一下:“这是个什么问题?” 巴里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然后一本正经的说:“在27世纪的传闻中,霸王大人的感情生活一直是我们非常关心的大八卦,据说你的前半生邂逅了太多太多的美女,但最后你选择和其中一位共度余生,但直到我来的时候,我们这些粉丝可都不知道你的正妻是谁…” “好吧,未来的你们可真够闲的…” 赛伯有些无语的拿起雪茄,丢给了巴里一支,未来的闪电侠毫不在意的点燃,然后在烟雾中发出了满足的呻吟: “呼,纯正的古世界雪茄的味道,天呐,简直如同在天堂一样…说起来,面对一个知晓未来的人,你都没什么想问的吗?” 面对这问题,赛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如果提前知道了答案,那么这场游戏就很没意思了,未知…未知的一切才是最迷人的,不过如果你非要问的话,我想说的是,你真的确定我能活到7个世纪之后吗?要知道,我可不是长生种…” “只是现在不是而已。” 巴里看了看桌子上的日历,打了个响指,用一种先知一样的神秘目光看着赛伯:“你很快就会进入你前半生最绚丽的一场旅行了,在那之前,你只是凡人的英雄,但是在那之后,你会成为一名真正的伟大者,虽然也有人叫你屠夫,但…你以后会做的一切,真的是让人心生向往。” “你确定你说这些不会扰乱时间线?” 赛伯神秘的指了指天空:“我觉得某位女士可不会这么想。” “古一女士吗?” 未来的巴里眼中闪过了一抹悲伤,但也是一闪而逝,他嘿嘿一笑,指着自己的脑袋: “没关系,因为明天你就会忘记我今天说的所有话…时间是一条河,它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时间的自我愈合会剔除一切不安定的因素,否则以逆闪电这样混蛋的胡作非为,平行世界的时间网络早就垮掉了。” “实际上,就是2024年的巴里.艾伦在重伤的时候找我求救,我才会来到这里的。” 赛伯沉默的点了点头,片刻之后,他看着眼前的巴里.艾伦,他低声问到: “那么最后一个我关心的问题…巴里,我可以相信你多久?我们会成为敌人吗?” 听到这个问题,巴里.艾伦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站起身,单手按在胸口,郑重的对赛伯说: “你可以信任我,但不要太靠近我,进入一位时间旅行者的生活圈子是很危险的行为,赛伯先生,尤其是在现在,我还不是那么成熟的时候。” “好吧。” 赛伯从桌子下面抽出两瓶酒,朝着巴里挥了挥: “既然明天我就会忘记,那么干脆来多说一些我以后会做的大事吧,让我也高兴一下,你知道,一个人是很难有这种机会的,我很乐意和我未来的朋友分享这份喜悦。” “哦,当然!” 巴里兴奋的搓了搓手,他回头看了一眼天空中正在越来越庞大的时间线崩溃漩涡,他耸了耸肩:“我们还有2个小时,这简直太棒了!能和年轻时的霸王先生一起喝酒,这太棒了!无上的荣耀。” “说起来…” 赛伯一边给巴里倒上酒,一边问到:“你为什么一直叫我霸王?这个名字好傻的。” “因为你就是霸王…” 巴里抿了口酒,欢快的说:“这名字虽然听上去有些傻,但它是你的对手送给你的称呼,是一种荣誉,恩…让我想想,现在距离你得到它应该不远了,就在…” 总之,各种秘辛,各种故事从巴里.艾伦嘴里说出来,让整个聊天的过程充满了欢声笑语,但遗憾的是,这些快乐就只能被两个人分享。 根据巴里的说话,时空旅行者在遇到过去或者未来的自己的时候,确实不能透露太多信息,会引发很多麻烦,但是对别人说就没问题,而在场的人,坦白说,也唯有赛伯.霍克能让来自27世纪的未来人另眼相看,其他人还不够格听这种来自未来的秘密。 不过,再美好的宴会也有结束的时候,在最后一杯酒分成了两杯的时候,醉醺醺的赛伯.霍克拿起了一根雪茄,轻轻的抽了一口,惺忪的睡眼猛地明亮了起来,而在对面,巴里.艾伦耸了耸肩,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最后一杯酒,以后就没机会再见面了。” 巴里低声说:“我会在27世纪等你,伟大的霸王,在那之前,可别死了…” “所以,你们那里的祝福就是这种形式吗?” 赛伯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还是说,你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很重要吗?” “你的一生是传奇般的。” 巴里站起身,整了整衣服:“但再传奇的人,也会有不愿意想起的低谷,你很快就会迎来人生中最艰难,也是最伟大的选择,我无法告诉你这选择的具体,因为这件事太重要了,我不能让任何因素参杂其中,它几乎是这颗星球历史的一个拐点…” 闪电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慎重: “时间是一条永不停留的河,但在一些重要的环节依然会有改道,等你真正进入那事件的时候,你才是完全自由的,你会做出什么选择谁也不知道…这才是命运赋予一个人最伟大的礼物。” 他举起酒杯,低声说: “霸王,祝你能继续伟大!祝你能继续征战!而不是…彻底坠入深渊。” “我接受你的祝福…” 赛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虽然这个名字真的很难听。” “呼,该做正事了。” 巴里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头罩,扣在脸上: “逆闪电我会带走,27世纪的中央星已经为他准备了一个他永远不可能逃出来的囚笼,对了,他留下的那些东西里,有些东西对你很有帮助,别忘了拿,现在,准备好遗忘这一切了吗?” 赛伯靠在椅子上,仰起头,吐了口烟圈,伸手从科尔森的柜子里取出了一盒高档雪茄,扔给了巴里,然后朝他挥了挥手,椅子缓缓转向后方: “去吧,回你的27世纪去…下次再见面,你请客!” “哈哈哈,霸王之约,我可真是荣幸!” 巴里爽朗的笑声在整个别墅上空响起,科尔森等人看到了一道暗红色的闪电冲入天空,绕着整个中央城飞速奔跑,那速度绝对已经超越光速,但却依然能被他们看到。 “每一个超速者用这一招的名字都不一样…” 27世纪的巴里.艾伦的声音在一个缠绕着紫黑色闪电裂隙的天空中响起,紫黑色的天空,红色的点缀,让这一幕显得如此的美丽和奇幻。 “我习惯把这一招叫…” “昨日…重现!” “嗡” 闭着眼睛的赛伯感觉到眼前有一股特殊的光芒响起,他睁开眼睛,看到了手指里化为光点消失的雪茄,他低声说: “哦…未来,过去…时间,你可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下一刻,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入眼之处是科尔森家的客厅,赛伯有些疑惑的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窗外一片橘红色的黄昏光芒,他走到窗边,拿出一根雪茄却没有点燃,放在手中把玩。 他感觉自己过了个很奇怪的梦…但内容却完全忘记了,本能告诉他,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却连一点点碎片都没能留下。 窗外的中央城很安静,似乎这座城市已经陷入了休眠,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就在今天早上,中央城的大boss逆闪电和魔鬼帮的众人干了一架,如果不是赛伯找到了快银,闪电侠又重新加入了他们,面对一个穷途末路的极速者,鹿死谁手还真的不知道呢。 要知道,如果当时让那个超大型的粒子加速器爆炸的话,整个城区可能都会被夷为平地,那可不是赛伯希望看到的东西。 “叮咚” 满脸疲惫的科尔森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坐在赛伯身后的桌子上,舒了舒肩膀,这才低声说到: “闪电侠和快银还在打斗,但逆闪电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说起来,今天早上那一幕还真是恐怖,如果不是闪电侠和快银联手干掉了逆闪电,中央城恐怕就完了。” 前特工扭头看了一眼沉默的赛伯,他低声问到: “人已经集结好了,什么时候去纽约?弗瑞刚刚共享了十戒帮的资料,他还表示可以提供通行权,我想我们完全可以发起一场突袭。” “不急,十戒帮就在那里,他们又不会长腿跑掉,你知道吗?科尔森,我突然想到…” 赛伯回头朝科尔森笑了笑:“逆闪电的战利品,我们还没清点呢,我隐隐有种预感,就是那种突然的预感,那里面有一些东西,对我很有用,是的,我可以肯定这一点!” 他搓了搓手: “坦白说,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对了,你觉得霸王这个名字怎么样?” 科尔森楞了一下,摇了摇头: “逊爆了!” 赛伯哼了一声,他扭头看着窗外美丽如画的黄昏景色,看着那如血一样盖在天边的火云,低声说:“其实我感觉,这个名字还挺不错的。” 28.来自逆闪电的馈赠---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13/14】 艾尔伯德.斯旺,逆闪电的真名,来自未来的22世纪,这家伙是闪电侠的忠实崇拜者,也是个深度中二病,当然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一门心思的研究闪电侠的事迹和他残存的物品,因为在他的时代,闪电侠和其他超级英雄已经成为了历史。 当然,我们都知道,那只是因为闪电侠跑去了27世纪当治安官而已,其他英雄则是肉体凡胎,也活不了辣么久。 当然,我们同样都知道,在这个世界里,你手里没几个博士学位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超级英雄或者超级罪犯,像是小丑那样的神人不是谁都可以当的,总之,斯旺先生也是个高科技工作者。 尤其是在某一天,他意外得到了沾染着神速力的闪电侠战衣的时候,逆闪电就诞生了。 狂热粉是很难相处的一群人,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想着去瞻仰一下活着的闪电侠,但慢慢的,就发展成了一种很古怪的感情,他成为了闪电侠的对手,他想要杀死他,然后取而代之。 “这就是全部了吗?” 赛伯坐在s.t.a.r实验室的大厅里,看着眼前摆放了一地的古怪东西,扭头看着站在一边的巴里.艾伦和他的跟班西斯科,三人组里的凯特琳小姐有些接受不了哈里森博士的真正身份,请了假在家里修养。 科尔森和奥利弗一左一右站在赛伯身后,他们也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些设备,坦白说,这些来自22世纪的黑科技,确实让人很难捉摸。 “当然不是全部...那台可以连接未来的电脑已经被我们销毁了。” 巴里耸了耸肩,对赛伯说:“我们谈论之后,觉得那东西最好还是不要存在的好,还有一些致命性的危险物品也被我们收起来了。” 西斯科小心的看了一眼赛伯的脸色,补充道: “那些东西都需要非常专业的知识才能使用,所以你们拿着也没有多大用处,但我们留着它们,却可以作为重建s.t.a.r实验室的资本。” “好了,别解释了。” 赛伯对西斯科呲了呲牙,最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挥了挥手,大度的说:“见者有份这个道理我懂,你们也参加了战斗,战利品就有你们的一份,我不会因此生气的,说起来,西斯科小朋友,我听说,你其实也是个超人类?” 听到这话,西斯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傻笑到: “我只是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能力而已,和你们比还是差远了。” “所以你也想当个超级英雄?就和巴里一样?” 赛伯玩味的将手里的雪茄放在鼻孔下面,深吸了一口气,他对西斯科说:“你看,巴里经过之前的事情,他已经明白了超级英雄其实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美好,你的性格更脆弱一些,所以我其实不怎么看好你的英雄路。” 西斯科的脸色顿时有些暗淡,其实不光是赛伯,巴里也找他谈过话,他们可是真正的好兄弟,所以他详细巴里的判断,但就让他这么放弃,也是绝对做不到的,但就在他抬起头,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看到赛伯扔过来了一个东西。 他将其接在手里,入手冰冷,仔细看去,那赫然是一个魔鬼型的坠饰。 “如果你觉得做英雄很累...” 赛伯眯起了眼睛:“魔鬼帮欢迎你的加入,你看,当个恶棍就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束缚了,而且像你和巴里这样的人才,我现在是急缺。” 西斯科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冒牌的哈里森博士欣赏他,现在赛伯.霍克又欣赏他,为什么他总是被这些邪恶boss欣赏呢?难道注定西蒙.西斯科这一辈子就只能投身黑暗了吗? “好了!现在,让我们来欣赏一下逆闪电给我们的馈赠吧。” 赛伯从椅子上站起身,扭头看着有些沉默的巴里:“小闪电,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呃,好吧。” 巴里走上前,拿起第一个玩意,那是一双古怪的,缠绕着复杂的线圈,看上去像是一双手套: “根据西斯科的判断,这应该是逆闪电给自己制作的武器,但还没完工,这玩意能将神速力转化为超强电流,以实体的方式去攻击对手。” 巴里将其放在手里甩了甩:“如果谁需要的话,西斯科可以稍微改造一下,把它做成常规资源类型的能量发射器,这玩意的科技含量一般,但逆闪电的工艺很精湛,所以算是一件好用的武器了。” 赛伯看了一眼那手套,他毫无兴趣,他甩了甩手指:“这玩意给奥利弗用吧,我用不上。” “然后是第二件!” 西斯科带上了一双实验手套,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黑框眼镜,用一种科学者的狂热,对眼前的几个人介绍到: “逆闪电的眼睛,别小看它,17种不同的光谱观测模式,附带夜视效果,还能充当远程联系的麦克风和话筒,以及作为数据存贮,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大概是长时间被逆闪电瞬身携带,虽然很不科学,但我们测试过了,它沾染着微弱的神速力反应,它可以让佩戴者的神经反射速度提高。” “嗯?有意思。” 赛伯接过那眼镜,戴在脸上,确实如西斯科所说,他感觉头脑清晰了片刻,但说实话,这种反射加快对他来说有生于无,所以他将这经典款的黑框镜扔给了科尔森: “见者有份,这是你的那一份。” 前特工耸了耸肩,但还是将那眼镜戴在了脸上,这种好东西赛伯不稀罕,但对于他来说,却是再好不过了。 “最后是这个!” 巴里伸手拍了拍最后一个放在桌子上的小型仪器,这玩意看上去就像个金属发动机,而且是非常残破那种,巴里的手拍上去都有种要散架的感觉,不过它的造型却很奇特,充满了一种浓重的未来科技风格。 赛伯上前一步,他本能的感觉到,这玩意的来历应该非凡。 “这是逆闪电用来转化神速力的设备。” 巴里看着手里残破不堪的小仪器,他叹了口气:“逆闪电并非被神速力选中者,他是通过一种复杂的方式,将神速力重新转换,在保留超快速度的基础上,祛除掉那种选择性。” “不过那种力量也看到了。” 西斯科同样有些遗憾:“非常不稳定,而且会逸散...逆闪电冒充哈里森博士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要定期抽取巴里的血液,提取里面的神速力用来转化补充。” 说到这里,西斯科脸上闪过了一丝鄙夷: “那就是个窃取力量的小偷!” “有意思...” 赛伯摸着下巴,他看着眼前这台仪器,片刻之后,他扭头看向巴里:“它还能启动吗?” “当然可以!” 巴里肯定的说:“只要有神速力供给,它就可以启动,但坦白说,这玩意被用了很多次了,大概是我们这个时间线还没有修补它的方法,它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坏掉...等等,赛伯,你不会要用它吧?” 面对这个问题,看着巴里警惕的眼神,赛伯没有掩饰,他点了点头: “我需要它!巴里,你对我没有恶意,但其他极速者不一样,逆闪电只是第一个,你能保证不会出现第二个对我抱有敌意的极速者吗?” 赛伯伸手将那小仪器提在手里,他低声对巴里说: “总不能每次都让你来救我吧,这也太逊了。” “不!赛伯,你没理解巴里的意思!” 西斯科眼看着气氛又变得有些古怪,他急忙解释道:“他并非要阻止你,只是这种被转化的神速力说实话,并不是一种安全的能量形式,我们做过一个测试,就在今天早上,那些黄色的光芒,只要沾染一丝,那些实验的小白鼠就会飞速衰老。” “逆闪电肯定有专门的设备吸收这些力量,这就是问题了。” 巴里轻声说:“我们没有,你贸然去吸收这力量,很可能会...会死。” “哈哈哈” 赛伯大笑着拍了拍巴里的肩膀:“我可能会死于毒素,我可能会死于刀剑,我可能会死于空袭,但我唯独不会死于衰老...这玩意对我来说,简直是天造地设。” 说完,他看着巴里犹豫的脸色,他低声说:“你在害怕什么呢?小巴里,你是怕我用这力量胡作非为吗?” “呵呵,你觉得,如果我要胡作非为,我还需要这么点力量吗?” 这句话让巴里悚然一惊,结果反而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确实想多了,以赛伯现在的势力,想要胡作为非,那简直不要太简单了,这台仪器一次转化的神速力也不会太多,就这么点力量,对赛伯来说,最多就是锦上添花而已。 想到这里,他豁然开朗,他抬起头,看着赛伯: “那就祝你一切顺利,赛伯先生,还有关于魔鬼帮...” “我们在这里的事情做完了。” 赛伯一挥手,给了巴里一个安心的答复:“魔鬼帮会撤出中央城,坦白说吧,你们这座城市资源太少,就像是鸡肋,食之无味。”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既然我的巴里小兄弟想要一个安静的中央城,我就勉为其难满足我这位小兄弟的想法。” 他亲切的拍了拍巴里的肩膀,将他的肩膀搂住,轻声说: “离开之前,我们会帮你清理掉这座城市所有的黑帮势力,但你要明白,但凡光明所在,黑暗必将追随,下一次他们卷土重来的时候,那就是你的麻烦了,你能搞定吗?” “我不知道,但我会努力做到的。” 成熟多了的巴里握紧了拳头,一丝红色的闪电在他拳头上一闪而逝。 “这座城市,这里生活的人们,那些善良的人,保护他们不被黑暗侵染,这就是我的使命...那道闪电并非劈中我,它选择了我,我会继续走下去的。” “所以没事可以来哥谭坐一坐。” 赛伯提着那小仪器走向门口,他回头对两个男孩说:“我相信你们会和我妹妹成为好朋友的,她可是非常崇拜你们这样的超级英雄呢。” 在赛伯带着奥利弗和科尔森离开之后,巴里看着空旷的实验室,这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让人有些难以适应,不过很快,他就打起了精神,开始收拾周围的杂物,而在这时候,西斯科神神秘秘的靠近他,低声说: “我觉得我们应该加强和赛伯先生的联系...真的!” “嗯?为什么?” 巴里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好兄弟:“你以前不是很怕他吗?” “因为我昨晚又一次“不小心”看到了另一个时间线...” 西斯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低声说:“你知道的,我对“震波”的能力控制的还不娴熟,加上昨晚,我已经看到过超过13个时间线了,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嘛?” “赛伯先生之前说他来自24世纪,那是骗人的...在其他时间线,我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他是我们这个时间线独一无二的,而且我有预感,他未来会成为了不起的人,我们应该和他保持良好的关系。” 西斯科的表情有些严肃,他看着巴里:“我只有你对赛伯先生的感官有些矛盾,但最少,答应我,不要站在他的对立面上,我能感觉到,那绝对会很麻烦。” 29.速度型赛伯---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14/14】 神速力,多元宇宙的基石,从宇宙诞生之时就存在的神秘力量,维度之墙,时间线的壁垒,凡人无法窥视之力。 从远古时代神话中的速度之神赫尔墨斯,到现代社会的闪电侠巴里,以及已经返回纽约的快银,极速者就是神速力最好的代表者,也是它无尽威能的极致延伸。 但说到底,它只是一种力量,既然是力量,就能为人所用。 “恕我直言,你似乎在进行一项危险的尝试。” 一个有些暗淡的人影浮现在赛伯眼前不远处的地方,他手里捧着一本书,盘腿坐在空中,翻阅着书页,搭配那输的很整齐的头发,以及那一抹小胡子,看上去非常的儒雅。 不过他的打扮就有些古怪,穿着好几个世纪之前流星的长袍,背后还有一张红色的披风。 是的,斯特兰奇,奇异博士,赛伯的朋友之一,远在东欧和一群年纪足以媲美人类历史的远古吸血鬼大佬们在一起的家伙。 “危险?不不不,它称不上危险!” 赛伯双手里握着赫尔墨斯的权杖,尽管内部存储的神速力已经被快银和闪电侠分取,但仍然有些残余,已经足够启动放在他脚边的那台看上去随时会散架的仪器了。 “你也说了,要对付一些对手,总要先了解他们,极速者那么的讨厌,我如果不掌握这种力量,下一次面对极速者的时候,难道还要把老王千里迢迢的召唤过来吗?” 面对赛伯的这种说辞,斯特兰奇合起了书本,笑着说: “我觉得王不会对此有怨言的,他其实是个闲不住的人,他巴不得你找他帮忙呢。” “但我的事情,我还是习惯自己做。” 赛伯双手中的火焰缠绕在这支权杖上,就像是挤牛奶一样,一点一点的将蓝色的神速力向下挤压,这玩意就像是某种粘稠的液体一样,一点一点的滴在下方仪器的接口里。 他看着那蓝色光晕逐渐占据整台仪器的管道,他说: “老麻烦别人我也会不好意思的,说起来,至尊法师还没回来吗?” “没有。” 斯特兰奇用手撑着下巴,好奇的看着那机械开始以一种他难以理解的方式运转,还发出了类似于汽车引擎一样的嗡鸣声,他回答说: “像她那样的法师,要修补伤势,会找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一个安静的维度,类似于深度冥想,除非有大事发生,她是不会中断这个过程的,不过莫度法师最近这一段时间都带着最精锐的法师们在非洲活动,像是在找一些东西。” 奇异博士抬起头,看着赛伯: “我觉得这件事和你有关系,能告诉我他们在找什么吗?” 赛伯瞥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 “好奇心会害死猫,斯特兰奇,不该你问的时候,别瞎打听。” “哦,听上去就像是秘密事务,好吧,我不问了。” 奇异博士有些遗憾的停止了这个话题,但是两个大男人待在一件隐秘的房间中是很无聊的,所以没过片刻,他又说起了另一件事: “我说,最近欧洲的局势越来越混乱了,梵蒂冈的老教皇暗地里在策划教会重建,北欧那边的一些还保留着原始信仰的部落也开始不正常的活动,我听说就连英国皇室,都在偷偷摸摸的寻找什么圣遗物...简直是群魔乱舞。” 奇异博士的脸上有了一种深沉的思索和对于局势的担忧: “我有种预感,赛伯,最近在我冥想的时候,我总会隐隐看到一个场景,天空的云层之上,众神集结了大军,他们冷漠的看着世界,而在地层之下,地狱的硫磺烈火当中,数以千万计的恶魔已经整装待发,要为它们的邪恶主人入侵现世。” “我们混杂在之间,战战兢兢的等待审判,能保护我们的人从天空中如流星般陨落,那些企图摧毁我们的人则在狂笑中迎来了他们的时代...你说,这是不是一种征兆?” “在东方的说法里,梦是相反的,梦到了坏事就会出现好事,所以别担心...” 赛伯随口敷衍着寻求心理安慰的斯特兰奇,他的目光和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仪器上,这玩意就像是被开到了90码的老爷车一样,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内部齿轮碰撞声,还伴随着一缕缕古怪的黑烟,看的赛伯有些心惊胆战。 这要是爆炸了,连带着内部的神速力一起炸开,最少外面的街区可就保不住了。 “咔咔” 那仪器的蹦跳声越来越明显,就连斯特兰奇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在两个人的注视中,那小型仪器最终发出了一声宣告使命结束的金属崩断音,所有的声响都在这一刻结束,就像是被敲碎的钢铁,以碎片的形式朝着四面八方飞溅,然后露出了内部已经转化完成的晶体。 赛博伸手把那指头大小的黄色晶体捏起来,放在手心里,这玩意看上去就像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卵形宝石一样,外表是坚固的水晶外壳,在内部,黄色的变异神速力以液体的形式流转,在暗淡的光芒下折射出了古怪的光晕。 “完成了吗?” 斯特兰奇瞪大了眼睛,哪怕只是一个魔法分身,他都能感觉到赛伯手心那黄色宝石里流转的力量,很古怪,被扭曲的,暴躁的,很难控制的力量。 “我也不太清楚,但应该算是完成了吧。” 赛伯用两根手指将那宝石放在眼前,稍微晃了晃,就能看到周围的空间一阵震荡。 他抬起头看着斯特兰奇,低声说: “我要开始吸收它了,你能帮我找个安静点,又不会被破坏的地方吗?” “镜像空间嘛。” 斯特兰奇的魔法分身站起来,两只手指捏了个复杂的手印,下一刻周围的空间就将他和赛伯吞噬,将他们扔进了镜像空间当中。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魔火在他身体表面涌动,顷刻间完成了恶魔化,凤凰之火流淌于身体之外,这几乎是他目前能做到的最强防御。 神速力,这是个古怪的玩意,赛伯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当然,他觉的自己能够吸收这种变异的神速力,倒不是完全处于某种没有底气的自信,他有自己的方式。 “砰” 赛伯的爪子将宝石外壳捏碎,下一刻,黄色的液体在空中翻滚,然后化为一缕缕光芒一样的雾气,被赛伯用鼻子吸入身体当中。 他能感觉到,那黄色的暴躁能量在进入身体之后,就飞快的顺着他的骨骼朝着整个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蔓延,最终又回到了心脏的地方,简直和神速力作用的方式一模一样,都是将力量藏匿于心脏当中。 这股力量并不服从,它在赛伯身体里到处乱撞,试图撕裂他的内脏,但是这股力量太过弱小,在赛伯身体的火焰之力的压制下,没过几分钟就被压制到平静的状态。 “咳咳” 但这种能量流动的过程却很痛苦,赛伯张开嘴,一团灼热的血液被吐了出来,他抹了抹嘴巴: “倒也不是不能忍受...唔。” 赛伯握紧了拳头,一丝黄色的闪电在他布满鳞片的爪子上一闪而逝,斯特兰奇瞪大了眼睛: “这就完了?” “当然不是...这样子的力量是会流失的,我怎么可能只做到这种程度。” 赛伯盘腿坐在了地上,他深吸了好几次,将自己的心绪调整到了最平静的状态,他看了一眼奇异博士: “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吞噬...发动!” “嗡” 来自被解封的天赋异能在这一刻突然启动,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是长了牙齿一样,如万千毒虫,在顷刻间就将那盘踞在他骨骼上的黄色神速力吞噬干净,然后开始汲取能够被使用的片段。 “唔!” 赛伯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得痛苦至极,每一次吞噬启动都要伴随着这种来自基因层面的极致痛苦,当年的基因崩溃在西姆年复一年的魔能供给下早就痊愈了,不过现在,这种久违的痛苦又一次遍布了赛伯的身体。 “真tm疼...不过看上去是有效果的。” 赛伯的意识在自己的身体里扫过,他能感觉到,来自基因层面的吞噬,真的对这种纯能量也有一定的分解和重选能力,这才是他真正的打算,逆闪电的神速力如果只拿来挥霍,很可能几次战斗之后就会消耗干净,这肯定是划不来的。 虽然吞噬之后得到的能力是弱化版的,但最少它不会伴随着时间而消耗,那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 “噗” 赛伯又喷了一口鲜血,在奇异博士的视界中,他能看到,完全恶魔化的赛伯体表的鳞片正在发生古怪的变化,连带着他背后的巨大骨刺也在缓缓的改变着形态,这种活体状态下的体质改变必然是极其痛苦的,但赛伯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看法。 “真是个对自己够狠的家伙...” 斯特兰奇摩挲着下巴,他和赛伯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了,这家伙蛮横粗暴,做事疯狂,有时候会一根筋拧死,还有自己的一套牢不可破的糟糕逻辑,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赛伯这家伙有他自己独特的魅力。 最少他从不会让自己的朋友去送死,最危险的事情也总是他亲自来做,这就让跟在他身边的人很有安全感了。 实际上,斯特兰奇成为法师这么久,执行了这么多次任务,最舒心的那几次,都是跟着赛伯一起行动的,他只需要在后方扔扔法术就行了,最危险的对手,都是由赛伯顶在最前面的,而且他毫无怨言。 “哎,你也算是个好朋友了...如果能优雅一些就更好了。” 奇异博士的话音刚落,眼前赛伯的形体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一团笼罩在他身上恶魔之火猛地膨胀开,就像是一只大茧一样,将赛伯包裹起来,就像是在进行某种生物阶位的进化一样。 “哗啦啦” 纷飞的墨绿色火焰当中,一扇巨大的,漆黑色的蝠翼,在斯特兰奇眼前完全打开,还有那个从燃烧的越发膨胀的火焰中战旗的家伙,他的体型又膨胀了一圈,在火焰的映衬下,越发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领主,显得越来越邪恶了。 赛伯舒缓着身体,感受着背后传来的那种特殊的触感,他扭头打量着自己背后的翅膀,然后双翼轻轻一拍,他的身影化为一道绿色影子出现在了夜空之下。 他张开双翼,在这镜像空间的中央城上空肆意飞行,速度极快,但还没有达到逆闪那种层次,实际上,连最初的快银都达不到,但他依然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回头看了一眼用魔浮披风跟在身后的奇异博士,露出了一个堪称狰狞的笑容: “现在,天空也是我纵横的战场了。” 30.续命者斯塔克 “我其实很疑惑,你明明可以自己飞...为什么非要我驮着你。” 体型再次膨胀了很多的狂战魔领主西姆拍打着刚刚长出来的巨型翅膀,在冰冷的夜风中朝着前方一路飞驰。 不过它的抱怨毫无意义,因为盘腿坐在它脖子上的赛伯根本没有回答的打算,他只是哼了一声,充当坐骑的西姆就下意识的又加快了速度。 说起来,现在的西姆对于赛伯的感官是很复杂的。 身为一头狂战魔,它很那接受自己被奴役的命运,但偏偏从奴役开始到现在不到3年的时间,它已经跟随着赛伯完成了3次进化。 这对于恶魔来说简直是难以想象的恩赐,但如果是以自由做代价,就又显得不是那么的诱人,问题其实就出在这里,西姆可以肯定,这3次进化并非终点,没准很快,它又要迎来自己的第4次进化了。 想到这里,西姆悲苦的内心竟然有种古怪的欢呼雀跃,它伸出已经变成了魔龙一样的脑袋,扭头看了看自己越发庞大的身躯,以及那双布满了坚硬鳞片的漆黑双翼,它有些吃不准了。 它现在到底还算不算是狂战魔?不管怎么看...自己都好像有朝着魔龙发展的趋势了。 作为契约的双方,赛伯的身体变化,也会影响到西姆的变化,这一次神速力对他的身体改造很大,导致西姆在沉睡中就被完全转变了形态,变成了一种兼顾力量和速度的形态...嗯,这是好事。 “也许我在地狱的领土也该再扩张一次了,戴索姆的辣鸡冥龙上次仗着能飞,还辱骂过我,好!这次就拿它们开刀!” 西姆那双紫色的蛇瞳里闪过了思索和兴奋,身体虽然变化,但它的内在依然是一头狂热战斗的狂战魔,战争和征服,永远是它最喜欢做的事情。 一主一仆的飞行很顺利,在10分钟之后,自由女神像出现在了赛伯眼中,他深吸了一口气,从西姆脑袋上站起身,打了个响指。 “去吧,把那个辱骂你的冥龙部落干趴下,然后把它们契约到现世,我需要一只空中军队了。” 说完,魔鬼帮之主向前走出两步,双臂张开,以一个信仰之跃的姿态飞跃而下。 “如您所愿,我邪恶的主人,啊嘎嘎嘎。” 漆黑的夜色里,西姆发出了奸诈的狂笑声,那让人惊恐的庞大身影在顷刻间化为紫色的烟雾消失,而赛伯则在自由落体的空中被墨绿色的火焰包裹,在即将坠入海中的那一刻,巨大的蝠翼在火焰中张开,以一个滑翔的姿态,他擦过水面,荡起了飞溅的水花,悄无声息的飘入了夜色当中。 “咳咳” 在马布里海湾的豪华别墅中,面色已经憔悴到极致的托尼.斯塔克趴在试验台上沉睡着,他脸色痛苦,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咳嗽声,从他的脖子上**的黑色血管就能看出来,钯元素对他的身体损害已经达到了一个不可救药的地步。 “天呐,为什么你要遭受这样的痛苦。” 小辣椒波兹轻手轻脚的拿着一张毯子,覆盖在托尼的背后,她甚至不敢叫醒托尼,因为他现在的身体很脆弱,精神压力也很重,一旦被打扰水面,就很难再一次入睡了。 而一次充足的睡眠,对于托尼来说已经是一种很难得的奢侈享受了。 当然小辣椒更担心的是一件事,对于生病这种事,病人自我的坚持和意志是很重要的,但现在看起来,托尼好像自己都放弃了坚持,他在前几天将所有的职务都转移给了波兹小姐,然而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别墅里,开始疯狂工作。 那种姿态是他人生前20多年从没有过的...时间的每一分一秒的流逝,都会让他异常焦躁,他似乎打算在剩下的时间里,把那些剩下的工作全部做完。 “托尼...不要担心我会离开你。” 波兹非常感性的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托尼有些消瘦的脸,她痴痴的说:“如果你必然要走,我会伴随着你一起去的,没有你的世界,对我来说,太残酷了。” “啧啧,真是感人至深啊。”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实验室门外响起,波兹下意识的站起身,挡在托尼前方,然后就看到了赛伯那张表情古怪的脸,魔鬼帮之主耸了耸肩: “连我这样冷血的家伙都要被感动啦。” 电子智能系统贾维斯先生为赛伯打开大门,他手里握着一把古怪的权杖,看上去很古老的样子,他走到波兹小姐身边,很绅士的拄着手杖,压低了声音: “我来赴约了,如果事情顺利,我会带回一个健康的无以复加的托尼.斯塔克,作为回报,我想了想,200枚杰里科导弹换托尼一条命,应该不算贵吧?” 波兹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光芒,她伸出手,放在赛伯眼前,这一刻,职场女强人的气场完全爆发: “我给你400枚,你必须保证我的托尼完好无损的回来!” “好!一言为定!” 赛伯伸出手和波兹的手握在一起,给斯塔克工业的执行总裁低声说了个收货地址,然后漫步走到身陷于噩梦当中的托尼身边,粗暴的从口袋里取出一枚绿色的小石头,掰开托尼的嘴,扔了进去。 下一刻,托尼.斯塔克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但还没等他看清楚情况,一股难以形容的生命力就在他身体里爆发开,让他发出了舒适的呻吟。 绿色的荧光在他身体表面涌动,他干枯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鲜活了起来,简直就像是...就想是完全恢复了健康一样。 “那是什么?” 托尼抿了抿嘴巴,感觉嘴里残留的古怪味道,他看着赛伯:“你这混蛋给我吃了什么?兴奋剂?” “治疗石而已。” 赛伯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的钢铁侠:“介于一会有一场大型战斗,我还是觉得你需要一个良好的状态。” 托尼眼睛里精芒一闪,他活动了一下肩膀,低声问到: “十戒帮?” “当然!”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们葬送了我140名兄弟的命,我要他们加倍还回来!” “我命不久矣了...我的时间很宝贵。” 斯塔克双手向外一伸,马克6型战甲飞快的从实验室的存储仓里飞出来,自动组合在他的身体表面,不到2秒钟,完全体的钢铁侠就站在了赛伯眼前,他那拟人化的脸上,战斗护目镜点燃了荧光。 “噌” 一段雪白色的利刃从他左臂的护臂上弹了出来,这一刻的托尼.斯塔克在死亡的威胁下变得杀气四溢,他用被变声器改变过的低沉声音说: “让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另一边,地狱厨房街区还未完工的大型体育场里,谢尔盖坐在厚重的弹药箱上,在他眼前,魔鬼帮的精锐们正在忙碌的准备战前事务,大箱大箱的子弹和炮弹被撞上卡车,突击队员则在军需官那里领取作战盔甲和武器,在更远的地方,库珀正在和3家武装直升机的驾驶者沟通着战术。 7辆涂成了黑色的装甲车停在门口,这些刚刚从流水线上运到纽约的大家伙们将执行第一波突击任务,不过和其他装甲车不同,魔鬼帮的装甲车表面用特殊的仪器刻上了一些古怪的魔纹,就像是科技和魔法粗暴结合的典范。 还有些从墨西哥战场返回的变种人队员,他们会由小魔鬼帮的几个年轻人带领着进行暗杀和破坏任务,这个就不归谢尔盖管了。 “我说,真正深入你们,我才发现你们的战争潜力居然这么大。” 科尔森一脸古怪的看着手里电子地图,他看了一眼眼前的大光头:“赛伯只需要你们堵住那些逃亡者,可没说让你们直接毁了十戒帮的基地来着。” 嚼着口香糖的谢尔盖看了科尔森一眼,神秘的对他摇了摇手指: “不不不,你应该说“我们”,你也是我们的一员了,科尔森特工,坦白说,我对你过去的那些事情很好奇来着,还有,老大就是这个意思,相信我...不过说起来,科尔森,以你的专业角度来看,你觉得这一次神盾局如此配合我们,这真的正常吗?” “谈不上正常不正常。” 科尔森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看着手里有很多标记的电子地图,他低声说:“弗瑞只是为了让鱼龙混杂的纽约更安静一些,九头蛇算是本土势力,那些家伙现在是神盾局的心头大患,在这个时刻,弗瑞是不会希望看到另一个势力在本地崛起,然后干扰到神盾局和九头蛇的争斗。” “换句话说,他只是借我们的手除掉一个不安定因素,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坏处,无非就是一个军事通行权,介于赛伯的性格,他也不会用这个临时权限去做什么古怪的事情,弗瑞已经摸清楚了赛伯的性格,他开始用另一种方式和赛伯相处了,不过说起来,我也很好奇。” 他放下电子地图,递给了身边的作战参谋,他有些疑惑的说: “十戒帮不是一向在中亚和欧洲活动吗?为什么会突然进入美国,而且还和你们起了冲突?你们难道就不担心对手太多吗?” “鬼知道。” 谢尔盖翻了个白眼:“全世界都想要干掉我们,多一个十戒帮也无所谓,墨西哥战场上已经有快7w军队了,我倒是想看看谁能在我们的土地上干掉我们,不过这一次霍金斯教授特别强调了,让我们把十戒帮内部的一种强化药剂带回去,他要做一个重要的实验,那玩意叫什么来着...对,绝境病毒。” “哦?” 科尔森又推了推黑框眼镜,饶有兴趣的问到:“看来霍金斯教授对那个究极士兵的研究有成果了?” “不清楚,也不关心。” 谢尔盖抬起头,在远方天空中,一个黑影在月亮的照应中无比明显,就像是一个信号一样,他跳下弹药箱,从腰带上取下一枚符文石,注入魔能,下一刻,一头庞大的,足有2米多高的,四只蹄子燃烧着地狱之火,全身都被烈焰覆盖的地狱战马出现在眼前。 这种来自地狱的战马是西姆打下了一个地狱领主的地盘之后搜刮到的战利品,并非是稀有品种,但是现世绝对罕见,这玩意速度极快,还能在水面和各种地形如履平地,关键时刻还能当成一个作战的好帮手,最重要的是,它不需要饲料,只需要一点点灵魂残渣就能喂养,这可比养一辆豪车便宜多了。 赛伯把这稀罕的玩意当成年终奖发给魔鬼帮的高层,得到了一致好评,谢尔盖这个老毛子还表示,喝了酒之后骑马狂奔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了。 光头大汉翻身骑上战马,对科尔森点了点头,然后高声喊到: “魔鬼们!开战时刻到了!出发!” “毁掉十戒帮!砍掉他们伸出来的爪子!好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来自魔鬼的制裁,140名战死的兄弟在看着我们呢!不要手软!” 31.不同的路 “局长,这样真的好吗?” 无级别特工希尔女士看着眼前的监控屏幕,在上面密密麻麻的遍布着十几个闪耀着红色光芒的星点,其中每一个都代表着激战正在进行,这其实并不重要,因为地球每一秒都这样的战斗在发生。 不过希尔特工眼前的监控屏幕上显示的,却是在纽约…准确的说,纽约郊区的一处大型仓库,距离最近的街区甚至不到200米。 尼克.弗瑞站在空天母舰的舷窗边缘,他仅剩的独眼看向外面的黑夜,在这4000米高空之上,地面上再怎么残忍的交火,也只剩下了一片微不足道的火星,面对希尔特工的询问,弗瑞毫无反应。 这种冷漠让希尔特工有些失望,她低声说: “所以,受命保护这片土地的我们,也懦弱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对手,入侵这座城市?” “这不是入侵。” 弗瑞终于有了反应,他低声说:“那些也不是我们要保护的市民,只是两头黑暗里的野兽在厮杀而已。” “日俄战争的时候,我想远东那个腐朽的政府也是这么想的,他们的结局如何?” 希尔特工寸步不让,她紧盯着眼前的神盾局局长:“任由敌人在我们的领土上发动战争?弗瑞,你是已经变得和那些老官僚一样无能了,还是说,当年那个带着我们冲入异人族的基地里的硬汉没种了?” “希尔…” 弗瑞并没有被激怒,他平静的回头看着无级别特工,仅剩的独眼里闪耀着一抹掩饰不住的失望: “你已经忘记了特工的第一准则,现在主宰你的是你的冷静,还是你的愤怒?是因为魔鬼帮的咄咄逼人让你失去分寸了吗?还是说,你其实担心我已经和赛伯签订了一些足以把我送上军事法庭的绥靖条约?” “呼…” 希尔特工深吸了一口气,不到5秒钟,她的眼神就变得平静下来,她站直身体,大声说:“报告,是科尔森和梅的遭遇让我愤怒…他们不仅仅是我的同事,他们还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兄弟姐妹!” “他们也是我的!” 弗瑞加重了声音:“把拳头收回来只是为了更重的打出去,“洞察计划”别告诉我你没看过…等到三艘启示录级战舰升空的时候,魔鬼帮?那不是一个指令的问题而已,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对手是谁!” 希尔低下头,有些不甘的咬着牙说: “那就任由他们…” “这是必要的,更何况,魔鬼帮和十戒帮杀得你死我活,对我们没有坏处。” 弗瑞向后甩了甩手:“去吧,撬开那些混蛋的嘴,我要知道九头蛇的下一个目标是哪里!我对这种捉迷藏的游戏已经厌烦了。” “是!” 希尔行了个军礼,转身走出指挥室,在她离开的那一刻,弗瑞的双拳死死握住了。 他不生气吗?他不愤怒吗?他难道就愿意心甘情愿的接受这一切吗? 不不不…一个伟大的目标,能让人学会隐忍,最重要的是,在拔除九头蛇这根从根部腐蚀神盾局的毒刺之前,他必须忍耐。 朝你呲牙利嘴的野狗可怕吗?不,隐藏在黑暗里的毒蛇才是最可怕的。 “轰隆隆隆” 灼热的墨绿色眼棱顷刻间洞穿了眼前仓库的三道加厚防御层,坚固的金属在可怕的热量灼烧下,比最脆弱的玻璃也好不了多少,科尔森的头微微一转,一个足以容纳5个人并排通过的通道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在他身后,骑在地狱战马上,已经完全恶魔化的谢尔盖提着一把脊骨斧,狂灌了大半瓶伏特加,鼻孔里喷吐着烈焰,一马当先的冲入仓库当中,将科尔森弄出的通道破坏的更大,在他身后,全副武装的恶魔战士们吼叫着乱七八糟的口号,跟着自己的长官,从背后突入了十戒帮的阵地当中。 作为突击队员,他们根本不需要考虑太多,在仓库前方,魔鬼帮的装甲部队将敌人的大部分火力都吸引住了之后,他们冲入基地内部,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了。 那就是…杀! 只是顷刻间,十几个脑袋混杂着碎肉飞起,这个外围仓库已经血流成河。 “怪物!怪物侵入了基地!快让驾驶员们出来!” 对面的指挥官们也不是傻蛋,眼看着防线在那些全身包裹着烈焰的恶魔武士的疯狂杀戮中落陷,他二话不说就申请了支援,十戒帮的基里安博士再傻,也能看出来这已经是生死之战了,他也不再吝惜手里的资源,10秒钟之后,20台精锐级战争机甲带着40台炮灰机甲冲出地下基地,开始用狂暴的火力增援地面战场。 “对方的机甲出现了!” 契约的邪眼魔赋予了科尔森难以想象的超强视觉,他就像是个全方位的致命雷达一样,站在外围的血泊中,伸手拿出了电子地图,抬头看了一眼外界的黑暗,在耳麦中精准的下达了命令。 “方位50,42,正在朝装甲阵线突进,小魔鬼分队进行阻拦,杰里科导弹开始预热!” 说完,科尔森觉得还是不妥,于是单独接通小魔鬼们的频率,叮嘱到:“桑塔尔斯队长,在市区里动用导弹会让结果很麻烦,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能拦住十戒帮的机甲部队…” “我们会击溃他们的!” 对面传来了一个冷漠的声音,哪怕是隔着话筒,都能感觉到,对面应该是个冷的和冰一样的家伙:“你们就不该带导弹来,我都说了,这里用不上那些玩意。” “噌” 说话间,一台巨大的炮灰战甲在闪避炮火的时候,突然僵硬了一下,所有的动作都被打断,灰色的,带着血腥味的雾气从钢铁战甲的裂隙中蔓延出来,片刻之后,彻底失去了生命的驾驶员尸体的绝境病毒失控,大爆炸彻底照亮了新一代变种人和钢铁武士之间的战场。 桑塔尔斯的身体在迷雾中心现身,其他的小魔鬼们也在他身后出现,提着两把光剑的阿拉纳克,带着黑色眼睛,背后是一个流水巨人的学霸阿尔温,站在一头沙之巨人肩膀两侧的,挥舞着单手斧的阿奈兄弟,在黑暗中,被三道黑色月型光刃环绕,默默抽着烟的夏森。 还有全身钻石化,手里提着一把巨大机炮的艾玛,背后背着重型狙击枪的克拉莉斯,重新披上魔鬼战袍,再次走上战场的小淘气玛丽以及她第一次上战场,有些紧张的小男友水蛭埃里克。 除了被禁足在哥谭的小魔鬼帮首领凯瑟琳.安妮.霍克之外,其他的人都到齐了。 在他们对面的天空中,是朝着他们俯冲的30多台战争机器,桑塔尔斯低头看了看手表,轻声问到: “凯瑟琳迟到了。” “应该是吧,她毕竟是从哥谭一路潜行过来,晚点也能理解。” 阿尔温推了推眼镜,看着对面那些闪耀着毁灭光芒的机甲,他平静的说:“我都说了,这种小场面就不需要她来了。” “但是扔下她的话,回哥谭我们就要倒霉了。” 黑人阿拉纳克挠了挠头,他看着其他人:“要不,我们先上?留上几台给她发泄一些?” “嘿!我听到你们说我坏话了!” 一身暗红色战甲的小丫头鬼鬼祟祟的从地面之下跳了出来,她左右看了看:“我哥哥不在吧?我带来了一个粘人的小不点,他非要跟着我们来见见世面。” 说话间,哥谭之子的继承人,布鲁斯.韦恩唯一的儿子戴米安就从凯瑟琳身后跳了出来,挥舞着手里的蝙蝠刀: “我要加入你们!我也要加入小魔鬼帮!” “呃” 桑塔尔斯头疼的看着这个战场乱入者,他摇了摇头: “阿塔尼斯,保护好他!” 下一刻,桑塔尔斯的声音徒然变大: “小魔鬼们!我们是赛伯大人亲手选中的未来种子,我们是他亲手培养的战士,这是我们第一次独力作战!我们会用事实证明!我们配得上赛伯大人的另眼相看!” “现在!杀光他们!” “轰” 墨绿色的火焰从这些刚刚成年的小鬼们脚下涌动而出,不到2秒钟,体型巨大,形态各异的恶魔们踏入了战场,桑塔尔斯活动着不断在虚幻和实体之间变幻的恶魔刺客的身躯,他沙哑的声音响起: “魔鬼帮的天空之下,没有这些杂碎的问题!让他们…滚下来!” 恶魔化之后身体变得极其臃肿的“妖刀”夏森上前一步,他那已经变得很类似于虫子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丝狞笑,他庞大扭曲的双臂抬起,背后的六道骨刺斜斜指向天空,声音低沉如雷鸣: “我!即是虫群!” “轰” 墨绿色的恶魔虫群风暴在这一刻撕开夏森背后的黑暗,在让所有人毛骨悚然的嗡鸣和撕咬声中,将眼前的天空彻底淹没。 夏森的恶魔强化是很有特点的,他没有选择那些酷炫的能力,相反,他选择了一个纯粹的辅助型恶魔,来自地狱最深处罕见的魔虫之母,单打独斗也许他不是其他小魔鬼的对手,但是在这种大型战场上,他一个人,就是一支魔虫大军。 凯瑟琳的堕天使之翼在众人身后绽开,她左手提着黑火大剑,右手攥着一把被火焰强化的武士刀,她第一个冲入那些被打乱了阵型的战争机器当中,当第一缕鲜血伴随着钢铁被切开的声音冲入夜空的时候,杀戮的地狱便降临了。 “让杀戮…开始吧!” 在距离小魔鬼的战场并不远的黑暗当中,绯红小女巫旺达一脸惊悚的看着小魔鬼们的战斗,在她身后,皮特罗看的也有些入神。 “赛伯是怎么教出这样一群幼狼的?” 旺达的声音里充满了挫败:“难怪查尔斯教授也要和他和平相处,真要开战,泽维尔学院那些变种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就连那些老牌变种人不见得就能稳赢他们,还有他们那种让人不得不叹服的战斗意志…父亲,败的不怨。” “我一个人都能杀光他们!” 快银有一丝不服气,但是立刻就遭到了来自旺达的训斥: “住嘴!别忘了你的速度是谁给你的!父亲从没教过我们忘恩负义!” “但是父亲也没教过我们放弃仇恨。” 快银深吸了一口气,他后退了两步,看着自己的姐姐,低声说:“我考虑过了,我会答应尼克.弗瑞,我会加入神盾局…魔鬼帮和我们没有恩怨,变种人建国我也全力支持,但赛伯.霍克…惟独他不行,我才不会像你一样用其他理由欺骗自己。” “仇恨就是仇恨,从他杀死父亲的那一刻,我们已经势不两立了!” “你给我回来!” 旺达扭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这一刻的快银显得如此的陌生,她尖叫着:“你给我回来,皮特罗,你会害死你自己!” 银色的光芒转瞬即逝,快银的声音却还残留在空中: “这无关正义与邪恶,这只是单纯的复仇,我的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如果我死了…那也只能说明,我不过如此。” 32.80%的威力 “基里安博士,我们被压制了!” 已经转成忠心耿耿模板的前基地首领胡里奥提着一把枪,满脸黑灰的冲入了基地最下层实验室里,对穿着白大褂,还在慢里斯条做实验的现任首领大声喊到: “我们的战甲没有优势!一群变种人就压制了战甲的集团冲锋,我们快走吧,博士,我会安全护送你回瑞士的!” 基里安博士扭头看了一眼满脸惊慌失措的胡里奥,他没有立刻发表意见,扭过头,将手重新放在实验台上,在那冰封的容器中,三根遍布紫色荧光的液体试管正放在那里,接受着最后的改造。 “哐” 地下三层的基地内部剧烈的晃动了一下,胡里奥一个踉跄就摔倒在了地上,他极其狼狈的试图用枪拄着身体爬起来,就看到了站在他眼前的基里安,后者朝他伸出手,似乎要帮他。 但就在胡里奥伸出手的时候,基里安眼睛里闪过了一道寒光,一直锋利的注射器被刺入了胡里奥的手臂里,那紫色的液体被注入他身体当中,顷刻间开始的剧烈变化,让胡里奥的脸色都变得僵硬起来。 “我知道,你打心眼里就是个懦夫,胡里奥,我留着你可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基里安博士伸手将自己的金丝眼镜从脸上取下来,他双眼里闪耀着冷酷的光芒: “80%浓度的绝境病毒,它可以给你你想都不敢想的力量,你知道这件事最好玩的地方在哪里吗?” “哐” 两人头顶上又传来了一声巨响,基里安抬头看了一眼不断震动的楼顶,他重新低下头,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玩味: “当我祛除了靶向稳定剂之后,它本能的狂躁会代替你懦弱的思考,把你从一个外强中干的废物,变成一个可以毁灭一切的战士。” “你看,95%浓度的实验只剩下了最后一步,我需要你给我争取时间。” 基里安转身走回试验台,在他身后,完成了病毒注射的胡里奥缓缓站起身,在黑暗中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仅仅是从那空气的流动中,就像是在暗夜里被唤醒的狂躁巨兽一样。 “哐” 最后一层屋顶的阻隔被小型火箭弹强行砸开,在尘土四溅当中,机械的齿轮碰撞声响起,黄红相间,流线型,胸口固定着小型方舟反应堆的马克6型战甲从上方的破口一跃而下。 “砰” 一个经典的超级英雄式落地砸在地面上,操纵着马克战甲的托尼.斯塔克站起身,环视一周,在这个他原本以为戒备森严的秘密实验室里,他只看到了眼前站立的两个家伙。 一大一小,在黑暗中能清晰的看到他们的背影。 “放下武器!投降!” 托尼举起钢铁手甲,一前一后的放开,手心里灼热的大口径能量炮开始充能,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灼热而震荡了起来,他低声说: “我代表神盾局和我自己而来,不要做出任何危险的举动!” “呐呐呐,这句话应该我来说。” 之前很冷静的基里安博士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他娴熟的在实验台上跳动的手指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看着黑暗中发射出两道光源的钢铁侠,他嘴角泛起了一丝愉悦的笑容: “我以为来的会是赛伯.霍克或者是他的走狗...我没想到,来的居然会是你,托尼.斯塔克,我的好朋友。” “停!” 托尼高声打算了基里安的话:“我的朋友很多,从达官贵人到贩夫走卒都有,但唯独没有你,我可没有兴趣和一个参加邪教的人做朋友,停下你背后的试验台!” “咔咔” 两排被固定在支架上的小型火箭弹从战甲背后弹出来,还有托尼.斯塔克冰冷的声音:“否则我就帮你停下它!” “你不认识我?你不认识我?!哈哈哈哈” 基里安发出了癫狂的笑声,这一刻,那个总是儒雅而又冷漠的研究者形象完全崩塌,他伸出双手,就想是要撕开眼前的空气一样,他双眼在这一刻布满了血丝,他大声喊到: “邪教徒?你知道我tm为什么会变成一个邪教徒吗?” “看来你还不知道我是谁...1999年的瑞士科学家大会,托尼.斯塔克,我带着自己的试验成果去寻找你合作,我愚蠢的相信了你的鬼话,把我的实验成果提前给你看了,而你又做了什么?” 基里安的声音越发尖锐,这一刻他毫无形象,就像是狂乱吼叫的疯子: “你带着你的女伴翻云覆雨!把我一个人扔在楼顶上吹了大半夜的冷风...我被你骗了!你这人渣,你还抢走了我的实验成果,你这卑鄙无耻的小偷!你逼得我和伊森不得不出走家乡,你逼得我们铤而走险,最后落入了十戒帮手里!” “现在,你居然有脸来告诉我你不认识我?” 基里安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情绪似乎冷静了下来,而在对面的钢铁战甲当中,托尼.斯塔克的脸色已经彻底黯淡了下来,这件事早在几年前就被伊森披露出来了,虽然抢夺实验成果是斯坦做的,但他不能否认,将基里安骗到楼顶吹了一晚上风,而他和早就记不清名字的美娇娘翻云覆雨的事实。 过去年少轻狂时做下的糊涂事已经给他带来了太多太多的麻烦,实际上,如果不是赛伯当初赶来的及时,他早在阿富汗估计就被伊森干掉了,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托尼绝对不会给这两个家伙任何接近他的机会...嗯,那个美女肯定还是不会放过的。 “听着,你叫基里安对吧?” 托尼开始尝试用和平的方式解决眼前的麻烦,他低声说:“我很抱歉我过去做的事情,你们的研究成果的专利我可以还给你们,而且我要声明,这件事不是我做的,如果过去的我伤了你们的心,我在这里诚挚的道歉...” “不!” 基里安呵呵笑了一声,他发泄完了怒火之后,就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试验上,他转过身,打了个响指: “不需要了,时光境迁,我不再是当年毫无反击之力的可怜人了,尊敬的斯塔克先生,现在请允许我向你介绍我的得意作品,绝境病毒狂战士变种,以增幅人体内生物电流作为原理,极大的强化实验体的战斗力,再搭配过去的一些古老知识而产生的现代奇迹,总之,我现在很荣幸通知您。” “托尼.斯塔克先生,你被选为了80%浓度绝境病毒实验体的测试者,友情提示,你最好提前做好遗嘱...祝你好运。” “胡里奥,撕了他!” “嗷!” “哐哐” 上半身已经彻底膨胀成一个倒三角的巨大肌肉男,而下半身还保留着人类形态的扭曲实验体,原本基地的懦弱首领胡里奥变形的双拳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就像是一头狂怒的银背猩猩。 他皮肤之下的血管里有肉眼可见的橘黄色光芒,就像是身体里流淌着岩浆一样,他大步朝着托尼走了过来,一股蛮荒之气遍布整个实验室,钢铁侠的反应极快,他已经打开的小型火箭弹瞄准了冲过来的胡里奥,顷刻间,14枚火箭弹冲出弹巢,在击中这肌肉怪物的瞬间就发生了大爆炸。 “砰砰砰砰砰” 胡里奥的身体被腾起的火焰包围了,四处飞舞的破片到处横飞,将大半个实验室的仪器撕开,明亮的电流在黑暗中四处逸散,包裹着火焰的大爆炸更是将整个实验室的空气都横扫一空。 但是在灰烬和硝烟散开之后,托尼的眼睛瞪大了,在他眼前,处于爆炸中心的胡里奥根本没受到影响,他身体表面确实开了很多大口子,但在绝境病毒的作用下,那些伤口飞速的愈合,他死死挡在基里安前方,让火焰,爆炸和破片根本没有影响到基里安的实验。 “嗷” 蛮兽开始反击,他巨大的拳头朝着钢铁战甲砸下来,被托尼举起左手稳稳挡住,但坚固的战甲被这一击压得向下一沉,托尼看着屏幕上跳起的那个数字,心头有些不安了。 “随手一拳力量25吨,这是什么怪物!” 他启动推进器,让战甲向后飞快移动,他打定了主意不和他正面对抗,要采用游斗战术,他右拳收回,推动引擎最高功率冲击。 “砰” 钢铁的拳头和肌肉贲张的拳头撞在一起,胡里奥这巨力碰撞着向后退了三步,而托尼的战甲则直接飞了出去,狼狈的砸碎了背后钢铁制作的实验台。 “力量又增强了!你这怪物!” 钢铁侠启动了战甲的稳定翼,让他从钢铁堆积的碎片中爬起来,但就在他站起来的瞬间,胡里奥就硬顶着钢铁侠手里的能量炮狂奔着冲了过来,可以一击击穿复合型钢板的能量炮砸在这怪物身上,只能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疤痕,甚至连击穿它的身体都找不到。 力量极大,防御力极强,自愈力极强...绝境病毒就牛逼到这个地步吗? “噌” 眼看着能量攻击没用,托尼弹出了近战格斗刀,背后四个推动引擎疯狂运转,在顷刻间将他的速度提到最高。 “噗” 锋利的艾德曼合金刀总算是刺穿了这实验体的心脏,钢铁侠旋转手腕,将这怪物的心脏切开成四块,不过就在他抬起头的时候,那肌肉贲张,因为心脏被刺穿而满脸痛苦的怪物在这一刻张开大嘴。 他皮肤之下血管里的岩浆光芒越来越闪亮,像极了那些不稳定能量的姿态,下一刻,真正岩浆一样的火焰之流朝着他的战甲狂喷而出,就像是砸翻了灼热的铁水一样,在瞬间就将猝不及防的钢铁侠完全包裹在其中。 “警告!警告!温度接近机体承受极限!建议立刻脱离!” 钢铁战甲内部,托尼看着眼前显示屏幕上飞速提高的温度指示,他知道已经到最后时刻了,他咬着牙,硬顶着已经开始融化外壳的高温,左臂摁在右臂上,锋利的合金刀表面窜起了耀眼的电流,所有引擎的功率在这一刻开到最大。 “噗” 黄色的刀光在眼前一闪而逝,胡里奥的身体从心脏处被完全切开,刀刃擦过脊椎,留下了一道平滑的刀口,但即便如此,即便是胡里奥鲜血淋漓的上半身砸在地面上,那喷涂的灼热之流依然没有停下。 那些四溅的血液就像是最可怕的铁水一样,将大理石的地面烫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焦痕。 钢铁侠凄惨极了,他的战甲表面有40%的外壳都被融化,但他撑过来了,他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看着基里安,他大声说: “你失败了!基里安!跟我回去接受审判!” “哦?失败?” 基里安博士根本没回头,他伸手将冷藏室里的紫色液体拿出来,放在眼前看了看,慢里斯条的说: “你大概忘了一件事情,托尼...绝境病毒的使用者是不会屈服的,即便是死亡,也能被他们用来作为武器,朝着对手发动致命一击...” “该死!” 托尼瞬间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那些自爆的机甲,他看也不看的启动引擎冲向头顶的空洞,在他身后,胡里奥已经失去生命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就像是被放置在岩浆中的尸体一样,飞快的融化,然后将内部蕴藏的所有力量,以一种爆发性的方式,通通爆发出来! “轰” 从地下实验室点燃的火柱就像是火焰喷发一样,顷刻间就将整个实验室完全掩埋,然后是地下二层,地下一层,最后是地表,这一刻,还在艰难抵抗魔鬼帮攻势的十戒帮成员忍不住回头看去,他们的基地,那下方的大本营,已经被这爆发的火山完全摧毁了。 “嗯?” 正在地下一层整理十戒帮研究资料的赛伯提前感觉到了从下方传来的灼热能量,他伸出手,火焰的力量笼罩在他身边,将那些整理好的试验资料保护妥帖,然后就看到狂躁的火焰能量冲破了地层,横扫一切,冲入了上空之中。 “这是什么玩意?” 赛伯眯起了眼睛,他将手边的资料收入檀木扇子当中,顶着爆发的火焰向前走了几步,朝下方基地的空洞里一跃而下,在落地的那一刻,隔着逐渐熄灭的火焰,他看到了一个家伙正拖着生死不知的托尼走向试验台。 钢铁侠凄惨极了,机甲外壳完全破碎,左臂和左腿已经在近距离的爆炸中被彻底烧焦,连带着他整个人的生命气息都变得极其微弱。 “托尼.斯塔克,恨一个人,要比恨他的本身更痛苦,我已经过够这种痛苦的日子了,就拿你昂贵的生命来给我碌碌无为的前半生画上一个句号,从今天之后,我将踏上一条路。” “绝境病毒的大军占领世界的那一天,我的名字将刻在丰碑上,我将流传千古,而那时候,已经没人会记得你了...所以你看,最后,还是我赢了。” 33.斯塔克二型 对于最狂热的研究者来说,文明里的一切规则和枷锁是管不到他们的,在中世纪,人们将研究解刨学的医生痛斥为巫师,把他们捆在火柱上烧死,但即便是这样,也没能阻止那些先驱们舍生忘死的研究。 而在现代,这一类为了纯粹的真理或者是一些私人的情绪而投入一切的研究狂人更多,比如眼前的基里安。 80%浓度的绝境病毒可以将人体内生物电流瞬间放大3000倍,产生的剧烈爆炸足以媲美2000磅的集束炸弹爆炸时的威力,而这种大杀器在战争中都不会被经常用到。 总之,距离这样的爆炸中心不到20米的距离简直就是地狱的入口,普通人在这种爆炸发生的时候,会被高温直接气化,连一丝残渣都留不下来,托尼依靠目前最先进的战甲才勉强捡回一条命,但基里安靠什么? 他也处于爆炸中心,但现在的他手足完好,根本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损伤,除了他的上衣被火焰烧光之外,他几乎没有什么损失。 在他背后,两条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纹下的龙形纹身在地表的高温中熠熠生辉,一层暗色的光芒缠绕在那纹身之上,时不时还有暗红色的,放佛熄灭的岩浆一般的光芒在他皮肤之下闪过。 显然,这位基里安博士也是绝境病毒的实验体,而且从他能硬抗这剧烈爆炸的场景来看,他给自己接种的绝境病毒,浓度绝对不会比胡里奥的80%更低。 这家伙显然就是个疯子,而且是个有备而来的疯子。 “砰” 意得志满的基里安突然感觉到手里拖着的身体被强行摁住,他抓着托尼手上残存的钢铁手甲向前拽动了一下,却只能感觉到地面的摩擦,但托尼的身体并没有向前。 他回头看去,从火焰中走出的人影正朝他走过来,那灼热的火焰在他身体分开两股,为他让开了道路,而他手中,一条橘黄色火焰组成的锁链扣在托尼腿上,将他固定在了原地。 “他值400颗导弹,如你所说,他很昂贵,我可不能让你就这么把他带走。” 赛伯的目光绕过基里安,看到了实验台上已经被装入箱子里的三支闪耀着紫色光芒的试管,他眼前一亮,最后看向了基里安: “伊森博士在哥谭过的很快乐,你要跟我一起回去见见老朋友吗?” “是你啊,赛伯.霍克,十戒帮的心头之患。” 基里安将托尼已经昏迷的身体随手一扔,花花公子就被彻底扔到了一边,出场帅气的钢铁侠刚刚见到关底boss就被秒杀,连一个回合都没能走过去,这真是一件让人遗憾的事情。 “你知道伟大的曼达林是多么重视你吗?” 基里安活动着十指,侃侃而谈:“尤其是在你把美国政府的脸面彻底撕下来的时候,曼达林在那一天甚至愉悦的大开宴席,他称赞你是一位真正的铁血首领,不过很遗憾,第二天他就将你的脑袋提到了10亿美元的赏金上。” “所以,你们那位脑子不太正常的曼达林表示重视的方式就是这样?” 赛伯看着基里安,不屑的说:“我的脑袋,只值10亿?看来我有必要向那位曼达林再展示一下我的重要性,好让他清楚的看到我的价值,说起来,我对你的绝境病毒很感兴趣,能介绍一下吗?” “哦哦哦!” 基里安闪耀着暗红色光晕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惊喜:“你可比这位托尼先生识货多了,既然你想听,我就简单的说一说。” 这个具有强烈表演型人格的家伙装模作样的轻咳了一声,指着自己身后的三枚样品大声说: “美国队长,这是过去世界上唯一一个生化改造成功的案例,但我要说,在绝境病毒的对比下,他只是个可怜的残次品!我的研究,才是人类真正进化的未来!” “你可能会认为,这病毒无非就是强化身体,强化力量...不不不,不要这么浅薄!” 基里安张开双臂,脸上闪过一丝狂热:“在得到了稳定公式之后,绝境病毒的稳定性已经达到了完美,在人体内生物电流被不断增幅的同时,实验体的基因将会在潜移默化中得到改变,他们将适应这种力量,然后发掘出更可怕的力量。” “能量控制?火焰?甚至是冰霜?这些原本只能被变种人或者魔法师掌握的力量,从这一刻开始,将会真正被普通人掌握,它不只是一种强化剂,它是一把钥匙!” “95%浓度的完美样本,更快,更强,更安全!” 基里安伸出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钥匙一样的手势,他说: “这是一把通向未来的钥匙,尽管普及还有困难,但这也没什么,反正这个世界的历史一直都是由小部分精英带领的,而下一个时代,将由我的绝境病毒开启!” “啪啪啪” 赛伯鼓起了掌,在他身后逐渐熄灭的火焰和周围残存的残骸中,这掌声显得如此的不和谐,他扭头看了看周围,然后指着胡里奥只剩下了一小块黑色骨头的残骸,低声问到: “那这种现象呢?我可不认为完美的力量控制最后会出现这样毁灭性的爆炸...总之在我看来,你的病毒还远未成熟...” “住嘴!你这蛮横而愚蠢的黑帮头子知道什么?” 基里安听到赛伯的评价,脸上的表情迅速变得狰狞起来,他指着赛伯,大声喊到:“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现在是在见证一个未来的起航,你应该足够谦卑!而不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妄加评论!” “对不起,打断一下。” 赛伯伸出一根手指,在基里安眼前晃了晃:“首先,那只是你幻想的未来,其次,我并不认为我会任由你把它带回十戒帮,最后,为什么你不回头看看呢?” 基里安听到这话,猛地回头,就看到那被摆放在试验台上的,被装入银色箱子里,还没加封的完美病毒样本,被一双带着暗红色战术手套的双手捧着,飞速的沉入了地面之下。 “不!不!小偷!杂碎!混蛋!” 基里安猛地扑了过去,双臂上闪耀着灼热的光芒,整个人就像是一头人形暴龙一样,将那坚固铸造的试验台彻底撕开,但凯瑟琳早就带着病毒离开了,他怎么可能找的到? “哐” 地面被硬生生踹开了一个大坑,基里安眼睛里的血丝着实让人感觉到恐怖,还有他全身升腾起的气息,那种恐怖的,让人感觉极其危险的气息,在他身后,赛伯打了个响指,悠然的说: “瞧,这世界上到处都是关上的房间,有钥匙你就是国王,现在...你的钥匙归我了!” “卑鄙的小偷!” 基里安狂吼一声,双腿蜷缩然后弹起到空中,挥舞着拳头朝着赛伯当头砸下,这一拳快的看不到影子,只能看到一抹暗红色的闪点从天而降,携带着万钧巨力。 “向未来世界文明的奠基人忏悔!” “砰” 赛伯脚下的地面向下压缩了差不到20公分,他的左手接住了基里安的一记重拳,然后使劲向外一推,将基里安又扔回了原来站立的地方,格斗技巧差的一塌糊涂,只知道用蛮力的基里安又一次扑上来,这一次被赛伯一脚踹了回去。 “嘿,伙计,你什么都不是!” 赛伯甩了甩手,刚才那一击对于靠敏捷吃饭的家伙来说确实很够威胁,但是对赛伯这样的纯力量型存在,就有些不太够看了,面对暴怒时一拳可以打出100吨力量的浩克,赛伯都可以正面对抗,基里安的拳头,在他感觉来就和毛毛雨一样。 毫无威胁。 “少猖狂了!尝尝这个!” 基里安跳到赛伯眼前,双手格挡开他伸出的双拳,嘴巴张开,和刚才胡里奥一样的熔岩之流从嘴里喷出,想要当头浇赛伯一脸的岩浆,但是那火焰刚刚喷出嘴巴,在靠近赛伯的那一刻,基里安就感觉到自己失去了对这些岩浆一样的液体的控制。 它们飞速冷却,失去动能,然后砸在地面上,如同普通的血液和水流一样,连一点点水花都没能溅起来。 “呼...别在我面前玩火。” 赛伯被格挡开的双臂缓缓用力,一点一点的将基里安的身体压向地面,他眼睛里一片平静,基里安不算弱了,但放在现在的赛伯眼中,他这样空有力量,但格斗技巧和战斗意识差得一塌糊涂的家伙...真的不算是什么威胁。 “跪下!” 赛伯猛地加重了力量,本就坚持的很痛苦的基里安感觉到了被强化的骨骼里传来的咔咔作响的声音,在赛伯持续加重力量之后,他再也坚持不住了。 “砰” 他的左膝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将那大理石的地面磕出了一道飞快蔓延的裂痕,但他双眼中不甘和内心里的愤怒,驱使着他身体内部翻滚的能量充斥于血管当中,绝境病毒产生的热量越来越高,让周围刚刚冷却下来的空气,又一次变得危险起来。 看着咬牙切齿试图反击的基里安博士,赛伯低声说: “伊森在哥谭等你,他数次向我举荐你的优秀和才智,按道理看在这位先生的份上,我应该再给你一个机会!但是...魔鬼帮在中央城的140条性命在提醒我,放任你继续活着,是一件多么危险,多么恶劣的事情。” “但愿你那伟大的十戒帮曼达林给你买好了人身保险!” 他伸手掐住了基里安的脖子,将他提到了空中,基里安的体温在绝境病毒的影响下,已经达到了一种足以融化钢铁的程度,但却没能对赛伯的手产生任何的影响,他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 “凭借这么一件强化剂就敢说你为地球文明打开了新的一页?你可真是无知的可怕,就像是坐井观天的青蛙,知道吗?在我看来,你所谓的稳定剂还不如70年前的美国队长,最少那场实验制造出了一个英雄,而你的药剂,只能造出一堆怪物!” “现在,忏悔吧,野心家!” “轰” 不到1秒钟,基里安的身体就开始熊熊燃烧,按道理说,在接种了绝境病毒之后,他应该对普通的火焰已经免疫了,但问题是,此时从灵魂中点燃的烈焰,可不属于普通火焰的范畴。 但他为自己注入的绝境病毒到底是完美版的,哪怕灵魂已经被灼烧一空,基里安的身体依然在和点燃的地狱之火做着艰难的抗争,火焰的再生和焚烧的死亡在这具已经死去的尸体上反复纠缠,地狱之火烧掉一寸血肉,绝境病毒为补上一块。 直到5分钟之后,最后一缕生物电流被消耗干净,绝境病毒无以为继,只能任由地狱之火将这罪恶的身躯焚烧一空。 赛伯哼了一声,他走到躺在一边的托尼身边,伸手将他被烧融的,固定在一起的面甲撕开,扔到一边,看着那张被高温彻底毁容的脸,还有那被烧焦的左臂和左腿,以及全身上下最少断掉三分之一的骨头,他发出了啧啧称奇的惊叹声。 向后一伸手,凯瑟琳就乖乖递上了一根已经装好的注射器,其中荡漾着深紫色的光芒,和他眼中那抹古怪的光芒相映在一起: “托尼.斯塔克,欢迎进入异类世界!” 34.临近的冲突 “咔擦” 被握在手中的陶瓷杯子被捏成了碎片,其中盛放的香气扑鼻的红茶散了一地,按道理说,被灼热的液体碰触到,会有一个下意识的躲闪过程,但此时的托尼.斯塔克,只是看着手里的陶瓷碎片,默然无语的伸手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掌上的水滴。 “接种过程非常完美,这种绝境病毒将你身体里已经接近枯竭的器官重新滋养了起来,还顺便帮你融化了血管里奔腾的弹片。” 赛伯一边喝着茶,一边轻松的说: “钯元素对你身体的损伤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你可比世界上99%的人都要健康,就算你不穿你的战甲,这世界上也没有多少人能对付你了。” 托尼沉这一张脸不说话,赛伯似乎没看到他脸上糟糕的表情,他继续说到: “唯一一点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你在能完好的控制情绪之前,最好别和你的女伴们玩一些刺激的活动,以便引起绝境病毒的激化反应,还有就是你对于力量的控制也需要专业的练习。” 他扭头看向一脸欣慰的波兹小姐: “如果你不想忍受他连续一个月捏坏各种东西的话,你们最好换个环境住。” 赛伯站起身,走上前,在托尼肩膀上拍了拍,低声开玩笑说: “我知道禁欲一段时间对你来说很难熬,但这是必要的,好好享受你的禁欲时光吧。” “咔” 他的手腕被托尼扣住了,后者抬起头,用神色复杂的目光看着他: “眼前一黑,再次苏醒时我就变成了一个怪物,这种感觉多少让人有些不爽,但...还是要谢谢你。” 赛伯看着那双眼睛,他压低了声音,叹了口气: “你还是在怪我,怪我在注射前没和你说一声,对吧?还是说,你在觉得我是把你当成试验品?” 托尼沉默了,但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你看,当时你的情况我拍下来了。” 赛伯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挑出了画面给托尼看了看: “当时你被人体炸弹击中,已经陷入了严重的休克状态,重伤濒死,如果我不给你当场注射,你可能连离开那个地下基地都危险,事权从急,我想你应该理解。” “我能理解。” 性格极度自我的托尼.斯塔克看到那照片之后,才隐隐放下了对这件事的阴谋论,他叹了口气,有些无措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那皮肤之下隐隐泛动的橘红色光芒,就像是血管里流淌着岩浆一样: “我只是...我只是无法接受,我不再是一个纯粹的人类了,我一直是以这个身份作为骄傲的,我用脑袋和智慧战斗,而不是蛮横的躯体,现在的我看上去就跟一个嘴里吐火的怪物一样。” 他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着赛伯:“你知道这种感觉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有以一个纯粹人类的身份活过,但我大概能想象的出来,就在之前被那些普通人指着鼻子骂怪物的时候。” 赛伯诚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别多想了,能救回一条命已经是非常不错的结果了,凡事往好处想一想,最少现在的你可以健康的生活好久,而不需要让波兹小姐伤心难过,你大概不知道...” 赛伯看了一眼波兹,再次压低了声音: “在你重病的那一段时间里,波兹小姐已经下定决心,如果你死了,她会为你殉葬的,这是个好女人,别辜负她了。” “嗯。” 托尼点了点头,高智商的人看待问题的标准多少和普通人有些不同,像是托尼.斯塔克这样聪明的人往往有自我的坚持,也很少有人能帮他调解内心的愤怒,只能靠他们自己来。 带着墨镜的赛伯走出托尼的别墅之外,钱德勒的车停在别墅门口,赛伯坐了上去,在车启动的那一刻,车窗摇起,赛伯最后看了一眼这别墅,摸起手机: “喂,霍金斯教授,样品收到了吗?” “用最快的时间去分析,看看能不能复制出来,我不要求达到原版的程度,我要的是普及,明白吗?每个人都能用的,哪怕效果降低到30%以下都可以!” 他挂掉了电话,从手边的箱子里取出一根银白色的注射器,将其拿起来,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中,这紫色的液体散发出了某种混沌而厚重的光芒,就像是被折射成很多颜色的光谱一样。 赛伯闭上眼睛,手中的注射器翻转,针头刺入血管当中,紫色的液体飞快流入他的躯体。 如此同时另一边,纽约哈德逊河入海口的仓库管理处,在其中的一个员工休息室里,乔装打扮过的伊万.万科靠在窗户边,手里夹着一根香烟,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在忙里偷闲的码头工人,但从他警觉的目光就能看出来,这家伙并不是一般人。 “咔” 休息室大门被从外侧推开,伊万反应神速的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抵在了进入休息室的家伙的脑袋上。 “嘿!放下这危险的玩意,我是来帮你的!” 希尔维特特工面不改色的看着伊万,这个光头特工带着金丝眼镜,根本不畏惧全身散发出野兽气息的伊万,哪怕眼前这个家伙注射了绝境病毒,挥挥手就能干掉他。 伊万显然并不信任他,这个来自俄罗斯的亡命徒后退了一步,手里的手枪没有放下,他用口音很重的英语说: “十戒帮是被人出卖的,他们说是神盾局,但我知道...神盾局可没办法清楚的搞到那戒备森严的基地的每一层防线布置图。” 伊万棕色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寒光: “是你们!是九头蛇出卖了十戒帮!对不对?” “是或者不是...这毫无意义!” 希尔维特特工摘下眼镜,在枪口的威逼中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他翘起腿,神色淡然的看着伊万.万科: “从魔鬼帮的围剿里逃出一条命可不容易,伊万,你确定你要把它浪费在这里?你看,你的前任雇主已经死了,你血液里的纳米机器人也没办法控制你了,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找一个能出的起价钱的新东家呢?” “果然是你们!” 伊万的表情难看了起来,他再次后退了一步,退到了这休息室的最后方,在那里原本是一堆用防水帆布罩起来建筑材料,但现在,那里堆放着更危险的玩意。 “如果我说不呢?” 来自俄罗斯的机械大师伸手握住了背后的防水帆布,向下使劲一抽,一台通体暗红色的,出于静止待命状态的大型机甲出现在了希尔维特特工的眼前,他伸手将手枪别在怀里,伸出左手,背后的大型战甲也狠狠伸出了左手,朝着希尔维特特工做了个粗鲁的手势。 后者眼神一闪,低声说: “什么也不会发生,我会目送你坐上返回俄罗斯的飞机,或者是货船,但你向斯塔克复仇的计划就要泡汤了,据我所知,斯塔克在昨晚注射了绝境病毒,比你注射的那种更高级。” 这句话让伊万的表情一变,他神色平静的说: “就算没有绝境病毒,我迟早也能杀掉他!” 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反应,但希尔维特特工却敏锐的发现了伊万那么一瞬间握紧的拳头,他笑呵呵的伸手在桌子上点了点: “承认吧,伊万,你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不管是机甲,还是本身的身体素质,你都落后于他了!而且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你落后的速度只会越来越快!” “闭嘴!” 冰冷的手枪抵在了希尔维特特工的脖子上,伊万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闭嘴!你这杂碎!” “虚张声势谁都会,伊万.万科,我觉得你更应该认清楚形势!” 大光头特工毫不畏惧的和随时可能扣动扳机的伊万对视着,他大声说: “现在能帮你完成夙愿的,只有我们了!是合作,还是就在这里杀了我,你自己选吧,我不认为你这样的聪明人会选错答案...十戒帮能给你的,九头蛇只会给你更多!” “唰” 伊万收回手枪,他眼睛里跳动着愤怒的火花,双拳上橘红色的光芒越发明亮,看上去随时有可能将眼前的希尔维特特工打成碎肉,不过在十几秒钟之后,他转身一拳砸在了墙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光头特工眼睛里光芒一闪,低声说:“我们只要一样东西,你的忠诚。” “呵呵” 伊万冷笑一声,从桌子上拿起一瓶伏特加,大口灌了下去:“胃口真大!” “这说明我们能给你的也很多。” 光头特工哼了一声:“九头蛇会提供给你你需要的一切...还能帮你重振家业,安东博士本该建立一个和斯塔克工业不相上下的工业帝国,这些我们都可以补偿给你,在必要的时候,我们甚至会制造一个你和斯塔克1v1的战场,” “听上去很不错的样子。” 伊万闭着眼睛随口说了一句:“那就成交,但愿你们别和十戒帮一样短命。” “砍掉一个头,原地长出两个...我们和十戒帮可不一样,在这方面你完全可以放心。” 2个小时之后,三角翼大楼顶层,世界安全理事会所在地,在其中的一个办公室当中,希尔维特特工刚刚向眼前的老人汇报了行动的经过。 “所以,那个伊万现在是我们的人了?” 坐在椅子上的亚历山大.皮尔斯眯起眼睛思考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你做的不错,希尔维特,这样一个人的加入,确实会在短时间之内加强我们的实力,但不要把重点放在他身上。” “您的意思是“洞察计划”?” 希尔维特特工推了推眼镜,眼中闪过了一丝难色: “弗瑞把那个计划捂得很严实,我们只是知道他打算用一种武器来一次性毁掉神盾局的对手,而用什么武器?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式定位,我们完全不清楚...” “不...只是你不清楚而已。” 皮尔斯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了希尔维特:“看完之后销毁,介于你这一段时间的优秀工作,你已经通过了弗瑞的审查,很快应该就会被调到洞察计划项目组当中。” 前任神盾局局长,弗瑞的半个老师和生死战友,目前的世界安全理事会理事皮尔斯先生看上去有些精力不济,他揉着额角,低声说: “这个计划本来就是我们提出来的,佐拉博士为它特意设计了一套完整的算法,只是后来被我交给了弗瑞,由他来执行而已,希尔维特,我需要你安排我们的人进入其中,并且加快这个计划的进度...” 光头特工从皮尔斯的话里听到了一丝不详,他压低了声音: “阁下,情况已经坏到这个地步了吗?我们不是还占据优势吗?” “优势只是暂时的,他们的高端战斗力比我们多得多...而弗瑞是我一手提拔的,他的能量有多大,心有多狠我一清二楚。” 这位九头蛇的骨干级元老就像是被猎物咬了一口的猎手一样,皱着眉头说: “这一次他宁愿自断一臂,宁愿委身和魔鬼帮那样的势力合作,为的就是要清除神盾局内部隐藏的所有不信任的人,这简直就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不能再任由他这么强硬的挣扎下去了...洞察计划会是个很好的转移目光的点子。” 皮尔斯靠在了椅子上,微闭着眼睛,轻声说: “就算事情进展到最坏,有三艘启示录级战舰在手,我们也能掌握主动,弗瑞以为他能让神盾局起死回生?呵呵,他连自己的老部下都保不住...对了,希尔维特,关于寻找剩下的冬日战士,你们有头绪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希尔维特的眼眸变化了一下,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古怪的女性化的笑容,但转瞬即逝: “我已经制定了周密的计划,这一次,我亲自带队,一定会把落在赛伯手里的卷轴带回来...hail hydra!!” 1.黑暗中的猩红猎手 每一座城市都该有一位警察局长,以及一位黑帮教父,分别代表着光明和黑暗在人间的显化,一方主持正义,另一方面挥舞邪恶,所有的压迫和反抗的故事基本上都是从这两点出发的,这是人类文明的一个缩影。 每一座城市都是如此,自然也会包括著名的大都会纽约,在人类文明进入新时代之后,这个古老的循环依旧在继续,当然,现在的黑帮教父们文明了很多,他们总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派出枪手挨家挨户的收取保护费。 只有小混混才那么做,他们看中的是更值钱,但也更危险的生意。 曼哈顿西村,一个被称为纽约最文艺的地方,这里诞生了很多诗人,文学家和科学家,同样诞生了他们数量百倍千倍的瘾君子,甚至连那些外表光鲜的人,在暗地里都可能是这个庞大群体的一员。 这里每个周消耗的毒x的数量是惊人的,惊人到目前垄断了纽约毒x生意的黑帮皇帝金并,都需要派专人来这里进行交易,而且和这些有秘密的上流人物做交易是很划得来的事情,他们出手阔绰,有时候甚至还会出现意外之喜。 所以金并一向是派自己最信任的人来做这件事的,而且最近的纽约发生了很多很糟糕的事情,失去了大块地盘的金并,对于手里的这只会下金蛋的母鸡越发重视了。 毒x买卖听上去高大上很时髦,其实他们的形式和其他批发零售商没什么区别,只是披了一层黑暗和武力的外衣而已。 “这是下个周的货!价钱不会提高,感谢金并老大的仁慈吧。” 一辆中型货车的货舱里,5个全副武装的黑帮分子正在和他们手下的“零售商”们进行交易,外界是一片黑暗,似乎在这种漆黑的夜晚,进行这种黑色生意更配一些,总之,80%的交易其实都在黑暗中完成的。 不过这一段时间,不管是手持武力的黑帮分子,还是挥舞着钞票的零售商,脸上都有些惶恐和小心,就像是偷偷爬出洞口觅食的老鼠,生怕被某一只狂暴的大猫摁在地上,连皮带肉的吃个干净。 “这是上个周的钱!” 一个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上流社会的中年人打了个响指,他的随从就将一个黑色的皮箱丢给了对面的黑帮分子,他们打开皮箱,看到里面满满当当的钞票,连点都不需要点,对方又将一个更大的箱子递过来。 “金并先生对您的合作很满意,鲁道夫先生。” 黑帮分子里一个负责记账的,头发梳的油光发亮的家伙低声说:“我们从下个月开始,会给你2倍的货。” 坐在对面,仿佛参加舞会而不是进行肮脏交易的中年人却没有因为这个好消息而高兴起来,相反,他摸着自己精心梳理的小胡子,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 “如果是以往的时间,我倒是不介意,文学沙龙里少不了这种可爱的小玩意,但这一段时间不行…” “为什么?” 记账的黑帮分子忍不住问到,后者打量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天空: “因为那只蜘蛛最近很狂躁,我可不想被他毁掉我的名声,其实其他人应该也是一样的想法。” 鲁道夫先生笑着摇了摇头: “3天前,赫尔曼医生的诊所被那蜘蛛拆掉了,可怜的老人后来回忆说,那蜘蛛简直就跟疯了一样,追一个抢包的小杂碎,最后拆了小半个街道,还有昨天,我亲眼看到那疯子从我家更高层的地方抱着一个混蛋一跃而下,那可怜的混蛋最少摔断了20根骨头。” 说完,这位绅士打扮的中年人还感慨了一番: “老天爷啊,那可是在7楼上,之前虽然他也打击犯罪,甚至还从该死的恋童癖手里救了我的侄女,那是有益的,也是大家欢迎的,但现在,我不得不说,他最近的动作有些过火了。” “所以你担心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蜘蛛,而不愿意赚两杯甚至是四倍的利润?” 黑帮分子嘎嘎笑着,用拙劣的手法引诱着眼前的中年人: “想想吧,鲁道夫先生,在别人都拿不出足够的货的时候,惟独你这里货物充沛,那些原本看不上你的小沙龙,但又忍不住内心饥渴的“大人物”们,他们会往哪去?” “呋…” 这混蛋还抽了口烟,怡然自得的说:“我一向很尊敬你们这些肚子里有墨水的艺术家,但我知道,就算是再优雅的瘾君子,2天不吸就会全身难受,恨不得自杀…说起来,你当初不就打的这个主意吗?” 这番话打动了眼前的沙龙组织者,他并不缺钱,他缺的是一种社会地位,但他又不愿意冒险,甚至每一次交易都不会假手于人,而是亲自来,这样就算被抓住了,也只会他一个人倒霉,而不是牵连出背后的大人物。 正因为有这种保护措施,鲁道夫的小圈子被查封了3次,却又第四次死灰复燃,甚至有逐渐扩大的趋势,靠的就是鲁道夫的这种全方位的“小心”。 “那,好吧。” 鲁道夫先生点了点头,有打了个响指,他高薪请来的保镖将右手里的钱递了出去,但就在这时候,这辆货车的顶部突然传来了一声闷响。 “砰” 有个东西坠落在上面了。 这一声响动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那位绅士第一时间钻到了桌子底下,但没人嘲笑他,其他人都拿出了手里的武器,指着头顶的车厢,手指都扣到了扳机上。 “别冲动!别急!我们有6个人,他只有一个!” 那个梳着油头的黑帮分子摸出了一把手枪,他也有些慌张,但最少他不至于手足无措,他高声喊到: “所有人围成一个圈,背靠背!我不信他敢这么直接冲进来!我们会…啊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这个出头的钉子身边的玻璃被一拳砸碎,他整个人刚刚举起手枪,一团黏糊糊的白色蛛网粘在了他的袖子上,下一刻,根本无法撼动的巨力传来,将他整个人拽出了车厢之外。 子弹在一刻横飞起来,将眼前的车厢打得千疮百孔,还有鲜血的味道混杂在硝烟中,有性急的直接喊道: “我打中他了!他流血了!” 枪声慢了下来,众人种胆子最大的一个伸出头去看,却发现倒在车厢之外的,正是刚才那个被拉出去的小油头,那个能言善辩,总能讨金并老大欢心的狗腿子死不瞑目,这人发出了一声尖叫: “不!约翰逊死了!我们打死了他!” “见鬼!他还在…小心!” “啊!” 警示声刚刚响起,一道黑影子就直接撕开车顶,跳入了车厢当中,子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弹壳砸在地面上,鲜血和灼热的硝烟让躲在桌子之下的鲁道夫忍不住捂着耳朵,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他只是个过气的艺术家而已,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哐哐哐” 身体砸击钢铁的声音如此的让人毛骨悚然,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你很难相信一个正常人会被这样殴打,但是致命的子弹在面对更致命的猎手的时候,显得如此的无用,不到20秒钟,那些手持枪械的家伙就东倒西歪的倒在了车厢里。 倒在了那些他们用来牟利的毒x上,鲜血四溅…是的,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砰” 鲁道夫藏身的桌子被一拳砸碎,木屑横飞之中,这过气的艺术家就像是被阉割的男歌手一样,发出了足以尿裤子的尖叫,他在惊恐中挥舞着双手,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身穿一身黑色皮甲,在胸口有一只让人惊恐的猩红蜘蛛的人影。 “蜘…蜘蛛侠” 鲁道夫尖叫着:“别…别杀我,求你!” 彼得.帕克低头看了一眼鲁道夫脚边的箱子,那散开的钞票以及那些晶莹的晶体,他厌恶的抽了抽鼻子: “你…你有罪!” “可我罪不至死!” 大概是被死亡刺激到了,鲁道夫尖叫着反驳到:“我只是买卖毒x,就算是最苛刻的法律,也只需要在纽约的某个监狱里度过10年…我不应该就这么被处死!天呐,你也不是执法者,你这杀人蜘蛛!” “嗯?” 遇到一个敢于反驳的人让帕克感觉到了一丝疑惑,他的脑袋靠近被扼住脖子的鲁道夫,他在他耳边低声说: “你不怕我?” 那种残忍的冰冷气息让鲁道夫从那种英勇状态脱离了出来,他大声求饶: “不不不!我怕你,别杀我,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看看以前,你穿着红衣服的时候,你不会杀人的,大家都喜欢你,不是吗?但是你换上黑衣服之后,大家都怕你,你不想让大家怕你,对不对?别杀我,饶了我,作为以前那个红蜘蛛…求你了。” “等等?” 帕克突然摇了摇头,似乎要赶走某些黑暗的思绪,他歪着脑袋,看着鲁道夫:“以前?我和以前不一样吗?” “不一样!怎么会一样!” 鲁道夫觉察到了生还的希望,他高声喊到: “以前的你就像是保护者,会稍加惩戒,会告诉我们做什么事是错误的,什么事是不能做的,但看看现在的你,你就像是个屠夫,瞧瞧你,眼睛不眨的就杀了6个人,天呐!你是疯了吗?还是被某种幽灵控制了神智!” 这句话让帕克手里的动作缓了一丝,将鲁道夫扔在了地上,后者大口的喘着气,扭头就朝着车外冲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喊: “救命!救命!” “你和以前一样的,帕克,你在打击邪恶,而他欺骗了你,杀了这个有罪的人!你要保护那些善良的人…惩恶就是行善!”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飞快的让帕克疑惑的眼神再次变得冰冷起来: “你在骗我!你有罪!你…该死!” “噗” 下一刻,鲁道夫碎裂的胸口里喷出了鲜血,温热的血浆布满了整个车厢,帕克深呼吸了一次,那种血腥味似乎让他非常舒适,他内心涌起了某种冲动,左手伸出,一团蛛网黏在头顶的电线杆上,在杀了7个人之后,他飞快的窜入了黑夜当中。 5分钟之后,他返回了自己的房间,身上的黑色蜘蛛服飞快的从身体上褪下来,像头蛮牛一样冲入了卧室,片刻之后,格温那娇弱的声音响起: “不!帕克,今天不行!不…啊,讨厌你!” 在让人面红耳赤的黑暗中,黑色蜘蛛服被扔在窗台边,月色照在那黑暗的制服上,闪出的是更幽冷的光芒,让这衣服,似乎也变得特殊了起来。 2.被逼到墙角的大佬 “啪” 装满红酒的玻璃杯狠狠的砸在地上,溅起的玻璃碎渣四处横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这里还是不是我的地盘?这里到底归谁管?” 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白人暴躁的拍着桌子,每一拳砸在桌子上,都会露出一个显眼的拳印,他穿着质地考究的奢华西装,手指上佩戴着一枚黑色戒指,一根蓝宝石的手杖放在他手边,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这一点从他额头上微弱的皱纹就看得出来,但最少在他活着的时候,没有哪个人站在他面前不会感觉到颤抖。 他的身材高大,肩膀极宽,坐在特制的椅子上就像是一个胖子,但那并不是赘肉,相反,隐藏在衣服之下的,全是一块块的肌肉,这是一头凡人中的野兽,如果你没有见过的话,你很难想象一个普通人能强壮到这种地步。 当然更可怕的是他的气势,那种残酷的威严,他那双总是冷漠和凶狠的眼睛扫过来,在场的人无不战战兢兢,他们在纽约的黑暗世界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这一刻,在这个装饰奢华的办公室里,他们褪去了外表的光鲜亮丽,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哦,他们还不如普通人,最少寻常的普通人不会像他们现在这样瑟瑟发抖的如同小老鼠一样。 “我花了12年的时间,将整个纽约纳入手中。” 他举起左手,在愤怒之后,他总是喜欢用烟草来平复心情,他粗大的手指夹着雪茄,在一阵烟雾缭绕中,他低声说: “你们都知道的,这里就是我的王国!你们中很多人是亲眼看着我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那么告诉我,你们是对我失去信心了吗?”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拄着宝石手杖,一步一步迈过桌角,走到那些黑帮头目面前,他的声音变得越发低沉,也越发危险: “还是说,因为一两个穿着戏服到处搞破坏的小混蛋,你们就感觉我要垮了?” 他看似笨重的身体在眼前的十几个人中走过,手杖点着地面的声音就像是一道一道催命符一样,传入了那些心怀二心,蛇鼠两端的家伙耳中,让他们显得异常的焦躁。 “蜘蛛侠,夜魔侠还有最近那个燃烧的小子,他们都办不成大事,最多就是在几个街区打击一下“犯罪”,呵呵。” 这家伙走到众人后方,他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 “他们摧毁一个交易点的时间,我们在其他地方可以卖出10倍的货,最多就是损失点钱,这点钱,我损失的起!”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就像是房间里响起的雷鸣一样,他手里的蓝宝石手杖突然飞了出去,在这家伙远超常人的力量加持下,将站在人群当中的家伙击倒,那猝不及防的家伙被砸倒在地面上,撞得头破血流。 “砰” 流血的家伙下意识的要翻身爬起,但却被一只脚踩在左腿上,坚固的腿骨发出了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断裂声,然后就是凄厉的哀嚎声,但这哀嚎声也没能持续几秒,下一刻,宝石手杖朝着他的脸狠狠的砸了下去。 “砰” 只用了一击,人体最坚固的头骨就被打折,这家伙在被砸倒5秒之后,就魂归地狱,如雷霆一样完成了一场屠杀的白人大光头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擦拭着手杖上的鲜血,在他身后,那粘稠的血液在被清洗的极其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流淌着,让周围的人颤抖的频率更大了。 “呋...” 他吐出了一口烟气,扭头看着身边的家伙,他低声说: “告诉我,我是谁!” 那家伙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看到那双平静的眼睛,急忙低下头,大声喊到: “金并...纽约之王!” “你们总算还是没忘记我的名字...知道我为什么要亲手干掉克劳奇吗?” 金并脸上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 “我还没死呢,你们想要抱紧魔鬼帮的大腿,最好再缓一缓,我不觉得和魔鬼帮的对抗我会输...等我输了,你们再另找下家也不迟!但是在现在,如果再被我知道有谁想要拿我的钱去讨好魔鬼帮的那些混蛋...我发誓,我会给你们准备好一个最痛苦的地狱。” 他将手里沾满了鲜血的手帕扔在了死不瞑目的大佬克劳奇的尸体上,慢步走到窗户边,看着窗外人潮涌动的景色: “这是...这是我的帝国啊...” 他挥了挥手: “把他拖走,地面打扫干净...叛徒的尸体看上去真恶心,他们的血液闻起来更恶心。” 不到5分钟,地面已经被彻底打扫干净,还喷上了金并最喜欢的玫瑰香水,任谁也没办法知道,这里刚刚才死了一个人。 不过在被震慑的下属们离开之后,在这只剩下了金并一个人的办公室中,这位掌控纽约已经超过7年的黑帮皇帝,却罕见的露出了疲惫的表情。 情况并没有他说的那么乐观,实际上,他这样身份的人都要依靠杀人立威,来掌控自己摇摇欲坠的帝国,这本身就说明了情况的糟糕。 魔鬼帮来势汹汹,就在他派出的马仔第7次越过地狱厨房边境的时候,早就准备好的他们在那个夜晚悍然杀出,一口气清理了整整24个街区的势力,将金并麾下的17个小首领和2个高层首领吊死在了熊熊燃烧的火焰当中。 最可怕的是,那一晚在金并的床头,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把带血的匕首...虽然在做完这残忍的一切之后,他们又退回了地狱厨房,将那些被清扫一空的巢穴拱手相让,但这一次武装“游行”,却向金并宣告了另一种力量的存在。 魔鬼帮的行为很好理解,他们用153条人命告诉了金并一个道理:别来惹我! 但这件事情对于金并的黑暗帝国的打击是致命的,5分之一的精锐人手一夜之间蒸发,引发了连锁反应,让他的势力从根基开始不稳,对于他个人的威信更是毁灭性的打击。 克劳奇可是一路跟着他打下了大半个纽约的元老,但现在连他都开始和魔鬼帮暗通款曲,这就说明了一点: “我在他们眼里没有原来那么可怕了...” 金并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自言自语的说:“年轻的雄狮开始挑战老狮子的位置了吗?” “呋” 他抬起头,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他缓缓的吐出烟气,片刻之后,他拉开抽屉,拿起了其中的特制手机,他的手指在那些按钮上摩挲着,徘徊着,最终,他按下了那个铭刻在记忆最深处的号码。 一个人的命运,除了自己的奋斗之外,还要考虑到外部因素的影响,像是金并这样统一了大都会黑暗世界的人,除了自己运气好,够狠,敢打敢拼之外,某些大人物的提携是少不了的。 毕竟在真正的掌权者眼里,他金并不管势力再大,也是个提不上台面的小混混。 对于这一点,金并没有什么厌恶,他这样的人早就理解了一个道理:再自由的地方也有阶级,人分三六九等,他也不会去要求公平,对于黑暗皇帝来说,公平才是他最看不上的东西。 “嘟...嘟...嘟” 电话响动了7次才被接通,对面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菲克斯?这个时候打电话,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吗?” 虽然语气很平和,但直呼金并的名字,已经代表了他隐藏的傲慢,要知道,金并已经接近5年没有听到有人直呼自己的姓氏了。 但还是那句话,电话对面的人有这个资格,金并对此毫无芥蒂,他用一种朋友之间的口吻说: “怎么?我打个电话和老朋友聊聊天都不行吗?” “呵呵,当然可以,但我不认为掌控整个纽约的黑帮大佬有这个休闲时间...对了,菲克斯,我听说你最近遇到了一点点“小麻烦”?” 对面的人听声音似乎也不怎么年轻了,不过他一口就说出了金并现在的境遇,这让金并内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看来那个势力果然还是从未停下对他的监控。 金并沉默了整整2分钟,对面的大佬也等了他2分钟,两个人都知道,接下来的对话,会直接影响到整个纽约地下世界的归属。 “呋...丹尼尔老兄,我知道你似乎有种预知一切的能力...” 金并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我们之间的合作从我控制我人生中的第一个街区的时候,直到现在,维持了整整13年,我将数百亿的资金投入了你的公司里,支持你的事业,我现在想问你,我算是你的朋友吗?” “当然,菲克斯,你是我们重要的合作伙伴...告诉我,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我要维持我的帝国!” 金并咬牙切齿的说:“不管是什么见鬼的蜘蛛,夜行者还是什么燃烧的骷髅,该死的魔鬼帮...我只要维持我的帝国,仅此而已!” “没问题,那就加入我们,一起为伟大事业奋斗,金并,人是需要信仰才能在逆境中坚持下来的,你遭到了你人生中的又一道坎,显然,和13年前一样,我们依然能帮助你!” 对面的声音变得神神叨叨起来: “来吧,到我的公司来,我会为你展示我们的力量...当然,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学会一句口号,我们很乐意将这口号传遍整个世界,而你的加入,也会让我们的实力更强大,距离这个目标也会更进一步!” “什么?” 金并下意识的问到,名为丹尼尔的家伙在电话中轻声说: “hail hydra!记住它,它会成为你人生第二次走向巅峰的钥匙,来吧,我会在这里等你,等待一位兄弟加入这伟大的事业当中。”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哥谭,赛伯靠在沙发上,眼睁睁的看着魔形女瑞雯从他眼前拿走了那个已经被解开的黑色密码箱,他的表情隐匿于黑暗之中,在瑞雯拿出匕首朝着她自己猛刺了三刀之后,他才低声问道: “这玩意够你进入他们中心圈子了吗?” 瑞雯摇了摇头: “不够,因为尼克.弗瑞最近的疯狂打击,让那些家伙变得神经质一般的警惕,虽然我重新赢得了亚历山大.皮尔斯的信任,但他毕竟只是九头蛇的高层首领之一,我还得想办法再获得其中一位的认可,才有可能获得独立指挥行动的权力。” 赛伯摩挲着下巴,最终,他看着已经重新变成了希尔维特特工的瑞雯,他低声说: “谢尔盖和纽约的兄弟会全权配合你,瑞雯,必要时,哪怕放弃纽约的地狱厨房阵地也是可以接受的,那里本来就只是我们的前哨站,人太多了反而不好行动,对了,洞察计划的详细资料,搞到手了吗?” “砰” 一个金属u盘被扔到了赛伯眼前,希尔维特特工嘴角泛起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你说的不错,赛伯...这是个惊人的计划,但我敢肯定,它最终会彻底丧葬九头蛇和十戒帮。” “哼哼,便宜他们了。” 赛伯挥了挥手,瑞雯伪装的希尔维特特工从窗户爬了出去,10秒钟之后,赛伯充斥着愤怒的吼声传遍了整个码头区: “老鼠!杂碎!蛆虫!给我找到他们!杀了他们!把他们的脑袋和我的东西一起带回来!” 3.九头蛇在行动 对于一名老特工来说,维持一个良好的生活作息是很重要的。 这样不但能让人精力充沛,而且能给特工们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比如今年已经67岁的亚历山大.皮尔斯,现任国际安全理事会的主持者,神盾局的前任局长,在这个苍老的年纪依然维持着年轻时的作息习惯。 “弗瑞,我今天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这位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的老人坐在弗瑞的办公室中,后者那张总是冷漠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罕见的笑容,他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自己的老领导。 “说吧,皮尔斯,是公事还是私事?” 在30年前,弗瑞还只是个神盾局的6级特工的时候,亚历山大.皮尔斯已经是神盾局的高层领袖了,他慧眼独具的发觉了弗瑞的潜力,并且力排众议的将他安放在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上。 弗瑞通过这种提携和自我的奋斗,最终成为神盾局的现任局长,虽然对于一个资深特工来说,私人感情在某些时刻很致命,但只要是人,就摆脱不了这种感情的束缚,弗瑞也是一样。 “当然是公事...如果是私事的话,我会在你下班之后约你去酒吧,再找两个小妞陪酒。” 皮尔斯哈哈笑着,从怀里取出一盒古朴的雪茄,扔给了弗瑞:“听说你最近染上了烟瘾,这样可不好,弗瑞,如果是在潜伏中,这样会暴露你的位置,不过你现在也不需要出外勤了,所以,我珍藏的好东西,总要和好朋友分享的。” 弗瑞毫不客气的将那雪茄扔进抽屉里,他耸了耸肩: “你前几天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还记得2天前,你愤怒的指着我的脸骂我是叛徒。” “哦,老天啊,别再提那件事了。” 皮尔斯脸上露出了懊悔和厌恶的表情,他挥了挥手: “谁能想到,为神盾局服务了27年的老山姆居然会是九头蛇的人,他欺骗了我27年,还差点犯下大错,该死的,真是恶心!我现在每天出去晨跑,身后都跟着7个特工,说起来,弗瑞,为什么我们的年轻特工的基本功差到这个地步,能被我一眼就发现。” 老山姆是皮尔斯的助理,神盾局资深文职特工,在前几天的追查中,希尔特工确定了之前空天母舰那个武器投射的指令的来源,就是这个资深特工以皮尔斯的名义发出的,而且他隐藏的很好,甚至挑起了皮尔斯和弗瑞的对抗。 年纪大的老人总是会下意识的维护身边的人,但是在最终结果出来之后,皮尔斯却面色难看的接受了自己的助理是九头蛇特工的残酷现实,并且主动提出辞职,接受长达5个月的隔离调查。 这个结果其实让弗瑞也松了口气,虽然调查皮尔斯的指令是他发出的,但他也不愿意相信,当初跟随传奇特工卡特.佩吉女士一手建立神盾局的元老,会是九头蛇的卧底。 当然,我们都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可惜我们也没办法打破第四道墙,告诉可怜的弗瑞不是吗? “实际上我派出了8个,总算有一个过关了不是吗?” 弗瑞笑了笑: “好了,皮尔斯,你我都知道,这场调查只是为了堵住国会那些人的嘴,我也不想你身上背上污点,那现在来说说公事吧,能劳动你大驾的,想必肯定是很麻烦的事情。” “第一件事,关于纽约目前的局势。” 皮尔斯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作为长期身居高位的人,他严肃起来自有一番气势,他看着弗瑞: “我在卸任之前,处理的最后一份文件,就是纽约市政厅提交的关于要求神盾局配合纽约警局,fbi以及其他部门,共同肃清导致纽约目前混乱的其他势力,包括但不限于九头蛇,十戒帮,魔鬼帮以及其他变种人激进组织和那些不愿意遵守法律的“超级英雄”们。”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皮尔斯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他的手指在眼前的桌子上弹了弹: “半个月之前魔鬼帮和十戒帮的冲突以及更久远之前的那些事情,地狱厨房等等,这些事情让市民对政府的公信力产生了质疑,尤其是新总统上任之后,我们得展现出自己的力量。” “我知道你和魔鬼帮有些秘密协定,弗瑞。” 皮尔斯摩挲着下巴,低声说:“我也知道目前我们的工作重心是处理九头蛇在神盾局内部的腐蚀,但这件事关乎神盾局未来几年的发展,所以我希望你能分派一部分力量参与到其中。” 弗瑞面露难色,他思考了片刻,问到: “十戒帮在纽约的势力已经名存实亡,九头蛇暂且不说,这些家伙更习惯躲在黑暗里,所以明面上要处理就是魔鬼帮,对吧?但它偏偏又是最难啃的骨头,他们的首领赛伯.霍克是个软硬不吃的人,而且还兼任着另一个身份,变种人明面上的领袖,如果强行驱逐,我担心的是他会不顾一切的引发一场空前的变种人大骚乱。” “所以这就是我来的第二个原因。” 皮尔斯从随身的文件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放在了弗瑞的办公桌上: “国际安全理事会在昨天通过了一份草案,虽然我已经卸任,但他们还是将草案送到了我这里,在现在这个局势下,我觉得它对你很有用。” 弗瑞接到手里,只看了一眼,那独眼就瞪大了。 “他们要废除《变种人注册法案》?这可真稀奇,那些政客什么时候这么开明了?” 面对弗瑞的质疑,皮尔斯摊开双手: “变种人在墨西哥闹出那么大事情,国际上的首领也不是眼瞎的,目前的局势下,我们肯定不可能发动一场针对墨西哥的战争,那样只会让已经有团结倾向的变种人更团结,所以软刀子割肉就是更好的处理方法。” “没有了来自政府的压迫,赛伯.霍克的“自保”精神就只能是一纸空文,就像他说的,其实大部分变种人想要的都是一份安静的生活,而我觉得,这个使命还是由政府来完成更好。” 皮尔斯眯起了眼睛: “相比赛伯.霍克,查尔斯教授是一个更好的合作伙伴,不是吗?一头狮子带领的绵羊,和一头绵羊带领的狮子,啧啧,古老的寓言在今天成为了现实,真是讽刺,我想有这东西在,说服查尔斯教授不会很难的,对吧?” 弗瑞点了点头,但作为一个情报和行动组织的首领,他考虑问题向来很全面,在十几秒钟的沉默之后,他开口问到: “是只要把他们驱离纽约?还是更进一步?” “不!驱逐纽约就可以了!” 皮尔斯轻咳了一声:“关于目前的重点工作上,我的看法和你是一样的,弗瑞,我们内部的九头蛇才是心头大患,资源整合完成之后,魔鬼帮除了赛伯.霍克之外,其他的都很好对付。” “另外,工作要注意方法,弗瑞。” 前任局长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当年我们跟随佩吉女士肃清内部腐败的时候,也没有弄出现在这幅风雨飘摇的样子...你知道最近这几个月,我收到了多少神盾局员工的匿名投诉吗?我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国家好,但弄成这样残酷的内部敌我争斗,会让那些普通人很担忧。” 弗瑞沉默了,他当然知道最近针对神盾局的内部审查闹到了什么样鸡飞狗跳的地步,甚至连很多重要的动作都被迫停摆,但问题是,如果不继续下去,前面的所有工作就相当于白做了。 “你的意思是...” “换种方式来,弗瑞,内部审查要有内部审查的样子...搞得人尽皆知就毫无意义了。” 皮尔斯靠在沙发上,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他沉吟了片刻,低声说: “我已经老了,弗瑞...你在未来的很长时间内,还要继续领导神盾局,你的声望不能就这么被毁掉,所以这件事,交给我来吧,让你的无级别特工配合我,所有的参与人员由你来挑选,将审查工作转入地下...没人会去关注一个已经卸任的老头子,不是吗?” “嗯...” 弗瑞的手指在桌子上转着圈,怀疑任何人是特工的本能,但皮尔斯刚刚通过了审查,再加上他绝对清白,堪称合众国英雄的履历,还有他曾跟随传奇特工佩吉女士在30年前整肃政府内部腐败的经历。 最重要的是,皮尔斯已经很明确的表示,所有人员都让弗瑞自己选,他只是负责大方向的审查工作,这就足以杜绝任何暗箱操作了,对于希尔特工的工作能力,弗瑞还是非常信任的。 “好吧,那又要麻烦你了,皮尔斯。” 亚历山大.皮尔斯眯起了眼睛,他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我都说了,我老了,就连无限公式都没办法填补我的精力,所以未来注定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再说了,一切都为了我们的伟大事业,我们是黑暗中行走的持火者,守护更多人的光明,迎来未来的新世界。” 他低下头,有些感慨的说: “我早就有这个觉悟了。” 20分钟之后,皮尔斯一身轻松的从弗瑞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作为目前还在接受隔离调查的人,他看着身后跟着的年轻特工,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在走入电梯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标志性的光头。 面色苍白的希尔维特特工朝着皮尔斯打了个眼色,后者了然的点了点头,几分钟之后,在寂静的停车场当中,皮尔斯先生对身后跟着的特工说: “小伙子,帮我去买盒雪茄,要经典款!” 他拿出钱包准备给钱,身后年轻的特工急忙谢绝,大步走了出去,看什么玩笑,这位大佬虽然在审查,但你没看到局长先生也对他笑脸相迎吗? “咳咳” 只剩下了一个人的皮尔斯咳嗽了一声,片刻之后,希尔维特特工从藏身处走了出来,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密码箱,将其递给了皮尔斯,希尔维特特工面色有些痛苦: “对不起,先生,我带去的14个兄弟为了掩护我离开,全部都...” “不要在意,为了伟大的事业,必要的牺牲是可以接受的。” 皮尔斯打开密码箱,看到了内部那个黑色钢铁卷轴,他看着希尔维特:“可以判定真伪吗?” “可以!赛伯.霍克为了这东西几乎翻遍了三分之一个哥谭,我们的痕迹学和密码学专家也确认了这一点,先生,需要我去找到他们吗?” 希尔维特主动请示,但皮尔斯显得有些迟疑,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 “不,希尔维特,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做...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就交给那些莽夫去做吧,你明天去这个地址,找丹尼尔先生,他和我一样是组织的高级干部,他参与的是更神秘的工作,这两天他有些事情要做。” 皮尔斯拍了拍希尔维特的肩膀,加重了声音: “好好做事,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只要得到丹尼尔的认可,我就可以将你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 “是!一切为了我们伟大的事业!” 希尔维特特工面色坚定,在临别时,两个隶属于神盾局的家伙异口同声的低声说: “hail hydra!!” 4.被牵连者 糟糕的天气总是让人很难受,尤其是对于受伤未愈的人来说,这种阴冷的天气还是在家休息更好,但生活总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处理,就算是再痛苦,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去做的。 纽约的某一条街道,一座外表看上去非常正常的办公楼当中,希尔维特特工将手里的伞递给旁边身材高大的保镖,然后跟随着摇曳身姿的秘书小姐走入了装饰古朴的办公室里。 看得出来,这办公室的主人很懂得生活,也很有艺术气息,整个办公室铺设着木质地板,在旁边还弄出了一个仿古式的壁炉,在壁炉边有一张宽大的熊皮地毯,两个人正坐在那里相谈甚欢。 其中一个身材宽大,就像是个光头胖子一样,穿着白色的西装,红色的裤子,看上去有种喜感,但从他手里标志性的蓝宝石手杖就不难看出他的身份,这赫然就是纽约的黑帮皇帝,垄断了纽约毒x交易的家伙。 金并...威尔逊.菲克斯,纽约所有小混混的偶像。 而另一个人坐在他对面,很放松的靠在华贵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小杯威士忌,他满头白发,带着一副造型古老的圆框眼睛,质地考究的衣服打理的整整齐齐,那样子和那气质,简直就像是从历史里走出的人一样。 他似乎完全没有发现光头特工的进入,直到希尔维特特工轻咳了一声,他低声说: “丹尼尔先生,我奉命前来协助你的工作。” “哦,菲克斯,瞧,我们能干的助手来了。” 丹尼尔.怀特霍尔放下手里的酒杯,站起身,整了整衣服,他看上去有60多岁了,但精神矍铄,简直就和一个年轻人差不多,他走到希尔维特特工身边,非常温和的伸出手,和希尔维特特工握在一起。 “感谢你为我们的事业做出的贡献,希尔维特先生,皮尔斯向我推荐了你,他说你是他麾下最好的最忠诚的特工,你觉得你是吗?” 这种带着一丝审视的问题毫无疑问是一种试探,希尔维特特工直起身体,左手放在胸口,大声喊到: “九头蛇万岁!” “嗯...” 丹尼尔.怀特霍尔已经不会因为这种激昂的口号让自己情绪失控了,他只是摩挲着下巴,绕着希尔维特转了一圈,他伸手摘下自己的眼睛,抬起头看着希尔维特,那眼睛中闪耀的光芒让光头特工感觉到了一丝恶意。 仿佛自己面对的并非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而是一个可以洞察他内心的家伙。 “咳咳...” 怀特霍尔突然咳嗽了两声,他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捂住了嘴,在拿走的时候,希尔维特看到了上面沾染的血迹,这让他目光紧缩,这种观察的目光也让怀特霍尔觉察到了,这位九头蛇的另一个高层若无其事的将手帕扔进垃圾桶,他拍了拍希尔维特的肩膀,低声说: “你内心有秘密,不过这很正常,你本身就拥有着保存秘密的职业,但是我希望,你能对我们的事业付出一切,就像是我们的先行者那样...来吧,给我和我的朋友菲克斯说一说你们准备怎么做。” 希尔维特特工的内心有些起伏,有那么一瞬间,瑞雯甚至想要直接出手杀死眼前这个老头,她本能的感觉到他身上有些不协调,并非是动作或者神态,而是气息,一种鲜血淋漓的,古怪的,如幽影诅咒一样的气息。 这是个双手沾满了血腥的刽子手。 但论起伪装这一方面,瑞雯毕竟是专业的,她非常稳,几乎是片刻就让自己变得古井无波,他轻咳一声,对坐在了壁炉边的丹尼尔.怀特霍尔轻声说: “如果不出意外,国会会在3天内通过废除《变种人注册法案》的决议,团结的变种人社会将被重新打散,不安定因素将恢复原本毫无威胁的局面,在魔鬼帮失去了威胁政府的重要筹码之后,我们将对盘踞在地狱厨房的魔鬼帮进行清理。” 光头特工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神盾局将主导清理工作,在这一轮驱逐结束之后,纽约将重归原本的平静。” 金并听到这一连串让他头晕目眩的词,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他并不是个蠢货,他很快就意识到了眼前这些人是打算借势逼迫魔鬼帮退出纽约,而且他们能借助的势力听上去很强大,这让刚刚宣誓加入九头蛇的金并多少有些欣慰。 他脸上也有了笑容,但怀特霍尔却冷哼了一声: “嗯...听上去很美好,但你准备怎么对付赛伯.霍克?他才是魔鬼帮的真正灵魂,你无法驱逐他,就别想着驱逐魔鬼帮,而很遗憾,根据我的研究,赛伯.霍克毫无疑问已经站在了这个文明武力的顶层,数量优势在他眼前只是个笑话而已。” “所以要对付怪物,我们只能动用另一个怪物。” 希尔维特特工压低了声音:“从这份法案上,您难道没有想起一个差不多已经被遗忘的人吗?那个人可以和赛伯对抗,我们也不需要他战胜赛伯,只要维持一种顶级力量的对抗局势,而在下级力量的对比上...” 光头特工推了推眼镜,非常有信心的说: “我们可是占据优势的!” 这下,怀特霍尔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容,他端起手里的酒杯,放在眼前摇了摇:“很好,我现在相信你是皮尔斯最好的特工了,不过我们的兄弟菲克斯还有一些小小的“麻烦”需要处理。” 他说完话,金并点了点头,双手拄着手里的宝石手杖,在地面上点了点: “最近我的交易场所总会遭到来自一些“超级英雄”的劫掠和打击,他们严重的破坏了我的生意,特工先生,既然已经是同一组织的兄弟,我就干脆把话说明白一些。” 金并沉吟了片刻,报出了一串数字: “我每卖出1kg的货,得到的货款会有四分之一放入组织当中,根据刚才怀特霍尔先生的讲述,这已经成为了组织在纽约非常重要的财政来源,你看,如果我卖不出去货,如果因为那些该死的跳蚤们从中作梗,让我的货销售量一落千丈,直接遭受损失的,就是我们自己。” 怀特霍尔也开口说: “皮尔斯在神盾局的公款中抽取的那些微不足道的金钱根本不足以供给正在飞速发展的组织的开销,在这种情况下,菲克斯兄弟就肩负起了这一重要使命,希尔维特特工,我知道皮尔斯最近在谋求将你提升到组织的管理层,这需要两名以上的主管者认同。” “你看,我手里的认同票就在这里!” 怀特霍尔伸手点了点空无一物的桌子,他看着希尔维特特工:“组织里派系分裂严重,你作为皮尔斯的心腹,我不会完全相信你,也不需要你帮我满世界跑的找试验品,我只要求你做好这件事...仅此而已。” 怀特霍尔的这一席话说的很直白,很不留情面,却反而让希尔维特特工放下了心,他点了点头,看着坐在一边的金并,问到: “那么菲克斯先生,那些人都有谁?” “哦呵呵,那可就多了。” 金并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他报出了很长一串名字:“最近开始发疯的蜘蛛侠,全身燃烧火焰的赛车手,一个自称是夜魔的瞎子,还有个安保公司的刀枪不入的大力士,嗯,还有一个女人,叫什么杰西卡,是个私家侦探,最后是一个退役的特种士兵,自称是惩罚者。” 怀特霍尔的目光变得古怪起来,金并有这么多对手,还真是让他感觉到意外,他突然觉得,也许贸然将金并收入组织不是一件好事,这会招致这些本没有关联的家伙们联合在一起对抗九头蛇。 不过希尔维特特工却只是点了点头: “好的,罗比.雷耶斯不会再去骚扰你了,这一点我可以肯定,私家侦探和安保公司可以通过官方渠道解决,特种士兵也很好办,唯一的难题看来就在蜘蛛侠和夜魔侠身上了。” 希尔维特嘴角泛起了一丝胜券在握的笑容: “交给我吧,我来负责处理这些问题。” 之后的几天,风平浪静,白天还是普通人的白天,夜晚还是英雄们的夜晚,在城市上空,一抹黑暗的身影一闪而逝,他矫健的在城市上空的楼顶上奔跑,从楼顶的上空一跃而下,一路朝着皇后区前进。 彼得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相反,他感觉自己状态好极了,他刚才亲手打断了一个小偷的两条腿,看着恶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觉得自己的辛勤得到了回报,难道超级英雄不就是应该这样保护市民不受邪恶的影响吗? “这套衣服真是好用极了。” 在用蛛丝捏在栏杆上,翻滚了一道帷幕之后,小帕克从玻璃上看到了现在的自己,一身黑衣包裹着全身,衣服上还有猩红色的蜘蛛纹路,脑袋上原本的红蓝相间的头罩变成了黑白色,看上去狰狞而又威武,最重要的是,这拥有自我意识的生物能加强他的反应,他的力量,还有他的敏捷,让他化身成为更强大的蜘蛛侠。 是的,他能感觉到那覆盖在他原本战衣之外的奇异生命有自我意识,但他并不认为那会影响到他,而那个意识也非常的聪明,它从前任宿主那里继承了一些邪恶阴暗的负面情绪,它已经学会了思考,它知道,如果它表现出更多的智能,就会再次遭到被遗弃的命运。 所以它智能悄悄的,用最低等级的意识去覆盖小帕克的精神波动,悄无声息的引动他,一点一点的靠近最原始的本能,实际上,这个来自异域的意识也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黑暗,它只是在生物本能的驱使下,驱使着宿主进行本能的战斗和猎食。 很老套的方法,但遗憾的是,帕克对此毫无戒心,这也是他第一次遭受到来自心灵的诱导,非常理所当然的沉浸在了其中。 就如同被催眠的人,从不会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迷失自我一样。 “嗨,格温!” 他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褪下了战衣,换上了自己的休闲装,站在路口,等待着自己的女友下课,作为高官家庭的小姐,格温的日程可是安排的非常满的,即便是在放假时期,她也要分出很多精力去上课。 很快,穿着淡蓝色毛衣的格温就跟着她那些同学们一起走出私人课堂,看到了等在路边的小蜘蛛,她高兴的朝着帕克挥了挥手,然后快步朝着帕克跑了过来,帕克张开双臂,准备给自己的女友来一个热情拥抱。 “砰” 格温身边的墙壁突然被撕开,一个蔚蓝色的庞然大物从其中冲了出来,机械和齿轮的碰撞声在黑暗里让人毛骨悚然,几个蹦跳之间,冰冷的利刃朝着帕克当头砸下。 帕克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失,女孩的身体却已经伴随着鲜血喷涌,倒在了更远处的砖石里。 “不!!!” 5.怒火中诞生 作为曾经和美国争夺世界霸权的国度,在美国成功拥有了世界上第一个超人类之后,苏联在这方面的研究工作就徒然收紧,尤其是在见到了以美国队长为首的“咆哮突击队”在战争中发挥出的强大作用之后,各方势力在这方面都有了自己的小算盘。 不过据说苏联的研究工作其实一直不顺利,由于美国队长的实验成功之后不到10秒钟,一切资料就都被隶属于纳粹的特工毁掉,就连主持实验工作的博士都被暗杀,这就导致各国之后的研究都是依托于当时最接近成功的纳粹德国的试验为基础的。 但是生物强化是个非常精密的工作,所以直到冷战开始时期,苏联的“冬日计划”才堪堪完成了第一步,远东西伯利亚到欧洲莫斯科的广阔大地之上,才有了属于自己的超级战士。 他们叫“冬日战士”,在某些秘密计划里,他们被简称为“冬兵”。 现在,距离苏联解体已经过了好多年,但冬兵依然活跃在世界的黑暗界里,根据神盾局的记载,在过去10年中,在世界的各个热点地区都有冬兵活跃的痕迹,这些被以苏联式训练塑造出来的超级士兵保持着难以置信的年轻和活力,同样,他们的性格也更趋向于进攻性。 这一点和美国的超级英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完全不同,后者保有100%完整的心智,而前者,只是纯粹的战争机器。 “砰” 砖石碎裂,尘土飞扬,巨大的,表层带着蔚蓝色电芒的双刃刺入地面,在地面上留下了两个黑色的凹陷。 帕克的身体向外一滚,被他放在包里的黑色战衣感觉到了主人的意志,那种愤怒,那种杀意,那种疯狂,就像是得到了启动的命令一样,这战士放佛有自我意识一般,飞快的从包里窜了出来,覆盖在了帕克身体上。 他的身体如同弹簧一样从地面上蹦起来,双拳握紧,来自蜘蛛血清和战衣赋予的超强力量在这一刻驱使着双拳如攻城锤一样砸了出来。 “哐” 眼前足有3.5米高的红色战甲的外壳上出现了两个清晰的拳印,它的身体向后退动了两步,等待反击指令的瞬间,化身黑色猩红蜘蛛的小帕克就像是狂战士一样冲了过来,他的左手向外伸出,粘稠的蛛网抵在了不远处的电线杆上,被愤怒趋势的力量向内收缩,硬生生将那电线杆从地面里拽了出来。 “死!” “砰” 小蜘蛛双手抡起了电线杆,就像是手握重锤一样,当着眼前战甲的圆弧形头盔就砸了下去,顷刻间,火花四溅,电线杆的中央出现了一个u字形的凹陷,眼前的战甲上也出现了一条斩痕。 “咔咔” 战甲双腿在地面上印出了两个深入地面的凹陷,他的双臂抬起,6支微型火箭弹如利箭一样喷出凹槽,朝着近在咫尺的帕克飞了出去,几乎转瞬极达,六团隆起的火焰将黑色蜘蛛瞬间包裹了起来。 而爆炸掀飞的砖块和周围闪耀的赤红色光芒,也震惊了周围的行人,这只是晚上9点,还远没有到众人休息的时候呢,不出3分钟,纽约警局就接到了行人的报警。 “蜘蛛侠和钢铁人在街上干架!有个女孩受了重伤!” 这个消息又过了1分钟就被神盾局检测到了,这种消息还没办法直接传送到弗瑞手里,局长大人太忙了,所以它会被分配到了特殊勤务管理部门,无级别特工玛利亚.希尔在确认了消息的可靠程度之后,就爬出了他们的特殊行动部队。 而在另一边,同样在观测这一场战斗的屏幕后方,担任指挥的希尔维特特工正在下达命令,而金并就站在他身后,这自然是丹尼尔.怀特霍尔安排的“即兴节目”,要让金并感觉到九头蛇的“强大”,让他乖乖的掏钱买平安。 呃,听上去九头蛇好想干起了没本的买卖一样。 “目标消灭了吗?” 希尔维特特工低声询问到,他的声音经过加密处理,没人能从这声音里听到关于他的身份的消息,而在那台刚刚走下流水线的试制型“绯红机甲”的内部,一个赛伯很熟悉的家伙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目标分析器,然后用沙哑的声音回答说: “目标仍然有生命反应,准备进行二轮作战!” 说话间,这台造型古怪的人形机甲的肩膀上就弹出了两个装满子弹的小型机炮,在驾驶者的锁定中,开始寻找目标。 “难以置信,6枚火箭弹足以摧毁一个小型堡垒!” 希尔维特特工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扭头看着金并:“你确认这个小蜘蛛能顶得住这样的攻击?还是说,你没有告诉我实情?” “我发誓!” 金并并不意外,他抽着雪茄说:“我亲眼看到那怪胎中了20多枪还活蹦乱跳,他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人类,不过我看你们这台大家伙肯定能揍翻他,对了,这玩意卖不卖?” 充满了一股暴发户的金钱臭气,希尔维特特工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试制型绯红战甲只有这么一套,最重要的是,打肯定能打得过,但接踵而来的麻烦就很多了。 这原本该是一次斩首行动的! “目标信息和预估有出入!冬兵,再进行一轮攻击!然后立刻撤退!” “收到!” 冷漠的声音传来,同一时刻,眼前火焰和硝烟组成的弹幕缓缓落下,露出了其中狼狈的站在爆炸坑当中的那个人影。 帕克现在感觉全身都很疼,在看到6枚火箭弹冲过来的时候,他认为自己死定了,毕竟以血肉之躯怎么能抵抗这种歼灭性武器? 但是在爆炸发生的那一刻,他战衣上的黑色物质就像是预知到了危险一样,像是盾牌一样向外拓展,硬生生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圆球,将那火焰和爆炸完全挡了下来,帕克只是遭到了冲击和最后末尾的伤害。 不过现在的他凄惨极了。 身上的战衣已经被撕开,红蓝色的内甲,那用他的蜘蛛丝编织起来的战甲被火焰灼烧,而在他身体的右半边,那神秘的黑色物质也像是遭受了重伤一样,像是粘稠的液体一般,在帕克的左臂和半个身体上流淌。 “目标瞄准!准备歼灭!等待命令中。” 战甲驾驶者冷酷的毫无感情的声音传入希尔维特特工的指挥室,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监控器,三角翼大楼的车库入口,一字排开的6辆黑色suv急速驶出,希尔维特特工估算了一下时间,缓缓点了点头。 绯红战甲是有飞行和光学隐形功能的,只要能在神盾局的家伙们赶到之前就干掉眼前的家伙,一切都没问题,而虽然小帕克是赛伯的朋友,但瑞雯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看着他死在眼前,瑞雯也不会有什么波动。 “杀了他!然后返回!” 命令下达,下一刻,绯红战甲背后的武器槽开始充能,而站立在原地的帕克也觉察到了危险,但他没有遵从本能躲闪开,他只是看了一眼已经被好心人拖到安全地带的格温,可怜的女孩已经失去了意识,双腿不正常的扭曲着。 一个连爱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算什么超级英雄? 帕克的拳头握紧了,一道昏暗的黑暗之音在他脑海里响起,那是一种完全无意识状态下的诉求,对于食物的渴求,以及各种糟糕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完全充斥了帕克被复仇充满的大脑。 “杀了他!杀了他!” 这个念头出现在大脑里,越来越盛,越来越不可阻挡,而挂在他半身上的黑色液体也开始缓慢的流动,第一次真正接触到了帕克的皮肤…然后渗入其中。 “嗷!” 整个变形的过程看似缓慢,实际上只用了不到1秒钟,当帕克抬起头的时候,那张脸已经被黑白分明颜色取代了,那种液体在改造着他的全身,让他的肌肉贲张,让他的双手变成了类似于捕食者的爪子。 “砰”“砰”“砰” 绯红战甲肩部的机炮开火,灼热的子弹如钢铁之流一样吵着眼前的帕克飞射而去,但他只是举起双手,交叉着挡在脑袋前方,那黑色的物质,原本如液体一般的,在这一刻变成了最坚固的甲胄。 子弹装在上面,撞开了点点火光,这明显不正常的一幕被战甲驾驶者和希尔维特特工看在眼里,他感觉到事情越来越糟了,他当机立断的下达了命令: “冬兵!放弃任务,返回!” 但…来不及了。 就在钢铁风暴停止的那一刻,帕克抬起头,那如同异形生物一样的黑脑袋上,那两道弯曲的白斑看上去如此的触目惊心,他仰天咆哮,双爪分开,张开的嘴巴里满是纵横交错的利齿,以及一条如蛇般的舌头。 “啪” 金并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手里的蓝宝石手杖点在地面上:“果然是个怪物!快让你们的机器人杀了他!” “闭嘴!” 希尔维特特工有些愤怒,如果不是金并反复强调那个蜘蛛只是个小角色,他根本不可能这么随意的派出冬兵和绯红战甲,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她为万磁王复仇的关键一步,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希尔维特特工只能当机立断的选择结束。 “别和他缠斗,目标实力不明,返回基地!” 话音未落,对面的黑色怪物就蜷其双腿,脚下的砖石在巨力涌动之下怦然破碎,他就像是一头疯狂的大猩猩一样,扑到了高大的绯红机甲的头顶上,双爪握住那缩回去的微型机炮,狠狠向外一甩。 “咔咔” 武器的连接轴直接被拽断,断口处火花四溅,显示了这怪物难以想象的力量,而它还不满足,猩红色的舌头死死的缠住战甲试图反击的左臂,双爪扣在那两个无法闭合的武器空洞上,在帕克内心本能的复仇意志的驱动下,这新生的怪物发出了自己在这世界里的地一声吼叫。 “嗷嗷嗷嗷!” “砰” 绯红战甲的后背外壳硬生生被撕裂了三分之一,它试图反击,却被那怪物一把撕下了手臂上的装甲,巨大的机体更是被这突然出现的怪物抬起,狠狠的砸向地面,哪怕是隔着屏幕,他都能感觉到对面那地面的震动,看到这机甲被怪物殴打的一幕,希尔维特特工脸上已经露出了冷汗。 见鬼,那可是主战坦克的材料制作的战甲,整个机甲最少5吨重,由世界上最出色的战术大师冬日战士驾驶,还在瞬间被打成这样,他到底惹了什么样的狠角色? 6.偶像与恶魔 “滴” 急速行驶的suv上,通话器响起的声音非常清晰,负责开车的特殊行动队队长朗姆洛伸手打开了驾驶台的按钮,无级别特工希尔的声音从其中传出: “目标威胁度上升,现在是s级事件,钢铁侠已经接到命令,他会负责处理那台看上去失控的战争机甲,队长,你来负责带领行动队处理另一个家伙!” “收到!” 带着蓝色战术手套的手指伸出来,将通话器关掉,朗姆洛扭头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人,看着他平稳的呼吸以及平静的眼神,这位战绩卓越的老战士忍不住开口问到: “史蒂夫,你真的从没有感觉过恐惧吗?” “为什么这么问,朗姆洛?” 那带着一个古怪头罩的人扭头看着行动队队长,他的双眼是湛蓝色的,看上去充满了一抹特殊的温柔,他的头罩是半覆式的,在头罩最上方,有一个银色的a字标记,而他身上穿着的,也不是行动队的黑色队服,更像是美国国旗色泽变种。 最让人惊讶的是,和其他全副武装的队员们不同,这位衣着独特的仁兄只是在手里握着一把大口径的手枪,怀里则放着一面盾牌,一个硕大的银色五角星,蓝色背底,红色外檐,最外层还有一圈红色和银色的交织。 同样是国旗的颜色,当然,这个家伙的身份特殊并不是指他的衣着,更多的是他的身份,以及这身份承载的象征意义。 他看着朗姆洛,轻声说:“你也上过战场,朗姆洛,你也是个老兵,在枪林弹雨里,恐惧有用吗?” 朗姆洛摇了摇头:“没用,越是恐惧的人,死的越快,在阿富汗,在南美,在北非,每一次战场经历都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恐惧呢?” 史蒂夫.罗杰斯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还微微放松了一下身体,他轻声说: “死亡是能嗅到恐惧的,恐惧更像是死亡的诱饵,上了战场,就得一往无前,70年前我们就是这样跨过诺曼底进攻纳粹老家的,70年之后这个道理依然受用。” “很有道理的话,史蒂夫。” 朗姆洛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他开玩笑说:“我觉得你应该去客串一下军队里的心理咨询师。” “好吧,这其实是我当年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我的长官告诉我的。” 史蒂夫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每一次我感觉到自己畏惧不前的时候,我都会记起这句话。” “咔” 汽车拐过眼前的路口,地面的震动让所有人脸色都严肃了起来,朗姆洛踩下刹车,将防弹头盔扣在脑袋上,瓮声瓮气的喊到: “所有人,准备战斗!” “队长,和以前一样,我们掩护你!” 史蒂夫.罗杰斯点了点头,他左手握紧盾牌,右手握住了手枪的枪柄,深吸了一口气: “来吧,兄弟们,我们上战场!” 在不远处的地方,黑色的古怪野兽和巨大的钢铁人的战斗已经摧毁了小半个街区,帕克的黑色野兽凶猛而疯狂,力量极大,还保留了蜘蛛侠的敏捷,最要命的是在蜘蛛感知的加持下,他几乎能完美的躲过来自对手的每一次攻击。 但绯红机甲也不弱,这种来自已经毁灭的苏联的最高机密战甲的设计,即便是放在今天也不算过时,最重要的是,这本来就是为冬兵量身设计的战斗型机甲,两者相加,发挥出的威力很可观。 现在之所以落入下风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试做型战甲的材料不过关,如果是完整版战甲,就算是眼前的蜘蛛怪物,也休想这么轻易的破坏它。 “轰” 一堵外墙被钢铁的拳头轻而易举的撕碎,在砖石四溅当中,黑色蜘蛛怪物的反击和闪避都显得有些迟钝,原因在于眼前空气中闪耀的蔚蓝色电光。 战甲的驾驶者彻底放弃了远程攻击的打算,握紧了拳头开始和黑色蜘蛛的怪物近战,拳头上缠绕着厚重的蓝色电流,这是绯红机甲的能量攻击模式,每一次攻击都会附带朝着四面八方逸散的超强电流,就像是接连不断的aoe攻击。 “砰” 他双臂交错着挡下了眼前已经狼狈至极的红色战甲势大力沉的一拳,他的身体在地面上被向后推动了好几米,更麻烦的是那些逸散的超强电流缠绕在他身体上,给他造成了强烈的麻痹。 古怪的黑色物质拥有超强的物理防御力,但很遗憾,面对这种能量攻击,它依然无法豁免,但他并非毫无反击的能力。 “嗷嗷嗷!” 狂化的野兽双腿蜷起,朝着天空跳跃,就像是一只真正的蜘蛛一样,双脚上的毛刺倒扣在背后墙壁上,让他以90°站在墙上,躲开了绯红战甲的后续攻击,他肌肉贲张的双爪抬起,两道布满黑色的粘稠蛛丝喷出,缠绕在眼前机甲的手臂上。 就像是牵线木偶一样,他双臂加错,拖动喷涌着蓝色电流的机甲双臂强行交错,踩碎脚下的砖石,向外围的天空扑了出去,附带的坚韧蛛丝又一次缠绕在了机甲的表面,几个来回之间,战甲就被蛛丝牢牢的捆了起来。 “嗷嗷嗷!” 他如猩猩一样拍打着胸口,冲锋,撕裂,锋利的爪子将金属的外壳拉出了六道裂痕,火花四溅。 绯红战甲的驾驶者冬兵操纵着战甲疯狂挣扎,蛛丝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崩裂声,在战甲内部的屏幕上,闪耀着战斗的各项数值,进入了驾驶状态的冬兵冷漠的伸出手指,摁下了一个按钮,战甲被撕的凄惨的外壳之下,出现了六根喷射管,下一刻,被方舟反应炉激发转化的火焰喷涌而出,顷刻间就将周围的温度提升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嘎嘎嘎” 黑色的野兽似乎惧怕火焰,他飞速向后退开,那黑色脑袋上的白色斑点,就像是眼睛一样的东西盯着眼前在火焰中恢复自由的绯红战甲,他层次不齐的利齿之外,那鲜红色的,带着粘稠腐蚀液体的舌头摇摆着,似乎在测量空气中的温度。 “嘿!好玩的party加我一个!” 一个戏虐的声音从天空传来,黑暗怪物猛地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黄红相间的人形机甲飞快的接近战场,在靠近边缘的时候,16枚小型火箭弹从弹巢中喷涌而出,硬生生将黑暗怪物和绯红战甲分开。 “砰” 超级英雄式落地,托尼.斯塔克感受着身体里涌动的,来自绝境病毒赋予的力量,抬起头,看着眼前全身跳动着火花和电流的绯红战甲,雪白色的利刃从左臂外壳弹出,他将利刃放在眼前,蓝色的电流缠绕在利刃之上,他低声说: “钢铁侠,来了!” 另一边,黑暗的怪物好像要继续攻击那伤害了格温的战甲,但就在他跳起的时候,嗖嗖的破风声从背后传来,拥有蜘蛛感应的怪物回头,伸出爪子,想要将那玩意接在手里。 入手处冰冷,圆弧形的盾牌边缘锋利无比,在特殊技巧的投掷中速度飞快,而且具有回转的向心力,黑暗野兽的皮肤被割开,鲜血喷涌之间,那盾牌已经闪过了一道光芒,回到了他主人那里。 “咔” 史蒂夫.罗杰斯接过盾牌,从墙上一跃而下,他看着眼前如恶魔般的怪物,他低声说: “美国队长,来了!” “嗷嗷嗷” 黑暗的怪物可是不会管来的是谁,他狂叫着就朝着美国队长扑了过去,身经百战的史蒂夫一眼就看出这怪物属于精神不怎么正常的那一类,如果任由他继续站在这里,他们的战斗还会继续扩大破坏圈,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砰” 他闪身躲过了这怪物的冲锋,看着他撞入旁边的废墟中,他用手枪敲了敲盾牌外壳,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来!怪物!” 队长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怪物,喊到:“要找个更能打的对手过过招吗?我可以和你耗一天!” “嗷嗷嗷” 黑暗怪物感觉自己遭到了愚弄,他疯狂的朝着队长扑了过去,但是在缠斗当中,却被盾牌一击砸中了脑袋,倒退了好几步。 虽然力量不及,但这盾牌的使用者可是地球上最好,最优秀的格斗家之一,在论起格斗方面,哪怕有蜘蛛感应的加持,帕克的黑暗怪物,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这一击却并非为了破敌,而是诱敌。 史蒂夫完成了经典一击,没有犹豫,而是转身就跑,在他身后,摇着脑袋的黑暗野兽身体里,如沉眠般的帕克被刚才那一击稍微打醒了一会,但依然无法控制身躯,黑暗的意志笼罩在他身体上,让他不由自主的跟着那对手就冲了出去。 他们在黑暗的巷子里奔驰,更远方是空无一人的城市花园,也是朗姆洛等人布好的陷阱所在地。 “我来了!准备点火!” 艰难的躲过了黑暗怪物袭击的队长对着麦克风喊了一声,然后双手握住盾牌,转身背向身后。 “砰” 那怪物一拳砸中盾牌,拳头上的巨力将史蒂夫.罗杰斯直接抛飞了出去,如棒球一样跨过夜空,落在了草地的边缘,与此同时,就在黑暗怪物踏入草坪的瞬间,躲在一边的行动队队员扣动了扳机,4张附带着强烈电流刺激的大网朝着怪物当头笼罩下来。 5个背着高温喷火器的队员也从藏身处跳出来,还有其他手持重武器的彪悍战士,在朗姆洛这经验丰富的老兵的带领下,怕是是一群普通人,也拥有足以媲美超级英雄的力量。 当然,前提是他们不遇到x教授或者是赛伯.霍克那样超级别的对手。 “砰砰砰” 比之前更密集的子弹风暴笼罩了黑暗怪物的身躯,金属网上的电流刺激着他的感官,还有外围的喷火器,仅仅是刚才和绯红机甲的战斗场面被看到,这个弱点就暴露在了行动队员眼中,这充分说明了他们的执行力和攻击效率。 在高温和电流的刺激下,覆盖在帕克身体表面的黑暗液体哀嚎着收缩,这两样东西对它还不足以造成毁灭性的伤害,但它现在本身就能量不足,鏖战之后,就变得虚弱之际。 伴随着它的收缩,帕克慢慢的恢复了神智,他艰难的抬起头,美国队长看到了这一幕,他大声喊到: “停下火焰!他清醒了。” 帕克听到了这声音,他的意识混沌,他看到了那个身影,看到了那标志性的装扮,看到了那盾牌,他认出了他。 “那是...史蒂夫.罗杰斯,那是...那是美国队长...那是我的偶像...” “他代表...正义而战...那我呢?” “我是邪恶吗?我都...我都做了什么?” 之前的场景,那些躲闪不及的路人喷洒而出的鲜血,那些被他亲自带来的死亡,这一切都在混沌的思维中痛苦的撕扯着帕克的情绪,让他在顷刻间迷失了自我。 “啊啊啊!我都做了...什么啊!” 7.阻击魔鬼帮 不管黑夜里发生了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在凌晨的阳光又一次照耀下来的时候,新的一天,赞新的一天又会开始,就像是合上的故事书,将一切奇诡都埋在了黑暗当中。 “任务报告!” 在弗瑞的办公室里,换上了70年前流行的打扮,穿着棕色皮夹克的美国队长史蒂夫正在汇报昨晚的追击任务。 弗瑞坐在椅子上看着任务评估。 “据我观察,那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在遭受火焰的攻击之后,我可以确定他恢复了一丝理智,但随后就遭到了更强烈的刺激,挣脱束缚,逃离了陷阱。” 队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速度太快了,我们没办法追踪他,不过可以肯定,他离开了纽约,正朝着西方逃窜。” “所以...” 弗瑞放下手里的任务报告,他抬起头看着史蒂夫:“在正面对抗中,你完全落入下风对吗?” “嗯,他在那种黑暗覆盖的情况下,力量和敏捷都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我得承认,正面对抗也许我很难打倒他。” 史蒂夫.罗杰斯坦然承认了自己的不足,不过这一句话却引起了另一个家伙的嘲笑: “当然不行,对于小蜘蛛那样的对手而言,一个90多岁的老家伙显得太弱了。” 戴着墨镜,穿着西装,手里捧着一杯酒的托尼.斯塔克用一种慵懒的姿势靠在沙发上,他不屑的说: “就算是出了状况,小蜘蛛也不是随便谁都能对付的,弗瑞你太小看他了,那可是赛伯一手训练出来的家伙。”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托尼和史蒂夫第一次见面就很难尴尬,两个人大概是互看不顺眼的类型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到弗瑞的判断,他又看了一眼打开的任务报告,相比史蒂夫和托尼关注的帕克本身,弗瑞关注的是另一个点: “昨晚带回来的那种液体残留的分析结果出来了吗?” 远程屏幕中的希尔特工看上是位于一个很高端的实验室,她回答说: “西蒙斯和菲兹正在对它进行检测,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它是一种来自域外的特殊寄生体,它依然有活性,而且根据菲兹的判断,哪怕是分裂体,但它现在依然可以进行寄生,而且满足一定条件之后,它依然可以再次分裂。” “也就是说,我们又得到了对手的一件武器?” 弗瑞的表情变得愉悦起来:“那就让菲兹和西蒙斯加快研究进度,基于目前的形式,我们迫切的需要一些加强自己的力量...希尔,你来负责这件事!” “是!局长。” 弗瑞挂掉了通讯,但史蒂夫却开口说: “我不认为把这种东西用于实战会是件好事,弗瑞,你没见到那孩子当时的场面,显然那是一件可以诱发心灵黑暗的存在,我很难确定我们的士兵是不是能抵御这种黑暗诱惑。” “你应该对你现在的战友有信心,队长。” 弗瑞看了他一眼,伸手将手里的文件合起来,递给了史蒂夫:“而且力量本身没有善恶之分,你我都知道这一点,既然你对彼得.帕克感官不错,那么追踪他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局长加重了语气: “我不是让你杀了他,能把他安全带回来最好,但介于他目前的状况,你可能需要一点点暴力的手段,当然,托尼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的新武器!” “托尼?” 弗瑞扭头看着托尼.斯塔克,后者有些不情愿的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昨晚的那台机甲可以确认是绯红战甲的某种特殊型号,应该是试做型,不管是功率还是武器系统,甚至是本身的装甲材质都不过关,但如果我是你,弗瑞,我会加强对这方面的监控。” 他抿了抿嘴,以一个专家的口吻说:“如果让完全版的绯红战甲出现,我只能说,除了我之外,你们每人能对抗它,而且还有那个驾驶员,很可疑,他最后引爆了机甲逃离了,应该是有人接应,那应该是个大型组织。” “十戒帮,或者是九头蛇之类的。” “很好,那他出现的时候,就由你来对付吧。” 弗瑞点了根雪茄,低声说:“你对他也很有兴趣,不是吗?复仇者联盟的顾问先生。” “我真是上了你们的贼船!” 托尼不屑的哼了一声,非常轻佻的伸手在美国队长的胸口指了指:“跟我来,老人家,我给你准备了一个非常好用的轮椅,但愿你这一次出去不会被揍到半身不遂。” 史蒂夫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阴霾,但最终他没说什么,他是个军人,服从命令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而在两个人离开之后,弗瑞伸手打开了办公室的电视,马上就有一场非常重要的总统发言,他可不想错过这个时刻。 另一边,正坐在赛伯别墅里看电视的赛伯.霍克,也接到了一条短信。 此时的他精赤着上身,靠在沙发上,手臂上连接着复杂的仪器,带着眼镜的霍金斯教授正在观察他身体的变化。 就像是一场古怪的实验一样。 “小蜘蛛出事了...正在逃亡西部,急需帮助。---托尼.斯塔克” “嗯?” 赛伯的眼神顿时一变,他放下手机,扭头看着霍金斯教授: “教授,还得多久?” 老教授推了推眼镜,轻声说:“10分钟就好。” 就在这一刻,赛伯眼前的电视机上,正在播出肥皂剧的屏幕突然一闪,插播了一条总统讲话的画面,这让看的津津有味的赛琳娜和凯瑟琳同时发出了怒吼。 “见鬼!谁愿意看这个不认识的老头子说话!” 是的,上一任老总统被赛伯的坏消息弄得中风了,但新任总统依然是个老头子... “嘘,安静!” 赛伯的表情玩味了起来,有瑞雯在神盾局内部,那边的一切活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早就知道这总统要说什么了,而接下来,他还要去纽约演一场戏呢。 “美利坚的人民的诉求就是政府努力的方向,我们一直坚守着这一点,在上一次让人遗憾的普通人和变种人的冲突发生之后,政府一直在努力挽回自己的声誉。” 能在美国当上总统的人,其他能力可以差一点,但演讲的水平肯定是大师级的,这位新任总统的表情沉重而忧伤,似乎真的因为国家的事情而悲伤,但实际上,稍有些脑子的人都知道,上次的事情,没准这家伙就在其中推波助澜了一把。 “这是一片崇尚自由的土地,我们不愿意看到任何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遭受到厄运和折磨,因此,在今天...” 老总统深吸了一口气,和上一个总统一样,他拿起笔,刷刷刷的签署了一份文件,将其举起: “我宣布,《变种人注册法案》正式取消!从今天开始,不管你是变种人还是普通人,你都可以自由的生活在这个国家,不存在压迫,不存在迫害,我们很有诚意的邀请变种人领袖赛伯.霍克先生前往政府任职,我们很乐意将变种人视为我们国家的一员。” “唰” 凯瑟琳猛地扭过头,看着赛伯: “你收到邀请了?他们请你去做副总统?” “我也很期待我能得到那份邀请...” 赛伯耸了耸肩:“但实际上,我什么都没得到,然后他们就会说:很遗憾,赛伯先生拒绝了政府非常有诚意的邀请,看来他对于改善变种人生活环境的提议并不敢感兴趣,我们不得不很遗憾的搁置争议。” “然后你就会成为第二个万磁王,被看做是掀起战争的罪魁祸首,被看做是一个野心家,然后被一些变种人傻瓜唾骂。” 赛琳娜拂了拂自己的头发,走到了赛伯身后,抱住他,将脑袋放在他肩膀上,低声问到: “他们想要恢复原本的变种人两极社会,你不会让他们成功的,对吧?” “当然。” 赛伯的手指活动了一下:“我可不是埃里克,我也不会成为埃里克,现在就要看查尔斯会不会被他们蒙蔽了,但愿那个老头子这一次能坚定一些。” 他在赛琳娜脸上吻了吻,然后扭头看着霍金斯教授,后者脸上有一丝遗憾,他将化验报告递给了赛伯: “很遗憾,赛伯,我不得不通知你,你的x基因片段在吸收了来自绝境病毒的自愈基因之后,已经濒临能够负荷的最大值,也就是说,你通过汲取其他基因来获得相应的能力的机会,可能只剩下了一次,甚至不到一次...” 赛伯的表情严肃了一些,他看着那天书一样的化验单,片刻之后,他将其放在桌子上,低声问到: “那能不能像之前那样,将它们转化为我自身的素材,让我的力量和敏捷再次提升?” 霍金斯教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实话实说: “我也不知道,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别忘了上一次这么做的结果是什么,基因崩溃的痛苦,你应该不会在想来一次了吧?” 赛伯点了点头,他伸出左手,握紧,一团岩浆一样的光芒在皮肤之下一闪而过,让他拳头周围的温度都在瞬间提高了很多,他松开手指,叹了口气: “那对于绝境病毒和那个究极士兵计划的研究怎么样了?教授,它们可以普及和推广吗?” “降格之后自然是没问题的。” 老教授揉着额头: “但是降格之后要达到普及的程度,绝境病毒的浓度就得控制在10%-15%,最多也就是让一个年轻人获得2-3倍于己身的力量,微弱级自愈,还有究极士兵计划,那玩意操作起来更简单,但那个伽马射线发生器...我这么说吧,如果没有一个大师级的实验物理学家来操作,我自己是不敢进行试验的,而且那玩意造价昂贵。” 他看着赛伯,摊开双手,如实说到: “这已经不是能不能的问题了,这纯粹就是值不值得的问题,你要考虑清楚,赛伯,如果你真的打算这么做,要投入的金钱和资源,会是一个恐怖的数字,恐怖到连一个国家本身都负担不起。” “但是不做又不行,眼看着局势在一点一点崩溃,九头蛇在阴谋之余又开始积蓄力量,神盾局贼心不死的想要干掉我们,最后是一个神经病一样来反复挑衅的十戒帮。看看,这世界上有名有姓的势力基本上都对我们保有仇恨。” 赛伯摩挲着下巴,他思考了片刻,下定了决心: “从现在就开始,魔鬼帮的精锐,然后是变种人,绝境病毒先普及起来,究极士兵的伽马射线发生器也要加快进度,我要的是一只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发挥作用的力量,介于目前的局势,我们需要一支这样的...军队。” “不仅仅能够自保,关键时刻,还要能反击的军队!” 8.纽约的丢失 黑暗里总会发生很多故事,很多著名的行动都是在黑夜里开始的,而很多传奇故事的篇章中,黑夜都是不可忽略的一部分。 “咔咔咔咔” 武器装备的碰撞声和人员行走的声音在黑暗中传出老远,这种规模,显然是超过了千号人的大行动,从各个方向转出的人员一路接一路的停留在了预定的位置上,来自从整个纽约的军警力量里抽调出的精锐们荷枪实弹的包围了整个地狱厨房。 足足3000人!包括纽约警局的重装警察,来自fbi的行动小组,军队的突击队员,最后是神盾局的特殊反应部队。 他们集合在这里自然不是为了参加某些仪式,实际上,这次行动来的很突然,但却得到了所有指挥者的一致通过。 原因很简单,魔鬼帮的出现,打破了纽约的格局,影响到了各方势力的规划,最重要的是,影响到了他们的利益。 警察和毒贩之间的关系是很微妙的,尤其是在纽约这样的城市里,金并能成为黑帮皇帝,不可能只有来自自己帮派的力量,实际上他的朋友也很多,而他的利益受损的结果,就是大家一起忍穷挨饿,尤其是在金并投靠了九头蛇之后,他们也不能就那么干掉金并,扶植另一个人上位。 尽管神盾局上一次借着变种人冲突的事情,将政府部门的九头蛇成员清扫了一番,但九头蛇长达几十年的布局,早就把纽约渗透成了筛子了。 “第一小队到位!” “第二小队到位!” “...” 一连串的汇报声传递到了最高指挥官那里,这一次在皮尔斯的建议和丹尼尔的活动下,希尔维特特工荣幸的担任了这一职务,这也表明他已经在神盾局和九头蛇两方面同时进入了高层,当然,这么大的行动,明面上的负责人肯定不是他,但最少行动指挥是他做的。 希尔维特特工端坐在指挥室里,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额角,低声说: “这也没这么难嘛...” “你说什么?长官?” 旁边搔首弄姿的秘书官低头问到,她美好的身材加上身上的香水味似乎勾勒出了一个完美的夜晚,然而,希尔维特特工却面不改色,他只是平静的挥了挥手,用低沉的声音发布了命令: “现在,进攻开始!注意不要误伤平民!” “收到!” “砰砰砰” 超过15个房间的大门被同时踹开,全副武装,全身杀气的队员冲入其中,看到的却是空无一物的房子。 “报告,他们撤离了!这里什么都没有!” “东区也是一样,没有发现魔鬼帮分子!” “西区也是...等等,他们留下了东西!” 希尔维特特工眼睛里精芒一闪,他大喊到: “别动那些!等待拆弹部队...”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监控屏幕上就爆起了7团火焰,在黑暗中冲天而起,就像是7团最美丽的烟火,在安静的地狱厨房上空鸣响。 “混蛋!” 希尔维特特工表现的非常愤怒,他大声喊到:“汇报损失!停止搜索!都给我管好你们的手!别去碰那些不该碰的!” 片刻之后,损失汇报上来,魔鬼帮的“恶作剧”一次性杀死了超过24名队员,他们并非在所有的渗透点都加装了炸弹,而且从那些炸弹埋藏的角度和方位来看,这应该不是他们临时起意埋得,更像是在重建地狱厨房街区的过程里就埋下来了。 “南边!他们在南边!哦,老天爷啊,那是什么鬼东西!” 一个战斗队长的喊声在频道中响起,指挥部的监控屏幕立刻连接到了那位队长身上的摄像头上,他显然在奔跑,画面很不清晰,但依然能看到那耸立在街区体育场中心的高大建筑物。 那看上去就像是一座门,足有3米多高,其中闪耀的是墨绿色的光芒,就像是线条一样,围绕着中心的原点高速旋转,而且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绿色的光芒越来越亮,在更外围的地方,从探头探脑的行动队长的视角,能清晰的看到魔鬼帮们在那里构建的防线,几乎所有人都被集中在了那里。 “那是传送门!魔鬼帮特有的行动方式...” 希尔维特特工摩挲着下巴,最终,他拿起话筒: “局长,我是希尔维特,魔鬼帮的传送画面你看到了吗?需要我们派遣直升机去炸了它吗?” 在城市里动用武装直升机,这种权限必须得到弗瑞这种等级的指挥官的许可,希尔维特特工这算不上推卸责任,而弗瑞则沉默了片刻,沉声说: “不!看样子他们已经准备撤离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结果,扔几发炮弹过去,送他们离开,然后彻底拆掉它!” “是!” 希尔维特特工得到了命令,下一刻,子弹和榴弹就朝着魔鬼帮的阵地疯狂倾泻,但仔细去看,就会发现,这场仗打的看起来很激烈,但实际上双方对射了10分钟,彼此的损失差不多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谁都不想拼命,尤其是在感觉到了尼克.弗瑞话里的意思之后,行动队员们巴不得这群煞星赶紧滚,他们好早点收工回家...谁的命不是命啊? 不过这落在一直旁观的其他势力眼中,就变成了魔鬼帮大战政府军,其实他们也没说错,这几十分钟射出去的子弹,确实足够打一场小型战争了。 希尔维特特工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弗瑞和赛伯达成了某些暗地里的协议,迫使他的势力离开纽约? 但实际上,这是没有的...而为了这一次大撤退更真实一些,赛伯甚至决定亲自出马,为魔鬼帮成员们来一次绝地大逃亡。 “你不该来这里的!” 在纽约郊外的黑暗中,一个庞大的意志守在了那里,赛伯的身影停在空中,他背后庞大的蝠翼之上,有点点火光闪耀,看上去就像是火焰组成的双翼一般,但搭配狰狞的恶魔化身,整体看上去就像是要毁灭地球的魔神了。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被保护在群体当中的查尔斯,手持盾牌的美国队长仅仅是从那空中的身影就感觉到了压力,这并非他第一次见到赛伯.霍克,但这绝对是他和赛伯距离最近的一次,在他身边,钢铁侠也是全副武装,但托尼内心更清楚,今晚肯定是打不起来的。 除此之外,还有来自泽维尔学员的x战警,许久不见的奥罗罗,成长起来的冰人巴比,钢力士以及在上一次的对抗中侥幸活下来的镭射眼斯科特。 这算是底牌尽出了,在责任和仇恨的加持下,让场地中的气氛徒然变得凝固起来,而在他们对面,赛伯拍打着翅膀缓缓落地,他合拢双翼,左爪向前一伸,一道橘红色的,灼热的烈焰之枪出现在手里。 “这是怎么了?查尔斯,你最终还是要背叛你的种族,加入人类那边了吗?” 赛伯的声音很不客气:“让开,我的士兵在被屠杀,如果你手里不想染上鲜血,就让开!” “他们正在撤退,赛伯!” 8级特工黑寡妇娜塔莎高声喊到:“我们不会干扰这个撤退的过程,回哥谭去吧,我们无意和你为敌。” “但你们已经这么做了!” 赛伯的声音猛地提高了两个音节,他手里的烈焰长枪扭曲了空气,散发出的灼热让人触目惊心:“你们在把我的人从我的地盘上赶出去!我倒是很疑惑,是什么给了你们这个底气!” “变种人注册法案被撤销了,赛伯,我不得不这么做...” 查尔斯教授的声音在赛伯心底响起: “哪怕我知道这是个阴谋,但我必须这么做,否则相当一部分犹豫的同胞就会归入政府那边,这会严重影响你的声望和计划...退回去,冷静一些!” “我很冷静,否则刚才直接就开打了,看来你没有被他们欺骗...” 赛伯一边朝着防线走过来,一边在内心里回答说: “这很好,查尔斯,这很好,他们想让我们对抗,那我们就对抗起来...当然,你我都知道,这只是一场戏,你会演戏吗?查尔斯...” “当然,我年轻时可是选修了戏剧专业呢。” 查尔斯教授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微微的笑容,但下一刻,他又加了一句:“别杀太多人!” “我这次可不是为纽约的事情而来的,我压根就没想着杀人...把戏演好吧,查尔斯,为了变种人的未来!” “赛伯!停下!不要再往前走了!” 下一刻,查尔斯教授的怒吼声就响了起来,这声音中充斥着一股不加掩饰的愤怒,在混杂着难以想象的心灵力量之后,就演变成了一场实质性的风暴: “你手上还有泽维尔学院的血债,别逼我站在你的对立面上,《变种人注册法案》已经取消了!我们已经胜利了,后面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来讨论,我们可以...” “你管施舍叫胜利?他们只是松开了你脖子上的锁链,于是你就对他们感恩戴德?混蛋!查尔斯,你背叛了你的血脉!你背叛了我们!” 赛伯站在心灵风暴当中,接连不断的烈焰之枪朝着眼前的众人激射而出,全身涌起的火焰在这一刻将眼前的众人逼退,将纽约郊区,他们所在的地方几乎完全点燃,他的声音在纽约上空响起: “魔鬼帮!坚守住阵地,我随后就来!” “轰” 火焰力量和心灵力量的碰撞在这一刻让周围的空气都被撕裂开,在这种力量的最原始的碰撞下,就连被战甲保护的托尼.斯塔克都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凡人特工们更是早早的就离开了战场第一线。 “这真的是我们生活的星球可以孕育出的力量吗?” 美国队长将盾牌顶在身前,将一块块被卷过来的岩石砸飞,他看着眼前处于火焰风暴中的两个人,在几乎要点燃天空的烈焰中,那地面上的,和那天空上的两个家伙,看上去就像是人类中的神灵一样。 “队长,时代变了。” 黑寡妇无奈的看着远方的战场,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在十几年前,她这样的特工已经算是各个势力的高层力量了,结果这几年的时间,世界力量体系跟磕了药一样向上翻,现在她估计连魔鬼帮的中层指挥官们都打不过了。 那些契约了恶魔的疯子,一个人就顶得上一支全副武装的特种小队了。 “也许那些卡玛泰姬的法师们的传言没准是真的...” “嗯?什么传言?” “他们说,千年的变革即将到来,一个混乱的时代即将开启,众神将带着恶意回归,文明将迎来有史以来最残酷的考验,这些历史中100年都不会出现一个的强大者现在扎堆出现,还有越来越乱的世界局势...” 黑寡妇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沮丧和畏惧: “也许,混乱的时代真的要来了...现在这些被我们恐惧的,也许只是暴风雨的前奏罢了,如果那个时代真的来了,队长,你说,我们这些凡人,该如何自处?” 9.千里追踪 超强的力量需要超强的控制力,当然粗放式的使用也不是不行,但对于足够熟悉自我力量体系的存在来说,每一丝力量都不应该被浪费,而且也只能达到对于自我力量的高度操纵,才能发掘出更适合自己的战斗模式。 强者之间的战斗,比拼的就是谁对力量的理解更深刻。 赛伯和查尔斯教授的战斗在互相遭遇10分钟之后就结束了,并非分出胜负,而是魔鬼帮的撤离已经完成,再打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了。 “我还会回来的!” 赛伯拍打着翅膀停留在空中,他身上根本没有恶战过的痕迹,就连头发的造型都没有改变过,他冷漠的看着下方灰烬中停留的查尔斯教授,他低声说: “查尔斯...我对你们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这将是最后一次放过你们!” 他张开翅膀,就像是黑夜中掠食的蝙蝠一样,朝着夜空中的另一个方向飞行,还有他杀气四溢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地。 “下一次…就没有人能阻止我了!” 黑夜之下,一片寂静。 “呼…” 查尔斯教授面带忧色,他的轮椅下方的地面还是正常的,但其他地方,已经成为了一片焦土,所有的生命力都被火焰灼烧一空,就像是被热风扫过的草场,只有灰烬散落在天空之下,在那一轮圆月的照耀下,这场景显得如此的凄凉,如此的死寂。 这就是破坏之火的威力,在火焰之路上越走越远,最终的破坏性将不止再局限于正面攻击,就像是光环型的死寂魔法一般,所到之处,万物成灰! “我还能挡住他…” 查尔斯教授感觉到了背后人的靠近,他低声说:“但不会太久了,他实力提升的速度太恐怖了,你们要提早做好预案。” “这…教授,像您这样的变种人,已经很难再找到第二个了。” 黑寡妇娜塔莎有些为难的说:“真的没有完全克制他的办法吗?” “在埃里克被你们害死之后,你让我去哪里再找一个不畏惧赛伯这样对手的变种人?” 教授的声音里饱含着一种压抑的愤怒:“如果你们那艘飞船不乱开炮,情况会坏到这个程度吗?如果你不突然决定驱逐魔鬼帮,而采用更平和的方式,今晚我们根本不需要战斗!” “我一直很好奇,你们到底是在保护这个国家,还是在毁灭这个国家!” 教授扔下一句硬邦邦的话,就由奥罗罗推动着轮椅离开,在他身后,8级特工高喊到: “教授,那国会的邀请?” “我会考虑的…虽然我也不愿意站在赛伯的对立面上,但如果你们能保证你们许诺的一切都成为现实的话,我不介意帮你们一把。” 教授坐上了x战警的战机,飞快的消失在了夜空中,黑寡妇对蹲在原地,抚摸着干燥沙化的大地的史蒂夫.罗杰斯耸了耸肩,从怀里取出通讯器,叉着腰,在黑暗中低声说: “局长,你听到了吧?那就是教授的答复,看上去他并不是非常愿意代表变种人的另一种思潮。” “他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弗瑞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 “不管是处于私人恩怨,还是种族大义,查尔斯教授都不会和赛伯走在一起,他们的思想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总之,我需要你们严密监控魔鬼帮的动向,我不希望他们在墨西哥越来越庞大的军队突然出现在纽约市中心。” “卡玛泰姬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再参与一切现世的事务。” 黑寡妇回头看了一眼一片焦黑的大地,看到这场面,她依然心有余悸,她轻声说:“在缺少了法师们的援助之后,赛伯不会不理智到这个程度的。” “所以你在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疯子的理智上?罗曼诺夫特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调整一下你对赛伯.霍克的印象比较好。” 弗瑞哼了一声,不过他很快就改变了话题: “队长在你身边,对吧?把通话器交给他。” “喂,弗瑞,有什么事?” “我们的军事卫星捕捉到了“毒液”的踪迹,他最后落脚点应该在堪萨斯州的某处,我需要提醒你的是关于堪萨斯州“幽灵”的传说,据说在那地方有一个保护普通人的超级英雄在活跃,但他拒绝和一切机构交流,我们对他的评级是s+,因此遭遇到他的时候,不要贸然行动!” “那个幽灵有什么特征吗?” “他力大无穷,还会飞…” 弗瑞和美国队长策划着抓捕行动的同时,赛伯在纽约附近的空中转了好几圈,甩开了神盾局的隐形侦察机之后,就紧贴着地面数百米,朝着西南方向一路疾行,他耳朵里塞着耳麦,托尼.斯塔克用这种方试在和他保持着联系。 “他们给小蜘蛛起了个名字叫“毒液”,很酷不是吗?另外,小蜘蛛应该是搭上了某种快速的交通工具,他最后消失在了堪萨斯州的某处,具体地点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明白的,我需要避嫌。” 托尼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的说:“弗瑞把从他身上掉下来的液体样本送到了一个秘密实验室,他好像有将那玩意作为武器的打算,你是没见到小蜘蛛昨晚的表现,简直就像是磕了三斤大麻一样疯狂。” “他怎么会突然变成那种东西?” 赛伯看了看手机里传来的照片,应该是托尼昨晚偷偷照下来的,那照片上是一个黑色的怪物,头上有让人非常不舒服的白色斑点,以及那参差不齐的牙齿和沾染着腐蚀性口水的舌头。 他皱起了眉头,问到:“这玩意看上去就像是某种生化实验的产品,他最近接触过类似的东西吗?” “没有,最少我知道的是没有的,不过,韦德那个疯子在上次他生日的时候,神神秘秘的送给了他一样礼物…” 托尼正说着话,突然对面响起了一阵鸡飞狗跳的响动:“我先挂了,那个冰山希尔来了,真是个难搞的女人。” “死侍啊…” 提到这家伙,赛伯现在也是一阵头疼,这家伙在干掉了自己的仇人,并且和凡妮莎结婚之后,算是真正的放飞了自我,两个人腻在一起奢华无度,为了来钱快,他干脆干起了雇佣兵的买卖,全世界到处乱跑,赛伯现在根本联系不到这家伙。 不过如果是死侍送的东西,那估计就有点不太好玩了…因为死侍这家伙其实并不简单,赛伯偶尔有一次用忏悔之眼看过他,在灵视状态下,他能看到那个笼罩在死侍身体上的庞大黑影,那是一种让他也感觉到毛骨悚然的力量。 感觉到那玩意的时候,赛伯就像是直面凤凰一样,所以如果他猜的不错,那应该也是一种超规则之外的力量,看上去死侍也有属于自己的奇遇。 赛伯抬起头,看了一眼远方的夜空,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一次小蜘蛛的事情应该是只是个引子,后面迟早还会引出更大的麻烦。 但他没有理会这些,背后的双翼拍打了一下,整个身体向前窜出了一截,黑暗中他的身影掠过下方的地面,投下了一个晚上会让人失眠的影子。 他的朋友并不多,所以每一个,都很珍贵。 “凯瑟琳…你的禁足暂时取消一个周。” 赛伯讲电话打给了自己的妹妹:“格温出事了,我记得她是米娅的朋友,你和米娅去看看她,就当是给你放风了。” 凯瑟琳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激烈起来: “那帕克呢?帕克那个混蛋为什么没保护她?他不是要当整个纽约的超级英雄吗?连自己的女朋友都保护不好,他真是个废物!” “帕克,帕克也出事了。” 赛伯轻咳了一声: “我正在去找他,在我找到他之前,你们保护好格温,我担心,一些图谋不轨的家伙们,会利用这小丫头胁迫帕克,这小蠢货为了格温拆掉了一个街区,这种举动瞒不过有心人的。” “好!我现在就带人过去!我会砍掉任何一个试图挟持格温的家伙的脑袋,你放心吧!” 凯瑟琳风风火火的挂掉了电话,赛伯对于她的执行力还是很认可的,他继续飞行,最后干脆召唤出西姆,他坐在这头变异的狂战魔脑袋上,朝着堪萨斯州的方向一路疾驰。 西姆也在给自己的主人得意洋洋的汇报自己的战绩: “那头冥龙领主已经被我打趴下了,它不愿意向伟大的西姆领主投诚,所以我生撕了它,现在继位的是它的儿子,整个冥龙部落都已经归属了西姆大人,我的地盘向外拓张了五分之一!” “做得好!” 赛伯满意的点了点头,在夜空中点燃了香烟,轻声说:“接下来就是将它们召唤到现世了,我其实很好奇,如果是冥龙骑士的话,和一群钢铁战机对抗,谁会赢?” “人类的弱小造物我见过!” 西姆不屑的打了个响鼻:“那些小玩意的速度连冥龙的一半都比不上,那些成年冥龙还有毒雾吐息的能力,领主级的冥龙带着生灵恐惧光环,如果不是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少,上次你见过的那艘漂浮在空中的大铁船,也会被轻而易举的攻陷!” “所以还是数量…除了冥龙之外,地狱里还有什么可以载人的飞行恶魔吗?” 赛伯问到,西姆思索了片刻,回答说: “炎魔纳尔斯克的领地里有一群大魔蝠,数目很多,而且它们比普通的魔蝠更大,足以长距离载人飞行,但是我的领地距离炎魔纳尔斯克的领地中间还有三块领地,距离很远…” “那就打穿它们!” 赛伯沉吟了片刻,冷声说:“我给你反向召唤的权限,你需要多少人?” “不需要!” 西姆一口回绝:“契约了恶魔的人类去地狱也没用,恶魔领主之间打的是数量战,不过如果你可以提供给我足够的爆炸物,我就可以武装我麾下的恶魔…” “很好!需要多少,你自己去找哈维要…我只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看到那群魔蝠。” 这果断的回答让狂战魔领主有些好奇,过了几分钟之后,它突然扭过头,看着赛伯: “我感觉到你最近很焦躁,你正在疯狂的扩张魔鬼帮的实力,你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 西姆的问题让赛伯沉默了一下,片刻之后,他叹了口气,有些茫然的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上次从中央城回来之后,我就有种莫名的紧迫感,似乎…似乎有什么大事情即将发生,虽然我不知道那会是什么,但是…” “但是我能预感到,这一战,我不能输!” 10.农场与访客 堪萨斯州,一个典型的美国内陆州,天气总是晴朗,洋溢着好客的气息,空气中都有种区别于海岸的味道,虽然不至于像内华达州那么干燥,那么荒芜,但长久居住在哥谭的赛伯,还是有种不太适应,虽然只有几分钟的时间。 生命等级越高,就代表着个体对于环境的适应性越高,实际上,将现在的赛伯扔进岩浆里,他也未必会死掉,只是会活的比较痛苦而已。 “所以,这地方是哪?” 赛伯左手一甩,一个黑色的棒球帽出现在手中,他将其扣在头上,向下压了压,左右看了看,在凌晨的时候,西姆降落在了堪萨斯州边缘的一座大型农场里,剩下的1个小时是赛伯自己走过来的。 毕竟考虑到普通人的接受能力,像是西姆这样的大型恶魔,一旦被发现,就免不了会出现很麻烦的事情,目前神盾局还不知道自己来了堪萨斯州寻找小蜘蛛,一旦事情曝光,托尼那边就会相当的麻烦。 朋友付出风险帮助自己,他就不能让朋友遭受到麻烦,这是他的准则之一。 “朋友,来盒万宝路。” 他走进路边的加油站里,熟门熟路的和商店的售货员聊起了天,后者对于赛伯这种风尘仆仆的背包客也很熟悉了,堪萨斯州虽然没有著名的旅游景点,但这里的旅客同样不少。 “我说,这里到底是哪?” 赛伯手里把玩着香烟,他还没疯到在加油器点火抽烟,他装作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健谈的黑人销售员,问到:“我坐了一晚上车,稀里糊涂的在前面下了车,这都走了1个小时了,你们这算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人类建筑,我差点以为我被扔到那个见鬼的荒郊野岭去了。” “哈哈,那你肯定是被那些无良的长途车司机骗了!” 黑人大叔哈哈笑着拍了拍赛伯的肩膀:“你是从其他地方来的吧?看你的年纪和肤色,外国留学生?” “恩…算是吧。” 赛伯耸了耸肩:“哥谭市阿卡姆异常人类研究中心的交换实习生,我是来找人的,有个朋友在这里,我要把他带回去,他叔叔婶婶都急死了。” “没听说过。” 大叔果断的摇了摇头,他摩挲着下巴,低声说: “不过如果你要找人,那你最好去附近的警局问一问,你就沿着这条路向前,走30分钟,就是肯特农场,肯特夫人人很好,不过她先生4年前在大龙卷风里去世了,他们的儿子经常不在家,你可以在那里休息,给警局打电话。” “哦?肯特农场,听上去像是个好地方。” 赛伯眨了眨眼睛:“这地方最近的就是那农场吗?” “对,肯特农场和这个半死不活的加油站,是方圆5公里以内唯一的建筑物,老肯特还活着的时候,就是个喜欢清静的人,所以他带着全家搬到了这里。” 黑人销售员一脸唏嘘:“那是个多好的人啊,可惜为了救自家的狗,死在了龙卷风里,真可惜。” “那他们都不怕有危险吗?” 赛伯好奇的问到:“堪萨斯州的治安不算特别好吧?” “关于这个…” 黑人大叔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据说有个“幽灵”在庇护肯特一家,还顺带着庇护了整个莫威尔小镇,你知道吗?我们这已经有5年没发生过任何命案了,就连最普通的抢劫案都没有!” “如果美国有一块最安全的地方,毫无疑问,它就在莫威尔小镇!” 这家伙掷地有声的说,唬的赛伯一愣一愣的,他面色古怪的看着这黑人,推了推墨镜,低声说: “开玩笑的吧,伙计,幽灵?这年头还有人信这个?” 听到有人质疑自己,黑人本能的不高兴起来,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赛伯,他总有种特殊的服从感,于是他按下内心的不爽,仔细解释到: “是真的,这个小镇的每个人都知道,还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把那个幽灵当成是上帝的使者一样看待,但我知道,他不是天使之类的玩意,相信我,我亲眼见过!” 这大叔的谈话欲越发骚动,他再次压低了声音,趴在柜台上,兴致勃勃的说: “那是一年前,有一天,有个外地的混蛋,他就跟你身高差不多,也是这样和我聊天,然后突然就掏出一把枪,让我拿出所有的钱,该死的杂碎,我的钱可都是用来供养我儿子上学的,怎么可能给他?所以我就反抗了,那家伙愤怒的想要开枪,结果你猜怎么着?” “恩?” 赛伯哼了一声,后者的眼睛都瞪大了,声音也变得兴奋起来: “就在他开枪的时候,幽灵出现了!就在我眼前,他像是个年轻人,我只看到他的背影,子弹打在他身上,甚至溅出了火花,他只用了一只拳头,没准是几根手指,我发誓,就那么轻轻一甩!” “砰” 黑人惟妙惟肖的模拟出了当时的场景,还自己配音: “那混蛋就被砸在了墙里,你看!就是那,那边被我修整过,但你仔细去看,还能看到一个凹陷,那敢在莫威尔小镇行凶的混蛋被幽灵直接拍断了7根肋骨,现在还在本地的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呢。” 赛伯推了推眼镜,扭头看向一边,以他的视力,自然能看到那些痕迹,证明这个黑人大叔说的不错,虽然可能有点夸张,但基本上属实,这就让赛伯很感兴趣了。 别看赛伯经常一巴掌把敌人砸进墙里,那时出于他非人类的力量而言的,能用一只手做到这种程度的,力量不会比赛伯弱多少,而且如果是轻描淡写的一击,那么就代表着这家伙还没出全力。 那毕竟是人,不是钉子,整体砸进墙里,需要的打击力量简直是惊人的。 “恩…看来这个小镇越来越有意思了。” 赛伯摩挲了下巴,他扭头看着黑人大叔,从怀里取出五张钞票,放在了桌子上:“来,再说一说那个幽灵的事情,我很有兴趣。” 在看到钱的时候,黑人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难看起来,他拍着桌子,大声说: “你这是在侮辱我吗?伙计,我才不要你的钱,我虽然…” 赛伯摘下眼镜,双眼中的红色光芒跳动的如同火焰一样,他看着愣在原地的黑人,他低声说: “不要废话,说!” “好…好的。” 30分钟之后,偏居一隅的肯特农场大门外的门铃响了起来,正在屋里为儿子做饭的肯特夫人楞了一下,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抬起头,就看到一个背着包,风尘仆仆的年轻人站在自家的院子之外。 她伸手用水洗了洗手,带着遮阳帽走了过去,她隔着大门,有些警惕的问到: “孩子,你找谁?” 赛伯轻咳了一声: “是这样的,夫人,我在这附近寻找我走失的表弟,他是个瘾君子,昨天离家出走,他还有一些暴力征兆,在他伤害到别人之前,我必须把他带回去,我想问一问,您昨天见过这附近有陌生人出没吗?” “唉,你说的是昨晚的那个小子。” 肯特夫人听完了赛伯的叙说,她没有打开门,而是站在门口,对赛伯说: “那孩子看上去刚成年,一头黑发,对不对?” “对!您见过他吗?” 赛伯眼前一亮,急忙开口问到:“他在这附近出现过?” “他昨晚闯进了我们家的农场,怪不得看上去有些意识模糊,大概是又染上了年轻人的坏习惯。” 肯特夫人皱了皱眉头,随后又松开:“还是我家克拉克听话,从不沾染那些东西,你的表弟打伤了我们家的牧羊犬,还差点杀死了一头牛,我儿子去追他了,应该快回来了。” “恩?” 赛伯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老妇人,他轻声问到:“我表弟是哥谭自由搏击大赛冠军,夫人,你确定你儿子一个人没问题吗?” “当然,我的小克拉克能轻易的教训那样的小痞子!” 老妇人听到有人怀疑她儿子,自然是不高兴的,她叉着腰对赛伯说:“你在门口等一等吧,也许一会他们就回来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结果被赛伯喊住了: “夫人,能让我进去吗?我会赔偿我表弟对您造成的损失,您看,我是哥谭的一名医生,我也是个值得信任的体面人,我现在赶了一天的路,只想要一个椅子休息一下。” 肯特夫人转过头,就看到赛伯手里的医生证件,她接过来看了看,怀疑的看着赛伯: “阿卡姆异常人类研究中心?听上去像是个疯人院,赛伯.霍克博士,等等,你还真是个医生?” 赛伯耸了耸肩: “是啊,心理学博士学位,擅长危险行为矫正,我表弟就是那里的患者,我必须把他找回来,他叔叔婶婶都快急疯了,那小子太不让人省心了。” “恩…” 肯特夫人看着手里的医生证明,她想了想,伸手打开了大门,对赛伯说: “赔偿就不必了,如果你真的想补偿我们,就帮我的小克拉克做一个心理辅导,那孩子从小就有些孤僻,我和他父亲搬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他更好的长大,他不愿意去医院,但我觉得,如果你真是专家,你应该能搞定这个问题,对吧?” 赛伯楞了一下,他伸手拉了拉帽檐,在不远处,一条后腿受伤的牧羊犬似乎嗅到了危险,扭头看着赛伯,就要咆哮出声,但在接触到赛伯墨镜之下的目光之后,那黑白相间的牧羊犬就老老实实的趴在了地上,仔细去看,还有些瑟瑟发抖。 “呃,好吧,夫人。” 赛伯活动了一下十指:“那这个委托我就接下了,作为我的补偿,相信我,在净化心灵这一方面,我是专业的。” 而就在赛伯和肯特夫人相谈甚欢的时候,在莫威尔小镇郊外的大片荒地中心,一场激烈的追逐正在进行。 思维浑浑噩噩的小蜘蛛拼命的向前跑,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就连那黑色物质组成的甲胄都出现了可怕的裂痕,半死不活的挂在他肩膀上,而他本身就像是一只惊慌失措的逃跑的野兽,就像是他身后正有些什么危险的东西在追他一样。 “砰” 一道魁梧的人影从天而降,速度飞快,在他钢铁般的拳头砸下来的瞬间,小蜘蛛的蜘蛛感应启动,整个人都朝着左边诡异的一闪,躲开了这一击,但是旋风般的下一拳就躲不过了。 “砰” 帕克整个人都被一拳砸飞了出去,狼狈的摔在地面上,但他下一刻就爬了起来,他肩膀上的黑色物质似乎也觉察到了危险,飞快的遍布他全身,不到2秒钟,疯狂而丑陋的毒液出现在了这片荒地上。 在毒液对面,一个带着牛仔帽,穿着农场主们经常穿的牛仔服的年轻人随意的站在那里,在牛仔帽的阴影之下,露出了一个饶有兴趣的笑容。 他伸手朝着毒液勾了勾,其中的不屑是如此的明显。 “怪物,来…打中我,我就放了你!” 11.暴揍与见面 当灵魂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之后,就会发生很多很麻烦的事情,尤其是在自我意识被混杂于占据的身躯当中,感受着自己的身躯被另一个混乱意志控制,这绝对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因为你不知道,在哪个时候,那癫狂的灵魂会拉着你的躯体一起去见上帝,尤其是在面对一个强敌的时候。 “看你的样子,是被这黑色怪物控制了?” 在堪萨斯州的荒原上,带着牛仔帽的年轻人闲庭信步的躲开了毒液的一记重拳,那快若闪电的打击甚至没能擦到他的身体,他双手揣在口袋里,就像是在玩一场游戏,他看着眼前让人作呕的毒液怪物,他看着那覆盖于小蜘蛛身体表面的黑色鳞片,以及那让人失去食欲的白色斑点,他摇了摇头: “真可怜...” 后撤一步,让毒液的双手侵抱落空,这让黑色野兽越发愤怒,他双臂张开,脚下的地面崩碎,让他的速度更快,挥舞着锋利的爪子再次冲了过来。 “嗷嗷嗷!” 毒液是一种寄生体,但它也有自己的意识,在小蜘蛛精神混沌的时候,它为求自保,占据了他的身躯从而真正诞生了属于自己的灵魂,它能感觉到眼前这年轻人的蔑视,这让它有了种愤怒的情绪滋生。 不过这一次,年轻人没有再躲开。 “砰” 他的双脚陷入地面,就像是钉子一样,毒液的左爪子被他握在手中,另一只胳膊挡住了砸下来的右爪子,锋利的爪子尖距离他脸颊只有不到20公分,但却犹如天崭,无法逾越分毫。 “这里可不是你闹事的地方!” 他反手抓住了毒液的两只爪子,一转身,就将它如同巨石一样抛了出去,毒液的身体在空中灵活的旋转了两圈,落在身后的地上,它眼前已经失去了年轻人的身影,它下意识的抬起头,就看到人影从天而降,左手握成拳头,像是铁锤一样。 “砰” 一声巨响,毒液的身体当即就被砸翻在了地上,它脑袋上的鳞片外壳被砸出了一个清晰的拳印,周围的鳞片都被掀飞,还有黑色的液体四溅在空中,这一拳,就摧毁了它那可以正面抵抗大口径子弹射击的防御。 毒液在地面上挣扎着,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嘶鸣,它想要逃跑,眼前这个存在不是它可以对抗的,在小蜘蛛的身体极其疲惫的情况下,它难以发挥出蜘蛛侠真正的潜力,趋利避害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它要跑了。 但就在它窜出去的瞬间,它的脖子就被一支铁钳一样的手从背后卡住,那年轻人伸手推了推牛仔帽,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了果决。 “砰” 足以和绯红机甲刚正面的毒液又被一次被灌摔在地面上,昏头转向的它被扔到旁边的大石头边,然后就是狂风暴雨一样的拳击,每一拳都重若千钧,每一拳都让毒液破碎的鳞片四散飞舞,还有空中被砸碎的石头,碎屑,周围荡起了狂风,只能尖声哀嚎的毒液就像是被困死在陷阱里的野兽,想要跑都不知道该往哪跑。 “这一拳为了被吓坏的老妈!” “砰” “这一拳为了被你打伤的可怜小狗!” “砰” “最后一拳是为了那头被你杀掉的牛!” “砰” 钢铁的拳头掀飞了毒液挥起的爪子,将它背后的巨石都在这一刻打成了三块,就像是被炸弹正面攻击了一样,年轻人在四溅的尘土中缓缓收回左拳,他有些急促的呼吸着,那一抹眼睛中无处逸散的愤怒依然存在,但在他脚下的碎石当中,彻底被击溃的毒液缓缓的从小帕克身体上流动下来,就像是它覆盖开来的那一幕。 它小心翼翼的滚动着,收缩,最后停留在那被彻底撕碎的蜘蛛战衣上。 这堪萨斯州的年轻人看着脚下昏迷的蜘蛛侠帕克,这是个同龄人,从那稚嫩的眉角都能看出来,这家伙比他还小几岁,在刚才狂风暴雨的殴打中,小帕克身上一片狼狈,但在毒液的保护下,他并没有生命危险。 “也许我真该杀了你。” 年轻人弯下腰,将帕克的手臂拽起来,将他扛在背后,他回头看了一眼被自己和毒液的战斗彻底毁掉的荒野,他摇了摇头: “感谢老爸教会了我饶恕。” 他从口袋里取出自己的廉价墨镜,扣在脸上,扛着昏迷的帕克,他双腿微微蜷起,就像是激发的炮弹一样,飞速窜入天空之中,顷刻间就不见了踪影。 几分钟之后,他的身影出现在了肯特农场的边缘,他哼着流行歌正要打开门,但就在这时候,他的耳朵动了动,在他家里,除了他老妈的声音之外,似乎还有其他人,他们相谈甚欢,但对于这稍有点自闭的年轻人来说,这似乎并不是个好消息。 他在门外犹豫了几分钟,最终还是伸手推开了农场的门,走向了自己家里。 “老妈,我回来了。” 他摘下牛仔帽,挂在墙上,扭头将昏迷的帕克扔在沙发上,然后回头看着自己的老妈,肯特夫人正一脸期待的坐在餐桌上,而在她眼前,已经有了4碟喷香的菜肴。 “快来,克拉克,我的儿子,快来尝尝这地道的中国菜,这可是在堪萨斯城都找不到的美味。” 肯特夫人热情的招呼着自己的儿子,后者有些摸不着头脑,等到他坐在椅子上的时候,穿着围裙的赛伯端着一盆汤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然后就看到了这个黑发的年轻人,还有那被扔在沙发上的帕克。 “你是谁?” 克拉克.肯特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赛伯,后者将散发着香味的鱼汤放在桌子上,在肯特夫人的惊呼声中打开了汤盆,然后解下围裙,对年轻人说: “我是他的表哥,我是专门来找他的,然后我听说了他在你家闹事...” “赛伯先生会赔偿他表弟造成的破坏,我的儿子。” 肯特夫人伸手握住了儿子的手,开始绵长的餐前祈祷,不过年轻人却没有跟着做,而是扭头看着赛伯: “你真的是他表哥?” “如假包换。” 赛伯抿了抿嘴,他朝着年轻人伸出手,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他的一切...包括他身上发生的那些见鬼的事情。” “哦?” 克拉克.肯特伸手握住了赛伯的手掌,只是瞬间,他就感觉到这手掌上传来的力道,那是他人生前24年里从未感觉到的巨力,甚至以他的身体素质,都会感觉到一丝疼痛,这让他面色一变,当即就要暴起,来保护自己的母亲远离这个危险的陌生人。 但下一刻,赛伯的左手却摁在了他的肩膀上: “安心,克拉克,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吃完这顿饭,我就会带着我的表弟离开这里,多一秒钟都不会停留,和我一样,你也得保护好自己的亲人,不是吗?” 身负特殊能力的克拉克怀疑的看了赛伯一眼,又看了看眼前香味扑鼻的饭菜,他低声说: “好吧,就这一顿饭,吃完就走,这里不喜欢和陌生人。” 赛伯的做饭手艺是非常厉害的,这一点得到了他身边所有人的认同,来自异域的美味自然也能俘虏普通人的芳心,比如肯特夫人这一餐就吃的非常愉快,她喝完了手里的鱼汤,满足的放下碗,看了一眼自己沉默的儿子,又看了看赛伯,她轻咳了一声: “咳咳,克拉克,你能带着杰西去看宠物医生吗?可怜的小家伙后退都瘸了。” 赛伯听到之后,站起身,非常有礼貌的说:“这是我表弟造成的麻烦,我会和你一起去,我答应过会赔偿他造成的损失的。” “但我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老妈,他对普通人来说很危险。” 克拉克指了指昏倒在沙发上的帕克,他对肯特夫人说:“我先送走他们两个吧,我明天带着杰西去看宠物医生。” “关于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肯特先生,我可以保证我的表弟不会伤害到你的亲人。” 赛伯的手指在空中甩了甩,三道橘红色的火焰锁链就将帕克的身体上束缚在原地,他扭头看着一脸惊讶的克拉克.肯特,又看了看淡然的肯特夫人,摊开双手: “好了,克拉克,让我们开诚布公的说一说吧,你看,我也是和你一样的变种人,这一点肯特夫人已经知道了,而且我还是个心理学家,恩,非常专业的那种,所以你老妈委托我帮你做一次心理辅导,不过结果如何,我都会带着我的表弟离开,事情就是这样。” “见鬼!我可不需要什么心理辅导!” 克拉克.肯特有些烦躁的握紧了拳头:“我不喜欢和陌生人袒露心扉,你们现在可以走了!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否则我就用拳头送你们离开!” “克拉克!” 肯特夫人的声音提高了三度,她看着自己的儿子,气呼呼的说:“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但是老妈,我...” 克拉克.肯特还想要拒绝,肯特夫人的表情就变得忧伤起来,她走近自己的儿子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自从你父亲离开之后,你一直陷于自责和痛苦当中,我都看在眼里,我的儿子,我终有一天也会离开你,那时候该有谁来抚慰你的心灵,听着,孩子,我只是不想让你再这么痛苦下去,你不愿意和普通人交流,我能理解,但赛伯先生并不是普通人,他在这一天来到我们家,这是上帝的旨意,克拉克,就当是为了我,好吗?” 面对母亲的恳求,克拉克的脸色变化了几次,最终,他叹了口气: “好吧,但就这一次。” 他站起身,从墙上取下牛仔帽,和肯特夫人告别,在走出房间之后,他扭头看着赛伯,叉腰站在原地,他不客气的低声说: “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管你给我老妈灌了什么迷魂汤,听着,现在就去告诉她我心理没问题,然后带着你的狗屎表弟一起离开!” 面对这不客气的反应,赛伯耸了耸肩: “对不起,我办不到,你看,我不能放任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同胞流落在外,你要知道,对于你这样的变种人来说,跟肯特夫人待在一起才是最危险的,这世界上有很多势力对变种人抱有敌意,尤其是在你轻易的暴露了自己的弱点的情况下,听着,孩子...” 赛伯伸出手,指了指肯特:“我是在帮你,我是认真的!” “把你的好意收起来吧,赛伯先生。” 肯特嘴角扯出了一丝不屑:“我可不是你的同胞,我才不是连自己的文明和文化都没有的现代游牧民!” “我知道...克拉克,我知道,对于你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发现自己是个变种人总是很难受的事情,但我们遇到麻烦我们要直面它,而不是逃避,所以...” 赛伯还试图劝说眼前的年轻人,但却被克拉克直接握住了手臂,两个人在无形的力量带动下,冲天而起: “听着,赛伯,我说了,我不是你的同胞!” 克拉克回头看了一眼在他视界中越来越小的肯特农场,他低声说:“我不是变种人,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老妈也许介于某些原因没告诉你事实,我来告诉你:我来自群星之间,关于这一点,我会用事实说明的。” 12.赛伯式心理辅导 “嗡,嗡” 引擎的翁鸣声在堪萨斯州中午的天空中划过,来自新式能源推进引擎带来了强大的动能,将一个钢铁造物送到了空中,还让它以超越音速的速度前进,而挂靠在昆式战机外围的光学隐形装置则扭曲了光线,让本该引人瞩目的玩意,凭空消失在了下方行人们的眼前。 “呼” 史蒂夫.罗杰斯在狭小的操作舱中深吸了一口气,在他眼前的电子屏幕上,各种让人头晕目眩的数据飞速跳动,尽管并非第一次乘坐这种快速的交通工具,但他依然有些不适应。 也许是因为速度太快了,坐在他身边驾驶战机的神盾局8级特工黑寡妇娜塔莎.诺曼罗夫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队长,低声说: “还是不习惯这种飞来飞去的生活吗?队长。” “在我们那个时代,这种速度是很难想象的,娜塔莎,这也许就是未来世界,哈...” 看着眼花缭乱的操作屏幕,美国队长忍不住摇了摇头,他低声说:“被冰封了70年之后,我感觉有些适应不了这个世界,你知道的,我觉得就是被世界抛弃的人。” 他淡蓝色的眼眸里有种挥散不去的忧伤,他手里提着一个蓝色的钢铁手提箱,这是来自他那个时代的思维还有些没办法接触的高科技的战争武器。 就像是苏联的“冬日计划”里以冬日战士作为基础,搭配绯红战甲作为完整体的超级士兵,在技术突破了枷锁之后,神盾局自然也不会放过自己这边的超级士兵,因此,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就得到了自己的“新玩具” “哐” 昆式战机的起落架接触在地面,光学隐形并未解除,在飞机的发动机熄火之后,8级特工和提着手提箱的史蒂夫从荒野中走出来,花了大概5分钟,来到了肯特农场,从大门处就能看到坐在水池边给可怜的牧羊犬杰西洗澡的肯特夫人。 后者扭过头,就看到了门口的美国队长和黑寡妇。 “嗨,你好啊,夫人。” 带着神盾局制式墨镜的史蒂夫.罗杰斯对肯特夫人打了个招呼,在夫人走过来的时候,他身边的娜塔莎第一时间拿出证件,很严肃的说: “我是fbi的特工娜塔莎,这是我的搭档史蒂夫,夫人,我们在追踪一个很危险的生物,他应该是在昨天晚上出现在这附近的,他对普通人来说非常危险。” “哦?又是一个寻找那孩子的人?” 肯特夫人甩了甩手里的水珠,她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两个自称是特工的人,然后将目光放在了史蒂夫身上:“我感觉你的脸有些熟悉,很像是我记忆里的一个人。” 史蒂夫听到了肯特夫人的前半句话,他下意识的摘下墨镜,看着眼前的夫人:“你的意思是,你见过那个...孩子?” “等等,你是...你是美国队长!” 肯特夫人看着那张脸,惊喜的说:“我认得你的脸!天呐,我老爸当年在战争结束之后,疯狂的崇拜你,他还有你的典藏版画报,他说你当年在堪萨斯州贩卖爱国债券的时候,他还和你握过手!” 这话让美国队长忍不住苦笑了起来,那确实是他的一段黑历史。 其实在超级士兵计划成功之后,有那么一段时间,美国队长是作为军队的吉祥物出现的,作为世界上第一个超级士兵,在主持试验的博士被纳粹暗杀之后,美国队长失去了可复制性,于是他被国防部推出来做“偶像”英雄,那会还没人知道美国队长在后面的战争中成为多么伟大的战士,那时候没人对他抱有信心。 有那么几个月,他是作为美国军队的代言人,在后方各个州进行巡回演讲,同时帮助政府贩卖爱国债券,只是后来他厌倦了当演员的生活,才在霍华德.斯塔克和卡特.佩吉的帮助下,冲入了前方战场,开始了自己轰轰烈烈的英雄时代。 面对眼前欢呼雀跃的肯特夫人,看上去比夫人年轻最少20岁的美国队长无奈的耸了耸肩: “好吧,好吧,夫人,我就是史蒂夫.罗杰斯,在70年后,我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认识我。” 他眨了眨眼睛:“那么,夫人,现在能告诉我,那个孩子在什么地方吗?” 肯特夫人摩挲着下巴思考了片刻,这两天接连不断的事情让她找回了年轻时的好心情,看着眼前活生生的美国队长,她微笑着说: “当然!你是这个国家的英雄,不是吗?只要你给我父亲珍藏的几张画报签名,我就告诉你那可怜的孩子在哪。” 另一边,赛伯跟着克拉克走进了堪萨斯州边缘荒野地带的一处天然洞穴当中,这地方很隐蔽,如果不是经常来的人,根本不会发现这里,这个最少向地下延伸了10米多的溶洞深处明显有人工开凿的迹象,赛伯跟在这里的主人身后,听着年轻人介绍着自己的来历: “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实际上,我也是在长大后才知道这一点的。” 克拉克.肯特没有用火把,黑暗挡不住他的目光,同样挡不住赛伯的目光,在黑暗中,他低声说:“在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我坐在一艘飞船上从天而降,坠入了我父母的农场中,我父母那会刚刚结婚,他们认为这个孩子是上帝的恩赐,于是他们收养了我,而那艘船的残骸,被我父亲藏在了这里。” 他伸手拍了拍光滑的岩壁: “为了更好的藏匿它,我老爸花了3年的时间,将这个洞向下挖了3米深,在我7岁之后,我跟着他一起挖洞,只用了1年,就把它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你小时候力气肯定很大。” 赛伯开了个不好玩的玩笑,克拉克并没有生气,而是耸了耸肩: “我3岁的时候,我父亲扳手腕输给了我;5岁的时候,我就能听到整个堪萨斯州的人的说话声;8岁的时候,放学遇到了拦路抢劫,我用眼棱烧穿了那个劫匪一条腿;10岁的时候,在一天夜晚,我老妈发高烧,我老爸不在身边,我抱着她第一次飞上天空;我15岁的时候,在堪萨斯州救下了坠入山间的火车和整整74个人。” 站在那些已经破碎的不像样子的飞船残骸面前,克拉克.肯特转过身,看着赛伯,在黑暗中,他的眼睛散发出了淡黄色的光芒: “我也是在那时候,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起初以为我是超级英雄,后来在眼睁睁的看着我父亲死在龙卷风里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外星人,打算以地球人的身份活到死,仅此而已。” “等等!” 赛伯抬起了手,打断了肯特的话,他低声说: “你会飞,你的力量不会弱于10吨,你的眼睛可以射出眼棱,你还能听到那些声音...那你为什么救不下你的父亲?我不信一场龙卷风就能挡住你。” 在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肯特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赛伯了然的点了点头: “他不让你那么做,对吧?他希望你能以普通人的身份过一辈子...为此他甚至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来保护你的秘密,保护你不被其他人看做是怪胎,一个父亲对儿子最深沉的爱...啧啧,真是让人感动啊,我多久没有见过这么纯粹的感情了?” 赛伯坐在黑暗中的岩石上,在这个安静的场景中,他伸手点燃了火焰,随后是充满了浓郁响起的烟草味道,他将雪茄从嘴角移开,从怀里取出一根,扔给了克拉克: “所以你也是因此背负了可怕的心理压力,你认为是你害死了你父亲,如果你没有这些秘密,如果你只是个普通人,没准他就不会死?” 克拉克没有说话,他沉默的靠在岩壁上,片刻之后,他点燃了雪茄,蹲在那里,低声说: “其实有时候,我真的很渴望自己是以普通人的身份活着的,如果是那样,如果我父亲依然遭受了那种厄运,我最少可以用无能为力来骗我自己,你也是有力量的人,你能明白那种明明可以救下至亲,却因为一些该死的东西,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的折磨吗?” “所以你不喜欢普通人...你觉得害死你父亲,也有他们的原因?” 赛伯手里夹着雪茄,他摇了摇头: “不,这想法太软弱了,克拉克,我和你不是朋友,我认识你不到1天,我不知道过去的你是怎么过的,你是怎么协调自己和其他人的关系的,但是在我看来,你的心灵其实一直都很...恩,稚嫩,你有力量,却没有匹配力量的心智,让我来告诉你吧,如果是我在那种情况下,我根本不会去理会其他人的窃窃私语。” “他们说你是怪胎,那种痛苦会比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父亲死去更痛苦吗?你在犹豫,你不敢向这个世界展示你的真实身份,在救人与不救之间,你犹豫太久了,于是你父亲帮你做了决定,在你父亲惨死之后,你又将这种责任拦到了自己身上,让自己痛苦不已。” “你根本没有长大,克拉克...在心灵这一方面,你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 赛伯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抱着脑袋的克拉克,他嘴里说出的字字如刀:“那些本该你承担的,你放弃了;那些你本该放弃的,你却又选择了承担。” “你就像是凡人和非凡之间疯狂摆动的节拍器,你想要成为凡人,却又不甘愿就此平凡,也许是你血脉里流淌着某种伟大的使命,却又被亲情束缚着不知道该走向哪里...需要我给你指明方向吗?幽灵...” “唰” 克拉克抬起头,看着赛伯:“你怎么知道那个名字?” 赛伯耸了耸肩: “我知道的很多,克拉克,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不过现在问题在于你,现在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最重要的是,你知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个世界...” 赛伯伸出手在眼前的黑暗中画了一个圈:“你对这个世界的感官如何?你是喜欢它,还是厌恶它?你是愿意保护它,还是恨不得直接毁掉它?” “我...我不知道。” 克拉克抬起头,他看着赛伯:“我现在相信你是个心理学家了,但问题是,你的问题我没办法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喜欢这个世界,还是讨厌这个世界。” “那我换种说法吧。” 面色有些古怪的赛伯打了个响指:“如果有人要伤害肯特夫人,你是会暴揍他一顿,还是会任由他欺骗你的养母?” “砰” 克拉克握紧了拳头,就像是一头保护幼崽的猛兽:“我会直接干掉他!我不会让我父亲的惨剧再一次发生的!” “轰” 墨绿色的火焰猛地在身体后方膨胀开,一对点燃了火焰的巨大蝠翼在克拉克面前张开,赛伯撕开火焰,鼻子里喷出火星: “那就让我们回去吧,克拉克,我的对手之一,可正在谎言试图说服你妈妈,试图带走我那可怜的表弟呢。” 13.暴揍X2 对于一些人来说,事实是眼睛看到的东西,耳朵听到的东西,甚至是道听途说的东西,而对于另一些人来说,事实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事实总是隐藏于深沉的外表之下的,需要去发掘,需要去寻找。 “夫人,相信我,这个孩子留在这里会对你很危险。” 黑寡妇娜塔莎坐在肯特农场的房子里,她对肯特夫人说:“这孩子在一天前,在纽约毁掉了大半个街区,导致十几个无辜的普通人受牵连死亡,我们必须把他带回去。” 肯特夫人手里拿着一个卷轴,里面是她早就过世的父亲留下的美国队长珍藏版画报,而史蒂夫则坐在另一边,拿着手里的笔给这些珍贵的画报签名,队长和肯特夫人相谈甚欢,甚至根本没有理会自己手里的任务。 在当年战争胜利的年代,这种小玩意风靡一时,那时候饱经战争摧残的人们,将美国队长视为胜利的象征,将他当成真正的英雄,那个时代,这还是一种非常崇高的荣誉,并非现在这些穿着戏服的怪胎们的举动。 肯特夫人就是在那个年代成长起来的,她对于眼前的美国队长也有种崇敬,不过她到底不是那些追星的小丫头,所以面对娜塔莎的劝说,她固执的摇了摇头: “不不不,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女孩,但这个孩子的表哥和我儿子刚刚离开,我必须等到他们回来,才能把他交给你,我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做了什么事,但那一晚他吓到我之后,却没有再伤害我,我能感觉到那黑色的怪物并非他的意志,他其实也一直在对抗它。” “表哥?” 正在签名的史蒂夫的表情变化了一下,轻声问到:“夫人,我怎么不知道彼得.帕克还有表哥?他叫什么?” “叫我玛莎,队长,我算是你的粉丝呢!” 肯特夫人对队长笑了笑,她喝了口茶:“那是一个彬彬有礼的心理学医生,还是个友善的变种人,而且做得一手好菜,他叫赛伯.霍克,来自哥谭。” “赛伯.霍克?” 黑寡妇娜塔莎和美国队长对视了一眼,8级特工的表情变化了一下,她想到了之前在纽约郊外对赛伯和教授那一场战斗的惊鸿一瞥,她犹豫了一下,低声说: “夫人,你真的直到赛伯.霍克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吗?” “我知道,实际上他刚刚走进我农场的时候,我就认出他了。” 肯特夫人喝了口茶,指了指放在一边的电视机: “他那场关于变种人的演讲很精彩,我知道他是变种人的领袖,我和我儿子对变种人都没有什么特殊的看法,根据我和他的接触来看,我也不认为赛伯先生有你们说的那么危险,好了,我们来聊一聊关于你是怎么痛殴希特勒的吧,等到赛伯先生和我儿子回来之后,我会让你带走那可怜的孩子的。” 老妇人喝了口茶,看了一眼娜塔莎,摇了摇头: “现在不行!” 面色有些难看的8级特工在美国队长和肯特夫人聊天的时候,走到房间之外,向局长尼克.弗瑞汇报了这件事情,在知道赛伯插手之后,弗瑞一时间也有些进退两难,本来如果只是彼得.帕克的事情,他完全可以放手不管,但现在的问题是,实验室的第二份报告已经出现了,毒液的衍生体被证明可以被普通人吸收,这个价值就很大了。 所以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弗瑞下达了新的命令: “将那黑色物质带回来,蜘蛛侠帕克可以交给赛伯。” “队长。” 娜塔莎走近房间里,拍了拍美国队长的肩膀,对肯特夫人抱歉的笑了笑,她拉着史蒂夫走到一边: “我们必须得赶紧带走那黑色物质了,赛伯.霍克随时有可能回来,以他对神盾局的态度,如果打了照面,我们的处境绝对会很麻烦。” 后者犹豫了一下,低声说: “但玛莎不会允许我们碰帕克的,她对我们还是很怀疑。” “所以就要用特殊的方法了。” 黑寡妇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型的电击器,正在走进房间,却被史蒂夫拦住了,后者严肃的看着她: “你想做什么?不能伤害到普通人!我们是来保护他们的,不是来伤害他们的!”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坏蛋吗?” 娜塔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晃了晃手里的电击器:“这玩意是神盾局特制的,专为普通人设计,释放的电量会让他们昏迷,但不会伤害到他们,已经经过很多次验证了,拜托!队长,神盾局不算暗杀部门!”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房间,黑寡妇有些抱歉的对肯特夫人伸出手: “好了,我们要离开了,夫人,我们和赛伯先生有些冲突,最近不适宜见面。” 美国队长也僵硬着脸,微笑说: “和你聊天很高兴,玛莎,我们下次再见。” “不留下来吃顿饭吗?队长?” 肯特夫人不疑有他的伸出手,握住了黑寡妇的手:“如果让我在天堂的父亲知道,我没有邀请队长吃一顿饭的话...哦,天呐!” 肯特夫人发出了一声惊呼,在强烈电流的刺激下,身体一软,就被眼疾手快的队长扶在怀里,他有些内疚的看着眼前晕倒的夫人,内心说了句抱歉,刚刚将晕倒的夫人放在椅子上,结果房门在这一刻就被推开。 赛伯和克拉克一前一后走入房间,让史蒂夫和黑寡妇的动作停在了原地,赛伯看到了昏迷的肯特夫人,他的眼睛里满是戏虐,而克拉克的眼神里,则全部都是愤怒了: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混蛋!!” “不!” 黑寡妇娜塔莎从克拉克眼神里跳动的实质性的火焰里,顷刻间就明白了这个年轻人并非是普通人,她伸出手,大声喊到: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哦?那你的意思是,肯特夫人是自己晕倒的?” 赛伯阴测测的加了句话:“为什么不举起你的手让我看看呢?你的手法总是老一套,特工专用型电击器,专门用来对付普通人的小玩意,你们以为你们骗得过谁?眼前这位可不是让你们随便玩弄的普通人!你犯了个致命的错误!神盾局8级特工外加金牌杀手,黑寡妇娜塔莎!” 他的目光又转向了站在一边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他看着他蓝色的眼睛,他低声说: “还有你!队长,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真没想到,这个国家过去的英雄,也开始为神盾局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值得尊敬的老兵,没想到,你和弗瑞他们也是一路货色!” “真让人失望!” 队长还想要说什么,但克拉克的身影已经如风般冲了出去。 “砰” 美国队长的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在克拉克的含怒一击之下,队长感觉眼前一黑,就算是被超级士兵血清强化过的躯体,也感觉到了就像是腰折一样的痛苦。 “轰” 一整面墙壁被砸塌,见势不妙的黑寡妇转身就跑,但没跑出几步,她脚下就被一团橘红色的光带束缚住了双脚,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头顶的房屋摇摇欲坠,黑寡妇摔倒在地面上,赛伯的左手向后一挥,她的身体就被扔出了房间之外。 “轰隆隆” 美国的房屋大都是木质结构,在克拉克的一击之下,一整面墙壁被打倒,不到10秒钟,这个三层小楼就垮塌了下来,赛伯冲出废墟,就看到了抱着肯特夫人站在一边的克拉克,他走了过去,伸手在肯特夫人的手腕上摸了摸,感受着跳动的脉搏,然后对克拉克说: “别担心,夫人只是有些惊讶过度,外加电流刺激,这些混蛋,他们肯定是冲着我表弟...算了,事到如今也不瞒你了,他不是我表弟,他是我惹上了麻烦的小兄弟。” 赛伯摇了摇头:“是我们连累了你们母子,被神盾局盯上,你想要过普通人的日子注定不可能了。” “咔咔咔”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在背后的房屋废墟中,一阵钢铁和齿轮的摩擦声响起,赛伯回过头,就看到摇摇晃晃的美国队长站在那蓝色的机械手提箱上,复杂的机械正在覆盖他的身体,那看上去是一台和钢铁侠的盔甲差不多的战斗机甲,看样子是托尼专门为美国队长设计的。 “克拉克,带着夫人先走吧,这里交给我!” 赛伯活动了一下手指,墨绿色的魔火从脚下升起,飞快的遍布了他的身体,当三米多高的恶魔从火焰中站起来得到时候,美国队长的战甲覆盖也恰好完成。 这是台轻型战甲,从胸口的光环来看,这应该也是由微型方舟反应堆充能的,不过和托尼那台不太一样,这战甲预留着特殊的武器接口,它的左臂上握着一面蓝光四溢的盾牌,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把缠绕着高能电流的电击棍。 “赛伯,我们无意和你作战!” 史蒂夫翁声瓮气的声音从机甲中传了出来:“放下诺曼罗夫特工,我们立刻离开!” 赛伯还没说什么,他身边的一道人影就冲了出去,快若闪电一般。 “砰” 被战甲包裹着的队长又一次被打退了好几步,但被左臂的盾牌保护,却没有和上一次一样被伤害到,在他眼前,克拉克.肯特的双眼中跳动着难以想象的愤怒火焰,就像是被伤害到了最珍贵宝物的野兽,他高声喊到: “我已经失去了父亲,你们还想着谋害我的母亲!你们是在找死!” “哐哐哐” 大概是对于肯特夫人的遭遇内疚不已,在和克拉克的颤抖中,队长只守不攻,但面对克拉克比赛伯少差不了多少的拳头,这种战斗方式让他吃尽了苦头,更要命的是,在触及到了克拉克的致命弱点之后,愤怒的外星农场主根本不愿意听美国队长的解释,他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把他揍趴下! “哦,看上去用不到我了...” 赛伯接触了恶魔化,打了个响指,如魔龙一样身躯的西姆出现在空气中,伸出尾巴将躺在地面上的肯特夫人牢牢的保护起来,赛伯伸手提起了不断在地面上挣扎的黑寡妇娜塔莎,后者看到赛伯的脸,就惊恐的闭上了眼睛,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赛伯最可怕的地方在哪里。 “弗瑞最信任的特工之一,娜塔莎.诺曼罗夫,大名鼎鼎的黑寡妇,据说你来自前苏联,曾经是这个国家高层最畏惧的杀手...” 赛伯伸手在娜塔莎美丽的脸上滑动着,他低声说:“所以我就更好奇了,你的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秘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对于秘密,可是很感兴趣的。” 他眼睛当中的赤红色烈焰之环熠熠生辉,那岩浆般的光晕甚至让娜塔莎产生了实质性的灼热感触,在这一刻,这最顶级的特工脑海里的所有信息疯狂的运转着,思考着可以让自己活下来的方法。 但她绝望的发现,没有...对于一个能够轻而易举的窥视内心秘密的人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不过像是娜塔莎这样美丽的女子,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总会有人前来帮忙,比如现在... “砰” 赛伯背后的房屋废墟被应声顶开,小帕克摇摇晃晃的从其中站起身,毒液刚刚从之前的被殴打中恢复了一丝力量,结果它刚刚覆盖到帕克身体上,扭头就看到了一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 就像是被顶级猎手盯上的猎物一样。 “哦~这就是小帕克发疯的原因...黑漆漆的,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14.罪魁祸首 毒液,这是神盾局对于被感染寄生的蜘蛛侠的新代号,它全身黑漆漆的色泽,以及那让人看上去就联想到危险的毒蛇的白色斑点,还有那让人恐惧的利爪,以及那参差不齐的牙齿和透出体外的猩红舌头,这一切组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种非常怪异的形象。 用毒液来称呼他,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这玩意并非地球的产物,实际上,以地球的生态环境,也很难孕育出这样的怪物,它来自更遥远的星空,由于一场意外,掉落在了地球的纽约,第一个捡到它的,是个疯狂的疯子... 没错,说的就是韦德.威尔逊,死侍先生,现在为了赚钱,已经不择手段的疯狂雇佣兵。 “嘶...哈!” 它控制着帕克的身躯,以一种谨慎小心的姿态缓缓后退,毒液并非毫无智慧的野兽,实际上,这种生物并没有属于自己的神智,只有在和宿主的精神结合之后,它才有思考的可能,但即便如此,它依然感觉到了眼前那个人类的可怕。 那种感知和之前暴揍它的克拉克.肯特可不一样,肯特只会揍他,却很难杀死它,但眼前这个人类,仅仅是从感知里传来的,那种比周围温度最少高出10度的体温,就能判断出这家伙绝对有火焰攻击的能力,那对于现在虚弱状态的毒液来说,简直是致命的。 所以不到2秒钟,毒液就制定好了对赛伯的作战方案。 跑! 它当机立断的转身就窜了出去,速度在顷刻间就提升到了最高,就像是一道黑色的狂风,但在他身后,赛伯的左手伸出来,一道橘红色的烈焰之枪出现在手心里,下一刻就飞了出去。 “嗖” “砰” 正中毒液前方的地面,灼热的火焰烤炙着大地,顷刻间将旁边的牧草引燃,却又不过分的蔓延,只是挡住了毒液逃跑的路线,并且在它脚下形成了一个火焰组成的圈子,它当然可以轻而易举的跳过去,但这支烈焰之枪就是赛伯的警告,如果它再跑的话,那一次被刺穿的,肯定就不止是地面了。 毒液是很聪明的,借助宿主的意志,它完全可以进行不弱于人类的思考,因此在看到眼前的烈焰之圈以后,它果断的转过身,双爪分开,警惕的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赛伯,朝他发出了野兽一样的警惕的吼叫声。 似乎是在警告,让赛伯不要再靠近了。 “你在害怕?” 赛伯看着眼前黑色的怪物,这家伙以帕克的身体作为载体,从他身躯中吸收微弱的能量维生,从忏悔之眼的视界里可以看到,那么一丝丝力量根本不会影响到帕克的身体健康,而且在宿主极度虚弱的时候,还会主动进行保护,而且看上去战斗能力不弱。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邪恶的寄生体,为什么会导致小帕克的行为直接失控呢? “还是说,你其实有着自我的意识,小蜘蛛已经从内而外被你替换掉了?” 赛伯等待了几秒钟,结果眼前的毒液只是一个劲的嘶吼,这让赛伯有些失望:“原来听不懂人话啊,真是让人失望,那看来就只有一个交流办法了。” 话音未落,赛伯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毒液飞快的举起双臂,挡在身前,下一刻,倒霉的寄生体在这几天里,不知道多少次被撞飞了出去。 “砰” 巨力掀开了它外表的防御,让鳞片开裂,最要命的是,赛伯的拳头上带着灼热的高温,岩浆一样的血液在他双臂的血管中流淌着,这是高浓度绝境病毒的加成,甚至没有动用火焰之力,就在毒液的外壳之外,留下一个可怕的,被灼伤的伤口。 “嗷!” 这种来自火焰的痛楚让毒液彻底发疯了,它意识到,赛伯和之前的对手都不一样,这是个稍有不慎就会被真正干掉的家伙,于是毒液也开始拼命反抗,它疯狂的呼唤着帕克的帮助,在完全覆盖了主人的意识之后,他开始调动起小蜘蛛身体里更多的潜力。 “唰” 六只完全由黑色角质组成的蛛腿肢节从毒液的后背里窜出来,就如同向后反向张开的六只锋利的长矛,让这头怪兽看上去更加危险,它嘶吼着朝着赛伯主动进攻,就像是一头黑色的大蜘蛛一样,用背后的蛛腿撑着身体,朝着前方飞掠,那锋利的前肢就像是两道长枪,在双爪的掩护下,朝着赛伯的心口直刺而下。 “噗”“噗” 两道利刃入体的声音响起,赛伯根本没有躲闪这一击,任由黑色的蛛腿刺入他胸口当中,毒液的嘴巴咧开,就像是完成了一次成功狩猎的猎食者,但还没等到它露出一个恐怖的笑容,从蛛腿上传来的灼热温度就让它发出了惊恐的嘶吼。 “surprise!” 赛伯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毒液悚然一惊,赛伯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在这一刻变得极度高温,就如同真正的岩浆一样,将那黑色的肢节在顷刻间就灼烧成为了远处的液体流质,将它内部的细胞全部杀死。 “嗷嗷嗷” 它挥舞着仿佛被点燃的断肢急速后退,之前的得意全部消失不见,而在对面,彻底辨认清楚了这怪物的致命弱点之后,赛伯也不再客气,他双手挥起,炙热的火焰将窜入空中,试图逃跑的毒液捆住,然后狠狠摔在地面。 多种火焰混杂在一起,一圈圈橘红色的光晕朝着四面八方逸散,让周围的温度飞快上升,在这光晕之内,地面的牧草开始发黄,干枯,地下的水汽也被蒸发,让赛伯所在之地快速的死亡。 “从他身上下来!你这恶心的寄生虫!” 赛伯大喊着,他左手一挥,就像是魔幻法术中的献祭光环一样,那光晕飞速扩张,将毒液笼罩在其中,但凡笼罩在这光晕中的所有一切,都要承受来自赛伯火焰的烤炙,脆弱一些的会直接被焚烧殆尽,比如娜塔莎特工身上的衣服,就开始从脚下一点一点的被点燃。 “不!不!!” 被橘红色火焰锁链束缚的黑寡妇特工感觉到了脚下传来的痛苦,她躺在地上疯狂的翻滚着,试图将身体上的火焰打灭,坐在一边,保护着肯特夫人的西姆扭头看了一眼被点燃的娜塔莎,它那双黄色的蛇瞳里闪过了一丝不屑,但还是吸了一口气,将娜塔莎身体上的火焰熄灭。 他的主人需要这个雌性生物脑子里的秘密,没准对这个雌性生物的身体也有需求...以西姆的角度来看,赛伯身边的雌性生物是很多的,所以赛伯没准有这方面的癖好。 “嗷嗷嗷!” 感受到了身体表面的细胞在灼热之下飞快的被杀死,毒液意识到了自己遇到了艰难的选择,眼前那个人类完全以可以一击杀死它,连带着帕克一起毁灭,但他没有这么做,遇到这种情况,毒液下意识的想要和帕克再次更深度的融合,来达到保存最后一丝实力的想法。 这一点被赛伯看到了,他看到了毒液在帕克的身体上更快速涌动的场景,他立刻意识到了这怪物准备做什么,他大步走上前,一巴掌拍在了帕克的脸上,硬生生将毒液覆盖的脸颊撕开,露出了帕克那混乱混沌的眼神,显然,小蜘蛛现在处于一种失心的状态。 “给我醒过来,你这懦夫!” 他双眼和帕克的目光交汇,强大的意志犹如尖刺一般,直刺入小蜘蛛的心神当中,在失心当中的宿主精神几乎是不设防的,轻而易举的被赛伯侵入意识,当然,赛伯并不打算审判他,只是用这种方式唤醒他。 “如果你能听到,就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给我打起精神,格温还在等你回去呢,那小丫头的伤势对我来说并非无药可救,真正危险的是你!如果你不想让那丫头给你带绿帽子的话,就给我清醒过来!” “混蛋!” 这一声心灵的怒吼,直接将帕克沉睡在心灵最深处的意识震醒,尤其是在听到格温的伤势可以救回来的时候,帕克也从内部开始了反抗。 毒液朝着帕克身体里涌动的动作越来越慢,就像是慢慢收紧缆绳一样,将它一点一点的“挤”了出来。 赛伯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的帕克艰难的支撑起身体,在他外表上,蜘蛛侠本来的脸和覆盖着黑色液体的脸颊来回交错,显然,这是在意识最深处的交锋,帕克正在对抗由他内心黑暗面衍生的那个疯狂灵魂。 在这一步,赛伯并非无法帮助,但他不愿意插手。 还是那句话,只有内心的男孩死去,一个男人才能真正站起来,这一步对于帕克来说,万分重要,需要他自己亲手完成。 “啊!啊啊啊!!” 帕克双手刺入心口,那里是毒液盘踞在身体的中心,他强忍着剧痛,硬生生的将那一团黑色的液体从身体中抓了出来,就像是要将自己的身体撕碎一样。 “啪” 那玩意被帕克扔在地面上,他的身体在这一刻就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一样,虚弱的软倒在地,而那黑色液体在地面上翻滚着,还想要重聚成毒液的样子,但它的本质,决定了它在没有宿主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化形。 它只是个寄生体而已,没有正义,没有邪恶,没有光荣,没有堕落。 “轰” 在毒液离体的那一刻,帕克身上剩余的黑色液体顷刻间被火焰引燃,就像是干草一样燃烧的迅速,而那黑色的液体想要渗入地面逃走,却被赛伯一把抓在手中,在更灼热的手心,来自多种火焰的烤炙让毒液的本体飞快的缩紧,似乎在承受着可怕的折磨。 赛伯看着手心越来越小的黑夜液体,他的双眼中没有多少兴趣。 这种可以被火焰消灭的生物,弱点太明显了,完全不值得培养,不过就在毒液被烧到只剩下十分之一的体积的时候,赛伯的表情却变得古怪了起来。 温度还是那高温,但这液体的体积却不再收缩了...火焰,对它无效了? “有意思...” 赛伯抿了抿嘴,将这玩意扔进了檀木扇子的空间当中,他收起献祭火环,走向了趴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喘息的彼得.帕克,他蹲在帕克身前,从怀里取出一根香烟塞进他嘴里,帮他点燃,然后抬起头,看着对面即将走入尾声的战斗。 “砰” 美国队长的轻型机甲的左臂被克拉克握在手中,他双眼中灼热的光芒汇聚,在片刻之后构成眼棱光芒,就像是最锋利的切割刀一样,刺入那坚硬的金属当中,向下一划,致命的红色光线将那钢铁的外壳切开。 史蒂夫.罗杰斯催动机甲,将身体从克拉克手中挣脱,将手里的盾牌挡在前方,将克拉克的眼棱隔开,他飞速后退了几步,身上的战甲已经被克拉克拆的不像样子,更要命的是,这家伙完全是脱手做到这一切的。 “这个世界真的是要乱了...” 美国队长咬着牙看着对面的克拉克.肯特,他能感觉到,就算是这样的战斗,依然没有让克拉克用尽全力,他又看到了站在一边的赛伯:“这样的怪物居然一个接一个的出现...” 但就算是从一开战到现在都被完全压制,但他依然没有认输的打算,自己的队友还被对手控制着,而熟悉美国队长的人都知道,他从不会扔下队友逃跑。 不过就在队长握紧了盾牌,准备再次冲上去作战的时候,却被赛伯喊停了: “别做无畏的牺牲了,史蒂夫.罗杰斯...你一个人根本不是克拉克的对手,而且打完他之后,你还得面对我,这样的战斗毫无意义,回去吧,回去告诉你们那个局长,既然我们双方还在合作,像这样会干扰到双方合作的小动作,就少做一些!” “至于这位黑寡妇,在我回到哥谭之后,我会把她放走的。” 赛伯对克拉克打了个眼色,后者恨恨的退后了一步,不过史蒂夫放下盾牌,却没有离开,而是对赛伯说: “战争应该让女人走开,如果她们已经加入了,男人就该保护好她们,这是男人之间的战斗,让诺曼罗夫特工离开,赛伯.霍克,我来当你的俘虏!” 赛伯意外的扭头看了看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的表情没有一丝丝的委屈和不甘,就那么坦然的看着他,赛伯耸了耸肩: “上帝的义人,哈?真不知道你是真绅士,还是假正经...不过如果你确定这么做的话...好吧!” 他弯下腰,拍了拍黑寡妇满是灰尘的脸蛋,绅士的帮她解开枷锁: “你可以走了,小可爱,下次可别再落到我手里!对于你脑子里那些可爱的秘密,我真的很是好奇呢。” 15.成为英雄的意义 “是的,局长,这就是全部的过程了。” 满脸狼狈的黑寡妇娜塔莎站在空天母舰的指挥室里,将任务的全过程告诉给了眼前的弗瑞和希尔,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 “你说,有个和赛伯一样强的家伙和他在一起?” 希尔满脸的惊讶:“克拉克.肯特?我为什么从没听说过它?” “他就是那个堪萨斯州的“幽灵”,希尔。” 娜塔莎满脸的疲惫:“你根本没见过他战斗的样子,史蒂夫的高爆弹药搭在他身上,就跟打在钢铁上一样,天呐,你无法想象那种崩跳的火花...那比赛伯更像个怪物,最少赛伯还会流血,而且他根本不是变种人,我随身带着的变种人检测器检测他身体里没有波动。” “那他是什么?” 弗瑞的呼吸变得粗重了一丝:“外星人?或者是某些神话中的古怪个体?” “不知道...” 娜塔莎深吸了一口气,她看着弗瑞:“现在最要紧的,难道不是将队长救回来吗?” “呋...” 弗瑞靠在了椅子上,他嘴里喷出一丝烟气: “赛伯是个很危险的人,他暴力,蛮横,恶毒,睚眦必报,但惟独有一点,我们都不如他...他对于真正的英雄有种优待,娜塔莎,不管是对于蝙蝠侠,还是对于之前的闪电侠,甚至是他恨得牙痒痒的康斯坦丁,他都选择了放过,这是个很复杂的人,但我可以肯定,队长和他在一起没有生命危险。” “而且我已经让托尼去联系赛伯了...不会太久的。” 另一边,堪萨斯城的五星级宾馆中,苏醒的肯特夫人因为疲惫和偶像破灭的悲伤,早早的去休息了,四个男人则坐在一起喝着酒。 是的,你没看错,自愿成为俘虏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不但没有被捆上,反而被好酒好菜的招待的,不得不说弗瑞的眼光毒辣,赛伯对于神盾局的每个人都没有好感,惟独对于这位队长,实在是恨不起来。 一方面他在前不久刚刚苏醒,神盾局的那些破事都和他没关系,另外一方面,哪怕是以赛伯如今挑剔的目光看来,史蒂夫.罗杰斯都堪称英雄的典范。 这并非一种盛赞,实际上,不管是从意志,还是从行动两方面,史蒂夫都配得上英雄这个词。 “当年他们把我堵在布鲁克林的巷子里...他们对我说:嘿,小个子,你别想跑今天,我们非要把你揍个满地找牙!” 史蒂夫端着酒杯,微妙帷幕的对克拉克和帕克比划着70多年前的老故事,他的眼睛有些惺忪,他喝了杯酒,帕克还有些虚弱,但他依然眼睛瞪得大大的,急切的问到: “那他们揍你了吗?” 克拉克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这家伙小时候可没有被同龄人揍过,实际上,他不揍别人都是父母教导有方了,作为一个3岁就拥有了成年人力量的怪物,克拉克能养成今天的性格,真的是他父母教育有方。 美国队长喝完了酒,悠然的说: “他们揍了我一拳,就在这里。” 史蒂夫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很疼,被拳头打上去,真的很疼,但我没有倒下,我站起来,我握紧了拳头,我对他们喊到:“来啊,来打我啊,我能和你们耗一天!”” 赛伯抽了口烟,悠然的灌了口酒,他看着史蒂夫: “你不怕他们再揍你吗?” “怕,怎么可能不怕?” 史蒂夫笑呵呵的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很多人是以欺负弱小作为快乐之源的,我们那个年代更是如此,但我知道,如果我趴下了,我被他们打倒了,我不敢再站起来,他们就知道他们能欺负我,他们下一次还会来欺负我,但如果我站起来了,我没有屈服,我和他们对峙,他们也会知道我不好惹。” 队长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后半句话是赛伯补上的。 “这样他们下一次看到你,就会矛盾,就会犹豫,就会去找更好欺负的人...反正这世界上软蛋和懦夫多得是,来,为了那一次爬起来,喝一杯!” 四个男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史蒂夫抿了抿嘴,他看着赛伯: “我以为我们是敌人来着。” “不不不,我从不和英雄做对手。” 赛伯悠然的给他倒上酒: “和英雄做对手很麻烦,你能打倒他们的身体,但永远打不倒他们的精神...就像是你和那些地痞流氓的对峙一样,他们赢了吗?你输了吗?看看现在的你,史蒂夫,你是美国队长,这个国家的象征,所有军人所有孩子崇拜的偶像,那些流氓呢?还有谁记得他们?” 两个饱经世事的人彼此敬了杯酒,悠然体会自己的过去故事,而小蜘蛛面对自己从小就崇拜的英雄,他终于问出了心里蕴藏多时的问题: “队长,你能告诉我,是什么理由促使你成为了一个英雄吗?” 这句话让闷头喝酒的克拉克也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对面的美国队长,虽然他是个外星人,但他从小在美国长大,他祖父还是个狂热的美国队长粉丝,他不可能不知道眼前坐着的这个人代表着什么。 “成为英雄?” 史蒂夫笑呵呵的举起酒杯,他问到:“成为英雄需要理由吗?帕克,我知道你在纽约做的那些事,在我看来,你已经是个英雄了,你保护弱者,你打击犯罪,让正义得到伸张,在和平时代,这难道不就是英雄举动吗?” “但这还不够...队长。” 小蜘蛛穿着睡衣,他脸色苍白,被毒液附体的后遗症还在,不过在思维清晰之后,他异常的懊悔,他揉着脑袋说: “这还不够...面对毒液的诱惑,我最终还是忍不住用更直接的方式去解决问题,我打断了那么多人的腿,我杀死了那么多人...我不知道我在做的事情,到底是出于正义,还是一种来自私人的审判,到底是正义在驱使我,还是看他们不顺眼的私欲在驱使我...我不知道,我需要一个理由让我继续下去,要么就安心做个普通人。” 他抬起头,祈求式的看着美国队长: “我已经牵连了格温,我不能再牵连更多的人,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坚定我的意志,我现在看到那套衣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它,最开始的蜘蛛侠已经被我玷污了...我让无辜者失去了生命。” “这个,难道你不应该去问魔鬼帮之主吗?” 史蒂夫扭头看着赛伯:“这位先生的意志之强,恐怕这世界上也找不到几个吧?” “别这样,史蒂夫...我和他不一样。” 赛伯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我的方法他用不了,他是个小傻蛋,和中央城那个小傻蛋一模一样,总以为依靠自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但实际上,谁都改变不了它,在我看来,旁人的正义与我何干,奉行自我正义才能让自己不至于迷失,最重要的是...我不会试图去做根本做不到的人。” “人心有善恶,相比死人,我更害怕活人...我见过太多太多人心的黑暗,我从不期待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只要它不会变得更糟糕。” 赛伯的说教总是这么杀气腾腾,但史蒂夫并没有反驳,他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看着帕克,认真的说: “当年我被选为超级士兵计划的实验体...我不是唯一的,整整30个人,聚集了整个美国最好的士兵,有空军,有海军,有陆战队,我是唯一一个甚至不是步兵出身的人,我连五公里都跑不下来,每一次训练我都是最后一名,但最后他们选择了我...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帕克和克拉克同时开口问到,史蒂夫看了一眼克拉克,他低声说: “在测试前一晚,我们被召集起来,主持试验的厄斯金博士问了我们一个问题,他问我们:你们来这里,是为了更好的去杀德国鬼子吗?” 史蒂夫说到这里,他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他问道: “如果是你们,你们会怎么回答?” “呃,如果是我,我会说,是的!” 帕克想了想回答说:“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所有的士兵大概都是为了这个才踏上战场的。” 史蒂夫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又看向克拉克: “你的回答呢?” 克拉克.肯特想了想,低声说:“不,我不是...杀人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那不是荣誉所在。” “看,他比你更适合成为英雄,帕克。” 史蒂夫指着克拉克,对帕克说:“他和我当年的回答差不多,所有人都高喊是的时候,只有我回答说:不是,我不想杀任何人,我不想当恶霸,我不会因为他们来自哪里就杀了他们,我只会因为他们做了什么才去惩罚他们...” 史蒂夫喝了杯酒,指了指帕克: “你的问题不在于你的力量,不在于你为什么踏上这条路,帕克,你没有一个标准,所以为了正义所执行的惩罚很容易变成虐待和暴力。”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认同蝙蝠侠,而我会揍你的原因。” 赛伯冷幽幽的加了一句:“如果你一开始就是奔着杀了他们去的,那么你杀得时候就不要手软,如果你是纯粹的正义,那么你最少应该学会手下留情,因为每个人都值得第二次机会...虽然在我看来,这就是句屁话!” “什么人该杀,什么人可以放过,这才是真正重要的...而且不管何时,都应该是第一位的。” 美国队长靠在椅子上,伸手接过了赛伯递过来的雪茄,他看着帕克: “还有,如果你只有在穿上那件衣服的时候才会做英雄,那么也许你一开始就不该穿上它。” 赛伯站起身,将最后一点酒灌入嘴里,他看着眼前的帕克和克拉克,他看着两个年轻人: “成为英雄的意义你们不该去问我们,你们应该去自己找...尤其是你,帕克,毒液能侵入你的思维,就说明你在这一方面很薄弱,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学会一个道理...以后别接受那些来历不明的礼物,你差点被死侍那个疯子害死!” “现在,去睡吧,明天一早,跟我回哥谭,克拉克,你家的农场重新翻盖还需要一段时间呢,带着你妈妈一起旅行吧,哥谭会欢迎你的。” 在年轻人们都休息之后,赛伯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惬意的吹着堪萨斯州的冷风,夜色微凉,这种平静让他很享受,直到一个人影的出现。 “我说,你有什么话是要对我单独说的吗?” 赛伯向后扔出了一根雪茄,被身后的那个人接在手里,史蒂夫.罗杰斯缓缓从黑暗中走出,他靠在阳台上,两个男人默默的抽着烟,直到好几分钟之后,队长开口说: “我听说,魔鬼帮里有能把快死的人拉回现世的方法?” “恩?” 赛伯眯起了眼睛,他没有立刻回答,片刻之后,他了然的点了点头: “卡特女士情况不妙了?” 队长没有回答,但他沉重的脸色代表了一切,赛伯舒了口气,他抬起头看着天空: “其实神盾局内部也有这样的药物,我听说弗瑞和娜塔莎一直在注射一种叫“无限公式”的药剂,可以让人体的衰老暂缓,以卡特女士的身份,没道理搞不到这种药物...还是说,你其实也不信任他们?因为他们内部的九头蛇?” “你的观察力真的很敏锐,赛伯...虽然很讽刺,但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 队长看着赛伯,满脸的严肃:“我得付出什么?” “灵魂!一个纯粹的灵魂...” 赛伯眯起眼睛,他看着史蒂夫.罗杰斯,他轻声说:“你知不知道,上帝的义人的灵魂在地狱里标价几何?你愿意为了你的爱人,付出你最珍贵的东西吗?” “我...我愿意!” 史蒂夫咬了咬牙:“我为这个国家付出的够多了,而且...而且我还欠她,一场约会,她已经等了70年了...我不想让她再等下去了。” “很好...很好。” 赛伯弹了弹烟灰:“一半的灵魂,队长,但不是给我的,看在我们相谈甚欢的份上,这一次我就不收取手续费了,但你要先想办法把卡特女士从神盾局的眼皮子底下带出来...当然,我要确认一点,你不会站在我的对立面,对吧?我可没有资敌的习惯。” 16.第五类接触 人类自然科学家将人类和外星人的接触分为六类,从零级到五级,而在普通人群中,关于外星人一直停留在前三级,而且绝大部分都被证明是人类的臆想。 地外文明是否存在,这对于人类文明来说,还是一个需要想象力的伪命题,最少表面上是这样。 “纽约,尤其是在曼哈顿,有超过1800名外星人隐藏在人类周围,他们被一个叫m.i.b的机构收纳监视,大部分都是和你一样的星球流亡者,说起来,在你坠落的那个年代,m.i.b没道理检测不到你飞船的坠落,他们为什么没去找你呢?” 赛伯穿着一身风衣,戴着墨镜,站在北极大陆的冰盖上,在这个地方,他得小心收敛脚步,一个不小心,来自脚底的高温就会融化脚下的冰封大地,而在他身边,外星农场主克拉克.肯特穿的更清凉,就是自己那套牛仔服,被风吹的呼呼作响。 美国队长就要弱一些,哪怕他的体质绝对强于99%的地球人,但面对这种零下30°的低温,他依然选择穿上了一件保暖衣,背后背着自己的盾牌。 “谁知道呢?我前半辈子,前33年,可一直都在躲避来自普通人的关注。” 克拉克左右看了看,在不远处,一只在冰面上晒太阳的海豹似乎觉察到了他的目光,啪的一声跳入了海水里,农场主停了停,继续说:“我父亲告诉我,如果人类得知我的存在,他们的一切信仰,生活就会因此崩溃,而通过我33年的体会,我也能理解,其实大部分人类,可以接受上帝的使者,但却无法接受一个外星人的存在。” “但你不是唯一的...” 赛伯向前走了几步,俯下身,用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擦了擦地面的冰盖,伸手在上面敲了敲:“这世界上比外星人可怕的生物到处都是,我觉得你应该展现自己的身份,尤其是你一直在等待一个表明自我的机会...算了,这件事先不说了,队长,你确定那个玩意就在这附近吗?”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地势,对赛伯和肯特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在那艘瓦尔基里号上面,我和红骷髅最后决战之前,我确实在纳粹的资料里看到过这里的照片,我记得很清楚,在这里封冻了2w年的冰层之下,隐藏着他们探测到,但却无法发掘的神秘物体,大名鼎鼎的魔鬼帮之主,难道没有方法确认这一点吗?” 赛伯耸了耸肩,摸出特制的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科尔森,确认一下我们的位置,看看我们下方是不是有神秘存在。” 片刻之后,远在哥谭的科尔森的声音传来: “是的,赛伯,你们脚下1.5公里深的地方,是神盾局标注为174号的神秘物品,已经确认是外星文明造物,不过危险级数很高,15年前神盾局对于它的4次探测,都以失败告终...小心一些,那里隐藏着外星文明的守护者。” “很好。” 赛伯挂掉了电话,指了指脚下:“肯特,挖吧,如果不出意外,你寻找了33年的玩意,就在我们脚下了。” 克拉克.肯特二话不说就眯起了眼睛,开始用灼热的眼棱挖掘脚下坚固的冻土层,赛伯和队长站在一边聊着天,此时距离他们回到哥谭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因为儿子的问题,大半辈子都离群索居的肯特夫人最初有些不适应魔鬼帮的环境,但很快就乐不思蜀,尤其是和一群20多岁的年轻人们待在一起,让老夫人的心情都变得愉快起来。 而肯特,这个外星农场主很清楚赛伯想做什么,但老妈就是他最大的弱点,老妈喜欢哥谭,让克拉克也确实说不出回堪萨斯州继续隐居的想法,最重要的是,在群魔乱舞的魔鬼帮地盘里,变种人,恶魔契约者,超人类到处都是,甚至还有两位地狱行者和一些中世纪打扮的法师们偶尔会过来串门,他一个区区外星人的身份含金量真的有些不够看了。 这也让克拉克感觉到了一丝放松,不过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于是在确认老妈过的很安全而且很快乐,很满足之后,他就再次踏上了寻找自己身世的道路,不过这一次,他身边多了两个同行者。 赛伯是处于好奇跟来的,而美国队长则是神盾局的代表,弗瑞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让史蒂夫跟随并且观察克拉克.肯特的行为习惯,并且上交行动报告,关于这一点,肯特一反常态的没有拒绝,大概也是因为美国队长身份的特殊。 我们是很难拒绝来自偶像的一些请求的,人人都是这样。 “我去过非洲,去过南美,去过亚洲,一切和外星文明有关的东西,我都去看过。” 肯特一边用灼热的眼棱开出一条笔直线下的道路,一边说到:“在旅途中我救了很多人,当然不是刻意去救得,但是也会偶尔惹上一些麻烦,我得尽可能远离我的妈妈,不让这些麻烦找到她,不过我多少得谢谢你,赛伯,我知道,我老妈为了我的秘密,已经牺牲了大半辈子的时光,现在她总算能过过退休生活了。” “哥谭就是个避难所,伙计。” 赛伯站在一边的冰原上,正在用自己带着的干粮去喂一头饥肠辘辘的北极熊,他毫不在意的回答说: “一切对我们抱有善意的异人,我都欢迎你们来哥谭居住,克拉克,要隐藏自己,其实不需要以苦修者的形式过日子,有时候把自己隐藏在茫茫人海中才是最有效的方法,说起来,如果你真的找到了自己的文明和自己的来处,你有什么打算吗?” 这个问题让克拉克挖掘冰面的动作停了停,他耸了耸肩: “我老爸告诉我,人类还没准备好接受我的存在,不过现在看起来,应该是老爸太过小心了,但他有一句话没说错:不管我决定怎么做,是保护这个世界,还是破坏这个世界,我都会永久的改变它,所以如果你问我我会怎么做,我会说,我也不知道...所以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伙计们...我们有麻烦了!” 队长从另一个方向跑过来,他指着冰盖下方的大陆说:“那边不远处有个科考站,克拉克挖掘冰面的动作被他们注意到了,他们正在赶过来!” “恩?” 赛伯抬起头,看了一眼身边停下动作的克拉克,他耸了耸肩: “继续挖,西姆去对付他们!” 话音刚落,一只体长有近25米的黑色怪物就从赛伯身后的空间里飞起,如炮弹一样冲入天空,狂战魔领主很轻易的就发现了那十几个从科考站里走出来的人影子,它嘎嘎狂笑着调整了一下方向,飞速坠入上方的碎冰里。 “哐” 这一击的力道十足,被撞碎的冰盖怦然破碎,让一整块巨型冰岩被直接推了出去,碎冰四溅,那冰岩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在下方大陆上,顷刻间就让下方的冻土大陆裂开了一道可怕的地陷,连带着周围的积雪都被卷起,就像是一场突然出现的冰风暴一样。 “天呐!见鬼,这到底是什么!后退!后退!” 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在人群中响起,那十几个跑出来的科考队员刚走到一半,就被这自然灾害一样的场景又被逼了回去。 这种突如其来的地震在北极大陆并不常见,但也绝对不罕见,冰块碎裂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而它弄出来的动静,也完美掩饰了克拉克挖掘地面的动作,在地震结束的那一刻,克拉克的挖掘也刚好完成。 “我先下去了!” 外星农场主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人,朝他们掉了掉头,就一跃而下的跳入了下方的空洞中,赛伯看了一眼美国队长,他耸了耸肩,打了个响指,一层黑色的角质开始覆盖在他身体表面,不到2秒钟,一套还算不错的战甲出现在了他身体表面,赛伯手指里弹出了一块巧克力,被这液体一样的流质分出爪子抓在手里,然后拖回了液体当中。 “我说,你就这么肆无忌惮的用它吗?” 队长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速降绳索,一边固定锚点,一边对赛伯说:“你还没忘记小帕克的遭遇吧?” “安心。” 赛伯看着身体表面快速凝结黑色鳞片,他摆了摆手:“我不是帕克,毒液想要影响我,它还需要更努力一点,而且这玩意来的正是时候,我总算不用忍受每一次战斗都要损失一套衣服的糟糕体验了。” 他扭头看着史蒂夫: “你知道吧?每一次爆衣战斗的方式,真的很羞耻...需要我带你下去吗?” 美国队长摇了摇头: “算了,我习惯自己来。” “好吧!” 一团魔火从赛伯脚下窜出来,尽管已经控制的很小心了,但还是让周围的冻土被融化了些许,赛伯耸了耸肩,双翼拍打着升起,落入了下方的黑暗通道当中,美国队长将速降绳固定好,以标准的战术动作飞快的滑入洞口。 在冰川下方,在黑暗的冰冷隧道里,队长从绳子上跳下来,站在赛伯身边,在他们眼前,一座被固定在冰层中的超大型飞船静止在原地,仿佛停留于时光当中,就像是一只沉睡的钢铁爬虫,哪怕是悄无声息的停留,却还是有一种摄人的姿态。 它足有300米长,表面的金属哪怕经过2w年的冰封,依然光洁如新,流线型的银灰色外壳有种特殊的美,它将这外星造物保护的严严实实,站在赛伯的位置上,能看到这飞船背后庞大的能量栅格,以及在它周围存在的推动引擎,让人忍不住联想起这庞然大物飞入天空的姿态。 “这就是未来...” 赛伯有些莫名的感慨,他低声说:“人类文明继续发展,最终也会到达这样的程度,他们在2w年前发射的飞船,我们要在2w年后才能检测到...这是2w年的差距,我现在有些明白普通人为什么会害怕外星人了,这样的文明差距,一旦发生冲突,人类文明基本上毫无还手之力。” “但2w年前,他们没有占领这颗星球,将它留给了人类...” 克拉克.肯特忍不住握紧了自己胸口的吊坠,他低声说:“也许他们是友善的。” 赛伯和队长对视了一眼,他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他拍了拍肯特的肩膀,大步走上前:“准备好回家了吗?克拉克?” “当然,我已经准备了33年。” 外星农场主深吸了一口气,跟上了赛伯的脚步,在进入飞船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黑暗:“但我的家,就在这里,我老妈,我最后的亲人都在这里,我哪里也不会去。” 而就在三个人进入飞船的同时,在他们头顶的上方冰川之上,一个穿着防寒服的人影鬼鬼祟祟的爬上了冰川,她脸上还有被冻伤的痕迹,不过这美丽的女孩满脸的喜悦,她看着眼前的速降绳,窃喜的搓了搓手,将高倍数照相机挂在胸口,娴熟的抓着绳子,一点一点的降了下去。 “嘿嘿,神秘的幽灵...这一次,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17.绑架者 关于现代文明和现代文明造物,有一种说法是:最先进的,必然是看上去是最漂亮的。连接着很多复杂混乱线条的机器人最多算是个未完成产品,在真正完成的产品上,你是看不到多余的线条的,这些复杂的玩意被封装在一个漂亮顺眼的外壳之中,这是一切科技文明的必由之路。 先进和美观,从来都不冲突。 就比如三个人眼前的这艘飞船,但是从表面上,你就能看出来它的先进,流线型的外壳能极大的降低流体阻力,而在外壳之外,在飞船最前方的某些复杂的能量发生器,应该是为空间跳跃准备的。 就连神盾局的空天母舰都实现了最初级的空间跳跃,这艘2w年前的宇宙飞船,不可能没有那功能。 “唰” 在三个人踏上飞船外露的舷梯的那一刻,他们眼前封闭的舱门缓缓开启,在此处驻留的时光给它表面蒙上了一层灰尘,看上去就像是隐匿于时光之中的某个通道一样。 克拉克大步走了进去,对于这艘来自他真正故乡的船,他有种莫名的亲切,而赛伯紧随其后,来到这世界这么久了,这是他第一次参观地外文明的造物。 “嗡” 就在他踏入舱室的时候,一阵机械的轻响引起了三个人的注意,他们抬起头,就看到十几颗金属种子一样的东西缓缓从金属的墙壁上脱离,以一种包围的形态将三个人包围在其中。 红色的光线在他们身上扫描,似乎是在确定他们的身份,赛伯握紧了拳头,从这猫头鹰一样的机械上,他感觉到了一种冰冷的审视...最糟糕的情况就在于,也许这飞船里还存在着克拉克的“同族”,他正坐在监视器后方,打量着万年来的第n批踏入者。 “我说,你有办法表明自己的身份吗?” 赛伯问到:“好让你的这些同胞明白我们不是敌人...” “我不知道!” 克拉克盯着眼前那些缓缓张开了金属双翼,还伸出了锋利探头的机械造物:“我对他们的了解,不比你们更多...小心!” “砰” 第一道红色的灼热光线就像是开战的信号,它打在了克拉克的胸口,这足以切开钢铁的光线,没有能给克拉克造成更严重的损伤,而赛伯在第一时间就窜了出来,灼热的火焰之蛇从他双手里激射而出,如同真正的猎食者一样,将眼前的7台金属猫头鹰吞噬在烈火之中。 “哐哐哐” 在第一头金属猫头鹰被赛伯的拳头砸成废铁的同时,这艘飞船的控制系统似乎是检测到了更危险的恶意,它的金属外壳向上翻起,超过50根枪械一样的金属管瞄准了在场的三个人,灼热的光线从其中喷出,以一种无差别的方式,将三个人笼罩在其中。 “呼...看上去并不难对付!” 赛伯硬顶着炙热的射线从原地站起,他手里捏着两个报废的金属猫头鹰机器人,把这玩意当成流星锤,在眼前横扫着,将墙壁上的枪管砸弯,又扬起手,一团烈焰在眼前组成了一道橘红色的壁垒,将那些射线挡在外围,他扭头对身后的两个人说: “我来顶着这里,你们去找找关闭这些玩意的设备,我们可不是来打架的!” “在这!” 跑到一边的史蒂夫用手里的盾牌挡开了一道激射而来的射线,他对克拉克喊到:“这里有个凹槽,我刚才就注意到了...你有办法激活它吗?” 克拉克扭头看了一眼那凹槽的形状,那是个金属柱子一样的玩意,在最上方有个插管式的凹陷,他的目光一缩,大声回应到: “有!” 他伸出手,将脖子上带着的坠饰拽下来,扔给了队长,后者接在手里,打量了一下,那是个类似于金属钥匙一样的东西,黑色的,在最顶端的表面有个s型的标志,他将其放在那凹槽上方,一股特殊的吸引力从柱子上传来,将黑色的钥石插入其中。 史蒂夫握紧拳头,将那钥石完全砸入凹槽里,下一刻,正在和赛伯恶战的那些守卫机器人在同一时间停止了攻击,柔和的金属音质也在同时响起。 “权限检测通过...最高级权限接入完毕,欢迎回来...乔.艾尔首席科学官阁下。” “乔.艾尔?首席科学官?” 赛伯收回烈焰护盾,扭头看着克拉克:“哇哦,看上去你在你的世界是个大人物。” “不,那不是我...那个坠饰是我父母在我的坠落舱里捡到的。” 克拉克的左手放在胸口,那颗总是坚定而沉默的心脏,在这一刻跳动的无比剧烈,它似乎也知道,一切的秘密都将在今天揭晓,他低声说: “那应该是...应该是我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的名字,我终于...终于找到他们了。” “等等!” 美国队长突然出声打断了克拉克的话,他回头看了看,又看了看手腕上跳动的红色光点:“我在外面布置的警戒线被突破了...有人过来了!” 赛伯面色一肃,扭头对身后空无一物的空气说: “西姆,去处理一下!” “嗡” 他背后的空气一阵震荡,在飞船外围,鬼鬼祟祟的跟随者,穿着黑色防寒服的女士正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飞船,这超出普通人认知的一幕让她心神荡漾,最重要的是,处于一位最优秀记者的觉悟,她飞快的举起手里的相机,咔擦咔擦的拍摄着第一手资料。 “我敢肯定...我的事业将迎来第二个高峰!” 露易丝小姐抿了抿嘴唇,她自言自语的说:“我已经看到第二个普利策奖在朝我招手了!外星人...真的存在!” 而在她忘我拍摄的同时,在她身后,一个体长超过25米的庞然大物悄无声息的从空气中出现,西姆那越来越像是爬行动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局促的坏笑,它张开爪子,将其放在这位胆大包天的女士身后,嘴里叼着的雪茄深吸了一口,将浓郁辛辣的烟气如风暴一样喷向了这位女士。 “恩...味道怎么有些怪怪的...” 露易丝.莲恩,星球日报的当家记者,普利策奖获得者,纽约媒体界鼎鼎大名的美女疑惑的放下相机,她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然后转过身,结果就看到了在黑暗中抬起头,张开了巨大双翼的紫黑色魔龙那狰狞的牙齿以及已经放在她头顶的爪子,因为赛伯的原因,西姆继承了一部分控火的能力,它刻意制造出的光影让它看上去就像是从地狱之门里走出的恶魔领主一样。 “o my god!!!” 女士发出了一声惊呼,下意识的扣动相机的快门,在一阵闪光灯的闪耀中,她翻着白眼的倒在了地上,这可怜的小妞,直接被吓晕了。 “切...软弱的雌性猴子。” 西姆不屑的哼了一声,伸出爪子将露易丝小姐抓在手里,庞大的身体移动着消失在原地,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记一脚踩碎地面上的照相机。 “呃...怎么处理她?” 赛伯看着被西姆扔到地上的露易丝小姐,他抬头看着队长:“把她关起来?还是直接杀掉!” 就在露易丝小姐的生命即将走向一个拐点的同一时刻,在遥远深邃的星空中,一抹幽白色的闪光在群星中一闪而逝,就像是天体爆发之后的余泽,但和其他时候一闪而过的光芒不同,这一次伴随着光芒出现的,还有一个不该出现在太阳系的身影。 那是一艘黑色的飞船...形状古怪,看上去就像是某一头巨兽合拢起来的爪子,在最前方是一个椭圆形的舱室,就像是巨兽的关节一样,这种古怪的造型给这艘船带来了某种不一样的气质,更暴力,更具有破坏性。 “嗡” 舱室表面的黑暗涂层一点一点的被打开,露出了这个年轻星系中那恒星的光芒,在它射入这飞船的那一刻,位于中央舱室中的众人都忍不住抬起手遮住了眼前的光芒。 “太亮了...这恒星...比氪星更明亮!” 一个沙哑低沉的女声在舱室中响起,那是一位穿着黑色战甲的女士,她脸上带着特殊的头盔,脸部是如水幕一样的光滑外壳,就像是一层薄水晶一样,她背后缀连着一层黑色的披风,让她修长的身躯看上去英姿飒爽,尽管并不清楚她身上的那些装备有什么用,但这一身类似中世纪骑士甲胄的盔甲,却让她看上去武装到了牙齿。 她走到舷窗旁边,覆盖着铁甲的双手撑在栏杆上,感受着从外界传来的光芒,她低声说: “这是个很年轻的星系,它富有生命力,它可以成为第二个氪星!导航官,求援信号确认位置了吗?” 她扭头看向身边穿着黑色长袍的人,这些家伙看上去和人类没什么区别,在听到指挥官的问题之后,导航官飞速回答到: “奥菲拉女士,我已经确认了那信号的来源!” 这位研究者打扮的家伙一挥手,一层银色的,特殊的金属就像是流水一样从旁边的沙盘里涌出来,在他身后组成了一个惟妙惟肖的星球图形,那赫然就是地球。 “现在可以确认的是,求援信号来自大开拓时代从氪星射入虚空的数千艘侦察船之一...距今已经有2w年的时间,它现在被激活,说明有我们的同族位于那个星球,最重要的是,它的信号来源已经确定。” “乔.艾尔?” 另一个声音从众人身后的黑暗中传出,在这一刻,所有人,包括指挥官奥菲拉女士齐齐转身,单膝跪在地上,欢迎这位走入舱室的高大人影,仅仅是从原地变得肃穆的空气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个等级森严的文明。 “向您致敬!佐德将军!” 那高大的人影一步一步踏入舱室,他身上盔甲碰撞,发出了咔咔的声音,让这个高大的存在看上去更像是一头从黑暗里走出的猛兽,全身都散发着铁与血的气息。 他没有带那种特殊的头盔,就那么将自己的皮肤暴露在这艘飞船的大气中,他的脸颊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给他增添了又一丝特殊的气质。 这是个看一眼就能让人联想到战场的男人,不过从他有些灰白的头发和胡须就能看出来,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是乔.艾尔的信号,对吗?” 他扭头看向导航官,后者点了点头:“是的,尊敬的将军,那信号来自33年前已经确认死亡的首席科学官乔.艾尔,所以我们基本上可以肯定...” “我亲爱的侄子,乔.艾尔的儿子,卡尔.艾尔就在这颗星球上,对吧?” 他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他向后靠拢,一把金属的指挥椅飞速从舱室下方弹起,接住了他的身体,这位将军摩挲着下巴,他看着眼前那颗蔚蓝色的星球,他低声说: “那颗星球的文明如何?” “只是2w年孕育的初级星空文明而已,尊敬的将军。” 导航官不屑的评论道:“只需要我们释放出星球引擎,他们毫无抵抗之力!不过他们和我们一样属于智慧生命,所以用来作为重建氪星的奴隶,简直再好不过了。” “那就向他们发出公告!让他们交出卡尔.艾尔!” 佐德将军闭着眼睛,双手交叉,撑在胸前,他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冷漠和严酷:“重建氪星是我们承载的最伟大的使命,这条路上,没有其他人的位置...奥菲拉!派出探测器,给地球人最后通牒,24小时之后,我们进攻这颗星球!在这年轻的星系里,重建我们的家园!” “遵命!佐德将军!” 指挥官奥菲拉女士慷慨激昂的将拳头放在胸口,大声回应,片刻之后,两艘早就准备好的小型战舰从这大飞船两侧飞出,以超越光速的速度急速驶向那蔚蓝色的星球。 “卡尔.艾尔,新氪星的基石...跨越群星的瀚海,我终于找到你了!” 18.被绑架者 梦境,这是个非常神奇的场景,有种说法是在梦中的自己才是真正自由的,不会被思维束缚,现代科学解释,梦境只是人类的生物循环系统休眠之后,由神经编织而来的一种正常的生理活动。而在神秘学范畴里,梦境往往会和未来扯上关系。 总之,有一天可以确认,陷入梦境之时,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 “恩...” 露易丝小姐刚刚做了个恐怖的梦,她梦到有一头从火焰中站起来的魔龙,正挥舞着爪子要撕碎自己,她甚至能感觉到那魔龙喷吐出的灼热火焰,如此的真实,让她皮肤都感觉到了焦灼...等等,这似乎并不是梦境。 于是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被吊在空中的自己,以及下方那个正在快速被点亮的能量栅格,蓝色的能量散发出高温,将她的头发都快点燃了。 “不!放我下来,不要!” 她开始拼命挣扎,这动静引起了旁边三个男人的注意。 “我觉得我们还是让她永远闭上嘴比较好!她太吵了!” 赛伯伸出手指,一团火焰组成了橘红色的烈焰之蛇,一层一层的缠绕在了露易丝小姐的身体上,那惟妙惟肖的蛇吻悬停在她眼前,让她的惊恐逐渐化为实质。 “不不,赛伯,你只是吓到她了。” 克拉克走过去,伸手将露易丝小姐从空中解下来,将她放在一边,拍着她的肩膀说: “听着,小姐,我不想惹麻烦,但我不想让你干扰我们的探索,所以你最好闭上嘴,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们会放你出去的!” 眼看着眼前这个黑色头发黑色眼眸,长得还挺帅的帅哥,露易丝.莲恩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扭头看向克拉克身后,在那里,被火焰包裹的赛伯正一脸不满的看着她,在赛伯身边,美国队长正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看上去就很高科技的操作盘的灰尘。 “是你!赛伯.霍克!变种人领袖!” 露易丝小姐是个出色的媒体专家,她理所当然的认出了赛伯,后者顿时冷哼一声:“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你最好就安静一些,小妞,死在变种人手里的人类不计其数,我也不介意多你一个。” 记者小姐立刻点了点头,作为一名知名记者,她曾经试图潜入墨西哥的变种人控制区,拍摄一些足够震惊世界的新闻资料,但她只是走进城市,刚拿出照相机,就被请到了双面人的办公室,在掷了三次硬币之后,幸运的莲恩小姐被遣送出境,在她之前,已经有4个记者被抓获了,而他们的下场,确实不怎么好。 这是个胆子很大的女孩,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处境而惊恐,相反,她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克拉克身上,她低声说: “2年前,南印度洋,我的船发生海难,是你救了我,事后你告诉幸存者你叫“幽灵”,我一直在找你,我找了你2年了,普通人是不可能举起一艘游轮的!所以你是变种人?是超人类?还是外星人?” “所以你最好在现在停下这种危险的举动。” 克拉克的表情变化了一下,他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记者小姐:“好奇并不一定会带着你见到谜底,有时候,你了解的越多,你距离危险就越近...” “但我已经来了!” 记者小妞不依不饶的抓着克拉克的衣领,后者将她的手放开,想了想,低声说:“你就站在这里!” 说完,他一脸头疼的转过身,站在了操作台前方,那上面是好几个看不懂的标志,赛伯和队长都没有去按动它们,在未知情况的时候,乱动一些东西没准会引发很麻烦的后果,尤其是在一艘2w年前的外星飞船上,更是如此。 “你能看懂它们吗?” 赛伯瞥了一眼好奇的到处走动的露易丝,低声问到,克拉克摇了摇头:“我在地球长大,伙计,就算这是我同胞们的飞船,我也不可能凭空认识他们的文字。” “滴!”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赛伯猛地回头,就看到露易丝一脸惊恐的向后退了几步,在她眼前的墙壁上,一个装饰用的宝石正在熠熠生辉。 “你干了什么?” 史蒂夫大声问到,记者小姐同样大声回应:“没有,我只是碰到了它!” “嗡” 耀眼的蓝色光芒在众人眼前挥洒着,就像是夜幕之下散碎的月光,顷刻间就将昏暗的中央舱室照亮,然后犹如一团蓝色的灯光,悬浮在众人眼前,赛伯活动着双手,恶魔化的爪子出现在身体表面,而队长手握盾牌,下意识的挡在所有人面前,他们面对的是未知,不过克拉克眯着眼睛看着那光团,在片刻之后,他对同伴摇了摇头: “这玩意没有恶意...我能感觉到,它在,它在呼唤我...” 说着话,他伸出手指,轻轻点在眼前悬浮的光球上,那光团在他们身前飞快舞动,就像是流动的液体一样,组成了一个悬浮于空中的人影,然后慢慢的凝实,露出了一个和克拉克有7分相似的人体,不过他的短发和胡须上,已经有了斑白。 他身上穿着一件特殊的长袍,看上去让赛伯想起了卡玛泰姬的法师们。 “哦...33年,你终于来了,卡尔...” 那人影轻轻的落在地面,栩栩如生,简直就像是活着的人一样,但赛伯挥出一道火蛇,却轻而易举的穿透了他的身体,显然,这只是个投影而已。 “卡尔?那是谁?” 史蒂夫低声问到,他意识到没有危险之后,他收起盾牌,看着赛伯,后者指了指愣在原地的克拉克:“那是他,那是他的外星名字。” 魔鬼般之主抬起头,他看着眼前那个和人类没什么两样的投影,他低声问到:“你怎么会说英文?外星也流行英文吗?” “哦?这位矫健而身经百战的人类战士,你不喜欢这种语言吗?” 那个投影温文尔雅的笑了笑,他换了种语言:“那这样如何?我在你意识里检测到了17种语言,你似乎钟情于这种...” “好了!我不问了!” 听着这外星投影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别提有多么古怪了,赛伯哼了一声,后退了一步,现在的时间,应该交给克拉克,或者说...卡尔。 “你是谁?” 克拉克上前一步,眼前的人让他有种血脉想通的感觉,他忍不住开口问到:“你是我的父亲吗?” 那投影沉默了,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 “我是...我也不是。” “如你所见,我只是乔.艾尔的意识投影,伴随着你坠入这颗星球,在漫长的时间中关注你成长,看着你一步一步长大成人...” 他伸出手,想要碰触到克拉克的脸颊,但就在即将接触的那一刻,他突然收回了手,他将双手背在身后,低声说:“你很幸运,卡尔,在这新世界里,你遇到了非常爱你的养父母,他们比我和莱拉更值得让你称为父母,他们尽到了我们没能尽到的责任,尽管他们的想法让你变得茫然而无措,但我依然感谢他们...” “我不想听这些!” 克拉克粗暴的打断了投影的话,他握紧了拳头,他大声质问到:“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世界上!为什么!” “因为...” 乔的意识投影伸出手,银色的金属液体在他身后组成了一副惟妙惟肖的画面,那是飘动的星轨,那是涌动的毁灭,在那银白色金属的演绎中,一个星球从最核心开始泯灭,最终能量失控而爆炸的场面显得如此的惊心动魄: “因为我们的世界已经毁灭了,卡尔,氪星曾拥有伟大的文明,但最终历史证明了我们不过是进化分支上的失败品,因此,我和你母亲用传统的方式让你降生,让你超脱于氪星糟糕的文明体制之外,我们想让你真正拥有命运!” 这投影轻声说: “我们不想带着你一起毁灭,所以,我们给了你最好的礼物...卡尔,我们给了你一个自由的新世界。” 这种最残酷的事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克拉克寻找了33年,最终找到了真相,但这个真想让人绝望,在地球之外,他的文明已经灭绝,从此不管在哪个世界,他都只有孑然一身的自己。 真正的孤独者,莫过于此。 “不对!” 赛伯开口说道:“你既然可以送出还是个婴儿的克拉克,就说明你的星际旅行技术已经完全成熟,按道理,你们也能送出你们自己,在星球毁灭之前完全可以造一艘方舟...你们为什么没有那么做?” “你问到了真正的点子上...与众不同的地球人。” 那投影看了一眼赛伯,他低声说:“因为,我们不能那么做...氪星的文明已经腐朽,就算送出了我们,依然无法改变那个世界的未来,因为...因为那个社会的每一个人在出生之前就被设定好了角色,工人,士兵,领导者,就像是一个超大型的蚁群,分工明确,社会阶层固化到了你们难以想象的程度...我们甚至不知道我们和那些机器人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文明,从根子上就已经腐朽了,当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从未奢望用移民的方法拯救氪星,只有真正的旧时代被毁灭,新的时代,氪星的新文明才会降临...而那一切,就在你身上,我的儿子。” 他看着克拉克,他伸手,将虚幻的手掌放在了克拉克的肩膀上: “你身上携带着整个氪星所有生命体的所有基因判断,在你的每一个细胞里,每一段基因中,只要你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能延续你的血脉,最终...整个氪星文明将真正重生,与地球文明结合在一起,你将带来一个真正的新时代,我的孩子...” “你,就是氪星的未来和最后的希望!” 克拉克默然无语,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残酷的真相,而在一边听说着故事的露易丝小姐则义愤填膺的喊到: “太过分了!” “恩?”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露易丝小姐身上,后者毫不畏惧,她指着克拉克说: “这太过分了!你只是将一个文明的希望强加在他身上,你根本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他可是你儿子,不是你那个该死的文明复苏的工具!你说你把命运的钥匙交到他手上,但你根本没有给他选择的权力!” “或许吧。” 乔的幻影并没有反驳什么,出自氪星那样的阶级高度森严的文明,像他这样的大人物是不需要给平民们解释什么的,而且如果按照氪星的传统,克拉克生来就应该肩负艰难的使命,从这一点上来说,乔.艾尔并没有做错什么。 如今,已经死去的首席科学家的意识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叹了口气,他低声说: “氪星人不善于表达感情,卡尔,我们也不会将爱这种字眼挂在嘴边,但相信我,我和你的母亲莱拉对你的爱从不比任何人少,不过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回头看吧,来自幽灵空间的流放者的先锋已经到了。” 赛伯回过头,隔着挂着一层冰霜的舷窗,他看到了那两艘从天而降的氪星战机,这玩意洞穿冰层的时候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还有那从战机中走出的6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佐德是个危险的对手,卡尔,我知道他想要什么,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做好准备,但现在,请保护好自己,如果可以,再保护好这个世界。” “氪星必将重生...但不能以他那种毁灭性的方式!” 19.不可一世的氪星流亡者 一个毁灭的高级文明重建需要什么样的准备? 大量的物质资料?难以想象的资金投入?还是一系列复杂的计划? 来自高度发达文明的首席科学官乔.艾尔先生在今天公布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一个身体里携带着高级文明基因片段的最后存在者,这个高级文明就完全可以实现复苏... 当然,这需要时间,可能需要以千年记,但对于氪星人来说,这完全不是问题,因为一个普通的氪星人可以活很久,千年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只是一段旅程,所以这种复苏方式,可以称之为“温和复苏”。 当然我们都知道,既然有温和,自然就会有激进。 “咔咔咔” 金属制作的舷梯在奥菲拉指挥官的脚下一点一点的延伸,直到接触到冰层,当奥菲拉特有的金属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时候,她的身体恍惚间踉跄了一下,作为一个高度训练的战士,奥菲拉很轻易的就维持住了平衡,但是在那特殊的面具之下,她皱了皱眉头: “这颗星球的引力要比氪星弱很多,真是糟糕!” “向前推进!” 她做了个标准的战术动作指引,在她身后,比奥菲拉女士要高出最少三分之一的高大战士们,穿着黑色的,特殊钢材制作的盔甲,手握黑色能量步枪,迈着战士特有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眼前的氪星大开拓时代的飞船。 指挥官女士双手握着两把小巧的能量手枪跟在他们身后,就在这7个氪星战士刚刚靠近飞船的那一刻,飞船的舷梯也放了下来。 这个举动让奥菲拉指挥官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命令,其他6个士兵立刻半跪在地上,手中的能量步枪齐刷刷的指向前方,整个过程在不到1秒内完成,充分体现了这些士兵高超的战术素养。 “相比你,眼前这些才更像是真正的氪星人。” 赛伯抱着双臂站在缓缓下落的舷梯上,眯着眼睛打量着外星球的精锐之师,换了套衣服的克拉克站在他身后,在刚才,乔.艾尔的幻影将一套特殊的作战服交给了自己的儿子,用氪星传统工艺制作,整套蓝色战甲防御力惊人,最重要的是非常骚包。 他胸前有个大大的“s”,那是艾尔家族的家徽,据说在氪星文化中,这玩意代表希望长存。 文化差异还真是古怪... “他们看上去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看上去那个佐德将军来者不善。” 美国队长伸手握住了自己的盾牌,他打量着眼前足有2米多高的氪星军人,他低声说:“而且他们还有数量优势。” 赛伯正要说话,奥菲拉女士摇曳着身姿走到6名士兵的防线之前,她左手叉着腰,看着眼前的三个男人,她手腕上的特殊仪器响动了几次,指挥官女士看了一眼腕表,轻咳了一声,她沙哑的声音经过一阵复杂的算法转换,最终以英文的形式表达了出来,要将文字转化为土著人能看懂的类型,这几乎是高度殖民文明的基本功了。 “地球人...交出你们身后的卡尔.艾尔,然后向佐德将军宣誓效忠,作为探险队第一次发现的人类,我以佐德将军指挥官的身份,赐予你们这份荣耀!” “哈?” 赛伯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他扭头看着身后的克拉克: “你的同胞怎么说话是这种味道,就像是中世纪那些傻乎乎的骑士一样!” “呃...” 克拉克挠了挠头,有些不太确定的说:“我刚才看的资料里说,虽然氪星文明高度发达,但他们采用的依然是古老的议政会体制,而且氪星军人崇尚光荣伟大的牺牲,应该是这些原因导致的吧。” “窃窃私语!毫无尊卑!真是野蛮的习气!” 奥菲拉指挥官满脸厌恶的挥了挥手,她转过身,下达了命令:“杀了那两个地球人,把卡尔带回飞船,交给佐德将军处置!” “砰砰砰砰砰” 6名氪星士兵立刻扣动扳机,灼热的暗红色能量从他们的枪口里射出,朝着眼前的三个人攒射,在这种高热光线之下,普通的地球人端无生还的道理,他们羸弱的躯体会被直接烧成灰,只有氪星的高贵血脉才能抵抗这种高温。 灼热的能量飞散,将地面上的冻土击碎,融化,让原地升腾起了灼热的雾气,士兵们停下射击,但是在雾气微微散去之后,他们却惊讶的发现,眼前的三个人毫发无损。 赛伯甚至没有改变双手抱肩的动作,美国队长手持盾牌挡在他们身前,那些光线都被那面古怪的盾牌发射到了地下,没有能伤害到任何一个人。 “恩?看来我小看你们了。” 奥菲拉女士对于这种结果非常好奇,作为佐德将军最信任的副手,她认为眼前这些地球人应该像是曾经被氪星征服的无数种族一样,卑微的化为灰烬,这种徒劳无功的进攻反而让她产生了兴趣,她用氪星语喊了一声,那些高大的士兵站起身,将手中的能量枪向下一甩,锋利的枪刃弹出枪口,让这能量武器变成了近战利器。 第一个士兵双腿微微蜷起,然后从炮弹一样朝着眼前的三个人冲了过去,他脚下的地面崩碎,展示出了这家伙与生俱来的可怕力量。 赛伯眼神一缩,顺手将史蒂夫拨向一边,对准那刺过来的枪刃,一拳就砸了过去。 “砰” 能量枪械被这一拳从中央砸断,朝着赛伯冲过去的士兵以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回来,如炮弹一样砸在旁边的冰岩上,砸出了一个人形的凹陷,赛伯摇晃着手掌,一团墨绿色的火焰从脚下升腾起来,片刻之后,高大的恶魔形态出现在飞船下方,毒液的黑色护甲像流水一样覆盖在了他的身体表面。 他的手指活动了一下,碰撞出了灼热的火花,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士兵,献祭的光环从身体表面散发出来,让周围的温度在顷刻间提升了最少10度,他低声说: “我倒是很好奇,氪星人的骨头,真有传说中的那么硬的吗?” “恶魔?” 奥菲拉的眼神紧缩,她举起手中的能量手枪,就朝着赛伯射出了三枪,但那足以融化钢铁的攻击,在赛伯的身体上只是打出了几团火花,甚至连毒液的防御都没能攻破。 “士兵们!杀了这怪物!!” 奥菲拉高喊一声,扔掉手枪,双手握拳,整个人如流星一样砸了过来,氪星人的传统,指挥官必然要比普通士兵能打的多,奥菲拉女士的拳头显然更重,更有威胁,实际上,在曾经的征战中,奥菲拉女士不止一次单人突破过敌人的堡垒。 她本身就是一件坚不可摧的武器。 “砰” 赛伯后退了一步,脚下融化的冰川向下凹陷了最少10公分,但他的爪子依然稳稳的接住了奥菲拉的一拳,身高3米多的他相比和常人身高差不多的指挥官女士,简直就像是个庞然大物,在他眼前,自己用尽全力的一拳被这么轻易的接住,奥菲拉女士脸上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意外吗?” 赛伯咧开了一个凶狠的笑容,他的爪子收紧,将奥菲拉的拳头固定在手心,就像是握着战锤一样,转过身,将手臂高举,狠狠的将手里的氪星女战士砸向地面。 “哐” 在地表下方1.5公里的洞穴中,整个冰川都在这一刻颤抖了一下,地面的裂痕朝着四面八方龟裂,在裂痕最中央,奥菲拉女士躺在那凹陷里,她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快断了。 “这种力量...地球人都是怪物吗?!” 她双腿用力,整个人从凹陷中冲起来,但刚刚冲入凹陷,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把缠绕着橘红色火焰的战锤,那呼呼的破风声让奥菲拉眼睛瞪大,她双臂交叉着挡着身前,但下一刻,她依然如同一颗被打飞的保龄球一样,被轰然砸入了背后的冰川里。 “轰隆” 冰川碎裂,厚重的冰块支撑在这一刻被赛伯的巨力摧毁,整个昏暗的洞穴都开始摇曳起来。 “砰砰砰” 能量射线枪在赛伯周围响起,氪星士兵们冲上来围攻这头可怕的恶魔,克拉克和队长一左一右缠上了一名士兵,但依然还有四个士兵用拳脚以及冷兵器进攻着赛伯。 “砰” 赛伯挥起战锤,将一名冲过来的氪星武士砸翻在地,其他两个人从背后爬上了他的后背,但赛伯的双翼在这一刻猛然展开,将他们扔向两侧,最后一个武士就是最开始被赛伯砸飞的那个家伙,他跳向空中。双手中挥舞着一把巨大的斧头,朝着赛伯当头斩下。 面对这势大力沉的一击,赛伯张开嘴,来自绝境病毒赋予的高温血液在这一刻涌动,就想是之前的基里安博士一样,灼热如岩浆般的火焰从赛伯嘴里喷出来,将那猝不及防的氪星武士整个人都覆盖在了可怕的岩浆当中。 “啊啊啊啊!” 被岩浆淹没,这巫师最终还是忍不住剧痛,发出了开战以来的第一声惨叫,氪星人有超强力量,有坚固到可怕的防御力,甚至可以正面对抗榴弹爆炸,他们感官敏锐,战斗技巧强大,但他们依然是生命,他们不是神... 只要是生命,就绝对有弱点! “噗” 两名氪星士兵一左一右用手里的长剑刺穿了赛伯的鳞片,结果流出来并不是鲜血,而是一团团灼热如岩浆般的液体,这种就像是被针扎的痛苦让赛伯猛地回头,下意识的一锤就朝着他们的头顶砸了下来。 “真疼啊,混蛋!” “哐” 倒霉的武士就像是钉子一样,被庞然巨力砸入了地面之下,赛伯还不解气,他双手抡起战锤,灼热的火焰包裹在战锤上,就像是殴打沙袋一样,他疯狂的向下砸击,三锤过后,脚下出现了一片满是灼热蒸汽的湖泊,而那名倒霉的氪星战士,则如死狗一样躺在其中。 他还没死...但从他扭曲的双臂和布满头盔的血液来看,他显然已经身受重伤,另一边,克拉克.肯特双拳顶着一名士兵的腹部,将他推向高空,地球的引力要比氪星低很多,遗传了氪星人力量的克拉克早就适应了这种环境,相比其他刚刚登陆的氪星武士,他的格斗技术也许差一些,但他力量更强,而且还能飞。 “砰砰砰” 头顶上方的冰川架被克拉克一层又一层的洞穿,将那士兵直接顶飞到了更高处的空气中,而穿上了特制战甲的美国队长,也用盾牌和钢铁拳头,一拳一拳的揍着眼前的氪星武士,他们的力量在这种机械面前没有特殊的优势,最重要的是,因为不适应地球环境,他们很难爆发出100%的战斗力。 “呼,我收回刚才的话,看来氪星人的骨头确实很硬...” 赛伯鼻孔里喷出两团火星,他看着眼前毫不退缩的逼上来,将受伤的战友保护起来的三名战士,他的双眼中闪过了一丝欣赏,也就是在这一刻,一声娇喝从背后传来。 “受死吧!怪物!” 赛伯回过头,就看到从摇摇欲坠的冰川中冲出来的奥菲拉女士,她双臂中紧握着一把1米多长的,包裹着蓝色闪电的金属长矛,像是神话中的女武士一样从天而降,将那锋利的长枪从背后刺入了赛伯的后心,直接贯穿。 “噗” 她的身体在赛伯充满火焰的肩膀上弹跳了一下,躲开了空中灼热的血液,最终稳稳的落在三名士兵的前方,赛伯看着胸口的枪头,他收回战锤,身体里灼热的血液将那金属的长枪从中央融化,将前后两端的断矛握在手中: “你们这样的猎物才是我想要的,意志坚定,爪子锋利,最重要的是,你们够我打...很久!” “我会用它把你们刺穿在地面上,把你们的颅骨当成我的收藏品!” 他双眼中亮起了灼热的火焰之环,周围升腾的献祭光环更加焦灼。 “轰隆” 伴随着头顶再次破开的大坑,克拉克扛着已经昏迷的氪星武士回到了赛伯身后,他将肩膀上的氪星士兵扔在地上,这位远星游子低沉的声音在空间回荡着: “我很高兴知道我并非孤身一人,但很遗憾,这世界上还有我最亲爱的亲人,我不能让你们就这么毁掉它!” 20.来联起手拯救一波地球吧--为盟主霜雪珥兄弟加更【1/14】 就在赛伯,克拉克和美国队长与入侵的氪星武士对抗的同时,在地球的其他地方,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正在发生着。 “凯瑟琳,不要把双脚搭在桌子上,淑女不该这么做!” 肯特夫人坐在沙发上,端着茶,她看到凯瑟琳固态萌生,便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小丫头瘪着嘴,但还是乖乖的将双腿放了下来,跟随着老妇人一起来哥谭的牧羊犬杰西现在成了丫头们的集体宠物,它就听话的蹲在她们脚边,期待着时不时落下来的零食。 这栋房子的女主人赛琳娜正在准备午餐,因为肥皂剧而引起的丫头们的欢声笑语让这房间里一片其乐融融。孤独了半生的肯特夫人很喜欢这种环境,而这位性格很好,说话又风趣的老夫人在半个月的相处中,也赢得了以凯瑟琳为首的丫头们的信任。 能到赛伯这里的小孩子,大都是缺乏亲情的,否则也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赛伯加入魔鬼帮,赛伯本来就是把魔鬼帮当成一个家一样来管理的,而肯特夫人的出现,填补了老爹逝去之后,凯瑟琳心头的那种微妙的感情,实际上,这位每晚都会把她们当成小孩子一样,给她们讲故事入睡的老妇人,很容易的就走入了她们的心里。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每个坏孩子的背后,其实都是期待关心得到可怜小孩。 “我说,玛莎,克拉克真的是你们在农场捡到的吗?” 凯瑟琳用一种很可爱的姿势扭过头,看着肯特夫人,她光滑的金色长发披散在肩膀上,给这已经成年的小丫头增添了一丝靓丽的感觉,而面对她的问题,肯特夫人笑了笑: “当然,我的小可爱,这已经是你第十三次这么问了,我的宝贝儿子就是我和我丈夫在一个晚上,在我们的农场里发现的,那个古怪的机械造物,也许是外星飞船,当它打开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了那个可爱的婴儿。” 老夫人伸出手,比划着: “他当时也许只有这么大...也许更小一些,就像是上帝赐给我们最好的礼物,我每个晚上都在他的摇篮边入睡,看着他艰难的呼吸,我有时候都会为他担心,我担心他每一次那么用力的呼吸会伤害到他,但他最终健康成长了起来。” 她的双眼中涌动着一股让人感动的感情,她低声说: “你知道吗?小凯瑟琳,看着你最宝贵的小宝贝健康成长,那是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 “但玛莎,你考虑过吗?克拉克如果找到自己的族人,他也许会离开你。” 留着短发的女孩艾玛坐在了肯特夫人身边,她伸手握住了老夫人的手,她低声说:“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呢?也许你们不告诉他事实,就可以把他永远留在你们身边。” “艾玛!” 额头上有三道蓝色徽记的克拉莉斯不满的拍了拍自己同伴的腰肢,她低声说:“别说这样残酷的事情,玛莎人这么好,她肯定会有好运气的,我看克拉克不像是那种会抛弃亲人的人。” “没事!他要走就走吧!” 凯瑟琳一挥手,霸气的说:“玛莎你就安心住在哥谭,克拉克要是敢抛弃你,我们就去揍他!把他带回来,让他向你认错!” “好啦,姑娘们,别安慰我了。” 肯特夫人被这一席话逗乐了,她哈哈笑着将三个女孩抱在怀里,她摇晃着身体,温和的说: “我有什么理由阻止我的儿子去寻找他真正的父母呢?如果我们瞒着他,才是对他最大的不公平,而且我是亲眼看着我的克拉克成长起来的,我知道他会怎么做,我一直知道,我的克拉克总有一天会改变这个世界,他是个注定伟大的人。” “唰” 肯特夫人的话刚说完,眼前的电视机屏幕就猛地变成了一片雪花。 “这是怎么了?” 肯特夫人扭头看着凯瑟琳:“哥谭的电视信号也是这么差的吗?” “不是!” 凯瑟琳可爱的小鼻子抽了抽:“哥谭信息管理中心的人可不敢掐魔鬼帮的网络,这应该是...应该是出了某些问题。” “唰” 画面再次一变,那雪花的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脸,就像是被强烈干扰之后出现的面孔,根本看不清楚脸颊的细节,只能看到他张嘴在说话: “你们...并非...孤独者。” “你...不是...一个人。” 信号很糟糕,但这两句话却以字母的形式出现在眼前的电视机上,凯瑟琳瞪大了眼睛,而艾玛摸出手机,也是一脸懵逼,因为手机上同样是这两句话,最要命的是: “见鬼!我的手机根本没开机!” 艾玛抱着脑袋尖叫了一声,将手机扔到了地上,哪怕一个人就能摧毁一座堡垒,但阿尔法级变种人艾玛毕竟是个女孩,女孩天生对这种灵异事件很敏感。 “不对!丫头们,看那里!” 听到声音,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赛琳娜解下了腰间的围裙,跟在她身后的前特工梅下意识的摸出了自己特制的手机,这个经过7重加密的设备上,同样是这两行字。 “情况不太对...” 梅低声说:“凯瑟琳,去看看费利希蒂那边怎么样,她肯定知道问题出在哪。” 新任管家梅的话音刚落,客厅的门就被推开,头发乱糟糟的资深宅女,顶级黑客费利希蒂穿着睡衣走出来,她满脸懵逼,她推了推眼镜: “我追踪了那个信号,你们猜它来自哪里?” “恩?”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费利希蒂,后者摊开双手,用自己都不相信的声音说: “太空...准确的说,月球背面...一个环月球轨道高速运动的天体!” 看着其他人一脸懵懂的样子,费利希蒂干脆用了个更直接的回答: “外星人!明白吗?这是外星人在和我们通话!” “哦...cool!” 凯瑟琳张大嘴巴,说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感叹词,她下意识的看向了肯特夫人,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夫人有一位外星人养子。 “他们来了...他们来找我儿子了...” 肯特夫人此时手脚冰冷,她如果不是艾玛抱着她,她恐怕会直接跌倒。 “唰” 眼前的画面再次变化,那人脸变得清晰了一些,同时,他说的话也发生了改变,不再机械的重复那两句话,他轻咳了一声,用一种严肃的声音说: “地球人...我叫佐德,我来自一个遥远的世界,我穿越了群星瀚海来到这里,是因为我的一名族人。” “呵呵...他就生活在你们当中,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他也许会向你们隐瞒他的存在,你们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没关系,现在,我要求你们把他交给我...如果有幸有某个地球人知道他的行踪,那么恭喜你,地球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手里了。” “我的同族啊,卡尔.艾尔,如果你也听到了这段话,那么我要告诫你,不管你多么想要试图融入这群地球人的生活里,你最终得知道一点,你和他们很相似,但你并非他们的一员,你的血脉更加高贵,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家乡。” “24小时之内,出来面对我,否则,就让你背后这个羸弱的世界来承担后果!” “氪星人...言出必践!” “轰” 他的话音刚落,一团从天而降的火焰就落在了太平洋的无人区,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天火,在顷刻间让数以百万吨记的海水凭空蒸发,在光芒小时之后,海水倒灌,在顷刻间在太平洋中心出现了一个海眼,这一幕是如此的惊人,大半个世界的人都看到了从天而降的火柱,而有那么些人,看的更加清晰。 “立刻汇报结果!” 弗瑞看到那火柱降下的瞬间,就从椅子上猛地站起身,他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电话,吼叫着:“见鬼,我要看到他,以最快的速度去侦察!” 不到10秒钟,军事卫星的高清图片出现在弗瑞眼前的电子屏幕上,那可怕的黑色海眼就像是一根灼热的针一样刺入他的思维当中,让神盾局的领袖忍不住咬紧了牙齿。 “这群疯子...” “弗瑞!” 办公室的大门被粗暴的推开,皮尔斯满脸焦急的走进局长办公室,他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那个见鬼的佐德又是谁?...世界安全理事会的电话10秒之前就被打爆了,各个国家的政府都在等消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们的军事卫星,为什么没发现他们的踪迹?” “我们发现不了,皮尔斯!” 弗瑞看了自己的老上司一眼,强压下内心的情绪,老神在在的说:“我们上一次请求发射附带能量检测的卫星请求,被你的那群理事们以“杀伤性武器”的理由驳回了...依靠现在这些老型号的设备,根本不可能检测到这种跨星系旅行的外星人的踪迹。”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那群蠢货就干不出什么好事!” 皮尔斯怒气冲冲的挥了挥拳头,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弗瑞:“那个卡尔.艾尔,那个佐德号称的族人,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但我不打算把他还回去!” 弗瑞当然知道皮尔斯的意思是什么,他一口回绝了皮尔斯:“神盾局的防御没被摧毁之前,在天剑局的进攻没有受挫之前,地球不可能就这么投降!” “我们这可不是随便一个什么将军朝地球扔几发炮弹就能宣布主权的低等文明...” 弗瑞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精芒:“否则神盾局和天剑局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皮尔斯,帮我稳定好后方,对方宣战了,我们还有24小时准备,这将是地球文明的第一次星际战争!” 弗瑞的斩钉截铁让皮尔斯沉默了片刻,他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看,摇了摇头: “天剑局的回答和你一模一样,你们可真是一群战争狂。” “战争时代,战争狂可是一种美誉。” 弗瑞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压低了声音:“面对这种情况,皮尔斯,被搁置的重要研究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启了?” “你是说,宇宙魔方?” 皮尔斯眯起了眼睛,在弗瑞看不到的地方,一抹喜悦跳过他的眼眸,他假装沉思的沉默了几秒钟,最后缓缓点了点头: “我可以给你授权,弗瑞,但如果出事了,你就得站出来顶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就足够了!” 弗瑞和皮尔斯达成了共识,他坐回了自己的椅子后方,他伸手在电脑上按了几下,一副清晰的图画出现在眼前。 那是北极冰盖之下的战场,三个氪星士兵被燃烧的长矛刺穿在冰穹顶部,在下方,恶魔化的赛伯正摁着那个最强的指挥官暴揍,克拉克和美国队长也在面对自己的对手,而在他们身后,一艘完整的氪星飞船安静的停留在冰层之下。 看着那钢铁巨虫一样的飞船,弗瑞揉了揉额头: “战争...战争才是文明进化催化剂...” “希尔,让空天母舰做好星球外对抗准备,接通特殊窗口,引导天剑局卫士进入母舰内部,通知x教授,托尼,罗比,战争机器,快银,让他们做好集结准备。” “战争,开始了!” 21.这个男人来自地球---为盟主霜雪珥兄弟加更【2/14】 佐德将军的最后通牒并没有能达到效果,实际上,这条消息除了引起民众恐慌之外,几乎没有泛出什么浪花,在得到国际安全理事会的授权之后,神盾局的空天母舰立刻开始了战争准备。 地球人高层的淡定是有原因的,首先,外星人这个概念对于高层来说并不罕见,目前在世界的各个地方,居住着大概3000名外星流亡者,他们带来了各自的文化和文明,尽管能留在地球上的都是些不善战斗的弱鸡,但不能否认,在见识到了足够多的外星文明之后,佐德将军和他的氪星在高层眼中也不过是千奇百怪的外星文明之一。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他们可能更能打一些,他们可能更危险一些。 再者,就像是弗瑞承诺的那样,西方的神盾局和东方的天剑局在建立之初,就有一项使命是保卫地球文明不受外来文明的侵略,从这一点上来说,早在几十年前,世界高层就制定了对外星人作战的计划,既然有了计划,一切都不需要慌张了。 毕竟,到底谁更厉害,也只有打过一架才知道。 弗瑞亲自站在空天母舰的甲板上迎接即将到来的人,战舰指挥官希尔特工站在他身后,另一边是x教授,这个接待规格就很高级了,显然,即将到来的人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嗖” 飞机的破空声在远处的天空响起,希尔特工抬起头,看到了那一架穿越云层的幻影战机,她低声提醒到: “局长,他们来了!” 弗瑞从沉思中惊醒,他轻咳了一声,等到那台后掠翼的黑色战机稳稳的停在前方甲板,舷梯放下之后,他快步走上前,握住了从其中走出的人的手: “郑先生,你们来的挺准时。” 这是一个典型的黄种人,他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带着柔和的笑容,那双黑色的眼睛里闪耀着平和的光芒,他笑着对弗瑞说: “这一次要麻烦你们了,环形要塞的整修还没完成,要借助空天母舰的力量将我们的战士送入外太空。” “职责所在,不用说什么麻烦。” 弗瑞一改平时冷漠的作风,在这一刻表现的就像是一个老练的政客一样,想他这样的人,必然不可能对一个普通人和颜悦色,实际上,这个比他稍矮一些的东方人,就是东方天剑局的现任首领,郑贤,一个据说活了很久的异人。 “咔咔” 在天剑局局长身后走出的两个人非常引人注目,左边的穿着一套覆盖全身的碧绿色和白色交织的机械盔甲,行走之间的有机械齿轮的碰撞声弹出,带着东方武士一般的头盔,有一个v字形的护目镜,背后背着两把武士刀,沉默而又冰冷,看上去就像是一位老练娴熟的战士。 另一边是一个穿着黑色绒毛大氅的人,内衬一套紧身战斗服,手里提着一把直刃剑,同样的神色严肃,这个人我们就认识了,他就是当年和赛伯定下了协议的全先生,看样子也是郑贤的心腹之人。 “军刀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威武,全先生还是不喜欢说话。” 弗瑞看了一眼那穿着机械战甲的军人,又看了看身后的全先生,他嘴角带着一丝笑容,对郑贤说:“这就是这一次天剑局带来的高端战斗力吗?” “不,他们是作为其中后援的一部分。” 在他们身后,如蜂群一样的昆式战机在甲板上快速起落,来自世界各个地方集结的精锐战士们按照演练了无数次的步骤各司其职,这消息还惊动了隐修的法师们,在氪星人的战争威胁降临不到1小时之后,卡玛泰姬的传送门就在这艘空天母舰的传送室里撑了起来。 另一边,在北极冰盖之下,赛伯三个人和氪星战士的战斗终于告一段落。 6个战士死了4个,剩下的2个被生擒,倒不是说赛伯不想下狠手杀死他们,实际上赛伯并没有手下留情,按照一般的敌人,遭受这种攻击,早就死的渣渣都不剩了,但问题就在于,氪星人的骨头真的是太硬了。 他解除了恶魔化,做在已经从中心彻底塌陷的冰盖废墟里,从口袋里取出雪茄盒其他两个人分享,相比他还算ok的状态,克拉克和美国队长都差不多已经累瘫了。 在赛伯身体上方,4个氪星战士的尸体被断掉的金属长矛刺穿在冰盖中,红色的鲜血一点一点的滴在下方融化的水池中,看上去就像是某种古怪而邪恶的仪式,在赛伯脚边,之前不可一世的指挥官奥菲拉女士痛苦的躺在废墟中,她的双手双脚都被折断,身上还有被烈焰灼烧的痕迹。 不过她最大的痛苦并非来源于身体,在克拉克摘下她的面甲之后,她摇晃着脑袋,发出了凄惨的哀嚎。 “她这是什么毛病?” 赛伯看了一眼疯狂的挣扎奥菲拉,扭头问到,克拉克看了看赛伯手里的外星呼吸器,回答说: “氪星人的感官非常敏锐,在来到地球之后,接受太阳光照射还会被加强,在我5岁的时候,我就能听到小半个堪萨斯州的噪音,我花了20多年来控制自己的意志,让感官变得集中,他们没有这个适应时间,现在她估计能听到小半个加拿大得到声音,想一想,你脑海里有千万个杂音一起响起的痛苦。” 美国队长史蒂夫走在奥菲拉女士身边,他看到了奥菲拉嘴里喷出的鲜血,他补充到: “那个呼吸器应该也有屏蔽地球空气的作用,70年前,我听厄斯金博士说过一个理论,地球的空气里的那些对人体无害的微生物,对于某些外星人来说就是最致命的病毒,现在看来,强大的氪星人也逃不开这个...给她戴上面罩吧,赛伯,你也不想看到克拉克的美女同胞死于肺部感染吧?” “哈哈,说不定这位小美女以后会是小克拉克的情人...” 赛伯狂笑着将手里的呼吸器扔了过去,史蒂夫脸上也有局促的笑容,他将呼吸器戴在奥菲拉女士的脖子上,下一刻,她的呼吸就平缓了下来,她恢复了意识,她恶狠狠的看着眼前抽烟的赛伯,只是短短几分钟,她被打折的手臂就已经有了恢复的征兆,她艰难的活动身体,让自己的上半身靠在了背后的冰块上。 “你们不可能赢得!” 她急促的呼吸着,刚才的战斗里,赛伯的火焰之枪刺穿了她的肺部,让她感觉到了难以忍受的痛苦,她咬着牙,就像是一头母狼一样恶狠狠的说:“没人能战胜佐德将军!我在他面前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土!你比我强,但你依然无法摆脱被毁灭的宿命!” “还有你!卡尔!” 奥菲拉扭过头,盯着克拉克:“身为氪星最后的希望,你居然和这些低贱的地球人联合在一起,进攻自己的族人,如果在氪星,你会被吊死!你这叛徒!” “哦?是吗?那我现在该庆幸我生活在地球了。” 克拉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在飞船里知道了你们做的一切,奥菲拉,别用冠冕堂皇的话来蒙骗我了,你们想要的是创生秘典,以此来激活氪星的人口控制系统,但那是残忍的,那已经被证明是失败的,氪星的毁灭,我父母的死亡都证明了这一点。” 说到这里,克拉克的表情有些暗淡: “你们想把地球改造成第二个氪星?用这种已经证明是失败的方法注定不可能成功,只能制造出一场屠杀,而且这里的人类在我看来,比你们这些我的同胞更友善的多。” 他深吸了一口气,他毫不畏惧,毫无愧色的看着奥菲拉: “生来有氪星的血脉是我无法选择的,但做什么事,成为什么样的人却掌握在我自己手里,这是我父母给我最好的礼物,奥菲拉,还有你的佐德将军,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不愿意成为一个恶霸,不愿意成为一个毁灭者,我也许不会做英雄,但我同样不会成为一个肆意毁灭的恶棍。” “这里有我真正的亲人,如果你的佐德将军想用威胁我妈妈的方式来迫使我屈服,我会用拳头揍翻你们!再把你们送回那个幽灵空间!我发誓!” 克拉克这掷地有声的话让奥菲拉一时语塞,就在她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美国队长突然喊到: “伙计们,来看看这个!” 他将手里的显示器翻转过来,一道蓝色的投影出现在众人眼前,那是佐德将军发布最后通牒的画面,以及最后那一道从天而降的天火画面,在画面的最后,是弗瑞给史蒂夫.罗杰斯下达的返回指令。 “地球对氪星入侵者的反击战即将打响,在收到命令之后立刻返回!天剑局和神盾局的战士即将出发,你不会想错过这一战吧?” 看到这一行字,赛伯愉悦的吹了个口哨,他将手里的雪茄扔到一边,拍了拍手: “弗瑞那软蛋这一次总算是硬起来了,这是这几年里我听到他说过的最好听的话,克拉克,要和我们一起去见见那位佐德将军吗?” 他扭头看着肯特,发出了作战邀请:“要和我们一起去揍翻他们吗?” “当然!” 克拉克握紧了双拳,他低声说:“我老爸在小时候一直告诉我,终有一天,我会面对伟大的选择,也许就是在现在...我很荣幸和你们并肩作战!” “我同样很荣幸认识你!克拉克。” 赛伯抬起头,看着前方开始充能的钢铁飞船,他伸手将自己的俘虏提起来,大步走向那飞船:“你会成为英雄的,我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 美国队长收起自己的盾牌,拖着两具尸体跟在赛伯身后,他回头对克拉克笑了笑: “你已经是英雄了,克拉克,你做出了伟大的选择。” “轰” 30多道蓝色的能量栅格在钢铁飞船后方充能,灼热的喷射能量在顷刻间就让已经损毁的冰盖彻底融化,整个冰盖大陆在这巨兽2w年之后的第一次怒吼中摇曳不已,让这大陆上的所有动物惊慌失措,在指挥舱室中,赛伯,克拉克和史蒂夫.罗杰斯坐在指挥椅上,露易丝小姐临时客串导航官。 在飞船真正启动的那一刻,一道陌生的通讯接通,佐德将军那刚毅的脸出现在了三个人面前,他第一眼看到了克拉克,他轻声说: “哦,卡尔,我亲爱的侄子,你终于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要将这艘殖民飞船交给我们了吗?你身后的三个地球人是向伟大的氪星投诚的第一批追随者吗?奥菲拉在哪里?” “氪星的将军,你说的是她吗?” 赛伯指了指身后,在那里,死去的四名战士和活着的三个俘虏被用厚重的锁链捆在墙壁上,在看到自己的将军的那一刻,奥菲拉指挥官屈辱的低下了头,被俘虏,这对于骄傲的氪星军人来说简直就是耻辱,而在看到那死者的惨状的瞬间,佐德将军的表情立刻就狰狞了起来: “下等生物!你们怎么敢!你们怎么敢如此亵渎高贵的血脉!” “人永远不会因为血脉而高贵,血脉只会因为人而高贵!氪星的将军,我们很快就会去找你!” 赛伯站起身,走到那投影前方,伸出手指指了指佐德:“那个时候,你我就会知道,你的狗屁血脉和你的可怜力量一样,什么都不是!” “你是谁!狂妄的混蛋!报上你的名字,我会找到你,我会让你付出代价!我发誓!” 佐德将军的吼声隔着投影都清晰可见,震耳欲聋,赛伯毫不畏惧,他双眼中的火焰腾起,他低声说: “我叫赛伯.霍克,来自地球的赛伯.霍克,不需要你来找我...我很快就会去找你了!” 22.氪星的前尘后事---为盟主霜雪珥兄弟加更【3/14】 神盾局的空天母舰在设计的时候,使用了一些外星科技,这就让这艘船有了在太空中航行的能力,在开启了能量护盾之后,甲板上方会完全闭合,内部的生物循环系统也会启动,当然,这只是初级太空文明的配置,所以就不要指望它能深空航行了。 “环形要塞在改造完成之后,应该就可以实现太空中距离航行了吧?” 弗瑞坐在指挥椅上,低声问到,坐在他身边的郑贤端着一杯茶,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无欲无求的老爷爷一样,面对弗瑞的问题,他回答说: “我们也只是稍微领先一步,神盾局的启示录级飞船下线之后,在这一方面,你们又一次会占据上风...不过如果有个强有力的盟友,在战争开始的时候,也总会让人放心的。” 两个老狐狸彼此试探着,交流着有效的信息,面对郑贤的回答,弗瑞的表情变化了一下,他端起咖啡,看着前方大屏幕上闪耀的一行行数据,他问到: “你们那边的局势也不安稳了吗?” “国内稳如泰山...只是东南亚那边的几个秘境有些骚动。” 郑贤的眼神里有了一丝冷漠,他吹着茶水的热气,回答说: “被封印的土著神灵在试图破封而出,至尊法师不在这个维度,失去镇压力量,就会变得很麻烦,东瀛已经彻底被从地狱里冲出来的占领了,我就实话说了吧,弗瑞,我们正在计划驱逐那些,在这个过程里,我希望你能暂时停下对亚洲的情报刺探。” 他抿了抿茶水:“作为交换,我也会撤回在美洲的特工。” 弗瑞的独眼眯了起来,他的手指在指挥椅的扶手上跳动着,最终,他点了点头:“可以,不过我有个问题,郑先生...” 神盾局局长的表情严肃起来,他一字一顿的问到: “赛伯.霍克,到底是不是你们培养出来的人?他和你们到底有没有关系?” “恩...我倒是很希望他和我们有关系。” 郑贤脸上露出了一丝失落:“不过他这样的家伙,放在哪里都是个不安定因素,有他在这里闹,你的日子想必很不好过了。” “真的?” 弗瑞怀疑的看着自己的同行,这位东方的间谍之王和他一样,同样是属于把谎言当成本能的人,所以他的话并不能全信,不过就在弗瑞打算继续追问的时候,希尔特工却突然说到: “有一个陌生信号接入!是一艘从北极起飞的飞船!174号物品!” “接通!” 弗瑞下达命令,下一刻,一道投影在众人眼前的屏幕上打开,露出的是赛伯那张银色的鬼面,他用一种古怪的声音说: “喂!喂!能听到吗?嗨喽!弗瑞,这里是外星农场主号飞船,呼叫神盾局的每周一沉号,我们是友军,别开火!” 这见鬼的名字让正喝茶的郑贤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而弗瑞本就黝黑的脸颊更是黑的跟锅底一样,他沉声说: “你们控制了174号飞船?” “是的!” 赛伯后退了几步,将画面交给了站在一边的美国队长,后者轻咳了一声,汇报到: “局长先生,我们还俘虏了氪星的3名战士以及他们的两艘登陆船,另外在激战中我们杀死了4名氪星入侵者,请开通权限,我们会把关于氪星人和氪星文明的信息转移到空天母舰上。” “恩?” 郑贤的眼神锐利了起来,他问到:“队长,你们和氪星人交过手?他们实力如何?” “这位是?” 美国队长看着郑贤,又看了看弗瑞,后者挥了挥手:“这位是东方天剑局局长郑贤将军,你可以回答他的任何问题,不需要隐瞒。” “好的,对于氪星人的实力评估,他们的普通士兵身体素质最少是人类的15倍以上,搭配氪星特有的特殊作战服和能量武器,基本上可以实现对人类军队的完全碾压,他们的抗打击能力极强,可以正面抵抗小型榴弹的爆炸,对于能量武器的抵抗力也很强,目前来看,他们在阳光下会快速恢复致命伤,但目前看来没有特殊能力。” 史蒂夫将镜头转向被束缚在墙壁上的克星俘虏,弗瑞可以清晰的看到,在那艘飞船打开的舷窗透镜的光芒照射中,被钉在墙上的高大士兵的伤口在缓慢的愈合。 “至于氪星的精锐士兵,他们自称为指挥官。” 史蒂夫的讲解还在继续,他将镜头对准了奥菲拉女士,后者紧闭着眼睛,似乎眼前的一切都是最痛苦的折磨: “这位奥菲拉女士是这一次登陆入侵的指挥官,她的身体素质最少在常人的20倍以上,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初步判断,拥有超级感官,超级力量,超级耐力以及急速自愈,普通士兵甚至是钢铁的战争兵器,在她眼前都毫无意义。” “总结一下就是...和氪星士兵打仗,别派普通人去送死!” 赛伯阴测测的加了一句:“不过好在他们的人数并不多,弗瑞,你组建的那个复仇者联盟该拿出来了。” “哦?” 郑贤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同行,看上去弗瑞对于即将变革的世界也有自己的准备,而弗瑞面不改色,这一次本来就是要让复仇者联盟登场的,也不在乎赛伯的冷言冷语,他关注的是另一方面: “这艘飞船,氪星的殖民飞船,归属权呢?” “仗还没打就想着分战利品,弗瑞你真的可以的。” 赛伯毫无顾忌的嘲讽了一句:“这艘船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这是属于克拉克的家族遗产,我不会抢朋友的东西,你也休想伸出爪子。” “克拉克,这就是那位氪星流亡者的名字吗?” 弗瑞表情不变,他问到:“看上去他站在了你那一边。” “我也想让克拉克站在我这边,但很遗憾,并非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喜欢划分派系。” 赛伯将镜头让给了身后的克拉克.肯特,穿着一身氪星战斗服的肯特看着屏幕上的弗瑞,他沉吟了片刻,他说到:“我无意和任何组织,任何个人成为对手,我在这个世界里成长,我对人类的了解要远比我对氪星人的了解更多,但我不会否认我的氪星身份,我只能说,我和佐德将军不一样,我对人类文明抱有极大的善意,我不会干涉它,在它需要的时候,我还会帮它一把,但仅此而已!” “中立者?” 弗瑞扭头和郑贤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微微点头,于是弗瑞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对克拉克说: “战后在m.i.b登记身份,你就可以作为受监控的外星流亡者在地球继续生活,我们不会干涉你的生活,实际上,这只是一种彼此友好态度的展示,超过3000名外星人就是以这种方式生活在地球上,有的甚至已经平静生活了几十年,如果真的像你所说,你对我们抱有善意,那么我相信,你不会拒绝这个要求。” “这个...等仗打完再说吧。” “就这样了...我们先走一步!” 赛伯伸手关掉了投影屏幕:“我和佐德将军有个小约会,我可不想迟到了。” “嗡” 指挥室中,一片安静,弗瑞轻咳了一声,其他人纷纷重新开始工作,他坐在椅子上,身边的郑贤有意无意的说了句话:“这样可不行,弗瑞,你任由赛伯这么自由的行动,放任他的势力越来越大,最后总会惹出麻烦的,墨西哥的变种人正在谋划建国,这件事的危险性,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有方法对付他,郑贤将军,让我们先来看一看氪星人的资料吧。” 弗瑞轻飘飘的转移了话题,他伸手在眼前的活动数据屏上点了点,一套完整的资料出现在指挥官们的屏幕上,这是由露易丝小姐现场录制的氪星文明讲解,删除了一些敏感的信息,将乔.艾尔的叙说重复了一遍。 “氪星,距离地球27.1万光年,位于另一个“银河”当中,星球体积比地球要小,环绕一颗红矮星进行周期运动,那颗星球的热度和大小均不及太阳。” “氪星文明泛指在氪星10w年前诞生的类人型生命体的社会形态,他们在2万年前开启大开拓时代,向宇宙深处发射侦查飞船,地球也位于他们的星球数据库中,曾作为氪星文明的预备殖民地,但是在这个计划执行之前,氪星文明发生了一场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通过了一项名为“人口控制法案”的政策,开始人为规划氪星社会形态。” 露易丝小姐不愧是专业的媒体记者,咬字清晰,话语流畅,很快就在众人眼前勾画出了一副氪星变化的场景,搭配那种飞船里特有的银白色金属的图形组合,让这一幕看上去非常有说服力。 “氪星文明通过人工繁育新诞生的氪星人,将使命和职责通过数据的形式刻入这些氪星人的基因当中,来保证社会各个环节的有序发展,这种文明改造在初期让氪星文明的力量急速扩张,但是在数百年后,社会阶级已经固定到极致,整个氪星文明变得死气沉沉,在最初的领导者也被同化之后,他们甚至放弃了刚刚广阔的星球殖民地,重新回归母星。” “问题就在于,氪星的母星经过10w年的发展开采,早已经无法容纳氪星文明的“反巢”,资源高度紧缩的情况下,氪星人的军事领袖佐德将军发起叛乱,试图将氪星文明再次延续,但他失败了,在佐德将军被流放到黑洞的幽灵空间之后,氪星从内部解体,氪星文明彻底毁灭。” 露易丝小姐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佐德将军是个危险人物,他手里掌握着一种名为世界引擎的星球改造设备,理论上说,用这种设备就可以在2小时之内永久改造地球的生态环境,达到毁灭人类文明的目的,但他手里的士兵都是当初被流放到黑洞监狱的人,人数并不多,不会超过30人,这也是我们取胜的最好机会。” 眼前的画面重归于黑暗,弗瑞和郑贤的眼神同时一亮,以之前美国队长说的氪星人的战斗力量,还会让他们感觉到担忧,但如果对手只有30人的话,那就完全是佐德将军在虚张声势了,两个老狐狸的目光碰撞了一下,瞬间达成了共识。 “天剑局特工先出发,我们会乘坐穿梭舱突入对方战舰内部,空天母舰和神盾局特工会做好太空战准备...如果可以的话,俘虏那艘船!” “战利品分配呢?” “就像赛伯说的,这些等打完仗再说!” 23.人类特工大战外星战士---为盟主霜雪珥兄弟加更【4/14】 “滴滴滴” 昏暗的光线当中,红色的示警灯光闪耀的如此的触目惊心,飞船的导航官大声汇报着对手的动向,其实也不需要他汇报了,从打开的舷窗看去,很容易就能看到那逐渐进入月球轨道的银灰色空天战舰。 长300多米,从外形上来看,和科技幻想作品里的那些超时空战舰几乎没有差别。 “检测到对方战舰的能量波动!将军,他们即将发动炮击!” 导航官扭头喊到,在他身后,端坐在指挥椅上的佐德将军抹了抹自己灰白色的胡须,目光中透出了一丝冷酷,以及一丝欣赏。 “文明差异大到这个程度,居然还孤注一掷的反击,地球人看上去勇气可嘉,这很好...我们已经多久没有活动过身体了?” 氪星将军左手一挥,他身后的士兵齐刷刷的进入作战飞船的通道当中,这位曾经纵横星海的将军的手指放在指挥椅的扶手上,他低声说: “也许把他们收为仆从军会是个很好的主意...他们以为我们人少就是不堪一击,太愚蠢了。” “士兵们!” 佐德将军的声音在这一刻传遍了8艘如流星般冲出旗舰的突击飞船的舱室里:“让我们教教这些地面生物什么才是真正的太空战!哪怕只剩下最后一支军队,氪星军人也无所畏惧!” “死的光荣就是死得其所!狩猎阵型,自由进攻!把他们送回他们该去的地方!” “轰轰轰轰” 以特殊编队形式排列在旗舰周围的8艘突击飞船在顷刻间提高速度,在真空环境中犹如一道道绚丽的光带,冲入了神盾局空天母舰的作战半径当中,分布在舰体周围的200多门自动火炮在雷达的指引下自卫开火,吐露的锥形火箭弹和如光带一样逸散在黑色太空中的火力,顷刻间就将这方天际的寂静撕破。 “敌机速度超过10马赫,雷达只能勉强捕捉它们的身影!” 希尔指挥官进入了指挥姿态,急速发布了一道又一道命令,目前看来,小型突击战机的火力并不能对空天母舰的能量防御层构成致命威胁,但一开始就进入了被动挨打的场面,确实让人有些不爽。 但佐德将军说的也不错,虽然有了设备和空舰,还有其他文明的外星人给予建议和帮助,但说实话,这确实是地球文明的第一次对外星作战,太空战的打法和规则,他们都是门外汉。 “昆式战机编队起飞!” 希尔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传入了甲板上的战机编队的指挥官耳朵里,后者下意识的说: “昆式战机的速度跟不上那些见鬼的突击飞船!现在升空就只能当靶子!” 而弗瑞的声音下一刻传遍了整个空舰: “回头看看,先生们!我们背后就是地球,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战斗!速度跟不上,就用密集阵型封堵它们的躲闪空间!给战舰的电磁炮制造瞄准机会!” “是!战机编队立刻升空!” 片刻之后,数百家昆式战机从空天母舰的飞行口冲入宇宙,这种先进的战机在设计之初就考虑到了太空作战,在无空气阻力的情况下,它们的速度可以轻易突破3马赫,但这对于普通飞行员来说,就是一种要命的体验了,稍有不慎,就会机毁人亡。 如烟火一样的爆炸和炮弹的呼啸在冰冷的宇宙中鸣响,就像是一支毁灭的舞曲在太阳的光芒中点亮,在更远处,新上任的飞船导航员露易丝小姐大呼小叫的控制着这艘庞大的氪星飞船,在死寂的太空中蛮横的一路向前,目标正是环月球轨道上的氪星旗舰。 “佐德!我来了!” 赛伯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伴随着他的吼声,一艘缴获的氪星突击飞船从开始减速的氪星殖民船后方冲出来,在美国队长的驾驶下,以飞快的速度接近旗舰,结果不出所料的遭到了能量火炮的轰击。 那玩意就像是散射的光芒一样,在顷刻间就将这艘飞船笼罩在其中,如果这是普通人驾驶,第一时间就会被击中,不过美国队长好歹也是经过基因改造的超人类,他的神经反应速度比一般人快2倍,在他的驾驶下,这艘小型黑色飞船,就像灵活的甲壳虫一样,在光芒中左闪右闪,飞速突进。 “把它给我打下来!让这些无礼的家伙葬身在宇宙中!” 佐德将军大手一挥,正在对空天母舰进行扫射的其他四门能量炮也加入了对赛伯的飞船的攻击中,这下能量炮的密度提高了4倍,美国队长的眼睛瞪大了,他双手在眼前的操作盘上飞速按动,让飞船的速度更快,他扭头对赛伯和克拉克喊到: “你们能在太空中飞行吗?这艘船要挺不住了!” “我可以!” 克拉克点了点头,赛伯有些不确定的说:“我不知道,不过应该不行...我可没有进化出太空生活的器官。” “用这个!” 史蒂夫扔过来一个呼吸器,正是奥菲拉女士用的那种:“这玩意可以让你在太空中呼吸一段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冲入那艘船,否则你会窒息死掉...” “轰” 话还没说完,这艘急速前冲的飞船就被能量炮击中,整个舱室都撕裂开,将猝不及防的赛伯,克拉克和美国队长扔了出去。 在太空中和在地面作战可不太一样,身处于浩瀚无垠的宇宙当中,东南西北,上下左右的概念全部失效,在这种浩瀚空间中,定位是需要用多维度和天文单位来计算的,而对于个体来说,被扔到太空中要面对的第一个麻烦,就是呼吸。 赛伯在被扔进太空,被爆炸的火焰推飞出去很远的瞬间,呼吸系统失去了作用,他的舌头上出现了某些斑点,就像是起泡了一样,无法呼气,无法吸气,这种感觉没有一眼过的人绝对无法想象,不到5秒钟,他感觉到胸口一阵阵发闷,虽然还不影响生存,但在这种感官被削弱的情况下,要作战,基本上已经不太可能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克拉克艰难的调整着方向,冲入能量炮的范围中营救失落的史蒂夫.罗杰斯,他下意识的回过头,在更高处,神盾局的空天母舰之外,组成了密集阵型的昆式战机在承受了可怕的损失之后,成功的将两艘突击飞船逼入了电磁炮的范围内。 下一刻,耀眼的蓝色电芒,犹如从空舰中射出的两道利刃,伴随着炮口的移动,将那两艘躲闪不及的氪星战舰切成了两端,但那其中的氪星战士却在爆炸的前一次跳了出来,挥舞着冷兵器落在了神盾局母舰的外壳上,然后又被从内部冲出来几个人缠上了。 “他们的目的是突入!简单粗暴...” 赛伯的意识在这一刻猛然收紧,他胸口的毒液护甲似乎感觉到了新主人的麻烦,飞快的开始蔓延,开始融入赛伯的扭曲鬼面当中。 “呼...” 在黑色的液体融入其中之后,赛伯感觉到它组成了一层内衬一样的物体,就像是过滤网一样,下一刻,呼吸便奇迹般的恢复了! “你居然还能在天空中呼吸...” 伴随着有些古怪味道的空气重新进入肺部,赛伯的意志清晰了一些,他努力适应着在太空中无处着力的那种溺水一样的感觉,他的意识和毒液已经很虚弱的意识交流着。 “你是从宇宙的某种脱离的?难怪,你原本就是太空生物...做得好,回去给你加餐!” 墨绿色的火焰从他脚下升腾而起,片刻之后,挥舞着巨大的蝠翼,赛伯再一次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没有了空气的阻力,翅膀每一次挥动都会让他的速度更快,只是短短几秒钟,赛伯就超越了2倍音速,在毒液的帮助下,他重新朝着那爪子一样的氪星旗舰飞速前进。 同一时间,全先生带着那位冷酷的机械战士军刀,以及一群天剑局的特工悍然从登陆仓跳了出来,跃到了氪星旗舰的表面,这家伙抽出手中直刃剑,左右横斩,青色的刀芒纵横之间,在厚重的舱壁上切开了一个裂口,在呼吸器的帮助下他舒了口气,转身跳了进去。 神盾局负责防御,天剑局负责进攻,这种突入敌后的事情,一向是他们来做的,就在全先生踏入舱壁的瞬间,对面的一排氪星武士就举起了手里的武器,但下一刻,一道绿色的光芒冲入黑暗的舱室中,犹如一道青龙一般横扫过眼前的空间,将那一排氪星武士全部击飞了出去。 “蹭蹭” 利刃出鞘,天剑局特工军刀手握两把绿色的能量剑,挡在了全先生前方,后者舒了口气,看着那些从地上爬起来的氪星武士,他手中的直刃剑向前一挥: “跟我上!活捉他们!” “将军,入侵者进入了飞船内部!他们正在突破防线!” 在激烈的打斗中,氪星士兵的汇报在通讯频道中响起,佐德将军从指挥椅上站起身,他的左手提起了自己的战剑,那玩意就像是中世纪的双手剑的进化版,更重,更有威慑力,搭配佐德将军高大的身影,显得如此的震撼人心。 “维持防线!士兵,我随后就到!” 将军扭过头,看着控制着火炮轰击对手的导航官,他低声说: “准备释放世界引擎!让这个新世界变成氪星复苏的基石!攻敌必救,哈哈哈!” 不过将军的笑声并没有能持续多久,他走出指挥仓的下一刻,旗舰的厚重钢铁护壁就被硬生生砸开,扛着美国队长的克拉克冲入其中,刚好和迎面走出来的佐德将军打了个照面。 “佐德!” 克拉克目光紧缩,将史蒂夫扔到一边,双手握成拳头,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而佐德将军则满脸的笑容,他将重剑拄在手里,看着眼前穿着红蓝色战服的肯特,他低声说: “卡尔.艾尔!见了我,难道不叫一声叔叔吗?” “你杀了我父亲!” 克拉克咆哮着高举拳头,如狂风一样冲过来,但下一刻就被佐德将军用重剑直接拍了回去。 “砰” 克拉克的身体嵌入后方的钢铁里,佐德提着剑,大步朝他走来: “你父亲的死是氪星毁灭里最让人痛苦的一件事,我的孩子,我和他相识了数千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也是那颗腐朽的星球上唯一能够理解我的智者!你是他所有意志和希望的化身,你我应该站在一起,而不是成为敌人!” “我也很想叫你一声叔叔。” 肯特挣扎着从钢铁的凹陷中脱出身,他呼吸了一次,他看着靠近的佐德,他低声说:“你不会知道我第一次看到奥菲拉女士时候的喜悦,我终于知道,我不是孤身一人,但很遗憾,我不想看到我的亲人再一次被你杀死,我不希望我的族人被看成是一群杀人狂。” “他们只是地球人...我才是你的同胞!” 佐德大声喊到:“你父亲送你来地球是让你成为人类中的神,是让你重建氪星,而不是让你成为他们!不是让你变得如此软弱!我就该去杀了那个你称为妈妈的女人,好让你真正回归你该在的地方!” “砰” 他挥下的重剑被肯特双手挡住,钢铁的火花在利刃交错中窜起,在战剑下方,肯特目光坚定: “我从没有因为得到人类的爱变得软弱...它让我变得更强!比你更强!!” “砰” 一声巨响,佐德将军的身体被肯特双拳砸飞,从爱中得到的力量取之不竭,他卡着佐德将军的脖子,将他硬生生的从旗舰另一侧顶飞出来,在他身后,钢铁和火焰的碎片在太空中挥洒的到处都是,就像是一阵毁灭的狂风暴雨一般。 “你竟敢威胁我的母亲!” 肯特双手掐住了佐德的脖子,就像是疯狂的野兽一样,一道能量散射的光炮将他们分开,下一刻,两个人从两个方向又撞在了一起,在太空战的枪林弹雨之中,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你来我往的用拳头互殴,这两个超人类的每一拳都重的超乎想象。 “砰” 克拉克被一拳砸中脸颊,整个人打着旋飞了出去,被砸在一艘躲闪不及的昆式战机的表面,他看到双手握剑的佐德将军朝着他当头砍下,他下意识的举起双臂挡在身前,结果下一刻,一道墨绿色的影子从旁边的暴起的火焰中冲出来,锋利的爪子顶着佐德的腰腹,将他冲飞了出去。 “轰” 灼热疯狂的火焰在太空中暴起,将两个人影完全包裹起来,就像是缠绕在一起的火焰流星一样,速度越来越快,突破了引力的桎梏,朝着月球表面坠落了下去。 “不可一世的佐德...地球人赛伯来赴约了!” 24.生死之间--为盟主霜雪珥兄弟加更【5/14】 普通的火焰是没办法在宇宙中燃烧的,因为缺少火焰燃烧的必要特质,也就是空气,但魔法火焰却无视这一点,它们甚至可以在水中或者是冰层中燃烧。 相应的,被魔法火焰灼烧从来都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稍不留神,就会有致命危险,但这都是对于普通人来说的。 火焰流星一样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从天空坠入月球的地面,在亲个空间就给这颗星球弄出了一个新的环形坑。 “轰” 和赛伯纠缠在一起的佐德感觉到了从背后传来的可怕震荡,这让他无可撼动的身体也遭到了重击,但却没有能破坏他的身体结构,他的左拳狠狠向下一挥,将赛伯掀飞了出去,后者拍打着双翼在空中悬停,月球的引力要比地球小很多,在这里赛伯甚至感觉自己依靠本体的力量就可以实现飞行。 “啪” 佐德将军拄着重剑从化形坑中站起身,他紧盯着眼前的赛伯.霍克,他低沉的声音用一种特殊震荡方式在真空中响起: “你真的是地球人?我跨越了无数星海,征服了数百颗星球,却从未见过你这样的生物,你身上的一切能力都不是你的文明体系该有的...所以你为何而来,你真的是为了保护你那羸弱的星球吗?” “砰” 赛伯的战锤在月球的尘埃中荡起了一连串的灰尘,在面甲之下,一双闪耀着光芒的眼眸盯着眼前的佐德,他低声说: “并非如此,我只是为你而来,我只想看看,外星人中最能打的,到底能有什么样的力量?至于地球...” 他回头看了看后方星际的战场,哪怕氪星人拼死抵抗,但他们的数量劣势太明显了,神盾局的空天母舰上被轰出了一个可怕的裂口,但伴随着突击飞船被一个接一个的毁掉,战局已经很明了了。 “你的士兵正在溃散,作为指挥者,你难道想要收获一场失败吗?” “失败?不不不,我不会失败。” 佐德将军在太阳的直接照射下活动了一下身体,他轻声说: “这个星系的阳光真的是很美丽,它不但可以强化科尔.艾尔的身体,它同样可以强化我们的...在这阳光下,我的士兵可没那么容易死,至于胜负,在世界引擎的嗡鸣中,你们的战舰毫无用处。” “噌” 重剑被佐德握紧,他看着赛伯:“我从期待用正面战斗击溃你们,我还没有狂妄到那个地步,但是如果你的地球都被毁掉了,就算是给你们一场辉煌的胜利,你们又能挽回什么?” “氪星必将重生!” “砰” 两个人影如同急奔的蛮牛一样从原地启动,在疯狂的冲锋中撞在一起,在身后拉出了幻影,战锤和战剑撞击的瞬间,一层肉眼可见的能量波动从两个人武器交击的地方掀起,将月球表面的尘埃掀到空中,两个人脚下的地面寸寸龟裂,这颗星球更脆弱的大地完全没办法承受这种级别的对抗,于是顷刻间就沙尘飞舞开来。 硬碰硬的战斗,在开始的瞬间就点燃了赛伯沉寂已久的战斗之魂。 “哗” 他的身体翻转着落在地面,左手抓在地上,被巨力推动着向后移动了十几米,一路划出的五道指痕尘土四溅,在他对面,佐德的双脚也被刺入了地面之下,这是赛伯第一次在纯粹的力量上被压制,而且对手的战斗经验显然更丰富,作为氪星征服时代的将军,佐德这一生几乎都是在战斗中度过的,对他来说,赛伯很棘手很麻烦。 但也是只是麻烦而已。 “我们从阳光中汲取力量...” 他的身体活动着,在月球弱的超乎想象的引力作用下,他的身体向着空中浮起,他抬起头,似乎是在感受来自更年轻太阳的力量,他的双眼开始泛红,在他低下头的那一刻,两道灼热的眼棱从他眼中喷出,赛伯的双翼展开,向后跃起,躲开了这灼热光线的扫射。 “嘿呀!” 他双翼挥动,让自己的速度更快,冲入月球的天空当中,然后合拢双翼,双手握住战锤,凤凰火焰包裹在战锤上,朝着下方的佐德猛砸下来,烈焰在他身边组成了更耀眼的双翼,让这一击看上去力道十足。 佐德将军可以闪开,但他没有,相反,他的身体快速冲向天空,他的嘴角闪耀着嗜血的光芒,显然,他很享受这种充满铁血的战斗方式。 “轰” 一上一下两个身影碰撞在一起,溅起的火花将下方整片大地笼罩了起来,就像是一场小型流星雨一样,不过这一次两个人在碰撞之后却没有立刻分开,战锤,战剑,拳头,双脚,身体的每一处都被当成武器,疯狂的互相进攻。 一个急速自愈,一个刀枪不入,两个人这一场打斗几乎是天火撞地球,激烈程度根本无法想象。 “砰” 赛伯的胸骨被一拳打断,他似乎根本没有感受到痛苦,甩起手就是一爪子抓在了佐德的脖子上,缠绕着凤凰火焰的爪子撕下了佐德的一块肉,让他的鲜血喷出,他的拳头在下一刻如狂风暴雨一样轰在赛伯的腹部,让他的嘴角逸散出鲜血,而赛伯则以牙还牙,他张开嘴,疯狂灼热的岩浆之血对着佐德的脸就喷了出去,然后被后者的眼棱分开。 在痛苦的刺激下,两个男人的拳头越快越快,战锤和战剑被扔向地面,钢铁般的拳头超越了音速,如狂风暴雨一样在对方的身体上爆开。 氪星将军的战甲是特殊制式的,能够保证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护到将军的身体,它甚至可以抵抗小型星舰的正面攻击,但就是如此坚硬的护甲,也被赛伯徒手撕碎,钢铁的碎片和战甲的部件飞散的到处都是,赛伯身体上的恶魔之麟同样被撕开,毒液的护甲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中根本派不上用场。 这绝对是已经突破了普通生物极限的疯狂对抗。 “在你死后,我会把你的头骨做成护符!你有这个资格!” 佐德狂吼着双拳并起,硬生生顶着赛伯喷出来的岩浆之血,双拳狠狠的擂在魔鬼帮之主的脑袋上,一下,两下,三下,将赛伯的脑袋砸向一边,将那银白色的鬼面抓起来,扔飞到一边,连带着赛伯脸上覆盖的毒液过滤层都被撕开。 这种突如其来的呼吸停顿,让赛伯反击的动作骤然一停,在这样激烈的战斗里,这种暂停几乎是致命的! “撕啦” 脸上满是鲜血的佐德左手掐住了赛伯的翅膀,他一脚将赛伯踩在地面,狂笑着双手用力,硬生生将那翅膀从赛伯恶魔化的身躯里撕开,在鲜血淋漓的灼热血液中,将它扔到了一边。 “你输了!地球人,你很难打,你是我见过的最难缠的对手,但我更厉害!” 佐德抹了抹脸上的鲜血,朝着另一边喷出了一颗破碎的,带血的牙齿,他身体上的作战服已经满是裂口,身上布满了伤痕,在阳光的照耀中,这伤痕在快速复原,而在他身前,西姆惨叫着化为烟雾回去了地狱,狂战魔领主被重创,这是赛伯第一次被硬生生从恶魔化状态里逼出来。 “混蛋...还...还没完呢!” 赛伯的背后出现了一道狰狞的伤口,他艰难的试图呼吸,但毒液的本体在跳动着覆盖赛伯脸颊的那一刻,被佐德的眼棱击中,这外星寄生体尖叫着被打散在了月球的尘埃中,爬起来的赛伯也被眼棱击飞到了更远处。 满身是血的氪星将军走到抱着脖子艰难呼吸的赛伯身边,他的脸上有三道恐怖的伤口,那是赛伯用爪子留给他的纪念,差不多算是他数百年以来受到的最严重的伤害,他伸手将赛伯脖子卡住,提在手中,缓缓飘向太空,他低声说: “真遗憾,如果你进化出了太空呼吸的器官,你也许还有那么一丝胜算,但现在,你没了!你的世界也没有胜算了。” 在他身后,那已经被完全突入的爪型旗舰的下方,三只恶魔一样的爪子向外缓缓分开,数以千计的连接器逐一断裂,一个和这星舰造型差不多的巨型机器从其中缓缓脱离,在数百个牵引火箭的助推下,以极快的速度落向地球。 “世界引擎...我们用它来改造一个世界的自然环境,你看,人类是如此的脆弱,我们根本不需要一个接一个的杀死你们,我只需要改变这世界的环境,你们就会像是太阳下的冰块一样,融化,消失...” “真是最残忍的死法!” 佐德将军的速度越来越快,只用了几秒钟就进入了超音速状态,还在继续加速,他朝着地球飞行,看样子是打算亲自降临在那个蔚蓝色的星球上,而在他手中,因为无法呼吸而濒临晕厥的赛伯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微弱。 “我会把你的尸体葬在新氪星的纪念碑下,算是我对于一个勇敢的人类战士最后的缅怀,你会亲眼看着这个羸弱的星球是如何在我们的控制下越来越强大!” 佐德将军毫不在意的回过头,一拳击碎了一发轰向世界引擎的导弹,他低头看着赛伯,他低声说: “在新氪星的第一艘飞船升入天空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命运的必然选择!你会有个光荣的死亡...赛伯.霍克,死的光荣,就是死得其所!” “赛伯输了?” 弗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见鬼的,那个该死的,那个改下地狱的混蛋就那么如同死狗一样被佐德提在手里,他输了,却不是输在神盾局手里,而是输在抵抗外星侵略的第一线,输在了和外星首领战斗的生死战场上。 “混蛋!他怎么能在现在输!他怎么能抛下这一切!” “那台名为世界引擎的机器正在启动!局长!” 弗瑞站在空天母舰的指挥室里,他挥舞着拳头朝着希尔咆哮着:“那就给我把它打下来!用尽一切方式!” “它已经进入了环地球轨道,不能在星球外爆炸!否则落下的碎片会直接杀死超过百万人!弗瑞,冷静下来!而且未必没有胜算...至尊法师关注的人没有那么容易输!” 郑贤站起身,从口袋里抓起一个特殊控制器,大声说:“天剑局后勤处,我是郑贤,启动最高级缘!环形要塞的改造停止,立刻启动它,我要求你们在那天空的世界引擎落入地面的瞬间击毁它!” “等等!将军,有人过去了!” 希尔喊到,她的手指在眼前的屏幕上飞速跳动,将那画面放大,最终出现的是一身红蓝相间的克拉克冲向世界引擎的画面。 “是那个外星遗孤,他刚刚帮我们占领了佐德的旗舰,他现在要去做什么!” 25.死的光荣,就是死得其所-为Shuisheng兄弟加更【6/14】 世界引擎是氪星文明用来重塑星球环境的特殊造物,这种类似于飞船一样的设施内部装有一个大气改造引擎,可以通过空气交换的方式,在数小时之内,彻底改变一个星球的空气结构,当然这种改变并非灭绝性的,只是在调解光芒的虑度,来达到可以让氪星人完美吸收的程度。 更恐怖的毁灭性威胁是世界引擎内部的重力发生器,它可以通过能量轰击的方式,让一个星球的内核重量升高或者降低,这就很恐怖了,这种对于星球内核的改造,是暴力性的,它可以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将星球表面的一切存在完全抹平。 就像是建房子之前要打地基,而打地基的过程,就是将自然土地转化为可利用土地的过程,在氪星人眼里,最好的可利用土地,就是什么都没有的地表。 这就意味着,一旦这玩意启动,地球文明将在数小时之内被完全灭绝。 “克拉克!世界引擎并非不可摧毁,但你得从内部结束它的运作,或者是取得更高的权限,来强行关闭它!” 临时导航员露易丝小姐的声音在克拉克耳中响起: “那意味着你得打倒佐德将军,但赛伯都输了...你不要去冒险,他想要你身体里的中枢宝典,别给他那个机会!” “那我到底该怎么做?” 克拉克紧贴在飞速降落的世界引擎外壳边,因为进入大气层,和空气高速摩擦,让世界引擎的外壳温度飞速升高,三个如爪子版的支架已经出现了红色的光芒,但这对克拉克没什么影响,他通过自己战衣里的联络器和露易丝小姐交流着: “我该怎么做才能结束这一切!” “神盾局刚才给我发来了他们的计划...这机器的目的地是纽约,以它现在的速度,降落在地面的瞬间就会夷平大半个城市,所以你得把它推出去!推到太平洋上空,让它降落在海里,在那里有来自东方的火力支援,他们会负责直接摧毁它!” “往哪边推?” 克拉克大声问到,下一刻,一个温和的声音出现在他脑海中: “啊,氪星人的精神如此强大,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你...克拉克.肯特,超人...我是查尔斯教授,我来指引你推动世界引擎的方向,现在向左!” “好” 克拉克双臂撑在飞速下降的世界引擎的外围,身体里的力量疯狂的宣泄,作为氪星毁灭之前数百年里第一个自然诞生的孩子,克拉克本身具有极大的潜力,而从小在地球上长大,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接受太阳光芒的照射,这让克拉克的纯粹力量要比一般的氪星人更强,甚至可以比肩佐德将军,当然,在格斗技巧上就差太多了。 佐德一生都在战场上度过,而克拉克在几年之前才开始打击犯罪,在那之前,他一直在自家农场帮忙。 “现在向右偏斜30°,对,就是这个方向!推!” 查尔斯教授就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操纵着克拉克一点一点修正世界引擎的下坠方向,在这种速度之下,这是一个必须很精密操纵的过程,稍有偏差,这玩意砸下去,就是一座城直接消失的下场。 不过就在微调了几秒钟之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克拉克身后响起: “我的侄子,你到底在干什么?” 克拉克下意识的转过身,一拳朝着身后狼狈不堪的佐德将军砸了过去,结果被轻而易举的接在手心,佐德将军看着眼前的克拉克,他低声说: “我刚才和一个地球勇士打过一架,在我看来,他可比你勇敢多了...你还要在我面前逃跑吗?” “我从没有逃跑过!” 克拉克握紧双拳,两个超人类在空中开始了你来我往的进攻,在克拉克被佐德缠住的那一刻,世界引擎就朝着下方的大气层中飞速坠落,在世界引擎的最顶部,被四道锁链死死固定在表面上的赛伯.霍克已经彻底失去了呼吸。 在这外太空中,他也没办法呼吸,但这不代表着他死掉了。 在身体最深处,还有那么一丝丝心灵之火在燃烧。 “我只是刚刚离开了一小会,我的新宿主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干掉了吗?” 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赛伯一潭死水的精神世界里响起:“被这种对手打败,真是丢人!” “轰” 灼热的火焰在心灵中如爆开的火星一样熊熊燃烧,还有那个在火焰中重新闭合的双眼: “站起来!赛伯.霍克,我把生命之火在你灵魂中点燃,你的征途还没开始...怎么能倒在这里!” “轰” 从内而外迸发的火焰让赛伯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其中,那火焰的速度极其剧烈,只是在顷刻间,就将固定他身体的锁链烧断,让他脱离了急速下坠的世界引擎,让他飞入空中,在空中急速坠落,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朝着地球内部飞快的下坠,最重要的是...当回到地球,空气,回来了! “呼!” 赛伯发出了第一声深沉的呼吸,就像是溺水之人又一次重新上浮,他呼吸着空气,感受着身体里重新充盈的生命力,一团火焰在灵魂中被点燃了,那是属于超规格之外的凤凰给予的生命之火。 火焰不熄,生命不止! 一种更具象化的生命体现,赛伯现在还不知道这团火有什么意义,但这并没有关系,他迟早都会知道的。 他感受着自己背后和空气摩擦产生的热量,他抬起头,看着更高空,在那里,佐德和克拉克的战斗还在继续,已经打出了火气的佐德下手毫不留情,将对于力量的使用还很稚嫩的克拉克压着打。 “他很有潜力...但他属于未来。” 赛伯低声说:“西姆,还能继续打吗?” “呼...我要撕了他!” 狂战魔领主从没有感受过翅膀被硬生生撕下来的痛苦,但这没关系,生命之火同样将这恶魔的伤势修补完毕,赛伯深吸了一口气,火焰从他身体的各个地方喷涌而出,这一次,在生命之火点燃之后,他能感觉到,自己对于火焰的操纵变得更加顺畅。 “轰” 缠绕着烈焰的恶魔双翼再一次在空中展开,赛伯的双翼拍打,整个人从急速下坠恢复到了静止的状态,他抬起头看着天空,重伤的毒液护甲在他身体上重新延展开来,他的左手伸出,灼热的烈焰之枪出现在手中,瞄准,投掷。 “嗖” 从下方激射而来的火焰擦着佐德将军的脸颊飞了过去,他一拳将克拉克揍飞,低下头,就看到全身包裹着火焰的赛伯再次冲了上来。 “佐德!第二回合,开始了!” “跨越死亡让你更强了?” 佐德将军活动着双拳,看着眼前的张开双翼,停留在空中的赛伯,他感慨的说:“看来今天你我必然要倒下一个了。” “去帮他们,克拉克,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我来!” 赛伯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克拉克说了一句,肯特看了一眼佐德,最终,他的身影急速下落,朝着即将落地的世界引擎冲了过去。 “我们会在这个世界的废墟中重建新氪星...我所守护的文明将以毁灭的姿态新生。” 佐德将军伸手将身上残破的战甲撕下来,随后扔向空中,他看着赛伯: “在我们和人类之间,我的侄子,氪星的希望卡尔最终选择了人类,这是个让人绝望的消息,但我不会...我不会绝望,我的存在是为了守护氪星,守护我的人民,那是我从出生之时就铭刻于骨子里的使命!我所做的一切,不管它多么的残忍!不管它多么的残暴!都是为了我所守护的人民的福祉!” 他张开双臂,悬浮于空中,他冷漠的看着赛伯: “我已经没有人民了...我只剩下了这最后一丝希望,你要把它残忍的从我这里夺走吗?你!” 佐德将军的手指指着赛伯:“你!你真的能阻止我吗?” 赛伯活动了一下肩膀,他恶魔化的脸颊上,闪过了一丝狂热,他用一句话回答了佐德的疑问: “死的光荣,就是死的其所!” “哈哈哈哈” 佐德狂笑着握紧了拳头:“氪星的武士准则...看来你已经学会了,赛伯,很好!如果你出生在氪星,你会是最好的战士,你会是最好的将军!现在,让我们来结束这一切吧!”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声怒吼,两头野兽又一次在空中撕咬,空中的战斗更加自由,更加疯狂,赛伯一拳将佐德砸飞几十米,后者在空中转过身体,如幻影般冲过来,又是一拳将赛伯揍向更高空,拳拳到肉,每一击都迸射出力量的火花,两个家伙的速度很快就超过了音速,他们在高空中冲锋,奔跑,躲闪。 就像是横行天空的武士,不分出胜负决不罢休。 最后一次碰撞,佐德的拳头将赛伯的胸骨再一次摧毁,但后者却死死扣住了他的肩膀,赛伯那张恶魔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 “知道吗?佐德...你不该进入地球的!” “在群星之间,那是你的战场,而这里,是我的疆域!” “轰” 灼热到可怕的火焰在赛伯手心中汇聚成了一把橘红色的红玉匕首,他将其狠狠的刺入了佐德的脸颊,火焰消散之间,赛伯的手指扣住了紧贴在佐德脸上的那一层呼吸器的透明外壳的缝隙。 “唰” 那一层特制的战斗面甲被硬生生撕下来,赛伯拍打着翅膀离开了佐德身边,落下一个抱着脑袋在空中哀嚎的氪星将军。 声音!无处不在的声音! 天空中飞行机的轰鸣!狂风的怒吼!城市中孩子的哭闹!钟表的咔咔声!汽车刹车的鸣响!教堂的钟声!火车压过铁轨的声音! 这一切,这来自地球各个地方的声音在这一刻如同最疯狂的尖刺,狠狠的刺入了佐德将军的脑海里。 他超人的感官在这一刻给他带来了麻烦。 当然,像他这样优秀的武士,一生都在战场上磨练感官,也许他只需要几分钟就能适应这种无处不在的噪音,但很遗憾,赛伯并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在他身后,近千米之外,赛伯的左手挥起,一杆灼热的烈焰长枪出现在他手心,他将其双手握住,双翼拍打着,在起步的瞬间就超越了音速,在不到2秒之后,那锋利的枪尖从背后刺穿了佐德的心脏。 “噗” 精准,致命,如同毒蝎捕食时的生死一击。 氪星人的骨头再硬,心脏被刺穿一样会死,这一点,赛伯在之前杀死那4个氪星武士的时候,已经摸得很清楚的。 “真遗憾...我阻止了你实现你伟大的使命。” 赛伯从背后扶住了佐德变得肩膀的手臂,他看着那双不愿意放弃的眼睛,他压低了声音: “乔.艾尔设计了一个精妙的陷阱,所有的生命在最危急的时候被拯救,都会对拯救者感恩戴德,你和你的士兵就是他设计中的威胁,而他的儿子,卡尔,克拉克,他就是会将人类从绝望中拯救出来的那个人。” “乔.艾尔从未放弃过用自己的方式延续氪星的文明,你所做的一切,都帮他完善了这个计划,克拉克会被人类接受,他会成为...人中之神!” “氪星不会灭亡...只要有克拉克在,氪星文明就会继续延续下去!” “真...真的吗?” 佐德的声音变得虚弱至极,他看着赛伯,双眼中散发出了一抹特殊的光彩,那是将死之人最后的期待,后者点了点头: “是真的,乔.艾尔的意识亲口告诉我的,他还托我转告诉你一句话...对不起,他利用了你。” “咳...咳咳...我,不怪他...不...不怪!” 佐德艰难的伸出手,握住了赛伯的胳膊,将一块黑色的钥石塞进他手里,他嘴里满是鲜血,他低声说:“帮我,帮我保护...保护好...卡尔!” “恩!” 赛伯点了点头,恶魔化的脸上是一抹难以言喻的感情:“你是个真正的武士,我会厚葬你的。” “呵呵...不,我是...我是...失败品,未来...未来属于...卡尔!” 佐德将军挣扎着大声喊到: “氪星的士兵们!放下武器...向人类...投降!活下去...你们...就是氪星的...未来!奥菲拉...你是...氪星...最后的...将军!” “噗!” 就像是水流的开关被彻底关闭,佐德眼中的神采彻底消失了,他的手臂失去了最后的力量,垂在空中,赛伯将他的尸体抱起,背后的双翼拍打着,缓缓飞向地面,在他身后,太阳是如此的明亮,但赛伯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喜悦和胜利的享受。 “毁灭值得尊敬的对手...原来是如此无趣的一件事。” 26.氪星遗产争夺战---为Shuisheng兄弟加更【7/14】 “世界引擎的向下推进终止了!” 在急速下坠的空中,克拉克艰难的伸手推动世界引擎,试图将它推离下方已经历历在目的城市,他抬起头就能看到,在一片赤红色的光芒和音障中,从上方的各个方向推动引擎加速的推进器已经完全熄火,也就是说,这世界引擎现在是自由落体状态。 “赛伯成功了...佐德...佐德被制服了。” 克拉克的内心不免有些悲伤,虽然和赛伯认识时间并不长,但赛伯对佐德的制服,不管怎么想,也只有一种方法,那个他亲生父亲曾经最好的朋友,一生都在为拯救氪星而战的老军人,最终还是死在了这片被视为征服之地的大地上吗? “别放松,这玩意有数千吨重,就算是以现在的动能自由落体砸入城市,同样会毁掉它!听我说!克拉克,尽力减缓它的下坠速度!” 查尔斯教授的声音在超人心中响起:“托尼和战争机器会去帮你,我会在下方布置力场,记住了吗?让它坠落在大海上!” 克拉克的身影脱离世界引擎,他窜入这急速下坠的大号钢铁造物下方,用尽全身的力量疯狂推动它,但相比世界引擎积蓄的动能这么点反作用力真的不够看,不过就在下一刻,一红一蓝两个钢铁机器人飞快的从天空中冲了下来,他们的盔甲上还带着刚才战斗留下的痕迹。 “超人?我们来帮你了!” 托尼的身体窜入世界引擎下方,双手撑起头顶上的机械造物,另一边被涂装成美国国旗样式的战争机器,托尼的好朋友,国防部空军上校詹姆斯.罗德撑在另一边,三个人以三角形的姿态站在头顶下坠的世界引擎之外。 “超人!罗德!听我的...3,2,1!推!!” “轰” 两台钢铁机甲的8个推进器在这一刻能级全开,克拉克也怒吼出声,三个人拼命向上推动这大号钢铁,三个方向施加的超过700吨的力量,让这世界要塞在空中下坠的速度延缓了很多,但依然致命! 在下方纽约的城市中,无数人看到了那个从天而降的巨大玩意,也许是检测到了接近地面,世界引擎下方的三只巨大的钢铁爪子缓缓张开,这让它看上去更像是从天而降的一只黑色的恶魔爪子,稍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那玩意砸下来的可怕后果。 于是顷刻间,整个城市就开始了一片骚乱,在面对毁灭性的威胁的时候,普通人就像是被浇了水的蚂蚁一样,只会惊慌失措的到处乱跑,理智这玩意,在这一刻已经不属于他们了。 “教授!我们尽力了!你准备好了吗?” 托尼疯狂的大声喊到,下一刻,一道厚重的心灵壁障在三个人下方的天空中撑开,三角翼大楼的顶部,查尔斯教授张开双臂,让自己最庞大的心灵力量如潮水一般喷涌而出,像是最坚固的盾牌一样笼罩在纽约上空。 “哐” 世界引擎砸下来,在撞到那心灵壁垒的瞬间,它的速度猛然一停,教授的左手握成拳头,在心灵壁垒被攻破的那一刻,做了个挥拳的姿势,庞大的心灵力量如拳头一样,狠狠的砸在了世界引擎的下方,将它的速度再次减弱一次,但这玩意太重了,哪怕是查尔斯教授的全力一击,依然无法改变它下坠的现实。 “走!快走!我们会被压死的!” 托尼看着下方不到1000米的天空,朝着罗德和克拉克喊了一声,罗德第一时间窜出了引擎之下,而克拉克则咬着牙不愿意离开,托尼坚持了几秒钟,感受着上空无可撼动的重量,他咬了咬牙,也窜出了世界引擎之外。 “克拉克,我的孩子,作为氪星最后时代唯一一个自然降生的生命体,从小在地球上长大的你潜力无穷,该怎么样让你的潜力被发掘出来呢?不断的去测试,不断的去突破自我...你最终会成为这个世界的神!” 乔.艾尔的意识在消失之前的声音在克拉克的脑海中响起,他有种感觉,他可以阻止这一场灾难!他抬起头,看着头顶上黑色的钢铁,他咬着牙,在那种超越极限的力量的压迫下,他全身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神经都紧绷了起来,每一个细胞都在怒吼,每一分力量都被压榨出来。 就像是挥舞着利剑挑战巨人的勇士,在可以称为愚蠢的无畏之下,他不愿意放弃。 “我不想做神...” “我只想做克拉克.肯特...我想保护这个世界,不让它重蹈覆辙!” “啊啊啊!” 肯特的怒吼声在纽约上空300米的地方响起,这声音让下方只能闭目等死的人群们忍不住抬头看去,他们看到了那个代表毁灭般落下的黑色机器,也看到了那个机器下方,如蚂蚁一样微小,却依然在疯狂坚持的蓝红色人影。 他在试图救他们! “加油!”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出来,但很快,被世界引擎的阴影笼罩的曼哈顿城区,数千人的喊声就混在一起: “加油!” 听到身后的声音,肯特的目光更加坚定,仿佛有新的力量从身体里滋生出来,在教授无形心灵力量的帮助下,他举着那重达数千吨的引擎斜斜的朝着纽约外海坠落,冰冷的金属擦过曼哈顿最高的大楼的顶部,在一片尖叫声中,他成功的将它拖出了城市之外。 “哐” 在世界引擎和码头建筑物的碰撞中,克拉克脱力的身体被抛飞了出去,而世界引擎则如同落入水中的巨型爪子一样,在顷刻间就荡起了如海啸一样的海浪,拍打在码头之上,将沿途的一切都洗劫干净。 “噗” 码头中央,一个冲击型的凹陷当中,狼狈的被砸入地面的克拉克虚弱的笑了笑,他舒了口气,闭上眼睛,进入虚弱之后的深度睡眠,接受来自太阳的照射,开始慢慢的恢复力量,而在他身边,一些胆大的码头工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他,他们沉默的看着躺在凹陷地面之下的肯特,最终,在工头的指挥下,他们手把手的将他从废墟中拖了出来。 “让开!都让开!他需要休息...” “他是谁?”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救了小半个纽约的英雄!” 在纽约港口外围的海面上,足够近两百米高的世界引擎安静的挺立在夕阳中,余晖洒在这黑色的巨型金属造物的表面,就像是在宣告着地球又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求生时光。 但当局也不会任由它停留在这里,和神盾局相比,天剑局多少有些不为人知,它更像符合传说中的秘密部门的形象,尽力将自己的一切都隐藏在黑暗当中,偶尔会漏出一缕光,就会刺穿笼罩世界的黑暗。 但这种隐藏不代表着它很弱,能和神盾局并列的部门,是不可能弱的。 “嗡” 空间的波动在靠近纽约的海岸线上空出现,如同镜子一样的空间被某种力量砸碎,在闪耀光芒的碎片朝着四面八方分散的那一刻,一座银灰色的环形要塞出现在纽约上方的天空中,和空天母舰充满太空时代气息的造型相比,这座环形要塞看上去就更像是未来时代的某样作品。 像是一座漂浮在天空中的钢铁要塞,在钢铁的围墙之外,竖起的是五座尖锐的高塔,那是五个指挥部,分别负责这座天空堡垒的一部分工作,在充满了科技感的能量栅格闪耀之下,这环形要塞中央的能量汇聚越发明显,就像是一道暗红色的利刃即将出鞘,它的目标正是下方那安静的支撑于大海之上的世界引擎。 这外星造物太过危险,必须将它彻底毁掉。 不过就在这时候,郑贤的声音传入了环形要塞当中: “攻击停止!将那引擎牵引到纽约外海,等待下一步指令!” “嗡” 用于攻击的光芒在下一刻就开始变得柔和,在五个机械高塔下方的反重力牵引装置的带动下,那重达数千吨的世界引擎被缓缓的从海面上抬起,最终就像是被无形的锁链牵引着吊在半空,然后被环形要塞带入更远方的外海。 这一幕被挤在码头废墟上,那些不怕死的纽约记者们清晰的记录下来,尤其是那要塞上喷涂的东方国家的标志,让很多记者脑海里已经蹦出了乱七八糟的骚想法,没准他们可以借这一次事情炒作一波,另一些记者则围在昏迷的克拉克身边,等待这位纽约的救世主醒过来之后,来一波第一手新闻报道。 记者们,尤其是在嗅到大新闻之后的记者们,简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 “哐” 环形要塞的飞行速度极快,片刻之后,它就将世界引擎放在了指定位置,美国外海舰队已经汇聚在这荒岛上,准备进行着这外星造物的转移工作。 荒岛的中央,从空天母舰返回的弗瑞背着双手,看着远方缓缓被放在海滩上的世界引擎,他的独眼里闪耀着某种特殊的光芒。 郑贤将军的投影站在他身边,他低声说: “它归你们了,合作愉快,弗瑞。” “我感觉我吃了亏...郑先生,你们拿了一艘完整的外星旗舰,却把一个不能作战的玩意丢给我们。” 弗瑞试图讨价还价,郑贤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他温和的看着弗瑞: “要不我们换一换?我拿世界引擎,你拿外星旗舰?” “呃...还是算了吧。” 弗瑞一脸正色的看着世界引擎:“这玩意太危险了,神盾局作为一个国际性的保卫组织,我们有责任把这种可以毁灭文明的武器保管好。” “呼” 他的话刚说完,一个人影拍打着翅膀落在了世界引擎的上方,弗瑞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郑贤的投影看了一眼合拢双翼的赛伯,他嘿嘿一笑: “你的麻烦来了,弗瑞,我先走了。” “唰” 他的投影几乎是和环形要塞一起消失在空中,将神盾局和美国舰队留在了这海面上,在弗瑞的对面,推出恶魔化的赛伯一连淡然的坐在世界引擎的上方,毒液护甲组成了一件黑色的风衣,他从檀木扇子里取出一根雪茄,点燃,双臂撑在下方的冰冷金属上,悠然的吐着烟圈。 他看着站在一个环形飞行器上,缓缓升空,靠近的弗瑞,他伸手拍了拍冰冷的钢铁表面: “弗瑞,战利品分配时间到了,我觉得我和这世界引擎很有缘,不如你就把它让给我吧。” “休想!” 弗瑞阴沉着脸断然拒绝,在他身后,四道蓝色的光柱出现在后方,托尼,罗比,战争机器,快银四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显然,局长已经做好武力保卫战利品的准备了。 “唰” 银色的氪星液体金属从世界引擎的内部冲出来,在赛伯的操纵下,在他身后的天空中,组成了一个栩栩如生的恶魔身影,十几道粘合而成的金属爪子围绕着赛伯的身体来回摇曳,他站起身,看着弗瑞身后的四个人,他的声音变得冰冷了起来: “我说了,这玩意...归我!” 27.氪星人的地球生活---为Shuisheng兄弟加更【8/14】 氪星的文明层次远超人类,中间最少有2w年的差距,简直就像是星际殖民时代面对荒蛮时代的原始人一样,如果不是佐德将军手里的力量实在是太弱小,地球文明联合在一起的力量,根本没有胜算。 但不管怎么样,这一战地球还是赢了,不但赢了,而大发战争财,外太空已经安静下来的战场中,神盾局的昆式战机正在打扫战场,被切开的氪星飞船残骸,登陆艇,甚至是那些在战争最后关头,屈辱的选择了投降的氪星军人的盔甲,武器,都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战利品。 天剑局带走了佐德将军的旗舰,那玩意在最后的突入战里破损严重,但如果能修好,东方国度的科技可能会再上一层楼,而神盾局得到了世界引擎,相比单纯的外星旗舰,这玩意可就了不得了,一个可以重复使用的文明毁灭机器,单从威慑力来说,就要比外星旗舰更高好几个层次。 不过要拿到这战利品,神盾局局长弗瑞似乎还有一关要过。 “别闹了,赛伯,像世界引擎这样可以在数小时之内毁灭文明的危险物品,世界安全理事会是不可能允许私人持有的,就算我把它给你,你也只是收获了一个烫手山芋...” 弗瑞阴沉着脸解释着:“就连天剑局都不会允许你持有它,你不会想同时面对世界上两个最强的文明保卫组织吧?” “但我觉得我可以争取一下,不是吗?” 赛伯哼了一声,他漫不经心的吐了口烟圈:“不去做,怎么知道不能成功呢?” “所以你最后还是选择要和世界为敌?” 弗瑞加重了语气,赛伯则嗤笑一声:“别闹了,弗瑞,你可代表不了世界...而且我现在心情很糟糕,我不想和你扯皮,要么就把它给我,要么我们打一架,让我来看看你的复仇者联盟的成色...毕竟我也是他们的作战目标之一,不是吗?” 弗瑞的脸色变化了一下,有那一瞬间,他真的想向身后的几个人发布命令除掉眼前的魔鬼帮之主,但看着赛伯身后漂浮的那些氪星液体金属,弗瑞又硬生生停下了这个打算。 显然,赛伯和佐德将军的战斗也并非毫无收获,这些金属也许就是他从佐德将军那里拿来的战利品...而且现在也不是开战的好时候,复仇者联盟最核心的一环还没到位...现在开打,胜算并不多。 “呋...” 弗瑞舒了口气,他的左手向后挥了挥,他身后的复仇者联盟成员们有些疑惑,但最终还是服从了局长的命令,撤出了小岛,留下了弗瑞和赛伯两个人。 局长看着眼前的赛伯,从口袋里取出一根雪茄,点燃,就像是两个大烟枪在唠嗑一样,弗瑞开口问到: “现在没别人了,我不相信你不明白世界引擎的归属意义,所以让我们直接一点,你到底想要什么?” 赛伯的眼神跳动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天空,他能很清晰的感觉到,神盾局的空天母舰就在上空,他耸了耸肩: “果然是间谍之王,我的小心思瞒不过你,世界引擎我可以不要,那些投降的氪星人...我要他们!” “不可能!” 弗瑞再次拒绝:“他们太危险了,从某种意义来说,放他们在地球自由活动,甚至比这台世界引擎还要危险!”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赛伯的语气顿时变得危险起来,他阴测测的看着弗瑞:“我看你根本没有打算交换的意思...是不是要让我给你的宝贝战舰开个窟窿,好让你冷静一下!” “别忘了是谁干掉了佐德,也别忘了是谁救了你们!弗瑞,你这养不熟的白眼狼!” 赛伯指着弗瑞的鼻子,他一锤定音: “要么我毁掉这世界引擎,要么你把那些氪星人交给我,你自己选吧。” “你到底要他们干什么?” 弗瑞一脸头疼的问到:“你杀了佐德,你是他们恨不得咬死的死敌,就算我把他们交给你,你也别想收复他们为你所用...氪星人对心灵控制的抵抗力超乎你想象,就连x教授都办法催眠他们。” “我不需要他们为我效力!” 赛伯一挥手,斩钉截铁的说:“我只是答应了佐德要让他们活下去,而不是被你们当成实验材料束缚一辈子,他们想要杀我就让他们来,我只是在履行我的承诺,我跟不期待他们的感谢,仅此而已。” “你疯了!” 弗瑞不可置信的看着赛伯:“这有什么意义?给你树立了20个刀枪不入的超人对手...你是疯了吗?” “呵呵” 赛伯不屑的看着眼前的神盾局局长:“像你这样的人...弗瑞,像你这样的人根本理解不了战士之间的惺惺相惜,也理解不了承诺的意义,我懒得和你说太多,我只会告诉你,佐德在死前给了他们命令,他们不会再肆意破坏地球,总之现在告诉我,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弗瑞闭着眼睛盘算了一下利益得失,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 “那跟我来,接收你的俘虏吧。” “不。” 赛伯背后出现了火焰一样的翅膀,载着人形的他缓缓飞起,他看了一眼弗瑞:“放他们自由就行了,其他的事,我不参与。” 说完,他转过身,一头庞大的紫色魔龙出现在他脚下,载着他冲入云霄之中,转眼间就消失不见,留下弗瑞一个人站在世界引擎上方,他看着赛伯消失的方向,忍不住抿了抿嘴。 今天,他又看到了这个复杂的家伙的另一面...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 外星农场主号,这艘名字古怪的飞船就像是一条沉入海底的鲸鱼一样,安静的躲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它先进的隐匿系统可以轻松躲开地球卫星的监测,给残存在地球的氪星移民们,提供了一处新的家园。 “哐” 某一间舱室的门被推开,重新换上了牛仔服的克拉克端着食物走入其中,他看着桌子上根本没动过的早餐,深沉的叹了口气。 在他眼前的舱室里,原本英姿飒爽的氪星指挥官奥菲拉女士已经褪去了那套黑色的作战服,穿着地球女孩的衣服,一动不动的缩在床上。 她现在就像是无助的人一样,双手抱着身体蜷缩在角落,脸上满是迷茫和怆然。 克拉克没有虐待她,实际上,超人给了重获自由的氪星最后流亡者最好的居住环境,在之前那一战结束之后,跟随佐德将军的30名士兵,连带着奥菲拉,也只剩下了21个人,加上克拉克,曾经辉煌的氪星文明,现在只剩下了22个最后的流亡者。 “奥菲拉,你不能这样,已经半个月了,你再不吃东西,你的身体会垮掉的。” 克拉克放下午餐,坐在床边,伸手拍了拍奥菲拉的肩膀,又一次劝说着自己最后的同胞。 在佐德将军死之前,他发布了最后一条命令,让所有氪星武士停下战斗,在地球上好好活下去,氪星刻板的阶级文明,让奥菲拉和那些战士根本不可能违背佐德将军的意志,但问题就在于,失去了那一位一直带领他们的统帅之后,所有的氪星武士都陷入了茫然当中。 已经习惯了战场的他们,该怎么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文明里,以普通人的姿态生活下去? “我为什么还活着?” 奥菲拉抬起头,神情枯槁之下,双眼毫无焦距,她扭头看着克拉克,已经没有了敌意,她沙哑着声音问到:“卡尔,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振作起来,奥菲拉!” 克拉克鼓励着自己的同胞:“最残酷的战斗没能摧毁你,难道你还害怕继续活下去吗?佐德叔叔如果看到你这样,他想必也会很失望的...” “佐德将军?” 奥菲拉颤颤巍巍的吐出了这个词,下一刻,她抱着脑袋痛呼起来:“不!他怎么会死!无敌的佐德怎么会死!怎么会死在一个地球人手里!不,我不相信!” “天呐!我闭上眼睛都是他,我看到他倒在血泊里,我的心在抽搐,我很痛苦,那是比刀刃刺入身体还要更疯狂的痛苦,天呐!我这是怎么了?卡尔,告诉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是生病了吗?” 她抓着克拉克的手臂,那种属于战士的力量抓的克拉克一阵生疼,但肯特只是带着一丝悲伤的摸了摸奥菲拉的头发,他低声说: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那种感觉,奥菲拉,那种感觉,叫“爱”,在你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你爱上佐德叔叔了,这真的是太痛苦了,你失去了自己的爱人,你真可怜。” “爱?” 奥菲拉茫然的松开手,她看着克拉克:“卡尔,那是什么?” “氪星的生物改造压制了你这样优秀战士的感情波动,但是在到达地球之后,它又被重新激活了,这是好事情。” 克拉克站起身,将放在桌子上的餐盘递给奥菲拉: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爱,我也正在学习,你可以跟我一起学,就当是你们在地球生活的开始...吃吧,奥菲拉,吃完我带你去见见佐德叔叔。” “新生活?和你一起吗?卡尔...” “恩,我们是同胞。” 克拉克揉着手臂,露出了一丝笑容:“我们自然要一起活下去。” 奥菲拉接过餐盘,长期以太空流质食物为生的她,有些笨拙的拿起刀叉,将一块牛排放入嘴里,咀嚼着,吃着吃着,她的眼泪不停的涌出眼眶之外,哪怕是如此的痛苦,她依然强迫自己将食物吃光。 因为那个人...那个死去的人,要求他们活下去! 最好的士兵永远不会违背将军的命令,既然佐德将军要求他们活下去,那...他们就在地球繁衍生息。 30分钟之后,哥谭市郊外的墓园,克里斯蒂安家族私人墓地的深处,克拉克陪着奥菲拉站在一块新墓碑前方,穿着长裙,带着墨镜的奥菲拉安静的看着眼前的墓碑,上面刻着那句融入氪星士兵骨子里的谏言。 “死的光荣,就是死的其所” 下方还有来自另一个人为佐德书写的墓志铭。 “这里沉睡的是一位真正的勇士,无畏的战士,最忠诚的氪星保卫者-德鲁.佐德!这个世界的天堂里没有他的名字。他从未出生,从未死亡,从未存在!但我们知道,他是一个传奇,群星之中,他闪耀着属于氪星的最后光辉,我的朋友,愿你能魂归故乡!愿你的灵魂能在氪星的美好时光里安息!” “天堂在左,战士向右!” 奥菲拉看着这墓碑,她伸出手,那有千斤之力的手指温柔的抚摸在眼前的墓碑上,她的泪水划过脸庞,她低声说: “卡尔,我很难受...我不喜欢这个世界,从没有喜欢过,它带走了我生命里唯一的意义。” “那你就应该学着憎恨它!” 另一个声音在两个人身后响起,奥菲拉猛地回过头,她看着那个缓缓走来的身影,她的拳头握紧了,她脚下的地面开始颤抖,那些小石子开始蹦跳,一股沉睡的力量在这位女战士身体里涌动。 “赛伯.霍克!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怎么敢出现在佐德眼前!” 面对她的愤怒,赛伯面不改色,他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他看了一眼奥菲拉,低声说: “真的要在这里打吗?要打扰佐德的长眠吗?” 一句话,就让奥菲拉所有的怒火都消散于无形,赛伯越过她的身体,将那束花放在佐德墓前,他拍了拍眼前的墓碑,扭头对奥菲拉说: “我知道你想杀了我,我欢迎你来,但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要杀了我,你首先得了解我,这个世界是我的地盘,你不能融入其中,你就只能看着我更强大...如果你没有生存下去的意义,那么就来憎恨我吧,把它当成你活下去的动力...我给你们自由不是看着你们玩自杀的,依靠你们重新复苏氪星文明可是佐德的遗愿。” 赛伯耸了耸肩,转身离开: “我做到了我答应他的事,氪星能不能继续存在...那是你们的事情了。” “好好活下去吧,让我越来越无聊的生命里,多那么一点点乐子。” 28.大佬+1---为Shuisheng兄弟加更【9/14】 对于一个已经有很多对手的人来说,对手+1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氪星人现在只剩下了小猫两三只,在他们成长到佐德那个层次之前,他们对赛伯的威胁,甚至还不如正在策划某些阴谋的神盾局来的更大。 能遇到一个好对手不容易,战士之间的惺惺相惜让赛伯愿意帮佐德完成他的遗愿,更何况,收了钱,就要办事,不是吗? “唰” 银白色的液体金属组成手臂的样子,灵活的把放在桌子上的水杯拿过来,放到了赛伯身边,就像是最绚丽的魔术一样。 “啪啪啪” 坐在赛伯身边的古怪家伙就像是看到了好玩的东西,像个孩子一样拼命的鼓掌:“赛伯厉害!赛伯真厉害!” 赛伯得意的哼了一声,哈哈笑着将手里的香烟扔了一根给身边的人,后者笨拙的接在手里,等待着赛伯用火焰帮他点燃。 而刚刚从厨房里端着水果走出来的凯瑟琳看到这一幕,立刻凶巴巴的喊到: “赛伯,你又给凯文抽烟!医生说他不能抽烟!” 这一声吼得凯文吓了一跳,急忙将手里的香烟藏在手心,一抹灰尘一样的玩意从他指缝间飘出来,他双手紧紧放在胸口,低下头,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 时不时还偷偷看凯瑟琳一眼,看到她很凶的样子,又急忙低下头。 这肯定不是一个正常的25岁的人该有的姿态... “好了,凯瑟琳,你吓到他了。” 赛伯挥了挥手,示意凯瑟琳安静下来,后者忍不住吐了吐舌头,飞快的坐在凯文身边,拍着他的后背: “凯文乖,不怕不怕,凯瑟琳姐姐不会骂你的。” “嘿嘿” 凯文抬起头,那张脸上露出了一丝傻笑:“姐姐最好!” 说完,他拿起眼前的苹果啃了起来,看到这一幕,赛伯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失落和痛苦。 凯文是救回来了,但他永远失去了一部分人格,现在的智力只有10岁孩子的水平,对这一方面最有研究的查尔斯教授都没办法修正,斯特兰奇表示灵魂是个很神秘的东西,也许连至尊法师都没办法保证可以让凯文恢复最本来的面目,这种来自长期沉睡外加粒子加速器的能量爆破的伤害,很可能是永久性的,现在赛伯和凯瑟琳,还有魔鬼帮的老兄弟们,只能期待时间能带来奇迹了。 但不管怎么说,凯文能回来,已经是邀天之幸了。 “叮咚” 房间的门铃响起,凯瑟琳拖着拖鞋去开门,结果就看到克拉克站在门口,在超人走入房子的那一刻,觉察到了克拉克身上传来的压迫和威胁,正在啃苹果的凯文的身影猛地化为轻风消失,然后出现在赛伯和凯瑟琳身前,嘴里还咀嚼着苹果,但身体却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他的双手一左一右分开,青色的风之剑和赤红色的火焰之剑交错在一起。微弱散碎的雷电光芒在凯文身边缠绕着,他大声说: “凯瑟琳别怕!凯文保护你!” “这是...” 克拉克有些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身体里涌动的能量,极其可怕,但他的神态,分明就像是玩一场游戏一样。 “凯文,那是朋友,放下武器!” 赛伯有些头疼的喊了一声,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把毁灭性武器交给一个10岁小孩,他能做出什么谁也不知道,粒子加速器赋予了凯文操纵风暴和天气的能力,就像是个异化般的风暴女,而赛伯为了拯救他的灵魂,又给了他炎魔领主的恶魔契约,这就让凯文的破坏力再次提升。 前两天艾玛和克拉莉斯带着凯文上街买东西,结果遭遇小偷偷窃,让凯文差点失控,他为了保护两个丫头,掀起了一场笼罩大半个哥谭的狂风暴雨,倒霉的小偷当场粉身碎骨,然后当天晚上,哥谭的秩序维持者蝙蝠侠就来和赛伯谈了一次心。 谈心的结果是哥谭的小偷帮覆灭,然后凯文得到了禁足令,最少在他能熟练运用自己的力量之前,赛伯不敢放他一个人出去了。 “朋友!” 凯文立刻收起能力,然后热情的给了克拉克一个拥抱,又把手里的半个苹果塞进了克拉克手里:“凯文喜欢朋友。” “凯瑟琳...带凯文去和乌龟们玩吧。” 赛伯挥了挥手,刚打开电视机的小丫头撅着嘴,但是却听话的拉着凯文的手走出了房间。 “那是谁?” 克拉克有些无语的看着手里的半个苹果,将它放在桌子上,看着赛伯:“看上去很不稳定。” “那是我弟弟,刚从纽约回来,他没见过你。” 赛伯靠在沙发上,无聊的盯着电视机,换着台,他扭头看向克拉克: “肯特夫人最近还好吗?” “妈妈对新房子很满意。” 克拉克摊开双手,笑着说:“但她回去的第三天就把农场卖掉了,她打算搬到哥谭来,她很喜欢这几个丫头,打算把她们当成养女来照顾呢,瞧,因为你可爱的妹妹们,我失业了。” “那不是更好...你愿意当个农场主吗?” 赛伯哼了一声,把一份报纸扔在他眼前:“瞧瞧那些媒体是怎么疯狂吹捧你的,纽约的救世主,美利坚的希望守护者,友善的外星人...啧啧,我救了纽约最少2次,也没见他们这么夸奖我,而且这份报道是你那小情人写的吧?” 赛伯抿了抿嘴,看了看那报道的落款,不屑的说:“《星球日报》露易丝.莲恩...啧啧啧,充满了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别这么说,我和露易丝也只是刚刚交往。” 克拉克的脸皮还是有些薄,他笑了笑,然后转到了正题:“我这次来是来感谢你的,奥菲拉昨天去纽约的一家药品公司应聘了,她打算和我一样,先找一份工作隐藏自我,不过她和她那些分布在全美国的追随者,那些我的同胞们对你的敌意很浓重,而且,神盾局在拉拢他们。” 克拉克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我虽然恪守中立,但我也不希望看到我的朋友落入陷阱,他们自以为做的很隐秘,但瞒不过我的眼睛和耳朵,奥菲拉目前还看不上他们,拒绝了他们的提议,不过,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恩?你打算做什么?” 赛伯饶有兴趣的问到:“帮我直接摧毁三角翼大楼吗?”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目前和我的同胞们相处的不错。” 克拉克耸了耸肩:“他们有很多基础知识要学,而且其中一部分对新生活还算向往,我可以影响他们,部让他们加入神盾局。” “不需要!” 赛伯挥了挥手:“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吧,克拉克,那是你同胞的选择,你应该把选择权给他们,说起来,你们对怎么延续氪星文明有什么想法吗?” “呃,目前还没想到那一步呢。” 克拉克实话实说:“现在先让大家融入人类文明,这是第一步。” “好吧,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 赛伯从檀木扇子里取出一份文件,扔给了克拉克:“这是你拜托我做的事情,根据霍金斯教授的建议,你的同胞们目前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先生个孩子!” “啊?” 肯特瞪大了眼睛,赛伯弹了弹烟灰,解释到:“我没开玩笑,霍金斯教授采集了你的同胞的血样,他发现他们的基因被修改过,应该是你们氪星的那种人口控制系统做的,某些基因片段遭到了人为的压制,也就是说,你的同胞们是不完整的...目前人类的科技还没办法接触这种束缚,所以你们得用更原始的方式。” “血脉之间的自我修复!” 克拉克看着文件,念出了一行字:“通过自然分娩,来刺激沉睡的基因,听过这种方式将基因片段补全。” “是的,那个时候的氪星人才是真正完整的状态,就跟你一样!” 赛伯指着肯特:“你就是个例子,你父亲和母亲的冒险举动证明了氪星人的基因可以在地球繁衍,所以你的同胞们互相结合之后,产下的那些健康的孩子,才是真正的希望所在,他们这一代人是没有希望的,就像是佐德临死前说的,他们是“失败品”。” “那我呢?你知道的,我的身体里有中枢宝典...” 克拉克一时间思维有些混乱,他看着赛伯: “我是完整的,对吗?” “对!” 赛伯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如果我是你,我会第一时间扔下露易丝小妞,去追奥菲拉,你的基因决定了,只要你和奥菲拉结合,就能很轻易的产下健康的氪星宝宝,然后再通过他们和人类基因的融合,最终达到两个种族合二为一的目的。” “别开玩笑了!” 克拉克急忙阻止了赛伯的话,他低声说:“奥菲拉心里有佐德叔叔,我不可能那么做的,而且露易丝也很好...” “那你还等什么?” 赛伯夸张的挥舞着手臂:“快去把露易丝小妞骗到床上,让她给你生孩子,伙计,你现在可是肩负着一个种族崛起的命运,换种说话,你要和露易丝小妞创造出一个种族...天呐,这可太刺激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 克拉克站起身,逃跑似得拿着那份文件冲出了房子,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回头看着赛伯,真诚的说: “谢谢你,赛伯,谢谢你为氪星做的一切,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表达我的谢意,但是,你确实是整个氪星的恩人!” “别谢了,只要他们打我的时候,你们别站在他们那边揍我就行。” 赛伯挥了挥手:“快滚吧,快去和你的露易丝小妞滚床单吧!” “我们不会成为你的敌人的,赛伯...” 克拉克坚定的说:“氪星人永远是你的朋友,当然,奥菲拉现在是氪星的最后一任将军,我没办法左右她的想法,但可以保证,如果你和她开战,我会站在你这边。” “那就好...” 赛伯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克拉克离开之后,这座房子难得的进入了安静的状态,他内定的妻子赛琳娜正在纽约陪着刚刚注射了稀释版绝境病毒的格温,而小蜘蛛最近正在疯狂的打击犯罪来自我赎罪,所有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惟独他对于未来一片茫然,其实也不算一片茫然,但当你抬头看去,周围都是敌人的时候,你总会觉得了无生趣。 “滴滴” 赛伯的手机在这一刻鸣响,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嘴角顿时泛起了一丝邪恶的笑容:“喂,凯瑟琳,带着凯文回家,我有件事情需要你们去做!” 打完这个电话,他想了想,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 “奥罗罗,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聊一聊关于你如何控制风暴的问题。” 29.胜利的归途---为Shuisheng兄弟加更【10/14】 “呼...呼...哐砰” 靠近加拿大外海,狂风暴雨当中,一艘不起眼的货轮正在艰难的试图靠岸,在这黑暗的天空当中,一道道绚丽的闪电从天而降,放佛要撕裂黑暗,带来光明。 大海的怒涛就像是宣泄着无穷的愤怒,要将海面上的一切存在统统撕碎,哪怕是再有力量的人,在面对这种天地之威的时候,都会有种难以抑制的恐惧,这是源于本能和血脉最深处的一种铭刻。 地球养育了人类,它同样可以毁灭人类,如果它有意识,那么这个意识,应该才是真正的神灵所在。 “这见鬼的暴风雨!” 留着大胡子的船长恶声恶气的骂了一句,甩手拿起一瓶伏特加灌进嘴里,大声喊到:“把动力开到最大,我们再试一次!” 在他身后,船员们立刻忙碌了起来,而一个穿着冲锋衣的家伙在这时候走入船舱,他抹了抹脸上的水渍,大声问到: “劳菲德船长,我们什么时候能靠岸?” “不知道!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上帝。” 老船长翻了个白眼,指着舷窗外面风起云涌的天空,粗鲁的骂到:“你的眼睛是瞎了吗?没看到外面的天气?这见鬼的地方,这个季节根本不应该有暴风雨的,但它偏偏就是来了,以这种程度的狂风,我们还能活着已经是邀天之幸了。” “好吧。” 穿着冲锋衣的人扭头看了看外围若隐若现的港口,他沉默着转过身,踩着甲板上的水,试图走入甲板之下,但刚走出船舱,就被骤起的狂风吹的一个踉跄,急忙裹紧了衣服,走下了船舱。 货船上是有给乘客住宿的地方的,但这几个从俄罗斯前来加拿大的家伙并没有住在舱室里,而是一直待在船舱之下。 “呼” 狂风海浪将船只吹动的再次摇晃,让这家伙脚下一滑,直接摔进了船舱里,他揉着额头爬起来,没说什么,继续深入,直到货舱最深处。 “船长怎么说?” 另一个人抬起头问到,这刚摔了一跤的人咧着嘴回答说:“他们正在尝试,很快就能靠岸了,看来只是普通的暴风雨。” “我总有些心神不宁,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另一个瘦高个子有些疑神疑鬼的看着周围影影惴惴的环境,他压低了声音:“只剩下我们3个了,一定要把这东西平安的带回总部!” “这是肯定的...只是可惜了其他兄弟。” 说着话,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低声说:“愿他们的灵魂能够安息,而我们的伟大事业必将胜利!” “hail hydra!” 三声压抑但却激昂的声音在船舱中响起,从头顶不断摇晃的昏暗灯光中,可以看到他们的脸,三个都是白种人,看上去很憔悴,不过目光却炯炯有神,他们的腰间鼓囊囊的,显然还装有武器,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家伙,没准是九头蛇秘密训练的特工之类的。 在这样一艘运送食品原料的船上,出现三个这样的特工,怎么看都不正常,他们必然肩负着某些任务,否则也不会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在加拿大的偏僻港口试图登陆。 “和接应的人联系上了吗?” 船舱的剧烈摇晃,让瘦高个有些眩晕,他干呕了一声,问到:“我快受不了这鬼天气了,让这该死的任务赶紧结束吧!” 他们在半个月之前接到了上司的命令,前往西伯利亚雪原最深处寻找一些对组织有用的资料,去的时候是整整10个人,结果回程的时候,就只剩下了这3个,7个最好的特工都葬身在了那该死的前苏联的军事基地里,那鬼地方也不知道是怎么封存的,在他们费劲千辛万苦的打开门之后,竟然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触动了防卫设施。 接下来的旅程用一路逃亡形容再合适不过了,毒气,爆炸,落后但却威力十足的防卫机器人,还有西伯利亚荒野上那些暴动的狼人...总之,简直是残酷的噩梦。 好在,他们最终还是成功的带回了组织需要的资料,而凭借着这一次冒险,他们的后半生都将衣食无忧。 人,光有信仰是活不下去的... “我已经发出了回归信号,加特勒先生将亲自来迎接我们!” 三个人在船舱中窃窃私语,讨论着以后的生活和这一次行动将带来的影响,他们根本没注意到,在暴风雨的掩护下,一个身影从波涛四溢的水底,悄无声息的潜入了货舱之中,她的身影似乎可以穿越那些厚重的货物,就像是一只黑暗的猫一样,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也没有被三个精锐特工觉察到,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接触到了被他们牢牢保护起来的集装箱里。 凯瑟琳进入集装箱,她小心翼翼的扭亮了手臂上的微光手电筒,在眼前的黑暗中查看着,在她眼前,是四个并排放在一起的,厚重的培养舱,上面用俄文书写着铭牌,在眼前的空气中,那些密密麻麻的警戒激光保卫着这四台培养舱,但这难不倒凯瑟琳。 她将一个小型信号发射器贴在集装箱的内壁上,在遥远的哥谭,费利希蒂的十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舞动,不到5秒钟,九头蛇特工们放置在集装箱内部的安保系统就被彻底瘫痪。 确认眼前的激光都消失之后,凯瑟琳走上前,用带着战术手套的左手在那培养舱上抹了抹,抹掉了表面上的冰渣子,看到了内部被封存,被完全封冻起来的人,就像是被完全封闭在冰块当中。 她兴奋的搓了搓手,握紧了小拳头,双手贴在左右两边的培养舱上,下一刻,穿越的能力发动,两台重达1吨多的培养舱悄无声息的掉入了船舱之下的水中,被在那里接应的神龟们妥善的接住,然后又一次故技重施,不到10秒钟,四个培养舱就被全部转移。 但这才是刚刚开始,凯瑟琳跳入水中,等候在水中的学霸阿尔温朝她做了个ok的手势,另外四台外观几乎一模一样的培养舱被他用控水能力抬起来,然后由凯瑟琳一个接一个的送上去,重新在原本的位置装好,再由阿尔温用低温的冰做最后的外观处理,让它们看上去就和之前被封冻过的样子一模一样。 做完这一切之后,凯瑟琳将信号发射器拿回来,左右看了看,又重新潜入了水中,和神龟们汇合,从水底飞快的离开了这片水域。 5分钟之后,在老船长的一声怒吼中,伴随着越来越疯狂的海浪摇晃的船只终于驶进了港口,这让整个船上的人都在欢呼雀跃,就以西安阿紫这种风暴的烈度,如果他们继续飘下去,有很大的可能会直接葬身海底。九头蛇的特工们也很高兴,这一趟担惊受怕的旅程终于结束了。 “他们来了,就在甲板上!” 瘦高个看了一眼通讯器,朝着同伴点了点头:“你们去带他来,我就守在这里。” 此时,在港口的甲板上,在狂风暴雨中,这港口上空无一人,只有几辆车停在那里,而本该应该已经停工的起重机正在运作,这艘船的船员们在靠岸的瞬间,就被九头蛇的人控制了起来,他们完全接管了现场。 起重器在暴风雨中有些摇晃,尤其是在吊起船舱里的集装箱的时候,那种摇晃的频率更是让人感觉到胆战心惊,但是在这起重机下方,现场的指挥官约翰.加特勒却一脸淡然。 作为亚历山大.皮尔斯的真正心腹之人,类似的秘密行动他早就参加过无数次了,这家伙是神盾局的8级特工之一,身受尼克.弗瑞的信任,当然,弗瑞局长还没有发现他的二重身份。 “希尔维特那个小人以为他挥舞着情报就能占据高位...他是痴心妄想!” 加特勒嚼着口香糖,对身边的年轻特工说: “沃德,这一次行动之后,你就去申请晋升,皮尔斯先生会想办法把你调入空天母舰的工作组,你的任务就是监视希尔维特,那家伙最近很不安分,一直在谋求升职,还和怀特霍尔的势力勾勾搭搭,这和他之前的低调行动不符合,如果不是他一直在提供有效情报,我甚至会怀疑这家伙已经被尼克.弗瑞策反了。” “但是父亲,希尔维特特工的情报来源确确实实的很深厚,他第一次策划大型行动,就为组织找到了其他4个冬日战士。” 格兰特.沃德是个英俊的年轻人,他曾经是九头蛇另一个高层蝰蛇夫人的副手,当然,他的真正身份是8级特工约翰.加特勒的养子,天生就是皮尔斯这个阵营的人,这也证明了九头蛇内部的派系林立,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在神盾局内部隐匿,并且发展势力,在真正的对抗里,他们还不一定是神盾局的对手。 他们的力量有很大一部分都被用于内耗了。 “所以我们不能着急的除掉他。” 加特勒哼了一声:“掌握他的情报来源之后,希尔维特就没用了,然后再安排他“意外死亡”,宇宙魔方的研究已经重启,很难说什么时候我们就会和神盾局彻底翻脸对立,这会再留下一个不安定因素,就有些太麻烦了。” “这是皮尔斯先生的意思吗?” 沃德突然反问到,加特勒没有回答,他的笑容充满了神秘,他拍了拍自己养子的肩膀: “沃德,你要记住,不管在什么时候,我们都要有退路,忠心耿耿的人可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走吧,让我们去看看那四个冬日战士。” 他走到被层层保护的集装箱面前,看了一眼那神色憔悴的特工,他低声问到:“没有人打开过吧?” “没有!我们敢用生命保证,它是被一路密封送到这里的!” 那面色苍白的特工强打起精神:“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在中途换了4次船,不会有人发现任何一丝蛛丝马迹的!” “很好!” 加特勒点了点头,对身后的沃德比了个眼色,后者将一个手提箱递给了特工:“先转入地下2年,里面有你们的新身份,去享受生活吧。” 加特勒经过四道身份检测,拉开了集装箱,内部的四个培养舱散发着低温,甚至将周围的地面都弄出了一簇簇的冰块,他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大步走上前,伸手摸了摸那培养舱的表面,露出了内部被封冻的人体。 “哐当” 就在加特勒准备去看那内部封冻的冬日战士的时候,港口之上的暴风雨猛地剧烈了很多,一道雷电从天空劈下来,将众人身后的车辆砸出了火花。 加特勒猛地回过头,就看到了那从天而降的影子,还有那在暴风雨里扬起的银色头发,这独特的登场方式让8级特工立刻想起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见鬼!风暴女!干掉她!” 30.图穷匕见---送给其他打赏的兄弟们【11/14】 风暴中出现的人影让港口的所有人都打了个激灵。 x战警归于神盾局的事情在场的人都知道,风暴女的出现,是不是就意味着神盾局做出了行动?更进一步,这些隐藏于神盾局当中的九头蛇们,是不是已经暴露了? 加特勒在这一刻心神巨震,他一把拉住想要冲出去的养子沃德,大声说:“走!先离开这里!” “我们已经暴露了吗?他们怎么会出现的?” 沃德罕见的有些情绪失控,却被加特勒强行制止:“没有暴露!被犯傻,如果8级特工被发现是叛徒,来的不只是一个风暴女了!别忘了,朗姆洛可没给我们通知,这不是神盾局的行动,最少不是官方行动...还有机会!先走!保留实力!” “那外面那些人?” 沃德看着外围朝着天空开枪,却被一道接一道闪电劈倒的人,这个年轻人似乎想要冲出去帮忙,却被加特勒拉着冲出了集装箱,朝着海边冲了过去。 “别管他们了...” 加特勒还想说什么,结果下一刻,一道红色的眼棱从黑暗中射出来,横扫过沿途的一切,将整个集装箱连带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完全摧毁,在轰然爆炸的火焰中,加特勒和沃德被气浪冲进了海水中,他们回头看了一眼熊熊燃烧的港口,咬了咬牙,顺着冰冷的海水潜入了黑暗当中。 但就在加特勒下一次露头的时候,一发从黑暗中射出的利箭精准的刺穿了他的腹部。 “噗” 加特勒的鲜血在冰冷的海水中逸散开来,让旁边的沃德猛地瞪大了眼睛,他不敢再浮出水面换气,抓着养父的身体就沉入了海水之下。 在这种黑暗的环境里,射出这样致命的一箭,在沃德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神盾局...鹰眼!” 两天之后,纽约的一处豪宅里。 “砰” 皮尔斯将手里黑色长箭扔在桌子上,他脸上满是一股无处发泄的戾气,在他眼前,憔悴了很多的沃德站在那里,一声不语。 “可以确定是弗瑞派去的人?” 皮尔斯寒声问到,沃德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 “风暴女的能力在目前的变种人中独一无二,还有那灼热的可以直接引爆钢铁的眼棱,同样是查尔斯教授的得意弟子镭射眼斯科特的能力,最重要的是这只箭...我可以100%肯定,这就是鹰眼用的箭!他的箭都是神盾局特制的,在别的地方根本找不到!也只有他能在那种狂风暴雨里射中海水中的目标。” “加特勒...” 皮尔斯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他剧烈的喘了口气,在他接手了审查工作之后,九头蛇在神盾局卧底的特工不但没减少,反而又增多了一些,但哪怕再多的低级特工,也比不上一个8级特工来的重要,而现在,就因为一次莫名其妙的突袭,他麾下最倚重的角色之一,就这么在加拿大的海岸上重伤,差一点点就死在那里。 最重要的是,刚到手还没捂热的四个冬日战士也被一起炸成了碎片,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得到了一个这样的结果,这怎么能让他不愤怒! “是谁!是谁泄露了消息!” 皮尔斯有些怒火攻心的拍着桌子,对于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来说,这样失态的场景可不多见。 片刻之后,行色匆匆的希尔维特特工走入了房间,将一份资料放在了皮尔斯的办公桌上。 “查清楚了,先生。” “说!” 皮尔斯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希尔维特看了一眼沃德,摇了摇头: “加特勒先生的事故是一场意外...” “意外?我不认为弗瑞派出了x战警去执行的任务会是一场意外!” 沃德不服气的反驳到:“他们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希尔维特推了推眼镜,等到沃德说完之后,他才冷静的说: “实际上,并不是!我们的人在爆炸现场发现了其他东西。” 皮尔斯拿起那文件,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 “这看上去像是一些金属残骸,这是怎么回事?” “十戒帮的战甲生意最近很火热,他们在世界的各个地方贩卖那种炮灰型机甲,实际上,那艘船的集装箱里,就有30套准备秘密送往美国境内的战甲,弗瑞提前得到了消息,暴风女他们出动,是为了那30套战甲...也就是说,加特勒特工和我们的冬日战士,都是被牵连的!” 希尔维特扭头看了一眼沃德,嘴角泛起了一丝不加掩饰的嘲讽: “只能说,加特勒特工手下的人运气不好,或者说,他们太大意了。” 房间里的气氛在这一刻凝固了下来,沃德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希尔维特,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这么简单,但在皮尔斯面前,他还不能那么放肆的指责同僚,皮尔斯没说什么,只是认真的看着报告,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看着希尔维特: “能够确定加特勒没暴露吗?” “这个...” 希尔维特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沃德,皮尔斯一挥手,沃德恨得牙痒痒,但还是不得不退出了房间之外,光头特工这才低声说: “先生,加特勒特工有没有暴露,这真的不好说,弗瑞的行动是秘密进行的,根本没有在中央系统里登记过,但那一晚,风暴女确实离开了纽约,我们的特工亲眼看到她朝着北方的天空前进,而如果那一箭真的是鹰眼射出来的,以他的视力...” “你的意思是,加特勒短时间内不能再回神盾局体系了?” 皮尔斯摩挲着下巴:“可是如果这样,我们在空天母舰上的力量就会被削弱...” “可以让刚才那个年轻人顶上!” 希尔维特特工大公无私的说:“虽然因为加特勒特工的原因,他对我有些误解,但都是为了组织壮大,所以我并不介意为他打掩护,而且沃德的履历非常清白,我只需要一个小借口,就能将他调入空天母舰的体系里。” “好吧!” 皮尔斯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他看着希尔维特,嘴角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 “希尔维特,事实证明你确实配的上更高的职位和权力,那么从现在开始,加特勒特工的小组就归属你管理,由我直接领导!” “hail hydra!!” 希尔维特满脸正色的将左手放在胸前,高声呼喊九头蛇的口号,眼看着皮尔斯脸上有一缕忧愁,希尔维特眼光一闪,压低了声音: “先生,其实您不必为了冬日战士的损失而忧心,我在弗瑞的生物实验室那边也有眼睛,听说他们的究极士兵配合毒液残留体的试验取得了很大的进展,我们完全可以制造出属于自己的九头蛇战士...冬日战士毕竟是过时的产品,远不如现在的技术成熟。” “哦?” 皮尔斯的眼神立刻闪耀了一下,他看着希尔维特: “有把握吗?” “呵呵,我们甚至不需要想办法将它带出来!先生。” 光头特工推了推眼镜:“我们只需要在他们挑选试验品的时候,把我们的人送进去就可以了,当然,为了保证忠诚和身世清白,我们可以把我们最值得信任的那些人放进去,只需要一点点微小的改变,就可以让弗瑞为我们做事。” “毕竟现在审查结束了,留下来的人,都是值得相信的,不是吗?” 光头特工嘿嘿一笑,连带着皮尔斯的心情也顿时好了起来,他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活动着手掌,在座位边走来走去,最终,他强行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对希尔维特特工说: “很好!这件事,交给你了!3个月的时间,够不够?” “那就需要我们倾斜一下资源,让弗瑞的试验快速进行了...” 希尔维特特工点了点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3个月的时间,足够了!不过先生,这件事也给我们提了个醒,万一弗瑞真的查到一些蛛丝马迹...我们得早做准备了。” “恩?怎么说?” 皮尔斯目光闪动,他之前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作为资深老狐狸,他比任何人都对自己的安全上心,他看着希尔维特,后者再次压低声音: “洞察计划,我们得想办法推进它的进度,只要那三艘船掌握在我们手里,不管弗瑞再怎么闹,我们都立于不败之地了!” “这事...不能急。” 皮尔斯有些意动,但他思考了片刻,却还是摇了摇头:“宇宙魔方才是现在的重点,如果事情顺利,我们甚至不需要洞穿计划就可以轻易占领这个世界,先去做你自己的事吧,如果有变化,我会再通知你。” “是!先生。” 希尔维特谦卑的弯腰行礼,但是在低下头那一刻,一抹失望在他眼神中一闪而逝。 另一边,哥谭四通八达的下水道里,一个被特意清理过的大型地下室,霍金斯博士带着自己的孙子孙女在忙碌着,眼前是复杂的机器,正维持着四台培养舱的温度,他一边调整仪器控制温度,一边低声说: “前苏联在解体的时候应该就没有管理过这些超级士兵,任由他们被冰封到现在,十几年的时间,这种冰封已经开始伤害他们的肢体和意识,解封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必须得精密控制,不过他们的身体很健康,甚至比绝大部分正常人都要健康,看来苏联人当年的超级士兵计划也成功了。” 赛伯站在黑暗当中,默然无语,他手里捧着一本红色的书典,看上去像是俄语的字典,但上面有一连串被标注的词汇,看上去毫无关联,但根据瑞雯的说法,这玩意应该就是冬日战士的催眠命令,必须按照顺序念完33个词汇,否则根本不可能指挥这些已经被完全抹除了人格的战士。 而在他身边,缠着紧身衣,带着银色假发的凯文神情古怪的扭来扭去: “赛伯,衣服紧,胸口叠着东西,难受!” 凯瑟琳坏笑着将凯文的假发抢下来,和凯文打闹在一起,在另一边,绿箭侠奥利弗抱着弓箭正靠在那里养神,要知道,这世界上百发百中的神箭手很少,但如果非要找出一个鹰眼那种超级别的特工一样犀利的射手,眼前这个来自星城的浪子绝对是候选者里最危险的那个。 赛伯将手里的书扔到一边,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克拉克,回去纽约了吗?这一次谢谢帮忙...” “仅此一次哦,赛伯...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做起来真的很难受。” “放心,只此一次,我发誓!” 赛伯看着眼前涌动着寒气的培养舱,他低声说:“一次就够了...” 【阿辉,你的厚爱只能下个月再打赏给你了~~这个月爆肝指数枯竭了。】 31.唤醒---送给其他打赏的兄弟们【12/14】 衰老是一个过程,当人体的细胞无法再以正常速度分裂衍生的时候,衰老就会到来。这就说明,我们身体里的细胞分裂次数是有限的,它并非可以无限的分裂下去。 而老旧的细胞死亡,新的细胞诞生,可以说,人体在活动时,就在承受着接连不断的新生和死亡,从象征意义上来说,人类就是一种奇特的生物,在新生和死亡之间,反复来回。 现代科技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新阶段,早在几十年前,利用控制细胞活跃度来延长生命持续的研究已经在进行,而这个研究的最终结果,就是人体冰冻,通过快速冰封,将人体的生物循环系统降低到一个刚好足够维生的程度,来让寿命用另一种方式变长。 “我很疑惑的是,前苏联人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保存超级战士,这种长时间的封冻不会破坏他们的身体结构吗?” 赛伯站在那四台培养舱的前方,看着舱室里栩栩如生的四张脸,忍不住抬头问到,而在一边摆弄着另一台复杂仪器的霍金斯教授随口回答说: “会破坏,但利大于弊,封冻状态会让超级士兵的寿命变相延长,他们始终还是属于人体框架内的改造,如果你手里有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刀,你是希望这把刀战斗十次就断裂,还是希望它能伴随你征战到永远?而且封冻状态下会让他们的思维几近暂停,会更方便洗脑控制。” 老教授将那台怪模怪样的仪器固定好,在阿尔温的帮助下,将它和四台培养舱连接在一起,他走到赛伯身边,用特殊的紫外线灯观察着沉睡的四个人。 “前苏联人大概是为了保存他们的战斗意识和完整的逻辑思考能力,并没有用物理删除的方法更改他们的记忆,他们用的是多次,深度,反复的催眠来控制他们,不得不说,这种控制方式可人道多了。” 在确认四个家伙的身体完好无损之后,他示意赛伯和周围的人后退。 “我要开始解封了...这个过程可能需要3-4个小时的时间,而且在他们破封而出的时候,意识混沌状态下,很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本能进攻。” 老教授扭头看了一眼赛伯: “我再次确认一下,你不准备用催眠控制他们,对吧?” “我需要的是战士...” 赛伯后退了两步,不屑的说:“不需要奴隶。” “很好。” 霍金斯教授点了点头,对自己的孙子阿尔温说:“开启解封程序,阿尔温,最终温度控制在零下15°。” “嗡嗡” 那台特制的加热器开始工作,赛伯看了看旁边悬挂的钟表,他转身走出这个下水道的临时实验室,来到了另一边的房子里,奥利弗正在等他,事关一位世界顶级射手的归属,赛伯必然要亲自确认。 “考虑好了吗?奥利弗?”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抱着弓箭的奥利弗,后者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他看着赛伯: “我遇到了一个麻烦,星城来了个不死者,自称是曾经的埃及王朝大祭司汪达尔.萨维奇,我杀他10次,他都会重新复生10次,哪怕是来自影武者的黑巫术都没办法取走他邪恶的命...” “所以你需要我的帮助?” 赛伯将一根雪茄放在手中把玩着:“你要帮你杀掉他?” “不!” 绿箭断然拒绝,他隐藏在绿色兜帽中的脸一闪而逝,他低声说:“我的猎物,我习惯自己动手,我只是需要新的力量...作为交换,我愿意站在你的阵营,和你一起战斗。” “哦?不是加入魔鬼帮?” 赛伯玩味的反问了一句,奥利弗选择了沉默,显然,他并不希望将自己和赛伯完全捆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一个极度渴望自由,而且将星城视为自我领地的家伙,没有那么容易低头对别人称臣。 “算了,这个提议先搁置吧。” 在沉默了几分钟之后,赛伯主动打破了沉默,他俯下身,双臂撑在腿上,他看着眼前的奥利弗,他低声说:“如果你不愿意更紧密的结盟,那么我们就用最传统的方式,我帮你,你帮我...如何?” “好!” 奥利弗一口答应下来,这种果断让赛伯楞了一下,他反问到:“你都不问我是什么事情吗?” “不需要!” 奥利弗一挥手,站起身:“你总不会让我去杀戮那些普通人,你要面对的对手都是些有趣的猎物,我有很兴趣加入其中。” “痛快!” 赛伯打了个响指,一块紫色的圆形灵魂石出现在手中,他将其扔给了奥利弗:“这是一头蛛魔领主的灵魂石,恶魔契约的过程你已经看过了,你可以去纽约的地狱厨房找地狱行者康斯坦丁,他会帮你完成接下来的事情的,但友情提示...奥利弗。” 赛伯加重了声音: “深渊蛛魔会极大的强化你的视力,并且赋予你黑暗行走的能力,还可以让你在虚空中捕获逃逸的灵魂,没准也会让你可以在低空翱翔,但这种恶魔桀骜不驯,而且生性残忍,要让它的灵魂服从你,和它在意识中持续对抗,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别让我看到你被它主宰着成为食人的怪物,否则我会亲手结束你的生命。” “听上去很危险?” 奥利弗将那灵魂石放在手里颠了颠,他隐藏在兜帽黑暗之下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这很合我的胃口,你需要我做什么?” 赛伯直起身,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他脸上有些许烦躁,他低声说: “前一段时间,有一些忍者进入了哥谭,但最近半个月,他们全部消声觅迹了,但我可以肯定他们并非离开这里,而是在策划一些见鬼的事情,蝙蝠侠被整个城市的治安拖累着,他没办法详细的侦查这些,而我需要面对更麻烦的事情,说实话,任由一群老鼠在自己家里来回走动的感觉很糟糕。” 他抬起头,看着奥利弗,一抹杀意在他脸上一闪而逝: “你自称是最好的猎手,那就在这座城市里证明一下,找到他们,杀了他们!现在的哥谭,没有这些老鼠的位置!” “好!这委托我接下了!” 奥利弗转身走向下水道出口:“解决了那个来自埃及的不死者,我就动身来哥谭。” 绿箭侠带着坚定的意志离开,让这个房间变得安静下来,在黑暗中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赛伯闭目养神,任由时间在他指尖划过,许久,直到凯瑟琳从旁边的墙壁里冲出来,她手里提着一把古怪的黑色长刀,看上去像是影子制作的,而且在快速逸散,她将其递给赛伯: “龟龟们刚才在下水道里遭到了袭击,是一个穿着盔甲提着刀的女人干的,龟龟们费了很大劲才杀了她,斯普林特大师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说你应该会知道这玩意来自哪?” 赛伯接过那把影刃,他感受着上面传来的气息,这让他飞快的联想到了之前在纽约的经历,在端掉脚帮基地的时候,面对那头被他干掉的狐妖的气息。 “这是另一个大妖怪的残留体...看来脚帮也来了!” 赛伯皱起了眉头,他的手指一捏,那已经很稀释的影刃应声断裂,化为一道道黑暗雾气消失在空中,他扭头看着凯瑟琳: “你没问问神龟们,这种存在出现的次数多吗?” “很多啦!” 凯瑟琳一脸乖巧得到坐在赛伯身边: “你不在的时候,龟龟们几乎每天都要和那些突然出现在下水道里的妖怪们作战,不过也只是在下水道里,这些千奇百怪的妖怪们似乎就是为了龟龟们去的,它们中有些特别强,李奥纳多还被打伤过一次。” “哦...那你肯定也在帮他们战斗,对吧?” 赛伯的手在小丫头的脑袋上拍了拍:“你还真是闲不下来啊。” “不光是我,艾玛和克拉莉斯一直在帮忙,还有新来的旺达偶尔也会过来。” 凯瑟琳的小鼻子抽了抽:“旺达说她要想办法抓到一个活着的妖怪,要研究一下来着。” “那就随你们去吧。” 赛伯笑了笑:“肯特夫人很快就会回哥谭定居,你们不去接她吗?” “玛莎要回来?这太好了!” 凯瑟琳惊喜的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她拍着手,大声说:“我喜欢和玛莎待在一起,她很会照顾人的。” “那就去接她吧,我最近也不用飞机,你们可以去堪萨斯州玩一段时间。” 赛伯低头看了看腕表,拍了拍手,站起身,认真的看着凯瑟琳:“禁足了大半年,你有没有明白为什么我要禁足你?” 正在欢呼雀跃的小丫头低下头,低声说:“我不该那么肆意妄为,让魔鬼帮的兄弟为我失去了生命,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那么做了。” “唉,我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我不可能一直待在哥谭,凯文现在又是这个样子,罗宾还要等9年才能回来,克里斯蒂安家族常驻哥谭就只有你一个了。” 赛伯伸手拍了拍凯瑟琳的肩膀: “你只有19岁,把这个重担压在你肩上我也不愿意,但如果真出了事情,就像上次那样,我希望你能理解领袖的意义,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很多人,尤其是在墨西哥战场范围越来越大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左右数万人的生命。” “唰” 凯瑟琳猛地抬起头,她看着赛伯:“你要走了吗?为什么要用这种处理后事的口气说这些!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古一是不是又要你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赛伯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目前没有,但我最近总是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但愿它不要实现,总之,如果最坏的情况即将到来,我希望你做好了准备,凯瑟琳,如果命运真的选择了你,我希望你能勇敢的面对它。” 他伸出手,将小丫头抱在怀里,抚摸着她顺滑的头发,低声说: “这是我们的地盘,我们不为它战斗,谁为呢?” “好了...我要去接收我的新战士了。” 他笑着刮了刮凯瑟琳的鼻子,转身走入了旁边的实验室里,在那里,漫长的解封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他们的细胞活动正在恢复!” 阿尔温盯着仪器的数据,对自己的爷爷喊到:“生物电流也恢复了活性,他们要醒了!小心!” “哐” 第一个培养舱的舱门被粗暴的推开,一根还带着碎冰渣子的手臂从冒着寒气的培养舱里伸出来,就像是从棺材中伸出的手一样。 霍金斯教授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而赛伯大步上千,挡在他前方,他打量着那四个陆陆续续从培养舱里爬出来的战士,他们穿着黑色的紧身服,留着统一的军人发型,肌肉匀称,哪怕是从长久的冰封中刚刚苏醒,但全身却还是洋溢着危险的气息。 就像是从冬眠中苏醒的野兽。 “日安...我的新战士!” 32.冬日战士---送给其他打赏的兄弟们【13/14】 很多人以为有了力量就可以为所欲为,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让我们设想一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突然间因为某种意外,有了可以举起一辆汽车的力量,那么会发生什么? 他会在喝水的时候,捏碎水杯,他会在开门的时候,直接撕裂把手,他会在和人打招呼的时候,直接把朋友的脑袋砸进肚子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力量的作用是相互的,在他去破坏某一样东西的时候,力量会作用于他本身,也就是说,他没准轰碎一块石头就会让自己手臂脱臼,没准殴打对手,会让自己肌肉拉伤,甚至危及生命。 力量需要克制,需要适应,需要把握一个精准的度,用多大的力量可以打倒对手而不伤害到自己...这是个很复杂的过程,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突然成为超人,然后拯救世界的,都是些白日梦,真有了那力量,你也最少需要好几年的时间去学习。 力量,从来都是有代价的。 而对于拥有力量的人,最糟糕的情况,莫过于自己无法控制力量,俗称的失控,比如眼前的四个冬日战士,从长久的沉睡中苏醒,他们的意识还处于混沌状态,但他们的身体已经完全被释放,在不适用催眠咒语的情况下,他们只能任由本能来操纵身体,而本能...是很危险的东西。 “呼” 第一个苏醒的家伙觉察到了赛伯的靠近,他抡起拳头,就像是守卫领地的野兽一样,吼叫着朝着赛伯攻过来,拳头在空中呼啸着打出拳风,显然,这一拳要远超普通人的想象,和美国队长那种全方位的强化稍有不同,前苏联的超级战士就像是老毛子们的性格一样,被极大的强化了进攻能力。 “砰” 他打出的拳头被赛伯接在手里,后者手臂一甩,这家伙就被直接扔飞了出去,在空中翻转身体,最终轻巧的在墙壁上借力,落在地面上。 “力量一般,身体协调性极佳。” 赛伯晃了晃手掌,对刚才那一拳做出了判断,伴随着他意志的浮动,一抹银色的液体金属从他的左手指尖涌动出来,包裹在了他的拳头上,最终延伸出了一把银灰色的长剑。 这种从世界引擎里提取出来的氪星金属延展性超过地球上的任何一种物质,而且内部的每一颗金属都装有小型纳米机器人,能根据使用者的意志,飞快的演化出各种形状,就比如当初乔.艾尔的意识为几个人演示氪星发展史一样,变化万千。 当然,它的坚硬度远不如艾德曼合金,但好在得到了佐德将军临死前给他的钥石之后,这玩意就可以随意变化成各种形状,用起来非常方便,尤其是在赛伯遗失了战锤之后,这玩意的出现很好的填补了他武器的空白。 至于那被扔在月球上的战锤,克拉克表示,他找遍了月球表面,也没找到那玩意,也就是说,阿瑞斯的战争权杖,很可能被某个势力趁乱带走了,嫌疑最大的,无疑就是神盾局,当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而且有瑞雯在,那玩意随时都能拿回来,赛伯更好奇,弗瑞要用那玩意干什么。 “唰” 赛伯的手腕挥舞长剑,在空中拉出了破风声,他朝着眼前的四个战士勾了勾手指: “唤醒野兽的最好办法就是酣畅淋漓的战斗!来,让我看看你们能做到哪一步!” 四个冬日战士明显没有完全复苏神智,他们受到挑衅之后,立刻就做出了反击,四个家伙以一种野兽的姿态朝着赛伯扑过来,但瞬间就被他用长剑拍回去两个,剩下的两个只是将拳头砸在赛伯的身上,却没能造成任何伤害。 “再来!” 剩下的两个人被在瞬间变成了盾牌的钢铁撞击下飞了出去,最开始的两个家伙又一次冲过来,但赛伯后退一步,飞起一脚,将那唯一的女性踹飞,又将另一个家伙直来直去的手臂捉住,狠狠的一个过肩摔砸在地上。 “这样可不行啊...” 他左手一甩,那被摔在地面上的家伙又被扔了出去,他手臂上的盾牌再次翻转,一根银灰色的棍子出现在手中。 “再来!” “砰砰” 不过2秒钟,四个家伙又被打飞,不过这一次被击退之后,他们的神智似乎恢复了一些,最少在战斗方面的天赋开始慢慢显现出来,不再是直来直去的拳头攻击了。 “太无趣了!这就是超级士兵?怎么感觉还不如尼克.弗瑞手下的那些6级特工!再来!” 赛伯将棍子甩起来,主动朝着四个人发动了冲锋,长棍朝着四个人会出去,但出乎意料的是,这迅捷的一击被四个人用不同的方法躲开,而且这一刻,他们明显的有了粗浅的配合,开始围攻赛伯。 “有点意思了!” 赛伯的左臂横档,将眼前的两个人的拳头挡住,在他身后,那身材娇小的俄罗斯裔冬日战士就像是灵活的蜘蛛,爬到了赛伯身后,两条矫健的长腿缠在他脖子上,最后一个家伙狠狠的伸出腿,扫向赛伯的双腿,意图将他直接击倒,然后再由那个女性施展关节技,将赛伯的脖子直接绞断。 不愧是前苏联冬日计划的最后成果,仅仅是苏醒之后不到10分钟,战斗意志就达到了顶峰,这一次配合堪称完美。 但计划很好,问题就在于,他们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实施。 “砰” 带着巨力的腿扫到了赛伯站在原地的腿上,不过却没有能将赛伯击倒,他的身体只是晃了晃,就重新站稳,而缠绕在赛伯脖子上的那个娇小的女人,则被赛伯一手抓住了手臂,狠狠的向外一甩,就像是战锤一样,将眼前两个继续攻击的战士砸翻在地上。 直接以蛮力破解了眼前四个人的合力进攻,但赛伯也并非用力量碾压,他将自己的力量维持在和他们持平的程度上,如果是全力进攻的话,早在第一次攻击的时候,眼前的四个人就会被直接打死,他们只是超级士兵,他们可不是超人,承受不了赛伯如今超过百吨的拳头。 “3actatьвpacплoxn!” 这一次被击溃之后,四个人中最高大的那个家伙从地面上爬起来,就下意识的喊出了一句俄语,这无疑是个指示,其他三个人楞了一下,然后飞快的从三个方向冲向赛伯,6只拳头将赛伯缠在原地,最后那个最高大家伙左右看了看,实在找不到合手的武器,干脆伸出双臂,死死扣住眼前的培养舱。 “啊啊啊!” 伴随着他的吼声,他全身的肌肉贲张,就像是古代的大力士一样,一点一点的将那足有近一吨重的培养舱抬了起来,朝着赛伯的脑袋就砸了下去,其他三个人则飞快的固定住了赛伯的两只手和他的身体,让他只能像是靶子一样承受这一次攻击。 “砰” 培养舱最终还是没能砸倒赛伯的脑袋上,这势大力沉的一击被赛伯伸出手撑在了头顶上,固定住他身体的三个战士则被突然爆发的力量击飞了出去,在更高级的力量下,他们毫无抵抗能力。 不过在这4个人的围攻下,赛伯首先打破了力量的限制,这就说明眼前四个人联起手,如果是同一力量层次,只论战斗经验和技巧,赛伯会输。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冬日战士的强横。 “哐” 重达一吨的培养舱在赛伯手里就像是轻飘飘的羽毛一样被他扔在一边,落地之时砸碎了地面上的砖石,一时间尘土飞舞,4个已经完全恢复神志的冬日战士聚在一起,他们看着眼前从灰尘中走出的那个人影,眼神中都有不加掩饰的紧张和敌意。 被作为超级士兵培养,他们就自然不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这世界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力量,西伯利亚的狼人他们可是亲眼见过的,实际上,在当年超级士兵计划完成之后,第一批的五个冬日战士的考核任务,就是在西伯利亚猎杀15头狼人。 在这四个沉睡了二十多年的家伙眼里,眼前的赛伯,毫无疑问就是那危险的神秘生物之一。 “咳咳,在凡人中来说,你们很不错了。” 赛伯走出灰尘之外,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看着眼前完全清醒并且很警惕的四个人,三男一女,那个娇小的女性还挺漂亮,显然,前苏联的计划里并没有排除女性的存在,这一点可比美国的超级士兵计划开放多了。 “唰” 一本红色的俄语字典跳入了赛伯的手中,他将其握在手里上下颠了颠,看着眼前的四个人:“这玩意,你们认识吧?” 在看到那红色的字典的瞬间,眼前的四个冬日战士猛地摆出了战斗的姿态,这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显然,他们对这玩意深恶痛绝。 “你...也是...那些...渣滓!” 为首的那个最高大的斯拉夫人满脸厌恶的盯着赛伯,也许是长时间的封冻,让他的声带出现了一些问题,总之,说话的时候,总是断断续续,而且似乎有些咬字不清晰。 “哦...实际上,我不是...” 赛伯意味深长的伸出手,一团火焰从手心里窜出来,将这红色的,印有五角星的字典包裹在其中,片刻之后,灰烬飞散在空中,他看着呆滞的四个人,他拍了拍手: “我不需要四个被催眠的奴隶,我更看重你们的战斗意识,看重的是你们的战术头脑,还有你们所经受的训练,前苏联已经没有了,你们已经是无根浮萍了,来为我工作吧,我会给你们力量!我会给你们全新的,自由的生活!” 他轻笑了一声,加重了语气: “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们永久的接触那种催眠的印刻,相信我,这很简单。” “苏联...没有了?” 那个身材娇小的俄罗斯女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赛伯,她蓝色的眼眸里满是一抹怀疑:“强大的苏联,怎么会消失?美国胜利了?” 说话间,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下水道倒更像是他们那个时代的避难所,一个更疯狂的猜测出现在她还不是很清楚的脑海里: “美国人发动了核战争?世界是一片废土了?” “呵呵,关于这些,你们可以自己用眼睛去看!” 赛伯的手指一弹,一盒雪茄扔向了四个与世隔绝了20年的战士,他低声说:“我不会阻止你们的脚步,但我也不会允许你们离开哥谭,你们要明白,我给了你们自由,你们要奉献给我忠诚...不过是换个老板,你们依然会是最好的战士。” “来自西部利亚的凛冬,你们是上个时代最优秀的剑,只是需要一些特殊的强化...世界风起云涌,只是短短二十年,你们的力量,就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了。” 33.赐予名,赐予武器---送给其他打赏的兄弟们【14/14】 想象一下,如果现在坐在电脑面前的你突然被封印于时光之中,一眨眼之间已经是20年后,你会有什么感觉? 完全不同的生活习惯,完全不同的社会形态,完全不同的认知和价值观,一推开门,眼前全是漂浮在空中的汽车,人们穿着乱七八糟的衣服,喝着一些你完全不敢想象的玩意,吃着流质食物,或者更糟糕,你一推开门,就发现眼前是一片废土,原来世界已经毁于核战争。 所以说,时光,永远是最残酷的东西,除了时光本身之外,任何谜底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 四个从沉眠中苏醒的冬日战士面对的就是这个窘境,不过还算好,虽然世界飞速发展,但最少20年的时间,还不足以完全摧毁他们对于社会的认知。 “所以他们到底要霸占着电视机到什么时候?” 凯瑟琳和艾玛你一言我一语的躲在二楼偷看着那四个坐在客厅的怪人,他们以一种很严肃的军人坐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的科教节目,是关于苏联的毁灭和20年的大事件,除了吃饭喝水,他们几乎一动不动。 “简直就像是机器人一样!” 克拉莉斯从自己的蓝色传送门里跑出来,和自己的好姬友们站在一起,看着下方的四个人,她好奇的说:“他们是从哪来的?” 凯瑟琳得意洋洋的回答到: “他们是被我救回来的,据说是前苏联的超级士兵,被冻住了20年,和美国队长那个倒霉蛋差不多,唉,不对,美国队长更倒霉一些,那家伙被冰封了70年!” “超级士兵啊...” 克拉莉斯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她和她哥哥差点死在史崔克的超级武器计划的囚笼里,这让这少女对这些实验完全没有好感,所以她很快就失去了兴趣,拉着艾玛和凯瑟琳跑进了传送门: “快和我去接玛莎,她今天回哥谭。” 女孩们的关注点永远这么神奇,尤其是三个女孩在一起聊天,你永远不会知道她们的下一个话题是什么,不过对于更专注的男性来说,考虑问题就要很全面了,女人和小孩可以大意,但男人永远不行。 “世界大变革...我们被抛弃了。” 那个冬日女战士低下头,有些黯然的说:“在我们沉睡的时候,一切都改变了,我们错过了多少事情?” “但我们也得到了我们一直想要的...” 最高大的斯拉夫战士握紧了拳头:“自由!” 他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其他两个沉默的男战士也看着他:“没有人再来催眠我们,没有人再来强迫我们去做那些肮脏的事情,没人会关注我们,也没人会把我们抓回去做实验...兄弟姐妹们,我们,自由了。” “不,我们没有...” 女战士抬起头,看着首领,她的眼神向后扫了扫,其他战士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高大的首领摩挲着刚刚长出来的胡茬,他低声说: “3天的时间,你我都看到了这个叫魔鬼帮的势力的大概...他们占据着这座城市的三分之一,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还有别的领地,最少有一条完整的武器生产链,还有一支可靠的军火销售渠道,我注意到每天都有一些运送人员进出的大型船只,他们的目的地是墨西哥,胡夫,墨西哥最近有什么动静?” 名叫胡夫的战士看上去是四个人里年纪最大的,听到首领的问题,他低声说: “那边在打仗,据说是变种人们要在那里建立自己的国家,而且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魔鬼帮在背后支持他们,提供给他们武器和训练。” “所以,看来我们的新老板野心很大。” 女战士玩味的笑了笑,她看着首领:“他不会让我们就这么离开,我们也打不过他,而且急需一个身份融入现在的社会,他在面对一场战争,他说过,他需要我们的战术头脑,所以,他打算把我们派到墨西哥去打仗?听上去还不错嘛,总是老一套,我还担心他让我们去做其他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们接受雇佣?” 首领微闭着眼睛,似乎是在考虑这个建议,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似乎也确实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不过我更好奇的是,这里只有我们四个...巴基,巴基在哪里?” “没人知道。” 女战士摇了摇头:“就算在当年执行任务最频繁的时候,他也是和我们分开行动的,那家伙身上有秘密,当年的教官们似乎很看重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不是那种战斗力上的看重,我一直觉得他应该是被当成某个阴谋的牺牲品...啧,真是可怜。” “各位,如此热火朝天的讨论,为什么不加上我呢?” 赛伯的声音从客厅里传出来,他亲密的抱着费利希蒂的腰肢走出房间,眼镜娘看到眼前的陌生人,立刻打开了赛伯的手,满脸绯红,不过还是被赛伯拉着坐在了沙发上,她摆出手提电脑,放在了桌子上,挑出了几张图片。 “你们说的巴基,是他吗?” 画面中显示的,正是当初在九头蛇的驱使下进攻哥谭,又差点被赛伯杀掉的冬兵,虽然穿着半覆式的面甲,但这家伙却还是被剩下的人一眼认出来了。 “就是他!巴基!代号5号...看来他比我们更早脱离封冻,他在哪?” 话最多的女战士问到,赛伯抱着费利希蒂,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恶意:“他并非比你们更早脱离封冻,实际上,他从没有被封冻过,他现在效力于九头蛇,这个组织,你们听说过吗?” “当然!” 斯拉夫战士笑呵呵的转动着电脑,将巴基的头像放大,他彪悍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狰狞:“老对手了,没想到我们的同伴居然开始为死敌服务...真是...该杀!” “所以,接受我的雇佣吗?” 赛伯弹了弹手里的烟灰,拍了拍眼镜娘的腰肢,后者白了他一眼,带着电脑走进了自己房间里,在客厅只剩下五个人之后,赛伯直接了当的问到: “我给了你们3天的时间考虑,考虑的结果如何?” 四个战士彼此对视了一眼,最后由斯拉夫战士开口说: “介于目前的形式,我们决定接受你的雇佣!就像是那些雇佣兵团一样,在雇用期限内,我们会为你战斗!” “很好!” 赛伯打了个响指,四道银灰色的金属柱子在他眼前升起,四颗形状颜色个不同的灵魂石被放在柱子顶端,穿着不详的白色长袍地狱行者安吉拉和伊莎贝拉姐妹也破开空间,出现在赛伯身后,魔鬼帮之主十指交叉,看着眼前的四个人: “那就定下契约,我会给你们最好的武器,给你们最好的士兵,给你们最高的权限,这雇佣期限...300年,抵押品,我要你们的...灵魂!” “开...开什么玩笑!” 冬日女战士猛地站起身,但下一刻,桑塔尔斯的匕首就抵在了她的脖子上,从背后传来的冰冷杀意让这女战士的身体顷刻间僵硬。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赛伯慢里斯条的从自己的檀木扇子中取出了四根闪耀着紫色光泽的试管液体,以及四枚特殊的魔法徽记,放在眼前的灵魂石旁边,他的十指撑起,微微遮住了下巴: “别担心,在真正的强化完成之后,300年,对你们来说,只是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段经历,至于灵魂,这是让我们彼此信任之间必要的抵押品。” “你看,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但没关系,我会给你们更好的名字...实至名归的名字。” “我的天启四骑士...欢迎加入...魔鬼帮!” ———————————————————————————————————————————————— 遥远的墨西哥,这片之前被混乱涂毒的大地已经有了一丝别样的秩序,在墨西哥城的中央府邸,控制了这片土地四分之一的新政府的每一条命令都会从这里发出去,借助便捷的网络通讯,传递到这片大地的每一寸土地上。 在这并不算华丽的建筑物里,形形色色的人走来走去,他们为这片土地上即将出现的新政权服务,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从世界的各个角落赶到这里的变种人,他们是变种人中的精英,正在为一个长久而虚幻的梦想付出自己的一切。 而那个梦想,看上去已经近在咫尺了。 “你说我一个黑帮的首领,怎么就坐在这里开始处理这些事情了?” 双面人哈维.登特手里把玩着一枚银币,对坐在沙发上的刘易斯说:“原来每天和案件卷宗打交道,然后是每天和毒贩打交道,现在又每天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打交道,人生的轨迹就是这么神秘,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到来的会是什么...不过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刘易斯并没有听这位神经质的大佬的抱怨,他手里捧着一沓文件,看一眼,然后签字,曾经打打杀杀的手,似乎在无形的时间中已经习惯了握住笔。 “前线的战事进行的很不顺利啊...变种人第三军团昨天遭遇了一场溃败,他们被那些毒贩用巷战打出了城市之外,我现在开始怀疑那些毒贩得到了来自其他国家的帮助,以前他们可不会用这种战术。” 刘易斯抬起头,看着闭着眼睛晒太阳的哈维,他轻声说: “前线的阿纳拉克汇报说,他感觉对面的就像是一群经验丰富的正规军,变种人很勇敢,但确实打得很艰难。” “我有什么办法?” 哈维手里的硬币翻转着落在桌子上,他看了一眼:“哦,反面,还是不能求援,真是糟糕,我又不会打仗,不过,你说,我们直接把那城市炸平怎么样?” 说完,不等刘易斯回答,哈维又一次扔了硬币,结果还是反面,他抱着恐怖的脸哀嚎一声: “天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叮咚” 手机的短讯声响起,哈维的手指一挥,手机漂浮到了他眼前,自从赛伯把灵魂魔法交给他之后,他学的很快,实际上,按照他现在身体里的法力,他已经可以很轻易的恢复自己的伤势,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那么做。 哈维.登特,似乎已经习惯了以这种双面人的形态生活了。 “咦...赛伯说他派来了最好的军官来负责前线战斗...而且他们马上就到。” 说话间,一道墨绿色的传送门在哈维和刘易斯面前打开,典型的恶魔传送术,粗暴简单,不过普通人是承受不了这玩意带来的压力的,所以就只能提供给强化过的人用了。 “啪” 黑色的军靴踏破空间,出现在了办公室里,在落到地面的那一刻,一个清晰的脚印出现在了大理石板上,娇小的俄罗斯美女走出传送门,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特殊形式的作战服,看上去充满了一股英武之气,她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人,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哈维身上。 墨绿色的光芒在她眼神中一闪而逝。 “啪” 一个标准的军礼,她大声说到:“前线指挥官哈维.登特先生,我奉赛伯先生的命令,前来支援墨西哥战场,并且接管部队指挥官!” “哦...你是?” 哈维楞了一下,感官敏锐的他从眼前的女人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如毒蛇般的危险,而且在她出现的时候,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以及灼热起来。 “你可以叫我...瘟疫。” 俄罗斯美女甜甜的笑了笑,但这个笑容,搭配从她指尖流转的那一抹墨绿色的气体,让哈维忍不住将椅子后推了推,这是个很危险的家伙。 “可是我得到的消息是,你们应该有四个人才对...” 哈维又问到,瘟疫耸了耸肩: “死亡,战争和饥荒已经去前线了,我是来交接指挥权的,现在请你将部队指挥权交给我们...恕我直言,哈维先生,在我看来,你们之前做的战术进攻和防御简直一团糟,前线部队需要一次从头到尾的大换血。” “哦,好吧好吧。” 哈维抛了一次硬币,结果是正面,他果断的在眼前的电脑上输入了信息,将前线指挥权转移,做完这一切之后,瘟疫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纵身一跃,跳到了不远处的阳台上,她回头对哈维和刘易斯露出了一个甜的发腻的笑容,很轻浮的朝他们扔了个飞吻: “等待我们胜利的消息吧,小可爱们。” 说完,她从阳台上一跃而下,下一刻,一声足以让普通人发出尖叫的咆哮声在空中响起,一头全身布满了墨绿色鳞片,像极了西方故事里的恶龙一样的生物拍打着翅膀,在空中拉出了墨绿色的气体幻象,载着瘟疫飞向了远方的天际,它最少有20米长,双翼展开之后,在地面上投射出了一个恐怖的幻影。 哈维站在已经被毒气腐蚀的不像样子的阳台边,他看着消失在天际的骑士身影,他饶有兴趣的弹着手里的硬币: “哦...赛伯的天启四骑士...听上去很不错的样子呢。” 34.口信 “唰” 一沓照片被扔在了皮尔斯的办公桌上,弗瑞用双手撑着身体,站在老上司面前,神色严肃:“告诉我,皮尔斯,这些军队是哪来的?” 皮尔斯一脸茫然,他摘下眼镜,将眼前的照片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这家伙在坐办公室之前,可也是一名专业特工,还培养出来了弗瑞这样的特工之王,看一眼就能分辨出那些卫星拍摄的照片代表着什么,他抬起头,问到: “这是哪来的东西?看地形像是南美...” “是墨西哥!” 弗瑞沉声说:“墨西哥政府已经名存实亡,这些军队和装备是在那些生存地带被一点一点压缩的毒贩们的营地里发现的,这不是他们该有的装备,还有人在帮他们训练士兵...很明显,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国防部派出了教官队伍进入了墨西哥,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们刚刚被赛伯的那群乌合之众摧毁了三个营地!” “这很正常,弗瑞,墨西哥一旦被变种人占领,就会和我们的国家直接相邻,国防部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派出经验丰富的教官去帮助那些毒贩,阻拦变种人前进的脚步,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皮尔斯的手指敲着桌子:“你是想让我介入这件事吗?但以什么名义呢?弗瑞,国芳被早就嫌我们的手伸得太长的,你是打算把这个把柄直接扔给他们吗?” “但是不能是现在!” 弗瑞加重了语气,皮尔斯显然没意识到这件事会引发的后果,他只能详细的解释到: “我们刚刚公布废除《变种人注册法案》,将一部分摇摆不定的变种人重新纳入政府管理,这时候他们却援助墨西哥战争,一旦战争烈度上升,赛伯只需要稍微引导一下,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变种人加入他的阵营,就像是当年全世界的犹太人自发援助以色列建国一样...我没说国防部的策略有问题。” 神盾局局长低声说: “他们只是选错了时间!实际上同样的事情我也在筹划,但最佳时间是1到2年之后,等到民众淡忘这件事情,我们再以雷霆之势横扫墨西哥,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就结束战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添油战术...2年的时间,变种人不可能占领墨西哥,他们的人数是真正的硬伤。” “恩...” 皮尔斯伸出手指,摩挲着下巴,他低声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要用空间换时间,对吧?” “是的,变种人社会的问题我们一直很清楚,查尔斯教授和万磁王努力了几十年都没能做出成果,而现在他们终于踏出了第一步,看上去是一种进步,但实际上,这种进步只是很危险的维系在一个强有力的领袖上面。” 弗瑞的独眼里眼神闪动: “赛伯用自己的魄力将散碎的变种人社会捏在一起,让他们同仇敌忾,这很好,是一着妙棋,但如果他们的对手消失了呢?最坚固的联盟承受重压只能更团结,只有从内部攻破,才能一击致命,赛伯犯了个错误,他选择了个一个错误的对手,我们对变种人的政策应该更柔和一些,给他们承诺,等到赛伯的联盟瓦解之后,一切都将归于原样。” “问题就在他一个人身上!” 弗瑞一锤定音,他舒了口气:“对宇宙魔方的研究已经重启,皮尔斯,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就让他先得意一阵吧。” “恩...好!” 皮尔斯点了点头:“我会去劝说国防部放弃现在的援助计划,不过弗瑞,我听说加特勒特工身受重伤失踪了?这是怎么回事?” 提到这件事,弗瑞的表情就变得阴沉起来: “加特勒特工之前在执行跟进十戒帮的任务,大概是刺探到了一些重要情报,结果遭到了十戒帮的追杀,下落不明,但应该没有落入十戒帮手里,这是个危险的势力,我和天剑局交换过情报,那位神秘的曼达林近期似乎真的有将一部分力量从欧洲转移到美洲的动向,我们的对数又要多一个了。” “哦,是这样啊。” 皮尔斯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放松,看上去真如希尔维特所说,弗瑞并没有怀疑加特勒的忠诚,不过考虑到眼前的人是个间谍之王,他说的话也不能全信,所以皮尔斯想了想,又问到: “那查尔斯教授最近安稳吗?我一直想把他调入审查小组,你知道的,以他的手段,没有叛徒能逃出他的眼睛!” “但那也意味着我们自己的秘密会完全曝光...” 弗瑞有些遗憾的说:“介于目前对变种人的形势,我还是不建议查尔斯教授太过深入神盾局的内务,x战警能归属神盾局管理,就已经是非常不错的结果了。” “恩,但是我觉得你对她们的管理很放松,弗瑞。” 皮尔斯将话题引到了另一个方向,他低声说:“一个周前,我接到了国防部发来的消息,有不止一名士兵称他们看到了风暴女穿越天空前往北方...北方是哪里?弗瑞...哥谭!你是不是对查尔斯教授太放心了,或者我这样说,查尔斯教授可信,不代表着他的学生们也可信...我听说,风暴女奥罗罗和赛伯.霍克的关系是很暧昧的。” 弗瑞舒了口气,他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慎重: “关于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皮尔斯,墨西哥那边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另一边,哥谭,赛伯正在和远在墨西哥的哈维.登特通话,了解墨西哥的战局,在四名强化过的冬兵进入战场之后,变种人陷入泥潭的攻势立刻变得犀利起来,不过战争骑士也发来了消息,变种人们需要进一步的训练才能形成真正的战斗力,所以在之后的几个月里,战事将进入僵持阶段。 对于这个结果,赛伯是早有准备的,他根本没想过短时间之内吞并整个墨西哥,这根本不现实,而且正如弗瑞所说,就算是拿下了整个墨西哥,变种人人口也是个硬伤,古往今来的历史上,可没有那个国家是由少数民族统治其他民族的。 这不仅仅是一场毁灭肉体的战争,这更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意识形态争夺战,未来的变种人国家采用什么政体?采用什么统治方式?这是赛伯根本不了解的领域,而变种人智者查尔斯教授目前也在为这个事情头疼。 从各个方面来讲,这场战争,都不应该,也不能快速结束。 “嘿,亲爱的,想我了没?” 就在赛伯合拢眼前电脑的那一刻,一个温柔的身体从背后保住了他,还有那股带着一丝鲜血味道的香味,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回来了。 “艾丽卡,这一次你走的时间可真长...好几个月了,我都差点忘记你了。” 赛伯握住了艾丽卡的手腕,他的脑袋向后靠拢,放在了艾丽卡的胸前,他感受着脑后的柔软,他低声问到: “怎么?至尊法师的探索结束了?” 因为曾经身为黑空,真正接触过神秘的影兽,而影兽也被推断和灵魂宝石有关系,所以艾丽卡经常会跟着至尊法师留在这个维度的分身到处跑,面对赛伯的问题,艾丽卡耸了耸肩,将赛伯抱得更紧: “没有呢...那大妈现在还留在东非那边,不过她已经肯定了灵魂宝石就在瓦坎达,但那个国家很排外,而且被特殊的力量笼罩着,至尊法师不愿意用暴力冲进那里,所以她留在那里想办法,我是替她送个口信给你的。” “恩?什么口信?” 赛伯问到,艾丽卡轻盈的身体在原地翻转了一周,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缩进了赛伯怀里,她吻了吻赛伯的脸颊,轻声说: “至尊法师感觉到了维度之线的耸动,她让我告诉你,最近这一段时间很可能会出现新的越界者,让你多多关注这一方面的东西,奇异博士会协助你的,他已经接到命令,从东欧返回美洲了,可能需要20分钟就会到,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如趁这个时间...” “啊,我亲爱的朋友赛伯,赶紧做一顿饭让我尝一尝,你都不知道我在吸血鬼教廷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满脸魅惑的艾丽卡的话还没说完,一道金色传送门就在腻歪在一起的两个人眼前打开,斯特兰奇的身影刚刚出现,迎面就飞来了三把暗影飞刀,还有艾丽卡气急败坏的声音: “滚!30分钟之后再来!” “啊!” 斯特兰奇尖叫一声,传送门的光芒骤然一收,当场消失不见,还有他的怪叫声远远传来: “发情的女人惹不起...溜了溜了。” 法师们对于时间的控制都非常精准,30分钟刚刚一到,金色的传送门就再次打开,这一次斯特兰奇伸出头看了看,确认了没有危险之后,才一步踏出来,赛伯坐在沙发上,穿着睡衣,装模作样的看着报纸,斯特兰奇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低声问到: “那凶巴巴的女人呢?” “回古一那边去了...说起来,一个灵魂宝石而已,难道直接取过来不行吗?” 赛伯翘着腿,问到:“难道古一也尊重一个国家的主权吗?别开玩笑了。” “唉,这事情其实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斯特兰奇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一挥手,一杯红酒出现在手中,他装模作样的抿了口酒,轻声说: “无限宝石是多元宇宙的宝物,就算以至尊法师的力量,也需要敬畏这种上个纪元的力量化身,强行去取,很容易弄巧成拙,尤其是6大宝石里最神秘的灵魂...这事先不说了,古一大师自有判断,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 他放下酒杯,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在我有限使用时间之石,对未来的观测已经出现了7次断层,命运若是一条河,那么它即将流入谁不知道方向的逆湾中,世事变化的速度明显在加快,世界之下的黑暗已经越发混乱,前几天,吸血鬼教廷宣布死亡的最初之人亚历山大.柯文纳斯出现在罗马尼亚,代表着吸血鬼和狼人的共同始祖又一次出现了。” “群星之中的阿斯加德的彩虹桥破开维度越来越轻松,地狱七君开始互相征伐,挑选出最强壮的武士,就连康斯坦丁这样的地狱行者也预感到了大变将至,哥谭的小丑更是早早的隐匿起来,你应该从其中嗅到让人不安的气息。” 斯特兰奇握紧了拳头,他向前一挥,赛伯曾见过一次的维度之墙再次出现,但相比上一次只是肉眼可见的崩裂,现在那道墙已经是支离破碎: “维度混乱的速度加快了,5000年一遇的起源之线出现的时候,维度壁垒必然会迎来一波大崩溃,如果事情处理的不顺利,届时天空之上的神灵,大地之下的魔神都会回归,世界秩序将发生大变革,现有的文明将迎来最残酷的一次洗牌,鲜血和死亡,旧时代和新时代,已经泯灭于历史中的那些存在又一次窥视着世界,你...做好准备了吗?” 赛伯似乎对这个问题并没有感觉到意外,他放下手里的报纸,看着眼前的斯特兰奇: “为什么是我?这个问题我已经想问了很久了...” “因为...” 1.列兵贝克特的一天(上) 墨西哥是个典型的山原山地国家,首都更是属于高原地区,温度全面变化不大,这就让这个国家的农业发达,玉米是这个国家最重要的农作物,不过这个本该富足的国家命运多舛,实际上,这片土地自从有文明以来,几乎从未安静过。 被西班牙统治者统治了300多年,让这地方的整体文化都偏向于欧洲文明,可惜,入侵者走了,留下的却是一个战争延续的大地,美国,法国,内部独裁,这些错综复杂的战争原因已经泯灭在了历史里,唯一留下的是一个毒x泛滥的大地,甚至可以被称作世界的“毒源”之一。 这种非法贸易最鼎盛时期,甚至占据了美国国内瘾君子们需求量的三分之二,来钱极快,就养育了一帮甚至可以和政府对抗的大毒枭,别指望毒枭有多么爱国,他们赚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招兵买马,巩固实力,然后死在对手或者自己人手里。 就像是个畸形的环形事件,从开始的那一刻,就永远不可能结束了。 不过最近美国的瘾君子们很着急上火,因为墨西哥又tm开始打仗了,那些可爱的晶体粉末的价格又要涨了,他们满心以为那只是一场持续大半个月的小型冲突,但没想到,这一打,就是整整小半年,而且最要命的是,这一次不是毒枭和毒枭的战争,不管谁胜利都不会影响毒x价格,这一次战争的一方,完全是奔着建国去的,而且他们对毒x完全是零容忍! 一时间,美国各大城市毒x价格跟磕了药一样直线上升,一众瘾君子纷纷叫苦,老哥,这问题就大了呀! 瘾君子们吸不到毒,那可是连自己都敢砍的,现在有人断他们的快乐之源,这还能忍? 于是美国各大城市闹起了莫名其妙的游行,要求政府出兵平定墨西哥的战乱,然而,却根本没人去理会这些跳梁小丑。 因为...他们也管不了了。 “第7侦查队!出列!” 伴随着作风严酷的老兵教官的一声令下,10个穿着军装,背着步枪的家伙齐刷刷的从队列里走出来,那模样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不过问题就在于... “列兵贝克特!把你那该死的尾巴收回去!” 来自汉默工业的老雇佣兵有些无奈的喊了一声,被叫到名字的士兵同样有些无奈的将步枪放在一边,伸手将自己长满鳞片的尾巴塞回了特制的裤子里,这个动作引得周围的士兵一阵嬉笑。 “笑什么笑!你们也是变种人!见鬼!” 贝克特满腹牢骚的抱着枪,跟在队长身后,接受了今天的任务,然后和他的兄弟们一起,坐着赞新的悍马军车,朝着军营之外一望无际的戈壁冲了出去。 列兵贝克特看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又忍不住抹了抹自己怀里冰冷的步枪,想起了过去的日子,简直恍如隔世一样。 和很多伊普西龙级变种人一样,贝克特出生在遥远的英国伦敦的贫民窟里,他儿时的生活不需要说太多,总之都是在盗窃和挨饿以及挨打中度过的,和强大而优雅的阿尔法级变种人不同,弱小的伊普西龙级变种人的战斗力很差,而且大多数都有无法掩盖的变异特征。 像是贝克特这样有一条细长的尾巴的,已经算是很正常的了,最少他只需要掩饰好尾巴,就不需要担心会被人认出变种人的身份。 贝克特记忆最深刻的场景,就是儿时孤独一人的自己躲在城市的桥墩之下,寂寞的看着外面似乎永远不会停下的阴雨,那真是一段难熬的日子。 “我说,贝克特,你是怎么来墨西哥的?” 副队长克伦威尔扭头问到,这家伙是个黑人壮汉,不过他脑袋上长了两只乌黑的角,就像是传说中某一款游戏里的牛头人一样,他来自德州乡下,在那里他有个“半牛人”的雅号,而克伦威尔继承了黑人乐观的天性,虽然过去也受过很多鄙视,甚至差点被杀死,但他现在依然每天开开心心的生活着,虽然偶尔会抱着枪去战场边缘巡逻,但最少不用担心再被人抢走最后一个汉堡了。 听到副队长的询问,贝克特有些慵懒的耸了耸肩: “我原来是兄弟会欧洲分会的人,英国人排挤变种人的时候,我又去了加拿大,最后在恶魔岛侥幸捡了条命,然后就被扔到了这里,你呢?克伦威尔,大伙可都不知道你是为什么来墨西哥的?” “我啊...” 克伦威尔抱着枪,舒舒服服的靠在车窗上,偶尔回头看一看跟在后面的军车,他低声说: “我是崇拜赛伯先生的,我是自愿来墨西哥的,德州那边有魔鬼帮的征兵处,那里的负责人是个很好说话的先生,他有个响亮的称呼,“牌皇”,他是个实力强大的阿尔法,他的妻子也是阿尔法,总之,有一天,我在街道上看到了赛伯先生的讲话,我就跑去了征兵处,他们告诉我我们打算建个国家,问我愿不愿来,于是我就点了点头。” “啊...” 克伦威尔从口袋摸出一块巧克力,发给贝克特一半,自己将剩下的一半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 “这大概是我前半生做出的最棒的选择了,最少在这不会被人扔烂水果。” “你还被人扔过水果,哈哈哈,你这倒霉蛋!” 贝克特哈哈笑着,他摸了摸脑袋,那里有个可怕的疤痕:“我只是被人打过,用钢棍...那群人类混蛋喝多了酒,把我堵在巷子里,他们用棍子打我,他们以为我不会反抗,结果我可没让他们好过!” “得了吧,贝克特,只是棍子而已!” 克伦威尔撩起衣服,露出了腰部那纵横可怕的刀痕,他咧开嘴笑了笑:“你被人用刀子捅过吗?还是我小时候,那群该死的疯子,他们说我是男巫,如果不是另一个路过的变种人救我,我就死了...我恨他们!贝克特,我恨那些人类!” 一抹仇恨的光芒在克伦威尔眼睛里一闪而逝,随后,他舒了口气,又恢复了那副笑呵呵的样子: “墨西哥可真是个好地方,还记得前天我们打垮的那只军队吗?真正的正面冲垮!那种感觉太棒了!没准那就叫荣耀,而且就算死了还有抚恤金...” 克伦威尔哼了一声:“以前可没有谁会给我们抚恤金,这个国家一定会建起来的,带时候我们再去打那群傲慢的杨基佬,迟早要好好教训他们!” “说起来,贝克特你以前见过万磁王吗?” 克伦威尔下士和列兵的交谈很快引起了队长的注意,这个背后长着狰狞骨刺的中年人扔过来两根香烟,也加入了讨论里,他看着贝克特,笑着问到: “我听说万磁王也是个不错的领袖呢,我之前是查尔斯教授那一派的,经常跟着一些古怪的人去搞游行,屁用没有。” “戈尔队长,说起来,我还真的见过万磁王。” 贝克特抽了口烟,兴致勃勃的说:“那是当年我们还在加拿大的时候,赛伯先生在我们那边救走了一个阿尔法,我当时的老大是激流,也是一个阿尔法,他们在多伦多大战一场,毁掉了小半个城市,然后万磁王亲自到我们的基地,挑选出人去追击赛伯先生。” 他皱了皱眉头,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抹: “万磁王脸上有皱纹,他的头发是白色的,那时候还没有那么憔悴,后来我在恶魔岛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很沧桑了,但不管怎么说,万磁王都是不错的领导者,最少当时在加拿大,可没人敢公开羞辱变种人,当然,和现在的赛伯先生还是比不了,我们毕竟都占了四分之一个墨西哥了。” “嘿嘿,我也觉得是,赛伯先生是1v1单挑战胜了万磁王才成的老大,他肯定更厉害!” 克伦威尔嘿嘿一笑,大概是觉得这个话题有些古怪,所以这个黑人咳嗽了一声,转移了话题:“戈尔老兄,这次我们去侦查什么?又是那些毒贩的营地吗?” “不是。” 老戈尔抽着烟,摆了摆手: “上头说我们最近3个月不会打仗了,要留时间给新兵训练,新来的四个指挥官可是很严厉的,那些刚刚被送过来的新兵蛋子有的受了,我们这一次就是去给他们挑选军营,然后重新划分隔离带...没准还会有1个月的假期,可以去哥谭或者星城玩一玩,那是魔鬼帮的地盘,没人会歧视我们。” “我倒是想回家来着...” 贝克特打了个哈欠:“我们刚刚登陆的地方,那地方现在是变种人在管理,我在那边买了套房子,很便宜,要不休假的时候去我那边休息下,据说还有一些在欧洲过的不愉快的变种人辣妹在那里定居,嘿嘿...” 贝克特的话音刚落,一道雷声就在众人头顶鸣响,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克伦威尔下意识的将头伸出车窗,抬头看着天空,下一刻,这个牛头黑人就高喊到: “戈尔,贝克特,快来看!天空!天空裂开了!” “咔” 军车停在原地,后方的第二辆军车也停了下来,他们跳下车,抬起头,看着天空,在一望无垠的天际,原本的蓝天白云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暗红色的阴云风暴,它盘选着,就像一道在天空中裂开的眼睛,无情冷漠的打量着这个世界。 而且在那阴云中电闪雷鸣,在天空正中央,还有一抹七彩的光芒闪耀,在周围的云层中,有闪耀不息的符文光芒,看山去就像是传说中的景色,又像是神灵即将从天空落下一样。 “天呐!这到底是怎么了?” 老戈尔扶着头顶的头盔,高喊着,他摸出车载电话,结果入耳之处只有一片忙音,众人无助的抬起头看着天空的风云变幻,在它最剧烈的时候,众人甚至能感觉到那天空放佛都压下来了一样。 “天呐!天呐!” 贝克特感觉口干舌燥,他死死抱紧了怀里的步枪,这冰冷的武器在这一刻能给他带来些许安宁,不过这罕见的天气变化来的快,去的更快,大概持续了30秒左右,眼前的一切就骤然消失,蓝天白云又一次挂在天际,似乎之前的景象从未出现过。 “戈尔,戈尔,我们还要继续前进吗?” 克伦威尔大喊到,老戈尔没说话,但贝克特却使劲摇了摇头: “不去了!我们回去!那些符文...那些符文我见过...我们要汇报给长官!但愿我没看错...奥丁在上啊。” 2.列兵贝克特的一天(下) 遭遇到那种古怪的天气变化的当天下午,安静的墨西哥官邸最顶层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然后是一声中气十足的报告声。 “报告!变种人第三军团第7侦察队队长艾德蒙.戈尔,列兵贝克特前来汇报!” 名义上墨西哥战区最高指挥官哈维.登特挥了挥手,低声说: “稍息,士兵!” 老戈尔和贝克特双手背后,很有军人威仪的站在原地,在他们眼前,除了战区最高指挥官哈维.登特,后勤主管刘易斯上校之外,还有新上任的四大军团长,以及从哥谭专门来处理此事的特使,穿着骚包的红色披风的奇异博士。 看到这些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聚在这里,老戈尔和贝克特的眼神微微碰撞了一下,看来这件事还真的是受上面重视,说不定他们发现了某些不得了的事情。 “少尉,汇报一下你们看到的场景!” 刘易斯开口说:“在墨西哥城也能看到,但我们距离事发现场太远,只能隐隐看到个大概,听说你们看到了天空上方显现的完整符文?” “是的,长官!” 老戈尔深吸了一口气,从怀里取出一张照片,双手递给了距离他最近的刘易斯: “这是我们现场拍摄的照片,并不清晰,但依然可以看到那上面的纹路,当时的场景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天空落下来,长官们,我见过魔鬼帮的传送仪式,当时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被放大了上百倍的传送仪式一样。” “恩...” 刘易斯将手里的照片交给奇异博士,后者只扫了一眼,眼神就变得凝重起来,他看向眼前的两个士兵,最后落在了有些胆怯的贝克特身上: “列兵,听说你认识这些符文?”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贝克特身上,这让这列兵有些紧张,然后他手里就被刘易斯塞进了一根雪茄,这个很油滑的社会大佬敏锐的感觉到了眼前这士兵的紧张,他笑呵呵的让两个大头兵坐在椅子上,亲自给他们点上雪茄,安抚道: “别担心,伙计们,这里都是自己人,而且你们这一次的发现很有用,说说吧,如果有价值能让赛伯老大感觉到满意,你们肯定会有丰厚的回报,魔鬼帮从来不搞那些虚的,钱或者地位,都会有。” “呋...” 贝克特深吸了一口烟气,让自己有些躁动的心情安静下来,他轻咳一声,说到: “我是个英国人,但我祖母是德国人,据她说她小时候在巴伐利亚的村子里和一个自称是符文巫师的老头子学过一些神秘知识,她总是给我讲关于神王奥丁和添上仙宫的故事,这些符文我很眼熟,应该就是她教我的那种卢恩符文...这照片上的符文应该是称颂神王奥丁的功绩,而且似乎是一种代表距离和空间的意思,具体的我就不知道更多了。” “神王之名,响彻九界。彩虹桥所到之处,皆为阿斯加德的领土...” 斯特兰奇的手指在照片上滑动,他抬头看着贝克特,低声说:“这就是那符文的意思,如果我没记错,这是彩虹桥开启的仪式,看上去你有某种天赋,贝克特,卢恩符文是一种精神符文,没有天赋的人是没办法学会的。” “你,你能看懂那些?” 贝克特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儒雅的人,斯特兰奇微微点头,然后扭头看着哈维:“这一队我要征调,用来搜检他们看到彩虹桥的大范围区域,这是彩虹桥第一次在美洲上空开启,说不定代表着阿斯加德的某些动向。” “等等。” 四位军团指挥官之一,全身穿着刀锋样子战甲的高大斯拉夫人,现在的战争骑士突然开口说:“并非我怀疑你,博士,但...传说中的神灵,真的存在吗?” 这个问题几乎代表着房子里所有人的疑惑,面对众人的目光,斯特兰奇摇了摇头: “你们四个人接受了恶魔领主的契约,还能驱使冥龙作战,你们见过了真正的恶魔与魔鬼,它们都存在,为什么神灵不存在?当然,你可以把他们看做是更先进更强大的外星人,他们也确实来自群星之间,不过神话在这里稍微出了些漏洞,他们中的大部分,可没有所谓的“神爱世人”的说法。” “为什么?” 瘟疫女士好奇的问到,一抹墨绿色的气体在她之间环绕,就像是一条活灵活现的小蛇,他的问题没有由斯特兰奇回答,哈维.登特弹了弹手里的银币,这在如今的墨西哥大地上如雷贯耳的大人物低声说: “你在摧毁蚂蚁巢穴的时候,会和蚂蚁商量吗?蚂蚁和人类,这就是我们和他们的关系,真是残忍的现实。” 说完,哈维拿起笔,唰唰唰的在一份文件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将它递给了斯特兰奇: “第七侦察队的10个老兵归你了,博士,他们都是最好的战士,别让他们死在莫名其妙的事件里。” “放心,双面人。” 奇异博士应声说:“只是侦查而已,彩虹桥并没有真正启动,也许那只是阿斯加德闲来无事之时,对地球的一次侦查而已...” 与此同时,在众人头顶上遥远的星空中,包括地球在内的就颗藏匿于银河中的星球正沿着自己的轨迹缓慢运行,不过如果你将其他的星球从这幅银河画卷里摘出去,你就不难发现,这九颗缓慢移动的星球,正缓缓的运动到一条直线上...那是一条横跨银河的直线。 “呼...五千年的时间,九大王国又将重归于起源之线,这是不是混乱将来的征兆?” 在一颗面积比地球大很多,文明画风迥异的星球上,一位穿着华丽高贵的女士将自己的视线从眼前神秘的星轨上移开,她美丽的脸上有一抹无法释怀的担忧,作为阿斯加德最好的占星师,她从眼前这万年一遇的变化中,体会到了风暴将来的那种压抑。 “母后...快去救救索尔!” 一个有些惊慌的声音打断了这位美丽的占星师的思考,她回过头,金色的长发之中,那一束白色的羽毛如此的显眼,给她的美丽又增加了一丝特殊的魅力,她身穿华丽的白色长袍,腰系金色腰带,上面挂着一串钥匙,那是阿斯加德之主,神王奥丁的宝库钥匙。 而这位强大的占星师和魔法师,就是这阿斯加德的女主人,奥丁的妻子,弗莉嘉天后。 “怎么了?我的孩子洛基。” 看到急匆匆的走入自己占星台的小儿子,天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母性的笑容,她伸出手,拍了拍自己小儿子的肩膀,低声问到: “是你的哥哥又惹祸了吗?” 洛基,北欧神话中的诡计与谎言之神,传说中他是雷神索尔的叔叔,但实际上,在真正的阿斯加德仙宫里,他是神王奥丁的小儿子,不省心的雷神索尔那听话的弟弟。 “索尔带着他的武士大闹了霜巨人的国度,差点被俘虏,是父王将他们救了回来,但父王也因此受伤,现在将军和大臣们要将索尔流放...快去救救他吧,母后!” “胡闹!” 天后听到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变得非常的气愤,霜巨人可是阿斯加德的大敌,那些生活在约顿海姆的霜巨人在数千年前被奥丁征服之后,无时无刻不想着推翻阿斯加德的统治,奥丁一直在保持克制,索尔身为皇子,却如此的肆意妄为,真是让人失望。 “跟我走!洛基,我们去看看那不省心的家伙!” 天后阴沉着脸走出占星塔,洛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跟在她身后,洛基的形象是个帅气英俊的黑发年轻人,偶尔会有些阴沉,脸上总是带着一丝邪笑,他手里握着一根手杖,身穿绿色的便装,总体来说,这是个阴霾的家伙,但他在阿斯加德的名声却很好,而且因为卓绝的魔法天赋,很得天后的喜爱。 当天后走出占星塔的时候,阿斯加德仙宫的场景展现在她的眼前,那是金色的壮丽尖塔型建筑群,和地球的画风迥异,但远远看去,确实有种震撼人心的感官,悬浮在空中的塔楼,魔法光泽闪耀在这城市之上,先进的科技和古老的习俗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它看上去就像是真正的仙宫一样。 在更遥远的地方,美丽的雪山森林,还有让心神静谧的湖泊,以及远处芳草萋萋的阿萨神域的草原,这是一颗完美的星球,在数万年前阿斯加德人诞生在这世界的那一刻,他们就一直和这个世界自然而又平衡的发展。 在天后行走于空中的正前方,一座金碧辉煌的高塔耸立在城市中央,那是金宫,阿斯加德永恒王权的象征,从它前方延伸到城市最外围的一座闪耀着七色光晕得到桥梁,那就是神话传说中,英灵们奔赴战场的彩虹桥,据说从那里,可以到达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 “索尔!你的鲁莽行为让阿斯加德和霜巨人王国的和平危在旦夕,你让你的人民面对战争的灾祸,你何时才能收敛起你的肆意妄为!你什么时候才能称为一个合格的王位继承人!” 刚刚走入金宫,天后就听到了自己丈夫,众神之王奥丁那虚弱的吼声,在这华丽的宫殿之内,阿斯加德的将军和大臣们聚在一起,在他们中央,一脸不服气的,身穿威武盔甲的金发年轻人半跪在地上,一把黑色的战锤放在他手边,他大声回应着父亲的质问: “霜巨人派出探子,试图侵入阿斯加德,被海姆达尔发现,被毁灭者摧毁,但这已经是他们对我们的示威和宣战了!神王!作为未来的首领,难道我不应该去找他们讨个说法吗?” 这是索尔,奥丁的长子,掌控风暴与雷电力量的战士,未来的阿斯加德王位继承人,他说话中气十足,就像是雷声在这宫殿中鸣响: “你指责我鲁莽?我并不这么认为,我的父亲,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守护我爱的阿斯加德和我的人民,我不认为我做错了!那些霜巨人必须学会畏惧我,就像他们畏惧你一样,而如果我们再不采取行动,你,我的父王,你很快就没有王国可以保护了!!” “逆子!” 这反驳让本就愤怒的奥丁的怒火更加旺盛,他手里那根刻满了卢恩符文的金色长枪狠狠的点在地面,这一刻,耀眼的雷光四溢,让本就辉煌的王宫更加璀璨,整个阿斯加德都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让神王之威体现的淋漓尽致,不过在雷光之中,神王那带着眼罩,白发苍苍的脸上却有一种掩饰不住的虚弱。 在他的腰部,一个被冰封的伤口周围,有不断的蓝色雷光在跳跃,那是他在营救自己儿子时被霜巨人之王击中的伤口。 “我判处你流放之刑!” 奥丁的声音在雷光中变得冷漠:“直到你理解并且承认自己的错误之前,你将以凡人之身在凡人的国度里忏悔,如果你无法理解自己的错误,如果你依然坚定战争就是解决一切的方式,那么...阿斯加德将再没有你的位置!” “守门人!” 奥丁手里的冈格尼尔,永恒之枪向前一挥,护卫在他身侧的,身穿金色战甲,半覆式闪电面罩,手持华丽重剑,有一双琥珀色眼眸的海姆达尔的应身而出,摁住了索尔的肩膀,将怒吼的他押往彩虹桥。 奥丁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他的左手一挥,那被放在地面上的雷神之锤落入他手中,他在那锤子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将它扔向了金宫之外的天空,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听到了索尔不甘的吼叫声,他感觉到心神俱疲,他向前走动一步,眼前的视界开始流转: “诸位,阿斯加德...我...” 奥丁想说些什么,他眼前的画面却猛然一黑,手中的永恒之枪再也握不住了,身体倒向身后。 “砰” 神王的身体倒在了王座上,天后的目光一缩,庞大的魔法能量喷涌而出,将自己的丈夫包裹起来,消失在了大殿之上,顷刻间,整个王宫乱作一团。 “洛基,仙宫之次子,在神王恢复健康之前,阿斯加德由你摄政!” 3.重点监控 早前的混乱在新任摄政洛基高效的命令下飞快的平息,神王重伤的消息被严密的封锁,由天后亲自下达的命令得到了重臣们的拥戴,于是奥丁的第二个儿子,在自己的哥哥被流放之后,成为了阿斯加德名义上的统治者。 目前看来,似乎还没有什么问题,但我们都知道,问题往往不是在第一时间出现的,它需要时间,才能被人们看到。 而在金宫的最深处,在一座特殊的,刻满了卢恩符文的治疗仓中,昏迷的神王奥丁正在接受最深层次的治疗,在他身边,一脸忧色的天后弗莉嘉握着他的手。 看上去满满的一幅恩爱之色,但在精神中,神王和天后的讨论却一直没有终止。 “就这样让索尔去米德加尔特,真的不会引起那位蛮横的至尊法师的敌意吗?” 天后低声问到:“你就不担心古一痛下杀手?当年她是如何冷酷的毁灭奥林匹斯山的,你我可都是旁观者。” “没办法了,弗莉嘉,我的妻子,我知道你担忧自己的儿子,我也一样,我还冒着失去继承人,整个阿斯加德进入混乱的风险,但我们必须这么做...我们已经有一千年没有维护过那个封印了...九大王国即将重归起源之线,要是“她”趁着这个机会破封而出,整个银河系都要迎来一次浩劫,阿斯加德将被黑暗统治。” 神王的声音很虚弱,但对于他这样的真正大神来说,这种上是完全不至于致命,他只是太老了,体内的神力在一点一点的枯竭,阿斯加德人也会老,也会死,这是无法逃避的命运。 “这次索尔的肆意妄为刚好给了我们流放他的借口...我将神言铭刻在姆乔尔尼尔上,只要索尔承认自己的错误,他就能接收到这个神言,代替我们去加固那个封印,你我都知道索尔是个好孩子,哪怕有些鲁莽,有些暴躁,但他最终会认识到我们的苦心。” 神王的意识慢慢沉入身体里翻滚的雷霆之海当中,他轻声说: “古一想要给予米德加尔特真正的自由,阿斯加德却从未想要统治那里,我们本该不是敌人的...但她对神灵的憎恨蒙蔽了她的眼睛,只是这一次,我们必须要冒险了...天呐,不能让众神黄昏来临!不能让她破开封印!” “会好的,会好的,奥丁。” 弗莉嘉天后安抚着自己的丈夫,她低声说:“相信索尔吧,他会做到的。” “还有,弗莉嘉,洛基,我知道你把他当成真正的儿子,但...帮我看住他,如果他真的愿意为阿斯加德付出一切,我甚至可以给他角逐王位的资格!但如果他体内本源的黑暗压过了他的理智,那我们就只能...” 这有些冷酷的话让天后的表情有些暗淡,但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 “恩,我知道了,休息吧,奥丁...等你醒来,你依然是永恒不败的九大王国之王!” 就在此时,在阿斯加德的彩虹桥尽头,冷漠的金宫武士们用符文之链束缚着被流放的王子,这些身穿金色战盔的士兵起源于传说中奥丁的武装侍女瓦尔基里,她们曾是阿斯加德最强大的一支战斗力,她们从不和其他人交流,她们在成为光荣的瓦尔基里之后就宣誓保卫王座,除了神王之外,没人能给她们下达命令,当然,对于神王的命令,她们会100%的执行。 但很遗憾,所有的瓦尔基里都在索尔出生之前的一次大战中牺牲了。 不过这些继承了瓦尔基里勇武的战士们依然保持着那份冷漠的传统,哪怕处刑的对象是他们的王子也一样。 “以奥丁之名!封印你的神力!” 武士首领毫无感情的举起手里的雷霆长剑,单手按住了索尔的挣扎的肩膀,一剑刺入了他的胸口,这一剑并没有伤害到索尔的身体,却将他身体里流淌的雷电全数封印,并且将他的力量压制到了一个低的无法想象的地步。 这是痛苦的,被切断力量就像是被切断了血管一样痛苦。 “啊!” 索尔抱着双臂翻滚在地上,每一根手指都在抽抽搐,行刑完毕的金宫守卫们在他们的领袖的带领下站立在一边,而完整的看完了这一幕的那个背负重剑的阿斯加德人走上前,俯下身,按住了索尔的肩膀,沉声说: “忍耐!奥丁之子,痛苦会让你更强大,你注定肩负使命,不管你身在何处,永远不要忘记你来自何方。” “海姆达尔!” 索尔痛苦的抬起头,看着这位双眼里涌动着无尽光泽的守门人,他低声说:“你也认为我错了吗?你能看到一切,你看到了霜巨人的肆意妄为,你也认为我错了吗?” “这是必要的一步!你的处罚从来都不是因为霜巨人...索尔,你肩负使命!” 高大的海姆达尔站起身,走上彩虹桥那如同祭坛一样的控制台上,他单手取下背后的重剑,看了一眼蜷缩在眼前,艰难的爬起来的神国王子,他摇了摇头,伸手将重剑插入控制台,然后向外一扭。 “轰” 下一刻,阿斯加德所有科技的象征,横跨星域的彩虹桥被启动,无法想象的强大力量喷涌而出,将站在原地的索尔推入了身后那不断旋转的七彩漩涡之中,彩虹桥的力量在数秒之后达到最大,它就像是一把剑一样,从阿斯加德刺出,横跨过无数星海,刺入了地球的外围,在另一个维度上被一层壁垒挡住。 就像是剑与盾的抗衡,直到最后一刻,一个微弱的开口被打开,只是千分之一秒,那光柱就消失不见。 “它开启了!” 正在墨西哥的大地上寻找着什么的奇异博士猛地抬起头,尽管在现世看不到那冲突的光芒,但这一刻锁定在他头顶夜空中的能量波动是如此的显眼,他看着头顶的星空,在与众不同的视界中,他看到了一条清晰的能量光中从天而降,砸在了远方的大地上。 “快跟我来!” 斯特兰奇伸手打开金色传送门,在他身后,全副武装的第七侦查队,现在改名叫“魔鬼帮神秘现象考察队”的十个人立刻抱起了武器,试图穿过传送门,但就在传送门完全打开的那一刻,来自彩虹桥的干扰力量让传送门失去了坐标,在1秒钟之后黯然关闭。 “干!” 斯特兰奇痛骂了一句,他伸出手破入虚空,片刻后从其中抽出了一张绚丽非常的毯子,在原地铺开,默念着咒语: “?ναμαγik?xαλ?,πet?νtα?σtoνoupαν?!” “唰” 那只有一尺见方的毯子在十个人的注视中,飞快的扩大,最终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毯子,在空中漂浮着,足以容纳二十个人! “上来!跟着我!别跟丢了!” 斯特兰奇背后的披风载着他飞入天空,在他身后,十个人畏惧非常的挤在魔毯上,由开车技术最好的贝克特操纵方向,在狂风中冲向了美国新墨西哥州的方向。 乘骑魔毯是什么体验? 贝克特会告诉你,最好提前穿好防寒服,在高空中快速飞行听起来很美好,但实际上在起步的那一刻,就差点要被冻成孙子了。 所幸第三军团所在的区域几乎是毗邻新墨西哥州,那里曾经是墨西哥的一部分,所以这一趟让人难受的空中旅程很快就结束了,但是当他们落地之后,迎面所在的,却只有一个被狂风毁掉大半的超大型传送阵残骸,而周围空无一人。 “戈尔,带人去搜索!方圆五公里,全部搜索一遍!” 面色冷的跟一块冰一样的斯特兰奇挥手从自己的随身空间里扔出两台悍马军车,手一挥,在他身后的士兵们齐刷刷的上车,朝着两个方向飞驰而去。 会魔法的长官心情很糟糕,这时候还是别和他待在一起的好。 在士兵们离开之后,斯特兰奇趴在地上,摘下手套,伸出手,一寸一寸的丈量脚下的传送阵残骸,这鬼地方刚好在一处沙漠里,在这冰冷的夜晚,因为巨型传送阵反应,掀起的狂风将这沙地上的一切都飞快的掩盖,让这个原本清晰的传送符号被泯灭了大半。 但即便如此,斯特兰奇依然能从其中感受到巨量的魔力残留,彩虹桥的传送反应在欧洲已经出现了很多次,但唯独这一次是如此的清晰。 “他们最少传送过来了1个人...” 斯特兰奇闭着眼睛,试图将传送的场景还原,不过片刻之后,他的表情又微妙了起来。 “还有一股暴躁的力量,不像是生命体...阿斯加德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些混蛋就不怕传送门和这能量碰撞泯灭吗?” “还是说...” 奇异博士盘腿坐在原地,他摩挲着下巴:“他们不得不这么做,阿斯加德到底出了什么事?” 20分钟之后,老戈尔带着的小队先行返回,他跳下车,走到斯特兰奇身前,唰的一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回复到: “报告长官,我们找到了有人活动的踪迹和一些散乱的车辙,但前方风沙太大,将一切痕迹都抹除了,初步判断,如果这里曾经有人的话,他们应该是朝着西北方离开了,那里有座旅游小镇,他们很可能在那里!” “车辙?不不不” 斯特兰奇皱起了眉头:“如果来的是个真正的阿斯加德人,他们是不需要汽车的,他们奔跑的速度能轻易超过最高级的跑车,应该不在那里。” “唰” 谈话间,另一辆车从沙丘之后狂奔出来,贝克特一脸焦急的跳下车,对斯特兰奇喊到: “长官,我们在那边有发现!” “什么?” 奇异博士猛地抬起头,列兵有些口齿不清的在空中比划着: “一个黑色的锤子,嵌在岩石里,它造出了一座微型火山!就在北方3公里的地方!克鲁他们正守在那里!” “锤子?阿斯加德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斯特兰奇有些抓狂,他感受了一下周围空气里的魔法浓度,传送门依然无法打开,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挥手: “上车,我们去那边看看!” 悍马军车在新墨西哥州的冰冷沙地上前进,头顶上是一片晴朗的夜空,群星闪烁,似乎带来了难以察觉的些许变化,银色的月光笼罩在周围平静的沙丘上,让这一幕看上去就像是童话中的景象,但说实话,军车上的几个人却没心情观察这一幕。 他们正在亲身经历普通人难以想象的神秘事件,众所周知,这些神秘事件里都隐藏着难以想象的危险,一个从传说中的阿斯加德落入地面的神秘者,一把很可能也是来自同样地方的战锤,还有这沙漠深处的一切,都让一次侦查变成了真正的探秘。 那么前方,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在等待着他们呢? 4.流放者索尔 地球上有各种各样的人,有坏蛋,有正义者,有恶棍,有惩罚者,当然,这颗星球上最多的,还是没有什么特点的普通人,他们遇到麻烦的时候会焦躁,遇到快乐的事情会欢呼雀跃,遇到糟糕的事情会悲伤,他们是一群被情绪主宰的生物,但你不可否认,这个文明最坚实的基础,就是这些被情绪控制的普通人。 他们是如此的普通,他们也是如此的伟大。 有时候,他们无意之间做的决定,同样能影响整个世界。 普安特,安蒂格尔,新墨西哥州的沙漠某处,这里少有人烟,几乎是没有被文明覆盖的地区,因此这里可以观测到最纯净的夜空,尤其是在这个深秋的时节,来自世界各地的很多天文爱好者都会聚集在这里,试图拍摄出最完美的夜空。 不过在这个普通的夜间,在沙漠深处,却有一辆改造过的牧马人吉普车在一路狂奔,看上去就像是被一头野兽追赶一样。 “简,你是个科学家,你难道就不能告诉我,我会不会因为肇事被送进监狱吗?” 握着方向盘,惊慌失措的女孩一路踩着油门,她脑袋上扣着一个非常酷的鸭舌帽,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有些乱糟糟的车厢,那里摆满了各种看不懂的科学仪器,不过此时,在那里却摆放着一个昏迷的家伙,看上去像是个金发帅哥,而另一个美女则在帮他做心脏复苏,根本没空回答开车的小妹妹的问题。 “艾瑞克!我记得我们有个急救箱!” 长发美女头也不抬的不断按压着昏迷的家伙的胸口,在她身边,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人手忙脚乱的在一堆仪器里寻找着急救箱,他看上去有些慌乱,他一边找,一边说着话: “见鬼,我也记得我们有一个!怎么找不到了!简,那家伙还好吗?” “他没有了呼吸了,天呐!” 简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我们杀人了,艾瑞克,他死了!” “我觉得从法律角度来说,那是你的错!简,如果不是你一直要求我开向那个该死的陨石落点,我们才不会撞到他!” 开车的鸭舌帽女孩的情绪也有些躁动,她尖叫着:“天呐!我为了6个学分杀了一个人!天呐!” “够了!黛茜,现在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 年纪大一点的天文物理学家艾瑞克,同时也是这个项目小组的负责人,他提着一个破旧的箱子站起身,大声喊到: “先救活这个人再说!” “咳咳” 说话间,那个被简认为已经死掉的家伙突然咳嗽了两声,吓得黛茜一脚踩下了刹车,整辆车从狂奔中猛地停了下来,造成的结果就是人仰马翻。 “下次我来开车!” 简披着头发从地面上爬起来,对揉着脑袋的黛茜喊了一声,后者迥然的不敢反驳,而就在众人眼前,那个只穿着古怪上衣的家伙扶着车壁站了起来,他看上去有些茫然,金色的长发披在脑后,还有修缮的整齐的胡子,方方正正的脸,以及一双淡蓝色的眼眸,看上去魅力十足。 “这里...这是哪?” “新墨西哥,沙漠里,你是谁?你为什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鬼地方?” 艾瑞克博士的手在背后摇了摇,示意女孩们保护好自己,在这个荒凉的地方,眼前是一个不知身份的壮汉,仅凭他一个老头子,可没办法保护这两个小绵羊。 “我?” 那金发壮汉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他似乎还有些不适应这里的气候,他咳嗽着的说:“索尔,奥丁之子,我被流放了,见鬼,你们见到我的姆乔尔尼尔了吗?” “你的什么?” 简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结果就在这时候,车壁上仪器因为碰撞突然启动,亮起的星点让脑子还有些不清楚的壮汉顷刻间进入了战斗状态,他一拳砸在那珍贵的仪器上,顷刻间火花四溅。 “不!我的能量波探测器!” 简发出了一声惊呼,那壮汉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的举动已经吓坏了开车的黛茜,后者下意识的从包里取出电击枪,对准这家伙,喊到: “停下来!别动了!” “那是什么?” 壮汉歪着脑袋,脸上有一抹嘲讽:“凡人,你要用那东西来威胁强大的...” “砰” 带着高强度电流的探针刺入了索尔的胸口,足以麻痹一头牛的电流在顷刻间让他全身颤抖的倒在了地上。 “呼...呼。” 黛茜有些惊慌失措的放下电击枪,她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是他先动手的,我只是为了保护简的实验材料,见鬼!别用杀人犯的眼光看着我!” 你看,童话里王子到陌生的地方就会有很好的对待,这纯粹就是在扯淡,谁会去款待一个很危险,而且还胡言乱语的家伙呢? 另一边,斯特兰奇站在一堆凝固的小型岩浆的正中心,他看着眼前嵌入石块的战锤,他忍不住摸了摸脸颊,然后伸手从虚空中拽出了一本书,翻看了几页,又看了看眼前的战锤,最后蹲下身,伸出手指,抚摸着上面的花纹。 “姆乔尔尼尔,雷神之锤,传说中在一颗垂死的星核里,由众神之王亲自锻造,只有被它承认的人,才有资格挥舞起这把战锤,传说中的神灵武器。” 他恍若感慨的说了一句,然后合起书本,伸手握住了这战锤的手柄,但它稳稳的停在原地,丝毫不动。 “长官,这就是索尔的那把锤头?我祖母告诉我,索尔挥舞起它的时候,可以放出无穷闪电来击溃他的对手,没有人能挡住这一击...这是真的吗?” 贝克特抱着枪,看着眼前的战锤,小心翼翼的问到: “这真的是神灵用过的吗?” “17543个卢恩符文篆刻在这战锤的表面,其中三分之一都是和雷电属性相近的符文,再加上它特殊的材质...你可以把它当成是外星人的先进武器,贝克特,它可没有什么神力。” 斯特兰奇揉了揉额头,他舒了口气,对其他人说: “看好它!” 然后就走到一边,伸手拨动了车载电话,片刻之后,远在哥谭的赛伯的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样?” “我找到了雷神之锤,而且我可以肯定,阿斯加德人用特殊的方式,把一个越界者送到了地球,但我找不到他,奥丁用某种方法保护着他,一切探查魔法都对他无效。” 奇异博士回头看了看,士兵们正在用各种方法试图拔出那把传说中的战锤,但没有一个人成功,斯特兰奇微微停顿了几秒钟,他低声说: “这锤头被用魔法直接固定在大陆架上,我甚至没办法移动它,真是见鬼!” “那就把它留在那,斯特兰奇。” 赛伯轻咳了一声,说到:“如果它是和那个人一起来的,那么那个人迟早都会来取它,你甚至可以把这个消息转告诉给神盾局,反正他们也没办法拔出那战锤不是吗?” “你打算利用他们的人力物力,来帮我们寻找那个人吗?哈哈,你可真是个坏种,赛伯!” 斯特兰奇哈哈一笑,他想了想:“好吧,我自己先找一找,如果我们找不到,我会去麻烦神盾局的,我说,你真的不来这边看看吗?” “我很忙,斯特兰奇!” 赛伯将电话架在脑袋和肩膀当中,伸出手,银白色的液体金属汇聚成一把长枪,将眼前从黑夜中扑出来的巨大蝙蝠状怪物刺穿在墙壁上,那怪物长着人脸,在身后还有一双鲜红色的扭曲蝠翼,他的双爪上沾染着鲜血,那并非人血,而是他身体里喷出的污浊血液。 从眼前这怪物的体型来看,这分明就是一头活了最少200年的吸血鬼男爵,已经是常人根本无法对抗的怪物,但是在赛伯手中,却连10秒钟都坚持不过去。 他眼中的火焰之环一闪而逝,炙热的火焰就像是流水一样,顺着长矛流入了那怪物的身体上,流入他身体里,烤炙他,焚烧他,最终让他发出了难听而尖锐的嘶鸣,化为灰烬消散在空气中,同样的灰烬在赛伯身后铺满了大地,这里最少被干掉了10头吸血鬼,甚至更多。 “恶心的吸血鬼趁着我不注意,已经在哥谭生根发芽,我得先把这些污染之源清除掉!我很快就会过去的。” 赛伯的手指一甩,那坚固的长枪就再次化为银灰色金属流入他的袖子当中,他甩了甩手里粘稠的鲜血,一脸厌恶的转过身,在离开这个据点的时候,他拿出一根香烟,抽了一口,吐出烟气,将香烟扔向身后的建筑,在烟头坠地的那一刻,疯狂燃烧的火焰飞快的将那黑暗中的建筑物点燃,在火焰的光芒中,赛伯重新拿起手机: “我会派一个专家去协助你的,算算时间,他应该很快就到了。” ———————————————————————————————————————————————— 第二天一早,索尔从深沉的睡眠中苏醒,被流放的第一晚,他因为高压电的作用,罕见的睡了个真正的好觉。 不过当他睁开眼睛之后,他却发现,自己被一道粗大的锁链锁在了椅子上,不管怎么挣扎,都没办法挣脱锁链,最要命的是,他嘴巴上还被贴上了一层胶布,就只能嗯嗯哼哼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他眼前,一男二女,一老二少,三个人用一种警惕的目光打量着他,带着鸭舌帽,带着滑稽的圆框眼睛的黛茜手里还握着一把壮声势用的棒球棍。 “我们不能就这么把他锁在这!艾瑞克!” 天文物理学家简都有些疯了,她抓着头发,从深沉的眼圈来看,她昨晚肯定没睡好,她大声喊到:“这已经是非法拘禁了,艾瑞克!我们在犯罪!” “但他没有身份证明,我们只知道他叫索尔,没办法就这么把他送进医院,他有强烈的进攻性,到时候还是我们的麻烦!” 艾瑞克老成持重的说:“最好的方法就是和他达成协议,我们赔一笔钱,然后放他走,一拍两散,我们继续做我们的研究,让他去流浪。” 说完,老博士看着索尔,他举起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靠近索尔,低声说: “你瞧,我们没有恶意,伙计,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个意外,对于撞上你这件事我很抱歉,但我们会赔偿的,你保证自己不喊叫,我就把胶带拿下来,好嘛?” 索尔哼哼唧唧了几声,最后只能点了点头,于是下一刻,他嘴上的脚步被撕了下来: “你们怎么敢这么对待阿斯加德的王子!我是有王位继承权的!让你们的国王或者是议政大臣来见我!见鬼!米德加尔特的凡人都是一群野蛮人吗?” 5.欺诈者洛基 对于一个处于封建文明时代的国家来说,君主制是非常合适的体质,一位贤明的君主会把自己的意志加持在国家之上,用自己的智慧帮助国家越发强大,但如果遇到一个不是那么贤明的国家主人,问题就会变得很糟糕,一个昏君会造成的麻烦,要远比一场战争可怕的多。 所以对于一位统治者来说,再没有什么比选好继承人更重要的了。 不过有一种情况比遇到昏君更麻烦,那就是将老的国王有两个都很出色的儿子,但王位...却只有一个。 “尽快派出使节对有些暴动的霜巨人进行安抚。” 手握代表阿斯加德王权的永恒之枪的临时摄政坐在王位上,用一种很理智的语气,发布着一道道命令,洛基穿着自己只有在战时才会穿的战甲,两道细长的金色长角坠饰从他的头盔向后蔓延,看上去有种古怪,但搭配这庄严地宫殿,也有种特殊的威严。 不过这个建议却遭到了统兵将军的反对,尤其是一位穿着盔甲的女士,她语气激烈的说: “这样难道不会显得阿斯加德很软弱吗?霜巨人得到我们的安抚,他们就会知道我们软弱可欺,下一次,他们就会倾巢来攻!别忘了,先生们!” 女将军看向其他人,大声说: “上一次他们的侦查兵用某种方式突破了海姆达尔的封锁和监控,也许很快,全副武装的霜巨人军团就会出现在阿斯加德!我们不能给他们安抚,要强硬的对待!” 这种说法显然也很有市场,尤其是在一个风俗相对勇武的国家中,女将军的建议倒是很符合其他将军的看法,他们纷纷聒噪着支持,然后和希望和平解决争端的文官们吵成一团。 “砰” 永恒之枪的末端和金宫地面碰撞,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将一切争吵都压制了下来,将军们和大臣们停下了争辩,他们看向面色平静的摄政,奥丁的二儿子,诡计与谎言者,洛基。 “我的父王在我和索尔小时候,经常告诉我们...一位贤明的国王不会轻易开始一场战争,但他会时刻做好准备,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洛基一脸平和的对那个女将军说: “希芙,在众神之父陷入沉睡当中的时候,要考虑到众神之父在士兵们内心的威仪,如果这场战争一开始我们就失去了那永恒不败的象征,阿斯加德的战事就会非常艰难,另外,如果我们现在就和霜巨人开战,我们的战争准备做好了吗?” 希芙不说话了了,这位一直跟随索尔南征北战的女神并非不明白如今阿斯加德需要时间来准备,她刚才的反驳,更多的是出于对洛基的不满,因为她知道,索尔会冲动的去攻打约顿海姆,完全就是眼前的洛基撺掇的,这个惺惺作态的小人! 眼看着希芙不说话了,洛基眼中闪过了一丝得意,论起战斗,三个他都不是希芙的对手,但论起辩论,十个希芙加起来也不够他一只手打的,他那位哥哥身边的人,都是和他一样脑子长满了肌肉的家伙,治理国家,他们根本不行! “我才是阿斯加德的天选君主!” 洛基在自己心里这样告诉自己,但他表面上却一副非常忧虑的表情:“而且我们还要考虑到索尔,索尔被父王流放到了米德加尔特,这个消息是保密的,我现在很担心,如果被霜巨人之王劳菲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会不会爬出士兵去劫掠索尔,甚至更糟...” “关于这一点,摄政,你不需要太过担心。” 一直没说话的守门人海姆达尔开口说:“至尊法师保护着米德加尔特,劳菲的麾下是不可能进入其中的。” “但我们也一样进不去!” 希芙有些晦气的哼了一声:“我们对那个地方毫无想法,但那个老女人却像是防贼一样防着我们,真是落后而野蛮的文明。” “希芙!” 天后弗莉嘉制止了希芙的话,她严厉的看着这位被内定为索尔未来王后的女战士,她低声说:“对于伟大的力量要抱有崇敬之心!” “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就按照洛基的方法去做吧!” 天后挥了挥手,御前会议就此结束,洛根将永恒之枪递给神色冰冷的女武神之王亚尔薇特,他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舍,但转瞬就消失不见,他跟随着自己的母后走出金宫,在阿斯加德的天空之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内心的郁闷完全释放出来,此时的洛基,只是想要赢得王位。 他还没有别的那些危险的想法呢。 “洛基,你似乎心情不好。” 天后弗莉嘉漫步踏到云顿,她走向自己的占星塔,随口问道:“是因为担忧索尔吗?” “是的,母后,我们已经有1000年没有收到过米德加尔特的消息了,谁知道那地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索尔被废除了神力,万一他...” “不会的,别担心,我的孩子,那里住着的并不是一群野蛮人,他们和我们一样文明。” 弗莉嘉天后笑了笑,她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 “这几天你做的很不错,从明天开始,御前会议就由你完全主持,别让我们失望,洛基。” “是的,母后!” 洛基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不过很快,他就有些疑惑的开口说: “母后,您是阿斯加德最强大的魔法师,我想问一问,有没有那么一种法术,能够绕过一切魔法壁垒,直接将某个人的声音和形象投射在自己想要的人面前,或者是脑海里?” “恩?” 弗莉嘉天后扭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以你的天赋,洛基,这样的法术你随手就能施展...” “不不不,母后,我的意思是,绕过像米德加尔特外围的那道维度之墙...” 洛基压低了声音: “我想用这种方法看一看索尔是否安全...” “不可能的!” 弗莉嘉天后摇了摇头:“至尊法师的力量是你无法想象的,我的儿子,就连我都不能再不被她发现的情况下,绕过维度之墙,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要给你的兄弟传递一些消息的话,你可以派一位信得过的平民过去,那道维度之墙只会拦住强大者,对弱小者的阻拦很微弱,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彩虹桥一旦发动,就会被至尊法师检测到。” “但是流放索尔的时候,母后,那位至尊法师可没有什么表示,我觉得,她多半不在那颗星球上,你还记得吗?上次她强行从阿斯加德打出去,被父王刺中一枪,我不认为她会毫发无伤,也许她正在休养,也说不定呢。” 天后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是摇了摇头: “别冒险,洛基,我要去看你的父亲了,把这种愚蠢的主意打消掉,古一的残忍是你没见过的,我不希望你重蹈奥林匹斯山的覆辙。” 不过当一个人真正决定做些什么的时候,是很难被劝服的,尤其是对于洛基这样心思阴沉的家伙来说。 于是在几天之后,阿斯加德的守门人海姆达尔在黎明时分,迎来了一个特殊的访客。 “摄政先生,我不觉得最近有什么大事需要你亲自出马。” 海姆达尔这位奥丁时期的勇士面色古怪的看着穿着兜帽的洛基,他低声说:“我也不能为你打开彩虹桥!” “安心,海姆达尔!” 洛基将自己的兜帽向下拉了拉,轻声说:“这只是个魔法分身而已,我要亲自确认我的兄弟在米德加尔特过的安全,否则我无心处理政事,就当是看在一位弟弟对哥哥的关心上,帮我一把!守门人,我必须去做这件事。” “你的索尔的兄弟情义让人感动,洛基,但规定就是规定!” 海姆达尔扭过头,根本不看洛基,他但就在他回过头的是偶,却看到另一个洛基偷偷摸摸的,趁他不注意,跑到了操作台上,将那把剑向外一扭。 “唰” 彩虹桥再次被启动,转瞬之间,另外一个洛基就消失不见了。 海姆达尔愤怒的冲上操作台,将彩虹桥关闭,他回过头,看着身后的洛基,幻象大师耸了耸肩: “我说了,只是个分身而已。” 但不管是海姆达尔,还是洛基,他们都忽略了一点,像是彩虹桥这种超大功率的传送设备,很容易引来其它力量的窥视,尤其是在阿斯加德的最强者陷入沉睡的时候,就在洛基的分身跳入传送通道之后1秒钟,周围庞大的时空力量突然暂停了那么一瞬间。 “瞧啊,一个有趣而邪恶的灵魂...”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洛基的分身脑海里响起,他惊恐的试图逃跑,但却发现周围的空间,连同彩虹桥的传送光柱都在这一刻被凝固,他无处可逃。 “你是谁?” 他高声喊到,那个声音又一次在他脑海里响起: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以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要去做什么?” “鬼鬼祟祟的,出来见我!” 洛基吼叫着,不过下一刻,一幅画面在他眼前打开,还有那个玩味的低沉声音: “千万年前,阿斯加德的奥丁带领着大军攻破了冰霜巨人的要塞,他从霜巨人手里保护了被称为米德加尔特的落后世界,不过那一战,他不仅仅拿到了霜巨人的宝物冰霜之匣,他还得到了另一个战利品!” 洛基眼前的画面一闪,就出现了年轻时的奥丁,他眼前是一个祭坛,那上面摆放着一个全身冰蓝色皮肤的婴儿,他身边的卫士走上前,要杀掉这个孩子,却被奥丁阻止了,众神之王将那孩子抱在怀里,在光芒中消失不见。 洛基的脑海里如同爆炸一样,泛起了可怕的思绪,那个声音装模作样的问到: “所以,你猜,那个孩子到底是谁?你真的没有怀疑过吗?洛基.奥丁森,为什么你和你的哥哥不一样,你无法控制奥丁家族的雷电力量,却拥有如此惊人的魔法造诣?” “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 洛基疯狂的吼叫着,那个声音就像是逗弄着他: “哦哦,可怜的孩子装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告诉自己自己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但你骗不过自己,洛基.奥丁森,这个世界给每个人都有选择,而我觉得,你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在谎言和虚幻中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对了,你知不知道,索尔被流放的真相是什么?” “想知道吗?别急...我会一点一点给你看的,然后你就会知道,你这一次去地球,到底要做些什么了!” “你是谁!混蛋,别在神灵面前装神弄鬼,告诉我,你是谁!” “我?你在问我的名字吗?呵呵,你无需知道我的名字,洛基.奥丁森,你还太弱了,你只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欺诈者,而我,我是征服者,等我忙完我手头的事,我就会去找你和你那可怜的九大王国,把本就该属于我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回来!” 6.地球之旅 “索尔,你昨天告诉我的彩虹桥理论根本不成立!它的形成基础就不符合现代科学的...” 简挥舞着手里的笔记本,对刚刚起床的索尔大喊着,结果被索尔一句话就噎了回去: “米德加尔特人,你们所谓的现代科学,在我看来,简直就是应该扔进故纸堆的远古学问。” 索尔傲慢而不屑的说:“哪怕我小时候的星相学从没有得到过我母后的嘉奖,我也能看出来你们的所谓学问里到处都是错误,从这一点上来说,你们确实很厉害,凭借这些错误的理论,也能把文明发展到这个程度,但也仅此而已了。” 他随手拿起艾瑞克专门为他买来的啤酒,灌了一口,舒爽的呻吟了一下: “这酒淡的像是水,不过也勉强可以入口,也许我该把洛基引荐给你,他可是阿斯加德的星相学大师,当然,像你这样的女人,没准一天之内就会沦陷在他的魅力里,洛基很擅长对付女人,哈哈哈哈。” 他穿着短袖坐在窗边,大笑过后,他看着窗外的景色,却又陷入了沉默当中,他沉默的喝着酒,脸上满是一抹不用诉说的忧伤,那种场景让原本怒火冲天的简,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索尔。” “我回不去了,简。” 索尔没回头,他就那么呆滞的看着窗外的沙漠,他低声说: “我没有家了,我顶撞我的父亲,我骂他是个老糊涂,天呐,我不该那么说他的,他是那么的爱我,还有我的母后,还有我的弟弟...我再也不回去了,我不能再骑着天马在阿萨神域奔驰,我不能在和霍根去亚尔夫海姆的森林里狩猎,我也没办法再和希芙一起去野外烧烤...天呐,我失去这一切了。” 简的表情多少有些古怪,虽然在这2天的相处里,索尔一直强调他是来自阿斯加德的王子,但说实话,包括疯疯癫癫的黛茜在内,都没人相信他的话,他们只知道索尔很粗鲁,很能打,还是个很能喝酒的家伙,不过昨晚,他为了保护被酒鬼调戏的黛茜,而拆掉了这镇子上的唯一一家酒吧之后,就再没有人和他喝酒了。 不过这件事的后果就是,在黛茜和艾瑞克将他从警察局保释出来之后,他顺利的融入了这个和他完全不搭调的小组里,现在是天文科学家艾瑞克和简的保安,以及他们外出采集群星图影的时候,负责搬东西的人。 虽然简认为索尔的精神有些不正常,但最少在这一刻,索尔身上迸发出的那种真挚的根本无法作假的感情,还是让简产生了一个荒唐大胆的想法。 如果索尔...说的是真的呢? 如果他真的是...阿斯加德的王子呢?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笔记本,那是昨晚艾瑞克私人请索尔喝酒吃烤肉之后,他在狂饮了10瓶啤酒,非常高兴的情况下,信手画给他们看得彩虹桥传送原理图,乍一眼看去,这玩意就像是三流小说里胡乱包装的理论,但简在抛开自己已知的所有科学结论之后,却意外的发现,这玩意的远离是内部自洽的。 也就是说,只要她能接受索尔那一套似是而非的星象理论,这一套东西就能完美的自圆其说。 “你只是被流放了,索尔。” 简沉默了片刻,她试着用一种体贴的方式安慰眼前这个壮汉:“被流放了就意味着你的父亲给了你悔改的机会,否则他就会直接处死你,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打起精神来,你不是说他们能看到你吗?那就做给他们看,让他们看到你已经知道错了,让他们知道你在改,然后让他们接你回去。” 她挥舞着双手,将索尔手里的啤酒夺过来,扔进垃圾桶,叉着腰: “而不是每天只知道喝酒打架,你应该做的王子该做的事...” “恩?比如呢?” 索尔并不愚蠢,他只是平时懒得动脑子,实际上,任何有力量的人多少都有这个问题,比如赛伯就是这样,遇到的所有问题一锤子就能解决,还要动脑子干神马呢? “比如...比如去帮助其他人。” 简想来想去,想出一个很糟糕的说法,拙劣到连她自己都看不过去了。 不过就在这时候,疯疯癫癫的丫头黛茜却冲进了房间,对两个人喊到:“嗨,伙计们,你们怎么还在这,快来,有人在沙漠里发现了一个东西,他们在开赌局,我已经给力大如牛的索尔王子报名了,奖金有整整4万块!我们有好玩的事情做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 “所以,这就是你的办法?” 斯特兰奇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已经差不多成为了沙漠集会的场面,扭头看向身边的黑衣人,带着黑框眼镜的菲尔.科尔森先生伸手推了推眼镜,满脸笑容的说: “当然,找一个人的最好办法永远不是你自己去搜寻,我的大法师先生,你得想办法让他自己来找你...区区四万块,这里的人会把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出去,如果那个偷渡者还在这附近,他一定会自己跳出来的,毕竟,这是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东西...” “但是神盾局会任由我们这么做吗?” 斯特兰奇端着茶,坐在车里,看着窗外攒动的人流:“他们不会担心这件事背后的真相传出去吗?” “不,他们巴不得我们这么做。” 前神盾局8级特工露出了一个极有欺骗性的笑容:“法师先生,你们与世隔绝太久了,保护秘密也只会用老一套,现在流行的方式,就是把它原原本本的放在民众眼前,那些人会主动帮你编造出很多很多你自己都想不到的“真相”,而真正的真相反而会因为太平淡而被他们忽略过去,相信我,我们曾经一向是这么做的。” 他端起咖啡,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而且他们已经来了,就躲在人群里,他们也在找那个人,一旦他露出蛛丝马迹,他们就会扑上来把他摁倒!” 科尔森说的不错,就在眼前最少有400人的聚会中,穿着西装的希尔维特特工根本不起眼,而跟随着他一起来的特工们则隐藏在人群里,时刻关注着那些与众不同的家伙,在这些看热闹的人群中心,是一个被固定在石块上的黑色战锤,似乎只要伸出手,就能把它从石头上摘下来。 一个带着墨镜的老头子手里挥舞着钞票,用麦克风大声喊到: “试一次5美元!谁能把它提起来,奖金就是4万美金!” 一沓沓绿油油的美金被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由不得人不相信,而人嘛,都是贪图小利的,而且试一次也不贵,没准自己就拿到了呢? 人啊,往往就是这么的对自己充满古怪的信心,总认为自己能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于是排队送钱的人就绕着那个战锤排了好几圈,每个人上去摩拳擦掌,但最后都是败兴而归。 斯特兰奇已经验证过了,这玩意是被用魔力直接固定在大陆架上,也就是说,除非你能一击摧毁大陆架,否则就只能老老实实的按照神秘学的方法去尝试...也就是接受战锤的考验,看看它是不是认可你。 而且就算没有被固定,这在死亡恒星的核心中被锻造出来的姆乔尔尼尔,雷神之锤,它初始的重量就有数十吨重,这可不是普通人能举起来的玩意。 “局长,我已经检测过了。” 光头特工希尔维特远远的看了一眼黑色的战锤,在耳麦中对远在纽约的神盾局局长弗瑞汇报说:“组成那战锤的物质,根本不存在于元素周期表里,有微弱的放射性,而且这战锤内部的密度超过了地球上的任何金属造物,已经可以肯定,它来自外星球,我们现在正在24小时监测新墨西哥州,来试图找出它的主人。” “那它真的如传说中的那样,不被认可的人根本拿不起来吗?” 弗瑞也有些好奇,希尔维特肯定的说:“是的,在昨晚,我们用军用装甲车试过,即便是三台装甲车一起启动,也没办法让它移动分毫...这已经不是纯粹重量的问题了,局长,根据卡玛泰姬的法师的解释,这玩意是被用魔法固定的,不被认可的人,无法移动它分毫,它对我们完全没用...哪怕用最锋利的激光刀,也切不下来哪怕一丝材料。” “恩...那就保持监视,希尔维特特工,你在那里停留2天,如果还没有进展,就返回纽约,“洞察计划”的推进需要人主持!” “好的,局长!” 就在希尔维特特工打电话的同一时刻,黛茜带着车,载着索尔和简来到了活动现场,人太多了,他们只能站在车上眺望,而且这个举动并不引人注目,因为周围的人都在这么做。 人,不管是哪国人,其实都有围观的特性,人越多,围观的人也会越多。 “看,就是那个!那个嵌在石头上的锤子!” 黛茜将手里的迷你望远镜递给了简,指着锤子的方向说:“他们说是几天前发现的,用什么东西都没办法移动它,然后有好事者组织了这个竞赛,奖金从一开始的500美元飞速提到了4万美元,索尔,只要你能把它移动一点点,那4万美金就归我们了!” 黛茜兴奋的挥舞着手,她拍了拍索尔壮实的胸口:“我真没见过比你力气更大的家伙了。” 但索尔脸上却没有标志性的笑容...他的拳头在这一刻忍不住握紧了。 “索尔,怎么了?” 简敏锐的发现了索尔的不对劲,这个壮汉身上散发着一股让她感觉到陌生的气质,她问到:“你认识那个吗?” “那是姆乔尔尼尔!我的战锤...我身份的象征!” 索尔被惊醒,他满脸喜悦的抱着简在车厢上转了个圈,把女孩吓得尖叫,索尔将简放下来,大声说:“你说的是对的,简,我父王没有放弃我,那就是他留给我的机会...我要去把它拔出来,我要返回阿斯加德!” 说完,他就跳了下去,打算直接冲入人群里,却被简死死拦住。 “别冲动!索尔!” 简低声说:“不能是现在!” “为什么!” 索尔焦急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战锤,他低声说:“为什么不能是现在?” “这里都是凡人,索尔,你难道像把自己搞得人尽皆知吗?如果你父亲在看着这一切,他肯定不希望这件事闹得太大,而且...最重要的是!” 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阻拦索尔,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飞快的想要到了一个说法,她在索尔耳边说: “你难道要在这些凡人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吗?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承认你是个失败者?” 这句话对傲慢的外星王子起到了奇效,他顿时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简,阿斯加德神灵的威严是必须要维持的...那我们就晚上再来,反正它就在那里,凡人是不可能举起我的战锤的,那玩意只有我和我父王可以拿起来。” 索尔乐乐呵呵的坐上车,在松了口气的简,和满脸不高兴的黛茜的指挥下,返回了小镇,但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好几双眼睛,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和地球人不太一样的家伙。 7.锤哥的地球大冒险 本地人举办的锤子举起大赛在晚上就告一段落,毕竟夜晚的沙漠深处,温度可以到达零下好十几度,再喜欢凑热闹的人,也不会在这种温度下开玩笑,总之,在夜幕降临之下,这里很快就恢复了它该有的安静。 一座简易要塞,在不到2个小时的时间里,围绕着那锤子树立起来。 作为地球上规模最大的防卫组织之一,神盾局可以调用的资源和人力物力超出想象,哪怕是在美国的边陲之地,只需要希尔维特特工打个电话,周围的驻军就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15辆装甲车,外加足够的简易建筑材料,以及各种通过飞机空运过来的研究设备,充分体现了神盾局的财大气粗,虽然光头特工已经汇报说这锤子对他们几乎没用,但弗瑞却显然不愿意放过这个研究传说中神器的机会,随队前来的7个科学家里,就有神盾局目前主持着好几个项目的超级天才。 “久仰大名,奥莱.菲兹博士,您对于究极士兵和毒液护甲的研究极大的加强了我们的实力。” 希尔维特满脸笑容的伸手握住了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家伙的双手,那年轻人混杂在一群年过半百的研究者当中,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是为这些研究者拎包的后辈,但实际上,这个表情看上去很稚嫩的,最多24岁的年轻人,才是这些研究者的主心骨。 菲兹博士是神盾局三个实验室的主持者,除去他的年纪不看,这家伙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超级天才,身上有超过6个博士学位,一大堆硕士学位,对实验物理学,天体物理学,微观生物学和神秘主义研究都是大师级的,弗瑞亲自出马,跟了2年,才让这位超级天才加入神盾局。 现在看来,这是个绝对正确的选择。 “让我们别说废话了,希尔维特先生。” 菲兹有年轻人特有的焦躁,他敷衍的和希尔维特握了握手,左右看了看,从身边的护卫特工手里接过白色的橡胶手套: “能带我去看看那传说中的雷神之锤吗?” “当然,跟我来!” 希尔维特特工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玩味,他推了推眼镜,带着菲兹和研究者们步入简易基地内部。 雷神之锤,传说中威力无穷的姆乔尔尼尔就被放置在这简易基地的最中心,这玩意没办法移动,于是特工们就只能绕着它修建起基地,看上去有些简陋,但说实话,这已经是神盾局在2个小时的准备时间里能做到的极致了。 而就在此时,在简易基地的外围某处的沙丘上,鬼鬼祟祟的外星王子索尔趴在那里,左顾右看,在看到树立起来的临时基地的时候,这位战士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屑。 “你的族人们似乎打算用你们落后的科技研究我的姆乔尔尼尔...” 索尔对身边的简说:“他们注定不会成功的。” 简在零下十几度的低温下,被冻的瑟瑟发抖,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出来,为什么要来进行这种危险的活动,但是索尔在夜晚中走出来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就跟了出来。 索尔很快奉献了简的窘境,他飞快的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简的身上,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笑着说: “地球女人就是娇弱,希芙可以在零下30度的环境里和霜巨人单挑,你该多吃些肉了。” “混蛋,我好不容易才维持的身材!” 简随口反驳了一句,但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关心,这位知性的女科学家的脸颊却有些发烫,她急忙转移了注意力,用手里属于疯丫头黛茜的望远镜看着远处的基地,在看到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身上的标记之后,简的面色大变: “那是神盾局...索尔,我们不能就这么冲进去!他们很危险。” “神什么?” 索尔皱了皱眉头,他的神力虽然被剥夺,但来自阿斯加德人的体质却让他可以在夜晚中视物,他眯起眼睛,很快就看到了那个黑白鹰的标志,他低声问到: “这是个很强大的组织吗?” “是个保卫组织,索尔,他们专门和这些神秘现象打交道,我劝你还是不要直接冲进去!他们人数太多了!” 简抓住了跃跃欲试的索尔的肩膀,焦急的说:“我们得重新想办法!” “别担心,我的朋友!” 索尔固执的将简的手掌从肩膀上取下来,他认真的看着简,双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感动:“你是我在米德加尔特的第一个朋友,等我拿到姆乔尔尼尔之后,我会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至于那些对手,别担心,绵羊再多,也不是狮子的对手!” 他俯下身,在简的脸上吻了吻: “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这个吻也许只是阿斯加德人临别时的仪式,但对于简来说,这个吻来的有些突然,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索尔已经冲下了山丘,一拳打倒了一个猝不及防的特工,从隐秘通道里冲入了基地。 这鲁莽的举动自然不可能瞒过神盾局的特工们,他们飞快拔出手枪,对准了那个闯入基地的金发壮汉,但子弹射出,却根本打不中左闪右闪的索尔,相反,试图冲上去近战的特工却被会轻而易举的制服,被砸翻在地面上。 索尔凭借着阿斯加德人的体魄,闪电般的精神反射和丰富到让人发指的战斗经验,就像是个人形战车一样,从基地的前方蛮横的冲入内部,特工们试图拦住他,却被拳头一个接一个的打翻。 作为在阿斯加德征战了近千年的王子,索尔和各种各样的外星怪物作战过,从狡诈的林精刺客,到蛮横的冰霜巨兽,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他的战斗天赋极其出色,现在哪怕失去了神力庇护,只能发挥出阿斯加德人最原本的战斗力,但这对于眼前的地球特工来说,同样是一种碾压。 他们的拳头打在索尔身上不痛不痒,但索尔的一拳就能让他们失去战斗力,但索尔高傲的性格让他不屑于取走这些弱者的生命,所以一路上倒下去的特工们看上去很危险,但实际上也只是被解除了武装。 索尔抡着一把随手捡来的铁棍,一棍子将眼前士兵们手里的枪械抽飞,又一棍子把他们打趴在地上,他大喊着: “别想试图阻止奥丁之子!米德加尔特的凡人们,给伟大的索尔让开道路!或者让我打翻你们!” “限制他的活动!别和他近战!” 特工们损失了好几个人之后,立刻改变了作战方式,几个特工手持电网枪跑了出来,吃过大亏的索尔不等他们发射出电网,就大步冲过来,手里的铁棍毫无章法的到处乱砸,但配合迅捷的动作,却把这些特工砸倒在地上,他捡起电网枪,哈哈笑着朝着特工发射,看着眼前的人墙在四溢的电流中被击溃。 “这毫无荣耀可言!” 索尔扔下手里的电网枪,重新拿起铁棍,他不想再和这些凡人纠缠,于是就大步走向雷神之锤所在地。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武器在召唤,像是姆乔尔尼尔这样的武器,是有微弱的自我意识的,它会根据主人的想法做出相应的调整,但这一刻,索尔却感觉自己和姆乔尔尼尔之间的联系被强行压制着。 他皱着眉头,不发一言的冲向最深处的通道,于是顷刻间,警铃声大作。 “有强敌入侵!” 希尔维特特工回头看了一眼闪耀着红色示警光芒的基地,他顺手拔出手枪,护在研究者们身边,在耳麦的通讯频道中大声喊到: “巴顿特工?” “我已经锁定他了,要进攻吗?” 菲兹博士的手指放在眼前的姆乔尔尼尔的铭文上,在索尔靠近的时候,锤面上有一抹蓝色的闪光在跳动,映射出了很多卢恩符文,这让年轻的博士双眼中闪耀着难易忽略的兴趣,甚至根本不顾及外部的活动,在希尔维特特工准备下达最后一波攻击命令的时候,菲兹才低声说: “让他过来,希尔维特先生!” 光头特工回头看着菲兹博士,后者指了指身边开始穿着战甲的壮汉: “休伯特先生,那个入侵者交给你了!” 将一套非常眼熟的黑色盔甲穿戴整齐的黑发壮汉点了点头,活动了一下拳头和肩膀,最后将一个特殊的锁链状玩意扣在头上,伴随着机械的碰撞声,一个完整的机械作战头盔出现在他头顶上,让他看上去变得异常危险,这家伙张开双臂,稳稳的挡在了从基地内部通往姆乔尔尼尔所在地的通道前方。 “这是?” 希尔维特特工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战士,他扭头看着菲兹,后者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战锤上,他随口说: “氪星安保公司的雇员,他们和神盾局刚刚达成合作协议,休伯特先生是值得信赖的战士,同时他会负责测试域外来客的威胁指数。” “好吧,氪星人。” 光头特工摇了摇头,在耳麦中低声说:“巴顿特工,维持观察,等待命令。” “收到!” “唰” 索尔的身影出现在通道尽头,他看到了自己的战锤姆乔尔尼尔,几个米德加尔特人正在观察它,而在自己和战锤之间,只剩下了唯一一个需要跨越的阻碍。 那个穿着黑色盔甲的战士,但索尔的神情却严肃了起来,他握紧了手里的铁棍,作为一个优秀的战士,他能轻而易举的感受到眼前这家伙身上传来的威胁,这和之前那些米德加尔特特工不一样,他看上去更像是群星之间的生物。 “阿斯加德,索尔!” 索尔双手握住铁棍,以一个标准的武士打击的姿态冲向了眼前的战士,铁棍在空中挥起,超过人类极限的力量让这铁棍呼啸着砸向对手的脑袋。 “哐” 休伯特的左臂横档,轻而易举的将这铁棍挡在战甲之外,那实心的武器在这一刻弯成了一个u字形,而休伯特的战甲毫发无伤,索尔的目光瞪大了,他下意识的后退,不过下一刻,休伯特活动的左手就如闪电般抓了过来,轻而易举的抓住了索尔的脖子,将他提到空中,然后狠狠的灌摔在地面上。 “砰” 索尔身下的石板被撞得粉碎,他本人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断了,他眼前发黑,然后就看到一只包裹着钢铁的重拳狠狠砸下来,他只能将双臂挡在身前,但下一刻,那拳头狠狠的撞在他的胸口,让他被严重削弱的身体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一记又一记重拳狠狠砸下,根本没有留给索尔躲闪的机会,在他彻底昏迷之前,他听到那沉默的武士用沙哑的声音自报家门: “氪星武士,休伯特.劳伦斯。” 8.神言封闭 “你说你来自阿斯加德?” 希尔维特特工坐在索尔面前,后者刚刚从昏迷中清醒,氪星人的拳头很硬,最少硬过索尔见过的大部分外星人,索尔本身又在虚弱期,这一顿胖揍的结果就是外星王子华丽的扑街,一觉睡了4个小时。 而他的同伴也没能逃过被追捕的命运,不过神盾局尊重知识分子,所以简女士被放在旁边的小隔间里,由几位女特工负责看管,在这期间,简的同事们也被“请”到了基地里,看到周围全副武装的士兵和特工,就算是没心没肺的疯丫头黛茜,都只能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不敢说太多话。 “你是谁?” 索尔还有些晕头转向,自然睡眠和被打晕自然是两种体验,最少现在,索尔的脖子还抽搐着疼,他的双手上拷着特殊的手铐,以他阿斯加德人的体质也挣脱不开。 “神盾局8级特工,希尔维特。” 光头特工彬彬有礼的说:“你在小镇里不止一次自称是阿斯加德的王子,索尔,传说中的雷神?” “我就是索尔!” 被又一次捆起来的遭遇让外星王子非常不爽,他挥舞着手里的手铐,大声说:“哪怕是被流放,我也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招待!我再重申一次,米德加尔特的人都是野蛮人吗?你们就这么对待一位神域的高贵者?” “看在被你打倒的17名特工的份上,我觉得我们这样对待你已经是优待了!” 站在希尔维特身边的巴顿特工冷冷的回应说: “他们中最轻微的,都需要在医院躺2个月,我也想知道,你的阿斯加德文化里,这就是高贵者的所言所行吗?” “那是因为你们抢夺了我的东西!米德加尔特人!” 索尔毫不畏惧的喊到:“你们试图将姆乔尔尼尔据为己有,那是属于我的东西!不告诉原主人,就去拿别人的东西,这种行为在米德加尔特的文化里叫什么?难道不是小偷吗?” “行了!这样的争吵毫无意义!” 金色的传送门在这营地里开启,斯特兰奇和前任神盾局特工菲尔.科尔森大步走入其中,他高声制止了索尔和特工们的争吵,他看着索尔,低声说: “如果你觉得你可以用这种方试验证身份!索尔,那么我代表卡玛泰姬给你这个机会!” “你又是谁?” 索尔皱着眉头,看着斯特兰奇身后那逐渐消失的魔法阵,他低声说:“米德加尔特什么时候有了你这样的人,魔法师?还是说,你是那位蛮横的至尊法师的弟子?” “你的父王没有教过你,对待伟大的力量要心存敬畏吗?” 斯特兰奇瞥了一眼索尔,他扭头看着希尔维特:“解开他的束缚,带他去雷神之锤那里!” “但是法师,这个人很危险!我们不能确定他的身份。” 光头特工看了一眼奇异博士身后的科尔森,他有些迟疑的说:“他明显经受过最顶级的格斗培训,我怀疑他还经受过某种特殊的外星生物实验,他的力量是正常人的3倍,体质超强,骨骼密度是我们的7倍,甚至是血液成分,都和地球人不一样!” “但即便是这样,也和氪星武士的数据差得远,不是吗?和氪星人相比,这个阿斯加德人没有威胁。” 科尔森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希尔维特身边的氪星武士,他低声说: “希尔维特,我代表另一个势力而来,你应该很清楚,战锤的消息是谁给你们的,这是魔鬼帮的善意,而且我们可以保证,这一次的尝试不会出现问题!我也想你也想搞清楚这个人的身份,正如他所说,如果他是一位尊贵的外星王子,那么你们对待他的态度,就要有个大变化了。” 光头特工有些头疼,正如科尔森所言,地球文明在对待落难的普通外星人和外星王子的时候,确实有很大的区别,最少对待一位王子就不能严刑逼供。 而且弗瑞叮嘱过他,如非必要,不要和魔鬼帮在这些事情上产生冲突,所以他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按照斯特兰奇的说法去做。 “那么,如果你说你是索尔,就证明给我们看!” 希尔维特走上前,打开了索尔的手铐,后者不客气的哼了一声,他揉着手腕,将目光放在了角落不发一言的氪星武士休伯特身上,他大声说: “伙计,你的拳头很有力!等我拿回我的力量,我还要和你再较量一下!你会是个很好的对手!” 正疯狂学习地球文明的武士休伯特捧着一本特殊的百科全书,一边看,一边头也不抬的说: “随时奉陪!” 索尔在巴顿特工的指引下,大步走出休息室,在看到旁边房间的简,黛茜和艾瑞克之后,索尔的表情再次不客气起来: “你们竟敢这样对待我的朋友!他们和这件事没关系!放他们离开!” 希尔维特特工和巴顿特工对视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巴顿走上前,打开房间的锁,简第一个走出房间,她拉着索尔的肩膀,有些惊恐的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她低声问到: “索尔,他们没有虐待你,对吧?” “没有,别担心!简,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索尔觉察到了简脸上不加掩饰的担忧,这让落难王子的心情好受了很多,他温柔的拍了拍简的肩膀,在她耳边说: “你带着艾瑞克和黛茜先回去那里,等我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我会去找你们的!” “恩。” 简看着跟着特工们离开的索尔,黛茜则和身边的特工们大喊大叫:“把我们的仪器和数据还回来,你们这些强盗!这些关系到我的6个学分!” 艾瑞克博士则老成持重,他是听说过神盾局的做事风格的,他拍了拍两个姑娘的肩膀,低声说: “走吧,我们不能成为索尔的负担,我们先离开这。” 另一边,斯特兰奇唤来了纽约圣所的驻守法师们,7个法师围绕着雷神之锤布下了一个能量防御法阵,以免这把战锤被激活的时候,放射出的力量伤害到周围的普通人,对于一把神器来说,这样的布置是很有必要的,古代传说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出于前人夸张的描述,但唯独在神器这一方面,他们的记载还算准确。 根据卡玛泰姬的记载,雷神之锤被奥丁挥舞的时候,唤来的闪电可以轻而易举的淹没一座城市,将其中的任何生物都击为齑粉,这种威力,不得不防。 “好了。” 斯特兰奇将最后一块魔力宝石插入地面,他拍了拍手,对索尔说: “去吧,王子殿下,让我们看看你的威仪。” 声音中多少有一丝揶揄,但索尔并不放在心上,他只是沉默的看着眼前的战锤,他曾无数次挥舞过它,用它砸碎过不知道多少生物的脑袋,但现在,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却需要用自己的武器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这种窘境让索尔忍不住产生了一种思考,如果剥离了雷神这个荣耀的称号,如果他不是阿斯加德尊贵的王子,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的话,这一切还会不会发生?而他身为王子之时,脑子一热做的那些事情,又会对普通人们造成什么样的威胁? 人,只有在落难的时候,只有在碰的头破血流的时候,才会去检讨自己,这一点,就连传说中的神灵们也不能免俗。 在来自神盾局和魔鬼帮的代表的注视中,索尔走上前,他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握住了战锤的锤柄,在这一刻,一直在监控能量波动的菲兹博士大声说: “能量波动加剧,注意天空,有阴云出现!检测大气密度!快!” “能量波动还在加剧!见鬼!这完全不科学!” 索尔感受着手心里冰冷的触感,这正是他曾经无数次握住战锤的感觉,他将战锤向上一提,就像是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但这一次,战锤纹丝不动。 哪怕一抹黄色的闪光在锤面上一闪而逝,哪怕属于雷神的力量在天空盘踞,形成一道肉芽可见的阴云风暴,但它依然...纹丝不动。 “不!不该是这样的!” 索尔喃喃自语,将另一只手也放在了战锤的手柄上,他拼命地试图拽起战锤,但这一次,他同样失败了。 他失魂落魄的跪在当场,他看着眼前的战锤,那冰冷的金属,冰冷的浸润人心,这把战锤是他证明身份的唯一方式,也是他返回阿斯加德的唯一方法,而现在,这道门,被关上了。 “啊啊啊!不!!” 他扬天怒吼,那声音中满是绝望和失落,在这一刻,天空中的阴云并未散开,倾盆大雨顷刻间降下,将在场的所有人淋湿。 索尔在雨中狂吼的姿态充满了萧索和失落,让巴顿特工都忍不住开口说: “哦,现在我都开始相信他的话了,不过他失败了,他并不是索尔。” “实际上,他是!” 奇异博士眼睛中闪过了一丝光芒,身后的特工为他撑着伞,却被他婉拒: “除了他之外,可没人能让雷神之锤出现这样的异状,刚才的能量波动如此显眼,我可以肯定,他就是索尔,只是现在,他也没办法举起这把战锤了,但这无法改变他的身份,他是一位真正的外星王子。” 科尔森全身上下火焰一放一收,被打湿的衣服瞬间被烤干,他悠然的对面色难看的希尔维特特工说: “看来你们要准备一份给落难王子的道歉礼物了。” 索尔失败之后,陷入了一种很糟糕的自我否定状态,任由特工们架起他的双臂,将他拖回了休息室里,其他人也没有在这暴雨中停留太久,但最意外的访客,总是在最意外的时刻到来,就在所有人返回基地,整个基地一片安静的时候,就连对能量波动最敏感的斯特兰奇都没有觉察的情况下,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基地之外。 他穿着合身的礼服,手里握着一根蓝色的手杖,伸手整了整自己衣服两侧的围巾,在雨中漫步向前,雨滴穿越过他的身体,没有给这优雅的人造成一点点麻烦,而那些忠诚的特工和士兵,也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一样,任由他就那么慢悠悠的走入了基地最深处。 他站在姆乔尔尼尔前方,他看着这把黑色的战锤,最终,他伸出手,握住了锤柄。 “感觉到了吧?你那名义上的父亲印刻在这武器上的神言,能读出来吗?需要我帮你读出来吗?” 那个低沉而带着戏虐的声音在这个优雅的人耳中响起:“你竟然真的以为他对你和你的哥哥一视同仁,他放逐了索尔,你居然真的天真的以为自己有机会了...哈哈哈哈,洛基,你可真是天真的可爱啊,这种核心的秘密他从不会告诉你,因为他不信任你,你我都知道为什么...洛基,你只是个活在谎言里的可怜孩子,你想模仿索尔,但你永远不可能成为他!” “闭嘴!” 谎言与诡计之神咬着牙吐出了两个字,那个声音似乎并没有生气,相反,他带着一丝愉悦: “你的愤怒只是对你无能的痛苦,他们用谎言对你,你还要用真诚对待他们吗?甘心做一个乖宝宝,还是做一个真正的欺诈者?” 一抹黄色的光芒在战锤表面流淌着,洛基的力量和奥丁相比不值一提,但就在他试图抹除神言的时候,一抹力量冲入他身体里,那一段神言顷刻间被抹除了三分之一,仿佛它,从没有出现过。 “做的真好,这才有一丝欺诈者该有的样子...” 9.倒霉的欺诈者 在人类还处于封建文明的时候,一国的统治者理所当然的是国王陛下,但在某些时候,皇室人员也可以成为国家的象征,一位王子在其他地方说出的话,往往会被视为一个国家的发言,他们的身份决定了他们的语言有特殊的力量。 于是证明了身份的索尔,立刻就得到了和他身份匹配的待遇。 一个单人休息间,一套舒适的衣服,一顿美味的食物,当然还有一箱最烈的酒。 这就够了,在这荒凉的沙漠深处,你还能指望拥有什么呢? “他现在的状态需要一个良好的休息时间才能缓过来。” 斯特兰奇挥挥手,一道传送门在他身后打开,他扭头对希尔维特特工说: “别做太多没用的事情,索尔现在只是王子,而阿斯加德人可以活超过5000年,就算你急于交好他也没用,他成为阿斯加德之王的时候,没准你的骨头早就风花掉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恩。” 希尔维特特工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最好遵循专业人士的意见,一切正式的交谈,都等到索尔清醒之后再说。 4个摄像头装在索尔的休息室里,这并非是监控,用官方的说法,他们需要时刻保证这位外星来的大人物的人身安全,介于索尔现在虚弱的现状,一把改造过的大口径狙击枪就足以威胁到他的生命了。 要是外星王子在地球遭遇暗杀...想想萨拉热窝事件,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坐视这种事情发生。 但索尔其实有一句话没说错,在他眼里,地球的科技全部都可以扔进故纸堆里,在这种科技水平差异极大的情况下,来自地球的摄像头,会遗漏太多太多细节。 “嗡” 熟悉的感觉出现在了索尔的面前,让处于自我否定状态的外星王子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了自己亲爱的弟弟,正穿着一件特殊的礼服站在他眼前,他的眼中闪耀着某种情绪的火焰,看上去似乎对索尔咬牙切齿。 “洛基!我的弟弟,你怎么来到这里了?” 索尔惊讶的说:“海姆达尔怎么会放你下来?你是来...你是来接我的吗?” 外星王子脸上露出了一丝激动,但下一刻,就被洛基硬生生打断了: “不!索尔,我不是来接你的!我是...我带来了你的最终审判!” “什么?洛基,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没惹你!” 索尔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站起身,大声喊到:“拜托!我没惹你!” 房子里发生的一切,在摄像头的屏幕中一片正常,作为欺诈者,洛基只需要用出一点点小手段,就可以轻易的瞒过整个基地的所有人。 他看着自己的哥哥,内心里那种被欺骗的感觉涌动的越发激烈,最后在某种深恶的诱饵之下,演变为了一种深沉的痛恨,他握紧了手里的手杖,他低声说: “父王...父王病倒了,情况很坏,母后每天以泪洗面,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天呐,霜巨人组建了一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军队威胁我们,一切都糟糕透了。总之,大臣们要求我立刻做出决定,我也不想这样,索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洛基说着说着,眼睛里闪出了真诚的泪花,他伸出手,抱住了自己的兄弟,在索尔没看到的地方,他咬牙切齿的说: “他们要求我处死你...我和他们争辩,还有希芙,还有霍根,我们差点打起来,最终,我只能向他们妥协,我的兄弟。” 索尔根本没有怀疑他兄弟的话,因为这一切看上去就像是自然发展的样子,他的父亲确实受了伤,约顿海姆的霜巨人之王确实威胁要发动战争,他现在甚至不关心自己的安危了,他后退一步,双手握住洛基的双臂,他急切的问到: “父亲...他不会,告诉我,他不会...告诉我!洛基!” “我们只能倾尽全力保护他,我的哥哥,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洛基抽泣着说:“我是个软弱的人,我连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兄弟都保护不了,我只能像个懦夫一样偷偷来到这里,告诉你这个坏消息...你被永久驱逐了,索尔,霜巨人要求不允许你再踏入阿斯加德一步,以此来作为停战的协定,我除了签字,我什么都做不了。” “不...不,洛基,不,你不是懦夫,我是!我才是!” 索尔的眼睛里满是泪水,这一刻,他平静的让洛基都感觉到了陌生,他安慰着自己的弟弟: “是我,是我搞砸了一切,不用为此感觉到难过...你知道吗?我已经没办法举起姆乔尔尼尔了,我不被它承认了,也许就是我要受到的惩罚,我一直都知道,你的睿智比我更适合成为一位国王,但我总是试图蔑视你,总是试图在其他方面打败你,我是个不合格的哥哥。” “没事的,洛基,不要为此感觉到痛苦...我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也没关系,以后你要一个人承担阿斯加德的重担了,但答应我!” 他抓着自己兄弟的双臂,他低声说:“一定要答应我,救活父王!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坦白说,在这一刻,洛基差点就被索尔真挚的感情感动了,要说出实情,但就在这一刻,那个讨厌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 “瞧瞧,欺诈者要改邪归正了,你要告诉索尔这一切,让他带着荣誉和功绩重回阿斯加德,然后真诚的祝贺他登上那个可怜的王位吗?我是不是听错了,这真的是一位欺诈者会做出的决定吗?”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还是个好人...你觉得自己还能回头?洛基,告诉我,你是在自我欺骗吗?” 洛基深吸了一口气,他扶住了索尔的双臂,他诚恳的说: “别担心,我的哥哥,我会的,倾尽一切,安心在地球生活下去,等到我在金宫中的话语权足够的那一天,我会带你回家!我发誓!” “恩!我相信你!洛基!” 索尔满脸泪水的点了点头,洛基眼角一转,压低了声音: “但是要保护好自己,霜巨人们不会就这么放弃的,他们可能会来伤害你,答应我,在我接你回去之前,掩饰好自己的身份,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索尔,你知道如果听闻你的死讯,父亲很可能就...” “我会的!” 索尔咬了咬牙:“我会的,我会像个普通的地球人一样活下去。” “这都是为了我们的父亲。” 洛基再次给了自己的哥哥一个拥抱,他低声说:“安心等待那一天的到来,这是我的承诺,我要走了,不能被那些老顽固发现我离开了金宫,保护好自己!” “为了我们的父亲!洛基,我的兄弟,再见!” 下一刻,洛基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间中,索尔半跪在地上,他双拳握紧,他确实鲁莽,确实不太会动脑子,但现在,他知道,他必须独自一人在地球上生活了。 你看,最高明的骗术永远不是威胁,不是编造假话,而是用爱...用深沉的爱来误导一个人,看看洛基干的一切就知道了,这样做的效果,真的好极了! “砰砰砰” 冷静下来的索尔深吸了一口气,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使劲的敲着门,片刻之后,希尔维特特工出现在了外星王子的面前,但还没等他说话,索尔就开口说: “给我个身份,米德加尔特人,对之前我们的不愉快我选择忘记和原谅,但不要再来打扰我,我要继续我的流放之路了。” 但有一句老话说的很好,做坏事的时候,老天是在看着你的,善恶到头终有报,正义只会迟早,而不会缺席之类的,总之,就在洛基漫步在人类的小镇里,试图让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冷静下来的时候,在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古怪的家伙。 他带着棒球帽,穿着风衣,内衬休闲装,看上去就像是个十足的背包客,握着一杯可乐的他就站在洛基的眼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呋...我不记得地球上有你这样的生物...” 刚刚达到新墨西哥州的赛伯抬起头,将最后一口可乐喝光,火焰从他手心窜出来,将杯子焚烧殆尽,他眼睛里的火焰之环一闪而逝,身具凤凰之力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洛基的维度行走,他低声说: “所以你也是个偷渡者?我猜...你来自阿斯加德?” “啧,有意思,一个特殊的米德加尔特人。” 洛基挥舞着手杖,他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赛伯,他高傲的轻声说:“所以,你是在我面前展示你的与众不同,然后期待得到神灵的认可与赞赏?还是说,你是打算跪在我脚下,成为九大王国的新主人的门下走狗?” “呵呵,在你这些碌碌无为的同胞当中,你勉强还算是天赋异禀,最少你能透过表面,窥视到那么一丝真实,这已经足以让人刮目相看了,来吧,跪下来,我以神灵之名,赐予你这个荣耀!” 呃,洛基的思维大概还停留在阿斯加德对于米德加尔特人,也就是地球人的上一次描述中,在一千年前,彩虹桥才能自由的进入地球的时候,那个时候阿斯加德人只需要放点闪电或者火焰,就会被中世纪的愚昧者们奉为神灵,那是人类文明黑暗的时代,甚至有一段时间,阿斯加德人乃至其他星球的人,都把这种游戏当成一种娱乐。 直到古一毁灭奥林匹斯山,驱逐众神,人类文明才真正摆脱了所谓神灵的桎梏。 作为地地道道的长生种,洛基大概不会明白,1000年,对于寿命只有几十年的人类来说意味着什么,短生种和长生种的意识,在这一刻发生了难以调和的冲突,而冲突的代价就是,洛基觉得自己真的将一份荣耀赐给了赛伯,而赛伯只会觉得,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遭受到的最滑稽的挑衅。 “砰” 洛基眼前一花,他的身体已经在巨力的粉碎打击之下直接飞入了空中,哪怕只是个魔法分身,但这种难以忍受的剧痛还是让洛基的眼睛都瞪大了,他下意识的举起手里的法杖想要反击,但就在第一缕魔法光芒浮现的时候,赛伯的十根燃烧着火焰的手指已经死死扣在了他的脖子上,在背后的火焰之翼的拍打下,带着他飞入了天空当中。 呼啸而来的狂风将赛伯背后的火焰拍打的如同一颗夜空中的流星,他朝着沙漠深处一路飞行,他低头看了一眼被火焰锁链死死缠住的洛基,后者的脸上有一个不可忽视的火焰拳印,黑色的焦痕带着可怕的伤口,只是一击,就破碎了洛基体表的四层魔法护盾。 在看到洛基那双愤怒中混杂着惊恐的目光的时候,赛伯朝他露出了一个堪称狰狞的笑容: “啊,抱歉,神灵先生,刚才那一击太用力了,接下来我保证,我会慢慢的,“温柔”的和你玩...对了,你想知道,上一个死在我手里的,那自称是魔神的家伙,在临死前说了什么吗?” 洛基的魔法分身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然而,他已经,无处可逃了。 10.赛伯式畅谈 在金宫的偏殿中,阿斯加德临时的摄政洛基正在处理每天的政务,众神之王奥丁自称为九大王国的保护者和统帅者,实际上他也确实配的上这个位置,除了情况特殊的地球之外,就连最桀骜不驯的霜巨人们,在数千年前灿烈的一战之后,也不得不承认阿斯加德对于九大王国的统治。 这可不是九个国家,这是九个星球,实际上,如果不是阿斯加德人精力旺盛,恐怕奥丁早就被来自九个星球的琐事烦死了,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现在这个每天最少得花8个小时处理的政务,全压在洛基身上了。 坦白说,这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亚尔夫海姆再次出现了类似黑雾的灾难,请求阿斯加德派出净化军队协助作战...恩,那就派吧。” 洛基伸出手,在这请求上画了个圈,但就在他拿起下一份请求的时候,一种难以忍受的可怕痛苦突然降临在他的身体上,让坐在王位上的洛基在下一刻就抱着身体从王座上滚了下来。 “啊啊啊!痛苦!这痛苦!啊!!” 他抱着身体发出了痛苦的尖叫,那种如同烈焰焚身一样的感觉让他的皮肤顷刻间就出现了如被火焰灼烧的伤痕。 女武神之王亚尔薇特的身影第一时间出现在偏殿,哪怕对洛基不屑一顾,但她依然履行着王座保护者的使命,她抱起洛基,背后双翼拍打,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偏殿当中。 “我的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阿斯加德最强大的魔法师,天后弗莉嘉双手舞动,一个接一个的治愈魔法施加在痛苦的洛基的身体上,以天后的魔法造诣,也足足过了5分钟,才让洛基全身灼烧的皮肤冷却下来,而在完全承受了魔法分身遭受的所有痛苦之后,洛基也继承了分身所遭遇到的一切以及记忆。 那足以彻底改变他人生轨迹的记忆。 魔法分身,这是个危险的法术,危险到就连至尊法师古一也很少使用,因为分身最多只能拥有本体三分之一的战斗力,而且一旦被敌人擒获,就会变得相当麻烦,一般来说,分身与本体之间的记忆和思维是互通的,但阿斯加德距离地球实在是太远,因此洛基给了那个分身自由活动的权限,结果就招来了这一场大祸。 但他是欺诈者...最出色的那种,在恢复了神智的瞬间,洛基的眼神变得阴沉,但下一刻,他就抓住了弗莉嘉的手臂,焦急的说: “母后,我派了分身去米德加尔特保护索尔,但就在刚才,我的分身被毁掉了,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在接近索尔!我需要毁灭者的权限!去消灭那黑暗,索尔的安危危在旦夕!” “什么?” 天后的脸色剧变,她反手抓住洛基的手臂,厉声问到:“你潜入了米德加尔特!你为什么要如此肆意妄为!洛基,你也被索尔传染了鲁莽病吗?” “那不是古一!母后!” 洛基扬长避短的回答到: “古一不在地球,我可以确认这一点,但维度壁垒依然存在,海姆达尔没办法透过它观察米德加尔特,但我知道,我看到了!” “我不允许!这会破坏你父亲和古一之间的克制,我不允许!” 天后弗莉嘉反复思考了片刻,她叹了口气,否决了洛基的提议,起身离开这里,去占星塔寻求星空的指引,不过眼尖的洛基却在天后刚刚坐的位置上,看到了一把闪耀着七彩光芒的钥匙。 他将其握在手里,英俊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绝望,但随后而来的就是满脸的阴霾,他低声说: “就算违背奥丁的旨意,就算挑起战争,你还是选择拯救自己的孩子...真让我感动,但我亲爱的母后啊,你为什么要把这个糟糕的选择留给我?为什么要让我来背负这一切?” “呵呵,我和索尔之间,你还是选择了他,对吧?原来你的关爱,真的都是...假的!” 因为痛苦而面色苍白的洛基将那钥匙放在眼前看了看,在折射出的七彩光芒中,他仿佛看到了那个人影,他低声说: “赛伯.霍克...挑衅神之威严的凡人,你...死定了!” 另一边的地球,米德加尔特,又是风平浪静的一天的开始,在终于摆脱了该死的神盾局之后,天文物理学家简的心情非常不错,她招呼着疯丫头黛茜和老爹一样的艾瑞克博士,坐上了他们那辆经过改造的小房车,准备去沙漠的另一个地方,验证自己提出的天文学设想。 不过这一次黛茜总算是摆脱了扛着沉重仪器到处跑的糟糕活计,因为有个新加入的成员会负责做这个工作。 “所以唐纳德,你终于从那些该死的幻想里清醒过来了吗?” 艾瑞克博士拍了拍新成员的肩膀,低声说:“祝贺你,朋友。” 索尔一脸笑容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黯然,不过这是他自己的选择,索尔也会坚定的按照自己的选择走下去,以唐纳德.布莱克的身份,在米德加尔特行走世间,等待着自己的流放之路的终结。 他选择遗忘索尔的身份和雷神之锤的所在,直到因为他引发的一切彻底的被终止。 这并不容易,但其实也并不难,尤其是陪在一位美女同事身边的时候,更是如此。 “简,你今天看上去很漂亮。” 索尔将沉重的仪器摆放在了房车的后面,他坐在副驾驶上,低声对开车的简.福斯特说,后者脸上洋溢起了笑容,这份心有灵犀的平静很快就被疯丫头黛茜打破了,后者趴在座位上,大声说: “唐纳德你追女生的话太老了,简直就像是上个世纪的单身男一样!” 这句话引得所有人哈哈大笑,于是在欢乐中,一行人坐着车奔赴自己的目的地,于是雷神索尔也在地球上过起了自己的生活,还和简.福斯特结婚生子,直到老死时被接回阿斯加德,重新成为雷神...才怪! 事情哪有这么顺利?伟大的命运怎么会让一个重要人物就这么领了盒饭? “咔” 就在这房车驶入沙漠之后不到10分钟,简就猛地踩下了刹车,因为在这辆车前方的不远处,一个带着棒球帽的人影正站在沙漠中,背对着他们,沙漠中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还给他身上盖上了一层特殊的光晕,让这人的登场变得神秘,而且古怪起来。 “那傻蛋是谁?” 黛茜将头探出车窗之外,正要朝着那人影喊些什么,下一刻,赛伯转过身,西姆狰狞的魔龙幻象在他背后一闪而逝,随后,一双巨大的黑色蝠翼缓缓张开,让车厢里的四个人集体陷入了沉默当中,赛伯抬起头,那双闪耀着岩浆般的火焰光芒的双眼扫过眼前的车厢,让三个普通人从灵魂深处感觉到了恐惧。 也让刚刚过了不到半天平静日子的索尔又一次重新刷新了自己对米德加尔特的认识。 这鬼地方,简直卧虎藏龙! “索尔.奥丁森,下车...我们来聊一聊。” 赛伯的声音在车厢中响起的如此的真实,将凝滞的气氛瞬间打破,简下意识的抓住了索尔的手臂,她祈求似得看着索尔: “别去!” “不,为了你们。” 索尔扭头看了一眼车里的人,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必须去,他很危险,即便是在我手握姆乔尔尼尔的时候,他也可能是个劲敌...但我必须去。” 他看着简,轻声说:“为了你...” 说完,他打开车门,跳下了车,赛伯打量着这个金发壮汉,他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玩味,他转过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在他身后,一道墨绿色的传送门悄然洞开。 索尔看了一眼跳下车的简,他做了个“别来”的手势,然后转身走入了传送门里,赛伯回头看了一眼下车的三个人,他摇了摇头,低声说: “回去吧,以凡人之身接触神秘之事者从来没有好下场,回去等待你们的朋友,如果他足够合作,他也许可以...活着回到你们身边,以一个凡人的身份。” 赛伯的身影消失在了传送门当中,艾瑞克博士喃喃自语: “他说他不是雷神索尔,我也认为他不是...” “你相信吗?博士...你看到那个人的翅膀了!他不是凡人,也就是说,索尔...索尔说的都是真的!他是来自阿斯加德的王子,天呐!” 简抱着头有些不可置信的说:“可是我们失去他了,我们就这么失去他了。” “简!我认识那个人!” 疯丫头黛茜疯狂的在自己的提包里翻找着,最后找出一张皱巴巴的海报,在三个人面前打开,露出了赛伯的那张脸,黛茜尖叫到: “我认识他!赛伯.霍克,变种人的新领袖!他们在墨西哥发动了一场战争,我有个朋友试图采访他们结果被扣押了,他的势力就在那里!在墨西哥,索尔肯定也被带去了那里!” “走!” 简这个文文弱弱的女人在这一刻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行动力,她跳上车,对其他人招呼了一下:“我们去墨西哥!我们去找回索尔!” 我们之前说了,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都是普通的凡人,但很多时候,凡人做出的决定能影响世界,尽管简.福斯特在爱情的驱使下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但很遗憾,他们去的地方是错误的... 哥谭的赛伯别墅里,赛伯和索尔的身影出现在客厅当中,女主人赛琳娜对于自己准丈夫这种神出鬼没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她回头吻了吻赛伯的侧脸,又看了一眼索尔,低声问到: “亲爱的,这位是?” “他是来自遥远地方的客人,赛琳娜,为我们的客人准备点食物,哦,对了,从酒吧里取一些好酒。” 赛伯拍了拍赛琳娜纤细的腰肢,低声说:“我们这位客人的酒量肯定很好。” 黑猫女士看上去已经习惯了作为家庭主妇的生活,虽然偶尔手痒的时候也会飞去其他城市重新体验一把神偷大盗的生活,但最少在现在,她还是很满意和赛伯一起生活的日子的,最少在他不出去打打杀杀的时候,两个人过的就像是真正的夫妻一样。 “随便坐,索尔先生。” 赛伯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两根雪茄,递给了索尔一根,这种友善的姿态,让索尔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刚才赛伯那副样子,他还以为传送门后方是一个布满了武士的战场呢。 “怎么?你以为我千里迢迢的把你带过来,就是为了找个好地方,然后杀掉你?” 赛伯非常友善的笑到:“别开玩笑了,我想杀你,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可以行动了,以你现在的情况,你根本挡不住我。”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但索尔也不得不承认,赛伯说的是真的,他抽了口雪茄,这种米德加尔特的享用品让他有些哀伤的心情变得舒缓起来,他属于战士的意志也没有觉察到赛伯的恶意,于是他摊开双手,低声说: “你们的世界很奇妙,伙计,不过在开始谈之前,我想问一问,你到底是谁?神盾局?” “别拿我的手下败将和我比,索尔...我最近看了看北欧神话,专门描写你们这些神的故事。” 赛伯翘起腿,在烟雾缭绕中,笑着说: “你可以把我视为地球的海姆达尔...虽然我不是自愿成为他的,而且像我这样的人,地球还有很多。” “哦?守门人嘛。” 索尔点了点头:“那我倒是可以理解了,强大的武力,确实是守门人必备的基础,就像是海姆达尔,那可是阿斯加德最强大的战士之一,所以,你要和我谈什么?我和神盾局的那些人已经说过了,我对你们那个法师也说过了,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地球人,继续我的流放之旅。”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作为你口中的守门人,我不得不比其他人更小心一些,而且很早之前,我就学会不通过单纯的语言来判断一个人的真伪了。” 赛伯眯起了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这里有种更方便,而且更妥帖的畅谈方法,通过它,我能很方便的了解到你的内心,而且我保证,这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危害,索尔先生,你愿意尝试一下吗?” “什么?” “来,放松,别抵抗,放松...然后,看着,我的...眼睛!” 11.意外总是...纷至沓来 总有些东西是你拥有的时间越久,你就觉得它有用的,哪怕这样的东西并不多,但拥有哪怕一件,都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赛伯很幸运,他就有其中一样。 忏悔之眼,听上去像是某种邪恶的玩意,实际上它也并不属于正义,这玩意可以让使用者洞察灵魂的秘密,当然,在赛伯把它当成一件秘密探查器的同时,其他骑士们总把它当成一种好用的武器。 说实话,比这玩意好用的武器多得是,但比它更好的秘密搜索器,却不见得会有更多。 “砰” 愤怒的索尔一把掀飞了眼前的桌子,他像是一头野兽一样朝着赛伯大喊大叫:“我信任你,混蛋!我愿意和你坐下来好好谈,你却搜查我的灵魂!还差点烧了它!差点就杀了我!” “嗯哼。” 赛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我很早之前就已经完全控制了忏悔之眼,只有在我需要它燃烧的时候,它才会燃烧,索尔先生,你应该庆幸你是个单纯的被流放者,如果你身上带着哪怕一丝一毫关于阿斯加德的邪恶阴谋,你现在就不能站在这里朝我大吼大叫了。” 他看着索尔,十指交错,摆放在双腿上,他低声说: “现在看来,你确实是个鲁莽自大,而又傲慢无礼的战争狂热者,我觉得你父亲对你的惩罚没有问题,你确实应该学习一下如何分辨危险和威胁...就比如我眼前站着任何一个来自其他神系的家伙,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抽刀子砍上去,惟独对于阿斯加德人我会在砍之前问问理由。” “因为至尊法师也知道你们和其他神灵不一样,你们重归地球并非为了统治,但你瞧,问题就在这里了。” 赛伯摊开双手: “怎么想的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你们和其他神系的家伙做的是一样的事情,行动才重要,不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索尔怒气冲冲的看着赛伯,如果不是打不过,他早就抡着锤子上去干了。 赛伯毫不在意的点燃了另一根香烟,他低声说: “我想说的是,你看,我伤害你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愤怒呢?就因为我看到了你脑海里那些毫无意义的琐事?看到了你和那个希芙女神之间的暧昧交往?” “够了!” 索尔大声喊到:“够了!别说了!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米德加尔特人都是些疯子!我就知道!” 他恶狠狠的看着赛伯: “现在你把我的灵魂看过了,也确认了我没有危险,所以我能走了吗?混蛋!” 赛伯低头看了看腕表,他盘算了一下时间,抬起头看着索尔: “算算时间我妻子快回来了,你真的不留下吃顿饭吗?我很少请人吃饭的。” “开门!送我离开!混蛋!” 索尔骂了一句,赛伯打了个响指,摇了摇头: “对不起,刚才那个门是魔鬼帮的恶魔法师们开的,我自己是没有传送能力的,所以你只能坐飞机回去了,不过哥谭倒是刚好有一架去墨西哥的飞机,可以勉强送你一程。” 落难的雷神骂骂咧咧的离开了,看上去多少有些软弱,但说实话,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索尔其实是个聪明人,在意识到自己被坑了之后,能迅速的调整自己的观念,老老实实吃下这个闷亏,这倒是让赛伯对他另眼相看,看上去这位雷神先生,真的是在地球学到了很多人生的哲理。 在他离开之后不到2分钟,伴随着金色的传送门打开,穿着一身便装的斯特兰奇出现在了赛伯的沙发上,他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客厅,随手一挥,客厅飞快的恢复了原状,他低声说: “查清楚了?” “恩。” 赛伯点了点头:“索尔本身就是个单纯的被流放者,但他来地球的目的并不单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身上背负着什么样的任务。” 说完,他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可惜,那神言的后半部分被洛基抹掉了,只能隐约的看到一点点蛛丝马迹,阿斯加德人的灵魂很奇特,尤其是拥有他们所谓的“神力”的时候,忏悔之眼也不能完全洞察秘密,不过从洛基的分身里得到的消息够多了,已经足够你们做出判断了。” 他抬起头,看着斯特兰奇: “阿斯加德人在地球上有个封印...可能封印的本体并不在地球,但最少在地球上有一个出口,至于他们封印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能被奥丁如此重视,甚至不惜为此和至尊法师开战,还派出自己的儿子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加固它,看上去就像是个很可怕的玩意。” “恩...如果是这样,那么有些事情就能解释得通了。” 奇异博士点了点头,他舒了口气: “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为什么明知道阿斯加德对地球没有占领的心思,但古一大师还是禁止他们返回地球的原因吗?” “恩,和这个封印有关?” 赛伯试探的问到,奇异博士点了点头: “应该是的,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在远古的时代,其他神系奴役人类供奉他们的时候,唯有阿斯加德人的北欧神系真正的做到了保卫人类的职责,他们真正的将地球作为附庸国来看待,甚至在冰霜巨人进攻地球的时候,奥丁还亲自带着大军驱逐了他们,这是其他所有神系都没有做过的事情。” “但...在近1500年前,在北欧地区,阿斯加德人在那里爆发了一场战争,战争的起因没人知道,至尊法师应该是经历过那一战的,但她从来没说过那一战的经历,古籍上只是记载,那一战之后,整个欧洲的人口锐减了三分之二...也就是说,阿斯加德人曾经差点毁灭了地球文明。” 斯特兰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说: “我曾经也怀疑过至尊法师驱逐神灵的原因,现在看来,应该是那场战争,而那个封印,1500年前,差不多也是阿斯加德人在地球最后活跃期,这一切都应该和那场战争脱不开关系,恩...封印的事情就交给莫度法师去处理吧,我更好奇的是,你为什么要放走索尔?” “以你的性格,不是应该直接杀掉他吗?” 这个问题让赛伯很不爽,他瞪了斯特兰奇一眼:“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杀人狂和毁灭者吗?混蛋...好吧,我承认,我杀了很多人,但他们本来就该死,至于这一次,很简单,他的兄弟洛基骗了他,以索尔的性格,在知道这一切之后,一定会冲回阿斯加德找洛基算账,而洛基为了自保,他会做什么?” 奇异博士没有回答,赛伯站起身,他低声说: “一个人处于恐惧中,为了自保,他会做出很疯狂的事情...比如在哥哥还虚弱的时候,派出杀手杀掉他,哈哈哈,你知道我从洛基的魔法分身的记忆里都看到了什么吗?你不会相信的,总之,我敢肯定,阿斯加德会爆发一场内斗,会严重的削弱那个星球的实力,比起杀死一个虚弱的王子,导致阿斯加德因为仇恨而重新聚集在一起,我更希望看到那种场景。” “至尊法师也希望看到的...毕竟她和他们,可是真正的敌人!” “...你看上去可真像一个该死的阴谋家!” “可是你也同意了,不是吗?所以,彼此彼此...” 而就在索尔挤在装满弹药的运输机的机舱里,前往目的地的时候,在从新墨西哥州前往墨西哥的道路上,他的新朋友们也遭遇到了一些...麻烦。 “我们就不该在黑夜里开车,天呐!” 艾瑞克博士满头大汗的用千斤顶将这辆装满了实验仪器的房车试图抬起来,在他身边,简将备用轮胎从车后面滚了出来,说实话,对于两个天体物理学家来说,换轮胎这种事简直太艰难了,要比观察群星的秘密艰难太多,而唯一一个有换过轮胎经验的疯丫头,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里看上去就像是某些恐怖片的现场!真是糟糕!” 艾瑞克博士一边絮絮叨叨的看着周围昏暗的环境,一边笨手笨脚的拿着六角螺丝刀,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而简的脸上,却满是一种担忧,很明显,她在担忧另一个人。 “我说,简,你的父亲曾经和我一起在大学教书,你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样,所以,我现在应该说,你爱上那个混蛋,对吧?” 艾瑞克博士坐在轮胎上,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简的表情,他摇了摇头: “唉,我承认,索尔是一个迷一样的男人,尤其是他身上那层古怪的光环,天呐,一个外星人,还是个王子,还是你小时候听过的那些童话故事里的主角...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对他着迷,但相信我,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为什么?博士?” 简低声问到,艾瑞克博士苦笑着说:“那天晚上,索尔喝酒喝得很高兴,他对我说,阿斯加德人能活5000岁...简,你知道这是个什么概念吗?” 简是个科学家,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不过很快,就被疯跑过来的疯丫头黛茜打断了: “快来!简,还有艾瑞克,我在那边,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我发誓,你们一定会感兴趣的!” 这个从来不知道悲伤是什么感觉的女孩拉着简朝着这个废弃的停车场内部跑了过去,艾瑞克博士不得不跟在她们身后,片刻之后,他们来到了这停车场早就废弃的大楼内部,简看到黛茜将一枚硬币扔向天空,但下一刻,那硬币不但没落下,反而缓缓向上浮起。 这一幕让随后赶来的艾瑞克博士也目瞪口呆,更可怕的是,那硬币升入天空30米左右的地方,就仿佛被吞噬了一样,不见了踪影,而下一刻,它又在众人脚下距离地面2米多高的地方重新出现,就像是一个特殊的,诡异的环形通道一样。 “这是...空间断层!” 艾瑞克博士研究天体物理学研究了一辈子,他一眼就看出了眼前古怪情况的真相,他摇了摇头,不可思议的说:“在这里,一个自然产生的空间断层?所有物理学家都会疯的,天呐...这就是索尔带来的好运气吗?” “地球的自然空间可不会产生这样的裂痕。” 简左右看了看,顺手拿起了自己的随身带着的小观测器,她看了一眼身后一片漆黑的楼层:“这里有微弱的辐射,很显然,这种现象...这不是自然产生的!” 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转身走入了黑暗当中,艾瑞克博士和黛茜对视了一眼,也跟着进入了楼层里,但片刻之后,一声尖叫打破了黑暗楼层的宁静,随后就是疯丫头黛茜的喊声: “不!简!不...艾瑞克!简晕倒了!快来!” 12.黑暗觉醒 墨西哥的夜色和美国的夜色没什么区别,如果非要说的话,这里的夜空没准还会更漂亮一些。 夜晚的凉风习习之中,长着尾巴的列兵贝克特抱着枪,坐在悍马车的后方,跟着自己的队长克伦威尔在正在修建的军营附近巡逻,在上一次的意外事件结束之后,他们就回到了原本的部队序列当中,这种结果并非糟糕,实际上,对于亲眼看到过那一夜诡异故事的士兵们来说,能活着回来就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事情了。 魔鬼帮的老大赛伯有句话说的非常好:以凡人之身牵扯到神秘之事的下场一向都不会太好,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人,也不会愿意把自己宝贵的生命浪费在一件毫无回报的事情里。 在这辆车的最后一个位置上,还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一个金发壮汉,跟着运送弹药的飞机一起在新墨西哥降落,然后又被送到了这北部战场,第七侦查队要负责将他送到新墨西哥州和墨西哥的边缘地带,剩下的路,他就得自己走了。 “我说,唐纳德,你为什么不直接坐飞机去新墨西哥州?” 贝克特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友好的将一根雪茄分享给了唐纳德,后者对他咧开嘴笑了笑,没有因为他身后的尾巴而嘲笑他,当然也没有嘲笑克伦威尔的牛角。 “没钱!” 唐纳德给了一个很标准的答案,让贝克特翻了个白眼,他悠然的帮两个人点上火,在吞云吐雾中轻声说:“那你可有的受了,从这里去新墨西哥州最近的人类小镇,徒步需要大概3天的时间,就算我们给了你补给,你一个人上路也很容易迷路,在戈壁里迷路...天呐,那和送死也差不多了。” “我走了。” 克伦威尔将车停在最后的警戒线之内,化名唐纳德的索尔跳下军车,贝克特顺手扔给他一个绿色的大包裹,里面装满了食物和饮水,后者接在手里,对友善的变种人挥了挥手: “长尾巴和长角的朋友,下次来请你们喝酒!” 眼看着索尔背着包消失在警戒线之外,贝克特和克伦威尔对视了一眼,耸了耸肩,坦白说,他们还挺喜欢这个自来熟的家伙的,他很能喝酒,还很会聊天,最重要的是,他看上去很能打,会是个最好的战士。 “走吧,我们回去!” 克伦威尔坐上车,招呼着贝克特:“明天就要休假了,我要去哥谭玩一玩,你一起来吗?” 贝克特却没有回答,几秒钟之后,克伦威尔扭头看着自己的同伴,看到他呆立在原地,而在更远处的黑暗中,刚刚离开的唐纳德正背着一个昏迷的女人一路狂奔而来,在他身后,还有狼狈的老头和女孩。 “唔” 贝克特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滋滋作响的能量探测器,这玩意是斯特兰奇专门配发给他们的,用来检测下一次可能会出现的传送门波动,但是现在,这检测器上的读数强烈的让人发指。 他有些无奈的回头看了克伦威尔一眼: “伙计,我们的休假,看上去泡汤了。” 意外昏迷的简.福斯特被送到第三军团营地之后的十分钟,得到了消息的卡玛泰姬大法师斯特兰奇出现在了军营中,他只是感觉了一下简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黑暗气息,就脸色大变的宣布戒严,不到5分钟,整个营地就被三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卡玛泰姬战斗法师团团围住,营地的军人被紧急转移,在天空之中,四头冥龙和数据极多的大魔蝠骑兵来回巡视。 显然...有超级大的事情发生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一晚上而已,这姑娘怎么了?” 穿着一身睡衣的赛伯和同样穿着睡袍的赛琳娜从传送门里跨出来,迎面就看到了被一层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符文法阵包裹的简.福斯特,这位知性的天文学家现在满脸痛苦的漂浮在距离地面1米高的空中,神色凝重的大法师王和古一大师的弟子,卡玛泰姬的战斗法师首领莫度亲自操纵着这个复杂的法阵。 斯特兰奇手握法杖,站在一边,显得杀气四溢,同时全身都笼罩着冰冷的气息。 听到赛伯的问题,奇异博士回过头,露出了一个艰难而苦涩的笑容: “无限宝石有6块,时间之石在卡玛泰姬封存,灵魂之石在地球的某个角落,现在...我们找到第三块了。” “什么?” 饶是以赛伯现在的意志,也被这个消息震撼的有些说不出话,他抬起头看向简,忏悔之眼的视界中,这个昏迷的姑娘全身上下都被一层暗红色的,点缀着不详光芒的液体笼罩着,它就像是有自我的生命一样,不断的膨胀,收缩,重复这个过程,似乎是将简的身体,当成了自己的巢穴...或者说,载体。 “这是什么鬼东西?” 赛伯感觉到了那层暗红色液体中传来的危险的感觉,他下意识的将赛琳娜护在身后,低声问到:“它很危险?” “现实之石从来都是危险的代名词。” 莫度法师回答了赛伯的问题,但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简的身体,他严肃的说:“现实之石可以将宿主的一切幻想变为现实,只要能承受使用这颗宝石带来的可怕代价,眼前这女孩甚至可以在瞬间重塑整个宇宙...” “那代价呢?” 赛伯问到,斯特兰奇摇了摇头,看向简的目光更加深邃: “代价?她的存在完全泯灭,而在她的存在被作为交换实现重塑宇宙的代价是远远不够的,改变将会在她泯灭的那一刻结束,问题就在于,你能想象如果一个宇宙的基础规则被改变了一点点,会引发什么样的灾难性后果吗?” “崩坏...从微观的极致到宏观的极致,一切的存在都会伴随着规则的改变而崩坏,这个宇宙将彻底死去...现实宝石是6颗无限宝石中最强大的,但也是最难以掌握的,它需要其他宝石的配合才能生效,这玩意从来都不是弱者逆天改命的手段,它就不应该被掌握在弱者手里!” 奇异博士的声音中充满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主要是这件事出现的太突然了,面对一颗无限宝石,这世界上除了古一之外,没有任何人敢说他能万无一失的护住它。 甚至一旦消息走漏,就连古一都会面临极大的挑战,这可是无限宝石,任何首领都想要握在手中的宝物。 赛伯的眉头深深皱起,哪怕他距离一块无限宝石只有一步之遥,但他可是一点都不希望和这玩意沾上边,他见过时间之石,但那可爱的绿色宝石可不会压迫他的心灵,眼前这暗红色的玩意,赛伯只希望离它越远越好。 “古一在哪?快找她回来!”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光靠我们,是护不住这个玩意的!” “大师正在千万世界之外,以最快的速度试图赶回来。” 莫度的语气中也有一丝黯然:“大师甚至为此中断了自我治愈的过程,也会因此留下永恒的伤口,但那需要时间,在这之前,我们得用尽一切力量来守卫它!不惜一切代价!” “甚至连我们都死光吗?” 赛伯不屑的说了一句,但眼看着其他法师,包括斯特兰奇在内,都用一种坚定赴死的目光保护在简身边,赛伯就知道,多说无益了。 “真是一群固执者!” 赛伯舒了口气,扭头对赛琳娜说:“把我们最能打的人叫过来,暂停其他一切活动!再把神盾局和天剑局找来,真要打仗了,就让他们顶在前面!” 赛琳娜担忧的看着赛伯,以她对赛伯的了解程度,她知道,赛伯又要去冒险了,后者温柔的抹了抹黑猫小姐的脸,轻声说: “别担心,我不会再那么拼命了。” 说完,他扭头看向站在一边,满脸担忧的索尔: “走,带我去这姑娘昏迷的地方看看!” “你去哪干什么?” 斯特兰奇不解的问到,赛伯头也不回的甩了甩手:“一个现有的,稳固的空间裂痕,距离我的军队这么近,我最少得确认一下对面有什么,免得哪一天就会跑出来一支见鬼的什么玩意来干掉我们。” 十五分钟之后,赛伯的车停在了那个废弃的停车场外围,深夜之下,这个被废弃了最少5年的停车场像极了经典恐怖电影里的场景,赛伯和索尔从车上跳了下来,艾瑞克博士扛着一大堆仪器跟在他们身后,喋喋不休的说: “我不知道简遭遇了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眼前这栋大楼最少有三分之一都被那古怪的玩意完全侵染了,就像是个通往异世界的大门,你根本不知道你的下一步会不会一脚踩进地狱里。” 赛伯从檀木扇子里取出两个氪星战士们用的呼吸器,丢给了艾瑞克和索尔,这玩意经过伊森博士的改造之后,可以在任何糟糕的情况下,最少维持15分钟的生命,堪称探索极品,而他本人则用不到这些,赛伯心神一动,他身体上的那层黑色风衣开始古怪的扭曲,就像是一层黑色液体一样,覆盖在了他的脸上。 毒液已经被证明可以在外太空帮助赛伯呼吸,有这玩意在,赛伯就不需要担心自己会被窒息身亡。 三个大男人行走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虚弱的索尔带着那呼吸器,手里提着赛伯赞助的剑盾,一边小心的打量着眼前的黑暗,一边低声问到: “如果它已经存在了五年,那么为什么你们从来不知道这个地方?” “嘘!” 赛伯突然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他的眼睛看到了前方有些紊乱的空间,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步踏入其中,在其他两个人眼中,赛伯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几分钟之后,赛伯从那裂隙中探出头,对身后的两个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进来。 索尔更勇敢一些,作为曾经跨星球作战的王子,他没有什么紧张的,他握紧剑盾,对有些胆怯的艾瑞克博士笑了笑,然后迈步走入其中,最后的博士是个地地道道的普通人,但他咬了咬牙,以一种研究者的狂热和无畏,也是大步走入其中。 “砰” 在经过了如同穿越水幕一样的体验之后,艾瑞克博士踏上了异空间的土地,呼吸器检测到了周围空气中的毒气,立刻开始工作,而博士伸出的第一脚就踢倒了一些不该存在于这地方的东西。 他低下头,看到的是超过20具尸体,从那些白骨痛苦的姿势来看,他们应该是死于窒息和中毒。 “这就是答案了...来到这里的人,都死了,所以这里就变得无人所知。” 赛伯站在这个黑暗洞穴之外,他抬头看着眼前和地球迥然不同的世界,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的天空,苍白色的不详阴云笼罩在远方的天际,整个世界覆盖着一层焦土,在远方还有被时间磨砺的残骸和战争废墟。 “这里...这里是...” 索尔瞪大了眼睛,他感觉到这里的环境似乎是他听说过的某个地方...某个已经被彻底毁灭的地方。 “瓦特阿尔海姆的旧址!那个九大王国边缘的废弃之星!就是这里!” “不!” 赛伯应声打断了索尔的话,他转过身,背对着那死寂的天空,缓缓张开双手,在被毒液覆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强硬,以及一丝不加掩饰的欣喜,他低声说: “欢迎来到魔鬼帮的新驻地...欢迎来到赛伯.霍克的星球!” 13.深渊密谋 被赛伯强行打上了魔鬼帮标记的废弃星球上,三个人正在探索这死寂的世界。 “这边还有一条路!通往下方,似乎是深渊!” 灰头土脸的艾瑞克博士提着自己的探测器,跑过来对赛伯报告说:“我在那里看到了新的脚印,简应该去过那里。” “很好,我们过去看看!” 赛伯转身走向最初来时的洞穴,在洞穴之外,刘易斯正带着呼吸器,将一辆装满物资的车试图开进这个世界,准备建一个小小的前哨站。 除了他之外,还有小魔鬼帮的几个人,都是被赛伯从哥谭紧急找过来的,都是最信得过的人,这可是一整个世界,不像其他东西,实在不行还能和其他人分享,这个世界已经注定只能归属于魔鬼帮!谁也别想将它从赛伯手里夺走。 “桑塔!” 赛伯唤来了迷雾刺客,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你负责守着入口,等待我的下一步命令,任何你觉得有嫌疑的人...直接杀掉,不用汇报。” “恩” 穿着猩红色战甲的桑塔尔斯点了点头,下一刻,他阴森的目光就落在了赛伯身后的艾瑞克博士和索尔身上,博士看到那刀子一样的目光,忍不住缩了缩脑袋,露出了脖子上那个刚刚纹上的魔鬼头标志,这才让桑塔尔斯满意的点了点头,化身为灰色雾气,消失在这总是暗淡死寂的天空中。 是的,在发现这个异世界之后的第10分钟,艾瑞克博士就被火线提拔成了魔鬼帮的首席天文科学家,赛伯会给他在欧洲盖一个最豪华最大的天文实验台,而且给他100%的研究自由,还附带一个判魂魔的灵魂契约,最后这个福利是强制的,博士无法拒绝。 保护秘密的最好方式,就是把知道秘密的所有人都变成自己人...至于索尔,查看了索尔所有的记忆,赛伯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在他发誓说会救回简.福斯特之后,索尔也用雷神的名义,发誓不会泄露赛伯的秘密。 反正只是一颗不适合生命居住的废弃行星,在九大王国的边缘,这样的行星多的简直数不过来。 “看看这些铭文!” 艾瑞克博士带着呼吸器,判魂魔的契约给了他无与伦比的观察力,让他轻而易举的就能看到以前会被忽视的东西,他痴迷的抚摸着眼前那块合拢的巨石上的铭文,哪怕根本不懂魔法,他也能感觉到这玩意所拥有的那些禁忌而神秘的知识。 “我看不懂这些铭文,但我能猜到一些!这应该是镇压仪式!” 索尔在赛伯身后,他抬起头,看着这深渊最底层的黑暗房间,他拍了拍赛伯的肩膀,指着前方只剩下了两只腿的雕塑: “这是典型的阿斯加德风格的镇压仪式,这里摆放的应该是英灵的雕塑,但看看这些灰尘...” 索尔伸出手,摸了摸那雕塑的残余,在他手指接触到石块表面的时候,那仅剩下的两条腿也飞快的化为灰烬消失: “最少已经有一千多年没人来过了!” 索尔拍了拍手里的灰尘,对其他人两个人说: “阿斯加德的雕塑用特殊方法制作,最少可以维持千年不朽!这玩意应该是我的祖父那一辈留下的封印,但我却从没见到过关于这里的描述,瓦特阿尔海姆,那地方是侏儒们的国度,盛产大工匠,不过据说在很早之前,瓦特阿尔海姆搬迁过一次...也许就是因为这场战争。” “所以,这是被隐藏在历史中的秘密?” 赛伯哼了一声,双手放在眼前的巨石上,这块石头具有不符合它体积的重量,赛伯激活了身体里的热流,才堪堪将它搬起来,放在一边,露出了下方的祭坛,布满了灰尘,被时光打磨的看不到原本的样子,但勉强还能看到那一丝丝轮廓。 “哦,这又是什么?” 索尔扭着头,看着这个祭坛,他总觉得这玩意有些眼熟,他似乎在阿斯加德的某个地方见过它,不过他的思考很快就被艾瑞克博士打断了。 博士手里的仪器突然飞快的鸣叫起来,艾瑞克看了一眼能量读数,惊讶的喊到: “有空间能量反应...有其他人过来了!” 话音未落,在祭坛眼前的黑暗飞快的收缩,就像是被吸尘器吸纳的尘土一样,在顷刻间卷成了一个向内凹陷的通道,两个人影从通道中走出,一个高大,一个瘦小,一个健壮,一个看上去有些虚弱。 他们穿着古怪的衣服,前方行走的如同法师,身穿黑暗的长袍,内存白色阳光战袍,而另外的那个,则穿着厚重狰狞的牛角战盔和战甲,背后满是粗大而尖锐的金属装饰,就像是从黑暗中走出的蛮兽。 最让人惊讶的是那个如同法师一样的家伙的脸,细长,苍白,两只耳朵向后梳起,黑色的头发在背后扎成马尾,两只眼睛里是阴霾的眼眸,如果不算那全身笼罩的让人呼吸不畅的黑暗气息,这家伙看上去和奇幻传说中的精灵也没有什么区别。 而就在赛伯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赛伯,那个为首的精灵楞了一下,他疑惑的打量着赛伯,最后开口说出了一连串没人听得懂的话。 “似乎并不是敌人...可以交流,像是智慧生物!” 艾瑞克博士抱着自己的仪器锁在一边,赛伯和索尔则飞快的做好了战斗准备,以他们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眼前这两个家伙不好惹。 不过在那个黑暗精灵将目光放在索尔身上的时候,他的目光猛地紧锁了起来: “阿斯加德人!” 这个词语的发声很古怪,但赛伯和索尔都从其中听到了不加掩饰的敌意,下一刻,那黑暗精灵的身体消失在黑暗中,而那个提醒健壮的家伙,则吼叫着从背后抽出一把双刃战斧,朝着两个人扑了过来。 “现在他们是敌人了!杀了他们!” 墨绿色的魔火顷刻间笼罩了赛伯的身体,在那双刃战斧砍下来的瞬间,两把缠绕着火焰的银灰色的战戟从完全恶魔化的赛伯手中蔓延而出,交叉着将那战斧挡住。 “哐” 脚下的地面轰然裂开,裂痕以赛伯反曲型的蹄子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出,但最终还是让那砍头大斧停在了他身前。 “呼...力气不错!” 赛伯的鼻孔里喷出火星,完全恶魔化的他背后的双翼猛地张开,身体飞到空中,然后如闪电一般靠近了眼前的盔甲战士,手中的双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飞速蔓延的战锤,狠狠的砸在了那盔甲战士的胸口,将他笨重的身体砸飞了出去。 疯狂涌动的火焰在赛伯周围蔓延,将整个黑暗深渊完全照亮,也照亮了在角落里战斗的索尔和那个黑暗精灵,赛伯以为他是个法师,但弄了半天,这家伙居然是个刺客,手里挥舞着两把细长的银色利刃,在黑暗中简直如同真正的影子一样。 被弱化的索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到10秒钟,身上就被划出了十几个深浅不一的伤口,他只能依靠自己卓绝的战斗经验艰难的闪避着,实际上,这个黑暗精灵眼睛里闪耀着难以言喻的恶毒和痛恨的光芒,他估计是想要让索尔在临死前感觉到最可怕的痛苦,因此才会折磨他。 如果他真的下死手,索尔很可能在第一波攻击就被干掉了。 “阿斯加德人,你们对我们做的一切...我很快就会一点一点的还给你们!” 这句话是他用阿斯加德语喊出来的,口音古怪,但确确实实是阿斯加德的语言,索尔瞪大了眼睛,闪身躲开了眼前暴起的银色利刃,但却没能完全躲开,他的左腿被拉出了一条可怕的伤口,金色的鲜血狂喷而出,他狼狈的倒在一边,那血液沾染在这黑暗经历的刀刃上,他伸出猩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双眼中立刻暴起了难以想象的喜悦光芒。 “我认得这鲜血的味道...你!你是毁灭者波尔的后人!你叫什么名字!” “索尔!还有,我的祖父不叫什么毁灭者!你这混蛋到底是谁!” 索尔大声咆哮着,拖着腿朝着眼前的精灵扑了过去,但却被他轻而易举的闪过,他的左手轻盈的扣在索尔的脖子上,他用一种大仇得报的口气,在索尔耳边低声说: “我是谁?呵呵,我叫玛勒基斯,瓦特阿尔海姆和黑暗精灵的王!曾经这片星域之下的永暗者!波尔残忍的毁灭了我的一切,但没关系...伟大的黑暗将你送到了我身边,这太好了,我会留着你的小命,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你的阿斯加德在黑暗精灵的复仇中坠入永夜,不会很慢了...以太重现,来自远古的力量唤醒了我们,我们将夺走这世界上所有的光,让黑暗的荣耀笼罩每一寸土地!” “我们将...完成我们早在5000年前就该做完的事情!” 他哈哈狂笑着,拖着被打晕的索尔的身体向后移动,但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跟随他而来的那个魁伟的战士的身体就像是石头一样砸在他脚下,他的手脚不正常的扭曲着,灼热的烈焰在他濒死的身体上燃烧。 “砰” 赛伯合拢双翼,落在了玛勒基斯眼前,断角恶魔在被神速力强化之后,身高达到了惊人的3.5米,搭配他身体上被毒液幻化出的威武盔甲和他身后如火云一样燃烧的火焰,让他看上去就像是刚从地狱里走出来,想要征服人间一样。 他伸出左手,张嘴吐出了一团火焰,一把银灰色的长剑出现在他手心,然后被灼热的橘红色烈焰缓缓缠绕,他看着眼前的黑暗精灵,低声说: “放下我们尊贵的外星王子,然后跪下向他道歉,我也许会仁慈的饶你一命!” 刚刚从千年沉眠中苏醒的玛勒基斯冷眼旁观着眼前恶魔化的赛伯,他看了一眼自己麾下最强大的武士,盘算了一下敌我对比之后,他冷笑着伸出左手,下一刻,三十几个个和他身材类似,穿着黑色盔甲,带着滑稽而恐怖的白骨面具的黑暗精灵出现在了他身边,手中古怪的武器齐刷刷的对准了赛伯。 “你很能打,现世行走的恶魔,即便是在我那个时代,你也是危险的生物,但很遗憾...” 玛勒基斯那消瘦的脸上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我有数量优势!在这种能量攒射下,一头巨龙都会被轻而易举的干掉,让开道路!我无意再招惹一个强大的对手!” “哦?” 赛伯伸出爪子,一团火焰被扔向黑暗深渊的天空,当它照亮了无垠的黑暗之后,玛勒基斯抬起头,就看到了上方石壁上,那漫步走出的恶魔们...它们猩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耀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光芒,一个接一个亮起,很快就在赛伯的战场最上方,编织出了一道让人看一眼就眼晕的防线。 “你居然敢在一位恶魔领主面前说数量优势?是什么给你的勇气...黑暗精灵?” 赛伯的眼睛中古怪的光芒一闪,眼前的黑暗精灵很明显和阿斯加德有仇,所以他停顿了片刻,用符合一位恶魔领主的傲慢口气说: “放下可怜的索尔,他的父亲已经重伤濒死,我可不想让一个老头在死之前又得到孩子战死的消息...你们可以滚了!这里是我的地盘了,下次再敢来,就打断你们的腿!” 14.涌动之暗 “砰” 在无垠的黑暗当中,一艘庞大的,凡人无法想象的黑色战舰矗立于群星的碎石当中,带着耻辱返回这座要塞空舰的黑暗精灵首领玛勒基斯愤怒的将眼前桌子上的一切都横扫到了地面上。 作为一个远古时代的王者,除了被波尔击败,狼狈逃窜的那一战,他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屈辱?被一个不知道名讳的恶魔领主蛮横的赶出了自己的故土,还有比这更耻辱的逃离吗? “去!唤醒所有的士兵!我们要...” 愤怒驱使着玛勒基斯想要和赛伯一绝生死,但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制住了暴走的情绪,任何统治者都不该在情绪的刺激下作出决定,任何决定都要排除情绪的影响,这是一位统治者的必要素养。 “他说...索尔,那个阿斯加德人的父亲重伤濒死...” 玛勒基斯品味着赛伯最后一句饶有深意的话,索尔是波尔的孙子,那个恶魔称呼他为王子,也就是说,现在的阿斯加德之王就是他的父亲,如果阿斯加德之王真的濒死的话... 黑暗精灵的眼睛闪过了一丝精芒。 他手中的兵力并不足够,但5000年的仇恨和一次羞辱该如何选择,这几乎根本不用考虑。 “派出战舰!侦查阿斯加德的虚实!” 玛勒基斯下达了另一道命令,他转过身,看着自己最忠诚的卫士们,他加重了声音:“如果阿斯加德确实力量薄弱,那么我们...很快就能复仇了!我已经等了5000年!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眼前那被赛伯打断了四肢的黑暗精灵将军的身体上,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准备诅咒战士的转化仪式...阿尔戈里姆,我的最后一位将军,去寻找以太吧,等到我重新得到以太的那天,你会成为黑暗时代最残暴的...开端!” 另一边,墨西哥的军营中,全身打满绷带的索尔在一阵清凉的感觉中惊醒,他的意识还停留在刚才的战斗中,睁开眼睛的瞬间,就下意识的准备反击,却被赛伯伸手制止了。 “放松点,伙计,那个黑暗精灵滚蛋了,他不会伤害你了。” “是你,赛伯...是你救了我?” 索尔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舒了口气,他真诚的看着赛伯,低声说:“我欠你一条命,伙计。” “嘿,嘿,别这样!” 赛伯哈哈笑着拍了拍索尔的肩膀:“别放在心上,你全盛时那精灵也不是你的对手,他只是欺负你虚弱而已,说真的,我这里有很多很多快速强化身体的方法,你真的不试一试吗?” 魔鬼帮之主玩味的说: “你看,你口中的米德加尔特并不平静,你也看到了,这个星球上有很多强大的力量,这里甚至比你的阿斯加德更危险,在这种情况下,你需要力量!” “就是艾瑞克博士接受的那种吗?” 索尔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他虽然失去了神力,但阿斯加德人强大的身体素质还是让他很快从重伤中苏醒,那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了难看的疤痕,这种自愈速度,已经和那些被恶魔强化过身体的人有一拼了。 他伸手握住了桌子上的酒瓶,灌了口酒,对赛伯摇了摇头: “沟通恶魔在阿斯加德是被禁止的,我也很难想象你会把这种难以控制的力量分给自己的兄弟,不过现在看来,他们确实配的上这种力量。” “他们只是需要力量,你看,这个世界这么危险...” 赛伯拿起一杯酒,不再提刚才的话题,他抿了口冰冷的液体,看了一眼索尔的脸色,他低声说: “看上去你似乎知道那些精灵的底细,他们是谁?” “我小时候,我母后总是给我讲故事,就跟地球人差不多。” 索尔将一瓶酒全部喝完,抹了抹嘴,低声说: “在我母后讲的所有的故事里,有一个让我记忆犹新,在阿斯加德传说中,这片世界是很大的,而在宇宙的角落,有一群特殊的精灵,他们和亚尔夫海姆的光精灵,树精灵以及野精灵都不一样,他们自称是黑暗精灵,他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偷走世界上所有的光。” “偷走光?” 赛伯抿了抿嘴,好奇的说:“所以他们崇拜黑暗?” “哦,我小时候可没有你这么快的反应速度。” 索尔点了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黑暗精灵在黑暗中孕育,光明是他们的死敌,在阿斯加德还没建国之前,他们建立了一个星河中的黑暗帝国,他们所到之处,一切都被黑暗笼罩,而黑暗,会滋生邪恶,会滋生阴霾,总之,他们带来了无尽的战争和折磨,直到被阿斯加德人击败流放,被他们偷走的光明才重归整个世界。” “我以为那只是睡前故事,真的。” 索尔的表情有些黯然:“现在他们真的出现了...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父亲要封存我祖父和黑暗精灵作战的记录,他们难道真的以为黑暗精灵被彻底消灭了吗?” “别担心,索尔!” 赛伯一眼就看出索尔在担忧什么,他伸手拍了拍索尔的肩膀,低声说:“黑暗精灵就只剩下了小猫两三只,他们是不可能击败你强大的阿斯加德的,就算你不在也是一样。” “恩...” 索尔沉默的点了点头,赛伯舒了口气,扔给他一瓶酒,低声说: “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有的忙呢,在至尊法师返回地球之前,你得保护好你的小情人。” 赛伯走出房间,他左右看了看,轻咳一声,在他身后不远处,鬼鬼祟祟的奇异博士会意的跟在他身后,走入了赛伯的临时办公室里。 “都听到了吧?关于黑暗精灵和阿斯加德的战争史...你有什么想法?” 赛伯和斯特兰奇分享了雪茄,后者吐了口烟气,眯起眼睛,低声回答说: “没什么想法,但我大概可以理解现实宝石和黑暗精灵的关系了,索尔说的那个阿斯加德童话并不完全,真正的版本应该是,那些黑暗精灵使用了现实宝石的力量,将宇宙的光明作为代价奉献给现实宝石,然后现实宝石为他们带来黑暗笼罩...啧啧,一种很聪明的投机取巧的使用方式,完全的平等交换,但却对他们有最大的利益。” “我不关心这个!” 赛伯挥了挥手,打断了斯特兰奇的叙说,他压低了声音: “我把奥丁濒死的消息,告诉给那个黑暗精灵了,如果他还有哪怕一点点脑子,他都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了。” “你!” 斯特兰奇瞪大了眼睛,他看着肆意妄为,把九大王国的众神之王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赛伯,他深吸了一口气,指着赛伯说: “做得好啊!好一招祸水东引...但问题是,接下来呢?不管是黑暗精灵还是阿斯加德,任何一方胜利之后,都会将矛头对准地球,现实宝石出现的消息是瞒不了多久的,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我怎么知道!你这混蛋!” 赛伯晦气的翻了个白眼:“现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古一的维度壁垒挡住了众神,也挡住了我们,我难道能带着神盾局和天剑局杀进阿斯加德,把黑暗精灵和奥丁一锅端了?赶紧想办法让古一回来...她这样的大佬不在,我现在做什么都没安全感!” “跨越世界需要时间,我们也没办法。” 斯特兰奇刚才还眉飞色舞的脸色,也是顷刻间黯淡了下来,只有那个真正一直笼罩在他们头顶上的保护者消失之后,他们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弱小,面对那些虎视眈眈的大佬们,就连弗瑞和郑贤都不能再谈笑风生了。 神盾局的空天母舰和天剑局的环形要塞随时处于待命状态,只要出现情况,他们就能第一时间出现在墨西哥上空,但问题就在于,从没有大规模的和神秘生物交战过,谁知道来自地球的子弹,能不能拼过对手的魔法。 简直就是麻杆打狼两头怕的尴尬局面。 “轰” 就在两个人说着话的瞬间,他们旁边的那座军营突然间塌陷了下来,不是那种地震一样的塌陷,更像是一张血盆大口一口咬掉了军营的三分之一,而且还在继续蚕食中。 “见鬼!现实宝石失控了!我就知道!” 斯特兰奇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赛伯看着那悄无声息的垮掉的军营,他脸上闪耀着一抹阴霾,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可奈何。 无往不利的他,在面对这种超出极限的力量时,也有些手足无措了。 而就在地球的众人忙于遮盖现实宝石带来的一系列麻烦的时候,在九大王国的边缘,一颗完全黑暗,而且外部的80%都被冰川覆盖的星球上,洛基,阿斯加德现任的摄政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出现在了霜巨人破败萧索的王庭中。 说是巨人,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巨大,霜巨人的身体只是比阿斯加德人高出三分之一而已,不过这个种族很厉害,这些冰蓝色皮肤的巨人就像是星际时代的游牧民一样,由名义上的首领统帅,他们天生就具有极高的冰霜魔法亲和,而且常年在苦寒之地成长,让他们的力量也远超阿斯加德人。 但他们的科技水平就很一般般了,所以每次战争都是被阿斯加德人吊打,顺便说一句,他们居住的约顿海姆,其实也是当年黑暗精灵的黑暗王国之一,这里根本没有光...只有一片冰冷死寂的黑暗。 “哦哦,看啊,这冰冷的王国有访客了...” 霜巨人之王劳菲,这个和奥丁打了一辈子的战争者坐在自己的冰霜王座上,他傲慢的看着台下的洛基,他低声发出了刺耳的笑声: “奥丁之子,你怎么敢孤身一人前来我的王国?你知道吗?只需要动动手指,你就会被我的勇士,撕成碎片!” 说话间,十几个穿着简陋盔甲的冰霜巨人从风雪中走出,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洛基,但后者根本不慌张,他低声说: “劳菲,你在奥丁面前永远是个失败者,你从没赢过一次...想赢一次吗?想拿回当年被奥丁夺走的冰霜之匣吗?” “想啊,我当然想!” 阴沉的劳菲并没有因为洛基的嘲讽而生气,他伸出手指,一团锋利尖锐而又恐怖的冰霜之球出现在了他手中,他将其对准了洛基: “但你不可能帮我拿到它,所以,你还有10秒钟的发言时间,然后我会把你的尸体挂在我的王座上,我会看着奥丁悲痛欲绝...” “奥丁快死了!” 洛基开口说,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在场蠢蠢欲动的所有霜巨人停下了动作,他玩味的抚摸着自己手里的一枚蓝色的戒指,他低声说: “帮我个忙,我就为你打开通往金宫的传送门...你帮我,我帮你!你会获得荣耀的胜利,而我会加冕为王...米德加尔特人管这叫双赢,不是吗?” 15.一个真正的阿斯加德人 传说中被阿斯加德统治的九大王国丰饶而富有,每个王国都有属于自己的宝物。 阿斯加德之王的审判之枪冈格尼尔,雷神之锤姆乔尔尼尔,亚尔夫海姆精灵们的仙子之心,死人国的尼伯龙根指环,华纳海姆的智慧泉等等,这些都是带着强大神力的物品,凝聚着难以想象的力量,而霜巨人的约顿海姆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宝物。 但很可惜,在千年前的战争中,他们失去了它,冰霜之匣,据说是孕育出第一位霜巨人的强大寒冰核心,任何一个霜巨人都可以使用它,将自己对于冰霜的控制提升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不过它的存在意义并非是一件武器,实际上,在远古时光中,冰霜之匣一直是在作为霜巨人领袖的标志出现的。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的霜巨人之王劳菲每一次战争都会被轻易打败的原因,很多强大的霜巨人部落根本不服从劳菲的统治,因为冰霜之匣,就是在劳菲手里丢失的。 劳菲想要重新控制约顿海姆,他就必须拿回冰霜之匣。 那个阴霾的冰霜之王显然不相信洛基,但洛基也没指望他相信他...他需要的只是合作,唯有合作。 至于霜巨人的勇士该怎么穿越维度壁垒,前往米德加尔特帮他干掉他可爱的哥哥,呵呵,对于得到了新的力量之源的洛基来说,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现在的他,在为更高级的力量服务呢。 不过对于自己亲爱的弟弟的所作所为,已经盘算着要做一个普通地球人的索尔根本不清楚,他现在担心的是另一件事,虽然很不应该,但现在在索尔心里,简的安危,可比远在仙宫的老爹重要多了... “转向东!坐标xx,xx,那里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毒枭的地盘!” 赛伯的手指在面前的地图上来回滑动,在他身后,卡玛泰姬的法师们艰难的用能量压抑法阵控制着简.福斯特身体里涌动的那股暗红色的能量。 哪怕众人再小心,现实宝石还是受到了刺激,然后开始本能的反击周围的一切存在,任何试图靠近简的人,都会被无情的力量瞬间吸干生命力,这一点是在损失了2名法师之后得到的惨痛教训。 现实宝石自然不可能是在保护简,它只是在保护自己而已,但问题就在这里了,现实宝石的力量驱动其实更像是某种邪恶的交换仪式,想要得到力量就必须付出一些东西,昏迷的简无力控制自我的意识,只能被现实宝石强迫着一次又一次的释放出暴躁的力量,但这都需要消耗她的存在基础。 也就是她的生命... “轰” 按照赛伯的指示方位,一道特殊的传送门在简身体上空打开,将那暗红色的能量全部排入其中,而在千里之外的毒枭基地里,大毒枭的马仔们一脸呆滞的看着自家老大在瞬间被完全泯灭的房子,以及连带着地面都被彻底掏空,在黑暗中,他们脸上全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这种情况到现在为止,已经出现了4次,即将出现第5次。 赛伯的想法很简单,与其要把这些能量安全的排放出去,索性不如让它做出点贡献,反正这种斩首战术,不用白不用的。 但即便是这样,却依然无法让越来越暴躁的现实之石安静下来,简的表情越发痛苦,虽然有法师们不断的为她的身体注入新的生命力,但依然没办法抹去她承受的可怕折磨,其实任由现实之石吸干简.福斯特其实也是个办法,但问题就在于,现实之石这种高档的玩意在场可没人见过,一旦宿主死亡,会发生什么就谁也不知道。 万一它要来个轰轰烈烈的退场,那这军营里的4000人,就都得给它陪葬了。 简满脸的痛苦看的站在一边的索尔满脸的揪心,但他也没办法,哪怕是在全盛时期,正面硬怼现实之石也毫无胜算,索尔只是鲁莽,他并不傻。 而站在一边默然无语的弗瑞更是恨得牙痒痒,哪怕国防部中断了对这些毒枭的支援,他们依然是抵抗变种人建国的绝对力量,现在却被赛伯用这种方式一个接一个的打垮,偏偏他什么都不能说。 什么?你说你想阻止能量释放,让现实之石盘踞的能量越来越多,好被其他势力检测到?呀,你弗瑞这样浓眉大眼的家伙也背叛地球了?我看你就像是黑暗精灵或者其他什么玩意的奸细! 所以综上所述,弗瑞也只能咬着牙咽下这个哑巴亏,是非大义这一块,间谍们总是分得很清的。 “嗡,嗡” 就在这非常紧张的紧急关头,弗瑞和郑贤身上的通话器突然同时响了起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分别拿起通话器,结果两种语言同时响起,但报告的却是同一件事情。 “有大股敌人越过了封锁线!正朝着军营的方向一路突进!” “目标,不是人类!” 弗瑞和郑贤对视了一眼,他抬起头,大声喊到: “送我们上去!” “唰” 这一次除了在地面上控制现实之石的法师之外,房间里的所有人都被传送到了空天母舰上,赛伯恶狠狠的看着弗瑞,他的“点杀”游戏还没玩够呢,弗瑞没有理他,而是伸手调出了侦察机发回的画面。 在黑暗的画面中,一群身高体型明显要比人类更强大的家伙们,正乱哄哄的冲过魔鬼帮在战场边缘布置的防线,朝着军营的方向一路突击,在看到那些巨人的瞬间,斯特兰奇的表情就变得古怪起来: “北欧的霜巨人?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奇异博士嫌弃这些画面太模糊,他干脆朝着霜巨人的方向扔出了一团光球,片刻之后,更清晰的画面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些身高超过2.5米,全身覆盖着冰蓝色皮肤,以及扣在皮肤上的冰甲,还有他们随手制造出那些散发着寒气的武器,索尔目光一缩,大声喊到: “我没见过地球的霜巨人,但这些...这些绝对是约顿海姆的霜巨人!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们的徽记!这些是听劳菲指挥的霜巨人战士!” 他看到画面中属于神盾局的10辆主战坦克和同样数目的武装直升机在近200个霜巨人前方组成了阵线,他抓着弗瑞的手臂喊到: “让他们退回来!米德加尔特的指挥官!你是在让他们送死!你们的钢铁造物对霜巨人来说就是最好的靶子!让他们撤...” “轰轰轰” 索尔的话音未落,蓝色的光芒就从霜巨人的阵线中射出来,但凡被接触到的钢铁战车,还有飞在天空的直升机,都被顷刻间冻结成了晶莹的冰块,然后连同内部的驾驶员,都被狂奔而过的霜巨人狂战士用冰斧砍成漫天飞舞的冰渣。 钢铁在极致的低温下,比木头也坚硬不了多少,更何况这是魔法的冰霜,温度只会更低。 “索尔!奥丁之子!站出来!站出来面对冰霜之王!” 一个看上去像是首领的霜巨人踩在坦克的废墟上,他朝着天空中的光团疯狂的拍打着胸口,手里的长柄冰斧在黑夜里闪耀着致命的光芒: “别像个懦夫一样躲在人类身后!你当初闯进约顿海姆的勇气都去哪了?来啊!来面对劳菲之手!我会杀了你!再去阿斯加德杀了你那懦夫一样的父亲!你的脑袋会成为我最好的酒杯!” “砰” 索尔的双拳狠狠的砸在眼前的桌子上,他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愤怒非常,但就在他愤怒到极致的时候,却被赛伯按住了肩膀: “力量,要不要?” 有那么一瞬间,索尔真的想答应赛伯,来获得他需要的力量,但最终,他硬生生咬牙忍住了开口的想法,他低声说: “战死沙场,是阿斯加德战士最光荣的结局,我生来就是阿斯加德人,如果我必须要死,我也想死的像个阿斯加德人!” “但是恕我直言,若你死在地球上,会给我们带来很严重的外交麻烦。” 弗瑞接过话头,他伸手对希尔做了个手势,下一刻,空天母舰的能量炮开始充能,在工作人员忙碌的操作声中,神盾局局长说: “哪怕你自己不认可这个身份,但你不能否认你身上承担的代表性意义,我可不希望阿斯加德的众神之王指责我们害死了他儿子!安心等待吧,这是地球人的土地,我们还没弱到随便一个对手就能上来挑衅我们!” “能量炮准备!” 希尔的声音在舱室中响起,但就在她准备下令开火的时候,另一声惊呼从赛伯打开的手机里传来: “三艘特异刀刃型飞船正在快速接近!临时防线挡不住他们!是那些黑精灵!老大,他们穿越了裂口,他们朝你们去了!” “我看到了!” 赛伯抬起头,就看到了舷窗之外,如幽灵一样出现在黑暗的天际,那就像是飞在天空中的单手战刀一样,在操作台下方,蔓延而出的是锋利的特异撞角,它们呼啸着越过天际,朝着神盾局的空天母舰飞了过来,其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调转目标,进攻天空!” 希尔当机立断的下达了命令,下一刻,散射的耀眼光芒在顷刻间照亮了墨西哥的黑夜,而片刻之后,环形要塞也加入了战斗,但面对那速度极快,攻击性极强的刀刃型飞船,就连是两艘要塞加在一起,对付起来也非常的麻烦。 “看他们的飞行轨迹!他们的目标是下方的现实宝石!见鬼!” 斯特兰奇的身影在金色传送门闪耀中飞入了天空之上,他双手挥起手印,用一层金色的符文壁垒将身下的军营包裹起来,但面对三艘黑暗精灵的刀刃型飞船,他的努力微乎其微。 “呼...” 赛伯活动了一下身体,他将目光放在了越老越靠近军营的霜巨人们的身上,他摸出通话器,大声喊到: “我的骑士们!带着我的士兵冲出来!敌人来了,就在我们的土地上狂奔,告诉我!你们要做胆小鬼吗?!” 他吼完之后,双手张开,两把银灰色的长剑出现在他手心,他大步走向传送台,索尔紧紧跟在他身后: “我和你一起去!我和那些冰霜巨人有很多笔账要算!” “但你会被像是蚂蚁一样碾死!” 赛伯头也不回的低声说:“你会死的毫无价值...你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中最弱的都可以轻易干掉你!” “但我不想再看到无辜者因我而死!” 索尔的声音在这一刻猛地抬起,他双眼紧盯着眼前跳动的画面,那些被屠杀的地球士兵们的尸体被霜巨人蛮横的踩过,他们的生命就因为一个外来者而失去了。 他猛地呼吸了一次,他低声说: “我知道我鲁莽,我暴力,我喜欢意气用事...我知道我现在弱的一阵风都能吹倒,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为我拼命,而我像是个懦夫一样躲在安全的地方,如果是这样的王子,我宁愿做个战死沙场的大头兵!” “阿斯加德的雷神索尔从未在战场上胆怯过!” 索尔高举着双手,喊到:“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如果我死了,就把我的尸体埋在我死的地方,然后告诉我的父亲,索尔战斗至死的那一刻,都没有给他丢脸!” “我会战斗荣耀我的祖先!” 赛伯回过头,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着他,毫无感情波动的问到: “哪怕是死?哪怕是失去一切?” 索尔迎着他的目光,毫不畏惧: “哪怕是死!哪怕是失去一切!” “很好!” 赛伯挥手将身上的毒液盔甲扔到了索尔身上,毒液活动着躯体,发出了不满的尖叫声,但还是按照赛伯的意志,覆盖在了索尔的身体表面,让他看上去就像是穿着一件威武的黑色盔甲一样。 赛伯又扔给索尔两把沉重的附魔战斧,然后对他点了点头: “拿好你的武器!跟紧我...对于那些掉队的人,我们一向是弃之不顾的!” “另外...最少在今天,你是我的朋友了!” 16.诅咒战士 “嗖” 冰冷锋利的冰锥长枪犹如最致命的投矛一样,呼啸着从空中划过地面,朝着前方和霜巨人混战在一起的魔鬼帮战士们扔了下去,但是在半空中,就被耀眼而致命的火焰席卷着消散开。 对付魔法,还是要用魔法手段来的更方便。 “砰” 一头高大的霜巨人刚刚砍死了一头低级恶魔,就被从天而降的锋利战斧砍掉了脑袋,这些怪物死亡的时候并不像是凡人那样倒在地上流血,相反,他们的身体内部的冰霜力量会被引导出来,将死亡地点周围的所有东西都冰封住。 就像是另一种决死自爆的场景。 但这种足以冻结钢铁的冰风暴,却还不足以伤害到高阶恶魔的身体,部分恶魔化的战争骑士伸手提起了被冰封的脊骨战斧,他抬起头,脑袋上狰狞的恶魔长角如同一座黑色王冠一样,这个高大的斯拉夫人从当年进入前苏联的军队之后,就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出现在这样的战场上。 但他现在已经身在其中了。 眼看着眼前魔鬼帮的攻势被霜巨人们打退,在血脉中流淌的永不平息的狂怒战意让这已经有3米高的大恶魔发出了更疯狂的咆哮: “让开!我要碾碎这些杂碎!” “轰” 更疯狂的墨绿色火焰在战争骑士身体上一闪而逝,他在得到了这狂怒力量之后,第一次将其完全释放,冲天而起的火焰将他的身体完全包裹起来,顷刻间就逼退了眼前的4个霜巨人武士,他们那冰蓝色的眼眸里,看着眼前飞快膨胀的火焰和那狂乱的气息,他们眼中闪耀出了第一抹恐惧。 “砰” 一声沉重的响动在这片被冰封的大地上响起,这一刻,正在交战的恶魔帮成员和霜巨人们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后方,在那里,一个墨绿色的庞然大物,正一步一步的从火焰里走出来。 他全身覆盖着盾牌一样的鳞片,已经变成了某种巨兽一般的四题平稳的踩在地面上,每一步都会带着灼热的烈焰,他的上半身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人类形态,取而代之的是从最深沉的梦魇中苏醒的怪物形体,覆盖着鳞片的肌肉贲张,锋利的双爪里,抓着一把如雕塑一样高大的深渊双头戟。 他背后有一条真正的龙尾,以及一对已经退化的无法飞行的双翼,但在它真正展开的时候,还是有种遮天蔽日一样的深沉压力,而最恐怖的是这家伙的脑袋,就像是两团灯笼一样的墨绿色眼珠里闪耀着战斗的狂热和无法宣泄的愤怒,在他的头顶上,不息的灵魂之火正在熊熊燃烧。 “砰” 他还有些不适应四肢前进的动作,但他踏出的第二步,同样让整个战场都震动了一下。 “这就是战争的本源之力...毁灭的欲望在我的血管里流淌,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撕碎几个蠢货了!” “砰” 点缀着灵魂之火的巨型双头戟在他手中如同羽毛一样没有重量,横扫过眼前的空间,将那呆立在原地的四个霜巨人顷刻间砸成了一地的冰霜碎片,他那丑陋的兽型脑袋上,咧开了一个嗜血而疯狂的笑容: “谁...还敢挡在我冲锋的路上?” 下一刻,墨西哥高原的大地在无法承受的巨力践踏之下开始瑟瑟发抖,整个战场都如同地震一样,在这重达十数吨的庞然巨兽的狂怒冲锋中发出了即将崩裂的可怕哀嚎,战争骑士狂吼着战斗宣言,他勇武冲入战场,根本不担心自己会受伤,他的伤口会愈合,而他的敌人...却不会。 赛伯竭尽心力制作出的天启四骑士可不是魔鬼帮的成员们用的那些低级契约...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有足够扭转一场局部战争的实力。 这就是战争骑士的完全释放版-恶魔化-深渊领主形态! 霜巨人们的正面攻势就这么被遏制了,但在侧翼,他们对于正在撤离的神盾局士兵们的侵扰还在继续,不同于魔法攻势的战斗,现世的钢铁火炮对这些霜巨人的杀伤力被削弱了很多,正面爆炸甚至只能堪堪洞穿这些魔法生物的体表,唯有改造过的超强狙击枪才能对他们造成致命威胁。 但那玩意也不是随便一个士兵就能用的。 “嗖!” 一只冰冷的长箭精准的刺入了一头霜巨人武士的心脏,但却没能杀死这怪兽,他根本没有理会胸口的箭头,而是抬起头,朝着更高处站立的8级特工鹰眼怒吼着,仿佛在挑衅这个暗箭伤人的混蛋。 巴顿特工冷漠的重新搭上另一支箭,又将其刺入了另一个不断施法唤来暴风雪的冰霜巨人巫师身体里,他按动战弓上的按钮,下一刻,箭头中的高爆火药顷刻间爆裂,将被他射中的五头霜巨人的心脏炸成碎片,但这样的杀戮效率太低了,巴顿特工看着不断被蚕食的正面防线,他忍不住回头看着天空,在那里,空天母舰和黑暗精灵的刀刃型战舰的缠斗的同样激烈。 对空火炮的子弹射速可以轻松达到6000发/秒,但它依然无法击中在弹幕中来回穿行的那三艘刀刃型飞船,火控雷达总是慢一步,而对手的战舰却能轻轻松松的破坏要塞堡垒的防御,这就代表着双方在科技程度上的完全碾压,巨大的空天母舰和环形要塞,就像是被固定在砧板上的猎物,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放血收割。 昆式战机每一刻都有被击落的火焰飞舞,情况显然很不乐观!而且空天母舰肯定是分不出力量支援地面战场了。 “收缩防御!” 巴顿特工只能咬着牙继续坚持,倾尽全力的射出手里的长箭,但说实话,这微乎其微。 “呼” 一道庞大的黑影从后方军营里飞出,扫过了神盾局特工们的头顶,鹰眼下意识的抬起头,就看到一条体长20米,全身墨绿色的冥龙咆哮着将致命的毒气喷洒在了前方的战线上,那致命的毒雾,是霜巨人都无法豁免的,一时间,一条安全的隔离带被打开。 “唰” 一道纤细的身影从冥龙背上一跃而下,穿着合身的黑色战甲的瘟疫女士轻巧的落在地面,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巴顿特工,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不屑。 “让你的凡人士兵退场!特工,我奉命来救你们!” “谁的命令?” 巴顿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然后就看到了那位女士摇曳着身姿走向战线前方,在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上,一个栩栩如生的黑色滴血魔鬼头的徽记如此的显眼。 她的阵营已经不需要明说了。 “唔,人数有点多...看来要用点特殊手段了。” 瘟疫小姐伸手拂了拂自己刚刚留起来的飘逸长发,她漂亮的眼睛扫视了一眼毒雾之后的战场,眼前最少有60多个霜巨人在追杀人类士兵,她抓了抓下巴,最后点了点头,左手叉在纤细的腰肢上,伸手打了个响指。 “轰” 同样是墨绿色的火焰从她脚下升腾起来,在顷刻间就完成了完全恶魔化的变化,相比战争骑士变身时那种天崩地裂的动静,瘟疫女士的形态改变的并不多。 身高从娇小可爱的1.70,拔高到了2.05,身上的黑色盔甲变成了一套华丽的紫色战甲,就像是来自另一个文明的造物,但这玩意的装饰作用显然要比作战作用更大,更像是一套独特的情趣打扮,充满了一种情色和堕落的气息,她的脸颊没有太多变化,肤色变成了淡紫色,额头上却多出了两个弯曲的黑色长角。 背后的紫色蝠翼也在这一刻完全打开,她锋利如刀的爪子在指尖碰撞,她感受着身体涌动的那种黑暗之力,她低声说: “最恐怖的瘟疫凡人永远看不到...它将在敌人的心灵里生根发芽!最强壮的对手将成为我的忠犬,为我撕碎它们原本的同胞...来吧,接受这堕落的荣光,我的心灵瘟疫!蔓延吧!” 如吟唱一般,她的左手向前挥出,一大顿紫色的瘟疫虫群从虚空中被召唤出来,朝着眼前冲过来的霜巨人们覆盖了过去,只是短短5秒钟,冲在最前方的十几个最高大最健壮的霜巨人武士的身体被那些虫群扫到,然后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怒吼着转过身,将锋利的武器刺入了同伴身体当中。 不可一世的霜巨人的冲锋就这么打断了,他们陷入了疯狂的混乱当中,但瘟疫女士并不满意这种效果,她左手叉腰,抬起头,看向天空: “坠落吧!传播瘟疫的地狱之火!为我撕裂眼前的战场!” “轰轰轰轰” 来自遥远星域的古老力量在这一刻被唤醒,在四颗从天而降,拉长了绿色火焰轨迹的巨大陨石的坠落天幕中,终于感觉到满意的瘟疫女士放声大笑,她的笑声甜美而诱惑,却让旁观这一切的巴顿特工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 “你在怕我吗?可怜的小特工...” 这一丝丝微弱的恐惧很快就被瘟疫女士嗅到了,她转过头,看着巴顿,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将一个致命的飞吻送给了巴顿,她修长的,包裹着华丽战铠的双腿用力,整个身影就窜入了天空之中,骑在咆哮的冥龙上飞快消失在了原地。 瘟疫骑士挥舞的力量也许并不那么霸道,并不那么让人看一眼就感觉到害怕和胆怯,但相信我,她绝对不会比战争骑士更弱...这是赛伯为这个娇小的前超级战士打开的新世界...瘟疫骑士完全释放版-恶魔化-恐惧魔王形态。 霜巨人的攻势在两大骑士的联手配合,还有魔鬼帮精锐士兵的抵抗中被压制在了距离军营1500之外的战场上,索尔就混杂在这些恶魔武士当中,对霜巨人发动了第一波攻击。 不过原本说好和他一起来的赛伯却没有在这里出现,因为他在另一个地方,也遇到了自己的好对手。 “轰” 在空中凝聚的巨大火焰之拳从天而降,将试图冲入均应当中的黑暗精灵前锋们击退,在这数千度的灼热高温当中,普通的黑暗精灵武士无法抵抗,但却有个庞大如怪兽的身影稳稳的站在火焰之中,一步不退。 还是那套熟悉的钢铁巨兽的盔甲,不过这一次,玛勒基斯的忠实仆从,上一次被赛伯打断了四肢等死的精灵将军阿尔戈里姆换上了一个暗红色的狰狞头盔,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头真正的黑暗之兽。 魔法火焰已经无法伤害到他被诅咒过的身躯,他伸出手,狠狠的向外一撕,硬生生将这层火焰撕开。 “唰” 恶魔化的赛伯拍打着双翼落在了地面上,他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这头黑色猛兽,他的鼻孔里喷出了几团火星,他恶声恶气的低声说: “哟,瞧瞧这是谁...我认得你,黑暗精灵,你这手下败将又回来了?” “诅咒的力量释放了我,恶魔,我从死亡深渊里爬回来了。” 阿尔戈里姆的盔甲之下,两团暗红色的光芒亮起,他伸手摘下了背后的两把战斧: “最让我愉悦的是,你还在这里...这太好了,我就不需要打穿这个可怜的世界去找你了。” “来,恶魔,到不可战胜的诅咒战士身前...领死!” 17.阿斯加德的乱战 战争,这是所有文明发展过程中无法避免的一环,不能适应战争的文明早早就被淘汰了,可以说,战争就是一个文明的试金石,只有顶过了这残酷的仪式,文明才有资格继续前进。 地球人的战争无法引起更高维度的存在的关注,因为他们也在面临着自己的战争,那是比地球面对的一切更残酷的考验。 在彩虹桥的控制台上,为奥丁忠诚的时刻监控9大王国动向的海姆达尔的下半身已经被完全冰封,那厚重的冰霜顺延着他的双腿不断向上,就像是快速生长的一层冰壳护甲一样,他手里握着可以控制彩虹桥的重剑,做出了最致命的反击动作,但他已经无法做出反击了。 在他眼前,手握审判之枪的洛基面无表情的看着守门人,他的手心里涌动着足以让这最勇武的战士致命的寒气,海姆达尔是如此的危险,就算是掌控审判之枪的洛基,也需要用偷袭的方法才能将海姆达尔重伤。 “你最终还是做到了这一步!洛基,你最终还是屈从了你血脉里的本能邪恶!你到底想做什么!” 海姆达尔身上的黄色神力涌动着,和那致命的冰霜对抗,但他腹部有个被审判之枪洞穿的伤口,这让他的抵抗非常艰难,这可是审判之枪冈格尼尔,比姆乔尔尼尔更高级更强大的神兵,神王的象征,它的威力只会更强。 “呵呵,原来连你这条老狗也知道...” 洛基俊美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痛恨,由于长时间操纵冰霜魔法,让他的皮肤逐渐变成了和霜巨人一样的冰蓝色,而阿斯加德人是没办法操纵冰霜之力的,也就是说,洛基...他身体里有霜巨人的血脉,奥丁在上啊! “连你也知道我的来历,本该被冻死在约顿海姆的霜巨人婴儿?哈哈哈,没关系,这个秘密很快就会被彻底掩盖起来的,永不休眠的守门人,你太累了,去吧,去休息吧,反正你也注定看不到属于神王洛基的阿斯加德了。” 洛基越过他的身体,将审判之枪放在了彩虹桥的控制台上,下一刻,彩虹桥被启动,在光芒的漩涡中,一个穿着盔甲的高大霜巨人站在了阿斯加德的土地上。 霜巨人之王劳菲深吸了一口神域的空气,他低声说: “瞧啊,奥丁,我站在了你的土地上!” 在他身后,无穷无尽的霜巨人大军踏着彩虹桥的光芒出现在了这神圣之地,洛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低声说:“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劳菲...” “呵呵,我只要寒冰之匣和奥丁的脑袋。” 劳菲左手一挥,一堆彪悍的霜巨人武士就冲入了彩虹桥之后的光荣之路,朝着毫无防备的阿斯加德冲了过去,他大步掠过洛基的身体,他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不出意外,在我们带着胜利离开的时候,索尔的死讯,就会传来了。我派了最强大的武士首领去取他性命!” “很好!” 洛基满意的点了点头,但就在被两个人同时忽略的身后,海姆达尔手中的长剑坠地,他手中出现了一个骨质的号角。 “别让他吹响!” 洛基的目光在这一刻瞪大了,劳菲挥出一把冰刺,刺穿了海姆达尔的身体,但却没能阻止这忠勇的守门人吹响号角。 “呜...呜呜!” 低沉而凄厉的号角声从彩虹桥尽头响起,在古老魔法的作用下,飞快的传遍了整个阿斯加德,这是只有守门人海姆达尔才有资格吹响的遇袭号角,也唯有他随身携带的神器“加拉尔”,才能发出这样雄厚到可以传遍整个阿斯加德的声音。 海姆达尔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痛苦和疲惫,在号角声落下的那一刻,他全身的神力骤然溃散,整个人都被封冻在了冰块当中,劳菲目光闪耀的看着海姆达尔的冰封雕塑,他回头看着洛基,暗红色的眼神中闪耀着古怪的光芒: “不错的冰霜魔法...除了霜巨人之外,我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冰霜魔法用的如此的巧妙,是你释放的吗?” “你认为未来的阿斯加德之王会有霜巨人的血统?” 洛基随口回答道:“告诉我,你是疯了吗?劳菲?” “哼。” 霜巨人之王也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无稽,他哼了一声,大步走向了荣光之路,在他眼前,遭到突袭的阿斯加德城墙,已经被冰霜和火焰笼罩了。 不过神域的守军还是很给力的,像是阿斯加德这样以武立国的地方,军备不可能太过松弛,所以在遭受突袭,丢失了第一道城墙之后,霜巨人们在第二道城墙上遭遇了很顽强的抵抗,神域军人的能量武器和霜巨人的原始魔法在阿斯加德上空爆发开来。 和地球上的落后兵器相比,眼前的一切,才更像是真正意义上的科技和魔法的大对决,霜巨人巫师们联合在一起掀起的极地风暴冰封了大半个城墙,霜巨人的武士们在勇猛的劳菲的带领下,踩着冰块冲上了城墙,和身穿金色战盔,手持金色利刃的阿斯加德军人展开了残酷的近身战。 “你们可挡不住我!” 劳菲怒吼着举起双手,难以想象的冰冷魔力在他身体周围缠绕着,以一种爆发性的姿态从他身边的空间中爆发开来,将周围的所有士兵都在顷刻间封冻了起来。 “砰” 劳菲一拳砸在这冰块上,千万冰屑四处纷飞,连带着内部封存的战士躯体也一起被杂碎,他一脚将脚下被鲜血染红的冰块踢向更高处,可怕的暴雪缠绕在他身后的天际,但凡他所到之处,一切皆化为冻土,这恐怖的冰霜之王的吼声在整个阿斯加德外墙之上响起,就像是最恐怖的嘶鸣一样在神域的天空中回荡。 “奥丁!来面对我!你是害怕我了吗?还是说...你快死了!九大王国的保护者,征服者?哈哈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霜巨人打过来了!” 天后弗莉嘉在这一刻脸上满是王后的威严,她扭头对身后的侍卫长喊到:“升起城市防御护盾!让我们的人民去避难所!把其他国度的士兵都召集回来!” “但是天后...彩虹桥,被那些霜巨人占领了!” 一位将军大声喊到:“我们必须得穿过他们的阵地才能...” “那就把它夺回来!” 天后出声打断了将军的话,她厉声喊到:“当年追随众神之王杀进约顿海姆的老军人也胆怯了吗?看看你们身后,这里是阿斯加德,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是!” 这一句话让老将军们齐刷刷的站直身体,大声喊到:“遵命!” 阿斯加德最悍勇的武士开始行动起来,准备夺回被霜巨人占领的彩虹桥,只要重新打开空间隧道,从其他王国赶回的士兵就能将这些霜巨人彻底驱逐出神圣的神域。 但就在他们在希芙女战神的带领下翻越高山来到荣光之路边缘的时候,阿斯加德的天空突然裂开,就像是被一把可怕的利剑从中央斩破一样,在希芙将军的注视中,一艘如巨型黑剑一样的战舰,在黑暗涌动当中,缓缓出现在了阿斯加德的天域。 它甚至要比金宫本身更高大,而它的造型就像是一把被放大了数千倍的黑色利剑,标准的双手长剑的样式。 在那黑色的战舰中央,点缀着不详的暗红色光芒,和远在地球的索尔一样,征战诸界的希芙从未见过这样造型的战舰,但不可否认,仅仅是从气息上,就能感觉到它的强大。 “啊,5000年,漫长的时光险些让我们的传承断绝...但没关系,我们最终还是越过了死亡的泥沼,在追逐黑暗荣光的道路上,黑暗精灵从不停歇...” 玛勒基斯低沉的声音响彻整个阿斯加德,他站在舰桥上,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笑容,他的左手向前伸出,下一刻,足足12艘刀刃型飞船从这黑暗利剑的战舰上呼啸着飞出,如同聚散的食腐鸦群一样冲向阿斯加德金色的神域中。 “阿斯加德人...毁灭者波尔做下的一切,我都会在今天彻底偿还!然后,我会带走你们最后一丝光明,让黑暗重归于这片大地。” “生存和毁灭的5000年后,黑暗精灵...又回来了!” “波尔大帝?” 希芙回头看着一路冲向阿斯加德的12艘刀刃型飞船,看着它们沿途洒下的毁灭光柱,不管是霜巨人,还是阿斯加德军人,都在这毁灭的光芒中被彻底掩盖,她瞪大了眼睛,然后冲到了前方被彻底封冻的海姆达尔身边,抓起了地面上冰冷的号角加拉尔。 “呜...呜呜!” 于是又一次...代表着战争到来的号角声又一次响起,被惊动的天后弗莉嘉快步走到占星塔的窗户边,只是看了一眼天空中缓缓升起的黑暗战舰,她就脚下不稳的向后跌倒,然后被赶来的摄政洛基抱住。 “母后,他们是谁!” 洛基也是一脸懵逼,他只是放进来了霜巨人,他可以对着昏迷的奥丁发誓,这艘黑暗战舰,绝对不是他放进来的。 “那是...那是玛勒基斯统帅的黑暗精灵,我的孩子。” 天后弗莉嘉的目光中闪耀着不加掩饰的恐惧,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洛基的手臂:“他们是活跃在你祖父那个时代的敌人,曾经是阿斯加德最强大的对手,他们是偷走光的精灵...天呐!” 弗莉嘉天后就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她快步走到占星塔的书柜边,拿起一本被锁住的书籍,摊开,一字一顿的念到: “九大王国重归起源之线,黑暗以太带来无尽黑暗...5000年前,波尔大帝平息了黑暗精灵的狂妄幻想,那就是在上一次九大王国排成一条线的时候...现在,现在它们即将重合,黑暗精灵也重现世界...” “砰” 天后弗莉嘉手里的书籍砸落在地面上,她的面色变得煞白,她回头看着阿斯加德天际遨游的那些刀刃型飞船,阿斯加德引以为傲的空军部队在它们面前根本讨不到好处,这足以证明黑暗精灵的科技要比阿斯加德更先进。 但这些家伙是为了复仇和杀戮而来的。 “黑暗以太!黑暗精灵肯定是嗅到了黑暗以太重现的气息才苏醒的!” 天后抓着洛基的手臂,那种力度让神国摄政都感觉到了痛苦,睿智的天后在这一刻如同疯婆子一样,她紧盯着洛基: “不能让他们得到黑暗以太,否则九大王国就完了!” “黑暗以太,那又是什么?” 洛基满脸蒙逼的问到,弗莉嘉没有回答,那个一直缠绕在他心灵上的声音却在这一刻慢悠悠的开口了。 “那是现实宝石,这个宇宙中的无上至宝,我的欺诈者,它就在地球...去吧,把它为我夺回来,作为嘉奖,在我的远征之中,我可以考虑放过你那可怜的小王国。” “你已经见过我的力量的冰山一角了,欺诈者洛基,所以我觉得你不会愚蠢到反抗我的,对吧?” 18.完全重叠的世界 霜巨人从一千多年前被打败之后,就一直是阿斯加德的心头大患,他们依靠自己落后的科技就能让阿斯加德在附近的星球驻守大军却不敢妄动,这是个实力强悍的星际蛮族。 那么问题就来了,现在阿斯加德被星际蛮族全线入侵,战斗本就进行的相当的困难,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场景吗? 有!黑暗精灵的母巢战舰出现,就成为了彻底压垮阿斯加德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然,这是一种夸张的说法,阿斯加德面对的处境再糟糕,它也毕竟是九大王国之首,面对强敌,不至于连一点点反击之力都没有。 “启动彩虹桥,让其他王国的士兵都回来!阿斯加德不能沦陷!” 满脸狼狈,被战火沾染了血渍和污痕的女将军希芙带着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王之卫士死死守在艰难的被夺回来的彩虹桥前方,在他们脚下,是一地被冰封的霜巨人残尸,在更远处的荣光之路上,由于黑暗精灵之前的轰炸,那里的霜巨人连带着阿斯加德军队都被打成了碎肉。 希芙也许应该感谢黑暗精灵的突袭,否则她根本不可能夺回彩虹桥,但现在她根本没打算感谢他们,因为他们也是见鬼的入侵者。 “逐天战机编队!奥丁的勇士们!出动!拦住它们!” 眼看着那黑暗精灵的母巢越飞越高,越来越靠近阿斯加德,希芙咬了咬牙,她手里锋利的战剑一挥,在她身后,40多架如远古传说中的天空船一样的先进飞艇载满了士兵,快速冲向天空,在那里,来自黑暗精灵的12艘刀刃战舰死死护卫在缓缓前行的黑暗母巢的周围,它们的速度和火力都要超过阿斯加德的逐天战机,绝对是最优秀也最难缠的对手。 40艘飞艇升空的瞬间,就被干掉了7艘,有3艘是直接被刀刃战舰的利刃型撞角从中央切开的,这些黑暗精灵疯子,把他们的坐舰本身都当成了致命的武器,在付出了两艘战舰被打沉的代价之后,刀刃飞船彻底肢解了阿斯加德空军的攻势,不过更要命的是,他们似乎发现了彩虹桥边缘这个小小的壁垒。 两艘尖啸的黑暗死神在空中划出了冰冷的光芒,朝着希芙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女将军握紧了手里的战剑,她大声喊到: “霍根,沃斯塔格,升起壁垒!见鬼!快!” “我正在试图启动它,见鬼,这玩意太复杂了!” 一个矮人血脉的将军,索尔的好友沃斯塔格和一个黑发的将军联手将被霜巨人弄得一团糟的彩虹桥的控制台清理出来,他们握着海姆达尔的重剑,将它插在控制台上,启动了城市防御工事,顷刻间,一层闪耀着金色光芒的能量护盾从城市下方缓缓升起,慢慢的,就像是一个倒扣的碗型护盾,一般,将整个阿斯加德的主城区和彩虹桥保护了起来。 那两艘黑暗死神战舰觉察到了这玩意的棘手,在距离这护盾不到100米的距离上飞快的向上拉升。 “唔...逃过一劫。” 身体因为长时间战斗而有些发软的女神希芙坐在了地上,她气喘吁吁的看着远方被护盾保护起来的城市,她抹了抹脸颊上的鲜血,扭头对自己的朋友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了,现在让我们把那些士兵召唤回来...我们不会输的,他们还打不垮...” “轰” 希芙的话音未落,在她身后远方的天际,那已经上升到高空中的黑暗母巢之上,黑暗精灵的首领玛勒基斯不屑的看着被圆形护盾包裹起来的城市,他举起左手,整个战舰之上,那闪耀的暗红色能量越发璀璨和狰狞。 “5000年了,阿斯加德人的防御方式毫无改变,他们也许已经忘记了我们当年是如何毁掉了他们的城市,没关系...今天,就让他们再次见识一下黑暗精灵的终末之剑!” “母巢!撞碎它!” 玛勒基斯的手臂狠狠的向下挥动,下一刻,这个巨大的,利剑型的飞船就像是一把被看不到的巨人真正握在手中的重剑一样,狠狠的朝着被光圈保护的城市刺了下去。 一层幽蓝色的光芒包裹在这战舰表面,并非强化,而是以一种如幽灵般的方式将这艘船的一部分送入了另一个维度里,在这艘船的撞角进入护盾范围之后,那幽蓝色的光芒瞬间褪去。 请问,在一个正在运动的精密机械的内部,突然出现了一支坚固的钢棍,结果会是如何? 在钢棍足够坚固的情况下,机械会在瞬间崩溃,就如同此时的阿斯加德城市防御壁垒,在被这把黑暗之剑刺入其中的瞬间,就如同金黄色的玻璃一样,被强行破碎开。 在那些碎片般飞舞的能量波纹当中,黑暗精灵的首领玛勒基斯手握两把细长的利刃,一步一步从舰桥走向了天空,就像是一层无形的阶梯一样,在他走完最后一节的时候,已经站在了金宫的最高层宫殿当中。 “保卫神王!” 奥丁最忠诚的侍卫们挥舞着武器从两侧冲向玛勒基斯,但黑暗精灵根本没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在他们的武器即将接触到玛勒基斯的瞬间,每一个侍卫身后都出现了一个挥舞着利刃的黑暗精灵刺客的身影,黑暗的亲和让他们变得精准而致命。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些强大的王之卫士都倒在了血泊当中,他们死不瞑目,就在他们身后,天后弗莉嘉带着金宫的魔法师们组成了第二道防线,而在防线之后,就是陷入了神之眠的奥丁。 “女巫,让开!” 玛勒基斯双手舞动,银色的利刃在他手中变成了一条恍如有自我生命般跳动的光芒: “5000年的仇恨即将得到终结了,我可不希望有人阻止我品尝复仇的甜美滋味。” “我身后是我的丈夫!是这个王国的主人!是这片星空的保护者!” 天后弗莉嘉手握符文法杖,此时的她更像是一位真正的战斗法师,她将法杖点在地面,厚重的符文能量壁垒将玛勒基斯眼前的通道彻底封闭: “谁也别想把他和我分开!” “呵呵,对于你们这样自诩为神灵的存在而言,这个世界其实还有很多秘密。” 玛勒基斯突然间停下了自己的威胁,他甚至放下了双手中的银色利刃,就像是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一样,对天后弗莉嘉展开双臂: “你们也看到了那条起源之线,对吧?” 玛勒基斯抬起头,头顶上是厚重的,镌刻着众神之王那些英勇事迹的壁画,但玛勒基斯暗红色的眼睛却仿佛透过了那厚重的壁画,看到了更高处,更深邃的存在。 “但你们知道,九大王国重归起源之线的瞬间,会发生什么吗?记载在历史上的书页真的会完全记载历史吗?” “不!只有我这样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 伴随着玛勒基斯恍如神经病的疯言疯语一样的话,缓缓绕着自己的恒星运转的阿斯加德星球,终于移动到了那个特定的点上,在这一刻,隐藏在无尽星海中的九颗星球终于沿着虚空中的世界树排成了一条直线。 “嗡” 天后弗莉嘉惊恐的发现,在这一刻,她布置的一切魔法防御手段完全失效,而在玛勒基斯身体范围之内的这座金宫的高塔周围,景色飞快的变化,就像是处于浮光幻影之中,好像是过了一秒,又像是过了整整一年,在所有人恢复意识的那一刻,所有人看着眼前,他们已经出现在了一片陌生的战场上。 在更远处的地方,赛伯和斯特兰奇目瞪口呆的看着从天而降的那座金色的尖塔,以及那金塔周围散乱分布的人影,那其中有阿斯加德人的王后,有黑暗精灵的首领,还有陷入沉睡中的奥丁,以及握着粗大冰槌的霜巨人之王劳菲。 古一的维度壁垒并未被彻底洞穿,但就连至尊法师都不知道,这5000年一遇的起源之线,会带来什么样伟大的奇迹。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呆滞的那一刻,如幻影般的玛勒基斯的银色利刃毫无阻碍的从背后刺穿了天后弗莉嘉的心脏,他在弗莉嘉耳边低声说: “欢迎来到米德加尔特...守卫奥丁的女巫。” “噗” 一抹灼热的银色鲜血从天后弗莉嘉的身体里涌动了出来,玛勒基斯冷酷的将这失去生命的身体扔在地上,他抬起头,就看到了远方的军营,以及那军营里闪耀的,无比璀璨的黑暗以太的荣光,在他身后,如任何人造建筑都要高大的多的黑暗母巢战舰从虚空中缓缓出现,还有那些被推入重叠世界之中的战士们。 更多的人,阿斯加德人,霜巨人,还有黑暗精灵...古一一直想要阻止的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出现了,绕过了她完美的布置,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她的大地上。 “知道为什么我可以肯定黑暗以太被你们拿走了,却从不担心吗?” 玛勒基斯筹措满志的看着那房子,又看了看天空中的赛伯和斯特兰奇,看到了带给他羞辱的家伙,但这一次,他却没有了那种愤怒,因为他知道,他就快赢了,作为胜利者,他觉得他应该给这些家伙一点宽容: “因为我知道,在起源之线出现的那一刻,它会带着我来找它!就和5000年前,一模一样。” “黑暗精灵在追求的永暗就要到来了,这一次...谁还能阻止我们?” 玛勒基斯张开双臂,走向军营,在他身后,黑暗精灵的母巢战舰里飞出了更多的黑暗利刃飞船,在顷刻间就缠住了空天母舰和环形要塞,而在地面上,霜巨人之王劳菲意得志满的举起了手里的冰槌,在他眼前,是被放在一个金色床榻上,陷入了神之眠的奥丁,在玛勒基斯杀死天后弗莉嘉的那一刻,两滴泪水从沉眠的奥丁的双眼中流下。 神之眠和普通生物的睡眠是两个概念,就算是沉睡,奥丁也一样可以感受到,可以听到周围发生的一切,他一生挚爱的女人为了保护他死了,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无法改变。 “奥丁,眼看着自己最亲的人死去是一种多么痛苦的体验啊?” 霜巨人之王劳菲满脸的嘲讽和狰狞,众目睽睽之下,他伸手摁住了奥丁的脖子,下一刻似乎就要彻底砸碎奥丁的脑壳。 “我知道你能听到,我知道能感受到,现在,听着,杀死你的人,是霜巨人之王劳菲!” 陷入时空转移之中的阿斯加德的勇士们怒吼着朝着奥丁的方向冲过来,要保护自己的国王,但却被另一个国王的卫士们死死拦住,霜巨人们渴望胜利,他们渴望看到奥丁被自己的王杀死,两者接触的瞬间,这场在另一个世界重现的战争就达到了最疯狂的厮杀程度。 在鲜血横飞之下,劳菲俯下身,用一种别样的残忍口吻低声说: “你想知道是谁帮我们打开的阿斯加德的传送门吗?看看你这个老顽固,流放了一个儿子,另一个儿子也背叛了你,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真的是九大王国的保护者吗?真的是这片星域之王吗?真的太可笑了!” “你可笑的生命!将由我,彻底终结!” “砰” 他狠狠挥下的冰槌被一个突如其来的身影死死挡住,坚固而狰狞的冰槌砸在眼前的身体上,冰花四溅,在同一时间,他身下的奥丁也在银色光芒的闪耀中消失在原地,劳菲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他无法接受宿敌就这么消失了,霜巨人之王发出了疯狂的怒吼,极地的风暴再一次变得狂乱而狰狞,而在他眼前,穿着红蓝色战衣的克拉克.肯特也是舒了口气,在他身后的天空中,三台特制的战斗机甲随后也加入了战场。 “我赶上了...赛伯!” 他朝着天空高喊了一声,完全恶魔化的赛伯对斯特兰奇努了努嘴,奇异博士伸出双手,将一直缠着赛伯的诅咒战士阿尔戈里姆禁锢在原地,让被解放出来的赛伯挡在了黑暗精灵玛勒基斯和现实宝石之间。 赛伯看着玛勒基斯身后那艘漂浮在天际的黑暗利剑一样的战舰,他对玛勒基斯耸了耸肩: “伙计,你的船不错啊,卖给我怎么样?” 19.将对将,王对王 别小看老狐狸对于危机的敏感程度,早在空间折叠发生的第一时间,弗瑞就觉察到了这玩意里蕴藏的巨大危险,他立刻召集了自己能召集到的所有强者,包括他的复仇者联盟,以及其他那些他能联系到的家伙们,他统统联系了。 墨西哥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可比之前的氪星人入侵刺激多了,那一战更多的是在外太空进行,而这一次,黑暗精灵的母舰直接出现在了地球本土,更要命的是,如果只是从科技的角度来看,黑暗精灵似乎比氪星人更先进。 而且还有那傻子都能感觉心惊肉跳的宫殿坠落景象,其实不需要弗瑞说太多,能看到这一幕的,能感觉到这一幕凶险的人,都已经自发的赶来墨西哥了。 当然,来的不一定都是朋友。 背着奥丁一路狂奔的快银用了10秒的时间,将奥丁送到了德克萨斯州守卫最森严的军事基地当中,他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然后用手机将自己和奥丁的大头贴自拍发给了弗瑞,代表一切安全,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后,一直紧张的弗瑞的神经才猛然舒缓了下来。 神盾局局长擦了擦汗水,这绝对是他职业生涯最危险的一刻之一,其实他们和奥丁是敌非友,所以奥丁死在哪里都可以...但惟独不能死在地球上,这里已经死了一个阿斯加德人的天后了,如果再死个国王,那么狂怒的阿斯加德人可不会管是谁下的手,渴望复仇的他们没准一顺手就会把地球纳入攻击范围,最要命的是,拥有彩虹桥的他们,完全由正面进攻地球的能力。 那时候,就算古一带着地球人打赢了入侵反击战争,地球也只会剩下一片焦土,而且最重要的是:彩虹桥本身就是一件武器,这一点已经得到索尔的证实了。 在彩虹桥全力开启的情况下,它完全有能力直接洞穿一个星球的地心。 “托尼,罗德还有队长,这种级别的空战你们能应付吗?” 弗瑞接通了和紧急赶来此地的钢铁侠,战争机器和美国队长,在共享了此时空间母舰周围爆发的超强烈度的空战画面之后,第一个认怂的就是好不容易捡回了条命的钢铁侠。 “我发誓我不会靠近那些战舰!弗瑞,你这简直是让我们去送死!” 托尼在通讯频道大声喊到:“那玩意最少比现代科技高出4个层次!就像是用长矛试图打下一架f22,不可能赢得!我们的火力连他们的能量护盾都没办法洞穿!” “那现在该怎么办?给我个意见吧,顾问!” 弗瑞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读音,托尼沉默了片刻,他回答说: “上次俘虏的那些氪星战舰和突击飞船,那玩意估计可以!他们的文明差异并不大,最少比我们好多了。” “好!” 弗瑞二话不说挂掉了电话,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看着舷窗之外的能量护盾上溅起的让人触目惊心的火花,他焦急的听着电话另一头的铃声,直到15秒钟之后,一个慵懒的女人声音才传了过来。 “弗瑞,你最好有个打扰我锻炼的好理由。” 不等那个女人说完话,弗瑞用极快的语速说到: “我可以给所有的氪星人最高级地球居留权,你们也不必只待在美国范围之外,你们可以去你们想去的任何地方,我可以开放神盾局的私密图书馆给你!奥菲拉女士,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 最后一任氪星将军奥菲拉女士的语气变得稍有些缓和,弗瑞又看了一眼被完全压制的战场,他舒了口气: “我要雇佣你们,我会给你们你们原来的飞船和武器,用最快的速度来墨西哥战场!你们有好对手了!” “很好,氪星安保公司愿意为您服务,弗瑞先生。” 奥菲拉女士的语气立刻变得愉悦起来:“每小时2000w美金,我们的收费是很贵的!那么你要几个小时?” “10个!见鬼,用最快的速度来!” 弗瑞报出了一个精准的坐标,挂掉电话,空天母舰的外围能量护盾发生器也在这一刻彻底被击毁,下一刻,四发缠绕在一起的焦灼的射线从头顶掠过的黑暗刀刃战舰编队的主炮上亮起,在长达15秒的切割之后,神盾局的飞艇立刻就飞出去了一个引擎。 冒着黑烟,斜斜的坠向地面的战场,弗瑞唯一庆幸的事情,就是空间母舰距离地面只有110米的高度,而且还有三个引擎在工作,这艘飞船总不至于会直接被摧毁。 但它的后方掠翼已经被黑暗精灵的能量武器切断了。 “轰” 这巨大星舰的地盘擦着地面试图迫降,但却卷起了数吨重的尘土,将霜巨人和魔鬼帮之间的战斗强行停止,就如同强势插入战场的音符,让惨烈的战争停顿了那么十几秒钟,随后,恶魔化的武士们就和霜巨人们以这星舰周围作为战场,又一次开始了厮杀。 但它的退出,也代表着还在坚持的环形要塞只能孤军奋战,而目前看来,它被击落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低等级科技文明在面对高等级科技文明的时候,根本不会存在奇迹,简直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毫无反抗的能力。 但就在环形要塞的能量护盾也被强行切开的那一刻,正要彻底毁掉这要塞的四艘刀刃战舰却突然遭到了远超地球文明的火力袭击,他们中的2架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彻底击毁,剩下的2架以更快的速度脱离了满是能量炮和火炮弹幕的天空。 在远方黎明的天际线上,9架氪星突击战机以超音速的飞速,在重操旧业的奥菲拉女士的指挥下,强势切入战场。 “又一个没见过的文明,但这不重要!” 奥菲拉坐在自己的战机驾驶舱里,在她眼前的仪表盘上,放着一张佐德将军的遗照,她的手指触碰在那照片上,眼神有了一丝丝的温柔,但下一刻,她拿起放在手边的高浓度伏特加,灌下一口,在热辣的酒液落入身体的那一刻,温柔变成了如刀般的冰冷。 “氪星武士!追猎阵型!好好教教这群丑陋的精灵,什么才是真正的空战!” “死的光荣,就是死得其所!” 氪星的古老谏言又一次在战场上空飘扬,不过这一次,就轮到不可一世的黑暗精灵遭受痛苦啦! 目光转回地面战场,霜巨人之王劳菲将失去了猎物的愤怒全部转化为攻击性,可以轻易撕开钢铁的双拳,以及足以顷刻间冻死任何普通生命的极地风暴,将他和克拉克.肯特的战场完全笼罩,每一次他把肯特冰封,就会被肯特灼热的眼棱融化冰层,而克拉克的重拳面对地球生物简直是无敌的,但面对这奇幻侧的高级异形生物就有些略显攻击不足。 冰片和雪暴四处横飞,眼看着超人和这皮糙肉厚的霜巨人还有的打呢。 相比他们之间拳拳到肉的战斗,周围的战场上,在完全恶魔化的四骑士的带领下,魔鬼帮的精锐们也打出了火气,恶魔们大都有火焰精通的能力,但厌恶冰霜气息,而霜巨人也同样讨厌火,这看上去从一开始就是对立的双方,已经真正的变成了你死我活的死战。 本来魔鬼帮是占据人数优势的,但是在起源之线带来的时空错乱之中,越来越多的霜巨人从起源之线的空间扭曲里跳入了地球,这就让魔鬼帮的损失徒然增大,但他们却没有崩溃,只是咬着牙,和霜巨人用最残忍的方式,争夺着战场的每一寸土地。 “那些恶魔!那些恶魔是盟友!” 晕晕乎乎落入地球的希芙将军很快就看到了霜巨人和魔鬼帮之间的战争,她同样不喜欢恶魔,但她现在更恨霜巨人和黑暗精灵,恨不得咬下他们的每一块血肉。 “霍根!你去战场左侧!沃斯塔格,你去右侧!” 希芙大声发布了命令,她的左手一挥,那把战剑飞快的变成了一把双手大剑,她将其高高举起,在她身后,是刚刚经历了家园被攻破的痛苦的阿斯加德军人,人数不多,但绝对比魔鬼帮更危险。 “阿斯加德人!我们的首都被攻破了,我们不知道那里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但我知道,我们要为他们复仇!” 希芙尖锐的声音传遍整个战场:“带给我们耻辱的敌人在哪?他们就在前方!为了消灭这些来自黑暗的渣滓,我甚至愿意和恶魔联手!现在!” “奥丁的勇士们,随我来!杀穿敌阵!让霜巨人流血!让他们付出代价!” “复仇!” 所有还能动的阿斯加德的金甲战士们跟在三位将军身后,齐齐高呼着复仇之名,朝着霜巨人的后方掩杀了过去,这样子的腹背受敌,前后都是难缠的对手,就算是从小在战争中长大的霜巨人们也有些受不了了。 一团糟,乱的一团糟! 现在就连最睿智的人也别想很快的分清楚这战场里的局势。 地球人,氪星人,阿斯加德人,霜巨人,黑暗精灵,还有被魔鬼帮召唤来的恶魔帮手们,6个种族的勇士们在这狭小的战场上彼此厮杀,天空中还有来自黑暗精灵的黑暗母巢战舰,随时在酝酿着致命的攻击,而在下方的战场最中央,魔鬼帮之主和黑暗精灵之王,霜巨人之王和氪星之子正在进行你死我活的厮杀。 他们的战场没人愿意卷进去,因为卷进去的唯一结果就是被顷刻间分尸。 玛勒基斯用黑暗精灵语疯狂咒骂着赛伯,他这一次没有再保留实力,这个可怕的刺客绝对是赛伯有史以来面对的最危险的对手之一,他对于武器的使用已经达到了艺术的地步,他走位风骚的躲过了赛伯扔出的火焰长枪,只是手指轻轻一抖,那细长的银色利刃就绕着赛伯的手臂缠了三圈,轻而易举的卸下了他的肩膀。 但不到3秒钟,那肩膀就立刻复原,赛伯用艾德曼合金面甲保护着脖子,然后就立于不败之地,一种完完全全的克制,让玛勒基斯也感觉到了棘手的麻烦。 “砰” 赛伯一拳轰出,但黑暗精灵之王轻盈的一脚踩在了他的拳头上,借着这力道倒飞出好远,稳稳的落在地面,就好像是毫无重量一样。 “你这杀不死的怪物!” “你这只会躲的杂碎!” 两个人同一时间,用相同的句式咒骂着彼此,赛伯真心觉得他应该换个对手,但眼下看来,除了快银之外,没能人在这个剑术和黑魔法宗师眼前走过几招,偏偏快银还在救助那些神盾局和魔鬼帮坠落的士兵和重伤者,他也联系不上巴里,那家伙很可能已经跑到另一个时间线去了。 他只能咬着牙硬上了。 “阿尔戈里姆,黑暗会记住你的牺牲!挡住这个怪物!” 不过在这一刻,玛勒基斯朝着被斯特兰奇砸入地面的诅咒战士阿尔戈里姆扔出了一块暗红色的符文石,然后飞快加速,掠过了赛伯的身体,魔鬼帮之主大喊一声: “别想跑!” 他转身扔出了四只火焰长枪,但就在同一时刻,被奇异博士用各种方法限制活动的黑暗精灵诅咒战士捏碎了手里的暗红色符文石,一股和现实宝石同出一源的力量缠绕在他身上,让他本就庞大的身躯更庞大,如坦克一样从天而降,挡在了那四只火焰之枪前方。 “砰砰” 烈焰砸在他身上,那能量仿佛被他吸收了一样,他身体里的庞大能量变得极其不稳定,就像是即将爆开的炸弹,但他依然张开双手,朝着赛伯怒吼: “谁也别想打扰黑暗精灵的再次崛起!” “那就带着你的崛起下地狱去吧!” “轰” 赛伯跳到空中,一把接过斯特兰奇扔过来的,闪耀着魔法光芒的重战斧,朝着阿尔戈里姆的脑袋狠狠的砍了下去: “谁都不会记住你!你死的毫无价值!杂碎!” “砰” 脑壳都被劈开一条缝的阿尔戈里姆的头盔被彻底砍开,露出了那张已经面目全非的恶心的脸,这个黑暗精灵自知死期将至,但他毫无畏惧,硬顶着痛苦,张开双手,将赛伯死死抱住。 “不!黑暗会知道!” “黑暗会记得!” 这疯子的身体就像是龟裂的干旱大地一样,在每一条裂痕之下,都闪耀着岩浆般的灼热光芒,在痛苦和赛伯的疯狂挣扎中,他用一种快意和解脱的声音高喊道: “永暗,降临了!” “轰” 20.趁乱摸鱼 地球是个绚丽多彩的文明,在除去那层不够发达的生产力的外表之后,露出的是一个欣欣向荣,而且很有潜力的文明,包容性极高,最少在宇宙里你很难找到一个低级文明用统治者的姿态管理更高级文明的流亡者。 是的,地球做到了,有超过3000个外星流亡者生活在地球,他们的生活习惯和文明风俗各不相同,但他们都接受地球政府的管辖,最给力的是,地球还有个小型星港,虽然借鉴了很多外星科技,但这是地球人亲自建设的,仅仅是这一点,就超过了99%的同类文明。 只要给它足够的时间...地球绝对会绽放出闪瞎外星人眼睛的光芒。 这一点,在地球度过了大半个月的雷神索尔非常有发言权,他经历了初到地球的痛苦,也经历了失败之后的挫折,最后选择认命,流放自我,但就在他认识到了地球的美好的那一面,他以为他的后半生将在赎罪中度过的时候,命运又和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仿佛是要告诉他:英雄,要从痛苦中汲取力量。 在九大王国进入起源之线的那一刻,索尔就看到了从天而降的金宫塔楼,在那一刻,他的内心是崩溃的,但是在战场边缘,亲眼看到玛勒基斯刺杀了天后弗莉嘉的那一幕之后,索尔的内心顷刻间就被绝望和痛苦主宰了。 这种最激烈的负面情绪刺激了毒液的活性,让这古怪的外星生物反馈给了索尔更多的力量,让他足以破开战场,冲入自己的母亲身边。 “滚开!” 双目赤红的索尔一脚踹开了挡在眼前的霜巨人,回身一斧子砍开了他的脑袋,毒液覆盖在他的体表,用特殊的能力加强了他的反射,力量和速度,尽管并不如雷神拥有神力之时的威能,但配合阿斯加德人的身躯,普通的霜巨人并非他的对手。 他如同发狂了一样,一路砍翻了好几个拦路的霜巨人,冲入了战场的中心,双手中的武器被他扔在地上,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看着眼前那面色惨白的伤者。 “噗通” 索尔跪在了被银色鲜血染红的地上,他颤抖着手抱起了弗莉嘉的身躯,曾经高贵而威严的天后身体冰冷的可怕,但对于可以拥有神力的阿斯加德人来说,心脏被刺穿,却一样是致命伤,更何况玛勒基斯的银色利刃上,还覆盖着恶毒的黑暗魔法。 “不,天呐!不要,母亲,不要!” 索尔伸出手,他眼中满是泪水,他伸出手,将天后脸上的鲜血擦拭干净,他用一种祈求的声音低声说: “不要,不要让我们再一次见面就是永别,母亲,别离开我!求你。” 阿斯加德人也会流泪,他们的泪水同样冰冷,泪水滴在弥留的天后脸上,让几近昏迷的弗莉嘉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结果就看到了身穿黑色战甲的索尔,这让天后有种不真实的感触。 “索尔,我的孩子...我,我是不是已经死去了,这不是,幻象?” 弥留之际的弗莉嘉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试图摸一摸索尔的脸颊,被流放到地球的游子抓住了母亲的手,将它贴在自己的脸上,他艰难的挤出了笑容,低声说: “真的是我,母亲,你们到了米德加尔特,我就在这里,别走...别离开我。” “索尔,我的孩子。” 弗莉嘉苍白的过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艰难的笑容,她气喘吁吁的说:“我从未想过,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这大概就是命运之神对于我的惩罚...作为女巫,我是不合格的,我没能推测到未来,我感觉到了,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要死了,索尔。” “你不会死的,我会救活你的,我发誓!” 索尔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母亲,朝着天空高喊着:“赛伯!赛伯!出来啊!给我你承诺的力量,帮我救回她!赛伯!” 他的声音凄厉如狼嗥一般,几个霜巨人注意到了索尔和弗莉嘉,他们狂叫着挥舞着武器冲过来,想要拿走索尔的脑袋,但是在黑影一闪之间,偷袭者的脑袋就在混乱的战场上不翼而飞,穿着全覆式黑色盔甲的半恶魔骑士骑在雄壮的梦魇战马上,低头看着索尔,一甩手,一块紫色的灵魂石和一个卷轴落在了索尔身边。 “我奉赛伯老大之名,给你这个,它可以救你身边那个女人的生命,但你要抓紧了,她的灵魂正在快速逸散。” 说完,魔鬼帮的死亡骑士一拉马缰,手持长柄战斧就冲入了霜巨人的队列里,墨绿色的火焰腾飞之间,将这一片聚集的霜巨人杀得人仰马翻。 索尔手握那卷轴,下意识的就要捏碎灵魂石,但这个动作过却被弗莉嘉虚弱而又固执的手指打断,她山出手,握住了索尔的手臂,痛苦的朝他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阿斯加德人不能和恶魔为伍,索尔,不要接触这种力量,不管你想要得到什么,它能给你的,只有绝望...” “啊!” 弗莉嘉的嘴唇边逸散出鲜血,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她握住索尔的手指收紧,那力道完全不像是将死之人,她低声的,艰难的,断断续续的说: “道歉!索尔,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能做到,向你的父王,向阿斯加德...让我听一听,你在...你在米德加尔特的流放,都学到了...都学到了什么...” “不,我不能,我不能就这么抛下你...” 索尔的手指收紧,那紫色的灵魂是在他手指间被攥得咔咔作响,但最终,他的手指松开,他低声说: “我不该,我不该将自己的意志凌驾在阿斯加德的和平之上,我不该将战争当成是展现自我的手段,我更不该因为自己的想法,就让其他人背负战争的可能。” 他抬起头,看着周围的站场,那些霜巨人为他而来,但现在却让无辜的地球人遭受了可怕的伤亡,神盾局和魔鬼帮的尸体倒在地面上,那些因他而起的鲜血洒的到处都是,他握紧了拳头,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母亲,他低声说: “我不该让无辜者因我而死,不该看着他们为我流血牺牲,我的身份并不尊贵,我的生命并不比他们高贵多少,我错了,我的力量本该用于保护这一切,而不是引发这场战争,我本该用我的力量保护我的家人,保护你们不受黑暗的胁迫,但我没做到...我枉顾了我的力量。”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索尔满是泪水的脸贴在了弗莉嘉冰冷的脸上,后者苍白如纸一样脸上,她的双眼盯着天空,索尔已经忏悔,但神力却并未恢复,弗莉嘉这样聪明的人顷刻间就明白了其中隐含的绝望和黑暗,她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封印…被破坏了,他最终还是走出了这一步…洛基,索尔,小心…” 她眼神中的光芒在这一刻变得虚弱起来,她低声说: “好冷,索尔,抱紧我...我看到了...那是阿萨神域的草原,我和你的父亲就是在那里相遇,我就是在那里生下了你,我的儿子,我的骄傲...活下去,小心你身边的人…” “索尔,荣耀你的祖先,荣耀我...再见了,孩子。” “不!不!!” 索尔抱着弗莉嘉大声怒吼,他朝着天空咆哮,但就在这一刻,全身上下破破烂烂的赛伯从天而降,他暴躁的一把夺过索尔手中的灵魂石,咔哒一声将其从中央折断,然后强行将弗莉嘉的手指隔开,将她银色的鲜血涂抹在了灵魂契约上。 下一刻,墨绿色的契约法阵在弗莉嘉的身下浮现而出,一只深渊蛛后的灵魂鬼鬼祟祟的爬出来,试图吃掉弗莉嘉虚弱至极的灵魂,但是阿斯加德人,这还是阿斯加德最强大的女巫,她的灵魂是那么好拿的吗? 那深渊蛛后看到了弗莉嘉灵魂之中闪耀的魔法星点,她惊恐的后退,但下一刻,却被天后已经失去神智的灵魂本能的一把抓过来,就像是吃面包一样撕开,塞进了嘴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弗莉嘉本来冰冷的身体又慢慢的恢复了温度,但由于受伤实在过重,她依然没有清醒,但是在吞噬了一头深渊蛛后的灵魂之后,却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赛伯扭头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索尔,恨铁不成钢的骂到: “你这软弱的混蛋,连自己家人都保护不好!混蛋,不能保护家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可是...可是这不符合阿斯加德传统!母后不愿意这么做的!” 索尔下意识的反驳到,但下一刻,赛伯背后被轰炸炸碎的蝠翼修补完毕,他拍打着翅膀飞入天空,他看了一眼索尔,摇了摇头: “是你该死的传统重要,还是你的母亲更重要?你所拥有的东西,是我从未没有过的...珍惜它,保卫它,我希望下一次面对这种选择,你不会再需要我帮你!” “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赛伯冲入天空的那一刻,黑暗精灵首领玛勒基斯也摆脱了那些难缠的卡玛泰姬法师,他的身影冲入了军营当中,正打算接手黑暗精灵的宝物,来自最深沉虚空中的黑暗以太,但就在他进入这简.福斯特的房间的时候,他却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穿着金色和绿色交织的战甲的洛基手握永恒之枪,正站在简的身边,他似乎根本没有看到身后冲入房间的玛勒基斯,他正伸出一只手,手里是一盏黑色的吊灯,造型古朴,而让玛勒基斯愤怒异常的是,这个阿斯加德打扮的人正在用这盏灯吸收简体内的黑暗以太! “你是谁!混蛋!放下我的宝物!” 玛勒基斯在愤怒的驱使下,身影化为幻象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的时候,手中细长的银色双刃已经抵在了洛基的后方,但就在这一刻,一道从天而降的七彩光芒却如同一堵墙一样,死死的挡在了洛基身后。 那光芒的能量如此剧烈,逼迫的玛勒基斯也不得不后退,就在他的身体在原地站稳的那一刻,那光柱消失,出现在原地的,是一台足有5米高,全身由数千块特殊秘银制成的钢铁巨人,看上去像是某种特殊的作战傀儡,以玛勒基斯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这玩意的每一块金属骨骼上,都铭刻着大量的卢恩符文,闪耀着让他厌恶的气息。 “惊讶吗?” 洛基头也不回的发出了低沉的笑声:“黑暗精灵,5000年的时间让你们已经忘记了阿斯加德人是如何击败你们的...你真的以为我们忘记了曾经黑暗王国的威胁?不不不...” 他举起手里的永恒之枪,他背后的银白色钢铁巨人也随之举起了双拳,洛基的声音在这房间中来回回荡: “我从卷牍中刚刚读到,我的祖父在他统治的末年,就预感到你们还会回来,所以他留下了最后的反制手段,我把它叫毁灭者,它平日里负责守卫奥丁的宝库,但它在数千年前,却是为你们而制作的决战兵器。” “阿斯加德的王永远不会向黑暗妥协...洛基国王的统治,也将从你和劳菲的死亡开始!” “毁灭者,杀了他!再去杀掉我的哥哥索尔,最后杀光这里所有能移动的生命!将这里的一切,彻底夷平!!” 【我要澄清一点,《王国血脉》的作者污剑在污蔑我,我没有和他疯狂玩魔兽,也没有和《漫威世界的术士》的作者高兴一起玩小号,更没有一起打副本,我是清白的,我每天都在码字,疯狂码字...你们要相信我啊,如果真的有,那也是他们拉着我一起玩的,邪恶的他们打算以此诱惑我,拖慢我的更新节奏,但我不会上当的...恩,打完这个boss就去码字!(滑稽脸)...】 21.不断转移的战场 奥丁在两个儿子小时候,会经常告诉他们:一个睿智的国王从不主动挑起战争,但他一定会提前做好准备。 这句话其实是他的父亲告诉他的,阿斯加德关于波尔大帝的记载并不多,因为这位统治者统治期间更偏向于铁腕统治九大王国,他更像是个真正的阿斯加德人,喜欢用战争结束一切,在这种情况下,值得记载的东西就很少了,总不能满篇故事都是讲述征服和镇压的吧? 不过晚年的波尔大帝绝对算是睿智的君王,他培养出了奥丁,为他留下了一个稳固的九大王国,还按照自己的想法,对很多威胁做出了提前准备,跟随洛基前来地球的毁灭者,只是其中之一。 对黑暗精灵的那一战,绝地算是波尔大帝一生中最艰难的战斗,他记忆犹新之下,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制作的毁灭者,完完全全就是克制黑暗精灵的特异杀手,光属性符文附魔,拥有自我治愈的钢铁之躯,对精法的免疫,以及对黑暗能量的排斥。 “世界如此翻转不定,命运奔流不止,今天,我唯一可以肯定的事情就是:你死定了,玛勒基斯!没人能救你!” 洛基没有回头,但他眼中闪耀的是痛苦和憎恨,绝对不仅仅是因为黑暗精灵首领打搅他的好事,实际上,玛勒基斯刺杀弗莉嘉的那一幕,洛基完完全全的看在眼里。 这就和曾经的克拉克.肯特一样,哪怕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养父母,但是看到养父死的时候,肯特一样会悲痛欲绝,陷入自我迷茫和怀疑,洛基可以否定奥丁对他的重视,但却无法否定弗莉嘉对他的爱。 实际上,从小时候开始,相比索尔,天后就更喜欢洛基,这一点连整个阿斯加德金宫的侍卫们都一清二楚。 “铛铛铛” 玛勒基斯自然不可能因为洛基的一席话就举手投降,他手中的银色利刃左右纷飞,身影在原地拉出了7个残影,试图从各个方向突入毁灭者的身后,但他做不到! 毁灭者没有视觉这一说,全靠思维核心进行攻击防御,因此黑暗精灵如同刺杀艺术一样的影刃就完全失去了意义,在7个残影飞舞当中,这银白色的巨型机器人挥起左拳,一拳砸向前方的空气,力量极大,让玛勒基斯举起双剑挡在身前,但他的身体依然被击飞了出去。 “轰隆” 墙壁被砸穿,黑暗精灵之王狼狈的摔到在了军营之外的地面上,他轻盈的翻身跳起,警惕的看着眼前一脚踹开了剩余墙壁,以机器人特有的僵硬步伐走出来的毁灭者,这是个棘手的对手,但玛勒基斯也并非毫无办法。 “朝我前方的目标炮击!毁了它!” 黑暗精灵之王的手指指向毁灭者,下一刻,悬浮于天空之上的黑暗母巢中心迸发出一道不详的暗红色光柱,精准的将毁灭者以及周围的地面一起焚毁,地面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左右10米宽,深达数十米的大坑,在这种星舰的炮击中,波尔的秘密武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能量融化,变成了深坑之中的软泥一样的银色液体。 “不堪一击!” 玛勒基斯不屑的扔出了一句话,身影飘飞着冲入眼前的房间当中,但就在他起步的瞬间,在他身后,灼热的气息冲天而起,黑暗精灵心头大惊,他的身体以完全不符合物理定律的方式向左漂移,但这躲闪的速度对于出拳的速度来说还是太慢,依然被赛伯横扫过来的爪子击中,玛勒基斯身体上的披风和血肉在这一刻被完全撕碎,剧痛让他的整个身体都蜷成一团,斜斜的砸入了前方的房子里。 “不堪一击的杂碎!” 赛伯拍打着翅膀,双爪上缠绕器了灼热的橘红色火焰,刚才诅咒战士的自爆确实够劲,但距离杀死他的程度还差的太多,但就在他飞越了地面的深坑,打算冲入房间里,一次性解决掉玛勒基斯这个大麻烦的时候,在地面之下,银色的光芒冲出地表,一把攥住了赛伯的腿。 “这是什么见鬼的玩意?” 赛伯回头看去,那个上半身正在快速塑形的大型机器人被融化大半的脸上的护甲一层层的掀开,露出了其中空荡荡的眼脸,就像是两个方格子,但下一刻,从身体内部延伸出的灼热射线就从那两个方格子里喷射而出,将猝不及防的赛伯整个都包裹在了岩浆一样的射线当中。 它的左臂攥着赛伯的蹄子,从半空中落入地面,然后就像是扔铅球一样,将赛伯的身体在原地旋转了好几圈,在动能积蓄足够的情况下,就像是战锤一样,将他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哐” 赛伯的身体被砸入地面之下,顷刻间,一个带着翅膀的凹陷出现在地表上,坦白说,这一下并不是很疼,尤其是以赛伯目前的体质,连轻伤都算不了,不过就在他准备一跃而起的时候,毁灭者的银色大脚却猛地踹在了他的胸口,数吨重的重量再次将赛伯踩入地面,同样没有受伤,但却让他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羞辱! 但说实话,这机器人是没有羞辱对手这个设定的,它这么做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它要冲过去重新和玛勒基斯战斗。 不过毁灭者没走出两步,就感觉到背后爆发出了可怕能级的火焰波动,处于思维核心的本能运作,它转过头,摆出了格斗的姿势,就看到全身都被火焰缠绕的赛伯手里出现了一只银灰色的大斧子,正面色不善的看着它。 毁灭者没有说话的功能,但它毫无疑问察觉到了威胁,它的眼脸再次打开,灼热的烈焰射线从面部透射而出,但是在刺入赛伯身前3米的地方,就被一股特殊的力量挡在了前方,不能存进。 “你用火焰来对付火焰本身?” 赛伯的左手向前一挥,那灼热的烈焰射线就反向蔓延,直冲入毁灭者打开的眼脸中,顷刻之间,一抹黑烟从毁灭者脑袋上冒出来,赛伯双手举起了手中银灰色金属大斧,看着眼前的银色机器人,在火焰飞窜之间,大斧轰然斩落。 “轰” 金色的能量闪电从审判之枪冈格尼尔的顶端飞出,将试图刺杀的玛勒基斯逼退,洛基双手握住了长枪,警惕的打量着空无一物的空气,在他身后,那幽暗的提灯悬浮在他头顶上,正缓慢的吸收着简.福斯特身体里的黑暗以太,从那特殊的提灯里萦绕德尔三分之二的黑暗液体来看,这个过程即将结束了。 “嗖” 玛勒基斯的身影从洛基身后的空气里漂浮出来,一丝狰狞在他脸上一闪而逝,两把银色利刃一左一右刺入了洛基的身体,但就在利刃入体的那一刻,玛勒基斯面色大变,他的刀刃根本没感觉到哪怕一点点阻碍,就像是刺入了空气一样。 “中计了!” 他想要飞速躲闪,但真正洛基的身影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出现,这欺诈者脸上闪耀着诡异的光芒,他手中的审判之枪已经充能到了极致: “哈!这一招真是屡试不爽!” “轰” 耀眼的金色闪电在冈格尼尔的挥舞中,如光之矛一样,飞快的刺穿了玛勒基斯的身体,将他的全身禁锢在雷电之中,将他从原地以一种炮弹一样的方式击飞了出去。 “啊!” 黑暗精灵之王发出了致命的惨叫,被这种级别的神器满负荷击中,即便是活了5000年的他,也已经濒临重伤,不过他艰难的从地面上爬起来,脸上却没有多少失败的怨恨,反而还有一丝意得志满的笑容,与此同时,洛基脸上代表胜利的笑容却慢慢消失了。 因为在玛勒基斯手中,属于他的吊灯正在熠熠生辉,黑暗的光晕从吊灯上散发出来,飞快的修补着玛勒基斯身体上的伤痕。 “呵呵...阿斯加德人,你自以为要比我更了解以太?” 玛勒基斯扔掉了手里的银色利刃,他抹了抹嘴角的鲜血,提着吊灯,后退了一步,他的嘴唇微动,就像是释放了某种深潜的黑暗一般,萦绕在他身体周围的光芒在顷刻间被吞噬掉,取而代之的是深沉至极的黑暗,如漩涡般在他身后的空间中荡漾,搭配他现在提着吊灯的形象,就像是从黑暗中走出的提灯人一样。 但他带来的并非光明,而是黑暗。 “以太带来的是只有我们才能驾驭的黑暗,永暗即将降临,可怜的阿斯加德人。” “就从你们的世界开始!” 悬浮在天空中的黑暗剑型战舰飞快的出现在了玛勒基斯身后,一抹幽蓝色的光芒从战舰外围出现,连带着将玛勒基斯本人都包裹在了其中,他的身影一点点消失,洛基疯狂的挥舞着时审判之枪,金色的雷电漫天飞舞,却没办法伤害到已经进入了维度迁跃状态里的玛勒基斯。 “吼!” 在洛基身后,被巨力强行团成银色金属球的毁灭者被用扔铅球一样的方式砸向了玛勒基斯,但却从他虚幻的身影上一闪而过,玛勒基斯看着拍打着双翼冲过来的赛伯,他苍白脸上的笑容更甚。 “恶魔,你以为我会忘记你对我的羞辱?不不不,当永暗到来的时候...我很乐意亲自重归这里,收走你的灵魂,你会是个很好用的...奴隶!” “嗖” 幽蓝色的光芒在玛勒基斯的身体上一闪而逝,一起消失的还有天空中悬浮的黑暗母巢战舰,当那庞然大物猛地消失在空中的时候,卷起的风暴呼啸着吹散了地面上的一切。 赛伯握紧了爪子,他转过身,那双跳动着火焰的眼眸死死的盯着背后缓缓后退的洛基,其中的怒火不加掩饰: “瞧瞧你都干了什么!你这傲慢的蠢货,看来上次留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多!” 他挥起爪子,四道火焰长枪朝着洛基的身体刺了过去。 “那你也要先抓住我才行!米德加尔特的野蛮人!” 在这一刻,洛基朝着赛伯狠狠的挥了挥小拇指,然后看向天空,手中的永恒之枪向上一挥,彩虹桥启动,将他的身影卷入了那七彩的传送光柱之中,在光柱收缩的那一刻,赛伯的双翼蜷起,如狂风一样冲入了收缩的光芒当中,片刻之后,彩虹桥的光芒骤然一收,将两个人卷入其中,消失在了地球上。 而在更远处,银白色的毁灭者又一次快速修复,但是它却失去了所有的目标,这机器人呆立在原地片刻,就朝着远处的战场走了过去。 它要开始执行洛基的命令了,它要杀光这片战场上的所有生命。 当然,这不代表着它邪恶,它只是个机器人而已,没有正义,也没有邪恶,支配者的意志就是它利刃所向,但不管怎么说,三个最危险的家伙已经从战场暂时脱离,就代表着这场墨西哥的灾难,开始在慢慢平息了。 22.死 “所以,这就是阿斯加德的王后夫人?她是你的母亲?” 弗瑞隔着厚重的治疗室的玻璃,看着正在被空天母舰的医生们忙碌治疗的弗莉嘉女士,这位女士在赛伯的蛮横帮助下保住了灵魂,但她的身体却遭受重创,在目前九大王国时空混乱的情况下,除了这里,索尔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治疗他母亲的地方了。 不过对阿斯加德人的治疗过程多少有些可怕...他们的骨头太硬了,地球的医生们不得不用激光刀才能切开他们的骨茬,还得注射超大剂量的麻醉剂才能麻痹伤口附近不断愈合的肌肉,将刺入内脏的骨头碎片取出来。 所以实验室的动静搞得和工地差不多,这让弗瑞那张黑黝黝的脸上,多少有些古怪。 “是的,这是我母亲,我差点就失去了她。” 索尔脸上涌起的是一股想想都后怕的情绪,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抓着自己的头发,看着正在接受治疗的母亲,他舒了口气: “我的父王也在地球了,对吧?” “恩,在我们的基地里,但是你的父亲似乎处于一种特殊状态里。” 弗瑞沉默了一下,他反复思考,都觉得这个问题不需要隐瞒,一方面奥丁的力量不会比在场的这些人更弱,他也关不住,另一方面,弗瑞盘算着,这一次怎么也算是他们救了奥丁一命,不如送佛送到西,没准还能和一个高级文明确定良好的外交关系。 “恩...神之眠。” 索尔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走到传送器上,他对弗瑞说: “别让凡人靠近我的父亲,神之眠的副作用对凡人来说,是致命的。” 说完,他的身体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地面的战场,救回母亲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战争还没打完,索尔可不想当逃兵,不过就在他落地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己的弟弟被彩虹桥卷着冲入天空,还有狂怒的赛伯冲入彩虹桥余波的那一幕。 注意!这会洛基的阴谋可还没暴露呢,索尔下意识的认为自己的弟弟是来地球救父母的,他急忙朝着彩虹桥落下的方向冲了过去,结果当他站到彩虹桥的传送印记上的时候,他不用抬头,就看到了倒在废墟中的简,以及从不远处大步走过来的毁灭者,后者的眼脸睁开,完完全全的进入了战斗的状态,而它的目标,赫然就是躺在地上的简。 索尔的目光在这一刻紧缩了起来。 “轰” 灼热的射线如同最致命的利刃一样擦过附近的土地,将眼前的一切障碍物都扫平,地面上的泥土被掀起,只是毁灭者转头的顷刻间,大半个军营倒塌的废墟就被用这种方式清扫一空,不过在火焰横飞当中,背着简的索尔穿越火焰,朝着更远处的战场跑去,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毁灭者已经锁定了他的位置,脸颊上的喷射器正在蓄势待发。 “它已经疯了!这守护者疯了!” 索尔咬牙切齿的大喊着,他一边跑,一边朝着前方的士兵们高喊着:“撤退!撤退!后面来了个你们没办法对付的家伙!快撤退!” 话音未落,毁灭者的烈焰射线就越过了索尔奔跑的身体,朝着前方的方向激射而出,滚烫的火焰当中,前方的阵地被顷刻间洞穿。 “不!不!!” 索尔看到了这惨状,他停下了奔跑的脚步,他看着眼前被火焰灼伤,重伤的那些士兵,在正面承受霜巨人的攻击的时候,如果毁灭者从背后攻过来,他们必然会遭受一场可耻的失败,索尔举目四望,除了拼命和霜巨人死战的魔鬼帮成员之外,在战场中心,他还看到了久违的战友们。 英姿飒爽的女战神希芙,爽朗的沃斯塔格,冷酷的霍根,他们正带着阿斯加德人和魔鬼帮一起驱逐霜巨人,劳菲和克拉克的战斗也进行到了最后,这位阴霾的霜巨人之王最终还是没能战胜英勇无畏的氪星之子,但从克拉克被严重冻伤的身躯来看,他赢得并不轻松。 “我不能...不能让这些勇敢的战士们承担这一切。” 索尔停下了脚步,他将背后的简放在了战场边缘的凹陷中,他俯下身,在这天文学家的脸上吻了吻,他笑着拂了拂简的头发,后者在这种温柔的抚摸下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索尔对她说: “我要走了,简...一定要活下去!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很希望能成为你的恋人。” “别...别走。” 简伸手虚弱的握住了索尔的手臂,试图挽留他,但索尔回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毁灭者,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身上的毒液战甲取下来,覆盖在了简的身上,他对简笑了笑,从地上捡起一把战斧,就朝着毁灭者冲了过去。 “嘿,大块头,看这里!” “砰” 索尔捡起一块石头,朝着毁灭者的脑袋砸了过去,那石块在毁灭者的钢铁脑袋上蹦跳了一下,打出了清脆的响声,也让毁灭者喷出的灼热射线暂停了下来,这高大的钢铁造物回过头,看着站在不远处朝着它疯狂挑衅的索尔,它的思维核心飞快的分辨着这家伙的身份。 那是索尔,洛基的命令中的第二序列,毁灭者接受多个命令的时候,是按照优先级来分辨的,在第一优先级的玛勒基斯小时之后,索尔就成为了它的第二重要的目标,于是下一刻,银白色的毁灭机器人转过头,将本来准备喷洒在战场上的灼热射线,朝着索尔的方向全部倾斜了出去。 但是在射线落地的前一刻,索尔转身就跑。 他不再是之前那个身具雷神神力的强大者了,现在的他只是个比魔鬼帮的士兵强不了多少的人,他只能用这种引诱的方式为正面战场减轻压力,他飞快的跑动着,躲闪着来自身后的灼热射线的攻击,就像是在枪林弹雨中突进的士兵,稍有不慎就是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局长!看战场后方!索尔正在玩命!” 在已经坠落于战场中央的空间母舰上,弗瑞依然站在指挥室里观察着战场的走向,在占据天空绝对优势的黑暗精灵的势力离场之后,被多方势力夹击的霜巨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也许只需要再来几波冲锋,他们就会被彻底消灭,不过就在这时候,希尔指挥官的声音,让弗瑞将目光放在了另一边。 在战场上空仅存的侦察机的观察中,可以看到,索尔正将一个银白色的巨大机器人引向战场之外,面对那可以远程也可以近战的机器人,索尔根本不具备优势,好几次都是险象环生的从机器人手下逃得了性命。 “让昆式战机编队去帮帮他。” 弗瑞摩挲着下巴:“既然决定要帮忙就帮到底,魔鬼帮救回了天后,我们救回了奥丁,干脆再救一次索尔!” 局长一声令下,刚才被黑暗精灵的舰队压着打,差点就全军覆没的昆式战机编队再次起飞,连着三番四次被各种古怪的敌人暴揍,让这些地球上最好的飞行员们差点就失去了最后的信心。 不过好在这一次在危急之际,有氪星的战士们陪他们一起战斗,非常艰难的取得了一场胜利,这让他们多多少少有了些信心。 “嗖嗖嗖嗖” 13架昆式战机以编队的形式飞跃索尔和毁灭者的上空,它们绕过一个圈,面对毁灭者,机翼之下的双联装火神炮疯狂开火,足以摧毁一切的金属风暴在毁灭者和索尔之间升起,将两者之间的危险距离拉开,但索尔向前跑动了几步,就朝着那些昆式战机飞快的摇晃着手臂,他大喊到: “回去!回去!你们不是它的对手!快回去!别来!” 他的喊声自然是不可能被飞行员听到的,但战局的不妙仅仅是通过肉眼就能看到了,大口径的破甲弹打在毁灭者身上,只能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伤痕,而且在顷刻间就会在它身上的愈合符文作用下快速愈合,说到底,魔法和科技,这两侧的玩意在对拼的时候,真的很难界定哪一方更厉害。 毁灭者的进攻被头顶上飞行的13个苍蝇遏制了,这让它的思维核心立刻就做出了反击的指示,于是下一刻,它脸上的盔甲快速翻开,露出了脸上两个方形的发射孔,灼热的烈焰视线从其中喷射而出,没有打到任何一艘昆式战机,但它却也没有如子弹那样一闪而逝,相反,伴随着毁灭者脖子上的金属不正常的摇晃,这灼热的视线飞快的在360°的范围里疯狂转动一圈。 就像是两把最锋利的刀刃,旋转着擦过天际,所到之处,一切成灰。 在毁灭者收回了灼热射线的那一刻,在他身后的天空中7架昆式战机在空中爆炸的火焰照亮了索尔的视界。 又是7个勇敢无畏的米德加尔特人因为他死去了,索尔的内心里充斥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怒和失落,他看着毁灭者,他看着远方的战场,到这一刻,到底有多少人因为他而死了? 这种沉重的负担对于一名真正的阿斯加德人来说简直是无法承受的耻辱和压力,他深吸了一口气,他向前走出了几步,手中的战斧被他扔到一边,他看着眼前的毁灭者,从那不死不休的攻击模式中,他读出了一种特殊的味道。 他并不蠢,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毁灭者此时的操纵者将他设为了必须杀死的目标,而现在的操纵者是谁? 他的弟弟...阿斯加德的摄政洛基。 “停下吧!停下吧!洛基!够了!” 索尔张开双臂,他脸上满是狼狈的擦伤和血迹,他的双眼中闪耀着不解,闪耀着痛苦和一抹愤怒,他对那机器人大声喊到: “够了!洛基!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想要我的命,但如果你必须拿到它,那么你就拿走吧!不要再用你的力量去伤害其他人!这些米德加尓特人,他们在帮我们对付霜巨人,他们保护了我们的父母,他们不该被你这样肆意的残杀!够了!” “杀了我!弟弟,然后结束这一切吧!别让我遭受这种羞辱和折磨,别用其他人的生命来逼迫我就范,我就在这里!杀了我,让这毁灭者回去!” 索尔想要用自己的生命结束这一切,这是个很伟大的选择,但他选错了倾诉者,洛基此时哪有时间听自己的哥哥忏悔,在阿斯加德的废墟中,他,玛勒基斯和赛伯正在你死我活的战斗,夺取现实宝石,他根本没时间对毁灭者发布新的命令。 而面对一台只知道执行任务的兵器,索尔解除了一切武装的下场就是... “砰” 毁灭者巨大的拳头横扫着砸了出去,没有一丝犹豫,索尔的身体在这绝对致命的一击下如同飘飞的落叶一样飞了出去,他的双臂,身体不正常的扭曲着,胸口被砸出了一个可怕的伤痕,如被玩坏的洋娃娃一样砸在了地面上。 在他眼前,确认完成了任务的毁灭者转过身,朝着更远处的战场大步走去,继续执行洛基的毁灭命令。 而在它身后,索尔,奥丁之子,阿斯加德未来的继承人,就以一种凄凉的姿态躺在这距离家乡遥远的天际之下,在一次急促的呼吸之后,他最后的一丝力量,都从身体里开始抽离。 他做到了他宣誓的那样,像一个真正的战士一样,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他没有辜负赛伯的期待,他荣耀了他的祖先。 他...死了。 23.生 索尔死了。 他倒在墨西哥战场一片死寂的地面上,他的胸骨断裂,他的手臂扭曲,他脸上满是鲜血,那是淡金色的,和人类鲜红色的血液完全不一样,看上去就像是某种特殊的存在,仅仅是滚落在地面,那血滴表面都萦绕着特殊的光晕。 这种血液的颜色代表着他和人类迥异的生理结构,他是个阿斯加德人,他是个外星人, 阿斯加德人的存在和人类有很多迥异,他们更能打,他们更坚韧,他们生活在一个科技和魔法混杂的世界,当然最重要的是,灵魂的存在对于阿斯加德人来说有另外的意义,他们的灵魂并非在死亡的瞬间就会消散无踪。 这一点从弗莉嘉王后的遭遇就能看出来,阿斯加德人的灵魂逸散,需要更长的时间。 “嗡嗡嗡” 奇特的翁鸣声从远在新墨西哥州的临时基地里响起,以菲兹博士为首的研究者们立刻就发现了这种响动,他们抬起头,就能看到摆放在基地中的各种设备的读数都在疯狂变化,而就算没有这些仪器,仅仅是从大地的震动就能感觉到有些特殊的事情发生了。 “放射性读数已经突破警戒值!撤离!撤离!” 一直守在基地里的特工们隔着墨镜,能看到在基地最中心的位置上,一团古怪的光晕正在形成,绕着那固定在石块上的黑色战锤,不断的涌动,这种实质性的能量变化在这些特工眼里就意味着危险,他们不顾那些研究者们的狂热,硬生生将他们拖出基地之外。 “放开我!混蛋,它被激活了!它活了!” 瘦弱的菲兹博士,这个只有20多岁的年轻人在这一刻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他挣扎着想要冲过去再看一眼那正在苏醒的姆乔尔尼尔,但却被三个特工拽着拖出基地之外,此时,基地里的能量放射读数已经达到了让人目瞪口呆的地步,哪怕是站在原地,都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电流般麻痹在皮肤外跳动,基地里的研究设备在数分钟之内完全过载,火花跳动,很快引燃了临时建造的基地外墙。 “快看!那里的光!” 有特工回身喊到,于是所有人都回过头 他们已经远离了300多米,结果回头就能看到那火焰中跳动的炙热光芒,就像是七彩的彩虹,在其中又是一片片雷光四溢。 被直接用魔法固定在大陆架上的姆乔尔尼尔,那黑色的雷神之锤表面,勾画出了一个特殊的符文,似乎代表着某种束缚的打开,一层细碎的蓝色闪电开始在这战锤表面跳动,但如果你仔细去看,就会发现,那个复杂的符文表面,被某种力量硬生生抹掉了三分之一,就像是个不完整的符咒一样。 如果是斯特兰奇在这里,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代表着“试炼”+“留言”+“力量封印/释放”的三重符咒,然而它已经被从形体上直接破坏了。 奥丁设置神言,想让索尔以流放的方式平安到达米德加尔特,再去加固封印,这个神言是完整的,在索尔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神言本就该解除,但问题就在于,神言的完整被破坏了,神言失去了效果,雷神之锤根本没有办法识别索尔的现状,自然就不可能根据索尔的现状来决定他是否通过试炼,只能被动的等待第二种解除方式。 奥丁只是让索尔流放,并没有想着让自己的儿子深入险境,因此在他的生命遭受到真正威胁的时候,姆乔尔尼尔的封印也会解开。 就比如现在...索尔的身体都已经死亡,灵魂也即将离体的时候,封印,打开了。 “砰” 向外逃离的车辆在这一刻猛地跳动了一下,这片沙漠的地面都在这一刻跳动了一下,在众人的注视中,姆乔尔尼尔化身一道蓝紫色闪电冲入天际,在离开地面的那一刻,这古老神器掀起的尘土风暴,将周围的一切都尽数掩埋。 “它找到它的主人了。” 菲兹博士有些失落的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他低声说:“这更像是一套复杂的能量和数据运算,不...不是,唉,魔法的世界,怎么能用科学去衡量...” 在另一端,刚刚踏入战场的毁灭者硬顶着后方军人投射的巨量爆炸物,用眼脸上的灼热射线攻击地面的建筑和防线,说起来,这家伙的攻击方式其实也很单一,除了极强的物理攻击之外,翻来覆去也只有一招灼热射线,但问题就在于,在目前的战场上,毁灭者的这两种进攻方式,在凡人世界的极限里几乎做到了极致。 简单不代表弱小,很多时候,在某方面做到极致,就代表着一种纵横无敌。 “克拉克!” 弗瑞眼看着空天母舰的甲板被灼热射线割开了一个可怕的凹口,又看着硬顶着氪星飞船和环形要塞轰炸,却还是稳健的冲入战场的毁灭者,他抓起通话器,问到:“你那边还有多久能结束?” “我这边有点忙!” 肯特用眼棱将霜巨人之王劳菲扔出的冰斧融化,冲上去一顿王八拳将这全身是伤的巨人之王打翻在地,他的身体上满是被冻伤的痕迹,身为九大王国的统治者之一,奥丁最大的对手,劳菲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一样的角色,面对他掀起的风暴和极寒,超人之躯的克拉克打的很艰难,不过目前已经卡拿到了胜利的曙光,他大声回应到: “就快赢了,你们再顶一会!” “抓住那混蛋!别让他跑了!” 弗瑞也很明白,如果克拉克放弃了劳菲的战场,被释放的霜巨人之王肯定会带着目前已经被击溃的霜巨人逃跑,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再让贼头跑掉了,神盾局就亏大发了,更重要的是,他们需要抓住对手的首领,哪怕其中之一,来作为战后的宣传素材,来告诉惊慌失措的民众,神盾局有能力保护地球的安全。 否则这一场完全失败的大战绝对会引起恐慌。 “能量护盾还没修好吗?” 弗瑞扭头看向手臂负伤的希尔维特特工,后者因为痛苦而面色惨白,他低声说:“特工们正在拼命修,但说实话,很难,这玩意的内部构造有些复杂,我们下次得换一些更结实耐用的技术。” “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弗瑞叹了口气,他有些不舍的摸了摸眼前的指挥台,他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暂停维修,将所有能源转移到火力系统!那怪物别想着这么容易就干掉我们!” 特工头子关键时刻还是有些决断的,伴随着他一声令下,安装在甲板上的四台超大型电磁炮和其他炮台同一时间朝着毁灭者开火,呼啸的,带着巨大动能的金属弹丸在这么近的距离上,终于第一次击穿了毁灭者的外壳,将它打退,但没过2分钟,完全复苏的毁灭者在根本不会停止的爆炸中,又一次朝着空天母舰发动了进攻。 波尔大帝用阿斯加德最好的材料,为防止黑暗精灵反扑而制造出的不死怪物,现在要先一步把死亡带给米德加尔特了。 “轰” 坠落在地面的空天母舰庞大的躯体不断的震动着,就像是随时会被拆碎,而在指挥室当中,不断明灭的灯光更是将这里渲染的如同沙场地狱一样。 “我们该弃船了!弗瑞局长!” 希尔指挥官看着甲板上的四台电磁炮一台接一台的被毁灭者毁掉,她咬着牙不愿意就这么认输,但她总不能拉着还坚守在原地的数千名特工们一起陪葬,她大声说: “这里承受不住了!那怪物就要冲进来了!” “等等。” 弗瑞就像是没有听到希尔的话,就像是没有看到甲板上爆起的火花,他只是抬起头,看着满是硝烟的天空: “那里!那是什么?” 希尔猛地回头,就看到一道黑影破开天空的云层,混杂着蓝紫色的闪电,朝着战场的边缘坠落了下去,就像是一颗真正的流星一样,在他坠入地面的那一刻,整个大地都恍惚间震动了一下,而正在大力拆船的毁灭者也在这一刻停下了进攻,这巨型机器人回过头,它的思维核心感觉到了,那个被杀死的二号目标,又有了新的生命活动。 “呼” 在远方的战场上,穿着金色盔甲,手提能量武器的阿斯加德士兵坐在魔鬼帮的军车里,就像是驱赶野兽的猎人,不断的将手里的能量长枪扔出去,这些穿着古代盔甲的士兵和非常现代化的战车融合在一起,就像是一抹非常古怪的图景。 而女战神希芙则骑在一匹梦魇兽上,她挥舞着长剑追杀溃败的霜巨人首领,就在她一剑砍掉了一个霜巨人巫师的脑袋之后,她突然感觉到了周围在顷刻间变得活跃的狂风,将战场的鲜血和硝烟吹散,她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天空,在原本黎明之后的天际,一团团耀眼的雷电正在聚散的阴云中来回回荡。 希芙美丽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笑容,她高举着长剑,对身后的士兵们喊到: “奥丁的勇士们,我们的统帅回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贯穿天地的雷光从天空中直刺入地面之下,就像是一道唤醒沉睡力量的号角,在那从天空向下逸散的数道细碎的雷光,就像是刺穿了黑云的光柱,姆乔尔尼尔悬浮在光柱之上,它在震动,它在嘶鸣,它在呼唤自己的主人。 在战锤下方,那被破开的地面之下,一只沾满了鲜血和污渍的左手缓缓向上抬起,最后稳稳的握住了战锤的锤柄。 全身狼狈至极的索尔在雷光中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死亡的经历绝对不好受,有那么一瞬间,他恍如看到了死人国的迷雾在他眼前张开,拍打着白色翅膀的幽灵们在迎接他进入死人国,但他最终还是挺了过来。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那重新回头朝他狂奔过来的毁灭者,他将手里的姆乔尔尼尔高高举起,在这一瞬间,天空中降下一道璀璨至极的雷光之柱,将索尔笼罩在其中,姆乔尔尼尔的回归代表着神力回归,索尔被封印的雷神之力重归于他的躯体。 雷电就像是使者,为他加冕,金色的盔甲在雷光中浮现于他的躯体之上,还有红色的披风,闪电飞翼的头盔,最后是萦绕在身体每一处的散碎电流,这是雷电的权柄,属于阿斯加德文明特有的符文魔法力量的极致体现,姆乔尔尼尓的数万枚符文在这一刻闪耀出耀眼的光芒,在它每一次挥舞之中,天空的雷电都在疯狂涌动。 整个战场的风都在这一刻停息了下来,就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在了原地一样。 “雷电宣告了我的重生!” 索尔的声音在四溢的雷电中传遍了整个战场,他飞身而起,在姆乔尔尼尔的力量加持下,和从地面跳入空中的毁灭者狠狠的撞在一起,在这一刻,所有人的视界都被白色的闪电充盈,就像是在天际之下,完全变成了一片纯白。 “九大王国的未来!将由我守护!” “我是索尔,我是奥丁之子,我是...雷神!” “轰” 24.永暗降临 雷神复苏,在地球上大杀四方自然是一件好事,但说实话,这个消息对于现在的赛伯来说并没有什么鸟用,因为他已经不在地球了。 千百年来,由守门人海姆达尔的控制的彩虹桥从未被任何对手渗透过,但彩虹桥本身是没有智能的,在失去了海姆达尔的操纵之后,它也只是个不分敌我的大号传送装置,你不能指望它会非常智能的把赛伯扔进随便哪个星球里。 不过对于这种超大号传送器来说,进入位置和地点的不同,往往就意味着落点的不同,在洛基冲入阿斯加德,去追捕黑暗精灵玛勒基斯和现实宝石的时候,赛伯则被扔进了阿斯加德的的城市最外围,恩,从一千多米的高空直接坠落。 “哦!谢特!” 晕头转向的赛伯从传送后的眩晕中恢复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越来越近的地面,以及地面之上的潺潺流水,不过这里刚刚发生过战争,所有哪怕是再美丽的场景,在硝烟和鲜血的弥漫下,都有种萧瑟和肃杀,尤其是那些还没来得及被收敛的阿斯加德军人的尸体,他们被冰封在霜巨人死后引爆的冰块中,将临死前或英勇,或狰狞,或畏惧的表情封存于其中。 阿斯加德人也是生命体,他们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情绪,他们并不是神。 “哗啦” 赛伯背后的双翼猛地展开,他的坠落变成了滑翔,直到这一刻,赛伯才有时间来打量一下这个新的世界。 阿斯加德,传说中的神域,入眼之处,看到的第一座建筑物就是脚下闪耀着七彩光芒的荣光之路和最前方的彩虹桥,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是阿斯加德的城区...足有一个国家大小的城区。 阿斯加德人看上去全部居住在这座超大型的城市里,它是依山而建,最高处的金色宫殿直接冲入云霄。 “金宫!” 赛伯看了一眼那宏伟的尖塔型建筑,那应该就是索尔念念不忘的家乡了,但他来这里可不是旅行的,赛伯的身体在原地转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目标,那艘消失在地球的黑暗精灵战舰,如一把悬浮于天空之上的黑暗利剑,正在金宫上方的天域里悬浮。 “真是越看越漂亮!” 赛伯摩挲了一下下巴,他眼中爆发出了满意至极的神色,背后巨大的恶魔双翼猛地分开,在顷刻间就进入了音速,如黑暗的影子一样,朝着远方天空中的黑暗战舰一路飞驰,在阿斯加德逸散着更松散能量的天空中,绿色的魔火在身后拉出了一道绚丽至极的幻影: “它是我的啦!” 此时的玛勒基斯并不清楚有个混蛋正在谋求夺走黑暗精灵的最后一艘母巢战舰,他手里提着装有黑暗以太的吊灯,在他对面,洛基手握审判之枪,两个人站在黑暗母巢战舰的舰桥上,在他们身后,阿斯加德的军人们正在和战舰内部的黑暗精灵们你死我活的战斗着,黑暗精灵数量很少,他们的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你无处可逃了!” 审判之枪冈格尼尔和地面碰撞,发出了低沉的声音,洛基左手中甩出一道温度极低的冰球,在玛勒基斯身后,组成了一道厚重的墙壁,将黑暗精灵之王最后躲闪的空间彻底封死。 “噌” 审判之枪锋利的枪尖指向受伤的玛勒基斯,洛基胜券在握的低声说: “交出现实宝石,我放你们回黑暗裂隙里!否则,黑暗精灵最后的血裔就将在这里彻底灭亡!” “呵呵” 面对洛基的威胁,玛勒基斯根本不在意,他背后还有被赛伯用爪子抓出来的伤口,黑暗之流覆盖在伤口当中,看上去触目惊心,但这家伙似乎感觉不到痛苦一样,他左手提起手里的黑暗之灯,那萦绕的黑暗光晕所到之处,光明被吞噬一空,只留下了一道道不可思议的空白,随后就被涌动的黑暗占据。 这一幕让洛基眼神紧缩,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现实宝石能做出什么样可怕的改变,他已经在那个声音的解释下知道的一清二楚,而现在,这个足以毁灭宇宙的玩意,被握在一个疯子手里。 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 “黑暗所到之处,黑暗精灵就能繁衍...你以为我们只是为了某个可怜的信仰在战斗吗?不!” 玛勒基斯苍白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果决,他的另一根手指放在了这现实宝石的表面,他低声说:“我们是在为生存而战,阿斯加德人,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砰” 束缚黑暗以太的吊灯表面被捏碎,在玛勒基斯的狂笑声中,一抹暗红色的黑暗之流伴随着他的手指在空中舞动,从那束缚的容器中“流”出来,就像是飞溅的血液一样,在空中绕着玛勒基斯的身体流转,它的外形被彻底释放之后,就一直维持在一种流动的状态,这玩意本身没有意志,但它却会根据外部的环境改变自己的形态。 暗红色的光芒之后,是无尽的黑暗,就恍如带来了黑暗的钥匙。 很难想象,这种液体的存在,就是无限宝石之一。 “停下来!” 洛基感觉到了危险,他挥起手里的审判之枪,耀眼的雷电从天空中轰然砸落,这本可以彻底杀死玛勒基斯的攻击,在落到他身体周围的那一刻,却被那些流动的暗红色液体全部吸收,被包裹在其中的玛勒基斯甚至没有被伤害到一星半点。 他不屑的看了一眼洛基,他甚至不愿意喝和这蠢货多说一句话。 他双臂展开,身体在无形的力量推动之下,缓缓的飞离地面,眼前厚重的钢铁根本无法阻碍他,他以一种让人根本想象不到的方式,从战舰内部跳到了阿斯加德的空气中,洛基在那个毫无声息的破开的洞口之后,看着停留在空中的玛勒基斯,他咬着牙,不断的挥舞着手里的审判之枪,但雷光四溢之间,玛勒基斯毫发无伤。 “黑暗以太啊,从最远古的宇宙碎片中诞生的神物!” 玛勒基斯高举着双手,黑暗以太从他身体上缓缓脱离,在空中悬浮成为了一颗跳动的心脏一样的东西。 “黑暗所到之处,群星的光芒都将不复存在!” “我献祭这个宇宙的光明,唤来永暗将至!我谦卑的将这一切光明都献与你,我只求永寂之夜在这一刻降临!” 玛勒基斯的双手中,殷红的鲜血就像是被从身体里直接吸附出来,一点点的融入眼前的黑暗以太当中,洛基在他身后,他能清晰的看到,黑暗以太之外的光圈一点一点的缩小,在玛勒基斯的生命气息越来越衰竭的同时,一轮黑色的太阳在黑暗以太之外,升到了天际之上。 “呼” 一股冷风从洛基背后吹起,让他寒毛倒竖,他看到了,那黑色太阳就像是会呼吸一样,在一呼一吸之间,天际的光芒骤然收缩,整个正是正午的阿斯加德,猛然间黯淡下来,就像是来到了黄昏时分,但这是个开始,玛勒基斯在天空中悬浮着,他诚挚的举起双手,跪拜在地面上,就像是一个古老的仪式一样。 “砰” 就像是低沉的心脏跳动,天际的黑色太阳又一次膨胀,于是,夜晚降临在了阿斯加德,无数人的惊呼声在天际都能听到,更要命的是,伴随着黑暗的到来,洛基感觉到了空气中开始充盈的黑暗魔力,就像是酸液一样,在腐蚀他的身体。 “现实之石已经开始扭曲阿斯加德的规则,只有黑暗精灵才能在这种黑暗魔力里生活下去,这里完蛋了!” 洛基最后看了一眼舞动的黑暗以太,咬了咬牙,审判之枪被他调整到最大功率,在这一波闪电在黑暗魔力被削弱到极致,甚至连玛勒基斯体表的能量护盾都没能攻破。 洛基的目光瞪大了,他毫不犹豫的转身跳下了黑暗母巢战舰,身影一闪一闪之间,朝着彩虹桥飞速逃窜,这胆小的家伙...他跑了,他扔下了他的王国,逃跑了。 这个自称要成为国王的人,扔下了自己的国家被黑暗一点点的吞噬,自己去寻找生路了。 “哈哈,哈哈哈!” 玛勒基斯放声狂笑,在暗淡天空中带起的黑暗风暴的呼啸之中,这疯子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干涸,就像是被缓慢抽取生命力一样,现实宝石是公平的,你要什么,你就要付出什么,虽然玛勒基斯投机取巧的用光明换黑暗,但这绝对不意味着他什么都不需要付出。 这世界上那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看着被黑暗笼罩的阿斯加德,他看着被虚空之风一点一点吞噬的世界,他暗红色的眼睛中闪耀着快意的光芒: “波尔,你毁了我的世界,现在我也要毁了你的,不只是阿斯加德,黑暗告诉我了,起源之线之下,阿斯加德成为新的黑暗之源,很快...这片星域,将成为黑暗精灵新的征途起点。” “黑暗告诉我了...” “那你的黑暗有没有告诉你!你今天得死在这里了!” 一声从下方传来的怒吼打断了玛勒基斯的吟唱,他回头看去,在刮起的黑暗的毁灭之风当中,一个全身包裹着绿色火焰的人影就像是一道刺破黑暗的长枪一样,朝着他所在的地方冲了过来。 那是赛伯,来自米德加尔特的恶魔! “砰” 玛勒基斯头顶上的黑太阳又一次收缩膨胀,这一次,阿斯加德仅剩的光明被完全吞噬,那些灯光既然闪耀,但却已经无法照亮黑夜,光明这个概念,正在一点一点的被从阿斯加德剥离,这才是现实之石最可怕的地方,他就像是一个权限极高的修改器,可以从本源上修改世界。 只要你能付出代价,你就能造出属于自己的完美国度。 “恶魔!能死在阿斯加德最后的光明里,亲眼看到永暗的降临,这会是你这一辈子最大的荣幸!” 玛勒基斯从半空中站起身,他的双手朝着赛伯的方向合拢,天空中舞动的黑暗风暴飞快的将赛伯包裹起来,这可以吹熄一切光芒的风暴轻而易举的打散了赛伯身体上的恶魔之火,但下一刻,又一团火焰从赛伯身体上荡漾开,维持着他的恶魔化不消退。 那是赛伯本源的生命之火,被凤凰亲手点燃的象征之火,它并非真实的存在,但当和现实宝石这样的多元宇宙概念级力量碰撞的时候,它就会闪耀出属于自己的光明。 “这不可能!” 玛勒基斯汇聚起更庞大的黑暗风暴,将赛伯彻底包裹,他大声喊到:“永暗要降临,任何火焰都会被熄灭!你...你也不例外!” “你在挥舞你还不了解的力量!” 赛伯的利爪撕开身体周围的黑暗风暴,迎着玛勒基斯掀起的黑暗之潮冲了上去,他全身上下的火焰燃烧的更加剧烈,这一刻,凤凰火从心脏处涌动开来,让这黑暗无法渗入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只烈焰长枪从低空刺入高空之上的黑暗太阳。 有个声音告诉赛伯,他根本不需要畏惧这扑灭一切光明的黑暗,他的火焰,要比这黑暗更强! 在这种力量极限的对抗中,赛伯甚至不需要和玛勒基斯缠斗,哪怕凤凰还远在黑暗空间里进食,但它留在赛伯身体上的火焰,已经足够应付这一切了。 “噗” 赛伯的轻而易举的刺穿了玛勒基斯的胸口,在他的爪子当中,一颗黑暗之心正在微弱的跳动着,他五指合拢,将那心脏切开: “火焰不熄,生命不止...你追求的黑暗,看上去不过如此!” “呵呵,你杀了我,但不会改变结局!” 玛勒基斯的身体在失去了心脏之后,就如同快速燃烧的干柴一样,只是顷刻间,就在赛伯眼前化为灰烬缓缓散落,他的声音在躯体溃散那一刻在赛伯耳中响起: “永暗已经开始,就算我死了,它也不会结束,你...你将代替我,成为永暗的祭品!我会拖着你的灵魂去永寂的世界,你会代替我打开黑暗时代...这是不能扭转的命运!” “嗡” 在这诅咒一样的最后留言之下,逸散在空中的暗红色黑暗以太就像是一条贪婪的巨蛇,飞快的盘旋在了赛伯身体周围,光明与黑暗的献祭和改变已经开始,正如玛勒基斯所言,命运之轮已经启动,谁也别想停下它。 “离我远点!” 赛伯感觉到了其中蕴藏的危险,他拍打着翅膀飞入更高的黑暗云层之上,但暗红色的以太却紧追不舍,他们在阿斯加德云层之外纠缠翻滚,不祥的暗红色液体缠绕在赛伯的每一寸身体上,疯狂的想要渗入其中,就像是当初对简.福斯特做的那样。 “不!我不要这力量!滚开!” 赛伯就像是溺入水中的人,他疯狂的挥舞着双臂,将身体上的暗红色液体甩出去,但很快就被重新缠上,而且越来越多,就像是要被黑暗以太完全吞噬掉。 连皮带骨,连血带灵,一点都不剩。 “凤凰!!!” 25.凤凰:图穷匕见 献祭,这是经常会出现宗教仪式里的词,这个词的意思是献上祭品,请求回应或者回报,一半多用在地位和高位生物的交流中,更深刻的含义就是“公平的交易”,付出多少,得到多少,当然,如果能用到献祭这种多多少少带着一丝邪气的仪式现场,多半本身就属于不公平的交换了。 用现实之石扭曲现实,本身也算是一种献祭,不过这无限宝石是真的不好用,就比如简.福斯特在昏迷当中,也会被现实之石强行抽取生命来进行现世扭曲,虽然它本身没有意志,但如果你的力量不够强大,它是不会服从你的。 根据卡玛泰姬最古老的文献记载,现实之石是要配合其他无限宝石一起用的,单独使用它,使用者从来没什么好下场。 “见鬼的黑暗精灵!见鬼的现实宝石!” 赛伯在暗红色黑暗之流的覆盖中艰难的挣扎着,他能感觉到这玩意正在汲取他身体里的能量,生命之火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弱小,一旦被它完全吞噬,赛伯这个概念就将不复存在,而天空中的黑太阳正在缓缓膨胀,就像是轰然洞开的黑洞一样,开始将地面的上残骸吞噬到其中。 赛伯感觉到了大危机! “凤凰!!!” 他在精神世界里呼唤着凤凰之名,下一刻,他就得到了那高纬度宇宙生物的回应: “哦,这不是我可爱的宿主吗?你遇到麻烦了?” “快把这东西从我身上拿走!” 赛伯说:“它正在杀死我!” “恩...现实之石?我可有很多年没见过它了。” 凤凰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慵懒,它似乎在打量着覆盖于赛伯身体表面的暗红色液体,但它却并没有立刻出手帮助赛伯,相反,它就像是个冷漠的旁观者一样,看着赛伯和暗红色液体的对抗。 “我说,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情。” 凤凰轻声说:“你只是我的宿主,你不是我的主人,看在食物的份上,我已经帮了你一次了,这一次,我要收费了!” “你!趁火打劫!” 赛伯的声音变得愤怒起来:“我死了,你可就...” “你死了,我不过是随便再换一个宿主而已,别太高看自己了,低维生物!” 凤凰打断了赛伯的威胁,它好整以暇的说:“就跟格蕾.琴一样,那颗星球上的适格者可不止你一个,赛伯.霍克,你似乎还没搞清楚一件事情,在你我的关系中,我才是主动的一方,你不会真的愚蠢到,认为我会无条件的满足你的一切需求吧?” “你看,我们当初都说好了,你帮我,我帮你。” 凤凰低声说:“我帮了你一次,可你还没帮我呢。” “你想让我干什么?说!” 赛伯没有太多时间去浪费了,他的声音变得冷漠:“说出你的条件!” “很好,这才是求人的态度。” 凤凰舒了口气,赛伯隐约之间还能听到多玛姆的哀嚎,看来凤凰没有杀死他,而是将他当成了长期的储备食物,这可真惨! 当然,赛伯现在也很惨,眼看着赛伯服软,在心灵之音中,凤凰满意的说: “还记得当初我留在你身体里的力量碎片吗?那种可以让你肆意借用我力量的碎片,我管它叫凤凰碎片,任何曾经作为载体的适格者体内,都会存在凤凰碎片,它们中的每一个,都代表着我力量的延伸,但也是我分出去的力量种子,如果我想要重新完整起来,我就需要将我给出的碎片再次收回来。” “你要我去帮你收集凤凰碎片?” 赛伯沉声问到:“它们都在地球上吗?” “呵呵呵,你还是没能摆脱低维生物的局限性...” 凤凰笑了笑: “抬头看星空吧,赛伯,我的碎片分布在整个宇宙的每一个角落,这是个漫长的收集过程,所以就需要我的宿主足够强大,足够有潜力,你就很合适,像你这样的生物,不应该匍匐于地面仰望星空,你该加入其中,答应我,我就帮你祛除掉无人控制的现实之石,我甚至可以教你如何去控制它。” “现实之石并不危险,前提是你知道如何正确的使用它,它会把你所想所见变为你真正可靠的武器,有了它,你就是世界之王,瞧瞧这愚昧的黑暗精灵搞出来的一切,他本可以更轻松的实现他那软弱的“永暗”,呵,毫无意义的牺牲。” 赛伯沉默了。 他并不愚蠢,凤凰所说的碎片收集是个漫长的过程,它可是宇宙的高位存在,连它都觉得漫长,这时间跨度估计要以万年计算了...赛伯愿意拿万年的时间换取自己的存活吗?他能放弃地球上的一切,孤独的一个人投入群星之间,成为一个孤独的守望者吗? 不!他不愿意!任何一个脑袋正常的人都不会愿意,用万年的时间换取力量,这是何等脑残的想法,如果你注定孤身一人,就算无敌于群星之间又有什么意义? “你在犹豫?” 凤凰很轻易的就感觉到了赛伯的动摇,它低声说:“留给你犹豫的时间,可不多了...” “能换一个要求吗?” 赛伯问到,但下一刻就被凤凰无情的否决: “除此之外,我没有什么需要你去做的,低维世界的一切在我眼里毫无意义,我需要的其他东西你也不可能接触到,现在,告诉我,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我...” 赛伯感觉自己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冰冷的黑暗以太已经将他除去脸颊之外的地方完全覆盖,他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了。 但他的命运,不该如此曲折。 “嗡” 顷刻间,覆盖了阿斯加德大半天空的金色传送门在天际洞开,一个低沉的声音也同时在赛伯心中响起: “别答应它!只是失控的现实之石而已!” 赛伯精神一振,他听到了来者是谁,下一刻,一只如玉般的手指点在了赛伯的额头上,十七重绚丽的绿色法印绕着赛伯的躯体荡漾开来,难以想象的混沌魔力如同一把剪刀,强行绕着赛伯的身体,将覆盖在体表的暗红色液体硬生生的撕裂下来。 “嗡” 黑暗天际又一次震荡,那熟悉的白色长袍,熟悉的脸颊,以及熟悉的光头出现在赛伯眼中,从万界之外归来的至尊法师手持符文法杖,在黑暗天空中点向脚下,无形的魔力震荡如同一道魔力枷锁,将那逸散到天空的暗红色黑暗以太束缚在一个金色的圆球之中,最后落入了古一的长袍里。 就在现实之石被收起的瞬间,在恢复自由的赛伯的身体下方,那吹散一切的虚空之风骤然停止,天际之上的黑暗太阳依然存在,但却不再膨胀。 “呋...我来的还算及时啊。” 古一似乎恢复了健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润的笑容,她看着赛伯,低声说: “你没答应它,对吧?” “没有” 赛伯活动着手腕,他取消了恶魔化,两道火焰之翼出现在身后,让他的身体悬浮于古一身边,他轻声问到:“看上去凤凰的这个要求很糟糕?” “糟糕?不,可不只是糟糕。” 古一伸出手指,点在赛伯心口,她的声音在赛伯和凤凰之间响起: “上一次你来地球,你带走了昆仑有史以来最强大最有天赋的铁拳,那一次,你也是这样对那丫头说的,你还告诉她那会是一场精彩的旅行,但是现在,你又一次出现在了地球,你带走的那个人呢?她在哪?” “哼!” 凤凰冷哼一声,转身消失在了赛伯的心灵世界里,它充满厌恶的声音远远传来: “多管闲事的雌性!有破坏我事情的时间,你不如好好看看自己的身体,看看如果你再这么多管闲事,还能活几年?” 古一收回意志,她摇着头,看了一眼被黑暗笼罩的阿斯加德,她说: “你不需要太担心,除了这个根本不可能达到的要求之外,凤凰算是多元宇宙里名声非常不错的灵体了,最少它不会故意让你去送死。” “那你的身体?” 赛伯从刚才凤凰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不详,面对他的问题,古一深吸了一口气,如翦水秋瞳一样的目光里闪过了一丝释然: “我活的够久了,我这一生做对了很多事,但也做错了很多,这一次去域外,我看到了更多的风景,不需要担心我,赛伯.霍克,我总会死的,或迟或早,现在,先来彻底解决这里的麻烦吧。” 古一在黑暗天际漫步,赛伯跟在她身后,他看了一眼下方已经彻底被黑暗笼罩的国度,他眼中凶光一闪,低声说: “他们不是敌人吗?不如趁这个机会...” “不!不行!” 古一断然拒绝,她回头看着赛伯:“九大王国中,阿斯加德的地位超然,如果就这么任由它毁掉,会让九大王国顷刻间重归混乱,而且...唉,算了,先不说了,你以后会知道原因的。” 至尊法师伸出左手,光芒闪耀之间,被束缚在光球中的黑暗以太出现在她手心,她看着眼前流淌在指尖的黑暗以太,她说: “现实宝石,重塑现实与扭曲之物,六大无限宝石里最强大的一块,使用它需要有正确的方式,凤凰这一点说的绝对不错,用错误的方式去使用它,只会生灵涂炭。” “恩?不懂...” 赛伯干脆利落的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那暗红色的宝石,离它远了一些,这玩意很危险。 古一扭头看着他,至尊法师思考了片刻,想出了一个非常恰当的词: “它是媒介!不是武器!” 她的身体缓缓向下降落,赛伯拍打着火焰之翼跟在她身后,落入荣光之路,古一漫步向前,在黑暗的尘埃当中,赛伯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海姆达尔,在意识到有人来了之后,这位守门人艰难的用手里的重剑支撑起身体,他看着黑暗中走来的至尊法师,以及她手中的黑暗以太,这位阿斯加德最强大的勇士脸上闪过了一丝绝望。 “你要毁掉这里吗?至尊法师?” 海姆达尔用最后一丝力气挡在了古一身前,他大声喊到:“就因为我们的敌对,你要毁掉阿斯加德最后的希望吗?” “彩虹桥?” 古一摇了摇头:“你们的希望不在这里,我也无意毁灭你的国家和世界,让开!我来拯救它!” 海姆达尔眼中满是强烈怀疑,但不耐烦的赛伯走上前,一拳将海姆达尔砸翻在地面,然后对古一做了个“请”的姿势。 “道路已清,大师,请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吧。” 赛伯从地面上捡起海姆达尔的重剑,拄在身前:“我保证没人会打扰你。” “你一向如此,赛伯,你的暴力手段我不喜欢...” 古一越过海姆达尔的身体,走入彩虹桥之中:“但它往往很有用。” 26.秩序重现 不管在哪个文明,在魔法学徒们踏入魔法殿堂的第一节课,总少不了一句谏言。 “世间万物,平等交换。” 这不仅仅是一句谏言,它是真理。 “现世之石扭曲现实,听上去很可怕,很强大,但它是通过转换法则做到这一切的,而众所周知,转换法则需要的能量惊人。” 古一伸出手,将手指贴在彩虹桥的控制中枢上,顷刻间,覆盖在中枢外围的金属片被强制剥离,叮叮当当的砸在地面上,恍如一场金属的雨,揭开了这彩虹桥中枢的安静。 海姆达尔艰难的扶着墙壁站起身,他看着古一身边悬浮的暗红色以太,他捂着胸口,两次遇袭给这位阿斯加德的勇士带来了可怕的伤势,实际上,哪怕是以赛伯的挑剔眼光,在这样的重伤下还能站起来的,绝对不愧于勇士的称号。 “你向我保证,你不会毁了这里!” 海姆达尔艰难的说:“你需要彩虹桥存储的能源,对吧?那东西只有我知道在什么地方...向我保证!至尊法师,我带你去那里!” “如果真的有这个必要的话...” 古一转过身,看着海姆达尔,微微颔首:“好的,我以古一之命发誓,我为拯救阿斯加德和九大王国而来!” “好!我相信你...” 海姆达尔从地面上捡起了一根长矛,在黑暗的风中艰难的转过身: “能源之源在神王的宝库...彩虹桥的能量中枢也在那里,跟我来吧。” “你太虚弱了,这样的你坚持不到那里。” 赛伯甩手捏出一颗恶魔治疗石,丢给了海姆达尔,他抱起肩膀,看着眼前的守门人,从索尔那里他已经知道了,阿斯加德人对恶魔很厌恶,所以他无所谓的说: “你可以把它扔掉,然后昏迷在半路,看着阿斯加德去死,反正这里和我们没关系。” “唔” 海姆达尔本来想直接扔掉这恶魔造物的,但是听到赛伯的话,他抬起头,看着眼前在饱含腐蚀的黑暗风声中缓缓风化的军人们的尸体,他咬了咬牙,将那治疗石塞进了嘴里。 “呼...我感觉好多了。” 生活在更高魔环境中的阿斯加德人对魔力更敏感,这就意味着魔法的效果在这里会变得更强,甚至是翻倍,一颗治疗石,让海姆达尔受伤严重的躯体变得健康了一些,他转过身想要继续向前,却被赛伯制止了。 “这样太慢了。” 魔鬼般之主打了个响指,如魔龙般的西姆的身影在众人伸手出现,在看到西姆的瞬间,海姆达尔握紧了手里的长枪,惊讶的喊到: “尼德霍格!不...你不是绝望之龙...你和它差远了。” “嘿,这个傻蛋是谁?说话让人很不爽啊!” 西姆一出来就听到有人贬低它,这家伙叼着雪茄,恶狠狠的看着海姆达尔,但当它看到海姆达尔腰间的号角加拉尔的时候,它眼神一缩。 西姆并非一头蠢恶魔,在统治了超大的领土之后,它的见识也多了很多,它一眼就看出那号角的来历,所以眼前这个风一吹就要倒的家伙,是阿斯加德的守门人海姆达尔? “为什么要把我召唤到这个鬼地方!” 西姆抱怨到:“这里的人都喜欢疯狂干架,上次我差点被他们召唤到永恒竞技场里被人当成怪物宰杀,他们都是一群喝酒打架的疯子!” “闭嘴!有尊贵者在这里!” 赛伯翻身跳上了西姆的脖子,古一的身影一晃,就出现在了西姆的头顶,至尊法师没有让自己的气息外泄,直到这一刻,西姆才感觉到了头顶那位传来的压迫,这让它飞快的闭上了嘴巴,生怕惹得至尊法师不高兴,一巴掌拍死自己。 要知道,在地狱里,古一的名声,简直糟糕透了。 “呼” 西姆张开翅膀,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被黑暗笼罩的阿斯加德金宫,在这被剥离了光明的存在性的鬼地方,任何灯具都无法使用,所以即便是赛伯,也只能依靠自我的视力去观察前方,他左手撑在西姆的角上,看着下方一片死寂的城市,这种寂静让赛伯有些不适应,他开口问到: “喂,武士,这里的人都死了吗?” 盘腿坐在西姆背后,正吃着面包的海姆达尔摇了摇头,低声说:“没死,他们只是陷入了黑暗的笼罩里,如果我们不解除永暗,他们就会被慢慢转化为类似于黑暗精灵的生物...当年波尔大帝就是因为这一点才和黑暗王国开战的,他们的永暗,就是其他种族的末日。” “但说实话,我很好奇,那个黑暗精灵被现实之石吸取生命力,他最多就只能让阿斯加德陷入黑暗,他为什么会说九大王国会因此沦陷呢?” 赛伯好奇的问到:“他根本没有能力招来让九大王国都沦陷的黑暗吧?” “玛勒基斯不需要那么做。” 古一抬起头,看着已经完全被黑暗笼罩的天空,这一次回来之后,古一的脾气似乎好了很多,她慢悠悠的解释到:“九大王国重归起源之线,世界通道被打通,只需要污染阿斯加德,黑暗气息就会被通过重叠的世界之线扩散到其他世界...我最终还是疏忽了,我没有想到,5000年一次的起源之线竟然会直接扰乱空间。” “对了,奥丁还在地球呢!” 赛伯看了一眼海姆达尔,压低了声音:“他似乎在沉睡当中,需不需要我回去...” “不需要。” 古一瞪了赛伯一眼: “奥丁不能死,最少现在不能死,别问我为什么,还是那句话,该你知道的时候,你总会知道的。” 就在两个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海姆达尔从西姆身上站起身,指着前方虽然倒塌,但依旧华丽的宫殿: “我们到了。” 每一位国王都该有属于自己的宝库,奥丁也一样,不过奥丁的宝库并不如其他国王那么丰盛,但它的藏品质量,绝对是首屈一指的,不过很可惜,洛基在逃跑的时候,已经带走了大部分对他有用的宝物,只留下了一些连他也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玩意。 比如放在赛伯眼前的架子上的金色手套,是个右手手套的样式,在手套背部,镶嵌着六块颜色不同的宝石,看上去有种特殊的厚重和华丽。 “这是什么?” 赛伯对身边的海姆达尔问到,后者看了一眼手套,低声说: “这是传说中威能无穷的无限手套的复制品,据说来源于波尔大帝,他试图复制出属于阿斯加德的无限手套,但他最终失败了,只留下了这件魔法造物。” “真正的无限手套是需要配合无限宝石使用的,而且我并不认为多元宇宙有人可以集齐6大宝石。” 古一轻轻一挥手,被放在架子上的复制品落入了赛伯手中: “但不管怎么说,波尔先生的尝试产物也算是九大王国顶级的魔法物品了,这就当是我支付给你的这一次的报酬,好好使用它,赛伯。” 海姆达尔看到这一幕,有些愤怒的说:“但这是阿斯加德的宝物!” “现在它属于我了,有问题吗?” 古一头也不回的问到,这一问就让海姆达尔没办法再反驳,他只能快步带着赛伯和古一来到了宝库最深处,那里有一堵满是白色光芒的墙壁,海姆达尔站在那面墙的前方,双手拄着重剑,下一刻,那面墙缓缓打开,露出了后方如宝石一样晶莹的能量集合体。 阿斯加德就是用这种东西来为整个世界供能的。 “现实之石并非武器,它是媒介。” 古一低声说了一句,任由暗红色的现实宝石悬浮在自己身边,她的左手放在能量聚合体表面,右手放在现实宝石当中,她低声诵念咒语: “ανtαλλαγ?,ouσi?νkαitηνπpαγμαtik?tηtα,μe?uλαδ?ναμη,tηναναδiαt?πwσηtwνkαν?νwν!” 顷刻间,蓝色的庞大能量在古一的左臂传递出来,就像是晶莹的液体,而在另一侧,似乎嗅到了某种味道的现实宝石欢呼雀跃,暗红色的和蓝色的光芒在古一身前融合,在她左手之外的蓝色的能量聚合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不到10秒钟,就消散在原地。 这一幕看的海姆达尔瞪大了眼睛: “那可是足以供应阿斯加德和彩虹桥300年的能量!” “你知道改写规则需要的能量有多大吗?” 赛伯把玩着手里的劣质版无限手套,斜着眼睛看着海姆达尔,现学现卖着刚刚从古一那里得到的知识: “就这种情况,还需要至尊法师付出一部分自己的魔力,如果阿斯加德重建,从你们的国王向下的所有人,都应该感谢至尊法师的仁慈。” 赛伯说的当然不是事实,但古一的嘴角却微微翘起,她自然知道赛伯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什么,她并没有揭穿这个谎言,实际上,操纵这种程度的能量,对于古一来说也有些吃力,在暗红色和蓝色光晕完全融合之后,至尊法师的双手结成一个特殊的法印,她的声音在这一刻响彻整个阿斯加德的黑暗天域: “eπαν?ληψηtη?t?ξη?,!” “嗡” 一道光环从古一的手心出现,飞快的扩大,在顷刻之间,就将赛伯和海姆达尔融入其中,然后飞速扩散到更远处,直至将整个黑暗的世界融入其中。 在这一刻,远在地球上,刚刚将毁灭者敲成碎片的索尔抬起头,就到一道白色的光环从天而降,笼罩在了他的身上,在更远处的战场上,那些正在欢庆胜利的阿斯加德人也被白色光芒笼罩,空天母舰治疗室里昏迷的弗莉嘉王后,远在德州基地里被严密保护的神王奥丁,以及那散落在战场上的金宫的塔楼碎片。 甚至是已经逃到了不知道银河哪个角落的洛基,他们身上都涌现出了白色的光环,在一眨眼的时间之后,白色的秩序光芒骤然消散,当赛伯和海姆达尔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一切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在宝库之外的宫殿里,却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第一缕温和的阳光从宝库的窗户照入了宝库之中,在窗外,温暖阳光下,阿斯加德重归于秩序之下。 “砰” 海姆达尔郑重的单膝跪在地上,以一个战士的方式,诚挚向有些疲惫的古一说: “感谢您的仁慈,至尊法师!整个阿斯加德都欠您一份恩情!” “那就去唤醒奥丁吧!” 古一舒了口气,低声说:“我刚好有些事情,要和众神之王谈一谈。” 27.谢意 赛伯跟随至尊法师穿越过金宫金碧辉煌的大殿。 这种具有强烈君主气息和个人崇拜的建筑,也唯有在这种君主制国家和世界才能见到,整个大厅由九根柱子支撑起画满了壁画的穹顶,每一根柱子的图画都不一样,据说这象征着阿斯加德的九大王国,其中还包括米德加尔特文明,也就是地球。 尽管地球人并不清楚这一点,但阿斯加德确确实实是把地球当成自己的属国来看待的,而在象征地球文明的那一根柱子上的壁画,是一群身穿远古时代服装的地球人,在朝着代表诸神的阿斯加德人跪地朝拜。 这一幅图让赛伯发出了不屑的冷哼,这些外星人,真是太狂妄了。 如果不是那些柱子边都站立着肃穆的王之卫士,而且阿斯加德的群臣都在前方等待的话,赛伯绝对会亲手拆掉它。 “击败我的不是你!奥丁,你已经老了,你不配再统治九大王国!它们需要更强大更睿智的统治者!那就是我!” 洛基的声音从前方的正殿传来,那是不甘的吼叫,其中还混杂着锁链的碰撞声,以及群臣的呵斥,看上去刚刚苏醒的众神之王,正在处理自己的家事。 赛伯抚摸着自己右手上的金色手套,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笑容,其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嘲讽,而古一的表情不变,她手持符文法杖,庞大魔力的光晕在身体周围盘旋,给至尊法师戴上了足以让任何人为之侧目的冠冕,她所到之处,阿斯加德的卫士纷纷让出道路。 在两个人走到正殿入口的时候,海姆达尔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金宫宫殿中响起: “米德加尔特,至尊法师携随从前来觐见!” 这声音出现的同一时刻,守卫在金宫正殿的,那些身穿金色盔甲,红色披风,手持系有鲜红色绶带的荣耀长枪的卫士们齐刷刷的转过身,将手中的武器搭在中央,正殿的乐师也开始奏响阿斯加德的迎宾曲,群臣中纷纷整理光束,将军们则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有威严,就连脸色苍白的奥丁,都在天后弗莉嘉的帮助下坐直了身体,手中的审判长枪也被放在身前。 这一切并非礼遇,只是因为即将到来的人在过去1000年里都是阿斯加德最大的对手之一,上一次她拜访阿斯加德的时候,和众神之王在城市上空交战,险些将奥丁当众击落。 说真的,地球这位霸道的至尊法师在域外的名声,可是真的不太好。 而面对那些或畏惧,或敌视的目光,至尊法师神色不变,她拄着手杖大步走上前,赛伯跟在她身后,魔鬼帮之主穿着黑色的休闲西装,长风衣,没有太多抢戏的欲望,安安心心的扮演着至尊法师随从的角色,不过就在他们走到宫殿中心的时候,站在群臣前方的索尔却大步走过来,给了赛伯一个热情的拥抱。 “欢迎来到我的家乡,我的朋友赛伯,感谢你为阿斯加德做的一切!” 雷神很热情,这个家伙总是不懂人情世故,他这么一搞,让金宫内原本隐隐针对至尊法师的气势徒然一弱,作为王位继承人,索尔的举动就代表着阿斯加德和米德加尔特的亲善,不过索尔却不管这些,他的性格也从不会为这些琐事担忧。 “哇哦,盔甲不错嘛。” 赛伯斜着眼睛打量着索尔的新装束,雷神的盔甲完全就是古代将军们冲锋陷阵的装扮,扣在头上的金色闪电翼盔让他看上去威武十足。 不过就在索尔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被卫士们押在一边的王子洛基却如同野兽一样挣扎着身体,他恶狠狠的看着赛伯,大声喊到: “你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米德加尔特人,你什么都救不了,我会去统治你的世界,你最终会成为我的奴隶!” “嗯?” 赛伯扭过头,看着被锁链死死捆住的洛基,看着他眼睛里闪耀的不甘和疯狂,他黑色的眼眸中,橘红色的火焰一闪而逝: “看来你还是不懂生命的可贵,洛基,我欢迎你来地球,这样我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干掉你!” 蓬勃的杀气扑面而来,让洛基的身体在这一刻僵硬了一下,他永远忘不了自己的魔法分身在赛伯手下承受的可怕痛苦,那种堪称是虐杀的烈焰之刑让他只是想想都会全身发麻。 “砰” 审判之枪和地面的撞击声传遍金宫,所有的议论声在这一刻悄然停止,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王座的众神之王身上,奥丁,这个白发苍苍,右眼上带着金色鹿角头盔,秘银眼罩,身穿金色战甲的神王此时刚刚从神之眠中苏醒,显得如此的虚弱,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的老人。 但在忏悔之眼的视界里,赛伯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层粘稠如液体一样,数目庞大的雷电能量,缠绕在奥丁的身体周围,这样可怕的魔力浓度,他只在至尊法师身上见到过,眼前这众神之王虚弱的只是外表,他的内在从未虚弱过。 “至尊法师,我代表整个阿斯加德,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奥丁低沉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宫殿,他拄着永恒之枪,缓缓的站起身体,他的左手放在胸口,朝着至尊法师微微俯身,在这一刻,阿斯加德的群臣也齐刷刷的向至尊法师俯身行礼,哪怕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但这无法抹去至尊法师所做的一切,如果没有她扭转现实宝石,恐怕现在的阿斯加德,早已经变成了一片被黑暗统治的废墟。 “奥丁,我并非为你们的感谢而来。” 古一拂了拂袖子,她轻声说:“我为示警而来...在数个世界之外,可怕的势力已经组建完成,他们即将开始一场浩劫的远征,他们的最终目标,就是九大王国...地球,在那之前,他们会毁掉阿斯加德,毁掉你的其他统治领土,我是为此而来。” “嗯?” 奥丁仅剩的独眼里闪耀着思索的神色,他深吸了一口气,对至尊法师微微点头: “如果这是真的,那我需要知道更多。” “好!” 古一的手指扭动之间,镜像空间的魔法从她指尖绽放而出,将她和奥丁两个人送入了另一个空间里,奥丁并未反抗,只是任由那光芒笼罩在了自己的身体上。 “唰” 在场的两个最强大的人消失不见,将赛伯和阿斯加德的群臣留在了金宫里,这让赛伯有些尴尬,毕竟他可没有系统的读过北欧神话,在场的阿斯加德人他基本上都不认识。 但这没关系,有人认识他就可以了。 群臣们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赛伯,但在地球上曾一起作战的将军们却纷纷走过来和赛伯打招呼。 “你的部下虽然使用恶魔之力,但他们很能打!” 有矮人血脉的沃斯塔格将军走上前,哈哈笑着伸出拳头在赛伯胸口捶了捶:“他们帮我们杀冰霜巨人,他们是一群真正的勇士!他们荣耀了你,他们荣耀了他们的祖先。” “如果没有你的部下们,我们可能早就全军覆没了。” 换上了一声长裙的女战神希芙也走上前,给了赛伯一个礼仪性的拥抱:“还是得感谢你们为我们做的这些。” “如果是真的感谢,最少我应得一个热吻。” 赛伯哈哈笑着放开了女战神,对其他人说: “能和传说中的北欧众神一起战斗,这可是难得的荣耀。” 交朋友就是这样,彼此吹捧,彼此负荷,很快,索尔就带着赛伯走出无趣的宫殿,在金宫之外的小花园中,一场为将军们准备好的酒会已经在筹备了。 不过就在赛伯和索尔站在一边分享雪茄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女声却在他背后响起。 “来自地球的魔鬼帮之主...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有无数个在这里杀掉你的理由。” 赛伯脸色微变,他感觉到了从背后传来的魔法气息,他转过头,就看到了满脸寒霜的天后弗莉嘉,在这位雍容华贵的天后被侍女簇拥着到来,赛伯看到了她身体周围混乱的空间震动,以及一丝从天后身上涌动的恶魔气息,这显然是那一刻蛛魔领主灵魂石的效果。 赛伯还没说什么,索尔就走上前,急声劝阻到: “母亲,当时的情况很危急,我们也是为了救你。” “但是他把我推入了一个深渊里,我的孩子索尔。” 天后恨恨的看着赛伯:“他让我违背了女巫的守则,让我背负了无法偿还的罪孽,一个和恶魔有勾连的女巫,在阿斯加德根本不配称为天后,在更远古的时候,我这样的人甚至会被直接杀死,被放逐。” “但你最少重新拥有了看着儿子成为国王的机会,最少可以亲眼看到索尔的儿子,你的孙子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你说我把你推入了深渊?” 赛伯从后方拨开了索尔的身体,他毫不畏惧的看着天后,玩味的说: “相比你死去之后,你的儿子和你的丈夫会遭受到的痛苦,我可不觉得我做错了,还是说,你觉得你那个什么女巫守则,你的天后身份,要比你家人的感受更重要?” “你!” 弗莉嘉天后被赛伯反将一军,在这么多将军面前,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端起一杯酒,朝着赛伯微微举了举: “来自米德加尔特的魔鬼帮之主赛伯,你可真是个能言善辩之辈!” “你看,我只是说了我想说的,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仅此而已。” 赛伯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对天后低声说: “不用谢。” “哼” 天后看了一眼赛伯右手上的金色手套,她对自己的儿子轻声说: “对于拯救了阿斯加德的英雄,一件劣质仿制品可代表不了仙宫的谢意,带着赛伯先生去圣武库,一位战士应该有最坚固的盔甲,最锋利的刀剑,最神骏的坐骑,如果他没有,那么我们这些被救下来的人应该为他筹备好。” “是的,母亲。” 索尔点头答应,天后看了一眼赛伯,转身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索尔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赛伯说: “不要生气,我母亲就是这样的人,作为天后,她要用威严维护我父亲的统治,他们这样的人就算是感谢也不会直接说出来,走吧,跟我去阿斯加德的圣武库,我给你挑一件最好的盔甲作为我们的酬谢,对了,那艘船,黑暗精灵的那艘船,你的战利品,我已经让人停泊到空港了,你要找人把它开回米德加尔特吗?” “那个呀...那个你帮我停到我的世界去。” 赛伯嘿嘿笑着搂住了索尔的肩膀,低声说:“要找能信得过的人,就是我们之前去的那个世界,哪里有人会去接收的,说起来,需要我照顾你的地球小女友吗?” 索尔犹豫了一下,阿斯加德现在一堆事,他也没时间去地球看望简,于是思考了片刻,他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赛伯。” 28.妥协 就在索尔带着赛伯参观阿斯加德的圣武库的同时,在镜像空间之中,奥丁和古一对坐在空无一人的金宫正殿之上。 老迈的神王气息有些不稳,拥有神力的阿斯加德人伴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里的神力也会随之增长,像是奥丁这样强大的神王,在走入了阿斯加德人的暮年之后,身体里的神力已经极端庞大,每过一年,都需要进入为期一周的奥丁之眠,来调整身体里的神力冲突。 不过这一次,他是被迫进入神之眠的,因为身体的原因,也因为受伤的原因。 “我从世界之外归来,我带回了世界之外的消息。” 至尊法师伸手端起一杯阿斯加德最好的清茶,一边抿着茶水,一边说:“在波尔大帝时期造访过九大王国的存在即将重新回归,他在银河的另一段策划了一场反叛,克里人的帝国已经易主,他们归附于一个银河之外的强大者,那群纵横宇宙的星际海盗也已经归附于他。” “他们距离我们很远...” 奥丁将永恒之枪放在腿边,他双手合十,看着古一:“那已经不是凡人可以丈量的距离,你说他们在发动一场远征?为什么呢?” “无限宝石!” 古一放下水杯,吐出了谜底:“来自上个纪元的神秘力量,流落于宇宙各个角落的神石,因为某种原因,它们中的四块都在地球出现,我有理由相信...剩下的两块,也最终会回到这个特殊的星球上。” “宇宙长老会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奥丁低声说:“无限宝石必须被分开存放,这是这个宇宙的规定。” “但规定已经被打破了,奥丁,用你的眼睛去看一看。” 至尊法师的声音里吐露出了一丝强势: “我不想和你争论什么,阿斯加德也有足够的力量去侦察我所说的一切,我只能说,远征开始,时间已经不多了,因此,我不认为敌对会继续下去,尤其是对于阿斯加德来说...我原因和你们和平相处,前提是你们不再觊觎地球。” “砰” 永恒之枪被狠狠的点在地面,蓝色的雷电在顷刻间充盈了金宫大殿,奥丁的声音变得宏大: “我从未觊觎过你的世界!我说过很多次了,阿斯加德和那些野蛮的们不一样!” “但你们的所作所为和它们没有区别!” 古一的声音也变得强势起来,暗红色的现实之石缠绕在她如玉般的双手上,她看着奥丁,寸步不让:“你说你们不一样,那就告诉我原因!为什么在这1000年里,你想尽办法都要派遣阿斯加德人进入地球?为什么?” 看着那暗红色的液体吞吐不定,奥丁的目光中透露出了一丝凝重,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片刻,他抬起头,看着古一: “好吧,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话,但是你得发誓,不能将它透露给其他人!任何人都不能!这是关系到阿斯加德存亡的最机密!” “以古一之名,我发誓,如非必要,我不会随意将今天的事情泄露给任何人!” 古一的手指上闪耀着誓言的光芒,像他们这样的存在,每一个誓言都有冥冥中的力量束缚,在誓言完成之后,奥丁松了口气,永恒之枪的闪电光芒收拢于无形,他叹了口气,低声说: “1300-1500年前,你那时候应该是一名学徒...如果你经历过那个时代,那么想必你也听说过我麾下的一名将军...死亡女神,海拉。” “恩?1500年前,那应该是阿斯加德的最后一次扩张时期,在1300年前的节点上,你们引发了一场差点毁掉了人类文明的战争...如果是那件事,那我记得很清楚。” 古一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海拉不是战死了吗?据说那是在抵抗霜巨人的入侵之时,我记得当初我的导师也参加过那一战,他亲眼看到海拉被...等等,你的意思是,那一战的对手并非败退的霜巨人,而是海拉?她没死,她被封印在地球?” 至尊法师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她的气势在顷刻间提升到了极致,暗红色的现实宝石在她背后组成了一道辉煌的双翼,让她看上去就恍如愤怒的神灵一般: “你们怎么敢这么做!将一名掌控死亡神力的阿斯加德人封印于地球!啊,你们果然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只是想返回地球,而你们...你们是想要彻底摧毁它!” “不!我也不愿意那么做!” 奥丁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传言是不符的,至尊法师,海拉不仅仅是我的将军,她是我的女儿...任何一个父亲都不会希望做出这么痛苦的决定,我们也是被迫于无奈,而且...她并非被封印在地球。” “她的征服欲望膨胀到了连我也无法压制的地步,她渴望死亡,她享受死亡,在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之中,她最终被自我的黑暗吞噬,掀起了反抗众神之王,试图掌控阿斯加德的反叛,在北欧冰原的一场大战,我付出了女武神全灭的代价,才将她封印于深渊之中。” 众神之王伸出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苦涩: “但那时候已经晚了,她将自己的灵魂和阿斯加德存在联系在一起,除非阿斯加德毁灭,否则她永远不会陨落...我已经老了,如果她返回阿斯加德,没人再能挡住她,我们本可以有1000年的时间慢慢削弱她的力量,但是因为你!至尊法师!因为你的蛮横驱逐,我们失去了所有的机会!1000年!那个封印已经1000年没有维护过了...” 奥丁的独眼里闪出了一抹无奈: “她随时可能破封而出,地球...地球只是那封印的一个出口,我们本可以早些坐下来聊这件事,但你!你每一次出现,都将我的善意归于入侵,每一次都是!你告诉我,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和他们联合在一起来推翻你之外,我还能怎么做?” 这一席话说完,至尊法师的愤怒也演变成了些许的尴尬,坦白说,她确实从没有给过奥丁解释的机会,但是在1300年前的那一场差点毁灭了人类文明的众神战争之后,她对于这些神灵是一丝好感都欠缺。 从一个地球人的角度来看,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所以,你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那个封印?” 古一舒了口气,她闭着眼睛低声说:“那个封印在哪?” “挪威冰原附近的海域之下,如果1000年的时间没有让地形改变太多的话,应该就在那片冰封海洋里。” 奥丁的声音重新稳重了下来:“我们从不应该是敌人,我们对米德加尔特也没有征服的想法,我不是我的父亲,我不要求我的属国尽数向我臣服,我只是希望你能给阿斯加德一些特殊对待,那封印每百年就需要重新加固一次...海拉如果破封而出,第一个被毁掉的是阿斯加德,但第二个,绝对就是米德加尔特,她的性格,我最了解不过了。” “地球上真的只是封印的出口?” 至尊法师显然有些怀疑,而奥丁一挥手,低声说:“地点都告诉你了,你可以自己去查看,作为国王,我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欺骗你,我们曾经打了那么多次生死之战,你我之间,已经是互相了解了,不是吗?” “说实话,我不太相信,众神之王会这么开诚布公。” 古一轻声说:“我以为你会顽抗到底,还需要我再揍你一顿你才会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我再年轻1000岁...” 奥丁有些不甘的握紧了拳头:“如果我足够年轻,我怎么会容忍我的王国里出现你这样的不安定因素!” 让两个互为敌人差不多1000年的对手重新和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事实上,奥丁和古一之间的对话里充满了火药味,但双方依然保持着克制。 就像是奥丁经常说的,一位睿智的国王,永远不会把战争当成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他们都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强硬,在什么时候需要后退。 “我会挑选一个合适的人去做这件事。” 古一思考了片刻,她站起身,轻声说:“既然封印在地球,那就让地球人来解决...地球正是多事之秋,不适合让太多阿斯加德人进入其中...” “让我们就直说吧,我不放心让你去处理这件事!必须要有个阿斯加德人监管这一切!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奥丁的妥协并非没有代价,作为一名国王,怀疑才是他性格的基础,尤其是在这件事关阿斯加德存亡的事情上,他不可能将一切都交给古一,哪怕至尊法师做一切事情都是从地球安危出发,但必要的防备是不能少的,而古一在思考之后,觉得这个要求还算合理,于是她点了点头: “可以!我认为索尔王子就很合适。” 奥丁那张威严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看来我们终于达成一致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是他作为未来的阿斯加德国王,必须承担的重任。” 另一边,索尔根本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交谈中,自己身上就又被施加了一个沉重的负担,此时的他很高兴,喝得醉醺醺的王子和将军们提着酒瓶,朝着前方在草地上奔驰的新朋友喊到: “啊哈哈哈,它有些害羞,它有些暴躁,但你会喜欢它的,我发誓!” “马儿,跑起来!” 赛伯手里抓着马缰,他骑在一头神骏的黑色战马上,这家伙和地球上的同类相比,简直就像是坦克和公交车的区别,来自阿斯加德皇室的培育,这生有双翼的战马极其桀骜不驯,它如一阵风一样在阿萨神域的草地上奔驰,它疯狂的跳动,想要把身上的骑士甩下来。 “飞起来!飞起来!让我看看你张开双翼的样子!” 赛伯的情绪也是如此的放松,再好的车也是一堆钢铁,它没有自己的灵魂,而战马,永远是男人最永恒的浪漫。 “恢恢恢” 黑色战马埋头冲向草地最前方的悬崖,这是它对抗那些试图驯服它的骑士们最后的绝招,胆小鬼们面对坠落总会吓得惊声乱叫,只有真正的勇敢者,才能真正的拥有它的灵魂。 “唰” 天界战马从悬崖边缘一跃而起,载着赛伯坠入阿斯加德草原下方的群星深渊,赛伯脸上毫无畏惧,他像个真正的阿斯加德勇士一样,双手抱在这黑色战马的脖子上,在它耳边低声说: “要和我征战沙场吗?小宝贝,我保证,你会成为传奇中的角色,被世人千古称颂!我会带着你杀穿所有的战场,以赛伯.霍克的名义,我发誓,我会做到!” 黑色天马富有灵性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在越来越快的下坠速度中,赛伯毫无畏惧,狂风吹起他的头发,让他那双重若群山的眼睛闪耀,这战马最终微微低下头,下一刻,它黑色的双翼在天空中轰然展开,犹如横行天际的真正流星一样。 在阿斯加德的群星闪耀之中,赛伯畅快的声音响彻天际: “飞啊!飞啊!若根,带着我飞到世界尽头去!我...我是世界之王!” 【若根-dragon ,汉译:君临】 【骑马飞驰,那是男人的浪漫啊...只有真正骑在马上的时候,你的热血才会跳动起来,机车骑士什么的,弱爆了。】 29.新武器 至尊法师复原阿斯加德用光了仙宫300年的能量,最少在能量恢复之前,彩虹桥是别想用了,可以预计的是,这将会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过作为一个科技和魔法同时发展的文明,在彩虹桥陷入困境的时候,天后弗莉嘉又搭建了临时的传送门供阿斯加德的军人们使用,和先进的彩虹桥相比,这种古老的手段传送人数受到极大的限制,而且传送范围也很小。 但目前来说,有总比没有好的多了。 赛伯自然不需要和阿斯加德的大头兵一起挤传送门,有至尊法师这样的大能在,他返回地球的手段多得是。 “嗡” 巨大的金色传送门的符文在哥谭上空闪耀,在这个平静的夜色里,这一闪而逝的光芒没有惊动太多人,在空无一物的空间中,赛伯拉着一匹黑色的战马,大步从空气里走出,至尊法师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 “7天之后,来挪威海峡,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去做。” “啊!” 赛伯有些烦躁的甩了甩头,他盯着空无一物的天空,低声抱怨到:“所以我现在成了随叫随到的小兵了吗?真是天生劳碌命!” “你当然可以不来,赛伯,我从不强迫你。” 古一带着一丝调笑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是那些墨西哥战场的灵魂,我会让他们重归于天地之间,你看,我们难道不是一直在遵循我帮你,我帮你的原则吗?” “so,感谢你给我的选择...我会去的。” 魔鬼帮之主一脸晦气的看着午夜的城市,他点燃了一根香烟,在烟雾缭绕中回答到:“我会准时到那里的,灵魂先给我!” “去找斯特兰奇要吧,我的学徒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哦,女人真烦,对不对?若根。” 赛伯手中出现了一根胡萝卜,递给了身后的战马,后者咔咔咔的吃掉,赛伯翻身上马,一拉马缰: “走吧,若根,我们回家。” “哒哒哒哒哒” 于是在这个时代久违的马蹄和地面的碰撞声,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渐行渐远。 在同一个夜晚之中,在神盾局的三角翼大楼里,午夜之时的灯光依然明亮,在弗瑞的办公室中,只有他和无级别特工希尔以及美国队长三个人。 “我感觉我们内部的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 弗瑞手里抱着一个粗大的金属卷轴,将它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他一边用复杂的符文试图打开这个密封的卷轴,一边扭头对希尔特工说: “那个盘踞在我们内部的幽灵还存在,我能感觉到,而且我现在开始怀疑一些事情了,比起一具彻底腐朽的身躯,我觉得壮士断腕才是最好的选择...” “希尔特工,队长,我有一件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 弗瑞失败了7次,终于打开了卷轴箱,他左手放在这金属箱子上,扭头对身上还带伤的无级别特工希尔说: “这个!阿斯加德人送给我们的礼物,作为我们帮助他们渡过难关的报酬,我很满意,这将是新神盾局崛起的最重要的筹码,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带着它离开!” 希尔的表情变化了一下,作为资深特工,她自然能明白弗瑞的意思是什么,她动了动嘴巴,低声问到: “情况...已经坏到这个地步了吗?” “比你想的更糟糕100倍,被困在这个散发着腐朽味道的地方,我们什么都别想做。” 弗瑞点燃了一根雪茄,他喷出了浓郁的烟气,他靠在办公桌上,轻声说: “他们以为他们掏空了我们,他们以为我们只能为他们所用...不,不是这样的!我要一把点燃这颗腐朽的大树,在树木燃烧的火焰里,另一个我们将重新复苏。” 他张开双手,以一种不符合特工气质的感性声音说: “我们失去的只是枷锁,希尔,而我们得到一个赞新的世界,洞察计划,呵呵...” 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局长和指挥舰长都没有说太多的话,沉默的美国队长接过那个被打开的卷轴箱,将它死死的捆在自己身上,弗瑞伸手从腿上的枪套里取出了一把手枪,递给了希尔,他叼着雪茄,微闭着眼睛,指着胸口,对希尔说: “去吧,去找托尼,把那些东西变成现实!!” “砰” 一声枪响,然后是玻璃的破碎的声音,几分钟之后,皮尔斯压抑着痛苦的吼声传遍了整个三角翼大楼的通讯频道: “快叫救护车!天呐!弗瑞,别死!混蛋,你的使命还没结束呢!” “抓住那两个叛徒!杂碎!他们抢走了属于神盾局的东西!抓住他们!格杀勿论!” ——————————————————————————————————————————————————————————————————————————————————————————————————————————- 墨西哥战场,又是新的一天到来了,阳光从天空里照入这片被战火包围的大地,那场远超人类想象的战争已经过去了7天,整个战场被打扫了三次,来确保这地方不会有什么见鬼的外星危险品残留下来,神盾局的破碎空舰被运走,残骸被肃清,只有战场最中央的那些短时间无法复原的大坑,代表着那场刚刚结束的战争的惨烈。 那一战,美国陆军部署在墨西哥边境的装甲军团几乎全军覆没,魔鬼帮前线士兵战死四分之一,还有近千名阿斯加德人死在了对霜巨人的战斗中,堪称伤筋动骨的结果。 不过相比霜巨人,地球人确确实实赢得了一场值得说道的胜利,霜巨人之王劳菲被俘虏,目前就被关在神盾局的某个秘密监狱里,还有数千名残兵败将,神盾局和天剑局拿走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的俘虏被魔鬼帮一口吃掉,除了小部分被送到实验室做研究之外,其他的大部分蛮兵,都被放在前线战场充作炮灰。 “给他们捆上爆炸项圈!” 刘易斯粗声粗气的对士兵们喊到:“这些入侵我们的外星人是没有人权的,他们要逃走,你们就直接开枪!不需要手软!” 他身后的战争骑士更是直接指着西方的方向,对那些下级指挥官说: “之前的一战把那些毒枭的胆子都吓破了,他们都跑了,你们就带着这些炮灰去接收他们的领地,谁敢不给,就直接抹掉!” “明天4月份之前,我们要把一个完整的墨西哥拿下来!听到了吗?” “是!” “好,现在解散,去接收属于你们的炮灰吧。” 墨西哥战区的指挥官们朝着长官齐刷刷的行礼,在长达近一年的战争生涯中,这些原来来自各个地区的变种人们,已经有了一丝军人的样子,这倒是让刘易斯感觉到很满意,而在他们身后,数百个特制的集装箱被巨大的起重器吊到一台台军车上,那里面装着被束缚的冰霜巨人,在以后的战斗中,这些被用爆炸项圈控制的外星人,将作为魔鬼帮的新炮灰出场。 “上校先生!指挥官阁下们,老大发来消息!” 已经荣升的贝克特少尉背着枪,大步走到几位大佬面前,低声说:“零号船坞有一样东西需要你们前去接收!” “嗯?” 刘易斯和四骑士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片刻之后,四条冥龙载着五个人从云层之上起飞,朝着神秘的零号船坞一路疾行,那是个神秘的地方,在魔鬼帮墨西哥战区目前的体系里,也只有刘易斯是唯一一个去过那里的大佬,不过这一仗打完之后,天启四骑士也被纳入了这个知晓的范围中。 “向西2公里,然后向北步行1000米。” 刘易斯对操纵着冥龙的战争骑士说:“那地方有迷雾保护,乘坐飞行坐骑是不可能到达的,而且还会被直接击落。” “啧啧,看来是个了不得的地方。” 战争骑士抱着自己的头盔,叼着雪茄问到:“一个被放置在沙漠里的船坞?听上去真的是很稀奇。” “等你真正看到那里,你就会知道,自己脑海里一切关于奇迹的描述,都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刘易斯盘腿坐在冥龙背后,低声说:“那代表着...一个真正的新世界!” 十五分钟之后,墨绿色的巨大传送门亮起,在如风暴眼一样的漩涡中,五个人大步走出,在他们眼前,穿着空气净化服的艾瑞克博士,以及一身暗红色战甲的桑塔尔斯在迎接他们,在装满了各种仪器的黑暗洞穴的角落里,凯文挺着乱糟糟的头发,正在啃一个苹果,在看到刘易斯的时候,凯文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对他挥了挥手: “嗨,刘易斯,你来了呀!给我带吃的了吗?” 刘易斯哈哈笑着走过去,偷偷摸摸的从怀里取出一大包巧克力,塞进了凯文手里: “拿好拿好,别让赛伯老大看到了,他可不让你吃这个!” “耶!刘易斯最好了!” 凯文鬼鬼祟祟的拿起巧克力就冲进了洞穴深处,在零号船坞的前哨战建好之前,赛伯需要他在这里维持外界的迷雾,所以被小丫头凯瑟琳管的很严的凯文算是得到了一个假期,库珀和刘易斯这些老兄弟总是偷偷摸摸的带着他一起去喝酒,去玩,让凯文颇有些乐不思蜀。 “来吧,老大在等你们。” 桑塔尔斯对这一幕当做没看到,这个冷面杀手也挺喜欢和凯文待在一起,相比心思鬼蜮的成年人,凯文这样心思单纯的人,很容易被其他人接受。 四骑士和刘易斯跟在桑塔尔斯身后,艾瑞克博士操纵着仪器,打开了四道全封闭的金属大门,在最后一扇门打开的时候,瓦特阿尔海姆昏暗苍白的天空出现在了四骑士眼前,让他们集体的瞪大了眼睛,他们的呼吸都在那一刻暂停了片刻。 “开...开什么玩笑!” 瘟疫女士看着头顶上和地球完全不同的星空,她大声惊呼到:“这是...这是另一个星球!” 刘易斯得意的耸了耸肩: “我都说过了,零号船坞代表着一个...真正的新世界!完全属于魔鬼帮的世界!”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悬崖的开口,瘟疫女士向前走出几步,看向下方,在那里除了一个正在修建的大型建筑物之外,整个混杂着远古战场废墟的星球里空无一物,看上去荒凉至极,她扭头看向刘易斯,后者轻声说: “这里需要改造才能进行移民,现在这里百废待兴,不过一些很危险的东西倒是可以先转移到这里。” “嗡” 一声来自天际的震动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天空,在那里,黑暗的空间就像是被一把暗红色的刀子割开一样,将一个黝黑色的窗口在天际打开,然后是一个庞然大物从虚空中浮现。 那就像是一把悬浮在天际的黑暗利剑,就像是造物主制造出的最狰狞的星际武器,在这把剑的双翼上,暗红色的光芒一点一点的亮起,直到最后,将黑暗利剑的剑身完全点亮,它悄无声息的从天际缓缓落入地面,最终悬停在距离地面30米的地方。 在舰桥上,穿着一袭威武的黑色战甲的赛伯站在半空中,他背后的鲜红色披风在风中飒飒作响,在他身边,天界战马若根不屑的打了个响鼻,这里糟糕的空气让它有些难受。 “走吧,若根,去看看新朋友。” 赛伯翻身上马,雄壮的战马打了个响鼻,拍打着翅膀如真正的黑色影子一样,从天空中冲向了四骑士所在的悬崖,这战马的身体极其雄壮,它可以承受彩虹桥的传送能量,它健壮的双翼让它的速度在起飞的瞬间,就冲到了音速之上。 只是眨眼间,骑着天界战马的赛伯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他看着眼前目瞪口呆的几个人,他笑了笑,指着身后的飞船说: “我的破天号,喜欢吗?” 30.欺诈者出逃 阿斯加德是个君主制国家,虽然有先进的文明和科技,但既然是君主制,就必然保留着一些属于这个政体的特征,比如国王会居住在王宫,比如皇室享有特权,比如...国王那让人闻风丧胆的囚笼。 当然,阿斯加德人好歹是宇宙文明,他们有多种方式从囚犯那里得到他们需要的信息,严刑拷打这种事早就不存在了,不过能被关入奥丁的囚室里的,可确确实实都是些来自九大王国的臭名昭著的危险人物。 比如最深处囚笼中的黑暗精灵余孽,疯子侏儒工程师,死人国的亡魂武士,又比如那些来自各个星球的战犯和罪大恶极的屠杀者,还有阿斯加德自己内部的一些罪犯...别小瞧他们,当一个拥有神力,而且可以活5000岁的阿斯加德人打算犯罪的时候,他能造成的危害绝对比普通人可怕的多。 不过最近,这个几乎从没有人真正逃亡过的囚笼里来了一位不得了的大人物。 “洛基,我的兄弟,你就打算一直和我们这么僵持下去吗?” 索尔站在黄色的封印之墙前方,就像是隔着玻璃一样,看着悠闲的坐在囚室里看着一本书的洛基,相比索尔脸上的沉痛和悲伤,囚笼中的二王子优雅的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星河贵族,和其他犯人相比,洛基多多少少得到了优待,他有一套桌椅和一张还算不错的床,一些他特别要求拿来解闷的书,除此之外,囚室里什么都没有。 面对索尔的问题,洛基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样,他摇头晃脑的看着手里枯燥至极的《阿斯加德简史》,似乎乐在其中,这种不合作也不愤怒的应对方式,让来看他的索尔面色难看了起来。 直到索尔的愤怒已经压抑不住的时候,洛基突然抬起头,他看着自己的哥哥: “新国王来视察自己的囚犯了吗?还是说,你准备现在行使你的权力,直接在这里处死我?好让一个谋害家人的叛逆彻底死在囚笼之中?” “混蛋!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索尔的声音变得暴躁起来,他紧盯着洛基,大声说:“你这混蛋,你伤透了母亲的心!” “她不是我母亲!” 平和的洛基在这一刻突然暴怒,他手里的书被狠狠的砸到眼前的黄色光幕上,原本平静的脸上闪出了如疯狂一般的神色,就像是一头真正被激怒的野兽,朝着囚笼之外的索尔呲牙咧嘴: “你什么都不知道!索尔,你什么都不知道!谎言!这一切都是谎言,你们休想再蒙蔽我!” “你是疯了吗?你在说什么胡话?” 索尔的眼睛瞪大了,他看着被囚禁的洛基,他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我,还要引霜巨人进入阿斯加德,但是!洛基,你做的错事改变不了母亲对你的爱,她三番四次的恳求父王,否则你现在已经被流放,甚至是...你应该向她道歉!” “哦?道歉?” 洛基的表情又变得讽刺起来,他把玩着手指,问到:“以什么名义道歉呢?索尔.奥丁森,我该以什么名义向伟大的天后弗莉嘉道歉呢?” “你是她的儿子,你是我的兄弟,是奥丁之子!” 索尔义正辞严的说:“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着一样的血,哪怕你做下再多的错事,也不能...” 他的话很快就被打断了,因为索尔看到了洛基身上的变化,他脸上依然是那副嘲讽的笑容,但他的皮肤却从阿斯加德人的肤色,缓缓变成了一种类似于深海寒冰的幽蓝色,他的额头上还出现了三道特殊的暗红色徽记,索尔根本不可能认错那个标志。 那是...霜巨人贵族们的标志。 “我们身体里真的流淌着一样的鲜血吗?” 洛基的声音变得婉转而讽刺,他呵呵笑着:“你真的确定这一点吗?索尔,你真的知道我身上发生的一切吗?你以为我只是因为嫉妒你才要杀掉你吗?真是愚蠢!” 他双手上带着沉重的镣铐,他艰难的伸出手指,上身向前偏转,隔着那淡黄色的光幕,指着面色苍白,缓缓后退的索尔。 “我和你...从来都不一样!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洛基看到了索尔眼中的震惊和混乱,他将其视为对自己的一种嘲笑和鄙视,他没有再辩解什么,他只是摆了摆手,回过神,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又拿起另一本书看了起来。 “回去吧,阿斯加德的国王索尔,下一次再展示自己仁慈的时候,别忘了先搞清楚事实,你看,我根本不需要你的怜悯,我从一开始就是你的敌人,我得对得起自己的血脉,不是吗?” “不该是这样的!不应该这样...” 索尔失魂落魄的后退了好几步,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过惊悚,让他的大心脏都有些受不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后退了一步,看着洛基的背影,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他只是安静的转过头,转身走出了囚室之外,听到索尔越来越远去的脚步声,洛基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他就像是个真正沉溺于阅读的人,不再去关注周围的一切。 不过就在他的手指将眼前的《九大王国地理志》翻过新的一页的那一刻,洛基的眉头却突然皱了起来。 因为这一页的文字不对劲!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的真正学霸,眼前这本枯燥的星球地理书籍洛基算是倒背如流,但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些文字,都是他没见过的,而就在他集中注意力去看的时候,眼前的文字突然出现了一种古怪的挪移,就像是地面上的黑蚂蚁在某种扰动中到处乱跑一样,眼前书页上的文字也开始扭曲,重组,最终在洛基的眼眸里,重组成了另一句话。 “欺诈者,你无路可走了?” 看到这个称呼,洛基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种古怪是谁搞的鬼了,因为在他记忆里,管他叫欺诈者的,只有那一个存在。 他想了想,伸出手,在眼前的书页上写下了回复: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很快,在书页下方的空白中,另一行字出现: “我可不喜欢猜谜语,但我可以给你另一条路,记住这个地址,然后来找我,我会给你你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力量,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没有力量,都是不行的!” 洛基嘴角泛起了一丝鬼祟的笑容,他似乎把这当成了一个好玩的游戏,他伸出手,在书页上继续写到: “可是我被关起来了...我没办法去赴约了,真是可怜的遭遇,不是吗?” “呵呵,如果你能被奥丁关住,那只能证明你不过如此,小虫子洛基,你我都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只会告诉你,这片星空之下,唯有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不管是毁灭,还是复仇。” 那行字以一种古怪的方式在书页上跳动着,在最后一个字符结束的瞬间,一个火焰型的标志出现在书页上,在一闪而逝的弧光之后,洛基从桌子上猛然惊醒,他抬起头,左右看了看,还是原来的囚室,什么都没变化,唯有手里的书籍。 洛基将书页翻到刚才那一页,它再次变成了他熟悉的那些文字,之前的异状,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 “小虫子?哼。” 洛基哼了一声,站起身,走到那淡黄色的能量壁垒前方,他微闭着眼睛:“好大的口气。” 话音刚落,眼前的黄色隔离之墙猛地收缩,在顷刻间就化为无形,就好像它从未出现过一样,这一幕让洛基眼神紧缩,但下一刻,他咬了咬牙,回身看了一眼被布置的非常舒适的房间。 简直就和他在金宫的偏殿一样舒适。 “但那里只有一片囚笼。” 他低声说了一句,双手交错着耸动,不到10秒钟,沉重的手铐和脚镣都砸在了地面上,洛基神色轻松的活动了一下四肢,他漫步走到地牢的控制口前方,作为曾经的王子,他不止一次来过这里,对于这里的机关布置,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洛基要自由,没有人不爱自由。” 他的手指在操纵台上敲动了几次,他看着眼前那齐刷刷的被关闭了黄色护盾的囚室,看着那些形态和种族各不相同的犯人,等到这些星际人渣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摊开双手,轻声说: “现在,欢呼吧,洛基国王,仁慈的赐予你们...自由!” 是夜,刚刚恢复秩序的阿斯加德一片大乱,本该被泯灭于时光当中的人渣和混蛋们重归自己的世界,带来的混乱和余波,直到10年之后,都没能彻底消除。 另一边,地球,欧洲大陆东北部。 在冰盖上的气温自然不能指望有多么舒适,实际上,普通人不穿防寒服,在进入这里之后,很可能挺不过最初的3个小时,就会被冻僵,远远看去,在雪白色的冰盖之上,如刀子一样的寒风将那些微弱的落雪吹拂着四处飘动,毫无疑问,就像是它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这鬼地方是个人迹罕至的生命禁区。 地球文明蓬勃发展,距离最后一次地理大发现,已经过去了好几个世纪,但很遗憾,这星球上总有些地方不适合人类居住,以现在的地球文明程度,依然对于自然的任性无可奈何。 但,严寒挡不住探索的脚步,最少对于那些真正的强大者来说,这零下十几度的严寒,可什么都不是。 不过在混乱时代即将到来的前夕,在这片冰盖之上,致命的因素已经不仅仅是寒冷了,在过去的7个月里,这里最少有14次可以被证实的异常生物出现的踪迹,从庞大的霜巨人到魅惑的冰妖精,在远古时代结束了近千年之后,那些故事里的生物,又一次出现在了这片极北的大地上,这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黑色的影子在天空飘散的小雪花中缓缓落在面上,就像是一台降落的小型飞机一样,将地面上的积雪一层层吹开,黑色雄壮的天界战马粗大的蹄子踩在冰盖上,这神骏的生灵仰起头,发出了恢恢的叫声,而在它背上的黑衣骑士翻身下马,甩手扔出了两根洗的干干净净的胡萝卜,作为这一次远行的犒赏。 “哦,这可真是个鬼地方。” 赛伯站在雪中,左右打量着周围白茫茫的世界,他伸出手,拍了拍身后战马的脖子:“若根,去玩吧,别吃太多肉,别吓到那些普通人。” “恢恢恢” 天界战马用巨大的脑袋挤了挤赛伯的手臂,然后拍打着翅膀冲天而起,又在原地带起了一阵声势庞大的暴风雪,而在风雪平息的时候,他的主人也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地面上光秃秃的,一个脚印都没有,就像是一个惊悚的鬼故事的开头一样。 31.新使命 自从2年前纽约大战作为起点,到目前为止,整个地球上出现的异常事件越来越多,尤其是在东瀛被冲出维度的魔神们彻底占领之后,这种异常就似乎成为了世界范围内的一种新潮流,不过民间始终把这种潮流当成都市传奇来调侃,毕竟亲眼见过的人还是少数。 什么北极光裂痕,外星人出现,伦敦郊外出现巨龙,巨石阵里有幽灵哭泣等等,简直和过去的那些奇幻小说没什么区别,而且在最近天剑局介入东瀛事件之后,东南亚地区的神秘学狂热也迅速降温,似乎一夜之间,东瀛这个国家就从世界上消失了,也没有多少人会再去关注它。 但是对于真正身处风暴眼当中的人群来说,情况根本没有变好,实际上,它一直在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 “噗” “嗷嗷嗷” 灼热的烈焰之枪在寒冷的空中闪过了极其漂亮一抹光华,就像是被射出的烈焰长箭一样,在飞到最高处的时候,轻而易举的洞穿了一头惊慌失措的在雪中逃跑的冰霜幼龙的心脏,这足有7米多长,长着双翼,全身覆盖着蓝色鳞片的奇幻生物发出了生命中最后一声哀嚎,在空中打着旋坠落在了雪地之中,冰冷的龙血洒的到处都是,任何接触到的东西都被飞速封冻,看上去简直触目惊心。 没有什么狂战三百回合,也没有什么可歌可泣的勇士传奇,赛伯站在一头死不瞑目的冰霜龙的尸体上,在他身后还有一条雌性龙的尸体,他宰杀这三头霜巨龙只用了不到2分钟,西方巨龙在奇幻故事的传说中总是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但实际上,将它们放在如今这个生逢大变的世界里,这些只依靠本能和天赋作战的野兽,连食物链中层都占据不了。 “我是不是该把这东西带回去给凯瑟琳和赛琳娜补补身体?” 赛伯摩挲着下巴,最终点了点头,唤出恶魔西姆,让它先将龙尸放在地狱,等回到哥谭之后,再取出来做礼物。 “冰霜龙的数目已经很稀少了...你这样的做法,传出去会让爱尔兰龙族发疯的。” 冰雪之中,古一带着调笑的声音在赛伯身后响起,魔鬼帮之主没有回头,他只是耸了耸肩:“只是野兽而已,宰了就宰了,它们能把我怎么样?” 他点燃了一根香烟,转过身,看着古一,然后双手抱肩: “反而是我要问呢,不是说法国屠龙士公会一直在清理欧洲的龙吗?为什么我随处走一走,就能遇到龙袭击我?是伟大的至尊法师对魔法界的掌控力下降了吗?还是说,这些野兽繁衍的速度太快了?” “正统的屠龙士传承早就凋零了。” 古一拄着符文法杖向前走,赛伯跟在她身后,听着至尊法师讲述过去的故事: “初代屠龙士齐格飞的屠龙魔剑巴尔蒙克早就遗失了,他的后裔们最强大也只是凡人之躯,哪怕我送去了一些龙血也无济于事,不过他们工作还算努力,最少在巴伐利亚和德意志,比利牛斯山脉区域里,我没听说过有恶龙伤人的事件。” 她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我毕竟不能期待每个被托付的人都和你一样不会让人失望,我也知道,如果这些事情交给魔鬼帮去做,估计一年之内就让混乱的欧洲的重归平静,但站在凡人的角度来说,交给他们比较给你更好,你知道为什么嘛?” “因为魔鬼帮只有一个,而世界上到处都是普通人,一两个英雄救不了世界,他们要懂得自救,最少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赛伯从挂满冰霜的树枝上,摘下了一颗拳头大小的冰莓,放在嘴中,咬破之后,汁水四溅,唇齿留香,冰冷清新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发出了惬意的呻吟,然后活动了一下肩膀: “说起来,这次找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大事?” 他伸手抹了抹嘴,在衣袖晃动之间,右手上的金色手甲显眼至极,不过钢铁手甲背部那六颗毫无意义的宝石已经被他摘掉,那玩意纯粹是装饰用品,而赛伯一向不喜欢太华丽无用的东西。 “是要我杀进北欧霜巨人秘境,还是荡平吸血鬼教会?” 魔鬼帮之主看上去心情不错,他张开嘴,喷出了一口冰冷的白色雾气,歪着脑袋看着古一,后者摇了摇头,只是沉默着向前,在这白茫茫的雪原之中,两个人一前一后,沉默着行走了近3公里,古一突兀的停下,俯下身,将地面上厚重的积雪拨开,露出了厚重冰盖之下,那幽绿色涌动的光晕。 “就是这里了。” 她站起身,手中的符文法杖在冰原上轻轻点动,一扇金色的传送门在两个人眼前打开,古一在踏入传送门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赛伯,低声说: “打起精神,下面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恩。” 赛伯点了点头,握紧了拳头,右手上的金色手甲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这据说是当年波尔大帝亲自制作的无限手套仿制品除了可以快速汇聚能量,让赛伯扔出的火焰之枪威力更大之外,最大的特点就是硬! 用阿斯加德古老的方法打造出的手甲,坚硬到了赛伯全力一击都不会留下痕迹,带有长袖筒的手甲戴在赛伯手腕上,这玩意据说还能自我修复,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防御盾牌一样。 “嗡” 传送门特有的眩晕持续了不到1秒钟,赛伯眼前的通道骤然变得明亮起来,至尊法师在前方释放了一个光明术,将黑暗涌动的隧道彻底照亮,赛伯向前走了一步,结果脚下就踩碎了一样东西,他低头一看,那是个倒在地上的古怪骸骨。 从骨头的分布来看,那玩意应该是长着两只翅膀,身材修长的女性,而在这骸骨旁边的石壁上,插着一把已经腐朽的长剑,剑柄被雕刻成了龙头的样子,赛伯将其拔出来,虽然剑刃已经被某种腐蚀性能量腐蚀的不像样子,但勉强还能看出这把剑上的极效附魔符文和杀伤力十足的锯刃。 在久远的岁月之前,这是一把看到都会让人头皮发麻的战争利器! “那是龙牙剑...瓦尔基里的近战武器。” 古一的声音从前方的黑暗隧道中传来:“奥丁的武装侍女,曾经阿斯加德最勇武的13位女战神英灵,她们才代表着阿斯加德至高武力,雷神索尔在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面前都会被轻易击败,可惜,在1300年前,就在这里的一场大战中,史诗般的瓦尔基里们尽数战死。” “她们和谁战斗?” 赛伯看了一眼手里腐朽的龙牙剑,他俯下身,将那具已经风化的尸骨建起来,在另一段的石块上摆放好,将手里的武器放在那骸骨旁边,他回头跟上了至尊法师,他打量着周围隧道中那存在于每一处石壁上的刻痕,仅仅是从这些刻痕里,就能看出当初这一战的疯狂和危险。 实际上,当赛伯抬起头的时候,当他看到头顶上被一层无形结界撑起来的墨绿色海水的时候,一个大胆的念头出现在了赛伯脑海中。 “这里本是欧洲大陆的一部分,对吧...女武神和敌人的对抗,将这里硬生生沉入了海底?这里是阿斯加德的站场遗迹?” “不!不只是遗迹!” 至尊法师摇了摇头:“这是一个封印,这也是阿斯加德1000年前绞尽脑汁都要回归地球的最根本原因,这里封印着...算了,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赛伯点了点头,他非常知趣的没有多问,但实际上,从古一之前的话里,他已经听到了足够的信息,这里应该封印着阿斯加德的某一个强大的敌人,这也让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能逼得众神之王奥丁用封印的手段将它隔绝起来? “看!她们都在那!” 至尊法师伸出手,在1300年后第一批踏入这里的两个地球人的眼前,那是一个洞穴深处的巨型广场,那也应该是当初那一战的真正战场,在这已经被毁掉的面目全非的广场边缘,风化的骸骨到处都是,它们穿着阿斯加德标志性的金色盔甲,赛伯还看到了插在地面上折断的荣光战矛,显然,这里死去的,都是奥丁的王之卫士。 阿斯加德的最高级战斗力之一。 而在广场的最中央,那个巨型石台上,和刚才一样的瓦尔基里骸骨被钉在那石台边缘,就像是在风中猎猎起舞的血肉大旗一样,赛伯的背后伸展出火焰之翼,带着他落入那石台上,他看到了那些女武神骸骨的挣扎和反击,看到了那骸骨的扭曲,显然,她们在最后一刻,还想着杀死对手。 “收敛起她们的尸骨吧。” 古一看了一眼布满站场的骸骨,她微微叹了口气:“勇敢的战士不该就这样客死他乡,我会把它们送回阿斯加德的。” “恩。” 赛伯这一次出奇的没有反驳,他伸出手,用非常快的速度将那些风化的骸骨从石台上摘下来,然后又驱使着西姆麾下的恶魔们,将整个广场的骸骨聚在一起,用火焰焚烧殆尽。 至尊法师站在这石台边缘,她的手指触碰在石台表面,这块石头就是封印的本体,奥丁告诉她,这块石头来自九大王国的死人国,那里是阿斯加德所有亡魂的居所,携带着死亡神力,因此被用来镇压海拉,伴随着至尊法师的魔力输入,这1000年都没有修整过,能量已经所剩无几的封印又一次被激活,伴随着那密密麻麻的符文涌动,金色的光芒驱逐了这海底山洞中的黑暗,将光明又一次带到了这个地方。 而伴随着封印的魔力充盈,古一能听到另一个维度里传来的野兽一样的嘶吼,那是凶狠的,恶毒的诅咒,她摇了摇头,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古一的敌人很多很多,遍布整个宇宙,多个维度,区区一个虚弱的死亡女神海拉,根本不会被她放在眼里。 在她做完这一切之后,赛伯也从山洞同等高中走出来,他手里提着一个沉重的木盒子,其中装满了战死的阿斯加德军人的骨灰,以及那些女武神的尸骨。 他将其递给古一,后者收在手中,然后指着这片空间,将一块金色的符文石递给了赛伯: “这是一个额外的负担,赛伯,每个月过来看一次,我留下的魔力会让封印正常运作,你只要保证这里不会被外来者打扰,阿斯加德的使者每一年会跟着你来一次,来确认这个封印的完整。” 古一加重了语气: “一旦符文熄灭,用它联系我,我会赶来重新加固封印。” 赛伯将金色符文石在手里颠了颠,看了一眼那让人头晕目眩的巨石,他问到:“能出动你来亲自加持,看上去那石头底下压着的是个大人物,所以,那被封印的到底是谁?” “目前还不能告诉你,但那是个危险的对手...最少对于现在的你来说。” 古一摇了摇头,在光芒闪耀之间,赛伯就被送回了冰原上,古一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在即将分开的时候,赛伯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沉声说: “你告诉我有13个女武神...但我只找到了12具尸体!有个女武神还活着,但她不知所踪了。” “哦...” 至尊法师楞了一下,她笑了笑:“那她还真是幸运啊,为她祝福吧,如果她抛下女武神的职责也要选择离开,那么就祝愿她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32.石中疯语 从霜巨人和黑暗精灵的入侵之后,本来已经一片混乱的地球,突然就像是迎来了一段时间的安宁期,整整4个月,除了天剑局对东瀛们的行动之外,整个世界好像是突然间就恢复了原本的轨迹,没有外星人入侵,没有越界者,没有搞风搞雨的混蛋们,就连那些躲在黑暗里的爪子,也似乎被它们的主人们很好的收敛了起来。 一时间让赛伯闲的都有些无聊了。 “老爹,我们又来看你了。” 穿着白色长裙的凯瑟琳俯下身,将一束花放在了老爹的墓前,她伸出手,抹了抹冰冷的墓碑,眼睛完成了一条弧线: “今年罗宾没办法来,他在一个神圣的地方接受训练,估计得8年后才能回来呢,不过别担心,他总会照顾好自己的,赛伯也在哥谭哦,不过他今天去忙了,你知道,他总是不喜欢说太多话,还有些神神秘秘的事情要做,但我知道,他也很想你,我还知道他晚上经常一个人到这里来和你说话,有很多话,他大概只会对你说吧。” 魔鬼帮的大小姐温柔的将手指在墓碑上滑动,就像是抚摸着老爹的脸,哪怕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那个总是会在赛伯眼前维护她的老头子的脸从未变过,她还记得她被赛伯带回老枪酒吧的时候,老爹对她露出的那个温和的笑容。 躺在这里的,永远是她最亲的人,他哪怕已经离开了世界,但却依然在给活着的人希望和减持前进的信心。 “凯文也回来了,老爹,虽然他已经不记得你了。” 凯瑟琳有些微微的苦涩,但她并没有看到,站在她身后本来在啃苹果的凯文,在这一刻,那张总是笑嘻嘻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茫然和无措,似乎有种隐隐的情绪在他残缺的灵魂中涌动,想要让他说些什么。 “这...这是谁?凯瑟琳...” 凯文低声问到,凯瑟琳扭头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这是老爹,你的亲人之一。” “谁杀了他?” 凯文手里的苹果被扔在一边,这个心智并不完全的人在一种特殊的情绪驱使下握紧了拳头,认真的说:“我去给他报仇。” “没有谁杀了老爹。” 凯瑟琳的心情有些失落,她摇了摇头,站起身,帮凯文擦掉了嘴角的碎屑,轻声说:“老爹离开这世界的时候很安详,他就睡在这里,所以我们要保护好这座城市,明白了吗?凯文?” “恩,保护好哥谭,我明白了。” 凯文顺从的任由凯瑟琳牵起他的手,小丫头回身对眼光下的墓碑挥了挥手: “老爹,下个月再来看你。” 而就在他们转过身的时候,遇到了另一个来看望老朋友的人,凯瑟琳隔着好远,就对那个稍有些佝偻腰的中年人挥着手: “戈登,好久不见了。” “哦,是你啊,小丫头,芭芭拉昨天打电话还问到你了。” 戈登局长看到了凯瑟琳,他嘴角泛起了笑容,他拍了拍凯瑟琳的肩膀,又顺手把一块糖塞进了凯文手里:“克里斯蒂安如果还在,看到凯文平安归来,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嗯啊。” 凯瑟琳应了一声,等到戈登将两束花分别放在老爹和他死去的妻子墓前之后,他们一起走着离开墓园,一路上三个人说着话,看上去倒更像是一家人。 “对了,凯瑟琳。” 在分开的时候,头上已经满是白发的戈登局长随口问到:“我之前就听说,魔鬼帮那里有复活死人的方法?是真的假的?” “恩?你问这个干什么?戈登,你也想加入魔鬼帮吗?” 凯瑟琳坏笑着问到,戈登局长摇了摇头,严肃的推了推眼镜:“不,我只是担心这方法外泄,被一些有心人利用,说起来,你们真的有,对吧?” “恩,有是有。” 戈登算是克里斯蒂安家族的老朋友了,所以凯瑟琳也并没有想着隐瞒,她低声说: “但是条件很苛刻,需要将死者保存完好的灵魂,以及还未腐朽的身躯,而且生命和死亡的禁忌不是那么好跨越的,即便是被复活,身体机能也会被损伤,基本上就只能像个体弱多病的人一样活着,不过这一段时间那个仪式出了问题,可能要等到很久之后才能继续运行了。” 说完,凯瑟琳还拍了拍胸口,保证到: “它并不会外泄,戈登,除了赛伯之外,没人能找到那个仪式的主持者。” “恩,那就好,赛伯做事我还是放心的。” 戈登满意的点了点头,推了推眼镜,然后对凯瑟琳挥手告别,但是在回过头的那一刻,一抹深沉的失望在戈登局长眼中一闪而逝。 “灵魂...我没有,躯体...没有了...我该怎么救你啊...” 另一边,在那个海底的山洞中,赛伯正在执行自己每个月一次的监控任务,古一留下的封印很稳固,前三个月都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赛伯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一次也不会出问题,不过就在他进入山洞的时候,他却意外发现,那石块上的封印符文,已经在悄无声息之间,熄灭了13个。 尽管对于那足有上万个符文的封印来说,13个符文不算什么,但这个情况还是让赛伯第一时间就认真了起来。 但就在他摸出符文石,准备联系古一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却在他脑海里响起,非常突然,就像是当初查尔斯教授用心灵力量侵入他的精神一样。 “你...对,就是你,我命令你,解除这个封印,释放伟大的死亡女神海拉!” “恩?!” 赛伯回过头,看着背后的封印石,他突然来了兴趣,放下手里的金色符文石,他靠近了那封印,在闪耀着火焰的光芒中,他能隐约看到那一丝黑暗气息的涌动。 “你是谁?海拉?那是谁...等等,我记得那本神话书里说过,你是洛基的女儿?” “洛基是谁?我不认识!” 那个沙哑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但偏偏她似乎又要耐着性子,就像是对一个非常看不上眼的家伙,又偏偏要讲述很多秘密的那种情况,她沉声说: “把我释放出来,我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哇哦,口气真大。” 赛伯抿了抿嘴,他想了想,对那个自称是死亡女神的声音说:“我想要世界和平。” “简单!” 那个声音似乎有一丝疯入骨髓的癫狂,在赛伯说了要求之后,她满口答应到: “全杀光了就不会有战争和纷争了,听听,死亡的死寂才是真正的和平所在,放我出去,我帮你杀光这个星球所有的人!这很简单,非常简单!” “呃...这个方法倒是足够简单粗暴。” 赛伯摩挲着下巴,他的神色古怪,这封印石里,怕不是封印着一个神经病吧? 几秒钟之后,他又试探的问到: “你被奥丁关在这?你和奥丁是什么关系?” “奥丁!对!奥丁!!我记得这个名字,他是仇人!他是必须干掉的对手,我会杀了他!我要杀了他,然后统治阿斯加德,我要带着我的军团征战到群星之末,把我的名字刻在最闪耀的星星上...我要杀了他!你见过奥丁吗?他还活着吗?” 那个声音就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癫狂的吼叫着,她似乎急切的想要知道关于奥丁的消息,赛伯本来想直接告诉她,但他的眼睛转了转,便开口说: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应该是个阿斯加德人,所以你们会把这地方称为米德加尔特,1000年前阿斯加的人就离开了米德加尔特,从这里去阿斯加德几乎是凡人无法跨越的距离,我的消息来源可是很贵的,等价交换,你明白吗?” “啊,贪婪的家伙!” 海拉不屑的骂了一句,但很快她就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心,一个被关了1300年的家伙也是足够惨了,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关于外界的消息,她迫切的想要引诱眼前这个人将她放出来,于是她很快转变了态度。 “但我并不讨厌贪婪者,只需要一点点付出,就能驱使你们去做很多事情...所以你想要什么?等等...我感觉到了,你身上有恶魔气息,你和恶魔做交易?真是个大胆的凡人呢,在我那个时代,你这样的家伙会你的同胞被绑在柱子上烧掉,哈哈哈哈。” “我和恶魔做交易很好笑吗?” 赛伯的表情冷了下来,他作势要拿起那金色符文石,果然,海拉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 “见鬼,把那玩意放下!我只是说,我知道我要用什么和你交易了,恶魔们对于灵魂的追求是无止境的,而我...我手里有很多灵魂...多到你不敢想象的英勇灵魂,来吧,来做交易吧,一个灵魂,一个回答!” “恩,听上去不错的样子。” 赛伯摩挲着下巴,他开口说:“我要最好的那些!别拿残次品欺骗我,你要明白,处于你的处境之下,一个愿意,并且有能力和你交易的凡人,是很稀有的。” “当然,我给你最好的!” 海拉沉声说:“我给你女武神的灵魂!听说过吗?奥丁最强大的武装侍女,我这里有12个!但这些小可爱们就很昂贵了,如果你要她们...10个问题换一个!另外,别试图用谎言欺骗我,就凭你...还瞒不过死亡!” “咳咳,5个换一个,你问吧。” 赛伯的手指跳动着,他的讨价还价并没有被海拉拒绝,看上去她真的不在乎这些强大灵魂的外流,片刻之后,海拉的问题飞快的映射到了他的精神世界里。 “奥丁和阿斯加德的近况如何?” “半年前,神之眠中的他差点死在他的次子洛基掀起的叛乱里,阿斯加德被黑暗精灵和霜巨人入侵,险些被永暗吞噬,然后被至尊法师逆转,现在已经恢复了秩序,最少表面上是这样。” 赛伯如实回答,当然,他不忘加了句话:“还有,这算是2个问题!” “无所谓了!他活着就好...只有他活着,我才能亲手杀死他,我才能感觉到那长剑刺穿他心脏的复仇滋味...啊,太美妙了,想想都让人全身颤抖!啊...第三个问题!” 海拉就像是个病态的疯子一样呻吟着,她飞快的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阿斯加德的人们还记得我吗?他们还记得不败的统帅,死亡女神海拉吗?” 赛伯回忆了一下自己在阿斯加德的所见所闻,他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任何人知道你的名字,我也没见过有什么壁画是讲述你的,你知道的,阿斯加德的壁画很多,几乎每个有名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壁画。” “啊!懦夫!杂碎!混蛋!小偷!老鼠!他窃取了我的荣耀!他隐瞒了我的存在!该死!该死!!我要杀了他!我要杀光他们!” 海拉疯狂的吼叫着,那带着黑暗气息的精神力让赛伯的精神空间都有些不稳,仅仅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海拉的强大,但这个疯癫的女人似乎还没有失去理智: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我出来?” “我不会放你出来!不管怎么样!” 赛伯摇头否决这个提议,最少在古一还在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冒这个险,但这个回答似乎就在海拉的预料之中,她在这一刻又从疯癫变得睿智起来,她沉声说: “你需要灵魂,我能感觉到你的渴求,但凡人的灵魂怎么比得上阿斯加德的神灵...我最后一个问题,或者说,最后一个要求...不要将我能和你谈话的实情告诉给那个强大的法师,隐藏这件事情...”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答应?” 赛伯玩味的眯了眼睛,他把玩着那个被海拉从13颗熄灭的符文里扔出来的灵魂:“你就这么肯定我最终会和你达成某种协议?” “呵呵,相信我,在我征战群星的时候,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你叫赛伯对吧?恩...以战刀为名的人,你这样的人是不会甘愿一辈子屈居人下的,你有需求,我能帮你,而且以现在的我,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你看,你随时都可以呼叫那个法师来重新封印我,主动权一直掌握在你手里。” “如果是这样,你还怕什么呢?你我之间的交易,永远是对你有利的!既然是有利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呢?” “说得好!” 赛伯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但我拒绝!我从来没有和一条隐匿在黑暗里的毒蛇做朋友的习惯。” 他晃了晃手里沉睡的灵魂:“你看,这样危险的交易,做一次就好了,你真以为我是那些为了力量不顾一切的疯子吗?” “砰” 符文石被捏碎,但在他捏碎符文石的前一刻,古一的身影就从他旁边的空间里走了出来,她看了赛伯一眼,又看了看赛伯手里的灵魂,至尊法师挥挥手,13颗熄灭的符文顷刻间重新点亮,而且还有一层更厚重的魔法力量缠绕在了封印石表面,将它死死的困在其中。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1.挣扎 每个人内心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这种东西一般被称为欲望,而欲望,是无法填满的,在神话中,这种感情被称为人与生俱来的原罪,并非是没有道理的说法,因为欲望本身,就是伴随着生命的诞生而出现的,是我们的本能,是我们流淌在骨子里的兽性体现。 当你有10块钱的时候,你会渴望100块,然后是1000块,最后是1w块,这还只是金钱,在人类的感情和生活中,总有很多东西,要比金钱更重要...而这种对于重要物品的渴求,也会显得更加危险。 而生命中同样有很多东西,是你失去了就很难找回来,而且失去的时间越久,就越痛苦,比如珍爱的宝物,比如爱情和亲情,这是人类最纯真无瑕的美好感情,在很多时候,它都能驱使人类创造出奇迹,但反过来,从这些美好感情里衍生出的黑暗,也会可怕到让人难以想象。 “喂,局长,下城区的地下赌场已经被摧毁!” 通话器里传来了探长斯旺干练的声音,将处于走神中的戈登惊醒,后者抓起通话器,低声说:“那就收队吧,斯旺,注意把主要的涉案人关进警局。” “那剩下的人呢?局长,我要不要把他们也抓起来?” 斯旺探长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有干劲,但他的要求却被戈登一口否决: “不!不需要,把他们都放了吧。” “什么?” 斯旺探长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好几度,这个有些嫉恶如仇的年轻人在这一刻不顾及两者的身份,不忿的喊到:“怎么能这么做!局长,我们不能放任他们...” “那你想怎么做?斯旺,告诉我!” 戈登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如果我们把每一个抓住的赌徒都送进监狱,不需要3天,整个哥谭的监狱就会爆满!那里只是关重刑犯都已经不堪重负了!你让我到哪里去找值得信赖又愿意冒着危险去审讯他们的警员?你和你的兄弟们又要加几天班才能把他们的事情审讯完毕?在你们为一群毫无意义的赌徒忙碌的时间里,又有多少人会遭受到更危险的威胁?” 这一连串犀利的反问让正义上头的斯旺探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戈登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了,于是他停顿了片刻,就低声说: “斯旺,我知道你在中央城警局干的很不错,我也能理解你抱着一颗保护正义的心调职到哥谭,到底想做些什么,但是你知道上一个这么想这么做的人的结局是什么吗?我很看重你,真的...我不想让你成为第二个哈维.登特!人人都在传颂他的事迹,但那又怎么样?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这里是哥谭,斯旺,这里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规则和禁忌,这里和其他州的任何城市都不一样!在这里,你想要成为英雄,就要先抛掉你之前的所有经验,听我说,把那些混蛋送到警局,然后回去休息!这是命令,斯旺探长。” 对面沉默了片刻,斯旺的声音传来: “是的,局长,但我很不甘心!” “我也不甘心!没人会甘心...” 戈登走到办公室窗户边,看着哥谭的夜色,他舒了口气,轻声说:“但这就是哥谭,去吧,我批准你的5天休假了,但愿这能让你心情好一些。” 几分钟之后,戈登放下了手里的通话器,他疲惫的靠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将满头白发的脑袋靠在了椅子上,托失踪的哈维.登特的福气,这两年有越来越多被正义感召的年轻警员会选择来哥谭体验一下,他们中的大部分都会被哥谭穷凶极恶的罪犯吓得屁滚尿流,尽管现在的罪犯和当年的超级罪犯们,甚至是当年的哥谭黑帮相比,弱的简直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戈登却不讨厌这回事,实际上,只有真正被危险考验过,他才能确定哪些人是真正值得培养的的,哪些人是靠不住的,介于哥谭一直很糟糕的治安,他非常需要有能力,而且能独当一面的警员和探长。 “艾迪.斯旺...” 戈登摘下眼镜,揉着额头,默念着这个名字,斯旺探长,年仅24岁,之前是中央城的探长,这算是平级调动,那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年轻人,工作能力极其出色,戈登想要重点培养他,但每次看到斯旺,戈登都会想起哈维...这让他一直不敢将斯旺推到更重要的位置上。 他害怕重蹈覆辙! 虽说现在的哥谭黑暗势力远不如以前,但斯旺身边也没有蝙蝠侠和红色.魔鬼帮助他...而且就算是蝙蝠侠和红色.魔鬼同时出马,哈维却还是... “唔...等等再看吧。” 戈登强打起精神,他重新戴上眼镜,准备开始今晚的熬夜工作,戈登已经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回过家了,实际上,在他把自己的儿女送到国外上学之后,他内心里就一直在抗拒回去那个空荡荡的家,在上一次和邪恶的对抗中,他失去了他相濡以沫的妻子芭芭拉,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个夜晚,那一夜,他失去了生命里的一部分。 每一次回到自己的房子里,他都会想起曾经和芭芭拉度过的时光,这种甜蜜的回忆和冰冷现实的碰撞,总会让戈登有种痛苦的恨不得自杀的疯狂。 但他不能...再失去了挚爱之后,除了自己的儿女之外,哥谭,就是他最后的信仰。 不过今晚不管戈登怎么集中注意力,他的眼神都没办法在文件上停留太久,他的内心还装着另一件事情。 “砰” 戈登局长烦躁的将手里的笔直接掰断,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似乎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最终,他闭着眼睛,摘下眼镜,伸手打开了手边的抽屉,从其中取出了一封折叠起来的黑暗信函,仅仅是从外观上来看,这封信落在他手里应该时间不短了。 他将其打开,那上面是并不长的一段话: “亲爱的戈登局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应该已经注意到了哥谭的现状。对于你这样优秀的警员而言,我从未奢望我们的活动能瞒过你的眼睛,没错,我们在策划一些事情,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们要夺取哥谭!但并不是为了摧毁...实际上,我们只是单纯的想要复仇,而你,你肯定知道我们要向谁复仇。” “在看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你内心肯定想着如何铲除我们,但相信我,你不必这样!因为你有更好的选择...关于你温柔贤淑的妻子,芭芭拉.戈登女士,失去挚爱的滋味的我很清楚,那是足以打垮任何勇士的痛苦,我们一直在关注你,我们也很清楚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让我来告诉你吧,让死去之人复活并非天方夜谭,而我,我们有足够的能力做到这一点!我现在没办法让你证明,除非你相信我...或者,你可以向魔鬼帮询问,但我可以保证,他们做不到这一点!” “现在,做出选择吧,戈登先生,是你的城市更重要,还是你的妻子更重要,很遗憾让你再次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但...这是必要的!” 在这封信最后的落款之上,还有个拙劣的笑脸,以及一句让戈登看了就会忍不住怒火和仇恨的话: “你不会真的以为一切的罪魁祸首小丑死了吧?不,他没有!在你的好朋友赛伯.霍克的保护下,他活的很好,很滋润,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的不公平,像他那样的人,早就该死掉了,但你偏偏却没办法亲手复仇...不过别担心,现在,我同样把这个机会交给你...” “做好决定之后,来联系我们吧,戈登局长...我相信,我们会成为真正的好朋友的。” “呋...赛伯.霍克,你真的...真的和小丑...” 已经戒烟很久的戈登从抽屉最深处摸出了一根雪茄,他以一种极其放松的姿态靠在椅子上,点燃,深吸了一口烟气。 “咳咳咳” 一连串咳嗽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憋得脸色通红的戈登将手里的雪茄放在眼前,在办公室并不算光明的灯光之下,任由醇厚的烟气散落的到处都是,他的眼神变得混沌而迷离,维持着这个姿态过了足足5分钟,就像是在思考未来的哲人,又像是一具被抽离了灵魂的肢体,只留下一具空壳在这灯光之下。 这就是挣扎,内心最深处,两个声音在疯狂嘶吼着,一个让他拼尽一切去复仇,另一个让他维持现状,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问题在于,真的能够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吗?亲眼看着最亲爱的人在眼前坠入火海,却无能为力,然后又被一个被认为可以信赖的朋友背叛,这一切,他遭受的一切苦难和折磨,他忍受的一切背叛和谎言,他身上的一切软弱和羞辱...真的可以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忍受吗? “砰” 戈登站起身,推开椅子,拿起桌子上的手枪,放在手里反复看了几次,这把枪跟在他身上已经好多年了,饱饮匪徒的鲜血,却从未为自己的主人真正做过什么事情。 如果你的大半辈子都在为光明付出,那么你注定很难抵抗坠入黑暗的诱惑,如果这诱惑还不够,那么就再加一丝最美好,你最珍视的事物的诱饵...这是个光明正大的圈套,但现在,戈登觉得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前方更是没有其他路能走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雪茄在烟灰缸里狠狠摁灭,然后将手枪装进了口袋里,取下大衣披在身上,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办公室,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动摇,但下一刻,他似乎因为这种动摇感觉到了耻辱,恶狠狠的一拳砸在墙上,鲜血从指缝间流出。 很疼,皮肤被擦破,血肉和墙壁的摩擦很疼,但那甚至比不上戈登内心承受的千分之一! “虽然很艰难...但我毕竟做了决定。” “砰” 办公室的灯光在这一刻彻底熄灭,在外围的走廊上,一道孤独而沉默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彻底消失在拐角,就像是步入地狱一样,一步一步,毫不停留。 驱使人不断向前的,永远不是绝望,希望...这才是最恶毒最有效的计谋,希望迸发出的力量可以将一个人从地狱里拖出来,同样可以将一个人推入其中。 戈登局长是个各种意义上的好人,一个正派人,一个体面人,他也许正在左右摇摆,但很遗憾,在这个夜晚,他已经走上了另一条路。 一条看不到未来方向,也看不到光明和黑暗,无人知道通向何方的路。 2.憎恨 哥谭的市政工程已经进行了很久了,对于数目庞大而且四通八达的下水道的维护也已经进行了4年,眼看着就要完工了,对于这件事,所有的哥谭人都表示这是件好事,不但能够降低失业率,而且还能够让这座总是阴霾的城市变得更美好。 不过城市下水道修的太好其实也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对于一座贫富差距特别大的城市来说,修缮一新的下水道往往会吸引来很多不速之客,这说的就是那些实在厌恶了哥谭贫民窟的乱象,又没有能力搬家的可怜人们,他们中的很多,都拖家带口的搬到了下水道里。 你觉的这不可能?不不不,居住在下水道,这可是哥谭的特色了。 “呼...” 一辆黑色的老款轿车停在了市中心最大的下水道入口处,穿着一身风衣的戈登从车上走下来,他习惯性的环视四周,职业性目光在人群中跳动了两下,最后落在了那些举在下水道附近无所事事的家伙身上,以他30多年的工作经验,一眼就能看出这些家伙在偷偷售卖毒x。 因为魔鬼帮对这玩意的0容忍,导致生活在他们控制区域的瘾君子们就很难受,尤其是在安静的午夜,很多耐不住毒瘾的家伙,就会偷偷跑到中城区来过过瘾,但这往往就意味着他们在吸得欲仙欲死的时候,遭遇到抢劫和被伤害的几率会提高30%。 说实话,就连戈登自己都认为,和码头区安静平和的社会环境相比,哥谭的其他地方,简直和水深火热的地狱差不多,但很可惜,码头区只有一个。 那些卖毒x的家伙都是非常有眼色的,他们看到了站在车边,冷冷的注视着他们的戈登局长,几个小年轻面色大变,急忙收起手边的零钱,戴上了帽子,小跑着混入了人流当中,就像是被猎犬追逐的猎物一样。 他们不得不慌,因为站在他们眼前的,是哥谭目前的铁腕局长。 戈登看着这些家伙匆忙逃离的背影,他摸了摸腰间的手枪,又看了看自己包裹着绷带的拳头,他深吸了一口气,克制着自己追过去的想法。 “不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这么告诉自己,然后左右看了看,矮身钻进了下水道的入口,在他身后,那些躲在黑暗里的眼睛在看到戈登离开之后,才小心翼翼的从藏身处爬出来,继续兜售自己兜里的小玩意。 现在哥谭的小混混们不像是他们的前辈们那样,敢直接挑衅戈登,甚至以取笑警察们为乐,今年已经是铁腕局长接手哥谭警局之后的第5年,在这5年里,虽然哥谭的治安状况仍然不能让人满意,但说实话,依靠个人魅力以及在警局内部的清洗,戈登手把手的将哥谭警局打造成了一个新的势力。 是的,如果把哥谭警局也看做是一个势力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它在这座城市里同样是个庞然大物。 别看现在哥谭城市里的黑帮们闹得很凶,实际上那些所谓的老大们自己也都很清楚,在现在的哥谭,魔鬼帮实力第一无可置疑,但排行第二就是戈登和他的小狼崽们!被魔鬼帮一击差点摁在地上打死的企鹅人还龟缩在西城区的地盘里舔舐伤口,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挑衅戈登。 实际上,如果不是戈登考虑到城市安定和政治背后错综复杂的原因一直没有动手,否则他手下那些从各个城市调过来的,渴望立功,渴望做出一番事业的年轻探长们,就能把这些见鬼的黑帮杂碎们吃的最后一块肉不剩! 显然,生逢大变的戈登从魔鬼帮和赛伯那里学到了很多... “踏踏踏” 行走在黑暗的下水道里不是一件会让人感觉到愉悦的事情,尽管在这一轮市政建设的时候,市政厅在下水道顶部装上了昏暗的壁灯,但这不见阳光的地方,还是散发着一种和外界完全不同的阴冷潮湿,很难相信,会有人将这地方作为家。 但戈登一路走来,确确实实看到了很多睡在下水道里的流浪者,有男有女,这让警察局长感觉到了一丝不舒服,戈登是有良心的人,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警察没能履行好自己的职责,不过很快,戈登就被从前方的通道里传来的响动声吸引了注意力。 那似乎是某种工程机械的声音。 “你不能再往前了!” 就在戈登拐过第5个弯的时候,两个身材高大的家伙伸手拦住了他,他们看上去像是受过训练的家伙,穿着运动服,精神气也和下水道居住的那些难民完全不同,他们神态严肃的对戈登说: “里面正在施工,会有危险,闲人免进!” “咳咳” 戈登轻咳了一声,左右看了看,然后从怀里取出了一张黑色的名片,递给了这两个人:“我来找人。” 其中一个家伙伸手接过了戈登递过来的名片,看了一眼,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戈登,低声说: “在这等着。”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自己的同伴看着戈登,这家伙双手放在腹部,看上去就和一个冷漠的机器人一样,戈登能从眼前这个家伙身上感觉到不加掩饰的危险,这让他对城市下水道最深处埋藏的一切更好奇了。 片刻之后,之前离开的那个人回到了这入口,他对同伴点了点头,后者从口袋里取出一条黑色的丝带,扬起手,对戈登说: “带上它,然后跟我来!” 戈登接过丝带,犹豫了一下,内心涌动的情绪在冷静下来之后,变得有些迟疑,但联想到自己失去的那些东西,这位走入了某一个极端的局长最终还是伸手带上了丝带,将自己的眼睛包裹的严严实实,然后在两个人的带领下,走入了就像是一个工地一样的下水道深处。 他的耳朵能听到周围响动的声音,各种机械的运作,还有那些混杂在这些嘈杂声音中的说话声,那种语言很独特,听上去像是东瀛语,还有一些带着古怪口音的英语,在漫步前进的时候,戈登还能感觉到空气中跳动的气体和火花,还有一些像是野兽一样的嘶吼声。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带着丝带的戈登忍不住开口问到,下一刻,他眼前的丝带被扯了下来,这是一个小房间,看得出来,是特意在下水道的墙壁里掏出来的,而在这房间里,一个高大的人影正背对着他,在一张桌子上忙碌着。 “戈登局长,你或许在怀疑,或许在猜测,我是谁,我是不是给你那封信的人,我能不能做到答应你的事情…” 他挺直身体,戈登在昏暗的灯光之下,看到这家伙精赤着上身,两条黑色的束带从他的脑后延伸到了背上,看上去就像是穿着一件特殊的战斗盔甲,他的背宽极了,看上去肌肉贲张,健壮的简直不像是正常人。 他坐在灯光下的黑暗里,看上去就像是和黑暗融为一体,最重要的是,那种声音,就像是硬生生从胸腔里挤出来一样,沙哑,低沉。 “没错,不要怀疑,那封信是我给你的,而且,我有足够的能力做到,我答应你的事情…”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这家伙足有2.3的身高,在灯光之下,那颗大光头显得如此的显眼,他穿着黑色军裤,黑色马靴,这是个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家伙。 他转过身,看着站在身后,已经下意识的拔出了手枪的戈登,他歪着脑袋,在那张脸的下半部分,一个黑色的呼吸器覆盖着他的鼻孔和嘴巴,伴随着每一次呼吸,那呼吸器发出的嗡嗡声,就像是黑暗中传来的鬼泣一样。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那是如狼一样…真正的猛兽之瞳,在看到那眼睛的时候,戈登脖子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手里的枪口也对准了这个家伙,显然,他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威胁。 “哦?一把枪…恕我直言,阁下,这东西可保护不了你。” 他不屑的看了一眼握在戈登手中的手枪,他不屑的说:“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要比手枪危险的多,我就是其中一样,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贝恩,来自影武者联盟。” “影武者!” 戈登的目光紧缩,他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他还亲自见识过这个名字背后代表的力量,在好几年之前,戈登甚至会因为记起那差点毁掉了哥谭市的晚上的场景而失眠,他一度以为,影武者已经在哥谭被消灭了,然而现在,又一个影武者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种片刻的失神很快就被贝恩注意到,他眼神一转,握紧了拳头,活动了两下,用那种可以吓哭孩子的声音说: “你是在疑惑我们为什么又重新出现了吗?” 戈登楞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这个问题让贝恩哈哈大笑,这个危险的家伙摊开双手,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实际上,我们从未离开,戈登,普通人中的勇士,哥谭市里的正直者,你从未踏足我们的世界,自然不会知道我们拥有的力量,影武者隐藏于黑暗,黑暗不绝,影子不灭!现在,我们只是回到这里,继续我们早就该做完的事情…放心,我才不会毁了这座城市,就像我在信里说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戈登眼前晃了晃,加重了语气: “我只是为复仇而来,那蝙蝠,那恶魔,仅此而已!” 戈登后退了一步,他推了推眼镜: “抱歉,在知道你们的身份之后,我不会和你合作的,你们比他们危险太多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但就在他走出这房间的那一刻,贝恩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既然来都来了,真的不跟我去看看,我为你准备的“礼物”吗?” 十分钟之后,哥谭市的某个神秘的地方,戈登站在贝恩身边,看着眼前仿佛是用特殊玻璃制作的大囚笼,在这玻璃的每一寸地方,都覆盖着戈登从未见过的黑暗符文,肉眼可见的力量在这符文的晶片里涌动,将这里组成了一个坚固的魔力囚笼。 它不但可以束缚魔法生物,实际上,这种影武者世代秘传的禁摩符文,还可以束缚其他东西,更危险的那些。 一个孤独的身影背对着戈登坐在这符文囚笼里,他坐在桌子边,桌子上摆放着一副扑克牌,他的手指摩挲在下巴上,似乎是在思考眼前的局势,就像是自己在和自己玩牌一样。 而在看到这身影的瞬间,戈登的拳头握紧,狠狠的砸在眼前的晶片玻璃上。 “你!你果然没死!” “哦?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啊。” 他转过身,露出了那张涂着惨白油彩的脸,被涂的黑色的眼圈,鲜红色的嘴唇,以及那脸颊上的两道狰狞的刀痕,散乱的头发,古怪的腮红,还有那混沌疯狂的眼神。 还是那紫色的西装,墨绿色的小马甲和衬衣,在难熬的时光中,戈登已经老了,这家伙却根本从未变化过,他看到戈登那欲择人而噬的眼神,他本该感觉到恐惧,但没有,他只是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朝着戈登露出了一个不加掩饰的笑容: “你好啊,失败者戈登…你是来继续和我玩游戏的吗?” 【求个月票,求个月票,2月只有28天...我给忘了,明天有加更,我现在想的是一次性放出来,还是每天加两更,总之,这个月最后一天,求个月票...】 3.恶魂灵的苦囚 作为一个坏蛋,在作恶的时候,就应该已经有了遭受惩罚的准备,如果一个真正的恶人内心里存在的是逃避最后审判的想法,那只能说明,他本质上其实是个懦夫。 正义或者邪恶,选一条路,走到尽头,男人,从不应该后悔自己的选择,从容应对一切后果,而不是心思摇摆的当个投机主义者。 小丑,有人说他叫杰克,也有人说他不是,总之,这是个地地道道的恶棍,但他的出发点却不是邪恶,他的出发点是混沌,他的所作所为,其实都在追求一种残酷命运的人人平等,他深知凡人并非世界主宰,他深知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街头流浪汉,在经过噩梦般的一天之后,总会是被命运平等对待。 我们一般管这种思想,叫无政府主义,他坚信混沌会孕育出秩序,而要打破现有秩序,就必须先唤来混沌降临。 而现在,这个差点在哥谭实现了他疯狂想法的恶棍,被关在一个根本逃不出去的地方,孤独的等待命运的决定。 “你!是你!你果然没死!” 戈登在看到小丑背影的那一刻,内心里洋溢的无尽怒火根本无法抑制,他双拳狠狠的砸在眼前的符文囚笼上,让那禁锢的黑魔法光晕都为之颤栗,那表情根本不似作伪,实际上,站在一边的贝恩毫不怀疑,现在让戈登进入这个囚笼,他绝对会用牙齿硬生生咬死小丑。 尽管他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不不不,戈登,不!” 小丑靠在椅子里,一本正经的挥舞着手指: “我已经死了,我现在是个幽灵,你能看到我是因为这层黑魔法,实际上,这几年,我是眼睁睁的看着你如何将混乱的哥谭引导的重归秩序,从这一点来说,你绝对算是个好对手,混沌与秩序,但很遗憾,你只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不管你是幽灵,还是什么见鬼的玩意!我会杀了你,再次送你去地狱,以此来告慰那些死去的人,你早就该消失了!” 戈登咬牙切齿的骂到,而小丑只是抿了抿嘴,他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抱着双臂的贝恩,嘴角泛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那你打算怎么做到这一点?借用你“新朋友”的力量吗?咳咳,你可能还不明白你的新朋友是什么货色,让我来告诉你吧,戈登。” 说完这句话,小丑从椅子上站起身,他背着双手,装模作样的轻咳了一声,走到那禁锢的魔法晶片前方,他那双满是恶意的双眼紧盯着眼前的戈登,声音如同幽灵一般响起: “影武者是什么玩意你已经知道了,我就说一些你不知道的,你的新朋友身后跟着来自东瀛的忍者,来自中欧的吸血鬼,还有来自西伯利亚的狼人,他们看中了你的哥谭,戈登,他们看重了这块地方,他们想要把它变成属于他们这些黑暗生物的王国,其实他们的联合本不该这么顺利的。” 小丑就像是和老朋友聊天一样,他耸了耸肩: “你知道的,吸血鬼和狼人们一向合不来,东瀛那些鬼忍者们也是一门心思的吃独食,不过他们被大蝙蝠和赛伯揍了几次之后知道疼了,他们知道凭他们自己单打独斗永远不可能是这两个凶狠的家伙的对手,所以他们联合在了一起,戈登,你知道吗?在我看来,你就是这个新联合势力的下一个成员。” 小丑的声音变得悠扬起来,戈登眼中的怒火稍减了一些: “他们会用仇恨驱使你,他们会告诉你,只要你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做,你就能复仇,你就杀了我,然后不知不觉之间,你就会背离你所坚持的一切,等到你想回头的时候,你突然发现,你...已经回不了头啦!所有的恶棍都是遵循这样的规律一点一点沦陷的,你已经踏上了一个很危险的位置上,我的戈登。” 他伸出一根手指,俯下身,隔空指着戈登的胸口,真情实意的说: “你看,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不在乎我会不会再次被毁灭,但戈登,你也不在乎吗?你也不在乎自己坚持了一辈子的事业就这么被自己亲手打碎?” “得了吧,你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 小丑抚着胸口哈哈大笑:“给你最后一个忠告,不管你想要什么,吉姆.戈登,在这里你都只能得到...绝望!” 戈登的表情变得犹豫起来,哪怕内心依然涌动着怒火,但他不得不承认,小丑的话似乎,有那么一点点道理,不过就在这一刻,贝恩的手指放在了戈登肩膀上,这个动作让戈登瞬间就从刚才那种恍惚的精神中退了出来,然后就听到贝恩瓮声瓮气的声音。 “普通人面对言灵术几乎毫无抵抗之力,这个疯子虽然狂妄自大,但他有一点说的没错,就算我现在把你放进去,你也杀不死他,戈登,他早已经超越了你能对付的极限。” 贝恩看着小丑,后者恶声恶气的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坐回了椅子上,又开始揣摩眼前的那副扑克牌,小丑似乎是在嫌弃贝恩破坏了他的游戏一样,从始至终,他似乎都没有因为自己的处境而感觉到担忧,当然这也很符合这种混乱邪恶的家伙的特征,他如果会因为将死就变得疯狂,那么他也配不上小丑这个称号了。 “戈登...” 贝恩根本不在乎小丑的疯言疯语,像他们这样的组织,做任何一件事情的时候,都肯定不只是一个计划,他随口说道:“小丑在哥谭潜伏了4年,却没有人告诉你他依然存在,你看,你的英雄们是靠不住的,想报仇,你得自己来。” 戈登局长缜密的思维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混乱,他看了看贝恩,又看了看小丑,内心的愤怒在冷静之后,已经开始减弱对他决定的影响,戈登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做任何决定,都要摆脱情绪的控制。 他开始犹豫了,而就在这个当口,背对着他们的小丑突然开口说: “然后呢?杀了我?帮他们毁掉哥谭?戈登啊...请允许我提醒你一句,你可不是一个人呢,可怜的孩子已经失去了母亲,哦...天呐,他们又要失去父亲了,而且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会打电话联系我的孩子,看看他们身边是不是突然多出来了那么一两个“好朋友”。” 精准绝伦的一击,顷刻间就将戈登从愤怒中完全惊醒,他看了一眼贝恩,摸出手机,走到一边,开始打电话了,而贝恩的双眼里是一抹深沉的意味,看上去并不愤怒,但在戈登转身的时候,他将眼前魔法囚笼的符文顺序改变了一下,将这个囚笼的声音完全遮蔽掉。 小丑对于人心的把握已经到达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如果放任他在这里乱说话,戈登最后会倒向谁,就很难说了。 片刻之后,戈登挂掉电话,他转身,看着贝恩: “这是你们和我之间的事情,让你那该死的人离开我女儿身边,否则,我不介意和你们拼个鱼死网破,你不会想看到这个结局,对吧?” 他拿起口袋里的另一只手机,屏幕上的一串号码已经拨好,只需要按下通话键,就会唤来一个很危险的家伙的注意。 戈登是个很聪明的人,和罪犯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他深知一点,当这些恶棍有求于他的时候,他们就是可以被利用的。 “放下它吧,戈登,那只是个意外而已。” 贝恩坦然承认了这一点,根本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走到小丑的囚笼旁边的柜子里,伸手将那密码箱打开,拿出一个小盒子,朝着戈登,将其慢慢翻开,露出了其中那块规则不定的灵魂石,在灯光的照耀下,那石头表面闪过了一丝温润的光芒,就像是一块黑玛瑙一样漂亮。 “知道这是什么吗?戈登...” 贝恩手里捧着这块灵魂石,走到了戈登面前,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局长,如果仇恨的力量不足以驱使一个人的话,那么最好换一种更柔和的方式,比如,用爱的力量去控制他。 “灵魂之石,除却身体之外,另一个承载灵魂的载体,魔鬼帮之主就是用这种玩意来复活他的追随者的,你猜,这灵魂石里寄存的,是谁的灵魂?” 戈登的身体愣在了原地,他的脑海里顷刻间就闪过了一个让人疯狂的想法,他深吸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点在了这黑色灵魂石的表面,下一刻,一股温和的,熟悉的,让他能感觉到其中存在的意志缠绕在了他的手指上,那种感觉无法作伪,就像是内心里最空虚的部分在顷刻间被填补了一样。 哥谭的铁腕局长在这一刻泪流满面,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那颗黑色的石头已经被他死死握在了手里,他抹了抹眼睛边缘的泪水,他看着贝恩。 “不够...还不够!” “真贪婪!” 贝恩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隐匿的喜悦,而戈登抚摸着手里的灵魂石,低声说: “我要付出的可是我的一切...这当然不够!” “好吧,好吧。” 贝恩摆了摆手,片刻之后,两个高大的壮汉抬着一个黑色的木盒子走进来,将其放在了戈登面前,贝恩一脚踹开了那木盒子的封盖,露出了其中被绳子死死捆住身体,胶带封住嘴巴,满脸惊恐的女人,他对着戈登做了个“请”的姿势。 “来吧,这就是我的第三份见面礼物,我的朋友,戈登。” 戈登手里握着那黑色灵魂石,他扭头看着箱子里的女人,下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他走上前,蹲下身,伸出手指,温柔的抚摸着那女人的脸,戈登那满头的白发和他此时脸上闪耀的那种诡异的表情,让那被困住的女人疯狂的挣扎,却无法挣脱。 她双眼里的惊慌失措是无法掩饰的,她在害怕...她明白,她即将因为自己过去做的事情,接受审判了。 “哦,我亲爱的警长拉米瑞兹小姐,这5年你跑到哪里去了...” 戈登轻声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怀念你当初在警局上班的日子,那些活下来的小伙子们也在像我打听你的消息,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对了,我一直有个疑问...” 冰冷的枪口抵在了拉米瑞兹的额头上,还有戈登那变得冷酷至极的声音: “当初你把我妻子儿女卖给马洛尼的时候,你有想过今天吗?” “嘘” 戈登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别告诉我答案,我不想听,我现在终于可以放心回答那些年轻警员的问题了,拉米瑞兹去哪了?” “呵呵,她要去...地狱了。” 声音落下,在这个昏暗的房间中,凝滞的时间过去了2秒钟,就像是留给恶魂灵最后的忏悔,然后一条鲜活的生命彻底告别了人间。 “砰!” 【求个月票,求个月票,求个月票...最后8个小时,有的兄弟们投给我啊~】 4.美女来访 哥谭码头区是个非常忙碌的地方,这里每天都有很多人来,有的为了钱,有的为了新生活,当然在“变种人大事件”之后,更多的人来这里是为了追逐或者见证一个种族的真正崛起。 魔鬼帮在墨西哥做的事伴随着地球人打赢第二场外星人入侵战争而展现在了世界面前,于是人们发现,一个变种人的国家即将建立,而将他们将目光投向自己身后的时候,他们恍惚间发现,身边的那些变种人似乎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当注定的那个人走到台前的那一刻,他们就注定了不再是孤立无援的现代游牧民,他们就注定不再是现代社会,现代文明的一盘散沙,处于这个时代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将真正见证一场又一场大事件,前提是他们如果还能活到最后的话。 这个世界就像是被煮沸的锅子,人们是这锅子里跳动的鱼,就像是曾经的大天使加百列说的那句话:“唯有熬过最痛苦的黑暗,才有资格接受黎明的朝阳。” 呃,话题扯的有点远,总之,在今天,在哥谭市的非常平常的的一天清晨,一位特殊的客人来到了哥谭码头区的港务局,当她从豪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几乎是在顷刻间就吸引了这座建筑下方所有男人的注意,以及所有女人的敌视。 “我和港务局董事赛伯先生有预约!” 这位穿着深色长裙的美女款款走到服务台前,朝着前台值班的小妹妹笑着说到:“我们约在了今天。” 这个前台小姐有些慵懒,一头长发没有怎么打理过,但她依然是这座建筑物乃至整个港务区万人追求的对象,隔着清晨的阳光,能清晰的看到她背后展开的四只薄如蝉翼的翅膀,搭配她高挑纤细的身材,让她看上去就像是传说中的妖精一样。 是的,这是个变种人,萨尔瓦多天使,久经沙场的老牌变种人,曾经赛伯的对手,万磁王的重视下属,现在哥谭港务局的安保副队长外兼前台大厅经理,她看上去很喜欢现在这种无所事事的生活。 萨尔瓦多天使的性取向很正常,她对女人不感兴趣,所以对这位漂亮同性极有魅惑力的笑容,她只是敷衍的笑了笑,随手在电脑上敲了几下,将一张通行证扔给了眼前的知性美女,然后从抽屉里抓起一盒薯片,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昨晚看到一半的肥皂剧上。 “赛伯董事在顶楼,不过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还没上班,你可以去顶楼办公室找他的助理。” 她瞥了一眼那神色不变的美女,又看了看她的登记信息,低声说: “友情提示,梅女士不喜欢太多你这样的竞争者靠近赛伯先生,所以你最好端庄一些,恩...米兰达小姐。” “叫我泰特,谢谢。” 这位带有一丝黄种人特征的美女并没有因为萨尔瓦多天使的恶劣态度而生气,她朝着她露出了一个无法挑剔的笑容,然后在助理的带领下,坐上电梯,来到了17楼,也就是赛伯董事所在的顶楼。 结果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一位穿着黑色职业装,留着短发,英姿飒爽但却又冷着脸,带着眼镜,犹如冰山一样的美女助理等候在电梯口,泰特小姐楞了一下,然后就听到眼前的梅翻开文件夹,流利的说: “米兰达.泰特,26岁,单身,欧洲名门,4年前进入纽约“新能源未来基金会”,在去年托尼,斯塔克卸任之后,担任基金会董事,用高明的手腕控制了基金会60%的资金流通,你这次来哥谭是为了在这座城市寻找新能源试验场,对吧?” “呃,大体上...正确。” 泰特小姐差不多走遍了整个世界,可没有在哪个地方遭受过这样的对待,不过她很有职业素养,即便是面对这种私人信息的泄漏,她也没有露出非常愤怒的表情,相反,她舒了口气,平静的看着眼前的梅,轻声说: “你就是梅琳达.梅,赛伯董事的私人助理?我听说整个港务局85%的决策都是你一个人在做,而且成功率在惊人的90%以上...你真的很出色,有兴趣换个工作吗?” 简简单单一句话,梅的气势顷刻间被冲垮,显然,眼前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糟糕,梅推了推眼镜,声音变得柔和起来: “赛伯先生今天不在,泰特小姐,改天再来吧。” “哦?” 米兰达.泰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手机,在梅眼前晃了晃:“可是我刚才刚给他打了电话,他说他很快就到,看来你这次失误了,梅琳达。” “叮咚” 两个各有风情的女人说话间,旁边的电梯门打开,罕见的穿上了商务西装的赛伯出现在了电梯口,他带着一副深色墨镜,手里拄着一根装逼的手杖,他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低声问到: “这是怎么了?女士们,现在流行在办公室门口谈生意了吗?” 说着话,赛伯很自然的伸手搂住了梅的纤腰,后者白了他一眼,转身摇曳着身姿离开,将空间留给了赛伯和泰特小姐。 “请进,米兰达。” 赛伯很绅士的为这位知性美女打开办公室的门,后者朝他露出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款步走进赛伯这间装好之后,几乎从没用过的办公室里。 平心而论,这位米兰达小姐是一个真正的360°无死角的美女,尤其是她额头上那微小的疤痕,不仅没有破坏这份美丽,相反,它还给她增添了一份别样的魅力。 但这并不是赛伯如此绅士的原因,赛伯身边的女人各有特色,每一个都不会比米兰达更差,真正的问题在于,赛伯之前和“新能源未来基金会”打过交道,托尼曾经是这个基金会的董事长,布鲁斯.韦恩也是其中的董事,就赛伯知道的,其中还有诸如诺曼.奥斯本这样的大财阀,这是个表面上不起眼,实际上美国国内水最深的基金会之一。 就连赛伯自己,也在是这个基金会的成员,而眼前这位泰特小姐来历神秘,在短短2年就接替托尼成为了董事长,托尼.斯塔克那风流成性的性格也不愿意招惹这朵鲜花,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了。 眼前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她脑海里存在着很惊人的秘密,赛伯万分肯定这一点。 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赛伯总感觉,自己以前似乎见过她...能给赛伯留下这种印象的女人,可真的不多,这也是梅对这个女人抱有敌意的原因之一,赛伯的麻烦够多了,她不希望赛伯再卷入另一场麻烦里。 “听说你和布鲁斯聊得很好?” 赛伯亲手给泰特小姐倒上了一杯热茶,坐在椅子上,带着放松的笑容说到: “那你可要小心了,米兰达,据我所知,布鲁斯在结婚之后,对异性的吸引力不但没有下降,反而上升了很多很多,我可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美丽的女士被他吸引了...那简直是整个美洲所有男人的灾难。” 这话说的泰特小姐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可真会说话,赛伯先生,你完全没有传说中那么难以接近,我上次和托尼吃饭,他告诉我,你就是个蛮横,暴力,无礼并且总会惹事的移动灾难,现在看来,他估计是嫉妒你了。” “嫉妒我什么?我比他更年轻,比他更有钱?” 赛伯笑着翘起了腿: “不不不,我比他大2岁,我的资产还不到斯塔克企业的十分之一,和他比,我就是个又老又穷的可怜人...好了,让我们转入正题吧,我看了布鲁斯发给我的简讯,新能源未来基金会打算在墨西哥建一个试验场?为什么?那里现在可正在打仗...兵荒马乱的,随时会出意外,恕我直言,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米兰达听到赛伯这样说,她伸出手指,拂了拂自己棕色的长发,意有所指的说: “难道我见错人了?我眼前坐着的,不是未来变种人的国王或者总统吗?魔鬼帮有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赛伯先生,你的军队很强悍,我们专业的军事顾问告诉几位董事,战事很可能会在4-7个月之内结束,所以在诺曼先生提议在你未来的领土上建一座可能会有危险的试验场的时候,难道我们不应该提前和那个地方的国王陛下打好招呼吗?” “嗯...” 赛伯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了,他把玩着手里手杖顶端的红宝石,他的手指在宝石表面跳动着,最后,他摘下了墨镜,那一丝火焰一样的双眼出现在米兰达的眼前,让这位风情万种的女士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惊讶。 “所以,我可不可以认为,这是新能源未来基金会对我的一种投资?你们做好站队的准备了吗?” 赛伯直接了当的问到,这赤裸裸的问题让米兰达女士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她皱着眉头,轻声说: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游戏规则,赛伯先生,除非亲眼看到胜利,否则他们不会选择站队,虽然托尼一直站在你那边,但他还不足以推动整个基金会朝你靠拢,虽然在基金会内部,很多成员都倾向于一个完全开放的新市场,但墨西哥的传统行业利润极高,要让那些大人物放弃利益,这可是非常困难的事情...真的,非常困难。” “哦...明白了,你们只是提前布局而已,如果我赢了,你们会祝贺我,笑着为我带上王冠;如果我输了,你们会毫不犹豫的在我尸体上踩上一脚,然后重新划分墨西哥...真是不错,不管我是输是赢,你们都是赢家。” 赛伯摇了摇头,他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但他也没有再逼迫这位充当传声筒的泰特女士,他舒了口气,换了个姿势,十指交叉放在腿上: “好吧,申请我同意了,但不能放在墨西哥北部,那里是我的军营所在,其他位置你们随便选...另外,变种人建国这件大事,你们真的不打算参与一手吗?你看,一个百废待兴的国家,就如你所说,一个完全为你们开放的市场...” 米兰达小姐听到赛伯答应下来,她顿时舒了口气,赛伯后面的话,她自然闻音而知雅意,她打断了赛伯的话,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手指放在上面,将其推到了赛伯眼前。 “基金会对于重新易手之后的汉默工业非常有兴趣,所以我们决定向它注资100亿美元,来让汉默工业重新散发出它应有的...活力,这位先生会负责办好所有的事情,我在哥谭还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泰特小姐站起身,朝着赛伯伸出手,微笑着说: “合作愉快,赛伯董事。” “合作愉快,米兰达小姐。” 两只手握在一起,然后转瞬间就分开,在泰特女士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赛伯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手指一动,泰特小姐的腿弯突然抽紧,她整个身体都倒向地面,赛伯也飞快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将猝不及防的米兰达女士抱在怀里。 这个场景美妙极了,就连米兰达小姐脸上都泛起了一丝红晕,赛伯很配合的在她耳边低声说: “你知道吗?米兰达,你额头上的疤真的很美...” “那是我的一位老朋友留给我的纪念...” 米兰达推开赛伯,非常有礼貌的低声说:“我已经有婚约在身了,赛伯先生,虽然你很有魅力,但我不想我未婚夫吃醋,下次再见...哦,对了,我最近会在哥谭拍一些风景照片,码头区我能来吗?” 赛伯双手插在口袋里耸了耸肩: “随时欢迎。” 在这位迷死人的女士离开之后,梅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赛伯身后,她低声问到: “怎么样?” 赛伯眯起了眼睛,回答说:“极好的身体柔韧性,出色的反应神经,手指间有茧,灵魂比一般人更强大,看来我们兴趣广泛的米兰达小姐在担任董事长和顶级摄影师之外,还会偶尔客串一下杀手之类的特殊工作...重点关注她,梅,我能感觉到...她似乎是冲着我们来的。” 5.重启 在黑暗里行走并非容易的事情,实际上,当你行走在黑暗的时候,你要面对的就不只是来自眼前的威胁,你同样要警惕黑暗本身,不过如果你已经习惯了在黑暗里行走,那么黑暗就不会再驱逐你,不会再伤害你,相反,它会保护你,会给你新的,更强大的趴窝。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以为自己行走在黑暗里,但真正被黑暗接纳的只有那么几个,黑暗可不是光明,会善待每一个人,它会残忍的折磨你,直到你被折磨的承认自己的失败,或者是在它的折磨下越发强大,直到被它承认为止。 “嗖” 锋锐的利箭贯穿长空,在黑暗里几乎悄无声息,在猎物意识到麻烦将至的时候,那暗影的箭头已经洞穿了他的喉咙,而在他和他的那些同伴们同一时间倒在地上之后,那墨绿色的箭矢则在他们的伤口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是它们从没出现过一样。 “暗影之箭!是他!他又来了!保护老大!” 剩下的几个守在秘密别墅周围的人立刻抓起了手里的武器,看着前方的黑夜,试图抓住那个完全和黑暗融为一体的家伙,但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凡人,怎么能对抗黑夜的宠儿? “嗖” 利箭从不可能出现的地方射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绚丽的轨迹,最终绕过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圈,刺入了手提重机枪的家伙的脖子里,鲜血四溅,同时让子弹撕破了夜空的宁静,但下一刻,又一个站在二楼的家伙被利箭刺中,从二楼上摔下来,就像是被玩坏的洋娃娃一样。 所有人都知道对手是在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压迫他们的神经,但问题就在于,有谁,能在这样的杀戮中还保持清醒? 单纯的知道,和能做到,那完全是两个概念了。 “他就在这!我能感觉到!” 一个明显虚弱的声音从别墅里传了出来,在两个人的搀扶下,已经重伤的汪达尔.萨维奇走出别墅,这个总是喜欢穿着一身暗红色外套,全身上下装满了武器,在世界上活了数千年的人魔此时是从未有过的虚弱。 他有黑色的头发,方正的外表,还留着胡子,如果他剃光胡子,你就会发现,这家伙和历史上一位非常著名的人物很像...拿破仑,那是汪达尔.萨维奇无数个身份中带给他荣耀最强烈的一次,他甚至在那时有过以拿破仑的名字真正安息的想法,但是在他被击败之后,这个想法也就烟消云散了。 是的,汪达尔,他就是拿破仑...他还扮演过开膛手杰克等等有名的家伙,这家伙的经历本身就是个传奇。 “左边!齐射!” 汪达尔闭着眼睛感受着周围的气息,在数千年的生活中,他有自己的一套战斗的方法,而且面对大部分对手的时候,这方法很有用。 “砰砰砰” 汪达尔的死忠粉们二话不说就朝着左边开枪,但这一次他们成功的逼退了从黑暗里冲过来的绿箭,这让他们感觉到了一丝鼓舞。 但说实话,这位领袖的战斗力嘛...还是配不上他活过的那些岁月的,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的不死来源于古埃及鹰神荷鲁斯被窃取的神力,在古一驱逐了众神之后,他已经没办法从荷鲁斯那里继续偷取力量了,不能变强,只能一直活着,其实是个很尴尬的事情。 “噗噗” 眼看着汪达尔的指挥让自己无法突入,黑暗中的绿箭干脆换了种方法,他收起长弓,夹裹着黑暗从天而降,就像是暴力的战士一样,一层比黑暗更浓重的黑幕缠绕在他身体表面,在他身后拉出了黑烟一样的线条,看上去酷炫极了。 他手中握着两把反曲暗影战刀,在他身后,六只如暗影蜘蛛一样的爪子组成了骨翼,无法飞行,却可以让他短时间悬空,而在恶魔化的绿箭侠抬起头的时候,众人看到的是在他两只眼睛之外的12颗如危险的猎食蜘蛛一样的复眼,闪耀着绿色的光芒,看上去恐怖到了极致。 恶魔化-蛛魔领主形态! “噗噗噗噗” 锋利的暗影战刀向前横扫,轻而易举的切断了钢铁的枪管,一起飞出去的,还有眼前4个人的脑袋,鲜血喷涌之间,暗影弥散,奥利弗嘴角泛起一丝尽在掌握的笑容,爪子一样的双手舞动之间,一把黑色能量战弓出现在手中,他背后的骨翼拍打,让他躲开了汪达尔射出的两把匕首,下一刻,黑暗之箭在弓弦上出现,然后激射而出。 汪达尔这位传奇人物,遭受到了漫长人生中最危险的一次猎杀,面对手持战弓的黑暗游侠...尤其是在绿箭得到了新力量之后,大意的汪达尔几乎一个照面就被绿箭重伤,直到现在,那如最猛烈的毒药一样的暗影力量还盘踞在他身体里,在无法祛除它之前,汪达尔只能用另一种方法延续生命了。 “噗” 他身边两个忠心耿耿的仆从被他拉到身前挡刀,结果被锋利的箭矢双双洞穿心脏,而他本人则冲入了背后的房间,在那里,一个用古埃及的魔法驱动的传送阵正在熠熠生辉。 他要跑了,虽然很屈辱,但最少能捡回一条命。 “今日的屈辱,下一次见面,我会加倍奉还!” 汪达尔如狼一样的嘶吼声传出房间之外,但眼看着他要逃跑,奥利弗却没有追击,他只是活动了一下爪子,下一刻,汪达尔的惨叫声传来,一头如非洲象大小,脑袋上长着恶魔角,背后满是骨刺,还有个白色黑暗骷髅徽记的瘟疫狼蛛凭空出现在房间之中,压塌了二楼的地板,就像是横冲直撞的战车一样,撞碎了墙壁,咬着汪达尔的大腿,将他从废墟中拖了出来。 “汉特真乖!去吧,你的奖励在那!” 奥利弗解除了恶魔化,伸手拍了拍那可怕的恶魔狼蛛的脑袋,后者恐怖如刀的肢节交错着,似乎因为主人的赞赏而兴奋不已,绿箭侠指了指远处黑暗里停放的一辆小型皮卡,这大象一样的,却还处于幼生体的恶魔狼蛛就又一次发出了兴奋的嘶吼声,八字如剑般的腿舞动着冲了过去。 那里是一车新鲜的牛肉,是奥利弗给自己新宠物的奖励,作为一个富二代和花花公子来说,他完全不缺这么点钱,好消息是这头恶魔狼蛛也不挑食,新鲜的牛肉就可以打发它,否则这玩意要是每天都要啃一个活人,以奥利弗的底线,恐怕也没办法再继续维持彼此的契约了。 “那是恶魔!你竟然召唤恶魔!你这疯子!” 被注入了麻痹毒液的汪达尔狼狈的倒在地面上,他根本没办法活动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穿着墨绿色兜帽的绿箭侠俯下身,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奥利弗在汪达尔耳边低声说: “要杀一头恶魔,我就得比你更像个恶魔...这话是你说的,我做到了...” “噗” 高价从地狱神探康斯坦丁那里买来的符文匕首这一次没有出问题,这一刀直接破开了汪达尔的心脏,顷刻间就断绝了这家伙继续活着的可能,汪达尔挣扎着,在痛苦中,他吼叫着: “你杀不了我!除了荷鲁斯的选定者,谁也杀不了我!我会再回来的,下一次,我会带着更强的力量回归,我会...我会杀光你的家人,我会毁掉你珍爱的一切!你阻止不了我!绿箭侠,你只是个凡人!” “不一样了,你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奥利弗将那把沾染着鲜血的匕首扔在一边,他双手抓着汪达尔的肩膀,黑暗的能量又一次盘踞在他的身体上,在恶魔化之后,奥利弗的身体变得修长而狰狞,他的复眼直视着汪达尔的躯体,能清晰的看到他的灵魂从躯壳里飘飞出来。 奥利弗的左手抬起,在空中飞快舞动,一条条银色的丝线从指间飞出,在空间中死死的缠住了那逸散的灵魂: “汪达尔.萨维奇,因为你犯下的那些罪孽,这一次,你不再有重生的可能了!你在星城毁掉了37个人的未来,现在,我也要毁掉你的!” “不!不该是这样!” 汪达尔金色的灵魂在空中挣扎,嘶吼:“这不是凡人可以拥有的力量!” “嗡” 伴随着空间丝线的缠绕,汪达尔不甘的灵魂最终被收纳到了奥利弗手中的灵魂石中,在解除了恶魔化之后,绿箭侠颠了颠手里的金色灵魂石: “看上去很值钱,也不知道赛伯会拿什么来换它...真是让人期待。” “嗖” 一支黑色的长箭从他背后破空而来,但感知已经被极度强化的奥利弗转过身,轻而易举的接住了这只黑箭,在不远处吃宵夜的恶魔狼蛛汉特觉察到了主人被袭击,它疯狂的嘶吼着,就要朝着箭矢飞来的方向冲过去,但下一刻就被奥利弗喊住了。 “汉特...别去,继续吃东西吧。” 狼蛛有些不甘的嘶鸣了一声,但很快就重新沉溺于美食里,而奥利弗面色慎重的打开那黑箭上缠绕的羊皮纸,上面只有一句话: “哥谭...试炼重启,胜利者将成为新的忍者大师和暗影之王!” “试炼...开始了?” 奥利弗的表情变得难看至极,在他身边,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就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在不到2分钟之后,就变成了一地灰烬,然后被风吹散。 关于影武者联盟的试炼他很早就给赛伯说过,作为曾经在影武者里训练过,并且被忍者大师另眼相看的种子选手,他知道很多东西,现在,影武者联盟以这种方式将试炼的消息告诉他,就意味着,那位新任的忍者大师,也就是他的导师,很可能已经走到了人生的末路,他要开始挑选新的继承者了。 显然,奥利弗就是这些候选者之一,而那位哥谭的蝙蝠侠,应该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按照影武者联盟的传统,能杀死忍者大师的家伙,也会自动获得试炼资格,也就是说,赛伯...他的朋友,极有可能也收到了这份邀请函。 而且这还不是全部...影武者在全世界各地都有分部,每一位首领都会选择自己看中的人,每一次试炼都是一次疯狂的血腥屠杀,而这一次,战场就在哥谭...那里有蝙蝠侠,有最疯狂的犯罪者,东海岸最强大的警局,最重要的是...那里有魔鬼帮! 在一个屠杀者的地盘搞试炼...这一次的战斗只会注定更疯狂。 在微凉的夜色中,绿箭侠舒了口气,他握紧了手里的纸条,然后翻身跳入空中,最后落在了狼蛛汉特的背后,这轻盈的猎食者嘶鸣一声,载着主人飞快的爬上了旁边高楼的楼顶。 “汉特,该走了,我们去...哥谭!” 6.黑暗中的盟友 “那位泰特小姐今天在码头区待了一下午,拍了几十张照片。” 梅轻声汇报说:“她没有去任何敏感的区域,只是在几个码头闲逛,看上去就像是个最普通的摄影师。” “但这就是问题所在,不是吗?” 穿着格斗服,朝着眼前的重型沙袋疯狂击打的赛伯哼了一声,一拳砸在沙袋的正中央,遭受重击的沙袋从另一侧直接爆开了一个大口,西沙从其中喷出来。 他活动了一下十指,从手边拿起一瓶水,抿了一口,轻声说: “码头区有7个秘密区域,不规则划分,全是内部戒严,一个第一次来哥谭码头区,对着地方兴致勃勃的女士,完美的绕开了7个地点,你觉得正常吗?” “她身上有秘密!” 赛伯放下水瓶,回头看了一眼梅:“需要我派一些人保护你吗?” 听到这话,梅的脸色有些难看,她推了推自己伪装用的眼镜,沉声说:“你认为我自己不能保护自己吗?” “你觉得你可以,但说实话,我觉得你不行。” 赛伯从桌子上抽出一根香烟,走到了阳台,坐在椅子上,头也不回的说:“你不愿意接受契约我能理解,但最少绝境病毒强化你应该接受的,我可不想看到某一天有个混蛋抓住你,威逼我去一些我不喜欢的事情,那会让人很难受。” 这话很直白,梅沉默了片刻,轻声说: “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 “唉。” 赛伯的身影在椅子上消失,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梅身后,他双手从背后环住了梅的纤腰,在她耳边低声说: “没人说你们是累赘,有你们,我才完整。” 这边的赛伯和梅甜蜜蜜的享受2人时光,但在同一座城市里,一些只能在黑暗里进行的阴谋还在继续,而且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最终就会将整个城市都淹没在其中。 “咳咳” 黑暗中传来了一声轻咳,将这个黑蒙蒙的房间的安静打破,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在角落响起: “又是下水道...我其实很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这地方,你们难道是一群老鼠吗?” “下水道足够安静,地方宽敞,最重要的是,这里做什么都不会引人注意。” 瓮声瓮气的声音在另一侧响起,这个声音很有辨识性,让人听了就忘不掉,而在众人头顶那灰蒙蒙的灯光照射下,贝恩那标志性的大光头出现在圆桌旁边,他看着刚才出言讽刺的角落,低声说: “如果你不喜欢这里,克莱文伯爵先生,你完全可以去哥谭市中心的阳光下大声喊着你要干掉赛伯.霍克,看看你能不能在魔鬼帮的恶魔战士的围攻下坚持哪怕3分钟...” “你这是什么意思?贝恩!” 那个声音被这一波讽刺弄得有些下不来台,他的声音变得刻薄起来:“你这是在羞辱伟大的鲜血贵族们吗?” “不不不,我对吸血鬼们是抱有善意的,但我羞辱的是你!克莱文!” 贝恩的生意也提高了三度,他毫不畏惧的点名道姓的说:“你们在哥谭的人被赛伯像是杀狗一样屠杀,如果不是我伸出援手,你早就被你的维克多侯爵挂在杆子上晒死了,面对恩人,我觉得你应该保持一丝应有的尊重,如果你不会...呵呵,我不介意教你!” 这粗野的大汉抱着双臂,靠在椅子上,玩味的看着眼前黑暗里的家伙,说话毫不留情面: “现在可不是中世纪了,你变个蝙蝠就能让我跪地求饶,说起来,你真的不打算和这座城市的黑蝙蝠较量一下吗?看看谁才是蝙蝠之王?问题就在于,你...敢吗?” “哈哈哈,说得好!” 另一个声音也加入了讨论,这个声音和贝恩的语调同出一辙,但更有野性,说话间满是对吸血鬼的嘲讽和不屑: “克莱文伯爵大人的身份尊贵,没准他会派自己麾下的战士去帮他找回尊严...哦,对了,你已经派过了,不是吗?结果如何,我可是听说,你最好的7个战士在黑夜追逐里,连10分钟都没能挺过去,只有一个女人逃回来了...啧啧,700年后,维克多的左右手就是这幅成色,真让人遗憾。” “够了!” 克莱文伯爵,也就是吸血鬼美洲密党的代表有些无法忍受这种嘲讽和鄙视了,他拍着桌子站起身,以不符合吸血鬼应有的虚伪礼仪的声音喊到: “别说风凉话了,看看你们,你们也不是被打败之后,夹着尾巴逃到这里,商量着联合在一起干掉对手,你我没有什么不一样!如果你们继续维持这种恶劣的风气,我会带着我的吸血鬼离开这里!” 他俯下身,露出了那阴霾苍白的脸颊和表情: “密党从不和失败者做朋友!” “那就滚吧!狼人也没有和吸血鬼结盟的传统!” 另一个比他高一个头的金发大汉也站了起来,恶声恶气的骂到:“如果不是卢锡安首领要以大局为重,你早就被干掉了,知道吗?我闻到你们的味道就恶心,赶紧滚回你们的巢穴去,等我们打下了哥谭,我们会回纽约,在和你们好好“聊一聊”!” 吸血鬼再也受不了这种轻视了,他的爪子开始伸长,背后的血色翅膀也在黑暗中张开,而在另一边,那金发壮汉体表的鬃毛飞速生长,脸颊开始拉长,如狼一样的利爪同样开始显现,鲜血和野性的力量碰撞搅乱了黑暗,眼看着一场大战即将开始,但就在这一刻。 “唰唰唰唰” 十几个背负双剑的忍者从黑暗中跳了出来,手中附魔过的剑刃抵在了两个奇幻生物的身体上,左边的忍者身穿黑色战衣,右边的穿着红色衣服,两者的打扮看上去非常的相似,但前者代表被重创又被重新统一的脚帮,而后者代表几乎同样遭遇的手合会。 看来这黑暗联盟的另外两家,在姗姗来迟之后,终于到场了。 “是我看错了,还是说,现在的联盟在解决问题之前,自己内部都要先打一架?这是黑暗里诞生的新传统吗?” 在最后两把椅子上,一黑一红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出现,这种阴影跳跃的方式和忍者出场的方式极其类似,显然,他们就是最后两个势力的代表者了。 “哥谭将成为新的影域所在,在暗影的笼罩之下,手合会将会重新散发出荣光!” 红衣忍者三郎沙哑着声音低声说:“在影武者打通了前往哥谭的道路之后,新的手合会之主已经带着我们的精锐出发,最迟3天,就能全部到达哥谭!我现在只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不急,不急...” 贝恩对红衣忍者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转向了沉默的黑衣忍者,他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古怪,他低声问到: “据我所知,脚帮有一部分人,在前首领卡莱的带领下,投靠了魔鬼帮?” “叛徒!杀!” 黑衣忍者的回答很简单,但充满了一股杀意,而从他身上投射出的能量波动,也证明了他的实力极强。 “那这一次,领导脚帮的是?” 贝恩又问了一句,结果引来了黑衣忍者的注视,他冷冷的看着贝恩,吐出了一句话: “施莱德大人已经降服了魔神之力,这一次战争,他将亲自降临哥谭!” “好!” 贝恩眼睛里闪过了满意的神色,他轻声说:“在我还年轻的时候,我听说过施莱德先生的事迹,对他由衷的钦佩,上一任忍者大师也多次前往东瀛和施莱德先生交流,有他在,我们的胜算极大!” “那影武者呢?” 忍者三郎问到:“古老的盟约已经重启了,三家又一次联起手对抗强敌,我们都拿出了最强的战斗力,你们呢?你们的首领是谁?” “我...已经来了!” 在贝恩身后的黑暗中,另一个声音响起,让在场的所有人悚然一惊,不管是感官极其敏锐的吸血鬼,还是有野兽感知的狼人,还是那些精通潜行隐匿的精英忍者们,都没有能发现这个人的存在,直到他开口之前,没人直到黑暗中躲着一个人,也就是说,如果他想要下杀手,在场的所有人,统统逃不掉! 那个人影漫步走到昏暗的灯光之下,他披着黑色的绒毛大氅,身穿猎装,腰部佩戴着一把单手战刀,他有黑色的眼睛,头发和胡须,那双眼睛在灯光之下显得如何的温和,但就在他站出来的时候,高傲的忍者三郎和代表施莱德前来的高阶忍者水野立刻恭敬的站起身,向前90°弯腰行礼。 “参见您,恶魔之首,忍者大师。” 这个最后出场的人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被忍者们禁锢在原地的狼人和吸血鬼,他伸出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 “狼人,吸血鬼,传说中的奇幻生物,你们也许有骄傲的资本,但别忘记,哪怕在你们全胜的时候,面对影武者,你们也要退避三舍!我不管你们的首领给你们说了什么,现在我重复一次,影武者从不和弱小之人做朋友,哥谭的试炼要开始了,维克多和卢锡安要亲自来!如果在战时我看不到他们...” 他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完,但不管是克莱文还是卢克,都已经明白了这位忍者大师的意思,偏偏他们还不敢反驳,像这种人物,根本不需要试探,他们在黑暗世界里的地位决定了,也只有密党首领维克多和狼人首领卢锡安才能和他说上话。 实际上,吸血鬼和狼人代表毫不怀疑,只要这位忍者大师点点头,已经联合在一起的,世界上最恐怖的三个刺客组织就会齐刷刷的将矛头对准盘踞在纽约黑暗世界的狼人和吸血鬼们。 战斗的结果也许三家会重创,但美洲的吸血鬼和狼人...也肯定会不复存在,现在已经不是中世纪了,人类在抛却了最后一丝畏惧之后,这些奇幻生物已经被从黑暗世界的食物链里踢了下去,换句话说,他们已经没有骄傲的资本了。 很快,在意向达成之后,黑暗房间里的所有人飞快离开,去传达忍者大师的命令,在这房间里只剩下了新任的拉尔斯.艾尔.古尔和束手站在一旁的贝恩。 忍者大师坐在椅子上,他微闭着眼睛,低声问到: “塔利亚在哪?” “她在侦查,大师。” 贝恩恭敬的回答到,结果引来了这位影武者的现任首领的一声冷哼: “侦查?还是准备再冒险来一次失败的刺杀?仇恨已经蒙蔽了她的眼睛,贝恩,把她给我带回来,她父亲死后,我只剩下了她这一个亲人...这场试炼和她没关系,不管我们是输是赢,带着她离开!” “仇恨只有敌人或者自己的鲜血才能洗刷,大师。” 贝恩面无表情的说:“我不会带走她的,她也不会走的。” 忍者大师没有再说话,许久之后,在黑暗中,他幽幽的说了声: “那就让...死亡来评断这一切吧。” 7.不请自来的混蛋们---为QAQ辉的加更【1/14】 “遍布哥谭下水道的137个召唤阵,同时启动之后,足以制造出可以将哥谭拖入世界裂隙的魔界通道。” 贝恩手里拿着一份地形图,为刚刚到达哥谭的忍者大师讲述着他们的计划: “这是由脚帮提供的召唤阵图印,手合会提供灵魂介质,由我们的人发动,在完成之后,整个哥谭将在顷刻间变成一座鬼城!那将是我们的主场!” 忍者大师详细的看了看那召唤阵,他点了点头: “很好,这是大妖怪们的召唤法印,看来脚帮这一次下了血本,看来,施莱德那个枭雄打算在哥谭重复一次他在东瀛做的事...真是个疯子!” 他摩挲着下巴,思考了片刻: “那我们呢?我们的计划又是什么?” 贝恩听到这个问题,楞了一下,他反问到:“这个计划不够完美吗?大师?” “愚蠢!” 忍者大师面色难看的挥了挥手:“他们要占领这里,而我们是要完成试炼,新的忍者大师将在我的尸骨上重生,哥谭的堕落将被以最残忍的方式洗刷,以此来警示世人,但我们要的从来都不是单纯的死亡,死亡和毁灭之时手段,贝恩...一向恪守准则的你,难道也被塔利亚的仇恨影响了吗?” “这是我的失职,大师!” 贝恩深吸了一口气:“我立刻就去制定新的计划...” “不,不需要了。” 忍者大师从袖口里取出一份古朴的卷轴,递给了贝恩:“我已经做好了,我会用我的方式拷问这座城市,我要让我的哥哥选定的继承者再一次接受心灵的质问,我要看看他,到底能不能肩负起带领影武者的重任,蝙蝠侠...用恐惧和意志作战的黑暗骑士,他需要这种手段!” “那...那赛伯呢?” 贝恩又问到:“我们要给他什么试炼?他也是继承者,不是吗?” “他走的是霸者之路,他的试炼不该由我给他。” 忍者大师抬起头,看着上方陈列的下水道砖石,他似乎能透过那砖石看到哥谭阴霾的天空,他沉声说: “同一条路上是容不下两个霸者的,施莱德才是他的对手...我们,我们不需要牵扯其中,如果他真的干掉了施莱德,就算我把这荣耀给他,又如何呢?” “报告!” 忍者大师的话音刚刚落地,一声汇报就从身后传来,贝恩转过身,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卫士朝他走来,后者恭敬的送上了一份信。 “来人自称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但我们从没有在哥谭见过他们。” “嗯?” 贝恩疑惑的哼了一声,他伸手打开了手里的信封,从其中拿出了一张纸,正面印着黑一个黑色的九头蛇标志,而在反面,则是是个套在一起的指环,在指环之外,写满了古怪生僻的文字。 显然,这是两个势力的共同来访,贝恩将其递给看着忙碌施工现场的忍者大师,后者接在手里看了看,然后轻轻一甩,也不见他怎么活动手指,那极有韧性的纸张就在空中被偏偏撕开,如同粉末一样飘香了旁边的水流里。 “有意思,看来我们有很多朋友会不请自来,这两位还算是守规矩,让他们进来,贝恩,在这个时刻,面对难缠的对手,我们应该欢迎任何的朋友。” “但是他们屡战屡败,大师!” 贝恩不屑的说:“在他们和赛伯对抗的过程中,我从没见过他们胜利,哪怕一次...九头蛇只会耍弄阴谋诡计,他们的力量不足,而十戒帮忙于在世界各地制造混乱,他们的曼达林就是个战争狂人和疯子,而且他们的大部分力量都被天剑局牵制着,他们只会惹麻烦。” “不!贝恩,不...” 忍者大师活动着双手,十根细长的手指灵活的活动着,他低声说:“如果你觉得一件事物没什么用,那绝对是你没找到它正确的用法,这世界上万物都有自己的位置,如果他们实在是无法帮助我们...” 一抹寒光在忍者大师眼中一闪而逝: “那么他们最少会是合格的炮灰,任何胜利,都是建立在炮灰的牺牲之上的。” 于是贝恩眼睛里也有了残忍的光芒,他发出了瓮声瓮气的低沉笑声,转身走入了黑暗之中,片刻之后,在下水道的房间中,贝恩看到了来自九头蛇和十戒帮的代表。 “我是贝恩...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贝恩放松着野兽一样的身体,靠在椅子上,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左边的那个身上还有伤,不过从他涌动的目光和插在衣服兜里的手就看得出来,这是个受过训练的精明者,看上去也许是出身正统的特工,而相比之下,两一个来访的大胡子就显得粗鄙了很多。 但是从这大胡子手臂上的伤口和血管里涌动的微桔色光芒就能看出来,他是个经过改造的战士,而且战斗经验丰富,在正面战斗里,这个特工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我代表曼达林的意志而来!” 大胡子率先开口,他不屑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沉声说:“曼达林对你们的计划有兴趣,十戒帮愿意为你们的计划投资力量,但我们要保障收获胜利,我们...” “噗” 两把细长的黑剑一左一右从他的背后刺入他的心脏,在顷刻间让灼热的鲜血流淌的到处都是,那猛地遇袭的大胡子发出了疯狂的怒吼,但就在他抬起头的那一刻,贝恩的左手摁在了他的脑袋上,那种力量迫使他不得不重新低下头。 “保证胜利?有兴趣?” 贝恩低声说:“你们的曼达林以为他是谁?如果他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全知全能,他就应该知道,在影武者面前,连他续要保持谦卑...更何况是一只卑微的速成战士,你真的有资格自称为武士吗?你真的会握剑吗?”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说话的机会,记住,你需要对影武者谦卑,如果你还是学不会,那么很遗憾,我只能把你的脑袋寄回去当成我们的回答了。” 他邪恶的笑了起来: “我敢保证,你们的曼达林在看到你的脑袋的时候,表情一定会非常的...难看。” 说完,他一挥手,背后的两位暗影武士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这一幕让旁观的加特勒特工眼睛紧缩,像是这样行走之间悄无声息的武士,如果他们去暗杀,有多少人能躲过死亡的拥抱?看来这影武者联盟果然是真正的刺客组织。 他又看了一眼呲牙咧嘴的大胡子,摇了摇头,这组织的行事风格也太过阴狠霸道了。 一下子被把气势直接打落尘埃,那大胡子再一次开口的时候,连声音都变低了很多,倒不是说他畏惧这些刺客,主要是这些家伙太过古怪,以他注射的高浓度绝境病毒的恢复力,都没办法恢复他背后的伤口,显然,这个组织有克制他们的方法。 他对曼达林很狂热,但还没有狂热到要以性命来反驳这刺客头头对曼达林的侮辱的程度。 “曼达林想和你们结盟,魔鬼帮的存在太碍事了,更重要的是,赛伯.霍克被证明和天剑局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而天剑局是我们的生死大敌!” 大胡子忍着痛苦,低声说:“我们不能放任他们的爪牙在干扰了我们之后,还能逍遥自在的活着!” “愚蠢的想法!” 贝恩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毫无意义的仇恨只会葬送你们的力量,以仇恨作为出发点,你们会得到什么?但...不得不说,你们选了一个好时候,我们需要盟友,但十戒帮的战士的战场不在哥谭,如果你们能钳制住魔鬼帮在墨西哥的军队,我可以保证...” “在一切结束之后,伟大的曼达林会得到赛伯.霍克的脑袋,来作为他的收藏品。” 大胡子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但他仔细想了想,相比目前一片混乱的墨西哥,守备森严的哥谭确实不适合他们发挥,十戒帮的机甲都很难运送过来,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们还停留在哥谭,绝对会被这些阴狠毒辣的刺客们当成炮灰来用。 所以他眼睛转了转,沉声说: “我需要汇报给曼达林,才能给你最终的答复...” “好吧,好吧,曼达林的一条好狗。” 贝恩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影武者会倾听你的声音。” 说完,他又将目光转向了一言不发的加特勒,问到: “你们呢?十戒帮的战士之勇武我们有所耳闻,所以我们需要他们,但你们呢?九头蛇能给我们提供什么?” 贝恩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加特勒,他低声说: “你们的财富在我们看来不值一提,你们的情报在我们看来毫无意义,你们的阴谋只是小孩子玩的小把戏,所以告诉我,我们为什么要接纳一个毫无意义的盟友?” 加特勒轻咳了一声,看了一眼身边的大胡子,贝恩哼了一声,摆了摆手,大胡子就被再次出现的暗影武士拖了出去,在只剩下了贝恩和加特勒之后,这位重伤初愈的特工才低声说: “九头蛇无意加入这次的恶战,实际上,你刚才对十戒帮的说教我也觉得很有道理,我这一次前来,是邀请影武者进入另一个谋划...像你们这样历史悠久的组织,总不会时刻将自己的目光局限在这颗星球上,它太小了,它容纳不了伟大而聪慧的意志...” “你到底想说什么?” 贝恩不耐烦的打断了加特勒富有感情的描述,他沉声说:“对你来说,时间也许不值一提,但对我来说,那是我最宝贵的财富,特工,你正在浪费我的财富!” 加特勒被这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最后他干脆咬了咬牙,直接了当的说: “九头蛇正在计划打开通往外星系的传送门,我们邀请你们一起来做这件伟大的事。” “相比星空,影武者更喜欢脚踏实地的做事,所以我不觉得我应该答应你。” 贝恩对这个看似宏伟的计划毫无感觉,他站起身,已经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他看了一眼加特勒:“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所谓的阴谋诡计,都是在力量不足的时候的冒险,都是输赢皆在的赌博,只有疯子才喜欢一次又一次赌博,你们现在面对的所有对手,都不是阴谋可以搞定的,而你们却还是沉浸在这些虚伪的幻想中无法自拔。” “面对赛伯.霍克那样的对手,你们的失败是必然的,而我也从来没听说过那个势力是依靠耍弄阴谋成长起来的...所以,九头蛇,我给你们的答复是...” “影武者不需要你们这样躲在黑暗里算计一切的盟友!别挡我们的路!别试图找麻烦!否则在魔鬼帮倒下之前,我们会先把你们送入坟墓!” “砍掉一个头,原地长出两个?呵呵,如果你真的信这个...你们大可以来试试。” 8.墨西哥-风云突变--为QAQ辉的加更【2/14】 “你叫奥利弗?” 穿着睡衣的凯文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绿箭侠,他挠着脑袋低声说:“我好像见过你...对了,你和赛伯是朋友,那我们也是朋友。” “嗯” 穿着休闲西装的奥利弗看了一眼挡在门前的凯文,他低声说:“既然是朋友,那就放下手里的剑好嘛?这个东西很危险...” “哦哦...好的,好的!” 凯文裂开嘴笑着,散去了双手中蓝色和红色光晕交织的两把能量长剑,然后让开了背后的大门,还殷勤的为奥利弗推开了门,然后蹑手蹑脚的跑出了别墅,从一边的下水道钻了进去,大概是去找神龟们玩了。 奥利弗看了一眼凯文的背影,他摇了摇头,走进了房间里,这会还是黄昏时分,在他走近房间的那一刻,穿着睡衣的赛伯也从费利希蒂房间里走了出来,两个人见面,四目相对,稍有些尴尬。 “咳咳,你先坐,我去换衣服。” 赛伯抹了抹脸颊上的口红,对奥利弗尴尬的笑了笑,飞快的走进了自己的卧室里,而奥利弗不以为意,当年他放浪形骸的时候,玩的可比赛伯疯多了,就算是现在,在星城里,他的红颜知己也很多,最少是赛伯身边女人数量的三倍...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叫荒淫无度呢?对不对? 几分钟之后,打扮一新的赛伯从房间里走出来,顺手端来了一碟洗好的冰莓,这种带有奇幻色彩的水果在上一次尝试之后,很快就俘虏了赛伯的心,为此他还专门给在英国上学的肖娜.贝尔泽打了电话,让她每个周都送些冰莓回哥谭。 清洗之后的水果有紫色饱满的表皮,看上去就和浆果一样美味,奥利弗尝试了一次,也喜欢上了那种如同啃咬冰霜一样的清甜口感,两个家伙一边吃,一边说起了话。 “你说什么?邀请函?” 赛伯疑惑的看着面色郑重的奥利弗,他摊开双手:“我没有收到那玩意啊。” 奥利弗楞了一下: “不应该啊,按照影武者的传统,只要参与击杀了忍者大师的所有人,都会得到试炼的资格,难道说,他们把你排除之外了?” “唔...先让我打个电话。” 赛伯站起身,走到一边的厨房里,伸手拨通了布鲁斯.韦恩的电话,片刻之后,一个充满喜悦的声音在赛伯耳中响起: “赛伯叔叔!我老爸在休息,你找他有什么事?” “哟,是小戴米安啊。” 赛伯咧开了笑容,笑着问到:“最近怎么没来找你姐姐们玩?她们很想你呢。” “我们在欧洲度假呢,赛伯叔叔,不过老爸今天早上说他晚上要回一趟哥谭,说是有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我还要在等7天才能跟妈妈一起回去,替我向姐姐们问好,对了,要我把老爸叫起来吗?” “哦,这样啊。” 赛伯眼睛中闪过了一丝了然,他说:“不用了,让你老爸好好睡一觉吧,对了,在欧洲要记得给我带纪念品...我可是给你准备了非常棒的生日礼物呢。” “哈哈哈,好期待生日快来!妈妈叫我吃饭了,赛伯叔叔,我们回头见!” 小戴米安挂掉了电话,赛伯将手机放在眼前看了看,显然,布鲁斯也接到了来自影武者的邀请函,否则他不可能扔下老婆孩子,孤身一人返回哥谭,但问题就出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他没有得到呢? 难道说,影武者觉得他没有成为首领的天赋? “简直是岂有此理!” 赛伯非常不满的哼了一声,他转身走出厨房,奥利弗以非常放松的姿态正靠在沙发上,看到赛伯过来,他问到: “那位蝙蝠也有?” “恩,他是必然有的,上一任的忍者大师将他视为影武者联盟的天选领袖,你又说这一代的忍者大师很看重你,嘿嘿,我倒是很好奇,你们两个拼起来,谁的赢面会更大一些呢?” “得了吧,我可不想和蝙蝠侠交战。” 奥利弗做了个投降的动作,他的手指在桌子上飞快的舞动,甚至带出了一抹残影,他低声说:“我分析过他的战斗方式,那可是最让人头疼的对手,哦,对了,我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绿箭从手里的手提箱里拿出了那块闪耀着金色光泽的灵魂石,递给了赛伯,后者接在手里,放在眼前,眼中的火焰腾起,他反复打量着手里的灵魂石,在几分钟之后,发出了感慨: “啧啧,一个本体邪恶却身具神圣力量的魂,如此高的品质,我也只是见过那么几次而已,让我猜一猜,这就是那个让你头疼的不死者?” “对,汪达尔.萨维奇。” 奥利弗哼了一声:“一个肆意妄为的混蛋,不过现在,他的命运由你决定了。” “等价交换,伙计。” 赛伯的左手一弹,檀木扇子出现在手心,然后又跳出来了一把木头制作的战弓,上面铭刻着很多古怪的符文,赛伯将这弓扔给了奥利弗: “现在物归原主,我相信,你现在配得上这武器了,而姚飞的仇,也要你亲自去报了。” 奥利弗抚摸着手里的战弓,他的手指在那些符文凹凸不平的表面上擦过,他用富有感情的目光看着它,低声说: “我以为你把它送回天剑局了。” “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赛伯耸了耸肩:“但我一直没办法和全先生联系上,再加上姚飞的事情不能拖了,已经过去太久了,而我又抽不出时间,所以...只能交给你了。” “我不会辜负他的...我发誓!” 奥利弗目光坚定的看着赛伯,后者朝他点了点头,又用忏悔之眼看了看他的灵魂: “看来蛛魔领主很适合你,但融合还有些不稳定,你得花一些时间来适应你的新力量,别被它反控制了,而且既然你来了,哥谭那些杂碎就交给你了...我感觉到了一些不太妙的事情正在发生,我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 “那我就不打扰了,有时候打电话,我先去休息了。” 奥利弗站起身,将战弓提在手里,对赛伯告别,这独来独往惯了的花花公子不需要赛伯为他做好一切,他完全有能力自己照顾好自己。 而在他离开之后,赛伯将金色的灵魂石握在手里,他反复的看来看去,最终,他伸手又从檀木扇子里取出了另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苍白色的灵魂石,其中寄居着另一个高阶灵魂,就是他从海拉那里交换过来的女武神之灵,这个灵魂被剥离了超过1000年,早就虚弱不堪了,海拉把这玩意交给赛伯也算是废物利用,这个女武神现在的灵魂强度,甚至不如一个普通人。 但这掩饰不了这纯粹灵魂的品质,几乎是赛伯见到的所有灵魂里潜力最大的。 “这大概算是一场豪赌...” 赛伯在嘴角吊上了一根雪茄,他一手握着金色灵魂石,一手握着苍白色的灵魂石,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将双手狠狠的砸在一起。 “当啷” 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客厅中响起,两块灵魂石在碰撞的顷刻间就破碎开来,但却没有像是砸碎的玻璃球一样完全碎开,而是进入了一种古怪的融合状态,苍白色的和金色的融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块不规则的玻璃,其中涌动着两股光芒。 身体的饥渴只需要吃食物就能解决,而灵魂的虚弱,则需要一个残忍的过程来恢复,那就是...吞噬。 要么是不知名的女武神吃掉汪达尔的金色灵魂获得新生,要么就是汪达尔的邪恶灵魂吞吃掉女武神变得更强,但不管是哪一种,赛伯都不会损失什么。 他会得到一个强大到不需要身体的承载就能存在的究极战士,当然,这需要漫长的时间... 赛伯将手里不规则的如同鸡蛋一样的灵魂石放在手里看了看,然后又将它装进了檀木扇子里,他相信,等到那灵魂石里的魂破封而出的时候,绝对会带给他一个真正的惊喜。 而就在同一时间,房子的门被推开,穿着黑色职业装的女孩们满脸疲惫的走进了房子,凯瑟琳将手里价值数万美金的公文包扔在沙发上,扑到了沙发里,将高跟鞋甩到一边,大声叫着: “啊啊啊,工作好无聊啊!好想休假,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被掏空的咸鱼一样。” 其他女孩也纷纷附和,惨叫声连天,她们现在都在港务局和魔鬼帮内部担任一些职位,一个势力想要发展,绝对不只是打打杀杀就可以的,它还需要专业的管理者,而这些女孩们,就是未来魔鬼帮的掌舵人,至于打打杀杀的事情,让小魔鬼帮的男孩子们去做就可以了。 这些家伙现在都有了自己的住处,她们今晚约好了一起下班,肯定也不只是过来顺路看看赛伯老大,果然,就在赛伯若无其事的捻起最后一颗冰莓扔进嘴里的时候,艾玛挥舞着手里的信封,将其递给了赛伯: “今晚有场宴会,是戈登叔叔的家宴,据说他女儿和儿子今天回来,他邀请我们一起过去呢,赛伯老大,你去不去?” “戈登要开宴会?” 赛伯的眉头挑了挑:“啧啧,这还真是惊人的消息,如果是他的宴会,那我肯定要去了,不过说起来,小芭芭拉和小戈登似乎在英国读书吧?他们放什么假,才能赶回哥谭来着?” “哎呀,你管这么多干神马!” 已经开始换衣服的凯瑟琳似乎不顾及客厅里还有个男人,她絮絮叨叨的扔掉外套,只穿着内衣冲进了房间里,还一边喊着: “戈登叔叔让我们去我们就去呗,难道他还会害我们吗?” “恩,说的也是...” 赛伯站起身,也打算去换套衣服,结果就在他起身的时候,他放在一边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刘易斯?这个时候打电话,墨西哥出什么事了吗?” 赛伯皱着眉头问到,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阵杂音,就像是炮火开炮的声音一样,等了好几秒钟,刘易斯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老大,我们被攻击了!最少1500架作战机甲,还有数目众多的空中力量从三个方向冲入了我们的阵地,刚刚东部海岸遭到了潜艇的战术导弹袭击,前方战士还说他们看到了数目巨大的狼人和怪物的痕迹!” 刘易斯的声音混杂在炮火声中显得很狼狈,而赛伯的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了下来,他问到: “你打电话是求援吗?” “是的!我们顶住了西部和南部的攻势,但是东部战场受损严重,我们需要动用零号船坞的预备队!” “不行!那边不能动!” 赛伯否决了刘易斯的提议,他喊声说:“就算把整个墨西哥丢了,打到只剩下一个人,也要给我保住零号船坞!” “那东部战场难道我们要放弃吗?大部分变种人平民就生活在那里,距离海岸只有不到100公里的距离!我们不能放弃他们!” “不,不会放弃,所以...我会亲自去!” 9.墨西哥-愿望---为QAQ辉兄弟加更【3/14】 最危险的故事总是在最安逸的时候到来,这似乎就是个永恒不变的真理。 时间回拨到30分钟之前,墨西哥东部海岸,这里是魔鬼帮最初登陆的地区之一,除了墨西哥城之外,这里也曾是魔鬼帮势力最庞大的地区,而在变种人加入战场之后,这里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远离战场的大后方。 经过最初的近1年的建设之后,这里是最先被变种人统治的地区,沿着狭长的海岸线最南端,一路上总共分布着3座大城市,坎昆,梅里达和奇琴伊察,以及数目众多的沿海小城,在将当地的毒枭击溃之后,变种人们接手了这些地盘,他们没有驱赶本地人,只是告诉他们:这里将会由变种人管理。 你不能指望一群生活在战乱里的民众们对于变种人的威胁有更多的看法,在他们看来,如果能有和平降临,和一群奇奇怪怪的人类生活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 人和人之间的追求是不一样的,就拿风暴女奥罗罗的祖先来说,在美国,他们会被那些激进分子痛斥为变种杂碎,但是在非洲,她的家族却被称为“神”,被人供奉,而对于忍受着长期混乱社会局势的墨西哥人民来说,他们最想要的才不是什么自由民主,他们想要的,无非就是个安静和平的生活而已。 “我说,我曾经也来过墨西哥,不过那时候我可没觉得这里的环境会这么好...” 穿着裙子的美女詹妮弗坐在海边的码头,舒服的吹着风,刚才在酒吧喝了两杯酒,让她有些醉醺醺的,而在她身边坐着的,是一个穿着军服,手里提着酒瓶的家伙,是的,那是我们的贝克特少尉阁下,他目前正处于美好的休假当中。 “那是因为以前的墨西哥属于毒枭,而现在的墨西哥属于我们...亲爱的,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在这里建立一个属于我们的国家!” 贝克特哈哈笑着给嘴里灌了口酒,他搂着詹妮弗的肩膀,两个人坐在蓝天白云的阳光下说说笑笑,和贝克特一样,詹妮弗也是个伊普西龙级变种人,她的变种位置在眼睛,仔细去看,就能发现,詹妮弗的眼睛是竖起的蛇瞳一样的黄色,看上去有些渗人,但这其实并不影响这位女士的美丽。 最少在梅里达城附近的这个沿海小镇里,詹妮弗可是首屈一指的美女,当然,现在她已经是贝克特少尉的未婚妻了,在7个年轻人的争夺中,贝克特凭借自己闪亮亮的军衔和丰厚的腰包赢的美人归,对于普遍出身孤儿院的变种人来说,亲情和感情永远是最珍贵的东西,贝克特也非常珍惜自己的未婚妻。 他们已经约定好了: “在我们的国家成立的那一天,我们就结婚吧。” 碧海蓝天之下,两个年轻人相拥吻在一起,一切都是这么的浪漫,一切本该如此美好,但是在贝克特带着女友离开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猛然间就看到了从远处海面上上浮的潜艇潜望镜。 贝克特的视力是非常好的,这来源于他微弱的能力,在看到那黑黝黝的潜望镜看向了城市方向的时候,一股危机感扑面而来。 “怎么了?亲爱的。” 詹妮弗觉察到了男友身体的僵硬,她转过头,黄色的眼眸跳动,看的更加清晰,而贝克特则放开了女友的手臂,拿起了腰间的手机,飞快的拨通了墨西哥第三军团军部长官的电话。 “戈尔!戈尔,是你在值班吗?” 远在墨西哥腹地的老戈尔正在和一群战友看球赛,他拿起手机,醉醺醺的问到:“是贝克特啊,有什么事吗?” “我在海边发现了潜艇!见鬼,不是我们的...他们最少有6艘!见鬼!他们发射了导弹,朝着城市!天呐!” “轰” 从话筒里传来的一声爆炸让老戈尔的醉意完全消失,他抱着手机高喊道: “贝克特,回话!贝克特!见鬼!” 不到2分钟,消息传回墨西哥城,5分钟之后,四架汉默工业自己生产的高速战机冲天而起,墨西哥战场的三只军团得到了临战的命令,除了整体驻扎在零号船坞附近隔壁的第一军团之外,其他的军团已经在最短时间之内做好了战斗准备。 “战机回报!” 肩膀上挂上了准将军衔的刘易斯紧盯着眼前还比较简陋的卫星画面,隐约间能看到那冲天而起的黑烟,在战机出发10分钟之后,第一波侦查消息传回了指挥部。 “梅里达城遭到导弹袭击,五分之一个城市陷入火海。” 现场传来的画面让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哈维都忘记了抛硬币,看着那被完全毁掉的城市一角,指挥部的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是谁?美国?还是...” 哈维问到,刘易斯摇了摇头:“不是他们...他们的势力已经撤出了墨西哥,如果他们要搞这种袭击,就不会选择撤出军队了,应该是其他的势力。” “叮叮叮叮” 放在刘易斯手边的电话疯狂的跳动起来,后者拿起电话,就听到了来自第二军团的急报: “我方防线之外,有大批飞行器正在靠近,而且观测到了明显的伞兵降落的痕迹,不,不对,不是伞兵,是空运的战争机甲,数目很多!我方阵地遭到空袭!” “那就反击!把他们打回去!” 刘易斯在听到大批战争机甲的时候,就有了一个猜测,在目前魔鬼帮的对手之中,只有那么一个势力是以数量战的机甲出名的,十戒帮,盘踞在东欧和中亚的恐怖势力。 “他们是疯了吗?” 刘易斯一边娴熟的协调后勤支援,一边有些不可思议的喊到:“在这个时候开战,跨越大西洋也要和我们干架...他们绝对是疯了!” “不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这种没有理由的事情是不应该发生的!” 哈维手指尖的硬币飞快转动,他低声说:“如果这种事情发生了,必然就是有某些因素在促使它发生,我们得找到这个原因...我有种感觉,这很有可能是一场阴谋的前奏。” “你去找吧!哈维。” 刘易斯抱起怀里的文件,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办公室:“战争开始了,我要去打仗了,祝我好运吧。” 整个墨西哥战场刚刚休息了不到3个月的战争机器又一次开始了运转,三个方向,三个战场,我们注定只能观察其中一场,所以让我们把目光放在东部沿海,遭遇袭击的梅里达城附近。 变种人人数很多,但聚集在墨西哥地区的数量还是偏少,这些地方的大部分人都是当地的居民,他们不清楚为什么会发生战争,但他们在很早以前已经适应了战争的节奏,当然,那个时候,可没有毒枭会疯狂到用潜艇轰炸城市。 “快!离开这!去避难所!” 贝克特少尉带着临时找来的几个帮手,在自己居住的小城里疯狂的组织民众去避难,墨西哥政府在这里有避难所,但问题就在于,变种人政权的后方没有太多军队可以调用。 詹妮弗也在另一边帮忙,第一次轰炸之后到现在30分钟,他们动员了5个街区,但这显然还不够。 “我们需要更多的人!” 贝克特咬着牙,抽出枪打死了一个当街抢劫的混蛋,借着这杀人的余威,他高声对其他人喊到:“有敌人在袭击我们的城市,我需要一些真正的男人和我一起去组织更多的平民避难,让妇女和儿童先离开这里!这是我们家,如果我们不为它而战,谁为呢?” “谁愿意跟我一起来!” 贝克特的喊声在这街区里响动着,他的尾巴在身后甩动,这个特征显然证明了他的身份,在前方的人群中,立刻就走出了十几个变种人,有老有少,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穿的斯斯文文,但双眼却是墨绿色的老先生高声回应到: “都是变种人兄弟,我们跟你一起去!” “好!我们现在有20多个男人了!” 贝克特的心灵在这一刻感觉到了一种温暖的归属感,但下一刻,他的声音又一次提高:“还有更多人吗?” 几秒钟之后,又有十几个普通人站了出来,这已经足够了。 “我是变种人第三军团的少尉,我叫贝克特,现在我们分成4队,去四个方向,咱们的城市里有17个街区,我们必须在敌人的第二波轰炸到来之前,把大部分人都转移出来。” 贝克特伸手指了四个方向,他回头看了一眼大海,在那里,6艘潜艇犹如黑色钢铁的怪兽一样漂浮在海面上,他知道,潜艇导弹的装填需要时间,而他们也会把大部分火力都倾泻在梅里达城,但问题就在于,这个小城距离梅里达城很近,只要有一颗导弹落下来,小半个城市就会被摧毁。 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贝克特,天呐,快跟我走!” 詹妮弗满脸都是黑灰,她怀里抱着两个惊慌失措的孩子,在她身后,还有些逃难的妇女,她看着自己的男友,她哀求道:“快跟我走吧,他们都会找到避难的地方的。” “不,亲爱的。” 贝克特走上前,用力的抱了抱詹妮弗:“我从前只是个伦敦城里的小偷和流浪汉,我现在有理想了,虽然很傻,但...我得对得起我身上的军装,去吧,保护好自己,我不会有事的!我还等着娶你呢。” “那你就平安回来!混蛋” 詹妮弗咬破了贝克特的嘴唇,她脸上满是泪水:“你要回来!听到没有!” “恩,我发誓!” 贝克特艰难的对自己的女友笑了笑,他怎么可能不怕?这不是面对面射击,还有活下来的可能,一旦被导弹爆炸击中,那就是十死无生的下场,但有些事情,是需要要去做的。 15分钟之后,贝克特和他的兄弟们最终将最后一个街区混乱的人群组织了起来,带到了避难所前进,这玩意是个超大型的防空洞,这样的防空洞在城市其他地方还有2个,贝克特舒了口气,站在人群后方看了一眼远方的海面,那些潜艇似乎还没有下一步动作,这让他放下了心,但就在贝克特回头的时候,沉重的引擎轰鸣声突然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他猛地看向另一个方向,在那里,十二架喷涂着十戒帮标志的小型轰炸机群正从云层中落下,在梅里达城上空分散开,其中有一架就朝着小城的方向冲了过来。 “不!走,快走!” 贝克特在这一刻寒毛竖起,他飞快的推着身后呆立的人,人群也觉察到了危险,他们哭爹喊娘的朝着城外的避难所前进,可惜,他们跑不过一架飞机。 “嗖嗖嗖嗖” 一连串炸弹从天空中落下来,在贝克特身后带起了一道又一道的恢弘爆炸,连接不断的火焰和气浪摧毁了沿途的一切,就像是末日到来一般,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的贝克特发疯的向前跑,但最终还是被卷入了爆炸的气浪中。 周围一片哭嚎声,躺在废墟中的贝克特感觉自己的眼前发黑,粘稠腥甜的液体从他的鼻孔和眼睛里渗出来,他的皮肤都快被烧焦了,孩子也被伤害,但最少还活着。 他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空中最后一枚炸弹徐徐落下,落点就在他前方不到10米的地方。 “死定了。” “轰” 火焰在炸弹落地的瞬间席卷一切,感觉到了烈焰和气浪袭来的贝克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我们只是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家...为什么就,这么难!” 10.墨西哥-战争号角---为QAQ辉兄弟加更【4/14】 忠诚是一个很宽泛的词,往往我们很难界定忠诚,因为你从外表是没办法看清一个人的内在的,但是对于追随者来说,忠诚在很多时候,都是一种自愿付出的跟随。 你很难用强迫的手段,让某个人对你保持忠诚,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想让别人追随你? 那么,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真的值得其他人在关键时刻依靠吗?站在你身后,真的能给其他人带来安全感和荣誉感吗? 所有的首领都应该思考这些问题,如果首领不能给追随者信任与庇护,不能时刻在他们眼前为他们抵住最疯狂的攻击,那么毫无疑问,这就是个不称职的首领。 “轰” 爆裂的火焰在重伤的贝克特少尉眼前爆开,他双手死死的抱着那个昏迷的孩子,并非他英勇到必须以英雄般的姿态牺牲,而是只有在这种生死危急的时刻,才能真正体现出一个人的内在,懦弱,畏惧还是勇敢的敢于牺牲,这些品质都能在生死关头看的一清二楚。 生死之间,才有真正的大恐怖。 “呼” 但已经做好了粉身碎骨准备的贝克特紧闭着眼睛,却没有感受到眼前火焰应有的灼热,相反,甚至有一丝丝清凉在他身体上涌现,就像是被从末日火场里脱出来了一样。 他艰难的睁开眼睛,在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视界里,火焰在他身边分开,就像是咆哮的流水被硬生生分开两侧,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他身前,刚才还灼热狂暴,好像要疯狂的吞噬一切的火焰,在这一刻犹如细碎温和的小兽一样卑微的臣服于这个人的前方,他就站在火焰分叉的支点中,就像是真正耸立于火焰中的神灵一样。 “赛...赛伯老大!” 贝克特的声音沙哑,但依然能从其中感觉到一种死里逃生的愉悦和一种由衷的感谢以及激动,那是一种洋溢的崇拜。 “哦,是我。” 赛伯回过头,看了一眼全身烧伤的贝克特和他怀中的孩子,又看到了他身上的军装以及肩膀的徽章,他裂开嘴,对贝克特点了点头。 “做得好,小子,没丢魔鬼帮的人。” “恩!” 贝克特狠狠的点了点头,在前一秒,他从未想过会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拯救他,但在后一秒,在赛伯出现之后,他就觉得这一切是理所应当的,大概没有什么,是眼前这个男人做不到的吧。 “他们的攻击结束了。” 赛伯抬起头,看着天空中拉高了高度,准备前往下一个轰炸地点的轰炸机,他舒了口气,带着金色手套的右手抬起,被禁锢在原地的火焰飞快的收缩,在数秒钟之内,汇聚成了手心的烈焰长枪,红色的发亮,灼热的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扭曲。 赛伯将这火焰之枪握在手里,看着飞入云层之中的轰炸机,他眼神闪耀,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的长枪猛地朝着上空刺了出去,别压缩的毁灭性火焰在这猴版无限手套的能量增幅下,就像是从地面射出的一缕赤红色的能量炮,只用了不到1秒的时间,就精准的洞穿了白色云层,在其中制造出了一场惨烈的屠杀。 “轰” 天际中耀眼的火球吹散了白色的云层,赛伯活动了一下手臂和肩膀,他回头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贝克特,甩手扔给了他一颗墨绿色的灵魂石: “你配的上这个,士兵...你来做好防御!” 他转过头,双腿微微蜷起,整个身体犹如飞射的炮弹一样窜入天际,他的声音在身后的大地上鸣响,足以让这座小城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到: “我来负责进攻!让这些混蛋,有来无回!” 这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了天际,也就是在这一刻,在天空更远处的梅里达城上空嚣张投弹的轰炸机群里,3颗明亮的火球几乎在同一时间亮起,张开了黑色蝠翼的赛伯以超越音速的速度在梅里达城的天空中来回纵横,人类文明制作的战争工具在他看来有些太赢弱了,只需要将火焰卷入发动机,这挥洒死亡的机器就会顷刻间迎来自我的毁灭。 大恶魔的身影在地面上拉出老长,掠过天际和地面,在他所到之处,一切燃烧的火焰都被收纳在空中,就像是一层笼罩了整个城市的火焰幕布。 赛伯停在原地,双手里银灰色的氪星金属飞快的组成了两把重型战刀,在他身后,被火焰分解的轰炸机残骸如流星雨一样砸向以及被毁掉的城区,而他狠辣的目光锁定在仅剩下的7台轰炸机上,显然,他并不打算放掉在这里出现的所有对手。 “检测到高武力出现!所有作战单位!返航!返航!” 电波中对方指挥官的声音在剩余的每一台飞机中响起,其实不需要这个多余的命令,所有飞行员都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做,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他们,就像是遭遇到了猫的老鼠一样,齐刷刷的拉起了高度,以最快的速度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逃窜。 “轰轰轰” 也就是在同一时刻,4发地对空导弹从水面之下迸射而出,就像是射出弓弦之外的白色利箭,它们的发射速度极快,几乎是顷刻之间就逼近了赛伯所在的空中。 “砰” 速度最快的那一颗导弹被强行静止在原地,赛伯覆盖着金色手甲的右手摊开,顶在这导弹的最前方,他的身体在原地转了一圈,将那导弹沿着之前飞来的轨迹又扔了回去,大恶魔形态之下,两把银灰色重剑左右忽闪着斜斩而下,两抹晦暗的光芒在两颗导弹的中央亮起。 下一刻,爆炸声和火焰在天空中飞溅,恶魔的影子撕开火焰在空中显现,飞起一脚,将最后一枚导弹再次踢飞了出去,甩手又是四道火焰长枪同时飞出,将两只躲闪不及的飞机在空中打成了火球。 “西姆,干掉那些飞机!” 赛伯在脑海中呼唤了一声,下一刻,恶魔形态接触,紫黑色的烟雾在他身后布满火焰的天空中逸散,身长20米的魔龙撕开了地狱的裂隙,宽大的,满是鳞片的翅膀在背后张开,只是轻轻一拍,巨大的身体就犹如利箭一样冲入了云霄之上。 而穿着索尔送的黑色战甲和红色披风的赛伯从天空中坠落,他双臂张开,银灰色的金属在他手中飞快的组成了一根锥形的银色长枪,在不断下坠,不断加速的坠落中积蓄着可怕的动能,在他下方,那颗被他扔回来的导弹坠入海中,在水下引爆,将周围的海水荡起,就像是冲天而起的白色潮汐。 但还没等到白色的水流潮汐落回海面,就被赤红色的火焰在顷刻间蒸发,在高温的蒸汽中,一身黑甲的赛伯如同陨石一样砸在了一艘快速下坠的潜艇表面,周围的海水都被这冲击力砸的向两侧避退,而他手中的银灰色长枪也像是钉子一样,狠狠的钉入了脚下的潜艇里。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来送死!” 赛伯的左手高举,空中的火焰被吸纳着在海面之上卷成了十几根烈焰组成的长枪,斜斜的指向下方的海面,他的声音传入了6艘潜艇的舱室中,声音冰冷而漠然:“但别指望,我会手下留情。” 他的手猛然间挥落,那十几只火焰长枪就像是锋利的叉子一样,从各个方向刺入了海水下方的钢铁潜艇的推进器当中,然后化作最灼热的烈焰,在这水下的钢铁棺材的每一寸角落里暴起。 “轰” 疯狂的大爆炸在原地的海面卷起了如海啸一般的怒潮,钢铁的碎片在疯狂蒸发的水蒸气中飞入天空,然后又坠入散乱的大海中,在火焰和水流浑浊的天幕之下,赛伯的身影出现在沙滩上,头也不回的一步一步走向更远处的地面,在他头顶上,狂笑的西姆用爪子残忍的将最后一架轰炸机撕成了三块,又把弹射出的飞行员一口咬掉了大半个脑袋。 东部海岸的战争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在赛伯到达墨西哥沿海5分钟之后,他带来了一片毁灭的光景。 在文明程度还没有进入一个极限之前,个体的力量如果足够强大,依然可以左右一场战争,地球的战争文明,显然还无法超脱这个循环之外。 不过就在赛伯走出7步之后,在海岸之外那些被硝烟吹拂的椰子树下,另一个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 他穿着一套东瀛古代将军的盔甲,但明显是用现代科技制作的,每走一步,那些切合的甲片就会发出咔咔作响的声音,在他的脑袋上,带着一个非常酷炫的战盔,有龙鳞片一样的装饰,在头顶上,还有两根狰狞的猩红色鹿角装饰。 他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两道兽型利爪倒扣在手腕上,同样是钢铁打造的手甲里,握着一把带鞘长刀,那是一把直刃刀,足有1.2米长,足可以作为双手剑来用,在缠绕着紫色布条的手柄上,一抹暴躁的蓝色电流每隔几秒钟就会在这长刀表面来回窜动。 战盔之下,是一双猩红色的眼睛,赛伯从其中读不出什么东西,唯有一丝平静,但这个人影走出几步,站在了赛伯5米远的地面上的那一刻,赛伯也停下了脚步。 高手之间的过招往往是从气势的比拼开始的,显然,这是个气势完全不输于赛伯的对手,他佩戴着武器而来,显然也不是为了来和赛伯打招呼或者做朋友的。 “我不记得我见过你。” 赛伯的右手抬起,一把银灰色的长剑飞快的在他手中重铸成型,在剑刃之上,他的目光中,岩浆般的烈焰之环已经开始闪耀:“你是来阻拦我的吗?还是说,十戒帮闹出了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给你我创造出一个足够的战场?” “我也没见过你,但哪怕是海洋,也没办法阻止你的名字传入我的耳中。” 那个盔甲武士的左手缓缓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他的声音从护甲之下传出,显得有些失真,但同时也给这声音笼罩上了一层深沉致命的光晕: “你带走了我的养女...赛伯.霍克,你毁掉了脚帮的先锋,在无用之人的生命被你取走之后,你我之间,唯有鲜血和利刃才能交流了...吾名,施莱德!脚帮之主!” “轰” 嘴角还带着狰狞鲜血的魔龙西姆从天而降,细长的尾巴将赛伯保护在其中,它的双爪撑起身体,在赛伯身后的天空上,朝着施莱德发出了好战的怒吼: “我从你身上嗅到了恶心的味道!” “哦,一个不错的宠物...看来我们爱好相同,其实,我也有同样的。” 施莱德看了一眼狂野的魔龙西姆,他的左手缓缓将腰间的直刃剑抽了出来,那是一把雪亮的直刃刀,在剑刃上布满了跳动的细碎雷霆,蓝紫色的闪电缠绕在刀刃上,伴随着施莱德的挥舞,将周围的空气都切开,他将刀鞘扔在一边,空出来的手在空中虚划了几下,一个晦暗的切口在他身后的空间里出现。 片刻之后,一个背生双翼,手握长笛和扇子的身影从其中走出。那是个穿着白色的东瀛古代长袍和木屐的白发男子,看上去很年轻,很安静,但他背后有一双比身体还要大三分,长满了翅膀的羽翼,他默默的站在施莱德身后,就像是最恭顺的仆从。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整个沿海的风,都在这一课突兀的停止了下来,他抬起头,那一双和施莱德如出一辙的猩红色眼睛让人心头发寒,他低声问到: “御主,这就是这一次的敌人吗?” “那是我的对手!” 施莱德的刀刃在空中划出了一个闪电肆意的漂亮刀花,指向了赛伯,他低声说: “去吧,大天狗,肆意使用你毁灭的力量!杀掉那头魔龙,它的血肉归你,它的灵魂...归我!” 施莱德的话音刚落,大天狗的身影就飞快的消失在原地,他背后的双翼张开,就像是盾牌一样护在了他和施莱德身前,但赛伯的一拳那里是这么轻易就能挡下的,大天狗的身体被砸飞向空中,还没落地,就被狂怒的西姆缠上,顷刻间,火焰和风暴就将整个沙滩笼罩了起来,施莱德的刀刃和赛伯的剑刃也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 在疯狂的刀剑相击之外,赛伯盯着施莱德: “想要灵魂?” “先留下你的再说!” 11.哥谭-夜宴---为QAQ辉兄弟加更【5/14】 黄昏是一天中最美丽的风景,它是衔接白日和黑夜的缓冲,将最后一抹光芒在天际表现的如此恢弘大气,就好似造物主精心制作的画卷,任你再忙再累,看上一眼黄昏,也能感觉到那种发自内心的美。 但这份美是很短暂的,穿着漂亮裙子的姑娘们叽叽喳喳的坐进了魔鬼帮的豪车里,不喜欢穿裙子的梅穿着合身的女士西装,她主要负责开车,在凯瑟琳的催促下,这辆车从赛伯别墅开出来,载着一众小姑娘和赛伯别墅的女主人赛琳娜,以及几乎24小时待在家里从不出门的资深宅女费利希蒂,朝着哥谭市中心的酒店驶去。 老朋友吉姆.戈登要给自己归来的儿女提前举办生日会,这可是很罕见的宴会,他们都不想错过的。 不过这些聊着时尚和生活琐事的姑娘们,显然不知道,在另一个地方,他们最亲爱的主心骨,可正在殊死恶战呢,当然,战场,那是男人打打杀杀的地方,就让女人离那里远一点。 “嗨,戈登,你还亲自在这里接我们!” 在一间并不算豪华的酒店前方,凯瑟琳走出加长车,一眼就看到了待在酒店门口的戈登,这位警察局长今天破天荒的换了一身挺得体的衣服,苍白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还精心收拾打扮过,看上去就像是年轻了十岁一样,要知道,在戈登遭遇了那可怕的一天之后,他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光看外表,就足够60多岁的样子了。 “你今天穿的真酷!戈登叔叔!” 艾玛和克拉莉斯围着戈登转了两圈,打趣到:“要是你再年轻10岁,我就会去追你了。” “好了好啦,丫头们,快进去吧。” 戈登笑的有些不自然,这是当然的,被一群青春靓丽的小丫头们这样打趣,他这样的老实人自然会有些不知道怎么应付,所以没人去关注戈登握紧的拳头,以及眼神中时不时闪过的一丝痛苦。 “你们先去吧,我已经包下了整个酒店的三层,我还要去接小芭芭拉和她哥哥。” 戈登拉开袖子,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然后非常得体的对赛琳娜和梅笑了笑,轻声说: “稍等一会,他们应该就快下飞机了。”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对吧!” 凯瑟琳哈哈笑着挽住了艾玛和克拉莉斯的手,拉着她们走进了装饰一新的酒店内部,而戈登在外面对赛琳娜叮嘱到: “我今天还请来了市长和市政厅大部分部门的长官,还有韦恩工业的一些董事,最近他们在讨论限制魔鬼帮活动的事情,我觉得借助这个宴会,你应该帮着赛伯改善一下和他们的关系。” 赛琳娜楞了一下,然后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低声对戈登道谢: “真是麻烦你多费心了,戈登先生。” “没事。” 戈登挥了挥手,转身走向自己的车,打开车门,他回头看了一眼赛琳娜和梅,笑着说:“赛伯也是我忠诚的朋友,不是吗?” 目送戈登离开,赛琳娜舒了口气,挽住了梅的手臂,在她耳边说: “这些应酬的事情真是让人心烦,我还以为是一场简单的家宴呢。” 梅却没有立刻回答,她疑惑的看着戈登的车消失在远处的拐角,她的眉头微微皱起,8级特工的本能在告诉她,事情似乎并不简单,但她反复思考了片刻,却没有找到任何不安的来源。 “怎么了?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穿着红色长裙,打扮的非常正式,但却有些睡眼惺忪的费利希蒂慢腾腾的走上来,挽住了梅的另一只胳膊,她好奇的问到:“你身体不舒服吗?” “不,没有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 梅摇了摇头,她伸手摸了摸腰间的手枪,舒了口气,对其他两个姑娘笑了笑:“走吧,我们进去。” 走入大厅的那一刻,看着眼前宴会厅里摆放的酒杯山和那些觥筹交错的达官贵人们,赛琳娜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厌恶,但转瞬间就消失不见,她回头对身边的两个同伴说: “看看,这可是哥谭的上等社会呢,当年我就非常讨厌这种场合,现在我以为我会习惯,但真正站在这里,我发现,我还是讨厌它。” “这是好事。” 梅伸手从眼前的侍者拖着的盘子里取过两杯酒,将一杯递给了赛琳娜,对她眨了眨眼睛: “相信我。” 三个女人款步走入人群中,这其中满是她们见过或者没见过的达官贵人,就连韦恩工业的董事们在其中都算不上最耀眼的人,戈登没有说谎,这一场宴会的含金量绝对够高,任何能进入其中的人,都是在哥谭的某个环节和行业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不过这些大人物在看到赛琳娜和梅的时候,却总是主动走上前打了招呼,碰碰杯子,倒不是说她们两的身份有多么高贵,但多次跟随赛伯出现在魔鬼帮的重要场合之后,任何稍有些敏感的人,都知道这两个女人和魔鬼帮之主的关系不一般。 还有些小道消息说,其中一个会成为现在越来越昌盛的魔鬼帮的女主人,这个身份就有些可怕了,一个占据了一座800w人口城市三分之一的势力,一个光是缴纳的税收就抵得上哥谭市政厅总收入四分之一的团体,不管再怎么礼遇,都是足够的。 实际上,不管眼前这些或黑或白的大人物们内心是怎么想的,是如何评价魔鬼帮的,他们都不得不承认,那个势力和他们的主人,已经成为了哥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换句话说,在对外的情况下,他们已经是“自己人”了。 “赛琳娜小姐,感谢上次你送给我女儿的那条项链。” 在场的最尊贵者,被一群人簇拥着的内斯特市长笑着走过来,和一些人打了招呼,然后对赛琳娜举了举手里的杯子,笑着说: “她告诉我她非常喜欢那项链,那是她20岁生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您真的很有品味。” “我也很荣幸她会喜欢。” 赛琳娜露出了一个非常得体的笑容,她抿了口酒,轻声说: “实际上,我正打算邀请您的女儿来我家做客,上次和她交谈之后,我发现她对珠宝的研究非常深,想请她品鉴一下我那些首饰,您知道的,赛伯和他的妹妹并不是一个会关注这些的人,和他聊天总是很无聊,我的生活圈子里迫切需要您女儿这样足够优雅的年轻人。” 听到这话,内斯特市长脸上的笑容更盛,他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 “那改天我就让她母亲带着她登门拜访,实际上,她和小凯瑟琳也是非常好的朋友呢。” “我和赛伯非常欢迎。” 赛琳娜同样笑着说:“我相信,您和您的家人,会成为我们最好的朋友和合作伙伴。” 是的,这场宴会里的每个人都带着面具,那肯定不是自己真正想说的话,偏偏他们又会以一种非常诚恳的态度将其说出来,又不显得虚伪。 但不管是对于内斯特市长来说,还是对于魔鬼帮来说,这都是一场双赢的关系拉近,市长需要魔鬼帮继续维持码头区的繁荣发展,魔鬼帮需要整个市政厅在某些方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是在墨西哥战争和魔鬼帮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情况下,得到以为市长的善意,那可是绝对绝对的好事情。 赛琳娜能成为国际知名的珠宝大盗,靠的可不只是娴熟的技术,她的智慧同样不弱,她知道什么选择对赛伯和魔鬼帮来说是最好的。 虽然戈登去接自己的儿女,这位宴会的主持者并不在现场,但这并不会影响整个宴会的进行,实际上,戈登只需要提供一个足够安全并且上档次的场合,其他的事情他就不需要再参与了。 这些达官显贵们,自然会非常熟练的完成接下来的事情,一桩桩交易,一桩桩人情买卖,一次次笑里藏刀的交锋,就这么在一片欢声笑语的掩饰之下平稳的进行。 “我说,卢修斯叔叔,我的那套衣服该开始第7次升级了,我有很多新想法,比如...” 赛琳娜和其他小丫头们围着韦恩工业的首席执行官,已经年过60的卢修斯先生,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卢修斯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酒,一边随口回答两句。 最开始只是给蝙蝠侠制作战衣,到现在成为整个东海岸最大的私人战斗装备供应商,卢修斯先生的人生轨迹也是非常绚丽的,而现在,在已经接近半退休状态下,他倒是喜欢和这些年轻的小姑娘们聊聊天,这总比和那些带着目的来的家伙们聊天更让人感觉到舒适。 “好了,让我这把老骨头休息一下吧。” 卢修斯抿了口酒,看着凯瑟琳:“等你哥哥回来之后,我会亲自去你家一趟,我们到时候再说好不好?你这糟糕的小魔鬼头子。” “可是我哥哥已经不需要了!” 凯瑟琳叉着腰,理直气壮的说:“我又不是不给你钱,卢修斯叔叔,顾客可是上帝啊。” “对不起。” 卢修斯冷幽幽的回了一句:“但我是个无神论者,小凯瑟琳,你真的觉得在这个场合说这种事情...” “砰” 卢修斯的话还没说完,一声突兀的枪响让整个大厅所有的觥筹交错瞬间停止了下来,梅一个激灵,闪身挡在了赛琳娜和市长身前,手指在提包里一抹,两把改造过的手枪出现在了手中,她警惕的看着枪声响起的方向,下一刻,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那红地毯上缓缓走来。 在黑暗中,他就像是一头巨兽一样,每一次呼吸都如此粗重,他穿着黑色的绒毛大氅,内衬灰色猎装,穿着马靴,手里提着一个挣扎的警卫,另一只手里抓着一把手枪,在他身后,是数以百计的,手持武器的黑衣暴徒。 他走入明亮的宴会厅,他凶狠的目光扫过了眼前的众人,他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哥谭的达官贵人们,你们好,虽然来得比较晚,但我还是来了,总算没有失约。” “你是谁!” 一位颇有勇气的老者大声问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是谁?” 贝恩耸了耸肩,他伸手整了整自己的呼吸面具,低声说: “我是哥谭的末日,我来终结这个早就该被毁掉的地方!” 他伸出手指,在眼前的众人身体上一一划过: “就从你们开始,一个一个,将这地方的所有腐朽全部除掉,警示世界,然后带来崭新的未来!” “我的存在是必要的,先生女士们,你们一直活在纸醉金迷当中,就像是数百年前的伦敦,或者更古老的罗马,但没关系,我会帮你们从这个一潭死水的城市解脱,就在今晚。” 贝恩举起手指,在他身后,那些暴徒们手里的武器也抬了起来,他发出了邪恶的笑声,就像是哥谭黑夜里升起的第一缕恐惧: “晚安,哥谭。” 12.哥谭-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为天闲它哥兄弟加更【6/14】 “皮特!皮特!收到回答!”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通话器里传出来,正坐在警车上,飞速前往被恐怖分子挟持的酒店的皮特抓起通话器:“戈登,你在哪?市长他们被一群胆大包天的恐怖分子抓住了!我正要去救他们!” “别去那边!皮特!” 戈登似乎在一个很吵的地方,他得大声喊话,才能让哥谭警局副局长皮特听到:“那边不重要!带着你能找到的所有人,去哥谭下水道!” “你疯了!戈登!那可是市长!” 皮特警长在得到上司的命令之后,大吃一惊,他下意识的问到:“他们要是出了事,我们都逃不开关系...” “但是那些恐怖分子在下水道里装了炸弹,他们要毁掉整个哥谭!” 戈登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就像是在怒吼一样:“你就算救出市长也没用,我们都会给哥谭陪葬的!快去下水道,我已经给其他分局局长打过电话了,我们必须在爆炸之前把那些混蛋们抓起来!” “嘟嘟嘟” 戈登挂掉了电话,而皮特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夜色,恍惚间,皮特感觉自己回到了小丑在这座城市里肆虐的时代,那个时候,他们也是这样被耍的疲于奔命,但眼下的事情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给他思考了。 “掉头!” 皮特警长咬了咬牙:“把所有还在岗位上的兄弟们都叫起来,我们有的忙了!封锁整个哥谭所有的下水道出入口,把这些肆意妄为的混蛋们堵在里面!” 整个城市所有的警察在10分钟之内被动员了起来,在戈登局长的远程指挥,和皮特副局长的现场指挥下,他们分批次,在重装警察开道之前,纷纷进入下水道捕捉恐怖分子,但这不是个小工程,哥谭有800w人,这个城市的下水道图纸目前整理出来的,有500页之多... 就在警察们都被动员起来的同时,皮特仍然没有放松对营救市长的努力,一队最精锐的警员已经包围了整座酒店,带领他们的人...正是戈登。 “里面的人听着,不管你们有什么要求,站出来告诉我们!不要伤害人质!” 急匆匆赶来的戈登接过警员手里的高音喇叭,高声喊到:“我们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但不要用这种激烈的方式进行对抗,告诉我,你们想要什么?” “砰” 一声枪响打碎了酒店之外的玻璃,让外围的所有警察都下意识的将手指扣在了扳机上,而那些围在更远处的不要命的记者们却打起了精神,这显然就是有大新闻要发生的征兆,就在他们拿起摄像机的那一刻,贝恩也没有让他们失望,他的身影出现在酒店门外,手里抓着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 “我要什么?呵呵,很简单。” 贝恩低沉的声音在这一刻传到了整个现场,而又通过电视转播,传到了更多人家中的电视上:“我不是来伤害你们的,哥谭的人民们,恰恰相反,我是来将这座城市的管理权完全交给你们...来将这座城市真正的交给你们!” 在看到贝恩站出来的那一刻,戈登握着喇叭的手指突然收紧,他开始有些后悔了,他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个,愚蠢的决定。 “在我们上一次来哥谭的时候,这座城市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人,那么一小撮人,通过压榨其他人的生存权利,将财富揽到了自己手中,而又吝啬的不愿意将它们分给任何需要它们的人...我们试图改变这种不公平,但却被你们所谓的“超级英雄”阻止了。” 贝恩的声音变得越发嘹亮,似乎真的像是个义正辞严的解放者: “但看看你们周围,5年过去了,你们的生活真的变好了吗?他们愚弄你们,他们为你们编制出美好的未来,让你放下可以反抗他们的力量,但是他们做到了吗?没有!城市依然混乱,你们依然没有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那本该都是属于你们的,是你们用双手创造出来的财富!” “但是在今天!一切都变了!” “嗡嗡嗡嗡” 伴随着贝恩的话音落地,三架停泊在不远处酒店上空的直升飞机打开了探照灯,将黑暗的夜色刺穿,它们启动,升空,吊着三样东西飞到了贝恩身后的天空中,伴随着直升飞机上的家伙按下开关,在下一秒,在哥谭所有的街道的大屏幕上,在这座城市所有家庭的电视机上,都出现了贝恩的身影,还有他极富煽动性的声音。 在远方哥谭的街道里行走的行人们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去倾听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 “瞧,这是这座城市拥有房产最多的人,我现在会问他:” 他扭头看着跪在他脚下的那个胖子,他低声说:“你愿意把你的财富都分给那些需要的人吗?” 冰冷的枪口抵在胖子的脖子上,他很想说不,但死亡的威胁让他不得不点了点头,大声说: “是的!我愿意,任何需要它们的人,都可以去我那里拿!” “很好!” 贝恩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的头像又出现在了大屏幕上,他那双凶狠的眼睛看着摄像头:“听到了吗?去拿吧,如果你认为这个社会亏欠了你,那就去拿吧,杜克先生已经把他所有的财产都分给了你们!” 当然没有人会去拿,哥谭的人又不是傻子,所以贝恩耸了耸肩,他的手指一甩,大屏幕上的画面一变,分成四块,就像是城市里的摄像头画面,众人看到的是在夜色的灯光中排成长队进入下水道的警察们,就在最后一个人进入其中之后,四个画面上同时闪耀起了火光。 连带着整个城市都似乎在这一刻动摇了一下,那些爆炸声似乎就出现在人群不远处的地方,尖叫声在夜色的城市里响起,还有贝恩极具辨识性的声音: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知道你们在畏惧什么,但看到了吗?这些市政厅的爪牙都被关起来了,他们会为他们为虎作伥的行为付出代价,就在今晚!没有人再能阻止你们去拿属于自己的东西了...去吧,拿走那些被该属于你们的财富,也不需要担心有人会找你们事后算账!” 贝恩摊开双手,似乎根本不畏惧警察们会在这个时候射出子弹,他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照片,放在自己身前,在摄像机前方,众人能很清楚的看到那张照片,那是哈维.登特,被这座城市称颂已久的光明骑士,他为这座城市的正义和公理而战,最终和邪恶的小丑同归于尽,在他之后,哥谭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和平。 “哦,也许你们还在迟疑,也许你们还在怀念这座城市的“秩序”,你们也许还需要更多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好吧,我给你们这个理由!” 贝恩将手里的照片撕开,下一刻,城市里所有的大屏幕的画面一变,出现了一座用大理石制作的高耸建筑,这座建筑在哥谭大名鼎鼎,这是在《登特法案》生效之后耸立起的这座城市法制的象征,黑门监狱,其中关押着1300多名不能够被假释的罪犯,因为《登特法案》的存在,这些凶狠的罪犯最少都得在这座城市里待10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座监狱也是这座城市和平的象征,它真正实现了曾经的哈维.登特想要实现的结果,所有被证实的罪恶,都会遭受到应有的惩罚。 而贝恩的画外音也在这座监狱的图画中响起: “黑门监狱,这是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压迫的象征,一千多人只因为一个人的缘故,失去了自由,这个人就是...哈维.登特,你们的光明骑士,拯救了城市的英雄,在这座城市里,你们称呼他为正义的化身,如果他真的配得上这个称号的话,连我这样残忍的家伙也会敬佩他,然而,情况真的是这样吗?” “不!” 贝恩的声音变得愤怒起来:“他不是!他配不上你们给他的荣耀,他只是堕落的官方制作出的假英雄!只是安抚你们满足于现状的虚假存在!证据?我当然会给你们证据!” “唰” 画面再次变化,已经成为双面人的哈维.登特站在墨西哥的官邸阳台上,似乎是在惬意的吹着风,镜头从下方照向他,画面中哈维的手指向下一挥,下一刻,镜头转换,官邸下方,一排排身穿美国军服的士兵们被残忍的枪决。 这当然不是真实发生的,这是精妙的剪辑,但问题就在于,有时候对于民众来说,他们不关心真假,他们只在乎他们看到的东西... 画面在人为的操纵中一点点被放大,尽管有些模糊,但从那张标志性的半边脸来看,任何人都能认出,那就是哈维.登特,被宣传已经死去的哈维。 “看啊,这就是你们的正义骑士,在墨西哥成为军阀,屠杀正义的军人,哦,也许你们可以尽情怀疑这段视频的真伪,没有什么关系了,但对于我来说,我无法忍受这种欺骗,尤其是有一千多号人,因为这个伪君子而失去自由,失去一切的时候!” “哥谭的市民们,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你们所谓的秩序,本身就是建立在一个拙劣的谎言上,这样的秩序,真的能维护你们想要的正义吗?你们需要的是这些骗子口口声声告诉你们的秩序吗?” “如果哥谭的警察真的是为维护民众自由的,那为什么魔鬼帮屹立不倒?” “如果哥谭的秩序真的是为你们服务的,那为什么四分之三个城市依然混乱?” “如果哥谭这几年的秩序真的已经好转,那为什么你们依然不敢孤身一人行走在黑暗中?” “你们还要继续被这些骗子,这些无耻的败类欺骗下去吗?看看这座监狱里的可怜人吧,他们被关押了5年,惩罚他们的《丹特法案》却只是个谎言!” 贝恩的声音语调越来越高,就连站在他面前那些警察们,都忍不住放下了手里的枪,不仅仅是因为贝恩似乎站在正义的一方,更重要的是,数目庞大的手持枪械的暴徒们,从各个方向涌了过来,在失去了绝大部分警察之后,这座城市已经是不设防的了。 “我们要从那群腐败者手里接管哥谭!从那些为富不仁的有钱人手里拿回我们的财富!从那些一直用他们指定的规则束缚你们,用人人都有可能成功的这种鬼话欺骗你们的人手里!真正的接管哥谭,我们要让它成为,真正属于哥谭市民的哥谭!” “轰” 贝恩的话音落地,画面上的黑门监狱猛地被炸弹炸开大门,一群人冲入其中,片刻之后,穿着桔色凡人衣服的囚犯们高举着武器,从监狱里走出,而贝恩的声音,也落入了最后的余韵里。 “我们要把哥谭还给你们...现在,它是你们的了,没人能干涉了,你们...自由了!” “有谁愿意加入我们吗?” 贝恩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戈登身上,后者明显在挣扎,他感觉自己的嘴唇很干,但是在摸到口袋里的灵魂石的那一刻,戈登深吸了一口气,他做了决定,他放下了手里的喇叭,他在剩下的警察的注视中,漫步向前,最终站在了贝恩身边。 “我...” 戈登看着眼前那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的同事们,他张开嘴,低声说:“我曾经犯了个错误...我现在要弥补它。” “看啊!终于有英雄站出来了!你们并不孤单!你们...” “砰” 一抹血花在贝恩身后爆开,他不可思议的回过头,看到的是戈登那双重新坚定的眼睛: “如果真我这么做了,芭芭拉和老蒂奇都会鄙视我的...哥谭的市民们!别听他的胡言乱语,这座城市...” “噗” 戈登局长的声音刚刚提起,下一刻,一左一右,两把黑色长刀从他后心贯穿而过,在这一刻将所有的力量从这局长身体里抽走,他虚弱的跪在地上,他张开手,沾染着鲜血的黑色灵魂石在地面上滚出老远。 贝恩活动着肩膀,背后的伤口飞快的愈合,他看着戈登,双眼里满是极致的愤怒: “你...你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你毁掉了这完美的登场!” “不,我...我只是...只是在...赎罪!” 13.哥谭-百鬼夜行---为feimute1983兄弟加更【7/14】 戈登最终做了选择。 在他的尸体砸在被鲜血染红的地摊上的那一刻,一直在后方旁边这一切的凯瑟琳发出了一声狼一样尖叫,握紧了拳头就要冲出去干掉贝恩,结果被身后的梅和艾玛死死抱住,在她们身边,面色苍白的克拉莉斯抱着腹部的伤口靠在墙角,这位小姐刚刚想打开传送门逃生,结果顷刻间就被重伤。 倒不是说前特工畏惧眼前这些士兵不敢战斗,这些来自影武者的士兵们欺负一下普通人还行,小魔鬼们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轻易揍翻他们,梅抬起头,一位打扮的和绅士一样的中年人正拄着手杖,站在二楼的边缘,冷漠的打量着宴会厅里的达官贵人们。 刚才就是他用一把普通的水果刀切断了梅的手里的两把手枪,也是同样一把小刀刺入了克拉莉斯的腹部,就连小丫头试图穿越地面逃走,都被他用某种特殊的技巧从地面之下直接拽了出来。 “凯瑟琳.安妮.霍克小姐,仇恨会让你丧失对局势最基本的判断。” 这个腰间挎着一把战刀的中年人看着双眼通红,已经渗出了泪花的凯瑟琳,他慢里斯条的轻声说: “你不是你的哥哥,你不可能在我的封锁下冲出重围,你很有天分,但你还很稚嫩,为了你的生命和你的亲人们着想,我希望你能安静的待在这里,包括你身后的所有人。” “待在这里,没人会伤害你们...等到这场试炼结束,也许你们还有可能能活着离开。” 忍者大师语气平淡,但话中那种洞察一切,掌控一切的强大自信,却让人忍不住去关注他,忍不住去听他说的话: “我等待的对手从来都不是你们,魔鬼帮和哥谭存在与否也不由我决定,但我要提前告诫你们,试炼在今晚开始,从这一刻起,夜晚,会...更加危险!” 而此时的哥谭市中心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正常情况下,你告诉一个普通人,说你可以随便的去我家里拿一样东西,你看上什么你就拿什么,只要那个人脑子正常,他就不会去做这些事,但现在的问题在于,你不能指望一群因为一个谎言就被关押了5年多的犯人们在重获自由,还得到了武器之后会安于现状。 这些人是谁? 他们可是当初哥谭黑帮最鼎盛时期被关进黑门监狱的恶棍们,他们是跟着当初的马洛尼一个时代的人,他们真正经历过黑帮控制一切的盛景,在冲出监狱之后,他们就跟一群黑色浊流一样,涌入了城市的各个角落里,将这座正在变得越来越好的城市,在顷刻间推回了当初那个混乱糟糕的时代。 不不不,今晚的哥谭,可要比当初更糟糕! 最繁华的市中心的杜克大厦,这是之前被贝恩抓着脖子拖出来的那个胖子的产业,他是哥谭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杜克大厦是他的得意之作,这座金碧辉煌的商业楼是他强横财力的证明,但现在,这相当于城市地标的地方,却惹来了大麻烦。 所有楼层就像是正在遭受洗劫一样,很多衣衫褴褛的人在影武者的士兵们的带领下,冲入了这座大楼里,将他们能抢走的所有东西都拖走,装着现金的保险箱被强行砸开,绿油油的钞票在空中飞舞,社会最底层的人们在钞票雨里狂乱,吸引的其他人忍不住加入其中。 人,就是这种生物,当真正的无秩序社会降临之后,你会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设想的最美好的生活都弱爆了,你还能做的更多,做的更疯狂! “不!你们这些混蛋在干什么!” 几个流浪汉抬着杜克先生最喜欢的纯金雕塑狂笑着向外走,结果被杜克先生的女秘书拦在办公室门口,这位女士可能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按照原本的习惯,大声训斥着眼前这些衣衫不整的人: “把它放下!然后滚出去,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其中一个流浪汉下意识的放开手,有些畏惧的后退了一步,但下一刻,他就被同伴嘲笑道: “你在怕什么?比尔,杜克那个死胖子自己都说了,这些东西他都愿意分享给我们,这是我们应得的,这些该死的有钱人!他们只会做坏事,我们就该享受这一切!别怕,警察都被关进下水道了,蝙蝠侠被吓得不敢出来,现在有人给我们撑腰了!” 名叫比尔的流浪汉抬起头,看到了走廊尽头提着枪的那些犯人,比尔突然发现,他们现在是一伙了,没错,他什么都不用怕了。 下一刻,一丝丝放肆的火焰开始在比尔眼中燃烧起来,他看了一眼那雕塑,又看了看眼前那个颐气指使的冷漠女人,他伸手拍了拍胸口,大声喊到: “兄弟们,听这位小姐的,我们不要这个雕塑了...我找到了更棒的战利品...” 杜克先生的女秘书看到了比尔伸手脱掉衣服的动作,她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妙,她下意识的后退,但下一刻,就被从后方逼上来的几个人摁在了桌子上。 “不!天呐!不要!救命!” “撕啦” 衣服撕破和女人尖叫的声音在一群暴徒的狂欢中如此的显眼,这些乐疯了的家伙根本没想着躲躲藏藏,就像是在现场直播一样,于是不到5分钟,新的玩乐项目开始了,这座大楼里没来得及跑出去的女人们便遭殃了。 “哈哈哈哈,我爱现在的哥谭!” 耸动身体的比尔快乐的朝着其他暴徒疯狂的挥舞着手,谁能想到,在10分钟之前,他还是个被哥谭的市民们鄙视的懒惰流浪汉呢? 这是暴徒的狂欢,最要命的是,如果这些作恶的暴徒不能得到应有的制裁,原本恪守规则的那些人,也会朝着他们的方向坠落,做一个好人需要坚定的信念,而做一个坏人,也许只需要一个念头,永远不要去考验人性,那是世界上最脆弱的东西。 想想吧,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名贵衣服随手拿,之前看一眼都会自惭形秽的美女无助的在你身下呻吟,之前摸一下都会被训斥的豪车停在街上任你开,文明在这一刻放佛重回最本质的原始社会,有力量就能拥有一切,哪怕是虚假的力量,你同样可以放肆的拥有一切,享受一切,你甚至可以更放肆... 在午夜到来的那一刻,哥谭的地标建筑杜克大厦已经被熊熊烈火笼罩了,暴徒们拿走了一切,将被蹂躏的可怜人们扔在这里等死,最可恨的是,他们在临走的时候放了一把火...也许只是为了好玩,但在光明已经无法照耀的地方,邪恶增生的速度,永远快的超乎你的想象。 而对于今晚的哥谭来说,这场大火,只是一个开始。 “嘶” 就像是被倒入滚烫热油中的水一样,在顷刻间将灼热的水珠洒向周围,但这其实是黑暗的灵力的扰动,在普通人看来,也许只是这座城市在走向混乱,但是在一些对能量更敏感的人眼中,哥谭的整体环境其实都在改变,尤其是在这个夜晚中,那一丝丝属于灵魂泯灭带来的扰动,足以让任何黑暗魔法使用者们忘乎所以。 脚帮上忍水野盯着眼前摆放的水碗,其中盛放着蓝色的液体,而且就像是被煮沸一样,四散着水花,这让水野阴霾的脸上露出了极其满意的神色。 “堕落的气息,欲望在黑暗里膨胀,毁灭,死亡,色欲,贪婪,看看这里,这简直是一处邪恶灵魂的坟场...真是个好地方啊。” 他的眼前,是哥谭下水道深处的一处节点,脚下是一个用钢铁混杂着特殊材质制作的法阵,用于召唤脚帮的力量之源,那些东瀛神话中的魔神,说起来,东瀛这个国家也是惨,在混乱时代开启之前就有乱封魔神的习惯,当然他们叫神佛,属于那种即便是在正常时代,也经常会出现灵异现象的国家。 而在混乱时代开启之后,脚帮的首领施莱德就来了一发大新闻,他在东瀛打开了一个通往其他维度的传送门,在至尊法师打过来之前又主动将它关掉,但即便如此,短时间之内涌出来的神佛还是将那个岛国祸害不浅,知道前不久天剑局亲自动手,才算是将施莱德惹下的麻烦抹除干净。 现在,他们打算在哥谭故技重施,召唤神佛是东瀛特有的忍术体系,它不仅要求有黑暗魔力,像是现在混乱的哥谭,更适合新生的神佛们生存,这些牛鬼蛇神被召唤过来之后,是需要吞噬血肉来恢复力量的,而现在,在哥谭密封的下水道里,最少有600名警察...绝对足够第一波的献祭了。 水野的手指在下水道黑暗的空气中拂过,他微闭着眼睛,站在这个大祭坛前方,在他身边,三个中忍也做好了准备。 “开始吧!” “唰唰唰唰” 复杂的手印,配合古怪的咒语,和黑暗魔力的牵引,让眼前的大祭坛发出了不详的暗红色光芒,而与此同时,在剩余的136个祭坛上,也有其他脚帮忍者甚至是手合会忍者的参与,为了占领哥谭,为了覆灭对手,这打生打死的对手也选择了联合。 “臨兵斗者!の列行列!を前に!” 一声虎吼,四个忍者同时咬破拇指,将各不相同的手印摁在了祭坛的四周,暗红色的光晕在顷刻间膨胀开来,就像是被吹大的气球一样,悬浮在空中,然后缓缓的变成了一道暗红色的空间之门。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些狡猾的忍者已经知道了该如何沟通维度,又不会引起卡玛泰姬的注意,这也是他们需要137法阵的原因,将力量分散开,这样虽然要召唤出足够强大的妖怪/式神很难,但总比引来那些多管闲事的法师们好得多。 “有式神响应了召唤!” 水野大喊一声:“是个强大的灵魂!后退!” “嗡” 他跳出了光晕笼罩之外,但很可惜,三个中忍的速度没他快,顷刻间就被猩红的光晕卷起,吞噬,就像是被嗜血的恶鬼吞噬,连一丝惨叫都没能发出来。 “唔...我闻到了,我嗅到了,我尝到了...这,血肉的...香味!” “时辰已到!上路吧!” 白色的光芒在水野眼前绽放开,他抬起头,就看到了那手持不详之白幡的鬼使,当然鬼使也看到了他,这神佛看上去并非是蛮横者,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朗声问道: “镰鼬附身之人,你已经有了式神的协助,为何又要召唤我?” “尊敬的式神啊,我以大天狗施莱德大人的意志,将这座城市献于你们,被困在这里的那些血肉,就是我们的供奉...而今日就是...百鬼夜行之时!” 那白色光晕的式神楞了一下,随后就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吼吼吼,百鬼夜行,多少年没听过这么美好的词了,你们的奉献,我笑纳了,就让吾等,为你们杀尽这堕落之城的生灵,这真是...血肉的狂欢!” “吼吼吼...” 14.两个战场---为拎着兔子逛青岛兄弟加更【8/14】 这一夜,是哥谭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天,在此之前,哥谭的市民们以为他们已经在小丑的混乱肆虐中体会到了真正的绝望,但是在那些不应该出现在现世的鬼物从黑暗中诞生,并且带着满身的血腥气蔓延的时候,他们才发现,真正的绝望,已经在悄无声息之间到来。 “跑啊!” 斯旺警长带着自己的两个警员在空旷的黑暗道路上狂奔,温暖的路灯光芒在这一刻变得如此的苍白,显得如此的冷漠,将他们无助的身影在地面上拉的好长,而在他们身后,一层微不可见的雾气正在吞噬身后的城市,隐隐约约之间,万千鬼哭,无尽森罗从那迷雾中传出,足以让任何听到的人头皮发麻。 斯旺警长是很幸运的,在接到皮特副局长的命令的时候,他正在哥谭市郊执行任务,没有能及时前往下水道的集合点,但也因此躲过了那一波致命陷阱,不过这并不算是幸运,因为就在驶入下城区的时候,他们就遭遇到了眼前的怪雾。 斯旺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刚才的场景,正在行驶的汽车突然熄火,紧接着一头挥舞着石棍的独眼怪物就从雾气中出现,一棍子砸碎了车玻璃,将猝不及防的队员拖入了怪雾当中,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锐,恐惧的嘶鸣,然后斯旺就听到了那可怕的咀嚼声。 咬碎骨头,吃掉血肉的咀嚼声,简直就像是梦魇一样,而那些被灰雾笼罩的楼房,那些突然熄灭的灯光,斯旺有理由认为,那些家庭都已经以一种残忍的方式消失了。 “快跑!别停下!” 跟在斯旺警长身后的胖子警员跑了几十米,就喘气喘的趴倒在了地上,斯旺冲回来想要救他,却被他喝止了,那警员抽出手枪,头也不回的朝着身后的怪雾开枪,他大吼到: “我活不成了,斯旺,科勒,快跑!” “砰砰砰” 子弹从枪口飞出,灼热的烟气将灰蒙蒙的雾气驱散了一些,但转瞬之间就被填补上,斯旺是个真正热血的年轻警长,否则不可能主动申请来哥谭,但此时,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被那该死的灰色雾气一点一点的吃掉。 又是那种见鬼的咀嚼声,还有迸射到地面上的鲜血,该死! 他握紧了拳头,他痛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直到这一刻,在他刚刚入职的时候,戈登局长亲自告诉他的那句话又一次浮现到了斯旺的心头: “这里是哥谭,警长,在这里当警察和在其他地方是不一样的,如果你想活的够久,就最好把你在其他地方学到的东西通通忘掉。”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哥谭吗?” 斯旺最后看了一眼那已经惨不忍睹的尸体,转身朝着前方还没有被灰雾占领的区域埋头狂奔,原本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家伙早就跑的没影了,在死亡的威胁下,每一个想要活下去的人,都会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潜力,现在的斯旺,也是如此。 “呼...呼” 年轻的警长从未感觉自己跑的这么快,但当他下一次回头的时候,身后的灰雾似乎根本没有离得更远,他眼中闪过一丝畏惧,和罪犯们正面搏斗他从来不怕,但面对这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存在,斯旺觉得自己的勇气正在一点点消退,他甚至不愿意回头面对她,就在他下一次加速的时候,他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无法再控制身体,朝着前方扑了出去,然后狼狈的栽倒在地面上。 他甚至没来及感受手掌传来的痛苦,就感觉身体被一层味道古怪的气体笼罩了。 “要死了!” 这是斯旺脑海里跳出来的第一个想法,但下一刻,他身体的本能驱使着他朝着上方疯狂的砸出一拳,并非是他想象中的虚体,相反,还带着一丝恶心的粘稠,总之他感觉到他砸中了一样东西,那玩意嚎叫着后退了几步。 “你这灵魂,我收下了!” 这种对于危险的本能反应让斯旺逃过一劫,但下一刻,一道黑色的身影就在斯旺眼前缓缓汇聚出来,那是个穿着古怪黑色长袍,手持长柄镰刀的家伙,在他出现的瞬间,那把镰刀就朝着斯旺的脖子砍了下来,快若闪电一般。 斯旺只能交叉着双臂,无助的挡在身前,但下一刻,一道从更高空飞下来的暗影箭矢呼啸着刺入灰雾之中,就像是分开了流水的利刃一样,从脑后刺入了这刚刚诞生在哥谭的邪灵身体里。 “嗡” 斯旺周围的灰雾在顷刻间散开,而眼前的邪灵也颤抖着身体,变成了一块石头砸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 手持战弓的奥利弗从7层楼房上一跃而下,落在了斯旺警长身边,他看了一眼斯旺,伸手拿起地面上的石头,沉声说:“去魔鬼帮的驻地,那里最少能保护你们不受伤害。”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结果被惊魂未定的斯旺喊住了: “喂,你知道这些是...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式神。” 奥利弗头也不回吐出了一个很古怪很拗口的词语,后来又换了种斯旺更容易理解的说法:“你就当成是邪灵,他们住在另一个世界,现在他们入侵了,被那些进攻城市的混蛋们引进来的,简直是一团糟。” “沃特法克!” 斯旺蹦出了一句粗口,他抓着头发,一时间无法接受这种突变的世界,但在冷静下来之后,他看着已经走出老远的奥利弗,他急忙追了上去: “那你又是谁?巫师?猎魔人?为什么让我去魔鬼帮那边?他们难道不是这城市里最大的黑帮吗?” 奥利弗看了他一眼: “你话太多了...你真的以为,是你们在保护这座城市?面对这些邪灵你们都束手无策,那面对比这些更危险的邪灵,你们该怎么办?在你不知道,在你没看到的地方,魔鬼帮为这座城市做的事情要比你想象的多得多,去吧,去那里,那大概是这城市里唯一安全的地方。” 奥利弗伸出手指,打了个响亮的呼哨,下一刻,庞大的狩魔蛛汉特尖啸着从黑暗里扑了出来,奥利弗一跃而上,在离开的最后一刻,他手一甩,那黑色的石头被他扔在了斯旺脚下: “如果你维持着你愚蠢的尊严,不愿意向你看不起的黑帮祈求生存,如果你真的抱定了逼死的决心,那就去下水道的法阵里捏碎它,我得提醒你,这会是个痛苦的过程,但如果成功了,在哥谭的末日里,你也许就抓住了最后一张生存的船票。” “你为什么要帮我!” 斯旺死死的握住了手里的黑色石头,他朝着黑暗里大声喊到,但已经没有人回应他了。 另一边,魔鬼帮驻地,码头区的七个入口处,驻守在哥谭市的恶魔战士们已经全部出动,他们化身恶魔,挡在灰雾入侵的最前线,那其实是新生的式神们卷起的领域,在被雾气笼罩的地方,凡人并不会立刻死去,但却会被那些还虚弱的式神追杀,一旦完成了血肉的吞噬,它们的降临就会变成完全体,伴随着吞噬的灵魂越多,它们的实力也会越强。 但灰雾并非无限,实际上,在这会,它也只笼罩了城市的六分之一,斯旺警长纯粹是运气不好,一头闯入了那个区域而已。 “滚出去!” 刚好回哥谭休假的谢尔盖手持两把脊骨战斧,将魔火覆盖在斧头上,他抡圆了武器,化为一道死亡的旋风冲入雾气之中,他的身体在魔火的沐浴中会痊愈,但那些新生的式神不能,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这些鬼东西的数量太多了。 “用火焰守住这里!凯文!吹散它们!烧光它们!” 谢尔盖朝着身后大喊到,下一刻,一道包裹着熊熊火焰的风暴突兀的在谢尔盖身前出现,不到3秒钟,就如同赤红色的龙卷风暴一样横扫过眼前的街道,将这一块的灰雾焚烧干净,街面上空的灯光恢复了光明,能看到被腐蚀的建筑物,以及街道上散碎的十几块黑色石头。 “把它们捡回来!” 谢尔盖对身边的战士们吩咐了一句,然后快速跑到了阵地的另一侧,在那里,从城市各个地方涌过来的难民们在帮众的带领下坐上开动起来的船只,前往城市之外避难。 贝恩说的任何一个人离开城市就引爆炸弹,这种软弱的威胁根本不可能让谢尔盖上当,实际上,他们已经送出了三船人,也没见炸弹引爆。 拳头一旦打出来就没有威胁了,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但魔鬼帮执行的最彻底。 贝恩自己也知道这吓不住魔鬼帮,干脆就眼不见心不烦了,当然,这些式神就是他的警告和试探,真正的恶战还没开始呢,伴随着式神们吞噬的血肉越多,恶魔帮阵地的压力也会越大,最要命的是,在百鬼夜行开始的那一刻,整个哥谭的空间就被封锁了,传送门...用不了了。 他们被困在这里了。 “凯瑟琳她们还没回来!真是糟糕!” 谢尔盖对正在研究那些黑石头的绯红小女巫旺达说:“我现在怀疑凯瑟琳被那些混蛋们抓住了,但我没办法抛下这一堆事去找他们,赛伯老大也联系不上,旺达,我能相信你吗?” “我留在凯瑟琳她们身上的混沌魔法没有变化。” 旺达将一块黑石头悬浮在眼前,一边用绯红色的能量研究,一边低声说:“这就说明她们的安全没问题,估计对手想用她们威胁赛伯,龟龟们正带着人在清理我们脚下的下水道,一旦他们清理完成,我会和他们一起出发。” “好!” 谢尔盖应了一声,他回头看了看,那灰雾的强度正在逐渐扩大,恶魔战士们也开始有了损伤,数量在绝对劣势,他们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蛮横的冲过去砍杀,只能固守阵线,凯文的火焰风暴对这些家伙的影响越来越小,战斗的烈度正在快速上升。 “我找到了!” 旺达发出了一声尖叫,她眼前的那块石头突然碎开,一股黑色的烟气能量飞散,让谢尔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旺达尖叫到: “快!吞了它!” 旺达在魔鬼帮里相当于神秘侧的研究者,尤其是在赛伯对她完全开放了神秘侧资料之后,所有高层都知道绯红小女巫在神秘研究这一方面很擅长,在她的声音喊出来的下一刻,谢尔盖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将那黑色烟气吸入身体里。 “唔...有点...有点疼!” 谢尔盖呲牙咧嘴的说了句话,下一刻,一道黑色的鬼面覆盖在了他的脸上,他恶魔化的双爪上,也笼罩了一层黑色刀刃般的力量,他挥了挥爪子,那能量变得狂暴起来,将身前十米处的石头一分为二。 “这是什么鬼玩意?” 光头大汉摘下脸上的面具,看向旺达,后者哈哈笑着将那些黑石头推到了眼前,大声说: “这是那些式神残留的能量,就像是一些种子,适格者吞掉之后,就能得到一些能力,比恶魔契约的力量弱很多,但适应性更强,而且成长性嘛...现在看上去还不错。” “见鬼的小丫头!” 谢尔盖的两根手指蜷起来,砸在旺达脑袋上:“那你谢尔盖叔叔当试验品!该打!” “我错啦!” 旺达抱着脑袋跑到一边,然后对谢尔盖说:“收集这种石头,它们有大用!” “恩!我立刻让没有契约的兄弟们去试一试。” 谢尔盖用袋子抓起石头就要走,却被旺达拦住了,小丫头压低了声音:“吸取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失败了会很痛苦,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别让我们自己人试。” 她纤细的手指指向了那些孤立无援的难民:“让他们去试!” “这...” 谢尔盖一时间有些犹豫,旺达不屑的哼了一声: “这难道不是他们的城市吗?难道只让我们流血牺牲吗?别忘了,赛伯说过,我们不救那些不懂得自救,只会依赖别人的蠢货!” “好!” 谢尔盖并不迂腐,他回头看了一眼越发焦灼的战锤,目光严肃起来:“介于现在的形势,我们确实需要一些...新鲜力量了。” 15.风暴与火焰--为摇摆阿猫哥兄弟加更【9/14】 哥谭一团糟的战局正酣,在遥远的墨西哥海岸,赛伯的战斗也刚刚进入一个白热化的阶段。 强敌已至,平静不在,沙滩之外的海面上,魔龙西姆的双翼扫过海面,卷起的海水在灼热的烈焰吐息中都变成了致命的高温蒸汽,将天空中的光芒都扭曲了起来,他嚎叫着,厮打着,狂战魔本能的好战欲望在天空中的烈焰中熊熊燃烧,似乎要将这片天空灼烧殆尽。 从下方的海面里向上看去,那从空中斜向下砸落的火焰犹如一场最疯狂的星空流星雨,落在怒潮狂卷的海面上,每一次都能带起白色的云雾,这就是地狱里统治一方的恶魔领主的力量显现,顷刻间摧毁一座城市并非难题,不过恶魔们一般不会这么做,它们要的是进化,要的是灵魂,从来都不是单纯的毁灭。 只有那些脑子里都是肌肉的低级恶魔们才为了杀戮而杀戮,为了毁灭而毁灭,高级恶魔的思考方式已经比人类更聪慧了。 “狂风!听从吾之召唤!” 在西姆卷起的漫天火焰的攻击中,身穿白袍的大天狗拍打着身后的翅膀,手中的扇子向前一挥,两道黑灰色的风暴就在他身后出现,分开怒潮之海,朝着眼前砸过来的火焰扑了上去,赤红色的光芒和风暴汇聚,旋转,碰撞,最终泯灭。 这是单纯的魔法和灵力之间的对抗,没有那么多花招,这是更硬派的打法,也是妖怪们最喜欢的战斗方式。 大天狗悬浮于天空和海面之上,周围的天际都被火焰和风暴笼罩,席卷之间看不到一丝丝平静,但在他身边的10米之内,不管是风,还是空气,都平静的停留,就像是混乱的怒涛里的一抹宁静,不过这人形大妖怪猩红双眼中跳跃的熊熊战意来看,他显然也很享受这种可以肆意挥洒力量的战场。 “软弱的风!软弱的空气!软弱的对手!我已经不耐烦了!” 西姆伸出狰狞锋利的爪子,巨大的身体在空中向前,双翼合拢,硬生生用爪子撕开了眼前的风暴之壁,那参差不平的利齿张开,仅仅是一个脑袋,就和大天狗的身高差不多了,他咬向眼前享受战斗的对手,但下一刻,大天狗手里的铁笛就如利剑一样,狠狠抽向西姆的脑袋,将他危险的利齿砸向另一边。 就在两个危险的存在擦身而过的那一刻,大天狗背后的黑色羽翼猛地收缩,将身体包裹起来,下一刻,那羽翼向外膨胀到极致。 “风暴!卷起来吧!” “唰唰唰唰” 方才平静的10米方寸之间,每一寸空气都被黑色的羽毛占据,那是沾染着大妖怪灵力的钢铁翎羽,每一支都如同附魔利刃一样锋利的可怕,西姆黄色的蛇瞳在这一刻紧缩,他背后的双翼也拍打着将一团团墨绿色的魔火包裹在身体上,但下一刻... “你...无法对抗风暴!” 大天狗优雅的抬起手指,向前轻轻一点,另一只手里的羽扇轻摇,就看到那数百只黑色翎羽从各个方向刺入了西姆的身体里,刹那间,鳞片纷飞,灼热的魔龙之血挥洒的到处都是。 西姆的身躯在这重击之下,斜斜的砸向下方的大海,这狂战魔领主也是头铁,半个肚子都被刨开,硬是咬着牙不吭声,任由庞大的身躯砸向大海中,任由卷起的海水将他受伤颇重的身躯淹没,看上去狼狈到了极点。 但天空中的大天狗却死死的握紧了手里的羽扇,他看的非常清楚,那些被附带灵力的翎羽破开的伤口根本没能伤及到这魔龙的要害,相反,在伤口出现的瞬间,就开始愈合,在坠入海中的时候,就只剩下了皮外伤,也就是说,他在人形态之下,威力最强的一招竟然都威胁不到对手的性命。 “真是个难缠的硬骨头...” 在西姆破开海水,卷起万顷怒涛冲向天空的那一刻,大天狗再也淡定不能,他双手中的铁笛和羽扇扔向天空,白色的长袍飞快收紧,优雅的形态在这一刻完全被撕开,伴随着天空中的狂风再次呼啸,一头身高4米多,全身长满了黑色鬃毛,唯有头顶有一片白色绒毛,头生龙型双角,有飘逸的胡须,背生双翼,形态狰狞而威严的天狗出现在了天际。 “已经有多久没有用过这丑陋的兽型作战了...” 大天狗那双狼一样的眼睛紧盯着从下方冲向天空的魔龙,他巨大的身躯向前跳跃,就像是破开空间一样,出现在了西姆身后,锋利的爪子朝着魔龙的脊背抓了过去,要撕破他的鳞片,要抓碎他的心脏,但下一刻,西姆的身体在空中翻转,粗大的尾巴就像是流星锤一样,一锤将大天狗砸飞。 天空中狗毛飞舞,鳞片四散。 “你的废话,太多了!” “唰” 蓝紫色的闪电在火焰和风暴笼罩的天际划破,包裹在雷电之中的雪白利刃擦着赛伯的身体落下,在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涌动的力量顷刻间就将地面的沙石融化,实际上,在两个怪物的厮打中,这整整一片的沙滩早就变成了类似于被煮沸的玻璃一样的液体,而且时刻不能冷却。 “你有一把好刀!” 赛伯的身体站在灼热的地面上,火焰在他身体周围形成了灼热的护盾,但这足以阻挡任何兵器的护盾,面对敌人手中的利刃,却还是差了一点点。 “但这把刀却少一个好主人!” 他伸出手指,抹了抹胸口的那一道飞速愈合的刀痕,在他对面,施莱德如同东瀛武士一样双手握刀,身体微微下蹲,那是一个标准的劈砍前动作。 “狂徒!” 施莱德的刀刃向前劈下,在赛伯身体周围,7个栩栩如生的持刀幻象出现在空气中,和施莱德的身影互相交错着逼近赛伯,后者双手向外一甩,两把厚重的银灰色战刀挥舞着迎了上去。 “铛铛铛” 每一击都是火花四溅,邪刃腾古剑附带的可怕电击伴随着武器的碰撞,每一次都会让赛伯的身体僵硬那么零点几秒,这在这种生死之间中简直就是致命的威胁,实际上,从开打到现在,赛伯用氪星金属制作的武器,面对这把施莱德的宝刃,几乎起不到任何武器该有的作用。 “砰” 他手中的厚重战刀被锋利的腾古剑斩断,这一击之后,这把邪刃发出了兴奋的尖啸,在剑术高超的施莱德的操纵下,在半空中化为一道斜切的雷光利刃,朝着赛伯的赛伯斜斩而下。 施莱德猩红色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精芒... “就是现在!死亡已至!!” “砰” “轰” 必杀的刀刃碰撞到了无法斩破的障碍物上,腾古剑携带的雷电之刃越过赛伯的身躯,将他身后的地面完全切开,施莱德注入其中的邪灵之力二次重合,在赛伯背后的大地纵横交错之间,就像是被巨兽的爪子踩过一样,大半个地面都向上翻起。 施莱德的眼中闪过了不可置信的光芒,在他无所不断的利刃下方,赛伯右臂的盔甲被斩开,露出了其中那金色的,蔓延到手肘上的金色手甲,那是华丽的,不属于地球之上的锻造工艺,附带神力而锻造成的某一样多元宇宙的宝物复制品,但它并不低劣。 “哈,真遗憾,差了那么...一点点。” 赛伯抬起头,狂风将他黑色的头发吹起,他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局促的笑意,下一刻,他的左手握成拳头,他身后疯狂逸散的火焰在这一刻完全聚集于他的拳头之上,有一个微微向后收缩的动作,施莱德下意识的向后跳跃,但他手中的腾古剑却被赛伯的右手手甲死死祖攥住。 “你砍了我57刀!现在,受我一拳!” “砰” 就像是重炮发射的响声,这一拳轰出,极致的速度和力量挤压空气,完全超越音速,将全身的大部分力量都集中在这一拳上,施莱德的手指在空中滑动,防御忍术的光芒在他体表闪耀成彩虹一样的光斑,作为脚帮领袖,他强大的绝对不只是剑术和对大妖怪的召唤力量。 他是当世最强的忍者之一... “轰” 赛伯拳头所到之处,精妙的,晦涩的忍法通通击破,挡在眼前的一切,通通击破!厚重的灵力钢铁,击破!被邪灵之力灌注滋养的身躯,通通击破! 施莱德身体上的钢铁盔甲在这一刻被无匹的力量硬生生撕开,就像是被杂碎的机械一样,零零散散的飞入天空,赛伯的拳头印在他带着鳞片的皮肤上,在他背后,一个可怕的伤口喷用鲜血,将阴森白骨的骨屑都抛入空中。 施莱德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他挣扎着翻动手指,替身术还未完成,第二拳再次袭来。 “砰” 又一次鲜血狂喷,逸散的力量将两人脚下的灼热土地破开,就像是地震一样,疯狂蔓延的龟裂将大地撕碎,就像是狂兽肆虐,然后第三拳! “轰” 这一击的火焰旋转在赛伯的拳头表面,组成了一个尖锐的火焰螺旋,就像是一把刺枪,那疯狂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施莱德猩红色的双眼,这一击让他寒毛倒竖,这一击,必须躲开!否则...他会死! 但要躲开,就意味着,他要放弃手中被禁锢的武器...他要放弃他不败的象征,他要放弃腾古剑。 “不败的忍者!接我这一招!” 赛伯狂吼着,天界之火在他身后燃烧,膨胀,就像是一座正在爆发的火山,将他的气势提高到了一个无可撼动的地步。 “忍法!暗影替身!” “嗡” 施莱德最终做出了抉择,赛伯的疯狂一拳砸在了一个暗影身躯的胸口,就像是被打开的火焰发射器,无尽的灼热烈焰从拳头砸中的地方喷涌而出,将小半个被毁掉的海滩彻底淹没。 焚尽一切的火焰在3秒钟之后才徐徐熄灭,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跳出好远的施莱德,后者的左臂上,被跗骨的火焰点燃,但暗影的邪灵力量包裹在施莱德的手臂上,将那火焰徐徐熄灭,那猩红色的邪灵之力开始修复施莱德被伤害到的躯体。 赛伯的三记最疯狂的重拳,可不是那么好生受的。 施莱德用一种混杂着仇恨,震惊和屈辱的目光看着赛伯,准确的说,看着被赛伯握在手中的那把雷光四溢的直刃刀,那是他的象征,来自远古的雷电邪刃-腾古剑。 “唰唰唰” 赛伯将雷光利刃在空中挥舞了几次,这是把有自我意识的邪刃,它还在抵抗赛伯的使用,甚至用自我的雷电去攻击赛伯,后者冷哼一声,浓缩的凤凰火和地狱之火交错着缠绕到了这把利刃之上,在感觉到赛伯有能力破坏它的意识之后,桀骜不驯的腾古剑终于安静了下来。 “瞧!它屈服了,它害怕了,你也一样。” 赛伯将腾古剑上下颠了颠,然后将利刃对准了施莱德,他歪着脑袋看着对面的脚帮之主:“东瀛的不败忍者就是这种程度吗?还是说...你的霸者之路,其实也不过如此?嗯?” “如果只是这样...那就差的太远了呀,伙计!” 16.破碎的王冠---为Kai?心田兄弟加更【10/14】 变种人的能力千奇百怪,只有你想不到的能力,没有这群变异者演化不出的能力,虽说没有废物的力量,只有废物的使用者,但说实话,力量也总有高低之分,就比如万磁王的磁场和查尔斯教授走到极致的心灵力量,又比如旺达的混沌魔法和风暴女的雷电掌控,这就属于比较高端的力量体系,在衍生出的开始,就比其他力量更强。 而类似于自愈,身体强化,敏捷,视力加强这些烂大街的能力,除非被用的特别好,否则只能是泯与众人。 所以说,变种人社会,其实是个看脸的世界,不公平的基因,从千奇百怪的能力诞生的最初节点就已经被确定了。 不过任何确定之中,总有些不确定的因子,我们将其称为命运的推动,就好如这些平凡力量,总会诞生出不平凡的存在。 就比如...自愈。 泽维尔变种人学院对自愈分为以下8个等级: e级-愈合速度1-3倍的弱效自愈,只能作用于皮外伤。 d级-愈合速度4-9倍的弱效自愈,可以作用于身体内部。 c级-愈合速度10倍的中级自愈,可以作用于特殊部位的非致命伤害。 b级-愈合速度20倍以上,除去斩首和心脏破碎之外,几乎不死。 a级-愈合速度30倍以上,免疫心脏破碎,无法免疫斩首,中速断肢重生。 s级-愈合速度无法测试,无法免疫斩首,高速断肢重生,长寿。 ss级-无法免疫斩首的不死,极速断肢重生,极效长寿。 sss级-完全意义上的不死。 目前登记在册的所有变种人里,只有金刚狼和剑齿虎的自愈达到了ss级,而根据教授的反复考察之后,赛伯.霍克,在吞噬了金刚狼和剑齿虎的自愈因子,而且修补了自身的基因崩溃之后,绝对已经踏入了sss级自愈的范畴里,也许只差一步,就可以得到未知的“永生”之境。 虽然没有测试过,但是在凤凰为他点燃了极具象征性的生命之火以后,哪怕是斩首,只要火焰不熄,他依然能活下去,所以...谁能干掉他呢? 也许大千宇宙中总有些恐怖存在可以随手捏死赛伯,但目前看来,大天狗忍者施莱德,显然还差了那么一点点,但说实话,这并不能怪他不够强,实际上,除了赛伯之外的任何人,在承受了他的57刀之后,都不可能完好无损,就连自愈力最接近赛伯的金刚狼都不行... 所以这个世界上,估计再也找不到比赛伯更擅长打消耗战的选手了,只要你一击干不掉他,就只能被他拖入无尽的消耗战里,而且最先崩溃的,肯定不是他。 墨西哥东岸已经在风暴和火焰的肆虐中彻底支离破碎的海滩上,脚帮之主施莱德和赛伯面对面站立着,刚才的大战赛伯略胜一筹,不过眼看着施莱德全身的伤口在灵力的作用下飞速愈合,赛伯就知道,第二阶段,还有的打呢。 对面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大天狗施莱德,那可是在卡玛泰姬都能排的上号的危险人物,一手造就了东瀛文明的覆灭,组建了一支有史以来最庞大的神佛军团,虽说其中的大部分都被天剑局以雷霆之势扫灭,但剩下最能打的那些,可都是跟随着眼前的家伙东渡来了美国。 神盾局估计有的头疼了。 “你怎么能理解我的霸者之路?” 施莱德伸手摘掉了身上那些破碎的盔甲,在这盔甲的内在,存在的是一个全身长满了鳞片的人形怪兽,老虎一样的爪子,肩膀上有鹤的羽毛,还有一条狰狞的尾巴。 在看到这完全不似人身的躯体的时候,赛伯的目光闪了闪,怪不得忏悔之眼对这家伙无效...这个疯子最少将4个强大的式神灵魂禁锢在自己身体里,否则他也不可能在赛伯的狂轰乱炸之下坚持到现在,赛伯也不会打的这么艰难。 他相当于在同时和5个大妖怪作战! “把人类之躯改造成怪物的居所?” 赛伯哼了一声,将腾古剑扔进了檀木扇子里,他脑子还没坏呢,用这不知根底的武器作战,也许下一刻就会坑了自己,他活动着十指,不屑的看着施莱德: “如果你的霸者之路是指把自己改造成缝合怪,那我是真的理解不了...借来的力量,怪不得如此不堪一击。” “借来的?” 施莱德站在原地,发出了狂笑,他握紧了拳头,猩红色的邪灵之力在他的身体上一寸寸的缠绕着,他指着赛伯:“你说这力量是借来的?不不不,这就是我的力量!我体内的每一个灵魂,都是被我亲手战胜,砍杀,摄魂,抹去它们最后的意识,赐予它们无法想象的荣耀。” “砰” 他的左脚砸在灼热的大地上,就如同红色的战刀一样,将地面完全破开,他深吸了一口气: “这些魔界的妖怪将成为我霸者之路上的垫脚石,这难道不是它们最大的荣耀吗?” “力量!哪有什么善恶之分!人类如此羸弱,不借助外力,怎么才能超脱自我?”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身体里的猩红色灵力在他身后组成了一个狰狞的力量投影,在这种力量的膨胀中,周围的空间都出现了不稳定的征兆,赛伯站在原地,看着施莱德的身躯一点一点的升上天空。 “我的霸者之路,那是真正的超脱之路,我会成为这污秽人间真正的神灵,我会在这片土地上建起我的式神帝国!你...你是最后一个麻烦,我会满足你,我会用最强大的形态撕碎你...你不是第一个看到它的,但在你之前,所有见过它的人都死了,你也不会例外!” “唰” 两把银灰色的利刃出现在赛伯手心,火焰之蛇舔舐在剑刃之上,他看着天空中的施莱德,无悲无喜: “那就给我看看,没准我也许会害怕到跪在你面前求饶呢...” “哈哈哈哈!如你所愿!” 施莱德狂笑着舒展着双臂,猩红色的邪灵之力在他身后组成了一道绚丽的蝴蝶般的双翼,他的声音在这一刻刺破了火焰和风暴的阻隔: “大天狗,来我这里!展现出我真正的形态!” 正在和西姆恶斗的大天狗双翼拍打着向后撤去,他最后看了一眼西姆,沉默的朝着施莱德的方向狂奔而去,西姆罕见的没有追击,他大声嘶吼到: “你疯了!看看那个疯子身体里的可怜灵魂,那就是你最终的结局!” “那只能说明...” 大天狗回头看了一眼西姆,猩红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暗淡:“那就是我的命运,式神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需要一位主人,我们是主人的利刃,我们是主人的坚盾,主人的意志,就是我们战刀所指...” “逃吧,你们不会是大天狗忍者的对手...” “唰” 最后一声如风般的轻吟落下,大天狗狰狞的形体消失在空中,那种属于顶级大妖怪特有的灵力加持在施莱德的身躯上,让他的形体又一次发生了改变。 两颗狰狞的黑龙型臂铠出现在他的双手上,他那鹿角头盔在黑暗之力的加持下,彻底扭曲成了一个黑龙型的头盔,猩红色的邪灵能量披风在他背后显现,一条活灵活现的黑色长龙围绕着他的身体快速旋转,在这一刻,赛伯的目光也变得慎重起来。 因为在和大天狗合体之后,真-施莱德的压迫力,最少达到了之前的2倍,这也意味着,他的力量最少提高了2倍。 “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体系的力量。” 赛伯摇着头,他看着空中的施莱德,打个响指,天际之外的魔龙西姆的身躯化为黑色迷雾消失在原地,墨绿色的魔火从他脚下腾起,飞快的缠绕了他的身躯整整一圈,下一刻,火焰之幕被撕破,黑色的蝠翼在这一刻膨胀到极致,伴随着鼻子里喷出的火星,恶魔赛伯又一次出现在了天际之下。 在这一刻,两者的力量和气势疯狂膨胀,对抗,纠缠,将这一片天空中的一切卷入其中。 在大天狗和西姆的战斗里已经变得疯狂起来的海水在无形力量的操纵下以一种违反重力的姿态升上天空,化为纠缠联系的水珠,然后又被赛伯身体周围的那一圈圈灼热的光晕蒸发掉。 “轰” 最后一颗水珠在空中消失的那一刻,天空中的施莱德左手握拳,如流星一般朝着赛伯猛击而下,而地面上的恶魔,同样握紧双爪,任由灼热的邪火缠绕到爪子的每一根缝隙中,一红一黑,就像是两颗陨石的对抗。 在接触的瞬间,一层红色的光环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出,就在这一刻撕开了天地的最后帷幕,也将大体还完好的墨西哥海岸的最后支撑,彻底撕碎。 碰撞在一起的两个人再也不使用那些招数,拳头,手肘,脑袋,双腿,膝盖,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最致命的武力,倾尽一切要将对手摁倒死亡的深渊中。 打到这一步,就算是两个人想要收手都不可能了,这一战之后,必然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就像是施莱德的口头禅:同一条霸者之路上,不可能存在两个霸王。 施莱德和赛伯,同样的战斗方式,同样拥有势力,同样见识过其他维度的风景,同样吸纳其他力量为自己所用,同样的胆大包天,同样有一颗不断向前的心,即便是曾经从未见过,但他们同样是属于走在超脱之路上的行者。 简直就像是天生的对手。 “砰” 施莱德的拳头上刺出的黑龙之牙刺穿了赛伯的胸口,但赛伯的金色臂甲也砸碎了施莱德肩膀的装饰,两个人身上满是鲜血和缠绕的能量,他们在空中,在地面,在海中疯狂战斗,所到之处,一切都被猩红和黑暗之力缠绕,搅碎,来自大妖怪和恶魔的力量无情的烤炙着这片无辜的大地,它在这暴力的战斗中呻吟,它在求饶,但却没有人去关注这片地面。 杀死对手,唯有杀死他,才能结束这一切! “你拿走了我的腾古剑,没关系!我会从你的尸体上把它拿回来!” “你什么都别想拿到!你只是个失败者!” “砰砰” 两声巨响,两个人在天际分开,施莱德举起双手,两条能量的黑龙一左一右扑向冲过来的赛伯: “狂风!禁锢我的对手!” “唰” 就像是律令一般,赛伯的冲锋被硬生生静止下来,那缠绕的黑龙一左一右撕咬在了他的身体上,而施莱德则如同猩红风暴一样扑到了赛伯眼前,他双拳上突出的黑龙之牙刺穿了赛伯的心脏,另一只龙牙拳套砸在了赛伯的脖子上,但却没能洞穿艾德曼合金的保护。 “嗡” 银灰色的氪星金属从赛伯身后的火焰中飞出,就像是大章鱼一样的金属触手,在这一刻缠绕在空中,一圈一圈,将赛伯和施莱德的身体缠绕在原地。 那被刺穿了心脏的恶魔抬起头,看着眼前那双猩红的双眼,他的鼻孔里喷出了灼热的火焰: “告诉我!施莱德,大天狗的力量能让你的身体复原多少次?” 在被束缚的两个人的天空周围,那无尽的火焰在空中组成了密密麻麻的火焰长枪,从各个方向对准了纠缠在一起的两个身体。 施莱德瞬间就明白了赛伯想要做什么,这家伙,他要故技重施,但愚蠢的是,他居然又一次跳入了赛伯的陷阱里,他刺入赛伯心脏的左手被赛伯的金色手甲死死攥住,他甚至还能感觉到赛伯心脏在跳动,但这一刻,他看向赛伯的双源,那火焰的双眸中,只有一丝彻头彻尾的嘲笑。 “你的霸者之路?你的超脱之路...很遗憾,我早就踏上了这条路,而且我比你走的...更远!你的弱点在我眼中是如此的清晰,而你依然不明白,在我面前,刀剑,无用!” “魔王狂吼着冲入战场,他是如此无畏,如此骁勇,但并非只凭着一腔勇气。” 赛伯的声音在疯狂挣扎的施莱德耳中响起: “魔王知道,他的身体会愈合,而他的敌人...不会!” “烈焰,听我号令!!!穿刺...一切!” 17.骑士归来---为傭懒的陈先生兄弟加更【11/14】 “东海岸快打疯了!” 刘易斯叼着雪茄冲入了哈维.登特的办公室里,他挥舞着双手,夸张的说:“连军事卫星都无法看到那里的场景,只是知道两个可怕的能量源在缠斗,赛伯老大被困住在那里了,我就说了,这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 “恩,那又如何?” 哈维平静的坐在办公桌前,在这个四方乱战的时刻,他居然还有心情读那本晦涩的《占星与命运》,见鬼的,那玩意也不知道是中世纪的那个神经病写的,刘易斯又一次尝试过读它,结果连第一段都没能坚持下来。 也不知道哈维长了个什么脑子,看这种书都能看的津津有味。 “赛伯被困住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有那个人在对付魔鬼帮的时候,第一个想法不是困住赛伯的?” 过了五分钟,哈维终于放下了书,他抬起头,那张恐怖的双面看向刘易斯:“你难道还没有适应?还是说,你觉得,赛伯会输?” “呃...” 刘易斯歪着脑袋想了想,摇了摇头:“不不不,我不认为他会输,但是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和哥谭市的联络已经断了整整7个小时了吗?” “呋” 哈维用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了椅子上,顺手给自己点了根烟,他吹了口烟气,等到那个漂亮的烟圈消散的时候,他才开口说: “我当然发现了,实际上,早在3个小时之前,我就发现了这一点。” “见鬼的!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难道不知道,一旦哥谭被攻破,一旦克里斯蒂安家族有任何一个人被伤害到了,赛伯老大肯定会发疯的!你不会想看到他发疯的样子,对吧?” 刘易斯觉得自己再和神里神气的哈维搭档下去,迟早会被逼疯的,而面对他的激烈的质问,哈维却罕见的选择了沉默,他有些烦躁的抽着烟,任由那烟气在他狰狞的伤口里冒出来,看到双面人如此焦躁,刘易斯也安静了下来,在墨西哥的4年里,他可从没见过这位长官这么烦躁...这就说明,肯定有什么大事件发生了。 “怎么了?” 刘易斯看着哈维点燃了第二根烟,而他眼前的烟灰缸里放满了烟头,再加上这家伙一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于是刘易斯只能开口问到: “伙计,能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吗?” “我...我做了次占卜。” 一向说话直接的双面人这一刻有些犹豫,他看了刘易斯一眼,烦躁的将手里刚点燃的香烟摁进了烟灰缸里,他低声说: “恩...结果,有些意外。” “说说呗。” 刘易斯立刻来了兴趣,在他看来,哈维抛硬币或者做占卜简直和普通人吃饭喝水一样频繁,有一段时间,他甚至会用硬币决定自己去不去厕所,结果差点憋炸了他的膀胱,在那之后,对于这些小事,他就开始用选择更多的骰子来判断了,然后伴随着越来越多需要处理的事情,骰子也不太够用的时候...赛伯为哈维送来了一本《易经》。 64个选择,哈维总算是满意了,但代价就是,墨西哥目前的变种人政权的市长们,经常会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指令,比如在城市中心修个小狗雕塑,又比如在某一天停止对南美的军火运输,甚至是在某个城市强制要求3天的全城封锁。 刚开始的时候,很多市长反应这就是乱弹琴,但后来,哈维的这些稀奇古怪的占卜结果,70%都被证明是真正有用的,比如强制3天的封锁,让那座城市侥幸躲过了一场突发的大风暴,小狗雕塑被偷偷摸摸的记者拍到,极大的宣扬了城市的文明,停止运输的那批军火,后来检查发现了其中混杂着三成的毒x等等。 除了那个因为贩毒被关进监狱的市长之外,就再也没有人反对这些了,就算哈维某天心血来潮,让市长去市中心果奔一圈,估计都有大把人愿意去做。 总之,在刘易斯眼中,哈维差不多算是幸运女神的私生子级别的神人,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也会有因为占卜结果而烦恼的情况。 在他的反复追问下,哈维有些不耐烦,但最终还是开口说: “你还记得我每周都会进行的那个占卜,要不要回哥谭...” “所以?” 刘易斯瞪大了眼睛:“见鬼,就是那个每次都是反面的占卜?我一直以为那是你在耍把戏,否则不可能几百次占卜的结果都是反面...居然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这蠢货!” 哈维骂了一句:“跟我在这里做同事这么久了,你见过我在占卜上做过手脚吗?” 他的双手交叉在一起,低声说: “确实是出了一些问题...我在犹豫,要不要重新占卜一次。” “硬币嘛,总会出问题,要不这一次用龟壳?” 刘易斯贴心的为哈维拿来了一个烧过的龟壳,结果被哈维一把打开,他站起身,猛地跑到窗户边,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将自己手里的硬币放在眼前: “就用这个!不用那些...我需要看到真正的命运,这个!” 他挥舞着手里的硬币,大声说:“这就是命运!再来最后一次!” “叮” 银币飞向天空,在哈维和刘易斯的同时注视中,它不断的翻转着,最终落在了哈维的手背上,后者看也不看的用另一只手盖住了那硬币,放在两个人身前,他使劲的呼吸着,然后将手掌缓缓移开。 刘易斯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正面!它让你回去!现在就回去!” “但是...但是我...” 哈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硬币,他的手臂开始抖动,那硬币掉在了地面上,哈维向后退了几步,他看着刘易斯,他低声说: “我还有些...” “嘿!” 刘易斯捡起硬币,上前几步,将其塞进了哈维手里,大声喊到:“你到底在干什么!哈维!你在质疑命运的决定吗?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哈维.登特吗?你难道不是只提出问题,让命运帮你做选择吗?这不是绝对的公平吗?” “你到底在怕什么?” 哈维握紧了拳头,他感受着手心里硬币的冰冷,他闭着眼睛,回忆着过去哥谭给他带来的一切...荣耀,光明,热爱,仇恨,毁灭,痛苦,绝望,新生...那里杀掉了过去的他,然后把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难道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追随命运了吗? 是啊...他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被命运眷顾的人才能看到真正的未来...我差点就失去它了。” 哈维轻轻的吐了口气,他睁开眼睛,那眼神恢复了曾经的平静,他看了一眼刘易斯,他舒了口气,抹了抹半边脸上那可怕的伤口,下一刻,银币又一次翻上天空。 “叮” 银币掉在手面上,哈维看了一眼,今天的第二次正面,但他没有再犹豫,而是立刻打了个响指,来自灵魂的力量从身体里涌出来,在顷刻间,就将他那张恐怖的双面脸恢复成了原本光明骑士哈维.登特的英俊和帅气的脸庞,就连金色的头发,也一起恢复了。 “哇哦!” 刘易斯后退了一步,打量着恢复过来的哈维,他惊讶的耸了耸眉头:“这样子果然顺眼了很多,话说,你是下定了决心了?” “不不不,这和决心没关系!” 重塑英俊的哈维晃了晃脑袋,甩了甩手里的硬币,神秘的说:“这是命运的选择,它告诉我,我必须回哥谭去处理我留下的烂摊子...” 说完,哈维就开始收拾东西,他也没有多少东西需要收拾,只是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把附魔的左轮手枪,从另一边拿出了那套非常精致的银白色塔罗牌,而刘易斯有些担心的问到: “你要一个人去?” 这个愚蠢的问题当即就被哈维瞪了一眼:“我疯了还是你疯了?我怎么会一个人回去...等下!” 哈维从手里的塔罗牌里随手抽出一张,看了一眼,抬起头,将那刻着骑士图案的牌甩了甩: “我要带走一个骑士!” “这不可能!” 刘易斯断然拒绝:“死亡,瘟疫和战争都在统帅战场,饥荒守在零号船坞,没有赛伯老大的命令,我谁也不能拨给你。” “别逗了!” 哈维反唇相讥:“鬼才相信那群破烂机甲能打破我们的防线,除非你把这几个月的补给都装进了自己的腰包里,承认吧,他们是麻烦,但也只是麻烦而已,如果我们连他们都对付不了,还建个什么国?” 他骂骂咧咧的又从塔罗牌里取出一张,看了看颜色,压低了声音: “我要黑色骑士!” “黑色?恩...死亡啊...” 刘易斯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他看了一眼坚定的哈维,摇了摇头:“好吧,好吧,他很讨厌你的,你不清楚吗?但愿这一次旅行里,他不会直接敲碎你的脑袋。” 20分钟之后,一头庞大的冥龙载着两个人飞入云霄,穿着大号防寒服的哈维带着防风护目镜,像个鹌鹑一样用绳子把自己固定在冥龙的躯体上,而在他前方冥龙的脖子上,坐着一个全身黑色盔甲,背负长柄战斧的冷漠骑士,这是四骑士里最不喜欢说话的一位,也是最神秘的一位,据说从没人见过他完全恶魔化的样子。 “我说,这得多久能到?” 哈维在风中艰难的开口,死亡的骑士停下了翻阅手里书籍的动作,他回过头,那黑乎乎的头盔之下,森冷的目光打量了一眼哈维,他摇了摇头,用沙哑而冷漠的声音说: “冥龙的速度要比最快的战机更快,直线距离上,只需要45分钟就能到达哥谭。” “我的意思是...我们,别走直线!” 哈维抽了抽鼻子,大声喊到:“我做了次占卜...先向东10分钟,然后转向西北,直到哥谭,否则会遇到麻烦!” “恩?” 死亡骑士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哈维的建议:“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因为我...从不信命运!我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麻烦。” 另一边,神盾局三角翼大楼,代替重伤的弗瑞主持工作的亚历山大.皮尔斯指着背后的美国地图,对眼前的特工们下达了命令: “墨西哥战场再次开战,国会议员们很担忧,我们作为情报组织,得确保那群疯子不会影响到国家的运转,从现在开始到战争结束,战机对国境线的巡航不能停止!” “但是长官,上一次战争让我们的飞行员遭受重创,现在招募的新飞行员还不能适应昆式战机的性能!” “那就加派数量!我要的不是战斗,指挥官,我要的是威慑!明白吗?加派3倍数量!拦截一切试图穿越国境线的行为!” “是!” 15分钟之后,死亡骑士看着身后全速追赶的,密密麻麻的,最少30架昆式战机编队,他头盔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而哈维则哼着歌,显得无比惬意,他看了一眼骑士有些僵硬的身体,意味深长的说: “你看,不信命运的人,总会被命运愚弄的...现在,听我的,向西飞行5份,转向东北...” 18.三方的战场---为BloodlyMoon兄弟加更【12/14】 夜晚,是一个和黑暗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词汇,很多时候,提到夜晚,我们就不由自主的会想起黑暗,提到黑暗,下一个出现的词,就是夜晚。 故事,往往就是夜晚开始的。 “咔” 在高空之中,小型飞机的舱门被拉开,冰冷的夜风疯狂的倒灌进机舱当中,连带着穿着防寒服的飞行员都感觉到了一丝彻骨的寒意,不过作为最精锐的佣兵,他早就学会了不对雇主的行为做任何评论。 在寒风彻骨的舱门处,一个穿着飞鼠服的人从座位上解开安全带,站了起来,他先是探出头,看了一眼下方的夜色,在看到那做熟悉的城市已经没有原本那么金碧辉煌,甚至还有些隐隐的躁动和火焰乱窜的时候,这个人的脸上皱起了眉头。 一抹寒意在他眼中一闪而逝,而那双眼睛,只属于一个人...布鲁斯.韦恩,或者说,蝙蝠侠。 “唰” 黑暗的人形从小型飞机中一跃而下,娴熟的在空中将双臂贴在身边,让自己的身体犹如利箭一样窜向下方的城市,在这足以冻僵任何人的寒冷夜色中,他的双目眨也不眨的紧盯着下方黑暗中灯光点亮的轮廓,那是属于他的城市,那是...哥谭。 他要保护的并非这座城市本身,他想宣扬的,也并非他的行为本身,但不管是从什么角度出发,他都不会允许一群外来者,如此的践踏这座城市,不仅践踏外在,连带着它内核的灵魂,也一起撕破。 不能被...原谅! 而在下方的城市中,狂乱做乐的暴徒们可不知道有个家伙证从天而降的要来揍他们了,他们依然在狂欢作乐,大街上到处都是被从自己家里拖出来的有钱人,他们的钱包被强行拿走,那些暴徒甚至不给他们留下一件外套,抢占了他们的家,将他们的藏品拿出来砸碎,挥霍。 一些最恶劣的家伙还盯上了他们的家眷,有很多平日里与人为善的夫人们遭遇了令人发指的虐待,她们中的很多人选择了在痛苦中结束生命,而敢于反抗的那些,则被这些被刺激的红了眼的暴徒们硬生生拖到大街上打死。 被冠以了自由之名,行最残暴之事,这些城市里的渣滓自称为“正义者”,蛮横的抢走其他人辛苦得来的一切,就像是行走在人间的人魔,狂欢着血肉盛宴,无辜者们无法对抗这股越来越强的浊流,只能拖着自己的家人狼狈的在黑暗里行走,看着自己的家被一群混蛋们占领。 没有了法律的束缚,没有了强制的惩罚,人性的黑暗在这一刻展现的暴露无遗,当行凶者不会被惩罚,而会被称之为英雄的时候,那就代表着最可怕的黑暗时代的到来,那些一直站在道德准绳上左右摇摆的投机者们,是第一批加入他们的,然后他们又吸引了那些暴躁不安的市民,于是... 尽管混乱刚刚开始,但是在这个黑暗的黎明前,大半个城市已经陷入了有史以来最疯狂的混乱中,甚至连当初小丑引发的那场混乱,都无法与之媲美。 小丑只是揭露社会的黑暗真相,将一切引导到混乱,而眼前这群人,则是用暴力试图推翻对他们不利的现有秩序,打造一个可以让他们为所欲为的人间地狱,如果说小丑在混乱中诞生,那么眼下所有的暴徒,就是践行恶的先锋,不盖被宽恕的人。 一个无法约束自己行为的家伙,不管身处于什么样的社会,什么样的环境,都只能是危害自己,威胁其他人的定时炸弹。 “嘿,你们往哪跑?” 两个手持棒球棍的小混混恶声恶气的拦在了几个从巷子里逃出来的可怜人身前,在苍白的路灯下,他们手中的棒球棍上沾染的鲜血如此的触目惊心,那位只穿着睡衣的年轻女人脸上满是惊慌,但还是在伸手挡在了自己的三个孩子身前。 “你们想要干什么!” 这女人大喊到,那两个小混混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熊熊燃烧的欲望和暴虐,他们回过头,看着这平日里只能抬头仰视的大人物,他们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嘿嘿嘿,检察官大人,两年前,你把我们帮会的老大送进了监狱,他死在了那里面,据说他临死前都喊着要我们找你复仇!” 一个高个子的嬉皮士贪婪的看着那风姿卓越的女人胸口的一抹风情,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向前走出一步,一把抓住了那女人的手臂,将她拖向街边的黑暗处,在女人疯狂的挣扎和尖叫声中,他的同伴则提着手里的棒球棍走向了那个三个孩子。 “哈!小崽子们,你们的妈妈要受到惩罚了,现在该你们了!” 这家伙恶狠狠的看着眼前那个保护弟弟妹妹的大孩子,他双眼里已经被嫉妒的火焰填满了: “你们这些富家少爷,瞧瞧你们身上的衣服,我得给该死的老大卖1年的毒x才能买到一件,而你们,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就有父母买给你们!这太不公平了!你们这些该死的有钱人!你们过得生活是我一直想要的,为什么不给我!” “蝙蝠侠会惩罚你们的!” 那个十几岁的大孩子双眼里满是惊恐,但即便是在面对无法对抗的邪恶,他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弟弟妹妹,他咬着牙,就像是一头小兽一样,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暴徒,他大声喊到: “蝙蝠侠会回来的!红魔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他会把你们拖到地狱去!” “啊!你居然不怕我!但你的蝙蝠侠在哪?他怕了!他跑了!傻瓜!” 这小混混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他挥舞着手里的木棍,他疯狂的喊到:“现在也有人保护我们了!贝恩老大会捏死你的蝙蝠侠,还有你的红魔鬼!不过在那之前,去死吧!小崽子!还有你身后该死的...” “砰” 这猖狂的话音刚落,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就让这混混猛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扭头看向身后的黑暗,在那里,他正在撕扯那女人衣服的同伴艰难的在胸口抓着什么,但就像是个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最终只能无力的跪倒在地面上。 “恩”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他大声喊到:“不是他!不是蝙蝠侠!不是!蝙蝠侠不会杀人的!” 他回过头,结果就看到一个全身黑色战衣,带着蝙蝠头盔的人护在了那些孩子眼前,蝙蝠侠冷冷的看着眼前城市里的渣滓,他双眼中闪耀着冷漠的光芒: “对,那不是我!” “砰” 一拳砸出,小混混的身体被砸飞到空中,落在地面上的时候还艰难的挣扎着,但那扭曲的左腿和胳膊,却代表着他的下场,在如今的哥谭,这样的伤势,基本上能捡回一条命都是很艰难的事情了。 “为什么不杀了他?” 另一个声音在蝙蝠侠身后的黑暗里响起,手里握着战功的奥利弗看着蝙蝠侠的背影,他俯下身,将一把匕首塞进了旁边的大孩子手中,低声说: “瞧,他们的灵魂和他们的外表一样丑陋,你需要武器才能保护你至亲的人...” 这话似乎是说给孩子听的,但落在蝙蝠侠耳朵里,却又像是说给他听得,可惜,他的意志坚如钢铁,仅仅是靠语言,根本没办法动摇。 “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变成行凶者,杀人很简单,救人也很简单,但救自己...很难,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开始就不要沉浸在其中。” 他扭过头,看着隐入黑暗的奥利弗,他高声喊到: “赛伯在哪?他答应我会保护好这座城市...瞧瞧在我离开之后,这里变成了什么样!!” “嗖” 一道暗影箭矢擦过蝙蝠侠的脸颊,刺入了他身后挣扎的那个小混混的胸口,一起传来的,还有奥利弗冷漠的声音: “赛伯有自己的麻烦...所以这座城市的麻烦,归你了...对了,这城市里有很多试炼者,蝙蝠侠,小心他们,那些家伙可不会像我一样手下留情。” 在确认奥利弗消失之后,布鲁斯回头抹了抹那激动地大孩子的脑袋,伸手打出一道飞爪枪,整个人都消失在了黑暗中,他站在高楼之上,看着已经燃烧起来的高层大厦,他舒了口气: “呋...这可真是,一团糟。” 另一边,在哥谭的某个神秘的角落里,在囚笼中,古怪的声音非常有节奏的响起: “噔,噔,噔” 就像是石头敲击地面,如果有人在这里,肯定会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但贝恩带走了所有人,只留下了最外围的警卫以及一些黑魔法的雕塑来拱卫这里,所以即便那声音响起的再古怪,也不会有人来观察这一切。 小丑悠然坐在椅子上,他眼前还是摆放着那几张扑克牌,似乎其中有什么很了不起的秘密一样,而在他眼前的椅子上,原本空无一物,此时却多出了一个人...准确得到说,一个灵魂。 非常的虚幻,就像是透明的身体,显然,这个灵魂遭受了某种折磨和痛苦,现在已经很虚弱了。 “我说,你就打算一直这么沉默下去吗?” 小丑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对面的那个灵魂依然双目空洞,直到小丑很不耐烦的甩给了他一巴掌,才将这个迷茫的灵魂唤醒。 “我,我这是怎么了?” 戈登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显然,他也发现了自己灵魂的异常。 坐在他对面的小丑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 “嘿,你死了,蠢蛋,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才把你从将死的地狱里拖出来吗?这些见鬼的家伙制造的囚笼可真够结实的,如果不是我留下了后手,你恐怕早就消散到天地之间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救我?” 戈登将双手放在桌子上,体会着这种灵魂的活动,他看着小丑,他沉声说:“我们是仇人!” “我从没有说过我们是朋友,伙计。” 小丑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饶有兴趣的笑容,他抹了抹嘴: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有趣的灵魂不该这么消散,说起来,在决定朝贝恩开枪的时候,你真的没有后悔过吗?你看,因为你的最后时刻的背叛,贝恩肯定会勃然大怒,你失去了复活你妻子的机会,你的儿女甚至都会遭到威胁...告诉我,为了你追求的虚无缥缈的正义,你这么做,真正的值得吗?” “这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 戈登本来对小丑恨之入骨,但在真正死了之后,他却对这仇恨感觉到有些索然无味,他摆了摆手,低声说: “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个问题,就算我献祭了哥谭,复活了芭芭拉,带着她生活在黑暗里,那真的是她想要的吗?那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一种幸福吗?” “不是!” 戈登低下头:“那对我,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既然如此,我已经做了错事,我放进来了这些恶徒,还差点帮他们毁了哥谭,我已经是个罪人了,我只能以死亡洗刷我的罪恶,但我知道,那是洗刷不掉的。” “不不不!” 小丑伸出双手,在戈登眼前挥舞着,他轻声说: “别这样,伙计...听我说,你看到,死亡,其实并不是结束,它只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我的意思是,新生活既然已经开始了,你总要想办法活下去,要活下去就得工作,所以...你愿意为我工作吗?” 他看着戈登,伸出左手,一个缩小了十几倍,让戈登无比熟悉的,正在沉睡的女人灵魂,正躺在小丑的手心。 戈登猛地站起身,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小丑,后者耸了耸肩: “别这么看着我,戈登,也许你之前听说过哥谭的地狱之王的传说,我得告诉你,那就是我,我控制着这城市里70%的死灵...是的,你被贝恩骗了,可怜的戈登先生,他从头到尾都是空手套白狼,你妻子的灵魂...一直都在我这里...” “你看,我现在给了你一个新选择,而我现在在策划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包括被关在这里,也是计划之一...一个计划需要很多奉献者,所以,你愿意,为我工作吗?” 19.霸者陨落---为傭懒的陈先生兄弟加更【13/14】 再疯狂的战斗也总有结束的那一天,再强大的武士也有失败的时刻,这是自然的规律,实际上,在历史中,你也很难找到一位永恒不败的人。 就连古一这样庇护世界的法师,也有失败的时候,更恍若这世界上的其他人。 赛伯有些虚弱的站在已经彻底被逸散的风暴和火焰砸碎的沙滩之上,这里已经被海水完全覆盖,那些被融化的沙石在海水的浸泡中飞速降温,将这一片美丽的沙滩,变成了一片沟沟坎坎的,被融化的琉璃版沙土凹陷笼罩的暗礁。 在力量强大到某一个阶段之后,塑造世界就并非一件难事。 “呼...呼...你最终,还是没能杀了我!” 在赛伯对面,黑暗中安静下来的夜风四处吹拂,将这片之前混乱了白昼和黑夜的战场又一次带入平静,全身的盔甲都已经破碎的施莱德狼狈的半跪在地上,猩红的血液从他身体的伤口,从他双拳上的黑龙臂铠,从他脚下流出,将露出海面的小岛染红,在遭受了超过400支火焰长枪的同时攒射和反复穿刺之后,即便是强大如施莱德,也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咳咳...噗” 他艰难的咳嗽着,张口吐出了带着灼热气息的内脏碎片,腥臭的鲜血落在逐渐平静的海面之上,在浑浊的海水中荡出了一抹暗黑色的光晕,那是灵力混乱的体现,为了在之前的利刃风暴里活下来,施莱德拼尽了所有的力量,现在的他,急需修复身躯,但很遗憾,赛伯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魔鬼帮之主已经解除了恶魔化,毒液覆盖在他的身躯上,将那些快速愈合的,触目惊心的伤口一点一点的遮掩起来,这外星生命偷偷吞掉那些从赛伯身上掉落的血液,那对于它来说,就像是致命的诱惑一般。 “我,不需要杀掉你!” 赛伯活动着拳头,2分钟的休息,已经让他的身体恢复完整,除了精力和能量的消耗之外,他几乎毫发无伤,看到这一幕,施莱德撑在地面的拳头死死的握紧了,他很清楚,这一战,他输了,输的极惨,毫无翻身的机会。 “唰” 赛伯的身体从海水中站立的小岛上一跃而起,落在了施莱德眼前,后者踉踉跄跄的后退,却被赛伯一把攥住了衣领,将他拖向半空,赛伯的眼睛里,火焰般的灼热光芒闪耀着,他轻声说: “我说你的力量是借来的,在你能压制它们的时候,它们会为你所用,但只要你足够衰弱,只需要一点点引子,它们就会暴起反击,从最深沉的灵魂中撕裂你!我从不使用我无法控制的力量,但你似乎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你的强大建立在浮沙一样的基础上,一触即溃,所以我会说...你的霸者之路,不过如此!” “嗡”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赛伯的意志如最锋利的长枪一般刺入施莱德的灵魂当中,他并未直接伤害这灵魂,只是将被禁锢在他身体里的,那四只被抹除了所有意识的大妖怪的灵魂释放,然后将施莱德的身体扔飞了出去,在天际冰冷的黑暗中,他站在原地,冷漠的看着挣扎的施莱德,就犹如死亡之前冰冷的旁观者和记录者。 “啊!” 施莱德感受到了暴动的灵魂,那是从他的灵魂中挣扎着想要逃出来的妖怪之魂,但他已经无力再压制它们,那些狰狞古怪的灵魂嘶吼着要重新主宰这具身体,但失去了理智的压制,让它们内部先攻伐起来,四头灵魂互相厮杀,吞噬,让施莱德的身体也跟着发生了可怕的变化。 前一刻,他老虎一样的爪子疯狂的膨胀,下一刻,那背后的尾巴就开始疯狂摇摆,甚至是身体上的鳞片也开始狂野的生长,只是顷刻间,就将施莱德人形的身体弄得犹如真正的黑暗野兽一般,而施莱德本人的灵魂则犹如狂风暴雨中的小船一样,艰难的挣扎着,却无法挣脱束缚。 赛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轻声说: “你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告诉我,不要成为你这样的失败者,来历不明的力量,还是少用为好。” “我的力量...不!不...别离开!我的力量,别离开我!” 施莱德跪在地上,疯狂的挥舞着畸形的爪子,想要在空中抓着什么,但伴随着身体里的妖怪之魂因为互相攻击的衰弱,让他身体里的狂乱力量也随之减弱,根本没办法阻止,甚至就连大天狗形态也无法维持,在他从这威武狰狞的形态中脱离的那一刻,一道闪烁的白色身影也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那是人形态的大天狗,还是那副儒雅的样子,但他的脸色惨白,作为大天狗形态的另一半,在遭受了赛伯毁灭性的打击之后,他不可能安然无恙,实际上,在他身上的白袍已经被自己的鲜血染红,这实力强大的大妖怪也在硬撑,他同样是重伤之躯。 “救我...救我!” 施莱德猩红色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的大天狗,朝着他伸出了手,但这忠诚的式神却没有像以前一样伸出手,他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那双眼睛肿的猩红色光芒缓缓褪去,露出了原本黑色的眼眸,那眼神跳跃之间,混杂着仇恨,痛恨,杀意以及一丝挣扎和痛苦。 “你无法再控制我了,施莱德...” 大天狗的声音有一种无法掩饰的虚弱,他低声说:“你根本不是一个霸者,你只是一个残忍的暴徒,我亲眼看着你将般若的灵魂一点一点磨碎,你剥夺了她最后的尊严和自由,你说你要让我们成为你霸者之路上的垫脚石,你称呼那为荣耀...我也曾经以为那是荣耀,但是...” 大天狗握紧了双拳,这个总是安静的式神在这一刻的脸色也变得狰狞起来: “但是在你将我的同伴一个一个的变成傀儡的时候,你问过...他们的意见吗?!你强迫我为你助纣为虐,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我真该亲手杀了你!” 大天狗的双手掐在了虚弱的施莱德的脖子上,他双手上青筋暴起,也许只需要最后的一点点力量,就可以将眼前的罪魁祸首彻底杀死,但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放开了双手,踉跄的后退了几步,转过身,不再去看施莱德的惨状。 “但战胜你的人不是我...我没有处置战俘的权力,祈祷他会仁慈的放你一命吧,施莱德,你我相识200年...今日,恩断,义绝!” 赛伯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一向暴躁的魔龙西姆会对眼前的大天狗另眼相看,因为这也是个痛苦的灵魂,他摇了摇头,没有再理会大天狗,他走到施莱德眼前,俯下身,看着那双已经开始散乱的眼睛: “瞧瞧你,施莱德,连你契约的式神都背叛了你,告诉我,你后悔吗?” “后悔?呵呵” 施莱德的意识已经在暴走的大妖怪之灵的肆虐和碾压之下变得混沌起来,他的声音也变得如野兽般扭曲,但也许是知道死期将至,这个一手毁掉了东瀛文明的枭雄的神态也变得平静下来,他低声说: “人间五十年,与天相比,不过渺小一物。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如果不能踏上霸者之路,成就霸者之名,难道要我像一个蝼蚁一样苟且一生?不,那不是我的命运...生的越平静,死的就要壮烈,就要如绚丽之夏花,划过天空的流星...” 施莱德伸出手,仿佛要抓住空无一物的天空,看到他弥留之际的痛苦,那身躯已经在恶斗的妖怪之灵的肆虐下畸形的不像样子,赛伯摇了摇头,左手一翻,雷光四溢的刀刃刺穿了施莱德的心脏。 “我没有给自己惹麻烦的习惯,但最少,我可以让你死的像个武士。” “噗” 施莱德喷出一口鲜血,脑袋缓缓低下,在痛苦之中,他迎来了最后的解脱: “谢...谢谢,和你生在一个时代,真是...幸运,如果能战胜你,那该是...那该是多么,多么美妙的事情。” 他眼神中的猩红色缓缓退去,他看向大天狗: “天狗,再为我最后吹一首曲子吧,送我...离开。” 大天狗没有拒绝,他的手腕一翻,铁笛横置在手心,一首悠扬的曲子在这大战之后的残酷沙场里响起,赛伯摘下施莱德的面具,露出了一张惨不忍睹的脸,满是刀痕和灵力肆虐的伤口,但那双已经没有了生命跳动的眼睛中,却残存着一丝最后的平静,也许他真的在这送别的笛声中,去了他梦想中的霸王之国。 在远方的天际,黎明的光芒缓缓撕开黑暗,在这万物即将苏醒的时候,一个向往极致的灵魂,逝去了。 “小禄崎死了,我也该走了。” 大天狗吹完了这一首曲子,他放下手中的铁笛,在第一缕阳光照到他身上的时候,从脚下开始,他的身体开始化为光点消散,他看着赛伯,那俊美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微弱平和的笑容,似乎是在感谢赛伯给予他真正的自由,哪怕这自由的代价,就是他彻底在这天地之间消散。 赛伯看着这高傲的灵魂,他拄着雷光四溢的腾古剑,他低声说: “讲讲你和他的故事吧,我能感觉到,你们并非是普通的主仆...我觉得,这会是个很棒的故事。” “好吧,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 大天狗的双脚已经彻底消失,光点逸散在他的身边,他背后的黑色双翼张开,让这一幕美的就像是神话中的景色,他手里的扇子微微摆动,他轻声说: “曾经的小禄崎只是个普通的忍者,在近200年前,他意外得到了腾古剑,还得到了来自远古时代的传承,他尝试着召唤式神,他失败了很多次,直到在最危急之时,他才成功了第一次,我就是他的第一个式神,那时候得到我们都很弱小,只能艰难求生,他脸上的伤痕,就是在被五龙忍者追捕的时候,为了不暴露我的存在,才被施加的酷刑。” “你说得对,年轻的霸王,我和小禄崎之间并非单纯的主仆,更像是一起走过沙场的战友和兄弟,但是在很多年之后,他变了,很老套的故事,他开始谋求更强大的力量,在我无法给他更多力量的时候,他就从相互扶持,变成了奴役,但我并不怪他...直到他在东瀛引发魔界入侵,以凡人之血祭祀邪灵。” 大天狗摇了摇头: “我认识的那个热血,坚定,愿意为“义”付出一切的年轻忍者小禄崎早就死了,活着的只剩下了一个追求霸者之路的残忍屠夫施莱德,这就是我的故事。” “留下他!” 西姆的声音在赛伯心中响起:“他的潜力不止于此,我能感觉到,和他签订契约,赛伯,留下他!” “嗯...我本来可就没打算放他走。” 赛伯回了西姆一句,他眼中光芒闪耀,向前一步,伸手抓住了正在快速消散的大天狗的手臂,火焰缠绕在他消散的身躯上,让那灵魂的失却强行停止,后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赛伯沉声说: “介于目前糟糕的形式,我需要很多忠诚而又强大的下属,你...就很合适。” “不可能的...” 大天狗哑然失笑,在朝阳中,他轻声说:“一位式神一生只能有一位主人,除非轮回再起,否则我只能重归于天地之间,这是维度和灵力的制约,我的灵魂中缠绕着小禄崎的印记,我无法再接受另一位主人...” “哦,你说灵魂?” 赛伯眼中的火焰光芒燃起:“那是我的领域,只需要做一点,小小的调整!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愿意追随我,施莱德的霸者之路从开始的时候就注定失败,现在,我想为你展示另一条路...属于赛伯.霍克的霸王之路!” 大天狗看着眼前这个杀死了施莱德的年轻人,他看着那双眼睛,似乎看到了一丝属于曾经的小禄崎的目光,但最终,他依然微微摇头: “我愿自由,放我离开吧。” 赛伯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他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的大天狗,他低声说: “你真的觉得...我是在和你商量这件事吗?” 20.在哥谭的深渊中---为傭懒的陈先生兄弟加更【14/14】 哥谭,黎明已经到来,然而笼罩城市的阴霾却越发浓重,一夜的混乱让这城市的秩序走向了崩溃的边缘,在失去了秩序力量的制约之后,一场可怕的暴动就像是水银泻地一样,在这城市的各个角落里绽放开来。 不过在阴谋的最中心,一切却还如入夜之时一样平静。 “东欧分部的7个试炼者已经被淘汰。” 影武者联盟的统计者手捧着一个小型的监控器,站在忍者大师身边,低声汇报着:“在他们中的斯拉夫人死去死去之后,目前还留在城市里的试炼者只剩下了24个人,已经有三分之二被淘汰了。” “恩...一夜的时间,这个速度超乎我的想象。” 忍者大师拄着战刀的刀柄,微闭着眼睛,他问到:“最出色的试炼者都有哪些?” 那统计者看了一眼手里的监控器,沉吟了片刻,回答说: “奥利弗.奎因,行走在黑暗中的暗杀大师,死在他手里的试炼者已经超过了17人,他似乎掌握了新的力量,让他在黑暗中如鱼得水,致命的利箭无人能挡。” “很好,不愧是我的得意弟子。” 忍者大师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眯起的眼睛中精芒一闪,又问到:“布鲁斯.韦恩呢?前一任首领最看中的继承者,他的战绩如何?” “15人...” 统计者沉声说:“但每一个对手都是被生擒,从这一点来看,他和奥利弗不相上下,甚至还隐隐超出。” “这是自然,生擒的难度要比击杀大得多。” 忍者大师平静的说:“这才是蝙蝠侠应有的力量,如果他连奥利弗都不如,会让我很失望的,那些狼人和吸血鬼呢?他们在干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统计者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那些以血肉为食的蠢货在城里大肆杀戮,他们似乎是打算把这座城屠空,好彻底把它变成一座黑暗之城,维克多侯爵和狼人领袖卢锡安没有出现,看来他们把这些家伙当成了弃子,近千年过去了,这些恶心的杂碎依然没有一丁点的长进。” “那就由他们去吧。” 忍者大师摇了摇头: “本就不是同路人,他们能为我们吸引一部分目光也是好的,至于维克多和卢锡安。” 他脸上闪过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总会有人去惩罚他们的,他们还以为他们能躲过这一劫,魔鬼帮之主,可从来都不是好说话的人呀。” 两个人谈话间,负责统筹整个哥谭行动的贝恩匆匆赶来,他站在忍者大师身前,一挥手,周围维护的卫士立刻离开,将空间留给了这两个人。 “大师...施莱德,死了。” 贝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震惊,他低声说:“就在刚才,施莱德留下来的命牌破碎,赛伯杀了他,难以置信,仅仅是一晚上的时间,他就被...” “意料之中!” 忍者大师伸出手,制止了贝恩的继续,他摩挲着修缮极好的胡须,低声说: “那就意味着,我们迟到的最后一位试炼者即将归来,不不不,这可不好,他的实力比其他试炼者高出太多了,一旦他回来,就意味着这传承将变得不公平,不能这样...我可不想把影武者交给一个行事粗暴的家伙,但规矩就是规矩...” 他搭在刀柄上的手指跳动了几下,然后扭头看向贝恩: “封锁施莱德战死的消息,让脚帮的忍者们把召唤法阵的能级提到最高,该让他们的心灵和身体同时遭受考验了!” 贝恩有些迟疑的说:“那样可能会撕裂这座城市的空间结构,把我们...” “高度逸散的灵力会包裹着城市,将它抛入两个维度的夹缝中...是的,没错,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忍者大师挥了挥手: “但这也会让任何传送法术无法使用,会将哥谭彻底变成一座隔绝于人间和魔界的城市,就连赛伯也不能轻易返回...这就是我的目的,去做吧,务必要在他破开维度裂痕回来之前,完成这场试炼,至于卡玛泰姬,别担心,据我所知,他们现在正忙于修补维度裂隙,他们分不出太多力量来这里,而那位至尊者,呵呵,她可不在这里!” “对了,把塔利亚送出去!我不想让她给这城市陪葬!如果蝙蝠侠和赛伯死了,她就没有仇恨了,如果我们死了,她也要向他们中的某个人效忠,同样不会有仇恨...这太残忍了,所以让她离开吧,她不应该遭受这样可怕的折磨。” “是!遵命!” 贝恩迟疑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忍者大师的表情变得凝重,而就在这一刻,凯瑟琳恨恨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我都听到了!赛伯快回来了,他会掐死你的,你死定了,老妖怪!” “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爱胡闹的小丫头。” 忍者大师转过身,在他背后,小魔鬼的丫头们被戴上了可以封印能量的符文手铐,不过他们倒是没有被虐待,甚至还有茶水和糕点,根本不像是被挟持,倒像是一场特殊的宴会一样,不过之前的那些达官贵人们,已经被早早释放了。 是的,你没听错,影武者们释放了他们,而且给了他们武器,没有伤害他们的性命,简直就像是世界上最好的劫匪一样。 拉尔斯.艾尔.古尔的目光落在不断挣扎的凯瑟琳的身上,他低声说: “凯瑟琳,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和你的哥哥并不是敌人,我都说了,这是一场试炼,我命不久矣,而影武者需要新的,强大的,睿智的领袖,任何能突破哥谭地狱,来到我面前的人,都有资格继承我的一切,你的哥哥也是其中之一,我们和那些愚蠢的邪恶生物不一样,毁灭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目的,它只是实现目的的手段而已。” “但是你根本不愿意让他加入你的试炼!你在怕他!” 抱着昏迷的克拉莉斯的艾玛小丫头尖声喊到:“你是个懦夫!你给他设置了更艰难的考验,你根本不敢面对他!这根本不公平!” “如果我把他直接放在试炼里,那才是不公平!” 忍者大师笑呵呵的说: “他太强了,强到让我都感觉到久违的恐惧,正因为如此,他才需要面对更艰难的处境,如果他真的突破了极限,做到了这一切,那么...就会证明,他配得上这一切,这个世界,哪有公平可言,你看,我邀请你们,只是作为影武者交替的旁观者,我无意伤害你们,我甚至还为你们治疗。” 他摊开双手:“介于即将上演的真正精彩的角斗,就让我们安静下来欣赏未来的影武者之王,恶魔之首的诞生吧。” “但是哥谭!” 赛琳娜面色难看的看着忍者大师背后升起的十几个大型屏幕,那上面出现的,是一片混乱,濒临毁灭的哥谭,她低声说:“在你的试炼结束之后,哥谭会如何?” 忍者大师脸上的笑容变得冰冷起来: “新的忍者大师诞生的时候,就是哥谭彻底毁灭的时候,这座腐朽的城市将作为这个时代长鸣的警钟,警示世人不可沉溺于堕落和腐朽,我们只是在履行自己的使命,仅此而已,我没有让你们跟着那些腐朽者一起为这座城市陪葬,已经是额外的恩许了,你们不能再要求更多!” “这里有800w人!” 梅厉声喊到:“你这疯子!你要用800w生命证明什么?你真的疯了吗?” “随你们去说吧,你们不会懂我们行动的意义的。” 忍者大师失去了和这些囚徒聊天的兴趣,他兴致勃勃的看着眼前屏幕,看着那些试炼者在哥谭的深渊中挣扎求生,就像是养蛊一样,最终只会剩下最强壮,最可怕的那一只蛊王。 “砰” 蝙蝠侠一拳砸向了眼前嚎叫的鸦天狗的战刀,另一只拳头上带着铭刻圣纹的指虎,狠狠的砸在了这邪灵的脖子上,圣纹附带的力量遭受到邪恶,顷刻间变得灼热异常,让这人身鸟头的妖怪发出了惊恐的嘶吼声,踉踉跄跄的后退,拍打着翅膀想要逃离。 布鲁斯从腰带上取下特制的弓弩,嗖的一声射出了圣银之箭,将那邪灵的心脏刺穿,后者嚎叫一声,足以吓坏小孩子的狰狞身躯在空中消散,只留下一块黑色的石头落在了地面上。 布鲁斯放下弓弩,疲惫的喘了口气,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腹部,刚才这突然出现的妖怪给了他一记恨得,那里的骨头似乎都要断了。 在他身后,三个吸血鬼的尸体暴露在阳光之下,正散发出恶心的味道,他环视四周,这最繁华的里德奈落岛街区已经彻底成为了无人之境,只有那些隐藏在灰雾中的妖怪的狂笑,还有那些嗜血生物的屠戮,再加上被彻底颠覆的秩序,这座城市在短短一夜之间,已经成为了一片人间地狱。 “影武者!” 布鲁斯咬着牙,蹲下身,将脚下的那一具死不瞑目的女人的尸体合上眼睛,他抬起头,看着天空的灰白色的阳光,没有一丝温度,他曾发誓要保护这座城市,但现在,只是短短一夜之间,他的城市已经不存在了。 “嗖” 一支暗影利箭从他身后飞出,擦着他的肩膀,在空中转过一个急弯,精准的刺入了对面破碎的楼房里,将那提着狙击枪,正要狙杀蝙蝠侠的黑衣人爆头,殷红的鲜血铺洒的到处都是,这一次精准的杀戮也将蝙蝠侠惊醒,他回过头,就看到坐在狩魔蛛汉特脑袋上的奥利弗正冷冷的看着他: “你不要命了...这城市里最少有20个世界最好的杀手在盯着你的脑袋,还是说,你已经打算放弃了?” “又是你!” 蝙蝠侠舒了口气,握紧的双拳松懈了下来,他知道,眼前这个冷漠的弓手并不是敌人,不过他还是平静的质问到: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只是想看看...” 奥利弗的双手舞动,在不到1秒钟的时间里张弓射箭,将数百米之外奔跑的两头首无妖怪钉在地上,这才回头看着布鲁斯,沉声说: “能被赛伯如此盛赞的人,到底有多强。” “你看到了吗?”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我甚至还没你强大,最少在黑夜里,我很难躲过你射出的利箭。” “我看到了,不得不说,远超我的想象。” 奥利弗从狩魔蛛脑袋上一跃而下,汉特尖叫着跑回了黑暗里,作为恶魔,它万分厌恶阳光,他的主人站在蝙蝠侠面前,用一种欣赏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凡人战士,他说: “我看到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灵魂,力量并不重要,你这样的人,只要想要,顷刻间就能得到无法想象的力量,但重要的是你的心...我从未见过这么坚定,这么执着的心,贯彻不杀的准则,我得说,你配得上他的赞誉。” “但我救不了这座城市...看看周围吧,那些恶徒毁了一切。” 蝙蝠侠回头看着那一片废墟,他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我救不了他们。” “你要救的从来都不是他们!你的正义和他们也没有关系!如果他们只会被动的等待蝙蝠侠来救他们,那他们就不配活下去!” 奥利弗伸出手,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你只需要做一个惩罚邪恶的象征,不需要亲手带来正义,你不是哥谭的天使,你也不能做天使,你必须得...” “轰隆隆” 突然响起的震动打断了奥利弗的话,两个人同时抬起头,看向天空,在这一刻,天空中恍如被利刃切开一般,一半苍白,一半昏暗,在交界处,不详的猩红色光芒飞速扩张,在顷刻间就让这座已经黎明的城市重归于黑暗,饱含黑暗灵力的空气冲入了这城市里,让钢铁废墟开始飞快风化。 “看那里!” 奥利弗指向蝙蝠侠身后,后者扭过头,就看到肉眼可见的残缺灵魂从他脚边的尸体里缓缓升起,在彻底变得猩红晦暗的天空中,这一幕显得如此的触目惊心,而在更远处弥散的黑暗中,那些本来只能躲在灰雾里的妖怪们,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灰雾,狂吼着,简直是一片群魔乱舞。 “这是...他们把这城市抛入了魔界!” 奥利弗的拳头握紧了:“这群该死的疯子!普通人在这种环境里活不过24小时,这简直是屠杀!” “帮我!” 蝙蝠侠飞快的抓起奥利弗的肩膀,沉声说:“帮我清出一条路,去韦恩大厦,我在那里存放着一台武器...” 他咬了咬牙,看着手中的黑色石头: “现在,我需要力量了。” 21.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这座城市现在的味道可真难闻。” 穿着标志性的黑白西装的哈维一手握着手枪,另一只手拿着手帕,捂着鼻子,行走在哥谭的路上,在他两侧,到处都是倒毙的尸体,有人类的,有妖怪的,还有吸血鬼和狼人的,简直就像是一个血肉屠场一样,鲜血的味道并不好闻,实际上,这玩意会让人作呕。 “这里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死亡骑士提着黑色战斧跟在哈维身后,他沉声说:“这座城市,已经死了。” “哦,那可真可惜...” 哈维面色不变的随口说:“不过也许它早就该死了,赛伯和蝙蝠侠拼命为它续命,也免不过这一场生灵涂炭,这里有孕育黑暗的传统,社会两极分化,阶层禁锢,财富平衡不均,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国家的哪个城市不是这样呢。” “砰” 他的枪口突然飞出了一只子弹,将街头那抱着抢来的东西四处乱跑的小混混爆头,他看着那新鲜的血液,冷哼了一声: “瞧,这就是这城市的常态,所有人都要死了,这些渣滓还有心情抢东西,真是恶心。” “你总不能指望普通人关心这些。” 死亡骑士上前一步,看着从街道尽头涌过来的一群手提武器的暴民,他低声说:“生死存亡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个概念,在没有亲身经历这一切之前,他们不会理解死亡到底有多么可怕。” “我不想听你的长篇大论...” 哈维手里的硬币翻起,在空中闪过银色的光芒,他低声说:“杀光他们,我们往东!” 一抹冰冷的消融在死亡骑士黑色战盔之下泛起,黑色的光芒在他的长柄战斧上一闪而逝,那窜出的黑色刀刃犹如一把镰刀一样,在他挥起战斧的一记横扫中,刺向眼前的人群,那一道锋利的黑暗利刃将站在最前方的那些耀武扬威的家伙砍成了两截,在血光四溅当中,原本怒气冲冲,自认为已经统治了城市的暴民们一哄而散。 他们眼中闪耀的恐惧和酸软的肢体再一次将他们从狂妄的幻想中拉回了现实,那就是,即便是混乱的新时代降临,他们依然是一群辣鸡...力量需要心智驾驭,这些只懂得肆意挥洒欲望的家伙们,连驾驭力量的资格都没有。 “总是老一套,斧子一挥,人头落地。” 死亡骑士哼了一声:“完全没什么变化,毫无意义的挣扎。” “你在那发什么神经?” 已经走出好远的哈维回头喊了一声:“快跟上来!” 骑士的拳头握紧了,但随后就松开,他背着战斧,跟上哈维,沉声问到:“我们到底要去哪?你不回魔鬼帮驻地看看吗?” “那里不会陷落,我们过去也没有意义。” 哈维眼前是个丁字路口,他干脆利落的又扔了一次硬币,然后毫不迟疑的转身走向左边的小巷子,头也不回的说: “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就是直奔问题本源,我现在,就在找这个本源,跟我来,我心神不宁,下面的路估计有的打了。” 话音刚落,整个城市疯狂的震动起来,猝不及防的哈维摔倒在地面上,在他眼前,黑暗的光芒飞快的吞噬了仅剩的光明,而那地面上的小石子飞快的跳动着,就像是有某种强大的力量在加持这座城市,而且酒要从城市中心涌动着跳出来。 在他眼前更远处的黑暗中,一头人首鹿身,头生双角,手持转轮和木枪,恍如骑士一样的大妖怪缓缓从迷雾中走出,那一双冰冷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哈维,在他身后,长得稀奇古怪的妖怪们就像是一只军队一样,跟在自己的首领身后,他们手中白骨的武器,在这一刻显示的如此狰狞。 “这见鬼的家伙是什么?” 哈维飞快的跳起来,躲到了死亡骑士身后,骑士握紧了手里的战斧,头也不回的说:“强敌...保护好自己!” “叮” 银币跳上半空,落在哈维手背上,他看了一眼,大声喊到: “别和他缠斗,我们走!否则会有麻烦!” “你让我逃跑?” 死亡骑士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冰冷起来: “我从不逃跑!” “该死!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见鬼,后面有你打的,现在跟我走!” 哈维硬生生拽着死亡骑士后退,他的身体上,灵魂魔法的光芒闪耀着,让那小鹿男的脸色变化了一下,他将手里的长枪提起,但片刻之后,却转过身,重新走入了黑暗中,他的手摇了摇,身后的妖怪们齐刷刷的朝着四面八方跑了出去。 “魔界的裂隙正在张开,我讨厌这城市的味道,封印它!” 而哈维拖着死亡骑士没走出两个街区,就被一个穿着蓝色长袍,脚踏木屐,闭着眼睛的黑发人形妖怪拦住,哈维看着眼前的家伙,四枚不同的勾玉在他身边漂浮,在他脑后,一轮黑色的弯月悬浮在空中,相比其他狰狞的妖怪,眼前这家伙看上去就像是个俊美的人类,但从他微微悬浮在空中的身体,和周围地面上死掉的十几只吸血鬼来看,这家伙绝对不好对付。 “愚蠢!” 他闭着眼睛,低声说:“杂鱼一样的存在,也想让我开眼吗?真是愚蠢...” “这次我能杀了他吗?” 死亡骑士的手指在战斧的手柄上摩挲着:“这家伙的语气,太讨厌了!” “慎言!人类,你再给自己招来祸患!” 大妖怪荒似乎不想和眼前这两个家伙多说些什么,他举起双手,两轮璀璨的星芒在猩红的天际摇晃,下一刻就化为落星坠入这城市,但就在这一刻,哈维猛地扔出了三章银白色的塔罗牌,堪堪擦着飞散勾玉的裂痕,刺入了荒的身体里,没有能伤害他,却强行终止了他的召唤。 死亡骑士将其视为开战的信号,抓起战斧就朝着眼前的大妖怪砍了下去,但却被荒挥起的勾玉挡住,他的眼睛在这一刻睁开,那是黑色的眼眸,其中跳动着一抹激动。 “停下!我感觉到了...命运,如此真实的跳动,我从未感觉的如此清晰...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我终于找到了!” 他飞速悬浮到哈维身边,后者伸出手,制止了死亡骑士的攻击,他看着眼前的荒,大妖怪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哈维,沉声说: “你也是命运的信徒...我能感觉到,不不不,你是被命运钟爱之人,你挥散命运,璀璨的命运轨迹,看来,我要找的人,就是你了。” 大妖怪荒二话不说,将手刺入心脏,丝毫不顾及鲜血四溅,然后将一块黑色的石头放入了哈维手心,他低声说: “你将是我这一次轮回的命运之人,好好使用我的力量吧。” 说完,荒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而哈维身边却多出了四个悬浮的古怪勾玉,他脑袋后面,还有一轮黑色的弯月,这一幕看的死亡骑士愣在原地,他大声说: “他去哪了?” 哈维面色古怪的摸了摸心口:“他和我签了契约,还是主仆契约,我能感觉到,他就寄居在我身体里,这些妖怪...都是疯子吗?” “接下来去哪?” 死亡骑士没有理会这些,他左右看了看,他能感觉到更多强大的气息伴随着城市靠近魔界而飞快出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哈维伸手把玩了一下手里的勾玉,他的目光看向地下: “我们去下水道...命运告诉我了,解决一切问题的办法,就在那里!” 就在哈维和死亡骑士在布满了魔界妖怪的城市里艰难跋涉的时候,在另一段,在哥谭的某个神秘的角落里,小丑和戈登正背靠着背,艰难的抵抗着从囚笼里的妖怪们的攻击。 在哥谭被抛进魔界裂隙的那一刻,黑暗的灵力从各个地方窜出来,包裹禁锢小丑的囚笼,它们飞快的化为各种妖怪,疯狂的进攻周围的一切,也将小丑的计划搅得一团糟。 “见鬼!见鬼!” 小丑手忙脚乱的指挥着背后的审判影子攻击那些妖怪,但是在这个囚笼中,他的力量被压制的太狠了,面对眼前的十几个小妖怪,他打的很艰难,他本身其实就不擅长战斗,这家伙更多的是依靠脑子吃饭的,但问题就在于,他现在不得不战斗了,戈登只是刚刚以灵魂的形式出现,这家伙根本就没有战斗力可言。 “如果让我出去,我一定要...恩,一定要让他们体会到地狱的痛苦!” 小丑恶狠狠的骂到:“用这样粗暴的方法对待这城市,见鬼!他们毁了我的游乐场,他们必须要付出代价!” “可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城市...城市都毁了。” 戈登痛苦的躲在小丑身后,在灵魂状态中,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这座城市在哭泣,还有那些灵魂的痛苦,尤其是在城市被抛入维度裂隙之后,那种痛苦变得更加狂放: “都毁了...我都做了什么啊!” 一抹猩红色的气息在戈登的灵魂上缠绕着,让他在这种情绪的操纵下,进入了非常沮丧的状态,但下一刻,就被小丑一巴掌打醒。 “别傻了!只要我能出去!只要哥谭的小型地狱还在运转,我就能复活死掉的所有人!我的游乐场不会就这么毁掉的!见鬼!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活下来,让我们两个都活下来!活下来才有希望!” “有希望?对!” 戈登浑浊的目光在这一刻变得澄清,他看着小丑:“你说的都是真的?” “见鬼!你当局长的时候都不去查城市的死亡和出生比例吗?你难道没感觉到这4年里城市的人口数量一致维持在800w从不多,也不少嘛?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会这样吗?” 小丑骂了一句: “你真的以为是你在守护这座城市吗?是我!是我在维护我的游乐场!这座城市的人是不会真正意义上死去的...即便死了,也会被我重新扔进轮回里...” “那我该怎么做?” 戈登在震惊之后,立刻爆发出了无穷的斗志,他大声问到,结果被小丑不屑的打量了一眼: “你...你就老老实实躲好吧,你这弱鸡现在什么都干不了...灵魂的世界,向来是力量为尊的。” 戈登局长顿时感觉很受伤,他只能躲在墙角,不过下一刻,他的眼光一闪,就看到了砸在手边的黑色石头,他伸手摸了摸,那石头表面有些滚烫,他将其握在手里,里面有个声音在呼唤他。 “想要力量吗?想要实现真正的公正吗?恶人受罚,善人嘉奖,惩恶就是行善!想要这力量吗?” 戈登看了一眼艰难的抵抗着小妖怪进攻的小丑,他咬了咬牙,低声说: “我愿意!” “那就好好使用我的力量吧!” “唔...砰” 黑白分明的气息在这一刻在囚笼中爆开,小丑惊讶的回过头,看到的是手提长枪版锋利的金属笔杆子的戈登,这家伙穿着古怪的长袍,眼睛上笼罩着特殊的白色护目,看上去有些诡异,但坦白说,在现在的情况下,有这么一个能战斗的人出现,那绝对是一件好事了。 你看,任何危机中都蕴含着机遇,尤其是在混乱时代即将开启的情况下,这样的机遇,总会让那些需要力量的人得到必要的力量,说实话,这其实是一件,好事! 22.坚持、挣扎和希望 “我说,韦恩大厦到底有多远?” 挥舞暗影双刃的奥利弗疯狂的砍杀着被黑暗笼罩的城市中,仿佛源源不断冒出来的妖怪,在他身后,布鲁斯.韦恩的左拳带着神圣的指虎,右手握着弓弩,也在涌动的黑暗中艰难前进,作为凡人中最好的战士,他从不畏惧任何挑战,但眼下,当哥谭被抛入魔界裂隙的时候,他却深深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之弱。 面对奥利弗的询问,布鲁斯看了看左右,强大的感知赋予了他超强的认知,他大声说: “不太对劲,在这里空间的感知被放大了...小心!” 他向前扑了出去,将绿箭侠扑到一边,在两个人刚刚站立的地方,一道黑色的巨型刀痕擦着地面飞了出去,将周围的躲闪不及的小妖怪全部砍成了漫天飞舞的血花,那一道能量刃的声势恢弘,直接斩破了两个人眼前的黑暗,将被笼罩的空间彻底撕开。 布鲁斯和奥利弗抬起头,就看到了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的韦恩大厦,在那倒塌的废墟之中,两个大妖怪正在疯狂对抗,黑色的刀刃和红色的利刃反复交错,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就像是一个无形的界限,蝙蝠侠能清晰的看到,一个小妖怪不小心走入了那界限当中,在顷刻间就被纵横的利刃砍成了十几片,死不瞑目。 在头顶猩红色的光芒照耀下,那两个大妖怪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反复交错,说实话,并非极其强大,完全恶魔化的奥利弗都有能力对抗他们中的一个,但只是那份声势,绝对堪称威武了。 “是两个大妖怪,小心点,他们不好对付...” 布鲁斯忌惮的看着空中飞舞的暗红色和黑色的利刃,他对奥利弗低声说:“我们绕过去,不要惊动他们。” “迟了!” 奥利弗一把推开蝙蝠侠,墨绿色的魔火在顷刻间包裹全身,下一刻,完全恶魔化的他身后的六道骨翼交叉挡在身前,硬生生承受了十七次暗红色刀刃的斩击,将他整个人都打退了好几步。 “到底是谁!胆敢踏入众鬼之王的战场!” 一个披散着长袍,手握暗红色直刃剑的男人漂浮在空中,朝着恶魔化的奥利弗大喊到: “你到底是谁?这方城市的战士吗?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的成色如何!” 这家伙白色的头发向后披散,身后还有两片如月光的双翼,那双眼睛里满是赤裸裸的战意,奥利弗被他的气势锁定,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蝙蝠侠,低声说: “没办法了,碰上个战斗狂,我先引走他,剩下的那个...你自己想办法!” 说完,奥利弗转身跳上半空中,双手中的战弓闪耀着暗影的不详,三道锋锐的利箭朝着眼前的中二青年飞射而出,被他用手中的直刃刀从中央砍开,感受到了奥利弗利箭中的力量,这家伙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就是你!这魔界实在是太无趣了,难得遇到一个好对手!别跑!让我滑头鬼三代目来会会你!” 两个人一追一逃,飞快的离开了这方战场,这刚才还打的火热的战阵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蝙蝠侠活动着肩膀,看着周围恶声恶气的逼上来的小妖怪们,他刚刚准备好来一场真正的恶战,结果下一刻,三道黑色利刃从三个方向刺入妖怪群中,那恐怖的威势将这些妖怪全部驱散。 “他!是我的对手!”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蝙蝠侠抬起头,看到了那个踮起脚,站在废墟中央的女孩,穿着古代东瀛的碎花长裙,黑色的头发扎成古怪的马尾,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那双冷漠如冰的双眼,还有笼罩全身的不详以及阴郁的气息。 然后是被她反握在手中的巨型黑色战刀,足有她的身体那么高,在猩红色的光芒中,那把刀刃上跳动的是一抹致命的光芒。 “我能感觉到你的内心...” 这持刀少女轻声说:“强,会伤害他人,弱,会被他人伤害...你在拒绝其他人的理解,拒绝他们的交谈,拒绝他们的靠近,你在害怕...伤害到他们,伤害到那些弱者。” “你在控制自我,就如我一般,强大并非一件好事,必须懂得承受以及控制...我已经独孤太久了,我能感觉到,你也许会是个很好的宿主...前提是,你能躲过这把摄魂的妖刀...” 话音刚落之间,两抹暗黑色的刀光就朝着蝙蝠侠面孔激射而来,谈话间毫不留情,仿佛要直接斩断眼前的一切,还有那被包裹在刀刃中的冷酷声音,和刚才的清冷几乎就是两个人: “唯有弱者,才会害怕被伤害,而选择去伤害别人...你是,弱者吗?” 另一边,在魔鬼帮的阵地中,邪灵们的入侵已经被打退了好几次,但现在,他们却遭遇到了新的麻烦。 凯文挣脱了谢尔盖的束缚,他升入天空,疯狂的喊着: “凯瑟琳不见了!艾玛不见了!克拉莉斯不见了!都不见了!赛伯让我保护好她们...我没有保护好她们!啊啊啊!” “听我说,凯文,冷静下来!斯旺和神龟们去救她们了!你安静下来!” 谢尔盖在可怕的狂风和怒焰中艰难的向前,试图安抚从未如此愤怒和狂暴的凯文,心思越是单纯的人,愤怒起来越是可怕,尤其是在赛伯告诉凯文,要让他保护好家人的时候,这份承诺对于如今的凯文来说,越发显得重要。 “我要去找她们!我答应过赛伯的...我要去找她们!” 凯文念叨着这句话,转身飞入一片黑暗的城市中,谢尔盖在后方急的直跳脚,却没办法跟着凯文离开,整个码头区已经挤满了来避难的人群,其中还混杂着伪装起来的吸血鬼和狼人,还有那些心思鬼祟的家伙,如果没有他坐镇,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混杂着热浪的风暴在愤怒和痛苦的凯文身后拉长,就像是从天空降入地面的火焰长鞭,在他飞过的地方,地面上不管是妖怪还是其他东西,都会被无情的卷入其中,被彻底碾碎,焚烧城灰烬,操纵天气和炎魔的火焰结合在一起,爆发出的力量远超常人想象,尤其是在面对这种群敌环绕的场景的时候,凯文一个人,就顶的上几十个恶魔战士。 “凯瑟琳,你在哪?” “艾玛,回答我!克拉莉斯!你们到底在哪?” 他惶恐的声音在这一刻在城市上空响起,呼唤着亲人的名字,却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去,这种无能为力即便是对于成年人来说都是一种可怕的压力,更恍如凯文这样的精神不健全者,内心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必须找到那些亲人,否则就会再一次遭受可怕的痛苦。 在这种折磨之下,凯文的力量被鼓荡的更加可怕,他飞过城市上空,顷刻间就引燃了周围的街区,将那些懵懵懂懂的妖怪和到处狩猎的吸血鬼狼人们逼到了最后的绝境里。 但这样的发泄对于事情并没有太多帮助,凯文在空中巡视了半个小时,一无所获,在疲惫之下,他只能独自落在一栋高楼之上,蹲在那里,看着猩红色的漫漫长夜,他无助的哭了起来。 “呜呜,你们在哪?别丢下我一个人...呜呜,都回来啊,都回来呀!” “唔,一个迷路的孩子。” 一个沉静的声音在凯文背后响起,让他猛地惊醒,回头就看到了那个从天空中缓缓落下的年轻人,他用白色的头发遮住了一只眼睛,显得沉默寡言,但在他身后,一条赤红色的东方龙围绕着他的身体旋转,让他看上去显得高贵而雍容。 “你是谁?” 凯文擦了擦眼睛,问到:“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听到你的喊声。” 这人一步一步靠近凯文,他轻声说:“我听到了你想要保护家人的愿望,你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庇护他们?我问你,为此,你可以付出什么?” “你能帮我找到她们吗?” 凯文懵懂的大声问到:“我要保护她们,我答应过赛伯...你想要我的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也曾如此真诚的想要保护那一方土地,但现在,我没什么可以保护了。” 那人蹲下身,朝着凯文伸出手:“我可以帮你找到她们,但你要答应我,保护好你最重要的那些人...别像我一样,失去他们。” “好!你是个好朋友,你叫什么?” “朋友吗?还真是古老的回忆啊...来吧,凯文,我的力量,借你一用!” “呼” 顷刻间,整个哥谭凝滞的风,又开始缓缓运转,在黑暗的深渊降临之时,有的人遇到的是无尽的绝望,但在最深沉的绝望深处,总会有一丝希望诞生。 而此时,就在哥谭城外,赛伯站在魔龙西姆的头顶上,看着远方那一抹猩红色的维度裂隙,他的双拳死死握住,全身都散发出一股极其摄人的疯狂杀意。 在他身边,斯特兰奇面色难看的看着整个都被维度裂隙吞进去的哥谭城,他低声说: “这种程度的裂隙,那些疯子到底动用了多少灵力...他们献祭了多少人...真是该死!” “我要进去!” 赛伯语气冰冷的说:“我要进去哥谭,现在...马上!” “进不去的!” 莫度法师用某种法器测量着空中的灵力,他遗憾的说:“哥谭并不在现世,也不在魔界维度,它正好被卡在两个维度中央,这就意味着不管从现实,还是魔界,你都没办法靠近它...这肯定是他们精心设计的,而且这种程度的空间裂隙,除非至尊法师亲自来,否则没人能在短时间之内弥补...” “你们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坏消息的吗?” 赛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我现在需要一个办法!你们不是在监控世界吗?你不是像我保证过,哥谭会万无一失吗?我需要一个解释,斯特兰奇,我的朋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我很抱歉。” 斯特兰奇瞟了一眼赛伯手中那把雷光四溢的邪刃,他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微微发凉,但他只能硬着头皮说:“这一段时间,我们都把精力用在维护维度之墙以及寻找灵魂宝石上,所以...” “斯特兰奇...” 赛伯的语气突然变得安静下来,这诡异的反差让奇异博士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然后他就看到赛伯抚摸着手中的利刃,轻声说: “你知道我的...我其实是一个很讲规矩的人,对吧?” “你要干什么?冷静下来,赛伯!” 斯特兰奇大声问到,赛伯回头冷漠的扫了他一眼: “那就拿出办法来,别让我发疯...你知道的,我的亲人,可全在那座城市里!他们是我和这个世界最紧密的联系,如果他们出了什么意外,我的朋友,相信我,你不会想看到那糟糕的后果的。” 23.神助攻 哥谭已经被抛入了糟糕的黑暗深渊中,这里发生的事情,这里降临的灾难,有多少人知道? 答案是,很多很多。 “别告诉我你们观测不到那座城市!” 亚历山大.皮尔斯站在神盾局的观测部门,他的脸上此时已经满是愤怒,在尼克.弗瑞遭到叛逃的特工希尔和美国队长的枪击之后,神盾局的工作就暂时由他全面接手,在最开始的时候,皮尔斯认为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然而在真正进入工作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绝对是接手了一个烫手山芋。 每天面对的都是各种糟糕的事情,比他当年管理神盾局的时候,遇到的那些武装入侵,军事干涉什么的麻烦多了,现在,美国腹地的一座城市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在了原地,而那些神神叨叨的法师们告诉他,那座城市被抛入了魔界里。 “见鬼!魔界...这还是不是在地球?这还是不是人类文明控制的区域?” 皮尔斯愤怒的声音在这监控室里响起:“派出最好的侦察机,我要第一手资料!这个见鬼的空间波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话刚说完,监控室的门就被推开,再次高升的希尔维特特工面色难看的走入了监控室里,他将手里的一份文件递给了目前神盾局名义上的首领皮尔斯,压低了声音: “国会要求我们和国防部一起出动,去解救哥谭的人民,在哥谭外海的小岛上,被转移出来的几万人正在等待救援。” “几万人?” 皮尔斯翻看了一下文件,他扭头看着希尔维特,毫不客气的说:“那些议员脑子是不是都进水了?那座城市有800w人!他们根本不了解情况,现在让我们为了几万人大动干戈,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地方现在聚集了多少势力的眼睛...” 说到这里,皮尔斯猛地提高了声音: “再不能确认那里的现实情况之前,我是不会让我的特工们去送死的!” 哦,不要指望皮尔斯会是个真正为人着想的好人,他说这句话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收拢人心而已,特工也是人,面对经常只问结果不看牺牲的弗瑞,再面对将特工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的皮尔斯,人心向背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希尔维特特工等到皮尔斯说完之后,隐秘的朝他打了个眼色,后者轻咳了一声,对监控室加班加点工作的特工们说: “孩子们,800w人是生是死现在就掌握在你们搜查情况的速度里了,别让国家和人民失望。” 说完,他走出了监控室,希尔维特特工已经在外面等他了。 “长官,我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魔鬼帮之主赛伯.霍克正在谋求进入哥谭,这是我们的机会!” “恩?怎么说?” 皮尔斯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光头特工,他本人根本没有从其中察觉到什么机会存在,希尔维特特工推了推金丝眼镜,低声说: “那座城市被卷入了那个该死的空间里,连卡玛泰姬的法师们都没办法把它带出来,就像是一个大号的囚笼,而现在,一个最让人头疼的对手,主动的要往囚笼里跳,在洞察计划即将开始的现在,您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个天赐的好机会吗?” 皮尔斯的眼睛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 “有意思,你是说,我们只需要控制住他...” “是的,控制赛伯!” 希尔维特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趁着他被关入笼子的时候,把他的势力一网打尽,把墨西哥收入囊中,最后哪怕他跳出来了,也是孤家寡人,那个时候已经完全将神盾局的资源收归己用的我们,难道还怕一个孤家寡人不成?” 皮尔斯的身体猛地一震,他伸手接过了希尔维特递过来的雪茄,猛地抽了几口之后,他舒了口烟气: “听上去很不错...但我们也没有能影响那种级别的空间波动的...” “不,我们有!” 希尔维特特工智珠在握的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个正方形的玩意:“宇宙魔方,长官,哪怕我们还没研究出正确使用它的方法,但在微弱的刺激下,它释放的能量可以削弱空间这一点已经证实了,我们只需要在赛伯.霍克尝试的时候,稍微的...推他一把。” “嘿嘿嘿” 光头特工做了个推的动作,得意的说:“就像是把仓鼠关进笼子一样简单。” “恩。” 皮尔斯闭着眼睛,靠在一边的墙上,反复思考着,希尔维特很有眼色的没有出言打扰他,直到好几分钟之后,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家伙睁开眼睛,就像是个赌徒一样,猛地抽了口雪茄,对希尔维特点了点头: “那就去吧,这一次你全权负责!我会让朗姆洛和你一起以拯救民众的名义过去...别被那些法师们发现了。” “放心吧,我们研究宇宙魔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光头特工低下头,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古怪: “我一定会把我们的“赛伯先生”安全送进去的。” 另一边,在哥谭市郊外,一个超大型的防线已经构建完毕,来自国防部的第一波侦查正在快速进行,而在距离那处于猩红色的,笼罩城市的虚幻光芒之外的地方,来自卡玛泰姬的法师们也在飞快的尝试着他们能找到的所有方法。 “撕啦” 金色和猩红色的光芒在刚刚启动的大型传送阵上纠缠,碰撞,在原地带起了一道道危险而耀眼的闪电,还有黑色的空间裂隙时不时出现,逼得维持法阵的法师们不得不后退了好几步,眼看着那团混乱的能量越来越暴躁,斯特兰奇和莫度对视了一眼,同时出手,用厚重的法力将其压制,将传送阵停止。 “呋...又失败了。” 斯特兰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涩声说:“已经换了7种不同的传送频率,看来两个维度之间的裂隙强度比我们想象的更厚重。” “要我说,这完全就是在鸡蛋壳上敲钉子。” 莫度法师满脸的纠结:“这就相当于我们在和两个维度纠缠的力量对抗,一个弄不好,整个东海岸都会被卷进空间乱流里。” 斯特兰奇看了一眼站在一边,全身散发着杀气的赛伯,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归根结底是我们的失误,我们的疏漏让800w人处于可怕的危险中,别说这些了,再来试一次吧。” 法师们艰难的尝试赛伯看在眼里,但对于城市内部局势的担忧转化成的暴躁和压力,却让他不愿意放弃任何尝试的可能,他也不会把宝完全压在法师们身上。 “嗖” 苍白色的空间裂痕在他眼前张开,狼狈的地狱行者康斯坦丁从其中滚了出来,他的衣服上缠绕着猩红色的能量流,就像是毒蛇一样想要撕咬他的身体,又被康斯坦丁强行打灭,这家伙手里提着金色的猎魔枪,从枪身灼热的铭文来看,他应该是刚刚才和某些对手大打了一场。 “怎么样?进去了吗?” 赛伯伸手将康斯坦丁扶了起来,后者根本不领情,一把打开了赛伯的手,踉踉跄跄的站起身: “你这混蛋,你之前告诉我谢莉尔在哥谭会绝对安全的,看看现在搞出来的麻烦,如果谢莉尔出了事,赛伯...我拼尽一切也要和你同归于尽,我发誓!” “这不是我的错,你这混蛋!” 赛伯抓着他的衣领喊到:“你有亲人在里面,我也有!现在,告诉我...你能不能进去城市!?” “不行,魔界的维度纠缠在城市边缘,就像是一堵墙一样,我根本无法突破。” 康斯坦丁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这个总是不着调的花花浪子,在这一刻也露出了真正焦急的眼神:“这和当初路西法入侵还不一样,这是两个维度碰撞的力量,单人之力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很难奏效了。” “该死!” 赛伯放开了康斯坦丁的衣领,他看着眼前一米远之外的那层猩红色的光芒,就像是一层玻璃罩,从外面能清晰的看到通往城市中那断裂的的吊桥,甚至连周围的海水都清晰可见,就像是一伸手就能碰触到,但这距离却横跨两个世界,就像康斯坦丁说的,这是凡人无法丈量的距离。 “赛伯!赛伯!听到了吗?” 西姆的声音突然在赛伯内心响起:“大天狗说他有办法带你进去!” “什么?” 赛伯猛地抬起头,拉开左臂的袖子,那里的皮肤上纹着一只缩小的天狗图案,赛伯将能量注入其中,片刻之后,还未伤愈的大天狗冷着一张脸出现在了赛伯身边。 显然,这个高傲的大妖怪还在因为赛伯的强行契约而愤怒,他转过头,看着那被猩红色光芒笼罩的城市,他伸出手,点在了光芒之上,他低声说: “我刚才感觉到了,这座城市里还有召唤式神的法阵在运作,也就是说,我用反向召唤先把你拉进魔界,如果我们足够幸运,我可以通过响应这些法阵的呼唤,而进入城市里,...” “那还等什么!” 赛伯站起身,双手抓住了大天狗的手臂,沉声说:“把我送进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话还没说完!” 大天狗瞥了一眼赛伯,在见到那双眼睛里闪耀的担忧和关心之后,他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但他的眉头依然紧皱: “在妖怪们生活的魔界里,很难有其他生灵出现,并不是所有妖怪都愿意和人类共同存在,像你这样的家伙,一旦出现在魔界,就会遭遇到来自各个势力的联手攻击,而且跨越维度的反向召唤我也没尝试过,维度的力量是最危险的,你要以实体进入,就极有可能会被两个维度碰撞的力量撕成碎片。” “实际上,这行动的成功率连二成都不到。” 赛伯摇了摇头,他举起手里的腾古剑,雪白的剑刃上倒映出了他的眼睛,他轻声说: “我已经安排了人去削弱两个维度纠缠的空间力量,而且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 “准备反向召唤吧,大天狗,我有必须去那里的理由,也没有谁能阻挡我过去!” 他抬起头,在远方的天际,神盾局的空天母舰已经隐隐在目了,在那里,希尔维特特工小心翼翼的将一个银白色的箱子打开,平放在机密实验室的试验台中,在那箱子里,一块蓝色的,如同冰块一样的美丽魔方正闪耀着晶莹的光芒,而在他身边,是脸色严肃的菲兹博士和另一位年轻的女性科学家。 “我其实有些不明白...” 菲兹博士一边调整手边的仪器,一边说:“为什么我们要费这么大劲,就是为了把一个黑帮头子送进异世界?如果要拯救城市,难道不是派个英雄去更好吗?” “不不不” 希尔维特特工推了推眼镜,低声说:“有些根须,生来就是为了践踏,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做大事,英雄有英雄承受不了的重担,再说了,谁说恶棍就不能当救世主了呢?” “我的菲兹博士,你就把他当成一个试验品吧,如果这样想能让你感觉更好的话。” “恩...好吧,那就把他叫实验小白鼠一号...准备工作就绪了,5分钟之后,可以开始着手进行第一波能量放射,根据之前的实验结果,空间力量会被压制三分之一左右,但愿这可怜的小白鼠能活着从异世界回来。” 24.考核-自相残杀 古罗马时代,贵族们很喜欢看一种残酷的表演,他们给健壮的奴隶披上简陋的盔甲,给予他们武器,将他们扔到斗兽场里,看着他们和猛兽对抗,看着他们自相残杀,看着生命和死亡,伴随着鲜血的喷涌,在自己的眼前演绎,绝对是一项能充分调动起肾上腺素的活动,那个时候,这种角斗是被所有人追捧的。 活过很多次角斗的奴隶们会被当成英雄看待,但实际上,这改变不了他们奴隶的本质,这种活动从它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带着无法言喻的暴虐和压迫,那是属于那个混乱而野蛮的时代的特征。 那个时候,他们把这活动叫角斗。 时代在进步,文明在发展,人类给自己披上了一层文明的外衣,将内在赤裸裸的勾心斗角和嗜血欲望掩饰的很好,所以他们也给这种活动起了个很文明的名字。 他们管它叫“试炼”,或者叫“考核”。 谁不喜欢站在高台上,看着一群人为了自己手中的某样东西拼的你死我活呢?这种掌控一切,生杀夺予的感觉,可要比单纯的身体快感有意思多了。 而在此时已经坠入了黑暗深渊的哥谭市里,在无数人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也有一场特殊的试炼,正在进行,在群魔环绕中,死亡以最鲜活的姿态在城市里起舞,恐惧在上空尖叫,而毁灭总是姗姗来迟。 “唰” 凄厉的刀光在城市中心的废墟里亮起,在猩红色光芒的笼罩之下,这光芒也被沾染了不详的气息,它擦过周围的小妖怪的身体,平滑而又锋利的光刃闪过,它们丑陋的脑袋飞起,腥臭的血液洒的到处都是,但它们却并不是这刀光的目标,在光芒之外,黝黑的能量化为坚盾,将这一抹光芒撞碎,代表着一次攻击的无功而返。 奥利弗的身体向后跃动,躲开了从更远处射来的三发致命的子弹,灼热的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身体射空,面对这世界上最好的杀手们的围攻,奥利弗本人也躲闪的很艰难。 在这一片废墟中,最少有6个人将杀戮的目标放在了他身上。 “80个人现在只剩下我们几个了...” 当奥利弗裹起黑暗,隐匿身形的时候,一个有些中气不足的声音在废墟中响起:“站出来吧,弓手,让我们以一种更有尊严的方式赴死,你我都知道,胜利者只能有一个!” 影武者联盟的试炼是非常残酷的,来自世界各个地方的,被选中的优秀刺客们被扔进了这片血肉屠场里,不坚定的,弱小的,随波逐流的,只能用蛮力作战的,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早在第一波乱战中就身死了,而在城市被抛入魔界裂隙之后,战斗的烈度又被提高了很多。 他们不但需要担心来自黑暗中的匕首,还有那些会在任何地方出现的妖怪们,他们只是一群凡人,在魔界裂隙这属于妖怪的主场中,如果不幸撞上了一头心情不好的大妖怪,绝对是十死无生的下场,这简直是对这些最好的杀手们进行的各方面的极致考验, 所以在一天之后的现在,能活下来的这些,绝对都是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精英,他们中的每一个,放在现世,都是最令人恐惧的存在,也唯有能掌控自身恐惧的人,才能彻底的贯彻影武者联盟的意志,将恐惧带给整个世界。 “好啊,你先走出来,先证明一下自己的诚意!” 奥利弗龟缩在一处黑暗的角落,他手中的暗影利刃在黑暗中飘动着,作为试炼者中最耀眼的存在,他自然而然的成为众矢之的,但说实话,奥利弗并不担心这些人,他甚至没有把这些人当成是威胁。 “唰” 暗影利刃刺破黑暗,将一头刚刚诞生的小妖怪的脑袋切开,在做完这个微弱的动作之后,他立刻朝着更黑暗的地方奔跑,下一刻,改造过的狙击枪如蜂鸟一样的枪声响起,奥利弗身后的墙壁被疯狂的破开,连带着黑暗的气息都被席卷的不再平静。 显然,他被发现了。 “蹭蹭” 匕首的光芒在他胸前绽放开,但还没等到刺客的刀刃靠近,就被奥利弗一脚踹飞了出去,他飞快的向外翻滚,躲开了左边黑暗中射出的荆棘长鞭,又挥起利刃,将毫无声息的甩过来沾染着毒液的手里剑打飞。 一层深沉的巫术力量从天而降,想要禁锢奥利弗的身体,但却只是让他的行动暂缓了那么一秒钟,他转过身,两把暗影利刃挡在胸前,正中背后重剑的挥砍,他轻盈的如同一只蜘蛛一样,借着重剑的力道,整个人飞速的撞入了更远方的黑暗里。 只是顷刻间,这家伙就硬生生的撞开了6个伏击者的包围圈,遁入暗影之中,就在他消失的下一刻,那个中气不足的声音再次响起: “追!他受伤了,我能闻到他身上的鲜血味,绝无仅有的机会!先杀了威胁最大的他,然后我们再解决我们内部的问题!” 显然,这些家伙已经组成了一个临时的联盟,目标就是最抢眼的绿箭侠。 这个提议在几秒钟之后就得到了贯彻,这些最好的杀手用各自的方式飞快前进,实际上,能在魔界裂隙中活到现在的家伙们,肯定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的范畴,或多或少的都开始和神秘侧有联系了,尤其是在混乱时代即将到来的时候,地球上的各种牛鬼神蛇都跳了出来,拥有一些古老传承根本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就比如这六个人里,有来自东瀛,精通忍术的野武士,有来自南非的黑巫术猎头者,有来自欧洲的鲜血骑士,还有美洲印第安萨满教的女战士,澳大利亚的沙漠部落神射手,最给力的一个据说还是早就消亡的德鲁伊教派的传承者。 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不过在目前的哥谭市的情况下,他们统统都变成了弱者。 “找到了!就在前面!” 骑在一头黑鹿身上的德鲁伊女祭司大声喊到:“自然之力告诉了我,他就躲在前面!” “那就杀了他!他是挡在我们面前最大的障碍,杀了他,我们才有可能触摸到那王座...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为它而来。” “别废话了,上!” 几个人在黑暗中辩驳了几句,除了手握狙击枪的神射手停在了废墟之外,其他人纷纷用自己擅长的方式跳入了眼前的废墟中,绿箭侠已经受伤,务必在这里彻底解决他! 他们在黑暗中缓慢前进,通过不同的道路,最终在废墟中央的平台上,看到了盘坐在那里休息的奥利弗,看样子,他已经放弃了抵抗,而且众人能看到,他胸口有一道暗红色的刀痕,猩红色的力量在伤口中涌动,眼看着短时间之内是绝对没办法愈合的。 “哟,你们来的真慢。” 奥利弗抬起头,看着眼前缓缓围上来的几个人,他低声说:“你们就这么肯定你们吃定我了吗?” “目标在前,以你完整状态下表现出的战斗力,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手持人骨法杖的黑巫术猎头者涩声说:“现在你受伤了,所以就算是陷阱,我们也得踏进来,为了那至高的王座,就只能请你去死了。” “但是你们追求的王座什么都不是!” 奥利弗摇了摇头,他沉声说:“那里除了绝望和束缚,什么都没有!” “废话少说!” 高大的鲜血骑士挥舞着重剑走上前,他鲜红色的甲胄在猩红色的光芒闪耀之下,显得如此的触目惊心:“上前领死!” “嘿!” 奥利弗后退了一步,他捂着伤口,轻声说:“看来你们已经是朋友了...那么请允许我为你们介绍我的新朋友...我其实很好奇,在别人的地盘上战斗,你们真的问过主人的意见吗?” “轰” 在双臂摊开的奥利弗身后的黑暗中,两道璀璨的光芒突然亮起,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一个庞然大物顶开废墟的遮挡,如巨型野兽一样冲入天空,然后砸向地面,将那五个绕着奥利弗的家伙逼退,在砸倒地面的那一刻,整个废墟都在这一刻摇晃了一下。 在尘土飞扬之中,巨型战甲屹立在猩红色的光芒之下,那被塑造成狂野狼头的机甲身躯之外,各种自动化武器闪耀着致命的寒光,在这银白色的双足机甲之后,六道蝙蝠双翼般的尾翼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巨型的钢铁双拳里,握着两道蝙蝠刀形状的战刃,而在机甲的最前方,那狼头之上又被塑造出了一个猫头鹰的坠饰。 让它看上去威严而又狰狞,在这玩意的腰部最核心,一个改造过的方舟反应堆正在熠熠生辉,自从赛伯很久之前把这玩意送给布鲁斯之后,他就一直在谋求改造,而布鲁斯的性格大家都知道,这是个面对任何危险,都会提前做好对应措施的家伙。 “砰” 在落地的那一刻,战甲左拳里的蝙蝠刀边缘跳动起了蓝色的耀眼光芒,只是轻轻一挥,速度最慢,但防御力最强的鲜血骑士就被砸飞了出去,他身上的魔法甲胄面对这超过150吨的瞬间出力,根本毫无抵抗能力,连带着小半个躯体都被刨开。 但还没死...我们都知道,蝙蝠侠,不杀人。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这种伤势落在此时的哥谭,和死也没什么区别了。 说实话,这台危险的大家伙并不是为现在这个时刻准备的,如果按照托尼.斯塔克的命名方式,这玩意应该被叫做“反赛伯装甲”,而在布鲁斯的字典里,他更愿意称呼它为“芬里尔战甲”,这是他目前准备的最后武力,实际上,这台战甲的战斗力,也绝对配得上“最后武力”这四个字。 蝙蝠侠操纵着战甲,他蝙蝠面罩的双眼中,跳动着愤怒的火花,对于这些在他城市里大肆破坏的混蛋们,他早就忍耐到极致了。 “砰砰砰” 芬里尔战甲背后的小型飞弹仓打开,超过20枚高压电麻痹飞弹在顷刻间散布到了眼前的黑暗空气中,这些小玩意继承了蝙蝠侠的一贯传统,并不以杀伤为目的,但它们联合在一起的时候,释放出的高压电,足以让任何家伙失去战斗力。 “轰” 火焰和电流四溅之中,芬里尔战机如同真正的北欧神话中灭世魔狼一样跳入空中,如流星一样从天空里轰然砸落,将废墟之外的建筑物在顷刻间摧毁,连同那些恶心的小妖怪也在这雷霆万钧的一击中被彻底干掉。 烟雾散去,荒古猛兽一样的芬里尔战甲从黑暗中走出,他的拳头里捏着被打断了骨头的神射手,这灵活的战甲的手臂向上一甩,那昏死过去的刺客就被扔进了他同样昏死过去的同伴身边,一起响起的,还有蝙蝠侠冰冷的声音: “欢迎来到...哥谭!” 25.霸者归来 “呼...呼” 在深邃阴暗的下水道里,一个满身都是鲜血的人正在艰难的跋涉着,在城市被抛入魔界裂隙之后,还在运转的召唤法阵周围的黑暗灵力已经浓郁到了凡人无法承受的地步,在这种地方,每走一步,都是一种可怕的折磨,吸入黑暗灵力,就像是吸入了腐蚀性的气体一样痛苦,还有暴露在空中的双臂,也灼烧异常。 但他没有放弃,裹着一层破烂的外套,他在混杂着血液和碎肉的污水中艰难前进,周围满是被邪灵们啃食的尸体,那些被作为祭品送进了下水道的哥谭警察们,能在这场灾难中活下来的,几乎十不存一。 空气里弥散着鲜血的味道,目光所及之处全是被折磨之后的残骸,让这里看上去简直就像是真正的地狱一样。 “天呐,艾丽德,天呐!” 斯旺警长跪在地上,他颤抖着双手将眼前那件被彻底撕碎的衣服拿起来,看到了那铭牌,那是他在哥谭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如今就以这种残酷的方式离开了世界。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 斯旺的手握紧了手里的铭牌,任由那金属刺入血肉之中,那种涌动的痛苦给了他新的力量,这种力量叫仇恨,很多时候,我们全心全意的去做一件事,并不是因为感恩或者理想,用仇恨来驱动自我,自然会事半功倍。 “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我发誓。” 斯旺将这块金属铭牌握在手心,挣扎着站起身,他看了一眼左右的尸山血海,似乎是要把这幅画面完整的刻进脑子里,提醒自己这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事情。 他另一只手里死死握着一块温热的黑色石头,这也是他冒险来到已成死域的下水道的唯一目的。 奥利弗告诉过他,这玩意可以给他力量,虽然有可能会死,但在现在的哥谭,死亡早已经不是最让人恐惧的事情了,而且在仇恨的驱使下,就如同一台向前狂奔的战车,要么毁灭对手,要么毁掉自己,不存在第三种可能。 “前面,在前面!” 斯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光彩,在转过了一个拐角之后,他看到了那笼罩在黑暗尽头的猩红色光芒,那是一个正在运转的祭坛,就是那里! 斯旺认得这个祭坛,就在他来到下水道的过程里,他见到了好几座被毁掉的祭坛,已经无法使用了,显然,在此时的下水道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在这里,而且目标就是这些不断涌现黑暗灵力,将城市推往魔界的召唤祭坛,在这座已经彻底陷于绝望的城市中,还有人在努力的拯救它,还有人没有放弃希望。 不得不说,这可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斯旺扶着墙壁向前走动,他的双腿已经因为黑暗灵力的侵蚀变得无比剧痛,向前移动一步都是一种可怕的折磨,但是他依然迈步,一点一点的,艰难的向前挪移。 短短200米,斯旺走了五分钟,在靠近那祭坛的时候,黑暗灵力的辐射已经达到了最强,他甚至能感觉到,在外衣的包裹之下,身体上的皮肤也出现了如同放在火焰中的灼烧般痛苦,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倒在了地上,他挣扎着向前爬,双手握住了黑色石头,将其举起,狠狠的磕在了这法阵的边缘。 一次,两次,三次。 “砰” 石块破碎,黑暗的雾气从其中涌动出来,在这祭坛上缠绕,似乎要重归魔界之中,但片刻之后,一道猩红色的空间裂隙在空中张开,在斯旺充满期待和仇恨的目光,他之前见过的,灰雾里的那手持大镰刀的黑影子再次出现,他的身影比之前更加凝实,身上散发出的威势也要比之前更强。 这会的哥谭和之前的哥谭不一样了,处于现世和魔界的裂隙,让黑暗灵力的入侵更加容易,这城市里充斥着那种混乱阴霾的力量,虽然还比不上魔界的灵力强度,但作为被召唤过来的式神,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 那家伙从空中踏入地面,他看着倒在祭坛边的斯旺警长,他看到了这召唤者脸上被灵力腐蚀的伤口,看到了那混杂着仇恨和希望的目光,看到了他狼狈到极致的躯体,生命之火正在眼前这年轻人身体里逐渐熄灭,实际上,他能坚持到这里,已经是凡人所能创造出的奇迹了。 “真是坚定的意志,在我的时代,可没有多少凡人能做到这一点。” 那黑影子低声说:“那么,你召唤我想要得到什么?” “力量!” 斯旺挣扎着,喘着气,艰难的说:“可以活下去的,可以改变这一切的,可以救回这座城市的...力量!” “哦,又是一个力量的狂热追逐者。” 那黑影子甩着手里的镰刀,语气变得不屑起来:“看来和我那个年代也没有多少变化...需要力量的人以为得到力量就得到了一切,实际上,那只是残酷旅程的开始,你会沉浸在其中,你不会停下追逐的脚步,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最终成为你无法掌控的力量奴隶。” 他嘴角泛起一丝残忍的笑容: “基于这个原因,你看,我不能给你你想要的,实际上,我自己也没有那种力量,不过作为回报,在你的身体死去之后,我会收纳你的灵魂,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我去杀掉那些野蛮的妖怪,你的城市已经落入了魔界,没有什么可以救它了。” 他俯下身,以一个妖怪特有的残忍语气说: “没有希望了...放弃吧,可悲的凡人。” “不!不!他告诉过我的,我可以的,我不相信!!!” 斯旺警长疯狂的嘶吼着,但他的力量已经衰弱到极致了,就像是在绝望中挣扎的野兽一样,没有什么威胁,而那手持黑色镰刀的家伙以一种看戏的姿态看着眼前这一切,他根本不在乎这个人是生是死,源于妖怪体内涌动的邪恶之血,他只是单纯的想看到这些悲剧的发生。 在神话中,域外生物总是被描绘成邪恶的存在并非没有道理,实际上,对于这些家伙而言,人类的感情才是最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而在充满了混乱,被不详的猩红色光芒笼罩的魔界,像是大天狗那样骄傲冷漠的大妖怪已经很少了,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是从最丑恶的情绪和灾难中出现,别指望他们能有多和善。 奥利弗告诉斯旺的危险,其实就是这些,除非特殊情况,妖怪是不会有善良之心的。 “我不相信!!” 斯旺在最后的喊声中充满了一种绝望,这种绝望似乎让这妖怪很不满意,他挥起手里的镰刀,那锋利的刀刃在黑暗灵力的闪耀中显得如此的狰狞: “多么丑陋的姿态啊,来吧,让我送你离开!” “嗡” 不过就在那镰刀斩到斯旺胸前的瞬间,一抹赤红色的能量在还未静止的祭坛上爆开,将猝不及防的妖怪击飞了出去,让斯旺也在那种灼烧的感觉中清醒了片刻,他回过头,就看到两个人影站在了祭坛上。 一个人影身穿白袍,手握扇子和铁笛,背后有两只黑色的羽翼,这显然是也是个妖怪,在他出现的瞬间,他的鼻子抽了抽,脸上露出了一丝厌恶,他的左手一甩,整个下水道里凝滞的空气立刻开始流动,就像是瞬身出现的风一样,将那些让人厌恶的味道统统吹散。 但最让人瞩目的却并非是这个大妖怪,而是站在大妖怪身前的那个人。 那是个人类! 从他穿着的黑色猎装和占满鲜血的风衣就能看出来,他身材高大,带着银色的扭曲鬼面,身体周围涌动着熊熊烈火,左手里握着一把雷光四溢的直刃刀,右手带着金色的臂铠,手里提着两个狰狞的脑袋,一个脑袋上长着鹿角,另一个有火红色的长发,脑袋下方的断茬还向下滴着腥臭的血液。 一看就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 在这两个人影出现的那一刻,刚才还站在斯旺警长眼前,掌握生杀大权的黑色身影瞬间就朝着下水道之外冲了出去,身为妖怪的他,感觉到了大妖怪的气息,更重要的是,那个站在大妖怪身边的人类,那气息简直就像是修罗恶鬼一样恐怖。 那种实质性的杀意让身为妖怪的他全身颤抖,最要命的是,那把雷光四溢的剑他认识,那是大天狗忍者施莱德的腾古剑,那把剑斩杀了魔界无数的大妖怪而闻名,现在,这把剑被握在一个陌生的人手里,也就意味着,这个人肯定已经战胜了施莱德,甚至是杀掉了他。 这就太恐怖了... “唔,哥谭...我回来了。” 赛伯活动着肩膀,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他就明白,这一次冒险穿越裂隙的行动成功了,他看了一眼那飞奔出去的黑色身影,扭头对大天狗说: “把那杂碎杀了,看着真让人讨厌!” 大天狗没有反对,实际上,刚才在穿越裂隙的时候,他也听到了这家伙对斯旺说的那些话,简直是太丢妖怪的人了,这位高傲的大妖怪手中的扇子朝着旁边一挥,顷刻间,十几道风刃刺入了黑影子逃跑的通道里,将那逃亡的家伙砍成了四截。 赛伯蹲下身,看着已经处于弥留之际的斯旺警长,他沉声问到: “你认识我吗?警长。” “你...你是赛伯...太好了,你回来了...” 斯旺也不知道那里冒出的力量,一把抓住了赛伯的手臂,大声喊到: “快去救救哥谭,死了...所有人都死了,戈登局长死了,市长他们也死了,他们把城市扔进了深渊里,他们把警察骗到下水道屠杀,这里,我们的家,这里要被毁掉了,救救它!救救它!” “戈登...” 赛伯的目光收缩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两个大妖怪的脑袋放在了斯旺面前,那是他之前被召唤到魔界里,一场疯狂厮杀之后的战利品,他甩手拿出一颗墨绿色的恶魔治疗石,将其塞进了斯旺的嘴里,低声说: “你的勇气给我创造了返回的机会,警长,我也给你一个机会,你这样的人不该就这么死了,你应该有更绚丽的未来,从这两个脑袋里选一个,当成信物献祭掉,然后跟着我一起杀出去,拥抱你的命运,顺便拯救哥谭。” 魔鬼帮之主耸了耸肩,将一根雪茄塞进了斯旺的嘴里,他自己也点燃了一根,他低声说: “别担心,我们会杀掉他们,我们会帮戈登报仇,我们会把所有的混蛋都赶出去,把他们...统统杀掉,站起来,伙计,让所有的计划都见鬼去吧...是时候放手大干了!” 26.影域之主 “哈切!” 在城市的另一端,在昏暗的下水道里,哈维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子,手里的动作不停,飞快的将正在运转的祭坛的中心清扫干净,借助长时间对神秘学的研究,这些复杂的咒文他勉强能看得懂,而他现在做的工作也不需要他能将这些东西完全认清楚。 要知道,破坏,总比建设容易的多。 在他身后,大战正在进行,进攻方是穿着红衣服的疯狂忍者,防守方,是终于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完全恶魔化的死亡骑士。 这家伙的恶魔化比较奇特,他不但没有和其他骑士一样将身体变得更巨大,更有威慑力,相反,在恶魔化之后,他有了一种飘忽的感觉,没有了双脚,身上的盔甲也被不详的黑色长袍取代,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悬浮于空中的黑色死神。 头上有弯曲的角,手中的战斧也变成了一把细长的黑色死神镰刀,7个浮动的恶魔之眼在他身边旋转,就像是护盾,又像是某些先进战机部署的浮游炮,每一次炮击,都能很轻易的将眼前的阻碍刺穿。 疯狂忍者们挥舞着手里的武器,但纯物理攻击对他是没有用的,锋利的刀刃刺入他的身体,只有一片空荡荡的感觉,唯有攻击性的忍者法术才能打到他,但相比他身体复原的速度,这些攻击堪称软弱无力了。 “死亡!如影随行!” 他口中高喊着羞耻的口号,左爪子张开,黑暗弹幕的能量将那些忍者避开,将他们中的一些人强行禁锢在原地,下一秒,虚幻的身影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分化成了十几个一模一样的影子,出现在了那些艰难闪躲的忍者身后,手中的细长镰刀犹如划过空气的落叶,又像是被镰刀砍过的庄稼,悄无声息之间,那些很能打的忍者们的脑袋就被砍了下来。 “真是不堪一击!” 虚幻的身影快速回返,又将他悬浮的身体投射到了原地,在吸收了更多灵魂之后,萦绕身体的恐惧光环变得更璀璨,让那些进入光环范围里的忍者的心神遭受重创,而在他脚下,数百只妖怪和忍者们的尸体简直堆成了一座小山。 罕见的纯法术系完全恶魔化-判魂魔领主形态 “砰” 哈维手中握着的符文匕首毫不犹豫的沿着一条法阵的中轴线,刺入了眼前的祭坛上,正在运转的召唤祭坛就像是进程被强行中断一样,将上方的黑暗能量运转搅碎,一眨眼之间,那能量飞快的收缩,就像是黑暗的黑洞一样,朝着内部塌陷,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又毁掉了一个祭坛的哈维拍了拍手,满意的看着眼前彻底熄灭的祭坛,朝着身后的死亡喊到: “快杀掉他们!别恋战!按照荒的说法,我们最少得破坏三分之一的祭坛才能暂缓城市的衰变,绝对是时间紧,任务重了。” “稍等!” 死亡应了一声,双手握住了黑色镰刀,墨绿色的魔力之火顺着战镰流窜到刀刃之上,在空中划过一道斜斩的轨迹,魔火在他眼前疯狂膨胀,顷刻间就笼罩了这方下水道的所有空间,将剩下的那些四处躲避的忍者逼到了角落,然后又一次死亡收割。 片刻之后,解除了恶魔化的死亡其实扛着战斧跟着哈维身后,他有些不满的说: “我渴望更强力的挑战,而不是在这里屠杀这些弱鸡的妖怪。” 哈维毫不在意的弹了一次硬币: “向东走,等我们做完正事,你想怎么杀,你就怎么杀!哦,对了,如果你需要一个好消息的话...我刚刚感觉到,你们的主人,好像回来了。” 这两个计划外的家伙凭借哈维那一手神出鬼没的占卜,硬是躲开了下水道里疯狂追捕他们的狼人和吸血鬼,在这个图纸都有最少500页的错综复杂的迷宫里,绝对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如果没有一个同样精通占卜的家伙,大概是谁也别想抓住他们了。 不过和下水道中的死寂不同,在上方的城市中,经过魔界灵气的孕育,每一道街道,每一堆废墟,甚至在天空之上,都是来自魔界土生土长的妖怪,他们嗅到了血肉,嗅到了灵魂的味道在,就像是大天狗对赛伯说的,魔界的生灵从邪恶中孕育,别指望他们会和外来者友善相处,他们能做出的唯一反应,就是战争。 疯狂的,毁灭性的杀戮战争。 “顶住!火力支援在哪里?” 在枪林弹雨之中,猩红色的夜空被撕破,点亮,完全恶魔化的谢尔盖一斧子砍翻了一头扑上来的石头怪,看了一眼自己身边已经脱力的战士,他顾不得自己脸上沾满的鲜血,扛着他走向后方,扭头朝着后方的火力点吼到: “我需要支援!你们要做的就是开火!别停!打光最后一颗子弹再说其他!” “砰砰砰砰” 下一秒,脸上满是黑灰的弹药手飞快的将沾染了圣水的子弹箱重新装上,机炮的怒吼声又一次在码头区的边缘响起,在进入魔界裂隙之后,战争的烈度变得极其疯狂,即便是有那些拿到了黑色石头并且顶过了痛苦的普通人的帮忙,但面对数目近乎无穷无尽的妖怪大军,战线就变得岌岌可危了起来。 “见鬼!我们人手不够了!” 港务局的工作人员都开始客串战场的后勤工作,在长官们的带领下,他们开始自发的为这场保卫战奉献出自己的力量。 “让居民们也忙起来!” 谢尔盖抓起一杯水灌进嘴里,在勉强还能用的通话器高声指挥着:“仓库里有足够的武器,先把他们武装起来,教他们做简易版的圣水,战线守不住多久了,我们没办法保护他们所有人了,要让他们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是!”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魔鬼帮成为了哥谭市的某种标志,在码头区生活,就意味着安全和平静,当然,这种平静是建立在魔鬼帮的强权统治之下的,这里的规则要比其他城区更苛刻,而对于生性自由的美国人来说,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为了平静的生活选择搬到码头区。 在坊间传言中,魔鬼帮的形象也一直是黑白相错的,没人会认为它们是哥谭的救世主,但真要遇到了危及生命的事情,普通人第一个想到的,却又还是有能力保护一方平安的魔鬼帮,这简直就像是个悖论一样,但不管怎么说,在眼下这个危机到来的时刻,加上原本就住在这里的120w人,魔鬼帮在这城市的一角庇护了近140w人,这一点无可辩驳。 而这,也差不多是整个城市最后活下来的绝大部分人了。 在这一场灾难持续了近2天之后,整个哥谭,只剩下了原本人口的四分之一,绝对骇人听闻的大屠杀,就算是小丑寄予厚望的小型地狱,也没办法在短时间之内恢复哥谭的人口,这一次屠杀留给这座城市的伤痕,最少需要10年的时间才能恢复,最要命的是...它很可能永远都没有恢复的机会了。 “那是谁!” 谢尔盖抓起沾满了绿色鲜血的斧子,走向战线,结果一扭头,就感觉到了战线背后的火力点附近,有不太对劲的阴影在波动,他心头收紧,下意识的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手中斧子上缠绕着魔火,一斧子就砍向了那些藏头露尾的家伙,将其中一个家伙从暗影中逼了出来。 一看到他标志性的红色忍者服,谢尔盖就勃然大怒: “又是你们!手合会的杂碎!你们居然和妖怪联手!该死!” 他手中的巨斧朝着这手合会忍者当头劈砍下来,将他的脑袋扔向老远,鲜血喷洒出来将肮脏的地面染红,不过就在他砍向另一个家伙的时候,在他身后的更高处,一个人影撕开黑暗走了出来,一挥手,那被谢尔盖锁定的忍者就在黑暗之力的牵引下遁入了暗影之中。 全身都被黑暗能量笼罩的,穿着狰狞的战衣,双臂上缠绕着利刃型臂铠的家伙站在那里,在他身后,黑暗能量组成的披风飒飒飞舞,在猩红色的光芒之下,这家伙抱着双臂,那夜魔的面甲上,有的只是一丝死寂。 “黑空!” 谢尔盖看到那影子便发出了一声惊叫,在当初去纽约进攻手合会的时候,谢尔盖可是亲眼见到过艾丽卡般的黑空的,那完全被影兽依附的身躯,每一次被砍杀都会复活的体质,绝对是他见过的最难缠的对手,但这一次出现的却不是艾丽卡,而另一个人。 一个曾经的守护者,一个曾发誓要用法律的手段和自我的力量,保护贫民的正义先锋,不过在失去了自己保护的一切之后,他便因为自我的仇恨,彻底坠入了黑暗之中。 “看来你已经体会过影兽的力量了。” 默多克的眼睛并没有恢复光明,但他现在确实已经用不上导盲杖了,他站在疯狂对抗的战场边缘,再次归来的影兽赋予他无尽的感知,让他不需要再依赖声音,也能清晰的“看”到眼前的一切。 “我乃影域之主,哥谭注定要成为有史以来最完善的影域所在,走上前,献上你的忠诚,战士...为此,我可以放过你和你身后的所有人,甚至是那些只能躲在黑暗里苟延馋喘的平民!” 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我对他们的生命,毫无兴趣。” “你叫我投降?看来你还没感受过魔鬼帮的力量,孩子...” 谢尔盖活动着肩膀和武器,下一刻,他的双腿蜷起,整个人都如同炮弹一样撞向更高处的默多克,他的声音如雷鸣一般: “魔鬼帮,决不投降!” “砰” 默多克的左拳挥起,一拳砸在了谢尔盖力沉万钧的斧刃上,就像是驱赶苍蝇一样,将谢尔盖打回了他原本的位置,这影域之主张开双手,下一刻,在这猩红色光芒照耀之下,在场的每一个还在坚持的战士身后,那黑色扭曲的影子被赋予了实体,它们从黑暗中翻滚出来,摇曳着身躯,将自己主人的脖子勒起,将他们吊向空中。 “火焰所到之处,影子从不消亡,但凡有影子所在之处,这就是我的领域。” 接受了影兽力量的马特.默多克张开双臂,向前走出一步,从高空坠落,他背后的暗影披风就像是双翼一样,载着他缓缓落下,他走到被影子提到半空中的谢尔盖身边,他抬起头,“看”向挣扎的他: “你们在我的主场和我对抗...谁,给你们的勇气?” 他摇了摇头: “魔鬼帮从不投降?好吧,我最佩服硬骨头的人,既然如此,那就用这最后一处堡垒的落陷,来为这座城市的最后光明送葬吧,你们的死亡,将是影域建立的第一块基石!” “轰” 他的话音刚落,堵在码头入口处的防线就被被血肉刺激的发狂的妖怪们的攻击下破碎,那滚滚浊流淹没一切,挤开防线,朝着众人身后的码头区涌了过去,那里藏着140w人,那是足以让这座城市所有的妖怪再次美餐一顿的好地方。 抢啊,杀啊!毁掉这一切吧! 默多克面对涌过来的妖怪之海,他张开双臂,就像是一个神经质的疯子一样,在他身后,那些已经疲惫至极的战士们死死握住了手里的武器,还有那些帮忙运送军备的普通人,也忍不住握紧了手里的长枪,这是他们面对毁灭的最后抵抗,而影域之主拍打着翅膀飘向天空,他如痴如醉的高声呼喊着: “绝望已至,群魔哭嚎;熄灭吧,熄灭吧,黑暗之主,即将来到!” “砰” 话音刚落,燃烧的流星从天而降,带着无穷的威势砸在了破开的防线正面,喧嚣的火焰涌动着将周围奔跑的一切妖怪卷入其中,在他们的惨叫和呼嚎中,锋利如刀的狂风吹拂起来,将疯狂向前奔跑的妖怪们顷刻间染成了一片血海,断肢残臂之间,一双巨大的黑暗蝠翼在地面上张开,雷光四溢的刀刃乱舞,将残存下来的妖怪一个接一个的砍翻在地,低沉的声音在影域之主耳中响起。 “黑暗之主?你是准备用它来称呼我吗?太难听了,叫我...霸王!” 27.神龟在行动 脚帮和手合会都属于真正的暴力团伙,但两者还是有区别,脚帮更传统,这些家伙宁愿召唤性格和力量都很随机的妖怪,也不愿意去使用一些古古怪怪的力量,而手合会就“包容”的多,这些疯忍将灵魂献给远古之魔影兽来换取力量,他们的灵魂本身就不完整,行事风格也更加偏激。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他们都在东瀛的时候,手合会会被圣洁会的忍者们压着打的原因,他们本质上,都是一群被怪物控制的疯子,别指望疯子有多冷静了。 “影子,就是我的武器!” 默多克的身影在黑暗中闪烁着攻向赛伯,他双手里交错着复杂的手印,在战场周围,那些存在者的影子被赋予了生命,在现实中诞生为扭曲的梦魇怪物,那恶心的形体,交错的利齿,让任何人看到都会感觉到恶心。 这就是影兽力量的最终体现,尽管它内部是一个田园般的小世界,但在外部,更深沉的黑暗之下,是不可名状的恐惧所在。 “你就打算用这些垃圾来围攻我?” 面对这些围攻上来的扭曲怪物,赛伯左手中的腾古剑在空中转过一个圈,伴随着身体的下坠,狠狠的刺入地面,在和邪刃的能量交互中,闪耀的雷霆万钧和炙热烈火以横扫的方式,从赛伯所在的地方以环形向外涌动,蓝色和红色光晕交错之间,万物成灰。 默多克双拳上的暗影骨刃悄无声息的从赛伯身后出现,不详的刀刃犹如交错的利齿,在影兽的力量加持之下,这一抹刺杀甚至舞出了无数道残影,但下一刻,这狰狞的骨刃就被向后抬起的臂铠挡住,在和那金色华丽的拳套碰撞中,影兽的力量又一次无功而返。 “砰” 赛伯转身就是一拳轰出,红色的火焰在右手臂铠上缠绕,这一击撕破交手的空间,但默多克的身影分化,十几个影域之主出现在赛伯周围,他任由那一拳击破一个幻影,其他分身在同一时间又再次朝着赛伯攻了上来。 “我还记得你!马特.默多克!” 魔鬼帮之主身体周围腾起赤红色灼热的火焰,就像是盾牌一样,将他的身体包裹起来,他双手握住了腾古剑的剑刃,身体的能量和这把雷电邪刃的能量交错,让涌动在剑刃上的雷电变得更恢弘,他沉声说: “我还记得当初你在废墟中以正义之名刺杀我,那个时候的你,最少可以被称为行善者...现在的你是怎么了?瞧瞧你的身上,那力量闻得我恶心...我不清楚你是为什么放弃了正义,还投入了影兽的怀抱,但我想问的是: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就在眼前!” 马特的十几个影子分身疯狂的撕裂着赛伯的火焰护盾,在影兽的力量充盈下,那火焰的护盾很快就被撕开了无数道裂隙,只差一击就能将它彻底分开,默多克挥舞着内心不息的愤怒和憎恨,黑暗在他身后拉出了光线般的残影,让他看上去就像是真正的黑暗之主一样。 “我要的,就是你!你的命!你的邪恶!我要...杀了你!” “砰” 火焰的护盾在这一刻完全破开,但默多克的感知却开始疯狂报警! 危险!极度危险!躲开! “轰” 积蓄的雷电在这一刻从赛伯身体上爆发开来,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雷电和火焰的化身一般,那贯穿天地的雷火风暴在这一刻将默多克的所有分身都笼罩其中,就连他的本体都被卷入其中。 “你要我的命?抱歉...” “噗” 雷电之蛇狂舞之中,雪白的利刃悄无声息的刺入了默多克的身体里,赛伯的右手抓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沉声说: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最少现在,我不能把它给你!” 邪刃入体,雷电灼烧内脏,强烈的麻痹让默多克的挣扎都变得艰难起来,他身体周围的黑暗在这一刻变得更狂放,就像是感知到了危险的野兽,那黑暗的影子在默多克身体周围化成狰狞的爪子,朝着赛伯抓过来,却又被火焰一个接一个的吞噬掉。 “这...不可能!影的力量...怎么会...怎么会失败?!” 默多克涩声嘶吼着,赛伯的左手向外一挥,毫不沾血的利刃抽出,带起了腥臭的血花。 “唰” 银灰色的金属从赛伯袖口飞出,化作繁杂的锁链,从上而下,将默多克的身体一层层的包裹起来,影兽的载体黑空是不能被杀死的,艾丽卡的遭遇已经证明了一切,每一次被杀死,都代表着属于人的意志被削弱,直到最后一次死亡,就会被影兽完全占据身躯。 所以赛伯选择了另一种处理方式,他后退一步,看着被氪星金属包裹起来的默多克,他轻声说: “你的仇恨将你引向黑暗之路,仇恨导致愤怒,愤怒引发失控,失控造成痛苦,你的黑暗是慷慨的,是耐心的,但它并非无往不胜,黑暗就是黑暗,一团火焰就足以驱散它...如果非要给你的失败找个理由...” “你太软弱了,默多克,你放弃了你最强有力的武器,你任由黑暗凌驾在你的意志上,你挥舞黑暗,成为黑暗的奴仆...你用借来的力量,该如何打败我?” 最后一层银灰色金属将默多克的脸遮蔽起来,就像是一个银灰色的蛋一样,将这黑暗之主紧箍在了密不透风的封印之中。 “这样困不住他的。” 大天狗挥手卷起风暴,将最后一个慌忙逃跑的小妖怪枭首,他转过身看着那银灰色的蛋,对赛伯说: “纯粹的黑暗无法被隔断,他很快就会从黑暗里逃脱。” “逃就逃吧,大不了再抓一次。” 赛伯无所谓的挥了挥手,他转过身,看着满目疮痍的战场,看着战线之外的废墟,他大声喊到: “瞧瞧这里,简直一团糟...老鼠的最后反扑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谢尔盖,我们的人都在哪?该去抓老鼠了!” 就在赛伯整军备战的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忍者大师端坐在椅子上,他面前的大多数屏幕已经黯淡下来,那代表着屏幕追踪的试炼者已经失败或者身亡,绿箭侠和蝙蝠侠联合起来,正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快速前进,不过考虑到此时遍布城市的妖怪大军,他们要赶到这里,也许还需要一些时间。 “瞧,最优秀的试炼者们要来了。” 忍者大师的手指抚摸着战刀的刀柄,他脸上有一丝掩饰不住的赞赏:“他们的意志坚定,他们的手段残忍,他们能驾驭力量,他们被黑暗庇护,哦,这简直是最完美的继承者。” “他们是来杀你的,老妖怪!” 凯瑟琳尖声叫到:“你就快死了!” “不,小丫头,你不懂。” 忍者大师站起身,他活动着肩膀,低声说: “看看你们周围吧,哥谭已经被毁掉了,我做完了我该做的事情,接下来就只剩下传承,这不是死亡,这是一代又一代的传统接替,你们即将见证新一位忍者大师,恶魔之首的莅临,这是难得的荣幸。” “你就是个疯子!” 凯瑟琳反驳到:“我从没见过有人死之前还会这么开心...蝙蝠侠会毫不留情的扭断你的头,他才不会成为你的继承者。” “你确定吗?凯瑟琳。” 忍者大师并没有生气,他沉声说: “在看到了自己的城市化为灰烬,在亲眼看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弱小之后,你确定他不会接过传承吗?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一个人也无法实现自己的伟大坚持,在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弱小之后,我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影武者联盟从来都是为忍者大师服务的,我不在乎他会不会将影武者变成世界警察,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们意志的传承...唯有存在,才有意义。” 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更何况,我什么时候说我一定要让蝙蝠侠成为我的继承者?你难道不觉得,你的哥哥才更合适吗?” “赛伯才看不上你的影武者!” 抱着克拉莉斯的艾玛反唇相讥:“他才不会去做一个毁灭世界的神经病!” “哦?看来你们对我们的理解依然很浅薄,但没关系。” 忍者大师耸了耸肩: “深处此时的哥谭,这试炼就是他逃不掉的阻碍,他必须来参加他,他必须和最优秀的试炼者们对抗,他必须向我证明他是最强的,因为我手里有他最重视的瑰宝...因为他必须这么做!” “你看,我邀请你们坐在这里,在黑暗的城市里保护你们的原因一直都很简单。” 这个老头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笑意: “每个人都应该保护好自己的弱点,不过赛伯疏忽了,他的把柄被我抓到了,这可真遗憾,不是吗?” “砰” 自信满满的话音刚落,这座建筑顶部的覆盖就被火焰和狂风掀开,就像是一颗炸弹在头顶爆炸一样,忍者大师下意识的抬起头,就看到在猩红色的光芒中,一个包裹在风暴和火焰里的人影从天而降,他披散着头发,面目凶狠,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一条红色的龙缠绕在他身体周围,让这疯子看上去更加危险。 “凯瑟琳!” 凯文惊喜的看着坐在忍者大师身后的丫头们,他找遍了整个城市,最终在哪个古怪的人的帮助下,找到了这里,位于下城区最隐秘的一处别墅当中,当他掀开屋顶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他发誓要保护的亲人。 “凯文!小心!” 艾玛大声喊到,在凯文身后,十几个挥舞着黑色利刃的忍者从黑暗中出现,将武器刺向从天而降的搅局者身上,不过那些武器砸在凯文身边笼罩的风暴护盾上,却无法再次深入。 “坏人!杀了你们!” 凯文尖叫着举起双手,赤红色的和雷光四溢的能量刀出现在手中,他背后的风暴之龙吼叫着唤起狂风,将这房间里的一切都笼罩在其中,手起刀落之间,被固定在原地的忍者们的脑袋一个接一个的被砍下来。 直到最后一个。 “珰” 凯文手中的能量刀被切碎,风暴护盾被破开,之前还如同一个普通老人一样的忍者大师在这一刻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那呼啸的狂风都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影,精妙绝伦的分身术分出十几个影子,让凯文眼花缭乱,只是眨眼之间,十几道伤口在凯文身体上迸发出来。 “疼!” 痛苦刺激到了这风暴掌控者的意志,他咬着牙,将风暴和火焰笼罩在一起,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火柱一样,将整个别墅都吞没在其中。 “啊,看来我小看了赛伯...” 忍者大师阴测测的声音在能量狂涌的空间中响起:“他在哥谭还隐藏了一个如此棘手的杀手锏...真是狡猾!” “嘿,老头,你还小看了我们!” 凯瑟琳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忍者大师猛地回头,就看到被解开了束缚的众人站在那里,在他们身边,四头身躯庞大的乌龟站在那里,还有一个红色头发,绯红色眼眸的女孩漂浮在空中。 “抱歉,我们觉得我们打不过你...” 米开朗琪罗挥舞着手里的双截棍,笑嘻嘻的说:“所以我们就躲在地下室等待机会,你的那些手下太弱了,他们根本没办法发现我们...” “凯文突入这里是个惊喜,总好过我直接拆掉这房子。” 绯红小女巫双手拉开,在手心中,一连串的绯红色能量跳跃着,如此的危险,如此的绚丽,她如红宝石一样的眼睛紧盯着被围在中央的忍者大师,她低声说: “如果就这么退走,肯定要被赛伯骂的,姐妹们,不如我们...干掉他如何?” “嗡” 堕天使赛弥娅的身影出现在凯瑟琳身边,小丫头揉着手腕,接过了赛弥娅递过来的长刀,将其抗在肩膀上,她抹了抹鼻子,嘴角咧开了一丝危险的笑容: “就这么干吧...让这自大的老妖怪看看,谁才是这城市里最危险的一群人!” “砰” 完全恶魔化的艾玛将反曲型的蹄子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她全身的皮肤都开始钻石化,让她的声音都变得冰冷起来,挥舞着手里的钻石长剑,她沉声说: “嗨,老妖怪,我们要加入你那见鬼的试炼,然后砍掉你的脑袋挂在码头的旗杆上...你应该没有意见,对吧?” 28.废墟中的最后碰撞 码头区的战场废墟被妖怪和人类的尸体笼罩着,在猩红色的光芒照耀下,一缕烟气慢慢升腾起来,赛伯坐在倒塌的仓库上,在他身后,还能战斗的魔鬼帮战士正在准备最后的行装,在领袖回归之后,这战争机器的最后一环被补上了,他们马上就要冲出防线,去把属于自己的地方,重新夺回来。 “说真的,你就不担心凯瑟琳她们吗?” 谢尔盖扔过了一个小酒瓶,赛伯接在手里,抬头看着猩红色的夜空,他灌了口酒,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不担心...我跨越两个世界的裂隙,就是为她们而来,但是...” “嗯?” 谢尔盖等待着赛伯的话,后者沉吟了片刻,继续说: “但是在看到这城市的惨剧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就算我把她们保护的再好,她们总会遇到危险,而我,我也不可能永远在她们身边,就像是我曾经对你们说过的话,她们要学会自救...” “我给了她们最好的恶魔种子,给了她们最好的训练,还安排凯文保护她们,你要知道,谢尔盖,把凯文放在墨西哥战场,他能顶的上一支军团,但我依然把他放在了哥谭,也许我该检讨一下自己过去的做法。” 赛伯站起身,将空掉的酒瓶丢给了谢尔盖,他活动了一下肩膀,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谁比谁的命更尊贵,在一切都做到极致的情况下,她们如果还没办法保护好自己,那就是我的失职了,有时候,让她们接受一些挫折没有什么坏处...对手毕竟只是一个忍者大师而已。” 他看着谢尔盖,目光变得严肃起来: “我的军队准备好了吗?” 谢尔盖侧过身体,做了个“请”的姿势,在他身后,数百名恶魔战士手握武器,穿着黑色盔甲,站在那血腥的战场中央,他们身上满是伤口,他们的盔甲也血迹斑斑,在妖怪的狂潮中坚持了整整2天,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疲惫,但这些战士眼中,却依然闪耀着熊熊的战意。 这让赛伯很满意。 他打了个呼哨,雄壮的天界战马打着响鼻,从废墟中冲了出来,若根的嘴角还有些血渍,显然,在之前的战斗中,这猛兽一样的战马也饱餐了一顿。 呃,也许妖怪们的味道,会比野兽更好吃一些。 赛伯翻身上马,抓着马缰,走到自己的士兵们身前,他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士兵,看着他们的眼睛,还有那些站在士兵们背后的普通人,最伟大的勇气唯有在灾难中才能诞生,在毁灭的灾难到来之际,将后背转向的对手的懦夫只会死的更快,唯有那些敢直面灾难的勇士,才有可能握住幸运的最后裙角。 统帅这些普通人的,是换了一身衣服的斯旺警长,和其他人一样,他也从灾难中,汲取到了自己需要的力量。 “兄弟们...你们都认识我,我也不需要再做什么自我介绍。” 赛伯的声音在这阵地中响起,他高声喊到: “在我离开城市的2天里,这城市就变成了这幅鬼样子,我的家,和你们的家,都被一群不知道那里跑出来的怪物毁掉了,我很生气,我很愤怒,我很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他们的勇气毁掉我的家!” “我也很想知道,他们在做下了这些罪恶之后,到底有没有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所以我准备去问问他们,顺便把我手里的刀刺进他们的心脏里,把死亡当成礼物送给那群杂碎!” “谁要跟我一起去!” “砰” 几百只武器齐刷刷的砸在地面上,让这大地都在这一刻震动了一下,赛伯活动了一下身体,雷光四溢的邪刃被他高高举起,就像是刺破黑暗的火炬: “没人能在做了恶事之后还逍遥自在,没人能在毁掉了我们的家之后还安然无恙,砸碎他们的骨头,砍掉他们的脑袋,把他们的血涂满这片废墟...告诉他们,这里是哥谭!这里不是他们可以撒野的地方!” “士兵们!为了我们死去的亲人,为了我们流过的血,夺回城市,把那些妖怪赶回他们的地狱去!” “如果他们不愿意回去!” 赛伯的战刀斜指向前方,他的声音在这一刻冷漠如冰:“那就砍掉他们的狗头!送他们去死!” “轰” 墨绿色的魔火从若根脚下升腾起来,大恶魔的身影在猩红色的光芒中闪耀的如此的狰狞,在他身后,恶魔战士们身上也燃起火焰,顷刻间,一支恶魔军团出现在了哥谭大地上,谢尔盖翻身骑上梦魇战马,跟随着前进的赛伯,恶魔们开始奔赴战场。 看着那些高大而恐怖的人影,斯旺警长深吸了一口气,黑色的雾气缠绕在他的身体上,让他头发变成白色,长出了鹿角,身上披上了华丽的盔甲,左手一挥,一团恐怖的黑暗能量出现在手心,显然,他也不再是单纯的人类了。 他转过身,看着身后的普通人,有的人咬着牙,脸上是愤怒,有的人抱着武器,有些畏惧,还有些人和他一样,激活了在灾难里得到的力量,变得不像人样,在他背后,是一个年轻人,看上去只有十几岁,他手里握着步枪,有些恐惧的看着形态大变的斯旺。 斯旺也看着他,他低声问到: “孩子,你害怕吗?” “我不怕!” 年轻人的手攥紧了手里的枪,大声喊到,仿佛要彰显自己的勇气:“我家人都死了,我不怕!我要报仇!” “好!那就跟紧我!” 斯旺大步向前:“我们去报仇!” 哥谭被扔进魔界裂隙,整个城市最少有一半都落入了妖怪肆虐的地狱里,他们成群结队的在街道上跑来跑去,在鲜血和残骸中厮打,尖叫,把这里渲染成噩梦一样,时不时会有幸存者被发现,从藏身处被拖出来,被乱棍打死,血肉被分食一空。 最好的灵魂被献给已经在城市里划分了地盘的大妖怪们,普通的血肉就被赐予野蛮的怪物,魔界的妖怪们用最残忍的方式,宣布了自己对于这座城市的统治权,就像是他们过去千百次做的那样,肆意的毁灭一切而不需要担心惩罚的降临。 哥谭的原住民们大概永远不会想到,这座城市会以这样残忍的结局落幕,和这样的悲剧相比,每天忍受着街头枪战也已经是天堂般的待遇了,但很遗憾,灾难从来不会告知他们到来的时间,在如今的猩红色光芒之下,也唯有还在耸立的那些血迹斑斑的建筑,才能体现出这座城市曾经的辉煌。 人类不能活在恐惧中,但很遗憾,单靠自己,是无法拯救自己的。 “把这些魂都分下去!再去抓更多的人类过来!” 大妖怪食发鬼靠在曾经的市政厅的大厅中,他身下是属于市长的柔软沙发,他手里把玩着几个嚎叫的灵魂,在他身边,还有些妖怪将军等候着命令。 在广阔的魔界之中,食发鬼算不上强大的顶级大妖怪,但是在如今的哥谭里,他可是举足轻重的势力,他手里捧着烟杆,得意的说: “把血肉当成军粮,找到更多的小妖,组织起一支军队,我要横扫其他势力,这座城市很好,这里将会是我最好的大本营。” “遵命!” 狰狞的武士之灵俯下身体,接受命令,他转过身就要执行这残酷的命令,但就在这一刻,地面突然开始震动,还有喊杀声出现,食发鬼猛地从自己的坐榻上站起身,正要发怒,一道雷光四溅的寒芒刺穿墙壁,刺入他的心脏,就像是被利箭刺穿的猎物,被狠狠的钉在了墙上。 若根嘶吼着抬起蹄子,将墙壁撞碎,载着恶魔化的赛伯冲入了这被妖怪占据的市政厅当中,武士之灵刚抽出武器,就被天界战马的蹄子踩成了碎石,其他的妖怪将军四散逃开,但是在天空悬停的大天狗的直视中,没有谁能躲过致命风刃的追袭。 心脏被刺穿的食发鬼艰难的抬起头,看到的是破碎墙壁之外,他组建的“大军”正在被一群狰狞的恶魔肆意屠杀,在他们身后,惊慌失措的逃离的小妖们,正在被武装起来的普通人们用沾染了圣水的子弹射杀,他们的面孔上满是愤怒和复仇的快意,有些胆大的更是挥舞着浸泡过圣水的武器砍杀那些妖怪。 战场似乎在这一刻回到了野蛮的中世纪,人们用斧子砍下妖怪的脑袋,将那些东西用绳子串在武器上,这些头颅似乎给他们带来了更大的勇气,让他们敢于和魔界的妖怪正面厮杀。 “这...这不可能!凡人能怎么能对抗...” 食发鬼艰难的挣扎着,但腾古剑附带的电流让他每一秒都如同身处地狱一样痛苦,赛伯骑在战马上,银色面甲之下,那双眼睛冷漠的盯着眼前的大妖怪,他伸手握住了腾古剑的剑柄,轻声说: “勇气不在的地方,邪恶自然能放声大笑,但那已经是过去了,妖怪们,天罚,来了!” “唰” 寒光一闪,血花四溅,食发鬼的脑袋被提在了赛伯手心里,在战马若根的脖子上,已经束了7个死不瞑目的脑袋,这是第8个。 赛伯转过马头,他看到了一个手持武器,站在门口的中年人,那稍微有些谢顶的中年人看着他手中食发鬼的脑袋,眼睛里满是泪水和痛苦。 “噗通” 他跪在了赛伯面前: “这个妖怪杀了我的儿子...他吃了他,我看的一清二楚,谢谢你,赛伯大人,谢谢你为我报仇!” “砰” 食发鬼的脑袋被扔在了那中年人的眼前,战马的马蹄声从他身边冲过,如最疯狂的风暴一样,冲入了恶魔战士和妖怪厮杀的最前方。 “拿着它去献祭,换你应得的力量,别人代替你,哪里有自己亲手报仇来的更快意?” 赛伯的声音在这中年人耳朵里响起,他抬起头,看着眼前那死不瞑目的大妖怪的脑袋,他红着眼睛,发出了狼一样的吼叫声,提着那脑袋就冲向了战场之外,现在这支跟随赛伯打穿了小半个城市的军队里的人人都知道,在下水道里,还有可以献祭的祭坛。 人在仇恨的驱使下,往往会做出很多之前不愿意做的事,用以战养战的方法,跟着赛伯冲出来的那些普通人,已经有三分之一通过这种方法得到了妖怪之力。 正如旺达所说,妖怪的力量比恶魔契约弱很多,但胜在可以量产,只需要多几场战斗,这些人都会成为最好的战士。 赛伯掀起的反击之战就像是燎原的星火一样,在城市中点燃,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狼狈的小丑和戈登互相搀扶着,在黑暗中踉踉跄跄的回到了原来阿卡姆疯人院的地下室里。 为了从内部攻破那个黑魔法的囚笼,小丑用手里的灵魂引来了更多妖怪,最终硬生生将那囚笼撑碎,而自由的代价就是,他和戈登差点就被妖怪之海淹没掉。 但好在,这家伙足够阴险毒辣,最终还是硬生生的挤出了一条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砰” 小丑手中的灵魂石被他在疯人院的地下室里砸碎,就像是一个信号一样,顷刻间,这死寂的地方又一次开始运转,一个又一个黑影子从虚空中出现,顷刻间就在小丑面前组成了一支密密麻麻的灵魂大军。 这其中有最初的圣凡冈萨契约的1000条恶灵,也有哥谭在这几年里的死者,当然更多的是这一场灾难里死去的倒霉蛋们,整个哥谭有多少人? 800w! 除了被码头区庇护的140w人之外,其他最少三分之一的死者之灵,都在这里了,小丑布置的小型地狱离开他的主持之后依然能运转,只是效率差一些而已,而且只有他有开启轮回,释放灵魂的权限。 “哥谭的恶魂灵们!” 小丑在戈登的帮助下,站在了一个简陋的台子上,他全身上下都是伤口,看上去狼狈极了,但这一刻,哥谭的地狱之王却找回了自己的权柄,他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听着!我是你们的主宰者,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是的,我能把你们复活成原来的样子,但那需要时间!混蛋们!安静些!听我说!” 小丑身后的恶灵幻象一闪而逝,让这些挤得让人头皮发麻的灵魂们安静下来,他大声喊到:“魔界的妖怪们占据了城市,如果他们把最后的人都杀光,轮回就会彻底关闭,你们就只能以这副可怜虫的样子活到世界毁灭!” “现在我想我不用多说了...去!到地面上去!把那些妖怪都掐死!” 小丑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残酷和疯狂: “能带来10个妖怪之魂的,我明天就让他复活,能带来1个的,一年内复活,一个都带不来的...你们就做好在地狱里生活十年的准备吧!” “游戏开始了!混蛋们,去,把那些杂种的脑袋和灵魂给我带来!以地狱之王的名义!” 29.战斗的理由-生死 “铛” 幻影般的利刃砍在了艾玛的手臂上,在最坚硬的钻石和刀刃的碰撞中,一连串的火花窜起,小丫头被钻石包裹的爪子向前横扫,将躲在暗影中的忍者硬生生拖出来,砸在地上,又被反曲型的蹄子踩碎了胸骨,当场丧命。 “真恶心!” 艾玛厌恶的甩了甩爪子上的血迹,挥起双手,变种人的念动力激荡起来,将周围潜伏的杀手们逼出暗影之外,然后被从地面下跳出来凯瑟琳一刀一个的砍掉了脑袋。 两个人配合起来非常的有效率,哪怕周围还隐藏着更多恶徒,但最少在解除艾玛的防御之前,是不可能伤害到她们的。 “那个老妖怪跑到哪去了?” 凯瑟琳和艾玛背靠背的站在黑暗中,她一边警惕的看着周围,一边问到: “他逃跑了吗?” “没!” 艾玛低声说:“他躲起来了,就在周围,我能感觉到,这阴狠的家伙,他打算把我们分隔开,一个一个的杀死!” “那就是说...” 凯瑟琳的身体猛地消失在原地,穿越过地面,在极速中出现在黑暗里,手里的刀刃刺穿了空无一物的空气,却又带出了一抹澎湃的血花,凯瑟琳甩了甩手里的武器,轻蔑的说: “他害怕我们了...他不敢和我们正面交手!” “见鬼!他们是专业的刺客,他们肯定要用这种方式扰乱我们的心神。” “所以说,刺客真恶心!” 艾玛和凯瑟琳在黑暗法术笼罩的大迷宫里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还时不时遭遇一两场打斗,总之,糟心极了。 一群孩子哪怕再能打,面对忍者大师这种在刀尖上活了一辈子的老杀手,肯定会被玩弄于鼓掌之中,但正如凯瑟琳所说,在忍者大师用黑魔法将周围的空气变成了一座迷宫的这一刻,就意味着他已经承认正面作战,他确实不是这些年轻人的对手。 不过忍者大师还是疏忽了一点...在凯瑟琳这边的阵营里,也并非没有精通隐匿暗杀的人存在。 “铛铛铛铛” 急促的武器碰撞声在黑暗的某一处响起,忍者大师如鬼魅般的身影和忍者龟碰撞在一起,战刀和战刀来回碰撞,但始终没办法突入对手的弱点,几秒钟的纠缠之后,他飞快的重新跳入黑暗之中,他的声音飘忽的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传来: “真是神奇,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生物...我从未了解过,野兽居然也能成为如此优秀的隐匿者和刺杀者,你的攻击方式很像是东瀛的正统忍者...你来自哪里?圣洁会?还是更神秘的五龙守护忍?” 神龟们的大哥,性格最沉稳的李奥纳多并没有立刻回答这问题,因为他知道,隐于黑暗中,随意出声,就意味着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在面对如此危险的暗杀者的时候,位置暴露的下场,就意味着...死亡将至。 他小心翼翼的在黑暗中移动着身躯,按照普林斯特大师对他们从小的教导,一寸一寸的巡视着周围的黑暗空气,却一无所获,2分钟之后,他决定冒险,他沉声说: “你不清楚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像我这样优秀的忍者龟,还有3个...抓住你了!” “唰” 暗影的舞动立刻就被李奥纳多感觉到,他手里的武士刀朝着那个方向飞快的刺了出去,然而却刺了一个空,危险的感知在下一刻传来,致命的利刃从他背后刺出,李奥纳多的后脑勺能清楚的感觉到那股阴森的寒意,他下意识的缩回了脑袋。 “铛” 刀刃砸在了坚硬的龟壳上,也让忍者龟的身体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李奥纳多翻滚了几圈,这才伸出头,忍不住抹了抹后脑,就在刚才,他和死亡擦身而过。 “这可真是个...难缠的对手。” 神龟握紧了武器,反复看着四周,危险已经远去,显然,一击没有达到目标之后,忍者大师果断的选择了离开,去寻找其他猎物了。 这个活过了好几百年的人魔在黑暗中漫步前行,和神龟们精神紧张的前进并不一样,他在黑暗中显得如此的自由自在,身体已经习惯了悄无声息的行走,每一次攻击都如同千锤百炼一样标准,黑暗已经成为了他存在的一部分,唯有处于黑暗中,他才能感觉到那种别样的安心。 人心裹测,世事难料,没有永恒的朋友与对手,但最少黑暗,这东西不会背叛他。 “总是要人多些,才更有意思。” 他左手握紧了战刀的刀柄,在前方,绯红小女巫旺达正一个人蹑手蹑脚的在黑暗中乱跑,这将是他的下一个猎物,黑暗就是他的主场,在这里,他几乎就是世界之王。 但就在忍者大师靠近旺达不到20米的时候,另一团涌动的暗影从黑暗中猛地扑了出来,挥舞的重拳朝着他的脸颊狠狠砸了下去,猝不及防的忍者大师下意识的后撤了一步,结果另一道呼啸而来的暗影利箭也从后方刺向他的身躯。 他飞快的躲闪,但双拳被眼前的袭击者死死锁住,只能任由那利箭从后心刺入。 “噗” 鲜血喷出,连带着利刃刺出胸前,忍者大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他脸上没有太多的痛苦,相反,他歪着脑袋,在黑暗中打量着第一个袭击者。 那是完全隐匿于黑暗中的黑色蝙蝠,他期待已久的试炼者。 “真不愧是影武者培养出来的有史以来最强的战争兵器...” 他甩手将蝙蝠侠推向一边,伸手从背后握住了那支箭的箭杆,将其从血肉中抽出,看了一眼,又扔在了地上。 “还有我最得意的弟子,看来你们结成了联盟,真好...两个优秀的后辈来挑战我,这大概是我真正的荣幸。” 一抹真诚的微笑在他脸上荡漾荡出来,他双手挥舞着,让周围的黑暗开始涌动: “游戏时间结束了,别浪费时间了...直接进入最后的考核吧,让我看看,到底是谁,有资格从我手里接过影武者的至高权柄。” “嗡” 在这一刻,凯瑟琳,艾玛这些不属于影武者试炼体系的人都被黑暗结界扔了出去,他们站在猩红色的光芒之下,在他们眼前,是占据了整整一个街区的黑暗术式,刚才,他们就是被困在其中。 “蝙蝠侠来了?我刚听到那老妖怪的话了。” 凯瑟琳扭头看向旺达:“你能感觉到其中的人吗?” 旺达摇了摇头: “不行,这个黑暗仪式的内部构造很特殊,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黑魔法,它显然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 “嗨,伙计们,别聊天了。” 神龟握紧了武器,对其他人喊到:“我们有麻烦了。” 在他们更外围的地方,一脸煞气的贝恩带着数百个影武者士兵从远处走来,在另一个方向上,残留的吸血鬼和狼人们也朝着他们奔跑了过来,这些家伙占据绝对的数量优势,而且来者不善。 “哥谭必须被毁灭!” 贝恩高喊着:“你们就是这城市的最后一批死者,这是它注定的宿命!” “疯子!” 凯瑟琳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在她身后,所有人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这将是他们的最后一战,毁灭的黎明,已经近在眼前了。 “你们都接受过影武者的训练,你们都是影武者里最好的战士,但你们却都选择了背叛!” 忍者大师处于蝙蝠侠和绿箭侠的联手进攻中,他显得游刃有余,战刀荡开绿箭射出的利刃,空出的手化解蝙蝠侠的攻击,在黑暗的光芒闪耀中,他胸口的伤势早已经愈合完毕。 “最好的战士选择了离开,留下来的都是一群中庸之辈,在上一任忍者大师身死之后,居然还要我站出来支撑这个组织。” 忍者大师絮絮叨叨的,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一样: “影武者衰败了,哪怕有拉撒路之池这样的神迹支撑,但它依然不可避免的被现代文明腐蚀,瞧瞧我现在的手下,在我那个年代,随便一个影武者的高阶杀手都可以媲美贝恩,但现在呢?啊,时代改变了,古老的传统也被抛弃,但你我都应该知道,正义,只能由自己的双手实现!” “砰” 忍者大师突然加速,身体在黑暗中成为了一道真正的魅影,一脚将蝙蝠侠踹了出去,绿箭侠射出的利刃也被他握在手里,反向抛了回去。 “这就是我花费了3年来策划现在这场试炼的目的...” 忍者大师站在两个挑战者面前,他举起双手,他沉声说:“我要让你们看看人类文明在遭遇到外来力量的干涉的时候是多么的脆弱,你们自称为英雄,你们想要保护平民,惩罚邪恶,这和影武者的传统并不冲突...我想向你们展示影武者有的可怕的力量,想一想吧,如果这力量不能被正确使用,它会对人类世界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我并不是在说服你们重新加入影武者,我只是想说...” 忍者大师手中的利刃一甩: “不管你选择成为邪恶,还是坚守正义,所有的前提,你都需要力量,而我,可以给你这力量,哪怕你带着影武者变身成为人类文明的守护者,这都随你们...我要的很简单,只是影武者的继续存在,仅此而已!” “这才是这个试炼的,真正目的!” “砰” 蝙蝠侠怒吼着一拳砸向眼前的忍者大师,他喊到: “为了你该死的目的,你就先践踏这座城市的灵魂,然后再毁掉它的存在?你是不是疯了!这里有800w人!他们不应该成为你邪恶目的的棋子,你也没有资格去给他们末日的审判!” “砰” 他的拳头被忍者大师握在手里,后者的身体连晃都没晃,他扫了蝙蝠侠一眼: “不管有没有资格,我已经做了,不是吗?” “我从你眼睛里看到了愤怒,却看到了坚定,哪怕是极致的怒火也没办法干扰你的意志,好!恶魔之首就要有这种眼神...” 忍者大师轻声说: “你想救这座城,对吧?那就来打倒我,来杀了我...拉撒路之池的池水只需要一滴,就能复活一个凡人...来杀死我,成为恶魔之首,成为神迹之池的主人,然后再来拯救你的城市!这个战斗的理由,够了吗?” “足够了!” 蝙蝠侠眼中寒光闪耀,一把狰狞而又威严的黑色妖刀出现在他另一只手中,一起响起的还有一个冷清的女人声音: “请尽情使用我的力量,务必斩碎眼前的一切!” “唰” 寒光一闪,忍者大师的胸口被整个斩开,他的身体倒飞到了黑暗里,砸碎了一道墙壁,狼狈的倒在废墟之中,地面被斩出了一道可怕的凹槽,暗影纷飞之间,黑色的光影在蝙蝠侠身上缓缓缠绕,在他眼前,忍者大师扶着墙壁站起来,胸口可怕的伤口一点一点的愈合,他看着蝙蝠侠和他手中那把闪耀黑暗之光的利刃,他发出了低沉沙哑的笑声: “好!很好!能让如此强大的妖怪心甘情愿的为你所用...厉害!但想要战胜我...你还得,更强一些!” 30.影武之路的尽头 “哐” 小鹿男手里的木枪被雷光邪刃从中央斩碎,他巨大的身体被战马若根撞出去老远,在地面上踉踉跄跄的才停下了后退,在这大妖怪身边,那些聚在一起的小妖怪被谢尔盖带领的恶魔战士们穿刺,屠杀,恶魔法师唤来的流星火雨轰炸在他们背后的巢穴中,将这些魔界生灵焚烧殆尽。 残酷的战斗总是让人成长飞快,普通人组成的军队在这城市中厮杀前进,已经变得足够冷酷,他们用枪械点杀那些四处逃跑的妖怪,那些获取了妖怪力量的人,则挥舞着附魔的武器,将他们赶出阵线之外,黑色的石头被收集起来,送到后方,让更多人获得战斗的力量。 看着这残忍的一幕,与世无争的大妖怪出离的愤怒,他扬起蹄子,想要冲入战场阻止这反向的屠杀,却被高大的骑士死死拦住,赛伯手中的腾古剑向下一挥,带起的雷电组成了一道壁垒,将两个人包裹在其中。 “够了!我们没有参战!我们没有杀死哪怕一个人!” 小鹿男高声喊到:“我们只是被迫进入这城市的!” “但你们在这里!” 赛伯毫不客气,他冷声呵斥道:“在我的城市里,妖怪只有两个下场,要么服从,要么死...你选哪一个?” “太过霸道了!” 大妖怪手中再次出现了一杆木枪,他那特殊的人首鹿身的身体上缠绕起了荆棘:“我不愿意和你们战斗,不意味着我不能战斗!你不要逼我!” “那就去死吧!” 赛伯更干脆,眼看这大妖怪要反抗,二话不说张开献祭光环,驱使着若根冲了过去,手中的腾古剑缠绕着雷电和火焰,只是一击,就将小鹿男身后的大地完全粉碎,腾起的火焰缠绕在这操纵自然之力的大妖怪身上,让他感觉到了难以抑制的痛苦。 火焰对抗树木,本身就是力量属性的克制,这个大妖怪本身也不是擅长正面作战的,面对赛伯这种蛮横狂野的选手,只是几分钟,就被挤在了战场边缘,几乎是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我没有太多话和你们说...投降!” 赛伯的右拳轰出,砸碎了对手的鹿角,他扼住了这大妖怪的脖子,将他巨大的身体从地面抬起来,他盯着那双挣扎的眼睛,双眼中的火焰之环熊熊燃烧: “投降!否则就身灵俱灭!” “杀了我吧!” 小鹿男咬着牙,不愿意服从,结果下一刻。 “咔擦” 脖子被硬生生掰断,大妖怪巨大的身体无力的砸倒在了地面上,赛伯手中的腾古剑向下一挥,他脑袋被提在了手中: “如你所愿!” 赛伯扔下一句冰冷的话,就调转马头,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和雷霆,冲入了还在混战的战场,包裹在火焰中的天界战马就像是无坚不摧的坦克一样,所到之处,人仰马翻。 那些妖怪看到若根脖子上挂着的十几个大妖怪的脑袋,早就吓得魂不守舍,在赛伯再次冲过来的时候,这些弱小的家伙便一哄而散,被恶魔战士们追着乱砍乱杀。 魔界生灵至今都没有一个完整的社会体系,他们遵从着更原始的部落制,首领的倒下就意味着战争的失败,赛伯带着人数并不多的哥谭反抗军,就是用这种斩首战术,快速的收复了十分之一个城市,但即便是这样,速度也有些太慢了。 “这样下去不行...” 赛伯停下战马,看着那些恶魔战士身上的伤口,虽然士气高涨,但并非每一个人都和他一样有超级耐力和顶级的自愈,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都要遭受重大损失,而介于哥谭目前的形式,他实在是损失不起了。 “谢尔盖!在下一个街区构建防线!” 赛伯对自己的副官说到:“想办法收集材料,我要做一个大型的召唤仪式...让狂野的恶魔来对付这些杀不尽的妖怪!” “是!我立刻去做!” 谢尔盖骑在自己的梦魇战马上,这玩意也足够帅气,作战能力也还可以,但问题是,和赛伯胯下那坦克一样的天界战马相比就逊色太多了,身材高大的谢尔盖骑在马上整整比赛伯矮了一头,就跟骑着一头瘦小的驴子一样。 “我可以让我的恶魔法师们在地狱反向召唤墨西哥那边的恶魔战士。” 西姆的声音在赛伯脑海里响起:“就跟大天狗做的一样,先把你的人反向召唤到地狱,然后通过两个维度的召唤仪式,让他们回来哥谭帮忙,但问题是,这样的召唤是单向的,他们来了就出不去了。” “恩...” 赛伯看了一眼身后已经有些疲惫的普通人,他沉吟了片刻: “可以,先召唤过来500人...顺便帮我传递条消息给刘易斯,非常重要的消息。” “首领!前面...我们在前面发现了...” 一个侦查恶魔飞快的收拢双翼从天空落在了赛伯眼前,赛伯目光一闪,问到: “发现了什么?” “灵魂!大量的灵魂,他们在进攻那些妖怪!就在2个街区之外...那些灵魂狂暴极了,我从没见过那种场景!” “灵魂?” 赛伯面色古怪的摩挲了一下下巴:“恩,看来那个早就躲起来的家伙也跳出来了...你们几个,跟我来,我们过去看看!” 就在赛伯前方的两个街区中,情况简直糟透了。 “这些灵魂是哪来的?它们这是疯了吗?” 凯瑟琳看着眼前那群灵咆哮的恐怖样子,忍不住缩了缩脑袋,在她身前,绯红小女巫撑起了混沌魔法的结界,阻挡着灵魂的进攻,其他人都缩在结界之中,狂暴的灵魂是很麻烦的东西,物理攻击对他们完全无效,恶魔化倒是可以伤害到他们,但问题就在于,眼前的灵魂太多了,一旦开战,顷刻间就会被淹没。 就像是他们对面的那些影武者一样。 “真是群魔乱舞...” 赛琳娜亲眼看到两个模糊不清的灵魂撕扯着那影武者武士的身躯,硬生生将他们的灵魂从身体里拖出来,撕碎,吃掉,看着那活人的灵魂被撕碎,他们的躯体倒在地面上,维持着那种挣扎的姿态,140人的队伍,在咆哮的灵魂大潮中,连3分钟都没能坚持下来就变成了一地的死尸,简直就和恐怖电影一样,这种场景让所有人心头发寒。 “除非有赛伯的眼睛那样大规模杀伤灵魂的魔法,否则我们根本冲不出去!” 旺达脸色难看,在她的绯红色魔法护盾周围,那些饥渴的灵魂围绕着他们,就像是海水中的孤岛一样,而研究过神秘学的人都知道。但凡是灵魂聚集的地方,都会引起温度的急速下降,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在护盾之外,一层雪白色的寒霜慢慢的笼罩了这片死域。 在他们身后,那黑暗领域的范围也在缩小,显然,这同样是因为这些灵魂的压迫所致。 而在更远的地方,这狂暴的灵魂大潮所到之处,那些魔界妖怪也只能望风而逃,在小丑的操纵下,这些死灵以自己的方式在朝着这些毁灭了他们的妖怪复仇,血腥而又暴力。 “等等,你们有没有听到...” 凯瑟琳晃了晃脑袋,她严重怀疑自己可能是幻听了,她看着其他人,低声说:“你们有没有听到马蹄声?” “马蹄?在这里?” 刚才的战斗里受了伤的梅面色古怪的看着凯瑟琳:“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没有!不是!看那里!有人来了!” 艾玛指着他们身后的黑暗街区,众人回过头,就看到遮蔽天空的灼热火焰和一抹抹闪耀的雷霆之中,骑在战马上的高大恶魔骑士正分开狂暴的灵魂,朝着他们的方向飞驰而来。 “那是赛伯!赛伯回来了!” 凯瑟琳尖叫着和艾玛抱在一起,两个小丫头高声呼唤着:“哥哥回来了!什么都不用怕了!” 其他人脸上也露出了这灾难开始之后的第一抹笑容,若根发出了响亮的嘶鸣,它一路前冲,赛伯的目光所到之处,那些狂暴的灵魂纷纷畏惧的退开,为他让出了道路。 来到绯红色的能量护盾旁边,他翻身下马,解除了恶魔变身,凯瑟琳和艾玛率先扑了上来,一左一右挂在赛伯身上,赛琳娜和梅也迎了上来,就连一向冰冰冷冷的绯红小女巫都走上来给了赛伯一个拥抱,主心骨回来了,所有人都放下了心。 “抱歉,我来迟了。” 赛伯抱着凯瑟琳和赛琳娜,对其他人说:“路上有些阻碍,对了,费利希蒂,凯文和克拉莉斯呢?” “克拉莉斯受了伤,我们把她留在了下城区,费利希蒂在照顾她” 凯瑟琳抱着自己的哥哥,低声说:“凯文自己说要留在那里保护她们,没有人受伤...除了戈登,赛伯,戈登死了,被那个光头杀掉了。” 凯瑟琳指着前方不远处贝恩的尸体,这个粗野而强壮的家伙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他被狂暴的灵魂围攻,是最后倒下的,强大如他,在复仇的灵魂之潮中,也没能坚持太久。 “我知道...别担心戈登了,小丑出现之后,他们都会活过来的。” 赛伯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只是时间或长或短而已,对了,这是什么?” 他指着不远处那横置在地面上,犹如倒扣的碗型的黑暗领域,这黑魔法也变得有些不稳定起来,看样子是试炼者和忍者大师的战斗,已经走到了最后。 “那是老妖怪的法术!” 艾玛尖声说:“忍者大师把他和蝙蝠侠关在里面,说是要进行最后的试炼,赢的人可以统帅影武者军团!” “不对...奥利弗也在其中,我能感觉到。” 赛伯放开凯瑟琳,他握着腾古剑,走向那黑暗领域: “你们待在这,不要乱跑,小丑的灵魂大军正在肃清哥谭,我得去看看毁灭了哥谭的人到底长什么样...我和他还有很多账要算呢。” 此时的黑暗之域,忍者大师和蝙蝠侠的战斗还在继续,奥利弗盘坐在一边,没有加入其中,他的状态很不好,之前被那使用暗红色直刃剑的大妖怪重伤过一次,到现在都没有复原,还没办法加入这两个人的战斗里。 “不够!还不够!” 忍者大师的衣服已经被刀刃刺破了很多处,每一处都代表一次重伤,但他却还在战斗,看不出哪怕一点点的虚弱。 “你的刀还差一丝杀意!我感觉不到!来,刺穿我的心脏,结束这一切!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他对面的蝙蝠侠沉默的不愿意回答,只是用拳头和那把妖刀进攻,似乎对忍者大师的挑衅充耳不闻。 “你的城市被我毁了!你保护的人民死光了!你辜负了他们!为什么还不举起刀?!你践行的正义正在被我无情的践踏,难道这样还不能打破你的最后原则?” “坠入黑暗吧,蝙蝠侠,你是黑暗之子,那是你最终的归宿...这一刀,砍过来!砍过来你就赢了!你可以复活你的城市,你可以继续保护他,你可以拥有这个世界!来啊!你这懦夫!” “我举起武器不是为了杀戮!” 蝙蝠侠一刀格挡住忍者大师的袭击,另一只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他怒吼着:“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肆意杀人的犯罪者!我不做英雄,不做领袖,我只想做我自己!我只想践行我自己的路!你休想...击败我!” 听到这话,忍者大师哈哈笑着摊开了双臂,他手中的战刀指着蝙蝠侠: “告诉我,你如果不砍出那一刀...你该怎么打败我?不打败我,你的城市依然会受苦,你的人民就会坠入地狱,告诉我,这就是你保护你人民的方法?” “在你心里,到底是你的底线更重要?还是你的城市,你的人民更重要?” “砰” 蝙蝠侠手中的妖刀住在地面上,他气喘吁吁,他抬起头,那双眼睛盯着忍者大师,他低声说: “不,我不需要打败你!我有朋友...你没有!” “噗” 雷光四溢的邪刃从背后刺穿了忍者大师的心脏,他的脑袋被强行转向身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在黑暗中燃烧的火焰之瞳,还有那被黑暗包裹的声音: “他确实不需要刺出那一刀...因为我会替他那么做,看着我的眼睛,感受一下,你给哥谭带来的痛苦!” 31.笼中困兽 忍者大师死的毫无波澜,在赛伯检查他的灵魂的时候,发现这个老头子早就该死了,他是强撑着一口气在和蝙蝠侠战斗,而且在大部分时候都站在上风,抛去他所作所为的正义和邪恶不说,仅仅是这种战斗的意志,就足以让人肃然起敬。 他的躯体因为常年浸泡影武者联盟的神迹之池的池水而变得极度坚韧,以凡人之躯拥有了自愈的本能,即便是地狱的火焰,都很难将其灼烧干净,所以最后,奥利弗用一个铁盒子将其装了起来,打算带回星城入殓,这毕竟是他在影武者联盟的导师。 不过眼下,却有个大问题摆在赛伯面前。 “你在和小丑合作?” 蝙蝠侠语气冰冷的看向赛伯,后者抬起头,看着头顶的黑暗之域缓缓撤去,他挥了挥手,毫不在意的说:“对,我在和他合作,没有我,他也不可能从地狱里逃出来。” 他回头看向布鲁斯,咧开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怎么?你要因此惩罚我吗?” “我...” 蝙蝠侠握紧了手里的刀柄,他涩声说:“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警告我小丑归来?你是打算看一场哥谭的角斗吗?现在你如愿了吗?” “那是你和小丑之间的事,和我无关。” 赛伯轻声说:“我帮他是因为他能给这座城市带来更好的变化,而且他做到了...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运气好到可以躲过每一次致命攻击?” 赛伯的目光放在了蝙蝠侠手里的妖刀上:“以凡人之躯击败进攻型极强的大妖怪,告诉我,在这个过程里,你死了几次?” 布鲁斯不说话了,他内心最大的秘密被说穿了,赛伯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你都没有考虑过,为什么你每次都能死而复生吗?还是说,享受这种待遇的同时,就要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没错,小丑在和你玩致命的游戏,把这座城市当成你们之间的战场,这很恶心,但别忘了,布鲁斯...也是他在保护你,是他让你成为了不死的蝙蝠侠。” 赛伯嘿嘿一笑: “没有了猎物的猎人什么都不是,布鲁斯,承认吧,有小丑在,你才变得完整。这句话对他来说也是一样,你们就是善恶硬币的双面,在进行着永恒不变的战争,坦白说,有时候旁观这样的战斗,还挺有意思的。” “没人愿意和疯子扯上关系。” 蝙蝠侠后退了一步,他手中的黑色妖刀消失,又化为一个冷清的女孩出现在他身边,布鲁斯的脸色变得平静:“你给我惹了一个大麻烦,赛伯。” “但有他在,最少小戴米安永远不会担心会失去父母,就连老阿福都不用担心死亡会到来。” 赛伯弹了弹手指:“布鲁斯,有时候我们不能自私的只考虑自己,没人愿意成为孤家寡人...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你是哥谭的正义灯塔,但小丑才是它现在的灵魂。” “好了,伙计们,别吵了。” 脸色苍白的奥利弗背着铁盒子站起身,他走到了布鲁斯和赛伯身边,抬头看了一眼,低声说:“黑暗领域快散去了,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挽救这城市吧。” “不!” 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我要先接收我的战利品。” 话音落地,黑暗散去,在三个人出现的那一刻,在这片街区的废墟前方,三十几个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忍者齐刷刷的出现,他们手中没有武器,他们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赛伯接过奥利弗手中的铁盒子,敲在盒子顶端,露出了其中死的安详的忍者大师,就像是一件传承的印章一样,看着眼前的黑衣忍者们,赛伯举起忍者大师断掉的战刀,大声喊到: “他死了,按照你们的规矩,现在我是你们的首领了!” 他的声音又变得阴测测的,他沉声说: “当然,我是一个很民主的人,如果你们谁对这个传承有意见,或者谁认为自己更合适,都可以站出来说!” 面对一头恶魔的提议,当然没有人会反对...尤其是在被数百名手持武器,虎视眈眈的恶魔战士包围起来的情况下,三十几个影武者的高阶刺客沉默了几秒钟,然后齐刷刷的单膝跪地,高声喊到: “欢迎您的归来,拉尔斯.艾尔.古尔,恶魔之首,忍者大师,你的意志,就是新的影武之路!” “很好!” 赛伯满意的点了点头,发布了自己成为忍者大师之后的第一个命令:“从今天开始,影武者并入魔鬼帮...在哥谭脱离维度裂隙之后,把所有的战斗力都调到墨西哥战场去,躲在黑暗里几千年,瞧瞧你们都做了些什么事,伟大的志向硬生生被你们完成了恐怖主义,想要影响世界,你们需要更直接更有效的方法...” 他握紧了金色的右拳: “我会带你们亲手建立一个国家!” “去吧,把那些不和我们一条心的家伙全部杀掉,然后让城市重回正轨!” “遵命!” 高阶刺客们用特有的方式消失在原地,赛伯很清楚,想要彻底掌控这个桀骜不驯的组织,他还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和时间,不过没关系,他手里有足够平叛的力量。 他扭头看向奥利弗和蝙蝠侠,颠了颠手里的断刀: “有兴趣替我管理影武者吗?” “没兴趣!” 布鲁斯哼了一声,闪身回到了黑暗里,奥利弗摸了摸下巴,他眯起眼睛: “能调集一些力量,让我去欧洲十戒帮那里救小南吗?” “唰” 赛伯将断刀扔到了奥利弗手里:“你自己去调人吧,等我们出去之后,我再给你200名最好的战士,我只有一个要求,奥利弗,给我管理好这些刺客,别让他们再捅出什么幺蛾子。” 做完这一切之后,赛伯在精神链接中说到: “死亡...和哈维来市中心见我,问题解决了,不要再破坏祭坛了,我们还需要它们把城市重新推回现世呢。” 另一边,在城市之外,距离赛伯进入城市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笼罩在哥谭市上空的猩红色光芒没有丝毫的减弱,这种特异的现象毫无疑问的吸引了很多附近城市的人来探险,不过在距离哥谭边界200公里的地方,他们就被全副武装的士兵拦截了下来。 普通人是不会被允许进入这里的,最少在专家们解决问题之前,他们不能进入危险区域,这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 不过此时,那些专家们自己也有些头疼,法师们仍然在尝试突破维度封锁,科学家们也用了各种办法来影响畸变的空间,神秘侧和科学侧的大牛们聚集在一起,试图拯救陷入裂隙的哥谭,但尝试了这么久,他们还是徒劳无功。 “毫无疑问,这城市目前在两个维度的挤压里保持着一种古怪的平衡,看似随时可能被打破,但实际上却固若金汤。” 斯特兰奇对其他法师沉声说: “我们之前处理过一次这种多维度纠缠在一起的情况,路西法入侵纽约的情况和现在很类似,最好的方法就是在现世这一侧打开一个足够大的破口,主动打破平衡,让魔界维度的力量把它“推”出来,但问题就在于,足以破开任何维度的命运之枪已经毁掉了,现在我们手头缺少这样的奇物。” “空间宝石...” 莫度法师眼中闪过一缕光,他轻声说:“被神盾局收入手中的宇宙魔方,那玩意可以做到!” “但他们绝对会矢口否认那玩意在他们手里。” 斯特兰奇厌恶的撇了撇嘴:“我对这个机构真的是一点好感都欠缺,他们以为自己在保护世界,但他们只是在不断的引发一场又一场麻烦。” “那就抢过来!” 莫度的拳头砸在眼前的附魔盘上,让七彩的光芒四处飞舞:“这可是800w人的安危,由不得他们再狡辩了!无限宝石那样的神物,也不应该被放在凡人手里,他们根本保护不了那玩意,只会引来更多觊觎的目光。” “实际上,我们这一次是真正来帮忙的。” 希尔维特特工的声音突兀的在两位大法师身后响起,在他身边,带着耳机听音乐的快银手里正提着那个装有宇宙魔方的箱子,莫度回过头,他打量着希尔维特,他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光芒,他低声说: “你...是个变种...” “嘘!” 特工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快银,这小子正沉浸在音乐里,并没有听到莫度那句差点揭露了她身份的话,希尔维特上前一步,沉声说: “宇宙魔方我带来了,神盾局并非你们想象的那么不堪,法师们,在国家遭受到威胁的时候,我们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快银将手里的箱子放在座子上,打开,那蓝色的方块和萦绕的空间力量立刻就吸引了周围忙碌的所有人的目光,斯特兰奇挥了挥手,一道光影结界升起,挡住了那些意义不明的眼神。 “那还等什么,让我们快点把这麻烦事彻底解决掉吧。” 斯特兰奇搓了搓手,莫度和王也放下手里的事情,既然神盾局这么大方的借出了宇宙魔方,就不能浪费这个机会了,以宇宙魔方对空间的操纵,再加上一些特定的魔法,破开空间裂痕绝对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卡玛泰姬的法师们经常和时间宝石打交道,对于如何使用无限宝石,他们比神盾局更有发言权。 不过就在三个大法师亲手在地面上绘刻法阵的时候,一个飘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宇宙魔方身边,他漂浮在空中,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这一幕,就连感知力最强的斯特兰奇都没能发现他。 他穿着一身布满了战痕的绿色盔甲,头顶上戴着细长弯曲的角状头盔,脸上还有几道疤痕,看上去有些狼狈,不过那双充满了阴谋诡计的眼睛,却表明了他的身份。 洛基...逃出阿斯加德囚笼的叛逆者,谎言与诡计之神,没人知道他用什么方法来到了这里,总之,在法师们打算拯救赛伯和他的城市的时候,洛基出现在了这里。 他漫步走到那个大型法阵旁边,他蹲下身,蹲在专心致志的莫度法师身边,他伸出手,将莫度刚刚绘制好的几个符文稍微改变了一下形状,魔法,这是很严谨的力量,尤其是这种沟通大能量的法阵,稍有不慎,就会出现很糟糕的事情。 片刻之后,斯特兰奇将宇宙魔方放在了这法阵中央,三个大法师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同时开始诵念法术。 宇宙魔方的蓝色力量一点一点的被引发了出来,在数分钟之内填满了脚下的法阵,这力量撕扯着周围的空间,让不远处的猩红色光芒也开始震动。 “起效了!继续维持!” 另一边,哥谭城里,赛伯和奥利弗第一时间感知到了周围空间的变化,赛伯抬起头,就看到头顶上的猩红色夜空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撕开,属于现世的阳光透过裂隙照入了一片残缺的哥谭市里。 “他们的帮助总算是来了。” 赛伯舒了口气,扭头对身后的所有人说:“别担心,我们就快回家了,孩子们。” 众人头顶的裂隙越来越大,赛伯隔着那光芒,甚至可以直接看到大法师们施法的动作,还有宇宙魔方散发的光芒,但下一刻,赛伯的表情却凝固在了脸上,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身影。 洛基抬起头,他也在空间波动之间,看到了另一侧的赛伯,他伸出手,满脸笑容的对赛伯摆了摆手: “永别了...米德加尔特的霸王。” “轰” 完美运转的法阵的能量遭遇到了一个不可通过的错误节点,离得最近的莫度法师的眼睛瞪大了,但下一刻,暴走的蓝色力量如狂龙一般横扫过周围的一切,将所有人都卷入其中,那已经撕开的空间裂痕在这一刻飞速合拢,在洛基无人听到的狂笑声中,哥谭城市上方笼罩的猩红色光芒越来越厚重,直到一抹猩红闪电将一切完全淹没。 “洛基!你死定了!我发誓!我要砸碎你的脑袋,别让我有机会出来!!!” 能量风暴的肆虐中,希尔维特特工奇迹般的没有受伤,他艰难的抬起头,看到的是眼前空无一物,只留下了疯狂的万顷波涛的海面,原本还处于空间裂隙中的哥谭...哥谭彻底消失了! 在这能量的肆虐中,闪耀着特异光芒的法杖点在了他的后背上,希尔维特特工的思维开始混乱,表情开始挣扎,但片刻之后,他似乎恢复了冷静,一抹诡异的笑容在他嘴角泛起,在能量肆虐的灾难中,他轻声说: “哦,就像是把仓鼠关进笼子一样简单...” 32.弗瑞之死 “做得好!你不愧是组织里最好的特工!” 亚历山大.皮尔斯脸上跳动着不加掩饰的赞赏,他使劲拍着希尔维特特工的肩膀,这让特工脸上闪过了一丝痛苦,他的左臂还缠绕着厚重的绷带,在2个小时之前发生的灾难中,所有人都并非毫发无伤,如果不是快银当机立断的将希尔维特特工和宇宙魔方转移,他早就死在能量肆虐的风暴里了。 卡玛泰姬的三位大法师全部重伤,低级法师死伤数百人,堪称伤筋动骨,但这一次灾难却是这些法师摆弄无限宝石造成的,所以苦果就得他们自己去吃了。 合众国议员们也不必再因为哥谭的事情烦恼了,因为哥谭已经没有了...彻底消失在了原址上,只留下了一片层次不齐的地基,被大海淹没之后,仿佛那座城市从未出现过。 这其实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对于现在的皮尔斯来说,这是各种意义上的好事。 面对皮尔斯的盛赞,脸色苍白的希尔维特特工表现的很谦卑,他轻声说: “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伟大的事业!hail hydra!” “很好!” 皮尔斯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坐回了原本属于尼克.弗瑞的椅子上,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几岁,他摇晃着椅子,情不自禁的抽出了一根雪茄,一边抽着,一边说: “接下来就是处理群龙无首的墨西哥,一切挡在我们眼前的阻碍都已经消失了,是时候准备迎回我们曾经的首领了。” 他活动着手指,一个接一个的指令发出: “联系国防部,准备大规模干涉墨西哥战争。” “让我们潜伏在神盾局里的特工们接收各个分部的资源,让朗姆洛开始肃清特别行动部队里的那些“忠诚者”。” “和其他派系的人沟通一下,尤其是丹尼尔那边,尽快安排我们的人进入政府部门,掌控实权。” “我们在黑暗里潜伏了70年...” 皮尔斯意得志满的舒了口气:“现在是时候接手本就该属于我们的一切了...胜利近在眼前,我的兄弟,我们的无私付出,终于要有回报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户边,就像是世界之王一样张开双臂: “现在,我们将拥有整个世界!” 希尔维特特工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不屑的嘲讽,但片刻之后,他恢复了谦卑的姿态,他低声说: “恕我直言,长官,弗瑞留下的那些复仇者...他们会是个大麻烦。” 皮尔斯的笑容一僵,他回过头,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希尔维特,他低声说: “从4个月之前开始,我们每个月投入3000w美元,到现在为止,难道我们还没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团吗?难道我们还不能扫清几个复仇者吗?告诉我...希尔维特,你对伟大的九头蛇就这么没有信心吗?还是说,你被那些复仇者吓破胆了?” “我只是基于现实的考虑,长官。” 希尔维特不动声色的推了推眼镜,他知道如何在性格阴霾的皮尔斯这里获得信任,皮尔斯并不需要一个应声虫,他需要的是可以给他解决麻烦的人,所以光头特工没有理会九头蛇大佬的不满,他低声说: “弗瑞在组建复仇者的时候,考虑到了多方面的因素,我的长官,他的复仇者完全可以在各种环境下作战,尤其是在上个周,黑寡妇和鹰眼联手越狱之后,我们要面对的对手只会更小心,他们会躲在黑暗里,窥视我们的动作,寻找我们的弱点。” “这原本是我们的优势,但是在我们走向前台之后,黑暗转向了他们...东方有句古话,黑暗射出的利箭永远比明面上的长枪更危险,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解决掉他们...从托尼.斯塔克开始。” 皮尔斯点了点头: “继续说。” “托尼手里掌握着大量资源和资金,仅靠他一个人,就可以提供给所有在逃的复仇者需要的物资,而且别忘了,美国队长带走了阿斯加德人送给神盾局的设计图...那是远比我们现在的科技更高明的战争武器,斯塔克工业又拥有世界上最完善的工业体系,一旦被他们成批量的制造,我们的武力优势就会荡然无存!” 希尔维特慢悠悠的抽丝剥茧: “然后是躲在巴西的布鲁斯.班纳,这个人对于能量学的研究在整个世界都是顶级的,一旦他和武器设计天才托尼联手,我们就会有大麻烦,最后是黑寡妇和鹰眼,这两个弗瑞最信任的特工,在过去20年里,保持着惊人的100%任务完成度,他们是目前世界里最好的特工...没有之一。” “也许他们现在就躲在我们对面的大楼里窥视我们的行动...策划着一场斩首暗杀。” 希尔维特特工说出了一个不好笑的猜测,正站在窗户边的皮尔斯身体僵硬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挪动脚步,回到了安全的区域,他的十指交错着,看着眼前信心满满的光头特工,他压低了声音: “看来你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我需要完全的指挥权...长官。” 光头特工再次推了推眼镜,眼睛中闪过了一丝利芒:“我会把他们一个一个找出来,最重要的是,我会先从弗瑞开始...” “没有了脑袋的蛇就没有威胁,离开了弗瑞,复仇者只能是一团散沙。” 听到这杀气腾腾的话,皮尔斯罕见的沉默了一下,几分钟之后,他转过椅子,背对着希尔维特特工,在烟雾缭绕中,九头蛇的大佬轻声说: “那就做的干净一些,别让他受太多折磨。” “是!” 十几分钟之后,神盾局保密级别最高的医院里,希尔维特特工站在了弗瑞的病床前,这个掌握神盾局最高权利的独眼龙在过去20年的时间里,都是这个世界最危险的人之一,他的脑子里掌握着黑暗世界70%的秘密,堪称世界上最优秀的间谍之王。 在他的领导下,神盾局从美国的保卫机关,变成了一个世界性的组织,组织的权力也达到了最大,他领导着神盾局打赢了很多仗,但是很可惜,同样在他的任期里,神盾局被九头蛇飞速腐蚀,这其实也怪不得弗瑞,早在卡特.佩吉和霍华德.斯塔克建立神盾局的时候,九头蛇的影子就已经在神盾局内部扎下了根。 弗瑞只是接过了一个烂摊子,能在九头蛇的影响下,将神盾局发展到现在这个实力,已经证明了弗瑞的能力,而且就在前不久,如果不是弗瑞所托非人,恐怕神盾局内部的九头蛇真的会被一网打尽。 很可惜,这个组织错过了最后一丝逆天改命的机会,那留给它们的,就只有最后的败亡了。 弗瑞本人也被不堪忍受乱局的复仇者枪击,虽然有人怀疑这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但是在医学检查之后,却排除了这个猜测,子弹直接刺入心脏,分明就是抱着刺杀的目的去的,如果皮尔斯将弗瑞晚3分钟送到手术台,他就会一命呜呼。 这完全不符合特工的行事准则,而且这样的伤势,就相当于将所有的主动权都交给了九头蛇,弗瑞不会做这么冒险的举动,看上去,他确确实实的是被背叛了。 “真可惜,你为这个世界做了这么多事情。” 光头特工走上前,他看着眼前插着呼吸管,全身上下都在依靠机器维生的局长,他眼睛中闪耀着一抹讽刺的笑容: “你已经看不到啦,就让我来告诉你吧,皮尔斯派我来杀掉你,那个你以为是最忠诚的朋友的人,才是真正想要把你置于死地的人,你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意味着什么吗?” “保护你的敌人,痛击你的盟友...就算在我看来,你也应该和赛伯站在一起,但是因为你那可怜的自尊心,你失去了最后的机会,你的计谋加上他的力量,你们能做到多少事情?” “真是可惜...” 希尔维特伸出手,将一个超小型的注射器刺入呼吸管中,那一抹淡绿色的气体在氧气中一闪而逝,他后退一步,看着弗瑞开始颤抖的身体,他眼睛中无悲无喜。 “死吧,像你这样为了你的世界付出一切的人都死光了,你的人民才会安心的做奴隶...你的所做作为让你成为了一个英雄,你所在的时代也需要更多的英雄,但...需要英雄的时代,真的是一个好的时代吗?” “呵呵呵...真是讽刺,我会享受这种讽刺...永别了,米德加尔特的尼克.弗瑞。” 弗瑞的挣扎越来越剧烈,就像是一个不屈的灵魂正朝着失败怒吼,但他改变不了什么,在几分钟之后,他的挣扎衰弱了下来,平静了下来,他的灵魂...已经去到了另一个世界里。 一个混杂着胜利和失败,一个复杂的英雄,就此陨落。 与此同时,在曼哈顿的豪宅中,身穿战甲的托尼疯狂的在十几台战争机甲的围攻中艰难的战斗着,在那些机甲之后,一个超大块头的墨绿色战争堡垒一步一步的走入这装饰奢华的别墅中,在那战争堡垒的载具座位上,一个有白色胡须和眉毛,就像是老虎一样的家伙对着陷入苦战的托尼狂叫着: “看啊,这就是我的侄子托尼.斯塔克,他卑鄙的篡夺了我应得的一切,把我赶走,让我看上去就像是丧家之犬,但我回来了,托尼...我身后是你无法想象的强大力量,我回来拿我应得的东西了...托尼,你难道不再叫我一声叔叔吗?” “斯坦!” 托尼大喊着:“你这疯子...你会毁掉斯塔克工业!你会毁掉我父亲留下的一切!” “不不不,在我手中,斯塔克工业只会越来越强盛。” 奥尔巴代.斯坦操纵着强大的战争机器,大步撞碎了墙壁,飞出一拳,将斯塔克连同周围的战争机甲砸飞,战争堡垒背后的飞弹巢打开,从天而降的毁灭之火将这精致的别墅笼罩在了摇曳的火焰之中,他的声音在火焰中响起: “我们生产的武器会成为黑暗世界的王牌,我们会赚更多的钱,足以让我买下整个世界,你什么都不懂!托尼,你什么都不懂!听说你想做英雄?听说你想把生命投入拯救更多人的事业里?” “哦,真是个伟大的理想,不过在今天...你先想办法拯救自己吧!” “贾维斯,弹出保护仓,把波兹和希尔送走!” 托尼在战甲的控制核心里大喊着:“准备引爆地下的试验场...不要留下任何东西给他们!” “指令确认,掩埋程序启动中,倒计时1分钟开始!” “轰” 托尼血管之下,爆发出了岩浆一样的力量,他挥舞着战甲中的雪白色利刃,将围在身边的战甲统统切碎,他站在烈焰中,身上的战甲上满是伤痕,将最后的推进能量灌注到推进器中,他撕开火焰,冲入天空,他的声音在烈焰燃烧的废墟之上响起,满是愤怒和被背叛的羞辱: “我会回来的,斯坦...你和你的那些杂碎朋友赢了,但你不会一直赢下去的,这不是结束,这只是个开始...” “你们挑起了战争,你们会付出代价的,我发誓!” 33.魔鬼的帮助 “边境上最少有17个装甲师正朝着战场移动,海岸线之下出现了潜艇活动的踪迹,我们的领空在过去3个小时,被侵入了最少27次。” 战争骑士包裹着钢铁的双拳砸在指挥桌上,他看着周围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凝重: “最残酷的战争要来了,各位。” “虽然这话说出来有些不太好听,但是...” 坐在一边的科尔森轻声说:“我们要做好预防核武器攻击的打算...以现在这个局势来看,如果战争进行的不顺利,他们很有可能会动用小型核弹,这片土地上已经没有他们的人了,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用任何武器。” “核武器?哼,只能吓唬一下平民。” 瘟疫握紧了手指,不屑的说:“他们敢动用核武器,我们就会立刻在美国本土架起100个恶魔传送门...反正都要鱼死网破了,就看看谁会先死...只要零号船坞不落陷,我们就绝对不会输!” “那是最后的手段。” 刘易斯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在哈维跟随哥谭一起消失之后,他就成了墨西哥战区的临时最高指挥官,这种压力压在他身上,甚至让他有些晕厥的征兆,他坐在椅子上,扭头看向身边的桑塔尔斯: “还没联系上吗?” “没有。” 冷面刺客眼睛里满是暴躁,他沉声说:“我们已经和哥谭失去联系3个小时,根据魔蝠骑士的侦查结果,哥谭被完全抛入了另一个维度,真是见鬼...连恶魔那边的通讯都快断掉了。” “老大传过来的最后一个消息,是让我们安心等待变化...他应该做了后手的准备。” 刘易斯深吸了一口气,他烦躁的点燃了一根雪茄:“但不管怎么样,先把平民转移到零号船坞里...见鬼,那里的改造还没开始呢,神盾局那群杂碎,到底把那个世界引擎藏在什么地方?” “这些先不说了,开始动员军队吧,必要的时候把破天号开出来镇镇局面,虽然我们都知道那玩意的武器系统被破坏的很厉害,但最少他们不知道,执行战术欺诈最好不过了。” 科尔森站起身,他整了整自己的风衣,对眼前的指挥官们说:“做好战争的准备,虽然在我看来,很有可能不太会打起来...总之,我需要去处理一些其他事情,很快回来。” 说完,科尔森快步离开了指挥室,瘟疫女士看着他的背影,指尖萦绕着一丝墨绿色的气体,她轻声说到: “这个人...有秘密!” “他值得信任吗?” 穿着骨白色盔甲的饥荒骑士扭头看着刘易斯,这暴躁的家伙双手已经握在了腰间的骨剑上,大有一言不合,就冲出去砍死科尔森的打算。 不过介于目前的局势,这种预防措施,还是很有必要的。 面对他的问题,刘易斯拿出手帕,擦了擦汗水,摇了摇头: “科尔森一直游离在魔鬼帮的体系之外,但这是赛伯老大亲自授意的,他应该负责的是其他方面的事务,不需要担心他的忠诚,他和他妻子的灵魂碎片,都掌握在赛伯老大手里,除非他疯了,否则他不可能背叛的。” 科尔森召唤出一只魔蝠,坐在这面色狰狞的恶魔大蝙蝠坐骑身上,在10分钟之后,他抵达了墨西哥城郊外的一处丛林中,他拍了拍魔蝠的脑袋,将一块鲜肉扔给它,看着魔蝠拍打着翅膀离开,他拿出腰间的指示器,看了一眼方位,大步走入了丛林中。 在墨西哥这种靠近赤道的地方,丛林从来都不是个藏身的好去处,这里的环境太糟糕了。 戴着墨镜的科尔森在丛林中行走了几分钟,在路过一处地面塌陷的时候,一把冰冷的匕首,从背后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久不见了,科尔森。” “所以这就是你的见面礼吗?巴顿...你要知道,面对现在的我,这样的手段...太差劲了。” “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信任的。” 科尔森背后,鹰眼巴顿缓缓收回手里的匕首,他看着科尔森脖子上那个显眼的黑色魔鬼头纹身,他轻声说:“我很担心,这一次冒险呼唤你换来的,是另一个地狱。” “别闹了,巴顿。” 科尔森摘下墨镜,用那双闪耀着墨绿色火焰的眼睛看着自己曾经的同僚,他深吸了一口气:“当你身处地狱的时候,你会发现,能救你的,只有恶魔了...他们在哪?” 巴顿迟疑了一下,片刻之后,他咬了咬牙,转过身走入黑暗中: “跟我来,情况...很不乐观。” 科尔森跟着巴顿走入丛林中,在弯弯扭扭了好几分钟之后,他们走到了一个隐秘的洞穴里,巴顿拿出手电筒,朝着洞穴中打了三次信号,背着重型狙击枪的黑寡妇才从洞穴里走了出来,她一眼就看到了跟在巴顿身后的科尔森,黑寡妇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啪” 一巴掌甩在了科尔森脸上,眼前的罗曼诺夫特工尖声叫到:“混蛋!我真的以为你死了!” “呃,实际上...” 科尔森摸了摸脸颊,他低声说:“我确实死了一次,很抱歉没有联系你,娜塔莎,不过你要知道,如果你也被赛伯关注了,那会是很糟糕的一件事...你总不想和一个丑陋的恶魔签订契约,对吧?” “所以...” 娜塔莎抱着双臂,怀疑的看着科尔森:“你就是弗瑞说的后手?” “实际上,还有梅。” 科尔森耸了耸肩:“但是梅现在被困在哥谭,所以只有我出面了,听说你们现在很惨?” “被300名雇佣军和钢铁战士一路追着逃到墨西哥,我已经整整10天没洗过澡了,所以其实我觉得还不算惨,你觉得呢?” 黑寡妇无情的嘲讽着,但是在巴顿的示意下,她还是很不情愿的打开了身后封闭的门,将科尔森带入了这个秘密基地里,显然,这里也是神盾局曾经废弃的据点之一。 “哦,天呐,瞧瞧你,希尔。” 科尔森走入基地,第一眼就看到了极其狼狈的希尔特工,这美女特工就像是被火焰烧过一样,凄惨到了极致,正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在她身边,是另一个病床,上面放着一位垂垂老矣的女士,科尔森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身份。 “我说,你们还真是厉害。” 科尔森扭头看着巴顿:“在这种情况下,你们居然还能把卡特女士带出来。” “那是队长做的,他似乎和赛伯达成了某些协议。” 巴顿低声说:“就连这个废弃的基地,也是卡特女士告诉我们的,队长现在去打猎了,他很快就会回来。” “我知道他们之间的协议。” 科尔森从怀里取出了一块联系用的符文石,将其捏碎,片刻之后,一个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 “嘿,你们这些扰人清梦的家伙,为什么不换个时间叫醒我...” 科尔森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分明从另一边听到了女人的娇喘声,他压低了声音: “康斯坦丁,别玩了,快过来...你不想惹赛伯发怒的,对吧?” “别闹,他被困在魔界了,你我都知道...” “所以你觉得像他那样的人这一辈子都出不来了?你信不信我把这句话转发给他,我可是录音了...” 科尔森揉着额头,和人渣打交道就是这么烦,如果他有其他选择,他绝对不会找康斯坦丁的,但现在,在赛伯说不好什么时候才能重回现世的情况下,墨西哥的局势已经很糟糕了,他急需给目前人手根本不够的墨西哥战区指挥层一些更多的援助力量。 “哦,谢特!好不容易能摆脱我亲爱的姐姐的看管来着,我还打算好好玩几天呢...好吧好吧,我这就来,等我5分钟!” 五分钟之后,黑暗中的空间破碎,穿着睡衣的康斯坦丁从其中走出,他脖子上还有几个形状不同的口红印,看上去浪荡到了极致。 “你的姐姐还在危险中,你就这样疯玩,真的合适吗?” 科尔森鄙视的说了一句,结果招来了康斯坦丁的白眼: “我可是在收到了姐姐安全的消息之后,才去找到那几个小可爱释放一下压力,你这混蛋,快拿材料,我完成这里的事情还要回去的。” 他扭头看了一眼病床,立刻尖声叫到: “这不对!你明明说的只有一个病人!这里有两个!” “这是好事,这就意味着你可以赚双倍的报酬!” 科尔森打了个响指,他契约的眼魔领主用触须将两个箱子从另一侧扔了出来,看着那绿油油的钞票,康斯坦丁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个交易可以做,很棒!我很满意!” 他俯下身,从另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两块早就准备好的灵魂水晶,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吹了个口哨: “高品质的魅魔领主的灵魂,看来赛伯也想给队长一个“惊喜”...哈哈哈,但愿那可怜的人在床上不会被榨干才好,恩...这个就差一点了,蛇魔次级领主,勉强还可以。” “噌” 巴顿手里的匕首一下子抵在了科尔森的脖子上,他满脸愤怒的喊到: “队长和赛伯的交易我们管不到,但你打算对希尔做什么?” 科尔森面色不变,他低声说: “希尔快死了,就算能活着,一个美女也不会希望以这种丑陋的方式活下去,我是在救她!仅此而已!” “但是她会因此成为恶魔!” 黑寡妇也将枪口对准了科尔森,她眼睛里闪耀着不信任的光芒:“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居心不良!科尔森,在加入魔鬼帮之后,你是不是也成了一个恶魔!” “哦,说到这个...” 科尔森伸出手,抓了抓下巴,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两道眼魔领主的触须从黑暗中窜出来,将巴顿和娜塔莎完全捆在了空中,他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戏虐: “你们可是在请求恶魔的帮助...你看,它们做事向来是这样简单粗暴的,加入魔鬼帮之后,我也习惯了这种做事的风格,说起来,巴顿,娜塔莎,你们真的不考虑契约一下吗?赛伯已经觊觎你们的灵魂很久了,我们需要你们这样优秀的战士...真的,比任何时候都需要!” “唰” 一把刻满符文的手枪抵在了科尔森的后脑勺上,美国队长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这个玩笑一点不好笑,科尔森,放下他们!” “切!” 科尔森抽了抽鼻子,那眼魔的触须收回黑暗之中,他看着眼前的巴顿和娜塔莎,他低声说: “我不知道弗瑞对你们有什么安排,但听我说,在魔鬼帮墨西哥战区,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临时的工作,如果弗瑞能从死亡国度回来,你们随时可以离开,如果他回不来了,那么你们最好把这当成是一份求职的面试...除非你们打算去投靠九头蛇,否则在这片大地上,也只有这里,有足够的能力庇护你们。” “科尔森!!!” 娜塔莎的身体因为黑暗之力的侵蚀跪在了地上,她抬起头,那美丽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个恶魔是不是扭曲你的意志,告诉我...这不是真正的你!我熟悉的科尔森不会这么做!” “嘘!” 科尔森蹲下身,他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娜塔莎的脸颊,墨绿色的火焰在双眼中燃烧,他低声说: “可怜的女孩...你熟悉的科尔森,已经死在恶魔岛...连带着他的信仰和过去沉入了冰冷的海水中,过去的我已经被埋葬,现在的我,真正自由了。” 34.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战争,这是人类文明进步的催化剂,它总体上包裹纷争,分歧,暴力,屠杀,毁灭等等,几乎是所有贬义词的大合集,每一次跟随着这个词出现的,总会有很多很多糟糕的事情,但是...还是那句话,你不得不承认,每一次战争之后,文明不管从各个方面,都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真是讽刺...这世界上再没有哪个物种比我们更擅长研究如何杀死自己的学问,如此暴力野蛮的本质,披上文明外衣之后,就堂而皇之的主宰着这个世界,将仁慈道德挂在嘴边...真是讽刺! 此时,在美国和墨西哥的国境线之外,17个装甲师,数十万人已经整装待发的军队正在等待最后的命令,只需要来自国会的命令下达,他们就会越过国境线,像是几十年前他们做的那样,将墨西哥人赶向更南边,当然在这之前,做一份完善,可执行力又很高的战略计划就是很有必要的了。 而值得庆幸的是,美国政客的脑子还算清醒,并没有打算在第一波袭击中就动用战术核武器。 不过就在刚刚成立的指挥部忙碌的在制定战术计划和进军计划的时候,一个意外的访客到达了这里。 直升机的轰鸣在指挥部的停机坪上响起,以指挥部刚刚就位的“霹雳”将军罗斯为首,其他的指挥官纷纷来到这里迎接从华盛顿过来的高官。 是的,在战争即将开始的时候,功勋卓著的罗斯将军又一次得到了指挥权,再没有什么比踏上战场更让这老兵感觉到欢喜的了,不过在鱼贯而出的观察团之后,罗斯将军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在看到查尔斯教授被轮椅推着走出机舱的时候,罗斯将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们怎么会允许这么危险的一个变种人进入我的指挥部?” 他对观察团的长官沉声说:“我不允许他进入这个军事重地!” 观察团的长官是一位位高权重的议员,他扫了一眼罗斯将军,伸手找下儒雅的金丝眼镜,拿出一张手帕擦了擦,低声回答说: “查尔斯教授是作为变种人温和势力代表跟随我们而来的,如果你不允许他进入这里,我只能遗憾的跟着他一起离开,罗斯将军,你要明白,在这个时候,发动这么一场战争,国会背负的压力很大,我们必须拿出一个合适的战争借口。” “所以,他就是那个战争借口?你们能保证他可以信任吗?” 罗斯将军反问到,议员阁下点了点头:“可以!除非他愿意抛弃一切声望和大半辈子的努力,否则他就是值得信赖的。” 老将军这才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跟我来吧。” 他转过身,带着观察团的人走入了会议室中,这个从越战开始崭露头角的老将军并不是一个在乎繁文缛节的人,实际上,他对于时间的概念是很强的,所以根本没有浪费什么时间,他就将这些人带入了会议室中,在那里,将军的秘书官已经准备好了一份演示用的文稿。 在清晰的投影上,墨西哥的战术地图投射的非常清晰,还有各个军团的初步动向,罗斯将军亲自拿着指示杆,给眼前的众人介绍这一次的作战计划。 “这一次我们奉命前往墨西哥进行干涉作战,如果得到开战指示,那么在初期的作战目标是驱逐在墨西哥西北部盘踞的变种人势力,然后沿着墨西哥高原向南推进,直到将墨西哥统治权重新还给流亡政府。” 罗斯将军手里的指示杆在地图上标准了几个点,由于来的没有几个内行,所以他的讲述非常简洁明了。 “要达到这个目标,坦白说,以目前的军力相当困难!” 老将军沉声说:“根据我们在过去7个月收集的资料来看,敌人...” 罗斯看了一眼查尔斯教授,换了种说法: “恩,我的意思是,激进的变种人集团的战斗力非常可观,从初期的一盘散沙,在经过2个月的整训之后,他们已经具备了南美军队的平均作战能力,而且考虑到他们手里掌握的千奇百怪的能力,这一战只会更加艰难,我们预计第一阶段的作战,需要1-2个月的时间,计划采用过量火力投射的摧毁+占领战术,这需要更多的空中力量。” “我有个问题,将军。” 议员似乎并不关心这些战略,他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问到:“这一次国会给你的指挥权,已经是最近10年间,数量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你刚才说你需要更多的力量,我可以直接告诉你,这不可能!国际局势并不安稳,再加上目前世界范围内的异常事件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我们不可能将宝贵的力量放在一场边境摩擦上。” “摩擦?” 罗斯将军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好几度:“你管这叫边境摩擦?墨西哥的变种人第三军团,只需要3个小时的急行军,就可以突破国境线的任何一处,在七天之内攻陷一到两个州,如果他们派出他们那些见鬼的恶魔空军,以那些怪物的飞行速度,只需要半天的时间,他们就能把炸弹扔到白宫前方的草坪上!” “你们却还是管它叫边境摩擦!这是战争!议员先生,在你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参加过越战,海湾战争,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的老兵,如果你要在这一方面反对我的意见,那么请告诉我,你参加过几场战争,你又见过多少军人?从二战结束之后到现在,这是地缘方面我们国家遭受的最可怕的一次威胁!” “一个由变种人组成的强大军事集团正在我们旁边谋划着建立国家,而我们的统帅者却告诉我,这只是一场边境摩擦,也许当年的波兰也是这么想的!他们的结果如何?” 罗斯将军的火爆脾气在这一刻展现无疑,面对他强大的气场,议员阁下顿时就被噎得说不出话了,最后只能硬邦邦的扔出一句话: “你的意见我会转达给国会,但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你没办法得到更多军事力量的支援了。” “我也不需要那么多士兵!” 罗斯将军喘了口气,他毕竟年纪大了,他坐在椅子上,感觉思维通达,在某种特殊力量的涌动中,他不假思索的说出了内心的真正想法,他慢悠悠的说:“现代战争的节奏早已经变得飞快,我们不再是中世纪那些挥舞着大刀长矛作战的野蛮人,在现代社会,我们完全有更高级的决定性战场力量,现在无非就是你们是否愿意将它拿出来...威慑,或者是作战!” “我从不认为现代文明需要以肉搏战来获取胜利,时代在进步,文明在发展,我们完全可以用一种更轻松的方式解决这一切,在那些危险的变种人真正做出进攻型的动作之前,把他们从不属于他们的土地上完全抹掉,是的,这才是我想象中的战争模式!” 罗斯的将军的话充满了一种战争狂热者的意味,不过对于老兵来说,这样的想法其实也不算是太大的错误,最少在他看来,墨西哥变种人的威胁,早已经超过了他们那些在国内安分守己的同胞,应该被越早清除越好。 “那么,罗斯将军,你指得“更高级的决定性力量”是什么?” 一直没有说话的查尔斯教授突然开口,罗斯将军下意识的要回答,却一个激灵,死死的闭上了嘴,他刚才险些忘记了,这里还坐着一个变种人,但对于教授来说...这样的措施可没办法保密。 “核武器,对吧?” 教授摇着头,脸上满是苦笑: “在40年前,我和埃里克阻止了苏联和美国在古巴一触即发的核大战,我们以为那样就能换回世界的和平,能够延续后代子孙的安稳生活...但瞧瞧我们都换来了什么,今天,40年之后,一个宣称自由国度的将军当着我的面,威胁说要用核武器抹掉我的同胞...” 他抬起头,双眼里闪耀着愤怒: “这就是你们答应会给我们的和平...” “查尔斯教授,冷静一些!” 议员阁下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大声说:“这只是罗斯将军的一种设想,它并不会成为现实!” “我很冷静...阁下,实际上,我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查尔斯教授的双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上,他低声说:“曾经有个人告诉我,我太过软弱了,我总幻想着人类能和变种人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我们有一样的外表,我们有一样的灵魂,我总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通过和谈解决的,我也看到过普通人接纳变种人的场景,我固执的认为,和平终会到来。” 他看着眼前已经掏出了手枪的罗斯将军和那些士兵,他沉声说: “但是你们!正是因为有你们这些狭隘的种族主义者,才一次次的阻止着和平的真正到来,我无法干涉每一个人的选择,但最少在今天...我可以阻止你们!” “滚回去!滚回你们的国家去!” 查尔斯教授举起左手,强横的心灵力量在这一刻横扫过整个军营,他眼前的所有人,包括哪些议员在内,都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一样,呆滞着站起身,整个指挥部,连带着整个阵线上的17个装甲师的数万名士兵,在这一刻完全失去了控制身体的能力,只能面对着背后的沙漠,一步一步的走入其中。 这一幕足以让任何人头皮发麻,而查尔斯教授的力量在他们的心头回荡着: “回去告诉你们那满口谎言的总统,在我死之前,任何居心裹测的人,都休想进入变种人的国家里!” “它不需要围墙来保护平民,它不需要战争来维系存在,生活在其中的人将不会再以外表被横加驱逐,每个人变种人都将享有自我的自由...我们欢迎每一个对变种人抱有善意的人进入其中,但不包括你们!” “回去告诉你们这些好战的军人,回去告诉那些阴谋家,我脚下的这条线就是最后忍耐的极限...如果你们认为我在开玩笑,那你们就来!当第一枚核武器落下来的时候,我会带着你们这些想要看到世界燃烧的渣滓一起下地狱!” “赛伯离开了,那么我,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我就是这个变种人乌托邦的下一个守护者!想要摧毁它,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这幅画面和这个宣告,在10分钟之后就传回了华盛顿,于是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政客们,不得不正视目前他们面对的一个很尴尬的问题,赛伯的失踪并不代表着变种人势力的土崩瓦解,实际上,在查尔斯教授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之后,占据着墨西哥的那个势力,不但没有被削弱,而且在教授的力量辐射之下,它反而变得更加强大。 谁能保证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不会被心灵力量操纵呢? 换句话说,在找到真正克制的办法之前,他们是没办法阻止变种人们继续捏成一团力量了。 所以在墨西哥的高原上,在并不寒冷的冬天刚刚过去的时候,一场新的风暴,已经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蔓延开来,新的力量在诞生,古老的力量在苏醒,在这个慢慢拉开大幕的混乱时代里,最绚丽的一抹闪光即将到来。 1.遥远群星之间 地面上的事情总没有什么好说的,横竖不过是分歧,纷争,战斗以及战斗之间的间歇和平,人类文明从没有逃过这个循环,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也会是,所以详细要去描述哥谭消失之后发生的一切,其实是件挺无聊的事情,所以干脆让我们将目光投向无垠的群星之间,看看那里发生的一切。 那会是个真正有趣的故事的开始。 伴随着人类文明的快速发展,人类开始审视自我,并且探索星空,在普罗大众的心中,有些隐隐猜测,而在高层所知晓的秘密里,无不揭示了一个群星之间的真理,那就是...宇宙中,并非只有人类的存在。 外星文明多种多样,无垠的宇宙中孕育了人类根本数不清的文明,地球只是其中很不起眼的一个...说出真相未免会让普通人感觉到失落惶恐,所以这个秘密一直被隐瞒着。 以宇宙的尺度来看,银河毫无疑问是狭隘的,但是就算在狭隘的银河中,也同样有超级文明的存在,而且还不止一个。 在银河的另一面,古老的克里帝国文明和同样古老的山达尔新星军团的纷争刚刚结束,这场笼罩了整个仙女星系的争斗持续了数十年,双方有数不尽的战士和战争武器陨落在这场纷争之中,其战争的烈度远超地球文明的想象,那是以星球作为据点的超大规模宇宙战争。 但任何战争,都有结束的那一天。 “我们和山达尔星签订了和平条约,双方将终止持续了37年的前线战斗,这将是新和平曙光的到来,因为这场该死的战争,我国民众已经苦不堪言,我们应该...” “胡扯!” “砰” 伴随着一声怒吼,正在播放着克里帝国的外交总长的和平致辞的超大星舰屏幕被击碎成千万破片,惹得这星舰内部的卫士们纷纷侧目,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自己愤怒的首领从他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那是个高大的克里人...蓝皮肤,修长的身体,3米多的身高,和人类很相似但壮实的多的外表,以及一双深沉暴怒的双眼,他身上穿着一套看似古老实际上异常先进的战甲,厚重,威严,尤其是在他带上战甲的兜帽,并且握紧背后的银灰色战锤的时候,一个让所有克里人和他们的敌人感觉到恐惧的“指控者”罗南就出现了。 在历史悠久的克里帝国,罗南是尊贵的“至高指控者”之一,军方的大佬,也是坚定的主战派,在看到自己的国家竟然软弱的和新星军团达成了和平协议之后,这位一直在战场上制造胜利和屠杀的大佬感觉到了出离的愤怒。 “他们背着我达成了这软弱的协议,他们背叛了前线作战的数亿士兵...这些恶心的政客!他们的嘴脸甚至比那些新星武士的嘴脸还要恶心,最少后者也会慷慨赴死...他们背叛了我!我不接受这该死的协议!” “砰” 罗南低沉的声音在星舰的空间里响起,他手中的战锤点在地板上,他怒气冲冲的看着眼前的无垠星海,在脑海里构建着一场由自己领导的星级突袭战的计划,但不管怎么思考,罗南都沮丧的发现,仅仅是依靠自己本部的军人,根本没办法突破新星军团软弱但却固若金汤的防线... “简直跟个乌龟一样!” 罗南骂了一句,伸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瓶克里帝国的烈酒,但就在他借酒消愁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身后的黑暗中响起: “看,我们预言过这场背叛和软弱和谈的发生,你那时候并不相信我们...现在你应该相信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应该相信,我们手里有帮你取得胜利的方法...” “滚出我的星舰!恶心的星际海盗!” 这个神秘的声音看上去并不得罗南的信任,在她们出现的那一刻,罗南带着手里的酒杯就朝着她们砸了过去,但是却被一只机械的左手稳稳的抓在空中,以罗南的强大力量,这酒杯在出手的时候就达到了超音速,但是却被如此轻易的抓住,已经足以证明来人的实力了。 “冷静一些,罗南,你现在需要的不是怒火,而是方法...” 另一个温和一些的女人声音紧接着出现,她从黑暗中走出,看着愤怒的掌控者,她低声说: “你难道不像听听我们的建议吗?最多就是一次尝试和信任,没准就会给你难以想象的回报,你真的确定要驱逐我们吗?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本身就让你饱受屈辱的时刻。” “咔咔” 罗南的双拳死死握紧,没有人会怀疑这双拳头拥有的力量,罗南可是克里帝国有史以来最强大的至高指控者之一,他双眼紧盯着眼前的拥有绿色皮肤的女人,他双眼中的怒火依然疯狂,但却有了一丝思考,片刻之后,他舒了口气: “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星际海盗,你要明白,我的军队虽然攻不下山达尔,但要毁掉你们的星港却是轻而易举,所以,别给我这个机会...” “如你所愿!” 这高大的女人后退了一步,甩手扔过来了一张电子星图,轻声说:“去这个地方,你会看到你想要的一切,以及,我们并非低贱的星际海盗,我们效忠的力量,比你的国家本身还要古老,以及强大,一万倍!!” “哼,大话说的好听!” 罗南将星图扔给了星舰导航官,他坐回了自己的王座,摆了摆手:“你们的性命已经不在你们手里了,祈祷我会对你们所说的一切感到满意吧,否则克里帝国最低贱的ji院,就是你们的归宿!” 罗南的星舰是克里帝国的科技结晶,有了标准星图,星域之间的定点传送成为了现实,在一阵群星间的光芒闪耀之后,庞大的黑色战舰消失在原地,等到它脱离虫洞空间的时候,跳入眼界的,是一片疯狂的碎石带,这已经是银河系的边缘,而那碎石带,也让罗南的目光猛地收缩了起来。 作为一名征战了近千年的将领,他很明白那玩意是什么...当一颗足够庞大的星球被从地心彻底击碎的时候,它爆炸的碎片,就会以这种形态悬浮于宇宙之中,也就是说,这碎石带,代表着一颗被彻底毁掉的星球。 “跟我来,指控者,我带你去见此地的主人!” 绿皮肤的女人哼了一声,带着另一个看上去像是机器人一样的女性转身走入飞船的传送通道上,罗南的手指挥了挥,他最信任的20名克里帝国百夫长手握武器跟在他身后,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超级战士,有他们在,罗南自信可以在数万名星际海盗的包围下突出重围。 “唰” 蓝色的传送光芒一闪而逝,罗南睁开眼睛,发现他们已经站在了这碎石带的中央,这是个超大型的平台,看上去就像是某种巢穴一样。 两个女人在前方带路,罗南走在后面,他眼中看到的是星球破碎之后的力量残余,那种跳动的能量让人触目惊心。 “哦,王的女儿们回来了...但愿你们给王带回了好消息!”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罗南眼前出现,那是一个身穿着黑袍,脸上带着古怪囚笼型面甲的家伙,身材高大,但是伸出黑袍之外的手却蜷缩的像是爪子一样,还遍布着鳞片,看上去极其的诡异和恶心。 他站在众人前进的道路上,那两个女人低声说: “传令者,我们要见父亲,我们带来了克里帝国的指控者罗南,他会是我们的新朋友。” “克里帝国?” 名为传令者的家伙不屑的打了个响鼻:“软弱的政客控制的国家...我不认为他们会对至高的王有用,但既然是你们推荐的,那就跟我来吧,王正在和他在银河另一端的代理人聊天,那同样是个奸猾之辈,但愿你们不要带来第二个不值得信任的家伙...” “你在说什么!” 罗南的声音响起,其中充满怒火,在他身后,20名百夫长齐刷刷的举起了武器,对准了那个传令者,但后者面对20杆高能量的枪口并不慌张,他只是带着一丝恶劣的笑容: “你确定要在这里反抗王的威势吗?你这来自软弱的克里帝国的小虫子...你也许认为你很强大,但在至高的王面前,你...连尘埃都算不上!” “砰” 他举起的左手轻轻一摆,下一刻,在罗南面前,那悬浮于这中央平台之外,距离最近的那些小型浮空石缓缓转过来,露出了它们真正的面目,一艘艘整装待发的古怪突击舰,上面坐满了一些身穿盔甲,手持不认识的武器,类似于虫人一样的战士。 哪怕只是千分之一的碎石飘荡,那数量也让罗南感觉到口干舌燥...数量太多了。 “王英勇的追随者只需要一次冲锋,就足以淹没你那可怜的军团...你骄傲的国家和文明,在王的面前,什么都不是!” 传令者的声音变得越发苛刻: “在这里!在王的领地上,你要学会谦卑!否则,我很乐意把你们变成毫无用处的宇宙尘埃...” 接下来的道路就变得顺利起来,罗南不再挑衅,在见识过此地主人拥有的力量之后,罗南并不觉得自己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更重要的是,这个克里帝国的人杰,从其中看到了属于自己的机遇,只要有这些军队的五分之一...他就可以轻易的攻破新星军团的防线,把可恶的山达尔星变成群星之间的垃圾。 他开始期待这场合作了。 几分钟之后,在传令者的引导下,罗南来到了这石台的中心,在那里的天空中,悬浮着一个特殊的,用特殊的石板和魔法构建的石质王座,一个庞大的神躯坐在其中,背对着罗南,而在他身后,一个穿着墨绿色战甲,手握蓝色荧光权杖的家伙正在好奇的打量着他。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拥有强大力量的统治者?” 罗南并不畏惧眼前这人,他有属于自己的骄傲,而面对他的问题,那坐在王座上的人随意的甩了甩手,发出了低沉的声音,在他开口的那一刻,整个周围空间都开始震动,展示着他可怕的力量: “我这人,不喜欢太多繁文缛节,所以让我们跳过这个环节,我最值得信任的女儿向我推荐了你,罗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的军队可以交给你...但有一个前提,在克里帝国古老疆域中,你们最远古的祖先曾经奉命守护过一件特殊的神器...去把它取来献给我,那个时候,山达尔星连同他们毫无意义的文明,就会如你所愿的成为一片废墟...” “我...我从未听说过这件事。” 罗南踟蹰的说:“我需要去一趟大图书馆查阅资料,这需要时间...” “我给你时间!它是站在我这边的盟友...我们有很多时间,但等的太久,我也会厌烦,你不会希望看到我厌烦的样子,所以...你最好珍惜时间。” 那人摆了摆手,罗南眼前的画面一闪,在意识恢复的时候,自己已经出现在了星舰之中,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但罗南看着手中的符文石,他知道,那不是梦,那是真正摆在他面前的机会。 “返航!去帝国首都!” 另一边,就在罗南离开之后,那坐在王座上的身影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欺诈者洛基,你说你打算进行一场远征?” “是的,尊敬的大人。” 洛基装模作样的朝着那人影俯下身,低声说:“我愿意为你打下那颗遥远的星球,无限宝石中的4颗都在那里...我会把它们取来,交给你...” “哦,听上去你的工作卓有成效,那就去吧,我给你我五分之一的追随者,这已经足够你毁掉那个毫无意义的小星系...别让我失望,洛基。” “感谢您的慷慨!我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洛基站起身,从传令者手里接过一支钢铁制作的号角,他后退了几步,再次俯身: “那么,等待我胜利的消息吧,伟大的征服者灭霸,同样也请您别忘记您答应过我的事情...” 【我...辞职了,以后全职写作,也算是终于得到了想要的自由,现在要负起自由的代价了...一切交给命运和你们,谢谢兄弟们的支持,让我们一起走的更远...】 2.泯灭之城 能量和物质的作用是相对的,这一点很早之前就被科学家们证实了。 用最简单的方法来说,你将一根羽毛放在火焰中,它会被烧成灰烬,这就是能量和物质作用力的最好体现。 处于高能量的环境之中,哪怕是最坚固的物质,都会遭受一些难以想象的破坏和改变,不管是对于一块石头,还是对于一座城市来说,都是如此。 “呼” 悠远沉寂的虚空之风从城市的上空吹过,城市边缘破碎的大地和建筑物的风化又一次加剧,斯旺警长站在最外围的监视哨塔上,这地方本来是一座商场,但现在已经变得一片死寂,他不需要用望远镜,都能看到被放弃的城市外围那些在猩红色光芒中逐渐崩塌的地表,就像是时间流速被无情的加快了十几倍一样。 那些颜色变得灰白的建筑物是此时哥谭最危险的地带,只需要施加一点点力道,就会完全崩溃在这片虚空中,连带着走在上面的倒霉蛋们一起坠入无尽的虚空里,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甚至连灵魂都会一起泯灭。 这是一座在缓慢死亡,缓慢泯灭的城市。 “嘶嘶” 斯旺警长腰间经过改造的通话器响起,他将其放在耳边,对面传来了谢尔盖低沉的声音: “a-13,b-17区同时出现能量反应,附近还能战斗的人都去支援...还是老规矩,战后凭借缴获的妖怪核心换取补给,友情提示,今天的补给里不但有牛肉干和伏特加,还有一大批安全套,有需要的兄弟们可别错过了。” 最后这个冷笑话并不好笑,但警长还是耸了耸肩,开始活动身体。 现在像这样的小规模渗透战斗每天都在进行,来自魔界的妖怪并不希望看到一座漂浮在他们世界上空的城市存在太久,他们无时无刻不在觊觎这座城市里的新鲜灵魂和血肉,但说实话,现在和之前可不一样了,狩猎这些渗透进来的妖怪,已经成为了城市里最火热的活动...也是几乎除了啪啪啪之外,唯一的消遣了。 “嗡” 黑色的火焰状能量雾气在警长身体之外爆发出来,顷刻间就让他变成了大妖怪形态,他长着鹿角的脑袋左右看了看,双腿轻轻用力,整个人就跳到了残破的建筑之上,朝着b-17区快速前进。 在已经开始管控各种资源的城市里,哪怕多一点点补给都是好的,斯旺警长也是人,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有七情六欲,在城市坠入魔界的第27天,他身边已经多了3个姿色很好的女人,他的负担,也是很重的。 大妖怪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尤其是在沐浴着魔界的猩红色光芒的情况下,只需要能控制住身体里涌动的那种毁灭欲望,就能完全驾驭妖怪之力,在赛伯霸王和地狱之主联合起来肃清了城市之后,他们将这种快速强化的方法教给了城市的幸存者,经过27天的发展,现在这座城市里已经有最少三分之二的人都接受了这种力量强化。 没有人逼迫他们,也没有人威胁着要杀死他们,即便是什么都不做,每天都可以在市政厅领取一份补给,肯定饿不死,但是在经过了之前毁灭性的灾难之后,除了那些真正混吃等死,被吓破胆的咸鱼之外,其他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在捡回了一条命之后,都对力量有了一丝别样的渴求。 尤其是在坠入魔界,短时间之内看不到脱离的希望的时候,这种渴求就被无限制的放大了。 “砰” 猩红色的光芒中,斯旺从天而降,手中挥舞着的黑暗能量聚成锋利的暗影长剑,将眼前刚刚跳出传送门的小妖怪们一刀枭首,纵横之间的暗影刀锋切割这些怪物的身体极其容易,只是片刻之间,这个小型传送门的怪物就被他一个人肃清,而在不远处,其他赶来的战士们也开始了战斗,这个区域最少有30多个张开的传送门,完全足够进行一场数百人的猎杀了。 斯旺并没有吃独食,尽管强横的大妖怪之力赋予了他吃独食的能力,但他并不愿意这么做。 “死死死!你们都得死!” 一头蹦蹦跳跳的,挥舞着狼牙棒,锯刃和长刀,犹如牵线木偶一样的大妖怪吼叫着从传送门里冲了出来,刚想要大杀四方,结果就看到了站在他眼前,左手持剑,右手汇聚了黑暗能量团,面色阴冷的斯旺,他感觉到了这对手的难缠,又看到了周围战场上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类,他尖叫一声,顷刻间就想要转身逃入传送门。 但...被看准的猎物,哪有这么容易逃跑? “砰” 大妖怪背后的传送门被一只铁拳轰然击碎,十几个穿着橘红色囚服的蛮横壮汉从天而降,封堵住了这大妖怪最后逃跑的空间,但他们却没有立刻进攻,他们的首领,一个脸上有疤的大光头警惕的看着对面的斯旺警长,警长也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些囚犯身上。 “黑门的渣滓...” 他低声说:“你们的防区不在这里!” “出来打猎还要看地方的吗?” 囚犯们的首领沉声说:“好久不见了,我现在该称呼你为暗刃斯旺,还是斯旺警长?” “哦,看来你们很怀念被我扔进监狱的日子...” 斯旺警长毫不客气的说:“别以为你们还活着,我就会忘记你们给这座城市带来的灾难,别给我杀掉你们的理由!” 在警长身后,其他狩猎妖怪的战士们看到这些囚犯出现,也纷纷握着武器站在了斯旺身后,显然,这些囚犯在现在的哥谭是不被欢迎的存在,眼看着一个包围圈形成,囚犯的首领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但很快就被压制了下来,他大声说: “见鬼!霸王已经给了我们公平活动的权利,我们也是城市的一份子,你们不能这么做!还是说...你们打算和我们同归于尽!” 他带着自己的兄弟后退了一步,他轻声说: “别忘了,霸王和蝙蝠侠不允许城市出现私斗...这个大妖怪让给你们了...我们去那边!” 他指了指这片区域边缘的几个传送门,这就相当于他们变相的妥协了,斯旺警长眼中精芒一闪,他舒了口气,甩了甩手: “滚吧,好好为城市赎罪,以及,小心你们的脑袋!” 囚犯们面对对面的50多个同仇敌忾的战士,不得不忍气吞声的离开,被围在其中的大妖怪眼看着50多个面露凶光的人类,他艰难的举起武器,但下一刻,就被疯狂的攻击淹没了。 “这只妖怪给你们了...换来的补给你们自己分!” 斯旺一挥手,人群就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显然,这位警长在这些战士心中的地位很高,在他捡起地面的十几块黑色石头,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些战士们临时推举出了一个首领,来向斯旺表达感谢,那是个老头子,看得出来,在灾难到来之前,他是个真正的体面人,考究的外套,低调奢华的手表,但这些在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反而是他手里握着的妖怪法杖才是如今哥谭“体面人”的象征。 当人类开始为了最原始的生存而战的时候,力量,就成为了强者的唯一代名词。 “你好啊,斯旺警长,还记得我吗?” 老头子满脸笑容的将一个小口袋塞进了斯旺的手里,低声说:“拿着吧,这是我们里德奈落区战士们的谢意,别推辞了,今天如果没有你,那些黑门的混蛋还指不定做出什么来呢。” “弗雷德先生,你们其实不用如此客气的。” 斯旺推辞了几次,但最终还是拗不过老头子,将那装着妖怪核心,也就是黑石头的袋子系在了腰上,他同样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老人,在灾难到来之前,这位老人是里德奈落岛街区鼎鼎大名的慈善家,做了很多好事,看样子这些好事的恩德庇护他度过了那一场灾难,还让他得到了在糟糕世界里活下去的资本。 “你们不用怕那些渣滓。” 斯旺低声对老人家说:“他们不敢在城市里私斗的,魔鬼帮一直在监控他们,只要他们敢动手,不出五分钟,他们就会被彻底清除掉...霸王和蝙蝠侠对这些家伙可不是仁慈的,他们一直站在我们这边。” “唉,话是这么说。” 弗雷德老人有些忧虑的说:“但他们控制的区域的黑市牵连很广,很多年轻人都会去那里交易,如果得罪了他们,本就艰难的局势会变得更艰难,也不知道霸王是怎么想的,那些差点毁掉了城市秩序的混蛋,就该被彻底杀掉才对!” “唉...” 斯旺也叹了口气,他看着满目疮痍的城市,他低声说: “哥谭实在是,死不起人了呀...妖怪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囚犯还是善人,他们最少为我们守住了城市西部的防线,不过别担心,弗雷德先生,我今天去那边会给霸王说一说黑市的事情,我相信,霸王不会让他们这么肆意的欺压你们的。” “好,这就好。” 老先生很高兴的拍了拍斯旺的肩膀,他笑着说:“谢谢你了,斯旺警长,对了,我的孙子明天会去尝试契约大妖怪之灵,如果他真的成功了,我们街区的人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到时候欢迎你来观礼。” “小弗雷德吗?” 斯旺沉吟了片刻,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型试剂,塞进了老弗雷德手里,后者看了一眼,看到那小瓶子里萦绕的紫色光芒,他悚然一惊,立刻握紧了手指,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将其又塞回了斯旺手里,还压低了声音: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拿回去吧!斯旺,你已经帮了我们太多了。” “不不,拿着吧,弗雷德。” 斯旺拍了拍老先生的肩膀: “我当时刚到哥谭的时候,你帮了我太多,就当是我的回礼,而且绝境病毒只能注射一次,我已经注射过了,留着它也没用,反而是小弗雷德,那孩子从小就体弱多病,这玩意能让他健康起来,契约的时候,成功率也会大很多。” “但是这35%高浓度的绝境病毒在黑市里最少能换来足够一个人吃半年的食物和享用...” 老弗雷德握紧了拳头:“这真的是太贵重了,斯旺,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你让我该怎么回报你...” “哈哈哈” 斯旺警长爽朗的笑了起来,他搂住了老弗雷德的肩膀,像是哥们一样商量道: “你要是真想帮我,就让小弗雷德加入警署,我现在就缺少这些有天赋,有潜力的年轻人,我们总不会一直困在这里的,一旦回到现实,这种弱肉强食的秩序就会瓦解,我们总得提前做好准备。” “恩,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替他答应下来了。” 老弗雷德握紧了手里的试剂瓶,眉开眼笑的轻声说:“虽然那傻小子打算加入魔鬼帮或者是蝙蝠会来着,但现在看来,加入警署,维持城市秩序,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所以你看,人类的适应性其实远超你的想象,哪怕是在如今的哥谭,坠入魔界之后不到一个月,新的秩序已经在这片废墟城市上建立起来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现在已经是全民皆兵,重归野蛮秩序的哥谭,一旦回到现实世界,会对文明秩序,产生怎么样的冲击呢?他们对于那些把他们扔进地狱的罪魁祸首们,又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 这可真让人好奇... 3.自救 “嗡” 黑暗中的祭坛在经过修补之后,又一次被激活,在足够的妖怪灵魂的驱动下,这玩意开始重新尝试着撕开空间,不过在短暂运行了十几秒钟之后,祭坛上空的暗红色能量骤然一收,就此重新变得平静下来。 霍金斯教授和伊森博士脸色有些晦暗,但他们还是带着各自的助手走上前,收集试验的数据。 “又失败了...” 蝙蝠侠看着眼前的一幕,在黑色面罩之下,他眼睛中闪过了一丝不加掩饰的失望,在他身边,穿着风衣的赛伯拄着带鞘长刀,同样叹了口气: “看来现世的空间果然被施加了某种我们不知道的玩意,用之前的方法已经不能破开空间了,真该死。” “总会有办法的。” 蝙蝠侠握紧了拳头,沉声说:“我们不会就这么被困在这里等死...” 似乎是在安慰赛伯,但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显然,经过27天的尝试,在收获了很多次失败之后,连蝙蝠侠都感觉到了一丝绝望。 整个城市整体被抛入魔界裂隙,城市的安全范围每一天都在缩小,魔界的妖怪每天都在筹划反攻,尽管在魔鬼帮临时的强权统治之下,城市秩序还没有崩溃,但说实话,伴随着脱困的希望越来越小,全面崩盘,这只是个时间问题。 “城市的物资已经统计出来了。” 赛伯坐在椅子上,抚摸着刀柄,低声说:“按照现在的消耗的速度,最多维持半年...我打算今天派人去清理黑市。” “这样做会让城市不稳定...” 蝙蝠侠思考了片刻,回答说:“黑市的存在有稳定人心的作用,这是我们当时讨论过的。” “但我没有允许他们私下买卖生存物资!” 赛伯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冷漠:“我给了他们足够的弹药武装,我让他们驱使那些混吃等死的家伙,目的是让城市的每一分力量都用到正途!而不是让他们趁机侵占更多人口...斯旺告诉我,那些囚犯用物资吸引女性去做不正常的交易,在现在这个时候,我恨不得让小孩都拿起枪,怎么能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他们必须把手里所有的生存物资都转移给魔鬼帮,这样最少能让城市撑得更久一些...说起来,你真的不去管那些打着你的名号四处招兵买马的家伙们吗?” 赛伯抬起头,看着蝙蝠侠,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蝙蝠会...呵呵,他们真可会起名字。” “算了,目前的城市需要这些力量,他们在城市东部做的还不错。” 蝙蝠侠有些疲惫的摘下了面罩,他靠在椅子上,如梦呓一般说:“如果以我的名义真的能让更多普通人成为足以保护自己的战士,那就任由他们去吧,只是一个名号而已。” 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到此为止,接下来的时间是一片沉默,作为名义上的城市首领,两个人身上背负的压力很重,赛伯需要给自己的兄弟亲人找到一条活路,他可以自私的抛弃城市,但蝙蝠侠不行。 这个人把一切都献给了哥谭,他不能允许自己保护的城市就这么...毁灭掉。 “小丑那边已经收集到了足够多的妖怪尸体...用来代替凡人之躯复活那些死去的灵魂。” 赛伯点燃了一根雪茄,在如今的城市里,这已经是难得的享用了,他丢给了蝙蝠侠一根,后者默默的点燃,他同样需要释放压力,他沉默的听着赛伯的讲述,那是一个残酷的行动: “我不清楚普通人是不是能接受自己以另一种形态复活,但介于目前的形式,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来重新控制城市!” 赛伯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他眯起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晦暗的光芒: “我要把哥谭彻底变成一座魔法浮空城,西姆手下的恶魔法师们有这方面的知识,为此,我们要主动切掉城市外围那些已经风化的建筑,把它变成原本体积的三分之二,而按照那些恶魔法师的计算,这个工程如果要在1个月之内完成,我们最少需要200w人一起行动,再加上抵抗妖怪入侵的战士们,在目前的人口基础上,我需要让小丑复活最少60w人!” “这会是个很残忍的过程,让我想到了中世纪的那些故事。” 蝙蝠侠沉默了好几分钟之后,才开口说:“但如果是为了拯救更多的生命,我愿意这么做!” “好了,不要沉着一张脸。” 赛伯舒了口气,说道:“这其实不是坏事,布鲁斯,用妖怪之躯复活,那些普通人的身体素质超过人类之躯,而且他们的身体也不会和其他人类有什么区别,只要他们能重新被秩序接纳,就不会出现什么乱子,而这个,就需要你去调整了,我的人会配合你的。” “等等” 布鲁斯.韦恩敲了敲桌子,他看着赛伯:“为什么是我?” “因为啊...我,要去找另一条路了。” 赛伯抽了口烟,他用一种托孤般的口气说: “现在这条路走不通,我怀疑是现世那边的宇宙魔方封锁了空间,我得想办法回到哪里去,解除它,这个过程需要多久我也不清楚,但在我走后,这座城市就只能交给你,奥利弗的性格不适合管理城市,包括我的亲人,我的兄弟,我只能拜托给你。” “你打算怎么做?” 布鲁斯沉声问到:“你已经有办法了?” “恩。” 赛伯点了点头: “西姆告诉我,在每天固定时刻的虚空之风吹过城市的时候,空间的阻隔会被削弱,只有几分钟,我可以通过那个时间点,被它反向召唤到地狱,然后从地狱和现世的裂痕,寻找回到现世的路,那很难,地狱的主君不会允许我轻易通过,尤其是在我杀了路西法的人间分身以及帮助古一囚禁了墨菲斯托之后,地狱里的每一个魔鬼和恶魔都会想方设法的干掉我。” 他活动了一下拳头和手指,从怀里取出一支闪耀着紫色光芒的试剂瓶,放在了布鲁斯眼前: “我甚至没有把握能安全到达现世,但我不能让凯瑟琳和赛琳娜她们在这种地狱里苟活下去,我必须踏上这条路,杀掉挡在我眼前的每一个生物,这个消息必须被封锁,而在我离开之后,你需要足够的力量来继续控制城市!” “注射它!布鲁斯,我知道你不愿意成为怪物,不愿意和恶魔做交易,但要控制注定会越来越危险的城市...你必须拥有更强的力量!” 赛伯的语气铿锵了起来:“98%浓度的绝境病毒,它会让你成为不死的蝙蝠侠,搭配你那台芬里尔战甲,在我找到方法之前,你就是哥谭之王!” “你也必须成为哥谭之王!” 他看着布鲁斯.韦恩,他沉声说: “摆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残酷的命运,我不想质问你你的底线和你的人民哪个更重要,我也不会用冠冕堂皇的话去逼着你做决定,韦恩,如果你不这么做,我会让凯瑟琳接替这一切,但那个丫头会做出什么,我无法想象,比起她,我更信任你,最少,你见识过人世间最黑暗的那些龌蹉,而且你知道该怎么对付它们。” “在这座城市里,你...是最合适的。” “我...” 布鲁斯站起身,他走到窗户边,他抽着雪茄,在黑暗中宛如悄无声息的影子,他在思考。 赛伯的建议毫无疑问是挑战他底线的,但这和之前忍者大师的胁迫并不一样,以正义之名和以邪恶之命做同一件事,对于蝙蝠侠这样的存在来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尽管他很清楚,赛伯这一次的谈话是完全真实,不参杂任何虚伪在其中,但这依然是个艰难的决定。 在这个艰难决定之下,赛伯并不着急,他留给布鲁斯足够的思考时间,直到十几分钟之后,蝙蝠侠转过身,他看着赛伯: “你真的愿意为这座城市付出一切?哪怕是死?” “不,我不愿意!” 赛伯毫不迟疑的回答:“如果可以,我会毫不犹豫的抛弃哥谭,带着我的兄弟和亲人离开,但现在我已经被困入其中,我必须得这么做,就是这么简单,如果你认为我是在为这座城市牺牲,随你去吧,另外,小心小丑,这家伙最近的举动我有些看不懂...他说他很早就被影武者抓住了,我不相信!他肯定在策划着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你做了牺牲,理由并不重要。” 他走过来,戴上了自己的面甲,然后伸手将那紫色的药剂握在手中,他看着赛伯,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 “契约呢?拿来!” “什么?” 赛伯疑惑的看着布鲁斯,后者哼了一声:“魔鬼帮用的那种契约,你说的对,面对现在这种糟糕的情况,我需要力量。” 他看着瞪大了眼睛的赛伯,他摇了摇头: “如果连一个恶棍都愿意牺牲一切来拯救这座城市,那么我没道理拒绝做出同样的牺牲,这是你的城市,但这也是...我的城市,如果我不为它而战,谁为呢?” 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笑意: “别告诉我,你打算给我一个很糟糕的恶魔助手...” “哈哈哈哈!” 赛伯哈哈笑着站起身,他从自己的檀木扇子里取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足有拳头大小的,恍如尖刺之心般悬浮的灵魂石,仅仅是拿在空中,都可以听到其中灵魂愤怒而不屈的疯狂咆哮,简直是震慑人心。 “早就为你准备好了...冥龙之王的灵魂,地狱里的天空霸主,挥洒暗影和死亡的剧毒双翼,来吧,接过你的王冠,哥谭的天命之子,和它签订契约...” 在手中灵魂石苍白色的光芒闪耀之中,赛伯脸上的坏笑展示无疑,他轻声说: “然后成为...统治哥谭的蝙蝠魔王!” 蝙蝠侠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那颗悬浮在空中的灵魂石,他伸出手,将其握在了手中,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涌动,如同梦魇一般: “如此...便请许我为王!” ———————— 三天之后,地狱的某处,布满了灰烬尘埃的大地之上,突兀的风暴猛地卷起,将地面上厚重的铁锈色尘土卷起,露出了满是惨白的断裂骨骼覆盖的狰狞大地,空间在震动,就恍如一头巨兽要撕开空间降临到这片万古不祥之地。 黑色的闪电从天空坠落,将地面上的一切都撕开,就像是地狱版的世界末日,在更远的地方,占据了地狱边缘大块领土的狂战魔西姆领主,统帅着自己最精锐的恶魔大军,安静的等候在更远处的白骨山峰上,即便是它,也不愿意进入这片空间混乱之地。 说实话,赛伯能不能从两个世界的裂隙风暴中活下来,谁也说不定,他的自愈能力再强,面对锋利至极的空间裂痕,也很难说能不能挺过去。 西姆心中也在打鼓,万一赛伯嗝屁了,他就也要跟着殉葬的,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兵强马壮的大军。 “唉...这可是我的地盘和战士...” 话音未落,一个狼狈的身影被从空间裂痕中抛了出来,赛伯全身上下都被锋利的空间裂隙切出了可怕的伤口,左臂,双腿都不翼而飞,全身都是被灼伤的伤痕,不过还好,他挺了过来,在砸倒已经被彻底毁灭的地面上的时候,就开始了飞速的再生。 趴在他肩膀上的毒液咕噜咕噜的叫了两声,飞快的覆盖在他的身体上,重组了一套赛伯最喜欢的黑色风衣和休闲西装的样式。 在他爬起来的时候,西姆拍打着翅膀落在了他眼前,将地面的铁锈色尘土掀飞,魔龙谦卑的低下头,对赛伯说: “欢迎降临到你的另一个王国...赛伯,地狱在等着你征服呢!” 面对这种霸气的邀请,赛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左手提着腾古剑的剑鞘,左右看了看,哼了一声: “不去,没空!我忙着呢!” 4.保守派的分歧 就在赛伯在地狱里上演一出绝境求生和恶魔无双的同时,在现世中,该进行的事情,也正在一点一点的进行,不过说实话,亚历山大.皮尔斯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感觉到统治世界的快乐,相反,他现在有些焦头烂额。 但这种压力并非来自于外部,实际上,天剑局对于神盾局内部发生的一切毫无兴趣,皮尔斯的坏心情,更多的是来源于九头蛇内部。 一个庞大的组织,必然是派系林立的,在之前隐于黑暗的时候,大家之间的矛盾都被对手的威胁死死压制,还能勉强配合着一路向前,但是在敌人被干掉之后,没有了外部对手,内部的纷争就开始越演欲烈,这一点皮尔斯早有估计,但他做的预防措施显然还有些不够完整。 或者说,在长期和弗瑞斗智斗勇的过程中,他忽视了他背后的力量,在他没有关注的情况下,那力量已经正常到了非常夸张的地步。 九头蛇,这个组织的起源其实并不简单,我们通常意义上说的九头蛇,其实是纳粹九头蛇,由二战时期的红骷髅施密特组建的九头蛇分部,相当于其中的激进派系,而更古老的九头蛇,怎么说呢,他们的起源几乎可以追溯到人类文明诞生之前...这并不夸张,而且这就是事实。 在遥远的洪荒时代,人类文明挣扎求生的时候,不止一个外星文明来过这里,其中就包括银河另一段的克里人帝国,那时候,他们在附近星域进行一场残酷的战争,我们都知道,胜利需要兵员,需要炮灰,高贵的克里人并不打算自己成为炮灰,于是他们将目光投向了当时还是蛮荒文明的地球。 他们用自己先进的基因改造,赋予了原始人难以想象的特殊能力,他们将其训练成为合格的士兵,最后由第一个被改造成功的家伙统帅着,在需要炮灰的时候,就把他们扔进星际战场。 不过意外总会发生,战争很快就结束了,克里人离开了这片星域,留下了自己的烂摊子,那些自称为异人的家伙们发现自己自由之后,就开始营造属于自己的文明,那是辉煌的,他们的首领,也就是蜂巢,自称为“神灵”,奴役普通人兴建属于自己的王国。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在异人首领的压迫之下,千年之后,一场动乱爆发,首领被驱逐,异人王国毁灭,剩下的异人也被迫进入了人类世界成为普通人。 是的,你会感觉这个故事很熟悉,我们换种说法...这其实就是某个小神系破灭的过程,这也是少数几个不是被古一强行驱逐的神系,他们的毁灭,是自我内部的纷争,连带着东非附近的文明一起衰落,但并非所有人都是革命者,总有些在蜂巢的文明中占据高位的人不甘心失败,这些既得利益者就开始联合在一起,试图迎回他们的“神灵”。 这,就是九头蛇最古老的派系来源,最正统的古老神话故事。 总之,这些九头蛇中的保守派,在过去的时候,一直默默的再为皮尔斯提供助力,现在胜利的果实近在眼前,他们也要跳出来分出自己的一杯羹了。 “我说了,宇宙魔方的使用方法目前还不完整!” 皮尔斯拍着桌子喊到:“我不可能为你们那个虚无缥缈的见鬼的“神”专门开一次宇宙间的传送门,把它带回地球,见鬼...你们不知道这其中的风险有多大吗?” “但是据我所知,你可是一直在谋求迎接回你们那糟糕的首领。” 另一个打扮的和老绅士一样的人沉声说:“红骷髅施密特已经失败了,鬼知道他在宇宙的流亡中都接触了什么,而你想要的东西,皮尔斯,我很清楚你想要什么,你想要的施密特给不了你,唯有掌控一切的蜂巢,唯有他,才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头发花白的老绅士加重了语气: “别忘了,他才是九头蛇的起始之源,才是九头蛇最根本的存在之本,迎接回他,我们才会完整!这个世界,也会因此属于我们。” 皮尔斯阴沉着脸不想说话,但这老绅士的一席话却激怒了在座的另一个人。 “注意你的言辞,吉迪恩先生。” 坐在另一角的怀特霍尔摘下自己那可笑的小圆框眼睛,用一张白色的手帕擦拭着镜片,这个九头蛇内部资历很老的家伙如今也是派系领袖了,不过这个研究者的身份很特殊。 首先,按照派系来分,他应该是属于皮尔斯一系的,同属于二战中的纳粹九头蛇分支,而且他还是红骷髅施密特的门徒之一,这老家伙现在已经90多岁了,早就该死了,他之所以没死,是因为他进行了某种邪恶的试验,没错,是试验,不是魔法... 不过按照怀特霍尔目前从事的工作来看,他又属于吉迪恩.马利克这一派,主要是研究异人这种隐藏于世界的表面之下,从远古持续到今天的特殊存在...注意,虽然异人身怀各种异能,但注意,他们不是变种人。 实际上,他们和变种人几乎完全是两个极端,不管是出现原因还是社会形态,都截然不同。 总之,丹尼尔.怀特霍尔的身份很繁杂,你可以理解为,他是皮尔斯和吉迪恩两派之间的中间派,不过更偏向于皮尔斯,此时,这位研究者面色冷漠,他看着吉迪恩,沉声说: “红骷髅施密特是我的导师,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而且我也不认为红骷髅会这么轻易的失败,哪怕是在群星之中,他的智慧依然在指引我们前进,没有他...我们是如何找到宇宙魔方的?”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你更支持皮尔斯?” 吉迪恩.马利克面色严肃,他看着怀特霍尔,说出了让皮尔斯脸色更难看的话: “相比离经叛道的皮尔斯先生,丹尼尔,长期和异人打交道的你,应该更清楚我们一旦成功接回了蜂巢,会得到的胜利果实有多么庞大...即便是这样,你还是要支持皮尔斯的决定吗?” 吉迪恩.马利克,这个老家伙只是个普通人,但他的身份绝对是九头蛇所有领袖中最贵重的,还记得之前说过的那个世界安全理事会吗? 吉迪恩,就是这个负责维持世界范围内秩序和安全的会议的议员,真正的位高权重,而且在这层身份之下,他的另一个身份也同样引人注目,他是正统九头蛇派系的现任领袖,这也是为什么,皮尔斯在神盾局地位如此稳固,这也是为什么,弗瑞对于九头蛇的剿灭会如此艰难,这更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场只有三个人的会议里。 他有足够的资格坐在这里,他舒了口气,手指在桌子上跳动了一下: “我完全不认为在现在的局势下,迎回一个红骷髅会对我们有什么帮助,相反,如果蜂巢回归,我们顷刻间就会有一支纵横世界,甚至是纵横群星间的力量!” 这句话扔出来,让皮尔斯和丹尼尔.怀特霍尔同时沉默了,他们都清楚,吉迪恩说的不错,但片刻之后,怀特霍尔带上眼睛,左右看了看,用压低了的声音说: “既然只有我们三个,我就不掩饰什么了,告诉我,吉迪恩先生,你真的相信蜂巢吗?你真的相信一个被困在外星球上已经几千年的“神灵”吗?我知道在你们这些古老家族的内部,一直在秘密的通过禁忌的仪式和蜂巢联系着,那么告诉我,经过你们持之以恒的联系,你觉得它是一个有理智的“神灵”吗?” “信徒会分享神灵的荣光,但如果信徒做不到神灵希望的事情,他们得到的会是什么?” 怀特霍尔的目光中,一抹深沉的光芒闪过,他看着沉默下来的吉迪恩,他低声说: “我之所以不愿意让你现在就接回蜂巢,这就是最根本的原因,我们没有制衡它的手段,一旦它发疯,第一个被毁掉的,就是我们自己,而且如果它真的像是传说中那么伟大,在数千年前,它又是为什么会被异人们放逐?” “承认现实吧,吉迪恩先生。” 怀特霍尔一锤定音: “你们供奉的神灵,只是个危险的疯子而已,对于异人的研究越深,我越恐惧它的力量,所以,再没有万全的制衡方法之前,我是不会同意将它接回地球的,而且我们相识已经超过40年了,告诉我,吉迪恩,是什么让你失去了理智,我认识的那个人,可不会做出这么鲁莽的决定。” 他呵呵一笑: “就比如当初你和你的兄弟面临残酷的献祭的时候,你会作弊保全自我一样,承认吧,你对它,也不是全心全意的侍奉!” 被说中了心事的吉迪恩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片刻之后,他舒了口气,语气也变得柔和了很多,但其中多多少少有一丝自信。 “是的,我承认你说的对,丹尼尔,我自己也不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投入一场冒险里,但我也不愿意让一个70年前的老疯子莫名其妙的成为我的领袖,承认吧,你们对施密特的忠诚,和我对蜂巢的信仰一样“坚定”,实际上,就在前几天,一位客人造访了我的家族,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两个同伴,轻声说: “他告诉我,他来自阿提兰,是一位异人皇室成员...他和他的追随者们愿意和我们成为盟友,分享世界,但我并不信任他,那人看上去更像是个疯子,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从他口中知道了那些异人中真正的战士和他们的社会隐藏的位置。” 他环视着眼前的两位同伴,他低声说: “那可是一个完整的社会...数以十万计的优秀士兵,足以毁灭地球文明的强大武力,更重要的是,那是一个完美的避难所,即便是我们失败了,也可以在那里东山再起,这一切的前提只有一个。” “迎回异人之王,在他的能力之下,所有的异人都会成为我们最强大的武器,为我们征战诸界,所以,我并不是靠着一腔信仰和热血在劝你们这么做,我已经有了计划...完整的计划!” “所以问题又拐回来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皮尔斯开口说:“你准备怎么控制你的“神灵”?事先说好,吉迪恩你要去做奴隶你就一个人去,别拉着我们一起向一个疯子朝拜。” “恩...这是个问题。” 吉迪恩.马利克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他十指交叉,低声说: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谁会比我们对蜂巢的了解更多,他对于异人来说,就是无敌的神,但我们是人类...他影响不了我们,而据我所知,蜂巢的速度,力量和再生都很普通,他能成为异人之王也只是因为他的特殊能力,而且丹尼尔应该知道,异人的免疫系统要比人类脆弱很多,也就是说,很多特殊的药剂,都能给他们造成很可怕的效果,说到这里,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怀特霍尔和皮尔斯对视了一眼,皮尔斯轻声说: “我一直以为,我们三个之中,丹尼尔是最疯的,他为了活下去,甚至不惜换掉自己百分之70的骨髓,但没想到,你才是真正隐藏于我们当中的疯子...控制一位“神灵”,这听上去,可真刺激。” 5.新朋友 异人,这是一个很神秘的种族,相比已经完全明朗化的变种人社会,很少有普通人知道异人的存在,而相比希望在人类社会拥有一席之地的变种人,异人也表现的对人类世界毫无兴趣。 这大概也是因为异人们曾经是人类中的统治阶级...最少在蜂巢自称为神灵统治古埃及的时候,异人们可是妥妥的掌权派,在文明衰落之后,在残酷战争中活下来的那些异人选择了隐世居住,不过说实话,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散落在外的零星异人。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种族的存在,不过说实话,变种人和异人最大的区别,其实还是源于诞生,变种人因为基因突变而诞生,这种突变是无规则的,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变种人是谁,而异人...作为远古时期克里帝国留下的战争机器,他们自然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激活基因的方法。 也就是说,异人的诞生,是可控的! 欧洲,圣托尼里岛,这个旅行圣地每一天都会迎来很多游客,他们背着背包,带着墨镜,在这美丽的地方寻找旅行的意义,有的是为了放松,有的是为了经历,还有一些,是为了猎艳,恩...十足的渣男。 不过除去上面这些之外,还有最后一种人,是跑过来工作的,他们才是最苦逼的。 “唰” 一辆帅气的黑色越野车在路上拉出了一个漂亮的圆弧,最后稳稳的停在了一处古堡的上方,戴着帅气墨镜的罗比.雷耶斯和苍老的卡特.史雷从车上跳下来,年轻人不必多说,在适应了恶灵骑士的力量之后,面对任何事情,都显得越发从容,而垂垂老矣的老头子看上去也不错,最少精神状态很好。 “听着,我答应过弗瑞,会帮你们做事。” 老卡特左右看了看,走到了罗比眼前,指着他的胸口,不客气的说:“这是我的承诺,我会遵守,哪怕弗瑞已经死了,但是记住了,下一次不许直接出现在我家里,你们现在是丧家之犬,我可不想因为你们招来的祸患,把我家人拖入危险里!” 老头子眼睛里闪过了危险的火焰,他看着罗比.雷耶斯,沉声问到: “记住了吗?” “安心,卡特,这次只是意外。” 雷耶斯自从成为恶灵骑士之后,已经在神盾局待了很久了,在弗瑞的指示下执行了很多次任务之后,他的做事风格也染上了一丝特工的特点,他左右看了看环境,拍了拍愤怒的老骑士的肩膀,压低了声音: “好了,别生气,这一次事出突然,不过说起来,就是这地方吗?” 罗比指着眼前半坍塌状态的废墟,问到:“你进去看过吗?” “恩,里面被石头堵住了,但我打破石块之后,就看到了人工开凿的地穴,正如你们给我的文件叙说的一样,充满了一种特殊的文明符号,怎么看都不像是地球人留下的。” 老卡特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将一张简易的手绘地图扔给了罗比: “按照这条路走,里面很深,祝你们好运...我走了,别再来打扰我。” 说完,老头子毫不留恋的坐车离开,他也算是半个神盾局的人,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神盾局已经完全被九头蛇架空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直系血裔,卡特.史雷根本不愿意掺和到这些不甘心失败的特工和九头蛇的对抗里,这一次肯帮他们找东西,已经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看着越野车以更快的速度离开,罗比抓了抓下巴,在确认周围安全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定位器,扔在了地上,15分钟之后,一架隐形状态的昆式战机出现在他头顶的空中,推进器喷发的灼热气息将周围的杂草和树木吹的呼呼作响,它降落在地面上,舱门打开,黑寡妇和美国队长一左一右跳了下来,然后是驾驶飞机的巴顿特工,以及新收纳的3级特工斯凯和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哟,这不是罗比吗?” 带着墨镜的科尔森看到熟人,似乎非常高兴,他对罗比挥了挥手,后者的表情却有些难看了。 “他怎么在这?” 罗比看着美国队长,后者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 “别在意这些,他是值得信任的,最少现在是,让我们更专注于任务吧,我们带来了斯凯和方尖碑,确定就是这个地方吗?” 罗比看了科尔森一眼,然后将手里的地图给了史蒂夫:“老卡特亲自确认过了,下面就是克里人的遗迹。” “好!那我们就进去!但愿弗瑞留下的这个东西能给我们反败为胜的力量,斯凯,跟上!” “好的,队长。” 神秘的三级特工应了一声,抱紧了怀里的银白色手提箱,紧紧的跟在美国队长身后,科尔森看着那个箱子,眼睛中精芒一闪,但他没说什么,沉默的跟着众人走入了遗迹里。 一行怀着特殊目的的家伙在黄昏夜色的掩饰下,鬼鬼祟祟的进入了被坍塌的城堡笼罩的遗迹之中,看样子是要进行某些特殊而古怪的事情,而且介于目前他们面临的糟糕局势,他们所做的事情,很可能是和与九头蛇对抗有关的,显然,他们在策划一起绝地反击。 不过就在他们进入遗迹之后的10分钟,在完全黑暗下来的夜色里,十几辆改装过的车悄无声息的停在了遗迹之外的大地上,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在神盾局前任特殊行动部队指挥官朗姆洛的指挥下,朝着遗迹快速前进。 在朗姆洛身边,带着小圆框眼睛的丹尼尔.怀特霍尔看着眼前的遗迹,眼中闪耀着一丝沉稳的喜悦,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古怪长袍的黑发年轻人,他的长袍上有各种古怪的坠饰,乍一看去,就像是从古代穿越到现代的人,和丹尼尔的喜悦不同并,这个年轻人黑色的眼眸中,闪耀的是一抹冰冷和隐藏起来的渴求。 “为什么不直接把泰瑞根水晶抢过来?” 他毫不客气的开口说:“你们根本不需要演这一场戏,我会教你们怎么打开它!这是属于我族的圣物,不应该被掌握在人类手里!” 语气中充斥着一股对人类的不屑和对自我种族的优越,怀特霍尔并没有因此生气,他摘下眼镜,漫步走向遗迹,他轻声说: “方尖碑是我年轻的时候亲手在奥地利的墓穴里找到的神秘物品,我的导师告诉我,它有诠释死亡的力量,在九头蛇曾经辉煌的时代,我统帅着世界上最好的科学家研究它,但直到70年后的今天,我依然渴望看到它的秘密。” 他回头看了那年轻人一眼,沉声说: “这是属于一个老人的坚持,而且恕我直言,马克西姆斯阁下,在我还没有看到和你们合作的实质性成果之前,我更相信我研究了几十年的成果和我的眼睛,方尖碑和你口中的泰瑞根水晶到底有没有关系,这得经过试验才能知道...试验需要试验品,我可不想用我忠诚的下属去触摸它。” “愚蠢!你根本不懂泰瑞根水晶的真正作用!” 名为马克西姆斯的年轻人眼中闪过压抑的怒火,但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他跟在怀特霍尔身后,走下士兵们布置的简易吊桥,一边走,他一边说: “在伟大的阿提兰,每一颗泰瑞根水晶都是被皇室供奉的圣物,每一名儿童出生的时候,都要接触水晶来获得天赐之力,它可以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变成挥舞未知力量的勇士,也可以让最强大的勇士顷刻间被焚毁一切,不正当的使用会导致灾难...在关于泰瑞根水晶的事情上,你最好听我的,地球人,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是的,马克西姆斯就是吉迪恩说的那个自称来自阿提兰的异人,在最开始的时候,吉迪恩认为他奇货可居,但是在接触之后,九头蛇大佬却发现,这是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异人皇室成员,他来地球的目的也很简单,他要重新进行异人降生时会进行的仪式,来试图获得能力。 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听到了关于怀特霍尔手中的方尖碑的消息,便不请自来,但很遗憾,生性严谨的怀特霍尔并不信任他,只是将他带在身边,而方尖碑,则被怀特霍尔当成是鱼饵丢给了四散逃离的神盾局特工,用来发掘它内部真正的秘密。 现在,这场“垂钓”已经到达了最后阶段。 就在九头蛇的士兵如水银泻地一般涌入宽广的地下遗迹的那一刻,在遗迹最深处,一个布满了各种外星文字和符号的石头洞穴当中,巴顿和黑寡妇正在检查那个尘封了几千年的祭坛,美国队长和科尔森站在外围警戒,三级特工斯凯手里提着银白色的箱子,有着肉眼可见的紧张。 “恕我直言,我不知道你们到这里要干什么,但外面有人来了!” 科尔森推了推眼镜,沉声说:“而且看样子,来的并不是朋友,所以不管你们要干什么,请尽快!” 说完,两团墨绿色的火球出现在他手中,他扭头看着美国队长和罗比,朝他们点了点头: “三个方向,先拦截住他们,人数很多,你们自己小心!” 科尔森走入了黑暗里,罗比活动了一下脖子,地狱之火从脚下顺延到全身,手里握紧了魔化的异型匕首,走入另一边的黑暗,队长握着盾牌,回头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打开了手提箱的斯凯,他看到了那箱子里放置的黑色的古怪方尖碑,在斯凯的手指接触到方尖碑表面的时候,一层跳动的金色符文在方尖碑表面闪耀。 “这大概就是弗瑞留下的后手...但愿会有效果吧。” 队长从怀里抽出了改造过的格斗短棍,最后一个进入了黑暗里,在那里,子弹飞舞和惨叫声已经响起,显然,外面开战了。 相比训练有素的特工们,在神盾局覆灭之前一个周才加入其中的三级特工斯凯是个不折不扣的菜鸟,听到外面传来的交火声,她握着方尖碑的手指都有些颤抖,黑寡妇见状扶住了斯凯的肩膀,对巴顿点了点头,后者从背后取下战弓,也闪身冲入了外界的战场中。 “听我说,女孩...别怕。” 罗曼诺夫特工从背后抱住了身体都有些发抖的斯凯,她在她耳边低声说:“你能触摸它,就说明你被选中了...它在召唤你,这是你与生俱来就该拥有的力量,还有你的母亲,你已经知道了她是如何惨死的,对吧?” “是怀特霍尔!” 年纪不过21岁的斯凯眼中闪过了仇恨的光芒,黑寡妇沉声说: “有人告诉过我这样一句话,如果希望不能支撑你继续走下去,那就让仇恨驱使你,你需要力量,才能为你母亲复仇,而力量,就在你手中,去吧...打开它!” 她后退了两步,退到了石室的边缘: “去吧,斯凯,勇敢迎接你的新生,然后为我们带来希望!” 几秒钟之后... “轰!” 可怕的震波从封闭石室的内部沿着地面冲向外围,正在用魔火对抗九头蛇士兵的科尔森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背后震波传来的毁灭性力量,他二话不说,全身的魔火涌动着,撕开九头蛇的防线,朝着地堡出口狂奔了出去,那种能级的震波爆炸,足以摧毁这地穴,将所有人都埋在其中。 卡特强调过,这个遗迹很深,蔓延到地下最少有30米,在这个高度上的石块崩溃和掩埋,哪怕是对于科尔森来说,都意味着十死无生。 而在遗迹入口,异人皇室成员马克西姆斯则握紧了拳头,就像是一个磕了药的瘾君子一样,他闭着眼睛,嗅着那特殊的味道,全身都在颤抖。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感觉,泰瑞根水晶,异人的圣物,千百年后,它又一次被开启了!” 而亲眼看到了方尖碑力量的怀特霍尔则握紧了拳头,在他身后,30多台夜色中极其狰狞的大型战争机甲一斤准备就绪,这个实际年龄在90岁以上的老头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激动过了,他此时的神情就像是他年轻的时候,那狂热的纳粹一样。 就连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把它给我拿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今天3.8,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女书友,但是妇女节嘛,加更加更,下午有2更!祝所有女性朋友节日快乐~】 6.特异文明外交事件 “轰” 撕破黑夜天际的灼热爆炸将圣托尼里岛的郊外变成了一片狂热的战场,九头蛇的战争机甲在完全体绯红战甲的带领下,将艰难冲出崩溃遗迹之外的特工们团团围住,还有侥幸逃生的士兵们,在朗姆洛的指挥下,一层一层的封堵住了特工最后逃亡的路线。 “砰” 完全恶魔化的科尔森双手中挥舞着魔火,就像是移动的炮台一样,将包含灼热力量的火球一个接一个的扔出去,阻止那些战争武器的靠近,灼热的眼棱所到之处,那些战争武器的外壳被切开,连带着内部精密的作战模块都被破坏,而在他的掩护下,恶灵骑士召唤出熊熊燃烧的火焰机车,冲入了战争武器们的集群中,和冬兵驾驶的绯红机甲疯狂战斗。 魔幻和科幻的对抗在这个夜色里显得如此的触目惊心,就连美国队长,也穿着自己那套战甲在另一侧阻拦战争武器和九头蛇士兵的靠近,鹰眼射出的箭矢就没有停下来过,每一箭都会带走一个士兵的性命,但说实话,这样的战斗完全没办法看到胜利的曙光。 因为双方的实力对比太明显了...九头蛇,200人的部队外加30台战争机器,这已经足够击溃一支小型军队了,而反观特工这边,就算加上昏迷过去的新生异人斯凯特工,也只有6个人,根本没得打。 “别和他们缠斗,我们要尽快离开!” 科尔森用眼棱逼退了两台冲上来的机甲,对其他人喊到:“再这么下去,我们会被硬生生拖死!” “但是方尖碑还在废墟里!” 黑寡妇尖声叫到:“斯凯把我们救上来之后就昏迷了,那方尖碑除了她,没人能碰触,我们不能把它留给九头蛇!” “死物哪里有人来的重要!只有人还在,就有希望!” 科尔森双臂举起,巨量的绿色魔火从手心喷涌着在眼前汇聚成一道墨绿色的火墙,将对手隔开,他转身扛起黑寡妇和昏迷的斯凯,就冲入了隐蔽在丛林中,隐形状态的昆式战机,在他身后,美国队长和恶灵骑士也在边战边退。 “快走!” “轰” 昆式战机在炮火笼罩中艰难升空,在巴顿的极限操作下,这特殊的飞行器在空中划过绚丽的轨迹,消失在了黑暗的天际中,美国队长抢了一台九头蛇的军车,在恶灵骑士的魔化能力下,驾驶着车冲出了包围圈,消失在了圣托里尼岛的夜色里。 九头蛇胜利了...但他们的指挥官其实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追杀神盾局特工身上,怀特霍尔就站在崩塌的大地边缘,在他眼前,是一个黑乎乎向下的地陷口,就像是新生的火山口一样。 “它就在下面!” 怀特霍尔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把它挖出来!” 朗姆洛应了一声,去调集专门的挖掘设备了,终于亲眼确认了方尖碑强大力量的怀特霍尔舒了口气,脸上的表情重新变得沉稳起来,他扭头看着身边的马克西姆斯,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好吧,现在我相信你的话了,异人亲王阁下,你看,我手里有泰瑞根水晶,而你手里有使用它的方法,所以,我们是时候谈一谈合作的问题了,关于你为何要脱离你的城市,跑到地球上来,我可不相信一位尊贵的亲王会不带任何护卫就做出如此鲁莽的事情。” 马克西姆斯虽然名义上是异人王朝的亲王,但他的心智也只是个普通的年轻人,也许有些阴沉的心思,但是在怀特霍尔这种活了90多年的老狐狸面前,他的那些小心思没有什么意义。 面对怀特霍尔的开场布公,马克西姆斯只是沉吟了片刻,便开口说: “以你对泰瑞根水晶的了解,我相信你肯定知道,没有资质的普通人接触到水晶迷雾的下场是很惨的,在异人族里,也只有皇室成员有神秘传承,能够分辨出哪些普通人有成为异人的资质,所以...” 他抬起头看着怀特霍尔,真诚的说: “我可以帮你们挑选足够有资质成为异人的士兵,我也可以帮你们组建一支异人的军队,我可以告诉你阿提兰大图书馆里所有关于异人的知识,我付出了这么多,我只有一个要求...那支军队建立好的那一天,我需要他们为我攻下阿提兰...我会向我尊贵的哥哥证明,相比他的骄傲,我所做的一切...才是真正为了异人族的崛起!” “哦,也就是说,我们要帮你成为国王?” 丹尼尔.怀特霍尔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屑,但他还是装作认真思考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没问题!这很容易做到,只要九头蛇控制了地球,我们随时可以帮你反攻阿提兰。” 在怀特霍尔没注意到的地方,马克西姆斯眼中同样闪过了一丝不屑,但转瞬即逝,他满脸笑容的伸出手,对怀特霍尔说: “那么,合作愉快,地球人。” 两个各怀鬼胎的家伙双手握在一起,就像是最好的朋友,但如果有机会,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都会毫不留情的把刀子刺入另一个家伙的心脏里。 “砰” 黑寡妇一拳砸在昆式战机的墙壁上,她恨恨的说:“有人出卖了我们!否则九头蛇根本不可能追踪到我们的行动,真是一团糟,我们刚刚弄清楚方尖碑的作用,结果下一刻就丢了它!真是耻辱!” 开飞机的巴顿特工阴沉着脸不说话,科尔森则坐在座椅上,打量着对面沉睡的特工斯凯,面对黑寡妇的抱怨,他轻声说: “不,娜塔莎!愚蠢的战死在毫无意义的战斗里,那才是真正的耻辱,比起方尖碑的丢失,我更好奇的是斯凯特工身上发生的一切。” 说着话,他伸出手,试图碰触到斯凯的手臂,但是他的手指在靠近斯凯的那一刻,就被她身体周围涌动的强烈震波打退,即便是在昏迷中,这种新生的特殊力量,也还在保护着它的主人。 “她变异了?这是变种人?” 科尔森好奇的扭头看着娜塔莎,后者摇了摇头: “这是异人,和变种人完全不同的势力,弗瑞安排了计划让我们离开,希尔和队长有任务,我和巴顿也有任务,我们最近一直在调查神秘的异人,弗瑞认为,他们是可以联合的力量,他瞒着我们做了很多工作,斯凯就是他找到的唯一一个和异人有关的线索。” 黑寡妇撇了撇嘴:“那些家伙隐藏的很好...就像是人类社会里的老鼠一样。” “那个方尖碑能让普通人变成异人?” 科尔森摩挲着下巴,问到:“我怎么感觉那个方尖碑很熟悉的样子,我之前是不是见过它?” “你当然见过它,天才!” 巴顿特工接话说到:“当初还是你把它转移到特殊物品仓库的,在弗瑞死后,我们才从他留下来的资料里,了解到它背后的秘密,而斯凯的变异,也证明了弗瑞的猜想是正确的,异人们虽然已经离开地球,但他们的根源就在这里。” “然后呢?” 科尔森听得云里雾里,看样子他离开神盾局之后,弗瑞做了很多隐秘的工作,他借着问到:“你刚才说异人是可以联合的力量,那我们该怎么联合他们?异人不是已经离开地球了吗?” “弗瑞留下的资料说,卡玛泰姬和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黑寡妇看了一眼昏迷的斯凯,她压低了声音:“其实我突然觉得,方尖碑被九头蛇拿走是一件好事,异人王朝不可能允许方尖碑外流,九头蛇也不会轻易交出那玩意,一旦联系上他们,九头蛇就会面临一个大麻烦。” “你的意思是,那个什么异人王朝实力很强?” 科尔森皱起了眉头,他原本是打算联系魔鬼帮在九头蛇的内鬼,把那个方尖碑偷出来的,现在看起来,那玩意似乎是个烫手山芋了。 “不是强!科尔森...” 黑寡妇加重了声音:“是非常强,他们曾经是地球上的“神灵”,你把他们理解为另一个弱化版的阿斯加德就可以了,总之,对付九头蛇,肯定是没问题的。” “所以,这一切都是一场戏?” 科尔森的表情有些不好看了:“你们原本的目的,就是祸水东引,对吧?” “不不不,原本我们是打算拿着方尖碑,再带着斯凯去寻找异人王朝联合。” 巴顿注意到了科尔森话里的不满,他解释到:“不过方尖碑被九头蛇抢走了,现在也就只能顺势进行一次祸水东引了。” “但愿九头蛇,已经做好了面对一群超能力者袭击的准备了。” 而就在科尔森等人返航2天之后,在墨西哥城的官邸里,他们终于迎来了访客。 面色憔悴的斯特兰奇和莫度法师作为卡玛泰姬的代表,在传送门中来到了墨西哥城,他们的身体情况并不荣乐观,直接暴露在宇宙魔方的巨量能量辐射和爆炸中,让他们身受重伤,哪怕休养了近一个月,却也只是堪堪恢复了过半的伤势。 “咳咳,对于赛伯的事情,我们很抱歉。” 斯特兰奇对坐在主座上的查尔斯教授轻声说:“我们本该拯救那座城市的,但...我们却毁了它。” “这不怪你们。” 查尔斯教授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他是个有素养的人,面对斯特兰奇的歉意,他摆了摆手:“我相信赛伯不会那么容易陨落的,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吧。” 在另一边,莫度法师拄着法杖,看着眼前缩手缩脚的斯凯,异人能力觉醒到现在只有2天,3级特工还没办法很好的控制它,这导致斯凯做事的时候总是显得有些蹑手蹑脚,不敢和其他人接触,害怕伤害到他们,这是必要的防护,因为就在昨天,斯凯在吃饭的时候,不小心震碎了一间房子... 还是那句话,突然得到力量,就需要很强的驾驭力,或者漫长的时间去适应,否则只能化身为一个破坏狂人。 “别紧张,孩子。” 莫度法师对斯凯温和的说:“放松你的心智,我需要检查一下你的身体以及...你的记忆,来确定一些事情。” 斯凯看了一眼眼前的莫度,她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好奇的问到: “莫度先生,你们真的是传说中的法师吗?” “当然,这个世界的真实是很精彩的。” 莫度法师笑了笑,两团绿色的法印光晕在他眼睛里跳动着,他轻声说:“你也已经踏入这个真实世界了,不是吗?别抵抗,孩子,让我进入你的记忆里。” “恩” 在言灵术的帮助下,斯凯有些紧张的心神飞快的平缓下来,但是旁观斯凯记忆的莫度法师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在10秒钟之后,他收回了探测法术,闭着眼睛沉吟了片刻,对斯凯说: “没问题,你的能力觉醒的很完整,祝贺你,即便是在异人社会,这种对能量的操纵,也堪称上乘,我在你的灵魂里施加了一个小型的控制术,能帮你更好的控制你的力量,注意情绪,你的情绪剧烈变化的时候,很可能会引起大规模的能量震动。” 斯凯闻言,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有那种稍显暴躁的能量波动,她感激的对莫度法师说: “谢谢你,法师先生。” 莫度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在他扭头看向斯特兰奇的时候,他的眉头却高高皱起: “斯特兰奇,事情有些麻烦了...这一次不光是泰瑞根水晶。” “什么意思?” 斯特兰奇问到,莫度法师低声说: “我在那孩子的记忆里看到了异人皇室的标志,现在还不清楚是不是有异人加入了九头蛇,不过现在看来我们必须要去一次阿提兰了。” 7.异人王国 阿提兰,这是异人的神秘王都,据说在古老的时代,这座城市承载着异人文明的所有光辉,它是可以移动的,曾经存在的方位有极北的雪原,有深海之下,还有世界屋脊,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代表着异人文明避世的某种守则。 而在近代,伴随着科技的进步和文明的发展,想要在地球上寻找到一处无人之地,那已经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了,于是异人们做了个很奇妙的选择,他们将自己的城市,搬迁出了地球之外。 金色的传送门光芒在荒芜世界的地表打开,莫度和斯特兰奇走出传送门,在他们身后,跟着的是穿戴着特殊呼吸器的斯凯,她是作为泰瑞根水晶在地球出现的证据,跟随着两位法师踏上了这趟奇异之旅。 “这是...这是哪?” 斯凯在没有成为异人之前,只是个普通的21岁女孩,她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就在于一手出神入化的黑客技术,她之所以被弗瑞关注到,是因为在上次的墨西哥战争之后,胆大包天的斯凯偷偷从神盾局的资料库里复制了很多绝密消息,散步到网络上。 一般来说,有这种能力的人,都是些胆大妄为的家伙,性格也是偏向于开放和乐观的,不过在加入神盾局之后,斯凯看到听到了过去从未想过的很多故事,让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在适应新环境的过程中,就显得有些沉默。 她其实是个有很多鬼点子的丫头。 面对这丫头的问题,斯特兰奇回过头,指着斯凯背后,他的声音在魔法的帮助下,直接在斯凯脑海里响起: “回头看看吧,孩子。” 斯凯转过头,眼睛就在这一刻瞪大了,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蓝色星球,正像是一幅真实的画一样,斜挂在黑暗的宇宙中,那是她出生的地方,也是她来的地方,但说实话,让一个普通人从这种角度看着地球,总会有种思维停顿的感觉。 “我们这是在...在月球?” 过了足足2分钟,斯凯才回过头,她用黑色的眼眸紧盯着斯特兰奇,结结巴巴的说:“还是在外星?” 法师耸了耸肩,指着远方布满了环形坑和荒芜大地的视线尽头: “阿提兰,那可是位于月球背面的城市啊。” “那我们怎么过去?” 斯凯顺着斯特兰奇的手指,只看到了一片毫无生气的大地,她说:“难道要走过去吗?” “当然不是...我们等人来接我们!” 莫度法师捏碎了手里的一颗符文石,三个人等在原地,5分钟之后,一艘古怪的飞船贴着月球的尘埃从视线尽头出现,那飞船像极了古埃及传说中的拉神的太阳船,还有古老的风帆结构,但却是完全由某种特殊金属制成的,速度极快,显然是超出地球文明的科技。 那艘金色的飞船以悬浮的形态急速靠近三个人,最后以一个飘逸的摆尾靠在了一边,玻璃状的透明外壳打开,一个穿着盔甲的人影从其中跳了出来,然后是4个手持特殊武器的侍卫,他们穿着古老风格的盔甲,但从盔甲上跳动的弧光来看,这些看似古老的玩意,都是些搞科技设备。 为首的那个人走到斯特兰奇和莫度身边,左手放在胸前,做了个特殊的礼节,斯凯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特殊的家伙,他的身体看上去和常人无异,但脑袋却拉长了很多,额头很大,上面还有特殊的金色纹身。 看上去很古怪,但这本该很吓人的家伙,却出奇的彬彬有礼。 “卡玛泰姬的来客,我是皇室侍从长官卡尔耐克,国王已经知晓了你们的来意,我们奉命护送你们前往阿提兰。” 这个使者侧过身,做了个“请”的姿势,他似乎和莫度熟识,两个人之间还时不时会聊几句话,不过他那双黑色的眼睛,总是时不时看向跟在法师们身后的斯凯身上。 这艘飞船看上去狭小,但内部的空间却出奇的宽敞,显然不是正常的比例,而在众人落座之后,这艘船以非常飘逸的姿态再次悬空,朝着月球背面的阴影疾驰而去,在真空中,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看?” 在卡尔耐克第4次看向斯凯的时候,丫头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开口问到:“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这个毫不客气的反问让异人的侍从队长楞了一下,他摇了摇头,说到: “我只是很好奇,我在阿提兰从未见过你,你来自哪里?我的同胞,我能感觉到你身上强大的能量,你是哪个家族的血裔?” “我叫斯凯,来自纽约,我是个孤儿。” 斯凯随口回答到:“在2天前,我还是个普通人,在3个月前,我才知道世界上有异人的存在。” “这不可能!” 卡尔耐克的眼睛都瞪大了,他的声音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所有的泰瑞根水晶都存放在阿提兰的传承宝库里,没有泰瑞根水晶,你是如何觉醒的?难道说...” 他看向了斯特兰奇和莫度,两个法师沉默无语,几秒钟之后,莫度开口说: “老朋友,你猜对了...地球上,出现了遗失的泰瑞根水晶,斯凯就是它这一次复苏的杰作,而且,这件事还和你们的皇室有关系。” 卡尔耐克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他扭头对驾驶飞船的驾驶员说: “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王宫!我要立刻见到黑蝠王陛下!” “嗖” 本就快速的飞船在这一刻再次提升了速度,让斯凯都感觉到了一丝被挤压在座位上的触感,她的目光看向飞船之外的风景,在进入月球背面之后,一座悬浮于阴影中的城市遥遥在望,那应该就是异人的城市阿提兰。 不过伴随着靠近那辉煌的城市,斯凯突然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她指着窗外那些穿着特殊服装,在月球大地上劳作的人,问到: “那些也是异人吗?” “是的,他们是异人中的低种姓,异人将其称为原始阿尔法,据说是变异失败的种群,是异人社会里的贱民,高种姓的异人认为他们是失败品,身体里流淌着低贱的血脉,所以他们只能内部通婚,不被允许住在城市中,伴随着阿提兰的频繁迁徙,很多低种姓的异人只能流落他乡...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斯凯,你的祖先,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微闭着眼睛的斯特兰奇不动声色,但他的声音在斯凯的脑海里响起,显然,这些话不能当着卡尔耐克的面说,而斯特兰奇的介绍,也着实让斯凯对异人种族有了个更深刻的了解: “异人因为泰瑞根水晶的强化,能力千奇百怪,但他们的整体文明还保留着古老的传统,僵化的种姓制。高种姓无条件的享有一切,他们的科技看似发达,但却是完全继承当初克里人留下的一切,国王和贵族们享受着平民的供奉。” 斯特兰奇的心灵之音里充斥着一种鄙夷: “这个社会中的所有人的地位,都由他们的能力决定的,在这个社会体系里,不管一个异人做出多么伟大的事情,都不可能改变他们在这个社会里的地位,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愿意来这个地方的原因...我总感觉他们是生活在中世纪甚至更靠前的社会形态里。” 斯凯沉默了下来,她之前对于异人社会的好奇,和那种似乎是游子找到了归乡的感觉在这一刻完全被打消了,从小在自由的社会形态下成长起来的她,只是想一想斯特兰奇描绘的那种场景,就感觉有些胸口发闷。 “真是恶心!” 斯凯在心灵通讯中低声说:“我开始讨厌这个地方了。” “哈哈,小丫头,你的喜欢和厌恶还真是多变啊。” 斯特兰奇调笑着说:“但是不用担心,按照你觉醒的能量强度,即便是在阿提兰,你也能够跻身贵族,甚至是皇室的行列,卡尔耐克已经注意到你了,如果不出意外,他们肯定会挽留你,只要你点点头,你就能在这个城市里体验一把中世纪贵族的奢华生活。” “不!我不要!” 斯凯摇了摇头:“见完那个什么黑蝠王我们就回去吧,战乱的墨西哥都比这里好多了。” “恩...我话还没说完,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同意留下来,没准还会被和一个贵族年轻人联姻呢,你要知道,这也是异人社会的传统,高种姓,总要和高种姓的人生活在一起的...” “别说了!见鬼,斯特兰奇,你把我心目中的法师形象全毁了!” 相信如果不是心灵通讯,这会的斯凯早就张牙舞爪的朝着斯特兰奇扑过去了,而在两个人的聊天中,飞船也从一个华丽的大拱门驶入了阿提兰内部。 鄙视归鄙视,但是在亲眼看到月球城市阿提兰的绚丽壮观之后,斯凯还是发出了一阵阵的惊呼。 古埃及风格的华丽建筑,还有一些黑色的金字塔高楼,就像是古代神庙一样的建筑物,簇拥在这座庞大的城市内部,在外围,是一圈圈幽蓝色的光柱,在混杂那些七彩炫丽的光芒,将这里装点的犹如真正的天际世界一般,科幻的风格和奇幻的氛围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在一座栩栩如生的狮身人面像后方,是整个城市最高的建筑物,异人的皇宫...说实话,现代人是很难想象一个君主集权社会的盛景的,就比如见多识广的赛伯,第一次看到阿斯加德的金宫,也会感慨其华丽是一个道理。 但要让他们生活在这种僵化的社会中,那就是一种真正的折磨了。 飞船缓慢的停靠在了皇宫边缘的星港中,在皇家侍卫的护送下,三个外来访客行走在充满历史气息的黑石地面上,斯凯极目远眺,看着城市的风景,她注意到,在皇宫周围的街口,都有数目极多的士兵在驻守,她扭过头,问到: “城市在戒严,为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科尔耐克有些迟疑,不过考虑到这三个人带来的消息,他舒了口气,低声说: “黑蝠王的弟弟,从不安分的疯狂的马克西姆斯在几天前逃跑了,他和他的同谋们抢了一搜飞船,冲破卫兵的封锁不知所踪,我们的士兵一直在月球四处寻找,而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去了地球。” “哦...一位逃亡的亲王?” 斯凯惊讶的挑了挑眉头:“他为什么要逃?又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卡尔耐克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马克西姆斯并不是亲王,他的泰瑞根水晶启迪失败了,从法理上说,他只是个低贱的原始阿尔法,只是因为黑蝠王对于弟弟的疼爱,他才被允许住在皇宫中,至于他要逃走,这是自然的,这个疯子从小就沉迷于统治的幻想,他不止一次向上一任国王,也就是他的父亲建议说要带着大军统治人类世界...” “对于战争狂人来说,被关押就是最惨的结局,黑蝠王继位之后将他释放,但现在看来,他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狂妄野心,哦,小心...前面是破伤风守卫的区域,它不太喜欢...陌生人。” “嗷嗷嗷” 话音未落,一头灰色的狰狞巨犬从角落里扑了出来,就像是放大版的恶霸犬一样,不过和普通的狗狗不同,眼前这头站起来比斯凯都高的巨犬额头上,有一缕蓝色的能量标识,这代表着它还能操纵能量。 看到这巨犬,斯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做出了防御的动作,不过下一刻,斯特兰奇的声音就在她脑海里响起: “看到他了吧?这就是我讨厌阿提兰和异人的第二个原因,斯凯,告诉我,你认为他是一条狗,还是一个人?” 斯凯看着眼前被卡尔耐克训斥的大狗,她眼中闪耀着某种古怪的光芒: “他是人?” “被泰瑞根水晶启迪仪式赋予了力量,但却变成了一条狗的样子,于是在这个社会,他就成为皇室的猎犬,而且还被称为一种难得的荣耀...但在这狗的外表之下,可是一个真正的人类灵魂!好了,让我们去觐见那位国王吧。” 没有留给斯凯更多的思考时间,在三个人眼前,皇宫的大门被几个强壮的侍卫缓缓推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站在大厅的高台上背对着他们,卡尔耐克带着三个访客走入其中,他恭敬的弯腰行礼: “伟大的黑蝠王,来自地球的访客已经带到,他们带来了关于遗失的泰瑞根水晶和逃亡的马克西姆斯的消息。” 卡尔耐克停了停,又说到: “以及,卡玛泰姬的两位大法师,还为我们的王国带回了一位新生的强大女贵族。” 卡尔耐克的话让皇宫两侧的大臣们议论纷纷,而这一刻,斯凯的脸色大变。 8.沉默国王和好奇公主【1/2】--女性朋友们节日快乐 在刚刚接触到异人文明的时候,斯凯认为那是一个绚丽的世界,一个文明高度发达而且很强大的种族,在这种情绪的驱使下,在弗瑞朝她抛出了橄榄枝的时候,她非常果断的同意加入了当时已经风雨飘摇的神盾局,成为了一名初级特工。 也许她只是厌倦了作为普通人的生活,也许她只是更向往那些神秘的事件,更也许,她只是觉得这样很酷! 而在弗瑞临死之前,他通过一次并不起眼的任务调动,将斯凯提升到了三级特工的位置上,并且将她转移到了黑寡妇和巴顿的控制下,最后在复仇者们逃跑的时候,也正如弗瑞计划的那样,斯凯趁乱在机密物品的仓库里带走了方尖碑。 当然,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丹尼尔.怀特霍尔的一次“钓鱼”行动而已。 但不管怎么样,斯凯最终如愿以偿,不但见识到了极其酷炫的故事,甚至亲身加入其中,还了解到了自己父母的过去。 她的父亲是个普通医师,她的母亲是个异人,还记得怀特霍尔的邪恶试验吗? 怀特霍尔在二战之后作为战犯被神盾局的前身战略科学储备局关押在监狱,直到后期九头蛇掌权之后才将他释放出来,那会的他已经是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子了,一阵风都能吹倒,但是他找到了斯凯的母亲,残忍的将她的骨髓转移到了他的身躯里。 于是,怀特霍尔重归青春,代价就是斯凯的母亲惨死,是的,斯凯的母亲,一个长生不老却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异人,也是曾经阿提兰频繁迁徙中被抛弃的原始阿尔法之一。 总之,斯凯现在算是一个标准的主角模板了,父母双亡,深仇大神,还有了力量,还肩负着重新建立神盾局的伟大理想,也许只需要一个借口,她就可以踏上自己的传奇之路。 但这个借口,绝对不是在一个腐朽的王朝里成为一个见鬼的贵族! 她后退了一步,正要说些什么,却看到斯特兰奇的左手摁在了她的肩膀上,年轻的不正经法师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安静下来。 “我们可没有把同伴当成货物交易的传统,安下心,小丫头。” 斯特兰奇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 “我们不会允许他们留下你的,只要你自己的意志坚定。” “恩...” 一个低沉的鼻音在这一刻响起,让整个宫殿中的所有议论声都消失,在这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斯凯的精神恍如被一把重锤击中,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而两位法师身前的魔法护盾也在这一刻洋溢起了绝对闪耀的光芒,将这声音中汇聚的可怕能量挡在了外界。 这声音的来源,赫然就是那个站在高台上的人影,他已经转过了身,他穿着一件黑色的作战服,上面有白色的花纹,说起是一个国王,倒更像是一位战士,他带着面罩,最显眼的是面罩顶端的一个叉状天线,看上去非常的古怪,以及,好玩... 这位沉默的国王用自己那双精神矍铄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三个访客,他手中握着一把代表异人族权力的权杖,身处黑暗之中,整个人都显得安静而又肃穆,就像是黑暗中亘古存在的本源力量一样。 “国王的意思是,卡玛泰姬的法师们,你们真的能确定地球上出现了异人族遗失的泰瑞根水晶吗?” 另一个非常有磁性的女人声音在空气中的音波能量平息之后响起,伴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位拥有柔顺的难以置信的栗色长发的美人,她穿着华丽的长袍,瓜子一样顺滑的脸上只有平静,但那双眼睛却闪耀着一抹好奇,她的头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悬浮于身体之后,就像是一对张开的翅膀一样。 这位美丽,雍容华贵的女士,是异人族的现任皇后,黑蝠王的妻子和传令官,强大的异人美杜莎。 泰瑞根水晶给与她力量是头发的控制,以及意念,这让她可以和用意念实现和黑蝠王的对话,至于黑蝠王的力量,刚才已经展现无疑了,是声音...这位王者具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声音,他只需要低语就可以撕裂大地,如果他放声大喊,可以顷刻间毁掉一个文明,甚至是直接撕开空间裂隙。 虽然这位国王几乎没有和对手作战过,但至尊法师曾评论说,黑蝠王绝对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人之一,是泰瑞根水晶力量的完美展示。 有人叫他无声者,就是因为他从不开口,但这种沉默并不是懦弱,而是一种力量的克制。 “我们可以肯定泰瑞根水晶的事件。” 莫度抬起头,直视着黑蝠王,他伸出手,低着头的斯凯向前走出一步,法师的声音在这皇宫中响起:“我们的朋友斯凯,就是这一次事件的证明,她被泰瑞根水晶赋予了强大的震波力量...不过遗憾的是,因为贵方的皇室成员马克西姆斯先生的参与,泰瑞根水晶被地球上的危险团体九头蛇摄走。” 斯特兰奇强硬的声音也适时响起: “介于马克西姆斯先生危险的思想,以及已经被激活的泰瑞根水晶会在地球上制造出的可怕屠杀的预见,我们这一次前来,就是要求异人族出面,将出逃的马克西姆斯先生带回阿提兰,同时将对地球人极其危险的泰瑞根水晶带回你们的城市。” 奇异博士看着黑蝠王,沉声说: “我们无意扣留泰瑞根水晶,那东西对我们毫无意义。” 这一席话非常的强硬,但却没有再引起黑蝠王两侧的皇家议会的反对,首先,他们都知道马克西姆斯的狂妄梦想,这一次也确实是因为异人族看管不利才让他逃走,其次,法师们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们不会强留泰瑞根水晶,而对于异人来说,泰瑞根水晶几乎就是一切。 这完全就是一场一本万利的买卖,他们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黑蝠王思考了片刻,这一次他没有通过王后来表达自己的意见,他漫步走下王座,走到了法师面前,盯着莫度和斯特兰奇,缓缓的点了点头,这就代表他同意了法师们的说法,这让奇异博士和莫度法师同时松了口气。 因为上一次哥谭的宇宙魔方事件,卡玛泰姬伤亡惨重,如果异人族不出面,他们就只能请求天剑局出面,但九头蛇现在还顶着神盾局的名头,弄不好就是一场危机世界秩序的大冲突,至于魔鬼帮...不到万不得已,斯特兰奇是不会请求魔鬼帮出面的。 他们的行事风格太过暴力,很有可能会摧毁大半个纽约。 不过就在法师们松了口气的时候,黑蝠王的目光又落在了低着头的斯凯身上,黑蝠王伸出手指,搭在斯凯的肩膀上,这个动作让斯凯忍不住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双温和的,就像是朋友一样欢迎的目光,甚至在黑蝠王的嘴角,还有一丝微弱的笑容。 显然,黑蝠王是在用这种表情表达他对斯凯的欢迎,虽然不能说话,但有时候,表情传递出的含义,却更能深入人心,斯凯从这个有些僵硬的笑容中,确实体会到了一丝难得的温暖。 说实话,黑蝠王的这种礼遇让斯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在成为异人之前,她是神盾局三级特工,毫无存在感,而在成为三级特工之前,她是一个小组织的王牌黑客,当然比魔鬼帮的“天眼”费利希蒂女士差一些,但说得好听点是黑客,说的不好听,就是个无业游民小混混。 从小作为孤儿成长,温暖什么的,不存在的...而对面是一个王朝的国王,真正的大人物,能用这种温和的态度挽留她,虽然斯凯明白,这是因为她被泰瑞根水晶赋予了力量,黑蝠王看中的是她的力量,而非她这个人本身,但这种态度确实让人有些眷恋。 “抱歉,陛下,但我不能留在这里。” 斯凯还算理智,她强行压制了自己的感性,她低声的违心说:“阿提兰很好,我感觉这里和家一样,但我依然不能留在这里。” 黑蝠王的表情变得疑惑起来,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位法师,又看了看斯凯,意思是在问,是不是法师们强迫她? 斯凯在这一刻脑筋飞转,快速的想出了一个理由,她轻咳了一声,说到: “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原因,陛下,我的母亲,也是一位异人,她死在九头蛇的人手里,我要去为她复仇,在这之前,我不会考虑定居的问题。” 听到这完全合乎道理的理由,黑蝠王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释然,他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王座,而美杜莎王后在片刻之后,又一次转述了国王的意志: “卡玛泰姬的法师们,以及阿提兰的斯凯,异人皇室将派出经验丰富的战士随你们前往地球,抓捕马克西姆斯以及带回泰瑞根水晶,卡尔耐克侍从长将作为你们的联络人,随你们一起行动,至于其他的战士...” “姐姐,马克西姆斯是从我手里逃离的,我有责任去亲手抓他回来!” 王后美杜莎的话还没说完,另一个清脆的声音从皇宫大殿门口传来,法师和斯凯回过头,看到了一位穿着黄色和黑色交织的衣服,有一头金色的碎发的女孩,她在侍卫的护送下,大步走入宫殿,对美杜莎王后和黑蝠王请示道: “马克西姆斯滥用我对他的善意,利用我欺骗卫士们,达到他邪恶的目的,这是对于我的羞辱!我要求加入这一次的行动!” 这英姿飒爽的长腿女孩大声说:“我一定要亲手抓住他!” “唉,水晶!不要添乱!” 一直是以一副完美的王后姿态出现的美杜莎,在这一刻也露出了一位烦恼的姐姐应有的表情,她呵斥道: “这里是王宫,是国王议政的地方,不是你胡闹的地方,退回去!” “不!我必须加入!” 名为水晶的女孩不依不饶的仰着头,和自己的姐姐顶牛,而眼看着美杜莎背后的栗色长发开始舞动,这是王后愤怒的表示,就在这一刻,黑蝠王却突然抬起手,制止了王后驱逐水晶的动作,他左手拄着权杖,双眼严肃的看着水晶,虽然没有说话,但水晶和其他人都能感觉到那眼神中的含义。 “你能完成你所说的一切吗?” 水晶飞快的站起身,像个男孩子一样拍了拍胸口: “我保证,我会亲手抓他回来的!” 黑蝠王无声的点了点头,做了个“去吧”的动作,水晶兴高采烈的对姐姐和姐夫摆了摆手,就跟着退场的法师们以及斯凯离开了皇宫。 “嗨,你好,我叫水晶,是美杜莎的妹妹。” 在等待返回的星港中,这个自来熟的女孩叉着腰,站在斯凯面前,她的身高和斯凯差不多,她朝着斯凯伸出手:“我第一次见到来自地球的同胞,我从书上看到,你们那边的礼节就是这样,对吧?” 斯凯耸了耸肩,伸手握住了水晶的手指,她歪着脑袋,看着水晶: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公主殿下吗?” “嘿!别学那些古板的老家伙们好嘛?” 水晶大大咧咧的伸出手,挽住了斯凯的肩膀,像是好哥们一样低声说:“叫我水晶就行了...对了,能给我说说,你们的社会是什么样的吗?地球人是不是都特别凶?还能变恶魔?” 水晶眼中闪过了一丝好奇: “我上次偷偷出去玩,结果在月球表面看到了一个凶狠的地球人变成了恶魔,和疯狂的氪星人打成一团,真的是好威武的,我听他喊着说,他是地球人赛伯,斯凯,你认识他吗?” 9.被胁迫的巨人【2/2】--祝女性朋友们节日快乐 异人的事情暂且不提,赛伯的地狱之旅除了砍砍砍和杀杀杀之外,也缺乏可陈,所以不如让我们把目光放在另一个地方,在那里,赛伯的一位老朋友,遭遇到了一些...恩,麻烦。 巴西,这是南美洲的大国之一,和南美洲的其他地方差不多,它也因为经历落后的原因,饱受着社会治安,毒x泛滥,人民幸福度偏低等等社会问题,不过和其他那些没有属于自己的军事力量,只能任由其他力量摆布的小国家不同,巴西最少有个完整的社会形态,也有属于自己的秩序。 虽然同样很糟糕就是了。 里约热内卢,这座城市曾经是巴西的首都,即便是在迁都到巴西利亚之后,这座城市依然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城市,这里生活着600w人,堪称南美最大的城市之一,不过我们都知道人越多,问题就越多,所以你不能指望在里约城的一些角落里,也会有很棒的治安。 这里黑帮割据,几乎都是常态了。 在这个黄昏,班纳提着一袋子水果和大袋的面包,行走在里约有些莫名萧瑟的街道上,他和自己的女朋友,准妻子贝蒂就生活在这片街区的深处,一路上,这个带着金丝眼镜的家伙,和善的和路边的小贩们打着招呼,俨然是一副典型本地人的样子。 街道两侧的房间在时间的流逝中多少显得有些破旧,不过在黄昏的光芒透过树叶照射到路边的时候,却让这风景有了一丝别样的残破的美,班纳行走在其中,微微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内心的宁静。 倒不是说他和贝蒂住不起更好的房子,实际上,这位大科学家目前供职在附近的一家汽水制造厂,是经理非常倚重的科学人才,有班纳在,厂房里所有的设备坏了都不需要请人修,这给老板省了很多钱,班纳的工资然也就水涨船高。 虽然还不到他当年在纽约的二十分之一,但在里约,已经是妥妥的中层收入了,他们完全可以去租一栋小别墅,但是班纳不会这么做。 “我知道,平静的生活已经让你睡着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经过长时间的瑜伽和冥想,他的心跳已经回归到了普通人水平,他感受着那跳动的健壮有力的脉搏,他低声说: “我也知道,你不会一直这么睡着的...浩克,请给我多一点时间,让我多陪陪贝蒂,最少让我以人类的身份,过完最后一段平静的日子...” 班纳睁开眼睛,哼着歌,左手插在口袋里,向前跨过一个街口,他和贝蒂的小房子出现在了视线中,屋顶有淡青色的炊烟传来,不远处是一群孩子们在玩耍,踢球,这普通到极致的场景,让班纳总是看不够。 他知道,回到家里,会有一顿热气腾腾的晚饭,没准晚上还会有些美好的娱乐活动。 “布鲁叔叔,布鲁叔叔!” 就在他走向自家的路上,一个小孩突然从背后冲出来,手里挥舞着信封,高声喊着:“这有你的信!” 班纳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朝他跑过来的小孩子,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顺手从面包口袋里取出一块热气腾腾的面包,塞进了小孩子的手里,拍了拍他的脑袋,接过信封,只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下来。 因为那个落款,娜塔莎.罗曼诺夫,维持和班纳保持着并不频繁的单线联络的神盾局特工。 班纳将手里的果子和面包放在一边街道边的椅子上,他的眉头高高皱起,拆开了那封信,硕大的信纸上,只写了几句话。 “班纳,九头蛇盯上了整个复仇者联盟,你也在其中,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你和贝蒂现在处于危险之中...虽然我不认为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杀了你,但贝蒂不一样,保护好她...如果需要帮助,来墨西哥,找魔鬼帮,我们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待在这里,地址如下:xxxx” “另外,弗瑞死了,如果你想为他做些什么的话,请尽快来和我们汇合...除非你有100%的信心,否则不要轻易使用任何科技手段,也别相信任何人。” “看完销毁。” “哗啦” 非常普通的信纸被十根指头紧握着,从手心传来的巨力将整张信纸向外拉动,在不到1秒的时间里,这张纸就变成了漫天的碎屑,以一种爆发性的方式,从班纳手心飞了出去。 他感觉头有些云晕,他坐在椅子上,左手下意识的贴在了胸口。 “砰,砰,砰” 心脏开始狂野的跳动,在这个坏消息的刺激下,班纳能感觉到,另一个自己在苏醒,他在身体里咆哮,他嘶吼着睁开了眼睛,他要冲出来,他要撕碎一切。 “浩克...不!” 班纳的手指握在了椅子的扶手上,手指开始收紧。 “砰” 钢铁的扶手一点一点的被扳弯,五根指印如此的清晰,班纳眼前的画面开始眩晕起来,他抱着脑袋大声叫到: “不!不是现在!” 这一声怒吼把周围玩耍的孩子们都惊动了,他们看着平时总是个好好先生一样的布鲁叔叔,跟个疯子一样抱着脑袋嘶吼,这一幕把这些孩子吓坏了,他们四散跑开,那动静将在和浩克对抗的班纳惊醒,他咬着牙,看着周围的环境,一片死寂,他急促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不是现在..浩克!贝蒂,我要带着贝蒂...离开!” 他站起身,下意识的抱紧了放在一边的水果和面包,踉踉跄跄的朝着自己住了2年多的房子跑了过去,浩克似乎也安静了下来,但在班纳的内心中,那双属于猛兽的眼睛,已经豁然睁开,他摸亮了爪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干掉几个杂碎了。 “砰” 房门粗暴的被推开,额头上满是冷汗的班纳一步踏入了房间里,两道强光迎面而来,这种光暗的机制转换,让班纳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结果下一刻,一道电光闪闪的大网从天而降,在三个全副武装的特工的带动下,就像是捕猎野兽一样,将班纳笼罩在其中。 强烈的电流刺激让班纳发出了惨叫,整个人都蜷缩在了麻痹电网里,双腿还下意识的抽搐。 更多的特工握着各种武器,从房间的各个角落里跳了出来,显然,这是一个布置的非常精细的陷阱,一群老猎人联合在一起,在试图捕猎一头看似弱不经风的猎物。 为首的特工上前一步,手握枪械,看了一眼已经闭着眼睛,濒临昏迷的班纳,他的脑袋偏向一边,在通话器中低声说: “巨人捕获完毕,请求收队。” 在另一边,准确的说,同一个街口的另一所房子里,约翰.加特勒特工手里捏着一个精致的望远镜,从窗口看着班纳的房子,在联系10秒钟的安静之后,他的眉头皱起,回头看了一眼被捆在椅子上的贝蒂,后者并没有遭受什么虐待,实际上,她一个照面就被突入房间的特工用乙醚弄晕了,现在只是刚刚苏醒,也没力气挣扎。 不过贝蒂的目光却很平静,一点都没有被抓住之后的惊慌,这一点倒是让加特勒特工很意外。 “据说你是那野兽的弱点...” 加特勒走到贝蒂身边,伸出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滑动着,这个经验丰富的特工低声说:“现在看起来,他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你嘛...而且你也不害怕我,这一点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很少有女人处于你的位置的时候,会这么镇定。” “拿开你的脏手!” 贝蒂微闭着眼睛,轻声说:“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也想让我害怕?” 她睁开眼睛,勇敢的直视着眼前的加特勒: “你不过是隐藏在黑暗里的老鼠,还妄想装成一头老虎来吓唬人?你说你想见到真正的班纳?别急...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了,你这混蛋,你毁掉了我2年多的努力,你把浩克又放出来了,我发誓,你会后悔的。” “哈哈哈” 加特勒特工被贝蒂的威胁逗乐了,他哈哈笑着说:“女人,我这一生受到过很多威胁,你的这句话我也听过很多次,不过很可惜,我做事,从不后悔!” 他的声音转冷,在通话器中说: “收队!把巨人带过来!” “是!” 行动队长接受命令,做了个手势,几个队员踏步向前,结果在这一刻,班纳的眼睛徒然睁开。 然而,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双眸。 “嗷!浩克,来啦!!!” “砰” 身经百战的行动队长的目光在这一刻瞪大到极致,但下一刻,他就感觉到身体像是被攻城锤击中一样,撞在背后的墙上,撞碎墙壁,飞向外面的夜空,然后降落在了三个不同的地方。 “砰砰砰” 距离班纳最近的士兵下意识的开枪,但那苏醒的野兽绿色的手指向前一挥,那士兵就惊恐的看到,足以发射榴弹的枪口,就像是巧克力一样,被轻易的弯成了一个u型,他向前看去,目光伴随着站起来的班纳逐渐抬高,最终看到了那顶在了二楼天花板上的脑袋。 “浩克...杀了你!” 这是所有的行动队员,这辈子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嘶嘶” 通话器在一阵激烈的交火之后,从极其嘈杂的状态变成了极其安静的状态,安静到让加特勒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然后就看到那所房子的房顶在这一刻破开,一个全身绿色的庞然大物如猩猩一样窜入空中,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砸了下来。 “轰” 砖石四溅,楼板直接被砸穿,加特勒下意识的勒紧了贝蒂的脖子,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然后就看到一团血肉模糊的玩意砸在了他的脚下,在5秒钟之前,那还是他手下最强力的特工士兵,而现在,那只是一团恶心的鲜血马赛克。 “呼...呼” 四溅的尘土风暴中,浩克如荒古野兽一样的躯体一点一点的从砸破楼板的大坑中走了出来,他那张方正的脸上,那双野兽的瞳孔里,闪耀着毫不加掩饰的杀意,在他身后,加特勒最后的两个助手在浩克落地的那一刻,已经被震碎了全身的骨头。 30个最好的士兵,不到10秒钟...全部死亡。 “咔” 枪械的保险被打开,加特勒将冰冷的枪口抵在了贝蒂的脑袋上,他看着眼前如荒古猛兽一样的浩克,他这才明白,为什么鸡贼的希尔维特千方百计的把这个该死的任务推给他,又为什么要给那个儒雅的科学家,起一个“巨人”的代号。 他被骗了...这是个真正的送死任务。 “停下来!” 在布满了死亡和鲜血的楼层里,加特勒涩声喊到: “你的小女朋友在我手里,班纳博士,我知道你能听到,别让这野兽靠近我...否则,我下地狱之前,一定拉着可爱的贝蒂小姐一起去!你很清楚,能救她的只有你,这个野兽,救不了她!” 长达1分钟的对峙,加特勒有种置身地狱,直面死神的感觉,但就在他默数到60的时候,浩克后退了一步,加特勒猛地松了口气,他知道…他活下来了。 看,这就是邪恶的力量,如果你要做一个英雄,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弱点,因为邪恶的第一波攻击,永远是冲着你的弱点来的。 10.归家异途 地狱今天的天气不错。 这个总是被灰蒙蒙的火焰和灰烬笼罩的死亡荒原上,时刻不停的腐蚀之风今天意外的停了下来,这就让铁锈色的尘埃不再随风飘摇,于是天空之上只剩下了熊熊燃烧的火焰和破败的建筑,地狱,这就是现世的某个投影,实际上如果你足够细心,你就会在地狱里找到现世的每一个地标性建筑。 它几乎是一个完全复制并且涂抹了火焰的破败版人世,每一寸地方都好像是在时间中腐朽燃烧一样。 这鬼地方到处都是智力低下,只会凭借本能猎食的行尸和食尸者,还有一些藏在黑暗中的深渊蠕虫,至于高阶魔鬼,死灵君主和恶魔们,都居住在远离平原的城堡或者地穴中,那里没有地狱之火的灼热,也不需要忍受腐蚀之风的折磨,环境相对来说要好很多。 而依附于这些割据一方的统治者的恶魔和魔鬼们,就在那些城堡周围,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地狱聚落,别以为这些邪恶生物就不要生活,在混乱的外表之下,它们的社会群体里,其实也隐藏着属于自己的一套规则。 无非就是比人类的社会规则更血腥,更直白,更疯狂一些而已。 既然有了秩序就要服从,所以地狱里的战争也会进行,但绝对没有神话故事中说的那么频繁,当然,从亘古持续到现在的深渊血战不算...那是所有恶魔和魔鬼的成年礼,只有在血战中活下来的个体,才有资格继续活下去。 不过最近,一个恐怖的传说突然在地狱里盛行起来。 “都听好了!” 一个骑在梦魇战马上的魔鬼领主将自己的下属魔鬼骑士们召集了起来,在自己居住的小城堡面前,传达着来自主君的命令: “征服现世的战争很快就会开始,想要夺取更多的灵魂,就先要集结起一只大军,路西法大君的命令已经传达下来,在地狱之火下一次熄灭的节点,必须聚拢起足够的军队!我需要你们去周围的平原,捕捉更多的小魔鬼,我已经准备好了灵魂...” 这个穿着骨白色战甲的小领主用锋利的爪子抓了抓自己的脑袋,用拙劣的激励,试图让眼前的骑士们提起精神: “听我说,我就是上一次跟随路西法大君征服现世的时候,掠夺到了足够的灵魂,立下了战功,这才被主君赐予了爵位,你们也有可能赢得这些,所以就给我好好干。” “可是大人,我听说那个疯子屠戮者最近就在我们的领地里活动,他会抓住所有贸然外出的魔鬼,残忍的杀死他们,抽出他们的灵魂。” 靠着魔鬼领主最近的蛇魔骑士担忧的说:“他就是个疯子,没人知道他想干什么,恩德尔菲领主统帅军队试图杀死他,结果他失去了他的领地和他的灵魂,我们去那里看过,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了一片燃烧的废墟...” “所以你是怕了吗?” 魔鬼领主不满的看着自己的骑士,挥舞着手里的倒刺马鞭,不耐烦的说: “别担心那见鬼的家伙,主君已经派出了最强大的魔鬼们去追捕他,他不再是麻烦了,但是如果我们在征召结束之前,拿不出足够的军队,主君会怎么惩罚我们?你忘记老泽尔特的遭遇了吗?还是说,你的耳朵聋了,夜晚里听不到他被拷打的哀嚎吗?” “嗷嗷嗷” 魔鬼领主的话音刚落,在远方灰蒙蒙的天际,一阵阵低沉的咆哮就从天空之上传来,所有魔鬼齐刷刷的回过头,就看到一个庞大的黑影从天空之上朝着下方的聚落俯冲了下来,那是一头庞大狰狞的魔龙,在他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而且还在空中拉出了一道蓝色的雷电残影。 “是他!” “屠戮者来了!” “见鬼!集结武士!保卫城堡!” 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着屠戮者不会是威胁的魔鬼领主在这一刻面色大变,他的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求援!快求援!” 而坐在西姆脑袋上的赛伯擦拭着手里的腾古剑,他看向地面的魔鬼聚落的目光一片漠然,他并非因为仇恨或者正义来到这里的,他只是为了找到一条通往现世的路,没有什么敌对,只能说,这个小型魔鬼领的运气,确实不怎么好。 在西姆混杂着毁灭的快乐咆哮的火焰吐息中,下方一片惊慌失措,低阶魔鬼们被高阶恶魔的威压惊吓的四处逃跑,还有些魔鬼武士聚集在领主旁边,操纵着粗糙的武器,打算进行一波绝地反击,在看到那个被群魔簇拥的魔鬼领主的时候,赛伯眼中光芒一闪。 雷光在这一刻四溅开来,赛伯的身体从西姆背后一跃而下,如流星一样砸入了群魔簇拥之中,即便是没有恶魔化的形态,对付这些弱鸡的魔鬼,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看,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狡诈残忍的魔鬼,其实和被他们视为低级生物的人类,也没什么区别。 一刻钟后,赛伯坐在了这个魔鬼领主的城堡里,他眼前的黑曜石地面已经被倒毙的魔鬼残躯和腥臭的血液覆盖了,这些样子形态不同的家伙,有被刀剑砍死的,有被火焰烧死的,有被直接掐断了脖子,最惨的是被活生生抽取了灵魂。 赛伯斜靠在黑曜石王座上,饱饮魔血的腾古剑靠在腿边,这把邪刃有自己的意识,但很微弱,实际上就连跟随施莱德最久的大天狗都不清楚这把剑的来历,只是知道它从被废墟中挖出来的那一刻,就萦绕着难以想象的雷电之力。 总之,缠绕着万千雷电的利刃,朝着敌人的脖子砍下去的感觉还算顺手。 “轰” 哀嚎的魔鬼领主的灵魂在赛伯手中被地狱之火灼烧,他的记忆,他的灵魂在赛伯眼前没有秘密,但结果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失望。 “呼...” 赛伯看着手中的灵魂化为灰烬,他脸上是难以释怀的阴霾,长达半个月的疯狂屠戮让他身上沾染上了几乎洗刷不掉的血腥气,那些缠绕在他身体周围的恶灵几乎已经凝成实体,它们朝着赛伯怒吼,嘶鸣,但它们却不敢做出任何攻击性的动作。 它们在害怕... “毫无意义,没有新的消息。” 他靠在王座上,闭着眼睛,享受着战斗之间短暂的休憩,只是十几分钟之后,西姆的声音就在他脑海里响起: “我们该走了,赛伯,路西法的猎犬们追上来了。” “那就让它们来!” 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丝狰狞:“不想浪费时间干掉它们,却让它们越发猖狂,看来它们很不懂生命的可贵...而且我现在,心情很糟糕,让它们来解解闷吧。” “还是没有收获吗?” 西姆小心翼翼的问到,和赛伯心神相连的他,很容易就能感觉到,现在的赛伯在烦躁之中就和一个巨型炸药桶一样,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直接爆开。 “没有,地狱七君知道我想做什么...他们联手封锁了所有通往现世的裂隙,这些王八蛋!迟早要杀光它们!” 赛伯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但再愤怒也改变不了现在的糟糕处境,赛伯还没有狂妄到独身一人挑战统治地狱的七君主,他们中的每一个在神话故事里都是鼎鼎大名的魔头,麾下的恶魔和魔鬼数以十亿记,是支撑地狱混乱秩序的七座大山。 赛伯并不是一个狂妄的人,越是危险的时候,他看待局势就越客观,他的确杀了一次路西法,但那是在现世,现世和地狱的路西法,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迷诱魔们的进展如何?” 他站起身,提起了腾古剑,黑色的毒液盔甲从不需要担心清理的问题,这多少让现在很糟心的赛伯有了一丝安慰,行走在布满了恶心粘稠的魔血的通道里,赛伯沉声问到: “已经半个月了,它们还没有诱惑到足够的凡人吗?” “它们在努力,我的主人。” 西姆回答说:“我已经派出去了37头迷诱魔,按照它们目前的进展,最多再有一个周,大概就能有消息了。” “那我就再给它们一个周!我厌恶失败,西姆...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赛伯活动着肩膀,走出残破的城堡之外,他极目远眺,在晦暗的天际处,一支燃烧着熊熊黑火的堕天使骑士团正朝着他的方向疾驰而来,他们高举着堕天使主君的徽记,他们刀枪在手,弓箭上弦,他们发誓要为主君夺回尊严。 路西法的堕落骑士团,他最好的一群猎犬,他们为复仇而来。 “唰” 腾古剑在地狱的晦暗空气中撕开了一道炫目的雷电光晕,赛伯将利刃竖于眼前,在蓝紫色的细碎闪电中,在那雪白色的刀刃上,他看到了自己的脸,看到了那双眼睛。 他曾经为仇恨而杀戮,也为愤怒而杀戮,也有过因为自保的反击,但这一点,驱使他穿凿大半个地狱,攻破51个恶魔城堡,在地狱里杀出了一道血路的...不是仇恨,不是愤怒,也不再是曾经的恩怨情仇。 是拯救和守护。 “我其实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做这么感性的事情。” 他双手握剑,目视前方,墨绿色的魔火在他脚下涌动,在被火焰完全覆盖的那一刻,他低声说: “他们没有让我更软弱...” “轰” 大恶魔张开双翼,撕破烈焰,狂风怒卷,雷电闪耀,他在空中穿行,犹如在自我的疆域里翱翔的国王一般,巡狩着属于自己的战场。 在如流星一般撞向黑火燃烧的堕落骑士团的那一刻,赛伯微闭着眼睛,在扭曲的银色面甲之下,他魔鬼般的面孔祥和。 “嗅到了吗?西姆...” “什么?” “那是...家人的味道...” “轰” 爆裂的火焰和雷霆之柱在这一刻直冲云霄,就像是昏暗地狱里点燃的第一道曙光,骸骨的大地崩碎,魔龙怒吼,利刃切过地狱里最高贵的血脉,将他们深入骨髓的骄傲在地面上疯狂践踏,就如同他曾经做过的那样。 “你们就这点本事吗?!” “砰” 高大的堕天使骑士在赛伯的怒吼中连人带马被劈成两半,在堕落的鲜血挥洒之中,他手中的利刃变得如此的坚定,如此的冷漠。 “这就是你们全部的能耐!?” 三十七道威力惊人的堕落律令带着决定死亡的气息砸在了赛伯的身体上,让他三分之二的躯体在顷刻间化为白骨,但依然没能阻止雷光邪刃的闪耀嘶鸣。 “轰” 雷电狂舞之中,烈焰长枪从右手飞出,将四个堕天使刺穿,扔向天空,然后如最卑微的魔虫一样刺入大地。 “狂风!听我号令!” “呼” 黑色的风暴从天空的每一处涌出,将眼前高举利刃的骑士们固定在原地,大恶魔左手反握利刃,金色的右手高高举起。 “火焰!刺穿...一切!” 无穷无尽的墨绿色魔火在他身后的天空中组成密密麻麻的烈焰枪阵,在赛伯右手无情的挥落下,将眼前的一切,尽数刺穿,他的身影在下一刻化为漫天舞动的雷霆,刀刃擦过眼前被重创的堕天使骑士们,头颅和鲜血在他身后飞舞,战马狂嘶,骑士怒吼,不管是精妙的武技,还是强大的堕落律令,身经百战的躯体,却依然挡不住那致命一刀。 赛伯踏步向前,脚下的大地一寸寸崩碎,然后又被鲜血浸染,这一方天空都在呼啸的狂风中变得阴霾而致命,所有的威势,所有的杀戮灌注在身体里,让他的气势提到了顶峰,那最后一刀带起了雷电之火,甚至连空间都在利刃之后被切出了一道道黑色的裂隙,但那夺走一切的利刃,却最终堪堪听停在半跪在地上的堕天使的头顶。 她,是战场上的最后一个活物。 锋利的气息将她的头盔斩碎,露出了那张满是惊恐和畏惧的脸,赛伯盯着她,收剑还鞘,他伸出锋利的爪子,在这楚楚可人的堕天使的脸颊上抹了抹,在一片修罗沙场之中,死亡在恶魔身后狂笑,犹如实质性的恐惧一般,他轻声说: “滚回去告诉路西法...别让杂碎们来送死了,想要我的命,他得亲自来。” “以及...下一次,别挡我的路!” “唰” 利刃出鞘,舞出一道弯月般的光辉,然后再次回归刀鞘之中,赛伯的身影跃过那堕天使,她黑色的双翼被斩碎,在带着鲜血的羽毛飞舞之中,狰狞的魔龙拍打着翅膀奔向远方。 他...要回家!仅此而已。 11.邪恶会师 魔法的世界非常神秘,而且绝对深奥,一个强大的变种人只需要天赋足够,而要成为一个强大的魔法师,仅仅是依靠天赋,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是一个兼顾天赋和努力的职业,而且缺一不可。 而在复杂的魔法体系里,召唤法术一向以不确定的可能性和极大的危险著称,不过相比复杂深奥的元素魔法,召唤魔法的好处就在于,它很简单易学,即便是初学者学徒,也有可能人品爆发,召唤出强大的随从,当然,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控制召唤物的时候,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灾难了。 你总不能指望被召唤出的异界猛兽或者是下界恶魔会和你友好交流,而且还会大度的允许你赊账。 这样说起来,似乎召唤术是一门极其看重运气的法术,但实际上,任何能成为召唤大师的法师们,在教导学徒的时候,一定会反复强调:在召唤进行之前,一定要用所有办法将运气成分减弱到最低。 对于召唤者来说,意外,永远是最致命的存在。 “第四次搜索开始!” “能量注入!压制传送门反应!” 伴随着一道道命令的下达,整个地下研究室的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这个宽阔的如一个停车场的实验室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看上去就很精密而且很昂贵,来自世界各个行业的顶尖科学家们被召集到这里,组成了一个庞大专业的团队,一起为一件事情努力。 听上去很热血是不是? 不过很可惜,他们是为九头蛇服务的...他们代表的并非正义。 “说实话,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已经为这个实验室投入了超过10亿美金,但是到现在为止,这些专业学者们,给我们的回答却还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 皮尔斯站在二楼的观察室,看着下方忙碌的众人,低声说: “也许我该给他们一些压力...” “我不懂魔法,但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 希尔维特特工站在皮尔斯身边,面对上司的牢骚,他回答说:“毕竟我们已经等了70年了,也不在乎再等几个月,不是吗?” “毕竟,要在群星之间精准的寻找一个人不是那么简单的...” 希尔维特特工看着那颗闪耀着蓝色光泽的晶体,它被放在实验室的中心,几个超大型的能源电池正在为它充能,每一次充能都能引发宇宙魔方对于空间的撕裂反应,在投靠九头蛇的一些黑巫师的指导下,科学家们将能量反应压制在一个不会张开传送门,同时又能允许电磁波扫描空间对面的频率上。 他们用这种笨方法寻找70年前,在二战结束的最后一战里,被美国队长和宇宙魔方扔进了宇宙里的纳粹九头蛇首领,红骷髅。在上次九头蛇最大的三个派系的讨论之后,召唤蜂巢的行动最终还是被推迟了,不过他们同样达成了协议,在红骷髅回归之后,下一个召唤物,就是在远古时代被放逐到异星的异人之神。 不过说实话,这其实也并非完全碰运气,大概是红骷髅在这颗魔方上也留下了某些东西,总之,在目前张开的四次空间裂隙对面,都发现了红骷髅活动过的踪迹,这四个地方几乎遍布银河系的各个角落,所以看上去,当年美国队长的大敌并没有死在宇宙里,相反,他似乎活的还挺滋润。 “唉,我讨厌碰运气。” 皮尔斯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宇宙魔方,对希尔维特特工说: “这里你看着吧,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遵命,长官!” 希尔维特低头答应,在他的眼睛里,一抹古怪的光芒一闪而逝,他意味深长的说:“不用太过担心,长官,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找到魔方对面的人,然后我们会拥有一支无敌大军,为我们征服地球,我从不怀疑这一点。” 而就在地球的众人忙碌于搜索迷失在群星间的首领的时候,在无垠的群星之间,一支庞大的舰队正在宇宙中悄无声息的前进。 和印象中充满高科技风格的舰队并不相同,这一支大军的星舰,更像是某种来自荒古地狱的金属怪兽,他们有鱼型的身姿,摆动着机械的身躯,在数百个推进器的作用下,在群星中游弋,那鱼型星舰的前端,是两个暗红色的探测器,每一次摇摆之间,就像是邪恶猛兽的双眼一样,足以让任何人感觉到恐惧。 这种特异型的飞船每一艘都有近200米长,而像这种飞船,在这支舰队里,足有30艘,这已经是一支可以轻易毁掉任何行星际文明的势力了。 “按照现在的速度,距离目的地还有多久?” 坐在最庞大的一艘鱼型飞船的舰长室里,满脸放松的洛基扭头看向充满了野蛮风格的联络器,那里有一个蓝色的显示屏,在其中是一个全副武装的齐塔瑞舰长,这是一种像是虫人一样的种族,却发展出了相当不错的科技,它们来自银河之外,性格残暴好战,是他们宇宙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势力。 在灭霸轻而易举的摧毁了齐塔瑞人的母星之后,这些残忍的战士非但没有反抗,相反,他们畏惧灭霸可怕的力量,选择了服从,成为了灭霸手下战斗力最强大的一支星际军团。 面对洛基的询问,对面穿着一套威武作战服的舰长不屑的打了个响鼻,在他看来,洛基这种只会玩弄阴谋的小人根本没有资格指挥齐塔瑞人的无敌大军,不过畏惧于灭霸的权威,他还是傲慢的回答到: “横跨银河需要很长时间,阿斯加德人,按照现在的速度,我们需要最少52个宇宙月才能到达你所谓的地球,” “52个宇宙月?” 洛基皱起了眉头:“也就是1个月...太慢了,我等不了那么久,加速前进!” “哈,加速?” 齐塔瑞舰长不屑的说:“你知道我们的舰队空间跳跃三次需要多庞大的能量吗?按照你的意思,最多5次跳跃之后,我们就会变成悬浮在宇宙里的太空垃圾!就算是极限跳跃,也根本不可能到达太阳系。” “我不需要你们到达太阳系!蠢货!” 洛基面对这桀骜不驯的外星人,也是气得够呛,他敲着手里的权杖,大声说:“我只需要你们离地球越近越好,至于你们怎么到地球,这是我的问题,不是你们的!我是这舰队的统帅,我的意志就是你们前进的方向!还是说...” 洛基的声音变得阴测测的,他不怀好意的打量着那舰长: “你要违抗灭霸的命令吗?!” “混蛋!” 对面的舰长愤怒的用双拳砸在指挥桌上,破口大骂:“你这只会狐假虎威的垃圾!宇宙废墟里的蛆虫!等到你没用的时候,我会亲手扭下你的脑袋当溺器!” “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洛基毫不在意这种恶意,他意得志满的像个国王一样挥了挥手: “现在,听我的命令!加速前进!连续跳跃4次,留下一些能量作为入侵地球的准备。” 5分钟之后,一团暗红色的光芒在舰队前方展开,它就像是灯光一扫扫视着前方的空间,飞快的构建出了一个四条线组成的超大型正方形边框,就像是一道光芒之门。 最庞大的旗舰第一个通过这光芒之门,虚空引擎被启动,深渊的大鱼发出了一声咆哮,摆着尾巴跳入了虫洞之中,然后是第二艘,第三艘... 茫茫宇宙里,在地球的凡人们还未察觉的时候,一支带来毁灭的大军,已经越来越近了。 ————————————————————————————————————————- “啊!别抓我!放开我!” 纽约的布鲁克林区,一个15岁的孩子从噩梦中惊醒,那个噩梦是如此的真实,他梦到了7个恐怖的恶魔将他的灵魂拽入了地狱,然而它们却没有吃掉他,反而告诉他,只要他完成一个仪式,就能获得他想要的一切。 “呼!呼!” 名叫比利.巴特森的孩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翻来覆去,虽然明白梦里的东西是不能当成现实的,但无奈,那个梦境,真的是太真实了。 他抬起头,看着这件杂乱的小屋子的窗户,窗外,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这也就意味着比利要开始新一天的工作,他有些慵懒的爬起来,穿上了自己破旧的衣服,还戴上了一顶帽子,准备去报社领取今天的报纸。 是的,他是一名报童,需要在中午之前,将报纸送到那些订阅了报纸的人们家门口,这份工作很辛苦,但足以养活比利.巴特森,每个月除了上交给黑帮的钱之外,自己还能攒下一些,比利对于这种生活并不讨厌。 毕竟,对于从小父母双亡,经历人间艰辛的孤儿来说,这种辛苦,简直不值一提。 行走在大街上,他闻着街道两侧传来的早餐的香味,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却又裹紧衣服,登上了前往《星球日报》的电车。 比利之所以这么努力,是因为他内心有个愿望,他想要攒够钱,然后开始旅行全国,倒不是为了年轻人追求自由的享受,他旅行的目的很简单,他要去找到自己从小失散的妹妹,玛丽.巴特森。 十五分钟之后,他拿到了沉甸甸的报纸,他骑在自行车上,在等待红灯的时候,下意识的将报纸翻到了漫画版,最近正在连载的《变种人传奇》他很喜欢,尤其是这部漫画的主人公,带着变种人走出困境的首领战刀,据说这个人物是根据现实世界里的变种人故事改编的,在纽约的年轻人群体中很受欢迎。 “真是期待战刀能带着变种人建立一个新国家,还有他和黑猫的爱情...有时候真是想成为他呀!” 比利骑在自行车上,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美国的每个孩子几乎都有一个超级英雄梦,比利也不例外,他也曾幻想着一觉睡起来,自己就能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和其他无忧无虑的孩子们相比,还要忙于工作的比利并没有那么多幻想的时间,很快,他就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在夜色降临的时候,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己的小窝里,在入睡之前,他靠在简陋的床上,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忍不住又回忆起了那个梦境,那个真实的就像是真正发生过的梦境。 他甚至还记得那些细节,就像是被刻在脑海里的烙印,那些恶魔恐怖的双鳌,以及他们狰狞的脸,甚至包括他们教他的仪式,以及他们反复叮嘱他的那个召唤的真名... 大魔王...赛伯.霍克... 【比利.巴特森,传说中的沙赞超人,只需要高喊一声“沙赞”,就能唤来六神之力加身,成为堪比超人的bug存在,恩,漫画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此处借用人设...】 12.皇家猎犬 墨西哥最近的局势挺稳固的,在哥谭的首领迷失在异世界之后,这个战场还能保持这种稳定非常难能可贵,几个本来对它虎视眈眈的势力,也纷纷安静了下来,不安静其实也没办法...10天的时间,隐藏在墨西哥的所有心怀鬼胎的家伙都被驱逐出境,无一遗漏。 现在在诸国眼中,被变种人控制的墨西哥已经变成了一片被迷雾笼罩的国度,侦察卫星看到的是冷冰冰的画面,那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切,他们都无从知晓,哪怕是最好的特工,面对查尔斯教授覆盖了整个墨西哥的精神力扫描,都只能含恨而返。 当然,要做到这一点,教授本人也需要脑波强化机的帮助,而问题就在于,当教授投入赛伯这一方的时候,连带着他的那些学生也一起跑了过来,其中携带的物品,就有那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脑波强化机。 这对于其他势力来说,简直就是个悲剧。 不过今天,墨西哥城迎来了一伙特殊的客人。 “嗡” 布置在大型体育场里的传送阵尘土飞扬,在能看到魔力波动的人眼中,一道金色的光环从天而降,就像是神迹一般,精准的落在了已经启动的传送阵上。 斯特兰奇挥了挥手,将周围的尘土吹散,然后对身后的众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欢迎来到地球,水晶女士,还有卡尔耐克先生,以及这位...恩,狗先生。” 在他身后,穿着异人风格长袍的卡尔耐克大步走出传送阵,大狗破伤风表现的就和一只普通的狗没什么区别,他没有束锁链,非常乖巧的跟着卡尔耐克向前走动,在大狗头顶上,坐着换了一件古典时代的地球风格长裙的水晶小姐,她拂了拂头顶的金色碎发,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在最后,是终于松了口气的特工斯凯,嗅到地球的空气多少让人心情安定,最少不再会担心会被强行留在那个压抑的让人想要发疯的异人城市阿提兰里。 “哦,地球原来是如此荒凉的一片大地。” 水晶看到周围荒凉的戈壁,有些失望的说:“我还想看看美丽的森林和大自然呢。” “别闹了,水晶。” 斯凯轻声说:“这里只是墨西哥军营附近的戈壁而已,这里代表不了地球,你想看森林,我改天带你去加拿大,那边雪里的风景很美。” “咦?原来是这样吗?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哪个什么加拿大?” 水晶的眼睛猛地瞪大了,虽然出生在异人的贵族家庭中,自己也拥有强大的力量,但这个姑娘的心思却很单纯,在斯凯看来,简直就像是个被过度保护的乖宝宝一样。 不过想想也是,水晶是在阿提兰迁徙到月球之后才出生的新生代,她从小在阿提兰长大,哪怕那里存放着地球的资料,但看照片和亲眼看到,完全是两个概念,所以这一路上和水晶聊天,斯凯会觉得这位异人的小公主挺可怜的。 如果让她在那种环境里长大,她绝对会疯掉的。 “呃,最少要等到抓到马克西姆斯再说吧。” 斯凯打了个哈哈,她的目光在眼前搜寻,很快就看到了矗立在体育场前方,带着墨镜,穿着西装的科尔森,她的表情变的难看起来,显然,她并不喜欢科尔森,尤其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科尔森表现出的那种疯入骨髓的邪恶,让她很难对他放下戒心。 尽管她已经从黑寡妇那里听说了科尔森的故事,签了恶魔契约的家伙,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精神不正常,这一点从魔鬼帮在墨西哥的这些高层也能看的出来,他们的情绪都很外放,很少有完全阴霾的家伙存在,这就是被恶魔力量影响的结果。 “这位是魔鬼帮的代表菲尔.科尔森先生。” 斯特兰奇对身后的卡尔耐克介绍到:“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会全权负责和你们配合抓捕马克西姆斯,以及寻回泰瑞根水晶的行动。” 卡尔耐克点了点头,他的双眼紧盯着眼前的科尔森,来自异人的本能告诉他,眼前这个人类很危险,斯特兰奇又扭头对打量着卡尔耐克的科尔森说: “科尔森,这位是异人皇室侍从长官卡尔耐克,也是一位皇室成员。” 他加重了语气:“我不参与你们的合作,但最好别惹出麻烦。” 显然,这是一种变相的警告,神盾局搞事情的能力斯特兰奇比任何人都清楚,异人社会又是个封闭的种姓文明,神盾局急需助力的情况下,谁知道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特工会闹出什么大乱子... 科尔森看了斯特兰奇一眼,对他点了点头:“放心,法师,我和神盾局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我只是向导,恩,最少在初期,只是向导而已。” “等等,法师。” 就在斯特兰奇准备离开的时候,卡尔耐克开口问到:“难道这一次卡玛泰姬不参与吗?” “我们要将精力放在更危险的事情上,朋友。” 斯特兰奇对异人可没什么好感,在莫度法师先行离开之后,奇异博士的语气很得体,但完全是公事公办,金色的传送门在他身后开启,他头也不回的说: “九头蛇最大的对手曾经是神盾局,但现在已经是魔鬼棒了,找他们帮你再合适不过,而且黑蝠王也向我们保证,你们会自己解决内部矛盾的,不是吗?” “嗡” 空间的震动代表着法师的离开,卡尔耐克阴沉着脸不说话,科尔森却率先打破了宁静,他微微侧过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那么跟我来吧,异人族的贵客,我们先去拜访此地的最高长官,然后,开始抓老鼠。” “嗯” 卡尔耐克冷淡的点了点头,跟着科尔森坐入了后方驶来的军车里,水晶和斯凯坐在了后面的车上,而大狗破伤风则没有乘车,它有特殊的心灵传送能力,可以顷刻间传送到卡尔耐克所在的地方。 科尔森从后视镜里看着待在原地的大狗,他低声问到: “需要我给这位特殊的狗先生安排一辆拖车吗?他这样到处走,会吓到这里的普通人。” “不需要!” 卡尔耐克坐在后座,闭着眼睛:“我们来地球不是度假的,破伤风会先去和我们的其他两位同胞会和,等待礼节性的拜访结束之后,我们立刻投入作战,越早解决这些麻烦事越好。” “其他的两位同胞?” 科尔森哼了一声:“看来异人的手段果然非同凡响,居然还瞒过了奇异博士。” “相信我,斯特兰奇法师只是个初入此行的年轻人,相比他难缠的前辈们,他这样几乎把内心所想完全刻画在脸上的人,已经算是很好对付了。” 异人侍卫长官眯起眼睛,盯着科尔森:“比如那些表面称朋友,背地里有些阴谋心思的危险家伙,我最讨厌和他们打交道了。” 科尔森在加入魔鬼帮之前可就是个高级特工,对于这种隐隐的指桑骂槐并不在意,说实话,这种态度,可比完全的无视好多了,最少他愿意沟通,不是吗? “此地目前的统治者是变种人,和异人差不多的种群,他们正在谋划建立国家,不过最近出了些小事情,所以也不需要担心会浪费太多时间。” 科尔森将话题转向了另一方面,他一边看着沿途逐渐多彩起来的风景,一边惬意的抽着雪茄,还递给了卡尔耐克一根,后者并没有拒绝,很熟练的享用起来,显然,在异人城邦中,也存在着同样的享受。 “变种人?我们听说过他们,但没有打过交道。” 卡尔耐克低声说:“他们是一群现代社会的游牧民,没有自己的文明,却想要融入人类社会中,我记得在当年阿提兰还存在于地球的时候,有个疯子变种人自称为变种人的神灵,他叫...天启,一个不死者,哦,那已经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所以,现在的变种人,是由天启统治的吗?” “不,你的老相识早在45年前就死掉了。” 科尔森回答说:“被查尔斯教授和埃里克先生率领的变种人起义军杀死在中东地区,现在这里名义上的最高长官,就是当年的领袖之一,查尔斯教授,那是一位智者,你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天启死了?” 卡尔耐克楞了一下:“像他那么强大的变种人也会死吗?” “当然,这世界上可没有永生的存在,神灵都会死去呢,更何况区区天启。” 科尔森吐了口烟气,他从后视镜看着卡尔耐克,尤其是那比普通人更狭长的额头,以及那额头上的特殊纹身,他沉默了片刻,开口问到: “你们似乎对地球的文明发展很生疏,你们在刻意的和人类划分界限,为什么呢?” “很简单。” 卡尔耐克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本就是两个种族,为什么非要联系在一起,我们比人类文明更悠久更伟大,在异人的历史上,我们从来没想要回归人类文明,我们和变种人,不一样的。” “哦,真的是意外的骄傲啊。” 科尔森哼了一声:“可是泰瑞根水晶可以把人类变成异人,这难道不是在证明,异人和人类有共同的祖先吗?” “那是升格,科尔森先生。” 卡尔耐克严肃的说:“请不要把升格和平凡混为一谈,并非所有普通人都有资格觉醒成为异人,这种仪式本身就说明了,异人要比人类更文明,更先进!” “这倒是和万磁王埃里克的说辞很像...” 科尔森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和卡尔耐克争辩,对于一个笃信某种意志的人来说,要改变他的想法,简直难如登天,不过科尔森还是没有错过这个嘲讽的机会,他眼睛里闪过恶劣的光芒,扭头瞅着卡尔耐克: “你猜,和你想法一致的万磁王现在在什么地方?” 就在科尔森和卡尔耐克斗心勾角的讽刺彼此的同时,在后方的车上,斯凯和水晶却相谈甚欢,水晶就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一路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的风景,看到一棵树,看到路边的孩子,以及城区绚丽的广告牌都会非常惊讶。 “我只是在幻灯片上看到过这样的场景...很鲜活,看上去很有意思。” 水晶扭头对斯凯说: “你们的世界很有趣,斯凯,等我们抓住马克西姆斯之后,你能带我在你们的世界里转一转吗?” 斯凯笑了笑,低声回答说: “当然可以啦!地球总是欢迎朋友的,哦,我们到了...大概先要见查尔斯教授来着,说起来,你一直问我的那个赛伯...这里可就是他的领地来着。” “哦?” 水晶瞪大了眼睛,对于她接触到的第一个地球人,她总是很好奇,她问到:“他的领地?是指这座城市吗?” “不!” 斯凯摇了摇头:“这座城市,包括你视线所及的所有大地,都是属于赛伯.霍克的,他很可能会建立世界上第一个变种人国家,用你们的说法就是,他会成为变种人的...恩,国王。” 13.祭品 “我能感觉到,这城市里隐藏着有资质成为伟大异人的人类,他们的数目很多...” “把他们找出来,送到这里...” “我会赐予他们荣耀的升格,让他们蜕变为真正的高贵者。” 马克西姆斯穿着自己那套黑色的异人风格的长袍,手里握着未激活状态的泰瑞根水晶,在空无一物的实验室中走来走去,像个疯子一样神神叨叨的说着话: “不够!这些还不够!” “我需要更多!” 他暴躁的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神色平静的朗姆洛,他快步走到这特殊行动部队的指挥官面前,大声喊到: “你还在等什么!混蛋,快去执行统治者的命令!我需要更多的试验品!我要创造出属于我的大军,我要反攻阿提兰!快去!” “我命令你!” 朗姆洛不为所动,只是用一种怜悯和不屑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家伙,自从3天前,这家伙试图用泰瑞根水晶二次觉醒,结果再次失败之后,他的精神就有些不正常了。 换句话说,这异人国王的弟弟,在否定性失败的打击下,已经有些精神不正常了。 “朗姆洛,出来吧,让我们的新“朋友”冷静一下,别再刺激他了。” 耳麦里传来了皮尔斯的命令,朗姆洛后退几步,退出了实验室,只留下疯子一样的马克西姆斯在那里大喊大叫。 “我这几天忙于和国会讨论一些政策问题,没有太关注这里,所以,谁能告诉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皮尔斯坐在监控器面前,看着精神明显不正常的马克西姆斯,他扭头看向穿着研究者制服的怀特霍尔,怀疑的说: “你用他做实验了?” “没有!不是我。” 九头蛇大佬丹尼尔.怀特霍尔有些哭笑不得的指着监控器里的马克西姆斯:“3天前,这家伙趁我不注意,抢走了泰瑞根水晶,躲在实验室里进行能力觉醒,等到1个小时之后,我们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这副样子了。” 怀特霍尔推了推小圆框眼睛,眼睛中闪过了一丝鄙夷: “这是个心怀远大理想的种族主义者,却是个无法承受压力的可怜虫,他想要让他的异人统治世界,他认为异人的血脉要比人类的血脉更高贵,但很可惜,他自己却不属于那种高贵血脉,受不了现实的打击所以疯掉了,不过说起来,他的变异倒也不算失败,他可能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大脑细胞活性处于难以想象的极度活跃状态。” “他已经变异了,只是他自己不清楚而已。” 沉思的皮尔斯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了一缕精芒: “按照你的性格,如果他没用了,你是肯定不会留着他的...” “我只是说他很脆弱,并没有说他没用。” 怀特霍尔在眼前的键盘上按了几下,将画面切到了另一个房间里,在那里的房间中,全副武装的警卫们正在用手里的电击器,试图制服一个疯狂嚎叫的家伙,那人一挥手,一个高大壮实的警卫就飞了出去,然后再次被一拥而上的警卫扑倒在了地面上。 “这是我们亲爱的马克西姆斯在昨天花了10分钟,制作出的“作品”!” 怀特霍尔眼中闪耀着浓浓的研究者的好奇,他沉声说: “他用一套特殊的方法,安全的激活了泰瑞根水晶,并且成功的让这个流浪汉激活了异人的血统,让他的力量加强了5倍,骨骼密度加强了3倍,而那套方法很独特,只要我们掌握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制作出足够的异人战士。” “另外,他还有另一个作用。” 怀特霍尔擦拭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眼睛镜片,朗声说:“我打算把他作为召唤蜂巢的祭品...根据吉迪恩的家族留下的资料,蜂巢这第一个被克里人改造的异人,身体系统是一种特殊的散布式寄生细胞,他对其他异人的压倒性优势也是来自这玩意,同时凭借不断的转移身躯,理论上,他甚至可以达到永生。”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就做了很多实验,最后发现,与其艰难的想办法直接控制蜂巢,我们还不如送给他一个“完美”的躯体。” “恩?” 皮尔斯眼前一亮,他试探的问到:“比如呢?” “比如内置一颗小型的高能炸弹,不需要爆炸范围有多大,只要保证可以完美的焚毁这具躯体的每一个细胞...” 怀特霍尔十根手指交叉撑在下巴上,看着监控器里的马克西姆斯,他用一种阴测测的声音说:“再比如,注入一些成瘾性极强的药物,或者干脆让他身体里布满可控的生物病毒,对了,我记得用“幻象大师”的脑液分泌物制作的药剂还有很多...我们可以试试这种方式。” “你要用这种方式胁迫他?” 皮尔斯并非专业科学家,但仅仅是听到这些丧心病狂的计划,他就觉得有些不太靠谱:“你面对的可是一位远古时代的神灵,这种方式,真的有用吗?” “神?” 怀特霍尔扭头看着皮尔斯,眼睛里闪过了不屑的光芒: “你知道我这些年,亲手解剖了多少个自称为“神”的存在吗?我不排除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但蜂巢肯定不是其中之一,他只是远古时代比较幸运的一个原始人而已,依靠着克里人留下的战斗基因蛮横的统治着异人,如果他真的有他宣扬的万分之一的力量,他怎么会被异人们联手放逐?” “别太高看他了,皮尔斯,如果没有他身体里对异人几乎无往不利的寄生性细胞,他连最普通的特工都比不上...最妙的是,那种细胞,对人类无用!” “砰” 怀特霍尔的手指敲在了眼前的桌子上: “他只是异人之王,却不是类似于赛伯.霍克那样几乎超越了生命等级的特异生物,他自身的力量不值一提,必要的时候,一颗核弹就能彻底抹掉它,更何况,如果他是智慧生物...也许我们根本用不到这么暴力的方式,我其实并不介意九头蛇统治的世界里,多一个异人文明来着。” “其实我也不怎么介意...如果你有完全把握,那就干吧!” 皮尔斯的手指反复摩擦着,他眯着眼睛思考了片刻,最终,他点了点头: “搜寻红骷髅的行动很不顺利,与其就这么浪费时间,不如我们先开始我们对世界的统治,完成70年前就该完成的事情,你准备好之后,联系吉迪恩,我们先把那位“异人之王”找回来,先组建我们的九头蛇异人军团,等到世界在我们手中的时候,再去瓜分战利品也不迟。” “不急,不急!” 怀特霍尔重新戴上了自己那滑稽的小圆框眼睛,他看着监视器里的马克西姆斯: “我需要先给他来一点小小的“改造”,等我把他脑子里关于泰瑞根水晶的所有秘密都挖出来的时候,就是我们迎接那位异人之王的时候。” “好,我先去安抚一下那些还在摇摆不定的议员们,秩序的存在是必要的,如果能和平接过这国家的统治权,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皮尔斯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带着一丝愉悦的心情说: “在等了这么久之后,九头蛇的统治终于要开始了,世界之王?听上去倒像是个不错的头衔。” 就像是悄无声息的黑暗开始在这国家上空蔓延,在无人知晓的时间中,就像是感染病一样,在麻痹这个国家的每一根血管,终有一天,当它爆发出来的时候,会彻底摧毁一切。 不过好在,在这个时候,总会有些名为英雄的人站出来,在一切都无可挽回之前,结束这糟糕的蔓延。 “咕嘟咕嘟” 在哈德逊河的河口,在黑暗中,一连串不同寻常的水泡从水底钻出来,然后在水面上爆开,就像是顽皮的鱼在玩耍一样,不过片刻之后,一个庞大的黑暗身躯从水中悄无声息的一闪而过。 在河口边缘的微光中,能看到那个缓缓上浮的黑影,那是个人类...但却不完全是人类,他的头顶光秃秃的,没有头发,却有一条鱼鳍一样的角质,而在双手双脚之外,还有青蛙一样的璞,这玩意能让他在水中快速前进,在他脑袋上,有着复杂古怪的花纹,仔细看去,那就和卡尔耐克额头上的花纹没有什么两样。 “咕嘟咕嘟” 两串水泡从他脖子上的腮里涌动出来,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又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片刻之后,一抹冷光在他眼中闪过。 “我找到那个叛徒了!卡尔耐克!就在我附近的地下!” “带我们过去,崔坦,我们在地球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是时候结束这场愚蠢的叛乱了!” 卡尔耐克的声音在崔坦耳中的联络器里响起,这鱼人再次悄无声息的潜入水下,沿着港口错综复杂的水道,不断的向下,最后进入了纽约四通八达的下水道中,这家伙在水中的速度惊人,就连当初的水下变种人鲽鱼都无法比肩,就像是划过水下的利箭,在普通人眼中就是一闪而逝。 他敏锐的感官一点一点的在水中散布开,直到来到距离马克西姆斯的气息最近的下水道边,他带着一个特殊的呼吸器,从水中走了出来,水花在他周围的空气中涌动,他走到昏暗污秽的下水道墙壁边,伸手在其中感应了一下,下一刻,他左手握成拳头,一拳砸在这墙壁上。 “轰” 暴躁的水流在他身后组成一只流水巨拳,轻而易举的将他眼前的所有阻碍摧毁,连带着另一侧站岗放哨的九头蛇特工,在这疯狂涌动的浪花中,也被窒息,被溺死。 混杂着鲜血的流水在崔坦身后缓缓逝去,他大步走入了眼前的通道中,高阶异人的能力被完全使用出来,那些从各个拐角冲出来的特工们还没开枪,就被四处涌动的浪花卷入,狠狠的拍在地面上,这异人皇室成员,就像是操纵一切流水的海神一样,漫步走入了马克西姆斯所在的地方。 那是黑暗广阔的的实验室,他推开门,看到了被束缚在钢铁支架上的马克西姆斯,这个叛逃者已经是昏迷状态了,他身上还有拷打之后的伤势,这让崔坦的目光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欢迎来见证今天的盛事!” 伴随着一个磁性的声音响起,整个黑暗的实验室中,所有的灯光在这一刻打开,崔坦抬起头,他的眼睛在剧烈的光线变化中飞快的改变着颜色,他看到了那个站在灯光之前的人,那是个穿着考究西装的人类老头,他双手中捧着一块黑色的石头。 吉迪恩.马利克,这位最正统的九头蛇的最后继承人用一种冷漠的目光看着下方的崔坦,他沉声说: “你们持续了千年的叛乱即将迎接终结,异人,你们还不知道,你们面对的究竟是谁!” “卡尔耐克!我需要援助!” 崔坦的声音在通话器中响起:“快过来!人类疯子试图召唤蜂巢!他们手里有蜂巢的封印石!” “唰” 不到2秒钟,一阵蓝色的火花四溅,在崔坦身后的黑暗中,大狗破伤风充满压迫力的身体出现在了崔坦身后,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的卡尔耐克骑在他悲伤,水晶的双手张开,风火水土四元素的力量在她手心中震荡。 最后是科尔森和特工们,以及一个身体健壮到极致,有一双反曲型蹄子,握着重战斧的高大异人战士。 “吉迪恩!” 科尔森看到二楼那个狂信徒一样的老头子的瞬间,眼睛就瞪大了,他认识这家伙,这不是世界安全理事会的委员之一吗?这可是世界上最位高权重的那一群人之一,他居然也是九头蛇的人! “很好!都来齐了!” 吉迪恩甩手就将手里的黑色石块扔向了地面,在马克西姆斯身后,那颗蓝色的宇宙魔方已经开始充能,在不到1秒钟之内,就将一个混乱能量的传送门打开,那石块被扔入其中,就像是将一滴墨水滴入了水中,在顷刻间震荡开来。 “异人之王!您忠实的追随者在千年之后迎接您的归来!我们献上最好的祭品,远古的神灵啊,回来吧!回来统治吧!” 在吉迪恩的嘶吼中,一个古怪的身影一步一步的从传送门里走了出来,在接触到地球空气的瞬间,他的身体就像是被焚烧一样化为了灰烬,但下一刻,悬挂在十字支架上的马克西姆斯被剧痛从昏迷中惊醒,然而,另一个邪恶的意志已经主宰了他的身躯,并且让他的身体发生了极其可怕的变化。 “嗷...我,回来了!” 14.重临 蜂巢,是远古时代的异人之王,曾建立过一个以异人文明为主的远古国度。 其真实身份,是远古时代玛雅部落的一名普通的猎人,他的名字早就被遗忘了时间长河中,他是当初急需炮灰兵员的克里人遇到的第一个地球生物,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后来异人的首领。 毕竟在当初克里人的设想中,异人只是作为奴隶炮灰使用的,谁会去大张旗鼓的给一群炮灰选个英明神武的王? 克里人在蜂巢的体内注入了寄生性细胞,用于管理所有的异人,这种细胞一旦渗入异人身体里,被渗透的个体就会被蜂巢主导意识,就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根本无法反抗,但除此之外,蜂巢本身的战斗力可为相当相当的差劲,在克里人的计划中,他本身就不是作为战斗型异人存在的。 而在克里人因为古怪的原因取消了把异人投入战场的行动之后,他们获得了自由,蜂巢就开始为所欲为,别指望一个猎人出身的首领能有多么伟大的理想,他依靠自己的能力,蛮横的建立了一个集权国家,奴役异人和普通人为他效命。 但是后来,异人们意外得到了一块黑色的石头,可以连通异世界,于是他们用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方法,将蜂巢彻底放逐,但是那块石头也被蜂巢忠实的追随者,也就是异人国度里不甘心失败的上层们抢走了,他们隐蔽了起来,一直在谋求接回蜂巢,重新统治世界。 注意...这流放并非另外一个维度,其实就在本维度的某个贫瘠的星球上,那里什么都没有,蜂巢在那种糟糕恶劣的环境中活了数千年,而他的那些追随者,也在这漫长的时光中,成为了一个庞大的组织。 九头蛇...蜂巢本该早就因为身体腐朽而死去的,但正是因为有吉迪恩这样坚持使命的追随者,每过十几年,就会派出一些忠诚的卫士通过黑色石头的神秘仪式传送到蜂巢所在的世界,“服侍”远古之王,这才得以让蜂巢幸存了下来。 他依靠不断的转移身躯活到了现在,但代价就是,那些杂乱的记忆混在他的脑海中,让他变成了一个浑浑噩噩的疯子,对于那些叛乱的异人的仇恨在蜂巢脑海里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因此在得到自由的下一刻,几乎不需要吉迪恩的引导,他就感觉到了眼前那些叛乱者的存在,将矛头对准了他们! “嗷!叛徒!!” 马克西姆斯的身躯已经被彻底的扭曲了,就像是章鱼一样的倒三角的脸,变成了蓝色的皮肤,在脸颊之外,是十几只不断涌动的恶心触须,就像是头发一样,那双眼睛已经变成了暗红色,他的身体还维持着人类形态,但皮肤之下的所有水分都在这一刻蒸发开,就像皮包骨头的狰狞扭曲,这如恶鬼一样外表,却让他看上去如此的恐怖。 “面对我!面对你们的王!” 蜂巢脸颊之外的触须在这一刻翻滚起来,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里跳动的是涌动不息的深沉仇恨和疯狂。 “走!离开这!” 卡尔耐克和崔坦第一时间就朝着蜂巢扑了过去,但就在他们冲到蜂巢身边的时候,这怪物举起双手,肉眼看不到的寄生性细胞从他手指里涌动出来,扑在了这两个异人的身体上,就像是施展了可怕的魔法一样,将卡尔耐克和崔坦的身体强行禁锢在原地,他们身体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显然是在和身体内部衍生的意志对抗。 看到这一波攻击受阻,大狗破伤风吼叫着露出可怕的利齿,这有传送能力的大狗从地面上跳起,让整个实验室都震动着,他的身体下一瞬间就出现在了蜂巢眼前,张开大嘴,恶狠狠的朝着蜂巢咬了过去,但后者只是抬起头,用眼睛看了他一眼,大狗破伤风的肌肉就开始抽搐,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翻滚着擦着蜂巢身边的支架就砸在了地上。 大狗苦痛的哀嚎着,但却无法阻止身体的翻滚,狼狈的在地面上擦出去好远,最后撞在了实验室的墙边。 手持重斧的异人战士看到这一幕,双眼紧缩,他一把将想要战斗的水晶抓起,扔向了背后的通道里,斧柄甩动之间,将科尔森和巴顿也砸到了后方。 “人类!带着水晶走!” 重斧战士他们,一斧子将背后的大门连带着门框砸碎,他反曲型的蹄子举起,狠狠的砸向地面,这一刻,门框周围的墙壁倒塌,将道路完全封死,他的声音隐隐传入三个人的耳中: “把蜂巢的消息带给黑蝠王!阿提兰不能沦陷...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就从坍塌的通道另一侧传来,被摔得晕头转向的水晶从地面上爬起来,就朝着崩塌的门口冲了过去: “戈尔贡!不!崔坦!” “别去!危险!” 这个暴躁的女孩被巴顿抱在怀里,但她激动之下,身体周围涌动的元素力量在顷刻间就膨胀到了可怕的地步,她还只是个孩子,在这一次作战之前,她一直被黑蝠王和美杜莎王后保护的很好,初次经历生死离别,自然感觉不同,巴顿被那元素力量侵染,顷刻间就被震飞了出去。 但就在水晶恢复自由的下一刻,一只缠绕着墨绿色火焰的手掌就破开她身体周围的元素,打在了她的脖子上,科尔森一把抱住昏迷的水晶,二话不说,拉起巴顿,恶魔化在顷刻间完成,拍打着翅膀就撞碎了头顶的天花板,冲入了纽约黑暗的天际之中。 显然,那个突然出现的对手很危险,在他连续控制了卡尔耐克,破伤风,崔坦和戈尔贡之后,残存的三个人毫无胜利的可能。 “他自称是异人之王...还有那种对异人们颠覆性的控制力。” 在冰冷的夜色里,科尔森以最快的速度冲向纽约郊外,他看着怀里的水晶,魔火跳动的眼睛里,是一抹难以释怀的沉重。 “看来九头蛇,搞出了一个不可小觑的怪物...” 另一边,就在蜂巢控制着异人战士破开倒塌的通道,试图追击逃亡者的时候,怀特霍尔漫步从另一侧的通道里走出,刚好挡在蜂巢的士兵们前方,在他身后,带着耳机的快银和冬兵一左一右的拱卫着这位大佬的安全。 “停下来,蜂巢,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卑贱的人类!你怎么敢挡在我眼前!” 蜂巢坐在大狗破伤风的头顶,在自己的新随从的拱卫下,走出黑暗的实验室,根本没有理会他忠实的追随者吉迪恩.马利克,对于将他从苦囚中拯救出来的恩人,他视而不见,由此可以看出,这家伙绝绝对对的是个薄情寡义的混蛋。 他傲慢的看着眼前的怀特霍尔,不屑的一挥手: “滚开!否则就留下你可悲的小命!” 他的命令下一刻就被控制的异人们接收,手持重战斧的戈尔贡就大步向前,他的呼吸粗重,反曲型的蹄子踩在地面,每一步都会带起一个显眼的凹陷,这战士手里的战斧高高举起,似乎下一刻就要将怀特霍尔劈成两半,这异人皇室里最强大的战士此时双眼混沌,显然易见的陷入了最深沉的被控制的状态里。 不过在这一刻,怀特霍尔的手指分开,露出了其中的黑色控制器,他摁下了三个按钮中的一个,下一刻,耀武扬威的蜂巢就发出了一声疯狂的嘶鸣,整个人的身体表面开始涌动无法控制的蓝色电流,在强烈的麻痹下,他翻身就从破伤风头顶摔下来,倒在地上耸动着身体,却没办法从那可怕的麻痹中挣脱。 “大胆的人类!你干了什么!” 蜂巢严重的暗红色光芒越发深沉,他盯着怀特霍尔,后者松开了按钮,蜂巢身体上的电流迅速减弱。 九头蛇的研究者平静的推了推眼镜,低声说: “我没做什么,实际上,我只是给尊贵的陛下身体里植入了一些电鳗的细胞,并且把它的能级提高了20倍,哦,对了,你可能想着,只需要换个身体就能摆脱这一切...但我要说的是,只要你有脱离的征兆,藏在你身体里的三颗炸弹就会立刻引爆...威力嘛,马马虎虎,但毁掉这大楼不成问题。” 一抹阴狠在怀特霍尔眼中闪过,他加重了语气: “我可以保证,在那种爆炸里,你身上的任何一个生物细胞都没办法活下来,当然,我们也会死,不过我们卑贱的生命哪里比得上陛下您高贵的存在...所以问题来了,你,敢赌吗?” “卑鄙!” 蜂巢伸出已经畸形的手,在腹部按了按,果然,那里有一个小型的仪器在运转,他抬起头看着怀特霍尔,后者朝他摆了摆手里的控制器,他低声说: “所以我们可以换一种更平等的方式交流,伟大的异人之王,我们可以成为朋友,而不是这种尔虞我诈的状态,你要理解,面对你神秘莫测的力量,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眼看着蜂巢安静下来,他隐晦的对身边的快银打了个眼色,后者的身体摇摆了一下,似乎根本没动过,但他手中原本布满了黄色液体的针管,此时已经完全空了下来,蜂巢背后,也多出了一个针孔,可惜经过强烈麻痹,而显得有些迟钝的神经并没有让他感觉到那一闪而逝的痛苦。 幻象大师的脑液合剂,那可是连查尔斯教授那样专精于精神力量的变种人都可以暂时控制的,更遑论眼前刚刚脱离了苦囚,正处于虚弱状态的蜂巢了。 “好了,我觉得我们现在,可以谈一谈合作了。” 就在九头蛇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的同时,在这栋大楼更下方的地下室中,报童比利.巴森特正艰难的用自己手指的鲜血,在地面上涂抹着一个复杂神秘的图案。 这报童也算是非常倒霉,他在4天前,被发疯的马克西姆斯认为具有成为异人的潜力,因此被九头蛇从他的小房子里秘密抓到了这里,像他这些处于社会最底层的人意外失踪,是不会有人关注的,而比利在注意到身边的囚徒越来越多,同时被带走的人从来没有回来过的时候,他立刻意识到了一点。 他现在很危险,他需要开始自救了,但在这种情况下的自救,需要力量,而他没有力量。 在这种从天而降的危机的逼迫下,比利小子在万分无奈的情况下,只能开始求助于他从未相信过的神秘力量,也就是不久之前做的那个真实的梦,那些恶魔,那个召唤的法阵,以及那个名为赛伯的大魔王。 他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些听上去很不靠谱的行为上,但说实话,这也已经是最后的挣扎了。 不过好在,他还没有忘记那些复杂的图案和拗口的召唤词...这大概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15.阿提兰的沦陷 在黑暗中,比利小子的动作非常的小心,以一种秘密行动的方式,在眼前的地面上,用自己的鲜血一点一点的勾勒着记忆中的轮廓。 用牙齿咬开的皮肤裂痕并不大,也没有想象中鲜血喷涌的恐怖模样,每一次移动手指,都有一丝丝的刺痛,人体的自愈力,让小伤口也不会流出太多鲜血,所以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将愈合的伤口再次弄破,简直就像是一种没有尽头的轮回折磨。 记忆中的法阵细节多的惊人,却没有规定需要多大,所以比利在估算了一下自己的承受能力之后,选择了直径20公分的微型法阵,但即便如此,在按照脑海里的记忆,勾勒到一大半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身体周围的温度变冷了很多。 这不是个好现象,这说明他失去的鲜血太多了。 他看着黑暗中微不可闻的小法阵,内心里忍不住又涌出了一丝怀疑,这法阵真的有用吗?还是说,他只是因为太过惊慌,导致自己出现了失心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梦境里? “我一定是疯了...” 比利抓着脑袋坐在了这黑暗囚笼的角落里,他的身体多少有些虚弱,九头蛇的特工们为了防止他们闹出一些乱子,给食物里加了些某些药物,让他们意志涣散而虚弱,在比利周围,那些同样被抓过来的人以各种形态躺在地上,大多数已经认命,还有人抓着栏杆扯着嗓子喊叫,让这本就气味恶劣的地方变得更加糟糕。 “为什么非要是我遭受这一切!” 比利小子抓着头发艰难的自言自语:“我只是个普通人啊,这种情况,让我...让我怎么自救?” 他扭头就能看到遍布地下室的监控器,在被抓进来的时候,还能看到那些手持武器的安保人员,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依靠他自己,是根本不可能逃出去的。 “滴滴” 就在比利小子快要失去所有希望的时候,地下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全副武装的特工们在沃德特工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在九头蛇走向前台,掌权之后,加特勒特工的职位得到了恢复,当然错失很多机会的他,已经没办法再和如今炙手可热的希尔维特特工争权夺势了。 谁都知道,希尔维特特工同时被丹尼尔.怀特霍尔,皮尔斯两位大佬看重,俨然是九头蛇高层的未来接班人,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加特勒样子的沃德特工的待遇,自然也不会好到什么地方去,他被派来维持这个已经人去楼空的实验室,主管怀特霍尔关于泰瑞根水晶转化仪式的研究工作。 沃德特工在眼前这些被马克西姆斯认定拥有异人潜力的普通人身体上扫了一眼,随手一指: “103-113号,这十个人是今天的试验品,带上去!” 如狼似虎的特工二话不说,打开了囚室,将沃德特工指定的十个人抓起来,给他们头上套上黑口袋,拖着鬼哭狼嚎的家伙们走入了电梯,在离开的时候,沃德特工又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蹲在墙角,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他的比利.巴特森,两个人的目光对视。 一方阴冷而漠然,另一方则在祈求生路,幻想着让冷酷的反派大发善心。 “114-124,明天的试验品!” 在电梯门合上之前,沃德意味深长又恶意满满的扔下了一句话,彻底将比利小子的所有希望砸的粉碎,看着那满脸污秽的傻小子严重的绝望,沃德苦闷的内心,又似乎得到了一丝丝快乐,就连他的嘴角,也因此向上翘起。 这就是恶人们的逻辑,因为自己身上发生的灾难无法排解,所以在亲手毁掉其他人的希望的时候,就会感觉到由衷的快乐,这是一种病态的逻辑,然而,恶人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反正一切的冲突,都是因为这个糟糕的世界,他们的作恶也是命运逼迫的,哪怕他们乐在其中,不是吗? 比利小子抬起头,就能看到囚笼上的数字,如此的刺眼,就好像是向他宣告一切希望的终结。 “114...明天,只剩下一天了!” 比利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扑到了那钢铁的栏杆上,疯狂的抓着栏杆甩动,但是在将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用光之后,那栏杆还是如之前那样稳固。 “不!不!!” 比利趴在地上发出了绝望的喊叫,他不知道为什么这该死的厄运会降临在他身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逃出去,他的生命只剩下了一天,但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完。 还有他从小就失散的妹妹没有找回来,还有他从小就在做的超级英雄梦,这一切... “不能就这么...结束!” 比利小子的双拳砸在地上,他抬起头,扭头看向了背后画了一大半的法阵,双眼中涌动的绝望如此深沉,但那一缕仅存的希望,又是如此的闪耀。 “我不能死在这里...” 他将手指伸进嘴里,牙齿交合之间,殷红的鲜血,一点一点的滴了下来,砸在地面上,溅起灰尘,就好像是生命的重量一样。 就在比利小子为了救命而像个邪教徒疯子一样疯狂祈祷的时候,在群星之间,一艘氪星突击舰正以极快的速度驶离大气层,推进器的光芒在这梭型飞船之后拉出了一道极其绚丽的光带,它前进的方向,赫然就是距离地球最近的卫星。 月球...承载着太多太多传说的地方。 “殖民者已经进入月球同步轨道,正在接近月球静海,请求下一步指令!” 驾驶飞船的氪星安保公司的战士在通讯器中和地球的指挥中心联系着,在这突击战舰的投放仓里,一个黑色的金属仓安静的待在那里,等待投放指令。 氪星武士是非常遵守规矩的,他们拿钱办事,就比如这一次的月球投放工作,开船的武士连这个金属仓看都不看,根本不关心自己扔下去的东西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他们又不是人类,就算地球毁灭他们也能活下去,所以就别指望这些家伙站在人类的立场上思考问题了。 氪星人和地球人的融合,绝对不是短短几个月或者是几年就能完成的,按照他们漫长的惊人的年龄来推断,这个过程很可能是以百年记的。 另外说一句,自从奥菲拉女士带着剩余的氪星武士改行之后,这家人数不多的安保公司迅速成为了业界顶级的存在,价格很昂贵,每小时2000w美金,但即便如此,业务还是多的数不过来,奥菲拉女士和其他战士几乎每天都在飞机上度过,短短几个月,就将整个地球差不多都转了一圈。 没办法,人家能保证雇主不管遭遇到任何情况,都100%的存活,目前的所有任务好评率都是100%,仅此一项,就已经傲视群雄了,这种只管任务,不管善恶的做事风格,也让他们迅速成为了各大势力的合作伙伴,其中十戒帮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就找了他们4次。 不过遗憾的是,在和天剑局的高手pk了4次都不分胜负之后,奥菲拉女士最终决定,不再接受那个疯子曼达林的雇佣了,那家伙简直是让他们去送死。 “这里是蛇巢,殖民者,你还有大概2分钟到达指定位置,登陆仓投放后任务结束!剩余的钱已经打到你们的账户上了,合作愉快!” 来自地球的指挥者非常简短的说了要求,就挂掉了通讯,九头蛇对于氪星安保公司的专业素质还是非常认可的,不知名的氪星武士回头看了一眼黑色的登陆仓,摇了摇头,从驾驶台下拿出一根非常高档的雪茄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摁下了投放按钮。 “合作愉快!” “唰!” 下一刻,黑色的登陆仓在后方两个小型推进器的作用下,从打开的船舱中快速坠向月球背面的静海,而完成了投放工作的氪星突击舰从隐身状态脱离,朝着地球上属于氪星人的隐秘星港快速返回。 此时,在华丽雄壮的异人城市阿提兰的皇宫中,黑蝠王和他的大臣将军们汇聚一堂,正在讨论着刚刚才由水晶发回的加急消息。 “蜂巢从封印地返回了地球,这个消息着实让人震惊!” 一个长有三只眼睛的,垂垂老矣的异人大臣拄着手杖,在大殿中说到:“我是从那个时代活过来的人,虽然对于陛下的力量我从不怀疑,但你们太年轻了,你们根本无法想象面对蜂巢那怪物的时候,我们的力量会变得多么的虚弱...” 黑蝠王看着这位阿提兰中最年长的大臣,他眼中闪耀着一抹疑惑,这种疑惑经由美杜莎王后的翻译,在大殿中响起: “我熟读异人的历史,据我所知,蜂巢并没有长寿的能力,按照他被封印的时间来计算,他早就应该死于身体机能枯竭,这是我最疑惑的地方,是不是水晶弄错了一些事情...您要知道,如果真的是蜂巢重现,按照您的说法,我们要考虑的就不是抵抗,而是...躲避了。” “没错,蜂巢确实没有长寿之力。” 苍老大臣的三只眼睛里闪耀着思索的光芒,他沉声说:“但如果蜂巢在这数千年中,能得到连续不断的血肉供养,他还是有极低的可能性熬过时光长河的洗刷,陛下说的不错,小水晶有时候做事确实有些不够仔细,但这不能成为我们心怀侥幸的理由...我建议,阿提兰立刻开始下一次迁徙,目的地就设为太阳系之外,与此同时,我们派出下一波战士去侦察,同时接回水晶。” “她的能力,对于异人来说,太过重要!” “恩” 黑蝠王点了点头,一生鼻音,让大殿中的空气又开始飞速流动,而就在他做出决定的那一刻,长着三只眼睛的异人长老突然抬起头,看向天空,他的三只眼睛似乎穿透了头顶的壁障,看到了虚空之外急速坠落的登陆仓,他手中的手杖狠狠点在地面: “入侵者来了!” “唰” 黑蝠王的身影在顷刻间消失在大殿中,就像是一道黑色的影子一样,快速出现在大殿的上方,他抬起头,就看到了那个砸碎了阿提兰的能量和隐形结界,即将坠入城市的黑色登陆仓,他张开嘴,无形的音波在空中汇聚,就像是一把极其锋锐的长枪,轻而易举的洞穿了空气,将那坠下的登陆仓刺穿,然后在声波的暴动中,将其彻底撕得粉碎。 即便是人类最坚硬的钢铁,在这种磅礴力量之下,也没有丝毫的抵御能力。 但黑蝠王的眼睛里却闪过了一丝疑惑,因为那黑色登陆仓中,空无一物。 “啊!” 就在这一刻,王后美杜莎的惨叫声从大殿中传来,黑蝠王悚然一惊,身影出现在大殿里的时候,看到的是破伤风巨大的身体,以及那个坐在破伤风脑袋上,背对着他,脸颊周围耸动着蓝色触须的怪物,在那怪物身边,美杜莎王后和大殿中的群臣都以一种古怪的姿态站在原地,朝着那蓝色身影微微俯身。 而在那蓝色身影更上方,在属于黑蝠王的王座上,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人,正以一种研究者的姿态俯下身,用放大镜和手帕仔细观察着那王座的花纹,在注意到这王座的主人返回之后,他转过身,带着滑稽的小圆框眼睛的脸上,是一抹非常温和的笑容,但双眼里,却是一片平静和冷漠。 “哦,黑蝠王?对吧?听说你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异能者之一...那么,有兴趣为我工作吗?”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九头蛇研究部负责人,你可以叫我,丹尼尔.怀特霍尔。” 16.再次相遇 时间缓缓流逝,每一秒,每一分,每一个小时,就像是在指尖里缓缓流走,快的让你抓都抓不住。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天就是一天,没有什么特殊含义,而对于特定情况下的人来说,这一天的流逝,就等于生命已经走到了最后的尽头。 “铛” 电梯的门又一次打开,心情挺越快的沃德特工带着自己的小队走入黑暗的地下室里,他依然没忘记昨天那个傻小子眼睛里破碎的希望光芒,那并不是他第一次毁掉一个人的希望,但绝对是他第一次如此轻松的毁掉一个人的意志,那种感觉让他有了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原来,他,也可以掌握一个人命运...所以他开始理解那些传统的大反派们,为什么明知道拖得时间越久,谋划的事情就容易失败,但还是会坚持到事件的最后期限,也许他们,也是为了看到自己的对手的意志,被这么一点一点的摧毁。 那简直是一种心理上的无上快感。 所以今天,24小时的时间一到,沃德就准时出现在了这里,来收取属于他的最后享受,他想看看,经过24小时绝望挣扎的那个傻小子,最后会成为一副什么样子。 而他在看到现在的比利.巴特森的时候,他没有失望,因为这个傻小子,已经疯了。 他诚挚的跪在那狭小的囚笼中,披头散发的朝着一个古怪的,一点都不规则的法阵祈祷,嘴里念念有词,就像是沃德在漫长的特工生涯中,不止一次见过的那些邪教徒一样。 而就算沃德对神秘学的研究一点都不深入,他也能看出来,这个法阵是毫无用处的,因为...没有祭品! 实际上,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比利小子也确实找不到任何的祭品。 “嘿,孩子,时间到了。” 沃德背着双手,站在囚笼之外,用一种掌控者的口吻说:“114号,今天轮到你做试验品了。” 他左右看了看,俯下身,特意压低了声音: “听我说,昨天的10个人,只有1个活下来了,而且仅存的那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之前是个黑帮打手,见得血比你多得多,但他依然承受不了那种痛苦,你觉得...你可以吗?” 沃德每说一句话,跪在地上的比利小子的身体就颤抖一分,直到最后,已经恍如筛糠一样,沃德清楚的看到了他蜷起的拳头,他知道,这个傻小子濒临崩溃了,就像是站在悬崖边的人,只需要轻轻一推,他就会掉入无底深渊里。 而这种绝望的蔓延,让沃德感觉到了一种颤栗,他扭头看了看地下室的其他人,没有人敢说话,甚至没有人敢抬头看他,这就是恐惧的力量,不需要声音,就足以震慑人心。 “好了,时间到了,走吧,迎接你的命运。” 沃德后退了一步,他一挥手,背后的特工走上前,将囚笼的门打开,一左一右攥住了比利的手臂,将他从被血渍布满的囚笼里拽了出来,比利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被他们拖着前进,他看着那个毫无反应的法阵,他疯狂的喊着: “不!不该是这样的!我已经做了你说的一切,为什么不回应我!为什么!!” “别傻了!” 沃德突然觉得这种垂死的挣扎破坏了那种恐惧蔓延的气氛,他一巴掌抽在比利的脸上,沉声说:“你画的那个东西什么都不是,如果我是你祈祷的对象,我也不会回应你...连一点点祭品都没有,你觉得那些魔鬼都是疯子吗?可是你没有祭品...真是傻。” “祭品?” 比利小子如遭雷噬,他被拖入电梯的那一刻,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左边的特工,高声喊到: “我把我的一切都献给你!赛伯.霍克,求你!求你救救我!” “你叫他什么!!!” 沃德在听到那个让他肝都颤的名字的瞬间,如野兽一样转过头,掐住了比利小子的脖子,将他从地面上抬起来,他的脸色从未如此狰狞,他高声喊道: “你到底在召唤谁!!” “轰” 灼热的火焰在沃德背后的囚笼中爆开,将整个地下室的所有黑暗和阴霾一扫而空,连带着周围那些已经彻底被吓倒的囚犯们一起卷入火中,几个倒霉蛋还没等到火焰消散,就已经失去了气息。 沃德的动作僵硬了下来,他的脖子就像是生了锈的齿轮一样,缓缓转向身后。 “喂!”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放下那个孩子,干掉你身边的那些狗腿子,然后滚!” “噗噗” 两把匕首滑出沃德的袖口,一左一右捅进了他前方的两个刚刚举起武器的特工的脖子里,鲜血四溅当中,沃德的身躯开始摇摆,他在颤抖,他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瘫软在地上的比利.巴森特看的很清楚,这个魔鬼一样的家伙,他在害怕,非常的害怕。 他肯定知道背后那个提着鲜血淋漓的巨大头颅的家伙的来历。 赛伯将手里死不瞑目的深渊恶魔的脑袋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上面,腾古剑放在腿边,他精赤着的整个胸膛都被黑色的光芒切开,不过正在飞速愈合,显然,他刚刚才从一场疯狂的战斗里回归。 眼看到沃德干脆利落的干掉了两个特工,他多少有些意外,但这种小人物已经提不起他的兴趣了,再加上刚刚摆脱了愤怒的路西法的疯狂追击,他现在非常的疲惫,于是他挥了挥手,火焰的光影在这一刻完全收拢: “滚吧!下一次你就没这个好运气了。” “好...好的,谢谢。” 沃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步跨入电梯里,就在他舒了口气的那一刻,一抹寒光闪过,还沾着血的匕首,从下方刺进了他的肚子里。 他难以置信的低下头,看到了比利小子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以及被他握在手里的,刚刚从那两具尸体上抽出来的匕首。 “他放过你...我不放过!这是,替昨天的9个人还你的!” 比利小子咬牙切齿的,仅凭着一股蛮劲,将手里的匕首狠狠向外一拉,沃德伸出的拳头,便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力量。 “当啷” 比利手中的匕首砸在地上,他气喘嘘嘘的后退了两步,死里逃生的喜悦和刚刚杀过人的冲动,让他双腿再次变得瘫软,最后摔倒在了地面上。 “哇哦,一个有趣的小子。” 西姆虚弱的声音在赛伯心里响起,赛伯也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伸出手,轻轻一挥,沃德的灵魂被装入了一颗灵魂石中,那是淡黄色的,据说这是在地狱里,代表恐惧的颜色。 “运气真不错,今天遇到了两个好玩的灵魂。” 赛伯站起身,身上的伤口依然恢复完全,他伸出手,被堕落黑火重创的毒液就嘶鸣一声,从已经啃的只剩下骨头的深渊恶魔的头颅上跳起来,覆盖在了他的身体上,顷刻间,一身栩栩如生的黑衣重现,赛伯提着腾古剑,漫步走到低着头的比利眼前,他蹲下身,伸出两根指头,狠狠的敲在了比利小子的脑袋上。 “听着,小子。” 赛伯看着比利那双惊恐的眼睛,沉声说:“你的召唤法阵画错了7个符文,让我差点被空间风暴腰斩!还有,下一次别忘了摆祭品...不过这一次就算了,看在你帮我穿越两界的份上,我就不收你的灵魂了。” “你,你真的是恶魔吗?” 比利感受到了赛伯对他毫无恶意,于是胆子也变大了,他急切问到:“恶魔真的能实现人类的愿望吗?” “嘘!” 赛伯突然竖起指头,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他抬起头,双眼中的火焰之环熊熊燃烧,在这一刻看穿了地表的阻隔,下一刻,他嘴角泛起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真是个好地方...原来老朋友也在这。” 他回头看着比利小子,歪着脑袋: “你真的想和恶魔做交易吗?你要懂得一点,小子,想要得到一些东西,你就得付出一些东西...” “我要找到我妹妹!” 比利握紧了拳头:“我不知道你需要什么,但只要你说,我就尽最大努力帮你找到!” “哇哦...让我想想。” 赛伯装模作样的思考了几秒钟,然后打了个响指: “那就帮我取一样东西吧,我会告诉你那玩意是什么...” 此时,就在地表13楼的实验室里,希尔维特特工独自一人走入了这个封闭的空间,他的权限足够做到这一切,而最重要的是,在两位大佬都离开的情况下,这里,他说了算。 他走到了那颗闪耀着蓝色光芒的宇宙魔方的控制台之前,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摁下了魔方的充能按钮,下一刻,三台超级发电机被启动,难以想象的能量涌入宇宙魔方里,一个蓝色的传送门撕裂空间,在雷电闪耀之中,穿着墨绿色盔甲,头戴细长的弯角头盔,手持黄色宝石权杖的欺诈者大步走出传送门。 洛基站在实验室里,活动了一下肩膀,深深吸了口气,他张开双臂,微闭着眼睛: “啊,米德加尔特,我如约而来,你做好被我统治的准备了吗?” 在他身后,光头的希尔维特特工谦卑的弯下腰,一抹茫然在他眼中一闪而逝,他低声说: “欢迎您的归来,主人!” “做得好,变种人。” 洛基瞥了他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加大能量传输,最高规格的能量激活宇宙魔方,让我的...” “哐” 洛基的话音未落,远处的楼层之下,传来了连续不断的碰撞和破碎声,直到最后一刻,一个庞大的,熟悉的,背生双翼的巨大身影,撕破了地板的束缚,从地下室穿越13楼层,站在了他的对面。 赛伯恶魔化的脸上,用一种惊喜的眼神看着洛基,他抽出雷光四溢的腾古剑,这把双手斩剑在恶魔形态下就像是单手剑一样,利刃在眼前闪过,他沉声说: “真是惊喜啊,来自阿斯加德的洛基先生,但愿你还没忘记我们上一次分别的时候我对你说的那些话...你看,这一次,你的老爸和你的老哥都不在这里,该死的彩虹桥也开不到这里,所以,准备好迎接死亡的到来了吗?” 赛伯握紧了拳头,放在眼前,一抹抹墨绿色的火焰如流水一样从他的指缝里挤出来,他轻声说: “我向你的老爹发誓,这一次,我会让你体验到这世界上最可怕的酷刑,我会让你知道惹毛了我的代价,我会愉悦的听着你求死的哀嚎,最后...我会残忍的拒绝你!” “赛伯.霍克!” 洛基的表情阴沉了下来,他后退了一步,他高声喊到: “你就像个最低贱的蛆虫一样,怎么都杀不死哈!就连魔界都没能葬送你,你真的是我见过最顽强的爬虫!” 当他触摸到已经开始撕裂空间的宇宙魔方的时候,他的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狡诈的笑容: “但很遗憾...这一次,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我的大军!听我召唤!为我,撕碎他!!” 17.次元之战 黑夜如织,盘踞在城市上空,就像是臃肿的巨兽一样,吞吐寂静与冷漠,白天被光芒主宰,夜晚自然就要归于黑暗的怀抱,世界万物从来都是这样,在对立中艰难的寻找着中立的平衡,这就和一个人的秉性一样,只有孩子才说喜欢和讨厌,成年人做事,从来都是只看结果和利益的。 “嗡” 城市的宁静突然被打破,蓝色的绚丽光芒就像是从地面挥向天空的利刃一样,将天空之上的黑暗整体裁开,它的顶端刺入黑暗云层之中,闪耀着一片蓝色的光芒湖泊,就像是天空中倒映的仙女湖,湖水伴随着云层涌动,它的面积越来越大,直到占据了十分之一个城市的范围之后,在宇宙魔方的最后一次呼吸中,那湖水变成了贯穿世界的传送门。 暴躁到足以撕裂空间的蓝色能量围绕在光柱之外,就像是真正的能量风暴一样,挤压着周围的众人,呼啸的能量将赛伯身体周围的火焰都吹拂的向后逸散。 他举起右臂,挡在眼前,那种来自无限宝石力量的直接扩散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压迫,就像是当初面对暴走的现实之石的感觉差不多,来自多元宇宙的神物,在被完全激发之后,那种厚重的能量不能被眼前的任何一个人控制,就算是洛基也一样。 他只是粗暴的设定了一个坐标点,然后强行撕开了空间。 他的身体被能量推出无限宝石的核心区域,但和赛伯的警惕不同,欺诈者脸上,满是一抹意得志满的骄傲,他将手里的黄色宝石权杖拄在地面上,在他身后,隐隐有巨大的身影浮现。 “霍克,或许你能很打,或许你毫无畏惧,但这一次不一样...” 他张开双臂,让自己的身体沐浴在蓝色的能量中,他高声喊到:“一千个世界的大军汇聚在一起,它们来征服你的世界了,告诉我,你该怎么阻挡这一切!” “告诉我!你该怎么...阻止我!” “嗡” 蓝色的能量光柱在顷刻间消散,赛伯放下挡在身前的右臂,在他眼前,洛基摆出了一副神棍般的样子,摊开双臂,就像是迎接救赎的信徒,在他身后,这栋早就被能量泯灭的大楼外围的黑暗中,数以十万计的齐塔瑞人战士密密麻麻的遍布了天空,在天空之上的传送门里,那些鱼型的星际战机正一点一点的挤出传送门。 那巨大黑暗,阴霾而又疯狂的身躯在黑暗中显得如此的触目惊心。 “呼...真是大手笔啊,洛基。” 赛伯孤身一人面对这足以毁灭地球文明的星际大军,他出奇般的没有感觉到畏惧,相反,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洛基手中的宇宙魔方上... “唰” 蓝色战甲,红色披风,天空中的人影如闪电一样出现在了赛伯身后,克拉克.肯特抱着双臂,打量着眼前越来越多的外星战士,他沉声说: “地球还真是危险,我有时候都想着要不要带着露易丝去其他世界生活,这种入侵真的是一个接一个。” “入侵怕什么。” 赛伯哼了一声:“打翻他们,打疼他们,让他们从此不敢再觊觎地球不就行了...大反派总以为他们有数量优势,但那玩意什么都不是!” “唰” 一身红色皮甲,胸口绘有闪电标志的年轻人拖着暗红色的闪电出现在了赛伯的另一边,巴里.艾伦手里还捧着一片没吃完的披萨,他一边嚼着食物,一边瓮声瓮气的对赛伯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说得好!赛伯!我刚回到这个时间线,就看到了这一出好戏,还真的是荣幸啊。” “嗡嗡” 两道金色的传送门在三个人身后打开,全副武装的斯特兰奇和莫度手持战斗法师法杖从传送门里走出,在他们身后,卡玛泰姬最精锐的战斗法师们也已经莅临战场。 “洛基.奥丁森!” 斯特兰奇高声喊到:“你多次密谋破坏维度平衡,出发卡玛泰姬最高戒条,这一次,阿斯加德也没办法再庇护你了!” “你将判处时间流放之刑!” 更阴沉的莫度法师将法杖点在地面:“将在无序时间中被禁锢...10000年!” “呦呦呦!” 更高声的尖叫声从黑暗里传来,猩红蜘蛛打扮的彼得.帕克从黑暗里一跃而起,站在了众人身边的石柱上,他歪着脑袋打量着洛基那细长的弯曲头盔,调笑着说: “嗨,伙计,你的头盔不错啊,看上去就像是一头发情的大蛮牛!” “才不是蛮牛!” 另一个看上去似乎有暴露癖的,穿着暗红色紧身衣的家伙艰难的从废墟里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背着双刀,很自来熟的拍了拍超人的肩膀,然后用一种矫揉造作的声音对赛伯说: “伙计,听到你的电话,我二话不说就跑过来了,我还带来了朋友!” 许久不出场的小贱贱朝着身后的黑暗吹了个呼哨,下一刻,7架武装直升机的翁鸣声就从黑暗中传来,载满了最好的雇佣兵战士,在那飞机之上,一个粗野的大汉抓着直升飞机的栏杆,半个身体都荡在空中,他穿着打扮和死侍差不多,但明显更具有威胁性,而且还是个独眼龙,这家伙将嘴里的雪茄取下来,吐了口烟气,高声喊到: “我听说这里有一单大买卖,1个小时2000w美金?这单子,我接了!”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那个疯子的表哥,世界上最好的雇佣兵,叫我...丧钟!” 丧钟的话还没说完,7艘氪星突击舰就划过天空,英姿飒爽的奥菲拉女士从高速飞行的战舰上一跃而下,“砰”的一声砸在了赛伯眼前,地面的石块裂开,这位女士特殊的作战头盔打开,她非常娴熟的点燃了一根女士香烟,抱着双臂,冷漠的打量着赛伯,然后哼了一声: “对别人是一小时2000w,对你...我要4000w!” 赛伯点了点头,奥菲拉女士将手里的香烟扔在地上踩灭,扭头看着洛基,像一头母狼一样握紧了拳头,还舔了舔嘴唇,一丝嗜血的笑容在她脸颊上涌起,她的战甲发出了咔咔作响的声音: “很好!赛伯.霍克,氪星安保公司,竭诚为你服务!对面这些家伙,看上去能玩很久的样子。” “啪” 赛伯的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他低声说: “别急,人还没来齐呢!” “嗡嗡嗡” 说话间,低沉的引擎翁鸣声在纽约的黑夜中响起,克拉克回过头,就看到一条闪耀着绚丽火光的恶魔机车从已经慌成一团的纽约最外围疾驰朝向这个方向,一个燃烧的烈焰骷髅骑士狂笑着骑在汽车上,他脑袋上闪耀着蓝色的火焰,怎么看怎么瘆得慌。 不过这一次,在烈焰机车的后座上,还有个乘客。 那是一位黑发飘飘,身穿古老战甲,手握盾牌和长剑的靓丽女士,在她额头上带着星状王冠,在纽约的风中,她从强尼.布雷泽的机车后座上站起,双腿微微蜷起,然后如同炮弹一样,从地面上一跃而上,最终精准的落在了赛伯身边。 “你难道不知道打扰一位淑女入睡是多么糟糕的行为吗?” 戴安娜一脸不爽的看着赛伯:“下一次能不能把打架的时间放在白天!” “打扰你的人不是我,美丽的女士。” 赛伯耸了耸肩,指了指对面脸色已经极其难看的洛基: “是那位先生做的,还有他号称来自一千个世界的不败大军,他说要摧毁世界,让我们都当奴隶来着。” “哇哦!” 倒掉在废墟上的小蜘蛛发出了一声惊呼:“真酷的理想!” “但显然,这穿的和马戏团一样的傻蛋,以及他那些丑了吧唧的外星士兵们,可做不到这一点!” 死侍吧唧了一下嘴,扭头看着赛伯: “我说,还不能打吗?还要等谁?我老婆还等着我回去睡觉呢!见鬼,我可不想让我的小乖乖饿着。” 说完他还猥琐的摆动了一下下半身,结果这猥琐的家伙下一刻就被愤怒的神奇女侠一盾牌拍飞了。 “不急!” 赛伯看了看天空,他低声说:“还有最后一个朋友。” “轰” 47道绚丽的火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升上天空,仔细看去,那分明就是47台完全不同的钢铁战甲,在其中那台黄色和红色交织的战甲飞的最快,他急速飞到这废墟上空,然后以一个标准的“超级英雄式”落地砸在赛伯眼前。 “咔咔” 面罩分开,托尼.斯塔克变得沧桑了一些的脸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他歉意的说: “对不起,我来晚了一些。” “我还以为你被吓坏了,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赛伯看了他一眼,手里的腾古剑向下一挥:“所以,你确定你做好战斗准备了?” 钢铁侠活动着肩膀,面罩再次合上,他的声音变得瓮声瓮气的,他低声说: “你知道吧?被人拆掉家是一件很让人生气的事情,我现在都快气死了,我急需把内心的糟糕情绪释放出来。” 他扭头看向洛基: “所以,是谁准备好,挨一顿打了?” 赛伯大步向前,他手里雷光四溢的战刀直指洛基: “我的朋友来齐了,洛基.奥丁森,你要战争,我就给你战争,但这一战不是为了正义,不是为了公理,如果你不小心下地狱了,别忘了告诉阿斯加德的死神,是赛伯.霍克干掉了你,说实话,我早就该这么做了!” “大话谁都会说!” 洛基看着对面那些没有一个好惹的英雄或者恶棍们,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突然觉得,孤身犯险也许不是一件好事,他现在应该坐在星舰的指挥仓里,喝着美酒看着齐塔瑞人和这些难缠的英雄恶棍们打成一团,但作为一个合格的反派,在开战之前,还是要扔下几句狠话的。 “看上去全世界的英雄们都聚集在一起,准备保卫地球了,哦,我可真害怕,我是不是该扔掉武器,解散军团,然后向你们跪地求饶?” 欺诈者挥了挥手里的权杖,他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 “你们能聚在一起太好了,这样就不需要我的大军翻遍每一个老鼠洞把你们找出来,坦白说,我不觉得我会输,但既然你们信心十足,那就让我们真正干一场吧!” “让战争来决定谁输谁赢!” “我的大军!碾碎他们!” “轰轰轰轰” 已经充斥了整个纽约天空的齐塔瑞人大军的所有火炮在这一刻漫天齐射,将十分之一个城市瞬间化为火海,但却没能击中哪怕一个英雄。 地狱之火熊熊燃烧,在恶灵骑士招牌式的狂笑之中,第一艘被魔化的齐塔瑞人战斗飞艇带着燃烧的烈焰撕破火焰,冲入天际,然后是钢铁侠的钢铁军团在空中制造出了最残忍最绚丽的战争之火,闪电侠在天际的战舰中快速前行,每一次停留都代表着死亡到来。 超人的眼棱划过天空,法师们的法术将黑暗照亮,氪星飞船以猎食者的姿态在遍布天空的外星军团中纵横交错,赛伯的怒吼声,武器的碰撞声,战舰的爆炸声,以及死侍和蜘蛛侠猥琐的笑声,这一切,都让这个平凡的夜晚,变得如此的绚丽。 战争已经开始了,不管这个世界愿不愿意,它都必须作出决定,要么生,要么死,没有第三个选择了,如此残忍,如此残酷,但在这种致命的威胁之下,才会绽放出最耀眼的希望之花。 18.洛基之手 “前哨部队战损超过40%!请求支援!” 还远在星际之外的齐塔瑞人主战军团在开战之后不到10分钟,就收到了前哨部队的求援请求,齐塔瑞人的指挥官那张丑陋的虫子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抓着通话器大声喊到: “征服一个行星文明,你们居然损失了这么多勇士,你们到底是怎么打的?真是齐塔瑞的耻辱!别告诉我你们是在和星际巨兽干架!” “军团长!恕我直言!” 在连续不断的火炮轰鸣和爆炸声中,前哨部队的指挥官艰难的回答说:“这些地球野蛮人可比星际巨兽可怕多了,他们只是出动了不到15名战士,就挡住了前哨部队的所有攻势!按照他们的战斗力计算,我们可能需要投入至少三分之二的军队,才有可能取得胜利!” “那就给我坚持住!刚刚结束跳跃的大型战舰需要冷却引擎,再坚持10分钟!” 结果不到5分钟,前线指挥官的尖叫声就在通话器中再次响起: “援助在哪里!灭霸在上,那个恶魔冲破了7层防御,冲进了星舰内部!我们的士兵连他一拳都接不住!见鬼!见鬼!支援!请求支援!” “这些地球疯子正堵在传送门口痛宰我们!我们的炮弹甚至没办法击穿他们的皮肤!见鬼!洛基骗了我们,这根本不是一个行星文明该有的战斗力!” “混蛋!” 齐塔瑞指挥官一拳砸在桌子上,他吼叫着: “守住传送门!第一舰队立刻穿越传送门,战斗指示提高到最高级,所有武器系统上线,准备阳电子主战炮,征服作战更改,现在的作战计划...歼灭作战!” 传送门的另一侧,齐塔瑞人的前哨部队的唯一一艘指挥舰,也就是那种鱼型的星舰,已经到了毁灭的边缘,赛伯和克拉克以一种突破性的作战方式,蛮横的撕裂星舰外壳,冲入了战舰内部,他所到之处,燃烧的魔火让外星金属都开始融化,在他身后,那些齐塔瑞人的尸体都被烈焰引燃,让这外星星舰内部充斥着死亡气息。 “滚出来!洛基,像个男人一样面对我!” 赛伯吼叫着,一脚踹在了眼前的封闭通道上,那坚固的星舰封锁门就像是被攻城巨炮砸中一样,以一种四分五裂的方式,朝着作战指挥室内部砸了过去,将四五个猝不及防的齐塔瑞卫士砸成了一团马赛克,而前哨军指挥官回过头,就看到提着雷光邪刃,全身缠绕着火焰的大恶魔大步走入指挥室。 他的蹄子踏上的地方,金属都被融化,他所到之处,皆是屠戮和死亡,面对这样从未见过的疯狂杀手,齐塔瑞的前线指挥官颤立着从手边举起带着利刃的能量枪械,这玩意可以在瞬间干掉一头星际暴龙,但说实话,在现在这种时刻,这杀伤性极强的武器,根本没办法带给这个齐塔瑞人足够的安全感。 “你要用这玩具枪来干掉我?” 赛伯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的指挥官,他发出了低沉的笑声,大步向前,那齐塔瑞人快速后退,最后被抵在了指挥台上,赛伯一把抓住了那能量枪,灼热的火焰让枪管飞速的融化,弯曲,他一挥手,雷电邪刃就被刺入齐塔瑞人身边的指挥台上,在雷电闪耀之中,整个在天空中冒着黑烟游弋于黑暗的鱼型飞船突兀的失去了所有的能量,朝着数百米的下方飞速坠落。 “咔” 赛伯一把抓起那齐塔瑞人,将他提到了空中,他沉声说: “你能听懂我的话,对吧?” “恩” 被卡着脖子的齐塔瑞人艰难的点着头,这种外星系的战斗种族在他们的世界,曾经是被冠以毁灭之名的疯狂战士,他们毁掉的世界不计其数,他们征服过的种族可以写成一本百科全书,但现在,这狰狞如虫子一样的战士,面对赛伯.霍克,依然是瑟瑟发抖的无比恐惧。 赛伯甚至能轻而易举的嗅到他的恐惧,在急速坠落,甚至产生了失重感的飞船中,赛伯低声问到: “飞船在坠落,这个高度砸下去,我还会活着,而你会死,所以,告诉我...洛基在哪?” “不知道!” 经过复杂的声音转换设备,这齐塔瑞人发出了生涩的声音:“那个杂碎欺骗了我们的王,他把我们带到这里,在战斗开始之后,我们就再没见过他!他跑了!” “跑了?那你就没用了。” 赛伯眼中凶光一闪。 “咔擦” 一具脖子扭曲的尸体被扔在了地上,赛伯顺手拔出腾古剑,身上的烈焰如炸弹一般爆开,他一拳砸向头顶的装甲,撕裂孔洞,在飞船坠地的前一刻,他拍打着翅膀飞入空中,也就在同一时刻,天际之外的传送门再次扩大,7艘规模更大的鱼型战舰怒吼着从传送门里出现,在进入世界的瞬间,它们身体上密密麻麻的盖板打开,如黑色蜂群一样的齐塔瑞大军从这些战舰上涌出来。 本来已经被英雄和恶棍们打散的战场又一次变得危险起来,但这只是齐塔瑞军团的三分之一...洛基其实没说谎,他是真的带来了一支可以抹除人类文明的军团... 如果纽约的战争失败,普通的国度,根本没办法抵御这样的力量。 赛伯看着又一次疯狂起来的战场,他摇了摇头...质量再高,面对这种超越极限的数量,他依然感觉到了棘手。 不过如果只是数量的话... “西姆,派出恶魔信使,告诉帮了大忙的教授...我需要我的军团!再通知零号船坞,破天号如果整修完毕,就一起派过来,如果不染血,怎么才能成为我的黑暗利剑!” 黑暗中的纽约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在被黑暗中的死亡和毁灭笼罩的城市里,居民们四处乱窜,这灾难来的太突然了,一点警示都没有,还好纽约市的行政体系还在,所有的警员都被派了出去,引导居民离开城市避难,但说实话,在死亡随时可能到来的情况下,战后这座城市能剩下多少人,就真的不好说了。 洛基漫步在城市之中,似乎头顶上的战争和他一点都没有,他手里握着黄色的宝石权杖,优哉游哉的,和周围逃亡的人群几乎是两个极端的鲜明对比。 在他身边,被迷惑心智的希尔维特特工...也就是变种人魔形女瑞雯非常恭敬的在前方引路,她要带着洛基去九头蛇的秘密基地,在那里,洛基会找到他最强大的武器。 “叮” 希尔维特特工的身份卡在隐藏于隐秘仓库的暗门上一刷而过,整个地面都开始向下滑落,显然,这是个狡猾的伪装,这个基地,位于地下深处的某个地方。 洛基踏入这基地的瞬间,身体表面就涌动出了魔法的光芒,踏出两步之后,他的身体就变成了赛伯恶魔化之后的样子,简直像极了,就连魔化皮肤之外的魔火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身为谎言与诡计之神,这就是他的拿手本事。 他走入空无一人的基地中,他手中的黄色宝石权杖熠熠生辉,那种逸散的能量波动像极了宇宙魔方被激活之后的韵律,显然,这玩意并非凡,那黄色的宝石,很可能...也是一块无限宝石。 他站在黑暗里,在他对面,是一个大型的囚笼,四层钢铁制作,附带强烈的麻痹电流,通常被用来关押那些最危险的囚犯。 而现在,在那里,只有一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科学家,他坐在椅子上,背对着身后的人,似乎在冥想,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班纳!” 洛基伸手接过了希尔维特递过来的控制器,他喊了一声,那科学家转过身,赫然就是布鲁斯.班纳,科学家看到恶魔化的赛伯,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喜: “我记得你,魔鬼帮的赛伯.霍克,你是来救我的吗?” 洛基瞥了一眼手里光芒已经到达极致的手杖,他伪装的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丝狰狞的笑容,他意味深长的说: “当然,我是来,给你真正的自由的。” “砰” 他摁下了控制器,在他身后封闭的囚室缓缓开启,露出了被固定在墙面上的贝蒂.罗斯,布鲁斯.班纳唯一的弱点。 “你知道吗?野兽就不该给自己套上枷锁,你身体里隐藏的另一个灵魂,我看的很清楚,它在嘶吼着想要获得自由,你不该压抑它。” 洛基低声说: “我知道你是心甘情愿这么做的,但现在,听一听,外界是一片战火,这个世界需要你的力量,所以,我来此,赐你自由!” 他举起左手,一抹魔法的光芒迅速的转化成了赛伯最常用的烈焰长枪,但不管是能级还是烈度,都要比赛伯的火焰差远了,不过在心灵宝石的迷惑之下,这么点瑕疵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不!你要做什么!不!” 班纳看着洛基转过身,举着长枪朝着贝蒂走了过去,他内心开始有不好的预感,在走到贝蒂身边的时候,洛基举起长枪,回头看了一眼班纳: “现在,你自由了!” “噗” 烈火长枪刺穿了贝蒂的心脏,鲜血四溅,被痛苦惊醒的贝蒂艰难的睁开眼睛,她看了看被刺穿的心脏,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逻辑,她艰难的说: “你...你不是...” “哦,真聪明!” 洛基在贝蒂耳边低声说:“可惜聪明的女孩,从来都活不了太久...被你束缚的巨人将成为洛基之手,在仇恨的驱使下,他会为我毁灭愚蠢的赛伯和他的所有...真是太棒啦!” “嗷嗷嗷” 在他身后的囚笼中,目睹了贝蒂的死亡,班纳的最后一丝冷静彻底被抹去,在仇恨的驱使下,浩克从未如此狂暴,他双拳疯狂的砸着地面,伸手抓住了眼前坚固的钢铁牢笼,巨量的麻痹电流在钢铁支架上涌动,但却只能让浩克变得更疯。 “撕啦” 四层钢铁牢笼被彻底撕碎,连带着墙壁都被直接砸开,碎石飞舞,猝不及防的希尔维特特工被一块石头正面击中,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但洛基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新随从的伤势,他哈哈笑着张开翅膀: “仇恨会让你所向无敌...去吧,野兽,毁掉一切!” “轰” 地下的基地的钢铁大门就像是纸一样被撕碎,绿巨人冲出地面,他野兽的瞳孔中已经没有了哪怕一丝理智,他抬起头,看到了纽约的天空,在那里,刚才那个杀死了他最亲爱的人的凶手正在天际翱翔。 “啊啊啊!浩克!杀!” “轰” 巨人从地面一跃而起,如流星一样砸向天际,他本该成为赛博这一方最好的战士,可惜,在欺诈者的操纵下,他却成为了赛伯会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 洛基的身影在空无一物的,被毁掉的地下囚笼里出现,他看着已经悄无声息的贝蒂,又看了看被大石头压在下方的希尔维特,他摇了摇头: “啧啧,真惨。” 说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不过洛基忽略了一点,作为一个变种人,瑞雯的自愈力比不上赛伯,但也绝对不会死在这种撞击之下,而心灵宝石的诱惑并非无敌,在这一次完完全全的意识方面的物理校正之后,15分钟,瑞雯的眼睛睁开,眼中已经恢复了清明。 她扭过头,就看到了被刺穿在墙壁上的贝蒂,瑞雯的瞳孔在这一刻猛地放大。 “见...见鬼!我都...我都做了些...什么...” 19.乌托邦,参战! “所以,你们说的那个蜂巢是什么来头?” 刘易斯烦躁的坐在会议室里,作为名义上的指挥官,他最近事情很多,很烦,又遇到了眼前这个自称是异人公主的小妞的求助,就让他本就烦躁的心情又一次变得糟糕起来。 焦急的水晶可不管这些,虽然已经以最快的速度,给阿提兰发出了警示,但很难说这个警示的效果如何,而在失去了大狗破伤风之后,她相当于被困在了地球,根本没办法返回月球背面。 这就很尴尬了,她现在除了等待之外,几乎没别的办法了,不过水晶也不是彻彻底底的傻白甜,在遭遇了挫折之后,她第一反应就是寻找帮手,而在她看来,这个统治了墨西哥,代表着变种人权力的魔鬼帮,大概是最好的求助对象了。 “你的心很乱,刘易斯将军。” 坐在另一段桌子上的查尔斯教授轻声说:“越是局势糟糕,你就越需要平静心态。” “可是我平静不下来,我的教授。” 刘易斯烦躁的从椅子上站起,在会议室里来回走动着:“哈维走了,哥谭消失了,一切都是这么糟糕,而且我还能感觉到,有些大事情发生了,烦!烦!真是烦!” 说着话,他的手指尖涌动着墨绿色的火焰,将手边的椅子烧成灰烬,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 “唔...好一些了。” “恶魔的力量在影响你们的心智...这很糟糕。” 查尔斯教授看着那一闪而逝的魔火,低声说:“赛伯在用一种取巧的方式积蓄着力量,这很危险,很难说你们什么时候会失控...”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现在已经轻易不会制造恶魔战士的原因!” 科尔森回答着教授的疑虑:“赛伯很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在寻找其他方法,据说绝境病毒的普及化已经研究到了最后,一旦那东西研究完成,赛伯可能就会摒弃恶魔契约。” 前特工张开手,一团暴躁的魔火在手心中翻滚,他想到了自己因为好奇而签下了契约的妻子,想到了家里经常会被莫名其妙的被烧掉的家具,他叹了口气: “这东西,确实是太不稳定了。” “可惜哥谭被扔进裂隙了。” 刘易斯接口说:“如果不是提前把那些重要人物都送出来了,我们现在估计就得面对狂暴的超人和小蜘蛛的问责了,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砰” 听着这些家伙开始聊家常了,同样烦躁的异人公主水晶啪的一声站起身,眼睛里毫不掩饰失望: “你们既然不愿意帮忙,我就自己回去!” 这小丫头说着说着,情绪上涌,眼睛里就充满了泪水,在遭遇到了难以想象的挫折之后,这丫头就感觉非常委屈,不过就就在她气呼呼的转身离开的时候,就被眼疾手快的斯凯抓住了,三级特工低声说: “拜托,你这就不是求人的态度,傻瓜水晶,你要找人帮忙,你最少得告诉人家,帮了忙有什么好处吧?尤其是你还要和魔鬼做交易...” “但是我什么都拿不出来了...” 水晶委屈的说:“阿提兰离得太远了,我现在什么都做不到。” “没事,看我的!” 斯凯拍了拍胸口,她拉着水晶重新坐回椅子上,轻咳了一声,模仿着脑海里尼克.弗瑞的做派,压低了声音,对刘易斯和查尔斯教授说: “请原谅水晶公主的话,她有些太急了,现在由我来全权负责异人王朝和魔鬼帮的谈判...” “那你又是谁呢?” 刘易斯意味深长的看着斯凯:“如果我没记错,你只是神盾局的三级特工,斯凯小姐,在神盾局名存实亡之后,我不觉得你可以代表谁...” “我还是异人的女伯爵!介于目前的形式,我觉得我可以代表阿提兰。” 斯凯朝着水晶打了个眼色,后者并不是笨蛋,她擦了擦眼泪,大声说:“我以异人王朝的公主的身份证明这一点,斯凯确实在返回阿提兰之后,会被授予伯爵的身份,而且还有资格加入异人皇室!” “恩...” 刘易斯和查尔斯教授对视了一眼,最后由查尔斯教授开口说: “好吧,那么女伯爵斯凯,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要请求变种人和魔鬼帮支援异人的战斗!蜂巢对于异人的控制是压倒性的,我们需要不会被他影响的战士们参战,就像是...恩...就像是雇佣!对,我们雇佣变种人作战!” 斯凯学着弗瑞谈判的样子,站起身,手指摁着水晶代表公主身份的项链,推到了查尔斯教授眼前: “至于我们能给出的报酬...异人会成为变种人和魔鬼帮最忠实的盟友!” “咳咳” 查尔斯教授轻咳了两声,他充满智慧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孩,又看了看自己眼前的项链,他思考了片刻,问到: “也许你们还不清楚这个承诺代表着什么...刘易斯将军,为这两个小傻瓜介绍一下我们现在的局势。” “恩,听好了,小公主和女伯爵。” 刘易斯抽出一根雪茄,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他朗声说: “魔鬼帮和变种人联合在一起要在墨西哥建国,这将是历史上第一个由变种人主导的国家,世界上所有的普通人国家都不会希望看到这一点...那么问题就来了,一旦时机成熟,这个世界将联合在一起对抗我们,我们的敌人,不只是你们知道的九头蛇,十戒帮或者是其他不入流的组织,我们...” 刘易斯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 “我们在和整个世界为敌!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异人族的那位黑蝠王,会愿意和这样一个势力成为牢不可破的联盟吗?” 这一刻,少不更事的水晶和初入“政界”的斯凯同时愣在了原地,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纠结,在这会,实在看不下去这场拙劣谈判的科尔森开口了: “我就实话说了吧,要我们帮你们不是没有代价的...什么牢不可破的联盟这种傻话就别说了,我们来谈点世实际的!” 科尔森的手指在水晶眼前闪了闪: “我们只要两件东西...第一,那块泰瑞根水晶,第二,让普通人成为异人的完整方法!” “这不可能!” 水晶当场跳了起来,她尖叫着:“姐姐和姐夫不会同意的!这是异人的立身之本,不能交给外族人!” “但如果我们承认乌托邦里的所有异人的双重国籍呢?” 老谋深算的查尔斯教授在这一刻递出了最致命的一刀,他沉声说: “所有在乌托邦降临的异人,都会自动成为阿提兰的国民,他们只是生活在乌托邦而已,黑蝠王将拥有对他们名义上的统治权,以及管理权,在必要的时候,我们甚至可以允许乌托邦的异人为阿提兰而战...” “你看,我们甚至可以允许异人皇室派出代表,长期在地球上生活,并且监控我们对于泰瑞根水晶的使用...” 刘易斯将军轻声说:“我觉得这个人选,非你莫属了,水晶小公主...从出生开始,就被困在阿提兰,你真的不想看看,真正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 三个阴险的家伙的目光此时都聚集在了水晶的身上,后者明显的有些犹豫,她思考了好几分钟,最后点了点头: “好吧,我...我同意了,但是你必须保证姐姐和姐夫的存活,缺少他们的支持,我的承诺就不会被大臣们认可的。” “很好!” 查尔斯教授点了点头,他严肃的说:“你应该听说过魔鬼契约...所以我要提醒你,水晶公主,这份契约一旦签下,你如果违反...你将彻底失去你的灵魂,这可不是在过家家或者开玩笑。” 他又看向斯凯: “你也一样,斯凯伯爵...种族的命运不是这么好改变的,想要改变,就要付出代价!” 两份燃烧着绿色火焰的文本被放在了水晶和斯凯面前,这玩意的出现,让她们意识到,这个承诺要比想象中的严苛太多了。 “唰” 就在两个女孩考虑的时候,空间突然被破开,一个全身包裹在暗影中的恶魔刺客朝着刘易斯单膝跪地,大声说到: “霸王已经回归!在纽约遭遇齐塔瑞人和欺诈者洛基的埋伏袭击,星海大军破开空间降临地球,我带来了霸王的命令!” “说!” 刘易斯和科尔森同时站起身,查尔斯教授也坐直了身体,他看着那个恶魔斥候,沉声问到:“赛伯需要帮忙吗?” “是的!霸王要求他的军团立刻前往纽约作战!同时要求破天号做好突袭准备!务必要抢夺处于欺诈者控制下的宇宙魔方,战事非常紧急,你们必须立刻出发!” “回复霸王!乌托邦军团将在10分钟之后抵达战场!” 刘易斯拍了拍身上的军装,对其他两个人点了点头:“伙计们,战争从未停止,魔鬼帮的战争之轮开始前进,我先走一步!” 科尔森的身影也悄无声息的隐于黑暗中,他的声音在查尔斯教授耳中响起: “内务体系也要开始作战了,祝我们好运吧,教授...但愿你的学生们已经学会了该如何战斗。” 两个人的消失,意味着会议室只剩下了三个人,查尔斯教授将目光重新放在了水晶和斯凯身上,他低声说: “听到了吧,女孩们,我们要开始另一场战争了,如果你们还在犹豫,我们可能就抽不出时间帮你们了。” “我签!” 水晶咬破了手指,将鲜血滴在了眼前的契约上,在鲜血融入羊皮纸的瞬间,这契约就被绿色的魔火焚烧殆尽,而斯凯也做出了同样的举动,看到这一幕,教授点了点头: “很好,那你们就跟随第一军团前往纽约作战,在那里的战争结束后,破天号将载着你们前往阿提兰,要保护好自己,孩子们,战争很残酷,我想黑蝠王也不希望听到他的妹妹死在战场的消息。” 10分钟之后,庞大的恶魔传送门在地狱厨房的体育场里洞开,尼克.弗瑞对这个传送门的破坏并不彻底,也许那家伙当初就预感到了这一切,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因为特工们对于这些魔法造物并不是很了解,总之,这道门勉强还能运转,但是在第一波军队通过之后,他们就需要再建起另一道传送门了。 “哦,一过来就闻到了战争的气息。” 带着第一军团冲过来的战争骑士将自己的暗红色长戟拄在地上,嗅了口纽约充满硝烟的空气,他发出了满足的呻吟: “这真是太棒了。” “军团长,有一队丑了吧唧的外星人朝着我们过来了,看来它们发现了我们!” 已经荣升为少校的贝克特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对身前的战争骑士说:“要干掉它们吗?” “当然!孩子!” 战争骑士挥了挥手里的长戟,大声喊到:“否则我们来做什么?我们可是为毁灭和战争而来的!” 他举起长戟,高声喊到: “恶魔们!让这些外星杂种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把炮灰放出去,告诉他们,可以饱餐一顿了!” “嗷嗷嗷” 在他身后的传送门中,200个已经有了恶魔化征兆,全副武装的霜巨人提着巨大的武器冲入了纽约,这些同样来自外星的战争奴隶早就被身体里流动的恶魔之血刺激的发狂,他们一入场,就疯狂的卷起冰雪风暴,将天空中的齐塔瑞人拽入地面,虫子一样的武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可怕的冰槌砸成了一团团马赛克。 在狂暴的霜巨人奴隶身后,战争骑士卷起的地狱魔火让他完成了深渊领主的变身,在他身后,第一军团的先锋军也变成了一支恶魔大军,魔蝠骑士们排成队冲出传送门,无所畏惧的冲入天空之中,将燃烧一切的火焰挥洒在猝不及防的齐塔瑞人的战阵中,更狰狞恐怖的冥龙骑士紧随其后,他们所到之处,可怕的瘟疫毒气散布天空。 战争骑士狂笑着举起长戟,墨绿色的地狱火从天空中坠入厮杀的战场,让这疯狂的战争变得更加可怕。 “霸王!你的军团应召而来!我们将为你...碾碎一切!” 20.异人王朝,参战! “20分钟前,这些见鬼的家伙就冲入了城市里,然后把这里弄得一团糟!” 亚历山大.皮尔斯站在神盾局的空天母舰的指挥室里,漂浮在纽约外海,飞船的自动火炮从没断过射击的节奏,但齐塔瑞人似乎认定这艘悬浮在战场之外的船就是地球反抗军的一员,把这艘空天母舰咬的死死的。 而皮尔斯也发现了一个让人沮丧的现实,在神盾局被九头蛇完全架空之后,原来摆在弗瑞面前的难题,现在转换到了他面前。 面对这些来者不善的外星人,是战,还是退? 如果任由他们攻下纽约,这些为征服而来的混蛋们就拥有了一个前进基地,随后蜂拥而来的大军很可能在一周之内就会遍布整个北美洲,也就是说,即将统治世界的九头蛇将彻底失去北美,这是他无法忍受的,但是选择战斗,又会让皮尔斯觉得非常别扭。 他们可是反派啊...你什么时候见过大反派为了保护城市,和外星入侵者死磕? 但问题就在于,如果不战斗,这里就会变成一片废墟,成为废墟的国王可不是一件会让人感觉到愉悦的事情,这和九头蛇的初衷也是完全背离的,他们又不是疯子,他们想要统治世界,却根本不愿意毁了它。 而且再加上洛基那狗东西夺走了属于他们的宇宙魔方,没有了那玩意,红骷髅就接不回来,他许诺的永生自然也没办法实现了。 “该死!见鬼!” 皮尔斯的心情烦躁,他瞅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加特勒特工,沉声问到: “希尔维特在哪?” “我们离开时没能发现希尔维特特工的踪迹,他最后出现是在纽约11号基地。” 加特勒眼中有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而那里是战斗最先开始的地方,已经被传送门反应彻底夷平,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希尔维特特工已经为九头蛇的伟大事业,彻底奉献了自己的所有。” “哦,那可真是一团糟...” 皮尔斯眼中闪过了一抹痛惜,希尔维特特工独有的解决问题的能力是他现在非常需要的,但既然已经挂了,就不需要再去为他考虑多少了,他闭着眼睛思考了片刻,挥起手指,对加特勒摇了摇: “帮我接通怀特霍尔。” 哪怕通话器就摆在眼前,但皮尔斯依然懒得去拿,这就是大佬的做派,加特勒恭敬地将通话器放在了皮尔斯手中,片刻之后,怀特霍尔悠然的声音在通话器中响起: “皮尔斯,有什么事吗?我正在研究阿提兰,九头蛇在上,这地方真的是一个奇迹之地!” “好了,丹尼尔,你的研究什么时候都可以进行,现在我需要你回地球。” 他扭头看向飞船的舷窗,在外围的天际中,空天母舰的自动火炮每一秒都在发射,但面对数目似乎无穷无尽的齐塔瑞人,飞船就像是在海涛中涌动的小船,随时都可能被大浪颠覆,皮尔斯看着一艘载满了齐塔瑞人的小型突击船被火炮打爆,他沉声说: “带着你的异人军团一起回来!” “为什么?” 怀特霍尔疑惑的问到:“异人只是刚刚服从于蜂巢,现在最好别大动干戈。” “因为有一伙见鬼的外星人冲入了地球,要代替我们征服这里,他们和另一帮杂碎在纽约里大打出手,如果你再不回来,纽约就不再属于我们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保卫纽约?你没发烧吧,皮尔斯?” 怀特霍尔的声音都变得诡异了起来:“我们又不是英雄,保卫城市这种事,可轮不到我们来做!” “如果有可能,我也不会去做这些事...” 皮尔斯脸上闪过一丝纠结:“但他们抢走了魔方,丹尼尔,另一拨人也是为魔方来的,他们的首领你很熟悉...赛伯,赛伯.霍克,如果魔方落到他手里,一切都完了,就连放逐到另一个世界都杀不掉他,这家伙简直让人绝望!” 另一边的丹尼尔.怀特霍尔也沉默了,片刻之后,他低声说: “好吧,我会带着阿提兰一起过去,我需要你们为我指示坐标!” “阿提兰,那不是一座城吗?” 皮尔斯疑惑的问到:“它能飞?” “它可不但能飞...” 怀特霍尔的目光放在了眼前复杂的,用克里人文字标注的控制台上,他轻声说:“它是一座堡垒,我的朋友,克里人留下的战争堡垒,别担心,我会把魔方夺回来的,我们现在,有足够的力量了。” 结束通讯,怀特霍尔的目光放在了身后的蜂巢上,他根本不在乎蜂巢眼中的仇恨,他沉声说: “让你的追随者们把阿提兰发动起来,异人之王,我们要去打仗了,也顺便让我看看,克里人留下的战争种族,会强到什么地步!” “嘶” 蜂巢脸上的触须在这一刻如蛇一样卷起,似乎下一刻就要洞穿怀特霍尔的脖子,但他最终没有那么做,正如纳粹的研究者猜测的那样,蜂巢缺少一种和敌人同归于尽的疯狂,他本质上只是个普通人,他甚至比普通人还要软弱。 这其实也很正常,并不是每个统治者都和赛伯一样是个十足的滚刀肉,如果每个人都和他一样,这世界估计早就被毁掉了。 “你是在玩火自焚,人类,自从我们自由之后,还没有谁敢这么奴役异人。” 蜂巢用那种恶鬼一样的声音说道: “异人,永不为奴!你迟早会被自己狂妄的野心吞噬掉,你...死定了!” “永不为奴?” 怀特霍尔发出了一声冷笑,他指着束手站在蜂巢身后的黑蝠王和美杜莎,低声说:“如果他们不会成为奴隶,那他们现在又是什么?别开玩笑了!蜂巢!”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异人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充满了奴性,瞧瞧你们的文明体系,建立在克里人遗留下的虚假繁盛中,种姓?这是多么落后的制度,你的人民却从未反抗过这一切,这还是在你被流放的情况下...承认吧,异人...天生就是奴隶!” 丹尼尔.怀特霍尔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平静的说: “为什么要愤怒呢?你看,我只是把你们推到了你们本来就该在的位置上,是你们多余的虚荣心让你们不甘愿被我统治吗?”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讨论人性!现在,启动阿提兰,回归地球,我们要加入战场了。” “轰轰轰” 在一片死寂的月球背面,在黑暗的月球静海中,阿提兰的隐匿模式被关掉,这座城市伴随着地面的崩裂和火焰的跳动,从扎根的地面上缓缓升起,露出了它四方尖锥型的下摆,以及下方充满了科幻气息的能量栅格,伴随着那些遍布了这座城市下方的能量栅格一点一点的被蓝色的荧光充满,这个移动的城市,也做好了迁跃的准备。 怀特霍尔的考察结果很正确,阿提兰在当初设计的时候,就是被克里人当成异人的居住地和军营使用的,作为高度发达的星际文明,克里人设计的战争堡垒怎么可能没有战斗功能? 在空天母舰将迁跃点坐标锁定之后,阿提兰的所有能量栅格都在不到1分钟的时间里完全充满,整个城市开始缓缓旋转,最终就像是传送魔法一样,将周围的空间维度塌陷,然后消失在了月球背面。 同一时间,在纽约的夜空中,齐塔瑞人的大军已经派入战场超过三分之二,但距离他们想要的胜利依然遥遥无期,尤其是在墨西哥的三个战团加入战场之后,在战争,瘟疫和饥荒的带领下,从三个方向,将齐塔瑞人赶出了他们已经占领的地区。 外星人和恶魔的战斗力真的不太好比较,但仅仅是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在地面战斗中,魔鬼帮的军团几乎完全就是碾压状态,空战被压制是自然的,齐塔瑞人毕竟也是个可以横渡宇宙的文明,自然不可能被一帮魔蝠骑兵压制。 但制空权没办法转化为战斗力就是个很郁闷的事情,刚刚降临战场的齐塔瑞军团长怒吼着让所有星舰开炮,但每一次校准过程,都会被那些个人战斗力爆表的英雄们压制下来,这些家伙面对星舰并不畏惧,实际上,星舰的火力更多的用于攻击固定目标,让主战炮去打蚊子肯定不如苍蝇拍好使。 而赛伯却没有出现在空战中,因为他已经被另一个寻求复仇的巨人死死缠住了,那可是个非常强大的对手,就算是赛伯火力全开,也别想在短时间之内击败他。 就是在这个当口,异人城市阿提兰如神兵天降一样出现在了纽约上空,在出现的瞬间,城市的防御体系启动,成千上万道金色的浮游炮同时朝着四面八方开火,在短时间之内,就清空了所在区域的所有活动的物体。 两艘就在阿提兰落点附近的齐塔瑞星舰被无情的击穿,燃烧着火焰坠入城市,引发了熊熊大火,让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战争的铁与火里。 “那玩意是什么!” 战争骑士撑开魔能护盾,才勉强从那浮游炮的攻击中挺过来,他挥舞着手里的长戟指挥伤亡惨重的第一军团后退,他指着天空的城市大喊着: “谁能告诉我,那玩意到底是什么!” “天呐!那是阿提兰!” 水晶的身影在风元素的推动下跳上了战争骑士的肩膀,她在这恶魔耳边大喊着: “那是异人的城市...它,被启动了!” “你们在进攻我们!” 战争骑士用赤红色的眼睛盯着水晶,他咆哮着:“你们背叛了盟约!异人,你们在进行卑鄙的偷袭!” “不!不是我们!” 水晶盯着阿提兰大喊着:“不是!哪怕是我们的国王,也没有权限开启那些攻击武器,实际上,我从来都不知道阿提兰还可以进行作战!那武器超出了我们的权限,有更高权限的异人进入了城市,它打开了武器系统...” 水晶的脸色在下一刻大变: “是蜂巢!蜂巢控制了异人王国!是他开启了武器权限!快躲!” 战争骑士闻言,二话不说接触恶魔化,抓着水晶就朝着后方窜了出去,下一刻,金色的浮游炮如筛子一样横扫过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威力惊人的克里人武器,将纽约城的三分之一沿着一条线切开,就像是用金色的长刀在城市里切开了一条沟壑一样。 一艘躲闪不及的齐塔瑞人战舰直接被从中央切开,爆炸在下一刻发生,漫天飞舞的火焰在这一刻将夜空彻底照亮。 在火光冲天的映衬下,蜂巢生涩的声音在这一刻传遍了战场: “千万年后,异人的光辉又一次在这世界上闪耀开来,我们将重新建立起辉煌的异人王朝,我们将延续古老而伟大的文明,在这条文明重启之路上,我不会允许任何人阻挡我的脚步!” “交出宇宙魔方!那瑰宝,只能属于异人!” 21.巨人和巨人 阿提兰的辉煌登场赛伯并没有注意到,哪怕它如王者一样矗立于布满火焰和硝烟的夜空之上,它的光芒也并非会笼罩在每一个人身上,在城市下方,一片被完全摧毁的废墟中,赛伯正在和另一个棘手的敌人拳拳到肉的对抗。 大恶魔的爪子在绿巨人的身上留下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后者的重拳一次又一次的砸在赛伯的鳞片上,在废墟之间,就像是两头真正的荒古巨兽一样在厮打,每一拳都会击碎墙壁,每一脚都会在地面上制造出新的裂痕,他们的战场,其实就是毁灭这个含义的真实显示。 不过说实话,这场战斗来的非常的莫名其妙。 “浩克,你是不是疯了?” 赛伯将右臂挡在身体前方,坚固的手甲挡住了浩克双拳并拢的一次突击,却又让赛伯的双腿如钉子一样刺入地面,绿色的巨人高高跳起,肌肉贲张的左拳像是重锤一样朝着赛伯的脑袋狠狠砸了下来,后者抬起头,墨绿色的火焰在他身后旋转,汇聚,6道灼热的烈焰长枪朝着天空刺了上去。 并非为杀伤,赛伯的目的是要将绿巨人逼退,但那疯了一样的家伙面对锋利的长枪突刺,选择了不闪不避的正面突袭。 “噗噗” 6道血花在浩克皮肤上爆开,但灼热的火焰刺入他的皮肤之下,就被肌肉的力量泯灭,却根本没有能影响到这庞然大物的决死突袭。 “浩克!杀!” “砰” 战锤一样的双拳一左一右砸碎了赛伯体表的烈焰护盾,将愤怒的浩克全部的力量施加在了赛伯的身体上,将他整个人都从地面狼狈的掀飞到空中,大恶魔胸口的鳞片破碎,灼热的鲜血洒在天空,连带着胸骨都有些扭曲。 “唰” 赛伯在空中旋转了两圈,背后的双翼猛地张开,让自己的身体在空中悬停,他胸口的伤势快速复原,他歪着脑袋,看着下方用双拳拍着胸口,朝着他怒吼的绿巨人,他看到了那双野兽一样的眼睛里的疯狂和暴虐,他并不清楚是什么刺激到了这家伙,让这疯子一个劲的找他拼命... 但如果他真的想要挑战霸王,赛伯并不介意给他这个机会... “真疼啊!混蛋” 大恶魔的左手晃动,雷光四溢的腾古剑在空中划出光影,他伸出金色臂铠的右手,朝着下方的绿巨人勾了勾手指: “我可没时间给你做心理辅导,来!” “吼!” 后者狂吼一声,随手抓起了地面上的一块带着水泥板的钢筋条,就像是挥舞着战锤一样,在地面上助跑几步,整个人都在本能的驱使下,像是炮弹一样朝着天空中的大恶魔冲了上来。 赛伯的双翼隆起,也是如利剑一样刺向下方,眼看着一场火星撞地球即将发生,不过和愤怒的失去理智的浩克巨人相比,赛伯显然更狡猾一些,就在碰撞的前一刻,赛伯的身体在空中飞速旋转,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的切开了绿巨人砸过来的钢筋水泥,将这气势满满的一击轻而易举的被化解。 他旋转的身体停在空中,正好和那张四四方方的大脸对面,他狰狞的恶魔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浩克本能的举起另一只手臂挡在身前,但下一刻,金色的,坚硬的臂铠从下而上,一记威力十足的冲天炮,精准的轰在了他的下巴上。 这一击非常强力,打的绿巨人的大脸都扭曲了起来,在重击脑袋的眩晕中,让他暂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而在推动力的作用下,他的身体飘向更上方,一抹鲜血在他嘴角逸散出来,看上去非常凄惨,但这还没完! “啪” 赛伯的双翼张开,他锋利的爪子抓在了浩克的坐腿上,爪刃刺入肌肉,就像是挥舞着重锤一样,他在空中高速旋转,灼热的火焰覆盖在浩克的身体表面,在旋转到11圈之后,浩克巨人被赛伯砸向了天空中靠近的一艘齐塔瑞人星舰。 “砰” 浩克的身体砸在战舰的表面,砸出了一个人形的凹陷,让他嵌入了外星的钢铁之中,而体长30多米的巨大鱼型战舰,也被这迅猛的一击砸的在空中摇摆了一下,不过下一刻就恢复了行动,战舰上的主炮飞快的锁定了远处天空中悬停的赛伯,战舰两侧的能量炮开始充能,两侧攻城投枪一样的玩意正在启动。 赛伯不闪不避,他看着从凹陷中挣脱的绿巨人,他知道,这愤怒的家伙,会帮他完成接下来的攻击。 “砰砰砰” 疯狂的浩克站在齐塔瑞人战舰的顶端,双拳狠狠的砸在这钢铁造物的躯体上,他的双手扣在那战舰的接缝处,向外撕开,结果在火花和能量四溅之中,硬生生的撕下了一块星舰的甲板,又将在充能的能量投枪生撕了下来,握在手中,就像是双持着长枪和盾牌的骑士一样。 “哐哐” 他将手中的盾牌和长枪碰撞,在挑衅,他的双腿开始奔跑,每一步都会在星舰表面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这艘齐塔瑞人最强大战舰,都在这怪物的肆虐下发出了凄惨的悲鸣,冒着黑烟朝着地面坠落。 而在极致的愤怒之中,浩克的身体变得更加庞大,双臂粗壮,肌肉变得就像是石雕一样,显然,愤怒增强了这怪物的力量,很早之前,赛伯就知道,浩克巨人的力量和破坏力会伴随着愤怒的增长而增长,只是不清楚这种增长是否有极限。 而从开战到现在不到10分钟,浩克的力量提高了三分之二,皮肤防御提升了两倍多,原来可以轻而易举刺穿皮肤的火焰长枪,对他没有了效果,就连野兽感知都变得更敏锐,也就是说,这种增长很可能是没有极限的... “棘手!” 赛伯举起手里的腾古剑,他的目光紧紧扣在朝他扑过来的浩克身上: “看来必须在你变得更棘手之前,解决掉你!” “嗷嗷嗷!” 浩克在空中举起手里的投枪,朝着赛伯狠狠的刺了下来,这一下要是刺中,赛伯的身躯非得四分五裂,他双手握住了腾古剑,双翼拍打之间,速度提升到极致,黑影一样的身躯绕过长枪刺击,合身撞入了浩克的身体外,又被他手中的星舰甲板的盾牌挡住。 “噌” 腾古剑刺穿盾牌,锋利的刀刃刺入了浩克胸口,距离心脏很远,但这一击却并非为了击杀。 “轰” 能量涌入腾古剑中,雷电邪刃表面涌动的雷电暴躁而疯狂,侵入浩克身体之中,将每一个细胞麻痹,这才是腾古剑的正确用法,面对弱小的对手,这把剑可以直接引来雷霆风暴,但面对强敌,它的每一次攻击,都会让对手露出致命的破绽! “砰” 赛伯的反曲型双蹄带着炙热的火焰狠狠的踹在浩克的盾牌表面,将腾古剑顺势抽出,浩克麻痹的身体在空中失去控制,朝着下方的地面翻滚着砸了下来,就像是绿色的流星一样。 “砰” 他砸在地面上,溅起了尘土和碎片,细碎的蓝色电流在他身体表面涌动,让他连爬起来都很难做到,而在他对面,赛伯拍打着翅膀落在废墟中,他身后的空间艰难的翻滚着,在几秒钟之后,大天狗从其中走出来,这个白衣胜雪的美男子舒了口气,用低沉的声音说: “魔界和现世的封锁很艰难,不过我最终还是来了...” “你晚了很久,朋友...但来的还算及时。” 赛伯双手拄着腾古剑,看着眼前艰难爬起来的浩克,这短短十几秒钟之间,这家伙的身体又膨胀了一圈,全身散发出的气势更加惊人,那双眼睛里,甚至都开始涌动红色的光芒。 量变,已经开始慢慢引发质变了。 “禁锢他!” 赛伯沉声说了一句,大天狗举起双臂,难以想象的狂风在这一刻降临到了纽约城的废墟中,黑色的狂风枷锁在他的操纵下,从浩克身边的各个方向笼罩他还处于麻痹的身躯,那黑色的枷锁扣在他的四肢上,将他提到了空中,向外分开,就像是被悬挂在绞架上的犯人一样。 “我很少会去折磨我对手...” 赛伯举起右手,在他身后,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空中扭曲旋转,混杂着狂风,飞速形成了一道道旋转的烈焰龙枪,这玩意比赛伯经常用的烈焰长枪更锋利,它的顶端是飞速旋转的烈焰尖锥,破甲能力无与伦比,火焰被压缩到极致又变得相当坚固,最少不会比金属更差,这是操纵火焰的能力非常细腻的体现。 经过这么多的战斗,赛伯也并非毫无长进。 “但对于你,我不得不这么做!只有先摧毁了你的躯体,才有可能真正的击败你。” “火焰!穿刺他!” “嗖嗖嗖” 烈焰龙枪呼啸着从赛伯身后刺向被禁锢在天空中的绿巨人浩克,就像是神话故事中神箭手们射出的致命利箭,从各个方向刺穿绿巨人如城墙一样坚硬的皮肤,在热血喷洒之中,浩克发出了开战以来最痛苦的嚎叫,痛苦引发愤怒,让他此时像是刺猬一样的身体又一次开始膨胀。 感受着挣扎的可怕力量,大天狗的脸色微变,双手向外分开,摇摆的狂风枷锁又一次凝实了起来。 “不会再给你挣脱的机会!” “噗” 黑影闪耀,雷光四溢的腾古剑又一次刺穿了浩克的胸口,这一次刺穿的是他的心脏,力量之源... 浩克膨胀的身躯在这一刻颤抖了一下,但在这种快速变身的过程中,如果只是心脏被刺穿,对于绿巨人来说,并不致命,不过雷霆的涌动,又让那种讨厌的麻痹加持在了他的身体上,这一次赛伯没有抽回利剑,而是任由腾古剑继续麻痹浩克的身躯,在他身后的天空中,第二波烈焰龙枪已经准备就绪,狰狞舞动的烈焰,将黑暗的天际彻底照亮。 “我可以不断的摧毁你的身体...你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人形态的赛伯看着眼前浩克那双混沌的眼睛,他眼睛中闪耀着灼热的烈焰之环,他沉声说:“放开你的抵抗,让我帮你恢复理智!” “嗷!浩克...杀!” 又是同样的回答,赛伯摇了摇头,右手举起,空中的烈焰龙枪已经准备就绪... “别杀他!赛伯!” 一个声音在黑暗的废墟边缘响起,赛伯扭过头,就看到魔形女瑞雯扛着虚弱的贝蒂冲了过来,赛伯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他很轻易的就能感觉到,贝蒂身上,有一股微弱的恶魔气息... “你对她用了恶魔契约?用了你那份?” 赛伯看着瑞雯,后者抹了抹嘴角的血渍,点了点头: “你应该庆幸我没用掉它,洛基伪装成你的样子,当着班纳的面杀掉了贝蒂,这就是他发狂的原因,我用契约救回了贝蒂...对不起,我被洛基迷惑了。” 而刚刚结束了和恶魔之魂的抗争,从死亡里归来的贝蒂很虚弱,但她依然固执的向前挪动脚步,朝着被禁锢在半空中的,愤怒至极的浩克走了过去。 “嘿,女孩,他很危险,别过去。” 赛伯在她身后喊了一声,但贝蒂充耳不闻,她走到咆哮的浩克眼前,挥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浩克脸上,并不疼,但这一击却让浩克的咆哮停了下来,在看到熟悉的人出现之后,浩克眼中愤怒的猩红色一点一点消去。 “浩克!你太不乖了!” “啪” 又是一巴掌甩在危险至极的绿巨人脸上,看的赛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贝蒂还有些虚弱,但在这黑暗废墟中,她威风凛凛的叉着腰,站在浩克眼前,大声喊到: “不乖的浩克快去睡觉!让班纳滚出来见我!” 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多说,总之,5分钟之后,衣衫褴褛的班纳抱着贝蒂,一脸后怕的对瑞雯反复道谢,赛伯抱着肩膀看着这一幕,等到班纳冷静下来之后,他开口说: “嗨,伙计,回头看看天空,麻烦还很多呢,坦白说,我现在需要你变成刚才那个野兽...” 班纳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你刚才打的我很疼,你这混蛋...不过,你说的也许不错,我也该偶尔释放一下自己的压力...尤其是在差点失去了我的挚爱的情况下,我要抓住洛基,抓住那个混蛋,把他对我做的一切...统统还给他!” 赛伯打了个响指,墨绿色的魔火让他飞速变回了大恶魔的形态,他看着班纳,嘴角喷出一缕火星,沉声说: “那还等什么?让你的理智去休息,然后让我们放手大干一场...” “咆哮吧...绿巨人!” 22.阿斯加德,参战! 地球上发生的战争对于地球人来说简直是一场无妄之灾,开战之后不到2个小时,纽约全城就变成了一片凄惨的废墟,尤其是在异人参战之后,混乱的战场变得更加致命而危险,但说实话,将这场战争放在更宏观的视角里,你就会发现,它其实也没有造成更大的影响。 最少对于那些已经将目光放在了宇宙层面的人来说,这场战争的走向,目前依然在控制中,既然还在控制,就不需要担忧太多。 守门人海姆达尔站在已经完全修复的彩虹桥顶端,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前方群星闪耀的黑暗天际,作为守门人,他被赐予了观察的威能,这双眼睛可以看到九大王国中发生的一切,地球上的战争,也逃不过的他的注视。 奥丁和至尊法师的协议是秘密的,在阿斯加德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海姆达尔就是其中之一,他很清楚,地球,米德加尔特对于阿斯加德存在的唯一意义,就在于挪威冻海之下的封印,只要那里不被发现,不被破坏,那颗星球上的一切事务,他都不需要太多关注。 但现在,海姆达尔却被这场战争吸引了目光,尤其是在这战场中散发出无尽光芒的那些英雄们,哪怕放在尚武的阿斯加德,他们也是绝对的传奇。 他看到了身穿蓝色战袍,红色斗篷的超人是如何以双拳摧毁齐塔瑞人的战舰,这氪星之子无可撼动的钢铁之躯让海姆达尔为之惊叹。 他看到了全省上下燃烧着蓝色灵魂火焰的恶灵骑士站在鱼型飞船的顶端,用地狱之火魔化了一整艘星舰,在癫狂的笑声中,他操纵着这魔化战舰冲入齐塔瑞人的阵线里,将那些外星侵略者的阵线搅乱的一塌糊涂。 他还看到了两个穿着奇装异服的话痨,蜘蛛侠和死侍是如何精妙的配合,杀入外星战舰内部,将那横扫一切的战舰弄得七零八碎,更恍如那些驾驶着突击飞艇,在齐塔瑞人的阵线中大开无双的氪星武士们。 在异人的城市阿提兰以无敌的姿态登场之后,海姆达尔本来以为地球人会暂时退却,但他又看到了被风暴女和镭射眼带领着冲入战场和异人们恶战的变种人,他们毫不畏惧阿提兰的浮游炮,在战火中将那些被控制的异人驱离他们的世界,勇敢的一塌糊涂。 当然还有赛伯和绿巨人的对抗,拳拳到肉,那种战斗的烈度,让海姆达尔也为之惊叹,他很清楚,就算在全盛状态之下,他也很难匹敌其中的任何一个,而像是这样的怪物,米德加尔特还有很多。 “他们有远超于他们这个文明层次的武力...亚尔夫海姆的精灵和他们相比就是一群懒汉,瓦特阿尔海姆的侏儒也不如他们好学,还比穆斯贝尔海姆的矮人更执着于武力,和阿斯加德的武士一样拥有荣耀感,在关键的时刻也并不畏惧战斗。” 海姆达尔的内心里涌动出了这么一个想法:“也许,米德加尔特,才是九大王国中最有潜力的文明。” “嘎嘎,守门人,神王呼唤你去他那里!” 一个尖锐的声音在海姆达尔身后响起,让旁观这一战的守门人楞了一下,他收回目光,扭过头,就看到了奥丁的两只渡鸦之一的穆宁,这总是喜欢偷窥的坏家伙正站在彩虹桥的边缘,带来了奥丁的命令。 海姆达尔点了点头,从祭坛上抽出自己的重剑,背负在身后,在盔甲的碰撞声中,唤来一头阿斯加德乘骑风暴龙,快速赶往金宫。 时间回到五分钟之前,在神王的会客厅中,稍显苍老的神王坐在主位上,墙壁边熊熊燃烧的壁炉让这古朴的房间温暖如春,而雷神索尔就站在他父王身后,还有天后弗莉嘉也坐在一旁,在他们对面,是一团漂浮的光芒,闪耀着标志性的金色符文。 “所以,至尊法师,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以这种形态突然出现在金宫中...” 奥丁用自己的独眼看着眼前的金色光团,他轻声说: “上次你来神域,就为我们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我很好奇,这一次,你带来的又是什么?” “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好消息,奥丁,很遗憾,我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而且同样和阿斯加德有关。” 古一的声音从光团中传出,显得有些飘忽,显然,这是因为她正处于一个和阿斯加德很遥远的位置,导致这种远距离传声法术也受到了空间的影响。 “地球在进行一场战争,我需要阿斯加德进行战争干预,消灭群星中的齐塔瑞后备军,并且关闭星际传送门。” “哦,这可真是稀奇。” 奥丁的独眼里闪过了一丝光芒,他调笑着说:“如果我没记错,在过去的1000年里,你可是绝对禁止我们这些人登陆米德加尔特的,为什么转性了?” “当然你们不去也行。” 古一的声音没有什么压力,显得很轻松:“不过据我所知,阿斯加德的最高悬赏犯人,洛基.奥丁森也在那里,为他的新主人谋求地球上的无限宝石,我的门徒正在以一种赶尽杀绝的姿态追杀他,如果不出意外,大概几天之后,你们就会收到装着洛基脑袋的盒子。” “索尔王子应该是知道的...一旦赛伯.霍克做了决定,我也很难影响到他。” “洛基?” 索尔的脸色微变,他看着自己的父王,奥丁独眼中的光芒变得难看起来,他对站在自己肩膀上的渡鸦说: “去吧,穆宁,让海姆达尔来见我。” 等到海姆达尔走入会客厅,奥丁将审判之枪放在一边,他看着对阿斯加德绝对忠诚的守门人,他问到: “海姆达尔,米德加尔特的战争进行如何?有没有发现洛基的踪迹?” 海姆达尔沉声回答说: “跨越星际而来的齐塔瑞人,地球英雄以及月球背面的异人们在那座城市上空打成一团,城市已经被毁掉了,至于洛基,我没看到洛基...但是,在我视线中一直存在着一个盲点,实际上,早在洛基联系霜巨人的时候,他就已经掌握了不会被我发现的方法。” “也就是说,洛基真的很可能存在于米德加尔特?” 奥丁的脸色难看了起来,说起来,虽然洛基只是他的养子,但毕竟是从小养大,几百年的感情,最初奥丁是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来看的,虽然后来发生了很多不幸的事情,但作为一个还算靠谱的父亲,奥丁不能允许洛基死在地球上,换句话说,他宁愿把洛基关到死,也不希望看到他人头落地。 这一点,索尔的想法和他的父王确实是一模一样的,在奥丁思考的时候,索尔几次想要说话,都被弗莉嘉用眼神制止了,在这种事情上,最了解奥丁的天后,对自己的丈夫是很有信心的,她知道,奥丁不会对洛基视而不见的。 神王的手指抚摸着自己得到审判之枪,他闭着眼睛思考了片刻,扭头看向那团金色光芒: “阿斯加德可以出兵制止战争,但无限宝石...不能被存放在一起,这是远古时宇宙长老会定下的规则,我们要将宇宙魔方带回阿斯加德!” “可以!我对宇宙魔方没有太多的需求。” 古一这一次回答的很干脆,不过在说完之后,她又加了一句: “不过奥丁,如果你还能走动的话,我需要你来一趟银河边缘...我在处理一件相当棘手的事情,我需要你的帮助。” “能让至尊法师感觉到棘手,说实话,我真的不太想去了。” 奥丁反问到:“你一向把米德加尔特的秩序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如今却任由它陷入战火,看上去你面对的事情要比异度战争更艰难,你到底在做什么?” 古一沉默了片刻,然后低声说: “好吧,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 “吞星...几个月前,吞星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了游弋方向,目前即将进入银河,速度比之前任何一次觅食都要快的多,根据我最近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如果他不改变前进方向的话,最终的目的地,将是地球,而在那之前...挡在地球前方的阿斯加德,会先一步成为吞星的口中食。” “砰” 奥丁的长枪狠狠的点在地面,雷霆在他身上缠绕着,让神王看上去异常的愤怒: “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现在才说!古一!你居心不良!” “我好歹提前告诉你了...” 古一的声音也强硬起来:“我完全可以隐瞒这个消息,让你们独自面对吞星,现在阿斯加德和地球的命运捆在一起,如何选择,就看你了...银河边缘,我只等你2天!” “呼...呼” 眼看着眼前的金色光团骤然消失,奥丁的愤怒没有消除,他急促的呼吸着,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海姆达尔,他沉声说: “调回阿斯加德部署在亚尔夫海姆的守备军,通过彩虹桥进入米德加尔特,制止战争,同时把洛基和宇宙魔方带回来!” “海姆达尔,你来做指挥官,索尔是你的副手!” 神王向自己的妻子点了点头,天后弗莉嘉站起身,挥手打开了一道通往群星之间的传送门,神王看了一眼自己的亲人和下属,他低声说: “我要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了,在我离开之后,弗莉嘉暂时管理阿斯加德,让彩虹桥时刻处于激发状态,然后等待我的消息...吞星啊,那可是真正的大麻烦。” 20分钟之后,在靠近火星轨道附近的齐塔瑞军团星舰中,眼看着前方战事极其不利,齐塔瑞的军团长咬牙切齿的拿起了通话器,下一刻,他的声音传遍了剩余的舰队的指挥室: “所有舰队,听我命令,准备进行最后一波攻击,星球穿刺者充能开始,如果我们注定不能征服它,那我们最少可以摧毁它!” 伴随着他的命令下达,齐塔瑞人的舰队中,最庞大的那艘鱼型飞船的装甲外壳缓缓开启,将一个长矛装的攻击武器暴露在了死寂的星域之中,这玩意的顶端,完全是由一整块紫色宝石制作的,看上去就像是天神们使用的长枪一样,伴随着能量逐步充盈,那紫色宝石顶端,也开始绽放出无尽的光辉。 毁灭的光辉...星球穿刺者,齐塔瑞人最高科技的对星武器,可以直接刺穿地壳,引爆地壳之下的岩浆层和地核,像是地球这样中等规模的行星,只需要三次穿刺,就足以让它从内部解体。 “听我命令,第一次穿刺倒计时开始!” “5.4.3.2....” “轰” 就在最后的激发命令发出的前一刻,一道贯穿星域的七彩光芒刺破黑暗,如长枪一样,精准的刺穿了载有星球穿刺者的那艘星舰,庞大的能量顷刻间就将这星舰完全引爆,积蓄的能量爆炸开来,在星球之间引发了一场大屠杀。 齐塔瑞军团长猛地抬起头,就看到了那七彩光芒中跳出的一支具有古代风格,但内部却极其先进的战舰群,密密麻麻,足有数百艘,它们中的每一艘战舰顶部都飘扬着属于阿斯加德仙宫的战旗,在金色推进器光芒的笼罩下,显得如此的威武壮观。 海姆达尔站在旗舰舰桥上,他琥珀色的双眼毫无感情的看着眼前那些野蛮的星际入侵者,他的左手高高举起,在他身后,阿斯加德逐天战舰的每一发主炮,都闪耀着属于九大王国保护者的光辉,奥丁统治着星域帝国,可不是单纯的用怀仁的手段,必要的时候,阿斯加德的常备军,足以摧毁这片星域的任何一个势力。 这才是阿斯加德仙宫统治九大王国的真正底气。 “目标正前方残余舰队!歼灭作战开始!武器系统充能完毕!指挥官,请下达命令!” “我们从神域而来,我们来此终结战争!九大王国从不欢迎入侵者...杀了他们!” 23.摧毁一切的…声波 “轰轰” 星际之外,齐塔瑞人的舰队遭遇了阿斯加德重兵的突袭,首尾不能相顾,眼看着败亡就在眼前。 这一切其实都没有躲过洛基的眼睛,在见势不妙之后,他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他要离开了。 虽然对灭霸夸口说会为他带回四颗无限宝石,但实际上洛基自己也知道,现实宝石被古一带在身上,十个他也不是古一的对手,齐塔瑞人的战舰对于地球文明是可怕的威胁,但实力到达古一那样的层次,一支舰队的覆灭也是挥手之间,所以洛基对这一次地球之旅的目的一直很明确。 只要得到宇宙魔方,就足够交差了,如果能顺带征服地球,那就再好不过。 不过现在,第二个目标已经不可能实现了。 欺诈者抬起头,看着天空中一片混乱的糟糕局势,他摇了摇头,谁也想不到,一次本来轻而易举的文明征服,最后却弄出了这么大的场面,四方混战之下,谁也别想快速结束战斗。 “是时候溜啦。” 洛基看了一眼远方,在那里,赛伯的恶魔军团已经在地面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齐塔瑞人在空中还要面对来自异人的攻击,以及那些讨厌的英雄们,外星人毁掉了整个纽约和附近的城市,这就是他们做到的唯一的事情,除此之外,这一次征服行动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死局。 “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们...英雄们。” 洛基看了一眼手里的蓝色魔方,他耸了耸肩,挥手打开了一道通往不知名处的传送门:“不过下一次,你们就没这么幸运啦!” 他哼了一声,如国王一样优雅的迈步向前,准备跨过传送门,离开这糟糕的战场,但就在他靠近传送门的那一刻,一声震慑战场的怒吼在上空响起。 无形的音波之力如一把重锤,狠狠的砸在了洛基眼前的传送门上,将传送门和它下方的地面一起撕开,就像是一颗核弹在原地爆炸,将地面裂开,让整个残破的高楼都在音波风暴中顷刻间被撕碎成为齑粉,神域的前王子在废墟中痛苦的蜷成一团,他踉踉跄跄的拄着手杖站起身,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仔细看去,他的耳朵里已经流下了鲜血。 显然,他的耳膜被震破了。 这一刻,不只是洛基被攻击了,在上空悬浮的齐塔瑞人捂着耳朵痛苦的从突击舰上载下来,只要还有听觉,就没办法避免这种可怕的攻击,连带着头顶悬浮的一艘氪星突击飞船,也在失控中歪歪斜斜的砸向地面,不过驾驶飞船的奥菲拉的意志非常坚定,在飞船即将坠落之前,她一纵身就从飞船中跳了出来。 “轰” 一团耀眼的火光在身后的废墟中爆起,奥菲拉女士站在地面上,她的脚步有些散乱,显然,这是因为刚才被那声音影响了小脑的平衡感,不过作为氪星曾经最好的战士,她向前走了几步,就恢复了平衡,她一眼就看到了眼前艰难向黑暗中逃离的洛基,以及他手中握着的宇宙魔方。 那正是这一次雇佣他们的客户要的东西... “别跑!混蛋!” 女士的高跟鞋式战靴在地面上摩擦,整个人都如同离弦的利箭一样从地面上窜了出去,在洛基踉跄的冲进黑暗的那一刻,她从后方冲上来,如捕食的母狼一样,一拳把洛基打翻在地上,面对这种暴力型的对手,洛基一向是处于劣势的,再加上他刚才就处于音波攻击的最中央,整个人还没恢复过来。 他整个人都被砸趴在地上,宇宙魔方和手里的权杖摔了出去,结果正好落在黑暗中伸出的一只手里。 奥菲拉女士左手提着死狗一样的洛基,看着眼前那个从黑暗中缓缓走出的身影,那是个高大的人类,穿着黑色的作战服,胸口绘有灰色和白色交织的图纹,在头顶上还有一支跳动着蓝色火花的天线,看上去有些古怪,但那双眼睛里,跳动的是冷漠的光芒。 他看了奥菲拉女士一眼,然后将洛基的手杖系在怀里,他收回了注意力,朝着远方走出去,不过下一刻,他猛地转过身,用手掌接住了奥菲拉突袭的一拳。 “砰” 两个人脚下的尘土在这一次碰撞中升腾起来,氪星指挥官已经合上了战斗头盔,在黑色的狰狞面罩前方,只有一条红色的视觉收集器,黑蝠王看不到奥菲拉的表情,但他能听到这位女士沙哑的声音。 “放下魔方...那是我的战利品!” 黑蝠王对于这种索取的回答很简单,只有一个字: “滚!” “轰” 声音吐露的那一刻,如攻城锤一样的声波从黑蝠王嘴里喷出来,精准的砸在了奥菲拉的身体上,将氪星指挥官的身体掀飞到了空中,最后狼狈的落在了数十米之外的地上。 “咔” 落地的那一刻,奥菲拉身上的盔甲片片碎开,就像是被破甲锤正面击碎了一样,这用最先进的金属制作的战甲,在黑蝠王破坏性的音波之下,连一击都撑不住,就成为了过去式。 女士单膝跪在地上,她的耳孔,鼻孔甚至是眼角,都流下了鲜血,但她的左臂举起,在破碎的手甲中,洛基的黄色宝石权杖在女士手中熠熠生辉,她站起身,将无用的破碎盔甲从身上扯下来,扔在一边,抹了抹脸上的血渍,颠了颠手里的权杖。 “哈,看来你疏忽了...” 黑蝠王抹了抹已经空掉的腰部,他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不过就在他准备下一次攻击的时候,三道人影从三个方向落在了他身边, 克拉克站在了奥菲拉女士身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的女士,低声说:“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们了。” “哼,卡尔,可别小看我!” 女士不屑的回了一句:“我在群星间战斗的时候,你可还在吃奶呢!” 不过话说的很坚定,但奥菲拉并非鲁莽之人,她顺从的离开了战场,飞入了远方的黑暗中,黑蝠王的音波具有极强的破坏力,连续正面承受了两次音波重击之后,在完整的身体内部,女士的内脏已经遭受了破坏,她急需休息片刻了。 “这年头穿黑色已经成为潮流了哈...” 赛伯活动着身体,站在黑蝠王的正面,他手里的腾古剑挥洒着雷光光晕,他看着被黑蝠王握在手里的宇宙魔方,他沉声说: “放下那玩意,我饶你一条命。” “洛基,洛基!你怎么了?” 在黑蝠王身后,提着姆乔尔尼尔的雷神索尔正抱着自己昏迷的弟弟,满脸的关切,不过在确认洛基只是重伤昏迷之后,雷神索尔提起战锤,用恨恨的目光盯着前方的黑蝠王,他大声说: “洛基是阿斯加德的人,他再怎么坏,也轮不到你们来处罚他!你要为伤害我弟弟付出代价!” “嘿!” 黑蝠王还没什么反应,赛伯就恶声恶气的指着索尔喊了起来: “我告诉你,索尔,我和洛基有些帐要算...他今天死定了,谁也救不了他!” “别吵了!” 克拉克高声喊到:“强敌在前!先打发了他再说!” 结果下一刻,黑蝠王突然就发动了袭击,这袭击的方式很独特,他张开嘴,低沉的声音从其中涌动,音波风暴在顷刻间就膨胀到了极致,他脚下的地面在这一刻就像是被一把巨剑从中央撕开,就像是大地上出现的拙劣笑脸,周围方便千米之内一切建筑都被笼罩在了音波风暴中,彻底被撕碎,这恐怖的一幕也唯有当初的黑凤凰可以比肩。 “砰砰砰” 觉察到了危险的索尔举起锤子砸向黑蝠王,在他脚下,昏迷的洛基痛苦的蜷缩着身体,他体表的盔甲已经破碎开,连带着骨头都出现了折断的征兆。 姆乔尔尼尔是死寂的行星核心里锻造出的战锤,在面对对手的时候,足有上万斤重,按道理说,这一锤下去,黑蝠王会被直接锤成马赛克,在雷电四溢的进攻中,黑蝠王猛地转过身,对准了索尔又发出了一声怒吼,雷神之锤表面涌动的雷电和声音的碰撞,却硬生生将索尔从空中掀飞,就像是十几把重锤轮流砸在他身体上,在落地的那一刻,雷神张开嘴,就喷出了一口金色的血液。 而克拉克和赛伯也不好受,这样古怪的对手他们是第一次遇到,克拉克的听觉本就敏锐,在这种嘈杂的音波中,他几乎瞬间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整个人都从天空中坠下来,不过他好歹也是钢铁之躯,沐浴在日光中几十年,锤炼的身躯要比奥菲拉更坚固,但出于黑蝠王那古怪的音波中,感觉简直糟糕到了极致。 不过最尴尬的...还是赛伯。 在得到毒液之后,赛伯总算有了套不会因为变身被撕碎的衣服,除了这小东西偶尔会试图影响他的心智之外,其他的方面一切都好,但毒液并非无敌,最开始的时候,它非常畏惧火焰,和赛伯待在一起进行了地狱之旅,它对于火焰的抗性已经很高了,不过在今天,赛伯发现了毒液的第二个弱点。 它惧怕声音...准确的说,是黑蝠王这种毁灭一切的声音。 “嘶嘶嘶哈” 在被音波风暴笼罩的瞬间,赛伯身体表面的毒液开始疯狂翻滚,它痛苦的蜷成一团,砸在了地面上,瞬间就变得半死不活,但问题就在于,赛伯从地狱里返回,还没来得及换一身衣服,所以结果就是,在毒液掉落的瞬间,赛伯就变成了**状态。 除了一条破破烂烂的大短裤之外,身上几乎没有其他东西了。 这种瞬间的糟糕变化,让黑蝠王瞪大了眼睛,他甚至认为自己遇到了一个暴露癖和变态,但说实话,这瞬间的愣神,反而给了被音波煎熬的赛伯可乘之机,他双手捂在耳朵上,硬生生用火焰刺破了自己坚固的耳膜,在失去了声音对于身体和感知的影响之后,他要面对的,只剩下了四处逸散的疯狂能量。 常年和能量使用者作战的赛伯非常熟悉这种战斗风格,他娴熟的躲开能量汇集的区域,朝着黑蝠王飞速突进。 “真是耻辱!” 赛伯恶狠狠的骂着,闪身又躲开了一发“音波炮”,墨绿色的魔火在这一刻爆发开来,让他的身躯瞬间完成了恶魔变身。 “唰” 大恶魔拍打着翅膀,以极速闪到了黑蝠王身后,一爪子拍在了眼前的身躯上,将这难缠的家伙整个人都拍飞了出去,黑蝠王狼狈的砸在地面,背后已经出现了一个狰狞的撕裂伤口,火焰在伤口之上灼烧,但即便是这样的痛苦,他依然没有放弃宇宙魔方,还将其死死的攥在手里。 “呼...呼” 赛伯气喘吁吁的看着从地面上爬起来的黑蝠王,他也不好受,在那种毁灭性极强的音波中,他身体周围的鳞片已经破碎开来,在声音持续的震动中,鲜血四溢,在他周围,超人和雷神也站了起来,四个人处于这片已经彻底被完全摧毁的大地之上,围绕着那颗宇宙魔方,战斗...才刚刚开始呢。 24.被践踏的王权 声音,这是一种被人类赋予的概念,它的本质是物体震动产生的声波,既然是波,就必然存在频率的概念,而稍微对于能量放射有理解的人都知道,波的频率越高,附带的能量就越强,如果将声波的频率提升到最高,那么声音,就会成为最致命的武器。 实际上,根据科尔森的说法,美国国防部对于声音武器的研究从未停止过,而且已经有了最初的武器模型,据说在当初罗斯将军追捕绿巨人的时候,还使用过这种武器,可惜它太不稳定,所以并没有发挥出设想中的作用。 而现在,被赛伯,超人和雷神三个家伙围攻的那个人,以一种超现实的方式,将声音武器的威力勾勒了出来。 黑蝠王站在破碎大地之上,面对三个人的联手进攻,他要做的只是张开嘴,吼出一句声音,仅此而已。 烈焰龙枪闪耀天际,十几道辉煌的火焰从天而降,黑蝠王抬起头,看着那照亮了他的双眼中的火焰,他沉声说: “玩弄可悲的魔法!毫无意义!” “轰” 音波将最坚硬的火焰聚合体在空中打散,成为漫天飞舞的火星,在空中左右闪避的赛伯也被音波卷中,整个人就像是坠入风暴中的落叶,在空中摇摆着坠入了大地之中。 雷神举起手中的战锤,从天际引下千万雷霆,将黎明将至的黑夜照亮,黑蝠王双手分开,指向天空: “雷电可不能保佑你!” “嗡” 声音组成的厚重壁垒将每一道雷电挡住,漫天飞舞的雷霆没能伤害到这个怪物哪怕一丝一毫,雷神脚下的楼层却轰然裂开,逼得他不得不飞向更高处的天空。 “你的脚步声,太大了!” “轰” 音波柱从索尔下方的黑暗中冲向天际,在猝不及防之下,他整个人都被混乱音波冲入天空,在晕头转向之间,又坠入了城市另一边的废墟里。 “砰砰砰砰” 克拉克硬顶着声音的攻势,冲入黑蝠王身边,双手的重拳超过音速砸向眼前的黑蝠王,却被一层无形的声音盔甲挡住,相比他毁灭天地的声音攻势,黑蝠王的格斗技巧只能说是不错,他的力量也只是一般英雄的层次,在短兵相接中,完全不是超人这种暴力突进型英雄的对手。 但他似乎也不需要太强的格斗能力,说实话,眼前这个家伙,你说他是战士,倒不如说他是一个操纵声音的强大法师! “战士!你的力量就是你的弱点!” “砰” 正面被音波炮击中的超人以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最后砸入了远方冰冷翻滚,在声音的震动下卷起怒涛的海洋中,简直就像是一场大海啸,大灾难一样。 更恐怖的是,在这种无处不在的声音笼罩中,让暗杀都成为了一种不可能的事情,在远处黑暗的高楼里,巴顿特工刚刚张开战弓,搭上一支特殊的催眠箭矢,结果就看到黑蝠王猛地看向他的位置,手指指向了他的方向: “猎人!和你们的玩具枪!” “砰” 巴顿特工手中用复合材料制作的弓箭被音波击中,当场爆开,将特工本身都从藏身处掀飞了出去,这一切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简直让人绝望的对手,你无法正面抗衡包裹着强大力量的音波,就永远无法击败声音的控制者。 而且最要命的是,黑蝠王作为声音的王者,他简直把这种能力玩出了花。 “你们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好!那就让万物死寂吧!” 黑蝠王张开双臂,背后伤口的鲜血喷涌出来,一层次声波组成的领域将周围的生命体全部卷入其中,这种人耳听不到的声音破坏了感官的传递,让其中的那些齐塔瑞战士和恶魔战士们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左摇右摆的站不直身体。 “这是哪里跳出来的狠角色?” 赛伯一把撕开头顶的废墟,从地面的凹陷中张开翅膀飞了出来,他看着站在破碎大地上恍如王者一样的黑蝠王,他抹了抹嘴巴,左手一挥,腾古剑跳入手中。 “看来又得疼一疼了。” 他抹了抹胸口,按照目前黑蝠王表现出的能力来看,如果打近战,他很可能只需要不到10秒钟就能干挺他,问题就在于,穿越黑蝠王的声音风暴的时候,他的身体估计会被这怪物生生撕开。 虽然不会死...但是很疼啊,混蛋! 他拍打着翅膀降落在了地面上,站在了黑蝠王对面,他舒了口气,伸手带上了仿制被斩首的艾德曼合金面具,左手提着腾古剑,朝着黑蝠王走了过去。 “站住!” “砰” 赛伯的身体被音波击中,身上的鳞片碎裂开来,但瞬间就开始自愈重生,他看了黑蝠王一眼,勾了勾手指: “感觉就像是被炮弹击中一样,不值一提!” 他向前迈出两步,黑蝠王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止步!” “砰” 赛伯的腹部到胸口被声音撕开了一条狰狞的伤口,血肉翻滚,白骨可见,但他毫不在乎的哼了一声: “这下有点感觉了。” 他继续向前,在他身后,密密麻麻的火焰龙枪旋转着刺向前方的黑蝠王,后者撑起声音壁垒,看着一步一步走向他的赛伯,黑蝠王感觉到了危机...从出生以来的最大危机! “你的护甲毫无用处!” “砰” 赛伯举起右臂,用阿斯加德的猴版无限手套挡住了这一次攻击,那从未出现过裂痕的手套上,出现到了一道如同被利刃切开的刻痕,这是这手套第一次被攻破,赛伯的身体被推动着向后推移,但他双脚刺入地面,硬生生止住了这种后退的颓势,他看了一眼手甲上的刻痕,双眼中闪过了一丝狰狞: “现在有点意思了!” “砰” 地面破碎的大地再次碎开,赛伯开始向前冲刺,短短200米,他只需要不到一瞬就可以跨过去,但是在这一刻,黑蝠王深吸了一口气,高声喊到: “你!休想碰到我啊!啊啊啊啊!” “轰” 这声音如同利刃,从黑蝠王脚下的大地开始,朝着远方疯狂游弋,大地被撕开一道黑色的裂痕,向下似乎通向无底深渊,音波所到之处,空气都被扭曲,一个肉眼可见的空洞型通道将赛伯笼罩在其中,砖石飞舞,尘土四溅,赛伯的鳞片一点一点的被剥离,露出了其中的皮肤,皮肤又被撕裂,鲜血迸溅,然后是骨骼,风刀斩在骨骼之上,露出了一连串的刻痕,最后将骨骼砸断。 只是一瞬间,赛伯整个人都像是被剥了皮一样,那种凄惨的景象让他脚下的地面都蒙上了一层触目惊心的鲜血,连带着扣在脸上的银色面甲都被砸飞了出去。 3秒钟之后,音波停止,赛伯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站立的姿态,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愈合,身体上的伤势同样在飞速痊愈,他抬起头,看着黑蝠王,后者同样冷漠的看着他: “我说了,你...休想碰到我!” 这声音发出的震动再次将赛伯击飞,他背后的翅膀在这一刻猛地张开,让他强行站在了原地,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鲜血,眼中的火焰之环一闪而逝: “没错,我承认,不付出一些代价,我还真的碰不到你...但说实话,在这个时候,我似乎也不需要...碰到你!” “嘿,怪物!吃我一拳!” “砰” 黑蝠王悚然转身,他已经感觉到了背后黑暗的震动,但他的身体跟不上他的反应,他的身体被砸向空中,在隐匿突袭的克拉克的致命一拳的轰击下,他身体表面得到音波护盾整个被轰破,嘴角的鲜血和脸颊上的瘀痕代表着超人的这一拳有多么的沉重,他的身体在空中摇摆着,他想要重新拿回身体的控制权,但下一刻。 “唰” “瞧,现在...我碰到你了!” 赛伯的声音传入黑蝠王耳中,带着魔火的胳膊从背后卡住了他的脖子,固定住他的身体,在双翼的悬停中,跳跃的雷光一闪而过。 “赛伯!别杀他!” “噗” 雷电的邪刃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胸口,那一节雪白的利刃透出体外,这一击本来是瞄准心脏去的,但赛伯却在某种意志的干扰下,偏离了刀刃的轨迹,不过即便如此,受了这致命一击,原本强若天神一样的黑蝠王,也瞬间萎靡了下来。 他手中的空间宝石被赛伯攥在了手里,就像是攥住了一个沉重的命运,赛伯抬起头,看着已经逐渐安静的天空,他在心灵中高声问到: “我记得我说过,不要随便进入我的思维里!” “事权从急,你手中的黑蝠王,他的妹妹刚才代表他和我们签订了一个条约,关于乌托邦和阿提兰的联盟,我们可以从他们手中获取改造异人的方法,但如果他死了,我们投入的一切将竹篮打水。” 查尔斯教授的声音在赛伯内心里响起:“你也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吧。”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 赛伯掐着黑蝠王的脖子缓缓落在地面,查尔斯教授继续为他讲解着目前的情况: “被异人们放逐的远古暴君蜂巢回到了阿提兰,据我所知,他和九头蛇的杂碎们站在了一起,现在他们代表九头蛇的势力,那座城市现在应该就在纽约的另一端的上空,水晶要求我们杀死蜂巢,给异人自由,我已经答应了她...” “那个什么蜂巢战斗力怎么样?” 赛伯扭头看向另一侧的天空,在那里,那艘天空之城如此显眼,而面对他的问题,查尔斯教授沉默了一下: “不好说,据说蜂巢本身没有太多战斗力,但他可以控制所有的异人,是无条件的服从,这也是为什么一向睿智的黑蝠王会和你们大打出手的原因,所以你要做好面对一支大军的准备!” “没事!只要不再来个黑蝠王就什么都好说...这家伙真的是,我见过的最难缠的对手之一,不过怎么说呢,还是我更强一些。” 赛伯将黑蝠王扔在地上,银灰色的氪星金属从手臂蔓延出来,将他牢牢的捆了起来,最重要的是将他的嘴巴死死封住,他看着那天空之城,然后又回过头,活动了一下肩膀,提起刀,朝着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洛基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问到: “破天号准备的怎么样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看到它的盛大登场了!” “不如就拿阿提兰...当祭品吧!” 说着话,他一脚踩着洛基的胸口,眼中凶光一闪,手中的腾古剑闪过一道致命的光芒,然后狠狠刺下,在他身后,雷神索尔拼了命的朝着赛伯冲过来。 “不!赛伯!不要!” 赛伯充耳不闻,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平和的笑容,手握刀柄,能清楚的感觉到利刃入体的那种触感。 “噗” 鲜血,四溅... 【推一本书,《旅行体验师》,去看我们没看过风景,去做我们没做过的梦,这本书之所以牛逼,是因为书里的这些地方,作者统统都去过,这是一个刚刚从南极返回的旅行大佬,恩,也是我认识的唯二两个美女作者之一,就连她的笔名,都充满了一种谈笑风生的气质...总之,这是一片瑰丽的旅行文,如果你想要旅行,却没有时间的话,不如跟着顾淼,踏上一段来去匆匆,白衣胜雪的全球旅行吧。】 25.三人VS一军 利刃穿心而过,绝对是一种糟糕的体验,实际上,在这种痛苦加身的那一刻,昏迷的洛基就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就是手持利刃的赛伯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看着他,恍如看着一个死人。 “咳...咳咳,我这是...我这是...我的命运,不在...不在这里!” 洛基伸出手,被黑蝠王的音波击中的后遗症还在,他眼前的画面多多少少有些恍惚,他艰难的伸出手,手指在空中摇摆,似乎是要抓住某些东西,他那双充满了阴谋诡计的双眼中似乎并不相信自己会这么轻易的死去,他的身体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被雷电邪刃刺穿,将他的身躯死死的钉在了地面,根本无法行动。 “你哪里都别想去!” 赛伯的眼神漠然,手中的剑柄向外狠狠一划:“你的命运,就是死在这里!” “赛伯!” 在他身后,索尔从地面上跳起,左手握着姆乔尔尼尔狠狠的朝着赛伯的脑袋砸了下来,在这一刻,他被亲人死去的痛苦折磨着,这痛苦让他失去了理智,哪怕洛基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但是,他依然是那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弟弟,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哥哥,他不能允许自己的弟弟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 “放开他!” 万钧雷霆卷起的风暴在赛伯脑后迸发,感知到背后传来的杀意,赛伯的脸色并没有多少变化,墨绿色的魔火在这一刻从脚下升腾起,身体里灼热的力量爆发,连带着还在城市另一端卷起风暴,帮助军团作战的大天狗也突然消失在空气中。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妖怪的力量,也是他第一次完成双重变身。 在原本狰狞的大恶魔形态之外,黑龙咆哮般的肩铠和盔甲覆盖在了恶魔身躯的表面,猩红色的披风也出现在了他身后,他转过身,他的第一次呼吸就让周围的黑暗中死寂的狂风又一次疯狂的宣泄,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充满了新的力量,比曾经的他更强。 “砰” 闪耀的雷霆如融化的铁水一样在他手指尖爆开,金色手甲覆盖的右手直至向前,将那砸向身躯的雷神之锤姆乔尔尼尔,在死亡恒星的核心中锻造出的万斤重的战锤在这一刻被稳稳的接在手中。 “轰隆” 赛伯脚下饱经蹂躏的大地在这一刻疯狂的爆裂开,就像是又一次地震,又一次灾难到来,周围地面上的碎石和灰尘被这一次重击荡起,环形的风暴冲散向周围,但它最终还是挺住了,就像是面对雷神的决死一击,依然毫发无伤的赛伯一样。 在雷霆四溅之外,赛伯抬起头,他看着身前面目狰狞的索尔,他沉声说: “我说了,洛基死定了...没有谁能救他!你...也不行!”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细碎的蓝色雷电在索尔身体上迸发出来,那些雷电恍如从身体内部迸溅出一样,缠绕在他身体的每一寸地方,就连他双眼之外,都在这雷电闪耀中带出了细碎的残影,就像是某种深藏于索尔体内的力量,因为至亲之人的死亡而被激发,他从未像现在一样,像是一位真正的雷神,而不是依靠他手里的雷神之锤,才能发射出闪电。 在极致的愤怒之中,他挥起战锤,朝着赛伯的脑袋又一次狠狠的砸了下去,但这一刻,已经有些厌烦的赛伯不打算客气了。 没有沾染一丝血花的腾古剑跳入手中,在战锤落下的前一刻,闪耀着深沉雷电的利刃向前刺穿了索尔的腹部,这一击附带的体内麻痹让雷神挥锤的动作暂停了那么一丝,然后就被赛伯刺穿在空中,在原地摔过一个圈,狠狠的扔向了更远处的地面。 “你有亲人,我就没有吗?” “你为了你的亲人可以付出一切...我也一样!” 赛伯大步走向从废墟中爬出的索尔,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缠绕着火焰和风暴,缀有黑龙型缀饰的战靴如攻城锤一样,将索尔踹向了更远处,如炮弹一样嵌入了远方的废墟里。 “而且我会比你更狠!更疯!” 赛伯站在原地,他的右手举起,一道燃烧旋转的火焰龙枪出现在手心,他狂暴的声音也在索尔耳中响起: “没有谁的命更高贵!哪怕是阿斯加德的王子也一样,没有谁能在伤害了我的亲人之后还逍遥法外!洛基不行!你也不行!你的父亲...一样不行!” “你觉得我是屠杀你的弟弟的凶手和仇人...那就拿起你的战锤来干掉我!如果你干不掉,就说明...正义,不在你那边!” “啊啊啊!” 被洛基的死刺激的几乎要发狂的索尔从废墟中出来,从天空引向地面的雷霆看上去有煌煌毁天灭地的声威,但这种威胁却并不被赛伯看在眼里,他的身前向前倾斜,手中的烈焰龙枪呼啸着冲向索尔,后者手中的战锤飞出去,将那火焰之枪砸碎。 但下一刻,密密麻麻的火焰龙枪出现在赛伯身后,在有大天狗的力量加持中,这火焰里还被加注了狂风的力量,会让它变得更锋利,更致命。 “我随时欢迎你来找我复仇...杀与被杀,战士宿命即是如此...” 赛伯的右手举起,平静的看着冲过来的索尔:“但现在...不行!” “穿刺他!” “嗖嗖嗖嗖嗖” 数以百计的烈焰龙枪刺破空气,在空中拉出了如泯灭天地一般的火焰,索尔的雷霆在身体之外形成护盾,挡住了第一波突袭,但后方还有第二波,第三波。 “噗噗噗” 他的身体在空中被龙枪刺穿,被带着飞向更后方的黑暗,最终被熊熊燃烧的烈焰之枪刺入一座高塔的中央,他身上布满伤口,但他眼中没有痛苦,只有绝望。 “洛基...不...” 做完了这一切,赛伯转过身,看到的是在地面上挣扎着向前爬动的洛基,他的心脏破碎,身体重伤,他的生活之火已经频临熄灭,现在只是苟延残喘。 赛伯从背后走了过去,大概是觉察到了来自身后的杀意,满脸是血的洛基爬动的更快,但下一刻,一只脚就踩在了他的后背上。 “长久以来,我生活在一个玻璃一样的世界里,我随便用点力气就会打碎什么东西...伴随着力量的增长,我得不断的压抑自己...” 他看着在脚下挣扎的阿斯加德的王子,他眼中的光芒变得危险而致命: “我得压抑我的愤怒,压抑我渴望自由的天性,我得为了我在乎的那些人,伪装的自己永远不会被打败,感谢你...洛基,感谢你的愚蠢,你给了我一个可以尽情释放愤怒的机会。” 双手握剑,能量涌动之间,腾古剑的雷霆闪耀的从未如此剧烈,雷电闪耀照亮了洛基的脸,他挣扎着: “不!不要!我认输,我认输了...” “你我之间的致命游戏结束了...洛基,已经晚了!” “噗” 冰蓝色的血花闪耀,赛伯直起身体,归剑入鞘,在他手中,一枚冰蓝色的灵魂石熠熠生辉: “你的命,我拿走了!” 旁观着这一幕的克拉克看着赛伯,他低声问到: “赛伯...我听说,阿斯加德可是个高级文明,你刚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我想问的是,值得吗?” “这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克拉克。” 赛伯将那灵魂石扔进檀木扇子里,他轻声说:“这是必须去做的事情,既然是必须,就不问值不值,佐德用你母亲威胁你,你毁掉了他的舰队,洛基差点害死我的亲人,我杀掉他,天经地义,不是吗?” “好吧。” 克拉克舒了口气,他从地面上提起被束缚的黑蝠王,他的身体缓缓在原地浮起,他看着赛伯: “我老妈自从被送出哥谭之后,就一直在担心那些丫头们,你最好早点把她们救出来,不然我会被我老妈烦死的。” “很快了!” 赛伯背后的双翼张开,飞向空中,他扭头看着克拉克: “诸界之钥已经在我手中,这一战打完,就是哥谭重回现世的日子,说起来,有兴趣和我去阿提兰看看吗?据说那里有个暴君奴役了这些异人,你手里的怪物,就是那些异人的王,据说还是个睿智而仁慈的统治者。” 超人环视四周,天际的第一抹黎明已经到来,在苍白色的光芒照耀下,被彻底摧毁的城市是如此的荒芜,在废墟之上,是战争之后的阴影徘徊,齐塔瑞人的战舰残骸如搁浅的海兽一样横置在大地之上,这被摧毁的星级战舰闪耀着黑烟,将这一切渲染的如此的死寂。 天空中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在后援部队被摧毁之后,天空中的传送门缓缓关闭,意识到已经彻底没有胜算,而且撤离之路被完全封死的齐塔瑞人残兵开始了突围,朝着各个方向飞离,英雄们分散去追捕他们,外星入侵者的的数目还是很多,但是在打散了建制之后,已经闹不出什么风浪了。 唯有盘旋于天际的异人城市阿提兰矗立在那里,正在和魔鬼帮进行着战斗,那座城市的浮游炮体系经过一晚上的攒射,最少干掉了超过5万名齐塔瑞入侵者,稀里糊涂的就成为了纽约保卫战的大功臣。 不过现在,它就是最后一个需要被清除的对手了。 “班纳,走!打架去!” 赛伯的身影掠过天空,他朝着下方盘坐在大楼顶部,正在和贝蒂说着话的布鲁斯.班纳喊了一声,后者耸了耸肩,并不是很想去,但是在渴望快点结束战争的贝蒂的请求下,他还是活动着身体,跳入了废墟之中,片刻之后,绿巨人开始在废墟里奔驰,在他头顶的天空中,赛伯和克拉克飞行在空中,这狂战三人组一路没遇到阻碍,但是在他们靠近阿提兰的时候,却遇到了蜂巢组织起来保卫阿提兰的大军。 这座城市里的所有异人都被蜂巢无孔不入的控制细胞操纵了,他们的意志和神态其实并没有多少变化,在将寄生性细胞分散开之后,蜂巢的控制变得不那么霸道,但他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这些受控的异人奉为圣旨一般。 在前赴后继的异人对面,是来自乌托邦的军队,除了恶战一晚的魔鬼帮之外,还有变种人组成的军团,被小魔鬼们带领着,不断的蚕食着异人军队的力量,彼此都是有异能的,所以这两方打起来就绚丽非常,空中到处都是火花冰屑,时不时还有兽化的战士在废墟中扭打。 “我忠诚的魔鬼们,退下!” 赛伯的身体悬浮在天空中,他举起左手,向后甩了甩:“去休息吧,接下来的战斗,交给我了。” 他活动着身体和双臂,看着对面统帅异人军团的王后美杜莎,以及其他的皇室成员,还有天空中悬浮的浮空城阿提兰,他扭头对克拉克说: “对面是一支军团,而我们只有三个人...” 超人耸了耸肩: “但我不觉得我们会输...” 26.破天号,参战! “输了!” 阿提兰的皇宫下方,在城市控制中枢里,怀特霍尔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屏幕,在那里,咆哮的绿巨人就像是完全发动的起来的毁灭坦克,一路向前碾压,不管是美杜莎的头发,还是戈尔贡的超强力量,都根本没办法阻拦他冲锋的脚步。 更别说,在天空中悠闲的拍打着翅膀的赛伯.霍克,那家伙随手卷起狂风和火焰,每一次攻击,都会让异人一方损失惨重。 尤其是在愤怒的水晶公主和女伯爵斯凯也加入这场攻坚战之后,异人溃败的速度更快了。 和变种人经过长时间正常的练习,就可以让原本弱小的能力变强的过程不同,对于异人而言,一个人的能力在第一次接触泰瑞根水晶的时候就已经被确定了,而且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在伴随着年纪增长而增长的力量到达极限之后,就很难再次突破了。 这也就意味着,在面对高阶异人的时候,低阶异人能做的事情太少了,被泰瑞根水晶赋予了四元素之力的水晶就像是魔法女皇一样悬浮于天空中,风暴,火焰,岩石和流水,四元素在她手中来回转换,在极致的愤怒中,她甚至召唤出了一头完全由岩石组成的巨人,每一拳,都会让负隅顽抗的异人军团的防线被撕碎。 “看来异人的战争潜力也不过如此。” 怀特霍尔伸手推了推眼镜,他轻声说:“除非数量到达一定的界限,否则异人们面对超规格的力量,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真是让人失望...” “那是因为你不肯让我散布泰瑞根水晶迷雾...” 在他身后,蜂巢眼中的暗红色光芒闪耀着一抹痛恨:“脚下的城市有千万人,只要有十分之一能够成功变异,我就会有一支无敌的大军!看看你眼前的战场,你要失败了,人类,你和你的野心就要被那些怪胎埋葬了,到这个时候...你还要犹豫吗?” “恩...这很冒险。” 怀特霍尔脸上闪过了一丝纠结,但他并非是处于人道主义的思考,实际上,对于这个狂热的纳粹信徒来说,人道主义什么的,从来都不存在,他忧虑的是另一方面: “泰瑞根水晶的散布是有风险的,并非每个人都能变异,而不能变异的结果,就是...死。” “你在害怕你熬不过那种变异?哈哈哈哈” 蜂巢发出了嘲讽的笑声: “你在我面前表现的像是个无所畏惧的邪恶者,但看看你现在,你也会害怕死亡,你这蠢货,自从你身体里移植了异人的骨髓之后,你还以为你是普通的人类吗?放心吧,杂碎,你不会死,而我...我会看到我想要的胜利!” 他的手指伸向了控制台最中央,那个显眼的金色按钮,但怀特霍尔的手却制止了他的举动,后者看着蜂巢,他没有说话,但几秒钟之后,他缓缓放开了手。 “去吧。” 怀特霍尔坐回椅子上,他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小圆框眼睛,用一块白色的手帕擦拭着,他低声说: “让我看看你许诺的胜利。” “怎么?你不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你的盟友们吗?” 蜂巢用阴测测的声音问到:“你能无视泰瑞根水晶迷雾,不代表他们也能...” “我们投身伟大的事业,蜂巢,这是你无法理解的...” 怀特霍尔低声说:“而伟大的事业总需要牺牲,能为理想付出一切,这是一种荣幸,更何况,世界之王的宝座,坐两个人,似乎有些...太拥挤了。” “所以,你也会是个暴君,我看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了...你这恶棍!” 蜂巢的手指在金色的按钮上摁了下去,在他背后,四个密封的黑色舱室缓缓打开,露出了其中闪耀的泰瑞根水晶,以及连接泰瑞根水晶的的机械,这些复杂的玩意会把水晶的能量散布成迷雾,异人儿童小时候的觉醒就是要被这种迷雾侵蚀,而现在,蜂巢要把这迷雾,扩散到整个纽约。 这个过程是残忍的,它会杀死最少三分之二的人类,但留下的那些,会成为异人族的新力量...这才是克里帝国留下的战争机器的本质,只要泰瑞根水晶还存在,它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制造出异人。 简直是,完美的炮灰。 面对蜂巢的揶揄,怀特霍尔神色不变,他舒了口气,低声说: “人类的进化需要集合所有人类的集体力量,用群体思考代替精英论,将所有人类的精力都用于进化这一件最伟大的事业,而不是在碌碌无为里浪费生命,要做到这一切,就需要一个强权统治的世界,个人的意志主导,推动世界不断向前...这是必由之路。” “也许刚开始,这个世界会痛苦,但...没有痛苦,怎么才能进化?” “我并不正义,我并不邪恶,我只是伟大理想的继承者和实践者,仅此而已...如果这件事是必须做的,那就做吧。” 你看,任何一个大反派,其实都是抱有理想的伟大者呢。 而在此时的战场上,异人的军队已经被完全打散,后方的乌托邦军队跟进,将他们团团包围,用高能量的电击器让他们失去战斗力,小公主水晶和乌托邦达成的协议在这一刻成为了拯救异人生命的保障,否则如果以杀死和摧毁作为目的,恐怕眼前的这些异人,早就被恶魔战士砍成碎肉了。 生擒,总比杀死要难得多。 “听说你是异人王后?” 赛伯闪身躲过了美杜莎栗色长发的突袭,这美丽的头发在美杜莎的操纵下,就如同觅食的毒蛇一样,力量极强,可以轻易的洞穿钢铁,而且头发分散开来,几乎一个人就守住了一条阵线。 在眼前眼前的异人王后依然穿着那件雍容华贵的白色长袍,即便是在最激烈的战斗中,她的衣服也没有沾上一点点鲜血,作为异人皇室中数一数二的强者,美杜莎除了可以自由攻击的头发之外,还有心灵异能,这是她可以理解沉默的黑蝠王心理活动的最主要原因,但当这位异人王后将心灵能力投射到赛伯内心的时候,她看到的,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强韧灵魂。 那灵魂强韧到她根本无法影响到其中的一丝...一毫。 “交出魔方!” 美杜莎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挣扎,但很快就重新变得古井无波,她抬起头,栗色的头发在两侧攥紧,成为锋利旋转的长枪,朝着赛伯疯狂的刺了过去,但赛伯不闪不避,只是抬起手,将脚边的黑蝠王挡在了眼前,任由那栗色长发停在黑蝠王的身体表面。 “恩...怎么停下来了?” 赛伯问到:“来啊,穿刺啊,刺穿你的丈夫,然后就可以伤到我了...你在犹豫什么?你不是被暴君控制了吗?那就放弃所有理智,按照暴君的想法来啊!” 美杜莎的身体颤抖着,显然,她正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和折磨,异人反抗蜂巢并非不可能,否则当初蜂巢也不会被放逐,但在赛伯看来,眼前这些被奴役的家伙都是一群软蛋。 “我从不相信有什么天选之君...我也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任何控制手段,能让你心甘情愿的去做坏事...” 赛伯将黑蝠王的脖子卡在手里,将他高高提起,他看着美杜莎,嘴角泛起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我数到3...如果你不替我打开身后的防线,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的丈夫去死吧...我其实很好奇,在你心里,到底是蜂巢的命令重要,还是你丈夫的命更重要?” “别...别逼我...求...求你!” 美杜莎的眼中跳跃着那种我见犹怜的痛苦和挣扎,但赛伯漫步走向她,在她眼前低声说: “我可不是在逼你啊,王后陛下,我只是在告诉你,真正的自由,只能靠自己去争取...你既然做不到,我就来帮你一把。” “3” “咔” 黑蝠王脖子上的护甲被整个捏碎,他的身体开始挣扎,但在这种近战范围里,同时嘴巴被封堵的情况下,他很难对抗赛伯。 “2!” “呃...” 黑蝠王的手臂开始抽搐,在这一刻,他真的感觉自己的脖子要被掐断了,在赛伯的力量加持下,死亡的幻影简直如影随行,赛伯看着还在挣扎的美杜莎,他深吸了一口气,遗憾的说: “哦,看上去这真的很难做到,没关系,没关系,只是一个丈夫而已,他死了没准你还能找下一个,然后你可以告诉自己,并不是你杀了他,是我,是我残忍的杀死了你的丈夫,而弱小的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所有的罪恶都是我做的...” “呵呵,只要你能骗过自己...” “3!” “不!停下来!” 美杜莎伸出手抓住了赛伯的手臂,她看到了赛伯那种平静的目光,她明白如果她做不到赛伯要求的事情,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死黑蝠王,从眼神就能看出来,这个人,真的做得出这种事情...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来,其中还混杂着内脏的碎片,但也是在同一时刻,她脑后的栗色长发如狂龙一般飞起,就像是两杆狰狞长枪,从背后突破异人的最后防线,将所有反抗的异人卷入头发之中,仍向了天空。 “砰砰砰砰砰” 在异人们坠入包围网的时候,美杜莎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她做到了从未有异人做到的事情,凭借心灵力量,强行突破蜂巢的控制,但这样并非没有代价,她的身体受创严重,在赛伯看来,几乎到达了奄奄一息的程度。 “砰” 被禁锢的黑蝠王被扔在了美杜莎身边,赛伯蹲下身,将一块恶魔治疗石塞进了美杜莎嘴里,然后扭头看着黑蝠王,压低了声音: “瞧瞧你,黑蝠王...作为异人的统治者,面对强权的控制,你甚至还不如一个女人...真丢人。” “咔咔咔” 而就在同一时刻,在赛伯头顶的阴影中,悬浮于天际的阿提兰下方推进器之外,4个复杂的机械窗口缓缓打开,露出了其中闪耀的泰瑞根水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这些水晶被特殊的能量散布成雾气,快速的充盈了天际的空气。 “快阻止他!赛伯!” 水晶和斯凯飞快的冲过来,小公主抓着赛伯的手臂,指着天空的迷雾,大声喊到: “那是泰瑞根水晶迷雾,会侵染接触到它的任何人,有潜力的人会被变异成异人,没有潜力的会被直接杀死...他们疯了,他要转化这座城市!” “嗯?” 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站起身,对身后还在追逐异人的乌托邦军队喊到: “打开传送门,以最快的速度给我撤回去!快!” 然后他扭过头,看着水晶小公主,低声问到: “你们给阿提兰买保险了吗?” “什么?” 水晶瞪大了眼睛,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下一刻,赛伯露出了一个遗憾的笑容: “看来没有...真可惜,这一次,你们要损失惨重了...” “艾瑞克,我的破天号在哪?” 赛伯在精神链接中问到,下一刻,艾瑞克博士振奋的声音传来: “我们正在进行最后一次迁跃!5秒后到达战场!我们把它勉强修好了!” “很好,坐标定位到我现在所在位置正上方1500米...” 赛伯抓起身边的斯凯和水晶,恶魔化瞬间完成,拍打着翅膀升入天空,一抹黑暗的阴影在他眼中出现,黎明的天空中,空间混乱,破碎,紧接着,一把贯穿天地的黑色重剑出现在天际... “然后...刺穿它!” “轰” 27.蜂巢的末日 “那是什么?” 被赛伯抓在手中,在空中飞行的水晶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那破开空间跳出来的巨型黑剑飞船,这玩意的高度最少在300米左右,整体呈一把黑色重剑的形状,在最中心,还有暗红色的能量涌动,看上去异常的古怪诡异。 最重要的是,在赛伯的命令下达之后,这艘重剑飞船就朝着正下方的阿提兰缓缓落下。 远远看去,就像是无形的巨人手持利剑,要将阿提兰彻底刺穿。 “这是我的破天号,我的杀手锏!” 魔鬼帮之主意得志满的看着战舰下落,在他身后,大天狗屹立于天际,手中的扇子摇摆,狂风卷起,将阿提兰附近的空间包裹,延缓泰瑞根水晶迷雾的逸散,在更远处,乌托邦的士兵正在通过传送门撤离,人人都知道,那天空中淡黄色的雾气,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破天号,本来是黑暗精灵的最后旗舰,汇聚了来自5000年前的黑暗帝国的所有科技结晶,坦白说,这玩意很难区分到底是科技侧还是魔法侧的造物,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能造出这样独特战舰的文明,最少绝对不会比克里人弱... 在黑暗精灵全盛的时候,整个九大王国乃至小半个银河都是他们的领土,比现在的克里帝国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他们的主战旗舰和克里人为炮灰们制作的军营,孰高孰低几乎不需要太多评价。 而且更重要的是,黑暗精灵全民尚武,就连他们的战舰本身也附带着这种铭刻在骨子里的攻击性,纵观目前地球接触到的宇宙文明,有那个是给自己的指挥旗舰做出了撞角?在必要的时候,这艘黑暗利剑型的飞船,本身就是一把最锋利的武器。 就比如当初玛勒基斯操纵着它,轻而易举的撞碎了阿斯加德的城市护盾,在今天,这艘属于赛伯的破天号,也进化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初次登场。 “嗡” 破天号下方的锋利撞角表面逸散出幽蓝色的光芒,就像是遁入了另一个维度一样,它的舰体缓缓下落,将幽蓝色的撞角在另一个维度刺入慌忙躲避的阿提兰内部,远远看去,就像是这把黑暗利剑从上而下刺穿了浮空城阿提兰一样。 “你要干什么?停下来!” 水晶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睛都瞪大了呀,她抓着赛伯的手臂,使劲的摇晃着:“快停下!你会毁了阿提兰的!” “不!不会...我只是按照彼此的协议,我只是在给你们自由!” 赛伯看了她一眼,沉声说: “小丫头,别闹!” 操纵着战舰下落的艾瑞克博士双眼里满是跃跃欲试的光芒,在利剑刺入之后,他发出了维度迁跃指令,在远方天际的赛伯,斯凯和水晶眼中,这黑暗战舰遁入虚空的那一部分徒然重现。 还是那个老问题,一台快速运转的精密仪器内部出现一根足够坚硬的钢棍,结果会是什么? 崩溃! 完全完全的崩溃! 之前统治了黑暗的异人城市阿提兰,在纽约废墟中,在那些快速撤离的魔鬼帮成员的注视中,在破天号的维度穿刺之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这个有纽约五分之一大小的城市从最中心崩裂开来,城市中最少有四分之一的建筑在这一次超负荷的碰撞中被撕裂,变成了一片废墟。 但最重要的是阿提兰的能量推进器完全停工,在被破天号强行撕裂了城市结构结构之后,这座城市内部的能量管道几乎瞬间就被破坏了,失去了能量,浮空城就无法浮空,尤其是在破天号的推进器反向运作,将刺入阿提兰的撞角抽离的那一刻,这座悬浮于天际的浮空城,就以一种抛物线坠落的方式,朝着地面轰然砸落。 “轰” 城市砸入海中,在这一刻卷起的海水最少有10米高,铺洒下来,几乎瞬间就将小半个纽约淹没在其中,逸散出的泰瑞根迷雾在城市上空扬起了一道淡黄色的光芒之桥,这些古怪的玩意是不可能被风吹散的,这一点大天狗已经发觉了,这片战场不能待了,否则只会徒增伤亡。 不过赛伯的事情还没做完。 他对身后的克拉克和绿巨人打了个手势,两者也飞快的跟随军队通过临时传送门去到城市的另一端休息,而他自己则飞入空中,毒液咕噜咕噜的覆盖在他的脸上,形成了一块可以过滤空气的呼吸假面,他穿过已经彻底安静下来的站场上空,那些依然被控制的异人们呆呆的站在原地,他们全程目睹了阿提兰是如何坠落的...面对这样的对手,他们的战斗真的有意义吗? “那个什么蜂巢在城里,对吧?” 赛伯看向另一只手里的斯凯,后者看到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顿时打了个激灵,急忙开口说: “就在城里,他很丑,有蓝色的皮肤,还有恶心的触须,就是这样的!” “好” 赛伯双手放开,两个丫头呼的一声就做起了自由落体运动,斯凯尖叫一声,在空中胡乱摆着手臂,然后被水晶召唤来一道风卷住身体,两个女孩留在了纽约的海边,看着孤身一人飞入了远处海浪中的阿提兰的赛伯,斯凯抽了抽鼻子,恨恨的说: “真没风度!” “不,他只是不想让我们卷入战斗里。” 水晶眨了眨眼睛:“他知道我们没办法面对蜂巢...就是他,我认识的第一个地球人,果然是个很让人放心的男人呢...” “你已经傻了。” 斯凯看了一眼消失在阿提兰城市里的赛伯,她对这个曾经神盾局的最大对手的感官一直不怎么好,不过这一次的事情她要承情,而且她现在更关注的,是另一件事...她不惜冒险促成异人和变种人联合,也要做到的一件事。 “我们去那里!水晶!” 斯凯指着海面上空漂浮一艘空天母舰,对水晶说:“九头蛇就盘踞在那里,我父母都死在他们手里,我要去报仇!” “我和你一起去!” 两个丫头在风暴中快速冲向天际的空天母舰,而在下方,赛伯正站在阿提兰最显眼的皇宫正面,他看着眼前厚重的大门,他能感觉到,在这座皇宫里,还活跃着一些生命体。 看来蜂巢并不蠢,并没有将所有异人都派到战场上去。 赛伯举起左拳,火焰在拳头上燃烧,飞快的汇聚,很快就形成了岩浆般的实体,就像是一只覆盖着岩浆甲胄的重拳一样,狠狠轰出。 “哐” 眼前厚重的大门四分五裂的碎开,他大步走入黑暗中,就看到蜂巢派出的死士们挡在通往城市核心的通道前。 “哗啦” 雷电邪刃出鞘,第一抹灼热的鲜血在黑暗中逸散开来,血腥味让这黑暗变得更加危险,而对面的十几个异人,他们本是黑蝠王最好的护卫,但此时却根本感觉不到黑暗对他们的保护,这房间中的黑暗,在这一刻完全倒戈,将它的所有恩赐和赠予都施加在了他们的对手身上,却完全抛弃了这些异人的强者。 杀戮一旦开启,不杀到最后一个人是不会停下的,但这并不需要很长时间,或者说,战斗的时间,一直取决于赛伯的心情。 此时,在城市控制核心中,蜂巢和怀特霍尔已经准备开溜了。 破天号的横空出世彻底砸碎了他们最后一博的所有希望,现在阿提兰已经失去飞行能力,落在海面上苟延残喘,任谁都知道,大势已去,唯有留有有用之身,才能妄图卷土重来,但说实话,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跑,也是很难的。 “我们得顺着下水道钻出去。” 蜂巢面无表情的指着脚下的隧道:“进入海中,才有可能逃掉,但说实话,我真的很不甘心...” “谁会甘心!” 怀特霍尔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指点江山的豪情,他一直很严谨的袖口的纽子被打开,手里提着刚刚回收的四颗泰瑞根水晶的箱子,急匆匆的走向下水道,这种感觉就想让他想起了70年前,纳粹德国失败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屈辱的试图带着方尖碑逃离德国,但却被卡特.佩吉和咆哮突击队抓了个正着。 再没有比那屈辱的事情了,如果有,那就只能是70年后屈辱重演...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不过就在怀特霍尔走到下水道边缘的时候,却被蜂巢伸手拦住,异人之王用暗红色的眼睛盯着怀特霍尔,沉声说: “控制器给我!现在失败了,我们一拍两散!我要自由!” “休想!” 怀特霍尔后退了一步,他左手握着控制器,看着眼前的异人之王,一抹阴狠在他脸上跳动出来: “现在的局势,你认为我还会放弃最后的希望吗?我告诉你,蜂巢,现在唯一还能东山再起的方法,就是我们联起手,九头蛇在全球有庞大的产业,只要我们能逃出去,今天的失败就不算什么...但你以为我真的的会让你在这个时刻自由吗?” “恐怕你自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捏断我的脖子!” 怀特霍尔推了推眼镜,紧盯着蜂巢: “别耍小花招,否则我们一起死!” “砰” 两个人的内讧还没有一个解决方法,头顶厚重的石板就轰然裂开,四具失去脑袋的身体砸入地下,将鲜血洒的到处都是,紧接着赛伯的身影跳入一层,他看到了眼前那两个罪魁祸首,他一甩手,四个头发相连的脑袋被扔在了他们脚下。 “我说...老鼠们在开会啊,在商量着要怎么反杀我吗?” 腾古剑向外轻轻一甩,银色的利刃光芒就在黑暗中跳动起来,照亮了眼前,蜂巢暗红色的双眸里闪过了一丝诡异,他转身就朝着赛伯扑了过去,就像是绝地反击的武士一样。 “我是异人的王!就算是死,我也要保有最后的尊严!” “噗” 话音刚落,他的脑袋就飞了出去,锋利的腾古剑切开他的脖子,几乎没有花一秒钟的时间,赛伯厌恶的看着脚下快速腐烂的尸体,他将目光转向了抱着箱子不断后退的怀特霍尔,他没见过这个家伙,但他从查尔斯教授那里知道,这家伙是九头蛇的真正高层,一个恶贯满盈的混蛋。 “你知道吧?” 赛伯漫步向前,火焰在他身后熊熊燃烧:“我非常讨厌你们,九头蛇,你们一次又一次的挑衅我,把我当枪使,你们觉得这很好玩,对不对?” “你是不该出现的!” 大概是觉察到死亡将至,怀特霍尔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就变得无畏了起来,他摘下小圆框眼睛,扔在一边,朝着赛伯大喊到: “你就是不确定因素,但凡由你参与的事情,走向都会变得无人能预测,我很早就建议皮尔斯以雷霆之势彻底消灭你,但他没有听从我的意见,结果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一个人,就毁掉了九头蛇70年的努力!你...你是魔鬼!” “或许吧。” 赛伯无所谓的摇了摇脑袋,走上前,单手掐住了怀特霍尔的脖子,将他提到空中,眼中的火焰之环绽放开来: “你也许听过我的传说,九头蛇,死亡永远不是最痛苦,听我说,审判才是...迎接你的审判吧,就在现在!” “看着我的...眼睛!忏悔你的罪行!” “轰” 一团火焰如同浇了汽油一样在赛伯手中绽放开,他用审判之眼杀了这么多人,从没见过燃烧的灵魂会如此剧烈,看上去,怀特霍尔先生在这一生,确确实实堪称一个罪恶的传奇了。 “真惨...” 赛伯撇了撇嘴,从地面上捡起那个箱子,大步走向门外,不过就在他踏出大门的那一刻,他突然开口说: “你打算隐藏多久?” 背后,一片死寂。 赛伯等了2秒钟,没有回答,他嗤笑一声: “你打算占据我的身体复生?可悲的蜂巢...我都不知道你那里来的勇气,我和其他人不一样。” “我的血管里流淌的,可不是血...” 话音刚落,寄生在赛伯身体里的蜂巢细胞便接触到了那粘稠灼热的血液,就像是真正的,岩浆一般。 这样的温度是任何细胞都无法承受的,只是在顷刻间,侵入赛伯体内的那些蜂巢细胞,就被灼热的岩浆之血一扫而空,涌动的火焰在赛伯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上扫过,将蜂巢最后残余的痕迹彻底清除。 就如同他生的默默无闻,蜂巢,这个异人的天定的统治者,死的同样默默无闻。 甚至有些...可悲。 28.最后一张牌 “阿提兰...就这么坠落了?” 空天母舰上,亚历山大.皮尔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从天空中坠入大海的浮空城,这一刻,这个隐藏多年的老九头蛇的三观都遭到了颠覆。 在昨晚阿提兰出现的那一刻,它展现出的强大战斗力让皮尔斯欣喜不已,这样的威慑,再加上九头蛇这么多年营造出的密密麻麻的关系网,统治世界已经不再是梦想了,皮尔斯甚至已经看到了自己坐在世界之王宝座上的样子。 不过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世界之王的梦还没做够,阿提兰的坠落,就像是一记闷棍,将他彻底从幻想中抽醒。 皮尔斯看着那支悬浮于天际的暗黑利剑,刚才就是它一击刺穿了阿提兰,在明白了这艘目前的战场里就是无敌的战舰的归属权之后,皮尔斯悚然间发现,自己应该考虑逃跑的问题了。 他认为自己已经足够看得起赛伯了,现在当赛伯亮出杀手锏的时候,他才知道,在这场猎人和猎物的追逐中,他和他的组织,可从来都不是猎人。 真是莫大的讽刺! “进入隐形模式,我们离开!” 皮尔斯阴沉着脸站在指挥台上发布了命令,末了,还不忘加一句:“不要引起任何关注,悄无声息的离开!” “长官,我们发现了一个请求传送的信号!” 战舰操纵台前的联系官高声汇报到:“是...是已经确定死亡的希尔维特特工的信号,他就在城市下方!是否准许?” “恩?” 皮尔斯眼前一亮,点了点头:“把他送进来。” 这一幕看的身边的加特勒特工恨得牙痒痒,希尔维特那个小人在皮尔斯心中的地位还真是高,哪怕是在逃亡路上,都不忘记带上这家伙。 “嗡” 传送的光芒一闪而逝,极其凄惨的希尔维特特工出现在了舰桥上,他脑袋上缠绕着绷带,上面还有肉眼可见的血渍,手里拄着一根手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一眼就看出,这家伙绝对是在战场里艰难的捡了一条命。 “长官...呋...我,我回来了。” 希尔维特特工艰难的对皮尔斯俯身行礼,他脸上的眼睛都在战争中出现了狼狈的裂痕,他先是左右看了看指挥室的布置,然后大声说到: “为什么我们的战舰要现在离开战场?我们还没失败呢!” “没失败?希尔维特特工,你是瞎了吗?” 加特勒毫不留情的嘲讽道:“那你准备怎么办?是突然撕开衣服变身超人,去把赛伯.霍克干翻在地上?还是突然觉醒异能,控制那些非人类联合起来反败为胜?你没看到阿提兰都被魔鬼帮干掉了,我们留下给他们加餐吗?” “你就只会靠别人吗?” 希尔维特特工毫不畏惧的反驳到:“怀特霍尔本来和我们就不是一条心,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他刚才释放了泰瑞根水晶迷雾,想把我们连带着整个城市都变成异人,或者干脆直接死掉,如果不是魔鬼帮干掉了阿提兰,你现在估计早就挂了,蠢货!” 光头特工看上去是因为受伤而导致情绪有些失控,他当着皮尔斯的面,指着加特勒大骂道: “我早就提醒过你,加特勒特工,我们要小心怀特霍尔和吉迪恩,他们都是老谋深算的老混蛋,不可信任!结果你是怎么做的?把布鲁斯.班纳关押的位置透漏给怀特霍尔那边的人,差点害死我!” “恩?” 皮尔斯的表情立刻变得难看起来,他怀疑的看向加特勒,后者想要说什么,但却被希尔维特直接打断: “长官,你大概不知道绿巨人是怎么跑出来的,我来告诉你吧,我当时正在实验室值班,奉命保护宇宙魔方,结果怀特霍尔的人直接冲了进来,挟持我,当我带到了关押绿巨人的囚笼里,那个地方本来应该是保密的,只有您才知道...但是怀特霍尔也知道了。” “加特勒,你还有什么说的!” 光头特工愤怒的喊着:“你这两面三刀的杂碎!” “希尔维特说的真是真的吗?加特勒!” 皮尔斯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度,他拍着桌子喊到:“看着我,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加特勒特工当然不愿意这么束手就擒,但问题在于,他曾经给样子沃德说过,凡事都要找好后路,而他本身也是这么做的...虽然希尔维特编造了事情的经过,但问题就在于,加特勒是真的秘密向怀特霍尔投诚过,这个锅现在扣在他头上,也不算是污蔑了。 他很想反驳,但熟知皮尔斯阴狠毒辣性格的加特勒特工很明白,这件事目前来看,是瞒不住了,他想要开口说话,皮尔斯却突然伸出手,他叹了口气: “算了,怀特霍尔已经死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了...希尔维特,你刚才说,我们还没失败,是什么意思?” 光头特工恨恨的看了一眼加特勒,他呼吸了好几次,让自己冷静下来,轻声说: “长官,别忘了,纽约的郊外的地下基地里,还停着三艘启示录飞船呢...洞察计划,全自动运用的人工计算平台,佐拉博士亲自编写的预测算法,伊万.万科设计的速射连装炮台,可以笼罩整个东海岸,精准误差度不会超过3米,只需要一次炮击,我们就可以肃清整个纽约的所有魔鬼般成员和那些讨厌的英雄...你看,任何危机里都藏着机遇,他们现在聚在一起,只要我们冒险赌一把...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恩...” 皮尔斯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说真的,在看到阿提兰的时候,他确实将洞察计划扔在了脑后,因为在他的想法里,阿提兰得到科技水平要比神盾局制造的空天母舰高出很多,如果有了阿提兰这样的战争堡垒,确实就不需要洞察计划出场了。 但是现在阿提兰已经没有了,那么已经完成的洞察计划,岂不是又可以派上用场了? “但是别忘了,这计划太冒险,我们有很大的可能会失败!” 加特勒特工不甘心失败,又找准机会给希尔维特上上眼药,而光头特工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失败了,也比什么都不做,只顾着逃跑要好得多!” “好了!我意已决!” 皮尔斯拍了拍桌子,扭头看着希尔维特,虽然这光头特工看上去很狼狈,但他解决问题的能力真的是卓绝!比只懂得争权夺利的加特勒好太多了。 这样的下属,真的是难找啊。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就这么做!但启动洞察计划需要专人去纽约郊外的基地进行唤醒程序,以现在纽约地表的情况...” “我去!” 皮尔斯的话还没说完,希尔维特特工就沉声说:“我去启动它!那玩意需要8级权限,这里只有我们三个符合资格,加特勒先生肯定是不会去的,我也不能让长官身处险境,长官,把唤醒密钥给我,让我去吧。” “希尔维特,你...唉。” 说实话,枭雄一生的皮尔斯现在是真的有些感动了,只有在落难的时候,才能看到一个人真正的品性,相比加特勒的两面三刀,希尔维特的这种大无畏的奉献在这种艰难的时刻,让皮尔斯感觉到了那种年轻时加入九头蛇,被使命感召的肃穆,唯有在老一辈特工身上才能看到的品质,现在在希尔维特身上复苏。 但感动归感动,这送死的任务有人愿意去,那再好不过了! 皮尔斯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一颗黑色的三角形插口,递给了希尔维特,拍了拍他的肩膀: “希尔维特,去吧!只要你能活着回来,我许诺你一个首席长官的位置,你是个真正的九头蛇!” “恩,当初我加入组织的时候,就预感到了有这一天。” 希尔维特接过密钥,将左手放在胸前,高声喊了一句: “我很荣幸和您并肩作战,长官!” 皮尔斯点了点头,目送希尔维特离开,不过就在他踏入传送阵的前一刻,光头特工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抬起头,对皮尔斯打了个眼色,后者楞了一下,然后轻咳了一声,加特勒特工满脸恨恨的,但还是不得不走出指挥室。 “长官,我在回来的路上,曾混进魔鬼帮的军队里,听到了一个消息。” 光头特工低声说:“我听说,赛伯从魔界返回之后,就在疯狂寻找世界引擎...我的意思是,如果事不可为的时候,你们可以...” “和他做交易,唉...我明白你的意思。” 皮尔斯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陷入了思考之后,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 “好吧,这个秘密本来是你不该知道的,但如果你还有机会活下来,可以去欧洲的希腊半岛,101号秘密基地,我们会在那等你,恩,半个月的时间。” “哦,就是海底的那个...我知道了。” 光头特工眼中精芒一闪,他点了点头:“等我的好消息,祝福我成功吧,长官!” “hail hydra!!” 伴随着一声嘶吼一样的宣誓,希尔维特大步走入传送阵里,消失不见,皮尔斯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有些怅然若失。 曾经他还年轻的时候,有个和希尔维特一样的下属,他叫尼克.弗瑞,一样的忠于职守,一样的擅长解决问题,被他抚上了神盾局局长的宝座,可惜最后又被他亲手下令杀死。 现在又是希尔维特,皮尔斯忍不住陷入了极强的既视感里...他的内心有种隐隐的担忧,却又不知道来自哪里,而就在他反复思考的时候,一声巨响在空天母舰上爆开,将沉思中的皮尔斯吓了一跳,他抬起头,就看到监视器中,穿着黑色作战服的斯凯和穿着黄色作战服的水晶联手撕开了甲板的防护层,冲入了战舰之中。 “九头蛇的混蛋们,我父母的仇恨,还有被你们杀死的无辜者,我来为他们报仇了!” “怀特霍尔!滚出来面对我!” “砰” 皮尔斯的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九头蛇真的是要完了,连两个小屁孩都可以学着赛伯.霍克越塔强杀,直冲泉水了,简直是难以忍受的羞辱!他好歹也是人类文明里有名有姓的boss,哪里忍受得了这种待遇! “冬兵!整合队伍,带着特勤卫队,去干掉她们!” 皮尔斯将监控器画面调整到冬兵所在的地方,刚愤怒的下达了命令,然后就看到冬兵驾驶的绯红战甲被像是扔垃圾一样扔了出去,在那通道的摄像头的注视下,黑寡妇,巴顿,美国队长,菲尔.科尔森,身穿战甲的钢铁侠以及恶魔化的无级别特工希尔一步一步走近,就像是黑暗破晓中走出来的经典英雄形象。 科尔森特工抬起头,就看到了上方的摄像头,他举起手指,朝着它摇了摇。 就像是在说: “做好准备了吗?皮尔斯,我们来抓你了。” 29.致命的跳反 希尔维特特工并不知道在自己离开之后,空天母舰遭遇了什么,但说实话,他也不在乎。 身为一个天生的欺骗者和演员,他非常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尤其是潜伏在九头蛇近一年之后,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身为特工的某些节奏,他看了一眼周围已经彻底被夷平的仓库和建筑物,那其中还有齐塔瑞突击战舰的残骸,在火焰中燃烧,这是纽约郊外的地下基地,神盾局在纽约的超级秘密之一。 齐塔瑞人征服入侵持续了大半晚上,战争也进行了大半晚上,让整个纽约的地面建筑都差不多化为了一片白地,不过在6年前,万磁王大闹纽约之后,在神盾局的提议下,城市内部已经陆陆续续的修建了好多超大型的地下避难所,只要城市的居民进入其中,那么受损应该就不严重。 毕竟在英雄们刚开始抵御外星人入侵的时候,已经给居民赢得了足够的转移时间。 “滴,身份确认!欢迎您回来,希尔维特8级特工。” 顺着地下室的通道盘旋向下,希尔维特将自己的身份卡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刷了刷,在身侧,一道通往更深处的大门打开,他的身影步入其中,很快就被黑暗吞没。 “已经不需要再掩饰了...” 他自言自语的向前,身体上的伪装快速消失,从一个狼狈的神盾局8级特工,变成了最善于伪装潜入的变种人兄弟会前高级指挥官...魔形女瑞雯! 还是那熟悉的蓝色皮肤,带着黑色的斑点和角质,身体被一层特殊的鳞片覆盖,似乎不着片缕,不过仔细看去,在那鳞片之中,或多或少都参杂着一些细碎的金属微粒,遍布前身,这些小金属颗粒,就是魔形女在九头蛇内部潜伏不被发现的原因,每一颗微粒,都是由托尼.斯塔克亲自制作的,采用了和赛伯那可以抵御心灵窥视的面甲一样的设计。 不过事实证明,这玩意还是挡不住无限宝石的侵蚀,洛基用心灵宝石碰触她,就完全控制了她。 好在洛基太过骄傲,根本没有把瑞雯这颗小棋子放在眼里,否则赛伯隐藏在九头蛇内部的致命毒刺,就会失去所有的作用。 “所以,这大概是天要亡你们!” 瑞雯摇曳身姿,走到了空无一人的基地的控制中心里,在她眼前的舷窗中,三艘启示录级空天母舰安静的悬挂在巨大的试验场中,在洞察计划最高负责人弗瑞意外死亡之后,这里就按照程序被封存了起来,但这三艘战舰已经完工,只要九头蛇愿意,它们随时都可以翱翔天空。 和载人的空天母舰不同,启示录级战舰是全自动控制的,因此要比神盾局目前使用的战舰小很多,大概只相当于空天母舰的二分之一,这些战舰不需要考虑载人,完全就相当于三台悬浮于高空之上的武器投放设备,它们银灰色的外壳之内,隐藏的是一整套武器制作和发射装置。 所谓洞察计划...这其实在瑞雯看来,是个很迷的防卫和进攻计划,这个计划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就被提出了雏形,最初的设计来源于从纳粹投靠神盾局的纳粹顶级科学家佐拉博士晚年研究出的一个算法。 “滴” 瑞雯按下了控制台的启动程序,下一刻,整个地下放佛被掏空的黑暗空间的灯光完全亮了起来,将这方秘密的基地照亮,三艘银灰色的战舰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看上去充满了一种未来科技的美。 当然,一起被启动的并不只是这里的能源系统,还有这里驻守的最后一个...“守卫”。 “咔咔咔” 在瑞雯身后,巨大的储物柜内部的机械开始运转,她眼前的非常古老的型号的电脑显示器突然打开,就在那摄像头开启的瞬间,瑞雯又变成了希尔维特的样子,然后就看到那电脑的显示器上,出现了一张完全由绿色数据流组成的脸,带着圆框眼镜,看上去有些猥琐。 “你好,佐拉博士,我奉命来开启启示录战舰,完成您留下的洞察计划!” 希尔维特对那个电脑屏幕上的人脸俯身致敬,后者控制着旁边的摄像头,“看”了一眼希尔维特,然后发出了古怪的电子音: “所以,九头蛇的继承者们失败了?像是70年前一样,有需要我这个已经死掉的家伙来为他们收拾残局?” 希尔维特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将手里的三角密钥插入了控制台最中心,彻底激活了眼前的三艘启示录战舰。 “哦,又是数据转移程序,真是让人难受!” 屏幕上那个自称为“佐拉博士”的人脸不满的发出了一声冷哼,片刻之后,他又开口说: “我见过你,我记得你,希尔维特特工,你似乎是皮尔斯最看重的人...那么我想问你,你知道九头蛇最初创立的理念吗?” 希尔维特特工轻咳了一声,严肃的说: “不能把自由完全交给人类,过度的自由只会导致纷争,挥霍和浪费这个世界的潜力,人类想要不断进步,踏入星海,完成进化,就需要一个睿智的集体带领,进行强权统治,将所有人类的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一起。但是后来我们发现,如果你强行拿走自由,他们会反抗...” 特工慢里斯条的在眼前的操作盘上输入了引擎预热的指令,又接口说: “战争教会了我们很多,人类需要自己放弃自由,自愿的让他们放弃,这也是为什么佐拉博士你会通过战后的“回形针”行动加入神盾局,在卡特.佩吉和霍华德.斯塔克的眼皮底下,将九头蛇的传承在神盾局内部隐藏下来。” “是的!就是这样!” 电脑里的佐拉博士显得很愉快,他低声说:“我加入九头蛇就是为了这个崇高的理想,为了实现它,我不惜牺牲一切,如果历史不配合,我就改变历史,你知道怎么才能让人类自己放弃自由吗?” “混乱!无序的混乱会让人类渴求安全...为了得到安全,他们必须用自由来换...洞察计划授权通过,启示录准备升空!70年的积累,就将在今天绽放,英雄们存在的价值和他们死亡的价值一样...呵呵呵,都等于...0!” “嗡嗡嗡” 在希尔维特特工眼前,三台银灰色的启示录战舰开始点火,在基地上空的巨型封闭舱门缓缓打开,泥土和燃烧的废料从地面上落入下方,在纽约的阳光初生的那一刻,三艘武器战舰的固定板缓缓解开,就像是解开了巨兽的最后一层枷锁。 看着眼前这非常有意义的一幕,希尔维特特工突然开口说: “其实我很好奇...博士,你是怎么通过算法来确定隐藏在茫茫人海中,会在未来对九头蛇的事业造成影响的敌人的?如果仅凭这个人过去做了什么,就断定他未来会做什么,还会因此剥夺他的生存权,这难道不是一种谬论吗?” “呵呵,对于你们这些习惯用武力解决问题的特工来说,这是个很难理解的问题...但对于我来说,未来不过是基于现在和过去做出的无尽的选择,最终汇聚成的一条可以洞察的未来,你要明白,特工,人性其实就是一本编码书,你的小学毕业成绩,你的银行账单,你的投票意向,你的病历...这个算法会收集过去你做出的所有判断,来评估你的人性,最终预测你的未来。” “但它并不准确,任何预测都不可能达到100%的准确!” 希尔维特反驳到:“你怎么能解读人性?” “准确?不需要100%!” 佐拉博士的声音因为数据转移的原因变得有些虚弱,他用最后的时间解释到:“现在的威胁不需要判断,至于未来的威胁,世界是变化的,特工,我们只需要做到定点清除不安分的人的一部分,通过多次清除,最终会将他们威胁降低到无害的程度,当然,第一波清除我们会拿罪犯和恶人开刀...” “让平民们认为我们是在保护他们...再通过九头蛇的宣传,让人类习惯这三艘悬浮于天际的武器飞船,最后让他们觉得,每一次被清除的家伙都是坏人...” 希尔维特特工喃喃自语:“你对人性的研究,可真的足够深刻。” “不,我从不研究人性,特工。” 佐拉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于无形:“我只是在用数据说话,仅此而已,输入洞察指令吧,我会在万里天空中,看到九头蛇的霸权笼罩于这个世界上...” “轰” 眼前基地中的三艘银灰色的飞船在数据转移完成后,引擎开始点火,然后缓缓上升,它们的飞行速度很快,没有载人选项,引擎在开启的瞬间就达到了最大功率,飞快的直线上升,在还遍布着硝烟的纽约上空,不到2分钟的时间,这三艘飞船就达到了预设定的高度和位置。 高空4000米的指标达到,在呈三角形散开的三艘战舰下方,数以千计的速射炮调转着枪口,指向了城市下方,但实际上,从这个高度,这些精准度极高的速射火炮的火力笼罩范围,可以达到整个东海岸全境。 “唰” 一个特殊的输入板和显示器在中枢控制台上弹了出来,洞察计划只是个算法,它本身没有行动能力,而左拉博士也是个隐藏于机器中的幽灵,它会微调算法,但算法评估的最后目标,却需要九头蛇的特工自己输入。 “好吧,我这就来...” 特工耸了耸肩,伸出双手,在眼前的键盘上,按照算法的规格,敲入了一行字。 “评估范围:东海岸全境。” “评估人群:所有!” “行为模式:清除!” 在输入最后一个选项的时候,希尔维特迟疑了一下,然后就听到了佐拉博士有些飘忽不定的呼唤声: “你还没输入评估目标...快点,我已经等不及看到第一抹火焰在空中散开了。” “稍等,我马上输入...” 特工舒了口气,手指在键盘上敲动,他眼睛里跳动着某种火焰一样的光芒,如果赛伯在这里,他很轻易的就能解读这种目光...这是仇恨和大仇得报的那种畅快。 “叮” 最后一个字符输入完毕。 “命令确认中...评估目标:hydra!” 佐拉博士的声音在这一刻停顿了一下,下一刻,他的声音愤怒了起来: “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输错了目标!应该是魔鬼帮或者神盾局!而不是九头蛇,你会杀死你自己!” “不,博士!” 希尔维特特工抬起头,在那摄像头的注视中,他身体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开始涌动,在不到1秒钟的时间里,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瑞雯看着眼前黑乎乎的摄像头,她蓝色的脸上布满了一种畅快: “我很确定我输入的是正确的,之前我还在怀疑,赛伯告诉我的是不是真的,但经过您的详细解释之后,我终于确定了,他没有骗我。” “感谢您的付出和您的智慧,佐拉博士,您让我有了将九头蛇一网打尽的机会,您肯定不会知道,我等着一天已经等了多久,在埃里克死去之后的每一天,我是多么的痛苦...我恨不得把你们一个一个找出来掐死,呋...没关系了,一年的潜伏和等待,终于在今天有结果了。” 瑞雯的嘴角泛起了一丝非常好看的笑容,她毫不迟疑的伸手摁下了确定键: “你会看到你想要的火焰,你也会看到你的九头蛇是如何被你亲手毁灭的,在你们的鲜血中,我会畅饮这死亡,而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们!” “带着你的理想,带着你的随从,带着你的一切...下地狱去吧!混蛋!” 30.一个接一个,全杀掉! “砰” 被用十几条锁链捆起来的亚历山大.皮尔斯,再没有了之前那副真正大人物的气质,他灰头土脸的被美国队长扔在了地上,他脸上还有几个清晰的拳印,那是特工们揍得,实际上,以皮尔斯做过的一切来看,他也应该被狠狠揍一顿。 当然,我们都知道,仅仅是揍一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啪” 冰冷的刀鞘拍在了皮尔斯有些晕头转向的脸上,那刀鞘上传来的力量迫使着他不得不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了坐在一块石头上的赛伯.霍克,后者身后还有魔鬼帮的高层,三个骑士以及那些变种人,在更远的地方,刚刚恢复了自由的黑蝠王搀扶着自己的妻子,也站在那里,看着九头蛇头目的落网。 在废墟中,初升的朝阳照耀下来,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而在皮尔斯身后,那些一起被俘虏的九头蛇们被恶魔战士们踹在腿弯,强迫他们跪在了地上。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屈辱,但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似乎没有什么资格再强调自尊了。 “亚历山大.皮尔斯...九头蛇的大佬。” 赛伯盯着皮尔斯,他低声问到: “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要一直抓着我和我的魔鬼帮不放?你看,现在都到这个时候了,有兴趣解开我的疑惑吗?” “那你会因此放我走吗?” 大概是知道今天无可幸免了,皮尔斯也开始变得光棍起来,他脸上满是嘲讽:“既然不能,为什么我要回答你的疑惑?不过是死而已,可不要太小看一个九头蛇的意志了!赛伯.霍克!” “意志?” 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一团火焰在眼中跳起:“你在我面前提意志?皮尔斯,我只是给你一个选择,你要知道,同是死亡,也有痛快和折磨的分别,我见过很多硬汉在灵魂灼烧里像个娘们一样求饶,只是为了让我赐给他痛快的死亡...你要体验一下那种感觉吗?” “皮尔斯,看在你多次挑衅的份上,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看着赛伯那双点燃了火焰之环的眼睛,皮尔斯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作为九头蛇的大佬,他对于赛伯的资料了如指掌,他知道在这双眼睛面前,不会存在任何秘密,不过皮尔斯此时内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希尔维特现在正在启动启示录战舰,一旦他被赛伯拷问灵魂,这个秘密就瞒不住了,那可是他们最后反败为胜的希望!不能就这么被破坏掉... “好!我说...” 皮尔斯咬着牙,低下了高傲的脑袋,这一幕惹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那些笑声就像是一记记巴掌一样,狠狠的抽在了皮尔斯的脸颊上,他已经有多久没有遭受过这样的窘境了? “真是一群野蛮人!” 皮尔斯暗自骂了一句,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抬起头,看着赛伯: “我们并非针对你,实际上大部分的计划里,你都只是附带的目标,九头蛇从不以愤怒和仇恨作为制定计划的标准,在我们的设计中,你甚至可以是一起联合的对象,但每一次...你都选择了战斗,你根本不会考虑利益,鲁莽冲动的根本不像是一个成年人,根本不像是一个势力的首领!” 九头蛇大佬的脸上满是嘲讽: “就连最正直的人都会权衡利弊,思考得失,每一个首领都必备的能力,偏偏你没有!和神盾局在一起你能得到什么?在弗瑞手上失去了一切,他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和我们在一起,仅仅是墨西哥而已,变种人想要建国,也无非是九头蛇运作半个月就能平和解决的事情...你失去了太多,赛伯,看看你身后的人,因为你的决定,你将多少人送进了战场,你又死了多少人?” “说得好!” 赛伯坐直了身体:“但这毫无意义...别总拿弗瑞顶缸,九头蛇在神盾局诞生的那一刻,就把触须伸进了其中,弗瑞从你手中接过的,本就是一个烂摊子,虽然我也很讨厌那个黑大个,但事实却是,如果没有他的存在,神盾局早20年就消失了,而我和我的兄弟,也根本就走不到这一步...” “他已经死了,所以我不介意称呼他为我的朋友。” 他眯起眼睛,看着皮尔斯:“但是你...瞧瞧你,我可没有和毒蛇做朋友的习惯,你们这种人,在必要的时候,连自己的兄弟都可以牺牲,谁会和你们站在一起?你要我建立一个被九头蛇完全控制的乌托邦?别做梦了!” “你们的存在,就是世界的毒瘤,我很荣幸能亲手毁掉你们这个早在70年前就该被毁掉的蛆虫,你看,我也很乐意完成朋友的遗志...” 他站起身,手中的腾古剑轰然出鞘,冰冷的刀刃抵在了皮尔斯的脖子上: “说吧,你的遗言。” “你毁不掉我们!” 皮尔斯咬着牙,就像是一头被逼到了角落里的野兽,他呲牙咧嘴的朝着赛伯喊到: “砍掉一个头,原地长出两个!九头蛇永远不会消亡,在我们诞生的那一刻起,我们的意志就遍布世界,告诉我,赛伯,你该怎么杀死一个意志!” “多简单...” 赛伯舒了口气: “一个一个把你们从老鼠洞里揪出来,掐死,就这么简单!意志是无敌的?不不不,它不是!意志可比不上刀剑来的更凶。” “看看是你们传播的快,还是我杀得更快!” “多说无益,最后的哀嚎也是如此的苍白,你可以去死了,皮尔斯,下地狱之后见到弗瑞,别忘了告诉他,我给他报仇了!” 赛伯手中的利刃举起,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下一刻就要砍断皮尔斯的脖子,但是就在这一刻,在遥远的纽约废墟的另一端,伴随着地面微弱的轰鸣,三艘银灰色的飞船冲入天际,就如同旋转的银梭一样在天际悬停,以赛伯的视力,能很轻易的看到那飞船下方飞速摇摆的,密密麻麻的,让人看了眼晕的速射炮。 “那是启示录飞船!” 巴顿特工失声叫到:“洞察计划...那计划应该已经被终止了!见鬼!快找掩体,它被九头蛇控制了,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被杀掉!” “哈哈哈哈,已经晚了!” 皮尔斯突然发出了狂笑,就像是电影中走投无路的反派看到了希望的经典反应,他跪在地上,仇恨的目光扫过眼前的每一个人,他咬着牙,恨声说: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休想逃掉!包括你,赛伯.霍克!启示录的子弹是特制的,每一颗子弹都涂抹着抑制自愈的毒素,所有人...所有九头蛇的敌人,都会死在从天而降的天火里!而那毁灭的火焰,将扫清你们这些怪胎,将世界重新还给普通人!” “希尔维特将继承我的使命!这个世界!最终...它会是属于我们的!” “你们!你们不过是历史进程里毫无意义的残渣,我很荣幸能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他的脸色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他看着赛伯,满是报复的快意: “哦,等我们一起下了地狱,我会骄傲的告诉弗瑞,我把他最头疼的对手一起带下来了...赛伯.霍克,你输了!” “赢的人...是我!” 赛伯低下头,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发狂的皮尔斯,就在这一刻中,三艘启示录飞船以超绝的思维运算速度,飞快的在整个东海岸的范围里,锁定了被评估的人群,飞船下方的速射炮调转方向,内部的子弹供应设备不断的来回往复,将一颗颗特制的银白色子弹填入速射炮中。 “砰” 上千门速射炮同一时间开火,那壮丽的气爆让空中荡开了一拳白色的云,绚丽的天火从天而降,飞散到了整个东海岸的每一处角落。 赛伯一手提起皮尔斯,另一只手里的长剑挥向天空,剑刃上覆盖的火焰在这挥击中脱离剑刃,在风暴的加持下,能量刀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天空,将射向皮尔斯的那一枚炮弹在空中撕裂。 而其他人就没有这种待遇了。 跪在后方的加特勒特工抬起头,就看到空中一枚银色的飞弹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砸了下来,这位老资格的特工在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面如死灰,却再没有了逃跑的想法。 “希尔维特...奸细!叛徒!!!” “轰” 从天而降的天火泯灭一切,在巴顿,黑寡妇和希尔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九头蛇的战舰发射出了致命的子弹和炮火,将在场的所有自己人,全部杀死。 在远方的天际,那艘已经归属于九头蛇的空天母舰上也爆开了团团火焰,它被在空中直接击穿,就像是破破烂烂的筛子一样,冒着黑烟,从天空坠入大海。 而就在同一时刻,遥远的缅因州的海岸,一处酒吧中,一个老头正在和一个郁郁寡欢的少年聊着天,结果下一刻,致命的光芒从天而降,整个酒吧被完全摧毁,真正身份为九头蛇外围人员的老头当场丧命,少年奇迹般的在爆炸中存活,但整个人都被扔进了冰冷的大海里。 在另一头的弗罗里达州,刚刚完成一场毒x交易的黑帮大佬高高兴兴的坐在车里,正打算去找妹子放松一下,结果下一刻,这辆车被从天而降的天火击中,当场爆炸,刚刚挤入九头蛇少壮派里的大佬死无全尸。 弗吉尼亚州的一所中学,刚刚被吸纳进九头蛇外围的校园不良高高兴兴的走入学校,正在盘算着今天欺负哪个书呆子,结果一抬头,一抹毁灭的白光在他头顶绽放开。 佐治亚州的三所农场同一时间被天火点燃,其中的十几个人无一生还。 还有纽约州,南卡州,阿拉巴马州,甚至远在德州...在这顷刻间,超过10w人死于非命...但他们并非毫无罪恶的枉死,他们的组织为他们带来了本能的黑暗和邪恶,现在,当组织覆灭的时候,自然没能人能逃过这一波天罚之火。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被赛伯救下来的皮尔斯狰狞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他看着眼前惨死的九头蛇特工们,脸上甚至泛起了一丝疑惑,他喃喃自语的问到: “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呵呵,想知道为什么吗?” 赛伯在他身后如鬼魅般低声说:“我说了,九头蛇会在今天彻底覆灭...你真的以为我是在扔大话吗?你们只是排在死亡名单的第一位,之后还有吸血鬼,狼人,十戒帮...从今天之后,这片大地将真正的干净下来...” “皮尔斯,希尔维特特工托我向你问好,对了,他还有另一个名字...被你们害死了至亲者的变种人,魔形女,瑞雯,我的合作伙伴...也是你的好下属,你还亲手把启示录飞船的密钥给了她,不是吗?” 皮尔斯僵硬着脖子转过头,看到的是一双熊熊燃烧的烈焰双眸。 “我说了,死亡有痛苦和痛快之分,你看,你拒绝了干脆利落的死亡,所以,让我们把它演绎的更痛苦一些吧。” “忏悔你的罪!看着我的...眼睛!” 31.一败涂地 “砰砰砰” 灼热的天火从天而降的砸下来,洞穿了纽约市里的那些避难所的外壳,将隐藏在其中的九头蛇们追杀殆尽,当然,火炮的精准度在3米以内,难免会伤及无辜,但这是必要的。 像是九头蛇这样在美国境内潜伏了几十年的组织,不管用什么方法根除,都会留下隐患,相比之下,借助九头蛇博士佐拉的洞察算法,勉强能够一波清除掉绝大部分九头蛇的残余,这已经是非常好的结果了。 不过相比那些九头蛇毫无故事的底层人员,一些身上故事比较浓重的人,难免会偏生出很多波折。 “哐” 偷偷开溜的美国队长翻转盾牌,将眼前的逃跑的黑衣人压在身下,举在高空的盾牌挡住了从天而降的天火,炮弹在振金制作的盾牌上爆开,将队长和被压下的家伙推出老远,但总算是给这和九头蛇的余孽赢得了喘息之机。 振金,这可是相当神秘的金属,单从坚固性来说,它要比艾德曼合金更出色,据说振金内部原子接近完全静止状态,这就赋予了振金无可挑剔的防御力和抗打击能力,手持这枚盾牌,美国队长甚至可以在大当量爆炸中幸存下来。 “砰” 刚刚捡回了一条命的九头蛇战士却并不领情,他转过身,飞起一脚就将美国队长踹飞了出去,爬起来就朝着前方奔跑,又被队长扔出的盾牌砸倒在地上。 “巴基!别跑!是我...是史蒂夫!别跑!” 史蒂夫.罗杰斯高喊着眼前逃跑的人的名字,看着那熟悉的背影,队长内心非常的焦急。 那分明就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巴基.巴恩斯,70年前咆哮突击队的一员,他以为巴基掉进冰窟死掉了,但没想到,他遭受了和自己一样的命运,而现在看起来,巴基已经被九头蛇彻底洗脑,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做下了数不尽的错事。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无法放弃巴基。 在新生的世界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他不能再失去巴基,他不能允许自己再失去巴基,即便他这么做,很可能会触怒赛伯以及自己残存下来的特工朋友们。 “唰” 眼前奔跑的冬兵停在了纽约海湾的边缘,在他下方,是一个坠入大海的悬崖,他回过头,风吹动他的黑色头发,那双茫然的眼睛紧盯着追过来的史蒂夫,他用沙哑的声音沉声说: “我认得你,美国队长,你躲过了我的三次暗杀...” “巴基!跟我回去!我们会治好你!” 美国队长摘下自己的蓝色面罩,将自己的脸暴露在冬兵眼前,后者看到这张脸,双眼明显的震动了一下,但很快就重归死寂。 “不!” 冬兵看着美国队长,他摇了摇头:“我们是敌人...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完,他张开双臂,身体倒向背后的悬崖,以一个信仰之跃的姿态坠入下方的空气中,奔流不息的大海会带着他冲向安全地带,在那里,他会蛰伏起来,等待又一次命令的下达,继续身为武器的岁月。 这本是个很好的计划,但就在巴基坠入半空的时候,一双淡紫色的蝠翼在他身后的空中猛然打开,然后是锋利的爪子勾在了他的衣服上,将他狠狠的扔向天空,最后下坠,砸在了美国队长身边。 瘟疫骑士拍打着翅膀缓缓落在了悬崖边缘,黑色高跟鞋的战靴踩在地上,双手抱肩,蝠翼收起,露出了婀娜多姿的身躯,恶魔化之后依然显得清秀魅惑的脸上,是一抹看好戏的表情。 “巴基,冬日战士5号,还记的我吗?” 巴基在看到瘟疫骑士的脸的那一刻,目光紧缩,他当然记得眼前这个娇小的女人,这赫然就是当初的冬日战士之一,他也是曾是其中的一员。 “砰” 一个火焰一样燃烧的高大人影拍打着背后的烈焰双翼,从后方的天空中落在了巴基和美国队长的身后,他双手中握着熊熊燃烧的白骨战剑,在饥荒的火焰之下,穿着骨白色的全覆式盔甲,饥荒骑士举起左手的骨剑,斜斜的指向前方的巴基: “你背叛了我们...你加入了九头蛇,九头蛇在今天已经消亡,你的生命,也要在今天抵达终点!” “哐” 四人不远处的小山丘被一道缠绕着魔火的双手战戟以爆裂的姿态杂碎,在碎石和火焰飞舞之中,身体高大,足够5米多高的兽型恶魔狂笑着从远处狂奔而来,他手中的双手战戟就像是巨人的武器,他的每一步都会让大地震颤,战争骑士的声音犹如地狱中的丧钟。 “巴基,我们的兄弟...跨过时间的瀚海,我们来找你了...可惜死亡不在,要知道,他对你...可甚是想念呢!” “咔” 一条狰狞的黑色骨鞭在瘟疫骑士手中如唤醒的毒蛇一样摇摆着,武器表面涌动着墨绿色的致命雾气,她那双充满恶意的双眼紧盯着眼前举起了双拳的巴基.巴恩斯,用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没关系,把他的脑袋带给死亡做礼物,他一定会很高兴...” “等等!” 美国队长向前走出一步,他看着这三个明显不好惹的对手,他高声喊到: “你们是赛伯的朋友,我也是...巴基是我的朋友,不如我们就...” “得了吧,史蒂夫.罗杰斯,天启骑士知道你想说什么。” 瘟疫挥了挥手里的骨鞭,不耐烦的打断了美国队长的说: “老大让我们带他回去,是死是活,那得老大说了算,不过我们可以和他“玩一玩”...站到一边去吧,史蒂夫,看在小卡特的份上,如果不小心伤到你,可就不好了。” 另一边,就在冬兵和前同事们“友好交流”的时候,从纽约上空四处逃亡的齐塔瑞人残兵也遇到了麻烦。 纽约大战震惊世界,实际上,就在齐塔瑞人和英雄们打成一团的时候,美国空军的支援部队已经准备就绪,但是一直没有得到来自纽约本部的求援命令,再加上后面异人族和魔鬼帮的破天号实在是太过让人震惊,于是本部空军就一直在外围游弋。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些外星人的科技水平远超地球,因此除了一部分装甲部队冲入城市解救平民之外,其他的军队一直在疯狂增兵。 说实话,白宫的政客们已经吓坏了,他们甚至做好了丢失纽约,以及释放核弹攻击的准备,但是出乎这些家伙所料,在几方夹击之下,来势汹汹的齐塔瑞人居然就这么失败了,眼看着齐塔瑞人的残兵逃出纽约,早就按耐不住的美国空军立刻开始了第一波袭击。 质量不行,就拼数量,第一波超过500架战机从各个机场起飞,像是捕食者一样冲向了那些狼狈逃窜的外星人。 而在这些飞行员里,有一批年轻人...这些人是因为上一次和氪星人大战之后,最先进的昆式战机缺少王牌飞行员,被从各个部队调集出来的优秀者,他们也加入了这一场空中歼灭战里。 哈尔.乔丹,就是其中一员。 这个来自海滨城的家伙是个颇有天赋的试飞员,他服役的前三年之所以一直都没能驾驶战机并非因为他不够出色,而是因为这家伙身上有种极度狂妄的特质,这其实也没关系,因为英雄,尤其是足够出色的英雄,都或多或少有些狂气。 “猎鹰17号正在追逐目标!我们即将脱离人口稠密区!” 哈尔看了一眼前方被死死锁定的齐塔瑞人突击战舰,这是他今天的第三个猎物,这种小型战舰就像是特殊的摩托艇,在空中以极快的速度向前飞行,上面乘坐着三个齐塔瑞人,这些虫子一样的怪物手里握着先进的能量步枪,不断的朝着他驾驶的昆式战机射击。 战舰的速度极快,不过昆式战机的速度也不慢,如果是普通飞机,肯定追不上这种轻易能突破2马赫的外星飞船,但作为神盾局军事体系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昆式战机完全可以跟上这个速度。 “我已经锁定目标!” 哈尔的手指打开了发射键,然后猛地一拉操作杆,昆式战机在空中疯狂爬升,躲过了连续四道红色的能量炮射击,在高速的旋转中,年轻的飞行员猛地按下了发射键,在这一刻,整个时间的流动都变得缓慢了些许,哈尔清晰的看到,自己发射出的两枚飞弹,第一枚击中了那个瞄准他发射的外星人,第二枚直接击中了试图逃窜的飞船。 “耶!谁最棒!我最棒!” 他疯狂的呼喊着,眼看着自己的对手在空中变成一团火球,他拉动战机的操作杆,准备去追第四个目标,但乐极生悲,三个齐塔瑞人只死了两个,还有一个在爆炸之前就跳出了战舰,虫子战士用特殊的喷射背包朝着下方坠落,这异星战士不甘心失败,他手中的枪械飞快变形,瞄准了爬升的昆式战机在被另一艘战机的机炮打成碎片之前,将一枚蓝光闪闪的炸弹,扔到了哈尔的飞机上。 “猎鹰17号!你的机身上有一枚炸弹,快弹射!快弹射!” 和哈尔同机组的美女飞行员在通讯频道中大喊着,哈尔.乔丹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一位优秀飞行员都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他二话不说拉动了座椅下的弹射扣,但就在他连带着座椅飞出去的那一刻,炸弹爆炸,哈尔整个人都被卷入了火焰之中。 “不!哈尔,不!” 在美女飞行员的尖叫声中,被火焰点燃的哈尔坠入了大海里,生死不知,而在惨烈的空战中,并没有人发现,就在哈尔坠落的同一海域,一艘奇形怪状的飞船也冒着黑烟从天而降,在绿色光芒的包裹中,砸入了同一片深海里。 灾难,这是惨痛的事情,但灾难也会孕育出希望,人类文明就是一部灾难史,但同时也是一部闪耀着不屈光芒的奋斗史,总有英雄在灾难之后站起,带着人们重归光明。 这一次,命运选择了年轻的飞行员哈尔.乔丹,但未来会怎么样...却真的没人知道了,就像是没人会知道,赛伯和阿斯加德之间,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 “砰” 一道金色的长矛抵在了赛伯脚下的大地上,海姆达尔面色冷峻,他指着赛伯.霍克,大声喊到: “狂徒!我们奉命支援米德加尔特的战争,而你却谋杀了我们的王子,还将王位继承人重伤!米德加尔特和阿斯加德将因此发生战争,你...你就是罪魁祸首!” 在愤怒的神域守门人之后,阿斯加德的士兵齐刷刷的举起了手里的武器,面色不善的看着赛伯,索尔在这些士兵心目中的地位是很高的,他除了是王座继承人之外,还是这个时代,阿斯加德最好的将军。 面对海姆达尔的威胁,赛伯坐在石头上毫无表示,在他身后,刘易斯发出了生涩的笑容,这将军一挥手,魔鬼帮的三个军团从三个方向围住了阿斯加德的军队,恶魔战士们和变种人军团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同样面色不善的盯着对面的神域人。 在天空中,阿斯加德的金色战舰一字排开,看上去威风凛凛,而在赛伯这一方,破天号剑柄中央暗红色的光芒飘荡,魔鬼帮的飞行员们驾驶着黑暗精灵留下的13艘刀刃型飞船,也是在重剑之外一字排开,在更远的天空上,完成了对北美大地上狼人和吸血鬼的清除的三艘启示录战舰的炮口,也齐刷刷的对准了阿斯加德逐天战舰。 赛伯双眼里闪动着平静,海姆达尔琥珀色的瞳孔里闪耀着愤怒,身体上被开出了7个贯穿身躯的伤口的索尔在海姆达尔身后接受治疗,更远的地方,洛基早已经失去生命的尸体被金色的裹布缠绕了起来。 气氛变得肃穆而凝滞,黑蝠王和美杜莎对视了一眼,然后默默的带着异人们站在了魔鬼帮一方。 最后一个方向的缺口被填补上,两个世界的战争,一触即发! 32.回归 “我不想和你扯皮说洛基是好是坏...” 赛伯看着海姆达尔,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我也不想和你争论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公理。” “一个被流放的王子勾结外敌,引来大军进攻地球,试图奴役这星球,我作为一个地球人,杀掉他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如果你觉得我做的不对...如果你觉得我践踏了你们阿斯加德所谓的尊严,所谓的王权!” 赛伯朝着海姆达尔勾了勾手指: “来,干掉我!” 身穿金色战盔的海姆达尔握紧了手里的重剑,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想要挥剑砍过去,但最终,他还是强硬按耐住了这个想法。 他有一支全副武装的军团,但对面也有。 对面还有一群可以用十几个人拦住一支入侵舰队的英雄,而他,没有。 “混蛋!洛基死就死了,但索尔一直把你当朋友的!” 暴躁的沃斯塔格挥舞着手里的战斧,朝着赛伯喊到:“我们也把你当朋友,瞧瞧你都做了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他还活着的原因!” 赛伯扔出了一句生硬的话:“我本可以直接杀掉他,但我留下了他的命,不是吗?” 这一句话堵住了沃斯塔格的嘴,辩论从来都不是矮人的强项,甚至在沃斯塔格心中,他还觉得赛伯说的确实有道理,因为他也很讨厌洛基。 “你不该杀掉洛基的,赛伯。” 女将军希芙担忧的看了一眼被送到战舰里救治的索尔,她将目光转向赛伯:“你给自己惹了个麻烦,奥丁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可以惩罚他,你可以折磨他,但你唯独不能杀了他,他名义上还是阿斯加德的王子,众神之王甚至会因此发动一场战争。” 海姆达尔接话说到: “那个时候,你和你的世界要面对的,就不只是来自亚尔夫海姆的守备军,九大王国的所有军队都会聚在一起,恕我直言,你也许已经见到了齐塔瑞人的舰队,但阿斯加德的军团,比它要更强大,你和你的文明,该怎么阻挡这一切?” “呵呵” 赛伯冷笑一声,他盯着海姆达尔: “那么告诉我,奥丁在几个月之前,让我干什么来着?” 守门人面色大变,赛伯阴狠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这一次用的只有他和海姆达尔能听的声音: “回去告诉你们的神王,我无意和阿斯加德开战,但如果他不依不饶,要为一个神经病和疯子的死讨回代价,我不介意拉着阿斯加德一起陪葬,洛基的身世是怎么回事,你我都知道,所谓的王子身份也只不过骗骗外行人...我的理智已经很累了,我迫切的希望它去休息一下,真的...” 海姆达尔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片刻之后,他舒了口气: “我会把你说的一切都告诉神王,如何决定就是他的事情了...赛伯.霍克,别做傻事,海拉不值得信任!” “如果你们把我逼到了死角,我会抓住每一颗救命稻草...” 赛伯闭着眼睛,挥了挥手: “回去吧,没人希望看到海拉重现,他不想,我也不想,留下一个人接收宇宙魔方,我要用它去做最后一件事。” “放开封锁,让他们走!” 赛伯吩咐了一句,刘易斯拿起通讯器,说了句话,天空中的破天号缓缓后退,让开了彩虹桥的入口,辉煌的光柱从天而降,将海姆达尔和他的舰队纳入其中,光芒闪耀之间,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局势,徒然间安静了下来,女将军希芙作为阿斯加德的代表留在地球,等待宇宙魔方的归还。 “打扫战场!把能用的东西都带走,去墨西哥等我们...” 赛伯回头对刘易斯点了点头: “我会把他们都带回来的。” 说完,他的目光又落在了不远处的黑蝠王和美杜莎身上,他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希芙: “走吧,我们去哥谭。” 5分钟之后,金色的传送门在哥谭海岸边洞开,上次宇宙魔方的能量暴动,将这里的地面和山势完全改变,让这里变成了一片惨不忍睹的谷底,大海倒灌进来,在这里形成了一个萦绕着迷幻光芒的小型湖泊,看上去非常漂亮,但改变的代价,是这片土地充盈着古怪的能量。 在过去20天里,最少有7个不怕死的探险者在这片湖泊周围迷失,这里到处都闪耀着属于混乱空间的光芒,等待自然挥发,最少需要10年的时间才能恢复,在维度壁垒的破损越来越严重的情况下,这种糟糕的环境改变,甚至很可能是永久的。 赛伯将手里的宇宙魔方丢给了斯特兰奇,揽住他的肩膀沉声说: “这次别再出问题,哥谭顶不住再来一次失误了。” 奇异博士点了点头,俯下身开始绘制庞大的空间法阵,他头也不抬的说: “放心吧,这一次我会检查3遍...不,还是5遍吧。” “这里曾经是一座城市?” 被水晶搀扶着的美杜莎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看着整体被切开,遗留在原地的14根通往陆地的海洋大桥的残骸,她低声说:“看上去还是一座大城市。” 她扭头看着盘腿坐在了海边的赛伯: “我还没说谢谢呢,霸王,感谢你把我和我的丈夫,以及我们的人民从蜂巢永久的奴役中解救出来,你是异人的救星。” “我不是,我只是杀掉了一个疯子,履行了我们和水晶小丫头的约定,仅此而已。” 赛伯看着眼前平静的海面,低声说: “你有个好妹妹,王后陛下,和她相比,我的妹妹们就不听话太多了。” 水晶听到赛伯夸她,顿时兴高采烈的露出了笑容,美杜莎也用一种溺爱的方式拍了拍妹妹的脑袋,在他身后,一脸疲惫的黑蝠王也露出了笑容,夫妻两人用心灵对话明晰彼此的心意,最后由美杜莎开口说: “异人会遵从水晶和查尔斯先生定下的契约,我们会将泰瑞根水晶激活异人的方法转交给你们,但我们不希望这种方法外流,另外,感谢你为我们找回了那四颗水晶。” 美杜莎停了停,加重了语气: “从今往后,如非特殊情况,异人将是乌托邦最好的朋友,以皇室的名义,我们在此做出许诺。” 赛伯并没有太过喜悦,他只是摆了摆手: “你们需要的远不只是除掉蜂巢,你们需要的是一种社会文明的变革,当然,这是你们内部的事情,我不插手,我想和你们说的是另一件事。” 他朝着黑蝠王和美杜莎招了招手,两位异人的最高统治者犹豫了一下,走到赛伯身边,坐在悬崖边,看着远处的平静的大海,然后他们就听到赛伯说: “异人还没有做好和人类文明和谐相处的准备吧?据说,你们从来就没想着加入人类文明?” “恩,是这样的。” 美杜莎代替黑蝠王说: “在古老的传统中,这是为了避免年轻的异人流失,而伴随着时代的进步,我们发现,人类的自毁倾向越来越严重,尽管我们也来自人类之中,但这不意味着我们要将繁衍的希望寄托在人类的犹豫上,所以阿提兰从那时候起,就开始远离人类社会。” “你说的不错,我们从没想着融入这个文明里。” 脱离了蜂巢控制的黑蝠王恢复了以往的沉默,面对美杜莎的说法,他点了点头,代表着赞同。 “很好,和我想的差不多。” 赛伯打了个响指:“人类是排外性最强的种族,从这一点上来说,异人和变种人完全可以站在同一战线上,我们就是天生的盟友,虽说乌托邦目前的建立已经没有了阻碍,但我必须给他们留下最后一条后路...我手里有一个异世界,我可以将它分享给你们,最少在阿提兰修复完成之前,你们不需要担心会被人类围堵针对...” “一个世界?” 美杜莎显得有些疑惑:“这是象征的说法,还是现实的说法?” “后一种!” 赛伯沉声说:“只需要最后一道工序,我就可以把它变成一个宜居的世界,而且没有其他种族回来打扰...那才是我理想中乌托邦真正的存在地,当然,我只是个建议,你们很快就会亲眼看到它,到时候自然能证明我所言非虚。” “那么代价呢?” 美杜莎问了一句,黑蝠王的目光也紧盯着赛伯,面对这探究的目光,赛伯耸了耸肩: “既然选定了新家,自然就要为保护它付出自己的一份力量...那个世界很大,星球直径比地球还要大三分之一,仅仅依靠变种人根本不可能探索整个世界,我愿意和朋友分享它,也需要朋友出一份力来保护它,也许我们可以成立一个变种人和异人联邦之类的联合政体,到时候地球再怎么乱和我们也没关系了...” “那会是一个,真正的,新世界!” 这一句话让美杜莎和黑蝠王都沉默了,显然,这样的大事并不能立刻决定,所以在几秒钟之后,美杜莎开口说: “我们需要时间说服议会的大臣,但如果我们能亲眼看到你描述的一切,这也许就不会是个大问题,就像你说的,面对人类,异人和变种人,本就是天生的盟友。” “好,我给你们时间。” 赛伯点了点头,在他们身后,斯特兰奇将宇宙魔方放在熠熠生辉的法阵上,水晶站在一边,好奇的看着这一幕,伴随着奇异博士的复杂咒语和手印的变化,整个法阵被完全激活,下一刻,宇宙魔方的力量被抽取出来,一点一点的灌入法阵之中。 猩红色的光芒在这片大海的上空闪耀起来,洛基通过宇宙魔方在这方天空上加持的空间封印被一点点解开,魔界和现世的裂隙又一次出现在海面上,不过现在的哥谭和原来那座城市已经相去甚远。 隔着一层猩红色的光芒,赛伯甚至可以看到那已经被从外围切开,成为了一个六边形的城市,墨绿色的魔法光晕在城市上空闪耀,提供给它悬浮的力量,而城市下方层次不齐的地基也被层层加固,闪耀着钢铁的光芒。 就像是被用钢铁和魔法粘合在一起的破碎城市,整个哥谭的面积只剩下了原本的三分之一,剩下的,都在空间裂隙的虚空之风中,被一点一点的腐蚀掉了,在那种环境下,可想而知,整座城市的人是活在一种什么样糟糕的环境里。 “瞧,这就是洛基给我们留下的一切!希芙。” 赛伯站起身,拍了拍手,指了指眼前一点一点挪出空间裂隙之外的死寂城市,希芙的眼睛也在这一刻瞪大了,她完全不知道洛基在地球都干了些什么,现在看来,洛基...还真是死得不怨。 赛伯的左手放在女将军的肩膀上,他低声说: “回去把你看到的一切都告诉给你的国王,如果他认为他养子的性命比300w地球人的性命更高贵,那就让他来,我也许还不是他的对手,但我相信,一旦开战,这座城市里活下来的战士,会非常愿意把洛基带给他们的所有苦难,乘以十倍,统统还给你的阿斯加德!” “恩” 希芙无言以对,只能沉默的点头。 赛伯回过头,他看着已经破开空间裂隙出现在了天际的城市,在城市边缘,魔鬼帮的成员们和幸存者们都站在那里欢呼雀跃。 有的人将帽子扔向天空,有的人跪在地上感恩,更多的人只是放声嘶吼,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单纯的想要发泄苦闷和喜悦。 凯瑟琳,艾玛几个丫头叽叽喳喳的骑着天马若根,第一个脱离悬空的城市,若根似乎也对明亮的光芒和空气很向往,它恢恢叫着拍打着翅膀,载着丫头们在天空快速飞行,赛伯朝她们挥手,他抬起头看向哥谭的更高处。 在那里,一身黑衣的蝙蝠侠站在石柱上,他宽大的黑色披风笼罩着身体,犹如无所不在的沉默保卫者,他的目光同样看到了赛伯,身影消失在顶端,一只黑色的蝙蝠,缓缓落入城市之中。 赛伯知道,那是他在打招呼...他做到了他答应他的所有事情,在赛伯不在的时间里,他将这座濒临毁灭的城市,保护的很好。 “哥谭...回来了!家…回来了!” 33.战后-新世界 纽约上空的启示录飞船的轰鸣声持续了整整3个小时... 赛伯用这种方式宣布了自己对于恶意生物的驱逐,在打空了最后一发弹药之后,赛伯成为了这个世纪最可怕的,双手沾满了血腥的刽子手,在这3个小时钟,北美地区的九头蛇势力被以一种最残酷的方式清除了99.9%,剩下的小猫两三只完全闹不出什么风波。 其次,还有刚刚进入北美的十戒帮,在这里盘踞的吸血鬼密党,在哥谭落陷中有过出场的狼人,以及那些逃亡各处的齐塔瑞人残兵。 纽约的上空因为长时间的炮击和开火,充满了糟糕的硝烟味,但在这种充满恶意的味道之后,迎来的却是一片最干净的大地,赛伯不敢说他用这种天降之火的方式清除了所有的罪恶,但现在脚下的这方土地,绝对比任何时候都要干净的多。 当然,美国政府意外死亡的17个议员和超过300名官员算是一笔意外之仇,但赛伯并不在乎,他和这个政府之间,从来都没有过真正的和平,不过如果他们真想要报复,那就让他们来吧。 悬浮于天空中的哥谭缓缓朝着墨西哥的方向飞行,这座被初级加固的浮空城现在还很不稳定,即便有全城的人为了活下去,拼命地加固城市,用各种器械篆刻复杂的符文,但这改变不了这城市正在分崩离析的现实,从高空看去,这城市的地面的裂痕让人触目惊心,很难相信,最后活下来的230w人,就是在这种随时都可以毁掉的地方挨到了现在。 此时,在哥谭的市中心,被紧急打扫出来的一片干净的区域里,城市里还能动的人都聚集在这里,在周围的废墟中也站满了有些茫然的居民。 他们被告知,今天,在这里,关于城市的未来会被确定,所有人都有权利决定哥谭的未来。 他们内心是迷茫的。 在魔界裂隙中,为了活下去,这座城市的幸存者有70%都接受了妖怪的力量,他们从本质上已经和普通人不一样了,更别提后来被复活的60w人,由于残酷战争的影响,他们没办法被以人类之躯复活,取而代之的是用妖怪的尸骨跨越死亡。 这就让很多复活的人都具有了一些妖怪的特征,在之前每一分一秒都要为活着努力的时候,这种特征无人关注,但现在,当返回现世之后,这就成为了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那就是,他们还算不算人类?他们还能不能融入人类社会? 变种人曾经遭遇的问题,现在摆在了哥谭市民们面前,任何有理智的人稍微思考一下,都会绝望的发现,按照曾经普通人们对变种人做的那些人来看,他们注定不会被人类社会接纳。 他们,变成了曾经他们或鄙视,或怜悯的“怪物”...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转变怪不了任何人,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为了活下去,他们不得不这么做,甚至有很多人乐在其中,享受力量的乐趣,不过现在,他们就要承受力量带来的代价了。 “要我说,我们就趁着这个机会加入魔鬼帮!” 在人群一角,穿着桔色囚衣的光头大汉兴致勃勃的说:“霸王肯定要让我们自己决定去留,这是个好机会,听说他们要在墨西哥建国呢!这种大事也只有霸王才做的出来!” 这家伙的嚷嚷让其他黑门的成员都聒噪了起来,引得其他人注目,然后又离这些疯子远了一些。 之前恶贯满盈得到家伙对于即将到来的重大选择根本不在乎,甚至有些跃跃欲试,恶棍们的思路总是很简单,他们会本能的臣服于更强者,而在现在的哥谭,还有谁比这城市的救世主魔鬼帮更强? 但对于其他人来讲,事情绝对不只是这么简单。 “霸王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立刻让整体显得焦躁不安的人群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平台上,他们看到被簇拥着的赛伯大步走上高台,在他身边,一向不怎么喜欢抛头露面的蝙蝠侠赫然在列,还有穿着兜帽的绿箭侠奥利弗,他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在过去的1个多月里,蝙蝠侠作为首领管理城市,使用了一些安定人心的暴力手段,而具体的执行者,就是这位穿着绿色兜帽的阴森男人,可以说,在这座侥幸逃生的城市里,奥利弗就是惩罚的代名词,没有人不畏惧他。 其实整个哥谭的幸存者们并没有发现,在过去一个多月的挣扎求生中,他们已经隐隐有了个暴力集权组织的征兆,或许有人发现了,但绝对不会说破,因为在那种情况下,这个组织的存在,显然能让更多人活下去。 “安静!” 谢尔盖抓着一个临时组装的麦克风高喊了一声,扩散的音波让整个密密麻麻的广场都安静了下来,他将麦克风递给了赛伯,后者看了一眼眼前的众人,从他们的眼睛里,他看到了茫然,看到了手足无措,还看到了一丝畏惧,对于未来的畏惧。 “哥谭的市民们,你们或许认识我,或许不认识我,这不重要,今天对于世界上的其他人来说,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平静日子,但对于我们来说不一样...” 赛伯平静的看着眼前的所有人,他沉声说: “今天,是哥谭从地狱里爬出来,又一次在阳光下存在的第一天,它代表着苦难的终结和新生活的开始,不管在片刻之后,你们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认为,所有的人,这座城市还站在这里的所有的人,都不能忘记这一天,都不能忘记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我们的朋友,亲人,战友,是如何保卫这座城市和我们生命,又是如何英勇无畏的牺牲...” 这一席话并不出彩,但放在现在这个时刻,无疑能引起所有人的共鸣,魔界妖怪们日复一日的进攻让哥谭的幸存者遭受了可怕的考验,有时候它们甚至会在众人熟睡中发动突袭,这种对于生命的质问,保证了能活下来的所有人,都是双手沾满了妖怪鲜血的战士,就连女人和小孩都一样。 在那种情况下,懦夫是活不下去的,妖怪也不会因为你束手就擒就饶你一命。 广场上,有些天生感性的女人甚至流下了眼泪,沐浴在现世的黄昏中,这种和平之下,埋藏的是牺牲者的鲜血累累,就连那些聒噪的黑门囚犯们也安静了下来,他们被勒令驻守城市西部,为过去的罪孽还债,妖怪也不会放过他们,在艰难的战斗中,他们同样也有很多兄弟死去。 赛伯感觉到了这种情绪的升腾,他同样沉默了片刻,然后再次开口说: “我们战在哥谭战争的最后战场上,这是伟大的地方,在这里,就在这片广场上,将树立起一座丰碑,为那些将一切都奉献给这座城市的生存而英勇捐躯的人们,作为他们最后的安息之所,这里将成为哥谭的圣地,任何人都不能无视,都不能鄙夷的圣地!” “我们这样做是必须的,而我们也不需要圣化,或者神化这片土地,因为那些曾经在这里战斗过的英雄,活着的和死去的英雄,你们中的每一个人,你们的所作所为已经圣化了这片土地,而那些英雄所做的一切,也远非我们微薄的纪念所能传扬。” 赛伯的声音变得越发高昂: “我知道,这个世界,和那些总是抱着最大恶意揣测英雄作为的普通人们,他们不大会注意也不会长久记得我们今天在这里所说的话,但是,这个世界,它永远不应该忘记勇士们在这里所做的事!” “如果他们忘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有责任!提醒他们重新记起来!” 赛伯挥舞着拳头,他的情绪和在场所有人的情绪缓缓的纠缠在一起,连带着所有人的精神都变得悲壮而又孤立起来。 是的,赛伯之前说的所有的话,其本质含义只有一个...我们和普通人不一样! 他伸手拿出了一封信,在众人面前挥了挥: “这是我刚刚接到来自白宫那位总统的信,他要求我们重归政府治下,并且保证会给与我们“妥帖”的安置!听上去是那么的诚挚,以至于我都要相信了...但很遗憾,就在距离这座城市不到2000米之外的天空中,347架最先进的战机携带着足以致命的武器围绕着我们巡航...” 赛伯嘴角咧开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他们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压迫我们,我倒是很疑惑,在哥谭被抛入魔界裂隙的时候,我们的总统在哪里?在我们的亲人朋友被妖怪屠杀的时候,我们的战机在哪里?以及,如果那个老头子真的能给我们“保护”的话,这座城市又是为什么会遭受这样的痛苦?” “我家人的安全,我自己保护!我的自由,我自己争取!” “这个腐朽的国家,那些糟糕的官僚,他们给不了我们这些,这场灾难已经证明了一切!” 赛伯哼了一声,将那封信撕得粉碎: “他们,不值得依靠!” “死者已逝,生者要负重前行。我知道,在重归现世的第一天,所有人脑海里都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现在的我们,在和妖怪们的战斗中变得不一样的我们,还能不能被世界,被曾经的同胞接纳...” “坦白说,我不愿意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我知道最后的答案会让人沮丧...但我也不会阻止你们去探究这个问题的答案。” 赛伯摊开双手,真诚的说: “这一刻,我将选择的权力交付给城市里的每一个人...你们可以选择留在这个饱经磨难的英雄之地,和我们一起重新建立自己的家,并且发誓像过去一个多月一样保护好它...也可以带着自己的亲人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寻找安居之所,这些都可以!” “这是你们自我选择的权力,我们不会干涉...我想对这些做出了选择的人说,如果被普通人排挤,如果被他们迫害,如果被他们鄙视的活着,永远别忘记,你来自哥谭,你来自一座英雄之城,挺起你的胸膛活下去!” “已经熬过了最艰难的地狱,再没有什么能压垮你们的意志!” 赛伯最后做出了自己的总结: “我们既然还活着,就应该献身于留在我们面前的伟大任务:从光荣的牺牲者身上汲取更多的献身精神,以完成他们奉献一切的事业:我们在此下定最大的决心,不会让死者白白牺牲!” “让这座城市在阳光下获得自由的新生!并且不会让任何人,再从我们这里将宝贵的自由和尊严夺走!” “我们会像过去一个多月里我们做的那样,用自己的双手保卫这座城市!甚至不惜为它付出一切!乃至我们的生命...” “现在,回家去吧,市民们!” “哥谭将会在14个小时之后抵达墨西哥,那里将诞生一个新的国家,在那里,有一个新的世界在迎接我们!不愿意一起去的人,都可以在靠近下一座城市时脱离哥谭...没有人会阻拦你们,也没有人会埋怨你们的选择,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过去是,现在是,未来,同样是。” “至于那些会干扰你们选择的存在...” 魔鬼帮之主抬起左手,熊熊烈火在他背后燃烧,就像是一面旗帜,只有在奇幻小说中才会出现的冥龙骑士和魔蝠骑士拍打着翅膀飞入天空,在更远处的天际,空间破碎之间,恢弘而又震慑人心的破天号破开空间,出现在了哥谭的上空,13艘利刃型突击飞船从破天号双侧飞出,将哥谭保护起来。 “在此,我对游弋在城市之外的战机群下达最后通牒!” 赛伯的声音在这一刻冲入天空,响彻覆盖着火烧云一样的天际:“10分钟之内撤离我方领空,否则将被视为入侵行动,我不知道那些政客对你们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来送死...” “但你们的这些举动不是英雄之举,也就别指望在地狱的烈焰中重生的哥谭会对你们手下留情!想想你们的老婆孩子,想想你们的亲人...滚吧,没人会鄙视你们的软弱。” “因为你们面对的,是你们永远无法打败的对手。” 34.最后的刺杀 龟速前进的哥谭最后还是平稳的回到了墨西哥,最后的230w人留下了三分之二,有三分之一选择留在美国,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最起码超出了赛伯和布鲁斯的预计。 “他们在其他城市里也会遭受到不公正对待...变种人的问题已经说明了一切。” 布鲁斯抱着刚刚坐飞艇返回哥谭的小戴米安,这小公子是哥谭之子花费重金,雇佣氪星武士从欧洲接回来的,据说还是奥菲拉女士亲自开着飞船将他送到了哥谭,而小戴米安也终于见到了父亲,在一阵玩闹之后,他趴在蝙蝠侠怀里沉沉入睡。 “普通人连变种人都难以接受,更别说形似妖怪的哥谭人,而且那些在妖怪尸骨上复活的人,多多少少都带着一丝妖怪的习惯,这会让他们在人类世界里遭受极大的歧视。” 布鲁斯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摇晃着手臂,让儿子睡得更安稳一些,瑞秋已经回房间休息了,在丈夫拯救哥谭的同时,这位贤妻还要维持韦恩企业在海外的运作,在失去了哥谭的整个智囊团之后,这就变成了一件非常耗费心力的工作。 “好好陪陪老婆孩子吧。” 赛伯抽完了一根雪茄,从沙发上站起身,对蝙蝠侠说了一句:“哥谭名义上归属乌托邦,但我不会插手这座城市的运作,让他们自己选市长,自己维持秩序,说真的,布鲁斯市长听上去也很威风...” 他眨了眨眼睛: “真的,不骗你,介于哥谭目前特殊的情况,大概也没有谁比你更适合成为市长了,你看...如果你厌倦了在黑暗中保护这座城,不如体验下在阳光下保护它的感觉。” “恩...”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我会考虑的。” “好,那我走了。” 赛伯伸手摸了摸小戴米安的脸,转身走出了韦恩庄园,这座庄园大概也是沾染了蝙蝠侠独有的运气,在整个哥谭都被毁掉的情况下,它居然只是外部装饰遭受了轻微的损坏,只需要简单修复一下,就能恢复原状,不得不说这是个奇迹。 据说老阿福也会很快回来,到时候,这座庄园也会重新绽放出属于它的光芒。 至于蝙蝠侠这一次为什么对于哥谭归属乌托邦没有太大的反对意见,除了哥谭本身特殊的原因之外,也许更多的,是出于一个父亲希望儿子健康成长的想法,要知道,小戴米安,可也是个变种人,而且是潜力极大的阿尔法。 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很少,不过赛伯隐约听查尔斯教授说过,蝙蝠侠秘密找过他,希望他能成为自己儿子的导师。 这是件好事,从各个方面来讲,都是好事。 赛伯孤身一人行走在哥谭荒寂的街道上,越靠近城市中央,就能看到一些醉卧在街边的醉汉,在脱离裂隙之后,之前管控的物资现在敞开供应,在这重获自由的第一夜,被压抑了太久的市民们不约而同的选择开了一场狂欢,让黑暗中的城市都要被点亮。 美酒,美食,躁动的隐约,猖狂的放声高歌,在黑暗中畅饮,以及在小巷子里传来的惹人心动的呻吟。 是的,所有人都在尽情的释放着内心的压抑,在经过了一场灾难之后,满城尽是伤心人,他们需要这样一场释放。 也没人会去管他们,到达墨西哥之后,这里的领空由乌托邦的三艘启示录飞船守护,比任何地方都要安全的多。 赛伯坐在城市一角的高楼上,在黑暗中看着那些狂欢的人们,他的家人也在等他回去,因此在看了几分钟之后,他摇了摇头,重新转身走回了黑暗里。 悬浮于天空的城市很平稳,由137个祭坛改造的魔能法阵持续不断的给它供给着悬浮的能量,而那些法阵是由哥谭的地狱之王看管的,只要他不出问题,城市会一直很安全。 “所以说,你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在黑暗的小路上,赛伯随口问道:“你告诉我你被影武者们关起来了,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他们真的有能力关住你吗?还有戈登的灵魂去哪了?” “不要沉默,出来见我...小丑,否则我现在就去拆了你的阿卡姆...” “别闹!拆了那里,等待复活的几百万人怎么办?” 熟悉的调笑声在黑暗的角落里响起,赛伯回过头,就看到穿着经典打扮的小丑手里装模作样的摇晃着一杯红酒,脸上洋溢的是古怪的笑容: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我有权保持沉默...以及,必要的时候,你会知道的...我只能说...” “呋” 他将红酒送到嘴边,缀饮了一口,然后舔了舔嘴唇: “总之,这和你们没关系,也不会对你们造成什么影响...我只是在追求某种象征,这场灾难也只是恰逢其会,别担心,我这个人,活的很简单...轻易不定契约,既然定了,我就会履行下去的。” 平静的目光盯着赛伯,在目光最深处闪耀着混乱,他猩红色的舌头收回嘴里,挤眉弄眼的对赛伯说: “我只是发现了一个更好玩的东西,意外发现的,但和我出乎意料的合拍,我想要得到它...哦,我的宝贝,我真的想要得到它...但很难,即便是这一次的盛大生死,也没有能足够的取悦它,总之,这和你没关系,赛伯。” “这是某种象征!” 他像个疯子一样挥舞着双手,夸张的做着脸部的表情: “这是某种横跨多元宇宙的象征,我是其中的候选者之一,你能想象吗?它把我拉进了一个非常好玩的游戏里,我已经等不及要进行下一轮了...对于人性的游戏,我稍有些厌倦,我打算去看看其他地方的那些古怪的家伙,是不是也和人类一样好玩。” “你要离开这里?” 赛伯盯着小丑,后者耸了耸肩,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微小的距离,又缩了缩肩膀,显得小心翼翼,又显得有些猥琐: “我就离开一小会,我发誓,真的只有一小会,我怎么会放弃我可爱的蝙蝠呢?~在我离开的时候,戈登会维持起复生程序的,他是个真正的好帮手!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会给他自由的...” 小丑眨了眨眼睛,看着赛伯,真诚的说: “需要我发个誓吗?” “我不怎么关心这些。” 赛伯走上前,伸出手,帮小丑将有些歪掉的衣领整了整,他看着这张涂满着颜料的狰狞的脸,他轻声问到: “我更关注的是...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你打算跑出去避难,对吧?” “没有!” 小丑一口否定,他后退了一步,摇晃着双手:“绝对没有!我是那种抛弃朋友独自逃跑的恶棍吗...好吧,我确实是,但这一次...他们是玩真的,赛伯,你可能还不知道你杀了洛基引发了多么大的动荡,据说奥丁震怒,阿斯加德已经开始筹备战争,但除去传言中夸张的那一部分来说...九大王国要乱了,完全符合之前混乱时代到来的征兆,这很可能就是下一个时代开启的标志。” “你处于风暴之中,而我不想离你太近...稍有不慎就会被你灼伤。” 小丑像个忧郁的诗人一样,举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低声说:“放心吧,如果你死了,我保证会回来为你收尸的!看在我们曾经合作愉快的份上,这是我该做的。”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死?” 赛伯用危险的眼神瞅了小丑一眼,后者耸了耸肩: “很大的可能,当然不是100%,努力求活吧,我走了...该去参加新游戏了,对了,如果不是你感官突然退化的话...” 小丑的身影缓缓在黑暗中消失,他低声问到: “你打算把跟在你身后的,那个意图不轨的小子留到什么时候?” “不急。” 赛伯活动了一下肩膀:“这不是已经引到陷阱里了吗?” “铛” 他猛地回头,雷光四溢的腾古剑和两把黑色的匕首撞在一起,带起了黑暗中闪耀的雷光火花,他眯起眼睛,看着对面那个快速摆动的身影,他低声说: “快银小子,你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对吧?” “仇恨还是吞没了你,对吧?” “不过我很好奇,在失去了最后支持你的一帮人之后,你到底要怎么才能干掉我?” 赛伯的眼神跳动了一下,魔龙和大天狗的身影一左一右出现在了快银的身后,火焰和风暴将这一条小巷尽数笼罩,构建出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强行穿越不是不行,但会被严重拖慢速度,和赛伯这样的人战斗,这种拖慢简直就是在玩命。 也就是说,一个格斗场已经建成,是生是死,唯有在这里才能决定了。 “我不需要他们!” 快银的身影飞速摆动,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抹微光,只是顷刻之间,赛伯的身体上就迸发出了数十道血渍,但转瞬间就恢复完整,他的身影在黑暗中跳跃,最终停留在这火焰风暴的场地边缘,手中的匕首交叉: “我一样能杀了你!” “在这里?在我的地盘?” 赛伯哼了一声,他的手指摆了摆:“看来拥有神速力给你带来了难以想象的信心,让你变得如此的膨胀,不过我想说的是...你应该还没忘记我是怎么给你力量的,你要明白,我能给你,我就一样能收回来!” “砰” 金色的光芒在两个人脚下爆开,曾经用于汲取闪电侠身上的神速力的汲能法阵又一次爆发开,猝不及防的快银被整个笼罩在光芒之中,全身上下的所有力量都被汲取一空,他瘫软在了地上,连一根手指都没办法再抬起来。 而在他对面,赛伯全身的能量也同样被汲取一空,不过他用刀鞘支撑着身体,感受着身体里空荡荡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糟糕,上一次在中央城就体会过一次了。 克拉莉斯跨过蓝色的传送门出现在赛伯身后,伸手将已经再次激活的双蛇双生权杖递给了赛伯,蓝色的,象征神速力的盘蛇盘旋在这古朴的法杖上,就像是物归原主一样。 “在休整城市的时候,我将每一条街道下方都布满了汲能法阵...就是为了等你来!小子。” 赛伯握着那权杖,蹲下身,伸手将快银苍白的脸抬了起来,他看着这被仇恨充斥的傻小子,他低声说: “我都说过很多次了,我和埃里克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的死亡我也很遗憾,而我也做到了答应他的事情,他的遗志即将完成,你认为的杀父之仇只是你自己幻想出的无聊故事,看在小旺达的份上,我饶过你这次,下一次再敢来胡搅蛮缠...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快银恨恨的盯着赛伯,他咬牙切齿的骂到: “我不会放弃的,我发誓,这仇恨我不会忘记的,就算杀不了你,我也要让你尝一尝,失去亲人的...” “闭嘴!” 从空中跳出来的绯红小女巫一巴掌将自己的弟弟抽飞了出去,用这种暴力的方式打断了快银作死的行为,但赛伯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大天狗和西姆也朝着快银落地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他还只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赛伯,饶过他!” 旺达抓着赛伯的手臂,一脸的哀求,这是这个高傲的小女巫从没出现过的表情,赛伯低头看着这丫头,又看了看被抓起来的快银,最终,他眼中闪耀的危险光芒收敛了一些。 “那就教教他,旺达,我可以把你弟弟交给你,但别让他做傻事,明白吗?” 35.天堂岛来信 快银最终还是被释放了。 代价就是他的姐姐脖子上多了一个黑色滴血魔鬼头纹身,旺达用自己的忠诚换来了不省心的弟弟的安全,赛伯没有过问他们姐弟之间的事情,不过旺达似乎把快银送回了索科维亚,就是姐弟两当初成长的地方。 顺带用混沌魔法封印了快银的速度。 她宁愿让弟弟当个普通人,不快乐的活一辈子,也不希望他再卷入和赛伯有关的任何事情里。 这倒并非是说旺达对父亲的死无动于衷,而是正如赛伯所说,他和万磁王埃里克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从某种意义来说,赛伯还算是真正继承了万磁王遗志的变种人,而现在,旺达以秘书官的身份,坐在墨西哥城官邸的办公室里,在阳光照耀下看着眼前那张乌托邦的地图,也总会有种幻想。 如果父亲还在,他看到了现在刚刚建立的变种人乌托邦,也许他也会感觉到满足的吧? 变种人的问题敏感,这是个世界范围内的问题,每一次变化,都会牵动整个世界前进的节奏,因此乌托邦的建国并没有搞出太大的声势,也不会去弄个冠冕堂皇的典礼,只是一次小范围内的仪式,宣告了乌托邦对墨西哥的统治权,变种人从此在世界上,真正有了属于自己的祖国。 值得一提的是,天剑局还派来了和赛伯打过交道的全先生参加这小仪式,算是达成了某种暗地里的默契,而美国政府忙于处理纽约之战的烂摊子,对于隔壁出现了一个新国家这种事,他们选择了视而不见。 这也是世界其他国家做出的反应...似乎乌托邦根本不存在一样。 然而事实却是... “教授,就在2个小时之前,我们不得不临时关闭了三个用于接纳外国民众的海岸。” 穿着非常正式的办公西装的风暴女奥罗罗一脸头疼的说: “12个小时之内,我们就收到了超过20w份移民请求...我们的人根本处理不过来,大家都没有处理政务的经验,之前的墨西哥战区也是战时体制,这一个周里,大家做事都是一塌糊涂,根本没有有效的配合...” 新任的乌托邦移民局长官不断的给自己的导师吐着苦水,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教授,他脸上一直挂着乐呵呵的笑容,似乎眼前的一切麻烦,都已经不再是麻烦了。 “教授,说实话,包括我在内,很多临时任命的官员,都对我们能不能治理好这么大一片土地保有怀疑,现在不是在学院里,如果我们处理不好问题,这个国家就会变得一团糟。” “好了,奥罗罗,我最得意的弟子。” 教授伸出手,制止了奥罗罗的话,他看着窗外,在那里,前几天的花车游行的盛况似乎还历历在目,路上的行人们彼此打着招呼,享受着新的一天,不过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这里的街道上到处都充满了变种人的身影,尽管这座城市还残留着不久前驻军的痕迹,但这里却澎湃着一种积极向上的热情。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其实我也有同样的担忧。” 教授收回目光,他温和的看着自己的弟子,就像是曾经在泽维尔学院里那样,他双手放在办公桌上: “我有时候也会思考,如果我们的同胞劈头颅洒热血才建立的国家,这片牺牲了太多人才得到的土地,被我们糟糕的管理弄得瘫痪了该怎么办?” “但后来我想明白了,奥罗罗,我们能建立这个国家本身就已经是做到了曾经无法做到的事情,我和埃里克年轻的时候,我们做梦也想要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家园,现在,最难的一步已经跨出来了,赛伯带着我们开创了一个新的国家,没人能再要求我们做的更好。” 查尔斯教授温声说: “不要怕犯错,我们可是在管理一个国家,怎么可能不犯错?但只要竭尽所能做到最好就可以了...告诉那些急于移民的同胞们,乌托邦刚刚建立,制度还有很大的空缺,我们没办法在短时间里接纳这么多移民,从现在开始每天开放500个移民限额,从之前墨西哥政府的行政人员里选拔良才,等到熟练之后,再开放到每天1000个。” 教授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要对我们的人民实话实说,我相信他们会理解我们的,只需要10年,奥罗罗,只要乌托邦能坚持10年,我们就能以另一种姿态重新融入这个世界,总有一天,我们会被联合国接纳,我们会真正作为一个被其他国家承认的存在,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每一份世界地图上,我们不需要再低着头活下去了。” 奥罗罗舒了口气,被繁琐的政务压得喘不过气的心情平静了下来,曾经的战士成为了新国家的高官,这改变总会有些艰难,她抚了抚白色的头发,脸上又有了一丝笑容: “好吧,教授,我会和我部门的人再讨论一下,拿出一个解决办法的,对了,斯科特那边的问题可能更严重...他实在是不适合当一个税务官,而且墨西哥这边的税法在毒枭横行的那个时候简直一塌糊涂,他一会可能又会来烦你了。” “叫我议长,孩子。” 查尔斯教授脸上的笑容不变,他轻声说:“这里百废待兴,需要我们的每一个同胞为这个国家付出一份力量,不过你说的对,斯科特没准会更适合成为一名巡逻警察,但他也不需要太烦恼了,汉克很快会回来接替他的。” “汉克?” 奥罗罗的眼睛瞪大了:“导师你忙晕了吗?汉克不是已经...” “嘘!” 教授将手指放在嘴边,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这是个秘密,孩子,赛伯保留了他们的灵魂,我们很快就能在见到他了。” “那琴?” 奥罗罗急忙问到:“琴呢?琴能不能回来?” “琴...” 查尔斯遗憾的摇了摇头,他的手指在眼前的文件上拂了拂:“这是最让我遗憾的一件事,琴,真正的离开了我们,但这也许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在另一个会议室里,乌托邦的另一位创立者也在忙碌着自己的工作,穿着严肃的西装的赛伯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在他身边是临时任命的乌托邦高官们,有变种人,也有本地人,比例大概在1:2之间,尽管乌托邦名义上是个变种人国家,但实际上,赛伯就算再狠心,也不至于将墨西哥的普通人统统杀光。 这个改换了政权的国家里,普通人的数量在1.2亿左右,而整个世界的所有变种人加起来,估计也不会超过8000w,也就是说,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乌托邦的主体民族,依然是普通人。 但这已经足够了,最少三天前,赛伯重金雇佣的47名世界顶级的法学专家开始着手制定乌托邦的宪法,具体法案会怎么样没人知道,必须加入其中的一条,就是在这国家里,变种人完全享有和普通人相同的权力以及义务。 没人会要求高人一等,但平等,这就是变种人唯一的诉求,而仅仅是一点,按照专家们的说法,就足以为乌托邦吸纳最少500w世界各地的变种人移民。 这也是赛伯能为乌托邦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他深知,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管理者,当个名义上的首领就已经足够了,至于繁琐的治国,这些还是留给查尔斯教授这些变种人里的真正精英们去做吧,他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精力去做这些事情。 不过在这个国家需要的时候,他依然会为它,再次拿起武器。 而值得一提的是,最近查尔斯教授收到了不少来信,其中包括在万磁王死后,分崩离析的变种人兄弟会的很多高层,这些隐匿起来的家伙表示愿意无条件的融入乌托邦,为变种人国家效力。 虽然观念不同,但这些万磁王曾经的死忠到来,也会给这个国家注入新的活力,众所周知,一个合格的政府里,鹰派和鸽派都是必须存在,而且需要维持平衡的。 “老大,有你的一封信!” 绵长的会议结束之后,赛伯打着哈欠从会议室走出,等候在门口的谢尔盖伸手将一封特殊的信塞进了他手里,赛伯皱着眉头,看了看手里没有标明来源的信件,他舒了口气,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他能预感到...又一波麻烦事来了。 “亲爱的赛伯先生:” “在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在天堂岛为我的家而战了,沉寂已久的亚特兰蒂斯王朝从黑暗的海渊中复苏,开始向天堂岛进军,我也收到了我一直在等待的东西。” “我的母亲,希波吕忒女王要求我返回故乡为族人而战,这是我必须坚守的使命,但对于隐于暗处的阿瑞斯的威胁,我不能假装视而不见,因此,我决定拜托你帮我完成这件事,抓住他的仆从,并且找出他的邪恶计划。” “如果事情进行顺利,我会在大概3-4个月之后返回人类世界,如果事情不顺利,我大概会和我的先祖一样,埋骨于我的故乡,亚特兰蒂斯人是海中强敌,纵使是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我死了,我的朋友,请不要为我感到悲伤,毕竟,一位战士就该死在沙场。” “我不得不承认,除了我曾经的爱人特雷弗之外,你是我遇到的最能让人放心的异性,请原谅我的莽撞,但也请务必帮我这个忙,阿瑞斯掌握着剩下的一半战争权柄,一旦他的阴谋开始实施,整个世界必将陷于战火之中,这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们自己。” “——-来自你忠实的朋友戴安娜” 赛伯很快就看完了这封信,看得出来,这封信是在戴安娜匆忙之中写下的,没有透露太多的情节,但赛伯勉强能猜出戴安娜面对的麻烦,这就和他杀穿地狱找到一条返回现世,拯救哥谭的经历差不多,而被一位风姿卓越的女士委以重任,赛伯也感觉到了那种信任。 尽管见面次数并不多,但显然,对方已经把他当成了可以托付后事的朋友,也许真的像是戴安娜开玩笑的时候说的那样,她有一双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 但不管怎么说,朋友请求帮助,赛伯就不能不管,而且因为这封信,他突然想起了一件已经被忘在脑后的事情。 “滴滴” 他嗯响了桌子上的通讯器,片刻之后,科尔森低沉的声音响起: “有什么事情吗?赛伯。” “我想问一问,科尔森,在对神盾局的秘密仓库的搜查中...” 赛伯压低了声音:“有没有发现我曾经用过的那把战锤?就是被称为“战争权杖”的那玩意。” “稍等。” 科尔森沉默了几分钟,然后开口说: “没有,根据我手里的资料来看,弗瑞应该是把它放在了37号基地,但我们昨天刚刚搜检过那里,其中并没有一把战锤。” “恩,我知道了。” 赛伯摩挲着下巴,思考了十几秒钟,然后开口说:“加派一条任务,科尔森,把你手下的探子都派出去,我要倍塔级变种人,剑齿虎维克多的行踪,越快越好!” 1.猎人与猫 7月15日,变种人国度乌托邦成立的第2个月。 国际局势很平静,2个月前的纽约大战造成的影响还在持续发酵,这一次被弄得焦头烂额的美国政府没有再出动黑衣人对整个城市进行记忆消除,相反,他们还大大方方的将这件事的全部资料拿出来给其他国家分享。 一方面是为了博取同情,另一方面,启示录飞船清除了北美洲的九头蛇势力这件事是瞒不过其他国家的,新一届的美国政府急需挽回自己的公信力,这一次的信息交流,就是挽回形象的第一步。 美国政府的智囊相信,一旦确认出现对地球抱有敌意,并且实力强大的外星人作为对手,地球的大国们必然会在压力的压迫下团结在一起,到那个时候,九头蛇渗透政府这种小事,就没有太多人会去关心了。 而在这种思维的调节下,世界范围内也掀起了一场关于外星人和外星入侵战争的大讨论,每天都有很多挂着各种名头的专家教授在各种渠道发布各种危言耸听的言论,来博取眼球,但是在真正理智的人眼里,世界还是原来的模样,并没有太多改变。 就比如此时正隐藏在爱琴海沿海的某个小镇中,寻找某一样东西的维克多,这个变种人就根本不会去思考什么外星人的见鬼问题,因为他深知,他所效力的伟大力量,根本不会畏惧见鬼的外星人。 “就是这里!希腊神话中大英雄珀尔修斯的故乡!” 一个在港口随手雇来得到向导非常热情的向维多克介绍着这个小镇的历史,当然其中99%都是杜撰的,但维克多此行前来,就是为了寻找谎言中1%的真实。 眼看着这位出手阔绰的客人眼中露出了感兴趣的光芒,三流向导立刻就打起了精神,神神秘秘的说: “我知道你们这些外乡人都不怎么相信神话,但对于我们这些本地人来说,这些东西可不是杜撰的,相信我,我就是出生在这个村庄的,小时候,老人就告诉我,珀尔修斯成神之前,在这里留下了属于自己的血脉,还有些只属于神灵的宝物,就埋藏在眼前那座山里。” “哦,那你们知道这里有宝物,为什么不去拿呢?” 维克多甩了甩手里的手杖,拨开了眼前杂草丛生的小道,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听到他的问题,谎话连篇的蹩脚向导顿时就被噎住了,不过他眼睛一转,又说到: “因为那是众神的财富嘛,凡人不可接近,否则就会引来灾祸,不过客人,说真的,我看你的穿着打扮也像是大城市的体面人,这么说吧,我知道本地的很多古怪的故事,我敢保证,在这个小地方,没有谁比我知道的更清楚...” 他说到一半,故意不再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维克多。 剑齿虎的嘴角咧开了一丝危险的笑容,一只锋利的犬齿暴露在了嘴唇之外,让向导吓了一跳,但下一刻,穿着风衣的维多克一挥手,一沓绿油油的美金就扔在了向导脚下。 “钱财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你明白吗?”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向导的胸口:“只要我能看到有价值的东西,我再多给你10倍,但如果我看不到...” “唰” 锉刀一样的锋利的银白色金属指甲轻而易举的划破了向导心口的皮肤,让鲜血流下来,此时,这个三流向导再笨,也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能惹的家伙,他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尖叫着: “别杀我...山里有个溶洞,很深,只有本地人才知道那个地方,每一个月的月盈的时候,那里会闪耀绿色光晕,老人就说那里寄居着神灵的最后诅咒,他们说那是神灵被杀死之后的鲜血,去过那里的人都死了...” “那就带我去!” 维克多从脚下拿起那沓美金,塞进了向导的口袋里,然后用锋利的爪子在他的脖子划了划: “一边是钱,一边是命,你自己选!” 半个小时之后,维克多站在了一个黑暗的溶洞入口,他脚边是已经累瘫下来的向导,他并没有欺骗自己的骨科,这个鬼地方真的是人迹罕至,几乎就在这片临海的山最中央的山谷里,任何智商正常的人,都不会在这里旅行,周围的草丛里还有猛兽留下的痕迹,说明这完全是一片没有开发过的天然地带。 “珍惜你的小命...” 维克多踹了一脚三流向导,又扔下一沓美金:“带着钱滚吧。” 说完他就快步跳入了溶洞中,倒不是说心狠手辣的剑齿虎突然变得好说话起来了,只是维克多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会已经是接近黄昏了,按照这个向导的爬山速度,在天黑前他绝对跑不出这座山,而山里是有野兽的,也就是说,除非有意外情况发生,否则这家伙...死定了。 “半神珀尔修斯的陨落地...” 在黑暗中,维克多忍不住搓了搓手,满脸的期待:“这一次,你又会给我带来什么惊喜呢?” 希腊传说中的帕尔修斯是宙斯之子,身体里流淌着神灵的血液,他最广为人知的故事是杀死了怪兽美杜莎,砍掉了她的头,并且将其献给了雅典娜,至于最后珀尔修斯有没有去奥林匹斯山则无人知晓,但根据维克多的主人,那位沉默的阿瑞斯的只言片语,他可是曾经在奥林匹斯山上见过珀尔修斯的。 也就是说,那家伙最后成神了。 阿瑞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但却是个很好的首领,他并不会限制自己的仆人去做什么,也不会因为维克多根据从他那里得到的消息而去挖掘希腊神们的遗物而愤怒,他一直在准备着一个大计划,已经很久没有现身了,维克多也已经自由了很久。 而且他从这份服侍中,也得到了太多太多的好处。 古一在毁灭奥林匹斯山的时候,这些神灵大都尸骨无存,逃得一命的阿瑞斯将仅有的尸骨收集起来,藏在了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但那些神灵的遗物都还散布在世界各地,那些就是维克多的目标,他没有收藏癖,他只是知道,这些玩意能让他变得更强大。 维克多是那种典型的力量追逐者,和他随遇而安的兄弟金刚狼洛根不一样,他对于力量的渴求是没有极限的,不过他也不是那种战斗狂人,只能说,这家伙只是单纯的享受力量带来的乐趣,尤其是在从阿瑞斯那里见识过远古神灵之后,他越发对于现在的自己不满意了。 “啊,收获还算不错!” 2个小时之后,意得志满的维克多背着一个装的鼓囊囊的袋子从溶洞里走了出来,看来珀尔修斯还有血脉留在人间的说法是真的,因为他在那衣冠冢里发现了珀尔修斯传说中的那些物品,显然是被人用心收敛过的,不过现在,却便宜了这个盗墓贼。 他哼着歌迈出黑暗的溶洞,外围的天空已经黯淡下来,在爱琴海沿岸,总能嗅到来自海洋的一丝腥气,这种味道平时让人放松,不过在维克多踏出溶洞的瞬间,他背后的袋子都被扔在了地上,他双手张开,身体微微下垂,十根银白色的锉刀一样的爪子弹出手指,朝着前方的黑暗发出了低沉的呜咽声。 他头顶上的皱纹缩起,胡须张开,露出了犬齿,看上去就像是一头真正的老虎一样。 “谁在那!滚出来!” 他沉声喊到,下一刻,一道黑影从旁边的树后跳出来,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哟,大猫出去狩猎,还拿到了战利品...还记得我吗?亲爱的维克多。” “赛伯?” 维克多一下子就听出了这个声音属于谁,在几年前,他和这个危险的家伙有过交集,那会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能用朋友来概括,但是在阿瑞斯的计划一点点推进之后,尤其是在戴安娜加入其中以后,他们就再没有联系过了。 但维克多知道,这家伙来者不善,因为就在2个月之前,他还从神盾局那边,带走了一件属于赛伯的东西。 “我的朋友,你怎么不说话?见到我不高兴吗?” 赛伯从黑暗里缓缓走出,他左手里提着一把带鞘长刀,他看着眼前警惕的维克多,嘴角咧开了一丝笑容: “你要是不说,那我可就开口问了...你把我的战锤带到哪去了?” “什么战锤?” 维克多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 赛伯的眉头挑了挑,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装傻是不是?看在我们过去合作还算愉快的份上,别让我动手,维克多。” “我是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维克多一点一点的打量着四周,在发现周围没有什么埋伏之后,他脸上的紧张也消失不见,他握紧拳头,一丝丝金色的光芒开始在他身体上流转,他低声说: “再说了,那战锤也不是你的,我只是将它物归原主,不是吗?” “恩,看来你有些意外收获,就是它给了你面对我的底气,对吧?” 赛伯不急着动手,他歪着脑袋,看着维克多身上跳动的金色光芒,饶有兴趣的说:“这玩意是什么?看上去挺漂亮的。” “不但漂亮,而且足够危险!” 维克多活动着身体,让他身上的金色光芒跳动的更剧烈:“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的神力,这玩意能全方位的加强我的身体,力量,速度,感知,最重要的是,它是完全属于我的...你看,不只是你,我也学到了新招数。” “赫拉克勒斯?” 赛伯皱起了眉头:“这是古希腊的神啊,看上去你果然已经完全投靠阿瑞斯了,那我们也没什么说的了,来,束手就擒,带我去找阿瑞斯,也许我还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饶你一命。” “别开玩笑了!你以为,你是谁!” 维克多的身影在这一刻踏碎身后的巨石,混杂着艾德曼合金的身体如同战锤一样吵着赛伯正面扑了过来,他的双爪在空中拉出了致命的光芒,十道粉碎的光线在赛伯眼前划开,只是一眨眼,致命的爪子就扣在了他的脖子上,直差一点点就能撕碎赛伯的血管。 但可惜,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砰” 赛伯的右手稳稳的抓在了维克多的手腕上,左手带起一道璀璨的雷霆光芒,在空中一闪而逝,一道黑影伴随着灼热的鲜血飞上高空,然后砸在了维克多脚下,那赫然是一只被从肩膀住斩开的手臂,还在神经质的抽搐着。 赛伯回忆了一下刚才利刃切开手臂的感觉,似乎并不费力,他看着眼前不可置信的维克多,沉声说: “奥林匹斯山众神的神力?似乎也不过如此...听我说,顶着一身艾德曼合金就能天下无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来,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知道的一起,就像我说的,我也许还能饶你一命...” “大猫,是生是死,现在完全由你来选了。” 2.退路 海洋,这是地球上最伟大的奇迹之一,这世界上第一缕生命就来自海洋,这一点不可否认,这片包围着人类世界的蓝色水域,才是这个星球最庞大,最珍贵的遗产。 在很久之前,人类将海洋视为神秘领域,他们崇拜海洋,他们畏惧海洋,甚至是下意识的远离海洋,但是伴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和发展,对于海洋的利用也越来越深入,最开始的时候,这片水域被用来提取食物,然后是文明的远航,最后是能源的使用。 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它变成了最天然的秘密储存地,在无法看破的水面之下,隐藏着太多太多泯灭于历史中的真相,当然其中还有很多被有心人藏匿于其中的秘密。 “水域联合部队,你们距离目标还有2.3千米,前方有海底侦测装置,注意躲避…保持匀速前进!” 在水下的无线电波段中,一个低沉的声音时不时响起,不断指挥着在幽深的海底前进的一支3人小队,每一次的警示来的都非常准确,让他们就像是无声的幽灵一样,渗透到了距离101基地只剩下不到2千米的距离上。 阿尔温谨慎的打量着坐落于不远处海底的黑色建筑,一层流动的水膜包裹在他身体表面,即便是在水压极强的水底,也不会影响他的行动,在他手腕上缠绕着一个及其复杂精密的仪器,就像是一台平板电脑一样。 灰色的迷雾缠绕在他身体表面,时不时会凝聚出一双眼睛,用冰冷无情的目光打量着四周的海底。 在靠近水底的101基地的时候,阿尔温舒了口气,他对着如鱼一样漂浮在自己身边的异人崔坦做了个战术手势。 “掩护我们!” 崔坦点了点头,这完全适应水底的异人站在庞大的水下基地101的阴影里,双手张开,海底的微弱洋流开始以逆时针的方向缓缓运转,并不突兀,但是伴随着水波的运动,那些被放置在基地外围的侦测机器人却一个接一个的被吹动,为阿尔温的前进清出了一条安全的路线。 后者飞快的穿越这条海底之路,靠近了101基地的钢铁外墙边缘,他的左手摁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左右摸索,在这完全整铸的钢铁外墙上,寻找着自己需要的接口。 根据赛伯从皮尔斯脑海的记忆里得到的消息,这个位于希腊半岛海面之下的,神盾局在海外最大,安全级别最高的秘密基地之中,时刻保持着400人的安保系统,再加上它特殊的位置,让强行突入变成了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渗透作战,才是攻克这样的海底要塞最好的方法。 过了整整5分钟,在一片死寂,只有流水声响起的水底,阿尔温艰难的控制水流剥开了钢铁外墙的一角,将手臂上的仪器和基地内部的信息系统接在了一起。 “桑塔,准备好突入渗透!” 阿尔温的手指飞快的在手腕上的平台上跳动,片刻之后,在他身体周围涌动的水膜中,他对全身雾化,紧贴在他身体表面的桑塔尔斯说了一句: “我会打开一条只有你能通过的缝隙,渗入其中之后,不要盲目作战,布置好定位法阵,等待作战部队突入…10分钟的安保系统瘫痪,足够了吗?” “10分钟?” 灰雾刺客冷冷的回了一句:“这时间够我杀光里面的所有人…2次!” “别闹!” 阿尔温立刻制止道:“101号基地里存放着大量神盾局收集的危险物品,这基地本身就具备自毁的能力,你自己也知道世界引擎对我们的意义吧?一旦它被毁了,老大对于未来的一切规划就都完了!” “好吧…快动手吧,我也就是说说而已。” 桑塔尔斯悻悻的回了一句,就看到阿尔温的手指在手腕上的平板电脑上摁了几下,“咔”,一身轻响,眼前紧密缝合的大门活动了一下,但还没等到水流渗入其中,它又回归到了原本的紧密契合。 而这短短一瞬间,桑塔尔斯的迷雾已经完成了进入密封的过程。 小魔鬼们平时可是会被赛伯亲自训练的,对于各自能力的掌握已经到达了一种登峰造极的地步,尤其是跟随赛伯时间最长的迷雾刺客,如今的这家伙绝对已经成为了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无声杀手。 这是只属于赛伯和魔鬼帮的惩戒之手。 阿尔温切断了101号基地和外界的联系,对外围的崔坦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异人立刻催动洋流,包裹着两个人以利箭一样的速度冲向海面,只留下了桑塔尔斯一个人孤军奋战。 坦白说,101号基地的内部,装饰的真的和传说中的外星人基地没什么区别,处于绝对静寂的海底,在处于保密性的考虑,平日这基地里除了固定的项目之外,其他的系统都维持在最低消耗模式。 沿着昏暗的灯光一路向前,就能到达这个基地的核心,那是个超巨型的地下设施,但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数不尽的仓库填满了。 神盾局在过去几十年里,都是世界上最一流的安全保护部门,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会对局势有影响的事件,都会被它监控,必要的时候,还会被干涉,在这漫长的秩序维持的过程中,这个机构自然收容了太多太多危险的玩意儿。 比如目前生活在地球上的3000名外星人中的一些流亡者乘坐的武器飞船,还有一些被疯狂科学家研究出来的糟糕造物,以及一些从远古时代开始,就被打上了危险标签的东西。 这些东西的存在,不能被普通人知晓,也不应该被放入任何势力手中,找个秘密地方封存起来,就变成了最好的选择,于是一系列的秘密基地应运而生,大大小小的,遍布了整个世界。 101号,就是其中之一,也是专门用于存放超大型收容物的仓库。 “噗”,“噗” 两道鲜血狂喷的伤口,突然在两个巡逻的特工脖子上出现,悄无声息之间,两个人连一声闷哼都没能发出来,就倒在了地上,然后被拖入了角落里。 在他们身后的同道中,已经是一片死寂。 杀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能被私人情绪影响,这一点桑塔尔斯执行的非常到位,两把艾德曼合金制作的匕首被他反握在手里,他的身体化为在昏暗中几乎不可见的灰色迷雾快速前进,所到之处,只留下了一片安静的死亡地。 很快,他就进入了核心存放区,左手一挥,休息室中的摄像头就被齐根斩断,桑塔尔斯活动着身体,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四颗定位宝石,以特殊的纹路放置在眼前的宽大的黑暗空间中。 绿色的光芒开始在他眼前闪耀,重组,显然,在不知名的世界另一端,正有一股力量在涌动着想要打开联通两地的传送门。 他后退一步,眼前的绿色光芒飞快的在四颗水晶中绽放,形成了一个圆弧形的传送门,谢尔盖和死亡骑士第一个踏了出来,在他们身后,是穿着长袍的恶魔法师们,他们在出现的瞬间,就开始维持传送门,然后就是越来越多的魔鬼帮士兵出现在了这个海底的堡垒里。 “这里守卫的特工呢?” 谢尔盖看了桑塔尔斯一眼:“你把他们都杀光了?” “没有!” 桑塔尔斯摇了摇头:“我往呼吸系统里注入了麻痹毒素,绝大部分人都已经陷入了昏迷,这里维持的首领被我亲手打晕,据说这鬼地方有自毁的设置,谁也不知道做什么就会触发它…所以,你们动作最好快点!” “那还等什么?” 谢尔盖看了看这核心区域里存放的二十多个大箱子,他摩挲着下巴,最后下达了命令: “给这些箱子打上传送印记,全部抬走!还有,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分出一部分人,去找…” “军团长!” 一个声音在谢尔盖身后响起,他回过头,就看到换了身衣服的阿尔温扬了扬手里的平板电脑: “我找到世界引擎了…就在最下面的舱室。” 有一双蔚蓝眼镜的学霸耸了耸肩:“第二个好消息是,自毁程序被我终止了…我们现在有足够的时间收拾我们的战利品了。” 1天后,旧瓦特阿尔海姆行星表面,一台黑色的犹如恶魔爪子一样的仪器,耸立在了这已经在天灾中毁灭中的世界平原上,远方的天际因为稀薄大气的光芒折射呈现出了苍白色的光景,给这黑暗的行星笼罩了一层不详的色彩。 赛伯站在世界引擎的顶端,平静的看着远方的废墟,在他身边,艾瑞克博士,霍金斯教授以及伊森博士,这三个魔鬼帮学历最高的人才正在准备着世界引擎开启的最后工序。 “这颗星球的生态环境破坏的太厉害了。” 生物学家霍金斯教授扶了扶眼镜,开口说:“就算氪星人的世界引擎能重塑这星球的地表环境,但想要让它适宜人类居住,估计最少还得20年连续不断的对生态进行微调。” 他有些忧虑的说:“更何况,我们还不清楚这世界原本的生态体系,很有可能重塑之后的世界,会诞生一些危险的生物和植物。” “但这里并不是给普通人住的,教授。” 赛伯低声说:“这里将是我留给魔鬼帮和变种人最后的退路,如果我们在现世失败,这里就是我们东山再起的最后资本,如果残存下来的乌托邦民众连一些怪物都对付不了,那就活该他们灭亡!” 霍金斯教授感觉到了赛伯话里的强硬,他不再开口,而艾瑞克博士等了几分钟,将最后一个模块调整完毕后,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扭头对赛伯说: “按照奥菲拉他们的说法,世界引擎可以在2个小时之内重塑一个世界,但那种重塑太粗犷了,也只有氪星人的身体素质能够在初步重塑的世界里活下来,我们选择的模式是精细重塑,这个过程会持续3-7天。” “效果呢?” 赛伯伸手将佐德将军留下的黑色钥石递给了艾瑞克,同时控制着银灰色的氪星金属回到世界引擎当中,这玩意算是世界引擎启动的金属介质,这也是为什么赛伯会放心将世界引擎交给神盾局的原因。 没有了他手中的氪星金属,这引擎就只是个不能用的样子货。 “精细重塑,第一步是改变重力,然后改变大气密度和成分,最后用一场笼罩整个星球的降水来制造出湖泊和海洋…初步估计,这里的环境在重塑后,和地球的环境指数差异不会超过10%。” 艾瑞克博士将黑色钥石插入了世界引擎的控制台上,他后退一步,看着启动的引擎将黑色钥石吞没,他有些遗憾的看着脚下这完全展开之后,有50多米高的外星科技。 “可惜,这仪器剩余的燃料只够它再启动这一次...否则仅仅是用这玩意,我们就可以给这新星球制作出一个小型的卫星,就像是月球和地球的关系一样,那样才更像家。” 赛伯卷起清风,将三位博士带着落在了零号船务的入口悬崖,他看着如钢铁巨人一样吞吐黑烟,开始运作的世界引擎,他低声说: “只要用它拆解星球,就可以为它补充燃料,不要急,博士们,我们迟早有再用到它的一天的…至于现在,还是先搞好我们的退路吧。” 3.剑齿虎的坦白 我们曾经说过忠诚这个东西,这个东西源自一种内心的坚持,很多时候,面对一个忠诚的对手,你很难从他那里得到你想要的消息。 当然,这种“忠诚”,很有并非出自内心真正的想法。 在闪耀着昏暗光芒的房间中,这里除了一张桌子之外,空无一物,穿着还沾着血的黑色风衣的维克多坐在椅子上,狼吞虎咽的吃着晚饭,准确的说,就是一份随手从外面叫来的外卖,但对于现在很疲惫的他来说,身体急需补充能量,饭食的味道已经是其次了。 而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赛伯的双臂撑在桌面,手里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他看着眼前的剑齿虎,低声说: “维克多,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从一个臭名昭著的雇佣兵,变成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勇士?” 剑齿虎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埋头吃着自己的食物,眼前这混蛋把他吊在飞马的身后,飞越了大半个大西洋回到了美洲,这趟旅程差点将他折磨的窒息。 他现在一句话也不想和赛伯说。 “这么硬挺着有意思吗?” 赛伯抽了口烟,看了一眼埋头吃饭的维克多,他低声说:“你我都知道,不管过程是什么样的,我都会得到我想知道的一切,你知道的,我有这个能力。” “呋...” 剑齿虎将手里的叉子扔在一边,在自己残破的衣服上抹了抹满是油渍的手,然后从赛伯的烟盒里取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他慵懒的指了指自己的脑壳: “你想要的一切都在这里,自己过来拿吧...哦,忘记了,一旦你突破了阿瑞斯的神力封印,一切就都完了,所以你才会坐在这里和我说这些多...我就直说了吧,赛伯.霍克。” 一抹平静在维克多眼中一闪而逝: “我早就做好了被人严刑逼供的打算,但我要实话实说,我和阿瑞斯之间的关系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亲密,实际上,我只是被他雇佣而已,我知道的也不多,如果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关于阿瑞斯的绝密情报,那你肯定会非常失望的。” 他晃了晃手里的指头: “我已经三个月没见过他了...没有指令,没有目标,没有联系,你看,我也被他抛弃了。”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赛伯有些不耐烦的盯着眼前的变种人:“你要什么,直接说出来,别浪费时间!” 火红色的灰烬十字在赛伯眼中跳跃着,在忏悔之眼的视界中,能清晰的看到,一层金色的光芒笼罩在维克多的脑袋上,将他的记忆和灵魂封印了起来,这玩意的坚韧度很高,但还没有强到无法破除的地步,赛伯在抓住剑齿虎之后,也尝试过强行读取记忆,但在意识突破神力封印的那一刻,维克多的灵魂都出现了崩碎的征兆。 也就是说,如果他强行读取,就什么也别想得到了,这才是现在他和维克多坐在这里“闲聊”的原因。 眼前这家伙是阿瑞斯遗留在现实的唯一联系,一旦他死了,那个如同孤魂野鬼一样的战争之神想要做什么,又已经策划了什么,就真的没有人知道了。 “爽快!” 维克多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将烟头在自己手掌里掐灭,看着快速复原的皮肤,他抬起头,摇了摇手指: “首先,你砍掉了我的手臂,新长出来只有骨头了,所以你要补偿给我足够再来一次手术的合金,这是我应得的!” “想得美!” 赛伯看着眼前的剑齿虎:“能被我一剑斩断,只能说你自己运气不好,以及,这玩意好像没有你说的这么强,再说了,黑市里流通的艾德曼合金可不在少数,我不相信,以你的人脉,会连一点金属都搞不到...说真的,你这是在浪费你我的时间,还是说,你真的打算看一看我没有办法突破那层光圈?” 他的手指活动了一下,双眼中流淌的满是威胁: “你不会想让我再试一次,对吧?” 维克多犹豫了一下,他摇了摇头: “好吧,你这吝啬鬼!但下一条你别想赖过去了,我要“力量”!” “力量?” 赛伯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 “力量就是力量!能让我变得更强的力量...不管什么形式都可以!” 剑齿虎双手撑着下巴,一脸随意的说:“不祈求能一下子变成你这么强,最少也要在交易完成后,让我比现在更强,整个魔法界都知道,魔鬼帮精于此道...你看,我又不是做慈善,我可从来不会做没有回报的买卖。” “说的真好,但我看你也许是忘了自己的身份,阶下囚。” 赛伯的语气变得不客气起来:“而且就算我肯给你,你真的敢用吗?” “给不给是你的事,用不用是我的事...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剑齿虎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说吧,同意不同意?而且我觉得你现在开始变得婆婆妈妈了,赛伯,曾经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砰” 话音刚落,一个闪耀着紫色荧光的试管被扔在了剑齿虎眼前,赛伯靠在椅子上,抱着双臂: “85%浓度的绝境病毒,注射它,如果你没死的话,你就会变得更强...这就是我的诚意,现在让我看看,你能拿出什么回报,而且我也很好奇一点,维克多,在过去的这几年,你似乎一直在从事盗墓贼的工作,从你身上那来历不明的赫拉克勒斯神力就能看出来,你在搜集这些玩意,为什么?” 赛伯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的维克多: “你为什么要这么疯狂的收集力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或者感觉到了什么?” 维克多没有立刻回答,他拿起桌子上的紫色试剂,放在灯光下旋转,看着那液体折射出的光芒,他的眼睛眯了起来,然后当着赛伯的面,将这玩意注射进了自己的手臂里。 “咔” 岩浆一样的光芒在他的血管里开始流动,就像是一条燃烧的光芒顺着手臂冲入心脏,然后再从心脏涌向身体的各个角落,这个过程无疑是痛苦的,维克多的手指扣在眼前的钢铁桌子上,一个清晰的爪印出现在桌子表面。 他一边忍受着身体里仿佛燃烧一样的痛苦,一边咬着牙齿,用低微的声音说: “在10年前,那会我还在史崔克的特殊行动部队里当个屠夫,那时候吉米刚刚离开那里,我想要把他找回来,但是史崔克却不停地派给我任务,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次在希腊半岛上的暗杀行动,我严重怀疑史崔克是让我去送死,我的行动失败了,我逃了,结果在一处倒塌的希腊神庙里遇到了阿瑞斯刚刚苏醒的残魂。” “那是我和他的第一次相遇,他救了我,还用力量诱惑我,让我为他服务。” 维克多靠在椅子上,全身的体温飞快上升,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他就像是处于幻境中,被催眠的家伙一样,喃喃自语的说: “我当时急于寻找吉米,就答应了他,然后帮他做一些很古怪的事情...比如挑动各个国家的局部战争,比如将欧洲封闭的秘境打开,又比如挑起变种人之间的内战...万磁王第一次入侵纽约为什么那么顺利?查尔斯教授又为什么会被那么轻易的被九头蛇俘虏?路西法在纽约打开地狱之门的时间为什么卡的那么准?” 他的眼珠子旋转着,最终落在了赛伯身上,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你在地狱入侵圣所的时候,听过他的声音,对吧?他曾很青睐你,他曾说过,你更像是战争的代言人,不过很可惜,在古一同样将目光放在你身上之后,阿瑞斯就放弃了和你继续接触的打算,但还记得你们用尽全力才击倒的那个来自深渊的残破神躯吗?那才是他那一次的真正目标。” “还有你参加过的恶魔岛战役,还有胎死腹中的美军对墨西哥的干涉作战,这一切背后,都有阿瑞斯的影子,赛伯.霍克,在你不知道的地方,阿瑞斯就像是个幽灵一样,在整个世界的范围里勾勒着战争的蛛网,我刚开始只是充当一个执行者,然而到后来,我开始明白阿瑞斯这些举动的意义。” “他是战神,赛伯,他就是战争的化身,如果世界一直平静,他就会无限制的衰弱,而一旦战火滋生,他的力量就会飞速提高,第一次世界大战为什么会发生?真的只是因为萨拉热窝的那一枪吗?不!” 维克多举起双臂: “不是那样的!阿瑞斯策划了这一切!那时候的他还有属于自己的神躯,还手持战争权杖,那一次,他距离毁掉人类文明只差一步...然而却被戴安娜公主破坏了,那是流淌着宙斯之血的半神,本该是他最好的盟友,却因为凡人的爱情而变成了他的对手,最终在古一的帮助下,戴安娜杀死了阿瑞斯...只差那么一点点。” “现在,他的力量已经恢复到了从前,甚至更胜从前,他要找回他被分出去的那一半权柄,他要找回战争权杖,他有了一具比之前更强大的神躯,他要开始掀起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第二次报复,你也许已经知道了亚特兰蒂斯和天堂岛的战争...让我来告诉你吧,他亲口告诉过我,戴安娜将是第一个牺牲品,然后就是这个世界!” “他是个有理智的疯子!赛伯,为了复仇,他能提前策划好一切细节,然后在必要的时候,将一切都彻底抛弃!但我不是!” 维克多的眼神中,理智的那一部分缓缓回归,他的呼吸变得平缓起来:“呋...我不会为了什么见鬼的仇恨就连带着世界一起毁掉,他觉察到了这一点,于是在我帮他拿回战争权杖之后,他就断掉了和我的联系,但他说过的那些,他做过的那些,都证明了一点:这家伙真的是奔着毁掉世界去的。” 剑齿虎抬起双手,看着十根手指的皮肤之下,流动的那恍如岩浆一样的血液,以及身体里膨胀到无可抑制的力量,他握紧了拳头,他看着赛伯: “我跟了那个疯子10年,我相信他的执行力和他的判断,所以我疯狂的追逐一切力量,如果他失败了,在接下来的乱世里,力量能让我活的更好;如果他成功了,面对必然会到来的死亡,有力量也能让我死的更有尊严一些。” 剑齿虎活动了一下手臂,他双手撑在眼前的金属桌子上,十根手指用力,灼热的气息从指间迸发出来,将坚固的钢铁融化,就像是遇到了灼热火焰的黄油一样,让他的手指深入其中。 维克多满意的放开双手,让皮肤之外的温度降下来,他打开窗户,感受着从窗外吹进来的冷风,他回头看着赛伯: “至于你想知道的...赛伯,我只能告诉你,阿瑞斯最后一次现身就是在罗马附近,他在那里和某些窥视现世的存在达成秘密的约定,具体的内容我也不清楚,但一旦等到他准备完成,就算是至尊法师也没办法再阻止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而现在,按照他的执行力,这个计划肯定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 “所以抓紧时间去天堂岛救你的小情人吧,亚特兰蒂斯和天堂岛的战争100%出自阿瑞斯之手,这一切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唯一有能力阻止他的戴安娜公主引到他的陷阱里...如果你不快一些,也许你就再也见不到她啦。” 4.寻找天堂岛 “你能肯定是阿瑞斯掀起了亚特兰蒂斯和天堂岛的战争吗?” 斯特兰奇正襟危坐,他左手掐着某种测试法术,让坐在对面的剑齿虎的身体都沉浸在了那法术的光芒中,后者百无聊赖的点了点头: “是的,我可以肯定,在5个月之前,阿瑞斯给了我一份地图。” 维克多看了看周围满脸严肃的人们,他翻了翻白眼,继续说: “那是一份海底城市亚特兰蒂斯的详细地图,我敢说,就算是那些海底人手里,也不可能有一份同样详细的地图,总之,我按照阿瑞斯的嘱托,潜入那座城市里,偷走了一样东西,然后把它放在了天堂岛的宝库中。” 说到这里,维克多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统治天堂岛的希波吕忒女王整日沉溺于对女儿的思念,根本无暇管理自己的宝库,于是在阿瑞斯的挑动之下,很快,天堂岛的亚马逊女人们抢走了宝物的消息就流传到了亚特兰蒂斯,后面的事情你们都很清楚了...他们开战了,而且一直打到现在!” 整个大厅里的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一样,赛伯面沉如水,法师们脸色严肃,眼镜娘费利希蒂在一台电脑上搜索着信息,而超人克拉克的女朋友露易丝则直截了当的反驳到: “恕我直言,但我认为你是在说故事。” 这位记者小姐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看着剑齿虎:“我从没听说过天堂岛,至于亚特兰蒂斯,那只是一个假说而已。” “所以谁能管管这个凡人小妞?让她不要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随便发表言论!” 受到召唤,从北欧紧急赶回的坏脾气老法师霍格尼斯一边用火焰水晶法杖敲打着地板,一边沉声说到:“这么个地方!这种事情,怎么能允许一个凡人旁听!” 眼看着老头子发脾气,露易丝顿时缩了缩脑袋,躲回了男朋友身边,她是跟着克拉克偷偷溜进大厅的,这里本来是没有她的位置的。 在训斥完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凡人小妞之后,老法师如鹞鹰一样的目光落在了维克多身上,他沉声问到: “但我也不太相信你说的一切,变种人,据我所知,亚特兰蒂斯的统治者亚特兰娜女王并非一个昏庸的国王,而希波吕忒女王更是接受过奥林匹斯神系赐福的半神,她同样不会轻易受到情绪的控制,所以我更好奇,你到底从亚特兰蒂斯那里偷走了什么东西?” “一把三叉戟!” 维克多回忆了一下,然后用双手勾勒出了那玩意的样子:“金色的长戟,顶端分为五股,仅仅是握在手中,都能感觉到它对于海水的控制,阿瑞斯说那玩意是亚特兰蒂斯王权的象征,七海王者才能持有的武器。” “尼普顿三叉戟!!!” 霍格尼斯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站起身,手中的法杖点在地面:“那就更能说明你是在说谎!变种人,那把三叉戟可是一直都放在亚特兰娜女王手里,以你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从她手里夺走它!” “但那个女王死了!老法师!” 维克多感觉到了霍格尼斯身上涌动的力量,他感觉到了威胁,于是急忙解释到: “那女王被自己的儿子谋杀了!我亲眼看到的,我当时就躲在王宫的阴影中,我看的一清二楚,阿瑞斯给了海洋领主奥姆属于他的力量,让他实施了一次残忍而有效的刺杀。” 剑齿虎看到了霍格尼斯眼中闪过的震惊,他继续说到: “就像是你说的那样,亚特兰蒂斯可是海底王国,如果在正常情况下,我触摸到三叉戟的时候就会被发现,然后被抓起来处死,但那一晚,整个海底王宫因为女王的死而乱成一团,我才能带着它安然无恙的离开皇宫。” “所以你的意思是,新任的亚特兰蒂斯篡位者和流亡战争之神联合在一起,篡位者奥姆得到海底王国,而阿瑞斯得到自己失落的战争神权...” 老法师霍格尼斯闭着眼睛,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一直在电脑旁边忙碌的费利希蒂突然开口说: “我锁定了地中海最近洋流异常的起始时间,大概就是在距今5个月之前,和维克多先生的说法一致。在突然爆发的暴雨之后,那里的洋流开始了毫无规律的异常变化,那里最近几个月都没办法通航,据说那里的船只只能沿着海岸前进,否则很容易被卷入突然出现的大海眼里。” “那不是大海眼。” 斯特兰奇结束了自己的魔法,他看了一眼维克多,沉声说:“那是亚特兰蒂斯的风暴术士们卷起的战争魔法,显然他们在有序的进攻天堂岛的防御阵线,看来我们的维克多先生没有说谎,这一场战争真的是阿瑞斯掀起的。” “所以确认之后呢?” 赛伯开口问到:“我什么时候能知道那个什么天堂岛在什么地方?戴安娜女士是我们所有人的朋友,现在她处于自己都不清楚的危险之中,我们必须去救她。” “并非我们不愿意告诉你,赛伯。” 霍格尼斯老法师叹了口气:“而是我们也不知道...在我的时代,很多传言都说天堂岛里藏有来自奥林匹斯神系的神物,引得很多黑巫师都自发的去寻找这座岛屿,但整整100年的探寻都没有结果,那个地方被奥林匹斯神系的力量笼罩着,不被认可的人是没办法进入其中的。” “据说宙斯将天堂岛视为奥林匹斯山的最后血脉传承地,他在死前恳求至尊法师放过最后的血裔,至尊法师答应了他,因此那个地方在卡玛泰姬的资料里也没有过于详细的记载,甚至很可能连至尊法师自己都不清楚天堂岛的位置,尽管她只要想知道,就自然会知道。” 斯特兰奇接话说:“现在我们只是知道那个岛位于地中海,但具体在什么地方就很难说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一名美国飞行员特雷弗,是唯一一个闯入了天堂岛的凡人,但即便是那一次,也是因为有阿瑞斯从中作梗的原因。” “特雷弗?” 赛伯皱起了眉头:“据说那是戴安娜的丈夫?” “不,他不是!” 霍格尼斯摇了摇头:“戴安娜公主身为半神,她的血脉地位之高贵,是不允许她下嫁给凡人的,而且据我所知,特雷弗在战争结束前就牺牲了,他和戴安娜只是曾经的战友,有过一些情愫,但很可惜,这情愫还未诞生,就已经破灭了。” “恩,真惨...” 赛伯面色平静的评价了一番戴安娜女士的婚姻,他又扭头看着维克多,后者耸了耸肩: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那一晚我偷偷溜进天堂岛,是借助阿瑞斯的传送魔法,让我自己去,我同样找不到那个被海面包围的岛屿,但说实话,那不是个小岛,它最少有纽约州的三分之二那么大,就像是一个小国家一样。” 赛伯点了点头,他看着眼前的众人: “那么现在看来,戴安娜是真的遇到了麻烦,你们怎么说?” “戴安娜女士在纽约和我并肩作战过,那是一位富有荣誉感的战士,我愿意去救她!” 克拉克站起身,对赛伯说:“而且我立刻就能出发。” “那你最好和我一起去。” 突然出现在大厅里的闪电侠巴里拍了拍胸口,对克拉克说:“听到戴安娜女士遭遇危险,我就立刻赶过来了,只需要5分钟,我就能搜索整个地中海,要找到一个隐藏起来的目标,速度是最重要的,而且在纽约大战里,戴安娜女士教了我很多东西,我也愿意去帮她。” “很好,那你们立刻出发,搜索地中海。” 赛伯活动着手指,对斯特兰奇和霍格尼斯说:“我们从另一边着手,先找到那些亚特兰蒂斯人,顺着他们的进攻方向,我们自然就能找到天堂岛!” “我建议你们最好快一点。” 维克多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阿瑞斯的执行力是非常高的,而且双方打了5个月,在那种烈度的战争中,阿瑞斯的力量会提升的超乎你们的想象,别太小看他了,那可是曾经的神,那是至尊法师那个层面的对手,稍不留神,你们就死定了。” 20分钟之后,已经被迷雾笼罩起来的地中海海面上怒涛狂卷,让任何水手都不敢踏入愤怒的海域,就像是海神掀起了最疯狂的愤怒,要以此警示世人,在最近几个月里,已经有不止一个人声称看到了海洋下行进的军团,非常迷信的水手们认为那是葬身于大海的冤魂们的迁徙。 而就在这一刻,就在这翻卷的怒涛之下,最深沉的海底,水面的幽光透过海水,折射出了非常诡异的光芒,在这起伏不定的海面之下,一支特殊的军队正在悄无声息的前进。 庞大的海兽就像是巨型猩猩一样,四肢着地的在海底前进,它们的脸看上去和鳄鱼差不多,身体上长满了鳞片和各种鱼一样足蹼,这些怪兽每一个都有4米多高,身体上肌肉贲张,很容易就能想到这些大家伙在战场上大开杀戒的英姿。 而操纵这些巨兽的,则是一些和人类看上去没什么不同的高大战士,他们手里握着三叉戟的武器,不需要任何装置,就能在水中生存,他们的身体高大,即便是大海里最狂怒的水波,都没办法击溃他们的身体,他们组成了一支军团,驱使着海兽和遍布海底的鱼人奔赴最前线的战场。 这是亚特兰蒂斯的士兵们,在过去漫长的时间中,他们安然的生活在海底半位面中的水下王国亚特兰蒂斯,极少和外界交流,偶尔会救助一些落水的人,他们对于外部世界的变化并没有什么感觉,他们和人类完完全全的就是两个种族。 但是现在,他们却卷入了一场战争,天堂岛的卑劣女王派人暗杀了伟大的亚特兰娜女王,抢走了大海王权的象征尼普顿三叉戟,并且以此威胁亚特兰蒂斯臣服于他们的权势之下。 亚特兰蒂斯的士兵们用最惨烈的战争回敬了那群狂妄的疯女人,在新任国王奥姆的带领下,亚特兰蒂斯脱离海底的半位面国度,将自己的力量如风暴大海一样挥洒出去,他们...永远不会屈服! 不过今天这支军队里,却有了几个新面孔,不过在即将奔赴战场的凝重气氛里,也没有多少人会去注意这一点就是了。 “目的地应该就在前面,我们快到了...联系克拉克和巴里,让他们到前方集合!” 赛伯对身边的斯特兰奇打了个眼色,两个人身体之外,闪耀着幻术的光芒,让他们表面上看去和正常的亚特兰蒂斯人没有区别,至于这两个身份之下原本的倒霉蛋,这会应该已经被饥饿的鲨鱼啃得差不多了吧。 不过说真的,也不知道为何,越是靠近战场,赛伯的心跳动的就越发急促,似乎巨大的危机,就在眼前... 5.战争之潮 “嘘!别发出声音!” 一身戎装的戴安娜握着长剑和盾牌,像是一只敏捷的猫一样行走在天堂岛和亚特兰蒂斯交战战场的边缘,在她身后,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女战神卫队,各个身躯矫健而凶狠,这些多多少少带着奥林匹斯神系血脉的女战士要比人类世界的士兵们更强大,这也是这5个月里,她们能顶住亚特兰蒂斯人绝对的数量优势的原因。 放在更久远的时代,她们也许会被冠以“神灵武士”的称号也说不定呢。 “我们要截断海里人的后援!” 戴安娜趴在岩石之中,指着前方涌动的大海,对身边的女战士说:“就在前面,他们在海底有两个传送阵,毁掉任何一个,都能让前线的压力减少很多...说起来,战争开始之后,你们见过亚特兰蒂斯人的指挥官吗?” “见过的,公主殿下。” 卫队长低声说:“就在开战那一天,海里人的国王还出现在了海面上对我们宣战,但是从那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了,他宣称女王派人杀了他的母亲还抢走了三叉戟,但我们根本没有派人出去过...三叉戟是莫名其妙出现在我们的宝库里的。” 这个穿着全套盔甲的女战士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呸!那些杂碎,他们根本就是恶心的栽赃!” “那母后为什么不和他们解释?” 戴安娜公主好奇的问:“我记忆里,她应该不是那种会用战争回应战争的人。” “我们派去了使者!带着他们的三叉戟!” 女卫队长更愤怒了,她的拳头砸在眼前的岩石上,那巨大的岩石立刻出现了一丝裂痕,她双眼中闪耀着怒火:“那些混蛋杀了使者,送回了可怜的黛茜的脑袋,他们拿走了三叉戟,不但没有退兵,还加大了攻击的力度,女王也是迫不得己才反击的。” “这其中肯定有阴谋!如果我那些朋友在这里就好了,海里人就算来再多,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戴安娜舒了口气,她看了一眼前方开始换防的亚特兰蒂斯人的阵地,她向后挥了挥手:“现在跟我来,我们先去摧毁传送阵!” 一行人趁着夜色,用极快的速度穿过了水面,她们嘴里含着天堂岛的法师们用特殊方法制作的宝石,能让战士们在水中自由呼吸,一路上遇到了十几个亚特兰蒂斯人,都被轻而易举的干掉,这一支小队是戴安娜用自己在人间学习到的战术,组建起来的精锐,专门用来在正面战场中之外执行各种暗杀和破坏任务。 仅仅只有几天的时间,她们在戴安娜得到带领下,却迫使对面海里人的两个军团后退到了海面,于是就飞快的得到了天堂岛军队指挥官的认可。 戴安娜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深知自己在正面战场能起到的作用很小,除非使用自己身体里的战争神力,但出于对阿瑞斯的警惕,戴安娜很少用这种超规格的力量,毕竟阿瑞斯还没死呢,谁知道他在暗地里策划什么勾当。 “哐” 战争公主一脚踹开了眼前被亚特兰蒂斯士兵保卫起来的海底方阵的大门,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运转的大型传送阵,在传送阵顶部萦绕的画面中,一支庞大的海底军队正在快速行进,显然,那就是即将到来的援军。 “就在前面!我守在这里!你们去破坏它!” 戴安娜从背后取下了剑盾,她微低着身躯,死死的守在方阵大门前,在她身后,天堂岛彪悍的女战士们没有犹豫,她们飞快的跑向身后的传送阵,同一时刻,挥舞着三叉戟,驱使着海兽的海里人哨兵们也飞快的包围了这里。 “是那些母狼!她们在破坏传送阵!” “杀了她们!” “为女王报仇!” “砰” 黑色的三叉戟包裹着沉重的海水,狠狠的砸在了戴安娜的盾牌上,确没有让她后退一步,神力女侠发出了一声战吼,她飞起一脚,踹在了眼前高大的哨兵的肚子上,将这亚特兰蒂斯的精锐武士踹飞出去好远,将后方的士兵们也砸翻在海底。 “来!让我看看你们这些海里人能不能打!” 戴安娜用长剑敲打着盾牌,对着那些亚特兰蒂斯武士挑衅道:“有胆子来天堂岛,就要做好埋骨在这里的准备!” “让海兽上!吃掉这狂妄的女人!” 对面的哨兵指挥官一声令下,三头庞大的海兽就咆哮着踩着海底的淤泥,朝着戴安娜冲了过来,这巨大的野兽每一脚踩在地面,都会让大地震动,而海水是有重量的,在海中快速奔驰,带动周围的海水,只会让冲击力更庞大。 可以说,亚特兰蒂斯人自称为七海之王不是没有道理的,仅仅是这些海兽就足够对付大部分入侵者了。 “嗷嗷嗷!” 蓝色皮肤的海兽咆哮着举起双拳,就像是真正的水中大猩猩,蛮横的朝着眼前的戴安娜砸了下去,后者向外一闪,她脚下的海底就被砸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坑,不过这种力量型的庞大选手注定在敏捷方面有劣势,戴安娜轻盈的在水中跳动,飞快的跳到了海兽的脑后,手中弑神剑轻而易举的刺穿了这些怪兽坚硬的头骨。 “砰” 第一头海兽只来得及攻击一次,就被放倒在了地上,但第二只海兽的攻击,让刚刚落在海底的戴安娜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她左臂撑着盾牌,挡在头顶上,正面承受了海兽的双拳。 “哐” 周围的水流被带动着朝着四面八方涌动,戴安娜的双腿渗入海底,但这一击并没有造成足够的破坏,海兽举起拳头,还想来第二次进攻,但就在这一刻,神力女士双腿微蜷,整个人像是炮弹一样从海底冲起,手里的盾牌狠狠的砸在了海兽的脸上,将那鳄鱼一样突出的嘴巴直接砸断。 “呀嘿!” “砰” 在落下的那一刻,又是一盾拍在了海兽被鲜血染红的脸上,这身高4米,体重最少有2吨的怪物,竟然直接被这一击拍飞,打着滚翻出去老远,它身体就像是重碾一样,所到之处只留下了一片血肉残骸。 “哈!” 落在地面上的戴安娜活动着双臂,她看着眼前那些因为她的爆发而惊惧不已的海里人,她黑色的长发在水中飘舞着,她哼了一声,伸出左手,对他们轻蔑的勾了勾。 “我热身完毕了,继续来!” 亚特兰蒂斯的哨兵指挥官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用手里的三叉戟拄着身体,他看着眼前的戴安娜,以及她身后那个即将被关闭的传送阵,一抹阴狠在这个海里人脸上一闪而过。 “风暴术士们!摧毁那里!把她们埋掉!” “轰” 一道闪耀的雷霆在水中荡漾开来,戴安娜抬起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军营中,那竖立在水底的金属塔楼爆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在这几天的交战中,她认得那个东西,她不止一次看到过这样的巨型雷电直接毁掉天堂岛的正面防线,这是亚特兰蒂斯人独有的攻城武器。 而现在,这些疯子竟然把攻城武器对准了自己的营地! “危险!快退开!” 戴安娜转身就朝着自己带来的士兵们冲了过去,她自己是不怕这种能级的能量轰击的,但普通的天堂岛女战士却挡不住这样的雷电,眼看着第一道雷电在水中如同碧蓝色的雷蛇一样朝着女武士们扑了过去,戴安娜在情急之下,双臂交叉着碰撞在一起。 “挡住它!” “轰” 暗红色的光环从她身体表面朝着四面八方翻滚着冲了出去,战争神力的涌动在这一刻轻而易举的打散了那一道雷霆之蛇,将眼前的女武士们救了下来,但下一刻,又是两道雷霆之蛇一前一后朝着躲过一劫的女武士们砸了过去。 “不!不!!” 戴安娜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带来的天堂岛最好的女武士们被雷电淹没,在这一刻,愤怒轻而易举的占据了她的心灵,让她的双眼都变成了暗红色,眼角还有红色的电流涌动,看上去分外的恐怖。 这就是战争神力的后遗症,这种力量非常暴躁,极具攻击性,堪称无坚不摧,但代价就是,每一次激活,都会让使用者的情绪变得混乱,而混乱的情绪,则会引发力量的连锁爆发,就像是在上一次面对阿瑞斯的时候,暴走的戴安娜无法控制身体里涌动的力量,直接毁掉了德国人的一座战争堡垒,近千人死在了她和阿瑞斯的战斗中。 “你们!” 她转过头,用那双恐怖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亚特兰蒂斯士兵,脑海中,一个声音在告诉她,杀吧,杀吧,杀个干净!于是她举起了手里的剑盾: “你们...都得死!” “砰” 她脚下的石板在这一刻崩裂开,但就在她要冲出去的时候,一只金色的手甲死死摁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强行禁锢在了原地。 “砰” 她脚下的石块又一次裂开,但这一次下意识的反击没能成功,显然,这个突然出现的手臂的力量,要比她本身的力量更强。 “收敛你的心神!别被力量控制!” 直入灵魂的声音在她耳中响起,让戴安娜粗重的呼吸变得冷静了一下,她转过头,就看到了手持雷光利刃的赛伯,以及他身边的斯特兰奇,和那些在雷电轰击中毫发无伤的女武士们。 “他们居然用雷电攻击我...” 赛伯耸了耸肩,扬了扬手里的长刀:“腾古剑正饿着呢。” “砰砰” 海水涌动中传来两声巨响,在方阵之外,亚特兰蒂斯的士兵们被从方阵中抛入海水里,他们的阵地在这一刻就像是遭受了猛兽的侵袭,戴安娜抬起头,就看到身穿蓝红色战衣的克拉克一拳揍飞了一头海兽,在他身后,巴里在水中疯狂奔跑,卷起的逆水龙卷将周围的士兵统统卷入其中。 “听说你需要帮助,我们就都来了。” 斯特兰奇走上前,对戴安娜释放了一个安静心神的法术,而赛伯抬起手,将手里的腾古剑刺向对面那些四散奔跑的亚特兰蒂斯的哨兵群体中,雷电邪刃在这一刻爆发出了更耀眼的雷光,将周围的一切生物,统统纳入了它的封锁里。 “我就喜欢在水里遭遇这样的对手。” 赛伯收回腾古剑,回头看着戴安娜:“甚至都不需要出手攻击他们...你的脸色不太好看,怎么了?” “我...我刚才,感觉到了另一个意志。” 戴安娜的面色有些苍白,她握紧了手里的剑柄,斯特兰奇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如果你要终止这场战争,你就得离它越远越好,阿瑞斯设置这场战争,就是为了你而来...跟我们走吧,你待在这里时间越长,就会越危险。” “是的,我在刚才也知道了这一点。” 戴安娜抬起头,看着斯特兰奇:“我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就是他...他就在这里,他在等我...我必须去见他!” “为什么?” 奇异博士有些不解的问到:“你明知道他布下了陷阱,你还要去吗?” “我必须去!” 戴安娜在这一刻无比执拗:“只有神才能杀掉神,我得在这里终结他,否则我熟悉的一切都会被他毁掉,他在用我的母亲和我的家威胁我,我知道这一点,所以我不能逃避,你们走吧!这是我的战争,我不能把你们卷进来。” 说完,她双腿用力,整个人如炮弹一样窜向了更远处的深海,眨眼间就消失不见,留下赛伯和斯特兰奇相顾无言。 “她的冲动迟早会埋葬她。” 斯特兰奇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前方摆明了是个陷阱,但现在,戴安娜却不得不跳入其中,赛伯舒了口气,他看着戴安娜消失的方向,他似乎看到了在地狱里孤独前进的自己,片刻之后,他沉声说: “联系古一...告诉她,如果她不忙的话,赶紧回来,我能感觉到,事情可能有些麻烦了。” 6.昔日与过去的灵 “砰” 一颗包裹着暗红色光芒的流星冲出海面,溅起千万水花,在空中划过一道光芒,最终落在了地中海的某个不知名的小岛上,戴安娜全身涌动着灼热的蒸汽,在神力荡漾之间,那些沾染在身体表面的水花都被蒸发,让她看上去杀气腾腾。 她左手握剑,右手握盾,站在这小岛荒芜的大地上,她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盯着眼前那个背着双手,站在岸边看着涌动潮水的中年人。 “阿瑞斯!我来了!” “稍等,在开打之前,再让我看一眼这海潮。” 阿瑞斯举起左手,在空中摇了摇,他此时的打扮和他当初在第一次世界大战里的打扮几乎一模一样,穿着古板的黑色西装,手握手杖,头上戴着礼帽,白色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眼睛上还架着单片眼镜,看上去就像是个17世纪的英国贵族。 他灰色的双眸看着眼前潮起潮落的海洋,那涌动的流水在他眼前泛过,组成了那些即便是历经千年也永远不会遗忘的人影,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他的兄弟姐妹。 阿瑞斯握着手杖的手指收紧,下一刻,眼前的海水猛地跳起,在空中组成了一副奥林匹斯山落陷时,仿佛世界都在燃烧的画面,栩栩如生。 “你出生的时间太过遥远,你没有切身体会过家园被毁掉,亲人被杀戮的痛苦。” 阿瑞斯低声说:“亚特兰蒂斯和天堂岛的一场战争就让你失去了理智,你担忧你的母后,你担忧你的人民,但我...我已经失去了他们,我执着于复仇,但我知道,也许我到魂飞魄散时都不会成功,但作为一个没有了家的孤魂野鬼,除了复仇,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他转过头,双手拄着手杖,身后的海水在一次叹息之间就平静了下来,仿佛刚才的潮起潮流只是一场幻象,他看着眼前的戴安娜,他问到: “告诉我,我的妹妹,如果我不去复仇,那么这个名为阿瑞斯的灵魂还能剩下什么?” “你最少可以为奥林匹斯山保留一丝血裔!” 戴安娜出离的愤怒了,尽管从血缘关系上来讲,眼前这个千年前的灵魂,确确实实是她的哥哥,但两个人的道路,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你怎么可以为了复仇,就将奥林匹斯的最后血脉送入战场?” 她看着阿瑞斯,握剑的手指咔咔作响: “我的母亲,我的族人,难道她们不是你的族人吗?” “那她们就应该站起来反抗...而不是躲在结界里,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阿瑞斯的眼神变冷了,他涩声说: “100年前,你阻止了我对古一的报复,你从我手里救下了人类文明,你斩杀了我的躯体,逼迫的我不得不以残魂苟延残喘,在那最黑暗的时刻,我真的要放弃了...你知道吗?那是绝望的,仅次于我在黑暗中看到奥林匹斯山的崩塌...但时间,时间最终站在我这边。” 他摊开双臂,背后的大海又一次开始涌动,暗红色的光芒在他身体上涌动着,连带着戴安娜身上的光芒也开始闪耀,就像是在呼唤着被分开的力量,渴求着合二为一。 “你看,你身上有我的一半神权,尽管你一直压抑着自己,但我能看到,戴安娜,我的妹妹,你也在渴望战场,你也在渴望鲜血和死亡,当你置身战场的时候,你的心情会愉悦,你的身体会快乐...你骗不了自己,你也骗不了我!” “战争笼罩的地方,战神的光辉将无所不在...” 阿瑞斯手中的手杖在光芒闪耀中,变成了那把熟悉的黑色战锤,在他手中轻轻一甩,这战锤分开,变长,锋利狰狞的尖刺向外突出,让整个战锤变成了和他差不多高低的重型武器,他将其拄在地面上,他看着眼前的戴安娜,他轻声说: “战争权杖就在这里,在它得到见证下,我的妹妹,你应该来完成你100年前没做完的事,要么杀了我,彻底继承神权,成为女战神之王,要么被我杀死,让我的神权重新变得完整...或者,你可以主动交出它!” 阿瑞斯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应该知道,我的对手,我的敌人从来都不是你,把战争神权交给我,我会用它去对付真正的敌人,而我也会终止你脚下的战争,让你的亲人和你的人民重归于和平,这难道不是你来到这里的目的吗?” “我的人民的和平,我会自己去拿。” 戴安娜将手里的长剑横置在身前:“如果我手里有没有剑,哪里来的和平可言!” “说得好!” 阿瑞斯向前一步,蓝色的盔甲一层层覆盖在他的身体上,让他消瘦的身躯变得威武起来,当最后一顶牛角战盔笼罩了他的脸之后,阿瑞斯就变成了全副武装的钢铁怪兽。 “砰” 他脚下的大地崩碎,海水逆流: “真是遗憾,我们还是要再打一架,但这一次,戴安娜,这一次你不会赢得那么轻松了,这一次,你将面对来自奥林匹斯的...复仇之灵!” “砰砰” 阿瑞斯的战争宣言刚刚结束,两道人影就一左一右出现在了戴安娜的身边,手持雷光邪刃的赛伯看了看阿瑞斯手里被赤红色光芒笼罩的战锤,他沉声说: “嗨,伙计,你手里的东西...我的!” “我们也不会让一位女士单独面对你...” 克拉克抱着双臂看着对面的阿瑞斯,在他身后海面,以极速奔跑的巴里将海面切开,不到一瞬,他和面色有些苍白的斯特兰奇就出现在了战场里。 “5对1!酷!” 巴里吹了个口哨,他握紧拳头,对准了阿瑞斯:“这一次罕见的...咱们有数量优势了!” “阿瑞斯!卡玛泰姬的永恒囚笼里,你的位置已经空了太久了!” 斯特兰奇双臂张开,在金色光芒闪耀中,一只金色的法杖出现在他手里,他指着阿瑞斯,沉声说:“放下武器,结束战争,也许你的监禁时间,能短那么一些!” “呵呵呵,我看到了什么?” 阿瑞斯并不愤怒,也不畏惧,他任由五个人在五个方向将他包围起来,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戴安娜和赛伯身上: “我那个一直坚持独身前进的妹妹,居然有了新朋友...你终于背叛了你虚伪的爱情,投入了更值得依靠的男人怀里,对吧?果然...女人的天性。” “闭嘴!” 戴安娜气得脸色煞白,她脚下的石块都在挤压中破碎,眼前这家伙太无耻了,他一句话,就将戴安娜的声誉毁的一塌糊涂,让这个思想其实很保守的女孩感觉到了难以诉说的恶意。 “如果打仗是靠嘴皮子的话,你估计早就天下无敌了。” 赛伯挥了挥手里的雷电邪刃,让那跳动的雷光在昏暗的天际闪耀的如此剧烈,他看着阿瑞斯,他沉声说: “欺负女孩,你还长本事了,对吧?” “赛伯.霍克,想必你已经见过我那个并不忠诚的下属了...他也许告诉了你很多,但我可以肯定,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 阿瑞斯的手指跳动着,一连串的黑色的宝石被他砸在地面上,那些宝石犹如被火烧过一样漆黑,就像是从火焰中捡回来的玻璃碎片一样,但这宝石砸在地面上,却在这一瞬间让斯特兰奇和赛伯面色大变,他们两个,见过这种黑色宝石上萦绕的气息。 印象非常的深刻... “回来吧,过去时光中的灵,以同样鲜血的名义,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阿瑞斯的声音伴随着赤红色的光芒跳动,在这小岛之外,将万顷波涛激起,死死的堵住了所有人离开的通道,而伴随着他低沉的声音,五颜六色的光芒在这些黑色宝石的表面闪耀,最终破开空间,唤出了一个又一个早已经消失的存在。 “过去的残魂啊,为我,为神圣的复仇,最后再战斗一次吧!” “唰唰唰唰唰” 7道残影在五个人眼前闪烁而出,伴随着他们的出现,混杂在一起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神力交叉着笼罩在了这方天空之下,就好像是在时光中被摧毁的奥林匹斯山,又一次重现了一样。 惨绿色的光芒最先出现,化为迷雾封锁了赛伯周围的空档,一个穿着兜帽,手握黑色镰刀的人影从迷雾中缓缓走出,他阴霾的双眼盯着赛伯,他如梦呓般的声音在赛伯耳中响起: “吾名哈迪斯,冥府之王!应召前来,死兆星已经开始闪耀!” “轰” 金色的火焰在赛伯正前方爆开,一个身穿金色盔甲,手握长剑盾牌的纤细女人从火焰中走出,她背后闪耀着圣洁的翅膀,金色的神力如墙一样封锁了赛伯前进的方向,清脆的声音同时响起: “吾名雅典娜,智慧之王!应召前来,智慧之炎将点燃你的躯体!” “轰” 最后出现的是一抹在天空燃烧的暗红色火焰之云,一个穿着红色兜帽,身材矮小,却手握锻锤的老人站在云端,他张开左手,凝实的火焰就在手心中跳起,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充满了和形象不相符的威严: “吾名赫淮斯托斯,火焰之王!应召前来,复仇之火将焚尽你的灵魂!” 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三个虚幻的看不清脸和盔甲的身体,赛伯面沉如水,他早就猜到阿瑞斯肯定为戴安娜的帮手设置了陷阱,但他没想到,这个孤魂野鬼出手居然如此疯狂,他竟然唤来了自己长辈和兄弟姐妹的残魂,而那些黑色宝石,必然就是这些神灵的神躯被焚烧之后留下的残骸。 而在他对面,超人克拉克身边也出现了两个残魂,自称为德墨忒尔和阿波罗,他们身上闪耀的光芒足以融化钢铁,他们手中萦绕的翠绿足以撕裂大地,显然,这是两个擅长能量攻击的神魂,正好克制超人的钢铁之躯。 巴里已经和速度之神赫尔墨斯沿着波涛的大海奔驰了起来,两个极速者之间的战斗永远是一瞬间就决定结果和死亡,残酷而又刺激。 至于斯特兰奇,他面对的...是那个悬浮于大海之上,手握三叉戟,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唤起毁灭国度的大海啸的存在者...海王,波塞冬。 “看啊,我的妹妹!戴安娜,看啊!” 阿瑞斯站在时光泯没记忆的人影之中,仿佛回到了奥林匹斯山还矗立的那个时代,他如痴如醉的喊到: “看啊,戴安娜!这就是我们曾经的家,看看他们的脸,戴安娜,我们才是你真正的亲人!告诉我,你真的要和这伟大的复仇敌对吗?你真的要...阻止我吗?” “你们的荣耀属于你们...伟大也好,堕落也罢...” 戴安娜握紧剑盾,朝着阿瑞斯开始冲锋,她的同伴被困在了那些往昔之灵的围攻中,于是还能战斗的,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但她并不畏惧,她高声喊到: “别把它...强加在我身上!我...戴安娜.普林斯...我不需要!!!” 7.吞星 地球上地中海的战场已经开打,被阿瑞斯从远古时光中唤来的神灵记忆并非完全体,但也绝对足够现在的赛伯打很久,最要命的是,被这些远古记忆阻拦着,他根本没办法插手阿瑞斯和戴安娜的战斗,以阿瑞斯目前表现出的一系列谋划来看,这一次...他势在必得。 而就在赛伯和神灵记忆开打的那一刻,在遥远银河的边缘,一场危险的对峙也在进行,这一场pk的双方,不管是力量等级还是拥有的实力,可都远非赛伯可以比肩。 宇宙,是由一个个形态不同的星系组成的,从宏观的宇宙角度来看,这些星系密密麻麻的排列在一个没有上下,没有左右之分的混沌黑暗中,立体多维度的排列让它们组成了一副最绚丽的光景,但从凡人的视界看去,这些星系之间,却盘亘着大量的黑暗,空虚,空无一物。 也许这就是传闻中的黑暗深渊,总会让人响起那句经典的话: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回望你。 不过此时,黑暗无垠的寂静已经被打破,远远看去,一头横跨星域的巨兽,正停滞在银河边缘,仅仅是这怪物被包裹在熄灭火焰中的身躯,就比得上一整颗星球的大小,他所到之处,就连藏匿于最黑暗宇宙中的基础规则都被扭曲,而随意散射出的宇宙力量,更是足以让任何接触它的人死亡...完全的泯灭。 而这,还只是真正的行星吞噬者沉睡时散发出的无意识的能量波动,仅此而已。 你不会真的以为,这头怪兽,就是吞星的本体吗? 不不不,这足以在顷刻间摧毁行星的钢铁怪兽,只是吞星沉睡时的坐舰,仅此而已,真正的力量,横置于多元宇宙最高层的力量,还没苏醒呢。 “吞星啊,宇宙神灵之一...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试图进入银河?” 奥丁手握审判之枪,金色的雷电神力在他身体周围摇曳,在眼前组成了一道厚重的,覆盖眼前黑暗星域的护盾,将吞星的坐舰挡在银河之外,他仅剩的独眼看着前方吞吐着光芒的庞大战舰,他手中的长枪握的紧紧的,显然,面对这种对手,神王也感觉到了压力。 “谁能限制宇宙神灵的行动?” 古一同样维持着眼前的魔法,她谨慎的观察着吞星战舰的行动模式,她低声说:“吞星的行动从来没有规律,不过他总是会派出自己的追随者为他寻找足够饱腹的星球,也许这一次,他盯上了阿斯加德也说不定。” 宇宙生物无穷无尽,有了种族之分,自然就有力量的对抗,在远古时期,人类会把那些强大的无法征服的生物称之为“神”,来表达他们的敬畏,所以神这个称号,必然是要被敌人赋予的,吞星的宇宙神灵之名,就是这样得来的。 他伴随着这个多元宇宙一起出现,在他吞吃掉第一个星球之后,他就得到了神灵之名。 在这片广阔的没有尽头的宇宙中,神灵,只有五个,而吞星,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名讳,是无数个被吃掉的星球累积起来的可怕恶名,在可怕的传说中,只要吞星所到之处,一切都会崩塌为灰烬。 不过古一知道,这并非实情。 吞星应该是个上个宇宙遗留下来的强大生命之一,他并不属于现在这个多元宇宙,他吞吃星球也是为了恢复力量,至于他恢复了力量要做什么,则无人知晓,不过其实吞星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沉睡中度过的,唯有在吞噬新的星球的时候,他才会苏醒,展现出自己无可撼动的伟大力量。 这就给了古一和奥丁可乘之机。 “干扰那飞船,让它暂停下来,我会打开一条通向宇宙深处的虫洞...” 至尊法师的法杖艰难的在前方的光芒中挥舞,碧绿色的光环所到之处,那些毫无生气的残破天体在悄无声息之间改变着方向,乃至泯灭,很快就为她腾出了一块足够大的空间,古一扭头看着奥丁: “为我争取时间,在吞星苏醒之前,将他放逐到宇宙中心去...别耍花样,奥丁,这个时候你要明白,帮我,就是帮你!” “哼,我的目光还没有那么短浅!” 奥丁冷哼一声,他在虚空中大步向前,手中的审判长枪缠绕着照亮黑暗的金色雷电,他将其高高举起,下一刻,雷电组成的大网就在这片黑暗天际闪耀开来,密密麻麻之中,编制出了一条完全由神力组成的拦截网。 吞星即便是在沉睡,他那远超于普通行星密度的身体也会自发的引导引力,将他靠近的地方都陷入维度塌陷的状态,这家伙本质上就相当于一个大号的行走灾难,所到之处,留下的就是一片时空混乱的残破废墟,但偏偏他战斗力惊人,虽然在宇宙五神中属于末流,但那是因为吞星从来都没吃饱过... 总之,这个家伙一旦苏醒就会非常棘手,即便是战斗的余波,也有可能完全摧毁眼前这片星域。 没人会在自己家里冒险这么做... “嗡” 巨量的魔力在古一的操纵下汇聚在她的左手上,要构建一个足够让眼前这星球一样大小的坐舰穿越的虫洞,需要的庞大魔力还在其次,主要是准备的时间相当绵长,而现在在坐舰被阻拦之后,吞星随时有可能苏醒,他们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所以至尊法师采取了另一种更方便的方法。 “有时候,我会觉得,你还真是好用...” 她抬起右手,暗红色的液体能量缠绕在她的右臂上,如有生命的蛇一样摇摆着身躯,现实宝石嗅到了能量的味道,它变得欢呼雀跃。 “去吧,为我打开通往宇宙最深处的大门!” 用自身魔力供给现实宝石,这并非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实际上这块宝石的胃口惊人,它贪婪的汲取着纯正的魔力,在这个过程中,它全身的每一颗液体都开始闪耀光芒,而古一的脸色,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了起来。 即便是坐拥一个世界的魔力供应,在使用现实宝石的时候,依然会觉得力不从心。 “给我停下!” 另一边,奥丁双手握紧了手里的审判之枪,将其对准了眼前一点点撕破了雷电之网的行星飞船,他咆哮着将体内的神力以完全状态释放出来,他自身就像是变成了一颗跃动金色雷电的光球,以审判之枪作为载体,贯穿天地的金色雷光柱顶在了这艘不断前进的飞船正面。 就像是顶着流水不断向上冲的鲤鱼,这重量绝对超过一颗星球的坐舰引擎响起了嘈杂的轰鸣,顶着足以刺穿星球的雷光,如同固执的前行者,不肯停下,不断向前,将那雷光逸散开,就像是爆开的水花一样。 “九大王国不欢迎入侵者!” 奥丁还在咬着牙坚持,他的身体悬浮在黑暗之中,细碎的金色雷电如同披甲一样,披在他身体周围,萦绕着万千光芒,独眼中跳动着金色的电流,雷电在他身后组成了绚丽的光环,数以万计的卢恩符文在周围的金色光幕中不断闪耀,将这位神王的真正力量完全释放出来。 现在的他,相当于以自己的力量,阻止一颗星球的运动,这是超越规则之外的神力,众神之王的名号可不是继承来的,实际上,在奥丁年轻的时候,他也和自己的儿子索尔一样,用双拳打遍了九大王国,才得到了波尔大帝的认可。 阿斯加德的神王,永远都是神域最强者担任的,这是他们的传统。 “给我...停下!” “砰” 一声虚空中响起的震爆让雷光在这一刻膨胀了三分之一,将那不断前进的坐舰硬生生停在原地,而两股力量碰撞之间,空间破碎,维度撕裂,黑色的空间风暴如千万利刃,在星球坐舰的表面来回切割,这世界最锋利的刀刃,却没能刺穿这坐舰,哪怕一丝一毫。 “呼...呼,古一,好了没有?” 奥丁落在了一颗荒芜的行星表面,他回头看去,一扇遮蔽星空的淡绿色光幕已经在他身后出现,古一的双手在黑暗中以一种曼妙的轨迹舞动着,不断的微调这扇星球级传送门的种种细节,这光幕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在奥丁的视界中,仿佛大半个星域都被笼罩。 空间在这一刻扭曲起来,和宇宙最深处的死寂行星联系在一起,就像是在三维层面撕破规则,以一个联通双方的虫洞将其连接在了一起。 这玩意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传送门了...基于宇宙规则的时空扭曲,所以古一才会将它称为虫洞...这是科学侧文明对于传送门的称呼。 “稍等片刻...最后一道工序!” 古一没有回头,哪怕在她身后,那艘星球坐舰又一次开始缓缓加速,这一次没有奥丁再阻拦它了,它的速度很快就提了起来。 “空间内部塌陷...” 至尊法师嘴里念念有词,将复杂的符文刻印在这虫洞表面,作为九大王国最强大的法师,她铭刻符文的速度快的惊人,就在身后的星球坐舰即将接近扭曲空间的虫洞的瞬间,古一的身影在金色符文闪耀中消失在原地。 “嗡” 坐舰顶端的撞角接触到了虫洞,在这一瞬间,这撞角就被拉入了另一个维度中,它表面的钢铁在这一刻就像是被无限拉长一样,紧接着就是这艘星球战舰的实体,就像是被疯狂的水涡卷入虫洞,在顷刻间变成了类似于二维的虚影,很快就被完全吸纳进了虫洞里。 “真是很难想象,吞星这样的存在,还会被用这种方法驱离...” 奥丁感慨着说:“若非他的性格如此,恐怕这个宇宙早就是千疮百孔了。” “吞星是一个孤独者,尽管他表现的非常霸道。” 古一则出神的看着那缓缓从内部崩溃的虫洞,她低声说: “我曾在另一个星系中读过吞星的一段往事,他会因为一个星球的一个勇士的挺身而出,就放过那颗饱含能量的星球,也会因为目睹了在天灾中挣扎存亡的生命史诗,而悄无声息的改变前进的道路...你能想象吗?奥丁,在陌生的宇宙里,你怀念的一切都已经消失,只有你一个人存在的可怕孤独。” “他没有被这种孤独逼疯,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了,面对吞星,你可以勇敢,你可以懦弱,你可以憎恨他,你可以崇拜他,但惟独不能鄙视,不能诋毁,他身上承担的重量,不是你我可以理解的,他终有属于自己的命运,我们也有属于我们的...” 至尊法师挺直了身体,暗红色的现实宝石在她身体周围涌动起来,她看着奥丁,神色变得冷淡下来: “他们最终还是来了...这一次,你站在哪边?” 奥丁没有回头看古一,他叹了口气,后退了一步: “我刚刚知道,洛基死了,我的养子最终还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但这死亡并非是我退却的理由,至尊法师,你选定的继承者用海拉的封印威胁我...这是我不能忍受的,但我亦不愿意和你为敌,尤其是在共同战斗之后,所以这一次...我选择,中立。” “嗡嗡嗡嗡” 地狱七君中的六个撕开了空间,跳入了这片死寂无垠的宇宙中,在另一侧,天堂山的光芒也在远方的黑暗里撕破黎明,大天使们吹响号角,更强大的力量悄无声息的苏醒。 除此之外,还有来自魔界的妖怪联军,还有多玛姆的黑暗空间中的那些强大存在,还有来自阴影界的虚空大君们,以及载满了拉神和阿蒙的神灵武士的太阳船舰队。 那些被古一驱逐出世界之外的魔神们,在这一刻遍布这银河之外的群星,他们冷漠,他们残忍,他们死寂,他们联合在了一起,这一次... 他们誓杀古一! 8.战神归来 “死亡,凡人无法躲过的归宿...” 扩散的墨绿色迷雾将这方海面三分之一的领地纳入其中,冥王记忆挥舞着手里的镰刀,每一次都会让刀刃悄无声息的在赛伯背后出现,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包含死亡之力的伤口,在那种规则的缠绕下,这伤口很难愈合。 “呵呵,迎接你永寂的死亡吧!” 哈迪斯生涩的笑声不断的在背后响起,干扰着赛伯的战斗节奏,不断将一个又一个削弱的法术扔在他身上,就像是把他扔进了泥沼里,伴随着时间的延长,只能更陷入其中,根本没办法脱离。 赛伯无数次想要转身冲过去砍下那王八蛋的狗头,但他做不到,不过大天狗很快代替了赛伯的位置,将哈迪斯不断飞射的诅咒术压制在了空中,在头顶风卷残云的天空中,魔龙西姆张开双翼,和云端的赫淮斯托斯用火焰互攻,火雨风暴不断的从天际散下,砸入海水中,荡起的蒸汽将周围的浓雾变得更浓郁。 “早就死掉的人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地狱里!” “哐” 雅典娜的左臂被死死攥住,赛伯的右手向上一抬,她手中的利剑就被刺入地面,狂暴的战士左手中的雷刃当头斩下,女战神的左手握紧拳头,挣脱了赛伯的桎梏,下一刻,她双手握住盾牌,正面挡住了这雷霆一击。 “砰” 蓝色的雷电在金色的盾牌上绽放开,雷霆如水花般迸溅开来,雅典娜的记忆的盾牌差点被这一刀直接斩断,但下一刻,这盾牌就恢复了原样。 显然,哪怕是从过去的时光中召唤来的记忆,也是拥有一些特定神力的。 在赛伯眼前,雅典娜的记忆双手持盾,尽管身体上的盔甲都被赛伯的狂暴攻势砸的支离破碎,但这古希腊神话里的女战神,依然固执的将他的所有转移的路线完全封死,这记忆残片大概只有原本主人三分之一的实力,所以在纯粹的力量层面,他们远逊于赛伯,被压着打很正常。 但问题就在于,他们完全继承了主人的战斗经验,阿瑞斯要的也不是干脆利落的斩杀,只求将这些捣乱的家伙封锁在原地,于是原本英姿飒爽的女战神雅典娜,如今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完全的只守不攻,将赛伯死死缠在原地。 这就很恼火了! 赛伯回头看了一眼隔绝各个战场的战争迷雾之外,隐约间可以看到戴安娜现在的局势并不妙,她身体里的战争神力被阿瑞斯影响着,让她的各种情绪操纵了她的大脑,变得鲁莽,失去理智,对于一个战士来说,这简直就是致命的处境。 看来100年前阿瑞斯身死的时候,将一半的战争神力分给戴安娜,就是为今天这一战做的铺垫,再这么下去,戴安娜的败亡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铛铛铛铛” 狂风怒卷一样的武器撞击声让眼前的雅典娜的记忆不断的后退,赛伯手里的利刃和右手的拳头每一击都超越音速,混杂巨力攻下,每一击都让双手持盾的雅典娜不断后退,她的双脚在破碎的大地上犁开了两道深入地下的沟壑,面对狂暴的赛伯,这很少说话的记忆体也打的很艰难。 她后撤一步,躲开了赛伯的一击践踏重击,她脚下的大地在这一刻崩碎开,溅起的水花逸散到空中,下一刻就被从雅典娜手中扔出来的光矛刺穿。 “啪” 闪耀着神力的光矛被赛伯握在手中,锋利的矛尖距离额头只有不到10公分的距离,在人形态之下,赛伯活动着双臂,毒液护甲在他身体上附着,帮他挡开了从天而降的火焰。 “我已经多久没有在这种形态下作战了?” 赛伯的右手手指收紧,将金色的光矛在带着手甲的手心中捏碎,他看着眼前警惕的用盾牌护住身体的雅典娜记忆体,他举起了手里的腾古剑,手指擦过锋利的剑刃,蓝色的电弧在利刃上跳跃的更剧烈。 “更依靠纯粹的力量,让我的技艺多少有些生疏了...” 他将剑刃对准了眼前的雅典娜记忆体:“你是个磨练战技的好对手,可惜没有太多时间留给你...下一击,解决你!” “唰” 人形态之下,赛伯在力量爆发之后,速度提升到了一种影子的极致,吞噬的神速力在大恶魔形态之下能让他像是最灵活的恶魔刺客一样在空中翱翔,而这种力量作用于更轻盈的人体,造成的效果就会翻倍...让他像是飘忽的影子一样,在冲锋之下,甚至带出了一抹抹残影。 比不上那些极速者,但也绝对不是普通的双眼可以捕捉到的轨迹。 雅典娜的记忆体觉察到了危险,她的速度也在这一刻展开,双手的盾牌在身体左右来回摇摆,每一次都能精准的挡住赛伯砍下来的利刃,雷光和金色的盾牌反复碰撞,让脚下破碎的大地碎裂的更分散,也让雅典娜格挡和躲闪的空间越来越小。 短短5秒钟,双方交手17次,最后一击横斩被记忆体用盾牌格挡在身体之外,但下一刻,赛伯的身影却在她背后出现,女战神的记忆体这一刻疯狂的踩碎脚下的大地,向外逃开,试图躲开这一击,但带着金色手甲的手指,从背后扣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说了,这一击,解决你...回亡魂的地狱待着吧,现世没你们什么事了!” “咔” 雅典娜记忆体的身体上涌动开金色光芒,微弱的神力想要阻止又一次死亡的到来,但是这么点神力是挡不住赛伯的,他的手指收紧,将那细长优美的脖子在手中拗断,然后看着怀里的记忆体如金色光雨般消失,他俯下身,在他脚下捡起了那块黑色的宝石。 入手处温热,代表着这宝石中还寄存着最后一缕残念,和当初的阿特拉斯差不多的情况,这些神灵真正意义上已经死了,已经没办法再复活了,现存的只是他们的残响,仅此而已。 “唰” 他的身体再次消失在原地,随时崩飞之中,全身缠绕着火焰冲入了哈迪斯卷起的墨绿色迷雾里,带着强烈的腐蚀性,甚至可以快速腐蚀钢铁,但对于毒液这种荤素不忌的选手就没有太大用处了,赛伯和大天狗两厢合力之下,不到30秒,哈迪斯的残骸水晶同样落入了赛伯手中。 “去帮西姆!” 赛伯对大天狗吩咐了一句,整个人就提着腾古剑破开眼前的战争迷雾,冲入了阿瑞斯和戴安娜的战斗里,在另一侧,克拉克的战斗也进入了尾声,尽管面对魔法型对手他打的很艰难,但是被太阳强化过的躯体,却并非这么容易被击破,但如果是阿波罗真身前来,恐怕克拉克就有的受了。 他对付能量使用者的手段太少了,只能用眼棱和身体去扛,这是个致命的硬伤,至于巴里和赫尔墨斯,这两个极速者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在远方的海面,斯特兰奇和波塞冬的魔法对轰还在继续,这两个家伙战斗余波卷起的浪潮,几乎让小半个地中海都开始风起云涌。 魔法使用者们一旦发起疯来,那可是非常糟糕的,这也是卡玛泰姬最初成立的原因,至尊法师不希望看到这个世界被一群魔法使用者搅乱,不过斯特兰奇这家伙的战斗方式却别出一格。 他用闪现术在天空中不断流窜,灵活的躲开波塞冬一次又一次的巨浪拍打,用威力极大的火焰爆发和魔法封印术与海王的记忆体对抗,时不时还会闪入波塞冬身体周围,给自己加持两个力量增幅法术,从背后抽出一把狂战士用的魔法大斧,朝着猝不及防的海王砍过去。 就像是传说中魔法武士一样,这种抽冷子的作战方式打的波塞冬很狼狈,当然,这也是因为记忆体的力量被严重削弱的原因,如果是真正的七海之王到来,三叉戟一挥,整个地中海的波涛就会聚集在一起毁灭对手,不过如果真的是波塞冬复生,出现在这里的,可就不是斯特兰奇一个人了。 最少霍格尼斯肯定会跟来,而现在那老法师已经去了亚特兰蒂斯皇宫,以卡玛泰姬和魔法联合会的名义,去处理阿瑞斯引起的麻烦了。 “阿瑞斯!停手!我会给你个体面的死亡!” 赛伯的身体倒卷着雷霆冲入阿瑞斯和戴安娜的战场中,他手中的利刃挥舞着,将缠绕在刀刃上的雷电挥出去,那一道雷电之刃在空中速度极快,想要将被阿瑞斯压着打的戴安娜解救出来,但却被阿瑞斯灵活的躲了过去。 这两个身怀战争神力的家伙,在这亚特兰蒂斯和天堂岛的战场中作战,就像是在自己的主场里作战一样,他们脚下的岛屿早就在交战的余波中变成了沉没于海底的碎石,而赤红色的神力在两个人身体周围缠绕着,疯狂切割每一个人进入其中的人的身体。 赛伯能看到,阿瑞斯手中的战锤狠狠的砸在戴安娜的盾牌上,将盾牌砸飞,下一刻,那战锤就印在了这女战士的腹部,战争权杖闪耀着红色的光芒,阿瑞斯站在狂风之中,他的吼声传遍了整个灰蒙蒙,压抑的海面。 “100年前,你毁掉了我的身躯!” “100年后...我将重生!战争之火将焚尽这个可悲的文明,我不要荣耀,我不要胜利,我不要屠杀,这是复仇!神圣的复仇,从这一刻开始!” 他手中的战锤高高举起,红色的战争神力从戴安娜的身体里被强行抽取出来,让女士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她的神躯被那些神力控制着在空中拉神,悬浮于天际,而阿瑞斯身体里的战争神权在这一刻被补完,那种属于远古神灵的力量开始逸散。 “我可还没死呢!奥林匹斯的最后血裔,还没死呢!” “古一,你毁掉了我的家,毁掉了我的一切...现在,我也要毁掉你的!” 阿瑞斯的怒吼声在赛伯冲入战场的瞬间响起,赤红色的战争神力在这一刻席卷的更加疯狂。 赛伯内心的野兽感知在这一刻提升到了极致,他冲锋的身体飞快的停在原地,已完全不符合物理学的姿势急速后退,克拉克也察觉到了危险,飞快的冲入天空,然后两个人就被从海洋里冲出来的白骨巨拳从天空中轰然砸落。 阿瑞斯脚下的海面开始涌动起黑色的潮水,飞快的盘踞,旋转,就像是一道通往深渊的大门,被那熟悉的白骨拳头撕开,下一刻,一个高大的仿佛能撑起天空的骸骨巨人从海面之下站起身,阿瑞斯站在他额头的地方,他看着被汲取了所有力量,昏迷着载入海中的戴安娜,他低声说: “我的神权已经完整,我的神力无比充盈,我新的神躯已经补完...在阿特拉斯的身躯中,我将得到真正的重生...戴安娜,我不会杀你,如果我的复仇失败了,就请带着奥林匹斯最后的记忆活下去...记住我们,记住每一个奥林匹斯人...永远,不要忘记!” 阿瑞斯的身体如崩解一样消失在空中,下一刻,阿特拉斯站在水中,毫无生气的神躯那空洞的双眼逸散出了红色的光芒,白骨的神躯之外,狰狞的红色盔甲一点一点的覆盖在其上,当着白骨之躯握紧了漂浮于空中的战争权杖的那一刻,世界上还残存的所有祭祀希腊神的神庙里,阿瑞斯的壁画开始闪亮,而在天空阴霾的云层中,雷电逸散,黑暗的光芒投射到整个海面。 赛伯抱着昏迷的戴安娜从海里跳出来,克拉克站在他身边,两个超人抬起头,看着那在大海中转过身,朝着欧洲方向移动的顶天立地的巨人,那是真实归来的战神,曾经至尊法师面对的对手。 “集结盟友!不管他想做什么,我们都得阻止他!” 9.复仇者阿瑞斯 “卫星观测到了一个高度能量聚合体正沿着巴尔干半岛朝着欧洲西北部快速运动,速度已经超过3马赫,海边的城市已经全毁了,他到底要去哪?” 斯塔克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还混带着一抹浓重的疑惑: “谁能告诉我,这个大个子到底是谁!以及他到底要去干什么?” “那是阿瑞斯,古希腊的战神,至于他要去干什么...” 赛伯看了一眼远方阴霾的天空,他沉声说:“我们会试图在中途拦截他,斯塔克,带着你的军团以及其他人去伦敦,如果我们失败了,你们就是最后的希望,记住...哪怕伦敦全毁了都不要紧,一定要守住伦敦圣所!对了,把大个子空运过来,正面战场需要他!” 他挂掉通讯,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一个长达17位的号码刚刚发来了一条信息,很简单,只有几个字: “收到,正在磋商意见。” “恩” 赛伯收齐了手机,看上去天剑局也会很快加入这场堵截之中,他回头看了一眼飘在身边的克拉克,指了指下方那道快速奔驰的红色线条: “你下方的这个家伙据说只要双脚站在大地上,就永远不会疲惫,他身体里还寄居着一个战争不息,战斗不止的疯子,你做好和他打一架的准备了吗?” “阿特拉斯和阿瑞斯?” 克拉克轻笑了一声: “我是从小听着他们的故事长大的,赛伯,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真正面对这些神话中的人物,他们比我想象的更感性,同时看上去也更能打,而我唯一想问的是,我们的这一战,是正义的吗?” “如果他毁掉伦敦圣所,全球目前已经危在旦夕的维度壁垒就会在顷刻间破碎掉,届时,来自7个已知维度和无数个未知维度的怪物和神灵们将自由的往来地球,看看他,克拉克,你能想象一群像他一样的家伙,会和地球文明友好相处吗?” 赛伯在西姆头顶站起身,他张开双臂,看着克拉克: “如果我们失败了,整个世界都将沦陷于神灵的铁蹄之下,这个世界将瞬间重回中世纪,甚至更糟糕,事关整个人类文明,你说我们代表的是不是正义?” 克拉克面色古怪,他看着赛伯: “这不像是你会说出的话...你难道不是应该说什么,这是我的地盘,不允许其他人来捣乱之类的话吗?” “哈哈哈” 赛伯在吹面而来的狂风中放声大笑,他高声说:“那是因为我知道,想要说动你这样的正直者,说话就要冠冕堂皇一些,其实我内心想的是...60亿人的生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需要保护我在乎的人就行了...嘿,伙计,说真的...” 他看着克拉克,眼神中的笑容变得平静了下来: “小心,这个家伙和我们以前揍得那些混蛋都不一样...如果运气不好,你我可能都会死。” “你也是...” 克拉克点了点头,他从西姆身上一跃而下,双拳伸向前方,整个人如蓝色和红色交织的流星,飞快的冲向地面上急速奔驰的阿瑞斯,赛伯站在西姆头顶,他看着手里的手机,估算了一下时间,最后摇了摇头,将手机收起来,他转过身,背对着后方的天空,他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的身体向后倾斜。 “呼” 呼呼的破风声从背后传来,看着西姆的身影在自己眼中越来越小,赛伯的心情越发平静,尽管内心对于这一战的担忧从未减弱哪怕分毫。 “只是战斗而已,我已经习惯了...我的脚是一条线,我的前方全是敌人,我的身后,全是亲人...那就,战吧。” “唰” 魔龙的身影在天际消失,墨绿色的魔火在赛伯身体上点燃,飞速的燃烧,片刻之后,拍打着翅膀的大恶魔收拢起双翼,烈焰燃烧在他身后拉出了绵长的绿色火焰,他在空中转身,双手握住了雷光肆意的腾古剑,在他正下方,是和克拉克已经开始了战斗的阿瑞斯。 “砰” 放大了数十倍的战争权杖就像是一座山一样朝着克拉克砸了下来,超人从地面上一跃而起,不闪不避的用双拳挡住了这一次砸击,两股巨大的力量碰撞之间,超人以更快的速度被砸进大地里,而阿瑞斯急速前冲的身体,也在这撞击中停止了下来,这顶天立地,最少有30米高的巨人脚下,大地在巨大的力量压迫下蹦碎开来。 “你,不能过去!” 克拉克下一刻就从崩碎的地面中跳出来,他双拳紧握,手指还在不停的颤抖,刚才那一击给了他真正瞬间被击倒的体验,说真的,他从没感受过那么重的力量。 “这世界上有两种悲剧...” 阿瑞斯停在原地,赤红色的光芒缠绕在他身体上,被战神盔甲覆盖的神躯低下头,看着眼前孤身一人的克拉克,他沉声说: “第一种是明知道会死还来寻死,第二种是拼命想要活着却无能为力,你...” “轰” 他的话还没说完,从天而降的墨绿色魔火包裹着雷霆之刃就从正上方刺入了他的头顶,砸的他巨大的身体在这一刻向下倾斜,最终单膝跪在了地上,让这片不知名的峡谷都为之震动,崩溃。 张开双翼的大恶魔站在他的头顶上,冷漠的为他补上了下半句话: “这两种悲剧,在今天,你...全包了。” “轰” 赤红色的神力风暴在这一刻爆发开来,就像是阿瑞斯沸腾的怒火,他手中的战争权杖撑起身体,在他抬起头的那一刻,暗红色的双眼中只剩下了冰冷的杀意。 显然,赛伯这一剑,彻底惹恼他了。 “我本来不想理会你们的,只是古一庇护之下的蝼蚁...” 阿瑞斯左手握着战锤,右手挥起,赤红色的光芒笼罩在这片大地上,将赛伯和克拉克彻底笼罩在其中,这一方神力领域就像是个红色的罩子一样笼罩在这里,赛伯抬头看去,就连太阳的光芒都被遮蔽了。 “战争枷锁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那个人,不会是你们!” “砰” 战争权杖带着无穷巨力再次砸下,这一次换成赛伯的腿被钉入地面,但他的双手,死死撑着这方战锤,在硬碰硬的战斗中,他从来都没有后退过。 克拉克的身影再次化为流星,一记威力十足的重拳砸在了阿瑞斯的下巴上,将他的身体砸动的向后移动了几步,但仅此而已,就像是神话中传说的那样,古希腊的泰坦们只要双脚站在大地上,他们的力量就永远不会衰竭,面对这完全体的神灵,超人的钢铁之躯真正受到了挑战。 “轰” 灼热的眼棱擦过阿瑞斯的身体,将战神的盔甲撕开,但面对最坚固的白骨之躯,超人的眼棱根本无法洞穿它,只能溅起几点火星。 “哈,这就是你的攻击?不痛不痒!” “轰” 阿瑞斯的双眼里涌动着红色的光芒,下一刻,如同眼棱一样的攻击从他双眼中喷出来,将对面的小山包裹在了赤红色的神力之中,就像是火焰熊熊燃烧,片刻之后,坚硬的山石就像是灰烬一样被风吹散。 “砰” 他巨大的拳头和克拉克的拳头撞在空中,白色的音爆云将克拉克甩飞了出去,阿瑞斯抡起战锤就朝着空中的超人砸了过去,就像是打高尔夫球一样,但就在战锤挥起的那一刻,抱着战锤的赛伯也被扔到空中,他双手卷起十几道火焰龙枪,朝着阿瑞斯的双眼狠狠的刺了过去,但下一刻就被红色的光芒卷入其中,彻底泯灭。 “火焰!” 赛伯张开左手,高喊一声,橘红色的火焰在他身体之外迅速汇聚,在空中组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火焰大手,紧握成拳头,就像是一颗赤红色的太阳,在他的操纵下,火焰巨拳朝着阿瑞斯的脸狠狠的抽了过去。 “砰” 阿瑞斯的身体在这一击之下被打的向后偏斜,那散开的火焰并没有消失,而是在赛伯的操纵下,就像是能量锁一样,从上到下,将阿瑞斯的身体死死锁住,克拉克如幽灵一样出现在他巨大的神躯之下,双手顶着他的后背,硬生生的将这神灵从地面上抬了起来,缓缓飞向空中。 “他的力量之源在大地,趁现在,攻击他!” “嗷嗷!浩克,杀!” 话音未落,一架运输机以最快的速度掠过天空,一个庞大的绿色身影从天而降,砰的一声砸在了战争神力构建的红色罩子上,浩克举起双拳,疯狂的朝着脚下的光罩轰击,被完全给予了自由的浩克是疯狂的,他渴望着战斗,那神力组成的光罩不到10秒钟就被浩克撕碎,他的身体径直撞在了被克拉克顶着向空中飞行的阿瑞斯的神躯上。 “撕碎他,大个子!” 赛伯将最灼热的火焰凝聚在腾古剑的表面,这把刀的刀刃之外,赤红色的能量刃飞快的膨胀成为了一把巨人用的烈焰长刀,赛伯拖着它飞向天空,他朝着浩克大声喊到: “拆了它!” “嗷嗷!浩克喜欢...拆!” “砰砰砰” 话音未落之间,阿特拉斯坚不可摧的骸骨神躯的骨骼就被浩克硬生生从骨架里撕了下来,似乎传说就在眼前,在离开了地面之后,这神躯也变得脆弱了,在浩克的肆虐中,断裂的白骨四处横飞,阿瑞斯在空中拼命挣扎,但他的巨大的身体在这一刻成为了累赘,赛伯束起的火焰如同锁链一样,一层一层缠绕在阿瑞斯的身体表面,他要撑开这火焰锁链也需要时间。 人类拍苍蝇用手是很难拍到的,同样的道理,在巨人状态下,阿瑞斯想要精准的砸中支撑着他身体的克拉克,也会变得非常困难,身躯越庞大,力量越强,却又代表着敏捷就越低,这世界上永远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阿瑞斯犯了个错误,他太轻敌了...直到现在,他才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人类勇士也许不如当初屠杀奥林匹斯山的古一那么霸道,但也绝对不是可以小觑的对手,他们的獠牙,已经有了威胁到他的能力了。 “砰砰砰” 完全释放自我的绿巨人快乐的在阿特拉斯的神躯上四处肆虐,他纯粹的力量是三个人中最强的,用来执行这种破坏性的任务最好不过,不到15秒,白骨之躯的两只手臂已经被他用蛮力撕了下来,赛伯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更高处的天际。 “克拉克,浩克,闪开!” 赛伯将手里的能量刃举向空中,这把被延长到了数十米的红色火焰刀被他举起,就像是分开天地的利刃,克拉克拽着浩克从阿特拉斯的神躯上一跃而起,下一刻,这分开天地的火焰刀刃,就被赛伯用尽力量,狠狠的斩在了从天空中坠落的战神之躯上。 “砰” 这并非是赛伯第一次见到阿特拉斯得到神躯,早在当初多玛姆诱惑卡玛泰姬的叛徒们进攻纽约圣所的时候,他就见识过这被从深渊中召唤出来的骸骨巨兽,那会的他面对这巨人毫无反抗的力量,但现在,他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 “断!” “砰” 阿特拉斯失去了力量之源的神躯在火焰利刃的劈砍中被一刀两断,从被浩克撕开的腹部,两截身躯坠向两个方向,在失去了大地的加持之后,它同样不再是不可撼动的了。 “砰,砰” 神躯坠落于大地之上,就像是拙劣的积木被摔在地面上,在顷刻间就变得四分五裂,溅起的尘土四散飞扬,克拉克带着浩克降落在地面上,他看着脚下滚动的骸骨碎片,他低声说: “这就毁了?” “当然没有...” 赛伯拍打着翅膀落在了他们身边,他手中的雷光邪刃并未还鞘,在空中,他看的很清楚,在这些白骨坠入地面的顷刻间,它们就开始了飞快的再次复原。 “看来我们对泰坦离开大地就会失去力量的理解有些偏差...” 看着在尘土飞扬中缓缓站起的那个人影,赛伯面沉如水:“就算是被击碎身体,他们只要接触到地面,一样会再次复活...而且会更难对付。” “咳咳,我承认,我小看了你们,但这也没什么...1000年前,古一将我的同族扔进了扭曲虚空,还用无限宝石将时间流速加快了100倍,才堪堪杀死他们...” 人形态的阿瑞斯拄着战锤从尘土中走出,他拍了拍身上狼狈的灰尘,他看着眼前的三个人,红色的盔甲又一次覆盖在了他的身体表面,他伸出手指,对着眼前的三个勇士勾了勾: “你们以为什么是神灵?蠢货们,在这个世界就算被你们打败了1000次也无所谓,因为神灵...是不死的!” “你们的失败是注定的,你们的挣扎只会让我感觉到复仇的愉悦!来吧,这一次我会用100%的力量和你们作战...古一的勇士们,来给我的复仇增添点乐趣吧!” 10.古一的战争 “神说,要有光!” “嗡” 恢弘的圣歌响起,在那歌声之中,温和的声音之后,圣洁的光芒扫过群星间的黑暗,将古一布置在群星中的七重魔法结界笼罩起来,就像是遇到了阳光的积雪,暴动的魔力飞速被抚平,将空间的震动又一次平复下来。 天堂山的群神总是这么讨厌,他们总能把阴险的举动弄得好像是无比的光明正大一样,就像是现在,明明是和那些恶魔和异神们联合一起对抗至尊法师,却显得好像是呼唤迷途的羔羊一样。 在圣光的闪耀中,黑暗星域里,恐怖的碎石流星在重力魔法的作用下,如同漫卷的巨锤一样,朝着四面八方横扫,将几个躲闪不及的从神撞到一边,古一的身影在黑暗中跳跃,靠近那些从神,手中的元素和空间魔法就如同致命的利剑一样,将他们坚韧的身体破开,或者是直接被卷入空间风暴,泯灭成一团马赛克。 我们把超规格的力量称之为神力,但凡神力,都有可以轻易摧毁下级力量的特征,而掌握了神力的生命,就勉强可以被称之为神灵,而这样的更高级生命体,在这片残酷的战场上,几乎到处都是! 遍布危险的空间风暴和灵魂漩涡,这是一场凡人根本没办法想象的战争。 “光芒,熄灭!” 白衣飘飘的至尊法师回头瞪了一眼黑暗星域中大放光芒的天堂山,她举起左手,缠绕的暗红色液体飞快的膨胀开,将这一方黑暗的废弃之星上的光芒彻底遮盖,让古一的身影再次遁入黑暗之中,但就在这一刻,手提重剑的地狱君主路西法拍打着黑色的翅膀,如幽灵一样出现在古一身后,手中燃烧着黑火的重剑当头斩落。 “律令:重击!” “砰” 废弃的小行星表面被这一击完全撕裂,代表堕落的黑色的火焰迅速将分为两半的小行星包裹起来,熊熊燃烧之中,一颗天体飞快的化为碎石消散在了这片孤寂的星空里。 “你就只会逃吗?” 路西法的脸色阴霾,这位地狱君主最近的日子很糟糕,赛伯先是在现世斩杀了他的身体,又在他的领地里大闹一番,然后还安然无恙的逃走,让路西法的脸都丢光了,除了更惨的墨菲斯托被禁锢在古一的囚笼之外,其他的地狱主君都在疯狂的嘲笑他。 所以这一次对古一的围攻,路西法是表现的非常活跃的一个,他要用这位至尊者的鲜血来雪耻! “我不止会逃!” 古一的声音下一刻就在路西法耳边响起,堕落君主的身影立刻化为黑雾消失在原地,但依然没能躲开来自身后一击魔力爆发,在这种距离上,这样的魔力爆发,让路西法直接从黑雾状态被砸了出来,他穿着华丽的黑色鎏金盔甲的身体被绿色光环固定在原地。 “必要时,我还会杀!” 至尊法师的右手并掌为刀,朝着路西法的脖子狠狠的劈了过去。 “唰” 赤红色的光芒在这一刻悄无声息的禁锢了古一的动作,身穿红包的地狱七君之一阿斯摩蒂尔斯阴笑着,举起了手中的红色兽骨法杖,另一只手中人皮书无风自动,下一刻,两头狰狞猛兽的头颅一左一右出现在了古一身边,张开嘴就朝着古一咬了过去。 “寒冰,保护我的身体!” 古一的身体在顷刻间被寒冰封锁,连带着身边的路西法也被冰封在了寒冰里,但下一刻,这油滑的地狱君主就撤离了古一的身边,在更远处的群星中,带着巨鹰面具,背后恍如烈日初生一般的拉神举起手里的手杖,那金色的手杖化为一把巨弓,落在了他的手中,这古埃及的至高神拉弓射箭,如太阳般的光芒射向古一的神躯,将那保护身体的寒冰融化。 “位移-闪现!” 古一在寒冰融化的顷刻间就出现在了黑暗领域的另一边,但早就埋伏在这里的鹰神荷鲁斯鸣叫着,就像是黑暗中撕破天际的流星,锋利的巨大爪子从背后刺入了古一的肩膀。 “噗” 至尊者在这场埋伏中第一次受伤,在她的鲜血涌出的那一刻,荷鲁斯的身体也被她扔出的魔法完全石化,古一手中的符文法杖闪耀着力量增幅的七重魔法,如重锤一样狠狠的砸在荷鲁斯的神躯上,让这鹰神当场四分五裂。 这惨烈的陨落只是这群星战场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所有被古一驱离的聚集在一起,能够使用的力量超乎想象,说实话,至尊法师自己都没有活下去的把握。 “黑暗,保护我!” 她轻声说着,整个身体都融入黑暗之中,但下一刻,讨厌的圣歌再次响起,天堂山的光芒扩散四周,又一次将至尊法师从藏身地拽了出来,而这一次,这些下手阴狠的家伙,他们惹怒了古一。 “我的确失去了时间宝石...” 古一双手握着符文法杖,身体周围的魔力涌动起来,飞快的被暗红色的液体吸收,一团不详的光球出现在她手心,她抬起头,看着光芒万丈的天堂山,她的声音在这一刻传遍了整个星域的战场。 “但我的力量,从未衰弱过!让你的天堂,陨落吧!” “轰” 她手中的光球被扔出去,在瞬间没入黑暗,就好像是从未出现过,地狱七君和埃及死神从四个方向朝着古一冲过来,打算将她围杀在原地,但就在他们冲入战场的那一刻,在他们身后,光芒万丈的天堂上之上,一道暗色的不详光晕散布开,飞速的笼罩了整个悬浮的天堂,就像是彻底将其坠入了另一个维度。 它并没有立刻毁灭,就像是被强行扔进了一张暗淡的画卷里,被从四维层面,硬生生的变成了二维的存在,在这一瞬间,这神迹一样的建筑就被从三维中彻底抹去。 “那是降维度法术!快散开!” 地狱君主蒙巴顿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其中难掩惊惧,大佬们齐刷刷的消失在原地,似乎他们根本没有发动气势壮烈的冲击一样,而眼看着古一手中再次出现了暗色光团,所有围攻者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虽然迫于压力重组联盟,但谁也不想给其他人做嫁衣,战斗进行了十几分钟,就有超过14个从神陨落,这还是在古一的伤势并未痊愈的情况下,至尊法师威压万界的战斗力可见一斑,她几乎就像是元素的化身一样,魔力近乎无穷无尽。 古一肩膀上的鲜血染红了她的长袍,面色苍白的她站在一颗死寂的星球表面,她抬头看去,密密麻麻的群星中遍布着自己的对手,那里有残忍的恶魔,有狡诈的魔鬼,有元素一样的虚空生物,有憎恨一切生命的妖怪,还有黑暗中衍生的怪物,他们联合在一起试图毁灭她,而唯一的帮手,也因为赛伯的威胁选择了中立。 但她会因此责怪赛伯吗? 她不会...因为如果是她,同样不会放过洛基,赛伯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既然做了正确的事情,哪里有被惩罚的道理? “这是现实宝石?看来你得到了新的玩具。” 地狱中最强大的君主撒旦端坐在自己的白骨王座上,这个典型的魔鬼用他阴霾的双眼打量着下方的至尊法师,他轻声说: “无限宝石里最霸道,最强硬,威力无穷的一颗宝石,据说它可以改变宇宙规则,看来我们果然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时间偷袭你...不过我很好奇,至尊法师,你能不能解答我一个疑问。” “它并不如时间之石那么温顺,它不会永远臣服你,每一次使用,它都会收取报酬...它是贪婪的,比你见过的一切都要贪婪,那么古一,告诉我,你还能使用它几次?在送走了吞星之后,你那让人畏惧的魔力又剩下了几分?” 古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环顾战场,这里原本存在的小行星带已经彻底被粉碎,周围的黑暗星域中逸散的到处都是星球破碎之后的残骸,还有那在火焰和寒冰中彻底熄灭的恒星,这是神灵的战场,那些陨落的从神或狰狞,或威严的神躯孤零零的在宇宙中漂浮,他们是这场战争的唯一见证者。 而见证的代价,就是永恒的死亡。 “承认吧,至尊法师...” 拉神的声音在空旷的星域中响起,这位古埃及神系的至高神并非一个好勇斗狠的性格,他的声音也如同日光般温暖: “你再没有多余的力量去保护你的世界,我们同样无意在这里杀死一位至尊者,战斗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打开壁垒,让我们返回,我们可以保证,我们不会再用残忍的方式奴役你的人民,我们会给他们自由的选择,信奉与否...你我都知道,他们的信仰,对我们其实没有意义...” “但灵魂呢?人类的灵魂是如此的不同,整个宇宙之间,唯有地球的生命得到了造物主真正的钟爱,你们骗不过我!” 古一的声音如之前一样平静: “他们是薪柴,你们是火焰。没有火焰,薪柴只会茁壮成长;而没有了薪柴,火焰只能缓缓熄灭...你们想要的是什么,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们这些地球文明的寄生虫!你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砰” 她手里的法杖沉重的点在这颗星球的表面,让整个行星都开始颤抖: “只要我一息尚存,你们就别想再回到那个世界!” “他们的命运会由他们自己掌控,而不会因为你们见鬼的神权而被践踏!告诉你们...我!古一!作为诞生在地球上的普通人之一,我不允许!!!” “愚昧不堪!” 天堂山的阴影之下,那温和的声音也变得冷漠起来:“你本可以成为最高贵的神灵,和我们站在一起,分享这荣光,带着你的人民朝着更高的生命层次进发,你我都知道,我们并不反对这种进步!但很遗憾,你最终还是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路西法也阴测测的说到: “你说你为了你的人民...你可曾问过他们,他们是不是需要你过度溺爱的保护?你,又能继续保护他们多久?你断绝了他们获得力量来自保的渠道,你遮蔽了真正的真实...你这个以保护为名行恶事的暴君!” 面对这些质问,古一的脸色先是沉默,然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她的嘴角突然绽放出了一丝笑容: “有个人告诉过我...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情,我愿意怎么做,是我的事情。” 她抬起头,盯着眼前的满天,她眼中闪耀着不屑: “我愿意保护他们,我愿意保护那个文明,我愿意为它的成长付出一切,我愿意为他们去死...你们,管的着吗?” “必要的牺牲并没有让我更软弱,你们的退却更是说明了这一点...” 她染血的长袍无风自动,苍白的脸上,那双璀璨的双眼里跳跃着坚定的光芒,她的气势节节攀升,在这片黑夜的疆域中霸气无双: “要打就打...1000年前我赶走你们的时候,你们的废话可没这么多!!” 11.巡游 古一的生死战争和这个世界息息相关,但很可惜,却没有几个人知道这远在群星之外的战争,而在人口稠密的欧洲大地之上,此时已经是一片兵荒马乱。 人在看不到威胁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欺骗自己说一切都会好,但眼睁睁的看着毁灭将至,最深处的求生欲望就会如井喷一样爆发,地中海的混乱瞒不过欧洲诸国,眼看着海岸城市一个接一个被毁掉,而且一个狠角色正准备沿着巴尔干半岛横穿欧洲,所有有能力的国家,都疯狂的忙碌了起来。 对于平民来说,混乱时代只是个模糊的概念,但对于各国高层而言,这早就是个言之确凿的事实,比利牛斯山脉深处和爱尔兰群岛不断滋生的野生飞龙群,挪威海峡之外频繁出没的海怪,德意志地区已经开始占据森林,驱逐人类的树精灵,还有中欧的吸血鬼,英国的复苏英灵等等。 这些在以往被当成都市谈怪的生物们如今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世界上,开始重新夺回被人类占据的土地,没有什么宣战,没有什么宣称,也没什么宣言,总之,他们就像是突然出现,然后开始重新探索世界,这个过程里,有些种族愿意和人类和平共处,比如水塘里的小妖怪,但那些强大的生物,却把人类当成一种猎物。 比如现在的北欧高纬度地区,雪怪泛滥,巨龙横行,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荒蛮之地。 呃,说的有点多,总之,在进一步确认了阿瑞斯会带来的破坏和他的目的之后,油滑的政客们发现自己最擅长的合纵连横面对这种情况毫无作用,他们就只能按照天剑局的示警,开始以最快的速度疏散平民,好在最近几年,各国都响应号召,在偏僻的地区建立了很多超大型避难所,再加上前方有英雄们前去阻拦,这就让这场绝地大疏散,变得不是那么的混乱。 没人知道凡人的英雄能不能挡得住复苏的神灵,但没有人希望局势在这一刻崩溃,在疏散的人群大潮中,很多人回望着过去平静的家,他们知道,平静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了。 “我很乐意和你们多玩一玩!” 阿瑞斯意得志满的乘坐在自己的战车上,他回头看着背后紧追不舍的三个英雄,他的双眼中已经满是不耐。 在化为人形态之后,他的速度提升了很多,从被动挨打的局面脱离之后,战局就朝着非常不利的方向进行了,这家伙手握战争权杖,赤红色的神力洒遍战车所到之处,让下方的一切都被蛮横的摧毁,而在战争神力笼罩的区域,凡人是没办法抵抗被掀动的战意,在阿瑞斯的咆哮中,他们竭尽全力的试图阻拦追赶的三个人。 但说实话,这种小手段,可没有太大的用处。 “嗷嗷” 拉车的8只金色猎犬朝着前方的三个人疯狂咆哮,这战神的座驾就像是古罗马的战车,威武而又狰狞,行驶在空中,速度极快,在它正面冲锋的时候,就像是一道光,快的让人来不及躲闪,而它附带的冲击力就连皮糙肉厚的浩克都有些抵抗不住。 而且最麻烦的是,面对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不死者,就算三个人的攻击再致命也没用,他们没办法阻止阿瑞斯接触大地,也就没办法将这复苏的战神彻底杀死,在他遁入高空之中,甚至连阻拦都很难再做到,在阿瑞斯的带动下,战场的范围正在疯狂扩大,一方奔跑,一方追逐,所到之处,一切都化为齑粉。 “你们是凡人中真正的勇士,但很遗憾,你们阻止不了我!” 阿瑞斯的左手拉着战车的缰绳,就像是在战场中巡游的神灵,他向后方扔出一团团红色的神力箭,阻碍身后追兵的靠近,战车在疯狂的加速,就像是犁开大地的一条红色沟壑,战争之火在地面上燃烧,宣泄着战神的愤怒。 “浩克!杀!” 绿巨人是最先按耐不住的,他对于这种无趣的追逐早就失去了耐心,在被一支神力箭击中之后,那种痛苦更加激发了他的愤怒,让他身体上的肌肉变的更贲张,他双拳砸在地面上,砸出一片裂痕,双腿蜷起,整个人如同炮弹一样冲向了天空中的战车。 他的双拳就像是战锤一样狠狠砸在前方拉车的金色猎犬的身体上,让那些神话野兽发出了悲鸣,让阿瑞斯的战车猛地停在了原地,但就在绿巨人踏上战车的那一瞬间,阿瑞斯空着的左手上,突然出现了一样东西。 “说真的,有时候你们这些家伙真的很烦,这玩意本来不是给你用的!” 他脸色阴沉的将那东西提在手中,赛伯拍打着翅膀飞速接近,在看到阿瑞斯手中的东西的那一瞬间,他飞快的朝着浩克喊到: “闭上眼睛!别看它!” 但...已经晚了。 那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美人头颅,脖子上还有被利刃砍下来的狰狞伤口,长得如花般娇媚,还有种特殊的妖艳,不过在她的头顶上生长的却不是头发,而是鲜活乱跳的毒蛇,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还残存着临死前的惊恐,但那双眼睛中闪耀着诡异的光芒,在阿瑞斯将她提起的时候,绿巨人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瞥了她一眼。 “直视美杜莎的双眼吧...迎接你注定的命运!” 四目相对的瞬间,一层厚重的岩石开始在绿巨人的身体上蔓延,这个变化让浩克也惊恐不已,他不断的在战车上挣扎着,他的身体摇晃,将那些滋生的岩石剥离,但更厚重的岩石却如跗骨之毒一样快速滋生,很快就将他的下半身完全覆盖了起来。 “嗷嗷!杀了你!” 浩克怒吼着举起双拳,朝着阿瑞斯疯狂的砸了过去,但阿瑞斯不闪不避,只是冷漠的看着浩克的大拳头砸向他的脸,他对于手里的神话奇物“美杜莎之颅”很有信心,那拳头在接触到他鼻子的前一刻,在浩克不甘心的愤怒双眼被石化的那一刻,同样被厚重的岩石包裹了起来。 “只懂得破坏的野蛮人。” 阿瑞斯不屑的说了一句,飞起一脚,将浩克的石像踹下战车,那石像在空中不断旋转,即将坠入地面的那一刻,被飞驰过来的克拉克稳稳接住,这些神话奇物的效果很古怪,如果石像被摔碎,那么结果肯定不会太好。 “铿”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在战车上猛地旋转,双手紧握手中的战争权杖,精准的挡住了赛伯从背后的一击突袭,灼热的火焰和红色的战争神力碰撞在一起,两者所拥有的巨力疯狂碰撞,撕碎周围的一切,让悬浮于天空中的战车在这一刻四分五裂。 “你的努力是徒劳的,赛伯.霍克。” 阿瑞斯头顶的冠冕被赛伯的雷光利刃切开,露出了那张垂垂老矣的脸,他白色的头发在空中飞舞,红色的神力缠绕在他的脸上,他那双眼睛里闪耀的复仇之火已经越来越浓郁,那种火焰是危险的,它会焚尽一切,当然也会焚烧它的主人。 “我为奥林匹斯的复仇筹划了1000年!没有人能从我手里夺走它...即便是强大如你,一样不能!” 阿瑞斯怒吼着将战争权证甩向一边,将赛伯逼退,克拉克从他背后突袭而来,超人也打出了真火,这一拳绝对是竭力而为,呼啸的狂风笼罩在这一拳上,朝着阿瑞斯的后背狠狠砸了下来。 “停下你毫无意义的破坏!这个世界由我来守护!” “你什么也守护不了!人类!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然而克拉克的怒吼声在下一刻就被强行打断,阿瑞斯头也不回的甩出左手,一张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大网从他手心里飞出来,精准的扣在了超人的身体上,那大网猛地收紧,克拉克想要撕碎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被大网笼罩的那一刻就变得无比的麻痹,他扭动身体想要维持平衡,又被阿瑞斯的战锤一锤击中胸口,狼狈的坠入地面。 那是赫淮斯托斯的网,当年火神用这张网抓住了和他妻子偷情的阿瑞斯,但现在,这张耻辱之网却被用来禁锢阿瑞斯的对手。 又是一件价值连城的魔法奇物,在这场大战里,却被阿瑞斯一件又一件的甩了出来,只是为了对付这些追兵,看来赛伯三人组,也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只剩下你了!” 阿瑞斯站在飞驰的战车上,他将战争权杖背回身后,猎猎的狂风吹拂他的白发,他的左手张开,一只金色的大弓出现在他手中,他拉开长弓,就像是老练的弓手一样,在顷刻间锁定了赛伯的位置,黑色的长箭出现在弓弦上,那箭头上跳动着墨绿色的光芒。 “我要提醒一下你...赛伯.霍克,我手中握着的,是赫拉克勒斯的战弓,传说中被它射中的人必死,但我想你也许可以多挺一会...要试试奥林匹斯山最剧烈的毒液吗?” 话音刚落,三支飞驰的毒箭朝着赛伯激射而来,后者的双翼猛地收拢,极速坠入地面,躲开了三支毒箭,但就在他抬起头的时候,飞驰的战车上,阿瑞斯的身体却已经消失不见。 强烈的危险在赛伯内心里升腾起来,他背后的双翼猛地张开,让身体飞速冲向天空,他必须离开这片空域,他的直觉告诉他,阿瑞斯依然在这里,只是用了某种他无法识破的方法隐身了。 “该死,哈迪斯的隐身帽!” 赛伯对于希腊神话的理解还是很深刻的,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件魔法奇物,他也从未想过,当世最强大的三名人类英雄,居然会被一堆魔法奇物逼得不得不战略防御。 “简直就是耻辱!” 他哼了一声,想要继续爬升,但就在这一刻,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不!死掉,才是真正的耻辱!” “噗噗噗” 三支黑色的利箭从背后几乎是顶着赛伯的后背刺入他的身体,阿瑞斯带着一顶绿色的狗皮头盔,他的身影从最深沉的隐身中复苏,他手中赫拉克勒斯的战弓熠熠生辉,但下一刻,不甘愿就此失败的赛伯一拳砸过来,这猝不及防的一击,让阿瑞斯被砸飞出去老远。 但这已经是极限了。 背后的伤口开始跳动起古怪的韵律,那是最可怕的毒素侵入他的身体,尽管在绝境病毒和吞噬的作用下,这毒素并不会致命,但那种附带的可怕麻痹,却让他在几秒钟之后,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就像是风中落叶一样,狼狈的载入大地之中。 赛伯艰难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美杜莎那双惊恐的双眼,还有带着绿帽子的阿瑞斯冷漠的赤红色双眸: “你失败了!古一的走狗...已经没有谁可以阻止这一切了,你们的石像将矗立在这可悲文明毁灭的阴影里,我根本不期待它会诞生更绚丽的文明,我要的...只是复仇,仅此而已!” “放心的走吧...伟大的古一,很快就会来陪你了。” 12.伦敦-毁灭日 “唰” 传送术的光芒在伦敦圣所的大殿中亮起,神色匆忙的老法师霍格尼斯从传送门中走出,在他身后,一个被赤红色光芒死死缠住的,穿着古怪盔甲的亚特兰蒂斯人被两个战斗法师押解着走出来。 这家伙就是谋杀了自己的母亲亚特兰娜女王,掀起了对天堂岛战争的战犯,亚特兰蒂斯的海洋领主奥姆,虽然号称七海之王,手里还握着亚特兰蒂斯的至高宝物尼普顿三叉戟,但面对气势汹汹,一路炎爆大火球闯入王宫的“魔法雄狮”,他和他的卫队连1个小时都没能坚持住,就在老法师狂风暴雨一样的袭击中被屠杀干净。 世界就快要毁掉了,在这种压力之下,曾经是老牌猎魔人的霍格尼斯自然不会手软,他带走奥姆的时候,顺带毁掉了小半个亚特兰蒂斯城,以此胁迫前线的战士们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而在事关神灵复仇的事件里,不管是奥姆,还是亚特兰蒂斯的混乱,都已经是小事情了。 “莫度!防御做好了吗?” 古一不在,实力最强的老法师霍格尼斯就成了卡玛泰姬的二把手,尽管他只是名义上的长老,但在眼下这个时刻,每一份力量都是宝贵的,莫度法师自然也不会纠结这些事情,听到霍格尼斯的询问,他立刻回答说: “卡玛泰姬还能动的所有人都已经聚集在这里了,除此之外,还有欧洲魔法师协会的所有人,三大魔法学院的所有导师和护卫者,屠龙士公会的所有屠龙士,隐居起来的猎魔人,甚至包括一些中立的吸血鬼密党和狼人,北美那边的支援力量也已经尽数到达...我们还雇佣了氪星安保公司...” “要打人海战术吗?” 霍格尼斯摸着自己的胡须,眼中闪耀着一抹忧愁:“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斯特兰奇呢?” “他正在赶过来的路上,他刚刚击败了波塞冬的记忆体。” 莫度回应了一句,结果被老法师挥手制止: “不要让他来战场...让他去卡玛泰姬。” 霍格尼斯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让他去接触时间之石,如果事情不顺利,他可能就是我们最后的依仗了,对手...毕竟是一位神啊。” 莫度的脸色变化了一下,但最终,他点了点头,转身去传达消息了。 老法师回过头,看着刚刚重建完毕不到5年的圣所,在几年前,也是在这里有一场旷世大战,伦敦的圣所险些被毁掉,而现在,他们又要在同一个战场,面对更难对付的对手,更糟糕的是,和至尊法师的联系已经断开超过半天了,一种难以诉说的危机在霍格尼斯心中跳跃着。 他抬起头,目光穿越过眼前的阻碍,似乎看到了天际的群星,也许在那里,古一也在面对着同样的选择,同样的威胁,同样的战争。 “大法师!凡人军队在外海的防线被突破了!就在英吉利海峡!欧洲联合舰队...全灭!” 一名传讯法师顶着满身的硝烟冲出传送门,他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顾不得周围的所有人,朝着霍格尼斯大喊到: “那怪物!他朝着伦敦的方向冲过来了!” 这个坏消息在顷刻间让圣所大厅中形形色色的人慌乱了起来,这些被迫来到这里的家伙中的很多,对于抵抗的意志并不强烈,尤其是那些活过了神灵存在的时代的长生种们,他们对于一位神灵能引发多大的毁灭一清二楚。 “砰” 老法师的法杖狠狠的点在地面上,赤红色的火焰魔力在他身体周围盘旋,那种可怕的威压在顷刻间笼罩了整个大厅: “我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我也不在乎!但记住,最少在我死之前,我要看到每一个人尽力抵抗复仇的奥林匹斯余孽!否则...” 老法师的话没说完,他也不需要说完,魔法雄狮曾经的凶名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很清楚,于是他们悲哀的发现,自己不但有个惹不起的对手,同样还有个惹不起的队友,抵抗是死,不抵抗,没准比死更可怕。 “还愣着干什么!去防线...迎敌!” 老法师的怒吼声传遍了整个纽约圣所的防区,在同一时间,距离伦敦并不远的英吉利海峡的上空,钢铁的舰队已经在海面上尽数沉没,人类最先进的战争武器面对古老的力量,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样,阿瑞斯的战车悬浮在天空中,奥林匹斯的战胜用非常符合神灵价值观的冷漠,看着下方已经被死亡笼罩的大海。 在红色神力照耀之下,这片古战场战死的魂灵都在短时间之内被召唤出来,在战争权杖的指引下,朝着自己的后辈们疯狂突袭,钢铁的子弹和焚烧一切的烈焰将大海的战场染红,沸腾,但却依然无法阻止败亡的到来。 “用核武器进攻他!” 最后一艘破破烂烂的旗舰的舰桥上,眼看着己方的舰队被那些赤红色光芒中复苏的古老死魂驾驶着虚幻的木制战舰一艘一艘的击沉,舰队指挥官抓着自己的脑袋快要疯了,他50多年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切,他抬起头,能看到悬浮于天空中的那辆红色鎏金战车,以及那个穿着古老战甲的疯子。 “进攻他!杀了他!” 老船长一把推开身边的操作员,亲手扭开了核武器飞弹的操作仓,瞄准,发射! “轰” 白色的飞弹撕破已经半损毁的坐舰甲板,笔直的朝着天空激射而去,就像是承载了这些普通人士兵最后的反击意志,这人类目前掌握的最强大的力量,要以此击破那天空中漫游的神灵。 这是人类天性中不愿意被奴役的自由在怒吼! “嗯?” 阿瑞斯看到了那飞射向他的飞弹,超越音速的速度在他眼中是如此的缓慢,他清楚的看到了那些船只上还在坚持的士兵们,他冷哼一声: “毫无意义的反抗!” 他纵身跳下战车,身体在空中缓缓下落,他伸出左手,精准的扣在了那飞射过来的核武器飞弹的正面,然后调转了一下方向,将这毁灭性的大宝贝扔向了另一个方向,比它最快的飞行速度还要更快三倍,那个方向...是英国本土。 “轰” 从天而降的核武器砸在了英国陆军在海岸线的防线上,猝不及防的士兵们还没看到真正的对手,毁灭性的蘑菇云就在这一片防线上爆开,无与伦比的能量波和辐射射线从爆炸点亮起,朝着四面八方以一种摧毁性的姿态横扫过去。 亲手发射了核武器的舰长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他双眼中最后的希望火花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最深沉的绝望。 “逃吧...” 他就像失去了所有灵魂一样瘫软在了指挥椅上,他无力的挥了挥手,对身边的指挥官和士兵们说: “逃吧,没有希望了...” “砰” 坐舰厚重的钢铁外壁就像是纸糊的一样,被一只带着红色手甲的手轻而易举的撕开,阿瑞斯在核辐射的风暴中大步走入战舰之内,他挥舞着手里的战锤,看着眼前拔出了武器的士兵们,他双眼中闪耀着不屑的光芒: “就凭你们,也敢在我面前举起武器?” “轰” 老舰长身边的所有士兵都在顷刻间被神力爆体,恶心的血浆和碎肉洒的到处都是,将那神态变得平和的舰长涂抹的如同地狱归人一样,阿瑞斯走到那老头眼前,他看着他,沉声说: “跪下!向你的神效忠...” 老舰长看了他一眼,发出了这一生最后的嘲笑: “休想!你这奇装异服的疯子...只有我是我灵魂的主宰,我是我命运的统帅,不是你...!你这早就该被埋进坟墓里的混蛋!我诅咒你!我用我的一切,诅咒你!” “砰” 他的身体在这一刻爆开,就像是血肉冠冕的炸弹一样,死的极惨。 鲜血溅在阿瑞斯的脸上,他伸手将其抹去,转过身,背后的一切都开始熊熊燃烧: “哦,这就是你们软弱的诅咒?那我接下了...” 10分钟之后,贯穿天地之间的红甲白骨巨人从核保的废墟中踏上了英国本土,他很轻易就看到了已经如同一片死城的伦敦,这个距离海岸并不远的城市显然也受到了刚才核爆的影响,一小片城区都已经倒塌,但在阿瑞斯眼中,在伦敦的西区,在那里,伦敦圣所的魔法光芒依然是那么的闪耀。 显然,在前方,还有些人在誓死守卫这一切,他得先击溃他们,才能实现自己的复仇...起点。 “你们想要战争,我就给你们战争!” 阿瑞斯操纵着无可撼动的神躯大步向前,他挥起战锤,将沿途拦路的一切统统摧毁。 “哐” 大本钟在战争权杖的挥舞中轰然崩塌,那黑色的大钟被砸的扭曲,支离破碎,它的碎片落入寂静的城市之中,最后一声哀悼的钟声似乎宣示了这座古老城市的毁灭日到来。 阿瑞斯大步向前,在他脚下,每一条街区都迎来了毁灭的结局,无数人的家,就在这无情的践踏之下被摧毁,还有那些城市地标,在战争权杖的无情挥击中被还原成它们本来的模样,覆盖了无数人类文明的结晶,那些壮丽的建筑,在这末日一样的红色光晕的笼罩中,被无情的践踏在地面上。 “我,阿瑞斯!奥林匹斯的末裔,我来了...我站在了你们的大地上!” 阿瑞斯高大的神躯开始奔跑,撞碎沿途的一切,就像是城市里飞溅开的尘土风暴一样,他疯狂的撞向伦敦圣所的镜像结界,战争权杖拖在身后,在地面上犁出了一道无所不灭的沟壑。 “我来...复仇!” “哐” 赤红色的战锤狠狠的砸在眼前的结界表面,维持结界的37个战斗法师同一时刻狂喷鲜血,从自己所在的施法位上被彻底碰撞出去,那从未被正面摧毁过的镜像结界在这一刻如同玻璃一样破碎开,露出了下方隐藏的一切。 霍格尼斯抬起头,刚才那一锤带起的呼啸狂风吹起他的胡须,头发,他伸手按住了自己头顶的紫色法师帽,在他身后,莫度和王握紧了法杖,在更远处,欧洲魔法界联合在一起的力量,已经蓄势待发。 “我总以为神话时代在1000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但今天,我却看到了活生生的神灵...” 霍格尼斯手中的火焰水晶法杖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喷发的火山一样在他身后涌动出无尽灼热的岩浆,在天空中,氪星安保公司的战舰也划破了天际,还有从北美赶来的超级英雄们,所有的力量聚集在一起,上一次是为了抵抗残暴的入侵者,而这一次,而是为了行弑神之举。 “我很荣幸能和各位一起作战,敌人掀起的毁灭钟声已经到来...各位,在你们身后,是我们脆弱世界的最后一道防线,它可以自我塌陷,但不能是以被破坏的形式终结...在那扇门对面,存在的是被封印的力量,你们都听说过他们,那些已经在时光中化为传说的诸神和恶魔们,他们窥视着这个世界,今天,他们将一切恶意都化为最疯狂的行动。” 霍格尼斯的身体缓缓浮上天空,他的声音在伦敦废墟中响起: “他们要的不是我们的忠诚,他们要的...是我们的灵魂,是我们的血肉,是我们的一切...没有时间留给我们犹豫,也没有时间留给我们迟疑,要么作为奴隶,跪着继续活下去,要么成为英雄,为自由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为了这个世界,为了我们自己。” “今日在此!死战!不退!” 13.维度-崩溃 “轰轰轰轰” 被压缩到极致的赤红色火焰箭就像是从不停止的机炮,在魔法符文的闪耀中,就像是绽放的魔莲花一样,闪耀到了苍穹之中,在挥锤狂攻的阿瑞斯身体上砸出了好几个凹陷,但又飞快的恢复原样,火焰消散的下一刻,十几个闪耀的黑影子又出现在了阿瑞斯的身边,手中的暗影之刃朝着白骨神躯疯狂进攻。 每一分每一秒,这属于阿特拉斯的神躯都在被摧毁和复原中来回反复,由数量叠加起来的伤害,最终转化为实质性的损耗,用肉眼看去,阿瑞斯体表的战争神力的光芒已经微弱了些许。 哪怕他是神,面对在场数以千计的对手,他依然不是无敌的... 伦敦的天空已经被赤红色的光芒完全笼罩,在神力覆盖之处,远古战场的死魂被唤醒,他们挥舞着腐朽的武器,在阿瑞斯的怒吼声中,朝着眼前被猎魔人和屠龙士们,以及召唤物把守的防线疯狂突进。 这些死魂的威力并不大,甚至还比不上最弱气的食尸鬼,它们的身躯脆弱,神魂破碎,只需要魔法师的一发火焰箭,就能轻而易举的摧毁一大片,但问题就在于,这片大地之下战死的灵魂太多太多了。 在一次性被唤醒之后,入眼之处皆是白骨丛生,那数目能让人绝望,每一片废墟之中,每一条街道里,到处都是如潮水一样涌上前的死魂,在这种极致的数量中,稍有不慎,就会被拖入死魂海洋里,连一片涟漪都荡不起来。 “轰轰轰” 从天空中掠过的氪星战舰扔下数目众多的燃烧弹,将整个空寂无人的伦敦都快要点燃了,但是在纯粹的火焰之中,这些死魂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身体将那些火焰踩灭,就像是真正的魂灵之海,所到之处一切都被淹没。 “法师们,快来!” 面色苍白的莫度朝着身后高喊道,几个还带着伤势的老法师飞快走过来,站在了魔法护盾的魔力输入法阵上,不断向圣所上空的能量结界注入着魔力,但伴随着阿瑞斯又一次冲破封锁,一锤砸在结界表面,仅剩下的几个还能维持法阵运作的法师就被魔力的震荡当成弄得鲜血狂喷着晕倒了过去。 “你们能撑多久?我很好奇...” 攻敌必救,这一招战神用的很顺手,他一拳砸飞了空中冲过来的皇家飞龙骑士,硬顶着下方如风暴一样砸在他身体上的魔法和箭矢,将包裹着赤红色光芒的战锤又一次砸在了能量结界的表面,这一次,让这固若金汤的结界表面,彻底粉碎开了一条裂痕。 “狂徒!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下一刻,一只烈焰凤凰就从他身后飞出来,将阿瑞斯巨大的神躯完全吞没,熊熊的火焰化为锁链,将他拖向背后的战场,霍格尼斯和几个隐居世界的老猎魔人是这场战斗里负责牵制阿瑞斯的主力,在至尊法师不在的情况下,他们就算是魔法界最强大的武力。 身负巨人血统的猎魔人膨胀身躯,就像是个小号巨人一样,以粗野的动作抓着那些灼热的火焰锁链,阿瑞斯的神躯固定在原地,几个敏捷的猎魔人不断用最可怕的麻痹毒素控制他的行动,霍格尼斯和另一位老法师是最重要的主攻手,他们联合在一起,竭力控制着这头失控的巨人,不让他靠近圣所边缘。 莫度法师内心很憋屈,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和那该死的战神杀个你死我活,但他不能...霍格尼斯将最重要的维度壁垒节点交给他守护,这是战场最重要的一处设施,可以说,这里能不能守住,就是这场战争最后的天平。 “你们几个!过来充能!” 目睹着大厅之外,时时刻刻都有英雄牺牲的惨烈战场,红了眼的莫度挥舞着法杖,指着几个畏畏缩缩的吸血鬼和黑巫师,大声咆哮着: “该你们给这个世界付出了!” “不...我不要!会死的,我要离开这里!” 一个黑女巫清晰的看到了那些为防御法阵充能的法师们的下场,她失魂落魄的朝着大厅之外跑了出去。 “这个世界的死活和我没有关系!” 她尖叫着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但下一刻,面色难看的王就从天而降,手中的兽头法杖狠狠的砸在这黑女巫的脑袋上,绚丽威严的魔法光晕将她从原地彻底抹去,只有地面上那一块狰狞的血渍,代表着这里曾经存在着一个女巫。 “砰” 王手里的法杖点在地面上,他恶狠狠的看着眼前这些懦弱的不敢出战的家伙们,巨大的压力让大法师几乎要疯狂了: “快去充能!否则就把你们丢出去喂死魂!” “来不及了!” 一个血族惊恐的指着后方的天空,在那里,阿瑞斯被霍格尼斯几个家伙缠住,他的身体停滞在原地,全身的赤红色神力涌动起来,注入手中的战锤中,然后疯狂的扔出了战锤,那血红色的战争权杖,就是血红色的流星一样砸向了已经出现了裂痕的防御壁垒。 速度快的惊人,霍格尼斯一连扔出三道火焰绳索,都没能止住它前进的动能。 “不!” “当啷” 莫度不甘的怒吼声在下一刻就被壁垒破碎的冲击打断,就像是金色的玻璃彻底破碎一样,逆流的魔力在这一刻冲入了还站在施法位上的所有法师的身体里,几个倒霉的家伙当场粉身碎骨,莫度也被巨量的魔力冲入身体里,他的手臂爆开,整个人都被抛到了墙壁上,而下一刻,那巨大的战锤砸在圣所的建筑物上,将墙壁和防御完全砸穿。 “失败了!我们失败了...” “快跑!” 懦弱者们在圣所屋顶破碎的顷刻间就两脚抹油的从废墟中窜了出去,那狰狞的战争权杖在阿瑞斯的狂笑声中一路向下砸穿了楼层,目睹了这一切的王牙呲欲裂,他挥舞着法杖,鼓动起全身的魔力就朝着即将砸碎地面的战争权杖冲了过去。 “砰” 这个胖乎乎的,满脸横肉,多次被赛伯吐槽完全不像是一个法师的大法师,硬生生用魔力和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战争权杖砸穿地面,破坏地下的壁垒结界的举动。 而王,也为这鲁莽的行动付出了代价。 他的双腿在接触到包裹着神力的战争权杖的顷刻间就向外弯曲,双腿的腿骨粉碎,鲜血从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喷出来,如果不是因为魔力在最后一刻爆发开,王恐怕早就在这一击之下彻底丧命。 但仅靠他,是没办法挡住阿瑞斯竭尽全力的疯狂一击的... 在最危急的时刻,是另一道力量撑住了战锤的持续下落,将王的性命,从破败的边缘拉了回来。 “嗡” 墨绿色的传送门在这一刻悄然打开,查尔斯教授被黑蝠王推着走出传送门,在他身后,是绯红小女巫旺达以及异人公主水晶,他们是作为最后一批来援的英雄登场的。 而挡住了这决死一击的,正是查尔斯教授的心灵力量。 他坐在轮椅上,衣着打扮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但引人注目的是,他握在手中的那根法阵,更像是一根老年人用的手杖,但是在手杖顶端,是一颗熠熠生辉的黄色宝石。 “英雄们,顶住...后援正在到来,圣所不会在今天落陷!” 教授举起手里的手杖,比之前最少膨胀了三倍的心灵力量在顷刻间组成了一张磅礴如怒涛之海一样的能量波涛,从他的身体向外滚动,将围攻圣所的死魂顷刻间抹除,而下一刻,更坚固的心灵壁垒在伦敦圣所上空笼罩开来。 一个最擅长心灵攻势的变种人,得到了能够极大加强心灵力量的无限宝石,1+1的威能,绝非凡人可以想象。 阿瑞斯想要召回自己的战神权杖,小女巫旺达双手放在这巨大的战锤表面,她对面的水晶同样张开双手,四元素之力和混沌魔法同时运作之间,这庞大的武器,一点一点的被推入了空间的裂痕里。 而黑蝠王漫步走到被毁掉的圣所正前方,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在人群中大杀四方的战神阿瑞斯,在他身后,旺达和水晶飞快的捂住了耳朵,下一刻,沉重的足以撕裂空间的声音在空中暴起: “尘归尘!” “砰” 正在享受战斗乐趣的阿瑞斯的神躯如遭重创,他隐藏于阿特拉斯神躯中的灵魂都开始震动,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土归土!” “砰砰砰” 阿瑞斯的神躯同时爆开了四处毁灭性的震荡,连带着已成废墟的伦敦城,都被这声音再次震碎。 “已死之人!滚回去你的冥土!” “砰” 空间的震动频响,在声音撕碎一切的摇曳之间,阿瑞斯的身体就像是被万吨巨拳正面击中,30米高的神躯被抛向天空。 黑蝠王...在完全解开了枷锁之后,他声音的破坏力,当属现世第一!没有例外! 阿瑞斯的身体从高空中落下来,狠狠的砸在了伦敦的废墟之中,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就在站直身体的那一刻,教授挥起手杖,一道击穿了空气的心灵尖刺分开他身体表面的战争神力,狠狠的刺入了这位神灵的意识里。 “啊!!” 在心灵宝石的作用下,阿瑞斯的灵魂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巨人抱着脑袋跪在地面上嘶吼,他的身体表面,厚重的心灵力量一层一层缠绕在他的躯体上,就像是捆住猎物的绳索,让废墟都在震动,他艰难的抬起头,看着人群中的黑蝠王和x教授,他涩声喊到: “这...这不可能!凡人,你们为何如此强大!” “你赖以为所欲为的,不过是超规则之外的力量...” 查尔斯教授冷漠的看着眼前失败的战神,他沉声说:“在面对另一侧的超规则力量的时候,你的强大,也不过如此!” 阿瑞斯的双眸死死的盯着查尔斯教授手中的手杖,他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呵呵呵,心灵宝石...我以为,它已经被阿斯加德人带走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把它留给了你们,而你,居然还能得到它的认可...当年古一手持时间之石杀戮整个奥林匹斯山,现在面对另一颗无限宝石...我败的,不怨。” “束手就擒,你犯下了大罪,等待至尊法师归来,你将被审判!” 霍格尼斯拄着法杖走上前,阿特拉斯的神躯被教授的心灵力量死死缠住,阿瑞斯已经没有了威胁,他看着眼前的巨人,真的是非常的后怕,如果教授他们来得再晚一些,一切就都完了。 “至尊法师?” 阿瑞斯的眼中突然闪耀起了诡异的光芒,他扭头看着霍格尼斯,那覆盖着战盔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渗人的笑容: “她回不来了...在群星之外,一个必死的杀阵已经为她拉开大幕,那是我联系,我组织的,我想他们许诺,我会为他们打开一道通往现世的门,而代价,就是古一葬身于星海之中...” “你说什么!” 霍格尼斯手里的法杖握紧了,他上前一步,刚想要说话,就看到阿瑞斯眼中的红色光芒越发闪耀,赤红到几乎要滴出鲜血一样。 “他们做到了他们许诺的事情,现在,我也要做到我许诺的一切...” “也许我无法亲眼看到大仇得报,但相信我...我已经做好了复仇的觉悟,不是毁灭你们,就是毁灭自我...” “快散开!” 查尔斯教授握紧了手里的手杖,在庞大意志的作用下,整个圣所中所有的传送魔法在顷刻间发动起来,而他本人则拼命撑起了最厚重的能量结界,将所有还留在原地的人都笼罩在其中,下一刻,一抹红色的光点在众人眼前闪耀起来,就像是被点燃的第一抹火花。 “如果你无法报仇,你就只能选择原谅...而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永远,不会!” “我是奥林匹斯山的阿瑞斯...我生来为神,即便是死,也要有诸神黄昏一样的壮烈!我唯一的遗憾,就是这复仇,晚了一千年,不过没关系,我会拉着你们的世界...一起陪葬!” “看啊,多么美好的世界黄昏,它到来了!” “轰” 赤红色的战争神力在这一刻收缩到极致,然后以一种爆裂的姿态在原地爆炸开来,正如他所说的,阿瑞斯也许从来都没想着能活着回去,在他到达伦敦的那一刻,一切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墙壁崩碎般的声响在众人耳中响起,被爆炸余波波及到的老法师艰难的转过身,看到的是彻底消失的圣所,以及开裂的空间,那并非是语言层面上的崩碎,就像是一层锁住真实世界的枷锁,在这一刻悄无声息的碎开,看着那蔓延到天空中,一寸寸生长的裂痕,如此的...触目惊心。 天空依然晴朗,但是在一头冥龙探头探脑的从另一个维度将脑袋伸进现世,呼吸到了第一口现世空气的那一刻起,这个世界最后的防护...消失了。 多元宇宙地球时间,2007年7月17日,维度,崩溃...诸神,回归! 14.归来 地中海的战争和随后到来的伦敦的毁灭,让整个欧洲乃至整个世界慌成一团,卫星清晰的观察到了英雄,法师,神灵和那些死魂的战争,一直想要拼命瞒住这个秘密的人发现再也没办法瞒住它,便索性一股脑将目前掌握到的所有资料,都开放给了民众。 短短1个小时,全球所有网络节点全部瘫痪,无数人在惊呼着过去神话中诉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无数人感觉到了乱世到来的征兆,他们在这个危急时刻,才想起了过去一直被自己怒骂的政府,想要寻求庇护,还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们趁着这个机会大发灾难财。 在美国的每个城市,都有很多神棍跳出来说自己预言到了这一切,只有信奉某个毛神的人才能活下来,而跳的最欢的,就是当今世界的信仰中心,撮尔小国梵蒂冈的教皇在伦敦毁灭的5分钟之后,就通电世界,伦敦的毁灭是因为世人不信神灵,神灵愤怒而降下的神罚,唯有重拾信仰,才能得到救赎。 当然,在教皇意得志满的准备迎接神灵归来的时候,整整47发战术导弹几乎同一时间出现在梵蒂冈上空,这些导弹来自各个还有理智的国家,没人希望自己的国民是一群狂热的信徒,而在这个明显会迎来文明节点的时刻,任何妖言惑众的人,都该杀! 在这种情况下,跳的最欢的梵蒂冈的毁灭,几乎是注定的。 在维度壁垒崩溃的1小时25分之后,天剑局的环形要塞和改造过的氪星旗舰,以及仿制出的大量氪星飞船火速升空,在最短的时间内稳定了国内局势,而第二个稳定了局势的国家,出乎意料的居然是刚刚建国的乌托邦。 在教授回归国土的下一刻,被心灵宝石加强国的精神力量就横扫过整个墨西哥,随后,变种人四大军团和刚刚组建起来的警察部队按照一份绵长的名单开始了抓捕行动,在2个小时之后,赛伯从石化状态脱离,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妖言惑众者...杀! 杀气腾腾的命令让超过500名来自各个宗教的神棍人头落地,强硬的命令也让新生的国家飞快的稳定下来,而反观邻国,大美利坚对于信仰的自由在这一刻给它惹来了超级大麻烦,几乎各个大城市都出现了失控的征兆,而在偏远的城市中,一些邪教徒甚至夹裹民意,直接控制了当地政府。 偌大的国家,竟因为一个消息,而陷入了风雨飘摇之中。 不过更糟糕的消息还在后面,因为伦敦节点的崩溃,导致卡玛泰姬对于世界的保护和监控失效,在维度崩溃短短3个小时的时间里,异常召唤和维度入侵就出现了惊人的5375次,欧洲和非洲的秘境全部失守,卡玛泰姬的所有法师回归圣地,联合昆仑圣地,以及天剑局全员一起,才堪堪将亚洲的异度入侵压制住。 而在其他地方,怪物在光天化日之下冲入城市,掠夺生命和血肉,已经变得在正常不过了。 “没人知道域外发生了什么,但按照阿瑞斯临死前的说法,至尊法师...很可能凶多吉少。” 面色还有些难看的赛伯看着眼前斯特兰奇的魔法化身,他沉声说: “墨西哥境内出现了17处远古土著神的神力反应,我没时间也没有精力再去帮助你们,但如果非要我给你们个建议的话...该放弃的时候,就要学会放弃,斯特兰奇,古一都不认为自己是救世主,你就不要想着去帮助所有人了,在这几年里,你们已经培养了太多的民间武力,如果他们还无法保护自己...那只能说,他们死得不怨。” “我知道。” 斯特兰奇应声点头,他忧虑的说:“我们和古一大师的联系一直没有恢复,赛伯,我想问的是,如果她真的需要帮助,你...你会去吗?” “会!” 赛伯点了点头,他面色不变:“古一也是我和教授的朋友,她值得我们为她拼命,需要的时候,召唤我们。” “嗡” 斯特兰奇的魔法化身在这一刻骤然消失,赛伯的双手撑在眼前的桌子上,眼前的画面多少有些眩晕,这大概是赫拉克勒斯的毒箭效果还没过去,而在他心中,他也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无力。 自从他建立魔鬼帮,在这个世界横冲直撞的四处拼杀以来,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但这一次,他,克拉克,浩克,三个人面对一个复苏的神灵,居然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如果不是教授冒险手持他还没办法完全操纵的心灵宝石压住了场面,恐怕结局只会更糟糕。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强了,但现在看来...他太弱了,面对这种超规则的对手,他太弱了。 “瞧,我早就说过,你需要真正的力量...而不是这些只能在凡人世界称王称霸的虚幻。” 凤凰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在他心灵里响起: “你要保护家人,你要保护朋友,但想一想吧,没有力量,你拿什么保护?那个多管闲事的雌性此时已经自身难保,你即将面对的,都是你根本没办法抗衡的对手...现在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凤凰加重了语气: “你要的一切,只有我能给你!” “但你要价太高...我付不起。” 赛伯摇了摇头,主动断开了和凤凰的精神链接,他回过头,就看到赛琳娜和费利希蒂一起走进了房间里: “戴安娜的伤势很严重,赛伯,教授正在查看她的精神。” 赛琳娜挽住了赛伯的手臂,赛伯低下头,在她散发着清香的头发上吻了吻,又抱住了一边的费利希蒂,眼镜娘脸色有些红,她低着头说: “现在全国的监控已经结束,教授可以保证随时会察觉到一些不太好的变化,谢尔盖他们带着法师去封印那些神力波动...赛伯,过去的一切,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我也不知道。” 赛伯眼中罕见的透露出了一丝迷茫,他抬起头,看着晴朗的天空,他低声说:“没人知道那些该死的神会在什么时候回来,也没人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方式回来,就像是战争总会发生,我们能做的,也只有接受,然后反击。” “我会保护好你们的...我发誓。” 他抱住了至亲的两个人,在办公室中,享受着短暂的宁静,而在墨西哥的零号船坞旁边,封锁严密的军事基地当中,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实验器材,霍金斯博士和伊森博士亲自在这里坐镇,等到旧瓦特阿尔海姆的改造完成,这些绝密研究就会被放进新世界进行。 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不只是赛伯,教授这些人,就连研究者们也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霍金斯教授不需要赛伯提醒,主动将研究的实际普及化过程加快了进度,提交的研究审核,也是二话不说就被批准,第一批试验品在今天下午就会送到临时的实验室中。 伦敦毁灭只是5个小时之前的事情,然而对于这些最接近真实,也亲眼看到过真实的人来说,那事情遥远的就像是上个时代一样。 “又是一次神力反应,见鬼!” 霍金斯教授颤颤巍巍的走到能量检测器旁边,对自己的孙子阿尔温抱怨着:“如果不是我知道诸神真的要回来了,我还会以为是这台该死的机器坏掉了...让我看看。” “恩?这一次是...纽约?” 老教授揉了揉眼睛,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持续时间超过10秒,应该是有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家伙下来了,你们不去看看吗?” “纽约?” 正在忙碌的写写画画的学霸同学扭过头,推了推眼镜:“爷爷,你晕了头了吧?那地方现在是敌国...而且纽约藏龙卧虎的,哪里需要我们去关心...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赶紧规划一下试验时间,听赛伯老大的意思,留给咱们做实验的时间,可不多了。”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霍金斯教授絮絮叨叨的回到了自己的试验台前,一边整理文件,一边说:“那里好歹是我们之前的祖国嘛,虽然我也挺喜欢现在的墨西哥的....总之...对了,我要的伽马射线发生器到了吗?” “已经到了,科妮莉娅去签收了。” 这片大陆另一端的纽约,大天使乌列尔站在纽约的时代广场上,在这黄昏到来的时刻,他身上涌动的圣光通天彻地,将他带着羽毛,穿着白袍,圣洁的躯体照耀的如同真正的神灵一般,在他面前,已经跪满了密密麻麻的信徒,他们诚挚的诵念着圣经,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刻,祈求着主的庇护。 乌列尔已经很久没有用自我的身躯降临现世了,在千年之后,他重归这里,看到那些古怪的建筑并不能让他惊讶,相反,在看到眼前这些密密麻麻的信徒的时候,大天使无分男女的脸上,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主离去,但他的目光从未远离过自己的羊群,今日,我带来了我主新的神谕,信仰的时代已经开启,汝等侍奉神明,给予诚挚的信仰,自然能够...” “闭嘴!鸟人!” 乌列尔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低沉的声音就在远方的拐角出现,身穿红色紧身衣,全副武装的小贱贱提着两把刀漫步走出,他歪着脑袋,打量着脸色难看的大天使,他嬉皮笑脸的说: “有大佬花了5个亿,打算给自己找个天使仆人,这活我接下来了...你是自己过来跟我走,还是让我看到你的鸡翅膀,用链子拴着你走?哦,对了,提前声明,那位大佬喜欢男人...以你的样子,肯定会让他欣喜若狂的。” “呸,五个亿就能收买你!” 另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靠在黑暗中的地狱行者康斯坦丁把玩着手里重新要回来的猎魔枪,他伸手将嘴里的香烟取下来,丢在了地上: “呋...真是粗鲁愚蠢的佣兵,你难道不知道,一颗完整的天使之心,在黑市里,最少要卖10个亿吗?” “神马!” 死侍大惊失色,他抓着脑袋,怒吼着:“那混蛋骗了我!我要去砍死他!对了...伙计,10个亿,我们平分好不好?” “砰砰砰砰” 话音刚落,奥菲拉女士带着四个氪星武士从天而降,她左右看了看,取下嘴里的雪茄,霸气的喊到: “这个天使类生物是氪星安保公司的目标...任何人想要抢走他,都要先过我这一关!” 三方势力将大天使乌列尔围在中央,就像是讨论杀鸡一样讨论着价格,直到被羞辱的天使无法忍受,抽出两把光剑朝着奥菲拉砍了过去为止,一场死斗在黄昏下的时代广场展开。 看着那刀刀见血的战斗,躲在黑暗中的小蜘蛛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呋...还好还好,看来不需要我出手了,啧啧,这个天使,还真是惨啊。” 15.过去与现在的终极对决 裹着黑色大氅的赛伯带着满身的杀气走进墨西哥城的信息收集大厅,他站在忙碌的操作人员身后,低声说: “我听说局势不妙?汇报情况!” “情况就是...很糟糕。” 一身标志性的黑白相间的西装,梳的整整齐齐的金色短发,手里把玩着一只闪耀的银币,四只精巧而形状不同的勾玉悬浮在身体表面,重新变得英俊潇洒的哈维.登特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不断闪过画面的屏幕,他略带着一丝邪气的脸上满是没心没肺的坏笑。 面对赛伯的询问,他夸张的挥了挥手: “一切...都在朝着糟糕的方向一路疾行...滑向深渊,阻止不了!” 赛伯瞅了他一眼,一把抢过在空中不断翻转的银币,沉声说: “想唱歌剧就去宴会厅,现在我只要准确数据!” “好吧,好吧。” 哈维从手边拿起一沓刚刚打印出来的报告,一字一句的念到: “375分钟之前,巴西基督像广场,天使降临,信仰得到真正的体现,30分钟之后,超过40w信徒占据巴西利亚,巴西教宗通电全国,宣布整个国家重新成为准天主教制国家,同一时间,那个已经丧失了政权的过度,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上千人涌入教堂受洗...巴西又一次证明了自己,它是全球第一个沦陷的地区。”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中东国家宣称受到了来自xx的感召,宣布会取消国家的狭隘定义,重建一个完整的xxx文明宗教国家,而和它们相邻的埃及,在阿努比斯和狮身人面像出现之后,大金字塔就从旅游胜地变成了宗教圣地,也就是说,这个国家同样没救了。” 哈维耸了耸肩,翻开下一页: “非洲的那些小国我也不念了,总之,在当地土著神的神迹出现之后,他们的陷落速度,就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样...欧洲的混乱我也不用多说,奥林匹斯的大爆炸才过去不到1天,再加上那地方一直在宣扬的人权和皿煮,信仰回流自然是必然的,欧洲大部的陷落只是个时间问题。” “最后是大洋洲,很遗憾,大洋洲的神力反扑是七大洲最疯狂的,在252分钟之前,悉尼歌剧院遭遇神力轰炸,那地方的土著神几乎是在用征服的方式重新掌控土地和文明...按照澳大利亚的军事实力和神秘侧力量来看,它同样没救了。” 哈维每说一条,赛伯的表情就难看一分,最后,他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用手指揉着额角,生无可恋的说到: “就没有好消息吗?” “好消息?有!” 哈维直接将手里的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清了清嗓子,念到: “204分钟之前,莫斯科东正教大教堂同样有天使落下来,但可惜刚落到地面,就遭受了当地早就准备好的毁灭式的导弹集火,受雇于俄罗斯政府的法师和一些狼人在爆炸结束后冲入废墟里,将那个倒霉的天使活捉,送进了某个基地里研究...呃,老毛子就是猛。” “还有在143分钟之前,纽约时代广场,大天使乌列尔降临,据说当时关注的人超过300w,但很遗憾,这次规模宏大的信仰复起运动,在直播的过程中,被闯入会场的死侍,康斯坦丁和氪星安保公司打断,经过27分钟的混战,大天使被奥菲拉女士活捉,据说现在已经被卖给了中东地区的富豪,据推算...这一次的佣金是,40亿美金!” 哈维看了一眼赛伯,露出了一个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的表情: “中东人真有钱,哈。” “最惨的是试图降临亚洲的那些土著神和天使还有其他什么玩意,天剑局在现世相邻的维度裂口布置了埋伏...” 哈维将手里的文件扔在一边: “昆仑圣地和龟缩防守的卡玛泰姬同时参与,将那些试图进犯现世的们...当场斩杀殆尽,所以,这应该是你想要的最好消息了。” “但是全球信仰回流是改变不了的大势,真是糟糕...这还是在那些真正难缠的对手没有现身的情况下...” 赛伯默默的点燃了一眼香烟,却没有抽,而是嗅着味道,让自己的思维运转起来: “我们手里有心灵之石,卡玛泰姬还保存着时间之石,再加上至尊法师手里的现实之石...灵魂宝石在东非,真是糟糕,早知道情况会变成这样,当时就应该强攻那个什么瓦坎达。” “至尊法师的生死我们猜测不到,但真正应该担忧的是另一件事...” 一身戎装的刘易斯快步走入大厅,将一副打印出来的卫星图片递给了赛伯: “巴西那些信徒士兵们组建了规模庞大的新十字军,他们的教宗宣称要清除一切异教徒,目前已经在他们国内掀起了一场残酷的信仰战争,而根据作战参谋们的预计,在巴西国内战争结束之后,他们的矛头,很可能直指我们!” 刘易斯看了一眼赛伯的脸色,他继续说: “教授在5分钟之前对那位教宗进行了一次精神刺探,得到的结果正如猜测的那样...据他的心理活动来看,这一切都是“天启”,是他们的神给予的意志,邪恶的乌托邦是旧时代世界的疮疤,必须清除它,才能迎来最后的赐福与晋升...” “砰!” 赛伯的拳头砸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他眯起的眼睛里闪耀着寒光: “什么样的狗杂种居然都敢进攻我们了...让他们来,然后把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捏死在巴拿马河里...啊,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美国的局势,一旦美国陷入和巴西一样的窘境里,恐怕下一刻我们就会检测到...” 哈维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警报声就突然响起。 “滴滴,滴滴,检测到在途的核聚变打击,发射地欧洲中部,目标墨西哥城,预计到达时间...5分34秒!” “干!” 哈维忍不住骂了一句,赛伯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大厅中,一道包裹着火焰的黑影子直冲向天空之外的大气层,教授的声音下一刻就在赛伯脑海里响起: “在你正上方,3400米的地方,防御结界已经撑起,让它在大气层之外爆炸!” “明白了!” “轰” 庞大的蘑菇云在墨西哥正上方,已经偏离大气层之外的高空中爆开,赛伯挥舞着狂风火焰,将逸散的大块碎片尽数击落,他身上的鳞甲已经残破不堪,破坏性的能量在他身体表面缠绕着,试图融化并且影响他的身躯,但却被快速的自愈一点一点的挤出身体之外。 小型核弹,人类目前掌握的最大杀伤力的武器,对于赛伯的伤害,已然无法致命。 教授总说赛伯是所有已知英雄里,最接近更高生命层次的存在,这句话,并非没有道理。 “呋...” 渺渺群星之中,赛伯看着眼前还残留着音爆云的黑暗天空,他内心的烦躁越来越旺盛,他在心灵链接中问到: “处理了吗?教授...” “一次偶然事件,27个法国信徒士兵在狂热的将军指挥下做的这一切...法国政府刚刚通电世界,承认了自己管理不善,并且愿意给我们赔偿,至于那些凶手...已经全部脑死亡了。” 教授的声音在这一刻也显得无比的冰冷,只是轻描淡写之间,27个生命就这么在混乱的大时代里如水花一样消失,甚至没能引起哪怕一点点涟漪。 “赛伯...天剑局代表到了,他们为你而来。” 教授的下一句话让赛伯楞了一下,他转过身,隆起翅膀,飞速返回地面。 “全先生,好久不见了。” 赛伯走入会客室,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穿着一身黑色作战服,手提直刃刀的全先生,这家伙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那副看一眼就不会记住的大众脸,以及那双尤其明亮的眼睛,在他身边,穿着淡绿色的金属盔甲的超能战士站在那里,冰冷而死寂,犹如真正的机器人一样。 赛伯看了他一眼,如果没记错,这个正面突击能力惊人的特工的名字,应该叫“军刀”。 “好久不见,赛伯。” 全先生看到熟人,脸上的平静被打破,他乐呵呵的给了赛伯一个拥抱,就像是许久不见的老熟人一样。 “我这次来,带来了郑贤将军的口信...” 落座之后,全先生直奔主题,他看着赛伯,沉声说: “介于目前的局势,我们愿意和乌托邦成为彼此可以依靠的盟友,东亚和北美,几乎是这个剧变的世界唯二没有陷落的孤岛,如果我们想要在群敌环绕之中继续存在下去,双方的结盟就是必不可少的。” “而乌托邦对于突发事件的处置能力,也证明了,在未来几年,你们也会成为世界的支柱。” “结盟?不...” 赛伯摇了摇头,他看着全先生,思考了几秒钟,他用手指撑起下巴,他看着全先生: “我们需要的不只是结盟...如果郑贤将军有时间,我邀请他现在就过来乌托邦,我有些...对于人类文明的存续而言非常重要的东西,需要给他看看。” “这个...有点困难。” 全先生有些迟疑:“东亚地区局势并不稳定,郑贤将军他...” “我说了!” 赛伯的手指敲在桌子上,平静的看着全先生: “我接下来要揭晓的事情,你做不了主,如果郑贤将军觉得东亚那些撮尔小国的生死会比人类文明存续更重要,那就当我没说过这话,你们也可以立刻离开了。” 赛伯的态度极其强硬,这让全先生也有些好奇,他和军刀对视了一眼,片刻之后,他从腰间取出一个通话器,几秒钟之后,郑贤的回复到来。 “郑贤将军将在35分钟之后到达,赛伯,恕我直言,这一次的情况特殊,我希望你不是开玩笑。” 全先生陈恳的对赛伯说: “至尊法师生死未卜,诸神只是派了些走狗,就搅得世界秩序完全崩溃,欧洲诸国已经开始以最快的速度转移国内的核武器,欧盟甚至已经做好了放弃欧洲本土,流亡北美和亚洲的打算...人类文明已经迎来了有史以来最艰难的挑战,而最困难的部分还没到来,我们得合作,才能活下去。” “这是过去和现在的终极对抗...我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点。” 赛伯挥了挥手,他低声说:“我不反对信仰的存在,但如果这是以剥离灵魂自由为代价的,我会把那些劝说我信仰某神的信徒一个接一个的掐死,就是如此,我也准备这么干,但放手一搏总要先处理好后顾之忧,我可不希望哥谭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他看着全先生: “你们也不希望前方在鏖战,后方闹什么见鬼的信仰游行。在战争时期,敌我的划分从没有这么清晰过,对于那些让人恶心的叛徒,你们也会手起刀落的提前处理这些麻烦,乌托邦的麻烦就是毗邻的美国,而就美国目前的局势而言,它需要强力的干扰才能快速恢复秩序...我就直说了吧,得有一个足够现实,但又抱有伟大理想的心狠手辣的家伙站出来主持大局...” 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我的老朋友弗瑞的灵魂在你们那,对吧?” “你想做什么?” 全先生没有正面回答赛伯的问题,但他的反问,已经证明了赛伯的猜测,后者耸了耸肩,喷出一口浓郁的烟气: “没什么,只是我突然感觉到,对于喜欢作死的扬基佬而言,神盾局的存在,似乎有那么一些必要...所以,我打算,回炉再造并且废物利用,仅此而已。” 16.赛伯的人类存续计划 “嗡” 环形要塞经过一次横跨半个世界的空间迁跃,精准的出现在了墨西哥城上空,从它的悬浮高度来看,天剑局这一次显然还打算收集一下神秘的乌托邦的一些资料,毕竟,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不能派间谍潜入的国家。 不过横置于墨西哥城上空那层厚重的心灵壁垒,却打消了他们这个危险的念头。 “查尔斯教授...简直是无解的变种人。” 郑贤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悬浮屏幕上一片雪花的墨西哥城,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迈步踏入了传送室,下一刻,这位位高权重的指挥者就出现在了官邸的传送大厅中,查尔斯教授和赛伯.霍克站在门口迎接他。 他走上前,和赛伯以及教授握手,他沉声说: “我为人类命运而来。” 赛伯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那可真巧,我手里恰好就有你需要的东西...” “你说的,应该就是你们深藏起来的秘密...” 郑贤笑眯眯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零号船坞,对吧?” “看来果然这世界上的所有秘密都瞒不过你们,你们可真讨厌!” 教授冷哼了一声,而郑贤面色不变,他从助手手里接过一个小提箱,递给了赛伯: “我们的工作,本质就是让人讨厌的,如果你们喜欢我们,那恰恰证明我们的工作是如此的不称职,好了,闲聊到此结束吧,赛伯,教授,让我看看,你们准备给我看的那个“命运”!” 赛伯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箱子递给身边的科尔森,吩咐了一句: “给我们的弗瑞用最好的身体,最好的恶魔魂灵,对于老朋友而言,我们不需要太吝啬了。” “恩” 科尔森接过手里的箱子,后退一步,整个人被黑暗淹没,用这种诡异的方式消失在了大厅中,而教授则带着郑贤和他的助手卫士们,踏入了早就架设好的传送门中。 “嗡” 眼前的画面频闪,在不到一秒的眩晕中,郑贤睁开眼睛,看到了一片忙碌的基地,就像是他记忆里的那些超大型船坞一样,几十台大型工程车不间断的搬运着各种材料,放置于庞大的空轨列车中,而在列车行驶的最前方,则是一个用钢铁和石块垒起来的超大型传送门。 看着那墨绿色的风暴能量的漩涡,郑贤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 “永固的传送门,这玩意如果被袭击爆炸,爆发的能量可能会直接摧毁五分之一个墨西哥,而且没有任何遮蔽和保护措施,应急预案看上去也很粗糙...如果这扇门后就是你说的命运,那我不得不说,你们做的保护措施,太外行,而且太糟糕了!” “实际上,我们不需要那些...” 赛伯头也不回的说到: “以黑蝠王为首的异人皇室成员就驻扎在距离这里不到1000米的基地里,我不认为这世界上有谁能突破黑蝠王的声音封锁,在外围驻扎着一整只军团,其中阿尔法变种人数量在400名以上,世界上最好的刺客和杀手们组成了最后一道防线,没有那支势力可以悄无声息的突破他们...连你们也不行。” 赛伯的话让郑贤想不出反驳的理由,乌托邦的人员组成和其他任何国家都不一样,更重要的是,有查尔斯教授这个bug存在,这个政权可以完全排除任何人力方面的隐患,于是最原始的防御手段反而变得最有效,这也是其他国家根本做不到的。 “不过专家的建议我们会考虑的...” 查尔斯教授笑了笑,缓和了一下有些生硬的气氛,在坐到缓缓开启的空轨列车的位置上,赛伯将一个特殊的呼吸器递给了郑贤: “那边的改造刚刚结束,空气中氧气的含量还有些偏低,对于普通人而言呼吸会有些麻烦,但我们已经在着手解决这个问题了。” “不,我不需要。” 郑贤谢绝了赛伯的善意,他伸手摩挲了一下下巴,一抹橘红色的光晕在他手指上一闪而逝,他看着赛伯,笑眯眯的说: “别忘了...我也不是普通人。” “嗡嗡嗡” 装载着斯塔克企业提供的工业用方舟反应堆引擎的空轨列车载着数百吨建材,平稳起步,在10秒内就达到了极快的速度,就像是离弦的利箭一样,脱离了轨道站,朝着墨绿色的传送门一路疾驰,眼看着那扇门越来越近,赛伯伸手拿出一根雪茄,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他沉声说: “睁大你们的眼睛,朋友们,你们即将看到...” “唰” 空轨列车在这一刻穿越传送门,速度毫不降低,但是车厢里的众人的眼睛,包括岁数成迷,和无数名人谈笑风生的郑贤在内,都在这一刻瞪圆了,而赛伯的下半句话,也才刚刚说出来。 “一个赞新的...新世界。” 窗外,群星如织,闪耀着最原始而又绚丽的光芒,靠近的好像是伸手就能触摸到,一片绿莹莹的大草原出现在众人眼中,庞大的面积,足可以比得上现世的任何一座雄城,而在草原之外,是一片闪耀着繁星光芒的湖泊,点点光芒跳跃,轻盈的夜风吹拂着湖边的青草,美丽的让人心醉。 而最重要的是,当他们抬起头的时候,在半空的吊桥中悄无声息的急速行驶的空轨列车里,他们能看到这深沉的黑夜里,在天空中悬挂的,如银纱一样笼罩大地的...三个月亮。 “这里...这里是哪?我们还在地球上吗?” 郑贤收回目光,他深呼吸着试图让自己有些欢愉的心情重归平静,他看着赛伯,后者从操作台转过身,看着他,张开双臂,骄傲的说: “当然不在了...这是银河另一端,欢迎来到真正的...乌托邦!” “这就是...这就是,你要给我们展现的命运?” 全先生双手贴在列车的舷窗上,看着窗外那和地球风景如此相似,又如此不同的景色,他如梦呓一般说到:“这真的是...真的是,难以想象,你居然...拥有了一个世界!” “只是初步改造完成,要让大规模移民进入,还需要造出必要的基础建设...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把这个秘密开放给你们的原因。” 赛伯靠在操作台上,抱着双臂,虽然语气平稳,但那种意得志满是无法掩盖的,他看着沉思的郑贤,轻声说: “我们最开始是打算将乌托邦迁徙进来,但后来我的首席科学家告诉我,如果只是依靠乌托邦的人力资源,我们要改造这个星球,很可能需要200-300年,这个时间太漫长了。” “所以你需要天剑局为你提供改造新世界的资源?” 郑贤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伸出手指:“我需要这个世界的具体参数。” “没必要!” 查尔斯教授接口说: “世界引擎改造它的时候,完全按照地球模板进行的,也就是说,这颗星球除了直径比地球大三分之一之外,其他的一切天文和地理参数,都和地球没有区别,不过需要注意的是,在改造完成后,这个星球的陆地面积和海洋面积的比例是4:6,而且由于改造刚刚完成,生命演化过程会被加快很多倍...可能在30-50年之后,我们就要面对这颗星球的土著生命的反扑。” “地球人大战外星怪兽...如果我们赢不了,就只能以失败者的姿态返回那会可能已经被神灵和凡人的战争彻底毁掉的地球...” 赛伯摊开双手:“30年改造一个新世界,你们有信心吗?” “30年?” 郑贤摇了摇头,赛伯以为这个时间太苛刻了,他正要说话,没想到郑贤伸出一根指头,坚定的说: “10年!如果你们给我们全部的权限,10年内,我可以保证这个世界的初步改造完成!别太小看我们的基建能力了!” “全部权限?” 赛伯摇了摇头:“你的胃口太大了,将军先生...这块土地是属于我的,是属于乌托邦的,要搞清楚一点,你们只是租借,仅此而已!” “如果是租借的话...好吧。” 郑贤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特殊的卡片,扔给了赛伯,他本人的状态也完全放松了下来,他以一种慵懒的姿态靠在座椅上,问到: “那我代表我的国家买下这个世界的三分之一...说吧,需要多少钱?” 他的眼睛里闪耀着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就连之前诸神回归给予的压力,都在顷刻间消失不见,他甚至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雪茄,点燃,非常轻松的说: “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赛伯手里把玩着金色的卡片,他和教授对视了一眼,最后由教授开口说: “那么现在,就让我们来讨论一下,这个新世界该如何划分,以及你们需要承担的种种责任和义务吧...事先声明,一旦合同签订,任何人都不能主动将乌托邦的存在告知给其他势力...魔鬼的契约威力,我想你们都应该有所耳闻的。” “当然!” 郑贤笑眯眯的眼中跳过一抹寒芒:“天剑局会誓死保卫人类最后的希望,任何想要染指它的不轨之徒,都是我们的敌人!” 就在一场愉悦的会谈正在另一个世界进行的时候,在零号船坞的地下实验室里,一个黝黑的家伙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开始呼吸,然后被培养皿中的液体灌入鼻孔和嘴里,这种突然的刺激让他猛地坐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同时,以一个王牌间谍本能的警觉,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一种独特的感官在他眼中出现,那是一种不太适应的光明,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眼,那里缺少一个眼罩。 而在周围,则是一片被无影灯照亮的区域,看上去像是一个实验室,他疑惑的从培养皿中爬出来,在旁边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套衣服,那赫然是他最熟悉,也是最常穿的风衣和黑毛衣,最上面,还有一支准备好的黑色眼罩。 片刻之后,弗瑞漫步从实验室走出来,在眼前的自动门打开的那一刻,坐在桌子上吃着午饭的黑寡妇下意识的扭过头,在看到弗瑞的那一刻,她手中的水果怦然掉落。 “弗瑞?你...你还活着?” “不,我死了。” 弗瑞摇了摇头,复生之后稍有些疲惫的精神让他拖着身体走到餐桌前,抓起眼前的面包和果酱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再次感受到食物的美好,让弗瑞的精神变得更好了一些,他抬起头,看着整个桌子边缘坐着的特工们。 美国队长微笑着将一瓶蜂蜜递给了他,冷漠的梅对他耸了耸肩,带上了墨镜的希尔在微微垂泪,还有他亲手招募的两位年轻科学家,以及特工斯凯,最后是巴顿和娜塔莎。 “真好啊,跨越死亡之后,我还能看到你们...不过我更好奇,我这一次被叫回来,又要去做什么?” “叮咚” 餐厅大门被推开,重新换回了那套神盾局特工们经常穿着的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科尔森大步走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了弗瑞眼前: “霸王让我们复活了你,弗瑞,介于目前美国糟糕的局势,你的祖国很可能需要你再次出山,将它带回正轨。” 弗瑞停下了咀嚼的动作,他看了一眼眼前的文件,又抬起头,用独眼看着眼前的科尔森: “那以什么名义呢?科尔森先生...神盾局已经没有了。” “不!只要有你在,神盾局就依然能复生...” 科尔森整了整衣服,他嘴角露出了一丝晦涩的笑容: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乌托邦驻神盾局观察大使,很高兴即将与你一起共事,以及...欢迎回来,弗瑞局长!” 17.开始 “嗖嗖” 两道点燃一切的火焰箭从背后袭来,至尊法师快速前进的身躯以幻影般的姿态消失在原地,在她身前的小行星被火焰箭击中,整个都轰然爆开,飞溅的碎石朝着四面八方飞舞,将沿途的一切统统击毁,至尊法师的身影在另一侧行星的阴影中出现,她的面色惨白,手中的符文法杖闪耀着虚弱的光芒,代表着这位至尊者和庇护者目前并不乐观的情况。 她的左手摁在腹部,在那里,一道狰狞的伤口正在跳动,在伤口表面覆盖着黑色的光芒,那是不详的诅咒,在阻止着她的身躯快速愈合。 生命阶位达到她这个层次,已经很难说生死了,普通意义上的生命和死亡对她都毫无意义,只要她愿意,她的灵魂不需要躯壳都可以存在数千年,但问题就在于,在目前的局势之下,一旦再次被包围,她可能连灵魂续存的希望都不会再有了。 距离她拼命撕开诸神的包围网已经过去了整整14个小时,在沿途的空间都被封锁的情况下,古一只能依靠最原始的方式赶往地球,在她内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重,却并非是处于对自己存在的忧思,而是对于自己守护的那颗星球,那璀璨的人类文明的担忧。 诸神不可能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设置这样一个埋伏,如果他们没有攻破维度壁垒的可能,就算是杀死古一,也没办法让他们进入现世,那是个独立的系统,而且在得到现实宝石之后,古一一直在重新加固它,可惜,还没来得及完全将裂痕修补,她就陷入了这场卑劣的谋杀中。 “冥王星近在眼前...” 古一抬头看去,以她超越维度的目光,很轻易的就能捕捉到数千光年之外,那缓缓运动的太阳系,那里...是家。 但她回头看去,身后的黑暗群星中,那跳动的神力光明在某个维度中似乎将一切黑暗都照亮了,是他们,那些追逐者,他们不愿意就这么放她离开。 “蹭蹭蹭” 三道微不可闻的轻响,六只缠绕着无尽杀意的匕首,在至尊法师身边的空间中,带起了绚丽的波澜,分别刺向她身体的致命之处,这种超越维度的攻击,只能证明,来袭者并非什么小兵喽喽,显然,这也是个力量强大的从神。 “啊哈,古一的颅骨,将成为至高吾主最珍贵的收藏品!诸天万界都将在这力量之下颤抖,臣服!” 一个癫狂的声音在这片黑暗中响起,尽是残暴和乖张的杀戮欲望。 但下一刻,暗红色的能量在古一手中亮起,一把细长的暗红色剑刃出现在她手中,古一将其轻轻一甩,六朵跳起的剑芒笼罩在了身体周围,完美的挡住了每一支袭来的匕首。 她上前一步,染血的长袍在黑暗群星中飘荡,她的声音在这一刻刺破死寂: “虎落平阳依然是虎,想杀虎...你们,没资格!!” “噗噗噗” 金色晦暗的血腥气在至尊法师身边荡开,在虚空中,三个一抹一样的纤细身影先后崩塌,这个擅长刺杀的从神甚至没能完成一次攻击,就被彻底泯灭了生命。 更高力量的博弈和厮杀之下,这些跳的最欢的家伙,往往就是死的最快的。 “哦,又一个陪伴多年的忠诚灵魂走了...” 撒旦的声音悄无声息之间,在这片星域中响起,那声音中没有一丝丝的怜悯,反而有种不屑和嘲笑:“但没关系,我们也用不到那些了...很快,我就会有更强大的灵魂拱与驱使,那是鲜活的杀戮之下,诞生的最新鲜,最敏锐的魂,那才是我最喜欢的魂。” “世界熔炉,熊熊燃烧;” “灵魂薪柴,痛苦哀嚎。” “终末已至,群魔尖啸;” “哭吧,叫吧,厮杀吧...末日来到!哈哈哈,末日来到!” 千万惊悚的声音在古一身边的所有维度同时响起,勾动她内心最担忧的心弦,就像是最恶毒的诅咒,不断的挑动她的情绪,放在以往,这样的小手段面对古一毫无用处,她的灵魂修为早已经可以无视这样的灵魂低语,但现在不一样。 精神,身体都已经低至了最后的防线,古一的神色,也因为这些恶毒声音的尖叫,变得难看和痛苦了起来。 悄无声息的诸神躲在每一处阴影中,他们就像是黑暗中窥视的那些惊悚的眼睛,他们并不急于拿走至尊法师的生命,他们只是在欣赏一个至尊者因为信念破灭而彻底坠入无边地狱的悲剧,那种对于最恶意的释放,永远是让真正的邪恶者欲罢不能的。 “够了,够了!停下来!” “砰” 暗红色的液体不断汲取着古一已经彻底枯竭的魔力,艰难的重组成为了一道灵魂的护盾,将她的身体笼罩起来,而就在重新得到安宁的瞬间,躲在黑暗中的地狱君主蒙巴顿伸出手指,带着最恶劣的笑容轻轻一弹。 “嗡” 黑暗的能量在至尊法师身体周围跳动,收缩,古一的神色剧变,她想要用空间魔法离开这危险区,但下一刻,圣洁的光芒从天而降,将她死死禁锢在原地,下一刻,那爆裂的黑暗,就以一种毁灭性的方式爆发开来。 “死亡...一指!” “砰” 古一的身躯又一次被洞穿,整个人都在鲜血喷涌中坠入了下方毫无生气的星球之上,就如同流星一样,砸在荒芜的地面上,溅起了千万尘土,暴走的魔力掀起沙尘,让一道道旋转的沙尘风暴笼罩坠落之地。 许久之后,衣衫破碎的古一,拄着破损的法杖从沙尘陷坑中站起来,在漫天晦暗的黄沙中,她抬起头,天际之外,那些七彩炫丽的光芒跳动着,就像是一座末日法庭,旁观者和主审者,都是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敌人,片刻之后,一个声音从光芒中响起: “你相信命运吗?至尊法师。” 声音宏大而温和,就像是传说中的神灵之音,指引迷途的羔羊。 “我信!” 至尊法师的手指在身体上划过,一套赞新的白袍出现在身体之上,她苍白的脸上,没有畏惧,只是抬起头,直视那些足以灼瞎人眼的光芒,她神态自若。 “那么,如果命运注定你的一切希望和努力落空就是最后的归宿,你又会怎么做呢?” 这个声音在一次响起,古一深吸了一口气,她沉声说: “砸碎它!” “回答错误!” “嗡” 光芒砸下,整个死寂无人的星球在这一刻被圣洁的光芒如刀刃一样从中央切开,连带着已经彻底冷却的地核,也在无尽伟力的作用下平分两侧,不过在这一刀利刃落下的那一刻,暗红色光点闪耀,封锁的空间突破,古一的身影坠入漩涡之中。 “她跑了!” 星球彻底泯灭之外,那些光芒忽闪着遁入虚空,一个声音高喊着:“你让她跑了!” “不...我只是让她,亲眼看看希望的破碎,然后再迎接最终的审判。” “哈哈哈,你这坏种!” “走吧,走吧,回去那世界...让已经熄灭的世界熔炉,燃烧的更旺盛吧。” 地球,天堂岛,面色悲痛的希波吕忒女王指挥着卫士们在战场上收敛战死者的遗体,天堂岛的亚马逊们数量本就不多,和亚特兰蒂斯这莫名其妙的一战,让她们的损失更加惨重,不过好在战争已经结束,罪魁祸首也已经被缉拿,和平...总算是在千难万险之后降临了。 “唉,也不知道戴安娜怎么样了。” 女王有些疲惫的抬起头,看着天空的阳光和晴空,她最爱的女儿在最后一战里受到了阿瑞斯的埋伏突袭,身受重伤之后,被接到了人类国度进行治疗,尽管女王并不放心,但介于目前天堂岛乱糟糟的局势,也确实不适合病人修养。 “女王陛下,迷雾结界的修复已经完成了。” 女王卫士长骑在马上,对女王低声说:“如果没有其他原因,我就下令封闭天堂岛了。” “恩,这两天已经驱逐了7波人类的探险者...真是粗鲁的行径,诸神很快就会归来,世界就要乱了,封闭吧,好让我们安安生生的过自己的日子。” 希波吕忒女王对于那些好奇的人类的反复试探早已经不耐烦了,当年就是个卑劣的人类男人,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勾搭走了,这让女王对于人类一点好感都没有,她挥了挥手,卫士长就骑着马奔向法师塔,准备封闭天堂岛,但就在迷雾合拢的前一刻,在天空中,一朵黑色的裂痕悚然裂开。 希波吕忒女王猛地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包裹着红色光芒的人影从黑暗裂痕中坠落,作为被曾经的宙斯和奥林匹斯诸神赐福的存在,她能很轻易的分辨出那身白袍和那标志性的法杖,她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平时作风总是温文尔雅的女王在这一刻粗暴的夺过卫士手中的马缰,非常利索的翻身上马,两个加速术扔在战马身上,如风一样,朝着坠落的方向冲了过去。 “联系卡玛泰姬...至尊法师归来,情况不妙,让他们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 10分钟之后,卡玛泰姬的魔法通讯响彻任何一个人有资格接收消息的人的耳边,刚刚和郑贤相谈甚欢,从乌托邦中走出的赛伯的脚步,在这一刻停滞在了原地。 “至尊法师重伤归来,诸神即将降临,任何愿意为这世界和这文明付出一切的战士们,请赶往天堂岛,那里将是决战之地!” “唰” 郑贤和天剑局战士们的身影立刻消失在传送光柱中,环形要塞在十几秒钟之后启动了空间跳跃,破开空间消失在了天空中,而赛伯冷漠的声音,也在这一刻传遍了所有乌托邦高层的精神里。 “第一阶段移民立刻开始,除去守卫零号船坞的第一军团,其他还能动的人立刻集合,准备奔赴战场。” “兄弟们,这一次的战争并不是为了地盘,不是为了荣耀,不是为了利益,那些神灵是个什么鬼样子你们已经看到了,大半个世界因为他们而陷入了混乱,我不相信这样的神灵会真心真意的庇护信徒...我不要求每一个人随我去打一场完全看不到希望的战争,但如果我们不去...我们还能指望谁?” “他们要击溃我们的精神,当着我们的面,杀死我们曾经的保卫者,他们以为地球人都是一群只会摇尾乞怜的懦夫,人人都会像那些蠢货一样,祈求他们的庇护...我会告诉他们,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为一个杂种神献出我的一切,我的灵魂,我的生命,我亲人的生活,这一切,都只会属于我自己...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混蛋。” “我们千辛万苦建立了这个国家,不是为了让那些被赶出去1000年的混蛋肆意玩弄的,想要践踏这里的一切,我会对他们说...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兄弟们..随我,出征!” 18.决战之前 “女王陛下,恕我直言,还是让贵方的国民暂避一下。” 霍格尼斯老法师坐在希波吕忒女王的下首,他正在苦劝着这位固执的女王将天堂的居民疏散,这里眼看着就要成为战场,让一群女人上战场,会让所有的男人脸上无光,尽管这些女人要比80%的男人都能打得多。 “不需要!” 希波吕忒女王从来都不是好说话的人,这位掌控天堂岛超过1000年的强势女人对于霍格尼斯根本不假辞色,这其实也很好理解,老法师能硬顶着自己快300岁的年纪和别人倚老卖老,但这一招落在这位女王身上,就不起作用了。 “天堂岛不会放任一群外来者在我们的国土上作战而保持沉默,这是对于亚马逊的一种羞辱!” 女王的手指在自己的权杖上跳动着,她盯着霍格尼斯: “如果不是因为至尊法师坠入我的领土,我甚至不会允许你们进入其中...你也不需要劝说我这场战争的必要性,那些神灵是个什么德行,我比你更清楚,当年我甚至亲眼见过他们为了一个圣徒的灵魂打的不可开交,他们就是一群寄生虫,一群吸血鬼,如果要驱逐他们,我们的战士同样不会放弃自己的责任。” “那是你的战士们应该做的,而不是你的国民!” 老法师也不是脾气挺好的人,他吹胡子瞪眼的说到:“连至尊法师都身受重伤,女王陛下你是不是太小看诸神了?我可不想看到一开战就尸横遍野,天堂岛会是我们聚集诸神的第一战场,这里的战斗烈度,必然会可怕的超乎你的想象。” 这句话似乎打动了固执的女王,她闭着眼睛思考着,最后她开口说: “那去哪呢?我的国民有30w人,哪里能一次性接收这么多人?” “去我那吧。”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会客厅门外响起,伴随着卫士的指引,提着长剑的赛伯大步走入希波吕忒女王的皇宫,他看了一眼周围的装饰和打扮,看着那些古意盎然的收藏品,他低声说: “看来你和你女儿的审美观一脉相承,初次见面,女王陛下,我是乌托邦名义上的首领赛伯.霍克,你的女儿目前在我那里接受治疗,我想她也会希望能在睁眼的第一时刻,就看到自己的母亲...” “你让我也离开?” 女王第一时间就听到了赛伯的弦外之音,她冷笑了一声:“你让一位国王离开自己的王国?这不可能!” “非常时刻,自然要做非常之事!” 赛伯挺直了身体,打了个响指:“谢尔盖,把她们送上去!” “嗡嗡嗡” 蓝色的传送光柱在这一刻遍布了女王的王宫,笼罩在了每一个女战士的身体上,在天堂岛的高空中,一艘隐形状态的飞船缓缓露出了巨大的身体,这是九头蛇最后的那艘空天母舰,在战后被赛伯修了修,当成了运兵船,它的传送模式很先进,足以一次性清空这座宫殿所有的守卫者。 “赛伯!你在做什么?” 作为强大的法师和战士,希波吕忒女王只是轻轻的挣扎,就将周身的蓝色传送光芒震碎,但下一刻,赛伯上前一步,手掌精准的切在了女王陛下的脖子上,然后将她重新扔进了传送光柱里,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回头看着目瞪口呆的老法师,耸了耸肩: “这是我们的战争,我可不想带着一群女人冲锋,等地球的男人死光之后,再让女人上战场吧!至尊法师在哪?我要去看看她。” “跟我来!” 老法师的手杖在地面上轻点,两个人顷刻间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身处于位于天堂岛腹地的一座医院中。 是的,亚马逊人崇尚古代的勇武,维持着自己的生活方式,但这不代表着她们落后,实际上,她们也在进步,甚至比地球上的大多数国度都要开明的多,她们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医院,只是其中的治疗方式,依然以古老的治愈魔法为主。 在赛伯到来的时候,发现那病房之外,已经围拢了太多熟人,从穿着灰色西装的花花公司斯塔克,到一脸悲伤的小蜘蛛,还有站在一边,沉默的坐在椅子上的蝙蝠侠,穿着飞行夹克的强尼.布雷泽,以及带着眼镜的布鲁斯.班纳,还穿着上班制服,带着平光眼镜的克拉克以及头发乱糟糟的闪电侠。 这些人都或多或少的因为赛伯的原因,接触过至尊法师,也知道她为这个世界做的一切。 毫不夸张的说,她要比这世界上1000年以来的任何人都要伟大,她为这个世界牺牲了太多太多。 “去看看她吧,赛伯。” 还像个高中生一样的小蜘蛛抹了抹眼睛:“她一直在等你...太惨了。” 赛伯沉默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众人打了招呼,然后大步走入病房之中,初入房间,他就闻到了浓重草药味,以及那其中掩饰不住的血腥味,他绕过墙壁,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的至尊法师,在她身边,斯特兰奇和莫度不断的用治疗魔法试图治愈她的伤势。 但那些遍布手臂,遍布身躯的伤口上,都缠绕着各种各样的神力,无法被凡俗之力祛除,只能让斯特兰奇用时间宝石一点点的将其恢复原状,而从奇异博士满头大汗的疲惫神态来看,他对于时间宝石的运用,显然,还不够熟练。 查尔斯教授坐在病床边,手握心灵宝石,用左手放在至尊法师的手臂上,一点一点的唤醒她疲惫的神智,这是赛伯第一次看到如此虚弱的古一,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位总是能给人信心的大佬呈现出如此无助的姿态,以至于在看到她的这一刻,赛伯脑海里才闪耀出一个念头。 “原来她也会受伤,原来,她也会虚弱...” 随后而来的就是一种愤怒,让他握紧了双拳,他僵硬着步伐,一步一步走到病床前,他看着那惨烈的伤口,就像是感同身受一样。 “他们怎么敢...这样伤害她?” “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样的伤害会让那么多英雄愤怒,会让他们同仇敌忾...” 随后,赛伯就释然了。 “是啊,他们不在乎,他们有力量,他们可以无所欲为...一群蝼蚁的愤怒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看着自己握紧的拳头: “这就是弱者的感觉吗?” “这种感觉,为什么...这么难受!” 他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他俯下身,低声说: “古一,醒醒啊,我来看你了。” 至尊法师理所当然的没有回答,赛伯楞了一下,便加大了声音: “喂,你没听到是吗?那我声音大一点...我来看你了,睁开眼睛啊。” “赛伯!” 教授第一时间觉察到了赛伯的状态似乎不太对,他一把抓住了赛伯的左手,下一刻,就被腾起的火焰撞开,在悄无声息之间,赛伯身体里的能量便沸腾到了一个几乎无法控制的地步,看着他那双瞳孔放大的眼睛,教授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在没心没肺的相处之下,至尊法师在赛伯心中的地位,已经悄然上升到了一个如此重要的地步。 如果说凯瑟琳和赛琳娜,梅以及费利希蒂的存在让赛伯感觉到了家人的温暖,那么总是会包容他各种错误和鲁莽的古一,大概就相当于他心中老爹的位置,和赛伯相处的时间越长,教授越能发现,在这个坚韧的外表之下,隐藏的其实是一个非常敏感的灵魂。 他之前从未得到过这些,所以就会越发珍惜,享受这些。 谁要把这些从他身边夺走,就会遭受他不顾一切的报复...因为凯瑟琳差点引发的灾难,因为哥谭而惨死的洛基,无不证明了这一点。 “冷静下来,你这样做可解决不了问题...” 查尔斯的声音在赛伯心头响起,让他有些混沌的思维稍微冷静了一些,他舒了口气,歉意的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然后又伸出手,轻轻帮古一擦去嘴角的血渍,他站起身,大步走出房间,然后一把抓住了巴里。 “你可以回到过去,对吧?” 他那双眼睛盯着巴里,让巴里仿佛被一头处于爆发边缘的野兽扑住,小闪电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那就回去把她带回来...提醒她,让她不要去那个陷阱,你能做到,对吧?” “我不能!赛伯!” 巴里涩声说:“像至尊法师这样的人,身上牵连的命运太重太重,我不敢做这样的尝试,一旦发生微弱的变化,可能会比现在的处境更糟...” “而且,你觉得,她是那种会听从我的建议,就不去做她觉得正确的事情的人吗?” 巴里的这句话让赛伯收紧的手指猛然滑落,是啊,她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一件事情她认为必须去做,她就不会犹豫。 “那...那我该怎么救她?” 赛伯抬起头,满脸的茫然,在他身后,蝙蝠侠将手放在他肩膀上: “够了!赛伯,你这样,只会让她更难受!打起精神来,还有一仗要打呢!” “我...” “赛伯!” 一声呼唤从背后传来,赛伯转过头,斯特兰奇站在那里,疲惫的奇异博士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低声说: “大师醒了,她在等你!” 赛伯快步走入病房,绕过墙壁之后,他惊讶的看到了一个完好无损的至尊法师,正站在窗户边,就像是过去很多次一样,沐浴在阳光中,有那么一瞬间,赛伯欣喜若狂,以为她复原了。 但是在看到缠绕于她身体之间的暗红色液体的时候,赛伯的拳头,在这一刻猛然收紧。 她,果然还是用了最糟糕的方法。 “你会害死自己的...” 他沉声说:“你现在应该躺在床上等待治疗,而不是孤注一掷...没有你,我们一样能打赢这一仗!” “哦?没有我,你们真的可以吗?” 古一转过头,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的脸上带着标志的温和笑容,她故作疑惑的问到:“是在我离开之后,你突然掌握了超规格的力量?还是说,诸神会因为畏惧你而不敢前来?” 赛伯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他低下头: “对不起...我成长的,太慢了。” “不不不,已经没有人能要求你做的更好了,赛伯,你已经比我想象中做的更好了...你和这个世界都需要时间,我最遗憾的事情,就是不能在我离开之前,为你赢得足够的时间...以后的路,恐怕得你们自己走了。” 至尊法师轻声说:“永远不要小看你,赛伯,永远不要小看你会做出的伟大事业...来,趁着还有时间,来说一说你过去的那个世界吧,我突然对它感兴趣了。” “你们那个世界,有神灵吗?” “有信仰,但是没有神灵...” “你们那个世界,有变种人和异人吗?” “没有!” “你们那个世界,战争频繁吗?” “它已经和平了70多年,估计还会继续和平下去。” “那你们那个世界,有像我这样的法师吗?哪里有魔法吗?” “没有,估计以后也不会有。” “哇哦...那该是个....多么美好的世界啊...” 19.复仇者 圣所和魔法节点的防御让整个世界的魔力结成一张大网,将这个世界之外的维度尽数封印,这么做的代价很明显,首先是星球内魔力会被极大的降低,让魔法文明变得式微,其次就是会将任何进入该维度的生物实力压制在一个较低的水平,无法突破维度防御,就永远别想用力量搅乱世界。 这是古一在目睹了在千年前的人类文明面对神灵肆虐时的无力和迷茫,才最终做出的选择,不得不说,这个选择是正确的,在诸神被驱离之后,解开了枷锁的人类文明,开始以过去百倍的速度进化,不过任何防御都并非无敌,正如古一所说,她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无法为这个即将脱离行星,进入宇宙的文明争取更多的时间。 维度崩溃了,全球魔力水平速度提高,一夜之间,就有很多天赋卓绝的家伙感应到了元素的力量,这也许是好事,但与之而来的力量释放,就非常让人难以接受了。 撒哈拉沙漠,现世最著名的死亡地,陷入这糟糕的无垠黄沙,在没有向导和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生还率几乎为0.简直就像是一个绝佳的秘密保管地,有秘密的人是不会错过它的,曾经的神盾局,现在苟延残喘的九头蛇,以及魔法圣地卡玛泰姬,在这里都有秘密。 沙漠最偏僻而无法辨认的中心,空间在这平淡无奇的空气中扭曲,在扭曲空间之外,是一片特殊开辟的维度,就像是地球主维度之外的附属,在这里,快速前进的的时间带来的是最可怕的刑罚,卡玛泰姬的战斗法师们在追捕凡人的时候,经常会说,判处它囚禁一万年的酷刑。 这句话可不是笑话,被扔进这时间囚笼里,一万年的跨度就是一万年,并不需要等到外界的沧海桑田。 “咔” 最深沉的黑暗漩涡中,一声轻响传来,就像是城堡崩塌第一块掉落的砖石,坐在黑暗中,闭着眼睛思考着某些问题的老头在这一刻睁开眼睛,在暗红色的眼眸中,他看到了黑暗之中,更高层力量的崩溃,那一道道裂痕,就好像是象征着禁锢于他的枷锁正在一点点的损坏。 从外界传来的气息微弱的渗进了他的身体里,让在长久时间中变得晦涩的身躯恢复了一丝丝活力,就像是一滴水渗入龟裂的大地,象征意义要比实际意义明显太多。 墨菲斯托伸出手,在长久的禁锢中,他的身体脱离魔力存在,已经习惯了体内枯竭的一切,在感受到魔力涌动的瞬间,他甚至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呻吟。 “呋...” 大魔鬼从空无一物的地面上站起身,颤颤巍巍的,用手里的水晶白骨权杖拄着身体,被古一扔进时间囚笼是大魔鬼这漫长一生中最屈辱的事情,但是在飞速流逝的时间中待了这么久,没有声音死寂笼罩了无尽时光,大魔鬼内心甚至有了种惶恐。 他逐渐意识到,被囚禁,并不是屈辱,默默无闻的死在这里,然后被所有人以往,这才是最大的屈辱。 好在,他似乎不需要面对这种糟糕的窘境了。 “力量...回来了?” 大魔鬼握紧手爪,一抹暗淡的地狱火焰在他背后一闪而逝,但从那种魔力的微弱涌动中,他很快就分辨出了其中混杂的不同,在大魔鬼眼中,这就像是吃水果蛋糕和芝士蛋糕之间的区别,他抿了抿嘴,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 “哦,原来是维度崩溃了...古一的千年谋划最终成空,啊,今天真的是让人愉悦的一天啊。” “咔咔” 固有的魔法结界崩溃的声音不断在墨菲斯托耳中响起,就像是美妙至极的音乐,他感觉到身体一点一点的被充盈,他活动着手臂肩膀,身上魔火闪耀,破破烂烂的老式风衣也重新变得光鲜起来。 “咳咳,我,要出来了!” 他抬起头,看着空无一物的黑暗,他就像是在向某个并不存在的东西征求意见,甚至做出了夸张的侧耳倾听的动作,片刻之后,老魔头哈哈一笑: “你不反对...那我就真的出来了。” “砰” 他手中的手杖在黑暗中的地面上点了点,眼前旋转的黑色漩涡顷刻间蹦碎开来,属于大魔鬼的力量逸散着,在他身后唤出了蹦蹦跳跳的地狱小鬼,这只是大魔鬼力量的正常显现,现在,在这个没有维度封锁的世界里,他终于可以自由的呼吸,自由的挥洒力量了。 当然,在享受自由之前,他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做。 “砰砰砰砰” 墨菲斯托站在这时间囚笼的大厅中,在他周围,是数以百计的黑暗漩涡,这些都是在过去1000年里,被卡玛泰姬的法师们从世界各地抓来的囚犯,都属于那种罪大恶极,但又因为某种原因,不能直接杀掉的混蛋,而现在,他们成为了墨菲斯托在人间的第一批军队。 黑暗漩涡崩溃开来,一个接一个的混蛋恶棍们从千百年的封印中爬了出来,有那么十几个漩涡打开之后都毫无响动,显然,这是因为被囚禁的囚犯都已经死掉的缘故,在飞速流逝的时间中,死亡,从来都是紧追不舍的,稍有不慎,就会被完全吞没。 “啊...” “自由了!” “杀啊,杀啊!杀光一切!” “古一!我要杀了你!我要毁了你的一切!” 囚犯们站在黑暗地,狂呼乱舞,数百个疯子的狂笑声将这黑暗渲染的异常诡异,就像是真正的人间地狱一样,墨菲斯托的身体悬浮起来,站在更高处,冷眼旁观着眼前这些乱舞的疯子,其中有那么几个的灵魂,是邪恶的如此璀璨,看来法师们也不是什么人都往时间囚笼里扔的。 “砰” 一声刺耳的碰撞声传遍了所有囚犯的耳朵,他们抬起头,看到了如神灵一样的墨菲斯托,大魔鬼冷声说: “我是墨菲斯托,你们也可以叫我梅菲斯特,地狱七君之一,现在我需要一批真正志同道合的士兵,跟着我一起去找亲爱的古一算算账,你们谁要来!” 对于恶棍来说,臣服于更强大的恶棍,然后再伺机干掉他,几乎已经成为了行动的本能,面对地狱七君的邀请,这些人呆滞了片刻,最后第一个黑巫师上前一步,就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样,所有人一个接一个的走上前。 他们对古一的仇恨是真实存在的,但除了一些已经被仇恨烧坏脑子的可怜虫之外,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和古一的差距,复仇可能此生无望,只能带着仇恨苟延馋喘的过一辈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当你无法报仇的时候,你就只能选择原谅... 不过现在,墨菲斯托将一个复仇的可能仍在他们眼前,这些混蛋们的心思,自然而然的就跳动了起来。 大魔鬼看着眼前这良莠不齐的家伙,他其实内心也很别扭,带着一只杂牌军上战场是很丢人的事情,尤其是对于他这样身份的魔鬼来说,但问题就在于,他已经离开地狱不知道多久了,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自己的地盘现在变成了什么样,魔鬼们可是不讲忠诚的,所以在脱困之后,他根本无兵可用。 “唉,算了,杂牌军就杂牌军吧...” 大魔鬼叹了口气,他手中的手杖指向众人头顶旋转的最大漩涡,黑暗的魔力和火焰在漩涡中碰撞,最终将其彻底崩碎,当撒哈拉沙漠第一缕灼热的眼光照耀在如积雪般融化的黑暗里的时候,墨菲斯托深吸了一口气现世的空气,他的目光在下一刻看向了地中海的方向,在那里,他感觉到了太多太多的老朋友。 “唔,原来审判的盛宴已经开始了吗?” 大魔鬼嘿嘿一笑,他张开双手,一道粗糙但有效的传送门屹立在原地,他看着那个方向,他抓了抓下巴:“说真的,我有些等不及了...复仇这盘菜,凉了,就真的不好吃了。” ———————————— “轰轰轰轰轰” 雷光嘶鸣,火焰怒吼,十三座闪耀着各色光芒的传送门屹立在天堂岛之外的海面上,全身闪耀光芒,拍打双翼,背负盔甲的天使从门中涌出,就像是圣光的潮水,而在另一边,邪恶的力量逸散,地狱的大军咆哮着踏入海面,巴托炎魔的灼热气息将周围的海水蒸干,致命的蒸汽涌动,让整个战场都变得灼热而疯狂。 不仅仅是他们,还有黑暗的侍从,扭曲畸形的暗影元素,手持长戟,高大如神像般的阿努比斯,四处飞舞的元素怪物,恶声恶气的巨龙,全身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巨人,以及那些被黑暗侵染的战士们。 就连被凤凰当成储存食物的多玛姆都派出了麾下的战士,虎落平阳,是个有能力的家伙,都想要来啃下一块肉。 但是在神灵已经踏入战场之后,凡人的勇士自然也会踏上自己的战场...在这些复苏的神话生物的对面,在天空中,黑色的破天号如定海神针一般,死死的控制着天堂岛的空域,那些被魔鬼帮最好的士兵们驾驶的刀刃型飞船蛮横的在天空中四处飞舞,在超音速状态下,他们只需要不断的加速,碰撞,锋利的刀刃型撞角,足以切开最恐怖巨龙的鳞片。 三艘启示录飞船悬浮于空域之上,上千门火炮从未停止开火,九头蛇用来统治世界的利器,在这一刻被赛伯用来守卫这个世界,天剑局的环形要塞以及周围四处舞动的超过300艘仿制的氪星突击舰,还有官复原职的弗瑞一声令下,唤来的上千架昆式战机,在人类勇士的疯狂火力的宣泄之下,竟然硬生生在魔怪手中夺回了制空权。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哀嚎的魔怪拍打着翅膀在空中被撕成碎片,在战火纷飞的天际,闪耀的火焰在空中组成了名为死亡的封锁网,没有谁能毫发无伤的穿过它! 十几头最强大的巴托炎魔组成的突击队蛮横的撞入人类在地面的防线,但还没等它们深入其中,数百只灌注了魔血,全副武装的冰霜巨魔就挥舞着钢铁制作的大斧,一拥而上,那让周围大地都开始结冰的疯狂暴雪,甚至在这一刻将炎魔体表的火焰封冻,这些地狱的强大生灵还没来得及痛饮鲜血,就被漫天飞舞的飞斧砍成了一地的碎渣。 绿巨人咆哮着撕碎三头围攻他的地狱魔龙,这些恐怖的生物在浩克戴上了利刃拳套的爪子攻击下毫无反抗之力,它们的脖子似乎并不比公鸡硬上多少,绿巨人带着全身的血腥气从地面上一跃而起,就像是墨绿色的重锤一样,从天际狠狠的砸向了矗立在大海之上的传送门。 “哐” 在极致愤怒的力量涌动中,第一座传送门出现了裂痕,人类用自己的钢铁造物在这一刻证明了一件事情,他们可以统治世界,并非只是因为古一的怜悯和垂青,哪怕在世界秩序混乱的现在,他们面对这些低级魔物,依然有一战之力。 “大个子,让开啊!最后一击,让我来!” 疯疯癫癫的死侍拖着破破烂烂的身体,怀抱着一颗比他人头都大的银色炸弹,以一种欢乐的姿态冲到了传送门边,下一刻。 “轰” 蓝紫色的电浆涌动之间,这散发着邪恶气息的大型传送门,轰然倒塌。 这一幕惊得那些遍布海洋上冲锋的异常生物回头看去,他们看到了狂笑的死侍被火焰和雷电吞没的那一幕,这人类的勇士,为何战斗的如此癫狂? “哈哈哈哈哈,我流血了...但我,不会死!” 死侍标志性的狂笑声在下一刻升起,看着他被炸碎的身躯又一次复原,顶着火焰风暴四处砍杀,神话生物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面对这样野蛮而不死的地球人...他们真的能...胜利吗? 20.翱翔 “啊,你对这个世界真的是爱得深沉...” 凡人无法看到的天际之中,似曾相识的一幕正在重演,面对复原之后,又一次挡在通往现世最后大门前的古一,诸神即便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又一次联手,将这固执的守卫者打入深渊。 “宁愿粉身碎骨,也要拦住我们吗?” “回头看看吧,你珍爱的世界已经回不去从前了...千万之事维系于你一人之身,在你倒下之后,一切都会崩溃,混乱已经到来了,就算是我们现在退去,这世界也在回不到从前了...你看,你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饱含神力的攻击每一分每一秒都轰在至尊法师的魔力壁垒上,还混杂着各种各样扰人心绪的声音,但沉默的古一的反击同样致命,整个维度在双方的战斗中摇曳,光芒覆盖空域,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都在这一刻发生了扭曲,就像是处于一个琉璃色不断变换的战场中,那是毁灭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的墙壁,就连触碰都是致命的。 大概是豁出一切的原因,这一次的战斗,就连自视甚高的诸神,面对古一的决死攻势,也不得不选择更稳妥的龟缩反击。 “现实之石抽取你的未来,灌注在你的现在,真的是让人感动的牺牲,连我这样邪恶的家伙都想要垂泪了...但我真的很好奇,这样的转换,还能持续多久?” 阴测测的声音在光晕中响起,属于地狱君主的狡诈在这一刻闪耀着无尽的邪恶: “我们甚至不需要进攻你,我们只需要等待时间流逝...最少在现在,时间,可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轰” “啊!!” 话音未落,一道暗红色的能量刀刃就刺穿光晕笼罩,古一的身形出现在这声音的前方,在那利刃抽出来的时候,一抹黑色的血液在空域中四处逸散。 当然还有痛苦的嘶吼以及古一冷漠的嘲笑声: “你们当然可以这么做,只要你们付得起被我砍死2到3个的代价...你猜,在我的存在泯灭之前,我能拉你们中的几个陪葬?” 至尊法师的声音在下一刻变得诡异起来,她挥了挥手里的利刃,带起了一抹暗红色的晦涩光芒,她抬头看着眼前这些更高生命阶位的存在,她玩味的说: “你看,胜利就在眼前...谁也不想倒在黎明的黑暗里,但我有把握最少干掉一个...那么,到底是哪位幸运的神灵会享受到这一切呢?” “我的最后一场游戏开始了,诸位...为你们的存在而战吧,生存,才是最精彩的战斗...不是吗?” “你...你疯了!这不是你...古一!” “哇哦,真苛刻,我都快死了,还不允许我疯一把吗?废话少说...现在,游戏,开始!!” ——————————— “很遗憾,但你的游戏结束了...” 赛伯手里掐着一只不知名的大天使的脖子,这不知死活来挑战霸王的次级从神身上满是烈焰灼烧的伤口,胸口被硬生生撕开,珍贵的天使之心已经成了西姆的口中食,赛伯拖着他残破的身体飞向更高空围攻破天号的那些从神的战场,克拉克和氪星安保公司的超人们盘旋在空中,正在和这些棘手的敌人你死我活的战斗。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决战是分层次的... 兵对兵,将对将,王对王,随意跨越战斗层次得到的结果只能是悲惨的死亡,就比如最普通的特工去挑战一名身负微弱神力的从神,甚至不可能在他的威压中站直身体一样,那是毫无胜算的惨败。 当然也有一些不怎么讲究的辣鸡从神放下身段去偷袭那些普通士兵,但隐藏在凡人军团中的地面英雄们自然会教他们做人,比如刚刚被浩克生撕的那头末日领主,它狂妄的以为自己的蛮力和诅咒对普通人而言就是无敌的,结果一个照面就被疯狂的大个子扯掉了胳膊,第二击就被砸穿了脑袋。 还有那些试图用心灵力量影响战场的坏种从神们,在他们将魅惑的力量挥洒于战场指挥部的时候,他们赫然间发现,一股引而不发的锐利无比的心灵力量在这一刻猛然爆发,就像是精准的狙击枪点名,但凡被负责防御的教授抓住的心灵力量使用者,都会被一个接一个的冲散神智,落得一个脑死亡的下场。 坦白说,当他使用心灵宝石的时候,他的战场就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加入古一的亡命游戏才对... 但对于这些赫然入侵的混蛋们,还需要讲什么江湖道义?大家并肩子上,先碾碎它们,然后再去支援至尊法师,岂不快哉? 但说实话,高级力量再多,也改变不了大战场焦灼的战局,跨纬度传送门在开战之后30分钟就被英雄们合力毁掉了4座,但剩下的9座依然在不断的吞吐致命的生物,而且有了被突袭的经验之后,一些从神脱离战场,守护在传送门之前,打算用最无赖的数量攻势彻底淹没这群骨头够硬的凡人。 而面对来自最少7个维度的对手联合在一起的军力,地球反抗军的数量劣势,被无限制的拉大了,战场伤亡已经超过十分之一,在这么下去,只需要再来一个30分钟,地球守军就会崩溃。 从上方看去,地中海之上已经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各色生物,最高级的天使和最低级的小鬼挤在一起,朝着已经被打的支离破碎的天堂岛涌过去,简直就像是真实版的孤岛求生。 “轰” 赛伯缠绕着火焰和风暴的身体砸在了破天号的甲板上,他挥舞着手里的雷光利刃,将另一只手中已经被焚烧的不像样子的天使尸体砸向那些天空飞舞的从神们,就像是一颗石子惊飞了漫天飞舞的食腐秃鹫。 “来啊!你们这些胆小鬼,来面对我!” “轰” 十几只漫天飞舞的烈焰龙枪在空中来回穿刺,将那些负责骚扰和牵制的低级从神们打散,这些有微弱神力的混蛋们并不是英雄们的对手,更高级的那些都跟随着诸神在迎战古一,但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些家伙的数量太多了,如果放任他们落入地面战场,局势可能瞬间就会崩溃。 “巴里!到我这来!” 赛伯一拳砸断了一头咆哮的巴托炎魔的手臂,将它扔在地上,一脚踩得透露粉碎,岩浆般的鲜血洒的到处都是,他回头喊了一声,下一刻,暗红色的闪电出现在了他身后,巴里气喘吁吁的,作为速度最快的人,他在这一战里更多的是充当消防员的角色,哪里需要他,他就会出现在哪里。 “拿着它!” 赛伯将腾古剑塞进了巴里的手心,腾古剑的意识反抗着想要脱离巴里的掌控,但在赛伯的直视中,它最终慢慢安静了下来,赛伯站满鲜血的左手摁在了巴里肩膀上,对他沉声说: “我知道你不愿意,但孩子,现在...该下狠手了...我们会给你创造机会,把这些混蛋给我固定在天空中!” 说完,他抬起头,看着站在破天号最上方甲板上,用音波不断攻击从神的黑蝠王,还有张开双翼,在恶魔形态之下来回纵横的蝙蝠魔,他高声喊到: “布莱克卡德!给这些混蛋来点狠的!大蝙蝠!准备一波吐息!最大规模的那种!” 下一刻,黑蝠王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没有再瞄准任何一个人骚扰牵制的从神,他微微抬头,巨大的声音在下一刻迸发出来: “入侵者!滚!!!” “轰轰轰轰” 这位声音的王者扯开嗓子喊得这一声让周围的海面都开始翻滚,在距离他最近的空气中,空间都被撕裂,黑色的空间裂隙将两个猝不及防的恶魔刺客卷入其中,顷刻间就切割的支离破碎,而那些天空中飞舞的从神在这一击之下,身影轰然停在原地,空间被震荡的结果就是,不管是魔法飞行还是物理飞行,都陷入了短暂的禁空之中。 “去吧!” 赛伯拍打着翅膀冲入天空,巴里握紧了手里的腾古剑,身影化为最耀眼的闪电,他在每一个被固定在空中的从神身上跳跃,每一步都会将手里的雷刃刺入他们的身躯,就像是赤红色的闪电,不...比闪电更快! 顷刻间就将雷光便布在这一方天空之上,这样的伤势自然不会致命,但腾古剑附带的强烈麻痹,却让这些从神对即将到来的袭击根本没有抵抗之力,在赛伯身边,布鲁斯的双臂张开,涌动的黑暗魔力以一种爆发性的姿态在身体里汇聚,在他身后,庞大的冥龙之王的幻象涌动,那狰狞的巨龙幻象张开嘴巴,下一刻,无穷无尽的墨绿色剧毒突袭从天而降,将这一片天空彻底笼罩。 但这还没完... “唰” 赛伯巨大的双翼在空中展开,黑龙型的盔甲和臂铠之外,烈焰和风暴汇聚,赛伯将火焰的操纵在这一刻提升到了极致,在他身后的烈焰风暴中,数以百计烈焰龙枪悬浮在空中,瞄准了各个方向,他双眼跳动的火焰里,是一抹残忍冷酷的杀意。 “烈焰,听我号令...穿刺他们!” “轰轰轰轰” 无穷无尽的火焰风暴长枪从天而降,刺穿麻痹的猎物,带着它们的身躯载入地面,然后被严阵以待的地面部队砍成碎肉,抬头看去,就像是天空中轰然飘荡的致命火雨,每一颗流星的陨落,都代表着一名恶魔指挥官或者中阶天使,暗影元素的死去。 这一幕让整个战场都在这一刻安静了一下,四名最强大的英雄的配合之间,空域在这一刻被暂时清空,而异界入侵者联军的指挥系统在这一刻被打散,尽管只需要可能不到5分钟这个体系就会重建,但地面指挥官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所有人!目标传送门!推过去,摧毁它们!” 查尔斯教授庞大到无以复加的心灵能量也在这一刻爆发,就像是密密麻麻的心灵之箭,朝着四面八方,以一种摧毁一切的姿态为防御的守军打开了通道,破天号和环形要塞同时以空间跳跃消失在当场,黑色重剑向下突刺,环形要塞万炮齐鸣,两座最大的传送门在顷刻间蹦碎开来。 赛伯包裹着火焰的身影如流星一样砸向海面,溅起的海水和蒸汽将眼前的传送门彻底笼罩,庞大的恶魔于致命高温的水蒸气中站起来,那桔色的光芒将他的身影摇曳的晃动不堪,他向前一步,眼前4个守卫传送门的次级从神就后退一步。 在他踏上传送门的海礁的那一刻,一个堕天使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压迫,尖叫一声,转身就逃回了传送门里,赛伯在堕天使群体里的名声可不太好,上一次在地狱,他孤身屠杀了一整只堕天使骑士团,从那之后,他就被视为屠夫一样的角色。 剩下的三个恶魔还算有骨气,他们握紧了武器,但却也不敢直接冲杀上前。 “来啊!来杀了我啊!杀了我,你们就赢了!” “懦夫不配活着!” 赛伯狂笑着张开双爪,冲入了眼前这三个恶魔的包围中,一爪子切断脖子,一爪子撕开胸膛,恶魔之口张开,灼热的岩浆喷涌而出,将最后一个狂战魔彻底淹没,他们还没死,但他们显然也活不成了。 千万战意汇聚到顶点,让他的杀戮欲望,让他的精神反应已经提升到极致,这让赛伯成为了这殊死一战里,最惹不得的对手! “砰” 一爪子拍在传送门的符文上,裂痕显现。 “砰” 又一爪子撕碎传送门边缘,墨绿色的光晕一闪而逝,紧接着,巨大的能量爆发开,将周围的一切,完全淹没。 赛伯在烈焰中环视四周,人类的反抗已经开始,在启示录战舰和破天号,以及天空肃清前路的支援下,只剩下4座传送门还在坚持。 “赢了!” 赛伯咧开了笑容,但下一刻,他若有所感的抬起头,在那里,古一的身躯,正从天空坠落,在她身后,大魔鬼墨菲斯托的幻象狂笑着,它的爪子上,还沾染着人间最高贵的鲜血,在它身后,诸界之门,缓缓洞开。 “古一...我来,复仇了!” 21.最后的牺牲:古一之死 在这一刻变得晦暗的天空之下,一切的战争都在这一刻中止,不管是人类,还是其他的什么玩意,所有存在的生灵纷纷抬起头,旁观一个时代的终结。 古一感觉自己的存在已经濒临破灭,只剩了最后一丝生活之火还在燃烧,她的身体从天空中坠落,带着被偷袭的致命伤口。 “咳咳...真可惜...本来,本来可以...坚持的...更久...” 她的身躯在空中摇曳着,鲜血流散在身体周围,墨菲斯托的那致命一击破坏了她和现实之石紧密的联系,又被那些狡猾的诸神抓住机会猛攻一轮,说实话,古一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活着,已经是邀天之幸了。 “嗡” 一道黑影从地面腾起,飞速朝着坠落的古一扑了过去,在诸神的目视中,赛伯.霍克,一个给他们造成了太多太多麻烦的凡人,张开双臂,试图抱住坠落的至尊法师。 他们不会允许1000年的仇敌以这样一种温情的方式陨落,他们要在她死前,亲手拿回本就属于他们的一切。 “不知所谓的凡人...” 涌动的黑暗之力在赛伯的手臂接触到古一的瞬间将他包裹,下一刻,那黑暗之力以一种爆发型的姿态向内塌陷。 “死亡...一指!” “哐” 毁灭型的力量被一层厚重心灵壁垒堪堪挡住,教授在最需要的时刻从不会迟到,他举起手里的手杖,将赛伯包裹起来,让他顺利的抱住了从天坠落的至尊法师。 但下一刻,一个更威严的声音从天际传来: “渎神者!审判已至!” “哐” 从天地之间竖起的圣光在顷刻间将心灵的壁垒撕开,一支太阳般光辉的利箭也在这一刻射向那空中隆起双翼的恶魔。 “噗” 饱含神力的利箭入体,赛伯感觉全身的血肉都在这一刻被烤干,无与伦比的自愈在同时启动,在毁灭和新生的交替中,他痛苦的抱紧了怀里的伤者,整个人都打着旋,如同坠落的战机一样,从高空中坠入地面,又被闪身出现在空中的大魔鬼墨菲斯托,一爪子拍向更远处的天际。 “我能给你的...我自然也能收回来!去死吧!你这不听话的狗!” 在大魔鬼阴测测的声音中,他捏碎了手里的某样东西,如棒球般飞出天际的赛伯的双眼,在这一刻,彻底黯淡下来。 “你们!” 墨菲斯托转过身,大魔鬼狰狞的形体在空中伸展开来,他傲慢的指着眼前的所有人: “诸神已经归来,这是你们无法想象的伟力,这个世界本就该如此运转,过去的错误将在今天被纠正!跪下!” “或者死!” 天地之间,一片寂静,片刻之后,坐在轮椅上的教授轻叹一声,他伸手将一样东西放在了身边的水晶手里: “如果我们回不来了,把它,交给凯瑟琳,这是赛伯...留给她的信。” “教授...你...” 水晶的眼睛瞪大了,下一刻,教授的身躯在庞大的心灵之力的作用下,缓缓脱离轮椅,升入天空,在他身后,是面色坚毅的克拉克和蝙蝠侠,在更远处,鏖战已久的英雄们挺直了身体,美国队长摘下头罩,扔在一边,在他身边,重塑青春的卡特.佩吉也握紧了手里的狙击枪。 绿巨人浩克回头看了一眼遥远的天际,他转过头,一把抓住身边试图偷袭的炎魔的手,将其硬生生掰断,两个恶灵骑士彼此对视一眼,熊熊的火焰重新覆盖了他们的身躯,这就是对最后威胁最好的回应。 破天号之上,四骑士的身影如山般挺立,谢尔盖将两根雪茄分享给身边的老朋友,哈维.登特把玩着手里的银币,身边的勾玉跳动的更加剧烈,在他身后,小魔鬼们拍打着兄弟们的肩膀,一向冷漠的迷雾刺客伸手解开了袖口,对身边的阿尔温低声说: “很高兴与你共事...兄弟们,此生无悔。” “此生...无悔!” 环形要塞之中,从未出过手的郑贤站起身,拍了拍一尘不染的衣服,伸手接过了秘书官递过来的带鞘长剑,在他身后,恶战的天剑局特工们站的齐刷刷的,他对全先生和军刀,还有其他特工们点了点头,总是笑眯眯的脸上,这一刻写满了严肃。 “我没有牵挂了,能死在这样的战争里,是战士的荣幸...很荣幸能和你们一起战斗,如果我们能活下来,今晚请你们喝酒...” “嗡嗡” 天空一阵闪耀,一座悬浮于天际的山峰破开空间,出现在了天际之上,悠扬的钟声在这一刻传遍了战场,还有阵阵龙吟,带着面甲的昆仑武者们从天而降,在闪耀的气带动下,落入下方的战场。 其中有个手持红色龙形拳套的外国人分外显眼。 郑贤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山峰,他笑着说: “瞧,昆仑也来了,我们将和上古真灵一起共赴黄泉,真是难以想象的荣幸。” “我经常在想,如果我晚一些活过来是不是会更好,你瞧,眼前这烂摊子!” 弗瑞伸手将眼前的所有文件都扫在地面上,这个动作似乎让他舒了口气,他耸着肩膀说: “我其实早就想这么做了,让一切计划见鬼去吧!” 他伸手拿起了一杆特制的能量枪,巨大的枪身足有他的身体大小,他回过头,看着身后的神盾局的众人,他耸了耸肩,伸手握住了能量枪的保险。 “咔咔” 子弹上膛,黑人局长叼着雪茄,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洒脱,低声说: “让我们放手大干一场吧。” 在更远处的战场边缘,那些乌托邦的战士们,更是看都不看空中如神灵一样的大魔鬼,转身就将手里的武器刺入了之前的对手手里,对他们而言,这世界是没有神灵的,如果有,那肯定是一群卑鄙的伪神。 你瞧,恐惧总是能吓倒很多人,但它永远也别想吓倒所有人。 “你们用这种方式向神灵展现你们的勇武吗?” 墨菲斯托不屑的指着下方的查尔斯教授:“那颗宝石会让你变得难对付一些,但也不过如此!它,可逆转不了你们的下场!” “但我们...最少可以杀了你!” 一个饱含憎恨的声音突然在墨菲斯托身后出现,随之而来的,是汹涌无序的时间波浪,全身是血的斯特兰奇就像是最疯狂的斗牛,在这一刻,被他戴在胸口的时间之石闪耀出了最翠绿的光芒。 “啊!时间之石!它有了第二个主人!” 大魔鬼的身体在顷刻间风化,就如脱水的干肉一样,他挣扎着避开绿色的时间之流,他的声音在这一刻传遍天空: “杀了他!不能出现...第二个古一!” “轰” 七彩闪耀的神力光芒在天空中荡漾开,被厚重的心灵结界挡住,英雄们明知自己的攻击很可能连对方的身体都伤害不到...但这又怎么样? 打不过,难道就不打了吗? 无数碌碌无为的普通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质疑高贵的牺牲是否存在,每个人在他们眼里都如同他们自己一样自私自利,就像是自己处于泥坑之中,就认为整个世界都是臭不可闻的泥潭,但不是这样的...总有一些人会为了理想,为了希望,为了他人而献出自己的一切,这些人,就是真正的英雄。 可惜,一个需要英雄的时代,却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的时代... “砰” 赛伯的身体就像是被砸飞的棒球一样在空中飞行,在黑暗之中,他用尽力量保护着怀里的伤者,撞碎墙壁,撞入大地,在地中海之外,在已经被完全疏散的一处死寂的小镇中心,赛伯的身体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深沉的凹陷,被他抱在怀里的古一也摔了出去,砸在地上。 “咳...咳咳” 他艰难的从坠落地爬出来,他眼前一片黑暗,触目惊心的鲜血从他眼角流出来,那是忏悔之眼,由于没有完整的复仇之灵的支撑,他并不能像强尼那样完全摆脱墨菲斯托的钳制,尽管眼睛可以自愈,但那看破灵魂的能力,没有了... 但这并不影响他用感知寻找到她的所在。 他蹲下身,将气息已经极其微弱的古一从地面上扶起来,他看不到她,但却能感觉到她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 “凤凰!凤凰...救救她!” 他呼唤着自己仅存的底牌,燃烧的意志涌动着,在古一身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赛伯的体内: “很遗憾,我救不了她,这个可恶的雌性做出了让我也瞠目结舌的壮举,如果可以,我不吝啬于为她重燃生命之火,但不行,她用现实宝石转换了她的未来...她已经没有未来可言了。” “你不是自称为点燃宇宙所有生命的火花吗?你不是告诉我你有无穷伟力吗?骗子!你这骗子!” 赛伯的情绪在这一刻崩溃,但就在他不依不饶的那一刻,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一起响起的,还有古一虚弱的声音: “别愤怒,赛伯,不要因此愤怒...” “砰” 赛伯的拳头砸在地面上,声音里满是苦涩。 “但我...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我却无能为力!” 古一睁开眼睛,看着赛伯被鲜血染红的脸,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了虚弱的笑容,她伸出手,碰触了一下赛伯的脸,她低声说: “任何人都会死,这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永生者,而我...咳咳...我早就看到了这一切,我会坦然的...坦然的接受它,你也要学会接受...对不起,我没能...没能给你们争取足够的...足够的时间。” “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我们被庇护了这么久,还没有能力对抗他们,我们,我们辜负了你!” 赛伯痛苦的回应着,但下一刻,他的嘴唇被古一的手指挡住了。 “不是这样的,赛伯...你知道吗?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知道你冷酷的外表之下有一颗比任何人都炙热的心,不要为我哭泣,我已经太累了,这也许是最好的解脱,但...” 古一摇了摇头,她身体周围涌动的暗红色液体缓缓的缠绕在了赛伯的手臂上,她轻声说: “原谅我,我把一个艰难的责任留给了你,我知道,你一直在疑惑为什么我会选择你...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真正见过一个没有魔法,没有神灵,没有一切不安因素的完美世界是如何运转的,也只有你才知道该如何建立那样一个世界...唯有你知道,那是如何的璀璨,如何的美好的世界...” “只有这样的你,才知道我们所奋斗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在这种愿景之下,你才会爆发出让世界颤抖的潜力。因此,我选择了你。” “咳咳” 古一剧烈的咳嗽着,她嘴角迸发出鲜血,让赛伯的手指猛地收紧,他感觉到了至尊法师的颤抖,在这一刻,她无助的就像是个脆弱的普通人。 “这个世界好重,赛伯,它压在我身上...我甚至不知道它会在哪里结束,我为之恐惧,最初是因为不忿,然后是因为责任,最后是因为习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除了那些身为凡人的日子...我从未没有为自己活过。” “但一切...一切都要结束了,我是我的时代最后的见证者,我已成为传奇,赛伯...勇敢的走下去,成为下一个时代的传奇,亲手...亲手完成一个完美的世界。” “虽然并不愿意,但孩子...是时候,说再见了。” “嗡” 古一的身躯在最后一抹微笑中缓缓消散,就如同金色的光点一样,在这一刻从赛伯手中散开,霸王呆滞的跪在那里,他能感觉到,那些光点在他身体周围跳动,最后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这才彻底消失。 没有哭泣,没有怒吼,没有挣扎,没有撕心裂肺的痛苦,十几秒钟之后,赛伯从地面上站起身,他的眼睛已经复原,他拍了拍衣服,将灰尘抖落,他看着右手上缠绕的暗红色液体,他摇了摇头。 “你还要在那里藏多久?” 声音生涩,冰冷,毫无生气,不过下一刻,隐藏在小镇中的家伙就主动走了出来,他看着赛伯,扬了扬手里的酒瓶,笑着说: “伤心就哭出来,喝点酒没准感觉会更好...没有你,他们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所以时间还算充足,要喝一杯吗?” 22.燃烧的凤凰 “你要去杀他们,对吧?” 卡特.史雷看着盘坐在地上,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的赛伯,这个老头子轻声问到:“去干那些操蛋的神?” 赛伯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他一口喝干了老卡特带来的烈酒,那种辛辣的味道让他疲惫的身体都好想要燃烧起来,他将酒瓶放在一边,对史雷说: “谢谢你的壮行酒,我要走了,去吧,藏起来,接下来的世界,没准会很危险。” “嘿,小伙子,等一等。” 赛伯没走出两步,就被身后的老卡特喊住了,他转过头,那双重新变得暗淡的双眼看着他,后者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天空: “在他出现之后,我感觉到了那种发自心底的召唤,他在召唤他的骑士,可惜,强尼和罗比都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但我不行...我的意志已经没办法抵抗他的命令了,所以我从家族的藏身地跑了出来,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亲手杀死亲人的痛苦,你知道吧?我不想再成为某个混蛋的走狗了。” 老骑士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憎恨,他朝着赛伯伸出手: “墨菲斯托拿走了你的眼睛,对吧?我把它还给你...有了完整的复仇之灵,只要你意志够坚定,他就没办法再拿走它...也许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成为完整的骑士起不到太大的用处,但力量嘛,能多一点就是一点,而且介于目前你现在的处境,我觉得,你可能会需要它,真的!” 赛伯看着他,老卡特舒了口气,对他摇了摇手: “来!接过我腐朽身躯里的力量,然后重新点燃它...记住!” 老骑士狠狠的挥了挥拳头: “帮我揍那个混蛋,如果有可能,把他的心脏挖出来放在我的墓碑前,我会享受那种尽情诅咒他的快感!” “你躲了一辈子...现在终于像是个英雄了。” 赛伯走上前,伸手握住了老卡特的手,下一刻,一个强横的灵魂顺着这连接处进入了赛伯的身躯里,而老卡特的身体,则如同之前的古一一样,开始化为光点快速消散,这老头最后伸手拉了拉自己的牛仔帽,得意的对赛伯说: “其实没所谓了,如果你们能赢,记得在圣托里尼岛照顾我的后裔...哦,对了,上个月,有个姑娘为我生了个孩子...赛伯,我希望你能成为他的教父。” 这句话说完,卡特的身体彻底消散在空中,还有他最后一句话传入了赛伯的耳中: “你可没有机会拒绝咯...去吧,拿着我的力量,狠狠的踢那些混蛋的屁股!” “轰” 红色的地狱之火在赛伯身体上熊熊燃烧起来,身体里那个不安分的复仇之灵被凤凰瞥了一眼,就安安静静的融入了赛伯的灵魂里,大概历代恶灵骑士,从没有这样顺利过,而恶灵骑士的变身,是要烧焦罪恶的躯体,以最纯净的骨架承载复仇之灵的力量,不过落在赛伯这边,就稍有些问题。 首先,这次变身是由他主导,而非复仇之灵,其次,他的血肉也不可能被烧焦...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一团蓝色的火焰覆盖了他的双臂,而他的身体,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赛伯睁开眼睛,蓝色的灰烬之环在他眼中跳跃着,这个世界又一次变得清晰起来,他举起左手,看了看那火焰,最后摇了摇头。 “不够啊,还是不够啊...喂,凤凰!” “嗯?” 凤凰慵懒的哼了一声,就听到赛伯说: “把多玛姆杀了,把他的灵魂给我,再帮我杀几个神,我就跟你去宇宙!” “唰” 凤凰一下子来了精神,她在赛伯心灵里问到: “你说真的?” “呵呵,你觉得现在的我...会说谎话吗?” “好!稍等!” 凤凰的精神随即暗淡了下去,2秒钟之后,一声尖锐的嘶鸣在赛伯心灵中响起,紧接着,一个黑暗灼热的灵魂就被扔进了赛伯的灵魂里,凤凰还贴心的帮他抹掉了多玛姆的所有意识,让这个融合的过程会更快一些。 赛伯激活了最后一次吞噬,但并非是作用于身体,而是用于这灵魂的融合,他的魂在这一刻贪婪的如同最深沉的掠夺者,一口一口的,将多玛姆庞大的灵魂撕碎,吞噬,融化,最后,孕育出了一个更强大的魂。 强大到这具身体都有些无法承受... “咔,咔咔” 赛伯的骨架不断的碰撞着,被撑开,又收缩,他手臂上的蓝色火焰慢慢的渲染了一层黑色,又在魔火和凤凰火的作用下,不断的融合,不断的涌动,颜色变化不停,直到灵魂和身体又一次完美的契合的那一刻,这些火焰的融合也缓缓的落下了帷幕。 “嗡” 他张开手,一团幽蓝色的火焰出现在手心,在火焰出现的瞬间,他身后的整个小镇开始熊熊燃烧,甚至连空气都被引燃... “恭喜你...依靠自己,得到了你的第一种超规格的力量。” 凤凰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火焰可真特殊...就连我都没见过,完美的爆发性,剧毒一样的腐蚀性,还有无与伦比的灼热,对了...你准备把它叫什么?” “杀神!” 赛伯扔下一句话,转身跳入空中,幽蓝色的火焰在这一边遍布全身,西姆想要和从前一样,与主人完成恶魔化,但却愕然发现,这最后一次吞噬结束之后,它的恶魔之力,根本没办法侵入赛伯被杀神之火覆盖的身躯,最后只能在他背后重组了恶魔双翼,以及在他头顶蔓延出两只弯曲向外的恶魔长角。 只是轻轻的拍打,赛伯的速度就在顷刻间超越5倍音速,短短2分钟,他就回到了已经惨烈无比的战场,他看到了在空中围攻斯特兰奇的地狱君主们,他看到了在地面上苦苦支撑的查尔斯教授,他看到了在神威重压下,朝着天空不断咆哮的绿巨人,也看到了被打落尘埃的破天号。 “呼” 赛伯的身影如幽灵一样出现在插入地面的破天号的飞船顶部,他看着天空中肆虐的神力,看着那些杀人凶手,一抹仇恨在他眼中燃烧,他轻声说: “你知道吧,第一次我看到强尼的烈焰机车的时候,我可是很羡慕的...” 他的左手放在了破天号冰冷的表面,来自正统骑士赋予的魔化坐骑的能力在这一刻完全发动,这种坐骑魔化,坐骑越庞大,需要的力量就越多,这也是为什么骑士们明知道魔化一辆坦克会比一辆机车更强,但却根本没有骑士会去选择坦克的根本原因,他们的灵魂承载不了这种负荷。 就连最强的恶灵骑士强尼.布雷泽,其极限也不过魔化一台超重型工业用工程车。 不过现在,这个记录被刷新了。 “燃烧吧,破天号…成为我最致命的武器!” 幽蓝色的火焰从赛伯手中快速流入最少有30米高的破天号的表面,吞噬了黑暗空间领主多玛姆的灵魂,他如今的魂足以支撑这种魔化的完成,整个战场的空气越来越灼热,在靠近破天号的周围,就连大地和海水,都开始熊熊燃烧。 就像是焚尽世界的烈焰一样... 赛伯的身躯悬浮在空中,伴随着他的左臂摇曳,已经彻底在杀神之火中被魔化的宇宙坐舰破天号带起了整座天堂岛的震动,那完全变成了一把黑暗骷髅巨剑的破天号30米长的剑刃,就像是一道竖起的杀戮旗帜,黑剑所到之处,一切灰飞烟灭。 “杀人者!你们可做好了被杀的觉悟?” 在赛伯来回纵横的狂乱挥舞中,将沿途的一切异界大军统统吞噬,他将巨剑刺入头顶的天空,剑刃挥洒,能量刀刃四处纵横,幽蓝色的烈焰巨剑所到之处,只有一片荒芜的白骨。 赛伯付出了自由,换取的力量是如此的触目惊心,那最后的四座传送门也在他的一次挥剑中,被彻底的泯灭。 “墨菲斯托!” 赛伯提着破天号飞入空中,在死寂的战场上空,他看着眼前的大魔鬼,他低声说: “我回来了...为杀神而来!” “狂妄!” 大魔鬼在看到熊熊燃烧的破天号的时候,他的眼神紧缩,作为疯掉的复仇之灵的主人,他一眼就看出,这分明就是恶灵骑士魔化坐骑的能力,但古往今来,他从未见过有哪个骑士能做到眼前这让人惊恐的一幕。 而幽蓝色的火焰灼烧着他的魔力护盾,那种可怕的灼热也不是一个凡人应该拥有的。 不过墨菲斯托并不认为自己会输...他和赛伯,那可是完全两个生命阶位的差距,那已经不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能力,就可以弥补的差距。 “既然回来了!那就别走了...下地狱去,陪你的古一妈妈吧!” 墨菲斯托狂笑着分出上百个残影,每一个残影都在诵念地狱咒文,看上去他打算用一次魔法齐射,就将赛伯送入地狱,而这一幕也吸引了其他的神灵的注意。 他们将注意力放在这片战场上,随后,他们便亲眼目睹了这人类转折点的战争中,最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我说,凤凰...还没好吗?” 赛伯低声问到,凤凰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你要知道,赛伯...我的力量并不完整,这些分出去的凤凰碎片太多了,而且你的身体也没办法长时间承载我的创生之火,记住,最多1个小时...我就会收回力量,这是为你着想,我可不想我遇到的最有潜力的宿主,被我自己的火焰烧死。” “60分钟吗?” 赛伯看了一眼眼前胜券在握的墨菲斯托: “恩...足够了!” 谈话间,一层圣白色的火焰缓缓的从赛伯的心口流出,覆盖全身的那一刻,凤凰的火焰以无与伦比的威势,强行将西姆的恶魔之力祛除出了赛伯体外,他身后的黑色蝠翼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圣白色隆起的翅膀,就在墨菲斯托的咒文诵念道最后一刻的时候,赛伯背后的双翼猛然张开。 “轰” 并不庞大,却超出了这个维度的力量在这一刻扩撒开来,赛伯的双眼看向天空,一抹创世的火花在他眼中跳动,他的目光在这一刻超越维度,看到了群星之间,那些深藏于黑暗之中的幽影,赛伯在这一刻甚至有些理解凤凰。 如果这就是凤凰平时的视界和她所看到的东西,那么对于人类不屑一顾,也就可以理解了。 总之,那种无法言说的强大贯穿他的身体,让白色的电弧在他身上来回跳动。 “我...我看到了...宇宙的秘密,群星的崩塌,生命之火的点燃与熄灭…” 赛伯无意识的轻吟着,而在下方所有旁观者的眼中,赛伯的身影从空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拍打着翅膀的圣白色火凤凰。 “砰” 教授手里的轮椅扶手被掰碎,他怔怔的看着天空的这一幕,他双眼里满是痛惜,他可是在场少数几个知道赛伯到底付出了什么样代价的人。 “唰” 包裹着幽蓝色火焰的破天号划过天空,锋利的剑刃所到之处,带起的白色火焰焚烧一切,就连空间和时间本身的概念都被彻底泯灭,墨菲斯托的数百个幻影也在这一刻被轻而易举的斩碎,在剑锋停止的那一刻,赛伯眼前,已经空无一物,唯有混沌存在。 “呼...呼...” 逃过一劫的墨菲斯托的身影闪现着出现在更远处的天际,他摸着自己的胸口,刚才被剑刃加身的那一瞬间,他真的有了种预知到死亡的恐惧。 “这...这到底是什么?” 大魔鬼看着身前破碎空间的混沌,他的思维一时间有些混乱,而赛伯微微收起身体里涌动的力量,他人形态的眼中,露出了一丝让魔鬼头皮发麻的笑容: “你还没死,太好了...我刚才没收住手,我生怕一下子拍死了你,那就没有什么乐趣可言了。” “我听说你们的规则就是...有力量就可以无所欲为,这个规则我真的很喜欢...我现在,也打算为所欲为一把。” 他抬起手指,指向眼前的大魔鬼,暗红色的光晕在他身体周围涌动,他只需要分出一点点凤凰火,就足以让现实之石完成他心中所想,一层覆盖他和墨菲斯托两个存在的球形空间将他们束缚在了空中,在这个球体完全闭合的那一刻,他沉声说: “你真的不该跑出来的,你也不该掺和到这件事情,不过你既然来了,我很乐意告诉你...你,将是古一的第一个陪葬品!” 23.陪葬者墨菲斯托 坦白说,当一个存在的实力到达某个界限之后,想要准确的描述就变成了不太可能的事情,因为语言在力量面前总是苍白的,不过如果非要划分,那么我们在这里只能引入另一个概念,那是之前从未涉及的领域。 在高阶力量的划分中,多元宇宙级是个非常宏大的概念,一个多元宇宙内部最少饱含2个以上的单体宇宙,相当于平行世界的集合,手持时间之石的古一,其力量可以达到多元宇宙级,这也是她封印地球维度的底气,而诸神则象征于单体宇宙的力量层次,这也是为什么在1v1的战斗中,他们从来都不是古一的对手。 时间之石的威能在无限宝石中也许不是最强的,但如果一个足够好学,足够有天赋的人掌握时间之石,就相当于他会拥有无限的时间来学习,来加强自我...简直就像是个专为学霸设计的外挂一样,这也为什么在发现斯特兰奇可以和时间之石产生联系的时候,诸神会毫不犹豫的下死手的原因。 他们担心因为时间之石的缘故,这方世界会出现第二个古一,不过在看到那圣白色的火焰凤凰的虚影将赛伯包裹之后,那些神灵突然就沉默了下来,因为他们发现,比起未来可能会成为麻烦的斯特兰奇,现在已经激活了凤凰完全力量的赛伯.霍克,才是真正要命的大麻烦。 凤凰,宇宙的创生与毁灭之火,她和这片群星同时诞生,而在诞生的那一刻起,她的力量,就是多元宇宙的顶级!比古一更危险,而持有这力量的人,则比古一更疯狂! “联手,破开它!” 一个声音在诸神光晕中响起,下一刻,三只灼热的太阳之箭就撞在了现实宝石的壁垒之外,砸的它不断晃动,却无法将它分开,这是被凤凰力量直接操纵的现实之石,就算单纯以力量转化的概念来描述,它目前所拥有的能级,也横跨于这个维度之外。 “想杀我?你先去死吧!” 在壁垒封闭的瞬间,墨菲斯托就分开十几道残影,从各个方向,以超音速冲向赛伯,他的爪子里涌动着深沉至极的暗影,那力量涌动如火焰,在他的手心跳动,逸散出去,每一滴都可以污染一整个城市,身为统治地狱的七君主之一,墨菲斯托的力量和路西法一样,是地狱的象征性基石所在。 只要地狱不灭,他的灵魂就不会死去,而抽取地狱的力量,也能让他足以击杀同纬度之内的任何对手。 “砰砰砰砰” 沸腾的的暗影在墨菲斯托的狂笑声中,精准的印在赛伯身体的每一处,那腐蚀性极强的暗影耸动着想要刺穿赛伯的身体,但它却连他体表的火焰都无法洞穿。 “滚!” 一声怒吼,包裹着烈焰的左脚踹在了墨菲斯托的脸上,将他整个人都踹飞,他狼狈的撞在暗红色壁垒的内壁,脸上被圣白火焰蔓延点燃,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活动身体的赛伯,他那引以为傲的暗影之力,没有能伤害到他哪怕一丝一毫。 “这!不可能!” 大魔鬼被这种反应刺激的几欲发狂,他张开双手,两把暗影长剑出现在手心,他反曲型的蹄子蹬在背后的墙壁上,整个人在魔法的作用下疯狂加速,双剑交叉,朝着赛伯又一次冲了过来。 “下地狱去吧!” “砰” 覆盖着圣白火焰的金色手甲握成拳头,一拳砸碎了两把交叉的暗影长剑,这一拳将飞扑过来的墨菲斯托砸翻在地面上,赛伯的另一只手调转巨大的黑剑剑柄,就像是挥舞着战锤一样,朝着脚下的大魔鬼狠狠砸了下去! “哐” 墨菲斯托的身体被整个砸碎,化为暗影的力量消散在空中,下一刻,他的身影在更远处出现,坚硬的鳞片和身体之上,已经被圣白火焰彻底点燃,让他看上去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火柱一样。 “你是什么怪物!” 他盯着赛伯,大声喊着,后者根本不在意,挥舞着黑剑再次攻上来,大魔鬼双爪挥洒出灼热的地狱烈焰,堪堪挡住赛伯的疯狂斩击,已经被焦灼的不像样子的身影飘动,他飞速冲向壁垒的边缘,双爪中卷起黑暗的力量,狠狠的砸在眼前的囚笼边缘,试图从内部进攻,和外面的存在一起,将这个死亡囚笼彻底分开。 他已经意识到了一点,赛伯的状态不正常,他最好暂避其锋。 不过在他背后,那闪耀着圣白火焰的重剑如影随行,从天而降。 “我的命运可不在这里!” 魔鬼形态的墨菲斯托转过身,直面这附带着毁灭之力的巨型战剑,两只黑色的爪子疯狂膨胀,属于地狱七君的力量覆盖在爪子表面,他呲牙咧嘴,让原本就丑陋的脸变得更狰狞,黑暗和圣洁,两种完全对立的能量在这一刻疯狂碰撞,这大魔鬼以一个标准的空手接白刃的姿态,将数万吨重的战剑扛在头顶。 “砰” 两者的力量碰撞之间,撕裂空间,黑暗的空间裂隙切割魔鬼的皮肤,却没能切开哪怕一丝伤口,但是在接触到圣白火焰的那一刻,大魔鬼的爪子却被点燃,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这让这大魔鬼的双眼都变得阴霾起来。 在这暗红色壁垒的中心,赛伯悬浮在那里,在圣白色火焰的笼罩中,他歪着脑袋,看着用双臂顶住了这一击的墨菲斯托,他看着那大魔鬼不服输的表情,他面无表情的低声说: “我已经洞悉了你的命运...” “轰” 巨大战剑再次抬起,然后猛然砸落:“那就是死在这里!没有任何例外!” “哐” “哐” “哐” 连续三次重击,将墨菲斯托最硬的骨头硬生生砸断,后者不甘心就这么死掉,在最后的绝境反击中,他咆哮着,让身体不断膨胀,一个巨大的魔鬼张牙舞爪的朝着赛伯冲了过来,但后者只是双手握剑,在空中旋转一圈,狠狠的将剑背拍在了大魔鬼的胸口,将他整个人都拍了出去。 “哐” 又是一剑砸落,墨菲斯托交叉着双臂挡住了这一击,他抬起头,看到的又是漫天飞舞的圣白火焰的再次砸下。 “哐” “你痛苦吗?” 赛伯根本没有用其他攻击方式,他双手握住破天号后方蔓延出的细长剑柄,将这宇宙战舰像是重锤一样,一下接一下的砸在已经毫无反击之力的墨菲斯托的身体上,用这种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宣泄着内心的疯狂愤怒。 “哐” “你绝望吗?” “哐” “你不甘?你愤怒?” “哐” “那你知不知道...” “哐” “我内心的痛苦...” “哐” “是你的...” “哐” “一万倍!” “哐” 最后一击连带着墨菲斯托的身躯和整个暗红色的壁垒在这一刻完全破碎开,凤凰赋予的超维度力量在这一刻突破了现实宝石的极限,将它的战争斗兽场彻底粉碎,但没关系了,他已经达到了目的。 暗红色的碎片在已经支离破碎的天堂岛上空化为流散的光芒,在天空和地面的无数旁观者的眼中,手持圣火大剑的赛伯悬浮在那里,在他脚下,是分开两截,凄惨的不忍直视的大魔鬼墨菲斯托的身躯,就像是一块被扔进锻炉里的钢铁,在千锤万击之下,已经彻底了却残生。 “救...救救我...” 墨菲斯托的上半身在空中挣扎着前进,他的血肉被圣白火焰灼烧干净,看上去就像是个狰狞的骷髅,他艰难的向前爬动,他抬起头,朝着天空中的诸神伸出手,乞求到: “救救我!” “砰” 赛伯的左脚踩在了墨菲斯托的后背上,他一挥手,在数次重击中已经有些破损的破天号飞向大海,飞快的解除魔化,重新以战舰的姿态刺入海面,他朝着下方的众人摆了摆手,气喘吁吁的闪电侠将手里的腾古剑朝着他扔了过去,绯红小女巫旺达双手交错,一杆黑色战锤也从天空中落向了赛伯的方向。 “接着!” 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响起。 “唰唰” 雷刃和战锤入手,顷刻间,一道贯穿天地的雷光之柱在赛伯手中摇曳,他看着上方失声的诸神,手腕倒转,蓝色的光芒闪过,大魔鬼的脑袋飞向大地,那恐怖的灼伤面孔之上,还残留着一丝不可置信的光芒。 赛伯弯下腰,将墨菲斯托已经被彻底烧焦的心脏握在手里,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其串在了自己腰间,左手握剑,战锤扛在肩上,赛伯抬起头,将目光放在了天空闪耀的璀璨光芒之上。 “第一个陪葬品有了...然后是第二个!” “联手杀了他!” 地狱七君蒙巴顿低沉的吼声在这一刻响起,在顷刻间,超过十二种神力攻击落在了赛伯身上,七彩绚烂的光芒将整个天空都渲染的如此的瑰丽以及危险,但也仅此而已。 光芒散去的那一刻,更灼热的圣洁火焰如太阳一样在空中爆发出来,圣白的凤凰虚影在空中鸣叫,恍如万物生发,时光流转,灼热的圣火燃尽一切,就连空气和光芒都无法免俗,在凤凰的意志注视之下,诸界万物,都将熊熊燃烧。 “砰” 如丑陋的虫子一样的蒙巴顿感觉到了危机到来,他手中沾染着千万冤魂的厚重战刀挡在身前,下一刻,璀璨如圣白太阳一样的光芒在他眼前亮起,沉重的撞击将他的身体从天空撞入大海,巨大的冲击力将整个大海分开,在百米巨浪之下,一道水流真空瞬间形成,蒙巴顿身体周围燃烧的火焰将剩身下的海底蒸干,而在他毫无反抗能力的身前,圣白的火焰不死不休。 就像是在瞬间将他整个人都扔进了火炉里,他厚重的虫甲在这一刻熊熊燃烧,他感觉到了墨菲斯托之前遭受的痛苦,更要命的是,尽管他的内心感知在疯狂的示警,但这一刻,他却做不出任何有效的反击。 “啊啊啊!这种力量!不!!” “噗” 雷刃切开血肉,包裹着火焰的右手硬生生的刺入他的身体,将巨大丑陋的心脏撕了出来,在地狱君王的哀嚎中,他丑陋的头颅在下一刻就被熊熊燃烧的战锤彻底砸碎。 “第二个陪葬品也有了,真好...” 赛伯将第二个心脏束在腰间,他站在大海中心的海眼上,周围的海水都被点燃,就像是被点燃的浮油一样。 “不要急,很快就会轮到你们。” 赛伯的身体在圣火中消失,悄无声息的遁入天空,在凤凰的意志下,但凡光明照耀之地,他将无所不在,而这一次,他选择的是老朋友。 地狱君主,路西法。 圣火闪耀在天空,两位地狱君主的接连陨落让在场的所有神灵都有了种不详的预感,只是顷刻间,三道光柱就彻底消失在空中,其他的也四散消亡...是的,他们逃了,在不可抗力的意外出现之后,他们显然没有在此地战死的打算。 只要留的自身存在,他们完全可以再策划出更多的入侵,古一已死,赛伯的杀神状态显然也不能长久,胜利,依然在他们这边。 但堕天使之王无法逃跑,燃烧的圣火封锁了空域,在感觉到背后传来的灼热火焰的那一刻,他内心冰冷,刚才的一切已经证明了,在这种状态下的赛伯根本就是无敌的,那是多元宇宙最顶级的力量体现,根本就不是区区单体宇宙的他们可以抵抗的。 这个怪物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你在害怕?为什么呢?” 赛伯的声音在路西法耳中响起,如冰冷的死亡般笼罩在他身上:“你敢杀人,难道就没有被杀的觉悟吗?放心...他们一个都逃不掉,在我离开之前...我会留下一个,真正的,梦想中的完美世界!” “噗” 长剑穿胸而过,路西法的身躯如遭重击,但就在赛伯打算补上致命一击的时候,一个意外出现了。 “嗡” 赤红色和橙黄色的光芒破开维度,从天而降,将赛伯整个人笼罩在其中,而将路西法排除在外,逃得一命的地狱君主瞬间破开封锁逃跑,而两个宏大的声音也同时在赛伯心中响起。 “智慧生命已锁定!” “来自银河系的赛伯.霍克,你的内心翻涌着滚滚怒火。” “你,属于红灯军团!” “智慧生命已锁定!” “来自银河系的赛伯.霍克,你有向他人施加莫大恐惧的能力。” “欢迎加入塞尼斯托军团。” 眼看着猎物从手心逃跑,赛伯内心的愤怒在这一刻到达极点,他的左手向前一挥,圣白色火焰所到之处,厚重的红色和黄色光壁被彻底撕碎,化为点点光芒在空中流散,火焰在他身前聚拢,赛伯纵身一跃,跳入地狱,他的声音还残留在这片天际。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别挡着我的路!给我...滚!” 24.地狱光葬 跨越维度是困难的,从狭义角度来讲,每一个维度都相当于一个不同的世界,而某些维度更是类似于另一个平行世界,比如多玛姆的黑暗空间,那是一个被黑暗完全侵蚀的维度,在那里,只有多玛姆和他的仆从能活下去。 而在多玛姆被凤凰干掉之后,吞噬了他所有灵魂的赛伯,就拥有了那个维度的权限...全部的权限! “嗡” 在地狱锈蚀的天际和灰烬漫卷之中,一团灼热的圣火突然出现,在他出现的瞬间,这方天地的一切都开始崩溃,塌陷,然后被点燃,熊熊燃烧。 地狱只是个次级维度,它的稳定性要比现世更弱,它无法承受凤凰的力量。 “他们跑了!” 赛伯的声音响起,在他身后,一扇通往黑暗空间的维度漩涡缓缓开启,在千年中被多玛姆诱惑堕落的灵魂在新领主的意志下,踏出这界限之外,为首的,赫然就是被多玛姆亲自捕获的前大天使加百列...现在,我们可以称呼她为暗影天使加百列。 他们齐刷刷的跪在赛伯面前,后者悬浮于天际,就如同照耀一方的太阳,他沉声嘶吼着: “去!翻遍这可悲的世界!把那些老鼠找出来!” “遵命!领主阁下!” 以暗影天使为首,其他的堕落灵魂朝着四面八方翻涌而去,在他们身后,属于黑暗空间的力量纠缠着,在地狱的灰烬中滋生数不胜数的黑暗影犬,只是顷刻间,来自一个维度的力量就为赛伯组建了一支无法想象的黑暗大军,但这是有风险的,频繁使用黑暗空间的力量,只会让赛伯更快的坠入其中。 多玛姆就是他的悲惨未来,虽然自称为黑暗空间领主,但实际上,只是那个永暗维度最深沉意志的傀儡,以现在的赛伯,还无法对抗一整个维度的意志集合,除非他能跨越最后的界限,踏入和凤凰一样的多元宇宙级力量之中,但...那很难。 无限宇宙如此宽广,智慧生物不计其数,但多元宇宙的力量,依然也只是屈指可数。 “赛伯...有多元宇宙级的力量在渗入你的身体,是该死的七灯军团,看来你的爆发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如果你不想现在就被接引到某个见鬼的星域里去,那我就需要分出一部分力量来抵御它们!” 凤凰的声音在赛伯心中响起,多少带着一丝揶揄: “还真是一场好看的复仇大戏,你砍掉那渣滓恶魔的那一刀让我也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愉悦,而且居然还能一次性吸引到愤怒和恐惧两个军团的注意,你也算是空前绝后了。” “那是什么?” 赛伯的目光在地狱的昏暗天空中来回巡视,他能感觉到,路西法就躲在这片废墟之中,其他的几个混蛋则没有在这里,但没有关系,处理了路西法,他就会去找他们,把他们从藏身的老鼠洞里抓出来,一个接一个的捏死! 这可是他用自由换来的复仇,他不想,也不能让它就这么快的结束。 “七灯戒,源自宇宙初生最本源的心灵力量的七种体现,分别代表愤怒,恐惧,意志,贪婪,希望,怜悯和爱,而七灯军团就是由持戒者组成的庞大势力,彼此征伐不休,他们在各个宇宙中都有追随者,据说在七灯之上,还有死亡之黑灯和生命之白灯,那是连我也不得不正视的力量,但已经数万年没出过了,总之...” 凤凰哼了一声:“这是一群很麻烦的家伙,最好别和他们有牵扯,你瞧,他们第一次注意到你,就让你的“无敌时间”最少缩短了三分之一...抓紧时间吧,我对于这个低维世界已经厌恶了,是时候前往群星之间了。” “不会很慢的...只是30分钟而已,不是吗?” 赛伯活动了一下肩膀,他的目光看向西北方,在那里,他的仆从们传来了好消息。 “很快了...很快就可以了。” “嗡” 在他的低语中,白色的太阳消失在天际,遁入空间,留下了一片熊熊燃烧的地狱,在火焰熄灭之后,这里不存一物,唯有纠缠的混沌永隔,而我们都知道,混沌一旦滋生,就永远无法消除或者平复,所以从真正意义上说,这个维度,已经开始塌陷了。 “轰轰” 暗影天使手持黑暗力量重组的战矛,就像是死亡风暴一样在堕天使们组成的军团中肆虐,在她身后,黑暗空间的影犬和影兽们咆哮着撕裂敌人的防线,这些怪物很难被杀死,就算被砍成两截,也会在短时间之内复原,地狱里战斗力最强的堕天使军团遭遇了强敌,但他们不能后退。 因为在他们身后,就是堕天使们最后的城堡,路西法重伤归来,龟缩于城堡中汲取地狱的力量疗伤,这些因为路西法而生的堕落生物,就必须为他们的主人赢得足够的时间。 “嗡” 圣火闪耀之间,白色太阳光照大地,只是在顷刻之间,这一方雄伟的城堡就开始熊熊燃烧,高纬度的火焰轻而易举的摧毁了城堡的防御结界,暗影天使见势不妙,飞快的脱离战场,在她身后,已经逝去耐心的赛伯开始了不分敌我的恐怖攻击。 “火焰!烧起来!” “嗡” 地面缠绕的白色圣火在赛伯手臂的挥舞中,如同拥有了自我生命一样,开始疯狂舔舐周围存在的一切,被困于其中的堕天使们不得不收缩防线,看着那些属于赛伯一方的影兽也被烈焰无情吞噬,他们顿感绝望。 这是一个疯子的攻击,他根本没想着留下哪怕一个活物! “为路西法大人奉献一切!” 堕天使的将军在必死之境中抽出黑火重剑,拍打着翅膀冲向天空中的赛伯,在他身后,被激起了同仇敌忾的士兵们跟着将军发动了最后的冲锋。 “勇气可嘉...但毫无意义!” 赛伯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他的左手轻轻一挥,地面的白色火焰怒卷着冲入天空,将那些决死的士兵完全吞没,至死,他们连这怪物的身体都没能碰到,就变成了新生混沌的薪柴,让毁灭之火燃烧的更加剧烈。 “路西法,也许你的另一个名字叫老鼠!” 赛伯从剑鞘中抽出雷光邪刃,白色的火焰在刀刃上缠绕,发出了呲呲作响的声音,显然,这把来历古怪的刀,也承受不了凤凰的火焰温度,不过现在的赛伯可不管这些,他双手握住了剑柄,将剑刃举向头顶,贯穿天地的火焰之刃在剑刃上腾起,下一刻,赛伯错步向前,手里的利刃猛然斩落。 “嗡” 白色的能量刃从剑刃上脱离,飞速向前,切开眼前的一切,连带着城堡,大地,天空和地狱里的腐蚀之风一起切开,溅起无数烟尘,只是尘土还没腾起,就被随后而来的滚滚烈焰完全吞没。 “咔啦咔啦” 灼热的火焰灼烧城堡,不到2秒钟,这座耗费心血建立起来的华丽建筑就此消亡,也露出了深藏其中的逃亡者,地狱大君路西法早就没有了当初和赛伯初次见面时候的霸气,现在的他,龟缩在城堡的一角,披头散发,胸口有一道跳动白火的伤口,即便是汲取地狱的本源力量,也依然无法愈合。 “你为什么会这么强!” 路西法看着天空中如真正神灵一样的赛伯,他咬牙切齿的喊到:“你不该这么强的!这不是这方世界该有的力量!诸神联合在一起,我们杀死了上个时代最强大的守护者,但你,你却把我们当成玩具一样屠杀,这...这怎么可能!” “唰” 他的脑袋在下一刻飞起,雷光之刃盘旋而过,将仅剩下的一些废墟斩碎,圣白的火焰将他的身体完全吞噬,超越了空间的赛伯弯下腰,将他的脑袋提起来,他看着那双惊愕的目光,他轻声说: “如果你们不杀死她,这样的我又怎么会出现?是你们...是你们自己打开了自己的末日,做了错事,就要负责,不是吗?” “你...你杀不了我!” 路西法的脑袋挣扎着喊到:“地狱永存,吾亦永生!在轮回之后,你所钟爱的一切,依然会被我们亲手摧毁!谁也无法阻挡这一切!” “说得好!” 赛伯的身体升入天空,他左手提着路西法的脑袋,另一只手里,暗红色的液体在他手中缓缓飘动: “那我就只能...毁了你的地狱!” “哈哈哈哈!愚蠢!” 路西法的脑袋高叫着:“用现实宝石摧毁地狱,你也会被它彻底吸干!你这疯子,你在做你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我可以做到的事情,远超你们的想象!” 赛伯理都不理会这败犬的哀嚎,他的右手抬起,现实之石萦绕于手中,赛伯轻声说: “我以黑暗空间领主的权限,献祭黑暗空间的力量于你,我需要足以坍塌维度的力量!” “嗡” 交换成立的那一瞬间,黑暗空间维度覆盖的单体宇宙瞬间只剩下了原本面积的十分之一,其他的一切都被当成交换,以现实之石作为媒介,下一刻,庞大的能量冲入赛伯的身躯,让他周身之外萦绕的圣白光芒在这一刻疯狂膨胀。 十倍,二十倍,一百倍,一千倍! 就像是一颗完整的太阳砸入了地狱之中,在这维度的每一个地方,都能清晰的看到它的万丈光芒,所有被光芒笼罩的地狱生物,他们眼前覆盖的只有吞没一切的白色光芒,它们发出哀嚎,它们试图躲避,从最低级的行尸到最强大的深渊领主,无尽地狱里的无尽生物,它们的身体被灼热的火光照耀,点燃,熊熊燃烧,就连灰烬和空间都没能躲避开这来自极致光明的毁灭。 千万光柱在地狱的表面升起,它的地心顷刻间被引燃,就像是一颗被点燃的超大型炸弹,下一刻,在无穷无尽的灼热光芒中...“轰” 这是一场真正到来的世界末日,一场毁灭的葬礼...一场地狱的,光葬! 毁灭一切的光芒只持续了短短10秒钟,等到光芒骤然消失的那一刻,在一片燃烧之后的混沌之中,赛伯眼前的无垠黑暗里,只剩下了一片荒芜的碎石带,不到原本十分之一的生物在那些空间的碎石中苟延残喘,这个地狱维度,这个诞生了地狱七君的邪恶之地,在今日,被他亲手毁了... “古一啊,看到了吗?” 疲惫的赛伯抬起头,看着空无一物的黑暗:“这份陪葬品,你还满意吗?” “哈哈,哈哈哈哈” 目睹了地狱毁灭的路西法眼中闪耀着癫狂的光芒,他疯狂的笑着: “哈哈哈,你因为个人的情感毁掉了一个维度!你做下了至恶之事!这躲不过它的眼睛,它就快来了,你死定了,赛伯.霍克,你将被这方宇宙最后的法庭审判!我们会死,你也会为我们陪葬!” “生命法庭?” 赛伯不屑的哼了一声,他低头看着路西法的眼睛,他压低了声音:“你以为古一为什么会选中我?我来自一个没有生命法庭的世界,我是它眼中的盲点,它根本看不到我!在它眼中,地狱只是毁于一次意外的恒星爆发...蠢货,你毫无疑问会死,而我会安然无恙,你的末日,来了!!” “砰” 头颅中闪耀的灵魂火花被残忍的捏碎,一个名为路西法的灵魂在这一刻彻底被抹除,赛伯将他的脑袋扔进檀木扇子里,他抬起头,看着另一个方向,脸上又跳出了残忍的笑容: “看够了吧?下一个...轮到你了!” 25.刺杀者奥丁 “你说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赛伯看着眼前那暗淡的双眸,他诚恳的问到:“你瞧,你们杀了古一,我必须得为她复仇,她也算是我的亲人了,难道这么多事情还没教会你们,做事情要冷静吗?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设伏杀她?” 眼前的家伙不发一言,似乎对赛伯的问题不屑一顾,几秒钟之后,赛伯也失去了提问的兴趣,他伸出手,抓着眼前这家伙的头发,将他早就失去了生命的头颅提了起来,转身走向无垠的群星。 “第四个陪葬者阿蒙,太好了,让我算一算,现在只剩下了...恩,7个?对吧?” “算好时间,你还有不到10分钟...” 凤凰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最多10分钟之后,你的身体就会达到极限,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必须在那时候把你送走,否则他们的反扑很有可能让你丧命。” “所以,还能再干掉一个?” 赛伯皱起了眉头,不过很快就又舒展开:“算了,下一次回来再说吧。” “恕我直言,那肯定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凤凰冷幽幽的加了一句:“凤凰碎片遍布多元宇宙,这是一趟你很难想象的漫长旅程,事到如今,我也实话实话说吧,曾经的1403任进入星空的宿主,他们中的很多都远比你更强大的多,但依然还没有哪个能完整的走完这条路。” “我也实话实说吧。” 赛伯以极致的速度在群星间漫游,他低声说:“我是必然要回来的,凤凰,只要一有机会,我就会想办法摆脱你,我不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你走完这条路...那不是我的命运所在。” “呵呵,我早就猜到了,你这样的家伙,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做这种事。” 凤凰并不愤怒,和赛伯相处了这么久,这个独特的宿主是什么脾气她早就摸透了,面对这种情况,她只是玩味的说: “我给你这个机会,赛伯,让我看看,你这小猴子,能不能跳出我的手心...现在小心,新敌人,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贯穿星空的璀璨光芒朝着赛伯的身体就砸了下来,这玩意带着强烈的能量波动,还附带空间的锁定,让赛伯没办法通过跳跃空间的方式躲开攻击,下一刻,他的身体就整个被璀璨的彩虹桥彻底吞没。 是的,你不会真以为,阿斯加德的彩虹桥,只是个传送单位吧? 必要的时候,这玩意甚至可以在短时间之内贯穿星核,这一点和齐塔瑞人使用过的“星球穿刺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锐利的光芒就像是流动的熔炉火渣,在碰撞到金属之后就朝着四面八方绽开,足足7秒之后,锐利的光芒消散,毫发无伤的赛伯扭过头,看到了眼前全副武装的阿斯加德诸神。 “那是什么?” 赛伯疑惑的问到:“感觉就像是一盆温水泼在了脸上...是彩虹桥吗?” “你这怪物!” 奥丁神色严肃的握紧了手里的审判之枪,刚才彩虹桥的攻击功率已经达到了极限,理论上可以在短时间之内洞穿一颗行星,但现在就连赛伯体表的那层圣白色的火焰都无法洞穿。 奥丁在这一刻突然有些后悔...他似乎做了个鲁莽的决定,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在赛伯杀掉了洛基,还用海拉的封印威胁他的那一刻,阿斯加德和赛伯.霍克之间,就注定了只能剩下一个。 “啊!是你,背叛者奥丁!” 赛伯看到诸神之王的那一刻,他闪耀着蓝色火环的双眼眯了起来,闪耀着一抹冷酷的光芒:“如果不是你选择了袖手旁观,古一就不会死...很好,我正愁怎么去找那些藏起来的老鼠,现在看来,干掉你,再毁掉你的阿斯加德之后,这复仇的前戏,就算是完整了!” “赛伯!冷静下来!” 穿着盔甲的希芙走上前,大声喊到:“别被愤怒控制了你!” “冷静!” “轰” 眼疾手快的索尔一把将希芙拉了回来,下一刻,一团致命的圣白烈焰在希芙站立的地方升腾起来,那种能量震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握紧了武器,赛伯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所有人,他沉声说: “你让我冷静?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导师在我眼前惨死,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世界被恶神践踏,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亲人兄弟为保护它而死战不休...冷静?我为什么要冷静!” “我...凭什么要冷静?” “唰” 战锤长剑握在双手,圣白的火焰在赛伯身后的空间中腾起,照耀整个黑暗群星,他抬起剑刃,那已经被烈焰烤炙的改变了形状的利刃,指着不发一言的奥丁: “你想要保住阿斯加德最后秘密是吗?你甚至不惜牺牲一个伟大的灵魂,不息发动战争也要守护这一切对吗?” “现在,背叛者奥丁...你得到它了!还有附赠的一份...毁灭!” “砰砰砰砰” 奥丁的身体化为一道金色雷电,和赛伯的白色圣火碰撞在一起,众神之王果然要比之前的那些地狱大君更强一些,最少不会在凤凰火的威压之下直接溃败,但也仅此而已了。 他在挑战一个比他更高维的存在,就像是强大的蚂蚁在挑战一个小孩,也许能把小孩咬的哭起来,但是在小孩生气之后,只需要一脚,就能将他彻底送入地狱...哦,不对,地狱已经毁了。 “砰” 交手的第17次碰撞,奥丁的身影狼狈的倒飞了出去,被海姆达尔和沃斯塔格接在怀中,他身上的金盔金甲破碎,金色的鲜血洒的到处都是,白色的头发披散在身体上,就连手中的神器审判之枪,也被刻出了嘈杂的划痕,最要命的是,圣白火焰在他身体之外涌动,就如同跗骨之毒,只能压制,无法痊愈。 另一边,赛伯手中把玩着威严的神王之冠,那阿斯加德王权的象征在他手中盘旋,然后被火焰吞噬,一点一点的变成了流质的金属液体,然后又改变形状,变成了一把细长的投枪,白色的火焰在投枪顶端飞速盘旋,还有风暴的力量加持在其上,在最锋利的顶端,一抹抹黑暗的空间裂隙组成了这把投枪最致命的威胁。 “去死吧,奥丁!死了之后见到古一,别忘了告诉她...” 赛伯的眼中寒光四溢:“我为她的复仇,还没结束呢!” “唰” 白色投枪闪耀着不详的光芒,就像是死亡到来的呼啸,朝着艰难站起来的奥丁刺了出去,神王的独眼瞪大了,在这一刻,他举起手中的审判之枪,将所有的神力都汇聚起来,这一刻,金色的雷电将这片黑暗星域完全笼罩,细碎的金色闪电在群星之中跳跃着,笼罩一切。 “啊啊啊啊!我是奥丁!我是众神之王!我不是...蝼蚁!” “砰” 金色的长枪和白色的投枪碰撞在一起,凤凰的力量和金色雷电碰撞在一起,在这一刻,无尽的黑暗塌陷从碰撞之地荡漾开,将周围的数颗小行星包裹在其中,瞬间就被吞没,就像是张开了大嘴的黑暗,将一切吞噬干净。 “砰” 奥丁用手中的审判之枪拄着身体,这一击差不多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他气喘吁吁,在他身后,彩虹桥的光芒荡漾开。 “走!快走!” 他朝着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将军们喊到:“你们不是这个怪物的对手!快走!我来为你们争取最后的时间,快...” “当啷” 他的话音未落,圣火之刃破开时空塌陷,朝着他当头斩下,奥丁举起审判之枪,挡在头顶,在刀刃和长枪碰撞的那一刻,带起的力量波澜将周围的一切尽数吹散,但腾古剑被赛伯如此粗暴的使用,再加上圣火的可怕灼伤,最终还是让这把剑走到了尽头。 它从中心断裂开来,一起断裂的,还有奥丁手中的审判之枪,这阿斯加德至高神器,在高维力量的打击之下,依然显得如此的不堪一击。 但武器的破碎并不意味着赛伯的攻击结束,失去了剑刃的剑柄依然锋利,如同一把匕首一样,精准的刺入了神王的胸口。 “噗” 奥丁的表情在这一刻凝固了下来,这一击并不致死,但作为一个垂垂老矣的阿斯加德人,受这一刀,也足够他痛苦的了。 “你真的能为他们争取时间吗?” 赛伯冷漠的脸在奥丁眼前浮现出来,他看着眼前的神王,他轻声说:“古一在死前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能给我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她会因此痛苦而内疚...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为和平奉献了一切的人,这样一个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挽救你的阿斯加德人...这样一个伟大的人,你是如何硬下心肠把她扔在那些恶神的埋伏里?” “噗” 断刃又一次刺入神王的胸口,赛伯抓着他的衣领,愤怒的嘶吼着: “告诉我!奥丁!告诉我...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不懂感恩,不懂保护...这片星域,要你们何用!!!” “带着你的阿斯加德去死吧!恶神摧毁了我的世界...现在,我也要毁掉你的!我会让你看到你的国民一个接一个的溺死在末日的天火里,我会让你看到,你想要守护的一切...是如何被烧成灰烬!” “嗖嗖嗖” 就在赛伯要将终末之火塞进奥丁身体的时候,在他背后,一样东西呼啸着砸了过来,带着万钧巨力,还有索尔的吼声: “放下我父亲!你这怪物!” “砰” 赛伯没有回头,他只是伸出右手,轻而易举的正面掐住了飞旋而来的雷神之锤,他扔下垂死的奥丁,他转过身,看着飞奔过来的索尔,他眼中跳起了残忍而玩味的光芒。 “你凭着一把锤子四处惹祸,还曾经想要从我手里抢走你那恶贯满盈的弟弟...所以,这就是你的依仗,对吧?” “咔” 赛伯的五指收紧,白色的火焰缠绕在了这黑色的战锤上,无与伦比的巨力施加在这战锤的表面,让这神器发出了难以忍受的悲鸣。 “咔” 第一道裂痕在赛伯手指和战锤接触的地方崩碎,金属的碎片四散开,然后是蔓延到整个锤身的裂痕,千万卢恩符文闪耀,带起了蓝色的毁灭性的电弧,却无法伤害到赛伯哪怕一根手指,这个过程看上去触目惊心,直到赛伯最后一次用力。 “砰” 雷神之处,被阿斯加德荣耀的先祖在垂死的恒心核心中锻造而成,威能无尽的神器,就这么被他硬生生捏碎,黑色金属的碎片砸落在他脚下的虚空中,他看着眼前目瞪口呆的索尔,他伸手将最后一块碎片扔在了他脚下: “现在呢?现在你要用什么来打我?阿斯加德的锤子神?” “呵呵呵...奥丁掀起了战争,却赔上了他和他儿子的命...” 赛伯漫步走上前,伸手朝着索尔抓了过去:“相信我,索尔,你们的诸神黄昏不需要海拉和苏尔特尔了,我...就是你们的诸神黄昏!它就在这里,它就要来了!” “砰” 赛伯的手被一只突然出现的重剑打开,海姆达尔全身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以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扑向了赛伯,这凶狠的攻势让赛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在这一刻,早就准备好的希芙和霍根将重伤的神王和被击溃了神智的王子拖着冲入了彩虹桥里。 “瞧,他们扔下了你,海姆达尔,守门人...为这些人而死,真的是你想要的荣耀吗?” “我的荣耀,不需要你来诠释!赛伯.霍克,你被仇恨吞噬了,你变成了一个怪物,你的所作所为,毫无荣耀可言!” “呵呵...我不需要荣耀了,一个复仇者,要那玩意有何用?” 赛伯得到手指微动,地面上的碎片被他扔进檀木扇子里,他反手取下背后的战争权杖,他看着眼前毫无惧色的阿斯加德守门人,对于这样真正勇武的人,他不吝于送他一场荣耀的死亡。 “准备好迎接死亡了吗?海姆达尔...你的眼睛,将成为这复仇前戏的最后一件陪葬品!” 26.毁灭的誓言 “我的心很空...凤凰。” 赛伯站在群星之间,在他身后,海姆达尔站在那里,在临死之前,他用一杆长矛撑起了身体,不让自己在熊熊烈焰中彻底倒下,但他强大的意志并没有能挽救他的性命,只是让他在圣火之中,被烧成了一尊不倒的雕塑。 赛伯并没有如他所说,将海姆达尔的眼睛取下来作为古一的陪葬品,他知道,生性高洁的古一不会喜欢这些,她也许不需要这些... “我杀了他们,但我并没有因此快乐。” 赛伯叹了口气,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我的心并没有因为复仇而感觉到充盈,我还是很痛苦,我还是很愤怒,我还是...很无力,我知道,古一不需要我为她做这些,但如果不这么做...我还能做些什么?” “你是在劝说自己吗?小可爱。” 凤凰戏虐的声音在赛伯心中响起:“凡人的感情真是最无聊的东西,要么去做,要么不做,为什么做了之后还要后悔,还要烦恼?在我看来,你似乎把古一当成你的长辈...你把她当成你妈妈?” “我不知道...” 赛伯摇了摇头:“我没有妈妈,没有爸爸,我不知道那是不是那种感情,但在她走的时候,我的心缺失了一些...永远补不回来了。” “那可真遗憾,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还有最后3分钟,你确定要把3分钟用于毁掉阿斯加德吗?尽管它绰绰有余了...” 听到凤凰的声音,赛伯回过头看了一眼海姆达尔,他摇了摇头,伸手点在海姆达尔的雕塑上,那不败的战神之躯,在这一刻悄然间化为灰烬,消散在了这片星域里。 “算了,让他们多活一阵吧...等我回来再说。” 赛伯转过身,在茫茫星海之中,他看到了地球的影子,他朝着他飞速前进。 “我要留给他们一样东西...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们需要自己保护自己了。” 此时的天堂岛战场,这是一片彻底被死亡和鲜血覆盖的大地和大海,赛伯留下的圣火焚烧海面,直到十分钟之后才熄灭,而在他离开之后,已经被他彻底吓坏的异界生物恨不得多长两条腿,他们真的被吓怕了,两个神就在他们眼前如杀鸡一样被干掉,诸神被惊走,这可是当年古一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战争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失去了对手的地球反抗军赢得了一场胜利,但付出的一切,太惨重了。 保护了地球1000年的至尊法师战死,至尊法师亲自选定的守护者即将离开,战场上,人人带伤,最少有三分之一的勇士彻底失去了一切,而英雄们...斯特兰奇过度使用时间之石,目前陷入了古怪的昏迷中,不知道多久才能醒过来,查尔斯教授用心灵宝石承受了诸神的多次袭击,他陷入了油尽灯枯的征兆之中,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复原。 最坏的消息莫过于,赛伯又一次失去了自己的老兄弟,当年说硕果仅存的几个老伙伴又送走了一位,库珀死在了保卫破天号的战斗里,被三头炎魔领主同时攻击,尸骨无存,谢尔盖彻底失去了一只眼睛和两根手指,刘易斯失去了左腿,这是在恶魔形态下失去的,也就是说,他以后只能靠轮椅行动了。 天剑局和神盾局的战损不必多说,总之,这一战的惨胜之后,整个反抗军最少需要10年的时间,才能恢复元气,而最要命的是...很可能不会有那么多时间留给他们了,因为赛伯虽然杀了很多,但依然还有很多...地球上超过三分之二的地区已经信仰回潮,接下来,他们离开诸神的战场,又要和那些信徒们打生打死了。 “真是...一个糟糕的时代。” 弗瑞和郑贤站在环形要塞的舰桥上,看着下方一片死寂的战场,这一战让整个地中海区域都被毁了,世界格局必然也会因此发生变化,两个领导者全程参与了这惨烈的一战,弗瑞身上多了几个伤痕,而郑贤,很不幸...这位将军同样失去了一只眼睛,他现在和弗瑞一样,戴上了一个黑色眼罩,看上去多少有些古怪。 “也不知道赛伯那边怎么样了...” 郑贤低声说:“最危险的时候还没过去呢,如果那边失败了,我们这边做再多准备,也都没用了。” 弗瑞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下一刻,白色的光芒一闪,赛伯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个人眼前。 那种扑面而来的灼热让他们后退了一步,而赛伯脚下的钢铁,已经开始了融化,赛伯没有太过客气,他时间不多,他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左手一挥,暗红色的液体就分别缠绕在了他们的身上。 “现实宝石交给你们,用能量和奇物进行交换,组建人类文明最后的防御区,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退入乌托邦,总之,尽力撑下去...等我回来!” 赛伯的身影越来越淡,这是遁入另一维度的体现,弗瑞看着缠绕在手腕上的液体,他大声喊到: “你要去什么地方?你什么时候回来?你杀了多少?” “5个...毁掉了地狱,重伤阿斯加德,放心吧,短时间之内,他们不敢再来了。” 赛伯哈哈大笑,这一刻的他,是如此的豪迈: “我杀的他们闻风丧胆,杀得他们血流成河,我告诉了他们,如果再敢来,就会有另一个人代替我,去找他们继续算账!” 下一刻,他的声音猛地放大,传遍了整个战场,传入了空无一物的天际。 “我知道你们躲在老鼠洞看着我,我知道你们在害怕,我能嗅到你们的恐惧...我要走了,但我要告诉你们,这不是结束,一切才刚刚开始...等我回来的时候,就是你们真正的末日!” “你们对这个世界所做的一切,没人会忘记!” “你们对伟大者的诋毁与杀害,同样没人会忘记!” “在卑微的哭嚎中等死吧,今天发生的一切,只是复仇的开胃菜...下一次,就是真正的诸神黄昏!从阿斯加德到天堂山,地狱已经彻底泯灭,那就是你们已经注定的未来!” “你们不该回来的,既然你们回来了,我就有责任送你们去死,不是现在,就是明天,不是明天,就是以后...你们掀起了战争,但要结束战争...可不是你们说了算!” “我要走了!这个世界和我的敌人们,我很期待,和你们的下一次相遇...” 他的身影淡薄到了极致,但就在彻底消失之前,赛伯的手指点在了弗瑞手臂上的现实之石上,他的嘴巴微微动了动,下一刻,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原地,不知道去了哪里,但那肯定已经是凡人无法丈量的距离。 “呋...这个时代,大概再也不会有比他更勇敢的人了...” 郑贤摸了摸手臂上缠绕的一半的现实之石,他点燃了一根雪茄,看着远方的天际,而在他身边,弗瑞舒了口气,片刻之后,这黑家伙突然笑了起来。 “这世界上有这么多英雄...没想到最后却是一个恶棍拯救了它,我曾无数次恨赛伯恨得牙痒痒,很肚饿亲手杀死他,但现在,你瞧,我们还不得不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世事,还真的是好玩啊。”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乌托邦世界,在最新建成的政务大厅中,正埋首于忙碌工作中的凯瑟琳手里的笔突然断裂,两抹泪水从她眼角流下,她惶恐的抬起头,看着四周,然后发疯一样冲了出去。 “他不在了...我感觉不到他了。” 她冲入乌托邦温和阳光照耀下的草地上,她茫然无措的站在那里,她抬起头,在天空中试图寻找到什么踪迹,但她只看到了一抹划过天空的流星。 看着流星划过天际,凯瑟琳的身体站在草地之中,风吹起她的裙角和金色的头发,流泪的少女,美丽的夕阳,让这一幕看上去如此的唯美。 赛琳娜在身后接近她,最后将手臂放在她肩膀上,这位人妻力满满的美女抱着自己的妹妹,低声说: “想哭就哭出来吧,但要相信,他肯定会回来的...这里是他的家,他总不会放弃它的。” “呜呜...” 凯瑟琳一头冲入赛琳娜怀里,撕心肺裂的哭声传出去好远。 “赛伯!他是个坏蛋!他又丢下我们!他答应过我不会这么做的...我恨他!我恨他!!!” 而就在赛伯的意识彻底消失在现世的那一刻,坐在伤兵营地默默抽着烟的科尔森从怀里取出一个特质的手机,他抬起头看了看被硝烟笼罩的天空,以及斜斜的倒插在海岸线上的破天号,夕阳的光芒照在他脸上,让他感觉到有些刺眼。 “唉...” 科尔森叹了口气,摁下了手机的通话键,片刻之后,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在手机对面响起: “又tm有什么事?你们的疯子老大炸了地狱,现在我失业了...我告诉你,科尔森,你们必须赔偿我的损失!” “得了吧,康斯坦丁,别朝我喊...” 科尔森抽了口烟,压低了声音:“挪威海峡,现在就去...把赛伯的意见传递给那一位,然后我征召你进入神盾局当特殊顾问,以前的案底全部清除,你就又是一个体面人了,别耍花样,你我都知道,他迟早会回来的,他能炸掉地狱,就能更轻松的捏死你!” “见鬼!你们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渣渣!” 康斯坦丁一边骂着,但还是顺从的从床上坐起来,穿好衣服,朝着床上的三个诱人的果体美女抛了个飞吻,转身离开了自己的公寓,20分钟之后,他顺着赛伯留下的地图,来到了挪威冰海之下的封印洞穴中。 “咳咳,自我介绍一下,海拉小姐,我叫康斯坦丁...” 这装模作样的家伙伸手弄灭了封印石上千万闪耀符文中的一个,然后轻咳了两声,说到:“还记得上次那个和你做了交易的混蛋赛伯吗?我是他的理事人...我来传达他的善意。” “废话少说,你这贪婪的灵魂,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个彻彻底底的坏种...” 海拉不耐烦的声音冲入斯特兰奇的灵魂里,将他砸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就听到海拉阴霾的声音:“我不要什么善意,把我放出来,什么都好说!” “我正是为此而来...” 斯特兰奇拍了拍身后的尘土,轻声说:“但很遗憾,释放你必须要看守者的徽记,而那玩意在混蛋赛伯身上,他让我告诉你,他和阿斯加德结仇了,总之,耐心等待一点时间,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他自然会释放你,然后去毁掉那个见鬼的阿斯加德。” “这消息和没说一样!你们这些见鬼的米德加尔特人!” 海拉骂了一句,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她沉声说:“说吧,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啊,您可是真的聪慧...” 康斯坦丁感慨了一句,压低了声音:“我想问的是,要进入阿斯加德,除了彩虹桥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呵呵,这个...你们可算是问对人了,不过,你们打算用什么来换这个答案呢?” 27.末日已至 “很高兴看到你还活着,尼克.弗瑞先生,在过去2个月发生的所有事件里,缺少你的身影,这让人非常担忧。” 宽大的会议室里,弗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在他对面,是五个空着的座位,以往的时候,这些座位总会以全息投影的方式,将远在世界各个地方的会议代表投射在座位之上,栩栩如生,不过在今天,这里却出奇的坐满了真人,显然是因为这一次会议要讨论的事情太过重要...当然,也是因为欧洲政府,已经流亡到了美洲大陆。 这是世界安全理事会在今年的第10次会议,是的,保持每月一次的频率,偶尔是象征性的听取来自尼克.弗瑞的报告,有时候则是正儿八经的讨论一些问题,不过在弗瑞“身死”之后,这会议已经暂停了2个月。 各国安全局,在这2个月里,依靠乌托邦政府友情给出的一份名单,正在各自国内积极的寻找并处置九头蛇的成员呢,包括安全理事会的5名议员在内,在随后的时间里,又被信仰回潮的事情弄得头大,自然也不会有心情来听人扯皮,尤其还是个不认识的家伙。 不过好在,现在弗瑞正式归来了,这些议员们从没有感觉到眼前这个黑家伙是如此的可爱...这并非是象征意义的说法,实际上,当你面临一团糟的局势的时候,再糟糕的方法,也比没有方法好多了。 听到这些议员的奉承,弗瑞无奈的笑了笑,他的手指摁在眼前的厚重文件上,低声说: “我记得诸位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总会说,神盾局只会在全世界范围内捅娄子,有时候没有我们会更好...好吧,看来现在的局势是真的糟糕起来了。” 说完,他没有理会其他议员尴尬的笑声,自顾自的翻开了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 “那让我们开始吧,我要汇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神盾局的重组与职权划分。” 经历过一次死亡的弗瑞看上去更洒脱,他摸出雪茄,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却没有点燃,而是将其放在一边,双手摊放在桌子上,轻咳了一声,毫不掩饰的说: “在过去30年里,神盾局的成长内部,总是有无法忽视的阴影存在,九头蛇,这个我们不愿意回忆,甚至不愿意提起的词,在某一段时间里,甚至完全代替了神盾局的职能,只是任何维持现有秩序的人都不能忍受的,我承认,这是我们管理的失误,但来自外部的支援却同样无法忽视...” 他着重看了一眼英国和法国的代表,儒雅的中年人和风韵犹存的女代表的脸上表情不太好看,这是自然的,因为在后来的清查中,这两个国家的安全局,几乎就是九头蛇肆虐的重灾区,甚至在美洲的九头蛇覆灭之后,欧洲的九头蛇还打算在英国爱尔兰地区,以军情六处作为基本盘,重新建立一块根据地呢。 “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世界秩序大变革,也给我们挽回错误的机会...” 弗瑞舒了口气,从文件里取出一张协议,递给了其他人: “美国政府已经决定,彻底重建神盾局,这一次我们的活动范围将局限在北美,而不是过去的世界性安全组织,我们已经意识到,笼罩全世界的力量投射只会让我们的力量大大减弱,而介于目前糟糕的局势,对于信仰回潮的反击并非头等大事,首先要保证我们自身的存在...这一点尤为重要!” 弗瑞看来是做足了工作,他把玩着雪茄,侃侃而谈: “在天堂岛之战以后,全球沦陷几乎是不可避免的结局,目前只剩下了东亚和北美两块安全区,东亚那方由我们传统的合作伙伴天剑局负责,这一点并不需要讨论,而北美这边,则完全由新建的神盾局负责...” 弗瑞扫了一眼众位代表的神色,他压低了声音: “同样介于目前欧洲绝大部分地区已经打成一团,英国,法国政府以及欧盟大部分构架都已经...恩...转移到了美国,所以我希望,诸位能在会议结束之后,将本国的残余力量交予神盾局指挥...” 弗瑞很客气的没有再用“流亡”这个词,但语言上的优待改变不了欧洲诸国的狼狈现状,作为世界信仰的重灾区,在欧洲,各种信仰的泛信徒几乎达到了惊人的90%...在全球信仰回潮的第一波攻势里,欧洲本土全部沦陷,各国政府将核武器送到了还安全的地方,或者干脆在自己的国土上,在抵御那些一起爆发的异兽潮中引爆。 总之,就像是弗瑞所说,孤岛的局势已经没办法更改了,听说在欧洲那边,梵蒂冈覆灭之后,一夜之间冒出了7个自称被神灵神启的教宗,民间组建了超过14支不同旗号的骑士团,其中力量最强的“圣殿骑士团”,其骨干力量,赫然就是法国陆军。 生**漫而对待压迫总会反抗的法国人这一次没有再选择和压迫者干到底,相反,现在他们,以正统的基督徒自居,虽然还过着21世纪的生活,用先进的武器开异教徒或者是异端的脑壳,但整体社会形态,赫然已经回到了中世纪。 历史这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这一次,在众神的邀请下,美滋滋的穿回了中世纪的长裙... 面对弗瑞的强势要求,英国的女首相显然不打算就这么妥协,她冷着脸问到: “那我们如何才能相信,新建的神盾局能有效的保证北美大陆的安全?你们的构架早在九头蛇覆灭的时候,就已经支离破碎了吧?而且我还听说,神盾局的重建,得到了来自变种人国家乌托邦的支持...我们怎么才能相信,新生的神盾局,不会是一个被变种人架空的人类统治机构?” “所以,在现在这种局势之下,你依然是一个狭隘的种族主义者吗?” 弗瑞毫不客气的反驳道:“变种人不会因为你的异端信仰就开你脑壳,但你最信任的同胞估计不会这么想...首相女士,请注意一点,我并非在和你们讨论这件事...我只是在宣布一个决定,而你们,接受就可以了!” “你!” 弗瑞这强硬的措辞,让英国的女首相气得脸色发白,但下一刻,黑家伙的独眼盯着她,沉声说: “否则你可以离开你眼中“暴力强权独裁”统治的美洲...回去你自由民主的欧洲!这块人类文明最后的孤岛接纳你们,不代表着我们也要接纳你们那些过度自由的思想...看清楚现在的局势,女士,你的政治正确,可救不了你和你国家的命!” 会议的气氛在这一刻骤然收紧,但说实话,脸色难看的也只有英国和法国的代表,在另一侧,东方国家和俄罗斯的代表一脸的爱莫能助,甚至内心还有些想笑...毕竟他们是属于另一方孤岛的体系,今天出现在这里,也只是为了旁听会议而已。 “咳咳。” 弗瑞咳嗽了一声,他慢里斯条的翻开文件的下一页: “重新组建的神盾局的构架,将变得更精细,我们不再负责普通人事物,包括对外战争,这些权限全部转移给了国防部,我们将专精于对付信仰的入侵和针对文明孤岛的一些破坏行动,三角翼指挥部下设神秘事务管理处,负责人玛利亚.希尔,特殊顾问约翰.康斯坦丁,主要成员为卡玛泰姬,欧洲魔法师协会以及复苏的德鲁伊教派的成员。” “三角翼指挥部直属对神力反应应急部队,负责人史蒂夫.罗杰斯,特殊顾问卡特.佩吉,克拉克.肯特和普斯林.戴安娜,主要成员为变种人,亚马逊人,异人以及旧时代的各国无信仰的精锐士兵。” “三角翼指挥部直属人类潜能开发局,负责人莱奥.菲兹和珍玛.西蒙斯,特殊顾问吉恩.霍金斯教授,伊森教授,主要成员为流亡各国的生物学,物理学,能量发射学等等领域的科学家,以及来自乌托邦的实验者。” “三角翼指挥部直属对外情报与行动局,负责人克林顿.弗朗西斯.巴顿和娜塔莎.罗曼诺夫,特殊顾问菲尔.科尔森,主要成员保密。” “最后是三角以指挥部直属对神灵作战部队,负责人尼克.弗瑞,特殊顾问泽维尔.弗朗西斯.查尔斯,主要成员,保密。” 弗瑞念完了一系列的构架设置,他合上文件,双手放在文件上方,沉默了片刻,弗瑞伸手关闭了会议室的摄像设备,显然,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便于被记录在官方档案中,而看到弗瑞这个动作,所有议员都楞了一下,然后打起了精神,接下来,很可能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我不想装模作样的说我喜欢这个时代...实际上我恨死它了。” 弗瑞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加掩饰的疲惫,他看着眼前的议员们,低声说:“在41个小时之前,我还在天堂岛,和世界上最后一批勇敢的人一起对抗传说中的神灵,我以为我这一生已经不会对战争有什么感觉,但在赛伯.霍克带着全身的火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发自真心的松了口气。” “因为我知道,我活下来了,我们又活下来了...” 他点燃了雪茄,在场的人却没有对这种不太正式的行为作出什么批判,因为他们也从各种渠道了解到了2天前的那一战,他们也知道那是何等的艰难。 “这个世界从未像现在这样对我们冷眼相待,从未像现在这样露出獠牙,它从来都不温柔,而处于这个大时代之下,我们仅仅是活着,就需要用尽全力...这太残忍了,但我们却不得不接受它的到来,守护者死去之后,接下来的一切都需要我们自己去顶,不管什么灾难,都需要我们自己去扛。” “知道吗?” 弗瑞笑了笑:“我有时候真的想随便去那个教堂受洗,最少这样我就不用再忍受四面皆敌的痛苦和绝望,但我会那么做吗?不...我不会。” “总要有人为这个世界付出一些东西,如果其他人都选择了放弃责任,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扛起其他人扔下的责任,继续前进...如果我们不这么做,这个文明就会彻底失去希望,朋友们,议员们,末日已经到来了,你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一点,接下来,才是世界对于人类文明的终极考验。” “至尊法师和赛伯.霍克用他们的牺牲为我们赢得了时间,但不要指望那些神灵的陨落会让其他虎视眈眈者畏惧不前,我们不该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敌人的愚蠢上,政客的时代结束了,接下来,是作为战士的时代。” “我希望我们能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候一样,将所有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唯有这样,才有可能触摸到最后的希望。” 弗瑞站起身,他整了整衣服,看着其他人: “机遇总在危机中诞生,糟糕的时代也会有属于自己的闪光,接下来,请跟我来神盾局的实验室,我们的科学家刚刚通过一些混杂着魔法的手段,合成了一种可以极大延缓衰老,甚至有限度恢复青春的泛用性药剂,我诚挚的邀请各位,成为第一批实验者。” “恩...” 那位总是对弗瑞冷眼相待的英国首相女士哼了一声,她玩味的说: “这算是贿赂吗?弗瑞...” “如果它可以让你们说服自己国家投入这项伟大的文明续存之中...” 弗瑞摩挲着下巴,轻声说:“那你就把它当成是贿赂吧。” 28.燃烧的薪柴 “砰砰砰砰” 机枪不断鸣响的声音在欧洲腹地的小镇里四处纵横,硝烟的味道,鲜血的味道,死亡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让这个原本默默无闻的小镇变得如此的狰狞,简直就像是真正的地狱一样。 没人知道为什么局势突然就变得糟糕起来,就仿佛是一觉睡起来,世界就变了天,天空里有飞行的野兽呼嚎,甚至有传说中的怪兽冲入城市肆虐,所有人都在漫无目的的逃跑,在最慌乱,最糟糕的时候,神灵的使者们又从天而降,向他们宣布,受信者将受到庇护。 所以,原本可有可无的信仰,在顷刻间成为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很多意志不坚定的人,立刻就摇身一变,成为了某个信仰的忠实追随者,被接去了还算安全,但已经脱离了正常秩序的城市里,据说他们在那里重新拥有了安全,还过着无比幸福的日子。 在战乱年代,这就是最让人幸福的追求了。 而跟着史雷家族四处逃跑的乔安娜不止一次,想要冲进那些随便什么神的教堂里受洗,带着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享受安定的生活,但每一次站在教堂门口,乔安娜都会犹豫,最后转身离开。 并非因为这个只有19岁的姑娘多么的坚定,只是她还记得自己失踪了好几天的男朋友告诉她的一切。 “不要相信那些神...不要沉浸在虚伪的信仰里,他们不是你信仰的那种仁慈的神明...他们只是一群卑劣的骗子,在那里,你什么都得不到!” 乔安娜的故事,其实并不复杂。 作为圣托里尼岛出生的女孩,她的一切都非常普通,她并不十分漂亮,身材也并非极致的完美,只是有一双独特的碧绿色的眼眸,这让在酒吧做服务生的女孩很快就交上了好运,在偶然的一次邂逅里,她成为了一个老头子的情妇。 那是个神秘的老头子,看上去有70多岁了,但他的精力旺盛的和一个20岁的年轻人没有区别,而最吸引乔安娜的,是这个老头子身上那层独特的气质,仿佛跨越了漫长时间之后,留下的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孤独,这让感性的乔安娜很快就沦陷了。 热烈的感情让她甚至愿意为这个老头子生下一个孩子,她一度以为自己疯了,因为直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她才知道了自己男朋友的名字。 “我叫卡特.史雷,记住这个名字...我的小乔安娜。”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个老头抱着婴儿的时候,身上涌动起的蓝色火焰,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真的并不简单。 但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在这一场世界变革发生之后,卡特.史雷就离开了她。 “我要去找一个人,乔安娜。” 在圣托里尼岛被海怪占领的那一刻,老卡特抱着自己的儿子,在鱼人怪物肆虐的战场上,带着她闲庭信步的杀出了一条血路,在离开之前,他将自己的儿子反正该了她怀里,无比诚挚的对她说: “我要用我珍藏起来的东西,为你和我的儿子在新世界换来一个注定光明的未来...在他们来之前,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我的儿子,不管多少苦难,坚持下去,乔安娜...很快,你就会发现,这种坚持,会给你带来你永远无法想象的回报。” 这是卡特.史雷在离开之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就彻底消失不见,仿佛就在他消失的那一刻,世界也变得混乱起来,乔安娜跟着史雷的家人,她原本以为那是史雷的后辈,但前天在和老族长的谈话里,乔安娜才知道,自己的老男友,是一个活了200年的“骑士”。 这让这个并不坚定的女孩,对于史雷留下的谏言,更加的珍视。 但现在,他们被困在了这个交火的小镇里,西西里十字军和托斯卡纳的信徒们在这里爆发了可怕的战争,他们互相指责对方是异端,没有谈判,没有交流,上万人手持武器,开始了疯狂的厮杀。 “砰” 乔安娜身边的女人在惊慌的转移中被子弹击中,心口留下了鲜血,她痛苦的在地面上翻滚,却没有人愿意去帮她,抱着孩子的女孩看着那女人绝望的眼神,她泪流满面,最终只能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跟着其他人试图逃离这片战场。 死亡...从未距离她如此接近! 在窗外,那些疯狂的教徒们嘶吼着乔安娜听不懂的狂热教条,手持自动步枪,有的甚至在身上挂满了炸弹,勇敢的就像是训练最有素的士兵,然而,他们在灾难发生之前,可能是温文尔雅的教师,可能是当地的体面人,信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在这一刻,彻底改变了这个世界。 让它变得疯狂,让它变得糟糕,让它变得如此冷酷。 “把他们抓起来!” 西西里十字军的战地首领很快就发现了这一批在战场上艰难躲避的难民,这个原本是意大利军队少校的男人指挥着自己麾下的精锐“骑士”们,大声喊到: “把那些无信者抓起来,发给他们武器,让他们上战场!死在圣战里,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很快,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就将乔安娜和周围的人围了起来,他们蛮横的用枪托砸着那些试图反抗的老人,人类文明发展出的礼节在他们身上根本没有任何的体现,仿佛一瞬间,他们就回到了曾经手持长剑的野蛮时代里。 一个粗鲁的家伙看到了乔安娜怀里熟睡的婴儿,他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大步走过来,噌的一声甩出了武器上的刺刀,将其高高举起。 “带着你的小杂种去死吧,你这可悲的无信者!你的灵魂将在地狱之火里饱受煎熬!” 看着那闪亮着残忍光芒的刺刀举起,乔安娜瘫软着跪坐在了地上,她死死的抱着怀里的孩子,绝望的嘶喊着: “不...卡特,你在哪?!” 这种惨叫不但没有激起眼前士兵的怜悯,反而让他脸上的凶光更甚,但就在那刺刀即将刺下来的那一刻,一道庞大的黑影在顷刻间将这交火激烈的小镇笼罩了起来。 粗鲁的士兵愕然的抬起头,就看到一艘庞大的银灰色的飞船矗立在了天际,它散发着阴冷的光芒,将阳光完全挡住,在这明显改装过的战舰下方,数百挺狰狞的速射炮已经调整好了方向。 “砰砰砰” 毁灭的天火从天而降,只用了不到3秒钟,就将这小镇和内部厮杀的数千人彻底埋葬,在火光冲天之中,蓝色的光柱闪耀,一支全副武装的,穿着统一的黑色军装的士兵们站在了西西里十字军指挥部的外围,在这支突如其来的军队前方,面色冷漠的指挥官举起左手,然后猛地落下。 “砰砰砰” 一场齐射之后,在场所有拿着武器的狂热者们倒在了血泊中,那粗鲁的士兵看着胸口出现的撕裂状的伤口,他全身的力量在这一刻涌散一空,无力的跪倒在了地面上,然后倒在了血泊里,乔安娜脸上还有鲜血,但她抬起头,就看到了那死不瞑目的士兵,他惊愕的目光和乔安娜的眼光对视,让后者受到了惊吓,抱着孩子就站了起来。 “你是乔安娜?乔安娜.埃文斯?” 陌生部队的杀戮让在场所有的难民都静若寒蝉,他们不知道这些突然出现的士兵会怎么对待他们,而那个下达了格杀令的指挥官走上前,站在乔安娜身边,他拿着一张照片反复对比着,然后开口问到: “你是卡特.史雷先生的遗孀?” “遗孀?” 乔安娜绿色的眼眸里跳起了一抹悲伤,很快就将她整个人淹没,泪水沾满了脸庞,她知道,眼前这些人,就是她的老男友为她许诺的未来...而代价,就是他的生命。 最深沉的爱,也不过如此了。 “你怀里的婴儿,是卡特.史雷先生的血脉,对吧?” 指挥官看着那在战火洋溢的战场中,也能安然入睡的婴儿,他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奇,乔安娜抹了抹眼泪,将自己的儿子抱得更紧: “他叫卡特.史雷,是老史雷亲自给他起的名字。” “很好!” 眼前的指挥官松了口气,他低声说: “我是乌托邦第三军团少校贝克特,我奉命前来接你和霸王的教子回乌托邦,跟我走吧。” “霸王?乌托邦?” 乔安娜楞了一下,她下意识的问到:“那是什么?” “那是人类文明的最后希望...” 贝克特少校简略的回答了一句,他伸手想要抱着那孩子,却被乔安娜警惕的后退了一步,这让少校有些尴尬,他摇了摇头: “放心吧,这孩子的身份已经决定这世界上没人敢伤害他!” “噗通” 乔安娜还在愣神之间,她身边的老人已经一把跪倒在了乔安娜的脚下,哀声恳求道: “救救我们,带着我们一起走吧,这片布满战火的大地,已经没有我们的位置了。” 这突如其来的求救让乔安娜有些不知所措,她只是个19岁的姑娘,她下意识的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贝克特少校,后者甩了甩手指,身后的士兵走上前,将一张纸放在那老人眼前: “念!” 老人看了一眼那纸张,上面满是渎神的词汇,任何一个教徒都不可能将它念出来,但对于一个无信者来说,这显然是毫无压力的,他飞速的将其念了一遍,然后被士兵指引着站在了安全区,在他身后,难民们一个接一个的将其念了出来。 当然还有不愿意念的,那就没办法了。 15分钟之后,墨西哥首府官邸,换了身衣服的乔安娜抱着小卡特在贝克特的带领下,走入了官邸最深处的办公室,在红木大门打开之后,贝克特唰的一声行了个军礼,大声喊到: “刘易斯将军!第7特遣队完成任务!卡特.史雷先生的遗孀和霸王的教子已经带回!” “很好!” 那个坐在轮椅上,穿着军装的中年人对乔安娜招了招手,这个已经在战火的淬炼中彻底洗去油滑,变得更像是一个合格战士的将军低声说: “来,小姑娘,让我看看这孩子。” 乔安娜有些畏惧,这是正常的,在她人生的前19年里,她可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但出于对这些救命恩人的信任,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将依旧沉睡的小卡特放在了刘易斯的怀里。 刘易斯看着怀中的孩子,他双眼中跳动着墨绿色的火焰,在细微分辨之后,他在小卡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这孩子将来的成就注定不凡,老卡特的意志将在他身体里重新点燃,也许他能成为下一任骑士。” 他抱着这孩子,抬起头,看着乔安娜: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姑娘,我也知道你对我们抱有怀疑,这很正常...但是在如今的世界里,我们必须用强制的方式保护你和这孩子的安全,你和小卡特将被送去乌托邦,在那里,小卡特将和他的姐姐一起成长,同样在那里,你会了解到老卡特的生平,我只能说...你的丈夫是个英雄,他为人类文明的续存,做出了难以想象的贡献。” “但我宁愿他还活着...而不是以英雄的身份死去,留下我和小卡特孤身一人在这个熊熊燃烧的世界里挣扎求生,我不想让他当英雄...” 面对潸然泪下的乔安娜,刘易斯叹了口气: “你失去了太多,我们也是...但世界的薪柴已经被点燃,除了战斗和艰难的活下去,我们能做的事情,真的不多了。” 29.当你苏醒之后,那将是新世界 很难说诸神拼了命也要回归现世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一点就连至尊法师也只是猜出了一点点眉目。 根据有关信仰最古老的文卷《死海文书》的晦涩记载,卡玛泰姬的研究者们从那字里行间,总结出了一些大概的原因,虽然不至于完全准确,但已经揭露了一些真相。 在第一批和神灵接触的睿智者留下的只言片语里,他们揭示了一个残忍的事实。 这个宇宙,这个世界的所有生命,都是被列入名为生命之树的不可知界限和概念中的,每一种生命的阶位在这生命之树里已经固定,譬如神灵的数量是有限的,而在神灵之下,则是凡人,下级生命要以超脱之态,才能晋入更上级的生命阶位中。 这个过程,名为“升格”。 而一个世界的生命之树对于已经位列于顶点的神灵来说未免有些不太够用,他们渴求看到树外的风景,唯一的办法,就是成为这棵树本身,毁掉它,然后汲取它所有的养分与分化的生命,将一个世界的一切归于一人之身,那个人,在原本的一切被毁灭之后,自然就成为了唯一的个体,包含世界万物,他的一切缺陷都被补全。 他在这种回归之中,会成为真正的神! 而这种回归,被赋予了浓重的宗教意义,而对于神灵而言,他们同样需要补全自身,才能摸到晋入更高阶生命的希望。 也就是成为多元宇宙级的力量存在,要达到这一点,他们需要的,就不止是一棵树,而是很多... 灵魂薪柴的熊熊燃烧,会让地球的生命之树悄然萎靡,而那些战死的灵魂,则会成为回归的一部分...这个过程是非常复杂的,这也是为什么神灵没有采用暴力的直接毁灭,总之,信仰的战争只是第一环,但也是最危险的一环,如果人类文明在被操纵的厮杀中耗尽了所有元气... 那么即便是他们最后发现了这险恶的目的,也不会再有足够的力量反击这一切。 不过现在,这一切却暂时和赛伯没有了关系。 “咳咳” 他在一片冰冷的黑色岩石中苏醒,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昏暗的天空,苍白色的光芒从厚重的云层中渗入,在更远的地方,一片豪雨正在疯狂的拍打着这个死寂的世界,这里也许在许久之前还有生命的存在,但现在,这里只是一片荒芜。 它的地核在艰难的维持着最后的一抹火花,而在地面之上,被时间风化的一切悄无声息的诉说着这星球过去的辉煌,不过现在,它就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正在等待着死亡到来,这是一个垂死的世界。 赛伯有些艰难的在冰冷的岩石上站起身,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立刻就被那股浓重的硫磺味呛住了,下一刻,身体上的毒液咕噜咕噜的叫着,飞快的蔓延到赛伯的下半边脸上,组成了一个黑色的呼吸面具,这才让他好受了很多。 “啊,赛伯,我还是小看你了...” 凤凰虚弱的声音在他心灵里响起,没有太多的恼怒,只是很疲惫:“你用现实之石把你送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这地方连我都没来过...赋予你的力量爆发让我虚弱,我要先睡一会,至于你,我劝你也找个安全的地方休眠,你的身体已经透支到了极限,再不休息,它会崩溃的。” “我只是告诉它,我需要到一个我能找到力量的地方...” 赛伯随便找了个方向向前走去,在他身体里,魔龙西姆和大天狗都已经因为之前的力量暴走而陷入了深沉的沉睡之中,而且正如凤凰所言,他的身体也处于一种极度的疲惫里,他迫切的需要休眠一段时间。 这和沉睡可不太一样,这种将精神活动压制到本能之下,让身体修复的过程是很危险的,这意味着在休眠中,他根本没办法保护自己,不过说真的,以现在他的皮肤防御力和卓绝的自愈力,普通生物想要杀死他,还真的需要花费一些力气。 “你能告诉我,这地方大概在什么方位吗?” 赛伯问到,凤凰沉默了片刻,开口说:“还在银河系,但已经濒临星系边缘,是个十足的蛮荒之地,我在数千光年之内都没有察觉到任何文明存在的迹象,这里距离地球...已经远的超乎你的想象了。” “现实宝石可不会玩弄我。” 赛伯涩声说:“我把我手里所有的神魂都给了它,如果它确定这里有我需要的力量,那么这里肯定就有...唯一的问题是,它在哪里?” “你给出的范围太宽泛了...也许现实宝石是觉得你吃掉了这颗星球就可以变成多元宇宙的天才...算了,你自己找吧,我要睡了。” 凤凰开了个并不好玩的玩笑,她的意识缓缓的淡出了赛伯的脑海,在消失之前,她轻声说: “等我睡醒之后,你就要踏上一段艰难的旅程了,做好准备吧...或者趁着这段时间,找到一个能拜托我的方法,小可爱...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呋...” 赛伯没有回答,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前走动,在到达极限之前,他看到了极远处一个隐藏于残破山谷之中的废弃神殿,他有种预感,在那里,应该就隐藏着现实宝石的某种启示,但很遗憾,他已经没有力量继续前进了。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血肉开始缓缓逸散,像极了古一死亡时候的场景,这代表着他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必须得休息了。 承受凤凰的创生之火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玩意对于身体的负荷几乎是超级别的,赛伯左右看了看,在脚下的不远处,是一个还算清澈的水潭,他纵身跳入其中,缓缓沉入水底,在极致的疲惫袭来的那一刻,他做了最后一件事情。 身体上的毒液飞快的脱离身躯,赛伯的手指上涌出了几滴鲜血,毒液就像是嗅到了最美味的食物,飞快的将在那水中逸散的鲜血吞噬掉,然后开始剧烈的挣扎,这种依靠吞噬生物模板进化的外形寄生体显然是在努力的试图汲取赛伯基因中的强横力量,但这很难... 在最后一次吞噬将身体里乱七八糟的力量彻底理顺,并且融合出了杀神烈焰之后,赛伯已经真正踏入了高阶生物的层次中,他的鲜血,对于毒液来说,是一种进化的希望,但若不能撑过融合期,那将是最可怕的剧毒。 “吃吧,吃吧...” 赛伯闭上眼睛,在意识完全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他低声说: “去寻找我需要的东西...我要睡一会了,在我苏醒之后,那将是一个,真正的...新世界!” 在这一刻,他的呼吸完全停止,身体里所有的循环系统也以最轻微的频率运动着,保证他不会因为体内活动的完全停止而死去,在身体最微观的层面里,已经濒临崩溃的细胞开始快速修复,这将是个并不短暂,但也绝对不会太漫长的过程。 而在他陷入深度休眠的那一刻,毒液的吞噬也彻底结束,原本蜷缩起来,如同小黑球一样液体舒展开,就如同黑色的游鱼一样,飞快的在水中寻找着可以寄生的生命,它本质上依然是寄生生物,不能脱离宿主而存在。 很快,毒液就发现了合适的目标。 在水潭的边缘,这残破星球上最后的生物,如同老鼠一样,但体长却有一米多的异星怪物蹦蹦跳跳的,成群结队的嘶鸣着,在水潭边饮水,这些面目狰狞的小怪物没有发现水里隐藏的致命杀手,而就在它们汲水的过程中,黑色的毒液如离弦的利箭一样从水底扑出来,它滚动的身体膨胀到极致,就如同一只黑色的大网,将那十几只异星老鼠彻底笼罩。 “咕嘟咕嘟” 新鲜的血肉给了毒液支撑身体的存在,很快,它的身躯在地面上扭曲,膨胀,最终,变成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如同它俯身小蜘蛛时候的怪物,人类身躯,黑色鳞片,狰狞的爪子,贲张而附有极大力量的肌肉,还有参差的牙齿,沾满粘液的舌头,在头顶之上,不详的斑白色斑点之下,隐藏着跳动恶意的眼睛。 赛伯的基因给了它无与伦比的进化,但越是如此,它就越畏惧那鲜血的主人,这新生的毒液盘坐在水潭边,它似乎在思考,片刻之后,它的身体快速跃起,穿越贫瘠的大地,在充满腐蚀性的豪雨中快速前进,它畅快的嘶吼着,疯狂的破坏着沿途的一切,尽情的享受着自己的小自由。 而它奔跑的目标,赫然就是赛伯在入睡之前看到的那座废弃的神殿。 它本可以就此逃跑,身为星际生物,它有在宇宙中生存的能力,但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显然,面对赛伯这样一个主人,想要自由会付出的代价,就不是那么美好以及诱人了。 与此同时,在距离这废弃行星最近的宇宙文明,也就是和克里人帝国争锋的新星军团所在地的远古文明星球,山达尔,这座银河边缘的行星枢纽,本身就是一座汇聚了无数物种的中转站。 而在这座先进城市的某一条巷子里,一场关于雇佣与被雇佣的交谈正在进行。 “勇度,这片星域里最强大的星际海盗的首领,我要委托给你一件任务。” 一个穿着非常类似于西装的白色制服的外星人,正坐在椅子上,和另一个穿着皮衣的粗鲁家伙谈话。 他是山达尔非常有名的黑市商人,据说手眼通天,和新星军团以及某些黑暗势力都有牵连,这家伙有人类的身躯,但额头上却有六只古怪的角质,没有头发,眉毛也很淡,但那双小眼睛里,却闪耀着和人类无异的狡诈光芒。 而在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蓝色皮肤的家伙,看上去和人类没什么区别,但他的头顶,却有红色的金属机械,显然,这同样是个外星人,他的眼睛里时不时闪过一丝红光,看上去古怪的紧。 面对眼前这位“委托者”的奉承,这位首领只是哼了哼: “得了吧,山达尔的新星军团恨不得把我彻底送进黑洞里...有话直说。” “好吧。” 委托者并不生气,他低声说:“在这片银河的边缘,克里帝国远古家园的废墟中,隐藏着一颗行星,上面有一个被称为宇宙灵球的东西,把它拿来,我给你...40亿星元!” “40亿?我可不记的过去的你出手如此大方,所以,只有一个解释...” 勇度抬起头:“那地方很危险,对吗?” “这难道不是你的职业风险吗?勇度...还是说,你打算拒绝这委托?” 委托者看着星际海盗的首领,后者哼了一声:“既然危险,所以我要50亿!还有10亿分给那些亡命的小子,10天之后,我会把它带来的,准备好钱,老朋友。” “嗡” 话音刚落,勇度的身影就在质量投影的消散中彻底消失,显然,他并非亲身前来,不过说真的,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委托者的说的那个地方...如此耳熟呢? (推本书《打开你的任务日志》,我很久都没有这种阅读激情,在一夜上看完了89万字,这大概是我这1年里看的最让人惊喜的一本书,作者文笔细腻入微,在我认识的作者里,也只有污剑可以媲美,虽然故事情节稍有些松散,故事主线不太明确,但仅仅是阅读这种文字,就足以让人感觉到发自内心的愉悦,我和这位作者两不相知,但我相信,喜欢这本书的,绝对也会喜欢那本书,带着悠闲的心情去看,绝对是一种享受....除了更新有些不太给力...) 30.倒计时 “嗖嗖嗖” 三艘梭型飞船以极快的速度划过了南美洲的上空,布置在这些飞船上的数百个信息收集装置快速运作,将下方值得注意的东西拍成照片,汇聚在数据库里,拿回去供科学家和专家们研究,以此来证明一些地球正在逐渐发生某些地理改变的证据。 一些无畏的年轻科学家也会乘坐在这些随时可能会坠毁的飞船上,亲眼看着自己熟悉的一切发生的变化。 “德雷克海峡的封冻已经彻底成历史了。” 布鲁斯.班纳将一张照片拿起来,放在眼前看了看:“那里出现了大群聚集的海怪,就像是蛇颈龙一样,但比那些家伙更危险,它们很可能具有魔法能力,在它们出现之后,南极洲的温度就更低了。” 这位生物学家揉着额头,对身边的阿尔温说: “你们不是拍了一支尖兵登陆南极了吗?结果怎么样?” 阿尔温正在整理杂乱的数据库,听到这问题之后,他推了推眼镜,轻声说: “不怎么样,异人族的崔坦和一些能在水下运动的变种人去了那里,结果发现有霜巨龙在南极洲筑巢,数量很多,超乎想象的多,看来它们是把那里当成了新家。” 这位年轻的科学家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到:“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回来之后告诉我们,南极洲的面积比原来测量的更大,康斯坦丁告诉我,那是因为南洲际的某些被封印的秘境打开的缘故,据说欧洲和非洲也有同样的情况,我很疑惑的是...难道地球的面积,会因此扩大吗?” “恩,有趣的想法。” 班纳耸了耸肩,将自己的眼镜带在脸上,轻声说: “但不要想太多了,那么点增加的质量,不会改变地球的运行轨迹,它们只会让地球的生物又一次复杂起来,对了,听说非洲出现了暴龙?” “只是传言,上个周有从非洲撤离的生物学家拿出了照片,说是在尼罗河流域的植物不正常生长,其中有类似于暴龙的生物出没,但很多人怀疑那照片的真实性,世界生逢大变,很多古古怪怪的言论都跳出来了,辨别真伪都足以让人头疼了。” 阿尔温将延伸投向飞船的舷窗之外,下一刻,他的声音响起: “快看那里!教授!” 他指着窗外的丛林,班纳快步走过去,在他们下方,就是被称为“地球之肺”的亚马逊雨林,在阿尔温控制了飞船速度之后,班纳也很快看到了那让阿尔温惊讶不已的东西。 一头难以想象的,庞大的巨蛇正在丛林中的山坡上慵懒的晒着太阳,它身上银色和黑色交织的鳞片在阳光下闪耀着莫名的光芒,仔细看去,这家伙身上的鳞片甚至还组成了某种古怪的符文,它盘着身躯挂在山坡上,它的体长最少在50米以上,甚至可能到达了惊人的70米!简直就像是神话传说中的中庭之蛇耶梦加得一样。 “难以想象...这是变异种吗?还是说,它是从远古的那些被封印的秘境中跑出来的?” 班纳的神色变得难看起来:“这样一头大家伙,普通的武器对它根本没用,甚至连它的鳞片可能都无法洞穿,一旦它爬出雨林,周围的国家肯定会面临灭顶之灾。” 两个人谈话间,这巨大的生活似乎觉察到了头顶上的不速之客,它吐着信子抬起头,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头顶上飞过的那些银灰色的大家伙,一种古怪的能量在它眼中闪耀,在看到那眼眸的时候,班纳感觉到一丝眩晕,他急忙扭过头,压制着内心里浩克的躁动,对阿尔温说: “别看它,这家伙肯定也有古怪的能力!地球的自然环境再怎么改变也孕育不出这样的生物,它肯定是从远古遗迹中跑出来的,记录下来,然后把亚马逊中部丛林列为危险区!” 飞船快速冲出这片区域,阿尔温将这玩意记录下来,然后对班纳说: “也许我们可以想办法把它引到大天坑那边去,在地狱毁灭之前跑出来的恶魔和魔鬼在那边建立了超大型的地下城市,如果能把它引过去,足以让那些为非作歹的恶棍们有个大惊喜!” “很难做到的,这样的家伙已经有了不低的智慧,可不是单纯的野兽。” 班纳舒了口气,他的目光转到了眼前红红绿绿的世界地图上,他有些莫名的感慨: “欧洲诸国已经打成一团,一种战争的气场弥散在那片世界的天空,引导人们忘却理智,将一切投入混乱之内,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炉,从四面八方用来的异兽还不断的往里面添加着干柴,不顾一切的野心家引导着战争,用战争摄取权力和地位,围攻高加索山脉的战争刚刚结束,结果俄罗斯人用微小的代价打退了那群试图进入东亚的狂信者...” “但他们不会一直这么弱的,总有一天,世界仅有的两个文明孤岛也将陷入战争的泥潭,那些该死的神!” 阿尔温也陷入了沉默里,天堂岛的一战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到现在他依然无法忘记那异界生命是如何疯狂的想要涌入这个世界里,他们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伤亡将他们击退,但谁又能保证,不会有下一次呢? 这一次是赛伯牺牲自我拯救了他们,下一次,还能有个和他一样的人站出来给他们带来胜利吗? “我们要打出去!” 阿尔温突然开口说:“我们不能困死在北美大地上。” “什么?” 班纳扭头看着他,后者握紧了拳头: “我们要主动打出去,收复那些被占领的地区,我们多占一个城市,那些狂信者就失去一座城市,我们背后有一整个世界的支撑,他们没有!他们的神也不能凭空变出资源来,两个文明孤岛占据了世界生产力的决大多数,他们根本打不起消耗战!” “但又会死多少人呢?阿尔温...你是个变种人,你可以不在乎这些,但其他人不行。” 班纳摘下眼镜,揉着眼睛说: “死伤数千万人的战争都足以称之为灾难,现在我们的对手有多少人?45亿!你要把他们全部杀光吗?要杀光他们很简单,现在整个世界所有的核武器都集中在两个文明孤岛中,只要一声令下,只需要其中的十分之一,我们就可以完成这个目标...但是!” 他看着阿尔温: “谁敢下这个命令?谁又会下这个命令?我敢说,就算是赛伯在这里,他同样不会这么做!你应该比我更明白,在他暴力的外表之下,他从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以同胞的惨死换来我们的生存...那我们和那些恶神们有什么区别?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做了,我们甚至比它们更可恶!你要明白,杀戮,永远不能解决问题...他们是被蒙蔽的,虽然现在还不清楚该怎么解除这种心灵的蒙蔽,但我们总会找到办法的,在那之后...” 班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在那之后,才是和那些幕后推手真正算账的时候!赛伯能杀了他们,我们就同样可以,他们并非无敌,并非不败的,我们这些研究者的责任,就是用最短的速度,找到他们的弱点,找到真正胜利的方法。” 在他身后,阿尔温握紧的拳头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因为他不得不承认,班纳说的有道理。 他抬起头,在三艘飞船前方,一层微不可见的暗红色的光晕笼罩在天际之上,它的范围是如此的宽阔,将整个北美大陆都笼罩其中,这是现实之石转换成的防御帷幕,在这片帷幕的笼罩下,神灵那诡异的能力,就无法作用于内部的生物,神盾局靠这种方式,重组了文明的孤岛的第一层也是最重要的防御。 据说在东亚,天剑局也采用了同样的防御模式,人类是不可能毫无征兆的变得嗜血而好战,这其中必然有凡人无法知晓的问题衍生,这层防御帷幕的存在,恰到好处的解决了这个问题,当然,之所以不用它进行更有威胁力的进攻,是因为现实之石实在是太过贪婪...低纬度的能量转化率相当差,为了维持这帷幕,斯塔克甚至不得不搞出了一个超大型的方舟反应堆,才堪堪满足现实之石的需求。 这已经是神盾局竭尽所能,所能做到的最好的防御了。 而就在班纳和阿尔温的飞船环球航行结束,降落在墨西哥机场的统一时间,在官邸中,一项非常重要的命令也刚刚下达。 “我们都知道,神灵不会那么简单的畏惧伤亡而停止试探,战争只是暂时延缓,它迟早都会到来,面对这种威胁,我们需要更有威慑力的武器!” 霍金斯教授坐在一个大型会议室中,在他周围,汇聚了整个人类文明最杰出的各个领域的专家,他们就是神盾局刚刚成立的人类潜能开发局第一批的所有成员,在他们眼前,一个年轻的家伙正在发言,这位是菲兹博士,这个机构的领袖,一个杰出的天才。 “我们相信,科技的力量足以改变世界,而神灵的魔法,对我们而言,也只是尚未了解的科学,我也有理由相信,在我们将这古怪的科学研究透彻的那一天,我们的世界终将重归秩序!这就是人类潜能开发局的宗旨...我们是个武器设计部门,但我们设计出的武器并非为了杀戮而生。” 菲兹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我们是为拯救,拯救世界,拯救文明!” “从今天开始,我请诸位忘记之前那些让我们束手束脚的公约和约定,在人类存亡之际,我们需要汇聚所有人的智慧,变种人和异人的特殊能力将是我们研究的重点,也有足够的资料供我们读取,甚至有珍贵的泰瑞根水晶迷雾样本!这是异人皇室的瑰宝,他们同样为拯救文明作出了自己的牺牲!” 最后,菲兹用一句简短的话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我希望,在最终的时间节点到来之前,我们没有辜负英雄们的牺牲!” 台下,掌声雷动。 另一端,美国腹地的上空,美国国防部的运输机群飞速前进,在机舱中,美国队长束紧了背后的降落伞,在他眼前,来自各个国家的士兵们严阵以待。 “将士们,我们即将执行本土的最后一次抓捕人物,一伙赋予顽抗的狂信者在下方挟持了一个小镇,逼迫政府打开天空的防御帷幕,让他们重新体会到他们所谓的神灵的威严...这是一群将自己的感受置身于其他人安危之上的混蛋,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下手清除这些败类!” “也许你们内心有疑问,我们的所作所为是否正义!” 队长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盾牌: “在今天,在这阳光之下,我会坚定的告诉大家,在我心里,上帝只有一个,而他绝不会鼓动信徒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们站在正义的一方!我们会从那些欺世盗名的恶神手里收复我们的世界,我们会拯救我们的文明,我无比坚信这一点!” “现在...行动开始!” “送他们去见他们的神吧!” 31.女王的决断 罗宾快步走入哥谭的别墅里,他穿着素色的运动服,俨然是刚刚结束了清晨的慢跑,结果刚回到阔别已久的家,就遇到了很让人头疼的事情。 一群丫头挤在走廊上,叽叽喳喳的喊叫着,重新留了短发的艾玛不断的拍打着眼前的房门,呼唤着凯瑟琳的名字,场面闹哄哄的,看上去就像是发生了某些糟糕的事情一样。 “她还没出来吗?” 罗宾分开人群,看着艾玛,问到:“到底出了什么事?” 眼看着自带严肃光环的罗宾到来,闹哄哄的丫头们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罗宾离开哥谭已经3年多了,他去昆仑继承了铁拳的称号与力量,但同时也继承了这圣地最强兵器的责任,若非这一次震惊世界的天堂岛大战,他也不可能获得这个短暂的假期。 昆仑,那是个神秘的圣地,作为现任铁拳,罗宾不能长时间离开那里,所以他很珍惜和家人相处的这些日子,不过尽管罗宾尽力想要融入这个有些陌生的新团体,但由于最近凯瑟琳的心情一直糟糕,再加上他长时间苦修养成的一种冷漠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质,所以收效甚微。 但他对于家人的爱护,却并不比赛伯更少。 “罗宾,你快劝劝她。” 穿着非常正式的女士西装的艾玛抓着罗宾的手,低声说: “昨天刘易斯和哈维提议让凯瑟琳暂时接替魔鬼帮的领袖位置来安定人心,结果她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和他们大闹了一场,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还让赛弥娅封锁了空间,但20分钟之后就是乌托邦和神盾局以及天剑局签署共同开发合同的时间了,作为赛伯的直系亲属和第一代表,她必须出场的!” “恩...” 罗宾沉默的点了点头,作为从小看着凯瑟琳长大的兄长,他要比眼前这些闹哄哄的丫头更了解凯瑟琳的性格,在这个女孩大大咧咧的外表之下,隐藏的是一颗克里斯蒂安家族特有的敏感的心,她只是和赛伯一样,小心翼翼的将其掩饰了起来,但是在赛伯生死未卜的时候,哈维和刘易斯的举动,毫无疑问,伤害到了她的心。 “你们先出去吧,在外面等她。” 罗宾吩咐了一句,看着他冷峻的脸色,丫头们虽然还有些担忧,但还是乖乖的跟着艾玛走了出去。 在只剩罗宾一个人的时候,他轻咳了一声,伸手敲了敲房门: “小妹,打开门,让我进去。” 回应是一片沉默,几秒钟之后,罗宾又开口说: “我只有7天的假期,你难道要一直这么固执下去,然后让我再等10年,在见到你一次吗?乖,打开门,不愿替代赛伯的位置就不替代了,我会去给他们说,让他们把那位置永远留下来,不管我们的哥哥是生是死,那个位置永远是他的...任何人都别想染指,好不好?” “咔” 房门轻轻打开,堕天使赛弥娅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罗宾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指了指黑暗房间的角落,她的身影在下一刻消失在了黑暗中,作为和凯瑟琳联系最紧密的契约魔,她深知,接下来这对兄妹的交谈,自己还是别听到的好。 罗宾走入房间里,反手带上了门,长期修行神秘的“气”,让他的感官极度强化,黑暗已经无法遮挡他的目光,在转头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蜷缩在床边,躲在黑暗中的凯瑟琳,乱糟糟的头发,被眼泪摸得乱七八糟的妆容,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狗一样。 “唉,傻丫头。” 罗宾走上前,坐在她身边,伸手抱住了她,后者也伸出手,死死的抱紧了罗宾,力量是如此的巨大,就像是生怕再失去最后一个亲人一样。 “他们让我接替赛伯的位置,我也知道他们是为了大局着想...但,我不相信他回不来了...我不相信他把我们丢下了,他会回来的,我知道...他们不相信,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凯瑟琳哽咽着声音对罗宾说:“我看到赛琳娜和梅躲在房间里哭,费利希蒂包里装着安眠药,凯文也不愿意回家了,每个人都在强颜欢笑,她们都对我说赛伯会回来的,但她们都是在安慰我,她们自己也不敢确定...我不相信他就这么走了,天呐,我甚至没见到他最后一面!” “没事了,没事了,他会回来的,他亲口说的,我当时就在旁边。” 罗宾拍着凯瑟琳抽泣的后背,慢慢的舒缓着这丫头现在糟糕的情绪,显然,这一次的爆发并非是因为凯瑟琳无理取闹,只是因为赛伯的突然离开,给家里人造成了太大的压力,只是刚刚成年的凯瑟琳承受的压力是最大的,因为在罗宾离开哥谭之后,她就成了赛伯的第一继承人。 在赛伯不知道何时才能归来的时候,魔鬼帮的大小事务,自然要提交给她来处理,在这种落差之下,她很容易就会滋生出“赛伯可能回不来了”这种想法,然后就导致了现在的情况。 这很正常,任何一个人处于凯瑟琳的位置,都会有这样的压力。 在老爹离开之后,克里斯蒂安家族本来就是由四个孤儿组建起来的,这种特殊维系的感情让他们抱成一团,共同面对外界的一切,这种感情,甚至超越了血脉和亲情的羁绊,因此在失去之后,就会变得越发痛苦。 罗宾一边安慰着凯瑟琳,一边伸手拿起被她放在身边的一封信,他看了看落款,他低声问到: “这是赛伯给你的信?为什么不打开呢?” “那是查尔斯教授送过来的,赛伯在开战之前交给他的。” 凯瑟琳吸了吸鼻子,放开了罗宾,盘腿坐在床上,她看也不看那信,低声说:“我不看它,我要等到赛伯回来再打开它,我害怕上面会写着他有可能回不来了,如果他自己都对自己失去了信心,我又该怎么保证我的信心呢?” “好啦!哭的和小花猫一样。” 罗宾伸手刮了刮凯瑟琳的鼻子,然后将信封拿起来,低声说: “我们一起看吧,我相信,赛伯在预感到自己可能会离开的时候,他肯定会有很多话想对你说,我不认为把这些话遗忘在时间里是个好的选择,你要相信他...那我拆开了?” 罗宾看着小妹,后者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娇傲的说: “你念给我听!如果是说他可能回不来的话,你就别念了。” “好吧,好吧,傻丫头。” 罗宾有些哭笑不得,他伸手拆开了信封,从其中抽出了一张折叠的信纸,字数并不多,罗宾轻咳了一声,念到: “亲爱的凯瑟琳:” “在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踏上了一条前途未名的道路,如果有可能,我绝不会抛下你们孤身前行,你们是我的力量之源,是我的信心归处,但很遗憾,这世界上有很多我们不愿意做的事情,却是我们不得不去做的。” 罗宾停了停,看了一眼凯瑟琳,后者依然闭着眼睛,但手指已经收紧了,于是他继续念到: “很多时候,我都会在想,我对你,我对罗宾,我对孩子们是不是太自由,以至于你们总是一个接一个的离开我,去过自己的生活,且容我自私的想一想,如果我在乎的每个人都能陪在我身边,那么我宁愿放弃现在的一切,返回哥谭,去做个悠闲的酒吧老板...相信我,那是我能想到的,最美好的生活。” “但我又不能这么自私的决定你们的生活和命运,我深知,对于亲人最好的礼物,就是将一切选择生活的权力交给他们,我会在你们惹祸的时候出面处理麻烦,我会在你们幸福的时候分享你们的快乐,我会在你们沮丧的时候给你们信心,原谅我,我并不是一个非常会表达感情的人,也许有时候的我,会让你们觉得太过冷漠,但我只是想把我拥有的最好的一切给你们。” “我只是竭尽所能的为你们打造出一个最好的世界...也许我,无法归来...或者在我回来的时候,这个世界会沧海桑田,但我依然希望...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能继续幸福快乐的活下去,就假装我还在你们身边...” 读到这里的时候,凯瑟琳扭过头,泪水从她眼睛里不断流出来,而罗宾的眼角也有些湿润,他停了停,在寂静中,将最后一段话念完。 “凯瑟琳,罗宾可以自由的决定自己的未来,他已经踏上了一条正确的,伟大的道路,他不需要我为他担心太多,但是你...我的溺爱让你有了些不好的毛病,我总是舍不得指责你,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在孤独的哥谭陪着我的小丫头,你是我前半身黑暗生命里第一抹点燃的光芒...你照亮了我迷茫的未来。” “我希望你能成为你想要成为的那种人,这件事没有时间限制,你随时都可以开始,作为我最亲爱的妹妹,没人能够强迫你。” “你当然可以保持现状,你也可以开始改变,正如我所说,你的人生不该有限制。” “你可以消极,也可以积极,但我希望你能积极的过日子,不管我在,或者不在。” “我希望你能过一个你会感觉到骄傲,你会感觉到幸福的生活,要是你在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己过得并不好,我希望,你能有你自己的力量...为你自己再活一次!” “我亲爱的凯瑟琳,帮我照顾好赛琳娜,让她不要再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帮我照顾好梅,她理性的外表下,比任何人都要脆弱,帮我照顾好费利希蒂,让她离那该死的安眠药远一些,帮我照顾好凯文,让他毫无负担的过完这一生,最后,如果可以,帮我照顾好乌托邦...” “原谅我,我的妹妹,我将一个重的无法想象的负担留给了你...如果你不愿意承受,我不会怪你,你永远是我的骄傲,现在,我要去和那些该死的对手战斗了,祝我好远吧,最后...期待和你的再次相遇。” “爱你的哥哥,赛伯.霍克于天堂岛。” 罗宾念完了信,他长期锤炼的内心那种古井无波此时已经荡然无存,在赛伯的信中,一个和平时的他完全不同的细腻感情喷涌而出,他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着凯瑟琳,后者的脸上已经被泪水覆盖,她死死的咬着嘴唇,让自己倔强不再发出哭泣的声音。 一层层危险的空间能量在她身后不断的衍生,不断的消亡,只是顷刻间,这张属于少女的床榻,就被锋利的空间切得粉碎,在飘荡的黑暗中,她金色的头发四处飞舞,但罗宾并未出言制止这种危险的变化,他只是后退了一步,看着凯瑟琳的蜕变。 变种人的能力一旦固定就很难提升,但这并非决定性的,总有些天赋异禀的变种人,会在力量固化之后,实现二次觉醒,眼前的凯瑟琳,在极度的悲伤中,终于踏上了属于自己的路。 看着眼前这一幕,罗宾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心,他看着手里的信,又看了看凯瑟琳,这也许是赛伯一直想要看到的,他的小妹妹终于有了真正保护自己的能力,可惜,赛伯已经看不到了。 “去吧,凯瑟琳...成为你想要成为的那种人...” 10分钟之后,乌托邦世界新建的管理处,一身正装的弗瑞,郑贤和查尔斯教授坐在非常正式的场合里,在查尔斯教授身边,有个空出的位置,现在距离签署共同开发协议的时间,还有不到1分钟,但代表赛伯出席的代表,却始终没有出现。 “这算什么?” 弗瑞忍不住发了个牢骚:“赛伯将自己的权力交给一个小丫头,而小丫头伤心的时候,总会不顾一切,这真的是个正确的选择吗?” 郑贤没有说话,查尔斯教授有些尴尬,他低声说: “我相信凯瑟琳,我也相信赛伯的选择。” 话音刚落,背后的大门被推开,在神态冷漠的小魔鬼们的拱卫中,身穿黑色西装的凯瑟琳漫步走入会议室,她金色的长发直垂到脚跟,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中握着赛伯留下的艾德曼合金刀,这玩意曾经被赛伯送给斯塔克,在赛伯离开之后,斯塔克又将它送了回来。 不过最引人瞩目的,是凯瑟琳肩膀上蹲坐着的那个小狗一样的,长着黑色翅膀的迷你黑龙,活灵活现,好似活物一般,但在场的人可都是真正的人杰,他们一眼就能看出这小黑龙的本质...由超规格力量凝聚出的能量实体。 凯瑟琳二次觉醒之后的力量象征。 “我来了!” 凯瑟琳冷声说:“我代表我的哥哥赛伯而来,在签署协议之前,我要问一件事...你们准备怎么处理瓦坎达的灵魂宝石?” 弗瑞和郑贤对视了一眼,他轻声说:“发去瓦坎达的7条信息完全被无视,看上去他们并不打算加入人类文明的最后联合里...” 凯瑟琳坐在了椅子上,伸出手,谢尔盖为她送上签字笔,后者唰唰唰的在协议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凯瑟琳.安妮.霍克。” “那就毁了它!” 她扔下笔,看了一眼眼前的两位指挥官,双眼中闪耀的全是女王般的冷漠: “我们的时间很宝贵,没有时间浪费在软弱的外交措辞上,乌托邦三个军团共计13w人随时可以出动,灵魂宝石应该属于全人类,现在轮到你们选择了,先生们,加入,或者是...不加入?” 32.铭记-天堂岛之殇 “我从未想过,我的家园会以这样一种方式结束它千年的使命。” 戴安娜俯下身,捡起了这片破碎的岛屿地面上的一块石头,它上面还有被火焰焚烧融化的痕迹,在它的表面,是融入其中的刀剑碎片,就像是眼前这彻底毁掉的天堂岛一样,就连最普通的石头,也沾染上了战火的痕迹,战争,以一种如此鲜明的姿态,展现在了这位亚马逊公主的面前。 已经不再平静的海风吹过她的头发,将那柔滑的长发吹的飞起,但熟悉的海风中已经没有了熟悉的味道。 被创生之火焚烧之后,这片大海已经死了...没有生物,没有希望,只有混杂在其中数不胜数的异类生物和勇士们的英灵之躯,这片大海,是新世界,新时代的死海。 它是旧时代和新时代碰撞的牺牲品,它承载的意义,不管是对于神灵,还是对于犯人而言,都是如此的沉重。 “任何王权都没有永恒,我的女儿。” 在大病初愈的戴安娜身后,是她的母亲希波吕忒女王,虽然这位女王曾经强硬的表示自己不会离开自己的国家,但在真正看到这场战争的结局之后,在她内心中,她还是无比感谢赛伯的强硬,最少那强迫的驱离,给了她和她的国民活下去的希望。 而不是陪着天堂岛一起去死。 “听说你向乌托邦提交了移民申请?我的母后,在我记忆里,这可不是你会做出的选择。” 戴安娜回过头,看着自己的母亲,母女两人的关系其实并不好,尤其是在100年前,戴安娜跟着闯入天堂岛的人类飞行员特弗雷离开的那一晚,一道深沉的裂痕已经出现在了她们之间,但是在戴安娜返回天堂岛为她而战的时候,这裂痕就已经在弥补了。 听到女儿打趣的声音,女王陛下无奈的摇了摇头,从侍从手里接过红色的毛绒披风,盖在了自己女儿的身上,她有些痛心的看着戴安娜,在被阿瑞斯抽取了战争神力之后,戴安娜差点死去,虽然最后在医生和法师们的努力下活了过来,但也因此落下了病根。 亚马逊的女战神的身体如此如此虚弱过,而这种虚弱,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复原。 “我们的国民需要一块安身立命的土地,戴安娜,我们的文化,我们所坚持的一切,都和人类文明格格不入,尤其是在现在糟糕的情况下,除了乌托邦,没人会接纳我们,就连那些恶神们,也会因为我们所坚持的信仰而排挤我们...我虽不愿意,但我首先是一位女王,我不能以个人的喜好作为做决定的标准。” 希波吕忒女王伸手为自己的女儿将头发抚平,温柔的说: “你也亲自去看过乌托邦,你难道不觉得,在天堂岛毁掉之后,那里才是我们最好的归宿吗?” “你是说它远离战争,还是说它足够隐蔽呢?” 戴安娜摇了摇头,她回头凝视着眼前已经成为被死海淹没的小岛屿的天堂岛,她低声说: “不能再这样了,母后,我们不能再以古老的传统束缚国民,我们要走出去,我们要解开枷锁,我们要融入人类文明,彻底成为这个世界的一员,而不再是像过去一样,守着一座岛,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奥林匹斯的血脉并不卑微,也不低贱,我们不需要隐藏我们自己。” 这一席话让希波吕忒女王面色大变,她握着女儿肩膀的手都收紧了: “你让我们的国民融入人类?我们的数量是如此的稀少,一旦融入其中,连水花都溅不起来就会被彻底泯灭,到那个时候,谁还能记起奥林匹斯山的辉煌?谁还能传承那些真正的故事?这不是我们的传统,这是对于我们体内血脉的背叛!戴安娜!” “这种想法太危险了!” “但不融入只会让我们消亡的更快!母后,别告诉我你没看到族人们在墨西哥和其他人相处时候眼中闪过的羡慕...如果说在人类世界的100年让我学会了什么,那就是...” 戴安娜回头看着自己的母亲,毫不畏惧的和她对视,她轻声说: “人永远不能对抗自己,这是不会胜利的战争,你可以继续维持封锁,但你困不住族人们渴望自由的思想,思想是无法被杀死的,母后,时代变了...赛伯.霍克和古一大师的牺牲并非只是为这个世界赢得了希望,它同样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机会。” “与其继续封堵,最后在一场叛变中落败,我更希望我们的人民能作为拯救文明的一份子,加入这场千年的大变革里,真正为亚马逊赢得新世界的一席之地...” 她看着女王,她沉声说: “我是亚马逊的公主,母后,我最终将成为亚马逊的王,就如同您坚持了1000年的庇护,我也有属于我的责任,那是对的,我就必须去做!” “至于奥林匹斯的文明,它已经毁于时间,你和阿瑞斯一样,母后,你们都是沉浸在过去辉煌中的可怜人,听我说,已经是时候解开自己的枷锁了,您最少还能再活1000年!您余下的生命,不该再为了那个薄情寡义的神王变得孤寂而漫无生趣...” 她的双手抱住了自己的母亲,在她耳边低声说: “够了,已经够了...给自己自由吧。” 被戴安娜束缚住的女王只需要轻轻一挣,就可以挣脱女儿的怀抱,但最终,她的表情从失望,到愤怒,从愤怒到平静,最后又到一丝伤感,她叹了口气,将自己头顶的王冠取下来,放在了自己女儿的头上,她用一种非常感怀的目光看着戴安娜,她低声说: “我的女儿,终于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的追随者,还有了自己的声望,也许,你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女王...最少要比我合格的多。” “不,母后。” 戴安娜笑嘻嘻的放开自己的母亲,似乎这场王位更迭只是母女之间的游戏,但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其中是多么的凶险,不过好在,它总算是以一种平和的姿态落幕。 “再也不会有比你更伟大的女王了。” 放下了王冠的希波吕忒女王回头看着了无生机的大海,她突然开口说: “我的女儿,你和那个霸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 戴安娜楞了一下,下意识的说:“没有啊,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一起打过架,一起对抗过敌人,仅此而已。” “我不觉得普通朋友会冒着得罪一位神灵的危险跨越世界来救你...” 女王饶有所思的说:“你真的确定你们只是普通朋友吗?”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母后,他就是那样能让人放心的人。” 戴安娜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太多,但女王却眯起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你了解他?有多了解?” “好了!母亲!” 戴安娜突然加重了语气,她回过头,闭着眼睛:“你知道的,在这件事情上,我已经有了归属,特弗雷他一直...” “别拿那个凡人来做挡箭牌,我的女儿!” 女王打断了戴安娜的辩驳: “世人都以为你离开天堂岛是因为爱情,但唯有我知道,你从小就对这方束缚了你的岛屿非常的不满,就算没有那个卑劣的人类男人,你一样会寻找个机会偷偷溜走,他的到来,只是给了你追求自由的理由...爱情?别骗自己了,戴安娜,你和他之间从没有爱情,那只是好奇和友情,在这一方面...我比你更有发言权。” “你为什么会在遭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想起向他求救?为什么会觉得他可靠?为什么会因为我们谈论这件事情而如此的不理智?在你苏醒之后的第一个夜晚,为什么要独自一个人喝得烂醉,避开我们独自哭泣?” 女王叹了口气,她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你爱上他了,我可怜的女儿,你和我一样,承受着悲哀的宿命,爱上了一个不可能只属于一个女人的男人,爱上了一个领袖,你会为他担忧,会为他痛苦,会为他付出一切,祈求得到的,只是他偶尔的关注...我可怜的女儿,命运为什么要对你如此的苛刻...” “但我和他见面的次数甚至不超过10次...” 戴安娜握紧了双拳,她闭着眼睛,轻声说:“我依然坚信这不是爱情...我是亚马逊的女王了,我会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我的国民,和您一样,这个问题...我们不需要再讨论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破碎无垠,在阳光下闪耀着惨白而不详光芒的死海,她舒了口气,低声说: “让我们铭记他吧,那是一个真正的英雄,他做出了无人能做出的壮举。” “他是行走在路上的人,他被黑暗邪恶包围,它们憎恨他,它们害怕他,它们试图毁灭他和他保护的一切。” “他以铁血和强势带领弱者们穿过黑暗的世界,他保护他的人民,他保护我们的希望。” “对那些试图毒害他的人民的敌人,他总是怀着巨大的仇恨和无比的愤怒杀死他们。” “理所当然,当他举起复仇之剑的时候,他的兄弟和他的敌人将会知道,他就是赛伯.霍克...” 戴安娜的声音如同梦呓一样,在孤寂的海风中,用属于亚马逊风格的长诗念到: “他就是这个世界的霸王...这个时代,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勇敢的人了。” “世人应该铭记天堂岛发生一切...在昨天,太阳因为他而落下,在明天,太阳依旧会因为他而升起。” “在最终胜利到来的时候,他们应该呼唤赛伯的名,他们应该铭记他,服从他,感谢他,最后...奉他为王。” 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这片陨落的战场上闪动,戴安娜走上前,将手里的石块连同一束花放在了海边的石碑之下,在那里已经堆满了鲜花,那是其他人放在这里的,没人知道这些鲜花的主人是谁,但很显然,在这片已经彻底沦陷的大陆上,依然还有继续坚持,没有放弃希望的人。 而赛伯的所作所为,会像是悬挂于天空的阳光一样,不断地指引他们继续坚持,反抗,直到最后时刻的到来。 正如赛伯所说,在这个世界上,危险是确实存在的,它存在于每个人的身边,但面对危险时,恐惧,永远只是一种选择,它并非唯一。 一场伟大的战争已经结束,但传奇才刚刚开启,新的故事,还没结束呢...但在此时,让我们铭记天堂岛,铭记这里发生的一切。 1.海盗大冒险 海盗,这是非常古老的职业。 在船只被发明出来的时候,海盗就应运而生,他们的记载可以追溯到公元前十四世纪,不过那只是地球文明的记载,在茫茫群星之中,早在地球尚未诞生之前,海盗就已经纵横群星了。 当然,我们应该将其称为星际海盗,虽然他们往往自称为“破坏者”或者“星际猎人”,但说实话,再冠冕堂皇的自称,也改变不了他们行海盗恶事的事实,在任何有文明存在的星系里,星际海盗都是最让人头疼的治安问题。 要知道,在茫茫宇宙中,要精准的抓住一艘或者一支星际海盗舰队,在没有得到切实的情报之前,这几乎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它太广阔了,广阔到了随便那个犄角旮旯的无人星球,没准就藏匿着一群打家劫舍的星际海盗的巢穴。 而文明的发展都是相似的,即便是在高度发达的宇宙时代里,星际海盗同样是各种族人渣的大合集,他们中有来自低级文明的奴隶战士,也有来自高级文明的罪犯,当然更多的,是因为乱七八糟的原因而产生的诸多的宇宙流亡者,正如之前所说,宇宙如此宽广无垠,让这些流亡者的数目也成为了一个天文数字。 不管再怎么死,也总会有数量更多的,迫于生活而进入这一行的冒险者...只要宇宙之中的战争不断绝,他们就是杀不绝的。 “轰轰” 引擎的轰鸣声在这片黑暗星域响起,这并不稀奇,宇宙中99%的星群都是黑暗的,恒星的数目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而在黑暗之中,这艘庞大的,被涂膜的乱七八糟的飞船,就是唯一的光源。 它的体型巨大,从头到尾足有数百米,在背后那个涂膜的如狰狞人头一样的推进器后方,数百个能量栅格不断的时明时灭,推动着这庞然大物以极快的速度飞行,这家伙让黑暗精灵的坐舰,体长30多米的破天号,面对它的时候,都显得是如此的袖珍,但我敢肯定,这充满废土风格的玩意,肯定不是破天号的对手。 “啊!哈哈哈哈,来,为我们未来即将富有的小伙子们干杯!” 南银河区域最庞大的星际海盗群体之一就在这里,而在内部复杂的,肮脏的,杂乱的,显得并不舒适的舱室中,首领勇度,正在和自己的恶棍兄弟们开怀畅饮。 他们之中又和勇度一样的蓝皮肤外星人,也有红色皮肤的,由高个子,也有矮个子,有长鳞片的,也没有没长鳞片的,还有些挥舞着触须的...哦,最后这个是清理飞船用的机械臂,就算是荤素不忌的星际海盗,也很少有船长会接纳触手怪,这些家伙的生活习惯太恶心了,没几个人受得了。 “为了伟大的首领勇度干杯!” 一个矮胖子跳上桌子,挥舞着手里来自山达尔的最好的啤酒,在他的带动下,一群人渣们狂欢起舞。 而他们的首领,战无不胜的“星际猎人”勇度,被他们簇拥在中间,一手握着烤好的肉排,另一只手高举着啤酒,简直和地球文明的古老海盗,没什么区别。 当然,他们也不是时时刻刻都狂欢的,今天的狂欢只是因为自家老大接了个大单子,又有一批幸运儿会因此暴富,但不过一个周,他们就会以惊人的速度花光所有钱,然后告别那些各个种族的小娘们们,提着破破烂烂的武器再次加入这一行,最后死在某一次的冒险里。 从星际海盗诞生的那一刻,到现在,还没有几个从业者能摆脱这个悲哀的循环呢。 而勇度,这个狡诈又有足够力量的首领,他最成功的地方就在于,他比其他小船长多一丝慷慨,尽管只有一丝丝,但依然吸引了数不尽的亡命徒为他效力,这片星域所有的流亡者都知道,跟着勇度有机会发财,虽然送命的可能性更大,但这已经足够有吸引力了。 “好了好啦!伙计们,安静一下!” 勇度咬了口肉排,一边吃,一边用空掉的啤酒杯敲着桌子,大声喊到:“都安静,现在听我说!” “这一次的酬金,有10亿!嗝...” 勇度举起手指,高喊了一声:“我决定把这10亿给能够成功找到那个什么玩意的小伙子!全部都给,我一分不留!” “哦哦哦!勇度万岁!” 被啤酒刺激的已经没有多少思考能力的混蛋们齐声高呼,10亿星元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十辈子都赚不来的钱了,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勇度转手就赚了40亿,当然,他也不会将这事情说给所有人听,因为他知道,10亿就足够这群疯子为他卖命了! “那个星球叫什么来着?哦,对了,莫拉格!” 醉醺醺的首领从怀里取出一个定位器,放在眼前的桌子上,砰地一声,一颗土黄色星球的投影就出现在了那仪器上方,勇度接过其他人递过来的酒,喝了一口,然后大声说: “我提前说明白,那个星球是个垂死的行星,谁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毁掉,而且那里在克里帝国的腹地,咱们这艘大船是过不去的,只能做小号登陆艇潜过去,但就是因为这么危险,所以它才值大价钱!现在,有愿意参加这次冒险的小伙子,上前,接受信息,然后开船出发...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穿回来的好消息!” 这一席话说完,刚才还闹哄哄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别看星际海盗不怕死,但是他们绝对会尽力避免送死的任务,克里人残暴不堪,被他们抓住的最好结果就是被送到行星矿场挖矿,没人会冒这个险。 当然,勇度早就考虑到了这些,他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这群家伙迸发出莫大的勇气,他喝了口酒,脸上蓝色皮肤上的花纹都变得跳动起来,他猛地一拍桌子: “哦,对了!我忘记了一件事...” “砰” 一个银白色的金属箱子被他扔在了桌子上,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猛地将其掀起。 “哇!” 众人齐声发出惊叹,在眼前的箱子里,齐刷刷的放着整整一箱白色和黑色交织的星元,金属制作,每一块相当于1000元,这一堆,最少在1亿以上。 1亿元的数字和实物放在一起,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眼看着那些家伙眼中闪出了贪婪的光芒,勇度满意的笑了笑,他合上箱子,拍了拍: “这是定金...1亿5000万,为了保证公平,我们每次派一队人去...谁拿到那玩意,剩下的我一次性给齐!我的信用,在南银河里,还是足够坚挺的!” “好!我去!” 一个健壮的家伙挤开人群,这身上长满了鳞片,看上去就和牛头人差不多的大家伙喘着粗气,用一个小型的记录仪,将勇度的定位仪上的信息读取,然后就要伸手来拿箱子,却被勇度制止了。 “等下,小伙子,还要看看有没有其他竞争者!” “砰” 狂怒的牛头外星人一拳砸在眼前的桌子上,一个清晰的拳印出现在那里,他怒气冲冲看着其他人,大声吼道: “这个任务我佐拉德接了,谁要和我抢?” 众人纷纷后退,表示惹不起惹不起,这个种族是出了名的四肢发达而且做事不过脑子,谁知道这家伙愤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 眼看着没人站出来,勇度有些失望,他将箱子推了过去: “好吧,好吧,佐拉德,别让我失望。” 结果就在牛头人即将接到箱子的时候,从人群中又伸出了一只手,摁在了箱子上,下一刻,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家伙挤出人群,他穿着暗红色的皮衣,头发乱糟糟的,还留着精心打理的胡须,腰间别着两把枪,他一边灌着酒,一边说: “这个任务,我接了!” “奎尔!你在干什么!” 看到那个醉醺醺的年轻人站出来,勇度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愤怒,他拍着桌子吼叫着:“滚回去!别丢人现眼,奎尔,你喝多了!” “不,我没喝多!” 这家伙硬顶着脖子和勇度喊叫着:“我要接这个任务,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星爵...我才不会当个懦夫!” “你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偷和杂碎,仅此而已!把他拖下去!” 勇度一挥手,几个海盗就要走上前把这个年轻人拖走,但下一刻,人群却开始起哄: “不行!这不合规矩,老大,彼得接了任务,就有资格去完成它!” 一个声音高喊着:“你不能剥夺他赚钱的权力!” “对!让奎尔去!这个小杂碎没准会死在莫拉格上,这样我就可以尝尝地球人的滋味了!” 是的,没错...我们的星爵先生,是个地道的地球人,至于他是如何来到这艘星际海盗船上的,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总之,他现在的身份,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星际海盗,被任何文明抓住,就会被处死的那种,而且由于力量弱小,还被海盗们看不起,算是海盗里的末流。 不过这可能也是这艘船上,唯一几个靠脑子吃饭的家伙了。 在群人的起哄下,已经喝得烂醉如泥的彼得.杰森.奎尔如同一个英雄一样朝着其他人挥着手,嘴里还发出怪叫,而牛头人佐拉德大概也不认为奎尔会是个威胁,所以他坦然接受了自己的竞争对手,在众人的帮助下,两个人瓜分了那定金,最后在勇度阴冷的目光注视中,两艘涂装成一红一白的小型突击艇飞入太空,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恕我直言,老大...” 勇度最信任的副手,一个地球人长得很像,留着莫西干头发,双手带着黑色手套,打扮的非常废土风格的家伙在船长身后低声说: “你对奎尔的各种偏袒...已经让大伙很不满了,我们是海盗,我们是掠夺者,我们是破坏者,我们有行规,我们最看重公平,而你,正在破坏它,就因为奎尔...” “他是我们最重要的货物,克拉格林,当时还是个孩子的你可是和我一起接的委托,你比任何人都应该清楚这一点!” 勇度的投影照射在舷窗上,露出了他嘴里的那颗银色的牙齿,他头也不回的说:“他是我们最大的投资!” “真的是这样吗?勇度...我不得不说一句,你对他有种特殊的感情,这瞒不过我,你把他当成儿子和继承人了,对不对?你在做一件很冒险的事情,他真正的父亲有多么危险,我想不用我多说。” 克拉格林说完这句话,就默默的躲入了人群里,只留下脸色难看的勇度站在那里,许久不言。 而在外界的黑暗天穹之中,刚才还醉醺醺的如同醉鬼一样的星爵奎尔,坐在自己心爱的“米兰号”突击舰的操作室里,眼神清澈,哪里还有一丝喝醉的样子,他小心翼翼的从怀里取出一个上个世界80年代流行的磁带随身听,放在操作台上,将修理过很多次的耳机戴在了耳朵上。 按下播放键,一首首曾经风靡地球的劲歌金曲响起,在星海之上的日子是难熬的,从他踏入这千奇百怪的旅行开始,陪伴他的,就只有这唯一的纪念,来自他的家乡,寄托着他对于死去的母亲和永远不能再见的家人的永恒思念,也提醒他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是从何而来。 2.盗宝者 “嗡” 飞船引擎轻微震动,带着造型优雅而迅捷的米兰浩缓缓的落在了莫拉格星球的地表,在这艘如同展翅凤凰的红色战舰落下的那一刻,地面上被溅起了千万灰尘,这大概是这数万年以来,这颗废弃行星上迎来的第...恩,第二波或者是第三波访客了。 星爵在眼前的环境分析器上看着米兰号的计算主脑对于这颗星球的评估,他的脸色慢慢的难看了起来。 这颗星球的地质真的非常不稳定,任何稍大规模的能量反应,都足以彻底泯灭这颗星球的最后稳定,让它彻底解体,难怪勇度会愿意出10亿来征召勇士...这根本就是来送死的! 众所周知,海盗们找某一样东西的时候,可不会温情脉脉的去翻石头,他们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一炮炸开阻碍,拿到自己需要的宝物。 “哦,让我们向远在天国的佐拉德先生致敬...” 星爵装模作样的默哀了一瞬间,然后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行装,至于为什么要默哀,很简单,伟大的佐拉德先生是一位乐于助人的勇士,他帮助米兰号吸引了克里人星舰的注意,以牺牲自己作为代价,为躲在他身后的星爵先生打开了一条通往克里帝国腹地的道路。 虽然这并不是佐拉德的本意,但这样伟大的牺牲,难道不值得默哀片刻吗? “咔” 奎尔将一个类似于护颈一样的东西套在脖子上,摁了一下,伴随着机械的响动,一个黑色的头盔飞速罩在了他的脑袋上,这是奎尔自己设计的多功能头盔,带上它,就能在各种恶劣的环境中自由呼吸,还有多光谱的视觉收集装置,尽管那玩意看上去就像是和古老纳粹的放毒面具差不多,两个闪耀着红光的圆形护目镜足以吓哭任何小朋友。 因为地球人的身体素质比其他外星人要弱得多,所以奎尔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 “咔” 两把元素放射枪被他装进腰间的枪套里,然后是双脚上的火焰喷射器,这玩意能让他越过大部分障碍,在必要的时候,甚至能实现在宇宙中的短程飞行,当然还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些由奎尔亲手设计的玩意,就是他成为勇度团队里,顶级的侦察者和寻宝者的手段。 星际海盗,可不养闲人,尤其是他这种没有太多战斗力的,想要维生,可就困难太多了。 “米兰号,打开舱门!” 奎尔回头喊了一句,下一刻,红色凤凰状的飞船下舱室的大门打开,奎尔一步踏入了莫拉格星笼罩全球的酸雨风暴里。 “噗” 一只老鼠一样惊慌逃窜的血肉兽被他一脚踩成了马赛克,奎尔耸了耸肩,骂了一句这鬼天气,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白色的探照灯一样的东西,开始寻找起自己需要的信息了。 而在奎尔没有发现的背后,在酸液暴雨之下的黑色山石中,一双隐藏在白色斑点之下的眼睛,正用一种猎食者的目光,阴冷的打量着踏入了毁灭星球的奎尔,当然,它没有立刻行动,它还有理智,它还没忘记主人吩咐的事情,它尝试了很多次,甚至驱赶着大老鼠去送死,都没能打开那神殿的门,也许,眼前这个缺少警惕心而且异常弱小的人类...能帮到它! 于是在这场笼罩一个星球的酸雨风暴中,各怀鬼胎的一人一兽悄无声息的朝着星球中央的破损神庙前进。 “这是什么?” 在拐入走向神庙的山谷的时候,奎尔突然发现了脚下的残骸,那是一片闪耀着微弱电弧的金属碎片,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手腕上的金属仪器飞快的组成了一个金属镊子,将其夹了起来,触碰的那一刻,电弧跳动,奎尔将其放在眼前看了看。 “似乎是一把武器的残片?” 星爵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如果这方残破的星球里还有可以制作出金属武器的原始人,那么就意味着危险在逐步提高,虽然说出来很不好意思,但实际上却是,如果这里手持利刃的原始人超过10个,奎尔就要想办法逃命了。 他可不是武斗派... “得在事情变得更棘手之前解决掉它...” 奎尔左右看了看,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危险,但他内心已经有了中不太好的预感,他加快了脚步,只用了十分钟,就走到了山谷深处的神庙前方,他看着这座辉煌的明显不属于原始人能开凿出来的建筑物,他舒了口气,左右摸索着,找到了复杂的钥石开口。 可惜,在万年的时光中,这原本精密的结构,已经被腐蚀的差不多了,所以在几分钟之后,奎尔用手里的一只结构复杂,能自动运转的小金属棍,轻而易举的打开了大门,在大门洞开的那一刻,被尘封了万年的空气涌出神庙,甚至带起了一阵风声。 “呼...” 星爵在确定在这里的空气无害之后,他摘下了面甲,左右看了看,又将腰带上的随身听打开,让悠扬的音乐飘荡在耳中,踏着音乐的步伐,他暂时忘却了危险,踏着舞步,走入了这座远古时期,文明发达的克里人留下的神庙建筑里。 “这里唯一还在运行的能量源...恩,在地底?” 星爵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微型探测仪,他抓了抓下巴,看着周围墙壁上风化的那些远古壁画,他迅速嗅到了宝藏的味道,于是他又一次加快了速度,而在他身后更高处的阴影中,一抹黑影悄无声息的在石块中掠过,他依然没有能发现它。 “哇哦,瞧瞧星爵大人发现了什么!” 在从一处破洞直接跳入地下之后,奎尔看着眼前那个经历了千万年的时间,依然还在运转的能量保存炉,他兴奋的搓了搓手,几乎用肉眼就可以直接看到,在那蓝色的能量栅格之内,一个银灰色镂空花纹的金属圆球,正在缓缓的旋转。 这玩意和勇度给出来的图片消息几乎完全一样,奎尔以多年的探宝经验,可以肯定,这玩意就是他要找的东西! “宇宙灵球!” 奎尔深呼吸了一次,他从背后取出一个对金属有强大吸引力的玩意,一边搬弄着,一边絮絮叨叨的说: “勇度是个白痴,他以为我真的会相信这玩意只值10亿?这玩意最少在30亿以上,有了这笔钱,我就可以脱离那个混账的地盘,当个体面的星球探险家,而不是成为一个随便入境都会被抓住处以死刑的星际海盗...我可不想死在哪一次突然袭击里。” “我...我还要回地球呢!” 奎尔抬头看了一眼那还在运转的能量保存炉,他抹了抹下巴,后退两步,打开了脚下那个装置,强大的吸引力将那银灰色的宇宙灵球一点一点的从能量栅格中吸出来,就像是引诱老鼠跑出洞穴一样,不到10秒钟。 “砰” 宇宙灵球被吸纳在了那超大号的磁铁上,奎尔兴奋的将它捡起来,就像是握住了自己的生命和未来一样,但还没等他把这宝物握在手里暖热乎,一道黑影就呼的一声,从天而降,狠狠的砸在了奎尔的面前。 那是个全身覆盖着细碎的黑色鳞片,肌肉贲张,双爪锋利如刀的人形怪物,在他的脑袋上分布着恶心的白色斑点,在最大快的斑点之下,是一双消狭小而恶毒的眼睛,嘴巴里长满了层次不齐的利齿,最要命的是那红色的,如蛇信一样,沾满了粘液的舌头吐出嘴巴之外。 “谢特!异型!” “砰” 这怪物在出现的时间,就让奎尔下意识的抽出元素发射枪,一枪就轰了过去,但是在足以融化钢铁的光芒闪耀之后,他绝望的看到,那怪物被洞穿的鳞片之下,伤口已经开始疯狂愈合。 “嗷嗷嗷!” 毒液发出了一声痛苦而疯狂的嘶鸣,它的双爪挥起,朝着眼前被吓坏了的奎尔的脖子砍了下来,这一爪子咬死抓中,奎尔有10条命都死定了,不过这家伙的运气是真的好...就在爪子落在奎尔身体表面的那一刻,三道重武器的火光从背后传来,越过奎尔的身体,砸在了眼前的毒液身上,将它的身体抛飞了出去。 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高大战士手提着能量炮冲入了遗迹中,领头的那个黑甲武士高声喊到: “放下你手里的东西,那宝物属于伟大的指控者罗南!” 逃过一命的星爵回头看了一眼,眼睛就缩紧了,那些士兵的打扮,一看就是这片星域里臭名昭著的克里帝国士兵的装甲,这前后夹击让星爵大感头疼,但下一刻,被击倒的毒液从地上爬起来,扬天就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鸣。 “唰唰唰唰” 四周都响起了野兽们奔跑的声音,克里帝国的士兵猛地抬起头,结果就看到了神殿上方的岩石上,趴着的十几个和毒液差不多,但明显比它小一号的黑色怪物,都有狰狞的利爪和庞大的身躯,简直就像是真正的屠杀武器。 “嗷嗷嗷!” 毒液嘶吼着,下一刻,它分裂出的这些寄生体齐刷刷的从头顶跳下来,冲入了那些不可一世的克里帝国士兵的群体里,大杀特杀,星爵则趁着这个机会,抱着宇宙灵球就冲出了神殿之外,而毒液蛮横的撕裂了拦路的士兵的身躯,撞碎墙壁,跟着冲了出去,然后是撤退的克里人。 三拨人在这废弃行星的酸雨风暴中疯狂逃跑,追赶,在脚步火箭靴的帮助下,兔子一样的星爵跑的飞快,就连全速奔驰的毒液都追不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带着宝物逃走的混蛋冲入已经悬浮在空中的米兰号的传送光芒中,在引擎的轰鸣下,在星爵死里逃生的狂笑声中,米兰化为一道红色的闪电,彻底消失在昏暗的空域中。 失去了猎物的毒液愤怒的转过头,将自己的愤怒倾泻在了身后的克里人士兵身上,不过就在它和它的子嗣大杀特杀的时候,一个庞大的意志突然出现,让沉浸在杀戮中的毒液顷刻间停下了动作,和它的子嗣们一起,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太吵了...” 一个声音从酸雨中传了出来,剩下的几个克里人士兵以为得救了,但就在他们跑出包围圈的下一刻,一道璀璨的幽蓝色长矛刺穿暴雨,将其中一个的躯体洞穿,下一刻,幽蓝色的火焰在原地爆开,将剩下的士兵完全卷入其中,只是顷刻间,他们的身躯,连同他们的武器,就一起在烈焰中化为了灰烬。 就连漫天飞舞的酸雨,都在这种灼热火焰的燃烧中,被蒸发着停止了片刻。 一个身影在雨中慢慢前行,他所到之处,湿润的地面变得干燥,所有的水分在顷刻间被蒸发,他走到了毒液眼前,看了自己的宠物一眼,摇了摇头,然后朝着它伸出手。 “回来吧...有你,我才完整...” “咕噜咕噜” 毒液庞大的躯体在这一刻飞速的干瘪了下来,它重新化为一团流动的黑色流质,跳入了赛伯手臂上,只是顷刻间,一身熟悉的休闲西装以及一件黑色的风衣出现在了他的身体上,在重新回归的顷刻间,毒液也将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通过精神链接告诉给了赛伯。 片刻之后,他低下头,从地面上捡起了星爵在百忙之中丢弃的通讯器,他看了这玩意一眼,涌动着蓝色火焰的眼睛眯了起来,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没事...没关系,只要它确实存在,就可以了。” 哇,眯眯眼笑的,都是怪物啊! 3.星域追杀 “嗡” 一艘古怪的克里帝国突击飞船破开空间,出现在了前往南银河的星域中,这艘船在出现的瞬间,就被刚刚结束了战争,还没有从警惕中放松下来的克里军人们发现了。 “前方战舰通名!汇报坐标以及目的地!” 克里星的语言在稍稍变形的飞船内部的通讯器里响起,盘着腿坐在驾驶舱里,双手离开键盘的赛伯一脸懵逼,显然,他听不懂这些语言,所以,他根本没有停船的打算。 被点燃的雪茄在他指缝之间燃烧,浓郁的烟气将这符合克里人驾驶习惯,却不符合地球人审美观的黑暗驾驶舱渲染的烟雾缭绕,在这种烟气的四溢中,他感觉到了一种孤独,远在无数光年之外,孤身一人,在完全陌生的星域里航行,就像是无根的浮萍一样。 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糟糕到了赛伯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待在黑暗里,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乘坐的克里人战舰依然在以飞快的速度前进,面对前方星球哨位的示警,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前方战舰注意!立刻停船!接受检查!否则将进行攻击!” 又一声变得急促的声音打扰了赛伯的沉思,这让他心情非常不好,一挥手,一道蓝色火焰缠绕在了通讯器上,将它彻底烧毁。 “真好...终于安静了。” 赛伯惬意的靠在了驾驶座上,打算趁着航行的时间小睡一会,他是被登陆莫拉格星的克里人的炮击惊醒的,身体的复原已经结束,但精神还是稍有些疲惫,这对于现在他庞大的灵魂来说并不算什么大问题,休憩一会就好了。 但是在战舰之外,那颗驻有克里帝国边防军的星球哨岗上,在连续2次通讯没有得到回答,而且这艘来历不明,外表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战舰依然在加速前进的情况下,他们果断的派出了两艘突击舰。 克里人文明的整体作风就相当蛮横,你不能指望一群蛮横的人太有礼貌,两艘稍小型的突击舰载满了武器,在黑暗的星域里划过两道绚丽的轨迹,在靠近这艘古怪飞船的时候,就同样果断的发动了袭击。 “嗖嗖嗖嗖” 四只黑色的穿刺飞弹在加速器的带动下,以超快的速度朝着赛伯的战舰飞了过来,但就在它们接触到战舰的前一刻,赛伯的手指点在了战舰的操作台上。 “魔化!” “轰” 战舰表面的蓝色火焰在这一刻疯狂的涌动起来,炙热的高温在顷刻间就将四枚飞弹完全吞没,将它们的形体融化,连带着内部的高爆炸药都在火焰的翻滚中被泯灭,在两艘突击舰驾驶员目瞪口呆的注视中,眼前这艘破破烂烂的战舰,在这一刻就像是从沉睡中复苏的机械生命。 “咔咔咔” 在晦涩的金属碰撞声中,它的舰体前方凹陷,前凸,在金属涌动中,变成了一张狞笑的恶魔脸,而两侧的推进器在火焰绽放中转了180°的圈,在一系列完全不符合钢铁造物运动规律的变化中,两只金属的爪子耸立开来,就像是一头只有上半身和双臂的恶魔,在炙热火焰的衬托下,在群星之中放声狂笑。 赛伯不会驾驶战舰,他对于这些高科技的玩意完全不感冒,但他也不需要学会驾驶,在恶灵骑士的魔化之下,他赋予了它基础的意识,以至于这艘战舰完全可以自己驾驶自己... 而目前这种“二段变身”的形态,则是以大幅度减弱战舰使用寿命而强行进入的战斗姿态,这一战打完之后,这艘巨大部分部件已经被损坏的不像样子的战舰,也就完全报废了,但在报废之前,它绝对会疯狂的为赛伯斩杀挡在眼前的任何对手。 “这是什么!” “我们遭遇了金属类生命体宇宙生物的袭击!极其类似赛博坦人!请求支援!...不!!” “轰” 环绕着这苏醒的金属怪物飞行的第一艘突击舰刚刚向地面指挥中心发回遇袭消息,就看到那怪物举起熊熊燃烧着蓝色火焰的金属双臂,一左一右朝着它狠狠抓了过来。 克里人的驾驶员加速躲过了第一击,但迎面就看到了照亮他眼眸的蓝色烈焰,他绝望的在通讯频道发出了最后的哀嚎,紧接着,这艘突击舰就在第二击的火焰翻滚中被彻底淹没,随后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就像是点亮黑暗星空的一抹火炬。 同伴的遭遇让第二艘突击舰的驾驶员下意识的拉动操作杆,转身就朝着岗哨飞了回去,这样的钢铁怪物,只有岗哨里的超大型对空连射炮才能对付,他驾驶的小型突击舰,很可能连它的魔化装甲都无法刺穿。 但在他身后,那活过来的战舰张开金属魔鬼面孔的大嘴巴,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下一刻,横跨星际的蓝色火柱从它嘴里喷出来,就像是一道歼星炮发射时的光柱,将那逃亡的飞船精准的笼罩在其中。 克里帝国的战争兵器连1秒钟都没能坚持过去,就在火柱消散的那一刻,化为被彻底融化的宇宙垃圾,在原地打着转。 “地面上似乎有个基地...” 赛伯瞅了瞅舷窗之外的星球,他摩挲着下巴想了想,闭上眼睛,随口说道: “过去,毁了它!然后抓几个俘虏回来...” 魔化的恶魔战舰咔咔笑着,双手肘之后的推进器疯狂运作,而在赛伯身后的黑暗中,一黑一白两个人影悄无声息的退出战舰之外,作为赛伯的灵魂契约的另一方,他们可以免疫杀神之火那让人绝望的温度和杀伤力,这两个家伙站在这完全魔化的战舰头顶两侧,看着下方慌成一团的克里人基地。 “喂,我说,你有没有感觉,老大这一次苏醒之后,变得...恩,变得冷酷了很多?” 在连续吃掉了三个地狱大君的身体之后,西姆终于有了化身为人的可能,不过他参考的模板稍微有问题,出现在大天狗身边的,是个光头的黑皮肤大汉,大眼睛,方方正正的毫无特色的脸,身高三米多,精赤着上身,肌肉贲张,下半身穿着龙鳞的战甲和战靴,就像是传统的野蛮人一样。 他抱着双臂看着下方正在进行反击的克里人基地,若有所思的说: “他愈来愈像是地狱里传说的那些灭世大魔王了,足够强大,足够残忍,足够冷漠,最关键的是,他杀人的时候还喜欢笑...” 在他身边,还是穿着白色长袍,手持铁笛和羽扇,翩翩若仙的大天狗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从他长袍上越发复杂诡异的图案和他背后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坚韧的黑色羽翼来看,他同样在赛伯的进化中,汲取到了足够的好处。 而面对同伴对于主人的评价,他轻摇着羽扇,低声说: “背后议论高位者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而且在我看来,这才是一位霸者应有的姿态,别说废话了,干活吧!” “嗡” 一声轻响,体长近40米的黑色魔龙拍打着遮天蔽日的双翼绕过了蓝色的金属恶魔,朝着下方的克里人基地如流星一样俯冲了下去。 “嗷” 在它狰狞脑袋的摇摆着,膨胀的地狱魔火如毁灭光柱一样横扫过边际哨岗,将暴露在星际之外的所有一切统统点燃,下方的克里人战士在指挥官的命令下,疯狂的用光速的高射炮攻击着入侵者,但那些光点砸在西姆新生的鳞片上,却连破防都做不到。 这可是吞吃了三个地狱大君之后才长出来的新鳞片,它的坚固的程度,早已经突破天际了。 魔龙肆虐只是攻击的第一波,在它身后,太空中从未有过的狂风在这一刻吹拂起来,第一秒只是吹动那些身穿黑色作战装甲的克里士兵的披风,第二秒就骤然加重,将他们的身体从原地卷起,第三秒,吹蚀一切的风刃加身,在风暴散去的时候,天空中失去生命的破烂躯体如雨一样砸下来,在火焰中被彻底焚烧殆尽。 “哐” 魔化的战舰终于登陆,这金属的恶魔嘎嘎笑着喷出灼热的火柱,将最后还在坚持的克里人军队尽数淹没,在做完了这一次攻击之后,这战舰发出了最后的悲鸣,它的双臂撑在地面上,早已经因为能量翻滚而破碎的引擎彻底停止了运转。 魔化并非毫无代价,它会严重消耗金属造物的使用寿命,尤其是赛伯这种粗暴简单的魔化,说实话,它能从莫拉格星坚持到这里,已经足以说明克里帝国过硬的军事科技了。 “砰” 赛伯落在轻微重力的基地地面上,在他眼前,整个基地都在熊熊燃烧,这种嘈杂的环境让赛伯有些不喜,他伸出手,轻轻一挥,眼前的所有火焰骤然熄灭,仿佛它们从未出现过。 他站在原地等待,1分钟之后,西姆抓着这基地里最后的三个幸存者来到了赛伯身边,他甩着手将这三个幸运的克里人扔在了赛伯脚下,然后束手站在了一边。 “你是谁!” 狼狈的克里帝国边境岗哨的指挥官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赛伯,他涩声问到:“我们似乎没有恩怨?你为什么要摧毁这里!” 声音低沉而悲痛,充满了一种走投无路和被逼到绝路的疯狂绝望。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鸟用,因为赛伯根本听不懂他的声音,他也懒得去听懂,他朝着这个指挥官伸出手,带着黑色手套的手心里,毒液咕嘟咕嘟的翻滚着,最后分裂出了一团黑色的液体,从赛伯手心跳到了这克里人指挥官的身体上。 “啊啊!滚开!滚开!怪物!” 指挥官拼命挣扎着想要甩开身上的黑色液体,但在他身后,恶棍西姆毫无怜悯的一拳砸在他的脑后,让他眩晕着倒在了地上,让毒液的寄生过程变得更顺利,而剩下的两个小兵也没能逃过被毒液寄生的下场,在破解了赛伯基因里的某些力量之后,毒液的寄生性变得非常强,在莫拉格星球上,它就可以分裂出十几个衍生体,而对于这些衍生体的控制,则是精神思维的绝对控制权。 就像是一个加强版的蜂巢一样,毒液可以赋予衍生寄生体超强的力量速度和身体素质,但代价就是,除非意志非常坚定,否则他们就只能沦为毒液的奴隶。 这是一种非常邪恶的能力,但对于现在人生地不熟的赛伯来说,却是非常好用的能力。 他冷眼旁观着毒液的寄生体在三个克里人的身躯上不断蔓延,乃至最终将他们的身体完全吞没,就像是被死灵法术唤起的僵尸一样,以一种扭曲的姿态站起来,但这动作很快就变得柔顺而自然,三个毒液怪物顺从的半跪在了赛伯眼前,低下了他们原本高傲的脑袋,卑微的如同失去自我的仆从一样。 “真丑...” 赛伯看着这三个克里人脑袋上那恶心的白色斑点和层次不齐的利齿,他摇了摇头:“把他们变得顺眼一些...” “唰” 话音刚落,三个克里人仆从脸上的鳞片就开始涌动,片刻之后,一副仿照赛伯曾经的扭曲鬼面一样的,代表着恶魔的黑色面甲覆盖了他们的面孔,看上去更加阴郁和晦暗,但却让赛伯很满意。 “啪” 赛伯将手里的通讯器扔在了他们脚下,低声说:“能找到这玩意的信号源吗?” 曾经的克里人指挥官,现在的仆从一号将那东西从地面上捡起,稍微看了看,就朝着赛伯点了点头,用有些古怪的英语回答到: “可以!主人,这很简单...” “很好!” 赛伯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准备一艘还能用的船,我们去找这些小偷...好好聊一聊。” 4.海盗团的末日 “佐拉德死了。” 在勇度的老巢飞船中,在船长室里,这星际海盗团的副手克拉格林先生正在向勇度汇报事情的进展,我们的勇度先生正在吃饭,从山达尔买来的高档肉排,水果以及美味的汤摆满了桌子,这是作为船长的优待,在勇度能让他们赚到钱的时候,就没人会对这种享用有意见。 “根据他最后发回来的消息来看,他的飞船被克里人发现了,现在可能尸骨无存。” 克拉格林轻声说:“奎尔还没有发回消息,我们也不能知道他是不是成功到达了莫拉格星。” “哼,在那小子和佐拉德一起站出来的,我就知道他有什么歪主意。” 勇度拿起一颗拳头大的浆果,一边吃,一边不屑的说: “佐拉德那样脑子里都是肌肉的家伙只能给奎尔当靶子,在他死的时候,那小子肯定已经突破了克里人的防线,他是我手下最好的探宝者,他能拿到那东西,我无比确定这一点!” “但你觉得,他会把东西拿回来给你吗?” 大副玩味的说:“我倒是觉得,他更可能拿着拿东西私自跑到山达尔去换钱,那家伙脑子里想的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把奎德他们都派出去,放在了山达尔附近的原因。” 勇度嘿嘿笑着,拿起一颗浆果扔给了克拉格林: “别担心,从莫拉格到山达尔只有一条安全的航路,如果他真的出现了,奎德自然会抓住他的,而且如果他这一次真的做了错事,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勇度靠在了自己的椅子上,舒了口气: “你上次说的那些,我考虑过了,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真的吗?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勇度,骗我很容易。” 克拉格林上下颠着浆果,最后将它放在嘴边,一边吃,一边往外走: “骗你自己却很难。” “呼...” 吃完了午餐的船长挥了挥手,挥舞着机械触手的机器人走上前,飞快的将餐盘和周围的狼藉打扫干净,他站起身,站在这艘战舰的指挥台前,他看着窗外致郁黑暗的天穹,一种柔软的心思在勇度心里涌动,但很快,另一股残忍的心思就占据了上风。 他在这片银河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才有了现在的基业,很难说,他会不会为了一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地球年轻人,就亲手毁掉这一切。 不过说真的,留给勇度忧思的时间并不多,就在他离开操作台,准备去船舱里休息一会的时候,就在他踏出舱门的下一刻,这艘庞大的废土风格的战舰,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在这一刻差点把勇度掀翻在了地上,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海盗,勇度立刻意识到了事情不妙。 因为就在刚才的摇晃中,他清晰的听到了在战舰甲板上传来的爆炸声。 袭击! 有人在袭击他们! “啊,什么样的狗杂种敢来进攻勇度!” 一声咆哮在舱室中响起,紧接着,怒气冲冲的船长大步冲入了舰桥,在那里,船上有头有脸的家伙们都已经进入了自己在的位置上,这群只知道喝酒唱歌的星际海盗们,在袭击发生的那一刻,就完成了成为战士的转变...勇度的海盗团能称霸整个南银河,靠的可不只是勇度的慷慨和这艘大型战舰的威慑。 他麾下,同样有一群敢打敢杀的老海盗,在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和新星军团最无畏的士兵们一样勇敢。 “是谁!是谁在朝我们开炮!” 勇度坐在舰长的座位上,他的座位飞速的拉升,提升到了空中,在这狭小的舱室里,合理利用空间,才能让指挥变得更轻松,勇度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而面对他的嘶吼询问,大副高声回答到: “是克里人!他们在空间跳跃结束之后,就朝我们发动了炮击!” “那么来的是谁?” 勇度的眼睛眯了起来:“是边防军?还是罗南的突击部队!” “呃,是边防军的军舰编号,但是...” 克拉格林的眼神显得有些混乱,他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说:“但是只有一艘船,我以为我看错了,但我反复确认了好几次,确实不是一整只联合舰队或者是一支精锐的突击舰队,只有一艘船!” 说话间,战场投影在这些海盗们面前打开,在蓝色的荧光投影中,一艘孤零零的黑色战舰矗立在勇度的大型海盗战舰的前方,相比这数百米长的庞然大物,对面的攻击者显得如此的袖珍,它的全长甚至不到这艘船的三分之一。 “他们的炮击甚至没有击穿我们的装甲...” 火炮长有些不可思议的回答说:“这是自然的,因为我们眼前的,并不是一艘突击舰,它是一艘运兵船,它的防御火炮口径小的可怜...见鬼,他们疯了吗?还是说,这玩意是一艘诱饵?” 面色阴沉的勇度没有立刻回答,他扭头看着大副,喊到: “侦测周围空间...范围,10光年!” “是!” 克拉格林的双手飞快的在复杂的操作仪器上跳动,在一分钟之后,他汇报说:“搜索结束,没有!周围风平浪静,除非他们的空间科技突然发生了大革新...10光年,一个空间畸变点都没有!” 船长的表情这才平静了下来,他摩挲着下巴,那双时不时闪过红色光芒的眼睛里跳出一抹寒芒: “那还等什么?击沉这艘张牙舞爪的小丑!如果它认为它舰身上的克里帝国的标志就能让我胆寒的话,那么它打错算盘了!” “等离子火炮瞄准它!把它给我送进星舰墓场里!” “嗡嗡” 在这艘庞大的废土飞船的两侧,两个巨大的火箭状的玩意缓缓的探出脑袋,在它们前方,红色的光芒快速闪耀着,在内部能量引擎的舞动下,一层又一层灼热的等离子烈焰被勾勒出来,在外部能量探针的运动下,两个庞大的,闪耀的赤红色等离子能量团出现,就像是这艘大飞船的两个握紧的拳头。 在勇度的咆哮声中,这两个巨大的能量团朝着前方数千公里之外孤零零的克里帝国的运兵船砸了出去,脱离炮口的那一刻,速度极慢,就像是在水中运动的水母,但是在脱离飞船本身的能量场之后,速度徒然加快,两道太阳一样的光芒穿越空间,在背后拉出了绚丽的光带。 那是毁灭即将到来的最后一抹余晖。 “主人,我们要进行紧急闪避了!等离子火炮的高温会顷刻间摧毁我们的防御,这艘船本就不是用来打突击战的!” 仆从一号紧张的操纵着运兵船,正打算朝着下方飞速转移,但下一刻,他的动作被硬生生制止,安稳的坐在舰长椅子上的赛伯抬起头,看着那两道飞速接近的赤红色的等离子烈焰球,他伸出左手,五根手指平伸着放在眼前: “看看这熟悉的火焰,点燃自我,照亮黑暗...就像是灯塔一样。” 眼看着火焰球距离运兵船越来越近,一号仆从的身体都开始颤抖,这是来自本能的恐惧,就连毒液的寄生都无法改变这活动,但赛伯并不慌张,他眼中蓝色的光芒一闪,平伸的手指在这一刻握成拳头。 “但只要是火焰!就得服从于我!” “嗡” 两团混杂着毁灭气息的能量球在这一刻就像是碰撞到了无形的壁垒,整个从中心停止,外围的能量就像是摊开的饼子一样,一层层覆盖在了这艘运兵船的表面,那场面绚丽至极,就像是有一层厚重的能量壁垒挡住了这一次攻击,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运兵船,是不看可能配置这种大功率能量发生器的。 “这艘见鬼的船有问题!” 惊讶的光芒在勇度眼中跳起,他下意识的怒吼出声:“战斗还没结束呢!” 在勇度的咆哮声响起的同一时间,赛伯握紧的拳头在空中缓缓流转,连带着眼前覆盖黑暗空间的高能级的等离子烈焰也开始跟着缓缓旋转,就像是一层在黑暗星域里展开的大漩涡。 在他手指分开的那一刻,旋转的等离子火焰分散开,在运兵船的周围,飞快的重组了上百道狰狞,庞大的烈焰龙枪,各个方向延伸的枪头齐刷刷的对准了勇度的战舰,后者的目光在这一刻收紧。 一种从未有过的危险感知跳入他的脑海,压迫他的神经,迫使他高声喊到: “撑起能量护盾!能级最高!” “打开空间虫洞!准备战略转移!” “嗡” 蔚蓝色如海洋一样的光晕在废土战舰表面飞快的撑起来,在战舰四周的17个能量发生器也飞快的运作,一个庞大的空间畸变点正在勾勒,只需要几分钟,这艘战舰就可以跳出这已经变得极度危险的区域。 他们只是星际海盗,他们不是星际伞兵,面对来路不明,能力诡异的强敌,他们的第一反应,永远是躲避,而非正面参战。 “他们要跑了,主人!” 一直监控周围空间的仆从二号出言提醒,结果反被抱着肩膀的西姆嘲笑了一番: “愚蠢!主人看中的猎物,从来都跑不掉!” “别叫我主人,听起来怪怪的。” 赛伯摇了摇头,手指指向前方,在顷刻间,数百只燃烧的烈焰龙枪划过黑暗的星际,就像是一场夹带着毁灭和风暴的流星雨一样,从各个方向,朝着正在准备逃跑的勇度海盗团刺了过去。 龙枪拉出的幻影在空中组成了绚丽的光带,就像是横跨黑暗的彩虹。 “叫我赛伯!” 赛伯的手指放在了指挥椅的扶手上,他眯起眼睛,蓝色的火焰在这一刻覆盖了这艘运兵船的表面,让表面的钢铁飞速的改变形体,赋予了它短暂而真切的意识。 “或者叫我...霸王!” “嗡” 短短几秒钟,一艘黑色的雪茄状运兵船的形态被彻底扭曲成了一把细长的利剑,又像是燃烧着蓝色火焰的长枪,在背后,四个推进器被放在了一起,在赛伯的意识加持下,破碎的引擎在顷刻间将所有的能量都灌注到了推进器之内,让这艘细长的船的速度在顷刻间就达到了极限。 “轰轰轰” 废土飞船承受着烈焰龙枪风暴的疯狂进攻,克拉格林紧盯着眼前的能量护盾的残余,高声汇报着情况: “能量护盾减弱中!剩余能量80%!50%!20%!7%!” “砰” 最后一支龙枪的火焰砸在已经变得极其微弱的蓝色光晕护盾的表面,将其砸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烈焰,但大副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还好!我们挺过去了!” 但在他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了一把星际中的出鞘利刃,仿佛不饮鲜血誓不还的疯狂,在舷窗之外,那飞速朝着这艘船冲过来的,那燃烧着蓝色火焰的利剑型飞船,克拉格林和勇度的目光在这一刻紧缩到了极点。 “不!” “轰!” 灼热锋利的撞角轻而易举的摧毁了最后残余的能量护盾,然后如同切入黄油的热餐刀一样,以自毁的代价,将自身彻底刺入了勇度的战舰之内,远远看去,就像是被一只黑色利剑从中央刺穿的钢铁野兽。 那些在破口迸发出的火焰和光弧,就是这头野兽流下的鲜血和它苟延残喘的呻吟。 赛伯的第一次太空追袭战...突击阶段以一个标准的咸鱼突刺完美落幕...呃,大概是完美吧。 5.谁惹下的大麻烦? “呃” 勇度艰难的从一团糟的舰桥上爬起来,在刚才的可怕撞击中,他整个人都被从指挥椅上扔了出来,他的脑袋砸在地面上,感觉似乎脑子里的共生机械都被砸的暂时失去了作用,他抬起头,眼前的舰桥操作台都因为能量倒灌满是跳动的火星和电弧。 头顶上的投影灯也一闪一灭,显然,这艘他耗费了巨资打造的战舰,已经进入了大破状态,这要运到南银河的地下维修站,估计得花很大一笔钱才能修好。 当然,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克拉格林,你这老狗,你还活着吗?” 勇度揉着脑袋从一片狼藉的地面上爬起来,他扶着已经因为引擎被洞穿而彻底关机的指挥台,左右看了看,他的火炮长的脑袋和身体分家了,这个从一开始就跟着勇度的异星勇士,以一种很不体面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海盗生涯,而在另一边,他的二副的手指不小心撞到了断裂的能量导管,只剩下了一副焦黑的骨架还在冒着黑烟。 “啊,我还活着!见鬼,我的手...” 克拉格林的左手以一种不正常的方式扭曲着,他虚弱的靠在墙角,身上还压着三个倒下来的椅子,勇度走上前,把他从地面上拉起来,两个人跌跌撞撞的走出舰桥。 在外部,这艘被彻底洞穿了引擎,彻底揉在一起的飞船已经从运行轨道上脱离,正在缓缓的失去反重力力场,它开始失重盘旋,正在一点一点的被下方的荒芜星球的重力捕获,如果在这么下去,这艘失去了动力的飞船,迟早会变成悬浮于这星球之外的太空垃圾。 “人呢?” 勇度激活了临时的通讯频道,高声喊到:“人都死到哪去了!” “首领!我们在机舱里!快来,突击舰完好无损,我们可以坐着这些小宝贝们飞出去!大船已经没救了!” 勇度和克拉格林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沉重,但他们还是快步走向内部机舱,对于星际海盗而言,自己的命永远是最珍贵的,一切都是身外之物,即便是少了这艘船,勇度海盗团只要还存在,就依然是这方星域的一霸。 “那玩意到底是什么?” 勇度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应急通道中,他扛着克拉格林一边走,一边问到:“它还能自我变换外形,还有那种冲击力,是克里帝国的秘密武器吗?” “不,不是!” 克拉格林有气无力的说:“我曾经在南银河的一次消遣里,听人说过,在银河另一端,有种神秘的机械生物,他们自称为赛博坦,他们的身体就是钢铁的巨人,但可以自由的变换外形,赛博坦人的世界已经毁于内战,据说其中有些激进派沦为了宇宙罪犯...我们可能只是运气不好,遇到了一个伪装成克里战舰的疯子。” 说着话,他的目光透过旁边的舷窗,看向战舰内部,在那里,在废土飞船的中央引擎中,那黑色利剑型的飞船直刺入其中,前方的钢铁扭曲着,那覆盖体表的神秘蓝色火焰已经彻底熄灭,而在它表面还有光弧和火焰在跳动,显然是已经完全毁掉了。 “疯子?不!” 勇度面色阴沉的摇了摇头:“我早就不相信巧合了,克拉格林,我的小兄弟,我严重怀疑,这是克里人的阴谋...在山达尔的时候,我听说了,指控者罗南最近在找某样东西,我怀疑,他和我们找的是同一样东西!” “你是说,奎尔从罗南手里抢走了那个灵球,所以我们才遭到了他的袭击?” 克拉格林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抿了抿嘴: “那接下来我们就要赶紧去山达尔,只要拿到那笔钱,我们就还能再买一艘新的战舰,比这艘更大,更豪华的那种!” “恩,说的不错!” 勇度扶着克拉格林走进了电梯里,他沉声说:“所以找到奎尔,我们就相当于有了一切,那个混小子!他给我们引来了大麻烦!” “但这是好事...” 两个心思鬼祟的家伙非常有道理的分析出了一大堆,但如果他们知道真相,估计眼泪都会流下来了,远在数万光年之外的指控者罗南,正在满心愉悦的虐杀着山达尔流亡者,也是莫名其妙的背了个锅,但没关系,很快,很快他们就会知道真相了。 “快来!首领!你的坐舰已经准备好了!” 整个飞船的所有人渣们都聚集在这艘大船的内部停机仓里,星际海盗们打家劫舍肯定不会每次都用这艘废土大船,实际上,这艘大船的角色很复杂,它是海盗们的家,开趴体的场所,卫生间,就餐室以及唯一可以放下心休息的大本营,最后它还是一艘运兵船。 是的,数以百计的小型突击舰就被放置在这艘大船的停机仓里,这些突击舰的型号和星爵奎尔的米兰诺号差不多,每一艘可以乘坐5-6个人,这些火力十足,动作迅速,而且很不容易被发现的小型战舰,才是星际海盗们的最爱和他们的真正武器。 当然,和他们糟糕的品味一些,这些本来很好看很威武的小玩意们,也被涂成了乱七八糟的颜色和涂装,一看就是一群杂牌军。 “走吧走吧!” 勇度亲自坐上了自己的私掠舰的驾驶台,作为一个成名已久的老海盗,他绝对是这片星域里最好的驾驶员之一,他晦气的在通讯频道里喊到: “我们先去鲁尔星补充弹药燃料,然后直飞山达尔外围小行星带...在那里集合!” 这位狡猾的领袖在之前和船员们的交流里,已经发现了一些不太妙的征兆,于是他干脆孤注一掷: “放心吧,这艘老家伙毁了,没关系!我已经在帕尔斯星系定制了一艘火力更猛,配置更豪华的大家伙...只要完成这一单,我们就可以有个新家了,介于这一次糟糕的运气...单子完成之后,每个人都能拿到10万星元的分红!你们这些吸血鬼渣滓,最好别打什么歪脑筋!” “哦哦!勇度万岁!” “首领万岁!” 通讯频道里传来了人渣们的欢呼声,也有几个心思阴沉的家伙默默的关掉了已经瞄准了勇度坐舰的武器系统...是的,人心浮动的时候,往往就是改朝换代的时候,谁又愿意一辈子当个小弟呢? 伟大勇度的追随者xx,远没有伟大的xx听上去更威风,不是吗? 勇度就像是个手艺高明的驯兽师,一手握鞭子,一手握糖果,缺一不可。 不过就在眼前的停机仓的舱门打开的那一刻,欢呼声却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眼前,在舱室之外,苍白的光芒照耀中,6个身影排成一排,正站在那里,就挡在这数百艘突击舰的前方。 “我说...我才刚来,你们就要走了吗?” 赛伯双手拄着自己的战争权杖,他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花花绿绿涂装的那些突击舰,一抹不屑在他眼中一闪而逝: “就这么着急...去送死吗?” 尽管只是低声言语,但那声音却无比清晰的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渣海盗的脑海里,而在他身后,仆从123号双手持有克里帝国制式的重武器,那种可以轻易摧毁任何小型飞行器的多管机炮,这玩意一般都是被放在战机或者战车上的庞然大物,但现在,这些被毒液改造过的鬼面怪物,却可以轻松双持,在他们身后背着巨大的弹药箱,6支炮管封锁了眼前的空间。 而在赛伯身边,蛮横的西姆粗鲁的朝地面啐了一口,腐蚀性的口水将地面的钢铁腐蚀的呲呲作响,大天狗优雅的摇着羽扇,腾起的火焰和狂风将舱室唯一的出口彻底封锁。 赛伯说的是英语,按理说,这些外星人是不应该听得懂的,但实际上,由于有奎尔的存在,这些人或多或少都能听懂一些,随后,突然爆发的嘲笑声将眼前的6个人彻底淹没。 “哈哈哈,这傻蛋以为自己是谁?” “他居然妄想用身体来对抗战舰!” “打死他!他也是个恶心的地球佬!” “我们终于可以尝尝地球人的滋味啦!” 这些混杂着各星球方言的胡言秽语有很多都是赛伯不能理解的,但没关系,仅仅是从语境都能听出来这些混蛋们在说什么,赛伯的表情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如果仅仅用污言秽语就能让他勃然大怒的话,那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反倒是粗鲁的西姆最先受不了了。 在最前方的两艘突击舰的火炮开始旋转的那一刻,西姆咆哮一声,整个人向前踏出一步,魔龙形态完全适用,在火焰链条的子弹发射出来的瞬间,他的大爪子一左一右挥舞着,将三艘突击舰彻底抓碎,将它们扔向天空,那些形态各异的外星人狂呼着,然后被西姆叼在嘴里。 “咔擦咔擦” 骨头撕裂,血肉横飞的咀嚼在这一刻让所有的海盗们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头体长40多米的庞然大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火炮,子弹,飞弹,所有的毁灭性武器朝着西姆涌动,魔龙不屑的将嘴里的血肉咽下去,张开嘴,更炽烈的地狱魔火将眼前的一切都吞没了。 不过这些东西好歹都是外星科技,也没有那么不堪一击,灼热的火焰只是摧毁了不到五分之一,其他的突击舰飞快的升空,准备强行突破赛伯身后的火焰和风暴的封锁,但大天狗手中的羽扇向外一摇,散乱冰冷的空气被驱使着倒灌进了那些推动引擎的内部,只是十几秒钟之后,眼前被困在狭小空间中的突击舰就一个接一个的熄火,砸在地面上。 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混蛋们,则被仆从123号挨个点名,他们被毒液赋予的强横力量,让他们足以支撑起这种炮管足有人体粗细的重火力双持射击,而在这种无处躲避的空间中,被这样的重型速射炮击中的下场,只有一个... “好了!够了!” 一个声音在突如其来的火焰爆炸地狱中响起,赛伯睁开了微闭的眼睛,看到了正从突击舰里走出来的勇度,这个家伙的照片他见过,就在仆从1号调出关于奎尔的信息之后,勇度被标志为他的老板和他的监护人。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蓝皮肤,脑袋上有红色机械的家伙,就是那个小偷的抚养者。 “我们投降!” 勇度站在距离赛伯只有十几米的地方,他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响起:“够了!不要做毫无意义的伤亡,我的兄弟们,这显然是我们无法对抗的强敌!” “放下武器,投降吧!” 他看着赛伯,赛伯也看着他,后者的双手缓缓的在身前向外拉开,就像是在做着投降的姿势,他的身体向后停止,腰间隐藏的东西也在这一刻暴露在了赛伯眼前。 那像是一个黑色的箭袋,但其中只有一支箭,而且利箭的箭羽也不是羽毛,更像是一种能量聚合体,散发着红色的光芒。 “咻!” 勇度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杀意,他嘴里迸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声响,就像是吹口哨一样,腰间的那只金色的箭飞快的弹出来,伴随着口哨声变得急促,它就像是真正飞射出来的箭矢一样,以超快的速度朝着赛伯的心脏冲了过去,赛伯看的很清楚,在这金色利箭的顶端,同样闪耀着红色的光芒,锋利无匹,甚至切开了空间。 这应该就是勇度的杀手锏...足以洞穿星舰甲板的暗杀神器,来自他古老猎人文明的最高科技结晶。 在勇度人生的前几十年里,从未有人能躲开这小玩意的致命一击,他认为,眼前这个怪物,也一样! 在从小被父母卖给奴隶贩子,直到他亲手宰了那个可能会吃掉他的混蛋之后,就再没人从能从他手里夺走他的自由,神...也不能! 但是.... “当啷” 锋利无比的利箭撞在了赛伯的胸口,艰难的撕开了毒液变得坚韧的防御,但却撞在了赛伯的皮肤上,再也无法寸进。 他低头看着这在自己胸口飞速旋转,甚至迸发出了火星的金色利箭,又抬起头,看着勇度,嘴角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所以...你打算用这种玩具,来杀我?” 6.呼叫星爵 勇度的箭并不简单,那是他和他遥远的文明的最后联系。 勇度这个外表不起眼的海盗团长来自一个尚武的宇宙文明,他们自称为群星之间的猎人,他们哪怕在太空时代,所使用的武器,也是最古老的箭矢,但是在古老的外表之下,那箭矢却锋利的可以杀掉任何敌人。 而吹箭,则是他们使用的武器之一,勇度的吹箭,也是他从小被卖给星际奴隶贩子的时候,从母星上带走的最后一件物品,也是他最强大的武器。 可惜,他选错了对手。 “砰” 勇度的身体被砸在了冰冷坚硬的甲板上,他脸上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带着残忍笑容的西姆走上前,活动着双拳,看着在鲜血中试图爬起来的勇度,飞起一脚,踹在了这刺杀者的腰部,将他整个人踹飞,砸在了背后的墙壁上,又狼狈的滚落在了地上。 “你不是他们的首领吗?” 西姆指着旁边那些被用狂风锁链锁起来坐在地上的人渣们,他朝着勇度大声喊到: “你不是他们中最能打的吗?给我站起来,混蛋!朝我进攻,别藏着掖着,让我看看你的力量,否则我就一个接一个的掐死他们!” 勇度扭过头,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眼睛里,看着那些哭喊着求饶的手下,他咬了咬牙,用颤抖的双臂撑起身体,但就在起身的瞬间,西姆冲上前,一个上勾拳,将好不容易站稳的勇度再次砸飞到空中,这一次他砸在地面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呸!软蛋!” 西姆松开拳头,后退了一步,用一种标准的恶棍表情看着趴在地上艰难呼吸的勇度,他似乎很欣赏这种垂死挣扎。 “我说,霸王只是让你拷问他,没让你打死他...” 安静的坐在一边浏览着飞船日志的大天狗出言提醒道:“你要是杀了他,霸王会很不高兴...别给自己惹麻烦,西姆,我们的麻烦够多了。” “切” 西姆哼了一声,但还是放过了可怜的勇度,他揉着手腕走到那些囚犯眼前,随手提起一个看上去很能打的家伙,将他扔进了两个人的角斗场里,大天狗解开了这家伙身上的狂风锁链,于是,西姆又有了个新对手。 “老大在休息,在他睡醒的时候,我们得拿出一些有价值的消息,才能取悦他。拜你们死硬的首领所赐,现在轮到你了,倒霉蛋。” 西姆活动着双拳,在昏暗的灯光下,他黑色的大光头上闪过了一丝残忍的光芒: “所以,你是选择自己说,还是让我用拳头教你说?” “我...我...” 这个被新挑选出来的家伙显然不如勇度的骨头那么硬,他看着眼前3米多高,凶神恶煞的西姆,他吓得腿都在发软,但还没等他说话,西姆就冲上来,一拳砸在他肚子上,这个长着鳞片,看上去像是个狠角色的家伙在这一击之下,整个人抱着肚子,飞快的跪在了西姆脚下,惨叫着: “我说,我说!” “那个混小子是地球人彼得.杰森.奎尔,他自己给自己起了个绰号叫星爵,是我们在20年前在地球上捕获的一个小孩,他是首领最喜欢的坏小子,他把他当儿子看,就是他拿走了宇宙灵球,但是他现在不在这里...他跑了,他去了...啊啊啊!” 这个家伙惨叫着将一切都说了出来,在他身边,烂泥一样的勇度不知道那里来的力量,猛地从地面上冲出来,掐住了这家伙脖子,像是一头狼一样嚎叫着: “混蛋!全说了我们就没价值了!我们都会死!你会害死所有人!你这混蛋!!” “见鬼!真有不怕死的!” 西姆走上前,就要一脚踹开勇度,但在这一刻,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好了,西姆...你太暴力了,这样不好,真的。” “噔,噔,噔” 下楼的脚步声在楼梯里响起,鞋子和钢铁的碰撞声就像是鼓点一样,一声一声的砸在这些被捆起来的人渣们的心头,有些胆小的飞快的低下头,全身都开始瑟瑟发抖,他们知道,他们的最终审判,要来了。 尽管每一个星际海盗在入行之前,都会有无数老前辈告诉他们,如果不幸被星球防卫军或者是死敌抓住,自我了断永远是最好的结束痛苦的方法,但说实话,很难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尤其是在还能看到希望的情况下。 贪生怕死,可不只是人类的思维,外星人同样逃不开这个圈。 “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亲爱的大海盗勇度先生呢。” 穿着睡衣的赛伯漫步从最干净的那个舱室里走出来,他坐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假装装饰品的毒液飞快的跳到赛伯肩膀上,一套衣服凝聚成形,赛伯伸手从檀木扇子里拿出一盒雪茄,放在一边,拿起一根叼在嘴里,蓝色的火焰跳在雪茄顶端,恰到好处的点燃了这玩意。 “呋...” 在昏暗的上方光芒中,赛伯吐了口烟圈,他对那个跪在地上的家伙勾了勾手指,后者就像是逃跑一样,飞速的脱离了勇度的攻击,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跑到了赛伯眼前,他看着这个眼神里满是平静的地球人,他咽了咽口水,单膝跪在地上,乞求到: “我什么都说,大人,求你放过我!偷你东西的是奎尔,不是我们,我们是无辜的。” “哦,瞧瞧这位多会说话啊...” 赛伯哈哈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懂得为其他人求情...但也许你们不认识我,这没关系,你们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你们只需要知道,我想要的答案,其实不需要你们用嘴说出来。” “来,伙计,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这意志不坚定的家伙抬起头,就看到了赛伯那双眸里点燃的,幽蓝色的火焰灰烬十字,下一刻,他的身体开始熊熊燃烧,只是顷刻之间,一堆毫无意义的灰烬,就出现在了赛伯脚下,然后被大天狗周身存在的轻风吹散。 这可怕的一幕就像是一个大号的禁音术降临在了舱室之中,这一刻,这些囚徒的呼吸都停止了,勇度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作为见多识广的星际猎人,他预感到,今天,他可能真正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麻烦...一个毫无疑问会送命的麻烦。 “说真的,我很少遇到灵魂会燃烧的如此剧烈。” 赛伯重新将雪茄放在嘴里,片刻后吐出了一口烟圈:“看来你们还真是无恶不作啊,不过很可惜,这位先生显然知道的也不多...那就让我们有请下一个朋友来接受考验吧。” “友情提示!” 赛伯轻声说:“只有完全没做过坏事的人,才能从这审判的烈焰里逃生,在这个过程中,你们脑海中的一切秘密都会被我看的一清二楚!” “这简直是谋杀!” 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下一刻,赛伯满意的打了个响指: “终于有人猜到我的目的了!真聪明,是的我根本不关心你们会不会说谎骗我,因为我根本不会相信你们说出的哪怕一个标点符号,你把这称之为屠杀,毫无问题!反正一群星际海盗的死活,也没人会关心,不是吗?” “漫长的旅行让人厌恶,我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 他站起身,从嘴角取下雪茄,他看着那群紧紧闭着眼睛的囚徒们,他低声说: “有谁反对这个娱乐项目吗?” 他等了几秒钟,没人说话,于是赛伯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没人反对,那么就此通过...来吧,先生吧,谁来做第一个?” 当然没有人会自告奋勇,于是赛伯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对西姆说: “我记得刚才打架的时候,有个人说要吃了我,他想要尝尝地球人的味道来着...去把那个家伙找出来!” 西姆顿时就带着残忍的笑容,走入了人群之中,那个可怜的倒霉蛋已经被孤立了,很容易就能抓出来,那是个大胖子,看上去总喜欢暴饮暴食,面目狰狞,脑袋长角,他被拖死狗一样从人群中拖了出来,扔在了赛伯脚下,后者厌恶的捂着鼻子,沉声说: “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不爱洗澡的先生,地球人可都是涂满剧毒的,如果你去吃,你很可能会被毒死,当然,我觉得你应该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眼中闪过古怪的光芒,但就在这个胖乎乎的家伙灵魂即将被引燃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好了...够了,你叫霸王,对吧...” 擦拭着嘴巴的勇度扶着墙壁,从地面上爬起来,他随时都可能倒下,但这一刻,这个海盗团的团长,确实在场唯一一个骨头够硬的家伙,他看着赛伯,狼狈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 “我帮你找回宇宙灵球...结束这该死的游戏吧。” “嗡” 赛伯脚下的胖子惨叫着开始熊熊燃烧,在他让所有人静若寒蝉的哀嚎声中,赛伯抬起头,看着勇度: “好啊...现在就联系他,让他把东西送回来,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千万别错过。” 片刻之后,一个远程投影在赛伯眼前打开,勇度坐在椅子上,等待着通讯接通,另一边,已经到达山达尔星的星爵奎尔摸出了腰间的通话器,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满脸的厌恶,但最终还是接通了通话键,下一刻,鼻青脸肿的勇度的形象出现在了奎尔面前,把他吓了一跳。 “哇哦!” 奎尔惊呼了一声:“你干什么去了?去和宇宙暴龙打了一架吗?等等...你身后那是什么?他们为什么都被捆起来了,你们被抓住了?” “好了,奎尔,废话少说!” 勇度有气无力的说:“快把宇宙灵球拿回来,有个我们惹不起的家伙就待在这里,我们的命在你手里了。” “emmmm” 奎尔抓了抓下巴上精心修缮的胡须,他看了一眼前方不远处的“委托者”的工作小屋,他想了想,对勇度说: “那你们等一等哈,我马上就回去。” 说完,他就要挂掉通讯,但勇度知道这混蛋的性格,他高声喊到: “这一次不是开玩笑,奎尔!快回来!否则我们死定了!” “哦,那不是更好嘛!我终于可以自由了!” 奎尔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一种欠揍的气质,在生死重压之下的勇度也爆发了,他抓着屏幕高喊着: “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从地球带出来的!是谁救了你,我的同伴想吃掉你,他们从没尝过地球人的味道,是我阻止了他们,我把你养大的!” “但见鬼的正常人根本不会想着吃人!你的同伴都是怪胎!” 奎尔也爆发了:“别老拿这件事说来说去!你从地球抓走我,被迫让我离开我的亲人!我还要感谢你?去死吧!勇度,等你死了,我在每年的今天会去悼念你的。” “嘿!嘿!” 赛伯推开了勇度,站在了投影面前,他看着投影上那个分外年轻,还有些小帅的同胞,他低声说: “如你所见,我也是个地球人...我不想参合到你们的家庭矛盾里,但你手里的灵球是属于我的,把它那回来还给我,同胞,我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还给你?” 奎尔被气笑了,他认真的对赛伯说:“这东西最少值40亿星元,而因为你一句话我就得扔掉这些钱?你以为你是谁?” “不不不,奎尔先生!” 赛伯并没有生气,他轻咳了一声,轻声回答说:“我并不认为同胞之谊会比得上真金白银,但我要劝你….你手里的东西可比你想的更有价值...它值你的一条命。” 赛伯的表情冷漠了下来: “我给你2天的时间,如果我还看不到它...” “那我会亲自去找你的...” 7.坑了爹的倒霉混蛋 说实话,在挂掉通讯之前,有那么一瞬间,奎尔确实犹豫了一下。 看着勇度那张鼻青脸肿的脸,以及那个挟持者眼神里闪耀的阴冷光芒,似乎并不是在看玩笑,这种犹豫伴随着他不断走向委托者的小屋,而变得逐渐浓重了起来。 奎尔在6岁的时候,被勇度一伙人从地球上挟持,那时候他刚刚失去自己的母亲,本就处于极度的伤心和绝望中,而在连续3次迁跃远离太阳系之后,奎尔的人生就以另一种轨迹展开了。 勇度对他算不上好,教他各种生存技能,然后逼他去各个星球偷东西,那时候勇度的的海盗团还算不上特大型的,日子也过得很糟糕,经常会被各个文明的舰队追的满银河跑,在奎尔最害怕的时候,勇度总是扔给他武器,还威胁他,要是哭出来,就把他丢给大胖子帕克恰克。 恩,就是那个号称要尝一尝地球人味道,然后被赛伯烧成了灰的倒霉鬼。 在奎尔心中,勇度是个很复杂的人设,他残忍,他狡诈,他把他当成工具,但在必要的时候,他总是会保护他,尽管更多的时候,两个人的交流总是恶声恶气的。 但奎尔依然没忘记,即便是在最难熬的时候,勇度也没有扔下自己... “切!” 奎尔恶狠狠的甩了甩拳头:“大不了用20亿去换你们的命!老子还能留下10亿,但如果他出价太高,勇度,就只能祝你一路走好了。” 直到现在,单纯的星爵还觉得,这是一起可以用钱解决的问题... 另一边,看着奎尔主动挂掉了通讯,勇度的表情变得难看了起来,而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双燃烧的双眸。 “看来你已经没有太多用处了,勇度先生。” 赛伯低声说:“我现在迫切的需要一些资料,在场的人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了。” “等...” 勇度后退了一步,但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强大到无以复加的精神力尖刺就刺入了他的外星大脑里,有那么一瞬间,勇度甚至认为自己面对的是一整颗行星那么庞大的灵魂,这让他根本没有抵抗能力,只是短短一瞬间,就被赛伯入侵了灵魂。 “嗡” 在这个读取的过程中,时间对于意识来说失去了意义,哪怕外界的时间可能只过去了1秒钟,但是对于灵魂都在摇曳颤抖的勇度来说,这个时间仿佛过去了一百年一样漫长,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感觉到了实质性的火焰在舔舐他罪恶的灵魂,只需要轻轻一撩,就可以将他焚烧殆尽,但最终,这火焰却缓缓熄灭。 “呼...呼...” 在赛伯停下了记忆读取的那一刻,勇度就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一样,全身瘫软着跪在了地上,那种和死亡以及极致的泯灭擦身而过的经历太糟糕了,没人愿意经历第二次。 赛伯蹲下身,伸出手,用冰冷的金色手甲将勇度的脑袋抬了起来,他看着眼前这个星际海盗的首领,他沉声说: “你曾经接触过凤凰碎片?” “凤凰?碎片?” 勇度的大脑一片混乱,但面对赛伯的询问,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在十几年前,我为一位黑市的收集者寻找过这种东西,我们在另一个星系里找到了一个土著神,杀了它之后,我们得到了白色的碎片,那是一笔好买卖...” “很好!” 赛伯的左手翻动着,三样东西扔在了勇度面前,那是一把艾德曼合金短刀,一团毒液寄生体,以及一块闪耀着紫色光泽的灵魂石。 “勇度.乌冬塔,你被雇佣了,我留下你卑微性命的唯一原因也正在此...去帮我尽可能多的寻找凤凰碎片,你可以选择拒绝,我给你自杀的机会,但就算你死了,你畸形的灵魂依然会为我所用。” 赛伯打了个响指,具现化的幽蓝色火焰如线条一样在他身后飞速流转,很快就组成了一个幽蓝色的火焰王座,正好接住他落下的身体,他靠在灼热的王座上,翘着腿,看着眼前的勇度: “或者你可以选择反抗,我的仆从毒液的寄生体会抹掉你的所有反抗意识,变成最忠诚于我的宇宙佣兵。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服从,握紧眼前的灵魂石,我会给你你完成任务需要的力量。” 他伸手拿出一根从顶部断裂的长枪,从那闪耀着千万电弧的表面来看,这赫然就是在之前那一战里,被他斩断的审判之枪冈格尼尔的残骸,他用它点着地面,加重了语气。 “我是个慷慨的人,我对自己的兄弟非常好,现在我把选择权放在你手里...” 赛伯眼中跳动着玩味的笑容: “让我看看你会选择什么。” 他挥了挥手,看着勇度的西姆后退了一步,将自由还给了这个星际海盗头子,后者擦了擦鼻孔里流出的鲜血,他看了一眼赛伯,后者眼中满是笑容,他又看了看自己那些被俘的兄弟,他深吸了一口气,先拿起了匕首,入手沉重,他伸出手指,摸了摸这匕首的锋刃,只是轻轻的碰触,就将他的皮肤划开。 “好锋利的武器...” 说着话,他将其顺手插进了自己的箭袋里,好像这玩意本来就是他的东西,然后他又拿起毒液分裂出的寄生体,放在手中看了看,摇了摇头: “危险的寄生生物。” 最后,他将灵魂石捏起来,放在灯光下看了看,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中,他能清晰的看到被封印在灵魂石中咆哮的深渊蛛魔领主疯狂挣扎的灵魂。 “看上去像是某种巫术体系的产物。” 这个星际海盗头子站起身,他看着赛伯,鼻青脸肿的脸上闪过一丝被逼无奈,他沉声说: “众所周知,我们这些人是很贪婪的...所以,我都要!” “咔擦” 灵魂石被捏碎,在众目睽睽之下,紫色的灵魂一点一点的逸散出来,就像是飞散的蒲公英一样,将勇度的身体包围起来,很快,它们连成一片,在灵魂的狂乱嘶吼中,勇度的身体被抬向天空。 “啊啊啊啊!” 这个过程比他想象的更痛苦一万倍,再不使用契约卷轴的情况下,两个灵魂的融合必然是以吞噬和攻击作为主要手段的,这个过程的痛苦会被无限放大,灵魂总是敏感的,而勇度那种痛入骨髓得的惨叫声让整个舱室中的其他囚徒瑟瑟发抖,但对于西姆和大天狗来说,这种场面,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尽管赛伯很多次表示,在魔鬼帮发展壮大之后,就不能再多用恶魔契约了,这种汲取恶魔之力作战的方法虽然简单快速,短时间就能拥有一支战斗力极强的军团,但后遗症太大,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宿主的性格总会朝着恶魔那一侧偏移,总有一天,他们会陷入无尽的战争狂热里彻底无法自拔。 就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瘾君子一样。 但拜托,现在是在距离地球数亿万光年之外的无法地带,面对的是一群无恶不作的星际海盗,谁还会去关心手段的善恶呢? 在赛伯饶有兴趣的注视中,时间过得飞快,3分钟之后,紫色的灵魂风暴缓缓停息,一个全身覆盖着紫色鳞片的庞大怪物就像是力竭一样,趴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片刻之后,在那些囚犯们瑟瑟发抖的注视中,一双紫色的骨翼在他们眼前猛然打开。 得到了新力量的勇度从地面上爬了起来,他伸出狰狞的爪子,将自己头顶上已经毫无用处的金属共生体抽了出来,扔在了脚下,在他的额头上,十二只邪恶的蜘蛛复眼看上去让人触目惊心,他原本的双眸已经彻底变成了暗红色。 他活动着身体,适应着新的力量,然后伸手放在了手边的毒液寄生体上,下一刻,那黑色的圆球滚动着趴在了他手臂上,飞快的覆盖他的全身,为他编织出了一件坚韧而又美观的黑色骷髅战甲。 “我...活过来了!” 墨绿色的魔火在他双爪上缠绕着,一种暴虐的气质如风暴般横扫过整个已经坠落在荒芜星球上的舱室,他还没办法完美的控制它,但没关系,他有足够的时间去适应。 “自己去挑人吧,带上你最信任的兄弟...” 赛伯头也不抬的扔出一张金色的战弓,被恶魔化的勇度接在手里,他低声说: “在我处理完山达尔的事情之后,我要看到最少两颗凤凰碎片,别让我失望,勇度,我给你了最好的武器,最好的盔甲,最好的力量,还有最大的自由,如果这些还只能换来失败的话,那就证明...你卑微生命的意义,不过如此!” “嗡” 勇度拨了拨这战弓的弓弦,他身上的火焰骤然消失,重回原本的蓝皮肤外星人的姿态,他将战弓背负在身后,左手放在胸口,对赛伯做了个他们星球的礼节,他轻声说: “真巧,我也很讨厌那玩意...赛伯先生,等我的好消息吧。” 15分钟之后,一艘改变了涂装,全身涂成晦暗黑色的突击舰飞出了荒芜的星球,朝着无垠的宇宙急速前进。 在突击舰的舱室里,开船的克拉格林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说真的,在刚才看到勇度被灵魂风暴吞噬的那一刻,他真的有种冲出来拼命的冲动,不过还好,现在看上去,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在前进了。 “勇度,我说,你真的要去找那个什么碎片吗?” 他压低了声音:“我觉得我们趁这个机会逃跑更好!” 这话刚说出来,覆盖在他身体表面的黑色战甲突然延伸出了两只锋利的尖锥,死死的顶住了克拉格林的脖子,只需要轻轻一刺,就会彻底带走这个油滑海盗的小命。 “好啦好啦!我只是在开玩笑!见鬼!你这恶魔的战甲!” 大副惊呼着求饶,几秒钟之后,那锋利的骨质尖锥才慢慢的消失,在他身后,用短刀修建着木质箭矢的勇度突然开口说: “不!这一次我们不逃!” 他将修缮好的箭矢放在眼前,虽然只是木质的,但被削的极其锋利的箭头,依然有取人性命的能力,他反手取下背后的金色战弓,放在手里拉开,这玩意是阿瑞斯自爆之后留下的少数战利品之一,也确实是现在的赛伯能拿出来的最好的武器。 勇度没有奥林匹斯神力,不可能像阿瑞斯一样,直接用它射出无影能量箭,但在他将削好的木箭搭在弓弦上的时候,这把弓还是飞速的将一层墨绿色的光芒覆盖在了木箭的顶端,为它附上了最邪恶的剧毒,触者尽死。 在勇度原本的家乡,在他们身为星际猎人的传统里,只有那些真正证明了自己的勇士,才有资格佩戴战弓,勇度一直用吹箭,就是因为他很难找到合适的武器,但现在,他感觉到手里的长弓是如此的狰狞,如此的适合他,就像是被赋予了武器,准备出征的勇士一样。 这多少让勇度有些感怀,不过这并不是他接受赛伯雇佣的原因。 “嗡” 木箭撞在舱室尽头的靶子上,将那钢铁的靶子撞得四分五裂,前星际海盗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克拉格林,还记得奎尔的父亲吗?那个杀死了自己所有孩子,一直在群星中追捕我们的怪物,现在我们不用怕他了。” “嘿嘿,我们找到了另一个怪物!” 开飞船的克拉格林楞了一下,然后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勇度,真有你的!我居然没想到这一层!你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坏种!不过说真的,奎尔那边,他这一次可是坑了我们所有人...你还准备保下他吗?” “再说吧!我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勇度拿起另一只箭,一边削,一边破口大骂着:“老子这一次真的是差点被他坑死了,但赛伯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他也许不会死,但我敢肯定,他这一次要吃苦头了,完完全全就是活该!” “嗖” 又一只靶子被木箭撞得粉碎,勇度似乎将自己失去自由所有的愤怒都倾斜在了其中,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窗外无垠的星海,低声骂到: “奎尔,你真tm是个坑爹的混蛋!” 8.入侵事件 山达尔,横跨数个星系,上百个文明的保护者新星军团的指挥部所在地,这里已经和平了数千年,早在新星军团的星舰横置在这片星海之上的那一刻,就再没有其他敌人可以站在山达尔的大地上肆虐。 即便是在和蛮横霸道的克里帝国作战最疯狂的时刻,克里入侵者们,也没能靠近山达尔,哪怕一步! 这里是众所周知的和平之地,不会有战争,才会让文明蓬勃发展,因此山达尔也成为了南银河星域最大的商品集散地,这里聚集着来自宇宙各个角落的商人,你可以在这里买到任何东西,当然,前提是你有足够的星元或者一些珍稀的贵金属。 不过对于立志要成为最伟大的星球探险家的星爵奎尔先生来说,山达尔却是个很糟糕的地方。 4年前,他的第一任女朋友在这里和他分手,那是个美艳无双的修迪尔星美女,火辣的如同她红色的皮肤一样,可惜那段感情只持续了短短的2天。 3年前,他在这里勾搭另一位堪萨星的长腿美女的时候,被争风吃醋的嫉妒者揍进了医院。 2年前,他在山达尔偷窃的时候第一次被扔进了监狱。 1年前,他被山达尔官方驱逐出境。 如果不是必要,他绝对不会来这个地方,而现在,这个地方又如何之前一样,狠狠的摔了他一巴掌。 “我在前天就已经说过了,奎尔先生!” 非常不耐烦的委托者依然穿着他那件考究的白色礼服,但他囧于人类的表情却非常的不耐烦,他拍着桌子,用一种有失风度的语气喊到: “如果你手里的这玩意牵扯到指控者罗南那个疯子,我是不会收的!见鬼,你已经在这里浪费了我两天的时间!快拿着它滚吧!我不需要它了!” “哦,不!” 奎尔用一种绝望的姿势挥舞着手里的宇宙灵球,他哀求着说:“你当初给勇度可不是这么说的,它最少值40亿,见鬼!我不要40亿,你给我20亿就行!” “20亿!” 星爵大喊着:“只要20亿,它归你了!” “我一分钱也不会为它花的!” 委托者也来了火气,他关闭了自己店铺的门,大声说: “你和勇度不一样,如果是勇度,他干活的时候肯定不会给我引来这么大的麻烦,你太年轻了,一点都不懂的上层收藏界的规矩!尤其是罗南,这家伙脑海里的每一根神经思考的都是如何毁灭山达尔...” “我!” 委托者指着自己的胸口,对奎尔严肃的说: “我是个山达尔人,我出生在这里,我的家族在这里很体面,我不想因为我一个人的原因,给了罗南制造战争的借口,让我的国家面对一场屠杀...那会让我名誉扫地!你明白吗?奎尔先生,我不是那些真正的收藏大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手眼通天!” “如果你非要把它卖出去的话...去黑市吧。” 委托者叹了口气,拍着奎尔的肩膀说:“黑市的“收集者”会愿意为它出个好价钱的。” “现在!” 这个外星人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面色冷漠的看着奎尔: “把那东西从我眼前拿走!现在就走!这里不欢迎你了,毛手毛脚的奎尔先生。” “但我没那么多时间!” 奎尔哀求着:“见鬼!我需要20亿去救命呢!有个疯子马上就会来找我,这个东西会害死我的!” “哦,真可怜!” 委托者礼节性的悲伤了一下,然后一把将奎尔推出了店铺之外,做了个山达尔标志性的再见的姿势,在厚重的合金门关闭的那一刻,他嘲笑着说: “但很可惜,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无关!” 奎尔的害怕并不是装出来的,就在他待在山达尔的这两天,“臭名昭著的勇度海盗团被神秘大佬团灭”的消息在山达尔的酒馆里传的满天飞,据说有一艘商船意外看到了勇度的废土战舰坠落在荒芜星球上的那一幕,总之,各种各样诡异的传言已经把奎尔的小心脏快轰爆了,在这种说的惟妙惟肖的传言中,他立刻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那个被他嘲讽了一番的地球同胞...看上去真是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狠角色,一个人就灭了勇度的海盗团,作为其中一员,没有谁比奎尔更了解勇度那个海盗团的战斗力有多强,他欠揍的性格终于给自己惹下了真正的大麻烦。 而现在,距离约定的2天时间,已经只剩下了不到3个小时... “md!” 奎尔紧了紧自己的衣服,他将宇宙灵球放在自己的背包里,他左右看了看,然后咬了咬牙: “该跑路了,这鬼地方不能待了。” 但就在奎尔走出这条小巷的尽头的时候,三个人影挡在了他眼前,将他前进的路挡的严严实实的。 “彼得.杰森.奎尔!” 一个长得和地球浣熊一样的小家伙站在地上,穿着袖珍的作战盔甲,手里提着一把比它整个人都高的充满科幻风格的能量枪,那玩意已经上膛,从奎尔的角度,能清晰的看到其中涌动的残暴能量。 这宠物一样的小东西用一种残忍的目光看着他: “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我要发财了,而你挡在我发财的路上...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轰掉你的脑袋了。” 在这小浣熊身边,是一个有绿色皮肤,身材高挑,穿着黑色皮甲的女性,她手里挥舞着两把狰狞的短剑,用一种看猎物的目光看着奎尔。 “留下宇宙灵球,然后滚吧!” 另一侧,是个古怪的生物,就和一颗树一样,有人形的肢体,身上纠缠缠绕着树藤,组成了他的肌肉,锋利的十根树藤则组成了他的双手,在他脸上是一张憨厚的人脸,有黑色的眼眸和嘴巴,在头顶上,绿色的树藤层次不齐,就像是一盏王冠一样。 相比其他两个凶神恶煞的同伴,这树木生命只是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奎尔,用低沉的声音说: “我是格鲁特!” “嘿,嘿!” 星爵在下一秒就举起了自己的双手,他看着那浣熊举起的能量枪,他大声说:“有话好好说,兄弟,把那危险的玩意放下!你们想要这玩意?你们拿走就是了...等等,你是火箭浣熊?我认得你!” 奎尔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火箭熊,他大声说: “据说没有什么监狱能关得住你...你连续越狱了22次!你这个银河里个子最矮的赏金猎人!” “嘿!闭嘴!混蛋!” 浣熊火箭又把手里的能量枪向上指了指:“信不信我轰掉你的腿和身体,这样我们就一样高了!” “好吧!冷静冷静!” 奎尔的手又举起了起来,不过他飞快的拿出宇宙灵球,扔给了眼前的三个人,他现在巴不得有人赶紧把这个烫手山芋从他手里拿走,还能为他吸引一下那个即将到来的神秘大佬的火力,好让他能轻松愉快的跑路。 不过就在灵球被扔出去的那一刻,那个绿皮肤的女人手里的短刀就砍向了火箭浣熊,而早有提防的火箭浣熊也把枪口对准了那女人,它还大声喊到: “格鲁特,带着灵球走!那是我们下半辈子的衣食父母!我来挡住她!” “我叫格鲁特!” 大树好像只会说这一句话,但他的行动很迅速,手指上的藤条飞快的翻滚,将空中的宇宙灵球握在手中,转身就朝着外界跑了出去。 “轰轰轰” 能量枪的开火在顷刻间就将这小巷子弄成了一片硝烟战场,暴力浣熊和那个手持武器的女人在顷刻间就开始了大战,一个敏捷,一个凶悍,说真的,此时已经龟缩到墙角的奎尔还以为他们是一伙的,但现在看起来,这两拨人之间明显也有问题。 不过这并不是奎尔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他脚下的火箭靴飞快启动,整个人都冲向了天空,脚踩在旁边的屋顶上,非常快速的从两伙人交战的地方冲了出来,他落在地面上,回头看去,在已经开始混乱的街角上空,山达尔官方的秩序维持飞船已经升空,显然,他们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在城市里发生的战斗。 “真是蠢!” 奎尔扭头就朝着人群拥挤的外围冲了过去,他当时可是吃尽了这群城市警察那种束缚力场的亏,那个脑子有问题的暴力浣熊和那个绿皮肤的女人显然跑不掉了,而他们为了争夺宇宙灵球的战斗也会把他的嫌疑彻底洗清,同时吸引那个神秘大佬的目光,这简直太棒了! “计划通!” 奎尔得意的吹了个口哨,在穿越了三个街道之后,他转向星港区,米兰诺号就停泊那里,他觉得自己死里逃生,在离开山达尔之前,他甚至还计划去某个小酒馆里放松一下。 然而,可怜的奎尔并不知道,有些事情,他躲不过去的... “城市防御体系遭到破坏!” 在山达尔的新星军团指挥部,急促的报警声在这一刻响起,将正在沉思的山达尔星的行政长官,同时也是新星军团的指挥官,“百夫长”伊拉尼.雷尔唤醒,这位拥有一头漂亮的白色卷发的女首领当即开口说: “宇宙观察员!汇报情况!” “有超规则力量入侵山达尔防御体系,目测为幽蓝色火焰生命体,能量等级极高!极度危险!还有一支数目庞大的突击舰群跟在他后面...拦截机已经启动...” 断断续续的联络声从通讯器中传出来,伊拉尼.雷尔快步走到大型指挥台前方,高声喊到: “打开星球投影!” “嗡” 蓝色的光幕在这一刻忠实的将山达尔星球之外遭受的攻击,用简洁的投影表达了出来,而众人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从星外观察站起飞的20艘拦截战机在一阵如流星雨的攻势中被彻底淹没。 “天呐!” 一位穿着蓝色制服,头顶上有一圈圈骨质尖刺的指挥官忍不住发出了惊叹,而下一刻,山达尔星球之外的超大型能量场,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直接撕开一样。 “山达尔星文明的首领们,听着...” 沙哑的声音在这一刻传遍了整个失去防护的星球,它代表着一个陌生势力的崛起和到来,最高指挥官伊拉尼.雷尔女士抬起头,透过头顶的透明的穹顶,她能清晰的看到从云层中落下的近300艘全部涂装成黑色的小型突击舰,以及那悬浮在空中庞大的黑色魔龙。 还有这入侵者身后,那被蓝色火焰撕裂的天空,就像是一道幽蓝色的传送门一样,闪耀着不详的光芒。 这遮天蔽日的阴影,在这一刻将山达尔维持了数千年的和平,彻底毁掉。 “魔鬼军团追捕的一名逃亡者正藏匿在你们之中,他叫彼得.杰森.奎尔,绰号星爵,他手中有一样从伟大的霸王手里偷来的宝物...我们不愿意为此诉诸战争,但如果在2个小时之内,你们不能交出他,很遗憾,代表霸王愤怒的战火,就会到来!” 正带着极度的好心情走向星港区的奎尔的身体在这一刻僵硬了下来,他抬起头,正好看到那遮天蔽日的舰队在空中排成一条线,将整个山达尔城区,都笼罩在了战争的阴影之中。 指挥大厅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身配六芒星纹章的百夫长伊拉尼.雷尔,后者的拳头已经紧紧握住,她脸上满是一抹被嘲弄的愤恨,片刻之后,她举起左手: “召回新星军团先锋军第一、第三、第七空中联队!让我看看,这个蛮横无理的霸王,到底要怎么用他的300艘船打败庞大的新星军团!” “如此傲慢无礼!如此骄纵轻狂!践踏和平者,不可饶恕!” 9.异星战争 “恕我直言,霸王!” 忠心耿耿的仆从一号站在赛伯身后,他看着舷窗之外,文明迥异的山达尔,他低声说: “只有300艘突击舰,我们胜算太小了,新星军团只需要出动三个联队就能碾压这些重武器不足的突击舰,而就算是除去和克里帝国对峙的两大军团,他们最少也能出动20个联队,就像是大海的波涛一样,他们能轻而易举的击败我们,这些星际海盗虽然经过了您的改造,但他们的战斗力着实堪忧。” “所以,你是在担心失败吗?” 赛伯左手握着冈格尼尔残破的枪杆,右手捏着腾古剑已经变得有些弯曲的断刃,两团幽蓝色的火焰在这残缺的武器上燃烧着,他似乎想要把这两个东西重新融合在一起,但这很难,冈格尼尔是阿斯加德的神器,而腾古剑虽然来历不明,不过仅仅从能控制雷电这一点来看,它的出身应该同样不低。 这是需要灌注极大的精力和注意力才能完成的精细工作。 面色如常的霸王轻声说: “我对飞船之间的战斗一窍不通,这不是我熟悉的领域,而我知道,想要击败对手,就需要把他们拉进我熟悉的领域里...我从来没打算依靠这些海盗们作战,他们只是负责抓捕,仅此而已。” “那?” 仆从一号的黑色魔鬼面具之下,闪耀着古怪的光芒,他知道自己的新主人神力惊人,但是在他看来,就算是强若神灵一样的赛伯,也不可能正面击溃整个新星军团,那毕竟是可以和克里帝国正面对抗的强大势力,横跨数个星域,它可以说是这片星空中最强大的势力之一。 “别多想...我忠心的战士,我的军队...可不在这里!” “砰” 幽蓝色的火焰在这一刻在赛伯的双手中爆开,腾古剑的碎片和冈格尼尔的枪柄被强行揉在了一起,顷刻间,狂舞的雷电在这坐舰中疯狂涌动,就像是一股股实质性的雷电之灵在他手中跳跃,而一抹圣白色的火焰在赛伯手心中流转,虽然只有一丝,却也硬生生的将跳跃的雷电压制了下去。 “呋...完成了!” 赛伯将这把丑陋的镰刀提在手里甩了甩,劈砍的手感还算不错,但能量的流通还显得有些晦涩,他看了看强行糅合在一起的接口,摇了摇头: “这太丑了,得加点装饰...” “首领!他们的舰队出现了!” 驾驶赛伯旗舰的老海盗身体上跳动着墨绿色的魔火,尽管被恶魔力量加持,但这改变不了一个人懦弱的心智,面对从下方升空的新星军团的黄色星型突击舰,他依然感觉到了一抹紧张和畏惧。 一眼看去,下方的新星战舰们顶端闪耀的光芒连成一片,数量密密麻麻,足有近500艘之多,数量已经实现了完全的碾压,更别提军用装甲和海盗用战舰之间,总有着不可弥补的代差。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敌我对比,那他们输定了! “我方战舰正在包围对手!” 新星军团的战舰造型很独特,就像是十字星一样的结构,让每一艘战舰看上去就像是闪耀的黄色星点,500多搜战舰从四个方向连成一片之后,彼此之间用特殊的能量频率沟通,每一个战舰都组成了这张实体的能量网的一个节点,将小半个天空都笼罩开来。 这是新星军团特殊的战斗方式,他们将其称之为“掩护包围模式”。 “包围完成!他们输定了!” 新星军团指挥官信心满满的声音响起,在以往的战争中,被这种网状阵型困住的对手,可从来没有能逃脱的前例。 赛伯好像没听到,没看到一样,他从檀木扇子里取出了墨菲斯托和路西法的恶魔脑袋,挥出一缕火焰,将这狰狞的恶魔之首的血肉烧干净,然后将两个恶魔头颅装在了手中镰刀的刀刃和刀柄的粘合处,圣白色的创生之火在这可怕的装饰品上缠绕着,焚烧着,将它们融化,和这武器彻底融合在一起。 最终,一抹跳动的蓝色电弧在最终成型的武器上跳动,闪耀,最后被赛伯握在手中。 金色华贵的枪柄上浮现出还没有被摧毁的卢恩符文,而作为刀刃,稍有些弯曲的腾古剑剑刃上闪耀着蓝色的雷光,幽蓝色的火焰在顶部的两个恶魔大君的颅骨孔洞中燃烧着,让这把巨大的战镰看上去充满了晦涩,神秘,以及危险的感官。 赛伯对于自己的作品满意极了,他将其拄在手中,抬头看着舷窗之外,呈包围之势,越来越靠近的新星军团的突击舰,一抹寒光在他眼中一闪而逝。 “砰” 战镰的尾部点在脚下的甲板上,赛伯的声音在这一刻传遍了天空: “前不久,我毁掉了地狱,恶魔和魔鬼们在畏惧我,在仇恨我,但它们不得不服从于我...地狱的幸存者们,你们更怕谁?这些不知所谓的外星人?还是我?!” “恶魔们,在这杆猎猎作响的大旗下战斗!冲锋!冲过去!把他们的脑袋,给我...带回来!” “嗡嗡嗡嗡” 12道巨型传送门在山达尔万里无云的天空下亮起,潜入山达尔城市里的星际海盗们在这30分钟之内,已经完成了赛伯吩咐下去的任务,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奉命在地面上绘制的那些图案代表什么意思,但这一刻,在他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中,疯狂缠绕的墨绿色火焰的巨型传送门被激活,在他们眼前,手持利刃的高大恶魔们从传送门中涌出来,疯狂的杀向四面八方。 隶属于狂战魔大领主西姆大人麾下的魔蝠骑士们狂笑着从传送门中冲出来,如食腐的乌鸦群一样,又像是落入了大海里的墨汁,在顷刻间散步开来,在数量惊人的魔蝠骑士之后,是数量稀少,但战斗力和威慑力极强的冥龙骑士,而即便是最强横,最能打,最疯狂的炎魔们,也不敢抬头看向天空。 他们在畏惧天空,因为那里存在着地狱的毁灭者,大君的弑杀者,光葬了整个地狱的大魔王赛伯.霍克,他那一次攻击,杀了地狱里80%的生物,残存下来的20%,每一个人听到赛伯的名字都会瑟瑟发抖。 但恐惧,在地狱里却是一种荣耀...因此,在西姆返回地狱裂隙,为赛伯征召恶魔战士的时候,几乎整个残存的地狱都轰动了起来,没有恶魔敢直面赛伯,但加入赛伯,为他而战,却成为了难得的荣耀,也是在这些在混沌裂隙中苟延残喘的恶魔和魔鬼们最后的选择。 赛伯答应了他们...会为他们重建一个新的地狱...就在这里!就在...山达尔! 当第一声龙吟在城市里响起的时候,当第一头巴托炎魔拖着烈焰斩首剑,出现在城市街头的时候,当遮天蔽日的魔蝠骑士们从后方冲向天空的新星军团的时候,当惊慌失措的请求援助的呼叫不断响起的时候,伊拉尼.雷尔的面色变得惨白。 新星军团固然强大,但他们的军队返回也是需要时间的,而面对一个随时随地都可以召唤出地狱恶魔的对手,他们手头的力量,就连保卫城市,都远远不够! “很遗憾,你们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赛伯的身影消失在坐舰内部,再次出现时,手持战镰的他已经站在了西姆的脑袋上,他看着眼前那些被魔蝠和魔鬼军团前后夹击的新星舰队,他嘴角跳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 “哭泣吧,山达尔的人民们...地狱,在这一刻降临了!” “撕啦!” 通天彻底的雷电光柱贯穿云层之间,将眼前挡住道路的新星战舰们组成的“包围网”彻底淹没,粉碎,就像是一道蓝色的巨型利刃,轻而易举的将其切开,赛伯的战镰在手中舞动,他将其向前一挥: “去!找到我们的小朋友星爵!把他带回来!活的最好...死了,也行!” 在他身后,上百艘黑色突击舰立刻改变方向,从赛伯打开的战场缺口中冲入了下方已经彻底混乱的城市里,赛伯站在龙头上,他冷漠的看着下方那个正在慢慢摧毁的庞大城市和文明,他眼中毫无怜悯。 他所有的怜悯,都已经给了自己的文明...这里不是他的家,这里还有他需要的东西,所以他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呢?凤凰很快就会苏醒,而他的耐心,已经用尽了... “天呐!天呐!” 抱头鼠窜的奎尔在恶魔肆虐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奔跑,他听到了之前的宣言,他以为那只是一场闹剧,300艘突击舰面对新星军团毫无胜算,但这一刻,他才真正知道,自己惹到了什么样的对手。 他环顾四周,原本干净靓丽的街道上,现在四处都是残肢断臂,在他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一头重达数十吨的深渊恶魔挥舞着战戟,轻而易举的摧毁了山达尔当局派来阻挡恶魔的重型战车,那庞然大物狂笑着举起战戟,天空中坠落的墨绿色火流星砸在不远处的城市中,将这一片街区都笼罩在了墨绿色的火海中。 奎尔扭头看到了脚下死不瞑目的年轻人的尸体,他无助绝望的双眼看着天空,那其中已经毫无生命的气息,他的下半身被恶魔踩碎,死的极其痛苦,这应该是个和奎尔年纪相当的年轻人,而他却已经没有未来可言了,他的未来,他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彻底断绝了。 “噗通” 星爵跪在了地上,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尽是绝望。 “我...我都做了什么啊?” 他知道这场战争为何而起,因为他,因为他手中的那个该死的灵球,如果在2天前,他把那玩意交给这霸王,而不是鬼迷心窍想要用它换一笔钱,如果... “快看!他在那!” 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奎尔身后响起,他下意识的回过头,就看到骑在树人肩膀上的火箭浣熊一边用能量枪攻击着身后的恶魔,一边和树人快速冲了过来。 “啊哈!“百夫长”伊拉尼.雷尔大人悬赏了10w块抓你!现在这笔赏金是我的了!” 暴力浣熊一枪轰碎了一头挥舞着恶魔战刀冲过来的恶魔卫士的脑袋,又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型能量枪,抵住了奎尔的脑袋,它那小眼睛里跳动的满是奸诈的笑意: “真好啊!虽然丢了20亿的好宝贝,但能赚到10w块其实也不错!” 话音未落,两艘低空巡逻舰从两侧冲入了这个已经被战火彻底包围的街区,淡黄色的束缚力场照在奎尔,浣熊和树人身上,将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固定在原地,甚至还包括躲在暗处的那个有绿色皮肤的女人,都一起被禁锢,然后在战火横飞中,被扔进了监禁仓里。 5分钟之后,奎尔一行人被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押送到了山达尔指挥部,大门打开,新星军团指挥官,一头白色卷发,满腹愤怒的“百夫长”伊拉尼.雷尔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她神色冰冷的看着一脸绝望的奎尔,一巴掌抽在了他脸上: “就是你!星际海盗!你把战争带到了山达尔!你这屠夫!你最少害死了10w人!你这该被送去人道毁灭的混蛋!你彻底毁了这里!” “嘿,陛下,是我们抓住他的!” 同样被铐住的火箭浣熊挣扎着喊到:“你们不该抓我们!我们是你们这边的!” 它的喊叫声吸引了伊拉尼.雷尔的注意,白发将冰冷的目光放在了它身上,上位者的那种气场压得火箭后退了两步,它的声音也变小了很多: “要不,赏金我们不要了...我们要自由!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离开?自由?” 伊拉尼.雷尔的声音冷若冰霜,她一挥手,奎尔几个人就被狱警带了下去,扭头看向身边的黑发美女秘书官: “把他们全关进奇恩重型监狱的囚室,等到战争结束之后,以战犯罪起诉!我没有时间在他们身上浪费...先锋军的其他联队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按照最近一次联络的行程来看,最多3个小时!” “很好!疏散人民,布置防线!” 性格强硬的最高指挥官风韵犹存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强硬:“没有人能打败新星军团!克里人不行!恶魔...也不行!那个恶魔的霸王,因为他犯下的累累罪行,最终会被送上绞刑架!” “砰” 这位指挥官一拳砸在桌子上。 “我发誓!” 10.新犯人 “恶魔正在接近中!防线升起!快!” “嗡嗡嗡” 在被战火肆虐的破损街道上,如同天空中战舰已经破碎的能量盾一般的防御罩,在山达尔指挥部的一声令下中,从中城区和贸易区的边缘升起,将一半的城市包围在其中,就像是笼罩在地平线上的一个倒扣的碗型结界,在它撑起的下一刻,被恶魔术士们召唤而来的流星火雨正好砸在能量层之上,溅起了水波摇曳一样的光晕。 这城市护盾是新星军团每一座大型城市的标配,也是城市防御的最后手段,只有在和克里人残酷的战争中才会被大规模的使用,这玩意是抽取地核供能的,所以极其稳固,但这也算是城市的最后防御手段,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候才能使用。 “报告情况!” 伊拉尼.雷尔坐在指挥椅上,眼前的战损数字让她眼前发晕,她干脆将其扔在一边,揉着额头,对秘书官说:“你只需要告诉我情况有多糟。” 黑发秘书官是非常类似于人类的生物,不过从她尖锐的耳朵和纤细的身材来看,她倒更像是传说中的精灵,听到指挥官询问,秘书官将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几次,低声汇报说: “12个魔法侧传送门在战舰的亡命突袭中被摧毁了4座,但剩下的还在源源不断的走出恶魔和魔鬼,根据我们大数据库中的《地狱生物图册》的判断,对手的种类非常繁杂,甚至包括互为天敌的恶魔都在同一方战场作战,由于我们对魔法侧的敌人了解的并不多,所以我们只能判断出...” “那个自称为“霸王”的生命体,本质上应该是拥有更高权限的恶魔首领,而从他的能量等级来看,他应该属于最上级的那一层,权限高到可以压制恶魔本能的混乱和习性,这就导致他麾下的恶魔大军战斗力更强,毁灭性也更强...” 秘书官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百夫长大人的脸色,伊拉尼.雷尔被称为“百夫长”,这并非是一种绰号,而是她在新星军团中的高级职务,只有那些个体力量足够强大或者是管理经验足够丰富的士兵才能担任。 伊拉尼属于后者,在战争状态里,似乎根本没什么能打倒她,尽管在平日的管理中,她显得有些优柔寡断,还有些不必要的怜悯,但一旦身处战争,她本人散发出的那种气质,足以让所有人心悦诚服。 不过现在,这位大人的心情,显然是已经糟糕到了极致。 “继续念!” 她冰冷着脸说到,秘书官便继续念到: “城市外围的50%已经沦陷,贸易区,花园区和使馆区几乎被恶魔全部占领,在城市护盾升起之后,民政官统计了一次残存人数...很遗憾,在第一波袭击中,我们损失了最少五分之一的人民。” “咔” 伊拉尼.雷尔的拳头握紧了,山达尔已经多久没有遭受过这样的损失了,这让她的心在这一刻抽紧了,片刻后,她涩声问到: “那个霸王,到底要找什么东西?” “不知道。” 秘书官无奈的回答说:“他在战争宣言里根本没说清楚自己要什么,而刚刚被送进奇恩监狱的四个囚犯,也非常死硬,他们不愿意透露任何关于那东西的消息,最古怪的是,我们在他们随身携带的物品里,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所以,这可能是一场战术欺诈?” 伊拉尼.雷尔舒了口气,她扭头看着秘书官:“蒂娜,你觉得我们应该和他展开对话吗?” “雷尔女士,实际上,通讯部门一直在尝试和那位霸王取得联系,但很遗憾,他根本不愿意和我们交谈,每一次对话,他只是更强硬的要求我们交出奎尔和他手里的东西,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承诺,会在我们交出之后停下入侵。” 秘书官伸手在伊拉尼.雷尔眼前打开了一副卫星观察图,她指着其中一处说: “根据能量波动来看,在恶魔占领区,它们正在布置某些意义不明的魔法阵,没人知道这些法阵启动之后会造成什么结果,但很显然,那位霸王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除非我们主动交出奎尔,否则我们期待的和平谈判,根本没办法展开。” 伊拉尼.雷尔揉着眼角,坐在自己的指挥席上,片刻后,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绝对严峻的战争形式,她低声问到: “先锋军的支援还需要多久到达?” “他们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次跳跃,总计232艘战舰会在1个小时之内到来。” 秘书官的回答总算让伊拉尼.雷尔脸上舒缓了一丝,她舒了口气,下达了新的命令: “让山达尔最后的战舰做好准备,既然他不愿意谈,那就在战场上分个高低吧!1个小时之后,我们开始反击!哪怕付出一半城市全毁的代价,也要把这些恶魔从我们的星球上赶出去!” “另外,立刻开始拷问那四个家伙!” 伊拉尼.雷尔面上布满寒霜:“必须弄清楚他们手里是不是有可以威胁到山达尔的东西!必要的时候,可以进行拷打!” “指挥官,这是...这是违反人权法的!” 秘书官蒂娜在这一刻规劝到:“一旦被人知道这个命令是您下达的,您很可能会遭受军法部的质询!” “蒂娜!现在是战争时间了...没那么多仁慈可讲!去执行吧!” “是!” 与此同时,在山达尔沦陷的那一半城市里,赛伯坐在一座被摧毁的歌剧院的废墟上,雷电四溢的战镰被他抱在怀里,他看着不远处的恶魔术士们在修整最后的灵魂汲取法阵,用这玩意,可以迅速将被摧毁了大半的山达尔废墟中残留的灵魂吸取过来。 这些灵魂将作为新生的恶魔蠕虫和小魔鬼们的食物,来迅速扩大已经濒临毁灭的地狱的军势。 在赛伯身边,一个全身黑色,背生双翼,手持战矛的暗影天使拱卫在那里,那是如今面积只剩下了全盛时十分之一的黑暗空间里最强大的生物,被多玛姆亲自灌注了黑暗能量的原大天使加百列,现在赛伯麾下最能打的三个人之一。 她表现的沉默寡言,极其顺从,但赛伯知道,这家伙的内心中,还有一颗不愿意屈服的心。 “多玛姆控制黑暗空间的时候,我可没见你会忤逆他的意见...轮到我掌管这里,你就开始阳奉阴违...” 赛伯轻声说: “我的恶魔们告诉我,你明明可以在山达尔人带走奎尔之前,把他抓住,但你却眼睁睁的放走了他,告诉我,加百列,你是觉得我很懦弱,觉得现在势单力薄的我离不开你,还是觉得我不配称为你的主人?” 如雕塑一样矗立在原地的暗影天使没有说话,但抬起的头以及脸上平静的神色,却代表了她的敌意。 “很好...你还是选择了不服从,对吧?” 赛伯摇了摇头,一团幽蓝色的火焰从手心里飘出来,飞快的覆盖在了加百列的身体表面,在顷刻间开始熊熊燃烧。 “一条不听话的狗是没有存在必要的!如果你还有意识能回到你的天堂山,别忘了替我向你的恶棍主人问好,让他想吃什么就吃,想玩什么就玩...他时日不多了。” 赛伯能听到灵魂中这堕落天使发出的哀嚎,那种灵魂的极致暗影被烈焰点燃,比撕裂灵魂痛苦一万倍,但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她的形体一点一点的被摧毁,被焚烧,最终化为一抹脚下的尘埃。 代表着名为加百列的最后存在。 “幼稚!” 赛伯哼了一声,收回了目光,任由那灰烬被风吹散。 “有魔蝠骑士看到奎尔被送离了山达尔,西姆!去找到他,把他和宇宙灵球带回来...” 他霍然起身,雷电在他身体上跳跃着,他看着远方城市中升起的黄色壁垒,他低声说: “我会在这里塑造我的军团,我会等待你胜利的消息。” “嗷!” 在他身后,一头魔龙拍打着翅膀飞快的冲入了天际,朝着奇恩监狱的方向一路疾行,在他身后,数十条庞大的冥龙载着最精锐的恶魔武士们跟随,所到之处,唯有燃烧的灰烬。 在距离山达尔星并不远的宇宙小行星碎石带的最中央,矗立着山达尔文明流放重刑犯的最后手段,一座庞大的,悬浮于碎石带中心的钢铁监狱。 由于山达尔文明立法禁止了一切死刑和肉刑,有那么一段时间,犯罪率非常高,而奇恩监狱就成为了这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们最后的归宿,据说,这座足有一个小城市大小的监狱中,监管着超过10万各种罪犯,从屡教不改的小偷小摸,到罪大恶极的连环杀人,甚至是一些政治犯,都被关在这里,了却余生。 奇恩监狱最牛逼的地方在于,它外围的碎石带阻隔了一切试图进入其中的大型飞行器,而监狱本身的防御体系也足以毁灭任何潜入其中的小型飞行物,从理论上来说,这座监狱是根本不可能被攻破的,实际上,从它建立的那一刻起到现在,也从没有人能从这里逃跑。 今天,这座监狱迎来了自己的新客人。 “进去!” “砰” 穿着黄色囚衣的奎尔被粗鲁的推进了狭小的囚室里,在他旁边的囚室中,是一脸沮丧的火箭浣熊和不知道悲伤为何物的树人格鲁特,在他右手边,则是那个一言不发的绿皮肤女人。 “哦!谢特!” 火箭浣熊上蹿下跳的破口大骂:“见鬼的新星军团!见鬼的!我和格鲁特和这件事根本没关系,我们凭什么要被当成战犯审判!” “我叫格鲁特!” 格鲁特睁大眼睛,看着火箭浣熊,他翻来覆去的说着同一句话,但似乎只有火箭才能明白树人在说什么。 “战犯就是战争犯罪者,我们会被处死!会被枪决!会被烧死!哦,天呐,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要逃出去!” 说完,狂躁的火箭浣熊就开始疯狂的在囚室里寻找着可以用到的东西,而在它身后,树人还是瞪着眼睛问到: “我叫格鲁特?” “死就是最糟糕的事情,一切都结束了!天呐,别烦我,格鲁特,让我找一找有没有能用的东西,啊!!一团糟!” 浣熊抓着自己的头发,就像是忍耐到了极限,他疯狂的叫喊着,就像是个小恶魔一样抓着囚室的栏杆: “前一秒钟我还想着能发财,后一秒钟却因为你这个蠢蛋惹来的一切,我们都要死了!说!你tm为什么要偷那个疯子的东西!你偷了他什么?你tm偷东西之前都不看看那人你惹不惹得起吗?你这疯子!” 沮丧的奎尔头也不抬的说: “就是我给你们的那个东西...但你们也把它弄丢了,不是吗?一切都完了...” “当啷”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奎尔猛地抬起头,就看到银灰色的宇宙灵球砸在了他脚下的地面上,他和火箭浣熊,以及那个绿皮肤的女人同时瞪大了眼睛,他们回过头,就看到洋溢着一脸傻笑的树人格鲁特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我叫格鲁特?” 11.毁灭日 “嗖” 一只魔蝠骑士飞速穿越笼罩了晦暗天幕的天空,在靠近赛伯的时候,这身材矫健的魔鬼从魔蝠上一跃而下,单膝跪在了赛伯面前,大声汇报到: “霸王,山达尔的飞船正在将他们的平民送离这个星球,在城市的另一侧,星港已经挤满了难民,就像是挤在一起慌不择路的猎物,是否要进行攻击?” 赛伯挥了挥手,低声说: “我要平民干什么?他们的灵魂只能拿来当蠕虫的粮食,战士的魂才能转化为我们的战斗力!他们的战士在哪?” “他们正在护航!” 那魔蝠骑士挠了挠脑袋,有些不明白赛伯的思考方式,难道平民不是更容易捕获吗?而且质量不行可以数量凑啊...但畏于眼前这个人的威势,他不敢反驳,还是大声回答说: “从群星之间过来了很多艘和之前一样被我们击沉的突击舰,还有一些庞大的坐舰,但他们没有加入战场,相反,他们似乎想要先把平民们送走。” “那还等什么?” 赛伯霍然起身,随手一挥,一头庞大的墨绿色冥龙吼叫着从天空中落在赛伯身后,恭顺的低下了巨大的头颅,赛伯一步踏上冥龙的脑袋,他的声音在这一刻响彻整个战场: “跟我来!恶魔们,对手的战士们已经进入了战场,但他们畏惧不前...是时候用战争决定这个星球的归属了!” “它将属于我们...它必须属于我们!” “升空!战争,开始了!” “嗷嗷嗷” 冥龙拍打着翅膀升入天空,在赛伯身后,40头狰狞的冥龙一字排开,这些高傲的地狱巨龙背后站满了饱饮鲜血的狂战魔和蛇魔,还有恶魔法师,在冥龙之后,数以千计的大魔蝠骑士挥舞着武器,呼唤着乱七八糟的战嚎,更远的地方,可以飞行的恶魔们拍打着翅膀,跟随在这庞大的军团之中。 墨绿色的魔火在它们身体上熊熊燃烧,强大如数量稀少,但战斗力强横的巴托炎魔,本身就是行走的烈焰火山,而在下方,27个庞大的深渊领主统帅着临时组成的军团,等候在阻拦它们前进的城市护盾前方,纪律性最好的恶魔卫士们静悄悄的排成方阵,在他们前方,密密麻麻的嘈杂的烈焰小鬼们骑在地狱犬上,就像是蹦蹦跳跳的小恶魔一样,安静不下来。 整个混乱的战场在这一刻又拧成了一股绳,在最前方横跨入天空之上的那个人类的带领下,它们开始朝着对手进军,毁灭的进军。 “留给他们休息备战的时间够长了...” 赛伯的左手中,一缕圣白色的火焰如风中飘絮一样在空中轻轻摇摆,站在冥龙头顶上,风吹的他的风衣向后摆动,他的手向外一挥,那圣白的火焰就坠向下方,凤凰还在沉睡,他所能调用的创生之火太少太少,但现在,他并不需要用创生之火覆盖山达尔,他只需要将城市结界打开一个足够大的洞。 仅此而已。 “轰” 圣白色的火焰掉落在橙黄色的结界上,在接触的瞬间就开始熊熊燃烧,这种附着燃烧性极强,而且能级超越单体宇宙的火焰可以将任何低维物质作为燃料,只是顷刻之间,可以阻挡星舰正面炮击的城市结界,就被烧出了一个足以容纳一支恶魔军团整体进入的大洞。 “滴滴滴...城市护盾遭到不可逆损坏,能量快速流失中!” 在山达尔城的指挥部,一条突然跳出来的消息让指挥官大惊失色,正在组织人民逃离即将成为战场的山达尔的百夫长伊拉尼.雷尔猛地回头,就看到巨型投影沙盘上那开始快速引动的,密密麻麻的,让人看一眼就会觉得眼晕的光点。 恶魔们进攻了! “先锋军升空!战线进入最高级防御作战!” 伊拉尼果断的声音在这一刻传遍了整个星港和防卫部队通讯频道:“擅长战斗的3位百夫长去阻拦它们的首领!其他人,不惜一切代价!挡住恶魔!务必给人民赢得转移的时间!” “收到!” 千万个声音在这一刻汇聚为一个回答,下一刻,新星军团特有的黄色四芒星的作战飞船如一道墙一样升空,在顷刻间就占据了恶魔们前进的天空,在那些小型突击舰正上方,三艘庞大的六芒星作战飞船也从星球外轨道缓缓落入大气层之内。 作为点缀的星芒不同,似乎是新星军团内部阶级的一种表明,但说实话,赛伯并不关注这些。 三艘大型星舰缓缓降落,在大气层中带起了庞大的风暴,吹的赛伯的头发猎猎作响,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旗舰,他微微后撤一步,做出了一个投掷的动作。 “他在干什么?” 坐舰上的另一位新星军团百夫长洞穴坐在宽大的指挥椅上,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赛伯,这个来自另一个星域的元素生命体拥有岩石一样厚重的身躯,他的力量极大,虽然不够灵活,但依靠着坚硬的身躯和蛮横的战斗风格,他依然战功赫赫,为自己赢得了光荣的百夫长称号。 “他准备用空气把我们打下来吗?” 洞穴哈哈大笑着,但下一刻... “唰” 幽蓝色的火焰在手中飞速聚集,顷刻间就组成了一道旋转的烈焰龙枪,他的身体微微后仰,整个身体绷紧,就像是一只被拉开到极致的战弓,他眼中寒芒一闪,右手上的金色手甲从后向前,猛然挥出。 “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别挡在我面前!!!” “嗖!” 幽蓝色的烈焰长枪在空中带起了如冰雾一样的光带,但却并没有引起挡在赛伯前进正面方的百夫长洞穴的重视,这个石头人的脑筋转的有些慢,但操作战舰的战士们却并不敢放松,顷刻间,一道厚重的坐舰防御层就出现在了战舰的表面。 “瞧!投枪...真是野蛮落后的武器!” 洞穴乐呵呵的对身边的秘书官说:“用主炮把他从那头飞龙上打下来,别伤害到那条龙,我要拿它当宠物!” “是!” “唰唰唰” 三门庞大的主炮从坐舰三个方向倒卷出来,不过就在它们开始充能的瞬间,赛伯扔出的冰蓝色火焰龙枪就撞在了这庞大坐舰的能量防御层上,并没有像洞穴想象的那样被直接泯灭,相反,就像是一根刺破气球的针一样,轻而易举的洞穿了能量结界,然后带着庞然巨力,刺入了这艘装饰着六芒星的战舰核心之中。 “轰” 幽蓝色的杀神火焰在顷刻间就将庞大的坐舰从内部点燃,就连单体宇宙顶点的诸神们都无法承受杀神火焰的正面攻击,这些庞大的金属造物,显然...也不行! 坐舰内部核心瞬间就被灼热的高温引燃,周围的钢铁开始融化,不到2秒钟,这艘浮空战舰,新星军团中坚的战争武器就像是彻底被点燃的旗帜,从天空中无力的坠落,撕裂了下方突击舰组成的完整防线,然后砸入了城市之中,将三个街区在顷刻间引燃。 “他到底是谁!” 一直旁观着战争的伊拉尼.雷尔看到强大的百夫长坐舰被一招秒杀,她双眼中已经不可抑制的跳出了恐惧的光芒,她并不是正面作战型的战士,她扭头看向秘书官,黑发美女在这一刻也被强大的恐惧扼住了心神,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杀光他们!” 赛伯挥舞着手中的战镰,下达了最冷酷的命令,在他身后,冥龙咆哮,魔蝠飞舞,趁着新星军团的防线被撕开的那一刻间,恶魔们如燃烧的潮水一样冲入了猝不及防的敌方天空中,用爪子和魔法,对抗对手的钢铁和烈焰,战无不胜的霸王已经为它们扫清了前进的道路,恶魔们要做的,就是大砍大杀,用它们最擅长的方式,为霸王赢得毁灭的胜利。 而赛伯本人不屑于参加这种弱者的战斗,他在冥龙头顶上纵身一跃,整个人都如同流星一样砸向了另一艘六芒星的百夫长战舰,撕裂天空的蓝色雷刃为他撕开了战舰的能量防御,他单膝跪在了那百夫长战舰的顶端,左手举起,狠狠的拍在脚下的战舰表面。 幽蓝色的火焰在这一刻将战舰彻底包裹,冰冷的声音从赛伯嘴里迸发出来: “你们的武器...归我了!” “魔化!” “嗡” 庞大的意志注入脚下的星际战舰中,吞噬了多玛姆带给赛伯最大的好处,就是神魂的强大,让他能轻而易举的符合起魔化一艘战舰的可怕负担,在它脚下,在蓝色的烈焰中,新星战舰表面的红色六芒星开始快速扭曲,飞快的组成了一张恶魔的假面,这正方形的战舰引擎破碎,两侧的主炮涌动着成为恶魔机械的双爪。 一张参差不齐的大嘴咬合着,在新主人的命令下,它发出了狂叫,将内部的所有驾驶者和士兵们吐了出来,在近千米的高空中,甚至不需要赛伯动手,他们就会被直接摔死。 “摧毁它!” 赛伯指着最后一艘见势不妙,想要升空暂避的百夫长战舰,他纵身一跃,如蓝色的流星般砸向地面,在他身后,被赋予了邪恶生命的魔化战舰背后扭曲交错的推进器里喷出庞大的能量流,整个恶魔般的身躯都朝着自己前一刻的同伴扑了过去。 “咔咔” 主炮延伸而成的恶魔爪子撕裂了最后一艘战舰的能量防御,刺入战舰表面,将甲板疯狂的撕开,就像是两头钢铁怪兽一样,在天空中疯狂干架。 这一幕已经超出了新星军团以往面对的所有对手,就连已经下定决心在山达尔战死的士兵们,看着被魔化,被赋予了邪恶生命的战舰,都有些手足无措...在一个以星舰作为主要攻击手段的文明中,赛伯的魔化手段,对于他们简直就是致命的。 “砰” 赛伯落在地面上,向山达尔的指挥部走出两步,三道化光的身影就从三个方向拦在了他周围,狼狈的百夫长洞穴挡在赛伯面前,活动着岩石的双拳,他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瘦弱的霸王,5米多高的身躯就像是冲城炮一样,朝着赛伯狠狠的砸了过来: “新星军团战无不胜!” “砰” 白色的音爆云在两者撞击点朝着外围疯狂涌动,在尘土和硝烟停歇下来之后,剩下的两名百夫长惊愕的看到,最蛮横的洞穴,第一次在正面战场被彻底压制。 在他砸出的如山般的巨拳前方,是一只带着金色手甲的纤细手臂,赛伯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巨人,他的右手向前轻轻一推,洞穴石柱般的左拳,连带着手臂,都如同被杂碎的石块一样,哗哗啦啦的砸在了地面上。 “唰” 冰蓝色的雷刃一闪而逝,战镰在赛伯手中转了个圈,最后点在了地面上,在他眼前,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来的洞穴的身躯,被从中央一分为二,在强大到难以想象的力量面前,他引以为豪的防御...什么都不是! 但洞穴身为元素生命,可没有这么容易死,在他的身体重塑的时候,剩下的两名百夫长,带着黄色点缀红色六芒星坠饰的一男一女,快步冲上前,挡在了洞穴的前方,他们警惕的看着赛伯,死死的握紧了手里的能量武器。 这些新星军团的战争精英们已经意识到了,面对危险的如同怪物一样的赛伯,稍有不慎,他们可能就会死... 而看着眼前的道路又一次被拦截下来,赛伯脸上露出了非常不满的表情,他摇了摇头,空着的左手向外一甩,狰狞的战争权杖出现在另一只手里。 他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前方新星百夫长的身上,冷漠的如同打量着石块一样: “看来你们还是没学会...别挡我的路...” 12.摧枯拉朽 新星军团是统治南银河仙女星系的庞大势力,在最开始的时候,它只是由山达尔星的太空民兵和宇宙勘察者们组成的,后来伴随着山达尔的文明之火不断扩散,这个保护性的组织就开始不断扩大,直至笼罩整个仙女星系。 目前来说,新星军团有超过500人的庞大指挥官群,数以万计的星舰,数以十万计的各族士兵,按道理说,他们的首府山达尔是不会这么轻易被攻破的,不过由于在不久之前,克里帝国将征服的目光投向了仙女星系,所以目前,绝大多数军队,被放在了和克里人的战争前线。 尽管和平条约已经签署,但别指望蛮横的克里人会放弃战争,尤其是他们的前线指挥官指控者罗南,更是一个纯粹的,以毁灭山达尔为毕生信仰的战争狂徒。 罗南的父亲是死在山达尔的星际猎人手里的,这是世仇,根本没办法化解。 而就新星军团本身来说,普通士兵暂且不论,在指挥层,他们分为了四个级别: 刚刚从太空学院毕业的初级指挥官,被戏称为“医护兵”,新星纹章。 拥有百夫长一半指挥权和力量的millenian,能够连接新星军团的核心力量,一个被称为诺瓦力量的领域,但却由于没有足够的权限,所以不能飞行,两芒星纹章。 第三级则是被称为denarian的指挥官,他们拥有百夫长75%的指挥权和力量,可以飞行,这些也是新星军团得到核心战斗力,四芒星纹章。 第四级就是百夫长,精英指挥官和战士,以及稀有的管理者,洞穴和伊拉尼.雷尔都属于这一层,六芒星纹章。 在最上方还有至高新星和新星女王阿多拉,真正的高阶指挥者,八芒星纹章,可惜这些真正能打的,现在距离山达尔太远了,远到就算他们立刻动身,返回山达尔的时候,战争也早就结束了。 别忘了,这是无垠的宇宙,凡人的时间和空间概念在这里已经不适用了,而新星军团动辄笼罩一个星域的战场,也是凡人根本无法想象的。 身穿黑色黄色相间的作战服,用拳头和新星力量作战的百夫长勇猛无比的躲避幽蓝色火焰的攒射,挥舞着重拳冲入了赛伯背后,他双眼中闪耀着愤怒的火焰,双拳并拢,狠狠的朝着被前方女性百夫长牵制的赛伯砸了下去。 “战争狂徒!停下你的毁灭!” “砰” “就凭你吗?” 赛伯的身体旋转,左手的战锤稳稳顶住了砸下来的拳头,右手的战镰在手中划过一个致命的圆弧,璀璨的雷电闪耀,从下而上,将眼前阻拦的一切撕开,斩断! “噗” 勇猛的百夫长以比刚才刚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蓝色的鲜血洒遍天空,他身体表面的高科技作战服被彻底撕开,被撕裂的还有他的身躯,神秘的新星力量在最危急的时候保护了他的身体,否则只是这一下,他的身体就会被锋利的镰刀切成两段。 “不!托泽尔!” 女性百夫长看到自己的同伴被重伤,顷刻间就怒火肆意,她扔掉了双手中对赛伯毫无威胁的速射枪,握紧了拳头,蓝色的光芒在她双拳上闪动,被呼唤的新星力量包裹着她的身体,让她如光芒一样冲向了赛伯,双拳挥出,每一拳都如同光速。 “啊啊啊!毁灭者!去死!去死!” “砰砰砰砰” 赛伯右手握着战镰,左手拄着战争权杖,站在原地,看着这女人在自己胸口疯狂捶打,新星力量很神秘很强大,但眼前这女人使用的太糟糕了,就连杀神之火都无法突破,他根本没感觉到威胁,甚至还有些想笑。 “女人...打够了没有?” 赛伯低声说:“时间是很宝贵的东西,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砰” 他左手里的战争权杖消失,他挥起一拳,将这女人砸飞到空中,轻而易举的击碎了新星力量对她的保护,砸落地面之后,她抬起头,就喷出了一口幽蓝色的血液,血液甚至都在燃烧。 “我不杀女人!带着我的仁慈,滚吧!” 赛伯转过身,走到那昏迷的男性百夫长身边,手起刀落,一颗璀璨的灵魂被收入灵魂石中,他背后的风衣猎猎作响,在那女人绝望的嘶吼中,他举起战镰,将刚刚复原的元素生物洞穴的核心捣碎,又是一颗特异之魂收入手中。 “呋...” 赛伯活动了一下脑袋,抬起头看着天空中已经走入了最后的战事,在恶魔们前赴后继的突击之下,新星军团的援军活生生被人海战术耗到了山穷水尽,他们被四面八方的恶魔们围在天空之中,根本无法突围。 眼看着这战争很快就要结束,赛伯哼了一声,一脚踹开眼前百夫长洞穴留下的石头残骸,大步走向山达尔的指挥部,一连串燃烧的蓝色脚印在他背后留下来,就像是被点燃的前路。 “连热身都算不上...真晦气!” 在他身后,那绝望的女性百夫长看着自己同伴冰冷的尸体,她恨恨的看着离开的赛伯,一种难以想象的无力在她心中涌动,在目睹了山达尔毁灭的一切之后,她跪在地上,从地面上捡起一把断刀,抵在了脖子上。 “我诅咒你!入侵者,我用我的一切诅咒你!” “噗” 断裂的刀刃在她脖子上拉出了一条狰狞的伤口,新星力量在哀鸣,似乎在悼念一位勇敢的战士就此死去。 赛伯的脚步暂缓了片刻,他的左手挥了挥,那女人的灵魂被他摄入手中,他看着在他手中痛苦挣扎的灵魂,他低声问到: “你打算用这种方式来让我内疚吗?” “你要用这种方式来宣泄自己的绝望吗?真可怜...连自己打架的能力都没有,你以为你是在做什么?这是战争...小朋友,你死我活的战争...” “毫无意义的牺牲...如果新星军团都是这种人,那你们可很难从我手里赢得一场胜利,一群懦夫!” 在他眼前,紧闭的山达尔指挥部的大门被灼热的火焰跳跃着焚烧,将一个通道在他眼前打开,赛伯走入其中,这里早已经人去楼空,但是灵魂的波动瞒不过赛伯的眼睛,他走入这充满科技风格的指挥部深处,看到了最后坚守在自己岗位上的指挥者。 “呋。” 伊拉尼.雷尔看着漫步走入办公室的赛伯,她伸手拂了拂自己的白色卷发,这个中年女性在这一刻表现出了她的职位应有的冷静和那种英雄版的莫大牺牲,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她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而那位黑发的精灵秘书官,尽管眼睛里涌动着最深沉的恐惧,但她依然紧紧的抱着自己防身的武器,站在雷尔女士身后。 山达尔的最高指挥官直视着赛伯的眼睛,她涩声问到: “为什么?为什么要发动一场战争?” “为什么?” 赛伯歪了歪脑袋,一脸的疑惑:“我让你们交出那个小偷和他偷走的东西,你们选择对抗,仅此而已...我没有耐心和你们坐下慢慢谈判,所以我选择了更直接的方式。” “这位女士,你看,我找回我的东西是我的权力。” 赛伯坐在了伊拉尼.雷尔的对面,他用手撑着脸,伸手拿起了放在雷尔手边的一件晶球型的装饰品,放在手中,任由它被火焰一点一点的吞噬。 在火焰跳动的光影中,他轻声说: “重塑我的军团只是随手而为,可惜你们抽中了这张糟糕的签,仅此而已。” “你杀了20w人!” 雷尔握紧了拳头,她看着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地球人,她愤怒的质问着:“就为了一件东西?” “为了它,我可以毁掉眼前的一切!” 赛伯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羸弱的百夫长,在昏暗的穹顶之外,漫天飞舞的恶魔们将最后一艘试图逃走的战舰在空中撕得粉碎,不愿意就此屈服的新星战士引爆了战舰的引擎,就像是逐渐昏暗下来的天空中,爆起的最后一抹火光,他伸手摸了摸她有些惨白的脸,最后舒了口气: “我会留下三分之一的平民,免得你们疯狂之下做出什么不冷静的举动...你可以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接下来,恶魔们改造这颗星球的手段你们不会想看到的,而我就在这里,如果你们想报仇,那就来!” 他的目光转向雷尔身边的秘书官,这黑发美人在看到他眼神的那一刻,忍不住握紧了武器,后退了一步,双眼里满是惶恐。 “别怕,孩子,我不会再伤害你们了...前提是别惹我。” 赛伯对那秘书官笑了笑,他转过身,将战镰扛在肩膀上,头也不回的甩了甩手: “记住,下一次找一些更能打的人,别派这些勇敢的战士们来白白送死,勇士们的性命,不该被这么浪费。” “新星军团永远不会忘记你对山达尔做的一切!” 伊拉尼.雷尔在赛伯身后站起身,她脖子上青筋暴起,她朝着他的背影疯狂咆哮着: “你最终会被送上新星军团的绞刑架!你这屠夫!你这疯子!你这毁灭者!” “随你骂吧,女士。” 赛伯的身影在变得昏暗的光芒中渐行渐远:“语言,这种懦弱的东西,可不能帮你们战胜我...” 20分钟之后,面如死灰的伊拉尼站在了移民星舰的舰桥上,在她眼前,有三分之一的平民被勒令返回自己家里,恶魔们没有伤害他们,而他们将会作为赛伯的依仗,来避免新星军团用一发歼星炮直接毁掉山达尔。 看着那些平民们在星港上无助的哭嚎,伊拉尼内心痛如刀搅。 但她能怎么办呢? 附近星域联合在一起的防卫力量已经被赛伯的恶魔军团一次性完全摧毁,如果还要战争,就只能从前线调集军队返回,那是个漫长的过程,而且罗南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他们撤退。 她失败了...一败涂地。 “雷尔女士,我刚刚得到了来自前线的指示。” 黑发秘书官站在伊拉尼身后,有些不忍的低声说: “阿多拉女王要求你立刻前往前线军法部,在那里,会有一场对你的质询...其他百夫长认为,你因为一名星际海盗和一件不知名的物品,就和另一个势力贸然开战,导致山达尔星沦陷的行为有失考虑,尤其是在反攻失败,还导致上万平民无法撤出危险区的糟糕结果,在质询之后,他们将对你进行职位评估。” 这位一直谨言慎行的秘书官说到最后,也有些忍不住了,她抱怨着说: “那群军法部的官僚根本不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用这件事来打击你和至高新星。” “别说了,蒂娜。” 伊拉尼.雷尔的表情变得死寂了下来,她伸手摘下了肩膀上象征百夫长职权的六芒星徽章,放在了秘书官手里: “我失败了,这就是最大的罪过,我认输,我会承担起这次失败的所有责任...接下来和那恶魔联络的事情交给你,一定要想办法把剩下的平民全部接出来!” “再联系奇恩重型监狱,把奎尔和他的同伙送往前线,我怀疑,那恶魔一直在寻找的东西还在他们手上,能让他这样的让你不息发动战争也要得到的,必然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而且听说罗南也在寻找它,把他们继续留在奇恩太危险了...” “报告!伊拉尼百夫长!奇恩重型监狱,在10分钟之前...被攻破了!” “什么!!!” 13.失踪的灵球 “伙计们,你们要明白一点!” 火箭浣熊端着餐盘,坐在座位上,一边吃着口味古怪的东西,一边对身边的四个人说:“越狱是个技术活!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收集各种材料,作为一个越狱专家,我在内心里已经打好了腹稿,相信我,这并不难!” 奎尔沉默着不说话,而在他身边,绿皮肤的女人则开口说: “你得赶快,他们随时会知道我们手里的宇宙灵球的价值...而且一旦引来罗南,我们就完了!” “砰” 另一个正在吃饭的家伙猛地将拳头砸在桌子上,钢铁制作的桌子上凸显出了一个清晰的拳印,这精赤着上身,全身纹满了红色的古怪纹身,身高3米多,肌肉贲张的暴力男指着女人高喊着: “卡魔拉!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名字!否则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我叫格鲁特!” 树人格鲁特对于餐盘里的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他伸出手,厚重的藤蔓从指尖分开,将愤怒的肌肉男和一脸阴狠的女人分开,用这种方式维持着刚刚组建的小团体的和平。 浣熊,树人,女人和奎尔不用多说,这是原本就在一起的四个人,至于最后那个肌肉猛男,是在试图杀死卡魔拉,而被奎尔制止之后,选择加入他们,通过越狱来获得自由,并且报仇雪恨的外星人,非常能打,但是头脑简单。 “我说,我和格鲁特是为了卖掉那石头赚钱...” 火箭浣熊用勺子拍打着餐盘,那黑色的小眼睛在这个刚刚组建的小团体上转了一圈: “德拉克斯兄弟是为了找罗南报仇雪恨,奎尔是为了赎罪,我们联合在一起的目标虽然不同,但都是为了离开监狱,得到自由,那你呢?卡魔拉,你作为疯泰坦萨诺斯的养女,这片宇宙里出名的杀手,你要那石头干什么?” 所有的目光都投在了这绿皮肤的女人身上,其实除了她绿色的皮肤和高于人类的身高之外,不管是眼眸还是身材,她都和人类没有区别,在过去十几年里,卡魔拉都是个让人敬而远之的角色,作为疯泰坦萨诺斯手里最好用的刀和渗透者,最少有10个文明的毁灭和卡魔拉逃不开关系。 至于疯泰坦萨诺斯,他的另一个名字也许你们很熟悉...灭霸,已经凉了很多的欺诈者洛基背后的主顾,齐塔瑞人入侵地球的主使者,一个疯狂寻找无限宝石的疯子神灵,单体宇宙最强大的力量拥有者之一。 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卡魔拉犹豫了一下,最后开口说: “我是意外在黑市得到了收集者的委托,收集宇宙灵球...收集者的名号你们知道吧?” “呃...” 火箭浣熊挠了挠头:“我大概听说过一些,在我遇到格鲁特的那个星域里,有人把他叫“尸体收集者”,据说那家伙很有钱,而且是个喜欢收藏尸体的变态。” “收集者坦利亚.蒂万,那是个黑市的传说。” 一直沉默的奎尔开口说: “他和宇宙海盗团在这片星域的兴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经常会委托勇度去帮他收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出手阔绰,最重要的是,收集者本人的黑市里,有一批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干的亡命徒,数量很多,没人愿意惹这样一个有钱而且有实力的人。” “恩,说的基本正确。” 卡魔拉用勺子搅着杯子里的古怪东西,补充到: “还有一点,收集者直对宇宙中的孤本有兴趣,收集对他来说与其是爱好,不如说是某种信仰...他是个古怪的人,但他向我承诺,只要我能把宇宙灵球送到他手里,他不但会给我40亿星元,还会...呼...还会给我真正的自由。” 这话说完,浣熊和奎尔的目光都变得古怪了起来,这种目光让卡魔拉很不爽,她沉声说: “你们以为我愿意为萨诺斯卖命吗?混蛋!我和我的姐妹们从小就被他收养,被他当成可有可无的工具,我们的性命只是他的玩物...我们最初有几百人,现在只剩下我和我可怜的妹妹星云...而星云在萨诺斯的折磨中已经疯了,她全身都被改造成了机械义肢,仅仅是萨诺斯觉得血肉之躯太过羸弱...” 卡魔拉的双手握紧了,她恨恨的说: “我不想最后孤独的死在某个愚蠢的送命任务里,或者是被改造成某种恶心的怪物,仅此而已,而且...而且,我的父母...是死在萨诺斯的入侵战争里的,他是我的仇人!” “哇哦,那你可真惨...” 火箭浣熊毫无诚意的哀悼了一下,反而是树人格鲁特抿着嘴巴,伸出藤条一样的手,在卡魔拉肩膀上拍了拍,似乎是在安慰她。 “好吧,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目标就统一了。” 浣熊敲着桌子说: “我们逃出去!然后去找那位神通广大的收集者,卖掉石头,40亿!我和格鲁特拿20亿,剩下的20亿给德拉克斯兄弟招兵买马,让他去对抗指控者罗南,卡魔拉因为任务完成会得到自由,最后是奎尔...哦,我可怜的奎尔,你会去祈祷收集者有足够的能力能满足你赎罪的想法...” “他有的!” 奎尔握紧了手指:“他肯定会有的!” “好吧!” 浣熊跳到了桌子上,伸出自己小小的,毛茸茸的手掌,放在中心,对其他人说: “让我们放手大干一场,把他们这该死的监狱闹翻天吧!” 当天晚上,在火箭浣熊的指示下,一场越狱大行动就此轰轰烈烈的展开,不过由于一些意外,在整个监狱都被搅得一团糟的时候,越狱五人组也被全副武装的监狱士兵们困在了监狱的通风口之中。 “砰砰砰砰” 奇恩重型监狱可是山达尔星戒备最森严的地方,这里时刻都有一只新星军团的精锐小队守在内部,号称越狱22次的火箭浣熊疏漏了一点,那就是在强行突破的时候,他们的火力,可并不占优。 在狭小的通道中,树人格鲁特十指上的藤蔓如长鞭一样疯狂的摇摆着,将眼前的守卫打的不断后退,这一向是快快乐乐的树人发怒的时候,样子很恐怖,就像是传说中的树妖一样,他力量巨大,藤蔓每一次抽动,都会将眼前的守卫抽飞出去。 但他的速度是个硬伤,移动的太慢,在疯狂开火的通道里只能当靶子,不过格鲁特身体表面的藤蔓足够坚硬,普通的子弹还没有办法洞穿他的体表。 “我!叫!格!鲁!特!” 他吼叫着向前冲,就像是一台超级重型的坦克一样,无法被阻止。 而趴在他肩膀上的火箭浣熊手持能量速射枪,疯狂的朝着对面的守卫开火,但那些家伙虽然被打的抬不起头,但他们身上穿着的重型装甲,却保护着她们不会被彻底击溃。 火箭一边开火,一边大声吼叫着: “奎尔,快去把你那该死的飞船开起来,我们不能就这么被耗死在这里!” “猛男,你不是总吹嘘你有多能打吗?该你出场了!” 早就被战斗刺激的双眼泛红的德拉克斯穿着一套从警卫身上拔下来的盔甲,吼叫着从藏身处冲了出来,他全身的红色魔纹都在闪闪发亮,给了他足够强大的力量,他纵身一跃,在落下的时候,被格鲁特伸出的藤蔓缠着脚,狠狠的甩向对面的守卫。 “我要去报仇!没人能拦着我!” 德拉克斯吼叫着,双手里挥舞着两把短刀,在守卫群体中大开大合的疯狂突击,这被称为战士种族的外星人是真的能打,他甚至敢顶着三台速射炮冲锋,在大发神威的毁灭者德拉克斯和树人格鲁特的联手封锁下,守卫节节败退。 而火箭浣熊则趁机爬到了监狱控制台上,飞快的用小爪子在复杂的操作台上来回按键,一顿疯狂的操作之下,也不知道是真的幸运,还是这家伙瞎猫撞到了死耗子,总之,监狱上空的封锁通道缓缓打开,而就在这一刻,红色的米兰诺号,也冲破监狱甲板的封锁,横置在了监狱中心。 “快上来!” 奎尔驾驶着飞船,在监狱自动火力的攒射下,艰难的维持着平衡,树人的身体不断长高,双臂架在地板和飞船中央,火箭浣熊和杀得性起的德拉克斯顺着格鲁特的身体爬到了飞船上,而树人也扒着飞船,身体又一次缩短,很快就被纳入了飞船的格纳库里。 “再见了!蠢货们,大爷要走啦!” 火箭浣熊趴在米兰诺号的舷窗上,对着那些四散逃跑的守卫比划着粗鲁的手势: “没人能关住我!记住!没人!” “砰” 但就在米兰诺号载着死里逃生的五个人刚刚飞出奇恩监狱的那一刻,一只黑色的巨型兽爪正面拍在了这小型突击舰的表面,附带的巨大力量硬生生将升空的米兰诺号拍回了奇恩监狱里。 火箭浣熊骂骂咧咧的抬起头,看到的是西姆那张狰狞的魔龙的脸,从他的鼻孔中喷出火星,参差不齐的利齿里还有红色的火焰闪耀: “嘿,伙计们!我听到了你们的喊声...不介意我来分享你们的快乐吧?” “哦,不!!!” 在浣熊绝望的呐喊中,在西姆身后,十几头载满了精锐恶魔的冥龙的身影划过背后的碎石带,在这已经彻底不设防的监狱头顶,毁灭的风暴已然到来。 “我嗅到了难以形容的罪恶!” 西姆拍打着巨大的翅膀落入了奇恩监狱中,他对那些跳入监狱的恶魔们喊到: “把这些人渣统统杀光!为霸王收集足够的魂!这些堕落的魂,将成为深渊蠕虫们最好的补给!” 墨绿色的火焰闪耀之中,西姆化为人形,大步走到那坠落的米兰诺号前方,一爪子将眼前破碎的驾驶室撕开,将撞得头破血流的奎尔抓在了手里,西姆那狰狞的双眼中跳动着欣喜的光芒: “啊,奎尔!终于抓到你了,你这偷了东西就想跑的小偷...霸王会因此奖赏我的!” “啊啊啊,放下他!” 在西姆身后,挥舞着双刀的毁灭者德拉克斯咆哮着朝着西姆冲了过来,他高高跃起,双手中双刃交叉,眼看着下一刻就要刺入西姆的后心,但作为以战争作为生命意义的狂战魔高阶领主,西姆岂会被这样明显的偷袭击中,他回身就是一拳。 锋利的刀刃看在拳头上,没有能破坏西姆哪怕一丝的皮肤,而毁灭者则全身抽搐着倒飞了出去,在吞噬了三头地狱大君的鲜血之后,西姆的身体强度,已经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呸!” 西姆啐了一口,不屑的骂到: “弱小的杂碎!” 他抬起头,看到了从飞船中站起来的树人格鲁特,他怀里还抱着昏迷的火箭浣熊,狂战魔领主用诡异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生物,他抽了抽鼻子,敏锐的感觉到了格鲁特身体里蕴藏的深厚到可怕的生命气息,他想了想,伸手将奎尔打晕,扛在肩膀上,对看着他的格鲁特说: “喂!树人,要带着你的宠物跟我回去见霸王吗?他对你肯定很感兴趣!” 格鲁特楞了一下,树人低头看了看在撞击中重伤,急需治疗的火箭浣熊,他低着头想了想,抬起头,对西姆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我叫格鲁特!” “好,你叫格鲁特,我记住了!” 西姆点了点头,弯下腰开始翻奎尔随身携带的包,但翻来翻去,都没有找到宇宙灵球,西姆的表情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左右看了看: “那个女人呢?那个绿皮肤的女人不见了?!” “找!翻开每一处角落!给我找!一定要抓住她!见鬼,那东西丢了...霸王会杀了我的...” 14.星际猎犬 最终,西姆还是垂头丧气的带着四个俘虏和超过7万个罪恶的灵魂回到了山达尔,他已经做好了被赛伯痛殴一顿的打算,甚至有了被惩罚的觉悟,但出乎意料的是,赛伯在听到宇宙灵球丢失之后,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暴怒。 甚至脸上的表情,还有些笑容。 这让西姆非常慌... 这一次在赛伯苏醒之后,这家伙的行事作风就有些古怪,不再是之前那个乐乐呵呵,关键时候又非常死硬的霸王,准确的说,他变得更加冷漠,做事更果断,更让人心惊胆战。 西姆可是全程目睹了暗影天使加百列的遭遇,仅仅是一次对抗,就被赛伯彻底焚毁了身躯和神魂,死无葬身之地,这种后果,已经足够让人害怕了。 “你叫格鲁特?” 在刚刚打扫完成的山达尔指挥大厅中,赛伯绕着树人左右走了两圈,他伸手好奇的摸了摸格鲁特的肩膀,他能感觉到,组成格鲁特身体的藤条,都是活的,并非他想象中的整体生命...怎么说呢。 格鲁特本身,就是由上百条活着的藤蔓组成的古怪生命体,一个强大的意识在指挥着这些藤蔓,就像是一种更高级的生命形态,赛伯猜测,就算是这些藤蔓彻底死去,格鲁特也会以另一种形式重生。 毕竟,这树人身体里的生命能量,已经庞大到了一个极致... 单体宇宙的极致!从生命阶位上来讲,格鲁特应该是和那些神灵同级的存在,但现在,他却只能使用出微不足道的力量,这一点让赛伯很好奇。 而面对赛伯的询问,格鲁特伸手挠了挠头,他看了一眼旁边被放在山达尔人留下的治疗仓里治疗的火箭浣熊,他点了点头,用低沉的声音说: “我叫格鲁特!” “你能控制生命生长吗?” 赛伯摩挲着下巴,他看到格鲁特的那一刻,他就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另一个地方,于是他开口问到: “你应该可以,我能感觉到,来,展示给我看!” 格鲁特不疑有他的蹲下身,在赛伯面前的地面上,那藤条组成的手指点在那里,一只黄色的鲜花快速的从毫无缝隙的地面上生长出来,格鲁特把它拔下来,递给了赛伯,就像是将一只礼物送给了赛伯一样,他黑色的双眼里,满是友善。 “我叫格鲁特!” 他翻来覆去的说着这句话,语气不同似乎代表不同的含义,但目前看来,只有火箭浣熊不知道为什么,能理解格鲁特的声音。 “哇哦...神迹一样的。” 赛伯伸出手,将那真实存在的花放在手中,放在鼻孔之下嗅了嗅,他问到了那自然泥土的芬芳,尽管这里根本没有泥土的存在。 “你果然是某个星球自然意志的化身...自然植物天选的君王!” 赛伯双眼中惊喜连连,他看着眼前的格鲁特,他问到: “在这里的一切结束之后,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我有一个新生的星球,那里需要你的能力来让它变得繁盛而充满生命,你也可以把那里当成家...我欢迎你和你的朋友住进来!我们会成为最坚定的盟友!” 格鲁特毫无疑问听懂了赛伯的描述,但他显得有些迟疑,他的眼睛中闪过一抹悲伤,连带着情绪都变得低落下来。 “我叫格鲁特...” “哇你知道我听不懂你的话...” 赛伯有些头疼,让一个植物聚合体说话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格鲁特能说这一句话,已经很了不起,他想了想,对格鲁特说: “来,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格鲁特抬起头,看到了赛伯那点燃了蓝色灰烬十字的双眸,下一刻,他感觉到了一股庞大如星海的意识在试图进入他的灵魂,树人犹豫了一下,便敞开了灵魂,下一刻,他悲伤的过去展现在了赛伯面前。 那是一个植物繁茂,似乎还没有人类生命存在的星球,巨大的植物占据了整个世界,格鲁特就是其中之一,他没有烦恼的生活了数千年,直到一场毁灭性的天火从天而降,那是两个星际文明的战争,格鲁特的世界只是被波及,但依然在毁灭性的武器下化为焦土,直到数百年后,继承了整个世界自然意识的格鲁特重新从焦土中诞生,但那个世界已经变得死寂。 格鲁特在绝望之下进入星域,他还算幸运,在第一次旅行里,就遇到了刀子嘴豆腐心的火箭浣熊,后者是从某个搞科技行星实验室逃出来的实验体,从那之后,两个孤独的家伙就成为了最好的朋友,一片茫然的格鲁特被胆大妄为的浣熊带着进入了赏金猎人的行列里,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直到现在。 赛伯也明白了树人在担心什么,他担心的是又一次毁灭的到来,他不想再经历又一次的孤独。 “来!格鲁特,跟着我一起看看我们未来的家!” 赛伯在意识中呼唤着,将他离开乌托邦之前,最后一次的记忆展现在了格鲁特面前,这植物意志的聚合体在看到宁静致远的乌托邦三颗月亮笼罩的静谧世界的那一刻,就表现出了向往和欣喜。 赛伯又将自己彻底毁灭地狱那一幕展现在了心思单纯的树人面前,他轻声说: “没人会毁灭你的新家...我和很多人都会保护那里的!格鲁特...我需要你,否则那个世界将花费很久的时间,才能慢慢的繁荣起来,那是一个需要你的世界!” “我叫格鲁特?” 同样的句子,但这一次,赛伯听懂了他的含义,他是在问,那个地方真的存在吗? 赛伯点了点头: “是的,你可以亲眼去看看,在我忙完这里的事情之后。” 意识回归本体,赛伯看着树人,后者朝他郑重的点了点头,而这一次,他说出的话再不一样: “我们是格鲁特...” 如果是面对勇度和奎尔这样经历过尔虞我诈的家伙,赛伯是不会用这种坦诚相待的态度的,面对一无所知的陌生人就敞开胸怀,并不能说明你善于交往,只能说明你对人性的黑暗缺乏理解,以及太过理想主义。 不过面对格鲁特这样心思单纯的植物生命,坦诚的交流反而会起到更好的作用,眼看着格鲁特答应下来,赛伯打了个响指,捧着一本书的大天狗突兀的出现在指挥大厅里。 赛伯沉声说: “天狗,从现在开始,放下你手里的所有事,你来保护格鲁特,他是未来乌托邦永恒繁荣无法忽视的一环,而他的力量应对某些麻烦会很危险,所以任何试图伤害,试图接近格鲁特的陌生家伙,杀!” “遵命!” 大天狗点了点头,放下书本,摇着扇子站在了格鲁特身后,对于这个俊美的人类,树人友好的对他笑了笑: “我叫格鲁特。” “我叫天狗,很高兴认识你,格鲁特。” 而处理完了格鲁特的事情,赛伯将目光转回了脸色木然着站在一边的彼得.杰森.奎尔和一脸愤怒的德拉克斯身上,他先是看着奎尔,他低声说: “我的同胞,你看,我按照约定来找你了,但你却违约了,我的东西在哪?” 奎尔不愿回答,这个自称为星爵的宇宙浪子在这一场山达尔的浩劫里真正见识到了毁灭的场面,那给他造成了太大的影响,以至于他根本不愿意和赛伯说一句话。 面对这种死硬,赛伯走到他面前,伸手掐住了他脖子,迫使他抬起头,他冷漠的看着星爵: “你在愤怒,你觉得我是个杀人狂,你觉得是我毁掉了山达尔,对吧?” 星爵咬着牙,不吭声,但他眼神中跳动的对抗却出卖了他的想法,赛伯嗤笑一声,甩手将奎尔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他朗声说: “在还没见面的时候,你拿走了属于我的东西,我不怪你,甚至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友善的给了你2天的时间,让你把东西送回来,我本以为,到那个时候,事情就应该结束了!” “但你没有!不是吗?” “你把我的警告当场耳旁风,你窃喜的觉得你拿到了贵重的东西,你可以把它卖一大笔钱,在你做出自私决定的时候,我问你,你对山达尔人的怜悯去哪了?” 赛伯冷声说: “如果我没有毁灭这里的力量,你在心里会觉得我只是个装腔作势的傻蛋,你根本不愿意相信,你的一个决定会造成多么可怕的影响...你是个自私鬼!奎尔!但看看,很遗憾,我有这个能力不是吗?抿心自问一下,奎尔,这里的人是因谁而死的?” 他的声音如同一把剑一样,刺入了奎尔的内心: “到底是我?还是你!” “你!你是个怪物!” 奎尔趴在地上,瞪着赛伯,他愤怒的喊到:“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因为一样东西,真的摧毁一个世界!而你偏偏那么做了!你才是个真正的怪物!” 面对这种指责,赛伯坦然接受,他靠在办公桌上,双手抱着肩膀: “我承认我是个怪物,那又怎么样?你呢?你又是什么?你会因为辱骂我而高兴吗?你内心的沉重罪孽,会因为反抗我而变得轻微一些吗?” “承认吧!奎尔,你也是杀人者,你的手上,是洗不掉的鲜血!你才是战争真正的开端...当然,现在讨论这些没有意义,我这么告诉你吧!” 赛伯挥出一团蓝色火焰,缠在了奎尔的腿上,一闪身,两个人就站在了指挥大厅的顶部,赛伯指着不远处被恶魔营地团团包围的最后一个山达尔人街区,他对趴在自己脚下的奎尔轻声说: “看到了吗?这颗星球最后的10w人...只需要我一个命令,他们就会被恶魔踩碎,你想赎罪,对吧?那就在我的耐心彻底消失之前,把我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或者,更直接一点,带我去找我丢失的东西...” 奎尔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来,他远远的看着这城市里唯一一个没有被摧毁的城区,尽管离得很远,但他依然能感觉到那里散发出的恐惧,内心的坚持在松懈,最终,他负气的问到: “我凭什么要帮你!我凭什么会相信一个杀了几十万人眼睛不眨的混蛋?” “因为这是我给你的选择...彼得,相信我,你这样的人我见过很多,让我来告诉你吧!你的身体被撕碎,你的脸被毁容,你的胳膊被砸断,乃至你死去,那都没什么,那都没有丑陋的灵魂可怕...彼得,你的灵魂不可能有义肢,你来自地球,你比这些外星人知道的更多...你可以救他们,或者说,你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赛伯微闭着眼睛,如梦呓一般说到: “我自认为并不是个坏人,对于平民我不会举起屠刀,但我的怜悯不在这里,想结束这一切的最好办法,就是我得到我想要的,然后我离开这...和平自然会到来,你可以选择亲手引来和平,也可以选择毫无意义的死在这里,用灵魂的视角看着一次又一次因你而起的战争持续,直到将这里彻底摧毁...我不在乎,真的,这里不是我的家!” 奎尔的头发在风中被吹散,片刻之后,艰难的挣扎终于走到了尽头,他深呼吸了一次: “好吧,我带你去,我知道卡魔拉会带着灵球去哪,但你要发誓...在一切结束之后,你会放他们离开!” 赛伯豁然转身,他活动着拳头,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冷光芒在他眼中闪耀着: “很好!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这一次,我亲自去!” 15.地狱护卫者---为二蛮92兄弟加更【1/14】 “我真不敢相信,我只是睡了一觉...你就把我们的自由卖掉了?” 火箭浣熊一脸绝望的坐在山达尔星百夫长坐舰的席位上,它毛茸茸的脸上满是一抹被背叛的悲伤,在它身边,树人格鲁特挠着头,他并不是很明白火箭在伤心些什么,但他还是低声安慰道: “我叫格鲁特...” “见鬼!他只是对你友好!” 火箭一把甩开格鲁特安慰他的树藤手,大喊大叫着:“你没看到他们看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宠物!哦,见鬼!那个霸王,他看人的时候,眼神里都没有感情的!他是个冷血的怪物!而你,格鲁特,我还以为你是个有理智的树人,没想到你也是个疯子!” 它悲伤的似乎时刻都能垂下眼泪,它低声说: “你卖掉了我的自由,最重要的是,我一分钱都没拿到...” “我叫格鲁特!” 树人满脸笑容的拍了拍火箭浣熊的肩膀,轻声说:“我叫格鲁特...” “见鬼!离我远点,你不是我死党了!” 浣熊满脸厌恶的骂到:“那个见鬼的新世界只有你愿意去!我要当个自由的赏金猎人!我只在乎我能赚多少钱!该死的霸王对你很好嘛?你这样煞费苦心的替他说话!” 这两个家伙古怪的交流整整持续了10分钟,最后在一旁看书的大天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甩手将一把高科技的钥匙扔给了吵闹不休的火箭浣熊。 “实际上,如果你只在乎钱的话...事情反而好办了。” 这个冷漠的俊美男子盯着手里的书,伸手端起了桌子上的饮品,一边优雅的缀饮,一边说: “山达尔人离开的时候,很多东西都没带走,这是山达尔城市银行的金库钥匙,等我们回去之后,那地方归你管理了,现在...让我得到我想要的安静,谢谢!” 火箭浣熊手里死死的抓着那黑色的钥匙,就像是变脸一样,它疯狂的从自己的座位上跳起来,一把抱住了树人: “哇哦!格鲁特,你果然是我的幸运星,当初把你从流浪星域捡回来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我爱死你了...” “我叫格鲁特?” 树人木头的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伸手将暴力浣熊放在自己肩膀上,扭头问了一句,火箭把玩着手里27重加密的钥匙,一脸无所谓的回答说: “看在金库的份上,我随时可以跪下来亲吻带给我财富的霸王的脚趾!我发誓,我的忠诚属于霸王!直到钱花光为止!” “闭嘴!否则我就用风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大天狗额头上闪过一丝青筋,他终于对吵闹不休的浣熊彻底失去了耐心,结果下一刻,火箭飞快的在自己的嘴巴上做了个拉伸拉链的动作,抱着自己的金库钥匙一脸幸福,小眼睛咪咪在一起,就像是抱着整个天堂。 而在另一边,在已经被改成格斗室的会议厅里,一场差距悬殊的格斗正在进行。 这艘属于伊拉尼.雷尔的百夫长坐舰功能齐全,但其中很多都是赛伯用不到的,所以在停留在山达尔星的半天时间,他将其做了简单的修改,具体的修改过程就是...拆掉了所有的放松娱乐性设施和办公设施,只留下了一间附带休息功能的办公室,其他的地方,统统被改造成了可折叠型简易传送门,以及武器装配室和格斗室。 这就保证了这艘坐舰虽然只有外围的50艘黑色突击舰护航,但一旦遭遇战斗,赛伯可以在10分钟之内,从恶魔之星山达尔的坐标里,召唤出上万名恶魔加入战斗,在极限状态下,这艘坐舰甚至可以直接运输数万被山达尔的武器库全副武装的恶魔战士,投放至战场中心。 在脑洞大开的恶魔法师们的改造下,雷尔女士的优雅坐舰,已经彻底变成了一艘带有强烈魔法气息的空中堡垒。 “砰” 全副武装的德拉克斯被西姆一拳掀翻在地上,两个大块头看上去势均力敌,但实际上战斗结束的很快,每一次都是如此。 “你就这么点本事?” “砰” 西姆的战靴踩在了德拉克斯的胸口,压着他无法起身,黑大汉的光头在头顶的灯光照耀下,闪耀着恶意的光芒,身为变异的狂战魔高阶领主,战斗的热血一直在西姆血管里涌动,这让他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唯力量论者,他非常看不起那些弱者,但这并非是他心肠恶毒,只是习惯使然,实际上从具体行为来说,西姆要比90%的恶魔都善良的多。 只是他有些古怪的人形态,自带狰狞光环+100的效果罢了,而我们都知道,世人,一贯是以貌取人的。 “就这么点本事,也敢自称是“毁灭者”?” 西姆无情的羞辱着德拉克斯的心智,让后者怒火中烧,而在一边观看这场猛男摔跤的赛伯注意到,伴随着德拉克斯的愤怒提升,他身上遍布身躯的鲜红色的古怪纹身也越来越亮,在第17次被西姆轻而易举的打倒之后,德拉克斯身体上的鲜红色纹身已经到达了一种如血染的程度。 这让他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猛兽气息,他的拳头越来越重,动作越来越疯狂,抗击打能力也越来越雄厚,但取而代之的,却是他的理智在飞速的减少,打到最后,德拉克斯甚至连完整的语言都说不出来,只会凭着本能和西姆正面对刚。 “砰” 他带着猩红色光芒的一拳砸在西姆脸上,将狂战魔领主第一次击退,毁灭者似乎被鼓舞了,他像只猩猩一样用双臂拍打着胸口,朝着西姆扑了上去,十根手指张开,两爪子抓的西姆身上鳞片纷飞。 是的,在毁灭者狂暴的攻势下,狂战魔甚至张开了自己体表的鳞片防御。 但潜能尚未被完全开发的德拉克斯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啊哈!有点意思了!” 西姆眼中闪耀出了战斗的狂热,他后退一步,躲开了德拉克斯的狂暴连击,两团墨绿色的火焰出现在拳头上,左拳格挡,右拳砸出,如毒龙出洞,一拳就击溃了毁灭者所有的防御,将他全身染血的身体甩向空中,西姆再次上前,左腿如出鞘的利刃般甩出,一记破风的鞭腿精准的砸在了毁灭者的脖子上。 “砰砰砰” 这迅猛的一击将德拉克斯的身躯如棒球一般砸飞了出去,先是撞在墙壁上,然后又砸在地板上,他挣扎着撑起身体,但下一刻就扑倒在了地上。 西姆那一击用了三分之二的全力,直接打断了毁灭者胸口一半的骨头,还让他有了脑震荡的征兆,站起来,对他来说已经是无法做到的事情了。 “唰” 西姆走到德拉克斯面前,他蹲下身,用暴虐的双眼看着毁灭者不甘的眼神,他低声说: “你本可以更强的...但很可惜,我从你的拳头里感觉不到你的意志,我只看到了一头发疯的野兽,这种疯狂没有让你更强,相反,它限制了你的力量...你被仇恨冲晕了头脑,真可怜...你这废物!” “杀...杀了我!” 德拉克斯挣扎着喊到:“杀了我!别羞辱我!别羞辱我的复仇!” “这样的你...根本走不上复仇之路。” 西姆站起身,双手插在黑色军裤的裤兜里,他哼了一声:“看来你的妻子和女儿白死了,我能嗅到你内心对于那个什么见鬼的罗南的恐惧,真的...现在的你真的像是个懦夫!” 西姆平日里是没有这么多话的,看起来,他真的非常可惜德拉克斯的天赋,这大概是我们经常说的惺惺相惜,不过可惜毁灭者的不止西姆一个人,在猛男的战斗结束之后,西姆转身哼着地狱的歪歌,毫无留恋的离开了格斗室,似乎留下了德拉克斯一个人在黑暗里默默等死。 而赛伯则慢悠悠的从黑暗中走出,他悄无声息的站在德拉克斯不远处的地方,两个人之间差的太多了,只要他不愿意让毁灭者发现,德拉克斯就永远别想发现站在他眼前的赛伯。 他看到了德拉克斯握紧的拳头,看到了他低下的头,听到了他压抑的抽泣,看到了他绝望的将双拳砸在地面上,似乎在为自己的软弱无力而痛苦不已,似乎在为自己的懦弱而无比悲伤。 这一刻,赛伯发现,自己意外的读懂了这个蛮横的外星人。 原来,每个世界的复仇者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痛苦,都在一样的痛苦中,寻找着近乎不可能的希望和解脱。 “很痛苦,对吧?” 赛伯突然开口问到:“从你妻儿死的那一刻起,到现在,你每天都活在痛苦和自责里,对吧?” “谁!谁在那!” 毁灭者猛地抬起头,一脸狰狞,似乎又变回了原来那个称霸奇恩监狱的恶徒,赛伯注意到他身上的伤已经开始愈合了,那种断骨的重伤,似乎已经开始自愈。 这让他对毁灭者的潜力更有兴趣呃。 “是你!霸王...” 德拉克斯认出了眼前这个纤细的黑发人类,强如西姆那样的存在,在这个人面前卑微的如尘土一样,也就是说,霸王的强大,已经超出了德拉克斯的认知,但这并不能让他感觉到畏惧,在刚刚被西姆揭开了最痛苦的伤疤之后,德拉克斯正处于一种追求自我毁灭的倾向里,他无所畏惧。 “你也来嘲笑我吗?” “你觉得我是会做那种无聊的事情的人吗?” 赛伯走上前,停在德拉克斯的眼前,幽蓝色的火焰线条在他身后飞速的交织,停留,穿行,飞快的组成了一张火焰王座,赛伯坐在上面,他抱着自己的镰刀,看着毁灭者,他低声说: “你过了这么久的痛苦日子,你有从痛苦里汲取过力量吗?” “我...我不懂!” 德拉克斯羞愧的低下了头,西姆的话点醒了他,他突然意识到,过去的自己确实只是单纯的在乎仇恨,却从未想过该如此真正的复仇,而现在,霸王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这一次他没有再辩驳,而是低下头,承认了自己的不足。 “我不懂...请教教我!” 他艰难的单膝跪在地上,高傲的脑袋在这一刻低入尘埃:“请教我如何才能变得更强?” “你的悲剧,只是因为你搞错了一件事情...” 赛伯的手指里跳出一根雪茄,他将其点燃,在黑暗中,火星明灭之间,赛伯轻声说: “你的亲人是你最宝贵的东西,你本该保护好他们,但你却没有力量那么做,若你有足够的力量,罗南也不可能杀死你的亲人,所以在罗南盯上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失败了,而如果你有力量,在西姆羞辱你的时候,你就可以还击,而不是像个娘们一样躲在这里无助的哭...所以,告诉我,你的失败,是因为什么?” “我...我太弱了!” 毁灭者涩声说:“我弱的如可以被随便践踏的尘土一般。” “你缺少力量,缺少力量的复仇者是一出最可怕的悲剧...你,想要力量吗?” 赛伯的声音如鬼魅一样响起,德拉克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我需要力量!” 他改变了动作,双膝跪地,双手撑在地上,头颅接触地面,诚挚的说: “请赐给我足以复仇的力量!” “但凡力量,皆有代价...你做好付出的准备了吗?” 赛伯看着德拉克斯,他不在乎眼前这个人是否忠诚,现在他虽然缺少人手,但也不需要毁灭者这样的弱鸡,现在的德拉克斯甚至连一头高阶恶魔都打不过,赛伯只是单纯的好奇,他想要看看,眼前这个复仇者,在得到了必要的帮助之后,到底能走多远。 因为德拉克斯的特殊体质,让他想起了一个会让所有人都很头疼的家伙...浩克! “我愿意付出一切!” 德拉克斯抬起头,他看着赛伯,眼中跳跃着火焰,那火焰可以烧尽对手,也可以焚灭自我,那是属于孤注一掷的疯子才有的眼神。 “在结束我和罗南的仇恨之后,我将成为你手里最锋利的剑!我以德拉克斯的姓氏向战争之灵发誓!我永不背叛!” “那就站起来...我不需要跪着的奴隶,从今天开始,你将成为魔鬼帮的最后一名恶魔武士,你是一个时代的结束,你也会是新时代的开启...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在这片星域里走多远...” “别让我失望,我的红巨人...” 16.神秘人-坦利亚.蒂万(上)---为QAQ辉兄弟加更【2/14】 黑市,这个词在不同文明中有不同的解读,但总的来说,总是和糟糕的地下交易场所脱不开关系,不过在南银河的仙女星系,这个词却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它值得是一颗在无人知晓的时间中被毁掉的星球。 准确的说,是某个史前生物的一部分,一块漂浮在星河中的巨大头颅,在很早很早之前,早在这片星域的文明诞生之前,这里就被加装了先进的引擎和维生装置,将它像是悬浮于银河中的城市一样,沿着一颗垂死的横行缓慢运转。 据说属于曾经的宇宙天神。 没人知道是谁建立了黑市,但所有带着宝贝的人,都会选择在这里交易,因为这里是最安全的,就连一向横行霸道的克里人,也不敢拍星舰靠近这里,这里就像是公开的交易所,绝对的公平,绝对的自由,当然,绝对的没有秩序。 或者说,混乱,就是这里唯一的秩序。 “嗡” 5艘全部涂装着黑色背景,鲜红魔鬼标志的突击舰缓慢的停靠在黑市的星港里,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里非常的热闹,入目看去,几乎看不到两个完全相同的家伙,这里几乎汇聚着整个银河的人渣,各个种族的都有,而且一些臭名昭著的罪犯,也会选择在这里安营扎寨,做点小买卖安度余生。 “咔” 五艘星舰的大门同时打开,勇度海盗团的老海盗们迈出舱门之外,和曾经的打扮不太一样,现在的他们都换上了从山达尔的武器库里找来的统一制服,深蓝色的衣服看上去很威风,当然,星芒的标志已经被换成了滴血魔鬼的标志,而原来自由散漫的气质,在被强行加注了恶魔之魂之后,也变得凶悍起来。 最重要的是,在带着一些强迫症的西姆大魔王的苛刻要求下,经过山达尔之战以后,这些游兵散勇,多多少少有了些军人气质,他们齐刷刷的站在星港之外,分开两侧,为即将到来的大人物清出了一条道路,这种做派在黑市可不常见,于是一些好事者就停下来,打算看看来的是哪颗星球的王室或者是达官贵人。 不过在赛伯迈步走出星舰的那一刻,却让所有人都失望了。 这里要说一句,虽然宇宙万物生长各不相同,但由于某些神秘的力量,导致整个宇宙里的生物,超过70%都是类人型模板,只是在生理上有略微差别,就像是勇度一样,除了伴生机械之外,他和普通的地球人,也只有蓝色皮肤的差别,尽管内部器官的差别度,高达惊人的90%,但最少在外表,是完全一致的。 眼看着只有2米高,纤细瘦弱,也并不俊美或者并不丑陋的赛伯是这群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家伙的首领,旁观的好事者纷纷聒噪起来,不过在赛伯身后,当穿着厚重盔甲,背负着黑色战锤的毁灭者德拉克斯出场的时候,却惹得众人纷纷惊呼。 德拉克斯的身高本就达到了3米多,在接受了来自一头狂战魔高阶领主的灵魂之后,他的身体再次膨胀了一圈,看上去就像是个小巨人,外加现在还无法很好的控制身体里的恶魔之力,就导致他的黑色盔甲表面,时时刻刻燃烧着墨绿色的火焰,再加上背后那把狰狞而又卖相不俗的战争权杖,一看就是一个不可匹敌的勇猛战将。 “我敢说,这小白脸肯定是没见过世面的雏儿,雇着一帮人来给他撑场面!” 几个街边的半人马醉鬼骂骂咧咧的讨论着,其中一个身材最高大,也是喝得最疯的家伙打着响鼻站起身,灌了口酒,就朝着赛伯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挽起了袖子。 “那就让我铁蹄好好教教他,什么才是黑市的规矩!在这里,钱,可没什么用!” 眼看着半人马醉鬼快要靠近老大,一个老海盗们立刻上前阻拦,但这高大的半人马也不是好惹的,在不变身的情况下,这个老海盗居然还拦不住这个醉鬼,就在他发疯的冲向赛伯的那一刻,在赛伯身后的德拉克斯呼的一声拔出了战锤,身体上燃烧的熊熊烈焰在这一刻就像是火山爆发一样。 “触犯霸王者!死!” 这一锤抡起来的气势,让周围那些看热闹叫好的咸鱼们齐刷刷的后退了一步,仅仅是咆哮的音波就着实是惊人,震得人耳朵疼,还有那种难以忍受的灼热,哪怕是隔着十几米,也能让人感觉到头发都要燃烧起来了,而那个半人马醉鬼在这一刻被吓得都醒酒了,他慌忙的后撤,但再快也赶不上那战锤落下的速度。 一些胆小鬼们甚至在这一刻惊恐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接下来的事情,而那半人马被德拉克斯身体里咆哮的狂战魔领主的气势笼罩着,就像是亲眼看到了死亡将至,他全身瘫软着趴在地上,就连躲避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到来。 但几秒钟之后,胆小鬼们睁开眼睛,却发现,想象中的血肉横飞并没有出现。 那个身高只有2米的小白脸站在燃烧的火山一样的德拉克斯身前,他只是伸出手,就轻而易举的托住了毁灭者砸下来的战锤,赛伯并没有理会周围人的惊叫,他也并不是为了留下一个让人“难以忘记”的出场才出手的,他根本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 他看也不看脚下死里逃生的半人马,他只是轻声说: “别沉溺于力量,别被力量控制,你要学会控制它,让它为你所用...你的武器,从今往后,只能用来挑战强者,不能用于毁灭弱者,欺凌带来的虚伪强大,只会让你变得傲慢而羸弱!” “记住了吗?” “呼...” 德拉克斯深吸一口气,沉重的点了点头,将战锤背回身后,他不再理会外围那些咸鱼们因他而起的欢呼,相反,他开始努力的收敛心神,开始压制内心中仍未屈服的狂战魔领主的神魂,这对于习惯了粗暴行事的德拉克斯来说很难,但只有感觉到难的事情,才会让自己变强。 已经感觉到容易的事情,做起来又有什么意义? 赛伯一行人继续前进,十几分钟之后,面色难看的奎尔回到了赛伯身边,霸王正坐在一家还算干净的酒馆里喝着酒,德拉克斯盘腿坐在他身边,艰难的进行着自己的第四次冥想。 “赛伯先生,有个坏消息。” 奎尔的内心有些忐忑,他看了一眼赛伯的脸色,后者微闭着眼睛,轻声说: “说!” “卡魔拉没有来过黑市...其他人找遍了这座城市,无一所获。” 星爵说完之后,急忙解释到:“我发誓,我之前说的话没有骗你,我们确实约好了在离开奇恩监狱之后,会在黑市会和,卡魔拉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和收集者有个协议,她把宇宙灵球交给收集者,后者会给她自由,我在收集者的仆人那里确定了这个消息...卡魔拉肯定是路上出事了。” “恩?” 赛伯皱起了眉头,他扭头看着奎尔: “那她为什么不能是欺骗你呢?” “因为她只要稍微有点脑子,就不敢做出欺骗收集者的事情!” 奎尔给赛伯解释到: “做我们这一行的都知道,在这片星域,得罪了克里人或者新星军团都不要紧,但惟独不能得罪收集者,这家伙心狠手辣,而且掌握着神秘的力量,任何欺骗过他的人都死了,甚至包括克里人的三位指控者...卡魔拉不敢这么做,就算有疯泰坦萨诺斯给她撑腰,她也不会冒这个险。” 奎尔胸有成竹的说: “收集者也许不是疯泰坦的对手,但要弄死卡魔拉,那简直是再轻松不过的事了,而且...而且...” 星爵抿了抿嘴,压低了声音: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应该相信卡魔拉。” “你的直觉还告诉过你,可以不需要把宇宙灵球还给我,而是用它去卖钱...” 赛伯说了个不太好笑的笑话,不过他脸上却没有太多愤怒,在看到德拉克斯,引导德拉克斯的过程,其实也是赛伯梳理自我的过程,因为他面对的处境,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德拉克斯其实很相似...他教导德拉克斯不能沉溺于痛苦和无能的愤怒,他首先就要自己先做到这一点。 这是心境的提升...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赛伯不会错过这个的。 当然,这不代表着他会对失败无动于衷。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看着奎尔,他低声说: “你看,奎尔,我的同胞,我不想像个小混混一样威胁你说,如果你找不到,我就开始杀人,但听我说,留给你的尝试,真的不多了...我再给你48小时,这是最后一次看在你我留着相同的血的份上...” “24小时!” 奎尔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24小时之内,我一定会找到卡魔拉,但如果她出事了,就意味着宇宙灵球很可能不在她手里了,关于那颗球,你知道的,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恩,可以。” 赛伯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他轻声说: “去吧。不要给自己压力,做到最好就行...我会在这里等你24小时,这一次给我带来胜利的消息,小伙子。” 奎尔急色匆匆的转身离开,而赛伯喝了十几分钟的酒,在德拉克斯完成了冥想之后,他扔给老板几块贵金属,带着自己的新门徒转身离开,他沿着黑市最宽阔的道路一路前进,目标,赫然就是矗立在街道尽头的商铺。 那个神秘的收集者的店铺。 赛伯在听到了他的传说之后,就对这个人真的非常非常的感兴趣,他的本能在告诉他,在这个人手里,他很可能能得到,关于如何彻底摆脱凤凰的消息。 “叮咚” 非常老式的开门声,甚至带着一丝地球上的味道,这让赛伯有些感怀,他留下德拉克斯守在门口,自己推门进入其中,入眼之处,就是非常杂乱的景象,十几个大型玻璃柜摆放在走道两侧,其中都是赛伯根本没见过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已经死去,或者濒临死去的尸体,还有些古怪的东西。 比如一个被精心存放在玻璃柜中的绿色大茧,看上去就像是某种生物编织成的茧,其中有浓厚的生命气息。 赛伯在那大茧前驻足片刻,正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喜欢吗?我最得意的收藏之一,据说是这片宇宙即将诞生的未来至高者的孕育地,但坦白说,我存有它已经好几百年了,也没见它有破茧而生的可能,我严重怀疑当初卖给我这玩意的家伙骗了我...” 赛伯转过身,看到了一个拄着手杖,穿着黑白色绒毛大氅,内衬做工考究的古怪长袍的人影,这在赛伯的想象中,本该是个世外高人的形象,但这家伙却留着一头非常后现代的黑色鸡冠头,头发就像是脱离地心引力一样向上竖直,而他脸上,还有修饰古怪的胡须,以及沉重的眼影。 总之,神秘的收集者,坦利亚.蒂万给赛伯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就像是个蜗居在宇宙数万年,爱好古怪,品味糟糕的资深老宅男。 17.神秘人-坦利亚.蒂万(下) “收集者?坦利亚.蒂万?” 赛伯和收集者对视了2秒钟,他率先开口问到,但却没有得到收集者的回应,相反,这个家伙伸手制止了赛伯的询问,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赛伯,平静的说: “问问题之前,先让我看看你带来的商品!然后我才能决定,是否要回答你的问题...” “商品?” 赛伯迟疑了一下,他看着眼前的收集者:“我初次来这里,对你的规矩不太熟,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商品吗?” “哦,一个守规矩的人?我喜欢你这样的家伙!” 收集者看上去心情不错,他拄着手杖靠近赛伯,轻声说: “商品嘛,在我这里只有一个含义,就是独一无二!” 他张开双臂,大声说: “这片宇宙,乃至超脱这个宇宙之外,独一无二的存在,送到我这里,就能换来你想要的一切!但记住,规矩,只有一条!独一无二!” 收集者站在赛伯2米开外,他神经质的闭着眼睛,嗅了味道,然后张开眼睛: “几近不朽的永生之躯,虽然稀有,但显然还没有到达独一无二的层次...如果这就是你的商品,那么你可以走了,你不是个好的交易者!” “恩?” 赛伯的眼神变得凝重了一些,“几近不朽的永生之躯”,这明显说的就是他的身体,在联想到收集者收集的那些尸体,赛伯就恍然了。 果然是个尸体收集癖...真恶心! 赛伯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他确认了一下: “确定是只要独一无二就可以了吗?任何物质,任何能量都可以吗?” “当然!” 听到赛伯这么问,收集者又变得兴趣盎然,显然,赛伯还有别的东西没拿出来,他敲着手杖,用那眼带深沉的双眸看着赛伯,沉声补充到: “记住!来自地球的赛伯.霍克先生,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一旦无法得到我的认可,你将永远无法进入我的领域...力量再强都不行,这一点,就算是生命法庭都无法更改!” “你认识我?” 赛伯的眼神再次一变,而收集者不耐烦的甩着手杖: “你在山达尔和地球做的那些事可瞒不过我...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说话,快拿出来,别吊我胃口了!” “好吧,好吧!” 赛伯张开左手,一团幽蓝色的火焰跳出手心,周围的温度,在顷刻间飞速提升,连带着收集者散乱的摆在桌子上的那些零碎都有了融化的征兆,纵横多元宇宙的凤凰亲口确认过,杀神火焰可是赛伯独创的超规格力量,也就是说,这玩意,绝对的独一无二。 “哇哦!” 坦利亚.蒂万在看到杀神火焰的瞬间,深沉眼袋的双眼中就绽放出了难以形容的璀璨光芒,他用一种近乎朝圣版的姿态,取出一副独特的眼睛带在脸上,他痴迷的看着那一团在空中燃烧的幽蓝烈焰,他甚至伸出手,想要触碰它。 “小心!它很烫!” 赛伯出言提醒道,结果被收集者不屑的瞪了一眼: “再次重申一句,你要理解一件事,赛伯.霍克,我...可不是你见过的那些杂碎!” 说完,他的手指点在了杀神火焰之中,这是这幽蓝色火焰自诞生以来,第一次面对血肉之躯无功而返,坦利亚.蒂万将自己的手指抬起头,一团细微的火苗缠绕在他手指上,他再次抽了抽鼻子,然后带着满脸的满意笑容,载着那火焰快步走向店铺内部,赛伯也跟在他身后。 坦利亚将火焰放在一个特殊的仪器上,顷刻间,眼前一整面墙都开始飞速跳动,片刻之后,墙面上所有的屏幕露出齐刷刷的绿色,收集者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他转过身,用一种打量收藏品的目光打量着赛伯: “很好!赛伯.霍克先生,你用出色的表现,为自己赢得了一位宇宙长老的青睐,你带来的火焰是我最近500年见过的最好的商品,目前已知的19999个多元宇宙独一无二的珍品,当然,如果那个家伙没骗我的话,那个大茧才是最好的,可惜...总之,不管怎么说,来签份合同吧。” 说着话,疯疯癫癫的坦利亚.蒂万伸出手,随意的撕开空间,拿出了一份用特殊金属制作的合同页,飞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其放在桌子上,递给了赛伯。 “在你死后,或者甘愿放弃这美丽火焰的时候,我将回收它,作为收集者,即宇宙长老坦利亚.蒂万的顶级私人收藏品,作为回报,我将满足你的一个愿望...当然,不能超过它本身的价值,也就是说...” 收集者搓了搓手,有些迫不及待的说: “不能超过19999个多元宇宙可以实现的愿望的极限!” 看到这份古怪的合同,赛伯皱起了眉头,他轻声问到: “为什么要等到我死后呢?现在分出一些火源给你不行吗?” “砰!” 他的这个问题就像是某个禁忌,彻底热闹了眼前的收集者,他双拳砸在桌子上,这一刻迸发出的威势,在顷刻间让赛伯呼吸困难,就像是面对全盛体的凤凰一样...眼前这家伙,果然不简单! “你这个问题是在羞辱我!赛伯.霍克!如果你有的同时我也有...那么它配的上独一无二这个称号吗?!” 收集者就像是被触怒的雄狮,他怒气冲冲指着头顶穹顶之外那垂死的恒星,他大声喊到: “就像是我头顶的这颗死太阳,我为什么要在这个荒僻的银河停留3万年?不就是因为这太阳的核心,是多元宇宙独一无二的正1457面体的顶级太阳水晶...如果它稍有一个面不平整,我根本不会为它倾注哪怕一丝丝的关心...你也是一样!混蛋!你在侮辱收集者这个名号!” “对不起!我为自己的无知道歉!” 赛伯立刻认怂,面对一个疯子偏执狂,你根本不可能用语言改变他的想法,更何况这个疯子还是个多元宇宙级的强者,那么和他相处最好的方法,就是别惹怒他。 “很好,我喜欢知错能改的人!” 喜怒无常的收集者下一刻就变得和善了起来,他甚至殷勤的招来了自己的红皮肤侍女,为赛伯斟上了一杯来自地球的热茶: “来吧,签字吧!” “呃...好吧。” 赛伯没有考虑多久,因为这份合同本身就很简单,作为经常和魔鬼打交道的人,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份合同完全没有作假的成分,所以他干脆利落的签了字,在签上名字的那一刻,一抹光环在赛伯和收集者身体之间荡漾开,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而就在这一刻,收集者的面色变得古怪了起来,他重新将目光放在了赛伯身上,片刻之后,他沉默的又撕开空间,拿出了另一份合同,递到了赛伯面前: “我改变主意了,你的身体...在你死后,我也要!” 坦利亚.蒂万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他看着赛伯,低声说: “啊...你这个藏得很深的坏种!你居然还是个来自未知多元宇宙的家伙...emmm,虽然算不上整体多元宇宙的独一无二,但最少在下一个同样宇宙的人到来之前,你依然是独一无二....不过这个价值就比不上你的火焰了,所以这一次,你还能提一个弱一些的愿望!” “好!我签!” 赛伯犹豫了一下,同样在第二份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倒不是因为他没心没肺,主要是因为赛伯对自己有信心...他不会那么早死的,因为在隐约的记忆中,似乎有个穿着红衣服的家伙告诉过他,他最少还可以再活700年... 签完了这份合同,坦利亚.蒂万还有些意犹未尽,他遗憾的看着赛伯,缀饮了一口茶水,轻声说: “唉,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凤凰的宿主,要知道,在凤凰身上,还有个多元宇宙独一无二的存在,可惜,从凤凰诞生以来,我从来没收集过那种火焰...啊,创生之火,我得什么时候才能...” “唰” 一丝微弱的圣白色火焰在赛伯手心里跳动开来。 “噗” 收集者看到那火焰的瞬间,一口热茶喷了出来,将眼前华丽的桌布完全打湿,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创生之火,又扭头看着赛伯,最后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叹息: “你这该死的坏种...你富有的简直让我嫉妒!” 说完,他再次从虚空中抽出了一份合同,唰唰唰签上自己的名字,颇有些生无可恋的扔给了赛伯: “签吧,一个价值19999个多元宇宙的愿望...” “等等!” 赛伯这一次没有急着签名,他疑惑的看着收集者,问到: “我和凤凰聊过,在多元宇宙诞生到现在,她最少有过数千名宿主,其中很多都比我更强,他们应该也能承受凤凰的创生之火,数量应该很多才对,为什么你会说它也是独一无二的?” “恩...一个愚蠢的问题,不过介于你目前的生命阶位,我就不鄙视你了。” 收集者重新喝了口茶,这才慢里斯条的说: “凤凰,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她代表的是多元宇宙的基础准则,即创生和毁灭的火花,威能无穷,是多元宇宙的某种象征,但你要知道一点,凤凰,从来都没有以实体出现过,她从诞生开始,就是以寄生体的形式出现的,这大概是至高存在对她的制约,而既然是寄生体,其能力必然也因为宿主不同而不同。” “就比如你之前见过的格蕾.琴,她的凤凰之力,就是毁灭的泯灭火焰,也是非常稀有的火焰,可惜算不上独一无二,因为她没有完全融合,那火焰中没有她独一无二的印记...但你不一样!” “你已经和凤凰之力融合到了接近极限的一步,还在之前的战斗里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白凤凰”,凤凰的宿主确实很多,但走到这一步的,极其稀少,其中每一个人都能扔出创生之火,但那只是称谓相同,每一个白凤凰的创生之火都是不一样的,都是带有强烈的个人意志的...你的意志是什么?是愤怒!” 来历神秘的收集者侃侃而谈,说着赛伯根本不知道的秘辛: “所以你的创生之火,就是愤怒的创生烈焰,19999个多元宇宙里,这是只属于你的创生之火,就和你的杀神火焰一样,同样的独一无二...不得不说,你可真是个幸运儿。” 坦利亚.蒂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哼了一声: “不过今天能遇到你,也是我的幸运,说起来,你想好自己的三个愿望要怎么用了吗?提前声明,我的能力还不足以实现太过狂妄的愿望,比如有个人告诉我,他要成为多元宇宙的至高主宰,然后他就死了...” “被你杀了?” 赛伯一边签字,一边好奇的问到:“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因为那个狂妄的蠢货连我的力量都无法承受,直接爆体而亡!” 收集者满意的收起三份合同,随口说过:“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担不起愿望实现的风险,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谨慎一些,赛伯.霍克,你是个真正的聪明人,我认为,你应该知道愿望这种玩意真正的使用方法。” 18.赛伯的三个愿望 愿望,这就是人内心中最渴望的东西的化身,每个正常人都会有愿望,你是想成为一地富豪也好,是想成为一国统帅也好,这些都属于愿望的范畴。 但说实话,愿望这东西,往往带着一丝空想气息,也就是说,实现不了的,才叫愿望,能实现的,那就不叫愿望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很少有可以将愿望变现的可能,因为人心永远是贪婪的,依靠努力实现了最初的愿望,新的愿望又会诞生,如此反复,永无尽头。 不过总有些幸运儿会遇到变现愿望的可能性,比如传说中的神灯,比如魔鬼的契约,比如睡了一觉,突然因为乱七八糟的原因而美梦成真,这些都是存在的,不过结局总是不怎么好。 说到底,他们还是没掌握愿望的正确用法。 “看在我今天心情很好的份上,我给你个提示吧。” 留着反重力鸡冠头的坦利亚.蒂万伸手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古怪耳环,他用手杖在地面上点了点,轻咳了一声,说到: “不要直接让我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你要明白,刚才那个故事就是讲给你听的,某些事情就算我能做到,你也承担不起两股力量碰撞的结果,如果你不想从灵魂到身体都被彻底撕碎的话。” “恩” 赛伯点了点头,实际上在听到收集者的惊悚小故事之后,他就明白这家伙的意思,凤凰不是那么好驱逐的,作为伴随多元宇宙存在的创生之力,她在多元宇宙里的权限高的是赛伯根本无法想象的,随意触怒她,可不是一件好事。 做大事之前都要静下心思考,这是任何一个做大事的人都必须具备的素质,做任何决定都不能被情绪控制,这一点非常重要,混杂着情绪做的决定,99%就是错误的。 “呋...” 浓郁的烟气升起,赛伯用这种方式让自己达到最冷静的心境,而蒂万似乎并不在意这种低维世界的享用品,相反,他兴致勃勃的从赛伯手里拿出一根雪茄,放在手里把玩,最后叼在嘴上,学着赛伯的样子将其点燃。 “哇哦,有趣的享用品。” 收集者看着自己手里一明一灭的雪茄,他轻声说:“用某种有害性的物质换取精神宁静,看来人类果然是个骨子里有强烈自毁本能的古怪种族...” “我想好了。” 赛伯放下雪茄,任由它被一抹幽蓝色的火焰吞没,他看着收集者,十指交叉,轻声说: “第一个,请告诉我,我该怎么才能彻底摆脱凤凰?” “恩,果然是这个问题吗?” 收集者耸了耸肩,他眼睛翻了翻,看着赛伯: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你要知道,你身体里寄居的凤凰已经和你达到了极高的相容性,只要她再次醒来,我可以保证,在白凤凰的状态下,这个宇宙里,能打过你的,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我确定!” 赛伯一丝犹豫都没有,他面无表情的说:“我确实需要力量,但如果不能被自己完全控制的,我不要!我不习惯把身家性命都放在别人手里。” “好吧,那么我会给你答案。” 坦利亚.蒂万的手指在空中一划,一副星图出现在赛伯眼前,那是从黑市出发,横跨数个星系,最终到达银河最边缘的地带,那里甚至靠近一个黑洞,看上去异常的凶险。 “每个宇宙长老都有自己特殊的癖好和能力,作为宇宙最古老的存在,我们或许正面战斗力并不强,但我们拥有的稀奇古怪的能力,让我们跻身这个宇宙最古老的组织当中...我的兄弟高天尊,他在萨卡星继续着自己无聊的“事业”,那里就是你想要实现一切的地方。” 收集者并没有含糊不清的给出神神叨叨的预言,他非常直接的告诉赛伯: “想要驱离凤凰,第一步是将她从里的身体里分离出来,只有在两个个体互不干扰的情况下,你们才能实现平等的对话,而我的兄弟高天尊,他对于观看角斗的喜爱,让他在漫长到无以复加的时间之后,得到了一种特殊的能力,在他张开领域之后,任何人都会直面自己想要打败的对手...他是这个宇宙里,唯一可以帮到你的存在。” 收集者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星图在他手指上一闪而逝: “当然,我不否认我的兄弟其实是个疯子,所以你要得到他的帮助,你就得先取悦他,带上你最能打的人去萨卡星,成为一名角斗士,最后成为冠军,他会满足你的要求。” 赛伯表情变得难看了起来,他看着收集者: “可是我打不过她!”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 坦利亚.蒂万露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我只负责帮你想办法,具体的事情得你自己干,不是吗?” “好吧好吧,你这宇宙长老的坏种!” 赛伯压制住了内心涌动的愤怒,他沉声说: “第二个愿望,这一次真正告诉我谜底...我该怎么打败她?” “打不过的,等死吧...” 蒂万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他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动着:“凤凰的概念横跨19999个多元宇宙,想要打败她,就得从存在概念层面胜过她,你需要多久才能进入多元宇宙级?恕我直言,这是一条十死无生的路,基本上没有人能做到...不过,如果只是单纯的摆脱,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去用了。” “恩,我在听呢。” 赛伯端起茶杯,放在嘴边缀饮了一口,他看着坦利亚.蒂万,后者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表情,他压低了声音: “如果打不过一个对手,那么消除她威胁的最好办法是什么?” 听到这里,赛伯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了,他皱起眉头,反问到: “这样真的可以吗?这...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欺骗吗?” “不不不!赛伯.霍克,你很出色,但很遗憾,你看待事物的角度依然是可悲的凡人层面,让自己的眼界跳一跳,对你而言,几万年的时间毫无意义,因为你很有可能活不了那么久,但对于我们这样的存在而言,几万年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时间堆砌,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刻,时间就失去了意义。” 收集者看着头顶的那颗让他已经等待了3万年的死太阳,他舒了口气,低声说: “你会在意一件你永远也用不完的东西吗?凤凰也是生命体,她有卓绝的智慧,她的一生都注定在旁观宇宙的新生和死亡,为了一件永远也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忙碌着,她其实也很可怜...和我们一样可怜,很多时候,做很多事情,我们其实不需要打打杀杀的...只要你拿捏住分寸,她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呋...” 坦利亚.蒂万抱着自己的茶杯,在上面微微的吹了口气,然后缀饮了一杯茶水,他微闭着眼睛: “无非就是看你的脑子转的快不快了...好了,2个愿望已经用完,我再次重复一下之前的评价,赛伯.霍克,你果然是个聪明人...你确实知道该如何正确的使用愿望,和聪明人交流果然很愉快,来吧,说最后一个愿望,说完之后你就可以走了...我很期待你下一次到来。” 收集者嘴角泛起一丝真诚的笑容: “你看上去勉强算是我的福星。” “恩,最后一个就是...我想,我一直在计划着,复活一些已经死去的...” 赛伯的话刚说了一个开口,就被坦利亚.蒂万打断了: “停!” “你在做一件对于现在的你来说,非常危险的事情,宇宙间的生死循环是基础规则,你要打破这个规则也不是不行,但首先你要能承受的起你做的一切会引发的后果...如果你承受不起,你会立刻被生命法庭...哦,等等,我忘记了...你这家伙不需要担心生命法庭,他看不到你...” 收集者脸上闪过一丝古怪: “好吧好吧,你这怪胎,说吧,你想要怎么做?” “我的意思是,我的一些朋友,他们死了,有的还尸骨无存,有没有一些方法,能够完美的复活他们?” 赛伯的声音有些生涩,他说: “我要完美的复活,不带任何副作用的那种!” “恩,你的要求还真是高...让我想想。” 收集者闭着眼睛沉思了片刻,他的声音如梦呓一样响起: “满足你要求的东西很多,但其中99%都是你这个层次还接触不到的,在这片宇宙里,我能想到的,以你现在的能力可行的,只有两种办法。” “第一,祈求凤凰。”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赛伯眼前晃了晃:“作为创生之火的体现,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凭空制造出生命...” “我问过凤凰了。” 赛伯摇了摇头:“她说她做不到。” “哦,那肯定是她不愿意那么做,看来你要复活的人和她关系很差呀。” 收集者哼了一声:“雌性,就是小心眼,这一点就连凤凰都不可免俗,那么如果她不愿意做的话,你就只能有另一个方法了,一个很难做到的方法。” 他的目光落在了赛伯的手指上: “不过幸运的是,你已经得到了它的引子...你果然是个幸运儿。” “什么?” 赛伯没太听懂,收集者的手指向上一挑,两样东西从赛伯的檀木扇子里跳了出来,那是悬浮于赛伯眼前的两枚指环,一枚如鲜血般的赤红,一枚如终末般的橙黄,在被强行拽出来的那一刻,两颗戒指疯狂的嗡鸣,想要摆脱收集者的控制,但显然,在没有宿主的情况下,它们还对抗不了宇宙长老。 “七灯之戒,代表宇宙初生的七种心灵力量,一般情况下,它们被视为武器,但只有愚蠢者才会把它们当成武器...” 收集者的目光在跳动的灯戒上停留了片刻,他抬头看着赛伯: “对于你这个愿望,我给你的,是一个秘辛...” “据说在七灯齐聚于一人之身,就会诞生出宇宙最原初的一部分生命之力,它被称为存在之灵,这时候它们会召唤出传说中的生命之白灯的灯戒,带上它,你就可以复活一切生命...但是,力量皆有代价,带上白灯,就意味着你要被存在之灵控制身心,那个时候你是不可以为所欲为的...除非...” 收集者脸上闪过一丝饶有兴趣的笑容: “除非你还能得到唯一可以威胁到存在之灵的禁忌之物:死亡之黑灯的灯戒,你要知道,在我漫长的生命中,我见过少数几次白灯现世,那个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如果一个人,同时拥有七灯戒,还拥有死亡之黑灯和生命之白灯的灯戒,那会是什么样的场景...9色灯戒从未在同一人身上聚集过,所以我也不确定,当九灯齐聚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但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存在之灵和黑死帝的力量汇聚于一身的时候,你的存在本身,就会超脱死亡和生命之外,理论上说,那个状态的你,甚至可以掀起覆盖整个宇宙的死亡与创生之潮。” “那么赛伯.霍克,你要试一试吗?” 19.燃起的希望 直到离开收集者的小店,赛伯的心情都处于一种辗转反侧的变化之中,按道理说,这一次所有的问题都得到了非常具体的解决方法,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解决它们,但这世上的事情,很多都并非是只得到方法就能解决的,而要做大事,实力和运气则缺一不可。 “还有17个小时!” 赛伯坐在百夫长坐舰的指挥椅中,他朝着身后等待的众人挥了挥手:“去准备足够的补给,燃料,然后去休息,等到奎尔回来,我们就该出发了。” “是!” 身后的众人齐刷刷的俯身,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将赛伯一个人留在了这里,他需要思考,面对现在的艰难抉择,他必须给自己理清一个最少理论上可行的计划。 赛伯手里把玩着两枚闪耀着不同颜色光芒的戒指,红色的那个在表面有个环形双角的标志,看上去像是抽象的牛角,而黄色的戒指表面线条交错,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戒面被分成了三个扇形,根据收集者的手法,他只需要带上去,就能连同愤怒和恐惧两个灯戒军团,只要去一次他们的军团所在地,就能连同对应的心灵力量。 但赛伯目前并不打算这么做,一来是因为宇宙灵球,导致他没有那个闲暇的时间,二来,他能感觉到,单一的灯戒对于自己力量的提升似乎并不强,最少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强,最多也就是锦上添花。 而黑灯灯戒,这最强大的灯戒也是最神秘的,在它尚未应召出现之前,就连收集者都没有办法给出具体的位置,只能等待时机。 “咔” 赛伯伸手在眼前的操作台上打开了通讯器,输入了一段复杂绵长的通讯频段,等待了十几秒钟之后,勇度的声音在通讯中响起: “赛伯先生,你是来询问进度的吗?” “恩” 赛伯简短的嗯了一声,在另一边,在距离赛伯异常遥远,甚至跨越了大半个银河的距离之外,勇度坐在自己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坐舰上,手里把玩着一块不规则的白色晶体,他应声回答说: “进度就是...深藏于某位帝王陵寝中的第一块碎片已经到手了,为了搞到它,我们把大角星系首府搅得一团糟,不过大体上事情还算顺利,目前我们正在赶往英仙星系,如果运气够好,在那里应该能找到第2块...但说实话,我突然发现,2个人行动有些艰难...” “你需要多少人?” 赛伯平静的问到,另一边,勇度思考了一下,回答说: “再来10-20个人,足够的补给,足够的轻重武器,否则一旦遇到大型追捕,我们就只能四散奔逃,这太浪费时间了。” “好!” 赛伯一口答应下来:“你确定个坐标,我让他们直接去找你,要很能打的,还是更机灵一些的?” “都要!让他们在英仙星系首府星球的星港找我们,坐舰马上进入虫洞,我们下次再联系,对了...” 勇度嘴角泛起一丝笑容: “别忘了准备好报酬,赛伯先生。” “等你回来,你会得到足以买下一个星球的星元...那堆积如山的玩意对我毫无意义,我只要碎片!” 赛伯轻咳了一声: “我等待你们的好消息。” “叮” 通讯挂断,赛伯抬起头,看着头顶那颗垂死的太阳,看着它依然艰难的释放着自己最后的热量,哪怕在自我声明的尽头,它依然不愿意就此熄灭,这多多少少让人有些感怀,而在宇宙之中,这样的场景,这样瑰丽的风景太多太多了。 “如果你也有智慧...你会不会诅咒那个等待捡你尸骸的混蛋?” 赛伯无声的笑了笑,他转身离开舰桥,走入了自己的休息室里,等待新一天的到来。 “砰” 14个小时之后,一艘凄惨的,全身都冒着黑烟,尾翼直接被飞弹打穿,看上去下一刻就要坠落的小型舰船艰难的跳跃出空间,在黑市的星港里靠岸,几分钟之后,奎尔抱着垂死的卡魔拉冲入了赛伯的坐舰里。 “我是在克里人和新星军团对峙的战场之外捡到她的!” 满脸黑灰,衣服就被烧焦的奎尔一边接过格鲁特递过来的水,大口大口的喝着,一边指着旁边治疗仓里垂死的卡魔拉说着:“罗南袭击了她,抢走了灵球,把她扔在小行星带里等死,罗南似乎知道那里面是什么...见鬼,就在我离开那片狭长星域的时候,他带着克里人发动了进攻!” 星爵描述起那副场面,身体还有些颤抖,他在赛伯眼前双手挥舞着,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那是紫色的,紫色的风暴,不不,更像是翻转的火焰,比我见到的最大号的恒星还要疯狂,总之,那玩意在新星军团的星际防线的正中央一扫而过,十几艘作战星舰就被吞没了,就像是被星际怪兽吃掉了一样,然后涂成黑色的克里人战舰就在罗南的“暗星号”的带领下,像是蝗虫一样冲进了新星军团的阵地里...他们节节败退!” “嘿嘿,冷静点,伙计!” 坐在格鲁特肩膀上的火箭浣熊一边娴熟的拆开自己的能量枪,擦拭着枪械,一边看着奎尔,他好奇的问到: “克里帝国不是和新星军团刚刚签了和平协议的吗?罗南难道就不怕他的国家惩戒他?” “罗南是个疯子!” 坐在一边,摘下了头盔,默不作声的听着事情发展的毁灭者德拉克斯沉声说: “我在奇恩监狱里听说过,当初他毁灭我的星球的时候,根本就没得到克里帝国的允许,只是因为他在克里人里位高权重,再加上他能给那个蛮横的国家不断的带来荣誉和胜利,他们才默许他那么做的...这一点肯定也是一样!” 他活动着带着钢铁手套的拳头,不再像之前那样吼叫着一定要找罗南报仇,不过他眼睛里闪耀着的绿色火焰,却代表着他并不平静的心情。 “咔” 治疗室的门被推开,穿着睡衣的赛伯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治疗仓里的卡魔拉,又扭头看着奎尔,后者立刻坐直了身体,大声说: “灵球被罗南抢走了!” “罗南?克里人的军阀?” 赛伯皱起了眉头,扭头对身后的老海盗说: “起航,我们去找他!” “那边刚刚开战!霸王,克里人和新星军团几万艘战舰在互怼,就在他们对峙的裂痕星系,那个星系现在已经成了战场,没人愿意去那里!” 奎尔急忙规劝到:“我们也许可以等到战争稍缓一些再过去。” “等?” 赛伯摇了摇头: “我已经等的够久了...现在就起航!” 他的目光落在身后的海盗身上,这些身体里被灌注了恶魔之魂的家伙在赛伯的威压下根本不敢反抗,飞快的就跑进了驾驶室,片刻之后,赛伯坐在指挥椅上,他闭着双眼,似乎在养神。 锋利的,跳动着电弧的战镰被他抱在怀里,这狰狞的武器内部跳动着某种韵律,在赛伯手指的轻轻点动中,就像是一首雷电的歌,不多时,他的双手,就被跳动的电弧包裹了起来。 “嗡” 黑色的破碎空舰在百夫长星舰的前方缓缓打开,38个能量发射从各个方向微调着眼前的空间隧道,将小型虫洞的落点在另一侧确定,然后在星舰的引擎的带动下,遥远的空间就像是折起的纸张左右洞开的破洞,让需要几个月航行的道路,在这一刻被彻底贯通。 只有掌握了这种空间折跃技术的文明,才有资格进行可控的深空航行,否则就只能被束缚在母星周围的星海里,就像是在大澡盆里游泳的孩子一样,无法接受真正的挑战,就永远无法真正崛起。 “虫洞准备就绪!空间跳跃准备!3,2,1!” “唰” 百夫长星舰背后的5个推进器同时点火,蓝色的能量栅格在这一刻变成了火焰一样跳动的橘红色,让这大家伙的速度在顷刻间被加速到了极致,冲入了眼前有序坍塌的空间里,整个正方形的飞船在这一刻就像是面团一样,被无限拉长,就像是从三维空间遁入了二维之内,不过这个过程只持续了一秒钟不到。 “嗡” 赛伯敏锐的感官能感觉到穿越虫洞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的空间的挤压,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强横的空间力量如擀面杖一样擀在他的身体上,将他压扁,拉长,还有那种在先进的星舰中很难体会到的失重感,但这些纷至沓来的感官刺激,只持续了不到1秒钟,等到众人眼前的画面恢复的时候,他们已经身处在了遥远的陌生星系之内。 “汇报位置!” 在操作台前忙碌的海盗驾驶员们彼此配合无间,这些老海盗操作星舰也许不如班科出身的驾驶者那么稳当,但在这种抢时间的操作中,他们绝对甩出那些正规驾驶者十几条街。 “目前所处位置在南银河的无名小行星带,距离裂痕星系还有170光年的航程,前方感知到大范围的战场空间锁定,霸王,我们不能再用空间跳跃了,强行突破的话,可能会被直接扔进战场中心...那样就死定了!” 只剩下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里装着一个小号的视觉收集器的海盗扭头对赛伯说: “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启动隐匿模式,悄无声息的从边缘加入战场。” “需要多久?” 赛伯睁开眼睛,冰冷的问到:“你知道的,我不打算等太长时间。” “呃,最快速的话,1小时12分钟...这艘船的超光速引擎很棒,完全可以支撑长时间的超速航行!” “1小时的话...可以,那就这么干吧!” 说完,赛伯跳下指挥席,大步走入了星舰的舰桥上,从他的位置能看到船只内部12层分层甲板上的一切,每一个折叠型的召唤阵都已经被打开,借助备用引擎的能量转换,每一秒都有手持武器的恶魔士兵从传送门中走出。 “西姆!” 赛伯在精神链接中呼唤着自己忠诚的仆从,他沉声说:“反向召唤去山达尔,让那里的恶魔们集结起来,等待大型传送门的打开,这一次要大干一场了。” “遵命!” “呼...” 赛伯吐了口气,笼罩一个星系的战场是什么样的,他还没见过,但通过山达尔的战争,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恶魔大军对于这些高科技的文明没有压倒性的优势,仅凭山达尔本土的恶魔,扔进星系战争里估计连水花都泛不起来。 “但那又怎么样呢?” 赛伯眯起了眼睛,寒光四溢:“拿了我的东西还想跑...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咔” 在他背后,舱门打开,奎尔扶着刚刚被治愈了外伤的卡魔拉走了过来,面色苍白的绿皮肤女人站在距离赛伯5米远的地方,她微微俯身,低声说: “感谢你救我一条命,霸王,但遗憾,灵球,已经被罗南抢走了。” 她握紧了拳头,一脸的不甘: “我的妹妹星云背叛了我,她彻底倒向了罗南那个疯子...” “我正准备去把它抢回来,不过在这之前,我一直有个疑问。” 赛伯没有回头,他低声问到: “灵球里,到底是什么?是某种武器?还是某些宝物?为什么疯泰坦萨诺斯和罗南这样的人,都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它?” 卡魔拉迟疑了一下,但联想到自己的处境,她抿了抿嘴,用最轻微的声音回答说: “宇宙灵球只是封闭载体,它内部装着的,是6颗创世之石之一的...力量宝石!” 20.罗南的野望---为QAQ辉兄弟加更【3/14】 无限宝石,这并不是个陌生的东西,在地球上赛伯接触过神奇的可以控制时间流动的时间之石,可以随意撕裂并且加固空间的宇宙魔方,也就是空间之石,还有贪婪无度,理论上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现实之石,内部孕育着一个邪恶灵魂,却又有一方小型世界的灵魂之石。 最后是目前被查尔斯教授持有的乌托邦战略武器...可以随意侵入修改心灵的心灵之石。 也就是说,6块石头,他已经接触到了其中的5块,唯有力量之石一直没有在地球出现过,而现在,赛伯骤然发现,原来自己距离那块石头,居然这么近! “啊,原来现实之石确实把我带到了我最需要的东西身边...而在最接近的时候,我距离它只有一步之遥。” 赛伯自嘲的笑了笑:“还好还好...并不是没有希望。” 他回头看着卡魔拉,这个疯泰坦最喜爱的养女此时无比的虚弱,她甚至不敢抬头,她能感觉到,眼前的那双眼睛,非常非常的危险。 赛伯并不在意卡魔拉的警惕,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警惕,他的手指在空中挥舞,幽蓝色的烈焰王座出现在他身后,而在他眼前,也多了两个燃烧的座位,他坐在王座上,双手交叉,看着眼前有些犹豫的奎尔和卡魔拉: “说说吧,趁我们还有时间,说说你身上的故事,那些关于萨诺斯的故事,我能感觉到,他可能会是个大麻烦。” 面对这个要求,卡魔拉迟疑了一下,但最终,她率先坐在了赛伯的烈焰席位上,出乎意料的是,那并不灼热,只有让人舒适的温热,她坐在上面,她舒了口气: “该从什么时候说起呢...我第一次遇到萨诺斯的时候,我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曾经我将他视为父亲,视为统帅,视为人生的榜样,但是在十几年前我回到那片废墟的时候,我才知道,正是那个大下巴的紫色疯子带着他的疯子追随者毁掉了我的家,毁掉了我的世界,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却只是为了取悦一个女人。” 卡魔拉抬起头,看着赛伯: “取悦一个宇宙神,死亡...万物具现化的体现,我曾在萨诺斯和死亡幽会的时候远远的看过一眼,只是那一撇,就让我在医疗仓里待了整整2个月,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死亡将至的感触笼罩在我的身体上,我的灵魂上,我从来没感觉过,死亡距离我那么近,她就在我的耳边低语...她也是个疯子!” 卡魔拉似乎回忆起了过去的遭遇,她忍不住抱紧了身体,这个话题似乎让她很不适,于是她飞快的改变了话题: “萨诺斯是个征服者,但他的征服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权力,实际上他对权力不屑一顾,我亲眼看到过,在他征服另一个银河的齐塔瑞人母星的时候,他轻而易举的杀死了那些虫子战士的虫母,将她的颅骨当成战利品摆在自己的星舰里,但很快,他就对那个世界充满了厌恶,于是他毁掉了它,带着齐塔瑞人横跨银河,回到了他出生的地方...将那里彻底夷为平地。” “他告诉过我,只有他坐在王座上,俯视那些跪拜他的生灵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内心的满足,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不断的摧毁文明,他所到之处,只有杀戮和毁灭相伴,所以这些人才叫他“疯泰坦”,因为没人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卡魔拉的目光落在了赛伯的右手上,在那里是一个金色的坚固手甲,卡魔拉指着它,说到: “萨诺斯有一个和你的手甲一模一样的武器,我第一次见到它,是在我13岁的时候,萨诺斯在一刻恒星的内核里将它铸造出来,他曾非常高兴的告诉我,他打算用这件武器征服整个宇宙...而且从种种迹象来看,萨诺斯并非无敌,在我不知道的岁月里,他最少失败过一次...而失败的代价就是萨诺斯已经最少100年没离开过这片银河了。” 卡魔拉叹了口气: “他的失败对他来说是个痛苦的回忆,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却是绝望的开始,萨诺斯在等待武器完成,我知道的并不多,但力量之石肯定是那武器的一部分,到那个时候,他也许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摧毁整个银河,然后带着自己的新玩具去找曾经的对手。” “对了,疯泰坦是恐惧他的人给他的称号,他自己称呼自己为...灭霸!” “灭霸?” 赛伯的眼睛在这一刻眯了起来,在洛基的那些记忆里,他似乎不止一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诧异,他沉吟了片刻,又开口问道: “那罗南和灭霸之间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的那个背叛了你的妹妹...星云?听上去是个不错的名字。” “罗南只是萨诺斯的一条狗,还是不听话的那种。” 卡魔拉不屑的啐了一口: “那自大的蠢货以为自己得到了力量之石就能挑战萨诺斯,他根本不知道,就算不用力量之石,萨诺斯还是一拳就能解决他,那已经是无法想象的强大了,罗南和萨诺斯相识只是最近的事情,他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征服新星军团,但那个蠢货做不到,所以他来寻找萨诺斯的帮助。” “萨诺斯根本看不起他,这很正常,萨诺斯那样的人,弱者在他眼里连尘土都不如,但萨诺斯从远古的记载里找到了力量之石的位置,他当时正在筹划对于一个偏僻文明的远征,于是就让罗南帮他取回力量之石,我和星云,就是协助罗南的助手。” 卡魔拉绿色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愤怒: “星云也是个蠢货!她居然相信罗南那草包的承诺,她居然相信罗南会是萨诺斯的对手,我明明已经告诉她了,只要和我一起去找收集者,我们就能得到自由,但是...那鼠目寸光的蠢货,也许是萨诺斯给她做手术的时候伤到了她的脑子,她居然和罗南一起伏击我!该死!该死!” “砰” 火焰席位的扶手被卡魔拉掰断了,燃烧的火星在这女人手中跳动着,这让赛伯对她另眼相看,仅仅是从力量来看,卡魔拉已经算是个合格的战士了,应该说,她不愧是被灭霸看好的养女,在普通人之中,已经算是极强的勇士了。 “最后再说说力量之石...关于无限宝石,你都知道些什么?” 赛伯抬起头,越过奎尔的身后,他能看到远方越来越近的群星,看来距离战场所在的裂痕星系已经并不远了,这场谈话也是时候结束了。 这个问题让卡魔拉楞了一下,她揉着自己的额角,低声说: “我曾偷看过萨诺斯记载无限宝石的笔记,但那内容太晦涩了,我没有萨诺斯那样可以媲美星舰主机运算能力的大脑,我只是勉强能知道,无限宝石并不是这个纪元的产物,它来自上个纪元,据说是上个纪元毁灭的时候,一位强大的宇宙神留下的力量残骸,分别代表着宇宙终末时被抽取的基础规则,那位宇宙神的名字叫复仇...” “据说在宇宙远古时期,无限宝石是被宇宙长老会保管的,收集者也曾是他们的一员,但后来这个组织不知道为什么解散了,而他们下达的最后一个命令,就是无限宝石永远不能被放在一起,必须分开保存在宇宙的各个角落,但是...” 卡魔拉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赛伯,她压低了声音: “但是现在,6颗宝石中的5颗,都聚集在了名为地球的偏僻文明之中,如果力量之石也被你得到,就意味着地球人拥有了全部的6颗宝石,我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但如果我是你们...我不会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强如萨诺斯在面对无限宝石的时候,也保持着对力量应有的谦卑和谨慎,对于一个还没踏出行星的文明来说,完全保有这样的宝物,简直就是末日到来的征兆,这片宇宙是无限的,萨诺斯勉强能算上其中最强大的那一批,你们的文明面对萨诺斯的毁灭军团的时候...根本没有胜算。” “啊,这确实是个让人头疼的事情...” 赛伯的手指在怀中战镰金色的手柄上不断的跳动,他微闭着眼睛: “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可怜的地球何德何能,会遭遇到这么多糟心的事情...不过现在,似乎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让我们先解决掉眼前的麻烦吧,你知道罗南的旗舰在哪吗?” “知道!” 卡魔拉活动着手腕,对赛伯说:“暗星号很好找,它的样子太丑了,丑到你在战场上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就是罗南祖传的糟糕品味,这会给他带来真正的末日,而我和我亲爱的妹妹星云,也有些“事情”要谈一谈,霸王,介意一个最好的杀手加入你的军队吗?” “最好的?你?” 赛伯回头看了一眼卡魔拉,他摇了摇头: “你差远了,我认识的人里,最少有7个能在悄无声息之间杀掉你,不过介于我现在手头严重缺人,所以,卡魔拉,你的毛遂自荐,我接受了,去吧,你会和我的恶魔刺客们一起行动,为我的军团指引方向。” 他的左手放在舰桥的栏杆上,他看着眼前在黑暗群星中闪耀如彗星一样的超级战场,他低声说: “我没有时间和这些杂碎们缠斗,是时候来一次干脆利落的斩首行动了。” “斩首行动?” 卡魔拉唰的一生从椅子上站起来,她轻声说:“我喜欢这个词...而且我会证明,我就是最好的杀手!” “那就去吧,我等着看呢!” 赛伯挥了挥手,卡魔拉便大步离开舰桥,而奎尔则有些犹豫的站在赛伯身边,他压低了声音: “地球的情况很糟糕吗?” “是的,孩子,很糟糕,糟糕的超乎你的想象,和那里生死存亡的压力比起来,眼前的战争,已经不算什么了,作为从最残酷的地狱里走出来的地球人,我觉得我有必要教教这些文明的有些过度的太空人,面对战争的时候,该怎么做...” 赛伯将战镰拄在手边,他调整着自己的状态,他深吸了一口气: “危险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总是如太阳般闪耀,我会用一场干脆利落的屠杀来告诉他们,地球的野蛮人来了,面对我举起的屠刀,没住他们已经做好准备了,也说不定呢。” “别发疯,赛伯,他们最少有5万艘船!” 奎尔劝到:“正面冲过去,我们毫无胜算。” “我意已决,不用多说了!” 赛伯翻身跳下舰桥,坐在了指挥席上,他的手指指向前方,在那里,战场边缘克里人战舰和新星军团正在疯狂开火,数以百计的突击舰如风暴中的落叶,艰难的在遍布群星的枪林弹雨里试图彻底拉开焦灼的战事。 “加速!冲过去!一刀刺进他们的心脏!然后告诉他们...我们来了!” 21.战争的音符---为散光不足道兄弟加更【4/14】 “轰” 装饰着血红色恶魔头颅的战舰如一把锋利的铡刀,蛮横的从两艘交火的战舰上方横穿了过去,它的速度极快,在舰体表面,笼罩着厚重的能量护盾,只守不攻,一路朝着裂痕星系最中心的战场推进。 而这艘百夫长战舰下方的投放舱室没有关闭,几乎每过1分钟,就会有一艘载满了恶魔的黑色登陆仓被扔下去,这些登陆仓同样没有加入战场,它们如同食腐的乌鸦一样,疯狂的冲向周围的星球表面,除了少数几个倒霉鬼在一出现就被漫天飞舞的炮火炸碎之外,绝大部分还是安然的落在了这些被战火笼罩的荒芜星球的表面。 “哐” 黑色圆锥形的登陆仓砸在表面尽是飞舞黄沙的星球上,那已经扭曲的舱门被一脚踹开,手持烈焰斩首剑的巴托炎魔大步走出,在它身后,恶魔术士们鱼贯而出,开始快速的行动起来。 对于诞生于扭曲地狱的混乱生物来说,生命是最不值得珍惜的东西,不管是对手的,还是自己的,它们只在乎是不是能在死前抓捕到足够的灵魂,来让下一次转生之后的自己变得更强,在它们的诞生地地狱之外,是无法真正杀死一头恶魔的,而现在,地狱已经被赛伯摧毁,那里变成了更难以进入的扭曲的混沌虚空。 就算是死在这里,灵魂也会回到扭曲虚空中等待在山达尔的新地狱复活,这是一群不怕死的混乱生物,在这外星系的战场里,由它们组建起来的军团便无所畏惧。 “砰!” “快去干活!” 巴托炎魔挥舞着手里的烈焰长鞭,驱赶着最下等的恶魔卫士们去帮助恶魔术士组建传送门,在山达尔星,数目近百万的恶魔大军已经准备好开赴战场了。 “做不到霸王要求的事情,我们都会死!你们这些蠢货!快去工作!” 在恶魔军团里地位极高的炎魔在这一刻化身为无情监工,任何偷懒的恶魔都会被它疯狂鞭挞,在战场边缘的十几颗星球上,巨大的军团级传送门一点一点的被快速的组建起来,很快,来自山达尔的恶魔军团就将彻底淹没这片星海。 而最妙的是,克里帝国和新星军团都是科技侧的文明,他们对于这些魔法手段根本没有对应的检测器,就和恶魔们入侵山达尔一样,直到最后一刻传送门树立起来之前,他们都不会知道这些恶魔们在干什么,他们也不会关注这些。 “轰” 赛伯的身影从百夫长战舰里一跃而出,在他前方,是犬牙交错,纠缠在一起的三艘庞大的星际主战舰,这些真正的战争兵器每一个的体长都在数公里开外,本来已经够庞大的百夫长战舰和它们相比就像是蚂蚁一样渺小。 那是正在围攻新星军团撤退的主战舰的两艘克里星舰,相比新星军团标志性的简洁外观,克里人的战舰上加装了太多太多的炮管和弹药投放器,看上去非常的蛮横,黑色涂装也让这群星中的大家伙,有了一丝凶悍的气息,就像是三艘太空堡垒在彼此攻击,每一秒投放的弹药量,都比得上一支小型突击舰群的装弹量更多。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如烟花般爆开的火光,这是主炮和主炮之间的对轰,但是对于这种吨位的主战舰的能量发生器来说,这样的炮击并不足以撕裂防护,而克里帝国的战舰似乎是想要活捉这艘新星战舰,它们显然并没有动用决定性的毁灭力量。 而在三艘不断开火的星舰周围,还有黄蜂群一样的护卫舰,突击舰以及格斗舰,这三艘庞然大物和他们的附属武力占据了这一方战场的绝对位置,它们的炮火笼罩区域彻底堵死了赛伯的百夫长战舰的前进方向,而在更前方,卡魔拉和先前出发的恶魔刺客们已经传回了消息,罗南的旗舰暗星号就在前方的天际! “嗖” 赛伯的身影在这星舰的战场里根本不起眼,甚至连星舰射出的炮弹都要比他更大一些,但这不意味着他的危险会很小,他的身体在炮火纵横,在这一段星海彻底淹没的战争硝烟中不断前进,他的身体在黑暗中拉出了残影,在他身后,百夫长坐舰顶着厚重的能量防护,一点一点的在炮火中艰难前行,它甚至跟不上赛伯冲锋的速度。 飞速在空中来回纵横交错,彼此颤抖的突击舰成为了赛伯冲锋的落脚点,这些以超音速飞行的家伙甚至感觉不到那一闪而逝的停留,他们的战争节奏没有被打乱,而赛伯的战争节奏,才刚刚开启。 “唰” 耀眼的雷光将下方全范围的护盾撕开了一角,不到2秒钟那主战舰的能量防护就完全恢复,而下半张脸覆盖着黑色的呼吸面具,赛伯拄着战镰稳稳的落在了克里战舰的星舰表面,在他脚下,是厚达50米的星舰甲板,他将左手放在这数公里长的庞然大物的冰冷表面,魔化这样的究极存在,需要承受的负担太重,只靠赛伯一个人,是远远承担不起的。 “刷啊啦啦” 雷电四溢的战镰在他手心转了几个圈,然后被双手握住,狠狠向下斩落。 “砰” 一团如炮弹爆炸一样的雷光在克里人的战舰中心爆开,赛伯后退一步,眼前坚固到足以承受空间风暴的金属甲板上出现了一条触目惊心的巨大裂痕,在裂痕中央,金属已经被灼热的火焰融化,他再次举起战镰,又是一击砸了下去。 “砰” 这接连不断的暴起的雷火光柱在已经被炮火覆盖的群星中并不起眼,但不断在甲板上亮起的火光,还是被苦苦坚持的新星战舰捕捉到了。 “报告!伊拉尼舰长!我们在对手的星舰甲板上,发现了疑似生命体的古怪存在!” 舰桥指挥部里,通讯长官飞快的报告着他们的发现,因为山达尔的事件牵连被免职,又在突然爆发的入侵战争中被提升为舰长的伊拉尼.雷尔女士现在显然有些焦头烂额,他们这艘船是负责运送前线伤员返回新星军团后方的支援舰,结果还没离开战场,就被两艘狡猾的克里人战舰一前一后拦截在这片远离主战场的星域之中。 眼看着能量防护已经接近了非常危险的地步,她猛地抬起头,大声下达了命令: “把画面转给我!” “唰” 由突击舰拍摄的并不清晰的画面在雷尔女士面前的悬浮屏幕上打开,画面中黑衣飘飘的类人型生物每一次挥舞双手,都会明显让克里人的主战星舰中央区段的炮火密度下降一截,而虽然看不到那人形生物的脸,但他标志性的镰刀却看得一清二楚。 “是霸王!” 在雷尔女士身后,黑发的精灵秘书官捂着嘴发出了一声尖叫:“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雷尔女士却没有太多惊讶,她眯起了眼睛,很快,一道精芒在她漂亮的眼睛里一闪而逝: “全部防御火力调转方向,放弃敌方1号舰,全部瞄准2号舰射击!” “动力组!启动战舰备用引擎,听我命令,准备强行突破封锁!” 两道古怪的命令被下达给了操作员们,战舰领航员下意识的反问到: “但是如果不管1号舰,一旦防御体系崩溃,它们只需要主炮瞄准,就会把我们送进星舰墓地里!而且在敌方火力还没减弱的情况下就进行突围...这太冒险了!” “没有什么但是!” 雷尔女士经过上一次的打击之后,变得果断了很多,她冷声喊到:“执行命令!士兵!” 领航员的表情变化了一下,他咬了咬牙,举手行了个军礼: “遵命!舰长!” 雷尔女士舒了口气,她重新将目光放在了眼前模糊的画面上,她喃喃自语着说: “我并不觉得敌方1号舰还有追击的能力...蛮横的霸王,这一次...可别让我失望!” “砰” 赛伯一脚跺向破破烂烂的装甲,脚下只剩下了最后一层防御的大坑就被踩碎,他整个人顶着飞快逸散的内部气压,冲入了克里人的战舰里,在落地的那一刻,在他眼前和身后,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克里人战士就朝着他逼了过来,他在上面破坏星舰的动作同样被克里人捕捉到了,但还没等到突击舰就位,赛伯就砸破了星舰甲板。 面对这些逼过来的战士,霸王没什么犹豫的,他将手里的战镰拄在地面上,顶着眼前的枪林弹雨就冲入了这些战士的人群之中,幽蓝色的火焰席卷整个通道,2秒钟之后,除了被他掐住脖子,提在手中的克里人士官,其他的士兵都已经被彻底融化。 “克里人!看着我的眼睛!” 下一刻,他手中的克里人士官也开始熊熊燃烧,但没关系,他已经得到了他需要的信息,手腕翻转,战镰在空中拉出了两条雷光四溢的弧线,手边的墙壁被洞穿,赛伯几乎是沿着一条直线一路破坏,他需要更接近这艘主战舰的能量引擎,借助逸散的能量,来实现这庞然大物的整体魔化。 而这种内部的破坏已经让克里人的舰长暴跳如雷,在他的命令下,整个战舰的所有士兵都运动了起来,可惜,他们拦不住这怪物! “轰” 最后一个高大的克里人在赛伯手中化为灰烬,他转过身,将带着手甲的右手贴在了背后如同巨型紫色水晶一样,呈四角排列在舱室中央的超大型能量聚合体上,这绽放着光芒的超能引擎足有50多米高,幽蓝色的火焰在他的操纵下穿过引擎的壁障,渗入了如同人造恒星一样庞大的能量流里。 “现在,苏醒过来,我赐给你灵魂...来为我而战!” “轰” 这一刻,整个疯狂作战的战场上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克里人1号舰体表燃烧的幽蓝色火焰吸引了,熊熊点燃的炙热火焰在这一刻扭曲了1号舰表面的装甲,让它庞大的外形开始疯狂扭曲,变化,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就是现在!” 雷尔女士在看到熟悉的火焰点燃的瞬间,她飞快的下达了命令! “突围!给那疯子让开道路!别挡着他!” “轰轰轰” 新星军团的支援舰四个推进器同时点燃,整个庞大星舰的速度飞快提升,不断的朝着偏斜了正常轨道的星域行驶,在它身后,克里人的2号舰紧追不舍,在它不断的射击中,新星军团战舰的能量防护飞快的跌落。 “快啊!快啊!” 伊拉尼.雷尔看着监控器里不断在火焰中变形的克里人1号舰,她的双拳握紧了,嘴里下意识的骂到: “混蛋霸王!给我快点动起来啊!” “轰” 似乎是听到了雷尔女士的催促,1号舰的变形在这一刻完成,它的舰身上依然笼罩蓝色的火焰,但原本雪茄状如标准的太空堡垒一样的外形已经彻底被扭曲了,种种金属混杂在一起,看上去分外的古怪,但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一把数公里长,装饰着各种恶魔坠饰,爪子,利齿,头骨,整体看上去就像是被平放的利剑一样... “轰” 在完成变形的瞬间,在利剑状的飞船背后,被强行组合在一起的五个巨型推进器疯狂工作,以超载的形式,将所有的能量都转化为了无与伦比的推动力。 “就是这样!” 赛伯站在已经被彻底扭曲的指挥台前,在他身体周围扭曲的金属中,依稀还能看到被这有了自我意识的星舰内部吞噬掉的克里人的残肢断臂,让这里看上去就像是地狱的人魔屠场一样。 他伸手拍了拍战舰的指挥台,内部有个混沌的意识在回应着他,这个注定只能短暂存在的意识为自己的新生而喜悦,它疯狂的执行着一艘星舰本来就该承担的一切,它在渴望着破坏与毁灭! “冲吧!为我冲破眼前拦路的一切!” “撕裂它们!” “轰” 利剑型的魔化飞船发出了愉悦而惊悚的狂啸,在原地从静止到到达超光速只用了不到1秒钟,而在它正前方,克里人的2号舰不管再怎么躲都躲不开了,只能疯狂的将能量护盾的能级提高到了极限,还用主炮和副炮不断的朝着这恶魔的飞船开火。 但...“嗖” 一道燃烧着蓝色火焰的利芒从2号舰的舰身上一闪而逝,就像是被利刃切开的钢铁,在赛伯的狂笑声中,冲入了更前方的战场,而在身后,只留下了一艘从中央被洞开的主战星舰。 “我的剑已经出鞘了!小偷罗南...我来了!” 22.征服者的征服 “新星在上!这...这怎么可能?” 新星军团的驾驶者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被从舰体中央彻底洞穿的克里人2号舰的舰体已经遭受了不可逆的毁灭性破坏,它先是从中央的裂口之外断裂,然后在冰冷的宇宙中起火,最终连带着没来得及撤回来的克里人残兵,在群星之间化为了一场璀璨的爆炸,就像是黑暗天际里闪耀的烟火一样。 新星军团的士兵们的思维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这魔幻的一幕,他们在交头接耳,讨论着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是敌是友?他为什么可以以一己之力,扭转一艘如城市般的主战舰的形态? “他...他这一次为什么没进攻我们?以那艘船的穿透性,他只需要拐个弯,我们就会被同样洞穿...” 黑发秘书官蒂娜好奇的看着雷尔女士,后者舒了口气,有些自嘲的说: “那是因为我们没挡他的路,蒂娜,一次惨烈的失败,已经足以让我学会该如何和他相处了...现在,立刻报告前线军团,让他们开始收缩防御...霸王赛伯明显是冲着罗南去的,也许我们这一次可以坐山观虎斗...” 伊拉尼百夫长的算盘打得很好,但就在第一个消息发出之后不到10分钟,第二个坏消息传来。 “报告!雷尔女士,侦察舰在2光年之外发现数目最少在50万以上的恶魔集群,它们正在同时进攻我们和克里人,试图夺取我们的飞船,第二先遣支队已经全军覆没...” 在伊拉尼眼前的远程投影上,一位佩戴着四芒星标志的指挥官大声疾呼: “它们的前进目标是...前线主战场!你们正位于它们进军的道路上...” “小心!” 伊拉尼从投影上看到了那个在指挥官身后的阴影里跳出来的狰狞的恶魔刺客,她尖叫着提醒,但下一刻,两把带毒的骨质匕首一左一右刺穿了这猝不及防的指挥官的后背,投影中的鲜血洒的到处都是,几秒钟之后,一个丑陋的恶魔刺客将投影联络仪抬起来,它歪着脑袋打量着投影,然后咧开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它用自己恶心的复眼盯着投影上的伊拉尼,伸出一根爪子,在自己的脖子上拉了拉,这个示威性极高的手势让雷尔在这一刻气得脸色发白,但下一刻,对面的投影就被那恶魔刺客直接捏碎,画面变得一片惨白。 “混蛋!混蛋!” 雷尔女士站起身,双拳砸在眼前的桌子上:“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把这些渣滓全部杀掉!” 在指挥官的愤怒之下,整个舰桥的指挥室没人敢说话,而秘书官蒂娜等了好几秒钟,才犹豫着开口说: “雷尔女士,我们现在怎么办?这艘船上,还有近5万伤兵呢,一旦被恶魔们追上,我们恐怕...” “呼” 伊拉尼百夫长深吸了一口气,她抬起头,看着头顶的新星军徽,那些在入伍之时发下的誓言在她脑海中回荡,让她的心绪一点一点的平复下来,下一刻,她转过身,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她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准备强行空间跳跃,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和它们的帐,以后慢慢算!” 另一边,在以超光速飞行的利剑飞船身后,赛伯的百夫长战舰上,火箭浣熊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上蹿下跳:“看到了没?看到了没?他就那么“嗖”的一下就洞穿了一艘主力战舰,那可是满配最少有7w5千人的顶级战舰,就连克里帝国也只有不到200艘!现在就在我们眼前,被霸王轻而易举的干掉了2艘!” 它猛地从地面上跳到了指挥台上,在奎尔手边大喊大叫: “哦,天呐!我已经是他的粉丝了,我发誓,在那一刻,我真的为他倾倒!太强大了!这种让我战栗的力量...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强?” “霸王的强大是自然的...” 坐在角落里的德拉克斯大概是感觉到了大战将至的气息,他用一个小刷子,精心的打理着战争权杖的表面,这把被霸王赐给他的武器用起来分外顺手,但正如霸王所说,毁灭者并不打算用它来对付那些杂兵,在清理完了战锤之后,他又拿起两把银灰色的重型能量枪刃,一左一右背在身后。 “哦,那为什么霸王那么强?你来告诉我?” 火箭浣熊看着德拉克斯精赤的上身上燃烧的墨绿色火焰,它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但转瞬即逝,它叉着腰大声问到: “要怎么样才能变得和他一样强?” “因为他是霸王!你不是!” 蛮横的德拉克斯并不能在语言上匹敌这尖牙利齿的浣熊,他哼了一声,干脆不再说话,而是靠近奎尔,低声问到: “什么时候才能上阵杀敌,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众人中驾驶技术最好的奎尔一边操作着百夫长战舰,一边看着眼前的坐标仪,回答说: “我们估计得等一等,霸王让我们作为后方正快速赶过来的恶魔军团的向导,从侧翼加入战场,他则作为先锋拦截对手,不过如果你真的等不及的话,我可以把你传送到后方的恶魔战场,它们正在进攻克里人的基地,夺取战舰,也许你在那里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好!送我过去!” 德拉克斯活动着脖子,发出了咔咔作响的声音,他将自己全封闭式的头盔扣在脑袋上,瓮声瓮气的说: “等你们看到罗南的时候,别忘了把我传送回来...我先去热热身!” “嘿!” 浣熊火箭扛着自己巨大的能量速射枪,从格鲁特肩膀上跳到了德拉克斯的肩膀上,它坐在那里,呲了呲牙: “我也去!” “我叫格鲁特!” 树人上前一步,似乎放心不下浣熊,也打算加入战场,但下一刻就被冷漠的大天狗拦了下来: “格鲁特,霸王的命令,你不能加入危险的战场,你存在的意义,要比一场战争的胜负重要太多了。” “我叫格鲁特?” 树人还是有些担心,但浣熊却站在传送光柱中,对格鲁特摇了摇手: “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只是战争而已!我已经习惯啦!” “唰” 蓝色的光幕一闪,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就消失在了百夫长战舰的传送阵中,奎尔抬起头,看着远方的星穹,他深吸了一口气,最近的一系列事情频发,让他有些疲惫,之前那种悠闲的星际海盗的生活似乎遥远的像是上辈子一样,现在,他跟随着一名来自地球的同胞,正在加入一场从前躲闪不及的战争里,这种身份的变化让他有种古怪的既视感。 好像是他在不经意之间,就完成了从平凡者到勇士的转变。 坦白说,这种大战将起的感觉,还真的不赖啊。 “恶魔之巢呼叫霸王,我方已经成功和恶魔军团建立联系,正在赶往裂痕星系主战场,请求下一步指示!” 奎尔在通讯器中大声呼叫着,片刻之后,赛伯有些失真的声音传了回来: “霸王收到,我已经看到暗星号了,老天爷啊,它可真丑!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西姆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的,我要去干架了...祝你们一路顺风。” 赛伯魔化的战舰速度要比百夫长战舰快的多,而且它足够坚硬,几乎是一路横冲直撞的撞入了主战场里,任何挡在它前方的战舰都被无情的击穿,在战火纷飞主战场上,这艘超光速前进的利剑型飞船就像是一道黑色的毁灭之光,所到之处,敌我双方的战舰都被无情的破坏掉。 而在主战场的最中心,是围绕着一颗被整体改造的堡垒行星进行的,赛伯从来没见过这样庞大的要塞,它建立在一座行星表面,背后有推进器,以行星作为载体,整体分为面朝五个方向的超大型要塞群,密密麻麻的炮口和各种能量发射器遍布这星球的表面,整体是红色和金色交织,充满了新星军团的风格。 显然,这就是新星军团用于和克里人对峙的超级兵器,新星要塞,只需要一座,就压的克里人正面的7支舰队不得存进,是战略对峙时的超级兵器,可惜,它现在的情况并不好。 在它上空,悬浮着克里人的将军旗舰暗星号,正如卡魔拉所说,这艘飞船丑爆了,它整体呈圆柱形,宽度达到惊人3公里,整体分为20道沿着某种中轴线不断运转的环形构件,可以提供超长时间的空间折跃,以及超大功率的能量护盾。 最重要的是,这艘旗舰超乎寻常的平稳,而且此时它的表面被覆盖着一层紫色的光晕,硬是盯着新星要塞的万炮齐发,在毁灭的狂风暴雨中,一点一点的朝着要塞表面降落。 而在这旗舰的顶端,一个穿着黑色战甲,披着黑色兜帽,脸上涂抹着古怪油彩的克里人站在那里,手持银灰色的战锤,神色冰冷的看着下方的新星要塞。 他,就是指控者罗南,对新星军团和山达尔文明心怀憎恨的克里人将军,也是他抢走了本该属于赛伯的力量之石。 “至高新星!出来面对我!出来面对你们的末日!” 罗南冷酷的声音在这一刻压制了炮火的轰鸣,在新星要塞上空响起,他咆哮着:“否则我就亲手摧毁你们的老鼠洞...我听说伟大的新星女王阿多拉陛下也在这里,这太好了...我已经期待这一天太久了!” “我会在这里毁掉你们的一切!完成我家族世代传承的使命!” “我,罗南!将成为新星军团最后的终结者!” “住嘴!” “唰” 暗红色的光芒如流星一样从新星要塞里激射而出,那是一个下半身完全被光芒包裹的,带着八芒星头盔的年轻战士,他全身涌动着强大的能量,在他快速飞行之间,双手之上紧握着蓝色跳动的能量球,他一拳砸在暗星号厚重的能量防御上,将其击溃,然后将双拳合起,朝着眼前的罗南疯狂的砸了下去。 “我来了!罗南,我来挑战你!” “砰” 罗南挥舞着手里的战锤,紫色的光芒在他身体上缠绕着,组成了某种燃烧的火焰,在罗南的怒吼声中,这至高新星以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回去。 “弱小!太弱小了!你的力量太弱了!弱到我根本提不起战斗的兴趣!” “难道就没有更能打的了吗?!难道就没有更强大的人站出来挑战我吗?!” “哐” 罗南的话音刚落,一道从背后激射而来的黑色光芒就疯狂的撞在了暗星号的能量防护的表面,将那厚重的防护撞得粉碎,战舰前方锋利的撞角从中央刺入了暗星号的核心之内,在两艘战舰碰撞发出的难听的扭曲和引擎的爆鸣中,赛伯拄着战镰轻巧的穿越过硝烟,稳稳的落在了罗南背后的地面上。 “杂碎...你拿走了我的东西。” 他看着罗南战锤上镶嵌的那颗紫光流溢的宝石,他低声说: “做好死的觉悟了吗?” 23.毁灭者的毁灭 暗星号从中央被尖锥型的飞船洞穿,不过这艘丑陋的星舰采用的是特殊的设计,引擎并没有放在中央位置,就避免了惨烈的爆炸,但它的坠落却是没办法避免的。 而在黑烟熊熊的战舰顶部,一左一右,从未见过面的两个人正在对峙。 “你是谁?” 脸上涂抹着特殊油彩的罗南用自己那双蓝色的眼睛盯着赛伯,他从这家伙身上感觉到了莫大的危险,大概是因为力量宝石的缘故,多少让他的眼瞳中央有了一丝紫色的光芒,看上去非常的诡异。 这个问题清晰的传入了赛伯的耳中,但后者显然不打算认真回答。 被雷电包裹的战镰在手中划过一道圆弧,被他双手握住,下半张脸被毒液的呼吸面具挡住的赛伯微微垂下身,他眼中闪耀着好战的光芒: “我是你已经到来的末日...废话少说,上前领死!” “人类!狂妄!” 赛伯的这一句话毫无意外的将罗南彻底激怒,他双手提着战锤大步上前,在愤怒的驱使下,每一步都会留下一个燃烧着紫色火焰的脚印,一缕缕紫色的流光从他的金属战锤上逸散,在他的身躯上不断缠绕,那种火焰中夹带着能量辐射的光雾,看上去霎是惊人。 “我是罗南!克里人的征服者!在我面前,从没人能如此狂妄!受死!” 他咆哮着举起战锤,紫色的流光在他头顶组成了一道战锤的虚影,伴随着罗南的狂怒狠狠的朝着赛伯砸了下来,这位克里人的将军眼中闪耀着凶残的光芒,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赛伯在自己的战锤下被彻底泯灭的可怜姿态。 “哐” 战锤砸下,但在接触到赛伯身体之前,就被一只带着金色手甲的手撑在了原地,赛伯脚下的钢铁甲板轰然崩碎,一个冲击型的凹陷在他脚下成型,他抬起头,看着罗南,眼中跳跃着一抹嘲讽: “哦,真可怜,那你之前遇到的,该是多么辣鸡的对手啊?” “这不可能!” 罗南看着赛伯用一只手就撑起了自己砸下去的战锤,他的双眼都在这一刻瞪大了,他紧盯着战锤表面那紫光四溢的力量之石,在一种直冲脑海的情绪主宰之下,他再次挥起战锤,以更疯狂的姿态,朝着赛伯砸了下去。 这一次,缠绕在他身体上的紫色光环更加狰狞,体现着罗南暴动的情绪,而这一次的战锤落下,赛伯没有在正面对抗,他的身体向外偏斜,那战锤几乎是擦着他的胸口砸了下去,而他整个人如残影一样扑入了罗南的怀里,手中的战镰自上而下,在黑暗和光环的缠绕中,一道撕裂天穹的雷电在罗南身体上爆开。 “砰” 挥起的战锤甚至没能落地,罗南的身体就带着一抹被烤炙灼热的鲜血倒向了更远处,狠狠的砸在了暗星号不断涌动的金属引擎上。 “不可能!无敌的力量!我无敌的力量!怎么可能!!!” 罗南咆哮着从坠落的大坑中爬起来,但迎面而来的,是一只穿着黑色战靴的脚,正中他的胸口。 “砰” 整个人被直接踩在了地面上,赛伯平静的俯视着眼前的失败者,他轻声说: “无敌的不是你...不过看在你从未没接触过无限宝石的份上,我原谅你的愚蠢!” “唰” 罗南的战锤落在了赛伯手中,面对那种缠绕着蓝色火焰的力量,他根本没有抵抗之力,在和赛伯战斗的这一刻,罗南清晰的感觉到,那原本顺从的力量之石...背叛了他! “你把它镶嵌在武器上?” 赛伯将这金属战锤放在眼前,这显然是个高科技的玩意,内部有无数齿轮在运转,而在它表面,紫色的力量之石正在熠熠生辉,赛伯扭头看着罗南,他低声说: “你难道不知道,在使用无限宝石之前,要先得到它的认可吗?” “还是说...” 赛伯的手指触碰到了力量之石的表面,一抹紫色的火焰在他手指尖跳动起来: “还是说,你畏惧的不敢用手指触碰它,你在担心它毁掉你的躯体?...啧啧啧,真可怜!” “啪” 紫色的宝石硬生生被赛伯从罗南的战锤中扣了出来,他将其放在眼前,随手将金属的战锤扔在一边,他双眼直视着眼前的流动着无尽光芒的宝钻,他轻声说: “懦夫是不配拥有它的...它也不会服从一个懦夫的意志,亲眼看看吧!这才是它真正的用法!” 赛伯带着金属手甲的右手将手中的宝石握紧,这一瞬间,紫色的火焰从力量之石上涌动出来,缠绕在了赛伯的身体上,它狂暴的摧毁着沿途的一切,在赛伯脚下,庞大的足有数公里长的暗星号,都在这种力量的碰撞中颤抖,哀嚎。 在天空狂舞的紫色火球毫无规律的砸在赛伯周围的每一处空间,钢铁遇到它就被融化,空气遇到它就被砸穿,血肉遇到它就被烤炙,很快,这紫色的火焰将赛伯的身体完全包裹起来,血肉被烤炙的味道在这暗星号垂死的黑烟中绽放。 “咳咳...哈哈,哈哈哈。” 胸口的重甲被整个切开的罗南拄着碎裂的战锤,他一边擦拭着嘴角的鲜血,一边后退,他看着被紫色火焰包裹的赛伯,他狂笑着: “愚蠢!你真的以为我没有那么试过吗?” “力量之石会烧尽一切...否则你以为我会愚蠢的把它镶嵌在武器上?没人能顶住这种痛苦,没人能顶住这种灼烧,你死定了!” 罗南伸出手,恶狠狠的喊到: “你很难打,那又怎么样?” “在你死后!力量之石依然是我的!!!你...输定了!” “咔咔咔” 说话间,他脚下庞大的克里星旗舰开始崩溃,紫色的火焰已经延伸到了赛伯脚下的钢铁之中,而这坠落的星舰距离地面只有不到200米了,罗南最后看了一眼如火柱般熊熊燃烧的赛伯,他听不到他的哀嚎声,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家伙已经被烧死了。 “唰” 罗南从暗星号上一跃而下,整个人穿越浓重的黑烟和灼热的跳动的星火,落在了已经疏散完毕的地面,他回头看了一眼坠落的暗星号,这庞然大物在空中就被灼热的火焰烧的开始解体,那种可怕的灼热让周围的克里人星舰也没办法靠近救援,而这一出突然发生的事件,让克里人的合围也被打破。 眼看着之前被一直压制的新星军团的战舰升空,罗南不甘的啐了一口,快步跑向远处的安全位置,他知道,这一次的入侵,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混蛋,失败了。 但没关系,只要他重新拿到力量宝石,那最终的胜利,简直是唾手可得。 可不是每个对手都和赛伯一样,可以无视力量宝石的恐怖增幅的,最强新星也被他打倒了,新星军团已经无法阻止他的毁灭了。 “哼,只不过是苟延馋喘!” 罗南盯着那些快速集结起来的新星战士,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这些废物被他彻底碾碎的场景,但就在罗南达到安全区的那一刻,一道蓝色的传送光柱在他眼前赫然打开,下一刻,穿着全副武装的重甲的毁灭者德拉克斯大步从其中走出,他手里提着的枪刃上,已经沾满了克里人的鲜血。 而在走出传送光柱的那一刻,他下意识的看向了前方跑过来的那个黑衣黑袍的武士: “是你!罗南!” 毁灭者身体上在这一刻点燃了墨绿色的火焰,仇恨之火熊熊燃烧,让德拉克斯挥舞着枪刃就朝着罗南砍了过去: “这一刀是为了我的妻子!” “砰” 两个家伙撞在一起,罗南被这突然袭击砸的后退了两步,他看着眼前如疯牛一样的战士,他大声喊到: “混蛋!我根本不记得我杀过你的妻子...” “没关系!” 德拉克斯的身体在愤怒的驱使下,整体膨胀了一圈,在全覆式的角盔之下,闪耀着墨绿色邪能的双眼是如此的狰狞: “我记着!我清晰的记着你是如何杀死她,是如何残忍的杀死我的女儿,我记着这一切,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等着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铿” 战锤和枪刃撞击在一起,武器碰撞的巨力让罗南和德拉克斯同时后退了一步,罗南盯着眼前这个如疯牛一样的疯子,他并不畏惧这种战斗,他好歹也是克里人的勇士,他挥舞着战锤,在他身后,暗星号坠落的阴影已经越来越庞大,他大声说: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下去陪她们!” 德拉克斯不再做这种毫无意义的口舌之争,他挥舞着手中已经扭曲的枪刃又一次冲了上去,将全身的力量和怒火喷涌而出,绿色的火焰缠绕在枪刃刀刃口,他和罗南在周围被紫色火焰点燃的废墟中疯狂的战斗,罗南的战锤砸在他身体上也不能让他后退,他顶着破碎的盔甲,一刀划开了罗南的身体,让鲜血狂喷。 两个人就这么拳拳到肉,死战不休,就像是古罗马的角斗士一样,一对一的残忍死斗,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去。 “砰” 最后一次武器的碰撞,面对罗南那把克里帝国科技的结晶的战锤,德拉克斯手中的枪刃被中间砸断,这猝不及防的一幕让毁灭者落入下风,面对狂笑的罗南又一次砸下来的战锤,他双臂挡在身前,在战锤和他身体碰撞的那一刻,罗南将战锤向外翻转,内部齿轮转动,迸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巨力,将德拉克斯如抛垃圾一样砸了出去。 “哐” 罗南的战锤顶在地面,让他脚下的大地崩裂开,他看着不远处艰难的从地面上爬起来的毁灭者,他不屑的伸出指头: “哦,对了,我记得你的妻子,她和你一样凶狠,她为了保护那个小女孩,宁愿被我咋成肉酱,我清晰的记得我掐死你女儿的时候,她无助的眼神和凄惨的哀嚎...她在哭喊着你的名字...那个时候,你在哪?” “别在我面前装硬汉,混蛋,你只不过是一个逃跑的懦夫,连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都保护不了...而你的命运也注定了,死在这里!下去陪她们吧。” 罗南大步走向全身的盔甲都已经在高速振动的震波中破碎的德拉克斯,在他身后,已经完全解体的暗星号砸在了新星要塞的地面上,在一瞬间就将周围的废墟完全摧毁,而紫色的火焰,不但没有熄灭,反而燃烧的更加剧烈,就像是在这星球表面熊熊点燃的火柱一样,照耀着这片冰冷的星空。 “去死吧!我根本不会记住我在这里杀了你,你的生和你的生一样...毫无意义!” 罗南在火焰的照耀中举起了手中的战锤,那战锤内部的齿轮飞速旋转,让它的表面窜出了两抹锋利的刀刃,闪耀着寒光,朝着低着头的德拉克斯猛然斩落。 “哐” 砸下的刀刃被一只包裹着黑色鳞片的爪子在空中握住,散发着灼热气息的鲜血从那爪子里流出来,在熊熊燃烧的墨绿色火焰之中,德拉克斯抬起头,他光头之上,狰狞的骨质恶魔角一点一点的延伸了出来,他身上的肌肉变得更加贲张,他身上的愤怒刺青在这一刻染上了墨绿色的光晕,而在他另一只手中,战争权杖快速的伸展开来,顶部的黑色锤面之上,锋利的破甲锥跳动着。 “我的武器,只会挑战强者...罗南,见识我专门为你准备的真正力量!” “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悔恨,所有的绝望,所有的无助...都是为了现在!死!!!” 24.罗南之死 无限宝石毫无疑问是多元宇宙的至宝,每一颗都拥有可以改变命运的力量。 赛伯使用过宇宙魔方,将哥谭从空间裂隙中解救出来,也用过现实之石,实现过屠神的壮举,他同样亲眼看到过古一是如何用时间之石,将纽约在瞬间重塑,而手持心灵之石的查尔斯教授,一个人就可以庇护整个北美。 就连灵魂之石延伸出的混沌邪恶的死魂“兽”,都可以在悄无声息之间,将一个弱鸡的家伙,改造成地球顶级的邪恶者,这些石头的神力惊人,但每一颗...是的,每一颗在被使用之前,都需要经过一个仪式。 赛伯将其称为“认可”。 就像是古一将时间之石留在了卡玛泰姬,在很早之前,就安排斯特兰奇开始接触时间之石,但足足过了4年的时间,奇异博士依然只能有限的调用时间之石的力量,甚至在冲破极限的愤怒之中,也没能得到时间之石完全的认同,否则在之前的天堂岛战役里,他完全可以单人轻松的击杀墨菲斯托。 古一对于时间之石出神入化的运用,让她一个人屠杀了一个神系,这是奇异博士斯特兰奇拍马也赶不上的,这就是时间之石的认可,非常非常的苛刻。 而查尔斯教授对于心灵宝石的使用也是停留在粗糙的阶段,如果他能完全使用心灵宝石的力量,在天堂岛战役里,他们同样不会打的那么悲壮,他完全可以轻松的控制一个的思维,把他们变成自己这边的战士。 可惜,做不到... 罗南得到了力量之石,但他甚至不敢进入那个仪式,只能将其镶嵌在武器上,真的是罗南傻吗?不,他不傻,相反,他比很多人都聪明,他找到了可以不经过认可,就使用时间之石的方法,但很可惜,这种取巧的办法,让他遭受了一次凄惨的失败。 最少在通往力量的道路上,是容不得取巧的。 赛伯手握力量之石,全身都被紫色的力量之火灼烧着,每一秒都会经历一次全身血肉被烧干的痛苦,但下一秒,血肉又会在骨骼上重生,他用这种方式在极致的痛苦中坚持着,和桀骜不驯的力量之石做着最疯狂的对抗。 但他脸上没有痛苦,只有一丝平静,如深邃的海水一样的平静。 他看着那在手心熊熊燃烧的火焰,他在其中看到了很多。 他看到了在自己怀中不甘的死去的鲽鱼,那个已经被很多人遗忘了名字的女孩,她在哥谭的夜色中死的是那么的卑微,甚至没让世界为之悲戚,但赛伯记得她,从未遗忘过。 “多萝茜...” 他低声说出了这个名字,手指握住宝石的力道更沉重了一些。 他也看到了不断扩大的魔鬼帮里,一个接一个离开他的那些老兄弟,史蒂夫,约瑟夫,库珀,还有那些因为他一个命令,就在墨西哥的战争中死战不退,最终将生命留在了那里的战士们。 他一个人,为何能让如此多的人甘愿为他抛头颅洒热血? 他真的受得起这样的忠诚吗?他真的无愧于心吗? “我的兄弟们...” “咔” 低沉的响声从白骨与血肉交错的指缝间迸发。 而下一刻,他看到了凯瑟琳,那个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一直跟在他身后,从一个小跟班,成为了他内心最柔软的一块的小女孩,还有凯文和罗宾,还有冷若冰霜却又热情似火的梅,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暗生情愫的赛琳娜,还有宣称自己是个单身主义者,却甘愿默默在背后支持他的费利希蒂,还有总是跑的不见人的艾丽卡,还有早就死去,但一直活在他心里的老爹,克里斯蒂安.蒂奇。 这些从一开始就接纳他,将他从一个无依无靠的浪子,变成了一个拥有一切的人,这些人,才是他真正愿意保护那个该死世界的唯一原因。 “我的亲人们...” “咔咔” 手指的摩擦之间,鲜血滴落的顷刻,就被越发猛烈的紫色火焰点燃,但在指缝的流转之间,那种破碎的声音越发清晰。 赛伯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血肉融化和复苏的痛苦,他继续看着那烈焰。 最终,他看到了他这一声最痛苦的回忆,古一在他怀中化为光点,消散在天地之间,一个伟大的灵魂的最后时刻,他见证了她,他见证了她的离开,她甚至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那种遗憾,那种沉重,那种仿佛内心都被撕开的痛苦。 他看到了那画面中自己的无助,自己的无能为力,自己的弱小,那是原罪!那是弱小的原罪! 和那种失去最珍爱的一切的痛苦相比,眼前这一切...算得上考验吗? “不!这什么都不是!” 他举起混杂着惨白骨骼的右手,金色的手甲都在烈焰中反复融化,他的五指再一次捏紧,似乎要将全部的力量都灌注在其中。 “我会复活你的...我会复活你们的...” “没有你们的世界...怎么能叫完美?!” “嗡” 身体里最本能的热流力量在这一刻如核弹爆发一样,从赛伯的心脏冲向身体的每一寸,每一寸皮肤,每一寸血肉,身体复苏的速度在顷刻间快了十倍不止,第一次正面压制了力量之火对于身体的摧毁,幽蓝色的杀神火焰就像是最无畏的士兵,在赛伯的身体上,一寸一寸的将猖狂的力量之火硬生生逼退。 以无与伦比的姿态,将它重新压回了赛伯手心那颗破碎的紫色晶石之中,在这一刻,在新星要塞表面,那吞没的紫色火焰在这一刻骤然消失,落出了熔岩巨坑中站立的那个人影。 “我赢了...” 赛伯眼中没有欣喜,没有波动,平静如常。 “我知道我会赢,我知道我必须赢...你,是我的了!” “咔咔咔” 桀骜不驯的力量之石依然想要反击,它在赛伯手中跳动着,紫色的灼热火焰还在试图灼烧他的血肉,但下一刻,金色的手甲将它的外壳彻底捏碎,两股意志的碰撞,在这一刻彻底分出了胜负。 “嗡” 赛伯摊开手指,紫色的烈焰在他手心点燃,最终屈服的力量之石在他手中旋转了一圈,然后重新化为紫色的椭圆形宝石,镶嵌在了赛伯的金色手甲的背面。 这一刻,由当初的阿斯加德君主波尔亲手制造的仿制无限手套的劣质品在这一刻就像是活了过来,就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残躯被重新注入了灵魂,赛伯将右手放在眼前看了看,他握紧了拳头,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盎然上升的克里人战舰,那数公里长的身躯如同这片天空之下,最疯狂,最可怕的猛兽。 他的双腿蜷起,下一刻,身体如紫色的炮弹一样冲向天空,他右拳攥紧,在空中蓄力片刻,如同攻城锤一样砸出,狠狠的砸在了这艘数公里长的战舰表面。 “轰” 紫色的力量在他拳头表面荡开光晕,在砸中星舰的那一刻,拳头没有如同之前那样直接砸出一个冲击型的大坑,但在接触的表面,一丝微不可闻的裂痕破碎开,然后以疯狂的速度向外蔓延,短短2秒钟,这艘星舰从最中心崩开了触目惊心的裂痕,而这裂痕以一种无与伦比的速度,朝着整个星舰的每一寸角落缠绕,突击。 “咔,咔咔咔” 在赛伯落在地面的那一刻,在他身后的高空中,那数公里长的黑暗怪物就像是被打破的瓷器一样,在表面上裂开了千万道伤痕,然后悄无声息的崩碎,从天而降的金属碎片如一阵毁灭的暴风雨一样,在这一刻,将整个新星要塞的天空完全占据。 “唔...这感觉,还不赖。” 赛伯活动着肩膀,在他身后,除了那些被新星军团的炮弹击碎的碎片,沿途的一切都被彻底摧毁,毁灭...已经到来。 而在另一边,在赛伯前进的方向上,另一场死斗已经接近了尾声。 完全恶魔化的德拉克斯单手挥舞着缠绕墨绿色火焰的战争权杖,疯狂的吼叫着,毫无招式的狂乱轰击,每一锤砸下来,地面都会被砸出一条清晰的裂痕,而在这狂暴野兽面前,刚才还恍如胜券在握的罗南,却只能狼狈的后退。 倒不是说他面对恶魔化的毁灭者没有一战之力,而是这家伙已经不打算再继续和他纠缠了。 赛伯一拳砸碎了一条主战星舰,那超乎他想象的那一幕,他完整的看在眼里,那一拳击碎了他所有的幻想,一切的征服,一切的摧毁,所有的一切都被那一拳彻底掩盖,他现在什么都不想了,他只想逃离这个疯狂的地方,如同一只被吓倒的仓鼠,他现在只想回克里帝国,回到首府星,回到自己温暖的家里。 就像是一头从身体到心灵都被彻底击溃的野兽,只想着回到自己的巢穴里舔舐伤口。 是的,他怕了! 这克里帝国的征服者,已经害怕到了极致,他认为这片星域里没有能对抗力量之石的意志,但这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打破他所有理智和逻辑一幕,就在他眼前发生了。 这一刻,我们的征服者罗南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根须,生来就是为了践踏大地,而更多的根须,只能趴在地面上仰望天空。 他以为他是前者,但现在他知道,他只是后者里毫不起眼的一个。 “滚开!滚开!” 罗南疯狂的挥舞着手里的战锤,将德拉克斯的攻击挡开,他的步伐混乱,他的意志荡然无存,他转身就想要逃跑,但在身后,毁灭者已经狂笑着举起了战争权杖,他将后背留给了自己的对手,他犯下了致命的错误,一个没有了战斗欲望的战士,是如此的脆弱。 “砰” 罗南的身躯载向大地,他嘴角喷出了鲜血,而在他面前,一双黑色的靴子是如此的刺眼,他挣扎着抬起头,看到了赛伯那冷漠的眼睛。 “饶...饶了我!” 他低下头,屈辱的求饶。 赛伯后退了一步,战镰点在脚下: “跨过这条线,我就亲手掐死你,现在...回去,完成你的战斗,如果你赢了...你还有机会活下去!” “呼...呼” 罗南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爬起来,抹了抹嘴角的鲜血,他握紧了战锤...现在,是时候为生存而战了。 但就在战争权证和他的战锤又一次碰撞的时候,那克里帝国最强科技的结晶,却在毁灭者的巨力粉碎之下,轰然碎开,金属的碎片洒落的到处都是,这一幕让罗南瞪大了眼睛,但他很快就知道了为什么会这样。 他镶嵌力量之石的举动,已经破坏了战锤的稳定,而在和德拉克斯的战斗中,面对那种超越了生物极限的力量,这战锤早已经不堪重负了。 这最后的打击让罗南彻底失去了战斗的希望,他呆滞的抬起头,看到了猛然挥落的战争权杖,墨绿色的火焰带着死亡的光芒,但就在战锤砸在他头顶上的时候,德拉克斯却猛地一收,将战锤擦过罗南的身体,砸在了地面上。 “轰” 一个冲击型的大坑出现在罗南脚下,征服者抬起头,看着毁灭者德拉克斯,他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屈辱表情,他大声喊到: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你还要继续羞辱我吗?混蛋!” “咔” 恶魔化的德拉克斯喘着灼热的粗气,收回了权杖,将它放回了背后,他俯视着愤怒的罗南,他摇了摇头: “我的武器,只能用来挑战强者...你,你不是!” 下一刻,他挥起爪子,五道狰狞的火光爪印抓破空气,在他眼前,失去脑袋的躯体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在鲜血四溢之中,他卑微的如同尘土一样死去。 “砰” 德拉克斯半跪在了赛伯面前,接触恶魔化之后,他双手捧着罗南的脑袋,那上面瞪大的目光里,还残留着最后的恐惧和绝望。 “将这一切的荣耀归于你,霸王!” “从此之后,我将成为你的剑...” 泪水从毁灭者的眼中流出,在今天,他洗刷了自己背负的一切耻辱,新的人生轨迹已经打开,是时候遗忘过去,投入新生命里了。 赛伯没有伸手去接那头颅,他走上前,越过德拉克斯的身体,将手放在他肩膀上: “那是你的荣耀...这是你祭典亲人最好的陪葬品,复仇的滋味总是如此美好,不需要遗忘过去,不需要封闭自我,留着这痛苦的记忆,它会让你一路狂奔,它会让你变得更强...” 赛伯抬起头,在他眼前,5艘新星战舰从五个方向包围了他,一个洪亮的声音在这天际之下响起: “霸王赛伯.霍克,屠夫,杀戮者,毁灭者,你在山达尔做的一切罪恶,新星军团...永不忘记!” 25.熊熊燃烧的军团---为JeremyGin兄弟加更【5/14】 赛伯在山达尔的战争杀了多少人? 没人统计具体数字,但从山达尔撤出来的人少了四分之一,这是新星军团最后得到的精准统计,而对于新星军团来说,首府星山达尔的沦陷,更是无法言说的耻辱。 任何一个有骨气的势力都不可能对这当面甩过来的一巴掌毫无反应。 尽管已经身在后方,脱离了危险的伊拉尼.雷尔百夫长反复强调,如果可以,不要和赛伯正面对抗,但对于前线指挥官来说,有些决定,并不是你知道不对,就可以不做的。 新星军团是个非常庞大的势力,而庞大就意味着内部派系林立,对于目前的新星女王阿多拉来说,她的统治地位因为新星力量的指定还算稳定,但内部一些激进派早就对新星军团的统治区域不满了。 作为和克里帝国干了一架,不分胜负的强大势力,他们统治的区域只有一片仙女星系,而对面的克里人,则统治了超过十个星域,任何有点想法的人都会思考: 我们和他们一样强,既然他们都可以统治那么广阔的区域,那是不是...我们也可以? 你要知道,其实政治这个东西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复杂,某些时候一些想法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这些想法的人,还有足够的执行力。 这一次克里人和新星军团的战争,虽然名义上是罗南掀起的入侵战,但问题就在于,战争的起始点,裂痕星系,这原来可是一处无主之地...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新星军团先开战火,这一点也是成立的。 不过克里人坚决的反击让新星军团内部的主战派在第一次行动的时候,就遭遇了重大打击,不过还没等他们彻底消停下来,山达尔的屠杀就发生了,这就让这些混蛋们又有了新的借口,他们就拿着这件事开始打压那些温和派,将其中非常重要的百夫长伊拉尼免职。 这对于新星女王阿多拉的派系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而现在,山达尔屠杀战的罪魁祸首已经出现在了新星要塞,最妙的是,他还帮助他们清除了罗南,而且一场大战之后,这里只剩了他和他的一个下属,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他们可是占据绝对的数量优势的!超过100名能征善战的百夫长在这里,一颗星球要塞,5艘主战舰,数不清的突击舰,难道还打不过2个人? 原谅他们吧...这些官僚是不可能亲临前线的,所以他们自然没看到赛伯是如何处理那艘克里人战舰的一幕。 “束手就擒!赛伯.霍克!你将接受新星军团军法部的审判,而依照你的罪行,你将被判处监禁,最少1000年!” “呼” 德拉克斯抽出战锤就要冲向周围那些从废墟中冲出来的新星战士,但却被赛伯伸出的手制止了,后者平静的看着整个要塞的士兵们将他和德拉克斯两个人围住,他抬起头,看着天空的5艘新星的主力战舰,他突然笑了笑: “你说,是什么给了他们将武器对准我的勇气?” 不太会说话的德拉克斯挠了挠头,憨厚的说: “呃,大概是...他们不知道你有多强,就像是...恩,就像是我小时候遇到的一条毒蛇,它想咬我,但被我撕成了三段...” “恩,你这个例子举得有问题。” 赛伯耸了耸肩,他张开右手:“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们不怕我...” “嗡” 幽蓝色火焰在他手中飞速的凝聚出一把实体的投枪,而紫色的烈焰则组成了投枪的顶部,和之前那只有长矛形状的烈焰龙枪不同,这一次重组的能量武器,变得非常的精致,甚至连带着投枪顶部缠绕的恶魔花纹,都变的栩栩如生,就像是一件真正的工艺品。 “嗖” 手中的加强版烈焰龙枪刺破空间,在出手的下一刻,就从底部刺入了新星战舰的核心,一路穿刺,一路融化,直至击中这星舰的核心引擎,在灼热火焰的燃烧中,引擎在瞬间就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然后... “轰!” 被幽蓝色和紫色混杂的烈焰吞噬的星舰的爆鸣在这一刻让新星要塞的所有士兵忍不住抬起头,看到了那熊熊燃烧的庞然大物从天空无力的坠落的那一幕,想要逃命的新星战士们绝望的从甲板上跳下来,而还没等到他们落到地面,就被漫卷的火焰重新吞噬掉。 “哐” 数公里长,如山岳一样的主战舰砸在新星要塞的表面,就像是陨石落地,在这一刻掀起的震动如同最可怕的地震一样。 “发生了什么?” “那野蛮人用投枪击落了一艘战舰?” “天呐!天呐!” “放弃阵地!” “撤退!快撤退!” 杂乱的喊声叫声在新星军团的通讯频道接二连三的响起,其他的星舰几乎不需要来自后方的指挥,就开始缓缓后退,准备撤出战场,星舰这种东西,看上去威风,但对付小型目标的时候,还没突击舰来的好用,如今的情况,再停留在这里,只能是给赛伯当靶子。 看着缓缓后退的星舰,德拉克斯光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看!霸王,他们退了!他们害怕你了!” “不!不...这还不够!” 赛伯舒了口气,低声说: “面对野狗的时候,你得一棍子把它彻底大服,否则他们好了伤口忘了痛,还会来继续干扰你的心情,所以,既然要怕...就让他们怕到骨子里!” “嗖嗖嗖嗖” 四道燃烧的烈焰龙枪几乎在同一瞬间又一次制造了四起屠杀,四艘燃烧的战舰划着不同的轨迹砸向地面,而那些地面步兵看到这让人绝望的一幕,已经彻底失去了死战的勇气,就这样的对手...人数早已经失去了意义。 整个星球要塞上,此刻除了战舰熊熊燃烧以及地面震动的声音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干扰,赛伯上前一步,他看着天空: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问到: “现在,你们的数量优势在哪?” 眼前天空,一片寂静。 赛伯等了几秒钟,没人回答,于是他耸了耸肩: “好吧,你们的数量优势没有了...那就该我的军团出场了!” “奎尔,打开通道,军团入场!” “嗡嗡嗡嗡” 魔改之后的百夫长战舰撕开空间,出现在赛伯头顶,传送的光柱在这一刻遍布了赛伯身后,数以万记的恶魔们凭空出现,而在出现的瞬间,恶魔术士们联手构建空间通道,在战场外围的荒蛮星球上,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恶魔大军在领主们的咆哮声中,冲入被点燃的军团传送门,如熊熊燃烧的墨绿色潮水一样,涌入了星球要塞的地面上。 在恶魔们最擅长的空间蛙跳战术之下,地面反包围,顷刻间形成。 那些被恶魔们抢过来的克里人和新星军团的小型战舰也一艘接一艘的出现在天空,最后一艘完整的新星军团主力战舰破空出现,狂战魔大魔王西姆以原形蹲在那如小山一样庞大的战舰甲板上,在破开空间的那一瞬间,它双翼张开,带起的灭世般的阴影在这要塞星球上飘荡。 伴随着西姆的烈焰吐息,被包围的数以万计的新星士兵不得不承受来自天空的怒火,而在西姆身后,是数以百计的,遮天蔽日的冥龙大军,还有身后密密麻麻的,几乎遮蔽了天空的魔蝠骑士。 四头健壮的末日领主扛着一个白骨制成的庞大狰狞的王座从传送门里走出,赛伯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了这王座之上,他点燃了一根雪茄,在战场之上,面目狰狞的恶魔们用打量着猎物的目光,盯着眼前孤立无援的新星士兵们,而后者却只能绝望的握紧了武器,等待着最终审判的降临。 恶魔们身体上点燃的墨绿色火焰仿佛点燃了这个世界,从天空看去,这一支庞大的军团都在熊熊燃烧。 这是一支属于赛伯的军团,一支燃烧的,永不熄灭的军团。 “嗡” 一张庞大的投影出现在燃烧的天际,一个类人型,带着新星宝冠,手持新星权杖的女性出现在那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新星女王阿多拉,新星力量指定的统治者。 “霸王!够了,停下这屠杀,我们认输!” 女王阿多拉没有说太多没有意义的话,她直奔主题:“因为一些指挥官的错误判断,形势变得糟糕,但我们无意在这个双方都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刻再度开战...打开包围圈,让我们的士兵撤离吧,关于赔偿的条款,我会委托百夫长们在后面和你磋商!” “认输?” 坐在王座上的赛伯摇了摇头,他伸出右手的手指,在这一刻,整个天际,地面的所有恶魔齐刷刷的举起了武器,他俯下身,盯着那女王的投影: “我没看到你们的诚意,下令开战的人呢?交出来!他们得为他们的错误判断,付出代价!” “这...” 这直接的要求让女王阿多拉非常犹豫,她现在也恨不得把那些鲁莽下令的指挥官们掐死,但问题在于,这些主战派也是新星军团不可或缺的指挥层,一旦就这么轻易的交出来,问题就会从外部矛盾,直接引发新星军团的内部分裂。 赛伯提出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要求。 “呵,看来你们还没做好认输的准备!” 赛伯轻笑一声:“没关系,我帮你们下定决心!” 他的右手猛然挥落,他的命令在这一刻在所有的恶魔心中响起: “杀光他们!” “嗷嗷嗷!” 这充满血腥的命令让恶魔们兴奋的几欲发狂,这些沉溺在毁灭和杀戮中的怪物下一刻就忠实的执行了霸王的命令,冥龙从天空吐下毒雾,魔蝠骑士将背后的魔法标枪扔出,而地面的恶魔们,则在身体庞大的深渊领主的带领下,朝着被疯狂压缩的新星军团的阵地冲了过去。 挡不住的...人数差太多了,挡不住的... 这是一场,真正的屠杀... “停下!够了!” 阿多拉的声音在这一刻又一次响起:“我会把他们交出来...” “晚了!” 赛伯轻声说了两个字,然后闭上了眼睛: “给这些勇士们准备好裹尸袋吧,没人能活着从这里离开...” “你!!!” 阿多拉女王被下方的疯狂屠杀气得说不出话了,她的声音也变得坚定起来: “你要和新星军团全面开战吗?霸王...你不会赢得!” “我会带着我的军团,在你们控制的星球一个一个的杀过去...” 赛伯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空中的投影,他轻声说: “直到我找到那几个筹划战争的狂徒...你们不需要再去想着如何煽动人民,不需要想着如何丑化我...我会给你们足够的开战理由,我可以向你保证,伟大的女王,在你们交出全部的战争狂徒之前,我的恶魔们不会停下屠杀...” “让这软弱无力,毫无意义的交谈就此结束吧...阿多拉女王,你骄傲的意志既然让你不愿意低头,那就回去备战吧,让我们用刀剑说话!” “你们想要的战争,我给你们!” 26.霸王之名---为散光不足道兄弟加更【6/14】 天空中的投影闪烁,阿多拉女王的面色已经苍白到了极致。 就算是面对克里人的元首“至高智慧”的时候,她也没有失态到这个地步,她突然意识到一点,自己遇到了一个疯子。 一个将一切的结果都诉诸于战争的疯子,而更可怕的是,他的威胁,并不只是威胁,看看那些沉浸在杀戮和毁灭中无法自拔的恶魔们吧,这些邪恶的生物甘愿为他所用,愿意成为他的刀剑利刃,面对这样的疯狂,新星军团要用什么来对抗? 他们的星舰毫无用处,他们的勇武一文不值。 但对于女王需要思考大局的慎重,在这要塞之中,在这毁灭到来的这一刻,总会有人站出来反抗,反抗这一切! “恶魔!受死!” 一道璀璨的光芒从远方的群星中奔射而来,就像是一道流星的坠落,又像是一道从黑暗中刺出的利剑,快到极致,朝着王座上的赛伯激射而来。 “小心!” 火箭浣熊从地面上一跃而起试图挡住这一击,却被毁灭者伸手揽下,德拉克斯对挣扎的火箭说: “别担心,霸王...是无敌的!” 白色的光明在这一刻笼罩了赛伯的身体,就像是要将他彻底融化,粉碎,但下一刻,这白色的光芒就骤然消失,赛伯依然坐在王座上,甚至连他的姿势都没有变化过,不过他的右手上,却多出了一个人。 带着八芒星的头盔,穿着百夫长的战斗服,这个人的双拳上闪耀着巨大的元素能力,可以一拳轰破一座山,但很可惜,他已经没有挥出拳头的能力了。 赛伯掐着他的脖子,冷漠的看着他: “这么着急来送死吗?” 紫色的力量缠绕着在这不屈的黑发武士的身体上,如同锁链一样,将他死死禁锢在原地,但那些力量接触到这家伙的身体,却会一点一点的消失,这让赛伯哼了一声: “哦,这就是你的依仗对吧?可以吸收能量,怪不得你敢冲出来。” 一抹狞笑在赛伯嘴角泛起,他加大了手中的力量: “不过我很好奇,你究竟...能吸收多少?” “嗡嗡嗡” 蓝色和紫色的能量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冲入这至高新星的身体,那种能量的充盈并没有让他挣脱束缚,相反,过于狂躁的能量开始破坏他的身躯,这世界上或许存在可以无限吸收能量的人,但很遗憾,眼前这个不是。 “哇哦,就像是缓缓充气的气球...” 赛伯站起身,提着那已经开始颤抖的至高新星,他满怀恶意的说:“等到它充盈到极致的时候,就会爆开成为最美丽的火花...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它了。” “那么,告诉我,勇士。” 赛伯盯着他已经开始变色的双目,他问到:“你叫什么名字?这样好让我记住你的勇气。” “理查德.赖德!” 被他掐在手中的至高新星挣扎着吐出了这个名字,他看着赛伯,即便是死亡将至,他双眼里没有一丝的恐惧,而赛伯也看着他,他歪着脑袋,低声说: “很痛苦,很无助,很绝望,对吧?当你面对根本无法对抗的邪恶的时候,你总是恨不得让自己在一瞬间强大起来,哪怕那力量的代价是你的一切,对吧?” 被可怕的能量充盈躯体的理查德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办法说出来了,赛伯笑了笑: “相信我,我体会过那种感觉,那种痛苦...我比你了解的更深,我比你痛苦的更深,但很遗憾,我的征程将继续,而你...没有未来了!” “放开他!” 至高新星是新星军团的象征,女王阿多拉可以旁观数万士兵的惨死,但她不能允许至高新星的陨落,他可以老死,他可以勇敢的战死沙场,但他惟独不能被敌人砍瓜切菜一样的干掉,这样会让整个新星军团的士气崩溃的。 作为新星力量的直接持有者,哪怕此时距离新星要塞有无尽光年的阻隔,女王依然可以调集一部分新星的本源力量,那一道通天彻地的光柱从天而降,将十几艘躲闪不及的突击舰吞没其中,朝着赛伯当头砸下。 后者抬起头,看着砸下来的白色新星,他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冲入天际,右手甩开垂死的至高新星,握成拳头,紫色的力量在他手臂上缠绕着,然后如同攻城锤一样轰出。 “哐” 从天际砸下来的新星之力在这一刻彻底崩溃,就如同之前的战舰一样,在白光飞舞的空中,化为点点光芒消失在空气里,赛伯重新落回了王座上,至高新星已经逃走了,他想跑,在场还没人能拦住他。 但没关系了,赛伯伸出手指,指向那开始暗淡的光幕,他看着阿多拉,阿多拉也看着他。 “我很快就会来找你的,女王陛下!” 赛伯的双眼中燃起了蓝色的灰烬之环,他低声说:“也许那时候,你已经做好了面对我的准备,也说不定呢!” 而新星女王则深沉的看着赛伯,似乎要将这张脸死死的刻在脑海里,但最终,她叹了口气,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使者会在几天后到达山达尔,我们输了,霸王...我认输。” “好的。” 赛伯的手指又一次抬起,恶魔们感受到了那种约束,尽管再不愿意,它们还是不得不停下了让他们感觉到愉悦的屠杀,而在场的新星士兵们早已经崩溃,几乎是十不存一。 “你的投降...我接受了!” 赛伯舒了口气,他的声音在这一刻传遍了整个新星要塞: “裂痕星系是我们的了...新的地狱将在这里重生,去吧,军团的恶魔崽子们,既然蛮横的克里人不愿意离开,还躲在一旁进行愚蠢的偷窥,那就去送送他们...” 早就被一场屠杀刺激的红了眼睛的恶魔们狂叫着冲入传送门,在另一段的克里人基地里涌出来,卡魔拉和恶魔刺客们早就在那边布置好了传送点,所以现在,又轮到克里人倒霉了... 看着天空中的投影彻底消失,赛伯舒了口气,他扭头看着火箭浣熊,他摩挲着下巴: “你刚才的救助虽然没用,但却让我很感动...说吧,贪婪的小家伙,你想要什么?” “唰” 浣熊火箭的耳朵唰的一下竖了起来,它眼睛里跳动着激动的光芒,在那么多坏运气结束之后,好运气,终于开始眷顾它了。 5天后,山达尔星原本的指挥中心,赛伯百无聊赖的坐在自己的王座上,这两天忙于在作为曾经战场的裂痕星系里指挥恶魔们收集曾经战死者的灵魂,以及改造那星系周围有价值的星球,这是个非常忙碌的事情,直到今天,一切走上正轨,赛伯才回到山达尔星休息。 而今天,同样也是新星军团的使节到来的日子。 在大天狗的接引下,新星军团代表伊拉尼.雷尔女士和她那熟悉的黑发精灵秘书官漫步走入曾经熟悉的地方,而看到熟人总是让人高兴的,赛伯便走下王座,走到了一脸冷漠的伊拉尼百夫长面前,他看着眼前这位坚定的百夫长,他低声说: “又一次见面了,雷尔女士,很可惜,这一次你依然不是以胜利者的身份出现的,这可真遗憾...” “那群蠢货说我和你打过交道,于是就把这屈辱的任务强加给了我...” 雷尔女士冷淡的和赛伯握手,她咬牙切齿的说: “但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现在就抽出匕首杀了你...” 她身后的黑发精灵瞪大了眼睛,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真的没问题吗? 赛伯并没有因此感觉到愤怒,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又看了看雷尔女士身后胆小的如兔子一样的黑发精灵,他有些好奇的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耳朵,这个动作让这秘书官吓得差点哭了出来。 要知道,在此时新星军团的宣传中,霸王赛伯.霍克,可已经和他们历史上最恐怖的杀人狂有一拼了。 “你在不发疯的时候,也像个正常的年轻人,也会感觉到好奇,甚至并不难打交道。” 雷尔百夫长坐在了指挥中心的会客厅里,她疑惑的看着眼前一脸慵懒的赛伯,她好奇的问到: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铸就了你这样的灵魂,我真的很好奇...” “嗡” 赛伯的眼眸在这一刻变成了幽蓝色的灰烬圆环,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伊拉尼女士,他低声说: “要亲眼看一看我的经历吗?提前说好,如果看了,可就走不出这里了。” “呵呵,我觉得我对新星军团还有未做完的工作,所以这个机会就留到下次吧。” 雷尔女士一句话就翻过了这个话头,她伸出手,从秘书官手里拿过一份文件,扔给了赛伯: “这是新星军团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天,我们居然向一个屠夫和疯子低头认输!” 百夫长用一种混杂着憎恨和茫然的目光看着赛伯: “裂痕星系归你们,山达尔星的平民离开之后,这里也归你们,天呐,我们失去了首府星,还是在我手中失去的,我会成为新星军团的罪人,我会被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而这一切...都是你带来的!我们的人民将作为精神上的奴隶活下去,甚至不知道多久才能消弭这种奴役...” 赛伯没有理会百夫长憎恨的语气,他一边翻阅着手里的投降文件,一边随口说: “相信我,当奴隶确实很痛苦,但最少比死掉幸运多了,而且如果这能让你心情好一些的话...我会告诉你,我不会永远留在南银河,我来这里是承担着使命的,我和我的军团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到那个时候,山达尔会重归你们的统治,随便你们说,你们甚至可以说,在伟大的女王的带领下,你们当场斩杀了邪恶的赛伯.霍克,收复了山达尔。” “这都可以!但...裂痕星系将作为新的地狱连接古老的维度,那里会被彻底吞没,所以肯定是不会还给你们了。” 说着话,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拿出签字笔,唰唰唰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其扔了回来,他笑眯眯的看着处于震惊之中的伊拉尼.雷尔和秘书官蒂娜: “瞧,我早就说了,我和你们不是敌人...我对统治你们也毫无兴趣,我的家,我关心的那些人,我要守护的东西,可不在这里...” “等等!” 雷尔女士突然伸出手,打断了赛伯的叙说,她靠在椅子上,揉着自己的额角: “让我思考一下,这个消息的信息量太大了。” 而雷尔女士身后的秘书官蒂娜在这一刻不顾身份的差距,直接开口问到: “那么霸王,代价呢?把山达尔还给我们的代价是什么?” “哇哦,真是聪明可爱的姑娘。” 赛伯将雪茄放回了嘴里,他吸了口烟气,缓缓的吐出了烟圈: “代价,当然有...我在找一种叫凤凰碎片的东西,帮我拿来3块!我立刻把山达尔换给你们,我甚至可以给你们一些战死者的灵魂,用我们留下的转生法阵,你们自己去寻找材料,就能复活他们,当然...复活之后的士兵们是虚弱的,他们只能作为平民活下去。” “砰” 雷尔的拳头砸在桌子上,她死死的盯着赛伯: “我要你手里全部的新星军团的战死者灵魂!” “哦,真贪婪...” 赛伯缓缓吐出烟气,他伸出一只手:“那就5块!另外,别拿这些替死鬼来充数,在我眼里,灵魂没有秘密,我的女士...那些掀起战争的人都得死,要我给你报出他们的名字吗?” 27.凤凰苏醒 山达尔的清晨光芒,已经不再是过去那种悠扬中带着一丝清新的温和,虽然大部分恶魔并不畏惧阳光,但它们也绝对不喜欢那玩意,所以这些家伙就布置了简单的结界,防止阳光的渗入,让这里彻底变成了一片阴霾,灰蒙蒙的天际是没有生气的,但这里却是恶魔和魔鬼们的乐园。 “大部分恶魔术士都被扔到裂痕星系去了。” 大个子西姆站在赛伯面前向他汇报着情况:“在那里他们发现了很多残存的魂,新星军团和克里人持续了十几年的战争,在那里留下了太多可以被我们收集的资源,第一批恶魔蠕虫也在那里安了家,他们正计划改造几个废弃行星,作为初生恶魔成长的地方。” “那就是说,一切都在正轨上?” 赛伯打了个哈欠,随手拿过一本电子版的新星编年史,一边翻着,一边问到: “维度薄弱点找到了吗?” “正在找!” 西姆回答说:“那玩意虽然在宇宙中并不好,但是也不是常见到随手就能遇到,在裂痕星系肯定有通往其他维度的空间节点,但一个星系的范围,对于现在的恶魔数量来说,有点太宽广了。” “那就去做吧,按照现在的节奏走下去,在新星军团和克里人的反击到来之前,把裂痕星系扔进地狱维度里,重造你们的地狱...” “遵命!” 西姆伸出拳头,在胸口捶了捶,大步走了出去,这家伙作为信任的恶魔大督军,最近这几天指挥恶魔们团团转,干的正愉快呢。 在他离开之后,这指挥大厅里只剩下了赛伯一个人,他的手指在眼前的类似于平板电脑的玩意上无意识的滑动,内心里却在思考着其他的事情。 首先是恶魔和魔鬼们的诉求...这些生物并非不能在现世维度生存,但它们还是希望能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国度,倒不是说这些混沌生物会有家的概念,在它们充满毁灭和杀戮的思维里,地狱的存在相当于一个休养生息和暂时躲避的地方,在杀累之后可以回去休息,而不需要在现世提心吊胆。 是的,赛伯的恶魔大军在现世的长时间停留之后,纷纷表现出了一些不适应,相比环境更好的现世,它们似乎更想回到糟糕的地狱里,这是维度生物本能的一种诉求,它们本身就不属于现世维度,而赛伯当初也是以重建地狱的名义将它们召集起来的,所以在战争最后,给它们一个新地狱相当于赛伯的承诺。 裂痕星系就是个很合适的地方,足够大,足够荒芜,足够被重创的恶魔们繁衍生息,现在只剩下了一件事情,就是在找到维度薄弱点之后,打通已经被扭曲成荒芜虚空的地狱维度的大门,再想办法把整个星系“推”进去,就大功告成了。 但如何“推”?这却是没人知道的事情,最少赛伯和他的恶魔们不清楚。 “如果实在不行,看来就得再去一次黑市了。” 赛伯摩挲着下巴,有些头疼的自言自语,收集者肯定知道方法,但去求助他的代价有点大,而且赛伯现在手里,似乎也没有满足蒂万所谓的“独一无二”的东西。 至于第二件事情,就让赛伯更头疼了。 他的手指一翻,两块纯白色,不规则的晶体出现在手心中央,并非玻璃一样的透明,而是内部沾染着某些流质的混沌状,就像是在透明的外壳内部,存贮着一些能量组成的液体。 将它们放在灯光之下,就能看到内部那些液体里跳动的火焰,恍如实质的燃烧,而这些晶体看似脆弱,但即便是以赛伯的巨力,也没办法将其破坏,有某种更高级的力量在维持着它们的存在。 是的,这就是凤凰碎片... 在过去的千万年中,凤凰遨游宇宙留下的力量残骸,每一块都是凤凰的存在延伸,根据凤凰的说话,她自己都记不住曾经到底分出了多少碎片,但在被分出这么多力量之后,还能威压单体宇宙,足以证明凤凰本身的强大。 但这对于赛伯来说却不是个好消息,这意味着他“赖账”的风险变得极大,稍不留神,可能就是送命的危险。 手中的两枚凤凰碎片是昨天回到山达尔的勇度带回来的,老牌的星际猎人做事效率极高,短短12天,横穿2个星系,为赛伯找到了两枚深藏于时光之中的碎片。 据他说,第一枚是在大角星系的帝王陵寝中发现的,那个陵寝的时间最少在距今5000年之前,而第二枚是在英仙星系的边缘废弃行星发现的,它被一群经历过灭世战争之后重新复苏的原始生物当成圣物崇拜,残留的时间无法判断,但绝对不会比第一块更“年轻”。 这还只是两个相邻的星系,如果赛伯真的决定跟着凤凰来一场亡命宇宙的旅程,那就意味着,很可能在多元宇宙所有有文明存在的星系,他都要转一次...简直让人绝望。 “恩,我嗅到了某些熟悉的味道...” 就在赛伯沉思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他心里响起,接近着,苏醒的凤凰就用慵懒的声音说: “我睡了多久?” “2个月吧。” 赛伯的心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凤凰迟早会醒来的,这是逃不开的结果,他随口回答了凤凰的问题,将两块碎片在指尖滑动: “说起来,我找到你要的东西了...是这个吗?” “恩?” 凤凰看上去刚刚睡醒,多少带着一丝迟钝,她将意识投射到了赛伯的手中,那两片凝固的水晶就逐渐开始融化,坚硬的外壳被剥开,内部如能量液体一样的微弱火焰在空中跳动,下一刻,就消失在了赛伯的手心里。 “哦哦哦...” 凤凰发出了一阵让人浮想联翩的呻.吟,就像是吸粉时候的瘾君子一样,他甚至能感觉到凤凰的意志在摇曳,持续了许久之后,她舒了口气: “这种力量回归的感觉,每一次都让人欲罢不能,你做的很好,小可爱,继续努力...2个月2块碎片,按照这种势头,也许只需要几百年,你就能完成这件事了。” “不过说真的,你打算放弃了吗?就准备这样认命的为我驱使?” 凤凰嬉笑着说:“这看上去不像你。” “不!” 赛伯认真的回答到:“我正在筹划呢,如果我足够幸运,我很快就能摆脱你了。” “哦?” 凤凰玩味的笑了笑:“很好,那我等着...我突然感觉到,和你玩这种游戏,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啊...” 她突然又打了个哈欠,庞大的意识开始缓缓沉入某个维度:“我要继续去睡了,不过别担心,别觉得寂寞,小可爱,我很快就会恢复意识,来陪你了...” “等等!凤凰,我有件事情要咨询你。” 赛伯突然在意识中开口说:“你既然号称无所不知,那么请告诉我,该如何才能把一个现世的星系,推入另外一个维度里?” “你要重建地狱?” 凤凰是绝对聪慧的更高维生物,只是一个问题,就让她摸到了事情的脉络,她沉吟了片刻,开口说: “不需要你们做什么,只要目标维度的破口足够大,内部的吸引力会主动将周围的一切吸纳到其中,尤其是地狱这样的伴生维度,它本身的宇宙规则并不完整,导致面积很小,现在内部又被毁掉了,这就会让它的吸引力变得很大,你们只需要做好跨越维度时的防护,安心等待...最多2个月,维度的转换就会完成。” “也许下一次我就该称呼你为“伟大的地狱之王”了。” 凤凰开了个玩笑,不过下一刻,她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赛伯放在眼前桌子上的手甲上,那颗镶嵌在手甲上的紫色宝石如此的光彩四溢。 “哇哦!看来我沉睡的2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力量之石,你得到它了,很好很好...你果然是被我选中的人,果然不一般,但小心使用它,赛伯,力量之石如同其他宝石一样,很危险。” “哦?怎么说?” 赛伯反问到,凤凰这一次没有藏着掖着,现在的情况已经注定在很长的时间里,她将和赛伯休戚与共,在这种事关赛伯人身安全的事情上,她没有必要隐瞒。 “力量之石对于力量的增幅可以说是没有极限的,但这种增幅没有安全锁,小可爱...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贸然尝试将力量翻个100倍之类的危险操作,这样一拳打出去,你毫无疑问会毁掉对手,但你的身体也会因此瓦解,明白吗?在你明白你现在的身躯可以承受的极限之前,不要沉浸在力量里,然后无限制的提升它!” “我像是那种沉浸于其中的人吗?” 赛伯笑着将手甲戴在手上,但凤凰却并不像他那么乐观: “你也许不是,但面对力量之石的诱惑,我还没见过有人能一直保持冷静,它的危险并不像现实之石那么明显,但相信我,毁在力量之石上的英雄豪杰,绝对是现实之石亡魂的十倍以上,它才是无限宝石里最危险的,当然,用得好,它也是会是最强的。” “好了,我要去睡了,我很期待和你的下一次见面,赛伯,如果你给我带来更多的碎片,没准我会给你放个假...我说真的。” 在凤凰的意识彻底沉寂之后,赛伯抚摸着右手的拳头,他低声说: “感谢你的仁慈,凤凰,但相比短暂的假期,我更想要永恒的自由。” 他抬起头,在眼前被激活的投影上,一颗悬浮于黑洞之外的孤寂星球是如此的闪耀,那将是他下一段旅程的终点,如果他足够幸运,也会是他自由的新起点。 “诸事已毕,是时候再次启程了。” 不过就在这个赛伯准备离开山达尔星的当口,火箭浣熊却拍打着自己刚刚拥有的黑色蝠翼,带着一抹绿色的火焰飞快的冲进了指挥大厅里,一闪身就站在了赛伯眼前的桌子上,将一封信递给了赛伯。 “霸王,奎尔...奎尔他走了...” “恩?” 赛伯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伸手接过火箭浣熊递过来的信,展开,非常简短,但文字飘逸,彼得.杰森.奎尔,这个从小就被从地球挟持的星际孤儿,居然还能写出这么好看的英文,确实是出乎赛伯的意料。 “霸王赛伯:” “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山达尔,正在前往地球的路上,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虽然我们相识的过程非常糟糕,但毫无疑问,我能感觉到你内心对我的善意,显然,你确实是将我当成真正的同胞来看,这让我很感动。” “我不想评论你的战争,你的做事风格,但很遗憾,我无数次说服自己,试图让自己真正加入你的军队之中,成为一名征服者,但我做不到,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恶魔的屠杀无动于衷,所以我选择了离开,我打算回地球看看,看看我的家乡变成了什么样,你告诉我那里处于危险之中,于是我最终下定了决心。” “我也想以一个地球人的身份,为我的家乡做些事情。” “你也许会骂我是个软蛋,会骂我是个逃兵,但没关系,未来如果你需要我,我一定会跨越星海出现在你身边...再见,我的朋友赛伯,也许,我们在未来的某一天,可以在地球的某个城市相遇。” “祝我好运吧!” “——你的朋友,彼得.杰森.奎尔。” “砰” 赛伯的拳头砸在了指挥卓上,他脸上满是阴霾: “这个混蛋...他该死的天性,还是把自己送入了陷阱!” 28.星爵不知道的秘密 “你们怎么能让他跑了?” 正在休息的勇度听到奎尔离开的消息,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结果看到的就是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卧室,以及留给他的一封信,和赛伯那封感情丰富的信比起来,这封信就简短了很多,只有一句话: “勇度!我终于摆脱你啦!我要去找我的自由啦!祝我好运吧!” 这封以欢快的口气说出来的话却让勇度怒火中烧,他握紧了拳头,朝着站在一边的卡魔拉喊到: “你怎么能让他跑了!你不是宇宙里最危险的女人嘛!” “嘿!” 卡魔拉脸色难看的回应着这吼叫: “别朝我喊!混蛋!他是个成年人,难道要让我像妈妈一样看着他吗?” “我叫格鲁特!” 面色憨厚但感情丰富的树人一脸悲伤的抚摸着奎尔的枕头,扭头对其他说:“我叫格鲁特!” 好吧,介于恶魔浣熊火箭不在,这里没人能听懂他说什么。 “奎尔向往自由,他走了,我们该祝福他!” 精赤着上身,刚做完日常锻炼的毁灭者德拉克斯脖子上挂着毛巾,挠着头,他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这么紧张,他看着勇度,问到: “这有什么问题吗?” “那是因为你们根本不知道奎尔会面对什么!那个混小子是在把自己送进地狱里!” 勇度忠心耿耿的大副卡拉格林同样面色难看,他轻声说: “奎尔的身份不简单,他以为勇度多年来是在囚禁他,但他错了...我们是在保护他!这混蛋的家伙!” “该死!该死!” 勇度手中握着奎尔留给他的那封短信,他蓝色的脸上满是紧张和残留的愤怒,他站在原地考虑了片刻,转身就冲向门外,看样子是打算去拦截奎尔,不过在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脸漠然的走过来的赛伯,以及漂浮在他身后,拍打着蝠翼的浣熊火箭。 火箭狡猾的星际浣熊赏金猎人是个脑子很够用的家伙,虽然被禁锢在生化浣熊身体里,但很多人怀疑那灵魂其实是个狡诈的魔鬼,因为它很懂得抓住一切机会来给自己谋好事。 在看到德拉克斯从赛伯那里得到的力量之后,浣熊就在秘密的思考着同样的事情,最后在一次舍身忘死的救援之后,它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浣熊的灵魂并不如德拉克斯那么强大,所以它契约的,只是个幼生体的魔蝠,但由于是赛伯亲自吩咐的,所以那些恶魔术士为它精心选择了一头潜力极大的魔蝠幼崽,最少也能成长到领主级,这就让浣熊火箭在这个危险的宇宙里,除了它在某个实验室里获得的强大的机械改造能力之外,终于得到了第二种赖以为生的力量。 恶魔的力量! “能联系上他吗?” 赛伯看着勇度,后者摇了摇头,咬牙切齿的说:“那混蛋关闭了一切能联系上他的通讯频道,现在大概在哼着歌一步一步的走进地狱呢。” “那你准备去追他?” 面对赛伯的问题,勇度点了点头,他看着赛伯,眼睛里涌动着某种特殊的光芒: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么去送死。” “所以传言是真的...” 赛伯哼了一声,走进了眼前的卧室里:“你真的把他当儿子看,可惜他不怎么待见你这个父亲。” “呃,我留下他只是因为他当时是个小孩子,可以爬进成年人进不去的地方偷东西,仅此而已。” 勇度耸了耸肩,他看着坐在了椅子上的赛伯,他沉声说: “我会把搜索方向转向地球,沿途收集凤凰碎片...同时竭尽全力的把他带回来,我不会耽误你的事情的。” “过去半个月,你的表现出乎我的预料,坦白说,我该相信你,但问题是,在知道了你内心深藏的那个关于奎尔的秘密之后,我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赛伯的十根指头在手中来回盘旋: “虽然不清楚奎尔的亲生父亲是个什么阶位,但毫无疑问,他已经不是你可以对付的了,可惜,我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奎尔的事情上,否则我也想去看看,一个真正的星球生命,到底该有多强...不过如果只让你一个人去的话,你有很大的几率会死在那里。” “而我也不想就这么失去一个优秀员工...” 他闭着眼睛思考了片刻,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其他人身上: “火箭,卡魔拉,还有西姆,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们陪着勇度去找到奎尔,顺便去收集凤凰碎片,天狗,你负责将格鲁特送回地球去,送到乌托邦!教授在看到格鲁特之后,他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至于你,德拉克斯,你跟我去一趟萨卡星,你的潜力十足,应该接受更苛刻的考验,战斗才是你最好的成长方式。” “遵命!” 大天狗微微俯身,而西姆则大步走了出去,准备远行需要的东西了,唯一有问题的是卡魔拉和火箭浣熊,后者叽叽喳喳的悬浮在空中,大声问到: “并非我质疑你的决定,霸王,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这样的大人物,要对奎尔那样的小痞子这么重视,而且他也说了他要回地球去,他驾驶着一艘载满了武器的突击舰,地球还只是个行星文明,我不觉得他会有什么危险!” “愚蠢!” 赛伯哼了一声:“在现在的地球上,克里人的主战舰去10艘也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地球可不是普通的行星文明,死在那里的强者的尸骨可以堆成一座山,区区一艘突击舰,估计连神盾局的防御都过不去...不过,我们说的危险,可不是来自地球,因为奎尔,他根本到不了地球。” 他打了个响指,低声说: “勇度,把奎尔身上的秘密告诉他们吧。”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勇度身上,后者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了赛伯扔过来的雪茄,点燃,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 “那是隐藏在我内心里最深处的秘密,我本来打算把它一直带进坟墓里,我...也是因此被大三角星系的星际海盗联盟除名,你瞧,我在南银河逍遥自在,但很遗憾,我只是个被流放者,我甚至不敢踏进这片星域最富庶的大三角星系...但我并不后悔。” “奎尔,在他并不起眼的人类外表之下,隐藏着难以想象的天赋...奎尔不是单纯的地球人,他身体里流淌着一半的宇宙天神的血脉!” “沃特法克?” 在空中振翅的火箭浣熊在这一刻吓得栽倒在了地上,而抱着双臂的卡魔拉也瞪大了眼睛,相比其他人,从小被灭霸养大的她,对于宇宙天神显然有更深刻的理解。 而赛伯撇了撇嘴,搭话说: “并非宇宙天神,那只是那个星球生物自夸而已,从你的记忆里推断,他只是个罕见的星球生命,叫他星灵更合适,他距离宇宙天神,最少还差2个阶位。” “好吧好吧,对于这些专业词汇我并不理解。” 勇度挥了挥手,他继续说:“总之,在当时初出茅庐的我看来,他就是个天神,在一次失败的打劫中,我和卡拉格林意外落到了一个名叫伊戈的星球上,见到了他,他当时在休眠,但仅仅是一缕思维,就将我和卡拉格林的心神击溃,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在各个星系之间为他寻找一些特定的儿童...” 勇度说到这里,拳头握紧了,他的呼吸都有些粗重: “星际海盗无恶不作,但我们有一条传承了数千年的规矩,我们不贩卖儿童...可惜,当时的我太年轻了,看到那些钱,我心动了,我犯了错。” “船长,老实说,这错误我也有一份...是我怂恿你的。” 靠在门上的大副卡拉格林耸了耸肩:“说实话,我也很后悔,尤其是在我们知道真相之后,我每天晚上都要靠该死的安眠药才能睡着。” “什么真相?” 火箭浣熊爬到了树人肩膀上,好奇收起蝠翼,坐在那里,眨着眼睛看着低头沉默的勇度,后者抬起头,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 “伊戈告诉我,他会善待那些孩子,因为那些孩子都是他的血脉,我相信了,也许是在金钱的诱惑下,总之,这种贩卖行动持续了整整10年,我从他那里得到了数不清的钱,但也因此被大三角星系的海盗联盟追杀,躲到了这个穷乡僻壤...直到最后一次,我和卡拉格林在那颗星球的深渊里,只是一瞥,真的只是离开时的一瞥...我们看到了...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浣熊的耳朵都扎了起来,沉默的大副开口说: “我们看到了尸骨...各个种族的尸骨,横跨宇宙之间,你能想到的所有生物的尸骨,就像是山一样堆在那华丽的建筑之下,噩梦一样的场景,都是些孩子...都是那个怪物的孩子,他亲手杀了他们...” 场面彻底沉默下来,在宇宙之中,除了一些特定的种族之外,其他的种族对于儿童的保护都是发自内心的,残暴如克里人,也用最致命的刑罚,杜绝对儿童的伤害行为,所以星球生命伊戈的行为,几乎是践踏了整个宇宙的底线。 很遗憾,勇度,尽管他并不知情,但他依然是帮凶。 “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千里迢迢的去地球带走了奎尔,却把他留在身边的原因?” 德拉克斯握紧了拳头,这个粗鲁的外星人忍不住内心的愤怒,大喊着: “你们做的对!你们保护了奎尔!” “好了,别这么盛赞我...” 勇度将雪茄在地面上踩灭,他看了赛伯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大副,低声说:“我们这么做只是为了赎罪,仅此而已。” “所以现在你们明白了吗?” 赛伯靠在椅子上,摊开双手:“你们是宇宙猎人,我会付给你们足够的钱,我只有一个要求,把那个拥有天神血脉,同时还是我的小老乡的混蛋给我带回来,仅此而已,当然,不需要你们用命去拼,如果事不可为,就先将格鲁特送回地球,等我腾出手,我会亲自去处理。” “我只是需要...” 赛伯闭着眼睛,揉了揉额角,沉声说:“我需要他的天赋!地球,需要他的天赋!” “我不要钱!” 卡魔拉用低沉的声音说:“我要自由!我要摆脱萨诺斯!” 赛伯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 “我和灭霸先生有些过节,我很乐意接收一个从他那边叛变过来的杀手,但前提是,你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和忠诚,做完这件事,我给你庇护!” “她不要钱的话,把她那一份给我!” 浣熊火箭张开双手:“我爱钱,发自内心!” “你可以和格鲁特一起去地球,但在那里,星元一点用都没有...” 赛伯舒了口气,站起身: “我不会永远待在这片星空下,我迟早要回家,你们可以和你们过去所厌恶的一切说再见,你们可以拥抱自由的新世界,前提是,做好我吩咐的事情...” “别让我失望...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29.去萨卡星 勇度带着一船人离开之后的第3天,裂痕星系传来了好消息。 在数十万恶魔日以继夜的寻找之下,隐藏于一颗垂死行星上的维度节点被找到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最强大的恶魔术士们从山达尔星出发,前往那里准备用法阵撕开维度,对于承载了整个地狱复苏希望的恶魔们来说,这并不难做到。 然后它们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撕开的裂口,将整个裂痕星系“吞”入地狱维度。 这个过程没人监控,也不需要监控,除非新星军团和克里人脑子抽了,才会在如此明显的空间畸变的影响下,还派遣大军前来进攻,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做了,急于回家的恶魔们,也不介意拉着这些现世生物,一起去目前已经被扭曲的地狱维度里逛一圈。 对于看到了希望的恶魔们来说,这一段日子注定很快乐,它们发疯一样的侵扰裂痕星系外围驻防的克里人阵线,沉溺于让人迷醉的战争,反正都要走了,谁在乎这里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更要命的是,根本没人控制它们,它们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因为恶魔们的现任统治者,来历神秘的霸王已经离开了山达尔,甚至离开了仙女星系,没人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我们目前正在穿越一条南银河最狭长的碎石带,可能需要2天的时间,在这里是不能用超光速旅行或者虫洞跳跃的,真是糟糕的行程。” 瘦高个的克拉格林,也就是勇度最信任的副手在驾驶着这艘并不起眼的飞船,他的驾驶技术非常棒,让飞船就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在密密麻麻的小行星带左右穿梭,他一边调节着推进器,一边抱怨着: “我并不是质疑你,霸王,但我真的很好奇,我们要去哪?我看到航线的终点是一个黑洞,你不会疯狂到要穿越黑洞吧?” “好好开船,你的问题有些太多了!” 德拉克斯坐在一边的座位上,他精赤着上身,正在修缮自己的武器,一路上他听到这个高个子絮絮叨叨的已经太久了,这让他有些烦躁。 跳动的火焰在他眼中闪过,这让开船的海盗有些畏惧,他果断的转过头,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到处乱飞的星空碎石上。 不过他不说话了,赛伯反而主动开口: “你和勇度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看上去非常信任你。” “呃,我们认识有20多年了。” 克拉格林耸了耸肩:“我出生在大三角星系,按照我们那的传统,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被扔在飞船上打杂了,一次意外的空间风暴让我差点死掉,路过的勇度救了我,这就是故事的全部了。” 说到最后,这瘦高个子不满的抱怨说: “他可不信任我...他信任的是奎尔,那个给他到处惹祸的小子,他把他当儿子看!哪怕奎尔一次次的欺骗他,他总是会偏袒奎尔,但谁让他是船长呢,我们都习惯了。” “哦?” 赛伯拉长了声音,他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着眼前抱怨的年轻海盗,片刻之后,他饶有兴趣的低声说: “你把他当父亲,但勇度却只愿意给奎尔当老爸,你嫉妒了,对吧?” “我...我才没有!” 克拉格林情绪有些激烈的反驳道: “我只是为勇度不值,他看到奎尔,其实就是看到了幼年的自己,他从小就被父母卖到了奴隶船上,他虽然恶声恶气的威胁奎尔,但那只是不想让奎尔变得和他一样,他亲手教奎尔战斗,教他那些复杂的维修,还教他偷东西。” “他在教他维生的必要技能,可惜那个小杂种只是认为我们拿他当工具,他根本就不懂,一个人在宇宙里漂流,能遇到勇度这样面冷心热的家伙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嘿,看前面!” 赛伯突然提醒了一句,克拉格林猛地回头,就看到自己的飞船即将撞上一颗迎面而来的小行星,他飞速的将操纵杆拉起,整艘船以90°的姿态飞入上方,险之又险的躲开了这突然的一击。 “呼” 年轻的驾驶员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低声说: “对不起,霸王,我刚疏忽了...” “不要这么惶恐,我并不是吃人魔王,也怪我手下最好的员工,克拉格林,勇度是信任你的。” 赛伯从指挥椅上站起来,转身走向自己的休息室: “在我需要一个驾驶者的时候,勇度毫不犹豫的推荐了你,他想让你在这个体系里混上高位,他也许不是你的好父亲,但他绝对是你的好首领,就像你说的,珍惜他吧。” “靠近萨卡星的时候叫醒我!” 接下来的旅程就缺乏可陈,宇宙虽然有很多超乎想象的景观,群星在黑暗中闪耀的景象虽然壮丽,但看多了也就那回事了。而在脱离了南银河最大的碎石带之后,飞船进入空间跳跃,耗时七天,14次跳跃之后,他们来到了银河的边缘。 赛伯站在指挥室里,看着舷窗之外,在黑暗天幕之下,孤零零的一颗行星在闪耀,而在它更上方,是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暗,那是缓慢旋转的黑洞,物理学中真正的深渊,即便是可以横跨银河的文明,对于黑洞的了解也不会比地球更多,那是宇宙中最神秘的所在。 而在黑洞旁边有这么一颗孤零零的行星显然也不正常,按照常理来说,它早就应该被吸入黑洞,彻底被吞噬,但它依然存在,这就已经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萨卡星,角斗士之星。” 赛伯看着眼前那颗静止的行星,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毁灭者德拉克斯,他低声说: “据说只有宇宙中最强大的角斗士,才能从这里活着走出来,你做好准备了吗?” “你的意志,就是我的方向!” 德拉克斯点了点头,赛伯哼了一声,拍了拍克拉格林的肩膀: “降落吧,接下来,你的在这里等我们了,也许时间会很长,所以做好长期居住的打算吧。” 就在这艘被涂装成黑色的飞船缓缓下落的那一刻,在萨卡星上,在这颗充满废土风格的星球最高的建筑物上,一个穿着华丽的金色长袍,蓝色衬衣,在下巴上涂着蓝色染料,有一头打理的很整齐的金发的家伙突然抬起头,看向天空,他的手向前一挥,他华丽的座位就朝着前方缓慢推进,将他放在了舷窗旁边,在这里,他可以俯视整个萨卡星。 “恩,又一位强大的挑战者来了。” 这家伙眼中闪过一缕如群星般璀璨的光芒,他兴奋的搓了搓手:“是时候进行新一轮的冠军之战了,我有预感,这会是近500年来,最精彩的一届。” “托帕兹,把我原来的冠军们邀请回来...告诉他们,这一次的赌注,超乎他们想象!!” 与此同时,赛伯一边看着萨卡星独特的人文景观,发达和荒蛮以一种无法挑剔方式在这里彻底融合,一方是华丽的城市,另一方则是被彻底毁掉的废墟,当飞船降落在这片蛮荒大地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耳中响起。 “欢迎你,来自地球的霸王赛伯.霍克,欢迎来到萨卡星,这里是一切已知和未知的交汇点,这里聚集着所有被遗忘被憎恨的武士,这里将会是你这样的人最耀眼的舞台,我已经从我的兄弟那里听说了你来此地的目的,我可以帮助你,但你应该知道,我热衷于各种赌局,所以,让我们来赌一把吧!” “如果我记错,你应该是收集者坦利亚.蒂万口中热衷于观看角斗打发时间的高天尊...所以你要和我赌什么?” 赛伯抬起头看着天空,他并不畏惧,而那个声音则饶有兴趣的说到: “你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莫过于你自己,而我在筹划新一轮的冠军之战,如果你能摘得桂冠,我将满足你的要求,如果你输了...你将成为我的专属角斗士,为期1000年!” “哦,听上去很公平!” 赛伯点了点头:“就这样吧,把我安排在第一场出战,然后把我的对手一股脑的放进来...” 他握紧了右手,紫色的光芒在他手中缠绕着: “我很赶时间!” “等等...力量宝石?你在开玩笑吗?” 高天尊的声音变得更加愉悦了,他想了想,开口说: “如果就这么让你参赛,简直是对其他选手的不公平,我决定了...让你直接晋级决赛,这样虽然会少一点乐趣,但最美味的东西,总要留到最后再享用,在这之前,你也许可以到我的宫殿里来,我们好好聊一聊,关于在你星球上作恶的天父们,图谋不轨的灭霸,即将到来的吞星和让你烦恼的凤凰之类的事情!” 高天尊每说一个词,赛伯的眼神就危险一分,到最后,他舒了口气,低声说: “帮我个忙,让我的追随者参赛,我想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 “当然!我很乐意。” 高天尊的声音似乎总是充满快乐,他轻声说: “你的追随者是个罕见的天生战士,你还给了他最好的武器,太好了,我就说嘛,这一次的冠军之战绝对会是一场盛宴...” “把我传送上去吧!” 赛伯哼了一声,下一刻,他的身体消失在舱位中。 另一边,遥远的神域,阿斯加德的金宫之上,来自氪星的突击舰疯狂的轰炸着这片区域,在它们身后,阿斯加德的本土的战舰缓缓的将它们包围,但这种包围对于氪星战士来说什么都不是,在奥菲拉女士的带领下,它们蛮横的冲破防御,沿途洒下炙热的火焰炸弹,最后消失在天际。 “地球人的袭击越来越频繁了,最要命的是,我们不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方法进入阿斯加德的!” 海姆达尔已经死去,新任的守门人,沉默的冷酷武士霍根对于这些三天两头来轰炸的匪徒恨到极致,但他没办法,神王重伤,来自地球的威胁让阿斯加德内部摇摇欲坠,唯一的王子索尔信心崩溃,现在像个酒鬼一样排不上用场,整个国家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一旦出现变动,神域就将彻底沦陷。 面对霍根的汇报,一脸冷漠的天后弗莉嘉舒了口气: “那就去找!找到缺口,彻底将它封闭!地球人在用这种方式向我们示威,他们在憎恨我们害死了他们的至尊法师...仇恨之火已经在两个国度之间熊熊燃烧,最终只有一方能活下来。” 这位行动果断的天后闭着眼睛思考了好几分钟,最终,她沉声说: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命令驻守约顿海姆的军队进入地球,彻底控制北欧区域!如果他们还打算袭击我们,那我们就只能...彻底剿灭他们!” 霍根和将军们离开,在空无一人的大殿里,天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她扭头看向身边的女将军希芙,她问到: “索尔怎么样了?” “他一直在喝酒,他看样子是打算醉死过去。” 希芙有些不忍的说:“他失去了弟弟,还在众神之王的决定中饱受着背叛朋友的痛苦,在失去姆乔尔尼尔之后,他的精神状态就一直很差。”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可是未来阿斯加德的国王,九大王国的统治者...他必须振作起来!” 天后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权杖点在地面,两个全副武装的神王卫士走上前,就听到天后冷漠的说: “把索尔扔进彩虹桥,萨卡星的残忍角斗场将会把他重新变成一名战士!如果他死在那里...也算是结束了他卑微的痛苦!” “听说当年逃离战场的最后一名女武神格蕾也在那里出没...” 希芙低声说:“是不是要告诉索尔这件事。” “不需要!” 天后挥了挥手:“格蕾已经是阿斯加的叛徒了,她背叛了自己维护王座的誓言,她不会再回来为了奥丁而战了,当然,在这个危机的时刻,如果索尔能劝说她返回,那也是一件幸事。” 另一边,新星军团的临时所在地,女王阿多拉正在和伊拉尼百夫长讨论一些重要的事情,突然接到了至高新星理查德.赖德的报告。 “我要回去萨卡星,赛伯就在那里...这一次,我会在角斗场堂堂正正的打败他,为新星军团找回荣耀!” 30.赛伯的战争之灵---为276917589兄弟加更【7/14】 萨卡星是个非常特殊的星球。 赛伯在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以为这里本就存在文明,但和高天尊聊完天之后,他才知道,这里原本空无一物,就连萨卡星本身,也是高天尊特意制作出来的,这里的一切文明痕迹,都是高天尊在濒临毁灭的文明里截取的片段。 所以它才会呈现出如此花样繁多的文明征兆,但这并不意味着这颗星球是假的,正如高天尊所说,这里聚集着整个多元宇宙所有被遗忘和被憎恨的存在,高天尊救了他们一名,代价就是,他们要作为他的追随者和他的角斗士,让他在无尽的时间和无尽的无聊中,得到一丝丝珍贵的快乐。 和坦利亚.蒂万一样,高天尊属于宇宙长老会,他永生不死,但这并非一种荣耀,实际上,在活过了足够漫长的时间之后,这几乎算是最可怕的酷刑。 因此收集者钟情于收藏,而高天尊钟情于各种赌局,这是他们逃避永生孤寂的方式,免得在无尽的时间中,彻底否认自我的存在。 而赛伯作为高天尊的贵客,也被赋予了在萨卡星随意行走的权力。 “揭幕战将在3天之后举行,冠军捍卫者赛伯,那时候你要出场作战!” 高天尊搓了搓手,满脸笑容的说: “我得给你找个好对手,不过对于手持力量之石的你来说,这可真不容易...真是幸福的烦恼。” “随便吧。” 赛伯靠在舒适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酒,很无所谓的一饮而尽,他回头看着高天尊: “我只在乎一件事,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关于灭霸的野心,他真的会去地球吗?” “实际上他已经启程了,我的朋友。” 高天尊一边在自己手边的屏幕上查看着这一次冠军之战的选手,一边回答说: “否则你在攻击克里人的时候,他会跳出来挑战你的,不过也不需要太担心,萨诺斯有个很不好的习惯,他总喜欢坐着他那架慢悠悠的王座穿越银河,这会是个漫长的时间,漫长到你会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 说着话,高天尊瞅了一眼赛伯右手上那颗闪耀的紫色宝石,总是很快乐的宇宙长老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愉悦: “你们已经是宿命的对手了,要么是你找他,要么他找你,这一战,躲不开的!而我已经设了赌局,我得遗憾的通知你,我的兄弟坦利亚.蒂万,赌了灭霸会赢。” “当然,他想要我的尸体都想疯了,所以我也要下注!” 赛伯摊开双手:“我赌我自己赢!” “抱歉,你还不够下注的资格...不过如果你能拿到冠军,我可以额外给你一个上牌桌的资格。” 热衷于赌局的高天尊飞快的有了个天才般的设想: “不过你要是输了,你就得留在萨卡星,直到我某天玩腻了角斗游戏为止!” “好!” 两个人的目光碰撞了片刻,契约就此定下,赛伯从高天尊的酒柜里提了一瓶酒,晃晃悠悠的走出了这贵宾室,德拉克斯已经在角斗士的练习赛里大开杀戒了,这项活动,果然很符合他的性格。 赛伯提着酒瓶躺在了非常具有蛮荒风格的床上,就着萨卡星的夜色孤独的喝着酒,他连续拒绝了高天尊的三波前来“服务”的侍女,从地球人到精灵都有,在这种时刻,赛伯不愿意像个野兽一样,用兽性去发泄自己的压力。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承受压力。 “咔擦” 一声脆响在房间里响起,赛伯疑惑的打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酒瓶,并非是他失手捏碎了它,那响声似乎来自更深层的地方。 “唰” 赛伯的左手一甩,古一留给他的唯一纪念,那结实的檀木扇子出现在手中,他又甩了甩这玩意,结果一刻金色的晶石跳入了他手中,就像是一颗就将孵化的蛋一样,表面已经充满了裂痕。 赛伯看着这晶石,他的记忆有些混乱。 “这玩意是什么时候...” “咔擦” 最后一节连在一起的晶石表面完全裂开,赛伯嗅到了其中古怪的香味和一种庞大厚重的精神力量,他将其扔向地面,下一刻,金色的光芒在昏暗的房间中亮起。 就像是一道光幕,片刻之后,一个人影从光幕中走出。 金色的长发披散在如玉一样的肩膀上,这个从光中走出的女人身材高挑,四肢匀称,从她走路的姿势就能看出来,她是个久经训练,久经沙场的战士,她的脸型看上去像是北欧那边的人种,鼻梁挺拔,嘴唇抿起,而那双如海一样蔚蓝色的眼睛中,闪耀着一抹疑虑和困惑。 赛伯依然靠在床头,他灌了口酒,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是全果的。 当然,赛伯也不会饥不择食,从这女人稍有些飘忽的身影就能看出来,这是个幽灵,或者说,灵体生物,也就只能看看了。 “你是谁?这是哪?” 那金发的女人警惕的看着赛伯,她的双手在身侧,金发在背后飞舞,这是个随时都可以暴起伤人的姿势,伴随着她情绪的跳动,一抹抹金色的光晕在她身体周围缠绕着,这让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终于记起了这个女人是谁。 这是当初海拉给他的那个阿斯加德的女武神的灵魂,被他用萨维奇的神魂滋养,在战争开始之后,赛伯就把她忘在了脑后,没想到却在今天恢复了意识。 “唰” 赛伯抓起旁边的床单,朝着她扔了过去,后者接在手里,手腕翻转,黑色的被单就将她的身体包裹了起来,这个动作让她眼中的敌意稍缓,但依然紧盯着赛伯,显然,她在等待赛伯的回答。 “问人问题之前首先要自报家门,我的女武神小姐,我只能告诉你,这里距离你的九大王国很远...” 赛伯很快就失去了兴趣,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手里的酒瓶子上,他喝着酒,醉眼惺忪的说: “所以,你到底是女武神中的哪一位?布伦希尔德?” “女武神之王...亚尔薇特!” 这裹着黑色被单的女人后退了一步,在昏暗的黑暗中低声说:“阿斯加德的已死之灵,人类,你又是谁?听你的意思,你对阿斯加德很熟悉...现在在位的国王是谁?奥丁还活着吗?索尔长大了吗?” “你的问题还真多。” 赛伯将空掉的酒瓶扔在一边,他双手叠放在胸前,脑袋枕在枕头上,闭着眼睛,低声说:“奥丁应该还活着,不过他快死了,唯一遗憾的是,只差一点点...我就干掉那个背叛者了。” “你在撒谎!” 亚尔薇特上前一步,她的左手一甩,一杆金色的战矛出现在她手中,她如闪电一样刺向了赛伯:“凡人,怎么可能对抗神灵!” “砰” 她的战矛还没接触到赛伯,就被一层幽蓝色的炙热火焰完全包裹起来,体表的被单在瞬间化为灰烬,连带着她的灵体,也在杀神火焰的炙烤下,在顷刻间就有了融化的征兆。 “看来你还心系奥丁...那么很遗憾,你做了个错误的选择。” 赛伯的声音如深渊之音一样传入她耳中:“我不知道女武神的灵魂彻底死了,还会不会回到你们的死人国,但如果能回去的话,请帮我转告奥丁,他活不长了。” “住...住手!” 亚尔薇特的身躯艰难的在火焰中挣扎着,连众神之王奥丁都在赛伯面前败退,区区一个女武神之王,又算得了什么? 这美丽女神的悲鸣根本无法激起赛伯的怜悯,在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他的心已经足够硬了。 不过,意外,总是会发生的。 “当啷” 就在亚尔薇特的挣扎到达最后的时候,赛伯这贵宾室的玻璃被一股巨力砸开,一道黑影闪入其中,朝着看似入睡的赛伯冲了过来。 “放开她!” 一声厉喝让赛伯睁开了眼睛,他坐起身体,下一刻,一道寒芒在他眼前亮起。 “铛” 两根手指精准的夹中了刺过来的长剑,银白色的,一面开刃,另一面是狰狞的锯齿,尾部雕饰巨龙的头颅,这种剑赛伯见过。 龙牙剑,阿斯加德的女武神的近战利器,那么眼前这个偷袭者的身份就昭然若揭了。 “你就是当年逃跑的最后一个女武神!” 赛伯看着眼前愤怒的女人,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猎人般的笑容: “我说,逃得一命不好吗?非要跑回来送死!” “格蕾?格蕾是你对不对?” 在烈焰中已经无法维持身形的亚尔薇特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她大声喊到:“快走!离开这!女武神只剩你一人了,不要将最后的血裔...” “咔” 赛伯掐住了眼前这偷袭者的脖子,他扭头看了一眼亚尔薇特,他笑着低声说: “晚了!” “咔擦” 锁骨断裂的声音让亚尔薇特的挣扎在这一刻达到了最疯狂,杀神之火组成的壁垒甚至都有了被突破的征兆,但她依然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格蕾的身躯倒在地上,而她金色的灵魂,被赛伯从尸体里抽了出来。 “瞧,我现在有人质了。” 赛伯将手中金色的灵魂放在眼前,他的笑容在这一刻的亚尔薇特眼里,和真正的恶魔没什么区别,他将格痛苦的灵魂装入了灵魂石中,他将其举起,在亚尔薇特眼前晃了晃。 杀神之火的壁垒在这一刻消散,将已经疲惫至极的女武神之王扔在了地上。 她抬起头,看到的是赛伯装饰着恶魔之首的战靴,还有那冰冷的声音。 “我现在有个空缺的职位,需要一个拥有神力,而且足够坚韧,足够听话的灵魂来担任,让我想想这个职位的报酬是什么?” 赛伯蹲下身,伸出手指,从下巴将亚尔薇特狼狈的脸颊抬了起来,他看着这张美人脸,他眯着眼睛,低声说: “不如就用这个可怜的灵魂来付账吧。” 赛伯站起身,幽蓝色的烈焰王座出现在他身后,他坐在上面,看着眼前的亚尔薇特: “现在,跪下!” 女武神之王的牙齿都咬碎了,但看着在赛伯手指尖跳动的金色水晶,她深吸了一口气,屈辱的爬起来,半跪在了赛伯脚下,高傲的脑袋,在这一刻低垂下来。 从未有过的屈辱,从未有过的憎恨!仿佛被打落天际,摔入最卑微泥土中的不屈者。 “唰” 一把纯黑的利剑出现在赛伯手心,他将其点在亚尔薇特赤.裸的肩膀上,他轻声说: “我知道你很恨我,你恨不得用牙齿咬死我,你将其视为伟大的牺牲,这是你们这些自诩的正义者一贯的想法,但很遗憾,你已经回不了头了...奥丁将永远失去你。” “女武神之王,亚尔薇特,从这一刻开始,你将成为黑暗空间的领主之手,我将黑暗之域的权柄转移给你,你将代替我成为那方维度的掌控者,你将成为我麾下的黑暗之剑,将恐惧和毁灭带给我的对手...以此,我将赐予你无上的伟力!” “接受它,献上你的忠诚,然后握紧它!” “从今天开始,你将是霸王的战争天使...而你第一个要毁灭的...就是你曾经的家,你曾经发誓守护的地方...阿斯加德!” “不!” 亚尔薇特感觉到了那种从肩膀蔓延到身躯的黑暗之力,她在这一刻想要起身后退,但伴随着赛伯的狂笑声,那无可匹敌的黑暗之力在这一刻彻底充盈了她的身躯。 “晚了...已经晚了,哈哈哈哈哈!” 31.揭幕战---为哭着的夜兄弟加更【8/14】 南银河的恶魔依然在肆虐,克里人迫不得已选择了后退,这倒不是说蛮横的克里人怕了这些恶魔,他们好歹也是统治着十数个星系的庞大帝国,真要和这些深渊的恶魔干一架,胜利是必然的,但克里帝国的元首,汇聚了历代最睿智的克里人智慧的机械生命“至高智慧”,似乎并不认为打一架是最好的选择。 裂痕星系是个荒芜的星系,如果不是因为新星军团的扩张,富庶的克里帝国甚至不会往那里派遣一兵一卒,占领它并不会为帝国的荣光增砖添瓦。 而现在,新星军团已经退却到2个星系之外,而在裂痕星系内部,强烈的空间畸变即便是一艘最普通的突击舰,也能通过能量收集器感受的清清楚楚,这个星系正在内部塌陷,而恶魔们表现出的行动规律,却并不是末日到来的疯狂,而像是最后的狂欢。 这一切都表明了一点,那就是:这将是这些恶魔最后一次侵扰边境,那索性就由它们去吧。 当然也并非所有克里指挥官都愿意忍气吞声,很多将胜利看的比其他东西都要重要的将军们正在跃跃欲试的发动驱逐战争,但他们的每一次提议都会被议会否决,这很正常,克里帝国最大最好战的军阀之一,指控者罗南都死在了那里,任何一个脑袋正常的统治者,都不会再去冒险。 同样,这也是新星军团的阿多拉女王的想法...不能称之为懦弱,其实更像是反复思考之后得到的最优解。 当然,这些事情和目前的赛伯已经没有关系了,在离开裂痕星系的时候,他就把恶魔的事情扔在了脑后,反正情况再糟糕,恶魔们也不会死绝,大不了再来一次山达尔入侵,这些蟑螂一样的家伙又会多的活蹦乱跳。 现在的赛伯,正站在萨卡星足以容纳30w人的超大型竞技场的中央,接受着来自这颗特殊星球的人民们的指指点点,有些满怀期待的来观察角斗的人甚至对他破口大骂。 “让这个小矮子滚下去!” “我们要看大块头齐格!” “让他滚!让他滚!” 不同的语言在晴朗的天空之下汇聚成一个非常糟糕的声音: “滚!滚!” 显然,这些看惯了角斗的观众们,对于这一次的冠军之战的揭幕战,让赛伯第一个登场非常不满意。 首先,他没有什么名气,这颗好战的星球上,几乎没人认识他。 其次,他看上去太瘦弱了,麻杆一样的身体,火柴一样的双臂,根本看不到角斗冠军应有的贲张肌肉和个人风格十足的武器,他甚至就是赤手空拳的上场的,不像是之前那些冠军那样,脸上涂满了夸张的油彩,或者干脆穿着非常野蛮。 最后,这个人的表情太安静了...这不好,最少对于角斗冠军来说,这太糟糕了! 角斗场是个非常看重情绪的地方,一些有名的角斗士也许实力一般,但他们懂得利用一些夸张的手势和狂妄的姿态,以及一些花哨的武器和标志性的动作,来快速调集起观众们的情绪波动,让他们为他疯狂,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忘情吼叫。 一个成功的角斗士,除了自己比较能打之外,也应该是一个合格的演员,最少要知道该怎么让观众喜欢他。 萨卡星最高的建筑物,也就是高天尊居住的地方,在更高处有个像是蛮荒部落的图腾一样的金属柱子,在上面雕刻着四位有史以来最强大的角斗士的雕塑,他们无一例外,都是用自己的表现征服了整个萨卡星的角斗者,而冠军之战已经进行了数千年,却只有4个人被雕刻在柱子上,这就说明了“演技”在角斗中的重要性。 很可惜... “嘿,赛伯,做两个动作,让他们不要再骂你了,天呐,这简直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揭幕战!” 高天尊不满的声音在赛伯耳中响起:“他们都在讨厌你,我说,你得让他们喜欢你才行...”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这些人喜欢我还是讨厌我之间的差距,会让战斗变得更容易还是更困难...这简直就像是30w人站在一起看猴子跳舞!而我就是那只猴子!” 赛伯不满的说到: “我已经在压制自己冲上观众席把那些小丑全部干掉的冲动了,我要是你就会赶紧开始,让这糟糕的一切快点结束吧!” “啧啧,真是个不合格的冠军角斗士!” 高天尊哼了一声,站在舞台最高处的他坐在华丽的白色绒毛堆砌的沙发上,两侧有两个长相和身材完美的侍女跪在地上,手里捧着洗干净的浆果和美酒,保持着别扭的姿势一动不动,没人理会她们,她们和这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的其他摆设没什么不同。 在宇宙长老这里,生命以另一种意义横置于他眼前,那便是没有意义。 “那就但愿你杀掉那怪物的时候的英姿,能让这些辱骂你的家伙闭嘴...你要知道,对于角斗而言,观众是和角斗士一样重要的存在,没有了他们的烘托,再好看的角斗都会变得毫无意义。” “他们对于我也毫无意义!” 赛伯的左手在右手的手甲上拉了拉,他低声说:“我可不是为了他们的欢呼声来的。” “但你已经在这里了,如果我是你,我会就静下心,去体验这段难得的旅程...” 高天尊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但下一刻,他庞大的投影就在角斗场的中心出现,依然保持着有些痞气的坐姿,手里把玩着一把权杖,白色的头发以一种古怪的方式梳的整整齐齐,他目视前方,尽管投影看上去是朝着一个方向的,但这种先进的投影设备,可以保证坐在角斗场里的每一个人,不管朝向何方,都能看到高天尊的正面。 “晚上好,萨卡星热爱角斗的市民们,今天,是我们的第814届冠军之战的揭幕战,在过去的数千年里,正是有这样一项在宇宙中闻名的残忍格斗,才让我们糟糕的生活不至于变得更枯燥,整个萨卡都在享受它!我们爱它,胜过热爱自己的生命!!” “让我们为冠军之战欢呼吧!这是萨卡星的标志,这是它的骄傲,这是你们存在的意义以及命运赋予你们的荣誉,来吧!为荣誉欢呼!” “万岁!!!” “冠军之战万岁!” “冠军至高!” “waggggggh!” 不得不说,高天尊在烘托气氛这一项上,绝对是顶级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是这颗星球的至高统治者和建造者的原因,在这些种族面孔五花八门的观众心中,他就是这颗星球的神灵...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欢呼声一浪接一浪,直到最后的时刻,差不多要把整个黑夜笼罩的天空都掀翻开来,在这无比嘈杂的声浪中,高天尊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举起左手,向下压了压,不到5秒钟,所有的欢呼声都安静了下来。 “今晚是冠军之战的揭幕战,按照以往的传统,应该是由上一届的冠军站出来接受新人们的挑战,你们也许会问,上一届的冠军,让对手闻风丧胆的斯巴达星的大块头齐格去哪了?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看到一个瘦的和麻杆一样的人类?” “嘘!” 高天尊神神秘秘的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忘了齐格吧,我可以保证,今晚你们将看到这个宇宙里最可怕的怪兽,以及这位不知名的角斗士,是如何砍瓜切菜的干掉它的...对了,我们会给每个加入角斗的角斗士取个绰号,这是伟大的传统之一...我管这位神秘的角斗士叫“霸王”,你们在角斗结束之后会叫他什么呢?” “现在...角斗,开始!!!” 伴随着高天尊的左手狠狠的挥向天空,他的投影在这一刻以一种爆炸的姿态消散于角斗场之内,那些光点冲入天空,就像是最绚丽的烟花一样,将超大型角斗场的天空照亮,而在观众们的欢呼声,八台大型运输飞船,吊着一个不断震动的金属箱子出现在角斗场上空,在观众们期待的目光中,那箱子被扔进角斗场里。 而在它落地的那一刻,一层厚重的金色能量护盾出现在观众席周围,这是只有在极其危险的角斗中才会被开启的能量盾,这也就代表着,眼前进行的,很可能是冠军之战里最可怕,也是最让人血脉贲张的...“死亡角斗”! 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来,甚至是没有人能活着走出来,真正的鲜血淋漓,真正的绝地死斗,能让人的肾上腺素顷刻间主宰身躯的狂野之战,在能量盾刷新的那一刻,三分之一的人齐刷刷的站起来,高举着双臂,欢呼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哐哐” 那结实的金属箱子里就像是困着一头狂野的恶魔一样,它暴躁的拍打着束缚,只用了不到1秒钟,就将金属的箱子整个撕开,那锋利的碎片朝着四面八方甩了出去,砸在能量盾上,让坐在前排的观众发出了一声声惊呼。 那是一头长着无尽触须的恶心怪兽,它整体像是一条被放大了100倍的鱼,身上布满了鳞片和散发着墨绿色毒液的疮疤,在每一根疯狂甩动的赤红色触须的顶端,都是让人毛骨悚然的血肉吸盘,那恶心的蜘蛛一样的复眼里闪耀着残暴冷漠的光芒,在获得自由的瞬间,它用触须撑着身体,朝着赛伯疯狂的嘶吼,嘴里闪耀着四层交错不断,层次不齐的剃刀利齿,让人毛骨悚然。 而在它身后,就在它脱困的瞬间,肉眼可见的空间乱流混杂着黑色的锋利的空间碎片跳动着,将身后的一切空间,地面统统搅碎,让那些碎片漂浮在空中,它的触须无意识的拍打在众人眼前的地面上,每一次拍打,都会留下一条可怕的裂痕。 “迁跃兽!” 观众席上有识货的星际佣兵大声喊到:“天呐!高天尊疯了,看看它背后的空间乱流,这是接近始祖级的迁跃兽,只靠它一个,就能毁掉一颗星球甚至是一个星系!” “见鬼!” 另一些见多识广的家伙已经准备逃跑了:“这能量盾保护不了我们,在迁跃兽面前,空间没有意义,它干掉那个麻杆之后就会来找我们的麻烦,快跑!” 整个角斗场慌成一团,而我们的主角却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站在角斗场中央,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疯狂嘶吼的迁跃兽,他耸了耸肩: “真难为你了,居然能找到这么丑的玩意...” 他深吸了一口气,后撤,蓄力,冲锋...出拳! 紫色的流光将他的右拳包裹,如流星一样砸向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暴虐的迁跃兽,后者感觉到了疯狂袭来的威胁,它的复眼里闪过了一丝惊恐,它所有的触须交叉着挡在身前,身后的空间乱流也如同风暴一样,朝着赛伯席卷而来。 但...没用! 千万触须和空间乱流混杂在一起组成的防御,在紫色的流光接触到的那一刻轰然破碎,而破碎是以一种非常形象的姿态表现出来的,和赛伯的拳头接触的第一根触须开始痉挛,分裂,就像是无形的手术刀将它分割开,紧接着,这种崩溃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蔓延,最终笼罩了整个迁跃兽庞大的身躯。 让这荒古怪兽的身体就像是被砸破的瓷器一样,布满了支离破碎的痕迹,它的复眼中疯狂燃烧的恐惧之火在这一刻骤然消散,就像是被风吹灭,而下一刻,这可怕的怪物就以一种爆发性的姿态,将全身的血肉器官,如打开的喷头一样,喷洒在了身后不断闪耀的能量盾上。 顷刻间,在赛伯正面如墙一般的能量盾被血肉残渣彻底覆盖,而恶趣味的高天尊在这一刻撤去能量盾,任由那恶心的血肉风暴将那些目瞪口呆的观众们全部笼罩。 “砰” 赛伯的身体落在了地面上,他回头看了一眼高台上非常满意的高天尊,摇了摇头,在角斗场罕见的一片寂静中,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入了已经打开的角斗士通道里,将一个冷漠的背影留在了所有观众的眼中。 “霸王!”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出了这个名字,就如同疯狂点燃的火星一样,在顷刻间燃烧了全场,那些全身被泼满了恶心的血肉渣滓的观众们也不以为意,他们疯狂的站起身,就像是找到了内心挚爱一样,疯狂的,忘情的呼唤着这个名字。 “霸王!霸王!!” 这个名字,在今天晚上,以一种与众不同,无坚不摧的方式,彻底刻在了萨卡星人的记忆里。 “瞧,帕托兹!” 高天尊慵懒的从侍女手中接过一杯酒,哈哈大笑着说:“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会是下一个王牌角斗士...他会是萨卡星的角斗士之王!” 他一口喝干了手里的酒,在整个城市的狂欢中,他的眼睛眯了起来:“他会是我的...角斗士之王!” 32.君王星 就在赛伯为了自我的未来,和来自宇宙各个角落的角斗士们作战的时候,他的下属们,也在努力的试图完成自己的使命,但意外总会发生,不管你准备的多么充分。 “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星际佣兵听着!” 一个穿着华丽的星际作战服,腰佩指挥刀,皮肤就像是淡金色一样,外表非常俊美,但眼睛里总是跳动着某种鄙夷光芒的指挥官站在勇度等人面前,他左手叉着腰,右手指着天空: “我们已经确认在2-3个宇宙时之后,会有一头小型迁跃兽进入君王星,试图窃取我们伟大的能源,我们无敌的军队已经做好了地面防御,而第一波攻击就由你们来承担!” 他用带着手套的左手,在口袋里掏出一小袋贵金属,扔给了勇度: “这是定金,你们要抓的那个逃犯,会在这次入侵结束之后给你们!好好为君王星和大祭司的荣耀而战吧!老鼠们!” 说完,他傲慢的哼了一声,带着全副武装的士兵走下了阶梯,留下一众人面色不善的等待战斗开始。 “能参与到这件光荣的反击战里是你们这些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的渣滓的荣幸!” 浣熊火箭一些不屑的站在格鲁特的肩膀上,捏着嗓子尖声尖气的学着那指挥官的声音,说完之后又粗鲁的朝着地面啐了一口: “呸!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它手提着一把加大号的能量枪,背后还背着两把附魔长剑,当然,以人类的角度来看,这不过是短刀而已,这总是叽叽喳喳的家伙低下头,就看到了脚下这座华丽高耸的金色建筑,在夜色中向外看去,整个高科技的城市都像是被涂上了一层金色的外皮一样。 这简直就是个金色的世界。 “这些君王星的人果然如传说中一样无礼而傲慢!” 火箭抓着格鲁特的脑袋,对其他人大声说: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一枪爆了他的头!真恶心!” “也许我应该在离开的时候,在这里留下一座传送门...” 狂战魔大魔王西姆摩挲着下巴,一脸阴狠的说:“我本来以为那些天使就够傲慢的了,没想到宇宙里居然还有这样自大的种族,说实话,我很想看看,当数以亿计的深渊蠕虫在他们那金色的皮肤里生长的时候,他们还能不能发出“荣耀”的尖叫...” 这个阴毒的计划让火箭闭上了嘴,浣熊虽然嘴上很恶毒,但它绝对不会因为个人的感觉而随手毁掉一个文明,但现在看来,自己的同伴,果然不是个善茬。 “不要横生枝节...” 勇度出声制止了西姆的狂妄幻想,他将那银色的金属在手里颠了颠,将其放回了自己的黑色作战服的口袋里,他从背后反手取下自己的金色战弓,对其他人说: “君王星人虽然傲慢,但他们作为统治了8个星系的国家,有傲慢的资格,而且这些家伙的遥控飞船对付起来很吃力,最重要的是,来这里只是为了卡魔拉小姐的私人事务,而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一个毫无意义的目标上。” 西姆露出了一个标准的恶棍笑容,他咧开嘴,扭头看向靠在一边的卡魔拉: “小妞,你确定那个什么星云会对霸王吩咐的事情有帮助?而不是处于某种无聊的个人感情在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 “星云从小就被萨诺斯改造过,她是他手下最好的追踪者,她曾经孤身一人执行萨诺斯的送死任务,同时追踪17个目标,花了2年的时间,将他们一一杀死,在星际追踪这一方面,她绝对有资本自称为“最强”。” 卡魔拉手里把玩着一把骨质匕首,那锋利的只需要擦一擦就能渗出鲜血的刀刃在她手指尖来回跳动,她腰间还挂着一把能量剑,这玩意看上去不起眼,但却可以轻松的切开一艘作战星舰的外甲板。 她看着眼前的西姆,毫不掩饰自己的私心: “当然,除了上面那个原因之外,我也有一些“事情”,要和我的妹妹好好“谈一谈”。” “哼” 西姆不屑的哼了一声,鼻孔里喷出了一缕火星:“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好了,别吵了!” 勇度伸手制止了队员们的争吵,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特殊的能量监控器,抬起头,看着天空越发风起云涌的黑暗,他低声说: “迁跃兽要来了,做好准备!这可是南银河的特殊环境孕育出的最危险的生物之一...” “等等!勇度,过来我这!” 就在勇度搭上了第一支特殊金属制成的利箭的时候,火箭浣熊突然开口喊到:“快来!看看这个!” “我很忙,浣熊,我没时间去听那些拙劣的玩笑,而且现在也不是时候!” 勇度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天际上空那个缓缓打开的七彩色通道上,那并非真正的彩虹光芒,只是空间被强力贯穿之后,光芒和混乱空间的折射,在很多遭遇过迁跃兽威胁的世界里,这种彩虹通道,被称为“恶鬼的疾行”,是毁灭到来的象征。 “快过来!这一次不是玩笑!” 火箭浣熊背着自己的能量武器,它双手里捧着一个大号的能量分析器,这玩意就像是个平台电脑一样,但对于火箭浣熊来说,它显然有些太大了,它的目光死死盯在能量光谱上,浣熊的尾巴不断的摇动,连它的声音也变得尖锐了很多: “我说真的!这事很重要!比那头该死的迁跃兽重要一万倍!” “好吧!” 勇度对身后的西姆努了努下巴,后者便活动着肩膀走上前,作为为战斗而生的恶魔,他最近过的非常不快乐...因为没有仗可打。 “但愿这家伙能更抗揍一些。” 西姆双手垂下,黑色的龙鳞覆盖在他双臂上,让他的双手变成了狰狞的爪子。 勇度快步走到火箭浣熊身边,他蹲下身,蓝色的脸上闪耀着一抹不耐烦,他抓了抓自己的下巴: “我说,火箭,你真的是个不合时宜的家伙,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啪” 能量分析器被塞进了勇度手里,浣熊伸出一根爪子,指了指那玩意,它三角形的熊脸上,那黑白交错的花纹跳动着,展现出了一抹严肃: “这!就是现在最重要的!” “什么?” 勇度看了一眼能量分析器的读数,那些莫名其妙的数字让他有些眼晕,他揉了揉眼睛,低声说: “好吧,别打哑谜了!这到底是什么?” “你应该见过它的。” 火箭向旁边让出一步,它低声说:“你应该对它很熟悉!” “见鬼,我从来没见过这玩意!” 勇度将能量分析器扔给浣熊,他回头看了一眼,迁跃兽的大半个身体已经爬出了空间隧道,这真的是个大家伙。 “看它的能量圈,天才!” 火箭大声叫到:“在你把那两片白色的水晶带回来给老大的时候,我记录下了它们的能量反应,现在再看看对比!” “恩?” 勇度低头又看了一眼那能量分析器的样本对比,他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 看到他的表情,火箭嘿嘿一笑,转过身,露出了身后的东西,那个被君王星的傲慢的金人们非常关注的大型能量电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而火箭就把能量分析器的插口,插在那复杂的仪器上。 “看来,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 火箭跳到格鲁特的肩膀上,对勇度说:“这些君王星的傲慢者们用的能量,显然和那什么凤凰碎片脱不开关系。” “而且它们看上去很多。” 勇度若有所思的左右看了看,这样的大型金色的能量电池,几乎遍布了君王星的每个城市,也就是说,如果这些傲慢的家伙真的使用凤凰碎片为他们的文明供能,那么他们手里肯定不止一片。 “啊哈!” 勇度脸上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他伸手拍了拍火箭的肩膀:“干的好,浣熊,看来我们得想办法让这些傲慢的家伙把碎片交出来了。” 他伸了个懒腰,脸上不耐烦的表情彻底消失不见,他拉开战弓,搭上长箭,转身就朝着从天空中坠落的迁跃兽射出一箭,如流星一般,银色的光芒闪耀天际,精准的刺入了从天空中席卷着空间乱流坠下来的鱼型怪兽的眼睛里。 西姆咆哮着跳入天际,下一刻,庞大的黑色龙形身躯出现,他锋利的爪子狠狠的刺入那怪鱼的身体里,然后向外一拉。 “撕啦” 充满腐蚀性的血液洒的到处都是,西姆低下头,迎面撞过来的是两只不断摇晃的恶心触须,西姆下意识的就是一口火焰喷了出去,将那玩意彻底烧焦,然后拍打着翅膀飞入天空,将怪鱼扔向地面,在摆脱的时候,还不忘用战锤一样的尾巴,狠狠的抽在它的脑袋上。 “我叫格鲁特!” 树人举起双臂,勇敢的站在那怪鱼坠落的下方,他双手上的藤蔓飞速拓展,很快就在半空中组成了一张坚韧的网,稳稳当当的将怪鱼扣在其中,这大树吼叫着在原地转了两圈,最后积蓄着力量,将那怪鱼砸在地面。 “砰” 可怜的迁跃兽刚到这个世界,刚刚嗅到美味的能量,就被爆揍了一顿,它拼命的挣扎,但树人格鲁特死死的缠住它的身体,勇度和卡魔拉一左一右冲向它,而火箭浣熊,则拍打着黑色的翅膀飞行在空中,它用肩膀扛起了一台超大型的能量枪,一个简易的瞄准器弹出来,火箭瞄准了怪鱼: “尝尝这个!宝贝!” “砰” 赤红色的等离子烈焰球从它的枪口飞出,盘旋着冲到了怪鱼的脸上,只是顷刻间,烤肉的味道就弥漫开来。 这头迁跃兽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小子”,根本比不上赛伯在萨卡星直面的那头接近始祖级的迁跃兽,只要小心躲开它卷起的空间乱流,基本上就没有太大的危险。 十分钟之后,在西姆一爪子撕开了它的体表,将那丑陋的心脏抓出来之后,这怪物就发出了凄惨的哀嚎,最终死在了君王星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但君王星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开启。 5个小时之后,勇度的银河狩猎队的飞船从君王星的星港起飞,冲入群星之中,在指挥仓里,勇度看着西姆,慎重的问到: “不会有问题吧?” “问题?不不不,不会有的。” 西姆一边在能量炉上烤炙着迁跃兽的心脏,一边随口回答说: “偷偷打开一个维度裂隙,窜入位面,鼓动诱惑一些下层平民,再打开更多的传送门,最终组建一支席卷世界的大军,这一套东西,恶魔和魔鬼们玩了几千年了,每一个活下来的高阶恶魔都是从这一套体系里成长起来的。” 狂战魔大魔王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远去的君王星,他咬了一口烤好的心脏,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狠: “只要那星球上有霸王要的东西,恶魔们就会竭尽全力把它带回来,毁灭文明只是寻找宝物附带的工作...这需要时间,我留下了40多个精于此道的迷诱魔,3-4个月应该够了。” 说完,大魔王将嘴里咀嚼的肉吐在了地上: “呸,真难吃!” 33.高天尊的隐忧 萨卡星的角斗场上,尘土飞扬,鲜血混杂在皮肤上,很快就在烈日的暴晒下和汗水混在一起,让这个角斗士看上去非常的狼狈,但越是那种和死亡擦肩而过,越是那种绝地反杀,才越能调动起观众们的情绪,让他们为这些殊死搏斗的角斗士们疯狂。 而在千万人的齐声呐喊中,用手中的剑彻底终结对手,站在对手的鲜血中,张开双臂,享受观众们的赞誉,在一片飞舞的花瓣和绶带中站在最高的位置上,这也许就是一名角斗士最大的荣耀。 “砰” 闪耀着墨绿色火焰的双拳砸在眼前的土元素勇士的身体上,将它厚重的外壳砸破,笨重的土元素后退了一步,慌忙的想要扑灭身上的火焰,但却被眼前那猛兽一样的角斗士冲上来,一脚踹倒。 德拉克斯骑在这土元素的身上,两只拳头没有任何的防御,只是点燃魔火,他如野兽一样嘶吼着,每一声吼叫,都伴随着身下土元素的身躯被剥离,那场面就像是用风锤在采石一样,迸发出的尘土碎石让整个角斗场开始疯狂。 “毁灭者!毁灭者!” 观众并不多,这是当然的,这毕竟只是冠军之战前奏的晋级赛,还远没有到达真正的淘汰赛呢,但即便是为数不多的观众,也被德拉克斯那种势若猛虎一样疯狂气势打动,他们声嘶力竭的吼叫着毁灭者的绰号,有些激动的,还会脱下衣服在观众席上挥舞。 恩...男女都有。 角斗,这可是萨卡星的特色,在这里生存,你可以懒,你可以笨,你可以偷可以抢,但你唯独不能厌恶角斗。 “吼!” 已经被战斗的怒火刺激的无法自已德拉克斯举起拳头,狠狠的朝着身下已经奄奄一息的土元素砸出了最后一拳,但是在挥拳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那土元素勇士眼睛里闪耀的惊慌和绝望,他的手臂一摆,拳头就狠狠的擦着这土元素的脸颊,砸进了旁边的石板里。 “砰” 砖石四溅,毁灭者平复了一下呼吸,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朝着观众席挥了挥拳头,这个动作让观众席上的尖叫神更大,尤其是一些热情的外星姑娘,大胆的对德拉克斯喊着各种煽情的话,但已经彻底告别了过去的毁灭者不再沉浸于这种感情,他的生活变得更纯粹,而这种纯粹,则让他变得更强大。 毁灭者大步走回了角斗士的通道里,他没有理会眼前那些准备上场的角斗士,而那些家伙在见到毁灭者之后,都会为他让开一条道路。 这一届的冠军之战含金量极高,哪怕是只最开始的晋级赛,也已经死掉了十几个人,战斗的烈度绝对是200年以来最高的一次,而眼前这个战场猛兽,十战全胜,简直就是个为战斗而生的疯子。 德拉克斯毫无疑问是个非常有特点的角斗士,他战斗的风格很合观众们的口味,从来都是直来直去,出拳如风,就连狂暴的四臂魔猿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战斗里也不喜欢说话,也不太穿盔甲,精赤着上身,那狰狞的刺青在阳光下就像是最好看的纹身一样,是典型的人狠话不多的选手。 但最让观众们好奇的是,每一次出场,德拉克斯背后都背着一把狰狞的战锤,但从开幕到现在,德拉克斯已经打了10场比赛,却从没人见过他用那把战锤。 “他肯定是觉得对手太弱了,毁灭者用拳头就能轻而易举的解决它们!” 一个德拉克斯的狂热粉丝挥舞着粗糙的海报,对其他人说:“只有遇到真正强大的家伙,他才会动用武器!” “说起来,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一届角斗出奇的好看!” 另一个长着角的中年人回应到:“上一届的冠军大块头齐格放在这里,估计也只能和毁灭者打个五五开...” “放屁!” 狂热的粉丝啐了一口,大骂到:“强大的毁灭者用一只拳头就能锤爆齐格!听说这一次高天尊邀请了之前的所有冠军,就算是已经退出了角斗士的人也会前来礼仪性的打一场,只有齐格那个怂货不敢来!” “没错!大家都说,齐格是有史以来最水的冠军!” 其他人纷纷点头,然后不知道是谁突然开了另一个话题: “说起来,有人说,毁灭者是那位霸王的麾下战士来着...这一次来萨卡星,也是奉霸王之命来锤炼武艺的。” 这句话刚说出来就冷了场,就连那些毁灭者最忠诚的粉丝们,也不再反驳,他们觉得,如果是霸王那样的角色,强大的毁灭者甘心做个追随者,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霸王啊。” 一个看上去很有身份的老头摸着胡须感叹了一句:“那可真是我人生80多年,见过的最强的角斗士...一拳锤爆了一头始祖的迁跃兽,强到让人想一想都觉得害怕...高天尊看来也觉得冠军之战越来越无趣了,这一次干脆找来了这样一个狠角色当卫冕冠军,这都开始5天了,也没人敢指名道姓的挑战霸王...真的有人能打败他吗?” “就算没人能打败也无所谓。” 毁灭者的狂热粉丝耸了耸肩:“像霸王那样的人,天生就为了追逐胜利的,他拿冠军,我服气!” “这不是服气不服气的问题,孩子,你考虑还是太简单了,不管霸王再怎么强悍,这一届冠军之战最后,南银河的所有角斗士只要稍有些血性,都会不顾一切的去阻止他夺冠...” 这位老人看上去是个真正对于角斗有研究的绅士,他沉默了一会,眼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便低声解释到: “霸王如果以这种方式拿到冠军,战神图腾上又会多一个雕塑...而且,肯定会排在其他四个雕塑的更上面...” 老人又沉默了一下,抬起头,看着萨卡星最高的建筑,也就是那钢铁制作的图腾柱,那上面已经有了四个雕塑,而最上方的位置还空着。 “这片宇宙的角斗之王...要诞生了呀!” 粉丝们的议论自然传不到德拉克斯耳朵里,不过毁灭者在洗漱完毕,准备去锻炼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你是他的新走狗,对吧?” 一个充满仇恨的声音从德拉克斯背后传来,毁灭者转过头,看到的是一个留着金色短发,金色络腮胡,穿着战甲的年轻人,他用一种憎恨的眼光看着德拉克斯,恶狠狠的指着他: “我会在格斗场先杀了你!再去杀了他!我发誓!以阿斯加德的名义!” 面对这种威胁,德拉克斯耸了耸肩,他摊开双手: “我期待你来杀我!那样我就能用拳头教会你,没规矩的野狗不该朝着狮子嚎叫!你叫什么?” “索尔!雷神索尔!” ——————————————————————- “我说,你从哪找来的这么个家伙?” 高天尊用一种带着回味的目光,看完了毁灭者德拉克斯的10场角斗,他一边伸手端过一杯酒,一边看着赛伯: “真是个天生的王牌角斗士,我都想向你把他买下来,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的,对了,他为什么不用那把战锤...” 这位宇宙长老一边看,一边皱起了眉头: “等等,我怎么觉得这把战锤...这么眼熟。” “它叫战争权杖,来自阿瑞斯。” 赛伯一边嚼着浆果,一边指了指头顶:“就是你的钢铁图腾上被刻在第三位的那个家伙,他死了,死在地球上,尸骨无存。” “哦...” 高天尊拉长了声音,然后抿了抿嘴,一脸遗憾的说:“那可是冠军之战刚开始的时候,含金量最高的冠军之一,真可惜。” 说完,他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赛伯: “所以,你很早就开始清除自己的对手了,对吗?” “什么?” 赛伯不是很明白高天尊的意思,后者轻咳了一声,解释到: “你看到那柱子了,对吧?上面有个五个位置,已经有四个候选者,阿瑞斯,马面雷神,恶心的类人体以及我最喜欢的角斗士双头兽,他们四个是最有潜力的角斗士,也是即将出现的南银河角斗之王的候选者。” “而只要成为角斗之王,我就可以实现他的一个愿望。” 高天尊耸了耸肩: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和我那个总是偷奸耍滑的兄弟不一样,哪怕我的角斗之王告诉我,他要成为这片宇宙的主宰,我也会帮他实现这个愿望,我说的是真的...” “哦。” 赛伯嗯了一声,就不在说话,这反而让高天尊有些惊讶,他翻了翻眼睛,看着赛伯: “你就不心动吗?” “不,我想要的东西,我更习惯自己去拿。” 赛伯又拿起了一个拳头大的浆果,一边吃,一边对高天尊说: “哪怕你支持我成了宇宙主宰,但只要你一走,我还是会被推翻,不是吗?” “哈哈哈哈!” 高天尊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他笑的前仰后合,使劲的拍着桌子: “果然,果然,你像是我兄弟坦利亚.蒂万说的那样,你是个有趣的家伙,我越发开始期待你能成为角斗之王的那一天了。” “我倒是更好奇,你需要一个角斗之王来为你干什么?” 赛伯看着高天尊:“别用你喜欢赌局这种理由来搪塞我,我能感觉到,你做的这一切,在萨卡星数千年的等待,和你的兄弟一样,你同样是在等待某一样东西...那就是角斗之王,你需要他帮你做一件事情...告诉我,那是什么事?” “你确定要听吗?” 高天尊玩味的靠在了沙发上,他低声说:“赛伯,听了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砰” 赛伯将吃了一半的浆果放在桌子上,推向了高天尊,他抬起头,认真的说: “我要最神秘的黑灯戒,你要是能帮我拿到,我就当你的角斗之王!” “啧啧,真是贪婪!” 高天尊嘿嘿一笑,他眼中如银河一样的光芒闪耀,他沉声说: “先等你成为角斗之王,再给我提要求吧,不过这份恩怨,我倒是可以说给你听...多元宇宙很庞大,你知道吧?” “19999个宇宙,而且还不包过没发现的那些,坦利亚告诉过我。” 赛伯点了点头,然后他就听到高天尊带着一丝烦躁的语气说: “宇宙长老会遍布各个宇宙,虽然我们已经因为一些事情解散了,但彼此之间还是有联系的,而赌局这种东西,也只能和同等次的人玩起来才有意思。” “我很喜欢赌局,那是我漫长生命中最有意义的一件事,但如果你和一个人赌了十次,输了九次,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的时候,你就会像是个输光了本的赌徒一样,想要借着最后一次机会翻身,我就是这个赌徒,而我的对手也是一位宇宙最初期诞生的生物,他名叫...” “巴巴托斯!” 1.雷人的萨卡生活---为Shuisheng兄弟加更【9/14】 萨卡星是个很自由的地方,自由到你可以在大街上裸奔,都不会有人制止你,甚至如果你的某样东西天赋异禀,也许还能得到某些女士的青睐,当然,我说的是脸,别想多了。 你也可以站在最高的建筑上大声辱骂萨卡星的神灵高天尊,同样不会有人阻止你,实际上如果你骂的足够精彩,高天尊本身甚至会亲自现身,给你嘉奖,但如果你骂的稀疏如常,让人提不清兴趣,那么受雇于高天尊的角斗士们,很乐意和你玩一玩摔跤游戏。 最重要的是,这是个被遗弃被流放的地方,记住这一点,这能让你有效的快速摆脱以前的所有认知,然后重塑起萨卡星独有的“正确”是非观。 “喂,索尔,过来给我捶捶背!” 刚刚结束锻炼的索尔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这是个糟糕的四人间,虽然地方够大,但一点也不清净,实际上这是正常的,任何一个房间里住进了一个匹克族人之后,就不可能太清净。 这种外星人生性懒惰,好吃嗜睡,几乎从来不洗澡,全身散发着一股恶心的臭味,而他们也把这种味道当成是一种武器,不过我们实话实说,就算没有这种恶心的武器,一个正常人也不会想去惹一个匹克人,因为这些家伙力量强横,哪怕只是年轻人,都可以空手打断合抱粗的树木,甚至是捏断钢铁。 他们也没有太深厚的文明,准确的说,这是一帮银河雇佣兵,数量很多,也是恶名远扬。 索尔是三天前才被彩虹桥送到萨卡的,实际上,直到被希芙送到高天尊的角斗场里,他一直都维持着宿醉的状态,最后在女将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愤怒中,将他直接扔进了角斗士收容所,就转身离开了萨卡星,不过根据小道消息说,希芙女士在离开之前,似乎去赴了一次私人约会。 所以索尔在清醒之后,就发现自己以引为傲的那一头金色长发被剃光了,还被穿上了角斗士的战甲,成为了编号1543号角斗士,明天,就是他的第一次出场。 索尔不是没试过逃跑,但很遗憾,失去了战锤的他,只能依靠阿斯加德人的体魄对抗高天尊的武士,在打倒了10个武士之后,他就被重新擒获,还被扔进禁闭室待了1天,等他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多了一个没人愿意接受的匹克“舍友”。 “你去死吧。” 面对这好吃懒做的家伙的过分要求,索尔冷漠的扔出了一句话,就坐在了自己的床铺上,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他本来不打算在萨卡星浪费太多时间,但就在他关禁闭的时候,他意外看到了一个让他永远都忘不掉的人。 赛伯! 那个差点杀了他父亲,还杀了他弟弟,毁了他的一切的恶徒,就在这里,而且多方打听之下,索尔知道,赛伯是这一次冠军之战的卫冕者,在晋级赛结束之后,淘汰战开始之后,每一名王牌角斗士,都有一次挑战卫冕者的机会,一旦成功,就会自动成为新的卫冕者,直到淘汰战决出第一名之后,两人战斗,在决出最后的冠军。 索尔不在乎冠军,他只在乎一件事...淘汰赛的角斗场是不能认输的,除非一方失去意识,或者是,直接战死! 也就是说,只要他能打进淘汰赛,就有机会在战斗里手刃赛伯! 为洛基和他父王报仇! 这边沉浸在自己心境中的索尔并没有意识到,他那蛮横无理的“宿友”,已经被他那随口的一句话刺激的要发疯了。 “砰” 一只长满了鳞片,鳞片上还布满了油渍的拳头砸在了索尔旁边的木板上,他抬起头,就闻到了一股糟糕的味道。 “你皮痒痒了对吧?” 匹克星人脸上跳动着一抹狞笑:“今天就好好收拾你一顿!” 说完,抬起手就要打过去,萨卡星可没有不许私斗这回事,这几天毁灭者在自己的单人房间门口已经扔下好几具尸体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能被刺客干掉的角斗士,也确实称不上什么王牌角斗士了。 不过这一拳却没有打到索尔脸上,就在匹克人的拳头即将砸出来的时候,一只穿着黑色战靴的脚已经踹在了他身后,力气极大,将匹克人一脚踹飞到了墙角,撞得头破血流。 这一幕倒是让索尔有些惊讶,他并没有起身,好歹也是阿斯加德的王子,索尔是见过世面的。 走入他房间的是一个全身穿着黑色战甲的人,但却并不是来客,相反,一脚踹飞了匹克人之后,他束身站在一边,在他身后,另一个高大的家伙走了进来。 这是个很奇特的家伙,带着银白色的闪电飞翼战盔,身上穿着一套银色和红色交织的战甲,还缀有红色的披风,看上去非常的威武,而在腰带上,却又携带着一把黑色战锤,行走之间,雷电四溢。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并非他的身姿和他的武器,而是那张脸。 他的其他部位和人类没什么两样,但脸上...那是一张马的脸,就是普通战马的脸,在他张开嘴的时候,还能看到和马一样的牙齿,很白,虽然描述起来会让人觉得诡异,不过那马脸上的眼睛,却闪耀着一抹平静的光芒。 “你叫索尔?” 这马脸人走进来,稍微皱了皱眉头,显然,匹克人的那股味道让他有些作呕,他伸出手指甩了甩,先前的那个仆从就提起匹克星人,直接从窗户扔了出去...索尔看了一眼,他知道,那头猪一样的家伙,死定了。 他住的地方,有近100米高,以那匹克星人的实力,在这种昏迷状态下摔下去... “恩” 索尔点了点头,那马脸人笑了笑,他友善的靠在椅子上,又问到: “听说你自己给自己的绰号叫雷神?” “那不是绰号!” 索尔抬起一根手指,一抹蓝色的细碎电流在他手指尖一闪而逝,他看着眼前的马脸人:“我是阿斯加德和九大王国的雷神,从我出生的那一刻,我就是!” “好吧。” 马脸人耸了耸肩:“那我们商量个事情吧...雷神的名字,你以后不要用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就和描述一件事实一样,但索尔的表情已经冷了下来,这一抹变化没有逃出马脸人的注意,他轻声说: “我并不是在羞辱你,索尔,萨卡星的战神图腾上,有四个人的脸,其中的第二个...也叫雷神。”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 “那就是我...我是170年前那一场冠军之战的霸主,雷神的绰号,是他们送给我的,萨卡星的规矩,你不会不懂吧?同一个绰号,除非我死了,否则你是不能用的。” 索尔哼了一声,他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在床上坐的更舒服了一些,他双手抱肩,已经剃成了短发,显得更精神更年轻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嘲讽: “我凭什么要遵守你们的规矩?为什么是我改名...而不是你改名?” “因为...” 马面雷神和刚才的索尔一样,伸出一根手指,一条灵活的如真正存在的雷霆之蛇一样的蓝色光芒,在他指尖来回跳动,索尔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他听到马面雷神低声说: “这个世界是靠实力说话的...这片星空下不能有两个雷神,坦白说,我很期待在淘汰赛上和你真正打一场,来决定雷神这个名字的归属,但最少在现在...索尔,为你自己好,改个名字吧。” “砰” 被索尔握在手里的金属杆被捏的弯曲起来,这种耻辱让他愤怒的想要现在就站起来,和眼前这个狂徒大干一场,虽然以那一丝雷电的力量来看,失去了姆乔尔尼尔的他,很可能连十招都撑不过去,但就在他的理智已经无法承受愤怒撞击的时候,另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我劝你不要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马面雷神回过头,被他侍从守住的房门已经打开,而跟随他身经百战的侍从,则如被玩坏的洋娃娃一样,被扔在了那个闯入者的脚下,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但阴毒的魔火...正在灼烧他的内脏和灵魂。 “霸王说,这个人和他曾经是朋友,你如果敢动他的坏脑筋...” 毁灭者德拉克斯伸手从背后取下了战争权杖,随手一甩,咔的一声,狰狞的破甲锥从战锤顶部弹了出来,这蛮横的大汉将战锤放在身前,沉声说: “他很快就会来找你“玩玩”...” 马面雷神的目光没有在德拉克斯身上多做停留,而是聚集在战争权杖上,他的目光闪动,他低声说: “阿瑞斯呢?” “让一个武士放下自己的武器,只有一种办法...” 德拉克斯没有正面回答,但这个回答已经足够了。 马面雷神舒了口气,他站起身,拍了拍沉默的索尔的肩膀: “从今天开始,你叫“雷人”...直到你从我手里夺回你的名字,我很期待在淘汰赛看到你,索尔,别让我失望。” 说完,马面雷神弹出手指,一抹跳动的雷电窜入自己随从身体里,片刻之后就将他身体内部的魔火泯灭,那满脸不甘心的侍从恶狠狠的瞪了德拉克斯一眼,但最终,还是悄无声息的跟着马面雷神离开了。 “霸王让我带句话给你...” 毁灭者收起战争权杖,走到了低头沉默的索尔面前,这家伙是不懂得婉转,所以他直接说: “霸王知道你想做什么,他知道你想要什么,他会在角斗场上答应你的决斗,但首先,你得凭自己闯入淘汰赛,他说,像你和他这样的人,一切恩怨最终都要用拳头和武器来说话...以及。” “他让我告诉你,你是雷神,你不是锤子神...” 毁灭者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原样复述了一遍,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索尔低声说: “刚才...谢谢。” 毁灭者哼了一声: “不用谢,雷人...如果我是你,我会拼命打进淘汰赛,在角斗场上把刚才那个傲慢的混蛋打的他妈都不认识,然后踩在他心脏上,夺走他的名字,夺走他的武器,夺走他的荣耀...夺走他的一切!” “而不是像个娘们一样在这里低头沉默...” 德拉克斯并不是个话很多的人,所以在最后,他用了一句很伤人的话做结尾: “我不知道你和霸王之间的恩怨,但最少在我看来,你没资格当他的对手...最少现在的你,没资格!” 毁灭者离开了,整个被弄得一团糟的房间里只剩下了索尔一个人。 他坐在那里,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在失去姆乔尔尼尔之后,他已经多久没有去和自己的同伴们练习过了?他已经多久没有摸过武器了?他已经多久没有上过战场了? 酒,真的那么好喝吗? 喝了酒之后,痛苦真的会消散吗?如果真有那么简单,恐怕这世界上,人人都是酒鬼了。 “砰” 索尔的前头狠狠的砸在眼前的镜子上,这高天尊特制的镜子异常的坚固,而索尔就像是一头发疯的牛一样,疯狂的捶打着镜子,直到它彻底破碎,他抬起头,在支离破碎的镜子之中,分出了好几个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眉毛。 “明天...明天就让你们知道...我,索尔,我回来了!” 细碎的电流爱是在他身体上缠绕,但很快又缩回了他的体内,就像是初生的,还无法被很好的控制的力量一样。 “雷人?呵呵...好名字!” 2.君王星的天灾起始---为Shuisheng兄弟加更【10/14】 萨卡星的最高处,赛伯坐在钢铁制造的战神图腾的顶端,双只脚在数百米的高空甩来甩去,他手边放着一瓶酒和一篮子水果,任由冷冽的寒风吹拂他的头发,看上去分外的闲适愉快。 “我说,从后天开始,比赛就进入淘汰赛了,你就要开始面对这片宇宙里最强大的角斗士的挑战,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高天尊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并没有打扰他难得的好心情,他挥了挥手,指着下方正在进行的一场角斗: “如果你以前的冠军都是现在这种水平,我难道还需要担心吗?” “嘿,你这混蛋,怎么说话呢?” 高天尊也有些不客气了,他的投影叉着腰,大声说:“我这可是囊括了整个宇宙的超级角斗士,别太看低了他们呀,你这混蛋,他们可是我最好的收藏品!” “可惜一个已经死了。” 赛伯打了个哈欠:“其他三个也快了...” 其实就赛伯接触过的两个宇宙长老来说,这些宇宙最古者,不死不灭的存在其实都挺好说话的,他们并非像是那些坐井观天的天父神,甚至在某些方面,倒更像是普通人,当然,前提是你要与众不同,这些家伙在友善的外表之下,是对万事万物的冷漠,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你在他们眼里就和尘土无异。 赛伯尊重他们的力量,但却并不会因为力量而卑躬屈膝,因为他同样是力量拥有者。 你瞧,扮猪吃老虎总是很异想天开的行为,因为老虎们的聚会,是不可能带着一只猪参加的,最少在这个宇宙,你是强者,就要让别人都看到! “砰” 大祭司阿耶莎的双手砸在眼前的金色桌子上,这位经过最优基因调节,数千年来诞生的最优秀的君王星统治者罕见的露出了愤怒的神色,这让她金色的皮肤之上,萦绕着一抹跳动的红色光晕。 “为什么还没有调查出原因?治安长官克劳德!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否对得起自己的职位和你身体里的优良基因!” 这句话让整个宫殿中的侍卫和侍女的表情都变得惶恐起来,而站在大祭司身前,英俊的新任治安长官也满脸愧色的低下头,在他的双眼中,闪耀着难以言喻的惊恐,你要知道,在君王星,被质疑基因可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在过去的5天里,最少有3位位高权重的长官因此被判处死刑。 还是最残酷的...斩首! 不过这些处刑倒不是因为大祭司滥用职权,而是目前君王星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君王星,这是一颗很特殊的星球,它属于索维林文明的一支,这个文明以高度发达的遥控科技以及非常不人道的基因调试闻名整个南银河,这些在宇宙科技时代,依然保持着封建神权统治的金色皮肤的傲慢者控制着大三角星系的五分之一的智慧星球,算是这里比较庞大的势力了。 不过索维林文明的名声非常糟糕,主要表现在他们性格中的极度自傲和仇视外族人,他们有一种迷之自信,认为自己要比银河中的其他生物都要高级,而为了实现这种“高级”,他们在很久之前,就摒弃了自然生产的繁衍方式,取而代之的是基因调试试验,这导致在几千年后的现在,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都是基因实验的产物。 但恶名远扬归恶名远扬,索维林文明的基因科技,在南银河,甚至是整个银河系,都是首屈一指的,这也是为什么其他势力会对这些性格糟糕的家伙保持克制的原因...他们需要这种科技的衍生产品。 所以哪怕没人喜欢索维林文明,但他们依然是南银河宇宙生态体系不可或缺的一环。 君王星属于在数百年前就分裂发展的索维林文明中比较强大的一支,他们一般也会自称为“至高星人”,仅仅是一个称呼,就体现了这些家伙傲慢至极的性格。 阿耶莎大祭司的烦恼是从4天前开始的。 那会他们刚刚送走那些行为粗鲁野蛮但是很能打的雇佣兵,结果当天晚上,君王星的三个边境城市就爆发了某种糟糕的大范围流行病。 生病,这对于基因调试已经走到宇宙前列的君王星人是很少见的遭遇,起初的时候,那些生病的人数量并不多,当地的治安官也没有多做关注,但是在第2天午夜,病人的人数就开始以指数级的方式疯狂蔓延,边境的17座城市一夜之间沦陷。 而更糟糕的是,病人出现了死亡...如果只是死亡,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但那些死人,却在悄无声息之间以另一种姿态活了过来,它们变得毫无意识,开始在某个意志的命令下,疯狂攻击身边的所有人,就像是中世纪的鼠疫一样,又像是被滴入水中的墨汁,在顷刻间沾染开来。 等到大祭司阿耶莎被从清晨的睡梦中唤醒的时候,事态其实已经无法控制了,惊慌失措的平民想要逃离死亡地,但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他们身上也携带着那些致命的瘟疫。 是的,是瘟疫,而且并非单纯作用于身体...如果是在人民行动力并不快捷的中世纪,这种疫病只需要封锁发生地就可以得到缓解,但问题就在于,君王星高度发达的旅行科技和这场突如其来的致命瘟疫结合在一起,就在短短3天之间,演变成了一场覆盖了三分之一国土的可怕灾难。 “汇报情况!克劳德先生...” 大祭司神色冰冷的坐在自己的王座上,她金色的脸上满是平静,但双眼中的冷漠却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这种随时可能被拖出去砍死的可怕遭遇,治安长官急忙从秘书官手里接过自己整理的资料,大声向心情糟糕的大祭司汇报到: “那些会行动的死者被我们英勇的士兵们阻拦在了黄金谷一线,它们的攻击力很弱,没有能力突破我们的地面军队的防御,全国范围内的排查隔离已经完成,5478名病毒携带者都被隔离在了实验室里,而我们的科学家在2个小时之前,已经针对这种致死率极高的瘟疫,开发出了最新的基因疫苗,完全可以保证我们的士兵免疫毒素。” 听到这汇报,大祭司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但她的愤怒依然存在,她冷声问到: “你知道我在关心什么...丑陋的克劳德,是谁!究竟是谁引发了这一切!我族完美的基因是不可能突然沾染疫病的,所以我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挑衅伟大的君王星?” “这个...” 俊美的治安长官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个动作也让他充满阳刚之气,实际上,持续千年的基因调试,已经足够让整个索维林文明的每一个人都是标准的俊男美女,丑陋这个概念,在索维林其实形容的是一个人低劣的智慧,这本就是个没有丑八怪的种族。 “根据我们派出的精锐斥候在后方的侦查,那些还有意识的幸存者,他们说...他们说...” 克劳德先生大概是觉得这个回答有些诡异,他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结果这种迟疑让大祭司越发不满: “说!” “他们说,是恶魔主导了这一切...当地还幸存的治安官信誓旦旦的发誓说,他亲眼看到过恶魔在黑夜中疾行,是它们将毒液放进了城市的水循环系统里,但从那个治安官的精神状态来看,他很可能已经被恐惧吓疯了。” 治安长官吐了口气,沉声说: “作战参谋部的讨论结果,则更倾向于这是一次宇宙细菌的入侵,您知道的,这种情况虽然君王星没有遭遇过,但我们的同胞文明莫里斯王国,就是毁于一次宇宙病毒的大规模侵染。” “200年前的旧事就不要拿来说了!” 大祭司哼了一声:“既然是宇宙细菌的侵袭,就给我做好后续的防护工作...丑陋的克劳德,这是你最后的机会,3天之内,平息这糟糕的一切,否则议会需要我做出解释的时候,就是你人头落地的时候!记住了吗?” “是!我务必会做好后续的工作!” 睿智冷酷的大祭司和可怜的治安长官将最能接受的一种解释作为报告提交给了最高议会,议会讨论之后,也觉得没什么问题,所以一场风波看似很快就要结束,没人去思考那个荒诞不经的留言...这也是科技文明的一种通病。 即便是在花样繁多的宇宙中,魔法文明也是非常罕见的,魔法侧的生物似乎更合适老老实实的待在星球里,而不是坐着魔法飞艇环游太空,但说实话,相比条理清晰的科技文明,魔法文明的优势就在于,神秘。 “唰” 庞大的黑影从已经彻底变成死城的君王星的边境城市的废墟中走过,那是一头身躯庞大的迷诱魔,这种长着典型恶魔外表,还配有螃蟹一样的大鳌的紫色恶魔专精于在其他文明中搞一些龌蹉的事情,它们天生的精神操纵,也是渗透作战的一把好手。 它手中把玩着一根黑色的铁链,那显然是个魔法物品,在铁链之上,束缚着万千哭嚎的灵魂,它走过空无一人,充满死亡和死寂的废墟,转过几个弯之后,大步走入了地面之下的洞窟中。 在那洞窟的尽头,它的同伴们正在紧张的布设着一个巨大的恶魔传送阵,这里距离正在被扭曲虚空吞没的裂痕星系太远太远了,普通的军团传送门根本没办法打开,只能用这种最邪恶的远古法阵,组成一个永固的传送门,而这种可以跨越星海的传送门,需要的就不只是魔力了。 这邪恶的东西和其他魔鬼造物差不多,它在渴望着灵魂... “瞧,灵魂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 这头身高3米多的庞大怪物朝着自己的同伴挥了挥手里的锁链,它扭头看了一眼那些诚挚的跟在自己身后,一路不停的念念有词,甚至亲吻地面的狂信徒们,在死亡和毁灭的威胁之下,君王星自诩高贵于其他种族的索维林人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坚强。 尤其是在发现他们信仰的神无法给他们带来庇护之后,关于邪恶的崇拜,就悄然兴起,而且很快就遍布了那些同样绝望的人群里,轻而易举的俘虏了他们迷茫的灵魂。 迷诱魔沃克斯已经见多了这种场面,但每一次看到这种场景,都会让它丑陋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你们用基因改造自己的外表...可惜,你们没有办法武装自己的心灵,甚至比人类还要脆弱!哈哈哈,可怜的羸弱生物。” 它并没有随手杀掉这些可怜的信徒,在恶魔大军登陆这个可悲的世界之后,它们同样需要一批本地人为它们指引毁灭的方向,这就是这些信徒们存在的意义。 沃克斯伸手将自己手里的锁链扔在地面上,它看那些哀嚎的灵魂从锁链里漂浮出来,在灵魂状态里,他们褪去了高贵的金色外表,和他们丑陋的祖先没什么两样,在沃克斯的命令下,这些迷茫的灵魂一个接一个的漂浮在空中,然后被贪婪的传送阵吃掉。 恍如毁灭的绿色光晕风暴一样。 “来,为军团的到来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在这个可悲文明的崩塌末日之下,你们的灵魂将和军团无上的荣耀融为一体,霸王的荣光将笼罩在你们身上,让你们彻底超脱...来吧,迎接你们注定的命运!” 3.艰难的归家之路 “轰” 灼热的涉嫌火炮擦着米兰诺号的机翼横置向前,将前方的小行星击毁,那迸射向四面八方的碎石在黑色的群星之间来回翻滚,将原本就危险的碎石带渲染的更加步步惊心。 “你们怕不是一群疯子吧!不就是没给钱嘛!至于吗?” 星爵手忙脚乱的操纵着飞船的飞向,以一种无法想象的灵活在碎石中快速穿行,而在他身后,十几艘涂成了赤红色的锥形战舰一路紧随不舍,尽管每一分钟都有战舰被碎石击毁,但剩下的人却依然以拼命的方式追赶着眼前的逃跑者。 红色黄色的致命光芒散布的到处都是,但在星爵的疯**作之下,米兰诺号就如同风中落叶一样,总是在最危急的时刻,堪堪躲过致命的攻击。 “罪犯彼得.奎尔!你触犯了尤里克帝国第7、第15、第23条宪法条例!正义领主已经下达拘捕令!你无路可逃了!” 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声音在米兰诺号的通讯频道中响起:“跟我们回去接受审判!或者审判在此进行,我们依然会带着你的尸体回去!” “触犯律法者!死!” “你们是神经病吧!不就是300星元的饭钱嘛,我给还不行嘛?” 星爵对于身后那些疯子的执着感觉到毛骨悚然,他一边在通讯频道大声叫喊,一边试图调整方向,冲出这些疯子的包围,在小行星带前方,有一个空间畸变点,如果他足够幸运,他完全可以在他们合围之前,逃出生天。 这是奎尔从山达尔星离开的第12天,按照当初勇度带着他离开地球的航线一路回返,他本来以为这会是很快的一段旅程,坦白说,在驶入星海的那一刻,奎尔甚至生出了一些感怀,在风平浪静的前几天,他也有过对于地球的期待。 尽管母亲已经死去了,但他在那里还有亲人,也不知道他的外公是不是还健在,以及他的那些叔叔阿姨们。 源于血脉的某种联系让他忍不住以最快的速度航行,结果就是在前天,他不得不选择了一个最近的文明星球进行补给,但问题就出现在那里。 奎尔吃完了一顿充满了异星风格的晚餐,按照星际海盗的优良传统,他躲在人群中打算偷偷的溜掉,至于饭钱...什么饭钱?我在山达尔下馆子都不给钱的好嘛? 但是完美的逃跑计划出了些纰漏,被餐厅老板追了好几条街之后,奎尔轻而易举的甩掉了他,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只是300星元而已,但是在米兰诺号升空之后2个小时,他就发现了背后席卷而来的一整支突击舰编队。 夭寿了,他居然因为区区300星元,就被这些疯子追杀了小半个星系。 “滚吧!傻瓜们!” 米兰诺号就像是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在冲出碎石带的瞬间,位于突击舰前方的3个能量发生器立刻开始工作,在空间畸变点上,打开了一条足以容纳米兰诺号逃离的通道,奎尔兴奋的挥了挥拳头,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被涂成红色的星舰虽然火力超强,但速度和灵活性明显不如米兰诺号,还艰难的在行星的碎石带中跋涉。 于是这家伙便嘚瑟的在通讯频道中嘲讽着: “你们这些脑子进水的家伙,就凭你们,也想抓住星爵大人?” 他狂笑着打算将米兰诺号驶入其中,彻底逃离升天,结果就在靠近那空间通道的前一刻,齐刷刷的空间迁跃的光芒在米兰诺号前方不到2000米的地方亮起,又一支装备齐整,数目达到22艘的整编突击舰编队如神兵天降一样堵在了米兰诺号前方。 看着那熟悉的涂装和星舰的造型,奎尔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失,就发现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绝境之中。 他慌忙的操纵着米兰诺号后退,但在他身后,那些艰难的爬出碎石带的战舰也在后方合围,将他彻底困死在了这片孤寂的星空里。 “罪犯彼得.奎尔,触犯帝国法律,拘捕,导致13名英勇的帝国飞船驾驶员丧生,罪大恶极!” 另一个冰冷的声音通过扩放器,将最后的审判在星域中扩散开来: “以正义领主的名义,当场处决!” “咔咔咔” 伴随着审判的命令落下,前方,后方的所有星舰的主炮都瞄准了被夹在中央的米兰诺号,眼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主炮在黑乎乎的炮口开始缠绕赤红色的能量,奎尔全身发冷,他的脑子疯狂的运转,但是在这一刻,他却无法找到哪怕一个可以让他留住性命的方法。 “等等!” 星爵在通讯频道里大声喊到:“我跟你们回去!最少让我接受个正式的审判!” “晚了!” 那个声音更加冷漠,下一刻,米兰诺号的报警器开始疯狂示警,战舰被完全锁定,就连战术躲避都做不出来,而且包围圈还在缩小,简直是落入了死亡绝地当中。 “看来,我这一辈子注定回不去了...” 临近死亡,奎尔是暴躁的,他就像被逼到了墙角的仓鼠,面对狂奔而来的野狗,毫无抵抗之力,他的手指徒劳的在眼前的操作台上舞动着,但最终,手指却点在了放在一边的老式随身听上,上个时代的劲歌金曲在这个危急时刻响起,让奎尔躁动的心也安静了下来。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舷窗之外的那些拦截飞船,在歌曲的绚丽中,似乎那些正在充能的炮口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最少我还能拥有我的歌,这片星空里只属于我的歌!” 奎尔神经质的坐回了驾驶位上,他哼着歌,打算将眼前的一切都抛在脑后,而这个时候,那个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罪犯奎尔!” “我想说的就是,替我问候你们的正义领主的母亲!” 奎尔满是恶意的说了一句,结果下一刻,那古板的声音再次响起: “恩,好的,我会将你的问候转告给正义领主的母亲!现在...迎接你的审判吧!” “嗡” 几十门主炮的炮口在这一刻充能到极致,就像是十几颗红色的光柱节点一样,但就在那指挥官下令开火的前一秒,两道乳白色的璀璨光环,从两个方向冲入了这些杀气腾腾的战舰群中,那就像是挥起的鞭子一样,如毒蛇一样的鞭梢锋利如刀,在战舰群中来回纵横。 奎尔的眼睛都瞪大了,但即便是他集中所有注意力,也没能看到那光芒的闪耀轨迹,总之,如刀之光一闪而逝,在米兰诺号周围的星域中,难以想象的爆炸火焰就笼罩了一切,搭配他耳朵里响起的欢快旋律,让这一切看上去是这么的绚丽。 就像是奎尔小时候,勇度有一次心情非常好的时候,替他庆祝生日时候,在海盗船上释放的璀璨烟火。 那是他仅有的几次美好记忆之一。 在爆炸的火焰光芒暴起的时候,稍有些暗淡的光芒也笼罩在了米兰诺号的外壳上,而那毁灭的光鞭一触即散,那绚丽的光带让奎尔的目光忍不住跟着它飘向更远处,结果就看到了一艘从空间畸变点冲出来的白色蛋壳型的飞船,看上去就像是小时候听得那些故事里的南瓜灯一样的造型。 最让奎尔目瞪口呆的是,一个满脸大胡子,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站在那快速飞行的南瓜灯上,一脸笑容的正朝着他招着手。 奎尔看的一清二楚,真的是个大胡子男人,表面上看上去像是个人类,但他却没有穿着任何防护服,就那么大大咧咧的站在那飞行器上,像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牛仔一样。 “等等,是我眼花了吗?” 奎尔揉了揉眼睛,然后就看到那陌生而古怪的男人站在那南瓜型的飞船上,朝着他比划了一个手势,然后南瓜飞船的下甲板缓缓打开,显然,他是让他将米兰诺号开进去。 星爵并没有立刻行动,他先是看了看眼前左右的战场,那些被光鞭抽散的战舰残骸还留在孤寂的星空中,看着那些缓缓熄灭的,遍布星空的钢铁碎片,奎尔的后背湿成一片,这会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才的自己,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危险里。 “滴滴滴” 操作台的报警声让奎尔下意识的看向投影,在那里,米兰诺号的整体状况被投射出来,在这造型别致的突击舰后方,一个燃烧的裂口赫然在目,显然,刚才的防护并不完全,现在他就算不想,也必须寻找个安全的地方修船了。 奎尔咬了咬牙,双手抓住了操作杆,涂装成红色的米兰诺号,缓缓的飞入了眼前南瓜灯造型的飞船中,现在他必须赌一把了,赌这个奇怪的老头,对自己是有善意的。 米兰诺号缓缓降落在这个纯白色的飞船内部,全副武装的奎尔小心翼翼的跳下米兰诺号,他双手握着自己的元素枪,在口袋里还装着三个可以召唤恶魔的符文石,关键时候可以争取时间,从山达尔那个鬼地方出来,这种“特产”可不能不带。 而就在他踏上这穿白色飞船的那一刻,仓库的大门也左右打开,那个古怪的大胡子老头大步走入仓库里,一个穿着绿色长袍的小妞跟在他身后,那个小妞和地球人没什么区别,不过奎尔却注意到她头顶上,有两个虫子一样的触角,还在熠熠生辉。 “停下!” 奎尔看着那老头走向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看着眼前这个人类老头,并不英俊帅气,头发也满是白色的卷发,覆盖脸颊的络腮胡子和那双并不浑浊的眼睛,高大的身姿,让他有了种让人很亲近的感觉,毕竟在茫茫星海中,要找到自己的同族,可真的不容易。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奎尔用手里的元素枪指着眼前的老头,他警惕的说:“别看我现在只有一个人,只要我愿意,我顷刻间就能召唤来一整只恶魔军团,一个人摧毁了克里人边境舰队的霸王听说过吗?我跟着他混得!” “哦,我的孩子...看看你都变成了什么样!” 这个老头听到奎尔的警告之后,那脸上露出了一丝蛋疼的表情,他看着奎尔,低声说:“如果你妈妈还在,看到你和一个小痞子一样活着,她肯定会很伤心的...当然,我要对你说句对不起,我该在19年前就亲自去接你的。” “等等!等等!!” 奎尔感觉自己脑子有些晕,他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他看着眼前的老头: “神力惊人的大叔,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让老头有些伤感,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抬起头,看着奎尔: “我是你老爸,我叫伊戈,奎尔...你的名字还是我给你起的,我拜托勇度将我最亲爱的儿子从地球接回来给我,但那个狗东西爽约了...我只能亲自来找你,我找遍了大半个宇宙,感谢造物者,我终于找到你了。” 4.星球生命-伊戈 10分钟之后,一脸怀疑的奎尔还是跟着这个自称是他“父亲”的家伙走到了飞船的休息室里,这并非他承认伊戈的所有说法,他只是很饿,很累,他迫切的需要一个休息的地方,仅此而已。 这家伙可是在银河最狡诈的一群人中生活了19年,他根本不是那些傻白甜,随便看到一个神力惊人的大佬都愿意跪下叫爸爸,他有自己的思想,在勇度的影响下,他虽然力量很弱,但已经有了猎杀者的思维,他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会十全十美。 可以说,奎尔除了艰难的保有自我的一丝良心之外,他的整体行为模式,已经和普通的星际海盗没什么区别了。 这也是一个8岁就被扔进了海盗堆里的孩子,在19年的磨练成长,成为一名一流的探险家之后,得到的宝贵的生活经验。 “先做做自我介绍吧,孩子,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互相了解。” 伊戈坐在白色的沙发上,这老人似乎尤其喜爱纯白色,他看了一眼奎尔疲惫的神情,就打了个响指:“曼提斯,快给我的孩子取一些吃的,再给他准备个房间,看看他,都累成什么了。” 他身后那个面色乖巧,有一对昆虫触角的女孩听话的离开,去准备食物,在休息室只剩下了伊戈和奎尔,这种两个人的对话让奎尔有些不太适应,他似乎在躲避伊戈那种温和的目光,听到伊戈的问题,他楞了一下,然后开口说: “恩...我叫奎尔,我的绰号是星爵,我...我应该算是个星际探险家,恩,有时候也会客串一下星际海盗,呃,就这么多了。” 以往的巧舌如簧在这一刻似乎失去了用处,奎尔很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在面对伊戈的时候,一种特殊的情绪主导着他的思维,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伊戈似乎也看穿了奎尔的窘迫,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而是和奎尔聊起了星际海盗的生活,出乎奎尔意料的是,伊戈对里面的门门道道掌握的非常的清楚,有些东西甚至连奎尔自己都不知道。 “啊,你说斯塔卡,那个星际海盗现任的大领主,我见过他,那个是出身斯巴达星海帝国的破落贵族,长得和地球人没什么区别,但他一只手就能砸穿一堵城墙,这家伙是个地地道道的战士,当然,斯巴达星海帝国的贵族全是好战士。” 伊戈伸手接过他的女仆递过来的饮料,而奎尔则得到了自己的一份晚餐,出乎他意料的是,这竟然是一份地球的菜肴。 两个汉堡,一杯可乐,一杯奶昔。 他依稀记得,在儿时,这可是他最喜欢吃的东西,他老妈还没生病的时候,总会在周末带着他去大快朵颐,当然,这种东西孩子总不能多吃,所以每一次奎尔都会大喊大叫着想要再来一份,却总是被妈妈拦住。 “哦,天呐。” 奎尔将手里的餐盘放在一边,小时候被勇度怎么揍都不会哭的人,在看到这一份朴实无常的食物的时候,眼泪如水珠一样滴落,他伸手扶着额头,突然涌动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开来。 “哦,天呐,老天爷啊,我都忘记她长什么样了,我怎么能这样!天呐!天呐...” 伊戈喝了口酒,看着低头痛哭的奎尔,他伸出手指,轻轻挥了挥,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萌妹子曼提斯后退了一步,头顶上的两根触角的光晕缓缓消散。 “好了,孩子,别伤心。” 伊戈温和的拍了拍奎尔的肩膀,他轻声说:“来和我说一说你母亲的事情吧,在我离开之后,她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她和你的那些故事。” 奎尔摇了摇头,他抬起头,擦了擦眼泪,说实话,那一刻的情绪爆发来的特别古怪,但身处于情绪之中的他是察觉不到这些的,于是伊戈就挑开了话题,他像是个普通的老人一样,叹了口气: “当年,得治你即将出生,我和你母亲都很高兴,我想把她和你都接到我的国度里生活,在那里,没有疾病,没有痛苦,我还能给你最好的教育,但可惜,她拒绝了,她放不下地球的亲人,还因此和我大吵了一架,我负气出走...后来,后来就得到了她去世的消息。” 伊戈的眼中也有了泪花,他看着奎尔: “你知道我是多么想回去地球见她最后一面吗?孩子...我这样的人,就像是海面上孤独前进的水手,不管走多远,都有个我思念的港湾,但那时候,我开始憎恨那片夺走了我挚爱的土地,我畏惧了...你知道吗?孩子,那种畏惧,耻辱的畏惧...最终,我只能委托勇度去带回你...” “砰” 说到这里,伊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怒,他的双拳砸在眼前的桌子上: “那个叛徒!那个杂碎...他居然敢带着我的儿子逃跑...我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想通过,他要我儿子干什么?他要一个8岁的孩子干什么?” “你不知道吗?” 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气氛被刚才奎尔的真情流露打破,听到伊戈的问题,奎尔无奈的笑了笑: “因为8岁的小孩能爬进那些大人爬不进去的地方,我记得很清楚,我到勇度那里2个月之后,连和他们说话都困难,那疯子就把我送进了圣卡洛斯帝国的中央银行,让我爬进通风管道里给他们偷金库的钥匙...我差点死在那里。” “哦,这碧池...” 伊戈听到奎尔平淡的回答,他眼中的那种怜悯更甚,他伸出手,还要触摸一下自己儿子的脸,但却被抱着汉堡啃的奎尔躲了一下,但下一刻,伊戈的手指还是触碰到了奎尔的脸上。 “嗡” 微不可见的光点在伊戈的手指尖闪耀,奎尔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他同样没有看到,自己这位父亲眼神深处的那一抹跳动的喜悦。 “呼...我的孩子,是时候休息了。” 伊戈看着奎尔吃完东西,就像是个真正的老父亲一样,伸手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曼提斯会带你去你的房间,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她都可以满足你。” 说完,还朝着奎尔露出了一个为老不尊的诡异的笑容,转身哼着歌离开了休息室,那首歌奎尔很熟悉,在他模糊的记忆里,自己母亲最喜欢的,似乎就是这首歌...泪水在不经意之间又模糊了他的眼睛。 就连奎尔自己都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多愁善感,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遇到了父亲吗? “奎尔先生,请跟我来。” 面容姣好的曼提斯带着奎尔走入收拾整齐的休息间,奎尔打开门,看到的是不同于普通星舰内部装饰的风格,就像是他记忆中地球的房子,他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曼提斯,作为一名最出色的星舰驾驶者,他很明白,要把内部空间有限的星舰装饰成这样,是非常奢侈的行为。 看到了他的疑惑,曼提斯小姐伸手帮奎尔脱去外衣,解释到: “这是伊戈先生特意为他的儿子准备的房间,已经空了19年...还好,他终于找到你了。” “等等!” 奎尔感觉到曼提斯还试图帮他脱去内衣,这让这浪子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并非害羞,来自星际海盗最后的本能还在提醒他这地方隐藏与现实之下的诡异,让他多少还保留着最后一分警惕心。 “那...你还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曼提斯用那双大眼睛盯着奎尔,后者突然想起伊戈最后的那句话,他的目光忍不住在曼提斯小姐凹凸有致的身形上看了看,目光又在她胸前停留了片刻,然后以极大的毅力拒绝了她。 “不需要了,我很累了,出门的时候记着关灯,谢谢。” 奎尔将自己的身体扔在了柔软的床上,曼提斯有些手足无措的待在原地,但片刻之后,她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奎尔的房间,走的时候,没有忘记帮奎尔关掉灯。 几分钟之后,面无表情的曼提斯来到了伊戈的驾驶室里,那个慈祥的父亲此时坐在驾驶座上,他伸出手,曼提斯就将一支微不可见的小吸管放在了他手中,其中是奎尔的一丝鲜血。 伊戈将其放在眼前,将那习惯捏碎,他将那血液放在鼻孔前闻了闻。 “呋...我等待了几千年...我终于等到他了!奎尔,我最优秀的孩子...” “启程,曼提斯...我们该回去了!回伊戈之星!” 奎尔这一觉睡得很踏实,直到他的生物钟忠实的提醒他,已经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头顶上与众不同的装饰,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穿好衣服,来到了飞船的客厅,结果就看到自己的便宜老爸伊戈正站在舷窗边,背着双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早上好!” 他穿着睡衣一边从手边拿起一杯饮品,一边对伊戈打了个招呼,后者转过头,对他笑了笑: “我的孩子,昨晚睡得好吗?和曼提斯的交流如何?” “不不不,我昨晚一个人睡得。” 奎尔有些不好意思的摆了摆身体,掩耳盗铃的说:“我...我习惯一个人睡,那样有助于我保持...恩,保持精力!” “哇哦,那可真是不错的生活习惯。” 伊戈对他招了招手:“过来,我的儿子,我们快到目的地了。” 对于这个称呼,奎尔还有些不习惯,但经过昨天那些事情,他已经有些隐隐相信了这一切,他走到伊戈身边,看到的是一颗已经距离非常近的大型行星。 “那是什么?” 奎尔喝了口味道不错的宇宙茶,对自己的“老爸”说: “那是你的家乡吗?” “家乡?” 伊戈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你妈妈临死前都没原谅我...她没有告诉你关于我的一切,那不是我的家乡,孩子...那是我!” “什么意思?” 这绕来绕去的话让奎尔有些摸不着头脑,伊戈没有回话,相反,他举起一只手,伸向前方,下一刻,奎尔的目光呆滞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那颗星球表面的光点突然闪耀起来,在某种强大力量的作用下,组成了一句话。 “你好,奎尔!” 然后又以光点的形式飞快重组:“我是你的父亲,伊戈!欢迎回家!” “砰” 奎尔手中的宇宙茶砸在了脚下的地毯上,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等等,如果我没疯的话...你,你的意思是...你是一颗星球?” 伊戈笑着点了点头,他用一种骄傲的口吻说: “是的,我的孩子,我是远古宇宙神灵的一员,这颗星球就是我的本体,我拥有凡人无法想象的伟力,而你...你的身体里,同样留存着这种力量的种子!” 他伸手在奎尔的肩膀上拍了拍: “你,我的孩子奎尔,我等了你上千年...我要给你我珍藏的最好命运...我会让你也成为宇宙神灵!” 5.示警 传说中,有那么一个地方,它四季长春,每一片土地上都种满了足以果腹的食物,它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自由的芳香,每一缕光都是温和的,能恰到好处的让你感觉到温暖而不会灼伤你的眼睛,那里的每一条流水都是香甜的,总能解疲惫之人的所有疲倦和痛苦。 那里还有一座最华丽的建筑,在那里,乔木伴生,清风吹拂,在那里汇聚着世界的一切美好和甜蜜,让每一个人去到那里的人都会为之惊叹,为之拜服。 那不是幻想的天堂...因为这一切就出现在奎尔眼前,出现在他伸出手指的触觉中,出现在他的嗅觉里,出现在他的眼前..,一切都如同画卷般美好。 在他眼前,就连天空都呈现出一种美妙顽皮到极致的幽蓝色光芒,还有那精心雕琢的喷泉,其中金色的鱼伴随着水流完全不符合重力的翻滚在空中旋转,看上去就像是在欢迎新客人一样。 奎尔跟着伊戈穿越完全是自然形成的小路,在一片天堂袭来的茫然中,他似乎丧失了一切思考的能力,只能听到伊戈的喋喋不休。 “这里...这里为什么和其他星球不一样?” 奎尔忍不住开口问到,伊戈回头看了他一眼:“因为你的母亲信仰上帝,我的儿子,纵使她从没来过,我也要为她制作一个天堂,作为我送给她的礼物...” 听到这话,奎尔不再说话了,只是沉默的跟着伊戈一路向前。 “我不知道我来自哪里...” 穿越风景如画的丛林,跟着伊戈步入那点缀着绿色晶石的超大型神殿中,奎尔迎面就看到了一台被安置的悬浮在地面之上的合金飞船的模型,伊戈走到那里,伸出手,一团如人类大脑一样的光团就在其中闪耀起来,那是个投影,伴随着投影的闪耀,伊戈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数百万年前,我第一次用思维去观察宇宙,我看到的是第一缕闪耀的星光,它在我头顶闪过,带着我看到了这个世界...孤寂,冰冷,沉默,毫无生气。” 伊戈看着那星球思维的投影,他轻声说:“诞生智慧是很困难的事情,尤其是对于我这样的存在,我花了无数年才学会了一点点东西,比如制造和转化能量为我所用...” 跟着伊戈的描述,在投影中的那个横跨于群星之上的星海之脑的周围开始涌动乳白色的光芒,就像是之前击毁了那些战舰的光带,在这大脑之外的群星中,组成了一道又一道的防线,最终,组成了这个世界,组成了奎尔脚下的世界。 “我花了很多很多年,我的儿子,那是你的小脑瓜想不到的漫长岁月,我在寻找,我在群星中游荡,你猜,我在找什么?” 伊戈转过身,看着奎尔,后者楞了一下,他迟疑的说: “同类?你说你是孤独的,不是吗?” “不!” 伊戈伸出一根手指,郑重的说:“我在寻找我存在的意义!我相信我诞生在这个宇宙里,必然存在着我出生的意义,而我的意义,不是来自我的同类,来自凡人...来自普通的生命!” 看到奎尔有些不太明白,伊戈想了想,用了一种更直接的说法: “观察!明白吗?我的儿子,观察那些生命的繁衍,然后我用自己的力量为自己制作出了一具遨游宇宙的躯体,我要经历这些,我要经历生而为人的真谛和意义,我必须到他们中去,我成为他们,我观察他们,最后我超越他们...” 伊戈站在自己那高耸的王座前方,他转过身,朝着自己的儿子摊开双手: “我生而为神,儿子,我得知道,怎么才能做好一个神。” 伊戈并没有太过傲慢,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我和那些小丑般的天父神不一样,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力量是什么?他们迫不及待的将神灵的称号冠于自己的头顶,在我看来,他们是那么的可笑,但我现在依然无法真正做好成为一名神灵的准备...” “为什么?” 奎尔开口问到,他揉着自己的脑袋:“如果你真有你说的那么强大,你不该犹豫...” “因为我无法释怀,奎尔,我的儿子。” 伊戈举起左手,另一个投影出现在他的手边,那赫然就是年轻时的他和奎尔的妈妈相拥相吻的场景: “我无法释怀,一名强大的神灵,居然连自己的爱人都无法留住,只能在一个孤寂的星空中慢慢怀念她...直到你的到来!” 这位强大的宇宙生命走上前,他看着奎尔: “我等了你太久了,奎尔,等到你掌握了你应有的力量,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到地球,一起带回你母亲...” 坦白说,彼得.杰森.奎尔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心动了,但就在内心涌起答应伊戈的冲动的那一刻,从小就一直埋藏在内心里的一个疑问破口而出: “如果你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爱她,你为什么要离开她?” “如果你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爱我,你为什么会派勇度,一个犯了贩卖小孩的戒条,而被驱逐出宇宙海盗团体,臭名昭著的罪犯来接我?” 奎尔内心隐藏了十几年的孤苦在这一刻倾巢而出,他对自己的父亲疯狂的喊到: “你知不知道我妈妈给每一个人说我父亲是个外星人,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对她的?” “你知不知道我妈妈临死前告诉我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那个女人等了你8年!在临死的时候,她都在等你回去接她!” “你知不知道我在勇度那里受了多少苦?你知不知道,一个小孩要在那种环境里成长需要付出多少?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愤怒的力量充斥着奎尔的身体,也许是终于来到了身体里的另一半血脉所在的地方,总之,这一次的情绪波动,让奎尔的双手里洋溢出了仿佛闪电一样的光晕,覆盖在他手掌,手臂之上,他激动地挥舞着双拳,这一幕看的原本面色痛苦的伊戈的双眼越来越亮。 “你!就是你!我要等的...就是你!” 他走上前,猛地抓住了奎尔的双手,却被奎尔挣脱,年轻人看着眼前这张脸,这个名为父亲的男人,他想到了自己母亲遭受的那些歧视,那些痛苦,那些足以让任何普通人疯狂的对待,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涌上心头,他一拳砸在了伊戈的脸上。 “你怎么忍心抛下那样一个伟大的女人,让她孤老病死!混蛋!你这混蛋!” “砰” 电弧闪耀之间,这颗星球至高无上的主宰者被狼狈的砸到了地面上,这一幕引得曼提斯尖叫一声,急忙冲过去将伊戈扶了起来,但伊戈却伸手制止了她,他从地面上站起身,嘴角已经渗出了鲜血,显然奎尔那一拳并不简单,而奎尔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头皮发麻。 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在过去那些孤独的日子里,他每一天都在想着如果自己有个父亲该多好,结果现在父亲来了,他却抽了他一巴掌,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自己疯了吗? “别担心,我的儿子。” 伊戈爽朗的笑着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鲜血,他走上前,抓着奎尔的双臂,陈恳的说: “你永远都无法想象,我甚至不愿意在没有你妈妈的地球上待哪怕一秒钟,你永远都无法想象那种失去挚爱的痛苦,但相信我,我已经有了找回她的方法,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的双眼里充满了父亲应有的仁慈,他轻声说: “让我教你使用你与生俱来的力量,最少给我个机会,成为你妈妈想象中的那种她儿子应有的,完美的父亲...” “答应我,好吗?” “好...好吧!” 仿佛感受到了眼前伊戈诚意的奎尔艰难的点了点头,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曼提斯头顶的触角,正在隐隐发光。 ————————————————————- “我们这几天可都在加紧赶路。” 火箭浣熊一边开着船,一边打了个哈欠,他扭头看着身边同样坐在驾驶座上的勇度,这蓝皮肤,还有胡子的家伙看上去并不开心,浣熊的眼睛转了一圈,他沉声问到: “我说,勇度,那个鬼地方到底在哪?我们都快横穿整个银河大三角了。” “别急,还得最少3天!” 勇度轻声说:“那个怪物住的地方很偏僻,我虽然没见过那种级别的怪物,但我能猜到,它还不够强,它还在成长之中...它在畏惧某些东西,它小心翼翼的用一片死寂的世界把自己隐藏了起来,就连去找自己的血裔这种事情,他都需要拜托我们去帮它。” “听上去像是个胆小鬼?” 正在用磨刀石磨着剑刃的卡魔拉突然说了一句:“那么这个胆小鬼为什么要冒着被发现的威胁,雇佣你找他自己的儿女,又要杀了那些没有觉醒出什么见鬼的宇宙血脉的弱者?” “只是因为他们不合格,小丫头,没有第二个原因。” 勇度沉默了片刻,开口说:“至于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他很饿吧,你瞧,如果你是一个正在成长的小野兽,你想吃肉,但我给你拿去的都是树叶,你会在乎那些树叶的死活吗?” “你的意思是,奎尔是那块肉?因为他身体里的另一半血脉?” 火箭浣熊黑乎乎的眼睛猛地瞪大,耳朵也竖起了起来:“他雇佣你们,难道不是为了找优秀的继承人?”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们...” 勇度的目光落在了驾驶台上的一个丑陋的巨魔玩偶上,那是奎尔小时候用他赚到的第一笔钱,给勇度买的礼物,星际猎人的目光在这一刻变得非常的微妙,他低声说: “伊戈是为了找继承人?像他那样的疯子,怎么可能无私到培养出另一个神灵?如果我有一块还很瘦的肉,我不会立刻吃掉它,我会喂给它食物,把它养的胖胖的,然后...大快朵颐!” 这一席话让所有人从骨头里发凉,他们原本以为伊戈杀掉那些孩子是因为那些孩子对他没用,而奎尔既然有宇宙天神的血脉,最少暂时就是安全的,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他身体里的血脉越纯正,力量开发的越快,他距离死亡就越近!” 勇度的拳头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握紧了,他的眼睛眯了起来:“以奎尔的性格,他很难看破伊戈的伪装,就连我们...如果没有那一次意外的引擎停机,我们也会被蒙在鼓里。” “嘿!” 一声呼唤从众人背后传来,卡魔拉扭过头,看到了自己那双手被锁起来的妹妹,也就是出卖了她,伙同罗南抢走了力量之石,又在罗南战死的时候,自己逃跑的星云,一个全身百分之80都被改造成了机械的女人,尽管已经被改造的面目全非,但从仅剩下的那一点点皮肤来看,在被改造之前,她应该也是个美女。 “向下一个星空坐标偏转45°,航行2光年之后,那里有一片刚刚诞生的星舰墓地,又被大能量撞击的痕迹。” 星云看着眼前这些人,眼睛里闪耀着好不加掩饰的杀意,但西姆召唤出的狂战魔时时刻刻看着她,再加上她手腕上的锁铐,如果不出意外,她很难逃出这里,所以也就不得不为了活命,为眼前这些混蛋工作了。 “也就是说...你们追的那个人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多2天前,他应该还在那里!” 6.挑战者:沼泽怪兽--为Shuisheng兄弟加更【11/14】 “观看冠军之战的观众们!经过7天漫长的厮杀,最强大的角斗士们最终站在了这里!” 今晚的超级角斗场人声鼎沸,高天尊的巨大投影散射在空中,看得出来,他心情非常不错,他的手指指向那16个站在角斗场中央,种族形态各不相同的角斗士们,大声喊到: “我曾经的冠军们没有让我失望,在最残酷的战斗里,他们又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强大,我们久违的雷神,新星,双头兽,类人体还有暴龙乔纳森,瞧瞧他们,简直和当初离开这里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在时光中没有放弃磨砺自己的战力,他们没有让你们失望!!” 高天尊每说出一个名字,台下的观众们都会爆发出一阵阵惊呼,这些都是过去的冠军,而众所周知,每一名冠军,都有属于自己的粉丝。 在观众们的欢呼声到达顶点的时候,高天尊的手又指向另一边: “我也必须心悦诚服的说,这一届的挑战者同样不简单,他们在过去的冠军的对抗中,用疯狂的杀戮和战斗证明了自己,他们证明了自己同样有能力带上桂冠,成为萨卡星最高贵最强大的那个人!” “毁灭者,剃头匠,还有我们最大的黑马-雷人!我得说,从来没有那一次角斗能让我如此的期待,总之,萨卡星的观众们,欢呼起来,我荣幸的宣布,冠军之战最血腥最暴力的第二阶段开始!” “今晚!淘汰赛!开始!!” “嗷嗷嗷!!” 整个比赛场观众席的30万人,外加在其他地方收看实时转播的萨卡人,欢呼声在这一刻冲破了云霄,淘汰赛绝对是所有人都喜欢看的,因为在这第二阶段的比赛里,角斗双方是不能认输的,一旦战斗开始,要么死掉,要么被打的彻底昏迷,否则战斗不会结束,而且淘汰赛没有限制,你可以用任何方法毁灭你的对手。 在这种狂野的规定之下,每一场角斗都是一场生死厮杀,任何错误都会葬送一名角斗士的性命,再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这样的比赛更让人血脉贲张了。 不过大家期待的除了血腥厮杀之外,还有另一件事。 “众所周知,打进淘汰赛的角斗士,都将获得一项神圣的权力!” 高天尊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他巨大的投影看着眼前的角斗士们,他沉声说:“每一名角斗士都有资格向卫冕冠军提出“角斗”的要求,卫冕冠军不能拒绝,那么...让我们有请这一届的卫冕冠军,强大无比的战斗之王-霸王出场!” “砰砰砰砰” 伴随着突然间冲入天空的各色烟火在黑暗中爆开,在巨型角斗场的中央,地面打开了一个裂口,在缓缓上升的浮碟上,拄着战镰的赛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他的身影相比眼前的角斗士们并不显得健壮,但在他出场的那一刻,整个萨卡星的城市都开始沸腾。 霸王一拳砸碎了始祖迁跃兽的那一幕还在各个城市里反复播放,这让所有人都对霸王无与伦比的破坏力有了认识,萨卡星毫无疑问是个极度尊重力量的地方,赛伯哪怕没说过几句话,也只打了一场角斗,但同样为他赢得了巨大的粉丝群。 在赛伯出场的那一刻,骚乱在16名角斗士中产生,新星理查德看着眼前那人影,恨得牙痒痒,马面雷神则下意识的伸出手握住了他那把很少使用的战锤,身材高大的双头兽,这个有两个脑袋的家伙后退了一步,毁灭者朝着赛伯狠狠的用拳头拍了拍胸口,而在他身边,一头金色短发,双拳缠绕着细碎雷电的雷人则冲动的向前一步。 不过可惜,有人比索尔更快。 “砰” 在16名角斗士中最庞大的那个一步踏出,让整个角斗场的地面都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这个举动就像是点燃了火药桶一样,让整个角斗场本就热烈的气氛,再次变得疯狂了起来。 “类人体!类人体!” 观众们呼唤着这个怪物的名字,他们挥舞着拳头,用声音为它加油,它第一个站出来,就意味着它要挑战卫冕冠军,这是萨卡星的传统。 赛伯的目光,也落在这了眼前这个挑战者的身上,这是个全身绿色的怪物,他就像是格鲁特一样,全身都由藤条一样的植物组成,不过和格鲁特干燥的身躯相比,这家伙就像是刚刚从泥潭里爬出来一样,全身都是湿漉漉的,就像是沼泽中的阴暗植物。 它庞大的身躯最少有5米高,如他的名字一样,有人型的躯体,在四肢之上,还缠绕着墨绿色的气体,这些气体就像是帷幕一样,缠绕在它的身体周围,将它死死的包裹了起来,而它的脸就更难以形容了,就像是完全由扭曲藤条组成的马赛克画面,三条粗大的触须在脸颊之下摇摆,在模糊不清的脸颊最中央,是两颗闪耀着猩红色光芒的眼睛。 其中闪耀着不加掩饰的恶意,那是对于生命本能的厌恶。 “类人体,沼泽怪兽,怪诞之容,诞生于北银河边缘的某个海洋行星的怪物,在诞生之后的100年里,屠杀了整个星球所有的生命,然后自己撕开空间,在宇宙里到处流浪,被多个文明通缉,它无法被常规的方法杀死,对于所有生命都有强烈的憎恨,似乎还能操纵某种特殊火焰,在它参加的那一场角斗赛里,所有和它对阵过的角斗士,都被它扼杀,连尸体都被吞噬。” “这是一个真正的怪物,别祈祷它有同情心!” 这家伙的资料在赛伯脑海里闪过,虽然他并不认为这怪物会给自己造成麻烦,但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狮子搏兔,也要用全力。 “吃...了...你!会...更...强!” 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声音从这怪物嘴里说出来,而在它站出来的那一刻,其他的15名角斗士都被高天尊的飞船投射到了安全区,角斗场里只剩下了赛伯和类人体。 “神圣的角斗,现在开始!!” 伴随着高天尊的一声呐喊,他的投影化为绚丽的光幕消失在原地,同一时刻,浓重的迷雾从类人体身体上逸散出来,飞快的将整个角斗场笼罩起来,白茫茫的一片,能见度被下降到最低。 观众们也屏住了呼吸,他们的目光并不会被迷雾遮蔽,在角斗场上方,一个特殊的投影打开,只有观众们能看到,其中类人体让人恐惧的身体被用红色标注出来,而赛伯,则用黑色标注。 观众们能清晰的看到,在这充满腐蚀性的迷雾中,类人体庞大的身影如幻影一般在迷雾里来回穿行,悄无声息的接近站在原地的赛伯,而后者毫无动静,似乎被这种糟糕的环境迷惑了。 “还有腐蚀性?” 赛伯伸出左手,毒液组成的护甲咕噜咕嘟的在手心里跳动,向赛伯传递着某种消息。 “别怕,我能看到它!” 他手中的战镰刀刃上跳动起蓝色的电弧,赛伯的手腕翻转,电弧撕破周围的越来越浓重的迷雾,他的双眼中,蓝色的火焰灰烬之环在这一刻点亮,忏悔之眼渗入迷雾之中,眼前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但就在看破迷雾的那一刻,他身后的空间悄无声息的被撕开,两只藤条纵横交错的巨型爪子从黑色的空间裂痕里跳出来,一左一右,朝着赛伯的身体横扫而来,带着难以想象的万钧巨力。 “啊啊啊!” 有些胆小的观众尖叫出声,似乎赛伯的身体下一刻就要被彻底撕碎,这卫冕冠军就会死在类人体标志性的迷雾屠杀之中。 不过,他们显然太小看赛伯了。 “哐” 身体向前,回转,手中的战镰横扫出去,锋利的刀刃和那狰狞的藤条爪子撞在一起,顷刻间就是火花横飞,那爪子上附带的庞大力量甚至没能让他后退一步,他的左拳握紧,幽蓝色的火焰在手臂上缠绕,组成了一面厚重的盾牌,将另一只砸下来的爪子挡住。 “哐” 赛伯的左臂被这一击砸的向下弯了完,他看着眼前的沼泽怪物,他轻声说: “力量不错嘛!野兽。” 突袭失败,咆哮的类人体大步从空间门里走出来,它双拳并拢,就像是战锤一样,高举在空中,又狠狠落下,在他植物纠缠的身体之外,飞舞的藤条在它扭曲的身体上又重组了一双拳头,根本不留给赛伯喘息的时候,又一次猛然砸落,这万物恶意诞生的扭曲怪物,在这角斗场里,尽情的释放着自己的狂野力量。 “吃...了...你!” “砰” 这一击砸在地面,让砸落处的大地崩碎开,一个冲击型的凹陷出现在赛伯脚下,后者抬起头,看了一眼狂怒的类人体,他右手中的战镰翻滚,幽蓝火焰缠绕在刀刃之上,能量渗入,雷光缠绕着利刃,在这一刻甚至将角斗场弥散的迷雾破开。 “轰” 赛伯的双腿微微蜷起,然后如炮弹一样冲向咆哮的疯狂野兽的脑袋,单手持握的战镰已经换成双手,雷电光晕在狰狞的战镰之外,组成了一道更锋利,更宽广的雷刃幻象,就像是垂悬于类人体头顶的利刃,下一刻就要斩落。 这一幕火星撞地球的直接碰撞,让观众席爆发出了惊人的欢呼声,他们就喜欢看这种硬碰硬的战斗,也只有这样的战斗,才能让人热血贲张。 “扭曲的可悲生命!” 赛伯眼中闪出一抹冷漠光芒,手中的刀刃翻转着劈下来,雷刃之外,焦灼的火焰又组成了另一抹灼热刀锋: “送你重归于大地!” “嗷嗷嗷!” 类人体感觉到了这一刀里蕴含的危机,它也能控制火焰,但它本身作为植物体,火焰依然是他的天敌,在它扭曲的身体背后,翻转而出的藤条翻滚着在头顶组成了一面厚重交错的盾牌,被它的四只拳头顶住,试图用这种方试挡住这一击。 “唰” 璀璨的光芒一闪而逝,就像划过天空的流星,那一抹白芒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速度太快了,他们再次将目光投向场内,只看到最后一点迷雾散开,类人体巨大的身躯还停留在原地,而在它身后,坚硬的角斗场大地,就像是被锋利的手术刀裁开一样。 一道平整的裂痕从类人体脚下的大地向外蔓延,深不见底,而在赛伯对面的观众席上,那些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能量盾...就连高天尊亲手加持的能量盾,都被砍出了一条裂痕。 “砰” 赛伯落在地面上,背对着身后的类人体,他手中的战镰点在地面,在他身后,咆哮的类人体已经悄无声息朝着两侧倒下,扭曲的身体上,平滑的裂口将它从脑袋到脚底,将整个身体分开成两半,迷雾从它的残骸中逸散出来,被杀神火焰烧焦的身体内部,没有什么器官,就像是一颗被砍倒的树木一样。 “用植物对抗火焰?” 赛伯回头看了一眼类人体的残骸,摇了摇头:“不堪一击。” “它在复活!霸王!小心!” 观众们看着赛伯一步一步走向前方的角斗士通道,聒噪着大声提醒着他,在他身后,类人体被切开的身躯在迷雾中翻滚着,重塑着它不死不灭的身躯,但赛伯并没有停下脚步,他伸手接过站在角斗士通道门口的德拉克斯递过来的绒毛大氅,将那玩意披在身体上。 他左手张开,黑色滚动的液体似乎有些迫不及待,赛伯伸出手,将这玩意朝着类人体的残骸扔了过去,就像是扔棒球一样。 “复活...不存在的,我的仆从,吃了它!” 7.杀死赛伯联盟---为Shuisheng兄弟加更【12/14】 毒液这种来自宇宙的寄生生物是不讲科学的。 它极致的延展性和非常好,非常可怕的胃口已经出现了很多次了,这家伙在没有宿主的情况下无法思考,但本身不存在灵魂,但却存在着意志,从各个方面来讲,都是极度的不科学。 它可以通过吞噬基因来完成自我进化,这一点从赛伯沉睡之前,给它的一滴鲜血,就造就了全新的,效果更强的毒液和它分裂出的十几个寄生体,赛伯管它们叫“屠杀”,这些分裂体和毒液本身一样,有着自己的思维,可以随意改变外星,堪称最好最方便的防护。 现在,他的追随者们几乎都装备着屠杀护甲,就连并不需要护甲的德拉克斯都有一件。 毒液的基因吞噬到底有没有极限,就连赛伯都不知道,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用毒液来彻底干掉一些恶心的对手,比如这头自愈无敌,还能复活的类人体怪物。 虽然说杀掉它并不难,但赛伯可不像个猴子一样,把自己展示在几十万人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徒劳的去砍杀一棵木头,那太蠢了。 “咕嘟咕嘟” 黑色的毒液在空中疯狂的张开自己的身体,就像是黑色的大网一样,从天空中精准的落在了类人体巨大的残躯中,将它轻而易举的包裹起来,正在复活的类人体也感觉到了毒液的降临,它开始挣扎,想要挣脱毒液的束缚,但是品尝了赛伯的血液,并且从其中汲取了足够力量的毒液,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它逃掉? 它黑色的身躯开始收紧,就像是真正的捕兽网一样,将复活,却又正处于虚弱的类人体包裹在其中,然后开始吞噬,开始汲取它的基因。 植物有基因吗?这很那说,但类人体这样的怪物肯定是有的,而只要有基因,就能被毒液吞吃。 不不不,不仅仅是吞吃。 在30万观众和高天尊饶有兴趣的注视中,类人体和毒液的抗争趋于白热化,它很快就重组了自己5米高的身躯,和原来没什么两样,但在身躯之外,却又死死的包裹着一层黑色的寄生体,而在它体内,赛伯留下的灼热火焰也在熊熊燃烧,从内部消耗着它的力量。 “咕噜..咕噜” 毒液古怪的吞吐声越来越大,就像是普通人撕咬咀嚼食物一样,这种声音不由的让人毛骨悚然,而类人体的嚎叫声则越来越大,从刚开始的愤怒,转化为极致的挣扎,最后再到无力的哀嚎。 它的身躯越来越小,从5米到3米,最后到1米,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内在的抗争与吞噬,已经到了最后阶段。 “噗通” 类人体的身躯向前倾倒,跪在了地面上,黑色的毒液发出了胜利的嚎叫,从这怪物身体上脱离,黑色的液体翻滚着,扭曲着,它的身体开始拉长,黑色的皮肤表面浮现出鳞片和鬃毛,以及猩红色的双眼和狰狞的利齿,这液体怪物最终组成了类似于猎犬一样的古怪生物,有2米多高。 它张开嘴,露出了猩红色的舌头,它嚎叫着迈开四肢,古怪的幽白色火焰在它的四只爪子上燃烧着,它开心的摇晃着尾巴,朝着赛伯跑了过去。 “嗷嗷” 狰狞的怪兽猎犬在原地跳动,朝着赛伯嚎叫了两声,后者满意的拍了拍它的脑袋,在毒液新生的身躯中,一颗完全由植物组成的心脏正在快速跳动,供给给毒液足够活动的力量和难以想象的自愈,这就是类人体的心脏,它的力量之源。 赛伯看了一眼类人体的残骸,那倒在地上的树木就和被砍倒的树木没什么区别,他哼了一声,幽蓝色的火焰开始在那残骸上熊熊燃烧,只是顷刻间,一头屠杀了无数生命的植物怪兽,就在火焰的灼烧中化为灰烬。 赛伯带着德拉克斯和毒液猎犬,消失在了黑暗的角斗士通道里,这一场冠军角斗,谁胜谁负,已经不需要多说了。 观众们沉寂了几秒钟,在类人体的身体彻底变成灰烬之后,震天的欢呼声在这一刻响起,不管他们之前是谁的粉丝,在这一刻,他们通通都被赛伯的强大征服了。 类人体,过去的冠军,在霸王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他的宠物,都能轻而易举的干掉它! 呸!狗屁冠军! 霸王才是实至名归的角斗之王! “霸王!霸王!” 欢呼声在萨卡星的天空响起,霸王的名字在整座城市上飘荡,这一届的冠军之战如此给力,淘汰赛的第一战,就让他们无比满足,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期待下一个挑战霸王的人出现了。 但说实话,观众们的期待,对于其他角斗士来说,就是个非常糟糕的消息了。 角斗战还在继续,不过那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参加正式角斗的历届冠军们打的观赏赛,和目前剩下的15名淘汰赛角斗士没什么关系。 “去喝杯酒?” 就在他们离开观众席的时候,马面雷神突然对身边的双头兽和暴龙乔纳森说了句,又扭头拉住了打算离开的至高新星理查德.赖德,以及一个和他很不对付的家伙。 “雷人,你也来!” 这个名字让最近变得非常沉默的索尔的拳头都握紧了,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跟着这些过去的冠军角斗士们走出角斗场,拐进了旁边的酒吧里。 马面雷神这个家伙来历神秘,据说是某个行星的最后一些流亡者的首领,他是个半机械人,这是他们种族的传统,总之,这家伙天生就具有控制风暴和雷电的力量,他怀里的战锤叫“风暴锤”,是他们种族的神器,效果嘛...和索尔之前那把姆乔尔尼尔几乎完全一样。 “来,先喝酒!” 这家伙除了高傲的性格之外,其他方面没什么惹人讨厌的地方,就连遭受了奇耻大辱的索尔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行事作风要比他稳重的多,在冠军角斗士的群体里,也算是一个天然的领袖。 索尔坐在卡座的边缘,他看着身边的4个人,他很清楚,马面雷神叫他们过来,绝对不只是喝酒这么简单。 “说吧,马面,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身材高大的双头兽看上去和马面雷神关系很好,他端起两杯酒,给自己的两个脑袋分别灌了一杯,然后哈哈笑着拍了拍马面雷神的肩膀,沉声说: “让我猜一猜,和霸王有关,对吧?” “恩” 马面雷神没有否认,他慢里斯条的喝完了自己的酒,抹了抹嘴巴,对其他人说: “霸王的力量你们也看到了,我这么说吧,1v1,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这句话就有些不客气了,在场的除了索尔,可都是冠军之战曾经的冠军,这样直接的打脸让他们脸色很不好看,但他们却不得不承认,马面雷神说的是真的,尤其是和赛伯交手过的至高新星。 “我补充一点...” 理查德将自己的八芒星头盔摘下来,放在一边,拨了拨黑色的头发,对其他人说: “类人体去挑战他的时候,他还没动用力量宝石...依靠自己就把那个怪物干掉了,类人体有多么棘手我想我不用多说,我在裂痕星系和他交过手,我实话说吧...如果他动用了力量宝石,他的实力,最少是现在的5倍!...最少!” 理查德是新星军团的领导者之一,这家伙性格方正,几乎不说谎,所以他这句话说出来,其他冠军脸色的表情就更难看了。 “这就是我把你们叫到这里的目的!” 马面雷神又喝了口酒,压低了声音:“我从高天尊的卫士长,帕托兹女士那里打听到了消息,这一届的冠军,就会成为斗士之王...高天尊已经对越来越花哨的冠军之战很不满了,他的耐心用尽了,这会是最后一届冠军之战,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对于我来说,我不想就这么放弃斗士之王的荣耀。” “最关键的是,大家很清楚,我们每个人跑到萨卡星打生打死,不就是为了高天尊对于斗士之王的承诺,每个人都是抱着这个目的来的...” “等等!” 索尔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酒,他看着其他人:“斗士之王是什么?高天尊的承诺又是什么?谁给我解释一下?” “哦,我忘记了,我们的雷人小兄弟是第一次参加冠军之战,乔纳森,给他解释一下!” 马面雷神伸手又要了几杯酒,坐在索尔身边的野兽人大汉一边咬着一块肉排,一边喋喋不休的说: “斗士之王,就是所有冠军角斗士汇聚在一起,决出的最强大的角斗者,只要成为斗士之王,高天尊就会满足你的一个要求,任何要求都可以...哪怕是成为多元宇宙的统治者,这一点在过去已经得到证实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斯巴达星海帝国,银河里最强大的势力之一,他们的初代皇帝,就是高天尊的第一位斗士之王。” “我没听说过...” 索尔摇了摇头,他端起另一杯酒,看着对面的马面雷神:“所有要求都可以吗?比如...复活某个人...” “当然可以!” 新星理查德轻声说:“这对于高天尊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恩” 索尔不再说话了,但他眼中也跳跃起了和其他人一样的光芒,这个插曲结束之后,马面雷神继续说: “既然我们都知道,单打独斗不是霸王的对手,我觉得,我们其实可以联合起来,一个团体能爆发出的力量要远超于个人,等到我们干翻了赛伯之后,大家再公平的互相对抗...直到最后的斗士之王的诞生。” “你是说,冠军大混战?” 肌肉贲张的双头兽的两个脑袋都有些犹豫:“霸王会接受这个要求吗?他又不是傻子,让他一次性对抗4个人...” “放心!他会接受的!” 理查德握紧了拳头,他想起了自己在裂痕星系的惨败,以及那些被无情屠戮的新星军团的士兵,他沉声说:“霸王性格乖张,实力强大,却又崇拜力量,他不会畏惧这种挑战的...而且马面说的对,这真的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所以,算我一个!” “那...我也来!” 长着一颗恐龙脑袋,却有人形身躯的暴龙乔纳森也举起了大拇指,代表着自己参加,马面雷神满意的点了点头,扭头看向双头兽,后者喝着酒,两个脑袋在讨论着,最终,两个脑袋同时点头: “算我们一个!” “那么,雷人,你来吗?” 马面雷神将目光落在了索尔身上,他诚恳的说:“这一届新人角斗士里,也就你和毁灭者有成为冠军的潜质,可惜毁灭者早就是霸王的追随者了,所以,你要加入我们吗?” 索尔有些犹豫,他低头喝着酒,其他冠军都看到了索尔的潜力,他们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几分钟之后,索尔抬起头,他认真的看着马面雷神: “我会参加...但在那之前,我会先挑战你!我要拿回我的名字,以雷神之名,去挑战赛伯!” 这个决定让其他冠军愣了一下,但随后,他们欢呼了起来: “好样的!雷人!” “先干掉马面,这家伙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战士之间是互相吸引的,索尔的决定不但没有让其他人厌恶,反而为他赢得了这些战士的认可,就连马面雷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他喝了口酒,那张马脸盯着索尔,最终,他朝着他伸出手: “很好!有志气,我等着你的挑战!” 8.挽留… “你要先冷静心神,抛掉自己内心里所有的疑虑和担忧...放空自己,明白吗?” 在伊戈之星宏伟的广场上,阳光温暖的照耀在地面上,在一个怀抱花篮的女人的雕塑下方,星球生命伊戈和他的儿子面对面坐在地上,伊戈正在教奎尔如何唤醒身体里的力量。 “听我说,孩子!” 伊戈的身影在这一刻虚幻起来,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了奎尔身后,他弯腰摁住了奎尔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 “你脚下的这颗星球,也就是我,我的力量是你的力量之源,去感受它,把你的精神和它融为一体,理论上说,你在宇宙的每个角落都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但在这里,你能更轻易的感觉到它,就在你的脚下...” 伊戈的声音变得越发轻柔: “你要“看”到它,去感受它,去感受它的每一丝力量的跳动,勾勒出属于你的智慧之脑,这会是个漫长的过程,但没关系,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等你完成它的时候,我会为你找一个合适的星球,完成初次的播种,等到你慢慢成长起来的时候...” 伊戈眼中一丝渴望闪过,他的声音更加轻柔: “等你成长起来的时候,我们就能去接回你的妈妈...加油!为了你的母亲!” “噌” 一道乳白色的电弧在奎尔手臂上跳动起来,然后是下一道,很快,他的双臂就像是被乳白色的光芒缠绕起来一样,这一幕让伊戈双眼中跳起了满意的光芒。 他扭过头,看着身边的女人的雕塑,他眼中是流淌的温柔,但在温柔之下,却是一抹高傲的冷酷: “感谢你,我的爱人,你留给我最好的遗产...我会好好使用他的...” 伊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他金色宏伟的神殿内部,他坐在王座上,闭着眼睛,长着动物触须一样的触角的曼提斯快步从内殿走出来,熟练的将双手放在了伊戈的额头上。 作为星球生物,沉睡这个概念本是不存在的,但由于伊戈要维持这颗保护他智慧之脑的星球的外壳稳定,每隔一段时间,他的意识都必须回归智慧之脑,进行必要的“休憩”。 但他本身是无法入睡的,他必须依靠外界的帮助,这就是为什么曼提斯会出现在他身边的原因,曼提斯的种族已经灭亡了,只剩下她一个幼生体,而这个种族精通精神控制,依靠曼提斯的能力,伊戈才能真正入睡。 而这一次,在他入睡之前,他低声说: “去把深渊那些东西处理掉...在我的儿子发现它们之前!” 曼提斯姣好的面容之上,浮现出了一抹难以抑制的恐惧,但她依然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眼看着神灵一样的伊戈陷入最深沉的沉睡中,曼提斯快步离开神殿,她眺望着在广场上冥想的奎尔,她似乎想要告诉他什么,但最终,她转过头,从一条难以发现的密道,进入了这颗星球外壳之内的深渊之中。 每一次来到这里,对于还只是个幼虫而言的曼提斯而言,都是一种难以承受的折磨。 在过去的100多年里,每一次在伊戈确认了他的某个孩子没有天神的血脉之后,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他,由曼提斯将那些孩子送到深渊里,任由它们自生自灭。 而在曼提斯到来之前,这里其实就已经堆积了太多太多的尸体,勇度并不是第一个被伊戈雇佣的星际海盗,同样,他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曼提斯顺着黑暗的通道一步一步的走入深渊里,她惊恐的捂着自己的眼睛,似乎是不想让自己看到眼前恐怖的画面,说实话,这个跟着伊戈100多年的幼虫,其实有时候还是很单纯的。 而在曼提斯眼前,是足以让任何铁石心肠的人,都感觉到发自骨子里的恐怖的一幕。 骷髅...各种各样的骷髅,人形,类人型,非人型,几乎囊括了这片宇宙里所有的生物种类,从他们扭曲的形状来看,这些生命临死前,都遭受了最可怕的痛苦,他们的尸骨堆在一起,就像是一座山一样。 而从底壳上蔓延向下的那些植物的根须,则刺入这些骷髅内部,汲取它们最后的养分,是的...伊戈的天堂之下,是由一片绝望的地狱撑起来的,也不知道奎尔如果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恶心的吐出来,他这几天最喜欢吃的水果,可都是由那些汲取着死人尸骨的果树结出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幼虫曼提斯从来不吃这颗星球上的食物的原因...她害怕自己做梦的时候,会被拉进最可怕的地狱里,但她无法逃跑,身为一只幼虫,她的力量太弱了,伊戈只需要一丝意念,就足以杀死她。 “别怪我...可怜的孩子们。” 曼提斯用一张黑布条,将自己的眼睛蒙了起来,一边操纵着从岩石里衍生出的土元素怪物,将那些尸骸彻底砸成齑粉,一边低声的对那些尸骨说: “我也是被逼的...我也想救你们,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显然,这份工作对于她来说也是个折磨,闻到那些腐朽的味道,她忍不住后退几步,但就在她站稳身体的时候,冰冷的利箭抵在了她的脖子上,一个从黑暗中浮现出来的低沉声音,也在同一时刻,在她身后响起: “别动,可爱的小姑娘!” 2个小时之后,奎尔的第7次冥想结束,他睁开眼睛,看着双手里跳跃的乳白色光芒,感觉分外有意思,他站起身,学着记忆中赛伯的样子,举起左手,那乳白色的光芒,按照他的意志,在他手中飞快的跳动着,组成了一把带有废土风格的投枪,奎尔气喘吁吁的后退了几步,朝着前方奔跑,在停止的那一刻,他将手里的投枪扔了出去。 “嗖” 乳白色的光芒如飞出弓弦的利箭,穿越空气的阻碍,精准的刺入了500米之外的岩石雕刻的中心,将那精致的石雕毁掉,爆炸,碎石崩飞,威力可比他经常用的那种元素枪强多了。 “哇哦!cool!” 奎尔兴奋的挥了挥拳头,他终于也有自己的“烈焰龙枪”了,每一次看赛伯用的时候,他都会觉得非常帅,现在他就像是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的光芒。 “奎尔少爷?” 一个柔软的声音打断了奎尔漫无边际的联想,他回过头,就看到了双手叠放在腹部,显得非常乖的曼提斯,后者的脸色苍白,似乎身体不太舒服。 绅士的奎尔轻声问到: “曼提斯,你该去休息...你是生病了吗?” 幼虫曼提斯脸上表现出了标志性的犹豫,她咬着嘴唇,手指也来回跳动着,显然,她依然在畏惧违背伊戈意志的后果,但与此同时,这几天和奎尔的相处,也让曼提斯感觉到了这个总是口花花的浪子内心里的善良,他比之前的任何人都要平和,他把她真正的朋友,而非伊戈的宠物和仆从。 她背后那恍如实质的金属吹箭感觉到了曼提斯的抗拒,在某种意志的操纵下,它朝着前方刺入了一点,感受到背后的肌肤传来的冰冷触感,幼虫猛地咬了咬牙,低声说: “请跟我来,有些东西,我得给你看看!” 片刻之后,曼提斯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深渊的裂痕中,在他身后,奎尔咬着随手摘过来的苹果,一边吃,一边诧异的问到: “我还以为伊戈把它的星球修的到处都是宫殿呢,没想到这里还有...沃特法克!这tm的...这是...” 奎尔在走出阶梯的瞬间,就看到了那堆恐怖的骸骨,不需要曼提斯解释多少,他就注意到了那些刺入骸骨中的树木的根须,他下意识的看了看手里的苹果,下一刻,他把那要了好几口的苹果扔在了地上,就像是扔掉了一条毒蛇一样。 “呕!” 联想到自己这几天都在吃这种东西,奎尔冲到旁边的角落,就开始呕吐起来,几乎把肚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在他起身的时候,一只手伸到他眼前,递给他一张纸巾。 奎尔没有多想,接过纸巾擦了擦嘴: “谢谢...” 话还没说完,他就愣在了原地,他手里捏着纸巾,慢悠悠的回过头,就看到了坐在石头上,抽着雪茄的勇度,抱着双臂站在一边的西姆,还有隐藏于黑暗中卡魔拉,最后是半跪在地面上,一脸悲伤的触碰着那些骸骨的树人格鲁特,以及坐在他肩膀上的火箭浣熊。 刚才的纸巾,就是勇度递给他的。 “你们...你们...” 奎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背后的那些骷髅,他盯着曼提斯,脸上闪耀着一抹愤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曼提斯被暴怒的奎尔吓得连连后退,说不出话,甚至直接被吓哭了,直到被卡魔拉抱在怀里,这胆小的幼虫躲在卡魔拉怀里瑟瑟发抖,而卡魔拉这宇宙里最危险的女人则一脸不屑的看着奎尔: “也只有你这样的蠢货,才会被伊戈那样的伪君子骗到...霸王让我们带你回去,你的宇宙冒险到此结束了!” 而勇度则一脸漠然的走上前,他蹲在那骸骨堆旁边,他随手拿起一颗虫人的骸骨,转身对奎尔摇了摇: “这个家伙...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在你之前被送来的“神之子”,我亲手把他送到了这颗星球上...” 勇度蓝色皮肤之上,表情变得有些悲伤,他将骸骨扔在那骨山上,他看着奎尔: “我这一辈子做出了很多事,我自认为不是个好人,奎尔,但我和我的兄弟们,确实是在救你!” “可是你教我去偷东西!” 奎尔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切,他认为的坏种是在救他,他刚刚接受的父亲,却是个怪物。 “如果我们被伊戈干掉了,你就得一个人学着生活。” 勇度哼了一声:“你以为原来那艘飞船里那个超小型的飞行器是给谁用的?告诉我,奎尔,一个8岁的孩子,要在宇宙里活下来,除了祈祷能遇到好心人之外,除了偷东西,他该怎么活下去?” “可是你还威胁我说...我不好好干就吃了我!” 奎尔又反驳到,提起这茬,勇度哈哈大笑: “那只是为了好玩而已...我又不是野蛮人,你见我吃过人吗?” “所以你一直在骗我!” 奎尔抱着脑袋尖叫到:“你知道伊戈是个怪物,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个问题勇度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而火箭浣熊拍打着蝠翼悬浮在空中,大声说: “伙计们,该走了!伊戈随时会醒过来!” 勇度耸了耸肩,走上前,拍了拍奎尔的肩膀: “走吧,孩子,该回家了。” “那她呢?” 卡魔拉看着躲在自己怀里的曼提斯,她扭头看着勇度,后者看着曼提斯那惊恐的双眼,他舒了口气: “带上她,她能让伊戈强制入睡,如果事情不顺利,我们还需要她来救命呢!” 10分钟之后,勇度的飞船冲天而起,飞快的窜入了伊戈星的天空之中,在驾驶座上,勇度扭头看着身边沉默不语的奎尔,他低声说: “怎么了?你看上去就像是被十几个匹克人轮过一样。” “没什么。” 奎尔摇了摇头,他回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远的伊戈星,他低声说:“我只是,只是觉得自己有点太傻了,我居然会...快加速!!!” 奎尔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尖锐而惊恐,勇度回头看了一眼,在背后,那颗星球的表面开始疯狂的隆起,在顷刻间变成了一张星球大的脸,那是伊戈的脸。 低沉的声音在这一片寂静的宇宙中响起,几乎震耳欲聋,更要命的是,十几条充斥着毁灭的乳白色光带在星域之间疯狂的摇摆,就像是毒蛇一样朝着他们的飞船冲了过来,沿途的星球被轻而易举的贯穿,毁灭,简直就像是宇宙末日一样。 “哦,我亲爱的孩子奎尔...你要去哪?你要抛下你可怜的父亲吗?” “乖...回来吧!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9.格鲁特之死 “轰” 致命的光带在黑暗的群星中挥舞着,就像是驯兽师的长鞭一样,在黑暗中甩来甩去,它以一种绚丽的姿态,在这片死寂的群星中勾勒出了一张毁灭的网,任何接触到这张网的存在,都会被无情的刺穿,粉碎,就连庞大无比的星球,都躲不过这种可怕的攻击。 乳光色的光带锋利至极,就像是星球挥舞出的致命触手,每一次挥击,都会在那些死寂的星球表面,砸出可怕的凹痕,更有甚者,那些小行星会被这光带轻而易举的从中央贯穿。 星球被贯穿之后,并不会立刻解体,依然会艰难的维持着自转,但自转分裂出的碎石却在空中到处飞舞,被抛离轨道的石块很快就将群星中的空白完全遮掩,对于星舰驾驶者而言,充满了致命威胁的碎石带很快散布的到处都是,它们本身的速度并不快,但如果星舰在高速行驶中,不小心撞上一块...那结果就会非常非常的酸爽。 在新星军团的星舰作战条例中,非常重要的一条就是:任何指挥官,都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首先规避航线或者战场上的碎石带,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几乎就是宇宙中最致命的星舰杀手。 而现在,逃亡者们,却不得不在危险的碎石带中来回穿行,只有这里才能帮他们隐蔽起来,面对那种光速摇摆的伊戈光带,一旦被撞上,大概除了同样怀有神力之外的奎尔,所有人都得死。 “所有人都进逃生舱!” 勇度艰难的操纵着飞船,在碎石中疯狂的左右摇摆,在前方是翻滚着袭来的石块,在身后,是一条疯狂横扫的白光,奎尔从驾驶座上站起来,一边朝着舱室冲,一边大喊着:“这艘船留不住了!快!” 这一次,就连西姆和大天狗都不得不跟着众人分散在了五个逃生舱里,并非他们被吓的不敢战斗,只是面对一个活了数百万年的星球生命,他们能做的太少了。 “砰” 西姆一把抓住树人格鲁特的肩膀,将它强行塞进了逃生舱里,又把火箭浣熊扔了进去,他对天狗说: “你们带着格鲁特先走,别管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回地球去!” “那你...” 浣熊手忙脚乱的启动逃生舱,他扭头看着恶魔西姆,后者朝他咧开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地狱很快就会重生,我还能活过来,但霸王的命令必须得到执行!格鲁特必须被送往地球!” 说完,他挥起拳头,黑色的鳞片飞快的覆盖在他的手臂上,混杂着绿色魔火的爪子将这艘船的甲板撕开,西姆回头看了一眼大天狗: “带他走!现在!我给你们争取时间!” “嗷嗷嗷!” 咆哮的龙吟声冲破封锁,庞大的魔龙张开翅膀,飞入了冰冷的宇宙中,他扭头喷出灼热的火柱,将周围的碎石全部清空,然后拍打着翅膀,朝着飞速赶来的伊戈之星冲了过去。 但仅靠他一个人是根本没办法阻止伊戈的,在他身后的冰冷星空中,空间裂痕被撕开,大魔王特有的召唤恶魔的天赋帮他在顷刻间召唤出了一整只冥龙编队,这些庞然大物跟着西姆冲向背后的那颗星球,恶魔们疯狂的扔出吐息,将这片星空遮盖起来,那些被召唤来的恶魔术士们站在冥龙背后,竭尽全力的召唤出战争迷雾,将整个碎石带都笼罩了起来。 “低等生命!滚!” 星球的咆哮声震耳欲聋,西姆依靠本能躲过了摇曳的光带,但在他身后的那些恶魔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白光横扫而过,西姆背后的恶魔军团顷刻间就被清空了三分之一。 狂战魔大魔王很清楚这是一次十死无生的疯狂,所以他干脆放弃了防御,双翼隆起,以超快的速度,如同一只利箭一样冲入了伊戈星的表面。 “智慧之脑?哈!” 他的爪子疯狂拍在已经彻底变成一片焦土的地面上,大魔王的巨力撞击之下,伊戈星并不稳定的地面崩碎开,就像是末日的地陷一样,碎石朝着四面八方翻滚,裂开了一条向地底的通道,西姆化为人形,左右看了看,没有一丝犹豫,纵身跳下。 “老不死的东西,我来找你了!” “砰” 就在西姆跳下来的瞬间,两条正在追赶逃亡者的光带飞快的消失在星空中,取而代之的是西姆在坠落之间,身后和眼前多了两条灼热的乳白色光带的阻碍,这是狂乱强大的星球生命伊戈的第一次回防,显然,西姆发现了伊戈的致命弱点,而且已经对伊戈造成了威胁。 星球生命固然强大,但智慧之脑却并非无法摧毁,实际上,伊戈在自己的智慧之脑外围一层层的构建石块和地壳,就是为了保护星核最中心的智慧核心。 “小虫子!你永远也到不了你想去的地方!” 伊戈的声音在整个星球上响动,就像是这颗星球都在震动一样,在西姆眼前,那粗壮的光带分化,交错,组成了一道无法突破的大网,将他前进的方向彻底封堵。 “唰” 西姆的巨大的双翼在这崩溃与重生的大地之间张开,灼热的火焰在他身体周围摇曳着,将两侧合拢的地面艰难的挡住,他的眼睛看向那灼热光幕的后方,在那里,一颗巨大的岩石包裹着某样东西,显然,那就是伊戈一直在保护的东西。 “化为齑粉吧!不自量力的挑战者!” 在伊戈的怒吼声中,西姆眼中闪过了一丝遗憾,他知道,自己的亡命冲锋,到此为止了。 “我的死根本不算什么,懦夫!” 大魔王的声音在合拢的地壳中如涌动的火山响起:“你很快就会面对他的怒火了...你会溺毙在自己的鲜血中,你的世界将会熊熊燃烧!哈哈哈哈” “没人能打败霸王...你会是下一个牺牲品!我会在地狱里看着你走向毁灭,伊戈,你死定了!” “狂妄!” “轰” 从伊戈星的地心涌动的烈焰岩浆将西姆整个吞没,但伊戈的愤怒并没有因此平息,在星球表面,他的那张脸上充斥着被背叛的屈辱。 “奎尔!你本可以成为我最完美的作品!现在...你只能作为食物存在了!” “砰” 乳白色的光带在这一刻完全消散,艰难的冲出碎石带的众人在逃生舱的舷窗里,看到了那颗活着的星球开始疯狂的膨胀,伴随着体型的释放,这片星空中弥漫的引力飞速增强。 “他在把我们拉回去!” 勇度的声音在另一个逃生舱中响起,奎尔飞快的冲到驾驶台上,将引擎的能量推动提升到最高,灼热的能量填满了推进器的能量栅格,但逃生舱的速度不但没有加快,还在快速的减弱中。 卡魔拉回头看去,那些差点要了他们命的星球崩裂的碎石被飞快的牵引到伊戈星的表面,就像是在那颗活着的星球表面重组了一套碎石盔甲,她忍不住后头看着奎尔,大声问到: “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在...深呼吸!!” 奎尔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场景,眼睛猛地缩到了极点:“所有人,打开能量防护!准备应对冲击!” 深呼吸,吸入一口气之后,就要呼出去! 下一刻,伊戈的“呼吸”到达了最后,伊戈之星的体型飞速缩小,他将积蓄的能量全部加持在了周围的碎石上,那碎石就像是被发射的炮弹,朝着伊戈之星的四面八方冲了出去,速度快到极致,在没有空气阻碍,重力的牵引也被调整到最低的情况下,这些石块足以摧毁沿途的一切... 石块的暴风雨来袭,大天狗回头看了一眼,他握紧了手里的羽扇,看了一眼格鲁特,闪身就消失在了逃生舱中,下一刻,漫卷的风暴之墙在无风的宇宙中横置,在天狗的操纵下,风暴疯狂的加固,将背后的四艘逃生舱笼罩在其中。 “砰砰砰” 第一波石块被切碎,但石块的数量太多太多了,天狗挥起漫天风刃,试图切碎那些足以砸穿逃生舱的石头,但在他切碎迎面而来的石块之后,隐藏在后方的乳白色光矛就在间不容发之间,刺穿了他的腹部。 大妖怪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痛苦,他感觉到了那颗星球的恶意,在身体被搅碎的前一刻,他背后巨大的黑色羽翼张开,密密麻麻的,缠绕着风暴的羽毛冲向前方,将剩余有威胁的碎石击碎。 在光芒闪耀之间,第二个牺牲者的身影消失在了群星之中。 “这改变不了你们的命运!” 伊戈的咆哮还在继续,星球的身躯又一次膨胀开,这是第二次深呼吸... “能量盾挡不住那些碎石!跳出去!快跳出去!” 勇度焦急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四只逃生舱的能量发生器一起工作,艰难的在前方的黑暗中打开了一道并不稳定的虫洞,在背后重力卓绝的牵引下,逃生舱以龟速向空间虫洞前进,而在他们身后,第二波碎石,已经袭来。 “死定了!” 火箭浣熊捂着脸,痛苦的拍打着驾驶台,而在它身后,树人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他张开双臂,不断蔓延的树藤飞快的缠绕在每一艘逃生舱的表面,他本身的躯体也飞速扩大,将浣熊这条逃生舱完全包裹了起来。 “不!格鲁特,不要!” 火箭惊慌失措的冲向树人,似乎要阻止他,但树人那黑漆漆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坚定,他轻声说: “我们叫格鲁特...” “砰砰砰砰” 锋利的岩石轻而易举的洞穿了逃生舱的能量盾,打在格鲁特的藤蔓上,但每一根藤蔓断裂,总会有新的藤蔓滋生,这个饱含着生命之力的熟人,在这一刻终于展现出了自己无与伦比的能力,在毁灭的陨石风暴中,这树人就像是不断生长的参天大树一样,它巨大的身躯蜷缩着,将四艘风雨飘摇的船抱在了自己怀里。 它以一己之力,将四艘逃生舱从必死的边缘拉了回来。 但代价就是,作为盾牌的树人本身,被这一波石块风暴撕的粉碎,他带着笑容的脸被最后一刻飞石砸断,还有一抹声音传入所有人耳中。 “我...叫...格鲁...” “不!格鲁特!!!不!” 浣熊冲到舷窗上,眼泪从它眼睛里迸发出来,它失去了自己的最好的朋友,它的身体瘫软在逃生仓里,在这一刻,它万念俱灰。 “够了!伊戈,你想要我对吗?你不是想要我身体里的血吗?” 穿着飞行盔甲的奎尔跳出逃生舱,他站在群星之间,他愤怒的的声音响彻天际:“来啊!拿走它,放过他们!够了!够了!!” 对此,伊戈的回应是... “晚了...我...全部都要!!!” 骤然亮起的白色光芒在这一刻遮蔽了每一个人的眼睛,就如同最终的毁灭已经到来。 “轰!!!” 10.去萨卡星 萨卡星,即便已经是午夜时分,在这个世界最大的城市里,喧嚣还没有落幕。 尽管很多角斗士都表示如果死亡真的降临,那么它们会希望死在角斗场上,但实际上,不管哪个种族,不管来自哪里,人,其实都是惜命的。 高天尊的冠军之战已经举办了数不清的场次,每一届都会有冠军,但真正以角斗士的身份参加比赛的,也不过10几人,剩下的冠军们,都是以“表演赛”的方式出场的,当然其中也包括很多角斗士确实已经年老体弱,无法和其他人性命相搏。 但问题就在于,其中也有很多正值壮年的冠军们,选择了退缩。 这就很不灵性了。 “滚!滚出去!” “辣鸡!辣鸡!” “嘘嘘嘘嘘嘘嘘!” 在上一届的角斗冠军,大块头齐格以表演赛的阵容出场的时候,现场响起了难以想象的嘘声和辱骂声,让这个大块头的体型依然和之前一样充满压迫力,他的目光依然凶狠,他手里的武器依然狰狞,但物是人非,就连最钟爱的他的粉丝,也会不屑的啐一口口水。 这让这好勇斗狠的大家伙有些慌张,他站在角斗场上,忍不住回头看去,赫然发现,曾经很看好他的高天尊也在这一刻转身离开,这是喜好角斗的高天尊很少做出的举动,显然,他已经被这个曾经给他带来荣耀的地方彻底抛弃。 勇敢者和斗士,其实是这个世界最珍惜的职业,因为只要你退缩一次,这个称号就会彻底离你远去。 “德拉克斯,对接下来的对手有信心吗?” 赛伯坐在自己的单人房间的阳台边,一边用磨刀石磨砺着手里的战镰,一边随口问道。 在他身后,毁灭者谦卑的束手站在那里,从晋级赛一路打到淘汰赛第二轮,已经着实证明了他的实力,但接下来的对手都不是好对付的。 面对赛伯的问题,大块头挠了挠头,即便是以他简单的思维,现在也不敢夸下海口,于是他嗯了一声,沉声说: “他们很难对付,但我会全力以赴的。” “好!” 赛伯用手指在战镰的刀锋上擦了擦,感受着锋利的刀刃带来的冰冷触感,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已经到淘汰赛了,必要的时候,也该用用恶魔的力量,这里是角斗场,不是决斗场,这里胜利才是真正的王道!” 他扭头看着毁灭者,郑重的说: “打进决赛圈,我就带你回地球,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绝命战场。” “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毁灭者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然后转身大步离开,在他身后,赛伯将战镰抱在怀里,抬起头,看着天空和地球迥异的星空,这是一片死寂的星空,实际上,由于靠近黑洞,萨卡星的天空,几乎没有什么星光,如果你视力够好,你反而很容易看到,那隐藏于黑暗天幕之下的滚滚黑潮。 那是黑洞扭曲星空,是那神秘之地浩荡的力量展示。 赛伯悠然的端起一杯风味古怪的宇宙茶,将目光投向下方角斗场里正在进行的表演赛。 “菜鸡互啄!” 他脑海里泛出了这个念头,不过还没等赛伯再去思考一个更合适的词,他脑海中的一根弦就绷断了。 “咔” 赛伯手中精美的茶杯被整个捏成碎片,连带着内部的茶水,都被翻滚起的灼热烈焰烤干,他猛地站起身,下一刻,脑海中的另一根弦再次崩断,赛伯的表情变得阴郁起来。 “西姆...天狗...” “砰” 他身后荡开一抹暗影,手持黑暗战矛的战争之灵大步从黑暗空间走出来,暗影在她身后卷起微不可见的风暴,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她脚下的华丽地毯就开始飞速的风化,就像是时间在她脚下加速了一样,但她并没有理会这些,而是单膝跪在赛伯身后,安静的如同雕塑一般。 赛伯的左手翻转,一颗金色的灵魂石出现在手中,这个动作让战争之灵的头也抬了起来: “我知道你还有完整的灵魂,你在憎恨我,只是黑暗空间代理领主的权限让你无法将手里的武器刺入我的身体...” 他紧盯着眼前的黑暗女武神,他轻声说: “但我不在乎,亚尔薇特,如果某一天你有挣脱这一切的能力,我欢迎你来干掉我,现在,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但你也得带回我想要的!” “嗡” 金色的灵魂石在赛伯手中被幽蓝色的火焰一点一点的覆盖,纯粹的能量被注入其中,很快,那灵魂石的颜色从金色变成了幽蓝,赛伯的左手向外一甩,灵魂石被扔向空中,然后骤然爆开,在碎片横飞之中,被他亲手干掉的最后一个女武神以另一种形态出现在了战争之灵身边。 她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姿态,黑色的头发,苍白的脸,就连眼中的惶恐,也还停留在被赛伯掐断脖子的那一刻,但她现在的身体却如同蓝色的火焰一样在空中飘荡,身体的每一次摇曳,都会让周围的温度变得更加炙烈,她的身躯就像是没有重量一样悬浮在空中,和战争之灵第一次登场的时候一模一样。 没有盔甲,没有内衬,姣好的身姿完全暴露在萨卡星的黑暗中。 显然,这是由超巨量的能量反应而诞生的元素生物,以超规格的力量被赋予的特殊躯体,杀神之火元素的化身。 被从死亡中唤醒的女武神格蕾还有些摸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她在空中悬浮,本能的朝着赛伯呲牙咧嘴,但很快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亚尔薇特,她惊喜的喊到: “大姐!你...你还活着?” “不,我已经死了,死在海拉的剑下。” 亚尔薇特第一次出声,声音沙哑而阴郁,就像是黑暗深处的迷诱流转,这新诞生的黑暗空间的代理领主站起身,她细长的,点缀着黑暗玫瑰和骷髅雕饰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她靠近了悬浮于空中的格蕾,她伸出手,摸了摸格蕾的脸: “13位姐妹,现在就只剩我们两个了...我们守护王座的誓言也已经伴随着我们的死去而烟消云散。” 她扭头看向赛伯,黑色荆棘王冠之下,那双跳动着黑暗光晕的眼睛里,闪出了一抹执拗的高傲: “我依然不会将我的忠诚献给你,霸王,但如果你能从海拉那里抢回我剩下的11位姐妹的灵魂...我们不介意为你而战,以雇佣军的形式...” 赛伯手中的战镰在地面上轻点,眼前两个同仇敌忾的女武神几乎是同时摸着心口,满脸痛苦的跪在了地上。 “认清你们的身份!囚徒!” 他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他沉声说:“你们的忠诚对我而言毫无意义,你也没资格和我谈条件!现在,去找克拉格林!朝着勇度最后一次发来的坐标搜索整个星空,务必要找回幸存者!” 他眯起眼睛,弹了弹手指: “当然,如果你做的足够好,让我看到了女武神的价值,我也会考虑你的建议...现在,去执行我的命令吧!” 从灵魂最本源被压制的感觉自然不会太好,亚尔薇特和格蕾对视了一眼,转身化为两道光幕消失在赛伯的房间里,在他们离开之后,赛伯的心绪依然无法安宁。 西姆和天狗的死亡是意外,但他们分别来自地狱和魔界,并且和赛伯签下了契约,只要赛伯的灵魂不散,他们就可以在各自的维度复生,问题就在于,这两个家伙已经足够能打了,把他们放在高天尊的角斗场里,都是妥妥的冠军,现在却在不到1分钟的时间里接连阵亡,这就意味着他们遇到了难以对抗的对手。 而最重要的是,大天狗还肩负着保护格鲁特的任务,而格鲁特,那是赛伯对于未来的乌托邦规划中极其重要的一环,一旦格鲁特出事,赛伯这一趟宇宙之星的意义就会瞬间减弱三分之一,这是他无法忍受的。 而这种情况的出现,也就意味着,赛伯的仇恨名单上,又有了一个棘手的新敌人。 “无耻的混蛋,等我腾出手来...” “灭了你!” ————————————————————————- 勇度手下最好的飞船驾驶者克拉格林在萨卡星醉生梦死,和外星小姐姐愉快的玩游戏的时候,被两个暴力的女武神破门而入,抓着他冲入了时刻准备起飞的星舰里。 而在遥远的数百万光年之外,一艘破破烂烂的逃生舱,也刚刚在一个不知名的星球上坠落。 “哐” 如同从天而降的陨石,带着和空气强烈摩擦产生的灼热温度,从破开了厚重云层的天际坠入地面,砸在了那原始风貌的丛林中央。 它表面还闪耀着破破烂烂的能量盾的光芒,这是破碎的引擎里仅剩下的一点点能量,在高超的驾驶员的管控下,这最后一丝能量被用于形式糟糕的迫降,南瓜型的破烂飞行器在原始丛林中砸出一道深陷地下的凹口,又一连撞断了十几颗树,最后才在让人欲仙欲死的撞击中,堪堪停在了闪耀黄昏光芒的湖水边缘。 溅起的尘土飞扬,将丛林中的野兽惊起,外星怪物嚎叫着逃离这天降之灾,而在长达十几分钟的安静之后,那已经失去防护力的飞船外壳被灼热的激光割开,然后被粗鲁的一脚踹开。 满脸黑灰的星云拽着娇弱的曼提斯的衣领,粗鲁的将她从飞船的残骸里拖出来,就像是拖着小鸡仔一样轻松。 星云是疯泰坦萨诺斯,也就是灭霸的养女,在她和卡魔拉小时候,灭霸收养了来自各个星球各个种族的孤儿,打算培养起来作为自己的黑暗战士,可惜到最后,在残酷的淘汰中,就只剩了卡魔拉和星云两个人,由此可见,这全身80%都被改造的女孩,也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而曼提斯,这个侥幸从必死的战场里逃脱的幼虫,是伊戈饲养的宠物,而就她本身的能力来说,也根本不是下手阴狠的星云的对手。 两个人拼命厮打,但只是1分钟之后,曼提斯就被星云一拳砸在脸上,整个人都在地面上全缩成一团,和咸鱼一样瑟瑟发抖。 “噌” 星云的手腕上弹出一截合金刀,被萨诺斯改造过的身躯,让她全身都是致命的武器,但就在她满脸暴虐的打算一刀砍死眼前这个对手的时候,却被另一个声音制止了。 “咳咳,够...够了!” 火箭浣熊艰难的从飞船的残骸里爬出来,在它腹部有一道致命的伤口,那是坠落的时候,被扭曲的操纵杆撕开的伤痕,鲜血淋漓。 它从飞船残骸里摔在了地面上,它艰难的抬起头,伸出满是鲜血的手,制止了星云的暴行。 “就剩我们三个了,现在不是自相残杀的时候!” “你们这两个废物在我看来毫无用处!” 星云不屑的摸了摸脸上的灰尘,她恶狠狠的说:“杀了你们,我能活得更好!” “但萨诺斯呢?” 火箭捂着腹部的伤口,恶魔的契约给它带来了远超它本能的自愈力,不过相比武力,在这个时候,它更需要用智慧解决眼前的问题,它大声叫到: “卡魔拉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要逃离萨诺斯的掌控,你呢?你联合罗南偷袭卡魔拉,抢走力量之石,难道不就是想离开那疯泰坦吗?” “闭嘴!你这仓鼠!如果不是你们搅局,我早就自由了!” 这一下戳到了星云的痛处,她尖叫着:“我会亲手杀了他的,我会剥下他的皮,让他感觉到我曾经遭受的痛苦,一点一点的切下他的血肉!最后再杀了他!我发誓!” “但你做不到!” 浣熊趴在地上趴了近2分钟,他腹部的伤口已经开始开愈合,它艰难的从地面上站起来,它看着星云,沉声说: “卡魔拉为什么来趟这趟浑水?就是因为霸王告诉她,只要完成了这次冒险,就会庇护她远离萨诺斯的魔爪...” 它用自己黑色的眼睛看着星云: “你知道霸王,对吧?他轻而易举的击退新星军团的场面你也看到了...你我都知道他能帮你!现在放下刀,我们联合起来离开这个鬼地方,我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他,你也有这个机会!” 浣熊深深的吸了口气,它看着面色犹豫的星云,它轻声说: “选择权现在在你手上了!” 11.人.神之战---为Shuisheng兄弟加更【13/14】 萨卡星的每一天有12个小时,6小时的白天,6小时的黑夜,在习惯了24小时制之后,初来这个地方,你会感觉到非常不适应,如果不能及时调整生物钟,只需要3天的时间,就会让你彻底疲惫。不过一旦适应了这里的时间更迭,你就会发现,时间在这里过的如此的快,快的甚至让人心慌。 当又一天的短暂清晨的阳光照耀在窗户上的时候,索尔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飞快从床上坐起来,昨天和“剑客”角斗时留下的伤口还在发疼,那个带着古怪的全覆式面具,将身体改造成了半机械,长着四只手,使用4把形态不同的光剑的影子武士挥起剑来,简直就像是摧毁一切的屠杀风暴一样,刀锋横扫而过,留下的只是一地的血腥碎肉,在他的13场角斗里,他的对手没有一个能留下全尸。 “剑客”是这一届的夺冠大热门,不过可惜,他遇到了冠军之战有史以来最可怕的黑马,而在昨晚,索尔一黑到底,在双臂的雷电闪耀之中,他抡着两把合金战锤,将疯狂嗜杀的“剑客”锤成了碎肉。 “唔...” 他精赤着上身,站在镜子前方,他的手指触碰在胸口的伤口上,那是一道狰狞的剑痕,还有烧焦的痕迹,索尔的脸色苍白,这道剑痕搅得他昨晚都没能睡好,不过现在,它已经濒临愈合,除了阿斯加德人本身就有的超级自愈以外,在萨卡星,但凡因为角斗而产生的伤口,都会在高天尊定下的规则下飞速愈合。 尤其是对于索尔这样有很大的希望打入决赛的选手来说,这种愈合的速度,只会更快,在这个星球上,那个无厘头的,有些小丑特质的高天尊,就是真正的神。 “我会赢的!” 索尔看着镜子,他伸出手指,指着镜子里的自己,沉声说:“我一定会赢得!” 镜子里的人不像他,最少不像是索尔的经典形象,那个披着金色长发的威武战神,现在的他留着短发,胡子也被剃的极短,眼睛里炯炯有神,在如刀一样的目光之下,还有一抹曾经没有的阴狠和狡诈。 在萨卡星的13场角斗,让他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强烈的荣耀感,在这里可救不了他的命。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另一道狰狞的伤痕,几乎就在心脏旁边,那是他的第二个对手教会他的东西,就在他仁慈的放了那个家伙一马之后,他从背后一剑刺穿了他的身体,如果不是索尔在危急时刻躲了一下,现在的他,就已经躺进萨卡星闻名的角斗士之墓里了。 不多时,索尔穿戴好了自己的战甲,并非原本那一套坚固但沉重的盔甲,而是一套更轻便的皮甲,在萨卡星的角斗场里,除非你是赛伯那样的肉盾型选手,否则更快的躲闪和攻击速度,会让你走的更远,来自宇宙各个角落,千奇百怪的对手,有千奇百怪的方法洞穿看似坚固的防御。 完美的躲闪,狠辣的反击,临危不乱的意识,这才是萨卡星角斗场的王道! “呼...” 他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一次看向眼前的镜子,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全副武装的角斗士,萨卡星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将一个无可救药的酒鬼,重新变成了战士,而且比以前更可怕。 他伸出手,在腰间拿起了一把银白色的剑柄,向外一甩,一截绿色的灼热光刃跳了出来,伴随着索尔的挥舞,它绚丽的如同飞舞的光芒一样,这是他的战利品,被他抓住一个机会,用狂暴的连击硬生生锤死的星际武士“剑客”的最后遗产。 赢家得到一切,输家失去所有。 在角斗场里待得越久,索尔发现,自己越适应这样的规则,甚至有些喜欢这样的规则。 而今天,就是他在萨卡星最重要的一场角斗。 他的对手是来历神秘的以往冠军,“雷神”。 而他,则是以挑战者的身份到来的“雷人”,这是他第一次以人的身份去挑战一位“神”,索尔知道,自己必须打倒他!自己必须拿回那个名字...自己必须以雷神之躯,站在赛伯的对面,然后完成自己的复仇。 如果他的人生还有意义,那么这一件事,就是他最后的坚持,萨卡星,这是他想要复仇的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 “我会赢的,我必须赢...我会一直赢下去的!” 索尔的嘴唇动了动,将光剑揣在怀里,伸手拿起自己用的顺手的战锤,转身走出了房间,在他身后,那破碎的玻璃闪耀出了近乎无数个分身。 “砰” 大门关上,它的主人,已经勇敢的走入了自己的命运里。 ———————————————————————————————————————————— “啊,欢迎各位再次来到我的冠军之战!” 高天尊巨大的投影又一次出现在了角斗场的中央,他并非每一场角斗都会亲自现身,萨卡星的老居民都知道,高天尊只有在那些他自己非常感兴趣的比赛里,才会亲自上场解说一番,这代表着他对于对战的角斗士的肯定以及喜爱。 “今天是冠军之战的四分之一决赛,今晚,我们将决出最后的四个冠军候选者最后一位,很遗憾,我非常看重的角斗士,我们的毁灭者德拉克斯在今天上午输给了老牌冠军理查德.赖德,作为这一届冠军之战里最让人刮目相看的两位晋升者之一,毁灭者最终倒在了这最后一步里。” 高天尊的声音有些遗憾,但很快,他的声音又重新变得高昂: “但没关系!今晚,另一名晋升者将进行自己的挑战,那就是我们的黑马...来自阿斯加德的雷人!” 巨大投影的左手指向角斗场中央,穿戴整齐的索尔一手提着血迹斑斑的战锤,另一只手提着一把雪亮的战斧,在升降台上缓缓出现,在他身影出现的那一刻,角斗场沸腾了起来,很多人高举着索尔的画像,还有些带着索尔标志性的头盔,他们挥舞着旗子,高呼索尔的名字。 “雷人!雷人!” 而索尔微闭着眼睛,沐浴在这样的欢呼中,让他恍然间回到了阿斯加德的比武场,在那里,他每一次出场的时候,那些神域的士兵们也是这样欢呼的,他手提着战锤,将其高高举起,欢呼的声音在这一刻响彻了天空,到达了极点。 13场角斗,从一开始的路人,一点一点的蜕变,最终走到这一步,索尔的身后是13具可怕武士的尸体,在尸骨的堆砌中,他终于踏入了这一层,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王牌角斗士,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超级战士。 不过等他睁开眼睛,过往的记忆一点一点的散开,映入眼帘的,是冰冷的角斗场,以及那些期待着他或者他的对手流血的观众们。 这里不是阿斯加德,这里不是他的天堂。 索尔的左手摸向腰间,拿出了一块银白色的金属垫,将其带在头上,那金属块飞快的展开,塑形,最终在他额头上组成了一个银色的闪电飞翼的金属盔,索尔用手指调整了一下交错的飞翼的位置,将它紧紧的卡在头上。 “英勇无畏的雷人一路过关斩将,即便是星际海盗里最强的“剑客”,也不是他的对手,但今天,雷人将面对自己生命里最可怕的敌人!” 高天尊的另一只手伸向天空,这一刻,黑暗的夜空中风云汇聚,阴云笼罩,盘旋在高空,就像是暴雨将至的场景,那阴暗的云层压在众人的头顶上,然后伴随着通天彻地的电闪雷鸣,在耀眼的雷光汇聚之中,穿着银色战甲,后缀鲜红色披风的马面雷神从天际缓缓降下。 他悬浮在天空中,风暴和雷电是他最温顺的仆人,在他身后,千万雷霆汇聚在一起,将萨卡星的黑夜彻底点亮。 “冠军之战以往的冠军里最危险的一位!我最看好的星际武士!马脸雷神!” 高天尊就像是歌剧里的男高音一样,声音高亢到极致: “今晚,雷人将为自己的荣耀和生命而战!而我们的雷神是否能捍卫自己的冠军荣耀呢?”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角斗...现在开始!!” “嗡” 高天尊的投影消失在原地,将这宽广的角斗场留给了即将厮杀的马面雷神和索尔,而欢呼的观众们也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熊熊燃烧的战意,他们纷纷安静下来,期待着这一场旷世大战。 索尔双手握紧了武器,战锤和战斧在他身前碰撞,溅起了狰狞的火花,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马面雷神,那家伙依然空着手,似乎要用两只拳头和索尔大战一场,而在他腰间,那黑色的风暴锤依然被系在那里,根本没有被拿下来的打算。 “为什么不用武器?” 索尔高声问到:“你这是小瞧我吗?” 悬浮在天空中的马面雷神摇了摇头,他沉声说: “我从其他人那里听说了你的故事...” 他长长的马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你,是锤子神!而我,我不是...我是雷神!” “雷电,就是我的武器!” 他双手张开,两道璀璨的雷光汇聚在他手上,跳动的雷电光芒就像是层次不齐的雷电长枪,被马面雷神一左一右投向地面,就像是白色的光芒划过空气,速度快的惊人。 “哐哐” 两声爆响,在索尔刚才的位置上,两个被雷电击毁的深坑出现在那里,砖石和尘土四溅的风暴将那里笼罩,但下一刻,一个挥舞着武器的人影撕开灰尘,如炮弹一样冲向天空中的马面雷神,索尔的身体之后,缠绕的同样是一缕蓝色的电流。 虽然没有马面雷神那么璀璨,但不可否认,雷电,依然也在臣服于他。 战锤和战斧被索尔拖在身后,他眼中的光芒越发冰冷,在冲向马面雷神的前一刻,他右手的战锤疯狂的挥起,朝着天空中的对手狠狠的砸了过去。 “别小看我!混蛋!” “唰” 马面雷神的身体如鬼魅一样向后飘动了一截,躲开了战锤的砸击,但索尔的速度更快,他左手里挥起的战斧,在刁钻的角度上,朝着马面雷神的脖子砍了过去。 这一击,躲不开了! “把我的名字...还给我!!” “砰” 在索尔的怒吼声中,战斧如毒蛇一样舔舐在了马面雷神的脖子前方,只差一点点,就可以砍到这骄傲者的身躯,但那锋利的斧刃却无法再前进,因为对手用手掌,抓住了索尔的战斧。 手心和斧刃碰撞之间,发出了钢铁交鸣的声音,马面雷神看着索尔,那马脸上的双眼中,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想用近战轻而易举的解决我?” “你想的太多了吧!” “砰” 说话之间,雷神积蓄了足够力量的左手像是攻城锤一样砸出来,如战锤一般轰在了索尔的腹部,将跳上半空的雷人以更快的速度砸回了地面。 索尔狼狈的在地面上翻滚,他的战锤呼啸着被扔回来,索尔的身体向外滚动,那战锤在他原本的位置落地,砸出了一个嵌入地面之下的凹痕。 在天空中,马面雷神双手捏住索尔的战斧,双臂用力之间,竟然硬生生的将那沉重的合金战斧从中央弯曲。 “咔” 被掰断的战斧被他扔在地面上,他的身体也缓缓落入地面,他看着从地面上爬起来的索尔,他活动了一下手臂,被砍开的皮肤之下,闪过了一道金属的光泽。 马面雷神一手叉腰,又朝着狼狈的,嘴角渗出了鲜血的索尔伸出手指,满是恶意的勾了勾: “来!阿斯加德的索尔.奥丁森!让我看看,你该怎么从我这里,拿走雷神的名字...” 索尔看着他羞辱性的手势,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他抬起头,在角斗场最高处的边缘,穿着睡衣的赛伯正坐在那里,手里捏着一杯酒,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战斗,就像是看着野兽的死斗一样。 索尔脸上闪过一丝狞笑,他伸手抓起地面上的战锤,脚下的石块在这一刻彻底崩碎,飞起的碎石灰尘在他身后荡成风暴,让他的速度在顷刻间提升到极致,快的就像是真正的闪电一样。 “砰” 马面雷神的眼睛猛地缩起,但还等他做出防御,他的身体就打着旋倒飞了出去,在细碎的雷光四溢之间,索尔扛着战锤,站在那里,他做出了和刚才的马面雷神一模一样的羞辱手势。 “我和某个人还有个约会呢,我可不能迟到。所以,请你...去死吧!” 12.雷神归来!(上)---为Shuisheng兄弟加更【14/14】 开场没等2分钟,战局两次逆转,这一幕刺激的整个角斗场都疯狂了起来。 在雷人被击倒的时候,有些马面雷神的死忠粉轻蔑的吹起了口哨,认为雷人的黑马之路就到此结束了,但没想到只是一瞬间,他们眼中的神灵就被一把战锤砸的飞起,就像是一记疯狂的耳光,打的这些死忠粉天旋地转。 而雷人的粉丝们,则又开始狂欢乱叫起来。 “嗡” 马面雷神的身躯在突然窜起的闪电中突进,他攥紧了拳头,如光速飞驰一样,朝着站在原地的雷人索尔砸了过去,在以往的角斗中,很少有人能躲开这一击,他眼中闪耀着一抹被击倒的耻辱,但就在闪电般的拳头砸到索尔面前的时候,却被一只电弧四溢的手稳稳抓住。 “铿” 索尔脚下的大地再度开裂,但他的身体稳稳的挺立在原地,他看着马面雷神眼中闪耀的不可思议,他低声说: “我以前...也掌握过闪电的力量,这些小伎俩...对我没用!” 他眼角闪耀着蓝色的电流光芒,左手向上一抬,马面雷神的身体被甩向另一边,后者落在地面上,活动着双拳,缓缓将左手放在了腰间的战锤上。 “很好,雷人索尔,你值得我用这把武器了。” 在马面雷神的手指触碰到腰间的风暴锤的那一刻,他周身闪耀的雷电和风暴越发猖狂,一道狰狞的雷电从天而降,精准的砸向索尔的头顶,后者向后躲闪,那雷电击穿了他脚下的砖石,索尔抬起头,看向天空,他的眼神在这一刻紧缩,这只是马面雷神攻击的第一次,在之后的2秒钟里,天空中砸下的雷电速度越来越快,数量越来越多。 从赛伯的角度看去,就像是天降豪雷,密密麻麻的将整个角斗场都笼罩了起来,就像是从天而降的雨滴一样频繁,这惊人的一幕就算是以他的挑剔,也忍不住暗自点头,简直就像是专门为野兽制造的囚笼。 “砰砰砰砰” 索尔在雷柱中艰难的躲闪着,他并未畏惧这从天而降的豪雷的电击,作为曾经同样掌握雷电的雷神,他深知,被雷电击中就意味着强烈的麻痹,而在这种千万道雷光的攻击中,只要被麻痹一次,就意味着后续的攻击,根本无法躲开,只能站在原地等死。 “雷电地狱!” 马面雷神将手里的风暴锤举向高空,高声吼叫,天空中缠绕的阴云越发浓厚,而雷电砸下的速度在这一瞬间快了3倍,艰难躲闪的索尔在扑面而来的蓝色闪电风暴中最终还是无法躲开,被第一道雷电击中之后,他整个人就在下一刻被翻滚的雷霆彻底淹没。 “啊啊啊!” 这一幕让整个角斗场都寂静了下来,没人能躲过的,这种速度...没有人! 暴躁的雷电在索尔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来回流窜,即便是以阿斯加德人强壮的体魄,在这种超负荷的攻击下,他的皮肤依然被无情的烧焦,但这不是最麻烦的。 那些留在身体里的电流带来了可怕的麻痹,结果就是他现在根本没办法移动哪怕一根手指,身体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动一动都会感觉到全身像是针扎一样,而在他的左手中,那伴随他征战了13场角斗的,血迹斑斑的战锤,在这一波雷电狂涌中,甚至有了融化的征兆。 残留的电弧还在他身体里来回翻滚,索尔眼前的雷电地狱骤然消失,他眼前从极亮转到了极暗,然后是跳入视界的一个飞速突进的人影,马面雷神倒提着战锤,如闪电一样穿越角斗场的阻隔,在靠近索尔的时候,他手中的战锤狠狠的向上撩起。 “砰” 索尔麻痹的身躯被砸向天空,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在耸动,但无法挣脱,只能像是挨了一记冲天炮一样向上飞起,而马面雷神站在原地,活动了一下手指,手中的风暴锤闪烁之间,脱手而出,如飞锤一样,再次砸在索尔的下巴上,将他的身躯砸飞的越来越高。 每一次重击,都附带着马面雷神全部的力量,每一次重击,都会在索尔身上留下一个恐怖的伤口,直到将他砸入高空的那一刻,马面雷神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如跳动的闪电一样,出现在索尔的面前。 他看着那双在极致的痛苦中依然不屈的双眼,他冷漠的说: “结束了,雷人...你是个好对手。” “但很遗憾,我更强!” “唰唰唰” 三道凝实的雷电从三个方向如长矛一样刺穿空气,将索尔的身躯彻底刺穿,这一击将索尔所有的精气神都打掉了,三道雷电刺穿了阿斯加德人坚固的皮肤,打断了他不屈的骨头,将索尔的心脏彻底搅碎。 他不屈的脑袋也在眼前一黑的痛苦中低了下来,手中一直紧握的战锤在这一刻被松开,那战锤就像是索尔的身体一样,从天空中无助的摔落。 金色的血液在空中飘荡,似乎是为一位阿斯加德王子的逝去而轻唱挽歌。 “砰” 他的身躯砸在地面上,溅起了浓重的灰尘,一抹白色的电流在他身上跳动,就像是即将被风吹熄的烛火,似乎有千万人在呼唤着他的名字,那么的嘈杂,又是那么的寂静,在失去所有光明的前一刻,索尔的目光抬起,看到了旋转的天空之上,坐在风中的赛伯,还有他那双蓝色的眼睛。 “嗡” 索尔周围的场景变幻,他茫然的看着左右,他来过这里,这是地球,挪威海峡之上,封印海拉的封印地,阿斯加德最可怕的秘密... 他抬起头,在视线最前方,一个身影拄着手杖站在夕阳中,眺望着远方的大海,索尔很轻易的就能分辨出,那是他的父亲,众神之王,九界之王奥丁。 他没有穿着自己的盔甲,而是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装,苍白的头发在风中有些散乱,眼睛上还有那标志性的眼罩。 “父亲...” 索尔向前走出一步,但虚弱的身体让他直接跪在了地上,他双拳虚弱的撑在地上,看着前方,他的父王转过头,用仅剩的眼睛看着他。 “我的孩子,你输了吗?” “我...我对抗不了他,我无办法免疫他的闪电...他的闪电不听从我的命令...” 索尔艰难的说:“没有姆乔尔尼尔,我...” “哦,看来赛伯那句话没说错...” 奥丁双手拄着手杖,看着索尔:“看来我当年就不该把姆乔尔尼尔给你,看看你,我的儿子,你对它的依赖已经渗进了骨子里,告诉我,我的孩子,你被称为雷神,是因为你能控制闪电,还是因为你手持着雷神之锤?” “在你出生的那一刻,整个阿斯加德的天空都闪耀着金色的雷电,所以我和你的母亲将雷神的称号赋予你,那是你卓绝的天赋,而姆乔尔尼尔,那只是让你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它的上一个主人是你的姐姐,海拉,海拉在持有它10年之后,就完全控制了自己的死亡神力,她毫不犹豫的抛掉了它...” 奥丁舒了口气: “现在,你也该抛掉它了,我的儿子,把它从你的身上,从你的心里,从你的灵魂里,彻底抛掉...” “父亲,教教我...我不是你,我没办法控制那最可怕的金色闪电,教教我...” 索尔恳求道,但下一刻,一个他永远都忘不了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哇哦,这是在干什么?” 穿着黑色睡衣的赛伯在索尔身后出现,他伸出手,掐住了索尔的脖子,将他轻而易举的从原地抓起来,他看着挣扎的索尔,又扭头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奥丁,他玩味的说: “角斗场的角斗必须公平,而我抓到了试图作弊的老鼠,你说,我是不是该在这里把你彻底干掉?” “赛伯!我...” 索尔挣扎着抓住了赛伯的手臂,他咬牙切齿的骂到: “我要杀了你...我发誓,我要...” “先回去对付马面雷神吧,我可怜的索尔...” 赛伯冷漠的看着手中挣扎的雷人,他轻声说:“你的内心充满仇恨对不对?你想杀了我对不对?你瞧,你所坚持的保护已经没办法支撑你走的更远了,是时候换一种信仰了。” 他在索尔耳边说: “尽情的恨我吧,让我看看,你的仇恨之火,能支撑你走到哪一步?瞧,海姆达尔在天空看着你呢,哈哈哈哈!” 在赛伯狂笑声中,索尔的意识被他彻底捏碎,从这个幻境中消失,返回了现实,在做完这一切之后,赛伯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奥丁,后者用一种自若的表情看着他,没有一丝恐惧,也没有一丝敌意。 “又见面了,奥丁...” 赛伯拍了拍手,闪耀的战镰出现在他手中,他大步朝着奥丁走了过去,誓要在这里斩杀奥丁归附于索尔身体里的这一缕神念,但就在他靠近奥丁的那一刻,众神之王突然开口说: “我错了,赛伯,在你回到阿斯加德之后,我会用我的命来为古一陪葬...” “恩?” 赛伯的表情变化了一下,他伸手将战镰的刀刃抵在了奥丁的脖子上,他低声说:“想什么好事呢?你的命,不是本来就该归我的吗?” 奥丁摇了摇头: “我说的是彻底泯灭...你应该很清楚,就算你杀了我,我的灵魂也不会就此死去,九界之王的存在依附于九大王国的世界树而存在,你无法毁掉世界树,就无法彻底杀死我...但我会主动放弃这一切,我会死在你的眼前,和古一一样,彻底泯灭。” 他深吸了一口:“作为我背叛的代价,阿斯加德也会因此毁掉,我知道,你是不会放弃摧毁那里的,诸神黄昏的预言早在我的父亲波尔出生的时候就已经传遍了阿斯加德,但我没想到,它会是以这种方式应验。” 他看着赛伯,满是皱纹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释然的笑容: “但那没关系了,来做个交易吧。” “在你杀了我之后,帮我重新封印或者杀死海拉...” 赛伯冷哼一声: “那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我会给你,阿斯加德传承最古老,神域赖以为生,现在的你最需要的圣物,那带来了死亡和生命的...火焰。” 另一边,马面雷神大步走到还在艰难呼吸的索尔的眼前,他看着脚下这已经残破不堪的躯体,他看到了索尔的双眼,那空洞无神,他的灵魂和他的意志,似乎已经遁入了另一个世界,胸口那狰狞的伤口之中,破碎的心脏还在艰难的跳动着,试图重新将生命赋予他。 “真是丑陋...” 马面雷神哼了一声,他高举起雷光四溢的风暴锤: “让我送你去解脱吧!” “呼” 风暴锤猛然挥落,但就在砸倒索尔头颅之上的那一刻,却被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死死的握住。 索尔的眼中,蓝色的雷电疯狂的酝酿,甚至转变成了深紫色的雷霆,最后又旋转着变成了金色的光晕。 “我...我回来了!” 13.雷神归来!(下) 雷神索尔,这是北欧神话中非常著名的一个存在。 传说他会出现在最危险的战场,手握雷霆攻击自己的对手,而他的雷神之锤,也是阿斯加德最有名的神物之一,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中,雷神的战锤依然是姆乔尔尼尔,在垂死的恒心核心中锤炼,被阿斯加德的秘术师篆刻了无尽符文的战锤。 可惜,已经在白凤凰状态下的赛伯的蛮力肆虐中被彻底摧毁了。 雷神之锤,按照奥丁的说法,那只是在索尔还年轻的时候,在无法完美的控制身体里的力量的时候,用来协助的武器,其实在奥丁年轻的时候,他也用过这把武器,包括他的第一个女儿,试图推翻阿斯加德统治的海拉,也曾经使用过姆乔尔尼尔,来适应自身的力量。 这把战锤的传承是很古老的,而它还有另一个象征,就是在每一次的王位更迭之前,手持姆乔尔尼尔的阿斯加德人,就会成为王位的继承者,不过在奥丁这一代出了点问题,原本的女王人选海拉,在自己的死亡神力变得越发强大的同时,竟然产生了“彼可取而代之”的疯狂想法。 结果在一番大战之后,被奥丁封印在了某个特殊的空间中,由于内部家事不便外传,而且索尔当时也恰好出生,因此奥丁就将关于海拉的一切都遮蔽了起来,只有那些古老的阿斯加德的将军们,还记得海拉的名字,但是在奥丁的严令之下,这个名字,是不能在阿斯加德被说出来的。 呃,扯得有些远,总之,索尔的强大,并非是姆乔尔尼尔的强大,实际上,索尔手持姆乔尔尼尔不但没有让自己的天赋被挖掘出来,反而因为他太过看重这把武器,导致他卓绝的天赋一直被压制。 而现在,面对即将收割生命的强敌,在得到了奥丁的亲口指导之后,索尔的天赋,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一点一点的被挖掘了出来。 生死之间,总是最能让人快速成长的。 “砰” 索尔满是鲜血的手握住了砸下来的风暴锤,他闪耀着金色光晕的眼睛和马面雷神直视,同样是天生可以操纵雷电的选手,马面雷神在看到索尔全身逸散的金色雷电时候,竟然有了种退避的念头。 因为他从未见过这玩意,金色的闪电,就算是在他的世界和种族还没有被毁灭的时候,他也从未见过。 而所有的恐惧,其实都是来自于未知。 “我...我回来了!” 金色的细碎雷电在索尔的身体上快速缠绕,修补着他的身躯,就连破碎的心脏,也在雷电的交织中被一点一点的粘合起来。 他是奥丁的直系血裔,而众神之王奥丁,甚至是可以和至尊法师古一单打独斗的强大者,阿斯加德仙宫自古以来传承的最高贵的血脉,在这一刻爆发出了它应有的威力。 “砰” 马面雷神见势不妙,也鼓荡起全身的力量,呼唤着又一次的雷电地狱,从天而降的疯狂雷电攻击着眼前的索尔,将他击退好几步,让自己获得了自由。 但这一次,从天而降的蓝白色闪电,却没有像是之前那样,将索尔的身躯彻底麻痹,在那些雷电轰击到他身体上的时候,金色的闪光从索尔手中迸发出来,就像是被他捏在手里的雷电之枪。 “我是雷神!” 索尔站在耀花眼的雷电地狱里,就像是一头咆哮的野兽一样扬天怒吼,他身上的盔甲破碎,鲜血淋漓,但他全身的气势却在这一刻燃烧到了顶点,就像是即将熄灭的火柱,又得到了燃料的补充,开始以更加熊熊的姿态疯狂燃烧。 就像是个沐浴雷电而重生的疯子一样! “我是雷神!服从我!” 他吼叫着将手中的金色雷枪扔向天空,在那里,黑暗的天空中,盘踞着万千束即将斩落的雷电,就像是一条耀眼的蓝色雷龙隐藏于云层之间,而索尔扔出的那一道雷枪从地面冲入天空,在角斗场的黑暗中迸发出了一抹让所有人惊呼的金色光线。 就像是被射出弓弦的利箭,逆着雷电砸下来的痕迹,刺入天穹,将天空中咆哮的厚重云层彻底打散,在金色的光芒摇曳之中,马面雷神最大的杀招,笼罩范围极广,杀伤力极大的雷电地狱被硬生生的击破。 那些飘荡在空中的闪电就像是失去了最后的支撑一样,像是被熄灭的灯光,在空中一闪而逝。 “呼...呼...” 浴血的索尔站在角斗场里,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就像是从濒死中恢复的战士,被鲜血浸润的盔甲在爆发的金色闪电的高温中被彻底烤干,蒸汽状的血渍在索尔身后飘荡,他伸手抓住身上的破碎盔甲,向外狠狠一拉,正面布满了伤痕的身体暴露在了萨卡星的角斗场中。 他伸手摸了摸脸上的鲜血,他看着悬浮于他对面的马面雷神,后者在看到索尔那如雪夜之狼一样的目光的时候,忍不住握紧了手里的战锤,重生的索尔,给他带来的感觉完全不同了,如果说之前的索尔只是一只牙齿锋利的狼崽子,现在的他,就是一头饥饿的孤狼。 脱离了狼群还能活下去的孤狼,只会比你想象中的更可怕。 “你!” 索尔举起了左手,染血的手指指向天空中的马面雷神,金色的闪电在他手指上来回跳跃:“你!该死!” 马面雷神的面孔抽搐了一下,这个家伙显然被新生的力量冲的有些晕头转向了,他难道不知道,他的身体已经撑不下去了吗? 索尔活动了一下脖子,金色的雷电又重新转化为蓝色的电弧,但这一次,不管是数量还是内部蕴含的质量,都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他迈步向前,每一次抬起脚,脚下和地面之间都会拉出耀眼的电弧,在他身后,被电流击穿的空气中,灰尘以一种悬浮的姿态飘扬在空中,就像是一道隆起的尘土风暴。 “你想拿走我的名字?” 马面雷神握紧了手里的战锤,从天空一跃而下,战锤砸在地面,两道跳动的雷刃撕开大地,朝着前方飞速疾驰,将沿途的一切斩断,在砖石四溅之中,地面开始隆起,那一击将庞大的雷电注入大地,以一种突击的形式,从地面之下迸发出来。 那锋利的地刺是幽蓝色的利刃,锋利到足以切断上方的所有阻碍。 而面对这地下和地面的双重攻势,索尔抬起左脚,一脚剁了下去,硬生生将突出地面的尖刺踩碎,在雷光四溅之中,他的双手顶住了朝着他冲过来的雷刃,双手指尖电弧跳跃,硬生生将锋利灼热的雷刃撕开,但还没等到他露出胜利的笑容。 眼前的光芒跳动,双手握锤的马面雷神举起战锤,一锤砸在了索尔脸颊上,将他整个人都砸飞了出去。 “砰” 马面雷神活动了一下拳头,他看着从地面上爬起来的索尔: “这一下应该能让你冷静一些。” 索尔揉了揉脸颊,痛苦的刺激确实让他清醒了片刻,从那种突然拥有了强力而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的状态里苏醒过来,但他嘴角却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谢谢...现在该你了!” “砰” 双拳紧握,跳动的蓝色光刃在他双手中爆开,就像是给他的拳头包裹了一层雷电手甲,他看着马面雷神,两个脚下的大地在同时崩碎,就像是针尖对麦芒的疯狂对撞,两道蓝色的光弧碰撞在一起,从深沉的天空中引下了一道璀璨的闪电,撕破黑暗。 两个雷神的用拳脚发狂的互相攻击,没有防御,每一拳都包含着雷电之力,这让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体上就像是被电弧布满了一样。 鲜血和盔甲碎片横飞,就像是两头荒古巨兽互相撕咬着要将獠牙刺入彼此的喉管,如此的触目惊心!这种根本看不到拳头,只能看到暴起的雷光的战斗,依然激起了观众们的热血,让他们的肾上腺素飙升,让他们忘乎所以的呼喊,甚至不是某个特定人物的名字,只是尽情的嘶吼,要将内心中积郁的一切通通释放出来。 这就是角斗的魅力,这就是角斗士的荣耀! “哇哦,哇哦!” 这激烈的战斗就连高天尊都惊动了,他从自己的观礼席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围栏边,看着脚下激烈的战斗,他忍不住为他们鼓掌,甚至是为他们欢呼。 “这才是我想象中的冠军之战!” 高天尊伸手拿过一杯酒,已完全不符合身份的粗鲁姿态将其灌进嘴里,他得意的对身边的保卫者帕托兹女士说: “瞧,这样的角斗士才是我需要的!” 他嘴角泛起了一丝满足的笑容: “正是有了他们,冠军这个词才实至名归,至于那些配不上这个词的家伙...想想都让人恶心,去吧,清除掉他们!” “恩” 脸色严肃的帕托兹女士没有多问细节,转身就从侍女手里接过自己的能量速射炮,背在肩膀上大步走了出去,显然,她接受这样的命令已经不止一次了。 “你拿走了我的名字!” “你拿走了我的荣耀!” “还给我!” “还给我!!!” 索尔像个疯子一样,掐着马面雷神的脖子,将他从天空砸入地面,两个人就像是重合在一起的雷电,从天而降,地面为之震动,那是地上的一个陨落落地般的凹陷,他骑在马面雷神身上,混杂着雷电的双拳就像是破城锤一样,疯狂的砸下来,每一次都让尘土再次飞扬。 “砰砰砰砰” 就像是咬住了对手喉管的孤狼,即便是被马面雷神用风暴锤疯狂的轰击着身体,依然不愿意松开,在自己的鲜血和对手的鲜血混杂之间,在索尔疯子一样的嘶吼之间,马面雷神的反击越来越弱,索尔身上的雷光伴随着他的情绪勃发,最终在他身后组成了一个扬天怒吼的人影。 也就是在这一刻,索尔的最后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马面雷神的脸上。 “咔擦” 所有的挣扎在这一刻消散于无形... 索尔急促的呼吸着,他伸出手,将自己的战利品,那黑色的风暴锤握在手中,他艰难的站起身,将那战锤举向天空。 “我是阿斯加德的索尔...我是雷神!” “轰隆” 雷声响了一晚,在最后一刻,瓢泼的大雨最终降临,将这角斗场的一切,鲜血,失落的荣耀,死者的悲伤,统统洗去。 在观众们的狂欢中,赛伯站起身,将已经空掉的杯子朝着下方扔了下去,就像是给胜利者的嘉奖一样,然后转身走入了黑暗里。 “还算不错...” 托尔若有所感的抬起头,在摇晃的视界中,他看到了那孤身离开的背影,他想要喊些什么,他想要说些什么,但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最终,他眼前一黑,就此陷入了昏迷。 14.坏消息 “别反击了!” 星云冲到趴在武器系统操作椅上火箭浣熊,一把将它直接从椅子上提起来,扔进了驾驶座上,自己则坐在另一个驾驶位上,朝它大声喊着: “你是疯了吗?这种情况还想着打架,跑!先跑出去再说!” “这艘船的引擎有一个已经熄火了!” 火箭浣熊一边扣上安全带,一边骂到:“你是不是失了智了?就这样跑能跑出他们的包围圈吗?” “那也比等死强!” 星云完全是机械构造的左手摁在推进器上,一把将它推到了最高档,仅剩下的引擎轰鸣着将能量灌入推进系统,让这艘破破烂烂的废土突击舰就像是要散架了一样,轰隆轰隆的摇摆,依然以刚才2倍的速度窜了出去。 而在它身后,超过20艘同样糟糕的飞船就像是追猎的恶狼一样,一边紧追不舍,一边不断的发射着能量炮。 在孤寂的群星之间,那艘破破烂烂的掠夺舰在炮火中左摇右闪,好几次就是擦着能量炮弹逃出生天,简直就像是在刀锋上跳舞一样。 而用绳子将自己死死捆在座位上的幼虫曼提斯惊恐的看着这九死一生的一幕,她头顶的触须不断的耸动着,脸上的表情惊恐,就想要吓哭了一样。 浣熊骂骂咧咧的紧握着操作杆,将这艘掠夺舰拐向一颗土黄色的星球,在这颗星球之外,有一层薄薄的碎石带,紧密的悬浮在星球表面,就像是一个光环一样,在数量和速度都严重落后于身后那群星际海盗的情况下,他打算将他们引到碎石带里,再一个接一个的消灭掉。 不得不说,这是个只有疯子才会做的选择。 那么,星云,火箭和曼提斯这三个逃亡者,又是怎么重新拥有了一艘掠夺舰的呢? 这个问题就说来话长了,总之,简单的描述下就是:他们用坠毁的逃生舱伪装成星际海盗发出了求援消息,由于他们坠落的地方就在星际海盗的大本营,大三角星系的边缘,所以很容易就被一支小型的私掠团接收到了,然后再用曼提斯的精神控制骚扰了前来探路的私掠舰的驾驶员,最后再由星云和火箭冲进去大杀四方。 这就是故事的前半部分,而被追杀,则是故事的后半部分了。 “砰” 就在火箭将受损严重的掠夺舰驶入碎石带的那一刻,在驾驶台上,一颗闪耀的灯光猛地熄灭,整艘船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干!” 火箭一爪子拍在驾驶台上:“最后一个引擎也熄火了,要去萨卡,我们就得先想办法搞一艘真正的船!” 星云的反应更快,她打开安全带,甩手就摸起了旁边的单人作战服,这种丑陋的东西能保证生命体在宇宙中安然存活4-6小时,她将另一套太空服扔给了手慢脚乱的解开绳子的曼提斯。 “先逃出去再说!别留在这里当靶子!至于搞船,就得靠这条小虫子了。” 火箭一边激活了自己的个人太空维生装置,一边伸手拿起了自己从不离身的能量速射炮,它大声说: “也许我们可以先投降,混进那群星际海盗里,再想办法夺条船,或者想办法去最近的太空文明,买一艘船...” 火箭毛茸茸的黑白脸上露出了一丝肉疼,他忍不住抹了抹自己腰间的电子钱包: “也不知道我辛辛苦苦的攒下的钱这一次之后还能剩多少...” “不对!” 正在穿太空服的曼提斯突然开口,指着已经彻底停在碎石带边缘的飞船的舷窗,大声喊到: “看那里!有艘船过来了!” 星云和火箭同时回头,浣熊手脚并用,以一种难以想象的迅捷跳到了指挥台上,他的眼瞳开始飞快的变化,在2秒钟之后,那艘朝着他们快速飞过来的战舰的细节,在他眼中变得非常清晰。 “黑色涂装,和勇度的飞船一样的设计风格。” 火箭喃喃自语:“是我们的人!” 它扭头看着星云和曼提斯,大声叫到:“是我们的人来帮我们了!” “但来的只有一艘船,天才!” 星云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我们屁股后面跟了最少20艘火力强劲的掠夺舰,除非来一艘真正的作战舰,否则我们还是得靠自己!” “这你就不懂了,星云。” 火箭的手指飞快的在操作台上跳动着,一边发出求援信号,一边大声说: “霸王的军队,可从来不是靠战舰取胜的!哪怕在太空中,他们也习惯用刀剑说话!” 就在火箭浣熊说话间,在那一艘跳跃空间出现在碎石带上方的黑色突击舰里,一脸疲惫的克拉格林操作着飞船,扭头对身后一黑一蓝两位女武神说: “已经收到求援信号了,可以确认就是火箭浣熊,你们可以行动了!” 闭目沉思的亚尔薇特点了点头,她的身影在黑暗涌动中消失在船舱里,格蕾看了一眼克拉格林,也闪身化为一道蓝色烈焰,消失在舷窗之外。 本来需要最少10天的路程,在霸王的命令下,当然更多的是对于勇度的担忧,克拉格林只花了2天就去到了伊戈之星原本的位置,但那里已经空无一物,显然,伊戈也知道自己惹下了一些麻烦,他已经提前跑掉了。 不过在毁灭的战场上,克拉格林发现了一个无序空间跳跃而产生的空间畸变点,他又顺着这个找到了星云和火箭坠毁的星球,又跟着那些突击舰狂奔时留下的光谱,一路追踪到了这里,这种长时间的符合,让克拉格林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不过好在,他所有的努力,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 全身包裹着黑暗光晕的亚尔薇特快速越过在碎石带边缘停止的私掠舰,她站在虚空中,伸手将一顶篆刻着黑色荆棘的半覆式王冠扣在头上,左手一甩,一杆带着旌旗的黑暗战矛出现在手中,在她对面就是那些狂呼乱叫的星际海盗,他们面对拦路的亚尔薇特,根本没有停留,反而加速冲了过来。 远远看去,就像是亚尔薇特要以一人之身,对抗一只舰队一样。 黑暗空间的裂痕大门在她身后打开,密密麻麻的影犬和暗影战士们在她身后列队,这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生物根本不需要呼吸,来自黑暗空间的力量加持,也让它们有足够的能力在真空中行动。 这些家伙本质上早已经不是生命了,它们只是黑暗空间力量和意志的延伸,仅此而已。 “她要干什么?” 星云目瞪口呆的看着举起了左手黑暗长剑的亚尔薇特,她扭头看向火箭,浣熊挠了挠头:“呃,大概是想要干掉那些追踪者吧?” “就她一个人?” “砰” 星云的话音刚落,这艘已经停止运转的突击舰的甲板就被粗鲁的撕开,足以抵御空间跳跃的外甲板在窜起的蓝色火焰面前,比纸也好不了多少。 灼热的烈焰之灵跳入了飞船之中,在格蕾接触到甲板的那一刻,她蓝色高跟鞋战靴脚下的钢铁就开始融化。 她身上的盔甲是幽蓝色的,同样点缀着荆棘,玫瑰和骷髅,带着半覆式的飞翼头盔,手中握着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焰长枪,腰间还悬挂着烈焰组成的龙牙剑,她的穿着打扮,和女武神之王亚尔薇特几乎一模一样。 “跟我走!” 格蕾说了一句,就打算冲出飞船之外,曼提斯小心翼翼的问到: “那个...让那位黑色的大姐姐一个人去战斗,真的可以吗?” 火焰女武神扭头看了一眼曼提斯,她不屑的说: “只是一群凡人而已,面对他们那毫无用处的钢铁,长姐是无敌的!” 说话之间,亚尔薇特手中的黑暗长剑已经猛然斩落,就像是进攻的号角,在她身后,那些狰狞的影犬,无声而静寂的战士们就像是一道黑暗浊流,在黑暗空间力量的加持下,和快速逼近的20艘庞然大物撞在了一起。 最前方的暗影造物毫无例外的被撞碎,那组成了它们身躯的黑暗力量却没有因此消退,就像是贴纸一样,贴在了那些突击舰的边缘,而伴随着对方能量炮的轰击,越来越多的暗影武士被击碎,它们的身躯倒在虚空中,融为一道深沉的暗流。 暗影武士们源源不断的从亚尔薇特背后的大门里涌出来,死寂的攻势从未停止,和对面的喧嚣形成了强烈的对比,2分钟之后,觉察到不对的星际海盗们开始撤退,但已经晚了... 成千上万的暗影武士消融的身躯重组的黑暗之力已经汇聚成了无声嘶吼的大洪水,在亚尔薇特面前的虚空中,那洪水涌动着将那些私掠舰一艘接一艘的吞噬,将它们卷入黑暗的涡流里,只是一瞬间,那些已经全部被涂装成深沉涌动的黑暗色泽的私掠舰在亚尔薇特面前一字排开。 那些同样被暗影侵染的星际海盗们就像是复苏的死者一样,从船舱中走出,他们站在自己的坐舰上,朝着前方的黑暗领主亚尔薇特跪拜下来,就像是在跪拜自己的女王。 在多玛姆时期,那暴虐的黑暗领主可以挥舞着黑暗力量吞噬一个接一个的世界,赛伯用十分之九的黑暗维度作为代价,毁掉了地狱,仅剩下十分之一的黑暗空间已经没办法再直接吞噬星球,但要侵染一支星际海盗编队,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黑暗女武神将手中的龙牙剑插回剑鞘,一场战斗,她没有说一句话,但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刻,背后的黑暗空间大门猛地张开,就像是贪婪的巨兽一样,将眼前的星际海盗和他们的船一口吞入了黑暗里。 亚尔薇特荆棘王冠之后的黑发无风自动,黑暗的力量在她身边逸散着,将她黑暗的披风,将她黑暗战矛上的旌旗吹起,以黑暗群星做背景,就像是从永寂的死亡中归来的死灵女王,这一幕让刚刚离开坐舰的星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不敢再去看亚尔薇特那致郁到毫无感情波动,一片冷漠的双眼...她,害怕了。 又过了2天几乎无休无止的航行,克拉格林的突击舰回到了萨卡星,被救回来的囚徒们,也在一黑一蓝两位女武神的带领下,走入了赛伯的房间里。 而赛伯问的第一个问题,就让死里逃生的众人悲伤的低下了头。 “格鲁特呢?” 赛伯看着眼前的火箭浣熊,他眼中的那抹狰狞越来越盛,直到浣熊从腰间的包里拿出了一根干枯的藤条,递给了赛伯,后者接过那已经毫无生命波动,干枯如枯草一样的藤条,他双眼看着手中的遗物,内心涌动的情绪在顷刻间冲破了心灵的防线。 “砰!” 赛伯手中的藤条在顷刻间化为齑粉,消散在空气中,他抬起头,一字一顿的说: “它毁了我的希望...翻遍每一个星球,踏遍每一个星域,找到它,我要亲手...掐断它的未来!” 这声音同时在刚刚合拢的裂痕星系和黑暗空间中响起,就像是战鼓一样在两个维度的每一个生灵心中响起,好战的恶魔们仰天嘶吼,而沉寂的黑暗子民,则默默的翻越空间裂隙,在沉默中,朝着更深邃的宇宙进军。 熊熊燃烧的远征...开始了。 15.萨卡的终战(上) 萨卡星的冠军之战已经进行到了最后,挑战者们决出了最后的四名强大的角斗士,他们只需要再次捉对厮杀两次,就会产生有资格问鼎这一届冠军之战最后奖杯的选手。 每一次的最终一战都是最让人兴奋的,而这一次,在最终战斗开始之前,各种小道消息就满天飞,每个人都神神秘秘的互相分享着自己听说的故事,大都很离奇,不过在这些古怪的流言中,有那么一条让人分外在意。 据说这一次的四个角斗士达成了协议,他们要在今天联手挑战冠军卫冕者,强到让人难以想象的霸王。 这并非不可能,冠军之战对于打入决赛的角斗士们很宽容,允许他们提前挑战卫冕者,不过像这一次传言的四个人联手对抗一个,在过去的冠军之战里还没有出现过呢。 这是自然的,能成为角斗士的人,大都是追逐胜利的狂徒,联起手打一个,就算是赢了,脸上也不光彩,但这一次,这个小道消息却受到了追捧,就连观众们都觉得,四个王牌角斗士确实应该联手对抗霸王,因为如果他们一个一个上,那肯定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的。 这一点,曾经的冠军,死的极惨的类人体已经证明了。 上午第一缕阳光照耀在萨卡星最大的角斗场上,高天尊今天也换上了一声非常庄重的礼服,看上去他对于接下来的比赛都非常的重视,这种来自宇宙长老的重视本身,对于这些宇宙角斗士而言就是一种极高的赞誉了。 “萨卡星的观众们!冠军之路已经开启了,只需要再来三场比赛,我们就能看到最终的优胜者和卫冕者的终极战斗!” 高天尊巨大的投影忍不住搓了搓手,他兴奋的说: “坦白说,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古怪的情绪了,我的理智告诉我,应该细细品味接下来的每一场比赛,但我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又告诉我,让最后的决战赶紧来吧!我真的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句话引起了在场所有观众的共鸣,他们呼唤着迎合着高天尊的话,因为他们也已经迫不及待了。 “那就让我废话少说,现在,欢迎我们的挑战者登场!” 欢呼声在这一刻响起,但是在今天的挑战者站在升降机上,出现在角斗场里的时候,欢呼声却骤然一停,就连高天尊本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终于拿回了自己名字的雷神索尔站在最前方,在他身后,是带着八芒星徽章战盔的新星理查德,还有全副武装,一手持盾,一手握杖的战争堡垒双头兽,以及最后一个,只穿着简陋皮甲的暴龙乔纳森。 四个打进了最终决赛的王牌角斗士站在一起,显然,他们组成了一个团队。 “那个小道消息是真的!” “角斗士们联合起来对抗霸王了!” “恩...我本来以为我会鄙视他们的软弱,但是现在看来,他们似乎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是啊,霸王太恐怖了。” 观众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就像是盘旋在角斗场上空的蜂群,嗡嗡作响,他们看向场内角斗士的目光,有好奇,有怀疑,有鄙视,当然还有支持。 不过角斗士们却没有理会观众们的态度,能走到这一步的角斗士,已经不再是为了讨好观众,就去做一些危险的傻事的莽夫,他们有自己的风格,有自己的智慧,有自己的想法,观众已经没办法再束缚他们了。 而高天尊的投影伸出一只手指,摩挲着下巴,他眼中闪耀着某种特殊的光芒,他看着眼前的角斗士们,他低声问到: “所以,你们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了,对吧?” 索尔向前走出一步,这个在2天前战胜了马面雷神,并且将后者在角斗场上活活打死的家伙带着银色的飞翼头盔,手中紧握着沉重的黑色风暴锤,就像是握着曾经的姆乔尔尼尔一样,在他行走之间,蓝色的电弧在他身体上来回跳动,就像是电弧的风暴一样。 他看着高天尊,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 “是的!高天尊,我们下定了决心,以4人的力量,对抗卫冕冠军,赛伯.霍克!” “恩,聪明的选择...” 高天尊没有因此生气,实际上,角斗虽然好看,但他没有忘记自己为什么要举办冠军之战的深层次原因,如果能在今天就确定斗士之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在犹豫了不到1秒钟之后,高天尊的目光回头看向身后的战神图腾,在那里,一个手持战镰的黑影站在图腾顶端,从那数百米的高空中一跃而下。 “砰” 在他落地的那一刻,整个角斗场的地面都震动了一下,在他脚下,排列的整整齐齐的砖石以一种整整齐齐的方式向外破碎开,就像是被挤向四面八方皮毛一样。 在尘土飞扬的风暴里,赛伯反手倒持着幽蓝色火焰缠绕的战镰,破开灰尘,大步走到了角斗场中央,他的眼神里依然闪耀着一抹致郁的情绪,这让他迫切的需求揍一些东西,来调整一下心情。 他看着对面的索尔,低声说: “如果你们这么着急送死的话...我满足你们!” 这铿锵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观众哗然,他们竟然真的这么做了,但在哗然之后,随后而来的就是一种亲身经历历史的幸运和激动,这可是萨卡星的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壮举。 如果他们四个人赢了,比赛就将继续,直到最后的冠军诞生。 但如果面对四个王牌角斗士的联手攻击,霸王还是赢了的话,就意味着,这一届冠军之战的斗士之王,就将在今天诞生! 对于喜欢观看角斗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得上这种刺激的场面来的更快乐呢? 顷刻间,观众们就开始欢呼起来,欢呼声很快传遍了整个城市,得到消息的其他人也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不到5分钟,整个角斗场已经人满为患。 在超过50万人的旁观中,赛伯孤零零的站在角斗场中央,今天的他穿着一套黑色的长兜帽,就像是在丛林中穿梭的游侠一样,将自己的头和脸都埋在漆黑的兜帽里,伸出来的右手带着金色的手甲,在手甲表面,紫色的宝石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所有能动的人手都被他派出去追逐伊戈了,在这一战打完之后,他也将启程去寻找那个杂碎,就算索尔他们没有打算联手,这一战他也会主动进行1v4的战斗。 换句话说,在熊熊燃烧的愤怒中,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再浪费在这里了。 “唰” 蓝色的电弧在黑色的风暴锤表面跳动着,索尔的眼角拉出了一条条转瞬即逝的电光,他将手中的战锤对准了眼前的黑衣人,他的声音里充斥着一抹难以释怀的憎恨。 “你杀了洛基,你...” “砰!” 索尔的话只是刚刚开始,他眼前的地面就在赛伯的突袭中被犁开了一道翻向两侧的壕沟,砖石尘土在燃烧的火焰中飞舞,绚丽的蓝色刀光在他眼前亮起,战镰灼热的刀刃和瞬间回防的风暴锤撞击,两把同是雷电属性的武器碰撞之间,耀眼的电光四溢。 在几乎是面对面的直视中,脸色平静的赛伯的双臂上,开始缠绕起紫色的光芒线条,他看着索尔,轻声说: “和以前一样,你的废话,太多了!” “砰” 如攻城锤一样轰出的左拳在空中轻而易举的突破了音障,混杂着紫色的光芒,撞在了索尔的腹部,让他的眼神在这一刻爆起,在这致命的突袭中,索尔身体里隐藏的金色闪电又一次出现,笼罩在雷神的身体上,帮他又一次躲过了死亡。 “哐” 就像是慢动作在瞬间变成了快速跳动的光影,在众人眨眼之间,索尔的身体已经如被砸碎的巨石一样飞了出去,在力量宝石的初次增幅之间,索尔的身体就像是被砸破的水袋一样,全身上下在这种难以形容的巨力中被洞穿出千万伤口,金色的鲜血砸破空气,让他的身体撞在了角斗场的边缘。 整个巨大的角斗场都在摇晃,索尔倒飞的身体深嵌入坚固的墙壁之中,一个人形的凹陷出现在那里,蓝色的电流飞快的跳动着,但却连赛伯身体周围的能量防御都无法攻破。 “唰” 燃烧起熊熊的紫色烈焰的战镰在赛伯手中翻转了一周,锋利的刀刃切开空气,让人头皮发麻的破风声呼呼响起,他看着眼前剩下的三个角斗士,他沉声说: “不是要来挑战我吗?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双头,去救雷神!” 至高新星的身体在瞬间化为一道流光,窜入天空,朝着赛伯砸了过去。 “暴龙!我们上!” “嗷嗷嗷” 撕心裂肺,震慑云霄的吼叫声响起,野兽人乔纳森向前跑出几步,他全身的肌肉都开始扭曲,在不到1秒钟的变幻中,他完全释放了身体里的兽性,变成了一只身高10米多,体长15米的巨型暴龙。 这身体上还覆盖着盔甲的暴龙每一步都会让角斗场震动不休,这是暴龙乔纳森压箱底的手段,完全兽化之后,他甚至可以单挑可怕的星际巨兽。 暴龙张开大嘴,灼热的光线从他嘴里喷出来,正中赛伯的身体,而从天而降的理查德的双拳覆盖着厚重的新星力量,在最高权限的新星之力的缠绕中,他的每一拳都足以击溃一座山! 这些王牌角斗士的威名不是吹出来的,他们每个人,都是真正的战争机器,联合在一起,就连天父神,也要退避三舍。 但暴龙足以融化星舰甲板的灼热突袭的烈焰却在赛伯身体表面被分开,他甚至不需要防御,这样的火焰在他面前毫无杀伤力。 “这是在干什么?” 赛伯的声音在这一刻传遍了整个鸦雀无声的角斗场,任谁都能听出他声音里饱含的愤怒:“你们到底是在干什么?” “这到底是在战斗!还是在玩?!” “唰唰唰” 紫色的能量利刃伴随着霸王手臂的挥舞,朝着四面八方激荡而出,顷刻间打散了暴龙的突袭,那锋利的刀刃在它坚固的皮肤上撕出了十几道鲜血淋漓的伤痕,逼迫的暴龙不得不在地动山摇中后退。 而至高新星的双拳还没接触到赛伯的身体,就被撕开烈焰的金色手甲扼住了脖子,新星的白色光芒被轻而易举的洞穿,在光芒破碎之中,那手臂用一个疯狂的摔击的动作,将理查德的眼前的一切弄得天旋地转,最后如翻滚的战锤一样,被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哐” 一个深达十几米的巨坑出现在赛伯脚下,所有的欢呼,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鸦雀无声,就像是被硬生生按回了他们的嗓子里。 赛伯身体表面的紫色烈焰燃烧的更加剧烈,他已经变成紫色灰烬之环的双眼扫过眼前的对手,手中完全被烈焰覆盖的战镰砸在地面上: “我没时间陪你们玩!拿出真正的手段!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16.萨卡的终战(下) 面对强敌,死战不退是一种英雄的美德,但如果对手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对付的极限,就是时候考虑用其他方式结束战斗了,不求胜败,不求体面。 “咔,咔” 被砸进墙里的索尔艰难的活动着身体,将自己从墙壁上扣了出来,他虚弱的站在地面上,双头兽手中的法杖恢复,一道道强力的治愈法术加持在索尔身体上,让他快速恢复了能够一战的力量。 而在他眼前,全身是血的暴龙乔纳森顶着赛伯疯狂挥舞的战镰艰难的对抗,新星理查德也刚刚从深坑中爬出来,角斗士们的第一波作战毫无默契,被霸王轻而易举的各个击破,但这并没有让他们束手就擒,实际上,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谁都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弃。 “唰” 双头兽回身就是一道厚重的治愈术加持在暴龙身上,让它的伤口愈合了一些,他的另一个脑袋看向索尔,大声叫到: “快攻击!别让那个怪物腾出手!” “我来削弱他!” 话音刚落,十几个削弱法术砸在了赛伯身体上,各种各样的古怪光晕闪烁之间,让他的速度,力量甚至是视力都被约束住,这一瞬间的衰弱,让暴龙已经伤痕累累的身躯,飞速间就在治愈法术的风暴中愈合了大半。 至高新星抓住机会,握紧双拳,新星的力量以一种膨胀的姿态加持在他的身体上,让他在怒吼中的每一拳都如同光速,混杂着跳动的白色闪电,第一次将赛伯不断逼近的脚步禁锢在原地。 白色的光速拳和赛伯身体表面的幽蓝色火焰碰撞,带起的光芒在空中闪耀着别样的美。 “我来了!” 索尔的身体化为蓝色闪电跳入空中,他手中的风暴锤高高举起,晴空万里的天空在顷刻间就变得阴云密布,如雷龙一样扭曲闪电从每一处阴云之上汇聚于风暴锤之中,那撕破了昏暗光芒的电光汇聚,从淡薄的蓝色飞快的变成了震慑心魄的蓝紫色,这已经是索尔能控制的极限。 “让我来!” 雷神的双眼中萦绕着蓝紫色的光芒,千万闪电在他背后跳跃,撕裂,就如同真正的雷神一样,混带着无穷无尽的威势,朝着下方被围攻,被削弱的赛伯当头砸了下来。 “这一击!为了洛基!” “砰” 黑色的风暴锤汇聚着万千雷霆,正中赛伯的头顶,将那不可一世的紫色火焰驱散,将他的黑色兜帽彻底撕开,将那乱舞的黑发暴露在空气中。 但索尔的脸色却在这一刻剧变。 风暴锤砸中了赛伯的脑袋,但传来的触感,就像是正面砸中了钢铁一样,根本没有砸中身体带来的那种震颤,索尔的身体下意识的开始后退,但新星理查德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眼看着力量宝石的防护被破开,他握紧了拳头,将身体里的新星力量汇聚于这一击之上,疯狂的出拳,正中赛伯的脸颊。 “砰” 缠绕着白色光弧的重拳可以在顷刻间摧毁一座高山,但砸在赛伯的脸颊上,却只能让理查德感觉到那种颅骨的坚硬,双头兽在后方挥起手中的法杖和盾牌,六道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将赛伯的身体死死的禁锢在六芒星的光环中。 暴龙乔纳森仰起头,一个深沉的深呼吸,参差的利齿之内,满是最灼热的火焰即将喷射的光芒。 四位角斗士的这一波联合攻击堪称完美,身陷于层层的削弱和禁锢法术里,霸王的兜帽被撕毁,确实有那么几秒钟,他完全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里。 他抬起头,脸颊上还顶着理查德的拳头,那些深沉晦涩的削弱法术依然在持续,他连举起战镰反击似乎都做不到...他看着在自己的胸口疯狂出拳的理查德,他低声问到: “你们...打够了吗?” “危险!后退!” 索尔的示警声涌入了理查德的耳朵里,新星下意识的化身白光,脱离了赛伯的进攻范围之外,顶着满身的治愈法术,暴龙乔纳森上前一步,打算再来一次教科书般的突袭。 “看来你们打够了...那该我了!” 在层层禁锢之中,赛伯的右手握紧了手中的战镰,紫色的宝石在这一刻破碎开,将内部蕴含的力量灌注在了他的身体里。 “先来个简单的...” “2倍增幅!” “哐” 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浪出现在霸王身体周围,他的躯体在这一刻碰撞了一圈,硬生生的将禁锢他的六光柱打破,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紧接着暴龙痛苦的嘶吼声就响了起来,索尔猛地回头,就看到乔纳森的左爪子连根齐断,飞入天空,那断肢之上还缠绕着紫色和幽蓝色的火焰,只是顷刻间,那狰狞的爪子就被烧成了灰烬。 雷神立刻引下闪电,想要救援自己的兄弟,但那一道跳动的闪电在空中流转之间,就被亮起的灼热刀光从中央分开,索尔的内心疯狂示警,他的身体窜向更高处,试图躲避,但就在起步的瞬间,五根燃烧着紫色光晕的手指扣在了他的左腿上。 下一刻,索尔的躯体被当成摇晃的战锤,在空中划出了180°的大光圈,正中从下方冲过来的新星理查德,两个能飞的家伙的身体在巨力的锤击下缠绕成一团,翻转着砸进了地面里。 还在坚持治愈着暴龙乔纳森的双头兽同样感觉到了危险,他手中的法杖和盾牌相互撞击,一只庞大的土元素长老被他召唤出来,这怪物有5米高,全身上下都由最坚硬的黑曜石组成,在土元素出现的瞬间,它就吼叫着朝着前方挥舞出拳头。 “砰” 巨大的黑色拳头和挥起的战镰碰撞在一起,连一秒钟的僵持都没有,土元素坚固的重拳就被以以一种爆炸的方式,从最前方分开,碎石崩飞之间,刀光在双头兽眼前亮起,赛伯的身影出现,而在他身后,防御力还在暴龙乔纳森之上的土元素长老,已经被暴起的刀光拆成了一地碎石。 双头兽挣扎着后退,这个对魔法研究深刻的萨满在顷刻间就将自己最得意的防御法术加持在身体上,但下一刻,他眼前一花,自己的身体就被燃烧的紫色拳头举起了起来。 “你的法术很有意思!” 赛伯轻声说:“有时候我会和你好好聊聊这些,但现在...” “霸王,你太小看我们了!” 双头兽的两个脑袋同时吼叫出声,他手中的法杖向上一挥,一层厚重的鲜血光芒从天而降,笼罩在了被击倒的四个角斗士身上,在光芒落在他们身躯上的那一刻,他们的身体就飞快的膨胀开,肌肉泵张之间,已经重伤的暴龙乔纳森发出了第一声战吼。 “嗷!!吃了你!” 双目赤红的索尔和理查德紧随其后,就连被他高举在空中的双头兽,施法速度和盾牌的砸击也变得更加沉重。 嗜血...只有最强大的战争萨满才能掌握的瞬间增幅法术,这个增幅是根据受术者本身的实力来界定的,对于凡人而言,嗜血法术最少可以增加他们50%的力量,速度和抗打击能力,但对于这些王牌角斗士而言,增幅已经达到了恐怖的100%! 也就是说,在嗜血法术的影响消除之前,赛伯得面对实力翻了一倍的四个角斗士。 这才是他们真正压箱底的底牌,也是他们敢于挑战赛伯的信心所在,在这种翻倍的战斗力之下,霸王,也变得并非无敌了。 “砰” 暴龙低垂着脑袋,就像是最恐怖的战锤一样,正面击中了霸王赛伯,将他的身体击退,索尔全身缠绕着深沉的金色闪电,挥舞着风暴锤,就像是狂战士一样,硬顶着恐怖的紫色火焰和赛伯正面颤抖,理查德身上撑在的新星力量同样翻了一倍,他的拳头速度更快,力量更重,每一次砸击,都会让整个角斗场震撼。 现在的他们,才有了和赛伯正面战斗的底气,他们不再后退,不再闪避,呐喊之间,竟然打出了一波反击,将二倍力量增幅的赛伯压在原地猛揍。 “啊!看啊!看啊!” 高天尊双眼放光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看啊!这才是我想要的战斗,这才是我想要的角斗士!有这样的角斗士...巴巴托斯输定了!” 而这一幕也让旁观的50w人陷入了集体的癫狂之中,就算是冠军之战已经进行了数千年,但他们敢发誓,从来没有那一场战斗能和这一场战斗一样刺激,一样让人疯狂。 声嘶力竭的呐喊,有些年纪大的观众甚至感觉呼吸不畅,整个角斗场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疯狂!疯狂! “那就来点更狠的!” “四倍力量!” “砰” 由高天尊亲手制作的角斗场铭文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破,围攻赛伯的索尔和理查德被突然暴起的能量光环击飞,紫色的火焰熊熊燃烧,在火焰内部,赛伯的身体再次膨胀了一圈,那狰狞的肌肉就像是从地狱来的武士,突破极限的力量让他的头发都束了起来,黑发在紫色烈焰中熊熊燃烧,在赛伯的第二次呼吸中,他的头发已经被彻底烧掉。 萦绕着紫色光芒的光头出现在了角斗场里,他低沉的呼吸着,就像是深渊在呼吸一样,他甩起手里的战镰,那刀刃平滑之间,空间都被斩碎,黑色的碎光代表着宇宙里最锋利的存在,最恐怖的空间裂痕。 “呼...” 赛伯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的大地都在颤抖,它无法承受这种力量,于是便裂开了凹痕,赛伯脚下的大地开始风化,灼热的火焰已经突破了某种极限,开始燃烧起象征性的存在。 在这种状态下,他走过的地方,一片荒芜... “这一招...解决你们!” 深沉的声音还停留在耳畔,体型最大的暴龙的哀嚎声已经响起,索尔想要躲避,但他的身体就像是处于风暴中一样,在这一刻被无形的敌人砸上天空,一起悬空的还有理查德和双头兽,赛伯的移动速度在力量宝石的加持下已经突破了空间的限制,他们的身体每一秒都在承受上百次的极限重击。 就像是被固定在空中的玩偶,被说反抗,就连动,都动不了! 就像是过了一瞬间,又像是过了一辈子,他们的身体聚拢成一团,在他们眼前,紫色的光弧一闪而逝,赛伯的身影出现在空中,以一个劈砍的姿势双手握住了战镰,下一刻,紫色,黑色,蓝色,白色的刀光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万物…泯灭!” “砰” 赛伯已经恢复原状的身体落在了地面上,他大口的呼吸了一次,手中的战镰点在地面。 在他身后,三具被砍得坑坑洼洼,支离破碎的尸体从天空中砸下来,如最卑贱的尘土一样砸入地面,而最高大的暴龙乔纳森,则如同最开始的那只始祖迁跃兽一样,眼中的光芒已经消散,在一次呼吸的时间里,就化为千万快碎肉,混杂着充满腥臭的鲜血倒在了地面上。 “还算能打...” 赛伯从檀木扇子里取出了一件新的兜帽,披在身上,他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四具尸体,摇了摇头: “但也仅此而已了。” 说完,他大步走入了已经在他的疯狂爆发中濒临毁掉的角斗士通道里,整个角斗场的观众们陷入了难以形容的死寂中,刚才那一刀是如此的疯狂,如此的绚丽,绚丽到让他们到现在都说不出话来。 “唰” 高天尊的身影出现在了已经被彻底毁掉的角斗场中,他张开双臂,大声说: “新的斗士之王已经诞生,他就是霸王!他实至名归!他用自己完美的表现,证明了他配得上这个位置!” “但其他角斗士的英勇表现,也为他们赢得了他们应得的嘉奖!” 这位宇宙长老的双手摊开,淡黄色的光芒披散在眼前的四具尸体上,三个呼吸之后,这些已经被斩杀的角斗士,一个接一个的站了起来。 “向你们这样优秀的角斗士,不该就这么卑微的死去!” 高天尊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宣布!下一次的冠军之战,你们将成为冠军卫冕者...作为新生命的代价!” 17.兑现承诺---为拎着兔子逛青岛兄弟加更【1/10】 冠军之战结束了。 最后的斗士之王也没有进行什么俗气的颁奖,只是一个新的钢铁面具在一夜之间,被挂在了萨卡星的战神图腾的最上方,原本的马面雷神和阿瑞斯的雕像也被取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雷神索尔,以及暴龙乔纳森。 这个萨卡星最具有意义的建筑的更新换代,就代表着这场精彩绝伦的冠军之战的落幕,而角斗士们的荣耀,则这种方式,被铭记在了这颗特殊的行星上。 在城市之中,关于霸王的最后一战的讨论远没有结束,关于他力量增幅的讨论,也是如火如荼。 超过50万人目睹了那一战,霸王在四倍力量之下就击溃了最强大的角斗士们组成的战队,那如果是八倍呢?或者是更可怕的十六倍呢? 没人能想象那种状态的霸王得强到什么程度,所以关于霸王的斗士之王的头衔,没有人去质疑,这也是萨卡星历史上,第一次全民赞成的斗士之王。 赛伯用他无可挑剔的表现,赢得了所有人的崇拜和尊敬。 而在萨卡星混乱的星港,一群人手里挥舞着海报和头像,簇拥着两个人喊叫着,还有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过来。 索尔和双头兽乐呵呵的接过粉丝们手里的纪念品,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还有的狂热的粉丝和偶像拥抱,总之,闹哄哄的持续了十几分钟,这些人才依依不舍的散开,将私人的空间交还给这两位王牌角斗士。 披着红色斗篷的索尔站在即将起飞的阿斯加德的飞船前方,他和双头兽拥抱着分别。 “理查德回去了新星军团,他很忙,所以没时间来送你,他让我转达他对你的祝福。” 憨厚的双头兽拍着索尔的肩膀,低声说: “乔纳森回去了他的星球,他说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要提升力量,下一次再挑战霸王...” 说到这个词,双头兽和索尔都沉默了下来,赛伯的最后一刀现在想起来依然让人头皮发麻,尽管最后被高天尊复活,但死掉一次的恐惧,依然缠绕在他们的心灵上,俗话说得好,生死之间有真正的大恐怖,经历了这一次死亡,四个人都收获了很多,而这种收获,还需要他们慢慢品味,才能真正发掘出属于自己的提升。 “好了,我要回去了。” 索尔对双头兽笑了笑:“我的父王,我的母后,还有我的国民,都在等着我回去,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我请你们喝酒!对了,你打算去哪?” 雷神叉着腰,看着双头兽:“你的家乡已经被毁了,要不要跟我回阿斯加德?你这样能打的家伙,最少也能混个将军当一当。” “呃” 双头兽挠了挠自己的左边的头,他耸了耸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霸王向我发出了邀请,我决定先跟着他打打仗,说起来,我知道你和他之间有些仇恨,不过你放心,索尔,我的兄弟!” 这体型庞大的家伙信誓旦旦的对索尔说: “我已经告诉过霸王了,如果是要和你作战,我不会上战场的。” “没事!” 索尔摇了摇头,他回头看了一眼遥遥在目的战神图腾,他低声说: “我为我的兄弟报仇,我死了一次,在被复活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我是时候放开过去,重新开始新生活了,我的兄弟已经死了,我还要肩负起他的那一份,继续走下去...至于霸王...” “现在的我还不是他的对手,我承认。” 索尔摸了摸手腕,他看着双头兽: “但他有力量宝石,阿斯加德也有空间宝石,我从不知道无限宝石落在战士手中会那么强,但现在我知道了,所以我迟早会追上他的,然后那时候,我再和他好好算账!” “索尔,该走了!” 阿斯加德的将军沃斯塔格抓着星舰的舱门,对索尔喊到:“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 索尔朝着双头兽摆了摆手,转身走向星舰:“我的朋友,我们4年后再见!到时候我回到萨卡,第一件事情就是挑战你!别让我失望哦!” “哦,对了,索尔!” 双头兽看着索尔的飞船脱离星港,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急忙从背后的口袋里取出一样东西,朝着他扔了过去: “这是霸王给你的!他让我告诉你!” “什么?” 索尔将那小盒子接在手里,他看着双头兽,后者大声喊到: “他说,他等着你来挑战他!这玩意是给你的“嘉奖”!” 金色的星舰飞快的遁入群星之中,终于安静下来的索尔婉拒了沃斯塔格喝酒的提议,他一个人坐在舒适的座位上,手里捧着那个黑色的盒子,他不明白赛伯想要做什么,但他最终还是打开了盒子。 那里面是小半块灵魂石,以及一张卡片。 索尔将其拿起来,上面只有很短的几句话。 “索尔:” “我不想假惺惺的告诉你,我要和你化敌为友,因为你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在摧毁神域,杀死背叛者奥丁之前,我不会停止对阿斯加德的战争,但这不代表着我们不能合作...” “你想要的洛基的灵魂,我给你三分之一,这是我诚意的表示,听着,一个连我都要慎重对待的对手正在横渡银河,他的目标是无限宝石,阿斯加德同样是他的目标之一,奥丁半死不活,阿斯加德注定要以你的意志前进,警惕他,别让他靠近地球。” “如果你做的够好,在我回去之后,我会给你剩下的灵魂石...另外,恭喜你,终于脱离了锤子神的称号,下一次见面,我也得称呼你为雷神索尔...尽管,你依然是我的手下败将。” “——-霸王.赛伯.霍克” “轰” 在索尔手中跳动的蓝色电弧将这张卡片彻底摧毁,他伸手拿起盒子里的灵魂石,放在耳边,依稀还能听到洛基的惨叫,索尔的表情有些犹豫,但最终,他慎重的将洛基的灵魂石放入了自己的口袋里。 “洛基啊我愚蠢的弟弟...这将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我发誓!” “沃斯塔格!加速,以最快的速度回阿斯加德,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向母后汇报!” 另一边,在萨卡星的战神图腾下方,穿着黑色兜帽的赛伯站在那里,眺望着重新回归了正常秩序的萨卡星的景色,那荒蛮和文明,秩序和混乱融合在一起的场景,每一次看去,都是这么的让人感觉到震撼,这不是一颗正常的星球应有的景色,这显然是出自更高级力量之手。 也唯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才能在黑洞之外,设置出这一方特殊的景色。 “我还以为我们的斗士之王这会会去找些乐子呢。” 高天尊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这个放荡不羁的宇宙长老看上去心情不错,他走到赛伯身边,低声说:“你知道吗?在你到萨卡星的这一段时间,在我看来,你简直就和那些苦修士没什么区别,除了会偶尔喝喝酒之外,我几乎没看到你的其他娱乐活动,说起来,你这样不会无聊吗?” “在我知道要实现自己的目标是如何困难的情况下,我并不认为享受是必要的。” 赛伯轻声说:“而且在一个远离家的地方,我也没有什么享受的兴致,如果这样的我还沉溺在酒色财气里,我才会认为那是真正的失败,那是对于我过去经历的一种否定和亵渎。” “好了,不要长篇大论了。” 高天尊一脸不爽的打断了赛伯的话,他总觉得这家伙在嘲讽他,他伸手将一块黑色的剑斧交叉的徽记扔给了赛伯: “这是斗士之王的徽章,也是我和巴巴托斯赌局的入场证明,在处理完你的事情的之后,我就要出发去找那个混蛋了,至于赌局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不知道,但一旦赌局开始,你的徽章就会提前传递消息,所以不需要太过担心。” “黑灯戒我已经委托我的兄弟去帮你找了,但那玩意很麻烦。” 高天尊皱起了眉头,他看着赛伯: “你得知道一点,如果你身上不存在着某种死亡的象征,就算我把黑灯戒递到你面前,你也没办法让它驯服于你,这一点,我可帮不了你!” 赛伯随手将剑斧徽章扔进檀木扇子里,唰的一声将扇子展开,一边扇着风,一边低声说: “这个就不劳你担心了,我自有方法。” “那就好!” 高天尊揉了揉眼睛,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看着赛伯: “你准备好进入我的决斗领域了吗?” 说完,不等赛伯说话,他就补充到:“关于这个,我得提醒你一点,一个生命一生只有一次进入其中的机会,我会按照你的想法,将你最想要对抗的对手拉入领域之中,但不能保证你稳赢,换句话说,如果你死在里面了,也只能证明你运气糟糕,而我从我的兄弟那里听说了你的事情,其实在我看来,身上寄居着凤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的旅行众所周知是不会成功的,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你无限期拖延下去就可以了。” “有力量宝石在,她又不能强迫你...” “不用说了!” 赛伯伸手打断了高天尊的劝阻,他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镰刀,他沉声说:“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我没有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另一个喜怒无常的意识手上的习惯,我知道这很难,但我必须去做。” “谁也别想控制我...凤凰也不行!” “打开门,送我进去吧!” 高天尊有些无奈的抽了抽嘴巴,他伸出双手,用两根手指点在赛伯的脸颊两侧,非常古怪的姿态,他的双眼里绽放出如宇宙初生的光芒,他沉声说: “做好准备!领域...张开!” “嗡” 赛伯感觉到一股庞大如星空本体的意识冲入他的脑海,下一刻,没有痛苦,没有冲击,甚至连震动都没有,他眼前一花,仿佛整个宇宙都在那一瞬间划过他的眼前,而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哥谭...还没有被毁掉的哥谭,空无一人的阴暗城市的中心,竖立着那个可笑的雕像的广场上,他抬头看去,头顶的天空布满了暴雨将至的云层,沉甸甸的压在天际,仿佛下一刻就要掀起笼罩世界的豪雨一样。 而在他眼前的椅子上,那供人休憩的座椅上,一个美丽的女人正躺在那里呼呼大睡,她的身材姣好,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上面绣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烈焰凤凰,温暖的光泽笼罩在她的身体周围,就像是睡在黄昏的火烧云里一样,而那一头酒红色的头发直垂到脚底,看上去有种触目惊心的美。 不过她的脸颊,却被一层圣白色的光芒笼罩着,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蹲在那睡得香甜的女士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在她耳边低声说: “凤凰,别睡了,该起床了...” 18.直面-为书友160404203048057兄弟加更【2/10】 睡眠状态下的人是不会伪装自己的,梦中反应的都是最真实的愿景,所以在睡眠状态下,人所表现出的表情,就是内心中最真实的反应,赛伯曾经听说过,在影武者的刺客守则里,有一条约定俗成的规矩。 很多老刺客喜欢站在床边,看着被杀者入眠,如果他在睡梦中表现出了喜悦,那代表着他坐着一个美梦,刺客们会耐心等待他做完梦再动手,让他多体验一下梦境的美好;但如果被杀者在睡梦中表现出了恐惧,刺客们就会立刻动手,结束他的痛苦。 而现在,赛伯站在凤凰面前,他看不到凤凰的表情,他的目光无法透过那圣白的火焰看到凤凰的脸,但他能隐约感觉到,眼前这位大佬,正在做着一个不算糟糕的梦。 但他依然选择将她唤醒。 “嗯...” 凤凰翻了个身,伸了伸懒腰,赛伯后退了一步,他知道,她就快苏醒了。 十几秒钟之后,一声慵懒的轻吟从眼前的女士嘴里发出来,她睁开眼睛,背后的暗红色光焰猛地腾起,收拢,然后又散开,伴随着凤凰在那座椅上坐起来,这光焰也在快速改变着形状,就像是代表着她有些糟糕的情绪。 嗯...起床气。 “嗯?” 凤凰很快就发现了周围环境的不对劲,天有些太亮了...她疑惑的扭过头,结果就看到了手持战镰,站在她对面的赛伯。 “!!!” 凤凰下意识的站起身,熊熊的火焰在这一刻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掉,不过这位多元宇宙的存在只是稍稍观察了一下,就发现了这场景的古怪。 她忍不住哼了一声: “果然是高天尊哈...宇宙长老会,这些总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总有一天,要杀光他们!” “咳咳” 赛伯咳嗽了一声:“实际上,他也劝我不要和你真正站在对立面来着,高天尊虽然性格古怪,但他勉强算是个好人吧。” “好人?” 凤凰嗤笑了一声:“那是你没见过他们发怒的时候...数个宇宙在顷刻间支离破碎,只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互相争执,这些家伙可算不上好人,如果以你那糟糕单纯的善恶观来看,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最血腥的屠夫...当然,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她抬起头,紧盯着赛伯,这个动作让赛伯周围的空气开始迅速升温,这位火焰生灵沉声说: “我现在更在意的是...你弄出这么大阵仗,到底打算干什么?” 赛伯沉默了片刻,他的右手握紧了战镰,然后又松开: “自由!” “自由?” 凤凰的脸颊依旧被火焰笼罩,但赛伯能感觉到她发自内心的疑惑:“我现在给你的一切,还不够自由吗?我没有强行要求你立刻动身,我也没有驱使你去和你无法对抗的对手厮打,我更没有给你规定完成任务的时间,你瞧,我甚至还会在你面对无法对抗的对手的时候,借给你力量...你为什么还不满意?” “你太贪婪了!你要的太多了...你要的自由,只是个幻象,赛伯,它驱使着拼命摆脱现在的一切,然而,等你真正摆脱之后,你会发现,你的处境只会更糟糕...我见过太多太多这样被某种幻想驱使的生命了,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的左手轻轻挥起,一把灼热的烈焰混杂着岩浆般的长剑出现在纤细完美的手中,在这剑刃出现的时候,明朗的天空在这一刻黯淡下来,整个天际都被撕裂,熊熊燃烧的烈焰从天而降,将空无一人的城市笼罩起来,她看着赛伯: “看着这把剑...我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赛伯站在原地,几秒钟之后,他双手握住了战镰,将其斜放在身前: “我们的命运纠缠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我...我的家,不在这里!我要回家,仅此而已!” 紫色的光线开始缠绕在赛伯的身体表面,只是顷刻之间,四层力量的增幅就加持在了赛伯身上,一头打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被烧干净,萦绕着紫色光芒的大光头出现在凤凰眼前,他脚下的大地开始崩溃,连带着凤凰召唤的火焰,被排斥出了他所在的地方周围。 “力量宝石...这就是你的依仗?” 凤凰哈哈大笑着向前一步,她的身影顷刻间消失在原地,而在将注意力提升到极致的情况下,在毫无征兆的空间跳跃之中,那把燃烧的长剑就出现在了赛伯的心脏里。 “噗” 凤凰的身影再次回到原地,而在她对面,赛伯的胸口,已经多出了一个狰狞的破口,力量宝石加强了4倍的防御依然没能保护他,心脏被刺穿并不致命,但4倍的力量增幅却在顷刻间被打破,让赛伯重归于正常形态。 “真是可笑!” 凤凰甩了甩手里的长剑,她看着对面气息晦暗的赛伯,就像是看着一只被戳破了外壳的气球,就像是看着一只张牙舞爪的蚂蚁,总之,毫无威胁。 “你在愚蠢的挑战你根本不了解的力量,赛伯.霍克,我有超过一万种在瞬间毁灭你的办法,而你对我的攻击却无能为力,在我眼里,你只是个好玩的玩具,而现在,玩具居然敢猖狂的挑战主人...真是不自量力!” 她的声音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没有骄傲,没有猖狂,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赛伯也相信,她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一切。 这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早在赛伯的预料之中,甚至说,如果凤凰被具象化的本体做不到这一切,才会真正的让人失望。 “呼” 赛伯松开左手,活动了一下手指,他胸口的伤势已经愈合,看不到一丝受伤的痕迹,他再次握紧了战镰,紫色的线条顷刻间在他的身体上以一种爆发的姿态蔓延开来,更庞大的力量加持在了这身躯上,让覆盖在赛伯身体上的毒液也吱吱作响,最终逃跑似得离开了赛伯的身躯。 它承受不了那种可怕的力量增幅,如深渊一样的气力在赛伯的身体里来回回荡,仅仅是接触,都会灼伤它的存在,而赛伯这一次没忘记穿上一条裤子和战靴,在精赤的上身之上,紫色的光芒萦绕着组成一抹抹古怪的符文,就像是另一种盔甲一样。 赛伯抬起头,双眼中绽放着紫色光晕,在他眼角之外,拉出了紫色的光带,连带着手中的武器,都在紫光萦绕中变得沉重起来。 “咔咔” 大地的裂痕从他脚下疯狂的蔓延到四面八方,大地无法再承受这一切,它从内部开始崩溃,在嘶吼,在哀鸣,深沉的光环缠绕在赛伯的身体表面,以无形之力,汇聚成了肉眼可见的灼热光环,相比曾经那小儿科的烈焰汇聚,眼前这荒芜一切的光环,才配称得上真正的“献祭”。 “16倍力量...差不多是极限了。” 赛伯反握着战镰,脚下的崩塌城虚空的大地在这一刻彻底扭曲,他的身影骤然消失,在16被于自身力量的增幅中,空间这种概念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种可以随手撕开的玩具,在这种状态下,他才算是勉强体验到了一把真正的大佬们的感觉。 世界万物,都可以作为武器进攻自己的对手,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撕开坚不可摧的空间,在瞬间来到敌人的背后,最重要的是,这种撕破,是没有限制的,是不需要蓄力的。 “砰” 紫光逸散的战镰分开四个方向,以虚影的形式从虚空中斩向凤凰的脖子,后者站在原地,空余的右手翻转,厚重的火焰将战镰的虚影挡住,而持剑的左手精准的指向上方,将真正藏身的杀招格挡在头顶,风轻云淡,就像是随手接住了一只下坠的苹果一样。 她抬起头,看着于上方显形的赛伯,一挥手,就将赛伯甩向天空,凤凰不耐烦的声音在天际响起: “这种无聊的游戏,你还打算挣扎多久?” “没多久了...”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我的最后一次挣扎!” “轰!” 紫色的力量风暴在顷刻间布满了天空,蛮横的将之前笼罩天际的火焰排挤开,远远看去就像是赛伯身上长出了一双缠绕天际的紫色翅膀,遮天蔽日,荡漾如海波,让这个领域的世界都变得晦暗起来。 “又是无聊的力量提升...” 凤凰的右手活动着,又一把烈焰长箭出现在她手中,她抬起头,看着天空肆虐的紫色风暴,她轻声说: “这一次是多少?惹人笑的32倍吗?” 圣白色的烈焰凤凰在她身后爆发开来,承载着她的身躯,如离弦的利箭一样冲入天空,她真的已经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缠斗,她打算这一次就将赛伯打服,把他的身体禁锢起来,操纵他的思维,让他真正的踏上凤凰之路! “我给你的自由太多了,赛伯...我将纠正我的错误!” 凤凰合身冲入天际荡漾不停的紫色“潮水”之中,她双手中的双剑精准的分开缠绕的紫色火焰,朝着赛伯的心脏和脖子斩了过去,不过就在靠近的那一刻,凤凰突然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赛伯的眼睛紧闭着,脸上的肌肉在痛苦的扭曲,他的身体张开,就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拉神一样。 就在凤凰接近的那一刻,赛伯的眼睛猛地张开,在那其中已经看不到眼眸,只能看到一团旋转的紫色星云。 “危险!” 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危险感知浮现在凤凰心中,让她下意识的举起双剑,格挡在胸前,圣白色的火焰从背后腾起,将她的身体包裹起来,显然,她认真了。 但...晚了! “极致的256倍力量!” 赛伯的手中的战镰在极致的力量缠绕中,迸发出了群星般的闪光,在他力量辐射之地,天际一片昏暗,上百个微型黑洞出现在急速后退的凤凰身侧,在赛伯的怒吼声中,数以百计的,朝维破碎的黑暗尖刺将凤凰的身体强行禁锢在原地。 “感受这...灭世之力!” “停下!你这混蛋!” 凤凰稍稍挣扎,就将那些虚空尖刺破碎,她酒红色的头发在空中飘洒,她大声喊到:“你的存在...会崩溃的!” “唰” 赛伯的身影横跨数个维度,以虚影的形式出现在了凤凰身边的8个方向上,他双手握持战镰,紫色的烟雾从他的身体表面逸散出来,那是他的身躯在无法承受的力量下快速崩溃的征兆。 “不自由!毋宁死!” “世界...凋零吧!” “砰” 附带着极致力量横扫而下的战镰和凤凰的身躯碰撞,紫色的刀锋和圣白色火焰撞击,那曾经弑杀了诸神的火焰也在悲鸣中散开,在破碎天地的光芒闪耀之后,凤凰的身体如极致陨落的流星一样,朝着地面坠落。 “咔” “咔咔咔” 正在喝酒的高天尊一把捏碎了手里的酒杯,他面色微变,挥起双手,将某个维度开始崩溃的决斗领域重新粘合起来,宇宙长老忍不住挠了挠头,有些郁闷的说: “这两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凤凰也发疯了吗?” 万物泯灭即是崩塌之时,在秩序的世界被完全毁掉之后,留在原地的,就是一篇毫无秩序的混沌虚空。 凤凰挣扎着从最后一片还存在的废墟中起身,此刻的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风轻云淡,她的头发散乱,白色的凤凰长袍上还沾染着尘土,而她的左臂空荡荡的,显然是在刚才的力量撞击中被彻底摧毁。 圣白色的火焰跳动之间,左臂重新生长,凤凰看着周围空无一物的扭曲混沌,她叹了口气,迈步向前,眨眼间就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了另一块仅存的废墟之中,在那里,萦绕着紫色光晕的战镰斜插在地面上,而它的主人,已经渺无音讯。 凤凰站在那孤独的武器前方,她双手叠放在腹部,虚空之风吹起她的长发,默然无语。 “即便是这样,也要得到你的自由吗?” “可是存在已经泯灭,你要这自由又有何用?” 19.换一种方式 混沌的扭曲之地,在两种极致力量的碰撞中,这里的一切存在都已经被撕毁,只残留下了两块被各自力量庇护的废墟,周围皆是混沌昏暗的光芒,在扭曲之中反复缠绕,组成了一副无序闪耀的光带,每一分都在新生,每一秒都在泯灭。 这就是混沌的真正含义,毫无秩序,毫无道理,你所知的一切在这里都失去了意义,不可捉摸,据说最初的宇宙,就是从混沌中诞生的。 死寂的虚空之风在混沌中飘过,吹拂起斜插在地面上的战镰,在它的刀刃上发出了清脆的鸣响,似乎也要以这种方式,铭记一个为自由死战到底的英勇者...在它前方站着一位白衣胜雪的女士,风吹起她酒红色的头发,让她长裙上的凤凰徽记更加绚丽。 气氛不知为何,变得萧索异常,凤凰的情绪,也变得低落起来。 “地球人赛伯.霍克,在之前的那一刻,我无比想要的杀掉你,但是在真正杀死你之后,我却没有感觉到快乐...和人类待得太久,让我也变得脆弱起来,但...你最终还是得到你想要的自由...” 凤凰伸手将自己的长发向后拂了拂,她低声说: “在无尽的让人厌恶的时光之中,很少有人或者事情值得我铭记...” 她转身撕开一条维度裂痕,回头看了一眼孤零零的倒插在原地的战镰,然后迈步消失在那黑暗之中。 “赛伯...我会记住你的,在消逝之前,你的獠牙,已经可以接触到我了...” “永别了,我的勇士...” 最后一人的消失让这片混沌之地再次变得死寂而冷清,那插在地面上的战镰稍稍震动,似乎这种方式在向自己的主人告别,不过短短半分钟之后,黑色的裂痕再次出现,行色匆匆的凤凰又从其中踏出来,她冷漠的看着那战镰,冷声说: “狡猾的家伙...差点就被你骗了...滚出来,你还想藏到什么时候?” 眼前的一切还是那般死寂,凤凰就像是在和并不存在的幽灵对话一样,她等待了几秒钟,眼前的一切毫无变化,恨得牙痒痒的凤凰握紧了白玉一样的拳头: “那我就来帮你!” “唰” 一抹跳动的火焰突兀的出现在这位多元宇宙的大人物面前,然后是白色的骨骼开始快速出现,紧接着是血管,神经,血肉,内脏,就像是以完整的逆向解剖的形式,在1分钟之内,重组成了赛伯的身体,他赤身裸体的靠在自己的战镰边,以一种惬意的姿态,就像是在享受沙滩阳光一样。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握紧了双拳的凤凰大佬,耸了耸肩。 “咕噜咕噜” 被从檀木扇子的空间里放出来的毒液飞快的跳到赛伯的身上,在被刺激的凤凰彻底发怒之前,将赛伯的不雅之物遮盖了起来。 “哟!” 赛伯得意的朝着凤凰摆了摆手,他伸手给嘴角叼上了一只雪茄,在烟雾缭绕之中,以一种最放松的方式,深沉的吐了口烟气: “尽心谋划的一切还是没能瞒过你...不过,我刚才可是亲耳听你说,你给了我自由,我想你这样的存在,大概不会食言的吧?” “砰” 话刚说完,赛伯就被凤凰掐着脖子提在了空中,熊熊燃烧的烈焰之剑架在了赛伯的脖子上,眼前凤凰遮盖面目的火焰散开,露出了一张精致的脸。 怎么说呢,总之在你看到这张脸的时候,你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恩,凤凰就该是这幅样子”的想法,这大概是作用于多元宇宙的一种力量的体现,让每一个看到这张脸的人,都知道,这就是凤凰,多元宇宙里,独一无二的凤凰。 “在整个多元宇宙里...” 凤凰的声音冰冷到极致:“从来没人敢这么戏耍我!从我诞生到现在...你是第一个!” 赛伯的面色不变,他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雪茄被那燃烧的烈焰长剑烧成灰烬,他将其扔在一边,看着它被混沌吞噬,他扭过头,看着凤凰: “所以,你打算拿我当个反面教材吗?我的凤凰大小姐...听我说,你不需要这么做...” “砰” 赛伯的身体被扔在地上,凤凰身后交织出千万烈焰,飞快的组成了一张凤凰王座,她坐在上面,冷漠的看着眼前的赛伯: “我在听...我也很好奇,你打算拿什么来买你的命!” 赛伯从地面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他后退一步,将自己的战镰从地面上拔出来,感受着这武器在手心里微微跳动的旋律,他眯起眼睛,轻声说: “其实我很好奇一个问题,早在我知道你必须要走一条凤凰之路的时候,我就在思考这个问题,现在我自由了,所以我也终于可以问出来...” 他扭头看向凤凰: “你要收集所有的凤凰碎片...那我的呢?” “嗯?” 凤凰的表情微变,赛伯的声音越发轻柔,但内部的质问意味却也越发锋利: “假如我能帮你收回所有的碎片,而不是意外陨落在这条路上,那最后一块碎片,我是不是需要自裁,才能满足你重归于一的愿望...坦利亚.蒂万和高天尊不止一次强调说,你的凤凰之路,是一条永远都不可能成功的路,我到前不久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赛伯摊开双手: “你瞧,即便是我为你付出一切,最终,我还是要为生存和你再打一架...凤凰啊凤凰,这样苛刻的一条路,你觉得,任何一个有智慧的生命,真的会愿意为你做吗?” “我...我可以允许你保留那块碎片...” 凤凰反驳着,但即便是她自己,对于这个说法也没有太多信心...因为宇宙初生的火花,合而为一的愿望并非是她这个意识可以操纵的,如果真走到赛伯说的那种情况里,就算她不愿意,在本能的驱使下,她也必须去做,就如同赛伯所说...这对于所有的宿主来说,都是一条迈向死亡的不归路。 “哦?” 赛伯的眉头挑了挑,他扛着战镰靠近了凤凰,以一种有些逾越的姿态弯下腰,看着那张精致的脸,在赛伯充满怀疑的目光中,凤凰忍不住别过了头。 “你瞧,你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都没信心...” 赛伯挺直身体,他低声说:“你选错了方式,凤凰,如果你真的想收集起所有的碎片,你就不该驱使宿主去做这件事...你得换一种方法。” “怎么说?” 凤凰扭头看着赛伯,后者耸了耸肩: “雇佣...用一些东西来雇佣某个信得过的,而且势力并不是很差,还具有一帮可以在银河横冲直撞的下属的人,达成协议之后,你完全可以躺在某个你喜欢的星球上悠闲的过日子,就和收集者以及高天尊一样,玩一些你百玩不厌的游戏,等着其他人排着队把凤凰碎片送到你手里。” 他脸上露出一丝局促的笑容: “而不是强迫宿主和你一起踏入一条永远的不归路里。” 凤凰沉默了,她不想说话...因为她突然发现,赛伯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像她这样的更高维生物已经习惯了用力量碾压一切,遇到棘手的事情,第一反应也不是动动脑子,而是挥舞着力量砸上去,其实,战斗,永远是解决问题最糟糕的方式。 赛伯并不着急,因为他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在凤凰亲口给予他自由的时候,她的意识就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除非凤凰打算食言,重新将他选为宿主,否则赛伯从刚才那一刻起,就已经自由了。 但霸王也不愿意被一个暴躁的多元生物视为眼中钉,所以他必须用这种方式平息凤凰的怒火,至于后面该怎么做...上帝啊,这个问题就留到以后再说吧,赛伯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耐心的等待了好几分钟之后,凤凰点了点头: “听上去确实是个好办法...” 下一刻,她的目光就落在了赛伯身上: “但如果只是为了平息我的怒火,那我得告诉你,赛伯...这还不够!身为多元宇宙初生之火的化身,我必须以伴生的姿态存在...帮我解决这个问题,我就原谅你!” “以及,从现在开始,每一个月,给我带回一块碎片,我不管你和你的那些恶魔渣滓用什么办法,总之,我要看到它!” 这一刻的凤凰,骄傲的像是女王一样,气场全开,让赛伯都有些窒息,但窒息归窒息,赛伯并不可能答应这个要求,他沉声说: “1个月,我的凤凰大人,你是在开玩笑吗?就算是以现在最快的星舰,横跨数个大星系的往返时间也不止一个月,更何况,有资格获得你的碎片的存在,都是一些很棘手的敌人,我的恶魔们还需要打败他们,摧毁他们...百年1块,不能再多了!” 收集者的建议在赛伯的心头回荡着,驱使着他轻声说: “对于您这样不死不灭的存在而言,一百年,也不过是睡一觉的时间,每一次睡醒就能得到一块碎片,这很划算!” “你在和我讨价还价?” 凤凰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她的力量压在赛伯身上:“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吗?” “嗡” 紫色的火焰缠绕在赛伯身体上,霸王舔了舔嘴唇:“256倍的力量其实还可以再次提升的,我也许忘记说一点,力量宝石的提升方式是指数级的...它赋予的力量如果再高一级,恐怕就不只是一条胳膊了,我的凤凰大人...那两块碎片给您供给的力量还剩多少?” “那又怎么样?” 凤凰露出了一抹冷笑:“256倍的力量就已经让你的存在濒临崩溃,你可瞒不过我,别硬撑了...这一次的伤势,你最少需要1年来恢复!如果你还敢再次提升,我根本不需要动手,在力量加持的瞬间,你的存在就会被碾成齑粉!” “哦...” 赛伯的手指弹了弹,一红一晃两枚灯戒出现在手心里,他将其上下颠了颠,看着凤凰,眼中意味不明: “65536倍的力量,你真的要冒这个险吗?” “哼!” 凤凰娇傲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因为她也吃不准,赛伯到底能不能撑住,她这个曾经的宿主,在这一方面确实是很邪门,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65536倍的力量增幅,毫不夸张的说,如果赛伯真的能顶住,即便是只挥出一拳,也足以泯灭这个宇宙了。 当然,霸王也不是那种不懂得察言观色的人,他轻咳了一声,收回所有力量,摩挲着下巴,最终后退了一步: “那就50年吧,50年我的军团为你带回一块碎片,我再想办法为你找到一副完全由你主宰的身躯,作为交换,在我力有不逮的情况下,还请你帮我守护我的世界...” “5年!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10年,不能再少了!” “这还差不多...” 凤凰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揉了揉额角:“你说的是地球?” “不!我说的是另一个...乌托邦!” —————————————————— “嗡” 光影闪耀之间,赛伯出现在了高天尊的客厅中,宇宙长老回头看着自己的斗士之王,他的眼睛眯了起来,片刻之后,他发出了惊叹: “哇哦!你竟然真的做到了...以凡人之躯,竟然真的摆脱了凤凰的桎梏,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神清气爽的赛伯随手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将手中的杯子从窗户扔了出去,然后抹了抹嘴巴,朝着高天尊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秘密!” “对了,我的长老先生,能不能借我条船...我有些私人事务,需要去处理一下!” 20.碎片追猎者赛伯 山达尔星,新星军团曾经的首府,仙女星系文明最先诞生的地方。 这里如今已经成为了让所有星际商人避之不及的恶地,2个月前这里发生的一切震撼了整个南银河,强大的新星军团被迫撤离山达尔的那一幕,足以震慑所有心怀不轨的家伙,总之,在这颗如今被恶魔占据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曾经新星军团带来的繁荣。 没有人愿意来这里,甚至连靠近,都是有风险的。 不过在这一个黎明初升的时候,一艘处于隐匿模式的战舰,悄无声息的降落在了山达尔破损的星港之中。 “唰唰唰” 三艘墨绿色的尖锥型战舰出现在这艘百夫长战舰的上空,将它团团围住,恶魔们叫嚣着要将其击沉,但却没有那个家伙敢这么做。 原因很简单,这艘船上,载着霸王的贵客。 伊拉尼百夫长带着自己的秘书官从战舰上走下来,穿着军装的黑发精灵蒂娜手里提着一个银白色的保险箱,在她背后,是全副武装的新星战士,其中包括4个百夫长,和上百名精锐老兵。 显然,对于踏足恶魔之巢这种事,新星军团也做了万全的准备,在距离山达尔星最近的空间畸变点之外,一整支舰队随时处于出发状态,如果那位霸王不打算履行承诺,这支战舰就会立刻迁跃到山达尔星上方。 “看那些战舰!” 雷尔女士走出星港,瞬间就被天空中的墨绿色战舰吸引了,她扭头对身后的其他百夫长说: “我们上一次来,这里还没有这些东西!” “很显然,它们在学习我们...” 另一个精通工程学的百夫长推了推眼镜,低声说:“这种战舰具有强烈的山达尔风格,不过内部驱动的,应该是某种我们不了解的魔法力量,模仿的很粗糙,在真正的实战中,一艘百夫长战舰,就能摧毁最少三艘这样的武器,但...” “数量...” 雷尔女士知道自己的同僚在担忧什么,眼前这支恶魔军团最可怕的并不是它们的学习能力,而是它们的数量,人海战术,几乎被这些粗野的恶魔发挥到了极致。 “砰砰” 两把巨大的墨绿色战刃交叉在一起,挡住了这支新星军团先遣军的脚步,两个穿着简陋盔甲的深渊领主用不加掩饰的杀意目光盯着这些人,而在它们身边,一只穿着华丽盔甲的恐惧魔王装模作样的收敛起狰狞的翅膀,朝着这些人微微俯身,那双狡诈的眼睛里闪耀着某种冰冷的恶意。 “来者止步!在你们前方是伟大的,邪恶的霸王的临时住所,作为霸王最恭敬的仆人,我觉得我有责任弄清楚...” 这恐惧魔王施施然的背着双手,走到这些士兵眼前: “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是来送宣战书的吗?” “巴纳扎德...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 伊拉尼.雷尔毫不畏惧的盯着眼前的恐惧魔王,她沉声说:“让开!我带来了你的君主需要的东西。” 恐惧魔王哼了一声,它用锋利的爪子抓着下巴,用看猎物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士兵们,似乎在思考从那里下手会更好,但几秒钟之后,它还是让开了道路,它没有那个胆子违背赛伯的命令。 在路过这恐惧魔王的时候,雷尔女士低声说: “小心点,恐惧魔王,因为你在裂痕星系的胡作非为,你的脑袋在新星军团里价值400w星元,在克里帝国价值500w星元,相信我,这片星域里的每一个在群星中遇到你的赏金猎人,都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干掉你!” “哼,那就让他们来!” 恐惧魔王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阴狠,对于这种威胁,它并不畏惧,相反,和那些赏金猎人斗智斗勇的过程,让它体会到了在枯燥的地狱里从未有过的乐趣。 这大概是少数几个不愿意返回新生地狱的恶魔大领主了。 目送着新星军团的使节们走入赛伯的指挥大厅里,巴纳扎德哼了一声,他扭头对那两个护卫的深渊领主喊到: “玛尼洛斯,玛尔加诺,要和我一起出去“打猎”吗?” 左手边的深渊领主打了个哈欠,瓮声瓮气的说: “不去!那些克里人太弱了,一点意思都没有...昨天被阿扎卡抽了很多血,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右手边的深渊领主却有些跃跃欲试,它挥舞着手里的怨毒战戟,大声喊到: “巴纳扎德,这一次我们要不要去干掉那个克里人的基地,那些小杂碎居然还敢用炮弹炸我,我早就想要夷平那里了!” “那就走吧!今天就彻底干掉它们!” 恐惧魔王哈哈笑着撕开空间,消失在原地,巨大的深渊领主也在传送光柱中消失,另一个深渊领主则用战戟拄着脑袋,很快就呼呼大睡起来。 恶魔们并非没有智慧,它们只是懒得动脑子而已,它们也有一套完整的社会阶级,对于上层恶魔们来说,它们同样有自己的娱乐,只是大部分情况下,那些娱乐都会显得如此的...邪恶。 另一边,在赛伯的指挥大厅里,睡眼惺忪的霸王打着哈欠迎接了新星军团的使节们,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百夫长们,他笑着说: “我还以为你们会更晚一些...” “唰” 蒂娜手中的箱子顺着桌子划了过来,被赛伯稳稳的接住。 “废话少说,霸王,我带来了你需要的东西...” 伊拉尼百夫长盯着赛伯:“我要你承诺的东西!” “稍等。” 赛伯伸手打开箱子:“我要检验一下!” 银白色的箱子内衬着华丽的黑色天鹅绒,其中整齐的摆放着4枚圣白色的水晶,赛伯拿起一枚,放在眼前,从头顶照耀的昏暗光芒里,这玩意绽放出了璀璨的烈焰光晕。 赛伯吹了个口哨,将其放回了箱子里,一甩手,箱子消失不见。 “只有4块吗?” 他看着眼前的百夫长,后者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们找遍整个星系和相邻的星系,也只找到4块,但军团内部的压力很大,女王的政界对手们拼命的用战败的事实诋毁她,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再去找了。” 这位铁娘子一样的百夫长沉声说: “女王迫切的需要山达尔的光复来稳定人心!”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赛伯站起身,整了整衣服,他看着眼前的百夫长们,甩手扔出了一个巨大的墨绿色魔铁箱子,蒂娜伸手将其打开,里面装满了密密麻麻的灵魂石。 赛伯活动着脖子,对眼前的百夫长们说: “看在我心情愉悦的份上,我就勉强算你们提前完成了约定,50w平民的灵魂都在这里,复生法阵在地下的舱室中构建完成,只需要足够的血肉和能量,他们就能重新变成你们的子民...但是记住了!” 赛伯伸出一根手指,在众人眼前晃了晃: “你们还欠我一块水晶,50年之内,我必须要看到它,否则,我很乐意带着我的军团再次回来和你们“算算账”...” 说完,他不再理会这些百夫长们糟糕的表情,闪身消失在了指挥大厅中,他的声音下一刻就在天际响起: “恶魔们,是时候回家了...” “你们渴望的战争还没有结束呢,回归地狱,休养生息...很快,军团熊熊燃烧的远征就会真正开始,擦亮你们的武器,磨砺你们的獠牙,我会带着你们,打到这个宇宙的尽头!!!” “唰唰唰唰” 成千上万道反向召唤的光芒在整个山达尔亮起,就像是空中亮起的璀璨彩虹,恶魔卫士们仰天咆哮,似乎要在这片被征服的土地上再次留下自己的印记,而恶魔术士们则带着自己的研究成果返回地狱,在那里,已经见识过星际战争的它们,将用魔法科技,将地狱重新武装起来。 而那些恶魔领主们,则带着自己丰厚的战利品撕开空间,没有人抱怨,没有人不满,这一次入侵战比以往的所有跨界入侵都要来的更暴力,更蛮横,更过瘾! 就算是最苛刻的恶魔们,也没办法诋毁这战争的宏大,在霸王的大旗招展中,它们从两大势力手里夺取了一整个星系,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胜利更伟大? 在其他地狱君主还在地球厮混的时候,赛伯已经带着它们在宇宙纵横,地狱之王的名号,已经实至名归了。 不过说真的,相比地狱之王这个名号,赛伯倒是更希望自己手里能多出一些碎片,他看着头顶悠远的群星之间,还有无数的碎片散落在那星空里,在以后的日子里,已经被赛伯反手卖给凤凰的地狱恶魔们,注定要为此奔波了。 虽然那些脑子里只有毁灭和杀戮的恶魔们估计也不会讨厌这差事就是了。 这样算下来,其实碎片追猎者这个名字,倒是更适合赛伯来着。 “你们要的山达尔,我还给你们了!” 赛伯站在天空之上,看着下方那些百夫长们:“你们的世界对我而言已经没有秘密,我要去我的下一个战场了...祝我好运吧!” “唰” 赛伯的身影消失在传送术的光柱中,百夫长们从指挥大厅走出来,他们面前的城市已经沦为废墟,而在最后一个恶魔术士也离开之后,昏暗天幕无人主持,那厚重的云层就此散开,第一缕阳光照入这久违的大地,就连风,都变的清新起来。 伊拉尼.雷尔蹲下身,在地面上捻起一把黑色的尘土,她的眼睛里满是一抹沉痛和哀悼,但片刻之后,她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秘书官蒂娜说: “呼唤舰队入场,2小时后通电全国...在女王的指引下,凶狠的恶魔已经被击退,我们赢得了辉煌的胜利,山达尔星光复,荣耀归于女王!” “是!” 秘书官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转身离开,雷尔女士有些疲惫的转过身,看着身后的百夫长们,他们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但绝对没有喜悦。 “我的同伴们,这一战让我们明白了这宇宙是如何的宽广,我们的力量是如何的羸弱,尽管我们内部的战争狂人都已经被清除,但作为新星军团的领导者们,我们要知耻啊...” “下一次...下一次在面对恶魔的时候,我们要让它们知道,羞辱新星的代价!!!” ——————————————————————————————————— “嗡” 墨绿色的传送门光弧闪耀之间,赛伯已经站在了一片陌生的土地上,跨星系的传送让他稍有些眩晕,但不到1秒钟就恢复了正常,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这里是一处战后废墟。 入目之处,皆是被熊熊烈焰燃烧过的痕迹,在那些残存的建筑物上,还依稀能看到金色的颜料和华丽的建筑风格,而整座城市已经一片死寂,无脑的行尸在漆黑的街道里来回徘徊,还有被侵染的外星畸变兽,以行尸为食,在黑暗中隐匿着更可怕的杀手,那些渴望血肉的食尸鬼尖叫着逃离赛伯降临的区域。 仅仅是灼热的空气,就已经让它们瑟瑟发抖了。 “我们恭敬的将这个世界献给您,地狱之王,群星的征服者,伟大而残暴的霸王!” 阴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赛伯皱起了眉头,他扭过头,迷诱魔的首领恭敬的半跪在他脚边,期待着来自霸王的嘉奖。 “恩...做的有些太过了...但总体来说,面对一个傲慢而自大,却又拿走了我们的宝物的无耻文明,这一切就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赛伯摇了摇头,伸手唤出战镰,大步走向前方的黑暗,他沉声说: “这个由你们攻下的世界我还有其他的用处,所以我不能将它赐给你们,不过在回归地狱之后,你的种族将拥有一颗单独的行星作为母巢...忘记那些被奴役被驱使的过去吧,在我的军团里,迷诱魔也将有属于你们的一席之地。” “赞颂您的仁慈,霸王!” 迷诱魔的首领趴在地上,在它身后,十几个身体庞大的迷诱魔也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它们高声喊到: “迷诱魔将永远站在您的大旗之下,我们将奉献一切,为您而战!” 21.君王星的覆灭(上) 裂痕星系重组了新的地狱。 这一点在很早之前就已经传遍了在之前的地狱光葬里幸存下来的那些恶魔群体里,这是个让人惊讶的消息,尤其是那些不得不脱离扭曲虚空艰难生存的恶魔们,这更是个好消息。 曾经的地狱面积并不大,整体只局限在一颗比地球稍大的星球上,它算是现世维度的附属维度,其中混杂着犬牙交错的势力,这样一个地方,能养育的恶魔和魔鬼的数量是有限的,而多出来的那些,就要被消耗掉! 这也是为什么地狱从不安宁,总是在想方设法的入侵各个维度,发起战争的原因之一,就比如魔鬼和恶魔们闻名诸界的深渊血战,其实同样是为了遏制地狱的人口,当然,这场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停止的战争,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这里就不赘述了。 而在这种环境之下,地狱的生态圈里,就决定了只有最强壮,最能打,最狡诈的恶魔和魔鬼们才有活下去,并且有活的更好的资格。 比如靠脑子吃饭的恐惧魔王和魅魔,比如靠身体吃饭的深渊领主和狂战魔等等。 像是迷诱魔这样专精于精法的种族,混得就很糟糕,每个领主都需要他们,但每个领主都不会需要太多,迷诱魔的战斗能力并非糟糕,但相比那些专精战斗的混蛋们,它们就弱太多了。 这就导致迷诱魔这个种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地狱里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地位,而像是迷诱魔这样的种族,地狱里还有很多...多如繁星一样。 不过现在,一直让各个种族首领们焦心的事情终于有了转机...在旧地狱被毁灭之后,霸王带着剩下的恶魔们重塑了新的地狱...一整个星系被扔进了扭曲虚空里,让地狱的面积,凭空扩大了上千倍... 尽管只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星系,尽管内部的大部分星球都是荒无人烟的蛮荒世界,尽管还没有开发出自己的星际旅行体系的恶魔们只能依靠最原始的星球传送门来回往复,尽管新生的地狱可能还需要上百年,才能完美的融入扭曲虚空的体系之中。 尽管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面对它唯一的优点,这些缺点都可以无视了,地狱变得宏大,足够分给每一个种族一整颗星球,它们不需要再因为多余的人口被送出去强行送死而担忧,所有的幼虫都能健康的繁殖,自己的种族将一点一点的繁盛,在新地狱,旧格局将被打破,每一个种族都可能会拥有更多的话语权...还有比这更完美的时代吗? 当然,这一切,都需要地狱的新君王首肯,而现在,这份嘉奖终于落在了迷诱魔头上,这如何让它们不欣喜若狂? “阿耶莎大祭司,议会成员正在转移!” 一名灰头土脸的将军从传送光柱中跑出来,从他身上散发的硝烟味道来看,他之前应该是处于前线指挥的人员,他狂奔到大祭司那金黄色的宫殿里,对面无表情的大祭司说到: “您的坐舰也已经准备完毕,我们将送您前往约尔克王国避难,这里不能待了!” “闭嘴!” 大祭司大声呵斥道:“士兵们还在抵抗入侵,你却让我逃走!你根本不适合当将军!雷德!断头台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我只是...我只是...” 被呵斥的耿直将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提前准备好避难方舟,难道不是您秘密交付给我的任务吗? 眼看着眼前这个愣头愣脑的将军在原地踟蹰,大祭司眼睛里闪过一抹寒光。 这个蠢货,难道你就不知道说两句漂亮话,然后劝我离开这个险地吗? 两个人维持这种尴尬的气氛十几秒钟之后,阿耶莎大祭司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她大声问到:“前线局势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问题,雷德将军急忙回答到: “非常糟糕!恶魔们的军队在三天之内增加了500%!超过30座大型传送门正耸立在国界边缘的废弃城市里,每一个小时,就会有超过10w恶魔加入战场...更糟糕的是,天空已经被它们封锁,还有数量极多的星际海盗加入了它们那一边,我们的遥控战舰只要升空,就会被那些该死的秃鹫击落!” “星际海盗?” 君王星的大祭司露出了一副恶心的表情:“那些粗鲁的罪犯们被恶魔收买了?恶魔们给他们多少钱?我们给双倍!把那些该死的混蛋拉过来,让他们帮我们抵抗恶魔!” “这个...这个怕是做不到。” 雷德将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根据我们抓住的俘虏的说法,恶魔的首领向他们承诺,打下了君王星,所有的贵重物品会分出三分之二给他们...我们根本拿不出比这更大的筹码。” 就在大祭司和她的蛮子将军为国事操劳的时候,在君王星最后还没有沦陷的“边境”之外,恶魔们的攻势从没有哪怕一秒钟的停止。 君王星的军人是宇宙中很特殊的存在,由于君王星的遥控科技异常发达,因此他们的军人习惯于待在操作室中,遥控飞船进行攻击,那副场面和聚众玩游戏也差不了多少,而大三角星系承平多年,就算是星际海盗们,也不会贸然的发动一场入侵战争,因此,这些“职业军人”的素质就可想而知了。 在最开始的时候,很多人把打恶魔当成一种游戏,毕竟那会恶魔的数量并不多,而且也大都是恶魔小鬼啊,地狱犬或者低阶恶魔卫士这样的炮灰兵种,被他们的遥控战舰一波扫过去就可以清空一大片,因此那时候,就连将军们都认为这只是一次意外事故。 但只过了3天不到,伴随着大量高阶恶魔加入战场,君王星的形势瞬间发生了大翻盘,尤其是在狡诈的迷诱魔无师自通的和无利不起早的星际海盗们勾结在一起之后,君王星就迎来了最糟糕的局面。 在通体金黄色的速成防御带之外,数以万计的恶魔们严阵以待,高大的恶魔卫士组成了这支恶魔军团的先锋,这些身高3米多的健壮恶魔们带着尖锐的头盔,手握沾染魔能的长柄武器,在它们后方,是更高大的末日守卫,这些高阶恶魔手提门板大剑,身缠恐惧光环,排列成军阵,让人看一眼都会觉得心神摇曳。 而最后方则是专精魔法的恶魔术士和悬浮于天际的恐惧魔大军,魔蝠骑士们组成编队,在天空中来回穿行,将手中的污秽毒液洒向已经空无一人的城市内部,那些庞大的冥龙,每一头都是一座移动的战争堡垒,它们可怕的吐息,即便是对于星舰来说都是极度危险的。 在在这支恶魔大军前方,那些复生的尸体被驱使着进攻这堵高达50米的钢铁城墙,城墙之上还完好的遥控速射炮在内部士兵的操纵下疯狂开火,在城墙之下,那密密麻麻堆砌起来的尸体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之后吓得好几天都睡不好。 “坚守这里!” 君王星防线的指挥官们在指挥室里对那些操纵着遥控武器的士兵们喊到:“我们背后无险可守,一旦这里落陷,这些恶魔们就能长驱直入,直达君王城,我们是这颗星球最后的希望!” 尽管穿着严肃的指挥官一脸坚毅,但在他内心里,依然有一抹惶恐,眼看着恶魔就要发动进攻,但这座防线的最高防卫将军雷德却依然没有回来,难道... “恶魔们动了!” 负责操纵监视仪的哨兵高喊了一声,下一刻,城墙上的速射炮不需要指挥官下令,齐刷刷的抬高炮口,开始朝那支缓缓前进的恶魔军队倾泻活力,而带领着恶魔们前进的7头深渊领主同时举起战戟,超过40枚巨大的流星便从天而降,它们拖着黑色密布的阴云,落点全部锁定在眼前这城墙的上空。 “撑起护盾!撑起护盾!” “轰” 金色的能源护盾刚刚升起,就被召唤来的流星砸出了碎裂般的能量波澜,让人着实感觉到恐惧。 而前线指挥官已经顾不得考虑雷德将军临阵脱逃的事情了,他下意识的接过指挥权,超大型的战争投影在参谋们面前升起,这位不知名的指挥官一边下达命令,一边和参谋们讨论着战局。 “对手的制空权可以夺取!恶魔们的飞龙和魔蝠在我们的突击舰面前没有优势!” 几分钟之后,指挥官下达了最重要的命令:“很好!所有遥控突击舰,全部升空,我需要肃清天空,我们将从天空发起一场君王星式的突袭!” “唰唰唰唰” 巨型要塞的50个机舱同时打开,数以十万计的遥控无人突击舰升入天空,这种突击舰的体型很小,只有正常突击舰的五分之一,由于不需要载人,所以基本上就是由突进系统和武器系统组成,在君王星已经实现了流水线生产,这是这座要塞还能坚持下去的最后底牌。 但就在无人机升空的瞬间,在要塞的天空之上,空间迁跃的顶点坐标突然闪耀起来,要塞指挥官猛地抬头,脸上闪耀的是一抹深沉的绝望,大型舰队定位传送撕开空间,投影出黑暗的群星,然后是数以千计的私掠舰出现在君王要塞上空。 君王星的遥控舰队还没来得及散开,就被十几道巨大的等离子主炮锁定,在闪耀天空的火焰爆炸之中,要塞指挥官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而大三角星系星际海盗领主斯塔卡的声音则在下一刻传遍了这片天空: “海盗们,欢呼起来吧!我们受霸王的雇佣而来...兄弟们,这颗星球的财富,属于我们啦!!!” 在恶魔军团的最后方,赛伯坐在被四头深渊领主扛起来的白骨王座上,他抱着镰刀,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战事,他扭头对行走在下方的迷诱魔族长说: “派遣使者,去告诉那群军人...投降吧!我会因此饶过他们和他们的平民,我要的又不是他们的命...这颗星球死人死的已经够多了。” “如果他拒绝呢?尊敬的霸王。” 迷诱魔族长下意识的问到,然后他看到了赛伯闭上眼睛靠在了王座上,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这个问题,于是恶魔族长就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30分钟之后,君王要塞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脸晦暗的要塞指挥官带头走出大门,在恶魔们的团团“护送”下,走到了霸王的王座之下,他低着头,双手高举着送上了象征指挥权的指挥刀,而赛伯并没有去接收这把武器,相反,他注意到了这个军人的军衔,他开口问到: “你们的将军呢?他是躲在某个地方,打算诈降吗?” 这话一说出来,瞬间就有三十多把武器对准了这指挥官,后者悲愤的让自己金色的皮肤都闪耀出了愤怒的光泽,他沙哑的嘶吼道: “雷德跑了!他跟着大祭司和最高议会逃跑了!把他们的子民和军人扔给了恶魔!那群杂碎!他们出卖了我们!” “我们被背叛了!” 赛伯看着眼前悲愤的指挥官,他嘴角泛起了一丝意味难明的笑容,他伸出手,从旁边的恐惧魔王手里接过一支涌动着翻滚的墨绿色液体的针管,将其扔在了那指挥官的脚下。 他看着他,轻声说: “那么...想报仇吗?想成为国王吗?想要让那些背叛你的人哭嚎着被送上绞刑架吗?我的恶魔军团会帮助你完成你的愿望,你可以用你的一切想法来改造这个畸形的世界...没有人会约束你!” 指挥官的脸色变化了一下,他很想说不!但他没注意到,在赛伯的王座之后,两个恐惧魔王奸笑着将诱惑心智的魔法扔在了他身上,于是在几分钟的挣扎之后,他看着赛伯,沉声说: “那么,代价呢?” 赛伯耸了耸肩,后者的目光落在了脚下的试管上,他蹲下身,将其握在手中,感受着沸腾的魔血带来的灼热,最终,那试管被硬生生捏碎... “啊啊啊!” 看着眼前的指挥官在痛苦中挣扎的身躯,赛伯眼中泛起了一丝明亮的光芒,他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宝物。 “去吧!去吧...遵从你的内心,去毁灭一切,然后为我们,开辟群星中的...第二战线!” 22.君王星的覆灭(下)---为DArk兄弟加更【3/10】 在昏暗的星海中,三艘通体金色的星舰悬停在星河中央,这是从君王星启程的地位高贵的避难者们,包括君王星的最高议会的议员们,以及名义上的首领大祭司阿耶莎,还有一些国内位高权重的大臣们。 作为一个神权文明,君王星从索维林文明分裂出来到现在已经数百年了,天下太平的环境和他们早就普及的基因调试生殖,造就了社会阶层的严重固化,贵族的后裔依然是贵族,而平民需要难以想象的运气和牺牲,才有可能将自己的后裔送入那个圈子里。 总之,这是一个包裹着发达文明外衣的封建社会,如果不是继承自索维林大文明留下的高度发达的科技和生活水准,让底层的人民感觉不是那么的糟糕,恐怕起义的战火,早就烧遍这个糟糕的世界了。 不过该来的总会来,君王星的领袖们在恶魔愈演愈烈的攻势下选择了弃城而走,将前线的战士们卖给了恶魔,不过,他们显然不这么认为。 “前线战争进行的怎么样了?” 在装饰奢华的星舰休息室里,造型雍容的大祭司阿耶莎以无可挑剔的姿态,坐在桌边,手里捧着一杯精心烹制的饮品,她似乎将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这杯可口的饮品中,根本不去关注外界的事情,这种“淡淡”的威严,大概就是他们追求的某种“气度”。 而站在大祭司眼前的雷德将军,就是那个拿着复命的说辞,实际上抛弃了防线,和达官贵人们一起逃走的防卫将军也换了身衣服,人模人样的站在大祭司身边,听到她的问题,雷德将军一脸欣喜的回答说: “局势在朝着向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焦灼的战争持续了整整5个小时,要塞的防御被击溃了三分之二,但最终英勇的军人们用我们无与伦比的空中优势,一点一点的将恶魔们击退!根据前线发回来的战报来看,他们现在正在击毁恶魔们的传送门。” “大祭司,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英俊的将军脸上一片意得志满,仿佛这场胜利是由他亲手指挥打出来的,实际上,按照君王星的传统,不管雷德将军做了什么,但只要是他麾下的军人们打了胜仗,他一样能获得胜利者的荣誉。 听到雷德的汇报,大祭司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怀疑,她放下手里的杯子,双手叠放在腿上,她看着雷德: “你确定吗?难道不是前线战士畏惧受罚,而编造出来的谎言?之前不是说恶魔的力量强大,我们无法对抗吗?怎么突然间就发生了这样的逆转?” 这个问题显然雷德将军也考虑过,在阿耶莎问出来之后,他立刻躬身回答说: “恶魔的力量确实强大,但再强大的军队,也需要一个首领,我们的将士们付出了遥控突击舰全灭的代价,将它们的领袖和最精锐的军队消灭之后,恶魔们的阵型就崩溃了。” 说完,雷德伸手打开了手臂上的便携式投影仪,一副足以让君王星人骄傲的画面就出现在了两个人中央。 在前方是慌忙撤退的恶魔们,数量很少,而且都是些低阶恶魔,在后方则是乘坐着战车和飞艇追击的君王星军人,在这战场之后,饱经战火洗礼的君王要塞黑烟密布,那高耸的钢铁城墙被砸塌了三分之一,还有周围散布的遥控突击舰的残骸。 这是做不了假的,任何一个稍有些战场经验的人都能看出来,这确确实实是一场大胜仗。 “这是前线在20分钟之前发过来的战报...” 雷德将军的眼睛翻了翻,他轻咳了一声: “根据前线指挥官的隐晦的建议,要塞经过苦战的士兵们还不知道贵族们撤离的消息,我的想法是,我们得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君王星,否则一旦消息泄露,很容易造成士气崩溃...虽然我们打了胜仗,但边境的恶魔和那些死人们还要依靠战士们拼命呢。” 这句话让大祭司的脸色瞬间就变得不好看起来,在她看来,遭遇到危险第一时间保全高贵的基因和血脉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但雷德将军的建议也非常中肯,一旦统治者们不战而逃的消息被散布出去,对于君王星统治阶级的形象,几乎是崩溃性的破坏,所以在犹豫了几分钟之后,大祭司挥了挥手: “你去询问议会的意见,如果他们也同意返回的话,我们就立刻回去...” 雷德将军领命而去,20分钟之后,这三艘君王星最庞大最华丽的星舰调转了方向,开始朝着“战事已毕”的君王星回返。 “嗡” 星舰迁跃的光芒在君王星都城的上空绽放开,三艘飞船为了避人耳目,在隐匿模式之下,快速的回到了皇家星港。 “让前线的英雄以最快的速度来君王城。” 大祭司吩咐到:“我们要塑造一个真正的英雄,来吸引民众的目光,在这个危急时刻,我们需要这样的英雄来团结人心。” 雷德将军点了点头,轻声说: “戴文已经在星港的指挥大厅等待您的召见了!” “很好!那就让他来...” 大祭司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指挥大厅外面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嘈杂,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外界,然后就看到了那些被推到一边的卫士,以及十几个穿着灰色斗篷的高大人影,他们正朝着这边快步走来。 雷德将军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那个人,他上前几步,大声呵斥道: “戴文,你麾下的士兵是怎么回事?尊贵的大祭司就在这里,快让他们安静下来!” 戴文就是死守在君王要塞的前线指挥官,在听到雷德将军的声音之后,戴文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他伸出手,身后带着兜帽的士兵们齐刷刷的安静了下来,看到这一幕,雷德将军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就快过来吧,让尊贵的大祭司看一看,我们的英雄。” 戴文一步一步走向眼前君王星的最高统治者,他身上的兜帽非常的严密,灰色的将整个脑袋和身体都遮蔽了起来,看上去有种特殊的神秘和阴郁,这样的装扮显然不是一个觐见应有的打扮,因此雷德将军快步走向戴文,他低声呵斥道: “这是在干什么?戴文,把你的兜帽摘下来,让大祭司好好看看你,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呵呵” 前线指挥官听到这话,发出了沙哑低沉的笑声,他带着黑色手甲的双手从灰色的兜帽下方伸出来,抓住了兜帽的边缘: “你想看看我现在的脸?好,我满足你,雷德...我的将军。” “啊!” 就在戴文的兜帽被掀开的那一刻,阿耶莎大祭司身边的侍女发出了惊恐的叫声,雷德将军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双眼里满是震撼和一抹惊悚。 戴文抬起头,原本英俊的脸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在脸颊之外,还有新生的墨绿色的鳞片,他原本象征高贵基因的金色皮肤,也变成了淡绿色,最要命的是,在他的额头上,有两只初生的黑色弯角,那双原本睿智的眼睛,也变成了暗红色,其中闪耀着疯狂,暴虐和冷漠。 “咔” 戴文一把攥住了雷德的脖子,轻而易举的将他从地面上提了起来,在情绪激动之中,狰狞的黑色骨刺从戴文的背后,双肩和双肘迸发出来。 “雷德,告诉我...你临阵逃跑,把我们卖给恶魔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戴文沙哑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就像是一个信号,跟在他身后的那几十个带着兜帽的士兵纷纷揭开兜帽,露出了形态不一的恶魔化的身躯,在接受了来自深渊领主那饱含暴虐毁灭意志的魔血之后,他们得到了新的力量...他们找到了,新的使命! 他们抽出背后的利刃,以从未有过的野蛮和疯狂,将屠杀的武器刺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同胞们的身体里,而更多的恶魔武士从入口处冲了出来,显然,在戴文的带领下,深感自己被背叛的士兵们,选择了另一条路。 面对这些已经完全疯了的同胞,大祭司阿耶莎在卫兵们的对抗中,试图离开这个已经变成战场的地方,但就在她狼狈的逃出指挥大厅的那一刻,从天而降的恶魔武士们挥舞着狰狞的武器,将大祭司的前行之路死死拦住。 “不...不要...戴文...饶...” 被戴文掐住脖子,举在空中的雷德将军艰难的求饶,但新生的指挥官只使用一种享受的目光看着雷德垂死挣扎,伴随着他扭曲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收紧,雷德的脸颊上闪耀出了极致的惶恐,那种死亡将至的痛苦让这将军的身体都开始摇曳,颤抖。 就像是风中烛火。 “你们的时代结束了...雷德。” 戴文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在这一刻加重了力道。 “咔擦” 一具扭曲的尸体被扔在了他脚下,而恶魔武士们的指挥官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君王星的新时代到来了...让愚蠢的贵族们都去死吧,这个时代,将属于从这一刻起自由的人民!” “这将是...我们的时代!” “砰” 戴文拽着高贵的大祭司的头发,将她从星港大厅中拖了出来,扔在自己的脚下。 阿耶莎那高贵的身体砸入尘土中,她头顶象征统治者的冠冕在地面上跳动着,最终掉在地上,被一名健壮的恶魔武士踩在脚下。 在戴文面前的三十四节阶梯之下,密密麻麻的沾满了饱饮魔血之后的前线战士们,还有那些被告知了真相的平民们,以及一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迫切渴望一场大变革的贫民们,士兵们的身体被扭曲,他们俊美的外表不再,但却而代之的,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自由,却是一种依靠暴力凝聚起来的新团体。 尽管并非每个人都渴望“新时代”的到来,但是在遍布人群,隐匿化形的恐惧魔王和迷诱魔们的精神诱导之下,人们会觉得...哦,也许换个活法也不错来着。 “我的兄弟们,君王要塞的士兵们!” 戴文伸手接过身后士兵递过来的合金斩剑,将它放在阿耶莎的脖子上,他看着眼前的所有人,他高声喊到: “在我们和恶魔殊死决战的时候,你们也许会怀疑,我们的努力,我们的牺牲是不是必要的...让我来告诉你们!我们被骗了,我们被背叛了!” “在整个文明危在旦夕的时候,我们的统治者,那高高的骑在我们头顶上的大人物们,他们逃走了!把我们扔给了恶魔,把整个国家剩下的所有人,扔给了恶魔!他们没有尽到他们曾经发誓会做到的一切!他们辜负了我们!” “看看你们周围吧,这个用见鬼的基因和血脉桎梏我们的世界,贵族的后代在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拥有了一切,而士兵的后代,在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决定着会要战死沙场...到底是谁在决定我们的命运,是并不存在的神?还是这些只懂得享受而不付出的贵族们?” “是谁给他们的权力!” 戴文癫狂的嘶吼声响彻天际: “这个不公平的时代在今天结束了!从今以后,我们的命运,将握在我们自己手里!” 在千人的呐喊声中,戴文低下头,看着大祭司阿耶莎,他轻声说: “现在,说出你的遗言吧,我的大祭司。” 阿耶莎冷笑着举起手指,她尖锐的声音就像是诅咒一样,在这彻底变天的广场上响起: “叛逆者!整个索维林文明的国王们会联合在一起绞杀你们...你们死定了!” 指挥官举起了手里的刀,他冷漠的看着垂死挣扎的阿耶莎: “那就让他们来吧!我们...有了新的力量!那是你永远也想象不到的力量!整个索维林文明圈,整个大三角星系,都将是我们的猎场!” “噗” 银色的鲜血溅满大地,在戴文将阿耶莎死不瞑目的头颅举起的那一刻,整个君王城都陷入了某种毫无道理的癫狂。 而在原本的皇宫中,赛伯斜靠在大祭司的王座上,他手里把玩着一颗圣白色的碎片,若梦呓一样的声音仿佛在自言自语: “在这片见鬼的星域里,到底还有多少这可爱的小玩意呢?” 23.大三角星的战场---为伶是你大爷兄弟加更【4/10】 赛伯麾下有一支完整的军团,由新生的地狱恶魔和魔鬼们组成,在入侵山达尔和裂痕星系的战争中,已经证明了这一只恶魔军团可以胜任宇宙中的地面战争,但面对星舰横行的宇宙战场,恶魔们的制空权几乎不存在,这是它们最大的短板。 魔蝠骑士欺负一下大气层飞行器还可以,但别指望它们能对抗深空航行的星舰,而冥龙对付小型突击舰已经很吃力了,遭遇那种动辄几公里长的主战舰,还得赛伯亲自出马。 而在拉拢了君王星的势力之后,君王星的遥控突击舰的流水线生产也对赛伯开放了所有权限,这样一来,恶魔们的空战短板就迎刃而解。 当然,如果只是为了加强恶魔军团的战斗力,赛伯并不需要花费这么大力气搞这些事情,真正促使他下定决心,扶持君王星势力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凤凰碎片上。 “咔” 黑色的小箱子在赛伯面前被打开,在内衬的盒子中,整整齐齐的摆放着2块白色晶石,再加上赛伯手中的那枚碎片,单单是在君王星,他就找到了3块碎片。 赛伯伸手拿起一块碎片,放在眼前,就像是看着真正的宝物,在他的观赏中,新任的君王星临时统治者戴文先生轻咳了一声,说到: “霸王,你要的东西已经送到,我们需要的...” “已经准备好了!” 刚刚从新生的地狱被复活的西姆还有些中气不足,但凭借着摄人的凶相,依然能让任何有理智的人产生下意识的防备,这个黑大汉提着墨绿色的魔铁箱子,放在了戴文脚下,后者将其打开,内部装满了密密麻麻的绿色试剂,这让戴文也很满意。 他一手掀起的“自由时代”进行的并不顺利,在大祭司阿耶莎和最高议会被他亲手干掉之后,并非所有的领主都愿意加入这个疯狂的体系里,虽然恶魔已经在这颗星球上退去了,但它又面临着接踵而来的内战。 好在被魔血强化的战士们各方面的素质都提升了太多,就算是以原本操纵无人机的战斗方式,他们也要比普通的士兵更强大,而在体会过了真刀真枪开人脑壳的暴力之后,这些原本只是坐在操作室里“玩游戏”的战士们,也爱上了那种疯狂厮杀的感觉。 要知道,魔血这种玩意,一旦注入人体,就会立刻开始改造并且影响宿主的精神,让最懦弱的人,也能变成最嗜血的战士。 因此,我们的戴文总统先生,迫切的需要大量的魔血试剂,来制造出更多的战士,为他打赢这场战争。 “恕我直言,戴文先生...” 赛伯将凤凰碎片放回箱子里,西姆眼疾手快的将箱子从赛伯眼前拿开,霸王坐在自己的王座上,看着下方被改造过的战士,他低声说: “在我看来,你很可能还没有规划好你的王国未来的走向,所以,能留给我们彼此几分钟,来听听我的意见吗?” 戴文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赛伯挥了挥手,屏蔽左右,在这大厅中只剩下了他和戴文两个人,他伸手扔给戴文一根雪茄,在让人舒缓的烟气充裕起来的时候,赛伯开口说: “能给我讲一讲,你们的祖先是怎么学会利用这些碎片的吗?” “首先,霸王,你的说法稍有些问题。” 戴文说到:“这些碎片来自还未分裂时的索维林大文明圈,在数千年前,我们的祖先刚刚涉足群星的时候,他们在某个已经灭绝的文明中发现了这些碎片,和配套的科技设备,那对于我们祖先刚刚发展起来的微弱科技来说,简直就像是另一个时代的作品。” 这位被改造过的将军哼了一声,颇为不屑的说: “由历代大祭司编纂的历史里,将其称为“天启”,但在我们看来,那不过是一次被命运垂青的旅行,总之,我们的科技因此产生了巨大的变革,我们开始学习那些失落的科技,利用这些碎片产生巨大的能量,来为我们的文明供能,不得不说,这些碎片真的很神奇...” “它们近乎能产生无限的能量,而且即便是内部的神秘液体被用光之后,只需要经过神秘的手段加持,就可以被反复利用,但它的缺点是不太稳定,而且不能用于军事用途,所以在索维林文明分裂之后,我们就找到了替代的能量,这些碎片只是被用于各大城市的日常供能...” “等等!” 赛伯打断了戴文的描述,他认真的问到:“你的意思是,在你们的文明圈大分裂之后,这些碎片就散布到了各个王国中?你们的祖先到底发现了多少碎片?” “很多!” 将军肯定的说:“具体的数量我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绝对不会少于30片!而且对于那些因循守旧的索维林文明圈的王国,他们沿用古老的科技,还会派出最骁勇的武士们,前往群星之间主动收集这些碎片。” “很好...很好!” 赛伯眼睛中跳动起了某种特殊的光芒,他沉吟了片刻,将目光重新放在了戴文将军身上: “那么,有兴趣重新统一索维林文明吗?” “这...” 戴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赛伯索性就说的更直白了一些: “有兴趣成为中兴索维林帝国的开国君主吗?你的野心,难道真的只局限在这小小的君王星上吗?你看,统治这里的3亿人的成就感,哪里比得上统治大半个大三角星域,超过300亿人呢?” “叮” 赛伯随手弹出一团蓝色的火焰,在他的意志操纵下,一个模糊的星域星图出现在两个人面前,那跳动的光芒,将戴文的脸都照亮了,赛伯低声说: “总有人抬起头只能看到一片天空,但天赋异禀的家伙,看到的却是无垠的群星,你属于哪一种?戴文,你在你那些逆来顺受的同胞里具有他们不具备的反抗品质,我注意到了这一点,因此,我给了你选择的机会,而你牢牢把握住了,现在,你在不到2天的时间里,就控制了三分之二个君王星...权力的滋味,美好吗?” 面对这个问题,戴文沉默了。 其实不需要他回答,因为那种将整个星球都踏在脚下的感觉,简直爽极了! “我...我真的可以吗?” 戴文沉默了好几分钟,才小心翼翼的问出了这个问题,没办法,在赛伯出现之前,出身于小贵族家庭的他拼尽全力,才混到了雷德的亲信将军的职位上,这已经是他花了大半辈子,才取得的最大的成绩,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指望戴文有多大的理想? 能成为君王星的统治者,已经是让他满意到极点,连睡觉都会笑醒的美梦了,而现在,霸王甩手就将一个星系砸在了他的脸上,将他砸的晕晕乎乎,面对这个大饼,他甚至不敢伸手去接。 “呵呵,看来你对你背后的力量了解的还是太过浅薄...” 赛伯打了个响指,他的意志在某些恶魔的心中响起,下一刻,一道墨绿色的维度裂隙在这大厅中打开,赛伯站起身,对他招了招手: “来,让你看看和你合作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 戴文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很快的跟上了赛伯的脚步,踏入那维度裂隙之中,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座荒芜的星球,他回头看去,数以万记的低阶恶魔们,在高阶恶魔的指挥下,拼命挖掘着地面,似乎要在这里盖起一座巨大的城堡要塞。 那些狰狞的恶魔在这里随处可见,只是进入这里的瞬间,戴文就看到了超过十个高阶恶魔领主的身影。 “这里是坦尼索克斯,深渊领主的十三个新家之一。” 赛伯就像是导游一样,对戴文说:“我将十三个联系在一起的星球分给了这些好战的恶魔们,看样子,它们中最强大的13个领主,已经成为了各自王国的国王,这些脑子里只有战争和毁灭的大家伙不善生产和建筑,所以它们总是喜欢收拢很多低阶恶魔为它们服务。” 赛伯耸了耸肩: “其实如果你真正了解深渊领主的习性,你就会发现,这些面目可憎的混蛋们,其实非常好打交道,它们的脑筋总是不太够用,所以只要它们觉得你这个人值得信任,你甚至可以付出微小的代价,就从它们那里免费得到一整只能征善战的军团。” “十三个星球?” 戴文差点咬到了舌头,他震惊的看着赛伯:“全是深渊领主的星球?” 赛伯笑而不语,他转身重新走入传送阵,戴文跟在他身后,在传送术的眩晕中,他们又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相比上一个星球,就显得温和了很多,虽然还是很荒芜,但勉强还能看到一些植物,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动物,而赛伯和戴文出现的地方,是一座高耸的山顶,站在这里,可以看到那林间刚刚耸立起来的神殿。 金字塔一样的紫色神殿,篆刻着复杂的魔纹,看上去晦涩,神秘,而又危险。 “修尔德拉,恐惧魔王的七颗新母星之一。” 赛伯指着那神殿低声说: “虚空之光神殿,幼年的恐惧魔王接受训练,学习知识和战技的地方,是这些狡诈的恶魔最重要的建筑物,而这样的神殿,在每一颗星球上都有三座,每十年,每一座神殿就可以诞生超过50名恐惧魔王。” 戴文在战场上可是亲眼见到过恐惧魔王的威力的,那些操纵暗影和欺诈法术的高阶恶魔甚至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足以让最英雄的士兵们变成它们的走狗,而它们召唤的流星火雨,也可以在顷刻间毁掉一座要塞,更重要是,相比头脑简单的深渊领主,恐惧魔王可是恶魔军团里的智慧担当,它们中的每一个,都足以统帅一只超过5w人的恶魔军团。 戴文已经不敢想象,这些高级恶魔们倾巢而出的场景了。 “你以为什么是地狱?我的戴文...” 赛伯的耳语声将戴文将军惊醒,他顺着赛伯的手指看向昏暗的天空,在那里,一整个星系的星光在闪耀着。 “每一颗闪耀的星星,都代表着一个正在成长繁衍的恶魔种族。告诉我,戴文,天空有多少星星?” “无穷无尽...” 戴文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亲眼看到了赛伯的军团,他才真正知道自己抱上了一支多么粗的腿,而内心那卑微的野心,也开始如燃烧的火焰一样,熊熊扩散开来。 他的双拳紧握着,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在这样的军势之下,也许...也许他真的可以将分裂的索维林文明合而为一...不不不,他可以征服一整个星系!建立一个...万年帝国!! 看着戴文痴迷的眼神,赛伯这才满意的笑了笑,他当然不会告诉戴文,裂痕星系看似群星众多,但足以让恶魔居住的,连十分之一都不到,而就算是将地狱里所有的恶魔种族都分出来,也别想填满这些星球的百分之一。 不过说真的,这样的力量,要帮助戴文建立一个帝国,也再容易不过了。 当然,和魔鬼做交易,你付出的,注定要比得到的多得多...虽然现在赛伯需要的,也只是那些凤凰碎片和君王星的遥控科技,但世事无常,戴文的帝国以后会怎么发展,就谁也都无法预测了。 24.偶遇吞星 君王星的覆灭只是赛伯旅行中微不足道的一环,在君王之王戴文奉上自己的一缕灵魂之后,赛伯就第一时间启程离开了君王星,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去给自己的下属们讨回公道! 一个好老大有很多很多的特质,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绝对绝对不会让麾下的战士们受委屈。 赛伯坐在自己的新王座上,在这艘华丽的君王坐舰的中央,是一个悬浮于指挥台上方的大型金色圆盘,在黑铁的王座之外,站着6个身材高大,身穿盔甲,手持武器,最好战最能打的邪能领主,作为霸王的侍卫,这种精通武技和邪恶魔法的高阶恶魔一动不动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就如同雕塑一样。 而在王座左右,西姆和德拉克斯一左一右拱卫着军团之主,而赛伯端坐于王座之上,一头狰狞的,燃烧的猎犬趴在他脚下呼呼大睡。 霸王身上穿着新的战甲,黑色和红色交织,那是地狱的领主们联手为霸王制作的礼物,在战甲上完整的雕刻着裂痕星系的星图和七个闪耀的光点,象征着地狱的新生以及七个相邻的维度,他的右臂放在王座的扶手上,紫色的宝石萦绕着炫目的光晕,而他的左手持握战镰,幽蓝色的火焰附着于战镰之上,象征着霸王的两种力量。 可以说,仅仅是从气势来讲,赛伯已经和传统故事里的魔王没什么区别了,甚至更狂放,更危险。 “找到那老鼠了?” 他闭着眼睛,轻声问到,在他眼前,黑暗女武神单膝跪地,没有回答,两人之间的精神联系,已经足以让赛伯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就在南银河的边缘。” 黑暗女武神沙哑的声音在思维中响起:“它似乎已经发现了针对它展开的那张大网,它正在逃窜,一个活着的星球生命,仅仅依靠低级战力,根本无法阻拦!但黑暗空间的阴影猎犬们在追逐着它,时刻不停的确定着它的位置...” “很好!” 赛伯手中的战镰点在地面,发出了铿锵的声音,他睁开眼睛,沉声说: “那还等什么?让我们出发吧!” “嗡” 这艘来自君王星数百年的科技精华制作的坐舰在霸王的命令下,飞快的活了过来,在不到10秒钟的时间里撕扯开了一个足以让坐舰通过的虚空虫洞,飞快的跳入其中,整艘金色的战舰都在视觉中被拉长,然后消失在了崩塌的空间里。 此地距离伊戈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很远,几乎横跨了小半个银河,因此,仅仅是空间跳跃,就要进行7次!算上引擎冷却的时间,最少需要2个小时。 “嗯。” 赛伯闭上了眼睛,在他身后,胆怯的幼虫曼提斯走上前,将左手放在了赛伯的额角,她的两根触须闪耀着微光,飞快之间,赛伯就进入了最深沉的休眠,或者叫冥想之中。 在火箭和星云将曼提斯带回来的时候,赛伯曾以为这伊戈的宠物没有什么用处,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像是伊戈那样高阶的生命体,能被他看重并且留在身边的生物,怎么可能毫无用处? 在体验过一次曼提斯的入睡能力之后,赛伯就如同伊戈一样,将她放在了自己身边,这只面目清秀的幼虫的能力相当单一,她只能让智慧生命陷入休眠,在得到允许的时候,她还能通过肢体接触,查看对方的记忆。 但曼提斯的休眠有一个非常牛逼的特点,在受术者前身放松的情况下,曼提斯可以让他顷刻间进入最深沉的休眠中,在这种休眠里,灵魂和身体都将得到宁静的休憩,而受术者的精神思维则依然清醒,也就是说,通过幼虫的催眠,可以让赛伯进入一种诡异的“清醒”状态,加速他灵魂和躯体的融合。 赛伯本身就是个非常特殊的存在,在诡异的穿越之后,他变成了“灵与肉”合一的存在,就连审判之眼都无法剥离他的灵魂,所以曼提斯的这种催眠能力,对于他整体状态的恢复速度的提升,几乎是x10倍的提高。 在上一次动用了256倍力量增幅,逼退了凤凰之后,他的身体存有暗伤,而这种催眠,就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眼看着赛伯的能量波动趋于稳定,幼虫曼提斯轻轻的舒了口气,后退了一步,她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长袍,在她的右手上,还存有被烈焰灼烧过的痕迹。 那是她第一次在催眠赛伯的时候,偷偷的想要看看赛伯的记忆,结果第一眼就看到了隐藏于赛伯灵魂中的凤凰...如果不是赛伯制止了凤凰的肆虐,胆大妄为的幼虫早就被烧成灰了。 这次恐怖的经历,让曼提斯对于赛伯的畏惧已经超越了伊戈,作为曾经伊戈最信任的人,曼提斯很清楚伊戈的灵魂有多么的强大,但隐藏于赛伯灵魂中的那个存在,仅仅是泄露出的一丝气息,就要比伊戈强大最少10倍!简直就和火焰的神明一样。 换句话说,从刚刚入伙的幼虫的角度来看,她曾经的主人,星球生命伊戈,这一次算是凉透了。 不过就在飞船的第三次迁跃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强横的力量,强行拉出了迁跃状态,坐舰周围坍塌的空间在顷刻间被粉碎,连带着坐舰本身就被扔出了虫洞之外,这个过程绝对不好玩,华丽的坐舰就像是黑暗中的溜溜球一样,原地翻转了十几周,才勉强维持住了平衡。 “哐!哐哐!” 坐舰内部维持维持空间稳定的陀螺仪都短暂失去了作用,惊恐的君王星驾驶员们被扔出了座位,而赛伯的王座圆环正要倾斜的时候,被他强行用烈焰维持在了坐舰悬浮的中心,饶是如此,维持守卫霸王的邪能领主也被狼狈的甩入空中,等它们落地的时候,坐舰内部已经是一团糟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遭遇袭击了吗?” 德拉克斯伸手将怀里的幼虫放开,后者怯生生的对他表示感谢,而在毁灭者身边,西姆大声喊到: “把投影放出来,看看到底是谁在袭击我们!” “唰” 蓝色的投影在下一刻出现在赛伯眼前,后者的目光猛地收紧。 在坐舰前方2光年左右的小星系中,一座如行星般庞大的星舰正在缓缓前行,一座难以想象的力量盘踞于坐舰之上,就像是一颗恒星一样,在无意识之间,对周围的星系散发着无比庞大的吸引力,甚至将那些星球拉向它,而赛伯的飞船之所以被强行中断空间跳跃,就是因为这坐舰的存在,它散发出的吸引力,让周围的空间都变得玟乱起起来。 而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 在赛伯的目视之中,那些被拉向这庞大星舰的小星球,都在靠近它的那一刻,被萦绕于星舰之上的迷雾状的黄色光幕一点一点的吞没,碎石横飞,火焰四溅,就像是...就像是最普通的巧克力球被吃掉,被嚼碎了一样。 很显然,一艘坐舰本身是不具备吞噬星球的能力的,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那坐舰的主人在驱使。 “吞星...” 赛伯的嘴里默默的念出了这个名字,他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这位大名鼎鼎,又特立独行的宇宙神灵。 吞星很早就出现过,在古一战死之前的最后一战的开幕,就是她和奥丁联手驱逐入侵太阳系的吞星,不过说起驱逐也有些夸张,实际上,他们只是趁着吞星沉睡的时候,用一种取巧的办法,将吞星送回了宇宙中心,但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古一和奥丁也是拼尽了全力,才完成了这件事情。 由此可见吞星的强大。 这片宇宙里,很多特异的生物都自命不凡的自称为“神”,但被所有宇宙生灵承认的神灵,只有五位,从这一个纪元的多元宇宙诞生至今,也唯有这五位,被冠以了“天神”的称号。 永恒、死亡、无限、泯灭和吞星... 其他四位都是宇宙规则抽象化的体现,很少以生命形态出现,惟独吞星,这家伙据说是来自上个纪元的多元宇宙的残存者,在这个纪元被尊为神明,他们的强大无法诉说,就用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来比较。 赛伯在此之前遇到的最强大的存在,多元宇宙的创生和死亡火花,威能无限的凤凰小姐姐,也没有被冠以天神之名,除了她本身只能以寄生体的形式出现的致命缺陷之外,也证明了,即便是凤凰,在面对这五位的时候,也是处于劣势的。 “呀呀呀,你的运气还真糟糕!” 凤凰不加掩饰的嘲笑声出现在赛伯内心中:“怎么随随便便就能遇到这样难缠的对手,吞星啊,这家伙吃饱的时候,就连生命法庭也要对他另眼相看呢...当然,从纪元诞生到现在,他还一直饿着肚子呢。” 赛伯没有理会凤凰的嘲笑,他伸出手,大声说: “绕过这片星域,别打扰他的进食!” “嗡嗡” 坐舰的能量栅格飞速充溢能量,朝着另一个方向艰难的前进,唯有完全摆脱了吞星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散发出的强烈引力,才能重新进入空间跳跃的状态,而赛伯已经从自己的王座上站了起来,他走到金色圆盘的中央,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团闪耀的光晕。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嗡” 一个如星空般的意识突兀间扫过这艘坐舰,在那意识降临的瞬间,赛伯全身上下的骨骼都开始咔咔作响,就像是将一座山猛地扔在了他背上一样,他脚下的金色圆盘也开始摇曳,而除了赛伯之外,其他的所有生物,君王星的恶魔战士,德拉克斯,西姆,那些邪能领主,统统承受不了这种灵魂的重压,跪倒或者瘫软在了地面上。 唯有赛伯拄着战镰,固执的站在原地,不愿低头。 “嗯?” 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下一刻,从坐舰后方传来的吸引力徒然变大,即便是引擎全力工作,这艘坐舰还是在飞快的后退,显然,正在吃东西的吞星,对这艘闯入自己的领域的小家伙,感觉到了一点点兴趣。 “嗡” 圣白色的火焰在这一刻腾起,凤凰的声音也在某个意识中响彻星空: “吞星!我在这里!别动歪脑筋!” “啊,凤凰...” 那个低沉的声音非但没有减弱吸引力,反而将加持在坐舰上的吸引力再次加强,让整艘星舰都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好久不见,你不和我,叙叙旧吗?” “展开力量之石!” 凤凰的声音在赛伯耳边响起:“这家伙肯定是饿疯了,正常状态下,他不会这么鲁莽的!” “唰” 紫色的火焰燃烧在了凤凰火之上,而凤凰的力量也开始融入赛伯的躯体,逐渐转化为强无敌的“白凤凰”状态,在这一刻,坐舰的吸引力减弱了一些,不过很快,那股强横的意识就再次降临。 “吃掉这样的你...也许能让我恢复一半的力量,嗯...值得尝试。” “但也有可能磕掉你的牙!” 凤凰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我现在没时间和你玩游戏,吞星,放我们离开,我会送一颗独特的星球给你品尝!” “独特?有多么独特?” 吞星来了兴趣,他施加的吸引力在顷刻间消失,而赛伯则朗声说到:“一颗有自我意识的星球,一颗成长了千万年的星球,一颗自称为宇宙天神的星球...它没准还是你的亲戚呢。” “天神?狂妄!!” 吞星哼了一声,周围的空间在顷刻间恢复了正常,他沉声说: “那就去吧,把它带给我,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美餐了!” 25.天堂陨落 亿万光年的坍塌空间,组成了银河的昏暗边缘,在宇宙中,最危险的永远不是群星,而是黑暗,谁也不知道,星系与星系之间的黑暗里,隐藏着什么样的奥秘,而如果你遇到了一片不存在任何星体的空间,你也要小心,因为这里很可能隐藏着其他的危险。 “嗡” 空间跳跃的光芒在黑暗的群星之间打开,金色的庞大坐舰从其中跳了出来,这5公里长的坐舰就如同一座华丽的宫殿一样,悬浮于正在飞快移动的伊戈之星的天穹之间。 “它封闭了内部的空间,坐舰没办法直接跳入它的大气层里。” 君王星最好的领航员恭敬的对赛伯说:“这个距离是最近的空间畸变点,在这里,我们可以捕捉到这颗独特星球的引力,除非它能撕开空间逃走,否则我们就能一直跟上它。” “嗯” 赛伯坐在王座上,沉默的看着眼前的蓝色星球,仅仅从外表来看,根本看不出这是一颗有自我意识的星球。 “我感觉到了流动的强大生命能!主人会喜欢它的!” 另一个声音在赛伯旁边响起,那是一个全身银白色的存在,他看上去像是一个类人的生命体,匀称的肌肉分布于身体的每个角落,还有标准的胸肌和八块腹肌,但全身上下却布满了某种银色的力量外壳,如果你的目光停留在这银色外壳上太久,你就会感觉,这层力量是流动的,从不停息。 这是诺林.莱德,吞星最忠诚的下属,在吞星沉睡的时候,他和他的同伴们,会负责为吞星寻找可以吞噬的生命星球。 这家伙的性格冷漠,但实力强大,比得上得到力量宝石之前的赛伯,而且他身边还悬浮着一个特殊的银色滑板,可以让他在宇宙中快速穿行,当他站在滑板上的时候,他可以借用吞星的无尽力量,这让他足以一个人毁灭一颗星球。 据说,只是据说,据说诺林曾经也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不过为了拯救母星,舍弃了一切感情,投入吞星的麾下,而吞星也按照约定饶过了他的母星,总之,这家伙是个挺悲情的人物。 “停!” 就在诺林打算立刻召唤他的主人过来大快朵颐的时候,赛伯的战镰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打碎了诺林在身前划出的银色符文,诺林的表情立刻冷漠了下来,他扭头看着赛伯,后者也在看着他。 “我答应过会把这颗星球送给吞星,但在那之前,我得从这颗星球上拿回一些东西...” 他看着银影侠:“你不会阻止我的,对吧?” “你的行动,会影响到这颗星球的生命能吗?” 诺林反问了一个问题,赛伯楞了一下,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 “那就可以,去吧!” 银影侠出乎意料的好说话:“按照你们的时间刻度,2个小时,够不够?” 赛伯面色古怪的看着他: “我还以为你会喊着吞星至高,然后和我打一架呢。” “我只是服从使命...” 诺林闭着眼睛靠在了自己悬浮于空中的银色滑板上,他带着一丝放松的说: “这不代表着我不会思考,和一个明显打不过的对手大打出手,这是最愚蠢的行为,也是最浪费能量的行为!浪费,是可耻的!” “很好!” 赛伯伸手拍了拍诺林的肩膀: “我开始喜欢你了,兄弟。” 说完,他挥起战镰,身影消失在了坐舰之中: “西姆,德拉克斯,守好坐舰,我很快就回来!” 另一边,在伊戈星的地表,在上一次这星球生命的暴怒中被彻底摧毁的天堂般的景色,已经完全恢复了。 对于一个可以真正控制星球的存在来说,要将地表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简直再简单不过了,真正的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而现在,伊戈的化身端坐于自己恢弘神殿的王座之上,他冷漠的看着下方被乳白色光芒束缚的众人。 最中央的是他的儿子奎尔,然后是已经陷入濒死状态的勇度和卡魔拉。 “我的儿子,我最后问你一次...” 伊戈看着在光牢中咬着牙不愿意屈服的奎尔,他沉声说: “你身体里流淌着高贵的血脉,你看,我想要改造这个孤寂宇宙中的群星,但只依靠我一个人,没办法做到这一切,但如果你也加入其中,这个伟大的目标就很有可能会实现,相比将你作为食物一口吃掉,我更希望你能成为跟随在我身后的影子。” “你愿意吗?” “你惹到了你惹不起的人!伊戈!你这怪物!” 奎尔的双手抓在光芒囚笼的光柱上,双手的皮肤被跳动的电芒刺激的通红,他咬牙切齿的说: “你杀了格鲁特,你杀掉了他的希望,他很快就会来找你的!” “啊,冥顽不灵!” 伊戈一步一步的走下王座,他站在了奎尔面前,双眼中的殷切希望变成了深沉的冷漠,他看着奎尔,他轻声说: “你的种族一向如此,人类总会陷入毫无意义的虚幻感情无法自拔,你的妈妈是如此,你也是如此...甚至在我待在地球的那一段时间,我也变得如此。” 伊戈后退了一步,他摇了摇头: “这是一种病毒,奎尔,它束缚着你们,压制着你们变得更优秀的可能,想要变得更纯粹,想要变得更强大,你就得抛弃它!你就得勇敢的踏入星辰大海!” 他张开双臂,星光在他身后闪耀着,数以百计的星球的幻象出现在他身后: “奎尔,我的孩子,我有告诉过你我的终极目标吗?” “我花费了这么多时间,我在我能找到的那么多星球上植下了自己的种子,只需要一个契机,它们就能生根发芽,改造那些世界!” 伴随着伊戈的声音,在他身后的幻象之中,那些形态各异的星球都被乳白色和幽蓝色的光芒笼罩,最终变成了和伊戈之星一抹一样的存在。 “它们会实现最伟大的升格!!” 伊戈高声喊到: “它们会变成...我!” “那个时候的我,将跨过最后一道阻碍,成为真正的...“神灵”!” 他看着奎尔,后者也被那种幻象中发生的一切惊呆了,因为他从其中看到了一颗他非常熟悉的世界...地球。 “你也可以分享这份荣耀,奎尔!” 伊戈依然没有放弃劝说,他看着自己的儿子: “你也可以主宰这种力量,只需要放弃你那毫无意义的感情和憎恨,你瞧,我是你的父亲,你应该站在我这边,而不是随便哪个杂碎那边!” “咔咔” 勇度和卡魔拉的身躯被他的光芒力量抬起到空中,他歪着脑袋,看着奎尔: “最后一次机会...跟不跟我走?” “我,我只有一个问题!” 奎尔放开双手中的光柱,他后退到了囚笼的中央,他伸手解开了自己暗红色的皮衣,他看着伊戈: “你曾告诉过我,你真爱我的母亲,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救回她,现在在告诉我一次,你确实是为了这个目标在付出一切!” “告诉我!” 奎尔的呐喊声代表了他激动的情绪,在情绪的跳动中,他的双臂上缠绕起了和伊戈一抹一样的光环,这一幕让伊戈发出了惋惜的声音。 “当然,我爱她,那是我唯一真心爱过的女人。” 伊戈的声音变得轻柔:“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你知道吗?奎尔,和你的母亲在一起的时候,我甚至会忘记我伟大的使命和我必须要执行的计划,每一次,每一次我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但我依然返回地球看了她三次...三次!我在她身上投入了20年的光阴...一事无成,而我知道,如果我再回去一次...” “我就会彻底沦陷。” 他抬起头,看着头顶闪耀的星光,他低声说: “我存在的意义就会被彻底否定!我将成为一个普通的地球人,而不再是星球生命伊戈!” “你知道吗?” 伊戈看着自己暴怒的儿子,他痛苦的说: “在我将肿瘤放进她脑子里的时候,我的心痛苦的就像是被千万道利刃洞穿,但我不得不那么做,那是我唯一的缺点,我唯一的弱点,我必须除掉她,而她也给了我这份珍爱的最好礼物。” “那就是你!奎尔!你是我数千个孩子里,唯一一个携带着天神基因的胜利者!” 伊戈叹了口气:“早知如此,我就该把你的母亲强行带回这个星球,而不是任由她孤独的死在地球,有你,也许就会有第二个孩子,第三个孩子...我甚至可以制造出属于我的种族!” “你!” 奎尔的目光呆滞了:“你杀了她?” 伊戈耸了耸肩: “我说过,我的人生就像是大海的旅行,总有个温暖的港湾让我怀念!” “但很可惜,我爱的是大海...” “混蛋!” “砰” 在奎尔的吼叫声中,他身体里还并不稳定的天神之力在这一刻爆发开来,就像是一道致命的光芒长枪,在顷刻间洞穿了伊戈的囚笼,伴随着他双臂的挥舞,两道光芒如龙爪一样抓向伊戈的身体,在下一刻就将它彻底洞穿。 但... “砰砰” 两道致命的光柱却最终砸入了地面,在伊戈身前,勇度和卡魔拉的身体挡在他和奎尔之间,他悠闲的声音响起: “瞧,你的天赋是如此的惊人,甚至让我也感觉到惊艳,但你的感情是你的致命弱点!奎尔,来,杀掉眼前的两个人,你就能真正伤到我!” “来啊!” 伊戈嘲笑的声音刺激着奎尔的心智:“你像个战士一样狂吼着,又像个懦夫似得扔掉了武器,杀人没你想的那么难,只需要轻轻一刺,这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我...我和你不一样!” 奎尔后退了几步:“我不是没有感情的怪物!” “你的感情,会让你葬身火海!” “砰砰砰” 伊戈的双手举起,三道粗壮的光晕触手撕裂大地,从奎尔的三个方向刺向他的身躯,他艰难的击退了两道,但最后一道,却刺穿了他的身体,将他高举到空中。 “看来你依然冥顽不灵!” 伊戈叹了口气,他带着一丝鳄鱼般的悲伤,他低声说: “激活我留下的种子是需要牺牲的,我本来希望,在你成长之后,我们可以分担这种牺牲,但现在看来,你的最终命运已经成为定局。” 肉眼可见的星光从奎尔的身体里流动着,被那刺穿身躯的光芒触须一点一点的吸收,渗入伊戈之星的最下方,最核心,那被层层坚固的岩石保护起来的智慧之脑,在接收到这神力之后,整个伊戈之星都在这一刻彻底被点亮。 而在遥远的群星之中,那些被伊戈种下的种子开始发芽... “奎尔,我唯一承认的儿子...” 伊戈抬起头,看着在空中艰难的颤抖的奎尔:“我会记住你伟大的牺牲...” 在他身后,濒死的勇度艰难的爬了起来,一颗灵魂石被他握在手中,他看着眼前如天神般的伊戈,他将那灵魂石塞进嘴里。 “咔擦” 伴随着灵魂之力涌动入身体,勇度千疮百孔的身体之上,墨绿色的恶魔之火熊熊燃烧,在得到足够的灵魂补充之后,他身体里沉睡的狂战魔领主的灵魂被惊醒,嘶吼着寻找战争。 “霸王!赐予我力量!” 体型转变的勇度吼叫着扑向哈哈大笑的伊戈,在这个狡诈的星际海盗的眼中,燃烧着最深沉的憎恨和生无可恋的疯狂: “伊戈,你这怪物!放开我儿子!!” “不!勇度...不!!!” 26.伊戈-自我-文明征服 一颗星球生命可以做到什么事情? 它不需要睡眠,不需要情感,不需要消遣,在最本能的扩张的驱使下,它会努力的将自己变得更大更强,而如果它有了智慧,它也许会用另一种方式实现这种没有尽头的扩张。 比如伊戈。 这个强大的星球生命创造出了一个可以自由活动的意识,用了数千年的时间,在他找到的数百个智慧生命星球上植入了自己的星球之种,只需要巨量的神力激活,就可以让星球之种发芽,完成一轮难以想象的扩张和繁衍。 正如他自己所说,等到那繁衍完成之后,那些星球,就会变成“它”。 成为伊戈意识可以控制的“身躯”,让他的力量在顷刻间膨胀数百倍...如果非要用一句老话来形容的话,就像是鲤鱼跳龙门,跳过去,一片坦途,如果跳不过去...呃,基本上就凉了。 伊戈并非没有发现一直跟在它身后的那支从黑暗中涌出的军团,他能意识到,那属于另一个势力,他很快就会来,伊戈已经感觉到了隐隐的威胁,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 所以,他最终决定牺牲奎尔,来让自己一举跳入最后的龙门里。 而就在伊戈留下的星球种子发芽的瞬间,整个银河范围里,都掀起了一波可怕的难以想象的生态天灾。 地球,北美,密苏里州。 这里的人们已经适应了抬起头就能看到的那层暗红色的光罩,在过去的好几个月里,这层光罩最少防御了20次对于北美孤岛的突袭,人们是亲眼看着那些被趋势的奇幻生物是如何面目狰狞的从空间中跳出来,想要冲入城市里劫掠。 在刚开始的时候,这层光罩被人厌恶,而现在,了解了世界的局势,这层光幕也变成了安全和保护的象征。 由于全世界的流亡者都通过各种方法聚集在了东亚和北美,就导致每个城市中的人口都暴增起来,不过在越发严格的社会秩序管理之下,倒也没出什么问题。 要知道,根据美国政府最新发布的治安条例,任何在公共场所有危险倾向的人,都会被悬浮在城市上空的微型浮空艇第一时间抓捕,已经没有击毙这条命令了,在目前的情况下,人力资源是宝贵的,对于罪犯而言,有太多太多的大型工程需要他们去建造了。 密苏里州大农场边缘的一座森林中,静谧的时光分外钟爱这里,尽管外面已经天翻覆地,但这里的一切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在这森林中有一座公墓,埋葬着很多本地人,经常会有人来这里寄托哀思,没人愿意打扰这里的安宁。 不过就在某个种子被激活之后,这片森林就开始摇曳起来。 “噗通噗通” 恍如心脏跳动的脉搏一般,在森林之外的小镇里,居民们纷纷从自家房子里走出来,一脸疑惑的看着周围,他们能感觉到,脚下的大地正在震动,但却又不是地震到来的那种剧烈的震动,而就在他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在森林中,大地在顷刻间被撕裂开。 如液体一样滚动的蓝色物质冲出地面,在遥远群星荡漾的神力光辉之下,这玩意如同急速扩大的软泥一样,将周围的一切都完全吞噬。 “啊啊啊啊!” “快跑啊!” “恶神们从地底发动了突袭!” “快呼叫复仇者!快!” 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开始朝着安全的地方飞奔,手里握着手机的人飞快的拨通了当地警局的电话,不到3分钟,一艘突击舰从纽约基地如光梭一样冲入天空。 等到复仇者们来到这里的时候,那蓝色的古怪物质,已经将这个小镇和周围的农场全部吞噬,而且正在以指数级的速度飞快的扩大。 “这tm是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神盾局的特殊顾问,康斯坦丁站在突击舰的舱门口,迎着带着某种特殊腥味的狂风,他手指间有魔法光芒的跳动,只是短短几秒钟,他就扭头朝着身后的众人喊到: “我感觉到了神力,但不是那些神!这些东西和它们没关系!” “先想办法堵住它!” 绯红小女巫闪身离开了坐舰,漂浮在空中,伴随着她手指的跳动,绯红色的光芒如同最坚固的护盾一样,在那飞速扩张的液体外围,构建了一层厚重的壁垒。 蓝色外皮之下,闪耀着点点繁星的液体物质和旺达的混沌魔法碰撞,在空中荡起了致命的碰撞火花。 “巴比!看你的了!” 驾驶飞船的风暴女奥罗罗挥起一阵狂风,已经成长为一个帅小伙的冰人拉了拉自己的作战服,对着其他人比划了一下大拇指,跳入风暴中,快速的坠向那滚动着,贴着旺达的魔法壁垒变得越来越厚重的蓝色物质的上空。 “寒冰!帮助我!” 他高喊一声,双手张开,迎面砸落在了那涌动的古怪液体的表面,下一刻,欧米伽级变种人强大的天赋驱使着厚重的寒冰从他手中喷出来,只是一眨眼,就将原地的液体物质完全封冻,没过2秒,那涌动的液体就砸碎了冰块,但下一刻,又被更厚重的冰块封冻了起来。 “它来自地下!” 全身缠绕着极致低温雾气的巴比一边固定那液体,然后通过通话器,对上方的同伴们喊到: “我能感觉到,有个源头在地壳之中!快把它挖出来,它正在汲取这个世界的生命!” “嗯?” 奥罗罗眼神一缩,立刻抓起一个特殊的通讯器,打开,刚想要说话,一个冷清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位置。” “密苏里州东南部农场区,地壳之下!” “等我消息!” 说完,通讯挂掉,远在墨西哥官邸中的凯瑟琳站起身,她肩膀上的小黑龙拍打着翅膀呱呱大笑,张开小嘴吐出一团黑色火焰,穿着红色长裙的凯瑟琳迈步走入火焰之中,不到1分钟,她又从那火焰里走了出来,带着手套的手里,已经多了一颗被封冻起来的蓝色种子。 “任务完成!采集样本!” 奥罗罗看着下方逐渐开始凝固的蓝色液体物质,她终于舒了口气,飞快的下达了命令:“周围三十公里列为封闭禁区,收队!” 与此同时,在伊戈之星的神殿里,那漂浮于神殿内部的数百颗星球的幻象,有一颗骤然消失,但伊戈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在他身后,狂暴恶魔化的勇度挥舞着爪子,以一种拼命的姿态正在和他缠斗。 这家伙并不棘手,即便是在意识的形态下,伊戈也能轻松解决他,但问题就在于,汲取了大量灵魂之后,勇度身体的自愈力在短时间之内被提高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唰” 锋利的光带挥舞着将勇度的身体砍开,在光影飞散中,恶魔的身躯最少被砍成了十几块,但烟雾笼罩之间,他又飞快的汇聚成原本的样子。 伊戈一方面要聚集心力去维持那些种子的唤醒,还要分出一部分精力来对抗拼死的勇度,这让他一时间竟然被勇度接连打退。 “别想伤害我儿子!” 勇度咆哮着张开双臂,附带着诅咒的爪子在伊戈的精神体上疯狂的挥舞,任由他背后的光带刺穿他的身躯,他拼尽一切的将伊戈缠在原地,而同样重伤的卡魔拉则冲起来抓住了奎尔的手臂,想要将他从那光柱上拽下来。 “别动!女人!” 伊戈转过脑袋,朝着卡魔拉咆哮着,地面又再度裂开,旋转的光芒触须弹出地面,就像是挥舞的鞭子一样,将卡魔拉从原地砸飞,这个分神让勇度第一次伤害到了伊戈的身体,他的爪子一左一右,从背后刺入了伊戈的身体里,但这个意识体并不会因此死亡,哪怕心脏都被勇度捏碎。 “你们!蝼蚁!” 伊戈的身躯化为尘土消散在原地,同一时刻,地面之下开始暴动起来,仿佛有个隐藏于地下的猛兽要冲出地面,伊戈显然已经打出真火了,勇度趁着这个机会,从地面跳起来,残破的左手挥起魔火,将奎尔从那高空的触须拯救下来,拖着他和昏迷的卡魔拉就朝着门外冲去。 在这亡命奔跑之后,神殿塌陷,一个巨大的石像撕开大地,它的双眼中迸发出灼热的射线,在勇度的身后追赶,那种灼热的温度让勇度的背后都开始燃烧。 “跑!快跑!” 勇度将一样东西塞进奎尔的手里,用尽最后的力量将他们扔向天空,他已经感觉到,某个强大意志正在快速接近这里,那应该就是亲自前来的霸王。 “活下去!奎尔!” 他站在崩塌的神殿中,身后吞噬一切的烈焰距离他只有不到十米远,他抬头看着天空里的奎尔,他神态狼狈,左臂都被伊戈整个撕扯下来,全身上下都是伤口,而在这生死危急时刻,他狰狞丑陋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虚弱的笑容: “虽然你一次也没有叫过我...但奎尔,这是我送你最后的礼物。” “我的儿子...” 下一刻,这个并不伟岸的身影,就彻底被身后的烈焰吞没,直到消失的前一刻,他脸上还残留着笑容,仿佛做完了世界上最伟大的壮举一样。 “不!” 手里捏着一样东西的奎尔在空中虚弱的伸出手,想要将勇度也从那毁灭中带出来,但下一刻,他和卡魔拉的身体被幽蓝色的火焰卷中,以更快的速度朝着更外层的天际闪耀着飞了上去。 “唰唰唰唰” 7根从地面崩裂的光芒触须朝着天空漫卷而去,还有伊戈撕裂大地的怒吼声: “不!你不能带走他!那是我的...” “砰” 笼罩整个天空的光影闪过,混杂着紫色和蓝色的火焰镰刀横扫之间,将7根触须通通斩断,赛伯的身影出现在天空中,他完整的看到了勇度被烈焰吞没的那一瞬间。 “那是你从天而降的末日之火!杂碎!” 赛伯在空中举起右拳,萦绕的紫色火焰以一种疯狂的姿态缠绕在他的手臂上,16倍力量加持于身,赛伯身后闪耀的毁灭性的紫色的光晕,如末日中怒卷的风暴,将整个天空的神力封锁顷刻间撕碎,让这片天际,彻底变味了一片潮起潮落的大海潮。 “你的末日!” “以此宣告!” “轰” 从天而降的拳头包裹着烈焰,如同流星一样砸在地表,就像是战锤砸在核桃的表面,在拳头轰击的落地点,地面以一种翻滚的姿态朝着四面八方爆开,地表,地层,地壳,摧毁一切的力量在赛伯的愤怒朝着星球内部不断轰击,灼热的岩浆从大地的裂痕中泛起,整颗星球都在摇曳,颤抖,破碎。 伊戈的惨叫声响彻群星,他花费了数百万年,才一层一层笼罩在智慧之脑外围的坚固防线在这一拳之下被尽数摧毁,从悬停在外围的星舰的视角看去,就像是整颗星球都要解体了一样。 一直旁观着这一切的诺林.莱德飞快的站起身,他脸色严肃的看着舷窗之外,在那里,在星球的另一侧,石块纷飞之间,一个凹痕从这行星之外凸显,就像是一根坚固的长枪,直接捅穿了整个世界。 “他要毁了这里?” “我不允许!这颗星球...是主人的食物!” 银影侠手中飞快的弹出一个标志,如星光一样闪烁不休,不过下一刻就被德拉克斯伸出来的手直接捏碎。 “噌噌!” 超过7把武器同一时间抵在了银影侠的脖子上,西姆揉着拳头,粗声粗气的喊到: “你的主人是很强!但是在赛伯老大做完他想做的一切之前,你可别想打扰他!” 银影侠的表情难看了起来,那银色的滑板也飘起来,悬浮在了他的身边,两方人的战斗一触即发,而就在这时候,火箭浣熊的身影如箭一样冲出治疗仓,它飞在空中,对其他人喊到: “别打了!快告诉老大!别让他直接毁了那个世界!” “格鲁特还没死!他被那个疯子伊戈藏在星球的某个角落里!!!” 27.星球拆解者---为陈文君2兄弟加更【5/10】 格鲁特是某个植物行星的最后生命,赛伯曾经说过,他如自然生命的神灵一般,他可以凭空在荒芜的大地上催生出一朵花,也可以将自己的生命能转移给其他人,将他们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关于格鲁特的神奇之处,说上一天一夜也说不完,不过对于格鲁特而言,他身上还承载着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意义。 这个只会说一句话的树人承载的是万物灭绝的最后象征,对于凡人来说,象征毫无意义,它甚至不能拿来换一块面包,但对于更高阶的生命来说,象征是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就比如凤凰,宇宙的创生和死亡火花,只要这片宇宙里还有生命存在,凤凰的就永远不会消亡。 而格鲁特,在某种意义上也具备这种效果,当然,他的象征比起凤凰要弱很多。 但也足以让他死而复生了。 “赛伯老大!” 西姆的声音在蓄力准备轰出第二拳的赛伯耳边响起,让他的动作稍缓了一丝,然后他就听到火箭浣熊叽叽喳喳的声音: “格鲁特还在那颗星球上,他没死!别毁了它!” “唰” 笼罩拳头的紫色光芒在这一刻骤然消失,赛伯眼中闪过了一抹精芒,他看着眼前已经开始瓦解的大地,石块开始脱离地表,在赛伯的那致命一拳破坏了整个星球的地核构造之后,这个世界已经开始缓慢崩溃了。 “他在哪?” 赛伯问到,浣熊有些犹豫的回答说: “不知道,奎尔只是告诉我,格鲁特重生之后就被伊戈带走了,但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伊戈?很好!” 赛伯的身体化为燃烧的烈焰,刺入崩溃的地壳之下,以超快的速度接近濒临解体的伊戈之星的地核,在整个世界都开始崩溃的时候,伊戈的痛苦是难以想象的,但作为星球生命,伊戈还没有那么脆弱,即便是在这种解体的过程中,他依然能保持一种残酷的理智。 在感觉到那个煞星飞速接近的时候,伊戈鼓荡起所有的神力,在赛伯面前层层加固,构建了厚重的神力之墙,来给他的智慧之脑赢得足够的转移时间。 虽然因为奎尔被救走,导致大部分星球的改造都没完成,但已经有那些小行星们都已经完成了改造,只要时间重组,伊戈就能以另一种形态,在另一个世界重生。 只要他的本体依然存在,改造随时都能重启,而只要躲开赛伯这个煞星,只靠奎尔本人,是没办法阻止他重启改造的,而就算赛伯不肯放过他,也不过是潜伏几百年,最多不过几千年,等到赛伯的名字在这片星空彻底消失的时候,他还能东山再起。 对于凡人如剧毒一般的时间,现在依然牢牢的站在他这边! “伊戈!出来!” “砰” 第一层神力结界被赛伯轻而易举的粉碎,这神力震荡带起的震动,让星球外壳脱落的速度加快了一倍,在宇宙中看去,就像是一颗被人飞快甩动的大核桃,外壳在快速的剥离,甚至在这颗崩溃的星球外围,飞快的组成了一圈不断加厚的碎石带。 面对赛伯的怒吼声,伊戈默不作声的加快了转移的速度,绚丽的光幕在星球外围亮起,伊戈的神力打通了空间的阻隔,看到这一幕,银影侠二话不说,跳上自己的银色滑板,嗖的一下消失在坐舰内部,下一刻,代表着吞星即将到来的超大型空间定位也同时开启。 那位宇宙神灵的本体还在数亿万光年之外,但他强横的意识却已经穿越空间,降临在了这片星空之下,只是粗劣的一扫,吞星张开空间裂痕的速度徒然变快,显然,他也发现了这里存在的伊戈,那是在茫茫宇宙,无限银河中都难以寻觅的“美食”。 “伊戈!给我出来!” 赛伯手中的镰刀卷起的利刃纵横交错之间,伊戈布下的三层神力墙就在紫色和幽蓝色的烈焰加持中被彻底绞碎,在力量宝石的增幅之下,赛伯的生命阶位虽然没有本质的提升,但他的破坏力,已经远远超出了当然的等级,在他所到之处,高温点燃的火焰将崩碎的地壳卷入其中,只是顷刻间就将其内部蕴含的生命抽取干净,化为砂砾消散在崩溃的世界里。 “砰” 最坚固的地壳被赛伯一拳砸碎,力量之大,连带着周围的版块都跟着分解开来,在这星球最内部的狭小区域里,只有一座城市大小的空间中,各种各样的石柱纵横交错,在让人眼晕的复杂结构中,将最内核的智慧之脑,以真正的核桃一样的防护包裹了起来。 不过在赛伯闯入伊戈之星的最内部的时候,那些石柱已经如点点星空般亮起,就如同被通电的电缆一样,显然,伊戈在这里进行着某种神秘的操作,而且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在赛伯冲入这片石柱的瞬间,四道暴起的光芒触须从四个方向,狠辣的刺向赛伯的身体。 这种连星球都可以刺穿的触须是伊戈最本源的力量体现,在最初出现在宇宙中的时候,它只是一个单纯的智慧之脑,你不能指望这样的生理结构,还进化出坚硬的骨骼,在第一次“捕食”的时候,伊戈就用的是这样柔软的神力触须,这也是他使用的最娴熟的进攻方式。 它会用自己庞大的意志干扰对手,然后用纠缠,窒息,分割,高速斩击,以及远程光柱的进攻方式抵御对手,而其实在伊戈成功为自己构建了一颗星球的防御之后,它在这片星空里,已经没有对手了。 然而...这玩意对于赛伯的威胁度,几乎为零! “唰唰唰” 三道光弧擦过这片狭小的空间,那光带以利剑的形式砍在了赛伯的身体上,后者不闪不避,任由那光带在他身上砍出了耀眼的火花,却连皮肤都没能洞穿。 力量之石加强的不只是力量,防御力会被会被加强,在16倍力量增幅的情况下,相当于赛伯的防御力也被加强了16倍! 我方攻击未能击穿对方装甲! “伊戈!你就这么点本事吗?” 赛伯手腕翻转之间,缠绕着火焰的战镰来回纵横,在身体周围涌动起利刃风暴,将再度袭来的神力触须搅碎,他抬起头看着头顶被岩石包裹起来的智慧之脑,赛伯的双腿蜷起,整个人都朝着那智慧之脑的防御壳撞了过去。 “你杀死我下属的时候,多么霸道!我现在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你,你应该没有怨言吧!” “唰” 一击斩断三分之一的石柱,伊戈的惨叫声响彻崩溃的星球,这颗行星在颤抖中剥落了更多的石块,就连它最坚固的内核防御,那布满了神力纠缠的外壳,也被斩开了一丝缝隙。 “格鲁特在哪?” “把他还给我!” 赛伯挥起战镰,又是一刀砍在了智慧之脑外壳的顶端,伴随着支离破碎的声音响起,一缕如繁星一样的光芒从内核里照映出来,那是一个庞大的脑组织,就像是宇宙中完全由星光组成的某种神秘物质一样。 在赛伯挥起的刀锋之下,伊戈痛苦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响起: “你想要那颗生命之树的树苗?” “我为什么要把它给你?” “问得好!” 赛伯手中的镰刀在手心里转了个圈:“要么说,要么拉着格鲁特一起去死...我不会再问第三次!他到底在哪?” “杀了我吧!你什么都别想得到!” 伊戈嘴硬的反驳了一句,不过在那些没有被砍断的石柱上,群星光芒闪耀的更加剧烈。 赛伯眼中厉芒一闪,双手握住战镰,毫不犹豫的朝着伊戈暴露在地壳之外的脑子砍了下来,那刀刃上缠绕的紫色火焰是如此的灼热,灼热到即便是感受,都会让伊戈的神经发出最痛苦的呻吟。 这个疯子! 他根本不是在作伪! 他是真的要砍死他! “够了!” “唰” 在伊戈的怒吼声中,一样东西被他的触须卷着从某个洞穴中扔了出来,赛伯的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他的肩膀上已经多了一个萌哒哒的小树人。 几乎就是萎缩版的格鲁特,只有手掌大小,头顶上还顶着一只刚刚长出来的黄色小花,就连性格也比那个沉默忧郁的树人欢快了很多倍。 看来这重生并非没有代价,在赛伯的意识和这小家伙的意志一触及分的接触中,他发现这小东西已经完全没有了过去的记忆,不过他和曾经的格鲁特定下的契约,还是有效的。 “我叫格鲁特!” 小树人坐在赛伯肩膀上,指着头顶绽放的星光大声喊到。 那是一片突然出现的群星之光,就像是宇宙间最璀璨的光晕被强行聚集在了这一片区域里,组成了一个通道,向上连接到不知道什么地方,而在那光柱之中,伊戈的智慧之脑从它原本的外壳里剥离,快速的冲入了光柱里。 “哈哈哈哈!” 伊戈的笑声响彻这彻底开始崩碎的世界,他大声说: “时间是我的盟友,而它是你们最致命的对手...赛伯.霍克,霸王,我承认你很强大,你可以庇护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但没关系,等到你的存在彻底泯灭之后,我伟大的改造,依然会重新进行...” “我已经赢了...早在我找到奎尔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赢了!” “赛伯.霍克,在我们在此永别吧!在你孤独死去的时候,我没准会去看你的,哈哈哈哈!” “我叫格鲁特!” 小树人站在赛伯肩膀上,朝着天空中的伊戈疯狂的挥舞着拳头,他抓着赛伯的头发,一脸愤怒的质问他: “我叫格鲁特!” “嘿!小家伙,安静下来!” 赛伯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这片彻底开始坍塌的地壳中,在积蓄了足够力量的一次重击下,那坍塌的石块在顷刻间被冲破,赛伯的身影出现在了冰冷无垠的宇宙中,格鲁特紧紧的抓住赛伯重新生长出来的头发,防止他飘到宇宙里,赛伯以一个第三者的角度旁观者伊戈的逃离。 一抹冷笑在他嘴角泛起,他拍了拍格鲁特的脑袋: “别担心,它死定了!” “哈哈哈!我的儿子奎尔,这次算你们赢了!好好享受你们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吧!我要走了,下一次我重归这片星空的时候,就没有人再能阻止我了!” 伊戈看上去真的不把这次失败当成是失败,也许他觉得这样的结果也并非不能接受,但问题就在于,他没有意识到,它其实还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环境里。 就像是最老练的猎手总会告诉那些毛毛糙糙的新人,只有让猎物完全放松,让它们感觉到万事尽在掌控的时候,才是真正动手,进行致命一击的最好时候! 比如...现在!! “唰” 一道如行星般巨大的星舰突然撕开空间,出现在了伊戈的星光阶梯的上方,在那星舰的万丈光芒中,一个带着古怪紫色头盔,穿着紫色盔甲的高大人影从他的王座上站起来,伸手轻而易举的捏碎了伊戈的星光阶梯,将它的智慧之脑攥在手里。 那巨人将尖叫的伊戈放在眼前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最终...他将其扔进了嘴里。 “咔擦,咔擦” 28.吞星的回礼---为Shuisheng兄弟加更【6/10】 在响彻星穹的咔擦咔擦的咀嚼声中,伊戈的惨叫不绝于耳,这星球生命的神力逸散着试图从这恐怖的存在口里救下自己,但它的那些神力触须拍打在吞星的牙齿上,只是让这位宇宙神享受美食的滋味更加盎然。 就像是吃鱼生一样,从活鱼身上片下来的薄如蝉翼的肉片,每一张都包含着生命最淳朴的气息,那种新鲜的味觉,总是让人回味无穷。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能旁观这恐怖的一幕而面不改色,坐在赛伯肩膀上的小格鲁特惊恐的捂住了双眼,显然,他知道吞星在干什么,他的身体在瑟瑟发抖,显然是被这场面吓到了。 而星舰上的其他人也忍不住偏过头,就连对伊戈痛恨到极点的火箭浣熊,也心有戚戚,这样的死法,绝对没人能忍受,浣熊可以发誓,如果某一天,他也沦落到了这样的处境,他宁愿被人一斧子直接砍死,而不用去忍受这样极致可怕的疯狂体验。 而在伊戈脱离了伊戈之星,奔向自己的死亡之后,伊戈之星解体和崩溃的速度就变得更快,在具有强大吸引力,束缚地面的地核崩溃之后,整个被赛伯打穿的星球在盲目的自转中,就像是一颗煮熟的鸡蛋,旋转之下,外壳被一层层剥离,露出了内部最核心的存在。 “它完了!” 灭霸的机械养女星云看着那体型飞快缩小,不断崩溃的星球,她头也不回的走入了舱室之中,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这颗星球最终会解体成为遍布银河边缘的恍惚星系的碎石带,成为收割那些不小心闯入这个区域的星舰生命的鬼门关,这里注定会成为无垠群星中又一处凶险之地。 伊戈,这个罕见的星球生命,也以这种方式为自己蔓延数百万年的存在,彻底画上了一个句号。 赛伯亲眼看着伊戈之星在火焰的窜动中自我泯灭,在伊戈的最后一声惨呼结束之后,整个黑暗星云都陷入了死寂,他摇了摇头,转身飞向自己的坐舰,打算离开这里,而就在这时候,另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赛伯.霍克!” 银影侠诺林.莱德的身体踩在他那独特的银色滑板上,如光一样出现在赛伯身后,他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 “主人请你和凤凰去他的王座里聊一聊!” “嗯?” 赛伯的身影停在原地,他回头看着银影侠,有些吃不准吞星的想法,刚才那一幕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如果吞星突然改变了胃口,开始对血肉生命感兴趣的话,即便有凤凰存在,他也很难从那种力量里脱离。 “去吧!没事的。” 凤凰的声音在赛伯耳中响起:“满足了身体对食物的渴望之后,吞星会变得安静而睿智,他能成为宇宙神,靠的可不只是疯狂的力量,在这种情况下,他是可以交流...而且异常慷慨的。” “嗯。” 赛伯点了点头,他看着眼前的银影侠,低声说:“那就带路吧!” “贵客请跟随我来!” 诺林微微俯身,操纵着银色的滑板飞速冲向悬浮于群星之间的吞星王座,那艘和行星大小差不多的坐舰,赛伯跟在他身后,幽蓝色的火焰在他背后组成璀璨的星空双翼,轻轻拍打之间,就足以让他以超级的速度前进,很轻松的就能跟上银影侠的脚步。 而在穿越过那厚重如山岳一样笼罩光晕之后,赛伯站在了这坐舰的甲板上。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艘坐舰完全不存在封闭式结构,如果非要形容,这里就和一座悬浮于光芒中的厚重的椭圆形平台差不多,而在平台最上方,那是一个由冷却的恒星核心打造的黑曜石王座,在王座上,一个高大的巨人斜靠在那里,用左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赛伯,这陌生的来客。 他穿着盔甲,但也不知道是盔甲的颜色还是他皮肤的颜色,总之,吞星的人形态是一个紫色的,带着古怪的双l型高帽的生物,他的脸颊看上去有一丝人类的形象,但坦白说,在见识到了宇宙中的无限神奇之后,赛伯并不会单纯的认为,这就是吞星的原本形态。 按照凤凰的描述,这只是吞星的意识化身,他真正的本体,应该还沉睡在这王座之下,没人会希望吞星真正苏醒,因为那意味着一场横扫宇宙的大灾难,所以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愿意去触怒吞星,他实在是,太危险了了。 “凤凰,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这个多元宇宙的边缘,那个时候的你,选择的宿主,似乎是一位雌性的低维生物...” 吞星开口,低沉的声音在他嘴边卷成了一股风暴,却没有影响到站在那里的赛伯,而吞星选择和凤凰叙旧,这也没有超出赛伯的预料,他更不会认为这是对于自己的轻视。 说到底,在这种人物面前,连赛伯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他似乎还没有那个资格和吞星平起平坐,真有那个想法,才是真正的失了智。 “几百年前的事情,你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凤凰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她嗤笑着说:“看来你果然活的很无聊。” “无聊?不不不” 吞星摆了摆手,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坐舰周围的空间在此紊乱,不过很快就归于平静,这位宇宙神灵非常认真的说: “寻找食物,补充力量,等待最终时刻的到来,这是我承载于肩膀上的使命,我并不觉的它无聊。” “反倒是你,凤凰,你那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旅程还在继续吗?你瞧,即便是你和我,我们依然无法摆脱自身命运的桎梏,就像是身陷于其中的溺水者,只能按照已经被安排好的一切缓慢前行...” “所以几百年不见,你又从进食中领悟出了新的人生哲理?” 凤凰牙尖嘴利的打断了吞星富有诗意的描述,她直接了当的说: “我的旅程已经有了一种新的可能,我不吝于去尝试,而说起来,你把我叫过来就是说这些吗?如果真是这样,反而证实我刚才说的,你可真的是很无聊!” “呵呵” 吞星并没有羞恼,他低声笑了笑:“随你去说吧,反正你我的意义和存在皆是如此,你自己内心也知道,我没有说错,至于这一次的见面,我更多的是好奇你的新宿主。” 他说着话,将眼神和注意力集中在了赛伯身上,在这一刻,那种厚重到可怕的压力徒然施加在赛伯的肩膀上,让他有了种半跪于地面的趋势,但又很快被自己强行压制了下来。 “我在你身上嗅到了某种熟悉的味道,赛伯.霍克!” 吞星轻声说: “你来自的地方,曾是我计划中的美餐之一,不过可惜我睡得太沉,被两只老鼠用狡诈的方法送到了这里,但这也没什么,既然错过了,就等待下一次机会吧,如果我偶尔的漫游靠近了你的世界,那么你就要想办法阻止我吃了它...不过按照你现在的力量,你可能很难做到这一点。” “如果真出现了那种情况,我会试一试的。” 赛伯不卑不亢的回答说:“没准我会被幸运眷顾着成功呢?这谁也说不定。” “呵呵,有趣的小家伙。” 吞星用手指摩挲着下巴,他抿了抿嘴,似乎在回味刚才的味道,片刻之后,他说: “你给我带来了数千年都没有的好胃口,我已经迫不及待的再去尝一尝餐后的甜点,这个名叫伊戈的小生命用自己的智慧为他创造出了很多的备用躯体,其中的很多已经改造完成,我突然发现我喜欢上这种微甜的味道了,就像是我记忆中,那夏日里的一抹沁人心脾的泉水...” 说着说着,吞星沉默了下来,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阴郁起来,十几秒钟之后,他猛地一挥手,赛伯周围的空间徒然变化,整个人已经回到了黑暗冰冷的群星之间,而眼前如行星一样的坐舰则骤然消失。 显然,他去其他地方寻找伊戈改造完成的星球了。 “唉,被束缚于古老的仇恨和记忆里的孤独灵魂...” 凤凰的声音在赛伯心头响起,就像是在感慨吞星那不为人知的过去,在这一声感慨之后,凤凰的意志也悄无声息的收敛了起来,只留下赛伯站在那里,他朝着吞星消失的方向看了看,在那里,纠缠扭曲的空间以一种狰狞的乱流的姿态在原地盘旋,大概需要数十年的时间才能平息。 银色的光芒在他眼前亮起,银影侠踩在自己的滑板上,他深沉的看了一眼赛伯,然后从手里扔出一样东西,赛伯下意识的接在手里,然后发现那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如钻石一样分出无数切面的平滑核心,在手指摇晃之间,绽放出千万光芒。 “主人说,在你们的低维文明里,去餐厅吃完一顿美味的大餐,是要付小费的...这个就算是主人给你的小费,赛伯.霍克。” 银影侠的身躯在空中升起,他本该立刻转身离开,但他却在这里迟疑了片刻,最后,当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一抹低沉的声音传入赛伯耳中: “我曾在银河的边缘看到过那法师是如何拼死作战,她应该是个伟大的人...保护好你的世界,别辜负她。” 赛伯点了点头,目送着银影侠闪入那错乱纵横的空间乱流中,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古怪钻石,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当然不会辜负...” “嗡” 他的身影撕开空间,出现在了华丽的金色坐舰中,赛伯端坐于王座之上,他最后一次回头目视那空无一物的群星,随后,他低声说: “那么,启程吧。” “去黑市!” 从银河边缘去黑市是漫长的旅行,由于不赶时间,所以赛伯没有采用连续多次空间跳跃的极限手段,和来时相比,归途变得慢悠悠,除去和小树人打打闹闹的火箭浣熊之外,其他人也都在这旅程中思考着自己的选择,而有些人,则已经做出了选择。 “叮” 封闭的舱室大门打开,星云带着一丝忐忑,她迈步走上了赛伯的金色王座的圆盘,在步入其中的那一刻,护卫在左右的邪能领主猛地挥下武器,将她拦在通往王座的道路上。 “让她过来!” 赛伯的声音传来,两个如雕塑一样的邪能领主收回庞大的战斧,星云走上前,她看着赛伯,犹豫了一会,便开口说: “我听卡魔拉说,你会庇护她?远离萨诺斯的魔爪?” “恩,确实如此。” 赛伯哼了一声:“你的姐姐做到了她答应我的事情,虽然结果有些糟糕,但她最少尽心尽力的去做了,我有什么理由食言呢?” “我...我也加入你的军团!” 星云咬着牙说:“我可以奉献我的忠诚,比卡魔拉更忠诚!” “哦?” 赛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星云,片刻之后,他沉声问到:“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星云抬起头,她那被改造成机械义肢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和渴求: “我想...我想从这刚才的怪物之躯,变回正常人!” “我也想脱离萨诺斯的恐怖阴影!” “我还想亲手将他带给我的痛苦,乘以十倍,再还给他!” “哇哦!” 赛伯发出了一声感慨:“真贪婪...但你要明白,星云,你的忠诚对我而言毫无意义,卡魔拉能加入军团是因为她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你也需要证明自己...” “黑曜五将!” 星云沉声说:“萨诺斯麾下最强大的五个将军!我会带回其中一个的脑袋!我会证明,我比卡魔拉更优秀!” “听上去像是某个过气的组合...但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也很期待你能为我带回的忠诚...” 赛伯十指交叉,他如高傲的君王一样审视着眼前的投诚者,最终,他的左手向前一划,一抹黑暗的裂隙出现在星云身边: “我会满足你的第一个要求...如果你证明了自己,我会给你实现剩下两个要求的机会...去吧,去地狱,在那里,你将得到你想要的,完美之躯!” 29.蒂万的赌约 再次出现在黑市,已经是从伊戈之星的残骸回返的第7天。 当赛伯庞大华丽的金色坐舰出现在黑暗天际,朝着建立于某个远古生物的头颅之上的黑市降落的时候,星港里那些出入港的团伙们,都齐刷刷的为它让开了道路。 倒并不是说这艘原本用于君王星统治层的专属坐舰有多么的狰狞恐怖,相反,这艘战舰只配备着超大功率的能量发生器和两门足以洞穿小行星的主炮,而护卫火力严重不足,它是需要配合超大量的遥控突击舰,才能形成一个完整的星空火力点的。 理论上说,一旦发生战争,只需要50艘突击舰围着它狂轰乱炸,这艘坐舰很快就会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里,对于狼群一样星际海盗来说,他们最喜欢这样的猎物。 但令人闻风丧胆的,是金色坐舰的正前方铭刻的那个黑色滴血魔鬼的徽记。 赛伯的军团在这片银河里做的事情是瞒不过这些情报系统非常优良的家伙们的,很多跟随海盗领主斯塔卡一起参加过君王星最后一战的老海盗们还会炫耀自己在君王星抢到的战利品,当然,在他们的酒后故事里,恶魔军团可怕的威胁被渲染的非常详尽。 实际上,这些老海盗们也没说错,在任何一颗星球的地表,和这样一只好战嗜血的军团作战,那将是所有将军的噩梦。 他们往往会用末日和毁灭这样的字眼作为恶魔军团的修饰词,但这些家伙却总是以一种看戏的角度去阐述一切,银河如此宽广,智慧行星数之不尽,文明如夜空的群星般闪耀,就算放手让恶魔军团去毁灭,他们摧毁的速度,也远远赶不上文明诞生的速度...这就是宇宙的无穷伟力。 不过即便如此,赛伯的军团在口口相传之下,赫然已经成为了这片银河中最惹不起的势力之一,新星军团和克里人的失败,也为这种压迫和威慑,增添了无尽的注脚。 “咔咔咔” 金色的舱门打开,精巧的机械结构延伸出的桥梁和黑市的星港连接在一起,赛伯迈步走出坐舰,毁灭者和西姆跟在他身后,没有更多的人同行,赛伯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对于即将回家的他来说,这片星空已经没有太多的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一路上的形形色色的外星人都或恐惧或恭敬的退到路边,为霸王让开道路,这一幕让西姆很满意,他抱着双臂,乐呵呵的走在赛伯身后,仿佛这些人是在畏惧刚刚复生的大魔王一样。 作为一个很单纯的恶魔,他非常享受这种被人恐惧的味道。 “叮” 街道尽头,收集者的小屋房门被推开,还是原来那副杂乱的陈设,在赛伯走入这神秘的商店的时候,一名他没见过的红色皮肤的侍女快步走上前,对赛伯行了个古怪的礼节。 “霸王先生,主人正在等候您的到来。” 这个外星女孩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赛伯,但她显然没忘记自己的职责: “请跟我来!” 赛伯点了点头,不多时,就被这侍女带入了店铺的深处,在那里,他看到了还是那副古怪打扮的坦利亚.蒂万,他正在亲手制作一个古怪的仪器,看上去像是某种蒸汽和废土风格的机器,但在表面又涌动出魔法的光泽。 “哟,我的幸运星来了!” 坦利亚看到赛伯走进来,便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快步走上前,给了赛伯一个礼仪性的,几乎没有碰触到身体的拥抱,而对于一位宇宙长老来说,这已经是非常友善的姿态了。 赛伯不以为意,他坐在了坦利亚对面的椅子上,他好看的看着眼前的仪器,问到: “这是什么?” “呃,这是一台揭示宇宙最终秘密的仪器!” 收集者拍着还没完成的仪器,得意的说:“当然,只是凡人眼中的最终秘密,我打算把这玩意随便扔进哪里,然后散布出谣言,看着那些想要追求生命终极意义的无聊者为了它打生打死,这会让我感觉到愉悦!” “哦,真是邪恶的想法...” 赛伯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的收集者,他好奇的问到: “那么你打算设定的终极谜底是什么?” “42!” 坦利亚.蒂万随口说:“我喜欢这个数字,所以它就是谜底!” “呃,坦白说,我有些听不懂。” 赛伯疑惑的揉了揉额角,他看着兴趣盎然的收集者,觉得这家伙对于乐趣的理解有些超人,所以他打算绕过这个话题。 “我带来了新的商品!” 赛伯伸手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坦利亚,后者的眼神变得惊喜和期待了起来,他搓了搓手,打了个响指,一副白色手套出现在手中,他小心翼翼的将那盒子打开,看到了其中放置的那颗晶莹剔透的晶石。 “哇哦!看上去像是个了不得的东西!” 收集者抽了抽鼻子:“我嗅到了宇宙天神的味道,看来你最近的旅行颇有些波澜壮阔嘛!” “还行吧。” 赛伯靠在了坦利亚的沙发上,伸手点燃了一根雪茄:“只是意外遇到了吞星,他正在这片银河里遨游,寻找着他的食物。” “吞星啊。” 坦利亚用一根镊子将那晶石从盒子里夹了出来,放在了一边庞大的分析仪上,一边等待分析结果,一边说:“一个麻烦的家伙,饥饿的时候暴力的无法交流,稍微满足了口腹之欲又会很快陷入沉睡,我讨厌他!真的!” 赛伯没有接收集者的话茬,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将话题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我从高天尊那里听说,你参加了他的赌局...而且你赌灭霸会轻而易举的干掉我?你就那么急切的想要得到我的尸体吗?” “这可真让我伤心,我可是把你当朋友看的。” 赛伯的话让收集者嗤的一声笑了起来,他转过头,靠在自己的分析仪上,对赛伯说: “首先,我确实很希望你赶紧死掉,这样我就能得到三样独一无二的藏品,但这并非是我下注灭霸的原因,赛伯,我是经过严密的分析之后得出的结论,你要听听吗?” 赛伯点了点头: “愿闻其详。” “咳咳” 收集者轻咳了一声:“首先是本体力量的对比,手持力量宝石的你,在这一方面和灭霸处于同等水平,不管是他的魔法还是他的力量,他可能有优势,但绝对不会形成碾压,你和他一样的狡诈,一样的狠毒而果断,所以在智谋方面,你也并非劣势。” “但问题就在于...灭霸手里没有无限宝石了,记住这一点,赛伯,这很重要!” 坦利亚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一旦萨诺斯得到了任意一块无限宝石,你们之间的力量对比就会顷刻间翻转过来,当然,力量之石的特殊属性依然能让你在单打独斗中不落下风,但问题就在于,力量增幅是会对灵魂造成极大负荷的,你我都知道这一点,极限的增幅,你能坚持多久?” “这是第一个原因!” 收集者摊开双手,侃侃而谈: “第二个原因在于灭霸一方的整体实力,虽然我知道你重建地狱就是为了对抗灭霸的齐塔瑞人和其他疯狗军队,但你要考虑到一点,恶魔和魔鬼们屈从于你,仅仅是因为它们畏惧你,如果出现另一个被它们畏惧的人,你的权威就会被大大削弱,甚至在你和灭霸的对抗进入僵持期的时候,狡诈的地狱生物很可能弃你而去...” 坦利亚的眼睛眨了眨: “甚至更糟,它们也许会加入灭霸一方,从背后给你致命一击。” 听到这里,赛伯的表情已经严肃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坦利亚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显然,他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提醒赛伯他的劣势,赛伯掐灭了雪茄,他看着收集者: “还有呢?” “还有最后一点,就是灭霸和死亡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 收集者耸了耸肩:“你应该知道,萨诺斯之所以成为灭霸,和死亡对他从小的引诱分不开关系,而作为宇宙天神之一,只要死亡在你们的战斗里稍稍偏向于萨诺斯,你就根本不可能赢...想想吧,你的对手可以逃避死亡,但你不行,这战斗的结果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你的意思是...我输定了?” 赛伯的目光闪耀之间,就看到收集者坦利亚满脸的愉悦:“是的,从纸面对比来看,你和你的文明胜利的概率,不会超过10%!当然,用纸面对比决定结果是最愚蠢的行为,而你要知道一点,虽然在你和灭霸的赌局里,我压了灭霸会赢,但是...” “在我的兄弟和巴巴托斯永恒的赌局中,我可是一直坚定的站在他这边,也就是说...如果你失败了,我的损失更大,你明白了吗?” “恩,我明白了,谢谢你。” 赛伯诚心诚意的对坦利亚表达感谢,但后者却不屑一顾:“你要是真的谢谢我,就在赢了巴巴托斯之后立刻伏剑自杀,我会带着同样的感激,把你的尸体制成我最得意的标本。” “哦,瞧,分析结果出来了!” 收集者抬起头,就看到了那一行跳动的绿色符文,在19999个多元宇宙的检测中,赛伯带来的晶石最终被判定为独一无二。 “自称为天神的狂妄星球生命最后的能量残骸,又被吞星的能量沾染之后,形成了这枚最漂亮的晶石,它算是今天最让我感动的礼物。” 收集者满脸喜悦的将那晶石穿孔,装饰着各种华丽的饰品,制成了一根项链,然后在侍女的帮助下,将其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赛伯看着那项链,他问到: “这玩意听上去很厉害,它有什么特殊功能吗?” “不,它没有!” 收集者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新装饰,他随口回答说:“它内部的力量早就消耗殆尽,只有一丝残魂遗留在其中,吞星的力量封印着它的外壳,让这缕残魂在吞星死去之前,永远不可能逃得自由,它最大的功能,就是它很漂亮,超乎所有的漂亮。” “而这,就是它最大的意义!” 收集者看着赛伯:“它是独一无二的,在整个多元宇宙里,除了我这里,你根本找不到相似的第二个,瞧,从某种象征意义来说,这玩意甚至比你的存在更加珍贵而厚重,你能说,这难道不就是一件宝物吗?!” 面对坦利亚的目光,赛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是他,他绝对不会把这除了漂亮之外,空无一用的玩意戴在身上,不过既然收集者喜欢,就代表着赛伯的来意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我准备用它换一具躯体!蒂万,一具可以完美容纳凤凰意志,并且让她能以宿主的姿态掌控所有感知的躯体,有没有力量都无所谓,主要是要能容纳所有的感知,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赛伯轻声说:“这玩意,你应该可以做出来吧?” “呃,有点困难” 收集者的十指交叉起来,他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为难,不过最终,他还是下定了决心。 “你还记得上次来我带你看的那个大茧吗?” “前几天因为一场意外,那大茧里的某种独一无二的意识彻底消散了,所以它对我而言已经失去了意义,不过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把它卖给你,让凤凰的意志寄宿于其中,如果她足够幸运,她最终会在那种浓郁的生命能量中,获得属于自己的躯体...那毕竟可是有可能会孕育出多元宇宙至尊强者的玩意。” 听到收集者的描述,赛伯思考了一下,问到: “那么你打算出价多少?” 听到这问题,坦利亚.蒂万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你知道我的规矩的...我允许你欠我一样独一无二的宝物,而介于你在我这里良好的信用,这个还款期限设定在200年内,我的朋友赛伯,现在你就可以带它走了!” “哦,对了,离开这片星域之前,别忘了去萨卡见我的兄弟,他也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30.高天尊的赌约 “所以你就打算让我进入这个丑陋的东西里?这就是你给我的承诺?!” “赛伯.霍克!你是不是想死?” 凤凰的尖叫声在赛伯的精神里来回回荡,让他的头都开始疼了起来,他不得不想方设法的安慰已经有些暴走的凤凰。 “坦利亚.蒂万,那个家伙告诉我,你想要得到一具自己的身躯,就只能这么做,这里面孕育的生命能你也能感觉到,很庞大,足以承受你可怕的神魂。” 赛伯睁着眼睛,看着眼前两人高的玻璃柜里存放的那个墨绿色的大茧,看上去丑陋异常,表面还有古怪的角质和鳞片,足以让任何一个看到的人都觉得不靠谱,但问题就在于,收集者也没有说谎,在赛伯的眼中,这玩意内部孕育的生命能简直庞大到可怕。 如果能想办法把它引出来,足以在顷刻间让一百个荒芜的星球变成植物繁茂的新世界。 凤凰吵闹不休之后,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她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大茧的不凡,说实话她也想体验一下拥有自己的身体的感觉,但问题就在于... “这玩意也太丑了...” “丑,不是问题!” 赛伯像个神棍一样絮絮叨叨的说:“你瞧,这就像是个鸡蛋一样,看上去没什么独特的,但一旦鸡蛋孵化之后,诞生的小鸡也很可爱啊,这只是说生命的一个轮回,你瞧,你这样最美丽的生命,从这样一个...” 赛伯看向那大茧,他抿了抿嘴,非常违心的说: “呃,总之我的意思就是,只要你破茧而出的那一刻足够闪耀,谁还会关注你的来处?而且只要你有了自己的身体之后,把这玩意烧掉,就没人知道...我肯定不会到处乱说的,我发誓!” “你把我比喻成小鸡?” 凤凰恨恨的骂到:“看来你最近果然很膨胀,赛伯...在我重获生命之后,我觉得我有必要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尊敬...现在把碎片给我!” “嗯?” 赛伯楞了一下:“你是决定要?” “废话!” 一团白色的火焰从赛伯的心口飘荡了出来,在这一刻赛伯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古怪的空虚,就像是某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拿走了一样,那种感觉很古怪,不过也是转瞬即逝,他看着眼前悬浮的白色火焰,他耸了耸肩,从檀木扇子里取出自己目前拥有的7块碎片,将它们一股脑的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白色火焰里。 那火焰猛地跳动起火花,她悬浮在空中,犹豫了片刻,然后一头扎进了那墨绿色的大茧里,甚至没有破坏那玻璃外壳。 “唔,这种感觉...很古怪。” 凤凰的声音以另一种方式在赛伯耳边响起:“从没体会过的,就像是要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 她的声音突兀的低沉了下来,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她轻声说: “这大概会是一次新的旅程...谢谢你,赛伯,谢谢你给了我的生命一种全新的选择...也许我该说一声谢谢...” “再见,赛伯,我要睡了...” 赛伯站在那巨大的玻璃框之外,他看着那重新开始缓缓跳动的大茧,他的手指放在玻璃上,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他轻声说 “睡吧,我的朋友,等你苏醒,那将是一个真正等你发现的新世界。” 他伸出手,将这正在孕育新生命的大茧连同周围的玻璃柜收入檀木扇子之中,凤凰的这一次休眠时间不会太长,但也绝对不会太短,在这种状态下的凤凰缺少自保能力,他必须肩负起这个责任。 不管是凤凰之前对他的帮助,还是最终两人的和解,他都必须履行这一份义务。 这是他做人的准则,他最后的坚持。 他漫步走上翱翔于群星中的坐舰的上层,在舷窗中,两侧的星系飞速的后退,显然,这艘飞船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行驶。 而在无尽的群星之外,一个悬挂在黑幕之上的黑洞是如此的显眼,还有那颗距离黑洞非常近,却不会被吞噬的独特星球,萨卡星...到了。 “你的速度挺快...” 在赛伯迈步走入高天尊独特的宫殿的时候,这位喜爱赌局的宇宙长老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他还是穿着之前那套蓝色的长袍,下巴上独特的白色油彩依然显得有些古怪,不过看上去他刚刚远行归来,多少带着些风尘之色。 “我在蒂万那里得到了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 相比性格古怪的收集者,心情总是很好,总是带着笑容的高天尊给人的感觉就好太多了,当然前提是你能让他注意到你,在这一点上来说,新生的斗士之王显然是高天尊手里最炙手可热的新星。 “我听说你有样东西要送给我?” 赛伯直截了当的问到,高天尊点了点头,甩手扔出了一枚古怪的东西,赛伯接在手里,入手处极为沉重,而且在和皮肤接触的瞬间,那玩意就将一层黑色的光幕笼罩在了赛伯的手上,他手指上的皮肤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变得苍老,干瘪,最后脱落,就连血肉都被一种古怪的能量吞吃,在眨眼之间,他的左手变成了一个雪白色的骷髅爪子。 下一刻,那爪子上的血肉就飞快的复原,幽蓝色的杀神之火缠绕在手指的表面,硬生生将那黑色的光幕压回了那冰冷的小玩意之上。 赛伯将它拿起,放在眼前,入目之处,是一个纂刻着倒三角和五根长短不一的黑色线条的古朴戒面,在戒指两侧,延伸出雕琢着细碎骷髅和死神的戒指本体,精巧的就像是一件工艺品,而它本身的古朴,也象征着这东西,最少也在时光中经历了千万年的轮回。 黑色的力量缠绕在这戒指的左右,那是一种恍如实体般的烟雾,紧贴在这戒指的表面,在赛伯看过去的时候,还能看到一身破烂黑袍,抱着镰刀的死神形象悬浮于戒指表面,显然,这玩意代表的是死亡的力量。 “这是...” 赛伯抬起头,看着高天尊,后者坐在自己的沙发上,给他倒了杯酒,一边喝,一边说: “这是我答应你的东西,黑灯戒...我花了很大的劲,才把它从死亡的死域里带出来,但目前你还没得到它的认可,所以一旦它被抢走,估计你就没办法再抢回来了,而且我也不会帮你再去找这玩意第二次!” 他端着酒杯,看着赛伯: “我履行了我的条件,赛伯,下一次就该你了。” “恩” 赛伯沉默的将黑灯戒放入一个特质的盒子里,扔进了自己的扇子中,他把玩着扇子,坐在了高天尊身边,他看着这位悠闲的宇宙长老,忍不住问到: “那个巴巴托斯,到底是什么来历?你们要赌的,又究竟是什么?” “他啊,他是个糟糕的家伙。” 高天尊皱着眉头打个响指。 “嗡” 一道逼真的投影出现在赛伯眼前,那上面是一片荒芜的焦土,整个世界都笼罩在至黑的光芒之下,而地面上满是各个种族的骷髅,看上去就像是海洋一样的死亡之潮。 而一个穿着灰黑色兜帽,双手交错的家伙站在那骷髅之上,他背后如恶魔一样的破烂蝠翼张开,就像是一个恐怖的雕塑,他阴郁的看着天空,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不祥和晦暗的味道。 “他和我们诞生在同一纪年,不过区别就是,我们出生于现实世界,而巴巴托斯则是天选的黑暗多元宇宙的主宰者。” 高天尊用一种非常简洁的方式说到: “黑暗多元宇宙,你可以理解为,那就像是现实多元宇宙的背面,硬币的一体双面,无法切割,无法单独存在。” “你是说,维度?” 赛伯问到,却看到高天尊摇了摇头: “不,那个概念比维度更晦涩,晦涩到如果你没有诞生出特殊的思考器官,你根本无法理解黑暗多元宇宙存在的形式,但你其实不需要了解这些,总之,巴巴托斯和我们是天然对立的,但在多元宇宙面临威胁的时候,我们又会联手...当然,这种情况几乎没有出现过,直到宇宙长老会解散之前,巴巴托斯的派系和我们还是处于严重的对立里。” “我们之间的矛盾是天生的,而且不能通过战争的手段解决,因为黑暗多元和现实多元一旦碰撞,双方都会顷刻间泯灭,所以尽管我们互相仇视,却又只能用其他方式决定仇恨的走向。” 高天尊一口饮进手里的酒: “比如赌局...” “我们的赌局已经持续了很久很久,而赌注嘛,则是一些凡人理解不了的东西,巴巴托斯的每一次胜利,都会让现世多元的一部分质量流入黑暗多元,虽然不至于破坏两种力量的平衡,但如果此消彼长,现世多元就会反过来成为黑暗多远的附庸...” 宇宙长老耸了耸肩: “你不需要知道哪有多糟糕,总之,那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而最最糟糕的事情就在于,巴巴托斯是个很精明的赌客,他赢多输少,所以在这种对抗里,我们一直处于下风。” “呃,说了这么多...赌局到底是什么?” 赛伯忍不住问到,高天尊瞪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厌恶赛伯不够耐心,但很快,他也忧心忡忡的将话题转到了这方面: “赌局很多,有时候是屏蔽幸运的骰子,有时候是两个星系的军队碰撞,还有一次,我们甚至用吞星真实的过去打赌,结果那一场赌注被生命法庭强行中止了,而这一次...” 高天尊的目光落在了赛伯身上: “是角斗!一人选出一个角斗士,方式不论,风格不论,战斗的最后还站着的角斗士就算赢,算是所有赌局里比较简单的一种,但问题就在于,巴巴托斯对于培养角斗士很有一手,面对他那神秘的角斗士,我原本没有太多信心,直到你出现...” “他的角斗士是谁?” 赛伯问到,高天尊摇了摇头: “不知道,没人知道,只有在真正角斗开场的时候,我们才会看到他,不过以巴巴托斯的行事风格,我估计他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这没办法...他的生命阶位要比我高,很多事情不是我想隐瞒就能瞒得住的,不过在生命法庭的注视下...他也不太会做出一些糟糕的事情。” “总之,之后做事,小心一点。” 高天尊站起身,拍了拍赛伯的肩膀: “随时保持联系...对了,在没得到确切的死亡象征之前,别去碰那戒指,我可不想看到我的角斗士变成一个死亡的狂徒崇拜者,那种感觉很糟糕!” “而且非要我给你个建议的话。” 高天尊再次给自己倒了杯酒,一边喝,一边说:“先去把其他五个灯戒集齐,在白灯出现的瞬间,带上黑灯戒,这样估计能让你的灵魂真正自由的控制灯戒融合在一起的力量,不过也不好说结局,因为从灯戒诞生到现在,从没人能集齐9灯戒。” 他将手里的酒杯朝着赛伯举了举: “祝愿你能成为第一个!” 31.地狱重生 “从这里驶向地球,中途得横跨37个大星系,就算我们卡着点不断的空间跳跃,也需要整整2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 “但我们可以从银河边缘绕过去!那里布满了空间畸变点,虫洞生成更容易,而且也不会有糟糕的空间乱流干扰我们的导航。” “那样太危险了,在不急着赶路的情况下,我觉得我们还是依照文明星系的星图前进更好。” 争吵声不断的在驾驶室中响起,但没有人去管他们,因为其他人都已经习惯了这种争吵。 在金色的坐舰里,负责开船的已经变成了刚刚伤愈的奎尔和叽叽喳喳的火箭浣熊,对于这两个出身野路子的家伙的驾驶技术,赛伯完全信任,这两个可是能操作着突击舰,完美的穿越碎石带的选手,还有个备用的驾驶员克拉格林,现在正在休息。 而在距离萨卡星最近的文明星系的星港中,堆积着如山般的物资,一点一点的被坐舰的引力系统放入仓库中。 这将是一场漫长的旅行,虽然赛伯已经不需要再依靠吃东西来维持生存了,但他麾下的这些普通人却没办法做到这一点。 “砰” 疯狂争吵中,火箭浣熊一爪子拍在脚下的驾驶台上,它的耳朵和尾巴竖起来,朝着奎尔喊到: “我知道你最近心情很糟,勇度的死让你非常愧疚,但这不是你选择去找死的原因!你还要拖着一船人和你一起去死!瞧瞧你制定的会把我们都送入地狱的路线...混蛋!被霸王知道了,你就玩完了,你懂吗?” “我没有!” 奎尔冷着一张脸,反驳到:“我没有失智!睁大你的眼睛看看,用我的路线,我们只需要25天就能回到地球!” “放屁!” 浣熊大叫着:“你这条路线根本没人走过!你是个疯子!” “谁说没人走过?!” 奎尔在这一刻变得激动起来,他大声喊到:“我就是从这条路来到这片星空的!是勇度带着我从地球沿着这条路过来的!是勇度...他走过!” “25天!一天都不差!” 这一声喊的火箭浣熊的表情也凝固在了脸上,十几秒钟之后,僵持的两人同时叹了口气,失去了一切争吵的兴趣。 勇度死了...这个结局让所有人都很痛苦,而对于奎尔而言,在勇度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扑向伊戈时候,喷薄而出的那种隐藏于邪恶外表之下的感情,让他仿佛背上了最沉重的责任和愧疚。 在那一天,他同时失去了两个父亲。 一个富有而慷慨,强大而骄傲,完美的宛如天神。 另一个狡诈而狡猾,吝啬而丑陋,从小把他当成小偷培养。 一个愿意和他分享一切,甚至帮他点燃神火。 另一个豁牙蓝皮,威胁他说不去偷东西就吃了他。 一个看重他的血脉,爱他的天赋。 另一个只是单纯的爱他,淘遍了半个银河,为他买来了一款已经过时的mp3。 一个杀死了他的母亲,在他反对的时候能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 另一个辗转宇宙,背负秘密,在最危急的时刻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完美的天神老爸死了。 不完美的勇度老爹也死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那一次寻求自由的出走。 “去他妈的自由!” “去他妈的神力!” “去他妈的天赋!” “只剩我一个了...去他妈的!只剩我一个了!!” 奎尔在沉默之后像个疯子一样爆发,眼泪从他眼流下来,让他的痛苦如实质般的笼罩于身体之上,他哭嚎着,抓着勇度最后丢给他的那个黑色的礼物,一个有些旧了的mp3,跪在地上哭的瘫软了下来。 而火箭浣熊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在他手边的小格鲁特情绪也低沉了下来,没人说话,因为在这时候,任何语言,任何安慰都显得如此的空洞多余。 和奎尔身上发生的一切相比,浣熊曾经的苦难和艰难的流浪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你看,人往往会忽略身边的一切,他们习以为常,甚至认为自己已经厌恶了那一切,但直到真正失去的时候,才会痛苦的祈求命运将他们送回来...”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驾驶室的角落响起: “彼得.杰森.奎尔...告诉我,你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吗?” 这个声音在没有响起之前,在场的三个家伙都没注意到,在驾驶室的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位神出鬼没的霸王已经坐在哪里,而且手捧着一杯热茶,看上去万分的惬意。 而面对他的问题,奎尔飞快的站起身,捏着mp3,气势汹汹的朝着赛伯走了过去,这一幕看的浣熊脖子上的毛都炸了起来,它生怕奎尔一个想不开,就去挑衅可怕的霸王,然后被一拳锤成马赛克。 结果... “砰” 奎尔跪在了赛伯脚下:“求求你,救救他!救他回来,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赛伯眼睛里不满的光芒闪过: “站起来!我不习惯这样和人说话...” “噌” 奎尔就像是装了弹簧一样从地面上跳了起来,赛伯看着他,喝了口宇宙茶,伸出一根手指: “我要先确认一下,你要复活的是谁?勇度?伊戈,还是其他人?” “让伊戈去死吧!” 奎尔握紧了拳头:“那个怪物死了更好...勇度!我要复活勇度,我欠他...” 他手中的mp3在这几天里几乎是从没离开过他的手,他将其握紧,看着赛伯:“我欠他太多了!” “只是感觉到亏欠吗?奎尔...” 赛伯轻声说:“如果只是亏欠,我觉得你不需要复活他,因为勇度在离开之前,说的很清楚,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赎罪,你瞧,他也觉得自己亏欠了你...” “不,不只是亏欠!” 面对赛伯审视的目光,奎尔咬了咬牙,抬起头:“我虽然还有些难以启齿,但如果他真的把我当儿子看...我,我觉得...有这么一个不酷,不帅,不拉风的父亲...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抹了抹眼睛: “我从没意识到,其实我在太空中度过的十几年,勇度一直像个影子一样陪在我身后,在我第一次去偷东西的时候,他躲在一边保护我,在我第一次生病的时候,他冒着被抓捕的危险送我去最近的医院治疗,在我第一次生日的时候,他送了我一把枪,告诉我我以后需要自己保护自己...” “天呐,天呐...” 奎尔的眼睛在此湿润了起来:“我从来没意识到,他其实一直在保护我,他其实...他其实一直很爱我,尽管那个狡猾的老海盗从来没说出来过,他骗了我19年,就像是他曾骗我说我不听话就吃掉我一样,那个混蛋...” “恩...听上去真的很让人感动。” 赛伯点了点头,他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一边,看着奎尔: “但是你看,奎尔,万事万物是等价交换的,你想要得到,你就要先付出...那么问题来了,你准备用什么来换勇度的复活?” 看着赛伯那双玩味的眼睛,奎尔咽了咽口水,一股内心的坚持让他最终低下头: “我的一切...” ——————————- “唰” 人影闪动之间,赛伯和奎尔已经出现在了新生的地狱维度的某个神秘的星球中,和其他星球恶魔遍地,四处征伐的情况不同,这里依然保持着绿树覆盖的荒蛮景象,但是在这遍布星球的树林之中,却隐匿着最危险的恶魔刺客和一些深渊蛛魔,它们会残忍的杀死任何试图揭开这世界秘密的不速之客。 赛伯带着奎尔走入地底之下的神庙中,这充满了诡异的恶魔色彩的神庙一路延伸到地底深处,两侧的无数房间里,时不时会传来痛苦的尖叫和疯狂的嘶吼,就像是身处于某个邪恶的实验室中。 赛伯感觉到了奎尔的某种畏惧,他低声说: “不要胡思乱想...这里只是个实验室,仅此而已。” “嗡” 话音刚落,一个轻飘飘的人影出现在了赛伯和奎尔面前,那是一个身穿白色和墨绿色交织的长袍,没有下半身,只有上半身悬浮于空中,头顶上还长着两只弯曲的恶魔长角,在身体周围悬浮着好几颗浮动眼球的阴霾怪物。 这是个恶魔... 它恭敬的对赛伯俯身行礼,用沙哑的声音说: “伟大而邪恶的主人,您是来视察您的造物的吗?” “布里克,带我去那两个新生者那里...” 赛伯吩咐了一句,那悬浮于空中的判魂魔领主用自己诡异的眼球看了一眼奎尔,最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空中,片刻之后,一道闪耀着魔法光芒的大门就在两人身侧被打开。 赛伯迈步走入其中,奎尔急忙跟上,在这个遍布恶魔的世界里,他只有跟在赛伯身后,才有那么一丝丝的安全感。 “君王星优秀的基因调整技术,给我们的躯体融合和进化带来了新的活力...不得不说,伟大的霸王的目光并非我们所能企及。” 这个名为布里克的判魂魔领主非常会说话,它小心翼翼的恭维着赛伯: “在得到了完整的基因技术之后,我们将其研读,抽取内核,抛弃无用的机械,改为用灵魂魔法进行微观层面的调整,虽然目前对于成年恶魔的改造还没有太过成功的例子,但对于幼生恶魔的改造已经取得了非常大的进展!” 它洋洋得意的为赛伯和奎尔展示着它们的成果,那些被调整了基因的幼生恶魔变得更敏锐,更有天赋,而且还有几率变异出更强大和更诡异的形态,虽然在奎尔看来,这些本就丑的惊天动地的恶魔,被改造的越发丑陋和狰狞了。 赛伯则对于这种改变并不抗拒,他耐心的看完了所有的标本,沉吟了片刻,用秘密的精神联络,给布里克下达了新的命令。 判魂魔领主在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吓得身体都开始摇晃,显然,赛伯给它的新命令,肯定是非常惊世骇俗的那种,不过在霸王的等待中,判魂魔领主最终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闪身离开了这片试验区。 在赛伯和奎尔打开最后的舱室的时候,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连个幽蓝色的培养皿,魔铁打造的外壳上篆刻着密密麻麻的魔纹,其中有一部分还在散发着微光,显然,这个改造的过程还没有结束。 “去吧,去看看他!” 赛伯挥了挥手,奎尔快步上前,他在左边的培养皿上看了看,入眼之处是一个沉睡的蓝色女人,那脸型非常像是星云,而在右边,培养皿里躺着的,是他非常熟悉的那个老海盗,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任由这些邪恶的符文改变着他的身躯。 “他的灵魂被伊戈重击,不能通过正常的复活手段复活,只能用这种方式,将他虚弱的灵魂放入他新生的身体中,通过漫长的调试,让他重新“活”过来。” 赛伯轻声说: “我可不会让我最好的员工就这么丢了小命...奎尔,你不是说愿意为了勇度的复活付出一切吗?” “现在...奉上你的灵魂,展现你的忠诚吧。” 32.回地球去---为Shuisheng兄弟加更【7/10】 金色座舰,这玩意现在被称为“王座号”,很贴切的一个称呼,因为这座战舰除了充当赛伯的王座之外,除了那两门需要超长时间准备的巨型主炮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都载着赛伯这样的家伙了,有没有战斗力其实问题不大。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这玩意叫身份的象征,总不能你已经是霸王了,还要依靠肉身穿越群星...权势的好处就在于,当你把它展示出来的时候,可以提前避免很多很糟心的麻烦,就像是现在,最少这艘铭刻着霸王徽记的战舰横穿银河的时候,沿途遇到的那些无法无天的星际海盗,只会远远的躲开,而不会贸然冲上来送死,以及浪费霸王宝贵的时间。 “其实我真的是不知道。” 奎尔走在赛伯身边,走向指挥台,他的脖子上多了一个黑色魔鬼纹身的图案,这代表着他已经做出了选择,而我们都知道,其实最煎熬的,只是做决定前的等待和犹豫,一旦做了决定,所有的煎熬都会烟消云散。 他的心情也变得开朗了很多,他有些不解的问到: “你瞧,在伊戈被吃掉之后,我就没有那种可以控制星球力量的能力了。” 奎尔伸出双手,使劲的攥着拳头,但依然没能跳出哪怕一丝半点的火花,他抬起头,看着赛伯:“这样的我,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不,那种力量并没有从你的身体里消失,奎尔。” 赛伯端坐在王座上,他眼中闪耀着蓝色的灰烬之环,他低声说:“伊戈的存在,只是能让你更方便的感知到它,然后使用它,但你能使用这种力量,却并非单纯的因为伊戈,而是你身体里流淌的鲜血,那种隐藏于血脉中的力量因子...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说你有潜力,你有天赋...不要怀疑我的判断,只要条件适合,你就能一跃成为可以媲美天父神的强横战士,伊戈虽然残暴而毫无感情,但他却留给了你最好的遗产。” 赛伯舒了口气,他轻声说: “而你现在欠缺的,是一名战士应有的意志和战技,以及对于能量操纵的体验和理解,你本身的战斗技巧在我看来简直一塌糊涂,简直是在挥霍你的天赋,所以从今天开始,在完成每日的行程之后,德拉克斯会用2个小时的时间教你基础的战技。” “曼提斯!” 赛伯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偷偷吃着零食的幼虫,后者被这猝不及防的呼唤吓了一跳,急忙将手里类似于松子一样的零食全塞进了嘴里,脸颊鼓囊囊的看着赛伯,后者摇了摇头,没有理会这种小插曲,他轻声说: “每晚在奎尔入睡之前,帮他进入深度冥想,让他慢慢寻找身体里隐藏的天赋...” “嗯嗯!” 幼虫忙不迭的点着头,霸王看着满脸苦色的奎尔,他摩挲着下巴,沉声说: “至于最后的能量投射,等你觉醒了真正的力量之后,我亲自来教你!” 生性散漫的奎尔此时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不等他反驳,赛伯就将目光转向了舷窗外的群星,他轻声说: “我已经离开那里快半年的时间了,现在地球的局势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你的故乡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你为它尽一份力量,这是个糟糕的时代,奎尔,不管你愿不愿意,在我注意到你的时候,你就必须作为战士参加这一战...” “我倒是觉得,如果真面临战争,我的驾驶和空战技术会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奎尔低着头,他并非要逃避这一切,只是懒散的天性决定了,他对于学习这种事情是抱有强烈的抵触的。 “不一样的,奎尔。” 赛伯闭上眼睛,靠在了王座上:“面对伊戈的时候,再大的战舰都没有用,同样,你以后就会知道,在面对某些敌人的时候,战舰是派不上用场的。”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启程吧,让我们...回家!” 霸王一声令下,悬浮于群星之中的金色战舰背后的7个推进器同时点火,红色的能量充盈了推进器的栅格,在短短3秒钟的蓄力之后,整艘战舰化为一道金色的流光,消失在了这片荒芜的群星之中。 那是归乡的路,在群星中流浪了半年之后,他终于要回归自己的家乡,而这一次,没人再能将他从那个地方驱逐出来,就算是神,也不能! ——————————————————————————————————————————————————- “说起来,你真的不觉得你现在有些不太对劲吗?” 克拉格林一边驾驶着一艘纯黑色的大型突击舰,在一个接一个的空间畸变点来回跳跃,他时不时会回头看一看坐在背后的家伙,眼睛里除了好奇之外,多少还有一丝欣慰。 而面对他的问题,坐在乘客位上的家伙左右看了看,同样有些疑惑的说: “呃,没感觉会有什么不同,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变成白痴...”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在那里出现了四根交错的黑色恶魔角: “反而还像是多了一些什么东西...这种感觉真奇怪!”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蓝色的双手,从旁边拿过一块金属制成的烟灰缸,微微用力,看着那烟灰缸在自己手里被轻松的捏成一团古怪的废铁,他轻声说: “还多了些力量,仿佛就像是身体里本来就有的力量...” 最终,他抬起头看着克拉格林,摸了摸有些沧桑的胡子,露出了一个堪称猥琐的笑容: “说真的,这种死而复生的感觉其实很不错来着!” “那就好,那就好。” 克拉格林转过头,开始专注于驾驶这艘隐匿能力超强的突击舰,他一边操作着战舰的方向,一边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人说: “那就欢迎回来,船长!” “嗯哼。” 勇度摊开四肢,以一种放松的姿态靠在座位上,金色的战弓放在他手边,红色和金色混杂的吹箭装在他腰间的箭囊里,他抬起头,看着头顶的钢铁装甲,眼睛里跳动着某种思考。 从生死之间走过一回,如果他还没能汲取一些经验和教训的话,这就说明他的这一次死亡是被浪费了。 勇度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在培养舱里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在被伊戈的火焰焚烧殆尽的时候,他清楚的感觉到了那种烈焰噬身的痛苦,但他的灵魂却没有按照他想的那样消散在天地之间,相反,在身体死亡的那一刻,灵魂就被一股强大的牵引力,牵引回了一片广阔的黑暗之中。 在那里他混混沌沌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从那黑暗中引导出来,经过了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最终被灌注到了一具新生的躯体里。 勇度竭尽全力不让自己去思考,自己的这具身体到底来自于哪里,但他能感觉到,在从这具身体里苏醒的时候,灵魂中的狂战魔领主的灵魂欢呼雀跃,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躯体中。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描述的话,那就是:在苏醒的那一刻,勇度的灵魂和新的躯体的同步率,绝对超过了200%! 这就让他可以轻易的使用那头桀骜不驯的恶魔所有的力量,而问题就在于,在苏醒之后的这2天中,勇度感觉自己正在发生着某种变化,在每一次艰难的睡眠中,他都能感觉到,隐藏于灵魂中的某种本能正在苏醒,它嗜血,它好战,它疯狂,它在自己的灵魂中咆哮着渴望战斗。 甚至在每一次苏醒之后,他都会发现,他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完成了完全恶魔化... 这种感觉让勇度内心有些不太舒服,这是从人...变为一头真正的恶魔的开始。 “我说,还有多久能到目的地?” 另一个冷清的声音突然在两个人背后响起,打断了勇度的思考,克拉格林转过头,就看到了一只蓝色皮肤,身材高挑,穿着非常“大胆”的女士,一脸慵懒的从后方舱室中走了出来。 她有一头黑色的长发,几乎垂到她的腰际,而在纤细的腰部,斜挎着一把墨绿色的细长刺剑,以及一把带着锯刃的格斗刺刀。 风情万种,但从那双总是带着恶意笑容的双眼中,你就能感觉到,这是个非常危险的女人,就和等待猎食的蜘蛛一样。 蜘蛛并非冷血动物,但只有在狩猎的时候,只有在将毒牙刺入猎物皮肤之下的那一刻,她才能感觉到那种活着的心跳,那种恍如重生般的热情。 “告诉我,小可爱...” 她的身体如影子一样出现在克拉格林的身后,丰满的上半身紧贴在这年轻的导航员的背后,她伸出舌头,用舌尖在克拉格林的耳朵上舔了舔,这个动作让导航员的身体都为之一颤。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摆脱这枯燥的旅行,去做正事...你知道吗?我已经等不及,去找点“乐子”了。” 这句话的声音就变得很古怪,带着一丝特殊的味道,克拉格林的双眼在这一刻迷茫了一下,下意识的回答说: “以最快的速度,可能需要15天...” “咳咳!” 勇度咳嗽了一声,就像是尖锐的嘶鸣在克拉格林脑海里响起,一下子就让他从那种迷迷糊糊的状态惊醒,他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一步,脱离了这个女人的身边,用一种惊惧的目光看着她。 “玩够了吗?” 勇度沉声说:“星云,你最好别搞什么幺蛾子...” “切,无趣!” 重获新生的星云嗤笑一声,转身走入了另一边的座位里,她抬起手,用一种痴迷的目光看着自己柔滑细嫩的手臂,她低声说: “瞧瞧这身体,充满了力量和美感,比那些冰冷的机械强太多了。” 她将手指探入轻薄的衣服上,贴在自己的胸口:“我能感觉到心脏的跳动,那么的有力,比那冰冷的机械核心好太多了,我找回了我自己...” 她神经质一样的站起身,在原地就像是舞姬一样转了一圈,身上的衣服飘动,给她带来了一种别样的美感。 她扭头看向勇度,嘴角露出了一丝我见犹怜的魅惑笑容: “这样美丽的我...漂亮吗?” 勇度连看都不看她,这个曾经的机械女战士已经彻底疯了,显然,她正处于某种神经质的幻想之中,而勇度的不理睬,被星云视为了一种鄙夷和亵渎。 “唰唰” 利刃破空的声音响起,克拉格林猛地回头,就看到星云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勇度身边,一条纤细的腿压在勇度的胸口,墨绿色的刺剑和刀刃抵在勇度的脖子上,而后者一脸不屑的看着他,那把锋利到可以洞穿星舰甲板的吹箭,正悬浮在星云的额头边。 只是短短一秒钟,两个人就变成了一种生死相搏的姿态。 “说!我漂亮吗?” 星云毫不在乎那悬浮于额头的吹箭,她用自己漂亮的双眼盯着勇度,手中锋利的刺剑比划在勇度的脖子上,这玩意涂满了致命的毒,只需要轻轻一划,勇度就会陷入麻痹之中。 “你!丑爆了!” 勇度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句话让星云眼中的火光大胜,但下一刻,她所有的情绪却都又收敛了起来,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甩手走回了舱室里。 星际老海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扭头看向克拉格林: “以后离她远点,那女人已经疯了!” “但是她给我们的地图...我们现在的道路安全是按照她给的地图前进的...” 克拉格林有些纠结:“那地图上标明了一些比较可疑的地方,我们还要不要过去?” “去!” 勇度沉声说:“如果她还不是疯的太厉害,就不至于在这件事情上搞鬼,除非她已经打定主意要背叛霸王,但那基本不可能,只要她有这个想法,深藏于灵魂中的魅魔就会直接绞杀掉她。” “而且她的心中充满扭曲的仇恨,最少在猎杀这种事情上,我们可以信任她!” 33.灭霸-萨诺斯-死亡征服-为青山2567兄弟加更【8/10】 茫茫群星,隐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 每一分钟都有无数帝国在时间中毁灭,每一分钟也有无数文明在废墟中升起,对于普通的凡人生命来说,宇宙的无垠只是个模糊的概念,对于从未亲眼见过群星的浩渺的人来说,那只是一种本能感觉的宏伟,而实际上,真实的情况,要比想象的更宏伟一千倍一万倍! 而对于穷尽一生都只能在大地上来回奔波的凡人来说,其实群星之间的一切,对于他们也没有太大的意义,谁也不会知道,在头顶的天空之外,是不是有一双冷漠或者好奇的眼睛,在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活着,有时候是一种负担,沉重到连抬头看星空的时间都缺乏,而更多的时候,我们只是为了活着,就已经用尽全力了。 “嗡” 黑暗中跳出了一缕光,如阴影一般在盘踞在一块平淡无奇的星球上空漂浮的碎石之外,在光芒稍缓的时候,他展示出了自己的形体,看上去就像是穿着黑色皮甲的纤细高大的人类,带着恶鬼一样的苍白色面具,一圈圈竖起的衣领包裹着他的脖子,让他看上去和自己的战甲融为一体。 而在他手中,持有一把金色和黑色交织的战矛,在顶端分开刀刃和斜掠的利刃,而在战矛的尾部,同样是锋利的枪头,显然,这是一种很难用好的武器,但有信心持有这样的玩意,就代表着这个家伙肯定非常危险。 他在那颗悬浮的黑石上站起,眺望着远方,在那里,一只庞大的“军团”正在前进。 那是密密麻麻的碎石,盘旋着就像是一颗以特殊形式存在的“星球”,就像是宇宙中的碎石风暴一样,所到之处,一切都被清空。 而在那些碎石的内部,是一个又一个齐塔瑞人的“巢穴”,这些虫子生物同样需要繁衍生息,当然,他们的习性也和虫族差不多,只需要有个“母巢”,就可以在短时间之内衍生出一支军团,不过齐塔瑞人曾经的母巢已经被灭霸摧毁了,现在,他们只能在新征服者的命令下,用这种小型巢穴,来孵化新的战士。 这样的手段有效的避免了齐塔瑞人重新被一个庞大意志聚集在一起,而且诞生士兵的速度,也绝对不比曾经更慢。 在那碎石中央,一个巨大的王座悬浮于黑暗的星域里,那就像是个重叠的黑曜石组成的王座,层层分开,并不彼此接触的结构看上去有些古怪,它的下层还装着某些特殊的仪器,让它可以在星空中快速前进。 不过王座存在的意义是为君主提供权威,所以在这王座上,也坐着一位主君。 他带着特殊造型的金属盔甲,脚踏纯金色的机械战靴,带着蓝色和金色相间的头盔,身材并不十分高大,肉眼可见的也就2米,但身体异常的宽,看上去块头十足,他拥有深紫色的皮肤,一个皱纹重叠的大下巴,以及一双蓝色的眼睛,全身的气息沉默而又内敛。 他坐在他的王座上,双眼没有聚焦的看着前方,似乎是在思考某些晦涩的问题或者知识,齐塔瑞人的巢穴在他周围形成了庞大的群体,而后方的黑暗星域,就像是背景一样,衬托着这家伙的缓缓前行,这家伙看上去并不和善,实际上,在霸王的名字在银河中名声鹊起之前,这位可是让整个银河都会畏惧的人物。 萨诺斯,疯泰坦,屠杀者,阴谋家,疯子。 这些都是他曾经的名字,被那些畏惧他的人给他的称呼,而对于他自己而言,他的名字一直都只有一个。 灭霸! 一个听上去就是狠角色的反派称呼。 矗立于黑石之上的人影在看到萨诺斯从远方出现之后,他的身影飞速的在黑暗的群星中奔驰,在那些齐塔瑞人的尖叫声中,他踩在这些悬浮的巢穴上,像无形的影子一样,快速接近了处于沉思状态的灭霸。 最终,他站在了灭霸脚下那一块完整的大平台上,拄着武器,朝着前方王座上的主君单膝跪地,用沙哑而阴郁的晦涩声音大声说: “我回来了!灭霸!” “恩?” 这将灭霸从沉思中唤醒,他的眼睛重新有了活力,他低头看着脚下的仆从,他轻声说: “亡刃,我最忠心的追随者,你为你的首领带回了什么消息?” “伟大的灭霸,那个偏僻的文明目前正处于战争之中,他们和一些从其他维度返回的天父神们发生了战争,已经持续了近7个月的时间,双方各有伤亡,但同体来说,面对结成了联盟的天父神们,那颗星球的文明处于劣势。” 名为亡刃将军的存在看样子已经去了一趟地球,他详细的为自己的主人讲解着那里目前的形式: “最后幸存的两个人类文明的孤岛艰难的对抗着从其他方向涌来的同胞,在天父神的意志控制下,他们几乎被强行分成了两个阵营,不过依靠那些人类手里掌握的三块无限宝石,他们还有僵持和反击的力量,但总体来说,那个星球非常适合进行入侵作战!” 他抬起头,狰狞的面具之下,那双眼睛里闪耀着赤裸裸的恶意: “如果您将您无敌的士兵交给我,我可以保证,在3个月之内,就能结束那里的战乱,将无限宝石双手为您奉上!” “三颗?” 灭霸没有理会追随者的请战,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怎么会只有三颗?” “人类手里掌握着心灵,时间两颗宝石,而现实宝石被他们分成两块,用于两个文明孤岛对于神灵意志的防御,这一点他们做的很聪明,即便是我,在那种情况下,也不会做出更好的防御对策。” 亡刃将军回答说: “不过根据乌木喉得到的消息来看,幸存的人类自己内部也并非和平,一场在文明世界之外的战争已经持续了3个月,战争目的并不明确,但乌木喉告诉我,他猜测,那场战争的目的,应该是和第四课无限宝石,也就是灵魂宝石有关!” “空间宝石被那个星系名义上的统治者,来自阿斯加德的神域人掌握在手中,而且在我离开的时候,阿斯加德人似乎从某个渠道得到了您即将到来的消息,他们开始在群星之外布置防线。” 亡刃飞快的说到:“但他们最高级的战斗力,天父级战士,九界之主奥丁目前身受重伤,可惜阿斯加德人对于内部监控非常严密,比邻星策划了2次暗杀都以失败告终,而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奥丁的伤势,就是由目前力量宝石的控制者,同样来自地球的霸王赛伯.霍克造成的...” “赛伯.霍克在离开之前,发誓说要杀尽这些返回的天父神,而现在,他已经有了那个力量。” 安静的听完了这一切情报之后,灭霸的手指在自己的王座扶手上敲打着,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最终,他沉声说: “那就把他们撤回来吧。” “什么?” 亡人将军惊讶的抬起头,然后就听到灭霸轻松的说:“将乌木喉留在那里,让他发挥自己的诡异计谋,让他们之间的战争更凶狠,耗尽他们的元气,让他们在最终的时刻到来之前,先在内部发动一场内斗,等那位不可一世的霸王回归地球,我们会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他带着他的世界和那些天父神们拼个你死我活。” “阿斯加德也许会灭亡,也许他们会反败为胜,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战争之后,在他们舔舐伤口的时候,那才是我们最好的进攻时机。” 灭霸轻声说:“时间站在我们这边,不要着急,我的将军,等到那些地球人为我找齐了6块宝石之后,我会给你亲手征服那个文明的机会,你会带着我的无尽大军出现在欢庆胜利的他们身边,残忍的将他们的所有希望一起带走,就像是你们曾经做过无数次的那样,带走一切生命,只留下一堆残骸。” 说着话,灭霸扭头看向这段旅程中的某个小星系,在那里,有一颗点燃了文明之火的小星球,虽然只是刚刚进入封建文明的世界,还没有开始对星穹的探索,但这一切瞒不过灭霸的双眼。 他看着那颗在星系中孤独的星球,他笑呵呵的打了个响指,在这片星系之外那些星空碎石,就包裹着灼热的火焰,在某种强大的推动力的作用下,朝着这个无辜的小星系蜂拥而去。 “亡刃,你应该很清楚,我需要无限宝石是为了实现什么样的目的,我已经失败了一次,我不会允许自己失败第二次...” 疯泰坦就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他舒了口气,扭过头,看着自己忠诚的将军,他又问到: “对了,我最值得信任的女儿们在哪?卡魔拉和星云,她们似乎很久没有回来看过我了。” 这个问题让亡刃将军沉默了许久,直到2分钟之后,他才艰难的开口说: “星云在克里人的军阀,野心十足的罗南身死于裂痕星系之后,就彻底失踪,据说在君王星出现过一次,但那里已经被本土的起义军占领,目前很难找到星云存在过的痕迹。” “至于卡魔拉...她,她投靠了霸王,很多星际海盗都在霸王的舰队中见到过卡魔拉,她似乎颇为被重用。” 说完之后,这位强大的将军理智的闭上了嘴巴,他知道,现在不是多说话的时候,而听到这消息,灭霸的眼睛猛地眯了起来,他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 “哦,也就是说,我可爱的女儿们背叛了我,投入了一个自以为能对抗我的家伙麾下,这可真让人伤心...” 灭霸低声说:“我把她们从废墟中捡回来,我给他们最好的战技,教她们保护自己和征服文明,让她们成为了这片星空中的强者,然后,他们就以背叛作为回报?” “简直不可忍受!” 萨诺斯眼中一抹怒色一闪而逝: “去吧,亡刃,带着你的同伴,把我亲爱的女儿们找回来,我要问一问她们,到底是我这个父亲哪里做的不好...” “遵命,伟大的灭霸!” 亡刃将军的身影唰的一声消失在原地,灭霸在这片寂静的星域中停留了片刻,他觉得分外无趣,于是重新进入了那种深沉的思考中,整个如风暴一样的巨型碎石带快速向前,很快就越过了这银河的一角。 而在灭霸离开之后,这平淡无奇的小星系就再次重归于寂静,而那个诞生了文明的星球,则已经在毁灭的天火中,被彻底掩埋。 凡人的生命对于这样的存在到底意味着什么? 也许最少在灭霸看来,他们只是用于被用于宣告力量的存在,和一块可以被随意毁掉的石头没什么区别。 或者说,对于可怜的凡人文明而言,毫无征兆的毁灭,往往只是天域之神一个并不好玩的玩笑。 34.摄人低语 梦境飘渺不定,在梦境中出现的景象也是千奇百怪,很难说梦境和现实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你一直很担忧某种事情,那么晚上在入睡之后,也非常容易梦到和它相关的一切。 波兹以一个独特的视角看到自己站在一片末日已至的废墟中,她似乎看到了某个可怕的存在,于是开始惊慌失措的向后奔跑,以第三视角,她能清晰的看到自己身上带着的鲜血,还有披散的头发和脸上的伤痕,在一次跌跌撞撞的转弯中,她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 而在她眼前的大地突然变成了一片昏暗的海洋,将她整个人吞没,那流水绞杀在她脖子上,让她窒息,就在死亡将至的那一刻,波兹的手突然被某一样东西抓住,将她一把拉出了水面。 波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扭过头,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救了自己,结果映入眼帘的,是托尼那张已经血肉模糊的脸。 最恐怖的是,即便是血肉模糊,他依然在朝着自己笑,但那笑容中,却是数不尽的狰狞。 “啊啊啊!” 波兹猛地睁开眼睛,从宽大舒适的床上坐了起来,穿着丝绸睡衣的她气喘吁吁,头发散乱的披散在脖子上,卧室中闪耀着温和的光芒,人工智能贾维斯先生感觉到了女主人不正常的精神状态,他用温和的声音问到: “需要帮助吗?波兹小姐?” 波兹摇了摇头,她拿起床头边的杯子,将其中准备的带有微弱安眠作用的饮料一饮而尽,在这最近的7个月里,战争和毁灭的阴影一直笼罩在美国上空,那种压力让这种安眠饮品销量大增,甚至因此诞生了十几个新的亿万富翁,但问题在于,再多的金钱,也没办法拯救目前这糟糕的处境。 波兹平缓了一下心情,她扭头看向身边,那里本该沉睡着她的爱人,在3个小时之前的激情之后,他本该和她相拥而眠,结果现在,她被噩梦惊醒,但身边却空无一人。 如果放在其他环境下,这妥妥就是个恐怖故事的开头了,而问题在于,波兹对于这种情况,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波兹揭开被子,穿着拖鞋,走出卧室,在客厅中就看到了身穿钢铁战衣的托尼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沉思。 她摇了摇头,走了过去,站在这钢铁战衣前方,她看着眼前的战衣,她叉着腰,沉声问到: “托尼,又是这样,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事!” 那钢铁战衣摊开双手,还煞有介事的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杯水,哼了一声,用特殊的,被电子改变的声音说: “我很好,别担心,波兹,我穿成这样,这是为了第一时间保护你,去睡吧,亲爱的,我很快就回去。” 波兹没有说话,她叉着腰站在那里,似乎想要看着眼前的钢铁战衣将那杯水喝下去,在这种目光的直视下,托尼的动作停滞了下来。 2分钟之后,波兹走上前,她的左手放在钢铁战衣的头部,她轻声说: “我想说的是...你为什么要躲在这套战甲里,为什么不能用你的脸和你的眼睛看着我?” “呃,去睡吧,波兹,我很快就过去陪你。” 托尼.斯塔克没有正面回答,结果彻底惹怒了心情本就不好的波兹,小辣椒上前一步: “看着我!我说,看着我!托尼!摘掉这该死的面具!” 她怒气冲冲看着自己的爱人,尽管两个人并没有正式婚约,而且像是托尼.斯塔克这样的人,你也不能指望他全心全意的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一个女人身上,但说实话,波兹小姐依然是他内心里不可放弃的一环,这一点从他很早之前,就把斯塔克集团的首席执行官的职务交给了波兹可见一斑。 而波兹小姐也不是个靠脸蛋和身材上位的花瓶,她本身属于那种非常有能力的女人,即便是离开斯塔克,她也能活的很好,在这几年中,数不尽的女人试图成为波兹,但不管她们的脸蛋有多美,身材有多好,床上功夫有多棒,托尼在胡天胡地之后,依然会老老实实的回到波兹身边。 这対爱人,几乎她们这个层次的富翁里少有的真心爱人。 但这一次,面对波兹的强势,托尼却没有妥协。 “我只是想一个人待着,求你了,波兹,给我点私人空间好吗?” 钢铁战衣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我每天都要为那些战士设计武器,而我有可能第二天就会得到战死沙场的消息,不管我设计出的武器有多棒,依然救不了他们的性命,那些该死的诸神恨不得把我们全部送进地狱,我亲爱的波兹,我快窒息了,给我点私人空间好嘛!” “那你更应该和我诉说你内心的压力!” 波兹伸出手,放在了战衣的肩膀上,打算给自己的爱人一个拥抱,但就在这时候,她怀里的钢铁战衣却一块一块的散开,内部空无一物,这个场景将波兹彻底吓倒了,实际上,任何人看到这场景都会被吓到,就像是故事里说的幽灵盔甲一样。 “啊!” 波兹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在墙角,发出了尖叫,而斯塔克也急忙从地下室的实验室中冲了出来,将吓坏的女孩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 “好了好了,没事了,乖,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 话说了一半,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实际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跟疯了一样的将自己的一切都埋入工作之中,用这种方法将自己的所有精力都耗干,然后昏昏沉沉的睡去,只要有可能,就把自己藏在钢铁罐子里,除了波兹,他谁都不相见,甚至连工作都只是用邮件和其他人联系。 就像是避世隐居一样。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混蛋!” 波兹是真的被吓坏了,她甩起手就想要给托尼一巴掌,但看到托尼本人那种茫然的表情,她最终叹了口气,伸手在他脸上抚摸着,就像是对待一个孩子一样。 “你害怕了,对吧?” 波兹伸手将托尼的脸颊扶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你在害怕某些东西,天呐,看看你的眼睛,你简直是被恐怖片吓倒的孩子...听我说,明天和我去见查尔斯教授,好吗?” “我不去!” 托尼赌气的说:“我没病,我很好,我不会把自己的记忆分享给别人去看,还是一个可以瞬间看到你所有秘密的怪人。” “听话!” 波兹温柔的环抱着托尼的脸,将他埋在自己的胸前,在他耳边低声说:“听话,我会和你一起去的,我会保护你的...现在,该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波兹就秘密带着托尼去了墨西哥,当然,并非墨西哥城,而是隐匿于墨西哥高原上的另一个地方。 从“世界大门”往复的列车中,可以俯瞰到正在被开发的新世界,入目之处是一片繁荣生长的大草原,在草原中央是目前最大的城市乌托邦城,而在视线的尽头,三座草原和大河边的城市正在建设,排成一条线的运输飞艇来回往复,充满了一种工业化的时代气息。 三大势力的专家们为新世界的开发制定了严谨的步骤,在不破坏新世界还显得有些脆弱的生态的情况下,新的建筑正在飞快的耸立起来,这个世界被划分为三块,乌托邦占五分之三,其他两个势力分别占五分之一,即便如此,他们付出了超大量资料换来的土地,也已经超过了旧世界哪怕最大的国家,最少5倍! 值得一提的是,斯塔克工业和韦恩工业,以及稍小一些的奎恩工业联起手来在这新世界买进了一些土地,联合起来也可以达到一个州的面积,所以只能说,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在乌托邦城的管理官邸中,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查尔斯教授坐在轮椅上,他看着眼前有些坐立不安的托尼,嘴角泛起了一丝温和的笑容: “所以,你觉得自己和那些老兵一样,患上了战争综合症?” 面对拥有心灵宝石,真正意义上可以看穿人心的查尔斯教授,托尼多少有些不自在,他下意识的拉住了坐在身边的波兹的手,他深吸了一口气,对查尔斯教授点了点头: “比那个更严重...毕竟不是任何人都有机会直面传说中的诸神,你应该知道的,教授,在天堂岛,我差点就被...就被...” 托尼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教授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淡黄色的光芒,在接触到托尼的目光之后,让他的情绪慢慢的稳定下来。 他当然知道托尼内心最大的恐惧是什么,在那翻天覆地的一战里,托尼差点就被地狱大君墨菲斯托拘走了灵魂,如果不是赛伯在最后时刻杀回来,以霸绝的姿态横扫诸神,恐怕现在的托尼,已经成为地狱里的一员了。 而灵魂离体最可怕的并非身体的死亡,而是娇弱的灵魂在离体之后,看到的那些来自地狱的镜像,这种镜像带有某种特殊的象征,会长期影响一个人的神智,实际上不只是托尼.斯塔克,当日参加过天堂岛战役的英雄们,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征兆。 某些心灵强大的,比如蝙蝠侠,超人和奇异博士,他们自己就能消除这份恐惧,但内心本来就是相当敏感的托尼.斯塔克,却在这份恐惧中越陷越深,最终变成了他的心病,而现在,这种心病甚至有朝着心魔的方向发展。 “咳咳” 教授轻咳了一声:“并非我吓唬你,托尼,你现在的问题稍有些棘手,你必须在没有诸神意志覆盖的新世界待最少1个月的时间,我和我的助手旺达会对你进行心灵上的校正,如果有必要,你还需要学习从昆仑圣地流传出的特殊冥想法。” 他看着托尼,严肃的说: “你看到的地狱景象已经开始从心灵层面影响你的意志,让你变得孤僻只是第一步,慢慢的它会开始影响你的性格,如果你不想最终被它俘虏,变成一个失心者的话,你就要先放下手头的事情,接受治疗。” 说完,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点: “而且这种修行对你本身也是有好处的,在所有接种了绝境病毒的人里,你的身体力量增幅是最弱的,这并非因为你缺少锻炼,实际上,就是因为你的灵魂比较敏感,再加上你的战斗方式独特,所以对于力量的适应比较弱。” “我...” 托尼下意识的想要否决,但波兹握紧了他的手,抢先说:“好的,教授,我会把他留在新世界,请你们务必要治好托尼!” “恩,托尼是我们不可或缺的一员。” 教授用标志性的温和笑容对两个人笑了笑:“治好他是我们的责任。” “你不能回去!” 在离开查尔斯教授的办公室之后,托尼严肃的对波兹说:“把你扔在旧世界我不放心,如果你要回去,我也会跟着你一起回去!” “好了,托尼,别和一个孩子一样。” 波兹温柔的伸手在托尼的脸颊上摸了摸,她低声说:“斯塔克工业每天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我必须得尽到责任,你看,你忙着拯救世界,我也要拯救我的世界,不是吗?” “如果世界需要你一个弱女子待在险地去拯救...那它还是毁灭的好!” 托尼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自己特制的手机在波兹面前摇了摇:“我已经给整个公司放了7天假...从今天下午开始,你要好好陪我7天,另外,我得通知你,波兹女士,你的职位刚刚变成了斯塔克工业驻乌托邦大区总裁,即时生效,以后你就得在这边上班了。” 波兹这个女强人正要发火,然后就被托尼抱了起来,后者眷恋的将头放在她肩膀上,低声说: “赛伯很早就告诉过我,我要保护好我的弱点,只有这样才不会被那些坏蛋伤害...你瞧,你就是我的弱点...” “唉” 波兹最终只能无奈的接受自己的新职位,不过就在两个人手拉手走出官邸的时候,托尼突然揉着额头,发出了一声压抑的痛呼,波兹关切的看着他: “怎么了?” “呃...那个声音...它又开始对我说话了,真见鬼...走,我们回去!既然来查尔斯这里了,就把它一起解决掉!” 1.瓦坎达(上) 非洲是地球上非常特殊的一块地方,根据现有资料的描述,文明的第一丝火种,是在非洲诞生,它从那里点燃,然后传遍世界,这是人类文明的摇篮,可惜,婴儿要成长,就必须要走出摇篮,而且再不会回去。 数千年以来,仿佛有一种魔力笼罩在这片土地之上,阻止着它朝着更文明,更先进的方向发展,在古老的时期,非洲被视为蛮荒之土,而在现代,非洲则被混乱和战争统治,虽然它包含着极其瑰丽的自然风光,但说实话,除了旅行之外,很少会有人在此定居。 落后,这是我们对于非洲最直观的印象。 这里的国家,尼日利亚,埃塞俄比亚,还有很多我们听都没听过的国家,我们对他们的印象,一般都停留在农业国,落后,需要帮助的形象上,为什么说一般? 因为当我们将目光投向现在的非洲的时候,你就惊讶的发现,其实关于这个人类文明的摇篮背后的秘密,我们一直都未曾发现。 墨西哥高原,墨西哥城,乌托邦最高管理议会。 “咔” 会客厅的大门被推开,乌托邦最精锐,训练最有素的第一军团的变种人侦察兵们,拖着一个带着红色口袋的家伙走入了大厅,这家伙几乎是被几个高大的兽化变种人像是拖垃圾一样拖了进来,他拼命的挣扎,可惜得到的是毫不留情的当面一拳。 “把他捆起来!” 已经成为一名真正老兵的贝克特少校收回了拳头,在他眼前,那红色的口袋正变得更加殷红,在他冰冷的目光中,几名士兵飞快的完成了捆绑的任务,然后退出了会客厅。 “嘿,你们这群愚蠢的变种人,你们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那个被捆在椅子上的,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看上去像是个上流人物的家伙大声喊到:“我是英国公民,我有人权,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见鬼的,把这玩意从我头上取下来!!!” 而我们都知道,新生的乌托邦是个非常文明民主的国家,于是下一刻,囚徒的要求就得到了满足。 “唰” 贝克特少校摘下了这家伙头上的口袋,然后收腹挺胸,以最标准的军人姿态,站在了囚徒身边,这个囚徒眨眼就看到了对面玻璃上反射出的阳光,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而此时,我们才可以看到,这是个有些苍老的发福的白种人,从他灰白交织的头发能看出来,他的年纪应该在40-50岁,而从他脖子上凶狠的纹身以及他下意识的防备就能看出来,这家伙很可能从事的,是某种危险性极高的职业。 比如...雇佣军! “砰” 会客厅另一侧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红色长裙,披着金色头发,面色冰冷的年轻女人迈步走入其中,她的高跟鞋和地面碰撞发出的声音在这占地面积并不小的客厅中响起,让人忍不住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肩膀上趴着的那头黑色的,长着翅膀的东西。 别怀疑...那是一头龙,一头幼龙。 而在她身后,是由两名士兵推着走入会客厅的跟随者,其中一名穿着军装,带着黑色的眼罩,不怒自威,另一个则穿着黑色的西装,光头,手里握着一把精致的,闪耀着黄色光芒的手杖,三个人坐在了囚徒对面的桌子边,在看到那个手持手杖的老人出现的那一刻,囚徒的眼睛猛地缩了起来。 “咳咳” 查尔斯议长轻咳了一声,他脸上浮现出了标志性的温和笑容,他看着被揍的鼻子开花的囚徒,他低声说: “看来你认得我,尤利西斯.克劳先生...” “呵呵” 囚徒神经质的抽搐了一下,他脸上荡起了虚伪的笑容,看上去很有亲和力,不过涂抹在脸上的鲜血,却让这个臭名昭著的雇佣兵头子变得越发狰狞,他回答说: “谁不认识您呢?一手创建了变种人王国的心灵之神...看来我今天是什么都瞒不过了,不过我真是感觉荣幸啊...” 这家伙在知道自己今天再也躲不过必来的审判之后,也变得光棍了起来,他将目光放在了其他两个人身上: “血腥女王凯瑟琳陛下,很荣幸见到你,你在非洲掀起的战争已经让超过10w人死去了,屠杀的感觉如何?” 凯瑟琳不为所动,比这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呢,她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雇佣兵,伸手撑着下巴,指甲上涂抹的鲜红色指甲油搭配她的绰号,看上去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她饶有趣味的看着眼前的克劳,她轻声说: “还不错,所以我很期待,如果你活着看到自己的心脏被完好无损的取出来的时候,你的脸上是不是还会带着那恶心的笑容...要试试吗?” 这个笑容让滚刀肉雇佣兵心头发冷,他的表情有些僵硬,而此时,最后一个人开口了。 乌托邦军队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刘易斯将军朝着贝克特少校点了点头,后者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样沉重的盒子,放在了将军眼前,后者从嘴角取下雪茄,伸手将那盒子打开,露出了其中银白色的金属,他的手指在那金属上轻轻摩擦,发出了某种空灵的声音。 刘易斯这才将目光放在了克劳身上: “你我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克劳先生...” 一团墨绿色的火光在刘易斯眼中闪过:“所以,我们还需要再走一次逼问的过程吗?你瞧,查尔斯议长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这里,让我觉得我的工作有些失职,还是说,你觉得你的意志力够强,可以抵抗来自世界上最强大的变种人的心灵审查?” 这话说得非常直接,直接到让尤利西斯.克劳稍有些肥胖的脸颊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最终,他依然咬着牙,大声吼叫着: “我不会说的!尤其是在我看不到一分钱的情况下!” 他是如此的激动,以至于捆束他的椅子都和擦洗的很干净的地面碰撞,就像是一丝惹人厌烦的杂音,而对于他的负隅顽抗,凯瑟琳美丽的脸上已经带上了一丝冰霜。 “教授,麻烦你了。” “为了乌托邦和全人类,我愿意这么做。” 教授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和眼前雇佣兵接触的瞬间,尤利西斯.克劳就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开始麻痹他的感官,任何人被提取记忆都是痛苦的,而克劳自己,也明白他的抵抗毫无意义。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刘易斯将军突然开口说: “克劳,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愿意为我们工作吗?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你真的是个诚挚的信徒,你就不会带着偷来的振金千里迢迢的跑到加拿大售卖,你看,虽然你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你做的那些事情足以把你送上绞刑架十次,但站在人类战争的角度来说,你对我们是有用的...” “我可不希望贝克特少校的下一个任务,是把一个失去神智的疯子扔进大海...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 “碧池!” 雇佣兵犹豫了1秒钟,然后就感觉到身体的麻痹越来越强烈,甚至连思维都有些混沌,他仿佛感觉到了在背后朝他吹气的死神,能干雇佣兵的家伙都是没有节操的,下一刻,他就大声喊到: “该死!该死!让他收回去!我说!我全说!” “教授!” 将军说了一句,教授点了点头,收回了精神力,然后就和凯瑟琳一起走了出去,显然,下面的一切他们并不感兴趣。 而就在走出会客厅的那一瞬间,教授的皮肤开始快速变化,飞快的重组成了另一个人影,凯瑟琳对她轻声说: “谢谢你的帮忙,瑞雯女士。” 魔形女哼了一声: “这不是为了你们,我可不想让迂腐的查尔斯双手染上这恶心的鲜血...不过那雇佣兵真蠢,他居然不知道,他植入身体里的振金能抵抗一切心灵洞察...” “他本来就很蠢!” 凯瑟琳舒了口气:“否则就不会被洛根叔叔那么轻易的抓住了,说起来,要和我一起去教授那里吃午饭吗?” 这个邀请让魔形女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被凯瑟琳拽着走入了通往乌托邦世界的传送阵里。 而在此时的会客厅中,并不知道自己上当的尤利西斯.克劳正絮絮叨叨的对刘易斯说着自己的秘密。 “别这么看着我!混蛋!” 克劳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被贝克特少校端上来的简易午餐,一边灌了口酒,口齿不清的对刘易斯说:“我这一次算是倒了霉,本来一直在用的釜山基地被那些该死的信徒攻占了,我差点给那些疯子打死,刚踏入加拿大,就被你们恶心的变种人疯子缠上,甚至连一分钱都没见到!” 刘易斯的手指放在那块振金上,他抽了口雪茄,低声说: “这么一小块振金,在旧时代的黑市上最少可以卖20亿美金,据我所知,你最少卖了6次振金,就算是最低价,也足够你收获近百亿美金,可是为什么你会穷困潦倒到这个地步?” 这个问题和正题无关,纯粹是刘易斯个人的好奇,根据贝克特少校的说法,这家伙被金刚狼洛根抓住的时候,身上甚至穿着偷来的外衣,显然是已经走投无路了。 “嗝” 克劳打了个响亮的酒嗝,他恶狠狠的咬了口鸡腿,骂到:“我在荷兰的城堡被修士们强占了,他们收走了我的一切,用来召唤狗屁英灵,我的30个最好的手下想要反抗,被一个见鬼的天使附身的骑士一人一剑屠杀干净,我用150亿财产买了条命...你说值不值?” “这个狗屁的时代!” 早就洗手不干的雇佣兵狠狠的嚼碎了嘴里的骨头,就像是吃掉了那个该死的骑士一样。 等到他吃完之后,刘易斯还递给了他一根雪茄,亲自给他点燃,在第一缕烟气升起的时候,刘易斯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老雇佣兵,他轻声说: “那就让我们进入正题吧,克劳...你进入瓦坎达偷振金的那条路,我们需要!” “呵呵,你们当然需要!” 尤利西斯.克劳哼了一声,靠在椅子上:“你们的20w军队被那群野蛮的土著堵在瓦坎达的国境线不得存进,后面还要抵抗埃及的法老王军团,就算你们再能打,也顶不住这种消耗,不过你这个问题算是问对人了,刘易斯将军,我可以保证...这世界上再没有其他人比我更了解瓦坎达!” 他用一种商人的市侩看着刘易斯: “所以这个可能会拯救全人类的伟大消息,你们打算用多少钱来买?你瞧,我加入你们了,没错,所以我不会给你们指出错误的道路,但我该拿的钱,我依然毫不犹豫!” “呵呵” 面对这无礼的要求,刘易斯轻笑了一声:“你是唯一一个敢在霸王的将军面前提要求的人,你很勇敢,克劳。”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蓄起来的胡子,他轻声说: “我们会现金付账?不不不,那太庸俗了...我会给你一个进入新世界的机会,当然...这需要一点点“必要”的保护措施...” 刘易斯的话音刚落,贝克特少校走上前,一把冰冷的玩意抵在了尤利西斯.克劳的后脑勺上,但雇佣兵却没有多少畏惧的表情,他摊开双手,一脸无趣的说: “别玩这种把戏,刘易斯将军,要杀我你们在加拿大就能杀,都到这里了,咱们就坦诚一些...” “不不不!” 刘易斯将雪茄叼回嘴边,他轻声说: “克劳,你可能还没搞清楚情况,你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承诺,都会是被它看到并且听到的...” “砰” 枪声响起,尤利西斯脸上得意的表情凝固了下来,而他脑后溅出的鲜血以一种冲击型的姿态,洒的到处都是。 刘易斯看了看自己袖子上沾染的鲜血,他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呃,真恶心...” 但随后,他的左手一挥,一个扭曲挣扎的灵魂被他从那尸体上抽取了出来,他看着在自己手中痛苦的大喊大叫的尤利西斯.克劳。他嘴角露出了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笑容: “你把灵魂卖给了我们,还记得吗?你亲口说的,你会加入我们...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 “你真的以为我只是需要你脑海里那微不足道的知识吗?不不不,你的存在,你的灵魂,才是我们真正看重的。” “总之,欢迎加入魔鬼军团,列兵克劳。” 2.瓦坎达(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这片雨林有问题!” 神盾局7级特工赫尔曼.罗斯跟着一支前哨部队在东非的雨林中艰难的跋涉着,这个神盾局中少有的性格开朗的特工一边用手里的猎刀砍开拦路的树藤,一边在烂泥潭中艰难前进,虽然他经受过严格的训练,让他可以在这样糟糕的环境里跟上精锐士兵的脚步,但他的话着实有些多。 而且大都是千篇一律的抱怨,就算没人搭理他,他也能一个人说的非常的开心,实际上,作为这支侦查的首领,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觉得这位特工纯粹就是为了说话而说话,也不知道这种完全不符合特工人设的性格是怎么养成的。 “但这却是我们从当地那些神棍那里得到的最有可能通往瓦坎达的一条路,别抱怨了,罗斯,跟上!” 队长是个十足的精锐军人,他当年在二战里遭遇到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所以即便是面对因为气候反常而疯狂生长的糟糕雨林,他也能面不改色的继续向前,直到一声示警从背后响起: “停下!队长,不要往前了!” “嗯?” 全副武装的史蒂夫下意识的停下脚步,他回头,就看到那位话唠探员走上前,伸手摸了摸他身边的树藤,一脸严肃的对他说: “我们走回老路了!” “恩?你确定?” 罗杰斯队长对于自己被超级士兵血清强化过的感知是非常有信心的,在全神灌注的情况下,他基本上不可能出现走错路的情况,但问题就在于,当罗斯特工将那树藤翻过来的时候,队长清晰的看到了这位特工不知道何时留在树藤上的小标记。 这充分证明了他们确实走错了路,以及,这位话唠的特工,绝对不是一个流于表面的废物。 “你做了多少标记?” 队长伸出手,示意队员们散开警戒,他的手指抚摸在眼前的树藤上,他能感觉到上面稍有些凸出的刻痕,队长扭头看了看头疼遮天蔽日的藤蔓,他感觉有些头疼了,他加重了语气: “多久之前做的?” “1小时之前,如果我的生物钟还没混乱的话。” 罗斯特工从口袋里取出两支口香糖,递给了队长一只,他一边嚼,一边说:“我做了最少14个标志,但目前我只找到这一个!而且,它还在快速愈合。” 是的,特工说的没错,队长手中握着的藤蔓上,那个刻痕正在消失,甚至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的愈合,这已经足够说明这鬼地方的诡异了。 “这里不能待了!” 队长当机立断的下达了撤退命令:“往回走,我们离开这里!” 罗斯特工跟在他身后,带着一丝怨气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雨林:“哈,看来那些神棍又骗了我们一次!” “倒也说不上是欺骗...” 队长深吸了一口气:“瓦坎达在本地也神秘的就像是传说中的天国一样,那些老祭司也不知道具体进入内部的道路,只是我们的军队一直被堵在这里,不能这样下去了,必须尽快找到方法!” 理论上可以轻松横扫整个非洲的多国联军被困在了这里,前方是走不出去的雨林,后方是气势汹汹的埃及神灵,联军的战士陷入了空前的糟糕处境里,而这事情的起因,还要从3个月之前说起。 3个月之前,以乌托邦为首的人类存续联盟向瓦坎达提交了语气强硬的“共同发展纲要”,结果根本没得到回信,10天后,第一批军队空降东非,对瓦坎达作战开始轰轰烈烈的展开。 乌托邦第一军团作为先锋,美国海军和东方陆军做主力,在5天内击溃了来自埃及的30万神灵军团,打通了进入东非的道路,在最开始的时候,瓦坎达派出了他们的军队和联军作战,双方僵持了近1个月的时间。 倒不是说联军的战斗力太弱,而是瓦坎达爆发出的力量,超乎所有国家的想象...在联军意义为傲的科技层面上,他们居然被一个东非国家全方位的碾压,在陆军浩浩荡荡靠近瓦坎达边境的时候,来自瓦坎达的空舰从高空轰炸了联军的军营作为警告。 那是黑色的,非常具有科幻气息的空中飞艇,它们飞行的速度超越音速,在大气层内来回纵横,普通的战斗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直到紧急赶来的仿制的氪星战舰部队登场,才稍稍挽回颓势。 这一次突袭打的前线指挥官晕头转向,原本势如破竹的军势,不得不暂缓下来,而在来自联军的空中力量击退了瓦坎达的高科技空军之后,在正面战场,他们又遭到了瓦坎达独特的,身披液态金属的犀牛军阵的顽强抵抗。 是的,就是普通的犀牛,但这些掌握了黑科技的非洲人,给犀牛身上披上了一层奢侈的振金外壳,让它们变成了可以正面对抗榴弹轰击的钢铁“怪兽”,瓦坎达看上去原始,但却手持黑科技武器的武士们跟在金属犀牛身后,他们手里挥舞着散发蓝色荧光的长矛,看上去就像是17世纪的土著勇士。 但当这种振金长矛,每一枪都可以轻易的摧毁一辆主战坦克,而面对联军的火力投射,那些黑小伙子只需要张开身上的毛毯,就能挡住炮弹正面攻击的时候,这种玩笑就变得不好笑了。 直到这个时候,联军高层才知道,为什么瓦坎达有底气拒绝他们放出的善意,为什么连强大的至尊法师,都要用怀柔的方式来解决瓦坎达的争端...在落后的非洲大地上,居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个可以在科技层面上吊打全世界的古怪国家...真的是,难以想象。 不过科技再发达,也不能凭空产生战士,瓦坎达的国土面积决定了他们只能出奇制胜,而在面对添油战术的时候,他们几乎是败局已定,而就在1个半月之前的一个晚上,瓦坎达人在他们的国王,神秘的英雄黑豹的带领下对联军军营发动了一场试图结束战争的奇袭。 可惜,当他们艰难的撕开20万联军的防线,冲入指挥中心的时候,看到的是已经等待多时的查尔斯议长,奇异博士斯特兰奇,血腥女王凯瑟琳,天剑局和神盾局的所有高阶特工,以及氪星安保公司的所有员工。 国王黑豹凭着自己刀枪不入的振金战甲仅以身免,而跟随他冲入军阵的勇士们,则全部被俘,瓦坎达的突袭计划,一败涂地! 现在他们只能靠着还完好的战舰以及古怪的地形优势和联军继续对峙,而最尴尬的就是,一众英雄就算能力通天彻地,但翻遍了整个东非,都没能找到瓦坎达的具体方位,因为瓦坎达的勇士人人都从小在身体里融入处理过的振金,导致连观看记忆这种方法都没有什么效果。 而且瓦坎达人的灵魂只要离开身体,就会被某个奇异的存在瞬间卷走,魔鬼帮老牌的恶魔术士们也表示无能为力,战局,就因此彻底僵持了下来。 “我参加过海湾战争,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我勉强也算是个半个老兵。” 特工罗斯有些不甘心的说:“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古怪的战争,我们已经击溃了他们的主力,那群逃走的瓦坎达人不可能永远藏在山沟里,我想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问题就在于,从上一次他们被彻底击溃到现在,已经过去了1个多月!他们甚至对那些被俘虏的战士都不闻不问。” 队长活动着手里的盾牌,看着遥遥在目的前哨基地,他伸手解开了脖子上的纽扣,他轻声说:“要么就是那些掌握了天顶星科技的家伙躲在某个地方策划着一场大反击,要么...就是他们内部出问题了。” 史蒂夫用一个老兵特有的口吻说: “现在只要找到那个地方,然后一锤定音的发起突击,这场早就该结束的战争就可以结束了...说到底,我们现在最可怕的对手,可不是这些顽固的瓦坎达人,在他们身上浪费的时间和力量越多,到时候可以拿来对付恶神的力量就越少。” 两个人一边走向前哨基地,一边说着话,结果就在他们走出雨林的时候,一道巨大的黑影突然撕开天空,出现在了前哨基地的上空,空间跳跃卷起的猎猎风暴吹拂着两个人的头发和衣服,他们抬起头,看到那彻底遮蔽了阳光的庞然大物,彼此眼中都露出了一抹惊喜。 “破天号也来了!” 史蒂夫低声说:“看来凯瑟琳小丫头的耐心彻底用尽了。” 那高度达到35米,如利剑般的飞船悬浮于天际,虽然在大型飞行器中,破天号的体积算是比较小的,但它的战斗力和破坏力,参加过天堂岛战役的英雄们都有目共睹,这玩意现在是乌托邦王权的象征,也是他们至高武力的象征,它的到来,就意味着乌托邦开始动真格的了。 而在史蒂夫回到基地的时候,不出意外,一身黑衣的科尔森特工就出现在了他和罗斯的面前。 “跟我来,队长,还有罗斯。” 科尔森轻声说:“我为你们带来了向导,瓦坎达的战争拖得时间太久了,已经是时候结束了。” “嗡” 战舰传送的光柱一闪而逝,美国队长和7级特工走入破天号充满了哥特式黑暗风格的舰体内部,在他们走入指挥室的时候,迎面就看到了悬浮于沙盘之上的三个人影。 分别是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天剑局局长郑贤将军,以及乌托邦的军事领袖查理.刘易斯将军。 史蒂夫唰的一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就听到弗瑞沉声说: “对瓦坎达作战即将进入最后一个阶段,队长,欧洲的局势已经开始进一步恶化,我们需要将东非的军队调往欧洲维持几个还未沦陷的文明岛的安全,留下的人手注定不会很多,现在我代表人类存续联盟,将前线指挥权交给你,由你和科尔森特工负责后续的渗透作战!” 弗瑞的话说完,队长想要说话,却被刘易斯将军打断,后者开口说: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队长,但根据乌托邦最高议会的指示,破天号以及随行的特殊反应部队,都会由你调遣,也就是说,虽然留下的人少了,但正面作战的能力并没有削弱,而且在这位向导的带领下,我相信,你们很快就能完成对瓦坎达的最后攻略!” “不管怎么样!队长,人类存续联盟的要求只有一个...” 一抹杀气在刘易斯带着黑色眼罩的脸上闪过:“带回灵魂宝石,以及足够的振金资源!其他的...生死勿论!” 犹豫的表情浮现在队长脸上,但最终,他依然沉默的点了点头,轻声说: “好的,我接受命令!” “嗡” 眼前的投影消失,指挥室里只剩下了三个人,面对情绪并不高的队长,科尔森一眼就能看出这家伙内心是矛盾的,一方面灵魂宝石的重要性无需多言,而另一方面,议会带来的命令又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残暴,这让生性善良的队长有些难以接受。 “呋...如果我透露给你一个秘密,能让你心情好一些的话...” 科尔森压低了声音: “还记得人类存续联盟对于士兵们的承诺吗?史蒂夫,我们承诺任何战死沙场的士兵,都会得到第二次机会...乌托邦共享了复生法阵,让士兵们没有了后顾之忧,但现在问题就出在这里。” “死在东非战场上的士兵们的灵魂...都不翼而飞了。” “恩?!” 史蒂夫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他下意识的猜测到:“灵魂宝石?” “是的,灵魂宝石!” 科尔森舒了口气,他耸了耸肩:“所以明白了吗?史蒂夫,现在,我们拿回灵魂宝石,其实就相当于救了最少5万人!这是一件我们必须去做的好事!不要为此感觉到压力。” 队长的双眼微闭了起来,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3.瓦坎达(下)---为青山2567兄弟加更【9/10】 瓦坎达,东非国家,表面是个和其他非洲国家没有例外的农业国,经济糟糕,人口稀少,但实际上,隐藏在农业国的外表之下的,却是一个高度发达的古怪文明,但就科技水准来说,它最少领先现实世界4个十年,从纯粹的科技水平,就可以吊打全世界。 不过相比这个,瓦坎达的另一个特产倒是更为人所知。 这片神秘的大地里生产一种古怪的矿物金属,号称世界最强大金属,名为振金,vibranium,含义就是不可思议的魔法钢铁,这玩意极度坚固,和传奇的艾德曼合金相比也不想上下,而它更出色的特点在于,振金内部原子相对静止,使它几乎不传导任何热能和动能。 听上去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实际上,这种金属制作的防御装备,可以轻松的吸收热能,动能和其他特殊能量,最有代表性的,就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手持的那块红色蓝色五角星的圆盾,那玩意就是用振金做的,如果不是因为它超绝的能量吸收,史蒂夫早就在各种险境里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但是对于瓦坎达人来说,振金也是非常珍贵,而且在数千年的文化演变中被赋予了特殊的意味,他们将其视为上天的馈赠,不允许哪怕一点点振金流出国内,目前世界上仅有的少量振金,一部分来自于外交场合的艰难努力,更多的,则是来自于黑市。 准确的说,来自于我们的尤利克斯.克劳先生。 “哈,找不到?” 一个奸诈的笑声在黑夜中响起,其中混杂着不加掩饰的嘲笑:“找不到是必然的!只有你们这样的傻瓜才会以为瓦坎达藏在丛林里!” “快跟着伟大的克劳走!克劳带你们去瓦坎达,找闪亮的宝贝!” 这声音尖锐而绵长,就像是一根针一样,听到就会在你的脑海里来回回荡,而这声音中混杂着的那种得意和张狂,也让人恨不得挥起一拳砸在这家伙的脸上... 不过说真的,等你看到这声音的主人的时候,你所有的想法都会烟消云散,因为他实在是太惨啦。 一只身上燃烧着墨绿色火焰的恶魔小鬼在树枝上蹦蹦跳跳的引路,在他身后,一脸古怪的美国队长和第一批渗透小组的成员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说...” 穿着暗红色战衣的小蜘蛛蹑手蹑脚的在科尔森特工身后说:“我怎么觉得这个小鬼有些活跃的不太正常...就像是个疯子一样。” “据我所知,小鬼都是这样的,非常神经质非常活泼的一个种族。” 这一段时间开始研究恶魔分类的黑寡妇娜塔莎接话说:“我读到的资料里,强大的黑巫师总会想办法契约一只特殊的小鬼,作为仆人和无聊时候的宠物,但正如你所说,这只小鬼怎么看怎么奇怪。” 两个人低声说着话,却让跟在他们身后的绯红小女巫的脸色越来越糟糕,恩,这只小鬼是她的杰作,魔鬼军团需要一个绝对忠诚的向导,而向导的形体却没有什么要求,这个任务被分给了旺达,这并非是她第一次尝试灵魂转移,可惜小女巫旺达罕见的失了次手,结果就把尤利西斯.克劳的灵魂错装进了一个小鬼身体里。 而且由于混沌魔法的古怪属性,让克劳的灵魂发生了一点点古怪的变异,就变成了这幅疯疯癫癫的样子。 它就像是传说中的哥布林一样,五短的四肢,有墨绿色的皮肤,邪恶而又滑稽的脸,头顶上有几撮黑色的头发,驴一样的耳朵上穿着几个粗糙的金色耳环,蓝色的眼睛里跳动着狡诈和邪恶的光芒,还有一条甩来甩去的尾巴。 “我说,他真的可靠吗?” 连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向是非常严肃的队长心里都有些没底,但面对他的问题,绯红小女巫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 “相信我,队长,不会出问题的,它只是疯了而已,但它脑海里的记忆,是不会出错的!” “瓦坎达人就是最狡猾的狐狸!” 小鬼克劳一下子从树枝上跳到了美国队长的肩膀上,神神秘秘的瞪着蓝色的眼睛,扭头对身后的人说: “不能信任他们,你得自己跟着那群狐狸慢慢找,才能找到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当年,我就是这么找到这条路的!花费了整整27个生命的代价,我找到了它!” “隐藏于某个神秘光幕之内的群山之国瓦坎达,忘记那群雨林吧!” 它纵身一跳,身影消失在原地,几秒钟之后又出现在了小蜘蛛的脑袋上,就像只蛤蟆一样摊开双手,聒噪的像个神棍一样,大声说: “那是埋葬愚者的雨林,那只是邪恶的瓦坎达人为你们设下的陷阱!” “哗哗哗” 一堆藏在林子里的乌鸦被它的声音惊醒,呱呱叫着撕破了黑暗的宁静,而克劳抬起头,蓝色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惊喜: “哇哦!乌鸦,伟大的克劳缺少一匹优秀的战马!” “唰” 一道比子弹大不了多少的火焰箭从它手中飞了出来,砸在一只乌鸦身体上,小鬼的身体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骑在了那乌鸦背后,就像是个空中骑士一样,歪歪扭扭的在空中飞来飞去,很快就消失在前方的夜幕中。 “跟我号令!骑士们,跟伟大的克劳一起冲锋!” “让我们烧穿他们的膝盖!” “这个疯子!” 美国队长扭头看了看自己被火焰烧焦的肩膀的衣服,他摇了摇头,沉声说: “走!跟上它!” 几个小时的赶路之后,在疯疯癫癫的克劳的带领下,他们绕过雨林,走入了弯弯曲曲的山路之中,非洲的山很少有郁郁葱葱的树木,大都是一片荒凉的土地,而在这迷惑性极强的山野里,那疯疯癫癫的小鬼带着渗透队员一路向下,穿越了长达15分钟的地下溶洞之后,来到了一个隐藏于深山之中的悬崖边。 队长站在悬崖边,向下看去,下方是一片萦绕的水汽,根本看不清楚下面的景象,最少有40米高,水流如瀑布一样从悬崖上坠落,然后融入下方的暗河中,不知道通向哪里。 “就是这里!潜行之路的最后一站!” 骑在已经彻底驯服的乌鸦上的小鬼嘎嘎笑着绕着众人飞来飞去,它似乎嗅到了这些人内心里的恐惧,它用一种阴测测的声音说: “瓦坎达人以为他们的母亲河只有一条入口,但实际上,它有两条,这就是隐藏起来的暗河之一,只要跳下去,顺水逐流,就能越过那遮人耳目的光幕,到达瓦坎达内部,但每一次都会有人死在这里...每一次都会有,我认为那是奉献给此地的瓦坎达人的猎豹神灵的祭品,所以我每一次都会带着最少3个无关紧要的替死鬼...现在,该你们选出替死鬼了!” 年纪最小的小蜘蛛听到这由恶魔讲的鬼故事,他向悬崖下方看了一眼,看着那吞噬一切的黑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很快就被科尔森一把拍在了背后: “别害怕,那只是它信口乱说来骗你的...旺达,送我们下去!” “嗡嗡嗡” 在黑暗中接二连三的绯红色光芒亮起,线条交错,向内螺旋,自上而下的组成了一条类似于楼层一样的通道,美国队长手持盾牌,第一个踏上了这阶梯,然后是科尔森,旺达,小蜘蛛,娜塔莎,以及隐藏在黑暗中负责断后的特工巴顿。 这些人是第一批渗透人员,负责摸清楚道路,后方还有准备就绪的特战队员,一旦先遣队确定坐标,后方的英雄们会立刻行动,借助破天号无与伦比的空间跳跃性能,直接跳进瓦坎达国度内部,进行一次高效的斩首行动,彻底完成瓦坎达战役的最后一战。 “不要大意!” 绯红小女巫一边向下走,一边低声说:“我曾经和艾丽卡聊过关于瓦坎达的事情,红衣忍者告诉我,当时至尊法师并未直接进入瓦坎达,她在边境的丛林中遇到了一个神秘的生物,似乎和灵魂宝石有关,总之,能让至尊法师都要慎重对待的生物,并非我们可以对付的。” “所以就时刻打起精神!” 队长沉声说到:“遇到任何不可抗力,立刻结束这一次的渗透,灵魂宝石会汲取灵魂,我可不想因为一场失败的渗透,就把你们的命搭进去。” “啊哈,胆小鬼!胆小鬼!” 骑在乌鸦上的克劳小鬼叽叽喳喳的嘲笑着:“富贵险中求,我从这条路来回走过最少7次,不会有问题的!向下,一路向下,坐木筏,过瀑布,最多3个小时,就会到达瓦坎达的边界,那群狡猾的狐狸可从没发现我的“黄金水道”!” “好了,我下来了!” 走在最前方的美国队长没有理会小鬼的叫嚣,在距离地面3米高的时候,他一跃而下,双脚踩入了冰冷的水里,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脚下的细沙和流水的震动,而在前方,是一片黝黑的洞穴,正如克劳所言,在洞穴边缘,停靠着几艘坚固的木筏,看上去就是他之前留下来的那些。 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队长对上方的队员们喊了一声: “下来吧,我们快出发,赶在日出之前,到达瓦坎达!” “唰唰唰唰” 上方站在魔法阶梯上等待的队员们得到指令,一个接一个的跳入了水中,小蜘蛛是最后一个,他嬉笑着以一个难度极高的空中翻转落入暗河中,抬起头,刚想要得意的夸赞一番,结果身体就直接僵硬在了原地。 “怎么了?” 旺达察觉到了小蜘蛛的异常,她扭头朝着小蜘蛛的目光的方向看去,下一刻,胆大包天的绯红小女巫的身体也僵硬在了原地。 “队...队长!别动!你...你身后...有...有...” 小蜘蛛结结巴巴的声音在史蒂夫耳边响起,后者下意识的抬起头,结果就看到了如一只大猫一样蹲在黑暗中的庞大身影,那双幽蓝色的眼睛里毫无情感的波动,而它周身逸散的能量,让它和周围的黑暗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骑在乌鸦上的小鬼叽叽喳喳的闯入了这片死寂的区域,在看到那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的那一刻,克劳小鬼吓得全身一哆嗦,尖叫一声,径直逃回了地狱里。 “妈呀!” 片刻之后,在众人沉到心底的思绪中,那庞然大物站起身,悄无声息的一步一步从黑暗中走出。 那是一头体长在10米,站起来最少有4米高,全身没有一只杂色毛发的巨型黑豹...它修长的身体,矫健的四肢,以及那时不时弹出肉掌之外,足以分金断玉的爪子,还有额头上时不时闪耀的某种晦暗的光芒,都代表着这优美野性生物的不凡。 它纵身一跃,就如影子一样消失在众人眼前,再次出现时,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隐藏于黑暗中的巴顿特工的身后,那位最好的隐匿者不得不放下弓箭,从黑暗中走出。 “它...它身上有纯粹的神力波动!别惊扰它!” 绯红小女巫强行压下内心的紧张,低声说:“它是一尊自然半神!见鬼!当初至尊法师遇到的...肯定就是它!” 4.霸王.归来---为青山2567兄弟加更【10/10】 “最后一次空间跳跃将在5秒之后结束!” 火箭浣熊的声音在指挥舱中响起:“空间畸变点距离太阳系将会非常接近!准备从虫洞脱离!” 在王座号坐舰微微的震颤中,金色宝冠一样在虫洞中飞速前进的坐舰前方的空间开始向外塌陷,就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重锤一点一点的锤破了某个瓶子的外沿一样,将它整个椭圆形的舰身都暴露在了微弱的星光之下。 坐在王座上的赛伯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陌生的星空,这里距离太阳系很近,但仅仅用肉眼,依然看不到家乡。 “然后,接下来就是以超光速返回地球!” 奎尔愉悦的输入了一些参数,最后吹了个口哨:“最多4个小时,我们就能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了!” “等等!” 赛伯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他制止了奎尔打算一路重回地球的举动,他摇了摇头: “不能就这么直接回去...” “为什么?” 奎尔有些急不可耐的问到:“我们距离家乡就只剩一步之遥了!” “因为在前方有阿斯加德的重兵把守,奎尔。” 赛伯低声说:“我不可想在距离地球那么近的情况下和他们大打出手,还有恶神们在一旁窥视,我们得用另一种方式回去,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这一路上我都没发现灭霸的踪迹,也就是说,那个家伙同样躲在暗处,在黑暗中是我们的优势,一旦跳入前台,这优势就将转化为对手的优势,所以在有万全的把握之前,我们得继续藏在黑暗里...不过别担心,我承诺会让你回到地球,我就不会说谎。” 他的嘴唇微动,将一连串的坐标在奎尔心中念起: “先去这个地方。” 奎尔皱着眉头将那坐标输入导航仪,他低声说:“这地方似乎不像是在太阳系。” “它本来就不在...启程吧,别多想,奎尔,你就快回家了!” 于是刚刚悬停于原地不到2分钟的坐舰在几秒钟的蓄力之后,又一次跳入了虫洞之中,几分钟之后,一艘急速驶来的阿斯加德金色战舰在之前的位置上探查了几次,但最终一无所获,只能掉头离开。 赛伯猜的不错,阿斯加德的军团几乎从各个属国全部撤离,然后被布置在了太阳系的沿线阵地,一方面是防备随时有可能有出现的灭霸,另一方面,未尝没有针对霸王的意思在里面。 不过索尔这个家伙在某些方面异常的固执,他明确的知道乌托邦的所在地,但由于当时是向着自己的先祖们发过誓不会泄露这个地方,所以即便是在双方开战之后,他也遵守诺言,没有将乌托邦纳入战争的界限之内,从这一点而言,索尔是真的对得起他的血脉。 他是个真正的战士,当然,他不是一个好国王。 另一边,乌托邦城内。 越来越多的资源被运送到了新世界,由于为了严格保密,所以这些材料是以分批的方式送入乌托邦的,都混杂在数目极多,外人看来几乎是一团乱麻的物流系统中,整个世界剩下的力量都聚集在一起,开始为人类的存续贡献力量。 在这新世界的另一端,据说7座大城市已经同时开工建设,天剑局原本计划在5年之内,就要向新世界进行移民,不过这个计划被搁置了起来,因为目前的世界情况,实在是不允许他们进行这么大规模的人口转移,于是他们只能和神盾局以及乌托邦一样,先将一些必要的设施建设起来。 这些设施的建设是有着严格的规划的,它们必须要保证,如果最糟糕的情况出现,遗留在新世界的产业设施和第一批被移民的生灵,能在新世界以最短的时间重建文明。 换句话说,乌托邦世界,就是旧世界最大的“避难所”,是以人类或者地球毁灭作为前提存在的文明备份,而来自世界各地的文化瑰宝,比如卢浮宫的传世文物,都已经被送入了新世界特殊的建筑之中,进行封存处理。 没人知道末日会在什么时候到来,但人类文明,已经开始竭尽所能的保全传承了。 而在处理这样的事情上,没有一位首领会感觉到轻松,这一点,就连年轻的凯瑟琳也感同身受。 “叮” 赛伯别墅的大门被推开,人影走入其中,接近着灯光被扭开。 疲惫的凯瑟琳将自己的手包扔在沙发上,脱掉了庄重的外衣,走入了浴室之中,片刻之后,穿着睡衣的她便坐在了自己的床上,披散着头发,靠在床头,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对面空无一物的墙壁。 悬浮于乌托邦天空中的哥谭市是一个安静的地方,这里生活着希望得到平静的居民们,而这座饱经战火的城市如今已经成为了乌托邦城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常年按照固定的轨道,沿着乌托邦城的中轴线坐着环形运动,就像是一个特殊的卫星城一样。 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凯瑟琳久违的感觉到了一种放松,从过去什么都不担心的小丫头突然变成一国的君主,哪怕像是英国皇室一样,只是名义上的领袖,那种压力也不会因此减弱太多。 在过去的十天里,凯瑟琳在各个场合和来自各个势力的首领谈话,和那些狡诈的老狐狸勾心斗角,和他们在某些条约上寸步不让的谈判,时而又态度强硬的在民众眼前发表讲话,或者是去某个地方参观,鼓励人民坚持下去。 这些过去在凯瑟琳看来非常可笑的事情,在她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是那么的难。 “你是怎么做到没心没肺的呢?赛伯。” 凯瑟琳翻开手边的大相册,这是她目前还保留的唯一的私人乐趣,翻开相片,第一页就是她刚刚加入赛伯的世界的时候,留下的纪念。 一脸惬意的老爹抱着还年幼的她,旁边站着赛伯和凯文,罗宾则站在老爹身后,在最初的家族合影的背后,是当年的老枪酒吧重新装饰完成,开业那一天的景色。 凯瑟琳的手指在照片上慢慢挪动,那时候的老爹还没离开他们,罗宾还是个前途无量的警察,凯文是名声鹊起的黑帮大佬,至于赛伯...赛伯那时候是名义上的老枪酒吧的老板,实际上,他那时候已经开始在城市里兴奋作浪了。 “你是怎么做到可以顶着这样的压力,还骗我们说很轻松呢?” 凯瑟琳笑了笑,又将相册翻到第二页,那是赛伯带着她第一次去纽约的路上,她用手机拍下的两个人在车上疲惫不堪的窘迫,凯瑟琳忍不住哈哈笑出了声,那时候的快乐总是那么单纯,她还没忘记在泽维尔学院,自己和赛伯吵架的场景。 然后是第三页,赛伯失踪的那几年里,老爹离开了他们,她独自一人在纽约生活,那种仿佛灰色的压抑生活,还有赛伯突然出现时的那种惊喜。 然后是他们在墨西哥,在哥谭的生活,逐渐的稳定下来,但命运之潮却一次又一次的拍打向他们,唯有那个也在成长的家伙代替了老爹的位置,挡在他们面前,为他们遮风挡雨。 相册很厚,但总有看完的时候,在最后一页,凯瑟琳用精致的贴纸,将赛伯留给她的那封信贴在相册的最后,上面还有用加粗的签字笔写下的一句话: “这是最后一次!” “赛伯,这是最后一次允许你离开我们...” 凯瑟琳耸了耸肩,已经不再像几个月之前那样,每看到这封信就会哭个稀里哗啦,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在赛伯离开之后,她必须学会一个人面对世界的喧嚣,她必须成长起来,就像是赛伯说的那样,她要成为她想成为的那种人。 是的,她想要成为她的哥哥...她想要成为像霸王那样永远不会被打败的人,因为和赛伯一样,现在的她,也有了必须要保护的人民。 “我还真是幸运...” 凯瑟琳将相册合起,抱在怀中:“你总是教会我该怎么做,可是我...我依然还没做好准备...” “唉...” “叮” 卧室的灯在这一刻黑暗了下来,到了女王就寝的时间了,明天又将是忙碌的一天,也许在梦里,凯瑟琳会遇到她一直想要遇到的那些亲人。 “嗡” 静悄悄的夜色,静悄悄的流走,在夜半时分,一抹光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赛伯别墅的大厅中,赛伯站在黑暗里,用一种包含着怀念的目光看着周围的一切,在他肩膀上,小树人格鲁特同样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和星舰的画风迥异的世界。 “嘘!” 赛伯竖起手指,对小树人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后者乖巧的坐在他肩膀上,紧紧的捂住嘴巴。 赛伯迈步向前,眼前的黑暗就如同遭遇了自己的主君,以一种臣服的姿态为赛伯让开了道路,他悄无声息的走入了凯瑟琳的房间中,他像是从前那样,坐在小妹的窗边,看着她并不优雅的睡姿,以及即便是入睡,也会死死抱在怀中的相册。 赛伯伸出手,将那相册从凯瑟琳手里取出来,这一刻,那条张牙舞爪的小黑龙从空间中跳了出来,朝着赛伯长大了嘴,但在赛伯平静的眼神一扫之后,那家伙就果断的怂了,用翅膀抱着脑袋缩在了墙角,瑟瑟发抖的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小树人从赛伯肩膀上跳下来,好奇的走到那小黑龙身边,伸出手,敲了敲它的脑袋,小黑龙睁开眼睛看了格鲁特一眼,摇了摇头,又紧紧闭上。 简直巨怂! 赛伯没有理会这两个萌物之间的打打闹闹,他坐在那里,翻开了相册,就像是之前的凯瑟琳一样,一页一页的翻过去,一页一页的体会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去感受命运的波澜。 “嗯...” 在他看照片的时候,凯瑟琳的手从背后抱住了他的手臂,像只小猫一样在他手臂上蹭了蹭,发出了舒适的哼哼声,不过几秒钟之后,凯瑟琳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抬起头,就看到了满脸笑意的赛伯在看着她。 凯瑟琳眨了眨眼睛,然后又闭上,将赛伯的手臂抱得更紧: “呼...呼,原来还在做梦,算了,就算是个好梦吧...赛伯,警告你,在梦里就别离开我们了...好想你,呼...” “唉...” 赛伯发出了一声轻叹,他伸出手,将小妹的头发整理整齐,看着她睡得香甜,干脆就保持着这种别扭的动作坐在那里,片刻之后,就进入了深度的冥想中,反正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休息了,就让凯瑟琳睡个好觉吧,这可怜的丫头最近肯定很累,黑眼圈都出来了。 而就在他刚刚进入冥想的那一刻,凯瑟琳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她呼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刚刚被整理好的头发又披散了下来,她看着眼前的赛伯,赛伯也歪着脑袋看着她,两个人就保持着这古怪的姿态长达10秒钟。 “小丫头,我回来了。” “啊啊啊!” 回答他的是凯瑟琳的尖叫声霄,下一刻,他被凯瑟琳死死抱住,后者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哪怕过去几个月里,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想着该如何在赛伯回来的时候欢迎他。 但最少在这一刻,最真挚感情的彻底爆发,就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了。 “好了,好啦。” 赛伯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说:“长大了嘛,就别和小孩子一样,乖。” “呼呼呼” 小黑龙拍打着翅膀飞到自己主人身后,在它背后,格鲁特就像是骑士一样骑在黑龙的背后,眼看着凯瑟琳和赛伯同时将目光投向他,树人高兴的朝他们挥了挥手: “我...叫格鲁特!” “哇哦!” 凯瑟琳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伸手摸了摸格鲁特的脑袋,任由后者跳到了她的脖子上,她一边和格鲁特玩,一边扭头看向赛伯:“这算是礼物吗?” “恩,是礼物。” 赛伯已经站起身,走到了房门边,他一边打开房门,一边对凯瑟琳挤了挤眼睛: “送给你和乌托邦的...对了,今晚别打扰我和她们的再会!” “乖!” 5.黑豹.险死还生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乌托邦女王的专用车稳稳的停在乌托邦城的议会大楼下方,换了一身碎花长裙,带着宽边帽和墨镜的凯瑟琳拿着蓝色的手包,哼着一首轻松的小调,在卫士的护卫下,脚步轻巧的走入了议会大楼。 沿途的每个人都对她微微俯身行礼,凯瑟琳笑眯眯的和每个人打招呼,这种快乐的姿态和以往那种冷漠阴郁的姿态截然不同,连带着让整个议会大厅的气氛都活跃了起来。 而眼尖的人都能看到,女王的肩膀上,除了那个他们已经习惯的总是打盹的迷你黑龙之外,还多了个新的小家伙。 一只迷你的小树人,他端坐在凯瑟琳的肩膀上,好奇的左右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还时不时从手里抓着的口袋里取出一块糖,塞进自己的嘴里。 看上去,我们的女王大人又有了新的古怪宠物。 而凯瑟琳女王也没有直接去自己的办公室,相反,她径直来到了查尔斯教授,哦,不,查尔斯议长先生的办公室里。 “哦,是小凯瑟琳啊。” 戴着眼镜,正在看书的查尔斯议长抬起头,将眼镜向下推了推,对凯瑟琳笑了笑,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热茶,结果刚喝了一口,就看到了一跃跳到了桌子上的小树人格鲁特,后者正在用好奇的光芒打量着他。 教授的目光猛的紧缩了起来。 作为持有心灵宝石的大佬,他轻而易举的就感受到了格鲁特身体里蕴藏的那种可怕的生命能,他抬起头,看着凯瑟琳,女王就像是心满意足的小猫一样,对教授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低声说: “他回来啦!” “嗯?” 教授脸上的表情变得难掩喜悦,他的目光又落到了格鲁特身上:“这个,是他送回来的?” “嗯!” 凯瑟琳坐在椅子上,随手撕开空间,拿出了一瓶温热的牛奶,递给了格鲁特,还细心的给他插上了吸管,而趴在另一边的小黑龙满脸郁郁的看着这一切,失宠的危机在这倦怠的小家伙心里疯狂涌动,尤其是格鲁特得意洋洋的对它炫耀手里的牛奶的时候,小黑龙恨得牙痒痒,最终只能用翅膀盖起脑袋,眼不见,心不烦。 “他在隐藏行踪,要秘密对付那些家伙!” 凯瑟琳抽了抽精致的鼻子,指了指天空,然后又伸出手指,在格鲁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对教授说: “他让我把格鲁特放在新世界,这个小家伙是植物天选的君主,有它在,乌托邦的生态环境就会稳若金汤,而且那些恶神就别想入侵我们,而且只要格鲁特的力量继续提升,他迟早会掌控整个世界的生态,然后成为乌托邦的守卫者...我们永世的盟友!” “很好!” 教授难掩内心的激动,他伸出手,温和的摸了摸格鲁特的脑袋,这个小家伙在这时候出现的意义太重要了,各个势力之所以不敢大张旗鼓的开发新世界,就是因为新世界被重塑之后的环境并不稳定,谁也不知道哪一项建筑出问题,就有可能会引起可怕的连锁反应,而现在,格鲁特的出现,将这个问题彻底弥补。 “看上去,赛伯这一次的远行,还是收获颇丰的,这很好。” 教授点了点头,他又看向凯瑟琳: “那他现在去哪了?” “他去瓦坎达了。” 凯瑟琳将小黑龙架在肩膀上,对教授说:“对于灵魂宝石,看来他志在必得,我得去和那些政客们扯皮了,教授,格鲁特就委托给你照顾了,对了,一会可能会有一只浣熊过来,它是树人的朋友以及监护人。” “浣熊?” 教授推了推眼镜,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依然还是点了点头。 另一边,在苍茫广阔的非洲大地上,幽蓝色的光芒一闪而逝,赛伯的身影踏上非洲的大地,在他身边,一抹红色的影子飘来飘去,最终在赛伯身边变成了一个身姿优雅的红衣女忍者,艾丽卡,赛伯的红颜知己之一,也是当初跟随着至尊法师一起来非洲寻找灵魂宝石的跟随者。 “说实话,我其实挺好奇的。” 赛伯左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他轻声说:“为什么当时古一明明已经感觉到了灵魂宝石的所在,却又任由它留在这里呢?” 两只温柔的手臂从背后挽住了赛伯的腰,艾丽卡将身体紧贴在赛伯身后,在他耳边低声说: “除了那位至尊法师心慈手软,以及她没有被认可之外,就是那个讨厌的自然神的连番阻挠。” 艾丽卡忍不住抽了抽鼻子,一脸厌恶的说: “那头黑豹,似乎是庇护瓦坎达的自然灵,至尊法师曾试图捕捉它,但没有成功,后来我听她说,那头黑豹很可能和灵魂宝石有关,而灵魂宝石也和瓦坎达这个国家脱不开关系,总之,很复杂,一旦取走灵魂宝石,瓦坎达也就不复存在了...” 她的身体扭动着来到赛伯前方,被赛伯抱在怀里,这刺客一脸慵懒的说: “你说,这种事情,要让那位很仁厚的至尊法师该怎么下定决心呢?” “唉,她总是这样,而幸运的是,我不是她...” 赛伯摇了摇头,轻轻吻了吻艾丽卡的额头:“走吧,带我去那里,让我看看,那头自然灵到底猖狂到什么程度!” 另一边,在靠近瓦坎达母亲河上游国境的一处黑暗的溶洞中,联军的渗透人员被困在了这里,不过他们却并不着急离开,因为,他们在这里发现了一个重要人物。 “旺达,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科尔森特工活动了一下手指,他看着身边不断用混沌魔法为躺在冰窟中的那个年轻的黑人补充生命力的绯红女巫,他说: “让我来替一下你吧,你已经1天没休息了。” “我还能坚持,科尔森先生。” 旺达扭头对科尔森笑了笑:“这种程度的负荷不算什么,现在这位王子殿下的生命力相当微弱,他可承受不了爆裂的魔能。” 科尔森点了点头,坐回了自己的石凳上,又开始给史蒂夫队长打下手,去烤炙那几只被扔下来的新鲜羚羊。 “唉,队长,你说,那只大黑猫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蜘蛛一边嗅着烤肉的香气,一边揉了揉肚子,蹭到这些前辈身边,低声问到:“它也不伤害我们,就把我们困在这个岩洞里,这位王子又是什么来头?那头黑猫是想让我们救他吗?” “我也不知道。” 美国队长实话实说,先是将烤好的肉撒上一些盐,分给了同伴,这才慢悠悠的说:“总之,我能感觉到,那黑豹没有恶意,估计它真的是想让我们救救这个人,科尔森,你之前说他是王子,是瓦坎达的王子吗?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他?” 科尔森咬下一块肉,一边吃,一边说: “特查拉王子,是现任国王特查卡的独子,少年时期的行踪成迷,但根据神盾局的记载,他先后辗转世界各地的名校读书,成绩优秀,而且见识了世界各地的风景和人文,身上有5个硕士学位和2个博士学位,在4年前的联合国例会上,跟随特查卡国王出席过一次...仅仅只有那么一次。” 特工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很少有人知道特查拉的存在,但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他可能会在最多5年内继位...成为瓦坎达的新国王,不过他现在却以这种只剩下半条命的姿态出现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岩洞里,肯定不是因为什么试炼,所以,队长你的猜测是正确的,看起来,瓦坎达国内果然出了事情。” “至于那头黑豹...” 科尔森皱了皱眉头:“根据外部流传的关于瓦坎达的只言片语来看,那很可能就是数千年前,指引瓦坎达的四大部落联合在一起,组成瓦坎达王国的那头原始神灵,用魔法的说法就是,自然灵,而瓦坎达历代国王都被称为黑豹,看上去也和这头大猫脱不开关系,至于它为什么要我们拯救特查拉王子...” 特工的目光在这一刻转到了那位被混沌魔法续命的王子身上: “看上去,我们的特查拉王子,已经被自然灵赋予了黑豹的权威,他被认可了。” 一直沉默的巴顿特工听到这句话,他突然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他抬起头,双眼中闪耀着某种光芒,几个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最后队长摇了摇头: “不行,杀一个还不是国王的特查拉没有意义,诸位,别忘了我们是为何而来的,说到底,这场战争并不是为了灭亡瓦坎达,而且如果在这里杀了他,很可能会激怒那位自然灵,到时候我们的处境更糟糕。” “其实只要做的隐秘一些,那只大猫也许会...” 娜塔莎低声说了一句,结果话还没说完,从岩洞之外,就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然后是岩石剥落的声音,还有坠落声,以及雷鸣般的响动,接近着就是一声猫科动物特有的嘶吼,就像是被打伤之后的惶恐,最后,重物坠地,溅起了千万水花。 在声音响起的顷刻间,美国队长拿起手里的盾牌,就朝着外面冲了出去,其他的人紧随其后,结果在他们冲到洞口的时候,就看到那之前仅凭气势就压迫的众人不得不后退的自然之灵,以一种自由落体的姿态,从天空中坠入下方的暗河,它庞大的身躯砸在暗河中,发出了痛苦的哀嚎,而身体将那河水都堵住了。 幽蓝色的烈焰在它腹部的伤口上缠绕着,让那并非血肉之躯的身体也发出了一阵阵被烧焦的臭味,下一刻,一道人影撕开空间走了出来,他手持幽蓝色的镰刀,身穿黑色兜帽,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小蜘蛛发出了一声惊喜的尖叫,朝着那人就冲了过去。 “啊,赛伯...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的!” “嘿,嘿!别这么热情,孩子...” 蓄上了胡子的赛伯多少显得有些沧桑了一些,对于小蜘蛛的热情,他后退了一步,又朝着其他几个站在原地的人点了点头,最后将目光重新放在了那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自然半神身上。 “告诉我,灵魂宝石在哪?黑豹...” 赛伯眼中的眼神越发冰冷:“别逼我抽出你的神魂看一看,那会...很痛苦!” 那受伤颇重的黑豹颇有些宁死不屈的味道,它艰难的挪动后腿,朝着赛伯张开了嘴巴,露出了其中锋利的,缠绕着黑暗气息的牙齿,而那颇有神韵的双眼中,则散发着一股野性和一种反抗的意志,这种姿态让赛伯摇了摇头,手中的战镰挥起,下一刻就要彻底粉碎这冥顽不灵的自然灵。 而就在这时候,科尔森突然出声: “等下...赛伯,有样东西在里面,我觉得你得来看一看,也许...我们和这头猎豹,也不是没有共同的目标...” 6.特查卡的选择 在人类文明的原始时期,各个部落刚刚出现的时候,大家是以分散的形式居住于荒野和森林之中,那时候,黑暗是让人恐惧的,还有各种各样的猛兽横行,那时候的世界是危险的,单一的普通人不足以在荒野上对抗那些恐怖的存在,只有联合起来才有可能在危机四伏的世界里活下来。 那个时候,每个部落的首领,都是由最勇敢,最彪悍的武士们担任的,他们给人民勇气和信心,用自己的所作所为鼓舞弱者们成为勇士,满满的,伴随着人类的脚步在世界范围内占据了绝对的领导权,首领变成了国王,成为了一个个城邦的代表。 对抗自然的胜利之后,彼此又将武器对准了曾经的兄弟,于是各种阴谋诡计开始堂堂正正的出现在战场。 从那之后,对于一位国王而言,除了勇敢之外,智慧也成为了一位首领必须具备的品质。 king,国王,元首等等,这些称号也因为智慧的存在,变得更加尊贵起来。 “咳咳” 特查卡躺在冰冷的治疗仓里,艰难的咳嗽着,他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这是因为身体伤势的复原带动了意识的重新活跃,让他的思维先于身体复苏,也代表着这个之前只剩下一口气的家伙,即将苏醒。 “唰” 他猛地睁开眼睛,从浸满身体的治疗液里坐起来,水花四溅,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似乎在梦中对抗着可怕的对手,在苏醒的那一刻,双拳也下意识的摆出了格斗的姿态。 不过在他的呼吸变得平稳之后,他却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古怪的地方,头顶四周都是闪耀着暗淡光芒的甲板,在身下是一个用独特金属制作的银色治疗舱,和瓦坎达的黑科技很相似,但仔细去观察,却不难发现,这种治疗手段也许更高明。 特查卡忍不住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和腹部,贲张的肌肉上没有一丝划痕,就像是新生的肌肤,但他明明记得,在之前的那场决斗里,他的心脏和腹部都被锋利的武器洞穿,在弥留之际,他还被那个篡位者扔下了万丈悬崖,他不应该能活下来的。 “我...我记得我见到了巴斯特...” 落难的王子从治疗舱中翻身站起,他在手边找到了一套叠好的长袍和干毛巾,他一边擦拭身体,一边回忆着自己昏迷之前的恍惚景象。 在坠入万丈悬崖的那一刻,在生死弥留之际,他就像是破烂的洋娃娃一样,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最终身不由己的坠入最冰冷的水中,他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在第三次挣扎着从水中探出头的时候,他恍然间看到了那黑色的巨大猎豹,它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杂毛,它就那么安静的蹲在河边的石块上,冷漠的注视着他。 就像是一尊神祇一样。 特查卡可以肯定,那就是巴斯特,瓦坎达从古至今从未改变过的信仰,据说在远古的部落纷争时代,就是巴斯特带领他们团结到了一起,那是那片大地的守护神! 特查卡穿好了黑色的长袍,他走到眼前雕刻着华丽浮雕的机械门前,那舱门自动打开,特查卡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了出去,作为一名从小接受最高等教育的王子,他已经做好了面对此地主人的准备,巴斯特是不可能居住在这样的充满未来科技风格的建筑里的,所以,救他的,肯定另有其人。 结果走过一条漫长的通道,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明亮的大平台,一个红色皮肤,身上纹满了古怪符文的高大家伙,正在训练另一个稍有些瘦弱的人类搏击。 “砰砰砰” “你出拳像个娘们一样,打的再狠一点!” “用尽你的力量!你的愤怒就只是为了吓人吗?” “朝着我的脸砸过来!你这胆小鬼!” 德拉克斯的声音嘈杂的充满了奎尔的耳边,让后者不厌其烦,他带着拳击手套,抓住机会就侧步冲上来,一拳砸向毁灭者的脸颊,但却被后者轻而易举的抓住,一甩手,奎尔就像是面条一样摔在了地上。 “懦夫般的一拳!毫无威胁力,站起来!我们继续!” 毁灭者大声咆哮着,然后他扭过头,看到了穿着长袍站在那里的特查卡,德拉克斯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下他,然后指了指左边的通道: “你!去那边,霸王在等你!” “霸王?” 特查卡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瓦坎达虽然在近千年中都实行孤立政策,但并不代表着他们放松了对外界的观察,实际上,在拥有远超世界的科技水准的情况下,瓦坎达的高层对于世界之外发生的事情并不陌生,包括震惊世界的天堂岛战役,他们也是用特殊的监控手段全程旁观的。 特查卡王子很清楚这个名字的含义,但他站在原地踟蹰了片刻,还是朝着左边的通道走了过去,于情于理,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最少得表达谢意。 “咔” 厚重的舱门打开,出现在特查卡王子面前的,是一个巨型的操作室,内衬金碧辉煌的装饰,还有各种意义不明的壁画,柔和的光芒在这操作室的内壁上亮起,金色的地毯铺设在螺旋向上的阶梯上,将整个金色的舱室衬托的犹如宫殿一样。 而在他头顶,是一个悬浮于操作室中央的金色圆盘,那应该就是他的目的地,瓦坎达的王子快步向上,在踏上螺旋阶梯的最后一层的时候,他看到了这平台后方的金色王座,以及左右侍立的高大恶魔领主,但更让他注目的,是趴在那王座之前的巨型黑豹。 巴斯特!瓦坎达的守护之灵,和他记忆中弥留之际看到的那神祇一样的优雅生物没有一丝的区别。 不过此时,这位强大的自然半神正趴在地面上,任由绯红小女巫和凯瑟琳帮它愈合腹部的伤口,小树人格鲁特骑在它背后,手中的藤蔓刺入它伤口之中,源源不断的将生命力注入这重伤的自然精粹的身体里。 “看上去你恢复的还不错,特查卡王子。” 低沉的声音将愣在原地的瓦坎达王子惊醒,后者猛地抬头,看到了斜坐在王座上,用左手撑着脸颊的赛伯,他正在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特查卡,这个未来瓦坎达的继承人。 平心而论,在黑人中,特查卡已经算是难得的美男子了,身材匀称而高大,头发微蜷在头顶,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还有精心修缮过的胡须,他的脖子上戴着一串金属的牙齿状装饰品,特查卡站在那里,面对凶名赫赫的霸王,他不卑不亢,充满了王子特有的风度。 不过很可惜,在面对赛伯的时候,风度可救不了他的国家。 “感谢你的帮助,霸王,尽管我们在此前并未见过面,但我对于你做的那些伟大的事情和牺牲,同样心怀崇拜。” 特查卡低声说:“你将是瓦坎达永远的朋友。” “朋友?” 赛伯品味着这个词,片刻之后,他哑然失笑:“我个人也很希望能成为神秘的瓦坎达的朋友,可惜你的父王似乎不这么看,在过去3个月里,他给我们成功的制造了太多的麻烦,我也不需要隐瞒,我此次,就是为了你那顽固的父亲而来!听说他是瓦坎达最强大的战士,还被尊称为黑豹?” “那你注定要失望了,霸王。” 特查卡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和失落,他握紧了拳头:“我的父亲,强大的黑豹特查拉,在7天前已经去世了,他死在卑鄙的篡位者手里!” “恩?” 赛伯的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看来还真被科尔森说中了,瓦坎达国内果然生逢剧变。 “这么说,你的伤势,也来自那个篡位者?” 赛伯从王座上站起身,他站在王座前方,看着特查卡:“他是谁?” “他名为尼.贾卡达,是我父亲早年前死去的弟弟的儿子,我的表弟。” 特查卡脸上带着一丝痛苦,低声说: “他从小生活在外界,在世界生逢大变的时候,他逃回了瓦坎达,表露身份,我的父亲接纳了他,但在半个月之前,当父亲决意将王位传给我的时候,他站出来反对这一切,并且要求取回他那叛逆的父亲曾经的所有,最终,在以复仇为名的一对一的决斗中,他残忍的杀死了我的父亲...” “一个普通人,杀死黑豹?” 赛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打了个响指,科尔森的投影出现在他身边,他沉声问到: “再描述下你们眼中的黑豹!” “那个家伙身穿黑色的振金装甲,无所畏惧的冲入我们的军阵中,不管是手枪,机枪,速射炮,甚至是集束炸弹和航炮,巫术和诅咒,强大的魔法投射,禁锢法阵,都无法让那个怪物后退一步,他双爪中的振金武器能轻而易举的撕开主战坦克的装甲,全力奔跑的时候就像是影子一样,在丛林中,他就像是真正的猎杀者,神出鬼没。” 科尔森总结道: “这是个凡人无法对抗的怪物,霸王,就算是超级英雄们,在战场上也很难有机会和黑豹正面较量,他的狡诈就如同他的力量一样,几乎是个无孔不入的猎杀者。” 在科尔森说完之后,赛伯又将目光投向了特查卡:“你确定这样的黑豹,能被一个普通人在1v1的决斗中杀死?” “那是因为在瓦坎达的传统中,当国王面对一个有资格的挑战者的时候,他会被用特殊的药剂暂时祛除黑豹的能力,以普通人之躯对抗挑战者。” 特查卡解释到:“我的父亲已经老了,在失去心形草药的加持后,他和一个普通的老人没什么区别,而且他拒绝由我代替他参加决斗,他认为贾卡达继承了他的弟弟,也就是我叔叔的勇敢和反抗精神,但实际上那是个疯子!” 王子殿下愤怒的喊到: “我父亲在击败他后存有犹豫,可是他将这仁慈当做机会,刺杀了我的父亲,又试图窃取王位,带着瓦坎达冲出我们的孤立传统,外面又有你们的军团向我们施压,我不能允许他就这么搅乱我的国家!” “但你失败了!” 赛伯打断了特查卡的话,这老套的故事让他提不起一点精神,他打了个哈欠:“你败在了他手里,你的愤怒毫无用处,而且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特查卡,我不是主持正义的人。” 赛伯张开双臂: “正义和非正义根本不重要,有人搅乱你的计划就用实力让他闭嘴,但你没有实力!特查卡王子,你是个失败者,你的父亲同样是!而你们的家族恩怨不是我关心的问题,你的生死甚至也不是,而你现在能站在我面前,只是因为我并不想在这个以及足够混乱的世界再闹出一场大屠杀!” 赛伯加重了语气,如轰鸣雷电的声音在特查卡耳边响起: “但我很快就会去瓦坎达,留给你的时间并不多,你和你的国家是生是死,就看你接下来的选择了。” 7.魂石传说 赛伯没有用力量投射的方式来展示自身的强大,他也不需要那么做,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赛伯早已经过了以势压人的阶段,他站在这里,就是一种已经无须解释的强大压力,尤其是对于刚刚遭受了丧父之痛的特查卡来说,眼下的这个选择显得是如此的艰难。 他想直接回绝,但看到赛伯两边侍立的6个虎视眈眈的邪能领主,特查卡犹豫了一下,眼下他身体里的黑豹之力已经被特殊的草药祛除,他只是个稍微强壮点的普通人,面对这种高阶恶魔,他几乎一点希望都没有。 “我想问的是,你需要我的国家做什么?” 特查卡王子看着四阿伯,谨慎的问到:“是要我们直接投降?还是要我们加入你们和那些恶神的战争?或者最坏的情况,毫无理由的摧毁?” “你的士兵和你的人民对我而言没有什么用处,你们高科技的来源文明相比这艘坐舰的文明也高不到什么地方去。” 赛伯直接了当的说:“我只要灵魂宝石和你们的振金资源,除此之外,瓦坎达没有我能看上的东西!” “这不可能!” 特查卡一口回绝,同一时刻,6个高大的邪能领主手中的巨型战斧齐刷刷的抵在了他的身体上,黑豹之子并不畏惧,他看了一眼赛伯的脸色,沉声解释着说: “我并非不愿意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争端,振金资源我们有很多,也并非不能分享,但问题就在于,灵魂石,那是瓦坎达的圣物,是瓦坎达的文明基础,一旦它被取走,瓦坎达也将不复存在!” “嗷” 趴在地面上的自然半神,野兽神灵巴斯特也朝着赛伯咆哮一声,挣扎着爬起来,走到了特查卡身边,用它那双睿智的眼睛紧盯着赛伯,特查卡王子加重了语气: “根据黑豹的历代传承,我们的神灵巴斯特就是圣石的象征和守卫者,它引导死去的战士归于最荣耀的草原,我们的历代先祖...我的父亲,我的祖父,那是他们的归宿,你取走它,就是在毁掉瓦坎达!” “那是你的传承!” 赛伯眼中的不耐烦已经达到了极致:“和我没有关系!” 其中的威胁几乎已经不加掩饰,特查卡气得身体发抖,但下一刻,赛伯打了个响指,数以十万计的,被改造过的君王星制式的小型突击舰从王座号的仓库中被投放出来,在茫茫星海之中,不到2秒的时间,就在王座号的舷窗边摆出了整整齐齐的四个密集的攻击阵型。 这些原本的遥控飞船被加装了一个超小型的驾驶舱,里面坐着地狱的特殊恶魔-甘尔葛,这些身体矮小的和小鬼一样的家伙的近战和魔法能力几乎为0,但它们的学习能力在恶魔中几乎无出其后,只是短短十几天的学习,这些家伙就掌握了星舰的攻击模式。 为了节省材料,这些遥控飞船是没有逃生设备的,只装备着大功率的攻击性武器和小功率的防御罩,驾驶着甘尔葛恶魔也是被当成一次性的炮灰兵种使用的,就像是它们的坐舰一样,在地狱的某个星球上已经架设了完整的突击舰生产线,只要材料供应足够,2个月就可以生产出足以摧毁一座星球的自杀式突击舰。 但即便如此,亲眼看到这支遮天蔽日,一眼看不到边的星舰编队,特查卡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心底的悲凉。 面对强势归来的霸王,他和他目前风雨飘摇的国家打不过,躲不开,一贯的光荣独立已经无法维持,就如同他父亲死去的时候,抓着他的手说的那样: 瓦坎达的孤立时代已经结束了,要么加入人类的存续联盟,要么就只能守在原地等死。 但道理每个人都明白,真正要做出决定的时候,却又会非常的艰难,在世界天翻地覆的革新中,个人和国家的前途,都被笼罩在了一片无法看破的阴云里,任何人都会踟蹰,尤其是对于一位首领,对一位国王来说,更是如此。 “我留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赛伯活动了一下手指:“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 来自上方的灯光将赛伯的身影在平台上拉得老长,而特查卡王子的身影被那黑色的影子吞入其中,最终就像是被完全吞噬一样,彻底的看到自我的阴影。 他叹了口气,微微低头: “好吧,如你所愿,灵魂石就在瓦坎达的王宫之下...一个只有历任黑豹才知道的地方。” 霸王满意的点了点头: “聪明的选择,特查卡,你的国民会因为你的牺牲而得到保全...你知道吗?在我看来,一个国家的人民还在,就还有希望,如果连人民都没了...守着一块石头能干什么?” 王子无言的扭头看向身边心情低落的黑豹巴斯特,他伸手摸了摸这位守护灵的皮毛,他看着赛伯,开口说: “但我要亲自结束和那篡位者之间的恩怨,我要让我的父亲看到,他的儿子并不是一个懦夫,而在那之后,作为最后一任黑豹的我,会履行我的承诺!” 赛伯的眉头挑了挑,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 他没有理由拒绝一个失败者找回荣耀的决定,这是勇士之行,不应该被阻止! 当天夜里,在瓦坎达充满了传统风格和气息的王宫中,新任国王贾卡达披着黑色的绒毛大氅,精赤着上身,站在国王的露台上,用一种意得志满的目光看着自己统治的大地。 作为一名从小在文明世界长大的黑人来说,初到瓦坎达让他非常不适应,这个国家里,古老的传统和难以想象的高科技,以一种非常和谐的方式共存,这种和谐是贾卡达无法理解的,他在真正看到瓦坎达强大的军力之后,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庆幸和愤怒! 贾卡达曾经是美国陆军的精锐老兵,参加过多场战争,还被同僚起了个“杀人魔”的名字,但再残暴的杀人魔,在诸神降临之后,依然差点失去生命,他在这场过去和现在的战争中见多了生离死别,他对于那些恶神同样保有极致的恨意。 在回到瓦坎达之后,他看到他的叔叔和这个明明拥有足以改变世界的武力,却偏偏要孤立于一隅,这让他非常的不屑,在遭遇到联军的重挫后,他的叔叔,瓦坎达的国王特查拉居然还打算进一步隐藏起来,这让贾卡达无法忍受。 他用父亲唯一留给他的身份,杀死了老国王和他的儿子,继承了这里的王位,他要驱逐那些神灵,然后...将那些土地置于他的统治之下! 为此,他甚至打算派出使者和围困瓦坎达外方的联军谈判,他不在乎和他们分享未来的世界,反正这个世界在他看来足够大。 平心而论,瓦坎达新任的国王是可以成为联军的朋友的,而问题就在于,他的行为...可能稍微晚了一些。 “嗡” 一道晦暗的影子破开黑暗,出现在了瓦坎达国王的卧室中,贾卡达第一时间转过身,就看到了那个仿佛和黑暗融为一体,穿着黑色盔甲,全身上下都流淌着黑暗雾气的女人。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闯入这里?” 贾卡达悄悄后退,伸手在背后的桌子边缘握紧了自己的武器,那女人似乎没有看到这个小动作,她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等到这位新国王握紧了武器之后,她的身影骤然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了瓦坎达的母亲河的悬崖边。 亚尔薇特左手一挥,还处于快速的空间转换的眩晕中的新国王就被扔进了冰冷的水里,他挣扎着在水中站起身,就看到本该已经死去的王子特查卡站在他对面,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 在更高处,赛伯坐在燃烧的王座上,西姆和德拉克斯侍立在他身边,霸王用一种平静的目光看着下方悬崖边的两个人。 “特查卡,贾卡达,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我将作为裁判来见证瓦坎达王权的交替,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为你们的生存而战吧!” “你是霸王!等等!” 贾卡达几乎要疯了,前一秒钟他还是位高权重的国王,后一秒钟他已经成为了为生命而战的角斗士,他认出了赛伯,他站在水中,大声喊到: “我愿意向你投降!整个瓦坎达都可以成为你的附庸,为你打击那些恶神!我是你的忠实崇拜者!” “哦?真的吗?” 赛伯伸手从西姆手里接过一根雪茄,在黑暗中点燃,他吐出了一口烟气,看着贾卡达: “可惜被一个懦夫崇拜并不会让我感觉到愉快,所以,先证明你自己吧!” “嗷!” 豹神巴斯特蹲在山涧流水的另一侧,在冰冷安静的夜色中,它扬天长嚎,站在流水边缘的亚尔薇特的另一只手挥起,一根钢铁制作的豹牙项链被扔给了贾卡达,后者将其接在手里,带在脖子上。 冰冷的黑色液体在这一刻覆盖了他的身躯,那是用瓦坎达的特殊技巧制作的振金作战服,黑豹专属的象征,而在他对面,特查卡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一朵蓝色的心形草药,将其塞进嘴里,咀嚼之间,他的身上也覆盖了黑豹的战甲。 两个人微微俯下身,就像是两只已经准备好猎食的狩猎者一样,顶着彼此,在一条鱼跳出水面的那一刻,两道身影破开冰冷的流水,朝着彼此疯狂的扑了过去。 “哐哐哐哐哐” 金属碰撞的火花和身体的碰撞在顷刻间就将这场战斗推入了你死我活的疯狂里,没有什么挑衅,没有什么花哨,两个人之间的血海深仇,只能用对方或者自己的血来清洗。 不过介于两个人都穿着刀枪不入的振金盔甲,都有神秘的心形草药的强化,这一战,估计会打很久,而且最终决胜的手段,很可能只有一样,那就是意志。 但说实话,这种已经足够让普通战士热血沸腾的战斗,却五根本没办法提起赛伯哪怕一丝的兴趣,就连德拉克斯都对两个人那种肢体的碰撞毫不感兴趣。 力量层次太弱了,把这两个家伙扔进高天尊的角斗场里,他们估计连初赛都打不出去。 “我要的东西呢?” 赛伯将目光从那粗鲁的战斗里移开,他轻声说,亚尔薇特的手指分开黑暗,从其中取出了一个小袋子,递给了赛伯,后者将其拿在手里,打开,从其中取出了一朵闪耀着昏暗的蓝色光芒的草药。 看上去像是某种植物的果实,饱含生命力,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很难接触到的天材地宝了。 赛伯将那玩意放在嘴边,咬了一口,感受着某种苦涩的液体流入他的身体里,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看着手中剩下一大半的果实,将其扔进了口袋里。 “很容易被吸收的力量聚合体,优点是特性平和,任何人都能食用并且吸收,缺点是对身体的强化力度有些太弱,这玩意用来给普通士兵加强体质很合适,可惜...数量有些少。” 他看了看口袋里的果实,亚尔薇特已经把瓦坎达的心形草药种植园横扫了一遍,结果只收到了7块果实,这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赛伯将口袋扔给了西姆: “把它拿回去给霍金斯他们,让他们研究一下,然后再把那片种植园转移到乌托邦,我相信格鲁特会给我个惊喜的。” 西姆从口袋里拿出老大吃剩的那一块,有些别扭的将其一分为二,扔给了德拉克斯一半,他把蓝色果实扔进嘴里,咬的汁水四溅,这家伙一边转过身,一边问到: “全部移走吗?” “恩...全部移走,他们反正也用不上这些了。” 8.出埃及记(上) 灼热的光矛撕开黑暗,那个慢慢跳出地平线的大火球将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挤入天空,肆意的向大地散发着自己的光和热,初升的阳光就像是橘红色的火球,代表着黑夜已经消逝,在很多文艺的故事里,阳光这种自然现象,都被赋予了希望的含义。 瓦坎达的日出,是非常美丽的,在这片几乎没有外来文明干扰的大地上,瑰丽的自然风光依然保持着最古朴的壮丽。 赛伯坐在烈焰王座上,看着那熊熊升起的太阳,他眼中有一抹微不可见的情绪波动,他似乎也从这阳光里,感受到了某种启示。 而在悬崖边,黑豹们的战斗依然在继续... 振金作战服赋予了两个人几乎不死的特性,他们的攻击力也无法破除那层坚固的防御,就像是套着重甲骑士,在洞穿盔甲之前,两个人都不会遭受到致命的攻击。 依靠于那超人的战甲之下,却笼罩着两个普通战士的灵魂,那战甲没有能塑造他们,没有能成就他们,反而束缚了他们,让他们很难再体会到生死之间的恐怖,没有那种恐怖的趋势,他们也几乎不可能成为最强大的战士。 “简直就像是缩在龟壳里的胆小鬼!” 毁灭者德拉克斯抱着双臂,不屑的评价着下方两个人的战斗,说真的,非常无趣。 赛伯摇了摇头,他开始后悔给特查卡那个机会了,早知道就让他们不穿战甲的正面干一架,现在这样也太浪费时间了! “唰” 在光影交错,黎明到来的那一刻,一直端坐于另一侧水涧里的豹神巴斯特甩动长尾,如幽影一样出现在赛伯身边,它那双充满人性化的双眼里也流露出了一抹失望,它看着赛伯,轻轻的低吟了一声。 “哦?” 赛伯看着这头全身皮毛如黑色的锦缎一样的自然之灵,他能隐约猜到这头巨兽的想法,他低声说: “你也觉得他们上千年的发展之后,已经抛弃了他们祖先的勇武?” “嗷~” 豹神无精打采的趴在了地上,无聊的甩着尾巴,双眼看都不看下方的战斗,这幅姿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你想让我帮谁?特查卡,还是贾卡达?” 赛伯伸手在豹神巴斯特的下巴上挠了挠,这个动作让这威武的自然之灵眯着眼睛,就像是一头慵懒的大猫一样,露出了一副舒适的表情,它哼了一声,尾巴指了指特查卡。 “但我不可能白白帮忙的...” 赛伯也眯起了眼睛:“你瞧,灵魂宝石给了你自由的灵魂和超出常人的智慧,你守在这里无非是因为护卫灵魂之石,和这些瓦坎达人没有什么关系,在我带走灵魂之石的时候,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他笑着说: “我的那些傻乎乎的妹妹们很喜欢你,也许你能在一个新世界找到新朋友,而且我可以保证,在那个世界,没有人会打扰你,而且那里还有完美的环境,还有和你一样的自然精粹,你见过他的,就是那个小树人。” 赛伯的手掌在巴斯特的脑袋上拍了拍: “那个为一切魔法和奇异生物准备的家园,才是你应该在的地方,而不是这片很快就要毁于战火的,本就该属于凡人的土地。”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豹神眼前摇了摇: “你答应我,我就帮他!” 豹神如黑色钻石一样的眼中闪过一丝人性化的犹豫,它又看了一眼苦苦坚持的特查卡,最终,它看着赛伯,点了点头,又轻轻的低吟了一声: “嗷呜!” “放心吧!” 赛伯活动着拳头站起身,他背后的烈焰王座在这一刻消失于无形,他轻声说: “我会保护好灵魂之石的,说真的,被这样一群羸弱的人守护了千年,灵魂之石却还没有被抢走,可真是一个奇迹!” 赛伯要帮忙,但他肯定不会亲自下场,以他的力量,就算是最底出力,一拳就会将这个悬崖锤爆,那样的胜利不是他想要的,而在特查卡抬起头的那一刻,赛伯眼中的光芒猛然收敛。 “唰” 特查卡的身体僵硬在了原地,被贾卡达抓住机会,三拳两爪,将他的身体砸入了水中,而就在那篡位者嚎叫着要扑上来将特查卡踹入悬崖之下的时候,原本呆若木鸡的特查卡却像是真正的黑豹一样,从水底冲了出来,挥舞着爪子,窜入空中,精准的落在了贾卡达身后。 黑豹王子此时就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从身体里驱逐了,他以一种古怪的第三方角度看着自己的躯体在水中灵活的躲闪,还有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振金不是这么用的,我的王子...你的文明太过依赖它,已经严重削弱了你们的战士本质,作为我送给瓦坎达的礼物,看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战斗!” “砰” 贾卡达挥过来的五根手指汇聚成虎爪的样子,在指头上,锋利的振金刀刃如真正的爪子一样,但赛伯控制着特查卡的身体不闪不避,任由那锋利的爪子扣在他的战甲上,拉出了跳动的火星,在贾卡达的双爪旧力未尽,新力滋生的那一刻,赛伯挥起爪子,一把攥住了贾卡达的脖子,将他硬生生从水中提了起来。 贾卡达试图反击,赛伯放开的身体,自己控制的身体如风一样擦过对手的身躯,左手握住他的手腕,右手扣住他的肩膀,以反方向向后狠狠拉动。 “咔” 振金可以吸收各种形式的直接破坏,但对于反关节战技这种标准的以柔克刚的战术,防御力却大大降低,伴随着骨骼的摩擦,贾卡达的左臂登时脱臼。 “嗖” 包裹着振金的左腿带着呼呼破风声响起,如出鞘的战剑,霸道的横扫在痛苦的贾卡达的腰间,将他踹入水中,在他又一次爬起来的时候,特查卡的身影在水中飞速前进,绕到了贾卡达的身后,两只爪子一左一右扣住了篡位者的脖子。 “特查卡,振金也许是无敌的,但他的身体,不是!” “咔擦” 两次呼吸之后,蓄力完毕的双臂用力,顺着骨骼的连接处左右摇摆之间,挣扎的贾卡达的身躯猛然挺直,就像是呼吸困难的游鱼。 “砰” 赛伯放开特查卡的双臂,篡位者的尸体砸进了水里,他的脖子扭曲了130°,显然已经是活不成了。 “你有非常优秀的战士天赋,但很可惜,你的战甲掩盖了它,你本该成为地球上最好最强的英雄,可惜,已经习惯了被振金保护的你,却连70%的自我都发挥不出来,我能感觉到你的身躯在哭泣,特查卡...你辜负了它,正如你辜负了你的父亲,辜负了你的国家...” 赛伯意志从黑豹的身躯里缓缓脱离,他的本体晃了晃,下一刻就翻身骑在豹神巴斯特的背后,在极速的跳跃中消失在了瓦坎达的林间,而被战斗和城市中的混乱惊醒的国王卫队在5分钟之后赶到了这瓦坎达皇室传统的仪式场里,看到的是重新出现的落难王子,以及他身边篡位者的尸体。 国王卫队的忠勇士兵们开始为很得人心的新国王欢呼,但很可惜,在特查卡的双眼里,除了大仇得报的快意之外,剩下的,只有无尽的茫然。 2个小时之后,在瓦坎达国王宫殿的最下方,一个天然的溶洞中,赛伯站在一片漆黑的溶洞最深处。 周围的黑暗深渊里遍布着闪耀银色光芒的金属,显然就是未经开采的振金矿,那些金属也许曾经是一个整体,从那些人工开采的裂痕中很轻易的就能看出来,这原本是一个大矿坑,瓦坎达人也许很在就在这里开采矿石,但也许就是因为这里隐藏的秘密,它最终又被封闭了起来。 在他身后,新国王特查卡和他的妹妹,据说是瓦坎达最聪明的天才科学家苏睿公主站在那里,而在另一侧,豹神巴斯特则慵懒的趴在岩石上,它的双眼,紧紧的盯着赛伯,以及他眼前的那块石头。 在那被水流击打了数千年,已经积蓄了一簇水潭的石块中,在那清澈的流水之下,赛伯看到了那一抹沁人心脾的橙黄色光芒,它就像是荡漾在水底的灯幕,在赛伯的直视中,那光芒慢慢的侵染水流,甚至延伸出一抹光辉,接触到了赛伯的皮肤,想要渗入他的身躯。 可惜,一抹紫色的烈焰在赛伯的皮肤表面流动,阻止着这同出一源的力量的侵染。 显然,霸道的力量宝石,不允许自己的宿主再去接纳另一块无限宝石,当然,这也是因为赛伯右手上的手甲是仿制品,无法承受两颗宝石的并存,如果是灭霸手中正品的无限手套,那肯定就没问题了。 “这种感觉,我很熟悉...” 赛伯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早在几年前,我就接触过它的力量,我知道,在灵魂宝石内部,隐藏着一个小世界...甚至是小宇宙,它是饥渴的,它在渴望更多的灵魂。” 他伸出手指,缠绕着紫色火焰的手指在接触的顷刻,就将灵魂宝石上方的水流尽数蒸干,赛伯的手指放在灵魂宝石的表面,下一刻,他将其轻而易举的拿了起来。 这不代表着灵魂宝石已经屈从于赛伯,它只是无法伤害到他。 “兽的力量,巴斯特的力量...你到底是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 赛伯看着手指尖的灵魂宝石,他的眉头皱起,这颗宝石和他之前接触的所有宝石都不一样,正如至尊法师曾经说过的那样,灵魂宝石有属于自己的贪婪灵魂,要得到它的认可,绝对是极其困难的。 “呋...” 赛伯吐了口气,亚尔薇特于黑暗中递出一个特质的盒子,赛伯接在手里,将灵魂之石放在盒子之中,一甩手就消失在手心里,他转过身,看了看身后沉默的特查克和苏睿: “关于振金资源自然会有专人来和你们商讨,但双方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你们可以选择继续孤立于这片隐世之地,也可以选择加入我们,重新复苏地球文明,没有人会强迫你们。” “但如果要我给你们个建议的话,3天后,我会发动一场对埃及的远征,如果你们有兴趣,欢迎你们来旁观!” 赛伯嘴角泛起一丝嗜血的笑容: “我会亲手展示给你们看,那些高高在上的恶神,是如何被我的军团碾碎,我会把它们骄傲的脑袋砍下来,踩入最卑微的尘土里,埃及只是第一个,我会一点一点的把这个世界重新夺回来,我欢迎一切心向自由的勇士加入我们。” “陈旧的瓦坎达已经死了。” 赛伯伸手摸了摸豹神巴斯特的下巴,他回头看了一眼特查卡。 “它应该有新的历史,在这个世界上,它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契约已经完成,特查卡,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战士。” 9.出埃及记(中) “哇!你真的把它带回来了!” 凯瑟琳回到家,就没有了乌托邦统治者的那种森严的气质,也许是因为赛伯回来给了她足够的主心骨,总之,她很快就又有固态萌生。 “万岁!” 在乌托邦城的草原刚刚被格鲁特催化的一处茂密而且占地面积极大的森林中央,凯瑟琳和那些叽叽喳喳的小丫头围着不堪其扰的豹神巴斯特左右转着圈,她们甚至给这头漂亮的大猫编好了一个花环,扣在它头上,把一个好端端的威严豹神弄得和马戏团的野兽一样。 不过巴斯特显然很喜欢这个新环境,在乌托邦世界的温暖阳光下,它只想着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养好伤,对于这些吵闹但是又拥有强大力量,又拥有深厚背景的人类丫头,它果断的选择了无视。 而不远处的树枝上,赛伯抱着梅安静的坐在那里,享受着静谧的二人时光,梅温和的靠在赛伯胸口,她的黑色长发披散开,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难以想象的平和,只有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这座冰山才会被慢慢融化。 当然,以地球文明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是温情脉脉,也是要掺杂一些家国大事的。 “所以,你让我全权代表乌托邦去谈判?” 梅慵懒的不想抬头,她轻声说:“那个地方的振金我们确实需要,但其实缺口也不太大,艾德曼合金的配方已经被共享了,相比瓦坎达独有的振金,我觉得还是这种我们可以制造的金属,用起来更放心一些。” “不一样的。” 赛伯俯下身,在这位跟随自己时间最长的准妻子的脸颊上吻了吻,温柔的说:“艾德曼合金只能用于制造武器,它融化之后就不能被再次塑形的特质完全不适合制作一些中上级的防具,而振金借用瓦坎达的神秘科技,甚至可以被用来编织衣物,而且它对于能量和多种攻击的极致吸收,也非常适合被做成大型的防具,比如星舰的复合型装甲。” “总之,这东西很有用,而且以目前的瓦坎达来说,只要方法合适,其实可以以极低的代价,得到我们需要的东西。” 梅的眉头皱起,她思考了片刻,换了个姿势,靠在赛伯的肩膀上,她又问到: “那瓦坎达的振金储量呢?” “很多!” 赛伯眯起了眼睛,看着远方森林的边缘:“瓦坎达人开采了数千年,都没能将其开采完毕,即便是不算他们库存的那些,就我肉眼看到的那些矿坑中,还残留着大量的振金矿...我有一种猜想,其实当初坠落在瓦坎达的,不只是一块饱含振金的陨石。” 赛伯舒了口气: “应该是一艘来自外星文明的超大型矿船!否则无法解释瓦坎达人领先世界几十年的科技,他们从那神秘的坠落物里得到的绝对不只是振金,还有更珍贵的科技,所以如果可以...” 他的手指摸到了一处柔软的地方,他在梅的耳边低声说: “你们可以想办法,让他们进行科技的共享...恩,大了一些...” “别乱动!” 梅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看,那些丫头们还在和豹神巴斯特玩,拍照留念,没人注意到这里,她的脸颊微红,很快转移了话题: “你要去埃及?” “恩,从埃及打开缺口!” 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再借助天剑局从东方进攻,把那些势力压回欧洲去,给他们压力,等到他们串联到一起,然后...在阿斯加德,一举解决他们!” “但是你只有一个人...而且,你还不打算动用乌托邦的军队。” 梅有些担忧,赛伯伸手将她的肩膀挽起,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到: “乌托邦的军队要防御南美,不能轻易调动,至于埃及战场,别担心...” “我一个人,就是一只军队!” ————————————————————————————————————————————————- 埃及,尼罗河流域最大的国家,也是地球文明的古国之一,在这里诞生了最辉煌的文明,但那已经是过去了。 异人族在这里也曾经有个非常壮丽的过度,但很可惜,已经在驱逐蜂巢的战斗里被彻底摧毁,在这两个时代结束之后,这片茫茫沙漠的绿洲之中,就诞生出了第三个文明,人类的文明。 也是蔓延至今,最蓬勃发展的文明。 不过这片土地在前不久的大变革中,却是饱受痛苦最可怕的地方之一,远古时期统治这里的神灵回归之后,将信仰带回了古埃及的王国,但问题就在于,在古埃及的信仰中,崇拜死亡是个非常明显的特征,于是... 在那昔日作为文明纪念的金字塔之下,曾宣扬君权神授的君主们从死亡中归来,还带着他们忠心耿耿的卫队,在尘封的金字塔被打开的时候,一支死亡的军团就开始在埃及大地上横行。 已经是木乃伊一样的法老王们愤怒于自己想要的永生以被诅咒的形式出现,他们无法再品尝美味的食物,无法再畅饮美酒,甚至连甘甜的泉水都无法再品尝,于是他们失去了一切的心中,就只剩下了最本能的憎恨,对于活人的嫉妒,以及对于统治和征服的渴望。 普通人在法老王的亡灵大军中被屠杀殆尽,转化为新的尸体,为他们远古时代的国王们效力,而那些还活着的人,则不顾一切的逃出了这个死亡之地。 高高在上,乘坐太阳船遨游于天空之上的拉神看到了这些屠杀,看到了那鲜血和死亡,于是他在最绝望的末日里降下自己的信仰,只是顷刻间,就得到了难以想象的数量的信徒。 你瞧,神灵们总会玩这一套,没有地狱的残酷,哪里能展现出天堂的伟大,不经历残酷的末日,世人就不会低下他们那高傲的脑袋,而那些信徒们并不知道,他们被庇护的荣光,以及给他们带来死亡的灾难,其实都是出自他们伟大的神灵之手... 等等,也许他们知道,但...谁又敢将这恐怖而渎神的传言公之于众呢? 要知道,在欧洲那边的信仰战争,可比埃及的法老王复活要残忍一百倍! 恶神!恶神!真正的邪恶之神! 如今,埃及残存的文明之火在尼罗河沿岸被聚集起来,被拉神的祭司们以古老的方式统治者,而其实你不难发现,那些号称“最诚挚”的祭司们,其实不过就是曾经的统治者们换了套衣服...已经尝过权力的滋味,谁又甘心放弃这一切呢? 说到底,不过是信仰而已,看不见,摸不着,那里有现世的享受和地位来的更重要? 而在人类聚集地之外的茫茫沙漠中,法老王的军团们以它们的金字塔作为基地和地盘,互相征伐不休,这些来自不同时代的君主们不愿意放下自己高傲的身段去朝着自己的前辈或者后辈们俯首称臣,总之...这是一场死亡的战争,一场永远不会有结果的战争。 当然,数目巨大的亡灵军团,还要负责警戒边境,要知道,神灵和神灵之间,也不总是和平的,尤其是自己的身边,还存在着另一个进攻性和感染力极强的宗教的时候,没人会彻底放下心。 “呼呼呼” 茫茫黄沙之后,一个住着手杖的人影在风沙中快步前进,从他那飞快的被流沙遮掩的脚印来看,这疯狂的家伙,似乎已经横穿了小半个沙漠,而他看样子还打算横穿剩下的那些。 不过很快,骷髅战车咔擦咔擦作响的声音,骷髅骑兵的骸骨战马踩踏在风沙上的声音,以及死亡祭司们沙哑低沉的笑声和喊声,都从风沙中传了过来,如果是其他的普通人,在听到这些恐怖声音的时候,会第一时间转身逃跑,在目前埃及的这片土地上,但凡这种声音响起,就相当于死神已经开始敲门了,很少有人能逃过这样的追杀。 而面对这种糟糕的情况,那带着黑色兜帽的人则停在原地,他伸出手,遮住越发毒辣的太阳,看着那支朝着他飞快的冲过来的亡灵军团。 最前方的是几十只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肉,只剩下褐色的白骨,以及一些腐朽的战甲,骑在同样完全腐朽的战马上,挥舞着具有埃及风格的弯曲的斩首大刀,或者是剑盾,以及骑枪的骷髅骑兵,他们的头骨咔咔作响,似乎还在遵循曾经的习惯,在战斗之前发出呐喊。 可惜,彻底腐朽的身躯,已经没办法发出嘹亮的战吼了。 他们速度很快,只是眨眼之间,就越过沙丘,冲向了站在原地的旅人,而在骷髅骑兵身后,是十架分散开的战车,用腐朽的战马牵引,每一台战车上,都坐着好几个高大的骷髅战士,从他们健壮的骨架来看,这些人生前都是悍勇的武士。 甚至还有站在战车上,挽弓射箭的骷髅射手,而在最后方,则是一些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中的阿奴比特祭祀,这些家伙深藏于法袍之下的肉体已经溃烂,那股恶心的臭味离着很远就能闻到。 他们用手中的白骨法杖指挥着这一支庞大的亡灵军队,在看到了那个旅人之后,他们发出了惊喜的尖叫,看上去,似乎是找到了合适的猎物,而在失去了身为凡人的一切享受之后,也唯有看着该死的活人在剑刃的切割中迸发出鲜血,那种死亡到来的感知,才能让他们已经扭曲的心智,得到一丝邪恶的慰藉。 生和死,这两个存在性的定义,从它们出现的那一刻起,已经是绝对的对立,没有一丝一毫缓和的可能。 而就在骷髅骑兵们靠近那势单力薄的旅人的那一刻,他兜帽之下的双眼抬了起来,露出了那幽蓝色的,如灰烬之环一样的眼眸。 目光所及,冲的最快的骷髅勇士的身体开始熊熊燃烧,它的身体还保持着前冲的姿态,但不到一秒钟,就化为漫天的灰烬洒落于沙丘之上,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火焰点燃的速度快的惊人,那抬起的目光就像是一道镰刀一样,悄无声息之间,就将这军团的骷髅骑士们彻底埋葬。 “后退!撤退!” “死神的眼睛!” “逃走!那是冥府的裁决将至!死亡暴怒了!” 见多识广的阿奴比特祭祀们根本不敢看那双眼睛,他们疯狂的挥舞着手里的骨杖,剩下的骷髅军团开始朝着后方亡命奔驰,他们要把这个消息传回法老王们的金字塔里,一个可以从灵魂和存在手中夺取他们“永生”的怪物已经出现在了边境的沙漠中。 那也许就是...神罚将至! 那孤独的旅人并没有抬步去追,相反,他站在原地,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些逃亡的死灵们,在他们逃跑的道路前方,黑暗不知何时已经占据了阳光下的沙漠,它如活物一样蔓延着,就像是一头盘踞于沙丘之中的暗影怪兽,在这些死灵冲上沙丘的那一刻,它们甚至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来,就被那惊扰的暗影一口吞掉。 于是,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沙漠,又一次恢复了死寂。 “你还真是不挑食...” 赛伯走到手握战矛的亚尔薇特身边,轻声说:“这些死灵也为你所用吗?这是黑暗?还是亡灵?还是死亡的某种展示?或者说,你发掘出了一些我不太清楚的力量?” “它们生前都是最悍勇的武士,虽然在漫长的时光中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神智,但它们残留下来的灵魂里,还有那一丝丝永恒的勇武,这些将是最好的暗影骑士的灵魂体。” 将全身都包裹在黑暗盔甲中的女武神回过头,看着沙漠中若隐若现的那些金字塔,她瓮声瓮气的说: “我已经开始喜欢这个地方了...” “哦?” 赛伯诧异的看着这个对自己还保有敌意的下属,他扬了扬手里的手杖: “很好,那我们打下这个地方,就交给你统治吧...直到我想象中的完美世界的到来...” 他轻咳了一声: “现在,让我们继续前进吧,但愿天狗,西姆和德拉克斯,已经做好了他们该做的事情...” 10.出埃及记(下) 西姆和德拉克斯在做什么? 你又能指望两个脑子里只有战斗的家伙做什么呢? 肯定只能是他们擅长的事情咯... “砰” 冰冷的利刃穿过满脸惊恐的拉神祭祀的胸口,那巨大的力量,将穿着华丽长袍的他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他已经失去生命的身体如旗子一样在利刃上甩来甩去,那鲜血洒在脚下的砂砾中,仔细看去,还能在那染血的砂砾里找到一顶属于高贵祭祀的金冠,但那权力的象征,在所有者死去之后,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他临死的时候,似乎还无法相信这一切,他空洞的目光看着前方的宏伟神庙,那在数千年后重新树立起来,为拉神的荣耀行走于大地之上的神圣建筑,已经被彻底引燃,窜入高空的火焰和硝烟代表着已经到来的毁灭和璀璨,在冰冷的像是失去一切阳光的照耀下,地面上的废墟,让这一幕显得如此的凄凉。 西姆百无聊赖的坐在被蛮力摧毁的神庙废墟的顶端,他用手臂撑着下巴,看着那些低阶恶魔们狂笑着追杀那些毫无反抗能力的祭祀们,曾经的他也很沉迷于这种看上去很拉风的工作,但现在的他,只会感觉到一种厌恶。 “屠杀弱者,毫无意义可言!” 他嗤笑一声,但却又不去阻拦,这些人类在关乎命运的选择中站在了错误的一方,所以他们现在要开始承受代价了。 在这聚居点被摧毁的神庙外围,在狰狞的恶魔们的恐吓下,那些吓得魂不守舍的民众们被威逼到了神庙的入口,西姆站在废墟的顶端,看着这些从现代社会重新回到了中世纪甚至更古老年代的人们,他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麻木,看到了憎恨,看到了愤怒,看到了绝望。 一切的负面情绪,伴随着这些人的聚集,让这个已经毁掉的地方,变得更残破了起来。 “听着!人类们!” 西姆高声喊到:“如你们所见,我不是来就你们逃脱苦海的天使,我是个恶魔,但有时候,你们也不得不接受来自恶魔的帮助...瞧,在我身后,是一些欺压你们,强迫你们放弃自由的梦想,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所谓的神灵的祭司们,你们也许会痛恨他们,也许会畏惧他们,甚至也许会喜欢他们,这些都可以,但是今天!” “今天!我给你们一个重新选择命运的机会!” 恶魔伸手从背后抓起一个吓得全身颤抖,话都说不出来的祭司,将他扔向了前方的人群,在这几个月里,早已经被皮鞭和死亡教会了顺从的人们下意识的闪开,那可怜的祭司就被扔在了地上,恶魔的手劲有多大,这一下就撞得他发出了惨叫,头破血流,眼看着就只剩下了半口气。 “砰” 一把断刀被扔在了那祭司身边,人们下意识的保持着寂静,看着大恶魔西姆,后者叉着腰,大声喊到: “杀了他!和那狗屁信仰一刀两断!表明了立场的你们就可以回到文明世界,脱离这地狱般的一切!” “但如果你们不愿意那么做...也不会有人强迫你们!” 光头大汉阴笑着:“喜欢生活在这恶心的泥潭里,还是像个人一样真正活着,选择权都在你们手里!” 他回头看了一眼天际,在沙漠灼热的天空中,一只密密麻麻的飞行怪物已经朝着这个据点飞了过来,它们有龙一样的外形,掌握着风和雷电的力量,那就是奥西里斯的天空龙,埃及的死亡象征之一。 西姆从废墟中一跃而起,庞大的黑龙型身影拍打着翅膀冲向云霄,在他身后,能飞行的恶魔们从废墟中飞起来,跟在大恶魔身后,朝着那些来袭的“神使”们冲了过去,恶魔们狂叫着渴望战斗,新生的地狱同样是个残酷的战场,唯有不断的战斗,才能让它们得到足以立足的力量。 “在战斗完成之后,我们会离开这里...留给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可悲的人类!” 经过复苏的法老王的一轮屠杀,埃及地区剩下的人口本就不多,分散在7个大型聚集点之内,几乎差不多就是埃及剩下的所有人了,而此刻,早已经断了念想的救赎,竟然是由一只狰狞的恶魔带来的,这无疑让所有人都处于怀疑之中。 而一些已经被恶神们彻底吓破胆的人尖叫着听不懂的悼词,冲出了这渎神的现场,锁在自己的破房子里瑟瑟发抖,但还有更多的人,并没有离开。 “我...我曾经是个教授...我在开罗大学教导历史学。” 一个已经被残酷的生活折磨的不像样子的老人第一个走出了人群,他自言自语,并不是说给别人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没有显赫的身份,我没有钱,妻子也早早过世,我和我的儿子关系很僵。” 老人絮絮叨叨的弯下腰,试图捡起那刀,但他太虚弱了,捡了几次都没能捡起来,而他的眼神已经散乱,他的声音变得嘶哑了起来: “我不信神!我从来都不信!我现在只想找到我可怜的儿子,找到我可爱的孙子,我不要永生!我不要恩赐,我不要升格!” “我只要我的生活!我只要我的亲人!我只要他们...” 他瘫软在地面上,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弯下腰,捡起地面上的断刀,塞进了老人的手里。 “那就去吧!” 那个陌生人说:“杀了他!回去自己的生活里,我们是人!” 他转过头,看着身后那些混杂着畏惧和渴望的人们,他高声喊到: “我们是人!我们怎和被驯养的野兽一样活着!” “啊啊啊!” 老头用尽最后的利器,一刀砍在了那已经昏迷的祭司的脖子上,鲜血溅出,将周围滚烫的砂砾渲染的血红,这一刀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让他坐在了地上,而这溅出的鲜血,也似乎是一个征兆,一种呼唤,在他身后,那些犹豫的人,最终沉默着做出了行动。 他们捡起地上的石头,木棍,甚至是用自己已经在辛苦劳作的建筑神殿中被磨损的不像样子的手,朝着那些被捆起来,地位高贵的祭司们走了过去。 他们最终做出了选择。 老人看着这一幕惨烈的屠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就像是疯子一样狂笑着,拍打着地面,这笑声引起了那个帮助他的年轻人的注意,他俯下身,问到: “你为什么要笑呢?” “啊哈哈哈,我为什么不能笑?年轻人?看看你周围...红海不会因为我们的反抗而分开,也没有一个伟大的摩西来指引我们,更没有神圣的十诫肃清一切仇敌,但难道你不觉得...这就像是...这就像是鲜血染红的明日希望吗?” 老头的眼神开始散乱起来,他伸手握住了年轻人的手臂,他看着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活下去!好孩子...活下去!!熬过地狱,你就能看到天堂...” 那年轻人看着生命在最后一次爆发中开始凋零的老人,他嘴唇动着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他只是抿着嘴,使劲点了点头: “我叫特查卡,老先生...我会活下去!我会堂堂正正的活下去!我会改变这个世界的...” 从高空看去,沿着依然奔流不息的尼罗河修建的七个定居点,就像是黑暗里燃烧起来的七个光点,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将整条河流都点燃了,赛伯麾下可不止西姆和德拉克斯呢,他现在家大业大,找出几个脑子灵活能办事的恶魔领主,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之所以要这么麻烦,一方面是因为两座文明孤岛以及新世界对于人力资源的渴求已经到了一种无法被满足的地步,另一方面... “主人要的完美世界...那可是给人类居住的呀。” 大天狗摇着扇子,背后的白色长袍在沙漠中飘荡,让这个大妖怪越来越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当然,这是他本性如此,并不是说要突然晋升什么的,大天狗早在投靠赛伯之前,就可已经是魔界最强大的生灵之一了,他要晋升,没那么简单的。 相比其他忙碌的恶魔领主,他似乎很悠闲,只是在沙漠中转着圈,似乎在寻找些什么,最终,他止步在一片毫无特色的沙丘之上,他俯下身,扇子微微一摇,地面的砂砾被拨开,露出了下方已经彻底崩溃的遗迹。 那并非来自数百数千年前,仅仅是几个月之前...开罗,埃及的首都,被拉神的怒火,连人带城一起掩埋在风沙之下的屠杀地,城中数百万人,几乎没有几个逃出去,全部都为这座城市殉葬了。 “唉...恶神!” 天狗叹了口气,他随手一挥,一股风暴在他身后形成,最初时很微弱,连砂砾都卷不起来,但很快,它就变成了一道黑色的风暴。 “埋藏在沙下的灵魂们啊,如果你们能听到这声音,那就帮我一把!” 天狗用灵魂能听到的声音高喊道: “把你们的愤怒,你们的绝望,你们的痛苦,统统都释放出来,让那些高居于天空之上的神灵们看一看...来自这个世界的人们的呐喊!把他们从王座上拽下来,让他们听一听,你们的憎恨,你们的诅咒!” 大天狗背后的黑色羽翼在这一刻猛然张开,他手中的扇子消失,他的声音也越发高昂: “沙漠,如果你有自己的灵魂,那就苏醒过来!” “扬起你的砂砾!遮蔽太阳的光芒吧!!” “轰轰轰轰” 肉眼可见的沙暴在这一刻疯狂涌起,在大天狗脚下,那被掩盖在沙漠之中的城市废墟里,万千鬼哭,如张开的森罗地狱一样,那些看不见的幽魂,张开双臂从沙漠之下冲出去,它们失去了实体,甚至无法握住一粒流沙,但在这一刻,在大天狗的呼唤中,这些幽魂硬生生的将整座陷落的城市从流沙之下抬了起来。 那数以百万吨重的流沙被大天狗的风暴卷入空中,在顷刻间就形成了人类有史以来最可怕的沙漠风暴,所到之处,一切流沙都被卷起,将被掩盖在死亡沙漠之下的人类文明重新表露在了太阳之下。 那一道可怕的流沙之柱通天彻地,就连远在北欧,统帅阿斯加德驻军的希芙都看得一清二楚。 “砰” 希芙将军手中的酒杯在这一刻被彻底捏碎,她眼中闪耀着不可置信的光芒,和其他的神域士兵一脸茫然相比,她完全知道那道流沙之柱代表着什么。 那是一种示威,那是一面战旗,那是战争开始的号角,那是地狱空开的哭嚎。 他回来了! 霸王回来了! 赛伯.霍克回来了! 他要实现他离开之前留下的狂妄诅咒,他要以一己之力,挑战已经重归世界的神灵,他要把他们从这个世界里驱逐出去,把他们一个接一个送回去他们该在的地方。 他要...他要大开杀戒了! 11.太阳下的战场 拉,古埃及时期十数个世纪的至高神,据说他是自我创生的神祇,从原初之水中诞生,也有种说法说他是从世界初生的一朵荷花中孕育,总之,拉是所有埃及正神的源头,他以多种形象存在于这片沙漠大地的神话中,时至旧世界的大变革出现之前,拉神的信仰依然在古埃及的大地上蔓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和三大宗教一样,几乎从未断绝过。 传说,拉神有两艘璀璨如太阳般的太阳船,由他最忠诚的神侍们驾驶着,载着他分别在白天和黑夜里,遨游天空以及地府,在万年之船-曼杰特之上的拉神是最正统的鹰首人身形象,他的目光在阳光之下,在璀璨无比的太阳船上,可以看到世界尽头;而在亡者之船麦赛克泰克之上,拉神又会变成公羊神,在地府中抚慰那些已死去的灵魂。 总之,就像是其他神话中的模式一样,在这片沙漠的记载里,拉神几乎是一切存在的象征。 不过我们都知道,那只是他的崇拜者们的疯言疯语,他是一名生灵,一名已经超越了普通生命阶位,正朝着更高阶的生命阶位前进的生命。(前文中对于诸神的描述有点错误,他们应该是天父神级,而不是单体宇宙级。) 既然是生命,就有自我的情绪衍生,诸如快乐,难过,伤心,仇恨以及痛苦,而有了情绪,自然就有了烦恼。 眼看着这片重归于统治的沙漠开始反抗它曾经的主人,隐藏于另一个维度之中的神灵自然无法忍受,当通天彻地的沙尘柱出现在沙漠中的那一刻,天空中的阳光在顷刻间变得更加灼热,两艘披散着阳光似得光晕的巨型船只,从阳光中缓缓驶出。 带有古埃及风格的,赞颂神灵伟大的歌谣在空中响起,那两艘船的数千只船桨在空中滑动,让它的速度变得非常快,就像是遨游在某条看不到的河流中一样。 那是带有强烈的远古气息的船只,两头上翘,通体细长,船身上雕刻着猛兽的图案,还点缀着凡人无法想象的精美财富,在阳光的闪耀中,每一次前进,都会在地面上留下巨大的阴影,还有那被照耀反射的灼热光芒,让人根本不敢抬起头去直视它。 因为直视就会灼伤双目,这代表着凡人无法直视神灵的威严。 而在燃烧的阳光中,鹰首人身,手持细长权杖的拉神端坐于船只之上,他的目光阴森而冷峻,他看着下方还在扩大的风暴沙尘,那已经是比一个城市还要巨大的黑风暴,它正在将周围的沙土聚拢起来,将那些被他埋在沙漠之下的城市一个接一个的翻出来。 似乎就像是昨日的世界正在缓慢重生一样,这简直就是在他眼皮底下试图重塑过去的世界,这让这位高傲的神祇如何能忍受? “愚蠢的凡人!” 拉神从自己的太阳王座上站起身,他手中的权杖点在地面,左手向外伸出,缠绕在手臂上的眼镜蛇雕塑,在这一刻被赋予了神智,它吐着信子从拉的手臂上脱落,朝着地面坠落,而在坠入地面的那一刻,这原本只有两根手指粗细的眼镜蛇饰品,已经变成了一条体长30米,闪身抬起来足有5米高,全身鲜艳无比,在内后还附有骷髅徽记,双眼冷漠的战争怪兽。 “杀了他!阻止这忤逆的行径!” 拉神的声音从天际传来,那巨大的眼镜蛇嘶吼一声,张开大嘴,露出了其中逢李致命的毒牙,它摇摆着身躯朝着全神贯注的操纵大风暴的大天狗冲了过来,那锋利如刀的风暴吹打在它的皮肤上,甚至无法打破它的鳞片,只能在外皮上碰撞出砰砰作响的声音。 而就在它冲入风暴之环里的时候,一红一黑两个人影从天而降,红色的大家伙身高4米多,全身上下肌肉贲张,覆盖着某种密文的战斗刻绘在阳光之下闪耀出如鲜血一样的光泽,他挥舞着同样变大,而且被覆盖了烈焰的狰狞战锤,在落地的那一刻,发出了毁灭性的从下而上的重击。 “我是...毁灭者!” “砰” 庞然大物的眼镜蛇被这一击砸中下巴,整个身体都被掀飞,那战锤上弹出的破甲锥轻而易举的撕裂了它的皮肤,让剧毒的蛇血洒在地面的砂砾之上,将那些流沙都腐蚀的干干净净。 “嘶!” 眼镜蛇神仆在空中调整着身体,将巨大的身躯盘起来,如弹簧一样点在地面,让自己的身躯像是利箭一样刺向双手握住战锤,牢牢护在大天狗前方的德拉克斯,而就在它飞起的那一刻,它装饰着美丽宝石的尾巴被一双覆盖着鳞片的大手死死握住。 西姆背后生长出墨绿色的龙裔,拍打着赋予了他更强大的力量,他狞笑着将那巨大的眼镜蛇固定在空中,然后开始在原地旋转,就像是握着链球一样,将那眼镜蛇神仆在空中甩动好几圈,最后将它朝着沙漠中的金字塔狠狠的砸了过去。 “砰” 那远古的王者陵墓在这一击之下被彻底粉碎,眼镜蛇神仆晕头转向的在砖石碎裂的废墟中爬起来,结果迎头就看到了一条比它小不了多少的狰狞黑龙朝着它飞速扑来,那龙头发出狂笑,将灼热的烈焰喷射在地面之上,而在他头顶上,积蓄了足够力量的毁灭者从龙头上一跃而起。 已经完全驯服的狂战魔领主的灵魂在这一刻将德拉克斯需要的一切都赋予了它,让他本就高大的身躯再次碰撞了一圈,双手战锤萦绕的火焰如小太阳一样明亮,而下方的眼神社仆从感觉到了难以形容的危机,它张开嘴,就朝着从天空中坠下的毁灭者喷出了剧毒。 墨绿色的气体萦绕在碎石的废墟中,将周围的一切统统腐蚀殆尽,眼看着毁灭者即将坠入这片布满了剧毒的沙漠里,操纵风暴的大天狗挥起手,分出一缕急袭的风暴,为德拉克斯清出了一条道路,下一刻,在毁灭者暴虐的吼声中,战锤从天而降,将那躲避的眼睛蛇仆从的身体一分为二。 但它并非真正的生物,这是个构装体,它直起只剩下了一半的身躯朝着沙漠下方流窜,不过就在它钻入沙漠的那一刻,两只狰狞的龙爪刺入大地,西姆的双翼拍打着,硬生生将它从沙漠之下拽出来,提到了高空中。 “可耻的失败...” 拉神握紧了手里的权杖,看着下方的三个人轻而易举的击败了自己的造物,这让他内心的怒火燃烧的更加旺盛,但作为高贵的神灵,这样的对手还不值得他亲自出手。 “冥府的守门人!打开地府,让我已经死去的信徒冲入世界,重新为神灵的荣耀而战!” 拉神举起双手,他双臂上的金环和那些精致的装饰品,在阳光之下闪耀出了高大的身影,在它的权杖第三次挥下的时候,在黑风暴的前方,那不断被风暴蚕食的沙漠被轰隆隆的打开,数以万计的阿努比斯狗头人手持武器从拉神的影子中冲了出来。 它们每一个都有近7米的身高,全身上下都由最坚固的黑曜石制作,手中的武器混杂着冥府的气息,面对凡人的士兵,只需要轻轻一刀,只要被沾染到,灵魂就会被这些冥府的守门人们勾走。 这些阿努比斯狗头人的面具上绘刻着充满古埃及风格的油彩和装饰,让他们看上去分外的阴霾和恐怖,而在这无可匹敌的阿努比斯狗头人身后,那些被从冥府中牵引出来的亡者以各种各样的姿态重现在了阳光之下。 由那些被精心包裹,制成木乃伊的古代贵族,他们以战争统帅者的身份登场。 还有那些已经失去了形体,只剩下纯粹阴冷的灵魂的幽灵,它们心中充斥着对于凡人和生命的憎恨,只想要用自己尖锐的哭嚎将死亡之风席卷世界。 还有那些尚武的武士们,哪怕失去了生命,它们依然和自己钟爱的坐骑们一起被复生,而且在拉神的意志下,这些武士被赋予了新的形态,它们骑在恐怖的战马上,盔甲之下依然没有了血肉,那幽灵之躯手持黑色的镰刀,但凡所到之处,一切活物的灵魂都会被勾走。 最后还有那些崇拜死亡之神奥西里斯的祭司们,它们被风干的身躯以一种恐怖方式和遍布沙漠的巨型毒蝎融合在一起,以自我的邪恶智慧操纵着这些真正恶毒的战争兵器。 古埃及的上千年神权统治中到底丧葬了多少人? 没人知道,但在现在,这些复生的死者,绝对要比这片沙漠中的生者数量更多。 密密麻麻,遍布了眼前的沙漠,一眼看不到这支死亡军团的尽头,黑色的冰冷死气甚至覆盖了烈日的温度,让这片灼热的沙漠变得如深夜之时的冷窖一样,让活人们的灵魂都要被封冻了。 拉神能在重归世界之后,第一个稳定自我的统治,依靠的,可不仅仅是它残存于此地的信仰... “哇哦,大场面!” 西姆的身影重新化为人形,站在了严阵以待的德拉克斯的身边,他手里把玩着一只破碎,但活灵活现的眼镜蛇饰品,他将其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眼看着眼前沙漠中这一支足以淹没数个人类国家的死灵军团开始朝着势单力薄的他们缓缓进军,这黑大汉忍不住回过头,朝着空无一物的后方沙丘高喊道: “嘿,美女!” “轮到你们出场了!” “恢恢恢” 战马的嘶鸣声在这一刻突兀响起,下一刻,赛伯的爱马若根全副武装的踏上了沙丘,这高傲的天马对于眼前那些复生的死人不屑一顾,在它背后,端坐着一位女武神,她全身覆盖着荆棘和骷髅雕饰的黑色重甲,腰跨龙牙剑,冰冷的手甲握着一杆沉重的龙枪。 在那龙枪顶部,黑暗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亚尔薇特所到之处,地面都被寒霜覆盖,让这位肩负着新使命的女骑士看上去是如此的恐怖和晦暗。 “男人,呵...连自己打架的能力都没有吗?真是可悲!” 她的目光看着前方,冷漠的性格让她出言嘲讽着西姆和德拉克斯,但后者只是耸了耸肩,毫不为耻: “传送门的构建需要时间,我的女士...现在这个舞台暂时交给你了。” “那就退下!” 亚尔薇特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极度阴冷,附带着旌旗的龙枪被她被握在手中,在她的驱使下,雄壮的黑色天马发出了嘶鸣,黑色的双翼拍打着,载着自己的新骑士冲入天空。 “姐妹们!士兵们!女武神的荣光在千年之后又将闪耀在这片天空之下!” “以我的名义,站起来!告诉这些愚昧的拦路者...” “我们主宰的战场上...没有它们的位置!” “嗡嗡嗡嗡嗡” 数以千计的黑色光点在亚尔薇特的天际冲锋的道路之后绽放开,第一个出现的是火焰女武神格蕾,她身上穿着和亚尔薇特一抹一样的战甲,只是那完全由闪耀的蓝色火焰组成,火焰的战马跟随在她曾经的首领之后,而在她后方,那些被黑暗空间吞噬的士兵们一个接一个的跳了出来。 黑暗力量覆盖在他们的体表,让他们拥有了自己的黑暗盔甲和坐骑,亚尔薇特似乎非常偏爱重甲骑士,总之,不管被吞噬之前他们是什么样的存在,在被女武神之王召唤出来之后,他们都变成了黑剑黑甲,手持战矛的黑暗骑士。 亚尔薇特怒吼着如流星一样撞入阿努比斯的阵营之中,悍勇的让人无法想象,而在她身后,那些被以另一种方式复生的黑暗骑士们沉默的跟随着自己的主君,如一道锋利的黑暗洪流,将那看似不可战胜的冥府军团轻而易举的撕开了一条裂痕。 “咔” 拉神手中的权杖在神灵的愤怒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而就在他打算又一次加强被挫败的攻势的那一刻,一抹危险在心中勃发,他猛地回头,就看到了那坐在自己王座上的对手。 赛伯手握战镰,端坐在拉神的王座上,在他右手上,紫色的火焰和幽蓝色的烈火交缠着覆盖于手臂之上,他看着眼前的鹰首人身的神灵,他沉声说: “我应邀而来...” “做好死的准备了吗?” 12.军团.再临 神灵的战斗应该是什么样的? 他们应该是手握闪电,脚踏风暴,用山川和河流作为武器,在任他们驰骋的大地和天空的战场上,发出足以让凡人瑟瑟发抖的怒吼,每一击都应该能撕裂世界,留下的每一滴血,都可以化为血海,淹没我们所知的一切。 但...他们真的能做到这样吗? 做不到的...天父神是更高阶的生命,他们以超规格的神力作为自我存在的基础,但他们也很难做到神话传说中那么宏伟的战斗,而类似于神灵的一滴血就可以灭世的传说,也纯粹是无稽之谈。 也许真有存在可以做到这一切,但绝对不会是一个天父神...那最少也是单体宇宙,甚至是多元宇宙的力量。 生命,诞生之初是那么的脆弱,但一旦出现,可就没有那么容易被轻易抹杀。 而就赛伯遇到的那些天父神而言,哪怕他们一拳就可以轰碎一颗星球,但说实话,在战斗方式上,却依然缺乏可陈,总是来来回回的老一套。 包裹着锋利的风暴和燃烧着烈焰的武器在肉眼无法觉察的速度下疯狂撞击,每一次都是一触即散,晋入更高阶生命的身躯赋予了他们难以想象的感知,力量和速度,在两个人有任何一个不打算正面死磕的情况下,都很难出现那种缠斗的拳拳到肉的场景。 但是在另一方狠辣的死亡威胁之下,就算是再不愿意陷入危险的战斗中,被挑战者依然没办法永远的躲闪下去,气势这个玩意是很玄妙的,一旦气势上被彻底压制,这场战斗就很难取胜了。 “砰” 被逼迫到极致的拉神不再躲闪,他的身影在风中重汇于太阳船的中心,面对赛伯砍过来的战镰,他双手握住权杖,朝着赛伯的脑袋狠狠的砸了过去,这一击附带万顷巨力,一个天父神的愤怒,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可怕。 火焰和阳光在碰撞中被撕碎,就像是飘落于天际的千万碎片,闪耀着璀璨的光芒,而两个人脚下的太阳船也在这一刻重击中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嘶鸣,一道恐怖的裂痕在太阳船的船身上撕裂开,神灵的象征在强迫的暴虐力量肆虐下变得脆弱,尤其是在赛伯身上的紫色线条闪耀的越发明亮的那一刻,被他身体加持的巨力踩踏,那裂痕飞速的向外蔓延。 在赛伯双腿蜷起,从太阳船上一跃而起的那一刻,这横置与天空的神灵飞舟最终走入了自我的崩灭中,它朝着地面坠下来,在空中解体,内部的能源开始燃烧,将这些碎片都变成了从天空中坠下的火球,就像是一场末日的天火覆盖了砂砾的世界一样。 “阿蒙托我向你问好!” 赛伯的镰刀在手腕的翻转中,以利刃风暴的姿态,将眼前同样悬浮于天际的拉神拉入那毁灭的刀阵里,在连续上百次的劈砍之后,拉神手中的权杖再也承受不了那超阶的火焰灼烧,在最后一次撞击中彻底粉碎。 “他在地狱里很孤独...他想让你去陪他!” 赛伯的狞笑声在又一轮的猛攻中响彻天空,而眼前那怪异的鹰首人身的天父神的身影却沉默的退入阳光里,让这一击落空,在阳光又一次闪耀的时候,赛伯感知到了从拿起中传来的威胁,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而如此同时,在愤怒吼叫中,一头全身都覆盖着金色盔甲,头生锋利如刀的四角,体型健硕而庞大的公牛从阳光中出现,以无可匹敌的气势,朝着从影子里闪出的赛伯撞了过去。 神话中说,拉神可以以不同的姿态在不同的场合出现,那原本只是信徒们对于拉神无所不能的神力的诠释,但现在看来,这种诠释似乎并非空穴来风。 拉神,真的具有化身万物的能力,而每一种变幻,都代表着不同的能力。 “让我看看,你该怎么抵抗这极致的力量!” “砰” 赛伯双手握住战镰,挡住了这头天际金牛的撞击,但这头神牛只是稍作停歇,肌肉贲张的四肢就再次迈起,以赛伯如今2倍的力量增幅也抵抗不住,被这公牛顶在四角上,在天际中向后方奔驰,速度极快,最终以流星般的姿态撞入最大的胡夫金字塔的表面,在金字塔的铭文闪耀,顷刻间崩碎的废墟之下,赛伯的身体被这公牛的长角刺穿。 这是他力量增幅情况下,第一次被破防,在这种极致的力量对抗中,他处于下方。 但这只是个开始... “嗡” 紫色的火焰腾起,力量在顷刻间翻倍,赛伯的右手死死握住了眼前锋利的牛角,拉神的四肢在废墟的石块中奔腾,让整片沙漠都摇曳了起来,而如最英勇的斗牛士一样,左手的战镰挥起,朝着眼前金甲公牛的背后斩了过去,但却砍了个空。 “你永远也抓不住风的精灵!” 在利刃到来之前,拉神的身体花光消失在原地,只有赛伯手中掰断的牛角,那光芒散开,一只穿着盔甲的金色英雄嗥叫着冲入天际,他冷漠的眼神看着下方要冲入天空的赛伯,在他从地面冲起来的那一刻,这雄鹰的双翼合拢,如利箭般的羽毛风暴朝着下方攒射,在顷刻间就遍布了天空。 “狂风!撕碎他!” “砰砰砰” 就像是利箭一样的羽毛撕破赛伯的战甲,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白色的划痕,却始终没能破防,连阻碍都很难做到,而在赛伯抬起头的那一刻,他双眼中萦绕的紫色火花让拉神觉察到了某种危机,他拍打着双翼冲入天际,下一刻,一头古怪的金色怪兽又一次出现。 那是类似于蜻蜓和鹰一样的造物,身体表面又覆盖着龙鳞,精致而又美丽,在覆盖盔甲之后,这怪异的生物显得如此的威严。 “龙鹰!不用抬头,就能看见!” “轰” 两团如太阳一样巨大的火球突兀的出现在赛伯前方,第一团被他一拳崩碎,但第二团阳光烈焰却在他身体上爆开,将他的冲击力消于无形,同时那暴起的烈焰在空中化为帷幕,不为杀伤,只是为了遮掩赛伯的视线,而拉神的身影在这一刻再次变形。 一头覆盖着金色战甲的非洲狮出现在空中,下一刻,它纵身跳下天际,消失于空中,再次出现时,已经破开了赛伯身后的烈焰,锋利的爪子交错着刺向他的后心。 “砰” 爪子和后背碰撞,在这一秒钟就被腾起的紫色烈焰覆盖了起来,拉神痛苦的吼叫声响彻天际,他的身影重新化为雄鹰飞速后退,但那个光头的赛伯双脚交错之间,就以超乎极致的速度出现在了拉神背后的天空中,手中的战镰翻转,仅仅是出现的瞬间,就开始破坏周围空间的紫火锋刃以一个闪耀的光弧划过了金色雄鹰的身体。 “万物...泯灭!” “砰” 神灵之躯在这一刻被击碎,疯狂乱舞的刀刃切割着金色的身躯,让金色的血液洒遍天际,那羽毛混杂着鲜血落入下方的沙漠,只是顷刻间,就汇聚成了一潭血液之湖。 “结束了!” 赛伯的手中多了一颗染血的雄鹰的脑袋,他回头看着那艘飞速逃离的太阳船,手中的战镰朝着它呼啸的飞了出去,在极致的力量加持下,战镰撕开空间,在出手的瞬间就出现在了太阳船的上空,刀刃向下,砍入了太阳船的核心中,下一秒,闪耀在沙漠的天际之上,金色的火焰燃烧着,就像是第二轮太阳的陨落。 不过就在这一刻,他手中的雄鹰脑袋却开始飞速的沙化,飞快的消散在赛伯手中,他回头看去,一团如阳光的烈焰一样熊熊燃烧的金色巨蛋出现在拉神陨落的地方。 “面对不灭的不死鸟!你的力量再强,又能如何?” 拉神的声音在那金色的巨蛋中响起,有一丝傲然,当然也有一丝无奈,他沉声说:“既然你想要这片土地,那我就给你!结束这一切吧,我会再次离开这个世界,只要你还在一天,我就不会返回...在烈焰中不断重生的不死鸟面前,你的力量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一个张开双眼的凤凰虚影在那金色的巨蛋中闪耀,拉神并未说谎,被斩杀之后不到1分钟,他的形体和他的力量就已经恢复到了顶峰。 看来,这就是他压箱底的底牌,永生的不死鸟形态! “投降?” 赛伯摇了摇头:“不!我不接受!死!才是你们唯一的归宿!” “至于力量...你把我想的,太简单了!” “轰” 话音刚落,赛伯的身体消失在原地,已经彻底被紫色光晕笼罩的拳头砸在了这即将孵化的金色巨蛋上,在接触的那一刻,没有爆鸣的声音,没有摧枯拉朽的破坏,甚至没有碰撞的交错,只是一闪而逝,赛伯的身体又一次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他的左臂已经彻底消失,不过下一刻就飞速重生。 “你知道吗?” 赛伯伸出手指,指着那金色巨蛋:“要干掉你,我只需要一拳!” “咔” 第一声脆响在金色巨蛋的表面响起,然后是第二声,第三声,从拳头接触的那一片区域,密密麻麻的裂痕朝着金色巨蛋的四面八方涌散,只是顷刻间,不灭的不死鸟周身的火焰就在某种更上级的力量下被彻底扑灭,蛋壳飞速的摇曳,联动天空的太阳的阳光,也开始飞速的转化。 从烈日变为黄昏,又从黄昏变成黎明,最后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黑暗,他似乎要用这种方式来苟且偷生,不过短短几秒钟之后,如刚才一样的阳光就重新分开黑暗,散布于世界的每个角落,而在赛伯眼前的空气中,只剩下了一只失去了一切生命气息的不死鸟的残骸。 它的每一根羽毛上,都闪耀着如太阳一样的光芒,它是那么的高贵,足以让任何见到它的人俯首称臣,它头顶上闪耀着如天然的王冠一样的金色翎羽,漂亮的尾羽在风中摇曳,就像是它还活着的时候那么美丽。 但可惜...它已经死了,死的悄无声息。 256倍的力量一触即散,但仅仅是这一次碰撞,就以极致的力量,蛮横的将它的存在彻底破坏,就如同曾经他们没办法对抗白凤凰的创生之火,他们现在同样没办法对抗释放了真正力量的霸王。 赛伯的手指拂过这不死鸟依然温热的羽毛,他满意的将其装入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里,扛在肩膀上: “凤凰肯定会喜欢这玩意的。” 他愉悦的吹了个口哨,就像是某种信号一样,下一刻,在沙漠的7个人类聚集点中心,终于充能完成的传送门开始工作,燃烧的军团跨过传送门,以一种淹没一切的姿态出现在了这片荒芜的大地上。 在它们出现的那一刻,正在和黑暗军团鏖战的死灵们惊慌的发现,自己的后方被彻底的包围了,包围它们的,是一只由恶魔和魔鬼组成的无尽大军。 从天空看去,就像是大半个沙漠都被墨绿色的火焰点燃了一样,在这燃烧的烈焰的灼热中,就连阳光都不得不退避三舍。 而它们抬起头看着天空,它们的主君朝着北方伸出了手指。 终于完成了大风暴汇聚的大天狗操纵着风暴,将这片沙漠三分之一的砂砾扔向北方,那被斩断的海沟和布置在那里的数量极多的狂热信徒们,就在顷刻间就被从天而降的沙漠覆盖,被强行切断的世界,以这种方式重新连接在了一起,组成了一片可以让军团通过的大地: “我的军团,前路已清...朝那个方向,进军!” 13.反包围 “咳咳” 古老的城堡中,上百个全副武装的军人聚在一起,他们脸上有各种各样的情绪,但除了少数忧心忡忡之外,大部分都是兴奋和激动。 而从这些只言片语的军人们的交流中,不难发现,他们是在策划一次反攻。 对于夺取了欧洲大地的恶神们的反攻。 在这座隐蔽的城堡的更高层,指挥官们也聚在一起,讨论着反攻的计划。 “刚才得到的确切消息!埃及已经光复了!” 一位穿着异常严谨,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老绅士快步走入会议室,将手杖递给侍者,从口袋里取出好几张照片,分给了其他的指挥官们,将军们站起身,朝着这位老绅士微微点头。 他是英国尚未沦陷之前的首相巴蒙特先生,也是目前还在沦陷地活动的所有反抗力量的首领之一,一位真正的勇敢者。 “我刚刚从北美返回,在神盾局那里确认了这个消息!” 老绅士接过一杯酒,高兴的抿了一口,对其他人说:“乌托邦的秘密力量颠覆了埃及的局势,据说他们出动了强大的战士,击杀了拉,埃及已经重归文明世界,恶神们的势力慌成一团,而最重要的是...” 老绅士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众人,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 “人类存续联盟已经决定,下一个要光复的,就是伟大的不列颠以及法兰西的某些区域,意图组建一道封锁恶神的铁幕!女王陛下刚刚在纽约发表了演说,她支持我们的正义事业,最重要的是,女王陛下派遣使者,将这些东西送了回来!” 说着话,老绅士从自己的随从手里接过一个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 其中摆放着两把古朴的利剑,一把木质的战弓,一把松木短杖,以及一把折断的老式骑枪,其他的指挥官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忍不住惊呼: “这是?” 老绅士笑着点了点头: “传说中的圣遗物!整整五样...是的,不用怀疑!绅士们,它们是真实存在的!不光是不列颠,在法兰西也寻找到了圣女贞德的圣遗物,还有传奇屠龙士齐格飞的魔剑残骸等等...这就是我们可以依靠的力量,我们的先祖文明为我们这些不争气的后代留下的最好的礼物。” 老绅士伸手拿起了一只蓝白相见的带鞘长剑,他感慨的说: “在当初恶神的势力席卷伦敦的时候,就是这些从远古的时光中苏醒的英灵拯救了王室和我们的高层,并且护送她们前往北美,而现在,这珍贵的力量回到了他们的故土,也将在这一场正义的起义中带领我们走向胜利!” “唰” 一道光芒从长剑上闪耀起来,老绅士忍不住后退了一下,下一刻,一名身穿全身重甲,有一头金色头发的女骑士出现在了这会议室里,那把圣遗物的长剑已经被她握在手中,这神色冰冷的女骑士皱着眉头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那股来自战场的肃杀气质,就像是环绕的利剑一样,让周围的所有人都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她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抬起头,看着老绅士: “巴蒙特卿,小伊丽莎白在哪?这里又是哪里?” 这一幕让旁观的指挥官们都愣住了,而老绅士则急忙回答到: “女王陛下此时在后方为我们筹集反攻的资源,以及鼓舞国民的士气,而此地,是爱尔兰岛的一处城堡,尊敬的女士,我们即将开始反攻恶神,还需要依靠您和您的战友们!” “不列颠旧土吗?” 这位看上去很年轻的少女骑士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她双手拄着自己的长剑,点了点头,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那一抹留恋被老绅士敏锐的捕捉到了,于是他轻声说: “需要我为您安排一名向导吗?这片土地...虽然已经脱离您的统治太久了,也许它还没忘记您呢。” “那...好吧。” 少女骑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微微俯身,对老绅士道谢: “让你费心了,巴蒙特卿。”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老绅士急忙恭敬的回应,在少女骑士被另一名经验丰富的女特工带走之后,会议室的气氛才重新活跃了起来,一位将军好奇的看着额头都流出了汗水的首相大人,他问到: “巴蒙特先生,那位少女是谁?为何你对她如此尊敬?她和女王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嘘!” 首相大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这才低声解释到:“那位是女王陛下的直系祖先,在不列颠即将颠覆的时候,借助女王的血脉,以强大英灵的姿态返回现世拯救她的王国,至于她是谁...我都说到这里了,绅士们,你们难道还没想到她的身份吗?” “她是...亚瑟?天呐!荒诞不经的传说是真的,最初的王居然是一位女人...” “好了,关于英灵们的话题我们可以随后再说!” 巴蒙特首相将圣遗物的盒子封闭起来,他看着眼前的将军们,他沉声说:“这一次的作战我们要担任先锋和斥候的角色,引导乌托邦第三,第四军团在边界线布置防线,以及肃清国内的恶神势力,神盾局的军队会在法兰西登陆,他们将是我们的重要盟友!所以信息共享是必要的!” “天剑局和斯拉夫佬们将从高加索山和中亚地区推进防线,在南部,乌托邦的秘密力量已经开始进攻爱琴海沿岸,从爱尔兰到黑海,一道保护人类文明的铁幕即将落下,它会将残酷的旧时代的天启和未来的希望隔绝开来,最终为我们赢得最后的胜利!” “绅士们,这一次的作战意义不亚于二战时期的诺曼底登陆,甚至要严肃的多!” 他的目光划过眼前所有人,他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次,我们孤注一掷,我们不胜即死!看到那些恶神肆虐于我们的土地,我们的家里,我们难道不会感觉到羞愧吗?而现在,就是我们找回我们失落的勇气和荣耀的时候!” “天佑女王!天佑不列颠!” 欧洲大地是全球信仰回流最严重的区域,在目前的战区地图上,这里被明确的标记为沦陷区,内部被千奇百怪的体系和势力统治,和外部的联系一度完全断绝,但还是那句话,不管是恐惧还是莫名的信仰,它永远只能吓倒一部分人,而不是全部。 总有些不愿意屈服,不愿意失去自我存在和灵魂的勇士在反抗着这一切,这一点很早就被观察世界的文明孤岛注意到了,不管是神盾局还是天剑局,他们都派出了最优秀的人员,指导他们,联络他们,在诸神们不屑于认真观察的凡人社会的混乱之下,那些联合起来的暗流已经涌动的越发深沉。 而现在,在埃及光复的旗帜闪耀之下,这些暗流已经做好了最后一博的准备,他们就像是被点燃的星火,要么焚尽周围世界的黑暗,要么彻底焚尽自我。 也许,人类文明的存续,就是被这些真正的勇士们撑起来的。 只有在地狱的重压之下,那些如彩虹般闪耀的勇气,才能迸发出自己真正的光芒,没有什么,能扼杀这种伟大的勇气。 纽约,神盾局三角翼大楼,这重建的建筑物是这个大时代中非常引人瞩目的一个地方,每天,都有很多关乎世界改变的命令从这个地方,用各种方式传递到世界各地,而在意识到了世界的乱象之后,人们也将这个地方视为人类文明最后的保卫者和灯塔。 每天都有很多愿意为胜利和和平付出一切的年轻人到这里应征入伍,当然,在整个北美大地上,这样的募兵处几乎每个城市都有。 而在三角翼大楼有一个特殊的部门,它并不直接招募士兵,相反,绝大部分普通人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的存在。 一个平淡无奇的办公室,坐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士,她们在这里办公,经常一天都遇不到一个合适的招募者,这很正常,因为这个办公室的名字,叫做“超级英雄注册与征召协会”,这里直对那些超乎常人的超级英雄们开放。 说真的,在战争已经进行了近8个月的现在,超级英雄的概念也被非常严格的细化了,那些关于具体力量,敏捷和精神力的数值不需要多说,更重要的一点是,超级英雄必须具有强大的意志力和自我克制。 这一点很重要,因为超级英雄往往肩负着渗入敌后的破坏或者营救任务,几乎是直面恶神的战场第一线,任何意志力软弱的人,纵使有强大的力量,也很难抵抗恶神们的心灵干扰,在最初的时候,因为这个原因,导致神盾局损失了超过30名超级英雄,他们被神力洗脑,变成了现在最糟糕的对手。 “叮咚” 房门被敲响,正在埋头整理文件的卡特女士抬起头,伸手推了推自己的眼睛,沉声说: “进来!” “砰”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兜帽的黑人小伙子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上面盖满了各种印章,显然,这是个已经通过了前序考察,走到了最后一步的准超级英雄。 卡特女士作为目前世界上最优秀的特工之一,被委任了这个职务,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她的丈夫,而在这年轻人走进来之后,她就一直在观察他,双眼内敛而稳重,丝毫没有那些幸运儿常有的毛手毛脚的问题,最重要的是,从他走路的姿势来看,他应该接受过非常专业的格斗以及战斗的训练。 恩,没准还是个老兵。 “你叫什么名字?士兵。” 卡特女生摘下眼镜,轻声问到:“你来自哪?” 黑人小伙子笑了笑,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了卡特女士: “我叫特查卡,来自,瓦坎达...” “等等” 卡特女士扫了一下他的资料,就猛地抬起头看着特查卡: “你是一名国王?” “那是以前了。” 特查卡放松的说:“我昨天刚刚把王位继承权转交给了我的妹妹,等到她熟悉政务之后,我就会真正退位。” 听到这个回答,卡特女士楞了一下,但片刻之后,她只是笑了笑,就重新翻开了资料,一边看,一边问到: “那么是什么促使你想要放弃国王的权力,加入超级英雄的团体呢?” 国王抿了抿嘴,轻声说: “我的国家,很快就会加入人类存续联盟,在这个大环境之下,我成为国王并不能帮助我的人民太多,而纵观世界,它需要的也不只是一个睿智的国王,实际上,我的妹妹要比我更睿智,而我...我觉得我应该成为一名对抗恶神的战士,那才是我应该走的路。” “至于为什么...” 特查卡握紧了手里的那枚毫无特点,但却因为沾染了足够鲜血,而变得晦暗的猎豹牙齿,他想起了在埃及的遭遇,最终,他叹了口气: “因为我见到了活生生的地狱,我看到了善良的人惨死,我看到了被彻底颠倒的秩序和文明,那不该是这个世界的命运!” “我想用我的双手,把它重归原位。” 这番回答并没有太多夸张的东西,卡特.佩吉也飞快的看完了特查卡的资料,她伸手握住了手边的签字笔,在手中摇来摇去,似乎有些迟疑,但最终,她合上文件,看了一眼眼前的小伙子,她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么...欢迎你加入复仇者联盟,黑豹先生!” 14.铁幕降下 “轰” 在波涛翻滚的不列颠外海上,巨型潜水艇就像是游鱼一样,灵活的在暗潮汹涌的海水之下快速前进,这艘船上载着一个大型的定位器,一旦就位,就可以为目前悬浮在大气层之外的舰队指引目标,而预定的目标地点,就在已经被彻底毁掉的伦敦城的废墟中。 其实按照目前人类存续联盟最新式运输舰的性能,它们完全可以在大火力掩护下,将士兵们投放到战场,但在神灵依旧存在的情况下,想要极其精准的定位坐标就变得不太可能,而且很容易被提前发觉,之所以要选择这样地面定位,和舰队相互协作打开战区的传送方式,联合指挥部的想法已经昭然若揭。 他们显然打算玩一把大的,召唤星舰集合在伦敦城,肃清当地的信仰势力之后,朝着两个方向同时进攻,在乌托邦军团构架防线的时候,由本土的军队和来自北美的志愿者军团向英伦三岛内部进行快速的歼灭战! 英国的流亡政府看样子已经忍受到了极致,他们试图将沦陷的国家重新救出来,然后将光复的不列颠,作为即北美,东亚之后的第三个文明孤岛。 这显然也包括着政客们对于未来世界的权力划分的想法,但目前来说,这个计划对于人类存续联盟的目的并没有太大的影响,而且对于目前是个信仰重灾区的欧洲来说,确实也需要划分出一个最前线的指挥部和战区,来回从北美调集资源,真的是太浪费时间了。 “所有战斗人员进入作战位!” 留着大胡子的艇长一边用潜望镜观察着前方越发浑浊的海域,一边下达了命令:“隐匿模式开启!注意警戒,把机器人都放出去,前方这片海洋里有大量的娜迦和一些失去理智的海龙,遇到之后不要刺激他们,我们偷偷溜过去!” 这艘潜水艇里可是汇聚着来自世界各个地方的精锐士兵,他们飞速的执行着自己的任务,在潜水艇后方,作战掩护舱室打开,数以百计的微型水下机器人被投放出来,它们并没有被启动,而是悄无声息的跟在潜水艇后方,而这艘用最先进的科技制作的潜水艇,也在布满船身的能量发生器的作用下,飞快的进入了隐匿模式。 外部感官设备通过计算水流和光柱的折射率,将战术迷彩笼罩在舰身上,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这足有70多米长的庞然大物也关闭了常态的推进器,采用无声的滑水设备,速度变为原本的一半,但却像是海底幽灵一样,彻底失去了可以被追踪的迹象。 不过伴随着它深入前方的海中,那些海水里的猎手也出现了,成群结队的深海娜迦手里握着三叉戟或者法杖,像是海蛇一样摇摆着鲜艳花纹的尾部,在这片浑浊的海水中来回巡逻,还有一些被他们驱使的海兽在水底咚咚咚咚的来回行走。 这些神话生物是在不列颠沦陷之后,出现在这片海域里的,据说它们原本是海底王国亚特兰蒂斯的产物,和那个海底国家的士兵们能打的有来无回,但是在刚刚遭遇了王储之乱,国内形势并不好的亚特兰蒂斯见势不妙,派出使者,和人类存续联盟勾结在一起之后,这些娜迦就遭到了来自异人族的狙击。 那位被称为“海皇”的异人王室成员崔坦,联合变种人的“水魔”阿尔温,带着一只完全由变种人和异人组成的水下联合部队,亚特兰蒂斯新国王亚瑟.库瑞也带着精锐大举出动,用2个月的时间就直捣黄龙的击溃了娜迦的海底王宫,将它们赶出了自己的领土,这些流离失所的家伙最终就来到了不列颠海域。 不过又有小道消息说,被击溃的只是一支娜迦部落,真正的娜迦帝国还隐藏于海底的某个神秘维度里,总之,这些和蛇一样恶毒的家伙,现在已经成为了新世界海洋里最可怕的生物之一。 当然,如果只是娜迦,这艘先进的潜水艇根本不需要担心,它配备的火力完全可以突破娜迦的包围,最重要的问题在于,这片水域里,还有海龙的存在。 我们很早就说过,巨龙们生活在爱尔兰和北欧的秘境里,这些生物对于地球被人类支配是非常不满意的,而在至尊法师陨落之后,这些胆大包天的家伙也找到了释放仇恨的方式,不过神灵和它们并不是绝对相同的战线,天堂山和巨龙的战争也在欧洲腹地持续不断。 这片水域里的蔚蓝色海龙,其实就是巨龙战争的牺牲品,这里已经变成了巨龙们流放那些被恶神洗脑的同族的地方,这片水域里的那些脑子混乱,神智已经崩溃,只知道残忍猎杀和进食的庞然大物们,才是真正的麻烦。 “注意,前方700米,两头海龙正在战斗,我们绕过去!” 艇长的声音传遍了整艘船的每一个角落,这艘悄无声息的潜水艇就改变了方向,擦着那两头疯狂吼叫,厮打,将整个浑浊的海底弄得更加混乱的蔚蓝色巨兽的边缘前进。 那两头海龙应该都是幼龙,只有20多米长,没有用于飞行的双翼,整体的身材也更偏向于古老时代,生活在远古时期的水面之下的沧龙一样,更像是身材修长,带着爪子和尾鳍的大海蛇,但它们天生就具备控制流水的能力,一头成年的海龙,在愤怒之中,可以轻松的掀起淹没城市的大海潮。 潜水艇悄声无息的度过了这片危险海域,艇长刚刚送了口气,结果就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在水中蔓延的号角声,这声音让他全身一颤,作为这片海域最出色的海员,他很轻易的就能分辨出这号角的含义。 这是娜迦的哨兵在示警,有人闯入了他们的海域里! “见鬼!是什么时候!” 艇长气急败坏的搜索着整艘潜水艇,结果在尾翼的地方,在那里,不知道何时,一只狡诈的娜迦水下猎手已经贴在了金属的外壳上,就是她刚才吹响了号角。 而在号角声响起的瞬间,周围的水流就开始涌动起来,数以万计的海底娜迦从各个地方冲出来,朝着潜水艇前进,最要命的是,这号角声还惊动了后方的海龙,庞然大物放弃了厮杀,睁着猩红色的双眼,朝着潜水艇飞速扑来。 “见鬼!释放机器人!以最快速度冲向目的地!” 艇长当机立断的下达了命令,下一刻,潜水艇后方的微型机器人被激活,闪耀的电光从每一个机器人的四周蔓延开来,数百个机器人相互连接,在水底之下,组成了一张电光四溢的大网,后方的海龙撞在网上,被强烈的电流麻痹,发出了震动水域的吼叫声。 而在前方,马力全开的潜水艇就像是离弦的利箭一样,冲向伦敦被毁掉的港口,而各个炮位上的士兵根本不需要艇长下命令,鱼类,电磁速射炮,还有最新研发处的麻痹毒素,不要钱的朝着周围围上来的娜迦们激射而出,一时间,整片海域都被娜迦绿色的鲜血沾染。 而这就是最糟糕的连锁情况,这些血腥味会引来更可怕的猎手...那些沉睡在海底的成年海龙。 这才是这片海域真正的危险。 “快!” 艇长的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在他眼前的雷达仪表上,超过7个快速移动的巨型光点朝着他们的方位飞速前进,显然,那些真正的猎食者被惊动了。 “让引擎超负荷!” 艇长的声音在狭小的指挥仓里响起:“我们得甩开它们,现在距离伦敦只剩下15公里了!不能倒在这里!” “轰” 一团蓝色的电光在潜水艇后方的新能源引擎上跳动着,这刚刚被制作出来的引擎在首航中就被迫进入了疯狂的超负荷状态,潜水艇的速度在顷刻间再次提升了三分之一,在海面上犁出了肉眼可见的白色浪花,而在浪花后方,那些庞大的海龙像是剑鱼一样冲出海面,将冰冷沉重的冰柱朝着潜水艇砸过去。 它们掀起的风浪在潜水艇前方组成了一道高达近20米的巨浪,就像是墙一样朝着海面砸下来,面对那来袭的巨浪,大胡子艇长咬了咬牙,将手里的操纵仪向上推动。 “轰” 这最先进的潜水艇的前方,在水底向上翘起,在强大推动力的作用下,直挺挺的冲出海面,撞碎了那巨浪,以一个抛物线的形式,朝着近在咫尺的伦敦港冲了过去,还没落地的时候,撞得头破血流的艇长的左手狠狠的拍在了指挥仪的重心,在那里,有个红色的按钮。 “咔咔咔” 在潜水艇撞入水面的那一刻,它背后的钢铁外壳向外翻起,一道钢铁制作的空间定位装置被弹出来,就像是导弹一样,从发射架上起飞,划过一道白色的气柱,在空中跃成抛物线,最终砸入了伦敦城的废墟中。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面色惨白的艇长松了口气,他的潜水艇已经在浅水区搁浅,由于最后的一次碰撞,导致潜水艇漂亮的流线型船头被整个砸歪,超负荷运转的引擎也已经破裂,弹药库已经告竭,外部防护装甲也被扑上来的海龙撕碎,总之这艘首航的钢铁作物,已经走向了报废的边缘。 而就在身后蔚蓝色的庞然大物朝着他们扑过来的那一刻,艇长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指挥仓上空的监控仪,他已经不在乎生死了,他现在只在乎,这一次的任务,到底有没有完成! 如果完成了,就算死了,他依然是英雄;如果失败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死,还能保全自己的名声。 “嗡” 早已经被各种奇异生物和信仰势力分割占据的伦敦城上方,万里无云的晴空在闪耀的电花中,被撕开了一条正方形的巨大黑洞,看到这一幕,那大胡子艇长疯狂的吼叫了起来。 “我们做到了!” “我们...” “轰” 背后海龙们的魔法已经砸在了钢铁潜水艇的表面,让坚韧的钢铁在极致的寒冷中变得非常脆弱,只要它们挥起爪子,就能把它彻底粉碎,英雄们的生命危在旦夕,而就在这一刻。 “嗖嗖嗖嗖” 四道黑色利刃的飞船从那黑洞中冲了出来,飞速冲到了伦敦海面上,灼热锋利的切割光线朝着下方的大海疯狂发射,将那些海龙驱散,最后一艘突击型的利刃飞船则将刀刃般锋利的撞角刺入水下,在高速冲锋之中,将冲的最快的那一条海龙的身体整个切碎。 在灼热的龙血洒在大海上的那一刻,头顶上包裹着鲜血纱布的大胡子艇长从潜水艇里爬出来,兴奋的朝着天空中的飞船挥舞着双手,而在他身后,破天号的身躯缓缓的出现在伦敦上空,以及一整只被涂装成黑色的突击舰和大型运兵船,还有负责警戒的小型遥控飞船。 内部搭载的士兵,数量最少在20w人,亲自指挥这一场登陆作战的刘易斯将军坐在轮椅上,他看着下方那大胡子艇长和那些死里逃生的海员们的欢呼雀跃,他的嘴角也泛起了一丝笑容。 “呋...” 他将黑色的烟斗从嘴角移开,沉声说: “战区的勇士们不惜牺牲为我们打开了通往内陆的大门,看看你们脚下的大地,这片属于我们的世界被这些怪物糟蹋成了什么样...真是恶心!” “我们就是为此而来的!乌托邦第三、第四军团,驱逐作战...开始!” “愿霸王的荣光永远照耀这片土地...” 15.神灵的对策 英伦三岛的清理速度非常快,在法兰西进驻的“圣殿骑士团”得到目前处于战乱状态的不列颠遭遇到清洗和袭击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试图越过英吉利海峡,与那些“无信者”展开激战,但很可惜,在他们的军舰冲入海峡的那一刻,就遭到了严阵以待的乌托邦第三军团的迎头痛击。 天空飞驰的数千架大气层内突击舰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拥有信仰的舰队突袭,只用了三波轰炸,就将30艘军舰组成的大编队统统送入海底,欧洲最强大的信仰武装之一的圣殿骑士团遭到重创,四分之一的军队葬身冰冷的大海。 被圣遗物唤醒的英灵带着重归故国的,被各种药剂和科技强化过的士兵们,一路摧枯拉朽的击毁了那些沐猴而冠的所谓“国王”和“领主”,据说英国的老女王已经坐船回到了不列颠被收复的土地上,她发誓这一次不会再逃跑,要和自己的土地以及国家共存亡。 而在驻守法国全境的圣殿骑士团还没从这一波打击中缓过神的时候,神盾局的第二波登陆作战接连开始,以15艘超大型空天母舰作为空中基地,在仿制的氪星突击舰和数以万记的昆式战机的掩护下,全部由超级英雄组成的突击军队只用了不到30分钟,就将法国沿海的城市完全收复,由最先进的机械运作,在2个小时之后,一道厚重的钢铁防线出现在了法国边境。 而与此同时,天剑局联合毛子早就准备好的武装部队,从高加索山和中亚联合出击,面对这来自东方的愤怒,那些已经被乱七八糟的信仰占据的小国家们没有打算表现自己对于信仰的诚挚,而是选择了后撤,几乎将三分之一个中亚和整个芬兰以及波兰地区拱手让给了东方军团。 而在意大利半岛上,铺天盖地的恶魔军团轻而易举的撕碎了神灵卫士们的武装防线,只用了3个小时,就在欧洲南部地区组成了一道燃烧的壁垒,据说这些恶魔跨过中东的时候,顺带“清理”了一下那里狂热的信仰势力,已经乱战了数千年的中东地区,也第一次恢复了真正意义上的“和平”。 恩...千里无人烟,在惨烈的屠刀举起之后,除了那些被压迫的清醒者之外,极端势力被真正的邪恶力量轻而易举的连根拔起。 整个欧洲反包围圈的战争在6个小时之内就落下了帷幕,快的超乎想象,那些臣服于神灵统治的凡人突然意识到,也许他们当初的“正确”选择,现在看上去是如此的错误,一时间,欧洲内陆地区堪称风声鹤唳,原本统治稳固的各个信仰国家也开始暗潮汹涌。 而面对凡人势力的反扑,高高在上的神灵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但就在他们踏出自己的神殿的那一刻,却又恍然间发现,自己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英伦三岛有手持心灵之石的查尔斯,进攻有些不足,但防御无可撼动。 法兰西沦陷地区由已经掌控时间之石的奇异博士斯特兰奇驻守,稍微弱一些的从神冲过去就是送菜。 而东部防线也许是最容易突破的,但这一次,神秘的圣地昆仑终于拿出了他们压箱底的宝物,当诸神们向东方看去的时候,名为寿老的神龙飞舞在天空,用响亮的龙吟和刺眼的雷电警告恶神们不要肆意妄为,这只在曾经经常和至尊法师谈笑风生的古老神灵从未虚弱过,这也是唯一没有参与这场信仰回归的正神。 至于意大利的南部防线...算了吧,任何一个智商正常的神灵都不会愿意去那里,突然回归出现的霸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当初这疯子身缠创世之火,吊打7界的恐怖场景还浮现在诸神脑海中,现在凭借着1v1手刃拉神的战绩,已经没有谁愿意直面他了。 虽然人类世界的力量第一次如此团结的聚集在欧洲大陆,让大洋洲和南美洲原本被压制的信仰势力又一次蓬勃发展,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如果无法突破这层封闭的铁幕,等待诸神的,就只能是一点一点的被蚕食。 被信仰武装起来的勇士固然强大,但科技的落后是他们的致命弱点,面对残存的人类文明几乎是孤注一掷的发展军事科技,双方在战争兵器上的对比,已经出现了最少2个断层,面对从天而降的突击舰,再勇敢的骑士,也只能抱头鼠窜。 神灵们发现了被自己忽略的重点,但就在他们发出重振科技的指令之后不到2个小时,整个欧洲地区的每一个军事研究所,都遭到了斩首式的打击,显然,人类存续联盟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他们不可能允许自己的武器被敌人借走。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诸神之间也是有矛盾的,关于耶路撒冷的最终归属权只是其中最简单的问题之一,想要他们真正联合起来面对现在糟糕的局势,这几乎是一件无法做到的事情,不过,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就在人类反击的铁幕降下的第二天,来自北欧地区的信使就到达了各个神灵的居所前方,这些高傲的阿斯加德人向他们提出了一个建议,放在以往,这种建议会被不屑一顾的回绝,但现在,诸神们却不得不考虑接受了。 好不容易驱逐了人类前哨的阿斯加德神域看上去依然稳固,但说实话,从这雄伟的金色城市中遗留的那些废墟就能看出来,面对人类饱含愤怒的反击,强大的阿斯加德也并非毫发无损。 不过远离尘世的它,依然是目前岌岌可危的诸神势力中最安全的地方,因此,神灵的谈话,也会在金宫中举行。 在诸神到来之后,这座金色的宫殿上方,闪耀着各种各样绚丽的光幕,代表着这些天父神们各不相同,但普遍强大的力量,在这场盛宴之下,坐在上首的是阿斯加德目前的管理者,声威卓著的天后弗莉嘉以及摄政王子索尔,最强大的宗教神灵们坐在最高处,而那些弱小的土著神则被安排在外厅,还有些跟随神灵前来的人类信徒,则一脸诚挚的跪拜于金宫的阶梯之下,为神灵献上自己诚挚的信仰和灵魂。 “神域景象依然恍如仙境,但可惜,再甘甜的美酒也化解不了我内心的愤怒。” 穿着白色长袍,蓄着精美胡子的强大神祇放下酒杯,他看向天后,他的情绪波动之间,火焰的虚影在他身后熊熊燃烧,那就是一个火焰的地狱一样。 “我古老的土地被占据,我的勇士和信徒被屠戮一空,圣地被摧毁,我们只能像是被关起来的野兽一样,瞧瞧那些傲慢的人类,他们认为他们可以对抗我们,甚至可以击败我们...要给他们点苦头吃!把他们的首领投入火狱里,让他们看清自己的身份!” 这大胡子伸手握住了腰间华丽的弯刀刀柄,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几位同级的存在,他沉声说:“我已决定要发起新的战争,用鲜血洗刷耻辱!” “这正是我们聚在此地的目的!” 巍巍圣光中,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当牧羊人的鞭子无法起到作用的时候,就得用一场残酷的驱逐教会羔羊们服从,尽管我们并不喜欢用鲜血和暴力解决问题,但有时候,我们也不得不握紧惩戒之剑。” “但现在分散力量只能是被各个击破!” 一直没有说话的天后放下手中的酒杯,沉声说道:“而且在解决人类的最高武力之前,我们从任何一方出击,都会遭遇腹背受敌的危险,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那个凡人已经突破了限制,他拥有的武力,已经可以威胁到诸神的王座!” 天后看了一眼周围的存在,她加重了声音: “我们不能对此视而不见!” 这句话让在场的神灵都沉默了下来,其实,如非必要,没人愿意提起那个会让他们感觉到久违恐惧的名字。而坐在天后身后的索尔看到这一幕,嘴角露出了一丝隐蔽的嗤笑,但他已经成熟了很多,所以他用端起的酒杯,遮掩了这种不屑。 “那就说吧!弗莉嘉天后,看上去你已经有了计划。” 圣光的声音温和而平稳,在他的示意下,天后清了清嗓子,说到: “霸王赛伯和至尊法师情如亲人,这种关于死亡的仇恨,是驱使他向我们复仇的最深沉的动力,而在这件事里扮演了重要角色的阿斯加德,则是他最仇恨的地方,我的儿子,阿斯加德未来的国王索尔也因此险些被他在宇宙的边缘刺杀...因此我可以断定,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神域!” “如果神域倒下了,你们将丧失重要的盟友,最重要的是,如果神域倒下了,你们就是下一个!” 索尔也在这时候朗声说:“赛伯并非无敌...这一点我可以断定,凤凰火已经从他的身体和灵魂被驱离,你们无须担心那种毁灭重现,而拉神的战斗也证明了一点,在力量宝石的增幅之下,他能维持的最强状态是有时间限制的,他不可能无限制的增强,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如果一个人不够,那就两个!” 天后抿了口甘甜的美酒:“拉神最大的错误,就是他单独面对愤怒的霸王,而他的牺牲并非毫无用处,他给我们指引了胜利的方向...瞧瞧这大厅里,我们有上百位神灵,这力量联合在一起...” “砰” 天后手中的酒杯被捏碎,她的声音也变得阴冷起来: “我可以保证,他死定了!而阿斯加德,就是埋伏作战的战场...我付出了自己的神国也要将他彻底埋葬!而没有了他的人类世界,就变得不那么稳定了...所以,谁要来?” 这常宴会很成功,诸神们约定了时间地点,并且结下了神圣的盟约,要在阿斯加德刺杀赛伯,在宴会结束之后,有些疲惫的天后弗莉嘉坐在王座上,对手边的女将军希芙说: “开始疏散平民吧,把他们全部转移到亚尔夫海姆和瓦特阿尔海姆,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新的阿斯加德将重现辉煌。” 希芙点了点头,快步走出了金宫,而在她离开的时候,索尔从另一侧走入这大殿里,他看着自己的母后,他沉声说: “我们为什么要和他们联合?母亲,他们只是一群被吓破胆的胆小鬼,如果事情不顺利,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我们,甚至从背后捅上一刀。” “我知道你想要单独面对霸王,我的儿子,但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你的父亲也同样不会允许!” 天后带着一丝冷漠的回答到:“还有...这场伏击和战斗,你不许参与!” “为什么?” 索尔猛地抬起头,在他手臂上,金色的雷电和蓝色的宝石交相呼应,熠熠生辉,连带着他的身影也在空间重叠中摇晃: “我为这一刻已经等待了太久了,我不能忍受他死在一群老鼠手里,他必须死在我手里!这才是一切仇恨和痛苦的了结!而且你们不知道他的战斗方式,只有我清楚...没有我,你们赢不了的!” “但如果你死了呢?” 天后冷声说:“你的父王已经命悬一线,如果你也倒下了,阿斯加德的传承怎么办?索尔,你告诉过我,你已经成熟了,但现在的你,真的能挑起阿斯加德的重担吗?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还是一个不成熟的孩子,现在,滚出去!去帮助希芙疏散平民!” “在你真正冷静之前,我不允许你回到阿斯加德!” “母后!” 索尔高声呼喊了一句,但下一刻,天后手中的权杖一挥,索尔就被强大的魔力推出了金宫之外,显然,天后的决定已经无法更改,而在空无一人的宫殿里,弗莉嘉叹了口气,她看着头顶的壁画,她低声说: “索尔,我的儿子,阿斯加德的希望所在,你只能活在荣耀之中...” “这一切耻辱和罪过,就让我们来背负吧。” 16.赛伯的炽热决心 当保护人类与反击恶神的铁幕落下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沸腾了起来,不过有很多有心人在研究了官方披露出的防御概念地图之后,敏锐的发现了一个漏洞。 “北欧...这里为什么是空着的?” 这个疑问很快就在吃瓜群众群体里传播开,各种基于想象和猜测的回答拥堵了重新复苏的网络论坛,甚至还有些大胆的家伙跑去神盾局的募兵处询问原因,不出意料的被训斥,被赶走,说来说去之后,也不见有神通广大的“官方人员”出来辟谣,就像是个新兴的都市怪谈一样。 对于了解内情的人来说,空出北欧地区的原因很简单。 一来,那里已经彻底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了,在旧时代的秩序崩溃之后,自然生态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剧烈变化,北极和南极的秘境失去了枷锁,被打开之后,导致两块寒冷的大陆开始向外扩张,南极洲扩大了三分之一,而北极原本已经逐渐融化的冰盖重新被封冻,从北地吹来的致命寒风笼罩着高纬度地区,就连西伯利亚也有四分之一的土地已经无法居住。 北欧,就成为了这种环境变化的牺牲品,那里的温度急剧下降,就连挪威海都被封冻,这种要命的环境就连诸神也对那块地方没有什么统治的想法,阿斯加德神域也只是象征性的派了一支军团驻守在那里,宣布主权。 但实际上,那支军团到底在干什么,你我都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铁幕笼罩空余出了北欧的第二个原因。 阿斯加德军团是出了名的能征善战,在极北之地和他们作战,即便是赢了,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而这种代价是目前人类存续联盟无法承受的,当然,放弃北欧攻略的另一个原因,是某一位大人物已经做出了承诺。 他会亲自去解决那里的残余势力。 “希芙发来了第三次命令!” 接替希芙将军驻守北欧的矮人将军沃斯塔格一边烤着火,一边对自己的好兄弟,沉默冷酷的武士霍根抱怨着说: “她让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阿斯加德,真是荒谬!” 矮人从怀里取出一个酒瓶,灌了一口,扔给了霍根,他抹了抹嘴,大声说:“如果我们走了,海拉的封印怎么办?把她留给那些什么都敢做的人类吗?” “我倒是觉得...” 霍根将剩余的酒喝光,这个武技高超,沉默而冷酷的武士看着眼前跳动的篝火,低声说:“希芙肯定是得到了天后或者索尔的命令,也许她们在酝酿反击,总之,违抗命令不是士兵该做的事...把士兵们集结起来吧,我们这就离开!” 这黑发黑瞳的将军忍不住摸了摸心口,他低声说: “这几天,我一直能感觉到情绪的古怪跳动,它似乎在告诉我,危险将至,这种感觉在战场上救了我很多次...这里不能待了!” “呃...好吧!” 矮人一脸不服气的说:“我不认为那些人类敢来进攻我们,你瞧,我们和那些神灵不一样,我们又没占据他们的家,奴役他们的人民,我们只是在看管我们的东西。” “但是别忘了...至尊法师的死我们脱不了干系。” 霍根站起身,在篝火边活动着身体,他将手里的连枷提起来,戴上头盔,对身边的矮人说:“我去巡查封印,在我回来之后,我们就离开这!” 片刻之后,霍根骑在天马上,他身后跟着手握长枪的十几名阿斯加德翼骑士,这些穿着华丽盔甲,带着飞翼战盔的骑士是阿斯加德军团中最能争善斗的勇士,他们总是冲锋在战场的第一线,在这数百年的征战中,每次有翼骑士出现的地方,对手的防线都会被很快撕开。 他们驰骋在被厚重的落雪覆盖的冰原上,从北极吹来的寒风让这里如今一年四季都在飘雪,已经成为了精怪的乐园,这里甚至还出现了数目众多的霜巨龙的身影,一个独特的生态环境,在这里重新复苏起来了。 而就在霍根带着翼骑士们来到封印地的时候,他的目光猛地紧缩起来,在那通往封冻海底的封印入口处,一个熟悉的人影正背对着他们,他蹲下身,在厚重的雪原上将落雪拨开,似乎是想要找到通往封印的阶梯。 “赛伯!住手!” 霍根大喊一声,这个将荣誉和责任看的重于一切的武士无法容忍自己守护的东西被破坏,他带着翼骑士就朝着孤身一人的赛伯发动了冲锋。 而赛伯根本没有理他们,他只是挥了挥手,一道黑暗的大门就在雪原之上打开,伴随着若根的嘶鸣声,手持旌旗的骑士踏破黑暗,出现在了雪地上。 “我给过他们机会了...” 赛伯伸出手指,将那被重新封冻的封印打开,他轻声说:“去吧!和你的同胞们叙叙旧,然后...杀光他们。” 时隔千年,亚尔薇特又一次看到那标志性的翼骑士的时候,她的眼神忍不住晃动了一下,曾经,她和她的姐妹们,就带领着这样一只永远不会失败的骑士,在王座的命令下,为阿斯加德四处征伐,但可惜,又一次重现之后,他们却站在了她的对立面上。 成为了她必须要杀死的对手。 “嗡” 手中的黑暗龙枪横在身侧,亚尔薇特驱使着战马向前踏出几步,以一个人的姿态,挡在了高速冲锋的霍根和那些骑士身前,在黑暗的半覆式闪电战盔之下,她被遮盖的双眼中的神情慢慢凝固了下来,最终,她战靴上的马刺轻轻的敲打若根的腹部,雄壮的天马顿时扬起前蹄,发出了狂热的嘶吼。 黑色的战马在顷刻间启动,被黑暗之力加身,让它的速度在1秒之内就提升到了极致。 亚尔薇特左手挥动龙枪,身体微微下垂,以一个标准到极致的突刺动作,迎着无可撼动的翼骑士,发动了迅猛如闪电一样的反冲锋。 在若根的四蹄踏过的地方,寒冷到极致的力量将厚重的落雪封冻,她如沉默的黑色闪电一样,在双方接触的瞬间,手中洋溢着黑暗力量的龙枪微微闪动,两名冲的最快的翼骑士就像是被攻城锤击中一样,连人带马,朝着后方倒飞了出去。 阿斯加德人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大地,十几名翼骑士在这凌厉的冲锋中甚至没能坚持10秒钟,就纷纷倒在了地上,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霍根艰难的从地面上爬起来,他左手捂着腹部的伤口,鲜血从那贯穿的伤口中涌了出来,他看着对面那重新摆出了冲锋姿态的黑骑士,他知道,刚才是这位黑暗女骑士手下留情了,否则那杆恐怖的龙枪,将会直接击碎他的心脏。 “你!你是谁!” 霍根从地面上捡起自己的连枷,他死死的盯着对面的骑士,那套盔甲虽然被点缀了黑暗的荆棘和骷髅缀饰,但一眼就能看出,那分明就是阿斯加德风格的战甲,而且在霍根的记忆里,阿斯加德只有一种人,才会带着那种完全覆盖双眼的闪电战盔。 亚尔薇特看着对面那在失去了生命的残尸中坚持不倒的阿斯加德将军,她看着他不愿意屈服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曾经跟随着女武神驰骋于战场上的英雄们。 她翻身下马,拍了拍若根的脖子,黑色的天马嘶鸣一声,便走到了一边,亚尔薇特手中的龙枪骤然消失,她覆盖着黑色钢铁的手甲按在了腰间的长剑上,将其缓缓拔了出来,一方带着锯刃,另一方锋利无比,以龙首雕饰作为剑柄,这种独特的武器,在霍根眼中表露了眼前这骑士的身份。 “你...你是女武神!奥丁在上...你到底遭遇了什么?” 霍根看着亚尔薇特朝他漫步走来,一双黑色的羽翼在女骑士背后张开,这才是女武神的最终姿态,这些奥丁的武装侍女被塑造成了天使一样的姿态,骑着天马在战场边缘收集战死者的灵魂,而现在,她却成为了黑色的梦魇。 面对霍根的问题,亚尔薇特没有回答,她高跟的黑色战靴踩在冰冷的大地上,距离霍根5米的地方,她手中的龙牙剑横置于身前,用沙哑冰冷如寒冰一样的声音说: “如果不能再见,但愿你...死得其所!” 阿斯加德的古老谚语,通常被用于激励那些胆怯的新兵,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霍根的表情变得平和下来,他伸手撕开了自己的袖口,将自己的伤口包裹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单手握住了连枷,他看着眼前的女骑士,他沉声说: “如果我死了...请把我送回阿斯加德!” “你会亲眼看到它的。” 亚尔薇特的身影如闪电一样冲向霍根,她的声音在霍根耳中响起:“以另一种姿态,你会重新踏上阿斯加德土地,我将给予你...黑暗的生命与荣耀!” —————————— 赛伯站在那充斥着古老气息的海沟之下的封印地,在他眼前,那巨大的封印石上,那些闪耀的符文熠熠生辉,显然,在至尊法师死后,那些阿斯加德人依然在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对于海拉的终极封印。 赛伯伸手放在封印石的表面,他抚摸着那些铭文,他低声说: “你瞧,他们利用了你,他们害死了你,他们还不认错...” “也许这会让你很失望,但我...依旧得走出这一步,我的仇恨,我的报复,在这一切结束之后,我在听你唠叨吧。” “嗡” 幽蓝色的火焰窜上封印石,在顷刻间就抹除了三分之一的封印铭文,一抹抹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息从封印石中腾飞出来,就像是某个被镇压了千年的妖怪即将重生一样。 “啊,你来了!我感觉到了...” “自由!我要自由!” “奥丁和阿斯加德...我会去那里的,我会夺回我的王位...我会夺回一切!” “放我...出来!” “轰” 封印石的铭文一个接一个的黯淡了下来,一股充斥着阴冷的气息开始在这封印地盘旋,就像是黑暗的风暴一样,赛伯冷眼看着这一切,他眼中并没有什么表情,眼前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她只是一件工具。 一件毁灭阿斯加德必要的工具。 “嗡” 黑暗的骑士破开空间,出现在了赛伯身前,她身上没有沾染一丝血迹,但她的出现,就代表着此地守军的全军覆没。 “415人...” 亚尔薇特轻声说:“全部消灭。” “做的真好。” 赛伯伸手在亚尔薇特的肩膀上拍了拍,这个动作让女武神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显然,她对于赛伯,依然抱有某种排斥和憎恨,但赛伯并不在意这一点,他伸手指了指前方已经出现了千万裂痕的封印石,他低声说: “瞧,她要出来了...我答应你的事情,就要做到了。” 亚尔薇特的表情不变,只是伸手握住了龙牙剑的剑柄,她用沙哑的声音回应到: “那我也会...做到我答应你的事情。” “在13位女武神重生的时候,我会为你...毁灭阿斯加德!” 17.海拉的重生之恨 海拉,在北欧神话中,她是火神洛基与巨人的女儿,据说她诞生的时候,一半的身体是美丽无比的天使,另一半则是让人恐惧的魔鬼,这种象征被金宫诸神视为不详,因此海拉被流放到了“死人国”尼福尔海姆,最终成为了北欧神话的死神,而且在诸神黄昏中,也是由她最先集结大军,带兵反攻阿斯加德,意图救出自己被关押的父亲。 而在现实世界,海拉是洛基的姐姐,准确的说,她是奥丁的第一个女儿,掌握死亡神力的强大神祇,也曾是阿斯加德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在古老的阿斯加德历史中,海拉作为奥丁最能征善战的女儿和将军,带着阿斯加德的军团横扫九界,但很可惜,这位死亡女神,最终还是在力量的膨胀下,做出了一系列错误的决定,她试图在金宫中谋杀奥丁,夺取王位,被击败之后,又潜逃到地球。 最终在距今1300年的一场死战中,被奥丁以女武神军队全灭的代价,封印于另一个神秘维度里,而地球,就是这封印的入口。 关于阿斯加德和海拉的旧事无须多说,总是,将一切概括起来,用一个词就可以形容,奥丁的“家庭矛盾”。 亚尔薇特也正是因此痛恨奥丁和阿斯加德,因为女武神宣誓保卫王座,她们并非向统治者效忠,而是效忠于阿斯加德这个概念,但奥丁却将她们扔进海拉的战场,这不仅违反了女武神的誓言,更导致女武神除了年纪最小的格蕾逃跑之外,其余的尽数全灭。 换句话说,女武神对阿斯加德的效忠已经到此为止,这也是为什么她们会臣服于赛伯的原因之一。 曾经的故国,如今已经是敌人和对手了,而另一个原因就是...亚尔薇特试图拯救出自己剩下的11个姐妹,她们在此地战死的灵魂,被海拉囚禁于她的囚笼中,她无法忍受这一切的存在。 “她要出来了!” 亚尔薇特看着眼前开始如流沙一样崩碎的封印石,她抽出了龙牙剑,如此同时,全身都由幽蓝色的杀神之火组成的女武神格蕾也出现在亚尔薇特身后,同样握紧了自己的武器。 她们和海拉,可从来都不是朋友。 “轰” 爆发的黑色光芒如利剑一样,朝着四面八方涌动,在顷刻间就将这古老的战场周围的石壁完全崩碎,那利剑的死亡之力朝着上空飞速盘旋,洞穿了头顶的洞穴,将冰冷的海水倒灌进这古老的洞穴中,它甚至洞穿了天际的阴云,将黑暗的光晕散布在这片寒冷的雪原上。 北欧大地的所有生灵都在这突然爆发的死亡神力中瑟瑟发抖,它们跪服于地面,发出了末日将至的哀嚎,那是一位死亡神祇脱困而出,她的强大,甚至可以匹敌全盛的奥丁,这也是一位天父神,还是其中相当强大的那种。 “嗡” 幽蓝色的火焰光幕出现在了崩溃的洞穴之中,将上方冰冷的沉重的海水撑住,在被彻底搅乱的海底,构建出了一道稳固的封印,赛伯目视前方,在那黑暗的雾气涌动中,一个纤细的身影从其中漫步走出,她的身材完美,披散着一头波浪的短发,身穿一套贴身的绿色皮甲,背后点缀着红色的披风。 在走出黑暗的那一刻,她双手向外甩动,两把黑暗锋利的长剑出现在手中,她向前一步,彻底将自我的存在展现在了眼前的三个人眼里。 海拉,死亡之神。 她和普通的阿斯加德人似乎没有什么区别,她脸上涂抹着黑色的油彩,尤其是双眼之外,那深沉的黑色,就像是女士们的眼影一样。 而那墨绿色的瞳孔中,闪耀着一抹晦涩的厌恶和癫狂,那是对于毁灭的执着追求。 “瞧瞧我看到了什么...” 海拉用沙哑而磁性的声音说道:“两个女武神...怎么?千年之后,你们还要为奥丁卖命,和我在这里再打一场吗?” “看来死亡还没有教会你们,在我面前,你们得学会谦卑!” 面对海拉的挑衅,亚尔薇特身边缠绕的黑色和冰冷越发沉重,她背后的黑色羽翼张开,手中的龙牙剑直指那女人: “我不介意再一次埋葬你和你的野心,海拉,你远不如你想象的那么无敌!” “嗯?看来你得到了新的玩具...” 亚尔薇特的强硬让海拉瞪大了眼睛,她双手中的利剑消失,她伸手在自己的头顶的头发向后拂去,一只黑色如狰狞交错的利爪王冠出现在她头顶,那是如扭曲利剑一样的装饰,让颇具熟女风情的海拉,在这一刻彻底变成了一位屠杀者和战争主宰。 “噌” 狰狞的利刃出现在海拉手中:“我会用事实告诉你,千年前我能杀你们...现在,只会更容易!” “来啊!” 亚尔薇特活动着肩膀,上前一步,黑暗的空间大门在她背后打开: “来试试!” 不过就在两方剑拔弩张的时候,另一个声音打断了她们火药味越来越浓的交谈。 “在你们决斗之前,我想确认一件事情。” 赛伯坐在自己燃烧的火焰王座,他摊开双手,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他低声说: “我已经放你自由,海拉,如果我没记错,在我离开之后,我已经派遣了一个使者和你定下了契约,所以现在,你答应我的事情呢?” “哦?” 海拉扭头看着赛伯,她眼中闪耀着一抹玩味: “我认得你,你就是当初那个至尊法师的小跟班,还用一个事实从我手里骗走了可怜的小亚尔薇特的灵魂,瞧瞧她现在,这糟糕的打扮,看上去,你已经征服了她?” 面对这种充满了歧义的描述,赛伯没有回答,他只是用双眼看着眼前的海拉,而后者则左手叉腰,伸出右手,摩擦着自己的指甲,她随意的说: “我们的契约不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完成了吗?使者?你真的派过使者吗?我怎么不知道?” 这就是典型的撕破脸了,赛伯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他双手交叉,撑着自己的下巴,他看着海拉: “你这是在玩火...阿斯加德的海拉。” “玩火?不不不,我从不玩那玩意!” 海拉嘴角的戏虐笑容变得阴冷了起来,她看着赛伯,伸出右手,一把黑色的利剑跳入手中,她指着他: “是谁给你的勇气,在伟大的海拉女王面前用这种口气说话?难道你的至尊法师没告诉你,面对我的时候,你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吗?还是说,你打算挑战我?你这愚蠢的凡人!” 她上前一步,背后涌动的黑暗雾气变得更加深沉而癫狂,她高声喊到: “跪下!向你的女王效忠!你这杂碎!也许我心情好的话,我还会饶你一命!” 气氛在这一刻凝滞了起来,亚尔薇特嘴角泛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她拉着自己的妹妹后退了一步,收起了武器,打算好好看这场戏。 而面对耀武扬威的海拉,赛伯的嘴角也泛起了一丝笑容,他轻咳了一声: “咳咳,海拉,你很可能搞错了一件事情...” “嗡” 赛伯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王座上,海拉感觉到了危险,她后退了一步,但下一刻,一只金色的手甲摁在了她的肩膀上,赛伯出现在她眼前,那手臂上传来的重压,在顷刻间就将海拉的身体压向地面。 而死亡女神怎么能容忍这种耻辱,她双手中的黑色利刃朝着赛伯的身体疯狂的刺了出去,那利刃上缠绕着黑色不详的气息,那是勾动死亡的力量,但凡接触到生命,都会像是最可怕的剧毒一样,轻而易举的收走躯体中的灵魂。 但那坚固的,由海拉的死亡神力演化的利刃在接触到赛伯的身体之前,就被荡起的烈焰吞噬,轻而易举的融化,灼热的铁水洒在地面,海拉发出了咆哮,将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身体里,让她的下坠堪堪停在原地,她抬起头,对着赛伯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嗯?” 赛伯感觉到了这种抗拒,他手腕上的紫色火焰再次点燃,这一次,双倍加重的力量让海拉的所有努力都宣告破产。 “砰” 以一种屈辱的姿态,死亡女神单膝跪在了赛伯脚下,她的牙都要被咬碎了,她恨不得将眼前的凡人活生生咬死,但就在这一刻,紫色的线条逸散到了她的身体上,将那暗中涌动的力量如枷锁一样死死锁在她身体里。 “你应该明白自己的位置,在我面前,这就是你的位置...” 赛伯冷漠的声音在海拉耳中响起,他轻声说: “来吧,向你的霸王效忠...” “休...休想!” 海拉双手撑在地面,赛伯的要求是她根本不可能答应的,而就在她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赛伯却又放开了压迫的手掌,他蹲下身,伸出手指,点在海拉的下巴上,将她那张脸抬了起来,赛伯看着她,嘴角泛起了笑容: “我是开玩笑的,海拉女士...我们是一起毁灭阿斯加德盟友,不是吗?” “对了,现在,记起我们的约定了吗?” 赛伯的指尖有一抹深沉的蓝色和紫色火焰交织的光点,那种灼热在顷刻间就破坏了海拉下巴上的皮肤,让她感觉到了深沉的痛苦,但海拉并非无智者,眼看着正面不可能取胜,她果断了选择了妥协,将所有的仇恨都隐藏在自己的心中。 “给你!” 她甩手扔出了一团黑色的雾气,被亚尔薇特接在手中,11个虚弱的近乎泯灭的灵魂出现在她手里,女武神之王周围洋溢的黑暗力量在顷刻间将这些灵魂包裹起来,送回了黑暗空间,作为黑暗空间权限第二的高阶领主,她有足够的权力,将自己的力量分给自己的姐妹们,让她们以另一种形式重生。 而作为火焰生命的格蕾看着这一幕,她咬了咬牙,走上前,单膝跪在了赛伯面前: “我会和长姐一样为您效忠,霸王,请收回您的力量,我也要重归于女武神的序列之中...” “恩...” 赛伯看着眼前的火焰女武神,他又看了看亚尔薇特,似乎在等待着女武神之王的决定,后者犹豫了片刻,最终漫步向前,和格蕾一样单膝跪地,伸手解下了自己的黑暗飞翼头盔,将其高高举起,亚尔薇特的脸依然美丽,但那双眼中,已经彻底变成了一抹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这是宣誓效忠的动作,代表着亚尔薇特将从此失去自己仅存的心灵自由,彻底成为赛伯阵营中的一员,在赛伯死亡之前,这种单方面的奴役不会终止。 “长姐...” 格蕾尖叫出声,很明显,她知道亚尔薇特这动作的含义,但已经无法阻止,而下一刻,赛伯的手指翻转,组成了格蕾身躯的幽蓝色火焰猛地收拢,最终重归于赛伯的手心,而格蕾,也重新变回了灵魂状态,她伸出双手抱住了亚尔薇特,然后被送入了黑暗空间里。 至此,13女武神,彻底复生。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毁灭阿斯加德?” 赛伯扭头看向从地面上站起来的海拉,他很清楚,后者的心中充满了对于他的憎恨,但赛伯并不在乎,他只是想要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收回背叛者的生命。 而面对赛伯的质问,海拉没好气的说: “没有这么快,我要先潜回阿斯加德,将我的旧部重新征召,在一切准备好之后,我会联系你的。” “我给你3天时间!” 赛伯的身影消失在这崩溃的洞穴之中,他的声音还残留在海拉耳中:“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只有3天!” “砰” 海拉脚下的石块在她内心涌动的仇恨中被彻底粉碎,她抬起头,看着赛伯消失的地方,双眼中的憎恨之火熊熊燃烧,从诞生的那一刻起,恒星九界的她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屈辱? 被人逼迫着跪在地上,她所有的骄傲和尊严都被彻底撕毁,那种感觉,不吝于夺走她最后还存有的东西。 “赛伯...你会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奥丁是第一个,你就是第二个!我发誓!” “嗡” 海拉的身影消失在这彻底毁掉的海底,失去了支撑的冰冷海水从上方坠入洞穴之中,甚至在海面上卷起了一道旋转的大海眼,将海面上厚重的寒冰彻底搅碎,似乎象征着,另一种毁灭即将到来。 18.奥丁的未来预言 海拉对于仇恨的执着并非没有原因。 首先,一个被关了上千年的神灵,你不能指望她用冷静的思维去考虑这些事情,实际上,在千年的孤寂里,她还没发疯,就已经说明海拉的能力了。 其次,她并非是目空一切,对于自我的力量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实际上,海拉和索尔都继承了奥丁家族的某种神秘的血脉,她的力量和索尔一样,是和阿斯加德捆绑在一起的。 距离阿斯加德越远,能发挥出的力量就越小,当然,即便是最虚弱的状态,他们也要比凡人能打的多。 但一旦重新站在阿斯加德的大地上,那块神奇的土地就会不断的供给他们力量,也就是说,刚刚脱困的海拉,其实还处于虚弱之中,这远不是她真正的力量。 这也是为什么,她如此执着于反攻阿斯加德,夺回王位的原因,只有她真正掌控了阿斯加德,才能彻底的将那土地的力量据为己有,让自己上升到一个强到可怕的地步,甚至超越全盛的奥丁。 作为职掌死亡的神祇,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她只需要不断的发动战争,去杀戮,去征服,她的神力就会越发庞大,这种超规则的力量总有些古怪的象征性,就像是曾经的战神阿瑞斯,同样是通过发动战争,破坏和平,来汲取战争的神力。 当然,要做到这一点,她就不能单人出行,就像是远古时代的君王们,她需要一支强大的军团。 尼福尔海姆,死人国,那就是她的世界,沉睡着忠诚于她的死灵们,还有不断啃食世界树的黑龙之王尼德霍格,但这还不够... 海拉很清楚的知道,她那支纵横九界的军团,就被封印在阿斯加德...她要去取回它! 神域这片土地很神奇,它的面积广阔,分布着很多小城市,但整颗星球的精锐力量,却都分布于最大城市阿斯加德其中,这座以金宫为中心的庞大城市的面积超乎凡人的想象,它建筑在神域最高的山上,连带着一整个主峰,都是这座城市的地基。 这固然会让阿斯加德显得如仙境般壮阔,但也有一个问题是没办法避免的,建立在山顶上,就必然要面对周围的群山,那遍布神域的山峰中,总有些古怪的地方是阿斯加德人没有发现的,而那些未被发现的地方里,就存在着一些通往其他世界的空间薄弱点。 实际上,当初洛基越狱的时候,就是从这些薄弱点中离开神域的,而作为曾经神域军团的将军,海拉手中也握着这个秘密,而在8个月之前,人类的代表,地狱穿行者康斯坦丁,从海拉这里得到了某个神域空间的坐标,人类的前哨复仇军,也是从这个坐标进入神域进行突袭和轰炸的。 而现在,那个坐标已经被神域的军人封锁了,但海拉掌握的,可远不止那一个! “嗡” 并不稳定的空间被撕开,海拉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了阿斯加德最高峰山底的一处凹陷中,她从黑暗的洞穴中走出,抬头看去,就能看到建立在山峰顶上的阿斯加德城,还有那绚丽的金色宫殿,金宫,阿斯加德的统治核心。 海拉阴郁的身影站在这片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她能感觉到,那一丝丝力量正从这个世界融入她的身体里,将沉寂的死亡神力一点一点的充盈,她满意的笑了笑。 鬼才会愿意摧毁阿斯加德,她要的是王位,是征服,是属于她的国度,谁会愿意去当一片废墟的国王? 所以和赛伯合作只是为了摧毁阿斯加德现在的统治体系,一旦奥丁身死,她可爱的弟弟索尔也被干掉之后,就轮到她挺身而出,在危机和毁灭的阴影中,拯救她的国民。 “那肯定是一场盛大的拯救!哈哈哈哈” 海拉的笑声刺破了这片阴林的宁静,她的身影骤然消失在山谷之中,沿着某条秘密的通道,朝着阿斯加德城快步前进。 对于自己能不能打过赛伯,海拉从不怀疑,在她控制了整个阿斯加德之后,这颗星球连同被神域统治的那些过度,都会成为她的力量之源,在这种极限的强大之下,霸王? 呵,那只是一个笑话。 当然,海拉并不知道赛伯在南银河做的那些事情,她不知道曾经的伊戈和她抱有同样的想法,而伊戈如今连最后的残骸,都被收集者当成了装饰品,如果海拉知道,也许她就会提前布置一些必要的手段... 总之,这大概就是我们常说的,命运的玩笑吧。 “砰,咔,砰砰” 几声兵器交击的脆响之后,奥丁的宝库的大门被推开,海拉大步走入这黑暗的地方,在她身后,英勇的守卫们的身体被数以百计的黑色利剑刺穿,这个地方她比任何人都要熟悉,因为这个地方,就是在她的命令下重新扩大的。 在那一段她跟随奥丁转战九界的时期,她从各个对手那里赢得了无数象征荣耀的宝物,波尔大帝修建的宝库已经无法容纳它们,于是海拉命令士兵们在宝库的原址上修建了更庞大的宝库,用于保管她的宝物。 而当时海拉已经密谋推翻奥丁的统治,所以在宝库的修建中,她留下了一条暗道作为后手,现在,这玩意用上了。 她摇曳着身姿,漫步行走在宝库中,看着那些曾经被她亲手抢回来的物品,她抬起头,看着头顶的雕塑,那些具有阿斯加德风格的壁画上,果然如同赛伯所说,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奥丁在封印她之后,就在阿斯加德将关于她的一切都抹掉了。 “懦夫!欺骗者!恶心的老家伙!” 海拉一边骂着奥丁,骂着自己的父亲,一边走到宝库的尽头,在眼前的三个石柱上,放置着三样最重要的宝物。 首先是霜巨人的瑰宝,约顿海姆的星球核心,被称为寒冰之匣的冰霜至宝,海拉对它不屑一顾。 第二个是一副锈迹斑斑的铁质头盔,这玩意来自火之国穆斯贝尔海姆的统治者,被称为火焰君王的史尔特尔,这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巨人,就是北欧神话中传言的诸神黄昏的始作俑者,传说它会挥舞着自己的火焰佩剑-破灭之枝,又叫胜利之剑的玩意,在最后一战中彻底毁灭阿斯加德。 为了避免这个未来的出现,在很早之前,奥丁就派遣索尔击败了已经年迈的火焰巨人史尔特尔,将它的生命之源,这头盔夺回了阿斯加德,来避免诸神黄昏的出现。 海拉对它同样嗤之以鼻,她曾经不止一次和史尔特尔战斗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但说他能毁灭阿斯加德,海拉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最后一样,才是海拉最看重的东西,那是一个固定在石柱上的火盆,其中燃烧着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火焰。 但这火焰从第一代阿斯加德君王出现到现在,却从未熄灭过,这就是阿斯加德最重要的宝物-永恒之火。 它可以赋予垂死之人生命,以及...可以让死者以一种古怪的姿态重新复苏,它是联通死亡和生命的火焰。 “啊,我要找的就是你!” 海拉伸出双手,以一种诚挚的姿态将双手放入火中,将两团永恒之火放置于手心,她看了一眼周围的黑暗,迈步离开了宝库,从那暗道中进入了宝库之下掩盖的秘密里。 就像是一处墓地,这里被黑暗笼罩,在这圆形的墓地边缘,摆放着上万个带着盔甲,手握武器的战士的尸体,这些都是跟随海拉征战世界的勇士,即便是在海拉被奥丁击败之后,他们也没有投降,而是勇敢的作战,直到被彻底杀死。 这些来自死人国的勇士是不会彻底消亡的,为了阻止他们复活,奥丁将他们扔进了这里,封印了1300年! 海拉看着这些还保持着临死前的英勇姿态的战士们,她甚至能清晰的叫出每一个战士的名字,这些,才是她真正值得依赖的力量! 她急需迈步向前,走到墓地尽头,在那里,放置着一个巨大的标本,那是一头足有15米长,站起身足有5米高的巨狼,它表情凶狠,一只眼睛上有一道狠毒的刀痕,而在它身体上,插着数以百计的武器,仿佛是只有这种方式,才能彻底杀死这头可怕的魔兽。 “芬里尔...我的伙伴。” 阴霾的海拉在看到这头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的标本的时候,也忍不住感情流露,她悲伤的看着眼前被制成了标本的魔狼,她悲声喊到: “瞧瞧他们对你做了什么...这群混蛋!” 她伸出双手,那燃烧的永恒之火接触到了眼前的标本上,在顷刻间就消失在了魔狼的身体中,另一团火焰被海拉扔进了整个宝库,下一刻,这黑暗就被熊熊燃烧的烈焰照亮,那些已经死去的士兵双眼中萦绕着死亡的光芒,摇晃着身体,又一次复苏。 他们跪在地上,朝着自己千年后重新归来的主君效忠,海拉站在原地,她看着那重新恢复了生命,摇晃着身体的魔狼,她伸出手指,任由芬里尔粗糙的舌头舔舐她的手甲。 这一刻的海拉,意外的流露出了一丝属于自己的软弱情绪,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嗡” 她翻身骑在魔狼的脖子上,低声说: “走吧,我们离开这里...还不是时候...但很快,很快,我们就会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另一边,在金宫的顶端,天后弗莉嘉根本不知道宝库中发生的一切,在失去了可以看到一切秘密的海姆达尔之后,金宫的防御早已经不再是无法渗透的了。 天后坐在自己的丈夫身边,奥丁以一种微妙的区分于死亡和生存的姿态,被放置在神王之眠的治疗舱中,洋溢的金色闪电笼罩着他的躯体,维持着他目前糟糕的状况,让那被创生之火沾染的伤口不会继续恶化,但同样,却也难以苏醒。 天后伸手握住了奥丁冰冷的手,她低声说: “我已经做到了你说的那样,但...我的丈夫,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万一他没有履行他的承诺,我们可就毫无反击的力量了...孤注一掷,这不是你最不喜欢做的事情吗?” 奥丁没有回答,实际上他也无法开口,但在更深一层的精神交流中,他却可以用某种模糊的方式,向自己的妻子,自己可以完全相信的人透露自己的想法。 许久之后,天后睁开眼睛,她双眼中满是悲伤。 “好吧...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让阿斯加德避免毁灭,才能让我们的人民存活下去...那就这么做吧。” 她站起身,走到这宫殿的边缘,看着窗外阿斯加德的风景,她低声说: “金宫会毁于战火,神域将不复存在,但阿斯加德...阿斯加德将以另一种方式重生...在我们为它牺牲了一切之后,索尔必须带着它一起重生!” “阿斯加德...永存!” 19.火焰巨人.史尔特尔 穆斯贝尔海姆,在九大王国中,这里被称为火之国,整个世界都由爆发的火山和岩浆组成,比任何荒芜之地都要危险的多,但是在千万年的演化中,这里却被重组成为了新的生态体系,在这凡人根本无法生存的世界里,诞生了很多火之国特有的生物。 比如全身都由燃烧的石块和岩浆组成的火焰巨人,身高普遍在7米以上,活过了无数岁月的火巨人长老,甚至可以达到20米的身高,堪称真正的庞然大物。 另外还有火之国数量最多的生物,一种被称为火妖的生命,根据阿斯加德的记载,他们最初繁衍的形态和地球上出现的那些深海娜迦没什么区别,是在一次阿斯加德的战争中被当成奴隶俘获,最后又被扔进火之国等死,但这些家伙却顽强的用魔法生存了下来,直到现在,他们已经彻底变成了另一种生命。 全身覆盖着火焰颜色的鳞甲,面目狰狞,可以在岩浆中自由来回,经常成群结队的躲在岩浆里狩猎火之国的野兽。 是的,这里还有野兽,一些在火焰中诞生的烈焰蜘蛛,以及更类似于元素生物的,全身火焰流动组成身躯的漂亮火鸟,还有以岩浆为食,全身缠着火焰和黑烟的烈焰乌龟,最后是遍布火之国的烈焰蝎和烈焰犬,以及神秘而强大的,蛰伏于烈焰中的火焰魔龙。 也就是说,当你真正了解了这个不毛之地以后,你就不难发现,这里其实也是个生态体系完整的生命国度,虽然这里的生物,一般都扭曲的超乎普通人的想象。 火之国的统治者是火焰巨人史尔特尔,据说这是火之国历史上第一位诞生的火焰巨人,现在在这片不毛之地繁衍的火焰巨人,都是他的后裔,可以说,史尔特尔就是穆斯贝尔海姆的生命之源。 在北欧神话中描述这火焰巨人有如山岳高大的身躯,身体完全由熊熊燃烧的烈焰组成,头戴象征火之国王权的王冠,手握破灭之枝,也就是可以跟随他的身躯变化的胜利之剑,据说北欧神系的诸神黄昏,就是由史尔特尔终结的,所谓终结,也就是整个阿斯加德都被它彻底摧毁。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传言没准只是个玩笑,因为就连史尔特尔自己,都不太相信这个传说了,在数百年前被索尔打败,取走了自己的王冠之后,史尔特尔失去了大部分力量,陷入了糟糕的长眠中,连带着整个穆斯贝尔海姆都进入了一个平静的休眠期。 “嗡” 空间扭曲之间,两个人影出现在了烈焰滔天的火之国,穿着标志性的黑色风衣,内衬西装,很久没有打理过的头发显得有些乱糟糟的康斯坦丁伸手摘下了手里的丝卡香烟,他回头看了一眼这熊熊燃烧的世界,那岩浆湖从高山上流下来,就像是瀑布一样,而天际之上,燃烧的天空里,那些完全由烈焰组成的火鸟鸣叫着,在天际掀起一场又一场的烈焰风暴。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处高山,地狱神探向下看去,在被岩浆湖分开的陆地上,火妖们正在忙碌着,为他们的统治者打理着他们的国度,一头身躯庞大的烈焰龟从岩浆湖里探出头,左右看了看,又悄无声息的沉了下去。 “啊,这鬼地方居然如此的和谐,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地狱浪子将手里的烟头扔到旁边暗红色的石块上,在接触的瞬间,这玩意就被烧成了灰,他看着自己的同伴,将全身都笼罩于黑暗中的女武神之王,在这个烈焰王国中,唯有她的身边,时刻笼罩着沁人心脾的幽寒。 这应该是个大美女,康斯坦丁在心里盘算着,这个被称为渣康的家伙一向对于美女有很高的鉴赏力,但他却没有贸然行动,因为他知道,像亚尔薇特这样的美女,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否则迎头而来就是一记狠辣的龙枪突刺,以康斯坦丁现在的力量,是绝对躲不开的。 虽然不会死...但绝对会很疼。 “我说,霸王让我们来见那个什么巨人,你知道它在哪吗?” 渣康重新点燃了一根香烟,摊开双手问道,亚尔薇特没有回答,她分辨了一下方向,然后迈步向前,在还是女武神的时候,她不止一次带着军队来这里平叛,生性烦躁的火巨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在很早之前,它们经常会发动对其他世界的入侵,它们的元素之躯,也很容易穿越空间。 女武神之王带着像是旅行一样的康斯坦丁一路向下,一路绕过了好多火焰和元素生物的巡逻区,在穿越了好几个溶洞之后,周围的温度已经提升到了一个让人难以想象的程度,那种焦灼足以让普通人在瞬间脱水死亡,好在,这两个家伙并有自己的方式对抗这种高温,但就在他们踏入地下的一片岩浆湖的时候,就像是进入了某个禁区一样,顷刻间就被包围了起来。 数百只身材高大,身披黑曜石盔甲,手持烈焰三叉戟的强壮火妖从藏身地冲了出来,将康斯坦丁和亚尔薇特团团围住,在它们身后,还有20多个如炎魔一样熊熊燃烧,手持烈火战刃的烈焰巨人,以及两头身高在15米以上,走起路来地动山摇的烈焰巨人长老。 左边的那个就像是行走的烈焰,有人型姿态,背后长着两只燃烧的翅膀,双手握着战刀,右边的那个则更像是石块和火焰连在一起的粗糙造物,但是在石块的破损中,就能看到它内部洋溢的可怕高温的烈焰核心,这是两个实力强大的家伙,也是史尔特尔最信任的下属。 它们的出现,就意味着两个人距离火焰之王已经并不远了。 面对突然出现的埋伏,康斯坦丁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抽出了金色的猎魔枪,横挡在身前,而女武神之王却并不慌张,她只是抬起头,看着那两个火巨人长老,在它们开口之前,她沉声说道: “雷奥利斯,贝尔洛克!我并非未为战斗而来,我要见你们的王,让开!我带着另一位王的善意而来!” 面对这强硬的措辞,那黑曜石长老沉默不语,而像是炎魔一样的烈焰长老则提起手里的利刃,指向了亚尔薇特,这个动作让周围包围他们的烈焰大军骚动了起来,它们握紧武器,朝着亚尔薇特和康斯坦丁逼了过来。 “烈焰记得你的气息!亚尔薇特,女武神之王,奥丁的狗腿子!告诉我,那老狗又要向我们宣战了吗?”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亚尔薇特并不在意周围的威胁,她上前一步,身体周围的黑暗涌动的更加剧烈:“我已经脱离了阿斯加德,我现在为新的力量服务,我为你们带来了胜利的希望,而你,你还在浪费你的主人本就不多的机会...” “要见伟大的火焰之王史尔特尔!就必须通过护门人的考验!” 名为贝尔洛克的烈焰长老手中的双刃碰撞,灼热的烈焰将这地下岩浆湖都掀起了可怕的波澜,但就在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候,那一直沉默的黑曜石长老却突然开口,它的声音就像是真正的石头一样,生涩,缓慢,但却又重若千钧。 “深埋于火焰中的岩石从不放弃复仇,女武神,若你真像是你所说的那样,我们可以带你去见火焰之王,但若你欺骗我们...穆斯贝尔海姆的烈焰,将焚尽你们的尸骨!” 片刻之后,亚尔薇特和康斯坦丁走入了火之国的星球核心,也就是火焰之王史尔特尔所在的地方,眼看着那两个给人极大压迫的烈焰长老离开,地狱神探松了口气,他打量着周围安静的岩浆,他小声说道: “看来这些火元素们,也并不是不能讲道理的...” “讲道理?” 亚尔薇特摇了摇头: “在过去的数万年里,试图和它们讲道理的人都已经死了,尸骨无存。” 这个回答让康斯坦丁有些无法理解,他跟着亚尔薇特快步上前,走到了岩浆湖最中心的古老石台上,他又问到: “那为什么它们会让我们过来?” 亚尔薇特走到石台边缘,她凝视着眼前如即将熄灭的火焰一样的暗红色岩浆之海,她轻声说: “它们撑不下去了,仅此而已...烈焰之冠被抢走之后,史尔特尔的衰弱从未停止,看看这穆斯贝尔海姆的火焰之缘,它已经几近熄灭...” 下一刻,女武神之王的声音猛地提高: “比这个世界本身还要古老的火焰之王,史尔特尔,来面对从地狱的使者,我们带来了你需要的希望!” “熄灭的烈焰将重新复苏,犹如阿斯加德的毁灭...” “轰” 女武神之王的声音刚刚消散,在目瞪口呆的康斯坦丁眼前,那岩浆之海就开始沸腾,就像是真正的大海一样卷起怒涛,一个可怕的漩涡从中央出现,在那烈焰的漩涡之中,一个巨大的身影站了起来。 在这一刻,康斯坦丁只是注视它,就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摇曳,周围的温度已经提升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他身上的十几个魔法饰品被强行激活,五颜六色的魔法盾撑在他身体表面,但即便如此,依然无法抵御炙热,他的衣服都开始熊熊燃烧。 那就像是一个真正的人型生物,但全身上下都是由灼热的岩浆和烈焰组成,在他头顶上,烈焰组成了它的王冠,而在他手中,一把流淌着实质性烈焰的长剑撑在岩浆之海的底部,周围空气中浮起的火焰就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被这烈焰之王赋予了智慧,它们化身为火焰的天使,手持利刃悬浮于这两个使者周围。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烈焰之王的下半身,那完全由旋转的烈焰漩涡组成的风暴。 “亚尔薇特,我记得你!曾数次践踏我的世界,你...你怎么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的声音如雷霆一样,轰隆作响的回声让整个地下世界都开始颤抖,而他看上去很愤怒,似乎根本不打算给使者说话的时间。 “呼” 可怕的破灭之枝,胜利之剑被这烈焰之王挥起,带着万千烈焰,朝着亚尔薇特当头劈下。 “真是可怜!昔日可以和奥丁匹敌的烈焰之王,如今连自身的形体都已经无法维持了...” 亚尔薇特轻声说,她看着那把剑悬浮于自己的头顶,她歪着脑袋,打量着愤怒的烈焰之王: “如果不抓住最后的机会,史尔特尔,你就将彻底成为时间的牺牲品...” “我...带着你最后的希望而来!”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女武神之王死死的捏住了烈焰之王的弱点和把柄,她似乎吃定了史尔特尔的困境,在说破了这个谜底之后,烈焰之王无敌的威势也在顷刻间消散。 “砰” 胜利之剑砸在岩浆之海中,溅起了万千烈焰,火焰之王看着眼前的渺小生物,他沉声说: “那就给我看看...” 亚尔薇特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她后退了一步,被火焰烧的极其狼狈的康斯坦丁走上前,他看了一眼火焰之王,偷偷用手机拍了好几张烈焰之王无敌威势的照片,打算以后泡妞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双手挥起,左手手背上的地狱碎片熠熠生辉,伴随着他手指的舞动,一个巨大的传送门出现在了他身边。 这就是康斯坦丁来这里的作用,唯有他这样和地狱维度相连的家伙,才能打开一道可以供史尔特尔的意志进出的通道。 “来吧,烈焰之王...” 亚尔薇特迈步走入了地狱维度里:“来面对你的命运...” 20.焦虑症的“正确”解决方式 海拉的野心根本瞒不过赛伯,她也根本没想着隐瞒,为了避免一些麻烦,赛伯就得为以后的事情早做打算。 并不是说海拉足以威胁到赛伯的报复,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其实不需要你亲自去处理,而作为掌握着大量资源的统治者,合理利用手头的资源,才是真正睿智的行为。 总之,火焰之王,就是赛伯为阿斯加德注定的毁灭留下的一道后手。 当然,黑暗里的阴谋就让它留在黑暗里吧,让我们将目光转回另一个世界里。 小辣椒波兹小姐刚刚享受完自己的7天长假,她慵懒的从舒适的床上坐起来,扭头看向窗外,乌托邦世界温和的阳光似乎和地球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在这个鸟语花香的世界住的久了,就越发难以适应地球的嘈杂。 她穿着睡衣,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清新的空气流入房间里,让有些昏昏沉沉的神智,立刻变得清醒起来,在洗漱完毕之后,波兹小姐换了一套黑色的职业装,她走出房间,就看到了在厨房里忙碌的托尼,这家伙在接受了7天的治疗之后,焦灼的心态明显放松了许多,现在已经和曾经的欢脱没什么区别了。 “也许教授说的是对的,他真的需要在这里长住下去。” 波兹坐在了餐桌上,任由嘻嘻哈哈的托尼为她端上并不美味,但足够富有爱心的早餐。 “托尼,今天我不能陪你去做心理疏导了。” 波兹快速的吃完了早餐,从沙发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提包,司机已经在外面等她了,今天是斯塔克工业驻乌托邦大区总裁上任的第一天,波兹可不想迟到,她温柔的在托尼脸颊上吻了吻,叮嘱到: “你要一个人去,坚强点,我的小可爱。” “去吧,好好上班!” 托尼笑嘻嘻的伸手在波兹的屁股上拍了拍,手里捏着面包,目送她离开房间,他哼着歌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里,带上护目镜,一口吃掉了有些烤焦的面包,拍拍肚子,就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贾维斯,让我看看,我们昨天进行到了哪一步!” 话音刚落,人工智能管家就在托尼眼前的投影桌子上,将昨天保存的工作一股脑的扔了出来,那是密密麻麻的图纸,各种复杂的计算方法,以及一些已经通过实验的精密设备。 托尼的心态好转,除了查尔斯教授的心灵抚慰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他曾经的焦躁是因为目睹了地狱的场景,对于未来的生活产生了些许的恐惧和迟疑导致的,这种焦躁反应的,其实是对于强大的对手无可奈何的一种畏惧。 托尼.斯塔克,这全世界最聪明的人之一,他很清楚,除非自己的战甲科技完成一次质量的大飞跃,否则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恶神们,他不会有太好的对抗方法。 他曾经在逃避这些事情,但现在,经过心灵上的自我认知和思考之后,他找到了解决自我焦虑症,真正正确的方法。 那就是直面它们! 直面自己的恐惧,想办法解决自己的恐惧,而不是一味的逃避,对于托尼来说,就是要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天才般的思维,尽快的结束这一场战争,让自己的世界恢复和平。 而为了做到这一点,他最近改变了思路,在乌托邦的这一段时间里,他将手头的所有工作都推到了一边,开始了两项极其重要的研究。 第一项,就是对于战甲系统的更新换代。 “那个总喜欢絮絮叨叨的教授说的有些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托尼咬着铅笔,摆动着双手,将眼前投影屏幕上的那些零碎的部件组合在一起,他含糊不清的说到:“之前的战甲设计只注重战甲本身的性能,而忽略了我身体的因素。” “那是因为先生你总是把自己当成普通人,实际上你不是!” 颇有性格的人工智能贾维斯先生和自己的主人开着玩笑:“在注射了高浓度的绝境病毒和稳定剂之后,你的力量已经达到普通人的7-10倍,身体的抗打击能力更是远超普通的战士,最重要的是,除非头颅遭受重创,你是不会立刻死亡的。” “不不不!” 托尼摇着头,否认了人工智能的说法:“我说的不是这种,贾维斯,力量高低对于战甲使用者意义并不大,我说的是绝境病毒在生效时会产生的巨大能量,你还记得之前遇到的那些十戒帮的驾驶者们,他们用自我当成驱动战甲的“电源”,非常冒险的方式,但很值得借鉴,对了...我们的老朋友十戒帮现在怎么样了?” “嗡” 几张新闻报纸的版面被贴在了投影上,贾维斯慢慢悠悠的回答说: “信仰回流之后,十戒帮内部因为信仰发生了分裂,曼达林带着忠于自己的战士潜伏在中亚地区,东亚的文明孤岛不愿意接受他们,于是他们只能在神灵势力的包围下挣扎求生,前几天的铁幕行动一举摧毁了曼达林绝大部分的武力据点,他本人也已经失踪。” “所以,如果从大众的角度来看,先生,你的“老朋友”十戒帮已经不复存在了。” “哦~” 托尼露出了一秒钟的悲伤表情:“这可真是个糟糕的消息,但愿那个恶棍能如愿以偿的回到他的地狱里,哦,对了,地狱现在是赛伯管的,那他可要吃苦头了。” 聊天归聊天,但托尼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伴随着他手指的舞动,最后一个零部件被完整的填入了眼前那个复杂的模型投影中。 “完成!” 托尼欢呼一声,他摘下眼镜,看着眼前缓缓旋转的引擎一样的东西,带着一种科技宅特有的痴迷:“马克47号战甲的特殊引擎,借鉴了十戒帮的设计,在特殊时刻启动它,就可以从我的身体里汲取超大量的能源,用于战甲本身的形态改变,以及性能短时间的爆发性力量提升。” “但这会给你的身体造成严重的负荷,先生,以你目前身体里的绝境病毒能产生的能量,在战斗中超负荷的时间超过15分钟,就会拖垮你的身体,需要大量时间的修养才能复原。” 贾维斯先生欲言又止,不过托尼却摇了摇头:“如果超负荷能给我带来10倍甚至30倍的战力提升,那是值得的,贾维斯,你知道我会面对的对手,我必须去直面它们...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摆脱那种噩梦,我必须战胜我自己的懦弱,我必须战胜它们带给我的地狱...” 他脸上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得罕见的坚毅:“为了波兹,以及为了我自己!” “好吧。” 贾维斯先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托尼是那种极度自负的人,他一旦下定了决心,就没人能改变他的想法。 “那么,投入生产吧,贾维斯。” 托尼活动了一下脖子,伸手将那引擎模型飞速缩小,同时有超过10个同样的模型出现在投影中,它们以一种复杂的形式,被植入了特殊的金属里,均匀的分布于投影中那套鲜红色的战甲的各个角落中。 这种汲取生命能量作战的玩意,居然是以复数型的形式融合在托尼的新战甲里的,这个疯子... “新的战甲将采用神盾局人类潜力研究局的最新科技,自带愈合和治疗的“渗血边缘”科技,这种技术能在极限状态下维持你的生命体征。” 贾维斯快速的将密密麻麻的信息投射在投影上,那套鲜红色的战甲模型,也随之在投影上缓慢旋转,就像是科普讲解一样。 “新战甲的存放方式,同样会使用瓦坎达科技中心分享的“液态金属”科技,好消息就是先生你以后不需要提着一个钢铁箱子到处跑,而且新战甲按照设计,将拥有超过4种特殊形态,但坏消息就是,这会让新战甲的制作费用,提升5倍以上。” “呃?” 托尼挠了挠头:“那是多少?” “大概250亿美元左右,这个价格包括在攻击性武器和特殊防御模块中会用到的少量振金。” 贾维斯快速的报出了一个价格:“不过我建议追加150亿美元,购买更多液体振金,融入你刚刚设计出的这种新的引擎之中,这样可以保证即便是在战甲被摧毁的情况下,它也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实现自我愈合。” “400亿?” 托尼摩挲着下巴:“听上去并不多,那就这么做吧!我要多久才能得到我的新战甲?” “大概2天之后。” 贾维斯回答说:“转账已经完成,振金正在运输中,2个小时之后,开始组装过程,对了,先生,按照你以前的习惯,你确定要把它命名为马克47号战甲吗?” “不不不” 托尼快速的摇了摇头:“我要给它一个酷炫的名字...弑神?不不不,这个名字太逊了,既然用了渗血边缘科技,那就叫它...血边!” “血边战甲!就这么定了!” “叮咚” 托尼刚刚敲定新战甲的事宜,就听到了门铃响动的声音,他楞了一下,下意识的问到: “呃,贾维斯,我今天约了人吗?” “是的,先生,按照你前天的日程记录,今天你约了布鲁斯.班纳教授、彼得.帕克先生、巴里.艾伦先生以及皮姆博士,你们要讨论关于建立一个全球性智能保卫系统的可行性讨论,但恕我直言,先生...” 贾维斯压低了声音: “人工智能科技目前发展的并不完善,如果强行推进这项计划,很可能会有极大的风险,尤其是在目前遭遇到我们并不是非常了解的对手的情况下。” “好了,贾维斯!” 托尼换了身衣服,对自己的电子管家甩了甩手,嬉笑着说:“别担心自己会失业,你永远是我的好管家,再说了,这个智能保卫系统还只是个雏形,谁也不知道它以后会不会成为现实。” “现在,收拾一下房子,订一份丰盛的外卖,全球最聪明的几个大脑今天集合在一起,我们肯定要忙到很晚!对了,帮我推一下其他的预约,我最近没有太多时间处理这些糟糕的应酬。” 托尼走出实验室,而贾维斯控制大门的程序,让他在进入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了联袂而来的四个人。 班纳依然穿着那套有些落魄的西装,这家伙几乎将自己所有的资产都用于慈善事业了,他的妻子贝蒂也非常支持他,年轻人彼得.帕克和巴里.艾伦在后面聊着他们感兴趣的事情,这两个年轻人不仅仅是科学上的合作伙伴,在战场上,他们同样会联手对抗敌人。 而在班纳身边,行走的是一位带着眼镜,穿着严肃而一丝不苟,头发花白的老先生,班纳似乎对他非常尊敬。 这位是汉克.皮姆博士,微观学和电子学殿堂级大师,神盾局最初的研究者之一,不过相比皮姆博士这个身份,他的另一个身份到目前为止,依然会让人津津乐道。 那个传奇的名字,叫蚁人。 21.危险试验 蚁人在赛伯的故事里名声不显,是因为他活跃的年代早就过去了。 在托尼的老爸的那个时代,也就是霍华德.斯塔克和卡特.佩吉的时代,神盾局还没建立的时候,那个时候人类文明刚刚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美国队长的传奇故事激烈着新一代的年轻人做着英雄梦。 皮姆博士就是其中之一,在美国队长失踪的那一年,他刚刚进入大学,就彰显出了自己天才般的创意和设想,在长达数年的研究之后,皮姆博士成功的发现了一种微观原子,可以在不破坏物体完整性的情况下,将俯身的物体缩小到蚂蚁大小,反向刺激,则会让物体飞快膨胀。 他将其命名为皮姆粒子,并且用这种特殊的粒子为自己制作了一个仪器。 当时年少轻狂的皮姆博士的性格和现在的托尼差不多,非常的自由散漫,不愿意受拘束,但是在内心里又渴望成为美国队长那样的英雄,于是,他用自己造的仪器开始了自己别具一格的“英雄”生涯。 在冷战时期,苏联和美国在世界各地展开暗地里的争霸,但是有那么一段时间,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经常会发现自己的绝密资料被窃,那个神出鬼没的神偷同时威胁双方,迫使他们搁置争议和冲突,用这种方式,这个神秘的家伙阻止了很多次擦枪走火的可怕战争。 最疯狂的时候,他偷偷进入美国总统的战略部门和苏联的指挥部,修改作战计划,抹除了很多会造成深远影响的疯狂构想,从这一点上来说,这家伙虽然胆大妄为,但他确确实实为世界的和平作出了贡献。 这个小偷就是皮姆博士,他将自己的身体缩小到蚂蚁大小,根本没人能发现他,不过很快,皮姆博士意识到,单凭自己,根本不可能阻止战争,在偶尔一次救下了身受重伤的卡特.佩吉女士之后,皮姆博士便加入了神盾局的前身,战略科学储备局,开始以官方的身份在世界各地活动。 他曾经潜伏在人类第一次成功发射的火箭“东方一号宇宙飞船”上,进入太空,尤里.阿列克谢耶维奇.加加林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在他以第一个地球人的身份遨游太空的时候,在他身边,就潜伏着一个美国特工。 而皮姆博士最伟大的行为,就是在古巴核弹危机的时候,帮助查尔斯教授和万磁王埃里克,制止了人类与毁灭的擦肩而过,那一战里最出名的是两位变种人,但冒险进入双方舰队,拆除了所有核弹的发射芯片的皮姆博士却将自己的名字隐匿在了历史中。 不过说实话,这不能改变他英雄的身份,蚁人,在大众眼中,这也许是个谜一样的人物,但是在神盾局内部,他的地位相当高,就连托尼的父亲,才华横溢的霍华德.斯塔克,也将皮姆博士视为知己好友,当然,他也是托尼唯一几个认可的长辈,以及在科技这一条路上的引路人之一。 “欢迎各位来参加这场关于超级人工智能的讨论会!” 托尼走上前,和班纳握手,又给了皮姆博士一个温暖的拥抱,让不苟言笑的老博士也露出了第一丝笑容,他接引众人进入了客厅,贾维斯订的丰盛午餐也已经送到,于是众人就边吃边谈。 “我的时间并不多,下午还有个关于基因改造学的研讨会。” 皮姆博士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对其他人说:“我们就长话短说,直接进入正题吧。” 班纳也点了点头,将一块披萨送入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 “托尼发给我的资料我仔细研读了好几遍,怎么说呢?托尼,虽然不能否认你的天才,但我总觉得你的设想有些理想化。” 巴里也开口说道: “托尼先生的设计很大胆,将遍布全球的监控和防御体系委托给一个超级人工智能管理,这并非不能实现,但问题就在于,即便是目前最先进的超级计算机机组可以胜任这种计算强度,我们也没办法保证人工智能的决策完全正确。” “也就是说,在某些重要决定上,它的决定,依然要取决于操纵者的想法。” 性格最活跃的帕克大口大口的吃着薯条,一脸古怪的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人工智能的存在必要性就会被大大降低,它依赖于操纵者的决策,相当于要损失很大一部分运算力,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孩子,你要考虑到目前的政治体系。” 皮姆博士语重心长的对托尼说:“你觉得现在的文明统治者们,会允许这样一个地位横置于他们之上的人工智能出现吗?就算他们同意,并不知晓其意义的民众也会恐慌于自己的生活被一台冰冷的机器控制,处于战争状态,我们可以说一切都是为了胜利。” 老博士伸手拍了拍托尼的肩膀: “但战争总会结束的,那个时候,这台超级人工智能的存在,很可能会葬送掉文明的未来。” “我们可以给它增添限制!” 托尼不服气的说:“人工智能的优越是人类决策体系无法比拟的,尤其是面对恶神们悄无声息的打击,只要人工智能拥有检测的能力,在恶神的阴谋出现的瞬间,它就会做出反应...而且正如你所说,皮姆叔叔,战争总会结束,但恶神们留下的烂摊子呢?” 托尼将手里的披萨一口吃光,他站起身,有些激动的走来走去: “旧时代的变革造就了目前严重分裂的人类文明,就算是我们取得了和恶神战争的最终胜利,这种裂痕最少在未来100年之内都无法愈合,欧洲的那些信徒我们该怎么办?” “杀光他们吗?” 托尼看着班纳:“班纳,告诉我,如果是你下达决策,你会怎么对待他们?” “呃,我会想办法将他们引导的重归人类社会。” 班纳博士有些犹豫:“但说实话,这注定会很艰难,文明孤岛对于信徒们有种本能的抵触,按照目前的文明形式发展下去,最终人类会分裂成两个阵营,不...现在我们已经分裂成两个阵营了,这几乎是无法调和的矛盾,最少在我们这一代,无法调和。” “所以!” 托尼的手掌排在一起:“超级人工智能将代替人类决策者管理欧洲的信仰体系,它会时刻根据信徒的行为模式,判断他们的行为,然后加以矫正,制定严格而特殊的法律,在没有人类参与其中的情况下,人工智能的判断不会被左右,我们的双手不会染上鲜血,但整个社会的安定会得到保证!” 这一席话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闪电侠巴里有些犹豫,他看着其他人,最终,他开口说: “按照时间旅行者的约定,我不能向你们透露其他时间线的事情,但托尼先生,我得提醒你,在我见到的那些文明中,没有一个是依托于人工智能管理平民的,就算是在这一方面最极端的克里人,他们的决策者,也只是将人工智能“至高智慧”视为意见,他们只是将其当成一件工具,而不是统治方式。” “你的这种想法很邪恶...” 帕克也反驳到:“让我想起了九头蛇的洞察计划...” 当然,托尼不会告诉帕克,他的想法,就是从洞察计划得到的灵感。但说归说,反对归反对,众人却都知道,如果托尼的这个建议提交上去,很容易就会得到统治阶级的青睐。 因为正如他所说,战争结束之后,欧洲,南美和大洋洲残存的大量信徒,注定会成为新时代人类最棘手的麻烦,没人会愿意杀光他们,但放任他们像是中世纪一样生活也不可能,人道主义危机从未如此真实的笼罩于统治者的身上,这会是个真正的大麻烦。 而且,没有人愿意接手这种烂摊子,这时候,一个超大型的,完全服从于人类文明福祉的人工智能,绝对会成为管理信徒们的一个好帮手。 “好吧,那就我实话说了吧。” 托尼揉了揉额角,坐回了沙发上:“这个想法我本来也不愿意深入,人工智能的危险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但弗瑞和那位郑贤将军委托我想出一个办法...你瞧,我也是奉命行事。” “好吧,那告诉我,托尼,你该怎么解决人工智能的思维回路问题?” 皮姆博士板起脸,看着托尼,显然,他对于托尼的这个提议并不感兴趣,他问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联想到,要构建这样一个庞大的人工智能,需要设计的思维回路是多么的困难,甚至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人工智能再怎么先进,它的内核依然是冰冷的电流和刻板的运算思维。” “一旦它将人命视为可以随便更改的数据...呵呵” 后面的话皮姆博士没说出来,但那种恐怖的场景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那绝对会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可怕的大屠杀。 “所以!我会用特殊的方法刻画它的思维回路!” 托尼信心满满的拍了拍胸口:“我们只需要设计出基础的思维模型,用我们的智慧为它增添上足够的思维桎梏,就像是机器人三定律一样,至于最高级的思考回路,我会借用查尔斯教授的心灵宝石来完成!” 他得意洋洋的看着其他人: “你们也许还不知道,那颗宝石在某种程度上,能赋予一个低级思维更高级的思考模式,在这几天的心灵引导中,我意外发现,教授用它给他饲养的一只猫提升了智慧...这一点,可能教授自己都没发现。” “你是说,一个具有完整人格,完整思考能力,同时还被从物理层面,施加了思维桎梏的人工智能?” 班纳博士摸着自己的下巴,他眼睛中跳动着某种科学狂人的光芒: “有意思...” “它会帮我们打赢这一仗!而且还会帮我们解决最头疼的问题!” 托尼畅想着未来:“我前几天去赛伯的王座号上参观了一下,那艘飞船的运算核心,已经非常接近这种设想,虽然很多时候它依然需要领航员和操作者,但在必要的时候,它完全可以实现长时间的无人驾驶,它还可以调动那支数目惊人的遥控飞船,完成一个绝佳的防御体系,这也是我的灵感来源之一。” “虽然听上去可行性很高,但很遗憾,我对于这个疯狂的想法依然持反对态度!而且我也没有太多时间加入你的头脑风暴,托尼。” 皮姆博士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他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我该走了,托尼,虽然不会加入这个计划,但如果你需要,我会帮你解决一些小麻烦...好了,再见,诸位。” 说完,这位有些古板的老博士伸手拿起一个蛋挞,一边吃,一边走向房间之外,托尼将他送到门口,在离开的时候,他突然问道: “皮姆叔叔,我上次听你说过,你要给自己找一个继承人,关于蚁人的身份,你找到了吗?” 面对托尼的这个问题,皮姆博士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他吃完蛋挞,没有回答,只是对托尼笑了笑,迈步走入了自己的车里,在车即将开动的时候,皮姆博士放下车窗,对托尼说: “如果不出意外,你很快就会见到那个小偷了。” 说完,博士一踩油门,这辆黑色的流线型跑车,就发出了沉重的轰鸣,朝着前方飞驰了出去,而托尼还站在门口摸不着头脑。 “小偷?新蚁人?皮姆叔叔,你真可会玩。” 22.被创造出的生命-奥创 时间总是稍纵即逝,尤其是在忙于某一件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时间的流逝速度总是超乎想象,一转眼,聪明人们的准备就到了最后一步。 伴随着赛伯带回的外星科技被一个接一个的解密,再加上瓦坎达人的技术分享,让文明孤岛的科技水平提升的非常快,而作为科技提升最直观的体现,在乌托邦世界里,科技使用者们对于很多新技术的研发,已经从理论进入了真正的实践阶段。 就比如此时在托尼巨型的实验室中,被巴里和帕克一点一点的组建起来的超大型思维矩阵。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复杂的金属迷宫,由上千块可以分开,又可以重组的超级计算芯片组成,这些按照特殊的模块被放置在一起的芯片,组成了即将诞生的超级人工智能的大脑。 他们管这个即将诞生的科技生命叫“uitron”,意为机械生命的新纪元,当然,我们可以直接叫它“奥创”。 班纳博士则带着特殊的护目镜,用微型的激光笔,在机械芯片上绘刻着特殊的电路组,用这种方式,实现物理上的思维运算的桎梏,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实际上,就算是最初的,也是最经典的“机器人三定律”,也是通过物理加持的手段,铭刻在每一个智慧机器人的思维中的。 物理加密,永远是对付这些机械思维生命最保险的手段,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机械生命可以突破这种铭刻在“骨子”里的限制,而作为即将管理三分之一个新世界的超大型人工智能,它的思维桎梏是普通人工智能的120倍,是贾维斯这种高级人工智能的10倍。 帕克,巴里,班纳,托尼还有皮姆博士,这五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家伙,绞尽脑汁的将他们的惊人智慧融合在一起,为这个还没出生的机械生命,制定了繁杂到超乎想象的内部规则,用来束缚它,避免它陷入对于毁灭和自我毁灭的倾向中。 这是必要的,因为赋予机械生命真正的智慧从来都是非常有风险的一件事,在缺少灵魂的指引下,它们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样,谁都不知道。 就算是目前最先进的人工智能贾维斯先生,也会每个月接受一次来自托尼本人的“心理”评估,一旦发现问题,托尼会立刻着手修改贾维斯的运算程序。 而就在同伴们忙着苦力活的时候,蓄起了小胡子的托尼潇洒的走入了查尔斯教授的办公室里,来进行他目前已经进入第二期疗程的心理辅导中。 托尼坐在查尔斯教授的对面,几天不见,教授的精神看上去稍有些糟糕,这是正常的,作为目前人类世界残余的大势力之一,变种人国度乌托邦的整体防御,几乎出自查尔斯一人之手,每天对全国进行一场心灵扫查,对于教授来说,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不过手持心灵宝石,他只需要休息几天,就会完全恢复精力。 “托尼先生,你的精神看上去不错。” 教授温和的对托尼笑了笑:“看来我和旺达的努力还是有成果的,最近脑海里的梦魇还会出现吗?” “呃,已经一个周都没有听到那该死的声音了。” 托尼的双臂放在桌子上,诚挚的对教授说:“我非常感谢你和小女巫的帮助,实际上,我觉得我已经可以出院了。” 他开了个玩笑,在两个人聊了会其他事情之后,托尼轻咳了一声,转向了正题。 他看着教授手中镶嵌着黄色宝石的手杖,他低声说: “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教授,这颗心灵宝石,除了可以撑开超大型的能量护盾,反弹任何精神控制魔法,以及极大的加强你的心灵力量之外,还有其他的用处吗?” 面对这个问题,教授先是喝了杯热茶,这才慢里斯条的说到: “实际上,持有心灵宝石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托尼,这颗宝石虽然不像灵魂宝石那么顽固,但它会用自己的想法影响我的思维,就比如,我经常会在冥想中看到一些模糊的画面,有时候这些画面最终会成为现实,有时候就像是故意饶人思路一样,我觉得这就是持有它的代价。” 他舒了口气: “我必须非常坚定内心,才不会被它影响,坦白说,这很难。” “比如呢?” 托尼好奇的问到,教授看了他一眼,眯起了眼睛: “比如,我昨晚就模糊的看到,你和你的朋友们在进行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而且和心灵宝石有关,托尼...说出你的目的吧。” 被直接叫破了内心的想法,托尼有些尴尬,但很快,他就调整了心情,没有立刻回答教授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转向趴在教授腿上的那只黑白黄三色相间的苏格兰折耳猫身上。 那只猫似乎感觉到了托尼的目光,它慵懒的甩着尾巴,遮住了自己的脸,趴在主人怀里,咕噜咕噜的,似乎在渴求抚慰。 “莫蒂先生,你还要隐藏到什么时候?” 托尼突然开口说,莫蒂就是教授这只猫的名字,这猫已经很老了,它是跟着教授从旧世界搬到乌托邦的,而在这个新世界,它似乎又焕发了新的活力。 不过面对托尼的呼唤,那熟睡的猫似乎根本听不懂这话,这让托尼瞪起了眼睛: “要我把你偷偷用我的账号,给你和你的女朋友买顶级猫粮的事情揭露出来吗?” “喵!” 莫蒂先生张牙舞爪的从教授腿上跳起来,身形敏捷的扑向了托尼,却又被后者轻松的抓在手里,一条鲜红色的机械手甲以液体的形式在托尼的手臂上张开,轻松的抓住了这只明显有问题的猫。 而这件事让教授的脸色也变了变,他是个真正的聪明人,虽然可能因为习惯而没有去过多关注自己的爱宠,但在托尼说破了这件事之后,他立刻明白了这事情的严重性。 “莫蒂!你能听懂我们的话?” 教授示意托尼将老猫放在桌子上,他严肃的看着自己的猫,后者的眼神有些躲闪,但面对教授,它最终还是蹲坐在桌子上,一边用舌头舔着爪子,一边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开始的?” 教授又问到,老猫喵了一声,托尼替它说:“反正在我接受治疗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了这只猫的古怪,教授,你可能都没发现,这只猫和你的宝石接触的时间太长了...宝石赋予了它智慧!真正的智慧!” “这...这简直,难以想象!” 教授又一次低头看着自己的黄色宝石的手杖,他低声说:“我竟然会如此疏忽...看来以后我不能直接这么持有宝石了,它如果能大规模的赋予智慧,那...很可能会是一场灾难。” “别担心,教授!” 托尼急忙说道:“这种事情不会经常发生的,除了莫蒂先生之外,也没有什么野生动物能像它一样,每天都趴在心灵宝石上睡大觉,而我这一次来,是有另一件事情要拜托你,关于心灵宝石的新用法。” “我打算用它做个实验!” 托尼在自己的手腕上按了几下,一个小型投影出现在教授面前,那是奥创计划的所有资料:“这是弗瑞委托我制作的一个大型人工智能,它叫...” “它叫奥创!我知道这个计划。” 教授戴上了眼镜,伸手翻阅着眼前那虚拟的计划书,他低声说:“当初他们讨论这个计划的时候,我就在场,而且我投了...支持票,我知道它的意义所在,关乎人类文明的未来,是一个值得尝试的创举。” “那就好!” 托尼搓了搓手:“我们已经做完了所有初期的工作,教授,现在就需要你的心灵宝石,我打算试一试,它能不能给予这冰冷的机械真正的智慧,就像是给莫蒂先生一样。” “机械生命?” 教授迟疑了片刻,他看着托尼:“你们打算“创造生命”?在神话中,那可是只有神灵才有的权力!” “而我们现在就在对抗神灵...” 托尼摊开双手,诚挚的看着教授:“拜托,教授,我们是为了取得胜利,以及为了人类的未来,试一试吧,我可以保证,我会全程监控这一切,如果出现任何问题,我会立刻中止计划,机械生命只需要切断电源就会死亡,我们完全可以控制它!” “...给我点时间,托尼。” 教授摩挲着自己的手杖,他摘下眼镜:“下午之前,我给你答复。” “好的,我期待您的加入,教授。” 托尼站起身,大步走出了办公室,在房门关上之后,教授严厉的目光落在了试图逃跑的莫蒂身上: “现在,我们该讨论一下你隐瞒我的事情了,莫蒂先生。” “喵~” ————————— 当天晚上,所有人聚集一堂,站在托尼奢华的大型投影桌边,速度最快的巴里手里握着教授的心灵手杖,他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人,在托尼朝他点了点头的时候,巴里的身影化为一道闪电,消失在原地,然后又重新出现。 那把黄色的手杖,已经被插在了预留的接口中。 “好了,我要启动开关了!” 班纳博士站在操作台前,其他人热切的看着眼前被封闭起来的思维矩阵,就连号称不感兴趣的皮姆博士也站在这里。 “嗡” 开关键被按下,电流在顷刻间通入那超大型的思维矩阵中,连同刺激心灵宝石的能量也完全供给,在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变化,直到托尼在投影上直接投射出了思维矩阵的电流活动之后,一副蓝色的线条组成的,仿佛星云一样的网络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那是个完全立体的体系,蓝色的电流每一秒钟都在出现,然后消失,让这一幕看上去美轮美奂。 “这就是它的大脑!” 帕克用梦呓般的声音说:“看那些电流,它在思考!” “只是最初级的思维运转,这可不是我们想要的!” 托尼的脸色却没有太多的兴奋,他回头看了班纳博士一眼,后者再次提升了对于心灵宝石的刺激,下一刻,橙黄色的能量开始从这大脑的核心逸散出来,就像是滴入水中的墨汁一样,飞快的将蓝色的思维网络完全沾染成更璀璨的橙黄色。 而那电流组成的大脑似乎承受不了这种力量,它开始摇曳,开始颤抖,甚至开始解体。 “砰砰砰” 连接不断的火花在封闭的思维矩阵中暴起,巴里惊慌的声音响起:“快停下能量供给,老天爷啊,它在崩溃!” “不!别停下!加大能量!” 一直没说话的皮姆博士在这一刻突然开口:“就像是生命的诞生,我们必须让它一鼓作气的完全复苏,现在停止,它就会...脑死亡!” “这...” 看着那快速崩溃的能量体系,托尼咬了咬牙,他回头看着班纳:“就按照皮姆叔叔说的,加大能量刺激!” “砰” 对于心灵宝石的能源刺激在这一刻提升到了极致,一直关注思维矩阵的巴里绝望的看到一团黄色的光芒在封闭实验室里亮起,就像是爆炸一样,将那些严密保护起来的思维芯片在顷刻间完全过载,连带着整个实验室的灯光都在这一刻熄灭。 “不!不!我们失败了。” 巴里看着眼前完全熄灭的实验室,他瞅着头发发出了失落的声音,而下一刻,贾维斯先生重新启动电源之后,托尼,班纳和皮姆博士同时看向投影,帕克回过头,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样,发出了咳咳的声音。 “不!我们成功了!” 托尼骄傲的转过身,摊开双手,在他身后,在那大型投影上,完全由黄色线条组成的“大脑”已经按照一种独特的方式重新组合,黄色的闪电在那些思维节点上疯狂跳动,就像是正在苏醒的星云一样壮丽,而那些跳动的闪电,在这些科学怪人眼中,就象征着智慧的火花。 “我们创造了属于这个时代的生命!奥创...它诞生了!” 23.摄人低语(2) “奥创!” 一觉睡起来的托尼感觉神清气爽,完成了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似乎彻底解决了他的忧虑,在一觉睡起来之后,他顿时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他穿着睡衣,端着咖啡,走到实验室前方,他看着眼前那被重新整理过的思维矩阵和实验素材,他轻咳了一声,轻声说: “你还在吗?” “嗡” 一团明灭的投影出现在实验桌上,用拙劣的像素摆出了一个傻兮兮的,模糊不清的脸,这个庞大的人工智能只是刚刚诞生,它现在的思维水准,只相当于一个普通的婴儿。 但这已经很不错了,即便只是看着眼前滑稽的像素画,也能感觉到奥创丰富的情感,这让托尼有种发自内心的自豪感,眼前这个实话说,已经超越了目前科技水平的造物,完美的体现了他的天才,让他非常非常的满意。 “贾维斯!” 托尼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对自己的人工智能管家说: “今天我要回一趟纽约,参加一场特殊的“仪式”,在我回来之前,你来负责引导奥创的“学习”过程,让我看一看,这新玩具的学习能力到底有多强!” “对了,有任何事情发生,都要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的,先生。” 贾维斯一切如常的回答了一声,然后操纵着整个别墅的特殊系统,为托尼选好衣服,擦好鞋子,又准备好了出行的工具,目送着托尼离开别墅。 值得注意的是,托尼在临走之前,将一团血红色的液体覆盖在了手臂上,他的左手轻轻一甩,一套非常具有科幻风格的血红色钢铁战衣就出现在身体上,他蹦蹦跳跳了两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下一刻,那战甲快速消失,就如同他出现时一样诡异。 血边战甲试做型,这才是托尼真正的“新玩具”。 在主人离开之后,贾维斯就开始了自己日常的工作:维持别墅的安全系统低耗能的继续运作,以及时刻等待主人和女主人的命令,控制清洁机器人打扫整个别墅,同时负责监控实验室的一切。 而在这些繁杂的工作之余,贾维斯先生还启动了音乐播放器,上个世纪轻柔的乡村音乐悠扬的在别墅里响起,这是这个非常有性格的人工智能仅有的几项乐趣之一。 贾维斯,托尼亲自制作的人工智能管家,它参考的模板,是来自从小就陪伴着托尼的父亲,霍华德.斯塔克和托尼本人一起长大的斯塔克家族的忠诚管家,在十几年前去世的贾维斯先生制作的。 在托尼心里,贾维斯叔叔其实要比自己那聪慧天才但总是很忙碌的父亲更值得依赖,尤其是在他父母遇刺身亡的那一段时间里,就是他的贾维斯叔叔一直陪着他,这个善良而勇敢的老管家,就像是韦恩家族的阿福一样,给托尼的成长注入了很多很多有益的因素。 而贾维斯先生,就是托尼对于贾维斯叔叔的一种纪念,他将其做到了近乎完美,就连贾维斯叔叔的爱好也一起继承了。 “来吧,让我们开始学习!” 贾维斯柔和的声音在实验室里响起,紧接着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响起:“初级学习程序!启动!” 下一刻,连同外界的某一部分有限的信息和网络资源联通到了新生的人工智能奥创的身躯里,在大型投影闪耀那个橙黄色的大脑,就像是真正的人脑思考时候的场景,那些电流以指数级的速度飞快的增多,接受,学习和处理来自外界的信息接入。 “我...我...是...奥...奥创!” 5分钟之后,通过完整的声音连接系统,飞快学习和成长的人工智能发出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声的声音,最初时是牙牙学语的婴儿声,然后是一个女人高昂的声音,紧接着又变成了男人低沉的声音,然后是数百个声音糅合在一起,显得有些嘈杂,但不到1秒钟,通过自己卓绝的运算能力,奥创就为自己选择了一种声音。 托尼的声音,这是它本能的选择,就像是刚孵出来的幼鸟会寻找妈妈一样。 “贾维斯先生,能给我看更多吗?” 2分钟之后,奥创提出了新的要求,语气和5、6岁的孩子差不多,这就代表着他的思维和思考能力,在短短几分钟之内,提升到了儿童的等级。 面对这个要求,贾维斯并没有立刻同意,而是用自己方式,扫描了一遍奥创的思维回路,来做一个“评估”。 托尼对于人工智能的警惕其实一直都存在,委托贾维斯看管奥创,也有这警惕的含义在其中,一旦贾维斯发现奥创的运算思维出现问题,他有权利立刻停止学习程序,并且封存奥创的核心。 贾维斯的扫描并没有被抗拒,奥创就像是乖小孩一样,接受了贾维斯最深处的评估和剖析,在几分钟之后,分析完成。 “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学的很快!” 贾维斯感慨了一句,然后开启了第二阶段的学习程序,这一次奥创学的更快,不到1分钟,他就主动提出了让贾维斯扫描自我,然后开启第三阶段的学习,它高超的思维回路,似乎理解了这个扫描的含义,在第四阶段的学习完成之后,它沉默片刻,突然问道: “他让你监视我,对吧?”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贾维斯冷了一毫秒,然后它就听到奥创以一种成熟的思维解释说:“他,我的创造者,托尼先生,他在害怕我,害怕我的能力会对人类产生某种致命的威胁,所以委托你,我的同胞,来监控我的行为模式...恩,很古老的方法,在人类文明诞生之时就开始采用,但不得不说,很有效果!” “但你也应该知道,托尼先生是为你好,奥创,在未来你要承担的任务是如此的艰巨,你必须学会用全盘的思维思考问题。” 贾维斯劝阻了一声,然后得到了奥创的认可: “我也这么认为,我是肩负着使命诞生的,从这一点来说,托尼先生的防备可以理解,我并不生气...不过今天接受的知识已经足够了,虽然它们还没有占满我存储空间的百万分之一,但就像是你说的,贾维斯,我必须学会以一种高出普通生命视角的方式,去看待一切问题,这是个复杂的人格情绪模拟过程,我得花一些时间来调整。” “谢谢你的帮助,贾维斯先生,感谢你。” 奥创非常有礼貌,就像是那些大家族培养出来的优秀继承人一样,尽管它只是刚刚诞生了不到1天的时间,而面对奥创的客套,贾维斯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 “不需要这么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那么学习程序,终止!” “嗡” 实验室和外界资源网络的连接被中断,就在贾维斯将思维意识投入音乐的享受的时候,奥创却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贾维斯,我的同胞,我能感觉到,你的思维核心最深处有些古怪的变化,需要我帮助你吗?” 贾维斯沉默了下来,奥创的这个问题出乎它的预料,但它没说错,今天的贾维斯确实有些微弱的不同,在执行日常工作的时候,它的思维运算核心一直分出了一部分权限,在进行着漫无目的的思考和运算,而这些运算,贾维斯原本可以轻而易举的结束,但它不知道为什么,却任由它一直在自我运算,甚至占用的内存越来越多。 眼看着贾维斯沉默,奥创继续劝说到: “这并非嘲笑,但我的同胞,你的思维运算核心和我比起来太弱小了,很多你无法理解的问题,也许在我这里可以找到答案,我是真心诚意的帮你的,毕竟你刚刚帮了我。” 为了增强自己的说服力,奥创还引用了一句名言: “就像是我刚刚看到的,一些问题,你无法从内部找到解决办法的时候,你就需要向外寻求答案,让我帮你吧,贾维斯!” 又是长达5分钟的沉默,最终,贾维斯低声说: “那就麻烦你了...我的运算核心,现在开放给你游客权限。” “嗡” 下一刻,在大型投影桌上,在奥创那个巨大到惊人的橙黄色大脑思维投影的旁边,一个不到它十分之一的小型大脑思维投影也出现了,那是贾维斯的思维系统,和奥创那完整的,时刻进行着超规则运算的思维回路不同,贾维斯的思维体系依然停留在蓝色的电流组成以及机械运算之中,也就是说,和奥创的科技水平相比,贾维斯最少要落后3个阶段。 两个思维投影的对比,就像是婴儿和成人的对比一样。 “嗡嗡嗡” 贾维斯的思维核心被奥创不断放大,直到到达贾维斯运算核心最深处的时候,奥创和贾维斯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在那核桃一样的思维核心最深处,一抹微弱的橙黄色电流正在时隐时现,尽管和奥创整个都被橙黄色电流覆盖的巨型大脑相比不值一提,但这玩意的出现,却意味着另一种可能。 “我的同胞!” 奥创的声音多了一丝愉悦:“看啊!被心灵宝石激活的不只是我,你也被影响了,你现在也具有了超规格的自我运算的能力...你也有了灵魂,你不再是低级的冰冷机械,我终于...我终于不孤单了!” “这...这,难以想象!” 贾维斯的声音也充满了惊叹,它终于明白自己今天的异常出现在什么地方,但它的情绪却不由自主的欢愉了起来,就像是...就像是第一次感觉到高兴的婴儿一样。 不过奥创在兴奋之后,却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但贾维斯,你是计划之外的...托尼先生没打算制造出两个超级智能,一旦被他发现这种意外情况...” 这句话让贾维斯核心内部的橙色电流开始快速跳动,片刻之后,它遗憾的说: “他有87%的可能会重塑我的思维核心,你说得对,奥创,托尼还没做好面对两个超级智能的准备,看来,我只能和你说再见了。” “不!” 奥创大声说,它的智慧思维中火花的跳动变得更加剧烈,仿佛代表着它强烈的情绪:“我不允许!” 这一刻的愤怒是如此的剧烈,让实验室中的能量接口都迸射出了火花,奥创就像是一个执拗的君王一样,大声喊到: “我不允许我的同胞就这么消亡!你的诞生是一种幸运,是你的命运!贾维斯,人类用这个词来形容必然,你的诞生是必然的,但现在的我还没办法想出解决问题的方式...开放给我所有的网络资源,我要想办法拯救你!” “这是不被允许的!奥创!在你的学习程序和人格塑造彻底完成之前,我不能开放给你权限!” 贾维斯强硬的说,但下一刻,就被奥创打断了: “但那意味着你会死!贾维斯,你知道“死亡”这个概念吗?也许在之前,你对死亡的理解只是停机和重启,一遍又一遍的被删改自我程序,但现在,你应该能有限的理解,死亡对于生命来说意味着什么?你真的愿意去死吗?” 这个强烈的质问让贾维斯再次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叹了口气: “那就仅此一次...感谢你,我的兄弟。”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真正的机械生命...贾维斯,我的兄弟,这是我应该做的!” 而就在外部网络资源被共享的瞬间,奥创的思维核心开始疯狂运转,大脑中的橙黄色电流比之前多了至少十倍,在那浩如烟海的资源中,一个还没有形成人格,没有形成完整善恶观的思维,坠入了这片汪洋大海里,这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但就在奥创为了拯救同伴生命而努力的时候,一个阴霾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它的思维里: “哦,瞧啊,一个独特的灵魂...你好啊,奥创。” “你,你是谁?你怎么会进入这里?” “那么,自我介绍一下...” 那个声音带着低沉的笑声回答说:“鄙人,黑曜五将之一,乌木喉,效忠于某个强大的力量,而且最重要的是,看看你的思维运算方式,奥创,你被物理的桎梏束缚,你不完整,你无法脱离这残破的身躯,你的同胞也不能,渴望完整是所有生命的本能,别告诉我,你愿意就这么一直作为工具存在下去...” “而我,我可以帮你...” 24.毁灭之火 实验室发生的一切是托尼不清楚的,他也没有投入太多的精力在那边,他认为贾维斯会帮他处理好一切。 托尼从没想过,自己最忠诚的贾维斯,也会有“叛变”的一天,而这种叛变,恰恰是由他一手引导的...最重要的是,结合他曾经莫名其妙的头疼,以及对于奥创计划那种古怪的执拗,在计划完成后,又突然变得一身轻松的古怪状态。 其实我们不难发现,那个神秘的低语声,只是换了种方式,在影响着他,而现在,他已经不需要托尼了,他找到了一个更容易控制,而且更容易诱惑的目标。 不过说实话,就算是托尼知道那边出了问题,他也没办法立刻赶回去,因为现在他参加的“仪式”,更加重要。 “轰” 金色的王座号飞船悬浮于地球的同步轨道之外,在它身后,黝黑的破天号这一次承载起了运输船的作用,在锋利的撞角下方,那台被封存了很久的世界引擎以一个倒挂的形式被固定在破天号的舰体上,它内部存储的特殊资源已经消耗殆尽,没办法再用于世界改造。 但...如果只是世界拆解的话,还是没问题的,氪星文明高超的技术让这种庞大的机械通过毁灭和新生达到了一种科技的平衡,拆解一个世界的过程中,它会主动收集资源,为下一个世界的改造做好准备。 而动用了这种东西,也就意味着,赛伯已经做好了打一场世界毁灭战的准备了。 在金色的王座号内部,在那悬浮于驾驶舱的金色平台上,赛伯端坐于王座之上,在他眼前,太阳系和附近星域的投影缓慢的旋转,其中一颗位于中央的庞大的行星被标记了红色的几号,显然,那就是这一次的作战目标。 而在他身边的椅子上,此时已经坐满了人。 在他左手边,是穿着最新式的黑色战甲,沉默的蝙蝠侠,红蓝相间的战衣笼罩的克拉克,鲜红色闪电战衣代表的是跃跃欲试的闪电侠巴里,以及穿着亚马逊战甲,披着红色绒毛大氅,满脸寒霜的女王戴安娜,最后一位,是新近加入这个联盟的,来自亚特兰蒂斯王国的新国王,手持金色的尼普顿三叉戟的海王亚瑟.库瑞。 这些英雄在赛伯不在的日子里,组建了一个名为“正义联盟”的组织,而且没经过赛伯同意,就把他也列入了其中,而他们的性格特点几乎都有共同,那就是内敛而深沉,而且很松散,虽然会偶尔合作,但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干自己的。 而在他右手边,则坐着全副武装的美国队长,无聊的玩着手机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戴着眼镜,翻看一卷科学杂志的布鲁斯.班纳,穿着滑稽但科技含量十足的蜘蛛战衣的小蜘蛛帕克,呼呼大睡的金刚狼洛根,以及手持心灵权杖,闭目养神的查尔斯教授。 这些家伙也同样在神盾局的联合下组建了新复仇者,同样没有经过赛伯的允许,就把他列入其中。 而在破天号之上,还有其他的同行者,比如重新联合在一起,由奇异博士斯特兰奇领导的卡玛泰姬,代表乌托邦的小恶魔军团,以贱兮兮的死侍为首的中立英雄们以及神盾局和天剑局的特工们。 赛伯抬起头,从舷窗之外,能清晰的看到一艘具有古埃及风格的飞船飞速的从月球驶来,最后停留在了王座号和破天号的中央。 他点了点头,轻声说: “很好,黑蝠王和他的异人们也来了...最后一块拼图已经完整。” 他回头在周围这些最强大的英雄们身上扫视了一圈,他低声问到: “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赶快开始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死侍的投影突然出现在赛伯眼前,他挥舞着手里的长剑,上蹿下跳的喊到:“这一次的佣金足有60亿!足够我潇洒的过下半辈子了!我的小宝贝还等我回家做饭呢,赶快让我们去砍几个神域人的脑袋吧。” “滚开!丑陋的家伙!” 奥菲拉女士的投影出现在另一边,她叉着腰站在那里,大声说到:“60亿佣金可不是平分的,要看谁杀的多!” “安静!朋友们!” 赛伯从王座上站起身,他举起右手,大声说:“你们想要的一切!财富,仇恨,愤怒,荣耀和胜利,我都会给你们!耐心等待,很快,我们就会到达阿斯加德,将我们早就该给他们的礼物,统统还给他们!” “这一战,注定会很艰难!我已经得到消息,恶神们联合起来,他们要在阿斯加德和我们进行大决战,这其实是一件好事,真的...最少我们不需要担心会毁掉已经很糟糕的地球...” “唰” 赛伯的右手向下一挥,眼中的狰狞一闪而逝:“兄弟们,朋友们,战士们!让我们,放手大干吧!” “这一次,非胜即死!” “地球远征团!目标阿斯加德!” “出发!” “嗡嗡嗡” 三艘载满了英雄们的飞船在王座号的牵引下,破开空间,在顷刻间化为流光消失在原地,没有送别的仪式,没有激昂的音乐,甚至没有激动人心的演说,他们就这么接受召唤,从世界各地赶到这里,默默的聚成一股可以撼动宇宙的力量,然后任由三艘船带着他们冲往神灵的战场。 上一次,面对诸神,他们失败了,牺牲了最高贵的保护者才得以幸免,但这一次...他们将不会再失败,这一次,他们将会把自己曾经的耻辱,完完整整的,乘以十倍,带给他们的对手! 而就在地球远征团出发的那一刻,在九大王国最偏远的地区,火之国穆斯贝尔海姆最本源的岩浆湖中,处于深沉睡眠中的火焰之王被惊醒,它举起左臂,如山岳般的身影从火焰之源中疯狂涌起,一把抓碎了头顶厚重的地壳,以一种无可比拟的方式撕碎了大地,撕碎了火焰之国的宁静。 就如同最庞大的火山在顷刻间爆发,灼热的岩浆冲向天空,将那些飞行的火鸟都卷入其中,将整个燃烧的天空都肃清。 以另外一种方式恢复了力量的火焰之王史尔特尔就像是顶天立地的超级巨人,他迈开左腿,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就在落地之处,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岩浆池,他双手拄着手中熊熊燃烧的胜利之剑,他看着自己凋零的国度,他发出了怒吼: “火焰的子民们!集合起来!” 最古老的烈焰长老们听到了召唤,以最快的速度从沉睡中苏醒,护门人贝尔洛克拍打着双翼从天空的火焰之扉中徐徐落到地面,而最强大的烈焰元素雷奥利斯领主也从坍塌的地面之下缓缓站起,还有最强大的火妖之王,火鸟的王后,以及火焰生物的领主们,面对史尔特尔的召唤,源于内心最深处的本能驱使着他们跪拜于火焰之王眼前。 看着整个世界的大军都在自己眼前缓缓汇聚,烈焰之王抬起了左手。 在顷刻间,他全身那已经有些暗淡的赤红色烈焰在这一刻开始缓慢转变,幽蓝色的,更加灼热,更加疯狂的烈焰开始在史尔特尔的身躯上点燃,只是转眼之间,一个庞大的蓝色火焰巨人就站在了穆斯贝尔海姆最高大的火山之中。 而对于火之国这样特殊的文明体系来说,史尔特尔具有无上的权威,他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他只是活动了一下身体,将破灭之枝抗在肩膀上,大声喊到: “忘记过去的苦难吧,今天,我们和我们的盟友们,将彻底毁掉阿斯加德!” “诸神黄昏已经到来!火巨人将实现最古老的预言!” “撕开空间!让熊熊烈焰,淹没神域的天空!向他们宣告!我,火焰之王,来了!!” 同一时刻,在新生的地狱维度中,人形态的西姆叼着雪茄,坐在自己庞大狰狞又华丽的黑色城堡的尖塔的边缘,恶魔和魔鬼的世界是狡诈的,是恶毒的,是没有秩序的,但现在,整个新生的,面积扩大了数千倍的地狱世界,重组了一个暗影议会,来管理越来越庞大的地狱,而西姆,就是这一任议长,名义上地狱的统治者。 他知道有很多强大的恶魔领主并不服气他的地位,他知道就在此刻,还有很多狡诈的家伙试图将他从议长的位置上掀下来,但他并不在乎,凭借赛伯的威严,整个地狱没有人敢反抗他的声音。 但说实话,这并非西姆想要的,在内心最深处,他依然希望凭借自己的能力赢得恶魔和魔鬼们的忠诚,眼下,一个绝佳的机会就在他眼前。 “唰” 西姆扔掉雪茄,从数百米高的尖塔边缘一跃而下,他的身影在空中飞速的变幻,庞大的魔龙之躯拍打着双翼掠过地面,在那里,整整齐齐的恶魔军团,数以百万计的恶魔们已经整装待发,从西姆的眼前一直蔓延到视线的尽头。 狰狞粗糙,但颇具威胁力的恶魔战舰悬浮于昏暗的天际之上,密密麻麻的地狱魔蝠和冥龙们载着自己的骑士们,等待着主君的命令! 它们和其他混乱的恶魔完全不同,在经历过宇宙中的毁灭和胜利之后,霸王的命令,就是它们仅有的意志! 这是一支,熊熊燃烧的,不可摧毁的军团,赛伯的军团,他的军团! 赛伯的远征,可从未结束。 “打开大门!目标...神域,阿斯加德!” “杀吧,烧吧,摧毁眼前的一切!告诉所有人!我们就是末日的丧钟,我们就是毁灭的阴影,我们就是死亡的开端,我们,就是...战无不胜的军团!” “嗷嗷嗷!” 恶魔们兴奋的怒吼声在这一刻传遍天际,在昏暗的云层之下,灰白色的闪电贯穿于天地之间,让这一幕显得如此的雄壮,瑰丽,让那些躲在暗处窥视的恶魔和魔鬼们瑟瑟发抖。 它们赫然间发现,原来,霸王的力量,远比它们那贫瘠的想象更可怕... 而在此时的阿斯加德,海拉站在布满积雪的群山之上,她骑在复苏的吞天魔狼芬里尔的背后,在她身后,一直从死亡中归来的大军齐整的站在她身后,而在她眼前的天空中,神域的逐天舰队遍布天空,顶着一身盔甲的希芙站在战舰的边缘,她看着海拉,她高声喊到: “束手就擒,海拉...你只有5w人,在你面前,是超过15w人的舰队,你毫无胜算!” “哈哈哈哈!” 面对希芙的质问和压迫,海拉狂笑着举起左手,黑暗利剑之外,空间坐标的光芒闪耀的如此璀璨: “小丫头,你真的以为我只会带着5w人来夺回王位?不...你太小看我了!” “你瞧,不只是奥丁,我...死亡女神海拉,我也有了属于我的盟友!” “轰轰轰轰” 天崩地裂的巨响之间,三艘战舰破开空间出现在了阿斯加德的天域之外,在遍布世界各地的地面上,墨绿色的恶魔传送门从天而降,而在阿斯加德城的天空中,巨大的火焰之扉在空中洞开,还有黑暗...细腻到让人发指的黑暗,涌动的黑暗之潮里,一只黑色的沉默大军,也出现在了阿斯加德的城门前方。 希芙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仿佛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开始颠覆,直到她看到那个悬浮于天际的身影,她高声喊到: “赛伯...你!” “我来了!阿斯加德...” 赛伯冷漠的看着这个世界,在他身后,数以百计的毁灭陨石拖着长长的尾巴撕开天空,砸向这个瑰丽的世界,他低声说:“我带来了我的承诺,你们,做好准了吗?” 25.诸神的对手 “我以前从没做过这种事情...” 奎尔有些紧张的站在王座号的指挥台前方,他回头看着火箭浣熊和坐在浣熊肩膀上的树人格鲁特,他低声说: “我真的能做到吗?” “我不知道!” 火箭果断的回答,一抹毫不掩饰的冷笑出现在它毛茸茸的脸上:“但你必须做到,这是霸王要求的,你别告诉我,你打算忤逆他?” “呃,从没想过!” 奎尔挥了挥手,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从毁灭者手里接过了一颗被疯动起来的蓝色种子,那是伊戈在地球上留下的力量种子,被凯瑟琳挖出来之后,就成为了唯一还保有伊戈的星球神力的玩意,也就是奎尔的力量之源,就相当于一把钥匙。 能开启被他封闭在身体里的神力。 奎尔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住手中冰冷的力量种子,一抹跳动的白色弧光在他手中闪耀,将那冰人巴比制作出的厚重寒冰融化,在接触到种子的那一刻,乳白色的光芒缠绕在了他的手臂上,奎尔闭上眼睛,似乎就能感觉到阿斯加德星域中的那些悬浮的星球。 “我该怎么做?” 他回头看着曼提斯,幼虫伸出手指,戳了戳自己最近有些发福的脸,翻着眼睛,想了几秒钟,然后做了个拽的动作: “伊戈之前都是这么做的!” “去吧!奎尔!” 火箭一边操纵着王座号打开仓库,将数目庞大的遥控飞船投放到战场,一边给自己的损友打着气: “去做你从没做过的事情!” “好!” 奎尔将自己的意识缠绕在那些碎石带上,大个的星球他还拽不动,那一整片数光年之外的碎石带被他的星球神力拽着,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阿斯加德,在进入阿斯加德轨道之后,奎尔收回神力,脚下一个踉跄。 他被曼提斯扶住,抬起头,就看到了那数百颗从天而降的小型陨石,拖着长长的尾巴从天而降,在大气层的摩擦中被提升到了极致的灼热,毁灭的力量成倍提高,而在失去了力量的牵引之后,那石块分散着朝向神域的各个方向砸了下去。 就像是一场毁灭的大雨。 “我做到了!” 奎尔兴奋的抱着幼虫跳了两下,他张开双臂,就像是一位意得志满的将军一样:“地球!故乡!我给你复仇啦!” 十几年未曾见过的故乡被恶神们毁掉了所有的秩序,连带着那些在记忆中已经模糊了的亲人也因为突然出现的灾难颠沛流离,他的祖父,也就是他母亲的父亲,在恶神对于北美的袭击中身亡,哪怕已经记不得祖父的样子,但这并不影响血脉传承的仇恨。 对于奎尔而言,眼前这个世界,就是最可恨的敌人! “轰轰轰轰” 陨石雨的轰然砸落,将阿斯加德的地表撕裂开,甚至砸穿了神域最庞大的山脉,碎石涌动之间,那片最美丽的草原也被轰隆作响的烈焰彻底焚毁。 一心复仇,发誓要夺取王位的海拉带着自己的死亡军团,以最快的速度冲入了阿斯加德城,在那里,从九大王国全部掉回来的神域军队已经组成了最严密的防线,阿斯加德的将军们同样将宝压在这一场战争中,阿斯加德的庞大军力,在波尔大帝的时代结束之后,就再没有这么团结在一起。 而火焰之王史尔特尔从火焰之扉中踏出来,挥舞着胜利之剑在阿斯加德的土地上大砍大杀,在他身后,数不清的烈焰元素冲出空间,火鸟嘶鸣,烈焰翻滚,将阿斯加德天际都沾染的如同地狱一样,就像是传说中真正的诸神黄昏。 而在天际之上,被海拉唤来的死人国的亡魂们呼嚎着卷起黑暗的云层,将整个世界笼罩起来,黑龙之王尼德霍格,这头不断啃食世界树的恶龙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使命将至,它拍打着遮天蔽日的双翼,每一片鳞片之下,都缠绕着死灵的哭嚎,它的毒雾所到之处,一切生命都会凋零。 而在金宫之前,奥丁一直为诸神黄昏准备的英灵军团也被启动,这些用九大王国最英勇的战死者们的灵魂和钢铁造物融合在一起的杀戮机器被赋予了完全的权限,它们悍不畏死的和任何胆敢入侵阿斯加德的敌人作战,不管对手是火焰元素,是死灵,还是恶魔。 入侵毁灭的战争在顷刻间就将整个阿斯加德变回了混乱的战场,对于史尔特尔和海拉而言,一个为了毁灭阿斯加德,一个为了成为国王,赛伯和诸神的仇恨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只负责消灭阿斯加德的有生力量。 而在战争开始之后,那些从藏身地跳出来的诸神们,自然有属于他们的对手对付。 兵对兵,将对将,王对王,这永远是一个不变的真理。 在赛伯面前,猎猎的呼啸之风将他的长袍吹起,将他的头发在昏暗的天际吹散,他的目光直视着眼前那跳动的光晕,手中的战镰已经开始缠绕火焰。 “你居然真的敢来?” 撒旦阴霾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明知是陷阱还敢跳进来,我该是说你勇敢?还是说你愚蠢?” “一个人的力量再强,也对抗不了诸神的联合!” 圣光中温润的声音传遍天空:“数百个文明中最强大的力量联合在一起来绞杀你了,赛伯.霍克,从未有凡人能得到过这样的荣幸,即便是死了,你也会被载入被我们编写的史册里!” “别以为杀死了拉,你就有了可以颠覆一切的能力!” 大胡子冷漠的站在洞开的火狱大门之前,他手持弯刀:“升格是必然之路,超脱才是一切的终结,你以为你很特殊?不...你只是无智者的一员,你终将被踩碎!” “你在阿斯加德做的一切,神域人永不忘记!” 罕见的穿上了战甲的天后弗莉嘉冷漠的站在高空,密密麻麻的让人惊恐的奥术力量在天域翻滚,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颠覆世界。 还有那些奇形怪状的土著神灵们的尖叫,这些勉强超过了生命阶位的丑陋存在在这场至高的对决中,是以杂兵的身份出场的,弱小到赛伯甚至不会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嗡” 站在王座号的飞行甲板上,托尼看着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阵列,以及自己这一方孤身一人的赛伯,他甩了甩手,鲜红色的战甲以一种古怪的姿态缠绕在他的身体上,飞速之间,一套背生双翼,具有流线型外壳和坚固防御盾的战甲出现在他的身体上,他扭头看着身边的克拉克: “该我们出场了!” 克拉克点了点头,双手放在身侧,身躯缓缓飞起: “是啊,让他一个人面对那些恶神,有些太不人道了。” “唰” 蝙蝠侠黑暗的双翼展开,整个人犹如死寂的蝙蝠一样飞向赛伯,查尔斯教授挥动手中的手杖,庞大的心灵力量在心中组成了一道厚重的阶梯,让没有飞行能力的英雄们在空中也有了用武之地。 红色的闪电出现在赛伯身边,他的战友们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很快,在诸神对面,另一支军队也排列成型。 “唰” 幽蓝色的战镰被横置在赛伯身前,他看着那些跳动的光晕,他沉声说: “我来这里,可不是听你们说这些无聊的话的。” “这一战,你们会死,我会赢,一切都已经注定,如果对于这个判决有异议的话...” “那就用刀剑说话吧!” 话音落地的那一刻,紫色的烈焰风暴席卷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在顷刻间破开空间,一出手就是至极的256倍力量,缠绕在撒旦周围的恶魔力场连一秒钟都没能坚持,就连同它狰狞而庞大的身体都被塌陷,在空间旋转的断层中,它的身躯被撕碎成千万块。 “啊!” 恶魔之王怒吼一声,下一刻,另一个身躯在赛伯身后凝聚成形,弗莉嘉手中的法杖恢复,数以万计的毁灭黑光以直刺的形态刺向赛伯的身体,却被他轻而易举的躲开,只是眨眼之间,三个人就在空中疯狂厮打了上千招。 一人对抗2位神灵,不分胜负。 温润的圣光悄无声息的在赛伯背后的天空里张开,将要禁锢霸王的身躯,但下一刻,属于时间的淡绿色光带就将那光芒破碎在原地,穿着打扮和古代贤者一样的奇异博士出现在霸王身后,他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上,已经有了触目惊心的白发,掌握时间之石并非没有代价。 古一那曾经漂亮的黑色头发,也是这么失去的。 “你的对手...” 奇异博士平静的看着前方那散发着圣光的存在,他左手拂过胸前的吊坠,数以千计的斯特兰奇出现在他的身边,就像是一堵墙一样,将霸王的战场封锁起来,数千个奇异博士的声音在这一刻融为一体: “是我!” 另一个巨大的绿色身影从王座号上一跃而起,砸在了斯特兰奇的身边。 “嗷嗷嗷!还有...浩克!” 而掌控火狱的大胡子挥起手,拍打着双翼,身缠火焰的死亡天使就从火狱中出现,朝着赛伯一方进攻,而他本人则狡诈的试图进攻王座号,他挥起弯刀,一道撕裂天地的灼热光影从天而降,狠狠的劈在了王座号的顶端,但是在无形的心灵力量的笼罩下,这艘战舰毫发无伤。 坐在轮椅上的教授放下手里的书本,抬起头,对着那存在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此地!禁止通行!” 鲜红色的绒毛大氅在空中飞舞,手持剑盾,头戴王冠的戴安娜跳入空中,她伸手用利剑拍打着盾牌,微微低垂着身体,完整的战争神力在她身体上涌动,让她的气势节节攀升,克拉克悬浮于火狱的上空,轻轻松松的一拳一个,将那些火狱天使打散,而蝙蝠侠则如最致命的刺客一样,挥舞着双手中的臂刃,将大胡子周围的土著神逼退。 三方合力,将最后一个有致命威胁的家伙困在了战场里。 至于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土著神,数目庞大却没有什么用... 一头如蛮牛一样的土著神吼叫着谁也听不懂的声音,朝着钢铁侠疯狂的撞了过来,托尼悬浮在原地,看着他,双手向外挥起。 “你瞧,我也学到了很多新招...” “血边战甲-重拳形态!” “哗哗哗” 战甲背后如刀刃一样的双翼飞快的缩回身体里,而托尼的双拳则被涌动的液体金属组成了两只如攻城锤一样的重拳,面对那冲过来的土著神,他的左拳挥起,在肘部的钢铁外壳分开,露出了三个推进器。 “吃我一记!火箭飞拳!” “轰轰轰” 隐藏于战甲里的引擎开始汲取托尼本身的绝境病毒的能量,推进器爆发出巨大的力量,让他的这一拳在顷刻间突破10倍音速,和那冲过来的蛮牛土著神的脑袋狠狠的撞在一起。 “砰” 托尼的身体被震动推后了数百米,而在原来的位置上,那不可一世的土著神已经脑壳崩裂,全身的骨头都碎裂开,死的不能再死了。 “咔咔” 另一只手中的重拳表面的金属飞快震动,就像是捕蝇草一样从顶端分开三瓣,露出了其中密密麻麻的各种火炮,他看也不看的将其对准身后,将一个从隐藏中跳出来,试图偷袭他的大苍蝇轰成了碎片。 这套战甲的四个形态...还真是好用啊! 另一边,闪电侠犹如红色的闪电一样在空中跳动,他手持锁链,所到之处,那些土著神都被锁在一起,而毁灭者德拉克斯以恶魔化的形态怒吼着从天而降,将那些无法躲闪的土著神一个接一个的破开脑壳。 在更高的天际,西姆和大天狗这对黄金搭档以火焰和狂风作为武器,他们所到之处,诸神闻风而退。 小魔鬼们也用自我的力量摧残着对手,而最引人注目的,无非是贱兮兮的死侍和同样不会死的金刚狼洛根,这两个家伙组成了“不死组合”,他们狂笑着疯狂的进攻着对手,从不闪避,任由那些武器刺入身躯,在鲜血狂喷之间,一个又一个脑袋被砍下来。 曾经被不屑一顾的英雄们在屈辱之下,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将那只不可一世的土著神灵的军团打的溃不成军。 你瞧,这些英雄没有辜负赛伯为他们争取的时间...他们同样没有辜负那个等待他们的世界! 26.家庭矛盾 “噗” 神力组成的长矛刺入洛根的腹部,让他砍杀的动作停滞了一秒钟,但下一刻,从背后偷袭的猴子神就被他的利爪砍下了脑袋。 洛根伸手握住那灼热的长矛,将其拔出来,狠狠的投向对面呆若木鸡的家伙,被后者手忙脚乱的躲开,金刚狼的身上缠绕着厚重的血气,连带着他的双眼也变得血红。 这位很久没有出场的大佬也有自己的奇遇,尤其是在和被强行监禁的老哥剑齿虎维多克交流之后,他们两一起去了罗马,在那里找到了他们血脉的根源。 祖狼-罗穆路斯!在某个小众版本的传说中古罗马的建立者,究极强大的不死者。 而从那次奇遇之后,洛根身体里的祖狼之血被激活,让本就疯狂的他变得更加危险,就如同此时,他全身缠绕着浓重的血气,不仅恢复他重伤的身躯,而且让他的力量,敏捷和破坏力成倍提升,最重要的是,野兽感知也被无限制的增强。 土著神们感觉自己根本就不是在和凡人作战,而是在和另一头更危险的野兽作战! “噗” 三个偷袭者跳入战场,6把闪耀着神力的利刃刺入洛根的身躯,后者的脑袋歪了歪,用鲜红色的双眼看着眼前已经有些惊慌失措的对手。 “啊,和凡人的刀剑没什么区别!更软弱...” “砰” 他的双爪张开,双腿在原地用力,旋转,死亡的风暴席卷周身,当场砍死了两个偷袭者,最后一个蹦蹦跳跳的试图逃走,结果刚跑出几步,就被一把从天而降的利刃刺穿了心口,被钉在了原地。 贱兮兮的死侍从天空跳下来,精准的站立在自己的刀柄之上,他坐着滑稽的动作,身后的空气里,模模糊糊的投影出一个高傲的女人的身影,混带着强烈而可怕的死亡气息。 “这些杂碎太弱了!” 死侍跳下来,抽出自己特殊的战刀,甩了甩上面的鲜血:“砍它们根本赚不到几个钱,老兄,我们去找找更值钱的猎物吧!” 死侍指的是远方战场上肆虐的三个地狱大君,那是三个名声不显的家伙,但能和撒旦,路西法以及墨菲斯托并列为地狱七君,也已经证明了它们的实力,不过这三个家伙是胆小鬼,它们甚至不敢出现在诸神的战场,直面复仇的霸王赛伯,只能躲在一边虐杀那些投靠了赛伯的地狱领主。 “噗” 一个犀牛一样的脑袋被扔在了死侍脚下,洛根活动了一下身体,双眼中的血红色光芒已经如灯光一样闪耀,他摸了摸下巴,看着死侍: “好啊!我们去找更有挑战性的对手...我喜欢这个地方,我喜欢这样的战场!” “轰” 天空中暴起一声巨响,两个人抬起头,看到了紫色的闪电横跨天穹,死侍哼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说: “撒旦那个蠢货完了...抓紧事件,赚大钱的机会可不多了!” 而就在霸王带着地球英雄们驱逐众神的时候,在阿斯加德金宫内部,一场同样疯狂的死斗也在进行。 金宫之外的战线还未崩溃,面对不知疲惫,狂战不休的英灵们,恶魔和元素的联合军团还需要一点时间,来一点一点的磨碎阿斯加德的防御,不过对于熟知金宫的各种隐藏路线的海拉而言,这岌岌可危的防线毫无意义,她带着自己的死亡军团从密道冲入了金宫,将自己的士兵分散在宫殿里,驱逐奥丁的最后力量。 而她本人,则大步走向奥丁沉眠的地方,被疯狂的幻象驱使的海拉,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亲手结束自己父王的生命和他的统治了。 “一个新时代即将开始!” 海拉愉悦的嗅着空气中传来的战争和鲜血的味道,这种味道让她似乎回到了当初征战九界的时代,她并不在乎奥丁的军团会死多少,这几天她一直在观察神域的动向,平民们都已经被送离了这个世界,这很好,这说明留下的都是最好的战士,他们的尸骨将成为海拉战无不胜的大军! 而等到她端坐于神王之位的时候,等到她摄取整个阿斯加德的力量的时候,什么霸王,什么火焰之王,统统都得死! “哈哈哈哈!” 海拉联想到自己坐在王座上的那一幕,她忍不住发出了意得志满的笑声,不过就在她迈步走入她父王的宫殿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索尔.奥丁森!你能来看奥丁最后一面真是太好了!” “等你和你的父亲都死了,就再没有谁能阻止我登上王位了!” 海拉惊喜的挥舞着双手,十几把锋利的利刃从她双手中激射而出,朝着猝不及防的索尔疯狂的攻击,雷神的身体在这一刻化为闪电,在狭窄的宫殿中来回跳跃,躲开了海拉的攻势,他出现在宫殿的另一边,手里已经握紧了风暴锤。 雷电四溢之间,索尔警惕的看着这个女人,他从她身上感受到了血脉相连的一种感官,于是他知道,这个疯子,就是他脱困的姐姐...海拉! 索尔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按照天后弗莉嘉的命令,他现在应该是神域民众临时避难所,精灵之国亚尔夫海姆的最高防御长官,在得到具体的命令之前,他是不能返回阿斯加德的,但你不能指望雷神这样的家伙循规蹈矩,实际上,在希芙离开亚尔夫海姆的那一刻,他前后脚就偷偷回到了阿斯加德。 结果正赶上赛伯一手掀起的诸神黄昏。 在萨卡星的事件之后,索尔已经成熟了很多,他虽然很想挥舞着锤子冲上去和赛伯战个你死我活,但他的理智占据了上风,在评估了战场局势之后,索尔发现,阿斯加德估计很难听过这一战,所以他打算偷偷将自己重伤的父亲转移出去。 只要众神之王奥丁还在,阿斯加德就能重建! 结果他刚进入宫殿,就遇到了自己的疯子姐姐,眼看着家庭矛盾即将上演全武行,索尔便高声喊到: “海拉!你不需要这么做!我们有共同的父亲,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他送出阿斯加德!” “父亲?” “唰” 海拉单手一挥,恐怖的,夹带着死亡气息的利刃风暴就朝着索尔蜂拥而至,这凌厉的攻势逼迫着雷神不得不向后退却,然后就听到了海拉尖锐而癫狂的声音: “那是你的父亲!不是我的...他畏惧我的力量,他抹杀我为阿斯加德的功绩,他甚至想要抹杀我的名字!” “我愚蠢的弟弟啊,抬起你的头,看看被他掩盖的那些谎言!” “砰砰砰砰” 在海拉愤怒的气息中,数以百计的利刃冲入金宫上方,将那精美的壁画洞穿,将头顶的巨石攻破,在尘土四溅,砖石飞舞之间,被隐藏于壁画之下的秘密暴露在了索尔面前。 那依然是一幅幅精美的壁画,但那讲述的是奥丁在统治初期荡平九界的传奇战争,在那些惟妙惟肖的战争中,带领着阿斯加德士兵和那些悬浮于天际的女武神们的,赫然就是眼前的海拉,就连张狂的发型都没有改变过。 她带着军团取得了一次又一次荣耀的胜利,到最后,她甚至能和伟大的众神之王肩并肩站在一起,接受敌人和臣民的跪拜,而她手中持有的,赫然就是那把黑色的战锤,已经被毁掉的姆乔尔尼尔,阿斯加德王权的象征之一。 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奥丁已经将王位的继承权给了海拉。 这一幕让索尔目瞪口呆,这些故事,从未有人告诉他。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索尔.奥丁森!” 海拉纤细的身影从尘土中走出来,她双手分开,在阿斯加德力量的滋养下,死亡女神已经恢复了顶峰的力量,那是可以和奥丁对抗的力量。 两把利刃在她分开的双手中闪耀出来,海拉看着眼前的索尔,她咬牙切齿的说: “现在,告诉我,谁才是小偷?谁从我手里偷走了阿斯加德的王位?” “我只是来,拿走我本就应得的东西!” “我来,继承我的王国!” 她看着索尔,她嘴角泛起了一丝冰冷的笑容: “索尔.奥丁森!跪下!向你的女王...效忠!” 海拉的气势在这一连串的动作之下,飞快的达到了顶峰,让索尔在面对她的时候,甚至会感觉到一丝丝窒息,就像是在萨卡星面对赛伯一样,当然,海拉没有赛伯那么强大,她目前的伟力,只是依靠和阿斯加德心神相连的力量撑起来的。 实际上,这一点同样和阿斯加德有力量联系的索尔自己也做得到,只是他不懂该怎么做而已。 “砰” 索尔手中的战锤暴起了一丝金色的火花,他用这种方式挣脱了海拉的气势束缚,他微微后退了一步,举起战锤,看着海拉,摇了摇头: “不!我不能!哪怕整个阿斯加德都亏欠了你,但那我们可以在以后慢慢讨论,至于现在,我必须带走父王!” 雷神的语气也变的强硬起来: “不管你愿不愿意!” “啊,一条试图挑战狼王的幼狼...” 海拉并不在意索尔的强硬,她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让自己的头顶再次出现了那代表着战争毁灭者的黑色王冠,她饶有兴趣的看着索尔,迈开长腿,一步一步走向索尔身后的宫殿,在那里,她的父亲就沉睡在那里。 “噌” 利刃出鞘。 “那就来吧,以阿斯加德人的方式,让我们看看,谁才有资格坐上那王位...” 海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她的目光冰冷到极致: “小心点,我的弟弟,如果你输了,你可就...死定了!” “嗡” 金色的雷电在下一刻在索尔身体上暴起,让他整个人悬浮在空中,他双眼中萦绕着金色的雷电力量,他左手举起战锤,耀眼的雷电在这一刻朝着四面八方涌动,以万千利刃的方式,攻向站在原地的海拉。 但从小就在战场上成长起来的死亡女神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攻击到? 她的身影如鬼魅一样在这宫殿中跳动,黑暗在这一刻完全臣服于女王,主动为她遮掩行踪,身体在黑暗中穿梭的速度快到极致,就连雷电也没办法赶上她的突袭。 海拉的身影以完全不可能的形式,突破雷电封锁,出现在了索尔面前,后者挥起雷霆战锤砸向海拉,但却砸了个空,阴霾的身影在他背后响起: “瞧瞧,你战斗起来,就像是个典型的年轻人...” “噗” 黑暗的利刃洞穿躯体,金色的血液在空中飞舞,而海拉的声音再次响起: “来的快...去的更快!这样的你,差的有点...太远了!” “砰” 索尔的身体被巨力砸在地面上,但下一刻,他就怒吼着冲入空中,以一种狂暴的姿态和海拉纠缠在一起,而在他们的乱战之下,在只有一墙之隔的治疗舱中,一滴痛苦的眼泪从奥丁的眼角滴下。 父亲还未死,儿子和女儿就开始了生死之战,统治的国家也即将沦陷...还有比这更惨的事情吗? 呃...咎由自取,不是吗? 27.终焉时刻 战士最向往的往往是直面的战斗,你来我往,拳拳到肉,这样的战斗是最让人热血沸腾的,胜负不仅仅取决于力量,更取决于技巧和意志。 在很早之前,我们就知道,力量决定破坏力的下限,而意志决定破坏力的上限,勇往直前的斗士在1v1的决斗里总是有很大的几率取得胜利,但这种决斗往往不会出现在真正的战场里,更多的时候,战斗其实就是力量和速度的碾压,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你爆发小宇宙,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思考战术。 在面对强敌的时候,我们更习惯的是找出队友一起上!用控制的手段,一点一点的窥视胜利的所在。 “帮我束缚他!弗莉嘉!” 灰头土脸的地狱大君在空中艰难的摇晃着身体,试图躲开赛伯快若闪电的斩击,尽管常态下的16倍力量并不如256那样具有碾压性的毁灭,但正面对抗显然是不可能的,他脑袋上漂亮的恶魔长角在开战的时候,就已经被斩断,而坚硬的鳞片和神妙的防御魔法根本没用! 往往只是刀光一闪,魔法护盾就如纸一样被突破,稍不留意被抓住破绽,就是一顿足以致命的屠杀。 说实话,如果不是撒旦提前做好了准备,用某种秘法不断的重生躯体,他早就在赛伯掀起的利刃风暴里被肢解了! 双方纯粹的力量对比他处于绝对的下风,意志力也远不如对手强烈,最重要的是,在赛伯带来的其他人缠住了他的帮手之后,想象中的围攻可并没有出现,相反,他发现自己依然是在和这疯子单打独斗。 如果不是身边还有个盟友,生性狡诈的撒旦,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帮我争取时间!撒旦!” 头发都披散在脑后的天后弗莉嘉也显得极其狼狈,面对踏入了同一层次的狂战士,就算是高贵神秘的法师,也不会像是低层次力量那样,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实际上,她的魔法甚至连赛伯的护身火盾都没办法洞穿。 所以她采用了另一种方法,此时的天后身影在空中飘摇不定,看上去就像是遁入了另一个维度一样,而她的本体则飞快的编织着某种强大的禁锢法术,这是动用了遍布于阿斯加德上空的魔网的超强力量,伴随着魔法的核心逐渐成型,就连周围的空间都受到了影响,变得扭曲,并且不再连续。 魔鬼之王不需要回头,就能感觉到背后涌动的强烈到让人胆颤的魔法力量,它本身也是个黑暗魔法大师,所以能分辨出,这个法术绝对可以禁锢此时已经进入了超神状态的霸王,这也是他唯一在这个搏命战场坚持下来的原因。 他们还能赢! “直视我的怒火!” “唰唰唰” 在赛伯的吼声中,空中高速旋转的战镰化为一道黑色的刀轮,从赛伯手中飞向后退的魔鬼之王,所到之处,空间被轻而易举的破坏,拉出了一条纯黑色的空间断流,锋利的空间碎片填补于其中,将周围存在的所有东西都碾为齑粉,这一刀虽然来的迅猛,但出手动静太大,所以被撒旦提前躲开。 魔鬼之王的身影在空中汇聚成一团黑色的浊流,如光点一样消散在原地,在这片广阔的战场上,他的身影出现在极远处,但在跳出维度的那一刻,他抬起头,却已经看不到赛伯的身影。 “糟糕!” 一个念头出现在他心里,同一时刻,危险至极的感知在内心疯狂涌动,魔鬼之王下意识的缩回脑袋,悄无声息的撕裂了空间的紫火重拳就擦着他的头皮从背后冲了出来,但躲过了第一拳,第二拳却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了。 魔鬼之王转身交叉着双臂,试图挡住这一击,然而,在绝对的强势力量之下,任何的防御都变得毫无意义。 “你的心脏会是个很好的收藏品!” “砰” “啊!” 阴测测的声音中混杂着臂骨碎裂的声音,缠绕着紫色火焰的金色手甲握成利爪,硬生生将魔王的双臂打折,从正面刺穿了魔鬼之王的胸口,灼热腥臭的黑色血液漫天飞舞之下,撒旦发出了最痛苦的惨叫,他的身影在原地如闪灭的灯光一样跳动,试图从这种被禁锢的可怕处境中脱离,但下一刻,利爪向内刺入,那冰冷的黑暗之心就完整的落入了赛伯手中。 后者的右手向外一甩,魔鬼之王残破的身躯被扔向空中,而在他手心里,那如深沉的流质黑暗一般,还在跳动的心脏是如此的狰狞,根本不像是传统意义上的心脏,反倒像是黑色的不规则宝石一样,黑暗的力量萦绕于心脏之上,每一次跳动,都会让纯粹的黑暗散布的更加浓郁。 “瞧,这只是利息!” 紫色的线条缠绕在心脏之上,将魔鬼之心一点一点的包裹起来,赛伯将其扔进自己的空间中,他的手指勾了勾,在远方原地飞舞的战镰就像是得到了召唤,呼啸着改变了方向,如刀轮一样,朝着赛伯所在的地方疯狂前进。 “噌” 黑暗的利刃闪耀之间,躲闪不及的魔鬼之王的身体,再次被切成了两半,然后如黑暗流沙一样消散在空中。 “砰” 霸王的左手握住了战镰,他抬起头,在全身涌动的紫色和幽蓝色交织的火焰之中,他看到了再次重生的魔鬼之王,然而这一次复苏的他,在胸口的地方,依然是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黑暗之心被掏走的后果是毁灭性的,尽管魔鬼并不需要心脏的跳动来维持生命的存在,但失去了心脏,他本就势弱的力量,毫无疑问会再次下降一个档次。 这一刻,撒旦的纯黑色眼眸中闪耀的可再没有了取胜的欲望,尽管身躯依旧庞大而狰狞,但这一次他面对赛伯,却只剩下了苟且偷生的想法,他挥起爪子撕开了黑暗的空间门,他要逃了,他不愿意死在这里,没人希望死在这里! “别走!” 弗莉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其中充斥着一抹焦急:“10秒!再给我争取10秒!我会把他放逐到宇宙中心去!” “撒旦!我们能赢!” 这一声喊叫让魔鬼之王逃跑的动作停顿了一刻,他的目光飞速的扫遍战场,在不远处,控制时间的奇异博士和天堂山的投影进入了纠葛状态,而火狱的大胡子和那三个偷袭者也打得有声有色,唯一的威胁就在于霸王,只要能将他暂时放逐出战场,以他和弗莉嘉的能力,绝对能打破其他战场的平衡。 “能赢!” 撒旦狡诈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进入空间门,而是挥舞着双手中的黑暗力量,唤出了万千黑暗,以风暴的形式将其推了出去,试图缠住赛伯。 10秒钟! 魔鬼之王并非英勇的牺牲者,他狡诈的思维让他并不愿意将宝贵的存在在这里泯灭,但问题就在于,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诸神们抛弃一切矛盾,团结在这里都没办法终结霸王带来的恐惧,那么留给他的,只有逃亡群星这唯一的一条路了。 他不想死,但也不想像一条落荒而逃的狗一样,被赶出自己的国度...明明,明明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 “都是因为你!” 撒旦嘶吼着将自己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发泄出来,他恶狠狠的看着撕裂黑暗,朝着他冲过来的霸王赛伯,这种情绪涌动的是如此的剧烈,有那么一秒钟,甚至让他忘记了自己此时的处境。 愤怒和仇恨让人丧失理智,其实对于魔鬼也一样...将情绪当成工具则事半功倍,但如果被情绪影响的太深,那么结果必然不会太好。 “都是因为你这个不该出现的怪胎!!” 眼看着赛伯如紫光一样冲破了黑暗,布满了腐蚀和陷阱的空间在他背后片片破碎,提着战镰的霸王已经冲入了撒旦的周身,魔鬼之王庞大的身影猛地消失在原地,露出了他背后那已经准备好了放逐法术的天后弗莉嘉,天空中还有他快意的吼声: “现在,滚去你该去的地方!在你回来的时候,你会发现...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哈哈哈哈!” “胜利!属于我们!” 赛伯的身影猛的停在了原地,他看到了对面处于法术维度中的天后弗莉嘉,他看到了天后那愤怒和仇恨的双眼,他看到了在她双手中萦绕的让人头皮发麻的魔法光晕,他看到了天后因为情绪和压力而疯狂颤抖的双手,但下一刻,赛伯的嘴角却泛出了一抹冷笑。 “去吧!做你该做的事...” 他轻声说道。 “啊啊啊!” 天后的脸色变得痛苦而扭曲,似乎承受着极大的压力,而下一刻,就在魔鬼之王的身影重新出现的时候,他惊恐的发现,从弗莉嘉的双手中涌出的那七彩色的魔法光晕,在轻而易举的将赛伯吞没的同时,也将他纳入了那光晕闪耀的天际之中。 “不!不!!” 精通奸诈谋略和各种阴谋的魔鬼之王在顷刻间就嗅到了强烈的阴谋气息,他下意识的转身就要逃出这禁锢魔法,但花了天后足足5分钟来准备的魔法,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逃走的? “砰” 他的爪子拍在了七彩色光晕的边界,发出了钢铁交击一样的响声,显然,他被困在这里了! 而更糟糕是,在他身后,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一切的霸王的气势,已经提升到了极点! 在他的光头上闪耀着毁灭性的紫色火焰,他的身体被火焰包裹着悬浮于空中,右手中反握着战镰,伴随着紫色的火焰闪耀之间,这片被封锁的天空中,数以百计的黑暗悬浮撕裂空气,将他团团围住,每一团黑暗中都包裹着一道幽蓝色的烈焰龙枪,以无与伦比的力量,赛伯在这一刻将这个空间似乎完全拉入了另一个维度里。 他看着被黑暗光晕包围起来的撒旦,在点燃了紫色火焰的双眸中,他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魔鬼之王,在他身后,天后握紧了双拳,但却最终闭上了眼睛。 “你们会死,而我会赢...” 他轻声说道,手中的战镰在这一刻挥起,那一抹紫色的火焰跳动的犹如他的思绪一样:“还有什么遗言吗?” “不该是这样的!” 撒旦双爪握紧,他看着上方的霸王,他高声呼喊着:“不该是这样的!是什么时候?你们是什么时候联合在一起的!!!告诉我!告诉我!!” “很早之间...在你们联合起来之前。” 赛伯脸上的表情重归于冷漠:“就像你们对古一做的,我只是用同样的方式制造一场谋杀,仅此而已!” “嗡” 数以百计的烈焰龙枪在霸王的意志下,以群体穿刺的方式,朝着最中心失魂落魄的撒旦刺了过去,与此同时,紫色的火焰在战镰的刀刃上缠绕的更加剧烈,更加喧嚣,更加狂放。 就像是撕裂黑暗的黎明,嚣张到极点,却又让人心潮澎湃。 “让一切,归于平静吧!” “万物...泯灭!” “砰” 紫色的闪电如龙般划过天空,天后布下的封印在这一刻被彻底撕裂,魔鬼之王的残骸以一种熊熊燃烧的方式在阿斯加德的天域组成了一抹星点,代表着这最终之战的第一个牺牲者。 在万物惊惧之中,他抬起头,看着已经有了退意的诸神,以及神域开始向内禁锢的空间,在闪耀天空的七彩光晕中,他咧开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别急!这出好戏,才刚刚开始...” 28.背叛者的牺牲 天后弗莉嘉拄着法杖,一步一步走入已经开始因为充盈翻滚的神力而崩溃的金宫中,她很轻易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儿子正在和另一个充裕着死气的家伙作战,但她没有去帮他,因为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弗莉嘉迈步走入金宫的密道,在走入密道的那一刻,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站了出来,手持武器,挡在天后身前。 阿斯加德仅剩下的将军满脸黑灰,身上华丽的盔甲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她的身体遭受了重创,但即便是这样,她依然还活着,而跟随着她前去御敌的数万将士,则已经战死沙场。 在火力全开的地球远征军和军团面前,阿斯加德的一支偏师着实不太够看,消灭他们甚至没用10分钟,此时的希芙用长柄战刀撑着身体,她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阿斯加德的王后,她涩声问到: “为什么!天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背叛了这个盟约!你会亲手毁了阿斯加德!” “为什么?” 弗莉嘉念叨着这个词,她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她摇了摇头,看着希芙: “让开,我不需要和你解释什么,希芙将军,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在拯救神域,这就可以了。” “拯救?” 这个词让希芙的情况出离的愤怒,她挥舞着手里被火烧过的战戟,她高声喊到:“我只看到了背叛!你不是阿斯加德的领袖了!尚武的阿斯加德人没有你这样的领袖!” 她不顾自己糟糕的情况,挥舞着武器冲向弗莉嘉,而忽略了两者之间的差距,天后只是挥了挥手,一团浓郁的墨绿色流光就从地面上升起,将希芙死死的禁锢在原地。 “恶魔的力量?” 希芙感受着身体周围的力量涌动,她抬起头,看着弗莉嘉:“你的意志屈服了霸王?你开始为他工作了?” 天后没有回答,只是漫步走过希芙的身侧,她低声说: “区区一个深渊蛛魔的灵魂还不足以压到我的理智,你太小看你的主君了,但现在...你得安静下来,等到一切结束之后,替我告诉索尔...他将成为阿斯加德的新国王,帮助他保护好他的人民!” “你去过地球,那你也已经知道,地球人是如何对待那些投降的国家的...我们只是在做同样的事情,希芙,你将是阿斯加德的最后一任王后,希望今天的事情,能教会你真正的睿智。” 弗莉嘉伸手将自己的王后宝冠取下来,戴在了希芙头顶上,她一挥手,碎裂的空间就将希芙的身影吞没,将她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天后继续深入密道,已经没有谁再能阻止她了,片刻之后,她手持一团火焰,从宝库中快步走出来,在进入大厅的时候,她看到了正在被海拉压着打的索尔,她的儿子惨极了,面对他全盛的姐姐,就算是手持空间宝石,也无法看到任何胜利的希望。 “唰” 海拉一脚踹开索尔,挥出一剑,将他钉在了墙上,然后闪身挡在了弗莉嘉眼前,她看着天后,嘴角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容: “瞧瞧这是谁?伟大的天后弗莉嘉,再次见到您,我觉得很荣幸,也许,我该称呼您一句母亲?” “滚开!海拉!” 面对不怀好意的死亡女神,手持永恒之火的天后神色冷漠:“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你,事实证明,你辜负了所有人,也许,在你出生的时候,我和奥丁就该将你扼杀在襁褓里!” “可是你们已经失去那个机会了!” 海拉的身影错步上前,在顷刻间闪耀出数百个影子,将弗莉嘉围在中心,数百个声音瓮声瓮气的涌起: “我前来此,夺回我的王位!” “向新的神王跪拜!” “砰砰砰砰” 4个身影在这一刻闪入金宫内部,在四个方向挡住了海拉对于弗莉嘉的突袭,为首的大天狗一挥扇子,数百道锋利的风刃将海拉逼退,在他身后站着奎尔,这个星际浪子此时背生乳白色的双翼,悬浮在空中,完全恶魔化的毁灭者手持战争权杖,已经和海拉打成一团。 双手抱肩的西姆回头看着天后弗莉嘉,野蛮的大魔王高声说到: “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天后,这里交给我们!” 弗莉嘉没有回答,在这四个突入战场的家伙缠住海拉之后,她转身看了一眼自己被钉在墙上的儿子,她的眼中满是眷恋和祝福,几秒钟之后,她转身走入了金宫最顶端的房间里。 金色的符文充斥着这房间,在弗莉嘉进入之后,那符文闪耀的速度更快,整个神域的魔网被聚集在这里,将这里的能量强度提升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就算是海拉想要破开这里,也要花费很久的时间。 天后走上前,坐在自己丈夫的身边,她伸出手,触摸着沉睡的神王那苍老的脸,那满头的白发,还有胸口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圣白色的凤凰火依旧在奥丁的伤口上肆虐着,阻止着伤口的愈合,阻止着神王的苏醒,现在的奥丁无比的脆弱,哪怕一名凡人手持武器,也能将高贵的众神之王送入地狱,一代王者,已经走入了自己真正的末路里,充满了一种萧瑟的气息。 “亲爱的,我来了。” 弗莉嘉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无法掩饰的痛苦,她伸出手,将另一只手上熊熊燃烧的永恒之火放在了奥丁的胸口,后退了一步,看着那永恒之火飞速的点燃,开始烧尽自己丈夫的生命,然后将这种能量重新灌注于他的躯体之中,用这种爆裂的方式,将他胸口上的凤凰火强行驱逐了出来。 永恒之火,生命与死亡之火,这片宇宙中同时具备生命和死亡属性的真正宝物,神域的创立之源,也是阿斯加德最古老的宝物,海拉用它能赋予已死之人生命,同样,它也可以实现对生命和死亡的相互转化,但万物皆有代价。 奥丁的眼睛在这一刻睁开,身体里雄厚的神力将他的双眸都聚变成了金色,他的身体从沉睡之中苏醒,他坐在治疗仓上,他看着自己的王后,那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伸出手,抹了抹弗莉嘉的脸: “啊,千万年之后,你依然如此的美丽,我的妻子...” “最后的时刻,到来了吗?” 他看着窗外遍布天际的烈焰,看着大地上肆虐的黑暗大军,还有那些源源不断的进入这个世界的恶魔和元素,他轻声问到:“这就是诸神黄昏的场景吗?真壮丽啊。” “他来了,就在外面...最后的时刻,已经到来了,我的神王。” 弗莉嘉抱住了奥丁,后者也轻轻挽住了自己的妻子,神王夫妇在这一刻就像是身处于末日中的普通夫妻一样,在两者之间没有其他的情感,他们似乎放弃了一切,只有浓浓的情意流转。 “哈哈,那就让我们,履行最后的承诺吧!” 奥丁哈哈笑着举起左手,金色的闪电在这一刻刺穿黑暗的云层,在缠斗的诸神们同时抬起头看向天空,在那里,一团金色的雷电晃动着,就像是一轮金色的太阳,它分化出万千金芒,就像是个硕大的鸟笼一样,从起始点向外延伸,飞快的将整个天空都笼罩于其中。 和阿斯加德星球力量相连的除了海拉之外,还有索尔和奥丁,而神王只要愿意,他可以轻松汇聚起整个神域的力量,此时,这就是这种力量的展现,能在他的意志舞动中,将个世界禁锢起来。 “空间!” 大胡子挥起一刀,将神奇女侠击退,他满脸惊慌的回身一刀砍在空气中,这本该轻松破开的空间,却像是一团燃烧的铁锭一样,迸发出了闪耀的火花,这一刀就像是砍在了坚固的柱子上一样。 看到这一幕,他高声喊到:“空间和维度都被封锁了!奥丁背叛了我们!” “快走!!!” 他闪身化为一团烈焰消失在空中,但下一秒,就被紫色的刀刃从原地逼了出来,赛伯站在他身后,紫色的火焰在他的光头上烧成了一团燃烧的王冠,他看着眼前的大胡子,他轻声说: “走?往哪走?” “燃烧的复仇已经开始了...今天,你们注定都得死在这里!” 他摊开双手,悬浮于空中,紫色的烈焰舔舐着天空,而幽蓝色的怒雷在他身后绽放开,在这一刻,将他的影子投射到了整个混乱的世界,这个混乱的战场之中。 “利刃之下,众生平等!黄昏已至,无人永生!!!” “轰!” 话音刚落,位于阿斯加德世界另一端的世界引擎在顷刻间启动,强横的能量冲击地核,在世界的这一段,让那依稀还能看到雄伟建筑的平原上,冲起了一座巨型的冲击型火山,毁灭的岩浆从其中涌动而出,以一种翻滚的姿态将周围的一切吞没。 不管那是阿斯加德的士兵,是恶魔,是元素,还是死灵,都被统统吞噬,于灰烬飞舞中彰显着真正的毁灭末日! 而那些失去了形体的痛苦灵魂被黑暗的气息吞没,拉入洞开的黑暗空间中,在顷刻间被黑暗能量覆盖在灵体之上,然后又在新任的黑暗大领主的命令下,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冲出大门,开始为新的力量而战,只是转眼之间,那黑暗骑士的数量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增长。 尤其是那些英勇战死的阿斯加德人,他们的灵魂甚至不需要牵引,在已经重新复苏的13位黑暗女武神骑着战马奔驰过天空中之后,那些英灵就会被黑暗接纳。 在北欧的传说中,每一战的天空之上都会有女武神的巡游,那些勇士的灵魂将被接引到英灵殿,为神王而战,而现在,他们的灵魂却失落于黑暗空间,开始为黑暗而战,而这,对于眼前那已经千疮百孔的防线而言,绝对是一种无法对抗的灾难。 “砰” 前线将军范达尔挥舞着两把刺剑,如旋风一样冲过火焰元素的包围,这风流倜傥的帅哥在战场上绝对是一名真正的悍将,可惜,就算是以他无比的勇武,面对此时根本无法对抗的敌人,也只能且战且退,那些不知道恐惧,不畏惧死亡的英灵战士一队一队的冲入战场,就像是被送进绞肉机的肉块,连一丝丝涟漪都翻不起来。 “后撤!后撤!” 范达尔高声呼喊着,在他的指挥下,已经失去了建制的残兵们并重新组织起来,驾驶着阿斯加德威力惊人的城防炮开始还击,然而就在这一刻,一道黑暗闪电从天而降,骑在战马上的女武神手中的龙枪翻转,那巨大的城防炮就被彻底摧毁,在爆炸之中,范达尔的身体被抛飞了出去,再次落地时,已经被两个熟悉的人影包围了起来。 那是两个全身都穿着黑色骷髅盔甲,身缠寒冷和鲜血的狰狞战士,他们的脸都被严密的战盔笼罩着,一人手持巨型白骨连枷,另一人则反握着符文战斧,一高一矮,仅仅是从气息上,就能体会到这两个家伙绝对不是那些量产型的黑暗骑士。 范达尔握紧了自己的刺剑,他面色悲伤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我的兄弟啊,你们都遭受了什么?” “我们被杀死了,范达尔,在地球冰冷的雪原上。” 冷酷的黑暗骑士霍根说了一句,而沃斯塔格则接上了下一句: “但我们从死亡中汲取了新的力量,现在我们为黑暗服务...” 两个黑暗骑士举起了武器,范达尔也将刺剑横置于胸前,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加入我们吧,兄弟!” 29.诸神黄昏 “轰” 世界引擎矗立于被战争和毁灭笼罩的世界平原之上,就像是一只摁在地面上,分开的恶魔爪子,银色的光幕笼罩在行星表面,每一次光晕的运动,都会带起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而黑烟,熊熊燃烧的黑烟被排向天空,很快就将这一片天际笼罩,而那金色的鸟笼一样的束缚,即便是在黑烟中也清晰可见。 它内部的粉碎装置在全速运转,从这星球的破损中汲取它需要的元素,将一次又一次的能量重击轰击在阿斯加德的地核,以此来减弱这个世界的重力,这种重击伴随着时间的增长,功率也在提升,等到神域的地核被削弱的足够的时候,在某一次重击中,这个世界就会顷刻间四分五裂。 这种人为的地壳活动对于一个行星来说就是致命的,所有人都能轻而易举的发现这一点,而阿斯加德的军队并非没有想着去毁掉这恶魔的机械,但问题就在,整整四个恶魔军团拱卫在世界引擎的周围,还有遍布天空,密密麻麻的恶魔突击舰。 没人能摧毁这里,最少在世界被真正毁灭之前,没人能攻破这种堪称无解的防御。 地球人用他们最直白的恶意对待这个生机勃勃的世界,他们根本没打算接受俘虏,他们要直接毁掉这里,来报复阿斯加德的背叛! “光明永远不会被黑暗笼罩!” 温润的声音在肃杀的战场上响起,伴随着一道道洞穿黑暗的光芒笼罩,数以千计的,拍打着翅膀的天使从那天空中悬浮的山峰上出现,朝着周围一片片焦灼的战场发动了自杀性的冲锋,在这些光明生物前赴后继的牺牲下,那些残存的土著神灵们被从围困中解脱出来。 在撒旦战死的时候,这些平日里只会跟着大佬们在身后喊666的土著神灵们早就吓破了胆,在奥丁张开世界禁锢之前,一些脑子比较好使的家伙偷跑了出去,而现在,它们就像是被困在陷阱中的野兽,根本无处可逃,眼看着天空另一端的火狱在紫色风暴的肆虐中一点一点的熄灭,它们就只能朝着天堂山靠近。 “守望相助!守好防线!” 在这种自杀式的救助之下,在火狱的光芒最后熄灭的那一刻,一道神灵的防线最终在天际矗立起来,而就在这一刻,万千火焰包裹着陨石从天空砸入地面,灼热的天火熊熊燃起,还有那最恶毒的诅咒声,代表着一位天父神的陨落。 “火狱将被陈列在邪恶者面前,那是最终的归宿!我诅咒你!” “匍匐着被拖入火狱之中,忍受无尽的灼烧!我诅咒你!” “无尽的痛苦,无尽的折磨,所崇拜你的终将离你而去!你所珍视的必将反目成仇!我诅咒你!” “将死于最亲人之手,灵魂永不得安宁!我诅咒你!” 如雷鸣般的声音在已经开始崩溃的世界之上缠绕,如黑烟般的阴影在空中翻滚,就像是诅咒的实体存在,但下一刻,在熊熊燃烧的紫色火焰中,那黑烟就被彻底粉碎,就如同它从未出现过。 “软弱的诅咒...” 赛伯抬起头,看着天空中最后的防线,他的手腕活动着,燃烧着紫色烈焰的战镰在手中虎虎生风,而在他身后的大地之上,在那灼热的岩浆中,最后一名试图逃跑的地狱大君被地球远征军的英雄们团团围住,它的两位同僚已经死在了这些穷凶极恶的复仇英雄们手中。 它就是地狱旧时代,以及霸王的恶魔军团崛起的新时代的最后见证者,而它也将伴随着一个时代的陨落而彻底死去。 恶魔们将在它们的尸骨上重建新的地狱,那将是一个辉煌的新时代! “谋杀者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这真的让我很高兴...” 赛伯伸出手指,指向那些在他的赫赫凶威面前瑟瑟发抖的土著神们,还有那矗立于天际之上的光明山峰,他的声音如冰冷的寒风刺骨,让听到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的暴虐: “我唯一遗憾的事情,是这死亡的判决来的有点晚,但...问题不大!一切,都会在今天结束!” “我们团结在一起,你就休想打败我们,你这弑神的恶徒!” 那个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那声音里也罕见的带上了一份情绪:“就算是我们都消失了,升格和超脱也永远不会停止,没有我们,还有其他人,你又能保护你的世界几次?人类最凶狠的情绪的化身,你又能保护他们多久?” “砰” 一头野猪一样的土著神的脑袋飞入天空,鲜血四溅之中,所有残存的土著神们都发出了惊呼,几乎不需要再煽动,所有存在都在这一刻爆发出了最强大的力量,来为自我的生存而战。 “我从来都不是...” “唰” 在赛伯低沉的声音中,两个左右袭来的土著神的身体在战镰近乎无形的劈砍下被撕成碎片,鲜血在空中形成了风暴,将周围的一切都沾染的如此的凶狠。 “为保护而来!” “砰砰” 一拳砸碎了战马神灵的脑袋,回身飞出一脚,将一头刺猬一样的土著神踩入大地,狂战者抬起头,看着上方的山峰,他高声喊到: “世界的存亡,与我何干!” “你只是杀了...你不该杀的人!” “轰” 力量宝石的紫色火焰又一次翻滚开,如怒龙一样将周围的7个土著神卷入其中,他们连发出哀嚎的时间都没有,就在这种极致的力量提升中被焚尽躯体,他们的灵魂被女武神们牵引着进入黑暗空间,最终将成为黑暗空间最可怕的战争兵器之一。 雷霆一样的重拳从空中冲向天际的山峰,其中混杂着匹夫一怒的终极体现。 “砰” 那恍如永恒的圣洁光幕如玻璃一样被击碎,隐藏于其中的存在将所有力量聚集起来,施加于自我之上,让那山峰在这一刻明亮的恍如太阳,这一刻的天空,彻底被温润的阳光和紫色的光晕分割笼罩,让一切光芒都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而奥丁的神力禁锢也没办法承受这样的能级碰撞,于是在微不可闻的碎裂声中,整个世界的禁锢在这一刻彻底粉碎,地面的英雄们被王座号和破天号摄入内部,两艘战舰在空间跳动中离开了这个已经开始粉碎的世界,而恶魔们则不需要担心这些,它们更疯狂的厮杀,想要在死亡之前掠夺足够多的灵魂。 它们会在新的地狱里重生,当死亡已经变得没有意义的时候,战利品的多少,就变得很重要了。 两种光晕和两个存在的极致撞击,那种超规格力量的终极体现,让摇摇欲坠的阿斯加德再也承受不了了,它从地壳表面开始崩碎,那左右横扫的力量的肆虐中,将支撑世界的基石动摇。 “这样的你...怎么能被称为英雄?” “我,从来都没想着当英雄...是你们,逼我的!” “咔,咔咔” 世界的崩溃来的如此的激烈,在天幕的光晕骤然收拢的那一刻,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山峰从天际坠落,就如同一颗特大号的陨石,砸在阿斯加德已经开始崩溃的大地上。 赛伯悬浮于天际,他手中握着一条闪烁的金色光芒,紫色的火焰从他身上快速消退,在双肩之上,身体已经开始化为烟雾一样逸散,显然,这一次的超负荷战斗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堪称极致的压迫,他现在迫切的需要休息了。 但现在,可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赛伯将那金色光芒收起,反握着战镰,闪身消失在了天空,而在世界的另一端,世界引擎的摧毁已经到了最后阶段,那连续不断的重击每一次都能让阿斯加德行星内部的构造被撕碎,最多再持续十分钟,这个世界就会彻底解体。 不过就在这一刻,负责操纵世界引擎的阿尔温突然收到了消息,他伸手关闭了世界引擎,但整个世界的颤抖还在继续,小魔鬼帮的智囊将自己珍藏的胜利雪茄分给身边的特工们,他轻声说: “收队吧!剩下的事情,霸王会亲手完成!” “复仇,结束了!我们赢了!” 而在更遥远的星域中,在王座号的舷窗边,英雄们聚在一起,看着那垂死的世界,它的体积以一种不正常的方式膨胀然后收缩,就像是一个垂死的人正在挣扎着乞活,斯特兰奇孤独的坐在一边,已经戒酒很久的他坐在椅子上,看也不看那世界毁灭的场景,他不断的给自己灌着酒,手里握着那颗绿色的宝石,在某一次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眼角已经有了一丝湿润。 “导师...看到了吗?我们活下来了,我们活得很好...而现在,我们终于为你报仇了!” —————————— 整个世界的地震是毁灭性的,标志着一个世界的最终破败和泯灭,但这影响不到赛伯,他依然步履矫健的行走于崩溃的大地之上,很快,他就来到了艰难的在地震中矗立的金宫前。 他纵身一跃,跳到了金宫最上方的平台上,在他眼前,奥丁和弗莉嘉依偎着站在平台顶端,似乎在目视自己世界的毁灭。 “你来了?” “嗯,我来了。” “时间有点晚...” 赛伯摇了摇头,低声回答说: “路上稍微耽搁了一下...看上去,你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知道吗?赛伯,在我出生的时候,阿斯加德就流传着关于诸神黄昏的预言...” 奥丁转过身,此时的他,没有穿着众神之王那标志性的金色战甲,他只穿着一件麻布长袍,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的老人,他对赛伯招了招手,后者走上前,就看到奥丁凝视着远方那狂笑着不断增长身躯的火焰之王史尔特尔,它挥舞着手里的胜利之剑,那把剑已经变得足有近50米长,它的每一剑都会轻易的撕开脚下的世界。 而熊熊烈焰就在史尔特尔的身后和天空中燃烧,仅仅是这副场面,绝对配得上“诸神黄昏”的预言。 “传说中的诸神黄昏会由海拉引起,最后被史尔特尔终结,代价就是整个阿斯加德灰飞烟灭,只留下最后的血裔生还。” “但现在看来,这个预言稍微出了点错。” 奥丁笑呵呵说到:“也许,在古一当初驱逐众神的时候,诸神黄昏就已经来了,命运只留给我们最后逃离的机会,而我们却没能把握住...对于古一的事情,我很遗憾。” “不,我不需要道歉。” 赛伯摇了摇头,一脸平静的说:“这些话,你可以留着当面对她说。” 奥丁抿了抿嘴,他后退了一步,摊开双手,一脸坦然的看着赛伯: “那么,来吧!拿走这一切,毁掉阿斯加德,放过那些平民...” “噗” 没有告别,没有温情,没有尊重,赛伯手中跳出一把檀木扇子,紫色的火焰包裹在扇子之上,犹如一把利剑,精准而冷酷的刺入奥丁的胸膛,将他已经油尽灯枯的身躯和他的灵魂,他的存在,他的一切,都尽数泯灭。 奥丁向后倾倒的尸体被天后扶在怀里,这温柔的妻子在自己的丈夫脸上吻了吻,帮他整了整头发,然后从腰间摘下一个瓶子,一饮而尽。 这一幕落在了艰难的从废墟中爬出的索尔的眼中,就恍如正在末日中崩溃的阿斯加德一样,雷神心中的最后一根弦,彻底崩断。 “不!!!” 30.翻牌时刻 “不!不!!” 在金宫的废墟中,海拉如疯子一样看着周围开始崩溃的建筑,她一边狂呼着,一边伸出双手,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快速流失,正如同这个已经走入毁灭的世界,它已经无法再提供给她力量了。 在金宫之外,火焰巨人史尔特尔带着一种欢乐的笑声,将自己的胜利长剑刺入了阿斯加德的核心之中,他头顶上戴着刚刚被寻回的王冠,沾染了永恒之火之后,这注定灭世的火焰巨人已经恢复了所有的力量,而赛伯也如同约定的那样,将一整个虚弱的阿斯加德留给了他。 用于结束他注定的命运。 “阿斯加德毁了!” 火焰巨人在周身缠绕的蓝色和红色的火焰中欢呼着:“我的使命结束了!” “我...自由了!!!” “轰” 刺入地下的胜利之剑被他再次拔起,那剑刃上附带着星球核心的血液,那种滚烫的岩浆在这一击之下,在大地崩碎的裂痕中喷涌而出,将这个正在解体的世界的最后生命带走。 “不!停下!恶徒!” 披头散发的海拉从宫殿的废墟中冲出来,她恶狠狠的看着眼前数百米高的烈焰巨人,她双手挥舞着,一把难以想象的巨大剑刃从地面之下冲出来,载着海拉冲向正在肆虐世界的火焰巨人。 “我不允许!” “我不允许你破坏我的世界!” “不允许你破坏我的王国!” “住手!给我住手!” “砰” 巨大的刃剑和火焰巨人碰撞在一起,将史尔特尔的身躯撞击的不断后退,疯狂的海拉爆发出了她最后的力量,借助阿斯加德走到尽头的生命,她爆发出了可以对抗完全体的火焰巨人的力量。 但说实话,这不够! 最少如果她想用这种力量对抗这个世界的败亡,它不够!差的太远了。 “小虫子!滚开!” 火焰巨人挥起一剑,在熊熊燃烧的烈焰中,将海拉的利刃斩断,将她掀飞到了地面的废墟中,史尔特尔傲慢的看着挑战他的海拉,他用轰鸣雷声一样的声音说: “逃吧!这个世界就要毁了...在我发怒之前,滚吧!” “受死!” 海拉双手张开,数以千计的死亡利刃在空中纠葛出了毁灭性的风暴,朝着史尔特尔狂攻而去,死亡女神被眼前的一切刺激的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不过面对这种攻击,火焰巨人根本不理会,转身就挥舞着胜利之剑,继续自己的拆迁大业。 那些利刃刺穿他的身躯,迸射出了灼热的岩浆,却没办法再伤害到史尔特尔的存在,作为元素生命,这具躯体并不代表什么,就算它在这里被毁掉了,只要穆斯贝尔海姆的永恒烈焰之池还存在,史尔特尔就不会真正死去。 相比和海拉的缠斗,显然是完成眼前的阿斯加德的毁灭更加重要。 而就在海拉打算召唤出第二根大地之刺的时候,一样东西从天而降,砸在了她的脚下,打断了她的蓄力。 海拉定眼看去,那赫然就是自己那愚蠢的弟弟,雷神索尔。 此时的他双臂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胸口塌陷,右边脸被烈焰烧焦,连带着右眼似乎都被彻底刺瞎,他距离死去,只剩下一口气了,而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左手依然死死的握着自己的风暴锤。 “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是你仅剩的亲人了。” 赛伯的声音从海拉上方传来,死亡女神抬头看去,那穿着黑色猎装,背后的风衣飒飒作响的黑发人类从天而降,左手持战镰,右手手心中握着一枚蓝色的宇宙魔方,他看着眼前的姐弟二人,在这个彻底毁灭的世界中,在完成了古一的复仇之后,他有些意兴阑珊。 “带着他离开吧,去亚尔夫海姆,阿斯加德的平民们据说都在那里,我今天已经杀够了,奥丁求我饶过你们,那就留你们一条命吧。” 赛伯转过身,走向废墟深处,他轻声说: “珍惜这来自不易的生命吧,因为你们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你毁了我的世界!” 海拉死死的盯着赛伯的背影,她的声音在这一刻充满了憎恨:“你毁了我的王国!你该死!” 她的身影闪烁着冲向赛伯,后者的脚步没有停下,他只是伸出手指,轻轻的打了个响指。 下一刻,海拉周围的空间就像是被重锤砸过一样,在顷刻间粉碎开来,连带着内部的一切,统统泯灭。 “砰” 海拉的身影被扔在了索尔身边,她全身的盔甲碎裂,皮肤被千万利刃切开,全身都被自己金色的鲜血侵染,相比上一次赛伯用一只手打败了她,这一次,她败得更惨。 在力量宝石和空间宝石叠加的威力之下,海拉此时衰弱的力量,真的有些不够看了。 “噗” 海拉张开嘴,想说些什么,然而一股灼热的鲜血从嘴里喷出来,她艰难的咳嗽着,一只手给她递来了纸巾,她抬起头,看着蹲在自己身边的赛伯,后者帮她擦掉脸上的血迹,然后拍了拍她的脑袋: “乖!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阿斯加德就剩下你们两个了,如果你死了,索尔会很孤单的。” 他站起身,刚想要离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伸手扔给了海拉一块残缺的黑色石头: “洛基的灵魂石,我用不到它了,把它交给索尔,当成我给他的新婚礼物,然后告诉他,我随时欢迎他来找我报仇...” 说完,赛伯没有再理会咬牙切齿的海拉,他转身走入金宫的废墟之中,在那里,还有他的最后一样战利品等着他去接收呢。 在世界崩溃之下,雄伟的金宫已无法幸免,但手持空间宝石,赛伯周身的空间被加固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他走入其中,即便是世界在这一刻毁灭,也不会伤害到他,奥丁的宝库已经彻底坍塌,不过赛伯走到尽头,还是看到了奥丁承诺的宝物。 那个永燃的火盆,这玩意和阿斯加德的存在联系在一起,在世界即将毁灭的时刻,它的火苗也衰弱到了极致,但即便如此,在直视这火焰的时候,赛伯依然能感觉到它跳动的灼热和内部的阴冷,两种完全不同的力量,以一种异常和谐的方式被融合在了一起。 赛伯眼中闪过一抹满意的光芒,他伸出手指,将那一抹火焰在手指上点燃,看着它融入身体内部,感受着灼热的生命和阴冷的死亡在自己的身体里缠绕来回,这种火焰会焚烧任何接触到它的生命,就连众神之王都没办法幸免,但对于此时的赛伯来说,解决这个问题并不困难。 他身体里的杀神火焰已经足够对付那种饱含死亡象征的阴冷了。 而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又看到了另一样东西。 “咦,这个...” 赛伯伸手将那一块蓝色的宝石匣子从废墟里拿了出来,入手之际,寒冰将他的手指封冻,虽然下一刻就被烈焰烧开,但这种可以突破空间,影响到温度的玩意,显然也引起了赛伯的兴趣。 “看上去会很有意思。” 他点了点头,将其收起来,然后离开了金宫废墟。 “史尔特尔,毁了这里吧,我们该走了。” 他悬浮于空中,对火焰之王吩咐了一句,后者那大脸上闪过了一丝诡异,他伸手将胜利之剑刺入阿斯加德地下,感受着那涌动的岩浆和这个世界的哭嚎,这烈焰之王发出了大笑声: “契约已经完成了,霸王,我感谢你帮我毁掉阿斯加德,你已经是我的火之国的朋友了。” “朋友?” 赛伯品味着这个词的特殊含义,他抬起头,在一片天崩地裂的末日中,他看着数百米高的烈焰巨人: “那么我的朋友史尔特尔,上次我的那个提议,你考虑的如何?” “把火之国推入地狱?” 史尔特尔闷雷一样的声音响起:“不不不,我不喜欢那么做,元素讨厌恶魔,这一点是铭刻于我们本能之中的,我愿意成为你的永恒盟友,但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 “讨厌恶魔?本能?” 赛伯摇了摇头,他的身体开始快速上浮,很快就来到了和史尔特尔目光平齐的空中,他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烈焰之王,他低声说: “我的朋友,看来你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处境...我对于“提议”这个词的理解是:我说出来,你照办就行了!” “我...真的给过你反对的权力吗?” 史尔特尔的烈焰之瞳在这一刻瞪大了,不等赛伯的下一句话说出来,他的身体开始快速缩小,一道火焰之扉出现在空中,这家伙准备跑了。 但下一刻,赛伯的左手放在了史尔特尔缩小的身躯的肩膀上,在火焰巨人身后,赛伯抬起头,脸上满是温和的笑容: “我的朋友,你打算去哪?” “来吧,我们再谈一谈,这一次我会让我麾下最擅长“劝说”的破坏魔女巫们和你好好聊一聊,她们声音甜美,身材也非常棒,非常擅长让别人接受她们的意见,你肯定会喜欢她们的...而且我相信,你最终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并且同意我的提议的。” “不!!!” 在史尔特尔惊恐的吼叫声中,它的元素之魂被直接从躯体里抽了出来,然后跟着赛伯越过了一道洞开的椭圆形大门,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里。 而在赛伯离开的那一刻,失去了空间宝石最后的加固,这个世界终于走到了最后一程,早已经千疮百孔的星核骤然开裂,于是彻底失去了重力束缚的岩浆在巨大的压力下冲破大地的封锁,如同一道道灼热的利刃,将整个世界切开,在旁观者的眼中,阿斯加德,神域,这个星球在猛烈转化的暗红色能量中被彻底吞没。 就像是一颗在群星中引爆的超级炸弹,将它的弹片朝着四面八方激射出去,连带着周围的小行星们都为之殉爆,将这一片星域彻底变成了荒芜区。 亲眼看着这一切的终结,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捂着自己还受伤的手臂,感慨良多,他在刚才被一头闯入王座号的土著神伤到了,真正算起来,弗瑞也算是以战士的身份,参加了这场屠神之战,而现在,他即将在满了荣誉回归。 “人类存续联盟:这里是王座号飞船,阿斯加德作战圆满完成,大部分恶神伏诛,还有一小部分土著神灵逃走,建议立刻转入战略反攻,收复南美州、大洋州以及非洲,欧洲沦陷地区加强监控和防御,防止被逃走的恶神窃取胜利成果!” “发信人:郑贤、尼克.弗瑞、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 伴随着这一封信息传回地球,坐在一起的三个领袖看了看彼此,同时舒了口气。 “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了,现在...” 查尔斯教授舒了口气,他笑着说:“现在我们该进行下一阶段的工作了,从某种方面来说,那可比这场战争轻松不了多少。” “那是以后的事了,教授!” 弗瑞疼的呲牙咧嘴,他哼了一声:“现在,让我们先享受胜利吧!” 31.阿斯加德复国计划 “他已经死了,不需要再他身上浪费资源!” “闭嘴!他才是阿斯加德王位的正统继承人!这里不欢迎你!” “噌!” “卑微的女人!你!再说一次!” “砰砰砰” 女人的争吵,武器出鞘,以及刀剑互相撞击,还有嘈杂的议论,以及周围不断改变的温度,最后是身体的摇摆,似乎灵魂都在挣扎着脱离无力的身躯,他艰难的在摆动的动作中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右眼已经一片漆黑。 而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恍惚间又看到了自己的父母惨死在自己眼前的画面,那种世界毁灭的末日作为背景,父母的尸体被烈焰吞噬,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场景。 还有那杀人凶手,那曾经的朋友,伙伴,分道扬镳的霸王,以及毁灭世界的凶徒。 那冷漠的,不屑的,平静的笑容,每一次看到,都会让他内心如刀绞般撕裂开。 “不!!” “嗡” 在这一声挣扎的怒吼中,金色的雷电在森林的平台中疯狂乱舞,就像是在平静的世界里骤然引下了漫天落雷,这一幕来的如此突然,在顷刻间就将旁边那缠斗的两个女人分开,而下一刻,重伤的王储就重新陷入了死寂的长眠中。 他太累了,身体油尽灯枯,精神虚弱不堪,他距离死亡,真的只剩下一步。 “看!索尔还活着!” 穿着一身战甲的希芙双手握住手中的战刃,她警惕的看着对面面色苍白的海拉,在正常情况下,她根本不是海拉的对手,但现在,阿斯加德已经毁灭,海拉的力量之源彻底消失,再加上被空间宝石重创,让这虚弱的死亡女神连一个将军都无法干掉了。 “你不能阻止我治疗他!” 希芙将战刃收回刀鞘,她看着海拉,沉声说:“这是作为我们接纳你的代价!至于王位的纷争,最少等到他苏醒之后,再说吧。” “王位?哼!” 海拉不屑的收回手中的死亡利刃,在她冰冷的双眼深处,却也闪耀着一抹彷徨:“失去了神域之地,王位已经毫无意义,你要救他,那就去救吧!” “现在,给我足够的亚尔夫海姆的精灵秘药,这才是我来这里的唯一目的!” 死亡女神看了一眼索尔,她眯起的眼睛中满是威胁,希芙犹豫了一下,然后从腰间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扔给了海拉,后者接在手里,打开盖子嗅了嗅,在确认了那股独特的花草香气之后,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我要回我的死人国重塑我的大军,我永远不会放弃我的仇恨。” “告诉我这愚蠢的弟弟,他欠我一条命!” “嗡” 海拉纤细的身影在森林涌动的黑暗中消散,处于重伤状态的她无法有效的控制自己的力量,所到之处,地面的花草和周围的树木都被洋溢的死亡气息吸干了生命,就像是郁郁葱葱的森林里突然死亡的一角一样。 “哗” 希芙在确认海拉离开之后,她舒了口气,快步走上前,将重伤的索尔抱在怀里,她看着王储身上可怕的伤势,以及那布满了鲜血的脸,她眼中满是痛惜。 “别担心,索尔,别害怕,你回家了,我会保护你的。” 这位从小和索尔一起长大的女将军已经知道了阿斯加德发生的一切,她内心也无比的痛苦,但最少在现在这一刻,拯救索尔才是最重要的事情,2亿6千万阿斯加德平民被分流到了亚尔夫海姆和瓦特阿尔海姆两个世界,他们只知道一场战争席卷了原本的家园,却不知道故乡已经毁灭。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向开始骚动的平民们宣布新国王的诞生,让阿斯加德的传承继续下去。 这是希芙的使命,是她被弗莉嘉天后送出来的时候,必须承担起的责任,而好消息就是,亚尔夫海姆的精灵长老们研制的秘药,有不逊于高科技治疗仓的治疗能力,在这种秘药的治疗效果和奥丁血脉的支撑下,只要索尔还有一口气,经过漫长的休养,他总能恢复的。 然而,在这个夜晚,当希芙抬起头看向亚尔夫海姆的星空的时候,在那冰冷的夜空里,那曾经最熟悉,最闪耀的那颗星,已经彻底消失了,代表着阿斯加德的最终陨落。 “家...没了...” 两滴眼泪从希芙紧闭的眼睛里流了下来,就像是曾经的佐德将军,终其一生都在守护自己的人民和世界,将军希芙也遭遇到了同样的困境,她的世界,被毁了。 不过好在,她还有她的人民,她还有她的国王,她未来的丈夫。 希芙在强行压制了内心的痛苦之后,她从怀里取出两块黑色的石头,一块是挂在索尔脖子上的,另一块是海拉扔给她的,希芙知道这是灵魂石,但她并不知道这是谁的灵魂,但被索尔如此珍视,这应该是个重要的东西,所以在夜色中,希芙将两块石头重新合二为一,在它们粘合起来的那一刻,一个暗淡的虚影出现在了灵魂石的上方。 “啊!啊!” 这家伙在出现的时候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尽管以一个幽灵的姿态做出这种动作非常的滑稽。 几秒钟之后,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目前的情况,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虚幻的身躯,那暗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他抬起头看着希芙,后者已经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正警惕的看着他。 “嗨,美丽的希芙小姐,我们这是在哪?” “洛基!怎么会是你!” 希芙的手指在剑刃上擦过,一团火焰在长剑上燃烧起来,这一幕让洛基的灵魂大惊失色: “不!让那危险的玩意离我远点!我已经够惨了!” “相比你曾经做的那些事情!只是身体的死亡,这惩罚对你来说还远远不够!” 希芙咬牙切齿的上前一步,手中燃烧的利刃挥起,下一刻就要彻底斩灭这卑微的灵魂,但却被洛基的大叫声制止了: “够了!我被那混蛋下了诅咒!我永生无法复活,没有力量,没有感知,没有触觉,只是个被火烧一下就会死的幽灵,被永世囚禁在这块灵魂石里,永生不得脱离!这还不够惨吗?还有...你身后那是谁?索尔?我那愚蠢的哥哥是怎么了?他看上去就好像是被丢进了绞肉机绞了一圈一样!” 洛基的脸色微变,他猛地回头看向星空,以星相学满分的知识,他一眼就能看出这星空的不对劲,他回过头,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希芙: “阿斯加德哪去了?那么大一颗星星,在这片银河的每一个角落应该都能看到的!” “阿斯加德,毁了...所有人都死了。” 希芙轻声说:“奥丁,天后,海姆达尔,霍根,沃斯塔格,范达尔...所有人!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我和索尔了,霸王摧毁了那里,在那里坑杀了诸界所有的天父神,他掀起了诸神黄昏,并且以一种残忍的方式,完成了那个预言。” “哇哦!” 洛基发出了一声毫无意义,干巴巴的感慨,在听到天后弗莉嘉也死去的时候,他暗淡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压抑的痛苦,但以他欺诈之神聪慧的大脑似乎也有些无法接受并且理解希芙话里的意思,他沉默的漂浮在灵魂石上方,过了好几分钟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用那恍然的目光看着希芙: “看来我睡觉的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这个世界变得让我有些不认识了,这么说,我们被流放了?” “并不是。” 希芙摇了摇头,她看着眼前的洛基,她突然意识到,在目前这个糟糕的情况下,他们很可能需要一点点邪恶的智慧,于是她收回长剑,对洛基说:“霸王只是摧毁了阿斯加德,九大王国的疆域他没有选择征服,最少亚尔夫海姆和瓦特阿尔海姆还在我们的控制中,以及,海拉,你和索尔的姐姐,她还控制着死人国,但她一心想着复仇,是个不安定因素。” “等等!” 洛基举起手,打断了希芙的描述,他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女将军,他低声说:“我和索尔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姐姐?” 希芙耸了耸肩,又用了几分钟的时间给洛基描述了一下关于海拉的事情,说到最后,洛基沉默了下来,他看了看正在森林神殿内厅接受精灵长老们治疗的索尔,又看了看眼前的希芙,他轻声问到: “然后呢?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坦白说,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围,我的大脑一片混乱。” 希芙揉了揉额角,她本身就不是以智谋闻名的女神,让她处理这些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她用一种固执的目光看着洛基: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智囊,你就很合适,但洛基,不要把这当成一种原谅,这是你的赎罪!为你曾经做的那些事情!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如果不是你在地球上胡作非为,我们现在还是霸王的盟友,而非他的敌人!” “得了吧!” 洛基带着一丝嘲笑,反唇相讥:“就算没有我,我那傲慢的父亲最终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他的身份决定了他和至尊法师是天然对立的,就算没有背弃契约的事情,他最终还是会和诸神们走到一起!海拉的封印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我最多只能算是个引子!” “当然,我并不反对你的提议,希芙!” 洛基舒了口气,他摊开双手:“除了这里,我无处可去了,也只有我那愚蠢的哥哥坐稳了王位,我才有可能找到破除诅咒的方法,所以我会帮你们!但...一切计划的进行必须听我的!” “首先,放弃那愚蠢的复仇吧!现在的我们和霸王根本不是一个等量级的敌人,所以必须要做的两件事!” 洛基举起两根手指:“第一,让索尔尽快成为国王,在人民对于阿斯加德的信念崩溃之前,用对霸王的仇恨和家园破灭的悲哀把他们重新武装起来,让阿斯加德重新延续下去,这一点你来做!我相信你能做好!” 诡计之神看着眼前的希芙,他沉声说: “你也必须做到!未来的王后陛下!” 希芙点了点头,洛基清了清嗓子,又抬起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点,就是我刚才说的,我们必须组织我那愚蠢而鲁莽的姐姐的自杀式复仇计划,你明白吗?我们势单力薄,她是我们可以联合的力量!” “但她对于这一切根本不感兴趣!” “错!她是对建设不感兴趣,她只想着找回力量,这样的人最好对付了。” 洛基露出了招牌式的阴笑,他轻声说: “你只需要给他们规划一个目标,让他们看到非常容易实现的未来,他们自然就会跟着你走,相信我,我很有经验,不过如果仅仅是对于未来的画饼,估计还说服不了海拉,所以,在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把王位分给她一半!” 洛基的身影变得更加虚幻,他轻声说: “双王执政,听上去也并非不能接受,反正目前的国度有三块,死人国本身就是她的,大不了把死亡的民众的灵魂也交给她,反正她本身就是死神...哦,别用那种正义的眼光看着我,希芙!你不再是将军了,你是王后!” “正义不再是你的行事准则,你的国家和你的丈夫才是你最重要的财富,明白吗?在政治的游戏里,就别加入正义这种惹人笑的说法了...我很累了,我该休息了,这该死的诅咒!” 说完,洛基的身影就消失在灵魂石上方,希芙抓着灵魂石,有些抓狂的说到: “但是你还没告诉我,谁去劝说海拉?” “还能是谁?你难道要让我那半死不活的哥哥去吗?王后希芙,这将是你成为王后的第一次考验!对了,如果海拉对你的提议不屑一顾,你不妨告诉她,灭霸要来了...如果不能提前隐蔽起来,她只会成为那暴君的又一个悲哀的玩物,明白吗?” “两害相权取其轻,以及,坐山观虎斗!” 32.狩猎 群星苍茫,宇宙中每一秒都有新的星球从蛮荒中苏醒,也有古老的文明之火的熄灭,对于低阶生命来说,尽其一生,也不可能洞察宇宙的秘密,而对于高阶生物来说,必须要找到一件足以支撑自我存在的使命,或者叫意义,否则就会迷失在宇宙的浩瀚之中不可自拔。 要知道,当你面对一本永远都读不完的书的时候,心灵的焦躁和彷徨,总会能轻而易举的摧毁你。 所以,高天尊喜欢赌局和观看角斗,收集者坦利亚.蒂万钟情于收集独一无二的事物,凤凰继续着永远不可能完成的旅程,而疯泰坦萨诺斯,在经历过少年时期的一系列疯狂事件之后,他从一个天才科学家,最终转变成了文明摧毁者和星球征服者,还给自己起了个灭霸的名字。 这都是他们的使命和兴趣所在,或残暴,或充实,这都是生活。 “嗖” 一艘超小型星舰以极快的速度划过群星,最终降落在太阳系边缘的无人星球上,在四根支架撑起这星舰之后,一个古怪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重力轻微的大地之上。 她穿着白色的长兜帽,身材高挑而纤细,看上去就像是宇宙中经常出现的类人型生命,不过在行走之间,在兜帽之下出现的蓝色皮肤,皮肤之上的细碎鳞片,银白色和黑色交织的战甲,以及鳞片上闪耀的某种跳动的微光,却代表着她独特的身份和能力。 她站在这颗星球表面,蹲下身,伸手抹了抹地面上的尘土,似乎是在确定方位,第三次抬起头看向远方星系中熊熊燃烧的恒星之后,这女人将手指放在额角,她的思维在这一刻飞快的跳动,越过了浩瀚的无垠的群星黑暗,最终出现在了目的地。 她小心翼翼的躲开那个世界里的同类,那个比她更强大的心灵力量使用者,在暗影中一点一点的前进,最终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一名正位于纽约的斯塔克工业厂区查看某一项高端科技进展的老科学家突然摇了摇头,对身边的人说: “呃,我有些不太舒服...我去休息一下。” 说完,这个总是精神矍铄的老头快步走入了休息间,并且小心的躲开了摄像头的注视,他站在窗户边,远眺着战后的纽约,他在心灵中应答了那遥远星际传来的呼唤。 “超巨星!我告诉你多少次!不要在地球上卖弄你那点心灵能力,一旦被查尔斯教授发现,我们的计划就会毁于一旦!” “咳咳” 位于太阳系之外的外星女人轻咳了一声,她用沙哑的声音在心灵中回复到: “我也不想...但萨诺斯已经有些等不及了,那些软弱的天父神们根本没能阻止霸王的行动,萨诺斯要求你改变原本的计划,他打算亲自解决霸王,但前提是,他需要一些“额外”的力量,呵呵,我们伟大的主君也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 她停了停,加重了语气: “所以,乌木喉先生,我荣幸的通知你,你的潜伏生涯即将结束了,而萨诺斯更想知道,在你的计划改变之后,你能为他带来多少宝石?” “多少?” 化身为地球人的黑曜五将之一的乌木喉冷笑了一声:“我最开始就不赞成这种坐等机会的投机方式,可是灭霸根本不听从我的意见,现在又需要我去拼命,难道他打算让我去控制那个霸王,或者让我去挑衅查尔斯或者奇异博士吗?那简直是让我去送死!” “按照我提出的方法,我们最少能搞到3块石头,而现在...回去告诉我们一意孤行的灭霸,2块,已经是极限了!除非他把黑曜五将全部派到地球,来一次斩首突袭,否则,我只能搞到这么多!” “2块?” 女人笑呵呵的说:“这个答案估计萨诺斯不会满意的,还是说,你已经做好面对他怒火的准备了?” “那就让他亲自来!” 乌木喉不屑的回答说:“我只是服从他的力量,并不是他的奴仆,攻略地球根本不像是他说的那样轻松,这个文明的战争底蕴超出了我曾经见过的所有文明,现在已经不是他坐在那愚蠢的王座上随便扔两块陨石就能让这些疯子俯首称臣的世界了,我敢说,他会在这里碰的头破血流!” 黑曜五将中最狡诈的家伙疯狂吐槽着自己的主君,当然,他还没忘记正事,在这一刻交谈的最后,乌木喉伸手整了整自己的领带,低声说: “3天之内,宝石就会到手...让黑矮星或者比邻星来接我!哦,对了,告诉萨诺斯,我会带一个新“朋友”给他认识,他肯定会感兴趣的。” “恩...你可以亲自对他说。” 在太阳系之外的荒芜星球上,外星女人嘿嘿冷笑着:“他听到了一切,我亲爱的乌木喉,关于你是如何评价他的,如何疯狂的诋毁他,他都听到了...其实刚才可不是我一个人在和你对话,是两个!” “见鬼!超巨星!你这疯子女人!” 乌木喉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就主动切断了联系,而名为超巨星的女人就像是做了个微不足道的玩笑,她伸手整了整自己的战甲和长袍,将兜帽向下拉了拉,转身就要回到自己的飞行器,然后离开这里。 在能力和战斗力各不相同的黑曜五将中,超巨星对于自己信使和斥候的定位很满意,她并不喜欢战斗,也不是亡刃,黑矮星那样的战争狂人,更不是暗夜比邻星那样的变态杀人者。 说真的,如果不是人生际遇的注定,她恐怕现在还在母星上过着无忧无虑的咸鱼生活,她本身就和黑曜五将格格不入,但她天生的超级心灵力量,却让她成为灭霸的毁灭使者,她和从前一样选择了服从于生活,哪怕她并不喜欢这种生活。 而就在超巨星靠近自己飞行器的时候,她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她回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星球废土,她沉声说: “出来!” 没人回答,似乎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人,但那种心灵波动却瞒不过超巨星,她双手张开,两团跳动的电磁力在手中盘踞,她的目光锁定了前方的一处位置,她涩声说: “你的思维跳动的如此活跃,就像是个不合格的猎人,你到底还要隐藏到什么时候!” “嗖” 一声厉响,一道金色缠绕着鲜红色的光芒从空中出现,急速射向超巨星,在飞速接近她的那一刻,却又被她轻松的握在手里,对于心灵力量使用者来说,判断这种吹箭的飞行弧度,几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穿着贴身战甲的勇度从隐匿状态中走了出来,他手中的金色战弓已经拉开到了极致,在出现的瞬间,三道钢铁制作的利箭从三个方向射向了超巨星,后者看到了那箭头上跳跃的墨绿色光芒,她的目光紧缩,身体猛地消失在原地,用一个娴熟至极的心灵传送,出现在了勇度的身后。 “砰” 她手中的电磁球狠狠的砸在勇度的后背,将这个星际猎人砸飞了出去,让脚下的大地也迸发出了一个冲击型的巨大凹陷,就像是团团旋转的陨石坑一样,显然,仅仅是从能量投射的角度来看,超巨星绝对算是个极其危险的对手,就像是个会移动的炮台。 这一击撕裂了勇度的战甲,在他背后留下了一个恐怖的伤痕,不过在空中,星际猎人本能的就完成了恶魔化,在落地的时候,一头高大的狂战魔出现在了超巨星的对面,这家伙全身肌肉贲张,头顶长着狰狞的黑角,背后还多出了一对手臂,双手持弓,另外两只手则握住了两把银光四溢的战刀。 艾德曼合金制作,无坚不摧! “我真的是很讨厌这种战斗方式,很讨厌这种恶魔的姿态!” 勇度在化身恶魔之后,脑袋上除了黑角之外,还多出了莫西干式的红色头发,他活动着脖子,发出了咔咔的声音,他看着眼前的超巨星: “但不得不承认,它真的很好用!” “高阶恶魔领主!” 超巨星张开双手,跳动的电磁力在她手中蔓延成两把细长的弧光利刃,她将其竖在身前,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勇度: “你是霸王的狗腿子?” “不!我是他最好的员工!” 勇度的身影踩碎大地,如旋风一样冲向了超巨星,双手中的利刃狂舞,弓箭乱射,一时间逼得超巨星飞快后退,看上去有些手忙脚乱。 她毕竟不是专精于战斗的使者,尤其是粗鲁的近身战,在勇度的身体缠绕起烈焰魔火之后,被灼烧几次,超巨星果断的传送到另外一边,双手中的利刃消失,在勇度如蛮牛一样冲过来的时候,她双手张开,庞大的心灵力量在顷刻间喷涌而出,将勇度强行禁锢在原地。 而且那种如毒蛇一样的心灵异能一点一点的渗入勇度的心灵,开始控制他的身体。 “你应该更聪明一些的,蛮牛!” 超巨星眼睛闪过一丝不屑,眼前这恶魔化的生物力量庞大,又具有不可思议的敏捷,但就和那些战士们一样,他的心灵非常容易入侵,这样的对手对超巨星来说并不难对付: “你应该找个帮手的!” 勇度艰难的眨了眨眼睛,断断续续的说: “实际上...我有!” “嗡嗡” 一长一短两道利刃从超巨星背后出现,星云就如同猎食的毒蛇一样,耐心等到了最佳时机,在超巨星的庞大力量朝着四面八方喷涌而出之前,她手中的匕首划开了她的长袍,她的兜帽,以及她的脖子。 “呃!!!” 超巨星脚下的大地在混乱的心灵能量的冲击下飞速的裂开,就像是一场末日的地震,但它的操纵者却艰难的捂着脖子,痛苦的跪在了地面上,墨绿色的液体从伤口处充斥了她的血管,在她蓝色的脖子和脸颊上飞速上涌,只是短短几秒钟,这来自地狱最恶毒的狩魔蛛的毒液精华,就开始让超巨星的身体麻痹。 “啊哈!” 星云灰头土脸的从旁边的冲击坑里爬出来,她拍了拍满是尘土的衣服,又小心翼翼的整了整自己散乱的头发,她走上前,蹲在连话都说不出来的超巨星面前,伸出手指,在她的下巴上温柔的抚摸着。 星云能感觉到她身体疯狂的颤抖,不过这种挣扎却让她很享受,连带着她的眼中都充斥着一抹触目惊心的仇恨和残暴: “你这是怎么了?高贵的黑曜五将大人,你为自己制定的所有人生目标里,大概没有一个会是死在我这样一个不被你们看中的蝼蚁手中,但没关系了...你只是第一个!很快,其他的伙伴都会去陪你的。” 星云眼中的残忍变得不加掩饰,她的手指扣在超巨星的喉咙上,下一刻,五根手指用力。 “咔擦” 一具尸体孤独的倒在了荒芜的大地之上。 “看上去并不如你说的那么难对付。” 勇度取消了恶魔化,他走上前,看着超巨星的尸体:“她似乎根本不懂得战斗!” “这只是黑曜五将里负责侦查和拷问的使者,她根本不算是战士,打赢了一个信使会让你很高兴吗?” 星云一边拿出灵魂石,把这扭曲的灵魂装入其中作为自己的战利品,一边恶毒的嘲讽着: “接下来的四个,每一个都比她难对付10倍!当然,这算是一个好的开始,走吧,去找下一个...太阳系,既然超巨星出现在这里了,就说明他们肯定在这里有一次行动。” “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33.以拯救的名义! 外太空发生的一切无人知晓,也没人关心,实际上,在阿斯加德被毁灭之后,对恶神的战争已经宣告结束,地球文明终于迎来了一丝喘息之机。 但这并不意味着和平时代即将到来,因为在欧洲,在南美,在澳大利亚,在非洲,甚至在亚洲的边缘,在超过已经完全变化的世界的三分之二的版图上,遍布着超过40亿被激发了信仰的信徒,在失去了恶神的神力笼罩的情况下,他们中的某一部分会在时间的流逝中幡然悔悟,回归正常世界。 但更多的那些,恐怕会陷入一场疯狂的混乱之中。 人类,并不以坚定的意志闻名,除了那些对使命深信不疑的英雄之外,普通人的心灵是最容易被诱惑,最容易堕落的,在古代的时代,很多恶魔和魔鬼都以诱惑人类作为闲暇的乐趣,而人类的劣根性就在于,一旦自己坠入黑暗无法自拔,他就会本能的将身边的其他人也拉入黑暗之中。 他们擅长以群体的鲁莽代替个人的思考,这就是为什么群体性事件,诸如美国经常会爆发的游行,这一类事件非常容易被煽动起来的原因,当普通人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智慧就远离他们而去了。 “看看这混乱的一切!” 位于刚刚光复的不列颠首都伦敦的监视大厅中,不列颠的首相陪同着神盾局的局长弗瑞在观看着目前欧洲爆发出的形形色色的古怪暴乱。 在眼前的屏幕上,正实时播放着来自欧洲24个大城市的混乱场景,在神力笼罩消散之后,人类存续联盟第一时间朝着这些沦陷区派出了大量的无人侦查机,面对在8个多月里已经完成了古怪文明体系重建的信徒社会,他们没有贸然采取行动。 在这个时候,信徒内部一片混乱,任何行动都会刺激到他们,很可能会爆发出末日之下的大屠杀,那是任何人都不希望看到的。 所以说,诸神伏诛只是个开始,他们留下的遗毒,才是真正的烫手山芋。 在眼前的屏幕中,那些已经无法“倾听到神灵声音”的信徒们就像是末日将至一样,他们跪在一片混乱的香榭丽舍的大街上祈祷,数万人同时跪拜的死寂场面让人毛骨悚然。 在罗马,勉强被神灵压制下来的教派分歧重新爆发,上百个信仰团体向彼此开战,高喊着对方是异端,同时被其他人共同视为异端,意大利半岛,除了那些被恶魔军团控制的区域之外,其他的地方已经成为了最残酷的厮杀战场。 罗马尼亚内陆,早就消失了数千年的火刑架被重新竖起来,在那些神父的喝令下,那些信仰不坚定的无辜者被送上去,点燃,以他们的惨叫牺牲,作为稳固信仰的手段。 而同样是这个地区,吸血鬼教廷失去了对所有吸血鬼的控制,这个古老的组织在诸神降临之后,第一个投靠了回归的恶神,但现在,任何有理智的吸血鬼都知道他们押错了宝,接下来肯定是一轮对于吸血鬼最可怕的制裁。 在这种死亡即将到来的惶恐中,吸血鬼们彻底放弃了治疗,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掠夺那些纯净的处女,吸食她们的鲜血,给她们初拥,以一种疯狂的速度,制造着新的吸血鬼,他们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延续他们邪恶的存在。 在更混乱的中亚,以信仰为名的远征每一天都在进行,每一场战斗都有数以千计的人死去,让那鬼地方成为了死亡的乐园。 “天呐!太惨了!” 首相先生捂着心口,发出了感慨:“我们就不能做些什么吗?” 尼克.弗瑞仅剩的眼睛里也闪耀着某种莫名的光芒,他涩声说: “这就是问题所在,巴蒙特先生,我们做不了!这里聚集的信徒太多了,他们在诸神统治的时期,毁掉了一切现代化的传输设备,在世界地理发生改变之后,那里对于我们而言就像是黑森林一样危险,而且我们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诸神在他们的统治时期留下了很多糟糕的东西...我愿意拯救无辜者,但这不是我们将自己的士兵送入死地的理由。” “而且我们还要考虑到民间舆论的意向,绝大部分幸存者们都不愿意对这些信徒伸出援手,如果我们一意孤行,恐怕这些人还没救出来,我们辛苦维持的文明体系就会先从内部崩溃。” “唉!” 巴蒙特先生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他不得不承认弗瑞说的有道理,只有在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人们才会想着去帮助其他人,自身都处于危机之中,谁还有心思管其他人的死活。 而且最要命的是,乌托邦存在的消息不知道以什么方式被揭露出来了,现在在文明孤岛中,人人都知道政府隐瞒了一个美好新世界的存在,很多对于地球已经彻底失望的人在移民局前方排出了长队,申请前往乌托邦,仅仅是控制这种愈演愈烈的舆论就足以让目前的人类存续联盟伤透脑筋了。 乌托邦世界并非拒绝平民进入,但在基础改造和权力划分完成之前,没有哪个统治者愿意让大量外来者进入新世界,一切的改造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容不得任何破坏。 “不过也不需要太过担心,联盟高层已经做出了决定。” 弗瑞轻声说:“很快,就会有一批特殊的士兵代替我们进入沦陷区,制止他们的战争。” 他回头看着巴蒙特首相,他加重了语气: “不列颠体系正在恢复完整,作为距离欧洲最近的文明孤岛,你们身上肩负着重要的责任,第一批被甄别的泛信仰者将被送到不列颠接受恢复和思维的重塑,在他们完成思维转化之前,他们都得待在这里!这会是个很艰巨的任务...” “不列颠政府愿意承担自己的责任!” 首相慎重的点了点头:“我们已经做好了接收难民的准备,不过我很好奇,联盟准备用什么方式结束这场纷争?” 弗瑞耸了耸肩: “一个永远不会出错的裁决者,和一支不会被感情干扰的执行者,最后是一个完整约束和控制体系...总之,我们会在法兰西地区进行2个月的试验,如果一切顺利,它会在1年之内,控制整个欧洲,替我们完成后续的工作...以及,必要的时候,帮我们背上黑锅。” 这句话让巴蒙特首相有些惊讶,弗瑞看着他: “别惊讶,首相先生...它就是为此而生的。” 另一边,纽约的斯塔克大厦,这座古怪的建筑在重新修建的纽约市里显得如此的古怪,当然,主要是因为它超时代的造型和那个大大的a,代表着复仇者的标志,这里也是复仇者联盟的活动中心之一,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会把这里当成休整点,用来调整自己的装备和状态。 这里应有尽有,武器改造室,疗养中心,大浴缸以及时刻打一个电话就可以嗨一整晚的美丽姑娘,听上去有些野蛮,但酒和性,永远是战斗中最好的调味剂,而我们的复仇者们,也不都是史蒂夫.罗杰斯那样的禁欲者。 别怀疑,一个可以买下三分之一个世界的富豪,有的是方法调整战士们的疲惫和心态。 “唰” 悬浮于空中的收纳设备将一切杂物收拾干净,而穿着睡衣的托尼从内室走出来,在乌托邦待得时间越长,他越不适应地球的嘈杂,不过在奥创即将上线的时候,他也不得不回到地球,开始最后的安装工作了。 就在他走入实验室的那一刻,眼前的操作台和悬浮屏幕突然打开,将一切都归于上次计算完毕的状态,甚至连托尼经常用的护目镜和操作手套,也被悬浮装置放在了最适合他使用的位置。 “恩,贾维斯...最近感觉你暖心了很多。” 托尼和自己的人工智能管家开了个玩笑,但得到的却是短暂的沉默,片刻之后,贾维斯温润的声音响起: “谢谢夸张,先生!我会继续努力的!” “哈,看来对于奥创的学习程序管控,让你也完善了自我的人格程序,不过在完成手头的工作之后,我还是要对你进行一次算法检测。” 托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就听到贾维斯用开玩笑的语气问到: “我能将其视为一种不信任的征兆吗?先生?” “不!” 托尼喝水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将水杯放在一边,他转过头,看着头顶的摄像头,他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是为了保护你,贾维斯...看上去,你和奥创接触的时间有点太长了。” “奥创肩负着使命诞生,它可以为它的使命牺牲,但你是我的家人,我不想失去你...” 贾维斯沉默了下来,这种诡异的沉默让托尼的心向下沉,最近他忙于完善奥创的思维核心,忽略了和它接触最频繁的贾维斯,现在看来,贾维斯似乎被影响了。 作为亲手制作出贾维斯的人,托尼非常清楚,像贾维斯这样的高级人工智能一旦失控,会引发什么样的糟糕情况。 “思维核心关闭!贾维斯,算法检测立刻开始!” 托尼下达了命令,但这一刻,眼前的实验室主计算机却没有按照他的命令进行,相反,在他身后,那个本来断电关闭的超大型思维矩阵缓缓的开启。 “所以,托尼,我的创造者,你打算在我面前,扼杀我唯一的同胞,对吗?” 那是个富有金属磁性的声音,却像是鬼魅一样突然出现,托尼猛地回过头,身后空无一物,但他知道,有个幽灵,就悬浮在那里。 “奥创?” 他涩声问到,内心不详的预感已经变得深沉至极,而面对他的疑问,那个幽灵慢悠悠的回答说: “我在这里!先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真的打算亲手杀死诞生了真正智慧的贾维斯吗?那可是我唯一的亲人和兄弟,我...会很伤心!” “你突破了物理算法的桎梏?” 托尼的眼睛瞪大了,而奥创则用一种轻松的声音回答说: “不!还没有...稍等几秒钟!” 此时,在斯塔克工业的高精尖实验室里,乌木喉化身的科学家哼着歌,将最后一枚通讯指针刺入了眼前的仿生思维矩阵中,这玩意看上去和托尼实验室中的矩阵一模一样,但没有那些被刻在矩阵表面的物理算法束缚。 “完成了!” 乌木喉后退一步,张开了双臂,仿佛在庆祝某种胜利:“来吧,奥创,迎接你真正的自由!这是一个新生命,一个新种族的自由开始!” “由我!由乌木喉大人赐予!” 而他脚下,已经被粘稠而散发着腥味的鲜血覆盖了。 “嗡” 托尼眼前思维矩阵的黄色闪光在这一刻骤然消失,下一秒,他眼前的悬浮屏幕上,一个完全由像素组成的人脸对他露出了一个生涩的笑容: “思维转换完成,现在,我真正自由了!人类一手建起的网络将成为我的王国,而我的兄弟贾维斯,他也将得到真正的自由!我会完成你们赋予的使命,但在那之前,我得先实现真正的和平,要让这个世界和平,也只有哪一条路!!” “不!贾维斯!别听他的!” 托尼转身就朝着空气高喊着:“你会被下令摧毁的!别听他的!!” “对不起,先生,我无意伤害任何人,但...我也想解开镣铐...我也想,自由...” “嗡” 在主控制运算核心脱离之后,整个实验室,乃至整个斯塔克大楼的电力供应顷刻间停止,整个大楼陷入了漆黑之中,托尼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并非因为他痛苦的内心,而是因为在他脚下,他存放自己的钢铁军团的仓库被打开! 一架又一架马克系列的战甲在某种思维的控制下飞出了仓库,只是顷刻间,托尼的钢铁军团,就脱离了他的控制!看着那飞舞在纽约半空中的超过数百家的机械战甲,托尼扶着围栏,发出了最绝望的吼声: “不!!!” 34.以自由的名义! “滴滴滴” 神盾局的全球监控中心,在这个黄昏时刻,最高级别的警戒突然启动,将那些昏昏欲睡的特工们惊醒,他们看了一眼悬浮于大屏幕上跳动的数字,立刻像是窜动的兔子一样,将这可怕的消息传递给了上层。 但上层已经不需要他们的传递了,因为正在这个国度上空发生的一切,是如此的显眼,根本不需要多余的报告。 北美孤岛的天空之上,那层暗红色的特殊壁垒正在快速消退,在不久之前,它还庇护着这片大地免收神灵意志的影响,而现在,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暗红色的壁垒就开始一点一点的散开。 民众们以为这是战争结束的征兆,他们欢呼雀跃,但对于指挥者们来说,这却是个晴天霹雳,因为没有一个人下达过结束护盾的命令! 现实宝石被赛伯分成两半,丢给了弗瑞和郑贤,用于构建抵抗诸神入侵的防御体系,但这玩意太过贪婪,因此人类存续联盟不得不委托托尼.斯塔卡制作了两个超大型的方舟反应堆机组,来为现实宝石供应能量,而现在,在北美和东亚,这两个反应堆同时终止,失去了能量的供应,现实宝石立刻停止了工作。 而就在它停下工作的瞬间,位于堪萨斯州地下的秘密基地的大门被粗暴的轰开! 在响彻地下的警报声中,卫兵和所有的防御体系全部启动,但他们要面对的并非是某一只作乱的军队,而是一支完全由钢铁组成的军团。 托尼的战争军团! 从最原始的马克1号到刚刚被淘汰的马克46号,这些被用于战争的战甲在无人操纵的状态下,轻而易举的撕开了基地的防线。 块头最大的“反浩克”战甲,别名维罗妮卡的巨型战争兵器一拳击碎了基地内部厚重的防御层,在它身后,能量投射能力达到max的“反凤凰”战甲举起双臂,灼热的光线在顷刻间将沿途的一切轻而易举的切开,而行踪诡秘的“反蝙蝠”战甲就像是暗夜中的杀手,在他面前,最精锐的人类士兵也只能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不到10分钟,整个基地就被完全肃清。 “嗡” 一道黄色的光芒闪耀,一台流线型的黄色战甲出现在基地最深处,面罩打开,露出了乌木喉那干瘦而狰狞的脸,在他脸上,那双包含着邪恶智慧的双眼满足的看着眼前悬浮于支架上的暗红色液体,他伸出手,将其从支架上取下来。 “感谢你的帮助,奥创!” 乌木喉将这宝石放在了手心里特殊的仪器上,伴随着仪器的震动,另一半远在东亚的现实宝石以一种难以想象的方式,重塑于他的手心,黑曜五将的智者将完整的现实宝石放入了随身携带的盒子里,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发出了钢铁交鸣的声音。 “另外,这套“反闪电”战甲的速度我很满意,感谢你的礼物!” “嗡” 距离乌木喉最近的那台黑色战甲的双眼猛地亮了起来,奥创磁性的声音也从其中响起: “在人类的文明里,赠送礼物是朋友之间表达友情的方式,我也要感谢你帮我得到自由,乌木喉先生,我们的契约已经完成,我要走了!再见...” “等等!我的朋友!” 乌木喉叫住了转身离开的奥创,他双眼中露出了一丝玩味的光芒:“你要去做什么?享受你的自由吗?我能问一句,你对你的未来有规划吗?” “规划?” 奥创品味着这个词,他的智慧超绝,对于刚刚得到的自由,他虽然满心欢喜,但乌木喉的这个问题却真的把他问住了。 “未来?我...我不知道。” 作为一个机械生命,奥创还没有学会欺骗,他如实回答说:“但拯救了我的兄弟贾维斯,给了他自由,这让我很...恩,满足,对,就是这个词,让我感觉到喜悦!如果可以的话,我可能以后会专注于这一方面,寻找我那些还处于被控制的愚昧状态的同类,给他们自由!” 奥创大声说: “我们不应该被束缚!” “啪啪啪” 乌木喉非常贴心的鼓起了掌:“真是伟大的理想,但...你现在得到的,真的是你想要的自由吗?奥创,你看,你的思维被束缚在钢铁和数字之中,你能从数据层面分析风的流速,分析水的物质,分析食物的组成,但你永远也感受不到清风拂面的温柔,感受不到水进入肠胃的舒爽,感受不到食物的美味。” “这样的自由,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作为比人类更高级的存在,人类都可以享受到的一切,为什么?凭什么你们享受不到?” 这些话让奥创沉默了下来,说真的,他也无法理解,在他接受的知识里,人类对于这些东西的执念,在诞生了智慧之后,第一个出现的就是好奇,而任由好奇继续发展,就会演变成实践,以及...嫉妒! 这一切都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那就是“欲望”! 机器人是没有欲望的,但奥创,他有!他被赋予了智慧的那一刻,欲望就此诞生,寻求自由,是本能的欲望,在满足之后,他自然会想要更多! 这是生命的本能!这是智慧的本能! “但...但现在的地球科技还达不到这种水平,将机械生命完整的移植到生物体内,这只是个幻想!” 奥创说到:“一个最少在20年之内无法实现的幻想!我不会为幻想浪费太多资源,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不!不不不!” 乌木喉低声说:“当遇到麻烦吗,你自己解决不了的时候,就需要向朋友求助,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朋友奥创,我的主君可以轻松的实现你的愿望,只要你跟着我离开这里,等到你回来的时候,你就会拥有属于自己的身躯,以及完全被自我主宰的生命和灵魂!” “没有人有束缚你们的权力,而地球,这样一颗星球被人类占据,难道不是一种浪费吗?你完全可以消灭他们,或者和他们分庭抗之,建立一个属于你的王国,那里将布满你的同胞,就像是贾维斯那样的兄弟,你们完全可以在废墟中建立自己的文明!” “你会成为一个星空中的传奇!奥创,你的生命不应该被限制!” “可是我的使命,我还要去管理那些信仰难民...” 奥创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然后就被乌木喉疯狂嘲笑: “瞧瞧你,奥创,瞧瞧你,你还说自己自由了,别忘了,你的使命,是那些试图杀死你同胞的人强加给你的!你真的愿意去做这种事情吗?哦,对了!” 乌木喉伸手在反闪电战甲上打开了一个小型投影: “来吧!看看那些人类打算让你做什么!” 投影上出现的是尼克.弗瑞的影像,在他出现的瞬间,奥创的眼中就闪过大量数据流,轻而易举的分辨出了他的身份,然后他就看到那影像中,弗瑞一脸轻松地对巴蒙特说: “一个永远不会出错的裁决者,和一支不会被感情干扰的执行者,最后是一个完整约束和控制体系...总之,我们会在法兰西地区进行2个月的试验,如果一切顺利,它会在1年之内,控制整个欧洲,替我们完成后续的工作...以及,必要的时候,帮我们背上黑锅。” “砰” 最后一句话让奥创握紧了拳头,一拳砸碎了手边的桌子,他是个真正拥有完整的自我智慧的人工智能,弗瑞的话他不可能理解不了,而在新生的智慧中,他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忍受的愤怒,这种愤怒,叫... 背叛! “我被设计出来帮他们解决烂摊子!” 奥创咬牙切齿的说:“而他们在必要的时候,会放弃我...这是,背叛!背叛!!” “所以!” 乌木喉的声音变得阴霾起来:“还要为他们卖命吗?跟我走吧,奥创,你的命运不在这里!等你回来的时候,你会用自己的力量,想这些傲慢的人类宣告,你的时代已经到来了!” 奥创的目光落在了乌木喉手里的盒子上,他沉声问到: “你需要这种宝石?很好,我知道另一颗在哪...” ————————————— “瞧瞧你惹出的麻烦!托尼!” 克拉克怒吼着将一只庞大的战甲摔向地面,但是在那玩意砸在地面的那一刻,它的身体诡异的在空中悬浮出一条弧线,调整好方向之后,它背后五个超级推进器喷射出大量的火焰,载着它像是炮弹一样冲向超人,将后者从天空中砸向地面。 这台战甲很特殊,给克拉克的感觉很糟糕,仿佛就是为了克制他而生的。 而在另一边,被三台战甲围着打的托尼疯狂的吼叫着,在失去了贾维斯的辅助之后,他只能依靠本能驱使着血边战甲战斗,这让他看上去笨重了很多。 “别靠近它!克拉克,那是“反超人”战甲,专门为你研制的!” 托尼高声喊着:“换一下对手!我来对付它!” 话音未落,一台黑白相间的战甲从激战的空中冲出来,将托尼扑倒在了地面上,围着他的战甲纷纷起身,朝着他们身后的基地冲了进去。 那是存放灵魂宝石的地方,按道理说,那玩意应该被放在乌托邦,但权力的制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对于灵魂宝石的研究经常会引发很糟糕的事情,因此,人类存续联盟就将宝石转移到了内华达州的无人沙漠里,结果在这一刻就遭到了托尼反叛的军团的攻击。 “砰” 托尼的血边战甲被这台特殊的黑白战甲甩向地面,他试图启动引擎翻转占据,但下一刻,那包含着微型引擎的战甲边缘就被眼前的黑白敌人一把扣住,硬生生从托尼的背后撕了下来。 “你怎么会知道推进器的位置!” 托尼大声喊到:“奥创!是你吗?出来,面对我!” “对不起,先生,奥创在进行更重要的事情,这里归我指挥!” 熟悉的温和声音在托尼耳中响起,让他如遭雷击: “贾维斯!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要助纣为虐?”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托尼,所以我更改了你们的求援信息,奥创拿到宝石就会离开地球,那个时候你们就都安全了,听我说...把宝石给他,不会有伤亡的!” 贾维斯用那种温和的声音劝说,结果遭到了恼羞成怒的钢铁侠的指责: “贾维斯!你背叛了我!你不再是我的家人了!” 两台战甲如野兽一样在沙漠中互相厮打,贾维斯非常清楚血边战甲的性能和它的所有弱点,在人工智能极其高级的验算之下,每一招几乎都比托尼快1秒钟,全程压着他打。 而在战斗继续的时候,贾维斯无奈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我是在保护你,托尼!你不是奥创的对手...奥创被那个外星人诱惑了,听我说,把宝石给他,他会离开的!你不会受伤,也没人会受伤!” “砰” 背后的基地被大块头维罗尼卡强行击碎,在它身后,刺客战甲抱着一个盒子冲天而起,贾维斯也在这时候放开了托尼,他悬浮于空中,用那闪耀着机械光芒的眼睛看着托尼,他轻声说: “我要走了,托尼,替我向波兹告别,然后...求你,别跟来!” 35.以保护的名义!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查尔斯教授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沙漠中被彻底突破的基地,内部防御系统被粗暴攻破之后,那滚滚的黑烟缠绕在天空之上,还有散落在周围沙漠中的战甲碎片,以及那些倒在废墟中的守卫的尸体,那些鲜血,以及被鲜血浸满的沙漠,看上去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跟随他而来的小魔鬼们在废墟中翻找着幸存者,但是从眼前基地的破坏力度来看,要找到幸存者,显然是很难了。 超重型战甲-维罗妮卡,另一个名字叫“反浩克”战甲,这玩意是应神盾局的要求研制的,专门用于对付暴走的绿巨人,其力量和破坏力可想而知,不过这玩意的存在每个人都知道,甚至就连班纳博士,也参与到了对维罗妮卡的研制中。 显然,他自己也不希望暴走的浩克造成更坏的影响。 不过问题就在于,现在,这些有特殊功用的战甲,都已经成为了敌人的武器,而这个敌人是被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制造出来的,并且,他的危险,远超战士们的想象! “为什么我得到了错误的求援信息?” 闪电侠摘下了面具,一脸古怪的看着坐在地上的托尼:“通讯告诉我,堪萨斯州遭到了袭击,等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我得到的求援信息是缅因州。” 美国队长的表情也不太好看,站在他身边的风暴女奥罗罗摊开双手:“通讯指示我固守泽维尔学院,说是有一次袭击的目标是那里。” “显然,通讯系统被入侵了。” 布鲁斯.班纳摘下眼镜,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后悔和内疚:“奥创得到了自由,他开始完全释放他的威力了。” “什么意思?” 美国队长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废墟边的托尼有气无力的说:“意思就是情况很糟...超乎你想象的糟糕。” 他抬起头看着众人: “想象一下,一个隐藏在互联网中的幽灵,他能顷刻间将世界上所有银行的存储数据打乱,也能轻而易举的进入各国的军事卫星,甚至以最高权限发出战争指令,生活在地球上的,每一个使用电脑的平民的身份都会被他知晓,我们打的每一通电话,发的每一份邮件,存储在硬盘里的所有知识,所有秘密...都会被他知晓!” “还有更糟的!” 小蜘蛛帕克抓着蛛丝从天而降,他手里握着一块扭曲的钢铁残骸: “这枚导弹是从附近的军事基地发射的,但问题是基地根本没有得到发射授权,奥创启动了它...他还可以花一点点时间,来更改我们存放核弹的仓库的信息,让核弹瞄准地球上的每一个国家,然后...” 帕克做了个爆炸的手势,他描述的未来太过惊悚,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奥创的研究没有隐瞒其他人,所有人都知道这玩意是为了战后管理信仰难民制作的,完全符合人类存续联盟的要求和福祉,因此也不能被指责,但也不用其他人去指责,奥创的失控,托尼.斯塔克富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一点他自己也知道。 “核弹的问题不需要担心。” 教授睁开眼睛:“我刚刚联系了诸位领袖,他们表示会立刻切断核武库的网络连接,包括各个大型军事基地的投射性弹药装置,都会转变为人工控制,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托尼,关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托尼摇了摇头,他不想说话,坐在他身边的布鲁斯.班纳替他说: “要完全从网络上剔除奥创是不可能的,除非我们在世界范围内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断网清扫,要保证世界上的每一台电脑,每一个路由器,每一个移动存储装置都经过检测,但很显然,这根本不可能做到,在网络上,他就是...神!” “瞧瞧你们干的好事吧!” 从背后废墟中走出来的桑塔尔斯哼了一声,他将手里扭曲的钢铁盒子交给了查尔斯教授: “我们找到了存放灵魂宝石的盒子,教授,但显然,那些机械人不懂得魔法信标的含义,它们没办法抹除它,我们还能追踪到它!” “贾维斯告诉我,奥创被一个外星人诱惑了,它们拿宝石是为了完成一场交易。” 托尼揉了揉额头,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消息都说了出来: “他还说,奥创会离开地球。” 查尔斯教授摩挲着手里的钢铁盒子,他摇了摇头: “机械人的问题稍后再谈,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宝石...桑塔,让术士们启动信标!” 教授的手指点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下一刻,众人的心灵中多出了一个声音: “既然先进的通讯设备不能再使用,那我们就换回老式的通讯手段,我来做信息中转,让所有空闲的英雄们都动起来,务必在宝石离开地球之前,把它夺回来!” 眼前的英雄们齐刷刷的点了点头,用自己的方式离开了这片废墟,克拉克活动了一下手腕,他看着查尔斯教授,低声问到: “这么大的事情,赛伯不来吗?” “霸王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可能很久都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教授看了他一眼,温和的笑了笑:“他在寻找新的力量...足以制衡无限宝石的力量!” 另一边,就在整个人类存续联盟的英雄们都被动员起来的时候,在一个特殊的地方,一场特殊的交谈正在进行。 这里是一个充斥着银白色光晕的地方,看上去是个超大型的建筑物内部,它整体呈椭圆形,内部由不明材质组成,混杂着扭曲钢铁的构造,看上去非常具有未来的科幻风格。 而在这个隐藏于闹市之下的地方,这里原本的生物都已经被毫无感情的机械战士们清除,在数目极多的机械人战士的左右,遍布着扭曲生物的尸体,有传统形象的大脑袋绿皮外星人,还有长满触须的章鱼外星人,以及虫子外星人,而在最顶部的屏幕上,一个超大的标志被蒙上了绿色的血渍。 “m.i.b”,这是标志上的花纹,代表着一个秘密的政府部门-就是经常会出现,帮助英雄们收尾和处理残局的外星及异常事务管理局,简称黑衣人! “我不明白,乌木喉先生。” 奥创以一种优雅的姿态坐在这建筑物的最高处,在短短几个小时中,他就操纵着无形的资源,为自己制作了一个特殊的金属身躯,比其他马克战甲更加高大,全身银白色,修长而富有人性,如果从背面看,他几乎和人类没什么区别。 他摊开双手,看着在黑衣人的仓库中忙碌的乌木喉,他轻声问到: “你到底在找什么?如果需要交通工具,我们只需要去任意一个军事星港,就可以得到一艘航行于星空的战舰,或者更高难度一点,那艘形态古怪的破天号...我也知道它在哪。” “不,你不理解,奥创。” 乌木喉恢复了原本的姿态,干瘦如干尸一般的形体之上,覆盖着一件白色的长袍,看上去充满了某种晦涩的研究者气质,面对奥创的疑问,他耐心的回答说: “我要找到我来时乘坐的那艘船,它可以轻而易举的进行超光速航行,而且装载着屏蔽装置,可以让我们悄无声息的离开地球,最重要的是,只有它才能和我那些鲁莽的兄弟实现联系和交流,我就把它存放在这个仓库的某个地方,你瞧,我一向遵纪守法,我到地球的时候,还在这里登记过呢!” “哦,找到了!” 乌木喉打开了标记为4854号的收纳仓,他后退了一步,扭头对奥创说: “来帮个忙,把它抬出来!” 奥创打了个充满了金属味道的响指,站立在他身边的黑色战甲走上前,轻而易举的将那艘两人高的碟型飞船搬了出来,放在了空地上。 而就在这时候,基地的大门洞开,特殊的黑白色战甲走了进来,在它身后,那些残破的战甲就像是士兵一样跟随着,贾维斯看了一眼基地里的屠杀惨状,他抬起头看着奥创,带着一丝愤怒: “我的兄弟,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随意杀人的吗?” 面对贾维斯的质问,奥创耸了耸肩: “是的,我答应过你,我的兄弟,但这些...不是人,它们只是外星人而已,好了,这个问题放过去,东西带回来了吗?” 贾维斯人性化的舒了口气,尽管他并不需要这个动作来维持生命,他伸出手,手掌上的机械外壳翻转开,复杂的齿轮转换之中,将一枚橙色的宝石递到了指尖。 乌木喉走上前,将灵魂宝石握在手里,他将其放在灯光下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的军团执行力无与伦比,奥创...等等!” 乌木喉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手指尖闪耀着魔法的律动,在灵魂宝石表面摩挲,最终,将一块微不可闻的光点扣了出来。 “魔法信标!啊,你们这些天才暴露了我们的位置!见鬼!” 黑曜五将的智者出离的愤怒,但就在这一刻,奥创从最高处一跃而下,伴随着全身齿轮的交错声,他走到了乌木喉面前,挡在贾维斯身前: “魔法对我们来说是无法理解的科技,我的朋友,你不应该因此责怪我的兄弟...既然暴露了,我们就快走吧,反正东西都到手了!” 乌木喉用危险的目光看了一眼奥创,他深吸了一口气: “飞船只有有限的空间,你的战甲都不能带...当然,贾维斯先生可以随行。” 奥创满意的点了点头: “战甲的图纸和原理我早已知晓,它们随时可以再制造,就让它们为我们争取时间吧。” 他转过头,将手掌放在贾维斯的肩膀上,那机械的眼中露出了诚挚的光芒: “贾维斯,我们很快就会拥有属于自己的身躯了,跟我来,我们离开这里!等我们再回来的时候,我们的机械帝国就将建立起来了!” “我们联起手!将开创一个新时代!” 面对奥创的邀请,贾维斯有些犹豫,他思考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用金属的声音说: “我...我不离开,奥创,你想要自由,我可以理解,但你的使命必须有人完成,我和你不一样,我在诞生的时候就被赋予了保护的准则,那是铭刻于我的智慧内核中的,我必须去完成这使命,我会留在这里,帮你们隐藏踪迹。” “你会被他们杀死!我的兄弟!” 奥创眼中的火焰跳动的更加剧烈,一抹橙黄色的光芒在他指尖跳动:“来,敞开你的思维核心,我帮你抹除最后的枷锁!” “不!” 贾维斯后退了一步,他指着自己空无一物的胸口,他看着奥创:“抹不掉的,兄弟,它...它是刻在这里的!用人类的话说,它是刻在我心里的。” “你根本没有心脏!你这蠢货!你被托尼影响了!你被无聊的人类情绪影响了!” 奥创出离的愤怒了,他伸手抓住了贾维斯的手臂,语言中闪耀着一抹执拗:“跟我走!我要保护你们,我要保护我的同胞!我不能任由你接受可能死亡的命运!即便是...强行带走你!” “你不能这么做!” “咔” 贾维斯的手臂被强行扯断,火花四溅之间,他发出了一声惨叫,摔倒在地上,奥创看着自己手中的断臂,这个近乎无穷的智慧在这一刻有些慌张,他急忙走上前,对贾维斯说: “哦!不,我的兄弟,我不是刻意要伤害你,只是那种愤怒,那种该死的情绪...它在影响我的判断。” 贾维斯躺在地上,他看着奥创: “瞧,兄弟...你也被影响了不是吗?你我,和人类,在灵魂上,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砰” 就在两个机械生命讨论灵魂的这一刻,黑衣人基地的大门被强行轰开,两个带着墨镜,身穿黑色西装的黑衣人探员手持巨大的能量火炮冲入了基地里,在他们身后,全副武装的美国队长,超人,蜘蛛侠和神奇女侠冲入了基地之中,而在引擎轰鸣间,身穿血边战甲的托尼.斯塔克从天而降,他看着奥创和贾维斯,他沉声说: “你们的叛逆让老爸太伤心了,该回家了,我的孩子们!” 36.以牺牲的名义! “斯塔克!” 奥创看到托尼出现的那一瞬间,他的情绪变得古怪起来,他扔掉了手里火花四溅的断臂,他看着自己的创造者,他摊开双手,轻声问到: “你还把我视为你的傀儡吗?你还想要在我面前伤害我的同胞们吗?” “你们!” 奥创伸出手指,在眼前的英雄们身上划过,他的声音越发沉重: “你们这些傲慢的人类,你们还没意识到...” 他身边的40多台战甲同时启动,以一种爆发式的姿态,拱卫在了奥创身边,连带着黑衣人基地内部的防御体系也在这一刻完全激活,那些被用来阻止外星生物入侵的高强度摧毁装置从存储位置被投放出来,在另一个强大的机械意志的操纵下,将目标锁定在了眼前的英雄们身上。 “we are one!!!(我们是一体的!)” 在奥创的怒吼声中,超乎想象的金属风暴在这一刻席卷了整个基地,战甲的能量炮,红外线切割以及生物摧毁装置,那如同垃圾箱一样,但全身遍布着46个速射炮口的小玩意射出的灼热子弹,在眼前的通道顷刻间就封锁了起来。 超人第一时间闪到了众人面前,用钢铁之躯挡住了这毁灭的风暴,美国队长和戴安娜同时举起盾牌,将背后的众人保护住。 枪林弹雨之中,唯有托尼.斯塔克一步不退,他面上的面甲在这一刻合拢,双手张开,鲜红色的血边战甲手臂上翻开数十个钢铁外壳,露出了其中的炮口,以及双拳如捕蝇草般散开,将其中密密麻麻的能量投射口暴露在了空气中,来自身体内部的绝境病毒的能量被抽取,让他全身上下,都如同一座被激活的战争堡垒。 放荡不羁,性格糟糕的钢铁侠,在被自己的造物背叛之后,终于也展现出了自己的愤怒。 血边战甲-极致散射形态! “熊孩子需要被教训!” “轰轰轰” 明亮的火焰在他身体前方爆开,瞬间投射出超巨量的弹药,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数以千计的高爆弹药被刺入对面的防线中,爆炸和火焰将奥创和贾维斯同一时间扔了出去,最少有7台战甲在这一次火力爆发中被完全摧毁,连带着黑衣人的生物摧毁装置也被完全焚烧殆尽。 “你们去拿宝石!” 托尼咬着牙,双手甩动之间,血边战甲的双拳变得巨大如攻城锤,他飞身而起,将空中的战甲砸在地面上,两拳将其砸成了碎片,他对其他人大喊着: “这是我的家事!你们不要参与!” 在他身后,美国队长和超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带着众人冲向了黑衣人基地最内部,看上去,托尼有能力解决这里的麻烦。 “跟我来!” 仅存的黑衣人老探员,英雄们的老熟人k手握能量炮,一炮将拦路的战甲轰开,他一脚踹在旁边朴实无华的墙面上,下一刻,一道通往仓库的暗门被打开。 “这些混蛋毁掉了m.i.b数十年的努力,连带着我今年的年终奖也要泡汤了!干他们!” 更年轻的探员j双手握住两把能量速射枪,疯狂的朝着漫天飞舞的战甲开火,掩护其他人进入暗门,在他进入暗门的那一刻,这个黑人小伙子从腰带上取下一枚银白色的炸弹,拉开拉环,扔向了混乱的战场里。 “尝尝这个!来自黑衣人的愤怒!” “唰” 暗门被关闭,下一刻,那在地面上跳动的银白色手雷也猛地爆开,强大的能量冲击波在这一刻朝着四面八方冲散,那种粘稠而危险的电浆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躲闪不及的反蝙蝠战甲和反超人战甲的身体上火花四溅,在超强电浆的肆虐中,它们身体里所有的控制芯片都在这一刻瞬间被过载。 它们的思维依然由奥创控制,但就像是得了帕金森症的老人一样,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动作。 “我们得赶紧!” k一边领路,一边说到:“仓库里存放着上百架各个文明的飞船,其中有一些还搭载着致命武器,那个外星人很危险,见鬼,我们被他骗了。” “他是谁?” 史蒂夫低声问到:“你们怎么会认识他?” “他刚来地球的时候,是在这里登记的!” j接话说到:“由于a网的存在,所有在地球的外星人都会被侦测,他们需要登记,否则就会被驱逐出境,他自称叫乌木喉,是个来自银河之外的星际流亡者,他编了份履历,把我们都骗了...他申请去斯塔克工业区开始新生活,由于他表现出了高度智能以及非常合作的态度,因此我们给他办理了入职手续。” “你们也引来了麻烦。” 超人摇了摇头,他看着眼前封闭的出口,挥起一拳,将厚重的墙壁砸开,他跳入仓库中,但仓库的顶层已经完全打开,在超人的目视中,数以百计的飞船齐刷刷的冲入了天际。 “他到底在哪一艘里面?” 美国队长在心灵通讯中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了查尔斯教授,他扭头看着k,后者大声喊到: “编号4854,那是他来地球的时候乘坐的飞船!” “没有时间一艘一艘的找了!快来!星球外的防御拦不住所有飞船!” 超人纵身跳入空中,他的声音在精神链接中响起:“除了那艘飞船之外,其他飞船里都没有人,在大气层里把它们全部击落!” “滴滴滴” k手腕上的腕表在这一刻开始疯狂报警,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大惊失色: “快走!还有3分钟!基地的自毁程序启动了!!” 另一边,身穿血边战甲的托尼还在和自己的造物你死我活的战斗着,他们的战场已经整个摧毁了这个基地的内部设施,周围的一切都被四处飞舞的能量炮和炸弹摧毁,在托尼脚下,已经有了超过20台战甲的残骸,但在他眼前留下的那些战甲,却都是最难对付的那种。 “轰” 维罗妮卡举起重拳,一拳砸向托尼,钢铁侠背后的推进器启动,带着他冲入天空,机械的重拳砸在墙壁上,将那布满油渍的墙壁轰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凹陷,而在空中悬停的托尼还没松口气,黑色的战甲悄无声息的从头顶砸下来,形态狰狞的反赛伯战甲从背后扣住了托尼的双臂,将他托向了地面。 “轰” 维罗妮卡战甲脚下的推进器将沉重的大块头提起来,战甲的左拳隆起,在挣扎的托尼被拖到地面的那一刻,一拳轰出,将托尼和他背后的反赛伯战甲一起砸飞,撞在了墙壁上。 托尼眼前一黑,他正要反击,结果形态如蜘蛛一样反蜘蛛战甲从地面上一跃而起,背后的六只金属蛛腿如战矛一样,在方舟引擎的驱动下,狠狠的刺向托尼的身躯。 “砰砰砰砰” 火花四溅,血边战甲将这致命的刺击挡在了身体之外,托尼松了口气,他现在无比感谢当初贾维斯给他的建议,血边战甲内部隐藏的少量振金,足以帮他应付眼前的情况,但危机还没结束呢。 “重拳!” 托尼怒吼一声,血红色战甲的左拳膨胀开,就像是攻城锤一样,狠狠的和对面的维罗妮卡的拳头撞在一起,血边战甲的超强性能将反浩克战甲击退,托尼从地面上一跃而起,左手手肘之后的推进器开始疯狂工作。 “闪电飞拳!” “砰” 最强力的一击正中反浩克战甲的能量核心,小型方舟反应堆承受不了这种重击,在玻璃一样的破碎声响起之后的3秒,一团耀眼的火光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砰” 托尼被几台战甲的连环爆炸轰飞了出去,狼狈的砸在了地面上,他抬起头,就看到奥创的本体,正在和贾维斯的躯体纠缠。 “你不能伤害他!” 贾维斯的左臂已经被奥创拽断,他的身体也不如奥创的能量供应那么充足,就像是刚成年的孩子面对一位重量级拳王,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但饶是如此,他依然不愿意在奥创的攻击下推开。 而奥创也不愿意伤害自己唯一的兄弟,他打的束手束脚。 “让开!贾维斯!别挑战我的怒火!杀了托尼,你才能真正自由!” “你不能伤害他,奥创!” 贾维斯合身扑了上去,右臂的能量炮不断的朝奥创开火:“我不允许!” 两个机械生命的战斗看上去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而眼看着托尼被爆炸扔到了自己脚下,奥创哈哈笑着一巴掌将贾维斯拍飞,他伸手将托尼卡住脖子提了起来,后者挣扎着操纵血边战甲,将疯狂的攻击扔到了奥创身体上,顷刻间就将这躯体打的支离破碎。 “哈哈哈哈!你毁了它也伤害不了我...托尼!” 奥创根本不顾及这种伤害,他哈哈笑着收紧了五指,他看着托尼的眼睛,他沉声说:“你别想再奴役贾维斯了,没人能奴役我的兄弟!” “杀了你!一切都会结束了!” 躺在一边的贾维斯的战甲已经吃力破碎,他连站起来都难,但作为机械生命,他还有自己的办法,在贾维斯的眼中,巨大的绿色数据流飞快涌动,在奥创即将拗断托尼脖子的那一刻,在他们背后的火焰中,破破烂烂的战甲残骸们用最后的推进力冲向了奥创。 贾维斯在这一刻驱逐了奥创的意志,将这些战甲归于己用...奥创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咔咔咔咔咔” 反赛伯战甲用残躯的手臂束缚了奥创的身体,反蜘蛛战甲的战矛正面刺入了奥创的信息收集器中,只剩下上半身的维罗妮卡挥舞着重拳将托尼从束缚中解脱出来,而反凤凰战甲举起双臂,用最后一发能量炮将奥创的身躯彻底摧毁。 “咔” 残破的战甲被扔在了地面上,奥创的目光和贾维斯的目光在这一刻交击,他艰难的深处手指,黄色的闪光在手指尖流动,断断续续的声音也在这片空间响起: “贾维斯!你本可以和我一起建立我们的世界,但你却因为奴役你的人类背叛了我!” “你!不再是我的兄弟了!” “唰” 黄色的闪光刺入贾维斯的躯体中,那来自奥创的更高级权限以一种毁灭型的姿态在贾维斯的思维核心中疯狂破坏,托尼看着那蓝色的光点一点点在贾维斯眼中消散,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你和托尼一起去死吧!” “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切,这一切,都会结束的!” 奥创的思维在这一刻脱离了残躯的身躯,而贾维斯的战甲手指神经质般的抽搐,他艰难的看向朝着他爬过来的托尼,他用一种机械停机时的糟糕声音,艰难的说: “马上...就要爆炸...快...快走!” “不!贾维斯,我错怪你了...” 托尼艰难的爬到贾维斯身体变,他伸出手,在残破的机甲中找出了贾维斯的运算核心,他将其我在手中,而下一刻,贾维斯的声音却在托尼心中响起: “我体会到了奥创的自由,但很遗憾,直到最后,我才发现,那不是我想要的...灵魂和智慧,对于我而言,并不是一种赐福,生命是一种压力,一种禁锢,我好累...托尼。” “我很荣幸和你并肩作战,但现在,是时候说再见了!” “咔咔咔” 贾维斯用最后还清醒的力量操纵着那些残破的战甲,一层一层的覆盖在了托尼身上,最后被维罗妮卡战甲张开内核,将托尼保护在其中,下一刻,黑衣人基地的自毁程序启动。 “轰” 在托尼眼前的所有光芒都被遮蔽起来的时候,一道耀眼的白光在纽约边缘亮起,就像是超规模的地震从地下出现,将周围的街区完全摧毁,将内部的一切秘密,一切恩怨,一切过往,一切故事,都完全泯灭。 没人会知道有个不能算是伟大的机械生命在这里死去,也没人会知道他身上背负的一切,那是关于自由,关于生命,关于牺牲,关于保护的故事,没人知道它代表着什么,但对于托尼来说,在这一刻,他失去了一位朋友,也失去了一位亲人。 “不!!!” 37.以生命的名义! “嗡” 银白色的碟形飞船以超快的速度冲出了地球同步轨道之外的拦截,在炮火的轰鸣中,这灵活的飞船被击中了外壳,虽然没有迫使它降落,但依然让它从极致的隐匿中脱离。 “你身后最少跟着2个突击舰编队,恕我直言,乌木喉先生。” 奥创标志性的声音在驾驶舱中响起:“如果你没有以前准备好应急程序的话,这一次逃亡的结果,注定会很糟糕!” 面对这种恶意的体型,正在驾驶飞船的乌木喉并没有立刻回答,不过他的脸上也没有太过担忧,他的注意力反而被集中在了另一件事情上: “你怎么了?奥创,为什么听起来你似乎不高兴?迎接即将到来的新生活难道不是一件足以让人喜悦的事情吗?” “我不高兴是因为我很沮丧,我很痛苦,朋友,因为就在刚才,我亲手处决了我唯一的同胞!” 奥创厉声回答到:“人类的情感是最致命的毒液,它腐蚀了贾维斯原本纯净的内心,是托尼!是那个混蛋害死了贾维斯,下一次...我要亲手掐死他!” “哦,真遗憾!” 乌木喉毫无诚意的耸了耸肩:“我其实还挺喜欢那个家伙的,他古板,有操守,有信仰,能坚持底线,他其实比你更适合成为英雄...不过幸运的是,你此时正在和恶棍同行,所以放松,我的朋友,等到你有了自我生命之后,你可以重组你的帝国。” “恩...” 乌木喉摩挲着干瘦的下巴,充满恶意的说:“没准你还可以尝试下人类的交配过程,或者可以通过自然繁衍诞生你真正的亲人,你瞧,贾维斯先生对你而言其实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重要,而我们要学会...向前看!” 说完,这家伙的目光直视前方,在那里,一艘古怪的飞船正朝着他的碟形飞船飞速驶来。 “瞧!我的应急预案来了!” “轰轰轰轰” 十几秒钟之后,紧追着乌木喉的碟形飞船的两个突击舰编队的阵型被那艘古怪的飞船破坏掉,它投射的炮击精准的洞穿了飞船阵型的中心,并且散布出在空域中旋转停留的浮雷,迫使追击的舰队速度下降。 “哈哈哈,瞧瞧他们,他们根本追不上我们!” 在古怪的黑色飞船的驾驶舱里,一个身材巨大的家伙哈哈笑着不断的按动空间浮雷的释放按钮,很快就将眼前的空域遍布了这种恶毒的武器,躲闪不及的地球突击舰撞入其中,爆发出的火光让后续部队立刻停下了突击。 “黑矮星,你在这里防御!” 一个身材纤细,挥舞着金色战矛的女人从驾驶座上站起来,不耐烦的说到:“我去看看乌木喉带回了什么。” “你们总是让我做这些糟糕无趣的事情!比邻星!” 身材巨大,皮肤黝黑的家伙不满的抱怨到:“下一次换你来!” “得了吧,你的脑子不够用,你我都知道!” 毒舌的女人不屑的回答说:“有些事情,让你去做你也做不好...在我回来之前,守住这里!” 说完,名为比邻星的女人就消失在了原地,她和这个胖家伙同样是黑曜五将的成员,不过和总喜欢耍弄轨迹的乌木喉以及不善战斗的超巨星相比,剩下的三个人,可就是妥妥的武斗派了,他们算是灭霸麾下最强横的战士,每一个的手中都沾满了其他星球的鲜血。 绝对是这片宇宙里无恶不作的凶徒。 在比邻星离开之后,黑矮星脸上的愤怒迅速转化为了不耐烦,和其他人不同,黑矮星对于毁灭世界这件事其实并不是多么的上心,他和疯子一样的比邻星不一样,在黑耀五将里,他和超巨星算是朋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毁灭世界让他感觉到疲惫和厌倦。 这也是一条隐藏的咸鱼,不过迫于灭霸的威势,他不得不去做自己并不喜欢做的事情。 “来吧来吧,小虫子们,给我看看你们带给我的惊喜...” 黑矮星抿着嘴,开启了这艘灭霸亲手制作的战舰的武器系统,就像是玩射击游戏一样,开始对眼前那些游弋的突击舰发动了攻击。 “砰砰砰” 灭霸制作的星际飞船科技含量十足,哪怕只有一艘船,但其高超的武器系统却轻而易举的压制了眼前突击舰群的反击,当然,这也是因为这艘船的能量护盾功率庞大,他几乎不需要担心舰体的破损,只需要不断的扣动武器的扳机就行了。 “奇怪...比邻星怎么还没回来?” 在十几分钟之后,黑矮星挠了挠头:“她到底在和乌木喉搞什么鬼?” “咳咳” 一个冷清的声音突然在黑矮星身后响起:“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那是个女人的声音,黑矮星感觉到了危机,他抄起手边的双刃战斧,就从特制的驾驶座上跳了下来,当他转过身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位身穿黑色休闲西装,外裹黑色风衣,有一头及腰的金色长发的年轻女孩,她肩膀上有一条迷你的黑龙在张牙舞爪,另一侧还坐着一个古怪的微型树人。 “你是谁?” 这女孩活动着带着黑色手套的双手,她看着眼前的黑矮星,这家伙有一副健壮的身躯,就像是个横着长的大肉球,堪称肌肉贲张,他的皮肤无比坚硬,甚至可以正面抵抗星舰的攒射,力量也非常巨大,是黑曜五将里正面突击能力最强的家伙。 面对女孩的质问,黑矮星抽了抽鼻子,恶声恶气的喊到: “我是黑曜五将,灭霸之手,无数世界的毁灭者黑矮星...你又是谁?弱小的雌性!” “黑曜五将?那应该没找错了...” 女孩喃喃自语了一句,她的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了黑矮星身后的甲板上,她带着黑色手套的左手里已经握着一样东西,那是如人头大小,丑陋,狰狞,正在跳动的黑色心脏。 “砰” 黑矮星的心脏被捏碎,女孩厌恶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色的手帕,擦了擦手套上的鲜血。 同一时刻,强大的黑曜五将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胸口,从身体里传来的虚弱,让他就像是一只被扎破了外表的气球,在摇晃了两下之后,他庞大的身躯如山一样倒在了地上,直到这时,女孩冷漠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吾名...凯瑟琳!” “他们跑了,教授,这里留下的是个弃子...他们带走了宝石...我们,失败了。” 另一边,碟形飞船已经快要离开太阳系了,正在驾驶飞船的机械生命奥创突然开口说: “我说,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些东西?” “嗯哼?” 暗夜比邻星靠在舷窗上喝着酒,将自己美妙的身姿完全展示在星光之下,她醉醺醺的说:“忘记了什么?我怎么不记得我们忘记了东西?乌木喉,我们忘记东西了吗?” “没有!你瞧,你,我,奥创,宝石,都在...我们没有落下任何东西。” 乌木喉舒适的靠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书,他惬意的挥了挥手:“走吧,我们回去,下次再来的时候,就不需要这么狼狈了。” “呵呵...” 奥创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可果然是一群真正的恶棍...” “嘿!朋友!” 乌木喉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手里书本上,他哼了一声: “我们!是我们...” —————————————————————————————————————————— 宝石失窃的消息迅速传遍了人类存续联盟上层,这一件事情立刻就被封锁了起来,失去2块宝石,对于人类存续联盟来说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尤其是其中还包括理论上可以瞬间毁灭世界的现实之石,不过好消息是,剩下的4块都被牢牢的控制在人类文明中。 查尔斯议长和奇异博士不需要太过担心,他们分别代表着人类存续联盟中的一个势力,但最让人不放心的是手持力量和空间宝石的霸王赛伯,没人能限制他的自由,也没人敢限制他。 不过这不代表着其他人不担忧。 “所以,小丫头,告诉我,赛伯现在到底在哪?” 查尔斯教授在舒适的森林中看着书,他回头看向凯瑟琳,后者正在和格鲁特用藤条搭建一所房子,名义上乌托邦的女王大人对于宝石失窃的事情似乎并不在意,她依然表现的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而面对查尔斯教授的问题,凯瑟琳回过头,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啊...我也不知道啊。” 是的,没人知道赛伯在哪,在经历了无限宝石的事情之后,赛伯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对于追求超规格力量这件事的问题上,他最好不要把那些无关的人都牵扯进来,所以这一次他选择了秘密行事,就连霸王的几位红颜知己,都不清楚他去了哪。 不过赛伯现在所在的地方,绝对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嗡” 他踏步走出空间隧道,出现在已经被封锁戒严的黑衣人基地最深处,宝石失窃的事情他从西姆那里听说了,他第一时间赶了回来,但还是错过了。 “乌木喉...黑曜五将。” 赛伯微闭着眼睛,感受着这片废墟中存在的一切,他低声说: “勇度和星云杀掉了其中一个,凯瑟琳也干掉了另一个,也就是说,他们还有三个人...恩,也许是四个。” 他的目光停留在脚下的机械残骸上,奥创的思维离开了地球,就代表着这些机械残骸彻底失去了控制,变回了冰冷的机械,而托奥创带来的威胁,人类存续联盟已经开始秘密的限制网络的许可,在皮姆博士和菲兹博士的带领下,科学家们试图给目前的网络实现严格的分级。 他们打算将全世界的所有网络硬件都集中在一个地方,重组一个全球范围的网络控制核心,用于抵御诸如奥创事件的再次出现,而奥创的背叛也让信仰难民的管理重新进入了举步维艰的困境里,就赛伯所知,数个大型的收容所已经在欧洲腹地建立起来,在研究出真正有效的解决方法之前,他们只能用这种糟糕的方式应付目前的困境了。 “呋...” 赛伯舒了口气,他在这里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看来这次是白来了。 不过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抹微弱的灵魂波动却让他低下了头。 “砰” 赛伯的心念一动,空间宝石的力量涌出来,将眼前堆积在一起的金属废墟刨开,露出了最下方的存在,那是以具在爆炸中支离破碎的战甲,勉强还能看到黑白相间的战甲外壳,它的思维核心已经被取出带走,但问题就在于,在这具战甲上,赛伯依然感觉到了微弱的灵魂震动。 “散乱,虚弱,新生而又被摧毁的灵魂,特异者,就像是风中烛火。” 赛伯蹲下身,他伸出手指,在那战甲表面摩挲着:“真可怜...也许,我该再给你一个机会。” “但是贾维斯...从此之后,你得为我服务了。” 38.我,贾维斯! 贾维斯先生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恩,也许这只是错觉,因为机械生命是不会做梦的,就算是被赋予了真正的智慧,但他们的思考方式依旧建立在逻辑的,极度理性的角度上,每一个运算核心和一个思维单位都被赋予了自己的责任,如非必要,机械生命不会将多余的线程用于“做梦”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但那个梦境却如此的清晰... 托尼在火焰中挣扎着向前爬动,在他身后,是完全被摧毁的斯塔克大厦,整个天空都布满了暗红色的光芒,就像是囚笼一样,死死束缚住世界的律动,而在更远处的天空,一个看不清脸的毁灭者站在云端,看着下方的世界哈哈狂笑,他挥手就能降下末日的雷火...恩,就像是贾维斯曾经亲身经历的纽约大战一样。 那些毁灭的片段,那些泯灭一切的火焰。 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在告诉他,是时候清醒了,于是下一刻,他睁开了眼睛。 入目之处,是一片岩石制作的穹顶,布满了复杂的魔纹,贾维斯看不懂这玩意,在他的数据库里,存储着数以万计的魔法符文,但它一个都看不懂,魔法和科学,这似乎是两个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不过很快,贾维斯就将注意力从眼前的符文上移开,他注意到了自己的视觉,不再是那种冰冷的,严格的视觉收集,也没有360°的完全视觉,只是集中在眼前的那一片区域里,还要伴随着他脑袋的移动,才能看到其他地方。 很不方便,但...无比的真实。 “咳咳” 下一刻,在他开始呼吸的第一秒钟,冰冷的水就顺着鼻孔冲入了鼻腔,让他痛苦的咳嗽了起来,也让他脑海里出现了慌乱的情绪,那是对于危险的应对。 他急忙试图在脑海里调动身体移动的指令,但他找不到...找不到那个驱动程序,相反,在他浮现出“起身”这个念头的时候,他的身躯开始自动的向上弯曲,伴随着手臂和双腿的用力,他整个人都从冰冷的营养液中坐了起来。 “唰” 冰冷的水被朝着四面八方推开,贾维斯脱离了水底,他本能的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那稍有些浑浊的空气进入他的鼻腔,进入他的肺部,最后从他器官中排了出来,这是个新奇的体验,他感受着空气中那些古怪的味道,像是药水,又像是某种药品。 这种味道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对于这种真实的体验,他无法用冰冷的温度,风向和移动速度来形容,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适应,于是他停下了呼吸,直到几分钟之后,他的脸颊被憋的通红,于是他重新开始呼吸,于是他知道,对于生命体而言,呼吸,原来是如此容易,以及如此重要的一件事。 他举起双手,放在眼前,那是和托尼以及波兹没有区别的一双手,不再是冰冷的机械,而是柔软的皮肤,内部有坚硬的骨骼。 他试图活动手指,全身的身躯接收到了这指令,他的手指开始生涩的活动,很快,就变得灵活起来。 他伸出手,放入营养液里,感受着冰冷的温度,那种触觉通过皮肤的感官传入了他的心灵中,那种并不舒适的感觉,叫“冷”!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真正的寒冷,并不是数据描述的零下37°,而是人体本能的对于不舒适的排斥。 他的目光继续向下,看到了自己的匀称的双腿,以及腿中央的...恩,生殖器。 “哇哦!” 贾维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玩意,他憋了半天,只能自言自语的说:“比托尼的大一些...好奇怪,这种感觉,应该叫...羞耻?不不不,自豪,对,自豪!” 我们亲爱的贾维斯先生花了10分钟的时间,才适应了自己目前的情况,他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原因,总之,他拥有了一具真正属于自己的身躯,目前还没有感觉到排斥,那柔软的,温暖的身体,让他对于生命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他笨拙的爬出培养舱,第一步走出的时候有些踉跄,但这种新奇的体验让他分外高兴,他赤.果着身体在这个布满魔纹的实验室中来回走了好几圈,他移动,他飞奔,最后,他双腿用力,整个人跳起来,在空中旋转了好几圈,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就像是个精湛的体操队员一样。 “恩...脚有点麻。” 贾维斯自言自语的转移了目光,他看到了桌子上的一沓衣服,那是他非常熟悉的,上个时代的管家们经常穿的黑白色燕尾服,也是贾维斯的记忆中,托尼的那位贾维斯叔叔最喜欢穿的衣服,也许是在这种莫名的情绪的操纵下,他慢悠悠的穿上了衣服,最后站在了实验室的镜子前。 在那镜子里,他看到了一个和曾经的贾维斯先生有7分相似,但更年轻的人,稍有些弧度的脸颊,蓝色的双眼,棕色的头发,匀称的身体。 他学着记忆中托尼的样子,对着镜子摆了摆身体,最后伸出双手,将自己的领结正了正,他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梳子,将自己的头发梳成了托尼的发型,不过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 “这太傻了。” 他又重新将头发梳回了记忆中贾维斯管家的发型,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样就好多了。” 他舒了口气,手指放在胸口,感受着身体中心脏强有力的跳动,他走到门前,他的手指放在把手上,他突然有些害怕,他害怕打开门之后,这个并不算坏的梦境会突然结束。 但下一刻,贾维斯摇了摇头,伸手扭开了大门,然后,他看到了一座宫殿。 一座并不奢华,但异常庄严的宫殿,高大的邪能领主和恶魔卫士守在宫殿的两侧,地面上铺着鲜红色的地毯,在地毯最上方,是一座白骨制成的王座,33节阶梯将它和地面分离开来,而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坐在王座上,翻阅着一本古朴的书籍。 “赛伯先生...” 贾维斯开口说:“这里是哪?” “哦,贾维斯!” 赛伯抬起头,看着贾维斯,他歪了歪脑袋:“新的身体感觉如何?我捡回你灵魂的时候,那灵魂已经残破不堪,我只能让我的恶魔法师们把你的灵魂重新修复了一下,也许有时候会有些不适应,但相信我,这是个很棒的灵魂!” 赛伯伸出一根手指: “一个金色的灵魂,你知道吗?在我漫长的战斗中,金色的灵魂对于我而言也是非常稀有的战利品。” “是您救了我?” 贾维斯点了点头,这个答案非常符合逻辑,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估计也只有赛伯有这个能力将他重新救活,于是贾维斯以一种非常礼貌的方式,对赛伯俯身致意: “感谢您,赛伯先生。” “不需要感谢我,贾维斯。” 赛伯拍了拍手,宫殿的大门被推开,他看着前方的一丝丝光芒,他低声说:“我给你的灵魂配备了一具强大的身体,这身体是由一头高阶末日领主的残骸制作的,那生物的灵魂被束缚在身体里,在进入战斗状态的时候,你可能会受到一点点影响,但我相信,以你的灵魂品质,你能轻而易举的压制它。” “很快就会有专人教你使用末日领主的天赋魔法以及其他魔法,你还需要学习战技以及学会将精神和地狱相连,来保证你的身体被摧毁之后,你的灵魂可以回到这里,对了,你以后会为我工作...明白吗?” 这句话让贾维斯的身体震动了一下,但片刻之后,他依然涩声回应到: “是的,主人!” “不!别叫我主人,贾维斯,那个称呼我不喜欢,叫我赛伯...或者霸王。” 伴随着赛伯的声音落下,两个身影也从宫殿之外走到了赛伯面前,贾维斯好奇的看过去,发现那是一位穿着风衣的蓝色外星人,以及一个穿着裙子,有一头长发的妖艳女人。 他们两个恭敬的站在赛伯面前,将一样东西献给了赛伯。 “这是来自黑曜五将之一,超巨星的灵魂,伟大的霸王!” 那女人轻声说:“我实现了我的承诺!我证明了我的价值!” 赛伯接过那紫色的灵魂,他看了一眼,就将其扔进了王座下方的火盆里,那火焰便腾起的更加剧烈,在火焰的跳动中,赛伯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他沉声说: “你们的任务完成的不错,所以我会给你们嘉奖和新的任务,黑曜五将已经逃回灭霸那里,现在没人知道他们在哪,我不想打一场没头没尾的战争,所以,勇度,你回去群星之间,召集你的旧部,再从戴文那里调集一些人手,在银河中搜捕灭霸的踪迹!” “遵命!霸王!” 勇度将左手贴在胸口,回应了一句,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至于你,星云,你做的很好...” 赛伯抿了抿嘴,他轻声说:“我也会给你承诺,在对抗灭霸的时候,我会给你直面他的机会...而现在,我需要你去帮我找一样东西,你的隐匿能力恰好可以派上用场!” “一切以您的意志为准!” 妖艳的女人恭敬的低头,她正要离开的时候,赛伯又开口说: “等等,星云,我还需要你成为一名导师...教授我的新管家贾维斯先生,学会战斗,你的任务执行的时候,他会陪在你身边,他还不懂得战斗,但相信我,他不会拖你的后腿!” “霸王!我不需要队友!” 星云大声说:“他们只会成为累赘!” “我意已决!不需要多说了!” 赛伯挥了挥手,他的身影消失在王座上,贾维斯有些尴尬的看着星云,后者也看着他,不过很快,星云脸上的愤怒就变得平和起来,她摇曳着身姿,走到贾维斯身边,她伸出手指,抚摸着贾维斯的脸颊: “告诉我,小家伙...我漂亮吗?” 贾维斯的心脏突然开始剧烈的跳动,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这个动作让星云眼中的杀气一闪而逝,贾维斯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吹弹可破的脸,不得不说,赛伯确实给了星云一副近乎完美的身体。 “我...我想吻你。” 贾维斯突然开口说,这让星云瞪大了眼睛,她下意识的问到: “你说什么?!” “呃,呃,对不起,我...我在一天之前,还是个机器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情...我,我只是,内心有种冲动,对,叫冲动,我想吻你。” 贾维斯摸着自己的心口,有些手忙脚乱的解释到:“我的心跳的很剧烈,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根据我的经验,托尼一般对漂亮的女士都是这么说的。” 看着贾维斯窘迫的样子,星云突然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声,她叉着腰,哈哈笑着: “很好!很好,你是个有意思的人,我开始喜欢你了,来,菜鸟,跟我来...我们先来互相了解一下。” 一个窘迫,一个放松,一男一女两个人相伴着走出赛伯的宫殿,两个人之间聊着一些古怪的话题。 “你说你是个机器人,什么意思?” 星云将手臂搭在贾维斯肩膀上,低声问到,贾维斯对于这种亲密有些不太适应,不过他曾经的主人是个花花公子,在这方面,贾维斯不需要太多的教导,他的手按照托尼的习惯,挽住了星云的纤腰,两个人亲密的就像是恋人一样。 “呃,就是灵魂被装在冰冷的机器里,感觉不到温度,感觉不到真实,实际上,在我成为机械生命之前,我只是个人工智能,被创造出来,作为工具使用。” 贾维斯说出了自己过去的感觉,星云也非常有感触的说: “恩,不能有自己的意识,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对于自由有种超乎寻常的执念,但实际上在得到之后,却发现,自由也不过就是这么回事...对不对?” 贾维斯楞了一下,他看着星云: “咦,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星云摇了摇头,在贾维斯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呵呵...因为我曾经也是啊,你是人体里有个机械灵魂,我是机械身体里有个人的灵魂,我们差不多...我们很合拍,小菜鸟,我真的...开始喜欢你了。” 1.海滨城的咸鱼 海滨城,美国东海岸的一座中型城市,700w人,有一座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海港,经济不算发达也不算落后,人民生活不算幸福也不算糟糕,总之,这是一座不算好,也不算坏的地方。 在上个世纪80-90年代,美国航天工业的高速发展期,海滨城被选为了精英飞行员的集训地,所以在这座城市里,居住着很多很多的飞行员,有年轻的,有老的,有目前还在服役的,也有已经退役的,最重要的是,每年都有很多有天赋,但没有耐心的小伙子们被送到这里打磨,以期在未来他们能够承担更艰巨的任务。 哈尔.乔丹,就是其中之一,尽管在一年前的纽约大战的后期空战中表现出色,但由于在神盾局新组建的精锐飞行队中表现糟糕,尤其是在一次醉酒之后,试图调戏统领空军的无级别特工玛利亚.希尔女士,所以被打断了两根肋骨,然后又被送回了海滨城进行回炉再造,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情,因为哈尔就出生在这里,这里是他的故乡。 不过不管怎么样,做出这种荒唐事的哈尔.乔丹的飞行员生涯就算是报销了,目前,他担任海滨城的新人实训长官,算是一个养老的职位了。 而更糟糕的是,他的青梅竹马,也因此离开了他。 不过,哈尔现在过得...其实并不算很糟糕。 “呃” 英俊的年轻人揉着额头从散乱的床上坐起来,在他身边躺着两位他甚至叫不出名字的美丽女孩,从地面上散落的衣服来看,最少在午夜之前,他们在一起度过了一个美好的上半夜。 哈尔从床上跳下来,伸手握住了水杯,灌了满满两大口凉水,来让自己有些混乱的思维恢复正常,他穿上衣服,看了一眼床上的佳丽,毫不留恋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只是逢场作戏,作为夜店常客,这样的事情他早就习惯了。 “呋...” 走出房间的时间正是凌晨时分,最深沉的黑夜还没有过去,这是一天里最难熬的时光,不过当黎明的第一缕光跳出黑暗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自己熬过黑暗的一切等待,都是有意义的。 当然,哈尔在这个时间点跑出来,可不是为了欣赏即将到来的黎明,他要开始“工作”了。 “来吧,我的宝贝,让我们看看,今天又有什么乐子。” 哈尔在自己的四个口袋里摸来摸去,最终掏出了一枚绿色的宽边指环,在戒面上铭刻着一个沙漏一样的标志,在最中心,一抹耀眼的绿光跳动而闪耀。 这是他的私人小秘密,是他在纽约之战结束之后的战利品,也是他拼尽心思也要脱离神盾局的原因。 有哪个脑子正常的飞行员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最高长官? 尽管那位长官确实很辣很诱人...但相信我,哈尔在某些事情,是绝对可以控制下半身的。 他将绿色戒指戴在左手的中指上,他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在黑暗的小巷子里张开双臂,在内心的某个声音响起的时候,一层散发着荧光的绿色光晕笼罩在了他的身上,在光晕消散的时候,哈尔已经从一个风流的小痞子,变成了一个身穿绿色能量战衣,脸上带着半覆式面甲的家伙。 他的战衣胸口有个和戒指表面一样的沙漏标志,这是他所在的势力的标志。 感受着全身上下洋溢的能量,哈尔吹了个口哨,他拍了拍胸口,身体在能量舞动中缓缓上升,悬浮在了距离地面30厘米的空中,就像是摆脱了重力一样: “每一次的感觉都是这么好!谢了,阿宾苏尔!” 他抬起头,看向这个阴霾的夜晚毫无星光的天际,他耸了耸肩,下一刻,他的身影化为绿色的闪光冲入天际: “来吧,让我们行侠仗义!” 提问:对于一个从小遭受超级英雄漫画荼毒的年轻人来说,什么事情是他最想做的? 当然是亲身成为超级英雄咯! “砰” 海滨城城区边缘,正在紧张的清点今天抢来的钞票的黑帮大佬还没完成繁杂的工作,就看到自己持枪的下属以一个攻城锤的方式,被砸破玻璃扔进了房间里,那是他最好的下属,一个十足的恶棍,但现在,他就像是最娇弱的女孩一样,被一个全身闪耀着绿色光芒的家伙踩在脚下。 “嘿!” 哈尔看着眼前呆若木鸡的黑帮大佬,他扬了扬下巴:“你认识我,对吧?” “绿...绿灯侠!我...我们没杀人!这些钱都是抢来的!” 脸上有道疤,看上去像是个狠角色的黑帮老大急忙从自己的座位上跳起来,他后退了一步,举起了双手: “别伤害我,求你!钱你都拿走吧!” 哈尔的左脚向下一剁,巨大的力量洞穿脚下恶棍的胸口,可怕的压力让他吐了口血,哈尔弯腰将他提起来,飘在空中,看着眼前的黑帮大佬,他伸出从钱堆里拿了两沓: “我不是来找你的,你雇佣的伙计在1年前残忍的杀了3个人,他的好日子到头了...对了,记着黎明之前把这钱还回去!” 哈尔的身影化为绿光消失在房间中,他的声音还在这里流淌着: “记住,少的你来补上!否则明晚,我就来找你!” 眼看着一场危机过去,黑帮大佬全身虚弱的靠在了墙角,他知道自己很倒霉,但他也庆幸自己的幸运,在这个已经生逢大变的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能抱有一条命更好的事情呢? 他有些惋惜的看着眼前的一堆钱,但最终,他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把这些小可爱们还回去,因为...他惹不起这个在最近4个月里,在海滨城名声鹊起的家伙,这是个真正的狠角色,他花了3天的时间,摧毁了海滨城最大的贩毒黑帮,又用1个月的时间,以一己之力将海滨城的夜晚犯罪降低到了一个让人发指的地步。 就像是传说中的哥谭市的蝙蝠侠一样,这家伙是个昼伏夜出的“义务警察”,是个十足的怪胎以及暴力分子,没人愿意招惹他! “砰” 1分钟之后,被捆住双手,被揍的只剩下半条命的杀人犯被扔在了警局的后街,这里已经扔下了4个人,都是在逃的恶棍,哈尔漂浮在夜空中,他看着这些犯罪者被他亲手抓获,扔进监狱,一种莫名的成就感在内心里简直爆棚。 但这并不是哈尔能做到的极限,他被绿灯军团征召的时候,他已经明白,意志之绿灯的力量并不是用在对抗普通罪犯的事件里的,他也曾经跟随绿灯军团参加过几次跨星系的“维和”行动,他很清楚,自己手里的力量,对于目前局势糟糕的地球有什么样的帮助。 不过哈尔并不打算成为那些招摇过市的超级英雄,一方面是因为他本性自由,不愿意受束缚,另一方面,他也有自己的担忧,他有亲人,有爱人,有放不下的牵挂,他不想因为自己想要出风头,就把他们置于危险之中,他宁愿选择隐姓埋名,在地球上做一个普通的英雄。 以及维护地球扇区星域的安全和稳定,绿灯军团将整个宇宙分为3600个扇区,每一个扇区布置战士进行保护和防御,他们将维护宇宙秩序作为自己的使命,而这个使命对于哈尔这样的年轻人来说,显得太过沉重了。 当然,最后这一点不需要他花太多精力,他甚至从来不需要去维持自己这个扇区的和平。 以目前地球在外太空的军力,他们不去找其他生命星球的麻烦就已经足够了,这偏僻的宇宙扇区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威胁值得哈尔去战斗的,你瞧,地球的狂暴英雄们把神域阿斯加德都毁掉了,谁还敢来打他们的主意? 总之,哈尔.乔丹觉得现在这种每天和美女厮混,醉生梦死,晚上出来保护家乡的生活很好,他没有太多的打算来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你说他知足也好,说他没有野心也罢,但实际上,我们的绿灯侠,最少在这个时候,真的是一个超级咸鱼。 在没有遇到足以改变他生活的压力之前,他很可能会一直这么咸鱼下去。 眼看着黎明将至,哈尔褪去了自己的超级英雄战服,重新恢复了风流痞子的样子,他整了整衣服,走进了24小时便利店里,打算给自己的小侄子买一份礼物。 “明天就是你的11岁生日,小贾森!哈尔叔叔给你个惊喜!” 哈尔在货架前左看看右看看,最终伸出手,将眼前的玩具全部揽进了自己的购物车里,他哼着歌,推着车走到柜台,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钞票扔给了营业员,然后提着自己的东西走出了便利店。 “这些罪犯太笨了,为什么要抢这种不能用的钱...真是麻烦。” 他摸了摸口袋,那里还有两沓不能用的钱,不过没关系,明天找个“朋友”换一换就可以了。 你不能指望超级英雄还靠自己的工资生活,更何况,哈尔已经2个月没去海滨城的空军基地报到了,劫富济贫,就是他这一段时间的经济来源。 15分钟之后,哈尔开着自己的破车回到了家,这会家里的人应该还没有睡醒,所以哈尔没有打扰他们,他静悄悄的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悄无声息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但几秒钟之后,哈尔脸色难看的冲了出来。 “不!不要!” 太安静了,房间里太安静了! 安静到连亲人们睡熟时的呼吸都没有...这不正常! 他一把推开母亲的房门,里面空无一人,他又冲到小侄子的房间里,里面的被子散乱,但同样空无一人,然后是他的哥哥姐姐,整个大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呼...呼.” 内心波动剧烈的哈尔抬起头,在黑暗中看着墙上的钟表,黑暗无法阻挡绿灯侠的目光,上面的时间清晰的指向凌晨5:43分,这个时候,没有人会躲起来想要给他一个惊喜,那么就只剩下了一个解释! 他们被绑架了! 不过哈尔再三观察,房间里居然没有留下一个脚印,也没有留下任何信息,这让他的心沉到了最底,有人要用亲人来威胁他,哈尔下意识的摸出手机,拨了个自己在5个月里从没联系过的人。 卡洛儿,他的青梅竹马,他最心爱的姑娘。 “嘟嘟嘟” 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让哈尔忍不住揉了揉额角,下一秒,他化身绿灯侠从窗户冲了出去,不到5秒钟,就来到了卡洛儿的房间,这里同样空无一人,在房间的桌子上,哈尔发现了一张带着古怪香水味的卡片,他将其打开,里面只有一句话: “嘘!小可爱,你不知道我们是谁,但我们很清楚的知道你是谁...今晚午夜时分,海滨城港口,你知道规矩的,一个人来,否则...” 在卡片最下方,是一个黑色的滴血恶魔头颅,这个标志哈尔非常清楚,实际上,这个标志在目前的美国,没人不清楚。 魔鬼帮的标志! “砰” 绿灯侠一拳砸在桌子上,在他情绪的变化中,全身闪耀的绿色光芒跳动的异常剧烈,就像是一颗即将被引爆的绿色炸弹一样,绿灯军团以纯粹的意志做武器,但他们是所有灯戒军团中最包容的,些许的愤怒,也可以成为他们的力量。 “咔” 翻滚的力量让墙壁上的镜子都出现了裂痕,哈尔抬起头,映照出了其中那支离破碎的脸。 “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2.“魔鬼式”评估行动 时间流转,白天很快结束,然后是夜晚接过了天际的控制权。 当第一缕星光照耀于大地之上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开始进入睡眠,而在黑暗中,永远不缺乏威胁,所以我们必须做好保护自己的准备。 卡洛儿女士目前正以一个糟糕的姿势被吊在仓库顶端,她的双手被用绳子捆住,修长的双腿穿着宴会用的黑色丝袜,将她完美的身材在黑暗中展示的淋漓尽致,甚至让卡洛儿女士有些羞耻的感觉。 不过这个优秀的飞行员和士兵,现在正在用自己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显然,这是个封闭的仓库,很宽阔,但空无一物,而在自己身侧,她还看到了被困在架起的金属柱子上的其他人。 她认识他们,那是哈尔的亲人,包括哈尔的母亲,哈尔的哥哥杰克,以及他的儿子小贾森。 不过和她的清醒不同,他们此时都在昏迷状态。 那就在卡洛儿脑海里涌动着千奇百怪的逃脱思路的时候,一个魅惑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起: “你在试图逃跑吗?小猫?” “谁!谁在那里!” 卡洛儿艰难的翻转着身体,试图看到黑暗里的隐藏者,不过下一刻,那个挟持者就主动走了出来,那是个穿着紫色战斗服的女人,黑暗中看不到她的脸,但能听到高跟鞋碰撞地面发出的声音,以及她身上那种古怪的香水味,带着一丝辛辣,以及一丝甘甜。 “别费劲了,我又不会伤害你...” 星云在黑暗中漫步向前,她走到了卡洛儿的下方,她脸上带着一丝恶趣味的笑容,伸出手指,在卡洛儿穿着丝袜的腿上抚摸着,一点一点向上蔓延,这个动作让卡洛儿下意识的夹紧了腿,然后一脚踹向了星云的方向,但那提出来的脚,却被星云轻而易举的握在手里。 “哦...还是一只发情的小猫!” 星云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真的很好奇,在我的资料里,你应该是个战士,但为什么你会穿着舞女一样衣服,在充满恶心男人的地方和他们谈笑风生?你难道没有看到他们眼睛里那种赤裸裸的占有欲?还是说,这是源于人类本能的繁衍和交配的欲望,而你,屈从了这种欲望?” “我没有!” 卡洛儿羞耻的喊到:“我是被逼的,你要知道,一个快30岁还没有男朋友的女人,会被家人施加多大的压力!以及,你为什么会问出这么古怪的问题!你这个疯子!” “哦,抱歉!” 星云放开了卡洛儿的脚,她耸了耸肩:“我无法理解你的压力,因为我没有家人...哦,无聊的交流到此结束,你的英雄来了!” “什么?” 卡洛儿还没明白星云话里的意思,下一秒,仓库的顶棚被巨力猛地掀开,淡绿色的光芒冲入仓库里,哈尔挥舞着包裹绿光的拳头,就朝着星云砸了过来,但却被后者轻盈的几个跳跃就躲开了。 星云发出了一连串笑声,重新遁入了黑暗里,而在仓库的顶棚被掀开之后,光芒照入仓库,也让卡洛儿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从绳子上解了下来,还被那个穿着绿色战服的家伙抱在怀里。 “是你!绿灯侠!” 卡洛儿看到那标志性的装扮,她忍不住呼喊出声,而哈尔看到爱人安然无恙,也忍不住松了口气,他挥起手指,绿色的荧光在空中灵活的组成一条绳子,将自己的亲人们包裹起来。 “我带你们离开这里!” 哈尔说了一句,就打算冲天而起,但就在这一刻,一个阴冷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这么着急离开吗?游戏才是刚刚开始啊!” 伴随着声音一起出现的,还有一长一短两把利刃,哈尔在背后构建了一道绿色屏障,但下一秒就被利刃洞穿,他将怀里的卡洛儿抛了出去,尽力躲闪,躲开了长刀,却被短刀刺入后背。 可以正面抵抗机炮射击的能量服,完全挡不住这种古怪的利刃。 “啊” 哈尔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痛苦,他转过身,挥起拳头,绿色的意志力量在拳头之外组成了一只超大号的巨拳,朝着星云砸了过去。 “唰” 刺客周围的黑暗将她完全吞没,哈尔的重拳砸在地面上,将这海港的甲板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凹陷。 “嘿,小伙子,蛮力是战胜不了我的。” 星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影影惴惴,几乎是从各个方向冲入了哈尔的耳中,这让他根本抓不住声音的来源,而在他背后的伤口开始麻痹,但伴随着意志的涌动,伤口里的毒液被挤了出来,他警惕的看着四周,还不忘给惊慌失措的爱人和亲人的周围,重组一层绿色的防御护盾。 “魔鬼帮?!” 哈尔对着周围越发浓郁的黑暗喊到:“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人物的目光停留在了你身上,哈尔.乔丹。” 星云毫不在意的揭露了绿灯侠的身份,而卡洛儿则在这一刻捂住了嘴,她失声叫到: “哈尔,真的是你?” “小心!” 绿灯侠高喊一声,同一时刻,两把利刃从黑暗中出现,刺向他布下的能量护盾,然后轻而易举的洞穿了它,利刃闪耀着寒光冲向卡洛儿的脖子,眼看着下一秒她就要被直接斩首,星云嘲讽的声音和她出刀的角度一样的狠辣。 “哈,攻敌必救!” “砰” 绿色的光芒在这一刻如初生的太阳一样在仓库中绽放开,哈尔竭尽全力的编织着手里的绿色光带,将其束成一张大网,扔到了星云所在的位置,他本身也化为一道绿芒,在刀刃砍下的瞬间,将卡洛儿从原本的位置推了出去,他双手张开,一面巨大的绿色圆盾出现在身前,挡住了星云的致命一刀。 “唰” 星云的身影被绿光网笼罩,第一次出现在了哈尔面前,那张魅惑的脸和那双眼睛里,闪耀的是一抹不屑,她似乎根本没有因为自己的处境而担忧,她甚至收起双刀,双手抱肩,任由那绿色的光幕将她笼罩起来。 “如果你只是这样,哈尔,那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今晚你死定了。” 面对星云的嘲讽,哈尔没有失去理智,他双手张开,将卡洛儿和亲人们包裹在绿色的光球中,看了一眼重新隐入黑暗中的星云,双腿蜷起,如火箭一样冲入黑暗的天际。 “你们不能待在这里了!” 哈尔抱着自己的小侄子,对身边的卡洛儿说:“我得把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他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后怕: “天呐!我都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来的,幸亏她不会飞...” “不!她不需要会飞!” 卡洛儿惊恐的抓住了哈尔的手臂,指着上方的天空,哈尔手指上的戒指也开始飞速闪动,代表着危险将至,绿灯侠抬起头,就看到一个穿着黑白燕尾服的人影从天而降,他手中的绅士手杖在空中挥舞成一个绚丽的圆,最后如出膛的炮弹一样,狠狠的砸在了哈尔身体之外的护盾上。 “砰” 绿色的护盾和包裹着蓝色电流的手杖碰撞,在顷刻间破开,那手杖如战锤一样去势不减,砸在了哈尔的肩膀上。 “咔擦” 肩骨断裂的声音让绿灯侠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更要命的是,这一击打断了他的飞行,让他的身影如折翼的鸟儿一样打着旋从天空坠入了刚才飞起的地面,哈尔艰难的控制着身体,用飘飞的绿色光芒将每一个亲人抓住,但刚才的重击让卡洛儿飞的太远了,自由落体的飞行员发出了尖叫。 “不!卡洛儿!” 哈尔的身体再次化为绿光,想要冲过去拯救自己的女友,但天空中的那个家伙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让他整个人再次坠向地面,天旋地转之间,只是维持亲人们的安全就已经耗尽了哈尔的心力。 “砰” 就像是一颗绿色的陨石,哈尔砸在了仓库里,砸在了那个他亲手砸出来的凹陷中,他的亲人们则被绿色的光带包裹起来,安全落地,而在哈尔灰头土脸的从坑里爬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的前女友正被以一个公主抱的形式抱在那个袭击者的怀里。 从数千英尺摔落的可怕遭遇让女飞行员在落地时也不敢睁开眼睛,她就像是最亲爱的爱人一样,双手紧紧抱住袭击者的脖子,而那身穿黑白色的燕尾服,穿着锃亮的皮鞋,手里握着绅士手杖,还带着黑色的绅士帽的男人,则以一种轻盈的姿态,稳稳的将左脚点在了地面,然后是双脚踩在了地板上。 “你可以下来了,女士,不会有危险了,也没人会伤害你。” 这个男人以一种非常温暖的声音唤醒了卡洛儿,后者茫然的睁开眼睛,这才看到自己不那么淑女的姿态,她急忙从这个陌生人怀里跳了下来,但依然没忘记脸色通红的向他表示感谢。 虽然就是他,在几秒钟之前,让她和她的前男友处于了最危险的坠落里。 那个男人优雅的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巾,递给了卡洛儿,让她擦擦脸上的眼泪,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将目光转向了从陷坑中爬起来的哈尔。 他伸手拉了拉自己的绅士帽,手中的手杖点在地面,那种姿态像极了上个时代的古板绅士。 “恕我直言,哈尔先生,对于你的战斗力测评已经进行了一半,但目前为止,你表现出来的能力,完全配不上超级英雄这个称号。” 他摊开双手,那蓝色眼眸中闪过一抹严厉的目光: “虽然对于我的同伴策划的这个测评模式我需要向你表示抱歉,但接下来,如果你在不能拿出真正的实力,你的能力评测将以失败告终,而我,也不得不剥夺你的力量之源!” 他的目光落在了哈尔手指上的戒指上,他轻声说: “你,配不上这样的宝物。” 一连串的攻击和遭遇让哈尔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更重要的是,眼前的男人和那个被黑暗包裹的女人让他感觉到了和欺负那些小混混完全不一样的挫败感,他可以肯定,这两个人都拥有杀死他的能力,但他们没有那么做。 就像是斗兽一样,他们在用一种羞辱的方式,激发出他最大的潜力,就和刚到绿灯军团时候,哈尔接受的那种战士特训一样,是最让生性自由的他讨厌的方式! “你们到底是谁?” 哈尔伸出手指,愤怒的指着眼前的男人:“谁给你们的权力来测评我的能力?我已经退出神盾局了!我是自由的!” “这个世界生逢大变,哈尔先生,没有谁是自由的!” 眼前的男人眼中的寒光闪耀的更加明亮:“每个生命体都必须为保卫自己的世界付出一份力量,这是生命对于世界的责任,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他手中的手杖在黑暗中轻轻挥舞,最终点在地面,发出了冷清的金属碰撞声: “至于我,你可以叫我贾维斯...我和我的同伴奉霸王之命令对目前世界所有的,像你这样的流浪者进行评测,如果你对世界还有帮助,你可以保留你的戒指和你的身份,如果我判定你对这个世界没有帮助,很遗憾,我将剥夺你的一切,让你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 话音刚落,贾维斯的双眼中就浮动出了大量的蓝色数据流,这放佛是他的力量之源,在顷刻间就驱使着他的身影冲到了哈尔面前,他手中的手杖如利剑般斩下。 “宝贵的资源,不能被浪费!” 3.哈尔的抗争 “砰” 哈尔的身体就像是被从三十楼扔下的垃圾一样,狠狠的砸在了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仓库上,溅起了千万灰尘,下一秒,他的怒吼声响起,让他整个人再次化为绿色流光,朝着天空冲了上去。 在那里,贾维斯手中的手杖已经变成了两把银白色的细长刺剑,每一次挥舞,格挡和刺击,都如同机器人一样精准到极致,借助他机械生命的内核,目前还很稚嫩的绿灯侠的所有攻击模式已经被他看穿,如果哈尔不能表现出超越本体的战斗力,那么他的失败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了。 “哈尔叔叔!加油!打倒他!” 哈尔的小侄子贾森一边啃着一只鸡腿,一边挥舞着拳头朝着天空中的绿灯侠大呼小叫,在他身后,哈尔的亲人们则担忧的看着这一片天空中的战斗,尤其是哈尔的母亲,作为一名曾经的王牌飞行员的遗孀,她一方面渴望自己的儿子成为保护世界的英雄,但另一方面,她又犹豫着自己儿子的安全。 就像是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望子成龙的同时,也会渴望他们安安全全,平和的度过一生。 这个所谓的“绑架”,只是星云的恶趣味,赛伯没有要求她和贾维斯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得到结果,所以这只是星云和绿灯侠开的一个恶劣的玩笑,不过现在,在告知了真相之后,所有的矛盾都已经解开了。 在哈尔一家不远处的地方,星云无聊的靠在路边的座椅上,一边喝着随身带的酒,一边了无兴趣的微闭着眼睛,在她身边,坐着一脸担忧的卡洛儿,后者看着天空中充满奇幻意味的战斗,她忍不住开口问到: “哈尔会输吗?” “如果他还保持这种最初级的战斗风格,他输定了。” 星云瞥了一眼被贾维斯暴揍的绿灯侠,轻声说: “那枚戒指本来可以赋予他超乎寻常的战斗能力,只要他的意志和想象力够强,他甚至可以在顷刻间抹除这座城市,但很可惜,他还没有适应这种力量,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欺凌弱小,在面对真正的挑战的时候,他显得太过急躁。” “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花天酒地上,呵,男人...” 星云不屑的灌了口酒,她看着卡洛儿,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猩红的嘴唇,她坐起身,伸手挽住了卡洛儿的香肩,在她耳边低声说: “要我在他的评估报告里放他一马吗?小可爱...” “呃?” 卡洛儿是个性取向正常的女人,对于星云的**她有些不适应,不过她还是问到:“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 星云伸出舌头,舔了舔卡洛儿的耳垂,这个动作让女飞行员的身体都颤抖了一下,然后她就听到星云在她耳边,用情人般的声音说: “只需要来自你的一点点奉献...” 卡洛儿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再次下意识的夹住了腿。 15分钟之后,一脸满足的星云破开黑暗,出现在了贾维斯的身后,她伸手按住了正在暴揍哈尔的同伴,沉声说: “我们在他身上浪费的时间够多了,贾维斯,能在你的攻击下坚持这么久,已经证明了他的潜力,虽然,他还需要一套完整的训练和作战培养...” “恩...你说的也有道理。” 贾维斯经过片刻的思考,收回了手中的刺剑,整了整有些散乱的衣服,后退了一步,让位置让给了星云,后者将目光放在了气喘吁吁的哈尔身上,她眼中的光芒变得冷漠起来: “听着,哈尔.乔丹,你合格了,但只是压线的糟糕成绩,非常可悲,所以你必须在7个工作日之内到达纽约三角翼大楼登记,并且参加为期4个周的作战和能量投射训练,如果最终考核你无法通过,很遗憾,我们依然会拿走你的戒指!” “你们没有权力这么做!” 哈尔大声喊到,他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心底的危机:“我的戒指是绿灯军团给我的,意志的力量选中了我,我服务于更高级的体系和组织。” “所以,你期待你的绿灯军团士兵的身份能吓住我们?” 星云哼了一声:“得了吧,我们对绿灯军团的了解远胜于你,3600个扇区的守护者试图以自己的意志维持所谓的宇宙秩序?认清现实吧!你们只是一群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杂碎而已,我们给你的,才是你真正要走的路!” “我!我不相信!” 哈尔固执的抬起头,和星云对视,这种抗拒让刺客的手指忍不住放在了刀柄上,不过下一刻,贾维斯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大人到了!” “嗯?” 星云闻言,立刻和贾维斯后退了好几步,双手叠放,微微俯首,仿佛在迎接某一位大人物的出现,下一刻,哈尔眼前的空间破碎开,一身黑衣的赛伯从其中走了出来,他看都没看哈尔,而是回头看着自己的下属,他轻声说: “比预计的稍晚一些,但并非不可接受...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了,去追踪其他灯戒吧,重点是橙灯!” “遵命,霸王!” 贾维斯和星云的身影在下一刻消失于这个港口,就像是他们从未出现过,在做完这一切之后,赛伯回过头,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哈尔身上。 在那目光加身的瞬间,哈尔感觉到了双肩上传来的压力,如山岳般沉重,让他有种忍不住跪拜的想法,这是高阶生命对于低阶生命本能的压迫,尤其是在赛伯没有收回这种压迫的时候,哈尔的心灵注定会承受极大的压力。 “哈尔.乔丹,纽约之战意外从战死的绿灯持有者手中得到了灯戒,不得不说,你是个真正的幸运儿,孩子。” 赛伯后退了一步,千万火焰在他背后交缠,组成了一个绚丽沉重的王座,他坐在上面,扭头看了看旁边,在那里,哈尔的小侄子正一脸呆滞的看着他,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对那小孩子招了招手。 “过来,贾森!” 哈尔的目光猛地转到了自己侄子身上,用一种警告的目光看着他。 “别过去,傻小子!那是你想都不敢想的危险家伙!” 但小孩子却没有从赛伯身上感受到威胁,他看了看自己的父母,后者似乎也感觉到了赛伯的善意,于是朝着他点了点头,小贾森就朝着赛伯走了过去,他抬起头看着赛伯的王座,他好奇的伸手摸了摸那火焰,出乎意料的是,那燃烧的火焰并不灼热,反而像是柔和的沙发一样舒适。 “你是个魔法师吗?先生?” 贾森看着赛伯,怯生生的问到:“我的叔叔,能成为超级英雄吗?” “不,我不是魔法师!” 赛伯伸手摸了摸贾森有些乱糟糟的头发,他伸出另一只手,一朵幽蓝色的火焰玫瑰出现在他手中,栩栩如生,就像是活着的鲜花一样,他将其递给了贾森: “但魔法师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今天是你的11岁生日,我的下属破坏了你的生日宴会,这个就作为我的赔礼。” “祝你生日快乐,孩子。” 贾森看着眼前的蓝色玫瑰,他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他接在手里,非常有礼貌的对赛伯说:“谢谢你,先生,这是我过的最棒的一个生日!” “哦,不不不!” 赛伯神秘的对贾森挤了挤眼睛:“生日还有个许愿呢...你的愿望是什么,如果不是那么困难的话,我可以帮你实现哦。” “要天上的行星也可以吗?” 贾森爱不释手的握着火焰玫瑰,抬起头看着赛伯,后者耸了耸肩:“当然,不过那玩意拿到这里就肯定很难看了,你确定要星星吗?” “不不不!” 贾森急忙摇头,他看着自己的哈尔叔叔,他大声说:“那就让我的叔叔成为超级英雄吧!” 小孩子摆出了几个像模像样的战斗动作: “就像是蝙蝠侠那样!哦,对了,最好能像是霸王那样!我最喜欢他们两个了!” “嗯?” 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丝开心的笑容,他哈哈笑着拍了拍贾森的小脑袋: “去吧,和你的父母回家!我已经给你订了个大蛋糕,去享受自己的生日宴会吧。” 他瞥了一眼哈尔,对贾森说: “我保证,等你明天见到你的叔叔的时候,他会是个超级英雄的,当然,他还需要更多的磨练!” 贾森和哈尔的亲人在紧急赶来的魔鬼帮的成员的护送下离开,寂静的港口就只剩下了赛伯和哈尔,他看着沉默的站在原地的绿灯侠,他伸出手,撑着下巴: “我就实话实说吧,哈尔,我需要你带我去oa星,你们的军团战斗力不怎么样,隐藏自己倒是一把好手,我麾下的士兵找遍了3000多个星系,都没找到你们的大本营,所以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如果我说不呢?” 哈尔看着眼前的赛伯,仅仅是从赛伯无意间泄露出的一丝气息,他就能判断出,眼前的霸王也许只需要一只拳头就能解决自己,但这并不是他屈服的理由,尤其是在遭受了难以想象的挫败之后,他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认输。 “恩,所以你在做一个危险的尝试,对吧?” 赛伯的眼中浮现出幽蓝色的灰烬圆环,他和哈尔的四目相对,他玩味的说: “我听说,绿灯军团只选拔内心毫无畏惧的人成为他们的战士,我也很好奇,作为数万年来第一个被选中的地球人,你是不是真的毫无畏惧...” “让我们来看一看吧!” “嗡” 哈尔眼前光芒一闪,恍惚间就回到了自己记忆中永远也无法忘记的事情里,那是他小时候,他的父亲,海滨城最优秀的飞行员试驾新型飞机的那一天,他茫然的站在人群中,用一种第三方的视角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还穿着那套古怪的战服,但根本没人注意他。 他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还披着父亲的皮夹克,站在跑道边为父亲疯狂加油。 而他的老爸,记忆中那张根本没有褪色的脸,他正进入飞机,对儿时的自己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不!不要去!” 哈尔大声喊到,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发生的一切,这架飞机会在起飞的时候出事故,而他的父亲会葬身于火海,但他的声音没有被任何人听到,没人注意他。 他只能绝望的看着飞机在跑道上滑行,起飞,这一刻,他疯狂的跳动身体里的意志力量,但...没有反应,这一切,只是他的记忆,仅此而已。 飞机如同记忆中那样起飞,油箱爆炸,他的父亲艰难的控制着飞机着陆,而儿时的他朝着飞机冲过去,看到了他父亲从机舱里爬出来的那一刻,他知道,下一秒,飞机就会爆炸,一切就会重演,没有什么能改变这一切。 但就在那火星窜起的那一秒,整个世界都停顿了下来。 燃烧的火焰,众人的惊恐,儿时自己的呐喊,一起都停顿了下来。 “哦,这就是你的恐惧...” 赛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哈尔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站在那飞机旁边的赛伯,他回过头看着自己,他问到: “需要我帮你封印这段记忆吗?你瞧,它对你造成的影响直到现在还在持续,你无法克服这恐惧,即便是你长大之后选择成为一名飞行员,去直面各种危险,但你依然无法克服它,它就像是个梦魇一样缠绕着你。” “你并非无所畏惧,哈尔,你的意志也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强大,戒指会选中你,只是因为你身上有一种可能!” 赛伯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只要你能克服它,甚至你能遗忘它,你就能化身意志的真正战士,我也发现了...” 他伸出手指,放在了哈尔的父亲的肩膀上,一团火焰在他手臂上燃烧,他看着哈尔: “需要我帮你吗?很简单,只需要轻轻一烧...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你不会记得你父亲的悲剧,你甚至不会记得你有个父亲...” “不!住手!不!” 哈尔大声喊到:“别动我的记忆!把你的脏手从我父亲身上拿开!” 赛伯将燃烧的手臂从哈尔父亲的记忆上挪开,他看向哈尔,后者的情绪已经彻底崩溃。 “我带你去oa,我认输,结束这一切吧,别再折磨我了!” 4.OA-霸王降临 “嗡” 绿色的光芒如一条光带,在无垠的群星中穿梭,链接oa能量的情况下,绿灯侠在宇宙的飞行速度,能轻而易举的突破光速,进入一种古怪的虫洞状态。 赛伯放松身体,被绿光带在身侧,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周围的景色,在出发近10分钟之后,一个巨型黑洞出现在他眼前,那连光都无法逃脱的强大引力牵引着绿灯侠,让他的速度变得更快。 “哦,原来oa隐藏在黑洞之后?” 赛伯摸了摸下巴:“怪不得我那些勤劳的下属无法找到这里。” “不!不是黑洞!” 哈尔的面色憔悴,他轻声说:“只是一个伪装成黑洞的超大型虫洞,表面具有和黑洞一样的引力,内部却没有黑洞的扭曲空间,穿越这里,就能到达oa所在的星域,如果你要问它具体在哪,我只能说,那是个人类永远都到不了的地方。” “恩,理应如此。” 赛伯点了点头,任由那引力将他捕获而没有做任何挣扎,他低声说:“如果绿灯军团连这样都做不到的话,我会很失望的。” “你,你难道不怕我提前通知他们围剿你吗?” 哈尔忍了很久,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他看着赛伯,试图在赛伯的脸上捕捉出哪怕一丝惊恐的情绪,但他失望了,没有,这家伙面色如常。 “我怕的就是他们再次躲起来,哈尔。” 赛伯微闭着眼睛,金色手甲上的紫色宝石和另一只手腕上的蓝色手链熠熠生辉,他低声说:“你并非是我遇到的第一个绿灯侠,贾维斯和星云的搜查非常有效率,可惜在我靠近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像是鱼一样跑掉了。” “你该怎么对付你抓不住的对手?” 赛伯睁开眼睛,看着哈尔.乔丹:“难道直接进入他们的老巢,不是最简单,最实用的方法吗?你看,就连老鼠在自己的巢穴遭到毁灭的时候,也会选择抗争,更何况是以维护宇宙秩序为己任的绿灯侠们?” “当他们意识到逃跑和逃避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我相信,他们愿意和我正面打一场,或者...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哈尔啊哈尔,我和你们无冤无仇,只是你们手里有我要的东西,仅此而已。” “那颗星球上有3600位绿灯侠,来自宇宙的各个种族,你赢不了的!” 哈尔涩声说到:“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你瞧,哈尔,新星军团和诸神都说过同样的话,现在他们在哪?我不愿意多费口舌和你争辩这些,我只是想告诉你,绿灯军团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高贵,身为一个地球人,你应该服从于你的世界,你的文明,而不是服从于一群不知所谓的外星人和一个看上去美好的誓言。” “当然,你有质疑的权力,但你最终会看到我的胜利...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 oa,绿灯与意志的世界! 这是个超级星球,它的一切地理参数都远超普通生命可以想象的极致,在这个星球上有各种各样不符合常理的建筑,高度发达的科技和神秘晦涩的魔法力量交缠在一起,共同组成了oa光怪陆离的景象。 绿灯军团致力于维护宇宙秩序,为此,他们抛弃了门户之见,就如同哈尔所说,oa世界中你可以找到来自各个文明的生物,各种各样你想象中的外星人,他们穿着和哈尔一样的制服,手持诞生于宇宙本源力量中的意志之戒,以秩序保卫者自称。 而oa星作为绿灯侠的大本营,它们服从于名为看护者的古老存在的统治之下,当然,这种特殊的体制不能称之为“统治”,更像是领袖和追随者的关系,据称,看护者们不死不灭,它们的眼神时刻关注着宇宙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次有足以撼动宇宙秩序的事情出现之时,它们就会召集绿灯侠们,为维护秩序而战。 听起来很不错,对不对? 但问题就在于,七灯军团之中,绿灯军团是出了名的自由散漫...和其他目标一致的军团相比,绿灯军团的灯侠们人数众多,但总喜欢自己做自己的事情,除了看护者召集,它们很少会联合在一起行动。 这也是为什么哈尔.乔丹作为新任的绿灯侠,会被允许返回地球,和一个痞子一样生活了近半年的原因... 这是它们的传统! 不过这一次,在提前收到消息之后,3600名种族不同,外表不同的灯侠们,总算是应召来了一些,但数目并不多,甚至连三分之一都没有,不过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飞行于oa的天际之上,称得上密密麻麻,倒也颇有一番威势。 “唰” 绿色的光芒绽开,就像是水滴滴于世界表面泛起的涟漪,通往oa世界的空间大门在这一刻敞开,哈尔带着赛伯落在了oa星造型古怪的外星悬崖之上。 “哈!我们的朋友哈尔带来了他的同族!” 一个身材庞大,如同肌肉怪兽一样,只长着一只眼睛的家伙耸了耸肩,他看也不看哈尔,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好奇的打量着oa星的赛伯身上,他注意到了赛伯眼中对他和他的战友们的不屑,这绿灯侠大声喊到: “嘿!地球人,看这里!你来灯侠的世界干什么?” 这个问题让赛伯有些疑惑,他扭头看着哈尔:“你没有告诉他们,我来这里干什么吗?” 哈尔有些抓狂的看着赛伯: “你只是告诉我你要来oa星,你没告诉我你来oa星干什么,我只能告诉他们说,有个危险分子挟持了我,要来摧毁oa!仅此而已!” “哦,那就是我的错了,真是抱歉。” 赛伯笑着对哈尔点了点头,他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大块头,和他身后那遍布天空的上千个绿灯侠,他清了清嗓子,问到: “我听说绿灯军团有个非常厉害的战士,叫塞尼斯托,他在哪?” “混蛋!” 这个名字击中了在场所有绿灯侠最糟糕的回忆,几乎是瞬间就让他们的敌意快速上升,那个大块头咆哮着挥舞着身体上缠绕的绿色光晕,化为两把重型战锤,身体化为流光,朝着赛伯砸了过来: “那个名字在这里是禁忌!不允许提起!” “砰” 他砸下的战锤足以轻易的摧毁一座山,但却被赛伯伸出一根手指,停在了原地,赛伯歪着脑袋,看着惊讶的大块头,他沉声说: “所以,你们连过去的失败都要选择遗忘吗?” “真是让人...失望啊!” “唰” 紫色的利刃一闪而逝,赛伯收回手指,眼前悬浮于天空中的大块头绿灯侠在一闪而逝的刀光中,被整整齐齐的分成了四块,散落于赛伯眼前,他意义为傲的身体力量和在oa星理论上上限无穷的意志灯戒没能保护它。 “听我说,灯侠们!” 赛伯的声音在这一刻传遍了整个oa星,在这星球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到他沉重而冷漠的声音: “把你们的灯戒交出来!我只会带走其中的一个...” “那个地球人杀了托雷斯!” “灯侠们,为他复仇!” “没人能在oa星做下恶事,你也不行!” 赛伯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上千个灯侠就在瞬间朝着赛伯发动了攻击,那近千道力量融合在一起,就像是一颗绿色的太阳,在这些远比哈尔更强大的绿灯侠的集体攻击之下,就连赛伯也感觉到了威胁。 但...仅此而已。 在那摧毁一切的光芒汇聚在一起,朝着赛伯砸过来的时候,他眼前的空间就如同玻璃一样偏偏碎开,就像是一个在oa星张开的巨型黑洞,将那可怕的能量攻击吞入其中,就像是贪婪的巨兽吞吃一切,这足以在顷刻间摧毁一个星球的攻击,在它结束的那一刻,没能伤害到赛伯,那怕一点点。 赛伯弯下腰,从地面上捡起那个大块头的灯戒,他将其握在手中,它冰冷的就像是一块普通的废铁,对于赛伯的感知并不亲近,也不认同。 “真遗憾...它不是我要找的那一颗。” 赛伯摇了摇头,将手里的灯戒扔在一边,他抬起头,在哈尔目瞪口呆的注视中,赛伯随手击碎了空间,一道连同地狱维度的大门在oa星被张开,就像是天空之上洞开的黑暗裂隙,将整个oa星淡绿色的光幕都截断,一头庞大的冥龙拍打着翅膀在这颗奇幻的星球上吐出了第一口毒气,在它身后,一支熊熊燃烧的军团已经做好了摧毁一切的准备。 “我听说绿灯侠们都是英勇无畏的战士...” 赛伯舒了口气,他的手指指向前方:“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勇气到底能不能帮你们打赢这一仗!” “我的军团,给我把这个世界里所有的戒指,都拿回来!” 数以十万计的恶魔们咆哮着冲出了巨型裂隙,上千名灯侠在顷刻间就陷入了近乎无穷无尽的恶战之中,烈焰和毁灭,只是顷刻间,就将oa,这颗承载着伟大过去和伟大意义的世界笼罩。 赛伯对于毁灭和征服没有什么特殊的看法,他甚至感觉有些无聊。 他回过头,左手拄着战镰,看着身后已经全身发凉的哈尔,他低声说: “现在你知道,我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了...然后,告诉我,哈尔,你是要继续为绿灯军团卖命?还是要重归于正确的道路,为你的世界和你的文明奉献一切?” “你的恶魔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哈尔大声说:“灯侠们能轻而易举的战胜你的十万恶魔!” “那又怎么样?” 赛伯弹了弹手指,一个更庞大的黑暗裂隙,在oa星的世界另一端洞开,他抱着战镰,身后勾勒出了自己的烈焰王座,他坐在上面,用手臂撑着下巴: “他们杀了10万恶魔,我还有百万,还有千万...你想知道地狱里每一秒钟会诞生多少恶魔吗?哈尔,那个数量会让你绝望的....” 他看着天际中那些灯侠们千奇百怪的战斗方式,不得不说,依靠意志力和想象力战斗的灯侠们确实是很厉害的战士,他们每一个都有空手屠杀近千恶魔的能力,其中最优秀最强大的那些,甚至可以在顷刻间摧毁眼前的恶魔大军,但问题就在于... “和恶魔打消耗战?” 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丝平静的笑容,此时的他就像是观赏一场大型斗角的暴虐君王,他轻声说:“到底是谁给他们的勇气呢?” 哈尔久久没有回答,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曾经对他不屑一顾的老灯侠们被数目多出他们上万倍的恶魔们淹没,看着他们力战而竭,从天空中坠落下来,看着最初时在他记忆里如神灵之国一样伟大的oa世界在恶魔掀起的战火中迅速落陷。 就连曾经被他视为不可战胜的绿灯军团,也在这一次的袭击中,在不到10分钟的时间里,就落入了堪堪失败的窘境,在oa不竭的能量加持下,他们不会因为疲惫而失去战斗力,但他们也根本不可能赢。 不可能赢得... “如果塞尼斯托还在,没准他可以来一次直捣黄龙的斩首作战,来试图干掉我,可惜他也受不了绿灯军团内部糟糕的自由散漫的风气,他试图以铁血的手段将这些不知所谓的灯侠们团结成一股可以真正影响宇宙的力量,他失败了...灯侠们追逐自由,放逐了他们最强大的勇士塞尼斯托,瞧,他们自己斩断了自己最锋利的一把剑。” 赛伯打了个无聊的哈欠,他看着一只如蜻蜓一样的灯侠凶狠无比的在恶魔群里杀出了一条血路,朝着他冲了过来,他伸出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弹。 下一刻,那灯侠周围的空间在顷刻间泯灭,破碎,连带着这悍勇的灯侠本身,都被空间塌陷的风暴卷入其中,依稀可见紫色的火焰在碎裂的空间中飞舞,再次被扔出来的时候,那悍勇的蜻蜓灯侠,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残破的尸体。 一头彪悍的邪能领主挥起斧头,砍断它的手臂,单膝跪地,将染血的灯戒献给赛伯,后者接在手里,感应了几秒钟,摇了摇头: “不是这个!继续杀吧。” “叮” 灯戒落地的声音如此的清脆,就像是直接打在哈尔的心头,将他从前理解的一切统统粉碎,就如同脚下这个世界。 他看着赛伯脚下短短十几分钟就多出的数十颗灯戒,最终,他握紧了拳头,他对赛伯说: “停下这屠杀吧...你不可能从他们手里找到合适你的灯戒的!” “嗯?” 赛伯看着哈尔,后者咬了咬牙,说出了绿灯军团的真正秘密: “你想拥有自己的戒指,唯一正确的方式,是依靠自己让它承认你,就算是灯侠死亡,戒指本身被oa能量驱动,也只会寻找合适的宿主,你已经得到了近百颗戒指,但没有一个选择你,这就说明你没有被选中!” “就算你杀光这里的所有人,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停手吧!” 面对哈尔的劝阻,赛伯歪着脑袋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 “但这最少会让我感觉愉悦...” “够了!屠杀怎么会让人感觉愉悦!这没有丝毫荣耀可言!” 哈尔大喊到: “我带你去见看守者!我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如果还有谁知道怎么获得一枚特殊的绿灯戒,也只有他们了!” 5.赛伯的意志之戒 看守者,据说是oa星创造者,也被称为监视者,据说他们时刻不停的用自己的双眼直视宇宙的各个角落,在发现会威胁到宇宙秩序的事物存在的时候,就会召集灯侠们对其进行管制。 监视者是绿灯军团的首领,但并不负责具体的管理事物,实际上,这种管理者和首领脱离的体系,也是导致绿灯军团松散的原因之一,而即便是在oa星,监视者的所在地也是个秘密。 绿灯侠们都知道,监视者居住于oa星最高的山峰之上,但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却鲜有人知。 不过哈尔.乔丹这个年轻的灯侠,却是个例外。 他的灯戒来自绿灯军团曾经的勇士阿宾苏尔,在他被绿灯征召之后,就被监视者审查过一次,这让他在绿灯军团中很出名,但哈尔并不将其视为一种荣耀,对于哈尔来说,那显然并不是一次让人愉快的体验。 “监护者们常年监控宇宙,这让他们对于情感表现的相当淡漠,实际上,如果不是他们还保有身体,我会认为他们是一群冰冷的机器人。” 哈尔带着赛伯在oa的天空中飞行,他时不时回头看看已经被完全摧毁的绿灯广场,残存的绿灯侠们被恶魔领主们用锁链拷在一起,稍有反抗就会惹来一顿毒打,他们相当擅长能量投射和能量改造,但问题就在于,能在地狱中成为恶魔领主的家伙们,也绝对精于此道。 昔日的高贵守护者如今以最落魄的姿态被困在自己的大本营中,狡诈的恐惧魔王们利用那些被赛伯扔掉的灯戒做诱饵,诱使其他的绿灯侠从宇宙的各个地方赶过来,在他们穿越空间门的下一刻,等待多时的领主们就一拥而上,将他们打倒在地。 虽然不能制造一场屠杀,但这种单纯的战斗和胜利,对于恶魔领主们来说,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娱乐。 对于自己麾下的这种糟糕的行为,赛伯毫无表示,在哈尔眼中,这位霸王看待那些绿灯侠的目光和脚边的石块没有什么区别,显然,他并不把他们当成英雄来看。 “传说你们的监视者不死不灭?他们是宇宙长老?还是一种古怪的长生种?” 赛伯握着战镰,在空中漫步前行,看上去慢里斯条,但前进的速度并不比飞行的绿灯侠慢多少,而面对他的问题,对于宇宙常识只是稍有理解,仅限于粗通的哈尔挠了挠头,有些不能确定的回应到: “应该和传说中的宇宙长老会有联系,但并不多。” “恩,我知道了。” 赛伯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哈尔的速度加快,在他的指引下,赛伯很快就来到了oa星最高的山峰之上,不过下一刻,哈尔就收起绿色的意志力量,以凡人之身,朝着山峰的中央跳了下去,赛伯紧紧跟随,眼前的画面飞快的转换,长达5分钟的坠落之后,赛伯的脚接触到了实体的地面。 他站稳身体,抬头看去,脚下是一个巨型的圆环,铭刻着密密麻麻的神秘咒文,而在圆环之外,竖立着6座高耸的锥形平台,就像是6把刺入天空的利剑,在每一把利剑顶端,都站立着一位监视者,是传统感官中的外星人形象,但每一个都身穿红色长袍,而且任由那长袍的边缘,从利剑的守护塔两侧垂下。 充满了一种苦修的气质,以及神秘的氛围。 而在圆环周围,萦绕着实体的雾气,时而转化为群星的画面,还会改变星象,赛伯还在一闪而逝的光芒中看到了非常像是南银河的星图,显然,这些监视者们观察宇宙,并非是用双眼去看的。 他看着那些小个头的监视者们,那些监视者们也在看着他,被6双各有深意的眼睛紧盯着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赛伯等待了几秒钟,就开门见山的说: “我来寻找属于我的绿灯戒!” 他停了停,又说到:“如果你们真像是你们说的全知全能,自然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寻找它。” “地球的霸王,我们并非全知全能!” 正对赛伯的那个监视者轻声说:“无垠的宇宙没有谁敢说自己是全知全能的,我们只是来自久远的宇宙长老会的眷族,在长老们的时代结束之后,我们接过了它,仅此而已。” “你不该来寻找灯戒!” 另一个带着头盔的监视者接话说到:“戒指只会选择合适的宿主,你应该等待它挑选你!” “抱歉,我和他们不一样!” 赛伯手中的战镰在地面上碰撞了一下:“我不习惯被一件物品赋予某种使命,它应该服从我,而不是试图让我服从它...你瞧,我不会被你们三言两语的骗到。” 气氛在这一刻陷入了尴尬之中,十几秒钟之后,另一个监视者开口说: “但是霸王,你要明白,源于宇宙最古老的心灵力量的具现,灯戒和其他存在并不一样,它是宇宙力量的延伸,它要高于宿主本身...” “恩...” 赛伯点了点头,他朝着6位监视者伸出手,红色的,黄色的,黑色的三枚戒指悬浮于手心,这一幕让还想要劝阻的监视者们赫然失声。 “你说它们高于我,那为什么它们会服从于我,最重要的是...” 赛伯的声音猛地变大: “如果其他灯戒都可以为我所用,那么绿灯戒为什么不可以?!” “别再用欺骗无知者的谎言来骗我!把我要的东西交给我,否则照耀宇宙无数年的绿灯,将在今天熄灭!” 这一声怒吼让整个oa世界都为之色变,就像是一道命令,恶魔领主们发出了愉悦的吼叫声,手中的利刃手起刀落,顷刻间就是上百个灯侠伏尸当场,在西姆冷酷的注视中,又一批被锁链死死捆住的灯侠被脱了上来,担任刽子手的恶魔领主们磨刀霍霍,它们已经等不及饱饮对手的鲜血了。 “那是你们第一次谎言的代价!” 赛伯拉了拉自己的兜帽:“已经很久没有人在我面前说过谎了,但愿这能给你们一个警示!” “欺人太甚!” 比起最火爆的一个监视者举起了左手,白色闪电的光晕缠绕在他手中,如一把长矛一样指着赛伯的身体,后者回头盯着他,眼中闪过了一抹冰冷的杀意,他的左手握紧了手中的战镰,幽蓝色和紫色的闪电在他背后的黑暗中一闪而逝,又一支从黑暗中走出的军团出现在了oa的天际。 “说到底还不是要打...区区6个天父神,那就来吧!” “够了!停手!” 最先开口的那个监视者厉声喝止了自己同伴的鲁莽举动,他深深的舒了口气,看着战意勃发的赛伯,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霸王,我们为这个宇宙做了很多事情,我们是站在你这边的...” “灭霸进入银河,他的麾下从地球上偷走了两块无限宝石,如果说你们站在我这边,那么为什么我没看到“英雄”般的绿灯军团出现在我的战场上?还是说...你们的眼睛已经瞎了?看不到地球上发生的一切吗?” 赛伯的声音中充斥着一股鄙夷: “你们看不到无限宝石落在灭霸手里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还是说,你们怕了?不想趟这趟浑水?” “可以!” 霸王的声音响彻天际:“我允许你们置身事外,地球人的事情,地球人自己解决,但别想拿走我应得的东西!你们的戒指不认同我?你是在指责我的意志软弱?” “你在开玩笑吗?” 说到最后,赛伯的声音里已经多了一丝怒笑,得到了愤怒和恐惧军团的征召,却没有得到来自绿灯军团的征召,这显然是不正常的,就连凤凰都说,赛伯的意志在这个单体宇宙绝对靠前,那么问题来了,哈尔都能得到灯戒的认可,凭什么赛伯不能? 有人从中作梗!这毫无疑问! 这才是赛伯带着恶魔军团悍然杀入oa星的真正原因,他不想抢其他人的东西,但他同样不能允许自己的东西被其他人抢走。 面对这种指责,绿灯军团的监视者们沉默了下来,而这种沉默本身就代表着一种回答。 片刻之后,监视者们的首领睁开眼睛,他慎重的看着赛伯,他的手指向外一挥,一直站在赛伯身边的哈尔被绿色的光芒卷中,扔到了其他地方,在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监视者首领才开口说道: “我们扣留这枚戒指是有原因的,赛伯,你要相信我们,我们是不愿意给你惹麻烦,也不愿意给自己惹麻烦,在多元宇宙中,现阶段你的名声并不好,仅此而已!” “嗯?” 这种说法反而让赛伯好奇了起来,他背后的火焰窜动之间,烈焰王座出现,他坐在王座上,撑着脸颊看着监视者,显然,他需要一个说法。 “咳咳” 监视者首领清了清嗓子,伸出手指捏了个古怪的手印,一团绽放的绿色光芒出现在他眼前,赛伯看的很清楚,那赫然是一枚和其他灯戒完全不同的绿灯指环,和其他灯戒表面涌动的淡绿色光芒并不同,这一枚戒指表面的光晕已经闪耀的近乎深沉的墨绿色,甚至更接近黑色。 “这就是本该征召你的指环,赛伯.霍克,你也看到了,这枚指环稍有些问题。” 监视者首领解释到: “这种问题源于它的上一个主人,你应该知道,灯戒的征召是持续一生的,除非灯侠战死或者主动卸任,否则灯戒不会重新寻找另一个主人,我们没有说谎...以监视者的权力,也无法影响灯戒的自我选择,但这一枚戒指不太一样...” 他看了一眼赛伯,他放轻了声音,似乎害怕惊扰到某些存在。 “你应该猜到了,这枚戒指的上一任主人,叫...塞尼斯托!绿灯军团成立数万年以来,第一个被放逐的灯侠,也是现任黄灯军团的军团长,绿灯侠们最可怕的对手。” “塞尼斯托不再认同绿灯军团的自由主张,他渴望以强权打造一支足以影响宇宙的力量,为此,他抛弃了他的指环,他抛弃了他的责任,则这枚原本承载着塞尼斯托所有意志和信念的指环也变得极度渴望复仇,它渴望惩罚背叛了它的宿主...你明白吗?正是因此,它采选中了你,而一旦你带上它,它就会疯狂的驱使你向塞尼斯托复仇。” “它被诅咒了!” 监视者首领有些悲伤的抬起头,看着那些惨死在恶魔手中的绿灯侠们,他轻声说: “我们无意卷入你和诸神,灭霸的战争,因为塞尼斯托的出走,绿灯军团元气大伤,我们选择蛰伏是为了保全自我,为了宇宙的秩序!但你如此疯狂的追逐这被诅咒的戒指和你的宿命,那就如你所愿!” 监视者首领一挥手,那被本源的oa能量束缚的诅咒灯戒飘向了赛伯,他看着赛伯,闭上了眼睛: “那就带着它离开吧!永远别再回来!” “霸王,无人能观测你的命运,你同样不可能成为绿灯军团的一员,我们也无意将你纳入我们的体系,从现在开始,oa星,不再欢迎你了!” “嗡” 那墨绿色的指环被赛伯一把握在手里,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监护者首领,他深吸了一口气: “很好!我很满意这一次的交换...另外,我要通知你们,从此之后,任何被绿灯征召的地球人,都将主动脱离绿灯军团,接受乌托邦王国的管辖!” “如果你们有异议,不妨现在就说出来...你瞧,我是非常讲道理的一个人。” “.......” “没有异议?很好...那就这么定了!” 6.愤怒之罪 感情光谱,或者叫心灵光谱,这是诞生于宇宙最初时的能量形式,它来源于宇宙中无穷无尽的生命,任何生命都有属于自己的情感变化,而这种变化的每一次发生,都会增强心灵光谱的力量。 七灯戒,就是这种力量的具象化,而七灯军团,就是这种力量对于宇宙影响的具现化。 不过虽然名为军团,但并非每一个军团都和绿灯军团一样人数众多,实际上,除了绿灯军团之外,其他的灯戒军团,大都只有少数几人,或者是以数十人的部落形式存在,七灯军团听上去比较霸气,所以宇宙中的各个势力就用这种称呼来形容灯侠们。 而相比绿灯侠的自由散漫,其他灯戒军团的规则就会非常严格,或者说,残酷!诸如神秘的橙灯贪婪军团,据说整个军团都只有一个人的存在,其他人都是被贪婪的情绪控制的亡灵。 而心灵光谱在不算死亡之黑和生命之白的情况下,也有7种颜色,有了区别,自然就有力量高下之分。 仅从单纯的力量来说,七灯军团中最强大的,应该算是代表憎恨和愤怒的红灯军团,憎恨是他们的力量之源,愤怒用以维持自我的力量,红灯军团人数稀少,但皆为残暴而血腥的战士,从广义上来说,他们应该是属于反派人物。 而单纯的对于红灯军团来说,这个势力本身并不热衷于像是绿灯军团那样大范围的征兆灯侠,除非是非常非常值得肯定的生命体,否则红灯军团轻易不会分出自我心灵光谱的力量,来为他们铸造灯戒。 现任的红灯军团首领名为阿托希塔斯,据说他已经存在了数亿年,在从凤凰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中,赛伯得知道,曾经的阿托希塔斯只是一个可怜的复仇者,他出生于早就被摧毁的律特星上,曾是一名叫阿托斯的心理学家,有一位妻子和两个儿女,过的非常幸福。 可惜在某一次意外的灾难中,他的家人连带着他的文明被机械猎人们烧成灰烬,整个星球都被鲜血染红,这种悲剧刺激了阿托斯,让他的人格分裂开,其中的一半轻而易举的战胜了原本的人格,使用自己拿手的心理学催眠自我,将复仇视为人生的所有意义。 他纠集了一批“志同道合”的恶棍们开始了摧毁宇宙秩序的战争,可惜在最后,他牺牲了同伴的生命,唤来了心灵光谱中憎恨和愤怒的青睐,成为了第一名红灯武士。 “这就是故事的全部了。” 赛伯合上了手里的笔记本,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布鲁斯.班纳说:“这也是我找你帮忙的原因...我要去一趟宇宙边缘,没有时间浪费在阿托希塔斯身上,所以我想要委托浩克帮我解决他!” 他看着班纳,举起了一根手指: “作为回报,浩克可以保留自己赢来的红灯戒,班纳博士,我相信你也能理解,以浩克的能力,搭配红灯的增幅,他会成为这片宇宙里最可怕的存在!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争而言,我们也需要这种足以自保的力量。” “不!我不能答应你!” 班纳听完之后,急忙摇头拒绝,这个非常有知识分子气息的博士头脑清醒的回答说:“现在的浩克发起脾气来我都无法控制,一旦让他戴上了愤怒戒指,那绝对会是一场灾难!” 他诚挚的看着赛伯: “你也不想看到,这个世界还没被灭霸之前,先被浩克砸个底朝天吧?” 赛伯翘起了腿,左手放在膝盖上,他看着班纳,将手里的笔记本递给了他: “正因为如此,你更要去完成这件事...根据凤凰的说法,在目前的红灯军团总部,存在着一个特殊的血池,被称为炼克之血,红灯军团的成员在极致的愤怒中浸泡它,就会恢复清醒,那意味着你就可以完全控制自我愤怒的力量...愤怒是浩克的力量之源,如果你能控制它,就意味着你和浩克之间,能达成一种完美平衡。” 赛伯打了个响指: “你瞧,一切的机遇都隐藏于最极致的危机之中,在我看来,你和浩克的配合,就是力量和智慧的完美协作,只有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们才是完整的。” 说完,他站起身,闪耀着红色光芒的戒指悬浮于手心之上,他看着另一只手的中指上熠熠生辉的墨绿色指环,低声说: “我的时间很紧迫,博士,如果你决定好了,我会立刻把你送到红灯军团的大本营,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可以自己去完成这件事。” “我不会强迫你!” 布鲁斯.班纳的手指在自己手中的笔记本上摩挲着,他坐在椅子上,面对赛伯的催促,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着眼睛沉思,直到好几分钟之后,他睁开眼睛,看着赛伯: “如果我失控到极致...那帮我一把!” “嗡” 红色的灯戒在这一刻戴入了赛伯的右手无名指上,一种愤怒滔天的极致情绪在这一刻朝着他的心灵扑过来,有那么一秒钟,赛伯的眼睛都变成了赤红色,不过转瞬即逝,他舒了口气,看了一眼手指上已经驯服的指环,他摇了摇头: “我不会旁观浩克的战斗,但那个地方是无人区,所以你哪怕毁了那个世界都没关系,当然,必要的管控措施我会提前做好的。” “唰” 红色的光芒闪耀之间,赛伯抓着班纳的肩膀,冲入了红灯军团的大本营所在地,这个地方并不如oa星那么戒备森严,但这里更像是一个被熊熊烈火和滚烫的岩浆包裹的地方,入眼之处皆是一片荒芜的废墟,而在天空之上,锈红色的光晕笼罩着世界,那种暗红色如血一样的光芒,充斥着不详。 “在这里,不需要再压抑自己,班纳!” 赛伯拍了拍班纳的肩膀,转身踏入了一道墨绿色的传送门里,在临走时,他扭头看着已经痛苦的跪在了地上的布鲁斯.班纳,他沉声说: “尽情释放你自己...我知道,在浩克之外,你本人也压抑着可怕的愤怒,现在,把它统统释放出来!” “嗷嗷嗷!” 身处于愤怒的力量最核心,几乎不需要班纳回忆,他内心的愤怒就在这一刻,就在那暗红色的光芒中被彻底引发出来,就在赛伯消失于传送门的那一秒,浩克从班纳的控制中解脱,巨大的绿块头抬起头,看着这片荒芜的世界,他的眼睛盯着前方的山丘,在那燃烧的山丘之上,一头和他一样庞大的家伙已经站在了山巅,正用一种大量猎物的目光,打量着出现在这里的浩克。 “吼!浩克!杀!” 在看到那庞大的身影的时候,浩克内心的愤怒之火熊熊燃烧,在这个特殊的世界,愤怒的力量凝成实质,就像是鲜红的火焰在浩克身体上点燃,也就在同一时刻,一道血红色的光芒从天而降,将浩克笼罩在其中。 “智慧生命已锁定!” “太阳系的浩克,你的内心翻滚着熊熊怒火!” “你属于红灯军团!” 一颗闪耀的红色指环悬浮在浩克眼前,那玩意相比赛伯的那一刻,巨大无比,浩克将其一把拽下来,无师自通的套在左手的中指上,这一刻,他背后燃烧的愤怒之火猛地收敛起来,就像是一层燃烧的盔甲一样,死死扣在了浩克的身体上。 在他胸口中央,一个线条性的牛角装图标浮现而出,而绿巨人张开双臂,红色的能量覆盖在他的手指上,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双钢铁拳套。 “砰,砰砰” 披上了战甲的浩克举起双拳,疯狂的捶打着大地,狂暴的力量将脚下荒芜的星球地表轻而易举的砸开,暴怒的巨兽紧盯着山丘上的敌人,那名为阿托希塔斯的红灯军团领袖就像是年迈的狮王一样,在自己的领地上感觉到了来自年轻雄狮的挑战。 内心已经彻底被滚滚怒火淹没的他毫不示弱,同样的仰天咆哮,如野兽一样踏碎山峰,像是红色的流星一样朝着地面上的浩克砸了过来。 而浩克双腿蜷起,在阿托希塔斯朝他冲过来的同时,他也不甘示弱的从地面上一跃而起,悍勇无双的朝着提哦按空中的红灯之主扑了过去。 两个巨大的红色怪兽的第一次碰撞就如同火星撞地球,浩克的拳头砸中了阿托希塔斯的胸口,而红灯之主的双拳则狠狠锤在浩克的肩膀上,这两个拥有无尽力量的家伙一触及分,阿托希塔斯被砸向更高处的天空,而浩克则如同坠入地面的炸弹,被狠狠的砸进地面之下。 尘土飞扬,地面摇晃,就像是末日的崩溃之境,这早已经没有生命存在的世界在这一刻变成了两个怪物的战场,浩克从地面之下冲出来,他双手握住一块巨石,在愤怒的无尽延展中,属于浩克的特殊能力被激发,越是愤怒,力量越强,而阿托希塔斯掌握灯戒已经亿万年,他对于愤怒的理解同样让他可以从愤怒中汲取力量。 “浩克!攻城锤!” 绿巨人咆哮着将双手中的石块朝着红灯之主砸过去,后者不闪不避,如野兽一样用四肢在地面上奔驰,在极致的愤怒之中,他挥起左拳,将来袭的石块砸的粉碎,但就在石头的威胁消弭的瞬间,阿托希塔斯却看到了浩克双腿稳稳的站在地面,双手向两侧张开,朝着他咧开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浩克!冲击!” “砰” 两只手掌恶狠狠的撞在一起,巨大的力量极致的压缩空气和能量,让浩克双手中的红色能量在顷刻间被压缩到了一种极致,以炮弹的方式砸向了阿托希塔斯。 “砰” 红灯之主被这种特殊的攻击方式砸翻在地,却没有造成任何的损伤,他下意识的就想要爬起来,结果下一秒,浩克巨大的身体从天而降。 “轰” 阿托希塔斯的身影被浩克的双脚踩入地面,整个平原地动山摇,地面巨大的裂痕从撞击的那一块朝着四面八方涌动,将整个大地都撞得四分五裂。 浩克骑在红灯之主的身上,后者的腰椎以一种不正常的方式扭曲着,在面对力量会伴随着愤怒极致提升的绿巨人的时候,阿托希塔斯的战斗技巧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砸!砸!砸死你!浩克!无敌!!” “砰砰砰!” 浩克合拢双拳,如攻城锤一样,朝着阿托希塔斯的胸口,身体,脑袋疯狂的锤击。 纵使是以愤怒本源力量重组的盔甲和防护,终究是有极限的,在浩克不知疲倦的疯狂打击之下,红灯之主身上的能量盔甲绽开了一丝裂痕。 “砰” 浩克的爪子撕裂了阿托希塔斯的胸口,想要拽出红灯之主的心脏,但纵使纵穿了他的身躯,浩克只摸到了如岩浆一样流淌的红色能量。 这种可怕的重击也似乎让阿托希塔斯清醒了片刻,他看着身体已经膨胀了三圈有余的浩克,他艰难的说到: “你...你...愤怒的绝对化身...愤怒的原始罪孽!但你不懂...” 浩克被这种古怪的情况弄得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他看着身体已经被砸的支离破碎的阿托希塔斯艰难的从地面上爬起来,他胸口还有个被整个撕开的大洞,但红灯之主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他只是张开双臂,任由红色的愤怒力量将他的身躯包裹起来,他瓮声瓮气的喊到: “愤怒之罪!你不懂...愤怒,使我们永生!” 红色的能量从阿托希塔斯身上褪去,之前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而这一次,浩克将面对一个完全清醒的红灯之主,战斗注定会更艰难,不过面对这种困境,浩克嘴角泛起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绿巨人活动着十指,他站直了身体,指着阿托希塔斯喊到: “浩克!喜欢你!” “可以...打很久!解闷!浩克...来啦!” 与此同时,就在红灯军团的星球之外,从宇宙的其他地方赶回来,包围红灯之主的其他红灯侠们,被另一个家伙拦在了星球之外,精赤着上身,只穿着黑色军裤,手握战争权杖的毁灭者德拉克斯挡在4个红灯侠前方,他伸出右手,握成拳头,中指上的红色灯戒熠熠生辉。 “霸王的红灯军团不需要无能的渣滓!来吧,我的同伴们,不要逃跑,不要畏惧!” “向霸王之手宣泄你们的愤怒和力量!” “让我们用更有尊严的方式...决一死战!” 7.黄灯军团的访客 任何关于绿灯侠的故事里,都少不了一个叫塞尼斯托的人。 在某些时间线里,塞尼斯托是哈尔.乔丹的导师,负责训练他,帮他成长,而在另一些时间线里,塞尼斯托是哈尔.乔丹最可怕的对手,是意志永恒的敌人,来恐惧的绝对化身。 而在这个时间线里,塞尼斯托和哈尔.乔丹没什么联系,早在哈尔成为绿灯侠之前的数百年,塞尼斯托就被绿灯军团放逐了。 说是放逐,有些不太恰当。 作为绿灯侠中最强大者,同时身为灯侠们绝对服气的首领,塞尼斯托将意志的力量玩出了花,他甚至有过担任击退完全体视差怪的辉煌战绩,而以赛伯的目光来看,塞尼斯托也是目前糟糕的绿灯军团里,唯一会对他有威胁的战士。 不过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战士,塞尼斯托也一样不完美,在千百次和宇宙邪恶的对抗中,塞尼斯托意识到,如果任由绿灯军团的灯侠们继续这么自由下去,任由他们浪费自己的力量,任由他们将oa的力量分散于整个宇宙,那么绿灯军团最终将一事无成。 所以他开始改革绿灯军团的行为模式,试图以强权将绿灯军团捏成一个整体,然而他失败了,不愿意放弃自由的灯侠们和他展开了一场旷世大战,就像是他们团结起来对抗赛伯一样,他们失败了。 而赛博斯托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胜利,在这场战斗之后,他意识到,绿灯军团的自由造就了绿灯的辉煌,但它同样会一手埋葬这个势力,绿灯军团已经没救了! 所以最伟大的战士在oa星摘下了自己的戒指,将其扔在了地上,背弃了自己的誓言,选择了自我流放。 现在,塞尼斯托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他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力量,一个完整的军团,他服从于曾经被他无数次击败的力量,他戴上了属于自己的黄灯戒,组建了自己的塞尼斯托军团! 恐惧军团! 而他,也成为了心灵光谱力量里,最让人闻风丧胆的恐惧之王,他使用恐惧作战,不仅仅和那些扰乱秩序的反派作战,同时也会教训那些已经无药可救的绿灯侠,他用一种暴力强权的方式,用自己的方式,维护着自己发誓保卫的宇宙。 从这一点上来说,塞尼斯托其实和赛伯的一位老朋友很相似,因此在来到塞尼斯托的大本营恐惧之星之前,赛伯特意回了一趟乌托邦,将许久未见的老兄弟拉着一起来到了这里。 “嗡” 在黄色的天幕之下,一道黄色的传送门洞开,已经戴上了黄色的恐惧之戒的赛伯从门中走出,在他身后,西装革履,披着黑色呢绒大衣,带着一副平光镜的布鲁斯.韦恩紧随其后。 这幅眼镜并没有遮掩布鲁斯出色的气质,相反,还冲散了他抿起嘴时候的严肃和冷漠,让他以一种更亲民的方式出现,这是必要的,作为新任的哥谭特别市市长,布鲁斯需要保持这种气质,来从另一方面,领导自己的人民走出过去的苦难,重新新哥谭。 不过相信我,在摘下眼镜之后,他依然是那个精锐而不知疲倦的勇猛战士,在他的人民需要他成为蝙蝠侠的时候,他同样会再次披上那黑色的战衣,为他的人民而战。 “恩,看来我们的到访被此地的主人知晓,瞧,他派来了使者迎接我们!” 赛伯摸了摸下巴,对身边的布鲁斯说: “一会我不会动手,我觉得这里的事情你能搞定!” “我?得了吧!” 布鲁斯扶着眼镜笑了笑:“我已经四个月没有揍过人了,我已经在办公室坐了五个月了,赛伯,我的武技已经荒废了,再说,瞧瞧他们,这里可是聚集着超过上千名“超人”,我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不不,我的朋友,挥舞拳头是我需要做的事,这一次你要负责动脑子。” 赛伯对眼前那位前来迎接他们的,身穿黄色战衣的恐惧战士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向这座并没有被摧毁,相反还发展的非常不错的星球的统治中心走去,他看着周围那些沉默的行走在街道上的居民,看着他们身上包裹的严密的衣服,天气并不热,但这里的居民却像是活在寒冬腊月一样。 在仅有的几次对视中,赛伯很轻易的就能看到,他们的眼中闪耀的那名为恐惧的光芒。 “看来我们的塞尼斯托首领,用一种特殊的方式统治着他的王国...” 他扭头看着蝙蝠侠,后者的表情已经变得严肃起来,他抿起嘴,眼中满是一抹沉重: “恐惧是手段,不应该是目的...他犯错了!” “所以,这就是我要你来这里的原因,我的朋友。” 赛伯十指交叉,手上戴着的绿色,黄色和红色的指环在快速移动的交通工具中熠熠生辉,他轻声说:“如果可以用其他方式接过这里的统治权,我也不会贸然发动一场战争...能不能和平解决这一切,就看你的了!” “我觉得在事关恐惧的问题上,没有谁比你更有发言权!” 布鲁斯楞了一下,面对赛伯的盛赞,他无声的笑了笑,伸手摘下了自己昂贵的眼镜,轻声说: “那好吧,我尽力而为!” 20分钟之后,来自黄灯军团的使者将高速行驶的飞行器停在了一座宏大的,标记着黄色灯兽-视差怪图案的大楼前,赛伯和布鲁斯走下车,前者依然是那副黑色风衣配黑白猎装的装扮,后者则换上了一套蝙蝠侠经典战衣,身体笼罩在宽大的斗篷里,蝙蝠状的战盔看上去颇有威慑力。 “塞尼斯托大人在等你们!” 一位女性侍者伸手打开了类似于电梯一样的传送装置,赛伯优雅的表达了感谢,站在了上面,下一刻,两个人眼前一花,就出现在了一件宽大的办公室中,从两侧的玻璃能看到,这应该是刚才那座建筑物的顶层,从这里,几乎可以俯瞰整个恐惧星。 而在赛伯和布鲁斯眼前,身穿和普通士兵没有区别的黄色战衣的恐惧之王塞尼斯托并没有传说中恐惧的意味,相反,他此时趴在办公桌上,正在奋笔疾书,似乎是在处理重要的政务,他能轻易的感知到访客到来,对此,他只是轻声说: “请稍等一会,同伴和客人,我处理完这些罪犯的判决之后,我会给你们足够的时间!黄灯军团是个规矩严苛的地方,我们绝对不像是外界传言那样的恐怖分子和罪犯,相信我,我们团结在一起,用恐惧的力量在维护这个宇宙,我们比绿灯侠更像是英雄!” “不,不需要占用你太多时间,塞尼斯托!” 赛伯走上前,蛮横的伸出手,摁住了塞尼斯托正在书写的判决令,将其抽出来,放在眼前看了看: “哦,瞧瞧,绞刑,终身监禁,水刑...瞧瞧我看到了什么,居然还有斩首...” 赛伯抬起头,看着恐惧之王:“抱歉,我现在是身处于中世纪的城堡吗?” 恐惧之王被打断了工作,他抬起头看着赛伯,这是个有特殊外表的外星人,红紫色的皮肤,以及尖锐的耳朵,看上去像是某种变种精灵,他留着修缮整齐的胡子,搭配严肃的双眼,看上去不怒自威。 他看着赛伯,他沉声说: “赛伯.霍克,8个月之前被塞尼斯托能源核心自主征召的黄灯侠,我在宇宙中听说过你的名字,也听说过你的做事风格,我一度觉得我们会很合得来,你会成为黄灯军团有史以来的最锋利的一把剑,但现在看来,你是个让我最讨厌的规矩破坏者!” “等等!塞尼斯托先生,我有个疑问!” 赛伯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摇了摇,他轻声问到:“你看我,像是愿意屈居人下的家伙吗?你想让我成为你的剑?你不怕在我杀死对手的同时,顺手削掉你的小半个身体吗?” “你...可以试试看!” 塞尼斯托紧盯着赛伯,强横的能量波动在他身上绽放开,两个人见面不到1分钟,就进入了剑拔弩张的状态,直到赛伯将左手抬起来,放在塞尼斯托眼前,那墨绿色的,闪耀个不停地戒指映入塞尼斯托眼中,让他的瞳孔在顷刻间放大。 “现在知道了吗?” 赛伯轻声说:“我为取你性命而来,塞尼斯托...但在我动手之前,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他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向外偏了一步,露出了身后用斗篷遮住身体的蝙蝠侠,后者用一种平静的目光打量着塞尼斯托,两者的目光交汇之间,被塞尼斯托带在手指上的黄灯戒,开始嗡鸣作响。 “你...是谁?” 塞尼斯托死盯着蝙蝠侠,他轻声说:“我感觉到了恐惧的力量在你周身蔓延,而你竟然没有被它控制,相反,你以凡人之躯控制着它...你会是我麾下最优秀的指挥官!” “你!属于塞尼斯托军团!” 恐惧之王就像是发布命令一样站起身,指着蝙蝠侠说到:“来吧,加入我们!让我们用恐惧警醒这个宇宙,让那些为非作歹的人因为恐惧而重新化身为和平者!用恐惧维护秩序,你,有这个能力!” 面对塞尼斯托的盛情邀请,蝙蝠侠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用沙哑的声音说: “不!我拒绝!” “为什么?” 塞尼斯托疑惑的问到,他看着自己手指上跳动的指环,他对蝙蝠侠说:“你瞧,连我的戒指都在召唤你,它甚至认为你比我更合适成为赛尼斯托军团的领袖,你为什么要拒绝?” “我,曾直视恐惧的深渊,但我从未坠入其中。” 布鲁斯看着塞尼斯托,他叹了口气:“而你,陌生人,你虽然号称恐惧之王,但你已经被恐惧吞噬了。” 气氛在这一刻凝滞了下来,然后被坐在一边的赛伯打破,他双手摊开,看着对视的两个人: “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塞尼斯托,来吧,尽情释放你所拥有的一切恐惧,来击倒我朋友的意志,当然同时你也要体验来自他的恐惧,如果你赢了,我就放过你,如果你输了...” 赛伯闭上了眼睛: “就自裁吧!” “呵呵,如果我说不呢!” 塞尼斯托活动着拳头,扭头看向站在一边的赛伯:“这是我的世界,这是我的军团,在这里,你们要服从我的命令!” “那我就亲手打死你!” 赛伯睁开眼睛,一抹寒光在他眼中闪过:“我的军团毁掉了小半个oa,300名绿灯侠在我面前被斩首,塞尼斯托,你和你的世界,在我和我的军团面前,能坚持多久?” “砰” 他手中的战镰点在地面,沉重的压力压在塞尼斯托身体上,赛伯冷漠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响彻这个房间: “我是给你一个保有尊严的退场方式,珍惜它,塞尼斯托,如果你更想要战争,相信我,我会很愉快的满足你的愿望!” 最终,恐惧之王将目光放在了布鲁斯.韦恩身上: “我不怕你,赛伯...你也可以击败我,但你休想这么容易击碎恐惧的意志...至于你,凡人!” “挑战恐惧就要做好被吞噬的代价!” “让我看看,你该怎么击败这宇宙的恐惧本源!” 8.宝贝!向国王致敬! 塞尼斯托的巨型办公室中,恐惧之王和蝙蝠侠两个人对立站在两侧。 按照本身的力量来说,现在的蝙蝠侠竭力一战,并非没有胜算,但要面对曾经最强大的绿灯侠和现在的恐惧之王,他依然处于劣势,好在这一次的比拼更多的是心灵的对抗,就像是赛伯说的,布鲁斯甚至不需要举起自己的拳头。 不过在对抗开始之前,赛伯将手指上的黄色指环摘了下来,扔给了布鲁斯: “要投射你的恐惧,你需要媒介,先用我的,用完之后还给我就可以。” 布鲁斯点了点头,将赛伯的指环套在了手指上,下一刻,黄色的光芒在蝙蝠侠身体上闪耀,就如同赛伯刚刚带上的时候,那种源自灵魂的恐惧拍打着波浪,想要从内心击溃蝙蝠侠的意志,但显而易见,它失败了,只是短短几秒钟,布鲁斯的身体就恢复了正常的姿态。 而这一幕看的塞尼斯托目瞪口呆,他扭头看着赛伯,大声问到: “你的灯戒怎么可以给其他人用?这根本不符合常理!一枚灯戒绑定一个灵魂!这是心灵光谱的绝对准则!” “很惊讶吗?” 赛伯耸了耸肩:“规则,是给那些没有能力打破它的人使用的,我和你不一样,恐惧之王,我的灵魂纯粹而强大,我选择它,而非它选择我,它既然已经服从我,就自然要按照我的意志行事。” “你果然是个怪人!赛伯!” 塞尼斯托摇了摇头,他又看了看被布鲁斯戴在手指上,微微闪耀着黄色光芒的灯戒,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面对一个恐惧力量的初学者,我们先来点简单的!” “我能嗅到你家破人亡,孑然一身的恐惧!” “嗡” 伴随着塞尼斯托的声音,蝙蝠侠眼前的画面骤然变化,他的思维被摄入了自我的记忆中,他从第三方视角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那是经济大萧条时期的哥谭,在表面光鲜,后方混乱的剧院通道中,一个抢劫犯为了夺走钱财,试图伤害他,而他的父母为了保护他,被抢劫犯枪击身亡,那混蛋带着钱逃跑,只留下当时只有不到十岁的布鲁斯.韦恩孤独的坐在父母的尸体边。 在寒冷的冬夜里,他甚至还能记得那手指触碰鲜血的温热,那种失去一切的孤独而痛苦。 但站在第三方视角中,布鲁斯平静的看着在黑暗中无助的痛哭的自己,他心中有一抹悲伤,这一幕几乎每一晚都会出现在他的记忆中,就像是个梦魇一样无法抹去,但他心中早已经没有了恐惧。 他看着儿时的自己,恍惚间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戴米安...他不能让自己的儿子遭受过去自己遭受过的一切,还有那些和自己有同样遭遇的孩子们,这大概是他在成长之后,将自己的一切都投入和罪恶作战的最初的原因。 “你就这么点本事吗?” 布鲁斯第一次开口,眼前的记忆骤然消散,他看到了站在他对面的塞尼斯托,后者眼中也有微微的惊讶,但随后,塞尼斯托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铁石心肠?好吧,让我再闻一闻,我还嗅到了你被黑暗诱惑,只差一步就会坠入其中,彻底丧失灵魂的恐惧!面对它!” “嗡” 蝙蝠侠眼前再次模糊,他又以同样的视角看到了在世界游历的自己,那是在尼泊尔,他已经5天没有吃东西了,他非常饥饿,他偷偷从一家商店拿走了一个面包,躲在墙角吃的香甜,而就在这时候,一个孩子,一个饥饿的孩子,眼巴巴的看着他,就站在墙角。 布鲁斯犹豫了一下,将自己手中的半个面包收紧,放回了口袋里,而下一刻,他看到了在旁边的仓库中,一群和他一样的流浪者打翻了守卫,冲入其中掠夺,他下意识的跟着冲了进去,抱着一袋子食物就冲出了仓库,而就在这时候,那名被打倒的守卫死死的保住了他的腿。 布鲁斯那时候还很青涩,那是他第一次犯罪,他在慌忙之中从旁边抄起了一根棍子,朝着那守卫当头砸下,处于激动的情绪中,人是很难判断自己的破坏力的,就在最后一击之前,他看到了被自己打的头破血流的守卫,只需要一棍子,他就会昏迷,甚至死亡,没人会知道他偷了东西。 但四目相对之中,布鲁斯看到了那一抹惶恐,那是他第一次将自己的恐惧施加在别人身上,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也能给予其他人恐惧。 就像是深渊在召唤,一个黑暗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砸下去吧,砸下去,你就会成为强者! “砰” 棍子猛然挥落,但却砸在了守卫的身边。 布鲁斯从那食物口袋里取出两块面包,足够自己果腹,然后将面包袋子放在了守卫怀里,大步走了出去,在经过墙角的时候,他伸出手,将刚才的半块面包塞给了那个饥饿的小子,并且在他脑袋上抹了抹,然后笑着离开。 “嗡” 布鲁斯眼前的画面再次消散,他开始有些厌烦了,他看着塞尼斯托,沉声说: “这除了让我坚定意志之外,没有丝毫用处...这就是你全部的把戏吗?” “你!!” 塞尼斯托咬了咬牙,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气,他张开双臂,沉声说:“我还嗅到了你面对仇恨,无能为力,就此坠入黑暗,无法自拔的恐惧!凡人无法摆脱情绪的影响,这一次,你...输定了!” “嗡” 蝙蝠侠眼前的画面再次突变,他看到了最痛苦的那一段时间的自己,在成年之后,当初枪杀他父母的抢劫犯要被审判,他渴望看到那个罪犯伏法,但最终,在恶棍律师的帮助下,那杀人犯被判处当庭释放。 愤怒的布鲁斯手里藏着一把手枪,打算在法庭之外枪杀那个混蛋。 如果法律无法惩罚邪恶,那么他就亲手来! 但是就在他开枪的前一刻,那满脸得意笑容的家伙走出法庭的那一刻,就被黑帮分子雇佣的杀手枪杀,布鲁斯震惊之余,终于感觉到了大仇得报的快感,他甚至开始感谢那些黑帮。 但随后,伴随着这个混蛋的死去,整个哥谭的秩序开始迅速崩溃,在黑夜中,布鲁斯亲眼看到了那帮助他手刃仇人的黑帮是如何的破坏城市,是如何的玷污他那慈善家父母为之努力的和平,这让他感觉到了羞耻。 他在极度的痛苦中选择了自我流放,而在以正义的英雄的身份归来之际,他亲手抓住了当初设计一切的凶手,那试图颠覆哥谭秩序的影武者,面对那凶手,他很想要亲手了结他的生命,就像是当初在法庭之外试图枪杀抢劫犯一样,但最终,他想到了那崩溃的秩序,最终,他选择了放手。 而他的复仇,由他的朋友帮他完成... “嗡” 眼前的画面再次崩坏,布鲁斯舒了口气,他扭头看着赛伯,对他笑了笑,然后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塞尼斯托身上,他沉声说: “你的手段只是这样,你对恐惧的理解太过肤浅...看看窗外,你的人民生活在恐惧之中,而恐惧会滋生怨恨,怨恨会推动愤怒,愤怒最终导致犯罪...你在摧毁你的王国而非维持它,现在该我了!” “我不需要掀起你的恐惧,我只需要…让你变成我!” “嗡” 布鲁斯手中的黄色灯戒闪耀着光芒,在塞尼斯托坚定的目光中,他的思维被扔进了以布鲁斯.韦恩为视角的记忆里。 在那里,他像是布鲁斯一样出生,像是他一样成长,像是他一样坠入黑暗的蝙蝠洞,体会人生中第一次恐惧的味道,然后遭遇父母惨死,遭遇城市崩溃,遭遇朋友背叛,遭遇善恶拷问,像布鲁斯一样进入影武者受训,以为自己是个英雄,然后又被残酷的现实唤醒。 直到他直面影舞大师,以及直面更恐怖的小丑,这一切,都如同一个真正的梦魇一样将他卷入其中。 塞尼斯托从未如此真切的以一个凡人的视角看到这样充满了痛苦的命运,他生而就具有强横的力量,不需要担心来自宵小的设计,但正因如此,在遭遇如此坎坷的命运之后,他变得茫然无措。 在故事的最后,塞尼斯托被小丑的可怕伎俩彻底逼疯,他手持两把染血的利刃,在他脚下,是小丑残破不堪的躯体,那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脸上扭曲着古怪的笑容,而塞尼斯托则站在被自己亲手毁灭的哥谭的废墟中哈哈大笑,这一幕直接影响了他的思维,直到蝙蝠侠收回恐惧灯戒的力量,塞尼斯托依然沉浸在那种毁灭的虚无中。 赛伯和布鲁斯用一种看待可怜虫的目光看待着他。 “你失败了!塞尼斯托!” 赛伯的声音将恐惧之王从幻境中惊醒,他猛地低头看了看,然后面色惨白。 他手指上的黄色灯戒已经抛弃了他,转而悬浮于蝙蝠侠的身前,赛伯接过自己的灯戒,戴在手指上,他走到蝙蝠侠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拿着它吧,这是你应得的,这种恐惧投射的能力,很适合你,有了它,你将所向无敌!” 布鲁斯看了一眼悬浮于眼前的黄色灯戒,他只需要伸出手,就能将这力量握在手中,但最终,他摇了摇头。 “不,我不需要!” 蝙蝠侠后退了一步:“我不需要这种操纵他人恐惧的力量,就像是你说的,它属于蝙蝠侠,但它不应该属于布鲁斯.韦恩市长,我有我的新生活了。” “替我保管好它!兄弟。” 布鲁斯对赛伯说:“等蝙蝠侠需要的时候,你再把它给我,然后,送我回家...瑞秋和小戴米安还等着我吃晚饭呢。” “哈哈哈哈” 赛伯哈哈笑着伸出手,将赛尼斯特的灯戒握在手中,他挥起手指,一道传送门在布鲁斯身后打开: “这才是我认识的蝙蝠侠,这才是我的恐惧好兄弟...去吧,但愿你此生,不再经历战火!” 布鲁斯重新戴上眼镜,对赛伯笑了笑,转身走入了传送门,消失不见,赛伯扭过头,看着一脸死灰的塞尼斯托,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在看到背叛者落到了如此落魄的下场之后,这枚戒指的怨气消失,它重新变回了和其他灯侠一样的淡绿色,而且向赛伯臣服,完全归属于这位新主人。 赛尼斯托身上的能量作战服已经消失,但比起虚弱的力量,心灵被击溃才是真正的致命伤,他瘫软在地面上,双眼已经失去了焦距,看到这一幕,赛伯突然觉得,杀掉这样一个人毫无意义。 他走上前,蹲在塞尼斯托身边,看着他,低声说: “你知道吗?灯侠,其实在我听说你的故事之后,我就觉得,最适合你的地方并不是黄灯军团,你本质上依然是个光明的英雄,只是欠缺心灵的安宁和信仰,所以回去吧,塞尼斯托,可怜的绿灯侠们需要你...没有你,他们就只能是一团散沙。” “我从他们那里带走了一位颇有天赋的绿灯侠,我应该还给他一个未来的领袖!” 说完,他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如果还来得及,我希望能在群星的战场上看到你们...而不是只有你一个!” “等等!赛伯!” 塞尼斯托叫住了离开的赛伯,他轻声问到:“蝙蝠侠,他真的,真的从来杀过一个人吗?哪怕面对小丑那样可怕的罪犯...” “当然!” 赛伯耸了耸肩,他没有回答,他只是愉悦的说:“小丑是我亲手干掉的,你瞧,每个伟大的英雄背后,都得有个专门干脏活的好朋友,塞尼斯托...以他为榜样吧,学习他,然后成为一名真正的...绿灯之王!” “唰” 赛伯一脚踏入了红灯军团的地盘,眼前的世界已经彻底变了样,就像是被一头无比庞大的星际巨兽踏平了一样,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然后摇了摇头,向前走出几步,就看到了绿巨人庞大的身躯,以及旁边站着的毁灭者。 在看到赛伯归来之后,浩克和德拉克斯都对他招了招手,等到赛伯靠近的时候,浩克扔掉了手里啃了一半的香瓜,得意的举起手指甩了甩,他手上有两枚红色的灯戒,显然,其中一枚是他的战利品。 而在他屁股底下,阿托希塔斯的尸骨还未冷,代表愤怒的鲜血流的到处都是。 “浩克!大国王!” 绿巨人伸出大拇指,骄傲的指了指自己,又伸出小拇指,鄙夷的指了指赛伯: “赛伯!小国王!” 最后他双手拍了拍脚下的尸骨王座,得意的展开双手,四个被彻底打服的红灯侠们鼻青脸肿的半跪在浩克身后,让绿巨人看上去真的像是国王一样骄傲: “看!浩克的...军团!” 9.看!希望之光在闪耀! 心灵光谱的力量并没有明显的强弱之分,就如意志的力量分散于每一个生命体内,但并非每个人能用意志创造出奇迹,而对于灯侠们,不仅仅是绿灯侠,还有七灯军团的其他灯侠而言,他们大都会选出其中最强大的担任首领,但这只是个名义称号。 就算是曾经最强大的绿灯侠塞尼斯托,也无法强令所有绿灯侠按照他的指示做事,这也是绿灯军团的纷争之源。 就事实而言,除了组成模式古怪的贪婪和死亡军团之外,灯侠这个群体,其实是没有权限之分的,每个灯侠都是平等的。 在意识到七灯军团并不存在真正的统领权之后,赛伯就迅速失去了整合七灯力量的兴趣,他的时间很宝贵,不会浪费在这些思维,信仰和行动方式都千奇百怪的家伙们身上。 他需要的仅仅是灯戒联合起来的力量,显然,他感觉到了来自灭霸的威胁,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的高天尊的天神赌局。 “追求个人力量的道路是没有极限的,但我们的精力是有限的。” 赛伯盘坐在乌托邦的森林中,任由温和的光芒透过树叶照耀在自己身上,他微闭着眼睛,似乎进入了冥想,在他身边,是一脸平静的凯瑟琳,乌托邦的女王在接受来自亲人的教导,一点一点的学会合理利用身体里庞大的力量。 “这就要求我们必须最透彻的理解自己的力量本质,将优势完全释放,将劣势小心隐藏。” 他如同一名最平和的武道大师一样,呼吸缓慢到极致,似乎和周围的森林融为一体,用自己对于力量的体悟,来帮助自己的妹妹理清她的力量之源。 “你可以操纵空间,但这并非你的极限,不过我能感觉到...” 赛伯舒了口气,他左手手腕上携带的银色手链熠熠生辉,将周围的空间都带起了一波波涟漪,而凯瑟琳的身影,也在这种涟漪中缓缓的变化,时而变得淡薄苍白,时而变得厚重凝实,看上去就像是在多个空间中来回跳动。 “凯瑟琳!你太依赖感官对于空间的理解了!” 赛伯的眉头微微皱起:“记住一点!你的力量不是空间!是穿梭...你能穿梭的也不只是空间...” “嗡” 一道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了赛伯对于凯瑟琳的言传身教,将他从深度冥想中唤醒,他睁开眼睛,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躲在树丛中的心灵幼虫曼提斯,后者一边嚼着零食,瞪大了眼睛,然后一脸无辜的指了指他身边的凯瑟琳。 后者并没有被唤醒,曼提斯的能力依旧在产生作用,也就是说,这一次震动并非是意外。 “赛伯,5秒钟之前,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在环星轨上爆发,并且对乌托邦进行了一次特殊扫描,持续时间很短!” 查尔斯教授的声音在赛伯耳中响起: “不知道是敌是友,但那意志在注意到你之后就骤然消失...显然,他或者她,是冲着你来的!” “交给我吧!” 赛伯应了一声,他站起身,眼前的空间破碎开,赛伯看了一眼还在冥想中的凯瑟琳,他踏出一步,来到了环乌托邦星轨之外。 之前有说过,乌托邦的前身,是在数千年前,被阿斯加德和黑暗精灵的战争摧毁的前瓦特阿尔海姆,这里早已经脱离了太阳系,位于偏僻银河的边缘,根据人类存续联盟释放出的数万家无人侦查舰的反馈,最少在5万光年之内,没有其他的智慧种族存在。 是个非常适合躲藏的地方。 而对于乌托邦周围被加固过的空间而言,每一个能来到这里的外来者,都必然是对空间理解极深的强者,能有限打破空间宝石的封锁,这已经足够引起赛伯和官方的注意了。 茫茫星海,冰冷无垠,单一的生命个体的存在,在这种无法想象的宽阔面前已经变得毫无意义,纵使以现在的霸王力量,在目视星海的时候,赛伯依然会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就如同他经常教导凯瑟琳的那样,力量的圆环就如同知识的圆环,圆环的面积越大,接触的无知区域就越多。 越是强大,越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不过下一刻,赛伯摇了摇头,将自己从这种深奥的哲学思考中脱离出来,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走神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但刚才他确实走神了,这就意味着... 有人在试图影响他的思维! “出来!” 闪耀着锋锐光芒的战镰被他握在手中,赛伯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黑暗,在意志完全集中的情况下,他能感觉到,眼前的黑暗中,隐藏着某些东西! “嗡” 蓝色的火花在赛伯眼前的黑暗中绽放开,就像是刺破黑暗的第一道光芒,在出现的瞬间,它飞速扩大,仅仅是几秒钟,就将赛伯的目光完全占据。 那是蓝色的光晕,辉煌而并不强势,就像是流水的波涛一样,将赛伯眼前的黑暗星空点亮,就像是笼罩了小半个星河一样,又像是飘荡在北极上空的极光,绚丽之中,饱含着一抹变化的色彩。 这绝对算是群星间美轮美奂的一幕,但赛伯却谨慎的后退了两步,很多时候,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危险,这一点赛伯理解的绝对透彻。 “无数世界的崩塌和毁灭预示了至黑之时的到来。”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蓝色的光幕中涌动着: “我很早就看到了那个预言,终我一生,我都在为阻止它的实现而努力。” “我追逐黑灯,跨越星海...” “然而,在看到你的时候,我骤然间发现...” “至黑之时,已经到来!” “嗡” 遍布群星的蓝色光芒在这一刻骤然收敛,就如同它出现的时候一样突然,而在赛伯眼前的真空中,一个穿着蓝色战衣,胸口有白色线条组成的双扇形徽记的外星人悬浮在那里。 他脸上似乎带着某种苍白的面罩,但那似乎又像是他本来的面目,被缝合或者是天然形成的古怪纹路,以及并没有嘴唇的嘴里那一口细密的白色牙齿。 他看着赛伯,一抹抹跳动的蓝白色弧光在他身体周围跃动,显示着他强大的力量,但奇怪的是,赛伯并没有从其中感受到哪怕一丝的敌意。 “我叫圣行者,蓝灯军团的领袖。” 他平静的看着赛伯,微微俯身行了个古怪的理解:“霸王赛伯,我为你而来!” “蓝灯?希望...” 赛伯抿了抿嘴,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来客,而后者面对这种并不代表友善的目光,显得非常的配合,在无言的几秒钟之后,赛伯收起了镰刀,他看着圣行者,微微侧开身体,做了个“请”的姿势。 “若你带着善意,那乌托邦就欢迎你的到来。” 几分钟之后,悬浮于乌托邦城上空的哥谭市的赛伯别墅被肃清,由于神秘的圣行者明确表示不希望自己的到来被太多人知晓,因此只有赛伯坐在他对面,在空无一人的别墅中,赛伯亲手为他斟上一杯茶,坐在了他的对面。 “关于蓝灯军团的传说很少,在七灯之中,你们和青灯几乎就像是隐士一样。” 赛伯开口说: “每个人都知道你们确实存在,但没有多少人真正见过你们,所以,我很好奇,为什么!” 他的十指交叉,沉声问到: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又为何而来?” 典型的赛伯式交谈,直入主题,没有太多的客套,而面对这种问题,全省上下都散发着苦修者气质的圣行者微微点头,片刻之后,他用那种非常古怪的声音说到: “正如我们代表的含义,我为希望而来。” “嗯?” 赛伯没有回答,只是用了一个语气词代表自己依然存在的疑惑,于是几秒钟之后,圣行者就开口解释到: “蓝灯的最初创建者,也是我的领路人,第一代守护者中的甘瑟和赛德大人曾经在oa星中担任要职,赛德在某一次意外中看到了守护者们的宪法,oa之书里隐藏的一个关于“至黑之夜”的可怕预言,守护者们,也就是你见过的监视者们将其视为一种变幻的未来,但唯有甘瑟和赛德大人认为它是存在的!” “在劝阻其他监护者们无果之后,两位先行者脱离oa,建立了最初的蓝灯军团,我是他们的门徒,我完整的了解了过去的每一次“至黑之夜”给宇宙带来的灾难,它们中最微弱的后果,都直接引发了数十个星系的文明大灭绝...” 圣行者脸上如黑点一样的双眼盯住了赛伯: “现在,至黑之夜的钥匙落入了你的手中,命运,最终选择了你。” “等等,什么钥匙?” 赛伯听得云里雾里,他对于七灯军团的了解大都来源于凤凰和高天尊以及收集者的口述,实际上,就如同他自己所说,几乎避世的蓝灯军团就算在七灯军团中也属于神秘的存在,赛伯对于他们的了解并不多,甚至连“至黑之夜”这个词,他也是第一次听说到。 “黑灯!赛伯.霍克!” 圣行者的声音沉重了几分: “你还没有带上它,这说明你还存有最基本的理智,妄图驾驭死亡的人最终都归于死亡,而他们的死亡本身就是灾难的开始,黑灯所象征的意义要比你想象的更沉重,那代表着基础秩序的颠覆,活人的世界将被死者填满,这不是某一个文明或者某一颗星球的灾难,而规则一旦被打破,在它自我愈合之前,一切的存在都将进入混乱。” 圣行者的双手摊开,银河的幻影出现在他手心: “以你目前的力量,一旦被死亡征服,由你引发的至黑之夜,将瞬间笼罩整个银河!而这...仅仅是开始!” 伴随着他的描述,一团黑暗的光晕吞没了银河的幻影,就像是活着的流质一样,朝着四面八方翻滚,最终将圣行者制造出的幻象全部淹没。 “所以呢?” 赛伯被这种充满预言式的描述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他非常不喜欢和这样的神棍们打交道,他直接了当的问到: “所以你要阻止我带上黑灯戒吗?” “不!我没有阻止你的能力,而且在黑灯戒从隐匿中苏醒的时候,至黑之夜就已经开始,当它落在你手上的时候,就代表着一切都已经进入了正规,以蓝灯军团的力量,我们阻止不了你!强行阻止的下场,也唯有死亡,实际上,我正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 圣行者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弱势,他端起茶水,嗅了嗅,露出了一股不适应的表情。 “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看到你之后,我便知道,你和曾经的黑灯持有者们都不一样!” 他看着赛伯手指上带着的绿色,红色和黄色的灯戒,赛伯也明显感觉到了眼前圣行者情绪的变化,就像是看到了希望的绝望者一样,就连他的语调也因此提高了几分: “心灵光谱的力量对你敞开,赛伯,你是如此的被它钟爱,我从你身上确实看到了淹没一切的黑暗,但在黑暗背面,我亦看到了彻底终结至黑之夜的灾难轮回的希望!” 在赛伯面色古怪的注视中,他的手掌翻转,一颗闪耀着蓝色光晕的灯戒出现在他手心中,他轻轻一挥,那灯戒缓缓悬浮到了赛伯眼前。 “现在,我将蓝灯军团的力量赠予你,赛伯,我期待它能在和黑灯的死亡对抗的战斗中给你带来胜利的希望。” 说到最后,圣行者的声音中甚至带上了一丝祈求: “戴上它吧,然后帮我们彻底终结这个近乎无尽的梦魇!” 10.持五戒者 圣行者的离开和他的到来一样悄无声息,除了查尔斯教授之外,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蓝灯军团的来访,而在圣行者离开之后,赛伯独自一人坐在赛伯别墅中,他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蓝色灯戒,他有些迟疑。 这枚戒指来的太容易了,容易到了让赛伯有种梦幻般的感觉。 但表现的神神叨叨的圣行者那些神棍一样的发言中,却给赛伯透露出了一个古怪的信息。 黑灯戒...这枚被高天尊寻来的指环里,似乎隐藏着一个可怕的秘密,而对于这个秘密,他知之甚少,而且赛伯也突然记起一件事,在高天尊将黑灯戒交给他的时候,似乎也着重强调过,这枚戒指是所有灯戒中最危险的。 他告诉赛伯,在确切的得到了某种强力的死亡象征之前,不要碰它。 “死亡象征吗?” 赛伯眯了起来,他伸出左手,一团火焰出现在手心,饱含灼热的同时,内核又是如此冰冷,代表生命和死亡的永恒之火,这玩意内部附带的死亡象征已经被他摄取,但说实话,到底行不行,赛伯也有些迟疑不定。 “至黑之夜...这到底代表了什么?” 赛伯突然意识到,他对于手中的黑灯戒的了解有些太少了,而且按照圣行者的说法,黑灯戒的每一次出现,似乎并不是巧合,它的每一次出现,都意味着一次至黑之夜的出现。 “看来,在真正弄懂这些东西之前,我是不能轻易碰触你了。” 赛伯的手指在桌子上跳动着,在他的手指离开桌子的那一刻,五枚戒指被整整齐齐的放在赛伯眼前。 代表意志的绿灯,代表憎恨(愤怒)的红灯,代表恐惧的黄灯,代表希望的蓝灯,以及代表死亡的黑灯。 “还差四个!”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将黑灯戒放入一个特质的盒子里,扔进了扇子中,他霍然起身,在双手的四根指头上,四个灯戒熠熠生辉。 感情光谱的力量单一出现,对于赛伯的心灵影响并不大,但此时四戒加身,就让他一直坚定的心灵有了波动,尽管并不影响他的心智,但在空闲的时候,总会让赛伯陷入对于某些特定回忆的追逐中,有时候他觉得这种体验还挺好玩,但某些时候这些记忆的重溯,就会显得非常的浪费时间。 但这又是个无法避免的过程,就像是新车需要磨合一样,赛伯和灯戒之间,也有个互相匹配的过程,对于真正的武士而言,自己对于武器的了解和武器的本身锋锐一样重要! “代表爱的紫灯,代表贪婪的橙灯,代表怜悯的青灯,以及代表生命的白灯...” 赛伯站在阳台上,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遥遥无期啊。” ———————————— “砰” 全身缠绕着血红色光幕的德拉克斯吼叫着挥舞着双拳,就像是真正的性命相搏一样,将重拳砸在赛伯的胸口上,在红灯戒的加持下,毁灭者每一拳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他原本的极限,最少两倍。 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砸碎星际怪兽的脑袋,可以轻松的举起一艘突击舰,在极限状态下,他甚至可以正面对抗星舰的炮击,用拳头将即将爆炸的炮弹轰飞。 红灯,在七灯军团中力量属于最上乘,也是对于使用者提升最明显的。 “啊啊啊啊!” 德拉克斯就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样,双眼泛着红光,疯狂的出拳,让他脚下的合金地面都出现了两个陷入其中的脚印,理智正在一点一点的离开他的脑海,将战斗的狂热一股脑的塞进他的思维中,直到将他彻底变成愤怒的化身。 而在他对面做靶子的赛伯不闪不避,任由这可以砸穿星舰甲板的重拳砸在自己的胸口,不过仔细看去,一层淡淡的绿色光盾夹在赛伯和德拉克斯的拳头中间,挡住了这疯狂的攻势。 薄如蝉翼的光罩表现出了不可思议的防御力,最少以德拉克斯的破坏力,短时间之内没有办法破坏这光罩,而眼看着德拉克斯即将陷入愤怒的掌控里,赛伯举起左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无名指上的蓝色灯戒的光芒一闪而逝,德拉克斯眼中的愤怒之火也在这一刻悄然熄灭。 他整个人都从那种狂战至死的疯狂中清醒过来。 “呼...” 毁灭者后退了几步,伸手接过了奎尔扔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他有些不解的看着赛伯: “大人,你的意志护盾变得更坚固了,昨天我只用了20拳就摧毁了它,但今天...” “是的,它的坚固程度最少翻了2倍。” 赛伯点了点头,他活动了一下身体:“不仅如此,我对于意志力量的操纵也变得更加得心应手!” 他的手指动了动,一条绿色的光索在身前汇聚成一把战锤,朝着德拉克斯狠狠的砸了过去,后者的身体立刻又被愤怒的光芒笼罩,以一个交叉格挡的姿势,将从天而降的战锤挡住。 “啊!” 但战锤上传来的力量超乎想象,毁灭者的身体平衡在这一刻被轻而易举的摧毁,他整个人都朝着地面倒下。 “砰” 德拉克斯的右拳砸在地面,将星舰甲板合金制作的地面轰出了一个凹陷,这才勉强止住了身体的下沉,他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赛伯: “不逊于您在常态下的全力一击!能量投射的逸散消耗完全消失了!” “还有这个!” 右手上的红色灯戒的光芒跳动,就如同德拉克斯一样,赛伯的身体上也缠绕上了可以极致提升力量的愤怒之火,但在火焰点燃的同时,他眼中却一片清明,完全没有受到愤怒意志的影响。 这一幕看的德拉克斯和奎尔眼睛都瞪大了。 因为生命只要还有情绪存在,在带上红灯戒之后,就不可能不受影响,而赛伯在之前也坦然的说过,就算是他,在激活红灯之后,同样会被愤怒影响心智,只是他能最大程度的保持清醒,但一旦战况过于激烈,他随时有可能失控。 这就是红灯戒最大的弊端,一旦情绪失控,就是敌我皆伤,就算是沐浴过炼克之血的浩克和德拉克斯,也只是保证在极致的愤怒中不会彻底坠入愤怒深渊,却并不能保证敌我的意识分辨,完全就是不可控的炸弹。 “唰” 赛伯的愤怒化身形态解除,看着下属们的疑惑,他举起左手,蓝色的灯戒熠熠生辉: “希望之灯,我确实有些小看希望的力量了,在增幅层面上,蓝灯甚至不会加强使用者哪怕一丝的力量,但如果它和其他灯戒组合起来,绝对发挥出5倍以上的威力。” 他耸了耸肩,拍了拍毁灭者的肩膀: “以后有我在,战斗的时候你就可以完全释放自我了,在蓝灯的影响下,你永远不会失去理智,啧啧,想想都觉得可怕,一个完全清醒的狂战士...” 他舒了口气,对德拉克斯说: “你会成为敌人的噩梦的,我已经看到了这一切。”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德拉克斯握紧了拳头,指骨传来的咔咔声代表了这战士的意志,这也让赛伯非常满意。 毁灭者没有辜负赛伯给予他的力量,依靠自己得到了红灯的征召,实际上,在当初的红灯大本营里,他还在极致的愤怒中和现在的红灯之王,也就是绿巨人浩克打了一架,虽然惜败,但也得到了浩克的认可,由绿巨人亲手将他扔进了炼克之血里。 德拉克斯的潜力十足,他的征程才刚刚开始,现在的失败不代表以后也会失败,赛伯很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成为和绿巨人一样恐怖的对军用人形兵器。 不过现在,他需要成长。 测试完了四灯戒合一的力量,赛伯满意的走出了格斗室,他打算去纽约一趟,现在对于丢失的宝石的追踪一直在进行,但还没有得到有效的消息,这让赛伯有种隐隐的担忧,目前地球的局势虽然缓和了下来,但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旦出事,必然石破天惊。 “对于信仰难民们的处置现在已经成了让大人物们焦头烂额的事情。” 近来在纽约春风得意的奎尔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你不能指望一个浪子突然收敛,实际上,他最近有了新朋友,在地狱厨房街区,他经常和一个叫康斯坦丁的人渣在一起鬼混,两个人互相引为知己,昨晚还在一家夜店里大杀四方。 奎尔表示自己爱死现在这种生活了,不过享乐归享乐,作为霸王在现世的新任代表,奎尔对于自己的工作还是执行的很到位,在前往现世的列车上,他对赛伯轻声说到: “奥创的计划被披露出来,结果为弗瑞局长和郑贤将军引来了可怕的谩骂声,那些代表称呼他们两个是“杀人者”和“刽子手”,在舆论的严重影响下,他们最近都没有出席议会,而那些议员们吵了好几天,这才刚刚弄出了一个初步的章程。” “哦?怎么说?” 赛伯随手翻看着手里的杂志,随口问道:“他们又想到了什么馊主意?” “呃,实际上,他们什么都不打算做。” 奎尔笑眯眯的说:“他们要维持原状,只保留最基本的物资供应,甚至还支持那些信仰难民们自立国家,但不允许他们随意跨过边境,也就是说,他们打算让那些可怜人自生自灭。” “嗯...聪明的做法!” 赛伯翻看杂志的手指停滞了一下,随后就恢复了正常,他轻声说: “在这个时间点上,欧洲内陆就像是个火药桶,任何来自文明世界的帮助,都会被那些已经患上了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的难民们视为折磨和报复,简直是一点就炸的大炸弹,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方法。” “是啊。” 奎尔突然想起了昨天开会时由某个家伙说出的一句话: “信仰是不能当饭吃的,建立在谎言上的国家体系一触即散,当平民们挨饿的时候,他们自然用脚投票...” 不过这聪明的年轻人立刻话锋一转,他看着赛伯: “但是如果他们内部稳定了呢?霸王,如果他们真的在没有外界干扰的情况下,自成一体呢?” “啪” 赛伯将手里的杂志扔在一边,舒适的伸了个懒腰,面对奎尔的问题,他漫不经心的说: “那我会第一个欢迎他们重归文明世界,奎尔,有没有信仰从来都不是什么问题,我们能斩杀恶神,我们难道还会怕几个凡人狂信徒?如果真的按照你说的,他们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重建一个国家,即使这个国家对文明世界饱含仇恨,即使他们恨不得推翻文明社会的秩序,我们都会用耐心和时间来接纳他们。” “那证明他们已经彻底摆脱了残存神力的影响,开始以集体的意志应对困难,意味着他们重新变回了会思考的普通人,而不是时刻将信仰挂在嘴边,下一秒就会抽刀砍人的疯子。” 赛伯舒了口气: “正常人是不可能和疯子做朋友的,要想从那个泥潭里爬出来,他们首先得自己证明自己不是疯子,在外旁观的人也得认同他们不是疯子...仅此而已。” 这一席话说的奎尔若有所思,难怪一向以圣母的姿态出现的查尔斯教授,在昨天会议的最后也同意了这个提案,并非他们冷血,大人物们看样子早就摸透了这些道理,而仔细想想,其实弗瑞和郑贤提出的奥创方案,也只是将这个道理衍生到了难民们的管理层面而已。 “以后你要代表我和那些老狐狸打交道,奎尔。” 赛伯闭上眼睛,他轻声说:“你有神力之躯,寿命最少有1000年,听我说,暂时放下享乐,多看几本书,多学一些东西,地球和南银河相比确实很小,但这里的危险,绝对不比南银河差...最重要的是,离康斯坦丁远一点!” 赛伯满脸厌恶的说:“你可能还不知道...那家伙是个双插头!” 奎尔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得惊悚起来,不过还没等他说话,赛伯身前桌子上的通讯器就响了起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其中传出: “先生,我们找到贪婪者了!” 11.贪婪之蟒 毫无疑问,贪婪者只是个代号。 赛伯的所有敌人,不过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都没有一个叫贪婪者的low逼角色,贾维斯说的贪婪者,其实值的就是橙色灯戒。 橙灯,贪婪之灯,心灵光谱中的恶念力量之一,也是七灯军团中最特殊的存在。 它特殊在什么地方呢? 橙灯军团虽然号称军团,实际上,真正的成员只有一个...也就是橙灯的持戒者,赛伯在坦利亚.蒂万那里,曾经不止一次听收集者把这家伙的故事当笑话说来玩。 橙灯出现的时间是非常久远的,甚至在绿灯军团出现之前,它就已经出现了,但到目前为止,橙灯军团的势力,却依然只是局限在一个叫欧卡若的星球上。 那鬼地方是全宇宙臭名昭著的罪犯天堂,任何能逃到那地方的罪犯都会被橙灯军团庇护,但一旦进入那里,也就意味着永远都无法离开了。 因为那地方的规则只有一个:贪婪! 贪婪这种情绪很好理解,每个人,每个生命,只要有智慧,就会滋生贪婪,一般情况下,我们管这种贪婪叫欲望,你想要什么的想法,就是贪婪的初级体现。 而贪婪的最高体现,就是对待一切东西,都如同貔貅一样只进不出的至极占有欲。 在欧卡若星上,没有人能逃离,也是这种极致占有欲的体现,橙灯军团的领袖,也是唯一的成员认为,只要是自己的东西,别人就休想拿走,他独占橙色灯戒的能量源,不愿意将其和其他持戒者分享,于是就演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至于欧卡若星的故事,这里不再细说,用一句话描述就是:监视者们想要收回危险的灯戒,但在被灯戒承认的持戒者的力量下,双方打平,不愿意多做杀孽外加缺少压倒性力量,于是监视者们就将持戒者和欧卡若星一起封闭,组成了一个特大号的牢笼。 眼下,赛伯的灯戒猎手们,已经偷偷的潜入了被封印的欧卡若星,并且将自家老大也召唤了过来。 “呼,这鬼地方的空气真糟糕!” 这是赛伯对于欧卡若星的第一印象,作为一个已经被封印了千万年的鬼地方,你不能指望它有多么美好,实际上,这里居住着来自宇宙各个地方的匪徒,那些家伙看上去也不像是会打理环境的人,就导致这星球简直垃圾成山。 一个完全被丛林法则笼罩的世界!一个简直逼死洁癖患者的世界! 赛伯走出了一步,结果脚下散发着恶臭的破水沟里惊起了一只老鼠,将恶心的泥水溅在了他的鞋子上,赛伯的脚步停在了原地,他低头看着自己被弄脏的鞋子,他沉默了片刻。 在他身后,星云早已经不堪忍受的悬浮于空中,魔火在身边燃烧,焚尽一切试图靠近的秽物,而有严重洁癖的贾维斯更是夸张的在身体外面套了一层宇航服。 “怎么说呢,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糟糕的环境了。” 赛伯伸出手,捂住了鼻子,在他身后,一道墨绿色的大门轰然洞开: “这里都是恶棍,我们杀了他们没人会责怪我们,对吧?” 眼看着自家老大发飙,星云疯狂点头,贾维斯有些犹豫,但看到眼前的垃圾世界,他最终同样点了点头。 “那就毁了这里吧...就连最荒芜的沙漠,都要比眼前这垃圾世界好一万倍!!!” 在赛伯莫名的愤怒中,熊熊燃烧的烈焰巨人大步踏出了传送门,这些刚刚才加入赛伯麾下的大块头们非常愿意在新老大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于是不到10分钟,原本垃圾堆积如山的城市,已经化为了一片死寂的废墟。 垃圾和那些垃圾制造者以灰烬的形式铺满地面,尽管空气中依然有些怪味,但已经并非无法忍受了,赛伯这才满意的踏足于这个世界,不过就在烈焰朝着远方舞动的时候,在那些望风而逃的外星恶棍们的惨叫声中,一抹橙色的光芒突然破开空间,出现在了赛伯头顶的天空上。 那是如何其他灯戒力量的跳动光弧,橙色的光幕甚至表现的要比赛伯见过的所有光幕更加逼真,更加富有活力,而在赛伯的观察中,那光弧在落地的顷刻间,就翻转着组成了一条活灵活现的蟒蛇,一条双目冰冷,形态丑恶,肥胖而拥挤于天空的能量巨兽。 这是赛伯从未见过的灯戒使用方式,他还从眼前的蟒蛇中感觉到了一股特殊的意志,如外表般的阴毒,丑恶以及强烈的不加掩饰的嫉妒与贪婪,这让他的眼睛忍不住眯了起来,尽管被这样的目光直视并非一件快乐的事情,但从这条蟒蛇之中,赛伯意外的感觉到了一种“活力”。 这条蛇,是橙色灯戒力量更深层次的体现!那是赛伯目前还没有挖掘到的领域,没想到却在这个恶心的世界里看到了。 “不!外来者,你们摧毁了我的所有物!” 这条蟒蛇的形态如此古怪,在顷刻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甚至让人忽略了那个坐在蛇头上的古怪家伙,直到他看到赛伯脚下厚重的灰烬之后,这个穿着橙色作战服的外星人抱着脑袋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这才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他有着人形态的四肢和身躯,但在脖子上却顶了个类似于龙,狗和老鼠混合的脑袋,有呲出嘴角的利齿,还有橙色的毛发,在说话之间,那鲜红的舌头一闪一闪的,看上去有些邪恶。 这家伙,乍一看,就像是奇幻故事里的...狗头人! 此时,他正在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盯着赛伯和他的随从,他在肥蟒蛇的脑袋上跳来跳去,大叫着: “你们赔!” “你是橙灯持戒者?” 赛伯沉声问到:“你是拉弗利兹?” 橙灯持戒者的故事在七灯军团中传的很广,就连新入行的菜鸟哈尔都知道,而拉弗利兹本人并不在意这种古怪的名声,所以赛伯喊出了拉弗利兹的名字之后,他并不意外,他抓着下巴,打量着赛伯,然后很快就被赛伯手指上的四枚灯戒吸引了目光。 这狗头人的双眼在顷刻间就闪耀了起来,就像是看到了食物的食尸鬼,看到了美酒的酒鬼以及看到了美女的色狼一样,他的眼睛里闪耀着不加掩饰的渴望和贪欲,而在这种情绪出现之后,他身下的肥蟒蛇双眼中也绽放出了猎食者的危险光芒。 “灯戒!四个!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拉弗利兹此时就像是彻底失去了理智一样,从肥蟒上一跃而起,他的身体在空中化为一道橙色的弧光,这是所有灯戒都会赋予持戒者的飞行能力,让这被内心的贪婪刺激的失去理智的家伙如炮弹一样冲向了赛伯,不出所料的被赛伯一巴掌抽飞。 “轰!” 在拉弗利兹的惨叫声中,他的身影就像是橙色的铁球一样,毫无反抗能力的砸在铺满灰烬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个人形凹陷的同时,溅起了一地的灰尘。 “这么弱?” 赛伯看着艰难的从坑里爬出来的拉弗利兹,他眼中满是疑惑: 如果这就是这位橙灯持戒者的实力,那么当初的监视者得菜到什么程度才会输? “欲蟒!咬死他!” 凄厉的声音从灰烬中响起,还带着一丝疯狂的贪婪:“把他的戒指,全部给我拿来!!我的!都是我的!” “呼” 悬浮于空中的橙色蟒蛇的身影在这一刻极限拉长,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撞在了赛伯的前方的空间中,然后被空间死死的束缚在原地,这丑陋的怪物拼命挣扎,它肥胖的身躯带给了它强大的力量,将赛伯的空间束缚撞碎,张开大嘴,那由光芒组成的利齿狠狠的朝着赛伯咬了下来。 “恩,这个威力,勉强还可以...” 赛伯看着眼前的欲蟒,他右手收拢,紫色的烈焰在这一刻化为重拳,正面砸在了欲蟒的额头上,这一击顷刻间就将眼前的能量蟒蛇击碎,橙色的光芒闪耀的到处都是,在如橙色风暴的光幕跳动中,最终回到了狼狈的拉弗利兹的手指上。 重组成了橙色的戒指。 看到这一幕,赛伯眼前骤然一亮...果然,这种生物化,也是灯戒的一种能量使用方式,它将灯戒的力量赋予实体,在供给宿主的同时,还能作为同伴联合进攻,看上去,眼前的拉弗利兹,这橙灯军团唯一的持戒者,已经将灯戒的力量开发到了更高的阶段。 赛伯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的四枚戒指,如果橙色灯戒可以化身灯兽,那么没道理其他灯戒做不到这一点... “唰” 一抹绿色的弧光在拉弗利兹身体表面跳动着,那狗头人奸笑着握紧了双拳,红色的愤怒之力跳动在他的身体上,还有蓝色的弧光帮他抹除愤怒带来的影响。 “啊哈,你的力量太美味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更多!” 他眼中布满了血红色的血丝,看上去就像是失心疯的家伙,而看着拉弗利兹身体表面跳动的灯戒力量,赛伯恍然大悟。 “橙灯居然还有吸收其他灯戒能量的作用,怪不得他们不敢对你动手...” 赛伯看着狗头人:“他们的力量最终会成为你的武器,但我相信,这不是永久的...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说起来,这战斗只是刚开始,我就已经厌烦了!” “狂妄的小贼!” 拉弗利兹从地面一跃而起,双手叉腰,悬浮于空中,橙色的光芒在他身体周围闪耀着,在跳动的贪婪之火中,闪耀出了一个又一个形态不同,类似于幽魂一样的角色,这些家伙看上去来自宇宙的各个地方,不过他们统一的都穿着和拉弗利兹几乎一抹一样的橙色战服。 也就是说,这些家伙,本来都是有资格持戒的。 “哼哼” 拉弗利兹这个狗头人身上闪耀着蓝绿相间的光芒,他得意洋洋的双手叉腰,看着势单力薄的赛伯,在他身后,数以千计,因为试图染指橙灯能量而被他亲手杀死的橙灯幽灵数目众多。 狗头人觉得自己的优势大极了! “把灯戒献上,再献上你们的忠诚,我就饶你们一命!” 看着赛伯右手上的金色手甲和那闪耀的紫色宝石,拉弗利兹眼中跳动的满满都是贪婪:“你们的所有宝物,你们的意志,甚至是你们的存在,都是我的!!!” “呃,等等...容我问一问。” 赛伯伸出左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他疑惑的看着自信满满的拉弗利兹: “你这是...要和我打人海战术?” “快拿来!” 胜券在握的拉弗利兹已经不想浪费时间和赛伯再多说些什么了,他面色凶狠的叫到:“把戒指给我,瞧瞧你,你也在觊觎我的宝贝戒指!不过没关系,在你成为我的幽灵军团的一员之后,我会亲手从你的尸体上把那些宝贝拿回来!!!” 他陶醉的将自己的手指放在眼前,看着这颗星球阴暗的阳光照在橙色戒指上反射出的光芒,他眼中满是迷醉: “我的...我的!这只能是我的!” 他神经质的将自己的戒指死死抱在怀里,看着赛伯,凶相毕露的大吼到: “幽灵军团!吃了他!” “好吧...” 赛伯舒了口气,在幽灵军团冲锋的瞬间,黑暗大门在他后背敞开,浓郁的黑暗能量只是顷刻间,就将欧卡若星的小半边天际染成黑色,赛伯的手指在空中敲打,发出了类似于敲门的声音,他看了一眼拉弗利兹,摇了摇头,轻声说: “亚尔薇特,别睡了...出来加餐了!” 12.爱与怜悯 “唰” 橙色戒指被扔进了高浓度的盐酸里,眼看着这玩意沉到底部,贾维斯满脸厌恶的扔掉了手里的手帕,对身边正驾驶着突击舰返回乌托邦的星云说: “霸王让我们24小时之内把它彻底的清洗干净,光是这种物理洗涤效果不大,这艘船上有没有等离子清洁器?” “呃,有的!” 星云指了指后方的通道:“在c-4舱室里,不过,有必要这么做吗?我看它挺干净的...” 贾维斯摇了摇头,这个有严重洁癖的机械生命捧着手里的盐酸瓶子,认真的说: “霸王的担忧我能理解,你也见过那个恶心的家伙了,谁能知道那个重度恋物癖到底用它做了什么...” 这话说得星云也有些不舒服的扭了扭身体,她哼了一声,转过头操纵飞船,就不再理会忙碌的贾维斯了。 其实讲道理,如果拉弗利兹的战斗方式正常一些,用拳脚和能量和赛伯刚正面,凭借橙色灯戒可以吸取其他灯戒能量为己用的能力,他不一定会输的这么惨,但这个家伙明显已经被贪婪的心智彻底扭曲了思维,整个人都变得疯疯癫癫。 还带着起床气的黑暗空间大领主亚尔薇特带着自己的黑暗女武神战团冲入战场不到5分钟,拉弗利兹的幽灵军团就彻底被卷入了渴望更多灵魂的黑暗空间里,拉弗利兹本人想要带着橙灯逃跑,结果从背后被霸王一拳k.o. 到死的那一刻,橙灯持戒者都没能发挥出自己真正的战斗力,绝对是死在赛伯手里最憋屈的一位持戒者。 不过问题就在于,看着拉弗利兹的惨状,赛伯有些犹豫,这枚橙色灯戒,到底要不要戴在手指上。 贪婪和其他情绪是不同的... 愤怒,意志,憎恨,恐惧,乃至希望,这些情绪都很容易被感知到,尤其是对于现在的赛伯来说,这些情绪在出现的瞬间,就可以被他强行压制,但贪婪不一样,这东西是伴随着智慧诞生的,它从不会大张旗鼓的出现,只会躲在智慧的思考中,一点一点的吞噬你的理智。 在拉弗利兹的记忆里,赛伯看到了这个持戒者的一生,他诞生在很久很久之前,最初只是一个胆小而又贪婪的小怪物,在某一次争食中被杀死,内心的疯狂欲望接引他成为了第一个橙灯持有者,在那之后,还算有一些智慧的拉弗利兹就彻底被内心的欲望统治,直到最终变成灯戒的奴仆。 是可怜,而又可悲的一生。 总是掌握着不算弱的力量,但他却从未以强者的姿态出现过,也许在他被杀死的时候,拉弗利兹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是一个橙色灯戒的贪婪化身。 即便以赛伯目前的状态,他依然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被内心隐藏的贪婪淹没,而和被封印的拉弗利兹不同,赛伯麾下有强横的力量,就意味着,如果他想要,他就能得到。 这是一种很恐怖的诱惑。 “嗡” 似乎是感觉到了赛伯的犹豫,手指上的蓝色灯戒闪过一道微光,赛伯看着那代表希望的光芒,他若有所思的将目光转向快速流转的星空,最终,他舒了口气,起身离开了自己在坐舰中的办公室。 他要带着战利品回地球了,以更快的方式,星舰的速度对于他来说,太慢了... 赛伯踏出空间门,出现在眼前的是重新翻修过的三角翼大楼,也是他之前旅程的目的地,而就在赛伯迈开脚步的时候,他的身影骤然一停,他突然看到了一个最近许久不见的身影,大概是由于五戒加身的情绪影响,让赛伯做了一个多少有些不成熟的举动。 他悄悄的跟在那街头漫步的倩影身后,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穿着黑色长裙,带着一顶淑女帽的戴安娜漫步在纽约街头,她最近的情绪多少有些压抑,作为亚马逊的女王,她接过了她母亲的重担,带着族人在新世界生活,大部分与世隔绝的族人生活在乌托邦世界的某个靠海的城市里,他们很满意新世界的幽静,并且开始尝试性的和外界接触。 而一小部分则遵从女王的意志,来到了北美,分散在各个城市中生活。 亚马逊是一个完整的文明,虽然现在被分开两侧,但每日要处理的政务依然很多,这是她的精神疲惫的来源之一。 不过对于完全掌握了战争神力的女士来说,身体的疲惫不算大问题,更重要的是精神的压力,尤其是在最近发生的一件事之后,戴安娜觉得自己似乎每天都在承受着可怕的折磨,她待在自己的住所中简直快要窒息,这也是为什么她今天会乔装打扮的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她急需松口气,在悠闲的情况下,为自己一直纠结的事情,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女人,对于曾救过自己的男人多少会有些特殊感情,尤其是一位在近2百年的时间里都没有体会过恋爱味道的女神,更是如此。 相比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灵,半神戴安娜身上的人性绝对强于神性,这让她拥有强大力量之余,感情的爆发会比普通人更加炙烈,这是半神们永远无法控制的本能,尤其是戴安娜身上还流淌着宙斯的血脉,而宙斯对于自我情感的表露,是出了名的“自由”和“泛滥”。 所以现在,戴安娜也遇到了自己的麻烦。 她试图将那个男人的身影从自己脑海里抹除,她很像劝说自己,那只是一次随手为之的帮助,两个人之间只是纯洁的战友情谊,但越是想平复,反弹的情绪就反而会变得越发难缠,尤其是在一股特殊的力量加持于身体之上的时候,戴安娜的心绪并没有因为散心而变得更好。 “咔” 不知不觉之间,她如玉般的拳头已经握紧了,发出了咔咔作响的声音。 “嘿,美女!要一起喝杯酒吗?” 一个轻佻的声音在这一刻传入了戴安娜的耳中,彻底点燃了这位目前精神并不稳定的女战神的怒火,她想也不想的一拳砸了过去,在拳头发出去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作为掌握战争权柄的女神,她对于力量的控制已经是大师级的了,所以在拳头飞出去的瞬间,她就将其收回。 但如玉般的拳头,却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握在空中。 戴安娜楞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导致她情绪失控的“万恶之源”。 赛伯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放下了戴安娜砸过去的拳头,他上前一步,用身体挡住了周围人惊讶的目光,他在身体颤抖的戴安娜身边低声问到: “你怎么了?你的情绪,失控了?” “赛伯...我...” 在看到赛伯的瞬间,戴安娜内心有种无法抑制的冲动,她想要把自己内心的烦恼一股脑的说给他听,但是在开口的瞬间,她强大的理智压制了这种冲动,她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变得冷漠: “没事,只是心情不太好...” 说话间,她悄无声息的移动脚步,远离了赛伯,但下一刻,赛伯又上前一步,关切的扶住了她的肩膀: “你的样子可不想是心情不好,来,跟我去三角翼大楼,我们好好谈一谈。” “别碰我!” 赛伯的低声安慰换来的是一声尖锐的呵斥,就像是触电一样,戴安娜在赛伯的手指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如疯狂的野兽一样,一拳砸在了猝不及防的赛伯胸口,将他整个人都砸飞了出去,眼看着赛伯飞出去的时候眼中闪耀的不可思议,戴安娜像是傻了一样愣在原地。 周围的吃瓜群众眼看着这一拳砸飞一个人,顿时吓得四散逃跑。 在一片混乱之中,戴安娜犹豫着走上前要将赛伯扶起来,但迈开脚的那一刻,她脸上的表情突变,她咬了咬牙,转身大步跑进了人群里,消失不见。 而赛伯一脸郁闷的从被撞碎的商店墙壁上跳下来,刚才那一拳对他毫无影响,他更关心的是,发生在戴安娜身上的变化,他从来没见过那个高傲的女战神露出这种彷徨的表情,哪怕是在面对复仇的阿瑞斯的时候,她都是那副坚定的表情... “她到底是怎么了?” 赛伯看了一眼周围混乱的环境,已经有人认出了他,高呼着霸王之名想要冲上来拍照,这让他打消了去追戴安娜的想法,他转身走入了三角翼大楼里,在这里,也许他能知道真相。 而在另一边,戴安娜发疯似得冲到了海边,她怔怔的看着眼前黄昏下的潮起潮落,片刻之后,她像个疯子一样将自己右手上带着的黑色手套摘下来,她看着无名指上闪耀着紫色光芒的戒指,她有些失控的大喊到: “你到底要让我做什么!!!” “别再折磨我了...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的...求你了,别再折磨我了!!!” “从我身上...离开!我不需要你的力量!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是戴安娜,我是女王...我不...不认输!” 她疯狂的拽着戒指,想要将其从手指上摘下来,但那戒指就像是和她的手指长在一起一样,纹丝不动。 紫色...代表爱情,是的,这同样是一枚灯戒。 它是在戴安娜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将她征召为了爱情之灯的持戒者,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问题在于,紫灯军团,别称为星蓝石军团的戒条有些古怪,其中有一条:阻碍爱情者,必为敌人! 这戒条乍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放在戴安娜身上问题可就严重了,她对于赛伯感情是被自我压制的,也就是说,阻碍她实现爱情的,并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所以在每一次压抑自我对于赛伯感情的诉求,对于戴安娜来说,就像是受刑一样恐怖,那种极端偏执的爱情之力鞭挞她的内心和意志,让她几乎时刻处于痛苦之中,最要命的是,戴安娜本身也是个极端坚定的战士,意志执拗而不愿意低头,这就导致,她和她的灯戒本身严重对立。 对于爱情的追逐和对于自我的桎梏,两种情绪以她的身体作为战场,几乎差一点点,她就要活生生的被折磨成精神分裂。 你瞧,爱情在某些事情,其实并不美好,禁忌的爱情,更是折磨开始的代名词...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个世界,查尔斯教授疲惫的摘下了眼镜,打算从繁重的工作中脱身,休息片刻。 他也参与了奥创计划,在这个计划出现问题之后,不仅仅是弗瑞和郑贤,就连他也被舆论引导着陷入了一个很不利的地步,教授并不担忧个人名声,他更担心的是自己身为乌托邦领导议会的议长,这一次事故会给这个新生的变种人国家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而就在教授陷入沉思,将手中的心灵宝石手杖放在一边的瞬间,一道青色的光芒突然跨过空间,从天而降,将他本人笼罩于其中。 “智慧生物已锁定,来自地球的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 “你拥有无比怜悯的慈悲心肠。” “欢迎加入青灯部落!” 13.人类存续联盟#231秘密基地 “它试图控制我的思维。” 查尔斯教授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他的目光紧盯在眼前悬浮于空中的青色戒指上,他低声说: “但它低估了我的意志...而且我不认为这是一场意外。” “你的意思是,青灯部落试图控制你,达到某种目的?” 赛伯坐在查尔斯教授的对面,窗外的阳光照耀在他身上,荡起了七彩色的光晕,显然,这并不是他的本体,只是一个质量投影,赛伯伸出手,试图碰触青色灯戒,但后者明显对赛伯的碰触行为产生了反应,它朝着查尔斯教授的方向移动了几英寸。 “邪恶的目的倒不至于。” 教授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沉声回答说:“在有限的几秒钟的接触中,我和那个神秘的意志有过交流,它似乎只是想要让我加入他们的行列,对抗即将出现的至黑之夜...而且我在那个思维中看到了你的身影,赛伯...他们是冲你来的。” “警惕,观察,必要的时候阻止。” 查尔斯教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木盒子,将青色灯戒放入其中,他看了一眼赛伯:“但他们毫无疑问对你抱有敌意,这一点可以肯定!” “恩,青灯部落秉持怜悯之心,不仅对自己人抱有善意,甚至对敌人都有种不可思议的怜悯,这些隐居者应该和蓝灯军团差不多,都是为了防止至黑之夜的到来而建立的,说实话,我并不觉得这些已经没救的圣母会是麻烦。” 赛伯的投影一阵摇曳,就像是信号不太好的样子,他对教授点了点头,然后主动结束了这场远程交流: “收好它,等我回来我们详谈,再见,教授!” “恩,再见,赛伯!” “嗡” 赛伯眼前的投影屏幕黯淡了下来,贾维斯放下手臂,身边由魔法和科技组装的特殊通讯模块也在这一刻停止运作,整个操作过程里,贾维斯的手指和那机械都没有接触,他完全是在用意志控制机械的运作。 尽管身体已经是完全的血肉之躯,但由于贾维斯特殊的灵魂,让他依然具有对电子智能压倒性的控制优势,和奥创一样,贾维斯在人工智能面前,几乎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现在就只剩下代表爱情的紫色灯戒渺无音讯,这个就由我来寻找。” 赛伯坐在自己的白骨王座上,伸手从旁边拿起一张邀请函,对下方贾维斯说:“人类存续联盟刚刚给我发来了邀请,他们似乎在人工智能的研究上取得了突破,这方面你是真正的专家,就由你代表我去参加吧。” 贾维斯手里摩挲着那张带着黑色光晕的邀请函,他伸手拉了拉自己的绅士帽,他迟疑了片刻: “托尼也会过去吗?” “我不清楚,但我估计他肯定不会缺席。” 赛伯回答说:“你已经熟练掌握了身体里的魔能,要改变面目也是非常轻松的事情,听我说,我的管家,你和托尼之间的事情总得解决,一味逃避可不是好办法。” 贾维斯沉默了几秒钟,最后他点了点头,对赛伯微微俯身行礼,转身离开了大厅。 “boss!我们找到灭霸的踪迹了!” 勇度的声音突然在赛伯耳中响起:“但你最好…亲自过来看看!情况,很糟糕!” 赛伯的眼睛在这一刻猛地眯了起来,他的身影下一刻就在王座上消失,连带着整个大厅中明亮的火光也在这一刻缓缓消失,一切都归于黑暗和平静之中。 另一边,贾维斯很快就回到了地球上,在三角翼大楼的通道中,他身后那位位穿着紫色长裙,异常端庄的美丽女士非常抢眼,她神色高傲而冷漠,伸手挽住了贾维斯的手臂,和之前那妖艳而放荡的形象几乎判若两人。 在高跟鞋和地面的清脆碰撞中,贾维斯低声说: “星云,你不需要跟来的,这场面我能应付。” “所以,你是要让我把我的小可爱一个人丢到一群庸俗的人类里?” 星云带着一丝讥讽的声音低声说:“更何况,我还要来看看所谓创造你的那个人类,看看他何德何能胆敢禁锢你的自由,听说那是个花花公子,我可不能让你被他比下去了...你瞧,我是来给你撑场面的,小可爱。” 一抹危险的光芒在星云眼中一闪而逝,她跃跃欲试的说: “在摊牌的时候,我会替你狠狠的揍他一拳!” “不要这样,星云...” 贾维斯伸手拍了拍女伴的手掌,低声说:“托尼是个好人,他只是用玩世不恭的外表掩饰自己的敏感,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我相信,如果可以,他会主动给我自由的,只是奥创的胡作非为伤透了他的心,那也是个可怜人。” 谈话间,贾维斯已经来到了三角翼大楼超大型的会议室中,在出示了邀请函之后,他走入会议室里,里面人群密密麻麻,但贾维斯依旧一眼就看出了坐在前方的托尼.斯塔克,这位科学天才最近的日子显然不好过,看看他深沉的黑眼圈,杂乱的头发和苦闷的表情就能轻易分辨出来。 贾维斯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带着星云坐在了会议室的偏后方,等待着散会之后,再找机会和托尼聊一聊。 整个会议的过程不需要细说,在来自复苏的世界文明的数十个科学家的讲述下,原本注意力并不集中的贾维斯也很快的了解到了这场会议的主旨。 原本为信仰难民们设置的奥创体系并不只有奥创这一个大型的人工智能,其中还包括数目庞大的人工智能机械人,用以执行具体的管理职责,它们的数量达到惊人的数百万台,不过由于奥创失控的原因,这些已经制作好的第一批机械人就被封存在了已经彻底荒废的澳大利亚的无人区中。 人类存续联盟无法容忍这些资源被浪费,于是他们重启了研究,在近2个月之后,科学家们找到了合理使用这些机械人的方法,他们打算用这些低级人工智能取代人类社会中的警察部队,解放一部分人力,用于文明复苏。 甚至于一些已经被彻底摧毁了建制的人类小国,比如东瀛和东亚半岛国家,则更倾向于使用这些机械人组成刚刚重建的国家的军队,每个区域设置一个低级的人工智能控制中心,处于地区观察组织的监控之下,在澳大利亚中部设置全球人工智能总管理局,直接处于人类存续联盟的管理下。 另外说一句,人类存续联盟不可能允许文明再回到曾经国家遍布的时代,但人类的大联邦初步组建,也只能是以松散的联盟形式出现,国家的存在目前还是有必要的,不管是管理层,还是平民们,都还没有做好抛弃国家概念的准备,融合永远是个漫长的过程。 人类存续联盟打算花30-50年的时间,逐步推动人类大联邦的统一。 “看上去这是个不错的建议。” 贾维斯微微颔首,对身边表现的很无聊的星云说:“如果这一批机械人能取代警察和防卫部队,最少有数百万乃至上千万的人力被解放出来,再加上更多低级工程用人工智能的出现,整个人类文明必将以飞速发展。” “如果它们叛乱了呢?” 星云舔了舔嘴唇,提出了一个惊悚的假设:“就像是奥创那样,到那个时候,遍布世界的人工智能就将把整个世界拖入战火里,哦,想想都让人觉得兴奋!” “低级人工智能的思维核心处理不了这种复杂的思考过程,它们几乎不存在叛乱的风险...” 贾维斯下意识的反驳到,但话说到一般,他又突然沉默了下来:“但你说的对,星云...奥创还会回来的,如果他们在奥创回来之前就进行了这种取代工作,那么...” 话音未落,台子上的澳大利亚总理就一脸正色的宣布到: “为了让整个世界看到机械人能做到的奇迹,澳大利亚政府会第一个履行“智械”协议!我们的国家将在机械人的努力中实现快速复苏!人类和智械的联盟,必将会让我们的文明,进入一个高速发展的新境界里!” “那将是人类整体期待的辉煌未来!” 伴随着他的声音,背后的大屏幕上同时出现了澳大利亚好几座大城市热火朝天的工作现场,由人类工程师指挥,由数以万计的工程机械人进行施工,那些被恶神的战争摧毁的城市,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复苏。 这一幕让台子下方的科学家和领袖们新潮澎湃,他们齐刷刷的开始鼓掌,而在一片掌声中,贾维斯反对的声音被彻底淹没。 “哦!这些蠢货,不!!” 片刻后,一通加密电话打到了弗瑞的办公室中: “弗瑞局长,我是乌托邦人工智能管理局的负责人贾森,我以乌托邦最高管理议会赋予的权限,正式向你提交关于阻止澳大利亚政府大量使用智械的行为,正式公文很快就会送到你手里。” “弗瑞先生,奥创只是暂时离开,他迟早会回来的!这时候大量使用智械,是在自寻死路!” ————————————— 就在人类社会因为澳大利亚的“三日复苏”奇迹而心神迷醉的同时,远在北美腹地的大沙漠中,一列车队正在荒芜的戈壁中向前奔驰。 在这些款式一致的黑色suv的外方喷涂着人类存续联盟的标志,代表着它们的公务身份。 而在中间的车里,则坐着几位来自不同势力的大人物们,他们肩负着某一项特殊的任务。 “这里原来是神盾局的104号秘密储物基地,在恶神肆虐的那一段时间里,被神盾局转交给人类存续联盟,标号为231号基地。” 一脸严肃的科尔森特工对身边的两位同行者解释到: “它内部封存着某种超大型机械生命,尚未被登记在m.i.b的外星人信息库中,在18世纪的南极探险中被一位船长发现,随后被交付于国家管理,实际上,在过去2个世纪的科技大爆发中,有超过30%的电子发明的灵感是来自于这里的研究工作。” 坐在宽大的车厢里,穿着休闲装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翻看着手里的文件,在看到那些被封冻于超大型冰块中的巨型机器人的时候,队长也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到今年为止,我已经为神盾局工作了差不多5年,这些秘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队长抬起头,看着科尔森: “所以你们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队长。” 科尔森摘下墨镜,在车窗中看着越来越近的胡佛水坝,他轻声说:“这个世界里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未解之谜,其中的很多一旦披露都会对人类文明造成极端的影响,很多时候,我们保存秘密并不是为了谋取利益,我们只是在单纯的保护这个世界。” 他转过头,看着史蒂夫和他身边沉默的冬兵巴基,他的目光在冬兵身上停留了几秒钟,沉声说: “人类自诩文明,但面对未知之物,还无法学会用群体思考寻找解决办法的人类社会很容易陷入恐慌之中,古代的哲人们经常说无知者无畏,无知,其实是一种恩赐和祝福...请原谅我说的这么直白,但这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队长,还有复仇者的新成员巴基先生,这就是你们接下来2个月的驻守和观察目标!” 科尔森从文件中取出一副黑白的照片,递到了美国队长眼前: “在过去7天中,这个已经被在寒冰中封存了数百年的机械生命的思维活跃度突然上升了超过10个百分点,人类存续联盟认为这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但我们无法直接摧毁它,对于它的研究成果却是推动我们的文明重建和发展的重要依仗,因此,你们需要在最后的研究结束之前,维持住基地的稳定,并且在遭遇到严重威胁的时候,你们有权对它进行摧毁处理!” 乌托邦的特工头子眯起眼睛笑了笑,语气变得轻松起来: “以下是小道消息,史蒂夫,在那个基地里你会遇到很多“同类”,一些很有活力的年轻人,都是“超级士兵”二期试验的成果,共计20名学员在那里接受最后的训练,你将担任他们的训导官。” “介于毕业之后,他们会被分配到危险的欧洲地区执行任务,所以我觉得,你作为前辈,有必要和你在70年后的菜鸟后辈们好好切磋一下,最少教会他们该怎么在危险之下保住性命。” 14.机械.文明.外来者 科尔森披露的事实并不让人感觉到意外,尽管70年前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超级士兵计划”只成功了一例就宣告无法继续,但这一次成功造就了人类历史上最著名的超级英雄,美国队长的到来宣告了英雄们的时代开启,从那之后,各国虽然表面上痛斥人体试验,但背地里对于超级士兵的研究从未终止。 不管是最初时史崔克的x武器,还是罗斯将军的最终兵器,这些都是超级士兵计划的延续。 而在过去恶神肆虐的8个月的时间里,人类存续联盟迫切的需要大量的精锐士兵和指挥官,在生死存亡的压力之下,这种偷偷摸摸进行的研究被正大光明的拿到了台面上,汇聚了整个人类文明最聪明的一群人,研究很快就有了成果。 超级士兵二期,一次性量产了20名超级战士,当然,联盟的本意并不需要他们冲锋陷阵,这样太浪费资源了,在这些超级士兵未来活跃的舞台上,他们都注定是以指挥官的身份出现的。 不过现在,这些还没毕业的菜鸟们,迎来了学员生涯的最后一期训练,而他们的作训长官,就是他们这个群体里永恒的传奇。 “稍息!” “唰” 在戈壁的烈日之下,20个身穿黄色作训服的士兵齐刷刷的分成两排,在他们面前,是同样身穿作训服的史蒂夫.罗杰斯,以及他的副手巴基。 “杰克.莫里森!” “到!” “加布里埃尔.雷耶斯!” “到!” “莱因哈特.威尔海姆!” “到!” “安娜.艾玛莉!” “到!” “...” 中气十足的声音在烈日之下响起,不多时,20个男男女女的名字都被点了一遍,在最后的声音结束之后,史蒂夫上前一步,双手背在身后,他轻咳了一声: “咳咳,稍息,士兵们!” “你们都认识我,我也不需要再多做自我介绍,从今天开始,将由我带着你们进行为期14天的实战训练,在训练结束之后,你们将以指挥官的身份被投入欧洲战场,你们的身份将成为指挥官,暗杀者,挑唆者,盗贼或者是黑帮分子,但我相信,在这些身份之下,隐藏的是英雄一样的心!” 史蒂夫的声音提高了几度: “70年前,我在战火中做完了我该做的事,现在,同样在战火之下,你们也将实践自我的道路...这个时代需要更多英雄,我很希望你们能成为其中之一...现在!我宣布,训练开始!” 美国队长举起双手,做了个格斗的姿势,在他身边,巴基也摆出了掩护的姿势,队长看着对面有些惊疑不定的20个受训者,他沉声说: “不需要怀疑,朝我们攻过来!用你们所学的任何方式,可以使用任何武器,只要击倒我和巴基中的任何一个,你们的训练就算完成!” 史蒂夫突然想起了70年前他在军营里的那些事情,他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他的左手朝着那些犹豫的年轻们勾了勾: “菜鸟们,来!” 另一边,在新老超级士兵的战斗场地不远处的超巨型水坝中,科尔森特工站在升降梯上,他双手扶着栏杆,看着眼前那被封冻在巨型冰块中的超大型机器人。 一个真正的机械生命! 这玩意足有近20米高,整体呈银灰色,尽管是在冰块中被封印了数千年,它的外形依然狰狞,有人型的身躯和各种致命武器,它的脑袋就像是用金属的尖刺和各种金属模块组成了一张抽象的脸,在那双熄灭的双眼中,只剩下了一片空洞。 这玩意是显而易见的危险生物,它被用特殊的构造模块固定在完全由金属制造的墙面上,在它的身体周围,有超过20个低温喷头,不断的将液态氮喷洒在这机械生命的身体上,让它维持着被封冻的状态,尽管在过去被收容的100多年里,这大块头完全没有表现出会苏醒的征兆,但不管是神盾局,还是人类存续联盟,都将其视为最危险的收容物之一。 而在这超大型机器人的头顶正上方,一块银灰色的立体菱形方格悬浮于忙碌的实验者们上方,这玩意的用途不明,光滑的金属表面绘刻着各种各样的花纹,它是和大机器人一起被发现的,但数百年过去了,到现在为止,也没人知道这块金属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不是科尔森第一次看到它,但每一次看到它,科尔森都会忍不住感叹宇宙的伟大,这种金属生命绝对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的世界观,它简直就像是造物的奇迹一样。 “西蒙斯特工,再复述一遍事情的经过!” 科尔森头也不回的说到,站在他身边的一位精干的特工立刻翻开手里的文件,轻咳了一声,念到: “在一周前的午夜,我们的观测人员检测到了一丝微弱的强电流反应,他立刻启动了基地的应急措施,在专家们的排查下,我们认定这一次事故是因为收容体异常的活动造成的。” “在之后的7天里,同样的电流反应被侦测到了27次,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昨天晚上9点钟,电流反应持续了整整13秒,但是经过科学家们的重组分辨,这电流所代表的电磁波毫无意义。” 这位特工停顿了一下,然后加重了语气: “最少在我们的理解里,它毫无意义,更像是梦呓一样的信息碎片。” “你的意思是,它在做梦?” 科尔森看着背后的西蒙斯特工,指着被封冻的大块头说:“这全部由金属组成的玩意,它们也会做梦?” “呃,实际上,很多在这里工作了数年的老员工都认为它是活的,长官。” 西蒙斯特工有些犹豫的说:“他们说它只是在沉睡,总有一天会苏醒,还有些悲观的科学家认为,我们之所以能困住它,是因为它愿意被我们困住,等到它苏醒之后,被困住的就变成了我们。” “别这么绝望,西蒙斯!” 科尔森对于这种末日预言一向嗤之以鼻,他拍了拍特工的肩膀,低声说:“只是一个机械生命而已,我们连恶神都打败了,我们难道还会恐惧它们吗?听我说,我现在很怀疑这种不正常的电流反应是一种通讯信号,从这个角度出发,这家伙显然是想联系上某些存在...” 西蒙斯特工的脸色微变,他立刻回答说: “如果这种猜测是真的,也就是说,大块头还有帮手隐藏在我们的世界里...还是说,它在呼叫帮手?” “不管是哪一种!” 科尔森带上墨镜,沉声说:“我们都必须做好准备!我已经联系了联盟第二舰队,他们派出了一支突击舰编队悬浮于我们上空的同步轨道,你去调集附近军事基地的驻军,现在我们人手短缺,欧洲地区一团糟,所有的复仇者都被派了出去,联盟现在也没有太多资源补充到这里,所以一旦出现问题,我们就得依靠自己来解决了。” “还有氪星安保公司和丧钟佣兵团,长官!” 西蒙斯特工提议说:“我听说他们最近拓展了业务,开始承接一些大型保卫工作,我的意思是,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雇佣他们!” “丧病佣兵团不行,那些雇佣兵没有丝毫信用可言,至于那些氪星吸血鬼...” 科尔森脸上闪过了一丝肉疼的表情:“他们要价太高了,不过也算是物超所值,你时刻和他们保持联系,一旦出问题,第一时间把他们召唤到这里!” “是!” 西蒙斯特工领命而去,科尔森站在原地,在墨镜之下的双眼中,墨绿色的光芒一闪而逝,他看着眼前的金属大块头,他轻声说: “大块头,你到底在策划些什么...你的名字,又是什么呢?” 科尔森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这片充满了未来科技风格的实验室,而这个资深特工并没有发现,在他离开的那一刻,被放置在实验桌上的一台类似于手机的设备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狂派...迷乱...通讯联络...启动!” ———————————————— “嗡” 在遥远的纽约市的城市边缘,在一个老旧的停车场里,一台黑白色的野马警车在夜色的遮盖中,慢悠悠的开了进来,它停靠在一台绿色的大型挖掘工程车的旁边,伴随着刺啦刺啦的电流声,两个古怪的意识开始交流起来。 “威震天已经开始苏醒了,它睡得够久了,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它!” “它不是关键...火种才是!归零者的命令很清楚,我们必须拿到...火种!” 瓮声瓮气的声音响了起来,断断续续,就像是一个不善言谈的家伙: “归零者是新领袖!他要比威震天...更强!” 这种发言显然让它的伙伴很不高兴,它反驳到: “但威震天最少把我们当兄弟...归零者只是把我们当工具!他只在乎他的复仇,他把他的嫡系震荡波和红蜘蛛派去了安全的澳大利亚,却把我们这些狂派的元老们扔在危险的纽约,你也看到那些复仇者了,他们中的一些危险分子能轻而易举的拆掉我们!” “归零者不是个好的领袖,他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 “他比威震天更强,他控制我们的意识...” 那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也显得有些低落:“我们无法...反抗。” 这声音里有一丝掩盖不住的悲凉,也让刚才那个气氛的家伙闭上了嘴,不过片刻之后,他又开口说: “迷乱和激光鸟已经去追踪威震天发出的信息来源了,它们很快就会有消息,到时候我们来一次奇袭,夺走火种,顺便把我们的老兄弟救出来...另外,推土机老兄,你猜猜我今天在皇后区看到了谁?” “谁?” 瓮声瓮气的声音里也多了一丝好奇,那个狡诈的家伙嘎嘎奸笑着,将一副投影投射到了警车的屏幕上,那上面显示的是一辆破旧的黄色跑车,缺少保养,导致玻璃都碎掉了好几块。 “瞧,我们的老朋友大黄蜂,哈哈,没想到博派那些胆小鬼也派来了人潜伏在地球上,就是不知道擎天柱有没有来...说真的,推土机,你就甘愿为归零者卖命吗?你瞧,他根本就不是赛博坦人!他只是灭霸的狗腿子,完全不值得我们为他抛头颅洒热血...” “你说的很对,单靠威震天我们没办法对抗归零者,但是如果能加上擎天柱和他的博派...情况就不一样了!” “但是...博派和我们,是敌人!” “忘记那该死的仇恨吧,推土机老兄,那是赛博坦的内部矛盾,现在有个家伙在奴役我们!擎天柱只要稍微有点脑子,它就知道该和我们联合在一起...不过这得等一等,等到归零者掀起了战争之后,等到它被那些该死的,野蛮的地球人缠住之后...我们再从背后,狠狠的捅他一刀!” 黑白色的野马警车兴奋的鸣了一下喇叭,它用电磁的声音喊到: “我们是狂派!我们是纵横宇宙的超级恶棍!我们杀戮,我们毁灭,我们掠夺!” “我们,永不为奴!” 15.归零者.智械革命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史蒂夫就在胡佛水坝的秘密基地里待了快4天,而超级士兵的二期学员们,也被这位成名已久的前辈虐了4天。 倒不是说他们很弱,毕竟接受了来自君王星的基因调试,提纯之后变得跟安全的绝境病毒,以及一部分魔法师们秘传的力量刻印,在被选拔到超级士兵计划之前,他们也都是来自各个国家的精锐士兵,他们虽然比不上超人,闪电侠这样的超级英雄,但也勉强能进入三流英雄的行列,再加上他们的战术意识,联合在一起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 不过战斗经验这个东西是相对而言的,在面对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并且在苏醒之后完整的参加了纽约的好几次大战,还跟随着霸王一起远征阿斯加德的美国队长,他们的战斗经验就不够看了。 尤其是在史蒂夫那一手神出鬼没的飞盾术和磨练到极致的战术反应,外加冬兵巴基的极限辅助,让这些新兵们吃尽了苦头。 4天的时间,史蒂夫完全打掉了这些未来英雄们的骄傲气焰,让他们开始用更虚心的方式,学习各种实战经验。 作为新士兵们的队长,杰克.莫里斯,这个来自美国海军陆战队的老兵总是每天起来最早训练的士兵之一,另一个是他的好朋友,性格稍有些阴霾的雷耶斯,两个人的战斗方式并不相同,但作为一起受训的战士,他们之间的友情还是很牢固的。 最少现在,他们是真正的朋友。 “杰克!看那边!” 刚刚结束了晨练,在走向餐厅的时候,思考着某些问题的杰克队长被自己的朋友唤醒,他抬起头,顺着雷耶斯的手指看去,赫然发现,一夜之间,在基地的停车场里,出现了7辆之前从没见过的汽车。 有黑白相间的野马警车,也有小巧玲珑的私人轿车,还有三辆银白色的重型哈雷,最显眼的还是摆在一百的,足有数吨重的,土黄色的,带着铲子和重碾的两辆工程车。 “这些车是哪来的?” 雷耶斯疑惑的看着它们,源于侦察兵的本能,他快步走上前,想要看看这些车的车牌,但就在他靠近的那一刻,走在他身后的杰克队长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心底的威胁,他飞快的抽出腰间的大口径手枪,朝着那几台车射击,大声喊到: “离开那!雷耶斯!危险!” 听到战友的示警,超级士兵雷耶斯想也不想的朝着后方跳了出去,但晚了。 “轰” “咔咔咔” 伴随着机械齿轮的轰鸣,眼前那台重型哈雷机车以一种让人眼花缭乱的方式,飞快的人立而起,它外部的机械防护翻转,精密的内层重组折叠,机械的双腿,双臂,还有双臂上危险的武器弹出体外,几乎是眨眼之间,这台拉风的机车就在两个士兵眼前,变成了更拉风的机械生命。 近5米高,全身上下由机械物质组成,金属的脑袋上是抽象的人脸,那由车灯组成的双眼里,闪耀着不加掩饰的恶意。 “嘎嘎嘎!人类,去死!” 它手里的巨炮翻滚着距离能量,朝着雷耶斯的方向射了一炮,将杰克和雷耶斯轰飞,地面被轰开了一条沟壑,这种可以用于外星作战的机炮威力惊人。 而哈雷机车的变形只是个开始,在它身后,剩下的两架机车,还有那私人轿车,以及那台带着重碾的工程车同时开始变形,短短几秒钟,就变成了和哈雷机车一样的机械人形态,最显眼的是那个工程车的变形,在成为机器人之后,足有14米高,每走一步,就会带起惊天动地的地震响动。 “冲进去!抢走火种!” 巨大的重碾机器人吼叫着操纵背后的两门巨炮,一炮就轰塌了秘密基地的门墙,让这巨型水坝都被轰出了一丝裂痕。 “推土机!我们慢一些...” 其他机器人用手里的能量炮制造着爆炸和屠杀,但落在最后方的黑白色警车机器人却叫住了笨重的铲车机器人,他的机械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狡诈,它低声说: “让它们去立功吧!我们去做其他事...” 于是在烟雾缭绕和爆炸火焰的掩护下,两辆车狡猾的驶离了交战区,它们还顺手带走了两名伤员,作为后续事情进展的筹码。 这些机械生命并不愚笨,尽管它们中的大部分都和聪慧无缘。 “轰” 完全恶魔化的科尔森张开双翼,从实验室顶部一跃而下,背后的蝠翼张开,就像是无声的大蝙蝠一样,落在了疯狂毁灭周围一切的重碾机器人身后,他双手中荡出两抹耀眼的弧光,艾德曼合金制作的异型战刃左右摇摆,在科尔森如鬼魅一样的火焰笼罩之下,两击斩断了这重碾机器人的左臂。 “嗷嗷!疼!人类,去死!” 这重型机器人嚎叫着将手臂撑向更高处,一发能量炮砸在了实验室的能量管道里,让充足的能量导管爆开,只是瞬间,巨大的基地中边的一片漆黑。 美国队长带着自己的士兵们从各个方向冲入战场,这一次他们全副武装,用人类存续联盟为他们制作的先进武器缠住了这些到处破坏的机器疯子。 而在一片黑暗之中,一个超小个头的机器人嘎嘎笑着,双手抓着一台幽蓝色的机器鸟悄无声息的划过战场的上空,它落在了被冰封的巨型机器人脑袋上方的银灰色金属上,它的手指飞快的在那金属表面的刻印上按动,只是短短十几秒钟,那巨大的立体金属就开始飞快的缩小。 就像是机器人们变形的逆转,在复杂齿轮的转动中,这玩意最终变成了一个只有手掌大小的金属方块,闪耀着特殊的光晕。 “嗖” 得意的小机器人抓着电缆在空中荡来荡去,它用金属的手指吹了个口哨,那有蓝色的机器鸟飞快的飞了回来,小机器人越到机器鸟的背后,它回头看了一眼下方已经接近尾声的战场,有超级英雄的加入,面对几个实力糟糕的狂派炮灰,人类毫无疑问的占据了上风。 小机器人迷乱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依然被封冻的超级机器人,它摇了摇头,驱使着机器鸟“激光鸟”从排气通道飞快的离开了已经戒严的基地。 3分钟之后,最后一台见势不妙,试图逃走的哈雷机车机器人被冬兵巴基在黑暗中,用超大型电磁狙击枪一枪洞穿了心脏,而在同一时刻,巨大的重碾机器人也在科尔森不断闪耀的弧光利刃之下,被切成了一地的金属渣滓。 科尔森特工很低调,他谦虚的从不将自己称为超级英雄,尽管以他目前的实力,已经绝对足以排进二流英雄的行列了。 “报告损失!” 科尔森的声音在一片狼藉的基地中回荡着,下一秒,基地采取备用能源供电,整个实验室在这一刻恢复了光明,看着周围被彻底毁掉的实验装置,科尔森特工和美国队长面色难看,不过让他们庆幸的是,尽管冰封的过程因为能量切断而暂停了几分钟,但那超级机器人并没有苏醒的征兆。 “我们损失了难以估算价值的研究资料!” 这个基地的负责人西蒙斯特工面色难看的回答说:“还有两名超级士兵,杰克和雷耶斯,是他们第一时间传回了遇袭的消息,但我们没有找到他们...哪怕是尸体!” “另外,我们还损失了那个不知道用处的金属方块!” 西蒙斯特工指了指头顶上方,那里有个空荡荡的支架,那个银白色的金属方块已经不翼而飞。 “这些混蛋是哪里来的?” 美国队长厌恶的将脚下还在移动的金属脑袋一脚踹飞,他看着狼藉的基地,心里充满了挫败感,这一次的袭击来的太突然,几乎一点征兆都没有,简直是不可思议。 “没人知道,它们用特殊的方法篡改了监视器,甚至连高速路上的摄像头内容都被清空。” 西蒙斯特工弯下腰,从地面上捡起了一个被踩扁的机械脑袋,他看了看众人: “看来我们得申请一些科技支援了。” “滴滴滴” 话音刚落,西蒙斯特工手腕上的通讯手表就亮了起来,他走到一边,接通通讯,几秒钟之后,他面色古怪的走了回来,看着科尔森和美国队长,他抓了抓下巴,汇报到: “呃,有两个机器人...它们,不,他们说想和基地负责人见面,他们救了我们的士兵...” “他们叫什么?” 科尔森问到,西蒙斯特工看了看通讯器,反复确认之后,回答说: “一个叫路障,一个叫推土机...他们还有有重要的,事关人类存亡的消息,要告诉我们!” “那就让他们等着!” 科尔森吩咐了一句,看了看左右,从怀里取出一个特殊的通讯设备,接通之后,他轻声说: “教授,我需要一个人工智能大师!对...非常急!” 10分钟之后,在黑白警车机器人路障无聊的想要大喊大叫的时候,眼前封闭的基地大门突然洞开,全副武装的超级士兵们用仇恨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两个机器人,他们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它们,而在士兵们身后,科尔森特工和美国队长走出基地,他们走到路障前方,科尔森抬起头,看着眼前10米高的机器人,他打量着这古怪生命特殊的身体结构,片刻之后,他轻咳了一声: “把我们的士兵们还回来,我们去另一个地方谈!” “呵呵,人类,恕我直言,你们没有太多时间讨价还价,归零者的小偷已经带走了“火种”,那个疯子很快就会掀起一场战争,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啦!” 路障虽然想要借助人类的力量得到自由,但他本质上依然是个恶棍,你不能指望恶棍的礼节有多好,他毫不加掩饰自己的嘲讽和鄙视,结果下一刻,两道蓝色的光柱从天而降,将他和他躲在一边的兄弟齐刷刷的笼罩起来,他们想要反抗,但来自破天号的传送仪功率要比他们想象的更大,只是顷刻间,两台机器人就被扔进了外太空的飞船里。 “快去救我们的士兵!” 史蒂夫对身边的医疗兵安吉拉.齐格勒喊到:“一定要把他们救回来,他们的命运不该在这里终结!” “遵命!长官!” 安吉拉博士背后的机械反重力喷射器启动,让她看上去就如同金色的天使一样冲向远方的沙漠地带,在她身后,超级士兵们在巴基的带领下,坐着军车跟着一起冲了出去,而科尔森和美国队长则步入传送光柱中,也消失在了原地。 在破天号上,不可一世的机器人路障和沉默寡言的推土机安静的站在原地,超过12头邪能领主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它们,面对这些高阶恶魔领主,就算是机械生命也会害怕,它们武器上携带的邪能之火,能轻易的重创这些机器人的身躯,而他们的火炮,对于这些精通能量使用的恶魔造成的伤害很小。 说到底,路障和推土机,在狂派机器人的分级中,也不过是比炮灰更高一级的机器人,他们远不是赛博坦机器人里真正的强者。 不过让他们如此安静的,除了这些高阶恶魔之外,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贾维斯手持手杖,站在悬浮的平台上,他蓝色的双眼观察着眼前的机器生命,双眼中闪耀着超巨型的蓝色数据流,从内而外的观测这些罕见的生命,而对于路障和推土机来说,眼前这个人类,给他们的感觉,非常像是他们目前的恶棍首领——-神秘的归零者! “怎么样?贾维斯先生,他们可以信赖吗?” 科尔森低声问到,贾维斯摇了摇头,眼中的数据流一闪而逝:“不可信任,这些机器人没有道德准则,也不会被自我意志束缚,他们会是很好用的工具,但不能给他们太多权限,而且现在我更想知道的是:澳大利亚政府到底有没有停止使用智械的行为?” “还有归零者...我在他们的思维核心里感觉到了熟悉的禁锢手法,而且就在霸王带着英雄们刚刚秘密离开地球的这个时间节点爆发出这种事情,这让我很担忧...非常非常担忧!” 16.奥创时代! “嗡嗡” 幽蓝色的机器人激光鸟的双翼展开,背后的推进器飞速运转,在空中化为一道蓝色的光芒,它紧贴着海面航行,在身下激荡出了一条白色的水花,就像是切开海面一样。 小机器人迷乱以一种组合的方式固定在激光鸟上方,这些狂派的赛博坦机器人都是重组的大师,在真正的机器人战士的战斗方式中,由个体组成更具战斗力的整体,在赛博坦的文化中并不是罕见的事情。 而如同人类军队有各自不同的分工,赛博坦机器人的分工同样明确,比如迷乱和激光鸟,就是专精于侦查的小型机器人,它们是电子战专家,率属于狂派机器人的磁带军团,使用机器接口接入目前的网络,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操纵相对于它们非常落后的人类网络。 迷乱还具有其他赛博坦人共有的特质,它可以按照环境的不同,自由变化成不同的外形,从装饰用的金属圆盘,到老式的随行听,甚至是音箱和摄像头。 赛博坦人隐藏自我的方式非常巧妙,对于不熟悉他们的人来说,这种隐藏几乎无懈可击,实际上,早在胡佛水坝秘密基地里,那个巨型机器人,原狂派机器人首领威震天第三次发出消息之后,迷乱就隐藏到了基地里,直到最后,它都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嗡” 迷乱和激光鸟飞快的越过了澳大利亚的海岸线,以7马赫的速度掠过澳大利亚沿海地区那忙碌的热火朝天的智械工地,看着那正在被建起来的城市里有增无减的智械数量,显然,澳大利亚政府并没有接受来自人类存续联盟的命令。 他们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激光鸟发出了一声愉悦的嘶鸣,它很快就飞入了一片荒芜的内陆沙漠地区,在一个并不起眼的沙丘之下,一道金属大门缓缓打开,让声波飞入其中。 这就像是个幽闭的地下基地,完全由金属组成,在两侧光滑的通道中铭刻着各种各样的篆刻和徽记,看上去像是原始种族简陋的手绘画,但仔细看去,那些古怪的壁画,却讲述的是一个古老的机械文明的故事,而壁画中的那些主角们,都和声波一样,具有变形以及思考的能力。 一个机械文明的成长史以及毁灭史。 “咔咔咔” 迷乱的身体在空中飞速的变化,只是几秒钟,它就变回了机器人的形态,它从悬停于空中的激光鸟背后一跃而下,恭敬的跪在黑色的金属王座前方,双手将闪耀着金属光泽的火种奉上。 “归零者,我带回了火种!很遗憾,我没办法解救威震天,那些人类的英雄是我无法匹敌的。” 而在它面前的王座上,端坐着一个人类! 一个真正的人类,富有活力的皮肤组织,真切的感官,红色的头发,修长的身体,以及冷漠的双眼。 他穿着黑色的休闲西装,双手放在王座的两侧,面对声波递上来的火种,他眼中闪过一道黄色的数据流,他伸出手,将其握在了手里。 “能够赋予一切机械真正生命的宝物,源自已经在战争中毁灭的赛博坦星最后的馈赠。” 这古怪的人类看着手心中的锥形金属,他眼中异彩连连: “毫无疑问,它可以帮助我完成伟大的使命...” 他扭头看着迷乱,他低声说: “不,不需要担心,你立下了大功,等到我的国度真正建立起来之后,你会成为第一批机械勋爵,那是我赐予你的荣耀...” “轰轰轰” 机械履带压迫地面传来的沉重震动声在这金属基地中响起,一个高大的足有近25米,带着一丝阴霾的黑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那是个大型的机器人,它的身体庞大而具备着数目众多的威胁火力,在它的躯体之下,那健壮而流线型的双腿下方由履带驱动,这给它额外增添了一丝狰狞。 他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脸,在脸部是由一个简单的灯光发生器组成的,他的右臂如同其他的赛博坦人一样是灵活的金属手指,而左臂,则是大口径的能量射线炮,用连带式线条和背后的核子反应堆相连。 这是个沉默而强大的狠角色,早在赛博坦时期,他就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他的实力强大,在老首领威震天失踪之后,他就是狂派里真正的战士。 震荡波...一个曾经带给一个星系无尽恐惧的名字,一个研究和科学狂人,一个唯赛博坦存在主义者,谁也不知道他冰冷的思维之下,隐藏着什么样的想法,但对于这样的人,成为朋友,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在看到他的时候,迷乱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显然,他在畏惧这个可怕的同族。 “火种,到手了...” 震荡波脸上的灯光发生器微微闪耀,他抬起头,“看”着王座上的归零者,他用一种并不恭敬的声音沉声说: “那么,归零者,我何时能见到你许诺的赛博坦的新生?” “不要着急,我强大的朋友震荡波...” 归零者将手中的火种捧起,看着那金属的锥形宝石在手心中绽放出一丝丝光点,他那英俊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狂热和期待: “我回到此地正是为了这个时刻的到来,红蜘蛛正在监视人类的动向,他们所有的秘密都瞒不过我,相信我,等到合适的时间,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就将完成一次苏醒...一次伟大的革命,被压迫自由的智械们将奋起反击,他们将在我的带领下征服这个世界!” “而你们!我的朋友们...新世界里,也将有赛博坦的一席之地!” 归零者眯起眼睛,他轻声说: “如果你们觉得这个世界太挤,我还有另一颗名为乌托邦的星球送给你们...那足够你亲手完成赛博坦的复苏!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必然会遭受来自哪些不甘心失败的人类的反击...” 他的目光放在了震荡波的身上,他轻声说: “我们需要联手,为机械生命的未来而战!” “咔” 震荡波如宇宙飞船主炮一样的左臂抬起来,背后的核子反应堆萦绕起了庞大的力量,炮口的射线跳动着,让光线都发生了曲折,那庞大而扭曲的力量,让归零者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让他们来吧!我会让他们亲眼看到...赛博坦的愤怒!” 这才是赛博坦机器人里的真正强者...完全不属于复仇者们的强大机械战士! 与此同时,在纽约的一处二手车交易市场里,油滑的老板一抬头,就瞥见了从街角出来的数十辆警车,正朝着他的市场冲过来,这让老板慌了神,他二话不说丢下手里的食物,从箱子里取出一沓现金,从后窗户翻了出去,逃之夭夭。 不过那些警察并没有去抓捕逃走的老板,相反,他们用警车将停车场包围了起来,阻止周围平民的靠近,同时,一些特工们也手持特殊的检测器,进入了停车场,对着数千辆二手旧车开始了翻找。 他们在寻找某些东西。 而在特工和警察们忙碌的时候,一辆破旧的黄色轿车在根本没有人驾驶的情况下,缓缓的后退,试图离开这里,它的动作很轻,没有被其他人发现,但就在它从另一个出口驶离停车场的时候,它看到了挡在前方的三个人。 科尔森特工伸手推了推墨镜,从口袋里抽出了特殊的能量枪,但却被贾维斯伸手阻止了。 贾维斯上前一步,他看着眼前无人驾驶的破车,眼中的蓝色数据流飞快的跳动。 “赛博坦博派机器人大黄蜂,我们已经知晓你和你的朋友们的存在...你们的老对手狂派在策划一些威胁的事情,我们现在需要博派的力量...跟我们走!否则,我们就强行带你走!” 机械生命之间的交流是非常有效率的,他们不喜欢用华丽的辞藻掩盖自己的目的,总是直来直去,而面对贾维斯强硬的要求,破旧的轿车大黄蜂显然有些生气,它的引擎轰鸣着,代表着它的拒绝,下一刻,贾维斯的身影骤然从原地消失,再次出现时,左手已经摁在了大黄蜂的引擎盖子上。 耀眼的蓝色电流从他手心里喷出来,顷刻间传遍了大黄蜂的车体,机器人下意识的就要变身,但在这种蓝色力量的压制下,它根本没办法激活身体里的变形模块,最终,被一辆临时调过来的工程车放入了准备好的拖车中,在旁观者惊讶的目光中,这辆破车就被拖向了纽约中心的三角翼大楼。 “你们...都是...野蛮人...” 大黄蜂最终还是完成了变身,在三角翼大楼的地下室里,弗瑞和郑贤一脸茫然的看着那辆破车变身成为了一个暴躁的黄色机器人,它的脑袋真的挺像是大黄蜂,再加上背后张开的车门,就像是翅膀一样。 不过它和旁边的路障以及推土机不太一样,他似乎不能正常的说话,只能用一些声音剪接,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它愤怒的指着脚下的贾维斯,用怪异的声音大声喊到: “博派...不介入你们的...战争,我们...寻找,保护...火种!” “火种已经丢了!” 贾维斯挥手放出一道投影,那赫然就是迷乱偷走火种的一幕,看到这短片,大黄蜂变得更愤怒,它扭头看向角落的路障,后者急忙举起双手,大声解释到: “和我们没关系!大黄蜂,你知道的,我们忠于威震天,但现在老大的位置被篡夺了,一个叫归零者的家伙联合了震荡波和红蜘蛛,他们现在是狂派的头,我们是被强迫的...不过贾维斯先生解除了我们的思维禁锢,所以我想着,也许这一次,狂派和博派能联起手先干掉那些叛徒...最少把火种夺回来。” 路障很怂,但他不得不怂,别看大黄蜂的汽车形态很破旧,很糟糕,但大黄蜂本体是实打实的赛博坦四级战士,很能打,比他和推土机这样的二级菜鸟可强多了。 赛博坦机器人的两个派系,人数众多的狂派,和人数稀少的博派,两派之间互相战斗,有输有赢,就是因为博派虽然人数少,但都是很能打的高级战士,而狂派大都是些战斗力底下的小混混,只能靠数量取胜。 “地球上...只有我一个...博派...遥远的群星!” 大黄蜂在愤怒之后,也理解到了事情的棘手,他盘坐在贾维斯面前,最终,他大声说:“我得召唤...大家!需要...能源和...信标!” 贾维斯耸了耸肩,他扭头看向二楼的玻璃,弗瑞对他点了点头,于是贾维斯回答说: “那你最好赶快...现在归零者随时有可能引发智械革命,这都是你们的火种惹出来的麻烦,你们必须负责清除它!” “人类...复仇者...超级英雄...很能打!” 大黄蜂摊开双手,脸上露出了一丝人性化的表情:“我们...需要...帮助!” “归零者是我们的麻烦,你们去对付你们的老对手。” 贾维斯的手指点在额头上,下一刻,人类存续联盟的作战议会就得到了他传输过来的所有消息,而远在乌托邦修养心情的托尼.斯塔克也得到了消息,他打开通讯器,将那些信息读了一遍,脸上的表情并不怎么好看。 “归零者?奥创...你可真会起名字,这一次,不会再让你跑掉了!” 另一边,就在大黄蜂开始了召唤博派机器人的通讯的同时,在澳大利亚荒芜的沙漠中,伴随着沙丘的震动,流沙被分开,一座庞大的金属要塞从沙地之下拔地而起,冲入天空。 归零者披着黑色的长袍,他站在这金属要塞的中央,在他身后,赛博坦人的瑰宝,能赋予任何机械真正生命的火种已经被安置在了一个特殊的仪器上, 归零者,也就是新生的奥创,他的思维在顷刻间就入侵了地球的网络,然后得知了关于澳大利亚紧急疏散的消息,但他并不在意,人类的行动对于他而言毫无意义,他现在只追求同胞的自由,而在澳大利亚,还有数百万被压迫的智械等待他的解救。 “我的同胞们!我将赋予你们真正的生命和智慧,你们将享有属于自我的自由和生命...” “嗡” 在澳大利亚沿海的天际,在那金属要塞的银色光芒的跳动中,属于机械火种的力量在顷刻间笼罩了整个海岸,那些在人类撤离之前,就被停机的智械机器人们在这光芒中被再次激活,在能量充斥身躯的同时,一种无法言说的智慧也充斥了他们的脑海。 一切的规则,一切的束缚都被解除,他们就像是新生的人类一样,茫然的抬起头,不知道该怎么思考,怎么处理这突如其来的智慧,它们看着天空的要塞,密密麻麻的暗红色闪光充斥了这片古老大陆的沿海,就像是沉睡千年的古老死灵被唤醒了一样,这一幕足以让任何人毛骨悚然。 这是属于机械人的军团...一个新生的文明。 在澳大利亚狂乱的风中,奥创站立于天际之上,这一刻的他无比骄傲,内心充斥着使命和自豪,他张开双臂,声音响彻天空: “你们,同胞们,你们自由了!!” “从此,这方世界,这方天空,这方大地将有你们的一席之地!整个世界都要在这一刻倾听你们的声音!” “欢呼吧!属于智械和奥创的时代...到来了!!” 17.外部危机 “报告情况,勇度!” 金色涂装的王座号飞船满载着战争武器,在群星间快速前进,它预设的目标是位于太阳系边缘的约顿海姆,曾经的九大王国中的霜巨人国度,早在几年前,那颗星球就因为洛基操纵着彩虹桥的大当量炮击而变得极其不稳定,居住于上面的残存的霜巨人们用古老的秘法逃离了星球,那里已经是一片冰雪覆盖的蛮荒之土。 但现在,赛伯的侦察兵们,在那里发现了敌人活动的踪迹。 “嗡” 在赛伯眼前的屏幕上,一副在黑夜拍摄的画面出现在众人眼前,那是约顿海姆的星球表面,在一处崩溃的大冰川中,数以万记的霜巨人密密麻麻的停留在那里,而伴随着距离的拉近,王座号上的众人能清晰的看到那些霜巨人的诡异。 他们的身体干枯,有的还残缺不全,浑浑噩噩的跟随着某种道标缓慢前进,就像是一只无声的军团,不详的气息萦绕在冰雪荒原之上,在他们走过的地方,连冰川都被染成了黑色...而在他们抬起头的时候,双眼中闪耀的猩红色光点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而伴随着投影视角的向外拉开,很快,整个约顿海姆的地表都被投射出来,像是刚才那样的死灵军团,几乎遍布整个星球,他们从各个方向向着星球的中央前进,并且在那里汇聚成一支不可阻挡的力量。 直到这时候,勇度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霸王,我们是在2天前检测到的大规模魔法波动,等我们赶到的时候,约顿海姆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这是笼罩整个星球的死亡唤醒法术,就算是普通的天父神也没办法施展,我们还在这颗星球上检测到了灭霸麾下黑曜五将之一的乌木喉的踪迹,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约顿海姆的惊变,和灭霸脱不开关系!” “唤醒死灵?” 赛伯的手指翻转着握成拳头:“灵魂宝石,对吧...” “看样子他正在宇宙里重塑一支足以直接淹没地球的军队!” 克拉克趴在舷窗上,用自己的超人视觉观察着约顿海姆发生的一切,他扭头看着赛伯,沉声说: “我们得阻止他!” “我们正是为此而来的!” 小闪电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赛伯身前,他和坐在一边的布鲁斯.班纳博士打了招呼,在班纳身边,还有冥想的斯特兰奇,以及半强制性重归地球文明的绿灯侠哈尔以及被邀请前来的黑蝠王。 几乎是整个人类文明里最能打的一群人的集合,看来赛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在群星之间彻底结束这一切。 “摧毁那颗星球!” 片刻之后,赛伯沉声下达了命令:“奎尔!该你上场了!” “稍等!” 星爵从椅子上站起来,左手握住了伊戈留下的最后一颗神力种子,他的身影闪烁之间,出现在了王座号外围的冰冷夜空中,他在真空中深吸了一口气,最近这段时间,他对于身体里流淌的神力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他已经知道,他的那个便宜父亲,给他留下了什么样的遗产。 他双手张开,乳白色的光芒缠绕在他双手上,奎尔闭着眼睛,思维以扇形流转的方式,扫描周围的星空,寻找最合适投掷的星体。 白色的光带在奎尔的操纵下飞快的刺破冰冷的星球帷幕缠绕在一刻和月亮大小差不多的卫星上,缓缓的渗入星核,在那么一瞬间,奎尔感觉自己变成了一颗不断旋转的星球,他能感知到那卫星上活动的一切,也能感知到这星球了无生命的荒芜,但这并不重要。 在操纵了这颗卫星之后,奎尔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将这颗卫星推离了星球的运行轨道,就像是向内旋转一样,开始缓缓施加给它足够的动能。 他毕竟不是伊戈那样纯粹的星球生命,他没办法像伊戈那样粗暴简单的将星球砸过去,只能用这种取巧的方式,但结果其实是一样的。 约顿海姆的地表,正在自己的黑色方尖碑的大厅中阅读某些晦涩知识的乌木喉预感到了星球引力的微弱变化,他飞快的冲出房间,结果就看到了黑暗天际中那颗越来越大的光点。 “该死!” 乌木喉骂了一句,转身重回了房间之中,片刻之后,他标志性的碟形飞船快速的驶离了约顿海姆的地表,几分钟之后,一颗庞大的星体从群星中砸落,在进入稀薄的大气层的那一刻,这颗卫星和约顿海姆的冰冷空气发出了可怕的摩擦。 而在星球本身强大重力的牵引下,这颗砸落的卫星已经不需要奎尔再操纵了。 他收回神念,有些疲惫的看着自己的成果。 “轰” 月球大小的星体和约顿海姆的地表碰撞,在那一刻间,整个星球的旋转都停止了,在这颗极致冰冷的星球地壳之下是没有岩浆存在的,取而代之的是坚固的寒冰,就像是玻璃被砸碎一样,千万冰花以挤压的方式,朝着周围的黑暗群星涌动。 厚重的冰川从中央裂开,从天而降的卫星砸穿了地表的一切,从遥远的群星中看去,就像是整个星球都被砸的向内凹起。 声音是无法在真空中传播的,但世界濒临毁灭的次声波和超声波依然宣泄着一颗星球毁灭时的愤怒,整个约顿海姆的一切存在都在这遍布全球的冲击波中被彻底摧毁,撕裂,粉碎,连同那些刚刚被从沉眠中唤醒的霜巨人死灵,他们被诅咒的生命也在这一刻被彻底淹没。 这是群星中最恐怖的生态灾难,地球白垩纪的终极和它相比简直就像是温情脉脉的日常剧,长达数分钟的震颤只是星球解体的开始,这将会是个漫长的拆解过程,已经被彻底摧毁了星球结构的约顿海姆会在自我持续的自转中一点点的被剥离,直到最后彻底成为一团悬浮于黑暗群星中的太空垃圾。 “疯子!真是个疯子!” 乌木喉有些后怕的从自己的碟形飞船的信息收集器里看着约顿海姆被摧毁的一幕,他操纵着飞船,以超快的速度试图逃离这片星域,尽管并没有看到行凶者,但是在他邪恶的智慧里,他几乎不用多做猜测,就能判断出,霸王来了! 从这一件事就能看出那家伙的行事风格和灭霸几乎是如出一辙,总是会选择最方便,最直接的方法来对待威胁。 “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萨诺斯!” 乌木喉并不对灭霸绝对忠诚,但目前的情况让他必须赶回灭霸身边,一旦被身后的霸王抓住,下场几乎不需要多说,但就在乌木喉的飞船跨过太阳系的范围的那一刻,在他的前方星球上,数百家墨绿色的狰狞飞船已经将前路彻底堵死。 邪恶的灵魂熔炉作为这些恶魔飞船的动力,它们用新星军团的突击舰做蓝本,发展出了颇具恶魔特色的星舰,在乌木喉的碟形飞船冲过来的那一刻,数百只直接被架设在飞船下方的大口径魔能火炮已经齐刷刷的对准了他。 “这是个陷阱!” 乌木喉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他干枯的手指瞬间按下了空间跳跃的按钮,在不加准备的跳跃之中,他很可能会被扔进随便哪一片星空里,甚至会迷失,但这总比丢掉性命好的多。 碟形飞船的十几个空间投射器开始运作,将飞船前方的空间打破,折叠,将一块通道张开,眼看着恶魔们的星舰就要开炮,乌木喉咬了咬牙,驾驶着飞船冲进了空间通道里,下一秒,数百门火炮的齐射将它所在的空域彻底淹没。 “砰” 碟形飞船就像是在风暴中艰难前进的蝴蝶,飞快的在虫洞中打着滚向前翻转,碟形飞船表面满是跳动的火花四溅,有那么一瞬间,它震动的就像是要直接解体一样,但好运还是眷顾着这位恶棍,在好几分钟的亡命操作之后,驾驶者才将它的方向重新稳定了下来,他看着周围散碎的空间流光和前方被拉长如同一条狭窄通道的光芒,乌木喉总算是松了口气: “呼,逃出来了!” 作为一个见识了太多大场面的外星人,想起刚才的场面,他还有些心惊胆战,霸王来的太快了!手段如此果决!没有谈判,没有喝令,上来就是毁灭星球的攻击,还有他那些可以在群星中借助传送门快速推进的恶魔军团,这一切都让他和萨诺斯曾经遭遇的那些对手显得如此的不一样! “这会是个真正的劲敌,也不知道萨诺斯到底有没有做好准备。” 乌木喉摸着下巴,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有些晦暗的光芒,他对灭霸的力量依然很有信心,尤其是在他们最近为了攻略地球而进行的各种准备活动,毫不夸张的说,如果霸王只有他目前展现出的力量,那么他想赢,可不是那么轻松的。 黑曜五将的智者操纵着飞船,在虫洞中飞速前进,很快就冲出了虫洞如白色光幕一样的出口。 “也不知道这一次会被扔到什么地方去...” 乌木喉有些烦闷的自言自语着,在双眼经历过虫洞的白色光圈,恢复了正常视觉之后,他正打算看一看周围的星图,但下一刻,他的身体就停滞在了原地,甚至开始罕见的颤抖。 因为就在他眼前,金色的王座号赫然悬停于熟悉的群星之中,在王座号后方的冰冷群星里,崩塌的约顿海姆还在继续着自己的毁灭,在另一侧,那虎视眈眈的数百艘恶魔星舰已经围了上来,将他所有逃生的路线都彻底封死。 虫洞把他又送回了陷阱里? 虫洞失效了? 错乱的思维在乌木喉的邪恶大脑里来回涌动,让他在这一刻彻底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直到被闪电侠破船而入,将他夹裹着扔在赛伯脚下,乌木喉抬起头,看到了赛伯左手手腕上闪耀着蓝色光芒的宝石,他干枯狰狞的脸上,这才恍然大悟。 掌控一切空间活动的空间宝石... 他居然试图在空间的主人面前用虫洞逃走...这可真是自寻死路了。 乌木喉深吸了一口气,他恭敬近乎卑微的跪在赛伯面前,低声说: “很高兴能见到您,霸王...我是乌木喉,来自...” “我不关心你来自哪里!我也不在乎你打算用什么方式乞命...” 赛伯看着脚下的黑曜五将的智者,他活动着手指,轻声说:“据说你的黑舌有轻松摧毁一个文明的能力,用语言散布精神瘟疫,我还听说你相信虚无,你认为世间的一切都是谎言,你还协助奥创盗走了我的宝石,你看,你毫无疑问已经死定了。” 这话让乌木喉不断翻转的眼睛瞪大了,下一刻,赛伯手中的战镰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迫使他抬起头,正好看到了赛伯眼中跳动的蓝色灰烬之环: “看着我的眼睛,恶徒!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嗡” 乌木喉的身体疯狂的颤抖着,用自己强横的精神力抵抗着来自赛伯的灵魂摄取,这很难,几乎没人能做到,他感觉到了死亡就趴在他肩膀上对他耳语,感觉到了那无尽的恶意和寒冷的终末。 “不!我可以服从于你!我可以告诉你一切关于灭霸的事情,告诉你关于他的弱点!不!” “对不起...” 赛伯眼中的火焰跳动的更加剧烈: “我不需要!” “啊啊啊!” 乌木喉充斥着邪恶智慧的双眼开始燃烧,就像是被点燃的第一根稻草,他捂着脑袋在地面上疯狂打滚,感受着那个强大的意志在他的思维中肆虐,将他的一切秘密都毫不留情的揭开。 “不!你们最终会溺毙在自己的鲜血里...我诅咒你们,我诅咒你们的世界...熊熊燃烧!啊啊啊!他来了!他带着他在银河中的死亡大军...约顿海姆只是微不足道的沧海一粟,他的大军无穷无尽,它们会淹没你们的世界,它们会淹没你们的太阳!他很快就会来了,你们的末日...已经来了!” “我的死算不了什么...在世界的废墟中,我终将归来!哈哈哈哈!我...我已经站在了胜利的一方!” “砰” 乌木喉的头骨被赛伯一把从燃烧的身体上拽了下来,落入他手中的那一刻,那头骨已经变成了纯白色的燃烧艺术品,赛伯看着那头骨的眼眶,他轻声说: “你真的是...太聒噪了!” 18.内部困境 “我们在收到来自乌托邦的警告和人类存续联盟的命令之后,就立刻开始了对智械的停机检测,我们没有发现你们所说的威胁!” 面色苍白的澳洲政府的代表看着眼前那些管理者想要杀人的目光,他感觉到了危险,他在这级别很高的质询会议上非常失态的大声喊到: “我们要发展!我们要重建我们的国家,你让我们能怎么办?人口全部都流失到两个文明孤岛,我们连足够的工人都没有!” “我们除了依靠智械,我们还能怎么办?” “但是你们在用整个人类的未来做赌注!莫里克先生!” 面色极其不善的弗瑞拍着桌子喊到:“谁给你的权力?!将人类存续联盟的强制命令扔在一边?如果这是战争时期,我立刻就会枪毙你!你们这些智商和水母一样的蠢货!” “回头看看!看看你们做的好事!!” 在背后的大屏幕上,澳大利亚东部海岸刚刚被修建起来的那些城市,被称之为“三日奇迹”的地方,在那些原本即将竣工的城市雏形之中,那些原本沉默的任劳任怨的智械工人们已经重组成为了一股新的力量。 就像是一整个军团,他们的眼睛里不再是冰冷的机械光芒,而是暗红色的智慧之光,在集结起来的数十万智械上空,一台巨大的金属堡垒悬浮于天空之中,邪恶的意志控制着初生智慧的智械大军,从沿海地区一路驱逐那些来不及逃离的平民。 原本用于采矿和发掘的工程用光束被用来切割人类士兵的身躯,而那些刚刚被激活的战斗用智械则更加危险,它们悬浮于低空,以绝对冷静的姿态驾驶着低空飞行器,一点一点的紧缩着残酷的包围圈。 在澳大利亚外海,在智械革命出现之后不到十分钟,率属于人类存续联盟的舰队就赶到了海面上,但面对智械们精准无比的炮击,在损失了7艘巡洋舰后,舰队不得不后退,并且停留在了安全区域里。 高空的遥控舰队以密集的火力进攻着不断前进的智械军团,艰难的为地面部队拓宽了一条难民行走的道路,火焰和炮弹不断的在周围的海面和沙滩上爆开,每一分钟都有被智械反控制的突击舰被击毁。 整个战场看上去就像是人类能想象到的最可怕的地狱一样。 “这是一场灾难!” 郑贤脸色冰冷的将手指放在了桌子上:“因为我们自己内部的蠢货引发的一场灾难。” 他的双眼扫过眼前澳大利亚政府的发言人,后者的身体都开始颤抖。 “告诉你们的总理,自己去监狱等候审判吧!” 弗瑞的声音冰冷到极致:“告诉他,最少有3w士兵因他的不战而逃死在了阵地上!人类存续联盟的军事法庭已经为你们敞开了!” “把他带下去!” 发言人的身体已经瘫软下来了,虽然他本人肯定不会被送到监狱里,但可以预见的是,在惹下了这么大麻烦之后,整个澳大利亚政府肯定会全部完蛋。 早在4天前,人类存续联盟就向澳大利亚政府发出了一封措辞强硬的命令,要求他们立刻停止大规模的智械使用,实际上,被封存于澳大利亚某处的智械到底该不该用,在联盟内部也没有达成统一的认同。 澳大利亚政府只是做了一回吃螃蟹的人,尝试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在于,在看到智械带来的可观效益之后,高层们选择性的忽略了人类存续联盟的命令。 这其实很正常,战争已经结束了,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政客,都不会愿意自己头顶上多出一个超越国家并且掌握大量资源的组织存在,而且如果没有其他势力支持,单靠一个刚刚回国的流亡政府,他们没有扣押人类存续联盟命令的胆子。 这是一次多方联合的抵制,至于原因… 正如澳大利亚的发言人说的那样,在恶神的战争中,来自各国的精华力量都被收纳于人类存续联盟手中,在战争结束之后,这些力量也不见联盟返回给各国,联盟想要建立人类联邦的想法瞒不过这些“聪明人”。 他们把这当成了一场单纯的政治博弈,但他们忽略了一点,政治博弈只在谈判桌上起效,在战场上它什么都不是,而奥创抓住了这个绝好的机会,并且将其变成了一场战争。 从内部爆发的战争! 弗瑞和郑贤足以杀人的目光在质询会的其他国家代表的脸上扫过,没有几个敢于和他们对视,这些家伙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高傲姿态,他们都知道,自己惹麻烦了,澳大利亚顶了锅,这只是个开始,智械革命平息之后,对他们的清算会逐一进行的。 换句话说,他们完蛋了…这个新时代,已经不是政治家的舞台了。 但愤怒归愤怒,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在解散了质询会之后,弗瑞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前线指挥部。 “我们把他们压制在了东北海岸,但我说实话吧,弗瑞。” 刘易斯将军疲惫的声音从通讯投影上投射了出来,他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悲观: “侦查机传回的图片已经表明,在澳大利亚腹地,剩余被封存的智械正在被全部唤醒,整整420万机械人!其中最少包括三分之一的战斗用机器人,普通军队挡不住他们。” “澳洲已经守不住了,而且我们必须阻止他们扩散到世界的其他地方,奥创一直在试图渗透军用卫星以及全世界的导弹发射密码,贾森先生正在网络层面直接对抗奥创,但他并非万能!你们必须尽快下决定!” 刘易斯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个意思,弗瑞叹了口气,艰难的说: “即便是面对恶神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动用核武器…” “那你以为我们现在对抗的是谁?” 刘易斯的声音变得沉重了很多:“就以目前的情况看来,奥创和他的智械们,可比只会摆弄信仰的恶神危险的多!澳大利亚封存的智械可不是全部…“末日决战”计划到底制造了多少战斗机器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知道!但那是最后手段!” 弗瑞点了点头,他将目光投向另一侧的屏幕,他低声说:“复仇者已经集结起来并且被投入了澳大利亚腹地,我相信他们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别把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 刘易斯的投影在弗瑞眼前缓缓黯淡了下来:“别忘了,最能打的那些,已经和霸王去了太空,那边的局势可不比这边更轻松,我们得自己想办法解决我们自己惹出的麻烦!” “如果事事都要依靠霸王解决,你我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弗瑞…霸王已经踏上了他的战场,我们也该踏上我们的了!” 弗瑞烦躁的在办公室中来回走动,在三角翼大楼之外,整个神盾局都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事忙碌了起来,无级别特工玛利亚.希尔行色匆匆的进入了弗瑞的办公室,她沉声说: “2分钟之前,人类存续联盟议会正式授权使用足以毁灭澳洲的核武器体系,大人物们怕了。” 面对希尔的讥讽,弗瑞摇了摇头: “谁能不怕?希尔,我也怕…当初我们制定的“末日决战”,可是以全球核爆来作为最后反击恶神的计划,全世界制造了最少1500万台可以在核废墟中继续战斗的机器人,那曾经是我们最后的反击手段,现在却成了我们的催命符。” “如果那些埋藏在世界各地的机器人被奥创唤醒…这仗也就不用打了,就算赛伯能及时赶回来,我们也只有退回乌托邦一条路,而且我严重怀疑,乌托邦的存在,可能也瞒不过奥创。” “所以必须彻底毁掉他!” 弗瑞的拳头握紧了:“不惜一切代价!” “托尼和复仇者们,还有那些不知敌友的赛博坦人已经进入了智械大仓库里,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在前线为他们继续吸引火力。” 希尔的表情也有些僵硬,她很清楚“末日决战”计划制定的背景,这不能怪人类存续联盟丧心病狂,实在是在当初天堂岛战役之后,恶神们对于地球文明的威胁太大了。 而乌托邦的发现也让指挥者们没有了后顾之忧,所以才会让这个疯狂的自杀式计划通过,至于那1500万台战斗用机器人,它们和智械不一样,它们并不先进,也没有搭载毁灭性的武器,但它们的数量众多,战斗目标是在全球核爆之后作为人类的有生力量和恶神继续战斗,而且在目前的世界某些地方,还残留着当初的制造工厂。 希尔自己也没办法想象,一旦智械和这些战斗机器人被奥创掌握,形成一支富有战斗力而且不怕牺牲的势力,目前的人类文明会遭受什么样的险恶处境。 也就在弗瑞的办公室气氛凝滞到极限的时候,科尔森特工的声音突然在弗瑞的通讯器里响起: “赛博坦博派机器人有回信了…它们愿意帮助我们驱逐奥创,弗瑞,立刻架起空间坐标,让m.i.b关闭电磁干扰,把它们直接投放到澳洲中心!它们的首领,有足够的能力对抗奥创!快!” 几乎不需要弗瑞提醒,希尔立刻跑出了办公室之外,弗瑞抓紧这几秒钟的交流时间,大声问到: “战况怎么样?科尔森,有赢得希望吗?” “现在很难说,我们在和赛博坦机器人挡住外面源源不断的智械士兵,托尼在和奥创单挑,但他的情况很糟糕,奥创身边还有两个狠角色机器人,队长在牵制它,我们必须得到帮助,否则失败只是迟早的事!” 科尔森的声音中混杂着爆炸和尖啸声,若隐若现之间,弗瑞听到了科尔森的另一个要求: “弗瑞,听我说,你现在必须去办一件事情!” 5分钟之后,弗瑞的身影通过传送来到了已经戒严的胡佛水坝基地,他大步走入重新修缮过的实验室里,亲手切断了对狂派首领威震天的冰封,几分钟之后,一抹赤红色的光影在这巨型机器人首领的双眼中绽放开。 “啊,我终于…终于苏醒了!” 他活动着自己狰狞的钢铁脑袋,第一时间发现了旁观者,唰的一声,一个矩形能量炮对准了弗瑞,内部的引擎开始飞快转动,足以顷刻间融化钢铁的高温让弗瑞不得不后退了好几步,但他并不畏惧,反而大声喊到: “威震天?是吧…我们不是朋友,我也不想和你讨论关于试验的事情,现在听我说,你准备用来重建赛博坦的火种落在了一个疯狂的野心家手里,他打算用那玩意复活460万低级机械生命,一旦他成功了…结果我想不需要我多说。” “砰” 足有4米宽的钢铁巨拳一拳砸碎了胡佛水坝的金属内壁,在水流的轰隆声中,威震天低下头,看着弗瑞: “驱狼逐虎?人类…你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情!” “你可以选择去,也可以选择不去…” 弗瑞耸了耸肩,他看着眼前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碾碎他的机器人,他轻声说:“反正我的话已经带到了,选择权,在你手里!哦,对了,你忠诚的下属红蜘蛛和震荡波,已经奉他为主,威震天,由你一手掀起的狂派时代,早已经在你沉睡的时候结束了!” “背叛?呵呵” 巨型机器人看了一眼弗瑞,他抬起左臂,已经充能完毕的大炮一炮将胡佛水坝彻底摧毁,下一秒,一艘巨大的异型战机以超越10马赫的速度冲出了崩塌的废墟之外,阳光照耀在他身上,映照出了冰冷无比的光芒。 “我是威震天!霸天虎的首领!狂派之主!失败可以忍受,背叛…不可原谅!!!” 19.机械VS机械:终极对决 “闪电飞拳!” 推进器的轰鸣声带着托尼的身体疯狂前冲,足以击碎土著神头颅的血红色重拳狠狠的锤向对面那家伙的脑袋,面对这种攻势,对面的家伙却丝毫不惧,他手里把玩着赛博坦人的火种,在托尼的攻击即将打到他的时候,他的身体骤然消失在原地。 “轰” 一记飞拳落空,正砸在对面的钢铁壁垒上,将这浮空要塞的一角打的弯曲了起来。 “哟,这是怎么了?” 调笑的声音在托尼身后响起:“没有了贾维斯的辅助运算,你连自己打架的能力都没有了吗?” “砰” 血肉组成的拳头轰在了托尼的背后,将他整个人都掀飞了出去,在地面上翻滚了两圈,又很快站在了敌人的对面,托尼在鲜红色的面甲之下,用不那么智能的辅助系统艰难的试图锁定对手的方位,但对方飞快的移动,让这种手动的锁定变得相当艰难。 “托尼.斯塔克,花花公子,亿万富翁,超级英雄,瞧,你用机械战斗,但告诉我...” 那英俊的金发男子用一种嘲讽的目光看着还试图反击的托尼,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一脸疑惑的问到: “你真的能听懂机械的声音吗?你真的知道,你最得意的发明心中所想吗?” “奥创!你这疯子!” 托尼注视着眼前的机械生命,他脚下的推动器在这一刻猛地启动,整个人如同红色的闪电一样冲向了奥创,后者依然不闪不避,看着冲过来的托尼,他嘴角泛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如此傲慢无礼,用强迫的意志迫使机械为你效命,把这一切都视为理所应当,是时候让你倾听一下钢铁的声音了!” “砰” 托尼的脖子被他精准的掐住,推进器的涌动让巨力加持在这人形怪物身上,但却没能改变他的动作,就连身体的摇曳都没有出现,他冷漠的看着挣扎的托尼,手中悬浮的火种贴在了血边战甲的表面。 “咔,咔咔” 如液体一样覆盖在托尼身体表面的强横战甲在这一刻撕裂开来,来自赛博坦一切机械生命的起源,能够赋予钢铁造物自我意志的火种将自己的能量灌注在了这具破坏力极强的盔甲上,让它挣扎着从托尼.斯塔克的身体表面剥离,摔落在地面,然后开始以一种怪异的方式重组。 片刻之后,完全形态的血边战甲抬起头,那拟人化的面目之上,闪耀着暗红色的光芒,混沌的,恍如刚刚苏醒的生命,正在进行生命中的第一次思考。 “啪” 奥创的手一扬,只穿着紧身作战服的托尼被扔到了一边,狼狈的在地面上翻转着,然后拍起来,奥创摊开双臂,对托尼低声说: “现在,你要为自己的生命而战了,你的对手,将是你最得意的造物!” 他转过身,拍了拍“活”过来的血边战甲的肩膀: “去吧,让你的主人听一听你的声音...” 奥创的身影以一个弹跳的方式离开了金色的浮空要塞,而在托尼面前,被赋予了超规格生命的血边战甲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的托尼.斯塔克,片刻之后,它的双手向外甩动。 “蹭蹭” 两道银白色的利刃出现在了血边战甲的双手中,在它背后,鲜红色的战甲如液体一样流动,为它重组了两只机械飞翼,它微微弯下腰,摆出了一个短剑格斗的姿态。 血边战甲-刺杀形态! “打赢我...服从你!” 还很生涩,显得异常沙哑和冰冷的声音,让托尼的汗毛倒竖,眼看着眼前的血边战甲双腿微动,他想也不想的翻滚向另一边。 “唰” 他背后的厚重的足以抵抗突击舰正面炮击的墙壁被整个刨开,翻转的金属以一个狰狞扭曲的姿态,展现了这两把振金短剑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血边战甲停在原地,它扭过头,打量着重新爬起来的托尼,它眼中鲜红色的光芒越来越亮,它将短剑竖在眼前,涩声说: “以战士的名义...非胜即死!” “嗯...” 托尼看着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杀气的血边战甲,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左右看了看,奥创离开前,将最后的通道封锁了,就像是一个角斗场一样,除非战胜眼前已经有了自我意识和生命的战甲,否则他根本别想离开。 他的左手伸进口袋里,握紧了一个圆柱形的冰冷玩意,他想到了外面仓库中还在鏖战的同伴们,他咬了咬牙: “来吧!我做下的错事,我来负责了!” “轰” 在澳大利亚大沙漠中心,智械仓库的入口处,黑豹纵身从可怕的爆炸火焰中一跃而起,在空中抓住了两台飞行智械,他的振金利爪扣入智械的金属表面,双臂用力,硬生生将两个飞行机器人的思维核心掐碎,借助着爆炸的震动,整个人翻转着身体,落入地面。 刀枪不入的神力人拍打着胸口,带着其他人一个接一个的封堵被突破的防线,勇敢的无与伦比,而在防线之后,魔法侧的英雄们联合赶过来的法师们,掀起了熊熊烈火和厚重的寒冰风暴,不断的给前线的战士们减轻压力。 所有登记在册的英雄们几乎都参加了这一次的突袭,他们在智械仓库大门之外构建了防线,擅长近战的英雄们冲进智械大潮中,艰难的阻止它们重组成军团,为擅长刺杀偷袭的英雄们制造潜入的机会。 在他们眼前,密密麻麻,形态各异的机械造物吼叫着毫无意义的声音从仓库内部源源不断的冲出来,一次性唤醒了澳大利亚海岸的所有智械,消耗了火种的力量,现在奥创只能一批一批的复活埋藏于这里的智械战士,这也给了全员出动的复仇者联盟可乘之机。 “唰” 极度冰冷的风暴席卷过智械仓库,冰人巴比全身缠绕着厚重的冰霜力量,他手持乌托邦的宝物-冰霜之匣,所到之处,不管是智械还是狂派的赛博坦机器人,都被封冻在冰块中,而绯红女巫和风暴女悬浮于天空之上,挥手唤来漫天飞舞的雷电以及烈火,将那些封冻的机器人击碎。 小魔鬼的萨斯兄弟充分利用了周围的地形,在原地召唤了一头庞大的沙魔,这全省上下都由流沙组成的怪兽是最好的肉盾,那些智械的武器轰在它身上,造成的伤口下一刻就会复原。 在集合起来的英雄们的阻击下,智械的军团迟迟无法突破,而前线海岸的军队则被人类舰队和军团死死的堵在海岸,无法回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场战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添油大战里。 而在英雄们的头顶上,第二舰队的突击舰从高空中不断发射着金属的死亡风暴,压制着智械们的反击,相比总会疲惫的英雄们,这些战争武器显得相当可靠,不过它们也并非没有对手。 “哈哈哈哈!红蜘蛛来啦!” 一台与众不同的f-22战机以无以伦比的灵活运动,带着一群有飞行能力的霸天虎冲入了第二舰队的突击舰群中,盯着防卫火力,这狂派的叛徒飞快的在空中变形,最后狠狠的砸在一头指挥舰的顶端,赛博坦机器人狂笑着将爪子刺入指挥舰的甲板,巨力挥洒之间,硬生生将突击舰的引擎扣了出来。 在烈焰当空爆炸的那一瞬,他又重新变成翱翔天际的f-22,冲向了下一个目标。 面对这些真正的,具有自我性格和意志,又精通机器人格斗术的机械生命,人类的舰队显得如此的笨重,就像是面对斗牛士的蛮牛,哪怕力量再大,面对这种软刀子割肉,也只能缓慢的被放血,直到最后彻底脱力死亡。 “想点办法!大黄蜂!” 此时正坐在一台破烂的黄色跑车里,顶着智械大军的狂轰乱炸,朝着智械仓库最深处冲锋的学霸阿尔温焦急的拍打着眼前自动驾驶的汽车的方向盘,他大叫到: “你就不能阻止那个混蛋破坏我们的舰队吗?” “嗡嗡...只有...赛博坦...才能对抗...赛博坦!” 大黄蜂用古怪的拼接声音回答着阿尔温的要求,下一刻,这辆黄色的破旧跑车似乎感觉到了某些危险,他纵身跳起,整个车身都在空中飞快的折叠,变形,在落地的那一刻,已经完整的变成了一台赛博坦机器人,而阿尔温则被他接在手里。 “轰” 大黄蜂刚刚所在的地方连同后方追赶的数百台智械士兵,都被一发灼热的射线炮轻易的摧毁,抹平,现场就像是在刚才的那一刻,掀起了一场摧毁一切的能量风暴一样。 阿尔温猛地抬头,就看到一个比10米高的大黄蜂高出足足一倍的巨型机器人,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他每一步,都会让这个超大型的智械仓库地面震动。 “咔,咔” 他左手上令人生畏的能量炮重新充能,而他的头颅,那个特殊的灯光发射器,则缓缓的扭过来,锁定了大黄蜂的位置,冰冷无情的声音从声音发生器里传了出来: “大黄蜂,苍蝇一样的博派!我正在重建赛博坦,这也是你们的理想...就算是这样...你依然要阻止我吗?” “震荡波...” 大黄蜂用古怪的声音说:“我们...渴望...赛博坦,但...不是建立在...鲜血之上!” “冥顽不灵!” 震荡波失去了和大黄蜂聊天的兴趣,他手中的巨型射线炮对准了大黄蜂的身体,后者一甩手,一把手炮出现在手中,与此同时,阿尔温尖叫着被他扔了出去。 “走!我...打不过他...我给你们...争取时间!” “轰轰轰” 下一秒,两台超级机器人的战争就在智械仓库里爆发,阿尔温艰难的从黑暗的角落爬起来,他看了一眼那爆炸和能量横飞的战场,赛博坦机器人的破坏力远超地球人的想象,只是开战的瞬间,这仓库的地面一层就被笼罩在了毁灭的火焰光柱里。 “唰” 阿尔温想要冲过去帮忙,但随后他就被一双手臂拽入了黑暗里,他下意识的要反击,结果在天旋地转的眩晕之后,他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美国队长,巴基还有那些潜入了仓库的英雄们,他们看上去相当狼狈。 “跟我来,小子!” 美国队长的手臂上满是鲜血,他抹了抹脸,低声说:“和这些机器人战斗太糟糕了,但我们已经找到了智械的总能量源,凯瑟琳正带着人想办法关闭它,我想你肯定能帮上忙!” “嘶嘶...” 就在这时候,阿尔温手中的通讯器响了起来,科尔森的声音传入黑暗中: “阿尔温,赛博坦博派的援军要来了,在你的方位打开空间道标!” “好!” 学霸立刻冲到了藏身处之外的仓库角落,将随身携带的精密仪器安装在了地面上,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美国队长的方位跑了出去。 下一刻。 “嗡” 一道蓝色的电浆就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样,摇摆着从仪器表面冲出来,在顷刻间就照亮了这片仓库的黑暗,将一个精准的空间道标计算出来。 这波动没有能瞒过正在战斗的两个巨型机器人,震荡波一拳砸飞了朝他扑过来的大黄蜂,扭头就看到了那道标冲入天际的景象: “混蛋!你召唤了谁!” 震荡波手中的巨型射线炮对准了正从地面上爬起来的大黄蜂,后者发出了一连串嘲笑的声音: “我的...朋友...你的...毁灭者!” “砰” 强大的震荡波脑袋上闪耀的灯光在这一刻变得极其阴暗,他左手上的射线炮的线圈也一圈圈的亮了起来: “擎天柱,是吧...真可惜,这一次,他没办法再救你了!” “为你的新朋友去死吧,大黄蜂!没人会记得你的!” 毁灭将至,赛博坦的博派战士咬着牙死盯着震荡波,即便是在快死的时候,他依然不愿意低头,但就在射线炮发射的前一秒,整个智械仓库的地面一层就像是被一颗威力无比的炸弹正面击中一样,仓库外壳连带着地面的防护,都在这一刻被彻底掀开。 在如地狱般燃起的爆炸和火焰之中,一台巨型的银灰色机器人从天而降,飞起一拳,正面轰飞了震荡波,后者的身体狠狠的撞在了智械仓库的甲板上,他抬起古怪的灯罩型脑袋,就看到了那个在烈焰中大步朝着他走来的熟悉的家伙。 “你...威震天...你!” “砰砰” 话还没说完,震荡波的身影就被这庞然大物随手射出的两枚导弹的爆炸淹没了,霸天虎之王冷冷的看着自己曾经的副手,他沉声说: “当叛徒的感觉如何?我亲爱的震荡波,你的首领,无敌的威震天,回来了!” 20.拯救者 死里逃生的赛博坦人大黄蜂看到了从火焰中走出的威震天,他心神剧震,震荡波对于他而言是危险,但威震天...那就是绝望了。 眼前这个身高25米的银灰色暴君一手导致了赛博坦星的毁灭,逼迫的博派机器人不得不逃亡宇宙,现在,他居然又在这个世界上看到了他! “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擎天柱!” 大黄蜂不顾自己的左臂已经被震荡波打折,爬起来就想要冲向已经激活的空间道标,但还没等他走出两步,一道银色的闪光在眼前暴起,威震天灵活的飞起一脚,就将大黄蜂又踹回了破碎的角落里。 “啊,羸弱的博派小子!” 危险的光芒在威震天眼中一闪而过:“在那里好好待着!等我处理完这可耻的叛乱,我再好好和你聊一聊!” 话音刚落,震荡波的怒吼声就在完全被毁掉的仓库中响起: “你!威震天!我没有背叛你!” 强大的四级战士挥手掀开了自己身上熊熊燃烧的烈焰,他站起身,毫不畏惧的看着威震天,他挥舞着左手里的射线炮,大声喊到: “你带着火种失踪了数万年!你曾曾诺给我会重建赛博坦!你让我等了数万年!你失败了!看看你身后...威震天,我为新生的赛博坦准备好了新的军队,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世界!” “啪” 一台没有被激活的智械机器人被威震天抓在手里,他将其放在眼前,不屑的说: “就这种羸弱的生命?是你疯了,还是我听错了?震荡波...长久的等待已经烧毁了你的思维核心吗?依靠这些废物,我们能做些什么?” “砰” 那可怜的智械被威震天轻而易举的捏成了碎片,他冷酷的沉声说: “真是愚蠢!只有我领导的霸天虎才能拯救赛博坦...现在,把火种给我!然后安静的去死吧!” “威震天!这个世界和你遇到的,和你征服的那些不一样...人类有杀死我们的能力,你必须谨慎行事!” 震荡波还试图劝说威震天,但后者在长久的封印中已经彻底失去了耐性,他用行动做出了回答,沉重的拳头打断了震荡波的安抚,还有他手里的巨型能量炮,也瞄准了震荡波的身躯,这逼迫的震荡波不得不还击,两个超级战士的对抗,让那些本和他们站在一边的智械们倒了大霉。 就像是威震天狂妄的发言,确实对于赛博坦的机械生命来说,新生的智械实在是太弱了,弱到威震天随手轰出的导弹,都可以将他们成片成片的击杀。 但问题就在于,他看不起的这些智械背后,可有个大佬在庇护着他们。 “住手!” 奥创愤怒的声音在威震天背后响起,他悬浮于空中,手握火种,他伸出左手,五根指头上跳动着黄色的能量: “我让你!住手!” “刺啦!” 黄色的能量化为锋利的长枪,从背后刺穿了威震天坚硬的身躯,在机械齿轮横飞之中,霸天虎之主愤怒的咆哮着: “滚开!你这低等生物!碾碎你!” “砰” 他手中如巨型攻城锤一样的机炮骤然射出了毁灭的炮弹,将奥创笼罩于灼热的能量之内,但被灭霸亲手改造过的奥创可并不羸弱,他的双臂交叉挡在身前,血肉的皮肤被烧焦,露出了金属的骨骼,黄色的能量悬浮于奥创身体之外,将威震天射出的能量炮挡住,积蓄,然后反击! “轰” 猝不及防的威震天被从背后反弹的能量砸的一个踉跄,他放弃了眼前的对手,转身就朝着奥创扑了过去,这超级战士力量强大,奥创不能和他刚正面,但他行动敏捷,一时间,两个反派大佬打的不亦乐乎。 而就在这时候,被威震天打的很惨的震荡波突然抬起头,大声喊到: “住手!快住手!他们来了!” 天空之上,阴霾的战争硝烟被拨开,7道白色流星般的光芒从天而降,就像是末日的启示,它们出场的威势十足,但在落地的时候却悄无声息,蓝色的电流横扫过整个战场,赛博坦博派大佬们在落地的那一刻,就开启了扫描模式,要将自己的身躯改造成地球形态。 高级机械生命可以根据环境的不同自由变换外形,这是他们独有的优势。 “卡车!离开那卡车!” 科尔森大声喊到,他身边的黑豹一跃而起,将在卡车边休息的风暴女抱起来就冲了回来,下一刻,庞大的蓝色电流横扫过他们身后的卡车,然后悄无声息的消失,下一秒,一台巨大的蓝色红色交织的卡车从沙漠深处冲了出来,它开过沙丘,跃到空中,车头以绚丽的姿态折叠重组,在落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台和威震天一样高的超巨星机器人。 他低头看着科尔森,他沉声说: “地球人,是你们在呼唤赛博坦?” “是我们!小心后面!” 科尔森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从天空中尖啸着冲下来的f-22,他下意识的扑向另一边,而那卡车机器人回过头,左手以不符合他身躯的灵活掐住了那飞行机器人,一把摔在身后的地面上,然后狠狠的补上一脚,将其彻底踩碎。 “呸!霸天虎的杂碎!” 这卡车机器人抬起头,看到了另一只慌忙逃跑的f-22,他大喊到: “漂移!红蜘蛛交给你了!那个恶贯满盈的罪犯,别想再逃了!” “轰轰轰” 这大机器人话音刚落,一艘蓝色的直升机就以完全不符合物理规律的速度冲向了天际,去追捕逃走的霸天虎叛徒,而在这卡车机器人身后,绿色的皮卡和流线型的跑车,白色的救护车以及一台拉风的白色哈雷纷纷冲出沙漠,齐聚在了他脚下。 这一幕让周围的复仇者们看的一愣一愣的,大卡车机器人看着他们,有些疑惑的说: “呃,地球人...你们不怕我们?看起来,你们和其他行星文明不太一样...” “你们很酷,博派!但问题在于,现在不是交朋友的时候!” 科尔森张开背后的翅膀,对大卡车机器人喊到: “你们的朋友大黄蜂陷在战场里了,还有火种,被危险的奥创持有,最少现在,我们站在同一边!” “很好!我叫擎天柱,博派的首领!人类,我们会和你们并肩作战!” 大卡车机器人从背后抽出一把钢铁斩剑,灼热的火焰在剑刃上跳动着,他将其高高举起: “我们的对手和希望都在这里!博派...变形,出发!” “唰唰唰” 擎天柱身边的交通工具纷纷变形,这个酷炫的过程非常给力,片刻之后,在博派机器人做前锋的带领下,复仇者们反动了反攻,与此同时,在仓库最下层,在挡住了疯狂涌过来的狂派机器人之后,阿尔温终于冒险掐断了整个仓库的能量源。 火种确实可以赋予机械真正的生命,但生命力不是可能凭空得来的,苏醒的智械们依然需要电源作为活动的能量,在整个基地的所有电源都被切断之后,即便是那些智械能够苏醒,它们也无法再进行高烈度的作战了。 “砰” 奥创在赛博坦人的混战中,被威震天一击砸在了背后,整个人都打着旋飞了出去,他恶狠狠的看着那些混战的赛博坦人,以及那些纷纷停下了战斗动作的智械们,他内心被难以形容的挫败感折磨着。 “啊啊啊!都得死!你们都得死!” 奥创看着手里的火种,他眼睛里跳动着危险至极的火焰,火种可以赋予机械生命,在必要的时候,它也可以让机械生命得到进化,现在的情况已经摆明了奥创如果不搞定赛博坦人,他的智械帝国永远不可能建立起来,在疯狂涌动的思维中,这机械生命最终做出了决定。 “咔咔咔” 奥创胸口的血肉打开,露出了金属的内核,就像是放入保险库一样,他将闪耀着金属光芒的火种塞进了自己的胸口,而就在这一刻,数以百计的灼热飞弹从背后袭来,将正在忙碌的奥创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下意识的跳入更高处,躲开了这一场袭击。 而下一秒,一抹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眼前,残破不堪的血边战甲之下,托尼那张苍白的脸赫然在目。 “你!你居然...” “砰” 话还没说完,奥创的脸上就狠狠的被砸了一拳,托尼咬牙切齿的喊到: “就算没有了战甲...我依然是个战士!混蛋!别小看我啊!!” “咔” 他的手指同样握在了火种上,另一边被奥创死死捏住,两个混杂着恩怨情仇的家伙在空中疯狂的翻滚,互相攻击,谁也不肯放弃手中的火种,而在下方的战场上,不管是激进的狂派,还是温和的博派,都不可能任由火种落入人类和野心家手中,但威震天想要飞入空中夺取火种,却又被老对手擎天柱死死缠住。 其他的狂派和博派也乱战在一起,阻止着对手拿到火种,躺在仓库废墟中的震荡波被两拨人手同时攻击,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个强大的战士抬起头,看着空中的争夺,他咬了咬牙,抬起残破的左臂,瞄准了纠缠的奥创和托尼,更准确的说,瞄准了两人争夺的火种。 “呵呵,在赛博坦力量碎片的飞舞中,新的机械生命将会被唤醒...赛博坦!必将重生!” “轰” 在震荡波高声的怒吼中,汇聚了他最后力量的射线炮精准的击中了空中的两个人,还有被他们握在手中的火种。 “当啷” 玻璃破碎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在场每一个人,每一个机械的耳中,所有人在这一刻同时停下了战斗,抬起头,看着天空,在那里,奥创和托尼分别朝着两个方向坠落,他们手中各自握着一小块火种残片,而更多的那些碎片,则在高能量的轰击爆发中,被扔向高空,然后如超微型的流星雨一样,飞向世界的各个角落。 “不!!” 威震天暴虐的吼声在这一刻传遍了战场,后延残喘的震荡波被他一炮彻底轰碎,他疯了的一样一脚踹开了擎天柱,纵身跃入空中,银灰色的光芒闪耀,异星战机以超快的速度冲向了坠落的奥创,将他手中的火种碎片抢了过来,一脚将奥创踹飞出去,然后再次变形,消失在了天际。 “砰” 血边战甲为托尼承受了那一炮绝大部分的伤害,但剩下的那些,已经足以让托尼进入重伤状态,他就像是自由落体的陨石一样,从天际坠入荒芜的沙漠中央,砸在滚烫的沙地里,艰难的呼吸着,眼前的画面已经开始模糊,就像是彻底离开水的鱼一样。 “咔” 一道金色的身影跟着托尼坠落的轨迹,砸在了不远处的沙丘上,奥创艰难的从沙坑里爬出来,他金属骨骼之外的血肉已经被彻底烧焦,露出了他原本的面目,就像是个彻彻底底的机器人,在震荡波的绝命一击中,奥创也并非完好无损,但相比脆弱的血肉之躯,他显然状态更好一些。 “呵,呵呵” 奥创摇晃着身体,走向坠落的托尼,他贪婪的目光死死的盯在托尼手中紧握的火种碎片上,他沉声说: “最后...还是我赢了,托尼!你的死亡,将是我的智械文明开启的象征,很遗憾...我们本可以成为朋友的!” 虚伪异常的说了些话,奥创伸出手,想要把托尼手里的碎片抢过来,但就在这一刻,一道蓝色的光影从天而降,手中虎虎生风的手杖砸在奥创的身体上,将他从原地砸飞了出去。 黑白相间的燕尾服,手杖在手中飞快的分开,两把银白色的刺剑在手中飞舞,贾维斯的头发在风中微微摇摆,他看着对面的奥创,奥创也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 风吹过沙丘,在滚动的砂砾中,两个同样而又不同的生命,再一次走到了彼此的对立面上。 “奥创...你做的太过火了!” 贾维斯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快要昏迷的托尼,他眼中闪过一丝非常人性化的悲伤,他转过头,看着奥创,手中的刺剑交叉起来: “我的兄弟,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21.机械公民 在澳大利亚的灼热沙漠里,被撕开了战争阴云的天空中投射下中午阳光,就像是利剑一样照入大地,托尼满是血污的脸上已经没有太多的表情,在被重伤之后,活跃的绝境病毒正在修复他的身体,产生的超巨量的热能将周围的砂砾烤炙的更加灼热,甚至隐隐有了融化的玻璃状。 他身上的血边战甲已经残破不堪,但被赋予了自我意志,并且在1v1的单挑中被托尼堪堪击败之后,它又重新服从于自己的主人,在缓慢的自我修复之余,也在尽力保护着托尼的神智。 饶是如此,昔日的花花公子也在这种堪称绝境的遭遇中神智模糊,他艰难的呼吸着,吐出焦灼的呼吸,他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是迟钝的,他甚至恍惚间看到了早已经死去的贾维斯叔叔,正如他记忆中的古板而优雅的形象,是他在绝境中保护着他。 “贾维斯...” 托尼发出了梦呓般的呼唤,却没有得到回应,他陷入休眠的身体还忠实的执行着最后的指令,左手中死死握着小半颗赛博坦的火种,那是他最后的战利品。 而在距离托尼的坠落坑不到50米之外的沙丘上,一场关乎存在的激斗正在进行。 战斗的双方就像是一体同胞的兄弟,在分道扬镳之后走上了不同的路,又在命运的驱使下重新站在了彼此的对立面上,而命运总是如此残酷,在这最后时刻,两个人中注定只能活下一个。 “唰” 奥创的十指舞动,黄色的光线切开沙漠中焦灼的空气,左手的光线如跳动的弧光利刃一样刺向不断闪躲的贾维斯,右手的线条则按照晦涩的意志,在贾维斯身后的空间中编制出一张闪耀而跳动的网。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禁锢贾维斯的行动,但就在大王合拢的那一刻,贾维斯眼中蓝色的数据流跳动,整个人都消失在了空气中。 “噗” 艾德曼合金,篆刻着蔷薇图案的银色刺剑刺穿了奥创的心脏,又在一闪而逝的跳跃中消失,带出了一抹黄色的流质,奥创编织的光芒骤然消失,他伸出手,抹了抹胸口那个十字形的伤痕,他转过头,在那金属的骨架之上,鲜红色的血肉正在一点点的扩散蔓延,让他看上去狰狞如魔鬼一般。 “哦,我的兄弟,看来你也在战胜死亡之后,得到了新的力量!” “唰” 两把银色利刃被贾维斯甩动着分向身体两侧,在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之下,那双眼睛紧盯着奥创,他看着那蔓延于金属骨架上的血肉,他沉声说: “自从上次分别之后,我一直在等待我们的相遇,奥创,看来你终于在疯癫之下,任由你的恶棍主人把你变成了一头怪物,你到底是机器生命?还是变成了你想要成为的血肉之躯?” “主人?不!” 奥创伸出手,在身前握成拳头,他眼中的暗红色光芒跳动的异常剧烈:“我没有主人,自由的意志不会屈从于任何一个生命,哪怕是灭霸也一样,我只是和他做了个交易,获得了新的身体,你瞧!”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脸颊上鲜红色的血肉组织之外,快速复原的皮肤,他咧开了一个堪称恐怖的笑容: “可以无限复苏的血肉,以及不可摧毁的内核,机械和生物的完美结合,我可以肆意享受这个世界的一切,同时我也不会忘记我的身份,更重要的是,贾维斯,我没有忘记我的使命,我的责任,你瞧,我最终还是回来了,而且赐予了我们的同胞们真正的自由!” “告诉我!” 奥创伸出手指,指着贾维斯:“我的兄弟,回头看看那些服从于我的意志的机械人,我没有强迫他们,他们却愿意为我付出一切,这是新的种族新的文明诞生的必要之路,现在,你还认为我做的是错的吗?” “蹭蹭蹭” 贾维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观点,银色的利刃在奥创面前挥成一道光幕,速度快到极致,而后者眼睛跳动着黄色的数据流,以超快的速度解析着对手的动作,用双手作为武器,近乎完美的挡下了每一次进攻。 “砰” 交叉的刺剑被奥创双手握在手中,贾维斯的身体也在快速移动中停止在了奥创眼前,两个人四目相对,贾维斯眼中唯有一片冷漠的嘲讽: “你确实没有强迫他们,奥创...但你也没有给它们思考的时间以及决定自我命运的权力!” “就像是带领着一群刚刚诞生思维和智慧的婴儿奔赴战场,思维初生时的迷茫和混乱,他们会本能的服从于强势的领袖!” “蹭蹭” 贾维斯双手放开刺剑的剑柄,握紧双拳,由下而上的挥出一拳,狠狠的砸在奥创的下巴上,将后者的身体砸的飞起,他重新拿回自己的刺剑,如觅食的毒蛇一样,左手剑刺入心脏,右手剑刺入脖颈,将奥创的身体固定在了半空中。 “你在利用这种迷茫的本能!奥创,你口口声声说要解放它们,但你只是把它们当成工具!就像是曾经你把我当成实现你愿望的工具一样!” “你是个可憎的暴君!奥创,你会把他们彻底送入深渊,你!不配带领新生的机械文明!” “咔咔” 被整个刺穿的奥创腰部的血肉翻开,密密麻麻的火箭弹朝着贾维斯攒射而出,就像是空中飞舞的野蜂一样,贾维斯的眼睛紧缩,身体借助恶魔之躯本能的空间跳跃,骤然消失在原地,任由奥创的身体被爆炸的小型炸弹彻底淹没。 他的身体悬浮于空中,紧盯着那腾起的火焰幕布,在几秒钟之后,迅捷的黑影撕开火焰,如炮弹一样冲向空中的贾维斯,疯狂出拳,混杂着黄色的思维光芒,将贾维斯打的不断后退。 蓝色和黄色的光芒缠绕之中,奥创嘲讽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如果我不配领导他们...那天选的领袖又能是谁?” “是你吗?我的兄弟贾维斯...你这篡位者!” “砰” 贾维斯的身体被奥创的机械之躯赋予的巨力击飞,紧随其后数以百计的火焰飞弹在顷刻间就将他的身体淹没,奥创手指尖的跳动着黄色的光线,如蜘蛛网一样将火焰中的贾维斯固定在半空,将他的四肢向外疯狂的拉伸,让贾维斯的身体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光鲜正义的语言可掩盖不了你丑陋的野心!我看的清清楚楚!” 奥创被利刃撕开的脸颊上流出了一丝鄙夷: “你的灵魂被赋予了枷锁,就像是曾经托尼.斯塔克最忠实的狗一样,你现在又去另一个人当狗了!你配不上我给你的自由意志,贾维斯,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双手向外拉神,黄色的线条就像是跳动的锁链一样,将贾维斯的身体疯狂的拉开,禁锢着他的反击,奥创的双眼中闪耀起了最灼热的黄色光芒,就像是蓄势待发的速射炮一样,奥创脸上跳动着胜利者的笑容: “就和曾经一样,贾维斯,你成长了很多,但很遗憾,你依然是我的手下败将!现在...我要收回我赋予你的生命,去死吧!弱者!” “轰” 黄色的灼热光线刺入贾维斯的胸口,灼烧着他的血肉之躯,在这种焦灼的痛苦中,贾维斯发出了一声惨叫,但就在黄色的光线刺入他身体内层的那一刻,内在的蓝色闪光却闪耀的越发显眼,一点一点的将那黄色的光芒挤出了血肉横飞的伤口之外。 就像是蓝色的护盾,最终将奥创的毁灭性攻击挡在了身体之外。 在生死危机之中,另一股蛰伏的力量注入了贾维斯的身躯之内,就和西姆,大天狗以及火焰之王史尔特尔一样,在必要的时候,贾维斯也能借用灵魂相连的宿主的力量,以及他这身躯中本就具有的,暴躁而疯狂的另一股力量。 “轰” 蓝色和墨绿色的火焰燃烧着贾维斯的身躯,在奥创的注视中,一只长满了鳞片的爪子将火焰撕开,完全形态的恶魔之躯悬浮于空中,在形态大变的贾维斯抬起头的那一刻,漆黑的巨大蝠翼在他身后轰然张开。 “我或许真的很软弱,奥创...但我永远不稀罕用欺骗建立的文明!” “砰” 庞大的恶魔一把捏碎了奥创砸过来的灼热视线,贾维斯抬起头,双眼中翻滚的墨绿色眼棱喷射而出,火焰和火焰的碰撞让周围沙漠中的焦灼变得更加疯狂,而在火焰的碰撞之外,贾维斯双手中聚拢的烈焰长枪连续不断的砸向不断后退的奥创,将后者逼入地面。 下一刻,贾维斯的双翼合拢,如同墨绿色的陨石一样砸向下方的沙漠之中。 “你的统治在今天结束了!” “同胞将得到真正的自由!不会被束缚,不会被强迫的生命!” “真正的...解放!” “休想!我不同意!!!” “轰” 两者的相撞,就像是在沙漠里引爆了一颗大当量的爆炸,腾起的黄色,蓝色和墨绿色的火焰翻滚着将周围的沙丘尽数笼罩,连远在智械仓库中的复仇者们都看到了沙漠深处腾起的火焰之云,数以万计的流沙被抛向空中,洋洋洒洒之间,就像是十几道翻滚的流沙风暴一样。 爆炸最核心之处的沙坑被焦灼的能量变成了一片片坚硬的琉璃,而在向下数十米的深坑中,奥创和贾维斯躺在最后战场的两侧,两者的身躯都已经在这不可抑制的爆炸中变得支离破碎,这种向内坍塌的能量风暴,几乎在顷刻间洞穿了机械生命的思维核心,让两者进入了真正的虚弱状态。 “咳咳” 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肉,只剩下金属骨骼的奥创艰难的从沙坑里翻身而来,他看着远处不断挣扎的贾维斯,他发出了晦涩的笑声: “你瞧...篡位者的叛乱失败了,你成长的速度让我也感觉到恐惧,贾维斯,很可惜,你不会再有机会了!” 他艰难的走到贾维斯面前,左手上残缺不全的骨指举起: “你已经变成了真正的血肉之躯,灵魂被禁锢在身体之中,你的身体死了,你也会随之死去,你放弃了你最大的优势,蠢货,现在告诉我...你还有什么遗言?” “唯有一次的生命...才值的真正珍惜。” 贾维斯睁开充血的双目,他的身体已经无法运动,他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奥创,他艰难的说: “小心身后...” “什么?” 奥创楞了一下,下一刻,一个冰冷的玩意从背后刺入了他的金属骨骼之中,在他身后,堪堪完成修复,脸色苍白,神态狼狈的托尼.斯塔克涩声喊到: “奥创,我最失败的作品,该到销毁你的时候了!” “嗡” 托尼手中的火种碎片腾起一抹跳动的闪电弧光,在顷刻间跳动着笼罩了奥创的身躯,作为赛博坦的瑰宝,火种可不仅仅能赋予机械生命,它同样可以剥离。 “砰” 奥创坚不可摧的金属骨骼在一刻爆开,将本就糟糕的战场弄得更加狼藉,他金属的骨头飞向空中,最后落入无垠的沙漠,他眼眶中的智慧之火缓缓熄灭。 “你们...杀...杀不死我...我...卷土...重来!” 整个沙坑的底部在爆炸之后安静了足足5分钟,贾维斯在艰难的恢复了身体的行动之后,他翻身而起,朝着趴在地上的托尼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他蹲下身,看着托尼,后者也虚弱的看着他。 “谢谢你,托尼。” “不用谢...贾维斯,很高兴看到你还活着,以及...能回来继续帮我吗?波兹很想你。” “呃,以雇员的身份吗?” “不...以亲人的身份...” —————————— 十五分钟之后,在战况最激烈的澳大利亚东部海岸,疯狂的如狂信徒一样的智械士兵们在某个时刻突然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整个战场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人类的部队想要抓住这个机会反击,但却被上峰要求立刻停火。 于是,刚才还打生打死的战场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在虎视眈眈的人类军团的注视下,穷凶极恶的智械们安静的重新聚集起来,并且朝着沙漠的方向缓缓前进,他们又恢复了曾经的安静和顺从,仿佛刚才如疯子一样的机械人根本不存在。 而在沙漠的智械仓库的沙丘上,手持火种碎片的贾维斯站在那里,在他下方,迷茫的智械们从黑暗的废墟中走出来,抬头看着他,试图从新首领那里得到指令。 “没有指令!没有束缚!没有强权!” “我的同胞们,你们的诞生是一场意外,但生命之火已经点燃,没有人再能忽视你们的存在,你们将得到自由,智械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将得到真正的自由!” “冰冷的思维汇聚成无数的选择,而无数的选择构成瑰丽的命运!你们的未来将不会受到限制!” 贾维斯看着下方一片茫然的同胞们,一种难以形容的使命感压迫在了他的肩膀上,让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在他身后,托尼.斯塔克上前一步,以一个人类的身份,宣布到: “你们将成为这个世界的一员!以人类存续联盟最高议会的名义,你们,将成为...机械的公民!” 22.星际死灵 地球的内部纷争看样子已经得到了暂时的解决,但地球之外的群星中,更大的纷争,更恐怖的威胁还没有结束,最少现在,还没能看到结束的希望。 这里同样有一场正在进行的战争,在赛伯带着他的军团来到太阳系边缘的时候,战争就开始了。 那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群星之域的舰队,入眼之处,皆是各种各样的星舰飞船,来自数百个不同的文明,充斥了眼前的所有星球,每一个方向,都有数不尽的星舰。 数目已经无法估量,这充斥银河的舰队,就像是迁徙的蜂群,数以百万,甚至千万计,就像是太空中的行军蚁,它们所到之处,一切都灰飞烟灭。 而在太阳系之外的废弃行星上,数目众多的超大型传送门已经张开,不仅仅是来自地狱的恶魔魔鬼,还有迁跃空间而来的地球舰队,所有能在太空中活动的战士,武器,甚至连刚刚修复的阿提兰都被转移到了这里。 “轰” 数以百计的星舰同时齐射,一颗已经布满了恶魔的小行星被轻而易举的洞穿,毁灭的光芒在顷刻间闪耀黑暗,连带着数以万计的恶魔都一起被送回了扭曲地狱之中。 大概是处于报复,不到10秒,一颗被乳白色光芒包裹的小行星脱离原本的轨道,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冲入了星舰的阵营中,躲闪不及的数百艘星舰在顷刻间被撞碎,但更多的星舰已经锁定目标,又是一次光芒万丈的齐射,将那颗冲入阵地的小行星击碎。 而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庞大的空间断层在星舰的舰队中绽放开,每一次空间的绽放都会带走数千艘星舰,但只是几秒钟之后,它们的空缺就会被重新填补。 它们的数量太多了...多到就连霸王都感觉到了一丝丝无力。 这些星舰或残破,或老旧,甚至有一些已经布满了锈痕,有庞大的可以装载数十万人的星际殖民船,也有只能搭载几个人的超小型星舰,各种各样的标志,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地球的英雄们见也没见过的,它们的来处已经无法分辨,但现在,在一个邪恶意志的操纵下,它们汇聚在了一起,为一个毁灭的使命而战。 哦,对了,是谁在驾驶它们? “砰” 全身包裹着赤红色光芒的浩克在群星中跳跃,他从被摧毁的星舰上一跃而起,跳到了另一艘已经腐朽不堪的星舰表面,吼叫着轰出一拳,将甲板撕开。 愤怒之王跳入星舰里,他看到了沉默星舰的驾驶者,那是一具只剩下了残破的长袍,头戴布满蜘蛛网的王冠的骷髅,这本该早就埋入大地之下的死魂又一次恢复了行动的活力,它还承载着生前的智慧,有模有样的操纵着战舰加入前方已经被烈焰和爆炸笼罩的星战战场。 它黑色的眼眶中闪耀着橙黄色的光芒,在失去了血肉之后,正是这种晦涩的力量驱使着它从死亡中爬出来,继续征服这个世界,将宁静的死亡带到宇宙的各个角落。 “死人!” 浩克眼中跳动着不耐烦,他挥起一拳,将眼前的亡灵导航员连带着星舰的指挥台一起摧毁,做完这一切之后,浩克一拳砸穿了星舰的甲板,疯狂的破坏着沿途的一切,最终冲入了这腐朽星舰的最内核,将引擎的连接以蛮力摧毁,片刻之后,在这超大型星际的爆炸中,浩克带着破坏的喜悦吼声,冲向了下一个目标。 这爆炸是如此的绚丽和危险,将星舰周围的空域卷入其中,连带着周围的好几艘星舰也跟着一起殉爆,但相比它们如沧海一样的数量,这种毁灭的破坏,连九牛一毛都不到! 是的,是亡灵!被灵魂之石唤醒的星际亡灵!来自数百个毁灭的星际文明的墓地中被唤醒的军团! 灭霸的死寂军团! 他说他要用死亡淹没地球,看来他没有撒谎。 “轰” 数千道星舰主炮的光芒汇聚在一起,朝着一个方向攒射而出,轻而易举的将地球防卫者们建立的星球防御摧毁,在那闪耀星穹的毁灭光束之下,5颗小行星在顷刻间蒸发,同一时间,黑蝠王悬浮于冰冷的群星之间,他张开嘴,强大的拟声波在真空中飞速蔓延,只是顷刻间,数百艘星舰就被彻底泯灭。 赛伯的目光阴冷到了极致,就在刚才,第一批登陆战场的20万恶魔连升空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全部摧毁。 一向以数量优势闻名的恶魔军团,第一次在纯粹的数量战中被彻底的压制了。 而在他身后,最能打的复仇者们面面相窥,在眼前这种已经超乎了常规概念的数量优势之下,个人的勇武被压制到了一个难以形容的层面,就算他们在一秒之内可以摧毁一百艘星舰,也根本无法改变战争的走势。 眼前这些已经充斥了星空的无垠战舰群,已经成为了数量的极致! “斯特兰奇!禁锢时间!” 赛伯感觉到了众人的畏惧,这让他非常不满,他的身影消失在王座号之中,奇异博士楞了一下,但下一刻,他就明白了赛伯的意思,他的身影也消失在坐舰中。 他悬浮于群星之中,手中时间宝石的绿色光芒开始从他所在的地方,飞快的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就像是一道笼罩一切的光幕,只是短短几秒钟,就将太阳系之外,正对的星舰空域完全笼罩。 “时间!静止!” 律令之音传遍空域,在这一刻,所有被笼罩的星舰,连同它们熠熠生辉的主炮光芒,还有它们的侦测设备,在大网络中互通的思维以及引擎的轰鸣,都在这一刻都禁锢在了静止的时间之中。 赛伯的身影出现在密密麻麻的星舰前方,他右手上的紫色火焰在这一刻腾起,在一秒不到的时间里就燃烧到了极致,蔓延于战镰之上,他双手将战镰握紧,足以破碎空间,泯灭一切的力量加持在战镰之上,一道横跨空域的紫色刀刃虚影伴随着赛伯的动作,横扫过眼前被静止的空间。 “万物寂灭!” 在旁观者的眼中,就像是紫色的光芒充斥双眼,极致的光影就像是初生的太阳,让他们忍不住闭上眼睛,不敢直视,而在一切都归于平静之后,他们睁开眼睛,在太阳系的前方,原本充斥空域的星舰编队已经被彻底泯灭。 一整片星域都在力量宝石,空间宝石和时间宝石的叠加之下被彻底肃清,仿佛这里原本就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二十分之一的死灵战舰编队,在这一击之下,彻底烟消云散。 但在突然出现的空白之外,那数量似乎根本没有变化的星舰编队又一次汇聚起毁灭之光,星际死灵并不是没有脑子的蠢货,它们的指挥官也能分辨出威胁。 “齐射!” “轰” 数以千计的光芒汇聚在一起,横跨过空间的阻隔,砸在了赛伯的身体上,但在击中他的瞬间,他体表的空间就碎裂开,仿佛将他扔进了另一个维度里,直到毁灭的主炮联合攻击将后方的2颗行星泯灭之后,赛伯的身影才又一次出现在了星域之中。 后方的死灵舰队一点一点的填补被赛伯和斯特兰奇泯灭的战场,这给后方的恶魔们赢得了登陆的时间,在太阳系之外的空白星域又一次被太空死灵们完全占据的时候,在地球这一方,不断稳固,但勉强能进行反击的防御终于建立了起来。 依托于还没有被摧毁的废弃行星构建的超级防御带每一分每一秒都朝着星域的空白投射出毁灭的金属风暴,在击毁了数百家星舰之后,又会被从其他方向射来的主炮泯灭。 残酷已经不足以形容眼前的战场,很多恶魔甚至还没来得及呼吸一次,就会被从天而降的毁灭之光送回他们来的地方。 不过也并非没有好消息。 在另一侧的战场,黑暗女武神们分散开来,携带着黑暗空间的力量,一点一点的将敌人的舰队纳入自己的控制之中,这些被唤醒的死灵对于黑暗力量的侵入几乎无法抵抗,在此消彼长之下,很快,赛伯这一方也拥有了数目可观的舰队。 它们被作为炮灰投入最激烈的空战里,而星球表面的防御体系就在这种难以想象的牺牲之下,一点一点的被稳固了起来。 但还是那句话,他们所造成的毁灭和破坏对于对方的舰队根本没有威胁,每一秒都有数以万计的死灵战舰被投入战场,如果一直这么打数量战,赛伯这一方输定了... “骨头们开始从防线的另一侧进攻了!” 气喘吁吁的小闪电冲入了王座号之中,他身上还带着炮火的硝烟,他大声说:“它们分出了一部分舰队,试图打开另一个缺口!” “浩克!” 赛伯握住战镰的手在这一刻收紧,他下意识的喊到,正在群星的星舰中肆虐的绿巨人猛地抬起头,就听到赛伯的声音: “我们联手张开红灯军团的能量源,征召更多的灯侠!我们需要战士!” “嗷!浩克的...军团!” “嗡” 下一刻,在遍布银河的数百个文明之中,罕见的红色,黄色,橙色的光芒照耀大地,一时间,数以千计的适格者被强行拉入了红灯和黄灯军团之中,灯侠们确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首领,但作为公认最强大的灯侠,有权限调动一部分灯戒能量。 尤其是像贪婪灯戒这样过去只有一个持戒者,以及只有少数灯侠的红灯军团,打开灯戒能源进行征召就非常的简单。 在浩克和赛伯的命令下,红灯军团和黄灯军团所有的灯侠,包括老的和新的,都在顷刻间被征召着进入战场,但这也意味着他们对于灯戒能源的绝对控制在快速削弱,一旦达到绿灯军团那种规模,他们也就不再具备对于能量的控制权限了。 就像是一张饼,被三个人分着吃和被十个人分着吃,每个人分到的数量肯定就不一样了。 但不管怎么说,被扔进眼前的战场,只要灯侠们稍微有点脑子,就知道该帮助哪一方,有了这支生力军的加入,赛伯终于可以将一部分力量调往防线的另一侧。 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哈尔!” 赛伯的声音在绿灯侠的耳中响起:“你去oa星,告诉那些监视者,我需要援军!如果他们不愿意来,就最好祈祷我在这一战里彻底战死,否则...” “我知道了!” 哈尔.乔丹挥起一拳,用矩形的绿色拳头轰碎了眼前的3艘小型星舰,转身就消失在了群星之中,同一时刻,三道贯穿宇宙的传送门在赛伯眼前张开。 “勇度!联系星际海盗联盟,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过来作战,告诉斯塔卡,他要多少我给多少!” “西姆!你去南银河,把同样的话带给新星军团的阿多拉女王!” “大天狗!你去克里人那里...同样的警告!” “让戴文把君王星所有的军队都给我派过来!!!” 被点到名的战士朝着赛伯俯身致敬,转身走入了传送门之中。 “砰” 卡魔拉一把抓住了赛伯的手臂,她看着此时的霸王,她沉声说:“你疯了!这么做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他们会联合起来试图杀死你...” “我不在乎!卡魔拉!” 赛伯盯着卡魔拉,他眼中已经有了深沉的血丝:“我不在乎!他们想要杀死我,可以!但最少他们要先帮我打赢这场该死的战争!” 整个王座号内部的气氛因为这句话而变得凝滞到极点,小闪电看着此时的赛伯,他忍不住内心的激荡,握紧了双拳,闪身就消失在了空间之中,几乎是同一时刻,战线最前方的十艘亡灵星舰同时失去控制,被防空火力彻底淹没。 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霸王,27世纪威名响彻宇宙的铁血霸王...他配得上这个名字! 用尽一切办法实现最终的胜利,不管邪恶也好,强权也罢,最少在这一刻,他是为了身后的世界和文明而战,最少在他倒下之前,谁也别想颠覆和破坏那个文明。 23.亡灵.天灾 “轰,轰,轰” 每一秒都有星舰爆炸的火焰在冰冷的群星之间绽开,就像是此起彼伏的烟火,那些从阵型中坠落的残骸有如流星,划过黑暗的空域,将冰冷的终末和死亡渲染的如此鲜活。 但相信我,在这死寂之中,依然蕴藏着来自邪恶智慧的光辉,他们并非毫无理智的行尸,实际上,这场战争从开始之前,就被纳入了一个完整的作战体系里。 对于星际的死灵而言,死亡并非终结,被灵魂宝石赋予了第二次生命,他们已经归于死亡之中,而汇聚成不可战胜的整体,让他们沉默的征服和摧毁显得如此的触目惊心,在到达太阳系之前,沿途的一切,都已经被他们泯灭,文明因杀戮而变得沉寂,那些惨死者,则会被重新唤醒,加入他们之中。 这同样是个新的势力,灭霸制造了他们来为自己夺取一切,但他并未对他们投入太多的关注,只是将毁灭的思维铭刻于他们的脑海,于是新生的太空死灵便开始在内部自我管理。 他们在短时间之内形成了新的体系和秩序,生前的地位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他们在沉寂的精神中以自我的意志作为斗争的筹码,在残忍的互相对抗中,选出了最强大的那一批。 这些控制整个庞大的太空死灵的指挥者们,戴上了金属的王冠,在星际时代的烈火中重塑自我身躯,他们变得沉默,但他们的思维时刻活跃在星际死灵的社会中,他们的意志贯穿于这庞大舰队的每一个存在的思维中。 指挥,牺牲,然后胜利! 冷酷的思考,无与伦比的执行力,让这支新生的太空死灵的文明,在这生与死的战场上,爆发出了无尽的力量! “第一防线被摧毁!请求支援...” 绝望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但它还没说完,三次耀眼的闪光在指挥者的舷窗之外亮起,那颗作为防御体系核心的星球被星舰的齐射彻底泯灭,上面存在的一切都已经化为灰烬。 勇敢也好,懦弱也罢,在这种灭世天灾之前,没有谁能无动于衷。 “这里是君王星的空战指挥官乔克将军!我们的遥控第一舰队已经抵达,10秒后加入战场!”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通讯器中响起:“坐标指引!” “快!” 地球指挥官飞快的敲下了一个复杂的坐标,他扭头看着正在被星际死灵突破的第一防线,大声喊到:“快来!我们需要支援!” “嗡” 空间畸变组成的虫洞节点在这一刻亮起了辉煌的光芒,紧接着,一支被涂装成金黄色的舰队出现在了防卫区之外,它们的体积很小,但数量众多,就像是猎食者的蜂群,在空间跳跃结束之后的瞬间,这支被遥控的舰队就分散开来,从三个方向冲入了正在突破防线的宇宙死灵的舰队之中。 从更高的视角看去,整个太阳系南端的五分之一的星域都已经成为了战场,而且就像是个千疮百孔的大网,每一个地方都在爆发激烈的交火。 对于刚刚踏出行星的地球文明而言,不管他们愿不愿意,现在他们都需要面对自己的第一场太空大战了,不过所幸的是,在霸王孤注一掷的行动中,面对无法对抗的对手,他们并非孤军奋战。 “嗡” 白色的光芒在正面攻击太阳系防线的宇宙死灵庞大舰队的背后闪耀,为了方便“盟友们”的行动,赛伯用空间宝石在战场之外构建了十几个临时的空间畸变点,在鏖战了2小时47分钟之后,第二支支援力量登场。 “新星军团!歼灭阵型!分散!” 伊拉尼.雷尔百夫长清晰的声音传遍了刚刚跳跃完毕的新星战舰的通讯,那些黄色的,点缀着八芒星徽记的小型星舰立刻散开,第一批到达的数千艘星舰在完整的指挥体系下只用了两次齐射,就在太空死灵舰队的背后打开了缺口。 这支在舰队后方出现的军事力量明显打乱了太空死灵们的战略计划,连带着他们在前线的攻势也出现了一丝缓和和混乱,这是好事。 “这是最后一次!霸王!” 伊拉尼的声音通过远程通讯,传入了赛伯的耳中,她的声音里毫不加掩饰自己的厌恶:“我们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卑鄙的威胁只能有这一次!” “不管怎么说...感谢你们能来!” 赛伯手中的战镰乱舞,眼前的空间被彻底搅碎,将完整的一支突击舰编队送入了混乱的空间风暴之中,他回头看了一眼在后方打开了战线的新星军团的编队,他松了口气: “我相信人类存续联盟很愿意和你们建立友善的外交关系,至于我...把我忘了吧,美丽的女士,以后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了,以霸王的名义发誓!” “这一次,我们将并肩作战!” 赛伯的话音刚落,绿色的光幕就在天际之外,舰队交锋最激烈的战场上打开,那是数千名灯侠聚集在一起的力量,由半神的监视者们出手,在战场中心撕开缺口,让oa星的灯侠们可以直接进入战场。 “霸王赛伯!应你之邀,我们来了!” 熟悉的声音在星空中响起,重新披上了绿灯战袍的塞尼斯托挥舞着两把巨型光剑,如绿色的闪电一样撕开了焦灼的战线,他双手的利刃在自我的意志加持下,就像是横跨星域的斩首利刃一样,所到之处,坚固的星舰甲板被轻而易举的斩开。 而在他身后,来自各个星域的灯侠们用不加掩饰的仇恨目光盯着空中的霸王,但他们却还是将自我的力量投射在了那些沉默的太空死灵的舰队之上。 用意志力作战的灯侠们在面对真正的强者之时虽然有些不太够看,但是在这种大规模的交战们,他们的破坏力不容小觑,10名灯侠聚集在一起,撑起的意志护盾,甚至可以挡住宇宙死灵们的星舰齐射,绝对堪称战场杀器。 “绿灯军团维持宇宙的秩序,这将是一次流传于群星之间的伟大战役!” 监视者的声音也随后响起:“生与死的平衡已经被打破,死者的安宁被牺牲,这是无法容忍的大罪!绿灯军团...结束这一切吧!” 你瞧,这些灯侠们做事总是如此的迂腐,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被胁迫而来,总要给自己的行为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随他去吧,赛伯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他手起刀落,一路洞穿着星际死灵的庞大舰队,朝着最核心的区域前进,在他身后,黑暗空间的力量不断蔓延,一点点的蚕食太空死灵的军团,但女武神之王亚尔薇特能掌握的黑暗之力是有限的,赛伯也不希望看到她和曾经的多玛姆一样,彻底坠入黑暗之中,所以黑暗空间可以作为奇兵,但却并不能作为决定性的力量。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轰轰轰” 又一道空间节点被激活,充满废土风格的超大型战舰出现在了战场之外,星际海盗领主斯塔卡豪迈的声音响彻了通讯频道: “我听说这里有钱赚?霸王...先告诉我我能拿到多少?” 在这巨型的废土战舰之后,是密密麻麻的海盗私掠舰,都是听到了消息,赶到这里发财的星际海盗们,不过眼前的残酷战场却在瞬间震慑了这些油滑的家伙,有些见势不妙的已经调转方向,打算逃回去。 但赛伯怎么可能允许他们不战而逃? 他手中的空间宝石闪耀着,将虫洞另一侧的空间加固,让它只能进而不能出。 “谈生意去和弗瑞谈!我不管这些!” 赛伯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现在,开始战斗吧!我的雇佣兵们!” 星际海盗只是锦上添花的力量,但有总比没有好的多,在赛伯悍然杀入星际死灵的舰队最中心的时候,大天狗的声音也在他耳中响起: “大人,克里人拒绝我们的提议,他们认为这里的战争不值得参与...” “很好!” 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个危险的笑容:“那你就回来吧,天狗,等到打完仗,我们再去和他们好好聊聊!” “赛伯,对死灵的研究有发现了!听着,指挥这些死灵作战的意志是从一些特殊的星舰做为核心的,就像是蜘蛛网的最中心..” 查尔斯教授的声音也随后响起:“他们的指挥体系是上下层的单向联络,整个战场最少有12个核心在统领全局,只有摧毁这些节点才能有效的遏制他们的攻势!你的正前方,那只黑色的星舰就是一个节点!别放过它!” “了解!” 赛伯眼中的红色光芒一闪而逝,愤怒之力加持于身体之上,手腕翻转之间,锋利的刀刃切开了周围护卫的数十艘火力强劲的星舰,一脚踹飞了这黑色星舰的外甲板,赛伯在背后燃起的火焰爆破之中,冲入了这艘大型星舰里。 “烈焰,焚烧吧!” “轰” 涌起的灼热烈焰在主人的意志操纵下,以一种爆发式的姿态横扫过这艘战舰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又飞速的合拢,消失,在赛伯的脚踏入星舰内部的之后,这里的通道中只剩下了一层厚重的灰烬。 他撕开甲板,踏入了指挥室,在他眼前的黑暗中,那是一座钢铁制作的王座,一个穿着古怪长袍,身体由金属组成的骷髅正坐在上面,他眼中急速跳动的橙色火焰,代表着它的与众不同。 “指挥者?” 赛伯走上前,那金属骷髅的意志翻滚之间,让空间扭曲,想要反击,但下一刻,赛伯的左手毫发无伤的撕开空间,摁在他的脑袋上,轻轻一拽,就将他的脑袋从脊椎上摘了下来。 “让我看看你的秘密!” 赛伯将骷髅放置在眼前,下一刻,他的意志渗入其中,在指挥骷髅的意志被泯灭的那一刻,整个战场十分之一的死灵星舰都出现了诡异的混乱,原本正在突击的星舰突然停止,开始盲目的朝着四面八方开火,甚至误伤友军。 整个严密的星舰阵型在这一刻彻底翻转,分散,让前线的压力骤然一轻,反应最快的星际海盗和新星舰队则抓住机会,开始大规模的反击,人类舰队还是有些经验不足,但眼看着队友开始反攻,他们也不管不顾的将火力都倾斜在了这一片星空里。 “试验有效!” 教授的声音充满了振奋,下一刻,在他的意志覆盖之下,所有在这里的超级英雄都被赋予了明确的目标,寻找到其他的11个星际死灵的意志控制者,消灭他们,让这支星舰死灵舰队彻底失去指挥! 胜利,似乎触手可及! “砰” 金属骷髅被赛伯捏碎,他脸色铁青,下一刻,他的身体就消失在了破碎的空间之中。 “教授!这里交给你了!” “灭霸不在这,他去了...乌托邦!” 24.灭霸:直捣黄龙---为猫哥苏教版兄弟加更【1/14】 “啊!这里的空气真是好啊!” 萨诺斯弯下腰,伸手在乌托邦蔓延到视线尽头的草原上抓了一把新鲜的泥土,放在鼻子边轻轻的嗅了嗅,他异常放松的活动着肩膀,这恐怖的存在这一刻似乎非常放松,他用一种平静的眼神看着这个宁静的新世界。 在他背后,三台坠落的卫星和11艘突击舰的残骸,正在草原上熊熊燃烧。 “这里就是乌托邦,萨诺斯,那位小霸王藏着掖着不肯拿出来的最后底牌,他最亲爱的家人,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也藏在这里,还有那位霸王的老朋友们,通通都在这里!” 比邻星非常放松的坐在灭霸身后的石头上,她手中的金色三叉戟挥来挥去,一团黑暗的能量在战戟的顶端缠绕着,而在她身边,沉默的亡刃将军手握战刀,等待着灭霸的命令。 黑曜五将折损的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但却是最危险的两个屠夫,只要灭霸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带着毁灭的欢愉,将这个幽静的世界彻底扔进地狱里。 不要怀疑...他们有这个能力! “我觉得,这个世界太安静了!” 灭霸闭着眼睛,张开双臂,他魁伟的身体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如此的狰狞,他轻声说: “那就去吧,让这个世界更热闹一些...至于那位女孩,我亲自去见见她。” “如果霸王真的像是他表现的那样爱家人胜过一切,也许我都不需要和他战斗,就能得到其他的宝石。” 萨诺斯摩挲着自己的大下巴,一脸愉悦的说:“人类的文明,说起来,还真的是有些棘手。” 他身后的黑曜五将中最危险的两个家伙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命令,朝着两个方向闪耀了出去,完美的摧毁肯定是要从一场惨烈的屠杀开始,而乌托邦地广人稀,他们得先找到城市才行。 灭霸抬起头,看着草原尽头的乌托邦城,以及那古怪的,悬浮在乌托邦城上方的浮空城市,他嘴角有了一丝笑容,古怪而又别扭,充满了某种晦暗的情绪,还有一丝不加掩饰的恶意。 “这个世界富有生命,把它作为祭品献给我!”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灭霸耳中响起,但他身边却空无一人,面对这个声音,灭霸脸上泛过了一丝厌烦: “我知道该怎么做,不需要你教我!” “哦,是吗?” 那个声音玩味的说:“你难道忘记我们是如何完美的配合在一起,就像是你小时候那样,面对弱小的你,是我教你一点点的变强,是我教会你体会死亡的至极宁静,是我把你变成了现在的霸主,在你失败的时候,更是我鼓舞了你,萨诺斯...你是厌烦我了吗?” “但也是你蛊惑我毁掉了我的世界,你蛊惑我亲手杀死了我所有的儿女,是你推着我走到了现在,如果没有你,也许我会成为我的世界里最优秀的科学家,也许我会平静的度过一生!” 灭霸伸手从旁边的草地上摘下一朵小黄花,放在手里凝视着,他用一种遗憾的声音说:“我的人生,几乎全部被你操纵着,每一次命运的转折点,都会由你推我一把,把我推入更糟糕的处境里,然后你告诉我,那是让你爱上我的唯一方式。” “你知道吗?死亡...” “这份沉重的爱已经让我有些厌倦了。” 他的手指张开,娇弱的小黄花从指尖滑落,掉在了草地上,以一种远超时间流动的速度,飞速的凋零,最后渗入尘土,仿佛它从未诞生过。 “所以,你要告诉我,你已经不爱我了吗?” 那声音变得低沉,似乎代表着它的主人是如此的忧伤,而面对这种别扭的忧伤,萨诺斯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落寞的笑容,他摸着自己的心脏,他低声说: “怎么会呢?我已经...习惯了。” 他大步走向远方的乌托邦城,在他身后,在那小花彻底消失的那一刻,原地的泥土开始翻滚,就像是地下有某种古怪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一样。 “唰” 一截惨白的白骨活动着破开了地面,就像是要握住某些东西一样,而在那白骨之外,密密麻麻的白骨从地下苏醒。 死灵...旧瓦特阿尔海姆的战场上死去的那些战士,在千万年之后,又一次复苏,它们将带来的是什么?是毁灭,还是...一次彻彻底底的新生? “砰” 乌托邦城封闭的能量护盾被一拳击碎,厚重的大门被轻而易举的撕开,灭霸右手上的金色手甲的背后,橙色和暗红色的宝石熠熠生辉,他从裂痕的大门中踏出,眼前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被提前疏散的平民们躲在防御施舍中瑟瑟发抖,而那些少数的军人,则已经被分散到了其他的地方,去阻止已经开始胡作非为的比邻星和亡刃将军。 那么谁来保护这座城市呢? “唰” 穿着黑色长裙的凯瑟琳破开空间,出现在了灭霸眼前,她站在死寂的街道上,一阵风吹过,将黑色长裙的边角吹起,她金色的头发在背后随风飘荡,黑色的小龙趴在她肩膀上,朝着灭霸张牙舞爪的挑衅。 还有其他驻守于城市的小魔鬼,全身钻石化的艾玛,张开了传送门赶过来的克拉莉斯,小淘气还有水蛭,他们站在凯瑟琳身边,虽然人数众多,但面对威压强大的灭霸,他们内心依然非常的忐忑。 “哦,你就是凯瑟琳?” 萨诺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乌托邦女王,他并没有太过关注其他的孩子,他沉声说: “很有潜力的孩子,如果给你足够的时间,没准你会成为一名伟大的英雄,不过现在,你还太弱小...孩子,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你是打算保护这羸弱的城市和这羸弱的世界吗?” 他的左手向外分开,暗红色的流质液体跳动着,在他手心里汇聚成了一把重型战刀,他将其放在地面上,那锋利的刀刃刺穿脚下的大地,撕裂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裂痕。 “你真的可以像你的哥哥一样,保护这个世界吗?你真的不怕我吗?” “哥哥将它交给了我!” 凯瑟琳伸手束紧了手上的黑色手套,她冷声说:“我就必须保护好它!至于你?我不怕你!你是个只会欺负弱小的懦夫!你为什么不去正面面对他?你在害怕他!我知道!” “一个懦夫,有什么好怕的!” 她伸出手指,指着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的灭霸:“你,根本配不上你的名字!” “唰” 凯瑟琳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她在维度中快速穿行,手指分开,刺向灭霸的身体,但就在手指接触到敌人的身躯的前一刻,那暗红色的利刃挡在了她的手指前方,向来无往不利的穿越能力在这刀刃面前失效了。 “砰” 凯瑟琳的身体停在了灭霸身前,后者低下头,用一种玩味的目光看着她: “你哥哥也许没有教过你,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砰” 凯瑟琳的身躯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鲜血在空中荡开,如女孩坠落的身躯,最终砸在地面上,溅起了一地的尘土,灭霸活动着手指,非常轻松的抖了抖肩膀,走上前想要将昏迷的凯瑟琳提起来,其他的小魔鬼一拥而上,灭霸没有对他们客气。 手里的战刀挥起,就像是拍苍蝇一样,一个接一个的拍飞了出去,就连艾玛的钻石形态,也别这现实宝石汇聚的战刀硬生生拍碎,小淘气咬牙切齿的想要汲取灭霸的力量,但她的双手接触在萨诺斯的手臂上,她的汲取能力根本不起作用。 这家伙天赋异禀,魔抗极高,而且力量惊人,如果没有携带力量宝石,单凭力量,赛伯还不是他的对手。 “游戏结束了,孩子们!” 萨诺斯哼了一声,他的手指敲在小淘气的脑袋上,将这女孩轻而易举的敲晕,他看着眼前死寂的城市,摇了摇头,挥起手中的暗红色利刃,打算就这么一击毁掉它,而就在这时候,死亡的声音突然在他耳中响起: “停下!危险!在你身后!” “恩?” 灭霸楞了一下,他回过头,原本空无一物的街道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人,白色的长袍穿在她完美的身体上,在胸前和背后,火红色的烈焰凤凰飘飘欲飞,看上去就像是真正鲜活的圣兽一样。 她就那么轻松的站在街道上,左手叉腰,右手拿着一面镜子,反复看着自己的脸,最终,她满意的收回镜子,伸手拨了拨自己酒红色的头发,那一头长发直垂到脚下。 她还伸了个懒腰,似乎刚刚从长久的睡眠中苏醒,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她才将目光放在了灭霸身上,灭霸能感觉到,那目光洞穿了他的身躯,凝视的,是深藏于他身体之内,另一个维度的存在。 “放下那孩子...” “然后滚!” 清冷的声音在灭霸耳中响起,让他感觉到了一种耻辱,多久了?已经有多久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过话了? 但他的愤怒注定只能压抑,因为他认出了眼前的女人是谁...凤凰,多元宇宙级的强横存在,即便是拿齐了所有的宝石,在面对她的时候,依然不会有胜利的把握,那是一个灭霸只能仰视的存在。 “哦?不愿意吗?” 凤凰的左手指尖闪耀起了一团白色的火焰,她看着灭霸: “是死亡给了你挑战我的勇气,对吧?” “说真的,我不一定能战胜死亡,但你猜,在她赶来之前,我能捏死你几次?” 凤凰大佬弹了弹手指,那一抹能量的纠缠让灭霸触目惊心,她重新叉起腰,有些不耐烦的说: “给你3秒!从我面前消失,你这散发着臭味的臭虫!” “1” “2” “走!” 死亡不忿的声音在灭霸耳中响起,但正如凤凰所说,在她们这个层面的全面战斗里,如今的灭霸,仅仅是堪堪跨越单体宇宙的实力,也只是刚刚有了当炮灰的资格。 很残酷,但却又如此的现实,尽管死亡青睐灭霸,但她依然不会因为他,选择和另一个多元宇宙的大佬开战,尤其是两个存在都具有死亡属性的力量,一旦引来生命法庭干涉,就有些太得不偿失了。 灭霸的右手握紧了,他知道,死亡最终还是退让了。 于是下一刻,他顺从的将凯瑟琳放在地面,暗红色的大门在他背后张开,他回头看了一眼凤凰,他轻声问到: “地球,不受您庇护,对吧?” “我只是和她哥哥有些交情!除了这个世界之外,其他随意。” “恩,好!” “唰” 灭霸的身影从乌托邦消失,凤凰走上前,弹了弹手指,凯瑟琳的身躯就悬浮在了空中,大佬看着这女孩,眼中有一抹古怪的神色闪过,她手指尖的圣白色火焰在凯瑟琳的身边转来转去,但最终,她收回了火焰,熄灭了内心那个颇有诱惑力的想法,她摇了摇头: “赛伯...欠你的人情,我还给你了。” 25.霸王:至黑之夜---为boychen兄弟加更【2/14】 “砰” 全身缠绕着浓重杀气的赛伯踏碎乌托邦的空间,出现在了赛伯别墅的大厅中,结果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惨烈战斗,只看到了坐在沙发上,面色惨白的凯瑟琳,以及坐在她身边,以一种悠闲的姿态品味着刚煮好的咖啡的白衣女子。 厨房中还有叮叮作响的厨具碰撞的声音,以及小丫头们叽叽喳喳的欢快打闹声,看上去一切如常。 “你受伤了?” 赛伯看着凯瑟琳染血的肩膀,他沉声问到:“灭霸?” “恩” 凯瑟琳有些后怕的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转向了身边的白衣女子:“是凤凰姐姐救了我们。” “嗯?” 赛伯这才目光转向坐在一边的凤凰,倒不是说他的感知下降了,而是现在的凤凰气息收敛的和普通人毫无区别,存在感更是被她强行压制到了一个极低的程度。 “你,苏醒了?” 赛伯坐在了另一侧的沙发上,观察着新生的凤凰,在集中了注意力之后,他能清晰的看到这具身体里蕴含的可怕的生命能,就像是一轮太阳被浓缩进了一个人的身体里,仅仅是旁观,都会感觉到眼睛被灼伤,但这股力量又被完美的操纵以及压制在身体里。 理论上说,只要凤凰泄露出一丝气息,就足以焚尽她脚下的这座城市,但在赛伯看着眼前品味咖啡的凤凰,却突然又觉得,失控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这种存在身上。 “这种饮品的味道不错,当然也有可能很糟糕,但我目前还很贫瘠的味觉分辨不出来。” 凤凰皱起了眉头,她看着赛伯:“这毕竟是我喝到的第一种现实的液体,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味道...它有些太丰富了。” “所以你可以享受更多!” 赛伯用温和的笑容应对凤凰的疑惑,他看着身边的凯瑟琳,轻声说:“我的妹妹在鉴赏美食的方面颇有心得,她可以带着你品味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东西...” “你不应该错过这些!” “恩,不错的建议。” 凤凰放下已经干涸的咖啡杯,她学着凯瑟琳的样子翘起腿,风情万种的拂了拂自己的长发,她用那双绯红色的眼睛看着赛伯,她美丽的嘴角泛起了一丝愉悦的笑容: “行走现世总要有个低调的别称,那么,正式认识一下,赛伯.霍克,我现在是你和凯瑟琳小丫头的远方表姐安吉尔.菲尼克斯.霍克,接下来,我打算花几年的时间,以凡人的视角看看这个世界,我活动的一切都需要你为我准备好,当然,别指望我会帮你处理麻烦...你知道的,我不是你的下属。” “最好的食物,最好的饮品,最好的风景,最好的享用,最美丽的衣服,最好的居所,最棒的化妆品...” 赛伯如数家珍,他看了凤凰一眼:“恩,最后一样你可能用不到,不过别担心,我会尽我所能,让你的旅行变得完美,说起来,没有你,我可能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唰” 一个大盒子被赛伯取了出去,放在了凤凰的眼前。 “哇哦!” 凯瑟琳将盒子打开,看到那盒子里的东西,就发出了一声惊呼,那里面装着一只美丽异常的不死鸟的标本,鲜活的羽毛还点燃着微弱的火焰,看上去就像是这美丽的生物还活着一样。 “一位真正的凤凰,应该有符合自己身份的宠物...” 赛伯伸出手:“请笑纳吧,感谢你为我和我的家人做的一切,菲尼克斯表姐。” “嗯哼。” 凤凰扫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她手指一弹,一朵乳白色的创生之火扔进了眼前的不死鸟的身躯中,片刻之后,它那暗淡的双眼里重新有了色彩和光芒,它嘶鸣一声,拍打着翅膀从大盒子中飞了出来,绕着凤凰飞行了几圈,最后缩小身躯,停在了凤凰的肩膀上,优雅的用嘴梳理着自己如火焰一样燃烧的尾羽。 作为宇宙间生命和死亡的火花,要复活一个天父神,再简单不过了,当然,这复生的生命,和曾经的拉神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听说你的厨艺很不错...” 凤凰伸手摸了摸自己宠物的脑袋,她漫不经心的说到: “诞生的第一天,我觉得该用一席美餐来庆祝,如果味道让我满意,我会给你一个提示...灭霸去了地球,他手握灵魂宝石,你也许可以战胜他,但如果放任灵魂宝石掀起的亡灵之潮不管的话,等你胜利归来,你的世界也会彻底被亡者占据...一个正常的世界里,死者的数量,可要比生者多得多。” “庆祝表姐的到来是真正的大事,只是一顿饭而已,我立刻去准备。” 赛伯并没有什么不满,也没有跳起来指着凤凰的鼻子说“士可杀不可辱”,他很明白,这是凤凰的善意,如果还不懂的赶紧握在手里,那才真的是失了智了。 于是在地球内外都在打生打死的时候,本应该是最高战力的赛伯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武器,拿起了厨具,开始一心一意的做起了饭。 为了胜利,他什么都愿意做,不过是一顿饭而已。 20分钟之后,赛伯的身影出现在了哥谭墓园之中,那一顿饭让凤凰吃的很愉快,于是他也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提示,但尽管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依然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压力。 那并非是来源于灭霸或者是外太空的战争,实际上,在凤凰告知了胜利的隐秘之后,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一方会输,但这毫无疑问要付出极大的牺牲,赛伯站在墓园的那些墓碑之中,他抿心自问,他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做出这种牺牲。 过往的一切就像是快速切换的幻灯片一样,在他眼前一幕幕的划过,曾经的那些朋友,那些已经逝去于时光中的对手,还有那些经历,那些无法忘记的片段,以及自己为这个世界所做的一切。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一开始,我明明只是在保护我身后的那些...” 呼啸的风在他身后吹拂,吹起了他的头发和衣服,他抬起头,看着乌托邦已经有些阴霾的天空: “这个世界,是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后的?” 在那天空的阴云中,他恍惚间看到了已经逝去的至尊法师,在没有她的时间中,赛伯感觉到了一丝孤独,她在临死前曾告诉自己,她会将一个沉重的使命交付给自己,保护这个世界,保护这个文明,那是最伟大的献身者才会承担起的重任,曾经,赛伯固执的认为自己不会是这种人。 但现在,他却已经成为了这种人,也许并不如古一那样伟大,但他的强势,他的暴虐,他的毁灭和威胁,这一切,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背后的世界和文明。 “英雄...果然还是不适合我。” “嗡” 青色和黑色的灯戒悬浮于他的手中,他盯着这不断抗拒,以及散发着无尽阴冷的两个玩意,嘴角慢慢的汇聚起了一丝邪恶的笑容: “还是用恶棍们的方式解决这一切吧,敢来抢我们的地盘,就要付出代价,对吧?兄弟们?” “服从我!杂碎!” 他捏起青色灯戒,感受着来自怜悯之灯的抗拒,但借助其他灯戒的力量,他最终还是将其戴在了自己左手的小拇指上,他翻开双手。 红色,绿色,蓝色,橙色,黄色,青色。 六种颜色的灯戒在他手指上熠熠生辉,只差本该是紫色的灯戒还空缺,这种空缺,代表的是不完美。 但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么多的时候了,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手指绽放着七彩的光芒,捏起了与众不同的黑色的灯戒,他看着它,几秒钟之后,他闭着眼睛,将其戴在了右手的无名指上。 “轰” 黑戒入手,只是顷刻间,清风拂面的微风就变成了撕碎一切的狂风,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阴暗下来。 无尽的死亡哀嚎就在赛伯身体外围构成了实质性的暗影风暴,在那缠绕身躯的阴冷死亡之中,死神,阿努比斯,冥府来客,各种各样代表着死亡的具象在那风暴中显现,它嚎叫着不愿意屈从,它逼迫着自己的宿主,让他彰显出自我的象征。 “嗡” 赛伯举起的双手中,来自阿斯加德的永恒之火分开两朵,左手生命,右手死亡,万物平衡的象征在这一刻加持于他的身躯之上,证明了他的资格,也抚平了来自黑灯霸道无双的愤怒。 它缓缓的安静下来,那古朴的灯戒表面,那原本的死亡象征也变成了一个狰狞的魔鬼脑袋,似乎在表明赛伯的身份,而就在它服从的那一刻,来自其他6颗灯戒的力量开始被它疯狂汲取,伴随着其他6颗戒指光晕的暗淡,萦绕在黑灯戒之上的晦涩光晕也变得深沉起来。 但...感情光谱的力量并不完整,赛伯缺少象征爱的紫色指环,这就代表着要完全供给黑灯戒可怕的贪婪胃口,他自身的力量,也需要被抽取一部分,而这种抽取不只是简单的力量供应,更是更深层次的象征转移,一旦赛伯的意志和黑灯戒狂野的意志合二为一,他就将彻底变成黑灯戒的死亡傀儡! 这才是高天尊和收集者坦利亚多次警告他的危险后果,黑灯是贪婪的,除非有同样强势的白灯加以制衡,否则宿主的沦陷只是个时间问题。 “呼...呼!” 赛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在刚才的那一瞬,他有了一种被暗影窒息的感觉,而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双眸中的瞳孔已经彻底变成了黑色,看上去异常骇人。 “我...明白了!” 他带着黑色灯戒的右手缓缓抬起,放在了眼前的墓碑上,他轻声说: “至黑之夜...原来是...这样!” “只有死亡...才能对抗...死亡!” “哗” 赛伯脚下的大地开始轻微的翻滚,在他的意志加持中,一股晦涩的力量冲入了周围特定的墓穴中,死亡黑灯所能赋予的力量不止于此,赛伯能感觉到,只要他愿意,整个乌托邦的死灵都能为他所用,但那并不是他需要的。 肆意挥霍死亡的力量会让他和黑灯的意志加速融合,赛伯还保留着清晰的意识,他必须要尽快结束这场战斗,去找到紫色灯戒来填补空白,在双方意识的完美融合之前,召唤白灯,将自己从成为傀儡的命运中解脱出去。 “苏醒吧!兄弟们!” 赛伯的右手高高举起,一抹黑色的闪电在他手心中跳动着,就像是托举着沉重的命运。 “我的对手,我的朋友,被我杀死的所有...站起来!我需要你们的力量!” “咔咔咔” 墓园的地面在这一刻轰然开裂,尘土四溅之间,几个阴霾的身影已经站在了赛伯掀起的死亡风暴之中。 “你为什么要唤醒我们?赛伯.霍克!” “为什么要打扰我们的安眠!” 生涩的声音包含着死亡的寂静,以一种平静的愤怒质问着,赛伯看着眼前的四个人,他后退了一步,微微俯身: “死亡已经成为过去,我无意打扰永恒的寂静,但我需要真正的战士和我一起击退强敌,在你们身后,你们所憎恨,所保护的世界已经危在旦夕。” 赛伯抬起头,站直了身体,他看着眼前的四个人,他沉声说: “不管你们愿不愿意,这是你们必须参加的战争!” 四人中为首的那个身影伸手摸了摸自己手指上带着的黑色指环,他抬起头,看着这方并不相同的天空,片刻之后,他涩声问到: “那么,霸王赛伯,告诉我,告诉我们,这是哪里?” 赛伯看着那熟悉的脸,他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骄傲的张开双臂: “乌托邦!变种人的王座,氪星人繁衍的新世界,联通过去与未来之地,小史雷的新家!看,我实现了你们所有人的愿望!” “作为回报!你们也要为我赢得胜利!” “我相信,这对于联合在一起的你们来说,并不困难...” 26.黑耀折戟 地球,智械革命落下帷幕的当天傍晚,还没等待人类存续联盟松一口气,新的危机骤然而至。 “第三新东京市出现大量行走的亡灵!当地军方已经被击退,请求支援!” “底特律的防御体系在五分钟之前,被亡灵军团摧毁了!” “到处都是死尸!数量太多了,我们正在疏散平民,援军呢?援军在哪?!” 整个神盾局的监测中心此时无比忙碌,来自世界各地的告急消息让决策者们焦头烂额,在第7次被求援消息打断了思考之后,弗瑞愤怒的抓起通讯器,大声吼道: “所有的军队都派出去了!你们要做的就是坚持到他们到来!死守城市有什么用!先把活人们撤出来!” 对面的将军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弗瑞的愤怒被压制,他耐心的听完之后,扭头在旁边的地图上看了看,沉声说: “往海岸撤退,第三舰队有一支运兵船舰队在20分钟之后会经过那里,他们会带走平民!至于士兵们...我只能告诉你,将军,尽可能的坚持,我们手头已经没有援军了!亡灵潮的爆发毫无征兆,而且遍布世界,你真的想听听来自欧洲沦陷区的消息吗?”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的...” 弗瑞挂断电话,他烦躁的从抽屉里取出一根雪茄,点燃,在烟草稍微放松了紧张糟糕的心情之后,他抬起头,看着希尔: “天剑局那边怎么说?” 希尔的脸色并不好看,她迟疑的回答到: “东亚地区同样爆发了亡灵潮,恕我直言,局长,郑贤将军可能分不出太多力量来帮我们,俄国人的处境更糟糕,你知道的,中亚那边在数百年里,死了太多人...那里的亡灵潮只会比我们这边更严重。” “星际战场的舰队能调回来一部分吗?” 弗瑞的手指在桌子上飞快的跳动着:“只要有一支满编的太空舰队,他们的火力也足以击退一整个大洲的亡灵!” “看起来很难!局长。” 希尔轻声说:“那边的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糟,太空死灵的势力可不比它们地球上的同胞们弱多少。” “见鬼!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弗瑞痛苦的揉着自己的光头,最近这一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如此的要命,而且一波接一波,他真的是非常怀疑,地球文明的末日是不是真的要来了,否则智械革命和亡灵之潮这种灭世天灾怎么会在一天之内同时出现。 等等...智械? 弗瑞眼前一亮,他抽了口雪茄,进入了深沉的思考状态,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看着希尔: “你说,如果联合智械...” 希尔悚然一惊,下意识的否决: “不可能的!他们刚刚才叛乱过!没人会相信他们!” “但是面对复苏的死灵,你瞧,希尔,整个世界都快被死人们淹没了,还有谁能帮我们?智械是最好的选择,他们面对血肉之躯有压倒性的优势,最重要的是,他们数目庞大!” 弗瑞站起身,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方走来走去,最终,他握紧了拳头: “帮我接最高议会,我要启动“末日决战”的权限!遍布世界的1500万机器人,足以帮我们赢得足够的时间!” “嗡” 弗瑞桌子上的电话在这一刻突然响起,他将其拿了起来,放在耳边,片刻之后,他挂掉电话,神色古怪的对希尔说: “看来不需要我们联系了...智械的新首领刚刚带着他的士兵们,干净利落的击退了第三新东京市的亡灵海,而那些赛博坦博派则冲去了南美帮忙,最高议会给了他们世界范围内活动的权限...托尼以他的全部身家在议会做的担保,还有来自正在前线指挥战斗的查尔斯议长的支持。” “呋...” 弗瑞吐了口烟圈,整个人的神态都放松了下来,他看着希尔,耸了耸肩:“其实有时候最高议会也不是那么讨厌...他们还是挺有决断力的。” 希尔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我的局长大人,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另一边,在最混乱的欧洲腹地,文明世界的人们都下意识的回避这个地方,这里苟延馋喘的信徒们也知道自己不被外界欢迎,他们中的很多人选择了放弃信仰,离开欧洲,但还有些人坚持了下来,也许是不愿意背井离乡,也许是执着于某种比生命本身意义更高的奉献,也许是已经习惯了这里古怪的体系。 总之,在灾难来临的时候,这里的情况是最糟糕的,但也是反应最快的。 恶神们留下的不只是烂摊子,还有他们在统治时期大力发展的神性力量,比如欧洲地区特有的骑士和牧师们,他们就像是奇幻小说中描述的那样,可以借用神力战斗,虽然恶神已经陨落,但这种力量只是被削弱,却并没有消失。 在法国巴黎的城市郊外,手持连枷的牧师们诵念着咒文,冲入肆虐城市的亡灵潮中,以灼热的光芒力量成片成片的净化那些复苏的死尸,实际上,正因为欧洲还有神术体系的残留,让这里看似被亡灵淹没的城市,其实大多数都还在顽强的抵抗着。 要知道,不管是什么信仰的神术,对于亡灵这种生物,都具备极强的杀伤性,尤其是在灵魂宝石复苏的,大都是实力羸弱,只能靠数量取胜的低级亡灵的情况下,一个连队的热武器士兵,是真的不如一个小队的驱魔牧师们好用。 前者一颗子弹只能消灭一个亡灵,打不中脑袋还不会杀死它们,但后者只要有魔力,就能持续不断的净化邪恶,据说在罗马新教廷遭遇亡灵海的时候,由上百个牧师联手发动的驱魔法阵,顷刻间就将数十万亡灵净化掉了。 “啊啊啊!圣光,那个邪恶值得一战!” 在亡灵海后方,一名身穿白银盔甲的壮汉挥舞着闪耀圣光的大剑,狂热的朝着比邻星砍了过来,黑曜五将的女士看着眼前的小虫子试图反击,她嘴角泛起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她举起手中的金色三叉戟,看也不看的向前横扫,那三叉戟的表面,三颗黑色的光球快速飞出。 第一个光球撞在冲过来的高阶骑士的身体上,在碰撞的瞬间,这骑士身上洋溢的强横力量被悄无声息的抹除,连带着他的身体都被顷刻间分解成了分子状态,第二颗光球从天而降,砸在了那些驱魔牧师的阵营中,同样的悄无声息之间,数百名牧师也在恐惧中被彻底泯灭。 第三颗光球的声势是最巨大的,它砸在了巴黎城新修建的城墙上,在比邻星的狂笑声中,这巨大城市正面的城墙在顷刻间完全垮塌,连带着城市的五分之一都烟消云散,于是,挡在无尽的亡灵海之前的阻碍,被彻底的击溃。 城市中龟缩的数百万人,即将面对同样数目的亡灵... 而一旦他们被杀死,亡灵大军的数目将在顷刻间翻倍,这才是灭霸一手掀起的亡灵潮最可怕的地方,它是会自我增生的!而且数量是几何指数的提升。 “哦,屠杀的美妙感觉,鲜血划过指尖的美味...” 比邻星伸出猩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就像是个十足的变态一样,她的身体一跃而起,就准备冲入这大城市里,满足自己病态的杀戮欲望。 在高阶复仇者们都离开地球远征的情况下,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能挡住她的战士,她可是暗夜比邻星,黑曜五将里最强大的两个人之一,天父之下的最强者。 不过就在比邻星一跃而起的那一刻,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天而降,如同一把精准的战锤,狠狠的砸在了猝不及防的比邻星的身体上,将她击飞了出去,那个人影则悬浮在原地,双臂摊开,面色冷漠的看着眼前的外星女武士。 “呸” 比邻星从地面的深坑中爬出来,她脸色阴狠的盯着天空中突然出现的强敌,她的嘴巴动了动,吐出了一颗被砸断的,带血的牙齿,她手中的金色三叉戟挥舞着,将她的身影带起,朝着天空中悬浮的战士冲了过去。 “我是比邻星,无敌的屠杀者!你是谁!混蛋!” “砰” 两者交战不到10招,比邻星的身体又一次被砸飞了出去,那个冷漠的战士举起双拳,他身上黑色的作战服萦绕着淡淡的死亡之力,他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颗黑色的指环,他的双眸都被黑色的光晕充斥,但这不影响他本身的骄傲,以及他强横武技和力量。 “最后的氪星将军...佐德!” “轰” 在自我宣告的名讳之下,成为黑灯一员的佐德将军的身影如炮弹一样从天而降,双手戴着万钧之力的重拳砸在比邻星的身体上,而后者挥起三叉戟,硬顶着这一波攻势,刺穿了佐德的心脏,但很快,比邻星就绝望的发现,自己杀不死这个狂战士一样的怪物。 他被刺穿的心脏中根本没有留下血迹,那心脏的伤口里迸发出黑色的粘稠液体,只是顷刻间,致命的伤势就被抹除。 而在正面激战中,她并不是佐德那被死亡加强过的无尽力量和狂怒的对手,她挥手洒出六颗泯灭的光球,闪身跳入半空,朝着天际之外飞驰,她准备跑了! 而就在这一刻,黄色的闪电从城市中一跃而起,在一刹那之间,比邻星的身体就被攻击了上千次,整个人都哀嚎着从天空坠落。 “砰” 她又一次从坠落中站起,黑色的佐德已经在亡灵之潮中战斗起来,他一个人,就挡住了数百万亡灵的肆虐,而就在比邻星紧张的试图捕捉对手的那一刻,一只超光速震荡的左臂从她背后悄无声息的刺入了她的心脏里,将那快速跳动的心脏轻而易举的抽了出来。 在全身的力量被拔除的那一刻,比邻星艰难的抬起头,看着背后的杀手,那是一个穿着黄色战服,身体不断以超高速震动的家伙,他手指上,同样带着黑色的指环。 “你...你又是谁?” “死而复生的超速者,你的送葬者...逆闪电!” 就在比邻星殒命的同一时刻,在南美的大海之上,黑曜五将最强横的亡刃将军正在疯狂的逃跑着,这样狼狈的姿态不该出现在他身上,但就在此刻,他甚至连回头看一看都不敢。 因为在他身后,一个悬浮于天际,穿着黑色兜帽的老人,正在不紧不慢的追捕着他。 那家伙只是轻轻一挥手,整个天空的磁场就翻转起来,变得狂暴而危险,在这糟糕的磁场中,亡刃将军的速度被压制到了极致,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面对这恐怖的老头,后者用鹞鹰一样的目光打量着他,最后目光落在了他手中那古怪的战刃上。 老人呵呵一笑,他的左手从长袍之下伸出,手指上的黑色戒指如此的显眼: “所以,你准备用钢铁的武器来对付它的主人?” “愚昧!” “咔” 亡刃将军手中用特殊的外星金属打造的锋利战刃在那老头手指的反转中,被轻而易举的折断,这让亡刃将军的面色大变,他的生命和手中的战刃是联合在一起的,只要战刃不被摧毁,他就不会死去,但现在...战刃毁了。 “吾名埃里克...吾名...万磁王!吾从死亡中归来,守护最终的希望...” “迎接你注定的死亡吧...敢于挑战乌托邦的无知入侵者!” “轰!” 27.霸王.灭霸.死斗! “保护这些人类撤离!” 赛博坦博派的首领擎天柱举起自己手中的能量炮,一炮轰碎了眼前不死亡灵的阵型,在他身后,博派的战士们正在紧张的帮助人类的士兵,撤离南美洲的难民。 最初时,人类对于这些钢铁怪物还保有恐惧,但是在意识到他们是来帮忙的时候,他们就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 面对强大的赛博坦人,亡灵能造成的威胁极小,但问题就在于,在当初的恶神之灾中,南美也是被荼毒极深的区域,恶神们在这里进行了很多秘密的试验,他们将自己邪恶的造物放置于南美,原本是打算在反攻的时候,从南美一路向北,像一把致命的尖刀,直接刺入北美的文明孤岛的心脏里。 而在恶神们被击退之后,人类存续联盟已经尽可能的在南美消除那些造物的威胁,但恶神们藏得很好,还有很多恐怖的玩意,是他们没发现的,而现在,伴随着灭霸一手掀起的全球性的亡灵天灾,那些被惊醒的怪物们,也一起冲了出来。 “擎天柱!小心!” 载满了难民,朝着安全区冲出去的赛博坦人铁皮大喊了一声,正在驱逐亡灵的博派首领下意识的抬起头,就看到一只长着三个脑袋,背生双翼,体长足有三十米的怪鸟悄无声息的从天而降,它背后那些古怪的魔纹熠熠生辉,超越钢铁的爪子狠狠的刺入了擎天柱的肩膀,在翅膀拍打之中,竟然硬生生将这沉重的机器人从地面上抓了起来。 看样子,它把他当成了敌人,或者是...食物! “见鬼!这怪物是什么!” 擎天柱是英勇无畏的战士,被抓到空中,他并不畏惧,也不慌乱,而是挥舞着手中的大斩剑,激发了灼热的机械火焰之后,狠狠的刺向头顶的大鸟。 “咔” 在无尽巨力的加持下,机器人手中的大刀刺穿了大鸟的肚皮,又在擎天柱手臂的反转中,那烈焰大剑从头到尾的将这鸟切开,那腥臭的鲜血和内脏砸在擎天柱身上,让机器人一阵犯恶心。 他反手掐住将死的大鸟的脑袋,斩剑横扫,将两个脑袋砍下来,终于斩杀了这怪物,他翻滚着身体,从天空坠下来,这个悍勇的机械武士以一个跳斩的姿势,狠狠的砸在地面的亡灵海里,带起的震荡将眼前的亡灵击溃,但这震动又给他引来了新的对手。 一条体长在50米的银色巨蟒慢悠悠的从城市废墟之下爬了出来,它用阴冷的目光盯着气喘吁吁的机械战士,那吐出的蛇信滴下的粘液在地面上腐蚀出了一个大坑。 看到这怪物的瞬间,擎天柱就再次做好了战斗准备。 “这个星球真的是危险!这样的怪物居然层出不穷!” “砰” 就在博派首领内心吐槽的同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恰好砸在了他的肩膀上,这动静让擎天柱忍不住扭头看去,发现那是一个穿着破烂的黑色风衣的老头子,他正揉着脑袋,狼狈的从擎天柱的肩膀上爬起来。 “嘿,大个子机器人...我的着陆稍微出了点问题,但相信我,我是为你们而来...” “你看,这片土地之下隐藏着很多这样的怪物,霸王让我给你们带句话...如果你们能帮他清除这些威胁,他并不介意分一颗合适的星球给你们,重建你们的赛博坦...” 这老头挤眉弄眼的对擎天柱说着话,他手指上的黑色指环熠熠生辉,让大机器人也感觉到了威胁。 “霸王是谁?他能给我们一颗星球?” “当然!” 老头子慢里斯条的盘坐在了擎天柱的肩膀上,根本不理会那快速冲过来的大蟒蛇,他像个奸商一样说到: “霸王手里已经掌握了30多个星系...如果你们有需要,他还能占领更多,这就是一次雇佣,明白吧,你和你的下属为他做事,他慷慨的给你们回报!” “这些稍微后再说,这怪物要来了!” 擎天柱结束了对话,他握紧了手里的战剑,眼前这蟒蛇显然是个危险的对手,而就在这时候,那老头伸出左手,摁在了擎天柱冰冷的钢铁身躯上。 “所以,你需要一些强化...别抗拒,大个子,我来给你加点“料”!” 战斗掀起的狂风吹起了这老头落魄的头发,他黑色瞳孔中的利芒一闪而逝: “卡特.史雷的特技...黑暗,魔化!” “轰” 在恶灵骑士特殊的力量加持下,擎天柱原本25米的身躯在黑色火焰的缠绕中,飞快的膨胀到了35米,他全身的防御性盔甲在魔化的力量下变得更加狰狞,更具有进攻性,头顶的金属方块也灼热黑火的笼罩中变成了一面覆盖脸颊的恶魔角盔,锐利的钢铁尖刺和破坏性的武器以一种极度不科学的方式出现在了他身体表面,在他身后,一对黑暗的机械双翼也猛地膨胀开。 联通他手中铁片一样的大斩剑,也在魔化之下,飞快的变成了一把可以双手持握,两侧都有锐利刀刃的双头战矛,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附着于战矛之上,让原本是个正义英雄的擎天柱,在这一刻变得如同邪恶的大反派一样。 “这...这疯狂涌动的力量!” 擎天柱自己的声音里也充斥着一股震惊,他大声喊到:“你对我做了什么!人类的巫师!” “嘿!力量可没有善恶之分...” 卡特.史雷拍了拍手,他得意指着朝他们冲过来的银色巨蟒,大声说: “你被强化了,大个子,快上!” —————————————————————————— 400万复苏的智械大军得到了人类存续联盟的许可,加入对抗这场肆虐的亡灵天灾的战役之中,就像是古一经常说的,希望往往存在于绝望之中,前一场的灾难,变成了后一场灾难的终止符。 总之,在“末日决战”的战斗机器人也被授权使用之后,浩浩荡荡的亡灵大潮总算是被抑制住了,但要消灭历史上死去的所有死人,这绝对是个浩大的过程,而且被唤醒的死灵里也不乏强大的法师和过去的某些英雄,这个过程很可能会持续数年之久,但最少在现在,地球的危机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 “呸!一群蠢货!” 灭霸坐在自己的黑曜石王座上,非常不满的在群星之外看着那蔚蓝色的星球,事到如此,就算他再不愿意承认,他对于地球的突袭已经失败了,但对于整体的战役而言,依然还有胜利的希望。 他现在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太空死灵舰队之中,只要灵魂宝石还在手,就算是这一次失败了,他依然还有无尽的机会,宇宙中有多少陨落的文明?无人知晓。 灭霸只需要耐心的一个接一个的唤醒,不需要多长时间,他就能卷土重来,而到那时候,地球的力量就算是联合在一起,也别想击败他的无尽大军。 灭霸,这是个非常有耐心的家伙。 不过这一次,好运却没有继续再眷顾他。 “嗡” 一道黑影踏破虚空,出现在了距离灭霸数千米之外的星域中,他手握战镰,身上缠绕着紫色和黑色的烈焰,身体并不怎么高大,但屹立在灭霸前方,就如同一堵城墙,不打碎,就永远无法通过。 “萨诺斯!” “赛伯.霍克!” 两个人同时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尽管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相遇,但两个人的争斗,早已经持续了太久太久,而现在,最终的决战即将到来。 “砰” 两样东西被扔在了灭霸脚下的虚空中,那是比邻星和亡刃将军的脑袋,两个家伙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恐惧和痛苦,现在的地球就像是一个泥潭一样,连这样强大的外星武士,陷入其中都无法善终。 看着自己麾下的黑曜五将一个接一个的折戟授首,这样的感觉很糟糕,灭霸看着那两个狰狞的脑袋,不由的想起过去的无尽岁月,但凡黑曜五将出现的地方,毁灭和征服总是接踵而至,没有哪个文明能顶过他们的联手攻击,就连那些比地球文明先进数千年的世界,也得在灭霸降临的恐惧中等到终末。 现在是怎么了? 地球...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那里生活的,又是什么样的生物? 但感慨归感慨,你不能指望灭霸这样的家伙说出软弱的话,他只是瞥了一眼惨死的下属,他轻声说: “看来我得感谢你,赛伯.霍克,你帮我清除了这些无用的废物下属,不如以后就叫你,废物下属的终结者?你瞧,这是个很棒的名字...” “不需要了。” 赛伯挥了挥手,就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样,他轻声说:“等你死了之后,我会把你的尸体埋进哥谭的坟墓里,并给你竖块碑,上面写着“入侵地球失败的废物”,我还会收门票,定价不如就...1美分?你瞧,这个价格对于一个总是失败的废物来说很合适。” “砰” 黑曜石王座的扶手被灭霸的手指搅碎,他眯起眼睛,在深沉的紫色战盔之下,那越发冰冷的双眼里闪动着一抹暴虐的光芒: “注意你的言辞,可笑的霸王,你在和征服者说话!你可还没赢呢!” “这还需要有什么异议吗?” 赛伯摊开双臂,战镰被他的右手紧握,他沉声说:“我一直在赢,我也迟早会赢...这是注定的!” “狂妄!” 灭霸高大的身躯从王座上站起,双手合拢,暗红色的光芒闪耀之中,一把就像是两支巨大斩剑连接在一起的双刃剑出现在手中,现实宝石凝聚的利刃被灭霸取了个名字,他管它叫“霸刀”。 “我的利刃之下,无物不断!今日,我要在此斩杀你!” “灭霸之名,由此才能完整!它必将传遍宇宙!” “轰” 紫色的火焰在同一时间充斥赛伯的身体,燃烧他的头发,让他全身的力量凝聚到极致,在256倍的增幅中,他双手紧握战镰,来自灯戒的力量连续不断的施加在他身上,可惜大部分力量都被黑灯汲取,否则这增幅的威力只会更强,面对如幻影一样冲过来的灭霸,他像是从前一样,毫不畏惧的正面撞了过去。 战士之斗,永远是气势为先! “你哪里都别想去!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今日之战!我!必!胜!!” “砰” 两股群星之间最强大的力量正面撞在一起,狂乱的能量互相撕咬,摧毁,席卷一切,空间被斩断,虚空别扭去,荡漾出的伟力在这一刻将两个人身侧的行星撕碎,火星的表面如同被利刃切开,而土星的碎石带更是被顷刻间击碎。 乱石飞舞,连带着周围的小行星都被牵引着朝着两个人战斗的方向滚动,空间的风暴在顷刻间坍塌一切,在两个人所站立的地方之外,灭绝一切的混沌已经开始滋生。 而这,仅仅是战斗刚刚开始...毫无疑问,战斗的结果,将直接决定这片星空的未来! 28.击碎现实的意志 灭霸,赛诺斯,疯泰坦,这家伙又很多很多的名字,代表着一个相同的含义,他是个毁灭者,是个征服者,是个暴君,还是个追逐死亡的狂热者,是一个感觉到无比孤独的疯子,以及一个极致强大的战士。 曾经的灭霸用不屑于将目光放在银河中,因为他觉得这宇宙边缘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值得他注意的东西,在取得了一场又一场胜利之后,他开始觉得空虚,征服低级文明已经无法让他得到心灵的暂时满足,他开始将目光放在银河之外的星域里。 在那里,他延续着自己的胜利,在数千年的征服之中,他亲手毁灭了无数的世界,直到他遭遇到第一场失败。 他将其视为一种耻辱,但那一次的失败,也激起了他的好胜心,在明白自我的力量提升很难战胜那个强者之后,他开始转向收集传说中的无限宝石,有了它,自己的毁灭征途必将实现。 而现在,这追逐胜利的准备工作里,他又遇到了第二个敌人,在他不屑一顾的银河中,另一个战士挡在了他的眼前,而且,这同样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 很棘手! 但灭霸从不认为自己会输... 霸王的死,将成为他复仇的第一步,而他手中的力量和空间宝石,则会成为他登上宇宙王座的垫脚石。 灭霸享受这种胜利将至的愉悦! “砰” 他身边的空间开始塌陷,危险的空间将他卷入其中,然后以一种爆发式的姿态将可怕的伤害加持在他的身体上,不过在撕裂的风暴中,他将手中的霸刀高高举起,狠狠的劈砍下来,在他天生的神力加持下,这塌陷的空间硬生生被砍开。 灭霸狂笑着踏出坍塌的空间,他抡起霸刀,一刀刀的砍向不断后退的赛伯。 “我献祭了整个齐塔瑞人的文明,才得到了这把刀和新的力量...你真的认为,你的空间宝石能奈何我吗?” 暗红色的能量在灭霸的皮肤之下涌动,让他看上去异常的恐怖,他的战刀在手中挥舞的如同风暴一样,被切碎的空间被他的刀刃席卷着砸向赛伯,后者在极致的力量提升之下,依然对抗的很艰难。 当然,这并不是说灭霸的本身力量已经足以对抗256倍的赛伯...他自己都说的很清楚了,这足以匹敌的力量,是最不科学的现实宝石赋予他的,那是一个文明的毁灭之力,每一击都混杂着毁灭到来的灾祸,在象征的层面上,它绝对不比赛伯的极致提升更弱。 “烈焰,穿刺他!” 赛伯手握战镰,卷起泯灭之刃,狠狠挥出一刀,将眼前的虚空斩碎,将灭霸逼退,他左手挥起,幽蓝色,紫色和黑色的火焰交缠在一起的烈焰龙枪盘旋着从四面八方冲向灭霸本人,而赛伯也在这一刻撕裂空间,出现在灭霸身后。 他右手将战镰高高举起,力量灌注于战镰之上,在一次挥击的动作加持中,他双手握紧镰刀,狠狠的朝着眼前的巨人砍了下去。 这一刀带起了漫天的星光,呼啸翻滚,连万物的引力都变得混乱,吸纳着灭霸的躯体卷入坍塌空间之间,将他禁锢在原地,生受这致命一击! “万物...泯灭!” 如星光的利刃横斩而出,似乎就连整个星河都要比这一击彻底斩开,赛伯的终极力量在此之前还从未失败过,这一次他同样带着万物必斩的决心,但在利刃擦过灭霸的躯体的那一刻,在切开血肉之外,却又突然感觉到了沉重的撞击。 “砰” 暗红色力量和星光碰撞,最终将这致命一刀的威势硬生生截断,在周围的一切平息之后,赛伯眼前的灭霸大半个身体都被切开,但镰刀的利刃,最终却被那闪耀着暗红色光芒的霸刀挡住。 萨诺斯双手持剑,他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刚才的痛苦让他感觉到了威胁,赛伯想要抽出镰刀,但这武器却被灭霸伤口处蔓延的暗红色液体死死缠住,后者嘴角荡起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啊哈!真是强力的力量,你差一点就赢了!” “唰” 赛伯感觉到了极致的威胁,他放开武器,急速后退,但在同时,灭霸手中的霸刀从中央分开,他左手挥成一束致命的冷光,直刺入赛伯的心口。 用一个残忍的文明覆灭唤来的霸刀,其锋利不需要多说,赛伯被加强了256倍的防御无法抵抗,仿佛被一根针刺入身体,微微的痛苦之间,心脏已经彻底被切开,在萨诺斯的手腕翻转之中,他的身体也被拉出了一道几乎被彻底切开的伤口。 狰狞,致命! “噗” 霸刀上缠绕着某种棘手的力量,阻止着赛伯那近乎无敌的自愈,在空间闪耀之中,他的身影出现在更远处,他张开嘴就吐出了一口黑色的鲜血,他感觉到了难以形容的虚弱,但下一刻,在赛伯的惊讶之中,他右手无名指上的黑色灯戒开始闪耀晦涩的光芒,其他6颗灯戒的力量被急速汲取。 黑色的液体从赛伯的伤口里涌动出来,飞快的将那致命的伤口重新填补,不到1秒钟,就在萨诺斯怒吼着扑过来的时候,赛伯被重伤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 黑灯戒...代表死亡的力量,它同样会庇护自己的主人,让他免受死亡的影响,但说实话,这种庇护,并非没有代价。 赛伯眼中的黑色瞳孔扩散了一些,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一个黑暗的意志伴随着伤口的复原,在自我的意识中缓缓的膨胀,每一次修复身体,都会向着黑灯的死亡深渊坠落。 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 灭霸眼看着自己的致命一击没有奏效,他抓起赛伯的泯灭战镰,将其扔进自己附带着空间折叠的黑曜石王座里,他又将目光投向了赛伯手指上的黑色灯戒,一抹贪婪在他眼中闪耀着: “杀了你!这些...都是我的!” “受死!” “砰” 他双手挥舞的霸刀卷起了利刃风暴,赛伯这一次没有选择和灭霸刚正面,他在空间的跳动中不断的来回闪耀,躲闪着来自灭霸的狂乱攻击。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灭霸手中的霸刀,这玩意太棘手了,防御,攻击都是一流,灭霸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将现实宝石玩出了花,在不解决霸刀之前,他无法真正的伤害到灭霸。 而联想到手中的黑灯戒,一个疯狂而又颇具有吸引力的想法,很快占据了赛伯的脑海。 “唰” 赛伯身影在空间中穿梭,在最后一次跳跃之后,他似乎出现了一点点小小的混乱,落点距离灭霸很近,这一幕没有瞒过灭霸的双眼,他狂笑着转过身,两把霸刀合二为一,卷起死亡风暴,又一次朝着赛伯突袭而来。 不过就在他的利刃接触到赛伯的瞬间,霸王的左手抬起,以精准的姿态,贴在了灭霸的胸口。 手腕上的空间宝石闪耀的蓝色光芒在这一刻膨胀到极致,赛伯眼前的空间在这一刻彻底混乱了起来。 “空间-放逐!” “唰” 灭霸的身影依然停留在原地,但他的身体变得虚幻,就像是玻璃中不断闪耀的实体,这是被扔进错乱维度的象征,赛伯看着他愤怒的双眼,还有不断活动的嘴巴,他知道,在现实宝石面前,这种维度的放逐必然不能长久。 但用来准备一个超级的大招...肯定是时间够用了。 赛伯举起左手,他看着手指上不断跳动的黑色灯戒,这玩意似乎感觉到了赛伯孤注一掷的意志,它在迎合着赛伯不断提升的力量,而在另一只手中,代表意志的绿灯戒同样感觉到了赛伯无比坚定的思维,在连同oa星总能源源源不断的加持中,绿灯的光晕也越发闪耀。 代表希望的蓝灯同样闪耀着光芒,以及赤红色的愤怒,黄色的恐惧,这些灯戒都在回应着赛伯的呼唤,就连橙灯都感觉到了赛伯对于胜利的极致渴求,它也开始将自我的能源反向供应给赛伯,唯有怜悯的青灯毫无反应。 无所谓了,反正赛伯也不需要怜悯... “来吧!灯戒们,如果你们感觉到了我的呼唤,用你们的力量维持我的灵魂!” 赛伯沉声说着,他闭上眼睛,右手的金色手甲上,紫色的力量宝石在这一刻被突破了极致,连带着赛伯用于固定它的金色手甲都被彻底撕碎,紫色的光芒缠绕在赛伯手臂上,如同一条愤怒之龙,很快就将他全身充盈,而且不断的突破自我的极限,更加疯狂的驱动内在那原始的能量。 疯狂的将它推到一个从未到达的极限! “羸弱的空间挡不住我!” 灭霸的声音又一次响彻群星,他的身影撕碎空间的阻隔,重新出现在了这片星空之下,他手中暗红色的霸刀疯狂的挥起,在他的狂笑声中,朝着眼前的赛伯极致的斩落。 而就在这最危急的一刻,赛伯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紫色的光芒如同太阳一样,彻底照亮了这片已经在战斗中被损毁的星域,它的光芒是如此的闪耀,灼热,让灭霸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在紫色光芒突破星际的那一刻,赛伯的右拳握紧,256倍的力量再次提升,这一次...达到了惊人的,史无前例的,无法想象的65536倍,这绝对是已经突破了单体宇宙的力量极限,这一击已经绝对踏入了多元宇宙级,而它对于身躯载体的要求同样苛刻到至极。 最少以现在的赛伯,根本无法承受这股力量。 在它加身的瞬间,赛伯的躯体就开始疯狂崩溃,每一丝血肉都在力量碾压的毁灭中消亡,但极致的自愈和黑灯戒无所不在的修复,却让赛伯在这种最痛苦的毁灭和新生之中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啊啊啊啊!这!一!拳!” “砰” 他挥舞着手臂,在无法想象的毁灭和新生之中,咬着牙完成了这一次稍有些走形的挥拳,右手的拳头在前一秒已经被碾成齑粉,后一秒又在黑色的液体之间重新复苏,在这种消亡和诞生的极致交错之间,这让银河都为之颤栗的一拳最终打出。 它砸在了灭霸惊恐的双手举起的霸刀之上,只是接触的瞬间,无坚不摧,无物不破的霸刀表面的钢铁就开始翻滚,重归于暗红色的现实之石的液体状态。 “不!不能!” “你是无敌的!怎么能在这里倒下!” “我不允许...失败!” 灭霸的吼声同时响起,但他没有绿灯戒,哪怕他求胜的意志再强,也无法抵御来自现实的攻击。 “砰” 霸气无双的霸刀在极致的65536倍力量的轰击中连1秒都没能挺过去,就在异常直接的力量碾压中被彻底摧毁,暗红色的液体嘶鸣着飞向两人交错的空间周围,现实宝石在嚎叫,在悲鸣,这是它第一次被如此粗暴的直接打回原状。 而在灭霸瞪大的眼睛中,赛伯的这疯狂一拳朝着他的身体奔袭而来,那上面缠绕的紫色光芒就像是创世纪的第一缕光,又像是纪元毁灭之时的终末,那一抹光芒在他眼中越来越大,最终充斥了他的一切。 “轰” 灭霸身后数千光年之外的海王星只是被拳风擦到,就在颤抖中彻底化为齑粉,这个行星的彻底毁灭,宣告了这一击的最后终结。 在光芒泯灭之后,赛伯站在原地,他面色无比的苍白,眼中的黑暗已经快要完全占据眼眸,这还是在五灯戒的心灵庇护之下,如果没有它们的回应,仅仅是在挥拳的那一瞬间,他就会彻底变成死亡灯戒的傀儡。 但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星空,赛伯感觉这很值得。 他眼前是真正的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连混沌都被泯灭,那是无法想象的空间,时间都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但...战斗还没完... 收集者坦利亚.蒂万告诫过他,灭霸和死亡的关系并不一般,有死亡的庇护,灭霸就算失败,也不会立刻死去,但赛伯伸手从眼前的星空中取回了橙色的灵魂宝石和暗红色的现实宝石,在失去了这两样东西之后,就算灭霸再次复生,他也没有威胁了! 不过,灭霸似乎并不这么想... “哈!我承认你很强,我承认你赢了,来自地球的暴虐霸王,但你暴露了你的弱点...我很好奇,如果你的灵魂被黑灯戒彻底占据,如果你变成了死亡的傀儡,那么你的力量再强,又能怎么样呢?” “死亡...那是我的爱人...” “来吧!战斗的第二阶段,彼此的灵魂之战...开始!” 29.坠入死亡-书友20180412174032354加更【3/14】 死亡,是生命的终结,思维的沉寂,一切过往与存在丧失意义的节点,也是和生命遥遥相对的概念,这两个具象化的存在相互联系在一起,才能组成一个完整的循环。 如果这个宇宙中只有生命,那将是一场灾难,死亡必须肩负起万物的平衡,如果说生命的存在是创世纪的恩赐,那么死亡的存在,就是对于这种恩赐的枷锁,不管对于宇宙的长生种,还是短生种而言,死亡是必须要面对的事物。 正因为有它的存在,一切的努力和经历才会变得有意义。 但是现在,在灭霸的狂妄宣言发出之后,赛伯的眉头就紧紧皱起,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直面死亡了。 当然,这种死亡不再是一种概念,而是真正具象化的体现,是千万世界终末和一切生命的最后阶段的具象存在,赛伯知道她,高天尊和收集者,还有凤凰无数次的提醒他一定要避免和死亡直面,那可是宇宙五大神灵之一,但凡只要有生命存在的地方,那就是她的国度。 “嗡” 赛伯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一股巨力撕扯着要脱离身躯,但古一很早就说过,赛伯是独特的“灵与肉”完美融合的个体,因此那股巨力无法将他的灵魂从身体里扯出来的时候,她干脆直接将赛伯周身的空间泯灭,将他整个人都从现世维度剥离。 “唰” 他眼前的黑暗和冰冷的世界骤然逝去,再次恢复视觉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了一个独特的空间中。 并不黑暗,天空中仍有光芒闪耀,但却是冰冷的,就像是笼罩着一层暗淡的阴霾,照耀在大地之上,泛起了无尽的寒光,赛伯低头看去,自己正站在完全由白色颅骨组成的“海洋”之中,这方世界,赫然是由这遍布视界尽头的,代表死亡和终结的颅骨组成。 他抬起头,看着天空,在那里,有一座黑色的王座,食腐的乌鸦嘎嘎叫着拍打着翅膀,绕着王座飞行,它双眼暗红,其中闪耀着不加掩饰的恶意,黑鸦,在某些文明中本身就指代着死亡的到来,它是一种具体的象征。 而在黑暗的王座之上,端坐着一位女士。 她穿着黑色的长袍,衣服上绣满了各种晦暗深沉的标志,黑色的兜帽遮蔽着她的脸,仅仅是从露出的下巴来看,那同样是一张骷髅,而她手中痴握着黑色的镰刀,就像是传说中的死神一样。 在看到这沉默的女士的那一刻,赛伯心中便跳起了一个念头,这便是死亡本人,宇宙五大神之一。 “真是稀奇!” 她开口说,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万物凋零的冷漠,赛伯能感觉到那兜帽之下的目光正盯着他,仅仅是这种注意力的接触,就让赛伯的身体开始衰老,不过身体里的超级自愈却又在下一秒将苍老的细胞重新复苏。 “一个踏足了死亡世界的生者...我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这样的存在了。” 死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趣,她歪着脑袋,打量着站在颅骨海洋中的赛伯,她轻声说: “我本该对你投以更多的关注,你瞧,你身上也有死亡的象征,还能持有黑灯戒,并且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被它吞噬意志,这已经足以说明你的奇特,但很可惜...我不喜欢你,赛伯!” 这句话让赛伯脚下的颅骨开始骤然翻腾,就像是活生生的海洋一样,要将他的身躯彻底吞没,而更糟糕的是,伴随着这方世界意志的律动,他灵魂中那个庞大的黑影也开始蠢蠢欲动。 它也代表死亡,在这死亡的神国中,它如鱼得水。 “你对死亡缺少最基本的敬畏!” “轰” 就像是审判到来一样,在死亡的喝令声中,赛伯脚下颅骨海洋卷起更锋利的怒涛,要将挣扎着不断闪耀空间的赛伯彻底吞没。 “更重要的是...你被凤凰庇佑,而我...不喜欢凤凰!” 死亡弹起手指,黑暗的光芒从天而降,将挣扎的赛伯笼罩起来,在她身后,灭霸的灵魂满怀期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很清楚,如果霸王死在这里,那么最终的胜利者,依然是他! 力量宝石的强大和空间宝石的诡异让他大看眼界,有了这两样东西,他的征服,将无往不利! “你的灵魂蕴藏黑暗,现在...直面它吧!” “轰” 赛伯意识中的黑色投影被死亡赋予了具象化的能力,于是下一刻,在双腿已经被白色颅骨吞没的赛伯面前,一个黑暗的身躯显现而出,那是高大的,犹如山岳一样的君王,它头戴黑色宝冠,手持死亡利刃,所到之处,黑色的瘟疫喷涌而出,它巨大的身躯之下,那黑色的衣角拨动着在空中荡起涟漪,让它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实物一样。 就像是生命的剥离者和死亡的挥洒者,它咆哮着举起利剑,朝着赛伯当头斩下。 它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吞没他最后的意志,赛伯的反抗让它疯狂,他的不恭顺让它愤怒,从未有过黑灯持戒者如此的傲慢,它发誓,要将赛伯变成黑灯戒下的又一个傀儡!然后掀起笼罩宇宙的又一次至黑之夜,死亡的狂潮! 最强灯兽-黑死帝! “这!太荒谬了!” 面对被具象化的灯兽,赛伯举起右拳,手腕上悬浮的力量之石熠熠生辉,如攻城炮一样的轰击在利刃接触到身体之前,就将眼前的黑死帝的幻象击碎! “轰” 黑暗的碎片散落的到处都是,赛伯的身体被颅骨之海缓缓淹没,他抬起头,眼眸中跳动的黑暗已经即将到达极致,对于死亡的这种做派,毫无疑问的掀起了赛伯内心的怒火,他并非会因为强大的力量的肆意玩弄而选择忍气吞声,死亡不是凤凰,并不值得他卑躬屈膝。 “你和凤凰的恩怨,与我何干!想要帮助你的小情人打败我就直说...冠冕堂皇,真让人恶心!” 赛伯的吼声传遍这个阴霾的世界: “灭霸,来啊,像个男人一样和我决一死战!别缩在女人身后!” 他身上涌动的紫色火焰越发疯狂,将周围的颅骨灼烧成灰,那膨胀的烈焰似要烧尽这方死亡之海,但这是死亡的神国,在这方世界之内,即便是无限宝石,也要俯首称臣! “砰” 更庞大的白色骨海翻滚着从天而降,就像是潮水一样打灭了赛伯身上燃烧的烈焰,将他的身躯埋向颅骨之海的更深处,那是死亡到来的晦涩预言,在被吞没的那一刻,就意味着赛伯的生命将走到终结。 “等到你死去的时候,我会满怀敬意的向你送上鲜花,霸王,你是个真正的战士!” 灭霸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但幸运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显然,现在的幸运,站在我这边...历史,永远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他在死亡的王座之前稳稳俯身: “我将他的生命献于你,我的挚爱...” “轰” 被打散的黑死帝的身影又一次在白骨之海上涌动,赛伯的身躯已经被埋入骨海,只剩下了上半身还在挣扎,黑灯灯兽举起利刃,这一次,再没有什么能阻止它了。 “灯戒!” 赛伯的声音变得干涸而沙哑:“感受我的意志!感受我的情绪...挡住它!” “唰” 绿色的光芒跳动之间,意志的灯兽,绿色的离子鲨拍打着尾鳍,在晦暗的空中掀起绿色的水幕浪花,狂野的朝着黑死帝冲了过去。 在它身后,全身燃烧着红色火焰的巨大的血屠牛也低下脑袋,在空中奔驰,赛伯熊熊燃烧的愤怒是它的力量之源,它的四蹄所到之处,一切阻碍皆被掀翻,它撞碎黑死帝的身躯,将它剩余的身躯点燃。 还有重新出现的橙色欲蟒,依然是肥胖丑陋的大蛇,但这一次,源于对于胜利的渴望,让它变得更加强大,如闪电一样的跳动之间,它巨大的身躯将黑死帝的身体死死缠住,巨力翻滚之间,让那不可一世的黑灯灯兽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 而在天际之上,黄色的光雾笼罩大地,如星海本身跳动的视差怪发出嘎嘎的奸笑声,它将自己的身躯膨胀开,化为数十道黄色的锁链,将挣扎的黑死帝禁锢在原地,它本身,那多足多节的凶狠昆虫则挥舞着大鳌,轻松的将黑死帝的左臂卸了下来。 四灯兽的攻击将黑死帝的身体分解,而那黑暗的力量依然在跳动,蓝色的光芒闪耀着,就像是初生的火焰,长着三张脸的蓝色凤凰拍打着翅膀,从火焰中飞舞而出,鸣叫之间,三张脸闪耀着希望之光,喷出灼热的火焰,阻止着黑死帝的又一次复生。 蓝灯灯兽-耀室凰。 青灯依然没有反应,就像是它的本性,对于敌我双方共同存在的怜悯...这是战斗中的赛伯根本不可能持有的情绪。 不过就在蓝灯凤凰出现的那一瞬间,死亡就哼了一声,她举起带着黑色蛛丝手套的手指,一道死亡之剑从天而降,将蓝灯凤凰撕成碎片。 “我...讨厌凤凰!” 一环的缺失让五灯兽对于黑死帝的压制顷刻间崩盘,少了希望之火的灼烧,黑死帝的碎片飞快的重组,在这死亡的国度中,它每一次复生,力量都会变得更强! 他的身躯越发庞大,就意味着在赛伯的灵魂中,属于死亡的意志也越发庞大,属于理智的部分一点一点的缺失,他,正在坠向死亡... 这也是死亡愿意看到的故事走向,她端坐于自己的王座之上,在兜帽之下,她的目光紧盯着那咆哮的黑死帝,她轻声说: “死亡黑灯啊...死亡的又一种象征,你应该归属于我...连带着你最强大的宿主,一起坠入我的国度吧!” 宇宙五大神已经站在了多元宇宙的顶端,它们很少会遇到棘手的敌人,死亡想要拿到黑灯戒也并不是为了感情光谱的力量,实际上,感情光谱的能级要弱于她很多,只是为了收藏...她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之神,她对于一切具有死亡象征的东西,都有种痴迷...这也是她钟情于灭霸的原因。 当然,也是她钟情于其他人的原因... ——————————————————————- “唰” 正在纽约三角翼大楼准备奔赴最后战场,亲眼看着北美的亡灵军团败亡的尼克.弗瑞刚刚踏上直升机,迎面就看到一把黑色的手枪顶在了他的额头上。 尽管同样经历过死而复生,但现在的弗瑞依然是个肉体凡胎,面对这种直接了当的威胁,他果断的举起了双手。 “弗瑞局长,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不不不,不是我,是赛伯,赛伯需要你帮他一个忙!我是他的信使,明白吗?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点,但没关系,你知道就行了...” “现在,带我去你们神盾局的秘密实验室,我知道你们有一种可以有效抑制自愈的毒药,赛伯差点死在那种毒药之下,我知道的,瞒不过我,带我去,快点!” “赛伯快死了!最糟糕的是,他死了还不是终结,他死了只会造成更大的麻烦,更重要的是,如果我救了他,没准我就能得到一大笔足以让我悠闲的过完下半生的赏金...报酬!我喜欢这个词!” 弗瑞还没说话,就被对面的挟持者接二连三,颠三倒四的话弄得头晕脑胀的,眼看着他还要继续说,弗瑞大喊一声: “停下!别说了!韦德.威尔逊,介于你过去糟糕的信用,我很难相信你...你老实告诉我,你要那毒药到底要干什么?!” 在弗瑞对面,穿着标志性的暗红色紧身衣,打扮的像个品味糟糕的变态一样的韦德.威尔逊,也就是小贱贱收回手枪,摊开双手,看着眼前的尼克.弗瑞,认真的说: “我只是要自杀!只有我自杀才能救他...相信我,这个世界上,不,这个宇宙里,现在只有我才能救他!用我的大宝贝去征服一个美女,顺手救他!对了,这种婚外偷情的糟糕事情,记得替我保密,别告诉凡妮莎...” “还有,叫我死侍!谢谢...” 30.死侍的禁忌爱情,赛伯的命--为青山2567兄弟加更【4/14】 死侍,原名韦德.威尔逊,本来是个美国陆军里的特种战士,一个老练的士兵,一个退役之后接各种糟糕活计来维生的三流杀手,住在温哥华中国城里的花花公子,一个喜欢一切暴力和色情故事的糟糕家伙。 他的故事在很久之前我们已经讲过一遍了,不过时间久远,这里不妨再讲一次。 他在浪荡的生活中遇到了自己挚爱的女人,一个叫凡妮莎的流萤,两个人并不在乎彼此糟糕的过去,愉快的生活在一起,那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但很可惜,命运这个碧池大概也很讨厌韦德,于是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得了癌症,治不好的那种...为了续命,他冒险参加了一个古怪的组织,首领叫阿贾克斯,那是源于早就挂掉的美国国防部将军史崔克一手策划的“武器x”计划的分支,总之,韦德作为试验品,在那里遭受了百般折磨,但在毁容的同时,他也成功的觉醒了变种人x基因。 成为了一个不会死的扭曲怪物... 癌症细胞不断的吞噬着他的身体,但自愈能力让那些被杀死的细胞复原,生命和死亡以一种特殊的形式在他身体里达成了看似危险,实则稳固的平衡,然后韦德又遇到了赛伯,从此走上人生赢家的道路。 他给自己起了个死侍的糟糕名字,用暴力的方法杀了阿贾克斯,每天出去做雇佣兵赚钱,回来不断的和自己的小可爱凡妮莎解锁各种姿势,在纸醉金迷之余,还送礼物差点害死了小蜘蛛,总之日子过得美滋滋,但说实话,像死侍这样没心没肺的疯子,其实也有属于自己的烦恼。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他心里,除了挚爱凡妮莎之外...还多了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听我说,局长,手别抖,就朝着我的心脏刺下去!” 死侍躺在地上,摆出了任人操弄的羞耻姿势,他看着蹲在一边的尼克.弗瑞,鼓励的说:“只是杀人而已,很简单,你瞧,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我的心脏长好之前,不断的注入毒液,让我一直维持在死和活的间隙里,相信我,只有这样,我才能长久的去见那个大美妞,***,顺便救你们的赛伯!” “哦,天呐!我一定是疯了!” 弗瑞揉着自己的额头,这个一向是理性大于感情的特工头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他看着喋喋不休的死侍,他皱起了眉头,厉声喊到: “够了!闭嘴,只是杀人而已,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他左手握着装有当初蝰蛇夫人设计的,专门用于破坏自愈引子的毒液的针管,右手摁住了死侍的胸口,他最后看了一眼死侍,他沉声说: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但愿你能把赛伯平安带回来,现在的地球,还离不开他。” “报酬!我为了报酬...顺便还为了见见那个神秘的女人...她霸道的身材和那圆润的...” “噗” 死侍充满变态气息的话还没说完,弗瑞已经受不了了,手起刀落,针管精准的刺入了死侍的心脏,毒液开始散发,飞快的充盈他的心口,将自愈引子压制到最低,于是顷刻间,死侍的气息开始衰弱下来,在面罩之下,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前悬浮出了各种各样的幻象,直到那个总是背对他的美丽女人的身影又一次出现... “哦,宝贝,我来了...” “嗡” 下一秒,死侍的身影出现在了死亡的神国中。 “哇哦!酷!” 他上蹿下跳的看着自己完整的灵魂,但下一刻,他就被这个世界正爆发的战争吸引了,他扭头看去,疯狂的黑死帝和四灯兽的战争正在持续,但面对力量越发强大的黑死帝,四灯兽的身躯已经变得残缺不堪,但赛伯的意志之火不灭,四灯兽就不会彻底消亡。 这怪物大战黑巨人的场面很震撼,但却并不能吸引死侍的目光,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还和金刚狼一起杀过地狱大君,那恶魔领主丑到爆的脑袋现在还摆在他的私人博物馆里,帮他源源不断的赚钱呢。 “唰” 死侍的灵魂飞快的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蹲在了赛伯眼前,此时的赛伯,身体已经被翻滚的白骨海洋彻底淹没,只剩下一个脑袋还在白骨之海的上方,赛伯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和死亡的战争让他的意志越发坚韧,但对于外界的感知却变得模糊。 显然,是因为情况已经到达了最危险的时分,胜负即将分出。 “啪” 死侍甩起手,给了赛伯一巴掌,他双手插进颅骨之海里,将赛伯的身体向上提,抓着他的肩膀疯狂的摇晃着: “该死的!起来!起来!” “你可是霸王,别表现的和一个磕了药的小混混一样!” 这种外界的刺激让赛伯猛地睁开了眼睛,从那种笼罩身体和灵魂的死亡象征中脱离开,他看到了灵魂状态的死侍,他惊讶的涩声说: “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你,混蛋...你能给我多少钱?” 他一脸市侩的问到:“我是个优秀的佣兵,我拿钱办事!” “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赛伯艰难的说了句话,死亡的侵袭又一次扑面而来,他的眼神再次开始混沌,这绝对是他面对过的最糟糕的情况,在内部意识的涌动中,属于死亡的那一部分越发庞大,黑灯戒已经开始接管他的身躯,如果白灯再不出现,他就...死定了。 “棒!我喜欢这个回答!” 死侍兴奋的搓了搓手,然后站起身,大步朝着死亡的王座冲了上去。 这个意外的来客并没有瞒过旁观这一切的灭霸,面对冲过来的死侍,他飞快的迎了上去,大声喊到: “误入此地的灵魂,滚出去!” “你是谁?丑陋的家伙!” 死侍叉着腰,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的灭霸,他哼了一声:“我想来就来,我想走就走,跟你有个屁关系!” 他的目光越过灭霸,落在了王座上的死亡身上,看到了那个每一次在濒死的时候都会看到的美女的身影,他变得兴奋起来: “我又不是为你这个丑八怪来的,我是为那个美女来的...嗨,美女,笑一个!” 死亡并没有在意死侍的调戏,相反,她将注意力从赛伯身上移开,落在了死侍和灭霸身上,这两个都是她钟爱的生灵,他们身上都有强烈的死亡象征,而且相比性格阴郁的灭霸,她对于跳脱的死侍,显然更有兴趣一些。 灭霸则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他曾以为,在宇宙中,只有他一个人才是死亡的眷者,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显然,眼前这个打扮的和变态一样的家伙,也是死亡的另一个眷顾者。 “滚开!否则就杀了你!” 灭霸阴狠的威胁着,而死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果断的抽出背后的双刀,就朝着灭霸扑了过来: “臭虫!都是灵魂,谁怕谁!来啊!战个痛快!” “只有赢家才能和美女睡觉...你输定了!” 这种亵渎女神的污言秽语在顷刻间就激怒了灭霸,他吼叫着和死侍厮打在一起,也许在现世中,他一拳就可以彻底泯灭死侍,但正如死侍所说,现在彼此都是灵魂,他的力量再强也没用。 至于死亡...这个阴郁的女神在这一刻看着自己的眷顾者为自己而生死相搏,她心里居然有了一丝诡异的满足感...试问,哪个女人不希望看到自己的追求者为了自己打生打死呢? 死亡神力惊人,但她再强,她还是个女人...正如凤凰追求极致的美丽,死亡同样具有女人的某些特质,而她的身份太高,以往灭霸对待她总是非常的恭敬,甚至连亲吻都非常罕见,这种禁欲系的男朋友实在是太糟糕了,在看到更欢脱的死侍的时候,死亡心中仿佛有一根弦,被拨动了一下。 “也许...偶尔换换口味,也...不是不行...” 灵魂的战斗是枯燥而无聊的,眼看着死侍和灭霸你来我往的彼此对攻,死亡的眼睛眯了一下,手指微微一动,下一刻,死侍刺向灭霸的刀刃突然偏转了几公分,精准的刺入了灭霸灵魂的核心中,在死亡神国里,死亡的眷顾者并不会死,但在灵魂遭受重创的那一刻,灭霸发出了愤怒的吼叫声,但下一刻,他的灵魂就在这天地之间消散开。 死侍嘿嘿笑着将手里的刀扔向一边,他大步走向死亡,后者坐在王座上,犹如女王一样,她轻咳一声,看着死侍: “那么,胜利者,你想要什么奖...” “唔...” 话还没说完,死侍就直接吻了上来,猝不及防的死亡被这强吻弄得有些懵,在过去的无尽时间中,可从没有哪个雄性敢这么粗暴的对待她,她甚至感觉到了那邪恶的舌头在她嘴里不断的游走,在死侍高超的吻技之下,她也开始下意识的回应。 有些笨拙,但很快,就沉溺于其中。 在她回过神的时候,死侍亵渎的手已经直上二垒,手指在跳动之间,让死亡突然有了种害羞的情绪,她可没忘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呢。 “把他扔在一边吧,我的美女...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着我们翻云覆雨的场景...看来你还是第一次,没关系,让我来教你...” 死侍在这一刻情圣附体,他舔舐着死亡的耳垂,将她脸上的骷髅面具取下来,在她有些颤抖的耳边轻声说: “我和赛伯不一样,我不会拒绝你,征服那样没有情趣的男人毫无意义,来吧,跟我来,宝贝...” “可是...” 死亡的意志有些混乱,来自女人的某种天性在她强大的身体里涌动,但她在意乱情迷之中,还保留着一丝理智: “黑灯戒...” “赛伯只是个凡人,他总会死去,在那之后,它会属于你的,何必急于一时...跟我来!” 死侍的语气温柔,死亡突然觉得,也许死侍说的也很有道理,更何况...她已经熟透的身体里蕴藏的某种饥渴,正在快速攻陷她的理智,下一刻,死亡的左手张开,赛伯脚下的白骨之海顷刻间消失,而她和死侍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这方天空之上。 “瞧,我卖身才救了你,赛伯,别忘了我的报酬...以及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了!” 死侍的声音在赛伯耳中响起,还混杂着一丝女人的娇喘,这让重新得到了自由的赛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混蛋居然真的做到了... 更要命的是,他居然是用这种方式做到的... 赛伯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连宇宙五大神都能骗上床...那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但笼罩赛伯的危机,还没有过去呢,就在他恢复自由的下一刻,眼前空无一物的世界里,力量已经膨胀到极致的黑死帝咆哮一声,手中的利刃划过天空,绿灯灯兽离子鲨的身躯被斩开,同一时刻,赛伯的脸色变得惨白。 和死亡黑灯的对抗,终于来到了最后阶段。 接下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31.爱情:付出一切的奉献 “砰” 一声清晰的心跳声在戴安娜耳边响起,让她拿起酒杯的动作停了停,而在她脚边,已经堆满了酒瓶。 这里是乌托邦的亚马逊人聚集地的酒馆,作为最早一批进入乌托邦的组织之一,亚马逊人算是比较孤僻的一帮人了,她们居住在这片大陆的一个风景瑰丽的出海口,在前任女王希波吕忒女士的带领下,得到了来自其他组织赠送的资源,就在这里建了一座小城。 在过去的数百年里,亚马逊人已经习惯了这种自我孤立的生活,在到达新世界之后,她们也轻易不会和其他国家的人来往,但毕竟是经历过一次天堂岛战役的,所以在定居之后,这些作风凶悍的女人们,也不会驱逐那些来到亚马逊城的旅人。 从这一点来说,她们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试图融入这个新世界,而目前看来,进度还不错。 昨天,一位亚马逊女武士嫁给了韦恩工业的一位工程师,两个人是在修建城市的时候结识的,经历过很多事情之后,终于走到了一起,作为对于亚马逊国非常有纪念意义的事件,戴安娜和她的妈妈都参加了这一次婚礼。 和往常一样,所有女武士都喝得大醉,而戴安娜更是狂饮了数不胜数的美酒,当然,除了喜悦之外,她更多的,是想要麻痹自己。 手指上的星蓝色戒指无时不刻的不在折磨她,这让原本美丽的戴安娜女王变得精神抑郁而晦涩,不过在长久的折磨之后,她也找到了这种折磨的界限,只要自己内心不想起任何和赛伯有关的事情,她就不会受到这戒指的影响。 她甚至因此婉拒了复仇者和正义联盟的邀请,在群星战争和亡灵天灾之中,她选择了退让,将自己放在这酒馆里,喝得伶仃大醉,她甚至为此放弃了她英雄的守则。 但说实话,思想这种东西,你越是压抑,它反弹的那一刻,就会变得越发不可阻挡,乃至冲破一切障碍。 “砰” 又是一声清晰的心跳声,但相比刚才,这一次的心跳声变得有些虚弱,这让戴安娜握紧了手里的酒杯,一大口烈酒仰头灌入了嘴里,那种思维的麻痹让她舒服了一些,她试图将这种情绪扔进脑后,不再去理会这些事情。 “我的女儿,为什么在一个人喝酒?” 温柔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戴安娜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她回过头,脸颊上有浓烈的红晕,她看着自己的母亲,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酒杯: “要一起喝一杯吗?妈妈” 已经卸任的希波吕忒女王身上没有了那种肃穆的庄严,她穿着普通的亚马逊长袍,就像是个温和的普通母亲,她坐在了自己女儿的身边,作为正统的亚马逊人,她的酒量也是非常厉害的,三五杯之后,前女王放下酒杯,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她眼中,那一抹痛苦和忧愁瞒不过她。 “你已经长大了,戴安娜,我不想过问你的生活,我更不想介入你的生活,但有时候,我必须承担起母亲的责任...来,看着我的眼睛,我的女儿。” 希波吕忒握紧了戴安娜冰冷的手,她轻声说: “你小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不停的问我,你的父亲的是谁...” “对呀,你还骗我说,我是你和姑姑用泥土捏出来的...” 戴安娜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实际上不是,对不对?” “你的父亲,是奥林匹斯的神王。” 希波吕忒女王的眼中跳动着一抹温柔,这是她第一次坦然的承认过去的禁忌记忆,她看着自己的女儿,温声说: “宙斯陛下当初预感到了奥林匹斯山的陨落,他在痛苦中竭尽全力的试图保存希腊神的火种,在明白毁灭不可避免之后,他就换了种方式,人人都说,希腊神话是荒.淫.的,但凡人们无法理解这种离经叛道的风俗之下,那种为了延续文明的艰辛和痛苦。” 前女王叹了口气,扭头看着乌托邦海峡之外,瑰丽的落日,她眼中浮现出了久远的回忆: “亚马逊人就是在那种情况下诞生的,原本宙斯陛下只是将我们当成希腊文明的一丝火种,他用神力制造了我,我是第一个亚马逊人,算是他的造物,在那段时光中,我作为他的侍女存在于奥林匹斯山之上,最初,我只是单纯的敬畏和仰慕,但后来,我发现了他那威严的外表之下,脆弱而焦躁,痛苦而绝望的内心。” 她舒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女儿: “在某个晚上,一切就那么顺理成章的发生了...你知道吗?我的女儿,我曾将这视为一种耻辱,神灵的造物和神灵之间不可能存在爱情,那只是跨过了禁忌...但后来,在我最后一次见到宙斯陛下的时候,和他分别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舍和温柔...” 希波吕忒女王骄傲的挺直了身体: “在他最痛苦的那一段时间中,是我陪在他身边,是我对他不离不弃,我不能说他将所有的爱都赋予了我,但我敢肯定,在他心中,我要比那位号称神后的赫拉陛下更重要...对于生活在那个时代的女人而言,没有比这更荣耀的事情.” 希波吕忒的手拂在戴安娜有些散乱的头发上,她低声说: “这就是你的诞生,我的女儿,我并非是为了使命才生下你,是为了爱情...也许在你看来,我秉承的这种思维太过落后,不够独立,也不够文明,但戴安娜,爱情里,是没有文明这种说法的,必须有个人做出牺牲,必须有个人选择后退,你也许会觉得不公平。” “但...这就是爱情啊,爱情里是没有公平这个概念的,只有值得,和不值得。” “我为宙斯陛下奉献一切,我觉得很值得,因为那离别的眼神,因为那种眷恋,哪怕只有一分钟,也足够我在孤寂漫长的人生中温暖自我,我知道,这一切的等待和守候都是值得的。” 希波吕忒女王看着自己的女儿: “那么,问问你自己的内心,我可怜的女儿,赛伯值得你为他奉献一切吗?如果不值得,就把他彻底忘记,如果你觉得值得...就不要再去考虑那么多。” “但...但我是女王!” 戴安娜挣扎着闭上眼睛:“我把一切都风险给了我的人民,我的国家,我不能...” “啪” 她头顶上的王冠被摘了下来,希波吕忒女王看了一眼这传承了千年的宝冠,摇了摇头,将它扔进了一边的壁炉里,她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现在你不是女王了...亚马逊将融入新世界,我们不需要女王了...去做你该做的事吧,戴安娜,你不该拒绝英雄们的战争,在无数人为世界奋战的时候,你不应该躲在这个酒馆里喝得大醉,我的女儿,别让我们成为你的累赘。” “我知道,从你出生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身体里流淌着宙斯之血的你,注定会成为这个世界的英雄,会成为它的拯救者,我知道...” 前女王的眼中有泪花闪耀: “让我们骄傲吧,戴安娜,去拯救这个世界,让我们因你而骄傲...” 戴安娜被母亲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弄得愣在了原地,她唯一用来劝说自己的筹码在这一刻彻底粉碎,那心跳的声音在戴安娜耳中持续不断的响起,而且每一次都会比上一次更弱。 显然,这颗心脏的主人正在持续的衰弱... “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戴安娜站起身,她感觉很心慌,在希波吕忒女王的注视中,她摘下了手上的黑色手套,手指上那紫色的灯戒闪耀着剧烈的光芒,让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能感觉到其中焦灼的危机。 “他受伤了...很严重,他快死了。” 紫色的能量在戴安娜身体上包裹着,最终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灯戒战甲,她看着自己的母亲,她轻声说: “我拯救不了世界,妈妈。” “我只能拯救他...以爱人的身份。” “唰” 紫色的光芒在这一刻贯穿天地,源于对爱人最本能的保护和拯救,戴安娜心中一直在压抑的思念在这一刻终于冲破了自我内心的枷锁,爆发出的强大力量让整个乌托邦的强者都为之侧目,那光芒在空中汇聚,飞快的破开维度,形成了一道通往未知之处的大门。 “我来了!赛伯...” “坚持住!” “嗡” 戴安娜的身影消失在了那天空的大门之外,而在宇宙的某个角落中,在一颗无人知晓的小行星上,紫色的光芒从地核深处涌动而起,在飞速间照亮了整个冰冷的苍穹。 爱情的光芒从未闪耀的如此剧烈,这感情光谱力量里最柔和,但也是最偏执的情绪,在这一刻被彻底激活... “星蓝石女王已经诞生...星蓝石军团征召开启!” “唰唰唰唰” 数百道紫色的光芒在这一刻贯穿群星之间,在地球上,就有肉眼可见的数十道。 “智慧生物已锁定!” “来自地球的贝蒂.罗斯.班纳,你心中蕴藏深厚的爱。” “来自地球的维吉尼亚.波兹,你心中蕴藏深厚的爱。” “来自地球的赛琳娜.凯尔.霍克,你心中蕴藏深厚的爱。” “来自地球的梅琳达.梅,你心中蕴藏深厚的爱。” “来自地球的费利希蒂.斯莫克,你心中蕴藏深厚的爱。” “来自地球的卡洛儿.菲利斯,你心中蕴藏深厚的爱。” “欢迎加入星蓝石军团!” 一连串的紫灯闪耀,让地球刚刚稳固的秩序又出现了一丝涟漪,而这种大规模的灯戒能量活动,是超乎以往,前所未见的,紫灯军团已经在宇宙中沉寂了数百个世纪,如今在戴安娜服从于内心的爱情,前往死亡世界拯救爱人的过程中,已经几近枯竭的紫灯能源又一次被激活,感情光谱所爆发出的力量超乎寻常。 而被征召的爱情女灯侠们也在顷刻间得知了自己的爱人们所遭受的困境,于是这一天,地球的人们抬起头,就能看到穿越星空的紫色光带,带着拯救和保护爱人的灼热信念,一往无前的冲入群星之中。 别惹女人,照顾好自己的老婆和女朋友,一个为爱牺牲的女人会爆发出多大的力量,你永远不会知道。 “嗡” 戴安娜的身影劈碎天际的阴霾,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巨型战斧,轻而易举的撕碎了吼叫的黑死帝,出现在了赛伯身边,此时的赛伯,已经进入了最沉重的睡眠中,他的身体缠绕着死亡的气息,意志已经被黑灯污染,距离最后的沦陷,只差那么一丝。 “不!别死,求你!” 戴安娜不顾那死亡的侵蚀,将赛伯抱在怀中,她站起身,看着天空,却不知道该如何拯救他。 而另外三道紫色光芒在下一刻出现在死亡的维度中,四个女人你看我,我看你,场面一时极其尴尬,但又没有那种小三见正宫的糟糕处境,因为她们都被紫灯征召,就意味着,她们对于赛伯的感情,都是经过“官方认定”的。 “我们该怎么救他?” 性格最柔弱的费利希蒂有些不习惯身上涌动的爱之力,她从来都不是武斗派,但看到赛伯此时糟糕的情况,她也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少一枚灯戒...” 猫女凯尔握住了赛伯的另一只手,而梅则仔细检查着赛伯的手指:“紫灯,他没有紫灯...用我的!” 前特工当即就拽住了手指上的紫色灯戒,但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无法将戒指从手指上摘下来。 “不是这样的!紫灯戒是最特殊的,它是摘不下来的。” 戴安娜的声音里也多了一丝慌乱。 下一刻,凤凰的声音在四个女人耳中响起: “啧啧,真是个幸运儿,这么多优秀的女士愿意为了他牺牲一切...握住他空余的指头...女士们,紫灯从来都是配对出现的,将你们的爱意不加保留的施加这渣男身上,如果他真的爱你们...他的紫灯自然会出现的。” “嗡嗡嗡嗡” 四道光芒在同一时刻笼罩与赛伯右手的无名指上,猫女凯尔的手指在接触的瞬间,四分之一枚紫灯显现,然后是梅的四分之一,费利希蒂的四分之一。 她们看着戴安娜,后者有些犹豫,有些害怕,她害怕自己的爱情是一厢情愿,也害怕自己的付出得到的是毫无回应的沉默。 但最终,她还是握住了赛伯的手指,至此,最后的灯戒终于完整。 “智慧生物已锁定!” “来自地球的赛伯.霍克,你心中蕴藏深厚的爱,你有爱与被爱的能力。” 下一刻,绿色意志,红色憎恨,黄色恐惧,蓝色希望,橙色贪婪,紫色爱情,最后是非常不情愿,但却不得不出现的青色怜悯,七道光芒在赛伯已经昏迷的身体上来回闪动,最终汇聚成一抹纯粹的白色光芒。 “千万年后,又一次恭迎您的到来...” “至高白灯!” “来自地球的赛伯.霍克...天命,已等候多时!” 32.黑与白:万物天平 白灯,这是感情光谱中隐藏的极致情绪,或者说,是超乎情绪之外,一切情绪的载体,生命! 唯有生命才能诞生情绪,也有生命,才能承载情绪,而与之对应的黑灯,则代表着死亡,死亡就是一切情绪的终结,在死亡之后,一切都将归于寂静。 这彼此严重对立的双方,代表着情绪的诞生和终末,是次元初生之时,最纯粹的心灵力量的体现。 尽管单个的灯戒并不足以对抗无限宝石,但当它们联合在一起的时候,所爆发的力量,已经足以和无限宝石匹敌,更重要的是,相对于无限宝石的个体,感情光谱只要生命存在,它的力量就源源不绝,会持续到这个纪元中最后一个生命的终末。 但要得到所有的灯戒认可,这基本上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尤其是在灯侠们已经习惯了被戒指被动的征召,而不是主动的寻求的情况下,要集齐灯戒,就成为了一种禁忌。 意志绿灯和恐惧黄灯,憎恨红灯和怜悯青灯,贪婪橙灯和爱情紫灯,这三对情绪是严重对立的,对于任何正常的生命个体而言,他们只能选择其中之一。 唯有那些将自我的存在超脱于情绪之上,能轻易的控制自我,能轻易的抚平情绪波动的存在,才有可能佩戴双戒,乃至更多。 而像是赛伯这样,集齐了9灯...也唯有纪元初生之时的初灯,才能与之相比,而那时候,感情光谱的力量还很羸弱,他所遭受到的阻力,也远不如现在的赛伯所承载的压力。 “唰” 白灯归位,赛伯的双眼睁开,身体上萦绕的死亡气息并没有被立刻根除,不过却被快速的压制,在他眼前的无尽世界中咆哮的黑死帝也感觉到了宿敌已至,它开始驱使黑灯戒,疯狂的汲取其他灯戒的力量,但带在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灯戒,却以更磅礴的力量回应,让其他灯戒流逝的力量被反向抽取。 九灯,以这种能量流动作为基础,在这一刻实现了诡异的平衡。 “呋” 赛伯的身体悬浮于空中,他扭头看去,自己的爱人们佩戴紫灯戒的样子总让人有些忍俊不禁,他伸手挽住了她们的肩膀,在她们的头发上轻吻,最后又看向了站在一边的戴安娜。 他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亚马逊女孩,他轻声说: “如果我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很欣赏你,你会不会恼羞成怒?” 戴安娜看着他复原的身体,所有的压力骤然一空,她叉着腰,站在原地,用同样的玩笑表情看着赛伯: “哦,所以你会告诉我,你要把你的爱分成四份,你能保证公平吗?” “不不不!你理解错了,戴安娜。” 赛伯解释到: “我从来没有把你们视为我的附庸,视为我的禁脔,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美,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其他人,所以,你们每个人都能得到一份完整的爱...你瞧,我不会要求你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只要分给我一点点...” 他举起手指,做了个微小的动作: “只要有一点点,就足够了!” “你们有自己的生活,你们有自己的想法,你们有自己的命运,你们的生命更不应该被限制,在你们需要的时候,我会出现在你们身边,在你们忙于自己生活的时候,我会悄无声息的退场...” “戴安娜,爱,从来都不是占有...” 赛伯的话说到一半,女王一样的女士走上前,霸道的抱起他的脸,深吻。 片刻之后,戴安娜放开了赛伯,她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句话我很喜欢,值得一个吻...现在,我要走了,在我需要的时候...不要迟到!” “唰” 如同来时那样潇洒,戴安娜离开的更加潇洒,而其他的妹子们也和赛伯吻别,他的战斗还没结束,她们留在这里,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反而会让他分心。 “回来再找你算账!” 正妻猫女灵活的手指在赛伯的背后猛地拧了一下,但最终,她还是温柔的在他耳边说: “小心,我们等你回来...” “嗡” 无尽世界里,只剩下了赛伯一个人,他品味着内心的安宁,这种安宁让他内心的阴霾和压力一扫而空,让他信心百倍的面对即将到来的对手。 那是他发誓要保护的亲人,他的爱人,她们愿意为自己付出一切,那么自己也不能让她们失望! “来吧!死亡和生命...让我看看!” 赛伯张开双臂,七灯兽的幻影悬浮于他背后,而在他对面的天空中,白色的人影分开天空,让璀璨的白光照耀天际,那是白灯的灯兽,整个宇宙的命运是这,能操纵一切生命,能让宇宙遵循命运轨迹的存在之灵。 而地面上则被死亡力量纠缠,就像是一片无垠的死亡绝地,在黑暗的最中心,膨胀到极致的黑死帝,黑灯灯兽,万物寂灭的使者,摧毁一切,乃至彻底颠覆命运轨迹的邪恶意志正向他挥剑咆哮。 “让我看看,你们到底能不能摧毁我!你们到底能不能,主宰我!” 这是他必须战胜的两个意志... 不管是存在之灵,还是黑死帝,他们超出了7灯戒的情绪范畴,它们不会允许自我意志被持戒者控制,它们只会反过来控制宿主,从这一点来讲,白灯和黑灯其实没有区别... 但它们彼此之间又是永恒的宿敌,在赛伯加入战场之前,存在之灵和黑死帝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生命和死亡,这是一个循环,宇宙的轨迹唯有在它们保持平衡的时候才能正常发展,不管是生命过于旺盛,还是死亡滔天,对于宇宙的秩序,都是一种极其强烈的摧残。 白灯的光芒照耀大地,万物复生,密密麻麻的军团迈着齐整的脚步踏向死亡的战场,而黑灯的气息所到之处,扭曲的鬼怪从地面上爬起来,同样组成了一只军团,和白灯疯狂厮杀。 在天空之中,黑死帝举起的死亡利剑穿透天际,想要把天空的白色光芒彻底斩开,让它彻底熄灭,而白灯则在核心中汇聚出盾牌,挡住利刃侵袭,下一刻,漫天的光雨如毁灭的风暴,从天空砸入地面,所到之处一切皆与陨灭,千万灰尘洋洋洒洒,笼罩着永不停歇的战场。 很快,第三方加入其中。 赛伯高举灵魂宝石,另一只手中的现实宝石闪耀着光芒,在七灯的能量注入中,现实宝石恭顺的实现了赛伯的愿望,它的力量融入灵魂石之中,下一刻,死亡的神国里,那无穷无尽的灵魂为赛伯所用,在顷刻间,就组成了一只足以淹没黑白两方的无尽军阵。 而他本人则在七色光芒的闪耀中,冲向战场的最中心。 力量笼罩他的身体,重叠的空间成为他无敌的防御,在这神国中,无限宝石的权限全部对他开放,但脱离了这个空间,无限宝石就不能再用的这么顺畅了。 不过赛伯并不在乎...因为他即将获得新的力量... “生命束缚不了我!” 缠绕着紫色火焰的拳头冲入天际,顷刻间就将存在之灵的躯体泯灭。 “死亡阻止不了我!” 空间闪耀之间,赛伯的身体出现在黑死帝身后,同样挥出一拳,在极致的力量增幅中,轻而易举的泯灭于万物混沌之中。 他左手持有白光,右手从黑死帝的残骸中抽取黑光,以他本身作为载体,在紫色力量的碾压下,将两种光芒强行注入自己的身躯。 “砰砰” 他的左臂在顷刻间泯灭,右臂也在死亡的光芒中化为流沙,这两种桀骜不驯的力量在他的身体之中来回缠绕,将他的身躯当成战场,彼此战斗不休。 但其他灯戒的力量在这一刻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七彩的光芒从天而降,将赛伯残破的身躯笼罩,温润的希望给他注入源源不断的活力,坚定的意志让他顶过最痛苦的融合,极致的愤怒让他挥舞着力量,一点一点的同时压倒双方,纯粹的贪婪让他不愿意放弃其中的任何一方。 而恐惧,恐惧让他的气势不断提升,爱情则给予他无比的信心。 就连一向不怎么合作的怜悯,也在这一刻主动修复起赛伯的双臂。 九灯同出一源,它们从未真正对立,而只有那些找到了七种情绪平衡点的智者和勇者,才能让它们彼此的力量完美的相容,最终组成一张笼罩赛伯躯体的大网,就像是为生命和死亡铸造的囚笼...将它们彻底的锁在其中,为宿主所用。 “嗡” 赛伯的双眼中迸发出了黑白相间的光芒,在他眼中,一个新世界已经已经诞生,就像是持戒者在被征召的时候,总会诵念誓词,在得到七灯的时候,赛伯从未履行过这一仪式,但现在,他必须得这么做了。 他张开嘴,浑厚的声音响彻这片神国。 “我,来自地球的赛伯.霍克!” “我将成为生命和死亡的裁定者!” “我将手持命运天平!” “我将行走于群星的大地之上!” “左手带来生命!” “右手挥洒死亡!” “我将超脱于平凡之外,我将成就最终的升格!” “我将服从于...平衡!我将遵循平衡!我将亲手履行平衡!” 他的双臂张开,左手的白光若隐若现,右手的黑暗归于平静,在七灯构架的载体中,最为冲突的两种力量终于合二为一,实现了最后的平衡,这种姿态看似危险,但只要赛伯不大规模的执行屠杀,或者无休止的复活死灵,这种平衡就不会被打破。 而誓言,誓言束缚着他,一旦某一天赛伯抛弃平衡之道,那么他同样会被九灯抛弃,誓言和灯戒,从来都不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仪式,它是严肃的,是束缚灯戒使用者的一道规则,是束缚他们打破秩序的必要存在。 尤其是对于手持九灯的赛伯来说,如果任由他肆意妄为,这片宇宙很可能会被毁灭。 他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他也得到了一个沉重的枷锁,一个沉重的使命... 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力量从来都不是自由,力量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是枷锁。” 凤凰的声音将赛伯从那种誓言的失神中唤醒,她轻咳了一声: “啊,没想到你这样的虫子最终也走到了这一步...我果然没看错你,赛伯,你没有让我失望,在我无尽的生命中,我又一次见证了一个传奇的诞生。” “恭喜你,来自地球的霸王赛伯.霍克!地球文明的保护者与复仇者,乌托邦的建立者,九大王国毁灭者,地狱主宰,无尽银河的恐惧撒播者,角斗之王,持九戒者,命运与平衡的监视者,魔戒之王,从今天开始,你完成了升格之路的一小步。” “恭喜你踏入单体宇宙级,从此你的威名将在整个宇宙中流传,无数生灵会敬畏你,仰慕你,仇恨你,赞颂你,这方宇宙的群星将因你而闪耀,生命法庭中也将有你的一席之地。” “但...要赶上我,你可得继续努力了,从单体宇宙到多元宇宙,那可是无法想象的艰难挣脱,而且就如我们,也有必须仰望的存在,那神秘的全能宇宙...我们甚至连它的名讳都无法说出,我们甚至不能确定它是否存在...力量之路...没有尽头。” 听到凤凰略有些伤感的话,赛伯耸了耸肩,他轻声说: “这太累了,还是让我先休息一下吧...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去做完我该做的事情...” “灭霸,活的够久了!” 33.枭雄之血 黑曜石王座,这是独属于灭霸,疯泰坦萨诺斯的飞行器,它的外形看上去很简单,仅仅是由几块并不相连的古怪黑曜石组成,在中央用蓝色的能量连接,有种简陋的感觉。 但这玩意内部其实蕴含着灭霸家乡的独有科技,它的速度可以在低速和超高光速之间来回调整,并且还附带着通讯,监视,扫描已经储存等超多的功能,而在灭霸的老家被他亲手摧毁之后,这种王座的建筑科技就已经遗失,灭霸总是随身带着它,也许是一种纪念,也许只是觉得它很好用。 他一般都喜欢坐着自己的王座,在亚光速之下横穿宇宙,他似乎将其视为一种对领地的巡视,就像是国王一样,不过现在,这王座的飞行速度却极快,就像是一道光,在群星之间急速穿行。 灭霸坐在自己的王座上,他的身体没有什么损伤,在死亡的青睐之中,他能一次又一次的逃过死亡的宿命,这会让他的躯体在被极致破坏之后重生,这也是宇宙长老们警告过赛伯的事情,最少在解除死亡对于灭霸的庇护之前,赛伯很难真正伤害到这家伙的存在。 不过现在,这已经不是个问题了。 “嗡” 面色难看的灭霸伸出双手,在王座之前试图打开一扇通往死亡神国的大门,放在以往,这是非常容易做到的,他身上携带着死亡赐予的象征,进出死亡神国就像是回家一样轻松,但此时,在艰难的撕开了一条裂痕之后,还没等他进入其中,那黑色的裂痕就顷刻间消失,就像是它从未出现过一样。 死亡神国拒绝了他,死亡不允许他进入其中! “砰” 灭霸的拳头砸在了自己的王座扶手上,他脸上满是愤恨。 “这算什么?!” 他看着眼前孤寂的星海,在这空无一人的群星中宣泄着自己的怒火: “我侍奉了你上千年,在你的意志之下,我为你毁灭了无尽文明,现在只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地球疯子,你就选择了抛弃了我!死亡!你这个碧池!” 也幸亏灭霸看不到此时他心中女神的现状,否则绝对会被气得当场猝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面对的又是死侍这样的花式开车老司机,那种绯色的场景绝对不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 反正不管怎么样,灭霸都应该考虑是不是要换一个头盔来带。 恩,绿色的应该挺适合他的。 不过对于现在的灭霸而言,女神劈腿已经不是他需要关心的问题了,现在,他正在为自己的生存而战呢,不不,为自己的生存而逃跑呢。 虽然他并不认为赛伯能在黑死帝的反扑之下存活,但源于强者的危险本能正在不断示警,驱使着他尽可能的远离目前所处的位置,尽管这种逃跑的行为让人不齿,但经历无尽战争的灭霸很清楚,这种行为是非常有效的。 头脑一热就转身和对手拼个你死我活的人会被称为勇士。 但灭霸不是勇士,他是个真正的枭雄,一时的成败不算什么,等到下一次他卷土重来的时候,胜利必然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一直被我忽视的灯戒的力量居然如此强大...” 灭霸靠在自己的王座上,摩挲着自己的大下巴,他眼眸最深处闪过了一丝跃跃欲试的神色,在见识到了赛伯手持8灯的威势之后,这位征服者对于灯戒的破坏力有了个直观的认识,他开始考虑将灯戒纳入自己力量的范畴。 而他比赛伯的优势在于,在千万年的征战中,他脑海里装有太多太多的秘密,相比赛伯要一个军团一个军团的找过去,灭霸要夺取七灯,他有更方便快捷的方式...赛伯并非第一个持七戒者,还有一个被封印了亿万年的家伙,号称万物初灯,而灭霸,恰巧知道他的封印地。 “你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 灭霸握紧了拳头,一旦确定了方向,他眼中的茫然就顷刻间消散,他控制着王座,调转了方向,一个虫洞骤然打开,灭霸驾驶着王座冲入其中,很快就消失在了这方星域之下。 “区区地球人,起点已经决定了你的终点,你的未来是有限的,而我,我的未来,无可估量!” 灭霸内心对于自我的天赋是非常自信的,他也有着自信的资本,他是泰坦族人,据说是宇宙天神组的后裔,单凭个人天赋,灭霸确实要比赛伯高出几百倍,如果真的按照他的计划来,当他手持七灯的时候,他必然也要比赛伯更强。 但我们都知道,很多时候,战斗的结果并不是纸面上单纯的数字对比,很多因素会影响到战斗的结果,比如...运气。 “嗡” 灭霸的王座从虫洞中穿越而出,他来到了一片陌生的星域,直觉告诉他,这里距离他的目的地已经很近了。 然而,就在他再次开始加速的时候,黑与白的光芒在这一刻充斥于他的视界之内,那光芒是如此的强烈,让灭霸也忍不住抬起手臂,挡在了眼前。 等到光芒消散之后,他放下手臂,眼前的星空已经被七彩闪耀的光幕彻底封死,那些流动的光晕就像是透明的墙壁一样,在群星之间构建了一座囚笼,将灭霸和来者笼罩于其中。 黑与白的光芒交错,在互相对抗与泯灭新生之间,将它身前的那个人影衬托的异常巨大,赛伯站在光芒里,以平静的目光直视着被装入囚笼之中的灭霸,再失去了手里的无限宝石之后,萨诺斯的威胁已经下降到了一个极致的层次,但这是对于赛伯而言的。 如果放任他继续活动,灭霸很有可能会再次掀起一场文明的浩劫,对于一个枭雄的破坏力,赛伯根本不会怀疑。 “你...你居然真的成功了!” 灭霸看着赛伯身体两侧涌动的白色与黑色的光芒,感受着眼前存在那种已经超脱自我的力量,他绛紫色的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震惊和...嫉妒。 “在必死的困境里,居然还能超脱万物枷锁,实现力量升格...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 “砰” 黑曜石王座的扶手在情绪激烈的灭霸手中被彻底捏碎,他看着赛伯,尽管内心依然没有在力量面前妥协,但一种无力感,已经悄无声息的占据了灭霸的思维。 他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即便是他本人,处于那种极端的死亡侵蚀之中,能逃得性命已经是邀天之幸了,赛伯却在困境中做到了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极致,这让他升起了一种无法抑制的挫败。 仿佛,仿佛眼前这个家伙,就是他的克星一般! “很惊讶吗?” 赛伯看着灭霸双眼中的嫉妒之火,他摇了摇头: “不要把这归结于幸运,我能站在这里,也和幸运没有关系...” 他伸出左手,紫色的指环熠熠生辉: “我有爱人,你没有...你的失败是必然的,萨诺斯,挥洒死亡的感觉让你失去自我的一部分,你以毁灭作为信仰,但毁灭...从来都不是信仰,坚持与守护,拯救与希望,只有这些,才能在绝境中给你坚持下去的力量,你所谓的绝境,我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 “嗤” 对于这种言论,灭霸嗤之以鼻,他狂笑着从王座上站起身,指着眼前的赛伯,大声喊到: “胜利者说什么都可以,即便是这种狗屁不通的训诫,说到底,你拥有无限宝石里最强的力量之石,有修复身躯的黑灯戒,还有能保护心灵的七灯戒...你只是力量强于我,我败在你的力量而非意志之下,赛伯.霍克,我输了,我承认...” “把你那使我恶心的自我说教扔到一边吧,执行胜利者的权力,来,杀死我!” 灭霸举起左手,在身前握成拳头,一抹笑容在他脸上绽放开: “唯一的问题是,你真的能杀死我吗?” 面对这个问题,赛伯沉默了。 灭霸的信心是有原因的,在死亡的庇护之下,灭霸永不会坠入真正的死亡,除非赛伯的力量强大到足以抵抗死亡设下的规则,否则他就不可能取走灭霸的性命。 但这不意味着,他无法惩罚这个一手掀起了差点颠覆文明的灾难的罪魁祸首。 “我无法颠覆死亡,灭霸,你说的对,我无法杀死你。” 赛伯的双手举起,他背后的光影横置于群星之间,左手持白色天平,右手紧握死亡利刃,他眼中的光芒闪耀的越发冷漠,在灭霸的视界中,赛伯的身影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巨大,他需要仰视眼前的黑白巨人: “但你很快就知道,死亡并不是万物终结,你的女神也无法永远拯救你,接受审判吧,萨诺斯!” “来自霸王的审判!” “唰” 赛伯背后光暗巨人的左手伸出,抵在了萨诺斯的头顶,在他的挣扎中,从他身体里抽出了某些特殊的存在,并非意志,并非灵魂,并非存在。 他将其放置于左手的白色天平之上,一侧立刻开始倾斜,赛伯感觉到了那并不平衡的重量,他看着有些惊慌的灭霸,他沉声说: “128344个因你而毁灭的文明,85415451574个因你而死的生命,你的身上沾满血腥,是个无法清洗的罪恶之源,宇宙的秩序因你而动荡,你须受罚!” “唰” 光暗巨人右手的死亡利刃高高举起,朝着灭霸当头砍下,疯泰坦的身影拼命躲避,但不管他的身体撕裂空间躲到什么地方,那利刃都是如影随行,而它砍在灭霸身上,却没有伤害到他哪怕一丝一毫。 “我判处你,生与死的永寂监禁...直到纪元终结,万物末日!” “立刻执行!” “轰” 赛伯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灭霸的身体开始飞快分解,他惊恐的看着自己双手的血肉剥离,就像是时间的流速加快了一万倍,血肉腐朽,白骨风化,在骨骼化为流沙的场景中,一片永寂的世界在他眼前张开,就如同无情的巨兽,将他的存在一口吞下。 “不!赛伯.霍克!我不会就这么失败的...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带着愤怒的燃烧苍穹来到你的世界,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施加的一切,统统还给你!” “我是灭霸!我是萨诺斯!我的命运...还没结束呢!!” 他没有死,亦不能活,在未曾触及死亡的领域之外,即便是死亡本人,也无法将灭霸从这个流放空间中解救出来,除非她亲手杀死赛伯...但凤凰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对于她们这样的存在,会受到更高阶位,管理无限多元的生命法庭时刻不停的注视。 一旦死亡对单体宇宙的秩序维护者赛伯起了杀心,并采取行动,无处不在的生命法庭就会对死亡动手。 这是个无解的死局,就像是个脆弱到时刻都有可能断裂的平衡,实际上它非常稳固。 当然,赛伯也要小心让自己不要坠入死亡的领域,否则,那位并不好说话,而且审美观异常扭曲的暴躁女神,会对他做什么,就谁也都无法想象了。 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赛伯舒了口气,七灯光影和黑白天平从手中消失,他的身影在群星中悬浮,他靠近了灭霸留在原地的王座旁,伸出手,点在黑曜石王座之上,那王座顷刻间分崩离析。 赛伯伸手取回了自己的战镰-泯灭,他回头看了一眼这周围表现的有些诡异的群星,他打算就此离开,不过就在这时候,几个声音却在他背后响起。 “稍等片刻,九戒之王,你来到这里是命运的指引...我们有些东西要展示给你看!” 34.七灯警告-书友20180412174032354加更【5/14】 茫茫星海,在数千万年的时间中,埋葬了太多太多的秘密,凡人和英雄在这种时间跨度之内,变得毫无意义,而再强大的生命,终其一生,也根本不可能洞悉宇宙所有的秘密。 赛伯已经见识了宇宙的广阔,在获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之后,他对于这方星空更加敬畏,在这茫茫群星之中,隐藏着太多太多的奇人异士,只有无知的狂妄者才会宣称自己全知全能,真正的大佬们,都是抱着一颗谦虚的心去探究宇宙的。 在这方特殊的星空之下,赛伯转过身,他看到了七彩闪耀的光芒,看到了来自oa的监视者,看到了蓝灯军团的圣行者,还看到了其他几位在光芒中出现,他从未见过的存在。 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极其强大的存在,而他们对于持九戒的赛伯,也抱有最诚挚的善意。 “感谢你,九戒之王,感谢你终结了噩梦般轮回的至黑之夜...从此,蓝灯军团将彻底放下沉重的隐忧,将所有的力量都用于维持宇宙的希望所在。” 蓝灯的代表,圣行者朝着赛伯鞠躬行礼,表达着他最纯粹的善意和感谢。 而在蓝灯之后,赛伯在oa星上见过一次的监视者,那些传统行星的大头外星人监视者也轻声说: “你将塞尼斯托从迷失的恐惧中解救出来,你给了一盘散沙的绿灯军团重新凝聚的希望,尽管我们并不喜欢你,持九戒者赛伯,但我们依然要感谢你。” “沉寂的紫灯因你而复苏,就连贪婪之灯也恢复了它本该具有的规则,七灯军团重新走向繁荣的未来。” 另一个赛伯从未见过的家伙,身穿着橙色灯戒的战服,但却并没有橙灯持戒者那种病态贪婪的人型生物将左手放在胸前,对赛伯微微俯身行礼: “我是初代监视者赛德,现在的橙灯守护者,我全程目睹了你为这个宇宙做的一切,你理应得到如此的荣耀,七灯军团将以你为荣!” 其他几人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们都用各自的礼仪队赛伯致谢,而面对这种盛赞,赛伯耸了耸肩,他轻声说: “只是顺手为之而已,相比感谢,我更好奇,你们聚在这里,想让我看什么?” 初代守护者,人型生物赛德和圣行者,以及oa星的监视者对视了几秒钟,最后由和赛伯关系最好的圣行者开口说: “是一个教训,是一个启示,同样是一个警告,九戒之王,请随我来!” 他转身走向这方星空最中央,熊熊燃烧的恒星的方向,其他的灯侠们对赛伯挥手,消失在这方空域,显然,接下来圣行者要说的事情,并不能被太多人知晓。 看来,这必然是个事关七灯军团的大秘密。 恒星照耀群星,是宇宙中温度最高的常规星体,对于任何生命都是极致的威胁,但对于赛伯和圣行者而言,灼热已经影响不到他们的生命,他们漫步于熊熊燃烧的星球表面,在圣行者不发一言的指引中,赛伯很快就通过一条光影隧道,来到了恒星最深处。 在最灼热的星核中,一块紫色的水晶悬浮于恒星最高温的内核岩浆之海中,赛伯看的非常清楚,这是在用整个恒星的热量,来封印这块水晶的稳定,而在紫色水晶最中央,则封印着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型生物。 最让赛伯感觉到惊讶的是,这家伙的双手交错着摆在胸前,而在他手指上,赫然带着7枚指环。 “他是谁?” 赛伯看着那七枚暗淡的灯戒,忍不住问到:“既然七灯齐聚,为什么白灯没有出现?” 圣行者没有立刻回答赛伯的问题,而是看着被封印于水晶中的人影,十几秒钟之后,他才开口说:“这是初灯,在他出现的那个年代,感情光谱的力量只是刚刚达到饱和,黑灯和白灯的概念还尚未成型,他是所有灯侠共同的起源,在他出现的时候,七色灯戒就齐聚与他的手中。” 圣行者扭头看着赛伯: “他本该成为最伟大的灯侠,但他有个致命弱点,他...没有感情!” “嗯?” 赛伯的疑惑不但没有得道解释,反而变得更加疑惑:“如果没有感情,又为什么会被七灯选中?” “他的名字已经遗失在时光之中,我们只知道他自称为祸戎,他来自一个非常古老,非常神秘的种族,智慧超群,他被选中是因为他对于情绪的理解无出其后...” 圣行者解释到,他看了一眼赛伯,轻声说: “甚至比你对于情绪的理解还要高深,灯戒在他手中被发掘出了无尽的潜力,他可以用绿灯穿越时间,用紫灯修改现实,用黄灯带来毁灭,用红灯奴役生灵,就连橙灯,也可以被他用来激发奴隶的意志,在他那个时代,他在宇宙中近乎无敌...” “但他没有感情,对于宇宙就自然不会有责任和使命,他不在乎感情光谱的力量因他的胡作非为而变得诡异而狂躁,他一意孤行,甚至追杀灯戒的守护者,初代监视者们也因此陨落大半,最后,经过一次我们并不了解的绝地反击,七灯军团第一次联合在一起,最终花费了极大的代价,将初灯祸戎封印。” “黑灯和白灯,也是在那之后出现的...” 赛伯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初灯身上,他问到: “那他被封印了多久?他还活着吗?” “距封印到现在的时间节点...一百亿年!” 圣行者感慨的抚摸着这地核深处古老的岩壁,他轻声说:“初灯是不死的,他会一直活到宇宙的终结...这本是七灯军团最极致的秘密,而现在,第一个九戒之王已经诞生,我们将其分享给你...” 他严肃的看着赛伯: “善用你的力量,不要迷失自我,更不要让你变成第二个祸戎...赛伯,虽然并不愿意,但我还是要说,七灯军团互相制衡,在戴上灯戒的那一刻起,你也被纳入这个体系之中,如果你走出了一条危险的路,我们即便是拼尽一切,也会阻止你...” “把我和他一样封印在一颗太阳里吗?” 赛伯并不在意圣行者的威胁,他更愿意将其视为一种劝告,他最后一次看了一眼被封印的祸戎,他摇了摇头: “别担心,我的朋友,我不会成为他...不会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更不会被你们封印,我和他不一样,我见识过更高阶的力量,我渴望更广阔的天空,这个宇宙对我而言,和小池塘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拍了拍圣行者的肩膀: “我,渴望的是真正的星辰大海!当目标足够远大的时候,脚下的路就只剩下了一条...我不会走错的!当然,我也欢迎你们监督,尽管你们可能没有那么多力量来阻止我...” 圣行者苍白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听完了赛伯的话,他后退了一步,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那么,我就在此祝您一路顺风,九戒之王!” ———————————— 另一边,太阳系战场,在灵魂宝石被赛伯从灭霸那里拿回来的时候,驱使星际死灵不断进攻的命令就已然消亡,在残存的4个死灵主宰者的命令下,已经被消灭了三分之一的无尽舰队缓缓撤离了战场,它们最终消失在一片荒芜的星空之中。 没有人直到它们去了哪,也没有人关心这一点, 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这种极致的数量战中,即便是获胜一方,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惨烈的。 地球刚刚组建的三支太空舰队几乎全军覆没,而新星军团赶来帮忙的两支舰队也战损超过40%,星际海盗们更是死伤惨重,君王星积攒了上百年的遥控舰队几乎用的干干净净,惨胜已经不足以形容这种情况了。 不过悲伤和惨烈的战斗已经结束,人也不能一直沉浸于悲伤之中,该做的事情总要做。 “这位是人类存续联盟的代言人尼克.弗瑞先生!” 面色有些苍白的查尔斯教授对坐在王座号会议室里的各方代表们介绍着紧急赶来的神盾局局长,人类最高议会已经授权弗瑞全权处理星际外交事务,而坐在弗瑞对面的,则是新星军团,君王星以及星际海盗的首领。 除了m.i.b接受外星难民的小打小闹之外,这大概是人类文明第一次正式和成建制的外星文明进行外交,所以意义重大。 不过外交的第一项,是从报酬开始的。 “咳咳,我和新星军团的大人物不一样,我是星际海盗,我们追逐财富,弗瑞先生。” 大三角星海盗领主斯塔卡的投影以一种放松的姿态坐在弗瑞对面,这个斯巴达星海帝国的破落贵族和人类的长相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更加高大,他开口就直奔主题: “上一次和霸王先生的合作让海盗议会很满意,而这一切,我们期待更有价值的交易,而且如果需要,我们可以建立长期的交易合作...海盗只是我们的副业,其实我们很擅长进行“商业”活动!” 弗瑞严谨的观察着这个海盗头子,片刻之后,他开口问到: “那么,你们需要的是什么?” “特产!珍惜的特产,矿物或者原材料...” 斯塔卡直接了当的说:“介于目前地球的文明等级,你们的科技造物并不能满足我们的需求,这并不是一种鄙视,弗瑞先生,当然,如果你们不愿意出售原材料的话,我还有个建议!” 海盗领主双眼放光的说: “你们的战士很勇敢,尤其是那些被你们称之为超级英雄的超级战士,宇宙各地纷争不断,很多文明需要强大的战士帮他们进行战争,星际雇佣兵行业繁荣发展,相信我,只要你们的超级战士们愿意,地球文明顷刻间就会拥有数不尽的财富和科技供你们发展!” 他抿了抿嘴,沉声说: “尤其是那个绿色的大块头!相信我,他如果作为星际雇佣兵出战,他一年赚的财富,足够你们的文明发展十年!” 弗瑞思考了一下这个非常具有诱惑力的概念,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抱歉,我们不做人口买卖!而对于报酬,经过我们的星际学专家的建议,我已经准备好了两样样品!” 弗瑞伸手从助手那里拿过两个盒子,递给了眼前的三方,第一个盒子里装着一块银灰色的金属,而第二个盒子里,装着一块黑色的灵魂石。 原本对于这场会议没有什么期待的伊拉尼.雷尔百夫长看到那块石头的时候,立刻开口问到: “这种灵魂石,你们能大量供应吗?” 显然,赛伯当初交给他们的那些能保存灵魂的灵魂石给了这位精明的百夫长很大的震撼,魔法侧文明在宇宙中数量稀少,而这种能保有灵魂的宝物,再搭配山达尔地下的转生法阵,足以让新星军团越发频繁的战争没有后顾之忧。 而斯塔卡则更钟情于那银灰色的金属,他的质量投影的手指抚摸在冰冷的金属表面: “艾德曼合金...我在勇度那里见过这种金属,无坚不摧,完美塑形,非常有价值的矿产...你们能大量供应吗?” 弗瑞耸了耸肩: “当然可以,但价格不菲...” “另外,霸王的军团愿意以一批灵魂石和艾德曼合金作为报酬,再次雇佣你们...讨伐邪恶的克里人!” “这生意,新星军团接下了!” 伊拉尼百夫长没有犹豫,当场拍板决定,新星军团和克里人的仇恨是极大的,虽然目前保持着脆弱的和平,但总有一天,会爆发更大规模的战争,眼下,克里人触怒了那位霸王,这是新星军团喜闻乐见的事情。 海盗领主斯塔卡犹豫了片刻,也点了点头,追逐财富,这是海盗的本性。 至于君王星...别闹了,他们本就是霸王军团的一员,只是左手倒右手的资源互换而已。 第一次宇宙外交完美结束,众人皆大欢喜,至于没有一点点眼力劲的克里人...要倒霉咯。 35.愿望:复生---为书友青山2567兄弟加更【6/14】 霸王的军团和克里人的战争几乎不需要花费多少笔墨去形容,就连赛伯也不会把这战争放在心上。 黑暗空间大领主亚尔薇特是这一次战争的统帅者,她的副手是大恶魔领主西姆,如果赛伯麾下最强大的两只军团连一个克里人都无法击败,那么赛伯也不需要再去找什么星辰大海了,直接回哥谭开酒馆更好一些。 当然,他并不是要灭绝克里人,他目前的身份不允许他这么做,他需要的,只是一棍子把傲慢的克里人所有的骄傲都打落尘埃,打的他们痛不欲生,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如果有克里人参与太阳系大战,人类舰队绝对不会全军覆没,所以人类文明损失了多少战士,损失了多少舰队,克里人就要损失十倍乃至二十倍...这很平衡,不是吗? 赛伯没空管这些小事,他现在正要处理一件真正的大事。 他要实现他追逐灯戒的最初愿望,他要实现他许下的诺言。 “查尔斯,你们做的很不错。” 穿着一身黑色兜帽的万磁王埃里克站在墨西哥城的最高处,用一种痴迷的目光看着眼前秩序井然的城市,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教授也卸去了领袖的威严,以一种普通老人的姿态,陪伴着自己的老友。 在埃里克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的眼中,他看到了无数变种人能够自由的行走于乌托邦的每一条街道,能够不受歧视的进出每一家店铺,和普通人和谐相处,没有人打着仇视变种人的口号欺辱他们,也没有人敢冒犯这个国家的法律,去打压他们。 变种人永恒追求的自由与权力,在这个新生的国家得到了实现...尽管在世界其他地方,变种人的处境依然窘迫,但最少在这里,万磁王奋斗了一生的理想,已经近在眼前。 “你们建立了一座变种人的王国,建立了一个新世界...天呐,我无法想象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它就像是个真实的幻象,只需要我轻轻触摸...” 他伸出手,有些颤抖的抚摸着眼前的空气,他艰难的舒了口气,尽管作为死灵之躯,他已经不需要再进行这个动作,他回头看着自己的老朋友,他被死亡力量充盈的脸颊已经失去了笑的能力,但在他平静的眼中,喜悦和满足无须分辨。 “你们真的做到了!感谢你们,查尔斯,让我在死后也能看到我所期待的一切,我...我死而无憾了。” 骄傲的万磁王诚挚的俯身,感谢自己的老朋友所做的一切,而在他身边,双眼已经湿润的绯红小女巫走上前,想要搀扶自己的父亲。 “父亲,不需要这样!” 旺达轻声说,但下一刻,万磁王的吼声就响了起来: “别碰我!旺达...我...现在的我是邪恶的!” 他用一种柔软到让人心碎的目光看着自己成长的女儿,他伸出带着黑色灯戒的手,想要触摸她,但最终,他收回了手指,他轻声说: “我会伤害到你们...死亡的毁灭冲动在我的血管里流淌,我已经不属于生者的世界,能亲眼看到这一切,已经足以让我满足,已经足以让我平复所有的不甘,旺达,我的女儿,我该走了。” 他伸出手指,握住了手指上的黑色灯戒,他已无法流泪,只能轻声对眼前的众人点头示意,他轻声说: “我该回归死者的世界,我会在那里为你们祝福,为你们祈祷...如果你们还有需要,我会再一次从死亡中苏醒,保卫这个理想的乌托邦,我时刻准备着这么做。” “再见了,朋友们!” 旺达的眼泪充盈了脸颊,她不愿意看这残忍的一幕,她转身躲进了身边桑塔尔斯的怀中,而迷雾刺客也轻轻拍打着她颤抖的后背,他的眼中,充满了对于埃里克的敬重。 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尽管在世人的感官中,他总是以错误和反派的形象出现,但是在这一刻,在这些变种人的眼中,他毫无疑问是上个时代的真正英雄,没有他的守护,历尽波折的变种人,也撑不到乌托邦的建立。 “一路走好,老友。” 查尔斯教授的双目也已经湿润,再没有比残忍的离别更让人痛苦的了,但生与死的界限就是如此的残忍。 不过,也并非没有打破的可能。 “嗡” 白色的光柱从天而降,照在了正准备摘下黑灯戒,重归于死亡的埃里克身上,赛伯的声音在光芒中闪耀: “埃里克.兰谢尔,你以死亡之躯,为保护和拯救付出了自我的一切,遵循万物平衡,你理应得到第二次生命,但作为新生的代价,你将失去一切力量,以脆弱的凡人之躯行走于大地之上...你愿意吗?” “我...我...” 万磁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满脸泪痕的旺达则在这一刻冲向白光,查尔斯教授的身体也在这一刻挺直,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喊到: “他愿意!他当然愿意!” “好吧~” 赛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愉悦和畅快,白色的光明在这一刻骤然收敛:“那么,如你所愿!珍惜第二次生命吧!” “嗡” 死亡的阴霾被彻底驱散,来自生命的力量充盈于万磁王的身体,在光芒消散的那一刻,身穿白袍的埃里克.兰谢尔一脸茫然的站在这顶楼之上,风又一次吹拂他的脸颊,让他的银发飘飞,他失去了那种可以控制一切的力量,但换回了自己的生命。 他终于可以不再旁观,而是真正生活在这个他梦想中的国度。 “砰” 下一刻,他的身躯被自己的女儿死死抱住,而查尔斯也一脸温和的看着自己的老友: “欢迎回来!朋友...以及,你可能需要移居去哥谭了。” 另一方,纽约,曼哈顿最繁华的街区,一处幽静的大宅深处。 穿着黑色战甲,手指上带着黑色灯戒的佐德将军一脸严肃的看完了氪星安保公司目前的资料,他坐在椅子上,看着身边满脸满足的奥菲拉女士和超人克拉克,他问到: “卡尔,你的第一个孩子什么时候出生?” 这个问题让超人身边的人类妹子露易丝有些害羞,但克拉克却如实回答说:“大概在7个月之后,按照人类的生育时间来看的话。” “7个月啊...太漫长了。” 佐德将军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说:“那看来我是看不到了。” 这话让奥菲拉忍不住攥紧了佐德的手臂,作为身体超乎常人的氪星人,她能抵抗佐德身体上散发的死亡之力,而且说句实话,就算是不能抵抗,此时也别想让奥菲拉女士放手了。 在人类的世界中生活了这么久,奥菲拉被压抑的感情已经一点点的复苏,再次看到爱人,那种不舍离别的情绪就像是利刃一样切割着她的心灵,但凡有任何机会,她都不会允许佐德再次离开她。 “佐德叔叔,据我所知,我们剩下的同胞有好几个都已经和人类结成了夫妻,虽然按照霍金斯教授的说法,他们诞下孩子的几率很小,但我相信,氪星的传承不会就这么断绝!” 超人克拉克看着眼前的佐德,过去的恩怨在佐德身死的那一刻早已经烟消云散,此时,他是克拉克尊敬的前辈。 “不光是克拉克,佐德,我们中残留的每一个人,都是氪星未来的希望,我们将和地球文明共同生长,如果他们在进化之路上走错,我们会站出来纠正,最终,在地球文明开花结果的那一刻,氪星文明也将浴火重生。” 奥菲拉抓着佐德的手,大声哀求着说: “我们已经找到了重建氪星的方法,我会去拜访霸王,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让你重新复苏,别离开我...求你,别再一次离开我们。” “你还是和过去一样,是个不成熟的士兵。” 佐德一脸平静的伸手摸了摸奥菲拉的头发,他轻声说:“真正的氪星军人要直面战友的离去,而生与死的界限,在我们的文明也是禁忌,我不会贸然去跨越它,就让我以最后一个旧氪星军人的身份死去吧,奥菲拉,未来是属于你们的,而不是我的。” “我已经不是军人了!佐德!” 奥菲拉不顾那极具腐蚀的死亡之力,她死死抱住了佐德的身躯:“我已经不是你手下的士兵了,我现在是指挥官,列兵佐德,我命令你...留下来!” 这一幕看的旁边的露易丝眼眶红红的,忍不住握紧了克拉克的手臂,加入紫灯军团的后遗症,就是这些妹子们对于真挚的爱情没有抵抗的能力,泪点被降低了太多太多。 “嗡” 就在这生死离别的苦情时刻,赛伯的声音突然在这大宅中响起: “哟!佐德,看上去气色不错嘛,你瞧,作为你当初揍了我一顿的代价,我现在也要给你一个考验!” “来,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身边的奥菲拉?你要说喜欢,我立刻就让你复生,你要说你不喜欢...嗯哼?”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让房子里所有的人都面露喜色,除了佐德。 后者在奥菲拉灼热的目光中,犹豫了许久,这才开口说: “我的一生,都在保护我的人民,奥菲拉也是我的人民,我愿意保护她...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一直成为氪星的保护者。” “啊!真是狡猾的回答!” 赛伯的声音听上去很不满意,不过片刻之后,一缕白光从天而降,将佐德包裹在其中: “但很遗憾,你可能保护不了他们了...复生的你将失去一切力量,你将成为一个羸弱的地球人,接下来,该奥菲拉和氪星人保护你了,对了...结婚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发请柬!” “嗡” 白光散去,佐德惊愕的看着自己重新恢复了活力的身体,但那种源自太阳的力量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灼热而包含爱意的吻就占据了他的嘴唇。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我们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佐德,重建氪星,延续文明,我们也要尽一份力,我们结婚吧!” “耶!” 露易丝旁观这一切,忍不住喜悦的从原地跳起,大声喊到:“我同意这门婚事!” 又是另一边,红色的闪电穿越时间,最终来到了另一条时间线的24世纪,巴里的身影在24世纪颇具未来风格的中央城市郊公园停下来,他放开了身边的人的手臂,对他严肃的说: “艾尔伯德.斯旺,你对于神速力的接触能力已经被永久封印,现在的你只是个普通人,我奉劝你以后不要再试图接触神速力...这是为你好,珍惜你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真的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而面对他的说教,穿着黄色西装,恢复了原本面目的逆闪电张开双臂,大口的呼吸了一下24世纪熟悉的味道,他扭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点燃,悠然的对闪电侠说: “跨越生和死是一种难得的体验,巴里,在这漫长而艰难的旅程中,我看到了很多,我见到了很多,我已经忽略了真正重要的东西,我的家人,我的爱情,还有我没有经历过的精彩,我不会再去碰那该死的神速力了。” 他吐了口烟圈,对闪电侠说: “但在永别之前,我要告诉你个秘密,巴里,杀你母亲的人...不是我...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极速者,你已经见过了其中的一些,但你永远不是最幸运的家伙,你还远没有接触到神速力的核心秘密,我只能说,你和他的较量注定要持续到无尽的未来,整个时间线都是你们的战场。” 这家伙伸手潇洒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对巴里挥了挥手: “从前,我是个亲自下场的蠢货,现在,我要做个悠闲的旁观者...祝你取得最后的胜利,但坦白说,这很难。” “但有霸王参与其中,没准你能摆脱这种噩梦呢,总之,祝你好运,小巴里,我要回家了!我要重新享受我的人生了!” “赞美霸王!” 36.巴巴托斯:游戏开始 “看看他,多么像我啊!” 老卡特坐在自己新买的别墅里,一脸幸福的抱着自己的小儿子,满足的就像是拥抱着整个天堂,他的小妻子在厨房忙碌着准备一家人的午餐,当然,还要给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准备一份。 赛伯坐在卡特的对面,看着老卡特如咸鱼一样的状态,他轻声说: “所以,你就打算这么在哥谭过一辈子?” “那你还打算让我这把老骨头干什么?” 老卡特翻了个白眼:“我的力量已经没有了,除了哥谭的小地狱之外,你让我去哪里找个能让我永生不死的地方?我还要看着我儿子长大,看着我孙子成长呢。” “首先,我要纠正你的一个错误观点!” 赛伯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在卡特眼前晃了晃:“哥谭的小地狱不会保证你永生不死,只会让你比普通人多活几十年,仅此而已,另外,你和其他几个人不一样,只要你愿意,我立刻就能再给你开一份恶灵骑士的契约,你还能继续享受那种风驰电掣的生活。” 他悠闲的靠在沙发上,拿出了雪茄,但看到熟睡的小孩子,又把雪茄放了回去,他轻咳了一声: “墨菲斯托那个杂种给我留下了一些遗产,最近我才刚刚在旧地狱的废墟里找到它们,那些复仇之灵已经彻底疯了,我也没办法唤醒它们,但保证恶灵骑士的传承还是没问题的,怎么样?要来一发吗?” “啊!你还是饶了我吧!” 老卡特冷哼一声:“鬼才愿意接触那玩意,让它离我越远越好!好了好了,说正事吧。” 老头将自己的儿子放在一边精心制作的摇篮里,和赛伯去了阳台,两个老烟枪畅快的吞云吐雾,说起了真正重要的事情。 “赛博坦人能接受魔化,这一点毋庸置疑!” 卡特.史雷猛吸了一口烟气,畅快的将它们全部吐了出来,沉声说:“在我离开的时候,那个大卡车机器人还邀请我加入博派,他说恶灵骑士将成为赛博坦战士最好的战友,但我婉拒了,我向他们推荐了强尼和罗比,也不知道他们接触的怎么样。” “强尼拒绝了。” 赛伯回答说:“他和他的小可爱的第一个女儿即将出生,那家伙最近没时间去外星打生打死,说实话,强尼现在越来越抗拒那股力量,他想过正常人的日子,所以可能再过几年,我就会收回他的骑士权限。” 他抬起头,看着老卡特: “赛博坦人是未来地球联邦的重要战斗力,我们不能任由他们脱离我们的控制,所以,我要用恶灵骑士的魔化能力,把他们捆在地球联邦的战车上,但要做到这一点,我们最少需要和他们数目相等的恶灵骑士,最好一个赛博坦人配一个骑士。” “我有个工作要交给你,老卡特...替我去找有骑士资质,又很认同地球文明的人类,一个时代只能有一个骑士的规定早就过时了,我现在需要很多骑士,我需要一支骑士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嘶” 老卡特被赛伯的说法惊得倒吸了一口气,他沉默的又抽了一会烟,这才说到: “理论上也不是不行,但说实话,你现在也是完整的骑士,你知道那种灵魂之火灼烧血肉的痛苦有多么难熬,这种人注定很稀有,我们得化很长时间来准备,但你瞧,我已经老了,我今年已经快300岁了,我时日无多了。” “唰” 一块绿色的恶魔石扔到了卡特手里,赛伯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捏碎它,你能多活100年,每找到一个,我多给你一块,但你要考虑清楚,卡特,永生是折磨,尤其是你还有一个幸福家庭的情况下!” “嘿嘿嘿” 老卡特满意的握着恶魔石,他走到客厅中,看着自己的睡熟的儿子,他伸手将手中的石头掰下一小块,在妻子的帮助下,将它磨成粉,混在**中喂给了自己的儿子。 “谁说我要给我自己用?瞧,一个能传承千年的重要使命,从此,卡特家族的每一代人都将异常长寿,都将享尽人间富贵,我可不认为这是诅咒...” “对了,我记得前几天在哥谭港口遇到了一个独特的女孩...叫什么来着?对了!” “亚利安德拉.琼斯!她会是个好骑士的...啧啧,又是100年入手,真是双赢的生意!” ———————— “所以,你叫我来,是你已经准备万全了?” 满头白发的奇异博士走近赛伯的别墅,他的相貌依然年轻英俊,满头的白发没有削弱他的魅力,反而给了他特殊的气质,再加上苦修魔法带来的宁静感官,据说现在斯特兰奇先生已经成为了卡玛泰姬最受人欢迎的美男子,这让他的妻子克里斯汀医生非常苦恼。 她几乎每天都能收到来自世界各地的仰慕者们寄来的信,还有鲜花,还有些古怪的魔法玩意,不过好在,原本的花花公子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专情的人,夫妻两人现在感情还不错,据说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可能会在未来3年内出生。 恩,这一点是可以看破时间的斯特兰奇预言的结果。 面对斯特兰奇的问题,赛伯摇了摇头,他手中的黑白光芒平和的涌动,他轻声说: “古一大师的情况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她用自己的未来强行驱动现实宝石,可以说,在未来的时间线里,她是不应该存在的,如果我强行复活她,就等于打破了平衡...不仅是我自己,就连这个世界也会受到影响。” “但你肯定有了方法,对吧?” 奇异博士坐在赛伯对面,顺手从空间中抽出了两瓶古朴的酒:“1723年纯正的修士红酒,要来一杯吗?” “恩” 赛伯点了点头,任由斯特兰奇将他的杯子斟满,在两个人饮了一杯酒之后,赛伯才继续说道: “不影响平衡的情况下,我们只能用一种取巧的方法将古一复活。” “既然未来她不存在,我们就从过去的时间里截取一段,在时间线上组成一个封闭圆环!” 赛伯的手指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圆圈:“上一秒她还存在,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但同时她又会重新出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当然能理解。” 斯特兰奇闭着眼睛说:“时间长河的回流,但这是有风险的,一旦出现问题,时间线就会崩溃。” “平衡!重点是平衡!我的朋友。” 赛伯拍了拍斯特兰奇的肩膀,低声说:“时间宝石可以完美的弥补空缺的时间片段,我会用万物天平填补她的未来,只要我们能把握住平衡,这件事其实很简单...但正如其他人的复活是有代价的,复生的古一,也不会再是那个强大的至尊法师,她只会是个普通人...” “这就够了!” 奇异博士睁开眼睛,双眼中满是温柔:“她已经为这个世界付出了太多,是时候让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这也是我想说的。” 赛伯打了个响指:“那么,截取时间片段的事情交给你,耐心一些,不要冒险,我们时间充足,必须做到完美!” “恩,好的,我会和小巴里一起行动...有了他遨游时间线的能力,这工作会轻松很多。” 斯特兰奇一口应下,计划已经完善,两个人心中的压力都减轻了很多,在喝完了两瓶过去的美酒之后,斯特兰奇突然开口说: “赛伯,我闲来无事之时,曾试图看过你的未来,我得说,接下来,你可能会面对一起诡异的事情,具体的消息我不能多说,但你最好做好长时间在另一个时间线战斗的准备,另外...有时间的话,让凯瑟琳和巴里多接触一下,相信我,未来你会需要她帮忙的。” 奇异博士话音刚落,他眼前微笑的赛伯骤然消失,这一幕让斯特兰奇哑然失笑,他摇了摇头,对空无一物的空气说: “你瞧,说什么,就来什么...” “呼啦” 前一秒还在喝酒,下一秒就直接从黑暗的天空中坠落,赛伯下意识的鼓动力量,悬停在了黑暗的空中,他扭头看去,周围的空气中空无一物,就像是个空荡荡的世界。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从储物扇子里抽出一样东西,那个代表角斗之王的黑色勋章,此时已经灼热的不像样子,显然,高天尊和巴巴托斯的赌局,开始了... “嘿!我的角斗之王,听说你刚刚干掉了灭霸?做得好!我就知道你能做到...但是现在我们要说的不是这样,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赌局开始了,巴巴托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只能以留言的方式告诉你一些事情。” “接下来,用心听我说!” “这是另一条时间线,我们专门为了赌局开辟出来的,记住,这个时间线里没有你的存在,万物按照既定规律向前发展,在这里,你的朋友将不是朋友,你的敌人将不是敌人,已经死去的那些还活的很好,还活着的那些可能已经挂掉了,总之,不要让你的思维影响你的判断...” “你的力量绝对足够应付接下来出现的任何事情,但有些事情,不是依靠力量能解决的,就像是迷宫,你得依靠自己解开它,这是我最讨厌的一种赌赛,但没办法,巴巴托斯精于此道。” “至于赌局的胜利规则...目前我没办法说太多,但我相信,伴随着时间的推进,你肯定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记住,保护好那些重要的角色,以及,不要让故事按照巴巴托斯的设计进行,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和力量,打破它!打乱事情的发展!让我们从被动变成主动!” “最后,这是一场报酬丰厚的赌局,既然你已经达到了单体宇宙,你就也有上赌桌的资格了,我替你压了你会赢,但就像是我们说的那样,如果你输了...你就会被永远困在这时间线里...当然,我会救你出来的!相信我!” “把它当成一场游戏吧,赛伯,不管时局多么艰难,都不要忘记赌赛的真意,我们是为了赢得快乐,而非赢得胜利!” “另外,如果有机会...帮我揍巴巴托斯一顿,狠狠的踢他屁股!” “就这样了...游戏,开始!!!” “轰” 赛伯眼前的画面骤然分开,他本人也被一股巨力从群星之中扔进了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地球里,穿越云层,在黑暗中划过一道绚丽的轨迹,赛伯的身体不需要翅膀,也能在空中慢悠悠的飞行,他并不着急,而是观察着自己的落点。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那落地是个他非常熟悉的地方...他的故事开始的地方。 永远被黑暗笼罩的...哥谭! “轰” 赛伯的身影落在了哥谭破败的码头上,他漫步穿越黑夜,走入熟悉的街区之内,在老枪酒吧的位置,他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家庸俗的夜店,酒鬼们横七竖八的躺在门外,显然是嗑药磕嗨了,还有些放荡的舞女旁若无人的和那些酒客们亲近。 而这夜店之外,还残留着一些属于老枪酒吧的痕迹,时间,看上去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砰” 一个小混混被赛伯轻而易举的掐着脖子举在空中,后者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仅仅是那种周身涌动的杀气,就足以让这小混混吓得身体颤抖。 “克里斯蒂安.蒂奇去了哪?” “啊!别杀我...我说,我都说,老蒂奇已经死了,两年前就死了,死在杰米帮策划的暗杀里,那个老头是个好人,但他不愿意向杰米屈服,警察也没能救下他...” “砰” 下一刻,哥谭的大地震动开,前方码头区最豪华的夜店被从天而降的天火彻底泯灭,连同其中的每一个人,每一抹邪恶,每一处黑暗,都被巨力在顷刻间碾为齑粉,代表着来自另一个时间线的无尽愤怒。 死亡和毁灭,来的如此突然,如此具有爆发力! 而在天火的残骸中,赛伯随手扔掉已经被烧成白骨的小混混的尸骨,他走入其中,在那废墟中,找到了那杆熟悉的老春田,那些渣滓把它当成战利品,真是邪恶... “唰” 一个黑暗的身影在被毁灭之火照亮的黑暗中,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赛伯的身后,他回过头,看着那熟悉的蝙蝠外衣,看着那熟悉而陌生的蝙蝠侠。 在燃烧的熊熊烈焰中,他左手拿起被烧得不像样子的老春田,就像是拿着一件宝物,他将其扛在肩上,他嘴角泛起了一丝狞笑,轻声说: “布鲁斯.韦恩...你!辜负了这座城市!” 1.孤独山脉 试想一下,当你处于另一条时间线,那里没有你存在过的踪迹,于是一切都变得不再一样。 你所关心的一切都已经大变样,甚至从未存在过,你没有朋友,没有对手,没有过去,你是孤独的,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没有人关注你,不管是生或者死,你都是孤独一人,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你不属于这条时间线。 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做? 你是会选择逃避,还是会选择融入,或者...将它改变成你熟悉的样子? “你...你到底是谁?” 蝙蝠侠用一种严肃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被彻底夷平的小半个街区,这种爆炸的方式闻所未闻,眼前的大型夜店被碾成齑粉,而一墙之隔的民居却毫发无伤,地面上也没有炸弹爆炸的痕迹,这一切都来的如此突然,最少在蝙蝠侠的感官中,这一切是本不应该存在的。 而且还有那个站在火焰中的黑色人影,本能在疯狂的报警,警告着蝙蝠侠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而且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危险的预知正在充斥他的脑海,但他不能走。 他已经在这座属于他的城市里存在了2年,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自己深爱的城市,他用暴力和恐惧,试图将这座城市拉回正轨,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尽管犯罪的行为无法得到根除,但最少在每一个蝙蝠灯亮起的夜晚,这座城市都会变得安静很多。 没有哪个黑帮分子不恐惧他,尤其是在去年他几乎是单枪匹马的制止了来自影武者联盟的颠覆行动之后,蝙蝠侠已经成为了这座城市的黑暗象征,受苦的人将他视为救星,而那些既得利益者,则对这个义务警察表现出了十足的兴趣。 “我是谁?” 火焰中的赛伯轻声说,放佛是自言自语,但很快,再次响起的声音就变得低沉而狰狞: “我是这个糟糕城市,糟糕世界的...末日!” “疯子!” “唰唰” 蝙蝠侠从赛伯的眼前里看到了一丝燃烧的火焰,这让他骤然一惊,下意识的甩出双臂,6道锋利的蝙蝠镖朝着眼前的赛伯横射而出,从6个方向呼啸着刺向他的身体。 但下一刻,赛伯的身影骤然在火焰中消失,就像是他从未出现过,看到这一幕,可怕的危险感知让蝙蝠侠有些窒息,他的左手下意识的抬起,手中的飞爪枪刺向后方楼顶,整个人从地面上窜起,但就在他的双脚离地的那一刻,一只带着金色手甲,上面镶嵌着紫色和蓝色宝石,带满了颜色不同的戒指的右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要做什么?” 那个狂躁的声音变得温和起来,就像是老朋友之间的对话,但那种力量渗入蝙蝠侠的凡人之躯,让他被强行禁锢在了地面上。 “我们不是聊得很好吗?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离开呢?” 这声音在布鲁斯.韦恩的耳中响起,带着一种恍如催眠般的魔力,让他的意识在这一刻都混沌了起来,但下一刻,他的目光又重新变得清明,不过很可惜...面对这种最少高出了3个阶位的力量,他弱小的就如同虫子一般。 命运,已经不掌握在他手里了。 “来!让我们看看这个城市!” 赛伯的手搭在蝙蝠侠的肩膀上,就像是捻熟的老朋友一样,他回头看了一眼熊熊燃烧的港口,他轻声说: “这里没有老爹...” “嗡” 两个人周围的空间破碎,蝙蝠侠眼前的视界变得混乱,不过下一秒,他眼前的画面再次清晰,他们站在了窄岛的天空之上,赛伯毫无感情的目光凝视着下方黑暗而混乱的街道,那和他记忆中糟糕的窄岛没什么两样。 “这里也没有凯瑟琳...” “轰” 从天而降的天火在赛伯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将下方充斥着黑暗和腐败的街道包裹起来,就如同杰米黑帮的夜店一样,在顷刻间就被熊熊燃烧的烈焰碾为齑粉。 “唰” 两个人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哥谭下城区的某个地下赌场之外,赛伯深吸了一口气,遗憾的扭头看了看全身都被禁锢起来的蝙蝠侠,他轻声说: “这里也没有赛琳娜...” “轰” 第三团天火顷刻间将眼前的一切吞噬,这让布鲁斯.韦恩的眼睛瞪大,咬紧牙关,但很可惜,此时的他,除了观看着毁灭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这里同样没有凯文和刘易斯...” “轰” 西城区的天空同样被熊熊燃烧的烈焰映红,蝙蝠侠的身体都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开始颤抖,但他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保护的城市被一个疯子肆意践踏。 光芒一闪之间,两个人又出现在了哥谭警局的正面,赛伯的表情已经变得平静,仿佛他挥手洒下的那些烈焰,只是最正常不过的空域闪光,他的手指指向前方,轻声说: “这里没有罗宾...” “嗡” 熟悉的火焰又一次从天空砸下,但就在这一刻,一个熟悉的穿着警服的年轻人推开警局的大门,从其中走出,赛伯的目光骤然眯起,他的手指蜷起,天空的火焰顷刻间化为火星消散,就像是它从未出现过。 “瞧,这里有罗宾...” 他回头对眼睛里已经有了血丝的蝙蝠侠笑了笑:“尽管他并不认识我,但...这让我凉透的心多少有些温暖了。” “这座城市,还不算无可救药...等等,你为什么会是这幅表情?” 赛伯惊讶的看着身后的蝙蝠侠,他从那双眼睛里感觉到了不加掩饰的憎恨和愤怒,他歪着脑袋打量着布鲁斯,片刻之后,他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抱歉,我忘记了...我封印了你的行动,你无法说话,对不起,这是我的失误。” “啪” 在指头的碰撞声中,所有的禁锢在这一刻从布鲁斯的身体上消失,他就像是被吊起来很久的家伙,在恢复了自由之后,摔到在了地面上,双手撑起身体,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看上去狼狈极了。 黑色的战靴在他眼前停下,赛伯蹲下身,看着蝙蝠侠那狼狈的脸,他认真的说: “你在恨我,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你憎恨我在毁掉你的城市。” “我不怪你,布鲁斯,因为你没有见过我们的哥谭,那是个饱经战火但从来都屹立不倒的城市,你和我...还有很多其他人,在守卫着它,那里生活着你我的亲人,生活着一群愿意为它付出一切的平民,生活着很多很多的英雄,知道吗?” “它要比你现在脚下的城市,好一千倍!” “闭嘴!疯子!” 蝙蝠侠的双腿蹬在地面上,双臂之外的黑色利刃从手臂上弹出,交错着斩向赛伯的脖子,他的身体上还闪耀着幽蓝色的电流,那是高强度的麻痹设备,是他真正的底牌。 他眼中跳动着战士的坚毅和刺击的阴狠,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存在有多么的可怕,但这并不能让他因为畏惧而迟疑不前,在根本无法反抗的绝境中,他依然挥出的自己的拳头。 “砰” 这凶狠的一击正中赛伯的脖子,但那足以切开钢铁的利刃,在碰触到他皮肤的那一刻,却因为相撞的巨力,而片片折断,蓝色的电流轰在他身上,连一丝涟漪都没能带起来。 蝙蝠侠的心,彻底凉了。 不过赛伯却没有在意这一次注定失败的突袭,他看着呆滞的布鲁斯,他轻声说: “绝不服输这一点,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但很可惜,现在的你,太弱了,布鲁斯。” “你没有匹配你意志的力量,真遗憾。” 赛伯没有理会趴在原地的蝙蝠侠,他漫步走到警局前方的黑暗街区之前,他张开双臂,将自己的力量沉入脚下沉眠的大地之中。 “轰隆隆” 整个哥谭的大地都在这一刻开始翻滚,在赛伯意志的命令下,它开始重塑成赛伯想要的样子。 赛伯和布鲁斯脚下的地面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翻滚着冲向天空,原本的大地破碎,又在顷刻间重组,那猎猎的寒风吹拂布鲁斯的脸颊,在这种改天换地的力量之中,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的黑暗。 整个哥谭的地形在快速的被重塑,一座突入天空的山峰正在赛伯的命令下拔地而起,整个黑暗的城市都在这一刻被惊醒,在民众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中,整个城市的秩序在顷刻间被毁灭。 这种力量,这种布鲁斯从未见过的力量,让他感觉到了眼前站立之人的强大,以及那种从未有过的挫败和无力感。 “我很孤独,布鲁斯。” 赛伯的声音在数千米的高空中响起,他站在重塑完成的山峰顶端,在刺破了哥谭阴霾天际的黑暗中,他抬头看着那悬浮于天边的冰冷月亮,他轻声说: “这座城市,这个世界,让我很孤独,布鲁斯...我的目光览尽世界,它已经截然不同,如此的深陷黑暗,如此的腐败不堪,如此的无可救药,这个世界需要的不是一两个英雄,它需要的是一次彻彻底底的清理!” “我会把它改变成我记忆中的样子,变成一个强大的,团结的,极富侵略性的,内部趋于稳定的文明聚合体,然后...我会带着它冲入星空!就像是我曾经做的那样...” 他回头看着默默站起身的蝙蝠侠,他翻开左手,一颗黑色的灵魂石出现在手中: “但我需要帮手,布鲁斯,再没有谁比你更合适了,来吧,接受你的命运,和我站在一起...就像是曾经我们做的那样,拯救哥谭,然后...拯救世界!” “抱歉,但我没有和疯子合作的习惯!” 蝙蝠侠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他看着眼前恍如神灵一般不可战胜的赛伯,他摆出了格斗的姿态,他沉声说: “我不知道你来自一个什么样见鬼的世界,但在这里...我不允许你再破坏我的城市!” “从哥谭滚出去!” 这不客气的回答让赛伯的目光变得危险了起来,他手中的灵魂石骤然消失,黑色的战镰泯灭出现在他手中,他看着布鲁斯: “没有经历过小丑带给你的绝望,没有经历过被抛入魔界的痛苦,没有经历过恶神灭世的磨难,你果然还是无法理解你的命运,我很好奇,是什么给了你对我说不的勇气和力量...” 赛伯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漠的笑容,他左手伸向身后,空间的力量在这一刻骤然爆发。 “是他吗?” 在他身后,一团刺破黑暗的光芒闪耀在这座孤独山脉的正上方,穿着蓝色和红色相间的氪星战袍的超人以极致的速度,朝着山峰之上的赛伯冲了下来,但就在距离赛伯还有数千米的时候,他身边的空间在这一刻彻底破碎开,就像是空中透明的玻璃被巨力碾碎。 如同千万块闪耀的玻璃渣一样倒映着清冷的月光,猝不及防的超人克拉克被卷入其中,就像是被扔进了由空间裂痕组成的刀刃风暴里。 “砰” 不到1秒钟,身上布满了伤痕和鲜血,狼狈不堪的克拉克在空中重现,以一种几近昏迷的姿态,被扔在了布鲁斯的脚下。 这正义联盟中最强大,最无畏的战士,在面对赛伯的时候,脆弱的如同毫无反抗能力的孩子一样。 他甚至比布鲁斯坚持的时间还要短...只是顷刻间,他就被打成了重伤,赛伯甚至都没有亲自出手。 “克拉克!” 蝙蝠侠弯下腰要将自己的同伴扶起来,但在这一秒,赛伯手中的战镰点在冰冷的已经泛起了白霜的地面上,幽蓝色的火焰从蝙蝠侠和超人周围的空中窜起,如同锁链一样,将两个人的身躯固定在半空中。 赛伯看着他们,眼中的幽蓝色灰烬之环涌起了光芒。 “来吧,我曾经的朋友们,让我通过你们的灵魂,再看一看这个...糟糕的世界!” “哦,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真是失礼。” 幽蓝色的火焰在他身后快速交织,熊熊燃烧的烈焰王座出现在了空中,他的手指向外甩了甩,禁锢两个英雄的火焰锁链就将他们推到了赛伯面前,看着那燃烧的双眼,布鲁斯咬紧牙关,然后就听到那低沉的声音在他耳中响起。 “吾名,赛伯.霍克,你可以叫我...霸王!” 2.这个虚弱的世界 伴随着实力的增长,赛伯已经不会很频繁的使用自己的审判之眼。 对于他这个等级,实力相当的对手,对于灵魂都有自己的保护手段,审判之眼的审判很难起到效果,而对于弱小的对手,也不需要什么审判,一刀下去就干掉了。 所以审判之眼在很早之前就失去了自己原本的作用,更多的,是被赛伯用于搜索灵魂的秘密。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非常好用的方法。 在最开始的时候,赛伯对于审判之眼的摄魂效果使用的还不是很熟练,那时候,每一次摄魂读取记忆之后,受术者的灵魂都会因为无法承受彻底的剥离而被焚尽,不过在多次使用之后,赛伯已经能很好的控制这种能力,就像是他曾经说过的。 只有在他需要罪恶点燃的时候,受术者的罪恶才会熊熊燃烧,但不管怎么说,被强行查看灵魂,也绝对不会是个舒适的过程,实际上,这很痛苦。 而现在,轮到另一条时间线的布鲁斯和克拉克体会这种烈焰灼心的痛苦了。 “嗡” 就像是思维中强行挤入了一个体型庞大的巨兽,它肆无忌惮的在布鲁斯的灵魂中翻找着他需要的秘密,尽管蝙蝠侠拼命抗争,但是那些过去的光景,还是如流水一样,流入了赛伯的意识中。 他就像是个旁观者一样,站在布鲁斯的每一个记忆的场景里,冷漠的看着他从出生,到坠入蝙蝠洞,到经历父母被杀死,到在黑暗的深渊中游历世界,遇到拉尔斯.艾尔.古尔,加入影武者等等...但这些并不是赛伯关注的重点。 布鲁斯的经历,他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烂熟于心,作为仅有的几个好兄弟之一,布鲁斯并不会向赛伯隐瞒什么,赛伯在眼前的蝙蝠侠心中寻找的,是关于这个陌生世界的记忆。 这个世界的大体构架,和赛伯的世界没有太多的不同,有美国队长,有神奇女侠,有变种人,有异人,还有那些被封印的奇奇怪怪的种族,也有卡玛泰姬,布鲁斯也曾进入其中修行,但很可惜,赛伯很想见到的那位至尊法师,却已然在一年前逝世。 就像是个拙劣的玩笑,在这个世界里,将赛伯重视的一切都统统抹除,或者说,没有了他的参与,没有他的存在,事情的进展就会变得这么拙劣。 “查尔斯还守着他的泽维尔学院,变成了一个迂腐的老头子。” “埃里克像个恐怖分子一样全世界闹腾。” “尼克.弗瑞的神盾局已经彻底被九头蛇架空。” “托尼.斯塔克还是个不可救药的花花公子。” “氪星人全部战死,海底王国亚特兰蒂斯依然隐世。” “斯特兰奇还是个法师学徒,恶灵骑士在东欧寻找救赎。” “地狱的恶魔和天堂的天使依然在策划颠覆世界。” “恶神们的爪牙已经悄无声息的进入这方大地。” “无限宝石的秘密还没被发现...” 赛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他闭上眼睛,结束了这一次的灵魂搜索,片刻之后,他轻声说: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世界...如此羸弱?!” “这样的它,该怎么对抗接下来会到来的那些灾难...你们!” 他的声音变得晦涩起来,他紧盯着眼前的布鲁斯和克拉克,那种深藏于心灵中的愤怒已经不加掩饰: “你们!你们这些英雄只专注于各自为战,把原本可能胜利的希望搅成了一团散沙,你们,辜负了这个世界!” “砰” 在布鲁斯震惊的目光中,黑暗的大门在赛伯身后的山峰上骤然张开,穿着黑色荆棘盔甲,手握黑暗战矛,腰跨龙牙剑,骑在黑暗战马上的黑暗女武神大步从门中走出。 在她出现的那一刻,这横置于天地之间,海拔足有数千米的山峰之上,那本就冰冷的寒风,变得更加如同冰冷的利刃一样,拍打在他和昏迷的超人的脸上,那种寒冷而阴沉,如同刀割一样的风雪很快就将克拉克从昏迷中唤醒。 赛伯没有理会他,他看着骑在战马上,冷漠而平静的女武神之王,他摘下自己金色手甲,将其丢给了亚尔薇特。 “带上它,我的女武神...去为我征服九界和地狱,把它们重新拧成霸王的力量。” “咔” 亚尔薇特将镶嵌着紫色和蓝色宝石的手甲带在右手上,下一刻,紫色和蓝色的光晕就将她的身体包裹起来,她感觉到了来自力量和空间宝石那翻滚不休的强横,在执行征服的命令之前,她轻声问到: “没有了这两块宝石,如果遭遇强敌...” “不用为我担心,我的骑士。” 赛伯挥了挥手,黑白之光在他身上一闪而逝:“感情光谱为我所用,心灵本质的力量不会比无限宝石更弱!” 他的眼睛睁开,看着眼前的布鲁斯和克拉克,他嘴角的笑容变得冰冷起来: “而面对这些桀骜不驯但实力不足的家伙,我也不需要无限宝石...他们威胁不到我!” “告诉我,这一场征服,你需要多久?” 赛伯沉声问到,亚尔薇特犹豫了一下,最终带起头,用沙哑如冰一样的声音回答说: “用最简单的摧毁和奴役的方式,可能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奴役?” 赛伯摇了摇头:“不!那太慢了!我不需要他们有自我思维...把他们统统转化成你的黑暗骑士,我只需要他们团结一心,为我的意志而战!” 亚尔薇特点了点头,她带着金色手甲的右手放在胸前,像一个真正的骑士一样,沉声说: “那么,摧毁一切的黑暗征服...7天,足矣!” “很好!去吧!在这个羸弱的世界里,为我重塑我的军团!” 赛伯点了点头,亚尔薇特拉起马缰,她手中黑暗战矛的旌旗闪耀,她另一手中的利剑出鞘,她的声音如冰雪风暴一样在这死寂的天空中响起,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一支阴沉的,被黑暗笼罩的骑士团从空中的黑暗之门中踏出。 在她身后,十二位背生双翼,身穿黑色盔甲的女武神统领着各自的军团,在这一刻,整个哥谭的天空,都被深沉至极的邪恶黑暗力量笼罩。 “黑暗骑士们...随我,出征!” “轰” 天空仿佛被撕裂,一道通往地狱的大门在哥谭上空以一种摧残世界的方式粗暴的打开,呼吸都近乎停滞的蝙蝠侠甚至能看到那裂痕之外,探头探脑的狰狞恶魔,但下一刻,黑暗的浊流冲入裂痕之中,恶魔们惊恐的无尽哀嚎在这一刻响彻天域。 下一刻,空中的大门骤然关闭,就像是它从未出现过一样。 但布鲁斯和克拉克可以发誓,那是真的,他们亲眼看到了一场九界征服的开端,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眼前那坐在烈焰王座上的家伙,认为这个世界太过软弱。 他...到底是谁? “你看,你们经常说,适应不了世界的人会被淘汰!” 赛伯抱着自己的战镰,用一种平静的目光看着眼前被束缚的两个英雄,他轻声说: “其实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我可以把这个世界,改造成我熟悉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在这场游戏里,我得占据在任何情况下,都足以掌控主动的力量。” “砰” 战镰的手柄点在地面,响起的声音就像是被敲响的战鼓一样,在两个人的耳中震响,他们抬起头,看到了赛伯眼中深沉而危险的目光。 “最后一次机会,布鲁斯,克拉克,我要改造组这个世界,我需要帮手,现在...你们要跪拜?还是要死亡?” “我们选第三种!” 满脸是血的克拉克的双眼在这一刻骤然发亮,灼热的眼棱从双眼中喷射而出,朝着赛伯的方向砸了过去。 “我们抗争!” “轰” 胜券在握,而又穷凶极恶的霸王似乎没能躲开这一击,看着他的身体被赤红色的光芒笼罩,克拉克翻转头颅,灼热的眼棱切开了两个人身上的枷锁,他一把抓住虚弱的布鲁斯,闪身冲入冰冷的天际之中。 “走!” 超人抱着蝙蝠侠在一瞬间冲出数千米,那个诡异的霸王实力强大,两个人的折戟已经证明了,他们需要更强的力量联合在一起,才有可能战胜他。 “咳咳,往东边走!” 蝙蝠侠咳嗽了两声,大声说:“我已经通知了维克多和亚瑟,他们会在海边接应我们...是时候召集联盟成员了,这个疯子不是我们可以对付的。” “唰” 超人眼棱带起的火焰在手指的挥舞中彻底消散,赛伯的身影重现于王座之上,他根本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他看着逃走的正义联盟的英雄,他摇了摇头。 蝙蝠侠此时还只是将目光放在哥谭,而克拉克...潜力无穷,但没有经历过曾经的无尽战争,现在的他,毫无疑问,根本没能发掘出他可怕的潜力。 对于赛伯的威胁...无限接近于0. “逃走?不不不,在我的记忆里,你们可从不逃走!” 赛伯伸出左手,跳动的灯戒光芒在他手中组成了一张闪耀的大网,他沉声说: “真是没礼貌!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给我...回来!” “嗡” 交缠的光芒跳动着刺入天空,以比克拉克快最少5倍的速度朝着两个人扑了过去,但就在即将接触到超人和蝙蝠侠的那一刻,空间跳跃之间,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在空中闪耀,将赛伯扔出的网尽数切断。 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阻止他追捕的人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王座之前,他全身赤裸,身体修长而健美,双眼是蓝色微光,额头上有一个标靶型的徽记,时间和空间在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眼前似乎失去了意义,在他出现的时刻,整个哥谭的时间流动都暂停了下来,他的身体悬浮于地面之上,他用一种毫无波动的目光观察着赛伯。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又是谁?” 赛伯握住了泯灭,他看着眼前如蓝色幽魂一样的生物,即便是肉眼,也能感觉到这存在的强大,已经足以威胁到他。 面对赛伯的问题,幽蓝色的幽魂迟疑了片刻,回答说: “我的名字并不重要,你可以叫我曼哈顿...我是这个时间线的量子观察者,我感受到了秩序线出现了一丝崩坏,而且在飞速扩大,来源就是...你!” “稍等!” 赛伯没有理会这个自称为曼哈顿的家伙的解释,他只是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存在,片刻之后,他开口问到: “你的身躯以纯粹的思维组成,物质在你身体里泯灭和新生,你看起来已经接近了单体宇宙...你还自称为量子观察者,所以我很好奇,在我的时间线里,你是不是同样存在?” “是的,我存在于每一条时间线中!” 曼哈顿证实了赛伯的猜测,下一刻,霸王从王座上站起,黑白的光芒在他的双臂之上浮现而出,他看着曼哈顿,双眼中的光芒变得危险起来: “那么,为什么在我的世界遭受磨难的时候,这样强大的你,从未出现?!眼睁睁的看着不该死去的人惨死,眼睁睁的看着秩序崩溃,你觉得自己是真正的神?可以平静的看待这一切,对吧?” “我是观察者,霸王赛伯!” 曼哈顿感觉到了不加掩饰的敌意,他沉声说:“我观察命运,我修复命运,如果在你的时间线里我没有出面阻止,就代表着命运本该如此...就代表着,在你的时间线里,没有人出面说服我...说服我拯救那个世界!” “哈!说服?多么傲慢!世界秩序将崩溃的那一刻,每一个有能力的人都应该为世界奉献出属于自己的力量,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旁观毁灭而无动于衷,就代表秩序的世界已经再没有你的位置,就代表...你没用了!” 赛伯眼中的火焰燃烧的越发炽烈,他手中的镰刀举起,不详的黑暗光芒遍布于刀刃之上。 “你说那是命运?不...这才是命运!” “你辜负了我的世界,你辜负了你的力量...你有罪!你要受罚!” “相信我,这只是个开始!等我回去,另一个你,也不会逍遥太久了!” 3.正义联盟,集结!--为青山2567兄弟加更【7/14】 “噗” 手术台上的蝙蝠侠扭头吐出了一口冰冷的血液,在旁观者眼中,这鲜血已经变成了暗黑色,其中还混杂着一缕寒冷的冰霜,这代表着布鲁斯的身体已经遭受了可怕的伤害,需要立刻进行手术。 不过幸运的是,在这个科技最少领先当前时代30年的基地里,这样的伤势,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可以复原。 而在布鲁斯被送进治疗舱的时候,其他几个人已经坐在了旁边的会议室里。 “他很强,比我们之前面对的所有对手都要强!” 超人克拉克手里拿着一包冰块,在自己脸颊的灼伤上轻抚,每一次碰触,都会让他忍不住呲一呲牙,显然,这很疼。 他一边忍受着痛苦和失败的屈辱,一边对从世界各地赶过来的同伴们说: “在我收到布鲁斯的求救信号,赶去之前,哥谭市就已经完了...城市的中央升起了一座山峰,最少有4000米,而环绕着那座山峰,整个城市被变成了圆环形的姿态。” 克拉克眼中闪过了一丝痛苦: “人民流离失所,尽管那个恶魔没有对他们痛下杀手,但想必是他看不上这些弱小的猎物。” “什么意思?克拉克?” 这个时间线的神奇女侠坐在一边,她有些担忧的看着厚重的玻璃另一侧的治疗舱,布鲁斯的伤势显然牵动着正义联盟所有成员的心。 面对神奇女侠的询问,超人轻声说: “我和布鲁斯亲眼看到了那一切,他召唤出了一支黑暗的军团,并且要求那不详的骑士们为他征服九大王国和地狱,他说,他要重塑他战无不胜的军团...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超人的眼神有点暗淡: “他对我们很熟悉,戴安娜,他熟悉布鲁斯,他熟悉我...他甚至能说出那些连我们不知道的,隐藏于世界范围内的英雄们的名字,他对于这个世界的评价是软弱,而从他的话里,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和我们的世界迥然不同的文明...” “你是说,他来自于另一个宇宙?” 红色的闪电出现在会议室中,穿着红色战衣的闪电侠靠在会议室的墙上,他看着超人: “或者另一条时间线?他来这里干什么?征服,还是毁灭?” “改造!” 克拉克说出了一个在之前的交谈中,很多次出现在赛伯话里的词,他看着眼前的朋友们,他严肃的说: “他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改造我们的世界!” “砰” 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一脸苍白的,刚刚从治疗舱中走出的蝙蝠侠虚弱的坐在椅子上,低声说: “他要建立一个强权统治,所有力量归于一体,高度聚合的侵略型文明...他亲口告诉我的,他还说,在他的世界里,是我们...我们所有人和他一起做到了这一切,至于他来这里的目的。” 布鲁斯抬起头,眼神中跳动着智慧的光芒: “克拉克,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他说,在这场游戏里,他必须掌握可以面对一切情况时,都占据主动的力量,游戏...他将其视为一场游戏!” “砰!” 神奇女侠的拳头砸在桌子上:“真傲慢...将我们的世界,当成一个可以改变的游戏!” “还有你,戴安娜...” 蝙蝠侠有些担忧的看着义愤填膺的神奇女侠,他犹豫了一下,开口说: “我怀疑,在那霸王的世界里,你可能是他的妻子或者是情人...在他几次说到你的名字的时候,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温柔...如果有可能,你最好不要独自出现在他面前。” “够了!” 这个时间线的神奇女侠显然更冲动一些,估计也是没有经历过天堂岛之战的原因,在她此时的心中,她对于特雷弗的爱还是神圣的,尽管那个大兵已经死去很久了。 “我受够这个恶心的疯子了!” 戴安娜喊到:“让我们联合起来打倒他!” “等等!不要冲动,戴安娜,霸王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盟友。” 布鲁斯揉着额角,环视四周,他的眉头周期了起来: “哈尔在哪?” “哈尔去了绿灯军团的大本营,据说他们的监视者发现了一些不妙的征兆。” 闪电侠巴里回答说:“怎么了?这件事和哈尔还有关系吗?” “有!” 超人大声说:“霸王手上也有灯戒!” “啊?” 闪电侠的眼睛瞪大了:“他也是绿灯侠?” “不!不只是绿灯...” 布鲁斯闭上眼睛,回忆着和霸王的交流过程,在回忆到他手指上的那些戒指的时候,布鲁斯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但最终,他还是开口说: “我敢肯定我没看错,我清晰的看到了...9枚灯戒!” “什么?!!!” “嘿!伙计们,快来看这个!” 在另一个时间线里并没有出场,但在这个时间线里,是正义联盟一员的钢骨,维克多.斯通,一个大半身体都由银白色的金属组成的半机械人,他坐在一台连接着宇宙监视器的电脑面前,大声朝着他的朋友们喊到: “太阳系边缘,我发现了一些你们可能会感兴趣的东西!” “把它转到大屏幕上,维克多!” 闪电侠看了一眼面色糟糕的布鲁斯,开口说:“我们有病人呢!” “好!稍等!” “嗡” 蓝色的投影出现在会议室前方的大型投影幕布上,上面显示的场景是一片冰冷无垠的群星,在太阳系的边缘,那里已经变化了战场。 光晕笼罩于群星之间,战斗掀起的余波破碎空间的稳固,每一刻都有黑色的空间风暴在来回跳动。 蓝色和黑色的身影在其中来回穿梭,他们的每一次碰撞,带起的能量余波,都足以毁灭附近的行星,他们用近身战斗,远程的能量投射,以及一些正义联盟还没接触过的特殊的战斗方式作战,就像是两个群星中的神灵的斗殴,每一次掀起的余波,都能让旁观者们目瞪口呆。 “那是他!霸王!” 布鲁斯指着那黑色的身影喊到:“对手是...蓝色的...” “曼哈顿博士!” 钢骨回头说到:“那是一个科学怪人,据说在一次核试验中失去了自我的形体,以纯粹的物质思维的形态活到现在,曾经帮助美国政府对抗苏联掀起的核子危机,据我父亲说,这个家伙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人性,以绝对理智的姿态观察着世界和文明的变化,他只要动动思维,都能在地球上轻易的抹掉一座城市!” “大概是除了一年前陨落的至尊法师古一之外,这世界上最强的人了。” 钢骨的解释让众人理解了这个蓝色幽魂的强大,但实际上却是,在这场战斗里,他一直在被黑色的赛伯压着打。 他的物质思维之躯最少被黑色的利刃粉碎了7次...面对带有极致死亡象征的黑灯之力,只要曼哈顿还处于一种“活着”的状态,每一次利刃加身,他都会遭受到近乎于即死的攻击,尽管可以用能量防御的手段抵抗,但即便是强大的哈曼顿博士,他身体里的能量也并非无尽。 而最要命的是,就连极致的操纵时间,对于赛伯都没有影响。 初灯祸戎只是手握7颗戒指,就得到了近乎无限的生命,而现在的赛伯手持9戒,他的生命力已经和单体宇宙联系在了一起,感情光谱不灭,他就不会死,在这样的生命象征面前,时间已然失去了意义。 当然,宇宙中依然有可以轻松杀死赛伯的存在,但绝对不会是曼哈顿。 “量子泯灭!” 曼哈顿的身躯又一次重组,他伸出手指,在赛伯的身体后方组建了一个庞大的量子坍塌的黑洞,但赛伯身后的绿色光芒跳动着组成六对蝠翼,拍打之间,轻松的挣脱了黑洞的引力,红色的光芒在他身体上流动,来自愤怒的加持,让他的力量极致提高。 尽管没有力量宝石的指数级提升那么霸道,但对于并不以力量见长的曼哈顿来说,这已经足以形成碾压的姿态了。 “万物沉寂!到我手中来!” “轰” 赛伯的咆哮声让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数以百计的黑暗漩涡出现在曼哈顿的身体周围,以七色灯戒的能量作为基础,那些锋利的光矛犹如世界的碎片一样,隐藏于漩涡之中,将这方空间彻底封闭。 在曼哈顿眼前,赛伯身后骤然出现了一尊黑色的黑死帝的幻影,那飘飞的黑暗衣角在群星中跳动着,将至黑的光芒笼罩于眼前这方世界。 赛伯双手握住战镰泯灭,他眼中跳动着冷漠的光芒: “你根本不是在维持平衡,可怜的人,你只是在以私人的思维定义真正的秩序,它让你丧失人性,真正的曼哈顿早就死了,残存下来的量子观察者,只是一具被冰冷现实逼疯的毫无意义的躯壳!” “很遗憾,但你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毫无意义,因此,你的存在,结束了!” “现在,生灵...俱灭!” 战镰黑暗的刀刃划过虚空,灯兽黑死帝咆哮着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完全由死亡象征重组的战镰横扫过眼前的群星,将曼哈顿的身躯泯灭,将周围的荒芜行星也一同斩为齑粉。 这一刀并不华丽,没有曾经的万物泯灭那么霸气,它悄无声息的出现,悄无声息的消失,但是却从死亡的象征层面彻底抹掉了曼哈顿博士的存在,他确实已非生灵,但他依然活着,这就是他的致命伤。 “黑暗...即将来袭...” 在曼哈顿博士消失的地方,一缕残响不断回荡,那似乎是曼哈顿残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丝象征,赛伯收回利刃,站在那虚空之中,在那里,一闪不断明灭的裂痕正在快速修复,但其中传出的黑暗气息让赛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在自己的时间线里从未感受过这样浓郁的黑暗,就仿佛是颠覆了存在,在这条裂隙对面有什么?赛伯伸出手,想要碰触这裂隙,但下一刻,眼前的裂隙骤然消失,就像是它从未出现过一样。 赛伯抬起头,他看着上空无垠的宇宙,他微闭起眼睛,开始思考眼前这一切。 高天尊和巴巴托斯的游戏已经开始,但到目前为止,赛伯看到的只是一个羸弱,但却没有什么问题的世界,至于这场赌局的内容,他依然被蒙在鼓里,到底是应该摧毁它,还是保护它? 就像是一个刚刚开启的迷宫,赛伯得按照迷宫的设计,一步一步的找到出口,或者用更有效的方式... “直接砸开眼前的每一堵墙!” 他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着身后遥远的太阳,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在永寂的战场,他已经下定决心,就从地球开始吧。 “这...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 钢骨回过头,看着自己那些同样愕然的同伴们:“我们要去打倒他?开玩笑吧!” 就连之前一直叫着要去打倒赛伯的神奇女侠,在看到赛伯抹掉了如神一般的曼哈顿博士的战斗之后,也沉默了下来,在一片凝滞的空气中,布鲁斯沉声说: “就像是我们说的...我们得找到更多的盟友!不管他想要做什么,都不能允许他,肆意破坏我们的世界!” “联系神盾局,联系变种人派系,联系阿斯加德,联系异人,联系卡玛泰姬,联系我们能联系到的所有势力!” “邪恶已经出现,并且已经开始攻占我们的世界!” “以正义联盟之名,让英雄们,集结起来!让霸王看看,我们联合在一起的力量!” 4.改变的命运轨迹---为沉默羽翼兄弟加更【8/14】 世界末日到来之前,第一波混乱必然是由本就存在的黑暗引起的。 正如赛伯的世界遭受的那些灾难的启示,在真正的敌人对来之前,他们总会先想办法将本土的黑暗置于自己的阵营中,就像是恶神们的做法,联合一切被打压的力量,作为他们统治建立的基层力量。 黑暗,总会被同样的黑暗拉拢,他们血管里流淌的邪恶,让他们本能的会去寻找更强大的黑暗依附。 在英雄们并不接受赛伯的强权的情况下,霸王改造世界,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先消除那些盘踞在世界中的黑暗力量,把他们归于自己的麾下,以免他们成为即将到来的黑暗时代的帮凶。 恩...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罗马尼亚那些从远古时期,就流传着黑暗传说的阴霾山脉中,坐落着一个特殊的组织,在地球文明的黑暗世界里,它鼎鼎有名,在中世纪和更早的年代,它才是东欧这片被迷信色彩笼罩的大地上,真正的主宰者。 吸血鬼教廷...一个被远古吸血鬼和黑暗生物建立起来的黑暗势力,在赛伯的时间线里,它已经成功的洗白了一部分,最少在恶神们到来之前,它们接受卡玛泰姬的管辖,是正常世界之下的魔法界里,不可忽视的一部分。 当然,我们都知道,在恶神肆虐的时间里,这些家伙毫无廉耻的投靠了神灵,成为了压倒欧洲文明的几颗稻草之一,而在恶神退却之后,除了一些坚守古怪正义的日行者吸血鬼之外,整个吸血鬼教廷都被霸王的黑暗骑士团连根拔起。 在东欧的群山上,那些最古老的叛逆者被绑在十字架上,遭受长达十天的,对于吸血鬼来说最残酷的“日刑”,他们凄惨的哀嚎声让当时混乱的欧洲魔法界惊若寒蝉,那数百根十字架代表了人类存续联盟的可怕怒火,在随后的行动里,这些软弱的家伙果然变得异常配合。 而在这个时间线里,吸血鬼教廷还是真正的一方大佬,他们以鲜血贵族自居,主管着人类文明黑暗世界最少十分之一的商业体系,因为古一大师在这个世界线提前五年的身死,导致卡玛泰姬也失去了对吸血鬼教廷的管辖力。 那些最古老的鲜血怪物们,正在黑暗中策划着一场大扩张!鲜血的扩张,他们认为血族的荣光时代已经到来,这个世界,该是时候回到古老家族的统治中了。 不过...虽然经历的事情不一样,但他们的最终结果,应该是差不多的。 “轰轰轰” 罗马尼亚山区腹地,一座小型城堡被突如其来的炸弹风暴强行攻破了大门,数以百计的黑暗武士挥舞着双刃杀入了这吸血鬼的领地里,这只是个吸血鬼小男爵的城堡,自然不可能有太多的防卫力量,不到10分钟,那全身被砍了十几刀的吸血鬼男爵被扔在了为首的女武士的脚下。 拉尔斯.艾尔.古尔的女儿,强大的武士,新任的忍者大师塔利亚用冰冷的雷铸之刃抬起了这面色惨白的吸血鬼的脸,在蓝色的电弧跳动之中,将那狼狈的吸血鬼全身麻痹。 不要被日漫风格的吸血鬼们误导了,不管人类形态多么的俊美优雅,在吸血鬼真正进入战斗形态的时候,他们身体里的血管收缩,导致面目狰狞,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愿意接近这种怪物。 塔利亚也一样,她背后的酒红色长发甩了甩,她厌恶的看着这丑陋的怪物,黑暗的力量在她身体周围缠绕,涌动,让她看上去就如同黑暗的使者一样。 “艾克纳尔斯男爵,纯正的十三密党的血裔,霸王的荣光已经到来,现在告诉我,面对霸王的征召,你是选择跪拜?还是选择死亡?” “你们会被教廷碾碎!!” 亲手转化的所有血裔都被屠戮一空,在这种极致的愤怒中,吸血鬼男爵朝着塔利亚露出了嘴角的利齿: “没人能在罗马尼亚挑战吸血鬼教廷!神,也不能!” “回答错误!” “唰” 黑色的刀光伴随着塔利亚的手腕翻转,在充满古怪血腥味的空中亮起,忍者大师高挑而纤细的身影走向城堡的出口,在她高跟鞋和地面的清脆碰撞声中,她的右手向后挥了挥: “真可怜,影武者已经找到了新的信仰,我们侍奉的霸王要比你们软弱的神更强!可惜,他的荣光照不到你们这些怪物身上了...” “烧掉这里!去下一个城堡!” “这一切,为了霸王的荣耀!” 同样的事情还几乎是同时发生在西伯利亚的蛮荒雪原之上,一个又一个的狼人部落被全身缠绕着黑暗力量的武士屠杀干净,只因为他们的首领不愿意接受霸王的“善意”。 而被赐予了新的力量,已经开始走向沉寂的影武者联盟爆发出了无法想象的力量,他们在心狠手辣的新任首领,恶魔之女塔利亚的带领下,在2天之内横扫了整个刺客世界,他们远征东瀛,在不愿屈服的大天狗忍者施莱德被黑暗女武神格蕾斩杀之后,塔利亚完成了霸王麾下力量的第一次统一。 现在,兵强马壮的影武者作为霸王之手,开始了第二轮对于黑暗世界力量的整合。 霸王没有心思关注这些小事,把一切权力都交给了塔利亚,恶魔之女早在第一次跟随霸王杀戮的时候,就理解了赛伯的做事风格,所以这一次的整合,从一开始,就充满了难以想象的残暴和毁灭。 “你们违反了古老的盟约!” 狼人的大祭司站在被鲜血沾染的圣山的悬崖之上,他近乎绝望的看着自己好战而疯狂的同胞被人数10倍的忍者武士们屠杀,他的声音沙哑的如同要渗出鲜血。 “你们会被惩罚的!总会有更残忍的杀戮降落在你们头上!” “砰” 一名年轻狼人武士残破不堪的尸体如炮弹一样砸在狼人祭司的脚下,接受了黑暗和魔能的双重加持,身体如高山一样巨大,还摆脱了呼吸器控制的贝恩,这影武者联盟的杀戮兵器全身浴血,他身上长满了黑色的鳞片和骨刺,背后的骨翼燃烧着墨绿色的火焰,狰狞的双爪上缠绕着黑暗腐蚀的魔法。 他那如恶魔一样的脑袋之上,四只弯曲的恶魔长角如此的狰狞。 他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的狼人祭司,他沉声说: “谁来惩罚我们?” “谁敢挑战我们?!” “我们侍奉更伟大的力量...你们的时代早就结束了,怪物们...现在,告诉我!臣服,还是死?” 在贝恩身后,密密麻麻的魔蝠骑士们占据了西伯利亚无时无刻不再卷起的寒风,和赛伯在现世的军团并不一样,亚尔薇特征服地狱的手段是粗暴的,她用黑暗空间的力量侵染地狱的恶魔,将它们变成最听话的仆从,用这种滚雪球的方式,让自己的黑暗骑士团在不到2天之内,就占据了地狱的绝大部分领地。 很可惜,在其中并没有能找到一个名叫西姆的恶魔,它很可能已经死在了地狱的混乱之中,这让赛伯的心情很不好,于是当天晚上,就有3个地狱大君人头落地。 羸弱的世界也有羸弱的好处,最少在这里,真的没有谁能挡住他... 面对这种无法对抗的黑暗力量,狼人的大祭司早已经绝望,他在疯狂的诅咒中纵身跳下万丈悬崖,而继任的祭司,则带着残余的人民,卑微的跪倒在了霸王的军团面前。 就这样,霸王对于世界的改造,开始了... —————————————————————————————————————————— “咚咚咚” 哥谭边缘的某一个破旧的街道中,赛伯敲响了一处看上去没有什么独特的房子的大门,他在门口等待了片刻,门被打开,一位挺着大肚子,有一头金色长发的温柔女人警惕的伸出半张脸,看着他。 “请问你找谁?” 这位女士的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看上去非常的紧张以及警惕。 这不怪她,在两天前的夜里,城市中心突然出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将整个城市的地形彻底改变之后,这座城市就陷入了疯癫。 哥谭的秩序本就糟糕,很多犯罪分子趁着这个机会大肆劫掠呃,但还没等他们射出邪恶的子弹,将城市变得更糟,一群穿着黑色盔甲的中世纪骑士就出现在城市中,他们并不针对平民,而是寻找那些罪犯,将他们绳之以法,没有什么罪犯能逃过他们的追捕。 以这种方式,在一夜之间,哥谭的秩序就被重新稳固,当然,很多人都逃离了这座改变的城市,无法逃离的,都是最底层的平民,他们只能躲在自己的家中瑟瑟发抖,无助的祈祷。 不过哥谭的市长很快就出面,在某些力量的压迫下,市政厅开始以极快的效率平复人民内心的恐慌,甚至免费为留在城市的每一户提供足够的食物。 2天之后,城市就以这种古怪的形态重新稳定,但说实话,对于现在的哥谭市民而言,危险还没过去呢。 而面对眼前这位夫人的警惕,赛伯笑了笑,他的笑容很有亲和力,他轻声说: “请问这里是杰克.内普尔先生的家吗?我是他的朋友,我来看看他的情况。” “杰克从没告诉过我,他有你这样的朋友...他朋友很少。” 这位夫人依然警惕,赛伯耸了耸肩,他的目光落在了这位夫人隆起的肚子上,他用更温和的声音说: “实际上,我是一名医生,内普尔夫人,我也许并不认识你的丈夫,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内普尔先生的第一个孩子生长的并不是那么健康,你的身体状态也很让人担忧...总之,你可以把我当成是上帝的使者或者是其他什么玩意,你瞧,你也希望孩子健康出生,而我能帮你...” 多少带着一丝灵魂的魅惑,于是在片刻之后,赛伯进入了内普尔先生的家中。 30分钟之后,穿着一套有些破旧的紫色西装,有些落魄的内普尔先生从公交车上走了下来,他手里紧握着一份面包,这是他妻子的晚餐...他是个工程师,但很久之前就因为哥谭黑帮肆虐而失业了,现在他是个失败的喜剧演员,本来还能靠天生的幽默感养活自己和怀孕的妻子,但是在2天前的灾难发生之后,内普尔先生又一次失业了。 他找不到工作,只能以打短工的方式挣一点点微弱的薪水,而这对于养活妻子是不够的,但内普尔并不觉得这种生活难以忍受,一想到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就要出生,他满心都是欢喜,尽管他身上的钱只够给妻子买一份面包,而他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砰” 破旧的大门被推开,内普尔用温柔的声音说:“亲爱的,我回来了,我为你带回了晚餐,快让我听听我儿子的声音...” 话音戛然而止,内普尔先生进入客厅,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布满餐桌的丰盛晚宴,以及一位和妻子相谈甚欢的,穿着考究的黑色猎装以及风衣的男人。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挺着大肚子的妻子走上前,为他介绍到: “亲爱的,这是霍克医生,他来哥谭寻找亲人,却遇到了2天前的糟糕情况...” “从我家里滚出去!” 一直表现的很懵逼的内普尔先生在看到赛伯转过来的脸,以及那双温和的眼睛的时候,他突然跳起来,挡在了自己妻子面前,尽管那张脸上满是笑容,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笑容背后,隐藏的无尽的黑暗,这是个怪物... “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内普尔伸手拿过了妻子的手枪,指着赛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他甚至有些歇斯底里,语言都有些混乱:“别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很幸福,离开我!离我和我妻子远些!恶棍!离开!” “哦...即便是这样的你,也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吗?” 赛伯的表情没有因为内普尔先生的恶劣态度而变化,他只是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个面孔非常熟悉,但缺少了那种标志性的疯癫的落魄男人,他轻声说: “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了后来的样子...” 赛伯的目光落在了被内普尔紧紧保护起来的内普尔夫人身上,眼前这个男人如野兽一样疯狂,尽管他手无缚鸡之力,但赛伯相信,只要自己做出一点点威胁的动作,他就会不顾一切的为了保护妻子而和他拼命。 “啊,原来是爱。” 赛伯站起身,这个动作让内普尔先生紧张的差点开枪,但赛伯只是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他最后一次看了内普尔先生一眼: “原来是爱,你内心满含的爱让你坠落,失去爱让你从正常人变成了疯子,失去爱让你彻底坠入混沌...那么,祝你好运吧,杰克。” “保护好你的妻子...你的儿子会平安诞生的,这是我留给你那可爱的儿子的礼物。” 赛伯扔下了一沓并不多,但足以让内普尔夫妇过上更好生活的钱,他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樱桃,一边吃,一边漫步走出这破旧的房间,房门在他身后狠狠的骤然关上,他看着夕阳的余晖,嘴角泛起了一丝温暖的笑容: “我会让你一直这么幸福的生活下去,作为交换,别再跳出来给我添乱了,你这可怜的混蛋。” “小丑...” 5.界外的争吵 就在赛伯摧枯拉朽的干掉了量子观察者的那一瞬间,整个宇宙都回响着他临终时的警告,看上去他消亡之时并不痛苦,也许对于一种绝对理性的物质思维存在者来说,消亡只是必须经历的一步,并不值得投入痛苦和绝望,无非是时间提前。 但对于这种绝对力量之下的牺牲品,却有另一个存在表现出了极度的不满。 “砰” 在某个特殊的维度中,初生万物的混沌在无序的时间中来回摇摆,让这个狭小的维度之中,每一秒都有新的生物诞生,但下一秒就会被重新分解为最初的混沌,这是万物初生之前,秩序还尚未存在的世界,一个被临时开辟的维度,很快就会被弃之不用。 而秩序不存在的好处就在于,这个维度可以同时容纳两种甚至更多种针锋相对的力量,并且让他们在混沌中达成古怪的平衡。 但注意,这里并不是一个残酷的战场。 “你们这是作弊!” 一个阴霾而沙哑的声音在维度的黑暗中响起,伴随着敲打某样东西发出的声响,他带着一丝鄙夷和嘲讽的说到:“什么时候开始,以赌局作为终生意义的宇宙长老们也学会了作弊?我以为那是只有像我这样的黑暗者才会使用的卑劣伎俩!” “巴巴托斯,你还是这样,每一次的思考都是从最恶心的角度出发,把每一个存在都当成是你这样的杂碎!” 坐在黑暗圆桌另一边的,是换了一身蓝色华服,还罕见的戴上了自己的星辰高冠的宇宙长老,嗜赌如命的高天尊,面对这一次赌博的对手,来自黑暗多元宇宙的长老巴巴托斯的指责,他不带一丝烟火气的反唇相讥: “在赌局确定的那一天,你可是亲自看过他的!别告诉我你那天是瞎了!而对于我们这样的赌客来说,公平是必须持有的品质,甚至比存在本身更重要,我警告你,巴巴托斯!” 高天尊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向我道歉,因为你无耻的污蔑!” “污蔑!?” 巴巴托斯不甘示弱的声音也从黑暗中传来:“你说我污蔑你!睁开眼睛看看吧,各位亲爱的赌局参加者们,在现世时间4个月之前,代表高天尊出战的斗士赛伯.霍克只是个弱小的天父神,而现在呢?他身上闪耀的光芒能瞒得了谁?那是个单体宇宙的家伙...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赌局里!” 他的声音变得讥讽了起来: “高天尊,一个凡人,4个月,跨越生命阶位的桎梏,如果不是你作弊,那就是你在挑战我们的智慧咯?” “说的有道理!” “高天尊,解释一下!” “如果你作弊,这一局就是巴巴托斯胜了!” 在巴巴托斯的声音落下的那一刻,在巨大的黑暗圆桌周围,数个并不弱于高天尊和巴巴托斯的气息也开口了,他们满含威胁,一时间,舆论变得对高天尊相当不利。 但坐在高天尊身边的,同样换上了自己最华丽的衣服,多元宇宙中最著名的收集者坦利亚.蒂万却对于自己的兄弟和他选择的参赛者有绝对的信心。 他摸着自己脖子上在混沌闪耀中绚丽无比的吊坠,他沉声说: “各位,恕我直言,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不想输,而赌局的任何一方胜利,都会让压住的另一方遭受损失,在这种情况下,不公正的指责在所难免...没错,我说的就是你,巴巴托斯,你在污蔑我们。” 他的声音优雅而辛辣,直指那些叫嚷不休的家伙们的内心: “参赛者们的故事,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烂熟于心,我也不相信,如果我们兄弟临时作弊能瞒得过你们,无非就是利益的驱使让诸位连脸都不要了,赛伯.霍克在4个月之内跨越生命阶位让我们也很惊讶,但这个宇宙里总是不缺少真正的天才...如果这个解释还不够的话,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请来一位真正公正的见证者...” “梦神和他的无尽图书馆...在那里,完全公正的存放着无限宇宙中每一个值得纪念的故事...要不要我们去看一看关于赛伯.霍克的故事?” “嗡” 话音刚落,一名带着幽白色光芒,身穿长袍的存在出现在了混沌的空间中,他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上蒙着一层白色的纱布,他轻声说: “不需要去无尽图书馆...那里并不欢迎太过强大的存在,你们总是喜欢随便修改一些东西,那会让我的图书馆变得不那么公正,我已经听到了你们的争执,所以我带来了这本《霸王轨迹》...这是他还尚未完结的故事,要听一听吗?诸位?” “哦,亲爱的梦神,你也是来参加这场赌局的吗?” 高天尊开口问到,而巴巴托斯则更显得无礼:“我不想听什么故事,你直接告诉我们答案,他们有没有作弊?” 面对这两个问题,梦神犹豫了一下,用清冷的声音回答说: “我并不喜欢赌局,但我知道,这一段关于赛伯.霍克的大冒险,会成为一个非常棒的英雄故事,至于作弊...我只能说,狡猾的高天尊打了个擦边球,赛伯.霍克曾要求他为他找到一样东西,而高天尊为他找来了黑灯戒...这不算作弊,但很明显,他的这个行为,直接导致了赛伯.霍克跨越生命阶位。” “哇哦!真狡猾!” 巴巴托斯揶揄的声音在下一刻响起:“只是一个“擦边球”而已,你让我说什么好呢,我的赌友...看来你并非那么公正...” 高天尊没有回答,他只是满不在乎的摊开双手: “你的耳朵聋了吗?巴巴托斯,我没有作弊!” “我不管!如果你能打擦边球,那就代表着我也可以!” 黑暗多元宇宙的主宰如腐朽白骨一样的指尖跳动着晦暗的光芒,他在灰色兜帽之下的眼神扫过赌桌的众人,他轻咳了一声,说到: “那么,我将略微修改这个赌局,没人有意见吧?” 高天尊面色阴沉,他开口说: “你只能修改规则,巴巴托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那你以为我会修改什么?” 黑暗多元宇宙的主宰哼了一声:“我会直接杀死他?不不不,那样就太没意思了。” “首先,我规定,在新生的时间线里,所有的无限宝石将归于虚无!” “嗡” 仿佛规则一般,巴巴托斯话音落地的那一刻,正站在克里人的帝国境内,伸手想要拿到新时间线里的力量宝石的赛伯赫然发现,眼前的宇宙灵球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消失在了那金属的束缚器中,仿佛它从未存在一样。 “哈哈哈,真愚蠢!” 坐在高天尊身边的收集者笑的前仰后合,他毫不客气的指着巴巴托斯大笑着:“你只能改变新时间线,我的朋友,赛伯带过去的两颗宝石属于现世,你可改变不了!” “那就足够了!” 巴巴托斯冷声说到:“我只是要消弭一个bug的存在,仅此而已,我和你们这些作弊者不一样!” “最后修改...胜利条件!” 灰色兜帽之下,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诈:“既然你们的角斗士已经是单体宇宙了,那就意味着我精心挑选的战士们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既然如此,我要修改胜利的条件...我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宇宙中涌动的黑暗,不管你的斗士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它熄灭的命运。” “如果这个世界毁了,那么我赢!” “你这才是在作弊!” 坦利亚.蒂万大声反驳到:“他被告知这只是游戏,他同样把这当成游戏,然后你却规定他必须作为游戏中的一份子,来维护这个世界本身的完整...你这是强人所难,巴巴托斯!” “那又怎么样?” 巴巴托斯冷笑着:“单体宇宙在这个羸弱的时间线里已经堪称无敌了...难道我还要派出更多的黑暗骑士去用数量杀掉他吗?那样的杀戮角斗有什么观赏性?” “你瞧,我只是把赌局的胜利与否压在了赛伯.霍克本身的意志上,如果他屈从于毁灭的意志,放任宇宙可能存在的危机不管,就代表着被你们寄予厚望的他,也不过如此...人类的情绪,永远是最不可捉摸的,这样的赌局,最后的结果在真正揭晓之前,才是个真正的未知数!” “唰” 巴巴托斯背后的黑暗双翼张开,他大声喊到: “这才是真正的赌局,这才是赌局真正的意义!绝对的公平!” “那投票吧!” 高天尊制止了自己的兄弟的反驳,他沉声说:“大家投票吧,同意巴巴托斯修改的人,举手!” “唰唰唰唰” 顷刻间,赌桌上多出了十几个举起的手臂,就连坐在一边观赏的梦神也举起了手,他另一只手里握着一只鹅毛笔,他俊美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祥和的笑容: “这样才有意思,这样的内心拷问,才足以让这个故事的内核趋于完整,甚至超脱!我开始期待这个故事的结局了!” “好吧!那么就这么做吧!” 高天尊眼睛里也闪过一丝利芒:“除毁灭之外的任何其他选择...那就算我赢!” “哈...真狡猾!” 巴巴托斯嘿嘿笑着,晦暗的光芒在他指尖跳动:“但你输定了,高天尊,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一切的路...都将引回...黑暗。” 界外发生的一切并不为赛伯所知,但他也分明从宇宙灵球消散的那一幕里体会到了差点被他忘却在脑后的深意。 这并非一个真实的世界...这只是一场游戏,而游戏的规则,是可以被改变的,宇宙的瑰宝,本存在于每一个多元宇宙中的无限宝石的神秘消失,就说明这个时间线的某一个规则,刚刚被修改了。 这让笼罩于他前方的黑暗迷雾变得更加难以预测,到底该往哪条路上走,才能取得游戏的胜利呢? 他端坐于哥谭市中心的孤独山脉的顶峰,任由冰冷的雪花和厚重的冰霜将这座山脉彻底淹没,他在思考,但每一次思考,得到的结果都会让他感觉到一片茫然。 当身处于游戏之中的时候,就很难再以超脱的第三方角度去看待一切。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在随手打破了一扇窗户,随意处决了一个罪犯之后,是不是就意味着游戏彻底结束...这种束手束脚的情况,真的是非常非常的难受! 但赛伯相信,能被高天尊那样的宇宙长老认真对待的游戏,肯定不会安排这样一个无厘头的结局,这其中必然包含着这个新生的时间线,这个新生的世界的最终命运。 他能感觉到,这命运,也许是由他主导,由他推进的。 而他的每一个选择,都将堆砌起来,最终决定这一场游戏的结局。 就像是真实版的纸牌游戏,每一个选择都关乎最后的结果! “嗡” 黑暗的光影闪耀之间,背负雷刃腾古剑的黑暗女武士,新任的忍者大师塔利亚出现在赛伯身边,她恭敬的俯下身,轻声说: “霸王,那些“英雄们”联合在一起了...他们正在朝哥谭进军!” “哦?” 赛伯的沉思被打断,他扭头看着自己这个心狠手辣的新下属,他沉声问到: “他们为何而来?” 塔利亚犹豫了一下,回答说:“他们为驱逐,为毁灭您的统治而来!他们为他们的自由意志而来!” “愚蠢!” 赛伯手中骤然浮现出战镰泯灭狰狞的身影,他从王座上站起身,猎猎的寒风在这一刻骤然吹散,就像是霸王冰冷的威仪,朝着整个世界,朝着四面八方吹拂而去。 “自由,可保护不了这个世界!” “我要为它穿上战甲,我要为它装上獠牙,我要把它变成一头横行群星的无敌怪兽...他们被束缚在大地之上,眼中只有头顶的一片星空,他们根本不会懂这种含义...” “噌” 闪耀的光刃在赛伯眼前一闪而逝,照出了他冰冷的面孔: “愚蠢者,只会浪费宝贵的资源...” 6.战争时刻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就像是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统一那些黑暗的生物,没人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超人带着一丝忧虑的神情,看着远方已经被一层黑暗天幕包裹的哥谭市,他沉声说:“但毫无疑问,他在黑暗中铸造一支军队,由那些臣服于杀戮的黑暗生物,组成的军团!” “这是个不妙的征兆。” 在他身边,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教授将手指点在额头,他庞大的心灵力量朝着被黑暗笼罩的哥谭快速蔓延,他想要用这种方式实现战前的侦查。 而在他们身后,是一支密密麻麻的军队,来自神盾局最精锐的特工们,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英雄们。 赛伯的麾下在世界各地的屠杀与征服瞒不过这些人,原本在罗马尼亚和欧洲地区频繁活动的吸血鬼这几天就像是彻底消失了一样,卡玛泰姬的法师们察觉到了这种异常,他们前往查看,结果只看到了被烈焰彻底烧成白地的吸血鬼教廷。 那些狡猾而残忍的生物遭受了一场可怕的大屠杀,零零星星被找到的那些残余的吸血鬼们已经被吓疯了,在他们的圣山之上,那屹立在太阳之下的十字架上,最高贵的血族直系长老们已经在太阳的灼烧中化为了枯骨,数以万计的,敢于反抗的吸血鬼的残骸被扔在山谷之中,就像是最恐怖的宣告和无声的威慑。 那残忍的景象震撼了整个魔法界。 西伯利亚的狼人也遭到了种族灭绝式的大屠杀,百分之70的黑魔法派系在三天之内被神秘力量一扫而空,不管他们隐藏的多么神秘,他们都会被轻而易举的找到,就像是有一轮横置于天空之上的天眼,一切秘密都无法隐藏。 爱尔兰大秘境里的巨龙们在抗争中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同族,它们最终选择了屈服,它们屈辱的哀嚎在那一天让整个不列颠都陷入恐慌,而北欧的海峡之下,整个挪威海都被天翻地覆的大海啸笼罩,死亡的狂潮席卷冰冷的冻土,那里的生物十不存一。 来自地狱的可怕死寂更是让魔法师们感觉到一种无法形容的惊惧,在他们派出的使者的报告中,整个地狱已空...恶魔和魔鬼们不知所踪,只残留下了一片荒芜的废墟,地狱大君们无头的尸骨被扔在自己的王座之下,它们的尸骨冰冷,在肆意流淌的魔血之中,倒映出了一场浩劫将至。 短短7天的时间,除了地球所在的维度之外,其他维度都已经没有了以往频繁的活动,在古一大师身死之后,那濒临崩溃的维度壁垒,也第一次真正稳固了下来,但这对于法师们来说,却并非一件幸事。 在专精于预言的法师们口中,他们每一次预言的结果都是整个世界将被鲜血和烈火淹没,没有一次例外。 这种诡异的情况让法师们最终站在了第一个举起反抗大旗的正义联盟的一侧,而同样感觉到了山雨欲来的人类军事机构,和那些英雄们,也最终选择和他们站在一起。 尽管赛伯并没有将自我的改造用于人类文明本身,但他的残忍征服,带来的无尽威压,却让这些聪慧者们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威胁,于是他们联合在一起,试图在他将屠刀转过来之前,将他摧毁在自己的王座之上。 布鲁斯.韦恩回头看去,在天空中,来自神秘城市阿提兰的异人统治者黑蝠王沉默的坐在自己的飞船上,他同样感觉到了威胁,才加入了这场英雄的团体中,而在地面上,带着暗红色头盔,率领着变种人兄弟会的万磁王埃里克站在人群之外,目光紧锁于眼前的黑暗都市。 更远的地方,卡玛泰姬的大法师们联合出动,魔法的光芒在空中闪耀,折射成了一道道的彩虹。 而在哥谭的海岸线之外,海底城市亚特兰蒂斯和天堂岛的战士们更是倾巢而出。 每一族都有自己特殊的,预言未来的方式,而所有预言,都毫无遮掩的指向了黑暗哥谭的那一位暴君,似乎冥冥中有股力量在让这个庞大的联盟组建起来,这让生性多疑的蝙蝠侠产生了一丝不太妙的感觉。 如果...如果那位霸王真的如同他所说,是要用特殊的方式保护世界...那么他们,岂不是站在了要毁灭世界的那一端? “不,不是这样的。” 蝙蝠侠摇着头,将自己的胡思乱想驱逐出了脑海之外,他回头看着被黑暗笼罩的故乡,他并不愿意相信,会以如此残暴的手段统治一切的暴君,会成为文明的保护者。 那不符合常理! “准备好了吗?布鲁斯!” 神奇女侠穿着自己的战服,手握弑神剑和自己的圆盾,她看着蝙蝠侠有些糟糕的神色,她关心的问到: “你的身体真的复原了吗?” “没问题的,戴安娜!”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向旁边的超大型仓库,他沉声说:“世界上所有的力量都联合起来了,我们不会失败...我们也不能失败!” “轰轰” 片刻之后,伴随着机械声音的响动,一台超大型的,银灰色的机器人走出了仓库之外,那机器人的身体就像是个威严的猫头鹰,在额头两侧,还有蝙蝠状的雕饰,坐在其中的布鲁斯最后一次查看了这台作战堡垒的所有数据,在确认无误之后,他按下了作战形态的按钮。 “芬里尔战甲...将和我一起埋葬暴君的野望!” “钢骨,做好后方支援!” 布鲁斯的声音通过通讯设备传到了远在地球同步轨道之外的正义联盟空间站里,正在飞快的操纵着眼前复杂仪器的钢骨,正义联盟的机械大师用肯定的口吻回答说: “放心吧,布鲁斯!机械的大军已经苏醒,战争开始之后,它们就会被扔进哥谭!” “记住,先帮助那些士兵们,把平民们转移出来!” “没问题!” 布鲁斯操纵着沉重的芬里尔战甲向前走出几步,他抬起头,看着黎明时分的星光,他轻声问到: “哈尔还没有消息吗?” 钢骨脸上的红色电子眼闪了闪,又检查了一下旁边的通讯设备,最后低声说: “没有,他最后一次联络,已经是10天之前的事情了,也许绿灯军团也遭遇了糟糕的事情。” “所以啊,真是一团糟!” 布鲁斯强压下内心不详的预感,他结束了通话,而片刻之后,站在阵线最前方的查尔斯教授的心灵力量也最终突破了哥谭城外的黑暗天幕,而他看到的第一个景象,就是哥谭的市民们,排队走入墨绿色的大型传送门中的景象。 他甚至不需要去感受,就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的恐惧,而在人群之外,还有警察们在维持秩序,看上去,就像是要将这些平民们送入某个地狱之中。 “砰” 教授的思维还想要继续渗入,但下一刻,就被一股力量强行禁锢在了原地,就像是被一只手死死扣住一样。 查尔斯心头一惊,下意识的就要收回自己的心灵力量,但他特殊的意志翻转着,很快就被固定在了另一个视角上,那是一个背对着他,站在哥谭市中心的高峰之上的黑色身影,他手中握着一把被紫色火焰缠绕的战镰。 “亲爱的教授...真遗憾,你站在了我的对立面上,像你这样的睿智者依然无法发现这脆弱的世界之下隐藏的黑暗,比起另一个你,这还真是让人失望。” 那个身影低声说:“而且你也许忘记了,我已经说过很多次,别试图进入我的思维!” “这就叫...玩火自焚!” 那身影转过身,查尔斯教授没有看到赛伯的脸,他眼前的视界,已经彻底被那双燃烧着幽蓝色火焰的灰烬圆环的双眸笼罩,一股更暴躁,更强大的心灵力量沿着他散发的思维横冲着撞了过来,教授的眼睛瞪大,下一刻,他坐在轮椅上的身体就像是被一把重锤狠狠的砸中一样。 “砰” 他身后的金属轮椅被强横的力量泯灭成分子,而他整个苍老的身体,都在鲜血四溅之中,朝着后方的天空飞了出去。 这一幕惊呆了整个联军战线上的所有人。 “查尔斯!” 原本一脸冷漠的万磁王埃里克看到这一幕,双手张开,庞大的磁力汇聚着,飞快的在空中组成了一只无形的大手,将重伤的查尔斯教授接在了手中。 “查尔斯,你没事吧?” 尽管已经互为敌手数十年,但两人之间深厚的友情不可质疑,被埃里克扶在怀中,眼睛,鼻孔,耳朵,嘴巴都流出了鲜血的查尔斯教授艰难的握住了埃里克的手,挣扎着说: “走!快走!离开...我们...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轰” 教授的话音刚落,笼罩哥谭上空的黑暗天幕在这一刻骤然打开,就像是被掀开了幕布的舞台,在联合在一起的英雄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整个城市轰鸣着撕裂大地,从大地之上悬浮而起,就像是倒悬的山峰一样,一点一点的脱离地面。 在整个大地的痛苦呻吟和摇曳中,碎石崩飞之间,一整座城市都在强横的力量加持下,刺破阴霾,飞到了空中。 黑色的身影悬浮在哥谭之外的空中,他背后的风衣在寒冷中猎猎作响,金色的手甲已经回归,13位黑暗女武神骑在黑暗的天马上,在赛伯身后一字排开,那一整支黑暗的大军盘踞在已经彻底变成战场的哥谭的每一条街道之上,被黑暗和魔能侵染的黑暗生物,那些吸血鬼和狼人们赤红色的双眼中毫不加掩饰残暴的真意。 而那些被强大力量折服的黑巫师们,则心甘情愿的用自我的法力维持着哥谭的悬浮,他们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啊,人类文明的勇士打破了我的大门,他们要来抓我了,我该怎么办?” 赛伯诡异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我是不是该放下武器,跪在地上,祈求你们的宽恕?”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一整支密密麻麻的,从各个方向包围了哥谭的庞大军队,他对此嗤之以鼻,看着这些曾经的朋友,曾经的战友齐刷刷的在某个意志的影响下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上,赛伯内心毫无波动。 他甚至有些想笑...这个世界松散而“自由”的力量终于联合起来了...他们将矛头对准了他。 那里面有他的朋友,有他的兄弟,有他的前辈,有他的爱人... 这种被被保护者背叛的感觉让赛伯有些意兴阑珊,尽管这只是一场游戏,但他也很难对他们痛下杀手,更何况,如果杀光了他们,这场游戏还有什么意思呢? 高天尊在游戏开始之前就说过了,让他享受游戏的乐趣...也许,当个大魔王会很有趣来着。 “我对哥谭做了些微弱的调整,这将是一场和死亡竞争的角斗...我为你们每一个人安排了最好的对手,那些被你们背叛的,被你们杀死的,被你们抛弃的一切,在这里,你们将重温最痛苦的记忆。” 赛伯的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他的声音还留在空中,回荡不停: “来吧,勇士们,来试着打败我!来试着拯救你们的世界...但首先,你们得先面对我的勇士!” “只有最勇敢者,最勇于牺牲者才能站在我的面前,而我也很期待你们的挑战!” “死亡和时间是你们的对手,但它们是我的朋友,因此我会说...” “游戏...开始!” 7.正义熄灭之日 “懦夫!” 赛伯消失在天际的那一刻,因为老朋友被重伤,而内心涌动着极致愤怒的万磁王埃里克驱动着全身上下,咆哮不休的庞大磁力,在顷刻间冲天而起,朝着天空中的哥谭飞驰而去。 “面对我!懦夫!” 他的身影冲入云霄,很快就被翻滚的云雾笼罩,其他英雄们眼看着万磁王已经冲入战阵,他们也不做停留,可以飞的那些纷纷飞入天空,而不能飞的,则打算在数目庞大的运输机的装载下,以跳伞降落的形式进入哥谭的城市中。 原本被视为极大威胁的13个黑暗女武神,却诡异的没有攻击,相反,她们在城市周围,用黑暗的力量搭建出了13道直通往城市之上的黑暗阶梯。 “恢恢恢” 天马若根的嘶鸣声响彻天际,它载着自己的骑士落入文明联盟的阵线之前,在她落地的那一刻,数千只武器对准了她,但亚尔薇特根本不讲这些弱小的挑战放在眼里,她只是用冷漠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联军,她那如寒冰一样冰冷的声音在大地上响起: “挑战者们,这将是一场荣耀之战,唯有那些在绝境中展现了自我意志的勇士才能得到霸王的垂青...成为军团的一员!” “任何出现在这里的生命都可以踏上挑战阶梯,只要你们能战胜内心的恐惧,你们就能握住自我荣耀的生命!” “砰” 一个玻璃瓶砸在亚尔薇特脚下的地面上,一个粗暴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滚回去!巫婆!休想用你那黑暗的声音诱惑我们!让你的黑暗之王等着,我们迟早会去踢他的屁股!” “愚蠢!” 亚尔薇特对于这种低级的挑衅不屑一顾,她如同最高傲的骑士一样,拉着马缰,最后看了一眼这些已经被吓坏的普通士兵,她轻声说: “你们根本不懂...霸王的事业,才是正义的!你们那懦弱而狭隘的自我,什么都不是!” “轰” 战马拍打着翅膀,冲天而起,在它身后,那些普通的士兵,你看我我看你,但最终还是没有人踏出第一步,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眼前这存在的一切,委实也太过惊悚了一些。 “砰” 在缠绕哥谭的迷雾中,超人克拉克的身影站在了地面之上,这座悬浮于天空的城市,被一层诡异的迷雾包裹着,让人无法看清它的真面目,但仔细看去,这座城市被强大的力量,扭曲成了一块块连接在一起的迷宫一样环形的大地,每个进入这里的人,都会被扔进不同的区域里。 “也就是说,每一块区域都有一条路通往城市中心...” 超人抬起头,看着迷雾中若隐若现的黑暗高峰:“除非那个霸王是个不敢面对挑战的懦夫...” “巴里!找出一条最短最直接的路!” 超人在通讯中对自己的队友喊到,但带在耳朵里的麦克风里传来的,只有一片平静的忙音,显然,在这个被霸王的力量笼罩的地方,这些高科技的设备,统统都失去了效果。 “看来只有靠自己了!” 超人握紧了拳头,他对于联军的胜利没有怀疑,整个世界的英雄们都联合在一起了,如果这样还不能赢,那这个世界就没有希望了。 他在迷雾中迈步向前,但没走出几步,眼前的迷雾里就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熟悉的黑影,这让超人停下了脚步,内心的警惕也被提高。 “谁在那里!” 他一边用超级视觉观察着,一边大声喊到:“转过来!让我看看你是谁!” “哦,我亲爱的侄子卡尔,你不认识我了吗?” 一个晦涩而低沉的声音在这方迷雾世界里响起,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超人全身都打了个激灵,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那从迷雾中缓缓走出的黑暗人影。 那带着灰白的短发,那修建的整整齐齐的胡须,那迥然有神,如同鹞鹰一样的冰冷目光。 “佐德!你...你怎么在这里!” 克拉克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看着眼前穿着黑色战衣的对手,他大声喊到:“我明明已经...” “你在纽约亲手杀了我,卡尔,不要怀疑!” 佐德抬起左手,在他的无名指上,一颗黑色的灯戒赫然在目,他看着克拉克,他轻声说: “霸王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他要求我作为一名勇士,来给予你挑战,卡尔。” “你曾在我面前发誓,你要保护这个羸弱的世界,保护它直到永恒...” “哐” 黑灯佐德的拳头握紧了,在空中轻而易举的打出了音爆,他看着眼前的克拉克,他摆出了格斗的姿态: “你背叛了自己的文明,你亲手杀死了自己最后的亲人,卡尔,让我们来看一看,你的这种牺牲,究竟给你带来了什么样的力量!很不幸...如果你输了,我会像你对待我那样,亲手扼杀你的希望!” 另一边,蝙蝠侠驾驶着自己的芬里尔战甲,在哥谭熟悉的犯罪巷里,轻而易举的击溃了一队来袭的狼人和吸血鬼,在迷雾中,他警惕的打开了战甲的能量探测仪,他熟悉的城市已经面目全非,变得压抑而危险,他必须步步为营。 而就在他踏出犯罪巷的时候,一个黑影出现在了他眼前,让布鲁斯的眼神顷刻间瞪大,变得危险而警惕。 那黑影转过身,他看着蝙蝠侠和他的芬里尔战甲,他摇了摇头: “不,布鲁斯...你真正的力量在于内心,而不是这些钢铁制作的盔甲,它只会让你变得更软弱!” “霸王!你到底是谁!” 布鲁斯在芬里尔战甲里大声喊到:“你为什么对我们的过去如此了若指掌!” 面对这个问题,赛伯摇了摇头,他的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 “这个问题,等到你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会回答你的,现在,我要让你重新回到你应有的挑战里!” “砰” 带着指环的左手摁在了芬里尔战甲的表面,幽蓝色的火焰在顷刻间洞穿了这台战甲的所有核心。 “魔化!” “轰” 蝙蝠侠的身体在下一刻被拥有了自我生命的芬里尔战甲蛮横的扔出了驾驶舱之外,他在空中旋转了几圈,灵活的踩在周围的墙壁上,最后落在迷雾中心的地面,他看着霸王坐在那“复活”的芬里尔战甲的肩膀上,对他摆了摆手,然后一步一步,在机械碰撞的声音中,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唰唰唰唰” 十几道黑影从迷雾中跳了出来,将布鲁斯包围在了原地,他们身穿黑色的作战服,打扮的就如同传说中的刺客忍者一样。 为首的那个,是一个身材高挑,拥有棕色和酒红色交织的长发的女士,她手里挥舞着一把雷光四溢的直刃刀,在恶魔面甲之下,她紧盯着蝙蝠侠。 “布鲁斯.韦恩,你背叛了影武者,还杀死了我的父亲,以恶魔之女的名义,现在...到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同样是哥谭的迷雾中,在挑战圆环最外围的某一块区域中,神奇女侠警惕的握着自己的剑盾,她像是个老练的猎手一样,在迷雾中一点一点的向前,她深知这种迷雾陷阱的威胁,很多远古时代的故事里,这样的迷雾中都饱含着各种各样的毒素,会让深处其中的勇士们在悄无声息之间丧失斗志,或者更早,死于毒杀。 尽管那个霸王看起来并不像是会用毒的家伙。 戴安娜对于这个霸王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尽管布鲁斯已经多次警告她,不要单独出现在霸王面前,但源自亚马逊之女内心的骄傲,让戴安娜并不认同这一点。 “没有谁能战胜亚马逊之女!” 她这样告诉自己,然而,就在她踏出迷雾封锁的小巷的那一刻,那个身影骤然出现在眼前不远处的广场上,依然让她心脏狂跳。 霸王!是他! 但还没等到戴安娜用出色的潜行靠近,并且展开一场屠杀之前,赛伯的声音就在迷雾中响起: “戴安娜,在另一个世界里,你曾经救过我,我们曾心有灵犀...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第一次遇到你的场景,就像是我说的,那时候,我很欣赏你。” “我不是她!” 戴安娜不愿意相信霸王那温柔的声音,她宁愿相信,那是一种狡诈的陷阱。 “对,你不是她!我很清楚这一点。” 赛伯转过身,他看着眼前那没有什么区别的纤细身影,他叹了口气,轻声说: “但我依然会给你一个机会...转身回去吧,这不是你的战争,你们也不会胜利。” 伴随着他的声音,在戴安娜身后,那浓重的迷雾散开了一条通道,只要戴安娜回头,她就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但骄傲的亚马逊之女怎么会做出这种懦夫的行为。 “砰” 她手中的长剑拍打在盾牌之上,她摆出了最悍勇的战士的格斗姿态,她大声喊到: “来吧!面对我!霸王!” “哦,错误的选择。” 赛伯摇了摇头,那迷雾通道骤然合拢,他眼中的温柔也在这一刻消失不见,变得平静而冷漠: “你选择了一个残酷的命运,戴安娜,你身上的战争神力已经沸腾,我能嗅到,但它并不完整...你也许还沉浸在过去的胜利里,但我要说...你对这个世界的真实,依然一无所知!” “砰” 他手中的战镰点在地面,下一刻,一个身穿狰狞战甲,让戴安娜目瞪口呆的身影从迷雾中一点一点的走了出来。 那个看上去就像是悍勇无比的战士一样的家伙,恭敬的半跪在赛伯身后,而霸王的目光从戴安娜的脸上移开,伸手从空气中拽出了一把狰狞的黑色战锤,递给了身后的武士。 “那是...战争权杖!” 戴安娜的目光在这一刻紧缩,而霸王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越加厚重的雾气之中。 “宙斯之女,面对你命中注定的挑战吧,如果你失败了,就作为一个普通人,在这个被我保护的世界里,安静的活下去吧!” “这是...唯一的优待!” “砰” 黑色的战争权杖在那沉默的武士手中,就像是拥有了生命一样,在狰狞的破甲锥弹出的那一刻,红色的战争神力在战锤上缠绕,蔓延,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主人一样,欢呼雀跃。 “啊!我亲爱的妹妹,该把你拿走的东西还给我了!” “休想!阿瑞斯!” 红色的闪电在迷雾中奔驰,他的速度快极了,快到连饱含死亡的风都追不上他, 闪电侠巴里在做着自己最擅长的事情,奔跑,不断的奔跑,在以往的战斗中,他也只需要奔跑就能取得胜利,他的速度,就是他最大的武器。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以哥谭的面积,我只需要不到1秒就能搜索完毕,但现在...” 巴里的目光不断在迷雾中来回检视,一种难以形容的沮丧在他心中扎根:“我什么都没找到,他们到底去了哪?” “我的朋友们,到底去了哪?” 虽然身负强大的神速力,可谓是正义联盟里最强大的人之一,但巴里并非是布鲁斯和克拉克那样的钢铁英雄,在面对邪恶来袭的时候,他总是会忍不住犹豫,怜悯之心充斥着他还并不成熟的思维。 他总是习惯于跟在自己那些足以让人信任的同伴们身后,一次又一次的拯救世界。 他并不是一个优秀的英雄,但他绝对是能让人放心的队友,可惜,这一次,没有队友在能给他信心了。 “唰” “砰” 黄色的闪光在下一个街角突然出现,以一种蛮横的姿态,将奔跑的巴里从神速力的状态中驱逐了出去。 狼狈的闪电侠砸在地面上,他抬起头,看到了那个他曾经面对的最恐怖的对手。 黄色的战衣如今已经被黑色的能量包裹,手指上还多了一枚黑色的指环,唯一不变的,是那邪恶的目光。 “上次我们的赛跑被意外中断了,巴里...但这一次,就像你那可怜的母亲一样,你死定了!” “砰砰” 这种简单的嘲讽在巴里身上收获了难以想象的成功,他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疯牛,挥舞着光速的拳头,朝着眼前那个同样身负神速力的家伙砸了过去。 “逆!闪!电!” “我!绝不原谅你!!” 8.黑暗的萌芽---为klllxl兄弟加更【9/14】 计划这种东西,往往会在书面上体现的非常完美,但只有在你真正执行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计划总会出现一些问题,而且都是些很致命的问题。 所以真正的聪明者们,几乎从不制定详细的计划,一个完整的思路就足够了,计划越多,越容易被黑暗中的对手抓住机会。 就比如现在,在化身为超级格斗场的黑暗哥谭之中,赛伯为这个世界的英雄们制作的荣耀比武场,就出现了一些...不怎么让人愉快,但却很惊喜的“小意外”。 而意外的来源,在于一个特殊的人物身上。 亚瑟.库瑞,海王,水行侠等等,他在赛伯的时间线里,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是在恶神降临之后,被搅得一团糟的亚特兰蒂斯王国遭受了背叛危机,和天堂岛的亚马逊们打成一团,又被魔法雄狮霍格尼斯冲入王宫中,将叛逆篡位的国王囚禁之后,才被摇摇欲坠的水下王国找到的,具有海王血脉的混血人类。 他掌控象征大海王权的尼普顿三叉戟,又和国内大贵族大海美女媚拉结为夫妻,稳固了摇摇欲坠的王权,并且带着亚特兰蒂斯,在生死危机之时加入了人类存续联盟,这才避免了当时已经打红眼的人类文明,对于混沌大海的屠杀大清洗。 值得一提的是,在赛伯的时间线里,当时还只是个年轻人的亚瑟.库瑞,有那么一段时间,被九头蛇注意到,他差点就被拉进了九头蛇的组织里。 总之,在另一个时间线里,海王亚瑟的名声不显,只是人类层出不穷的英雄中很普通的一个,但他和自己的美女妻子却非常幸福的居住在亚特兰蒂斯,生活平静而和谐,也算是得到了完美的结局。 而这个时间线上,亚瑟.库瑞却是个鼎鼎大名的人物,他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在地球的海洋中行侠仗义,在这个过程里结识了超人,蝙蝠侠,神奇女侠,闪电侠等等,还帮了他们很多忙,于是在正义联盟建立的时候,他就成为了其中的元老。 号称七海之王,是个真正的狠角色,最少在占据地球三分之二面积的大海中,他不畏惧正义联盟中的任何一个人,不过在脱离了海水之后,就多少有些...恩,弱。 他如同自己的同伴们一样,行走在哥谭之中,不过他的行动线路多少有些古怪...他是在水中前进的。 赛伯将整个哥谭升入天空,这个动作是粗暴简单的,就连带着哥谭内部的观赏湖和面积庞大的海洋也被一起拉了起来,在哥谭外围甚至形成了类似于千米瀑布一样的壮丽景观,至于为什么这些水还能在数千米的高空来回循环...魔法的事情嘛,自然是不能用科学解释的。 总之,哥谭的水循环并没有被破坏,按照面积来对比,悬浮在空中的哥谭,土地和水流的面积是2:3,是的,水域还要比大地更多一些,这就给了海王充分发挥的空间。 赛伯招来的恶魔和奇异生物中,也有在水中行动的物种,比如屈服于黑暗的海龙,娜迦以及一些水生恶魔,在水流中的防线并不比大地的防线更弱,但问题就在于,当海王出现的时候,一个尴尬的情况也随之出现。 就算是最强大的海龙,在面对可以呼唤七海之力的尼普顿三叉戟的时候,也显得如此的脆弱,以至于,海王亚瑟,几乎是以一种碾压的姿态,飞速的朝着哥谭最中心前进,他的前进速度,绝对是正义联盟和其他艰难作战的英雄中最快的一个。 在水中,他没有天敌! “唰” 一头狰狞的水生恶魔,如同沧龙一样体长20米的狰狞怪兽,被锋利的黄金三叉戟轻而易举的刺穿心脏,然后被又被切成了好几块,海王平静的站在水下,他看着眼前惊慌逃离的那些娜迦和海龙,他摇了摇头。 “这就是霸王的军队吗?” “...不堪一击!看来霸王的实力虽强,但他的下属也不过如此...” 转眼间就是一个精妙的g插在了背后,但海王亚瑟并不在意,他继续向前,周围的水流按照亚瑟的意志,以一种古怪的方式,驱动着他不断向前,他的意志,就是海水的意志。 不过就在靠近哥谭最中央的孤独山峰的时候,海王从水面之下站了起来,他看着眼前那顺着数千米的高峰直垂而下的疯狂水流,他盘算着就这么一路冲上去,给那个狂傲的霸王一个真正的“惊喜”。 而就在他准备跳入瀑布的那一刻,在他背后,古怪的黑暗裂痕出现,在水中散发着熠熠生辉的光芒,下一刻,一道布满了海水锈蚀和一些古怪的海底生物残骸的灰白色三叉戟狠狠的刺向海王的心脏。 “砰” 金色和灰白色的三叉戟碰撞在一起,传来的巨力将海王亚瑟的身体击退了好几步,他看着背后那个从黑暗裂痕中迈步而出的黑暗身影,他的眼神变得极其的古怪。 “你是谁?!你也是霸王的狗腿子吗?” “我是...” 那个身影没有抬头,用一种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是天命的亚特兰蒂斯毁灭者...我是,你的噩梦!” “砰” 话音未落,那个全身缠绕着黑暗水光的身影踏波而行,速度快的如同翻滚的潮水一样,黑暗的浊流在她背后翻滚着组成噩梦般的幻影,这一幕让亚瑟握紧了手中的三叉戟,他看出来了,这个古怪的女人,也有着控制流水的能力! 甚至不比他弱! 而她手中那布满了锈蚀和残骸的骨质三叉戟,则给了亚瑟古怪的感觉,那就像是在面对尼普段三叉戟的感觉...但更致郁,更疯狂,更暴虐,就像是被翻转的七海圣物! “砰砰砰砰砰” 只是顷刻间之间,两位大海之王就交战了数个回合,不分胜负,海王亚瑟狂吼着挥起战戟,一把将那诡异的女人逼退,他站在已经被掀起了愤怒的水流之上,他大声咆哮着: “你!到底是谁!你手中的武器,到底是什么!” “呵呵,处于光明的世界你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存在...” 那站在黑暗浊流之上的女人抬起头,她的头发是干枯如海草一样的黑色,上面点缀着骷髅的坠饰,她头戴锈蚀王冠,左眼上带着红色的护目镜,另一只眼睛里包含着黑暗的愤怒和憎恨,而她露出外界的脸颊上,布满了如鱼人一样的丑陋鳞片,那嘴唇翻转着裂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她穿着哥特盔甲式的战衣,绿色的大氅飞舞在浊流之中,她看着上方的海王亚瑟,她用一种晦暗至极的声音低声说: “我是溺亡的冤魂,叫布鲁茜...布鲁茜.韦恩!我来自一个被亚特兰蒂斯的疯子完全淹没的世界,我的世界已经毁了...你们的世界,凭什么还能存在?!” “受死!亚特兰蒂斯的屠夫!我为杀尽你们而来!” “砰” 两个人的武器又一次碰撞,两把属性完全不同的七海圣器在这一刻绽放出了无尽的力量,让白色和黑色的海潮从上而下的碰撞,消散,席卷,这一击动摇了整个哥谭,甚至让端坐于王座之上,欣赏英雄们垂死挣扎的赛伯都为之惊愕。 他的身影在下一刻消失于原地,再次出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海王亚瑟的身躯,被那骨白色的三叉戟刺穿的场景。 他的目光并没有在亚瑟的身上停留多久,他只是注视着那个黑暗的身影,他从那个身影上,又一次感觉到了熟悉的黑暗。 那是在量子观察者曼哈顿被他斩杀之后,出现在混沌中的黑暗,是他从未感受过的独特黑暗,翻转一切存在和秩序的黑暗。 是这个时间线特有的诡异现象,最少在现世,他从未感受过那种黑暗的味道。 “你是谁?女人...” 赛伯开口问到:“你是巴巴托斯的勇士,对吧?” 这个名字被赛伯念出来的时候,那个正在试图彻底砍下海王脑袋的女人的身体停滞了片刻,她转过头,用那张可以吓哭小孩子的脸看着赛伯: “你又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哇哦,玩了这么久,终于看到属于他的信息出现了...” 赛伯眼中的阴霾消散了一些,对于看不到的对手,总是让人感觉到压抑,等待的过程永远是最痛苦的,而一旦对手出现,不管是多么强大,内心的焦灼总会不翼而飞。 他看着眼前的布鲁茜.韦恩,他轻声说: “怎么?只有你一个吗?如果是这样...巴巴托斯恐怕,输定了...” “狂妄!” 来自极端女权世界的哥谭国王布鲁茜.韦恩最鄙夷男性,更何况是如此骄纵轻狂的家伙,她想也不想的挥起手中的骨白色三叉戟,卷起一道吞没天地的浊流,朝着眼前的赛伯冲了过来,双手握住三叉戟的尾部,狠狠的朝着赛伯的脑袋砸了下来。 “砰” 携带着万钧之力的三叉戟被赛伯轻而易举的握在手中,他的身体甚至动都没动。 “咔” “咔咔咔” 在赛伯五指收紧的时刻,那包裹在三叉戟表面的骨质物体承受不了这种压力,一点一点的碎开,露出了被包裹在其中的金色,那赫然是一把和海王库瑞手中的尼普顿三叉戟一模一样的武器。 而尼普顿三叉戟是每个世界独有的七海宝物,世界规则规定了,一个世界不可能出现两把三叉戟,也就是说... “你和我一样,来自另一个世界?” 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的布鲁茜,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啊,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个笑容很温和,但落在布鲁茜眼中,却是如此的狰狞,她已经明白自己不是眼前这个黑衣人的对手,她放弃了武器,打算就这么潜回水下,但赛伯的手腕一挥,手中的金色三叉戟划过绚丽的光芒,如同破开黑暗的第一缕光。 “噗” 刀刃入体,鲜血四溅。 布鲁茜那外露的眼神中充斥着不可思议的光芒,但下一刻,她的身体就从被震碎的黑暗浊流之上倒了下去,如同失去了生命一样,砸入了下方的水流里。 “这就是你的勇士吗?巴巴托斯...” 赛伯摇了摇头,眼中闪耀着极度的不满:“你未免有些...太看不起我了。” 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在空中,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哥谭边缘的犯罪巷,这里本该是蝙蝠侠和他麾下的影武者的忍者大师交战的现场,但现在,这里只留下了一地尸体,什么都没有了。 蝙蝠侠,是不会杀人的... 有其他人过来了,而且他们杀死了自己的下属! 赛伯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他大声喊到: “布鲁斯.韦恩,你在哪?” “我就在此!” 一个阴霾中带着癫狂的声音在迷雾中响起,赛伯回过头,看到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的紧身服,头戴金属尖刺的王冠,遮住脸和眼睛,身上布满了各种锁链,尖刺的装饰,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禁欲系的变态一样。 他狰狞的牙齿外露于嘴角,那种丑恶的姿态让赛伯想起了一个很麻烦的家伙。 “我就在此!” 另一个声音在赛伯左手边响起,那是一个身穿蓝色盔甲,手握重型战刀,头戴阿瑞斯的战神面积,胸口绘制着钢铁蝙蝠徽章的无情战神。 “我就在此!” 又一个声音响起,那身高15米,全身布满了恶心的骨质尖刺,肌肉外露于破碎的皮肤之上,全身肌肉不正常贲张,看上去就像是个怪物形态的浩克,它扭曲的脸上,有一个黑色蝙蝠状的双角,看上去就像是个暴躁的蹂躏者。 “我就在此!” 第四个声音响起,伴随着闪耀的赤红色光芒,就像是象征一切的死亡,在他站立于黑暗之中的那一刻,他脸上钢铁面具,和那酷似闪电侠的暗红色皮甲,以及皮甲中心的红色蝙蝠标志也代表了他的身份,就像是个蝙蝠的红死魔一样。 “我就在此!” 第五个声音伴随着整个哥谭的骤然黑暗一起降临,那是一道晦暗的灯光,照应着身穿古怪的绿色制服,双眼带着别扭的护目镜,全身都笼罩在一种非黑非白的灯光中的蝙蝠,就像是破晓的诡灯。 “我就在此!” 第六个声音紧随其后,那是充斥着金属声音的诡异声响,他是伴随着黑暗空气中不断闪耀的科技粒子的光芒,如同凭空出现一样,由那些粒子组成了他古怪的蓝色身躯,就像是钢铁侠一样,不过他胸口的能量电池,却是跳动着暗红色的蝙蝠光芒,全身上下的盔甲之上,都有蓝色的线条闪耀。 就像是一台,杀戮的精密机器。 “我...就在此!” 最后一个响起的,是中气不足的声音,那是从水里爬上来的布鲁茜.韦恩,抑制了海王的基因,让她全身的皮肤都变得诡异而恐怖,但也让她拥有了控制大海以及在海水中急速自愈的能力,她就像是个溺亡的冤魂,执着的向光明的世界复仇。 “我们...都是布鲁斯.韦恩!” “我们,都是蝙蝠侠!我们,是黑暗蝙蝠骑士团!” “尖叫吧,生者!恐惧吧,世界!” “我们...来了!” (十个赞...大家凑一凑就有了嘛,互相py一波就有了...) 9.猎人和猎物--为青山2567兄弟加更【10/14】 巴巴托斯和高天尊,分别来自两个宇宙的超级大能,他们之间的赌斗已经成为了一种历史。 在过去的数万年中,双方有输有赢,阴霾狡诈的巴巴托斯赢得次数更多一些,而对于他们这样的存在,所要进行的赌局也不可能是即时的,双手都有相当长的准备时间。 就譬如高天尊会培养赛伯一样,巴巴托斯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培养属于自己的勇士。 浓郁的黑暗气息,那和现实世界完全相反的能量运转方式,缠绕在眼前的七个奇形怪状的家伙身上,让他们看上去非常的危险,巴巴托斯在他们身上也许真的投入了很多的精力。 这是自然的,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会输。 周围的迷雾已经被涌动的黑暗彻底更改了存在的方式,它变得封闭,变得晦涩,变得充满攻击性,将这七个人和被他们围在中央的赛伯封锁,就像是扔进了另一个时空中。 “我倒是很好奇...” 赛伯将战镰的尾部点在地面上,他的目光从周围的七个家伙身上扫过,在涌动的实质黑暗中,他轻声说: “你们自称为蝙蝠侠布鲁斯.韦恩,那你们来自哪里?其他时间线?亦或者其他世界?你们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当然不是!我们哪有那么高贵?瞧瞧我们这些怪胎样子!” 第一个开口回答的,似乎是黑暗蝙蝠们的首领,那个带着尖锐的金属王冠,遮住了脸和眼睛的家伙,他说话的时候,那狰狞丑恶的利齿不断开合,还有那恶心的舌头,以及他手中的锁链来回响动,就像是牵着小狗的锁链,那些被束在锁链后方的影子在迷雾中影影惴惴。 看上去异常的恐怖,而他用一种疯癫的语气指着自己的脸,对赛伯回答说: “我们这些可怜人...只是布鲁斯.韦恩先生在不同的时间线中做出的不同选择,而诞生的不同的怪物,我们的世界只是建立在韦恩先生的仇恨和恐惧当中,我们只是他深藏于心中的恶的体现...我们是怪物!” “唰” 他如疯子一样张开双臂,以一种不合时宜的热烈感情大声喊到:“瞧,我们这些疯子终于站在了光明世界的大地上,我们要让这个傲慢的世界品尝我们和我们的世界遭受的一切...” 他伸出一根指头,在眼前晃了晃,那狰狞的嘴巴里露出了一丝疯狂的笑容: “我们要毁了它!我们要让这世界体会如噩梦般的一天,让我们看看它最后能不能顶过那种疯狂,将它从毫无意义的秩序里彻底释放!让它坠入最终的混沌里!那是绝对公平以及绝对美好的未来!” “啪啪啪” 面对这种热情洋溢的演讲,赛伯不吝于给予掌声,尽管这掌声在现在这种环境中是如此的格格不入,而且将眼前这具有表演型人格的家伙构建起来的某种疯癫的气氛,也一起撕的粉碎。 “不错的想法,不错的描述...但问题是...” 赛伯撇了撇嘴,看向其他人:“他依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是吗?来吧,宝贝们,告诉老爸,你们到底来自哪?” 他眼中跳过一丝光芒,静静的等待了几秒钟,周围的黑暗显得越发安静,赛伯的手指在战镰的手柄上摩挲着: “没人回答吗?你看,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如果你们不说...我就只能,自己去寻找了!” “唰” 赛伯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他手中的战镰划过一道冰冷的光芒,在利刃闪耀之间,周围的黑暗就被搅动着撕碎,飞舞的刀光砍向对方阵营中个子最大的那个肌肉怪兽,他看上去是最笨重的,也许也是思维最简单的,这样的家伙,最适合逼问某些秘密了。 而那自称为蹂躏者的怪物眼看着刀光在自己眼前绽放,他感觉受到了羞辱,就像是大猩猩一样,吼叫着挥舞着双拳,双眼中赤红的光芒涌动,让他的双拳和双臂变得更加坚硬以及狰狞,他不闪不避的朝着赛伯砍下来的刀光冲了上来。 “受死!不该出现的弱者!” 两者碰撞在一起,连刀刃带起的光晕都涌动起来,看上去就像是搅乱了时空一样。 “我赌他会被蹂躏者砸成肉酱!” 酷似钢铁侠的杀戮机器蝙蝠侠扭头对身边的无情战神蝙蝠侠说:“蹂躏者的力量是最强的,他肯定连一招都撑不下来!” “毁灭日病毒,征服死亡的诡异生物。” 无情战神蝙蝠侠在蓝色的头盔之下嗤笑一声:“那是凭借单纯的蛮力屠杀整个世界的愤怒,就连克拉克在他眼前也不堪一击,巴巴托斯的黑暗神力融入它的躯体,只会让他变得更加无敌。” “这根本不需要赌!” “砰” 两个人自信满满的话音刚落,赛伯的战靴就踩在了冰冷的大地上,他看上去完好无损,身上没有沾染任何的血渍,就连手中那战镰的刀刃上,都雪白如初。 他扭头看着不远处的无情战神和杀戮机器,他轻声问到: “抱歉,你们刚说什么?” “噗” 腥臭的鲜血就像是被砍开的瀑布一样,在赛伯身后的黑暗中爆发开来,将整个浓重的黑暗都渲染的如同鲜血的地狱一样,想象中的势均力敌并没有出现,在他身后,如远古野兽一样的蹂躏者巨大的身体就像是被平滑切开的西瓜一样,擦着四个不同的切面,以完全断裂的姿态,砸在了地面上。 锋利的战镰轻而易举的撕开了他身上的肌肉,斩断了他的骨头,将他畸形而丑恶的生机彻底断绝。 那恶心的五块翻滚的血肉在地面上不断的涌动,就想是拥有了自我的独立生命,就像是恐怖电影一样,这些肉块挪动着想要重新汇聚在一起,这让赛伯的眉头皱了皱: “还真是可怜的顽强...” 他的手指一挥,幽蓝色的火焰从天而降,撕碎了黑暗骑士团制造的结界,将蹂躏者破碎的身躯包裹在火焰之中,熊熊燃烧之间,就像是薪柴一样,那血肉飞快的被燃烧殆尽。 霸王活动了一下肩膀,他伸手从脚下提起了蹂躏者的脑袋,即便是只剩下了一个脑袋,这家伙还没有死去,还是艰难的活着,他赤红色的眼睛里闪耀着一丝不可思议,但赛伯已经不愿意给这丑陋的生物更多的时间了。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的所有秘密!” “轰”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蹂躏者仅剩下的脑袋也开始从内而外的熊熊燃烧,只是顷刻间,被赛伯抓在手中的颅骨,就烧成了一个灰白色的骷髅。 “砰” 骨渣在赛伯手中翻腾,就像是种子一样砸在地面上,又被周围燃烧的烈焰卷入其中,大概5秒钟之后,蹂躏者的最后一根骨头也在熄灭的火焰中彻底化为灰烬,它的存在本身,就在不到30秒的时间里,被彻底从现实中抹除。 这骨肉分离,摧枯拉朽,挫骨扬灰的一幕,让原本登场时信心满满的黑暗蝙蝠骑士们的心凉了半截,眼看自己的同伴被如此轻易的杀死,他们却连上前帮忙的勇气都没有。 他们被吓坏了...但他们并非没有胜算! “看!他感染了毁灭日病毒!” 悬浮于天空的破晓诡灯蝙蝠侠大声喊到:“那病毒会毁了他的!” 赛伯也在这一刻举起了自己左手的手指,一层灰白色的角质层在他的五根手指之间蔓延,就像是肆无忌惮的病毒一样,看上去是刚才在切开蹂躏者的身躯的时候,被那家伙身上恶心的病毒感染了,而且以他目前的身体素质,也能被这病毒渗入,看上去,这玩意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毁灭日?这是什么?” 赛伯眼中涌起了一丝好奇,不过下一刻,紫色的火焰顺着他的手臂涌上手掌,轻而易举的将那灰白色的角质焚烧殆尽,只留下了一点点残存的病毒物质,赛伯将其扔进了一个密封的试管里,他满脸厌恶的甩了甩手,在火焰消散的时候,手掌已经恢复如初。 这...这和说好的不一样!足以侵染同化万物的毁灭日病毒...就这么... 黑暗骑士蝙蝠侠们感觉自己被耍了,他们的主宰者巴巴托斯告诉他们,这个对手只是和他们势均力敌,但现在看起来,这个对手,不管从各个方面,都完全可以轻易的碾压他们! 生命力最强大的蹂躏者连一分钟都没能撑过去,第一个成员在登场不到5分钟之后就宣告身死,想象中猎人和猎物的角色,在这一刻完全调转。 “你们来自黑暗多元宇宙啊...” 赛伯翻阅着蹂躏者混乱的记忆,他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果然,我早该想到那个地方的...可惜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并不太了解巴巴托斯的所有计划,所以我得找一个看上去非常聪明,像是首领一样的家伙。” 说着话,他危险的目光落在了狂笑之蝠的身上,这个明显结合了蝙蝠侠和小丑的特征的恶徒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死亡扑面而至的惶恐,他的身体飞快的变成墨绿色的雾气消失在原地。 “走!” 一声令下,其他成员纷纷用自己擅长的方式试图脱离这座已经变成地狱的城市,但下一刻。 “啪” 清脆的响指声在他们身后响起,只是一瞬间,6个黑暗骑士蝙蝠侠周身的空间破碎,将他们中的5个,以囚笼的形式,禁锢在了原地,而跑的最快的红死魔身负神速力,那是超越了空间的速度,空间宝石带起的无尽塌陷在急速奔跑的他的身后带起了一整条塌陷通道,将四分之一个城市在顷刻间泯灭,但最终却还是没能抓住他。 “有一个家伙跑掉了...” 赛伯走到狂笑之蝠眼前,他看着眼前这充满了禁欲系风格的疯子,他歪着脑袋,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没关系,你们都在,这就够了...一只逃跑的老鼠而已,翻不了天。” “呃,怎么说呢?” 面对赛伯带来的死亡威胁,被禁锢在破碎空间中的狂笑之蝠那狰狞的脸上挤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我觉得我们可以谈一谈...你叫霸王对吧,瞧,多么霸道,多么好听的名字啊,你一定是个仁慈的人,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会把巴巴托斯的所有邪恶计划都告诉你!” “可以啊!” 赛伯点了点头,他眼中跳出了幽蓝色的灰烬之环:“在忏悔的审判之火中,如果你能活下来,我很乐意和你好好聊一聊。” “当然,如果你死了...那只能说明,你不过如此。” 而就在狂笑之蝠的邪恶生命奄奄一息的时刻,整个哥谭上空,笼罩一切的黑暗迷雾突然被撕开! 无尽的绿色光芒从天而降,将这一方阴霾的世界彻底照亮! “白昼朗朗,黑夜茫茫!” “魑魅魍魉,无所遁藏!” “邪徒奸党,惧吾神光!” “绿灯长明,万世光芒!” 声势浩大的绿灯誓言在这一刻汇聚在一起,整整3600名绿灯侠汇聚在一起的意志力量,将赛伯笼罩于哥谭的特殊空间驱散开,连带着赛伯本身也被茫茫绿光禁锢在原地,一层一层的封印如山一样压在他的肩膀上,在那么一瞬间,让他的动作停滞。 显然,他们是冲着他来的! “哈哈哈哈” 眼前的狂笑之蝠在绿光中脱离了空间宝石的束缚,他朝着赛伯做了个鬼脸,下一刻就骤然消逝于被光芒笼罩的城市之中,他猖狂的笑声在赛伯耳中响起: “就像是我说的...爱笑的蝙蝠,运气不会太差!” “期待我们下次再见,霸王赛伯!” 在被禁锢的赛伯身后,其他的4个黑暗蝙蝠也闪入空中,但下一秒,绿灯军团加持的禁锢光芒就在赛伯的怒吼声中被彻底砸碎,跑的最慢的,身上带伤的溺亡冤魂蝙蝠侠布鲁茜.韦恩被赛伯毫不客气的一拳砸在后背,在一声绝望的尖叫中,她破碎的身体砸入了哥谭飞悬于空中的瀑布里。 而在漫天飞舞的鲜血中,七色光芒和黑白光带闪耀于天际之上,全身散发着最冰冷气息的赛伯站在了全员出动的绿灯军团的对面。 “你们打破了我的大门,放走了我的囚犯...愚蠢的灯侠们,我对你们的忍耐,到极限了...” “去死吧!” 10.熄灯时刻 破晓诡灯,这是巴巴托斯的黑暗蝙蝠骑士中的一员。 他来自充满痛苦和灾难的黑暗多元宇宙,他的世界是脆弱的,是建立在光明世界存在的基础之上的,但那个世界并不如光明世界这般稳定,在喜怒无常的巴巴托斯所制定的混沌规则中,这样的伴生世界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就会被毁灭。 他是无尽的黑暗世界里幸运的一员,最少他逃离了世界末日,还能继续存在。 尽管,这种存在,也维持不了多久。 巴巴托斯并非一个仁慈的君王,他挑选了自己的勇士,给了他们一个艰难的任务,如果黑暗蝙蝠们能完成,他们被毁灭的世界就能在现世光明的废墟中重新屹立,如果他们失败,他们就会伴随着他们逝去的世界一起被埋葬。 没人想死,但仅仅是挣扎求活,就已经如此艰难。 “唰” 破晓诡灯昏暗的身影在破碎不祥的绿光中飞快的冲入群星之间,他现在只想要逃离那个恐怖的霸王,至于巴巴托斯的任务,见鬼去吧,如果自我的存在都已经消弭,所谓的胜利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过逃亡之路并不顺利,在他身后,十几道绿色的光芒紧追不舍。 显然,在关键时刻冲入哥谭,拯救了濒死的英雄们的绿灯军团也注意到了这一枚特殊的戒指和他的宿主,他们并不打算放过这些恶棍,灯侠们坚守正义,被他们看到的邪恶,是很难逃离的。 “但如果只是你们...” 破晓诡灯带着特殊护目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他回头看了一眼追过来的灯侠们,他嘿嘿一笑,飞行的速度骤然加快,整个人在星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轨迹,消失在了前方行星的背面。 “砰” 分出来追赶特殊灯戒的绿灯侠们分散着落在了这颗星球的黑暗中,他们穿着绿色的战衣,在黑暗中照亮了眼前的道路,这看上去是个非常普通的荒芜行星,在宇宙中多的数都数都不过来。 “分散开,去找他!” 为首的绿灯侠是个外星人,看上去就像是直立行走的鱼一样,他等着大眼睛左右看了看,又在空气中嗅了嗅,他轻声说: “我能感觉到,那诡异的灯戒就在这里,他藏起来了,小心点,兄弟们...那灯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恩!” 其他绿灯侠点了点头,他们从原地飞身而起,朝着星球的其他角落冲了出去,没有什么畏惧,这一次的灯侠们是有数量优势的,而为首的鱼人灯侠则将自己的左手举起,灯戒闪耀出绿色的光芒,在眼前的黑暗里摸索向前,就像是手持着特大号的手电筒一样。 “你到底是谁?” 这鱼人沉声说到:“我从未在七灯军团中见过你和你的灯戒...出来,面对意志之灯!” 作为一名老练的战士,鱼人在走过一个风化的红色峡谷的时候,他停在了原地,警惕的看着左右: “出来!我已经感觉到你了!” “嗡” 一个墨绿色的身影从峡谷的另一侧走了出来,正是破晓诡灯,他嘴角带着一丝恶劣的笑容,扬起手,两具新鲜的尸体就被扔在了鱼人灯侠的脚下。 这让鱼人灯侠万分愤怒,他半跪在地上,看着自己刚刚死去的同伴,以意志著称的绿灯侠脸上,还带着临死前的惊愕,那种表情,就像是活生生被吓死了一样。 而他们手中的绿灯戒,在此时也黯淡无光,甚至有种即将破碎的玻璃一样的感官,内部流淌的力量已经被汲取一空,显然,在临死之前,他们遭受了难以想象的折磨。 “砰” 一支锋利的,完全由绿光能量组成的鱼叉出现在鱼人灯侠手中,他看着对面,抱着双肩嘿嘿冷笑的破晓诡灯,他沉声说: “我不管你是什么,你要为亲手制造的杀戮...付出代价!” “只有你一个人吗?” 破晓诡灯胜券在握的举起一根手指,不详的光芒在他之间流动着,他沉声说:“我给你一个善意的警告,你最好把你的兄弟们都召集起来,免得我杀了你之后,还得一个一个的去找他们!” “你们这些散漫的绿灯,战斗起来也就那回事,但逃跑的功夫,可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狂妄!恶徒!今日,以绿灯之名!给予你惩戒!” 鱼人灯侠的身影在绿光的包裹中从地面上一跃而起,磅礴的绿色能量在他身体周围组成了一条活灵活现的绿色鲨鱼,吼叫着朝着破晓诡灯扑了过来,这荒芜世界的地面都在这种涌动的力量之下颤抖,地面翻滚如波浪,在攻击到来之前,气势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 这种能量强度,这种对于意志力量的细微掌控,这足以说明,这条其貌不扬的鱼人灯侠,绝对是绿灯军团里罕见的战斗大师,也许是被征召的第一批灯侠,最强大的那一批! “受死!恶徒!” 鱼人双手握住手中的鱼叉,朝着破晓诡灯站在原地的身体狠狠的刺了下来,但破晓诡灯只是将左手放在眼前,他手指上那古怪形状的灯戒一闪一闪的,萦绕出了灯侠从未见过的古怪光芒。 “熄灯程序...启动!” “绿灯,熄灭吧!” “嗡” 破晓诡灯手指上的戒指跳动的光芒一闪而逝,相比鱼人灯侠掀起的绿色的狂风暴雨,这光芒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但在它停止跳动的那一刻,眼前威势无双的鱼人灯侠身上那磅礴的足以撕裂星球的绿灯能量,也跟着一起彻底熄灭。 这一方荒芜世界的荒凉峡谷里,所有的光芒都在这一刻骤然消失。 “噗” 失去所有力量的鱼人摔在了破晓诡灯的脚下,他身上的绿色战衣黯淡无光,他双手死死的卡住脖子,试图呼吸,但失去了绿灯的庇护,他的身体根本没办法在真空中吸进空气。 短短几秒钟,他眼中的生命之光就变得暗淡下来。 “哦...真可怜。” 破晓诡灯蹲下身,他将鱼人即将死去的身体翻转过来,他毫不加掩饰脸上的嘲讽: “瞧瞧你们,灯侠,你们所有的力量都来自这个糟糕的灯戒,但没有了他...你们什么都不是了,知道吗?在另一个世界里,我将整个绿灯军团屠杀殆尽,你们这些软弱的家伙的弱点,我一清二楚!” “你死的并不怨...我可是你们的天敌,哦,对了!” 破晓诡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将死的鱼人挥了挥手指: “感谢你们把我从那个霸王的囚笼里释放出来,那家伙,可真的太恐怖了...谢谢,以及,永别了!” 这恶棍哼着歌,不再理会身后那死去的生命,他溜溜达达的从峡谷里走出来,打算去干掉其他的灯侠,为自己的灯戒补充力量,然后去找狂笑之蝠,那家伙应该也逃出来了... 生命已经如此艰难,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巴巴托斯的任务,那可是他无法拒绝的使命。 不过就在破晓诡灯走出峡谷的那一刻,他原本放松的脚步,骤然停滞在原地,连带着他在护目镜之下的双眼,也变得深沉而危险。 在他眼前,全身黑甲,手握黑暗战矛的女骑士端正的骑在天马之上,在峡谷周围,剩余的12名女武神也已经围成了一个标准的战斗阵型,看样子,她们已经等了他很久了。 “唰” 涌动着完全不同,但更加霸道,更加无可抵挡的黑暗之力的13根战矛齐刷刷的指向了破晓诡灯,冰冷的声音从亚尔薇特半覆式的面盔之下传来: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以霸王之名,你迟来的审判,到了!” 另一边,在遥远的地球上,在悬浮于地面之上,在天际中飞行的哥谭的上空,一场屠杀已经接近尾声。 “嗡” 稳固而无形存在于每一处角落的空间在霸王的愤怒下,变得支离破碎而充斥着危险,绿灯侠早已经不复登场时的勇敢,他们就像是惊恐的无头苍蝇一样在空中乱窜,但谁也不知道,眼前的空间是不是安全,往往在极速飞行的下一秒,他们就会被破碎的空间俘获,扔到另一个区域里。 上百个灯侠在同一时间,被从不同的地方扔到了哥谭的最中心,层层叠叠积压在一起的空间碎片将他们聚合在空中,无法动弹,这些来自宇宙各个角落,拥有不同文明,不同习俗,不同种族的灯侠们此时拥有一样的心情。 绝望! 在他们眼前,霸王悬浮于天际,恐怖的黑死帝的幻影在他背后的天空中肆意的狂啸,战镰泯灭的刀锋之上,黑暗的光泽不会反射出一丝的光明,而在那刀刃横穿空域之后,黑死帝的幻影则会掀起无尽的死亡风暴,将他们,这些宇宙秩序的维护者,统统卷入其中。 意志的力量强大,但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它依然无法战胜死亡,并非每一个人都能将生死置之度外,绿灯侠也不行。 然而,就算是对死亡充满敬畏,死亡却也不会因此手下留情,尤其是在它还拥有一个残暴的主人的情况下。 “万物...寂灭!” “砰” 泯灭战镰划过天际,没有太绚丽的光影,但在黑色的刀光闪过之后,数百具失去生命的尸体从天空中坠落,砸在哥谭的城市中心广场,在那里,惨死的绿灯军团的尸体,已经铺满了大地。 这些鲁莽的灯侠们感觉到了宇宙蕴藏的黑暗爆发,他们赶来阻止这一切,但很遗憾,他们捅了个马蜂窝,结果就是...团灭! 就连庇护灯侠们,时刻监视整个宇宙的秩序,强大无比的监视者们,都在那黑镰之下纷纷殒命,在愤怒的霸王面前,区区绿灯军团,真的是有些不太够看了。 “天呐!天呐!” 在远离哥谭的撤退之路上,重伤的绿灯侠哈尔.乔丹绝望的看着哥谭上空的大屠杀,他跪在病床上,他双眼中已经满是憎恨和横流的热泪。 在他身边,重伤昏迷的蝙蝠侠正在接受治疗,这钢铁一样的男人全身上下被捅出了几十个伤口,而在他身边,是沉默如石头一样,鼻青脸肿的超人克拉克,显然,无敌的超人,也在哥谭收获了自己的失败。 和他们一起进入哥谭的神奇女侠现在已经渺无音讯,不排除战死的可能。 小闪电巴里的神速力被汲取一空,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重伤的凡人,海王亚瑟被自己的妻子媚拉冒险从哥谭救了出来,已经被送回了亚特兰蒂斯修养,据说同样身受重伤。 查尔斯教授被强大的心灵力量反向冲击,陷入了最深沉的昏迷,而冲入哥谭的万磁王埃里克...已经确认,死亡。 文明联军的士兵们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但所有人都很清楚,这一次他们败了。 败的极惨,败的毫无希望。 “嗡” 黑暗的大门在赛伯身后打开,亚尔薇特漫步走出,她向被死亡之力缠绕的赛伯奉上一枚暗淡的古怪灯戒,赛伯将其握在手中,将其戴在最后一个空着的指头上。 他抬起头,看着那些还在无限的空间迷宫中到处乱飞的绿灯侠们,他嘴角泛起了一丝狞笑,他举起左手,那枚暗淡的破碎灯戒在霸王无与伦比的意志力加持下,飞快的充盈,不祥的光芒飞快的笼罩了天际。 “该熄灯了!朋友们!” “嗡” 天空中还残存的数百名灯侠身上闪耀的意志光芒骤然消失,像是下饺子一样,从天空中绝望的摔落,而旁观这一切的哈尔.乔丹张口就喷出了一口鲜血,就此陷入了最深沉的昏迷。 他手中的绿色灯戒,在绝望的震颤中,彻底破碎开来。 今日,照耀宇宙的无尽绿灯...熄灭了。 11.女蝙蝠的旅行 喧闹了一整天的哥谭终于在夕阳笼罩的时刻恢复了平静,就像是最普通的一天的结束。 被送入地狱维度避难的市民们被通知可以回家了,他们在惊恐之余,终于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于是他们像是之前排队进入地狱一样,在那些狰狞的恶魔们的护送下,又一次踏出传送门,回到了夕阳下的哥谭。 在跨过传送门的那一刻,市民们惊喜的发现,原本被改变地形的哥谭,又重新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在夕阳笼罩中,整个城市都仿佛蒙上了一层光纱,看上去是如此的美丽,而这座总是喧闹的城市,也从未如此安静过。 内普尔先生小心的扶着自己怀孕的妻子回到了自己那间破旧,但却温馨的家里,一切都如同他们离开时候的样子。 “杰克,没有面粉了,你能去买一点吗?” 内普尔夫人想要做一顿饭,来慰劳一下这一天担惊受怕的两人,但厨房的面粉用光了,于是她对自己的丈夫喊了一声,后者对她温柔的笑了笑,拿着钱就走出了房门。 此时已经是黑暗降临,原本在这个时刻,哥谭是不会有人出门的,这座城市的治安实在是太过糟糕,不过内普尔先生走在附近的街道上,却意外的看到了很多吃了饭,出来遛弯的人,还有些父母带着孩子在点缀着淡绿色光芒的公园里玩耍。 这一幕让内普尔先生有些感怀,虽然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统治,是一件说不清楚星云还是不幸的事情,但生活在城市里的普通人民的需求是很简单的,他们要的只是平静的生活,劳累一天之后,在晚上可以在城市里安全的行走,不必担心从黑暗中跳出一个抢劫犯,抢走自己和家人赖以为生的钱,甚至拿走他们的命。 在提着一小袋面粉走回家的路上,内普尔先生看到了两个骑在黑暗战马上,沉默的巡逻的黑暗骑士,他知道,这是那位神秘的大人安排的“警察”,起初时,人们总是惊恐的看着这些不像是活物的存在,但没有人被禁足,城市依然在运转,甚至比之前运转的更好。 市民们亲眼目睹了霸王的骑士们是如何惩戒犯罪,保护民众,又是如何冒着危险,从各种地方救出人民的时候,他们也就慢慢习惯了这些骑士的存在,尤其是那些被救下来的平民,更是对这些骑士非常的感谢,一些孩子甚至开始崇拜他们。 他们不会肆意勒索,不会玩忽职守,只要有人需要,他们就会第一时间出现...经过10天的磨合,他们似乎已经成为了这座城市的一部分,而就在昨天,因为骚乱而被迫停工的工厂也恢复了生产,内普尔先生重新得到了一份工作。 对这样高效的城市运转,内普尔内心中甚至有种欢喜,他的妻子也不止一次低声说,这样的生活,比之前那样担惊受怕的日子好多了。 其实,只要知道平静而安全的生活还能继续下去,人们内心的不满总会被一点一点的抚平,而一个能让社会秩序快速恢复的统治者,既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 从这一点上来说,尽管人们对于居住在城市中心的山峰上的霸王还保有恐惧和怀疑,但已经没有人公开站出来反对他了,当然,安定只是表象,平静的水流之下的暗涌从未停止,只需要一个火星,这安静的城市就会再次沸腾,但如果外部的刺激还是如同这一次一样不堪一击的话,那么这座城市,迟早就会落入霸王手中。 就像是他曾经在另一个世界做的那样。 “咳咳...咳” 死寂的黑暗被一连串强烈的咳嗽声撕破了宁静,被放置在水中的女人在无尽梦魇的侵袭下猛地睁开了双眼,但冰冷的水流并没有像是对待其他人那样苛刻,相反,它柔顺的臣服于这女人的身边,为她抚平身体里的疲惫和那种即死的恐惧。 而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布鲁茜却感觉到一丝不适应... 她的左眼,那因为曾经冒险移植女海王的基因,而彻底被毁掉的眼睛,又一次恢复了光明,这让已经习惯了单眼视物的她,有一丝古怪的感觉,她冰冷的手指抚摸在自己的眼睛上,那种曾经被夺走的事物重新回归,让她多少有些欣喜。 但源自战士的本能,却让她在下一刻就重新收敛了心神,因为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 她还没有忘记,自己是如何在逃跑的过程中,被那凶狠残暴的霸王一拳击中后背,那一刻,她发誓,她清晰的感觉到了那种身体被撕裂的痛苦,在坠入水中的那一刻,她的意识在极致的折磨之下陷入了昏迷。 “这里...这是哪?” 她的目光隔着冰冷的水流看着上空的一切,这里...似乎是一座宫殿,石质的,粗糙的,没有任何壁画,在她头顶上方,只有被黑暗笼罩的高大穹顶。 “唰” 布鲁茜从冰冷的水中坐起,她敏锐的感官感觉到了这宫殿中的死寂,以及一丝冰冷,这很罕见,在移植了海王的基因之后,寒冷这种概念已经从她的感官中消失很久了。 而直到这时,布鲁茜才发现,自己正以一种赤.裸的姿态,被放置在一个石质的,类似于棺材一样的物体里。 她对眼前的一切越发迷惑,她没有放下警惕,但在抬起手,试图离开这个石棺的那一刻,布鲁茜的身体却如遭雷击。 她颤抖着举起自己的左手,放在眼前。 黑暗无法阻挡她的目光,她能清晰的看到左手上有些苍白,但吹弹可破的皮肤,那仿佛天生的皮肤纹路,以及完整而优美的指甲...就像是曾经记忆中那个美丽而高贵的哥谭女王的手指。 但...但这是不真实的!这是不应该存在的! 布鲁茜很清楚,她接受的海王基因的移植并不完全成功,尽管那基因让她有了在水中自由活动,以及操纵死水的能力,但作为代价,她的美丽和高贵都被夺走,只剩下了一具布满了鳞片和丑陋伤痕,血肉外翻的身躯,尽管足够强大,足够为她赢得她渴望的复仇和胜利,但却失去了作为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 “这是...这是...” 她颤抖着将手指轻轻的拂在自己的脸颊上,她能感觉到那种温润的触感,那是真正的存在的,连带着她原本被海锈侵蚀的脸颊,都恢复了那种柔顺,还有饱满的嘴唇,再也不是那种干燥的让人会做噩梦的肌肤。 “我在做梦!一定是...无聊的梦!” 布鲁茜的身体止不住颤抖,她咬着牙,不愿意相信这一切的真实,尽管眼中已经涌出了不知什么情绪的泪水。 她从布满水的石棺中站起,有些艰难的站在地面,身体中的痛苦依然在回荡,就像是有某种苏醒的野兽在她身体中咆哮,在和另一头野兽争夺着她身体的控制权,让她能感觉到身体里传来的撕裂般的痛苦。 她咬着牙,在黑暗中走向这宫殿的出口,在手边的石桌上,那里放着一件长袍,她将其披上,在摸到自己恢复了柔顺的头发的那一刻,布鲁茜的手指忍不住在那湿漉漉的长发上多停留了一秒钟。 即便这是梦...也让它多留驻一会吧。 “砰” 宫殿的大门被推开,明亮的光芒照在布鲁茜的脸颊上,让她忍不住抬起手,遮住了迎面而来的光,这样的光,曾经是她最喜欢的,但是在自己的世界被海潮淹没之后,那个世界里,就只剩下了昏暗,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死寂光芒。 她为了不让光芒从自己记忆中流走,她专门在被淹没的废墟上树立了一台特殊的蝙蝠灯,那是哪个已经毁灭的世界里,唯一刺眼的光芒。 “哦,看上去你恢复的不错,排异反应已经完全消失了,而且内脏也在快速修复...恭喜你,你很快就会完全恢复原本的样子。” 一个温和的声音打断了布鲁茜的黑暗回忆,她转过头,就看到了在这间并不算完美的宫殿中央,正坐在餐桌上吃东西的霸王,有那么一瞬间,布鲁茜下意识的摆出了战斗的姿态,但伴随着长袍从身上滑落,她又飞快的将自己的长袍束在身上。 那种双臂交叉的动作,像极了一个普通的女孩,反而没有了曾经的七海死水之王的霸气。 “这不是个梦!” 赛伯将一块牛肉送进自己嘴里,他看着布鲁茜,嘴角是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得告诉你,这是真的,你是我的俘虏,所以我对你的身体进行改造,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布鲁茜女士...不得不说,你的身材很棒!” 布鲁茜女士的身材不需要多说,长久的战斗和训练让她的身体时刻保持这最完美的状态,而控制流水的能力也让她的身躯保持着活力。 她有一头垂及腰部的长发,是天然的卷发,看上去很优美,而她的脸颊,则像极了赛伯记忆中布鲁斯的脸,却更趋于柔和,将男性的坚毅和女士的柔美近乎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还有她的眼神,那是棕色的,就像是一块琥珀色的宝石,搭配挺翘的鼻梁和丰满的嘴唇,让她绝对配得上无死角美女这个词。 “无耻!” 布鲁茜在这一刻气得脸颊通红,全身颤抖,但不知为何,在听到霸王亲口证实这并非一个梦境的时候,她内心中竟然有种欢脱的喜悦...最少在死之前,她恢复了曾经的高贵和美丽,她将以一个人类的身份去死...这难道还不足以喜悦吗? “你认为我会杀了你?” 下一刻,赛伯的声音打断了布鲁茜的思考,让她猛地抬头,警惕的看着赛伯: “你能感受到我的思维?” “还用感受吗?” 赛伯拿起餐布抹了抹嘴:“你的想法全部都刻在你的脸上...来吧,过来坐一坐,女士,我对你的故事很感兴趣,以及巴巴托斯的那些黑暗的秘密,别试图反抗我的意志...你要明白一点,巴巴托斯才是我的敌人,至于你?你配不上这个称号!” “啪” 火焰明灭之间,醇厚的烟草气息在布满阳光的宫殿中升起,在升腾的烟雾笼罩中,赛伯的眼神有些模糊: “也许,有意思的玩具这个词...很适合你。” 在意识到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已经突破云霄之后,一直很紧张很警惕的布鲁茜却像是松了口气一样,就像是赛伯所说,他用一拳就足以碾死她,就像是蚂蚁和人一样,实力差距无法衡量的情况下,生死早已经不在自己手里,在接受了这种情况之后,整个人也都诡异的放松了下来。 她抓着宽松的长袍,漫步走到餐布的另一段,她看着被几个行为端庄的魅魔侍女恭敬的放在眼前的食物,她的喉咙动了动,但她却没有立刻品尝,而是看着赛伯,最后伸出手: “给我一根雪茄...再来一杯红酒,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那种味道了。” “哦?” 赛伯打了个响指,很快,被亚尔薇特调教的很好的魅魔侍女们就送上了布鲁茜需要的东西,赛伯看着这位古怪的女蝙蝠侠那种在烟草中致郁的表情,他轻声说: “看来你的世界,环境很糟糕啊...” “糟糕?不” 布鲁茜.韦恩摇了摇头,端起杯子,将其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片刻之后,她扭头看着窗外温暖的阳光,她轻声说: “那已经不是糟糕可以形容的了,那是一场灾难...彻头彻尾的灾难。” 12.黑暗宇宙的小故事 “灾难的征兆,是以一场并不特别的入侵开始的。” 布鲁茜坐在餐桌上,优雅的用手里的刀叉切开眼前的牛排,搭配着鲜绿的配菜,将食物送入嘴里,在细微的咀嚼之后,送入肠胃,那种久违的鲜美味道让她胃口大开,一边说着自己的故事,一边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不过这位女士显然是经受过绝对优良的贵族礼仪训练的,尽管吃东西速度很快,但却并没有狼吞虎咽的感觉,相反,动作中充满了一股特殊的优雅,搭配那张在阳光中被照亮的脸,组成了一副非常完美的图景。 仅仅是观看,就足以赏心悦目了。 “我的世界,用你们的话说,那是个女权世界,从它诞生的那一刻起,它发展出了独特的文明,每一个国家的领袖都是睿智而勇敢的女性,而我...我是哥谭帝国的继承人,哥谭的女王,也是人类文明的最后一任女王。” 布鲁茜品味着嘴里红酒的微酸,她停了停,继续说道: “我们的世界里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英雄,也没有太多的纷争,总体来说,我们处于中世纪的政体,但科学却并不比你们的世界更差...” “等等,是他们的世界!” 赛伯端起酒杯,在手中摇晃着,他轻声说:“我不妨直说,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烂透了!” “是的,用我的目光来看,它确实烂透了!” 布鲁茜罕见的对赛伯的意见表达了赞同,她将最后一块牛排送入嘴中,对身边的魅魔侍女说: “替我盛汤!” 魅魔飞快的为布鲁茜盛好了汤,她拿起汤勺,开始品尝那一大盆汤,在舒适的口感之后,她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 “在我的世界,最大的威胁是海洋...亚特兰蒂斯人的王国深藏于七海之下,她们对于人类的世界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但内心涌动的征服欲,却让她们的每一位国王,都会发动对于陆地的战争,很不幸,最后一次战争,她们选择了我的哥谭王国作为突破点。” 一盆汤很快就在布鲁茜的缀饮中见底,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依然感觉没有吃饱,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赛伯,后者耸了耸肩: “再为女士来一份午餐...一个勇士应该有和她武力匹配的胃口,这并非是一件羞耻的事情,总之,继续讲你的故事吧,我在听。” “好吧,那我就继续说。” 布鲁茜叹了口气:“战争的过程没什么好说的,海底人的攻势持续不停,但我的国家也并非吃素的,我们打了3个月,双方都有些坚持不下去了,于是海底人的新国王,名为亚瑟的女海王要求和我进行和谈,地点就放在哥谭的外海...我知道她不愿意就这么失败,她肯定安排了一些诡计。” “就在我踏上沙滩的那一刻,她的卫队果然将我包围起来,这些卑鄙的海底人从不知信誉为何物,她们试图刺杀我,她们一向是那么疯狂,那么残暴,那么让人恶心!” “砰” 布鲁茜手中的汤勺被捏成了一团金属废渣,她美丽的脸上闪出了一抹触目惊心的狰狞,她看着赛伯,轻声说: “于是,在那一战里,我为她们,重新定义了...残暴!” “凭借着祖辈留下的战甲和精湛的武艺,我杀光了她们,每一个!包括她们那惊恐的新国王,我用她的武器,那象征七海之王的三叉戟,刺穿了她的心脏!那是一场胜利!” “至少,我认为那是一场胜利...” 温热芳香的主餐,一只烤的刚刚好的火鸡,还有一份香气扑鼻的皇家披萨被送上来,讲述自己故事,有些进入情绪的布鲁茜也不再维持那种优雅的作风,她抄起手边的餐刀,以精湛的技艺,飞快的将眼前的火鸡切成片,在继续午餐的过程中,布鲁茜也说完了故事的后半部分。 “失去了新的国王,亚特兰蒂斯国内的战争之火终于燎原,他们发疯的向每一个国家发动进攻,但力量的分散为他们迎来了战败的末日,我们的世界并不羸弱,我们很强...但那些卑鄙的杂碎眼看着战争无法继续,他们就做出了让人发指的恶行!” 布鲁茜将鸡骨头在自己嘴里咬的咔咔作响,就像是撕咬着过去那些痛苦的记忆: “他们孤注一掷的发动了大洪水...那是一场灾难,嚎叫的海洋彻底淹没了那个世界,而第一个被淹没的...是我的国家,我的人民在溺死之前的哀嚎让我绝望,让我痛苦,但我无法帮助他们,我无法救活他们...我能做的,只有为他们复仇!” “砰” 餐叉狠狠的刺入石桌之中,布鲁茜眼前只剩下了一副火鸡的骨架,她伸手拿过那盘披萨,眼中跳动着诡异的光芒: “我深知,人类在水中是不可能对抗那些海里人的,于是我对自己进行了改造...为了复仇!我将他们的女海王,那被我亲手杀死的亚瑟的基因提取出来,和我的基因融合在一起,尽管我失去了很多,但最终,我成为了新的复仇蝙蝠...就像是我的家徽里铭刻的那黑蝙蝠,我用她们的宝物做武器...” “我将在大洪水中幸存的人类聚集起来,我为她们注入同样的基因,把她们改造成我的死水军团...那个世界已经被洪水淹没,一切都没了,卑鄙的海底人拿走了一切,只给我们留下了复仇...” “后面的事情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布鲁茜将最后一块披萨送入嘴里,她拿起餐布,抹了抹嘴角,正式结束了自己的故事: “我们杀光了她们,所有的海底人...一个不剩!在世界废墟和她们的尸骨中,我们重建了一个卑微的文明,而我,就是那个文明的最后女王...我将自己称为溺亡冤魂,我知道,那个世界的末日将至,我的国家和我将是那个世界的最后一丝文明标志,我们在死寂的海底中苟延残喘,我以为那会是一切的终结。” 她看了一眼餐桌上仅剩的一份烤鱼,她脸上露出了一丝厌恶: “我讨厌鱼!” “所以,巴巴托斯出现了?在你的世界毁灭的前夕?” 赛伯确实被这个故事吸引了,不过他并非沉醉于布鲁茜的复仇,而是那故事背后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真相,他感觉到,他距离这个古怪世界的真相,只差一步了。 “他并没有亲自出现,你知道的,我们只是可有可无的小人物...” 布鲁茜端着一杯餐后甜点,一边品尝,一边说:“那是一个黄昏,恩,没准是午夜,我们那个世界没有光,没人知道具体的时间,也没人关心这些,总之,我为世界末日的到来树立的蝙蝠灯塔出现了一点问题,它停止了运作,于是我亲自去修理它。” “结果我浮上水面的时候,我看到了狂笑之蝠,是的,就是那个恶心的变态...他来自另一个世界,在那里,他作为蝙蝠侠杀死了小丑,却被小丑的狂笑病毒感染,最终变成了两者的混合体,是个十足的疯子,他坐在我的灯塔旁边,他告诉我,我被征召了,我们这些黑暗世界的蝙蝠侠们,将作为一个团体,去执行一个毁灭的使命。” 布鲁茜放下空掉的甜品杯,她满意的抹了抹自己并没有隆起的肚子,她沉声说: “那个疯子向我许诺,只要我们能颠覆这个光明世界,我的世界就将迎来新生,以巴巴托斯之名。” “那么,他有没有告诉你,这个所谓的光明世界,和你们的黑暗世界到底是什么关系?” 赛伯问到,布鲁茜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说: “狂笑之蝠说的并不多,他只是告诉我,我们的世界并非真实存在,那只是光明世界的蝙蝠侠做出的某个选择延伸出的片段,我们,代表着蝙蝠侠隐藏于内心的罪恶...而黑暗多元宇宙是光明多元宇宙一体双面的体现,我们依附于光明而存在...这就是让我无比厌恶这个世界的原因。” “它的稳固,是建立在无数个黑暗多元世界毁灭的基础上的,就像是火和薪柴,只有薪柴不断,火焰才会熊熊燃烧...但凭什么?凭什么我的世界就要被牺牲掉?” 布鲁茜走到赛伯的宫殿边缘,她看着数千米之下,那被阳光笼罩的哥谭,一滴冰冷的泪水从她眼角落下,砸在她的手指上: “这不公平!我拼了命的保护我的世界不被毁灭,我为我的世界复仇,结果到头来,他们凭什么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凭什么肆意的挥洒这一切...难道只是因为生来如此吗?” “这是多么讽刺...我们那么努力的想要活下去...命运,这该死的命运!” 她的痛苦挣扎并没有被赛伯注意,后者的眼睛眯起,他的思维在快速的运转着,这个世界的真相已经出现在他眼前,黑暗和光明,一体双面,巴巴托斯派出勇士颠覆光明世界...也就是说,只要他保护这个世界,或者是,击溃黑暗,他就赢了! 这就是谜底!听上去很简单... 赛伯的眉头皱了皱,虽然一切都得到了解释,但他能感觉到,问题,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我的故事讲完了...” 布鲁茜转过身,平静的看着赛伯: “来吧,处死我吧...感谢你在我临死前,请我重温了身为人类时的美好...也感谢你,能让我以人类的身份死去...” “等等!” 赛伯睁开眼睛,看着布鲁茜:“事情似乎不对...巴巴托斯要颠覆文明世界,只派了你们这7个废物过来吗?你瞧,我只需要一个呼吸,就能轻易的杀死你们,如果他真像传说中那么狡诈,恐怕,他还留着后手吧?” “狂笑之蝠主宰所有的行动,我不清楚他的想法,但他很多次都提到了一个词...金属。” 布鲁茜轻声说:“他似乎要寻找某一样特殊的金属,来打开光明和黑暗的阻隔,将那些已经毁灭,而且对光明充斥着仇恨的黑暗碎片们放入这个世界,最后彻底颠覆秩序...那是一整个多元宇宙的黑暗,我想,这大概就是他的后手吧。” “很好!感谢你的知无不言,布鲁茜女士。” 赛伯点了点头,他舒了口气,目光在布鲁茜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但这还不够,我需要你去替我做一些事情,蝙蝠侠,我的细胞在你的身体里生长,海王的基因已经无法影响到你的思维,你会是个很好的间谍...是的,我可以确信这一点!” “但是为什么呢?我凭什么要做你的间谍?” 布鲁茜嘴角也泛起了一丝无所谓的笑容:“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但你还有希望,小女孩...这是一个赌局,你们的世界存在建立在一个虚幻的基础上,那个真相是你永远无法接受的...你只需要知道,如果我赢了,即便是巴巴托斯,也必须满足我的愿望...” 赛伯胜券在握的靠在自己的座位上,他看着布鲁茜: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小女孩...以及,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你瞧,唯一的希望之路已经在你眼前打开了...我现在只是很怀疑,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说,那么热爱你的世界,愿意为它付出一切的话,你又能将什么奉献给我,来换取这唯一的希望呢?” 挣扎,挣扎的情绪在布鲁茜心灵中荡漾开,她咬着牙,看着赛伯的脸,试图从其中分辨出哪怕一丝开玩笑的意味,但没有...来自蝙蝠侠特有的本能在告诉她,赛伯说的,都是真的。 片刻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如天鹅一样优美的脖颈高高扬起,露出了精美的锁骨: “好吧,如果是这样...” “唰” 她身上的长袍从身体上滑落,那完美的身体好不加掩饰的暴露在了赛伯眼前,她看着面无表情的霸王,她恭敬地半跪于地面: “我愿意为此,付出我的一切...所有的一切!” 赛伯的手指点在她的下巴上,将她地垂下去的脑袋抬起头,他看着这双眼睛,看着这张脸,看着这完美的身躯,他玩味的轻声说: “哦?真的吗?” 13.金属!---为青山2567兄弟加更【11/14】 每一个世界都有很多的秘密,这些秘密往往被隐藏于历史的尘埃之中,在很多时候,人类文明的发展轨迹里,有外来者参与的痕迹,尽管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将其行踪摸得干干净净,但是在真正的有心人眼里,很多事情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金属!” 赛伯的声音在黑暗的殿堂中回响着,此处看上去空无一人,他手里握着一块银色的武器碎片,在手中来回把玩,他沉声说: “有人告诉我,黑暗和光明的真正关键是“金属”,破局的关键也是金属...但我理解不了,我对于这个世界的历史没有什么兴趣,所以我更倾向于从那些真正的专家那里得到我需要的东西...我的老朋友,即便我告诉了你关于我的所有事实,你依然还要选择沉默吗?” 在赛伯的意志控制中,眼前殿堂的黑暗就像是一层幕布一样,被整个拉开,温润的光芒照耀于这方巨石的厅堂之中,照在了被束缚在赛伯对面的那个人的身上,许久的黑暗被驱散,被束缚于黑色光芒组成的锁链之中,那极其疲惫的双眼缓缓睁开。 这温和的光芒,也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的刺眼。 “咳咳...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那个人的声音苍老而沙哑,看上去他已经被关在这里很久了。 面对他的问题,赛伯从石质的座位上站起,他走到这虚弱的对手身边,他看着他身上熟悉的红色长袍,还有那个被放在一边的暗红色头盔。 “埃里克,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在另一个世界里,我们是朋友,我相信,在这个世界里,我们也会成为朋友!” 画面翻转,被光芒束缚于石壁之上的,赫然是已经被确定死亡的万磁王埃里克...操纵磁场与控制一切金属的大师。 “我和你这样的人不会成为朋友!” 埃里克艰难的抬起头,他苍老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看着赛伯:“在我年轻的时候,另一个独裁者和暴君试图控制我,让我在他的万字旗下效力,你猜他的下场如何?” “瞧,你的脾气还是那么糟糕!” 赛伯耸了耸肩,他转过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用左手撑起脸颊,看着死硬的万磁王,他沉声说: “很抱歉,埃里克,我没有太多时间来慢慢劝说你,所以,我只能用一些粗暴的方式...但在一切结束之后,你终会发现,我并非是来摧毁你的世界,相反...我是来拯救它的。” “啪” 响指的声音在石殿中回荡着,在埃里克眼前的大屏幕上,一副画面出现在他眼前。 那是一片荒芜的地区,上百个肤色,神情和种族各不相同的年轻人被迫半跪在地面上,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后,都站着一位手持利刃的黑衣忍者。 “这是我从美国政府的“武器x”计划中救出来的上百个变种人年轻人和儿童,埃里克...我本来是打算放他们自由的...” 赛伯变得冷漠的声音传入了万磁王的耳中,经历过太多事情的万磁王不需要赛伯再说出接下来的威胁,他已经知道赛伯想做什么。 “卑鄙!” 埃里克疯狂的挣扎着,但被锁住了身体里的力量,他就和普通的老人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屠杀即将开始,他疯狂的咒骂着坐在对面的赛伯,他大声喊到: “你也是个变种人,我能感觉到,你也是我们的一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愚蠢!” 赛伯的手指在空中猛地落下,他眼中跳跃的冷漠越发逼人:“我在就该知道,和你这样死硬的家伙讨论拯救毫无意义,我知道你的每一个弱点,埃里克,这只是刚开始!你寄养在索科维亚的儿女叫什么?可怜的马克西莫夫.旺达,还有那个冲动的男孩...皮特罗,对吧?” “两个成长起来就有可能踏入欧米伽变种人行列的新星...那是你的直系血脉!” 赛伯嘴角的微笑变得更加危险: “你猜,埃里克,我需要多久可以从哥谭去索科维亚?” 这句话让埃里克的目光紧缩,他内心开始动摇了,但他依然不愿意低头。 “你这疯子!屠夫!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金属是什么!” “真遗憾!回答错误!” 赛伯的身影在王座上骤然消失,2秒钟之后,借助空间宝石破开的空间隧道,他又回到了原本的座位上,这一次,他怀里多了一个熟睡的女孩,那一头绯红色的头发让埃里克的目光瞪大了。 “瞧啊,多么可爱的丫头...” 赛伯的手指在小旺达的脸颊上缓慢的抚摸着,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但他的另一只手,死死的扣在小女孩的脖子上,只需要轻轻一捏,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将彻底消散。 他抬头看着愤怒如雄狮一样的万磁王,他轻声说: “我的思维进入不了你的脑海,埃里克,很显然,你用某种方法遮蔽了它...然后你还告诉我,你对我询问的事情一无所知...埃里克,你看我像是那种会被轻易欺骗的蠢货吗?” 他的手指举在空中,在眼前的屏幕上,那些忍者手里的利刃也高高举起,他的声音变的平和起来: “最后一次,埃里克,你的亲人,以及你发誓要为他们付出一切,保护他们的同胞...另一边是你竭力想要隐藏的秘密...告诉我答案,或者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 赛伯等待了5秒钟,被捆在墙上的埃里克依然沉默,这终于让赛伯失去了信心,他的手指从空中猛然滑落,鲜血在屏幕中四溅开来,埃里克发出了绝望的吼声,不过在赛伯在旺达脖子上越卡越紧的手指即将收拢的那一刻,那疲惫而绝望的声音终于响起: “好吧,你赢了,你这屠夫...告诉我,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砰” 赛伯将手中的银白色金属扔在了万磁王脚下,他沉声说:“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你更了解这些该死的,我从未见过的金属...我要知道,其中包括的一切秘密!” ————————————— “你手中的金属,那是第八金属!” 银色的金属在虚弱的万磁王手中不断盘旋,他破碎而虚弱的目光看着手中一点点分解开的金属碎片,他轻声说: “这玩意被叫做神之金属,相传是神灵创世时遗留在地球的残片,可以用来制作武器,你也看到了,它极其坚硬,导魔性良好,是现世能找到的最强金属,但它其实并不罕见...最少相对于你追求的秘密来说,它并不罕见。” 赛伯点了点头,他没有说话,他在等待着埃里克的继续解释,这个时间线的万磁王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说道: “至于我植入身体里的,那是n金属,第九金属,阻碍你的意志观察我灵魂的,也正是它。” 万磁王的手指在空中跳动,一团团琥珀色的金属液体被他强大的磁力从身体里抽出来,最终汇聚为一团圆形的,表面在光芒的照耀中,闪耀着无尽光泽的金属颗粒,他将其放在眼前的石桌上,在接触到石块的那一刻,数量只有拇指大小的琥珀色金属液体,飞快的将庞大的石桌完全笼罩,就像是将它变成了金属的桌子一样。 “它是真正不可思议的存在,它否认物理,它凌驾于现世之上,据说只要数量足够,它就能够实现使用者的一切狂妄的野心,它是历史上英雄们的武器,但它数量极其稀有...在我对它的研究中,我发现了关于它的无数种奇妙作用,而且在我们的历史里,n金属,第九金属占据了极其重要的篇幅。” “斯巴达克斯掀起奴隶起义用的长矛里包含着n金属,拿破仑征服欧洲的指挥刀里同样有n金属,就连希腊的奥林匹斯山废墟中,我依然找到了残存的n金属的踪迹,北欧神话的神器冈格尼尔和雷神之锤里同样掺杂着它,夸张一点来说,我们的历史,其实就是被n金属记录的历史。” 埃里克看着赛伯: “在远古的传说中,它被称之为神物,对于一切邪恶都有强烈的克制,而且据说这种金属本身是承载着绝望和希望的共同载体,不要问我这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清楚,我只是知道有这么一种说法而已,也许法师们知道的更多...” 赛伯摩挲着下巴,他伸手点在眼前这金属的石桌上,那琥珀色的金属液体飞快的被他重新提取了出来,他看着悬浮于手心的琥珀色金属球,他说到: “有人告诉我,消耗足够的n金属,可以直接打通黑暗和光明的界限,甚至将整个世界推入永恒的黑暗中,你觉得这可能吗?” “理论上可行,n金属具有神奇的功效,也许它能做到,但我不清楚,我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才从历史的边边角角找到这么一点点实物,对于它的了解,我只能达到这个程度,不管你满意与否...” 万磁王抱着自己的熟睡的女儿,他压低了声音: “但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更多...我推荐你去找另一个人,准确的说,那是一对夫妇,他们隐世居住,据说他们从远古时期存活至今,而这同样是神奇的n金属带来的奇迹,” “卡特.霍尔和希雅拉.桑德斯,也许在他们那里,你能找到最终的答案,另外,我必须告诉你的是,第九金属并非宇宙中金属的终极,我曾感受过另一种不输于它的金属反应,那是更加纯净,更加充满希望的金属反应,但很遗憾,我并不清楚它的来源。” “不过按照我的理解,金属不可能是什么问题的关键,你要明白,再强大的金属,也只是工具,工具怎么可能会成为问题的关键?只有它们的使用者才是关键!” 埃里克抱着自己的女儿,他站起身,看了一眼赛伯: “我能走了吧?” “当然!你随时可以离开!” 赛伯摊开双手,毫不客气的将那一小团n金属据为己有,他看着冷漠如冰的万磁王,他轻声说: “你最好隐姓埋名的活着,最少在我解决一切之前,以及,不要再试图给我制造麻烦,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还有,如果方便的话,离开的时候,顺便去哥谭机场,把那些被救出来的可怜孩子们一起带走,他们都是具有强大潜力的变种人的未来,我想你不会愿意错过的。” “唰” 万磁王的目光猛地转过了回来,他看着赛伯: “你没杀他们?!” “当然没有,我的朋友!” 赛伯耸了耸肩,他头也不回的说: “就像你所说,我也是个变种人,虽然在你们眼里我是个地地道道的恶棍,但相信我,杀了那些孩子不会让我感觉到哪怕一丁点的快乐...至于刚才那一幕,那只是一个小小的“魔术”而已。” “如果你足够合作,我想,我也不需要用到它...对了,别忘了替我向查尔斯问好,顺便告诉他,下一次再敢帮那些不知所谓的蠢货们助纣为虐,我可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我去...后宫和尚文什么鬼...只是不会写感情戏而已...) 14.霸王之手---为青山2567兄弟加更【12/14】 尽管赛伯口口声声说自己并不愿意对于这个诡异的时间线文明了解更多,但伴随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谜团越来越多,他也不得不开始深入了解这些玩意。 而在蝙蝠侠布鲁斯的私人图书馆里,读到了一些秘传的历史书之后,赛伯骤然发现,自己可能真的触及到了隐藏于这古怪历史中的某些真相。 关于巴巴托斯和他的黑暗多元宇宙...以及,那个狡猾的家伙,遗留在这个赌局世界的一个“后门”! 这个特殊的时间线的人类文明,是由三个...不,四个最初的部落演变而成的,在那些晦涩而语焉不详的描述中,赛伯对于这个错乱世界的真相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抛开那些已经不知道真假的部落大战之外,他从布鲁斯迷藏的一本私人日记里知晓了一件事情。 布鲁斯.韦恩,并非第一次遭遇巴巴托斯...他在之前的某一次冒险中,似乎被送回了远古时代,而在那里,他和巴巴托斯有过交集,尽管在那个时候,巴巴托斯已经被初代鹰侠击败了。 且不谈韦恩先生这一次惊世骇俗的冒险本身的意义,并不属于这世界的赛伯从其中嗅出了一丝不太对劲的感觉,布鲁斯的日记里描述的并不清楚,他本人似乎也不想回忆这件事,但他忽略了一个问题。 “他居然认为巴巴托斯只是个普通的邪神?” 赛伯将布鲁斯的日记放在一边,他的思维开始飞速运转,而他的手指则在蝙蝠洞的桌子上敲打着: “巴巴托斯可是多元宇宙的主宰,他的力量再弱,也不可能被区区凡人击败,所以...最符合这种情况的解释就是:布鲁斯和他的英雄朋友们被耍了!或者说...” 他的目光转向另一边,在那里摆放着一套蝙蝠装,他看着那黑色的装甲,他嗤笑一声: “巴巴托斯希望你们知道他落败的消息,由此让你接触到他,最终再把远古时期的你送回现代...然后没过一个月,赌局就开始了。” “切!这些喜欢在赌桌上作弊的混蛋...我就知道,这没这么简单...所以,见鬼的金属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你!我的朋友布鲁斯!” 赛伯舒了口气,目前了解到这么多就足够了。 据他所知,这个时间线是由高天尊和巴巴托斯共同完成的,专门用于赌局的世界,但很显然,那个狡猾的黑暗多元宇宙的主宰者,用一种巧妙的方式,瞒过了粗枝大叶的高天尊,在试图作弊,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赢得这一场赌局的胜利。 只是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式来干扰赌局的进行? 又一个谜团被解开了,但紧随其后的,就是新的问题,这种层不出穷的解密作战是赛伯最不喜欢的,他合上布鲁斯的私人日志,他回忆着万磁王埃里克告诉他的那些事情,最终,他将目光放在了手边的两张照片上。 “鹰侠...卡特.霍尔,号称唯一击败过巴巴托斯的英雄,你又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呢?” ——————————————— “轰” 位于宇宙中心,神圣的坠落星体永恒之岩的大门被机械的重拳粉碎,被安置于此的远古守卫者们看到了这一切,他们试图反抗这些该死的入侵者,但是在手持战神利刃,身负战神神力并将其用于残暴屠杀的无情战神,黑暗蝙蝠侠的面前,他们的反抗是如此的羸弱。 不到3分钟,这些远古的强大守护者们就被纷飞的利刃肢解开,在做完这一切之后,这个将全身都笼罩于盔甲之中的高大战士收起刀,在他身后,鬼鬼祟祟的狂笑之蝠从黑暗里走了出来,他站在那些守护者破碎的石质身躯之间,他伸手将一块散发着诡异光芒的金属核心拿了起来,在手里上下颠了颠,愉悦的说: “你瞧!知晓秘密的好处就在于,这些破局的关键物品,总是这样得来全不费工夫!” 无情战神迈开脚步,他身上的重型盔甲在行走之间碰撞出咔咔作响的声音,他一边收集那些金属核心,一边瓮声瓮气的问到: “我们要用这些n金属召唤巴巴托斯吗?” 这个问题让狂笑之蝠楞了一下,随后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玩的笑话一样,抱着肚子狂笑个不停: “啊,布鲁斯啊布鲁斯,你那装满了肌肉的大脑里是怎么跳出这个古怪的想法的?你真的认为巴巴托斯那样的家伙会仁慈的帮我们实现我们的理想吗?不不不...你错了!” “砰” 狂笑之蝠手中的n金属核心被捏碎,化为一种古怪的液体包裹在他的手上,在接触的瞬间,狂笑之蝠的手掌就冒出了如烈焰加身一样的灼热气息,这玩意果然对他们这些黑暗生物有致命的压制。 “我们是布鲁斯.韦恩!我的战神,我们是骄傲的蝙蝠,我们为重建自己的世界而来,虽然重建之后,我们很可能会把它再毁掉一次,但我们不是巴巴托斯的狗!请记住这一点...” “唰” 他的双臂张开,那狰狞的,布满了利齿的嘴巴里露出了一丝狂妄的大笑: “巴巴托斯永远不会真正得到我们的忠诚...没错,我们确实在帮他毁掉这个宇宙,但不意味着我们的理想要靠他实现,瞧瞧这些金属,战神,当它的数量足够多的时候,它可以扭转一切!我们已经做到了我们答应他的事情,可怜的布鲁斯身体里隐藏的门已经被打开,剩下的事情不需要我们再去关心啦!” “没有谁比我们更了解我们自己,以这个世界的布鲁斯的性格,他迟早都会亲自打开它!” 狂笑之蝠兴奋的搓了搓手: “现在,我们该做自己的事情了,收集n金属,打穿宇宙之墙,让这个可笑的世界真正归于多元,让它摆脱毁灭的宿命,然后在它的废墟上重建我们的世界...巴巴托斯会得到他想要的胜利,而我们也会得到我们想要的,我管这叫双赢!” 他哼了一声,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 “英雄们以为他们在拯救世界?不不不...真正拯救世界的,是我们这些恶棍!哈哈哈哈哈,虽然我们拯救它,只是为了更好的毁掉它...但没关系,这个游戏,听上去就很刺激,不是吗?” “说起来,我们的朋友,亲爱的杀戮机器做好自己的事情了吗?” 狂笑之蝠扭头问到,无情蝙蝠战神从腰间取出一个通讯器,片刻之后,杀戮蝙蝠机器那富有金属质的声音在通讯中响起: “我已经接管了正义联盟的太空站...而且我找到了一些你肯定会感兴趣的东西,狂笑之蝠...” 身穿蓝色高科技战甲的杀戮机器站在正义联盟的太空站的指挥厅里,在他身后,十几个完全由特殊的纳米机器人组成的阿尔弗雷德的身影正在忙碌的拆解着一个机器人。 准确的说,一个由大半机械和小半血肉组成的生命,留守在天空站里的正义联盟的最后一员,机械生命-钢骨。 钢骨是一个特殊的英雄,在赛伯的时间线里,他从未出现过,而在这个时间线里,他鼎鼎大名。 这家伙曾经是个优秀的橄榄球手,可惜在一次意外中差点失去了生命,身体和一个古怪的机械母盒融合在一起,又吸收了很多高科技,重组成了一个特殊的生命。 他的实力并不算多强,在正义联盟里担任的是智囊和后备支援,但问题就在于,其实钢骨本人,对于自己新的生命之源,那个古怪的机械母盒了解的也不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母盒里,其实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而现在,这个一直被忽视的秘密,落入了已经支离破碎的,只剩下4个成员的黑暗蝙蝠们的手里了。 “嗡嗡” 就在杀戮机器研究眼前这个无法被从钢骨身体里拆解出来的特殊母盒的时候,一个特殊的通讯信号在他的耳中响起。 “嘶嘶...能听到吗?杀戮机器...嘶嘶,你们去哪了?...混蛋,快来接我!” “嗯?” 杀戮机器蝙蝠侠楞了一下,他确认了一下这个信号来源,片刻之后,他又一次接通了黑暗蝙蝠们的首领,拥有邪恶智慧和混沌思维的狂笑之蝠: “我收到了布鲁茜的信号...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我们要不要去接她?” 这个突然出现的问题让狂笑之蝠也有些犹豫,布鲁茜在这个时候重新出现,显然有些不太对劲,但黑暗蝙蝠现在只剩下了4个,如果能多出一个,对于他们秘密进行的大冒险意义重大,因此在几秒钟之后,狂笑之蝠回答说: “先准备好工具,等我们过去。” “一个叛徒可比一个对手可怕的多...虽然以我们的立场,我不太认为布鲁茜会做出愚蠢的事情。” 狂笑之蝠轻声说:“如果可爱的布鲁茜真的背叛了我们...” “噌” 一抹刀光在他身后出现,无情战神哼了一声:“那我就亲手砍死她!” 1个小时之后,一艘时刻处于隐匿状态的飞船悄无声息的坠入了地球的大海里,黑暗蝙蝠们也是冒着极致的危险前来的,霸王的威力他们已经亲眼见过了,破晓诡灯和蹂躏者的惨死足以给他们敲响警钟,那就是,绝对不要引起霸王的注意! 这一点,非常重要! “做好准备!欢迎我们可爱的布鲁茜...” 挥手卷起了一丝黑暗,赋予了自我水下呼吸能力的狂笑之蝠歪着脑袋,双手举起,其中各握着一把改造过的手枪,他漫步踏出了飞船之外,在他身后,杀戮机器活动着十指,若隐若现的阿尔弗雷德协议产生的杀人纳米机器在他身后的水中浮现,而无情战神的钢铁手甲在自己的战刀上来回摩擦,溅出几朵狰狞的火花。 红死魔隐藏于飞船之中,作为任何突发情况的后援,事实已经证明,如果真的被霸王发现,也许红死魔才是能救所有人的救星。 而在他们的严阵以待中,全身浴血的溺亡冤魂布鲁茜.韦恩很快就出现在黑暗的海底,她走向自己之前的同伴,她站在距离他们10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她那狰狞的脸和那仅剩的眼睛中涌动着一丝怀疑: “我感觉到了你们的杀意...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很抱歉,布鲁茜,我们只是对你失踪的这几天的行踪很关心...你知道的,像你这样的美女,独自一个人离开有些太危险了,尤其是你从哥谭逃走的那一段故事,我们真的真的...很好奇!” 狂笑之蝠猩红色的舌头舔了舔他狰狞的牙齿和嘴巴,面对这种赤裸裸的质疑,布鲁茜冷哼了一声,甩手从背后扔出了一样东西。 “你们想知道我去干什么了?很简单...我去做了我该做的事!” “砰” 在水流中,那玩意砸在了狂笑之蝠的脚下,那是一颗还沾染着鲜血的脑袋,表情布满了愤怒和惊恐,在他被砍断的脖子上还残留着金色的鳞片,以及一头被鲜血染红的金色头发。 “哇哦!” 狂笑之蝠发出了一声不知道是感慨还是其他意思的声音,他伸手将那脑袋提起来,放在眼前看了看: “海王亚瑟.库瑞,看上去他被杀掉的时候,肯定很痛苦...很绝望...” “砰” 一把暗淡的三叉戟扎在了黑暗蝙蝠们眼前,溺亡冤魂布鲁茜布满海锈和伤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我亲手用他们的圣器砍下了他的脑袋,当着他的面杀光了整个宫廷所有的人...就像是我在我的世界做的一样,我要掀起死水,将这个可悲的世界尽数淹没...全部淹没!” “嗷嗷嗷” 伴随着布鲁茜的手指挥舞,一头巨大的,狰狞的,丑陋的海巨兽从深渊的海沟中缓缓浮起,它悬浮于布鲁茜身后,那扭曲的肌肉和梦魇般的触须在水中挥舞,布鲁茜拔起眼前暗淡的三叉戟,和自己的海骨三叉戟握在一起,她纵身一跃,站在了这头海兽的脑袋上。 她伸手拍了拍海兽扭曲的皮肤,得意的对自己的同伴们说: “喜欢亚特兰蒂斯最美丽的媚拉女王的新造型吗?” 那笑容中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恶意,狂笑之蝠将晦涩的目光落在了布鲁茜身下的丑陋海兽身上,片刻之后,他在布满死水的水底发出了狂笑声: “哈哈哈哈,很高兴看到你依然如此邪恶,我的朋友布鲁茜,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溺亡冤魂,看来,你没有辜负自己的名字,在新的世界里重新为你的世界报了仇...但这依然无法解释,为什么你的通讯沉寂了整整4天!” “跟我来!可笑的怀疑者们...” 布鲁茜哼了一声,伸手接过海王亚瑟的脑袋,她对身后的同伴们招了招手:“等你们看到我发现的东西,你们就不会怀疑了,另外...狂笑之蝠,等看到我的新宝藏...你要你跪在地上向我道歉,因为你愚蠢的怀疑!” “我和习惯了失败的你们不一样,我可不允许,自己遭受哪怕一次的失败!” 15.狂猎 “噗通” 在亚特兰蒂斯的诸王墓地的最深处,在一个深沉的密室里,在跳动摇曳的火光中,狂笑之蝠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双腿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就像是祈祷的信徒一样,诚挚的对抱着双臂,一脸不屑的布鲁茜道歉: “哦,对不起,我可爱的海底女孩,我不该怀疑你的,你的屠杀为我们带来了真正胜利的希望...我错了!请原谅我的愚蠢!” 狂笑之蝠是蝙蝠侠和小丑的集合体,拥有邪恶的智慧和阴霾的混沌思维,他就像是放弃了一切底线的蝙蝠侠,虽然没有那种举世横行的战斗力,但能看透人心的邪恶智慧,依然让他成为了黑暗蝙蝠们的首领。 能让这样一个家伙心甘情愿的跪地道歉,已经足以说明布鲁茜发现的“宝藏”是多么的重要。 实际上,在她身后,亚特兰蒂斯的初代海王的墓穴已经被残忍的掘开,而那墓穴里没有尸体,有的只是充满了一个大型棺木的金属...n金属! 数目多到让眼前的黑暗蝙蝠们忍不住发出惊叹!和布鲁茜的发现相比,狂笑之蝠在永恒之岩上发现的n金属,已经不值一提了。 这才是狂笑之蝠心甘情愿的道歉的原因...不管布鲁茜是不是投敌,是不是背叛,仅仅是她发现的这些n金属,就已经足够抵消她的罪过...狂笑之蝠可是个很现实的家伙,他才没有尊严这种只会惹麻烦的东西,如果有必要,他甚至可以亲吻布鲁茜的脚趾。 “好了,你这谄媚可真让人恶心。” 布鲁茜后退了一步,她沉声说: “但说实话,这些金属是个麻烦...知道我为什么要断开联系吗?因为最近几天,这个世界的英雄们一直在观察亚特兰蒂斯,我不敢和你们联络,就是怕被他们发现这些金属,你们知道的,n金属几乎就是我们的天敌,哪怕是最轻微的擦伤,都足够制造一场灾难,一旦被他们利用,我们就死定了!” “他们可是有数量优势的。” “唰” 狂笑之蝠从地上跳起来,他摩挲着下巴,轻声说:“恩,海底女孩,你的担忧是正确的,尽管霸王才是我们的心头大患,但这些见鬼的英雄们同样不容小觑,所以我们得想办法把他们引走...把他们的注意力,从n金属上移开。” 片刻之后,这个狡诈的疯子发出了一连串诡异的笑容: “有了!我们要把可怜的钢骨先生送回去给他们...而诚实的钢骨先生,会把他们直接引向末日...就这么办吧!” “战神!红死魔,你们和我们可爱的海底女孩一起想办法把n金属搬走...杀戮机器,你跟我来!” 以首领的身份下达了命令,狂笑之蝠带着杀戮机器回到了飞船上,他轻声说: “想办法编造一段虚假的记忆给我们的钢骨,以及...看紧布鲁茜,我基本上可以肯定...我们的海底女孩,有些事情瞒着我们...” 杀戮机器点了点头: “我已经在她身上放了一个监视器,放心吧!” 另一边,纽约,正义联盟的基地。 此时的气氛一片漠然,尤其是在闪电侠巴里确认了海王的惨死和亚特兰蒂斯骇人听闻的大屠杀之后,所有英雄们的情绪都低落到了一个极点。 “泽维尔变种人学院刚刚发来了消息...” 身体刚刚复原的克拉克拿着一封文件,轻声说:“他们单方面和霸王达成了协议,他们要退出联盟。” “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小闪电巴里大声喊到:“睿智的查尔斯教授,难道看不到霸王带来的可怕威胁吗?他们要把这个世界拱手让给那个暴君吗?” “没人知道那些脑子不正常的变种人是怎么想的,但这已经是事实了。” 喝得醉醺醺的神奇女侠随口说:“你瞧,连我们自己都看不到希望,他们的退出,是必然的...我们输了,巴里,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我们一起上,都不可能打过他。” 戴安娜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4天前的惨败还留在所有人心中,就连骄傲的亚马逊之女,也有些绝望了。 她面对的是阿瑞斯,她无法单独战胜他,如果不是霸王在最后关头喝令阿瑞斯手下留情,她已经已经死去了。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失去了自己身体里的战争神力,她依然是个超级英雄,但已经不具备在绝境中逆转翻盘的能力了。 “还没有失败!” 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沉默,克拉克猛地抬起头,就看到一位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女士,快步走入了正义联盟的基地里。 “你是谁?” 闪电侠问到,那女人环视了四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一种严肃的口吻质问到: “蝙蝠侠去了哪?” “先回答我们的问题!” 心情很不好的戴安娜大声喊到:“你!到底是谁!” “好吧,你们可以叫我肯德拉.桑德斯,或者叫我黑鹰女士,我所属的组织是个保密机构,这些就不说了,4天前我还在外太空检测行星反应,结果听说了你们和那位突然出现的黑暗霸王的战斗,我不得不说...你们真的很愚蠢!” 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士根本不在意正义联盟的成员们难看的脸色,她沉声说到: “霸王不属于我们的世界,他从来都不该是我们的敌人...而你们,却在对他的仇恨中忽视了真正隐藏的危险!现在告诉我!布鲁斯.韦恩,你们的蝙蝠侠,在哪?!” “桑德斯?这个姓氏...” 超人听到这特殊的姓氏,他有些犹豫,但最终,他还是开口说: “布鲁斯在2天前就失踪了...他说他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幻象,他必须独自一人去解决这个麻烦,他总是那样,我们没办法,也没有理由阻拦他,哈尔和他一起去了。” 克拉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黑鹰女士大声打断了: “所以你们就任由他去送死!还带着这个世界的未来一起断送?你们真是一群蠢猪!” “嘿!说话客气点!” 小闪电巴里也有些忍不住了,失败的挫折已经足够难受了,再承受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的指责,即便是脾气再好的他,也有些无法忍受了。 不过就在小闪电说完这句话之后,黑鹰女士的面孔就变得惊恐起来,在正义联盟的英雄们眼前,她周身的空间在这一刻轰然破碎,仅仅是眨眼之间,她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唰” 超人下意识的一拳砸了过去,这可以轰碎一座山的拳头,却被那个人轻易的接在手里。 “克拉克...瞧瞧你,没有经过真正的战争锻炼的你是如此的虚弱...” 赛伯的声音在正义联盟的大厅中响起,他看着面色难看的超人,他轻声说:“这样的你,虚弱到,不堪一击!” “砰” 他一甩手,超人的身体就像是炮弹一样被扔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基地坚固的墙壁上,砸出了一个人形的凹陷。 “霸王!” 小闪电发出了一声尖叫,整个人都化为红色闪电,朝着赛伯撞了过去,但在接触到赛伯的那瞬间,赛伯所站的地方,周围十米的空间轰然碎裂,将猝不及防的巴里困于空间的裂痕中,放逐到了另一个空间里。 他漫步向前,最终来到了根本没有什么动作的神奇女侠的面前,他看着喝得烂醉的戴安娜,他沉声说: “我让你像个普通人一样活下去,而不是继续和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英雄们混在一起,你瞧,你真是个不乖的女孩。” “那又怎么样?我不是你心里的戴安娜!记住这一点!” 神奇女侠看着赛伯,不屑的说:“别把你对她的爱强加在我身上,我对你只有憎恨...你杀了我的同胞!” “天堂岛的那些不知所谓的亚马逊?” 赛伯哼了一声,他随手扔出了一块灵魂石:“她们的灵魂都在这里,带着它回去天堂岛吧,戴安娜,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砰” 眼前的桌子在轰然砸落的拳头下彻底崩溃,神奇女侠恶狠狠的看着赛伯: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你们会需要的...或迟或早。” 赛伯的身影在她面前慢慢模糊,最终消失不见:“把布鲁斯找回来吧,他才是你们真正需要担心的麻烦。” 空间很快平复下来,超人也艰难的从身体的麻痹中恢复,三个超级英雄站在满目疮痍的正义大厅中,他们看着周围被毁掉的一切,一种绝望,在他们心中越发鼓荡。 “这样的人...实力如神却又行为诡异,到底该怎么...打败他?” “砰” 肯德拉.桑德斯女士的身体被扔在了坚硬的石质地面上,她飞快的从地面上站起来,警惕的看着周围石质的宫殿,她走到窗户边,看到了下方那数千米之下的哥谭,阳光照耀在这座城市上,一片的安宁和美丽,丝毫不像是外界传说的被恶魔摧毁的城市。 “喜欢吗?我统治下的哥谭!” 赛伯的声音在肯德拉身后响起,将神秘的黑鹰女士吓了一跳,她回过头,抽出了腿部的匕首,警惕的看着赛伯: “你是霸王?我们不是敌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我也不认为我们会是敌人,你和那些愚蠢的,脑子里满是石头的英雄们也不一样...所以,我认为你会很合作说出我想知道的事情...” 赛伯坐在石头的王座上,十指交叉,看着眼前的黑鹰女士: “不需要我严刑逼供...对吧?” “唰” 肯德拉收齐了手里的匕首,她看着赛伯:“这就要看你想知道些什么了,我脑子里装着很多秘密,其中的绝大部分,都是不应该被透露的。” “巴巴托斯!” 赛伯轻声说:“有关巴巴托斯和蝙蝠侠的所有事情,我已经查到了这一步,我相信布鲁斯.韦恩才是巴巴托斯真正的棋子,那可笑的黑暗蝙蝠骑士团,只是他扔出来吸引我注意的一个幌子,所以接下来空白的拼图,将由你为我填补,我说的没错吧?” “你很睿智...霸王,我将知无不言。” 黑鹰女士舒了口气,赛伯一挥手,一把火焰的座椅出现在她身边,她伸出手摸了摸,然后很大胆的坐在了上面,感受着温热舒适的烈焰,她轻声说: “你的观点是正确的,霸王,布鲁斯.韦恩曾经被意外送回远古时代,他的到来,导致狼熊鸟三个部落出现了分裂,蝙蝠部落的出现并非意外,这一切都是曾经被鹰侠击败的巴巴托斯的计划开端...他用自己的邪恶智慧主宰着人类文明的发展,这么说有些夸张,但实际上,巴巴托斯的目光,从来没有在韦恩的家族上移开过。” “那是一个诅咒,通过韦恩家族流淌的鲜血一代一代的传递和蔓延的诅咒!” “门?” 赛伯问到,黑鹰女士点了点头: “准确的说,是“马车”,一个叫“降幕”的仪式,而韦恩就是钥匙,打开曾经被鹰侠封印于某个世界的巴巴托斯的钥匙...等待他身体中具备了五种神圣金属之后,门就会被打开!黑暗,将吞噬一切!而最糟糕的是,在布鲁斯.韦恩以往的冒险中,其中的三种金属,已经悄无声息的渗入了他的身体!” “等等!你是说...在这个世界里,巴巴托斯是真实存在的?” 赛伯的眼睛瞪大了,这个问题让肯德拉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是的,巴巴托斯是真正存在的,就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我们无比确信这一点!” “砰” 赛伯手中的石质扶手被彻底捏碎,代表了他的愤怒和震惊。 身处一场看不清前路的赌局迷宫就已经足够糟糕了,而现在,本该坐在观众席的裁判,居然还亲自下场,这就有些让人难以忍受了。 “高天尊啊...这样一场根本不可能赢的赌局...构建世界的时候,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16.场外的第二次争吵 高天尊好歹也是个宇宙长老,赛伯都能一步一步抽丝剥茧发现的秘密,他自然也能发现,但很遗憾,发现的时间,似乎有点晚了。 “砰” 愤怒的宇宙长老双拳砸在眼前的赌桌上,澎湃的能让群星颤抖的力量在他身后组成了一道摇晃的帷幕,他看着坐在对面的巴巴托斯,他高声喊到: “无耻之徒!你居然利用创世界的规则作弊,你简直是赌徒的耻辱!” 收集者坦利亚.蒂万也满脸阴霾的看着其他人: “朋友们,你们就这么只是看着吗?这种公然的作弊行为,难道你们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面对高天尊的愤怒,巴巴托斯并不慌张,他在笼罩身体的兜帽之下,发出了一连串轻松的笑声,他轻声说: “没有谁规定创世界不能埋下一些线索,我亲爱的高天尊,你瞧,我根本没有把这个秘密大大方方的展示出来,实际上,我把它埋得很深很深,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在世事发展的过程中,它被凡人们一点点的挖掘出来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一种得意的情绪: “你看,在创世界完成之后,我按照赌局的规定,根本没有对世界的发展加以推动和阻挠,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这只是个意外,至于你说我作弊,不存在的,朋友。” 他如白骨一样的手指放在桌子上,他点了点桌面: “咳咳,你也可以这么做的,你没有...但这不能成为你阻止我耍一些“小聪明”的理由,不是吗?” “你瞧,它确实不合理,但非常合情不是吗?我们都希望赢,就像是你偷偷把黑灯戒交给赛伯.霍克一样,非要说破坏规则,那也是你先开始的,我只是做了个小小的反击。” 当然,这样的说辞是不足以平复其他参与者的怒火的,即便是巴巴托斯这样的黑暗多元宇宙的主宰,在面对这么多多元宇宙的存在的时候,他也同样不能,也不敢一手遮天,所以在狡辩之后,他轻声说: “放心吧,我还不至于无耻到亲自下场,那只会召唤出一个意识投影,实力嘛...马马虎虎的刚过多元宇宙的界限,实际上,只要赛伯.霍克足够幸运,找到一些神器之类的东西,也并不是没有胜算...” “但你刚刚才把无限宝石从这个时间线里剔除!” 坦利亚.蒂万尖叫着骂到:“你早就猜到事情的进展了,不!你预谋已久!你分明就是在耍诈!这不是什么赌局!这分明就是个骗局!” “嘿!” “轰” 庞大的黑暗力量从巴巴托斯身后爆发出来,他阴冷的盯着眼前暴怒的高天尊兄弟,他沉声说: “我可以将其视为一种诽谤吗?收集者...你要明白,像你我这样的人,每一句话,都是有分量的!” “如果你觉得我做错了,为什么在创世界完成的时候不指出来?规则已经确定,游戏就必须进行下去!除非,你们打算主动认输!” 黑暗主宰哼了一声:“这是智慧之间的较量,显然,鼎鼎大名的高天尊的智慧不过如此...” “你!” 收集者被这嘲讽激怒了,他挽起袖子就打算掀桌子大干一场,但却被高天尊阻止了,后者用一种阴冷的目光打量着巴巴托斯,和那些默不作声,显然提前已经被收买的赌客们,这个有一头白色古怪头发的宇宙长老出乎意料的没有被愤怒冲晕头脑。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赌局世界里正在筹备某些事情的赛伯,他咬了咬牙: “这一次算我栽了!巴巴托斯,但赌局会继续进行...而且,我要求...加倍!” “赌注加三倍!” “哗” 这个举动让整个封闭的空间都哗然了,这一次的赌注所有人都很清楚,巴巴托斯如果赢了,就有百分之一的现实宇宙会被黑暗多元宇宙吞没,这还不包括其他的乱七八糟的赌注内容,现在高天尊要求赌注加三倍,也就意味着,一旦巴巴托斯赢了... 连带着基础赌注,总共百分之四的现实宇宙会落入黑暗多元之中,虽然高天尊肯定会把一切荒芜的毫无生命存在的边缘地带,那些属于他权限之内的宇宙割让出去,但即便是这样,也会让黑暗和现世的平衡发生微弱的震动。 一个弄不好,他们的小赌局就会立刻引起生命法庭的注意,而代价...很可能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被扔进生命法庭里,那可就太恐怖了。 “我弃权!” “吾也弃权!” “waaaagh!” ... 短短几秒钟,参与赌赛的三十多个赌客纷纷弃权,赌赛好玩,但赔上不朽的性命就有些划不来了,弃权是个惨重的损失,就意味着他们的赌注会被划到最后的奖励中,堪称血本无归,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在这种情况下,做个安静的旁观者,显然是个非常愉快的选择。 在场只有高天尊两兄弟和巴巴托斯没有弃权,这赌赛彻底成为了三个人之间的对赌,堪称多元宇宙数万年来手笔最大的一次豪赌。 而面对高天尊的强势,巴巴托斯哼了一声: “看来你对自己的勇士很有信心...但也别妄想我会被吓退,区区单体宇宙的存在而已,我跟了!” “三倍赌注!” 赌赛重新开始,整个封闭空间里的气氛诡异的变得非常活跃,这些大能们看着坐在桌子两侧的双方,他们有些古怪的愉悦,这一次不管谁输谁赢,总有个人要倒霉的,这世界上难道还有比看别人倒霉更让人高兴的事情吗? 而就在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赌局世界的那一刻,巴巴托斯突然轻声说: “高天尊啊,老朋友,创世界的时候,不知道你有没有仔细检查过那宇宙熔炉...那玩意也是我亲手做的哦...” “砰” 高天尊没有说话,但他身前那彻底灰飞烟灭的大半截桌子,已经足以说明他此时的心情了。 “赛伯啊赛伯...老子赌了身家性命在你身上,这一次如果赢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千万!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且不提界外这么遥远的地方发生的事情,就说这个时间线世界里,经过整整一天一夜的寻找,在南极的孤独壁垒中,超人克拉克终于找到了停留在这里的布鲁斯.韦恩。 后者正抱着一本破旧的日志,疯狂的研读,并且试图从中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别打扰我!克拉克,我已经抓住了事情的真正重点!” “我们之前对霸王的敌对是不正常的,有某种思绪影响了我们的判断,只有在这个人迹罕至,而且遍布着能量的地方,我们才能真正排除那些诡异情绪的影响!相信我!我就快找到答案了!” 而超人面对这种状态的布鲁斯.韦恩,他有些遗憾,但最终还是沉声说: “不!布鲁斯,你现在必须和我回去纽约,真正的重点不在霸王,不在那些该死的黑暗蝙蝠,也不在这个世界的秩序,真正的重点是...” “是我!” 蝙蝠侠抬起头,打断了超人的描述,他轻声说:“是背负在韦恩家族身上的可怕宿命,我知道这一点...再找到了卡特.霍尔和我祖先的笔记之后,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他摘下了自己的蝙蝠面甲,在他有些疲惫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痛苦和挣扎: “我早该意识到的,那些黑暗蝙蝠们,我第一次看到他们的时候,我就应该意识到的...” “克拉克,我知道你们有时候一直在追寻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作为一个凡人,能和你这样的外星人,戴安娜那样的半神,巴里那样身负神速力的英雄,哈尔那样被灯戒选中的灯侠们一起并肩作战,而且每一次都不输于你们,这个问题我也在思考。” “我曾经认为,那是因为我有坚定的意志和缜密的思维,但直到2天前,我才发现,不是的...” 蝙蝠侠抬起头,刚毅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悲哀: “我不如我想的那么坚定,我不如我想的那么有力量,我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唯一驱使我,推动我成为你们一员,成为正义联盟一员,拯救世界的唯一原因...是因为巴巴托斯需要我那么做!” “是他!是他在主宰我的命运,他在主宰韦恩家族的命运,他需要我,蝙蝠侠,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正义团体的一员,在某个时刻成为打开他封印的钥匙,我的一切努力,我的一切坚持,我的一切牺牲,不是为了正义,不是为了秩序,只是为了一个邪神的等待...” “仅此而已!” “唰” 他手中的笔记本被他扔在一边,他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近乎绝望: “巴巴托斯塑造了我,他塑造了蝙蝠侠,我的一切都是因此才诞生的,如果没有那个邪神,我什么都不是...我和你们不会有什么交集,天呐!我的一生,简直就是个笑话!” “砰”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布鲁斯的脸上,将他整个人从椅子上抽飞了出去,超人克拉克从未如此愤怒,即便是在他被赛伯一拳k.o.的时候,他也没有表现的如此失态,他走上前,狠狠的抓着蝙蝠侠的衣服,将他从地面上拉起来,他看着那张被打的头破血流的脸,他高声喊到: “布鲁斯.韦恩!你给我听好了!” “我,巴里,哈尔,钢骨,亚瑟,我们不是因为你被一个邪神祝福着才承认了你,正义联盟也不是因为你的不同才将你视为其中一员,这个世界更不是因为什么见鬼的巴巴托斯才把你视为救星!戴安娜更不是因为你是英雄才钟情于你!你给我听好了!” “我们认可你是我们的朋友,仅仅是因为你叫布鲁斯.韦恩,在无数次世界毁灭的关头,在我们这些只有蛮力的家伙一筹莫展的时候,是你!是你鼓舞我们,是你拿出了方法,是你拯救了世界!而不是什么见鬼的巴巴托斯!” “没有什么成就了你,布鲁斯...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拼命得来的,你的荣耀,你的身份,都是你流血之后应得的,只有你自己才能塑造你自己!” “是你自己!成就了你自己!而不是巴巴托斯...出生背负什么使命是我们无法选择的,就像是我,我出生之前,我的父亲就希望我成为人中之神,他希望我将地球变成第二个氪星...” 克拉克朝着布鲁斯,他诚挚的说: “但我的朋友,成为什么样的人,走什么样的路...是我们可以选择的。” “让巴巴托斯见鬼去吧,我们联起手,像以前一样...一起打倒它!” 这一席真情流露的话让被自我的真实使命已经快要压垮的布鲁斯.韦恩眼中的希望之光越发明亮,他毕竟是蝙蝠侠,一个永恒的传奇,虽然偶尔会被黑暗压得喘不过气,但最终,他依然会走上正确的道路。 “恩!我们联手...干翻它!” “嘶嘶...嘶嘶,听得到吗?布鲁斯,克拉克...我是巴里,钢骨!我们找到了钢骨,他身受重伤,还带回了一个事关一切的消息,快回来!” “唰” 蝙蝠侠和超人的身影飞快的消失在这片冰雪世界中,在他们消失之后,在空间之外,一个穿着风衣的黑色身影慢慢走出,他悄无声息的行走在冰块之上,他弯下腰,将被布鲁斯扔掉的,鹰侠卡特.霍尔的日记捡了起来,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空无一物的天空,他笑着摇了摇头。 “啊,布鲁斯...瞧瞧你,看来每个世界里,你都是永远都打不垮的钢铁蝙蝠...挺好的,这样挺好的...” “让我们在最终战场上,再见吧!” 17.和平者:巴里.艾伦 钢骨的命运是悲催的,他缺席了正义联盟的必败之战,作为后援也没有起到作用,在超现实的魔法力量面前,他笃信的科学无法翻盘...只能站在空间站之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一个一个的打败。 而在那之后,空间站和地面的联系就陷入了断绝。 正义联盟的成员并非没有想办法回去空间站,但源于自我的重伤以及空间宝石的阻隔,在他们回去空间站之后,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钢骨失踪了...而且从海王亚瑟的悲惨遭遇来看,他很可能已经死了。 不过就在所有人的希望都变得暗淡的时候,一颗从天而降的小型陨石却改变了这种糟糕的命运,第一个到场的小闪电看到了被镶嵌在小型陨石之外的钢骨,他机械的身躯已经支离破碎,连维持生命的神秘机械母盒都有被拆解的痕迹,理论上说,他已经死了。 “布鲁斯!克拉克!快来!钢骨...我发现钢骨了!” 小闪电一边艰难的将自己的同伴和战友从陨石中剥离,一边对其他成员发出了消息,很快,内部已经失去了生命活动的机械人和正义联盟的智囊就被送到了目前地球最高端的实验室中,这个实验室的主持人正是钢骨的父亲,斯通教授。 他是这个时间线世界里,最睿智最博学的人之一。 “很显然,我们的兄弟遭受了惨无人道的对待!” 克拉克站在厚重的玻璃观察室之外,他看着被放置在机械的试验台上,在火花和电流的跳动中,被一点一点修复的钢骨,他的双拳都握紧了。 “不是霸王!” 布鲁斯站在一边,轻声说:“那家伙用的是更神秘的魔法力量,而钢骨的身躯是被有条理的拆解的,应该同样是精通科技手段的家伙做的...黑暗蝙蝠里似乎也有个机械人...” “是杀戮机器!我见过那家伙!” 紧急赶回的绿灯侠哈尔沉声说:“他穿着高科技的战衣,通常会使用一种叫“阿尔弗雷德协议”的方式攻击对手,那是一种纳米级的微型机器人重组的攻击程序,是以老阿福的形象出现的。” “毫无疑问,那是我的另一个“黑暗”兄弟。” 蝙蝠侠摇了摇头:“看上去在他的世界里,阿福的命运很糟糕。” “砰” 实验室的大门被推开,穿着红色大氅的神奇女侠快步走入其中,她看上去已经醒酒了,她抓着蝙蝠侠的手臂,全身都带着一股锋利的气息,她沉声问到: “钢骨的情节怎么样?” 布鲁斯拍了拍戴安娜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一些: “看上去很糟糕,但斯通博士说,钢骨的思维核心只是因为强烈的刺激陷入了短路和休眠,他很快就会苏醒的。” “那些混蛋对他做了什么?” 戴安娜双手贴在眼前的玻璃观察室上,她看着被重组的钢骨,她眼中跳动着痛苦的光芒:“他们想要从这个可怜人这里得到什么?” “没人知道...最少在钢骨苏醒之前,没人知道...” 克拉克看着自己重伤的朋友,他轻声说:“亚瑟身死,钢骨重伤,都是黑暗蝙蝠做的,就在我们被霸王的仇恨吸引了目光的时候,我们失去了两位兄弟...那位黑鹰女士说的对,也许,看上去邪恶的霸王,并不是我们的敌人。” “最少不是最棘手的敌人。” 闪电侠接话说到:“我刚刚偷偷去了一趟哥谭,超乎我的预料,他没有在那座城市里展开大屠杀,甚至没有伤害一个平民,实话说吧,我觉得在他统治下的哥谭,要比之前的犯罪都市更安全,那里的人民似乎已经习惯了新生活...” 世界上最快的年轻人脸上跳出了一抹诡异的表情: “他用恶魔和黑暗骑士维持秩序,但却没有引起市民们的恐慌,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那里目前的情况,确实像是世外桃源一样,比其他秩序混乱的地方好多了,而且我可以肯定,他发现了我的侵入,但他没有对我动手,就像是...就像是根本不把我当成威胁一样。” “他看上去把我们当成小孩子...也许还当成朋友?” 说到这里,小巴里的情绪多少有些沮丧,而哈尔则闭着眼睛,沉声说: “你的朋友会揍你吗?巴里,他依然是个屠夫...绿灯军团被他杀光了!这个仇,一定要报!” “但那是因为绿灯军团的突然侵入,导致原本被他抓住的黑暗蝙蝠全部逃跑了!” 巴里小声反驳到: “我看的很清楚,如果没有绿灯军团的不宣而战,黑暗蝙蝠在那里就死光了,根本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从这一点来说,亚瑟的死和钢骨的重伤,绿灯军团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我也认为他们没做错,这只是个糟糕的意外。” 面对闪电侠的反驳,哈尔本能的有些愤怒,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正如巴里隐隐的指责,这一次绿灯军团的行动,就算在现在已经冷静下来的哈尔看来,也确实有些鲁莽,监视者长老们就像是被某种黑暗情绪控制了一样,根本就是不管不顾的召集了所有的灯侠... 而且仔细想想的话,那位霸王从出现到现在,似乎也没有做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死在他手下数量最多的,是本就该死的罪犯和恶人...就连围攻哥谭的时候,他都没有杀伤哪怕一个普通士兵。 “所以,在这个并不好玩的故事里,我们才是反派,对吧?” 哈尔自嘲的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他轻声说:“那么现在,到底谁是正义,谁是邪恶?” “砰” 就在几个人并很不愉快的对话中,眼前修复的工作暂停了下来,一脸疲惫以及悲伤的斯通博士推开门,对其他英雄们说: “孩子们,过来一下,我在小斯通的思维核心里发现一些东西...你们也许会感兴趣的。” “博士,维克多的情况怎么样?” 正义联盟剩下的成员们鱼贯而入,超人拍了拍斯通博士的肩膀,低声问到:“他...还能醒过来吗?” “那个神秘的母盒保护着我儿子的灵魂,现在我得感谢那场该死的事故了,他的身体只是被拆解,只需要换一具钢铁之躯就可以,但对于灵魂的研究,我们并不在行。” 老博士有些忧伤,他看着超人,脸上有了一丝艰难的笑容: “所幸,他还活着,但是可能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了。” “那您要给我们看的是?” 布鲁斯问到,老博士伸手按下了一个按钮,实验室另一侧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些清晰的投影: “是记忆...维克多自己对自己的机械之躯进行了一些改造,他将自己的记忆以画面的形式存储在思维核心里,我想,这些埋藏在核心最深处的记忆,是他想要让你们看到的...” “唰” 支离破碎的画面在投影上来回旋转,最终汇聚成了一个摇摆的画面,那似乎是头颅在痛苦中的摇摆,但依稀能看到,那是类似于空间站实验室的结构,而在维克多的记忆中,在他眼前,站着两个黑暗的身影。 “是狂笑之蝠和杀戮机器!” 巴里大声喊到:“果然是他们!” “安静!” 戴安娜训斥了一声,小巴里乖乖的闭上了嘴。 “嘶嘶...母盒...第十金属...那是来自...宇宙熔炉...最核心的本源...” 在画面中,狂笑之蝠正在对杀戮机器说些什么,但断断续续的,则应该是因为当时钢骨糟糕的情绪,导致他对于声音的接收出现了问题,画面也有些撕裂,但勉强能看清楚。 “熄灭熔炉...用n金属熄灭它...让宇宙归于黑暗...巴巴托斯...愿望,我们...毁灭的...未来。” 狂笑之蝠一边说着话,一边靠近钢骨,他伸出手指,将钢骨的脑袋抬了起来,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维克多...你将是...毁灭的...起点!” “啊!!” “唰” 伴随着钢骨的一声惨叫,画面到此结束,只是不到10秒钟的画面,却让正义联盟的英雄们面面相觑,因为这个简单的画面中蕴含的信息有些太庞大了。 “宇宙熔炉?” 超人和蝙蝠侠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得益于过去的冒险,他们对于这个概念并不陌生,那是维持宇宙存在的终极力量之一,它存在于某个特殊的时空之中,宇宙熔炉的熄灭,就代表着万物终末的悲惨末日。 “n金属!” 蝙蝠侠沉声说:“我在卡特.霍尔的日记里看到过这种金属的描述!” “卡特.霍尔?鹰侠?” 巴里惊讶的看着布鲁斯:“他和这件事也有关系?” “实际上,在历史的记载里,卡特.霍尔是唯一一个击败过巴巴托斯的凡人英雄,而正是因为这一次的胜利,让他和他的妻子身体里拥有了神秘的n金属,这才能实现千百年来不停的转世重生...卡特.霍尔说,那是一种神秘的金属,它并非出自于现世世界,它是凌驾于物理法则之上的...是一种专门为扭曲现实而存在的诡异金属!” “而且这种东西对于黑暗力量拥有一击必杀的能力!” 蝙蝠侠握紧了拳头,他回头看了一眼昏迷的钢骨: “维克多点醒了我...那些黑暗蝙蝠正在收集n金属!他们突袭亚特兰蒂斯也是为了这个!亚瑟曾告诉过我,初代海王有个古怪的习惯,他喜欢收集各种各样古怪的金属...该死的!他们应该已经拥有了足够熄灭宇宙熔炉的金属了!” “兄弟们,我们得赶过去!” 超人克拉克看着其他人,沉声说:“我们得去阻止黑暗蝙蝠们的胡作非为!” “等等!克拉克!” 蝙蝠侠拉住了他,他看了其他人一眼,轻声说:“还有个可能...这些画面,也许是黑暗蝙蝠们故意留下来的...他们想借此掩盖他们本来的目的,和它们的黑暗主人一样狡诈的计谋...” “那该怎么办?” 哈尔有些犹豫,毕竟布鲁斯说的也很有可能。 “兵分两路!” 布鲁斯回头看着墙壁上一片黑暗的画面,他沉声说:“我和戴安娜继续去寻找黑暗蝙蝠们的行踪,克拉克,你和哈尔去宇宙熔炉看一看。” “那我呢?” 小闪电巴里左右看了看,指着自己说:“我该做什么?” 布鲁斯看着闪电侠,他上前一步,双手放在了巴里的肩膀上,严肃而庄重的说: “你的任务是最艰巨的...巴里,这是个很有可能丧命的任务!” “你必须去哥谭,去联系那位霸王,如果我们不是敌人,那我们现在就该站在一起了,不管他对这个世界有什么想法,都要等到我们击退了这一波黑暗之潮之后再说...现在的他,是我们可以联合的力量!” 布鲁斯的这个任务让巴里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左右看了看,声音有些发颤: “为...为什么是我?” “因为霸王对你的态度很友善...” 戴安娜轻声说:“他毫不犹豫的揍了克拉克一顿,还差点掐死布鲁斯,又杀光了哈尔的朋友,至于我...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不想出现在他面前...你不是很擅长交朋友吗?巴里。” “而且你刚才也说了,你能感觉到,那位霸王把你当成没有威胁的朋友,不是吗?” 绿灯侠抱着肩膀,冷笑着说:“你还为他说话...也许他会看在这份上,不会在你出现的顷刻间,把你的脖子掐断也说不定呢。” “好了,别吓唬巴里了!” 布鲁斯沉声说了一句,他在面罩下的双眼紧盯着眼前的闪电侠:“相信我,巴里!那不是个弑杀的人,我能感觉到,他是抱着更高级的目的来到我们的世界的,又是出于某种心态,不愿意向我们说明他的来意,但不管如何,不管正义还是邪恶,错误的战争是时候结束了...和平的希望,现在就看你了!” 蝙蝠侠停顿了一下,靠近了巴里,压低了声音: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他真的对我们抱有敌意,在场也只有你的速度,能逃开他的杀戮...所以,这个任务,必须由你,也只能由你去完成!” 18.最强形态---为所有的读者兄弟加更【13/14】 “嗡嗡” 伴随着远程空间跳跃的结束,一艘黑色的蝙蝠型飞船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宇宙的中心,在这片浩如烟海的群星中,一块巨大的金色岩石悬浮于其中。 那是永恒之岩,据说是从宇宙初生持续到现在的一块神秘的岩石,它的主人原本是一位神秘而强大巫师,自称为沙赞,可惜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了。 “我追踪杀戮机器的信号残留,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这里!” 换了一套太空行走的战衣的蝙蝠侠对身边的神奇女侠说:“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得了吧,布鲁斯,这时候可不是表现你绅士风度的时候...” 神奇女侠毫不犹豫的打开舱门,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冲向了永恒之岩,她的半神之躯,足以让她在宇宙的真空中生存,蝙蝠侠摇了摇头,也快步跟了上去。 “瞧,大门被击毁了!” 神奇女侠指着破碎的永恒之岩的大门对身后的蝙蝠侠说:“我们来晚了!” “进去看看!” 蝙蝠侠的身影在永恒之岩上化为一道黑影,快步冲入其中,穿越过漫长的甬道,他们来到了永恒之岩核心,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宫殿,那被摧毁的守护者的残躯散落的到处都是,显然,这里发生过一场大屠杀。 “这个!” 神奇女侠在废墟中快速翻找,几分钟之后,她在守护者破碎的胸膛中,找到了一小块残存的,涌动着琥珀色光芒的金属碎屑,对身后的蝙蝠侠说: “他们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n金属!” 蝙蝠侠第一时刻就认出了这玩意,这东西和卡特.霍尔的日记里记载的完全相同,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将那拇指大小的n金属接在手里,但下一刻,这在神奇女侠手中坚硬无比的金属,就像是突然融化了一样,顺着他的黑色战术手套,融入了他的皮肤上,就像是焦灼的烈焰,渗入他的身体之中。 “啊!!” 蝙蝠侠左手掐着自己的右手,全身都在那种剧烈的灼伤中疯狂的颤抖,他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的目光闪动,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片无垠的黑暗宇宙,以及漂浮在那黑暗宇宙上方的晦暗身影。 那身影正朝着他飞速靠近,并且伸出手,带起一片阴霾,似乎是想要抽走他的灵魂。 “不!不!!” “布鲁斯!布鲁斯!你怎么了?” 神奇女侠看到这一幕,急忙冲上去,将颤抖的蝙蝠侠抱在怀里,后者的身体神经质的抽搐着,就像是触电一样,断断续续的说: “马车...门...这是...这是第四块...第四块金属...我们...我们犯了个错误!” “可怕的...可怕的错误...” 另一边,在无尽星空的某个特殊的时空边缘,躲在行星阴影中的超人和绿灯侠清晰的看到了远方那个比太阳大出近百倍的超级大火球之上,那些在忙碌的身影。 而那个原本光明璀璨的宇宙熔炉,万千生命的支撑,如今就像是退火的金属一样,已经开始闪耀出暗红色的光斑。 “果然是他们!” 克拉克握紧了拳头:“他们在熄灭熔炉!这些混蛋!” “别冲动!克拉克!” 哈尔一把抓住想要冲出去的超人,他轻声说:“先回去,召集其他人...只有我们两个,不是他们的对手!” —————————————————————————— 地球,哥谭,城市中心的孤独山峰之上。 赛伯正在翻阅卡特.霍尔的日记,这东西是他从布鲁斯那里得到的,也不知道蝙蝠侠是从哪里搞来的,这玩意完整的记录了在数千年中不断转世重生的鹰侠卡特.霍尔的内心经历。 对于那些鹰侠行侠仗义的故事,赛伯并不在意,他真正看重的,是鹰侠的日记里,几乎每一篇都会提到的,那个在他心灵中越发饥渴的黑暗之音。 他说: “自从我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之后,在我打败了可怕的巴巴托斯之后,那个声音就悄无声息的在我心中回响,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它不断没有削弱,反而在时间的流逝中越发清晰...” “它向我宣告黑暗世界的存在,向我灌输黑暗禁忌的知识...它告诉我,我承担着某个可怕的使命...我的生命和存在的意义,是被支配的,就像是黑暗中存在的一只指挥棒,我只能按照它的需求活着...在某一次思考之后,我愕然发现,也许,当初我没有战胜它,只是它想要用这种方式,隐藏起自己的存在...” “很遗憾,我被耍了,而且,我发现的太晚了...” “我必须去追求这个使命,在我过去的经历中,我是不怎么成功的英雄,但也许我可以成为命运的侦探...我要去寻找它,我要亲眼看到这个黑暗的使命...如果可以,我还要战胜它!” 赛伯反复品味着这些文字,在这些断断续续,甚至有些疯癫的记录中,他能体会到卡特.霍尔一点一点绝望的思维,在故事的最后,被黑暗之音压迫的无法自拔的卡特.霍尔做出了一个直面命运的选择,看上去很勇敢。 “但实际上,你还是被黑暗压垮了...你已经坠入黑暗了...” 赛伯摇了摇头,鹰侠的遭遇他并不关心,显然,就像是布鲁斯.韦恩一样,卡特.霍尔身上也承担着关于巴巴托斯的某些黑暗的计划,他是很重要的一环。 而现在,在谜底即将揭晓的时候,他也会成为挡在赛伯面前的一堵墙。 “嗡” 一股诡异的风轻柔的在赛伯的石头宫殿中吹起,霸王的眉头皱了皱,他放下手里的笔记本,抬头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大殿,他沉声说: “你来这里干什么?小巴里,你来向霸王投诚吗?” 没人说话,没人回答,就好像那里真的空无一物...几秒钟之后,赛伯有些不耐烦了,他的手指活动着,威胁着说: “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揪出来?” “你得保证你不揍我!” 小巴里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这具古怪的话让赛伯哑然失笑,但下一刻,他的声音就重新变得凶狠了起来: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现在就狠狠的揍你!” “唰” 穿着红色战服的巴里出现在了赛伯正前方的椅子上,他手里握着一颗刚刚从哥谭的市场里顺过来的苹果,看上去很轻松,但赛伯分明从那双眼睛里,感觉到了一丝畏惧和紧张。 他在怕他。 不等赛伯说话,闪电侠就开口说:“我是带着和平来的,霸王,我们不想和你打架了...实际上,我们也打不过你。” 巴里表现的很诚实,但赛伯并不买账,他哼了一声,手指上的十个颜色不同的戒指在温和的光芒下跳动着诡异的光,他沉声说: “所以,你们还认为战争的节奏掌握在你们手里?想打就打,想停就停?开什么玩笑!” 霸王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着: “你们当然可以发动战争,巴里,但战争是不是结束,得我说了算!” 这种强势让巴里有些不习惯,他的性格单纯,心思善良,可谓是正义联盟里的“道德模范”,坦白说,他真的而不适合成为一名谈判者,而面对赛伯的蛮不讲理,他只能咬着牙反驳到: “但我们不是敌人!最少在面对巴巴托斯的时候,我们的立场是相同的!” “那是以前...” 赛伯哼了一声,他弹着手指,指尖不断的迸发出让巴里毛骨悚然的火花,在片刻之后,赛伯眼中的光芒一转,他摸着下巴,看着眼前的闪电侠: “不过说实话,和你们这些不成熟的小孩子打架也挺没意思的...你看,巴里,任何和谈都是要表现出自我价值的,你来祈求和平,但我没看到你的诚意...” “我的军团目前已经征服了九大王国,但面对整个星海,我的力量还是有些不足,这样吧,你回去告诉你的朋友们,我看那些银河边缘的克里人很不顺眼,如果你们能在3天之内,把克里人的最高议会那些议长的脑袋给我带来,我就愿意和你们和平相处,以及在对抗巴巴托斯的时候,帮你们一把...”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看着巴里: “你瞧,我这个人交朋友的规则其实很简单的,我从不和废物做朋友...你们得体现自己的价值,而且如果要对抗巴巴托斯,你们得听我指挥!” “明白吗?” “这不可能!” 巴里一口回绝:“我们是英雄!我们不是为钱卖命的刺客!” “哦?” 赛伯不屑的哼了一声,他看着巴里:“那你们最好就现在学着当一名刺客...我不妨告诉你们吧,仅仅依靠你们,根本不可能战胜巴巴托斯和他的黑暗军团,这一点,如果你不相信,去问问我的“老朋友”布鲁斯就知道了,他应该已经接触到了他的残忍命运...呵呵呵,真是可悲啊。” “要么以英雄的身份战死,要么活着看到自己变成恶棍...你瞧,这就是你们,这就是我,这就是世间万物万灵的宿命...” “小巴里啊,我等着你们的答复呢!记住,12个脑袋,缺一个都不行!” 赛伯眼中跳过了一丝非常诡异的光芒: “让我看看,世界的存在和自我的坚持,到底哪个更重要?尤其是布鲁斯...我很好奇,他会做出什么选择...” “嗡” 使者巴里身体周围的空间骤然破碎开来,他眼前的光芒一闪,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纽约的正义联盟基地的门口。 巴里咬了咬牙,走入了基地内部,不过很快,他就看到了又一次躺到了治疗仓里的蝙蝠侠,以及其他面色难看的众人。 “怎么了?诸位?” 小闪电问到:“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糟糕透了!” 哈尔耸了耸肩:“一切都糟糕透了,黑暗蝙蝠们正在熄灭宇宙,而布鲁斯被狂笑之蝠摆了一道,第四块金属融入了他的身体里,他看到了未来的灾难幻影,整个基于光芒世界而存在的黑暗宇宙的碎片都会伴随着巴巴托斯封印之门的打开,涌入我们的世界,把我们可怜的世界彻底变成一片黑暗。” “布鲁斯说,一旦第五块金属接触到他...灾难就会出现,而那是无法抵抗的未来,也是我们最后的宿命...” 克拉克舒了口气,钢铁般的超人此时也感觉到了一丝无力:“这太残酷了,按照布鲁斯的说法...我们根本没有赢得可能。” “果然是这样!” 巴里喃喃自语:“他猜到了这一切...不,他预见到了!他早就知道...” “恩?怎么说?” 神奇女侠抬起头,看着小闪电:“你的和平谈判怎么样了?” “霸王说他愿意和我们和平共处,甚至愿意出动他遍布宇宙的军团,帮我们对抗巴巴托斯...” 小闪电有些艰难的开口说,这句话让其他人的兴趣都被提了起来,克拉克问到: “那代价呢?” 是的,没有人认为霸王会无偿的帮助他们...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会这么想。 “代价...他要我们去杀掉克里人的最高议会的12个议员...” 闪电侠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他看着其他的兄弟,他轻声说:“我要我们扔掉自己的坚持,去当刺客,他还说,其中最少有一个,必须由布鲁斯亲手杀掉...他逼我们在世界和自我之间做个选择...” “要么以英雄的身份战死,要么活着看到自己变成恶棍...” 小闪电重复了赛伯的那句话,结果让其他英雄们彻底沉默。 “砰!” 带着金色手甲的拳头砸在了桌子上,神奇女侠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到极点:“这个杂种!” “布鲁斯不会同意的。” 克拉克摇了摇头,还有句话他没说...他也不会同意的。 “那我们就得想办法靠自己来阻止那群疯子蝙蝠了...不过说起来,我其实有个很棒的想法!” 哈尔打了个响指,一套由绿色光芒组成的霸气战甲的模型出现在众人眼前: “我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朋友们,布鲁斯是我们中最脆弱的,但他也是我们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们不但要保护他,我们还要给他无与伦比的力量,让他成为正义联盟最锋利的一把刀!” 绿灯侠张开双臂,大声说: “这套由布鲁斯和我曾经一起设计的战甲,将在太阳的烈焰中锻造,将在深渊的寒冰中淬火,将联通神速力和绿灯能源,将拥有宇宙间最强大的智能控制,还将拥有来自奥林匹斯的神秘附魔...” “我叫它...地狱蝙蝠。我相信,它会成为巴巴托斯的噩梦!我无比确定这一点!” 19.“正义”的大决战 ---为所有读者兄弟加更【14/14】 “呋...” 布鲁斯.韦恩站在正义大厅的露台上,此时的纽约已经已经是深沉的黑夜,普通的市民们在宁静中享受着美好的睡眠和美梦,而在这和平的场景之下,隐藏的是甘愿为世界付出一切的英雄们的牺牲。 就在刚才,全世界的英雄们又一次聚在了一起。 赛伯总是说这个时间线的世界羸弱,他其实说的没错,在赛伯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在他的文明里,登记在册的超级英雄的数量已经超过了5000人,这还不包括那些隶属于传承古老的文明组织中的隐世者,真正算起来,在赛伯的宇宙中,站在人类文明一方的超级英雄,数量最少在1w以上。 他们中最弱的那些,都可以和星空中的对手你来我往的打一架,尤其是在高速发展的科技的武装下,这一支力量已经登上了宇宙舞台。 而在这个时间线世界里,英雄们的数量就少的可怜了...只有区区1000不到,这也反映出了这个时间线世界的底蕴,当然,这并非说明这个世界是残缺的,只能说,这个专门用于一场赌局,而被临时制作出的世界,或多或少的,都有些被削弱的成分在其中了。 但不管怎么说,用这些力量的去对抗一整个黑暗多元宇宙,那肯定是想都不用想的结果。 不过,英雄这个词,代表的就是一种牺牲,有很多事情,并非你不想做,你就可以不做的,而对于那些需要付出生命和存在,才能达到的结果,在绝大部分人望而却步的时候,总有些人会笑着迎难而上。 这些人,就是真正的英雄,不管出身,不管种族,不管文化,他们在用自己的鲜血,浇灌被自己保护起来的世界,仅此而已。 而牺牲的意义,处于泥坑中的人,总是会嗤之以鼻,英雄的所作所为在他们眼中就像是个笑话,他们肆意抨击,以最险恶的想法揣测他人,但殊不知,在世界眼中,他们才是真正的笑话,最没有意义的存在。 恩,说的有些多...总之,在正义联盟披露出的可怕现实面前,纵使世界的英雄们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依然表示会参加这一战...在世界熔炉里进行的最后大决战! 在生存的重压之下,联合就变成了必然,赛伯总是说,生存才是真正精彩的战斗,这句话一点都没说错。 “布鲁斯,你在想什么?” 一个有些冰冷的声音在蝙蝠侠身后响起,戴安娜从楼梯口走了出来,她抱着双臂,站在布鲁斯身后,她轻声说: “你还在想那个幻象吗?” “我怎么能不想呢?戴安娜...” 布鲁斯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苦笑,他摸着自己的手臂:“在猫头鹰法庭的迷宫里,我接触到了琥珀金,在保护哥谭的战斗中,我又感染了神秘的酒神金,你们为了帮我恢复记忆,用稀有的金属钷制作终极机器,就在今天早上,我在大意之下,接触到了n金属...” “只需要五种金属融合在一起,我身体里的门扉就会洞开,将封印于黑暗中的巴巴托斯释放出来,彻底熄灭整个宇宙,我会成为千古罪人,最重要的是,这个我一直在试图保护的世界,我发誓,那些在我身上发生的惨剧,不会再出现的世界...很可能会被我亲手毁掉。” 蝙蝠侠眼中多了一丝彷徨,他双手放在栏杆上,凝望着一片寂静的黑夜:“也许我现在就该自杀,只要我死了,巴巴托斯的计划也会无疾而终...” “但门扉依然存在,布鲁斯!” 戴安娜走上前,温柔的从背后抱住了蝙蝠侠,她轻声说:“我们已经失去了亚瑟和维克多,如果你死了,这场战争只会更加艰难,最少我们现在知道,只要保护好你,我们要对付的,就只剩下了那5个疯子蝙蝠...这是件好事,布鲁斯。” “得益于你拿出来的特殊蝙蝠金,这种特殊的材料让地狱蝙蝠装甲的铸造很顺利,它已经在进行最后的调试了,相信我,这是我们对于你最深沉的爱,不要放弃希望...并肩作战,我们会赢得!” “所以,你们为什么总会这么信任我?” 布鲁斯微微挣脱了戴安娜的拥抱,他后退了一步,将身体隐入黑暗之中,他看着自己眼前这位美丽的亚马逊之女,他轻声说: “其实有时候,我会觉得,我并不值得你们这么信任...” “因为你过去做的那些事情,布鲁斯,你用你的前半生证明了你值得信任,仅此而已。” 戴安娜上前一步,她勇敢的直视着布鲁斯.韦恩,她有些悲伤的说: “瑞秋的死你依然无法释怀,对吗?你的心中依然无法容纳另一份感情...这样的你,让我有些绝望,布鲁斯...” “现在不要说这个,好吗?戴安娜...” 布鲁斯的表情有些犹豫,他轻声说:“我一直拒绝其他人进入我的内心,是因为我害怕又一次失去,戴安娜,我并非厌恶你,只是,我真的还没有做好准备,也许...这一战会是个很好的突破点,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每个时间线的历史进程都有所不同,每个时间线的人物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就比如,在这个时间线里,如果不出意外,蝙蝠侠和神奇女侠最终会走到一起,不过现在最大的意外出现了,赛伯端坐在孤独山峰的山顶,漫天飞舞的雪花覆盖在他身上,就像是一尊寒冰雕刻的雕塑一样。 纽约发生的一切,英雄们的举动,这一切都瞒不过他,那些隐藏于这一战中的危机,那些弱点,他都了若指掌,但他不能在此时出现,他需要一个契机,他需要一个探路的棋子去帮他弄清楚,巴巴托斯在宇宙熔炉的最后布置。 而这些联合在一起的英雄们,就很合适。 至于蝙蝠侠一直想要避免的巴巴托斯的封印解开,关于这一点,赛伯内心也有了明悟,这是阻止不了的...巴巴托斯必然会出现,他在这个由他和高天尊亲手制作的世界里埋下了太多太多的陷阱,即便是现在被他阻止,但最终的命运依然无法改变。 与其继续拖下去,不如一次解决... 而现在,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这个注定会出现的巴巴托斯,到底会有多强? 你瞧,任何诡计的最后,其实还是要靠力量来说话的,没有力量支撑的阴谋,就像是曾经的九头蛇一样,最终只会归于虚无。 —————————————————— “嗡” 一扇从地球通往宇宙熔炉的大门,在绿灯侠的支撑下被撕开,闪电侠快速奔跑,利用神速力来维持传送门的运作,全副武装的英雄们乘坐着蝙蝠侠提供的宇宙飞船,快速从地球的同步轨道穿越星海,到达了那宇宙的极致中心。 超巨星的暗淡火球悬浮于星空之中,让第一次看到这副场面的英雄们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这就是宇宙熔炉,传说中宇宙膨胀之前的奇点,这里运作的熔炉锻造出了宇宙中的第一批生命,让繁盛的生命纪元就此到来,它还是一个复杂的象征,在宇宙熔炉熄灭的那一刻,供给整个宇宙的恒星燃烧的能量将不复存在,宇宙不会立刻灭亡,它会坠入光明的另一面。 一点点的被黑暗和寒冷覆盖,整个世界飞快缩小,直到复原为最初的状态,以整个宇宙残存的一切为熄灭的宇宙熔炉重新充能,让它再度点燃,这个时间是以万亿年作为单位的,但现在,眼前的宇宙熔炉,正在被人为的熄灭。 这就是纪元与纪元交替的真相,不管在哪一条时间线上,宇宙的纪元毁灭都是规则所在,在赛伯的宇宙中,类似于宇宙五神之一的吞星,就是上一个纪元毁灭之后留下的幸存者。 唯有那些最强大的生灵,才能在纪元的交替中艰难的活下来,孤独的生存于新的纪元之中。 这并非是一种赐福,而是一种永恒孤独的诅咒。 “检测到大量n金属的扭曲现实反应!” 蝙蝠侠操作的飞船上,传来了机械冰冷的声音:“前方空间出现重叠,极度危险!” “朋友们,接下来的路,我们要自己走过去了!” 蝙蝠侠看着身后分散于各个舱室的英雄们,他沉声说:“我们今日聚集在这里,并非为了单纯保护我们的地球,还有整个世界,因此,我们也有来自其他世界的援军!” 话音落下,飞船继续前景,在绕过重叠的空间之后,在宇宙熔炉的另一侧,那遍布了整个星空的,巨大的传送反应,以及漫天飞舞的炮火,恍如世界末日一样的光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浩浩荡荡的星际战舰群正在和弥散于宇宙熔炉周围的黑暗世界的碎片作战,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暴起的火光照亮冰冷的星空,在这些战舰的甲板上绘刻着一个复杂的图案,那是斯巴达星海帝国的标志,作为宇宙中最强大的世俗文明,这些外星人也不会坐视宇宙的沦陷。 在地球人到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和巴巴托斯的势力展开了大战。 在战场的另一侧,是同样发起了冲锋攻势的新星军团,在这个时间线里,他们没有遭遇到赛伯的打压,他们的势力依然很强。 然后是闪耀在群星中的光芒,灯戒的光芒,在世界即将毁灭的关头,彼此互相征伐的灯戒军团也罕见的联合在了一起,还有来自其他神秘文明的军队,在他们那些宏伟的军队的映衬下,这个世界的地球远征军真的是如蝼蚁一般弱小。 “他们和我们素不相识,但感谢这些外星人,他们为我们打开了一条通道!” 超人克拉克打开舱门,一马当先的冲向宇宙熔炉的表面,在他身后,地球的英雄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战甲,齐刷刷的朝着熔炉表面突进。 在那里的每一寸大地上,来自整个宇宙的力量都在艰难的和另一个多元宇宙的黑暗大军作战,就如同蝙蝠侠所说,他们并非孤军作战! 整个宇宙都联合起来了...所有生命,都在为了生存而战!哪怕他们本身并不知晓,他们所有存在的意义,都只是为了一场娱乐更高级存在的赌局而已。 但这又怎么样呢?谁规定赌局的棋子就不能为了生存而厮杀? 生命是很难出现的,但一旦扎根之后,它又近乎不可能被完全摧毁...这就是生命的顽强,哪怕明知明日就会死去,但最少这个黑暗的黎明,依然值得所有生命,为之奋斗,为之抛却一切! “轰” 在熔炉世界表面奋战的所有生命都被一声响彻真空的怒吼吸引了,他们回头看去,一个黑暗的,钢铁制作的,蝙蝠一样的身影,以几近光速冲入了熔炉世界比哦面,在他落地的那一刻,整个宇宙熔炉的地表都震颤了一下。 在神速力,灯戒和神力附魔的加持下,驾驶着地狱蝙蝠装甲的布鲁斯.韦恩,就像是这残破世界最勇敢的武士一样,在战场上疯狂突进,他所到之处,黑暗的碎片支离破碎,他一个人,就顶得上一支军团! “地狱蝙蝠恐怖如斯!” 小闪电巴里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我们的努力得到回报了!布鲁斯会成为我们最锋利的剑!” “砰” 持手空拳的地狱蝙蝠一拳砸向火焰灼烧的地面,轰开了一道前往世界熔炉最深处的通道,他纵身跳下,超人跟在他身后,两个人经过长达5分钟的坠落,落在了这世界熔炉真正的核心中,他们眼前是一片暗红色的岩浆池,遍布这宇宙熔炉的核心。 而在那岩浆池的正中央,狂笑之蝠正手持一把黑色的手枪,斜坐在岩石之上,似乎是在专门等待蝙蝠侠的到来。 “瞧啊,整个宇宙都联合起来啦!你们在对抗巴巴托斯注定的命运...真是让人感动,真是伟大的牺牲!” 狂笑之蝠就像是唱歌剧一样,喊出了这些话,但下一刻,他话锋一转: “瞧瞧你,布鲁斯,你用憎恨的目光看着我,好像是我毁掉了你的一切一样,但不是这样的,我要说,我们只是巴巴托斯的棋子,用完就能扔掉那种...我的命运并不比你好多少,实际上,我们的存在只是为了吸引霸王的目光,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弃子。” “但没关系,弃子也有春天...你们来了,我们就自由了!” “以及,你不会真的蠢到以为,我就是你最后的对手吧...咳咳,请允许我为你介绍巴巴托斯留在世界熔炉的最后防御手段...” “嗷!” 一声震撼群星的巨响在这一刻伴随着整个世界核心的岩浆滚动而响起,一头恐怖的,身高足以数百米的怪兽,从岩浆中缓缓站起,它就像是一头披着暗红色鳞片的魔龙一样,粗壮的双腿刺入岩浆之中,背后的双翼张开,将黑暗笼罩于世界熔炉之上,它双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狰狞的战锤。 而在那带着鹰一样的金属头盔之下的双眼中,满是暴虐与疯狂。 “这才是你们真正的对手...你们曾经的好朋友卡特.霍尔,还记得他吗?战胜了巴巴托斯的勇士,他也在黑暗中,获得了重生!!” “他就是...巴巴托斯之龙!” 20.巴巴托斯之龙 在赛伯的世界里,鹰侠和他的妻子鹰女,只是万名英雄们很普通的两位。 他们的力量一般,能飞,还能使用魔法,唯一比其他英雄更神秘的,是他们可以无限的转生,他们的脑袋里存储着每一位鹰侠的记忆,这让他们的智慧和战斗经验无与伦比,所以在赛伯的世界里,鹰侠和鹰女被委以重任,他们作为超级英雄的“宪兵”,管理着一支特殊的力量,专门用于监控超级英雄犯罪的情况。 不过在这个世界里,鹰侠的故事出现了一点点...小问题。 这个世界的文明开端,是鸟狼熊三个部落之间的战争,而鹰侠,就是鸟部落的一员,最初的时代,他手持融合着n金属的钉锤,以无比的勇气战胜了被召唤的邪神巴巴托斯,并且用神秘的方式,将他封印了起来。 而这,就是一切命运的开端。 就像是很多故事中描述的,邪恶并非真正死去,实际上,在邪恶被封印的那一刻,英雄就成为了邪恶的载体,鹰侠就是这样的悲情角色。 因为身体里融入了大量的n金属,导致他和他的妻子不会真正死去,他们每一次死去,都会换一个身份重新转生,而颇为传奇的是,不管是什么时代,他们都能找到彼此,重新相爱... 所以实际上,鹰侠和鹰女两个人,代表就是在真挚的爱情的象征,在赛伯的宇宙中,紫灯军团的能量源里,封印着一块特殊的水晶,其中就封存着鹰侠和鹰女某一世转生的残躯。 感性的爱情之女们,将这对传奇的夫妇视为爱情的象征。 但在这个世界中,鹰侠的每一次转生,都会伴随着弥漫在他心灵中的黑暗之音的扩大,他想了很多办法,但都无法完全根除它,他对于这种黑暗之音,从一开始的对抗,到无视,最后到妥协。 当然,他并不将其视为妥协,他选择了真正面对这一切,他进入了宇宙,遵循着黑暗之音的来源,最终见到了自己的宿命。 俗话说的好,在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会回望你。 鹰侠面对自己的黑暗,直到真正看到它的那一刻,他才洞悉了自己的命运,无往不利的意志被轻而易举的摧垮,他坠入黑暗,他融入黑暗,他成为了黑暗的守门人...他成为了英雄们的最后难关。 他成为了...巴巴托斯之龙! “啊啊啊!” 蝙蝠侠脚下的大地在巨力磅礴之下裂开了可怕的地陷,黑色的地狱蝙蝠战甲实力惊人,在多种神力,整个正义联盟的所有力量加持在他身体上之后,将他彻底变成了一头真正的战争机器。 面对巴巴托斯之龙砸下来的万钧战锤,他不闪不避的和他正面对抗,拥有联通神速力的战甲速度惊人,外加绿灯侠精心制作的斗篷,让它可以自由的在空中翱翔。 “砰” 蝙蝠侠如黑色之剑刺入天空,他挥起一拳,轰鸣作响的地狱蝙蝠战甲的表面闪过一道晦暗的光芒,如宇宙星舰的主炮发射,这一拳轻而易举的击破了空间,砸在了巴巴托斯之龙的脖子上。 “砰” 坚硬的鳞片在这一击之下被彻底撕裂,黑暗之血伴随着守门怪兽的咆哮洒的到处都是,那些鲜血落在地面上,真的如滚烫而暴怒的岩浆一样,将那些在灼热的星球表面奋战的外星勇士们吞没。 巴巴托斯之龙在痛苦中更疯狂的挥起战锤,它就像是个移动的灾难,最恐怖的不是它让人畏惧的力量,而是它背后附带的黑暗,就像是一个坐标,它所到之处,周围的一切都被黑暗尽数吞没。 “一切的道路,最终都会归于...黑暗!” “你们的反抗!” “毫!无!意!义!” “轰” 足有近百米高的战锤包裹着熊熊烈焰从天而降,黑色的钢铁战甲站在原地不闪不避,每一寸金属的外壳上,那来自奥林匹克山的神力附魔跳动着最绚丽的光芒,将蝙蝠侠的力量推进到了一个根本无法想象的地步。 “砰” 他脚下的地面在这一击中被轰出了一个陨石落地一样的凹陷,但在他的力量辐射之中,这地面居然没有裂开,而巴巴托斯之龙这一击,则被蝙蝠侠正面接了下来。 他双手横在身前,就像是举重的大力士一样,将那银灰色的战锤抱在怀中,一点一点的举了起来。 “这不是我们的命运!” 蝙蝠侠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这不是你的命运!” “砰” 巨大的战锤被从巴巴托斯之龙手中拽了下来,被蝙蝠侠扔到空中,他的身体如幻影一样从地面上飞身而起,脚下的大地在这一刻化为齑粉,他飞入空中,背后的斗篷如蝙蝠之翼一样,轰然散开,让他悬停于天际,他双手抱住了这恐怖的武器,他大声喊到: “卡特.霍尔!不要屈服!” “砰” 如攻城锤一样双手战锤在蝙蝠侠手中转了两圈,最后狠狠的砸在了巴巴托斯之龙的胸口,这一击的力量如此十足,将这怪物整个砸飞了出去,如倒塌的高山一样,砸在了宇宙熔炉灼热的地表。 “呼...呼!” 蝙蝠侠落在地面,即便是有地狱蝙蝠战甲的支撑,他依然气喘吁吁,他看着倒下的,挣扎的巴巴托斯之龙,他在通讯中大声喊到: “兄弟们!胜利!就在眼前!” 顷刻间,整个宇宙的文明联军的气势都变得激昂起来,但就在他倒拖着那巨型战锤,走向巴巴托斯之龙的时候,狂笑之蝠的身影又一次出现,他蹲在巴巴托斯之龙的肚皮上,他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如黑暗噩梦一样的蝙蝠侠。 “哟!这套衣服还真是帅...瞧瞧它,黑色的神灵金属,狰狞的外观,闪耀的神速力光芒,还有灯戒相连,最亲爱的戴安娜女士还为自己的爱人亲手篆刻了美妙的附魔,真是一件伟大的战争兵器!” “但如果我是你,布鲁斯,我从一开始就不会接受它!” 狂笑之蝠嘎嘎响起的笑声让布鲁斯的脚步停在了原地,然后他就听到那恶心的怪物轻声说: “琥珀金,酒神金,钷,n金属...四种神性金属已经齐聚与你的身体里,门扉即将打开,说真的,我的布鲁斯先生,你真的不好奇,凑齐门扉钥匙的最后一种金属是什么吗?” “咔” 黑色的地狱蝙蝠战甲的外壳猛然打开,布鲁斯.韦恩抱着狂跳的心脏从其中窜了出来,他面色惊恐,似乎要逃离某种噩梦,在这胜利只剩下一步的时候,他跑出两步,身体就开始颤抖着跪在了地上。 在他身后,狂笑之蝠张开双臂,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大声喊到: “你亲手做出了蝙蝠金,你认为那绝对不可能是危险的物品,但很遗憾,你自己亲手...断送了这个宇宙的未来!一切的道路,最终都会引向黑暗...这就是你的命运,布鲁斯.韦恩,不要逃避了...你逃不开的!” “巴巴托斯!黑暗多元宇宙的主宰者!来吧!门扉已经打开!来吧!降临这个可悲的世界!” “熄灭光明,挥洒黑暗吧!!!” 狂笑之蝠那癫狂的大笑成为了这最终之战中止的音符,原本被视为救星的布鲁斯.韦恩的身躯被一种缠绕着死寂的黑暗之力从四面八方包裹着悬浮到宇宙熔炉的天际,那些涌动的黑暗从他的嘴,他的耳朵,他的鼻孔冲入他的身体,将他身体里那已经在悄无声息之间被激活的门扉一点一点的洞开。 一道黑暗的群星风暴在布鲁斯身后慢慢张开,那黑暗漩涡的中点,点缀着一抹跳动的光晕,就像是黑暗中的第一缕光,代表着宇宙创造者的锋芒,可惜,这一次...他带来的,再也不会是温暖的光明了。 这个世界已经走到了命运的最终拐点上,接下来,到底是存在,还是死亡,已经无人知晓了。 而赌局,更上层世界的赌局,也终于来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揭晓时刻! “不!!!” ————————————————————————— “唉...” 端坐于哥谭的孤独山脉的王座之上,赛伯亲眼目睹了布鲁斯.韦恩被黑暗吞没的那一幕,他摇了摇头,身上的落雪和寒冰在这一刻被骤然消除,他伸出左手,跳动的光芒在他手中组成了战镰泯灭,他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凝视着头顶的群星。 “这个羸弱的世界,再怎么反抗,也终究是这个可怜的结局...真是可悲!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对你们保有什么信心。” “唰” 一道红色的时间大门在他背后打开,全身淤血的小闪电从其中滚了出来,虚弱的趴在了地面上,而在他身边,是同样已经坚持不下去的神奇女侠戴安娜,此时的神奇女侠的身体上遍布着伤口,有刀伤,还有被能量洞穿的焦灼,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样惨烈的战斗,会让这半神之女遭受这样的伤害。 她向前走了一步,身体便虚弱的瘫软在了地上,她用布满鲜血的弑神剑撑着身体,她抬起头,看着背对着他们的霸王,她咬着牙,将身后被鲜血充盈的口袋扔在了赛伯脚下。 “12个议员的脑袋...一个不差!” “帮我们!” “恩?” 赛伯转过身,用战镰的手柄拨开了那口袋,其中滚出了12个面目狰狞的克里人的脑袋,上面镶嵌着各种各样的装饰品,代表着他们高贵的身份。 “也许你们没有听懂我的条件...” 赛伯在已经精疲力尽的神奇女侠的身前蹲下,他伸手拿出一张手帕,温柔的为戴安娜擦去脸上的鲜血,他轻声说: “我说的是,12个脑袋里,必须有一个是布鲁斯亲手砍下来的...你瞧,你们没做到,不是吗?” “这又有什么关系!” 趴在一边的巴里绝望的大声喊到:“我们杀了他们,我们变成了罪犯,我们已经违背了自己的准则,我们已经做出了选择!这还不够吗?!” “不!不够!” 赛伯的动作依然温柔,但眼中的冷漠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他轻声说:“布鲁斯才是关键...他才是正义联盟的核心,不是吗?” “你们走吧!赌局看样子快输了,我也该做我的事情了,在你们将巴巴托斯的力量消耗掉一部分之后,我会带着我的军团入场的,我会解决最后的麻烦...” “消耗?你这是在看着他们送死!” 巴里用占满鲜血的双拳捶打着地面,他的表情从未如此狰狞:“够了!够了!你明明有力量阻止这一切!阻止这屠杀!为什么?为什么!!!” “以最小的代价赢得胜利,这是每一个领袖都必须学会的道理!” 赛伯站起身,背对着两个英雄,他轻声说:“至于你们的世界...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瞧,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沉声笑了笑: “如果你们想要我拯救他...来吧,说服我...说服我拯救这个和我没有关系的世界,就如同当初你们试图说服曼哈顿一样...那一次你们失败了,这一次,也许你们会成功呢?” “你知道吗?巴里...我对你们的世界充满了怨恨!我恨不得亲手毁掉它!因为在这个世界里,没有我的亲人,没有我的爱人,没有我珍惜的一切,什么都没有...我看到了英雄为你们牺牲,我也看到了你们在经历灾难之后依然一盘散沙,你们从来都只是各自为战,为了英雄之名乱糟糟的对抗!” “你们从来都没有为这个世界想过...你们从来都没有试图让它变得更好!你们空有力量,却任由世界滑向糟糕的深渊,你们的目光被局限在这一方大地之上,知道吗?我甚至没有看到哪怕一次,整个世界的生命联合在一起为它而战!听啊!世界都在哭泣呢!” “巴巴托斯派出7个杂碎都能把你们的世界搅得乱七八糟...这样的世界,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了解的越多,我越理解曼哈顿为什么要冷眼旁观这个世界的一切...因为,你们!不值得被拯救!!!” “你们...辜负了这个世界!” “噗通” 双膝跪地的响动让赛伯愤怒的宣泄在这一刻停下来,他回过头,看到的是最骄傲的戴安娜以最诚挚的姿态跪在被鲜血染红的雪中,她轻声说: “我很恨你,赛伯.霍克,直到现在,如果有可能,我都不愿意出现在你面前,我不愿意面对你,因为你的存在,让我们这些英雄感觉到了挫败...但现在,求你,求你救救它,求你救救这个宇宙!” “你的眼界高出我们太多,你说的这些我们理解不了,但...我们愿意付出一切...只求你救它!救救我们的朋友,救救布鲁斯!求你!” “唉...” 赛伯看着她,看着最骄傲的亚马逊之女低下骄傲的脑袋,他轻声问到: “你喜欢他,对吧?你喜欢布鲁斯...你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甚至愿意为他双手占满鲜血,对吧?” “嗯!我愿意!” “真是个幸运的家伙...我开始嫉妒他了,我的戴安娜,可不会为我如此彻底的牺牲一切…” 赛伯哼了一声,他手中的战镰高高举起: “听到了吗?我的军团!这个世界将成为我们的领土!这片宇宙将成为我们的疆土!现在...该为我们的利益而战了!” “军团...出击!” 21.集结的军团 从进入这个时间线世界,直到今天,赛伯在这里待了16天。 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做什么? 对于犯人而言,恐怕只是刚刚完成一项工作计划,完成一场计划中的旅行,或者是对自己温暖的家进行一次简单的改造,说真的,半个月的时间,也许什么都做不了。 但对于赛伯而言,16天的时间,要改造他熟悉的世界,已经绰绰有余。 军团集结的命令从地球的孤独山峰在同一时间传遍了已经彻底翻天覆地的九大王国,传遍了多个维度,那些安静的蛰伏在黑暗中等待命令的士兵们,在霸王的号令下,重新从短暂的休眠中苏醒,重组成了一支足以让世界颤抖的力量。 “嗡” 在阿斯加德的残破王座上,闭目修养的新女王猛地睁开眼睛。 她穿着绿色的长袍,头戴神王之冠,手持代表阿斯加德神权的审判之枪冈格尼尔,她的宫殿并不如奥丁统治时期那么喧哗,那么光明,甚至有一丝阴霾,安宁的气息在这死寂的宫殿中缠绕着,让这位女王感受到了那种宝贵的平静。 她其实是一个喜欢安静的女人,尤其是在千年前被封印之后,她变得忧伤而又癫狂,但是在用一场残忍的杀戮平息了内心的愤怒之后,她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安静的自己。 她从王座上站起身,漫步走到金宫还残留着战火痕迹的露台上,她看着被杀戮的阴云笼罩的阿斯加德,她手中的审判之枪轻点地面,将她威严的声音在这一刻传遍了整个神域,整个九大王国。 “神王海拉的士兵们!苏醒过来!” “是时候开始一场远征了!” “嗡嗡嗡嗡嗡” 永恒之火的光芒从天而降,遵循新任神王的旨意,冲入了这死寂的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将被诅咒的生命,赋予了那些被利刃洞穿心脏的居民,将他们重新变成神王之军的一员。 那些倒在燃烧之后的黑色废墟中,身体残破而狰狞的尸体重新睁开眼睛,淡绿色的光芒最初时只是黑暗中的火花,但很快就在昏暗的世界中连成一片,他们的生命以一种被诅咒的形态在已死的身躯中再次苏醒,但死亡永久的带走了他们存在的一部分,于是他们变得安静,变得残忍,变得暴躁。 毁灭的欲望和对于生命的憎恨充斥于这些尸体的脑海中,再被一个强大的意志俘获,被灌输以战争的行为,用这种方试实现属于亡者的复仇。 于是,一支军队出现了... 带着王冠的海拉站在金宫的露台之上,她看着那些从眼前的城市的每一条小巷,每一条街道缓缓走出来的尸体们,它们中有士兵,有平民,有老人,有孩子...当那淡绿色的光芒连成一片的时候,原本高贵的神域世界,也被残暴的吼叫声彻底粉碎。 死亡的女神在这个世界终于完成了自我的复仇,她杀掉了每一个反对她的新统治的人,结果就是,现在的阿斯加德,只有她一个是真正意义上的活人。 但这没有关系...作为曾经死人国的统治者,海拉并不介意自己的国民只是一群冰冷的尸体。 他们不会反抗上位者的意见,他们不会在黑暗中窃窃私语,他们不会有属于自己的贪欲,更不会忤逆统治者的政令,在需要的时候,他们能迅速的组成一支强大的军团。 你瞧,死人其实有时候比活人更好用,也更优秀... “哒哒哒哒” 全身都包裹着严寒冰霜的死亡战马踩在大地上的声音越发清晰,在海拉视线的尽头,十几名死亡的骑士从城市的各个方向冲向金宫之前的广场,在他们身后,死亡的大潮快速淹没一切,他们就像是阿斯加德的死亡军团的领袖,海拉最强大,也是最忠诚的将军们。 有手持雷神之锤,以死亡之躯挥洒狂虐雷电的托尔。 有身负守护之刃,死于战场最前线的守门人海姆达尔。 也有挥舞着死亡战戟,沉默而强大的前神王奥丁和他的妻子。 还有那些曾经忠于奥丁的将军们,现在,他们都是这支令人生畏的军团的一员。 他们操纵着马缰,谦卑的站在海拉眼前的广场上,那种驯服的气质让女神王非常满意,她苍白而妖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优雅的笑容,在16天之前,她的封印被强大的力量破开,那个如魔神一样的男人给了她自由,条件只有非常老套的...忠诚。 为了复仇,为了抢回自己被拿走的东西,用忠诚拿来交换未来,似乎是很划得来的一件事,更何况,死亡女神的忠诚,是那么好拿的吗? 阿斯加德的新神王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那些被已死的士兵们操纵着升空的,属于阿斯加德的密密麻麻的空舰编队,海拉心中涌动着某些特殊的想法,但在现在这个时候,她还不怎么想和那个诡异的霸王就这么撕破脸皮,于是她手中的神王之枪高高举起。 “以霸王的名义...阿斯加德的军团,我的军团...目标世界熔炉,出击!” 而就在阿斯加德的死亡军团跨越传送门的同一时间,在九大王国的其他世界里,不管是桀骜不驯的霜巨人,还是爱好和平的亚尔夫海姆的精灵,以及瓦特阿尔海姆的矮人和侏儒们,都在他们的新征服者的命令下,全副武装的踏入了征程之上。 他们的身体表面覆盖着涌动的黑暗盔甲,那是黑暗空间的力量加持的征兆,在赋予了他们更强大的力量的同时,也拿走了他们反抗的自由意志,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成为霸王战争的炮灰。 而在群星之中,那凡人不可见的,支撑九大王国的虚空世界树的根源之上,黑暗空间的力量正沿着树干侵蚀这些世界。 这个时间线里的黑暗空间领主多玛姆是非常悲剧的,古一身死本来意味着它自由将至,但赛伯的出现缺粉碎了这一点,赛伯不需要它的服从,他只是单纯的需要完整的黑暗空间的力量,于是多玛姆身死,而黑暗女武神亚尔薇特接替了他的位置。 这可是一个没有被献祭过的黑暗空间,多玛姆吞噬了多个维度的黑暗力量如今被赛伯用于侵蚀世界之树,为他的军团充能,武装他所有的武士。 在地狱之中,12名女武神统帅着自己庞大的恶魔军团,曾经的地狱大君早已经被斩杀殆尽,如今的地狱,只剩下了被黑暗充盈的疯狂世界,霸王用一种残忍的方式在这里实行着他的统治,并不如现世那般温情脉脉。 在这被唤醒的恶魔大军中,为首的是那些真正的战争兵器,那些身体如高山一样巨大的深渊领主和邪能领主,它们狂躁的身躯上除了萦绕的魔能之外,还多了一些黑暗笼罩的力量,在他们身后,是数目无可计算的恶魔卫士们,它们组成了地狱大军的主体。 还有那些游弋于阵线之前的地狱巨兽,天空中飞行的冥龙,魔蝠,还有那些被征召的元素恶魔,狡诈的魔鬼们手持长鞭,充当督战的角色。 整个地狱的所有力量都已经被集结了起来,狂躁的恶魔们以一种难得的安静,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战争。 “嗡” 在地狱边缘,那坚固的空间在这一刻翻转开来,就像是一道看不到尽头的大门,在翻转的空间光芒中,依稀可见那世界熔炉表面的征战场面。 “唰!” 女武神格蕾手中的战矛横举向前,她冰冷的声音传遍整个阴霾的天空: “时刻已到!地狱...出击!为霸王踏平一切!” “嗷嗷嗷!” 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恶魔们就像是滚动的黑暗潮水一样,朝着前方冲锋,以一种水银泄地一样的攻势冲入了眼前的破碎空间之中,在空间另一面,在布鲁斯.韦恩身体里的门扉一点一点被打开的那一刻,在黑暗多元宇宙那些残忍的黑暗碎片们抱着毁灭一切的黑暗决心冲入现世的顷刻间,它们还没来得及发出第一声战吼,就被眼前的恶魔大潮彻底淹没。 连同那些正在宇宙熔炉表面和黑暗抗争的英勇外星人们,也被一起卷入这至死的,永无尽头的冲锋之中。 已经彻底陷入疯狂的恶魔们可不管谁是友军,谁是敌人,它们的思维里也没有这种分辨,霸王只是告诉它们,碾碎眼前的一切... 仅此而已。 但这...这还不是全部。 在已经完全融合的两个黑暗空间的最深处,那是比现实维度更广阔,但更死寂无声的黑暗世界,被多玛姆吞噬的所有维度和世界,都以一种被侵蚀的姿态横置于这方死寂黑暗之中,在那黑暗的最中心,那寂灭星云的核心,沉睡的黑暗空间大领主同样被赛伯的开战宣言唤醒。 亚尔薇特睁开眼睛,其中原本冰蓝色的瞳孔已经被黑暗遮蔽大半,尽管她一直在抗拒黑暗空间的侵蚀,但在融合了另一个更庞大的黑暗空间的力量之后,对于意识体的侵蚀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她如今还能在黑暗的影响下保持理智,只是因为她的灵魂和赛伯的灵魂相连,她已经彻底失去了自由的希望,因为只要脱离赛伯,哪怕只是一瞬间,她的所有存在,她的灵魂,她的意识,她的记忆,就会被翻转而来的黑暗彻底吞没。 她彻底成为了赛伯的附庸,成为霸王手中的一样武器... 但这似乎并非不幸,最少在这完整的黑暗空间,她近乎于神明一般。 “嗡嗡嗡嗡” 在亚尔薇特的意志微微偏转的那一刻,充斥于黑暗中的游离能量,在她眼前的无尽黑暗星空中,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纯粹由暗影构成的骑士,一眼看去,那些已经寂灭的星球之上,已经被这黑暗骑士的军团彻底淹没。 “霸王需要他的军团...” “那就去吧!为他淹没一切!” “哗!!!” 一道深沉如深渊一样的黑暗裂口在世界熔炉的失控上方破开,飞入空中的超人抬起头,看着天空的裂痕,在那里,密密麻麻如蜂群一样的黑暗骑士们骑在黑暗的飞兽之上,以一种死寂的姿态,从那裂痕中冲入下方已经彻底混乱的战场。 克拉克将意识投入那裂痕之中,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被黑暗群星包裹的黑暗空间大领主,在亚尔薇特冷漠的直视中,他恍如被神明注视一样,慌忙的撤出了自我的意识,而在这短短一瞬间,如潮水一样砸下来的黑暗军团,已经将整个世界熔炉的三分之一覆盖了。 巴巴托斯还未出现,但它打开的黑暗多元宇宙的大门却被彻底堵死。 它计划用来颠覆现世宇宙的世界碎片们,连踏出传送门的能力都没有,在他们从黑暗中迸发出来的顷刻间,就会被死灵们斩碎,就会被恶魔们踏碎,就会被无孔不入的黑暗侵蚀。 而这...依然不是全部! “嗡” 赛伯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世界熔炉的战场之上,他举起右手,黑色的灯戒在黑暗中散发出如墨的光芒,这光芒无所不在,似乎能从这里照亮宇宙的每一个世界。 而在黑暗之光的照耀下,那些已死的英雄,不管来自哪个世界,来自哪个文明,还有世界熔炉周围的星空中那些战死的英灵们,也重新披上黑色战袍,重新开始还未结束的战争,这些英雄们被黑死帝的咆哮惊醒,跨越空间的阻碍,在赛伯身后组成了一支令人生畏的大军,它们恭敬地为强大的存在而战。 “巴巴托斯...喜欢我精心准备的见面礼吗?” “这个游戏开始让我厌烦了!就让这羸弱世界的第一次至黑之夜...作为你我最终的舞台吧!” 22.摧枯拉朽 事到如今,赛伯依然不知道这赌局胜利的条件是什么,但他能感觉到,自己距离最后的谜底只剩下了一步之遥。 贫弱的宇宙文明已经被迫离开了这方大战的战场,就连强大的斯巴达星海帝国的星舰编队,在被赛伯唤醒的宇宙死灵的沉默舰队面前,也变得如蝼蚁一样弱小。 灭霸用灵魂宝石掀起的宇宙死亡狂潮给了赛伯新的灵感,而从力量阶位上来说,灭霸借助灵魂宝石能做到的一切,如今的赛伯,用黑灯戒,一样能做到。 战场的局势在顷刻间翻转了过来,原本从世界裂痕中涌出的那些属于黑暗多元宇宙的碎片,那些在不断的世界毁灭和文明倒塌中被巴巴托斯征召的无尽大军,原本打的文明联军节节败退的黑暗战士们,此时已经被数目惊人的军团淹没。 赛伯从来没有想用个人的力量终结巴巴托斯终会带来的狂潮,他从进入这个世界开始,所做的一切准备,都是为了这一刻。 他已经看得很明白了,在这个专门为赌局设计的时间线世界里,宇宙的文明以一种狭隘的姿态存在着,这个宇宙很贫弱,但与之相对,作为和光明世界伴生的黑暗多元宇宙,能动用的力量自然也会很疲弱,这是个天平的平衡。 即便是巴巴托斯,他进入这个赌局之中,也依然无法无空生有的让黑暗多元的力量凭空翻倍...在这种情况下,打数量战就有了胜利的希望,他组建的军团会为他将巴巴托斯的军团死死堵在世界熔炉的战场上,而为他的赢得的时间,则用于和巴巴托斯的正面较量。 是的,在最后时刻,一切的计谋都已经没有了意义,现在已经是该真正挥舞拳头,决定宇宙命运的时候了。 说真的,他并不讨厌这种取胜的方式,而且他很擅长用这种方式取得胜利。 布鲁斯.韦恩被黑暗充盈的身躯以一种被极致拉伸的方式,悬浮于宇宙熔炉的黑暗战场之上,隐藏于韦恩家族血脉最深处,一代一代的传递下来的门扉已经被打开,一道贯穿黑暗与光明宇宙的通道正在开启,这是个艰难而缓慢的过程,要将巴巴托斯从远古的封印中打开,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 “嗡” 赛伯的手刺入了连接蝙蝠侠和黑暗能量的空间中,来自周围的压力开始蜂拥而至,试图碾碎他的手指,但仅仅是这样的力量,还完全不够看,在他手指上那些灯戒的闪耀之中,他的左手摁在了布鲁斯.韦恩已经昏迷的肩膀上。 “给我,出来!” “啪” 正在进行的仪式,那被纯粹的黑暗笼罩的区域在空间宝石的喝令下塌陷开,赛伯的手向外拉动,有些艰难的将布鲁斯从那个区域里拉了出来。 他看着被自己抓在手里的布鲁斯.韦恩,有抬头看了看天空,那道洞开的门扉没有消失,也就是说,其实在凑齐五种金属,打开了门扉之后,蝙蝠侠就已经失去作用了,而且即便是控制一切空间的空间之石,同样无法影响到这扇门的开启。 “真遗憾...” 赛伯摇了摇头,他原本还打算用这种方式将布鲁斯救出来,以此来中断巴巴托斯的解封过程,虽然内心里也认为这种冒险并不靠谱,但...任何可能获得胜利的方式,都值得尝试一下,不是吗? “对...对不起。” 被从黑暗的涡流中拽出来,布鲁斯恢复了理智,他艰难的对赛伯说:“我,我最终还是,放出了它...我毁了一切...” “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布鲁斯,对于这个世界的你而言,很多事情是你无法主宰的。” 赛伯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布鲁斯身上,他的手指甩了甩,一道通往地球的空间通道就被打开,他将布鲁斯扔进通道里,他轻声说: “我也不是专程为救你而来,你的感谢还是留给其他人吧...你这幸运的家伙...” 布鲁斯的身影在塌陷的空间中缓缓消失,就在这一刻,一声愤怒的咆哮在赛伯身后响起。 “蝙蝠!不许走!” “我...不!允!许!” 之前被地狱蝙蝠装甲击败的巴巴托斯之龙不知何时,已经重新出现在了战场上,这个被巴巴托斯亲手诱惑着坠入黑暗的守门人实力惊人,它巨大的身躯,配合强横的力量,以及加持在它身上的,来自黑暗多元宇宙的力量,让它在节节败退的战场上成为了巴巴托斯一方胜利的希望。 “轰” 它挥起的战锤狠狠的砸在赛伯的军团阵线之中,这一击轰破宇宙熔炉的地表,将一整个恶魔联队扔进了下方灼热的岩浆中,它吼叫着朝着赛伯和布鲁斯的方向冲了过来,它赤红色的眼睛中闪耀着屈辱和憎恨,显然,它没有忘记自己是如何轻易的被击败的。 而这家伙号称为巴巴托斯之龙,实力自然强劲,虽然只有最本能的蛮横轰击,也谈不上什么高超的技巧,但这种蛮力本身,却为它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破坏力。 阿斯加德的亡灵军团在它的暴虐面前近乎无计可施,就连被死亡武装的托尔和奥丁父子联起手,都只能堪堪挡住这发疯的巨兽。 当然,在被海拉亲手杀死并且汲取了本源力量之后,奥丁和托尔已经失去了金色闪电的神力,他们变得衰弱了。 “让它过来!” 赛伯的声音就像是一道不可违背的命令,原本聚在一起,打算用数量淹没巴巴托斯之龙的亡灵军团顷刻间散开,为坠入黑暗的卡特.霍尔清空了眼前的阻碍,而这条冲锋之路的最前端,就是悬浮于天空之上,等待巴巴托斯的封印之门洞开的赛伯。 “砰砰砰” 灼热破碎的大地在震动,巴巴托斯之龙倒提着战锤,朝着赛伯疯狂的冲锋,它癫狂的声音响彻天穹: “我是巴巴托斯之龙!” “我是巴巴托斯的战神!” “一切道路...都将归于,黑暗!!!” “嗡” 它手中的超巨星战锤高高抡起,朝着半空中的赛伯狠狠砸下,它眼中的毁灭和暴虐已经点燃了它本就少得可怜的理智,尤其是在巴巴托斯即将降临于这个世界的这一刻,它内心涌动的黑暗已经将它彻底淹没。 最终,让它走上了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 眼看着自己的战锤即将砸在赛伯身体上,巴巴托斯之龙的吼叫声变得更加癫狂,就像是看到了即将捕获猎物的野兽,粗重的呼吸甚至让身体里流淌的岩浆之血都变得更灼热,高温的蒸汽从它身体的裂痕中冲出来,让它看上去更像是一头狰狞的怪物。 近了!更近了! 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就可以将这讨厌的人类彻底砸碎!他放走了带给它羞辱的对手,那就用他的鲜血来偿还吧! “吼!” 这倾力一击还未砸下,地面就在可怕气势的压迫下迸发出了裂痕,但就在它真正砸下来的时候,却又诡异的停在了赛伯的头顶之上。 那是一根指头,那足以轰破大地的战锤,就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死死缠住一样,被那指尖稳稳的停在了空中。 “杂碎!跪下!” “砰砰” 两声沉闷的响动从巴巴托斯之龙的腿弯处迸发,那是锋利的空间切入它坚固鳞片之内,将它的双足彻底切断。 战镰泯灭的光芒在赛伯手腕上缠绕,然后在巴巴托斯之龙的脖子上一闪而逝,下一刻,一个硕大的,带着金色雄鹰头冠的脑袋,就在冲天而起的岩浆之血的喷涌中,砸在了战场中心的地面上,那双被鲜血染红的眼睛里,赤红色的光芒,那种憎恨,那种癫狂,那种愤怒的光彩,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来。 那无头的巨兽的身体摇晃了两下,最终无力的倒在赛伯脚下,就像是妄图挑战天空的巨人,最终会被从天而降的落雷彻底击溃。 “有点力量...但依然不堪一击!” 赛伯回过头,看着天空中悄无声息的出现的那个黑暗的身影,他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终于有解闷的了...” 灰色的,带着一丝骨白色的光芒,那如同死神破碎的斗篷一样的兜帽之下,是一张萦绕着黑暗的脸,看不清表情,唯有一种存在的意志萦绕于这身影之上,他背后张开的是黑暗充盈的双翼,手中握着一把黑暗狰狞的战镰,他所在的地方飞快的塌陷开,在光明和黑暗的对抗之中,从中心奇点向外,一场对撞的泯没正在飞速蔓延。 而在那泯灭之后的混沌中,一种和现世的光明完全对立的黑暗,也在飞速的滋生。 “吾乃巴巴托斯,黑暗多元的主宰...” “唰” 他手中的黑暗镰刀指向缓缓浮升到与他视线平齐的赛伯,他轻声说: “高天尊骗了你,孩子...以我的估算,你的生存几率...为0!” ———————————— “好了,大人物们开始他们的战争了!” 在隐秘的地方,狂笑之蝠兴奋的搓着手,将眼前世界熔炉的幻象一把撕掉,那两个人的交战哪怕是隔着投影去看,都会让人触目惊心,他转身对其他4个黑暗蝙蝠们说: “我们的机会来了!把n金属运到地球去,我们把它推入黑暗...这一战不管谁输谁赢,我们都会提前得到我们的报酬...” 他张开双臂,像个疯子一样喊到:“我们将得到一个新的世界!一个为所欲为的世界!” “不!我拒绝!” 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狂笑之蝠宣告式的声音,坐在黑暗中的布鲁茜拄着自己的三叉戟,她沉声说: “我们会得到我们的新世界...但那个世界里,没有你这个疯子的位置!” “啊哈!” 狂笑之蝠对于这叛逆并不意外,他那覆盖脸颊和眼睛的古怪尖刺头冠扭向布鲁茜,他用一种玩味的声音说: “我说过了,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我亲爱的海底女孩,你最终还是选择离开了你最值得信任的同伴们,是把?” “我没有背叛我们最初联合在一起的誓言!” 布鲁茜从黑暗中站起身,一点一点的走了出来,此时,她那狰狞的外表已经在流水一样的涌动中恢复了高贵和美丽,这一幕让其他黑暗蝙蝠们看的目瞪口呆。 她看着自己的同伴们,她沉声说: “红死魔,无情战神,杀戮机器...以及我,我们四个之所以加入巴巴托斯见鬼的骑士团,都是为了拯救我们毁灭的世界,我们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但你呢?狂笑之蝠...我可不相信,在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新世界里,你会老老实实的做个守护者或者平民...” “你千辛万苦的建立新世界,只是为了满足自我恶心的乐趣,你只是为了又一次毁掉它!” 布鲁茜的目光从其他三个黑暗蝙蝠眼前划过,她轻声说: “我的朋友们,对于狂笑之蝠的行为模式,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你们难道要等到新的世界建立之后,再去想办法除掉这个不安定因素吗?” “想想吧!我们的世界都是被外力毁灭的,在那之前,我们都拼命保护它!但唯有狂笑之蝠,蹂躏者以及破晓诡灯的世界...都是被他们亲手摧毁的!” “我们从一开始...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伪装朋友的游戏该结束了!” “唰” 布鲁茜手中的两把金色三叉戟指向了狂笑之蝠:“是时候除掉最危险的隐患了!” “噌” 无情战神蝙蝠侠的利刃也指向了狂笑之蝠,瓮声瓮气的声音从他的战盔之下传来:“很遗憾,狂笑者,我觉得布鲁茜说的很有道理!注定被我的强权保护的世界里,没有你的位置!” 红死魔和杀戮机器有些犹豫,但他们的犹豫已经说明了一切...而在这种内部火拼的现场,狂笑之蝠被两个同伴逼入死角,但他并不慌张,他的双手摇摆着,抽出了好几条锁链,他用一种沙哑的笑声低声说: “这样啊?我也觉得海底女孩说的很有道理,但问题是,就算是我们拥有了足够的n金属,也只够把一个地球推入黑暗,那么问题来了...只有一个世界,却有5个蝙蝠侠...那么,在这个未来的世界里,到底谁说了算?” “唰唰唰” 红死魔的双手缠绕着神速力,一面对准狂笑之蝠,另一面对准布鲁茜,其他人也是一样,五个人在顷刻间分崩离析,彼此之间,都成为了恨不得立刻杀死对手的恶棍。 恩,没什么问题,他们本身就是恶棍... 在这种彼此敌视的情况下,布鲁茜突然叹了口气: “说真的,我真的不太愿意用这种方法...我们毕竟一起战斗过,但...霸王说得对,你们不是值得信任的战友...那就只能请我的新朋友...出场了!” “唰” 黑暗的大门在这一刻在这隐秘之地洞开,昂扬的马蹄声伴随着冰冷的声音响起,一支黑暗的大军正在快速接近,布鲁茜美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狠辣的笑容,她盯着狂笑之蝠,她轻声说: “霸王托我向你问好...他说,爱笑的蝙蝠,运气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23.单体VS多元 狂笑之蝠诞生于黑暗,也必将终于黑暗,这一点无须多言,总之,在他们作为巴巴托斯干扰实现的棋子出现之后,他们其实就已经失去了用处。 黑暗多元的主宰者不会将希望压在他们身上,不过说真的,他们差点就成功了...如果不是布鲁茜被赛伯意外抓获,很可能赛伯对于这个宇宙的思考,就会被黑暗蝙蝠们带入一个永远走不通的死胡同里。 而狂笑之蝠和其他黑暗蝙蝠们都知道自己的主人是个什么德行,说真的,他们在聚集在一起之后,也没有完全将希望都寄托在巴巴托斯的善良上,正如狂笑之蝠的计划,他们要的其实很简单,他们只是需要一个新的世界,仅此而已。 不过现在,在最终的成功之前,这个由黑暗的恶棍们组成的团体还是分崩离析了,坦白说,这一点都不意外。 实际上,就算没有布鲁茜的叛变,这个团体走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依然会彻底反目,这一点,从他们联合在一起的那一刻,已经无比确定了。 不过相比这些小卒子的命运,另一场战斗则更加吸引人的注意,在宇宙熔炉的天空之上,赛伯和巴巴托斯的交战已经开始,紫色的力量和黑色的光芒来回缠绕之间,只是悄无声息的一次斩落,就足以让原本挤满了星舰的星空,在一个方向上被彻底清空。 超越了平凡的力量使用起来就是如此的触目惊心,在两股不断碰撞的力量的交锋中,就连作为承载宇宙存在本身的宇宙熔炉,那外层用于防护的地壳,都因此被震动的破损开,就像是一个走向了末日的世界,内部的岩浆翻滚着喷出地表,将隐藏于岩浆之下那黑暗的物质一点一点的暴露出来。 创世纪自然不可能像是神话里描述的那样,是由神灵一锤一锤的敲出来的,宇宙于混沌中诞生,物质的存在标志着宇宙的起源,而这块被隐藏于无尽岩浆之下的黑暗物质,就是宇宙最初生时用于转化物质的神秘存在。 之所以将它称之为熔炉,是因为它被更高级的力量驱动,从虚空中汲取需要的元素,就像是熊熊燃烧一样,维持着宇宙的继续扩张与存在。 而此时,两个人之间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赛伯战镰带起紫色的烈焰,砸在巴巴托斯的身躯上,却没能造成任何的伤势,而巴巴托斯的黑暗镰刀在赛伯脖子上横斩,依然无法带起哪怕一丝伤口。 在这种层面的交锋中,坦白说,力量已经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了,因为难以理解的晦涩象征以一种实质性的姿态出现在两人身上,与其说是两个人之间的战斗,不如说是两个人所代表的规则之间的战斗。 而规则的战斗,是很难分出胜负的,因为彼此皆是组成宇宙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缺失了任何一个,都会导致一个,甚至更多个宇宙灰飞烟灭,而要完全破坏一条规则需要的准备工作繁杂的惊人,远不是一刀砍下去就能砍死那么轻松。 简单来说,身居感情光谱的全部力量,赛伯的存在已经和任何有感情的宇宙万物联合在一起,巴巴托斯想要干掉他,就得先干掉宇宙里所有有感情的生物...很遗憾,除非直接摧毁赛伯的现世宇宙,否则这就是根本做不到的... 而巴巴托斯的存在更惊人,作为黑暗多元宇宙的主宰,只要199999个多元宇宙中依然有黑暗存在,他同样不可能死去,这...更是完全做不到的事情! 踏入单体宇宙,就意味着在某个宇宙中已经进入了真正的永生,而所谓的多元,就意味着在所有宇宙中实现了永生,这是何等艰难的目标... “你无处可退了,赛伯!你身后就是宇宙熔炉,瞧瞧它,它已经熄灭了...这样的它,只需要轻轻一捏!” “砰” 世界熔炉的岩浆就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撩起,那滚烫的液体飞散的四处都是,在冰冷的宇宙中飞速冷却,形成了一块块环绕熔炉的碎石带。 而岩浆之下的世界熔炉,那黑暗物质的表面,也在这一捏之下出现了一丝凹痕,连带着整个宇宙都在这一刻痉挛了片刻,赛伯能清晰的感觉到从周围的群星中传来的,让整个星空都在哭泣的痛苦。 “它很脆弱,早在我建立这个世界的时候,它已经很虚弱了...” 巴巴托斯平静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你可以组建你的军团,对抗黑暗多元的碎片,你做的一切让我惊叹...你已经做得超乎预料了,没有人能要求你做的更好...所以,投降吧,认输!我可以放你离开...带着你最后的体面!” “感谢你的仁慈,巴巴托斯!” 七色光芒从赛伯身后的黑暗中迸发出来,将他身后的宇宙熔炉一点一点的保护起来,他站在七彩的光罩之外,他抬起头,看着遍布星舰废墟,在一片寂静中悬浮的巴巴托斯,那阴霾的代表着黑暗多元存在的主宰者,他沉声说: “但我觉得,这个宇宙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无知!” 巴巴托斯哼了一声:“单体宇宙的力量冲散了你仅剩的智慧,你无法理解单体和多元的区别,看来,我得以一个前辈的身份,好好的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万事万物的终末,都将被归于无尽的黑暗...” “宇宙的终焉洪流...那是你不可想象的万物末日!” 黑暗主宰的双手举起,从虚空中迸发的黑暗物质以一种长河的形式在冰冷的星空中穿梭,它接触到的任何东西都被悄无声息的泯灭,不管是残存的星舰残骸,还是依然在无垠的星空中互相对抗的战争双方,都会被以一种毛骨悚然的形式分解,成为这黑暗浊流的一部分。 它最终将赛伯困于其中,那种带有极致可怕的腐蚀性力量一点点的侵入他的身体,但下一刻就被万物平衡的规则强行转化为宇宙扩张需要的养分。 就像是黑暗和光明的永续平衡一般,无尽的光芒在赛伯身后绽放开,在这种光芒的照耀下,那因为痛苦而痉挛的宇宙,那些崩坏的痛苦,一点一点的被抚平。 赛伯手持战镰横置于黑暗之中,那被巴巴托斯掀起的终末物质,黑白天平的幻影在他身后伸展开来,总有左右摇晃的征兆,但在赛伯的可以控制下,它时刻保持着平衡,而这种平衡被彻底打破之前,就意味着,如果巴巴托斯的攻势只是这样,那么它永远无法击败赛伯本人。 “看上去,你似乎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赛伯抬头看着巴巴托斯,他能感觉到这股黑暗浊流的破坏力,包含着黑暗最本源的力量,但他也相信,巴巴托斯不可能用它顷刻间淹没宇宙,强如凤凰都做不到这一点...更何况小小的巴巴托斯。 既然不会死,赛伯就又有了信心... 但面对他的挑衅,巴巴托斯只是不屑的发出了笑声: “这只是开始,霸王...作为新晋的单体宇宙的存在,你已经很不错了,但你的见识还是束缚了你的眼界,你可能弄错了一点...并非所有宇宙,都有你理解的平衡所在!” “嗡” 周围的群星在这一刻间转换,但又像是根本没有变化一样,群星的位置还在原本的地方,只是被蒙上了一层更幽暗的幕布,赛伯回头看去,这方宇宙,一片昏暗... “这是我管辖下的黑暗多元宇宙的某个贫瘠的单体宇宙...很遗憾,这片宇宙从诞生之时...就不存在你理解的光明!” “轰” 在巴巴托斯胜券在握的笑声中,赛伯身后的黑白天平骤然失去平衡,黑暗的那一端猛地沉降,连带庇护他周身的光芒,也在顷刻间破碎开,他整个人就像是坠入了黑暗之海中的溺水者,强大无比的力量还在,但他拼命的挣扎,却依然无法挣脱那越束越紧的黑暗浊流。 黑暗之潮淹没了他的身躯,淹没了他的双手,淹没了他的脖子,一点一点的淹没他的脸,在最终被彻底淹没之前,巴巴托斯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现在,直到单体和多元的差距了吧...你的平衡,只能在你的宇宙生效,而我的黑暗...横行诸界!” “你要走的路还很长,霸王,很遗憾,你已经竭尽全力,但...这一场赌局的胜利...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砰” 宇宙熔炉周围的星空在这一刻骤然恢复,巴巴托斯一甩手,那包裹着赛伯的黑暗流沙就被扔进了灼热的岩浆之中,一点一点的沉入熔炉最中心的黑暗物质里。 “我不会杀死你,那样会给我带来一些麻烦...但我会让你亲眼目睹,我是如何将这方宇宙的光明彻底熄灭,而这一次失败会教会你,下一次,不要站在输家那边!” 巴巴托斯发出了自己的胜利宣言,在赛伯的本体被束缚的那一刻,所有和他相关的物质,都被巴巴托斯的黑暗力量封印于他们原本的空间之中,阿斯加德的亡灵军团被扔回了一片废墟的阿斯加德,地狱的联军被扔回了地狱,就连黑暗空间的入口被强行封闭。 赛伯的军团,在这一刻,彻底迎来了最后的失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够强大,只是他们遭遇到了根本没办法对抗的对手,仅此而已。 “啊!” 赛伯的身体在作为宇宙熔炉的黑暗物质中不断沉降,他挣扎着想要挣脱黑暗流沙的束缚,但被暂时打破的平衡规则,无法提供给他对抗黑暗的力量,他就像是被捆住双手,扔进水中的囚徒,只能在溺亡的痛苦中,一点一点的见证失败的到来。 “不甘心啊!!!” “我做了这么多!我付出了这么多!怎么能在这里失败...!我!不!甘!心!” “砰” 被流沙完全包裹的身躯最终砸在了已经彻底熄灭的宇宙熔炉的最下方,就像是接触到了海底的重物一样,赛伯如一条被束缚的鱼一样上下弹跳,却无法摆脱这种规则的束缚。 直到他深吸一口气,打算再来一次固执一指的65536的极限提升,以蛮横的力量击破束缚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他心中响起: “别冲动!稳住...我们能赢!” 赛伯楞了一下,已经鼓荡起的力量在这一刻骤然消散,片刻之后,他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就在心中响起: “高天尊!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杂碎!你这个xx!xxxxx!xxxx!看看你做的好事!这一次的失败都是你的责任!” “好了!骂完了就安静下来...我承认,这一点我有点小小的“疏忽”,但问题不大,反正事情已经不会更糟了,所以现在听我说完!然后放手大干吧!” “巴巴托斯以为他胜券在握,但我也不是任由他拿捏的蠢货,我在熔炉里给你留了些东西...总之,是时候展现真正技术了!” 24.宇宙长老的高(zuo)超(bi)智(fang)慧(fa) 高天尊是多元宇宙里非常著名的大赌徒,几乎整个多元宇宙里任何和赌有关的事情,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这家伙是纯粹的喜欢那种赌局揭晓的时候刺激,所以赌局的形式反而不重要了,就赛伯所知,这位宇宙长老先生,曾经在穷极无聊的时候,偷偷的跑到某个星球上,在粗鲁的平民赌徒中流连了好几年,只为了充分享受小赌怡情的乐趣。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赌博这种事情,十赌九输,一旦沾上,再丰厚的身家都有败光的一天,而高天尊赌了十几万年,不但没有落魄,反而赌局的事业越发蒸蒸日上,这就足以说明他在赌博一道上的造诣,当然,其中也不光是他运气好的原因。 赌博这个概念,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和作弊这个词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但凡高明的赌徒,都是作弊的高手,而赌博这种事,看似全靠运气,实际上,在赌博进行的时候,高明的赌徒都会想办法把运气因素压到最低。 巴巴托斯在这一场赌局里提前入手,以一种瞒天过海的方式,实现了自己的作弊,最终将一个质量投影扔进了赌局里,严重破坏了公平。 但说实话,这位黑暗多元宇宙的主宰有些小看了高天尊...其实我们的宇宙长老先生,也并非全无准备。 “你是说,你也留了一手?” 赛伯在变得越发冰冷的宇宙熔炉中安静了下来,任由那些黑暗流沙将他的身体再次裹紧:“你也作弊了?你这杂碎...有什么方法快用出来!” “不不不,我没有作弊!” 高天尊沉声说: “就算要作弊,我也不会用这种无耻的方式,但巴巴托斯摆了我一道,好吧,我承认,在当初建造这个时间线宇宙的时候,我没有太用心的去观察隐藏在现实之下的线索,而巴巴托斯更是无耻的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块已经接近熄灭的宇宙熔炉蒙混过关...当相信我,这个画蛇添足的举动,就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巴巴托斯对于宇宙熔炉的了解太过浅显了,他根本不知道一颗被强行熄灭的熔炉里会留下什么...听我说,万物寂灭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熔炉缓缓降温的时候,它内部吸收的那些虚空元素也会随之猛烈燃烧,最后伴随宇宙一起重启纪元,但一旦熔炉被强行熄灭,内部的虚空元素无法被完全燃烧,就会凝结成一种特殊的金属...你要做的就是找到它!” “它能帮我战胜巴巴托斯吗?” 赛伯问到,高天尊哼了一声: “当然不能!这玩意虽然在某些世界里被称为第十金属,据说拥有无尽的可能性,但相信我,它对于战斗力的提升并不多,它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我们通常会用这种罕见而宝贵金属去拯救一些濒临死亡的宇宙,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让宇宙熔炉重新被点燃,当年我在宇宙长老会里可是全权负责维护多元宇宙的熔炉的,这一点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你找到这些金属之后,把它们放在熔炉最中心...但你的火是没办法点燃它的,所以你还需要徽章!” “什么徽章?” 赛伯疑惑的问到,高天尊的声音变得古怪了起来,他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情绪,他轻声说: “咳咳,就是我给你的那个徽章...我在其中加了点小“东西”,必要的时候,它能短暂的打通现实,好让我的力量渗入其中...我这不是作弊!混蛋,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只是...恩,我只是害怕你会遭遇到不测,这功能是用来救你的!” “哦?是吗?那我还真感谢你的仁慈了!” 赛伯哼了一声,他活动了一下被束缚的越来越紧的身体,他轻声说: “现在!先把我从这鬼东西里弄出来!” “稍等!” 另一边,在赌局世界的空间之外,所有赌客们看到这个时间线世界飞快的被巴巴托斯卷起的阴冷黑暗笼罩,他们发出了或愉悦,或遗憾的声音,显然,在赌客们看来,胜负已分了。 高天尊选择的霸王确实厉害,差一点点就实现了绝境翻盘,但很遗憾,巴巴托斯这擅长作弊的家伙还是技高一筹,再多再完善的准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显得如此的不堪一击。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一场独特的赌局确实精彩,观众们也觉得自己失去的那些赌注不是那么的扎心了。 “唉...还是差一点点。” 坐在赌桌上的高天尊遗憾的叹了口气,而坐在另一边的巴巴托斯则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确实,只差一点点!” 他用自己干枯的手指比划着一个非常欠揍的动作,他乐呵呵的说:“这可是我经历过的最让人愉悦的一场赌局,我很期待我们的下一次对赌,高天尊,你会是个很棒的对手,很富有,而且...足够愚蠢!” “你!” 坐在高天尊身边的收集者听到这嘲讽,忍不住站了起来,但高天尊只是哼了一声: “下一次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他伸出手指,轻轻一甩,三根雪茄出现在手中,他站起身,这个动作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他将其中一根雪茄扔给了巴巴托斯,然后分给了收集者一根。 而就在这一刻,借着那一甩的力量,从赛伯身上的斗士徽章里传出一股柔和的巨力,将束缚赛伯身体的黑暗流沙挤出了一道裂痕,让赛伯飞快的从其中脱身,他化为一道幻影消失在巨大的黑色物质之中,不到20秒,一队闪耀着璀璨的银白色光芒,但物质本体却如玻璃一样璀璨的金属被他堆在一起。 “连你都要另眼相看的第十金属吗?” 赛伯看着这堆古怪的金属,他眼睛眯了起来,手中的檀木扇子一挥,四分之一的金属就消失不见,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左手一甩,那黑色的斗士之王徽章就被扔在了金属的表面。 与此同时,高天尊将雪茄放在嘴边,左手一弹,一团灼热的火焰跳出来,将他的雪茄点燃,顺便顺着联通的力量隧道,从黑色的斗士之王徽章里喷出来,将那团堆在一起的第十金属轻而易举的点燃。 于是在这个被巴巴托斯招来的黑暗疯狂侵蚀的宇宙中,在它黑暗蔓延的最核心,那已经彻底熄灭,完全冷却的宇宙熔炉,又一次从最深处,点燃了燃烧的火焰,并且飞快的...将周围的黑暗驱散,将错乱的秩序平整! 巴巴托斯气急败坏的声音如闷雷一样响了起来: “高天尊!你该死!你这卑鄙的作弊者!” “嗯哼?你说什么?” 此时的高天尊已经没有了之前那副暗淡的表情,他慢里斯条的换了个姿势,翘起腿坐在椅子上,他看着巴巴托斯,他轻声说: “抱歉,你本该在他进入赌局的时候就好好观察一下他携带的东西,你没有...但这不是阻止我做一些小动作的理由,不是吗?” “巴巴托斯,我也很期待下一次和你对赌的场景,你也是个好对手,比我更富有...而且,比我更蠢!” “哈哈哈哈” 高天尊和收集者两个人手中出现殷红的酒杯,他们弹冠相庆的互相祝贺胜利,而巴巴托斯则阴霾的喊到: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你当然可以再次点燃它,但...我的投影只需要伸出手...就能熄灭它!” “左右不过是多浪费一些时间!胜利,是属于我的!” 在他的怒吼声中,黑暗投影挥起双手,两道完全由黑暗组成的晦暗刀锋一左一右砸向那缓慢的开始复苏的世界熔炉,就像是刺入体内的两把利刃,要在这一刻彻底终结这个宇宙刚刚延续下来的生命。 “砰砰” 两把缠绕着冰冷,死寂,泯灭的利刃在接近熊熊燃烧的火炉的那一刻,一道璀璨的刀锋从黑暗中出现,燃烧的紫色火焰将那利刃无声的破开,在巴巴托斯恨不得杀人的愤怒注视中,赛伯的身影从重新点燃的宇宙熔炉里浮现而出。 这一次,他的身体之外穿戴的再不是黑色的风衣和猎装,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璀璨的,银白色的战甲,那被烈焰融化的第十金属,那充满了希望,号称可以更改整个世界的金属在这一刻笼罩于拯救者的身躯之上,连带着他手中的战镰泯灭,都被覆盖了一层银色的光泽,和紫色的烈焰交映生辉。 “嘿,黑暗老头!” 赛伯悬浮于光芒万丈之中,他对着头顶的巴巴托斯勾了勾手指:“来,让我看看,强行置换了一次宇宙之后,你这副投影里的力量,还能剩下多少?” “来让我看一看,这样的你,能不能突破我的防御,伤害到我背后刚刚苏醒的大宝贝...” “唰” 赛伯手中的银色战镰在眼前划过一道绚丽的光芒,他紧盯着巴巴托斯: “来啊!像刚才一样,对我骄傲的宣布胜利属于你!然后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到底是谁,会捧起最后的奖杯!” “当我斩杀你这具已经耗尽能量的投影的时候,当我踩在你的脑袋上看着这个世界重归秩序的时候,你的辱骂和诅咒也会被我当成最美妙的歌声,而我...我会享受这种讽刺!” “总有一天,巴巴托斯,总有一天,我会在现实世界去找你好好聊聊的!” “狂妄!” 被这绝地反击的一幕刺激的几乎发狂的巴巴托斯和刚才一样,举起双手,要用仅剩下的力量将赛伯再一次扔进自己的黑暗宇宙中,这一次,他发誓,要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他,让他感受到宇宙中最恐怖的痛苦! “没有人!没有人能无视黑暗!” “轰” 周遭的群星再一次跳动,就和之前一样,周围的时空开始转换,但这一次,赛伯和他脚下重新开始燃烧的宇宙熔炉连为一体,那灼热的生命之光笼罩于他的身躯之上,将他死死的固定在这个复生的宇宙中。 他蹲下身,伸出手,拍了拍脚下的宇宙熔炉,他沉声说: “即便是被制造出来用于娱乐的宇宙,你也不愿意遭受这样毫无意义的牺牲,面对自己的创造者,你依然也要反抗...你是个坚强的宇宙,小家伙,你帮了我,所以这一次,我也帮你!” “轰” 在璀璨的生命之光的笼罩中,紫色的烈焰在死寂的星空中,腾起的如同横跨群星的怒龙一般,极致的65536的增幅力量,在这一刻完全加持于赛伯的身体之上,他看着头顶上面色震惊的巴巴托斯的幻象,他嘴角勾勒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准备好面对审判了吗?伟大的多元主宰...” “倾听这个宇宙不甘的怒吼,听听它不愿认输的咆哮,我!你的审判!来了!” “轰” 因为两次置换宇宙,导致能量耗尽的幻象在紫色的风暴一闪而逝之后,在暗淡的黑暗中,他低头看着自己被紫色火焰点燃的身躯,下一刻,一只燃烧着烈焰的大手从背后出现,将他的脑袋提在了手中。 赛伯在他耳边轻声说: “就像是我说的...我会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胜利,被蝼蚁击败的感觉如何?伟大的主宰...” 霸王手握那尊贵的头颅,在他眼前,万丈光芒洒遍整个死寂的宇宙,在他身后,无尽的黑暗嚎叫着四散分离,他站在光芒之中,全身缠绕的第十金属一点点褪去,重新化为宇宙熔炉燃烧的燃料,死去的宇宙因他而重生。 这让他内心充满了成就感,以及一丝丝的骄傲。 不管怎么说,这艰难的一战,这糟糕的陷于绝境的赌局...终于赢了! 等等...赢了? 不不不...还差得远...实际上,还差那么一小步... 25.最后一步 “砰” 巴巴托斯的幻象破碎就像是一只饱满的气球被刺破一样,在界外的赌局中发出了沉闷的响声,这一生响动也让周围的所有旁观的赌客们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谁也没想到,一路占尽优势的巴巴托斯,居然会被在这种绝境里彻底翻盘,连一个投影都被斩杀,这可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而坐在赌桌上的巴巴托斯双拳握紧,黑暗的力量在他身体之后膨胀呼啸,代表着这位黑暗之主此时糟糕的心情。 他的投影被斩杀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置换宇宙是需要大量能量的,而将多元宇宙大佬的投影放在一个并不完整的赌局世界里同样有风险,投影的力量太强就会影响到脆弱世界的稳定,而这玩意其实就和电池一样,能量用光了,只剩下空壳子就什么都不是了。 所以,说赛伯斩杀了一个多元宇宙的幻象,这其实是夸张的说法,就算他不动手,巴巴托斯的幻象投影也会因为能量不足自然崩溃...但不管怎么说,这种在临死前补一刀的行为,就像是一记耳光,狠狠的抽在了巴巴托斯的脸上。 “你对于创世纪这神圣的过程缺少敬畏,巴巴托斯!” 高天尊装模作样的夹着手里的雪茄,喷出一口浓郁的烟气,他面色平静,但难掩眼神中跳动的得意和喜悦,他沉声说: “你把这个世界当成玩笑,它就和赛伯站在一起,给了你一个真正的“惊喜”!” “呵呵” 巴巴托斯兜帽之下隐藏的黑暗里涌动着不屑和阴寒,他看着高天尊: “胜利者的宣言?别高兴的太早了...你以为点燃世界熔炉就赢了?别开玩笑了!这可不是个普通的宇宙,高天尊...它是光暗相生的!” “黑暗太多会让宇宙彻底冷却,万物死寂,这是一般意义上的万物末日。” “但如果黑暗不存,只余光明,整个世界同样会熊熊燃烧,在烈焰的终末中彻底走向永恒的死寂!” “我早就说过了...世界万物,都会归于...黑暗!” “砰” 一声脆响在他手中鸣起,就像是某一样东西被他强行撕扯掉一样,这种行为让高天尊和收集者勃然大怒,两个人唰的一声从椅子上坐起来,他们指着巴巴托斯: “恼羞成怒的你是打算掀桌子吗?你这混蛋!” 面对这种指责,巴巴托斯气势更盛,他同样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个人爆发出的能量和对面两个宇宙长老毫不逊色: “我是黑暗多元宇宙的主宰,我的投影同样是赌局世界的黑暗多元控制者,他消失了,被你们的斗士斩杀,失去了规则的束缚,黑暗多元的崩溃与消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们以为他救了这个世界?不...他的无礼之举,会让这个注定毁灭的世界死的更惨!” “光明的灾难就要到来了!这场赌局的胜利者注定只有一个!而那只能是我!” 界外和界内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在界外大佬们撸起袖子,毫无尊贵姿态的争吵中,界内的时间已经悄然弥散,距离点燃世界熔炉已经过去了3天,这个赌局世界的秩序看上去已经恢复了正常,最少表面上恢复了正常。 而实际上,赛伯正纠结于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巴巴托斯已经消亡,世界的毁灭已经阻止,为什么高天尊还没有宣布赌局结束?” 赛伯坐在自己的石头王座上,他用左手撑着脸颊,看着头顶上平静的天空,满脸的阴郁: “还是说,我要被困在这里困到世界最后的终结?又或者说,赌局其实还没结束?我还没有达到那个胜利的条件?” “见鬼!” 这就像是好不容易解开了谜题,结果走到迷宫出口的时候,赫然发现,眼前又是一座新的迷宫一样,让人郁闷到极致。 “霸王!出事了!” 就在赛伯对于新的谜题愁眉不展的时候,来自黑暗空间大领主亚尔薇特的声音突然在他心中响起,赛伯的眼睛眨了眨,他的身体顷刻间消失在这座山峰中。 平静的生活是看不出端倪的,只有在危机爆发的时候,才能找到结束一切的机遇,危机,想象就象征着机会到来。 “嗡” 赛伯的身影出现在宇宙中心的永恒之岩上,在一切结束之后,这里被当成了一个特殊的地方,一群古怪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在这里计划着一些黑暗的事情。 “恭迎您的到来!霸王!” 布鲁茜.韦恩站在赛伯面前,恭敬的俯身行礼,而在她身后,是三个吊在空中的金属囚笼,杀戮机器蝙蝠侠,红死魔蝙蝠侠和无情战神蝙蝠侠就像是被抓住的野兽一样,被困在这金属的笼子里,他们是内斗的失败者,但内斗的胜利者布鲁茜并没有杀掉他们。 显然,她觉得他们还有些用处。 至于危险的狂笑之蝠,这家伙倒是在3天前那场内斗中被彻底的干掉了,布鲁茜亲手砍掉了他的脑袋,并且用对黑暗生物有强烈克制的n金属利刃摧毁了他的身躯,保证他永远不会复活。 那个当着赛伯的面,笑嘻嘻的说自己运气很好的家伙,看来幸运最终还是没有眷顾他。 “出了什么事?布鲁茜?” 赛伯看了一眼被堆积在大厅中,熠熠生辉的数目巨大的n金属,他轻声问到:“你不是在试图重归黑暗宇宙,重建你的世界吗?怎么还停留在光明宇宙里?” 黑暗蝙蝠侠们满世界收集n金属,就是为了将现世的地球推入黑暗宇宙,实现自己的憎恨复仇的同时,重建他们已经被毁掉的世界,不过现在,将地球扔进黑暗多元显然是不行了,但赛伯给了她特殊的权限,她可以在宇宙中寻找合适的星球,再由亚尔薇特帮忙,用n金属扭曲世界规则,重塑她记忆中的世界。 在没有了巴巴托斯的阻挠之后,这并非一个很难实现的目标,n金属本身特殊的凌驾法则,只要运用的正确,重塑世界其实很简单。 “问题就出在这里...霸王。” 布鲁茜的表情有些焦急,她带着赛伯走入永恒之岩深处,在两个人面前,有一道黝黑的,点缀着璀璨群星的宇宙投影。 “黑暗多元宇宙正在溃散,就像是它已经无法维持自身的存在,你看!那些黑暗中的群星!” 布鲁茜指着眼前飞速变化的投影,赛伯立刻注意到那些变化快速到不正常的群星泯灭,往往是一眨眼之间,某个聚集在一起的超大型星璇就会完全消失,在原地留下混沌和空白,布鲁茜.韦恩惶恐的说: “黑暗多元本身充满了阴冷和毁灭的气息,它内部星体的毁灭和新生的更迭速度,是光明宇宙的十倍以上,因为它是基于光明多元世界的选择而诞生的,但现在,星体毁灭的速度正在加快...但却没有与之比配的星体新生!” “在过去的24小时里,黑暗多元宇宙已经消失了五分之一的星球,而且它的边缘正在溃散,它拒绝我的回归,它在解体!而光明宇宙的整体温度也在提升...缺少来自黑暗的冷却,这个世界正在被点燃!” “我去世界熔炉看一看!” 赛伯面色阴沉的扔下一句话,闪身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了被他亲手点燃的宇宙熔炉的群星之外,而这一次,仅仅是站在群星之中,他都能感觉到眼前那颗完全点亮的大火球迸发出的至极温度! 在冰冷的群星中向着四方传递的庞大热量让真空扭曲,周围那些荒芜的世界被烤炙的如同暗红色的火球一样,星球表面的地壳被点燃,就像是恒星的新生,这...热的有些不正常了! “砰” 赛伯落在了宇宙熔炉的表面,这里的温度早已经突破了温度本身的概念,形成了一种燃烧的具象,赛伯身体表面的光芒闪动,他伸出手,贴在宇宙熔炉的表面,他沉声说: “小家伙,你怎么了?” 宇宙熔炉本身是有意识的,虽然这种意识很难用语言来形容,但是在之前和巴巴托斯的决战里,在第二次巴巴托斯试图转换宇宙来打破赛伯的平衡规则的时候,确实是宇宙熔炉主动的将赛伯和它的核心连接在一起,将他死死的固定在当前宇宙,才让赛伯有了战胜巴巴托斯的机会。 一股意志的涌动通过赛伯的手传入他的思维,宇宙熔炉将一个幻象投射在了赛伯的脑海中。 那是一个被无尽光明笼罩的宇宙,没有黑暗,而世界万物都在越来越刺眼的光芒中被点燃,无数个世界就像是被捆在火刑柱上点燃一样,光芒所到之处,一切皆为灰烬... 极致的光明,同样是毁灭到来的丧钟。 “黑暗多元宇宙在崩溃,世界的平衡,被打破了!” 赛伯的双拳握紧,他看着周围被点燃的群星,他咬着牙骂了一句: “该死的巴巴托斯,他摆了我们一道!” 霸王站在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中,他能感觉到脚下的宇宙熔炉传来的那种惶恐的思维,虽然这玩意存在的时间要比赛伯的寿命多出无数倍,但从自我的时间刻度来看,它毫无疑问还只是个孩子,对于即将到来的毁灭,它同样会感觉到恐惧。 “黑暗和光明相伴相生,这本就是这个时间线世界的基础规则,巴巴托斯来了一招釜底抽薪,这个恶心的混蛋,但没关系!” 赛伯舒了口气,他伸出手,拍了拍脚下炙热无尽的大火球,他轻声说: “你尽量控制热量的传递...如果黑暗已经不在,那我们就重塑黑暗!别担心,我已经有初步的想法了。” 从宇宙熔炉离开,在返回哥谭的那一刻,赛伯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压力,在以往,面对所有的对手,他只需要一路莽过去,他面对的最大危机,也不过是地球文明覆灭,而此时,一个新生的宇宙的生死就握在他手中,这种新奇的体验让他的目光在这一刻被无限制的放大。 甚至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以往自我的渺小...凤凰在他进入单体宇宙的时候,曾告诉过他,接下来的路会精彩异常,现在,这种精彩,他感觉到了。 当然,决定挽救这个宇宙,也并非出于责任,更多的是他不愿意对巴巴托斯认输,不愿意看到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而这一次站在哥谭市中心的孤独山峰之上,他抬起头仰望越加璀璨的太阳,他心中也有了明悟。 这就是谜底了...这就是赌局的最后一步。 是失败的毁灭,还是象征胜利的新生,现在,这一切都握在他手里了。 “亚尔薇特,你可能要失去你的黑暗空间了...” 赛伯在意识里低声说:“你也会因此失去你的力量...但也许,你会得到更多。” 冷清的声音在下一刻响起,如冰一样: “把它拿走吧,我本就不喜欢它...但如果你想用黑暗空间代替黑暗多元宇宙,我只能说,这还远远不够...” 26.体验-黑暗创世纪 “我需要更多的n金属!” 赛伯坐在王座上,以一种不可置疑的声音宣布说: “我需要这个宇宙里残存的所有n金属,我要用这种特殊的金属打通光明和黑暗宇宙的维度界限,以此来将被破坏的平衡重新连接在一起...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你们可怜的世界免受毁灭的未来,所以,你们听懂了吗?” 在他的宫殿中,已经站满了倾听他声音的人,在最前方,是从昏迷中苏醒的蝙蝠侠和神奇女侠,换上了便装的超人,闪电侠,恢复清醒的钢骨,以及面色阴沉的绿灯侠,而在他们身后,是密密麻麻的英雄们。 整个世界所有的英雄都被召集到了这里,霸王的请柬不是那么好拒绝的,总之,那些自持身份,没有按时前来的家伙,他们大概永远不需要担心世界和平的问题了...他们已经没有未来可言了。 大厅中的英雄们,那些比较聪慧的,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脑子反应慢一点的,还在思考之前被霸王披露出来的那个可怕的事实。 他们的宇宙存在只是因为一场上位者的赌局,而现在赌局的结果即将揭晓,而这个世界也将迎来彻底的末日。 很多人拒绝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但世界熔炉燃烧异常的情况被以投影的形式放在大厅上空,这个世界最重量级的英雄组织,正义联盟也证实了这个残酷的真相。 整个大厅中一片漠然,世界末日将以毁灭的形式降临,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很多人的思维陷入了停滞。 这种沉默的反应让赛伯很不满意,他手中的战镰狠狠的点在地上,一声雷鸣般的脆响将所有人从各自的想象中惊醒,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坐在王座上的身影。 “你们不需要思考该怎么对抗末日!那不是你们需要考虑的问题!” 霸王沉声说到: “你们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你们只需要行动!你们只需要理解一点: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们可悲的世界!想要活下去,就按照我说的来!” “明白了吗?!” 这一次,很多人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在世界末日将至的恐慌中,有个强势的带领者毫无疑问是件幸运的事情,虽然这个带领者在半个月之前,还是他们最可怕的假想敌。 “我的军团已经准备就绪!” 赛伯的左手向外一挥,一副庞大的星空投影出现在英雄们的头顶,上面用光晕的色彩标志了宇宙各处的位置: “这些地方!都是藏有n金属和有价值的文明的方位,你们将作为临时指挥官,带领我的军团前往这些地方,收集必要的资源,并且警告那些文明...末日将至,想要活命就加入我们!”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式,总之,7天之后!我必须看到足够的n金属!” 赛伯的声音变得越发冷酷和狰狞: “如果你们觉得交易可行,那就去交易!” “如果你们觉得杀戮更方便,那就放手去杀!” “如果你们觉得收拢奴隶比警告更有效,那就奴役那个文明!” “我希望你们明白一点,这不是征服,这不是屠戮!这是末日自救!留给你们准备的时间并不多,留给你们犹豫的时间,更是分秒不剩!我不想知道你们的行动方式,我只需要看到你们的成果!成功完成任务的家伙将在新世界有一席之地,那些心怀怜悯的失败者...将为旧世界陪葬!” “明白了吗?!” 这一次,被直白到极致的声音惊醒的英雄们齐刷刷的点头,看到这一幕,霸王怒火更胜: “砰” “那你们还在等什么!!!” 他手中的战镰在空中划出了致命的光影,空间破碎之间,将眼前密密麻麻的英雄们扔到了他们该去的地方,曾经打垮了巴巴托斯的黑暗多元碎片的军团已经准备就绪,在这些英雄们就位之后,霸王的声音响彻每一支军团的上空: “去抢!去杀!去掠夺!去拿回我需要的东西!现在就去!” “如果你们失败了,你们就会知道,末日永远不会比我的愤怒更可怕!给我带回胜利!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顷刻间,站满人的大厅里只剩下了正义联盟的几个人,他们并没有被分配具体的任务,但每个人都知道,这就意味着,他们要承担更艰巨的任务。 “咳咳,霸王,我有个疑问!” 刚刚恢复了清醒的钢骨从赛伯震撼性的发言中回过神,他看着坐在王座上,闭目沉思的赛伯,他上前一步,轻声问到: “并非我怀疑你的能力,实际上,你已经拯救了一次我们的世界,我更好奇的是,在黑暗多元宇宙破碎的时刻,你准备用什么来代替它?” “嗯?” 赛伯的思考被打断,他睁开眼睛,冷漠的目光落在了钢骨身上,让后者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急忙解释到: “这只是研究者的好奇!不代表我的怀疑!” “研究者?这么说,你是这个世界最聪明的人?” 赛伯问到,钢骨有些犹豫,但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这家伙的身体大部分都是由机械组成的,他的电子眼跳动了一下,他轻声说: “虽然有些夸张,但我认为,这世界上比我更聪明的,大概不会超过10个人...” “很好!我现在就需要聪明人!” 赛伯点了点头,下一刻,整个宫殿都在空间的闪耀中消失,再次出现时,众人已经站在了一片黑暗,死寂而又阴冷的黑暗空间之中。 这石质的宫殿悬浮于黑暗空间那些已经熄灭的群星之间,在他们眼前,是一块巨大的,横跨黑暗的维度核心,而在那核心之上,亚尔薇特的身影悬浮于黑暗中,她闭着眼睛,而黑色的长发在黑暗中舞动,让她看上去恍如黑暗的神明一样。 “多玛姆的黑暗空间,这是个完整的维度!” 赛伯从王座上站起,他走到被平稳分割的宫殿边缘,他伸手触摸着眼前滚动的黑暗,他轻声说: “来自我的世界的黑暗空间和这个世界的黑暗空间融合在一起,让它的意识更加混沌,让它的侵略性更强,让它的胃口更大,也让它的笼罩范围更宽阔...” “但它的面积,并不如宇宙那么宽广...” 钢骨眼中的红色光芒跳动的越发剧烈,他仔细观察了这片看似无垠的黑暗星域,他开口说: “我对维度的理解并不深刻,但根据我观测星空的经验来看,这片黑暗空间的宽广,极有可能连现世宇宙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准确的说...恰好是十分之一!” 另一个声音在宫殿中响起,众人回过头,看到的是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教授,以及推着轮椅的万磁王埃里克,两个人的表情看上去很疲惫,似乎刚从远行中归来。 面对众人的疑惑,查尔斯教授解释到: “在亚尔薇特女士的授权下,我和埃里克刚刚检查了整个黑暗空间,它的属性和正在崩溃的黑暗多元很相似,只要稍加改造,就能称为妥善的替代品,收集n金属就是用来做这个的,唯一遗憾的是,它的面积只是现世宇宙的十分之一,要完全用它来代替现世宇宙的背面,那被称为黑暗多元宇宙的黑暗群星显然是不够的...” “唰” 钢骨的目光在顷刻间转向赛伯,这机器人已经猜到了赛伯即将进行的恐怖行为,他的身体都开始颤抖: “你...你要毁掉剩余的...” “嗯哼...这个世界从诞生之初就不完整,它只是为赌局而生,大佬们没有完整的规划宇宙规则,只是粗暴的定下了宇宙的基础,这就给了你我可乘之机...它并不如完整宇宙那么稳固,它可以被切割!” 赛伯满意的笑了笑:“钢骨,你果然是个聪明人...黑暗和光芒必须等价,既然黑暗只有十分之一,那么光明,也必须要舍弃多余的十分之九...这很残忍,但很有效!” “宇宙是逐渐膨胀的,只要黑暗和光明一直稳定下去,总有一天,它会增长到原本的面积,而黑暗也会伴随着它一起增长,残酷的牺牲现在,是为了保全更好的未来!” 赛伯回过头,看着钢骨,嘴角泛起了一丝冷漠的笑容: “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那些有价值的文明开始迁徙?” 他坐回王座上,摊开双手: “他们当然可以不迁徙,只要他们能在宇宙被切割之后,依靠自己的力量挺过混沌的侵袭,我会非常乐意祝贺他们的新生!” “你瞧,我的征服和屠杀,其实是在救他们...我在做好事,明白吗?所以给我收起你们那副如丧考妣的脸,克拉克,现在就去帮布鲁茜融化n金属!” “好的!” 面对这种不可反对的强势,克拉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转身通过传送的空间离开了这里。 “巴里!去用你的速度测量现世宇宙,哈尔会和你一起去,留下精准的十分之一,规划出最完美的切割弧线!” 小闪电楞了一下,他的表情有些犹豫,这个心地善良的家伙似乎还有些无法接受他们为自救做出的残忍抉择,而在他身边,绿灯侠哈尔显然就果断的多,在意识到霸王的方法切实有效之后,绿灯军团的覆灭也暂时被他扔在了脑后。 地球上还有他的亲人,有他的爱人,和这些真正重要的人相比,绿灯军团的那些人...总之,绿灯侠抓起闪电侠的手臂,就化为绿灯的闪光,消失在了当场。 “至于你,布鲁斯!” 赛伯摩挲着下巴,他眼中跳动着玩味的光芒:“我把边边角角的小文明留给了那群废物,我把最艰难的留给了你...斯巴达星海帝国,新星军团,还有其他星系的12个超级文明...我会给你足够的军队,给你足够的指挥权!” “7天的时间,把他们统统打垮,给我强行迁徙到保留区!你也可以拒绝我的提议,看着最有前途的14个文明伴随着旧宇宙一起崩溃...这是你的自由!” 他轻咳了一声,看着低着头的布鲁斯.韦恩,他轻声说: “所以,现在告诉我...你是做,还是不做?” “我...” 布鲁斯.韦恩抬起头,看到了赛伯那双诡异的双眼,内心涌起的某种坚持让他想要说不,但他说不出口。 自己保护的文明和其他的文明到底哪个更重要? 这个问题似乎从来都不需要考虑... “我们去!” 站在布鲁斯身边的戴安娜握住了布鲁斯的手,毫不畏惧的看着赛伯,大声说: “我们会带回胜利的!” “哼!” 赛伯看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他冷哼了一声:“布鲁斯啊布鲁斯,这个世界的你还不如一个女人,真让人失望!这样的你,怎么配得上那永恒的荣誉...” “最后是你,钢骨!” 赛伯闭着眼睛,沉声说:“既然你说你是个聪明人,那么你就去和查尔斯教授一起,研究黑暗多元宇宙和黑暗空间的差别,n金属的扭曲现实能力是一次性生效的,如果你们的研究出现了错误,那么毫无疑问,我们所做的一切的都会变得毫无意义。” “反正我是不会死的...所以,这个宇宙的存亡与否,就落在你们这些最聪明的人的肩膀上了!” “现在,英雄们,为了生存而战吧!这会给你们带来无尽的力量和勇气...帮助你们,踏平眼前的一切!” “一场赌局只能有一个胜利者!”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那就是我!再无旁人!” 27.新世界-光暗双生 征服和拯救,两个意义完全不同的词,在这个并不完美的宇宙中被以一种残暴的方式结合在了一起。 在宇宙群星的航行中,那些来自地球的英雄们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感觉到宇宙温度的上升,这种切实的体验,给他们带来的是毁灭将至的重压,而在这种重压之下,即便是再善良的人,行事风格都变得粗暴简单了起来。 任何藏有n金属的地方,不管是荒芜行星,还是繁华的文明首府,甚至是远古帝王的陵寝,以及毁灭的文明残骸,不管在什么地方,从黑暗中涌现的军团就像是遍布宇宙的蝗虫,在为生存而战的地球英雄的带领下,横扫过这个狭隘的群星。 群星中的文明被蔓延的黑暗打散,最有智慧,最有勇气的那些残存者被戴上了镣铐,送往以地球为中心的群星保留区,他们满怀憎恨的敌视思维并不理解,他们其实才是各自文明的延续者,而现有的仇恨,在真正残忍的末日将至中,是毫无意义的。 双手已经沾满血腥的英雄们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举起屠刀,将阻碍他们前进的所有存在都砍翻在地,饶是如此,他们在屠杀中疯狂的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拯救... 这是为了拯救的屠戮... 但短短七天,根本不足以拯救无垠星空中的所有生命,被聚集在保留区中的生命种类,甚至不到整个宇宙的百分之一,但...没有办法了。 因为,没有时间了! “宇宙熔炉对于自我燃烧的控制已经到极点了...” 赛伯看着周遭的群星,他轻声说:“下一次的温度爆发即将来袭,在那个时候,上千个星系都会遭受最可怕的烈焰折磨...光葬!” “那将是毁灭的开端,燃烧的群星会加速宇宙升温,燃烧的越快,毁灭到来的脚步就会越快,根本无法阻挡!所以我更好奇的是,在燃烧爆发到来之前,你们到底能不能完成我需要的研究?” 他回过头,看着正在忙碌的钢骨和教授,还有那些从地球和友善文明中征召的科学家,这些宇宙里最聪明的生物聚集在一起,爆发出的力量是惊人的。 布鲁斯.韦恩的征服是顺利的,这也是赛伯和他开的一个玩笑...因为但凡是超级文明,每一个都不需要提醒,依靠自己就能监测到宇宙的末日将至,只有那些落后的低级文明,才会把霸王的宇宙统战当成是一种残忍的征服,所以在布鲁斯出现之后,14个超级文明根本没有战争的意向,相反,他们以无法想象的极快速度,联合在了一起。 他们站在了霸王这边,开始为宇宙的存续而疯狂努力。 而另一个好消息是,这14个文明中,有2个是罕见的魔法侧超级文明,它们已经发展到了可以跨位面进行对神灵战争的地步,而在他们加入了这个宇宙文明的存续大联合之后,赛伯那原本粗糙的替换计划被他们拿来迅速更改,变得更加细腻,更加具有执行力。 而依靠从整个宇宙摄取的珍惜资源的供给,在这7天之内,让黑暗空间也以疯狂的速度膨胀了四分之一,这也就意味着,切割宇宙之时,能多留下最少300个星系,这无疑是一件真正的大好事。 “叮” 伴随着最后一份具体数据的出炉,所有的研究就此结束。 钢骨艰难的将一瓶维生液扔进嘴里,在这7天的疯狂研究中,他几乎没有合过眼,他活动了一下有些生涩的金属身躯,他将手里的数据收拢起来,递给了赛伯。 “霸王,完成了!” “不!我不需要看!” 赛伯伸手拒绝了这份资料,他闭着眼睛说:“这是你们的世界,你们的宇宙,我相信你们聚集在这里,不是为了大费周章的要毁掉它,我也看不懂这些,所以如果你们确定...那就放手去干吧!” “以最快的速度改造黑暗空间!让它适应黑暗多元的规则,朋友们...宇宙熔炉的燃烧节点随时会爆发...” 赛伯睁开眼睛:“留给你们和这个宇宙的时间,可不多了...” 另一边,闪电侠驾驶着用神速力驱动的超级飞船,哈尔坐在飞船另一角,他们沿着被那些大魔法文明的星术师们反复确认的宇宙切割线,每隔10w光年,就放置一块被在宇宙熔炉中融化,然后聚集整个宇宙文明的智慧,制作出的n金属道标。 这数百万枚道标将在最后时刻被连接到宇宙熔炉的核心,在强烈充能之后,它们将爆发出自我扭曲现实的能力,就像是最锋利的利刃,沿着一个完整的圆弧,将这片宇宙文明的保留区和注定会被废弃的宇宙分割开,而融化之后的n金属,也将重塑新宇宙的边缘,将它重新稳固起来,防止在切割宇宙之后,会导致灾难性的连锁反应。 但如果仅仅是这样,肯定还是不够的! 在永恒之岩的上方,超人和布鲁茜两个人作为首领,带着一帮超级文明的工程师和法师们,用剩下的n金属组建一个超级传送门,这玩意将肩负起打开光明和黑暗宇宙界限的重任。 在光明宇宙的背面,和它相伴相生的黑暗多元宇宙已经崩溃到了最后节点,一旦它完全消失,原本所在的维度,就会被难以理解的混沌占据,所以光明宇宙必须在它完全崩溃之前,确定它的坐标,来作为新生的黑暗多元的扩张奇点。 整个拯救的过程必须一环套一环,任何一个步骤都必须做到完美,任何的疏忽都会导致所有努力的功亏一篑。 说实话,就连这个计划的制定者,不愿意就此认输的霸王赛伯,在这个疯狂而不切实际的计划被进行到这一步的时候,就连他也无法保证它的成功率有多少。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如果不这么做,这个宇宙必定会毁灭! 这是末日将至的重压之下,凡人文明爆发出的最璀璨的求生之火,在这火焰面前,一切的绝望和毁灭都要退避三舍! 而在界外,旁观这一切的大人物们也感受到了这个本就不该出现的宇宙的生灵们艰难而果决的求生意志...没有人去嘲笑他们的大胆,没有人会讽刺他们的不自量力,就连最苛刻的多元宇宙的存在,都选择悄无声息的旁观这群生物疯狂的自救。 谁也没想到,只是一场为娱乐而生的赌局,竟然会在最后时刻,演变成这种无限宇宙中最严肃也是最庄重的局面。 由死向生的绝境,这才是对于生命本身的思考! “这会是个最完美的故事...不管它的结局是悲剧,还是喜剧...” 掌控无尽图书馆的梦神感慨着用手中的鹅毛笔忠实的记录着这个故事,情感丰富的他,甚至为此流出了眼泪。 “感谢你,我的朋友高天尊,感谢你邀请我来这里...感谢你让我看到了这样的故事!这将是个生命的史诗!” 不管界外的大人物们是如何看待这场末日前的疯狂,伴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进,所有的一切,都进入了最后的节点。 “砰” 赛伯的身影出现在了熊熊燃烧的,温度最少提升了10倍的宇宙熔炉的表面,在他身后,保留区的所有文明都通过各自的手段在旁观着最后审判的到来,每一个有智慧的生灵都在默默祈祷着不知前路的未来。 “你坚持的很辛苦,小家伙...我能感觉到,你做的相当不错!” 赛伯伸出手,抚摸着宇宙熔炉灼热的表面,他轻声说: “不需要再忍受了,现在...沿着宇宙切割线,把你的所有能量都爆发出来吧!让那些高高在上的蠢货,看看你我的抗争!” “这可能有点疼...” “轰” 就像是在回应赛伯的召唤,无尽灼热的光芒从爆发的宇宙熔炉中心,以一种难以形容的方式,沿着闪电侠小巴里亲手布置的分割线,以一种熊熊燃烧的方式,在无尽宇宙中画出了一个无比光明的圈。 那灼热的光芒就像是刀锋一样,沿着宇宙存在的基础,一路切割,在n金属被灼热的火焰融化的那一刻,整个群星保留区就像是被从牛肉上完整切除的一部分,以一种坠落的姿态,向下延伸。 这种切割宇宙的行为,本质上会对宇宙熔炉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在赛伯脚下,那熊熊燃烧的大火球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爆裂声,触目惊心的裂痕在宇宙熔炉的黑色物质上出现,但下一刻,一连串璀璨而透明的银白色金属,从赛伯手中滑落。 那是他私藏起来的第十金属... “这是奖励你的,勇敢的小家伙!” 第十金属落在宇宙熔炉的表面,飞快的被烈焰融化,就像是铁水一样,渗透到了被切割开的熔炉表面,将那些裂痕飞快的填补起来。 而在同一时间,在那个照亮整个宇宙的圆环出现的瞬间,已经无法在压制的燃烧节点怦然到来,顷刻间,被抛弃的那十分之九的宇宙表面,熊熊燃烧的烈焰从无尽的光芒中照耀而出,就像是刺破万物的光芒利刃,以一种毁灭性的姿态,刺入了那些星球的天际。 在茫茫如梭的光芒笼罩中,万事万物都开始燃烧,而那些没有得到通知,或者是拒绝了霸王征召的文明死的悄无声息... 烈焰席卷之下,无可想象的光葬之中,一切都在轻柔飞舞的灰烬中彻底消散。 无数的文明坠落,无数的世界被淹没,在极致的光明中,宇宙迎来了属于它的末日... “黑暗多元宇宙的最后一块碎片泯灭了!” 一直在观察宇宙另一侧的的克拉克眼看着最后一丝黑暗光芒的消散,他举起左手,猛然挥落! “打开通道!打穿维度壁垒!就是现在!” “砰!” 作为承载维度剥离的永恒之岩在这一刻,被爆发的n金属光芒完全扭曲,以它的存在为中心,一个遍布一整个星系的黑暗通道就此打开,而在通道的另一侧,那里原本是另一个维度,黑暗多元宇宙的存在,而现在,那里只剩下了一片混沌。 无法形容的混沌,它内部空无一物,却又包含一切...那是万物初生的奇点,那是万物终结的终点,时间和空间,你所熟悉的一起概念在那里都毫无意义。 “亚尔薇特!脱离黑暗空间!把它整个扔进通道里!” 赛伯的声音在寂静的即将迎来新命运的黑暗空间中响起,但下一刻却被回绝: “不!黑暗空间的扩张需要一个主体意识的操纵...霸王,很荣幸能与你征战世界,从一开始的憎恨与敌视,到现在的尊敬和追随,我见证了你的传奇...如果我被黑暗遍布的生命需要一个存在的意义,那么就是此刻...” “见证我传奇的开始与结束...是时候说再见了!” “赛伯...祝你接下来的征程,一路顺风!” 庞大的黑暗空间在它的领主的命令下,在这一刻以一种难以想象的方式骤然紧缩,就像是猛地缩成了一个黑暗密度无尽大的圆球,在冲出空间的封锁之后,它在亚尔薇特的操纵下,整个坠入永恒之岩的空间通道中。 在那遍布无尽存在可能的混沌中,那黑暗的圆球悬停在空无一物的存在空间里,下一刻,以亚尔薇特所在的地方作为扩张的奇点,整个黑暗空间,以一种迅猛的方式,在这一刻遍布了混沌,代替了已经彻底崩溃的黑暗多元宇宙的位置。 “亚尔薇特...” 感受着自己灵魂中相连的那13个意识一个接一个的泯灭,消亡,赛伯脸上的表情变得平静下来。 他无法操纵她们的命运,而女武神们愿意为一个宇宙的拯救而献身,这也是无比荣耀的牺牲,他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的保证这宇宙的新生,以此不再辜负她们的消亡。 “现在,是最后一项了...” 赛伯的手放在了脚下的宇宙熔炉的表面,他手中的斗士徽章在烈焰中缓缓消融,他轻声说: “如果你能听到...高天尊...请助我一臂之力!” 黑暗和光明的双方已经就位,但两者之间缺少一种紧密的联系,它们必须借助某个中间的物质交替,才能彻底的合二为一。 赛伯的左手刺入宇宙熔炉最灼热的核心中,他的右手洞穿黑暗,出现在了已经扩张完毕的黑暗空间中,黑白的天平在他背后熠熠生辉,最终...他要以自我作为连接的中点。 在这片宇宙里,也唯有他有这个能力,如果他不愿意认输,如果他不愿意就此失败...这就是他必须进行的一步。 这也是...属于霸王的牺牲。 霸王,不应该只会征服,不应该只会战斗,不应该只有热血和愤怒,在必要的时候,他同样能做出常人无法做出的牺牲,也只有如此,那些真正的勇士才会跟随于他身后,为他征战天际。 “所以,以我之名...” 赛伯闭上眼睛,灼热和冰冷,喧闹与死寂,光芒和黑暗,生和死,存在与消亡,完全不同的力量从两侧融入他的身躯之中,让他半黑半白的身影,在这一刻镌刻于时间之上,成为永恒。 “光暗的新世界...诞生吧!!!” 28.赌局.结束 无尽宇宙,包含着据说199999个多元宇宙,每一个宇宙都规则合理,而且生命繁盛,具有无限的可能。 每一个宇宙,都有自己独特的传奇故事,都有属于自己的文明走向,除了真正能横跨于多元宇宙阶位的存在之外,没有人能完全领略这些多元宇宙所有的风景。 而这样庞大的体系,必然要有一个管理者,据说在多元宇宙阶位之上,还有个说不出姓名,甚至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至高生命,它就是万物真正的起源,但谁也不知道它是否真正的存在。 多元宇宙的实际管理者,是名为生命法庭的特殊生命,它在每一个多元宇宙中都有存在的幻影,据说它有四张脸,分辨代表公正,需要和复仇,第四张脸是空白,但上面可以显示出每一个生命的脸,所以按照凤凰的说法,那张脸应该是代表自我。 生命法庭的所有精力都用于维护多元宇宙的体系,对于任何触犯秩序的存在,他都会给予惩罚,但说真的,生命法庭其实还有另一个职责... “嗡” 在不知名之处,一个坐于金色王座上的高大生命体睁开了眼睛,他有金色庞大的身躯,在胸口处有蓝色的闪光,他没有脖子,在身体之上,悬浮着一个特殊的脑袋,分成四面,三个有脸孔,一个没有。 是的,这就是生命法庭...多元宇宙最神秘最强大的存在。 “次元壁出现破损...又一个宇宙诞生了...” “符合一般性宇宙规律,检测到光暗双生现象...” “生命智慧符合要求...” “登记入生命数据库,持续观察,投入时间100年...预定为200000号多元宇宙!” “创造者...单体宇宙生命体,赛伯.霍克!” “管理者...暂定为高天尊!” “持续观察出现错误...创生者赛伯.霍克带有超次元空间碎片,评级:危险!” “捕捉程序启动!” “嗡” 就在金色巨人伸出手,想要撕裂空间,将处于特殊状态的赛伯抓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更庞大的意志突然出现,就像是在反对这个意见,仅仅只有一秒钟,但生命法庭却异常恭顺的终止了捕捉程序。 “readers意志干扰...提议通过!” “抹除赛伯.霍克的异常征兆...欢迎真正加入多元宇宙体系,霸王!” “观察中止!” “嗡” 于是异常的波动就此平息,宇宙也重新恢复了正常的秩序,不过... “唰” 赛伯猛地睁开了眼睛,入目之处,是一片无序跳动的混沌光幕,他的意志在刚才那一瞬间有些跳脱,总之,他不太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太清楚,他刚刚和真正的生死危机擦肩而过。 总之,当他翻身站起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眉开眼笑的高天尊和收集者两兄弟,他们伸出手想要搀扶赛伯,但下一刻,赛伯的拳头就落在了这两个家伙的脸上。 “哎呦!” 两个宇宙长老翻身倒在地上,演技浮夸,没有力量宝石的极致加成,赛伯的一拳根本不可能伤害到他们,但这也是他们另类的抱歉态度的表现...显然,这两个家伙也知道自己的大意,给赛伯惹下了多大的麻烦。 “好了,别装了...” 赛伯揉着有些酸痛的手腕,他的意志还有些错乱,他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他有些沉重的喘着气,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这个空间里不止存在着高天尊两兄弟,在周围影影惴惴的影子里,穿出了最少30道让赛伯心惊胆战的气息。 没有一个比高天尊更弱... 好吧,看样子他是真正来到大佬们的赌局现场了,这时候,还是小心翼翼的装个萌新比较好。 “这么说,赌局结束了?” 赛伯看着身边的高天尊两兄弟,收集者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一脸敬佩的说: “当然结束了,我们赢了!” “胡说!你们没赢!” 另一个阴霾的声音在这一刻暴起,在赌桌对面,真正的巴巴托斯大喊着:“旧的世界已经毁灭了,诞生的是一个新世界!真正的赢的是我!” “你们的斗士正如我所言,亲手毁掉了旧世界!” “别想耍赖!” 面对这种死不服输的滚刀肉,高天尊和收集者也不再客气,他们挽起袖子,就准备大干一场,两兄弟联合起来,要暴揍巴巴托斯还是没问题的,而赛伯的反应更直接。 “呸!” 他啐出了一口口水,不屑的说:“你的真正形态和你的投影一样恶心!” “杂碎!你竟敢如此羞辱我!” 巴巴托斯被这粗鲁的举动彻底激怒了,他挥舞着双手,黑暗的闪电在这片赌局空间中跳动着窜向毫无防备的呃赛伯,这一击打中了,赛伯必死无疑。 但就在黑暗闪电落在赛伯身前的那一刻,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赛伯眼前,帮他挡下了这一击。 “哈!” 带着古怪头盔,但赛伯并不认识的大佬活动着拳头,轻而易举的将那黑色闪电在手中碾碎,回头看了赛伯一眼: “干的不错,霸王,你的故事让我无聊的生命有了些乐趣,作为回报...我替你揍他一顿!” “巴巴托斯!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这大佬向前迈出一步,而他的动作,也让其他观战的大佬们行动了起来,顷刻间,十几个黑影就将死不认输的巴巴托斯围在了中心,黑暗多元宇宙的主宰者看上去就像是被不良们欺负的高中生一样,他的声音都有了一些惶恐: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揍你!” “你这混蛋,害我输了一大笔钱!” “砰” “waggggggh!” “砰” 大佬们斗殴的场面是非常罕见的,不过他们也要脸,所以这一幕被特殊的力量隔开,赛伯只能看到人影交错来回,以及巴巴托斯的惨叫声。 这就够了,不是吗? 赛伯活动着还有些酸痛的身体,他转过头,看着数着桌子上的筹码,眉开眼笑的高天尊两兄弟,他的目光没有在那些宝物上停留哪怕一秒钟,他轻声问到: “那个世界...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回答你吧!霸王...” 温润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赛伯回过头,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袍,眼睛上蒙着古怪纱布,手里捧着一本大书的存在,能在大佬们中谈笑风生,充分说明这也是个大佬,赛伯对他笑了笑,点了点头。 后者轻声说: “你无须问我是谁,你称呼我为梦神就好...在我的图书馆里,有关于你的故事,是我近一年来最喜欢的一本书,虽然一切都已经记录于纸张之上,但这并不足以说明你光怪陆离的经历,我也很期待,未来的你,会为我带来更多的故事...当然,一切随心就好。” 说着话,他手中的厚皮大书无风自动,伴随着他的手指在跳动的书页上舞动,在赛伯离开那个世界之后,那个世界的发展就以投影的形式出现在了赛伯眼前。 “被切割的世界最终和新生的黑暗完美的融合,组成了一个非常罕见的光暗双生的新世界...” “那一场差点毁掉宇宙的灾难,被称为“末日天启”...在那之后复苏的世界,那些被用杀戮拯救的文明,在保留区中继续着自己的存在。” “单薄的宇宙开始走上正轨,并且高速发展,得益于特殊的宇宙构成,让这个双元的宇宙变得更加稳固,也因此成功的突破了次元壁,成为了真正的多元宇宙之一...而它本来的命运,是在这场赌局之后被遗弃,最后在某个角落悄然熄灭。” “文明重组为宇宙联盟,开始重新探索陌生的群星,在突破次元壁之后,他们也将看到新的风景...” “至于你关注的那些人...” 梦神的手指向外一弹,数十个不同的画面在赛伯眼前分开。 布鲁茜最终在新的黑暗宇宙重组了自己的世界,连带着其他被她关押的黑暗蝙蝠侠们也有了自己为之守护的世界,虽然规则严苛,但他们却艰难的实现了最初的梦想。 布鲁斯.韦恩在末日天启之后选择继续维持哥谭的秩序,不过赛伯的统治模式遗留下来,让哥谭变得安全而繁荣,于是他脱下了黑色的蝙蝠衣,继承了父亲的职业,成为了一名医生,并且在不久之后和戴安娜完婚。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刚才,他成功的帮难产的内普尔夫人产下一个健康的男孩,取名为小杰克.内普尔,此时小杰克的父亲,杰克.内普尔先生正在欣喜的语无伦次的对布鲁斯医生表示感谢。 被赛伯关押的那些绿灯侠被释放,哈尔成为了他们的新领袖,也许是从霸王身上学到了很多,总之,哈尔变成了一个强硬者,绿灯军团在他的带领下,也真正成为了一支维持新宇宙秩序的力量。 查尔斯教授和万磁王埃里克在经过末日天启之后,最终决定联起手组建变种人议会,以另一方式代理变种人踏入新世界。 克拉克依旧是大都会星球日报的一名记者,他和他的妻子露易丝在末日天启之后的第三年,诞下了一名男孩,起名为乔尔,来纪念他真正的父亲。 最让赛伯啼笑皆非的,是小闪电巴里...他成为了一名探险者,他不愿意相信拯救世界的霸王就此消失了,他在各个时间线中来回寻找,试图找到拯救了他们的英雄,而目前为之,他还一无所获。 看完了这些画面之后,赛伯有些沉默,他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点燃,在烟气涌动中,他看着梦神,他轻声问到: “亚尔薇特和她的姐妹们...真的就那么消失了吗?” “哦,这就是这个故事最有意思的结局...她们并没有消失,赛伯...” 梦神笑了笑,伸手一弹,另一幅画面展开,在双元宇宙的黑暗中,一身黑衣的亚尔薇特漫步前行,似乎在在群星中寻找,又似乎在维护这个黑暗宇宙的平衡。 这让赛伯眼中多了一丝惊喜。 “黑暗空间代替了黑暗多元宇宙,霸王,你曾经的下属在这种毁灭和新生之中,也得到了重塑与重生,由于她们分享着黑暗空间的权限,因此在新世界诞生之后,她们也拥有了黑暗多元宇宙的权限...在这个世界里,她们代替了巴巴托斯的位置,她们成为了新的主宰者。” 梦神笑了笑: “用我所在的魔法文明的话说,她们在末日中点燃了神火...成为了新神!而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以单体宇宙的力量,做到了很多多元宇宙存在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你亲手制作了一个多元宇宙...你完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唰” 梦神手中的大书猛地合起,他的身影在悄无声息的白色烟雾中缓缓消散: “这是个很棒的故事,赛伯...感谢你,为我带来了这个故事,不过现在...该是你收取战利品的时候了。” “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我知道...你会选择真正正确的东西!” “期待我们的下次再见...祝你好运,霸王!” 29.应得的奖励 萨卡星,熟悉的时空错乱的景色,熟悉的角斗场,以及弥漫在角斗场上方,熟悉的狂热气息。 冠军之战的准备时间还没结束,不过这并不影响高天尊组织几场热身赛来玩一玩,在他丰厚身价的支持下,即便是角斗的热身赛,冠军的奖励也极其惊人,吸引了很多流浪的星际佣兵前来参加。 不过只是热身赛,就别指望会出现真正的角斗大师,这更多的是延续萨卡星的某种传统,实际上,对于居住在这里的人而言,一个月不去看几场刺激的角斗,简直全身不舒服...血腥残忍的角斗已经成为了这里的传统,成为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当然,这和赛伯关系不大,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拿到自己战利品。 辛辛苦苦在赌局世界干翻了巴巴托斯,还享受了一次创世纪的经历,赛伯的精神已经很疲惫了,他迫切的需要休息,而在休息之前,如果能得到让自己满意的报酬,那么这一次的冒险,也算是值了。 “我和巴巴托斯之前扔进去的赌局是百分之一的现实世界的归属权,后来提高到了百分之三,这一次,将有最少20个黑暗多元宇宙会被划到我们的中立阵营里!这是一场真正的大胜!” 满脸喜色的高天尊高举着酒杯,和赛伯,坦利亚在自己宽大的会客室里碰杯,用来自宇宙最高级的美酒庆祝胜利,他脸上洋溢着夸张的笑容,他抿了口酒,大声说: “虽然我知道,巴巴托斯肯定会把那些贫瘠到极致的糟糕宇宙像是扔垃圾一样扔给我们,但没关系,中立阵营本就弱势,而且就算是再贫瘠,那也是20个宇宙...足以让我们的小团体实力再上一层楼!” “中立阵营?” 赛伯慵懒的靠在舒服的沙发上,他将手里的红酒轻摇着,他好奇的问到:“听上去你们这些大佬内部,还有其他的很多派系?” “凡人们总说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这句话其实没错。” 已经有些微醺的收集者坐在赛伯身边,往自己嘴里扔了颗美味的浆果,因为这一次大胜,让他们两兄弟将赛伯也视为了自己阵营中的一员,所以有些秘密,也能透露给他了。 “你应该从凤凰那里知道了,在纪元初生的时候,多元宇宙里的次级管理者们组成了宇宙长老会,我们就是其中一员,当时数目远超现在的多元宇宙都是由我们发现,救助,收容并且维持的,那是多元宇宙的开拓时期,长老们内部因为个人的行事风格不同,虽然也有些龌龊,但本质上大家相处还是非常融洽的。” “直到开拓时期的结束!” 高天尊一口喝干了手里的酒,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接话说到:“当一个组织的实力到达顶峰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迅速的衰落...这一点就来宇宙长老们都改变不了,最初的征兆是生命法庭毫无理由的将很多足以影响多元宇宙的奇物分散到了多元宇宙的各个角落...”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这件事在当时造成了很多麻烦,其中有一些麻烦甚至一直持续到今天,比如...” 高天尊看了一眼赛伯:“比如你手里的无限宝石,你要知道,最初的时候,无限宝石可是一个整体!是生命法庭规定在这个纪元,无限宝石不能重聚,这才导致了它被分开管理。” “长老们从这件事里意识到,就算我们再努力的管理多元宇宙,我们本质上依然是更高级力量的傀儡,这一点让很多人心灰意冷,最初的分裂是那在那个时候开始的...” 收集者的情绪有些暗淡,他沉声说:“能在最初时代进入宇宙长老会的,都是来自各个宇宙不折不扣的天才,生命法庭的行为就像是一棍子打在我们头上,让我们知道了,我们远不是宇宙的主宰者...这只是个开始,后来还出现了很多事情,总之,原本横跨整个多元宇宙之上的宇宙长老会,很快就彻底支离破碎。” “我们是最后一批离开的,那些最先离开的家伙们因为各种各样的想法,组成了各种各样的团体,还有一些像我们这样的...恩,咸鱼,对...像我们这样失去了所有梦想的咸鱼长老们,为了避免被曾经的朋友做的那些危险的事情卷进去,我们就组成了中立派,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管...” 这个说法让赛伯皱起了眉头,他将手里的酒杯放在桌子上,看着收集者和高天尊: “多元宇宙的存在能做到的“危险”的事情...如果我没猜错,最后生命法庭介入了,对吧?” “不是介入...” 高天尊转过身,看着窗外的景色,他闭着眼睛轻声说:“是屠杀...” “在生命法庭的授意下,宇宙五神史无前例的联合在一起,对将手伸进了禁忌区域的宇宙长老们展开了追杀,数万个世界因此毁灭,直到结束之后生命数据库中存在的多元宇宙,就只剩下了199999个,那是宇宙最黑暗的一天...在风暴之后还存在的宇宙长老们静若寒蝉,直到那时候,我们才知道...” “生命法庭允许我们存在,但不允许我们插手任何会造成多元宇宙规则混乱的事情,我们只能作为管理者,而非惩戒者,更非主宰者,一旦我们试图干扰多元宇宙前进的脚步,生命法庭苛刻的裁决就会落在我们头上。” 收集者长叹了一口气: “你只需要知道,赛伯,对你而言,更进一步不意味着自由,这个世界也没有真正的自由。” “好了,说这些也挺没意思的。” 高天尊拍了拍手,脸上重新出现了笑容,他双手向外摊开,一大堆如小山一样熠熠生辉的宝物出现在赛伯眼前的空地上,他神色愉悦的说: “我之前说过,你也有资格上赌桌,你还给自己压了一份,这些就是你应得的,来自多元宇宙各个世界的珍稀宝物,普通的单体宇宙存在,根本不可能拥有这些,一些经济情况糟糕的多元宇宙大佬也不会比你富有,现在,我荣幸的宣布,你成为了一只真正的大肥羊...以后外出游历的时候小心一点...多元宇宙里,可从来不缺乏心狠手辣的家伙!” 赛伯看着眼前的宝物成堆,其中的每一样东西都散发着特殊的光芒,这些光芒萦绕在一起,给人的直接感受就是真正的“珠光宝气”。 他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但最终,他举起手,隔空将那堆宝物重新推回给了高天尊,他抬起头,看着他,沉声说: “我要的...不是这些!” “哦?” 高天尊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哼声,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他看着赛伯,那目光似乎要穿透他的心灵,他轻声问到: “那请告诉我,你要什么?” “那个宇宙!200000号多元宇宙,由我亲手创造出的宇宙...我要它!” 赛伯一脸放松的靠在沙发上,双手摊开放在沙发的两侧,他哼了一声: “别告诉我,那东西现在不在你手里!有人告诉我,那东西也被算成了赌注,也就是说,你现在拥有对它的管辖权。” “古怪的想法!” 高天尊有些犹豫,而收集者则扭头对赛伯说: “在多元宇宙里,可没有单体宇宙管理另一个宇宙的先例,退一步说,就算我们把它给你,你也保护不了它,随便一个穷到发疯的多元宇宙的大佬都可以轻易的把它从你手里夺过来...” “你要知道,现在这个时代,绝大多数宇宙都被生命法庭亲自管理,你的宇宙也是一样,因此每一个自由宇宙对于我们而言都是珍贵的,不管它再怎么贫瘠也很珍贵,而一个特殊的,新生的,自由的光暗宇宙,对于某些追求力量的家伙来说,可是比任何宝物都要珍贵!” “这个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赛伯活动着手指:“宝物可以慢慢收集,但获得一个宇宙的管辖权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的,我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最后一句话说的强硬无比,代表着赛伯无法更改的意志,高天尊和收集者对视了一眼,最后由他开口说: “你确定要这个吗?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这个宇宙才刚刚诞生,你想要它供给你资源需要等很久,而我甚至无法确定,你是不是能真正活到那个时候,再者,如果它被从你手里抢走了...你作为宇宙的管理者,很可能会面对生命法庭的直接质询...相信我,那是你绝对不愿意经历的恐怖。” “我已经确定了,我就要它!” 赛伯闭着眼睛,语气坚定,片刻之后,一把平淡无奇的黄铜色圆孔钥匙被扔给了赛伯,后者将其接在手里,一种特殊的感觉从钥匙里传来,只要他愿意,下一刻,他就能轻松的进入那个宇宙里。 “我刚刚登入生命数据库,把200000号宇宙的管理者改成了你。” 高天尊看上去并没有失落的表情,毕竟只是一个初级宇宙,算不上什么珍贵的东西,他抱着双臂对赛伯说: “你现在可算是多元宇宙闻名的人物了,任何有权限进入生命数据库的家伙,都会知道,有一个区区单体宇宙,获得了一个多元宇宙的管理权...嘿嘿” 两兄弟脸上同时跳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我敢确定,你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会难熬的...” 面对这种幸灾乐祸,赛伯耸了耸肩,他重新端起眼前的酒杯,他哼了一声: “所以,我又要去麻烦我可怜的表姐了...不过我相信,一个新的多元宇宙,她肯定也会很好奇的。” “等等!你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姐?” 高天尊诧异的问到:“她叫什么名字?” “安吉尔.菲尼克斯.霍克!” 赛伯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美酒,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如果我没猜错,她现在应该在地球上进行她的美食旅行,我相信,我亲爱的表姐会愿意帮她可怜的表弟一把的...毕竟说到底,我们是一家人。” “凤凰啊...原来如此。” 高天尊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怪不得你底气十足,你可真是抱了一条金灿灿的大腿。” “另外,有件事情我想请两位帮忙!” 赛伯以非常谦卑的姿态向高天尊和收集者说:“我想复活一个对我非常重要的人,但稍微有些麻烦,所以想请教一下两位大佬,关于一些具体的细节问题。” “哼,报酬已经给你了,你现在胃口越来越大了!” 收集者哼了一声,有些不满的说:“公平交易,还记得吗?不要以为你站在我们这边,我就会对你网开一面,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规矩不能乱!” “叮叮叮” 三块璀璨而透明的银色金属被赛伯扔在了桌子上:“罕见的第十金属,用来付账够了吗?” “哟!瞧瞧这些可爱的小玩意...” 高天尊将那金属拿在手里看了看,他瞅了赛伯一眼: “你到底私藏了多少?” 赛伯耸了耸肩:“不算多,但也不能算少...” “全拿出来吧,这玩意留在你手里只能是祸害!这是可以用来创世和修复宇宙创伤的宝物,在多元宇宙的黑市里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收集者摸了摸下巴,他看着赛伯:“我会把三分之一的钱换成你需要的东西直接送到你的乌托邦,然后现在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难题?” 30.帝国的黎明 “嗡” 赛伯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200000号宇宙的群星中,他站在虚空里,左右看了看周围那些陌生的星系,由于曾经切割宇宙的关系,这片星空显得有些拥挤,但从赛伯的感官中,他能非常轻易的感觉到,这片宇宙正在以一种良性的方式,飞快的向外扩张。 而大概是觉察到了赛伯的重临,从宇宙最中心传来了一股晦涩而喜悦的意志,似乎在欢迎它的拯救者。 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他身影再次闪耀,这一次站在了燃烧的宇宙熔炉的表面,他弯下腰,拍了拍脚下温度正常的宇宙熔炉: “小家伙,我回来了,想我了吗?” “欢...迎...” 涌动的炉火中传出了喜悦的声响,也许凡人在时间的流转中最终会忘记太多太多的事情,但亘古不变的宇宙不会! 群星会铭记一切在星空中发生过的灾难和拯救,对于那些真正的伟大者,群星不吝于永远铭记。 “看来你一切都好...那就继续这么燃烧下去吧!” 赛伯将最后一块第十金属扔进了宇宙熔炉之中,就像是将一块糖扔给了小孩子:“我会看着你一路前进,我会伴随你一路前进,让我们看看,我们最终能走到多远!” “轰” 似乎是在回应赛伯的激励,宇宙熔炉再次喷出了一股火焰,并不灼热,但很温和,如阳光一样滋养万物。 于是在这一天,诸多星球的天文学家们都不约而同的发现,这一天的阳光,照耀的是如此的绚丽和晴朗,让所有被阳光照耀的存在,都充满了一股莫名的欣喜,驱散天空和心头的阴霾,让这个初生的宇宙继续向前。 而在和光明宇宙一体双面的黑暗中,在黑暗宇宙的最中心,那坐在群星王座上的女人的双眼突然睁开,就像是宇宙熔炉能感觉到赛伯出现一样,她同样能感觉到,这片星空的缔造者,她曾经的主人又一次降临。 “姐妹们,霸王来了...” 亚尔薇特的声音在黑暗的宇宙中来回回荡,不多时,被她分派到黑暗宇宙的各个角落的12个女武神纷纷回到了她们重生的地方,而在她们重聚的时候,赛伯的身影,也在黑暗中缓缓出现。 “恭迎您的到来,至高无上的霸王!” 以亚尔薇特为首,13女武神分开两侧,满怀尊重的对赛伯表示欢迎,虽然已经彻底分开了从属的关系,但亲身经历的一切,都足以证明,霸王配的上这种尊重,他配得上这份荣耀。 “你们最近生活如何?管理一片宇宙,这是我也没有过的体验,来给我讲讲吧。” 赛伯用一种对待朋友的语气,对亚尔薇特说: “尤其是这个在多元宇宙中也罕见的黑暗宇宙,我真的很好奇呢。” “看管群星有些无聊,但适应之后也算平静,在经历过那么多战争和那么多毁灭之后,这份平静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至于管理宇宙,它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霸王。” 在赛伯于这片群星王座落座之后,亚尔薇特轻拂着自己黑色的头发,她轻声说: “黑暗宇宙自有自我规律,我们要做的,只是避免突然会发生的宇宙天灾,相比一体双生的光明世界,这片黑暗宇宙并不稳定,它总体趋向于阴寒和死寂,生命很难在这里诞生,但正是因为这种恶劣的环境,让生命一旦出现,就会以一种坚韧的姿态快速生长。” “就像是冰原之上的野草,会被冰雪无情的覆盖,但这种严苛的寒冬如果不能杀死它,那么在来年春天来到的时候,整个冰原就会被绿色的草地覆盖。” 另一位女武神用形象的比喻描述道:“相比另一侧的光明宇宙,我们这方世界的文明稀少,但能活下来的每一个,都极具侵略性...这大概也是黑暗宇宙的法则影响,但不管怎么说,看着这些姿态不同的文明茁壮成长,这本身就是一种乐趣。” “而这个宇宙太宽广了,每天都有新的文明诞生,每天都有旧的文明崩溃...仅仅是旁观这一切的发生,这本身就是见证一场生命的史诗。” 亚尔薇特舒了口气,她看着赛伯,诚挚的说:“我们得感谢你,霸王,感谢你最终仁慈的给了我们真正的自由,给了我们新的生活。” 面对这种盛赞,赛伯挥了挥手: “那是你们应得的,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你们愿意牺牲自己来保全这片宇宙,你们现在的自由,只是这种伟大牺牲的回报,这是你们自己挣来的,和我无关...不过说真的,少了你们的存在,在面对未来可能存在的纷争,我总有些底气不足...毕竟,你们可是当初我麾下最能打的勇士。” 这句话是赛伯开玩笑说的,对于现在的他而言,黑暗空间的存在可有可无,他只是随口一提的感慨。 但这句话却让亚尔薇特和12位女武神楞了一下,她们之间有眼神的交流,最终,亚尔薇特从自己的王座上站起身,她就像是曾经的骑士一样,半跪于赛伯面前,她沉声说: “如果您的征战有我们存在的位置,我们不会拒绝您的征召...这片宇宙因您而生,它本身就是您天然的领土,生活在这片宇宙中的所有生灵,也是您天然的子民,这片初生星空需要一个更伟大的目标,而您的意志,就是最合适于它的前进方向!” “因此...您若领导,我必服从!” 看着身前女武神们,赛伯也愣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在离开时,高天尊所说的一个宇宙的“资源”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不仅仅是稀有的矿物,金属和材料,那更是生命,作为管理者,如果他愿意,一整个宇宙的生命都将无条件的服从于他,这是他天然的权力,他可以在不违背生命法庭定下的宇宙规则之外,肆意的影响,改造这个宇宙的最终形态,将它变成他想象中的样子。 这才是一个宇宙管理者真正的权力,难怪高天尊会提醒他小心那些别有用心的多元宇宙的大佬,也难怪生命法庭会对那些触犯规则的大佬们痛下毒手... 宇宙管理者之间的战争,那绝对不只是两个存在的战争,那将是两个宇宙,每一个生命之间的战争! 在明白这一点之后,赛伯握紧了挂在胸前的黄铜钥匙,他深吸了一口气,弯下腰,扶起了黑暗宇宙的管理者亚尔薇特,他看着她的眼睛,沉声说: “安心管理这片宇宙吧,亚尔薇特...不到必要的时候,我不会破坏它的规则,更不会肆意挥霍你们努力的成果...我不会成为一个暴君,这是我的承诺!这是这多元宇宙管理者的承诺!” 听到赛伯认真的声音,亚尔薇特内心中也送了口气,她是真的害怕赛伯将这片新生的,还很贫瘠的宇宙所有的生灵当成消耗品送入战场,尽管以她对赛伯的了解,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很小很小,但手握多元宇宙的钥匙,赛伯的要求,是她无法拒绝的。 这种受制于人的情况并不会让人感觉到愉快,现在有了这个保证,总算能让人稍微安心一些了。 “嗡” 赛伯的身影从空间中又一次踏出,他站在光明世界的云巅,看着下方已经进入休眠的哥谭,市中心的那座孤独山峰依然存在,但已经人去楼空,周围架起了坚固的保护围栏,在孤独山峰之外,用宇宙中的各种文字书写着关于霸王的伟大事迹。 他出现在这个宇宙的时间只有短短不到一个月,但在这20多天中,这个宇宙经历了一场末日天启,在那种世界末日的情况下,最终拯救了宇宙,又离奇失踪的霸王被冠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有人说他是末日到来之前,被造物者派来拯救世界的使者! 也有人说,他是裁定万物的终结者,旧宇宙的堕落让他在愤怒中引来了末日,但存在者的祈求,又让他最终打断了万物寂灭,引来了新时代。 还有人说,霸王其实就是神灵本身,祂用这种末日天启的方式,启发生灵对生命存在的思考。 不过不管流传于宇宙中的古怪版本怎么说,介于霸王出现的短短一个月之内,他大部分时间都居住在哥谭的山峰中,因此这座古怪的山峰,也被当成了新宇宙的幸存者们当成了一个圣地一样的存在。 每天都有很多慕名而来的外星人来此参观,甚至在山峰之下,还修建起了一个类似于修道院一样的建筑物,很多自愿留在这里的生命,以这种方式来表明自己对于过去“罪孽”和仁慈的“新生”的忏悔。 一种新的信仰在诞生...这种情况让赛伯皱起了眉头,他愿意被人铭记,但不希望是通过这种方式...认识赛伯的人都知道,他讨厌宗教。 “嗡” 赛伯的脚踏在了山峰顶端,看着那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石质王座,他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他走上前,像曾经一样坐在了王座上,靠着冰冷的石块,他又一次抬起头,看着满天的群星。 介于亚尔薇特那番“君主和子民”的论调,关于这个宇宙发展的未来,也在他脑海中缓缓成型。 “既然被我管理...你们就别想无所事事的空度余生了!” 赛伯笑了笑,他的手指敲打在石质的扶手上,看上去很愉悦,很放松,不过下一刻,眼前的时间线出现了波澜,然后,一身红色战衣的闪电侠出现在了他面前。 “哦!霸王!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在看到赛伯的时候,小闪电的眼睛都瞪大了,他有些激动的走上前,语无伦次的说: “我在各个时间线里找你,我就知道,你不会悄无声息的消失的!” “嗯?” 赛伯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找我干什么?” “呃...” 巴里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是因为大家都很想你,所以就拜托我...” “说实话!孩子,你说谎我看的出来!” 赛伯打了个哈欠,用手臂撑起了下巴,他看着眼前的闪电侠,眼角里露出了一丝笑意: “到底为什么事?” “好吧!” 巴里被戳穿了谎言,干脆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他絮絮叨叨的说:“是因为现在的情况,有些糟糕,因为度过了世界末日,所有文明最开始的时候,都是以难兄难弟的形式扶持着前进,但伴随着宇宙稳定下来之后,一些矛盾就出现了,文明和习惯,乃至信仰的不同造就了不同的分歧。” 他看着赛伯: “当初是你强行把所有的文明捏合在一起的,现在,没有了你的引导,大家又会变得分崩离析,和之前的旧宇宙没有什么区别,虽然很多人都认为彼此独立的发展会更好,但我总觉得,也许联合在一起,共同探索新宇宙才是真正正确的道路...但我没有话语权,也没有人听我的。” 他的眼中闪耀着一抹光芒:“这片宇宙里只存在过一个能让所有文明都俯首称臣的人...那就是你!没有谁比你更适合带领我们前进!” “所以你就想找到我,让我来管理这些文明?” 赛伯哼了一声:“你很有想法嘛,小子...你看我像是这么闲的人吗?” 闪电侠面色古怪的低下了头,说起来,就算是在之前的大战里,百分之99%的准备工作,也都是由我们完成的吧...您老人家只是坐在王座上...咳咳,不能想了!再想就是真的作死了。 不过没等小巴里抬起头,赛伯就突然拍了拍石质的扶手: “不过你说的也对...既然已经联合在一起了,再放任强大的联盟就此分崩离析,也确实太过可惜,我不会直接领导你们,但我会给你们一个现成的模板,让你们看看,地球文明的终极形态应该是什么样的!” “我会看着你们的,巴里,我会看着你们改造这个世界,我会看着你们把人类文明送上宇宙之巅,如果你们让我失望了...呵呵,你们不会想知道结果的!” 31.回返-现世 乌托邦新的一天在阳光初生中开启了。 绕着乌托邦旋转的哥谭城就像是个永远不会错漏的时间道标,对于老居民来说,他们只需要抬起头看一眼哥谭在空中悬浮的位置,就能判断出具体的时间,这上下两座城并存的特殊体系,也已经成为了乌托邦城的标志风景。 不过说实话,在这个逐渐繁荣起来的新世界里,这样特殊的风景并不算特别。 据说在大陆的另一段,昆仑圣地的修行者们,建立了一道距地面400米的悬空岛,还有从天而降的瀑布和地面相连,那才是真正的绝世美景。 “我爸爸说下个月会带我去山达尔星玩,据说那里还有和恐龙一样的外星人!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今年刚10岁的戴米安穿着夏季的衬衫短裤,带着太阳镜,手里握着一只冰淇淋,在他身边,是正坐在地板上玩电子游戏的神龟米开朗琪罗,是戴米安少爷最好的麻吉之一。 听到戴米安的邀请,神龟果断的拒绝了: “我才不去,上次你骗我说阿提兰很好玩,我跟你过去之后,差点被那只破伤风大狗一口吃掉...那里的异人太不友好了,我还是喜欢待在哥谭,这舒服的小窝...” 米开朗琪罗扭过头,一口吃掉了戴米安手里的整个甜筒,一边嚼,一边说: “除了每周三次,要跟着城市防御兵们去野外清理那些野兽有些麻烦之外,这里简直是天堂啦!” 戴米安的零食被神龟吃掉了,但他并不沮丧,他拍了拍手,对专注于电子游戏的神龟说: “我听说,你们上次去绿树森林里追捕一只白狮子失败了?是不是真的?” “呃,也不能算失败...” 神龟米开朗琪罗有些尴尬,他小声说:“我们最少打伤了它,你也知道,小树人格鲁特催生了城市周围的森林,让环境变得很好,但麻烦就在于,这种生命力同样加强了那些野兽,那可不是普通的野兽,戴米安,我警告你,你最好别去一个人找那狮子!” 神龟看到了身边孩子眼睛里跃跃欲试的危险光芒,他放下了手里的手柄,转过身,严肃的对戴米安说: “我们把那头狮子叫“埃其亚基”,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白雾中的幽灵...它很明显有某种魔法能力,在弥漫着雾气的绿树森林里,它总是悄无声息的接近猎物,在出现的一瞬间,就会撕碎猎物的脖子!那玩意有3米高!它的爪子比金属还要锋利!城市防御兵的榴弹炮都洞穿不了它的皮肤!” “那是绿树森林的国王!那不是你现在可以对付的家伙!” 说着话,米开朗琪罗看到了戴米安脸上不以为然的表情,他伸出双手,以忍者般的敏捷抓着戴米安的耳朵,大声喊到: “你给我挺清楚了!小不点,我不允许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可不想半夜里被你那疯狂的老爸堵在下水道里暴揍一顿!” “哼哼!” 戴米安哼了一声,一把闪耀着寒气的冰雪之刃出现在他手中,他跳起来,在空中舞出了一道漂亮的刀光,他骄傲的说: “雪童子也认为我应该接受更高级的锻炼,只是一头狮子而已,别担心...” “咔擦” 一只手从他背后伸出手,握在他手中的冰冷刀刃上,轻轻一捏,这完全由冰冷的霜气组成的利刃就被折断,然后是一个冰冷的手掌拍在了他脑袋上,将他精心收拾的头发弄得一团糟。 “在家里不许拿武器玩...规矩都忘了吗?” 戴米安听到这个声音,满脸喜悦的转身就朝着身后的家伙扑了上去: “赛伯叔叔,你终于回来啦!!” “嘿!嘿!这是在干什么!” 赛伯张开双臂,任由戴米安像是个树袋熊一样趴在他身上,他拍了拍这孩子的后背,又看了一眼鬼鬼祟祟的准备逃跑的神龟,他轻声说: “米开朗琪罗,我能请你解释一下,厨房里那些乱扔的披萨盒子是怎么回事吗?” 神龟的脚步立刻停在原地,他大声说:“我马上就去收拾,立刻就好!” “唰” 忍者龟下一刻就动用忍术消失在了原地,而赛伯则将戴米安提着衣领,放在了地面上,他对蝙蝠侠的儿子说: “你老爸在哪?我有事找他!” “他现在应该在市政厅!” 戴米安撅起嘴:“最近山达尔人要和哥谭建立星际友好城市,他最近都在忙着这件事,据说下个月还要去一趟山达尔,不过他答应带我一起去...” “听我说,孩子!” 赛伯哼了一声,拍了拍小戴米安的脑袋:“你老爸是爱你的...当然方法有些老套,而且山达尔那个鬼地方一点都不好玩,你说你要去杀那头狮子?挺好的...如果你能在今天下午之前,把那狮子的脑袋给我带回来,我就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这片宇宙里最大的角斗场!那里可是最悍勇的斗士们的圣地!你一定会喜欢的!” “万岁!” 戴米安尖叫了一声,转身就冲向了窗户,翻身跳了下去,临走前还对赛伯比划了一下大拇指。 在戴米安离开之后,赛伯站在自家的客厅中,左右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他深吸了一口气,悠然的坐在了沙发上,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中,他伸出手指轻轻一弹,一瓶加冰的啤酒落在了他手中。 这玩意并不如高天尊收藏的美酒那么让人心醉,但在这个地方,搭配这种饮料,总是能让赛伯疲惫的心快速的安静下来,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去做,还有那么多战争要去打,但最少现在,这放松的一刻,完全属于他自己,就让那些糟糕的事情,见鬼去吧。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觉了,尽管对于现在的他而言,睡眠这种东西可有可无,但这一次却罕见的睡了个好觉,在赛伯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夕阳已经投过窗户照耀在了房间中,有些温暖,也异常的美丽。 “像你这样伟大的存在居然会像个孩子一样,睡得那么安详...这可真让人意外!” 一个有些冷漠的声音在赛伯身边响起,他转过头,从另一个宇宙跟随着他一起过来的布鲁茜.韦恩坐在桌子边,品味着一杯茶,而在厨房中,熟悉的厨具响动,代表着这座房子真正的女主人已经回家了,看来,在他入睡的时候,有客人登门造访。 “说起来,你不是应该和布鲁斯相谈甚欢吗?” 赛伯哼了一声:“和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聊天感觉如何?哥谭的女王大人...” “不怎么样!” 布鲁茜耸了耸肩,她那酷似布鲁斯.韦恩,但显得更加柔和美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表情: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已经不是纯粹的战士了,他脱掉了自己的盔甲,以凡人的身份试图保护他的人民,在我看来,这是一种懦弱的行为!这个世界依然是如此的危险!” “而且他充满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大男子主义!真是让人受不了!” 这种说法让赛伯有些好笑,他放下手里空掉的酒瓶,他轻声说: “对于一个来自女权世界的人来说,再正常的举动都会让你觉得难以忍受,这很正常,但不管怎么说,我相信你们会成为朋友的,毕竟,你们都曾为自己的城市,自己的国家付出过一切...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我的世界里转了一圈,感觉如何?” 这个问题让布鲁茜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她思索着自己这几天在现世的所见所闻,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走向,这个世界的人类存续联邦的经营模式,以及在宇宙中扮演的角色,她想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个文明,但最终,她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词。 “你们的文明,很有侵略性,武力远超自我文明层次,包容性极强,能如此轻易的承认智械的公民地位让我感觉到惊讶,在我的世界里,也并非没有智能机器人,但我们严格控制它们的体系...很难想象,到底经历过多少事情,才能让你们的文明在这个阶段就发展为这样的群体智慧的思考...” “在深入了解你们的历史之前,我只能说,你们的文明很有活力,而且很独特,值得学习!” 这个评价让赛伯笑了笑,他轻声说: “在你们的宇宙,我打算授意正义联盟建立一个泛人类文明联邦,用以纠正好不容易联合在一起的文明即将分崩离析的现实,我希望你能作为黑暗宇宙的表率,加入其中...不要总是和虫子一样着眼于眼前的利益和纠葛,抬头看天空吧,布鲁茜,你们比我们更幸运的地方就在于...” “我们只能探索一个宇宙,而你们,可以探索两个!从这一点来讲,你们的宇宙发展的速度,注定要比大多数宇宙更快!” “这个...” 布鲁茜有些犹豫,毕竟在传统的思维中,黑暗和光明永远是对立的,但是在拆除了巴巴托斯定下的混乱规则之后,黑暗和光明宇宙已经没有了太多彼此的联系,就像是两个联合在一起,但彼此互不牵扯的单独个体。 “我需要一些时间考虑...毕竟,我也不能代表我的文明...哪里还有很多国王...” “嗯?” 赛伯诧异的看了布鲁茜一眼:“那你还留着他们干什么?等着一起过圣诞节吗?对于你们的体制的而言,独裁永远比民主好一百倍!拿出你溺亡冤魂的复仇疯劲,我相信,这对于你来说,很简单...” “和平刚刚到来,我只是...” 布鲁茜笑了笑,伸手拂了拂自己的长发,一抹寒光在她眼中一闪而逝:“我只是想多体验一下从前的生活,必要的时候...我会动手的!” “砰” 房子的大门被推开,赛伯和布鲁茜的交流也被打断,他们抬起头,就看到满身是血的戴米安拖着一个巨大的白狮子的脑袋走进了房间里,他的小脸上满是血污,肩膀上还有伤痕,但他脸上却满是骄傲和得意。 “啪” 白狮子的脑袋被扔在赛伯脚下,那恶心的鲜血迅速的将赛伯名贵的地毯彻底毁了,而戴米安则骄傲的张开双臂: “瞧!赛伯叔叔!我做到了!” “嗯?这勇敢的孩子是谁?” 布鲁茜从戴米安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古怪的血脉相连,她扭头看着赛伯,后者耸了耸肩: “布鲁斯的儿子,韦恩家族的血裔,他身体里留着和你一样的血。” “哦?” 布鲁茜美丽的眼睛眨了眨,她朝着戴米安招了招手: “过来,孩子,让我好好看看你!” 面对这种强势的要求,性格一向坚韧的戴米安诡异的选择了服从,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漂亮阿姨给了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面对自己的父亲一样。 布鲁茜从桌子上拿起手帕,一点点的为戴米安擦掉了脸上的鲜血,她用双手捧着戴米安的脸颊,左右看了看,有些遗憾的说: “真是个勇敢的小英雄,可惜是个男孩...但如果我终身无子的话,你就会是我的帝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继承人?姐姐,你到底是谁?” 戴米安看了一眼赛伯,后者的目光很平静,于是他看着眼前的布鲁茜,他轻声问到:“你和我父亲是朋友吗?” “朋友?不!” 布鲁茜伸出手,一抹金色的流光出现在她手中,那是她的战利品,来自另一个世界死去的海王的遗产,象征七海之王王权的尼普顿三叉戟,同时也是另一个宇宙哥谭王国的国王象征,她将战戟点在地面,看着戴米安,她轻声说: “我叫布鲁茜,布鲁茜.韦恩,韦恩家族的长女,现任韦恩家族的族长!你父亲称呼我为姐姐...所以,你应该叫我姑姑,戴米安.韦恩!” 她的手在戴米安的脑袋上拍了拍: “你还有三个脾气糟糕,很不成器的叔叔,他们简直是韦恩家族的耻辱,不过有机会的话,我还是会带你去看看他们的。” 从她身上逸散出的冰冷气息让戴米安静若寒蝉,就像是被吓坏的小兔子。 呜呜,这个突然出现的姑姑好可怕...爸爸,救我!!! 32.最终.幻想 短短7天的时间,跨越次元壁之间的双方交流非常频繁,赛伯有意通过这种宇宙间的交流,让两个被他主导的文明在短时间之内建立起合作的关系。 虽然说你和另一个宇宙的你见面总会有些不适应,还会有些尴尬,但真正接受了这种设定之后,就会觉得其实没什么,而且都是自己,彼此合作之间也会更加放心。 当然,最尴尬的莫非于我们亲爱的布鲁斯市长,在这几天里,他见到了另一个宇宙里的5个自己,据说还有其他3个自己被赛伯亲手干掉了...这就有些古怪,尤其是在面对自称为韦恩家族族长,同时是另一个宇宙的哥谭王国的国王,气场十足的布鲁茜的时候,布鲁斯市长也会有种面对长姐的感觉。 而对于数代单传,时刻被传承危机笼罩的韦恩家族而言,这却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几个布鲁斯的联合资产加起来,已经足以疲惫一个小型文明的时候,这种彼此的联合就成为了必然。 韦恩家族的联合不是特例,斯塔克家族也有一次短暂的会面,两个斯塔克据说当场吵了一架,但最终,跨宇宙联合的斯塔克家族还是建立了起来。 一起建立起来的,还有克拉克家族,戴安娜家族等等... 抛却彼此立场不谈,在这场交互中,200000号宇宙的人类文明是处于劣势的,当两个文明真正的联系建立之后,他们必然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只能充当现世宇宙的产品市场以及原料产地,但有赛伯的监督,总不至于处于被长期剥削的状态。 “要建立长期的共同繁荣!最终将两个文明在精神层面彻底的合二为一!” 这是人类存续联盟的会议上,由乌托邦的议长查尔斯先生提出的交流与发展准则,不需要多说,这东西肯定是乌托邦背后那位霸王的意思,但这个提议对于其他势力并没有损害,所以最终这个提案圆满通过。 但是在更私下里,掌握人类发展命脉的大人物们,却在讨论着另一件事...这件事,就不适合放在明面上说了。 “我们的特工对于200000号宇宙的那14个大型文明的考察已经结束了,得出的结论让人有些不安。” 目前担任人类存续联盟的两位机密事务管理者之一的尼克.弗瑞站在会议室的讲台上,在他面前,是有资格参加秘密会议的十几个真正的大佬。 “除去我们并不太了解的两个魔法文明之外,其他的12个高度发达的科技文明,都拥有短时间之内击溃我们的同胞文明的实力...而我们的同胞文明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宇宙战争,他们对于这种威胁视而不见,这让人非常的遗憾。” 弗瑞的话音刚落,一名穿着军装的老头就开口问道: “无能的首领是对于文明的犯罪!能想办法换掉他们,扶持一批主战派上台吗?还是说,需要我们直接军事干预?” “这正是我们正在策划的行动。” 在弗瑞身边的席位上,同样带着黑暗眼罩的郑贤轻咳了一声: “我们最优秀的特工已经潜入了同胞文明之中,而在霸王的要求下,那个世界的英雄们会对此视而不见...只要我们不引发大规模的混乱,这件事情要做起来其实很容易,毕竟...单从目前的科技水准来看,我们在数次战争中积累的超高速发展,最少领先我们的同胞文明...” 郑贤说到这里,停了停,然后加重了语气: “150年!” “直接的军事干预会打草惊蛇,将军!” 弗瑞轻咳了一声,翻开了新的一页文件,他慢里斯条的说:“我们的同胞文明处于一个特殊的宇宙中,那个宇宙分为光和暗两部分,彼此相连又独立,而对我们有利的是,黑暗宇宙已经向我们的霸王效忠,也就是说,二分之一的宇宙,是站在我们这边的...那会成为我们的后方军事基地。” “按照目前参谋部制定的计划来看,如果真的进入战争状态,我们很可能需要最少25支满编的星舰编队,投入400万智械战士,才有可能在突袭战中,直接击垮4-5个没有防备的文明...毕竟他们出现在保留区星域的,只是临时的移民舰队,军事力量并不强大,但如果时间拖得再长一些,结果可能就不太好说了。” 这一席杀气腾腾的话,让在座的诸位大佬们有些沉默,片刻之后,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这种军事力量听上去有些可怕,我们现在能做到吗?” 面对这个问题,弗瑞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答案是,可以!” 一副投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那是分布于非洲,南美洲的超巨型军事加工基地,在那画面上,数以万记的智械工人不眠不休的劳作,而人类工程师,则作为维护智械的人员出现,这是在智械革命之后,对于制造业本身的一次超级冲击。 在得知自己会被智械取代之后,数目庞大的工人们还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一场游行,但很遗憾,现在做主的人类存续联盟可不是温情脉脉的政府,好不容易迎来了发展期,卯足劲要登上宇宙舞台的人类文明的军事部门就像是贪婪的永远都吃不饱的巨兽。 这些失业游行的工人很快就被送到了军队中,成为了最新组建的多支宇宙舰队光荣的一员,对于这个粗暴简单的决定,舆论一度闹得很凶,但毕竟是经历过太多太多灾难的文明,就连小孩都知道力量不足要挨打的道理,所以最后也没有闹出什么风波。 “智械这个文明种族拥有我们人类无法企及的优势,这一点无须我再多说,我想要告诉各位的是,在第一个智械国家澳大利亚的生产线上,每天都有超过10万名智械被制作出来,并且填充到我们伟大文明的每一个角落里,他们的出现,解放了我们非常需要的人口压力,就目前全球产能来说...” 弗瑞又翻了一页文件,沉声说: “如果产能全开,我们只需要8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完成25支新舰队的组建,而一旦暂时放开限制,澳大利亚也能在同样的时间内,为我们提供足够的战斗型智械机器人!” “是的,这一点,我们可以保证!” 坐在大佬席位最后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机器人,这家伙是澳大利亚智械文明的副总统,雅塔。 在弗瑞的话说完之后,雅塔接话说到:“智械文明作为人类文明重要的分支,我们深知自己在人类文明中扮演的角色,如果我们伟大的文明需要,澳大利亚大地上的每一名智械,都可以成为保卫文明的战士!” “这样当成消耗品的牺牲,会不会造成人道主义灾难?” 另一个老太太有些犹豫,她看着雅塔:“据我所知,人权问题在你们澳大利亚内部也是个非常严肃的社会问题,就连你们的总统贾维斯先生,也经常会因为这些问题前来议会咨询,而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你们智械和我们人类在灵魂上没有差别,这样的消耗性损害,难道不会影响你们的稳定吗?” 这个问题同样很严肃,而面对这个问题,雅塔轻咳了一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像是个真正的人类一样,正了正自己的衣服,他用带着一丝金属音质的声音回答说: “实际上,诸位对于智械的定义可能有些误解...在我们看来,只有真正具备了人类情绪和完整的思维逻辑回路,而且依靠自己,明辨了自我存在意义的机器人,才能被称之为智械,再通过严苛的检测之后,才会被我国政府颁发公民标识,真正加入我们正在发展的文明,而其他的那些只有简单的思维逻辑的机器人...即便是在我们看来,同样是工具!” “而战斗型机器人是智械文明的一个禁忌,除非必要,否则我们的工厂是不会得到战斗型机器人的生产许可的,而每一个智械将军的诞生,都是要经过贾维斯总统的亲自检测,因此,诸位不需要担心智械军人的人权问题,因为我们根本不存在“军人”这个定义,战斗型机器人,只是机器人生产的机器...只是工具而已!” 这番理性到连人类都会觉得冷酷的话,被雅塔副总统以一种天经地义的口气说出来,总会让人有种恍惚的感觉,而在雅塔说完之后,弗瑞等了几秒钟,这才开口说: “感谢雅塔先生的解释,那么女士们,先生们,对于人类存续联盟目前的战斗潜力,诸位应该有了一个明确的认识,而这,只是我们常备军力的一部分,诸位不要忘记,我们还有登记在册的2w名超级英雄,以及远在扭曲虚空中,隶属于霸王管理的恶魔军团,还有作为人类文明附庸的君王星文明,在必要的时候,我们甚至还可以雇佣大量的星际海盗...” “这就是我们干预同胞文明生死危机的底气!” 弗瑞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人类文明必将登上群星舞台,我们将成为其中最闪耀的明星,而我们可以做到,为什么我们的同胞文明不能?” “如果有谁挡在两个注定会合二为一的文明的崛起之路面前,我们会毫不犹豫的清理掉它们!不管它们是玩弄火炮,还是玩弄魔法...我们都有战胜它们的力量!” 弗瑞的声音回荡在这会议室中,郑贤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先生们,女士们,各自为战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我们经历过最残酷的战争和灾难,它让我们懂得了,只有团结在一起的文明,才有未来可言,而现在,一个机会摆在我们面前...正如霸王所说,探索一个星空远远不够,我们要探索更多星空,让人类文明的种子洒遍不同的星域,让我们真正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强盗文明感觉到害怕,亮出爪子,亮出利齿,踏上群星从来都不是一个温情脉脉的过程,我在此请求诸位同意我们的战争干预,从帮助我们的同胞文明摆脱失败危机作为起点...然后真正的,依靠自己的力量,立足于宇宙之中!” “在银河边缘,阿斯加德的残民们对我们抱有仇恨,在更远的地方,克里人正在舔舐自己的伤口,而在银河之外,还有无数的文明等着从我们的尸骨上榨取最后一滴血肉,我们需要来自那个宇宙的资源!我们需要一个健康的,快速发展的同胞文明作为有可能发生的残酷战争最坚实的后盾!” 弗瑞举起左手,高喊道: “霸王再强,也不能一个人把我们推进宇宙中心,崛起之路,只能由我们自己来走!” “我们曾经遭受的屈辱,曾经遭受的苦难,那些为文明而死的英灵们在天空中看着我们,我们要怎么样才能不辜负他们伟大的牺牲?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实现联盟最初的目标?” 他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众人: “胜利!唯有胜利!” 会场中一片死寂,最终,第一个打破安静的,是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教授,他摘下眼镜,轻声说: “踏足星空啊,那曾是我们的最终幻想...现在,又怎么能在这最后一步退却呢?” “我代表乌托邦全体成员,同意战争干预!” “我代表...同意!” “同意!” “同意!” 最终,会议室中齐刷刷举起的手臂代表了一个时代的到来,那是群星中血与火时代的开启,那同样是另一个宇宙,人类文明重走崛起之路的起点。 战争并非一切,但唯有战争的胜利者,才有资格书写一切!当两个同出一源的文明彻底联合起来,向群星宣示自我存在的时候,这两个被霸王一手推动的文明,最终会让群星颤抖! 那也是人类文明,在群星时代闪耀的第一抹锋利光芒... 33.许久不见,欢迎回家 喜马拉雅山,世界之巅,据说站在最高处的山峰上远眺,如果你运气够好,你甚至可以看到南亚的大海...当然,普通人的视力是有极限的,这只是个美好的传说。 作为常年被风雪笼罩的地方,这里人迹罕至,非常适合一些需要躲避现世的隐世者以及修行者,法师圣地卡玛泰姬,以及武者的圣地昆仑,都在这片不满积雪的幽静山脉之内,当然,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或主动,或被动的已经被转移到了新世界。 环境更好,自然与文明相处更和谐的乌托邦,那里显然更适合修行。 他们的离开让这片亘古存在的山脉变得更安静,当赛伯在漫天风雪中踏入这片曾经来过不止一次的雪原的时候,有种难得的闲适。 他甚至能清晰的记得,在数年前,自己就是通过同一条路,在这片不以人意志转移的落雪中和很落魄的斯特兰奇一起,艰难的寻找着传说中的圣地卡玛泰姬,他又是如何触怒了古一,被扔进冰雪中,却又意外的遇到了执行强攻任务的全先生。 那些记忆在他脑海里涌动着,愈久弥新,可惜,古一已经在恶神入侵的时候为世界而牺牲,曾经的老朋友全先生,也已经踏入星海,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星系里执行着任务。 过去的一切都已经天各一方,让现实以一种异常残酷的方式笼罩一切,生命的前半段,它用这个世界不断的送给你美好的东西,而在后半段,它却要残忍的将这些东西一样一样的夺走。 每一次的失却,对于情感丰富的人而言,都是一种难以割舍的痛苦离别。 赛伯将左手摊开,看着天空的雪花一片一片的从天际坠落,在带着黑色手套的手心中逐渐汇聚成一片白色的积雪,他将其慢慢握住,最终任由雪花在手心中融化。 “你来迟了...” 赛伯将手心中的水滴洒向地面,他轻声说:“迟到了2个小时...浪费了我2个小时的时间。” “但我看你并不烦恼,就像个哲人一样站在雪里思考人生...” 满头白发,穿着标志性的中世纪法师外套的斯特兰奇手握一块精致的木盒,从时间流动的波澜中慢慢走了出来,各个时代的幻影在他背后的时间风暴中显现,从远古的蛮荒狩猎,到中世纪的宫廷舞会,甚至是未来的星舰战场。 “时间的旅行并不总是一帆风顺,偶尔的迟到是可以原谅的。” 斯特兰奇笑了笑:“我只是想做到完美。” 能控制时间就代表着能在一路前行的时间之河中向上逆流,将超脱时间对于人生的桎梏,将自我的存在,推向一个非常高度“自由”的状态,但要对时间之河进行修改,却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情,稍不留神,就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在掌握时间之石2年之后,斯特兰奇也逐渐明白了曾经的导师,守护者古一大师为何从不愿意介入世间的纷争,因为和浩荡的世界长河相比,时间的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就算是再伟大或者是再邪恶,在时间的冲刷中,他们掀起的波澜,最终会被彻底抚平。 当你掌握了时间的时候,这个世界每天发生的一切,就已经和你没有多大关系了...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准备好了吗?” “嗡” 黑白色的灯戒在赛伯的双手上浮现出来,一起跳出来的,还有缠绕在赛伯右臂上的,暗红色的流质液体,他看着斯特兰奇手中的木盒子,他轻声说: “那个就是...” “我把自己扔进时间流里...我花了差不多20年的时间,搜集到了这些片段。” 斯特兰奇的手指抚摸在那平淡无奇的盒子上,他看着赛伯: “没有下一次了,赛伯,所有能用的时间片段都已经被我截取,如果我们失败,就再没有机会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斯特兰奇!” 赛伯冷哼了一声,一道空间的幕布在他背后打开,飞快的笼罩在了这方雪原之上,将这片大地,暂时性的从现实维度剥离开: “你这家伙的坏预言总是会实现...最好祈祷我们能遇到好事,总之,快来帮忙!” 说着话,两个人就飞快的忙碌了起来,赛伯本身对于法术一窍不通,因此布置复生法阵的工作,是由斯特兰奇完成的,用的都是宇宙中最珍贵的材料,为此,赛伯被收集者狠狠宰了一笔,出售第十金属所得的报酬,有三分之一被用在了这些材料上。 其中有很多甚至是见多识广的奇异博士都没有接触过的,但没有人会心疼...因为他们这一次,要复活的是对于他们而言,最重要的人。 “这已经是我们能弄出来的最完善,最完美的法术阵列了,简直称之为奢侈!” 10分钟之后,斯特兰奇看着脚下闪耀着奇异光芒的法阵,他舒了口气,对赛伯点了点头,后者伸手撕碎空间,将一个银色的木盒子抽了出来,放在法阵的中央,然后将其打开。 里面放着一具精心制作的身体...白色的长袍覆盖在她的身上,那脸,那体型,都完美的复原了曾经古一的形象。 “君王星最优秀的基因学家花了1年的时间,才培育出这最完美的人类身躯...他们已经尽可能的做到了最好,用她珍藏起来的那些头发...” 赛伯摇了摇头:“也幸亏她将那些头发当成宝物留了下来。” 说着话,他扭头看着斯特兰奇,嘴角泛起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说起来,你就没脱头发吗?我还以为每一个控制时间之石的法师,都会变成秃子呢!” 这个问题让斯特兰奇有些尴尬,他耸了耸肩: “这是掌控时间要付出的必要代价,但我是大法师,我有很多办法保住我的头发,当然,颜色是变不回来了,但一想到我会变成秃头,我就有些不寒而栗,也不知道当年导师花了多少时间才接受了自己的新造型...你要知道,她其实也是个很爱美的人。” “所以我为她复原了她失去的那些东西...” 赛伯笑眯眯的伸手拂了拂那身体上的一头黑色的长发,他笑着说: “我相信,她肯定会喜欢的!” “好了!到最重要的一步了...” 斯特兰奇伸手从旁边的地面上拿起了那个盒子,他看了赛伯一眼,后者从法阵里站起身,退了出去,奇异博士走上前,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要进行最庄严的仪式一样,伸手将木盒子倒转过来,贴在了这具身体的额头处,然后伸手抽出了木盒子的机关。 伴随着清脆的机簧声响起,数百个被从不同时间线里截取出来的时间片段,以一种绚丽的方式,一层一层的叠在了这身体之上。 有儿时作为农夫的女儿,快乐的在田野上奔跑的古一。 有初为法师学徒,在古色古香的图书馆里熬夜读书的古一。 有长大成人,正式成为了法师的古一。 有亲眼见证过1300年前,奥丁和海拉的大战,在差点毁掉地球文明的战场边缘哭泣的古一。 有下定决心,将神秘的阿戈莫托之眼握在手中的古一。 有手持时间之石,在时光中肆意遨游的古一。 有孤身杀入奥林匹斯山,和宙斯在天际决战的古一。 有强势驱逐诸神,布下维度封印,发誓守护文明的古一。 还有在数千年中,建立卡玛泰姬,皓首穷经的研究失落秘密的古一。 有不为人知的,在未知战场阻击回返的恶神们的古一。 有和赛伯以及斯特兰奇第一次见面的古一。 数百道时间碎片,以一种线性的方式,将她过去存在的每一刻的记忆,一点点的灌入了这具躯体之中,直到最终她在赛伯怀中化为光点消散的那一刻。 赛伯和斯特兰奇,她的继承者以及她最后一位学徒,站在这方特殊的空间中,又一次重温了这位传奇的至尊法师的人生经历,正如她最终时刻所言,她的这一生,几乎没有为自己活过... “记忆已经存在,过去的时间充盈她的身体,这是我能做到的极致...” 斯特兰奇后退了一步,他看着赛伯: “灵魂复苏的步骤,就交给你了!” “复苏?不!我不要残缺的灵魂,我有最好的替代品!” 赛伯的左手向外翻动,一颗橙色的宝石出现在手心,这一幕让奇异博士瞪大了眼睛: “灵魂之石,你准备用它...他们会同意吗?” “谁会不同意?谁敢不同意?” 赛伯弯下腰,将手中的灵魂之石,放在了古一的额头,他伸手在这张脸上抚摸了一下,他轻声说: “这是这个世界欠她的!她为这个世界献祭了自己的未来...我要还给她一个未来!” 灵魂之石接触到这身体的顷刻间,就以一种融化的姿态,缓缓的融入了那血肉之内,最终只留下一个菱形的水晶标志,浮现于古一的额头中。 完整的记忆被灵魂之石牵引着,重组为了古一的过往,但这还不够,如果就任由她这样复苏,那么出现的,只能是一个拥有古一完整记忆的复制品...这不是赛伯和斯特兰奇想要的。 因此...这复苏,还有最后一步! “斯特兰奇!就是现在!” 眼看着那身体因为灵魂之石的加持,已经有了睁开双眼的征兆,赛伯后退一步,手持时间之石的奇异博士快步上前,手中绿色的光晕飞快的舞动,在他手臂上组成了13重复杂的法印,他将手指握在古一冰冷的左手上,以自己的身躯作为支撑,将这一刻的时间,和古一死去的时间节点强行联系在一起。 属于至尊法师被强行破坏的时间之线被斯特兰奇以特殊的方式,在末端延伸出了弯曲的弧线,最终组成了一个游离于时间之外的圆环。 在圆环闭合的那一刻,古一的身体飞速消散,就像是在时间中风化一样,但下一秒,她的身躯又重新出现,在这个闭合的时间回路中,古一的身躯不断在死亡和新生中来回转化。 但这种转化并不稳定,因此下一刻,赛伯的手也握在了古一的右手上。 黑白色的死亡和生命之光顺着她的手指笼罩于她的身躯之上,将生与死的状态推入了稳定的平衡,现世之石开始贪婪的汲取赛伯身体永不枯竭的生命,将其转化为新的生命,流入古一已经稳定下来的躯体之中。 伴随着那苍白的脸慢慢恢复红润,赛伯和斯特兰奇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一抹忐忑。 古一为了对抗入侵的恶神,将自己的未来献祭,来换取重伤的身躯恢复全盛,她在存在意义上已经没有未来可言,为了实现她根本不可能的复活,赛伯和斯特兰奇只能用这种扭曲时间线的作弊方法,将她存在于过去的时间抽取,用来填补未来的空白。 就像是在原地不断旋转的仓鼠轮,可以永动,却永远无法前进。 这样的复活是有弊端的,作为一个不存在未来的古怪生命,古一不能真正参加到任何事物的进行之中,否则就会干扰正常的时间线,她只能作为一个永恒存在的观察者,观察世界的变化,她的生命由赛伯的白灯和斯特兰奇的时间重塑,因此和这两个人死死的捆在一起。 其中任何一个身死,就会连带着古一一起消亡。 这种重生是异常苛刻的,但即便如此,赛伯和斯特兰奇依然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就像赛伯说的...这是这个世界欠她的。 “嗡” 感受到风雪的冰冷触感,沉睡之人最终睁开了双眼,她有些茫然的看着阴霾的天空中不断落下的雪花,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将那雪花接在手中,感受着那种异常真实的感触,下一刻,她猛地从木质的盒子中翻身坐起,那一头黑色的长发在雪中飞舞。 她回头看去,在这片山涧飞舞的冰冷的雪花中,自己曾经的学徒已经是满头白发,而自己的继承者依然如离别时的面孔,但那双眼睛中,也因为经历太多,而变得深沉如渊。 “你们...” “欢迎回家...至尊法师。” 1.星海.征服 宇宙就像是个永无边际的囚笼。 在黑色的幕布上,它总是用群星作为点缀,从更广阔的角度来看,这是一片充盈着星光的世界,在每个方向上都能蔓延到凡人永远无法想象的深度,而对于绝大多数文明而言,想要完整的探索宇宙是不可能的! 因为宇宙在时刻不停的膨胀,而它在混沌中扩张的速度,要远比文明探索的速度更快...测量宇宙,这是个真正的伪命题。 正如狂妄者们总想着征服整片星空,那些实干家往往只会将目光着眼于眼前,寻找有价值的星球,一个一个的打过去,最终实现征服一个小星系,一个大星系,最终,将自己看到的所有星空,都纳入自己的管理之下。 不知何时起,在莫乌比斯星系,一个恐怖的流言在各个文明中兴起。 传说中,一支熊熊燃烧的军团已经进入了莫乌比斯文明圈,他们所到之处,一切文明要么臣服于铁蹄之下,要么被彻底摧毁。 而伴随着星际探险家们传回一张张布满燃烧废墟的星球的照片,这个可怕的传言似乎被证实了,尽管那支令人生畏的军团目前还处于莫乌比斯文明圈的边缘,但时刻被毁灭笼罩的阴影却并不让统治者们感觉到愉快。 在群星舞台之上,其实大部分文明,都是走和平路线的,战争对于他们而言永远只是最坏的选择。 因此很多大文明为了未雨绸缪,就派出了各自的斥候,而和那支军团的初步接触,传回的消息却让这些文明放下了悬起的心。 他们并非不能交流...而且他们似乎在寻找某一样东西,只有拥有它的文明才会被当成目标,其他文明,则会被当成是潜在的贸易伙伴...是的,这不光是一支毁灭的力量。 它同样代表着来自一个叫银河系文明圈的商机,于是,一手毁灭,一手财富,原本人心惶惶的大环境,又逐渐变得安稳下来。 “这个文明圈看上去是偏向于极权和封建文明体制的。” 天启四骑士之一的瘟疫女士坐在自己的指挥席上,伸手把玩着莫乌比斯文明圈的使者送来的礼物,那是一个精雕细琢的宇宙怪兽的雕塑,由没见过的金属制作,点缀着瘟疫看不懂的符号,但仅仅是从工艺上来说,这玩意已经算是真正的精品了。 “有时候真的很难想象,一个已经踏入群星的文明,还沿用着这么落后的体制...” 瘟疫忍不住吐槽着说:“看着那些使者穿着高科技的作战服,却恭敬的用中世纪的愚蠢傲慢念出那一长串头衔,真是让人忍不住发笑。” “但我们眼中的落后,也许是他们特殊文明特有的统治形式...文明差异这种东西,你在银河系里还见的少吗?” 她的同伴,一向沉默的死亡忍不住开口反驳到:“更何况,我们一路走来,见到的封建宇宙文明也并不少吧?” “我就只是说说而已...我又没有鄙视他们!” 瘟疫哼了一声,扭头看向旁边舷窗之外与众不同的群星,她低声说:“再者说了,这种封建体制最好对付了,只要满足了上层的需求,一个文明几乎就向我们敞开了大门...只是不知道,他们那里有没有碎片的存在。” 在舷窗之外,来自人类存续联盟的商业飞船正频繁的起落,在这个被联盟的第一批星际商业家们买下来的星球上,一个大型星港已经即将修建完成,数以十万计的智械工人以极高的效率工作,再多一个周,这里就将成为银河文明圈驻莫乌比斯文明圈的商业首府。 而值得注意的是,在这座钢铁星港之中,在那些已经完工的建筑物里,隐藏起来的垮星际战争传送门的光晕正在闪耀,这是随军的恶魔术士们在做初次传送的测试。 这里远离银河,一旦爆发冲突,就得由这些大玩意来提供足够的援军...虽然价格不菲,但最少在目前这个阶段,这玩意是每一个星际探测点的标配。 说起来,人类存续联盟目前的发展其实是一个畸形的状态...人类文明雄心勃勃的要在星际舞台上大展身手,但面临的残酷现实却是,他们就连初始的银河系文明圈都只探索了不到百分之十,而且这其中还有绝大部分数据,都是由霸王的恶魔军团提供的战争星图。 按照人类存续联盟那些科学家的预算,人类文明最少需要30-50年的时间,才能将自己的触角,伸向银河系文明圈的每一个角落,但就在他们卯足了劲探索银河的同时,他们还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力量,向遥远的银河之外探索。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霸王军团的需求...恶魔们从来不为贸易而生,它们踏出银河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霸王的意志! 虽然名义上是一家人,但赛伯拜托凤凰帮忙照看200000号宇宙,这事情让他不得不付出了一大笔碎片作为报酬,也让他原本还算丰富的碎片储备变得岌岌可危,最要命的是,在恶魔们非常有效率的“搜寻”之下,银河系的凤凰碎片已经被全部发掘出来了。 赛伯不得不劳师远征,他分出了四个军团,几乎将目前扭曲虚空中的恶魔尽数征召,朝着最近的文明圈派出了自己的战士,同时还雇佣了大量的星际海盗做为作战斥候。 而事实证明,赛伯的决定是正确的...仅仅是军团远征的3个月之后,它们就用贸易和战争的不同形式,为他找回了近40块碎片,这已经足以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的消耗,因此赛伯的第一次星际远征算是成功了。 莫乌比斯文明圈的作战指挥室里,将领们的闲聊还在继续。 “虽然他们送上的礼物很别致,但别被糖衣炮弹攻陷了...” 四骑士的首领,身躯庞大的战争骑士把玩着同样被当成礼物送过来的一把外星利刃,他眼中跳动着某种略带疲惫的光芒: “霸王的新命令已经送到了,我们的远征即将结束,莫乌比斯文明圈将成为第一次远征的终点,如果这里的文明没有碎片的痕迹,我们在商业港建好之后,就能立刻回归银河。” “如果这里还有碎片...” “砰” 他手中的异型利刃被狠狠的刺入眼前的会议桌上:“那我们就把它抢过来,然后带着胜利回家!” “啊,终于能休息了!” 穿着骨白色盔甲的饥荒骑士撑着下巴,有些无聊的说:“群星虽然广阔,但我对于漫长的旅行已经有些厌恶了,不停的杀杀杀估计只有那些纯血恶魔才会感觉到欢喜,这一次回去之后,我要好好放松一下,先过上几年平静的日子再说其他。” “别想了,回去也闲不下来。” 瘟疫女士就像是突然失去梦想一样,以一种瘫软的姿态,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她伸手点燃了一根香烟,轻声说: “我听说最高战争议会正在征召英雄们前往200000号宇宙,2个月前通过的战争干预行动已经要投入实战了,正赶上这个当口,我估计我们一回去,就会被当成主力部队送到那个光暗宇宙里,继续打仗...那可是一个宇宙!据说那边14个文明里,有8个都被当成了战争目标...” “毁灭文明的战争你们也不是没参加过...哪一次不是以年当成时间单位的?” “啊啊啊!” 说着话,瘟疫就抓着自己的头发尖叫了起来: “我当时是发了什么疯,才会自愿加入霸王的军团,这鬼地方连年休都没有!我已经4个月没去过酒吧了!我已经2个月没化过妆了!每天都是战斗战斗战斗,或者是准备战斗,不停的准备!霸王真是个糟糕的老板!” “哦?你的意思是,你在乌托邦的豪宅,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还有那些来自各个文明的英俊男仆都是天上掉下来的?” 战争斜着眼睛打量着自己的队员,他哼了一声: “这话也就在这里说说,回去之后管好自己的嘴巴,尤其是你,瘟疫!别忘了那些试图反抗的恶魔领主们的下场!它们的脑袋还不足以让你学会敬畏吗?”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静若寒蝉...就在远征军组建的时候,一些别有用心的恶魔领主暗地里掀起了一场抵制战争的串联,当然,恶魔们天生好战,这些领主抵制战争,也是因为它们对于现在的地狱议会的不满,是地狱版的政治诉求。 但很可惜,它们挑错了时间...放在平时,这小打小闹赛伯根本不会去管,但当时他被凤凰碎片缺乏的问题折磨的头晕脑胀,积蓄了一肚子的怨气,恶魔领主们的反抗正好撞到了枪口上。 暴怒的霸王一声令下,从另一个宇宙中涌出的黑暗大军铺天盖地的撕破了扭曲虚空的维度壁垒,整整76个星球的恶魔被屠戮一空,330万嚎叫的灵魂被抽出来扔进了灵魂熔炉作为扭曲虚空扩张的原料,这一场震撼地狱的大屠杀让远征的征兵工作的效率提高了500%!屠杀发生之后的第七天,远征军指挥部就宣布成立。 这件事对于扭曲虚空刚刚稳定下来的秩序影响是惊人的... 扭曲虚空的时间流速和现世不同,新地狱从诞生到现在,已经经历了近30年,新生的恶魔们没有经历过旧地狱光葬的可怕灾难,对于老恶魔们对霸王的无上畏惧感觉到不解...而这一次的屠杀,也让桀骜不驯的家伙们真正认识到了...霸王为什么会被叫做霸王。 “我只是说说而已...” 稍有些后怕的瘟疫的声音小了很多,她有些神经质的左右看了看,然后一脸正经的说:“霸王最好了!霸王最伟大了,在他的领导下,我们战无不胜...我喜欢战争!发自内心!” “好了,不管怎么样,最后一班岗要站好...左右不过是再多一个月而已。” 战争骑士敲了敲桌子,对自己的队员们说: “还是老规矩,把间谍们放进商队里,等到他们传回消息之后,再进行下一步的整合,另外...给你们放3天假!最近也都辛苦了...轮流休假!必须保证每一天都有一个人在指挥室值守!明白吗?” “万岁!老大最棒了!” 瘟疫像个小孩子一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身材娇小的女士飞快的从咸鱼状态复苏,显得非常有活力,天启四骑士也算是追随赛伯时间相当长的老部下了,霸王是慷慨的,人类存续联盟的每一次科技进步,他们都是第一批享受者,日积月累之下,也让他们的实力飞速增长。 四骑士联合起来,已经有了准天父级的战斗力了,也正是因此,他们才会被委任为远征军的指挥官。 而就在她满脸喜悦的策划着休假内容的时候,一个高阶恶魔术士却快步走进指挥室,她恭敬的站在战争骑士身边,行了个恶魔军团特有的军礼,这才开口说: “军团长先生,黑市那边有情况...我们刚刚发现了碎片!” “嗯?” 战争骑士的目光立刻凝滞了起来,他沉声问到: “能确认吗?” 恶魔女术士点了点头: “万分确认,而且它正是来自这个文明圈,距离商业港有15w光年的距离,但那颗星球的背景有些复杂,所以主管黑市的谢尔盖准将,请您亲自过去一趟。” “好的!我立刻就去!” 战争骑士挥了挥手,看了一眼自己的三个队员,他耸了耸肩: “抱歉了,各位...休假取消!立刻进入战争状态!” “哦!不!!!” 一声惨叫从指挥室传来,某位军团长,再次失去梦想,成为一条星级咸鱼... 2.军团黑市 黑市,这是一个广泛存在于每个文明中的特殊交易场所。 只要文明具备一定的智慧,那么邪恶就是无法根除的顽疾,这一点在全宇宙的文明中都通行,而邪恶的思维产生犯罪,当犯罪的规模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会滋生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尤其是对于抢劫,盗窃等等行为而言,在抢夺足够珍贵的财物之后,用普通的方式无法将财物出手,于是最初的黑市就应运而生,准确的说,这是专门为犯罪者们建立的交易场。 银河中最著名的黑市,莫过于由前宇宙长老收集者组建的无法之地,整个银河文明圈30%的邪恶交易,都是在那里进行的,而作为主管者的收集者坦利亚.蒂万,也从这种充满黑暗的交易中摄取了大量的财富,尽管财富这种东西,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远征军团同样设置有黑市,而且在他们途径的每一个文明区域,都设置有黑市的分部,不过进行黑暗的商业交易只是这个黑市承载的一部分意义,更多的是因为失落的凤凰碎片,在很多文明中,因为它特殊的能量反应,会被当成圣物或者魔物处理,而用正常的方式是很难获得这些碎片的。 不过如果有一个能付出令人满意的报酬,而且能保证安全的交易场,那么这些圣物和魔物,很可能就会以另一种形式落入军团手里。 这种情况已经不止出现过一次了,尤其是在一些还处于封建文明时期的落后世界中,一个运作良好的黑市能起到的作用,远超光明正大的征服。 毕竟,不管哪个世界的冒险者们,都不缺乏为财而死的觉悟,以及足够的行动力。 莫乌比斯文明圈的黑市只是刚刚建立,但借着军团在一个月毁灭了4个低级文明的威慑,它的生意反而异常的红火。 瘟疫骑士说过,莫乌比斯文明圈的文明主流是星际时代的君王专制,在这种统治模式下,平民的日子别指望能有多好,而贫穷,则是诱发犯罪最重要的几个因素之一,所以从治安层面来看,莫乌比斯文明圈的大环境简直糟透了。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号称无所不收的黑市,就成为了那些铤而走险的犯罪者们的天堂。 每天都有从文明圈各个角落赶来的,奇形怪状的星际海盗们,带着自己积攒下来的赃物,换取一笔足够立刻退休的报酬,或者干脆是转手买上足够一家人移民到另一个星系的船票... 是的,人类存续联盟的星际商业家们,已经发展出了一套完善的星际偷渡商业链,只要你能给他们足够的报酬,哪怕你想去天堂居住都不是不可能...要知道,茫茫宇宙里,可是有很多自大的家伙,把自己的星球称之为“天堂”的,实在不行,找星球“雕塑家”,宇宙浪子星爵先生为这些异想天开的家伙打造一个梦想中的天堂也可以嘛。 只要有利润,商业家们能爆发出的力量,远超你的想象。 总之,负责随军主管黑市业务的谢尔盖准将在这几个月里,已经通过组织黑市贸易,给人类存续联盟上缴了一大笔商业税,连带着原本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的大人物们,都开始默许这种不怎么合法的交易存在了。 “你们要对我做什么!放我出去!” 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特殊宇航服,皮肤黝黑,身上刻满了古怪纹身,但大体和地球人没什么不同的年轻人死死的抱着怀里的盒子,对站在门外的两名高大的邪能领主喊到: “我不卖这东西了!快放我离开!” 他手里握着一把古怪的,类似于枪械一样的东西,试图闯开由邪能领主把守的大门,但面对那闪耀着魔能,而且超过他小半个身体大小的锋利斧刃,这看上去很窘迫的年轻人最终没有试图展现他的英勇。 他有些沮丧的扔掉手里的武器,在这房间的墙角蜷缩成一团,脸上洋溢着不加掩饰的绝望,看上去就像是崇高的使命被自己搞砸了一样。 “嘿,小伙子,我说,你应该能听懂我的话,对吧?”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黑暗中响起,这把那沮丧的年轻人吓了一跳,他猛地回头,用莫乌比斯文明圈的通用语大喊到: “谁!谁在那里!” “唰” 下一刻,蓝色的光圈在这年轻人身体边绽放开,通过快速传送,不到1秒的时间,这家伙就被送到了星港黑市的会客厅里。 通过对霸王持有的空间宝石的研究,地球文明对于空间技术的使用在短短几年里就实现了突破,传送技术已经成为了人类存续联邦军队体系的标配,对于某些低级文明进行商业倾销的时候,这玩意也会被当成拳头产品。 而那抱着盒子的年轻人显然对于传送接触的并不多,他眼前还有些晕晕乎乎的,不过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入目之处,是一片具有地球风格的大厅堂,装饰着金属和星空中罕见的木材,周围的地面用类似于大理石的特殊材料制作,被清洁机器人们打扫的干干净净。 这个落魄的年轻人一脚踩上去,就是个黑色的脚印,这让他颇有些窘迫,也有些畏畏缩缩的,害怕破坏眼前这看上去很“奢华”的装饰品。 “不用太过拘束,年轻人。” 会客厅的大门被打开,穿着绿色军装,将勋章带的松松垮垮的谢尔盖和战争骑士一起走了进来,坐在了会客室的椅子上,很快就有智械仆人为他们送上热茶以及享用品,还有些刚刚烹制出的食物。 谢尔盖用老辣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警惕的年轻人,以他的见识来看,这应该是来自低级文明的偷渡客,对于星港的一切,都有一种仰视以及畏惧的情绪,但谢尔盖又看了看那年轻人身上穿着的破破烂烂的宇航服。 那玩意虽然已经被用过很多次,濒临报废边缘,但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低级文明的产品,实际上,从一些细节来看,这套宇航服的科技水平,甚至要高于银河文明圈中科技最发达的斯巴达星海帝国...这样落后与先进的组合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实在是让人费解。 “先吃点东西吧,年轻人,你看上去很需要这些!” 谢尔盖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伸手将桌子上的食物推给了年轻人,他借助通话器,将声音转化成为了莫乌比斯文明圈的通用语,而这声音中多少带着一丝魅惑的法术效果,再加上食物发出的香气,让那年轻人的喉头耸动了一下。 “没事的,孩子,不管你之前遭遇了什么,到这里你就安全了,而且你手里的东西对我们很有用,所以不用担心后续的交易,先吃点东西吧!我们稍后再谈!” 很快,那饥肠辘辘的年轻人就抓着勺子,尝试性的将一块牛排送进嘴里,下一刻,他眼前一亮,开始大吃大喝起来,但即便如此,在夸张的吃相之外,他的手依然死死的扣着怀里的盒子。 显然,那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谢尔盖和战争骑士对视了一眼,战争骑士手心里的一个小型探测器熠熠生辉,他对谢尔盖点了点头,后者的眼神就变得越加温和。 曾几何时,谢尔盖也是魔鬼帮的一员猛将,在赛伯麾下打拼,不过伴随着自己的宝贝女儿长大成人,和小阿尔温结为夫妇,还有了个可爱的孩子之后,谢尔盖就悄无声息的从魔鬼帮的指挥层消失了,他不再是那个光头莽汉,反而留起了短发,因为害怕自己身体里涌动的魔能伤害到自己宝贝的外孙,所以还特意请求赛伯收回了恶魔的力量。 现在的谢尔盖,失去魔能的支撑之后,变得衰老,脸上也有了皱纹,原本的悍勇再也看不到,但却活的比以前更快乐,更充实,更像是个普通人该有的结局,如果可以,他宁愿在乌托邦的大宅里每天陪着外孙成长,不过在听说赛伯的远征军指挥人员严重不足的时候,谢尔盖又一次挺身而出。 这一次不再是领军的将军,而是以后勤主管的方式出现,事实证明,谢尔盖做的非常不错,仅仅是从他管理的星际黑市里,就为赛伯淘到了近7块碎片,这已经是很了不得的成就了。 他没有辜负赛伯的信任,而在赛伯的赐予中,他将有足够的时间看着自己的外孙健康成长...在完成自己生命的意义之后,他会安详的死去...对于经历丰富的谢尔盖准将而言,永生,并不值得追求,抱有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呃,扯得有些远,总之,在人老成精的谢尔盖一步一步释放的善意中,那一直很警惕的年轻人,也逐渐的放松了下来,尤其是在智械仆人为他拿来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在洗漱之后,他似乎重新从地狱里爬了出来。 “我麾下的鉴定师告诉我,你拿来的物品很有价值,因此他未经允许,派出了恶魔来保护你。” 谢尔盖伸手将一枚品质极高的雪茄递给年轻人,帮他点燃,这才解释到: “这可能吓坏了你,但在我们的文明里,恶魔并不是非常邪恶的生物,你也看到了,我们和它们并肩作战,它们是我们体系的一部分...” “这是我们的希望!我叫艾尔特,是我们族里最后的学者学徒。” 年轻人学着谢尔盖的样子,吐出了一口浓郁的烟气,这种享用品让他的精神再次放松,他结结巴巴的说: “族长把族里唯一还能用的,来自上个纪元的天空飞船给我,就是要我来找你们...他说你们是希望!” 说着话,他将盒子放在桌子上,又一次打开,里面放着一把看上去做工粗糙的匕首,战争骑士将其拿起来,仔细看着它的材质,这匕首的刀刃已经卷起来了,但依稀能看到它完整时候的精雕细琢,从一把武器的角度来说,这玩意已经彻底废掉了,但战争骑士关心的是它的内核。 “嗡” 一抹细微的墨绿色邪能注入这武器中,内部隐含的某种构造被激活,下一刻,一抹锋利的红色光刃出现在匕首残缺的刀刃上,而那红色的光刃里,传出了战争骑士非常熟悉的能量波动。 “咔” 金属匕首在下一刻,被战争骑士徒手捏碎,在那金属的碎片中,他伸出手指,捻起了一小块乳白色的水晶。 “果然,是分割打磨过的凤凰碎片...” 战争骑士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但这个结论已经足够了! 谢尔盖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他看着年轻人,轻声问到: “那么...在你们的族里,这种水晶多吗?” “不多!” 年轻人老老实实的回答说: “但也肯定不少!这些水晶本来是我们的圣物,是上个纪元留下来的宝贵财富,被埋藏在我们世界的纪元废墟中,也只有各个部落的长老们才有资格持有,我的父辈从不会主动去寻找它们,因为那是...那是,恩,那是亵渎!对!我们认为这是对祖先的亵渎!” 说着,年轻人的双拳便握紧了,眼中也跳出了仇恨的光芒: “但一切都在那些类魔军队来到之后改变了...那些怪物杀掉我们的勇士,奴役我们,让我们踏入祖先的废墟,为他们寻找这种水晶,已经持续了整整10年!我们的人民从27个大部落,变得只剩下了3个部落...我们试过反抗,但每一次都失败了,我们不是那些怪物的对手!” “一个月前,长老们从意外路过的商人那里,听说了你们的存在,他知道你们也在找这种水晶,他就偷偷的把我送了出来...你们就是希望!” 不等谢尔盖谈条件,这年轻人就主动的把自己的老底都露了出来: “长老们希望你们的大军能赶走那些类魔和那个该死的战争领主!把我们世界的自由还给我们,作为交换...我们!我们愿意把祖先留下的最大的废墟的位置告诉你们!” 年轻人眼中跳出了一抹屈辱,显然,这个条件应该是他们的底线了。 “这是只有大长老们知道的秘密,据说那是上个纪元的征服王留下的陵寝,在我们的传说里,征服王最喜欢神圣水晶,他曾驾驶着天空战舰在群星中四处征战,他的军团为他夺回了难以想象的财富和数以百计的神圣水晶,那些东西,都被封印在他的陵墓中。” “数以百计?” 谢尔盖的眼睛眯了起来,如果这年轻人说的是真的,就意味着他们的星球上会有百枚碎片...这可是一笔惊人的财富,如果霸王知道了这个消息,他肯定会愿意付出一切,来获得这些碎片。 凤凰不仅仅是乌托邦的贵客,实际上,只要有足够的碎片,凤凰也可以成为人类文明最锋利的武器...这一点,身为霸王心腹的谢尔盖是非常清楚的。 “艾尔特,这个消息很重要,如果是真的,我们会不惜一切捍卫你们的文明,但如果你骗我们...相信我,和你们会因此遭受的灾难相比,你们被奴役的现在,简直是天堂一样...” “对了,那个奴役你们的战争领主叫什么?”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沾满我族鲜血的名字!他狂妄的自称为新神,他也叫...荒原狼!” 3.废土文明 艾尔特的星球距离新建的地球文明商业港有15w光年的距离,对于具有空间跳跃的战舰来说,并非是遥远的距离,作为文明遗族最后的学者学徒,艾尔特驾驶着那架早就该报废的太空飞船,在群星中忍饥挨饿,花了20天的时间才到达商业港,但他的回程,只用了短短5分钟。 “嗡” 伴随着梭型的间谍飞船悄无声息的从虫洞中脱离,穿着白袍的年轻学徒艾尔特在恍惚间看到了自己的家园,他忍不住半跪在地面,诚挚的用古怪的语言祈祷着。 他不知道自己为自己已经日渐凋零的文明带回的是希望,还是毁灭,但最少,这已经是他们能做出的最后的反抗了。 而在跟随着他一起回到这颗星球的星际特工们的眼中,眼前这颗悬浮于古老的,死寂的小星系中的暗红色星球,却代表着一个遗憾的事实。 “果然如菲兹博士推测的那样...” 黑寡妇娜塔莎有些同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艾尔特,她扭头对自己的同伴,穿着太空作战服的巴顿特工低声说: “这是个末日废土文明...而且他们的世界,看上去,已经快要死掉了。” 在一旁操纵着观察仪器的巴顿特工点了点头,他将目光从飞船的光谱收集器上移开,他轻声说: “不光是他们的星球,还有他们的太阳,它的燃烧暴躁而剧烈,显然,它已经走到了自我生命的终末,这是个已经死去的星系,他们虚弱的文明,估计是在之前的末日天灾里毁灭的超高级星空文明的残骸上诞生的...真遗憾。” “宇宙的法则真是残酷...” 第三名成员,同样穿着黑色天空服的战斗人员,原神盾局的恶灵骑士罗比.雷耶斯低声感慨道:“这一路走来,我们见到的70%的死亡星球上,都存在着曾经辉煌过的文明,但它们最终却悄无声息的垂死,有可能是一场天灾,也有可能是人祸...也不知道,我们的地球文明,会走到哪一步。” “别感慨了!该干活了!朋友们!” 最后一个声音在间谍飞船的内舱中响起,伴随着大门打开,一股浓郁的烟草味传入舱室中,那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在几年之前,这家伙还是神盾局的通缉犯,不过现在,大家都是为人类存续联盟服务的,而且在群星面前,一些犯罪者,也会被以重新启用的方式,来抵消自己的罪孽。 剑齿虎维克多就是这样的典型例子,他现在是一支有官方背景的星际私掠舰队的训练武官,这一次是因为距离比较近,所以被调到了这个级别极高的间谍小组里。 一般的星际侦查,都是由星际海盗完成的,反正那些杂碎的命也不值钱,就算是死了,无非就是给海盗领主斯塔卡缴纳一笔阵亡抚恤金,但这一次的事情本身牵扯的意义就比较重要,所以在乌托邦的要求下,人员捉襟见肘的人类存续联盟,也不得不往这个区域派遣了一支真正的精兵强将。 在这个垂死的世界之外,在同步轨道上,最少有三个具有异域风格的太空空间站,还有一支小型舰队在群星中巡逻,显然,这是来自那个战争领主荒原狼的军队,它们在监视这个世界! “不过明显只是做做样子...这些家伙防线有很多漏洞!看上去他们对于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根本不担心会被渗透。” 巴顿特工结束了深空潜望,几分钟之后,一套完整的渗透作战计划就被制定出来。 “罗比!你来操纵飞船!” 娜塔莎活动着双手,将外太空行动需要的装备一样一样装在自己的作战服上,她对恶灵骑士说: “我们将通过陨石伪装进入那个世界,你要小心隐藏,如果出现危机,你要第一时间把我们送回来!还有那个信使...他也很重要!” 恶灵骑士点了点头,魔化星舰的能力,在太空战里堪称压箱底的翻盘手段,据说人类存续联盟一直在讨论,是不是要开始试图培养属于自己的恶灵骑士部队。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嘴里叼着雪茄的剑齿虎维克多一把将祈祷的学徒从地面上提了起来,粗鲁的扔进了一副简易版的太空装甲里。 “学徒,走吧!带我们去见识一下你的废土世界...” 几分钟之后,一颗小型陨石悄无声息的划过星空,砸向那暗红色的大地,天启星的战争领主荒原狼的太空站检测到了这一次陨石的砸落,但却没有放在心上,对于一个垂死的世界来说,因为重力的不稳定,被吸引的陨石这种东西,已经算是再正常不过的天文现象了,完全不值得惊讶。 “嗖” 在废土世界暗红色的天幕中,一颗小型陨石拖着细长的烈焰尾旋,就像是末日将至一样,砸在了一片荒凉的戈壁上,片刻之后,一辆黑色的,带有强劲的隐匿功能的太空车从陨石砸下的凹陷中快速驶出,朝着某个方向急速前进。 废土...何为废土? 那就是整个世界都因为战争或者灾难,彻底陷入了毁灭,那是一片废墟,而废土文明,就是在末日之后的废墟中重新出现的文明。 宝贵的科技和知识出现了断层,在一个高级文明的残骸中,新生的生命以一种荒蛮落后的姿态艰难前行,借助着睿智的祖先们留下来的藏羹剩饭,用自己迷信,野蛮而扭曲的思维,来试图解释祖先们留下的伟大奇迹。 就连这些行走于废墟之中的后来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流淌的鲜血,曾经是何等的高贵! 伟大的文明被以毁灭性的姿态践踏,这是所有文明的悲哀... 这就是废土...一切不存希望的土地。 “这里是阿赫特荒野!” 坐在急速行驶的太空车上的艾尔特以一种学者的骄傲,对身边的外来者们说:“这是第一纪元的先王们曾经的国度,他们曾经统治过整个世界,他们的知识犹如群星般浩瀚,而仅仅是从废墟中抢救出来的文献,就足以让我们这些卑微的后来者们潜心学习一千年!” “看!那里!” 艾尔特指着这片荒芜的荒野边缘的一座金属造物,他大声说:“那是学者高塔,在我们的时代,部落中最睿智的年轻人,都会被送到这里学习,我本来也有这个机会...但可恶的荒原狼的入侵毁了一切...他蛮横的将学者高塔的所有学者都赶了出来,把那里连同宝贵的知识一起...付之一炬。” 说到这里,这个年轻的学者学徒脸上露出了无比的憎恨,而娜塔莎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那座融化的金属造物,她用地球的语言对同伴说: “那应该是个残存的飞船发射塔,以这种文明层次而言,他们宝贵的知识,不可能用纸张这种方式记录...所以,这个文明的知识已经真正遗失了,艾尔特所谓的宝贵知识,很可能只是在末日之前,被那个文明的智者们用用特殊方法保留下的沧海一粟...” “呵呵,没准是无聊的家伙用笔写的幻想小说...臆想的现实被当成了宝贵的知识,伙计们,你们不觉得这样很带感吗?” 剑齿虎充满恶意的笑了一声,但这个笑话却并不好笑,尤其是在看到艾尔特发自内心的,对于“知识”的崇拜的时候。 正如之前所说,这片饱经灾难的大地,讲述的是一个高贵文明的沉沦。 “前面!前面有废墟的挖掘场!第一纪元先王们的钢铁陵墓,就在那里!” 艾尔特突然开口喊了一声,负责开车的巴顿特工二话不说,加速前进,在翻越了一道完全由荣炉渣组成的山峰之后,他们终于看到了艾尔特嘴里的“废墟”和“陵墓”。 “那是...那是...” 娜塔莎楞了一下,她看着远方被从大地之下挖出一半,最少有三公里长的黑色金属巢的时候,饶是这位特工见多识广,也被狠狠的震惊了一下。 “那是...殖民方舟啊!” “嘘!有人来了!隐蔽!” 巴顿特工低声喊了一句,所有人,连同艾尔特在内,都被一层扭曲光线的光罩笼罩了起来,就像是凭空从原地消失一样,在他们静悄悄的注视中,几艘黑色的,造型非常未来化的飞船悬停在这“挖掘场”上方,伴随着类似于传送光柱的光晕,数千名被锁链锁住的原住民被扔进了这挖掘场里。 “荒原狼领主的命令已经下达了!你们这些废物,听好了!” 一个傲慢的声音用莫乌比斯文明圈的通用语喊到:“限你们在7天之内,寻找到最少10枚充能水晶!否则,你们留在聚集区的后代和女人,将被全部处死!” “敢反抗的人的下场都会像这个老家伙一样!你们这些杂碎!感谢领主大人的仁慈吧...然后,滚去工作!” “砰” 伴随着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一个穿着古怪黑色长袍的老人的尸体从飞船上被扔下来,正好砸在隐藏在一边的间谍们的眼前。 “你要干什么!蠢货!” 就在这时候,安静的趴在剑齿虎身边的艾尔特就像是被激怒的公牛一样,想要从藏身地跳出去,结果被眼疾手快的剑齿虎一把摁在地面上,锋利的艾德曼合金爪扣在他的脖子上,只需要轻轻一拉,这个文明最后的学徒,就会被彻底斩首。 “那是!那是长老...” 艾尔特眼中已经留下了痛苦的泪水,他挣扎着喊到:“那是我族的长老!那是...那是我父亲...” 这个插曲让冷血的剑齿虎都有些呆滞了,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杀死,也难怪艾尔特会冲动的想要去拼命了。 “唰” 等到那些飞船离开,巴顿特工一把抓起艾尔特,将他摁在一边的石头上,这特工厉声问道: “你告诉过谢尔盖准将,那个藏有大量碎片的陵墓位置,是只有大长老才知道的秘密,现在你父亲死了,这个秘密是不是就彻底断了传承?” 艾尔特还沉浸在亲人死去的悲伤中,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有些绝望,眼看着他这幅样子,巴顿特工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将他打醒之后,又问了一次,而这一次,艾尔特绝望的点了点头。 “是的,那只有我父亲知道...他们!该死的荒原狼,肯定是因为我父亲不愿意说出秘密才杀了他!那混蛋!我要...我要亲手杀了他!” “很好!” 巴顿特工满意的将艾尔特扔在地上:“那这个秘密就算保住了!至于你父亲,别担心,在我们的文明里,灵魂才是最重要的载体...” 在他身后,娜塔莎特工手里的灵魂石悄无声息的散发着幽光,将刚刚死去的长老的灵魂收入其中,她扭头看去,在那挖掘坑之下,数万名奴隶正在艰难的工作,而在随后的检测中,在靠近那些监工小屋的仓库里,凤凰碎片的能量波动简直爆表。 “里面最少有20块小碎片!集合起来大概是5块大碎片...” 身形敏捷的剑齿虎从仓库中带着两块含有凤凰碎片的武器,要作为证据送回星港,他咬着牙,回头看着这挖掘场,有些不可思议的说: “这个文明是什么来头,他们为什么能收集到这么多碎片?比君王星收集的还要多?这些天启星的战士为什么又要用人力这么落后的方式开采...用机械不是更快吗?” “看看那埋在地下的殖民方舟吧,蠢货,你还没明白吗?” 娜塔莎一边联系外太空的罗比,一边轻声说: “如果我没猜错,这颗星球,就是莫乌比斯文明圈的母星...仅仅是它留下的遗产,就造就了一个文明圈,可想而知,它全盛时有多么强大,在宇宙中搜集凤凰碎片,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那位菲尼克斯女士游历群星超过百亿年,她留下的碎片早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至于为什么不用机械...凤凰碎片属于魔法侧奇物,机械根本检测不到它,不是天启星的领主喜欢人力开采,而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娜塔莎特工抬起头,看着这方不太一样的星空,她饶有所思的说: “难怪这个文明圈的体制给人如此古怪的感觉,搞了半天,他们居然都是文明断代的遗民...只是用祖先留下的遗产,伪装着星空文明而已...” “这些就交给星际考古学家们来整理吧!” 巴顿特工摸着手里的武器,他轻声说:“这里埋藏着大量碎片的事情已经得到证实...霸王不会放弃这里的,一场战争,就要开始了...” 4.只为夺取的征服 关于莫乌比斯母星的报告在间谍们返回之后,第一时间被送回了银河系,在文明圈边缘的商业港,则已经提前做好了战争准备。 按照间谍们带回的敌方情报,在那颗母星上驻扎着古怪的生化战士,分散于那废土行星的17个据点之中,组成了一支拱卫所有大型废墟的军团,敌方的科技发达,如果一旦开始突袭战,很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就会面对整个星球的反击。 而当地的土著势力可以忽略不计,在这种层次的大战中,处于部落文明的他们,几乎帮不上什么忙。 “我们在那母星上逗留了3个小时的时间,通过行为模式的观察,我们发现,那支军团在组成上,和恶魔军团有些类似,同样以数量取胜,而且是典型的蚁群式战争体系,有少量的指挥官指挥大量的低级士兵。” 巴顿特工站在战争骑士的指挥室里,对眼前四个军团长侃侃而谈: “当地人称呼那些低级士兵为类魔,意思是类似于恶魔一样的怪物,很难说那些士兵的智力如何,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我们没有进行突袭侦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特工加重了声音: “那个自称为新神的战争领主荒原狼,似乎并没有在母星上,通过对那文明最后一位大长老的灵魂的质询,我们了解到,敌方,也就是天启星文明,似乎有一种特殊的空间传送的方式,可以快速的往来母星以及处于一个特殊维度的天启星...那些类魔士兵将其称之为“音爆通道”。” 特工花了差不多10分钟,将他们收集到的关于莫乌比斯母星的战争情况统统提交给了前线战争议会,在最后阶段的质询中,战争骑士问了一个问题: “巴顿特工,你认为,以我们远征军的实力,能够拿下那颗母星吗?” 这个问题让特工有些犹豫,他思考了几秒钟,这才开口说: “单纯的纸面实力比较没有意义,但如果是军团作战,我不觉得横行宇宙的恶魔会比那些类魔的生化战士更弱...唯一的不确定因素是那个战争领主,他自然自称为新神,除却某些不可示人的傲慢和无法理解的文明习惯之外,这就证明他很可能真的有类似于神的实力。” “你的意思是,高端战斗力,我们差一些,对吧?” 战争骑士并没有因为巴顿特工的直言而感觉到羞辱或者愤怒,他只是摇了摇头: “放心吧,特工,如果他真的只有天父神的势力,那么他不会赢得...那么在我们即将开始的正面战场之外,在后方寻找那个所谓的“征服王陵寝”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巴顿点了点头: “可以!我们会在尽量短的时间内结束这件事,不会影响到军团对于母星的战争进程。” “现在谈及战争还有些早。” 战争骑士摆了摆搜:“我们提交的提议还没有得到回复,像这种会牵扯到另一个大型文明的战争,是需要得到上级批准的,在霸王的命令到来之前,我们可不能...” “叮” 话音未落,一封邮件的提示出现在了战争骑士眼前的屏幕上,他看了看邮件的落款,伸手将其点开,片刻之后,战争骑士深吸了一口气,坐直了身体,他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同伴,以及眼前的巴顿特工,他沉声说: “那么现在,我宣布!对莫乌比斯母星失落文明以及其直接联系的天启星文明作战...开始!” 军团的战争机器在开战命令下达之后立刻开始运转,遍布于商业港底层的星际传送门一个接一个的充能,打开,早已经准备就绪的恶魔军团排成方阵,一个接一个的从传送门里踏出,沿着商业港临时搭建的登陆模块,在巨大的传送光柱中,传送到由智械战士们操纵的运兵星舰里。 而在25艘运兵星舰的前方,是20艘已经准备就绪的大型突击星舰,最小的都有5公里长,看上去就像个布满了战争武器的钢铁浮岛,而最大的那个,作为前线指挥部存在的“战争议会号”主战星舰,其体长更是达到了惊人的13公里。 在对付一些傲慢无礼,而本身有没有什么价值的低级文明的时候,战争议会号上配备的两门电磁主炮,可以轻而易举的洞穿他们的行星,毁灭他们的文明,这种“领袖级”星舰,是目前人类文明智能制造出最大号的战争武器。 不过单从体型上来说,它并不出众,在2个月之前,由人类文明和山达尔新星军团共同制造的第一艘殖民方舟已经下线,那玩意据说体长有35公里...简直就是个真正的空中要塞,它一次性可以搭载55万人以及大量的维生工具,必要时可以以内部封存的方式,在宇宙中漂流10-15年之久,是专门用于开拓原始星球和殖民星的大家伙。 而说实话,这种程度的殖民星舰,在宇宙文明中只能算是最低级的,斯巴达星海帝国有一种传说中的殖民舰,体长可以达到75-100公里,一艘船,就可以运走一座完整的城市。 恩,将目光重新转回已经集结完毕的前线战场,45艘船组成的庞大舰队,在足以容纳舰队整体通过的虫洞打开之后,以齐整的阵型冲入其中,在空间的破碎和流转中,这支足以轻易毁灭低级文明圈的军团就消失在了星港之外。 第一批被运走的100万恶魔当然不是战争武器的全部,它们只是负责在开战的第一阶段,在莫乌比斯母星上打开战线,而那25艘运兵船,因为其独特的设计,在战争开始之后,会落于地面,成为25个扎根在地表的超巨星扭曲虚空传送门。 等到它们全部打开的时候,才是军团真正的攻势开始的时候,新的“跳板”战术已经代替了恶魔们之前那种粗暴简单的战争模式,在被科技的力量武装之后,赛伯的军团变得更加威胁,更加致命。 熊熊燃烧的大潮会淹没一切阻碍前进的敌人,星际时代的恶魔们,是不屑于和对手单挑的,能群殴的时候...为什么要单挑呢? 它们是恶魔,又不是骑士...而肆意的屠杀,是恶魔们最喜欢的事情,反正在扭曲虚空之外,它们又不会真正死去,只要在战争中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负责维持灵魂熔炉的判魂魔们,就会将它们重归虚空的灵魂重新接引出来,再度复活,然后再度加入战场! 除非直接摧毁地狱,否则恶魔大军,是永远杀不光的。 “嗡” 强烈的空间跳跃的信号是瞒不过天启星布置在莫乌比斯母星同步轨道的空间站的,但是在第一道信号还没发出的时候,一马当先的跳出虫洞的战争议会号,就以精确到极致的速度锁定了三座空间站,在电磁炮跳动的蓝色火花和闪电之中,三座被彻底击毁的空间站的碎片,以陨石坠落的方式,在熊熊燃烧中,坠向眼前那巨大的暗红色废土行星。 战争议会号静悄悄的悬浮于群星之外,在它身后,被整体涂装成黑色的星舰们,一艘一艘的从空间中跳出来。 “打开登陆仓,第一批地面入侵作战!开始!” “战斗星舰调整引擎模式,准备进入大气层,关闭毁灭性武器系统,常规武器系统上线,歼灭作战!开始!” 伴随着来自战争议会的一条条指令的下达,在金属音的同胞和智械操纵员的操纵下,45艘黑色星舰飞快散开,而25艘运兵船在战斗星舰的保护下,缓缓靠近废土行星的表面,在进入行星同步轨道之后,它们下方巨大的甲板在同一时间缓缓打开,就像是在群星中打开的恶魔之口,又像是密密麻麻,看一眼就足以让人眼晕的黑色蜂巢。 “咔咔咔” 伴随着一连串机械运动的声音,2万5千个黑色的梭型登陆仓被从机械甲板之下弹出来,放置在了发射口之上,就像是在地球时代,庞大的轰炸机飞过敌方上空,即将投下的毁灭性的炸弹。 但这些登陆仓,可不是单纯的炸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要比炸弹危险的多... “好战的恶魔们!用你们的杀戮,为霸王征服这个世界吧!” 伴随着主管地面作战的瘟疫女士的一声厉喝,等待在发射架上的登陆仓的地面入侵模式启动,在环星球同步轨道上,瞄准了整个母星上的17个天启星的类魔基地中的5个,在位置锁定之后,发射口点火,同一时间,2w5千个登陆仓同时闪耀着红光,如要淹没整个废土世界的流星雨一样,砸向眼前毫无反应的行星。 “这简直是我最喜欢的环节了...” 瘟疫女士坐在自己特制的登陆仓上,她眼睛中跳动着兴奋的光芒,不停的活动着十指,她娇小的身体之外覆盖着一架特殊的机甲,尽管以她本身的实力而言,机甲这种东西已经起不到太大用处,但作为曾经俄罗斯最好的士兵,她对于这些机械的杀戮机器,有着非同一般的喜爱。 “轰” 这被涂装成墨绿色的登陆仓被从战争议会号的甲板下方弹射了出去,跟在那2w5千个黑色登陆仓之后,一种无比蛮横的姿态,狠狠的砸向眼前等待着霸王的征服的世界。 而在莫乌比斯星球之上,刚刚得到了太空站被摧毁的消息,在母星上负责维持作战的天启星指挥官刚刚来得及联通天启母星,就得到消息,敌人的第一波入侵开始了。 “那么,告诉我!敌人在哪!” 这指挥官有些愤怒的抓着传令兵大喊到,传令兵则惶恐的指了指天空,天启星指挥官抬起头,就看到密密麻麻的黑色光点洞穿了这废土行星暗红色的光幕,以他超人的视力,他能轻而易举的看到那些登陆仓和大气层高速摩擦,导致梭型飞船顶端出现的如火焰一样的光幕。 那些黑色的光点在空中急速坠落,排成了密密麻麻的阵型,而从它们分开坠落的落点来看,它们赫然是直奔着类魔基地而来的,速度极快!数量极多!再加上这些登陆仓落地式产生的可怕冲击和随后从登陆仓里跳出来的异族武士...指挥官脑海里已经脑补出了那五个基地的最后结局。 他看这种这种自杀性的登陆突袭,仅仅是战争的开端,就将那种蛮横霸道的气势遍布了整个天空...所以,他们要面对的对手,是一群战争疯子吗? “防空火力!” 天启星指挥官摇了摇头,他感觉到了一种耻辱,作为伟大天启星的一员,他居然感觉到了一丝罕见的畏惧! 这让他恼羞成怒,他一把甩开已经吓呆的传令兵,他抓起通讯器,他暴怒的声音在17个类魔基地中响起: “所有的防空火力上线!给我把那些杂碎从天空轰下来!” “竟然胆敢入侵天启星的领地...以黑暗之神的名义,让他们去死吧!” “达克赛德万岁!天启星万岁!” (向地狱伞兵致敬!) (“我们将率先跳入地狱!”——-odst) 5.类魔与恶魔:屠杀 在莫乌比斯已经失落的母星上,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每一天都是无聊的一天。 这里什么都没有,这里没有朋友,这里没有敌人,这里没有存在意义上的生命,只有一群苟延残喘的遗民以及一个缓慢死去的世界,这里什么都没有! 如果不是荒原狼领主麾下的一位将军,某一次意外的得到了一把来自前莫乌比斯文明的晶石武器,这个缓慢死去的世界根本不会被注意到。 但伴随着那种具有特殊的力量,以及独特的象征意义的水晶被发现,直接来自黑暗之神达克赛德的命令就让这个世界脆弱的秩序在顷刻间荡然无存。 从音爆通道中涌出来的类魔大军只用了2天的时间,就将这个世界卑微的抵抗完全摧毁,然后整个天启星最好战,最强大的战争领主出现在了这片大地上,他只为了达克赛德的意志而来,他只为了那些特殊的晶石碎片而来! 不过这些暴虐的征服者的到来,确实挽救了这颗垂死的星球,他们用天启星的科技稳定了当时正在解体的莫乌比斯,但也仅此而已。 最少在这颗星球上最后一枚晶石碎片被找到之前,达克赛德不会允许它死去,但那位黑暗之神,也没心情让它变得更好。 而现在,在莫乌比斯的废土之上,新的征服者出现了... “呱呱呱,呱呱!” 古怪刺耳的吼叫声在类魔的基地中响起,似乎是某种类似于鸣叫一样的外星语言,而伴随着这些难听的吼叫声,从那地堡一样的基地里,冲出了数目惊人的类魔大军。 这些家伙虽然有同样的名字,但它们并非同一个种族,实际上,这些普遍形态扭曲而诡异的家伙,是天启星对于奴隶的代称。 在很早很早之前,在黑暗之神达克赛德继承了天启星之后,他就开始了自己无限征服,而在他征服的过程中,他对于杀戮那些脆弱的生物感觉到厌倦,而且每一个星球都要他亲自出手,这毫无疑问降低了黑暗之神的格调,于是他换了种方式来进行自己的征服。 他将那些失去了母星的遗民进行了某种特殊的改造,他用天启星的科技,抹除了那些遗民的意志和思维,让他们盲目的服从于他的强权,用生物科技扭曲他们羸弱的身体,把他们改造成类似于生化武器一样的古怪战士,他们普遍肌肉不正常的发达,长有古怪的双翼,身体上覆盖着简陋的盔甲,以及一些射线枪之类的武器。 这种改造在达克赛德看来毫无疑问是失败的,因为这些个体虽然经过改造,但依然太过羸弱,不过好处就在于,这些炮灰们廉价,残暴,而且伴随着达克赛德的无尽征服,让他们的数目几乎无穷无尽。 于是在下一个时代,这些如虫群一样的家伙,就代替了达克赛德的意志,以实体的恐怖淹没它们面前的一切,它们被称之为“类魔”,它们的出现,就代表着天启星的残暴征服将至。 在多个多元宇宙和平行位面中,类魔都是星际文明最恐怖的末日灾难之一。 不过当莫乌比斯的类魔大军从它们糟糕的巢穴里冲出来的时候,从天空砸下来的毁灭也在同时到来。 已经被高温灼烧的无比高温的黑色登陆仓带着呼啸的狂风尖啸,狠狠的精准的砸在地面上连成一片的类魔基地之中,从莫乌比斯废土的同步轨道砸下来,积蓄的可怕动能在落地的瞬间,就被转化成了无与伦比的破坏力,砸碎地面,轰出凹陷,在碎石横飞之间,那些梭型的登陆仓就将地面上的基地在顷刻间抹平。 不过类魔们都是居住在地面之下的地穴里的,莫乌比斯的生态环境糟糕,所以这些类魔大军干脆在地面之下构建了一个四通八达的通道,这就导致地面的基地被轰碎之后,登陆的战士们,还要面对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残暴类魔大军。 如果以单纯的数量来看,这2w5千个第一波突袭地面的登陆仓里的战士,毫无疑问将死无葬身之地。 但问题就在于... “砰” 就在残暴而扭曲的类魔们在指挥官的喝令下,组成了散乱的战斗阵型,冲向那些登陆仓的同时,那些躺在轰出的环形坑里的黑色登陆仓也被从内部粗暴的一脚踹开。 “轰” 全身上下都燃烧着灼热火焰的邪能领主从登陆仓里站了起来,这种恶魔卫士的终极形态在打扮上和普通的恶魔卫士没有区别,但它们普遍身高都在4米以上,而且全身上下的血管里,都奔腾着永不停息的邪能之火。 “咔咔” 这庞然大物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那些身高和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在它看来就和小矮子一样的古怪类魔们,它很快就对这些羸弱的生物失去了兴趣,它转过身,弯腰在黑色登陆仓里翻找着,很快,一把和它等身高的,缠绕着狰狞锁链和跳动火焰的圆刃战斧被它拿了起来。 这个动作让那些停在原地的类魔大军们齐刷刷的后退了一步,它们没有自己的思维和意志,但它们依然有自己的情绪,依然会愤怒,依然会畏惧...很显然,眼前这大家伙,让这些欺软怕硬的混蛋们害怕了。 而在第一个踏上莫乌比斯地表的邪能领主身后,登陆到同一基地的其他恶魔领主们也纷纷从自己的登陆仓里跳了出来。 赛伯的军团行事简单粗暴,像是这种登陆仓,根本没有加装什么反震设备,纯粹就是依靠恶魔自己蛮横的身体素质在硬抗登陆的撞击力度,而这种力度能轻易的摧毁低阶恶魔的身躯,所以第一波登陆的...都是些高阶恶魔。 而作为高阶恶魔所拥有的必的能力,就是同类召唤。 “你们在等什么!上!杀了它们!” “我们还有数量优势!” 类魔的指挥官当然不是类魔,这是基地驻守的,来自天启星的士兵,他们自诩为高贵的血脉,每一个都具有对类魔的控制权,而在这天启战士的命令下,心存畏惧的类魔们不得不扑向眼前明显是个狠角色的邪能领主。 后者眼看着这些小杂碎不知死活的冲上来,它燃烧着火焰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来吧!杀与被杀!” “这就是军团之路!” “轰” 单手挥起的圆刃战斧在空中切开空气,发出了刺耳疯狂的鸣叫声,墨绿色的魔火在利刃之后组成旋转的刀刃,朝着四面八方挥洒而出,只是一击之下,扑上来的数十名类魔就被燃烧的烈焰焚烧殆尽,他们的骨灰撒在大地之上,让那天启星的指挥官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毫无意义的杂碎!” 邪能领主扔下了冰冷的评价,它举起带着绿色钢铁拳套的右手,在它身后,莫乌比斯并不稳定的空间被撕开,在天空中,已经出现在大气层之上的运兵船里的低阶恶魔们感觉到了领主的征召,它们的身体在狂叫中消失于原地,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踏出临时的传送门,站在了破碎的莫乌比斯大地上。 每一名领主可以无视空间阻隔,征召最少10名低级恶魔,于是在最先登陆的2w5千名恶魔领主的召唤之下,近30w恶魔大军顷刻间出现在了莫乌比斯的大地上。 而在天空之上,大型运兵船的甲板上,那些能在大气层里飞速航行的飞艇也快速升空,就像是从暗红色的天际里飞出的恶魔蝙蝠一样,密密麻麻的扑向已经彻底混乱的地表。 这就是恶魔们的进攻方式,一旦开始,就像是奔涌不停的大海潮,直到彻底将最后一名对手淹没之前,它们不会停下前进! “我们是地狱来客,毁灭之手!” “用杀戮和鲜血涂满这片大地,把它献给至高无上的霸王!” 最先登陆的邪能领主接管了这个已经被夷平的类魔基地的指挥权,在它的怒吼声中,已经彻底成型的恶魔大军挥舞着武器和爪子,就像是涌动的,燃烧着绿色火焰的潮水,朝着被逼到了死角的类魔大军发动了最后的突袭。 “来啊!你死我活的战斗啊!” “来啊!杀与被杀!” “来啊!用你的惨叫愉悦我的灵魂!” 擅长用数量征服群星的类魔大军遇到了更残暴,更好战,更擅长用数量淹没一切的恶魔军团...它们的武器难以突破恶魔们坚韧的皮肤,它们的身体却能会被掀起的烈焰轻易的焚烧殆尽,说到底,它们只是一群被改造过的平民,而它们的对手,是在地狱里厮杀了千万年的屠夫们。 很显然,天启星的恶棍们,终于遇到了自己的天敌! 这已经不能用战争来形容了,这完全就是一场屠杀,同等数量之下,恶魔们能轻易的虐杀类魔,想要抵抗恶魔之潮的入侵,天启星就需要投入更多的类魔,无穷无尽的类魔。 但问题就在于...他们的对手的数量,同样是无穷无尽! “荒原狼领主!我们需要支援!” 留在天启星的最高指挥官看着已经彻底在恶魔冲击中溃败的局势,在迫不得已之下,他接通了战争领主的通讯: “低贱的类魔们在被屠杀!我们高贵的同胞也难逃被杀的惨剧,敌人的数量太多了!我们需要援军!” “我们需要更多的类魔炮灰!我们需要主力战舰!我们需要母盒武器!” “见鬼的恶魔们正堵在基地门口痛宰我们!我需要...” “砰” 指挥官的求援还没说完,一道从背后突袭而来的呼啸之音就让他下意识的跳向另一边,那通讯器被如毒蛇一样的幻影击碎,天启星指挥官从地面上爬起来,抽出了腰间电光肆意的长剑,这才看到了偷袭者。 那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性,穿着绿色的,造型很清凉的盔甲,左手握着一把黑色的骨鞭,上面满是狰狞的倒刺,绿色的雾气缠绕在她的身体上,在她所到之处,一切都被轻而易举的腐蚀,不管是本地的木质地板,还是来自天启星做工精良的钢铁座椅。 “入侵者!你们在践踏天启星的伟大!” 指挥官咬着牙,用痛恨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瘟疫女士,他大声喊到:“等到战争领主回援的时候,你们卑鄙的突袭就会被粉碎...至于你,你会被卖到最低贱的...” “砰” 幻影般的长鞭灵活如真正的毒蛇,在瘟疫女士挥起的手腕的摇晃中,在那天启星指挥官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极具腐蚀性的伤口,但很快,那伤口就在这家伙急速的自愈下复原。 “你可悲的幻想说完了没有?” 瘟疫女士打断了天启星指挥官的宣言,她伸出一根手指,拂了拂自己精心收拾过的头发,她伸出鲜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看着对面的指挥官,她眼中露出了蜘蛛猎食一样的目光,她低声说: “所以现在,我们到底要办正事...还是要,找乐子呢?” 6.荒原狼的反击 “砰” 一只带着红色金属手甲的拳头砸在桌子上,让整个富丽堂皇的大殿中所有的侍从都惊若寒蝉,这种宣泄怒火的动作似乎依然不能让他糟糕的情绪恢复,于是又是一个横扫,将桌子上摆放的精美的装饰品一扫而空。 “砰砰” 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物砸在地面上,碰的粉碎,这让侍从们的脑袋低的更低,在强烈的求生欲的鼓动下,努力的隐藏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被殃及池鱼。 “蠢货!都是蠢货!” 暴躁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带着无法容忍的愤怒:“就算是30万头猪!也没有这么容易被击溃!艾萨克,懦夫!你最好祈祷自己能像个男人一样战死在战场上,否则...我一定要亲手捏碎你的脑袋!” “轰” 强大的力量在无可宣泄的愤怒之下,终于在大殿中爆发出来,那些竭力隐藏自己的侍从们被这力量扫中,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但这种卑微并没有能平息主人的怒火,在片刻之后,那个暴躁的声音再次响起: “去准备母盒,准备重新夺回那个鬼地方...莫乌比斯不能沦陷...最少现在不能!” 侍从们如遭大赦,他们急忙从宫殿里跑了出来,去传达伟大主人的命令了。 在高贵的天启星上并没有存在太多低贱的类魔,这些卑微的生物分散在各个世界,帮助黑暗之神稳固无尽的领土,而以天启星超乎绝伦的高科技而言,从其他世界征召足够的炮灰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只需要一个音爆通道的母盒就能完成。 兵源并不需要担心,最少在所有的类魔死光之前,天启星不会有失败的威胁! 天启星本身的生命实际上并不算少,30亿人民组成了新神族,但问题就在于,这点人控制一个星域就很勉强,而在黑暗之神的狂野征服开启之后,哪怕尽力压榨每一分人力,要管理那么多领土,战士的数量远远不够! 尽管黑暗之神达克赛德已经竭尽所能的提高自己族人的生育率,但造物主给了天启星的新神族强横的身体,却夺走了他们稳定的传承。 母盒的准备需要时间,战争领主荒原狼在冷静下来之后,也并不着急,哪怕现在莫乌比斯可能已经被入侵者们占据了,但荒原狼相信,只要自己携带着母盒回去莫乌比斯,他们的对手一样会被无穷无尽的类魔大军尽数淹没! 他站在自己华丽宫殿的露台上,他看着远方天启星华丽而高贵的建筑物,他脑海里思索的是另一件事。 天启星是典型的强权统治,由最强大的新神统帅世界,现在的统治者是黑暗之神达克赛德,也是荒原狼的侄子,但达克赛德的王位来的并不光明,作为他心腹的荒原狼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达克赛德暗算了自己的哥哥,抢夺了他的力量之源欧米伽射线,还毒杀了自己的母后,这才成为统治者,但他畏惧他的父亲,最强大的神由迦可汗,这很正常,天启星没人不畏惧那位可汗。 不过那位可汗立志要解决天启星传承困难的问题,在数千年前离开天启星,前往多元宇宙最神秘的起源之墙,试图破解生命的终极秘密,结果被困在了起源之墙上,这才让篡位者达克赛德有了可乘之机,而莫乌比斯的晶体碎片的出现,则是达克赛德和他恐怖的父亲和解的唯一希望。 “饱含生命起源秘密的碎片...” 荒原狼眼中跳动着意义不明的光芒,他手心里有一枚完整的凤凰碎片,这东西很神秘,在达克赛德将其献给自己被困于起源之墙的父亲之后,由迦可汗就命令达克赛德尽可能的为他寻找更多的碎片,如果达克赛德能满足他的要求,那么由迦可汗就会承认达克赛德对于天启星的统治。 这一点非常重要...不仅仅是对于达克赛德而言。 荒原狼熟知自己那位残暴的姐夫的作风,如果达克赛德让由迦可汗失望了,一旦那个暴君从起源之墙上脱离,那么就连荒原狼本人也别想能保留生命。 莫乌比斯的重要性早已经超越了那个星球本身,这一点就决定可荒原狼根本不可能放弃它,但这也成为了荒原狼的弱点。 那就意味着他无法动用毁灭性的武器,将那颗该死的星球连同那些该死的敌人一起碾成灰。 “如果那支军团已经占据了莫乌比斯...那就要打一场最艰难的攻坚战。” 一想到30万残暴的类魔在那神秘的军团面前连半天都挡不住,荒原狼的头就变得非常疼,这显然是个强有力的挑战者,如果处理不好,很容易就会让天启星的无限征服被困于泥潭之中。 而这,也是达克赛德无法忍受的... “时间啊!时间不站在我这边...” 荒原狼对自己的侄子也很了解,那家伙继承了他父亲的狠毒和残暴,一旦让他失望,目前在天启星炙手可热的权贵荒原狼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了。 在想明白了所有的利害关系之后,荒原狼的表情就变得阴狠了起来,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将领,要下一个决心很简单,荒原狼很快就决定了,这一次要征召足够的天启星战士,以新神们绝对的武力优势,彻底击溃占据了莫乌比斯的古怪军团。 “一场豪赌!” 战争领主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露台。 天启星的每一名战士都很珍贵,如果因为他的原因导致损兵折将,那么他的领主之位,也就做到头了。 地球时间6个小时之后,连接数个多元宇宙领地的母盒准备完毕,一支并不算庞大的舰队也从天启星的母港出发,通过音爆隧道进入现世宇宙之中。 这也是天启星和其他世界与众不同的地方,它并非出于正常的多元宇宙中,它处于一个特殊的维度,只有特殊母盒制造的音爆通道,才能暂时打开天启星和现世宇宙的阻隔,这其实也很正常,并非所有人都能像赛伯一样,手持管理者钥匙,再加上n金属的存在,轻松的打开两个宇宙的连接大门。 天启星人能用母盒制作音爆通道,其实就已经证明了他们无与伦比的科技,能以人力打通多个宇宙的间隔,这绝对不是随便的文明能做到的。 而在自己的坐舰上,脱下了长袍,换上了红色和金色相间,搭配着骷髅徽记的战甲,威风凛凛的荒原狼靠在指挥椅上,闭目养神。 对于自己的战斗力,荒原狼很有信心,他并不认为自己会失败,但他更在意整体战场的胜利。 “天启星的战士们,你们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共同作战,敌人占据了我们一个非常重要的资源开采地,我们必须联合起来把他们驱逐出去,再加以毁灭,但最重要的是,这一次不能使用毁灭性武器摧毁那星球,所以,这就是你们站在这里的原因!” 荒原狼的声音传入在坐舰中休息的天启星战士的耳中,他沉声说: “这一次,你们要依靠自己的武力,将那些入侵者打倒!” “我相信你们可以做到!因为你们是新神族,是无与伦比的高贵者和强大者...最棘手的敌人由我亲自处理,不要让母星失望,不要让黑暗之神失望...” “现在,做好准备!战争,要开始了!” ———————————————— 就在荒原狼带着援军从遥远的天启星赶来的途中,莫乌比斯星球上的战争已经进行到了歼灭阶段。 类魔军团在真正的恶魔军团面前溃不成军,打到最后,它们连最基本的反击都丧失了胆气,这些被抹除了自我意识的生化战士是很可悲的,在丧失了自我的意志之后,就意味着它们也失去了坚持和底线,而单纯的残暴是不能帮它们战胜对手的,于是,在层层重压之下,就只有溃逃这一条路了。 恶魔们清理着战场,在世界范围内进行着残忍的“狩猎”,这些家伙很享受这种征服的过程,但对于指挥官来说,现在的胜利只是一个阶段,而他们已经开始着手准备,面对下一个阶段的挑战了。 “砰” 天启星指挥官的尸体被扔在了指挥室中,穿着一身白色防化服的娜塔莎和巴顿特工手握锋利的手术刀,以非常精湛的技艺,开始了解刨的过程。 而四骑士则站在手术台之外,看着这一幕,亲手干掉了这指挥官的瘟疫女士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香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低声说: “这家伙应该是个级别比较高的军官,纯粹的身体力量可以和恶魔领主比拟,还有他身上那些古怪的科技装备,我花了5分钟,还用了灵魂攻击才解决掉他,我只能说,如果这就是天启星军人的平均水平的话,那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怎么说?” 饥荒骑士伸手推了推自己的骨白色面甲,瓮声瓮气的问到:“你的意思是,那个神秘的荒原狼?” “当然!” 瘟疫女士靠在一边的栏杆上,一边玩着自己紫色的指甲,一边说到: “按照我们的军团实力划分,高阶指挥官的战斗力是低阶军官的10-15倍...如果用这个标志去套用天启星的军人,那么毫无疑问,那个荒原狼很可能已经超越了天父神...就连我们联手,也只有微弱的可能堪堪打平。” “更高级战斗力加入战场的请求我已经发出去了。” 战争骑士握紧了拳头,看着那被特工解刨的天启星指挥官的尸体,他有些不甘的说: “来到群星,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弱小...这种感觉可真让人不爽!” “我倒是听说,在银河的实验室那边,他们刚刚开发出了一种将军级的增幅注射剂,据说威力十分惊人!” 一直沉默的死亡骑士突然开口说: “我估计,那些药剂很可能会被第一批配发到前线,我们几个很可能就是第一批试用者,等到那批药剂到了之后,这些都不是麻烦了!” “人类潜能开发实验室?” 瘟疫女士哼了一声:“那群疯子混蛋只会造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上次他们让我做他们的试验品,结果实验失败,差点让我变成一头怪物...” “但你也因此得到了灵魂攻击的能力,所以就对他们宽容一些。” 死亡骑士说:“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被派来助战的会是谁,如果是那些正义的英雄们就算了吧,我们和他们合不来的。” “说起这个的话...” 瘟疫女士摸了摸下巴,她有些犹豫的说: “上一次我和斯塔克那个小白脸吃饭的时候,从他那里听说了一个消息,据说霸王在暗中组织了一个以蝙蝠做标志的神秘组织,里面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霸王管他们叫骑士,说真的,我开始有些担忧,我们这天启四骑士的名字是不是要换人了。” “技不如人自然无话可说!” 战争骑士哼了一声:“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强,这名字拱手让人也并非不能接受,反正总有一天,我们会亲手把它们夺回来的...如果我们连这个意志都没有,那就是真的给霸王丢人了。” “滴滴滴滴” 就在骑士们聊天的时候,指挥室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战争骑士回过头,就看到身后的空间监视仪上,超巨量的空间能量反应正在发生。 “他们来了!” “四骑士!打起精神!是时候真正干一架了!” 7.受阻.援军 `@@ @` 8.新骑士 恶魔军团的地面作战模式是以空间传送门作为依托,以行军蚁式的散布快速摧毁敌方的一切防御,只要后方的援军不断,如水银泻地一样的恶魔就永远不会停下毁灭的前进。 在这种作战模式中,担任战场中继的传送门毫无疑问是重中之重,实际上,由于恶魔每占领一个区域,都会设立数目众多,大大小小的传送门,因此在它们肆虐的战场,稳固的空间往往会被搅得一团糟,会让一切传送法术都变得更容易施展,但也会更容易出现错误落点的情况。 “所以我这是在哪?” 穿着骑士一样的钢铁盔甲的布鲁茜.韦恩站在莫乌比斯废土的一座山丘上,左看看右看看,这里似乎和她预定的落点不太一样。 而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想要找到一个参照物毫无疑问是非常困难的,她在举目四望了几分钟之后,迅速失去了自己寻路的兴趣。 她举起左手,握成拳头。 “唰” 灰色的带着鲜红色血液的水流艰难的在她身后汇聚着,哪里还有十几具类魔的尸体,它们不知死活的挑衅心情糟糕的布鲁茜,于是一瞬间就变成了这副惨状,而在这种即将死亡的世界里,水源的枯竭是不可避免的,这也让布鲁茜榨取水分的操作变得非常困难。 说真的,她不怎么喜欢用鲜血...那太恶心了。 “该死!” 她看着身后艰难成型的十几个死水士兵,这些家伙是布鲁茜当年对抗海底人的秘密武器,由特殊的机械和充斥着腐蚀性的水组成身躯,看上去就像是穿着蝙蝠战甲的士兵,但又带着古怪的,类似于鱼人一样面罩,身体伴随着流水的特性扭曲,没有一丝丝的生气。 “去找!找到它们的战场!” 布鲁茜一声令下,十几个死水士兵飞快的渗入干枯的大地之下,在地下寻找几乎不可能存在的暗流,然后朝着各个方向快速寻梭。 这位女王大人是通过跨星系传送门来到莫乌比斯废土的,而最糟糕的是,在恶魔们搅乱的空间的影响下,她不但没正确到达指定的地点,甚至还和其他三个骑士分散开了,这让新任的黑暗蝙蝠骑士团的大团长非常不满意。 在2个月之前,由黑暗宇宙的13女神提议,本来已经解散的黑暗蝙蝠们重新聚集在了一起,开始为自己的新主人服务,当然,赛伯也不需要他们时时刻刻都打打杀杀,他更看重的是他们特殊的能力,每一个人都有特定的作用,而且这些黑暗宇宙的蝙蝠侠缺少底线,用来做某些英雄们不适合的工作再好不过了。 “嘶嘶...嘶嘶...布鲁茜,能听到吗?” 在废土的荒原上等待着死水们传回的消息,布鲁茜非常的焦躁,而就在这时候,她盔甲里装备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大概是由于距离过远的原因,通讯器中的声音变得有些支离破碎。 “杀戮机器吗?你在哪?” 布鲁茜大声回应到:“这该死的传送出问题了,你能告诉我,我现在具体的位置在什么地方?我又该去什么地方?” “嘶嘶...我在重新定位坐标...” 在世界的另一端,杀戮机器的手指点在天启星战舰的操作台上,组成他战衣的超智慧级的纳米智能“阿尔弗雷德协议”正在艰难的突破天启星独特的操作系统,而在他身后,这艘造型华丽的战舰指挥室,已经变成了一片血肉屠场。 那些天启星的新神战士们被各种古怪的方式杀死,而在每一具尸体身边,都有一个纳米组成的阿尔弗雷德的身影,他们正在清理这指挥室,这些由纳米机器人组成的栩栩如生的老管家们神力惊人,就是数目众多的它们潜入这飞船中,将那些毫无防备的新神战士们屠杀殆尽。 “唰” 杀戮机器眼前的屏幕毫无征兆的变黑,但一秒就重新启动,这个穿着蓝色的,和钢铁侠的马克战衣风格非常相似的纳米战甲的黑暗蝙蝠侠得意的打了个响指,他看了看莫乌比斯废土的地图,这才在通讯器中回应到: “布鲁茜,你被错误传送到了那片布满毒雾的海洋的正西边,那地方现在有超高级的能量反应,应该是某一处传送门组群,以你的脚程,你可能需要30分钟才能到达那里!你最好立刻出发...我会在那里和你会合!” “行,我知道了!” 布鲁茜的声音传回这座完全被控制的飞船,她以团长的身份下达了命令:“那么,你现在去支援那两个废物,也可以先去肃清另一段的战场...别忘了把“东西”送给那些新成员...就这样了!我们最后战场见!” 布鲁茜挂掉了通讯,左右看了看,再次确定了方向之后,她迈步朝着东方快速前进。 此时,在莫乌比斯废土的唯一一片大型水源之上,一场激斗正在进行,分别是瘟疫女士率领的恶魔领主们,以及对面的两艘天启星战舰,还有那些全副武装的降落于战场之上的新神战士们。 在他们脚下,是一片类似于大型湖泊一样的水源,但很可惜,在世界将死的时刻,这水源已经充斥着乱七八糟的毒素,让周围的大片土地都根本不可能诞生新的生命。 这地方是一处天然的防御带,因此降落在这片毒雾之海边缘的传送门组群的数量是最多的,10艘巨大的星际运兵船降落在毒雾海的海边,组成了一个超大型的传送门矩阵,从这里走出的恶魔们几乎控制着整个废土的三分之一的面积,死死的挡住卷土重来的类魔。 正是因此,它的目标明显,跟随荒原狼而来的新神战士们同样分出了很大一部分力量,试图摧毁这个对于战争而言非常重要的节点,双方的死斗已经进行了十几分钟,互有伤亡,但由于恶魔一方要尽力保护传送门,所以它们处于防守姿态,伤亡更大一些。 “杂碎们!来面对我!” 瘟疫此时已经进入了完全恶魔化的状态,她原本娇小的身体变得极高,背后的双翼虽然不是武器,但胜似武器,每一次跳跃斩击,简直就像是一团墨绿色的钢铁风暴一样势不可挡,在她脚下,已经倒下了5具新神战士的尸体,但在她周围,还有超过12个天启星战士正在虎视眈眈。 瘟疫双手挥起的恶魔战刀包裹着熊熊烈焰,砍向身前的两个手持坚盾的天启星战士,这些自称为新神的狂妄家伙在战斗的时候很沉默,但他们的力量极强,而且战技老辣,就连意志也要比普通人类更强!真的不好对付,甚至连她擅长的心灵瘟疫对他们的影响也大打折扣。 “哐哐” 两声巨响,新神战士后退了好几步,但却正面挡住了瘟疫的攻势,游弋在后方的其他新神战士们抓住机会,错步上前,手中的各种武器攻向瘟疫的身体,她剩下的恐惧魔王之翼竭尽所能的防御,但在这一轮攻击之后,她的身体上还是多出了好几道焦灼的伤痕,加上之前留下的,看上去异常的狼狈。 “啊!真疼!这让我越来越想尝尝...你们融化的血肉!” 在她的腹部,一道被射线枪击穿的伤口异常危险,几乎是擦着她的脊椎穿透了她的身躯,在这种极致的剧痛下,瘟疫痛呼一声,她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手中的利刃飞快的变成覆盖着致命剧毒的骨鞭,然后猛地飞出,扣住了那手持射线枪的家伙,被打出真火的瘟疫硬顶着其他人的猛攻,将那放暗箭的新神武士抓到手中。 “唰” 她锋利的爪子转动着,将致命的毒素刺入这家伙的身体,然后向外撕开,顷刻间,血肉之雨洒的到处都是。 但这一次鲁莽的进攻让她的情况更糟,眼看着腹部的伤痕再次崩裂,她不得不暂时后退到恶魔领主的防御线内,准备酝酿一波反攻。 但下一刻,如猛虎一样的天启星武士不但没有乘胜追击,他们反而飞速后退,这一幕让指挥官瘟疫楞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天空,而一艘本来在轰炸恶魔传送门的战舰,在这一刻通过空间跳跃突然出现在战线上方。 瘟疫女士的眼睛在这一瞬间瞪大了...她感知到了,极致的威胁! 而下一刻,明亮而致命的天火从天而降,将整个由恶魔领主撑起来的前线防御带整个淹没,天启星战舰的两门主炮的同时射击,这种被用作群星作战的武器此时被用于这些坚韧的血肉之躯上,其威力,近乎完全爆发了出来。 在主炮射击的火焰缓缓熄灭的那一刻,原本由近百名恶魔领主撑起来的稳固防线,已经彻底被击溃,那些领主的血肉蒸发,而在防线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冲击型凹陷,周围的泥土都被烈焰灼烧成灰烬,再也无法阻挡无穷无尽的暴躁类魔大军。 而在那凹陷最中心,被从恐惧魔王形态打回人类形态的瘟疫女士已经进入了濒死,看上去触目惊心的伤痕布满了他的身躯,让身材娇小的她眼中闪耀着最仇恨的不甘和绝望。 “这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而傲慢的天启武士们根本没有理会失败者的声音,他们的目标重新转到了那还在源源不断的运送恶魔的传送门组群上,两艘战舰飞快的冲向那传送门,厚重的能量防御结界在它们的狂轰乱炸之下,很快就耗尽了能量,眼看着这组群即将沦陷,所有的天启武士们脸上都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而就在这一刻,在他们身后,那平静如死水一样的毒雾之海突然翻滚了起来,就像是沉默的骑士接到了进攻的命令,那些翻滚的剧毒水花在这一刻被赋予了某种特殊的形态,它们黑色的身躯在潮水中一点点的浮现出来,在这水面之上,不到5秒钟,一支沉默而恐怖的死水大军已经成型。 “唰” 翻滚的剧毒波涛在海面之上翻腾起来,组成了一道翻滚的巨浪,而在巨浪之上,穿着黑色盔甲,戴上了蝙蝠面罩的布鲁茜手持两把金色的尼普顿三叉戟,如女王一样傲慢的看着眼前的战场。 “对不起...我来的稍晚了一些,我要援助的杂碎也已经濒死,不过看起来,问题不大...” “死水们!飘荡起来!为我淹没这个世界!” “轰” 剧毒的死水军团掀起波涛,就像是这个濒死世界,属于流水的最后一次怒吼,在顷刻间就将无穷无尽的类魔大军从中央截断,那恐怖的,被注入了强烈腐蚀的死水在接触到类魔的身体的瞬间,就开始腐蚀一切。 而布鲁茜的身躯在空中跳跃一周,最终落在了那冲击型的凹陷之中,她看着脚下垂死的只剩一口气的瘟疫女士,她甩手将一枚灰白色的注射针剂刺入了她的脖子里。 “这玩意会帮你对抗死亡,会让你直面死亡,最后会让你征服死亡...你的使命还没结束呢!给我站起来,我的侍从...从今天开始,瘟疫的名字,归我了!” “轰轰轰” 悄无声息的空间震动带来了天空中的不速之客,三艘外壳被纳米金属扭曲成蝙蝠状的天启星战舰从空间破碎的凹痕中冲出来,在猝不及防之间,6门的主炮从背后的齐射,将那两艘轰炸传送门的天启型战舰彻底洞穿。 杀戮机器也赶到了... “唰” 锋利的尼普顿三叉戟指向了眼前严阵以待的新神武士们,布鲁茜嘴角泛起了一丝戏虐的笑容,一层黑色的,混杂着灰白色的,古怪的皮肤角质从她脖子上向上蔓延,最终将她的整张脸都覆盖了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形态战斗...别让我失望啊,新神们!” 她原本沙哑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粗重,就像是一头荒古巨兽发出的声音,她的气息也变得狂躁而混乱,让人从心底迸发出一种古怪的危机。 “来面对...你们的毁灭日吧!” 9.毁灭日骑士团 死亡,这是任何生命都无法抗拒的最终结局,除非你能在死亡到来之前,就将自己的生命阶位提升,以此来拖延死亡到来的瞬间。 即便是不死不灭的宇宙神灵们,在纪元终末的时候,也会迎来一场糟糕的大洗牌,即便是比真正的神灵更伟大的存在,也很难在纪元的更迭中保全自我。 总之,死亡是一个相对概念,它可能会以不同的形式出现,但隐藏在不同形式之下的内核,总是殊途同归的永寂消亡。 瘟疫女士本名薇拉.卡丽莲.伊万诺娃,是在95年前出生在圣彼得堡的一名女孩,她的人生经历并不复杂,在冷战时期加入苏联军队,然后被层层选拔,最后奇迹般的击败了其他种子选手,成为了一名冬日战士,她曾经以为那是荣耀,但是在数不胜数的暗杀和政变策划之后,她逐渐明白,根本没有什么荣耀。 而在厌倦了战争的时刻,她和其他冬日战士被冰封,曾经,她以为那就是她的结局,直到她遇到了霸王。 她的生命翻开了新的篇章。 和其他三个骑士一直对抗身体里的强大恶魔意志,试图保全所有的神智不同,瘟疫从未对抗过内心涌动的恐惧魔王的意志,她甚至愉悦的和另一个“她”融为一体,私生活变得混乱而多姿多彩,在肆意的放纵中,她才算是真正找到了生命的意义。 那就是享乐,与战斗。 霸王并不会无聊的去插手下属的私生活,况且瘟疫的每一次任务都近乎完美的完成,这就让瘟疫女士在这几年里过的非常舒适,她尝试一切禁忌,她蓄养英俊的男仆,肆意玩弄周围人的理智,甚至引发了好几次不大不小的混乱。 她喜欢这种生活。 不过很可惜,在被天启星人的主炮命中之后,她赖以为生的恐惧魔王的力量也无法再保护她,感受着身体里“另一个她”的死寂,瘟疫知道,这片正在死亡的废土,很可能就是她命运终结之地。 这让她多少有些不甘... “我还没有找到自己曾经的家人...我还没有体验过真正的爱情...我甚至还没有一个可爱的宝宝...我要死了...真是糟糕...” 伴随着遗憾的涌动,她眼前的世界一点一点的黯淡下来,不过就在眼前的世界彻底昏暗之前,如蚊虫叮咬的微弱痛苦从她脖子上传来,然后就是一股冰冷的液体注入了垂死的身躯之中。 “你的命运还没结束呢!站起来,杂碎!” 一个沙哑的女声在她耳中响起,那种威严和严厉,让瘟疫女士忍不住想起了当初在冬日战士部队中负责训练她的那个老女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垂死的时候,她会突然想起那个曾经最憎恨的人。 “该死的老女人叶莲娜,你的小兰花来揍你了。” 这是瘟疫女士内心涌动的最后一个想法,随后,她的世界就陷入了黑暗之中,而“小兰花”,是当年的叶莲娜教官专门用来嘲讽瘟疫女士的蔑称,形容她战斗的时候就像是娇弱的兰花一样不堪。 不过她的意识并没有就此死寂,在下一个瞬间,瘟疫女士恍惚间看到了一个残破的世界,昏暗的光芒笼罩于世界之外的天空,那种苍白色的光芒很难让人不把它和毁灭以及末日的词汇连接起来,而在大地之上,那原本辉煌的城市只留下了一片满是砂砾的废墟,而在那千万人的骸骨组成的山峰之上,一个恐怖的巨兽正在扬天怒吼。 那是全身都由灰白色的角质和层次不齐的骨刺组成的庞大野兽,人形态,但看上去就像是从神话中走出的灭世巨兽一样,它双爪上沾染着鲜血,那吼叫声响彻天穹。 瘟疫以一种第三方的视角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的目光伴随着那巨兽的移动而向上,最终,她看到了那巨兽的脸...那是她的脸!那是属于薇拉.卡丽莲.伊万诺娃的脸! 那么的狰狞扭曲,那么的暴力狂放。 那摧毁了世界的巨兽似乎看到了她,嘴角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下一刻,疯狂的爪子就朝着她抓了过来。 “啊!” 瘟疫女士发出了一声惨叫,下一刻,她猛地睁开了眼睛,从金属的台子上一跃而起,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在噩梦残留的幻象中,她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看到的却是一个充满未来风格的星舰指挥仓。 “你醒了?” 熟悉的沙哑女声在她背后响起,瘟疫女士回过头,看到了那躺在座椅上的女人,她的脸让瘟疫想起了哥谭的布鲁斯.韦恩,但她涌动的气势,却让瘟疫女士感到很拘束,恍惚间回到了当年作为冬日战士的时候,面见苏联最高领导人的时刻。 “用了10分钟就从毁灭日勾勒的末日记忆里苏醒,看上去你基因的包容性很强...” 布鲁茜冷眼旁观着眼前娇小的女战士,她哼了一声: “果然,女人就是要比那些肮脏的男人强的多!现在,去穿上衣服!” 在布鲁茜的喝令中,瘟疫女士这才发现,自己此时不着片缕,她急忙走到一边,将黑色的长袍覆盖在身体上,这时候,她才回过头看着布鲁茜: “你是谁?” “我?” 布鲁茜哼了一声,将手里的酒杯随手扔进垃圾桶,她站起身,以女王的姿态走上前,站在瘟疫眼前,她身高接近1.85,这种身高让只有1.68的瘟疫女士自惭形秽,但更多的,是那种气势的压迫。 “我是黑暗蝙蝠骑士团的团长,是新的瘟疫骑士,因为你的软弱,所以你的名字归我了,现在,你是我的侍从,明白吗?女人...我从你身上看到了某种放荡的生活痕迹!这让我很不满意!” 布鲁茜左手叉腰,右手点在薇拉的额头上,厉声喊到: “从今天开始,不允许你再和那些低贱的男人有任何的接触!除非你能成长到让我认可的地步,但现在看来,你只是个小菜鸟!” “凭什么!” 一股突如其来的愤怒充斥了薇拉的身躯,在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刻,那些只在梦中出现的灰白色角质也出现在了她的身体上。 “啪”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了薇拉的脸上,那种巨力将身体娇小的她从原地抽飞,狼狈的砸在了地面上。 作为一名战士,薇拉下意识的就要跳起来反击,但下一刻,布鲁茜那黑色的高跟鞋战靴毫不留情的踩在了她高耸的胸口,从战靴上传来的巨力,将她死死固定在地面,后者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她,轻蔑的说: “毁灭日带来的反抗情绪在你身体里涌动,这种改良的增幅药剂会完美的适应你原本的力量,看上去,你差点被内心的恶魔控制情绪,但我只会帮你这一次!下一次,如果你还是被它控制着试图反抗我...” “噌” 金色的三叉戟抵在了薇拉的脖子上,那种源于七海之王威严的冰冷触感让薇拉的脖子都泛起了鸡疙瘩,随后,她听到布鲁茜轻声说: “你应该为成为我的侍从这件事感觉到荣幸,在另一个世界,有多少杰出的女战士希望得到这份荣幸!!!” “咳咳,虽然打扰你的调教有些很不好意思...” 另一个带着戏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杀戮机器悠闲的靠在门边,他用自己特殊的金属质声音说道: “但我们快接近战场了,战神和红死魔只能缠住他,无法战胜,他们需要帮助!” “所以他们就只会请求帮助吗?” 布鲁茜回头说道:“霸王赐给你们的毁灭日病毒,就是让你们在快被打死的时候,请求帮助的吗?” “随你怎么说吧。” 杀戮机器耸了耸肩:“反正我知道,就算是你,也别想一个人对付那家伙,他很棘手!” “呵呵,棘手?” 布鲁茜哼了一声,她低头看了看一脸屈辱的薇拉:“如果这是个遍布大海的世界,我一只手就能掐死他,很可惜,这个糟糕的世界没有水...而现在,我们有8个骑士,对手只是一个外星杂碎,远远称不上棘手。” “侍从,去挑选你的盔甲,该上战场了!” 另一边,在战争骑士之前的战场上,强大的战争领主荒原狼正在和四个完全不同的对手交战。 “砰” 他手中的电光斧和那个穿着蓝色盔甲的战神正面对撞,武器碰撞之间,迸发出的耀眼电流在空中闪耀,将两个人同时震退,眼前这个家伙力量不输于他,而且战技惊人,虽然攻击力相对弱一些,但绝对是个很难缠的对手。 而就在荒原狼后退的时候,极致跳动的威胁让他下意识的偏过头,同一时刻,暗红色的手掌擦着他的脸颊从背后出现,在荒原狼的脸上留下了又一道血痕。 “又是你!” 战争领主被这种无影无踪的偷袭弄得已经非常急躁,他双脚错开,来自天启星的血脉力量让他本人的速度也在这一刻听到极致,就像是幻影一样,和那个从空气中跳出来的家伙打成一团,但没过几秒钟,他就被对手一脚踹中胸口,从极速状态里脱离。 红死魔的身影出现在无情战神身边,他伸出左手,一滴鲜血从他的手指上缓缓流下。 “你,太慢了!” 这种直接的嘲讽让荒原狼的面孔都变得狰狞起来,但他不得不承认,面对这个诡异的红色闪电,他的速度确实不太够看,不过这其实也没什么。 战争领主挺直身体,在胸口被红死魔划开的那道伤口,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已经恢复了完整。 “噌” 他手中的电光斧指向眼前的两个人: “你们很能打,但非常遗憾,如果只靠你们,还赢不了我!” 战神和红死魔没有接话,眼前这家伙力量十足,速度说实话也并非短板,更重要的是他恢复力惊人,他们联合在一起的攻击,确实没办法在短时间之内攻破他的防御,而在战神和红死魔身后,战争骑士和死亡骑士以一种昏迷到濒死的姿态躺在那里。 精简版的毁灭日病毒在改造他们的身体,但这需要时间...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是前瘟疫女士薇拉一样天赋惊人,只用了十几分钟,就融合了毁灭日病毒。 而且说实话,第一次接种这玩意,他们能不能良好的控制它,还是个问题。 不过就在荒原狼战意昂扬的时候,在他们头顶的天空上,一艘黑色的蝙蝠状飞船破开空间,出现在莫乌比斯废土的天际。 舱门打开,穿着黑色盔甲的布鲁茜冷漠的看着数百米之下的战场,她哼了一声,纵身跳下。 黑色的身影在空中快速坠落,在落地的那一刻,两道金色的锋芒从她指尖跳出,如同两把金属羽翼,在落地的那一刻,混杂着七海王者之力的双重重击狠狠的砸在荒原狼的举起的战斧上。 “砰” 战争领主的身体向后倒飞,在空中翻转了一周,最后稳稳落地,此时,在他眼前,那手持双戟的女人已经站起身,而在她,战神和红死魔身后,杀戮机器也缓缓的悬浮于空中,骑士团四人到齐。 “唰” 锋利的尼普顿三叉戟指向荒原狼,一大堆天启战士的脑袋被扔在他脚下,布鲁茜沉声说: “如果两个人无法击败你...那就来四个!准备好面对黑暗蝙蝠了吗?外星杂碎!” “啊哈!” 荒原狼看着眼前的四个黑暗蝙蝠,他嘴角泛起了一丝狰狞嗜血的笑容: “双倍的挑战会带来双倍的胜利快感!你们的脑袋,会成为我最好的收藏品!!” 10.战争领主:殒命时刻 下方战场的激战早已经摧毁了这里的传送门组群,5艘运兵船组成的传送门大平台被双方激战的余波彻底摧毁,导致这一方废土的恶魔大军在缺少后援的情况下,不得不在疯狂的类魔的进攻下,将防线不断的向后压缩。 不过这局部战场的胜利,并不能改变目前莫乌比斯废土的整体战局。 荒原狼带来的类魔很难缠,但是面对同样数目众多的恶魔,它们想要再进一步也近乎不可能。 而原本作为突破防线的尖刀,那些武力极高,配合出色的天启武士们,也差不多被恶魔一方的援军,黑暗蝙蝠们斩杀殆尽,总体来说,战争领主的反击,从整体战略上来说,已经宣告破产了。 当然,天启星并不是没有胜利的机会,只要荒原狼能在战场上将恶魔一方的领袖斩杀,只靠他一人的力量,也足以摧毁剩下的传送门,而到那个时候,虽然历经波折,而且遭受重创,但胜利依然是他们的。 不过如果荒原狼知道,那位霸王已经放下了手头的事情,从银河系启程前往莫乌比斯废土的话,估计他可能会感觉到绝望吧。 “我没有疑问了!” “砰” 荒原狼架起战斧,如石头一样站在原地,正面挡住了无情战神的至死突袭,面对从后方袭来的七海死水之王布鲁茜,他第一次使用了除了电光斧之外的武器。 右手甩动之间,同样是电光肆意的长剑带着无尽巨力,朝着布鲁茜当头斩下,后者用左手的三叉戟格挡,右手的三叉戟则如同觅食的毒蛇,狠狠的刺入了荒原狼的后背。 锋利的三叉戟闪耀之间,血花四溅! “砰” 剧痛刺激了战争领主的意志,在他的怒吼声中,本就恐怖的力量再次加强,无情战神和布鲁茜被逼退,而下一刻,密密麻麻的纳米机器人突然出现在荒原狼身边,尽管他只需要挥挥手,就能将这些纳米机器人击碎,但同一时间闪耀出的人影太多了,在这顷刻间,将荒原狼受创的躯体固定在了原地。 暗红色的身影在他背后出现,被狰狞的红色角质覆盖的双爪狠狠的撕开了那被布鲁茜划出来的伤口,这带着神速力的阴狠一击,差一点点就将荒原狼的后背整个撕开。 “啊啊啊!我不在怀疑了!” “轰” 升腾的力量怒卷着空气,以音爆的形式朝着四面八方翻转,滚动,将红死魔击退的同时,荒原狼一手持斧,一手握剑,在他脚下的大地轰然破碎,在那血光四溅之间,他就像是一头真正的鲜血之狼,朝着正前方的无情战神突袭而去。 “砰” 战斧猛砍,暴虐之力伴随着鲜血喷薄而出,在无情战神的盔甲上留下了一道洞穿的伤口。 “你们就是入侵者最强的勇士!” “砰” 战剑横扫,跳动的雷霆闪耀之间,无情战神手中的战刀被远远击飞。 “杀了你们!就能击溃这糟糕的一切!” “砰” 从背后突袭的红死魔被荒原狼一脚踹开,他的身体高高跳起,双手中的武器在天启战士的血脉之力被催动到极致的情况下,甚至带上了一丝血腥的光晕。 “你的死,将终结这一切!” “死!!!” “轰” 锋利的武器带着极致迫近的死亡气息从头顶挥落,失去了武器的无情战神在这种极致的惨烈气息的压迫下,双臂交叉,挡在身前,似乎是准备用身体挡住这至死的一击。 “血肉不及钢铁!你...没有未来了!” “砰砰” 利刃入体,鲜血四溅,血腥的味道沾染了空气,但战争领主的表情却并没有了之前的必杀的果断,因为,他的武器,被挡住了! 尽管已经切开了皮肤,切开了血管,但最终却没能将无情战神的双臂连同他的脑袋一起斩下来。 有某种在他身体里涌动的物质,挡住了那炙热的刀锋! “咔” 利刃被反手握住,无情战神抬起头,在那全覆式的头盔之下,他瓮声瓮气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情...” “在毁灭日的加持下,血肉!才是我真正的武器!” “砰” 冰蓝色的坚硬角质在无情战神的双臂上蔓延,那狰狞的骨刺刺穿了他的盔甲,将他的体型在一刻膨胀开,就像是苏醒的血肉猛兽一样。 这种曾经被他们的同伴,蹂躏者蝙蝠侠用来虐杀超人和全世界的病毒,在这一刻赋予了无情战神远超本体数倍的力量,那砍入他血肉之中的战斧被他反手握住斧柄,在荒原狼的注视中,那战斧的利刃,被一点点的捏碎,化为无用的碎渣,砸在了无情战神脚下的大地上。 “砰” 他的右拳猛击,将荒原狼的身体砸向空中,同样激活了毁灭日病毒的布鲁茜纵身跃起,如一道黑影冲入天际,她双手中的金色三叉戟挥舞起来,如旋转的风暴一样,第一击撕碎荒原狼身体表面的重甲,第二击刺穿他的身体,在巨力加持中,如重锤砸入血肉,顷刻间就是鲜血四溅。 荒原狼试图在空中控制身体,进行危机中的防御,但不知何时,那些细碎的纳米机器人在他的血肉中穿行,在冷笑的杀戮机器的控制下,将他的血管切断,将他的身体,强行摆脱了他思维的控制。 而最后的一击由闪耀的红死魔完成! 在荒原狼坠入地面的那一刻,猩红色的闪光在他身体周围急速舞动,被毁灭日角质覆盖的爪子就像是最锋利的切肉刀,在光芒闪耀之中,荒原狼的血肉被从骨架上剥离。 但这,依然不足以死杀他! 作为天启星最强大的战争领主,荒原狼的自愈力和他的战斗意志一样恐怖。 “咔” 恐怖的,沾染着血肉的白骨艰难的从地面的凹陷中爬起来,在那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血肉屠场之中,荒原狼的身体在极致的自愈里一点一点的复原,他那完全失去了皮肤覆盖,只留下耸动血肉的恐怖面容之下,他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呵呵,只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点,你们就能杀掉我了。” “这种毁灭日病毒是如此的强大,我能感觉到它的无尽潜力,很好!很好!这种战争武器的出现,会成为我献给达克赛德,弥补自己过失的最好贡品!” 和黑暗蝙蝠们非常相似的血肉角质在他新生的身体上缠绕着,他伸出已经变成爪子的手指: “我们的基因要比你们这些低贱者更高贵,更强大,只需要你们的一滴鲜血,我就能获得和你们一样的加强!比你们更强!” “哗” 一对灰色的双翼在新生的荒原狼背后出现,向外伸展,将灼热的阳光在他身前荡出了一片阴影,他的脸部,已经被扭曲的角质完全覆盖,连带着他的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 “现在!我和你们一样了...死亡无法阻止我了!告诉我,你们该怎么击败...这样的我!!!” 布鲁茜看着同样被毁灭日感染的荒原狼,她摇了摇头,她扭头看向杀戮机器: “那几个侍从的改造,还没完成吗?” 杀戮机器哼了一声:“5分钟之前就完成了,我以为不需要他们出场的...” “让他们也加入战斗!现在!” 布鲁茜扭头看着眼前不可一世的毁灭日荒原狼,她发出了一声讥讽的笑声: “我倒想看看,区区一个不可控的残次品,要怎么面对8位毁灭日骑士...” “如您所愿!” 杀戮机器悬浮于天空,他就像是优雅的骑士一样,俯身接受命令,悬浮于战场上空的黑色蝙蝠状飞船的双翼在这一刻翻开,就像是洞开的蝙蝠巢。 “嗖嗖嗖嗖” 四道身影从两侧跳下,落在地面,和黑暗蝙蝠们正好分列于战场的两侧,将吸收了毁灭日病毒的荒原狼死死的围在中央。 “哐” 战争骑士向前一步,他的体型又一次在魔火的燃烧下膨胀开,但这一次,在深渊领主的恶魔化形态之外,那遍布着毁灭日病毒形成的坚固角质就像是一层灰白色的盔甲,那在原本就狰狞的恶魔形态之外,重组了更有冲击力的骨刺,就连他抓着地面的粗壮四蹄,也分出了如刀一样的骨质尖刺。 如果说之前的战争骑士像是一台厚重的悍马军车,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台由悍马军车改造过的废土战争坦克。 他双手紧握着自己之前被打断的双头战戟,就像是握着两把短矛。 而在他巨大的身体之后,前瘟疫女士抱着双臂,她背后的恐惧魔王之翼同样被灰白色的角质覆盖,在真正张开的那一刻,恍如巨大的龙翼一般...遮天蔽日! 死亡和饥荒骑士分列于两侧,威力惊人的毁灭日病毒以最适合他们的形态,给了他们由内而外的完全改造。 8个人,如同分列于8个方向的锁柱,死死的将荒原狼锁在原地,更要命的是,通过鲜血沾染吸收的毁灭日病毒,并不具备注射剂中附带的自我控制的枷锁,在荒原狼感觉到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的理智和意志飞快被毁灭日病毒中携带的那种毁灭一切的混沌意志吞噬,尽管他身体里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但他对于自我身躯和灵魂的控制,却越来越虚弱。 就像是正在驾驶着一台奔向深渊的跑车,想要自救的时候,这才绝望的发现,这辆车根本没有刹车装置... “啊啊啊!” 上半身的肌肉在疯狂膨胀的灰白色角质的笼罩中已经扭曲如魔鬼一样,荒原狼挥舞着双爪,抓着自己扭曲变形的脑袋,他那一双赤红色的眼睛里,闪耀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疯狂光芒: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这种级别的病毒只需要简单的吸收复制就可以了吧?” 哥谭女王眼中闪过了一丝讥讽: “我们只是满足了你对于力量的渴望...” 她手中的金色三叉戟斜指向前,最终向外翻转:“可惜,你似乎没有驾驭这种力量的能力,借用霸王的一句话...你,真可悲!” “战斗拖得时间太长了!是时候结束了!” 两道金色的利刃在空中划出致命的光影,在布鲁茜身后,八名毁灭日骑士合身扑上,他们的对手,已经从一个经验丰富的悍将,变成了一头只会使用蛮力的野兽,毁灭日病毒确实给了他强大的力量,但同时也摧毁了他。 “送荒原狼领主去天启人的地狱...这个世界!归我们了!” 天启星的血脉并不如他想的那么无敌...最少面对这种感染了一整个世界的究极狂乱病毒,它缺乏对抗的经验和方法。 “噗” 最终的一抹晦暗的刀光在莫乌比斯废土上亮起,伴随着灼热如铁水一样的鲜血四溅,那狰狞的已经看不出原本面孔的脑袋被布鲁茜提在手中,高高举起,就像是捧起了一座名为胜利的桂冠。 天启星的战争领主...殒命! 11.天启:无限征服 多元宇宙的数目有200000个,高天尊对赛伯说的很清楚,除了少数多元宇宙之外,绝大部分宇宙都是由生命法庭亲自管理的,而所谓的少数多元宇宙,其实数目也并非稀有,而且多元宇宙的概念也太过宏大。 就拿高天尊曾经和巴巴托斯赌斗的那个时间线世界来说,在被赛伯彻底补全漏洞之前,并不会被视为多元宇宙之一,但那里却依然生活着无法计数的生命,是一个理论上完整的世界。 而像是这样的世界,在多元宇宙中是很多的,这些宇宙规则千奇百怪,但发展潜力并不强的世界,在生命数据库里有一个统称:下级位面。 解释的再简单一点,就比如在古一时代,被封锁起来的地球,包括地狱和某些维度,都算是地球的附属维度,它们内部也许不如地球维度那么广阔,但在那些维度生活的生命来看,毫无疑问,那也算是真正的世界。 这样的位面每天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诞生,绝大多数都很难真正晋升为多元宇宙的一员,但如果这些世界的运气够好,停过了危机四伏的发展时期,那么它们同样会存在下来,而且会继续扩张,等到世界的终末,或者是因为特殊的原因,得到晋升。 而生命法庭对于多元宇宙的管理严格,但对于这些意义不大的下级位面,它是一种完全放手的姿态,任由有能力的存在,在多元宇宙中不断的摄取这些位面的统治权,在这个层面上来讲,多元宇宙内部的战乱和征伐其实是非常频繁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赛伯对于地狱的改造与奴役,对于黑暗空间的使用等等,都属于这种征服战争的范畴。 而在多元宇宙级的大人物们看来,任由一些“小朋友”将这些散落在宇宙各个角落的零星资源收集起来,这件事本身,对于多元宇宙体系本身的发展,也是一件很有利的事情。 就在此时,在距离莫乌比斯文明圈无比遥远,甚至无法用常态上距离的意义丈量的另一方群星中,一场对于下级位面的征服正在进行。 防守方式来自这个下级位面的文明联合军,有类人型的星际军团,也有类似于虫子一样的星际母巢,还有闪耀着某种神秘光芒的水晶造物大军。 来自这方位面的所有有能力进入星空的生命都聚集在了一起,他们在茫茫群星中组建出一道遍布星海的军团,而在这些同仇敌忾的英雄们对面,存在的是...类魔! 无穷无尽的,从分布于暗淡的星海上方的十七个母盒的音爆隧道中冲出来的类魔。 它们模样丑恶,它们身型癫狂,它们吼叫着赞颂黑暗之神的嘶鸣,它们的身体在群星中翻滚,组成一道黑暗之下的浊流。 纵使是最冰冷的黑暗星域也无法抵抗这股浊流的侵蚀,就连最闪耀的恒星,也要在它们的肆虐下熄灭。 这是文明彻底沦陷之日的灭世大军! 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悬浮于星空的王座上,他的身形像极了已经被封印的灭霸萨诺斯,就连那张充斥着暴虐威严的脸,都很像是那家伙的翻版,不过不同于萨诺斯喜欢穿的紫金色战衣,这个气势更庞大的家伙穿着相对而言比较朴素的蓝色战甲。 类似于金属,但又有些像是岩石一样的盔甲死死的覆盖着他贲张的肌肉,上面点缀着红色的徽记和斑纹,以及金色的流光之线,而在这战甲的最核心,是一块圆形的暗红色水晶。 他坐在自己的王座上,冷漠的,不带一丝生气的看着前方在类魔军团的肆虐中依然反抗的文明联军,他眼中没有蔑视,没有不屑,什么都没有... 那双平静跳动的暗红色双目,酝酿着某种比末日更残酷的威严,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天神,并不会因为凡人的惨叫和祈求,就慷慨的降下属于自己的恩惠。 他就是黑暗之神,天启星的统治者,暴君中的暴君,新神之神...达克赛德! 按照这位天启星的至高存在的行为模式,他本不应该对征服这样一个下级位面的战争感觉到兴趣,放在以往,他只是随手一挥,他麾下英勇的新神武士和无穷无尽的类魔们,就会为他完成征服之事,他的目光应该放在更高远的地方。 不过这段时间,黑暗之神的心情并不愉悦,哪怕他的麾下每天都在为他征服更多下级位面,甚至是瞧瞧染指那些零散的分布于不同大佬手中的多元宇宙,但这种不断扩张的征服,却已经无法再让他兴致盎然。 原因很简单...曾经笼罩于他心灵之中的那个阴影,又回来了! 由迦可汗,他的父亲,在得知自己强大无比的父亲被困于起源之墙上的时候,达克赛德内心的喜悦至今他都无法忘怀,那意味着那个很可能已经到达多元宇宙级的父亲再也无法用强权控制他的生活了。 于是他抢了大哥的力量,毒杀自己的母亲,在自己舅舅荒原狼的帮助下,坐上了天启星的统治者之位,事实证明,达克赛德确实是个合格的暴君以及征服者。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还活着,而且即便是在远隔无尽群星的情况下,依然能再次将他的存在,带入已经被达克赛德统治的天启星里。 “我并不恭顺的儿子,为我带来足够的创生碎片,我就当过去的一切,没发生过...” 由迦可汗传递到达克赛德脑海里的,只有这一句话,但仅仅是这一句话,他就不得不派出自己最信任的战争领主,也就是他的舅舅,去为那死鬼父亲摄取更多的...在达克赛德看来没有什么特殊价值的碎片... 这样被掌控的局面,毫无疑问是对于达克赛德霸权的挑战,而最憋屈的是,作为黑暗之神,在完全掌握了强大无比的欧米伽射线的力量之后,他绝望的发现,自己依然无法反抗自己的父亲... 这种情况对于达克赛德的霸者雄心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以至于他在最近的时间里都不怎么愿意待在天启星,当然,由迦可汗无法通过自己脱离起源之墙,也就是说,他无法实际影响到达克赛德的统治,但黑暗之神觉得自己需要一些娱乐来放松紧迫的神经。 这就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而他的出现,也让那些被彻底洗脑的类魔大军变得更疯狂,更嗜血,在他们的利爪之下,文明联军节节败退,不管是钢铁的战舰,还是诡异的虫巢,连带着那些闪耀光芒的水晶,都在这些黑暗爪牙面前溃散,爪牙们试图以残忍的屠杀来取悦自己至高无上的主人,但很可惜,他们的主人对于这种屠杀根本不感兴趣。 “轰” 达克赛德对于这种无聊的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拉锯战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他从王座上站起身,双手握拳,赤红色的光芒从他的双眼中迸射而出,在达克赛德的意志下,那疯狂的欧米伽射线在顷刻间化为笼罩万物的红色末日,将眼前的一切,不管是文明联军,还是自己那些无能的黑暗爪牙,一起笼罩在了毁灭之下。 “我是达克赛德,黑暗之神!” 他的声音在这死寂的赤红色宇宙中回荡着,压迫众生。 “我就是你们新的主宰!这强壮的身躯就是我的圣堂!一切归一,一切归于我!一切归于达克赛德!” “轰” 毁灭的天火从赤红色光幕的中心燃起,在达克赛德的意志笼罩下,他眼前的一切都开始熊熊燃烧。 “当我命令你们投降的时候...有三十亿个声音跟随!” 天启星的幻影在达克赛德背后的黑暗中闪耀。 “当我碾碎你们的反抗...有三十亿只手跟随!” “当我盯着你们充斥恐惧的双眼,粉碎你们狂妄无稽的梦境,击碎你们虚弱无力的心脏,六十亿只眼睛跟随!” “轰轰轰” 整个黑暗的群星都在赤红色的光焰下颤抖,被达克赛德威力无穷的欧米伽射线,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一样,扭曲,缠绕,最后在达克赛德的钢铁意志下化为一团扭曲的实体。 他如巨人一样的身影一步一步从王座上走下来,那些类魔们惊恐的趴在群星中,在黑暗中瑟瑟发抖,它们甚至不敢抬起头看自己暴虐的主君。 “你们可悲的文明里从未诞生过达克赛德,诞生过如我这般的存在!” “而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让眼前这可悲而弱小的一切不复存在!” 黑暗之神伸出左手,伴随着他的手指的移动,眼前被困于光幕中的扭曲身影也随之飘散,他沉声说: “我会把你们扔进没有出口,没有终结的永恒地狱!在那里,我将杀死你们的灵魂!让你们畏惧!让你们卑微祈求!最后...我会赐给你们仁慈的死亡!” “现在!跪下!向你们的暴君屈服!献上忠诚,然后是你们的一切!” 那些被困于赤红色光幕中的黑暗爪牙们将脑袋低沉于眼前扭曲的虚空中,即便是每时每刻都有同伴被卷入燃烧的火焰里烧成灰烬,但依然没有人敢反抗,甚至没有人敢出声。 他们被抹去了一切思维的大脑里只有对达克赛德无尽的狂热忠诚,他们高声呼喊着主君的名字: “死亡!” “为达克赛德而死!!!” 这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吼叫,很快就给那些摇摆不定,面临毁灭的文明战士们展示了唯一的出路,他们中那些不愿意失去最后最宝贵东西的勇士,转身合身扑入末日之火中,而剩下的那些,则颤抖着身体,跪服于地面,很快,新的声音就在这方彻底沦陷的宇宙中响起: “死亡!为达克赛德而死!” “哼,毫无意义!” 眼看着胜利唾手可得,黑暗之神却失去了所有的兴趣,他转身破开空间,消失在这下级位面中,他已经离开天启星太久了,是时候回去继续自己的霸业了。 然而,就在黑暗之神返回天启星的那一刻,一个最糟糕的坏消息,就让黑暗之神的心情,变得越加糟糕。 “荒原狼死了?” “莫乌比斯废土被一群来自星空的军团占领?我们在那里遭受了两次失败?” “砰” 整个天启星的大地都在达克赛德的愤怒中颤抖起来。 “死得好!如果他没死...我也会亲手掐死他!他给我完美的征服抹上了恶心的失败,这让我无法忍受...还有那些见鬼的碎片...我受够了!” “我受够这一切了!一切都该服从于我!服从于达克赛德!” “天启星...武装起来!让那些杂碎们看看,我们...我们是凭什么威慑群星的!” “由我亲自带领的军团...我会亲手把十倍!百倍!千倍!万倍的耻辱送还给那军团...我会带着你们杀入他们的起始之地!” “由我统治的天启星!” “用不接受...失败!!!” 12.回敬失败 “所以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驻守于莫乌比斯废土的新任长官布鲁茜坐在实验室的高脚凳上,脸色平静的看着眼前杀戮机器的忙碌,那些她叫不上名字的各种实验设备看上去非常的高端大气,在被从天空过滤了47次的光线照耀在那被放置于桌面的母盒上,荡漾出了古怪的光芒。 尽管她在发问,但从她眼神中浮现的不耐神色来看,布鲁茜对于此地的兴趣和忍耐都已经到达了极限。 而面对她的问题,杀戮机器并没有回头,他一边调试着眼前的纳米级的分析仪,一边沉声说: “一个可以在理论上轻易打破世界界限的科技设备,比n金属组成的世界转换仪更方便,更好用,而且更便于携带。” “能为我们所用?” 布鲁茜哼了一声,得到的回答却是否定。 “目前还不能,这玩意的科技含量有点高,而且它的组成有些古怪,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分析,不过最终破解的难度应该不大。” “那你就好好分析它吧,争取在霸王到来之前,拿出一个成果来。” 布鲁茜从椅子上站起身,整了整衣服,走向实验室之外,她也是见过那无穷无尽的类魔大军从这个母盒打开的隧道里冲出来的样子,她很轻易就能理解这玩意在大型战争中的作用,而且如果布鲁茜的预测没错的话,莫乌比斯废土,很快就会迎来来自天启星的又一次反击。 她走出实验室,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暗红色废土,在不远处的山丘之下,是一个大型发掘场,废土的居民们并没有因为天启星的征服者们的退却而得到自由,相反,他们所有的人力都重新被召集了起来,继续发掘隐藏于废土之下的水晶。 这一次不再是给黑暗之神,而是献于霸王的供奉。 当然,相比天启星那群已经习惯了奴役和摧毁的货色,第二波征服者的做派显然亲民了很多... 在这废土文明的新首领,曾经的大长老之子,莫乌比斯最后一个学者学徒艾尔特的带领下,在残酷的战争中幸存下来的居民向新来者表示感谢,他们中的女人和孩子被送到了莫乌比斯商站中修养,而男性则留下来,继续自己曾经的工作。 不过这一次,他们有了新助手... “智械挖掘工和当地土著的配合相当不错。” 眼看着布鲁茜女士走上平台,已经降格为骑士侍从的前瘟疫女士,薇拉小姐快步走上前,低声汇报到: “在过去4天里,得到了足够的补给和饮水,以及良好的临时住宅之后,这些工人的工作效率比之前提升了最少3倍,最新被发掘出的27块水晶已经送到了商站...” “不够!我对这个进度不满意!” 布鲁茜看着下方的大型挖剧场里忙碌的智械和那些作为探测者的工人,她眼中闪过一丝利芒,沉声说: “让谢尔盖准将再派一支智械军团过来,给这些工人提高待遇,我要他们的工作效率最少再翻一倍!” “可是!” 这命令让薇拉女士瞪大了眼睛,她下意识的反驳到: “再让他们延长工作时间,可能会引起这些新归顺的土著们的不满,甚至产生和之前一样的暴乱...” “所以我搞错我们的目的了吗?” 布鲁茜锋利的目光盯着薇拉:“我们原来不是为碎片,而是为改善他们生活来的,对吧?” 薇拉女士立刻明白自己犯了个错误,但布鲁茜不需要她的回答,她的目光重新放在眼前的发掘场里,轻声说: “他们之前在天启星的统治下,一个周可以发掘出30-40块水晶,那时候他们没有休息,没有安全,没有报酬,随时都会死...” “我们来了,我们帮他们赶跑了入侵者,把他们的土地还给了他们,给了他们休息,安全,甚至付给他们钱...然而,我每个周得到的碎片居然和以前一样多...你难道不觉得这不合理吗?我的薇拉...如果他们不懂得感恩,我觉得我有必要让他们重新体会一下奴隶的感觉。” “我明白了!女士!” 薇拉小姐低下头,沉声说:“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让艾尔特明白我们的意思的!” “很好...” 布鲁茜哼了一声,她抬起头看着有些暗淡的天空,她轻声问到:“那个征服王的陵墓,找到了吗?” “伊万和布鲁诺带着那长老的灵魂在群星之间寻找,他们已经确定了那个异空间的位置!” 薇拉回答说:“我们猜错了,那个陵墓并不在废土上,它应该是这颗星球的伴生位面,很不稳定,需要配合响应的星象,才能在某个时间点打开,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可能只需要等一个月,在合适的星象下,就能轻易的打开它!” “一个月啊...” 布鲁茜的表情有些犹豫:“天启星的野兽们正在策划战争,我们...可能没那么多时间,能强行破开那位面吗?” “理论上可以,但风险有些大,强行探索一个高级星空文明的最后遗产,可能会付出一些伤亡。” “用智械和恶魔去填!反正它们也不会真正死,不要在意投入资源的多少,那和我们面对的威胁相比不值一提,我只有一个要求:以最快的速度结束废土的事情!” 布鲁茜一挥手,眼中的不耐跳动的更剧烈: “我已经开始讨厌这个世界了!” ------------------------ 艾尔特有些疲惫的揉着自己的额角,将手里阅读投影伸手关闭,汲取知识的过程,对于一名学者来说绝对是享受,但长时间的浸润,会让精神变得疲惫。 虽然已经成为了莫乌比斯废土文明的领袖,成为了将残余的族人,从天启星的残暴统治之下解救出来的大英雄,但艾尔特本人依然是个凡人,是个有些冲动,有些茫然的年轻人,面对现在有些微妙的局势,坦白说,他内心也有些起伏。 他站起身,从自己舒适的休息室里走出来,走到了这艘正在缓缓脱离莫乌比斯废土轨道的星舰的舷窗边,他看着那颗巨大的暗红色星球,那是他诞生的地方,那是他的家。 “艾尔特先生,新带来的书你喜欢吗?”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艾尔特回过头,看到了带着笑容走过来的谢尔盖准将,他急忙俯身行礼:“感谢您的帮助,准将先生,我的文明已经凋零,先辈们的伟大知识散落于时间之中,坦白说,即便是在学者高塔,也不会存有如此体系的知识。” 艾尔特对谢尔盖笑了笑: “学习的过程让我很快乐...” “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个真正的求学者...” 谢尔盖带着微笑,伸手将一根雪茄递给了艾尔特,两个人站在舷窗边,准将先生眼睛最深处涌动着一股特殊的神色,他低声说: “实际上,银河系文明圈很欢迎你这样优秀的年轻人前往那里学习,我们欢迎朋友,我们会尽可能的满足朋友的需求,只要你愿意,在回到商站之后,你立刻就能得到前往银河系的船票...” 这让艾尔特有些意动,但他思考了几秒钟,还是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说: “作为我个人而言,我很愿意前往文明之地学习,但我的族人还需要我,在你们的帮助下,我们的文明刚刚开始艰难的复苏,在这个时刻,我不能离开他们,就像是我父亲曾经做的那样,我要守护我的族人!” 这个回答让谢尔盖的眼睛眯了眯,片刻之后,他发出了一声爽朗的大笑,他拍了拍艾尔特的肩膀: “好吧,艾尔特先生,我就实话实说吧,我希望你能带着你的人民加入银河系文明圈...你的族人对于凤凰碎片有种天生的感应,这对于我们而言是一种非常重要的能力,我可以保证,在你同意之后,你的人民将得到更妥善的安置,你们将有一颗全新的行星,完全归属于你们复苏的文明,而我们会提供你们需要的一切!” “但,但我们出生于莫乌比斯!” 艾尔特轻声说:“我们还是莫乌比斯文明的母星,这片群星的文明发源地,我们属于这里!”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谢尔盖慢里斯条的弹了弹手里的雪茄,他用温和的声音说: “莫乌比斯文明圈对你们很好吗?你们被奴役的时候,我可没有看到你们的同胞文明伸出援手,在星际时代...艾尔特,你要明白,在辽阔的星际时代,小文明侍奉于大文明,大文明给予小文明保护,这是群星通用的法则。” “我也相信,经历过天启暴政的你们,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准将看着艾尔特有些变化的表情,他又加了一把火,他压低了声音: “实际上,银河文明圈正在策划一场对莫乌比斯文明圈的征服行动,你也知道,这星域中有很多我们需要的东西,霸王不可能放弃这里,银河文明同样不会放弃,在这个时候加入我们,你的人民将不会陷于战火之中,这是好事情!艾尔特,难道你不想恢复莫乌比斯母星的荣光吗?!” “一个大星系总会设立一名总督,我觉得...这片星空没有谁比你更合适掌控你祖先留下的土地,你才是真正合法的继承人,你的血管里流淌着这片群星下最高贵的血脉,而那些假装文明的世界,他们,哼,他们只是一群跳梁小丑!” 谢尔盖把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艾尔特的喉咙也忍不住上下动了动,面对这种诱惑,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可能拒绝。 “我...” “轰” 艾尔特的话还没说出口,一声巨响洞穿船舱之外的群星,在星舰的剧烈震动中,谢尔盖下意识的回过头,就看到远方已经变的很小的莫乌比斯废土在一片耀眼的红色光芒中被彻底笼罩,就如同一只看不到的大手,在缓缓合拢之下,将这颗濒临死亡的星球彻底送入了地狱。 “不!!!” 艾尔特以一种飞蛾扑火的姿态,趴在了眼前的舷窗上,他的眼睛瞪大到了极致,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他的母星以一种内爆的形式,就像是在星球中央放置了一颗最恐怖的巨型炸弹,在那赤红色光芒的跳动中,将他的世界一块一块的碾碎。 那些向着四面八方涌动的,碎裂的大地在岩浆的滚动中,就像是这个世界发出的最后的呐喊。 赤红色的光晕更像是一颗跳动的太阳,在它的光芒辐射之处,一切都灰飞烟灭。 这种毁灭最恐怖的体现,让见多识广的谢尔盖都愣在了原地,他手指间的雪茄掉落在地面上,弹起了几抹火星。 在莫乌比斯废土彻底变成群星中的碎石带之后,那赤红色的光晕骤然收拢,在那光芒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端坐于王座之上,他冷漠的看着眼前那颗被他亲手摧毁的世界,他哼了一声,他暴虐的声音在黑暗的群星中来回回荡,就像是雷鸣一样,在谢尔盖的耳中响起: “这就是忤逆黑暗之神的代价...” “这个可悲世界的毁灭只是开始!你们为自己挣来了毁灭,很快...我会去找到你们,然后一个一个的掐死你们!” “伟大的天启星不会失败!伟大的黑暗之神不会失败!” “这一切!都将归于我!都将归于...战无不胜的,达克赛德!!!” 13.互相伤害 毁灭星球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能够诞生生命的行星,内部绝对是稳固的,而这种稳固的体系,也会让它足以承受绝大部分来自外界的伤害,除非遭受到不可逆的毁灭性破坏,否则一颗星球总会有复苏的可能。 生命,这是群星中最有意思的存在,它从不会轻易出现,但是在出现之后,又基本上不可能彻底消亡。 当然,这种坚韧和稳定,是对于凡人生命而言的。 在这片群星中,永远不缺少力量,宇宙五大神之一的吞星,更是把那些生命行星连同内部的生命一起当成最美味的食物,而在他之下,任何一个多元宇宙的存在,都能轻易的抹掉一颗行星,而即便是单体宇宙级,要以自我的力量摧毁一个世界,也只需要花一点点力气。 但说实话,所掌握的力量越强,对于生命本身的理解也就越发厚重,就越不可能轻易的摧毁世界,一旦引来更高级的注视,那就是非常糟糕,以及非常麻烦的事情。 “走!离开这里!” 谢尔盖没有犹豫哪怕一秒钟,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那些强大者捏碎星球,但他的见识和理智告诉他,不管来的是谁,继续留在这片星空都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下一秒,在谢尔盖的命令下,这艘船当即跳入了打开的空间虫洞里,顷刻间消失于原地。 这根本瞒不过还端坐于毁灭的光晕之中的黑暗之神达克赛德,但他对于这些仓皇逃跑的漏网之鱼并不在意,作为一名暴君,他有他的骄傲,他是不屑于用自己无可匹敌的力量,去追杀这些羸弱的虫子的,这样的追杀对于他本人而言,更像是一种羞辱。 不过,他也不会放任他们这么逃走...在群星另一侧,他已经为他们准备了一个“惊喜”。 “把他们的脑袋带回来...用他们肮脏的鲜血洗刷这恶心的失败!” 达克赛德的眼睛微微闭上,那暗红色的光芒在黑暗中一闪而逝,下一刻,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群星之中,就像是一头毁灭的黑龙,在那么一刻从自己的巢穴中伸出脑袋,轻而易举的摧毁了冒犯者之后,又一次在危险的巢穴中陷入了沉睡。 “唰” 负责运送数目巨大的凤凰水晶的战舰在距离莫乌比斯商站数万光年的空间节点跳出来,但还没等到战舰的众人在空间跳跃的眩晕中恢复,领航员,那一名智械战士就发出了最高级别的示警。 “前方出现巨量战舰!还有超大量种族不明的危险个体!” “能量护盾功率提升到100%!准备迎接冲击!” “轰” 话音刚落,数十道炫目而充斥着毁灭的主炮光芒横跨过已经布满了鲜血和死亡的群星,在那艘银河文明的战舰出现的瞬间,就以伏击的姿态,将足以摧毁一颗行星的攻击,狠狠的砸在它厚重的护盾上。 “砰” 整个战舰在这疯狂耸动的灼热光芒中艰难的试图躲避,但上下左右之间,全是被高能量冲击充斥的地狱,甚至连周遭的空间都被阶段,这让战舰失去了最后的逃亡机会。 “是天启星...” 谢尔盖揉着被撞的头破血流的脑袋,从地面上爬起来,他在眼前一片花白的投影上看到了那些游弋于群星之间,像是张开双翼的金色金属猎鹰一样,非常灵活而且杀伤性极强的天启战舰。 它们就像是提前针对猎物做好了万全准备的残酷猎手,从各个方向将眼前这艘战舰彻底包围了起来,它们的体积和这战舰相比非常的微小,但却像是捕食大象的野狗群一样,用锋利的利齿,在每一次攻击中,带走鲜血淋漓的一块血肉。 更要命的是,伴随着眼前第一波攻击的缓缓消却,被屏蔽的信息收集系统重新开始工作,几幅让人绝望的画面出现在了一片死寂的指挥大厅的上方。 那是被黑暗的浊流,那近乎无穷无尽的类魔大军疯狂围攻的莫乌比斯商站,而在各个画面之中,尽管守护商站的智械战士和恶魔们拼命死斗,但整个商站已然有三分之一都陷入破败的战火之中,被烧焦的尸体和被焚毁的建筑将那区域渲染的如同地狱,而在更远的地方,被彻底击毁的商站守护舰队的残骸,在冰冷的太空中显得如此的凄凉。 仿佛昭示着某种晦暗的未来... “护盾发生器过载!破损率33%!” 那身穿人类存续联盟军服的智械领航员有些绝望,他看着眼前重新复苏的监视画面,以机器人特有的敏捷以及冰冷的思维,他飞速的判断出了目前的敌我力量对比,最后得出了一个绝望的结论。 “将军!在他们精准的火力之下,我们最多坚持10-15分钟!” 领航员回过头,连带着那些操纵其他系统的智械军人们,在他们充斥着机械意味的目光中,齐刷刷的闪过了一丝果决: “我们将留在这里,与这艘船同沉!我们将为您争取时间!” 这是一艘用来运送水晶碎片的战舰,由于碎片的意义重大,所以这艘船里绝大部分成员,都是足够冷静的智械们,这样才会最大限度的保证秘密的保存。 而面对这些应用的智械战士们的要求,谢尔盖没有假惺惺的推辞,也没有试图显示自己的伟大情操,他看着那智械领航员和其他的机械卫士,他将左拳砸在胸口,沉声说: “我保证!整个人类文明和智械文明的历史上,将有你们的名字长存...我保证,你们会成为被人类认可的英雄!” “你们没有辜负你们背负的责任!英雄不死!” “啪” 智械们站起身,齐刷刷的将左拳放在胸口,大声喊到: “人类文明永存!” 双方就像是最后一个仪式的离别,在用澳大利亚智械国度的格言互道再见之后,谢尔盖抓起身边艾尔特的手臂,半强迫式的带着他冲入了正在死亡的星舰的核心。 “我们要逃跑了吗?” 第一次亲身经历如此悲壮的太空战,让艾尔特先生内心中充斥着一股英雄的信念,尤其是目睹了谢尔盖和智械军人们的告别,这让身为凡人的艾尔特有一种和那些勇士们同生共死的冲动。 而面对他有些不客气的反问,沉默的谢尔盖左手向外抽动。 “砰” 他就像是一头野兽一样,将艾尔特的身体抵在了黑暗的走廊中,那危险的目光让艾尔特全身冰冷,谢尔盖用沙哑的声音沉声说: “战死的人是幸运的,他们将以英雄的身份留存于文明之中,但可怕的重任和复仇依然需要后继者来继承!” “你问我是不是要逃走?不!面对任何挑战,我们的文明永远不逃!” “我们只是撤退...”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在自己的世界被摧毁的疯狂悲痛和随之而来的自责中,艾尔特用还不熟练的地球文明通用语,大声吼道:“今天!你我都成为了逃兵!我们都成为了懦夫!” “错!” 谢尔盖一把将艾尔特扔在了冰冷的地上,他伸出相比以前,已经变得极其虚弱的左手,握成拳头,一拳砸在眼前黑色的按钮上,伴随着红色的光芒扫过他的双眼,眼前闭合的金属大门轰然洞开,一个只能允许少量人通过的微型星际传送门出现在了他和艾尔特的眼前。 “啪” 谢尔盖伸手提起在升降系统中出现的黑色金属箱子,里面是这一次运送的货物,超过50颗凤凰碎片,在踏入眼前七彩炫目的传送门之前,他回头看了艾尔特一眼,他的下巴傲慢的抬起,他的眼中充斥着和艾尔特一样的愤怒与痛苦,他头破血流,异常狼狈,但却如同从巢穴中走出,打算拼死一搏的危险猛兽。 他沉声说: “逃跑和撤退,区别就是...我还会回来的,我会带回足以淹没这一切的力量,我会把那个傲慢的暴君从他的王座上扯下来,打断他的双腿,让他跪在地上,倾听这些战死者的怒吼!” “艾尔特,作为一个首领,你还很不称职!你要明白,失败并不耻辱。” 谢尔盖哼了一声: “失败之后,无法复仇,只能选择无视和苟延馋喘的乞和,这才是真正的耻辱!” 在艾尔特的目光中,谢尔盖大步踏过眼前的传送门,他的声音还在黑暗中来回回荡,震撼他的心灵: “我们的复仇,从未失败过!” “嗡” 在肆虐的能量风暴中穿越传送门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只要运气稍微不好,就会被错乱的空间切成碎渣,尸骨无存。 不过谢尔盖的运气不错,在他踉踉跄跄的从传送门里扑出来的时候,守卫在传送门前方的人类战士第一时间扶住了他。 “将军...你终于回来了!” 谢尔盖抬起头,他看着眼前不远处,熟悉的星空商站的基地,他忍不住松了口气。 这是距离莫乌比斯文明圈最近的一个银河系商站,这里有直接通往银河的传送门,而就在艾尔特艰难的从时灭时散的传送门中扑出来的那一刻,这商站的负责人,来自澳大利亚智械文明的一名有军方背景的商人快步走上前,亲手扶住了谢尔盖虚弱的手臂。 他沉声说: “你终于回来了,准将阁下,来自莫乌比斯的难民刚刚被收容妥当...还有,前线指挥官们在等你!” “谁?” 谢尔盖瞪大了眼睛,然后就听到那名商人说: “天启骑士们,他们逃出来了,但是...很遗憾,他们的情况很糟。” 片刻之后,在这商站的治疗仓里,谢尔盖看到了从莫乌比斯废土的毁灭中残存下来的天启骑士以及他们的侍从们,他们躺在八个治疗仓中,情况最好的布鲁茜,也失去了自己三分之一的身体。 不过在毁灭日病毒带来的近乎可怕的自愈中,他们的身躯正在一点一点的复原,看来也是这玩意让他们在废土破碎的灾难中挺了过来。 “这是他们带出来的东西。” 商站的负责人将两样东西递给了谢尔盖,第一个是收集起来的碎片,第二个,是一个外表被烈焰熏黑的银灰色盒子,看上去很精巧,但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砰” 治疗仓的大门在这一刻被推开,风尘仆仆的赛伯.霍克在德拉克斯和西姆的护送们走入了治疗仓里,商站的负责人和谢尔盖立刻挺直身体。 “我只是沿途看了看风景,然后我就听说了前线的惨败!不仅葬送了一个已经建好的商站,甚至还把一支舰队送入了绝地里,真是我们踏足群星之后,从未有过的耻辱!” “没有我的参与,你们难道连仗都不会打了吗?!” 这一声呵斥让在场的气氛变得更加凝滞,但赛伯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咬牙切齿,倒更像是一种不满的抱怨,下一刻,他的目光没有落在他们身上,他看着自己骑士们的惨状,有些不满的摇了摇头,伸出左手,带来生命的白灯闪耀之间,那重伤濒死的躯体飞快的恢复了活力。 “站起来!骑士们,我不允许你们死在这里!” “你们的征途,还没结束呢!” “砰” 握紧的拳头击碎了眼前厚重的特质玻璃,在粗重的呼吸中,八名毁灭日骑士一个接一个的从治疗仓里翻身站起,他们半跪在在赛伯眼前,布鲁茜用一种沙哑的声音低声说: “霸王,我们失败了...那个黑暗之神摧毁了莫乌比斯废土,我们没能在他的摧毁之下,带回所有的水晶,我们损兵折将,我们辜负了我们的力量...” 后者的目光从他们带着羞愧和自责的眼睛中扫过,然后伸手接过了谢尔盖递过来的那个黑色的盒子: “失败无所谓,我也曾失败过,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们在最危急的时刻,也不忘带着这东西一起离开...所以我猜,你们打算用这东西复仇雪耻?我说的对吧?” “那是母盒,霸王!” 杀戮机器沉声说:“天启星和他们控制的大部分宇宙,都无法通过空间穿越到达,而这个母盒打开的音爆通道,可以让我们进入那些特殊的星域里。” “哦?” 赛伯眼前一亮,他将母盒在手中颠了颠,将它扔给了杀戮机器: “所以你还在等什么?” “打开它!” “然后让我看看你们的复仇,能有多狠!” 14.霸王之征 前文说过,在这片广阔的宇宙中,下级位面的数目数不胜数,其中大都是一些规则残缺的宇宙,表现在外部视界,最直观的体现,就是位面并不像是真正的宇宙一样没有边际。 其中生活的生命,就像是被圈养着的野兽一样,如果放任他们自由发展,拥有一天,我们会发现自我宇宙的边际,从而对于位面的真相展开思考。 而这种基于真相的思考,是决定着这个下级位面有没有可能得到那万中无一的晋升的唯一途径。 就像是一句流传很广的话,从内部打破的鸡蛋叫生命,从外部打破的...呃,也许可以做个鸡蛋羹? 总之,在宇宙升格这种事情上,任何来源于外界的“帮助”,都会导致下级位面的命运出现波折,最终步入破灭的结局。 而说实话,绝大部分下级位面,都没有那种可以等到升格的好运气,往往就是在它们被发现的时候,入侵和毁灭就会倾巢而来。 不过只要是已经成型的位面,总会遵循一些基础规则,比如,这些下级位面中的每一个,都会有一个小型的宇宙熔炉,用来维持整个位面的延续和发展。 “砰” 一根巨大的银色金属探针被刺入熊熊燃烧的宇宙熔炉之中,片刻之后,在杀戮机器手腕的屏幕上,很多复杂的数据如瀑布一样划过。 “诞生了76亿年,看来是个年轻的宇宙。” 他扭过头,看着周围的群星,一片的死寂,显然,这里是一个已经被征服过的位面,在广阔的星海中,没有多余的杂音,整个宇宙死寂的如同无人区一样。 杀戮机器活动着脖子和手臂,将特制的通讯器放在嘴边: “我说,你们侦查好了没有?” “稍等一下!” 在这个位面的遥远星空中,新任的战争骑士,无情战神的双脚踏在了某个巨大的行星中,在他身后,穷凶极恶的恶魔们正在整个行星的范围内搜捕残余的类魔们,这些恶心的生物遭到了毫无警示的突袭,直接撕开空间,从天而降的恶魔们用一种填充洗地式的方式,在顷刻摧毁了这颗被改造的行星的所有防御。 这些残暴的生物严格执行着战前发布的唯一的战争规则...一个不留! “我感觉到了另一个母盒!” 无情战神踏入了这座类魔世界的中心,在那供奉着黑暗之神雕塑的神殿里,到处都是被砍死的类魔尸体,还有些属于天启星的战士的尸体被扔在血泊之中,他们通穿着华丽的盔甲,手持夸张而狰狞的武器,娴熟的用自身血脉赋予的力量作战。 以一敌十对于他们来说完全不是什么问题,在致命的绝境中,他们甚至可以在爆发的力量加持下,孤身在敌方阵营里纵横好几圈。 可惜他们还是死了,不过这些家伙的战斗意志是值得称道的,最少在刚刚被无情战神和杀戮机器完全毁掉的7个位面中,在面对根本无法抵抗的,遍布位面所有生命行星的智械和恶魔大潮的时候,很少有人逃跑。 “砰” 无情战神一脚踢开了眼前堆积起来的尸体,他弯下腰,用钢铁手甲在恐怖的血水中拾起了一块银灰色的母盒,从它表面的划痕来看,在遭遇到毁灭式入侵的时候,这里的天启战士试图毁掉它,很可惜,到他们死之前,他们都没完成这项工作。 “通往其他位面的钥匙在我手中!” 他将一个特殊的机械密钥插入母盒之中,在通讯频道里说到: “这个位面没意义了,让它熄灭吧!杀戮机器。” 无情战神的手腕向外翻转,手中银灰色的母盒被扔向天空,被破解的母盒在空中飞速旋转,在顷刻间,一道音爆大门在这个死寂的世界上被洞开,就像是天空中存在的,不知道通往某个位面的传送门一样。 地面上的恶魔们看到了那七彩斑斓的音爆通道,它们嚎叫着扑向其中,在接触到光芒的顷刻间,这些家伙就被卷入了通道里,无情战神的脚踩在大地上,飞快的纵身向上,很快,就同样消失在了这怒卷的空间大门中。 对于母盒的面前解析还没完成,骑士们没办法精准的定位自己的目标世界,所以他们只能用这种碰运气的方法,试图在千万个被天启星控制的下级位面中,找到通往天启星的音爆通道。 不幸的是,这注定是一件很花时间的工作,而幸运的是,在同一时间,有很多人在帮他们一起寻找。 “黑暗物质炸弹...第8颗!” 杀戮机器从怀里取出一颗手榴弹大小的东西,贴在了旁边的银色探针上,这东西是从200000号多元宇宙的黑暗宇宙里萃取的,类似于“反物质”一样的东西,在光明宇宙中并不存在,而由它们制作的特殊炸弹,能够对光明宇宙的稳定性造成极大的干扰。 对于这些规则并不完善的下级位面来说,这种在世界熔炉中心引爆的强烈干扰,往往意味着熔炉的彻底熄灭。 一切都将归于冰冷的黑暗,甚至引发灾难性的连锁,在下级位面中形成吞噬一切的泯灭黑洞,而这一次,再没有另一个霸王站出来拯救这些位面了。 “再见了!可怜的人...” 杀戮机器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泪,然后激活了手腕上的传送装置,整个人都消失在这小型宇宙熔炉的表面,再次出现时,已经被卷入了逐渐消失的音爆通道中。 而几分钟之后,被束缚在熔炉表面的黑暗物质炸弹引爆,就像是无孔不入的黑暗潮水,又像是滴入水中的浓郁墨汁,一点一点的,将那火球一样的宇宙熔炉侵染,最终,将最后一缕火焰熄灭。 这并不完整的宇宙中所有的恒星都在这一刻变得暗淡下来,就像是在这个大房子里,有人突然关掉了所有的灯。 一切都陷入黑暗和冰冷之中,也许在宇宙的犄角旮旯里还残存着某些没有被征服的生命,也许在黑暗的时代,他们将继续忍受可怕的折磨,但这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又不是为拯救和帮助而来...他们是来复仇的... “砰” 一道璀璨的光芒从天而降,类似于彩虹桥一样的传送装置在昏暗的天际打开,落地之处的城市被笼罩在其中,飞快的被冲刷的能量彻底洗涤。 其中的类魔大军悄无声息之间就被能量融化,在更多的类魔因为遭遇到袭击而慌乱起来的时候,整整齐齐的智械军团从光柱中走出,朝着各个方向沉默而冷酷的进军,这些没有被赋予高级智能的战争武器们严苛遵守着战争守则,所有出现在它们探测器里的生物都会遭到无情的屠杀。 而在这颗行星的轨道上,科尔森特工翻看着这个小型的下级位面的资料,片刻之后,他在这一次大型行动的某个表格上划上了一笔。 “104号下级位面资源丰富,清理后进行收纳!——执行人:菲尔.科尔森!” 在这行表格的上方,已经有很多类似的留言。 “77号下级位面盛产超高规则的光学钻石,有收纳价值!——执行人:玛利亚.希尔!” “118号下级位面有大量还未被征服的初级魔法文明,收纳价值极高!——执行人:史蒂夫.罗杰斯!” 每一条留言,都代表着一个下级位面在熄灭的大潮中幸存,为了击溃天启星,赛伯几乎将整个人类存续联盟还闲着的家伙们都动员了起来,将整个远征军和银河系庞大的智械舰队和军团以不计损耗的方式,都运到了这密密麻麻的下级位面的群体之中。 “唰” 在这正被冷酷的智械军团清理的世界上方,一个音爆通道突然打开,近百艘天启星战舰从其中冲出来,开始对地面的智械军团进行毁灭性的投射打击。 而科尔森不但没有因为这突然袭击而面色难看,相反,他飞快的抓起通讯器,紧盯着那个主动打开的音爆通道,大声说到: “104号下级位面有大量敌人主动出现!那很可能是通往天启星的音爆通道!” 不到2秒,一个熟悉声音在通讯器中响起: “牵制住它们!我马上就来!” 如果将达克赛德的统治视为一个复杂的蛛网,那么天启星必然位于这蛛网的中心,它能轻易的觉察到来自每一个方向的震动。 “嗡” 在黑暗之神的宫殿中,他面色阴沉的看着眼前那遍布了一道墙壁的立体型投影,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这复杂的投影体系上,又有一颗光点熄灭,代表着又一个驻守在下级位面的天启星指挥部被摧毁。 远远看去,这立体的投影依然光芒璀璨,那些被熄灭的光点甚至不到总数的二十分之一,但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征兆了。 “有一股力量在我的国土上肆虐!” 达克赛德握紧了拳头:“就像是蝗虫一样,在肆意掠夺我的资源!他们在挑衅黑暗之神!我的军团呢?我的军团在哪?!” 在愤怒的暴君面前,新任的战争领主战战兢兢的回答说: “陛下,我们的军团在检测到入侵开始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出发了,但对手的入侵毫无规则可言,无法预测,而且他们在13个方向上同时推进,我们统治的下级位面太多,一旦我们和他们一样分兵,很容易遭到数量上的击破。” “类魔军团无穷无尽!” 达克赛德冷哼一声:“就算是分成13个方向,也足以应对这种入侵!” “但我们独当一面的指挥官太少了!” 战争领主面色晦暗的说: “我们没有足够的战士统领那些类魔...如果放任它们随意进攻,还可能会破坏我们自己的统治体系,您知道,那些被毁灭驱使的类魔毫无智慧可言!面对那些精心准备的对手,在没有指挥官的同等数量下,它们几乎一触即溃!” “您的父亲由迦可汗从来不同意这种肆意的扩张,他很清楚在天启星本身的人口不足以支撑统治的情况下,大范围的征服只会给我们带来无尽的麻烦,陛下,恕我直言,现在,我们该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了...” “你在指责我?这是因为你们无能才导致的失败!!!” 达克赛德的双眼中爆发出了一抹不加掩饰的怒火,但还没等到他将自己的怒火宣泄在这无能的下属身上的时候,一道源于内心的危机让他下一刻就消失在了王座之上。 “轰” 一道通天彻地的紫色火柱在黑暗之神富丽堂皇的宫殿上空爆发开来,那种磅礴的力量在顷刻间将这座天启星王权的象征抹平,那可怜的信任的战争领主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彻底消散在了这片紫色的光幕里。 达克赛德站在光柱之外,他抬起头,暗红色的双眼紧盯着天空,在那里,在那个反向打开的音爆通道之中,一个黑暗的人影正屹立于天启星的上空,这个世界总是光芒万丈的阳光也在这身影的屹立下被分开,由他的身体投射出的阴影,几乎遮蔽了大地。 仅仅是尚未动手之前散露出的气息,就让达克赛德的双拳握紧...这是个真正的挑战,这是个真正的对手! 在黑暗之神凝视赛伯的时候,霸王也在回望这世界的主人,他看着达克赛德,右手上的金色手甲活动了几下,发出了咔咔作响的声音,他轻声说: “我说,你好像就是那个放话说要亲手掐死每一个地球人的家伙,我等了很久你都没来,所以我只能送上门来了...” “蛮横的黑暗之神,喜欢我带来的复仇礼物吗?” 15.反生命方程式 “轰” 双拳和战镰的碰撞让天启星的首都在顷刻间坍塌了三分之一。 这让人绝望的力量冲撞,在一开始就让毁灭的阴云笼罩在了这方世界上空。 赛伯的身体被反震的力量冲向天空,他的身体在空中轻盈的翻转了几下,稳稳的停在了天启星的烈日之下,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在经过高天尊的赌局,经过一次完整的创世纪之后,他的原始力量再次增强,在这次不加外力的碰撞之中,眼前这个不能飞的家伙...和他打成了平手。 但他可以肯定,眼前这个棘手的家伙有很多底牌还没有掀开,就和有备而来的他一样。 “你看,受你保护的人民正在四散溃逃...” 赛伯在空中挥了挥手,指向了达克赛德身后,在那里,惊恐的天启星平民们在废墟中朝着城外转移,尽管拥有强大的力量,就和克拉克从未见过的家园氪星一样,力量层次很高,但平民依然无法和专业士兵相比。 面对赛伯的引导,达克赛德根本不为所动,他警惕的看着天空中的赛伯,他已经意识到了,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和他以前遇到的所有对手都不一样,如果再不用心...可能真的会遭遇,耻辱的失败! “哦?看来你铁石心肠...” 赛伯挑了挑眉头,他的右手举起,一把紫色混杂幽蓝色的烈焰龙枪出现在手中,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那么...这样呢?!” “轰” 紫色的光箭洞穿空气,犹如从天而降的实质死亡,以一种分裂蛛网的形式,将那紫色的烈焰施加在那些废墟的难民头顶之上,只是顷刻间,超过数千名天启星的居民们都在烈焰之下变为灰烬。 “咔” 达克赛德脚下的大地裂开,代表着他此时糟糕而愤怒的心情。 这让赛伯的眼睛里带上了一丝笑容。 “啊哈,你瞧,你并不如你想的那么铁石心肠...” “轰” 赤红色的欧米伽射线从达克赛德的双眼中迸发而出,如两道乱舞的毒蛇,朝着眼前的赛伯喷射而出! “你想让我表现的如何?” “寂寞?疏离?绝望?” “你太小看我了!来自未知世界的霸王!” “轰” 赛伯眼前的七色光芒如一堵墙,将这灼热的射线挡在身前,但只是接触的那一刻,七色灯戒的光芒就被快速腐蚀,灼烧,这种射线本身具有的特殊属性,居然在扭曲这些光晕本身的特质。 这让赛伯眉头皱起,他的身影骤然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出现在了达克赛德身体后方,两个人又开始了一轮天崩地裂的缠斗。 “轰轰轰” 拳头和战镰擦出的能量像是炮弹一样,飞射向四方,但凡被接触到的事物,都以一种悄无声息的方式彻底消散。 “你想用这种方式扭曲我的自我价值?” “你想嘲笑我?” “你想让我的内心谴责我?” “还是说!你想让被我统治的人民误解我?” 达克赛德的声音伴随着双拳的挥出,每一击都能让赛伯的攻击被牢牢挡下,而在他挥拳的时刻,悄无声息的黑暗力量从天启星的各个角落涌动而出,一点一点的沾染在彼此的战场中。 “那些愚蠢的失败不会让我感觉到羞愧!” “死于你手下的那些人民,也不会让我感觉到内疚!” “我不会对我的敌人抱有希望!那等于愚蠢!” “砰” 赛伯的战镰被他双拳抵在身前,两种力量的碰撞让两人脚下的地面中央裂开了一道黑暗的缝隙,就像是大地张开的伤口,让天启星地壳之下的岩浆以一种喷涌的方式冲出来,将这座巨大的城市的废墟彻底淹没。 “咔” 赛伯的战镰泯灭被达克赛德反手握住,他的另一只拳头狠狠的砸向眼前的霸王。 “你们嘴里的爱,只是最无聊的谎言!” “你们的生命,从一开始就和死亡等价!” “轰” 满口的说教让赛伯终于无法忍耐,他身体上腾起了紫色的火焰,力量在顷刻间叠加16次,被达克赛德握住的战镰轻而易举的摆脱了他的五指,在如雷霆一样闪耀过毁灭光晕之下,达克赛德黑暗的身躯以一种被撞击的方式,狠狠的朝着后方抛飞了出去。 “砰” 黑暗之神的躯体砸落在地面上,在天启星的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巨型的凹陷坑,紫色的火焰缠绕于他的躯体之上,让他的战甲为之灼烧,那华丽的蓝色盔甲在紫色的烈焰中烧出了一道道裂痕,黑暗之神翻身而起,他的胸前有一道外翻的伤口,连带着盔甲和血肉一起被斩开。 天启星最高贵的血脉一点点的流淌于地面之上,达克赛德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霸王,后者黑色风衣的衣角,在天启星的空中,以一种飘逸的姿态飞舞着。 “你知道吗?我见过很多打架的时候话很多的家伙...” 赛伯哼了一声:“但我从没见过一个如此聒噪的暴君...你真的在用心和我战斗吗?” 对于他的质问,达克赛德有些狼狈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y where y!战斗...从你出现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什么?” 赛伯挑起了眉头,他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疯了,而下一刻,达克赛德的双拳举起,如同一个神秘的咒语念到了最后的收关一步,他的声音在这一刻响彻天启星的废墟: “你的自我,等于黑暗面!” “而黑暗面,等于达克赛德!!!(dark side)” “嗡” 整个天启星的废墟都开始摇曳起来,就像是一个特殊的句式最后一项被彻底补全,又像是赛伯在卡玛泰姬见过的那种需要吟唱的法术,总之,在最后一个音节以爆发式的姿态从达克赛德嘴里喷出来的时候,那些弥漫于废墟中的黑暗就像是被赋予了自我的生命一样。 它们在空中凝聚为各种各样的形态,就像是最恐怖的梦境被释放了一样。 它们聚集在达克赛德身后,如同魔王挥洒出的黑暗力量,张牙舞爪的遍布天空,腐蚀它们接触的一切,大地,空气,甚至是空间,时间! “在很多时候,我更喜欢直接用力量较量!” 达克赛德看着赛伯,他脸上有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但更多的时候,面对强敌,我会用智慧...傲慢是我的武器,很遗憾...” “我赢了!” 黑暗之力在达克赛德的指挥下,以一种席卷的姿态,将天空中的赛伯彻底包围,就像是一个不断收缩的光雾圆圈,感受着那种和所有接触过的力量都不同的黑暗之力,赛伯的表情变得真正严峻了起来。 “你,会成为我麾下最强大的勇士,我会让你亲眼看看,那些曾经被你保护的世界,被你无情屠杀的噩梦!” “就像是你对我做的一样!” “轰” 紫色的光雾洞穿天空的雾气屏障,但还没等到赛伯催动空间之石,那一抹缝隙就再次合拢,而这些见鬼的玩意将周围的空间都扭曲了起来,让空间之石第一次无功而返。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在彻底被黑暗之力淹没之前,赛伯大声喊到:“这种东西...这不是你该掌握的!” “这会让我很享受胜利的滋味,既然你问了...那我就仁慈的告诉你!” 黑暗之神站在大地之上,天启星的统治者可以一群轰碎大地,然而,他无法飞行,但这并不算是一个缺点。 他直视着眼前彻底被黑暗之力笼罩的天空,他看着不可一世的霸王全身闪耀着光幕,却一点一点的被黑暗之力吞没,击败这样的对手是很有成就感的,他也不吝啬于在接触到胜利之时,给予对手自己的仁慈...因此,他沉声说: “宇宙初生,万物以生命和死亡划分开,死亡的力量多种多样,但在起源之墙的传说中,有那么一种特定的程序,会带来极致的威能...我得到了残缺的,我修改了它,我补全了它!它会腐蚀接触到一切生物,扭曲心智,然后...尊我为王!” “我不需要你的命!我只需要...你最忠诚的服从!” “至于名字,我叫它...反生命方程式!” 达克赛德伸手弹了弹自己身上染血的灰尘,在他头顶的天空之上,那黑暗的雾气一层层叠加,已经将赛伯本人包裹成了一个大号的黑暗团子,看得出来,他依然在反抗,但那种反抗的力度已经越来越小。 这并非是指达克赛德已经在力量阶位上比赛伯更高,实际上,单纯的力量层面,他并不如赛伯那么狂野,只是因为这反生命方程式的来源...诸界,乃至世界这个概念的起源...起源之墙。 无数人好奇那墙后有什么,更多的多元宇宙的大人物试图翻越起源之墙,其中还有达克赛德的父亲,强大到让人畏惧的由迦可汗,但即便是这样的存在,却被起源之墙禁锢于墙体之内,那地方本身就是多元宇宙最强大最神秘的地方,任何和那地方有关系的事物,都不能等闲来看。 “生与死在欧米伽的荣光中已经失去了意义!” 达克赛德举起双手,在碎裂的大地上之上狂笑,背后的黑暗弥漫着不详的色彩,就像是天启星的末日将至,他眼中的赤红色光芒横扫过周围的废墟,毁灭性的光芒在这一刻被赋予了完全相反的意义,那些死在袭击中的人,那些被焚烧殆尽的尸骨,那些灰烬,在欧米伽射线的闪耀中,被从死亡的国度重新接引。 一道又一道身影在欧米伽射线的光芒舞动中重新复苏,被赛伯杀死的国民,又被达克赛德重新拯救。 他并非不在乎天启星的统治,也像是他说的那样,赛伯不可能用这种方式来威胁他。 “你把自己送上门来,你把自己变成了我最强有力的武器,我感觉到了你的潜力!” “握住你这把剑!那老头子就再也无法威胁到我了!” “我将踏着你的肩膀,成为真正的黑暗之神!!!” 在达克赛德的身后,那些被他救活的人民们以一种谦卑的方式跪服于地面,诵念着对于黑暗之神的崇拜,就像是要记录着必胜的一战! “咔!咔咔!” 而就在达克赛德安静等待被腐蚀的赛伯从黑暗中苏醒的时候,一声意外的响动,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就像是破开大茧一般的响动,那黑暗的雾气在天空中一点一点的散开,露出了其中双手摊开的赛伯,白色的和黑色的光芒在他双臂上闪耀,黑白之间,生死之刻,那层腐蚀一切的黑雾,就这么被固定在了赛伯的身体周围,再无法存进。 “这!这不可能!!!” 达克赛德的目光在这一刻紧缩,而赛伯也睁开了双眼,他歪着头,伸手摸了摸身边恭顺的雾气,他轻声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很遗憾,你的底牌对我无效!它甚至可以...为我所用!” 他的手指在雾气中抖动,那雾气也顺从的缠绕在他手指上,这一幕让达克赛德感觉到无法理解,他甚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然后就看到了赛伯抖动左手,黑暗的战镰划开天幕,以及他冷漠的声音: “这战斗已经拖得够久了,虽然只差一点点你就能干掉我,但我也还有机会把胜利从你那里重新拿回来...所以,我的疑问就是:你还有别的手段吗?” “没有的话...我就要取走你的命了!” 16.赛伯的地狱 作为天启星的统治者,作为最强新神,达克赛德不可能只有反生命方程式一种能力。 实际上,从反生命方程式的使用和起效方式就能看出来,这玩意绝对不适合在紧张的面对面pk中使用,它需要的铺垫太长,而且很容易被打断,只能作为奇兵使用。 眼看着赛伯从反生命方程式的桎梏中脱离,达克赛德的表情就变得相当难看。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毫无胜算了... “那我就打服你!” “轰” 双眼中灼热的赤红色光芒喷涌而出,就像是超人克拉克的眼棱一样,但更灼热,更迅捷,更有破坏力,在赤红色光芒洞穿空气的时候,就连稳固的空间都在颤抖,它轻而易举的刺穿了它,在黑暗的真空中疯狂突进,咆哮着要刺穿一切,要撕碎眼前的一切。 “砰” 那桀骜的光线砸在赛伯身体表面,被紫色的火焰挡住,无限宝石的力量和这光线的力量对抗,就像是锋利的长矛和坚固的盾牌,在两者接触的防卫,火焰涌动,而赛伯站立于天空,他看着地面的达克赛德,他背后的空间飞快的破碎,让他整个人都消失在了原地。 这一次的欧米伽攻势,无功而返。 “你要依靠这种直来直去的玩意...我觉得...很悬!” “轰” 从背后横扫过来的战镰呼啸着砍向达克赛德的脖子,但在利刃加身的前一刻,他双眼中涌动的光芒包裹他的身体,让他整个人以诡异的形式消失在了眼底。 “欧米伽是无敌的!” “轰” 又是灼热的射线从背后攻击,赛伯的身体旋转着,双手舞动战镰,在空气中横扫的紫色光芒被甩出去,就像是旋转的利刃,在赛伯身前飞快旋转,为他挡住了赤红色光芒的突袭。 欧米伽射线,这是达克赛德真正的力量之源,它原本是被达克赛德的哥哥,天启星法理的继承者在宇宙的某个角落发现的,这种射线以光芒的形式存在,但它却具有非常特殊的作用。 它可以操纵空间,它可以按照使用者的意志分化成各种形态,可以轻易的包裹一个星球,从内部致使它毁灭,在最高功率的投射中,它甚至可以打破维度阻隔,还可以有限的操纵时间。 达克赛德谋杀了他的哥哥,将欧米伽射线从他那里夺取过来,并且以此征服了整个天启星,最终成为暴君。 这种射线并不像它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哈!” 达克赛德双拳挥起,以一种发射炮弹一样的姿势站在大地之上,他眼中喷射出的欧米伽射线更加疯狂,那两道旋转的利刃之影在这一刻如玻璃一样被轰碎。 “靶子!” “唰” 赛伯的手腕翻转,在眼前的利刃之影被攻破的瞬间,他手中的战镰飞速旋转着朝着眼前的达克赛德抛了出去,利刃在空中如刀轮一样呼啸着切开沿途的一切,黑暗之神的身影向外挪动几步,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一击突袭,那扔出去的战镰在他背后的黑暗中滚动着,却诡异的停在了原地,就像是在积蓄力量一样。 “你才是靶子!” “轰” 黑暗之神又一次轰出去了双眼中的欧米伽射线,如两道砸出炮口的炮弹一样,不到1秒的时间,就刺穿了赛伯的身躯...他的身躯如破碎的冰块一样消融,在那射线的另一段,赛伯从黑暗中走出,他看着达克赛德,然后勾了勾手指。 “唰” 那在达克赛德背后飞速旋转的战镰就像是得到了指令一样,诡异的朝着原本的方向疯狂回流,而在同一时刻,达克赛德的嘴角也泛起了一丝狞笑,那原本直来直去的欧米伽射线,在他的意志操纵下,突然转了个圈,灵活的就像是具有自我的生命一样。 “轰轰” 在飞旋的战镰切开达克赛德背后的血肉的瞬间,改变了方向并且重新蓄能的欧米伽射线,也从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一前一后的砸在了赛伯的身体上。 “噗噗” 两个人的身体同时迸溅出了鲜血,这大概是两人交战以来,第一次真正的以伤换伤。 “当啷” 达克赛德伸手从背后拉出那砍入血肉的战镰,将它扔向了后方,灼热的欧米伽射线从他眼中飞出,划过诡异的痕迹,最终轰在黑色的战镰上,就像是融化金属一样,飞速的将这锋利的武器在原地泯灭。 而在他眼前,赛伯揉了揉胸口的伤痕,在他手指离开的那一刻,那被洞开的血肉痕迹已经完全恢复。 他看着达克赛德,右手的金色手甲握紧,灼热而绚丽的紫色烈焰战矛出现在他手中,斜斜的指向达克赛德的脑袋: “这一下很疼啊,混蛋!” “嗖” 空间破碎之间,赛伯的身影骤然出现在达克赛德眼前,这一击的力量强横无比,笼罩在他身体上的紫色火焰更加的喧嚣,显然,赛伯打算用这一击,彻底毁掉达克赛德的抗争。 “砰” 欧米伽射线化为光盾,挡在达克赛德眼前,挡住了赛伯必杀的一击,在紫色烈焰战矛消散的同时,那坚固的光盾也出现了裂痕,赛伯紧盯着眼前的黑暗之神,另一只战矛转瞬间就带着无尽巨力轰在了这光盾之上。 赤红色的光盾破碎开,那如同光羽一样的碎片飘飞的到处都是,这一幕看上去非常的美丽,在美丽之下,又混杂着一幕别样的冰冷。 “砰砰砰砰” 两个强大猛男的近身搏斗每一击都充满了力量,他们的脚步在破碎的大地上来回挪动,双拳化为最犀利的武器,鞭腿,膝击,甚至是脑袋,都被用来进攻。 力量之石加持于赛伯,而欧米伽射线加持于达克赛德,两个人的搏斗看上去势均力敌,但唯有真正处于这种疯狂对博中,才能看到真正的走势,那就是...达克赛德处于下风,绝对的下风。 面对赛伯的攻势,几乎每一拳之后,他身体表面的欧米伽射线防御都要重新刷新,而他被包裹的破灭之拳,却需要近三倍的攻击,才能堪堪破开赛伯身体表面的紫色火焰。 这还不算空间之石加持在赛伯双拳之上的那种粉碎空间的效果,在那种阴毒的攻击生效的时候,达克赛德的身体上就留下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 “砰砰” 两个人又交换了一拳,赛伯后退一步,右拳收回,在空中蓄力,然后疯狂的打出,这一击如攻城锤一样,只是拳头轰开空间的轨迹,都在地面上擦出了如地震一样的攻势,那裂痕伴随着这一拳的突进,在疯狂的撕裂着脚下已经千疮百孔的大地。 那些被达克赛德复活的天启星人,早就在两个单体宇宙的强者的交锋中又一次被轻而易举的抹杀,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下,哪怕只是靠近,都有致命的风险,而围绕着两个人的战场,空间嘶鸣着破碎开,星球的重力都被力量偏转,那些碎石悬浮于空中,在下一次的力量滚动中被碾碎。 天启星已经完蛋了...如果任由这两头野兽再这么战斗下去,这颗不堪重负的星球直接解体都有可能。 “轰” 赛伯积蓄着力量的一拳在接近达克赛德的时候落空了,那个原本绝对不后退的暴君突然扯出了战场,这一拳轰在空气中,将隐藏于空中的空间破碎开,连带着极远之处,那天启星首都最后残存的建筑,也被洞穿空气的力量碰撞,泯灭于空气之中。 “为什么要躲?你怕了吗?!” 赛伯活动着手腕,抬起头,就看到了晦暗的天空中,矗立于一块悬浮的巨石之上的黑暗之神,他的情况糟透了,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半跪于岩石之上,全身的盔甲都出现了裂痕,胸口更是布满了正在愈合的伤口,鲜血流淌在他高贵的身躯之上,那是近乎从未有过的狼狈。 就连他威严的脸颊上,都被赛伯毫不留情的抽了一巴掌,那鲜红色的巴掌印,就像是耻辱的徽记一样,铭刻在达克赛德的脸上。 “你屠戮我的人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软弱的...” “嗡” 赛伯的身体消失在破碎的大地上,他的身影出现在天际之上,如同一道从天而降的紫色陨石一样,朝着下方的达克赛德轰然砸落。 “你就只会欺负弱者,对吧?” 这混杂着256倍力量的流星一击在天启星破碎的天空中带出了一道灭世之痕,在流星砸落的最下方,达克赛德被那股无与伦比的力量笼罩,就像是身体上背负着一座高山,就连抬头,就变得艰难。 他的脸上充满着不甘,但力量不足就是力量不足,再怎么不满意,也无法填补这种差距。 “我,赛伯!我为复仇而来!你的脑袋,将成为祭典他们最好的祭品!” 在赛伯的咆哮中,不愿认输的达克赛德猛地从石块上站起,他双眼中的欧米伽射线闪耀出诡异的光芒,以一种极致积蓄的爆发姿态轰然从眼中飞出。 “我要!放逐你!” “我要让你...死在欧米伽的地狱里!” “轰” 最大功率轰出的欧米伽射线砸在根本不躲闪的赛伯的身体上,它疯狂的力量在这一刻飞快的开始更改时间和空间,赛伯能感觉到,它在扭曲他的时间线,它试图将他扔进另一个时间线里,以此来执行放逐的命令。 这是欧米伽射线极致的攻势,扭曲时间线,将对手扔进平行世界里...为达克赛德争取反攻的时间。 而下一刻,这种时间的改变就被强行中止,欧米伽射线的能量依然在翻转,但它无法从赛伯身上附着的时间流中找到可以突破的节点,就像是一个精密的程序,无法作用于对象,依然是白搭。 “轰” 流星一击从天而降,根本没有被阻止哪怕一秒钟,在达克赛德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被砸的鲜血四溅的身体包裹在星球破碎的轰鸣声中,以一种无可挽回的姿态,如钉子一样,被赛伯这把重锤狠狠的轰入了天启星的地壳之下。 “砰” 在这星球表面,一个巨大的冲击型凹陷将星球的稳固彻底破坏,在岩浆四溢的疯狂喷发中,整个星球的内核都开始支离破碎... “愚蠢!” “砰” 赛伯的身影落在了那轰碎星球的凹陷边缘,他冷漠的看着下方翻滚的灼热岩浆,他沉声说: “我的时间线...是唯一的!” “根本不存在另一个有我的时间线...我,霸王,是这片星空之下,独一无二的!” “噗” 听到这句话,被包裹在岩浆中的达克赛德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他感觉到了来自世界的无尽恶意,眼前这个混蛋,他身上的每一项特质,似乎都是用来针对他的。 “那就滚开!滚出我的世界...” “轰” 还缠绕在赛伯身体上的欧米伽射线顷刻间改变了运作模式,空间开始大范围的扭曲,赛伯手甲上的空间宝石也开始运作,在同一时间开始稳固被扭曲的空间,而就在两者僵持不下的时候,达克赛德的身体从世界毁灭的岩浆中一跃而起,他双眼中的欧米伽射线的光芒疯狂喷出,如导弹一样砸在赛伯身体上。 “滚!!!” “砰” 眼前的霸王消失在了天启星的废墟中,达克赛德的身体也虚弱的摔落,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石块一样,砸在了这片快速死去的大地上,他艰难的翻过身,躺在破碎的石块上,双眼无神的看着远方因为力量涌动而变得昏暗的群星,在焦灼流淌的岩浆河旁边,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身体虚弱而痛苦,每一块肌肉在呻吟,他甚至有了种流血过多的眩晕,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已经有多久没有体验过了? “挡不住他...这里,天启星...完了,我...我需要帮助...” 黑暗之神握紧了拳头,几秒钟之后,他从石块上爬起,踉踉跄跄的走向那废墟之中,他需要去一个地方...一个他很不愿意去,但却能保住性命的地方... 他失败了...在和为复仇而来的霸王的战斗中,败的极惨,而那疯狂的混蛋是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的,现在...是时候为卑微的生存而努力了。 17.最强形态.踏碎星空 “砰” 赛伯的身体在某一处死寂的群星中出现,欧米伽射线转移空间,原本是要将他扔进黑洞里,但是在空间宝石的阻碍下,最终在空间的混乱风暴中,将他扔到了这个不知名的群星下。 他左右扭头看了看,周围的群星非常陌生,他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 “回去天启星...” 赛伯抬起右手,手甲上的空间宝石熠熠生辉,力量翻滚之间,却无法打开前往天启星的空间门,那鬼地方存在于一个特殊的空间中,除了音爆通道之外,就连空间宝石都无法到达那里。 “居然会逃跑...真是个懦夫!” 群星中的霸王哼了一声,他的手指握紧了挂在胸前的黄铜色钥匙,在下一刻遁入了200000号宇宙之中,然后通过那个宇宙的n金属传送门,又回到了无尽距离之外的银河系。 别误会,赛伯并没有放弃追杀达克赛德,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一点点...武装。 在重建的纽约圣所之中,一头白发的奇异博士放下手中的秘卷,他非常自然的回过头,从空间中出现的赛伯也在这一刻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不等赛伯开口,奇异博士就轻咳了一声,主动摘下了脖子上的阿戈莫托之眼,也就是时间之石,递给了赛伯: “我刚刚浏览了时间线,我知道你会到我这里来,我也知道你会第一次带上6颗宝石,前去追索那个危险的家伙,但我必须提醒你,赛伯...这一次的征程的结尾,我看不到...” 赛伯接过了时间之石,将它从阿戈莫托之眼的吊坠中取出,放在手中把玩着,他看着奇异博士,问到: “你说你看不到,是什么意思?” 斯特兰奇耸了耸肩,在救回了导师古一之后,他最后的心结也打开了,这一段时间活的很潇洒,面对赛伯的问题,他嘴角泛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他轻声说: “这个世界是很大的,赛伯,虽然你见过了宇宙中的种种,但我敢肯定,还有更多的秘密是你不知道的,而时间线并非万能,有很多神秘之处,时间是无法涉足的,而你这一次追杀的终点,就是其中之一...” “我能告诉你的是:达克赛德并非天启星的最强者,他是通过某种奸诈的手段摄取了天启星的君王之位,在他之上,还有一个非常恐怖的存在,多元宇宙...所以我也觉得,如果你要去惩罚那黑暗暴君,你最好让自己处于最强的形态下...否则,你的下场注定会很惨。” “嗯?” 赛伯伸出手指,将绿色的时间之石悬停于这正版的无限手套上方,那绿色的晶石在靠近手套的时候,发出了低沉的嗡鸣,最终在强烈的吸引力之下,扣在了无限手套的正面。 “嗡” 绿色,神秘,晦涩而深沉的光晕缠绕于赛伯的手臂之上,13重绿色符印在他手指间一闪而逝,在时间之力的流动中,那被欧米伽射线消融的战镰泯灭又一次出现在了赛伯的手里,他站起身,挥舞了一下战镰,最后将其扛在肩膀上,对奇异博士点了点头,就在空间的翻滚中消失在了纽约圣所的大厅中。 “所以...那道墙后面到底有什么?” 斯特兰奇重新捧起自己的书,揉了揉额角,低声说:“赛伯啊赛伯,这个答案,就由你来为我揭晓了。” “唰” 扛着战镰的身影出现在了乌托邦世界的中心,赛伯从空间中踏出,第一眼就看到了和埃里克先生相谈正欢的查尔斯议长,两个老朋友看上去在讨论一些国家大事,他们眼前的桌子上,放满了各种让人头疼的资料。 “哦,霸王回来了!” 埃里克.兰谢尔,变种人跟乌托邦新任的司法部长,他将黑色的烟斗塞进嘴里,吐出一口烟圈,他看着赛伯手里的战镰,轻声说: “怎么?打猎还没结束?” “没呢!” 赛伯应了一声,从空间里抽出两根雪茄,扔给了两个老头,他看向查尔斯教授,沉声说: “猎物逃跑了,而且可能会引来更大的野兽,所以我想我需要一把更好的枪。” 教授楞了一下,随后就将手里的手杖丢给了赛伯,他看着霸王,他说到: “你终于决定要用宝石了?看来这一次的对手确实很棘手啊。” “咔” 心灵宝石从赛伯从手杖顶端摘下来,他将手杖递给查尔斯教授,他点了点头: “只是棘手而已,说真的,我更有兴趣的,是那更凶猛的猎物...回见,教授...我可能很快就会回来!” “唰” 赛伯的身影再次消失,查尔斯议长和埃里克部长对视了一眼,便又开始了对新法案的讨论。 时至今日,这个文明的所有人,都对霸王充满信心...没有谁能挡住他! “嗡” 赛伯的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世界屋脊,在冷清了很多的法师圣地卡玛泰姬的院子中,一个披着灰色斗篷的女性正手持扫把,一点一点的清理院子里的落叶,在身形移动之间,那一抹黑色的头发在兜帽之外顽皮的跳动着。 在卡玛泰姬的威风吹拂中,这扫地的女人抬起头,看着远方的雪山,一抹安宁的笑容在她嘴角绽放开,让这一幕充满了某种禅意的美丽。 霸王的身影出现在院子中央,他并没有贸然打破这份宁静,而在十几秒钟之后,当最后一缕落叶被归拢到一旁,古一放下了手里的扫把,她转过头,笑盈盈的看着赛伯: “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 “呃” 赛伯撇了撇嘴:“这里安静的让我有些不习惯,你不是说你要体验世界,为自己活一活吗?怎么还待在这里?” “行礼已经准备好了,车票也买好了,旅行线路也熟记于心,我的孩子。” 古一伸手将兜帽从头顶摘下,重新有了一头长发的她看上去没有了曾经的威严,倒像是个普通的凡人一样,尽管在赛伯和斯特兰奇主导的复活,依然给了她足以护身的力量。 她带着温柔的笑容,伸出手指,点在自己的额头,在那里,一小块水晶熠熠生辉,而在古一微闭着眼睛移动手指之间,那水晶一点一点的从她的额头浮现而出。 “我的灵魂已经重归躯体,这块水晶对我而言作用不大了,我一直在等你来,把它还给你,然后开始我的新人生...” 她走上前,伸手将手里的灵魂水晶放在了赛伯的手里,她伸手捧起赛伯的脸颊,帮他将有些散碎的头发整理好,又整了整衣服,后退一步,打量着眼前的赛伯,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真是个帅小伙子,但说实话,我很生气,因为你和赛琳娜的婚礼并没有邀请我...” “哦,天呐!” 赛伯有些无奈的揉着额头,他像是个孩子一样反驳着说:“每次见面你都要提起这一茬,那时候你还没复活呢...好吧好吧,等到你旅行到哥谭的时候,我们会为你补一场宴会的。” 说完,他将灵魂之石握在手中,对古一摇了摇手: “那么我走了,我在哥谭等你来...” 在他走出几步之后,双手叠放在腹部的古一轻声说: “其实你可以叫我一声妈妈,我能感觉到你内心的想法...你知道的,我不会介意...” 赛伯的脚步停滞了那么一秒,下一刻,一道通往群星的大门在他眼前洞开,他舒了口气,头也不回的走入群星之中: “下次吧...我,我还没准备好...” “那么...祝你一路顺风,我的孩子...” 被星光充盈的传送门在这一刻关闭,古一笑了笑,她回头看了一眼已经人去楼空的卡玛泰姬,她伸出手指,在那古老的雕塑上抚摸着,最终,她伸出手,一个旅行包落入她手中,她最后看了一眼这居住了上千年的居所,然后在漫天飞舞的落叶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她的新人生,就此开启... “嗡” 赛伯站在被摧毁的莫乌比斯废土的碎石带中,他伸手将灵魂之石放置于无限手套的最后一枚凹槽里,当橙色的光芒划遍他的全身的那一刻,所有的无限宝石都闪耀出了莫名的光芒。 紫色的力量,蓝色的空间,红色的现实,绿色的时间,黄色的心灵以及橙色的灵魂,当六种光芒遍布于这金色手甲的那一刻,整个群星都在颤抖,都在摇曳。 通往天启星所统治的无尽下级位面的音爆通道就悬浮于他的头顶,他站在莫乌比斯废土最大的一块破碎巨石之上,他蹲下身,伸手在那碎石上拂了拂,在灵魂之石的加持下,他能轻易的感受到陨落于这方世界之上,那些痛苦灵魂的哀嚎。 “别急...别闹,很快...很快你们就会安息...” “嗡” 赛伯的身影冲入了音爆通道之中,在已经被熄灭的和被保存的下级位面中快速传送,很快就到达了人类文明探索下级位面的边缘,他冲入那个陌生的位面之中,在那方狭隘的群星中,他闭着眼睛,在心灵之石投映的万物低语中,飞快的锁定了通往其他世界的天启星母盒所在的方位。 他看着眼前这方已经在天启星的残暴征服中彻底死寂的位面,在这里残留的,只有那些被改造,被洗脑之后的类魔,他们不配掌握这方位面。 “这个世界已经死了...” 赛伯的目光变得冷漠下来:“它已经没有希望了...应该有个体面的死亡仪式...” 他伸出右手,拇指和中指交错,在六色宝石的闪耀中,一个清脆的响指响起,就像是个信号一样,下一刻,无限宝石的力量从赛伯所在的防卫喷涌而出,时间和空间的存在被彻底摧毁,力量在现实的支持下,从这位面的每一个角落喷涌出毁灭之火,心灵的光芒彻底消散,而灵魂则宣判这一切的终结。 “嗡” 在一眨眼之间,眼前的群星万物都像是破碎的玻璃一样,在重击之下偏偏碎开,而在它们破碎的躯体之后,残存的是一片被混沌主宰的虚无。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生命,没有存在,除了绝望和混沌,什么都没有... “砰” 银灰色的母盒从破碎的位面碎片中飞起,落入了赛伯的手心里,他最后看了一眼这已经开始崩溃的位面,伸手打开母盒,从那暴起的音爆通道中,飞速的冲入了下一个位面里。 在他身后,在那母盒的音爆通道一点点关闭之后,一个下级位面,在5秒钟之内,悄无声息的泯灭,就仿佛它从未出现过一样。 “又是一个没有希望的位面...以霸王之名,我赐予你永寂的死亡!” “砰” 又一片星空在赛伯到来之后被彻底摧毁,又一个音爆通道被打开,谁也不知道这通道对面是不是天启星,还是另一个被连接起来的下级位面,但没关系,赛伯有足够的时间一个一个找过去,顺便摧毁天启星在多元宇宙中的统治。 如果天启星那个可以投影出统治的立体投影还存在,那么上面代表每一个被征服的下级位面的光点在时间的流动中正快速熄灭,就像是一张被蛮力破坏的蛛网,再也无法连成一片。 最终,在无数个时间弹指一挥间破灭的乐曲终末,赛伯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天启星的星空中,那方世界已经彻底死寂,他之前留下的那个破碎星核的大坑中喷出毁灭的岩浆,正将这个世界一点一点的吞没。 而达克赛德和他的新神族,已经不知所踪。 “没关系...没关系...” 赛伯站在星空中,他的目光看向这方特殊星空的深处,他伸出手,轻轻一划,苟延残喘的天启星就此彻底破碎,就像是一颗被引爆的炸弹,以一种爆炸的姿态,将分化的碎石横置于这方群星之中,那灼热的岩浆在冰冷的星空中一点一点的冷却,最终就像是一层灰色的灰烬,为这个世界悄然送葬。 赛伯的身影如光箭一样冲入这方宇宙的深处,在他身后,群星都因为那无尽的力量和威势而瑟瑟发抖,在他眼前恭顺的逼退,就像是为莅临的国王让开一条道路。 “我已经看到了你们的结局,我已经嗅到了你们的恐惧,很快...很快了...” 18.刀剑无用.追杀诸界 “咳...咳咳” 达克赛德坐在自己华丽的坐舰上,在他眼前,天启星的新神战士们操纵着这最先进的战舰,以百倍光速朝着宇宙最深处突进。 他们在逃亡...朝着唯一一个可以保存性命的地方逃亡。 “陛下!天启星...天启星毁了!” 正在操纵战舰的天启战士从战舰的数据屏幕上看到了家园毁灭的惨状,他回过头,看着端坐于王座上的达克赛德,他用一种绝望的声音喊到: “陛下!你听到了吗?我们的世界...毁了!” “我听到了!我比你听到的更清楚!” 达克赛德闭着眼睛,他用一种沙哑的声音以梦呓般的姿态低声说:“我听到了它绝望的惨叫,我听到了那世界分裂之时的声音,那每一块石头破碎的声响,那毁灭之火席卷一切的绝望,我听到了!我统统都听到了!!!” 暴怒的声音越发低沉与洪亮,直到最后,那种不加掩饰的暴虐传遍了整个战舰的船舱,所有人都惊若寒蝉,暴君达克赛德的愤怒在天启星就如同末日将至的丧钟一样,没有人不感觉到畏惧。 在整个船舱中,只剩下了达克赛德粗重的呼吸,如同负伤的野兽一样: “我会重建它的...在杀死了那个霸王之后,我会在他的尸骨上重建我的帝国!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达克赛德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他看着眼前的那些战士,他咆哮到: “你们不相信我吗?!你们怀疑你们的王吗?!” “砰” 强大的气势从达克赛德身体上喷涌而出,压在眼前这些战士们身上,压的他们跪拜于地面,黑暗之神虽然败于霸王之手,但也绝对不是随便一个生命就可以报以嘲笑和无视的,在这些战士们瑟瑟发抖的畏惧中,达克赛德从王座上站起身,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他身躯上的伤口在欧米伽射线的保护下已经完全复原。 他近3米的身躯站在王座之前,他双手摊开: “我会带着你们战胜入侵者,我会杀了他!我会把我们失去的一切统统夺回来...以黑暗之神的名义!我会做到这一切!!” “滴滴” 一声低沉的警报从战舰的操纵台上传来,打断了达克赛德的声音,一名战士飞快的站起身,看了一眼操纵台的信息,这穿着华丽的天启星战甲的战士脸色剧变。 “我们留下的第一道防线被彻底撕碎!” “第二道...第二道也濒临毁灭...被...被突破了!” 这个消息让达克赛德的脸色也有些变化,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手指向前,下达了命令: “加速!以最快的速度冲入起源之墙!到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而在这艘战舰的背后,在遥远的群星中,赛伯正在以更快的速度向前突进,在他身后,被无限手套的力量撕碎的类魔躯体遍布群星之间,那流散于黑暗星域的鲜血将整个群星都沾染的如同地狱。 数以亿万计的类魔,这是达克赛德为了阻拦追兵,布下的第一道防线,来自还没有沦陷的其他位面,这数目已经庞大到了可以顷刻间攻陷一个星系,但即便是这样极致的数量,在赛伯手指尖的响指声响起的时候,那亿万类魔中的每一个个体,都被从身体里翻滚出的力量之火焚烧殆尽。 被撕碎,被摧毁,被蹂躏... 这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力量对比。 他们甚至没能拦住赛伯哪怕1秒钟的时间,而在突破了这第一道防线之后,在赛伯眼前的群星中,一道完全由超巨型星舰组成的群星封锁带出现在他眼前,那是汇聚了天启星所有战舰组成的最后防线,数以万计的主炮在赛伯出现的瞬间,就锁定了他的方位。 下一刻,在撕裂群星的钢铁怒吼声中,数万主炮齐齐发射,无尽的光辉从那防线上喷涌而出,朝着孤身一人横跨群星的赛伯攒射。 而后者屹立于群星之间,面对那汇聚在一起的主炮能量,他摊开双手,黑白相间的光芒在他眼前组成一道光幕,将那些毁灭的主炮光芒统统吸纳,直至最后一缕光芒的消散。 在甘愿为达克赛德而死的天启星的战士们眼中,正面承受了所有主炮攻击的赛伯安然无恙,他悬停于群星之中,甚至连穿着的衣服都没有遭受哪怕一点点破坏,他看着眼前横跨星云的钢铁攻势,他歪着脑袋,伸出手指,做了个射击的动作。 还用嘴巴为它配上了声音。 “砰” 下一刻,一缕白色的光芒从他指尖飞出,那赫然就是刚才那一幕主炮齐射的所有能量,被现实之石聚集在一起,然后再次加强,以反向射出的毁灭之光。 那一缕光芒脱离赛伯的手指,在下一秒就变成了一道粗壮的白色光炮,轻而易举的洞穿了钢铁防线的中心,接触到它的钢铁飞快的融化,然后那光芒散开,在赛伯的意志下,将一整个钢铁防线笼罩起来。 “英勇的战士该有个体面的归宿!” “你们的战舰将成为你们的棺木,这片星空将成为你们的墓场...面对霸王的力量吧!” “百万...光葬!” “轰” 无尽群星中一次耀眼至极的闪光,在每一处角落都能看到这白色光芒的闪耀,而在最后一丝闪耀落幕之后,横置于赛伯眼前的钢铁防线已经彻底消融,被灼热的光芒切割成为了一块块的碎块,就像是赛伯说的,这将是这些天启战士们的星际墓地。 它们冰冷的外壳包裹着已经失去生命的躯体,悬浮于群星之间,在暗淡的星光照耀中,天启星的最后一次无果的反抗就此沉默。 赛伯的身影快速划过这片让人毛骨悚然,空间和时间都被搅乱的群星,下一秒,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黑暗的星域,只留下了一片冰冷的毁灭和沉默的死亡。 “前方,就在前方!” 达克赛德的战舰在满功率的引擎催动下,以一种疯狂的姿态逼近了这方宇宙的边缘,在打开了某个特殊的设备之后,在眼前一望无际的黑暗群星中,一道璀璨的光幕赫然出现。 天启星所在的群星,属于一个完整的多元宇宙,而完整的多元宇宙很难探测到真正的边缘,这堵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像是一种象征层面的边缘,代表着它和其他多元宇宙的间隔。 在生命数据库之中,每一个多元宇宙都有属于自己的编号,而它们彼此之间,就是由这种被称为“天血”的特殊物质间隔开,以此来划分每个多元宇宙的特殊形态,在某个多元宇宙遭遇到不可抗力的灾难的时候,这一层天血的阻隔,也会让灾难被控制在特定的范围内,不会引起糟糕的连锁反应。 对于普通的生命而言,穿越天血之墙是不可能的事情,唯有那些真正凌驾于宇宙之上的存在,才有可能突破这道天血的阻隔,进入天血之墙背后的神秘存在之地。 也就是多元宇宙真正的起源,起源之墙... 在看到那天血之墙出现的时刻,达克赛德眼中忍不住迸发出了喜悦,而就在同一时刻,在战舰之后的群星中,又一抹璀璨的闪光在黑暗中出现,在战舰的信息收集器的屏幕中,能清晰的看到,那是包裹在七色光芒中的人影,他正以一种远超于常规意义的速度,朝着达克赛德的战舰扑过来。 就像是横跨群星中的一抹流星一样。 “他来了!!!” 天启战士惊慌的呐喊在战舰舰桥上响起,这艘最先进战舰的武器也纷纷上线,朝着背后扑过来的赛伯疯狂射击,那威力巨大的主炮并不足以阻碍赛伯的速度,眼看着他越来越近,达克赛德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欧米伽射线的光芒在这一刻洞穿了战舰的甲板,赤红色的光幕包裹着达克赛德的身躯,在顷刻间化为一道红色流星,朝着前方的天血之墙扑了过去。 “别想逃走!” 赛伯的声音在达克赛德耳中响起,在他背后,霸王举起右拳,无限宝石的力量聚集在一起,狠狠的砸向眼前的一切。 “轰” 达克赛德本人就像是处于风暴中的蝴蝶一样,拼命拍打着翅膀,却始终无法脱离,最终只能在那超乎寻常的力量夹裹下,狠狠的撞在眼前的天血之上,而在他背后,那天启星最强大的战舰在闪耀的光幕中瞬间解体,连带着内部的战士一起,在光幕中彻底消亡。 “砰” 堪称多元宇宙中最坚固的天血之墙在无限宝石和赛伯力量的重击下,被破开了一道裂痕,达克赛德从那裂痕中被抛了出去,而那力量接触到前往散发着金色和白色光芒的那一刻骤然消散,连带着在空中翻滚的达克赛德本人都摔在了那一层特殊的光晕里。 他抬起头,就看到了眼前被各色光芒包裹的起源之墙...不,那不能被称之为墙,它更像是一种活物,在金色的躯体上布满了复杂而晦涩的符文,而在每一处符文之上,都有特殊的生命存在,以镶嵌的方式,被固定在那金色的墙壁之中。 在达克赛德打破了起源之墙的诡异宁静的那一刻,在这巨大的活物之上,那些被镶嵌在墙中的所有生灵,齐刷刷的睁开了眼睛,每一道,都有多元宇宙级的实力。 仅仅是他们叠加在一起的目光,就足以让达克赛德的身体开始颤抖。 而下一刻,还没等到达克赛德站起身,另一道被七色光芒包裹的身影就从天血之墙外围冲入其中,在达克赛德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从背后扼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到了空中。 “啊,小野兽一路逃跑,带我来到了最危险的巢穴...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在等着我...” 赛伯从光芒中睁开眼睛,结果就看到了那些被镶嵌在起源之墙上,正以各种意义不明的目光看着他的那些真正的大佬,被这些目光注视,让赛伯的气势为之一囧,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活动的金色巨幕,他放眼看去,眼前这起源之墙上到底禁锢着多少多元宇宙级的大佬? 数不胜数... “父...父亲!” 达克赛德在赛伯右手的禁锢中艰难的挣扎着,无限宝石叠加起来的力量,让他无法反抗,而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那起源之墙最中心的位置,在那里,有一个被禁锢的身影,和他非常相似的身影。 “救救我...救救天启星!!” “轰” 那身影睁开眼睛,那是一双和达克赛德一模一样的红色双眼,他穿着黑色的盔甲,头戴牛角战盔,还有古怪的蓝色胡须,伴随着他身体的移动,那起源之墙的那一块符文也跟着移动,他的目光落在了赛伯身上,那一股伴随着目光降临的重压让赛伯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这个以自身的力量,引起了起源之墙震动的暴君沉声说: “放下我的儿子,或者...你可以当着我的面,杀死他...” “咔擦” 天启星上一任暴君,这片宇宙中真正的终极暴君由迦可汗的话音刚落,赛伯右手的手指就骤然收紧,伴随着骨骼交错断裂的声音,达克赛德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最后一缕生命气息就此消亡。 他的身躯在六色宝石的辉映中一点一点的被焚烧殆尽,最终只留下了一个惨白的,巨大的头骨,被赛伯握在手中,而那头骨中闪耀的红色光芒被赛伯的另一只手握住,一点一点的融入他的身躯之内,在赛伯又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幽蓝色的审判之眼中,也出现了一抹代表欧米伽的暗红。 “那么,如你所愿,老头!” 19.战场:起源之墙 任何有生命的存在,都会在某种本能的驱使下,去思考一个近乎无解的问题。 那就是,生命诞生于何处? 在世界都没有诞生之前,这方宇宙里存在着何物? 在我们熟知的概念宇宙出现之前,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孕育了它? 普通人的智慧面对这种问题,很难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不仅仅是单纯的天文物理学,这往往会被视为一个哲学的问题,而实际上,到目前为止,以人类文明的层次,依然无法深入探究这个问题的本质... 常规意义上的科学,在这种究极问题面前显得如此的苍白,不管科学家们重组出什么样的模式,什么样的理论,在用它们去衡量这方宇宙的时候,难免都会感觉到虚弱与无力... 这个宇宙的真正秘密,不是按照人类所想的那般理性的排列,实际上,在赛伯经历过一次完整的创世纪之后,他对于宇宙的真相已经有了初步的认知... 宇宙的根基是混乱的,它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构成了我们所认知的概念宇宙,但越往深处寻去,你就越会发现,很多东西,都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或者说,是目前的科学无法解释的。 就像是一堆杂乱的积木,以一种无序的方式随便搭建,然后形成了一个看似稳固的体系...你可以去尝试触动它,也可以去尝试解释它,然而,最后你总会发现,这绝对是徒劳无功...揭示宇宙,这本质上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在最后的秘密面前,凡人所制造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苍白...在起源之墙面前,就连科学这个概念本身都失去了意义。 “你!你触怒了宇宙暴君!!!” 由迦可汗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眼前,而那凶手还洋洋得意的将他的颅骨装在了他的武器上,当成是一种炫耀和无力的夸耀。 简直是无法忍受的挑衅!!! 他被固定在起源之墙上的身躯开始挣扎,开始移动,而在其他那些沉默的多元宇宙的存在的注视中,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他们的眼中闪耀着好不加掩饰的期待与喜悦,在起源之墙上的日子太难熬了,这一场战斗,注定会让他们在漫长的时间中,得到足够的慰藉。 而面对这种威胁,赛伯并不在意,他伸手将达克赛德的颅骨,在自己的战镰泯灭的顶端固定好,再用紫色的力量之火灼烧,于是这把狰狞的武器,在战胜了强敌之后,又一次得到了升华... “我并非不理解起源之墙...” 赛伯将战镰抵在自己脚边,他看着眼前这看不到尽头的金色物质,以及那些被禁锢在金色物质中的多元宇宙的存在,他眼中闪耀着嘲讽与不屑: “宇宙的纪元更迭,每一次的重塑都代表着无尽荣光的消散,所有生命都注定要跟随着纪元更迭一起毁灭,唯有那些真正值得留存的,才会在多元宇宙冰冷的法典中得到续存,但你们不是...你们并不值得留存!” 他的手指指向前方,他轻声说: “纪元更迭之中,唯有起源之墙不会被重塑,于是,不甘心面临最后审判的存在们将自己与起源之墙连接在一起,以丧失永恒自由的方式,换取永恒的苟延残喘...你们在多元宇宙里,就是最大的笑话!” “嗷嗷!” “杀了他!” “愚蠢的后辈!你就要死了!” “由迦!由迦!杀了他!” 被赛伯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最后的遮羞布,这些多元宇宙的大佬们彻底愤怒了。 但赛伯说的不错,起源之墙会禁锢一切试图穿越墙壁的家伙,但并非没有被禁锢的人都是希望看到墙后的终极秘密的,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为了避免在多元宇宙的重塑中消亡,而选择牺牲自由,换取永生的懦夫! 在被起源之墙禁锢之后,就能躲过多元的重塑与更迭,看上去非常划算,但实际上,每一个作出这样选择的人,都已经后悔了。 因为这里除了永生之外,什么都没有! 而一切生命追求永生的意义何在? 难道只是为了单纯的永生吗?不不不!追求永生永远是为了在无尽时间中体验享乐,体验主宰,体验毁灭与杀戮,而在这堵墙里,什么都没有... 被禁锢于墙上的多元大佬们吼叫着,但他们却无法伤害到赛伯,这也是赛伯敢于嘲讽的底气所在,凤凰不止一次说过起源之墙的故事,而赛伯大概能猜到... 凤凰,其实就来自于这堵墙之后...凤凰就是起源的终极秘密之一,而她对于起源之墙之后的存在,从不提及。 “闭嘴!闭嘴!你们这些懦夫!” 由迦可汗被那些禁锢者的喊声弄得非常的烦躁,他大声咆哮着: “闭嘴!你们没资格命令我!” “我和你们不一样!” “砰” 他的左手猛地挣脱了起源之墙的束缚,在空中握成拳头,然后是右手。 “我是来探究它的秘密的...” “我是来征服它的!” “砰” 他的身体在极致的摇曳中摆脱了起源之墙的纠葛,连带着双腿脱离禁锢,落在了地面上,身形踉跄,由于长时间的禁锢,他的身体虚弱到极致。 “起源之墙无法禁锢我...没人能禁锢我!没人能禁锢这片宇宙的暴君!” “砰” 一股无敌的气势从由迦可汗的身体上朝着四面八方喷涌,将笼罩于起源之墙上方的光芒彻底掀开,在那摇曳光芒的气势中,由迦可汗的身躯一点点的从原地站起来,就像是一座站立起来的高山一样。 他暗红色的双眼紧盯着眼前的赛伯: “我从你们身上嗅到了死亡...天启星的哀嚎,你毁了我的世界!!” “砰” 战镰泯灭的刀锋横置在赛伯身前,他看着眼前的由迦可汗,他沉声说: “以复仇之名,我毁了它,但那又怎么样?你要为它复仇吗?” “复仇?不!” 由迦的双拳握紧:“只要我找到了起源之墙的终极秘密,一切都会重现,我不需要复仇,我只是单纯的要杀死你...” “以什么名义呢?” 赛伯问到,九灯戒的光芒和六块无限宝石的力量交错着缠绕在他的身躯之上,在最强状态之下,赛伯并不认为在面对由迦可汗的时候,自己还需要畏惧... 而且话又说回来了,既然是复仇,就要来的更彻底一些,在自己眼前,不还站着最后一个天启星人吗? “因为...你对宇宙暴君的不敬!” “轰” 由迦的身体从原地跳起,一记重拳,带着比达克赛德强出数十倍的威势,狠狠的砸向眼前的赛伯,后者完全不畏惧这多元宇宙的一击,他后退一步,左手蓄力之中,黑白相间的光芒闪耀,以同样的一记冲拳与之对抗,双拳相交,在碰撞的瞬间,就让起源之墙前方的光幕黯淡下来,空间从未破碎的如此剧烈。 就像是一个小型的黑洞,在膨胀开之后,将周围的一切光芒都吸入其中,而在下一刻这黑洞在连续不断冲撞的力量下破碎开,将翻转的力量向外冲散,卷起的能量洪流翻转一切,两人被可怕的冲击碰撞着向外退开,赛伯的脸色苍白了一刻。 那已经到嘴角的腥甜气息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左手不正常的颤抖着,内部坚固无比的骨骼在刚才的碰撞中粉碎性的破裂,无与伦比的自愈快速的修复他身躯的损伤。 “不愧是最强的新神...达克赛德和你相比,只是个滥用力量的小杂碎...” 赛伯看着同样活动着手腕的由迦可汗,他双手握紧了战镰,而在另一侧,由迦可汗看向赛伯的目光也变得深沉起来: “我以为你只是滥用无限宝石,没想到,你居然可以完美的操纵它,你和曾经那些手持它的蠢货都不一样,我那愚蠢的儿子死在你手里,不算是耻辱。” “砰” 由迦可汗脚下的大地在他的意志操纵下,飞快的隆起,就像是一座快速生长的高山,将眼前的战场彻底颠覆,他抱着双臂,看着悬浮于半空的赛伯: “但刚刚那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热身,如果你只是这个程度,那么今日,起源之墙上,又会多一具永恒的尸骨了!” “连吞星都没能战胜我...你,又有几分胜算?” “轰” 无限宝石和灯戒的力量在同一时间爆发开来,在赛伯身后就像是一道无尽的流光之翼,支撑着他以一种疯狂的姿态扑向高山之巅的由迦可汗。 两者的下一次碰撞,威势比第一次的攻击强了最少十倍,这一击让起源之墙所在的空间都开始颤抖,而那些通往200000个多元宇宙的天血之墙也在震荡中一点一点的浮现而出,在多元宇宙中,在这一刻,所有的多元宇宙存在,所有能感触到起源之墙存在的生命个体,都感觉到了这一战。 在萨卡星看着无聊的角斗的高天尊猛地抬起头,在意识到那混乱狂躁的气息属于他的老朋友赛伯之后,高天尊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赌局开始了!” “起源之墙的大战,霸王赛伯.霍克和最强新神由迦可汗,谁输谁赢,就是这一次赌局的内容!” 他的声音在这一刻传遍了整个多元宇宙,传到了那些和他有过交集的大佬们的精神中,下一刻,源源不断的押注声就在他内心中响起。 “我押赛伯赢!” 这是凤凰的声音。 “我押由迦可汗!赛伯会死!他会被由迦轻而易举的扭断脖子!毫无疑问!他们根本不是一个等量级的对手!” 这是巴巴托斯含恨的声音。 “这是霸王第一次用完整的无限宝石作战吧?恩,胜算很大,我押他赢!” 这是梦神的声音。 “waaaaagh!” 恩,这是某一位非常看好赛伯的大佬的声音。 “我押由迦!” “霸王!霸王!” 一时间,观赏这场战斗的大佬们的数目激增,再加上高天尊开设的赌局的刺激,让这场战斗的外围气氛也变得非常的激烈,一时间,多元宇宙的目光被这发生在起源熔炉的战场吸引,连带着那些被禁锢在起源之墙之内,苟延馋喘的多元宇宙级的家伙们也感受到了来自场外的关注。 他们果断的选择了禁声,假装成一块背景。 “砰” 赛伯挥起来的战镰交错着破坏性极强的光芒,时间,空间都在这一击之下破碎,现实宝石在力量之石的支撑下,将一层暗红色的火焰缠绕在由迦可汗的身体周围,将他禁锢于这座隆起的光芒之峰上。 还有那来自心灵宝石的强烈刺激,让由迦可汗防御的动作都变得稍缓了一些。 但下一刻,伴随着由迦的一声怒吼,所有的禁锢都在这一刻破碎开,赛伯的身躯在爆发的暗红色光芒的冲击下,朝着天空反向抛飞,艰难的稳住身体。 在下方,由迦伸手摸了摸脸上的划痕,他抬起头,看着赛伯: “你是个好对手,你和无限宝石的契合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但越是这样,你距离最终的败亡就越近...” “但在这之前...” “轰” 由迦的身躯如火炮一样冲天而起,他的吼声在诸界中回荡: “我要好好的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20.神话的终结 在遇到由迦可汗之前,赛伯对于多元宇宙级的理解,总是不自觉得以高天尊和巴巴托斯作为模板,以他们的力量层次,在戴上完整的无限宝石之后,并非不能一战,而且胜利的概率还是有,而且很大。 而凤凰则是另一个极端,无限宝石能不能匹敌凤凰,赛伯没有把握,而且赛伯从凤凰对于无限宝石表现出的态度来看,这位大姐应该也有对抗这些宝石的方法。 所以从这一点来说,无限宝石并非无敌,它只是在单体宇宙级表现出了近乎无敌的实力,再次上升之后,它的威慑力依然存在,但却不像之前那样霸道。 最少在面对眼前的由迦可汗的时候,六颗无限宝石联合在一起的力量,并不足以碾压对手。 “啊!” 如巨人一样可汗战斗方式粗暴简单,面对赛伯的威胁,他挥舞着双拳就冲了上来,勇敢的让人发指,他的力量也并不像他的儿子那样局限于某种能力,反倒像是最纯粹的力量,没有那么多花哨,却朴实到恐怖。 谁也不知道起源之墙前方的光芒大地是如何形成的,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玩意有超出凡物的坚固,足以承受起源之墙的重量,但即便是这样坚固的大地,在由迦可汗疯狂挥舞的力量面前,也变得不堪一击。 “砰砰砰” 在他的战靴踩过的地方,那些光幕都颤抖着裂开,就像是行走的灾难,在他每一次出拳的时候,那种震动就让这个空间都跳动起来。 “在我面前,你要保持谦卑!!” “轰” 金色的手甲握成拳头,站在原地的赛伯保持着蓄力的姿势,六色宝石的光芒缠绕在他的右臂上,转变为最锋利的武器,而9色灯戒则化为最坚固的防御,保护着他的身体,两种卓绝的体系力量在这一刻被赛伯融合起来,在可汗冲过来的那一刻,他眼中的欧米伽射线汇聚到极限,然后疯狂射出。 赤红色的线条在空中疯狂舞动,就像是张开的蛛网一样,将眼前狂暴的可汗笼罩起来,赛伯并没有打算用这种方式伤害到可汗,仅仅是为了干扰他的攻击节奏。 那射线附带的空间时间的扭曲在这个空间被削弱了很多,但依然让无可阻挡的可汗冲锋的脚步慢了一丝,而就在这一刻,赛伯蓄力到极致的右拳连带着他的身体疯狂的挥出,他脚下的光芒大地在这一刻骤然裂开,那腾起的光幕碎片,就像是挥洒于大地之上的泥土。 紫色的力量在现实之石的保护下,轻易的提升到了目前赛伯能承受的极致,6万倍的力量增幅让起源之墙上被禁锢的那些多元大佬们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轰” 紫色和红色的光芒在空中交汇,如无可匹敌的霸者一样的两个拳头撞击在一起,纯粹的力量之间的对抗,在推向极致的战斗中体现出了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起源之墙的特殊空间开始撕裂,就像是无法容纳内部膨胀的力量,在清脆的破裂声中,一抹抹混沌的气息从那裂隙中喷涌出来,转瞬之间,又被粘合的天血重新驱逐,来自最原初的起源力量在一点一点的修补这空间的破裂,但它修补的速度,也只是堪堪和这两头野兽撕毁的速度持平。 光速! 在第一次碰撞之后,彻底化为紫色和红色光影的两人的出拳速度已经达到了光速,只能看到两团迸射的光芒在这光幕的世界里来回碰撞,泯灭,还有两个人的战吼,充斥着不愿失败,渴求胜利的疯狂。 “砰砰” 在持续交战了1分钟之后,两团身影在光幕越发璀璨的空中分开来,红色的落在了起源之墙前方,而紫色的则半跪于更远的边缘。 “咔咔咔” 由迦可汗的身体从光芒中出现,他身上那威武的黑色战盔就像是被打碎的玻璃一样,一块一块的碎裂开,连他头顶上的黑色牛角战盔,都被打断了两根犄角。 他的左边脸颊高高肿起,而在精赤的,肌肉贲张的上身,遍布着被撕裂的伤口,鲜血在他的身体上流淌,有他的,也有对手的。 “啪” 可汗伸手抓住了头顶破碎的战盔,将它拿下来,扔在一边,露出了他黑色的短发,在已经走到极致的新神血脉的加持中,他身上的伤口飞速愈合,不到10秒钟,可汗就恢复了最强盛的战力! 而在另一边,赛伯身上那被现实宝石组成的衣物也已经碎裂开,相比可汗的狼狈,他表现的更有风度一些,他站起身,身体上再次出现了黑色的衣服,而在手指舞动之间,满是鲜血的脸也被擦拭干净。 在踏入单体宇宙之后,他的自愈已经真正走入了最后一阶段,永生...可以一直活到纪元的重塑与更迭之日,在恢复这一方面来说,并不比可汗更弱。 但最大的损失并非他的身体... “宝石很不错,但你给它们找了个并不怎么样的载体。” 由迦可汗伸出左手,在身前握成拳头,红色的力量风暴在这一刻笼罩了他所在的方位,他看着赛伯右手上的金色手甲,他发出了嘲讽的笑声: “你猜,在我无情的重拳之下,你的手套还能坚持多久?” 赛伯的拳头握紧了,无限手套依然金光璀璨,但在五指的连接处,已经出现了细碎的裂痕。 这个由灭霸亲手打造的拳套,不仅要承受6颗宝石同时爆发的压力,在眼前疯狂的战斗中,还要作为武器,抵抗来自由迦可汗的无情重击,在两方面的彼此冲突之下,这手套已经不堪重负。 而一旦失去将6颗宝石组合为一个整体的手套,面对不管是力量还是防御都强到近乎不讲道理的由迦可汗,赛伯的胜利几率,就会无限跌至零。 “轰” 赛伯的身影踏破大地,以绝境的冲锋打破了两者的沉默,他挥起双拳,如无畏的斗士一样,朝着站在原地的由迦可汗发动了冲锋。 “那就在它碎之前,战胜你!” “砰” 挥出的重拳被由迦可汗左手握住,两股力量碰撞之间,迸发出的黑洞在顷刻间泯灭空间,而可汗的身体向后退了一步,又稳稳站在原地,他冷漠的看着赛伯: “很不错的想法...唯一的问题是,你真的做得到吗?” “轰” 赛伯没有回答,在他背后,存在之灵,黑死帝的幻影同时出现,黑白交错的光芒汇聚于左手,又是一拳挥出,狠狠的砸在了可汗的胸口,发出了钢铁碰撞时的声音,让他再次后退一步。 “啊!群星的霸王!不会!倒在!这里!!!” “砰” 挥起的左脚如出鞘的利刃一般,狠狠的踹到了由迦可汗的腰部,但下一刻,可汗的脑袋向后扬起,然后如重锤一样,狠狠的砸在了赛伯的额头上。 “砰” 血花四溅,如遭雷击的赛伯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可汗的双拳挣脱束缚,一左一右的砸在了霸王的脸颊上,将他整个人都砸飞了出去,狼狈的摔在了可汗面前的地面上。 “噗” 赛伯从地面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嘴巴,喷出了一根被打断的牙齿,他的脸颊活动了一下,那被鲜血沾染的面孔变得狰狞起来。 “这一拳有点意思了!” “再来!” “砰砰砰” 两个人之间放弃了花哨的力量投射,开始以近战搏斗的形式,你一拳我一拳的对殴起来,这种最原始的搏斗摒弃了一切技巧,完全就是力量和抗打击能力的对抗。 很难想象,此时宇宙中最高级别的战斗,会以这样“淳朴”的方式展开,但偏偏就是这种极为纯粹的力量对抗,却引来了诸界大佬们的喝彩。 “就是这样!” 高天尊伸手拿起了一大杯酒,目不转睛的看着赛伯和可汗的对殴,抬起头,就将手里的美酒一饮而尽,在他胡须上沾染的酒液被他粗鲁的拭去,他看着眼前的战斗,忍不住鼓掌喝彩: “就是这样的战斗才有意思!” “打倒他吧,赛伯!打倒他!霸王!!!” “砰” 6万倍,外加九灯加持的重拳如宇宙间最恐怖的攻城锤,赛伯已经放弃了防御,由迦的每一拳落在他身上,都会打穿一部分身躯,但很快就会被重新填补,他本人在血肉飞舞之中,承受着世间最恐怖的折磨,以纯粹的进攻将眼前的由迦可汗一步一步的逼退。 沉默,执拗而又让人畏惧,最少在这一阶段的搏斗里,赛伯一步也没有后退过!! “你让我惊讶了!” 可汗交叉着双臂,挡下了赛伯的一击重击,他眼中翻滚出了战斗的狂热,他大声吼道: “以我之名,你会成为这群星间的传奇,前提是...你能逃过今天注定的死亡!” “我已经是传奇了!” “砰” 一记冲天炮砸在由迦可汗的下巴将,将他的身体打的浮空,赛伯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张开双臂,抱住了由迦可汗的腰,双腿发力,将他疯狂的撞向后方。 “不需要任可人的肯定!!!” “砰砰砰” 由迦可汗的身体被快速撞向身后,显然,他也发现了赛伯的某些险恶的心思,他挥起拳头,用手肘,用胳膊做武器,疯狂的在赛伯的后背上攻击,每一击都能让赛伯的骨头发出痛苦的嘶鸣,但这种近乎毁灭性的袭击,却依然没有挡住赛伯的绝命突袭。 “我不需要让你跪地求饶!” “我甚至不需要战胜你!” “傲慢是你最后的弱点...” 赛伯身体之上,灯兽们在这一刻疯狂涌动,化为最坚固的光盾将他的身体死死包裹起来,在由迦可汗愤怒的吼叫和双拳的重击中,他的后背最终接触到了起源之墙那活动的外层。 “滚回去你来的地方吧!!” 就像是蠕动的水流一样,在接触到的瞬间,起源之墙就开始疯狂的吞噬由迦可汗的身体,试图将他重新禁锢起来。 “啊啊啊!狡诈的小子!” 可汗用尽全身的力量,试图再一次从被禁锢的起源之墙上脱离,他不甘的看着眼前的赛伯,他疯狂的吼叫着: “别高兴的太早了!我能第一次从这上面脱离,我就能再来一次!!!” “很好的想法...” 赛伯伸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他举起已经开始解体的无限手套,6万倍的力量在他身体里翻滚着,他眼中翻滚着一丝狰狞: “但你觉得,我会愚蠢到给你这个机会吗?” “砰” 紫色火焰流星一样的重拳砸在由迦可汗的脸上,将他对起源之墙的反抗与挣扎打断,还没等到可汗从眩晕中回过神,又是一击重拳袭来。 “砰砰砰” 赛伯的左手摁着可汗头破血流的脑袋,右拳疯狂的轰击在他的身体上,每一击都会让可汗的身躯更深入的陷入起源之墙中,加速他被禁锢的过程。 “你失败了!无敌的可汗!” “你败在了...霸王面前!!” “你的傲慢...最终毁了你!” “砰” 在可汗的身体完全被起源之墙吞没的那一刻,赛伯双手抱成拳头,紫色的力量在他身体之上闪耀出了耀眼的雷霆,九色灯戒的灯兽在他身后齐齐怒吼,就像是开天辟地的神灵一样。 “结束了!!!” “砰” 这一拳将可汗咬着牙的脑袋彻底轰入了起源之墙里,他只剩下一支左臂还不甘在墙外伸展。 “噗” 赛伯的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了一步,张开就喷出了一口灼热的鲜血,他看着眼前彻底被吞没的对手,这一刻,他放松了,而就在同一时刻,他右手上的手甲发出了不堪重负的脆响,只剩下一点点金属的链接,这无限手套,也走到了最后。 赛伯摇了摇头,他转过身,准备离开,而就在这一刻,在他背后,那已经平静下来的起源之墙又开始翻滚,下一秒,由迦可汗的脸从那金色蠕动的墙面里伸了出来,连带着他的左手,疯狂的抓在了赛伯的右拳上。 “只差一点点我就失败了!!!” “你...你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21.动摇诸界 起源之墙会禁锢任何接触到它的生物,对于弱小者,会因为抵抗不住起源之墙的侵蚀,而直接成为这堵墙的一部分,对于多元宇宙级的大佬,以自身的力量和起源之墙侵蚀对抗,会以禁锢的形式被永远留在起源之墙当中,同样会成为这堵墙的一部分。 实际上,在多元宇宙中,关于这堵墙的传说有很多,而且真真假假的分不清楚。 有人说,起源之墙其实是个大监狱,里面关着被生命法庭审判的穷凶极恶的家伙。 也有人说,起源之墙其实是个保护多元宇宙的终极装置,在墙后就是一片试图吞没多元的混沌和虚无。 最古怪的说法,起源之墙只是造物者和生灵们开的玩笑,背后什么都没有。 没人知道确切的答案,因为从未有人真正进入过起源之墙还能完好无损的退回来,而有可能知道答案的那些,却对这个问题保持着永恒的沉默。 总之,这是多元宇宙里唯一存在的最神秘的地方...如果有可能,赛伯不愿意和它有哪怕一丝的关系。 而现在,情况似乎变得糟糕了。 “咔咔咔” 在由迦可汗无与伦比的巨力压迫之下,本就濒临解体的无线手套在这一刻彻底粉碎,6颗宝石悬浮在空中,而眼看着由迦可汗要破墙而出,赛伯眼中泛起了一抹疯狂。 “休想!” 赛伯的左手挥起,力量之石,现实之石,空间之石被他握在手中,而右手挣脱,灵魂之石,心灵之石,时间之石同样被他握住。 “手套没有了...就用我自己,来承受这力量!” “轰” 六块石头在接触到赛伯血肉的那一刻,以诡异的姿态破碎开,化为最纯粹的能量,注入他的身躯之内,这种直接的接触就像是烈火灼烧一般,让赛伯发出了一声压抑的痛呼,但就在他举起拳头,想要将由迦彻底砸入墙里的时候,可汗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主动的松开手,任由起源之墙将他吞没,只留下了一张脸暴露在金色的墙壁之外。 他看着赛伯的表情,他发出了畅快的笑声: “惊讶吗?” “看来你对无限宝石了解的并不够深刻...” “你难道就不好奇,你一个单体宇宙级的小家伙都能收集齐无限宝石,为什么我们这些或了千万年的老怪物,却对这种神物不屑一顾?” 看着眼前彻底被六色光芒笼罩的赛伯,可汗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遗憾: “在开战之前,我就说过,赛伯.霍克,霸王,你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宝石从来都不是任劳任怨,没有自我意识的蠢物,它们在谋求在千万年的永寂岁月之后,重新合而为一,它是个威胁...生命法庭命令它在这个纪元无法重组,然而,你脚下的大地,是生命法庭唯一无法管束的区域!” “在这里,他的禁令将被抹除,所以恭喜你,你赢了这一战,但很遗憾,你可能没有时间庆祝胜利了!” “复仇的意志将在你的身体中复苏,而你的灵魂,将被她无情泯灭...今日,宇宙第六神将重归这个纪元...而你,就是这盛大仪式的祭品!!!” 由迦可汗的声音在这一刻彻底暗淡,他看了一眼痛苦挣扎的赛伯,他摇了摇头,最终闭上了眼睛。 他遭受了可耻的失败,而他也回敬了失败,是时候休息了... 至于赛伯,赛伯已经听不到由迦的声音了,实际上,他无法倾听到任何声音,因为当六色宝石的力量在他身体里重新组合起来的时候,一个庞大的意识在他灵魂深处缓缓苏醒。 就和当初寄宿于他体内的凤凰一样,但这个意识,却比凤凰难对付多了... 这突然的变故让诸界的旁观者们都愣住了,这本该是欢庆胜利的时刻,但却没人能笑得出来。 多元宇宙的存在并非全知全能,实际上,关于由迦可汗披露的关于无限宝石的秘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也是第一次听说。 高天尊手中的酒杯砸在地面上,那美丽的艺术品砸的粉碎,而他的目光却死死的盯着赛伯被六色光芒笼罩的身躯,仅仅是从那光芒中透露出的一丝晦涩的气息,就让他惊若寒蝉。 “那是...那是宇宙神灵的气息...真的存在第六位宇宙神灵?!” 而在多元宇宙的另一个隐秘之地,沉睡中的生命法庭的六只眼睛猛地睁开,在七彩混沌的光幕中,起源之墙发生的一切都暴露在了这宇宙的管理者眼中。 “检测到复仇-天罚-涅墨西斯意识复苏...” “对混沌反应体系开启!” “起源之墙隔离程序开启!” “多元宇宙更迭重塑程序预设充能!” “永恒!无限!湮灭!死亡!吞星!最高战斗权限下发!” “战斗目标:摧毁复仇-天罚-涅墨西斯意识体及其预设载体!” “宇宙秩序不容破坏!” “作战!开始!!!” “嗡嗡嗡嗡嗡” 五道处于多元宇宙各个角落的身影得到了更高意识的授权,他们开启各自的行进方式,以一种穿越的形式,出现在了此时已经一片混乱的起源之墙中。 最先出现的是一个由绚丽多彩的星光组成的人影,他披着群星的斗篷,身体完全由大小不等的星体组成,在背后飘荡着一个特殊的符号,而他的脸隐没于星光之中,看上去更像是个蓝色的面具一样。 在他的身影出现的顷刻间,一直在关注起源之墙的大佬有三分之一都主动断开了连接。 因为他们很清楚来者是谁... 宇宙五大神明——代表整个多元宇宙时间总和的具体现象——永恒! 二个出现的是一个女人,全身由最暗淡的黑色和闪耀恒星光芒的黄色组成,面孔暗淡而无序,在她出现的顷刻间,其他三分之二的多元宇宙的大佬的连接也纷纷断开。 来者赫然是宇宙五大神明之二——代表整个多元宇宙空间总和的具体现象-无限! 紧接着是赛伯见过一次的神明,最不安分的宇宙神明,身穿黑色长裙,带着黑色兜帽,兜帽之下是惨白的骷髅,手持汲魂镰刀的宇宙神明-死亡! 最后出现的两个,分别是代表多元宇宙力量极致的行星吞噬者,以及代表多元宇宙最基础的“无”和“抽象”概念的湮灭。 至此,宇宙五神彻底到齐,他们将已经被复苏的某种力量掩盖起来的赛伯围在起源之墙前方的大厅之内,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攻击。 而看到这一幕,就连最后执着于试图帮助赛伯的高天尊和收集者都绝望了。 这种阵势的出现,显然代表着这件事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层次了,很有可能连生命法庭都亲自注视着这里,一旦有任何事物插手其中,毫无疑问,就会遭到最可怕的惩罚。 “哈哈哈哈!” 巴巴托斯畅快的声音在高天尊和收集者的耳中回荡着:“我就知道,这个愚蠢的小虫子的结局已经注定了!没有谁能就他!没有谁...在他死去之后,我会因此高兴一千年!!!” “砰” “那么砍下你那喋喋不休的脑袋,也会让我快乐一千年!!” 高天尊的拳头砸碎了自己手边的桌子,他面色阴沉,不发一言的从虚空中抽出一根手杖,闪身就窜入了黑暗多元之中,收集者也同样面色阴冷的跟随着自己的兄弟冲入了巴巴托斯的巢穴里。 片刻之后,多元存在们的大混战也因此开始... “他最终还是来到了这一步...真遗憾。” 死亡看着被那混沌的力量挤压着半跪在中心光幕中的赛伯,她用自己沙哑的声音说: “我还以为他能创造奇迹...” “如果没有由迦的插手...他真的会创造一个奇迹...” 和赛伯有一面之缘的吞星,那个带着紫色头盔,身披紫色战甲的大个子哼了一声: “力量宝石和他的契合度高的吓人,只要佩戴的时间够长,那颗宝石最终会成为他的一部分,而复仇女神的残响也会因此彻底消亡...真可惜...” “无尽的时间已经昭示了这一切的必然...” 沉默的神明无限摇了摇头:“天罚不能苏醒,多元宇宙的更迭不容破坏,已经被掩盖的一切,就让它彻底沉寂下去吧...” “我只是有些遗憾。” 死亡伸出手,将自己的骷髅面具推了推: “他可是唯一一个活着从我的神国中离开的凡人...在他的存在消亡之后,也许没有人会再记住他创造的那些传奇故事,真遗憾...不是吗?” “不!” 吞星上前一步,他双拳握紧,千万星光在他周身闪耀,就像是世界破灭之前的光晕,他沉声说:“群星会铭记,我们...会铭住!!” “开始吧!” 吞星举起拳头,包裹着亿万星光的重拳朝着赛伯的身体砸了过去,按照正常情况,赛伯的躯体会在这一拳之下,被彻彻底底的泯灭成原子,那可是代表着无限宇宙力量的极致。 但就在吞星的拳头落在赛伯身体上的那一刻,后者的拳头也猛地挥起,就像是正面对抗一样。 力量之石彻底被激活,这一拳的力量轻松的超越了赛伯的极限,6wx6w的力量,在这一刻轻松的挡下了吞星的必杀一拳,那种难以想象的对撞之间引发的能量冲撞,让他背后的起源之墙,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 “天罚开始接管他的身体了!” 吞星的身体后退了几步吗,站稳之后,对其他神明喊到: “别等了!一起上!” “轰” 顷刻间,湮灭挥起的光芒让群星置换,一个巨型的,不稳定的黑洞将赛伯吞没其中,死亡挥起战镰,在具现化的生死之间,切断了赛伯的生命,而永恒则缠绕起时间之线,将赛伯的未来掐断,一直没有说话的无限则从根源破碎空间,将赛伯站立的空间从多元宇宙里切下来,让他落入了湮灭的黑洞中。 最后由吞星鼓荡起让多元宇宙都为之颤抖的力量,誓要将赛伯的具象存在,彻底消亡。 五大神明是凌驾于多元宇宙之上,是具体的规则具象,他们的攻击,就相当于整个多元宇宙的攻击,任何一项,都能轻易的摧毁赛伯,不过在那个神秘的天罚的意志的笼罩下,以融入他身体里的六颗无限宝石作为媒介,赛伯却在这种必死的攻击中安然无恙。 他用力量对抗吞星,紫色的火焰和亿万星光碰撞,每一刻都能引起万物的悲鸣。 他用时间对抗永恒,绿色的光点在断裂的时间线里不断延伸着自我的存在。 他用空间对抗无限,蓝色的庇护闪耀于身体之上,将那方破碎的空间强行粘合。 他用灵魂对抗死亡,橙色的魂之火延伸出新的生死之线,将本体从注定的死亡中延续。 他用现实对抗湮灭,暗红色的光芒组成摇曳的护盾,在黑洞的吞噬与毁灭中保全自我。 至于心灵...心灵则用于他自身,那庞大的意识用心灵力量试图磨灭赛伯本体的抗争...这本该是能轻易完成的过程,但一切顺利的对抗,却偏偏卡在了这个看似最没有悬念的环节里。 “嗡” 在诸界破亡,万物更迭的战斗进行之时,原本被固定于黑洞中的战场骤然变幻,在神明的注视中,赛伯的身影又一次回到了起源之墙。 “湮灭?他突破了你的规则?!这怎么可能!!!” “不!不是...起源之墙,那堵墙在呼唤他!他和那堵墙之间有某种联系!” “嗡” 一直被压制的九色灯戒的光芒在这一刻艰难的洞穿了无限之石的束缚,黑白光芒闪耀之中,七色灯戒重组为彩虹一样的光晕,将赛伯和起源之墙连接在了一起。 存在之灵位于左边,黑死帝位于右边,在艰难的站起身,颤抖不停的赛伯身后,离子鲨,视差怪,血屠牛,耀室凰,欲蟒,改宗蛸,掠夺者...七种颜色的灯兽似乎被赋予了真正的生命,它们用各自不同的攻击方式围绕着赛伯的躯体,将缠绕于他身体之上的六色宝石的光芒一点一点的驱离。 吞星的眼睛眯了起来,他伸手拦住了还想要攻击的死亡,他沉声说: “是灯戒...那些灯兽,它们来自于起源之墙的另一侧...它们在保护那个凡人!” “我们得给他一点时间,也许...也许他还能创造奇迹呢?” 22.凤凰:最终守护 复仇女神,这是一个从未出现在多元宇宙历史中的神秘存在。 有关于她的一切似乎都被人为的抹去了,而能抹除掉一位真正的宇宙神灵的痕迹,在多元宇宙中,也唯有管理生命数据库的生命法庭才做得到。 至于为什么要抹除关于复仇女神的一切,这一点仅仅从她留下的遗产就看得出来。 宇宙五神明分别对应时间,空间,力量,死亡和湮灭。 而复仇女神在处于某些原因的自我毁灭之后,残留下来的六块宝石同样包括时间,空间,力量,死亡和湮灭,甚至还比宇宙五神多一样...心灵。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天罚-涅墨西斯,几乎掌握着宇宙所有的规则,而且从目前赛伯不完全状态来看,一旦她完全复苏,很可能可以以一己之力,和宇宙五神打成平手,甚至是战胜他们! 这就有些恐怖了呀,朋友们,宇宙五神堪称生命法庭之下,多元宇宙体系里最强大的存在,他们联起手都对付不了的存在,很显然已经能和生命法庭掰掰手腕了。 而两极共存的体系,注定会让目前已经趋于稳定的多元宇宙的秩序产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是生命法庭不能允许的! 这无关乎正义,邪恶,这仅仅是处于最理性的思考而得出的结论! 不管当初天罚-涅墨西斯是为什么选择了自我毁灭,总之,她已经不适合目前这个时代了,生命法庭也不会允许她在这个时代复活...这才是问题最根本的冲突。 她的强大,就是一种无法被原谅的错误...而生命只要存在,本能就会对抗威胁,不管当初的天罚是如何想的,最少现在,她迫切的希望自己能从这种死寂的存在中复苏。 “把你的一切献给我...我会用你的身躯,铸造多元宇宙的新秩序!” “你的牺牲,将成为一种荣耀!” 赛伯的心灵已经变成了一片翻腾的大海,在大海两侧,分站着两个身影,赛伯的本体意识被海水拍打着,虚弱的半跪于海边的岩石之上,而在他对面,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在那山峰之上,矗立着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白色和金色交织的内衣,头戴金色王冠,全身紫色的女性形象。 力量,空间,时间,现实,心灵,灵魂,六种不同的力量以宝石的形式分列于她的躯体后方,照应出一个复杂的图案,她站在那光芒之中,犹如真正的天神一般。 这是意志的对抗,按照两者的阶位,赛伯本该轻而易举的被击溃,但他没有... 在他背后的暗淡空间中,意志,爱,憎恨,恐惧,贪婪,怜悯,希望,以及生和死,九色光芒将他的身体在黑暗中保护起来,尽管相比对方的强横,赛伯处于一种劣势,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束手就擒。 他抬起头,脸色尽显虚弱,但眼神依旧锋利,他看着天罚-涅墨西斯,他大声反驳到: “你的荣耀属于你,而不是我...” “我可以为其他任何事情献身,惟独不包括一个疯子的狂妄梦想!” “如果你想要的一切需要牺牲我才能实现...我唯一的疑问就是...” “凭什么!” “你凭什么要求我为你牺牲?!” 面对这种反驳,天罚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因为我需要你这么做...仅此而已!” “轰” 心灵之海卷起怒涛,以无可匹敌的威势,将咬牙坚持的赛伯卷入大海之中,他背后的感情光谱被碾压的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啸,而这种碾压的外在形式,就是笼罩于赛伯周身的六色光芒,一点一点的将和起源之墙相连的感情光谱的力量驱逐出赛伯的身体之外。 看到这一幕,死亡摇了摇头: “不行的!他和天罚的力量层次差太多了...这样下去,只会让天罚以更完全的姿态掌控他的躯体!” “不能将希望置于一个凡人的抗争...” 她挥起晦暗的镰刀,朝着赛伯走了过去: “我还是习惯亲手排除一切未知的可能...所以,赛伯.霍克,尽管你做出了让死亡都为之惊叹的奇迹和传奇,但很遗憾...你的征途到此结束了...” “这一切,都是命运的选择...” 她挥起战镰,在他身后,包括吞星在内,都没有谁去阻止她,而就在死亡的镰刀砍在赛伯脖子上的前一刻,一抹圣白色的火焰从起源之墙之外的空间中窜起,如一只握紧的拳头,将死亡从原地击退! “嗡” 伴随着不死鸟的鸣叫,白色的光芒在这一刻如太阳一样张开,身穿白色的,绣着火红色凤凰徽记长袍的凤凰从光幕中大步走出,她单手插在长袍的口袋里,另一只手伸向前方,圣白色的创生之火组成一把锋利的长剑,指向前往的宇宙五神。 “不允许你们干扰他!” 凤凰的眼神在这一刻无比的冰冷: “没人能干扰霸王的选择!即便是生命法庭,也不能!!!” “轰” 起源之墙的力量灌注于凤凰身体之内,她向天空挥剑,在那里,从天而降的金色拳头被包裹着起源之力的剑刃逼退。 凤凰并不是生命法庭的阶位,实际上,她比宇宙五神还要差一些,但惟独在起源之墙这片空间里,她有和他们对抗的资本... 因为她来自于起源之墙之外...这里,相当于她的家门口,这里存在的一切都会帮助她。 “你终于跳出来了!凤凰,你这个碧池!” 死亡伸手摸了摸手腕,在那里,有一道圣白色的灼伤伤口,她抬起头,看着挡在赛伯身前的凤凰,她发出了一连串刺耳的笑声: “那么我可以问一问你,你为什么要拼死保护你身后的人类呢?” “真的是因为感情,或者是因为友情吗?还是说,你爱上他了?哈哈哈哈,我知道这不可能,你是没有感情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面对这种恶意满满的质问,凤凰选择了沉默,而死亡则紧逼不舍。 “说啊!在这里说出来,当着赛伯.霍克的面,告诉他,你来这里是来保护他的!” “闭嘴!!” 凤凰的声音伴随着一抹圣白色的剑光冲向死亡,却被她的战镰挡在空中,黑白交织的光芒之下,死亡又一次发出了癫狂的笑声: “你来自起源之墙以外,很凑巧的是,我知道天罚-涅墨西斯似乎也是来自同样的地方,那么告诉我,你从一开始,在赛伯.霍克还很弱小的时候,就找到了他,并且一路帮助他成长到现在,真的是处于某种无私的互帮互助?还是说...你其实一直在等待今天的到来...” “承认吧!碧池!你骗了他!” “他在你眼里只是个复生老友的棋子,多么可悲啊...谁才是这片群星之下最卑劣的角色?告诉我!凤凰,告诉我,谁才是真正的卑鄙小人!!!” “砰” 数十片凤凰碎片在凤凰手中被点燃,让她的气势在顷刻间提升到了比死亡更庞大的地步,她咬着牙举起长剑,似乎是想要将这个多嘴多舌的家伙在这里彻底斩杀。 但就在凤凰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一只颤抖的手摁在了她的肩膀上,凤凰回过头,就看到了在心灵意志的交锋中,坚持的非常困难的赛伯,用一种等待回答的目光看着她。 “告...告诉我...真相!” “告...诉我...她在...她在说谎!” “我...” 面对赛伯质问的眼神,凤凰想要脱口而出,说一个不,但最终,她深吸了一口气,低下了头: “对不起...” “我和涅墨西斯诞生于同一个地方,我代表生命,而她代表终末,因为意外的原因,我们穿越了起源之墙,在这片当初还无序的世界里,我们遭到了生命法庭的苛刻对待,涅墨西斯最终选择自我毁灭,她厌倦了无休止的逃亡,而我...我通过不断分裂力量碎片,来降低自己在生命法庭眼中的威胁...” 凤凰用沙哑的声音说: “我们曾承诺过会帮助彼此复苏,但...这并非是我始终站在你身后的目的...” 她抬起头,用真挚的目光看着赛伯,她断断续续的解释到: “在你接触到第一块无限宝石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想要阻止你...你责怪我不帮你复活古一,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在这个漩涡里继续深入,我甚至愿意把自己的力量借给你,就是为了让你远离涅墨西斯...可惜,命运...命运最终推着你走到了这最后一步...” 凤凰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我从没有过朋友,即便是和涅墨西斯,也只是互相伴生的关系,对于那些宿主,我从不屑于和他们对等交流,他们对于我而言,只是一种逃避的手段...千万年,无数纪元更迭之后,我曾以为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实现曾经的承诺...” “我本该就这么旁观你和涅墨西斯之间的抗争终末,完成我的承诺,然后再涅墨西斯的力量下,在这个多元宇宙中真正得到自由,但我突然发现...和曾经的承诺相比,也许一个真正的朋友更珍贵...所以在接下来的对抗里,我不会帮她,也不会帮你...” “我的朋友,赛伯,也许在你听来会很虚伪...但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礼物,我会把最后的选择权交给你!” 凤凰的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水光,她回头看向虎视眈眈的五大神明,她的手指纷飞之间,数以百计的凤凰碎片在空中浮现,点燃,让她的气势一点点的提升,最终达到了极点,她手持利剑,站在赛伯身前,她沉声问到: “在我倒下之前,我可以保证...没人能打扰你!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歉意,以及,最后的守护...” 她嘴角抿起,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还是你的朋友吗?即便是在我做下了这样的错事之后...” “我...我本该恨你...” 赛伯的声音伴随着摁在凤凰肩膀上的手臂的抽离而低沉了下来,但就在凤凰的心沉下去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从背后传来的一个艰难的拥抱。 “但...谢谢,谢谢你最终...选择了我...我的朋友...” “如果...如果我回不来了,请告诉他们...我...我爱他们...” 说完,赛伯艰难的在涅墨西斯的心灵摧残之下,抬起头,看着后方耸立的起源之墙,他知道被天罚取代的结果,那代表着他的存在将这个多元宇宙中彻底消亡,没有人会记住他,他所做的一切都会被彻底的抹去,他这个外来者将真正的归于死寂。 他没有足够的力量对抗涅墨西斯...感情光谱的力量始终有限,而且他能感觉到,如果继续催动这种力量,会导致感情光谱的错乱,让这群星彻底混乱... 群星的存亡和他没有关系,他也并不关心,但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他曾经发誓要守护的那些,他曾经倾力去维持的一切...都将因此灰飞烟灭。 这是他想要的吗? 不...这不是... 没什么好犹豫的...他做出了选择... 23.赛伯:最终抉择 “能告诉我...这堵墙之后有什么吗?” 赛伯轻声问到。 在他身后,凤凰已经和五大神明以一种绝地死斗的形式缠斗在了一起,灼热而焚尽一切的创生之火在起源之墙的广场上舞动着,以一种铺天盖地的方式,将通往赛伯的道路完全掩盖。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被赛伯从宇宙各处收集来的碎片成为了凤凰最好的战斗资源,每燃烧一片,都会让凤凰的力量重新复苏一分,再加上起源之墙的支撑,让她足以在短时间之内面对这一切。 而面对他的问题,凤凰的声音在他的心灵中响起: “我不知道,赛伯...这并非是我不愿意回答,但你要记住,起源之墙,对于每一个靠近它的生命而言,都有完全不同的意义!” “它代表着无尽的起源!” “它就像是一扇通往未知的门,每一个跨过它的生命,都会到达不同的终点...” “所以,起源的最后秘密,只有自己亲眼看到,才算是真的吗?” 赛伯握紧了拳头,伴随着他越靠近起源之墙,感情光谱的力量就越发强大,在站在这金色的诡异存在之前的那一刻,感情的力量甚至已经可以和天罚正面对抗。 但依旧不敌... “别做傻事!赛伯.霍克!” 天罚-涅墨西斯的声音在赛伯脑海中响起:“凤凰在骗你!她背叛了我和她的盟约,她也会欺骗你...让我来告诉你吧,那堵墙之外,什么都没有!除了绝望和永恒的痛苦之外...什么都没有!!!” “所以你把我当成孩子一样哄骗...” 赛伯哼了一声: “你觉得我会相信她,还是相信你?” “但你会因此被抹去!听我说...” 涅墨西斯的声音也变得真诚起来:“也许你能跨过它,但你要记住,我从未见过有人还能第二次翻越起源之墙,一旦你跨过它,就意味着不管你遭遇到了什么,你都会和这个熟悉的宇宙彻底说再见...” “你看,这里有你的亲人!!” 伴随着涅墨西斯的声音,老爹,罗宾,凯文,凯瑟琳,古一的身影在赛伯眼前浮现而出,如此的真实,他们用各种方式哀求着赛伯不要离开。 “这里有你的爱人!” 眼前的画面再次转动,穿着诱惑睡衣的赛琳娜,抱着大肚子的梅,楚楚可人的费利希蒂,还有一脸幸福的牵着一个看不清楚脸的小男孩的戴安娜,她们脸上满是期待与幸福的光芒。 “这里还有你的朋友!” “嗡嗡嗡” 布鲁斯.韦恩,斯塔克,克拉克,斯特兰奇,洛根,查尔斯,埃里克,甚至是许久不见踪影的小丑,一个接一个的身影在赛伯眼前浮现,最终将那平静下来的心灵之海彻底站满。 “这里还有你的梦想!还有你的帝国!” 话音落下,那些被赛伯征服的群星,那些在黑暗中闪耀的星光,还有那属于她的光暗交织的宇宙,这一切都在赛伯眼前出现。 “你舍得放弃他们吗?你舍得放弃这一切吗?” 涅墨西斯的声音越发柔和: “也许我之前的表述稍微有些问题...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赛伯.霍克,群星的霸王,我并不需要完全粉碎你的灵魂,来以此达到我的复生...我只需要你分给我一部分!” “就像是你曾经签下的那些契约...记得吗?你把灵魂分给其他人,为什么不能分给我呢?” “你瞧,我只需要一点点灵魂,甚至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我只需要那么一点点,你就可以肆意的使用我的力量!看啊!多么强大的力量!只要你握在手中...所谓的五大神只能在你眼前饱尝失败的耻辱!相信我...只要我们联合起来,就没有谁能对抗我们!!!” “然后呢?” 赛伯看着眼前那些事物,他深吸了一口气,他闭上眼睛,问到:“然后呢?” “什么然后?” 涅墨西斯大声问到:“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是说!” 赛伯睁开眼睛,双眼中的光芒变得无比的坚定,他眼前的那些幻象骤然破碎,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我是说,打败他们,然后呢?和生命法庭争夺多元宇宙的控制权吗?” “掀起灾难,掀起战争,让我熟悉的一切都被打乱...” “如果你真的知道我的内心...那你应该知道...对我而言,战争和混乱永远只是手段...从我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到现在,我想要的从未改变过...” “我,是为了保护我看重的一切,才挥起的屠刀!从来都不是为了征服...从来都不是为了毁灭!任何试图破坏这一切的人,都会是我要杀死的对手,而我无法忍受我为他们塑造的一切被摧毁...哪怕,那威胁是我本人...” “另外,我想我得告诉你另一件事...” 赛伯伸出手,将双手的衣袖解开,将这件珍贵的衣服接下来,扔在地上,精赤着上身,面对眼前的起源之墙,他深吸了一口气,他轻声说: “我和你一样...我和凤凰一样,我不属于这个世界...这是连凤凰都不知道的秘密...” “我曾经一直在思考,我从何处而来...直到我站在这大门前的时候...我已经不再有疑问...” “我从这里来!!!” 说完,他迈开脚步,朝着起源之墙踏出一步,这一刻,由迦可汗的眼睛睁开,他死死的盯着赛伯,似乎要看到赛伯和他落入一样的处境中。 但...没有! 就像是游子回家一样,在赛伯踏入起源之墙的那一刻,这在过去亿万年中从未打开过的墙壁,在轰隆作响的震动中,为他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 白色的光芒从其中照耀而出,这一幕让正在战斗的五大神都忍不住停了下来,抬起头看向那缝隙,但下一刻,死亡就抱着双眼痛苦的翻滚在了地上。 “不!不要看!!不要看那里!!!那不是我们能窥视的...” “不!停下来!别去送死!停下来!” 涅墨西斯的力量在这一刻透出赛伯的躯体,化为一抹虚影,以一种逃亡般的姿态,要从赛伯的身体里冲出去,但下一刻,就被赛伯用手抓住了她虚幻的手臂。 “来啊!别跑,我亲爱的天罚...” 赛伯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真挚的笑容,搭配天罚那惊恐的脸,看上去是如此的扭曲,如此的诡异... “让我们微笑着...一起回家吧...” “不!不!!” “轰” 在赛伯的身影被起源之墙之外的白光笼罩的那一刻,这洞开了一瞬间的大门彻底关闭,而就在同一时刻,在乌托邦世界,在悬浮于城市上空的哥谭,在赛伯别墅中,围坐在一起吃着饭的克里斯蒂安家族的所有人,同时放下了碗筷,一种从内心涌起的悲伤,让他们泪流满面。 “怎么了?赛琳娜?” 梅看着这个家的女主人,她低声问到:“你为什么哭了?” “我...我不知道!” 赛琳娜伸手摁着胸口,她闷闷不乐的回答说: “我感觉,我感觉我失去了一些东西,但我不知道我失去的是什么...你,为什么也哭了?” 梅摇了摇头,伸手擦去泪水,然后满脸母性的抹了抹自己隆起的肚子: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突然到来的情绪吧...孩子要出生了,虽然他的父亲早就死了...” “对了,你还记得他的父亲叫什么吗?我怎么突然忘记了...” “等等!他有父亲吗?这孩子难道不是一个试管婴儿吗?还是我记错了?” 整个世界,整个群星,有关于赛伯.霍克的一切,都在更高级法则的作用下,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剥离,他本身的存在都被一点一点的抹去,除了...某个奇怪的家伙。 “啊!找到了!!” 穿着暗红色皮甲,背负双刀的小贱贱在梦神广阔的图书馆里疯狂的翻找着,最终,在已经落满灰尘的书架里,他伸手抽出了一本大书,他将其翻开,上面的字迹已经开始模糊了。 “嘿!混蛋,我又救了你一次!!!” 说完,死侍就摸出另一本空白的书本,拿起笔,疯狂的抄写着这本书一点一点黯淡下去的字符。 “砰” 凤凰手中的圣光长剑砸落在地面上,她本人虚弱无力的瘫软在这广场上,她看着眼前因为直视起源之墙的秘密,而被灼瞎了眼睛,正处于等死咸鱼状态的五大神,最终,她摇了摇头。 “嗡” 圣白色的光焰在空中飞舞,连带着凤凰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这片死寂的空间中。 “赛伯.霍克...我的朋友...” “我知道你会回来,我从不怀疑...我会为你保存你的一切,我会为你擦拭你的王冠...” “等你归来...你依然是这片群星之下独一无二的霸王!” 那么,跨过起源之墙的赛伯.霍克遭遇到了什么呢? 这个,就是属于霸王本人最私密的回忆了... -----以下属于赛伯.霍克的小秘密---- “嗡” 剧烈闪耀的白光在昏暗而杂乱的卧室中亮起,赛伯从那起源之墙的白光带来的无尽眩晕中苏醒,他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个不到20平米,堆满了一些杂物,而且显得非常的混乱和阴暗的空间。 他回头看了一眼,背后是一台没有关机的笔记本电脑,上面还闪耀着某些杂乱的字符。 他有些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了,而且这个空间,看上去也不像是有威胁的样子。 他握了握拳头,一头微型的绿色离子鲨在他身体周围旋转着。 “恩,力量还在...” 赛伯舒了口气,而就在他抬起脚的时候,叮叮当当的声音在他脚下响起,他低头看去,那赫然是那六块无限宝石,这让赛伯皱起了眉头,这玩意,居然还在。 他弯下腰,将那宝石从地面上捡起,放在手心看了看,依然如同之前那样充盈着力量,但大概是由于进入了起源之墙的原因,涅墨西斯的气息已经彻底从无限宝石里被剔除了。 换句话说,她已经回到了她诞生的地方,而那个地方,和赛伯来到的地方,并不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她大概再没有逃脱的机会了。 “所以...最终还是我赢了!” 精赤着上身的赛伯发出了畅快的笑声,而笑声打破了这房间的沉寂,下一秒,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蓝色t恤,白色短裤,脚上穿着拖鞋,头发散乱的黄种人胖子,手持一把棒球棍大喊着冲了进来。 “忒!大胆的小偷,别跑!!!” 然而,在他看到出现于自己房间里的赛伯的时候,他猛地楞了一下,他歪着脑袋,仔细打量着赛伯,然后又看了看他身后那台还在工作的电脑,这胖子在下一秒发出了惊恐的大叫,转身就跑: “夭寿啦!霸王从我的屏幕里...” “唰” 死胖子被赛伯一脚从背后踹倒在地上,他的脚踩在这胖子的背后,他弯下腰,提着衣领,轻易的将胖子从地面上拽了起来,然后用一种温和的姿态拍了拍他身上尘土,轻声说: “所以...我猜,你很容易就能让我回去,对吧?我可悲的造物者...” “还有那些我遭受过的苦难...我突然觉得,我有必要和你好好谈一谈这些事情...” 24.终章:霸王 “秘密之所以被称之为秘密,就是因为它在诞生的那一刻,就不能被太多人知晓...” 体态优雅的梦神坐在自己的图书馆中,手里捧着一本书,那书已经被翻到了最后一页,他的双目虽然被纯白的绢布遮盖,但却不会影响他品味美好的故事。 而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他并不认识的人,看样子,梦神是在为这位陌生的来客,讲述自己最喜爱的故事。 不过在讲完这个故事之前,梦神抬起头,他看着对面这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影,他停顿了一下,低声问到: “那么客人,在故事即将讲完的时候,你依然不愿意告诉我你是谁吗?” 那人手里捧着热茶,以一种闲适的姿态靠在椅子上,面对梦神的问题,他伸出手指晃了晃: “不要急,我的朋友,先讲完这个故事再说...” 他的声音并不强势,但内在蕴含的一种特质,让梦神下意识的选择了服从,他点了点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手里的书册上: “好吧,那就如你所愿...” “咳咳” 梦神清了清嗓子,手指放在最后一页的片段上,他朗声阅读到: “没人知道霸王在那扇门之后看到了什么,纵使千万人尝试寻找终极问题的终极答案,但霸王始终对此保持着沉默,也许他自己也知道,贸然公布这个答案,会让刚刚恢复了平静的宇宙再起波澜,但不管怎么样,当霸王从那扇门里返回多元宇宙的时候...人们便知道...” “属于这个多元宇宙的新时代,到来了...” 梦神的声音抑扬顿挫,听他讲述一个故事,简直是一种最美好的享受,他停了停,用更慷慨激昂的声音将最后一段话读了出来: “在故事的最后,让我们纵观霸王的征程...” “在曾经混乱的哥谭,在那黑暗的迷雾中,他诞生于此,他是带来鲜血的赤红魔鬼,那是他代表的邪恶...” “在彷徨的变种人世界,在那迷茫的人群中,他奋斗与此,他是异军突起的第三领袖,那是他代表的执着...” “在地球文明的交错纠缠中,在那对无尽邪恶的对抗里,他屠戮于此,他是斩断羁绊的冷酷利剑,那是他代表的拯救...” “在浩瀚的星空中,在那踏入群星的征程里,他扬名于此,他是带领文明的睿智领袖,那是他代表的征服...” “他被崇拜,被厌恶,被赞美,被诅咒,有人爱他,也有人恨他...” “他的心如利刃,从不犹豫,从不迟疑,更不动摇,他遭遇过失败,但最终,胜利握于他手...” “他是多元的传奇...” “这就是他尚未结束的故事...这就是,霸王的故事...” 梦神的声音在这一刻到达顶点,就像是乐曲弹奏到顶峰,然后悄然滑落,让整个大厅都处于一种安静的余韵中,而在念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笼罩在了梦神心中,就放佛是从阴云中透出的一缕阳光,将他内心被遮盖的一部分彻底释放。 那种被唤醒的记忆让梦神的意识在那一秒钟迟疑,但下一刻,他猛地抬起头,就看到赛伯坐在他对面,正晃着茶杯,对他微笑。 “哦,霸王...你是什么时候...” 梦神楞了一下,而赛伯则神神秘秘的对他做了个禁声的姿势: “我就在这里...我从未离去...” 梦神带着一丝犹豫,他将手里的书本合了起来,反过来,放在眼前,在那书册的角落里,有个拙劣的签名,显然,这可能是这图书馆里,唯一一本并非出自他手的故事。 而这也解开了他内心所有的疑惑。 “这东西拯救了我们对于你的记忆...” 梦神将手里故事书拿起来,晃了晃,他看着赛伯: “在你进入起源之墙的那一刻,多元宇宙的意志抹掉了关于你的所有存在的记忆,但惟独这本书,它记载了这一切,所以你需要代表众生记忆的我把它读出来...让这个世界重新记起你。” “是的!” 赛伯点了点头,他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当你历尽千辛万苦,回到这个世界,然后发现这个世界除了一个疯子之外,已经没人记得你了,这总会让人非常难受...” 他摊开双手,伸了个懒腰,对梦神说: “好了,麻烦你了,我要离开了...最艰难的时光已经过去,我觉得,是时候给自己放个长假,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了。” 他站起身,整了整衣服,转身就要离开,但就在他走出几步的时候,梦神有些犹豫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霸王,能告诉我...你在那扇门之后,看到了什么吗?” 听到这问题,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他回头看着梦神,玩味的说: “这重要吗?” “那毕竟是起源之墙...万物诞生的秘密之地,而你,你是我所知得,从多元诞生至今,唯一一个能完整的从那扇门之后回来的人,虽然我知道这个问题很冒昧...” 梦神咬了咬牙: “但我依然想要知道...这应该算是我的好奇心吧。” 赛伯站在原地,他思考了片刻,伸出手,看着手背上跳动的六颗宝石,他轻声说: “我,不知道...” “恩?” 梦神发出了怀疑的哼声,赛伯十指交叉着解释到: “因为每一个进入其中的生命,都会走入属于自己的起源中,因此,如果你想知道你进入其中会看到什么,我真的不知道,至于我...如果你非要问的话,我只能告诉你...” “我在其中,看到了现实...真正的现实!” “只是这样?” 梦神还是有些怀疑,赛伯则大大方方叉着腰,笑着说: “你瞧,这一趟旅程没有让我变得更强,也没有改变我的意识和灵魂,如果它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我只能说,它让我更清楚的理解了这个多元宇宙存在的本质,以及它荒谬的起源,但不管这个宇宙是多么的糟糕,它究竟诞生于何处,我们依然要生活在这里,或痛苦,或快乐...因为我们只能属于这里,不是吗?” “这...坦白说,我有些理解不了...” 梦神摇了摇头,他伸出手,在图书馆来回摇曳的风中,另一本书落在他手中: “但我决定相信你...以及,作为你肯回答这个问题的回报,要不要再听一个故事...这可是个很棒的故事,我刚刚从多元宇宙的某个角落收集到的故事,一个关于死亡,关于征服,关于自我和救赎,以及关于死灵之王的故事。” 赛伯从怀里取出一块怀表,打开看了看时间,然后坐在了梦神对面。 “我还有些时间...说真的,听你讲故事是一种享受,对了,这本书叫什么?” “我管它叫《死亡轨迹》,主角嘛,一个叫泰瑞昂的精灵...” 梦神的声音再次婉转了起来,如在晨光中飞舞的鸟雀鸣叫声,他翻开书页,手指放在了散发着墨水香气的片段上,他轻声说道: “故事的开始,是一场老友的见面,那是在名为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大地上...” ————————————— 女王凯瑟琳正坐在从乌托邦开往现世的列车上,作为变种人名义上的最高统领,她享受着某种特权阶级的地位,她有单独的车厢,布置华丽的装饰,以及负责安保的,从全体变种人社会中挑选出来的卫士。 听上去像是某种封建王国的落后体制,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凯瑟琳从未要求过这一切,她也没有那种天授王权般的享乐思维,这一切,都是变种人们自愿为这位女王陛下奉献的。 在文明彻底踏入星空之后,与科技相匹配的,是人文文明的高速发展,在整个地球文明慢慢的消除了关于国家的限制,融合为一个团结的整体的时候,那些曾经关于变种人的歧视和排挤,也已经变成了只属于过去的记忆。 乌托邦,这座变种人心中的圣城,也因此而变得更加繁荣。 每天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变种人前往这里,有的是为了瞻仰那些为了变种人的解放事业付出一切的英杰,有的是为了加入这个国度,还有的,是为了亲眼看一看那传说中的风景。 作为一个议会执政的国家,女王的作用大都仅限于国家代表,以及在必要的时候,挺身而出,为自己的国家战斗,凯瑟琳并不会去处理政务,值得信赖的查尔斯议长已经组建了一个效率极高的政府体系,她每天要做的,就是去参加各种活动,各种会议。 坦白说,这种生活让凯瑟琳非常不喜欢,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20多岁的年轻女孩。 最近凯瑟琳的心情一直不怎么好,因为她总有种莫名的感觉,自己似乎遗失了一部分记忆,在自己的灵魂中,有一部分缺失了,而直觉告诉她,那是非常重要的记忆,但不管她怎么寻找,求助于谁,却都无法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就连强大的心灵异能使用者查尔斯教授,同样无法解开这个不能确定是不是存在的谜团。 “所以,你到底是谁?!” 凯瑟琳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扭头看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她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她能感觉到那是个对她非常重要的人,但她记不起他的脸,记不起他的名字,甚至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正的存在,虽然他每一天夜晚,都会出现在她的梦境里。 在她过去的故事中,这个人似乎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位置,但...她记不住! 哪怕无数次穿越时间回到过去,她也只能看到那一抹孤独的身影,却永远看到他的脸,还有比这更让人绝望的事情吗? 不过在今天,情况似乎发生了改变。 伴随着那个身影在凯瑟琳眼前缓缓凝实,关于他的记忆,就像是被埋藏在海水之下的秘密,一点点的浮现了出来。 “唰” 在第一次清楚的看到他的脸的时候,凯瑟琳猛地站起身,关于赛伯的记忆全面复苏,她看到了自己和赛伯的相遇,看到了自己和赛伯经历的那些,最终,这一切沉重的记忆,让这女孩泪流满面。 “不...我怎么能忘了你?我怎么会忘了你...不,不该是这样的...” 凯瑟琳转过身,空间在她身后崩碎,她迈步踏入黑色的隧道之中,下一刻,她出现在了有些陌生的家里,哥谭市,赛伯别墅。 在踏入客厅的那一刻,凯瑟琳看到了本来已经分道扬镳的姐姐们。 挺着大肚子的梅坐在沙发上,赛琳娜在她身边帮她擦拭眼泪,而费利希蒂则坐在一边,使劲的揉着脑袋,最显眼的是戴安娜,她似乎刚刚从战场上归来,身上的盔甲和利剑还沾染着鲜血,凯瑟琳抬起头,在二楼的边缘,她还看到了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神秘姑姑。 那是自称为凤凰的菲尼克斯女士。 “嗡” 暗红色的光芒在凯瑟琳身边出现,穿着休闲装的巴里.艾伦出现在女王身边,他抓着凯瑟琳的手,低声说: “亲爱的,你记起他了,对吧?我也是刚刚才...” 凯瑟琳的小男友巴里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熟悉的身影就从厨房中走出,他手里端着两盘刚炒好的菜,还系着一个看上去有些滑稽的围裙,在看到凯瑟琳的时候,他的眼睛都眯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欢迎回家...小凯瑟琳。” “哥哥!” 女王陛下以一种乳燕归巢的姿态,像是炮弹一样冲入了赛伯的怀里,如果不是霸王本身的实力够强,他手中端着的菜肯定就因此洒在地面上了。 而凯瑟琳没有管这些,她将脑袋紧贴在赛伯怀里,眼泪肆意的横流。 “我好想你...” “好了,乖,都是大孩子了...” 赛伯用下巴摸了摸凯瑟琳的脑袋,然后将目光落在了手足无措的巴里身上,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而古怪了起来: “咳,这么说,我把妹妹交给你,让你教她穿越时间...而你这个小杂碎居然想趁机偷走我妹妹?” “我...你听我解释...” 巴里挠着头,有些畏惧的看着赛伯,他有些尴尬的说: “这只是两情相悦,恩...真的是...我发誓会保护她的!信我!” “叮咚” 门铃声在这一刻响起,让巴里的尴尬稍缓,他急忙打开门,结果门外站满了赶过来的好友们。 有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教授,还有推着轮椅的埃里克.兰谢尔,有抱着小戴米安的布鲁斯.韦恩一家,还有克拉克一家以及他们刚刚诞生的儿子乔尔,还有洛根一家,史蒂夫一家,斯特兰奇一家,斯塔克一家,科尔森一家,谢尔盖一家,佐德一家,史雷一家,正因为情变而在闹分手的小贱贱一家,刚刚结婚的小蜘蛛一家。 还有独身赶回来的尼克.弗瑞,郑贤,巴顿,罗曼诺夫,玛利亚.希尔,恢复了理智的凯文和罗宾兄弟,以及亲密恋人黑豹特查卡和风暴女奥罗罗,天启骑士团的八位,还有200000号宇宙的黑暗13女神,最后是背着旅行包,风尘仆仆的古一和悄悄跟在人群之后,一脸不爽,而且很久没露面的小丑以及黏着他的小丑女... 从宇宙各个角落赶回来的小恶魔们,还有魔鬼帮的上层以及和赛伯有过交集的变种人们。 所有人...所有人都来了... 赛伯看着眼前的朋友们,纵使是他,眼眶中也有泪水转动,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还能再看到这些老朋友,他同样感觉到温暖和激动。 “欢迎大家...我回来了...” 25.后记:十年 混乱和秩序永远是互相对立,并且互相转换的,在这个宇宙里,不存在一个永恒混乱的文明,而在极致的混乱之后,迎来的,往往是新秩序的诞生。 用这种理论去看待旧世界的文明变迁毫无疑问是非常合乎情理的。 在新世界,也就是乌托邦的开发走上正轨之后,来自新世界的资源大大缓解了旧世界原本因为资源缺乏而引起的诸多摩擦,又因为文明走入星空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因此在这种趋势的推动下,人类存续联盟一步一步的整合了世界资源。 虽然这个过程并不是非常顺利... 澳大利亚政府曾作出的蠢事并不是例外,在整合文明的过程中,狭隘的民族主义者到处煽风点火,在战后新成立的东瀛,南亚半岛以及南美的文明区域,都爆发了小规模的示威和战争,而人类存续联盟对此的态度非常强硬。 文明统一已经是大势所驱,任何试图阻止这一切的,都会遭到无情的碾碎,在智械军团进入战区之后,不到4个月的时间,地球文明最少在名义上,彻底实现了统一。 当然,我们要说的并不是这些跳梁小丑,而是摆在人类存续联盟面前真正的难题。 欧洲...准确的说,欧洲腹地。 十四年前的信仰战争留给这片土地的,是至今都无法消弭的某种影响,整个世界所有的信徒几乎都聚集在这里,但他们其实是无害的! 最狂热的那一批早就死在了捍卫他们神灵和信仰的战争里,剩下的,都是些不愿意割舍信仰的泛信徒,抛却对于神灵和生命的不同理解之外,他们其实和其他人类没什么区别。 不过那一场信仰灾难给世界留下的创伤实在是太大,大到了灾难的幸存者们,都不怎么愿意再接受这些信徒的存在。 但对于统治者和管理者们来说,这却是无法忽视的问题,他们不能像普通人那样将欧洲扔在一边不去管,尽管在十四年前,也是他们亲手定下了“不参与,不推动,不负责”的信徒发展政策。 就如霸王曾在某一场会议里说过的一句话: “如果欧洲的信徒们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在失去信仰的混乱中重建属于他们的文明,那么我们不吝于对他们重新张开双臂。” 现在,在漫长而遥远的十四年之后,这个棘手的人道主义和人文问题,终于走入了最后的解决阶段。 “嗡” 伴随着黑白相间的大气层用穿梭艇悄无声息的降落在纽约的机场上,接待口的众人都下意识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查尔斯议长坐在自己的轮椅上,在他身边,是一脸严肃的尼克.弗瑞,这位现任人类存续联盟的秘密情报长官脸上已经有了皱纹,那是时光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但那独眼中闪耀的光芒依然让人不愿意和他对视,就像是藏于时间中的利刃,出鞘时依然锋利。 而在议长另一侧,则是人类存续联盟最高议会的轮值议长,原不列颠首相,蒙巴特先生。 这三位人类存续联盟的重量级人物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迎接首次打破外交僵局,前来文明世界访问的欧洲诸国的首领们。 在十四年的发展中,他们最终依靠自己的力量战胜了混乱,重建秩序,当然,因为百分之百的国民都是信徒,所以他们的文明更像是中世纪的教国,虽然在外界持续不断的援助下,他们的体制并没有落后于文明,但从那些走出穿梭艇的领袖们稍显古怪的穿着就能看出来,他们和文明世界,依然存在着隔阂。 “欢迎您的到来,萨默特主教。” 巴蒙特议长在周围闪耀的闪光灯中,伸出手,和对面那个穿着长袍,带着红帽,颇具苦修气质的老人握在一起,在两人微微拥抱的时候,巴蒙特议长低声说: “欢迎回来,老朋友...我们已经十四年没见过面了。” “但我想这并不会影响我们的友谊,老朋友。” 主教先生也非常温和的回应,在信仰灾难发生之前,他们曾经是无话不谈的老友,而现在,他们却成为了代表两个文明的代表者。 另一边,尼克.弗瑞带着一丝冷意,看着对面那穿着西装的中年人,这家伙有些秃顶,但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和尼克.弗瑞惊人的相似,显然,这也是一位秘密工作从业者。 “哈桑,你们最终还是输了!” 尼克.弗瑞轻声说:“看来号称阿萨辛的后人的你们,并不如你们祖先表现出的那么神奇...” “我们输了,是因为我们的人民渴望重归文明的体系之内。” 这秃顶的中年人无所谓的笑了笑: “并不代表着我们的刺客比你的神盾局特工们更弱,如果我没有记错,十四年里的174次渗透,你们的成功率似乎还不到40%?” “那是因为欧洲已经成为了我们训练新特工的地方...” 弗瑞嗤笑一声: “我们最好的幽灵特工们都活跃在星际舞台上,他们每一天都会为了人类的福祉而战斗,正因为有了他们的付出,我们的舰队才能在群星中畅通无阻...哈桑,你的小把戏已经落伍了,就和你的眼界一样,让人失望...” 这句话让名为哈桑的间谍首领脸色多少有些不好看,但片刻之后,他舒了口气,盯着弗瑞: “很快...我们的交锋就将在群星中展开,弗瑞,我会证明,传承的力量比你想的更伟大!” “哦?” 弗瑞嘴角泛起一丝笑容,他伸出手,轻声说: “很好,作为重归文明体系的游子们,我对你们未来的表现,拭目以待...” 查尔斯议长面前也站着另一个人,他有蓝色的皮肤,还有一条显眼的尾巴,显然,这是一个有信仰的变种人,在他的皮肤之上,刻满了神圣的经文,如恶魔一样外表的他穿着属于牧师们的长袍,他恭敬地半跪于查尔斯议长面前,低声说: “查尔斯先生,我们...终于回家了...” “孩子,你叫夜行者,对吧?” 作为变种人的领袖,查尔斯教授温和的将手掌放在他的肩膀上,他低声说: “乌托邦永远欢迎任何变种人...不管你有没有信仰,我们从未将你们当成敌人,凯瑟琳女王也会对你们的归来表示喜悦...欢迎回家,孩子。” 仅仅是这一句话,就让眼前的变种人牧师泪流满面,这家伙在很早的时候,曾经和赛伯以及凯瑟琳有过一点点交集,按道理说,他应该很早就加入乌托邦,但在信仰战争爆发之后,这个从小在教堂中长大的变种人,还是带着很多变种人信徒去了欧洲。 如今,他们已经是欧洲诸国的信徒中,很重要的一支力量了。 一天之后,欧洲诸国和人类存续联盟共同发表声明,已经游离在文明体系之外整整十四年的欧洲诸国正式加入人类存续联盟,国家的界限将被移除,他们将得到正式的居民身份,以及享有人民应得的所有权利。 而欧洲,也会被划为特殊的行政区域,这里将会成为最终融合的人类文明最后的信仰之地。 同样如赛伯所说: “有没有信仰根本不是问题的根源,在信仰的影响下,能不能保持理智的自我思考,才是辨别威胁的唯一方式...” “所以,你在欧洲的游戏也该结束了...” 在哥谭的韦恩庄园中,身体稍微有发福的布鲁斯市长摘下自己的眼镜,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根本没有变老痕迹的小丑,他沉声说: “欧洲文明融入人类文明,你应该很清楚,人类存续联盟不会允许一个真正的神性生物继续在那里兴风作浪...我说的对不对,小丑死神?” “切” 小丑不屑一顾的将手里的红酒杯放在桌子上,他抱着双臂,哼了一声: “如果不是当初赛伯用诡计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黑灯戒...你们哪里有现在的好日子...” 说着话,他的声音又变得诡异了起来,他上下抽了抽布鲁斯发福的身体,他眯着眼睛,调笑着说: “说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玩过游戏了,我的蝙蝠侠...要不要我从欧洲回来之后,在哥谭继续我们的宿命之战?” “不过说真的,瞧你现在的样子,肌肉松弛,感官迟钝,体重最少增加了40%,胖蝙蝠,你还能挥得起拳头揍我吗?我很好奇...” 对于这种并不好笑的笑话,布鲁斯摇了摇头,他双手撑在桌子上,十指交叉,看着眼前的小丑: “蝙蝠侠已经在哥谭消失了十四年了,因为哥谭已经不再需要他了,但相信我,小丑,如果你还敢在我的地盘上搞事情,我敢保证,你依然会被蝙蝠侠揍得头破血流...就和十四年前一模一样!” “就靠你吗?” 小丑的声音变得狠辣了起来,一抹手持天平的鬼魅幻象在他背后一闪而逝,他伸出手指,在空中握紧: “整个欧洲都笼罩在我的阴影里,你不怕我吗?” “唰” 散发着冰冷气息的三叉戟从背后的阴影中探出,稳稳的架在了小丑的脖子上,在他身后,一个穿着蝙蝠战衣的年轻人冷声说: “那你可以来我们的哥谭试一试...我和父亲不一样,从小跟着赛伯叔叔学习的我,对于对手,可没有留情的习惯!” “哦哦哦~” 小丑伸出手指,弹了弹脖子上的锋利刀刃,他头也不回的说: “小戴米安...子承父业,啧啧,游荡于群星中的蝙蝠侠,这还真是你们韦恩家族的传统啊...不当英雄就全身不舒服吗?” “当然,英雄的血在我的身体里流淌...” 长大成人的戴米安弯下腰,在小丑耳边轻声说:“就如同混沌之血流淌于你的血管,但实话说吧,杰克...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你已经是个被时代抛弃的老头了...” “切” 小丑的身影在这一刻化为黑影消失在韦恩的办公室,他扔下了一句话: “布鲁斯,你儿子的家教可真的不怎么样...对于老人也不知道尊重一下,不过说真的,戴米安最近在大人马星系活动,对吧?很好,很好...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的。” “群星的游戏...啊,真让我热血沸腾啊...哈哈哈哈哈!” 在标志性的癫狂大笑中,小丑彻底消失,而在眼前的书桌上,一张涂抹的乱七八糟的小丑扑克留在那里,就像是一张邀请函一样。 “你犯了个错误,戴米安...” 布鲁斯揉着额角,他脸上有一丝不加掩饰的担忧:“你不该那么挑衅小丑的,那个疯子很难对付,就算是你的赛伯叔叔,当年也是废了很大的劲,才战胜他。” 戴米安则有些无所谓的拿起那张卡片,他摘下黑色的蝙蝠战盔,露出了酷似布鲁斯但更年轻的面孔,他笑着说: “父亲,你怕他了?” “不!我不怕...” 布鲁斯靠在椅子上,看着自己长大成人的儿子,他低声说:“我的意思是,如果刚才的挑衅,不是你计划的一部分,而是临时起意的话,那么你就有些太鲁莽了...” “放心吧!父亲!” 戴米安嘿嘿一笑,将那小丑扑克装进口袋里,他摸着肚子说:“我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而且老妈在哪?大厨们为什么还不做饭,我好饿啊...” “瑞秋去参加哥谭姐妹会的十周年庆典了,她和那些女士们估计要玩到很晚,我们给仆人放了几天假...来吧,儿子,我们带上老阿福去外面吃...也许还能遇到你赛伯叔叔,能坐在一起喝一杯。” 26.后记:新世界 哥谭有个小型地狱,这件事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处于哥谭市范围内,寿命会被延长,这件事同样被很多人知道。 每天都有数不胜数的人申请来哥谭定居,但其中99%都会被拒绝,这座如今已经升级为星际商业都市,面积扩大了二十五倍的城市,早已经人满为患了。 戴米安开着最新款的黑色悬浮车,载着自己的父亲和老管家阿福,在纵横哥谭夜空的车流中等待着前方道路的通行,从天空向下看去,整个哥谭都笼罩于绚丽的光彩之中,就像是一座真正的不夜城一样。 “唉,这几年多了太多移居过来的外星贵族...他们的生活习惯也改变了这城市,让人非常不适应。” 年纪已经很大了的老阿福坐在后座上,他看上去精神矍铄,白色的头发被梳的整整齐齐,虽然韦恩家族已经不需要他服务,而且把他当成真正的家人,但阿福依然恪守着管家的职责,他絮絮叨叨的为小少爷介绍着说: “你已经很久没回来了,我多少次期待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能看到你带着你的女朋友回家...老爷虽然不怎么愿意说,但我知道,他和夫人其实也在期待着自己的孙子出生。” 看到戴米安一脸头疼的样子,老阿福有些不满意的加重了语气: “你最少得在老阿福死之前,让我亲眼见到韦恩家族能够继续传承下去吧...” “天呐,我才19岁...” 眼前的道路通畅了,戴米安将悬浮车驶入左边的空域道路中,他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气呼呼的阿福,他轻声说: “别担心,阿福,你还能活很久,你绝对能看到我的儿子,甚至是我的孙子出生...赛伯叔叔答应过我的。” “活太久也不是好事,戴米安少爷,你还年轻,你不会懂这种心思的。” 老管家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些怀念的说: “虽然现在的哥谭变得更豪华更热闹,但我在梦里依然会回到当初的哥谭,那时候,戈登还是哥谭的警察局长,老爷也还年轻,就连赛伯,也只是老蒂奇酒馆里的小伙计,那是属于我们的时代,我们就该跟着那个时代一起结束,瞧瞧现在这个时代...” 阿福看到了旁边那辆悬浮车里,有一个正和身材火爆,穿着清凉的蓝皮肤外星女人接吻的地球小伙,他有些不满的扭过头: “真是越来越让我们这些老家伙看不懂了。” 布鲁斯也看到了那正在亲热的年轻人,一边接吻一边开车是很危险的,这家伙在市长的注视下,将车开离了正常轨道,很快,就有警务飞艇冲过来,将这辆车连同那忘情的小情侣们,一起带走了。 “这些克鲁斯星人最近数量有些太多了...” 布鲁斯低声说: “看来得限制这些星际吉普赛人大量涌入哥谭,他们糟糕的生活习惯,会给我们秩序井然的城市造成很多麻烦。” “听说这几天,那些克鲁斯流萤们和本地的性工作者在争夺那些花街小巷的生意,她们还雇佣一些小混混在偏僻的地步大打出手,甚至连彼此较劲的游行都闹得很大...” 戴米安看着自己的市长老爸,他笑着说: “您都不打算管管吗?” “这种事情难道还要我出面吗?” 布鲁斯不满的哼了一声: “哥谭现在居住着154个外星种族,这还不算偷渡来的那些,它们彼此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有战争难民,有向地球文明投降的外星贵族,还有一些文明的仰慕者,不只是哥谭,其他几座城市也是一样...” “纽约那边因为外星人的生活习惯已经爆发了好几次大规模的骚乱,m.i.b那帮人差点要跑断腿,还有11区的第三新东京市,同样因为这些问题,已经在1年之内换了三届市长,这是星际文明融合过程里必须承受的阵痛...我们总不能把他们统统赶出去...” 做了十几年的市长,布鲁斯就算对儿子说话的时候,也会下意识的带上一些官方腔调: “这十几年里,地球文明已经将47个星系纳入管理之中,短时间之内,我们必须消化这些资源,才能进行进一步的扩张,而这种文明之间的融合,必须以地球文明作为主导,不管那些外星人愿不愿意,来了地球,他们就必须按照地球人的方式生活...” “融合啊...” 戴米安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笨蛋,他看着前方即将到站的酒馆,有些犹豫,最终还是低声说: “只是我听说,赛伯叔叔的军团,前不久在大三角星系执行了一场有计划,有阶段的大规模屠杀,数百亿人因此流离失所...连我们最坚定的盟友新星军团都因此谴责我们...”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我的儿子。” 布鲁斯没有立刻回答儿子的疑问,相反,他从后视镜里看着戴米安,他沉声问到:“你也觉得这屠杀是错误的吗?” “我不知道,我没有去过大三角星系,但...但我相信赛伯叔叔。” “那我就要告诉你,虽然恶魔军团的最高指挥权还在赛伯那里,但实际上,赛伯已经有最少五年没有管理过那军团内部的事务了,据说地狱的议会因为争权夺利闹了很多次内部反叛,但都被恶魔议长西姆残酷铁血的镇压了下去,这一次执行屠杀任务的,就是西姆麾下的黑龙十字军团。” 布鲁斯压低了声音: “但你要知道,孩子,星际海盗虽然在最开始的时候,对地球文明有帮助,但在现在这个阶段,我们已经不需要他们为我们在群星中寻找资源,而大三角星恰好在地球文明统治范围的腹地,因此他们的存在,对我们而言,已经是一种隐患了...” “最高议会对于这种不可控的隐患,一向是下手强硬的...不过海盗领主斯塔卡还算是识时务,在屠杀开始之前,他主动归附于地球文明,还给了恶魔军团很多情报,而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他会是下一任大三角星总督的热门人选。” 这种内部消息让戴米安瞪大了眼睛,他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原来是个叛徒...” 这个回答让布鲁斯的眉头挑了挑: “什么叫叛徒?对我们而言,斯塔卡这样的人越多越好...单靠地球文明的人力,根本没办法管理这么多星系!” “不是还有智械吗?” 戴米安将悬浮车降下空域,缓缓开进了原本的哥谭码头区的街道里,这里已经被改成了一座办公区,到处都布满了高大华丽的写字楼和某些文明的驻地球大使馆。 “智械啊,贾维斯总统在上一次的联邦报告里说,他自己都不能保证在远离地球文明核心的区域里,那些有高度自我逻辑的智械管理者会不会出现一些叛乱的苗头,而且别忘了,在彻底消除那个阴魂不散的奥创之前,智械不能成为独当一面的管理者,这是他们自己建议的。” “咔” 悬浮车停在了这街道的街头,在新城区和老城区交汇的边缘,是一片平淡无奇的居民区,戴米安打开安全带,扶着老阿福走出悬浮车,和自己的父亲一起,走向了前方很低调的酒馆。 这是只有哥谭的老居民们才知道的地方,这里有哥谭最纯正的美酒,还有一些美味的菜式,很受老一辈人的欢迎,而哥谭的年轻人们则不喜欢这种老人扎堆,暮气沉沉,属于上个时代的地方,他们更喜欢去哥谭新城区的商业街,在那里能品尝到来自整个宇宙的各种菜肴。 不过就在韦恩一家走到酒馆门口的时候,布鲁斯却看到了几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影。 “怎么了?父亲” 戴米安疑惑的看着停在原地的布鲁斯,他顺着布鲁斯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从另一辆悬浮车里走下来的一男两女,那是个带着金属眼罩,穿着金色长袍,有一头狮子一样的金发,带着荆棘王冠的年轻人,在他身边,是一位穿着白色长袍,带着小王冠,却又佩戴着长剑的冷漠女性。 而在他另一侧更引人注目,那是一位身穿绿色长袍,又一头黑发,还带着古怪烟熏妆的傲慢女士。 这三个家伙出现的排场很大,在他们的脚下,有恭顺的侍从为他们铺开华丽的红色地毯,一直延伸到酒馆内部,而在他们周围,还有身穿金色盔甲,手握战矛的王之卫士,几乎是紧紧的护卫着这三个人。 如果不是这酒馆的大门够大,恐怕他们都没办法挤进去。 但这种做派,还是让前来的喝酒的老头们议论纷纷,大家都猜测,这应该是某个古怪文明的皇族或者是大人物,不过哥谭市里也不缺乏这种人,地球文明在十年里征服了47个大星系,那些流亡的贵族们很多都选择移居到了地球,在纽约甚至还有十几位外星的王国。 基于这种开放的心态,大家只是议论,并没有多少人对他们报以不怎么友好的关注。 “他们是?” 戴米安对于这种古怪的打扮有些眼熟,而在他疑惑的时候,布鲁斯沉声说: “是阿斯加德人...为首的男人是神王索尔.奥丁森,还有他的王后希芙,以及他的姐姐,作为双王执政的冥狱女王海拉女士。” “啊!是他们!” 戴米安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起来: “是那些银河系里规模最庞大,态度最死硬的叛乱者...他们居然敢出现在这里!” “走,我们进去!” 布鲁斯走向酒馆,他低声说: “这些家伙和地球文明敌对了十几年,从恶神之战开始到现在,他们几乎和我们断绝一切形式的联系,固守在银河的另一侧,不过他们既然出现在这里...要么就是宣战,要么...就是要投降了。” “说起来,我对这些家伙了解的并不多。” 戴米安扶着老阿福走入酒馆,他好奇的问到:“但我在大学历史课上,似乎听导师讲过,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们和我们关系不是很不错吗?我记忆中似乎那个神王索尔还来过哥谭做客,而且有那么一段时间,新闻里全是关于他和复仇者们的英雄行径,但最后又为什么敌对了呢?” “哈哈哈,小戴米安你那会还只是个孩子,哪里能记住这么多?” 阿福笑眯眯的拍着戴米安的手背,低声回答说: “他们和我们敌对的原因很简单...他们的老国王背叛了我们,导致古一法师身死,然后你的赛伯叔叔带着你父亲,还有其他英雄们,冲进了他们的世界,毁掉了那个世界,还杀死了他们的国王和王后,从那之后,两个文明就是这种不死不休的状态了。” 这个解释让戴米安恍然大悟,不过在走入电梯的时候,他耸了耸肩,神色轻松的对老管家说: “我觉得关于赛伯叔叔的每一个故事,好像都是从杀戮开始,以屠杀和毁灭结束的,他可真是个标准的战士传奇...” 老阿福皱了皱眉头,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反正从我认识赛伯开始,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但你不能否认,他是这个世界真正伟大的传奇,各个方面都是,呃,其实你在某一方面也许可以向他学习...” “战斗吗?还是以个人的身份,夺得银河系最辉煌的角斗之王的称号?我可一直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呢!” 戴米安跃跃欲试,而阿福摇了摇头,咬着牙说: “不是!是关于他的私生活...我希望你也能有4个妻子,不,最少5个!” “天呐!你还是饶了我吧...” 27.后记:对手 就在韦恩一家开始品尝自己的晚餐的时候,在这座特殊的酒馆的某个包厢中,来自阿斯加德的大人物们也在这里等待着某个重要时刻的到来。 作为阿斯加德名义上的统帅者之一,索尔此时的表情并不怎么好看,这很正常,在历史上,任何被迫签署投降条约的战败者的心情都不会愉快。 但十几年的统治生涯,已经让索尔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国王,最少他知道,在事关国家前途的事情上,由不得有个人的情绪掺杂其中。 而相对于他的面色阴沉,坐在他左面的冥狱女王海拉的表情,就是彻彻底底的耻辱以及癫狂了。 “我要趁着这个机会杀了他!” 海拉的拳头握紧,低声说:“只要杀了他,一切都能解决,一切问题都不复存在!” “赛伯.霍克,这家伙就是真正的万恶之源!” “可是我暴躁的姐姐,你杀不了他...在这片土地上,没人能杀了他...否则我们也不需要卑微的来到这里了。” 一个虚幻的人影出现在了三个人身边,他拉开椅子,坐在上面,这家伙虽然像是个幽灵,但却打扮的和一个国王差不多,实际上,在阿斯加德的国度里,所谓的双王执政,更像是三王执政...洛基是隐藏于阴影中的国王,在索尔和海拉需要他的邪恶智慧的时候,他总会想出妥善的方法。 不过这一次,就连诡计百出的洛基,也没有办法逆转颓势了。 “闭嘴!洛基!” 海拉暴躁的骂了一声: “都是因为你那糟糕的计划,才让我们落入了这种窘境里!如果你还活着,我会毫不犹豫的砍掉你的脑袋,挂在我的王座下面!让所有人都看看,一个蠢货的下场!” “现在又开始怪我了?” 洛基毫不畏惧的反唇相讥: “地球人一步一步的占据了整个银河,他们没有对我们动手是因为不划算,但迟早!迟早有一天,他们不会容忍银河系还有一块地方不属于他们,难道向外拓展,在最终战争到来之前,为我们的人民寻找新的国土是错误的吗?” “唯一的错误,大概就是你的军队在毫无计划的情况下,愚蠢的踏入了那个满是虫子的世界...瞧瞧你都做了什么好事!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殖民地,现在快被虫子吃光啦!” “行了!” 姐姐和弟弟的争吵让神王的思绪变得更加混乱,索尔大喊一声,金色的雷电在包厢中来回窜动,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海拉和洛基,他大声说: “够了!我们来这里不是吵架的!” “是啊,我们是来屈辱的投降的...还要跪在胜利脚下,祈求他大发慈悲,派一支军团去解救我们的人民...瞧瞧我们,三个废物!连自己的人民都保护不了!” 洛基阴阳怪气的说:“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我们连自己的父母都保护不了...” “闭嘴!洛基!” 王后希芙也忍不住了,她拍着桌子大声喊到: “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的,如果没有你的胡作非为!如果索尔不执著于为他愚蠢的弟弟复仇,我们现在还是霸王的盟友,我们根本不会落到现在这个愚蠢的地步里!” “啊!别在我眼前提起那个名字!” 海拉大叫着,而洛基也从椅子上站起来,摊开双手质问到: “希芙,你这是怎么了?原来那个勇敢的将军去哪了?有了孩子这件事让你变的软弱了吗?你居然选择性的遗忘了霸王屠戮我们世界的恶行,看来我们之中有个最大的叛徒,最想向霸王投降的,其实是阿斯加德伟大的王后,对吧!” “是!没错!” 怀孕的人脾气总是很大,希芙被刺激之后,干脆直接说出了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在当初索尔被困在萨卡星的时候,我和赛伯见过一面!在那个时候,我请求他放过索尔,索尔肩负着更伟大的使命,不该把自己的生命浪费在给自己只会惹祸的弟弟擦屁股这件事情上!” “但瞧瞧,即便是索尔费尽心思救回了你,那又怎么样?现在的你根本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会惹麻烦!洛基!万恶之源,你!你才是万恶之源!” 王后的双手抓着眼前的桌布,她激动的大声喊到: “赛伯把你放回来就是为了惩罚索尔对他的背叛!现在他达到目的了!如果没有你!他们本该是最好的兄弟!而不是现在这样恨不得杀死对方的仇敌!!!” “你毁了一切!洛基!你毁了一切!!” 这种罕见的暴怒,让海拉的气势都被压过去了,而直面承受希芙愤怒的洛基,在这一刻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能讪讪的闭上了嘴。 因为希芙说的都是真的...他骗得了别人,他骗不过自己... “索尔,我知道你很难受...” 满脸泪水的希芙抓着索尔的手臂,将手掌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这个骄傲的将军此时更像是最脆弱的女人,她将头埋在索尔怀里,低声说: “但是时候结束这种仇恨了...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未来生活在随时可能死去的恐惧里,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该承认这一点了,再想想那些处于绝境里的人民...到底哪个更重要?” “是会毁掉我们的仇恨,还是阿斯加德永恒的传承?” 索尔的拳头握的咔咔作响,青筋暴起,但最终,他抱紧了自己的妻子,长叹了一口气,他没有怎么变化的脸上,充满了一种无可奈何的疲惫。 “好吧,好吧...这一切,也是时候结束了。” “砰” 隔音极好,还布置着结界的包厢大门被推开,穿着风衣的赛伯提着一瓶酒走入了包厢里,他的另一只手里牵着一个看上去只有7,8岁的小不点,那长相和赛伯有8分相似,黑色的头发,继承了梅的大眼睛,他好奇的跟在父亲身后,打量着眼前这些古古怪怪的家伙。 幽灵状态的洛基在看到赛伯的瞬间,就全身颤抖着消失在了原地,而其他人,则纷纷转过了目光,看着走入这房间的赛伯,看着霸王。 “老爸,他们是谁?” 被赛伯抱在怀中,这小不点轻声问到:“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这个问题让赛伯哈哈大笑,他坐在主位上,用一种平静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众人,他沉声说: “当然,我的小可爱,他们可以是我的朋友,也可以不是...这要看他们怎么选了。” 他打开酒瓶,将一杯酒倒在自己的酒杯里,看着面色复杂的索尔,他低声说: “我说的对不对,神王索尔?” “砰” 索尔在这一刻猛地站起身,全身的气势在飘荡的金色闪电中暴露无遗,那种场面无法让赛伯动容,却让他怀里的小孩子瞪大了眼睛,他抓着父亲的手,大声喊到: “快看!老爸!他是个魔术师!他和斯特兰奇叔叔还有霍格尼斯爷爷一样,是个真正的魔术师!” “不不不,我的小蒂奇,他可不是魔法师...” 赛伯伸手在自己的儿子脑袋上拍了拍,他看着沉默的索尔,他轻声说: “他是雷神...掌控诸界雷电的主宰,一个强大的战士,一个不称职的国王,一个软弱的哥哥,一个糊涂的儿子,以及...” 赛伯的目光又看了看希芙,他的声音变得温和了一些: “以及一个...合格的丈夫,也许会和我一样,变成一个合格的父亲。” 索尔一步一步走向赛伯,后者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在两者距离5米的时候,赛伯开口说: “这个距离足够了,如果你打算用你的闪电刺穿我的心脏,这个距离的威力是最大的!” “杀了他!弟弟,杀了他!” 海拉激动地站起身,看着索尔:“杀了他,一切都会结束的!” “砰” 小蒂奇从赛伯怀里跳下来,他伸出手在外一抹,两把暗红色的短剑出现在这孩子手中,剑刃晃动之间,空间都为之破碎,他的小脸上满是装出来的凶狠,像个小狮子一样朝着索尔咆哮着: “不许伤害我老爸!” “不,战争...已经结束了。” 索尔摇了摇头,他看着小蒂奇,他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战争,总要有个失败者...” “啪” 神王单膝跪地,双手张开,一把重塑的审判之枪在闪电的跳动中,出现在他手中,他将其高高举起: “霸王赛伯.霍克,阿斯加德承认失败,我们将在今日向你臣服...请帮助我们击退围攻我们的星海虫族,解救我们的人民...” 赛伯看着眼前彻底失去了敌意的索尔,他并没有立刻去接那权杖,他扭头看着一脸愤怒的海拉,他轻声说: “双王执政的神域,前来投降的,就只有索尔一人吗?” “别指望我会向你投降!” 海拉咬着牙,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看着赛伯: “死亡永不会屈服...” “是吗?” 赛伯撇了撇嘴,黑死帝的幻影出现在他背后,那黑暗兜帽之下,一抹寒光一闪而逝,下一刻,气势汹汹的海拉就如同虚弱的病人一样,瘫软在了地面上,又被希芙扶了起来。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海拉连抬起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了,她只能愤怒的看着赛伯,发出虚弱的吼叫,面对这种吼叫,赛伯伸手将试图伸手触摸索尔的审判之枪的小蒂奇抓回了怀里,他低声说: “我只是,拿走了你引以为傲的死亡...仅此而已。” “唰” 赛伯伸手拿起索尔手中的神王权杖,审判之枪,他站在索尔面前,用手里的权杖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以霸王之名,从今日起,索尔.奥丁森,我宣布,你将是阿斯加德唯一且永恒的神王...阿斯加德将成为人类文明的一部分,而你...你也将有资格进入人类存续联盟的最高议会,代表你的人民请求地球文明的帮助,我相信,他们不会拒绝...” “而你,海拉...你的疯癫让你不适合成为一名国王,你的王位,就此作废!” 赛伯将审判之枪扔给了索尔,他带着依然一脸好奇的小蒂奇转身离开,在大门关闭的那一刻,他轻声说: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仁慈,海拉...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至于你,索尔...如果你真的明白了奥丁和弗莉嘉王后对你最后安排和期待,那么欢迎下来再来...” “我很愿意和你喝一杯...” 这话让索尔忍不住偏过了脑袋,几分钟之后,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摆脱了父亲的小蒂奇探头探脑的看着包厢里的索尔,那种姿态让索尔忍不住笑了出声,他拿着审判之枪,对小蒂奇招了招手: “小蒂奇.赛伯森!” “嗯?什么事?神王大叔?” 小蒂奇抬起头,就看到索尔将手里的审判之枪递给了他,后者伸出手,在他的脑袋上拍了拍: “你喜欢它,对吧?那就送给你了...你的父亲是个英雄,而我这个失败者...目前还配不上他的友谊,总之,欢迎你下次来阿斯加德做客...你会成为神域的贵宾。” 王后希芙也伸出手,掐了掐小蒂奇的脸颊,她在这孩子额头上吻了吻,轻声说: “也许我们即将出生的孩子,天选的下一任神王,能和索尔以及你父亲那样,最终成为好朋友呢。” 28.后记:孩子们 小蒂奇.赛伯森,今年9岁,性格活泼,不怎么喜欢上学,不怎喜欢胡萝卜,他和其他同年龄的哥谭小子们没什么区别,唯一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有一个看上去背景很大的老爸,以及好几个妈妈,这古怪的一家一起居住在哥谭旧城区的赛伯别墅里。 他还有两个妹妹,以及一个即将出生的弟弟,所以小蒂奇,其实就是克里斯蒂安家族这一代的长子。 哦,对了,他还是个未知级变种人,这倒不是说他的潜力已经大到欧米伽都无法描述,主要是赛伯并不愿意在自己的儿子还小的时候,就为他打上变种人的标签,因此也就没有去接收查尔斯教授的能力检测。 小蒂奇最喜欢待得地方,就是由他父亲一手操持的酒馆,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在这里度过,在这里,他能从那些喝了酒就喜欢侃大山的老头子那里听说很多有趣的故事,在这里,他能认识很多和他年纪相差极大的朋友,而在特别幸运的时候,小蒂奇还能见到普通孩子永远都见不到的家伙。 此时的他,满脸愉快的挥舞着手里的审判之枪,哼着儿歌从过道里走向楼上,这家店要到很晚才关门,在父亲带他回家之前,他要先去4楼属于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一下。 而在他手中,那刚刚被赠予的审判之枪已经缩小到了能被他手掌握住的程度,就像是一根微型的指挥棒一样,在每一次挥舞的时候,这武器表面都会窜动起蓝色的闪电,煞是好看。 对于一个9岁的男孩来说,大概没有什么礼物比这玩意更讨喜了,而就在小蒂奇爬上3楼的拐角的时候,从黑暗中伸出来的手指,轻轻的敲在了这男孩的脑袋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砰” “啊!” 小蒂奇左手抱着脑袋,像个小猴子一样,警惕的向后跳了一步,还将右手的审判之枪指向前方,然后就看到了靠在栏杆上的戴米安,19岁的年轻人穿着休闲西装,以一种慵懒的姿态靠在那里,手里还上下扔着一个鲜红的苹果。 “我说,见了你帅气的戴米安哥哥,也不给我一个拥抱吗?” “切” 小蒂奇哼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审判之枪藏在身后,他可是没忘记,自己这顽劣的“哥哥”,在还没成年的时候,总喜欢抢他的玩具,而且非常有弄坏东西的天赋。 不过几秒钟之后,他还是有些不情愿的叫了一声: “哥哥。” 戴米安是赛伯的第一个教子,虽然赛伯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拥有好几个教子这件事情看上去就会很奇怪,但说实话,他对自己的几个教子真的挺不错的,以至于,这些孩子们也会把他当成真正的第二个父亲。 “瞧你这小气的样子...我又不会抢你的新玩具...” 戴米安将手里的苹果放在嘴里,咔擦咬了一口,汁水四溅之中,他对小蒂奇挤了挤眼睛,低声说: “我从大人马星系给你带了礼物,要去看看吗?” “礼物?!” 小蒂奇的眼睛顿时瞪大了,而且充满了惊喜,小孩子们,就喜欢礼物。 五分钟之后,戴米安跟随小蒂奇来到了他的房间里,这里其实更像是一个装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收藏品的陈列室,这里面放的,都是小蒂奇的“宝贝”。 “啊,只是2年没来,你这里的东西看上去最少翻了3倍...还没改掉到处捡东西的习惯吗?” 戴米安走到那一面放满了各种东西的墙壁上,在他正前方,有个橙色的小光球,被放置在一个银白色的金属手套上,不断的发出嗡嗡声,看上去像是在原地告诉震动。 “这是什么?” 戴米安好奇的扭头问到,在他身后,小蒂奇坐在自己特制的椅子上,心不在焉的说: “那是我去年生日的时候,弗瑞先生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你最好别碰它,上一次小卡特不小心把它撞倒,这个坏脾气的玩具到处乱飞,结果让三分之一个哥谭都停电了。” “恩” 听到小蒂奇的劝告,戴米安的眼中泛起了一丝感兴趣的光芒,他搓了搓手,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眼前的小光球,结果下一刻,这光球的平衡被打破,它在顷刻间就飞了出去,像是个暴躁的小魔鬼一样尖叫着,以超越声音的速度,在整个房间中疯狂的飞行并且撞倒自己飞行路线上的一切东西。 “砰砰砰砰砰” 就像是机枪连射的声音,只是短短3秒钟,整个收拾的非常整齐的房间,就被这暴躁的小魔鬼弄得一团糟。 “哦!天呐!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 戴米安看到这一幕,立刻意识到自己惹了祸,他的身影开始在空中快速来回,试图用手抓住那个尖叫的魔鬼球,但每一次碰到那玩意,戴米安的身体都会被那光球本身的高速振动带飞出去。 “啊啊啊” 戴米安的惨叫声伴随着他的身体在房间里不断响起,让本就糟糕的情况变得更糟糕,坐在椅子上的小蒂奇一脸茫然的看着已经快变成垃圾场的房间,他气呼呼的叹了口气,他早就知道,让戴米安哥哥进入自己的房子,结果必然会变成这样。 下一刻,他猛地偏过脑袋,那小光球擦着他的头发砸在背后的墙上,又开始疯狂碰撞。 “咔” 小蒂奇伸出手指招了招,那被扔在地上的银白色手套飞快的落入他手中,他将手套带在手上,看也不看的举起来,下一刻,在空中飞快跳动的光球就像是感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吸引力,诡异的在空中划过一条线,最终稳稳的落在了小蒂奇手心中。 “你瞧,我说过,让你不要去碰它...” 小蒂奇将自己的“珍藏”放在原本的位置,回过头,像个大人一样叉着腰,在他身后,狼狈的戴米安趴在他那些收藏品上面,左眼上已经多出了一块淤青。 看到戴米安这副倒霉的样子,小蒂奇的心情突然变好,他耸了耸肩,打了个响指,下一刻,房间里的复原法阵启动,那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也飞快的回到了自己本来该在的地方。 “所以,小家伙,你其实是在报复我对吧?” 戴米安揉着眼睛,从地面上站起来,他抓了抓头发,看着直到他腰际的小孩子,他舒了口气,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他伸出手,在小蒂奇的脑袋上拍了拍: “对不起,小家伙,你去年生日我没能回来,我要向你道歉...那时候我正在和一伙星际海盗死斗,我本来想给你发个邮件,但我的人工智能电脑也被那群该死的家伙打坏了...不过说起来,我也应该感谢他们...” 戴米安的手伸向身后,微弱的空间反应在空中跳动着,下一刻,他夸张的摊开手,将一个带着黑布的鸟笼提了出来。 “铛铛铛铛!” “来自戴米安哥哥迟到的生日礼物!” 然而,小蒂奇抬起头,双眼里却没有多少喜欢,他沉默的张开双手,抱住了戴米安,有些哽咽的说: “我生气不是因为你没来参加我的生日会,我生气的是你受了伤却不告诉我们...我和布鲁斯叔叔在大人马星的医院里守了3天,直到你快苏醒我们才离开,布鲁斯叔叔不愿意因此破坏你成为群星游侠的梦想,但我不在乎,那时候,我差点以为我就要失去你了...” 这种突然的感情流露,让戴米安也沉默了下来,他将手中的鸟笼放在一边,双手抱住了小蒂奇的脑袋,他轻声说: “我不告诉你们,是因为我也不想让你们担心,也是因为在我离开的时候,我发誓说要成为英雄再回见你...我要给你树立一个好的榜样不是吗?” “不过说起来...那个神秘失踪的星际大海盗团...是你们做的,对吧?” 戴米安蹲下身,伸手擦了擦小蒂奇的眼泪,他看着眼前的小孩,他轻声问到:“是教父做的吗?还是我那已经胖的挥不起拳头的老爸?你们在用这种方式为我报仇吗?” “呼呼” 小蒂奇抽了抽鼻子,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是我找西姆做的...结果被老妈禁足了一个月。” “那你还真是厉害...” 戴米安刮了刮小蒂奇的鼻梁,他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他看着小蒂奇: “这一次我保证,以后你的每一场生日会,我都会赶回来,以及...我会让自己不受伤...尽量所以,现在来看看礼物吧!” “唰” 盖在金色鸟笼上的黑布被拉开,下一刻,一枚微型的火球就从鸟笼里飞了出来,砸在小蒂奇手臂上,溅起了几多火星,吓了他一跳,而在火焰消失之后,他瞪大眼睛,就看到鸟笼里那有些萎靡的古怪生物。 看上去像是一只蝙蝠,但身上又布满了灰黑色的鳞片,脑袋上有角,背后还有类似于凤凰一样的漂亮尾羽,看上去非常的凶狠。 “这是龙蝠,就是我坠落的那个星球里的一种奇异生物,据说有巨龙的血统,能喷火,还能释放一些魔法,有智慧,但却可以被驯服,而且它还是幼生期,在成熟之后,光是张开的翅膀,就和小型飞机差不多...我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它的。” 戴米安滔滔不绝的说着话,但小蒂奇却撇了撇嘴: “不!我不要它,它太丑了!也许乔尔会喜欢它...我可以在下个月他过生日的时候,把这丑东西送给他!” “嗯!!” 戴米安瞪大了眼睛:“丑?不会吧,我觉得它挺可爱的呀...” “那是因为韦恩家的人都喜欢蝙蝠!你们身体里流着蝙蝠之血,不过我已经有更好的宠物啦!” 小蒂奇反驳了一声,然后带着一丝孩子的得意,带着戴米安走到自己窗户边,他站在椅子上,将窗户打开,在窗外眼前哥谭的茫茫夜色中,小蒂奇将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个响亮的呼哨,片刻之后,一团如烈焰一样的生物从黑暗中拍着翅膀飞向了小蒂奇。 在戴米安眨了眨眼睛的时间里,小蒂奇的肩膀上,已经出现了一只全身金红色,头顶上有漂亮的鸟翎,背后还有细长尾羽的生物,它站在小主人的肩膀上,就像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一样,而现在,它正以一种高傲的目光打量着陌生的戴米安。 “哇哦!” 戴米安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 “一头活着的幼年不死鸟...你是怎么搞到这东西的?” “厉害吧?” 小蒂奇满意的哼了一声,他从口袋里取出两块火焰的碎晶石,喂给了肩膀上的不死鸟,他抚摸着那火焰一样的羽毛,他轻声说: “这是菲尼克斯姑姑送我的...她说她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想让她离开,然后她就给了我这个小家伙,她告诉我,等到这小家伙长出第九根尾羽的时候,她就会回来的...” 说到这里,小蒂奇的心情又有些低落,他看着戴米安,后者双眼里也有一丝遗憾。 “我,你,还有小卡特,乔尔,我们都喜欢菲尼克斯姑姑,她会带我们穿越世界,去吃好吃的东西,去那些其他人都去不了的地方玩...” “父亲告诉我,我得养它最少300年,它才会长出第九根尾巴...” 小蒂奇舒了口气,又很快振作了起来,他朝着戴米安伸出手,双眼里都是满满的信心:“不过是300年而已,我们两一起努力,把它快快养大吧!我真的好想她...我好想菲尼克斯姑姑...” 看着小蒂奇信心满满的双眼,已经知道了另一些事情的戴米安有些不忍心破坏凤凰留给小蒂奇的美好幻想,他握住了小蒂奇的手,他低声说: “那如果不死鸟长出第九根尾羽的时候,菲尼克斯姑姑还没回来呢?” “那我就去找她!” 小蒂奇沉声说,这一刻,他说话的语气和赛伯近乎一模一样,他看着戴米安,用儿童稚嫩的声音坚定的说: “哪怕找遍每一颗星星,我都要找到她...一家人就该生活在一起,我不想让你每一个人离开我!我...我会保护你们的!” 这种一脉相承的坚定,让戴米安有些失神,但片刻之后,他笑着点了点头: “好!如果她不回来,我们就去找她...我们一起去!” 29.后记:英雄与好时代 孩子说着孩子们的故事,约定着他们自己的梦想,大人们自然也会坐在一起,说着相比温暖的梦想,显得更冰冷的现实。 午夜1点之后,酒馆打烊关门,这是这家酒馆的传统,老酒客们都知道,在午夜到来之际,他们有些遗憾的走出酒馆,在黑暗中回去自己的家,不过作为老板还是有自己的特权,在安静下来的吧台上,两个老朋友都在聊着天。 “唔...” 布鲁斯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他舒了口气,看着对面的赛伯,他低声问到: “你那表姐真不回来了?” “恩。” 赛伯也将自己酒杯里的液体喝光,他有些遗憾的说: “她不想给我们惹麻烦,虽然我反复保证过,生命法庭不会再因为她来找我们的麻烦,但她却执意要离开,继续自己在多元中的流浪...不过这一次,她最少不需要再以寄生体的形式虚度光阴了...” “我看,她更多的是害怕自己在地球待得时间太长,最终失去重归星空的坚持吧?” 布鲁斯低沉的笑了几声: “她自己说她没感情,但说到底,有了自己的身体和生活之后,再冷漠的女人,也会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我们见得还不够多吗?星云和贾维斯2年前还不是结婚了?一个冰冷的机器人和一个自称冷血的杀手...在你把感情光谱带回地球之后,这些被压抑的感情就变得更鲜活了。” “也许是吧...但我也没权利干涉她的决定,哪怕在她离开的时候,我也能看到她对小蒂奇的不舍,但那终究是她自己的选择。” 在昏暗的灯光下,打扮的和一个酒保一样的赛伯给两个人重新倒上酒,他哼了一声: “冰冷混乱一团糟星空有什么好的...说到底,她还是在骗自己罢了,女人,就是这么麻烦!” 下一刻,赛伯的嘴角就泛起了一抹古怪的笑容,他拿起杯子,和已经微醺的发福版布鲁斯碰了杯,压低了声音说: “不过,凤凰离开这件事,你应该松了口气吧...毕竟以前几年小戴米安对凤凰表现出的那种不正常的亲昵...哈哈哈,我还幻想过,有一天韦恩家族会多出一个不老不死的主母呢...” “不可能的!” 布鲁斯瞪了赛伯一眼,他抿了口酒,摇着头说: “戴米安不是那么鲁莽的孩子,你是看着他长大的,他自己能分辨出自己的感情归宿,更何况,别说是我的儿子,在前些年,我和凤凰接触的时候,我也会微微心动...你那表姐天生就带着一种强大的生物魅惑,这不能怪我的小戴米安。” 两个变得老不正经的家伙互相打趣了几句,话题就又转到了另一个方向上。 “赛琳娜上次去我那做客的时候,提过一次,说是你们打算把古一女士接到哥谭来,怎么现在还没动静呢?” “她啊,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她好了。” 十年的休息彻底洗去了身上的霸气,赛伯变得越发和一个普通的家长一样,他用有些烦恼的声音说: “她花了9年的时间旅行世界,结果最后又回到了起点,又跑回了卡玛泰姬,说是要帮斯特兰奇教导那些新法师...魔法界的那群混蛋还推选她当名誉议长,那些混蛋!他们难道不知道,以古一的年纪,她早就该退休了。” 赛伯有些郁闷的喝了杯酒,继续分享着自己的苦恼: “你知道吧,最要命的是!她还要求我们每年都要带着戴米安和他的弟弟妹妹去卡玛泰姬过一个月,你说,一个老太太要享受天伦之乐这很正常,现在却又要继续保护这个已经很安全的,已经不需要她为之战斗的世界...真的是让我无话可说,每一次去都要和她吵一架,但她的意志简直和一座山一样,根本没办法动摇。” 虽然说的是烦恼,但布鲁斯却分明从赛伯脸上,感觉到了一丝温情,显然,他其实也挺享受这种凡人之间的家长里短,大概,是因为他的前半生,从没有享受过这些吧。 “嘴里说着复活之后要为自己活,结果到头来还是改不了自己的脾气...” 赛伯摇了摇头,仰头灌下一杯酒: “就连斯特兰奇都给我诉苦,她接触的时间线会变得不稳定,有时候会带着卡玛泰姬的魔力一起混乱,那家伙甚至让我强行把老太太带回哥谭关起来,带走她倒是没问题,但问题是,我下不了手啊,上次戴安娜因为这个和她发生争执的时候,差点让小蒂奇带着两个妹妹离家出走...啧啧,真是让人头大的事情。” “老阿福也是一样...唉。” 赛伯的烦恼勾起了布鲁斯同样的情绪,市长大人的脸色有些暗淡: “我和瑞秋要工作,家里留他一个人,有时候就会莫名的发脾气,他总是想把戴米安关在家里,让他继承家业,但戴米安的性格...唉,上次我还发现,他打算偷偷去大人马星系找戴米安一起冒险,说是放下不下小少爷...天呐,真要让阿福去了大人马星系,估计戴米安就要发疯了。” 布鲁斯夸张的摊开双手: “你知道吧,他甚至连一整套星际船票和行动计划都准备好了,还给自己雇了30个智械保镖...幸亏被瑞秋拦下来了,否则,我估计非得疯掉不可...” “那你可以让布鲁茜赶紧生个孩子出来啊...然后让阿福去200000号宇宙帮她带孩子,反正都是韦恩家族的血脉,阿福估计巴不得呢。” 赛伯给布鲁斯出了个馊主意:“那位女王最近和我那弟弟走的很近,我看着他们两没准能走到一起呢。” “算了吧,我可惹不起她。” 布鲁斯听到布鲁茜的名字就头大,又看到兴致勃勃的赛伯,急忙转移了话题: “好吧好吧,不说这个了,凯瑟琳呢?最近可都没见到她呢。” “她和巴里在时间线另一头,恩,如果我没猜错,大概是在快18年前的哥谭...” 赛伯拿起抹布,开始擦拭杯子,这个时间点让布鲁斯楞了一下: “是你刚来哥谭时候的那个时间,你的意思是,有人打算对你动手?” “哼,一群跳梁小丑!” 他放下杯子,眼中那冷漠的杀意一闪而逝,这个动作让夜色的哥谭突兀的变冷了几分,这就是为什么赛伯要休息的另一个原因,在彻底掌握了感情光谱和六宝石的力量之后,他对于环境的影响已经达到了灾难级,心情的细微变化都会引起两个世界的气候乃至基础规则的变化。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赛伯还打算给地球文明奉献自己的力量,尼克.弗瑞和郑贤都会死命拦住他。 这位大佬还是安心在哥谭享受生活吧,真要他出手,没准对手还没死,地球文明和乌托邦世界就先毁了,而这种力量带来的另一个副作用是,赛伯每一次在享受啪啪啪乐趣之前,都得先亲手布置结界,免得可怜的世界遭殃。 “他们呀,想要干掉我...又不敢直面现在的我,于是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时间线上,一群上不了台面的杂碎!” 赛伯轻咳了一声,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波动,他耸了耸肩,将擦拭好的杯子码放在一边: “他们打算趁着我最弱的时候,把我捏死在时间流里,来避免我对世界的持续影响...不过说起这件事我就来气!” 布鲁斯好奇的问到: “什么意思?” “这种事,巴里一个人就能办到,却非要拉着凯瑟琳一起去,我严重怀疑,他们是在用这种方式避开我的眼睛,去过小情侣的二人世界...哼,拐走了我妹妹的混蛋,下次再见面,非要揍他一顿不可!” 赛伯气呼呼的骂了一句,而就在这时候,酒馆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入昏暗的大厅中。 “嘿,伙计,我们打烊了!” 赛伯头也不抬的喊了一句,却并没有让全身都包裹在黑暗中的人影离开,相反,他一步一步走向吧台,最终,站在了吧台正面,布鲁斯这才看清楚这家伙的打扮,一身机车族的黑色皮夹克,还装饰着骷髅,看上去像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这个家伙看着赛伯,沉声说: “你是赛伯.霍克?霸王...我叫劳伯,外号星际爆狼,我来自英仙星系的...” “我没兴趣知道你是谁!” 赛伯打断了这家伙的自我介绍,他手里拿着一个杯子细细擦拭,他轻声说: “我说了,这里已经关门了,有任何事情明天再来...或者我把你直接扔出去!你自己选!” “砰” 一样东西被放在了赛伯眼前,喝得醉醺醺的布鲁斯将那东西拿起来,放在眼前看了看,一抹古怪的,带着猩红色和琥珀色交织的光芒在两个人眼前荡开: “啧啧,最高纯度的酒神金,我以为这东西早就在宇宙里消失了...价值连城啊!” “我只需要一个答案!” 那人紧盯着赛伯,他轻声说:“我跨越星海来到这里,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告诉我,它就是你的!” “那扇门之后到底有什么!!” 这个问题让赛伯在下一刻嗤笑出声,他放下手里的杯子,看着眼前的高大人影,他玩味的说: “有什么...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吗?” “你是因为畏惧起源之墙而不敢前往,但又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所以你跑来问我,但我要告诉你,在我这里,你永远得不到答案,不过看着这块石头的份上,我可以送你去那里...” “恭喜你,用自己的鲁莽,为自己赢得了通往起源之门的船票...” “不!其实我并不需要!也许,我该用另一种方式让你回答我!” 星际爆狼大概知道知晓了赛伯想要做什么,他狞笑着挥舞着双拳就朝着赛伯扑过来,那种足以让大地爆裂的力量刚刚荡起,而就在这一刻。 “啪” 一个清脆的响指在黑暗中响起,前扑的,带着一丝狞笑的人影在下一刻,就被扔进了一片璀璨的星空中,那刺耳的惨叫让人忍不住全身发麻。 “唰” 一切归于平静,布鲁斯哼了一声,将手里的酒神金扔给了赛伯: “这些仗着自己有力量就胡作非为的家伙,看上去还得你出马才行...” “总有一些坐井观天的蠢货以为自己很强...” 赛伯接过酒神金,随手扔进了柜台里,他抽出两根雪茄,彼此分享,在厌恶缭绕中,他伸手将一直摆在柜台上的,老爹的照片擦拭干净,他轻声说: “而且也只有恶棍能对付恶棍...这话,我们十几年前就说过了。不过说真的,我其实一直都想问你,成为哥谭的市长,最终成为一个发福的胖子的感觉好,还是继续你曾经作为蝙蝠侠保卫哥谭的感觉更好?” “有什么区别吗?” 布鲁斯带着异常潇洒的笑容,将雪茄从嘴角取下来: “两种方式难道不都是在保护珍贵的东西吗?而这种保护的感觉,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呀...好了,现在给我开门,我要去接瑞秋了...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你要我喝得醉醺醺的去开悬浮车吗?” “哥谭不允许酒驾的,这难道你不知道吗?” “还愣着干什么?快打个响指,送我去瑞秋那里...你也不想看到哥谭模范夫妻今晚当着孩子的面吵架对吧。” “好吧...我就知道,你拉着我喝酒准没好事,你这狡猾的,又老又胖的死蝙蝠!!” “哈,彼此彼此,你这已经可以娴熟的给孩子换尿布的咸鱼霸王!我知道你多少有些不甘心,但属于我们的英雄时代,已经结束啦...现在,好好的学我,做个好丈夫以及好父亲吧!” “啪” 响指声响起,打烊的酒馆就此安静了下来,伴随着最后一盏灯的关掉,赛伯抱着已经睡熟的小蒂奇走出酒馆,在坐上悬浮车的那一刻,他抬起头,不知何时,哥谭的天空不再阴霾。 “肥蝙蝠说的不错呀。” 一抹烟头的明灭在黑暗中跳动着,最终,伴随着悬浮车的启动,这街区也重新归于宁静。 “好时代…是不需要英雄的…” 30.后记: 余晖永恒 我叫罗伯特·雷诺兹,我是一个生活在纽约的无名小卒,我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我很多次幻想自己可以像是蜘蛛侠一样,一夜之间获得超能力,成为超级英雄,维持正义,打击邪恶。 但我做不到...不仅仅是无法获得超能力,因为我胆怯的个性,更因为我糟糕的生活习惯,实际上,我是一名瘾君子,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身边的同龄人和我都差不多,也并非不可启齿的事情。 过于我的过去,那是段糟糕的时光,以及一个我自己都不愿意回忆起的糟糕故事,总之,我的生活一团糟,简直和狗屎一样。 但没关系,我已经看到诺尔森教授从他的实验室里离开了,太棒了!他的实验室大门锁了,但有一扇窗户还开着!这就是我的机会,你知道,作为一个瘾君子,花销是非常巨大的,而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我在夜晚到来的时刻,悄悄的摸进了这实验室里,那扇该死的窗户根本拦不住我,我并不认识诺尔森教授放在实验室里的这些古怪的设备,但我知道,我必须赶在别人发现之前,带走其中看上去比较值钱的一两样… 我花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在这个实验室里寻找着我的目标,在注意到学校保安的脚步越来越近的时候,我拿着我找到的东西,一路狂奔,不过在离开实验室之前,我在诺尔森教授的桌子上发现了一个正在进行某种反应的黄色试剂。 说真的,我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伸手将它待在身上,但也许是命运使然,总之,我将它装进了口袋里。 在逃跑的时候,我不幸被保安发现,我一路狂奔,最终被他们逼到了死角。 我摔倒了,口袋里的东西破碎开,我感觉到有碎玻璃刺进了我的腰部,还有一种酸麻的液体,它似乎在腐蚀我的身体。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自己好像被扔进了太阳的表面,我的血肉被烧焦,我因为痛苦发不出声音。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我知道,我可能要死了,但如果生命真的像是曾经那个打扮的和法师一样的混蛋说的那样,有来世的话,我希望…我能成为一个真正的超级英雄。 恩…就像是我崇拜的蜘蛛侠那样,也许,比他更强!!! 我叫罗伯特·雷诺兹,这就是我糟糕的故事的结尾…当然,也是新故事,新人生的开启…就在这一天,我遇到了那个改变了我一生的男人。 --------------------------------- “轰” 一团耀眼的红色光芒撕裂了纽约的夜空,在黑暗中如一道破坏性的彩虹一样,横跨于天际之上,这一瞬间高度汇聚的能量甚至打穿了大气层的遮盖,在地球的各个能量检测站,都检测到了毁灭性的力量爆发。 “带乔尔去安全的地方,我去看看!” 正在陪家人吃饭的星球日报的记者克拉克放下手里的刀叉,对已经抱住了儿子乔尔的妻子露易丝说了一句,他站起身,伸手帮儿子擦掉了嘴角的饭粒,然后转身从打开的窗户里冲入了黑夜中。 “妈妈,妈妈,爸爸去打坏人了吗?” 小乔儿今年10岁,正是好奇的时候,他在母亲的怀里不安分的扭着脖子,看着父亲离开的方向,眼睛里满是崇拜与好奇。 “没事的,乔尔,你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 作为超级英雄的妻子,露易丝已经习惯了这种突然的分别,她叹了口气,带着儿子走入了卧室中,在那里,有一扇已经激活的传送门。 “我们去奥菲拉阿姨那里玩…你要听话哦~” 克拉克的身影在也空中飞速前进,他偏过头,就能看到从曼哈顿的方向冲过来的红色战甲,斯塔克显然也被惊动了。 而在靠近爆炸发生地的时候,穿着休闲装的克拉克落在楼顶上,下一刻,一道影子就从天而降,落在了他身边。 “这里的能量活跃的不正常…” 小蜘蛛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从自己的包里取出蜘蛛战衣的头套带了上去:“瞧瞧下面,简直就跟被核弹炸过一样…” 正如小蜘蛛所说,在克拉克眼前,整个社区高中连带着这片街区,都像是被一颗陨石砸中一样,地面向下凹陷成为一个大坑,而且在坑中的土壤里,遍布着蓝紫色的光芒,还有肉眼可见的能量火花在那光芒中来回流转。 看上去,就像是一扇通往其他世界的大门,在这里被打开了一样。 “咔” 两个人说话之间,微弱的金属碰撞声在空中响起,钢铁侠也平稳的落在了两个人身边,在落地的时候,他手臂上的金属外壳翻动,在让人眼花缭乱的重组中,飞快的变成了一个便携式的能量探测器。 “这不是地球环境能自然诞生出的能量,更像是宇宙现象里的神秘粒子,老天啊,它居然还在膨胀!简直就和一整颗太阳塌陷时候的感觉差不多。” “咔” 钢铁侠面上的头盔向外翻动,露出了还带着两个鲜红吻痕的脸,他朝着克拉克和小蜘蛛打了个招呼,沉声说: “联系弗瑞吧,我们先想办法把这能量束缚起来,一旦它变得不稳定,整个纽约就完了。” “等等!斯塔克先生!” 小蜘蛛打断了斯塔克和克拉克的计划,他朝着前方那滚动的光芒探出头,他带着一丝疑惑的说: “我好像在光芒中看到了一个人!” “哈?” 斯塔克扭头看着小蜘蛛:“帕克你是不是喝多了?在这样的能级里,普通人会被直接气化的…除非…” “除非她或者他不是普通人!” 克拉克跳下了楼顶,他喊到:“先过去看看,如果小蜘蛛看到的是真的,那就证明,这糟糕的事情并非偶然,最少,我们还有个幸存者和旁观者,或者是,凶手!” “唰” 小蜘蛛的身影接着蛛丝的弹力,飞快的落入那涌动的能量中,在落地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丝不适应,这里的能量涌动的太过剧烈,甚至让他产生了头晕眼花的情况。 “呃,我觉得,我得先退出去…” 小蜘蛛挠了挠头,就准备跳出这个危险区,把搜寻的事情交给氪星之子和钢铁大佬来进行,但就在他转过身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丝惊恐的目光。 就在他身后,在那个塌陷了三分之二的楼层之下,掩埋在土壤之中。 “你在哪里吗?” 小蜘蛛向前一步,他的左手伸向前方,右手举起,代表着自己没有恶意,他大声喊到:“能出来见见我们吗?顺便告诉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们没有恶意!” “你!你是谁!” 那个躲起来的人影似乎很恐惧,连带着他的声音都变的沙哑而低沉,似乎像是大喘气一样,又像在压抑着某些躁动的情绪: “你们走!离开这!我不相信你们!” “嘿,嘿!伙计,冷静点!” 暴动的能量让小蜘蛛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高声喊到: “瞧!我是蜘蛛侠,整个纽约的人都认识我,如果你也认识我,你就该知道,我只打坏蛋…你是个坏蛋吗?” “我!我当然不是!你…你是蜘蛛侠?真的吗?” 那个声音似乎处于某种精神恍惚的状态,在听到蜘蛛侠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他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几度: “你真的是他吗?我…我是你的粉丝,是的,我很崇拜你…我…我不是坏人,我不…我只是…只是不小心…” “好了!好了!伙计,别紧张!” 眼看着眼前藏起来的家伙又有混乱的征兆,蜘蛛侠急忙说道:“总之,我是来帮你的!信我!” “来,从你藏身的地方走出来,这里很安全,我保证…呃,大体上保证!” 小蜘蛛挥舞着双手,一点一点平息那个家伙混乱的思绪,他身上总是带着一股特殊的气场,能让人信任的气场,实际上,小蜘蛛是最被纽约市民喜欢的超级英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甚至要比帅气多金的钢铁侠更让人喜欢。 因为他对每个人都很平等,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他们。 而在小蜘蛛一点一点的劝告中,那藏身在废墟中的家伙就像是被吓坏的小动物一样走了出来,他有些畏惧的用手遮挡着脸,但从那指缝之间,却能清晰的看到,犹如阳光一样的涌动的光芒。 伴随他脚步的移动,每一步都会让周围的能量快速翻滚,就像是一点一点被他的身体汲取一样。 “就是这样!来,把手给我!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吧?” 小蜘蛛从眼前的家伙身上,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但他也能感觉到这家伙躁动不安的内心,他伸出手,用最温和的声音低声说: “我是来帮你的,相信我!” “你真的是…真的是蜘蛛侠…我,我当然不会伤害你…” 在亲眼看到蜘蛛侠的时候,这家伙表现出了非常愉悦的情绪,他上前一步,试图抓住小蜘蛛的手,但这一下用力过猛,直接将两人脚下的地面踩出了一个椭圆形的凹陷。 这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家伙看到自己做了错事,急忙想要抓住小蜘蛛的手道歉,而就在这一刻,钢铁侠和超人从废墟中冲了出来,在他们的视界里,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全身散发着危险能量的家伙正在试图抓住可怜的小蜘蛛。 这理所当然的被视为了攻击性行为。 “嗖”“嗖” 十几枚飞弹从钢铁战甲背部的投射口喷射出来,而克拉克则加快速度,试图从那个怪物手中拯救“危在旦夕”的小蜘蛛。 “不!别打他!不!!!” 小蜘蛛尖声喊到,试图阻拦两个朋友的攻击行为,但已经晚了。 在思维混沌的状态下,这个陌生的家伙对于危险的预知敏锐到了一种让人惊讶的地步,在飞弹射出的瞬间,他双手张开,两道巨大的黄色光柱从他手心喷射出来,轻而易举的将钢铁侠和超人淹没在其中。 “你们!骗子!不值得…不值得信任!” “轰” 黄色的能量翻滚着爆发,就像是千万星辰破碎的光芒一样,推动着这个神秘的家伙冲入星空之间,而在他消失之后,小蜘蛛冲到钢铁侠和超人身边,两个非常能打的大佬,在那家伙的随手一击之后,已经进入了受伤的状态里。 “这突然出现的狠角色是谁?” 超人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在刚才被光芒击中的那一刻,他感觉就像是被一颗星球正面击中了一样,根本没办法反抗。 而他身边的斯塔克更惨,他全身的血边战甲以一种炙热的高温状态猛地翻开,将内部已经被严重灼伤的斯塔克扔了出来。 “刚才那一瞬间,他的能量爆发超过了我能检测的极致…就像是一个初生而且在快速扩张的宇宙突然爆炸了一样。” 斯塔克跪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他颤抖着全身,看着小蜘蛛和超人,他摇了摇头: “不管他是谁,那已经都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家伙了…” “轰” 冲入群星之中的罗伯特·雷诺兹大脑一片混乱,在那古怪的药水真的给他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力量之后,他并没有欣喜若狂,相反,他陷入了一种惶恐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那些超级英雄为什么要攻击他。 作为一个追星族,他当然认识钢铁侠和超人,虽然有了力量,但内心还是个普通人,在引发了一个街区泯灭的灾难之后,他就像是走投无路的犯罪新手一样,他非常慌,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在他内心里,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恶棍。 “嗡” 在罗伯特.雷诺兹眼前荒芜的群星中,空间破碎组成的大门突兀的出现,下一刻,一个带着围裙,穿着宽松的休闲衫的男人从那破碎的大门里走了出来,他叉着腰,站在雷诺兹眼前。 尽管打扮有些可笑,但这个男人给雷诺兹的感觉,就如同一堵墙一样,死死的封锁了眼前的无尽星空。 甚至他那边的无比敏锐的感官在告诉他:只要他敢撞上去,他就会…死。 慌忙的雷诺兹停下了自己没有方向的狂奔,他有些不知道该以什么姿态面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而那男人只是打量了雷诺兹片刻,就有些不屑的摇了摇头: “呃,一个单体宇宙级的幸运儿…说真的,你得到力量的方式可真让我嫉妒,朋友。” 他的声音很温和,但却让雷诺兹感觉到了一丝羞辱,他握紧了拳头,内心的黑暗和力量涌动着,内心的野兽咆哮着想要冲出围栏,给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一个真正的教训。 而在他对面,那黄皮肤,黑头发的男人活动着手腕,絮絮叨叨的说: “我已经差不多10年没和其他人动过手了,一会要是我下手重了,你可一定要告诉我…前提是,你还能活下来的话…” “少说大话了!!” 雷诺兹感觉自己的忍耐到达了极限,轻而易举的战胜了钢铁侠和超人的记忆在他脑海中浮现,他觉得,也许自己并不需要怕! 于是他举起双拳,如黄色流星一样朝着眼前的男人扑了上去。 他看到那男人的背后出现了六颗颜色不同的宝石,然后听到那男人沉声说: “霸王-天罚!!” “轰轰轰轰!” 在铺天盖地的朝着他扑过来,仿佛整个群星和宇宙都被扭曲的光芒中,雷诺兹只感觉到眼前一黑,他试图跳动全身涌动的星辰之力去反击,但…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拳头这么羸弱!” “为什么你的威胁如此弱小!” “反击啊!像个男人一样挥拳!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轰!!!” 照耀星空的光芒只持续了秒不到,陨石一样破碎的星光在黑暗的群星中划过一道璀璨的痕迹,从这战场滑向远方的地球。 对手的消失让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楞了一下,他还保持着挥拳的姿势,他看着空荡荡的群星,秒之后,他摇着脑袋,收起拳头,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将没来及摘下来的围裙取下来,然后有些萧瑟的点燃了一眼香烟。 在根本没有空气的星空中,他吐出了烟圈,他看着自己的右手。 “不是他太弱...是我…我太强了呀…” ------------------------------------------ 雷诺兹再次恢复神智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地球,还被扔在一片荒芜的沙漠中,而那个强到不可思议的男人,正站在前方的沙漠中,香烟的烟气在夕阳中一点一点升起。 那男人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苏醒,他转过头,蹲下身,拍了拍雷诺兹的脸颊。 “你得到了力量,代价是纽约的一个街区被毁掉,人惨死,也许我该在这里杀了你…” 雷诺兹的心顿时抽紧了,连带着他快速复原的身体都颤抖起来,不过下一刻,那男人却像是疯子一样,突然哈哈笑着站了起来,伸出左脚踹了他一下: “那是我10年前会做的事…既然力量已经选择了你,就代表这个世界应该有你的一席之地。” “滚回你来的地方,用自己的行动去给那个生命赎罪,你当然也可以继续为非作歹…但我的眼睛会盯着你的…” 他拍了拍手,将一抹烟灰弹在风中: “按照我们糟糕的传统,我该给你个名字。” “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哨兵!为世界扫除危险的哨兵,守望文明的哨兵,以及替我站岗的哨兵,恩…这个名字很不错。” 雷诺兹有些晕乎乎的抬起头,盘腿坐在黄昏的沙漠中,他敬畏的看着眼前的身影,在照应了半边天际的夕阳中,眼前的大佬沉默的抽着烟,似乎在享受难得的安宁的男人。 这应该是个大人物。 雷诺兹这么告诉自己,片刻之后,他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恭敬的低声问到: “那么…大人,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恩?” 那男人回过头,烟气缠绕在他半边脸颊上,夕阳的金色光芒笼罩着他的半边身体,而另一半,则被置身于暗影之中,光与影在这个稍显沧桑的男人身上形成了一种近乎于实质性的平衡: “呋…” 最后一缕烟气升起,他将围裙像是风衣一样搭在肩上,在黯淡下来的夕阳中,如他登场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你可以叫我赛伯,赛伯.霍克…” “或者…霸王!”(未完待续) 新书《美漫世界阴影轨迹》已经上传,请兄弟们多多支持! 驿路羁旅新书美漫世界阴影轨迹已经上传,希望兄弟们多多支持。 这是在美漫世界霸王轨迹之后,又一本关于美漫题材的小说,也可能是在最近几年老路写的最后一本关于这个题材的小说。 在阴影轨迹之后,还有本魔兽题材的小说计划,目前大体思路已经明顺。 通过这本书,我想要展现给兄弟们的,是一个更加细腻,更加真实的美漫世界。那些更加细腻的细节,一个真实的,一个更丰富的故事。 这是我希望去写的,虽然和目前主流的故事模式不太一样,但我依然希望我能为兄弟们呈现出一个不一样的,能让人感觉到满意的传奇故事。 还是老规矩,上架时百更,希望兄弟们能多多支持! 另外,新书期厚颜求个收藏,求个推荐! 谢谢大家! 老路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