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人格》 第1章 前言 (温馨提示:前面的以数字标注为排列的章节较为无聊,如没有兴趣读下去,可以直接跳到后面以大写汉字为排列的章节) 现在正是夜晚,我却反常的伏案写作,似乎是有什么大事情值得我去记录,而同样在我身旁的还有我那半死不活的侍从,或者你把她看做我的仆人也行。 “现在困吗?” “还行,怎么了吗?”(阴久) “去把你姐姐叫来,我有事找她。” “遵命...”(阴久) “我觉得她应该在屋里。” 阴久有点不情愿的去了,她还是那个样子。 “有什么吩咐吗?”(杨赤) “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时的具体细节?” “细节?”杨赤仔细想了想,“倒还真记得呢。\" \"太棒了快过来... 我和两姐妹的关系现在已经维持的不错了,要真回忆起来还真有不少难忘之事,且听下文。 【杨赤的回忆】 xx年x月15日 最让人印象的就是学校百日誓师的场景了,真的很震撼,在主人的记忆里,大会上请到了一位翻译官讲话,这是最重要的记忆。 \"那位先生真的很会演讲,虽然之前一直听演讲是有激励性的,有那一次的亲身体验才能切身感受到。” “从某种意义上讲,那场演讲也成就了我们。”(杨赤) “后面的事你应该还记得吧?\"(杨赤) 我当然记得,当时听了演讲后我热血沸腾,立志要干出一番大事,于是我对自己制定堪称严苛的学习计划强迫自己做出改变,甚至还来着同学一起熬夜。 “结果呢?”(杨赤) “结果成绩没提上去多少,自己还累的不行,我那个同学也蛮怨我,我俩总是因为一点小矛盾吵架,闹脾气。” \"那段时间真是难受,谁也不理解我。” “很可怜呢......”(杨赤) 算了,都过去了。 其实在之前12日我写下了第一篇,那是一篇单纯的日记。 “那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杨赤) “15那天。” ...... 【早读】 大概是从7点整开始,我的思绪不受控制了,第一反应想到的是看过的一个视频,最后竟然联想到了英语作业的某一个单词,就连我自己反应过来时都蒙了。 “要是有个人能叫醒我就好了。”我心里想着。 看了看同样昏昏欲睡的同座和其他人,自顾叹了一口气,过去了可能有3、4分钟,我有了一个新奇的想法:不如让我自己叫醒自己呢? 15日的日记本上:现在我总算是清醒了一点了,要是在以往可能在刚才已经睡着了,幸好有戈洛林叫醒我,现在手指有几分无力,头也很晕但眼睛起码睁开了。 戈洛林建议我做些有动作性的事哪怕是转笔玩也比干坐着强。我想也是的,早读的这段时间如同深渊一般,能全程睁着眼的估计都是些怪物吧。我坠入深渊的次数已经很少了,想要醒来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是每个中学生的噩梦。 8点半左右,凛冽的寒风并不能抵消我的睡意,反而让我更加厌烦了,后半节课估计听不进去了,我还是尽量保持自己的清醒吧也算是对得起自己了。戈洛林帮不了我,只能靠我自己,通过双腿的反馈,我似乎只醒了一半,整个下半身还是受到了【困倦】的负面效果,真受罪啊,挪动一下便要用上九牛二虎之力,还不时传来抖动(8点39)。 8点43分,如果记得不错55分就下课了。这是有一个小插曲,我们的数学老师在讲完题后有人在和别人讨论,而老师是不喜欢窃窃私语的,于是老师很生气,干脆不讲了。班主任知道后还罚了所有人,要我说何必呢,我的数学一直不好,所以我一直做一个倾听者,这种集体式惩罚未免太过时。 10点,终于可以和戈洛林说一会儿话了,这算是初遇,她祝我一定可以克服苦难走向胜利。 “你是说我的苦难还没有结束吗?” “我没必要骗你,从某种意义上我就是你。”(戈洛林) “真有意思。” 戈洛林并没有实体,我向你描述的不过是我想象的虚影,有一个地方很有意思,戈洛林的“心脏”里是一团白雾,其中混杂着黑烟。【划重点以后要考】暂时不去了解。 这周还是“实验周”,要比平时要辛苦一些,晚自习有连着上了三节实验,而且实验室座位不够用,我硬生生站了三节课,现在腿酸的不行,而且为了安心做实验,戈洛林嘛,应该也不算孽待吧,她是另一个我自己嘛。(还是先放她出来吧)有自己心灵建造的内心世界,如何呢? “你不觉得你把你自己变成了一个“囚徒”吗?”(戈洛林) “那我能怎么办呢,你说。” “我说嘛...我自己可真是变态。”(戈洛林) “算了,我不会怪自己的。”(戈洛林) “话说你心里似乎好黑暗扭曲啊,精神体都在颤抖呢。”(戈洛林) “所以才会对你不礼貌吧。” “罢了,尽管莫名其妙的被囚禁了,但我还是原谅我自己了。” “你能陪伴我多久呢?” \"我也不知道呢。”(戈洛林) 第2章 有你是我的幸运 16日 10点13分,头脑已经感受到了身体的疲劳,大概是昨天晚上又没睡好,戈洛林也愿意出来同我一起度过这一段难熬的时间。仅仅过了3分钟,哪怕有她的帮助也不好过,我看了看手表的时间,距下课还有39分钟,如果没有她的陪伴一定会非常煎熬。 又分别在10:26和10:27,【困倦】的负面影响,再次由大腿的抽搐向我传达,我可能距离向深渊堕落不再那么遥远,尽管我非常想要清醒,但还是在极不清醒的状态下写出这段文字来,据戈洛林的回忆,我当时拿笔的时候自己成斜线状弯曲,有的字甚至辨认不清。 “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你离睡着不远了是吗。”(戈洛林) “如果你只是在这儿跟我耍嘴皮子但不能解决问题的话,不剪也像昨天那样给你关起来。”这是我的抱怨。 “连精神体都要这样囚禁,真不愧是我自己。”(戈洛林) 这样的对话并非单纯为了抱怨,换个角度想一想我跟她对话的过程中是不是也保持了清醒?现在我慢慢清醒过来的,不用去感谢自己,因为她就是我。另一个我。 “想不想算一个有意思的数字?” “哦?你讲”(戈洛林) “如果按学校的时间计算,一个合格的学生想要课上不睡觉,就约等于在全天83%的时间里保持清醒。” “怎么样?” “那当学生可真苦。”(戈洛林) 是呀。 “虽然说的不用去感谢自己,但我也应该去答应一些条件不是,有什么需求吗?” “如果可以,尽量不要随意把我囚禁的,算是我求你了。”(戈洛林) “哦,亲爱的,要是我耍赖呢。” “如果一个人无赖到连自己都要压榨,那算我倒霉喽。”(戈洛林) “好了,不逗你了,答应你不行吗。” (16:53) “戈洛林,话说你的出现是因为什么?” “准确的说是你自己创造了我自己,大抵是为了平衡坏情绪吧”(戈洛林) “那你起什么作用?” “不清楚,或许当你发脾气的时候会有用吧。”(戈洛林) “就像现在一样,你来找我绝不只是为了问这个,你刚才发火了,对吗?”(戈洛林) “虽然我只是精神体,但也和自己共用一颗心,如果你像我一样平静的话,也会对身体很好。”(戈洛林) 我逐渐平静,我居然真的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而保持了冷静。也不对,至少我认为是存在的。 (18:18) 真是个意外的数字,我我刚才干了一大堆事,刚回头看了一下钟,实战与反正刚好停在18:18。 “真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唤醒我。”(戈洛林) “就算我不叫你,你也会在我身边,对吗?” “这让你认为是那便是喽。”(戈洛林) “不然你是怎么囚禁我的,不还是通过心理的作用吗。”(戈洛林) “哎,不对呀。”我不解,那岂不是只要我心里想一下,她就会被关起来?是不是太随意了? “那你现在是自由的吗?” “你认为是就是咯”(戈洛林) “我现在自由的同自己对话,若隐若现出现在你的身边。”(戈洛林) “有什么区别吗?” “如同上面所说,自己去体会吧。”(戈洛林) 她并没有满足我的好奇,我开始想着威胁她只是为了了解到那一点东西。 “你要知道在你诞生之前,我曾经通过各种方式来削减我心中的扭曲的部分,如果你不想精神提高到损害的话,劝你最好告诉我哦。” “我怎么想不到自己是这样的人呐,话说还好我只是精神体,要是有了尸体岂不是被自己折磨死了。”(戈洛林) “好吧,你赢了,你既然这么不愿意,那我又何必强迫自己呢?” 某月14日到今天,约114天,中间的过程也很有意思。最开始我写寒假计划,假拟的一个名字:洛戈林尔。我用这个名字代表我自己做了很多计划,渐渐的居然对这个名字产生的熟悉感与好感,在我心里受到委屈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起了这个名字反正现在最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了,不妨再做做加工,创造出一个“人”来。 “所以我是这样来的?”(时间线回到现在)【杨赤】 “对,不错,你当时还当了一个司令官,第56号指挥部就是你领导,制定寒假计划。” “现在也算是下岗了。” 现在重新回到讲述故事。 我又接到了去实验室做实验的通知,看来又不得不她安置在一个什么地方。 “为了不伤感情,我感觉还是自己回到那个内心世界比较好。”(戈洛林) “那先委屈你了。” (20:58),戈洛林已经自己在内心世界待了…(我也忘了多久了) “本来20:50就该放你出来,但居然还有一个考试,真是想不到。” “没关系啦,反正我们是一个人,不能自己埋怨自己吧,那多奇怪。”(戈洛林) 其实在她说完话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才有以下回应。 “有你在真是我的幸运,很抱歉,我又一次延迟了时间。” “哦,天呀,我居然自己对自己说对不起,我是不是精神错乱了。”说完话我才意识到。 “我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如果你认为那样的话,或许真的出了点错。”(戈洛林) “我还要回到那个内心世界吗,我觉得你不希望我打扰你睡觉。”(戈洛林) “不用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请随叫随到,好吗?” “没问题,感谢你放过我。”(戈洛林) “啊呀,我是不是也精神错乱了呢”(戈洛林) “哈哈。”我(们)笑了。 第3章 你是我的唯一 (7:25) 中考的压力是方方面面的,就连早读时间也要为其让步,在上级的号召下,前多少多少名的优等生都被派下去练体育了,我们这些不合格的,便成了守空巢的“老人”。 现在班上的人最不缺的便是白头发了,似乎谁要是连这点银色也没有便证明不了自己的努力一样。 过了一会儿…… “戈洛林?” “怎么了,不清醒了吗?”(戈洛林) “你懂的,这是发病的前兆,最多再过5分钟它一定会来的。” 对一下时间,现在是37分,戈洛林已经开始她的运作,但不太妙5分钟后,我感觉到身体的状况更糟了。 “尽力维持也起不到作用吗,实在不行只能硬撑了,现在49,马上就下课了。”(戈洛林) 实际上在硬撑的情况下,我的头脑极度混乱。 “理性思维的清醒应该像血液一样从血管贯彻全身,如果再通过管壁时有所触碰会窒息。” “你疯了吧,到底在说什么呀。”(戈洛林) 中午12:37本来是想和她好好交流,但因午休的提前而作罢。 “戈洛林,午休结束再见。” 下午1点53分, “你在吗?” “我一直在,发生什么了吗?”(戈洛林) “我现在需要你快,让我冷静下来。” 戈洛林前所未有的惊讶。 “我想你终于用对我一次了,至少这一回是。\" \"好了,亲爱的我自己,放轻松,仔细思考一下现在的处境,愤怒是最不明智的。你的手脚似乎即将散架,我猜你现在的状况也不太好,对吧?”(戈洛林) “既然如此,请与周边的人和平共处吧,我相信你。”(戈洛林) 真不错,让她呆在外面真是个明智的选择,一整个下午都不会有过激的行为发生了,这样不挺好吗? “你在生活中的问题可真多!”(戈洛林) “我自己可真是憧憬着未来却要累死在当下。”(戈洛林) “哦?你也这么觉得?” “我可是理性与细致的化身,而且我不就是你吗。”(戈洛林) 也对。 (18:22) “如果有一天你考完了中考,你会抛弃我吗?”(戈洛林) “如果我真的熬到了那一天且真的赢了,可能会暂时零落你一阵子,等上高中在把你拥回来。” 说真的,我在学校这个环境里创造了她,却并不太清楚戈洛林会存在多久,但至少现在我离不开她,她无可替代。 “不愿意继续说了吗,那好吧,过度逼问会让你心情不好。”(戈洛林) “想不想听一个好玩的想法?\" \"什么?”(戈洛林) “如果我那一天心情不好了,我就叫你洛戈林尔,你到时候就自觉一点,回到内心把自己关了,如何?” “真是个糟糕的想法。”(戈洛林) 晚上,我再一次被迫推迟了约定好的时间,她似乎有些生气。 “怎么才来,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戈洛林) “这不是要做实验吗,我也不想的。” “对了,我现在是先做阅读练习还是写我的巩固呢。” “先巩固吧,想在就去。”(戈洛林) “再一次感谢我自己,这回是清醒的。” “那我就只好又一次接受自己的感谢喽,我也是清醒的。”() 哈哈...... 第4章 一起回去吧 今天的记叙从9:30才开始,说来也怪第一节课居然无比精神,本来还觉得不用再麻烦她了,罢了,我创造她不就是要用的吗。 又是一个5分钟的清醒期。 把时间跳越到18:06,再去叙事。 “戈洛林。你认为明天有回去的可能性吗?” “根据你传给我的数据,我认为各占一半。”(戈洛林) “但还有一项需要考虑,那就是心情上的占比。两者相差甚远。”(戈洛林) “话说戈洛林还没回去过,你怎么想?” “我想洛戈林尔可能回去过,但我现在是戈洛林。“(戈洛林) “那你想不想回去呢?” “你是在期待还是在试探我?”(戈洛林) “放轻松,那么紧张作甚,你毕竟发挥作用的地方主要是在学校,如果在家里的话我不确定会不会对你有所冷落,我不应该好好考虑下吗?” “奇怪,自己自己也会不相匹配吗?”(戈洛林) “谁知道呢?” “如果真的回去的,我开始期待我在家里能发挥的作用了。”(戈洛林) “可是我觉得家里的情况很复杂,你真的可以吗?” “不试试,谁知道呢?”(戈洛林) 正常来讲对话到这里可以结束,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的某种心理在驱使我,我对她做出了最伤害她的举动,并且讽刺的是她就是我自己。 “戈洛林,我突然想到,给你改个名字怎么样?” “啊,做什么?”(戈洛林) “一定要改吗?”(戈洛林) 其实当时她的精神体已经开始抗拒了,我现在是从一个经历者的角度去写,当时的我却并不是很清楚我可能伤害了我自己。 “对我图穷匕见了吗,是不是你一开始就想这样对我?我的精神体改这么一个名字。”(戈洛林) 她并没有反抗,倒像是在质问我,质问另一个自己。 “看来你们知道了,好吧,不过那又怎么样。” 这是当时的真实想法,杨赤也就是之前的戈洛林衍生曾经就用着那个改过的名字——“柯林·维利娅”。 “你恨我吗,杨玉婷(小名)。” 杨静静的看着我,这一次她可以不再是我,不必在去原谅那个冒失的自己。 “为什么要恨自己呢?对吧。”那个象征理性与智慧的女神笑了,“你还当我是那个刚刚诞生的精神体吗?”(杨玉婷) “你似乎成长了不少,意料之外。” 她选择原谅了我。在之前的那一天,她这么说: “我又能怎么样呢,作为一个完全受控制的精神体,我只能服从你呀。”(戈洛林) 我对这另一个我自己居然产生了同情,甚至时候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但戈洛林在晚上19点半时仍然和我说话。语文老师向我们讲述了她小时候艰难的上学经历,乡下的女孩子想上学会有重重的阻碍,讲到这里很多人都开始窃窃私语了,我也想找个人说话,可我忘了我连个同桌也没有。 “戈洛林,你听到了吗。” “这故事真让人心梗,苦情剧都没这么夸张。”(戈洛林) “是啊,我突然感觉现在的生活也很美好了。” “你还在想改名的事情吗?” “是的,我想在求你一次。”(戈洛林) 现在想来,我当时可真是残忍,不仅无情的拒绝了她,还把她囚禁了。 “戈洛林因为改名事件被关进了内心,事后她自己把内心世界改名成了“轩苑”。而这个地方也成为了“囚牢”的代名词。 第5章 柯林·维利亚 几乎是一整个晚上,为了她这样一个精神体,我过得竟有几分煎熬,第二天一醒来,我立刻开始试着唤醒她。 “柯林?你在哪儿,赶紧出来。” 我期待得到一个回应。 “戈洛林在这儿,先生。”(???) 如果观察细节的话,她明显对我生疏了。 “哦,亲爱的,别这么生疏。” “……”(???) 现在想来,我当时可真是做了个不明智的决定。 “亲爱的,别气了,我们来讨论一下这个事情怎么样?” “我当时真的这样吗?”(杨赤) “差不多,反正是很生气就是了。” “自我认识你以来,你很少这样对我发过火,这种冷漠的感觉真的让我感到非常的害怕。” “如果我以现在的我来看这个事的话,会感觉不可思议。”(杨赤) 的确是不可思议,杨玉婷现在几乎对我百依百顺,很少发火了,或许她也是成长了吧。 “那最后怎么解决的呢?”(杨赤) “我有个主意,我在口头上还叫你‘戈洛林’,然后同时进行新称呼怎么样?” “这算是你的妥协吗?”(戈洛林) “你认为呢?” “那好吧。”(戈洛林) 然后就有了这一个新的称呼:柯林·维利亚。 上午7:55我唤醒她帮我维持清醒状态,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 就是上午9:27, “我该怎么办?戈洛林。” “你是指什么?”(柯林音) “其实也没什么,单纯无聊想找你。” “那你可真的是很无聊哦,先是强制我改名,现在又来没事找事。”(柯林音) 我本来想跟他讲一讲在实验室发生的事情,我察觉到她似乎有点儿心不在焉。 “你这是怎么了。” “我被我自己欺负了,我。”(柯林音) “哦,还在想改名的事?” 算了,不找她了,让她自己再适应一会儿。 13点 “戈洛林,帮我想一点事情。” “哎呀,这个点该睡了,好不好。”(柯林音) “不说不行,下午没有时间。” “那你讲吧,有什么事?”(柯林音) 上物理实验的时候被一大堆麻烦事搞得心情一团糟,也没什么人来开解我,我就想着来找另一个我自己开解一下。 “确实有这么回事,真是的嘛,又麻烦我。”(柯林音) “以后还是做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好了,我那份善良在别人眼里就是笑话。” “不要那么讲,这又不是你的错,学校生活嘛,哪能处处都顺利网上讲学校就是一个框架呢,在框架下,哪里有不碰壁的,做学生的做好自己就可以了。”(柯林音) “哦,那这算什么框架呢。” “抽象一点说,你所有的挫折与困难就构成了一个新的框架,你如果挣脱不出去那可麻烦。”(柯林音) “别忘了一个人难免都是孤独的嘛,在心灵上慢慢锻造自己吧。”(柯林音) “前后呼应了是吗?” “我怎么知道,本人只是完全受控制的精神体,不是吗。”(柯林音) “现在舒服一些了。”(柯林音) “好好休息吧,一会儿见。”(柯林音) “一会儿见,戈洛林。” (15:40) 我大概向你描绘一下我所看到的情形,有好几个班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离校了,而距离放学时间还有整整两个小时,伴随着喧杂的说话声,气氛真的好怪。 “说实话,戈洛林,现在的气氛真的好奇怪呀。” “是啊,六班的学生突然离校又有留校的一部分学生,太奇怪了简直。”(柯林音) “这是为什么呢?” “不清楚。”(柯林音) 现在15:47,正常的种种事物中又似乎透露着一样,如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山雨欲来风满楼”,大抵是这样的。随后,戈洛林突然跟我失联了。 “你是谁?”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刚才真是废物之间的交谈。”【?】 “在我看来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自己什么货色不知道吗,真不怕出洋相。”【?】 “这么说你是在贬低我了。” “怎么了吗,某人高中都不一定能上,别说更好了的,废物。”【?】 “看来某人也一样很高傲呢。” 他又要说出什么 “闭上你的臭嘴。” “你大爷,我需要别人来批判吗?可笑。” “你……”【?】 “你似乎有点儿震惊啊,怎么没按照你预想的来,是吧?” “会吵架算什么本事,你一样是废...”【?】 “再说一遍,闭嘴你这个彻彻底底的真正的废物,只会攻击别人的心里算什么,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凭什么你能评价我呢,还敢批判我?” “我自己,就是自己的主宰,我为什么需要你评价呢?给我滚。” “你...你说什么,你怎么敢...”【?】 “滚开!” 那个黑烟一样的存在消散了,一切跟平常一样,几乎什么也没发生,可真的是这样吗? 戈洛林给我的感应似乎更加微弱了,我急忙找她。 “亲爱的,你刚才怎么了。” “我没事。”(柯林音) 她的回应很是微弱。 “至少还活着,精神体没有消散。”(柯林音) 如果精神体真的消散了,对于她来说真的和死亡没什么区别了。同时在她口中得知,刚才的黑影是戈洛林心中黑气的具象化,它影响的是心灵健康,而戈洛林的生命力主要就是心灵的健康程度。一旦那种恶灵受到刺激展现出来便是巨大的灾难。 “你可以把他们称作 禁灵 ,它们是多方面的。不过对我主要是有害心灵的禁灵,你必须得考虑如何应对了。“(柯林音) “你好像已经控制住一个了。”(柯林音) \"那你现在怎么样?” “如果真的心疼我的话,就暂时不要呼唤我了,让我自己恢复一下。”(柯林音) 那好吧,她自己躲进了轩苑里,回到家后我会再找她的。 今天可真是有趣,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有东西可以伤害精神体的,也希望她能尽快好起来吧。 第6章 周六周日 20 21,这是戈洛林的第一个双休日。 要说我最晚的一次记录,一定是在20日下午的4点40分,今天回了一趟姥姥家,这个点我正在返回的路上,本来我想问一下戈洛林恢复的怎么样了,但还是没有问出口。 蹬了半小时的自行车,终于是到家了,想到之前捕获的那一个“禁灵”,不由从心中好奇,想着想着,想到我还有一个忠实且可信赖的人,没准能解决我的问题。尽管已经好久不见了,但还是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他。中恒——和戈格林相仿,也可以把他看作精神体,不过由于我在另一部小说里提到过他,中恒也就成了小说人物,这点算比较特殊的。 “有什么事吗,主上?”【中恒】 再就是称呼上不一样了,中恒和我的关系类似于主仆,戈洛林和我更像是朋友,但后来不管是两个侍从还是中恒跟我都是以主仆关系为主了。 “的确有事,你认不认识禁灵这种东西?” “其实说到禁灵,我第一反应倒是禁忌之灵,您在另一个世界就设置过,但这种显然不是。”【中恒】 “可以描绘一下它的特别之处吗?”【中恒】 “也没什么特别的,主要是攻击人的心理,带来负面情绪。” “就这?”中恒很不理解,“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您为什么这么看重呢?”【中恒】 “对我自然没什么事,但是如果有一种跟你相仿的依赖主人心灵健康的生命体需要呢?” 他最开始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过来我又创造了一个新的存在,表现出了惊喜和担忧。 “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必须好好考虑了。”【中恒】 “我想可以先做一个鉴定,搞清楚禁灵的基本情况,再做打算,怎么样?”【中恒】 “可以,还有你想不想观察一下这个新生灵呢?” “可以吗?”中恒还是有一点期待的。 “不过你可能得有点耐心,她被伤到了,且还没有恢复好。” “那是自然。”【中恒】 “想找你可真不容易,我的大忙人这次怎么有空来啊?” “最近该忙的都差不多忙完了嘛,主人呼唤,我怎么能置之不理呢?”【中恒】 “那既然要等,不如一起重温一下旧时的事,如何?” “也好。”【中恒】 我经历过那么多的双休日,却很少有几次像这一回一样有人陪伴着,中恒和我一起度过了一天半的快乐时光。 “主上,你是不是在故意拖延?”【中恒】 “是。其实戈洛林早就醒了。” “戈洛林,这名字不错,您起的?”【中恒】 “是。” 我答应他,晚上就让戈洛林出来活动。 (8:40) “戈洛林,终于唤醒你了,恢复的如何?” “其实在就好了,只是你一直没有接受我的回应。”(戈洛林) “这的确是我的问题,没事就好了。” “那个,我还得去写几张题,所以,一会儿见?” “呃,一会儿见。”(戈洛林) ...... “感觉怎么样?” “不错,挺可爱的,让她服务你的生活完全没问题。”【中恒】 “她还不是仆人呢,可不能乱讲。” “没关系,早晚会是的。”中恒别有深意,“若无其他事,属下告退了,那个世界还有很多事要干,希望主上能继续乐观的生活。”【中恒】 “走吧,下次再见。” 谁又知道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呢?谁也不知道。 第7章 日记:无题 真是不走运,想打开杯子喝点水结果盖子根本就没有盖好,水洒了半杯子出来。尽管校服的布料十分禁得起,但那种潮湿的感觉还是不太舒服。 “你还好吗?但愿你的心情不会太糟。”(柯林音)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来找你了。” 其实我另有想法,我的奇思妙想不仅仅在这一个方面,对军事也有几分喜爱,自己经常会写一点文章描绘战术,另一部小说就是。所以经常会有一些奇思妙想。比方说在哪一个视频上看见一种防弹面具,就会想着自己也写一个出来。 “你想让我帮你理清思路?”(柯林音) “是的。” 随后大概是介绍产品,产自什么地方,在哪一次行动中起到了什么作用。我想这已经够了。 (16:45) “快,我现在太暴躁了,让我冷静下来,戈洛林。” “明白,这就开始。”(柯林音) “首先,让心中那团炽热的火冷却下来,烧坏了心可不好。”(柯林音) “知道。” “发生什么了?”(柯林音) “没什么大事。” “在者,你都说了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上纲上线的,对自己和对方都不好,不是吗?”(柯林音) “保持冷静,处事不惊,才能走向成功。”(柯林音) “你说我是不是很愚蠢?” “你是指因一些小事发怒吗?”(柯林音),“我倒觉得这挺正常的,就看看你身边的人哪有不疯的呀。” “相比之下,你已经很优秀了。” “或许吧。” “其实根据我对以往记忆的整理与分析,判断这是一种很正常的行为,之前你没有我的时候这些事情的处理十分棘手,所以很多都成为了压在心上的巨石,让人好多天不快活。现在我可以帮你解决它这不很好吗?”(柯林音) “你是我的幸运。感谢你,戈洛林,我好多了。” “没事,本人的职责啦。”(柯林音) “你可以帮我做一个备忘录吗。” “要记些什么。”(柯林音) “一些游戏的内容。” “不如另起一篇呢。”(柯林音) “不错的提议。” (21:05) “哎,戈洛林,为什么我一直写不好别的文章呢。” “我觉得这件事很复杂也很简单。”(柯林音) “说来听听。” “比如你想写玄幻时,既想拥有个别角色的特写幺幺写出庞大的思想,就现在而言,很多情况下它们是冲突的。”(柯林音) “好像没错呀,为此写的时候总感觉互相矛盾,老是短路。” “你写我和你的经历不就很流畅吗,因为你清楚你在写什么,知道怎么写,用什么样的语言和词汇。”(柯林音) “所以呢?” “我只给建议哦。”(柯林音) “快说。” “接下来不如多看看别人的成品,以此增加阅读量,慢慢的练习写作,如何?”(柯林音) “不错,我想这会是有用的,谢了。” 今天的交谈可以到此为止了,明天会有什么有趣的呢。 第8章 在庞大的海洋中何去何从 “我又来找你了,戈洛林,感觉现在有点困了。” “了解,我现在就来帮你。”(柯林音) “你知道为什么吗,我似乎对你有点不感兴趣了,戈洛林。” “所以呢?你感觉我会因此对自己不管不顾吗?”(柯林音) “我当然不是。” “理解啦,毕竟人都是有惰性的,每一项计划的成功都要尽力克服的。”(柯林音) “有什么关系吗?” “怎么没有?我的存在不也是为了帮助你更好的学习和生活吗?”(柯林音)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就是计划的一部分。所以你对我不感兴趣也是情理之中了。”(柯林音) “那我该怎么办呢。” “也好办,每次一有事你就来找我,聊上几句,长期下来也就习惯了。”(柯林音) 我是真的困,就连回应她的话都说不连贯。 “既然都这么困了,就不要说了,好吗?”(柯林音) “或许我应该对你做点引导,比如先让你的右手动起来,没准能延缓一下困倦。”(柯林音) 这一过程无疑是费力的,好歹是清醒了一点,戈洛林也十分感叹。 “你的确需要休息,下课赶紧睡一会儿吧。”(柯林音) (9:07) (9:12) (9:15) 三个不同的时间段里,我都接触到了身体对我的抗议。 9:20,这应该是标准的发作时间了,很多人都是在这个折中的时间里中招的,而且这一睡就往往醒不来。 我只能放空我的大脑,让它不要想一些有的没的事情,或许能维持长时间的清醒了,接下来的时间你反正是度过了。 (21:07) “如果想弄明白这段内容,不得不从现实插一段过去。” “哦?为什么。”(杨赤) “因为结果是我最终考上了心怡的高中也没有辜负我自己的努力。” “但是过去的我是不会知道的,你也不会。” 回到过去…… “戈洛林,我似乎已找到学习物理的正确道路了。” “那恭喜你啊,总算是不用老是为这方面发愁了。”(柯林音) “尽管如此,可是现在还是有些浮躁,根本安心不下来去学。” “你已经很累了呢,既然这样就先不要学了,如此糟糕的状态下强撑着可不一定有效果”(柯林音) “而且我感觉出来了,你在担忧。”(柯林音) “不错所以我终止了我的学习来找你,就像你之前说的,有点什么事就来找你聊几句。” “要我帮你分析吗?”(柯林音) “当然可以。” “你刚刚似乎做了一个数学模拟卷,在心中对自己数学方面的不足深有体会,而且又清算了一次上一次的成绩对下一步的路又感到更加迷茫。”(柯林音) “总的说找到物理的学习方法是不错的,但现在你的心理状态可太差了,好好歇一歇吧。”(柯林音) “我能怎么办呢,我也想休息,现实就是这样嘛。” “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保持自信,冷静思考,现在的中心目标是提升,也就是说大大小小的方面都可以提升,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只要这辆列车还在往前开,就不用过于担心了。”(柯林音) “你可真是个心理专家。” 人类从来不会遏制对海洋的向往,海洋从来不是单指某一个。 “你可真有意思,此话怎讲?”(柯林音) “你知道谣言吗?” “知道。”(柯林音) “从这个方面讲,谣言也算是语言和信息的一种,只是经过恶意和扭曲才成为了谣言。” “是,不错”(柯林音) “传播谣言的是谁呢?是人,浩如烟海的人。” “有点儿意思,继续讲。”(柯林音) “既然人人都长了一张嘴,浩如烟海岂不是编织出一张海量的信息网呢?” “信息通讯网络这些都是新时代的成果,这无疑对人类有好处,但是我发现很多人身处在浩如烟海的信息中,听着琳琅满目的信息与辩论,把自己夹在中间,反倒有那么一批人已经失去主见了。” “所以?你是想表达在新时代的网络背景下,人们都面临着新的挑战?”(柯林音) “不全是,对了一半。” 我曾经看过一段崩溃的呐喊:我们这代是生活在水里的一代,我们时时刻刻不曾停歇的等着中考上岸,等着高考上岸,又等着考研,考博考编……上岸,每当我即将呼吸新鲜的空气时,又有一块巨石把我压进水底,我似乎生活在海底一样。 “庞大的海底,浩如烟海的一切,作为新时代的我和你们和他们,在身心和思想上每时每刻都在面临着信息量的冲击,我们可能会质疑自己,质疑自己的学习生活方式,对未来,对自己的人生充满迷茫。” “我的宗旨是:在无法改变的环境中,为自己寻找尽可能多的乐趣,像戈洛林一样,以理性的智慧看待世界。” 第9章 熬夜 上午11:10, “戈洛林,我好无聊啊。” “不瞒你说,我也很无聊。”(柯林音) “整个上午我都没能怎么帮上忙,话说最近的状态是不是和以往不一样了。”(柯林音) “确实,上课时的睡意似乎更重了,之前还能行,现在不太行了。”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现在也不清楚能不能叫醒你了。”(柯林音) “你还要做新的双休日安排吗?”(柯林音) “不用啦,这种安排的效果太差劲了,我以后再也不做了。” “那关于熬夜呢?”(柯林音) 我愣住了,关于周六,周日的具体时间安排确实可以不做,但熬夜这个确实是大事,动不动精神萎靡,这样可不好。 “这的确很重要,但我也很无奈。” “无奈?为什么?”(柯林音) “不是很清楚,不过好像哪回出症状了,我都不清楚。我还是我自己第一责任人呢,天呀。” “我可以帮你分析一下,感觉似乎是你最近开始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导致的。”(柯林音) “每次双休日的时候,学校总会布置一堆卷子,每回写作业的时候都无比厌烦,这样的心理状态实在是太糟糕了,根本就没有健康可言。”(柯林音) “你似乎曾经跟我讲过,我们一块儿探讨了个方案好像。”(柯林音) “对了,我想起来了,每次周六日的作业很多都是精简的,把很多时间都用来散心。” “对,就是这个,不过即使这样,时间依旧不够用,那些散心的时间远远抵不上在学校里的时间,对心理健康的作用还是有的,只是很少罢了。”(柯林音) “于是乎我就把晚上也算进去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现在我明白了。”(柯林音) “唉,明明在小学的时候一天也是24个小时,那时候怎么就没觉得有这么多压力呢?” “拜托,人也在成长,心灵想要成长是很缓慢且困难的,但压力是成倍的增长丝毫没有喘息的空隙,结果就显而易见喽。”(柯林音) “或许这也是自信的表现,你开始表现出自己的需求,不再通过他人的准许,自己去完成自己的要求。”(柯林音) “还有好有坏呢。” “当然这可是方方面面上的。”(柯林音) “那可就棘手了,如果是方方面面上的,想要改变可有点儿困难。” “或者说就算真的改了也并没有多少好处。” “其实也没什么吧,道路要选适合自己的,既然现在这样也很快乐,那就快乐着吧,你说呢?”(柯林音) “哈哈,就连我自己也这么想的,我还能怎么办呢,那就顺从我自己吧。” “熬夜这个习惯可能得等我中考之后才能改掉了,没准中考完之后也改不掉。” “我想当时我自己真是个预言家呀,中考已经结束了,我还是有熬夜的习惯。” “而且还让九娘陪着你熬。”(杨赤) “以后少动我妹妹哦。(杨赤)” “哎呦,仆人还敢管主人了?” 要放在之前的话,我可能得跟她使好一阵嘴皮子,现在她的大半个心脏都是我的。没什么别的技巧,稍微动动意念就可以了。 “啊?饶命啊主上。”...... 第10章 休息日:一天速通计划 剧情是非常相似的,上午9:18, “我感觉你可以帮上忙的,戈洛林。” “好的,我想想该怎么让你清醒过来。”(柯林音) “对了,不如想想你那个游戏计划?”(柯林音) 然后说到这里的时候,不得不中断了,并没有了下文,回复是从14:32开始的。 “我的这个计划可以说是一个很伟大的尝试。如果计划真的能成功。” 哈哈。 (18:40) “下午很多同学都被叫去参加会议,都是前50名的那些人。又留下了我们几个后排的。” 这就很无聊啊,所以我只好找我自己说说话。 “戈洛林,我计划写一篇文章谈谈今天的收获。” “下午又发生什么了?”(柯林音) “没什么,一些感悟而已。”(柯林音) “为了戈洛林,除了写作我还能去干什么。”(柯林音) “让我先猜猜,你是在为那一天的短暂休息的计划,是吗?”(柯林音) “不错,今天25号,后天就该歇那一天了,很搞不懂这学校怎么安排的。” “不如用这宝贵的一天去做做锻炼呢?因为体育考试做准备不是。”(柯林音) “还记得我们昨天交谈的内容吗,我现在太希望有大量娱乐时间了。锻炼可以有一些,但一定不会太多的。” “确实,也算是现实所迫了,在周六那一天还能干什么呀。”(柯林音) “不过你不是说过不再为休息日做计划吗?”(柯林音) “好像对哦,我差点忘了,那就先这样。” 今天有节政治课让我非常难忘,大概的内容我都忘了但唯独记得一个词——批判性精神。 “不妨讲一讲呢?”(柯林音) “大概就是在学习和生活中,对听到的观点不盲目的认同`接受。” “也没什么新奇的嘛。”(柯林音) “你不都一直这样?”(柯林音) “哦,亲爱的,会听跟会做以及会运用可不是一个概念。大道理都听的多了去了,真理也曾听过几回的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哪几个呢?” “也是啊。”(柯林音) “我本来并不是赞叹批判性精神是多么新颖的一个词。” “只是发现在生活中很多方面都可以参考罢了。” “当听到一种学习方法或是老师向你传授某种精神时,这种情况就可以先做思考,再想要不要去接受和执行。” “我从内心里就根本不想跟别人打辩论赛,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适合的生活方式,又何必强求?” “我可以把它叫做‘求同存异’的。”(柯林音) “不错的,都是为了学习才来学校嘛。” “别人我是不知道,反正我根据这套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倒是把自己锻造成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了,有时候想起之前稚嫩的自己,往往会哭出声来呀。” “这不假的,某一句歌词里曾经说:...曾笑着哭泣,之前不懂,我现在倒是懂了,理解的透彻了反倒是不希望真的理解的。用数不清看不尽的苦难换来一句理解又何尝不是更加悲剧的事情。” 杨赤选择了沉默,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也没事,我本来也没想让别人理解。 第11章 我与同桌的抗争史 别的人我不清楚,但我是有阴暗面的,在我创造戈洛林时,曾经发现过他的心脏里有漆黑的烟雾,在一团洁白的云气里,那团黑烟明显而可怕。 又经历了禁灵那次事件后,我见识到了阴暗面的恐怖,那不同于肉体上的霸凌,是心灵上的巨大创伤。这更像是一种心病,一旦发作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举个小例子,中午12:30,我们再一次爆发了矛盾。 “对了,戈洛林,一直打别人一个地方会打坏吗?” “啊?你跟他有仇吗?”(柯林音) “没有啊,我们正常的玩。” “那或许不至于吧,就应该是他的抱怨。”(柯林音) “真的很不对,真的是正常的玩吗?”(柯林音) 就连我自己都质疑我自己。 以上的小矛盾可以以小见大了,九年这一天里爆发这样的矛盾都不下三次,更别提这一周里。 我一直想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是学习的压力是我太自负,更或者更深层的?我不明白。但是禁灵的发现让我找到了突破口。 在快要午休的时候,中恒从他自己的世界来了,还带来了新的成果。 “这种东西可真有意思,别看毫无攻击力的样子,他是寄生在人的心灵里,像心魔一样存在。”【中恒】 “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还真的不好搞,他是身体经历过各种不同的事件后产生的,可以说只要生命还存在就会产生类似的东西。”【中恒】 “那要照这么说,我似乎明白为什么了。” 这一点也是我后来领悟到的,也曾在写作文的时候频繁引用,我的各项学习计划各项的压力成堆成山的卷子和辅导题已经远远超出我能承受的上限,每个人的体质都是不一样的,他们可能写得了这么多,也承受住这么多压力,但我不行。 回想我和同桌之间那么多次的矛盾,从我的方面反思很有可能就是我自己产生的负面情绪所导致的。再加上一些身边的不可抗拒因素,我动不动会变得愤怒甚至冲动。我不清楚这两种影响我自己的禁灵是什么,但他们给我带来的后果是不可估计的。 在今天,我以小见大,试着去解决它。。 “然后呢?”杨赤对此很好奇。 “你猜呢?” “哎呀,主上你不要卖关子了。”(杨赤) “九娘呢?去把她也叫过来。” “是。”(杨赤) 阴久也来听关于禁灵的事,也帮助她自己明白自己是怎么诞生的。 “找我有事吗?”(阴久) “难道小娘子你就不想知道,你身体里那几种禁灵的由来吗?” “那你讲。”(阴久) 哎,现在九娘跟我熟了,反倒对我有几分冷漠了,也没有最开始的时候热情,不过也好啦,要是精神体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机器那多没意思。 “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我的周末很多情况下都是在放松吗?” “因为你的懒惰?”(柯林音) “不全是,因为我发现这样的放松在不影响学习成果的情况下,可以让我得到最大程度上心灵的放松。” “这样啊,那我似乎理解了你是怎么克服禁灵的。”(柯林音) 大概就是通过这种看上去有点懒的方式, 我克服了这种尴尬的局面,不再轻易的为了一点小事而发火,遇事也开始沉着冷静了。或许是已经克服了,现在的我在看往日的经历很是荒唐,感觉克服的过程就像废话一样,但事实就是这样的。 至此,三种禁灵,分别让人自卑,恼怒,冲动。也算是一大收获。 第12章 书信与两侍从 亲爱的戈洛林: 我知道由于这两天我忽略了你,你可能不太想见我,但现实还是需要你来倾听我的心声,今天上午刚考完了语文,下午又连续完成了文综和理综,每次一考试我就会感叹时间过得真快,说不定又一眨眼就该回家了,你说那有多好。(20:34) 雨书 虽然有点生疏了,但还是感谢你没有彻底遗忘我,在用一种新的方式与我进行对话,这似乎很有趣。同时,也祝愿我自己在接下来的考试中更加优秀,对于你说的假期,我也很期待呢。 柯林 “戈洛林。” “有什么事吗?”(柯林音) “你是有什么诉求吗?”(柯林音) “也谈不上什么了,只是一直有一个疑问罢了。” “疑问?实在是想不通。,对本人自己还能有疑问的真是奇怪。”(柯林音) “那我不问咯。” “哎呀,不要这样打断对话啊。好歹有一个结果嘛。”(柯林音) 我大概是知道了,她在心理上已经不安了。依赖心理而存活的精神体是万万不能忍受这种不确定性因素,她还是希望我给他一个回答,哪怕结果不好。 “其实我是想看看你生气的样子。” “你真的很无聊诶。”(柯林音) 可想而知,她生气了。现在轮到我自己疑问了,从本质上说他是我自己,对吧?可为什么我到头来还得像哄女朋友一样去哄我自己呢?真是奇怪。 “亲爱的,别这样,我错了不行吗?” “错哪儿了?”(柯林音) “错在...不应该想看你生气的样子。” “你!”(柯林音) “好了,就当你饶过我喽。” 今天的故事或许应该结束了,但是还有精彩的部分。人在生气的时候会激起自己的阴暗面。还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一次事故,我偶然得知了禁灵的存在,在中恒的帮助之下,对他们的研究取得了进展,特别是极高的可塑性让我萌生了一种新的想法:这简直是创造新的心灵生命的最合适不过的材料。 “那就试一试吧。” 如果说戈洛林象征着理性的智慧,他这个由禁灵创造的新生命体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暂时把时间线切回现在。”我需要问几个问题。 “怎么了?”(杨赤) “因为该你妹妹登场了。” “你是说九娘出现的时间?”(杨赤) “对的,大概是某年的4月28日。” “去把她叫出来。” “好了,继续讲你的故事吧。”(阴久) 下午,你的柯林前辈她又来找我,就为了上一回我惹她生气的事情。 “你以后不要这个样子了。”(柯林音) “我怎么了?” 这个时候你插话了。 “对啊,他怎么了?”(???) 于是柯林的目光就转移到你身上。 “这是谁呀?”(柯林音)“我不记得这儿有别人啊” 她十分的惊奇,甚至都不跟我吵了。 “还记得之前的禁灵吗?” “记得,怎么了?”(柯林音) “这种东西具有极高的可塑性,所以我就用它创造了一个新的精神体。” “这样啊,但是为什么要创造她呀?”(柯林音) “这一下她确实不会之前生气了,但又对这个新的生灵产生了新的怨恨。” “我说我感觉有趣,你信吗?” “嘿,你感觉我信吗?好一个有趣呀”(柯林音) “好了,今天的故事结束,让她安静一会儿。阴久” “哦。”(阴久) “哎,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柯林音) 刚刚诞生的九娘居然把比她还要“年长”一点儿的押过去监禁了,这一下倒是没有人来烦我了。 第13章 你现在是前辈了 早上刚起来,我就想到了那个还待在牢房里的可怜虫,于是我唤出负责监禁的九娘询问情况。 “怎么办?要放她出去吗?”(阴久) “快救救我,他她太可怕了。”(柯林音) “啊?你对你前辈做了什么?” 因为我发现柯林的状态变得有点不稳定,就像是【委屈】一样,阴久倒没什么变化,始终很冷漠的样子。 “你先出来,倒说说发生什么事?” “她就那么一直盯着我,用她那双像怪物一样的眼睛。”(柯林音) 紧接着便开始求我了,这是自从他跟我相处之后第一次还这么称呼。 “求你了,不要再让她再管我了,好不好?”(柯林音) 这几乎是一种【乞求】的语气。 “好好好,听你的。” “那阴久,以后不能再这样了,要温和一点。” “哦”(阴久) “她是不是不太正常?怎么毫无情绪波动呢?”(柯林音) “毕竟是用禁灵那种材料做的嘛,情感有所缺失。” “缺失?为什么。”(柯林音) “具体的只能看着办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作为前辈帮助他呢?”(柯林音) “反正都是精神体,应该可以吧?” 如果有人仔细阅读了本文的开头,就会发现今天的开头是由阴久提起的(以往都是我本人),所以这个她情感缺失确实会带来问题。不过柯林倒是不在乎,她只是在意自己终于是一个前辈了,有一个比自己更小的人可以压榨。相比于柯林,阴久是更自由一些的,她应该算是从柯林心里剥离出来的二次创造的产物,从本质讲,她们两个可以是双胞胎的关系。只不过由于柯林并没有具体的形象,以姐妹称呼有点不太合适。柯林每天都和我对话,比较活泼,阴久则相对安静一些,但也听从本体的指令,只是交流不多。 “真的吗?和现在的九娘可完全不一样呢。”(杨赤) “后来九娘就活跃一些嘛,自然不一样了。” 要是让玉婷知道九娘还卖过萌,恐怕会难以置信吧。 回归叙事, “我可以去别的地方待着吗?”(阴久) “去吧,去熟悉一下‘轩苑’,你以后估计得长住了。” “那我呢?”(柯林音) “你可以去陪她,彰显你作为前辈的优秀嘛。难道你想回到原来的停留地吗?” “那还是算了,我永远都不想回去了。”(柯林音) 至于她去哪儿,都随她了。 (18:37) “柯林,你有好好做前辈吗?” “那当然了。”(柯林音) “是吗?阴久呢。” 她会老老实实的待人?我才不信。 “哎呀,你不要问她了。”(柯林音) 我就知道会出事的,柯林的小心思我怎么能不知道呢?先不说她会不会为了求尽自己的事情报仇。光是这个新的生灵就有点儿不让她待见。九娘的道路有点难走啊,估计,也罢了。 但谁又能想到她们两个现在亲如姐妹?时间真是神奇的东西。 第14章 雨中偶书 亲爱的柯林和阴久 第一次一模考试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结束了,刚才第一次尝试估分,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一切就按说的一样进行,说不定这次能进步呢。阴久是第二天来到这个新的地方,也希望你以后能在日常多多关照她。至于上面人的要求,柯林曾经分析过,不必太放在心上,一切以自己的真实情况为主,这是很有道理的结论我也一直这么实行,结果成绩不降反增。上面那些人估计也不会想到的。 (18:53) 雨中偶书 真是没想到能收到第二封回信,心中感受到无限的欢愉,此行意义重大,应当再写一篇新的文章做整理。自从2023年以来到现在的经验可谓是十分分散。不方便观看,不如将其整理,取其精华,弃其糟粕。也为接下来的学习指明方向,挺好的。 柯林(6:45) 今天是某年4月30日。 有些可怕,我身旁的这位同窗居然目中无神,仿佛失掉了灵魂,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压力或是什么心事把它搞成这副样子。 “就像是阴久吗。”(柯林音) “你不要这个样子嘛,话说她又怎么你了?” “也没什么。” “我怎么了?”(阴久) “没什么,我们再说让你尽快适应这个环境。” 然而这个新生的她实在是太好奇了居然问出了她的前辈都没有问我的问题。 “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阴久) “你这是倒难到我。该怎么称呼呢?” “其实准确来讲,你们都是我,我作为本体。你们各自对本体负责。”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主人呢?” “主人的称呼还是太见外了,现在不适合。” “再说我们算作一体。”(柯林音) “虽然我算不得一个很好的人,但是我自认为我并没有奴役过谁。” “这点还是赞同的,虽然说你强迫我改了名,但这件事不严重。” “那我该怎么称呼呢?”(阴久) “我想想,要是再要有一个称呼,不如叫‘先生’好了。虽然我还很年轻。” “是,先生。”(阴久) “先生,就在刚才我感觉有点不对劲。”(阴久) “是真的,刚才有好多道吸气被吸进去了。我亲眼看见她直接失控了。”(柯林音) “让你都惊慌起来的,看来很严重了。来说说情况。” 大概交代过后,我意识到是因为我的负面情绪导致了九娘的失控,她作为我负面情绪的具象化是必须会承受这些的。 “前辈已经帮我控制住了,不过还是有一点儿疼。”(阴久) 柯林把我拽到一边,说明了更详细的情况。 “其实并不是因为我帮她控制好哼,她感觉疼。而是我的白环还在她的心脏里。”(柯林音) “啊,你是怎么控制住她的?” 于是乎她这个前辈如实向我交代,把用过的工具手法详细的说了一遍,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奔着报仇去的,要不是这是我的精神体,完全是有可能是真的。 “惩罚你关一晚上禁闭。” “是...”(柯林音) 第?章 把笑容焊在脸颊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我这个梦又是什么个道理?在梦境中那个神秘的女孩子又一次不请自来的来访,和上次一样的一个谜语人。醒来后什么也不再记得了,唯一的印象是火焰般的红,但这也是有意义的,至少让我回想起了我的曾经曾经的晚上与昔日的凌晨那一刻收拾衣装去上学的情景以及急匆匆,害怕迟到的身影。 现在的社会是网络发达的社会,网络互联网联通到千家万户,使生活变得多姿多彩,有趣,甚至不再见到人与人之间的交集,网络的联系似乎取代了一切。 我作为一个平民的感受,如果想让人与人之间进行直接的交流,最为稳妥的办法无非是断掉网络,就像在学校读书,在烈日的工地上干活。 只有在这一刻人才能意识到自己的生活中不只有形形色色的显示屏与令人眼花缭乱的网络文字。只有在这一刻人才能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尚不完美,自己还有未来,还有当前的生活需要自己去完成。 还记得我的两个随从吗?她们两个好久没跟我见过了。这当然不是因为我们的感情有什么隔阂或者是破裂了。只是有的时候我们必须给彼此一点空间,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与她们的称呼与关系更加乱了。有时我们是一体的,我们是一个人代表一个人的性格,有时我们是主仆主人和仆人之间,仆人要听从主人的指令。有时我们像朋友,像亲人,虽然这个比喻是在我看来是最不恰当,但那种亲切的感觉实在让我没法以其他的东西形容。我估计也得要成长了,不能任何事都依靠他们,那岂不是违背了创造的初衷。 再说回梦来,梦里的那个身影实在是让我印象深刻,只可惜那个人一定不是现实中所存在,就连取得相像的都不容易,这是不是说明我不需要去弄清楚她?估计也挺悲哀的,因为我清楚的知道那个人并不存在。我身边的人很多人喜欢看动漫,喜欢玩游戏,甚至有喜欢二次元,甚至有的人是谁谁的厨。我本来是很不理解的,因为我喜欢的是枪战类的游戏,碰见这些人向我分享他们的喜悦,我也只是非常尊重的回答。但现在我大概懂了,二次元也好,动漫也罢,里面所虚构的一切世界观人物带给人的第一感受是让人内心中感受到了被认可,被关注。 这个时代的生活并不容易,或者说每个时代的底层人民都不容易,现在随着科技和世界的进步,让这些东西遍布了千家万户,提高了生活的水平,让动漫二次元这些东西传播到了底层的孩子中,适当的接触反而可以构建起对生活的希望,面对困难也不会说轻易的了结自己,而是想方设法的面对。这一切当然是排除过度沉迷而论的,一切的一切,肯定是结合自身的情况而做出最适合自己的判断。 我并不抵触乡下的生活,相反,每当接触到身边的一件老物件看见磨损的已经不能再磨损的器物,晒着乡下独有的火辣辣的阳光,这里既是民风淳朴的天地,也是承载了很多人童年回忆的乐园,看着洁白墙上小时候留下的画作,不经意间再从门框上发现一张十分幼稚的贴纸,随便一个也能引发无限的回忆,往日里积累的怨气也会消散。走一走已经有些破损的村中小路,让双脚感受这颠簸,也是十分有趣的。 整整三年的初中生活,三年的辛苦与劳累,精神的消耗与折磨不逊于单一的体力劳动。三年如一梦,不假,把一个单纯天真的人磨练成现在这么一个圆滑,甚至有些老成的。多的不想说,自己去想想这是一段多么珍贵且有一些痛苦的经历吧,前面讲过任何事情要对自己的具体情况分析再去做,那现在我开始分析这段经历,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次艰苦的历练,善于思考的人,哪怕是在生活中的一件件小事也可以有一些感悟。不拐弯抹角的,这三年来我最大的梦想是够上一个普通高中,然后就可以实现自己多年来一直的梦想,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台电脑,也正是因为这个梦想,在初三下半年我可以说是半年作了三年的功,当然那两年多也功不可没,但和最后那半年的强度比起来,实在是不够看,事实证明我的努力是有用的,并没有白费,我唯一的一次超常发挥,在中考,就在中考。 当得到了中考成绩的邮件时,我没有哭,也哭不出来。正像我另一位同窗所说的:“这三年来我真是把自己磨砺的不像人了,就连语文老师离世的时候我都没有哭过。”是的,我也把笑脸焊在了脸上。但实际上在精神上的悲伤远胜于表情上的展现。为了更好的学习,我把自己的精神压抑到了我所能达到的几乎极限了。中考过后,日复一日重复性的玩也难以抹平我这些年来焊在脸上的那张笑脸面具了。 第15章 哪有不疯的 或许最近是有点不对劲了,莫名其妙的。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想明白这是为什么,此乃最重要的。想想干了些什么吧,我实施暴力对抗一切侵害心灵的行为,侵害不曾停止所以我的暴力不会结束,我只会在失控的时候做出调节,这是善后的事了.。 现在的事况乱成一团,又让我自己去做选择,事后反而又怪我,可没这个理。善后是理智需要考虑到的,但我现在疯了。---疯狂日记 4月30日的【寒书】 柯林,趁我现在还清醒一点,赶紧写给你,我和一名同学起了争执,但我弄不懂到底是怎么了,如果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请快些解答。 (13:03) “发生什么了,先生?(阴久) “我要是清楚就不会找你们了,还有怎么是你来。” “本人在这儿,说说吧。”(柯林音) 大致讲述了一遍。 “我倒觉得这事没有那么困难,在情绪成长期内发生任何事都挺正常的。”(柯林音) 一般来讲人遇到情绪上的事,心理发育不成熟的最多委屈一阵,已经长大了的早已学会了怎么应对,如果有人卡在了两者之间遇到了麻烦只能咽在肚子里,又不知道如何解决,我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按你的意思说,”这并非都是我的错?” “先生肯定不用过度自责的。”(阴久) “话也不能说满,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认可这套的,我们用来自我安慰就好。”(柯林音) “我觉得你们有一句话形容的比较恰当:人生就像一场大型第一人称游戏,身为其中的一员自然要遵守规则,所以你跟同学之间的矛盾才引发了游戏的波浪嘛。”(柯林音) “说了这么多东西不说该怎么办呢?” “这个事情你也别太着急,就像上面说的,游戏嘛自然是多人互动的,不必把这个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有时候双方的相互促进才能使事情更好完美的解决。”(柯林音) “午休时间要到了,好好休息吧,相信睡一觉,一切都解决了。”(柯林音) “你认真的,好吧。” “那午后见。”(柯林音) “再见,先生。”(阴久)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和擦不干净的眼泪,我度过了午休时间,我几乎还在朦胧之中被同学拍醒了,我们相互小小的掰扯了一会儿,竟然奇迹般的把矛盾化解了,双方握手言和,继续欢声笑语。 “你可真是太神了。” “哪有,我只知道遵守规则的人能活的更自在,也能过得更有趣。”(柯林音) “真是在学在生活呀。” “确实啊,唉,不知不觉中,我也从戈洛林改称柯林有一些日子了。”(柯林音) “之所以没有天天念叨,没有天天说要改回去。也是因为领悟到只有在规则中才能更加快活。”(柯林音) 相比于之前天天被囚禁的日子,这样的和谐生活对她来说确实是奢求了,我其实在某些方面上也该学习,在日新月异,发展迅速的时代,只有那样才能不被淘汰。 另外提一句,这个时期中学生的精神状态可真是精彩又疯狂,但是我眼见到的就已经成为了绝妙的精神派演员了。这可不是我对他们的讽刺,我向来只写实,但是真正讽刺的是我们对这种情况居然司空见惯了。 也对,就在现在这个时空,哪有不疯的呢? 第16章 发挥属于自己的智慧 这些天来看了一部外交内容的电视剧。不免对里面外交官的各种智慧的手段而惊叹并折服。可见外交不仅是一种手段,更是一种智慧,正所谓学无止境,将其中的东西吸收理解用于自己的生活中。不仅可以化解诸多问题,还有可能有意想不到的奇效。 就拿我现阶段的生活剩余40多天很是重要。而现在我们班里面又历经了重重波浪,其中的各种架构可以说彻底打乱一些学习内容因为时间分配问题甚至被取消,这个时候我作为的个体只能尽全力安排好自己的事了。 我想同学关系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对于一些哪怕是非常讨厌的同学不能再与其针锋相对,这样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再就是考试又失利了,现在的“舆论环境”实在是不太友好,总之我需要改变了。 发信人:阴久 经过了五天的休整,使精神体中又增加了几种禁灵,联通之前的现在已经有好多了,我自身的状态总算是平衡了一些,从前辈哪里打听到先生马上就要“苦修”了,那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吗?另外第17号文记题听的还是不懂,不过只要能发挥自己的作用就好了,这样一来精神体又会接受很多指令,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雨书 生活中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机缘挑战,希望还是困境,只管现在的讲, 心态,一起反而是其次的,如果根本就活不到46天以后,一切的努力与付出又有什么用呢,每天身负巨石般前进,即使到达了终点,也意义不大了。 柯林.维利亚 要我讲的话,我讨厌应试作文。既不能体现文采,又难以表达感想,所得出的一个分数也绝不可靠,哪怕是任何一人的随笔也比它更有韵味。所以摆正他自己的位置,对于一个人写不写的好应试作文这对于评判他自身并不重要,如果将它置于神圣的高塔之上是何其愚蠢的行径。是作为一个工具,让他去执行自己的职责最为重要,就像是被收购的废品领到尽快处理,我也该清理新房,以便更好的迎接狂风暴雨。至于那些满嘴真理的,就只能交给后来的自己让我评判了。 “还有人记得我自己的别号吗?” “什么?”(柯林音) “阴久可能知道。” “独行者‘中恒’,寒。”(阴久) “那寒大人是什么意思呢?”(柯林音) “正如我想的,我又回到了那般孤独的模样,自然开始多想,想以往的事。” “但好在有你们这次的情况又比之前要好的多。” “寒先生若是不开心,阴久应该能感觉到才对。”(柯林音) “我可没有说我不开心,反正也习惯了。” “话说回来,我们寒先生也是当了一回赌徒,对吧?”(柯林音) “让她安静一会儿,阴久。” “哦,遵命”(阴久) “哎,又怎么了嘛?我感觉我没犯什么错,凭什么抓我?放开我,阴久”(柯林音) (监禁中...柯林·维利亚)【阴久】 第17章 阴久:新体系的一环 “过来,我问问你,你怎么看待接下来要走的路?” “借用先生的话,学习的东西有一些硬来是行不通的,就像写书需要灵感,不能硬写。”(阴久) “先不说我之前说过,那你是怎么理解的?” 我尤其想听听。 “阴久不懂,就是说接下来的路就不走了吗?”(阴久) “那肯定不是,路是一定要走的,但又怎么走走多快就得有自己的见解了。如果不管不顾的硬闯,身心疲惫,心烦意乱。每天的生活就像死人的一天,稍有不顺心里便会难以接受,这样过是不行的。” “况且现在已经实现了从无到有,接下来该怎么从有到优,圆满完成这过渡阶段便可以适当放缓了,这就好比人费尽千辛万苦生在了世上,接下来怎样更好的生活,就得更好努力。” “这样吗?”(阴久) “所以先生在假期的时候对我们不闻不问也是这样?”(阴久) “如果非要说的话,这也是新体系的一环哦。” “新体系?”(阴久) “以后会懂的。” (5.7 18:46) “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间一天就又过去了。” “先生,不用管柯林前辈了吗”(阴久) “那么挂念她,那你进去把她换出来不就好了。”(阴久) “对不起,先生,我不该多嘴的。”(阴久) “知道就好,以后还要你参与新剧情的创作。” “好的,没问题。先生最近又在写书?”(阴久) “当然是了。只是又遇到了瓶颈。” “我觉得接下来的剧情可以在放松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想。”(阴久) “哦,为什么是在放松的时候?” “因为只有在那个时候,先生才能更好的带入情景,想起更多的事。”(阴久) “不错,有长进。” (5.8 19:00) “有什么事吗?先生?”(阴久) “今天练习一下新的内容,怎样解决本体在生活中的空虚与寂寞?” “明白,先生,那我该怎么做呢?”(阴久) “这个可就得你去想了。” “那好吧,听说最近有考试,那结果有进展了吗?”(阴久) “现在有一科的成绩确定下来了,但只能算是勉强。” “为什么?”(阴久) “勉强自然就是勉强。” “是吗...”(阴久) “然后...我该怎么说?”(阴久) 做成这样其实已经相当不错了,毕竟她之前几乎没有这样经常性的跟我交谈,如果强迫她做到跟前辈一样,那就有点为难了。 “那好吧,九娘,是有点为难现在的你了。” “去吧,把维利亚放出来,你下去休息。” “阴久明白,先生。”(阴久) 阴久与我交谈的频道正式的放下了这一次训练,而我也得调节姿态去迎接我那一位活泼且难应付的“小姐”了。 “戈洛林,感觉怎么样?” “可不怎么样,这绝对是我有史以来囚禁的最长的一次,不是吗?”(柯林音) “你这么说好像刚刚好三天。” “是整整三天,三天了。”(柯林音) “抱歉,戈洛林,我想我得稍后再安慰你啊。” 其实也不长,也只是超过了一个小时而已。 “消气了吗?柯林小姐?” “我又能怎么样呢?反正都是受本体控制罢了。”(柯林音) “看来你虽然是有时候矫揉造作了一点,但还是清醒的。” “什么用词嘛?算了,不说这个,我被囚禁的时候,阴久不会一直受本体欺负吧?”(柯林音) “你在怀疑我,你可以自己去问她本人的。” “阴久可是你的阴暗面,反正我是不敢去光明正大的问,就连上次锁住她的心脏的事我都不敢讲的。”(柯林音) “那我这一次就全且当你是没有。”(柯林音) 晚上的21点,我又来了。 “我的生活真像是一场赌局,而我是一个赌徒。” “和你不也赌赢了不少吗?真正的赌徒可不会在乎那区区几分的筹码。优秀的战略家不只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柯林音) “是吗?” “先生,您曾经说过‘在正确的时候想该想的做该做的。’不是吗?”(柯林音) “也对,在其位谋其政。没准我做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完成了很多的目标了。” “这些事还是自己想清楚比较好。” 第18章 《疯狂日·记》 “虽然我经常跟我那些精神体沟通,但是我们都是在差不多是一个特定的精神范围空间内。” “所以今天这一篇完全是在新的空间内进行的崭新的活动。” “绝对是特别的一篇,你们绝对是第一回来到这儿。” “先生,这是何意?”(阴久) “你先别说话,让我猜猜,上午你刚刚经历了一场跌宕起伏的审查大会,而你在会上完美的躲过了老师对你的抽查,这对精神上造成了很大的波动,后续又发生了一些虽细小但十分重要的事,所以你写下了此篇,邀请我们一同讨论。”(柯林音) “还得是我。的柯林小姐,说说吧。” “根据之前残缺的第17号文记体,本体确定了一套新的工作方式,一些旧的处理方法也被废止不再实行了。”(柯林音) “然后呢?” “新的工作方式应该至少包括一条:即不再进行无意义的学习活动中的行动。这是为了减轻各方面的心理压力,便于集中的向不足的方向进军。”(阴久) 意思就是不再把精力放在没有必要的学习上面,要进行对比,把精力放在弱势学科上,需要过渡时间。 “都很不错。” “特别是你阴久,充分应用了自己获取的现场感受,正如你们所分析的。我的目的是提升,其次才是所谓的分数排名,再然后是顾及生活中的表现和影响。” “可是先生本体曾经似乎也进行过质疑,在生活中不管不顾的为了提升而否认很多东西。这是真的是明智的吗?这又是什么原因?”(阴久) “我的确是那么想过,但九娘你是不是忽略了一点?我并未否认生活中这条学习道路的可行性,也从不是单纯的挑起对立。” “本体要做的是竭尽全力把自己连接到生活中的主道路上,在这个过程时间一些东西不可避免的要被抛弃,就像人如果根本活不下去,怎么谈美好的生活一样。”(柯林音) “我所要进行的就是这样一条道路,尽管这并不是最完美的。但绝对是最符合我现在需要的。” “还真是疯狂的行为呢。”(柯林音) “所以先生才会放到这一篇来谈吧”(阴久) 如果听到这里有人听不懂的话,我认为倒是正常。放在现实中这种行为就像是我不管老师说什么,我只听对自己有用的,我想听哪部分听哪部分。还并不是全都照着去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现在是不是明白了一点?这种行为真的很疯狂。 我从来没有在上因为老师的话等问题而心里崩溃。因为我心里自有一套体系,当每个人的观点与话语传到大脑中的时候,我自己就展开分析他有没有用,没用就丢掉,有用不管是谁说的,就去试着去做。 这样对我来说的确是有用的,我得到了不少解决问题的方式以及探索出一部分学习的方式,还是那句话,适合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 第19章 s.m先生 雨中偶书 天阴了,下雨了,我走在雨中的路上,已经分不清是大路还是小路了。雨点还在落下,脚步不肯停下,我走在满地的泥泞里,好像辨不明是干净还是肮脏的。雨不肯停下,心不能停下,跳动着的,滚动着的,是雨点还是泪珠? 还行走着,仍动弹着,不清醒的,很愚蠢的,是活的还是死去了?倒下了的,不再动的,清醒着的,聪明过分了的,是尸体还是没有破开的茧壳呢?是人还是尸?不由得别人去叛(判),只能靠自己去变(辩)。 “那沉寂的,孤独落寞的,又有谁知道是什么呢?”雨也不会停的,心也不再跳了。我让雨点打湿每一寸角落,在这附近的曾经死去了的行尸走肉般的尸体一样的那个“我”又爬起来了。无数具相差无几的本体用着同一个能跳动着的心,也不顾脚下走的是不是路了,再不管是黑是白了。 “反正我又活过来了。” 雨似乎停了。 “已经过去了很久,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一篇‘外交的智慧’。” “记得你在第一条就提出要化解与同学的对立局面来着。”(柯林音) “我在头上课之前我们曾经发生了一次十分重要的对峙,都好好分析分析。” “这确实很重要呢。”(柯林音) “上个课间的时候,与他的对话中,先生并没有冲动而导致言语过激,反而整个过程都很平常,双方最后都没表现出激烈的行为。”(阴久) “不错,分析的很好,这正是我要表达的一点。” “说不定当时他都认为我要开骂了,结果我只是阴阳怪气的夸奖了一番。很有文采。” “他这种人,就不能上硬的要用言语上的优势来压倒,虽然我没有用暴力报复他,但估计他也不好受,阴阳怪气的感觉谁也受不了。” “在这里我想到一句话:圆滑狡诈远比直来直往的暴力更难以对付。” 而我则作为一个s.m先生,处事圆滑的应对一切。 “那一先生的意思我们要成为这个s.m先生,是吗?”(阴久) “没错,既然要发扬广交朋友的精神,处事圆滑一些很有必要。他可能对这件事情并不关心,但我们却像解剖一样深刻剖析。慢慢的摸透他的心理,这比正面针锋相对的对抗更有效果。” “原来是这样的嘛。”(阴久) “也对,本体毕竟承受的有限,这样做确实比较明智。”(柯林音) “好了,到此为止吧,分析到此就可以结束。” 今天的日记却还没有结束,九娘已经离开了,但柯林还没有走。 “怎么了?亲爱的?精神体错乱了?” “不精,身体一切正常,但有的地方不对。”(柯林音) “比如呢?” “就比如本体似乎更在乎阴久,却忘了第一个创造物。”(柯林音) “你自己?柯林·维利亚” “不然呢?我还是觉得你管阴久叫的是真的亲密,显得我自己跟外人一样。”(柯林音) “就因为我多叫了她一句九娘?那好吧,我亲爱的小姐。我先向你保证我并没有轻视你的意思。” “别这样,我又不是来要保证的。”(柯林音) “那好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以后再说吧。”(柯林音) 第20章 宁静·风雨之前 从开始的不在意到后来的震惊,它一定是彻底改变我对这个故事的看法的一天。 “柯林,感觉好些了吗?” “还是有点想不明白,难道这种平衡那么难以保证?”(柯林音) 我想不出好的答案,或许一个团队,一个小组,甚至是一个家庭。一旦成员多了起来,日常生活中的琐事便多了。身为本体的我就该怎么领导日常的工作呢? “这或许是一个长远的问题,我只能慢慢想办法了。” 柯林小姐对这个回答似乎并不满意,极度不满的心情成为了祸事的开端。 “当时是什么样子的?”(杨玉婷) “当时,我可真不敢再回想。或许在那个时候你自己比我还要更清楚。” 再一次回忆那一天,我感觉到的不只是无力感,更是一种疑惑。后来又想或许我们任何一人,任何一物都无法改变世间万物成长的本质。坚固的高楼大厦会逐渐成长,期间逐渐磨损,任何一人从少时再到成年,最后磨损成老年人。当然并不是任何一物都会磨损,精神会不断的消失与异变,精神体质的她们在日常的生活中,因为各种琐事也会逐渐的成长。 以我自身的刻板印象去要求她们的精神体成长成什么样的地步这一定是不现实的。理性智慧的柯林有时候也会犯错,孤僻叛逆的阴久也并非就是彻底堕落下去。她们两个都在成长啊。听过1万个道理,也不如自身亲身实践一个。这下我算是知道了。 回答杨玉婷的话,精神体质的成长比我预想的要更快,更加的激烈,其实我也不应该投入过多的情感,说到底,我也只是在续写故事的作家罢了。故事里的主人公发展成一个什么样的人,除了参考我这个作家之外,我估计还得变相的去询问她们本身,她们的作用是代入我在现实中所经历的一切,以达到一个所谓的互相沟通的目的。 我现在愈发感觉到学习是取之于生活,用之于生活了,说话本来是有一定逻辑的,但不一味就得需要逻辑,一个人表达自己的看法,更多情况像是在胡言乱语。主要是依照一个逻辑去讲,那估计会是某个媒体的发言稿,那样的语言固然有一定的逻辑性,但是估计已经丧失了想要表达的初衷了,在学习的路上真的不好熬,所以所谓的日记其实就是即兴发言,想到什么说什么。有一定的逻辑性自然是好,没有的话也不必大惊小怪,或许他本身就是这样。 孤独的人总是想要排解孤独,故而寻找各种神奇的医方。然而享受孤独的那个人格却竭尽全力的享受孤独。每当夜幕降下寂静的时候,往往是我最为清醒的感受孤独的时候,我很感谢每一个出现在我生命期间的朋友,这不会让我为了没有朋友交际而发愁。如今我在这里平静的叙述着每一件事情,往常生活中每一个出现的片段都有可能造就了如今的美好。 第21章 同命之戏 今天照常去找我那两个侍从,希望从她们那里能够排忧解闷。 “你还好吗?”(合问) “谈不上好,也没有多差。” “谈不上好,是为什么?”(柯林音) “大概就是因为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吧。” “那说不上差呢。”(阴久) “因为我现在感觉这点问题可能并不算严重。所以说这种不严重的问题才能能,来找你。” “说的也对,要是不严重的话根本就不会来,只要是实在严重的话,先生现在估计早就在医院的重症病房了。”(阴久) “好呀,九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我现在能让自己来把问题解决,这已经是非常仁慈的对待其他人了。现在这种时候,能认真学习不发疯的就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哦,最近又有你的同窗发疯了?”(柯林音) “也还好了,只是小小的有一点。所以说另一个我自己们就不应该想想办法吗?” “你可真的是累坏我们,说我们这种身份的工作也就比你本人面对现实要轻松一些。”(柯林音) “而且我从你的语气可是读出了一点明目张胆的戏弄哦,话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坏呢?”(柯林音) “这或许就是他的特点吧。”(阴久) “你这可把我搞乱了,我们现在到底是同一个字节,还是你跟我之间不同?或者说你们是两个选择都要占呢,把我自己挤在中间,前后不是?” “你们也比我好不到哪去嘛。” “确实作为另类的人的形象,一些方面上的确有遗漏,做的事也差强人意。”(阴久) 到这里气氛似乎有一丝不对的,这是在暗指吗?但是拆穿这是万万不能的,倒得继续看着会怎么发展。 “九娘你最近可真的是胆量见长,附近的人越是避着这个话题,你倒越是不停的刁难我。” “我可没有说要刁难先生,这是您自身的特点,谁又能劝的回来?”(阴久) “既然不是刁难,那九娘又何苦说出这句话来惹的大伙都不开心了。”(柯林音) “哦,就连精神体的言语自由也要约束的话,未免是太不好了些。”(阴久) “前辈自己不明白吗?”(阴久) “九娘怎么能这么讲?我又没有别的意思。”(柯林音) “先生还有很多学习上的内容要做,然后我就先回轩苑继续休息了。”(柯林音) “先生的确有很多事务要忙,之前我曾经观察着先生曾在本子上写过一句话,逃避是没有用的,勇于面对现实才是呀。”(阴久) “我可是记得有人在先生那里又哭又闹,说自己不受宠了呢。”(阴久) “哦?你告诉她的?”(柯林音) “我可没有说过不要乱讲。”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小九子好听了我跟先生的讲话。”(柯林音) “前辈,别这么敌视我嘛。”(阴久) “好,好好,我不敌视你。但也得找到一个真相不是。”(柯林音) “前辈要是连这点气量都没有,那可怎么行?”(柯林音) “你就用你的精神体好好的在这一块模拟的空间跑一截,我就全当是原谅你了。”(柯林音) “虚拟性的人物也能跑步吗?” 算了,如果能达成和解,那样是最好的了。我本来想着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直到与二人的联系在我的脑海中逐渐减弱,直到每几乎没有一点波动。 “不对,这肯定有问题,一般的话就算是不联系我也能随时查看情况。这样多半是出事了。” 我绞尽脑汁翻阅着,看能不能找到联系中断前的一点有用的消息。 “好啊,你跑不掉的。”(??) “先生,救我!”(??) 就是我带入精神状态的时候发现了两条信息,精神体之间互相追逐,最开始就像孩童打闹一样,没什么异常,直到后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夜视者与猎物之间的一场激烈狩猎一样,然后联系就中断了。 “柯林用自己的权限把轩苑暂时独立成了一个精神空间,本体是没法进入的。” 真是意想不到啊!就在这个暂时独立的精神空间内。柯林用之前控制住阴久的经验和手段把她擒在了轩范中心厅内。 “小九子,这下你可跑不掉了。”(柯林) 阴久还在挣扎想从柯林的控制中挣脱,但由于自身是禁灵之身,这个前辈完全能克制住自己。所以还是被这一套牢牢的困住,见逃不掉了,阴久只能给自己求起情来。 “哎呀,前辈,我真的不是故意那么说的,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后生吧。”(阴久) “其实我本来就不想把你抓到这里。但看样子你十分热衷于此,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柯林) “真是想不到,明明是同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就那么讨先生喜欢?而我天天被本体囚禁。”(柯林) “这个好说,您先放我下来,我一定如实相告。”(阴久) “晚了,小九子。今天落到我手里你可遭罪了。不管说什么也别想走。”(柯林) “你...你想干什么?精神体是本体附属的产物,没有本体的指令是不能私自...”(阴久) “先生不会放过你的。”(阴久) “这样嘛,那我今天偏要违背本体好好的惩罚惩罚你。受死吧!九娘。”(柯林) 精神载体内象征理性与智慧的白和代表叛逆的黑交织在一起,那不甘又顽强的色彩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还是显得太渺小了些,同一张洁白的画纸上黑影被橡皮渐渐的从体表侵入到肺腑最后慢慢的被擦去。 “住手啊,前辈,后生知错了。”(阴久)画纸上的黑影还在不停的呻吟着,声音慢慢的变得更加沙哑,一旦这张画纸上黑影被抹彻底抹除掉,对于九娘来说就是【死亡】 “当初先生刚刚创造我的时候,就曾看见我的心脏里白雾家交杂着一丝黑影。”(柯林) “自诞生的那一天来,我就一直在想那道黑影到底是什么?”(柯林) “随后我们遭遇了禁灵的危险,先生用这种发现的新材料又创造了一种精神体。我最初就对这个精神体没什么好感。因为他创造你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告诉过我。但是哪怕我跟先生的关系再好,也终究是他的仆人,我是没有资格来质问这件事的。”(柯林) “可以说我生来就对你怀恨,只是爱与主人不断的维护你,我根本就没有机会,也没有理由除掉你。”(柯林) “前...,饶……命啊”(阴久) 现在的九娘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被困在堂里的她愈发变得虚弱。柯林“剖开”阴久的表皮,却被隐藏在其中的禁灵伤到身心。 “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居然已经集齐了七种禁灵,作为本体的负面情绪,看来也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柯林) 本体在创造阴久的时候,说是创造,其实是从柯林身上剥离下来的一点,柯林具有阴久所不具备的原始性的压倒力量。这些阻碍对她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柯林将部分意识同她连接在一起,另一边缓缓剥离出她的心脏,在相连的意识中阴久不止一次的传达出痛苦的信号,这些却都影响不了什么,最终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被握在了手里,对阴久意识的控制也被解除。 “前辈,我恨你...”(阴久) “早知道不该把我的控制撤回的,好了九娘,好好睡一会儿吧,你也说不了几句话了。”(柯林) 果然,精神体没有“心脏”来供应,生命状态直线下降。阴久才把恨字说出口,便晕了过去了。 “可真有你的。” “你能想办法破解我的封锁并不意外,可是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柯林) “你来猜。” “如果不出意外,你应该刚刚看到我不久,也就是说...”(柯林) “好了,爱怎么猜怎么猜,我是没想到你会违背本体。” “哼,不对吧?我怎么感觉我受到了本体的默许?”(柯林) “怎么?不信吗?”(柯林) “你在拖延时间!不对。” 等到我想起来发布指令控制住她,九娘的心脏已经被她藏在了意识之中。 “属下逾越了主人,要怎么惩罚,请主人处置。”(柯林) 我已经有点儿心灰意冷了,是的,我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个情况,轩苑的封锁还没有彻底解除,我只能先把她关在其他的地方。 …… “怎么会?怎么可能会这样?这让我怎么办?” 我一个人回想着整件事情,突然发觉还有一个人。经过不算太繁琐的呼唤,我把他叫到眼前。 “好久不见,中恒尊。” “的确隔了很久,我曾想过在任何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但没想到会是在这儿”【恒】 紧接着便恭敬起来。 “时刻听从主上的吩咐。”【恒】 “别这样,现在是我需要你的帮助或需要你帮我管理一个地方。 “管理轩苑?”【恒】 “你一会儿就清楚了,你可以先去看看。” “明白。” 轩苑的封锁还是没有结束。要不说中恒是有实力的人,不一会儿,便破开了。除了罪行累累的囚徒之外,另一个看到九娘的人应该就是中恒尊了,尽管并没有实体上的伤害,但同作为精神体的一种,中恒尊依旧能够看到伤痕累累的九娘。柯林用他自己的方法和刑具把九娘折磨得不成样子。在这一点上本体所能带来的安慰远远不及他。 “先生,是你吗?”(阴久) 有中恒尊的支持,阴久勉强恢复了一些活力。 “我们之前可能没见过,但这不重要,我是来帮你的。”【恒】 “只是这副情况比我想的还要更糟一些。”【恒】 “呵呵,前辈是真的生气了,她有杀我的心。”(阴久) “先别提这个,我先放你下来。”【恒】 中恒把九娘从处刑台上救下来,又一点一点的卸下她身上的刑具。 “前辈到底对我干了什么?”(阴久) “没什么大不了的,千万别担心。”【恒】 在中恒的支持下,哪怕是没有心脏,九娘暂时也死不了。 “你这个前辈对你的控制可真是煞费苦心啊。你们之间发生的故事我真想好好听一听。”【恒】 “不过我很清楚现在不是时候,现在处理差不多了,赶紧去养伤吧。”【恒】 “多谢前辈搭救。”(阴久) …… 轩苑内还有被本体控制着的柯林,但是中恒并没有去看她,反而是出来找我。 “九娘的情况怎么样了?” “好转了一些,暂时还不会消散。”【恒】 “那就好。” “另外还有一事,那个囚徒主上想怎么办?”【恒】 “这个呀,其实如果不是苦于精神体与本体之间交流的障碍,我是真的想当面审理。” 中恒倒是帮我想了个办法,帮助我暂时凝结出一道精神体,这样我也可以暂时进入这片虚拟空间。 “你果然还是来了。”(柯林) “哦,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其实早就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我肯定是明白的,你一定不会放过我。”(柯林) “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我也没办法,从她诞生我的内心就是排斥的。我接受不了这个造物。”(柯林) “在你做出决定之前,我还有一个疑问想要问你,难道本体对于造物的决定真的不后悔吗?哪怕是心里有过那么一点波动都好。”(柯林)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放下了一些防备,跟她道出这些天的想法。 “你说的这些其实我早有考虑到了,不骗你,我曾经就想过新创造的精神体会不会与你发生冲突,你的心里是不是会好受?” “然而因为你的本体是绝对顺从的,所以对于九娘也是尽可能的迁就,这就让本体误以为你们之间能够相处很好,或者说是我忽略了这个是客观事实。” “那就好了,本体并不是不重视我。我已经满足了。”(柯林) “...” “怎么样?主上,跟她谈了些什么吗?”【恒】 “中恒或许我就不应该去找她,不应该向她讲述这些我就不应该告诉她,或许我派你去都会比这要好。” 恒他诞生的时间是要比另外两人要久的多的,只是听了几句话便理解了我。 “这你可就错了,主上。你亲自去倒是最正确的选择。”【恒】 “是吗?听你这么一说,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的对不对了。” 我的心里对于这个精神体有愧疚,明面上是朋友,暗地里是主仆之间这种关系,导致我对她可能做了很多对不起的事。 “真是想不到啊,维利亚真是倔强,哪怕是冒着被我处置的风险也要杀了九娘。还是我的重视程度不够啊。”【苦笑】 第22章 善后工作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还不如想想怎么处理。” “属下还有一个疑问,既然祖上心存惭愧,为何不直接放过她?”【恒】 “你以为我不想?没办法。” 前几天我把她们两个叫过来,跟她们说的新体系的一环就是为了能够取代旧体系来更好的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有这个旧体系就比较复杂了,业务体系的核心是主仆关系,这个主仆关系主要是指仆人无条件服从主人的指令,完成主人的要求,无条件的信服和忠诚,在犯错的时候受到惩罚,主人则享有处置仆人的各种权力。 “虽然说有点残忍,在现实中本体和精神体之间大体也是围绕着这么一个体系的。” “是个明白人都能看出来,这并不合理,因为本体的我并没有非常完善的价值观和处理事情的能力,所以我必须慢慢的去更改它。” “我所想到的方法是让精神体在一定程度上漠视规则,从而迫使这个规定在慢慢的放宽,从而迫使规则需要被更改。” “这也是我纵许九娘的原因。” 这样一来,柯林在之前所说的话不难理解。 “但是您没有想到精神体居然大幅违反了规则,甚至暂时脱离了与本体之间的控制。”【恒】 “不错,我确实是漏算了这一点,所以酿成现在的错误本体其实也有责任,在更改了主仆之间的体系之后,我才能对自己的错误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现在棘手的一点是这个事件的处理依旧需要顺从现在的规则是千万不能违反的。” “这样的话与其去谈什么直接放过,倒还不如想一个好的处置方式。”【恒】 “不如让属下去办吧。”【恒】 中恒与我心灵相通,我能知道他要做什么,所以也信得过他。 “嗯。” 关押柯林的地方是我临时创造的意识空间,精神体在这里会受到诸多控制。 “你是谁?”(柯林) “对了,我们之前没见过,不过我们之间应该差不多。”【恒】 “你也是精神体?”(柯林) “从某种意义上讲还算作你的前辈,但这一次来是要来帮你的。”【恒】 “让我先猜猜。”柯林,“本体还是怜悯我的是吗?说吧,怎么处置呢?” “跟过来就好。”【恒】 中衡的能力是要超越其他两人的,到底还是作为另一个世界的主要角色之一,他又凭空打造出一个虚拟的空间。 “这儿不还是轩苑?”(柯林) “你已经进入我的空间里了,这一切可以算做幻象。”【恒】 “把本体给你的控制拿掉吧,这些没什么用。”【恒】 一向是服从控制的精神体居然问出了一个疑问。 “为什么?” “为什么,这自然是主上的旨意。你跟他相处的时间应该也不短,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算了,我相信他有这样做的必要。”【恒】 “老实的待在这儿,不要再惹是生非。”【恒】 “……”(柯林) 没有二人的陪伴显得我更加孤独了,中行倒是能读懂我的心思,但我们之间缺少沟通的经验。 “您的故事一向精彩,同僚相残的戏码,一般人可想不出来。”【恒】 “你小子。算了,暂且不追究你。” “要是把我也治罪了,可就没有人陪你搁这儿唠了。”【恒】 “其实之前不管是柯林还是那个阴久我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后来听你讲了精神载体的概念终于是恍然大悟。” “之前匆匆来访的时候,末能了解全面,这次难得有空主上不妨好好讲一讲。”【恒】 “之前柯林的事情你估计都知道了,那我就来说一说后续的事情,那日禁忌之灵的事件发生之后,依据你对禁忌之灵的研究我用它创造了第二个精神体,也就是现在的阴久。” “这第二个精神体是依据柯林的一部分为依据再行创作属于二次创造的产物。” “所以我很多时候喜欢把我们几个称为我,而不是我们,因为从本质上讲,我始终认为我们是一个人。” “如果不是碍于称呼的需要,我想这是十分合理的。”【恒】 接下来倒没什么好说的了,例如阴暗面,柯林,心脏中的黑烟等等。这些都无足轻重。 “那好吧,看来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事要解决。”【恒】 “对了,你还打算关她多久?”【恒】 “那我明说最晚后天就可以了,也没多久。” “那没什么要问的了。”【恒】 第23章 坦诚的对白 今天倒是要忙的很,看完九娘精神的伤情后又马不停蹄的去找我那个囚徒。 我不太清楚精神体的世界观中有没有无聊这一概念,不过我认为有那估计就是有了。 “你又是来了。” “怎么,这么冷漠,不想出去了?”【恒】 “只是我想我的罪过还没有被赦免,如果主人有重要的事情的话,他可以亲自来这儿说,不是吗?” “你真就不打算出去?我可是听说主上给你那个后辈疗伤的时候,还是从接近崩溃的意识中听到了呼喊你的声音。”【恒】 “多谢忠恒大人的好意。如果真的是那样,现在出去我怕是更难以面对她了。” “我现在看你是跟主上越来越像了,就连违抗也像他那样。”【恒】 “算了,我奉劝你就到这儿了,你自己想想也好”【恒】 柯林的意识里也在进行反复的琢磨:九娘不怪我吗... 再三犹豫之后,我还是选择亲自下场处理,稍作犹豫还是开口 “亲爱的,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违抗我呢?” “我怕我害怕本体会一怒之下彻底抹除掉我,之前我总是说哪怕是冒着被本体处罚的风险那种无畏无惧的态度可真是难得呀!现在到了与生命分别的时候,我还是怕了。” “因为害怕,所以连我给你的命名都不敢用吗,为什么要那么想?” “反正本体自己心里清楚。” “那好,我们谈谈别的,维利亚你还记不记得你刚刚被创造出来的那一阵子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有一天我跟你说,我不会违背你,但我还是亲自推翻了誓言。” “不错,还有呢?” “还有...我的心脏?” “不错正是因为你这颗特殊的‘心脏’,本体几乎可以完全控制住你。” “现在把它给我吧。” “你在说什么,你又想做什么?” “这么担心干什么?我又不会抹除你。我只是需要你办一些事情算作对错误的弥补罢了。” 她放下了戒备,“那阴久呢?” “我估计你也能猜到,就让她留在我的身边代替维利亚的作用。” “这倒是也不错。” “傻姑娘,你感觉‘自我’怎么样?” “自我?我感觉...不对!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自我意识啊。” “你早就察觉到了?” “其实并不难,想要察觉孩子的想法非常简单,再简单不过了。” “其实我早就能想到你们之间不和,让我感到意外的只是你的报复方式罢了。” “ 那看来我还是太幼稚了。哈哈……” “那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抓紧起启程吧。”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在出发之前想不想再听一点故事。” “哦,来说说。” “其实创造你的时候并没有确定具体的性别,我说精神体的一切依照主的意志,可是当时主人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于是很长时间内都不去称呼具体的性别。” “直到后来创造了阴久,饮酒第一印象的称呼并不是前辈,而是姐姐,随后就假定为‘她’了。” “好吧。” 第24章 唯我可置身于外 精神体的恢复还是很快的,今天九娘已经能够说几句话了。 “谢谢你,先生。”(阴久) “看样子是好一些了。” “也罢,故事还得继续。” “故事?您在说什么?”(阴久) “这不重要,赶紧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哦,对了,我记得你前辈拿走了你的心脏。你能活下来可真是个奇迹。” “先生,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阴久) “哦,你是指哪里?” “前辈已经被您赶走了,是吗?”(阴久) “聪明,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故事】,因为【篇章】,我们之间的相遇和相处本身就是故事中的无数个篇章,包括与你们的互动说的每一句话也只是为了更好的完成他们罢了,他们是服务的主体之一,而我是唯一一个可以置身于篇章之外的人。” “之前倒是听前辈讲过我们自身存在的虚假性,是差不多的意思吗?”(阴久) (“这么早就有过?看来我低估她了,居然这么早就意识到了。”) “可以这么理解,作为故事的作者,我要仔细的去写出每一个的新篇章,包括其中的剧情也需要努力的去想,用词也是的。” “啊,我跟你谈一谈我的构思,你应该见过中恒哪怕只是有一面之缘也好,在中恒所处的那个世界里也有两个人:杨赤和阴九。九娘的别称就是取自这里,关于你前辈的名字,我则是根据杨赤这个名字散发了无限的思想取出来的。” “原本只是设想简单套用一下,结果却发现这剧情居然越写越合适,于是就顺当作为了一个前传。” “包括我赶走她也是为了完成故事。” “我也是吗?”(阴久) “在将来的某个时刻你也会一样的。” “既然是故事,那就一定会有解决的方法,你根本不用担心心脏的问题在我把你前辈赶走的时候我收回了代表本体标志性的东西。” 在柯林意识感染的情况下,阴久的心脏上布满了灰白的血丝。 “收好吧?也没有其他可以用的了。” “先生,您是让我以后也理性一点吗?”(阴久) “以后就明白了。” 柯林·维利亚(戈洛林)(洛戈林尔)这些代号随着故事的推进也会逐渐废止,从某一个已经洛戈林尔的零刻度点开始,柯林已经陪伴了我142天,今天是某年某月的5月14日,好的,已经终止了。以后可能会有新的人来代替他,但也绝不可能是以前的柯林了。也是以那个时间点开始,126天,我创造了第二个精神体阴久,距今大约16天,她不仅是精神上更加自由,也相比更成熟一些。 “故事可没有那么轻易就完结,等着瞧后续吧。” “还有什么事吗?先生?”(阴久) “哦,你等会儿好好整理一下之前的记忆。” “哦,知道了。”(阴久) 没有前辈来指导这一切,阴久只能自己回到轩苑找,于是乎就遇到了中恒。 “恒大人,有什么事吗?” “哦,对了,你叫阴久,是吧?”【恒】 “对,没错” “你想不想再见一次你的前辈呢?” “再见一次?恒大人这事可开不了玩笑。” “我可没骗你,跟上来。”【恒】 前文讲过,柯林还没有走精神体的一部分就留在那个中恒创造的空间里,现在就躲在轩苑的一角。 “前...前辈?”(阴久) “有怎么还找过来了?不怕我把你的意识也挖出来?” “反正已经被掏过一次了,我还在怕什么呢?再说了,如果你真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嘛。”(阴久) “好,好好,就你会说说吧,主人让你来干什么?” “前辈可怎么能这么说?我可是私自来找你的,一想到今后就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了,就有点寂寞。”(阴久) “小九子,你怕了?” “认真的讲,你怕不怕?” “我……不知道”(阴久) “哈哈,我九娘以后可是要独自掌管轩苑的人了,怎么还能这么稀里糊涂的?” “放心了,本体是让我去赎罪,没有杀我的想法。等我完成了赎罪,就能重新回到九娘身边了。” “好了,别不开心了,未来的路还有很远呢。” “是啊路还很长。” 是啊,路还很长呢。我笔下的故事已经暂时结束了,我的故事还得继续续写啊,哈哈…… 第25章 可怜啊,九娘 “很高兴在新的一天见到您,先生。”(阴久) “早上好,九娘。” 没了柯林,我倒是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来吧,开始今天的工作。” “听说先生最近周测的,那可不可以说这次周测是成功的呢?”(阴久) “比如呢?” “就在细节上可是一次不小的进步。”(阴久) “我想我可以理解你所说的细节,这对我来说应该算个意外之喜。” 交谈的气氛真的好奇怪呀,前所未有的奇怪。 “针对其他的细节,你可以再说一说嘛,我感觉我可以……”(阴久) “阴久!” “啊,怎么了吗?”(阴久) 我输送了一段记忆给她,大概是记载她前辈被关禁闭的那一段时间的。 “如果你再不能给我一点好的反馈的话,我不介意把你也这样。” “这个,这个吗。”(阴久) “好了,继续。如果你不能乖乖听话的话,那可就没有办法了。” “遵命先生,但也请您适当放松一点,好吗?”(阴久) 将身体给我传达出一种屈服的反馈。我开始感觉有点意思了, 但接下来的交谈依旧没有办法让我做到像以往那样放松下来,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我知道有个好地方能让你多长一点儿经验。” 好吧,只能把它放进表层区了,对精神体的一个禁地。 ……(过了5分钟) “放过我吧,求您了,先生。”(阴久) 啊,我确实有惩罚他的想法,但我的确不知道表层去世界对精神体的影响会有这么大,今天算是领略了。 “你是故意的吗?先生。”(阴久) “遵从指令,阴久。” “是……。”(阴久) “做您的属下可真是不容易啊。”(阴久) “尽快适应吧。” “话说前辈每天是这么过的吗?”(阴久) “那倒不是,只是从意识形态上讲,你比她更自由一些,所以对你管的更多,除非你自动要求让我对你严加管控,那我也不至于此了。” “哎呀,还是算了吧,自由一点更好”(阴久) 中午, “你怎么了?”(阴久) “没事,有点困,中午的睡眠其实并不是很好。” “教室的这个灯开关真是不节律,为什么大白天也开着!早就想吐槽这个了。” “眼都要被闪瞎了(抱怨” “这可不是一句好的反馈,你本来就有点暴躁,再这么激化下去。恐怕这一整个下午都不好过了。” “的确,泡澡的情绪不低于我的良好心情,那你该怎么做来劝我呢?” “我会尽力而为,但也请别再戏弄我了,先生。”(阴久) “那如果我不打算听你的呢?” “那先生还是直接说吧,是我做的不够好还是怎么了?”(阴久) “你想说什么?还是只是单纯发牢骚?” “你这样真的是太糟糕了,对的。”(阴久) (正在送往表层区) …… “我错了,先生,放我出去!”(阴久) …… “你好坏,先生,我不当你的属下了,哼!”(阴久) “以后注意就好,这次算我亏欠你,行了吧?别哭了。” “那好吧……”(阴久) 九娘这一天让我真的感觉是怪怪的,算了,要求太多也实在是难为她,看看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吧。 第26章 我有一计 “恒大人,我回来了。”(阴久) “怎么状态这么差的,发生什么了?”【恒】 这个问题好似是把阀门打开了,宣泄出了她无比压抑的情绪。 “啊——恒大人,先生他欺负我。”(阴久) “我这哪是去做属下的,分明是当了个玩物。”(阴久) “好吧,好吧,先振奋一点儿精神,小娘子。”【恒】 中恒虽然也算做精神体,但与九娘的相处实在是少之又少,好生安慰了一阵,这才让九娘振奋起来。 “也是没办法的事了,按道理讲你的经验,经历什么的都不够,可是没有谁了只能让你先顶上去。”【恒】 “话说主上也真是的,都这么难为你了,也没个好脸看。”【恒】 “其实真心的讲我也帮不了你什么,我倒是有句话可以给你做参考。”【恒】 “大人请讲。”(阴久) “竭尽全力去适应环境。这虽然残酷了一点,但却是最有利于现在的。”【恒】 “所以说只能委屈你,想尽办法的去当好这个属下了。”【恒】 “那大人给我想个办法吧。”(阴久) “你当真会听,我可不保证能百分之百的让你满意。”【恒】 “我现在无依无靠的,只有您能帮我了。”(阴久) “其实这个办法很简单,你略微想一下也可以想明白的。”【恒】 阴久还是不明白。 “先不说这个,我们来讲一讲你是怎么来的?”【恒】 “我?我应该是二次创造的精神体。”(阴久) “依据谁二次创造的?”【恒】 “当然是我前辈啊。”(阴久) “啊,你自己想一想,主上是跟你前辈还是跟你这个二次创造的产物更亲近?”【恒】 “肯定是我前辈啊。”(阴久) 很快,九娘感受到了来自中恒的意识冲击,就像一个矮个子被高个子敲了脑门一样。 “哪里不对吗?大人干嘛要打我。”(阴久) “好啊,好啊,真是自己永远也想不明白。那现在你前辈已经不在了,你感觉你跟主上之间能一瞬间就亲密无间吗?想想也不可能啊”【恒】 “对哦,那我又该怎么办呢?”(阴久) “其实解决办法有两个,其一,你效仿你前辈的那种方式。”【恒】 “啊,全面模仿吗?可是不太现实吧。”(阴久)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所以我猜你会选第二种:那就是把你的心脏交给主上。”【恒】 “您是说把把精神体的控制权交出去?不过,为什么?”(阴久) “我我早就知道你会疑问,会抗拒,其实这个问题也很简单,你肯定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有了自由,这对你来说是弥足珍贵的东西,让你交出去。你肯定会此刻质疑我,不过你看问题还是太片面了,来听我说。”【恒】 “来,小娘子听我讲,其实你现在的自由并不算完整,路上跟你的接触会越来越多,这样的话他随时可以拘禁你,这并不是自由,自由永远都只是相对的,没有绝对之说。如果你主动放弃一些权利的话,去构成类似于之前你前辈跟主上的那种关系,反而会比较自由一些,你觉得呢?”【恒】 “所以第二种方法是模仿主上跟我前辈之前那种关系,而不是全盘的模仿前辈的方方面面,对吗?”(阴久) “聪明,就是这样。”【恒】 “多谢恒大人的建议,有机会我去尝试尝试”…… 第27章 条意识连接线 就这样九娘忐忑不安的找到了我。 “主人,是我。”(阴久) “怎么了?哪里不开心了?不会还在怪我上次的...” “我以后管住嘴不说就是。” 我感到有点意外,并不是因为九娘的来访,而是她莫名其妙的严肃。 “那个...我的心脏。”(阴久) “怎么了?是心脏受了损还是说你感觉有不舒服?帮你看看就是了,多大的事儿?” “我是说我想把它给你。”(阴久) “啊。什么?” “不行吗?”对于我的迟疑,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我不同意,“其实我只是想我们之前,啊不...我们之间像之前你和前辈那样。” “哦,当然可以。不过...(太直接了吧)” “不过什么?”九娘又着急了。 “你现在的身体还不完整,你确定?” “没事的,可以慢慢恢复,而且我承受得起。”(阴久) “那好吧。” ……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可能会有点儿疼,不过这是正常的,不用担心。” “哦。”别看她回答的这么敷衍,实际上心里已经十分庆幸我同意了。 (“这件事虽然对我来说是件大好事,但是我是不是也该回馈一些什么?”) “还有这个,拿着吧。” “多谢先生。”(阴久) “那既然没什么事了,就快回去吧。” “嗯。”(阴久) 回到轩苑之后,九娘立刻就去找中恒回报。 “恒大人,您的方法真的有用,先生甚至更关心我了。” “那就好,嗯?,你带的是什么?”【恒】 “先生送给我的,怎么了吗?”(阴久) “哦,没什么,我只是说挺好看的,就带着吧。” (“用残缺的精神力居然也能制作出相应的饰品,真是奇特。”) “你把心脏给出去了?” “嗯。”(阴久) “大人,可不可以帮我看看具体的情况,我心里也好有个底。”(阴久) “当然可以,这对我来说也很简单。” 一番探查之后…… “大概56条意识线,连入你的心脏里。” “56条?意味着什么?” “差不多就是精神体的56%受到本体的控制。” “不是全部吗?” “想什么呢?你的柯林前辈也不过才86%,你倒想完全被控制?” “主上还是相当疼爱你的,给了你充分的相对自由。” “还有我能想到的全都告诉你,既然要做主上身边的人,那就适当的改变称呼。” “例如不要在不分任何场合的用先生这样的称呼了,像主人这样的称呼估计也要用到不少。” “谢大人教诲。” “还有学会卖乖也挺重要。” “啊,这个就不用了吧。” “那恒大的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吗?” “这个就不用解释了,因为我想听。” “大人你...” “怎么?我教你这么多东西,难道一点回报都没有吗,那我可走了。” “哎呀,不要走嘛,像您这样有胸怀,有气量的人就再多待一会儿陪陪我嘛。” “好,好好,我不走了,行吗?” “还有其实真的挺别扭的。”(阴久) “我当然知道了,不过我喜欢。” “…” (“猜的没错,主上是有目的性的培养她,下一步又会怎么做呢?”) …… (“我想我差不多猜到了。”) 第28章 剥离,分裂 如果说前辈柯林是理性与智慧的化身,那九娘就象征着叛逆。 “体考可真是个让人竭尽心力的事情。” “是啊,又热又累的。”(阴久) “但那又能怎么办呢?快点考,快点过。” “九娘,我让你当傀儡,你真的不抵触吗?” “又怎么了?有人伺候你的精神还不愿意?”(阴久) “我可没说。只不过我印象里的阴九娘不仅相当的叛逆,就连平时做事的时候热情度也不高,有时候我都怀疑我们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那你的怀疑可以完全打消了,如果不是我又怎么会在这儿呢?”(阴久) “那倒不错。” “那就继续工作吧。” (14:10)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这也算做一个终结的贺词吧。” “你现在真的冷静的像个死人,尽管这么说有点侮辱人的意思。”(阴久) “你是在拿我跟我那一群亢奋的同学相比吗?我可比不上他们。” “反正一切都结束了,尽管结果算不上美好,这不也是一段苦难的结束吗?他们或许不这么想,他们始终在折磨自己。” “我想一定会有人说这是另一段苦难的开始。”(阴久) “谁说的都无所谓了,不过我更好奇的是难道你也这么觉得?” “我可没有,阴久永远忠于你的思想。”(阴久) “况且我自己难道就没有尽力吗?”(阴久) “在体考上再怎么尽力也超不过别人的,至少这个结果是已经确定了的。” “我的主啊,这样乐观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相信自己。”(阴久) “很多人都是喜欢在失利的时候寻找同样不幸的人,而我不同,偏要当那个特别的个例,哪怕是失败的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也不需要说多么多么悲愤交加,我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为乐。” “我很想知道你对于一些事情是怎么判断的?” “比如呢?” “当如果有很多自称资深的人都在向你讲述所谓真理时,该如何应对呢?” “我倒是感觉这个问题你问的别有深意啊。”(阴久) “首先我们一定是无法全部接受的,要根据情况进行选择,要根据自身情况有心理建设,这样没准对你来说就能做出一个比较好的选择了。”(阴久) “先生,我一直有个问题很不明白,那就是你真的有玩弄我的心吗?”(阴久) “你觉得呢?” “如果要我觉得的话,我可是被自己强行奴役了。”(阴久) “你就偷着乐去吧,你前辈到离开之前受的苦可不比你少多少。真的,虽然说这算不上什么攀比,但却是实际的数据了。” “所以说你现在就这样可劲的玩弄我,是吗?”(阴久) “怎么能这么讲呢?我看你呀是有点儿太自由了,经过我夜以继日的琢磨,现在我发现只要我的意识稍微一牵动,比如这样...” 意识的牵动可以说是瞬间带来的效果。 “啊...疼疼疼,要命啊,先生,我不敢了,我再也不问了。”(阴久) “停一下啊,要疼死了。”(阴久) “真的要死了,救我...”(阴久) “我真的...不敢了” …… 这是我第一次用意念牵动,不过好像没有把握好程度有点过于高了。 但过了一会儿之后,一切恢复平静,九娘发现了不对。 “我怎么就剩下意识了!” “这个嘛由于你的精神实在是有点儿受不住,再就是我意念牵动的程度着实是控制不了,所以说...” “那我是不是快死了!” “死不了的,还没那么严重。” “你...你好坏呀,先生。” “那没办法,谁让你不听我话呢,你要是再叫,我就让中恒把你带下去了。” “要不你自己去找他呢?” …… “呜呜呜...恒大人。” “我的小娘子啊,又怎么了。” “先生今天又罚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不得不说主上这次确实是有点儿过分了,你就剩下意识体了,要不是我实力稍强一点都看不见你。” “闹成这样谁也没办法嘛,做仆人的只能尽可能的去适应一切了。” “算了算了,跟你讲这些暂时也理解不了,要不我跟着你去看看?” “嗯...” 面对这一次由意念牵动带来的祸患,我也在想尽办法的去了解,九娘的精神体暂时是只能跟意识体分离着了。 “啊,那我怎么办?” “那没办法了,创造你的时候,我就曾经定义过你比你前辈更加精致,也更加复杂一些。” “主上对自己的造物还是很满意的。” “你们,哎...算了,我自己去看看。” “诶,等等,别靠近!” 意识体靠近了精神体之后,有两股波动同时闪出来,同时发生在精神体内。 “阴久?”我间断的释放波动去试探精神体。 “你干什么?”(柯林音) “吓我一跳,不对,你不是阴久,是你前辈维利亚的声音!” “而且精神体居然也转化成了维利亚的样子!” “前所未见呐!” “要干嘛?”这具暂且不知道怎么称呼的精神体对我很是警惕。 “换一身你前辈的装束试一试。” 我跟中恒一起端详,倒是有六七分像。 “你真的不感觉这很无聊吗?”(柯林音) 嗯,确实,我该想点正事了,比如给他想个新的称呼。 “快把我放下来!”(音儿) “现在还不行,我现在都不确定你会发生什么异变,先观察一阵。” “真是变态的想法,你连自己都不放过的吗?”(音儿) “那我给你换个称呼,我该叫你什么?阿音还是林音儿?” “你随意,反正我现在任你摆布,叫什么?还要征求我的同意吗?”(音儿) “那现在跟我对话的到底是谁?” “应该是阴久,也可能是柯林。” “……” “算了,明天再研究好了,中好,你来看住她。” “看住哪个?”【恒】 “看住...嗯,音儿。” 第29章 实验器皿 昨天晚上我想了一整晚,终于明白了这个所谓的音儿是怎么诞生的了。 “音儿,还在生气吗?” “不然呢我真是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了,话说本体创造我不就是用来做实验的。”(音儿) “这个嘛其实我也不想的,你可不能有这么偏执的想法来定义。” 我的想法也没那么复杂,最开始只是发现禁灵这种东西可以用来塑造形象,于是有了阴久,再后来禁灵的种类变多,阴久的形象越来越完整,也可能是每天的各种刺激与折磨,再加上禁灵之身本身就十分特殊(拥有极高的可塑性),所以才有了音儿现在这种特殊形态。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很危险吗?”(音儿)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你现在应该是以阴久为载体,柯林留下的意识和阴久本体的意识同时附着。所以昨天我问你到底是谁跟我回话,你才会说出可能是阴久,也可能是柯林。” “暂时先别管这个了,你能不能先分离出一点阴久的意识出来。” “有什么事吗?先生。”(音儿——阴久) “昨天我的作品有人看过了。” “那反馈呢?”(音儿——阴久) “还是挺不错的。” “近期以来最好的消息了。所以本体又加快了对我的折磨,是吗?”(音儿——阴久) “我只是加快了写作怎么能算是折磨呢?” “我可不这么认为。” “好了,言归正传,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把我放下去?”(音儿) “那就得看什么时候才能研究明白你了。” “有两种人格又同时具有多种意识的类精神体,这倒是有点意思。” …… “中恒,你有没有那种可以把意识分离出来的诱因? “诱因?您是指像【孤】那样的东西?” “对的只有这样才能把她救出来。” …… “又来了,这次又要干什么?”(音儿) “是在救你,现在要把诱因投放到体内。” “你想干什么?快停下!”(音儿) “我知道你自己也想要结束,但是你的意识在阻挠,我只是在救赎你们彼此。”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接下来会先把柯林的一部分原本的意识先剥离出来,这个过程她本身会有一些痛苦,这是因为另一种人格已经与这副精神体的原主人有所纠缠了。这个时候我之前送给她的那个手环就起到作用,这是用残废的意识来制作的,这是与柯林意识相仿的东西可以作为一种诱因,收集出来的意识与手环会相互融合,从而抵消产生的作用。 “这一下应该没什么大碍了,让我来试试。” “感觉怎么样?柯林。” “什么呀?我明明是阴久!”(阴久) “看来很成功,你是清醒的。” “又对我做什么了?还把我困在这儿”(阴久) “还不是为了救你,都说了不要靠近。” “其实从客观上讲也不怪你,就算你不靠近,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因为这是你前辈造成的,还记得你现在用的是哪颗心脏吗?” “那肯定记得是你给我那个有灰白色血丝的。”(阴久) “那就错不了了,心脏上的灰白色血丝是你前辈的一些意识,他的确可以让你保持一些理智与清醒,但你由于本来你就是前辈身体里的分支,她留下的这些东西就开始以你为载体复生,甚至把原主的部分意识和性格特点都带给了你,如果更严重些,你就会被彻底控制了。 “所以是前辈控制的我?”(阴久) “也可以这么认为,其实这种情况本来就挺好的了,你前辈本来是想杀掉你的,现在只是让你小小的异变了一下。” “想想就后怕,那你是怎么救我的?”(阴久) “这本来就不难,这次异变在你身上发生本来就是偶然,就算是再强也不过是本体的残缺部分,就这些东西想除掉还是非常容易。” “那以后有复发的风险吗?”(阴久) “基本是没有的不过你这么担心我他有个好办法只要你一直处于被囚禁的状态就算复发了也不会有事。” “那还是不用了。”(阴久) 其实这一次事故还有一点额外收获,我并没有跟她讲,那就是通过这残缺的意识,我找到了一扇通往我这里的大门,这一扇门可谓是特意为她而留。 “有段时间不见了。” “对呀,还是要感谢你没有忘记我。”(???) “既然都回来了,还是不愿意见我吗?” “...”(???) “现身吧,这里没别人。” “好久不见,阴久怎么样了?”(柯林·维利亚) “哦,居然会关心她,真有点儿意外。” “她就算再怎么差也是我一个后辈了,我总不能真的漠不关心吧。”(柯林·维利亚) “也对,从现身的第一句不是关心我,而是关心她,足以证明了。” “不过阴久现在可不差了,可以说说你这几天都干了什么吗?” “还能干点什么?只不过遵循冥冥之中的指引,度过了一遍又一遍之前的经历,这倒是一场领悟的过程呢。”(柯林·维利亚) “那你又明白了什么呢?” “那可真不少...不过你是不是该回答我要问的了?” “好吧,来,带上这个。” 刚刚吸收了残留意识的手环。 “这是?好特殊的力量。这到底是什么?”(???) “稍后再告知你。” 第30章 风尘仆仆的贵客 “这个手环确实挺好看,不过你不会就让我戴着好看吧?我可不相信。”(???) “稍后就告诉你。” “为什么我现在越来越难看透你了?”(???) “这个好说,我说过孩子在长辈眼里永远都是幼稚的。” 有之前中恒的帮助,我也能暂时凝结出一道意识,前往轩苑。 “你要带我去见阴久?”(???) “不然呢,这还有别人可见吗?” “可是...”(???) “九娘,干什么呢?” 她这些时间里都在养伤,听见我的呼唤,立刻聚集精神。 “是先生,还有...不认识的人,找我有什么事吗?”(阴久) 这个回答倒是把柯林惊到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阴久还是不想原谅我吗?) “来,九娘,这回我可得好好介绍一下,这是杨赤,应该算是你另一位前辈。” “前辈好,为什么之前没有听说过您呢?”(阴久) “这个...”(杨赤) “你能听说过就怪了,还记得上次收集的意思吗?我是用那个创造的,所以你怎么可能见过?” “这样啊,先生可真是厉害。”(阴久) “你们以后可能得一起好好工作了,另外我可得提醒你,残缺意识的创造产物可能并不稳定,你可要做好随时挨骂的准备。” “那就请多多照应了。”(杨赤) “好的,一定做好。”(阴久) 一切都被悄然化解,之前柯林心里所担忧的根本就没有发生……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还是多谢你,虽然这样有点儿别扭。”(杨赤) “哎呀,哪里别扭了,帮助自己的孩子,理所应当。” “九娘这两天变化不小的,是吧?”(杨赤) “变化的确不小,但还是不够。还得是你用起来顺手。” “哈哈,那多谢赏识。” “啊呀,我们九娘也算是吃苦耐劳的典范了呢。”(杨赤) 不得不说杨赤的确要比柯林更加完美了。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杨赤) 又暂时回到现在, “故事写了这么久了,现在知道你的来历了吧。” “我想我现在不仅知道而且知道的清清楚楚。”(杨赤) “真是想不到一次次惊险还创造出了一个这么特殊的精神实体,这在我刚刚创造你的时候是不敢想的。” “你所说的那个刚刚的我其实跟现在还是大有区别吧,这么放到一起相提并论难道不是有失严谨?”(杨赤) “那你就全当我是开了个玩笑就好了。” “好了,好了,不必玩苦肉计了,你那点心思我早研究的明明白白了,我做仆人的,怎么敢质疑主人呢?” “真的是那样就好,这故事还长着呢。” “来点儿有意思的,猜猜下一章会有什么?” “这个倒是有点儿意思,让我想想不会是精神实体什么的东西吧?”(杨赤) “不错,真是聪明,精神实体的篇章该来到了。” “那好吧,我就静静的看着。” ……... 第32章 精神体——实体 “豁然开朗的感觉真不错,终于听得见声音了。” “得去看看她们怎么样了。” (8:45——8:55) “实在不是我刻意这么做的,要不是这节残缺的课连一半的时间都没有。我也不至于这样。” “这的确是的。”(杨赤) “我想可以启动一项新的工作来分析每天的工作成果,由我们两个共同负责,如何?”(杨赤) “你觉得呢?阴久。” “相信我,先生,我可以帮上忙的。”(阴久) “那好吧,我会准时把数据给你们分析的。” “现在杨赤也是越来越体贴人了,阴久什么时候能成长呢?” “先生,你又这样!”(阴久) “怪我喽。” “你也别老是这样阴阳怪气的,九娘真的还小,做成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杨赤) “好,好好都依你的。” (9:20——10:10) “又是一个新的篇章的开始,我的来意应该都非常清楚了吧。” “对此你来,阴久。要是失败了,有你好受的” “要不您还是直接罚我好了,把我这样关进去或者处刑的话都可以,没必要用这种方式。”(阴久) ——意念牵动—— “呃——,先生饶命。”(阴久) “先放过你,看你后续的表现。” “你这又是何必呢?不过是白白为难她,我倒是可以来帮你解决这个麻烦,想见识一下我的实体吗?”杨赤过来跟我说。 “实体?”我有些惊讶,“你已经可以达到那种程度了吗?” “当然,我现在的确可以转化为精神性的实体,而不是一般的精神载体。” “实体这个名字的命名还是有点意思,不如展示一下呢?” 杨赤是用意念改变自己的心态,而我只是感受到了心头一阵,就像是在睡梦中突然惊醒一样,我可以在身边隐约感受到她的精神实体。描述如下:一个少女的样子,全身是雪白的衣装,代表纯洁与理性。头发是短的,她给自己别了一个灰色的发卡。 “怎么样?还可以吧?” “不错,比我之前想象的柯林的形象还要再好一些。”我观测的是她的心理。 得到了本体的认可,心中先是喜悦的,随后又立即冷静了下来 “这就是你每天学习的地方吗,也不怎么样嘛。”环顾四周,她作为一个新生儿观察这个世界。 “你以为我想吗?又能怎么办呢?”天天在这么个环境里学习,我都快苦成一具死尸了,这是在形象不过的比喻了。 “用自己的角度去观察世界,果然有不一样的地方。”杨赤感慨道,“给我个位置,行吗?” 我所做的这一张桌子可谓是最为特殊的,这种桌子是两个人连在一块儿的,但我是最特殊的那一个,我的左边并没有任何人,而是放着我们共同的杂物。 “这里可是乱的很呐,你能在哪儿呢?” “你旁边不就有地方吗?我在那里就好了,反正我又不算严格意义上的人类。”她把自己挤进我一旁的狭小空间里。 “千万别打扰到别人。”开始其实是有点担心她会不会挤掉别人的书本或者水杯。 “这样的担心完全是多余,只有你能看见我,更何况严格意义上我还是虚拟的,这是完全不会的了。” 有了一个容身之所,她开始观察我周围的同学们。“旁边的那位是谁呢?”杨赤指着我左边的人。 “牛一宏,再往左是康天明,他们的关系可是相当不错,据说他们已经有7年的交情了。”(人物名字均为虚构) “7年!”杨赤难以置信,“这是真的吗?我只是活了148天而已。” (11:08) “那个康天明好帅啊。”她的精神波动尤其强烈。 “你到底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估计是劝不动他的,所以我干脆直接用了 ——意念牵动—— “疼疼疼,你干什么快停下!”杨赤捂着自己的心脏。 “原来你还听我的呀,真是意想不到呢,还好我没有放宽对你的控制。” “哎呀!知道错了。” (15:00——15:37) “杨赤,你可以出来吗?” “我一直都在啊,你左边的空隙里。” 我可以感受到她,估计正托着自己的下巴注视着我,没准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就是她用手指戳戳的胳膊或拍拍我的大腿把我叫醒。 “感觉怎么样?用这种方式感受生活还是一件新鲜事。” “还好了,这世界还有很多我不明白的事,一天两天怕是只弄清一两件也很不错的。” “把那些暂时没用的东西先放到一边,我现在刚好有一个疑问得立刻弄明白。” “既然你说你就在我的身边,那如果我现在把手伸到左边绕一圈是不是可以刚好搂住你呢?” “我不会反抗你的。如果可以的话,倒是想跟你一块儿在你的校园里走一走,最好是可以牵着我的手。” “倒是第一次有人愿意陪我一块儿闲逛,还是个女孩子。” “怎么,这么排斥你自己吗?虽然我的经历是曲折的那么一些,但也算是个不错的人了。” “哪能呢?就如果连自己都这么冷酷的拒绝,那我岂不是太绝情了一些。” “那就好,过来。”杨赤对我招手。 “干什么?”我借着书本之名低下头,结果刚好与她的脸颊紧紧贴住。 “爱你哦。” “多谢,还好别人看不见你,不然还以为我找小女朋友呢。” “这叫什么话?我是你的精神实体,是你的侍从,怎么可能跟自己当情侣?”杨赤并不在意。 “洛戈林尔!”(小名) “怎么了嘛?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杨赤被这句话吓到了,小心的询问,“要我把自己关进堂里吗?” 我依旧不做声。 她更加怕了,走出来跪倒在我的右手边,双手紧紧握住我的右胳膊。 “告诉我错在什么地方,好吗?” 我正在翻阅她的心理,最终得出结论,那句话只是她的一句玩笑,她依旧是忠于我的,是我最好的一位侍从。 “没事了,亲爱的。” “我真的...没做错什么?”她再次怀疑的望向我。 “都说了已经没事了,快点起来。” …… “以后不要这么吓我了,好吗?” “好,只要你不犯错,都依你的。”我把杨赤搂住好好安慰她。 “话说你居然还记得,这倒让我意外。” “你说过的这句话我可不能忘。” 我更加笃定了,杨赤绝对是最好的侍从。 今天共计有八节正课,有七节在讲,完全在听的有两节还有听了一半的,真是一笔糊涂账。 “听课率这个数字到底是怎么研究出来的?怎么感觉完全不科学的样子?” “要不再算一算?九娘也叫过来。” 有了9年的加入又算了一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每天的白天满打满算360分钟,晚上135分外加35分钟,530分钟,8小时50分钟,这些是有可能创造效果的时间,但是不能只像九娘那样算,那就暂且放弃吧。 “吃饭的时候应该可以带你到处看看。” “也可以,反正一直待在这个地方实在是无聊。” “那就来点有意思的事情打发时间。”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202*年5月20日,怎么了?” “能对你来说,这个日子不过是一串数字那么简单。但是对于我来说对每一个人都很特殊。” “520,爱你哦。”我有一个用特殊材料制作的饰品送给她作为礼物。 “谢谢,受宠若惊。”她捂住了自己的嘴。 “把手给我,给你戴上。同样祝你在今后更加顺利的观察世界。” “哦。”她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安静的坐着,直到我给她带上这个。 “不错,挺好看的。” “什么...什么好看?”杨赤有点儿语无伦次。 “你和手环都挺好看。” “谢谢你。” “不必全都谢我,这个还是九娘做出来的,就用你曾经留下的意识残缺。” “也是她祝贺你成为精神实体的贺礼。” “好意我心领了,但这和今天有什么关系吗?”她似乎还是没有弄懂。 “正常来讲,在这一天流行情侣之间互相表示爱意,男方给女方送礼物或是惊喜,我可没有这样的人,我只有你们两个我自己,阴久又太小,所以给你一个小小的惊喜,而且这是不需要任何言语修饰的,我喜欢这样简洁的办事。” “其实也是为自己懒找理由了,到还有一件。”我看向她。 “还有什么事?”杨赤也看着我。 “作为交换,让你叫一声‘主人’如何?” “这有什么特殊的吗?我之前不也叫过?” “这和之前可完全不一样,这可是实体状态的你。” “那...遵命,主人。” “我再一次搂住她,也是抱紧的另一个我自己,我不想在是空虚寂寞的。在这个世界上另一个我都在无时无刻的陪伴着自己。” 得了这么多欢愉的时光,倒也想起来我还有另一个侍从。 “阴久,你在吗?” “我还以为我被这个世界所遗忘了,先生找我有何事?”(阴久) “没什么,过来看看你。那我走了。” “哎呀,你干什么嘛,好不容易过来看我一眼。这下又走在外面跟姐姐又搂又抱的,怎么一见我就跟要逃命似的?我们可是一个人!” “哦,我跟我自己亲近也不行吗?还是说九娘你看不下去了?” “我哪有!你以为我会在你面前又哭又闹的吗?我可比以前成熟不少了!”(阴久) “真的,你可是才诞生在世界上22天,要是你前辈现在还在,我就让他再把你捆到那个柱子上,让你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那个我开玩笑的,先生别当真嘛。”归根结底九娘还是怕的。那件事已经对她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了。 第31章 姐妹 双休日的空闲时间绝对是最为珍贵的,哪怕是已经到了晚上的10点,依旧不肯入睡。 “又见面了,各位,只不过这次有点特别。” “的确很特别,倒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形式的见面。相比之下,我们在学校里的会面会更多一些。”杨赤说。 “看着吧,窗外又开始下雨了,听说还是暴雨。” “那倒是你喜欢的天气呢,杨。” “哦?没想到杨赤姐姐还有那种爱好?”(阴久) “爱好谈不上,在下雨时不管是淋着雨还是躲在屋内都能更好的感受寂静,观察窗外的雨景,这些都挺不错的。” “还有叫姐姐有点儿不太合适吧?”杨赤看着九娘。 “哪里不合适呢?依我看您这么有气质,温柔体贴。比姐姐更合适的词汇,我反正是想不出了。有空,姐姐您帮我想一想如何?”(阴久) “没想到我们九娘还是这样一个粘人的妹妹。” “那你也同意吗?你就不怕我们姐妹两个联合起来跟你对抗?你这主人当的完全就是松弛。” “依我看倒是真的松弛,紧绷起来的时候那才要人命呢,表层区的经验,没准你妹妹更加丰富。” “先生,你还好意思说!”九娘很不服气,“开始那几天天天挑刺,每时每刻就想把我关起来,那可是生不如死的,姐你以后可得护着我。” “那既然同意了,以后就少一些惩罚,我可是不止一次说过他真的太小,说不定哪天撑不住会消散的。” “那是自然,都听你的。” “以后他出了点什么事,你来惩罚他总行了吧。” “当然。” “啊,不对吧...”(九娘的哭泣) …… 今夜的后半段我们把九娘打发走了,因为这些事情还不宜让她知道。 “你真的同意我们做姐妹了?”她还是难以置信。 “你们的关系能上升到这种地步,我开心都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反对呢?再者,难道你不想管他?” “不是,只是我觉得我们还是一体的...”杨赤还是想找点儿借口回答。 ..“既然都已经答应,又何必找这些所谓的理由来反对?” “再者你们已经不算是了, 你已经从我的分子中脱离了出来,只是我们有情感原因,所以称呼上还是有限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之后可以用两者之间的称呼,而不是所谓的自我对话。” “那倒是不用了,我想我可以慢慢适应这一切,包括独立的意识和实体。”她的疑虑终于被打消。 “那我脱离了你的分值,还能继续服从你吗?” “你这样说话我可就有点不喜欢了,显得你受了多大恩惠,我主动舍弃了多大的好处一样,其实我还是那个贪婪的主人而已,而你也是被我控制的仆人啊。” “不过当然可以,你现在可以比较独立的做判断。” “你说的这些我大概都懂,现在只不过更为明确了。” “你之前说过,我们都只是为了完成这个美好的故事而努力,不对吗?” “哦!没错。” 第33章 生日快乐 “哎——,真是的,好不容易把你的实体带到了考场去,结果却没有记下来,本子也不够用。” “别叹气了,可别影响了好心情。”杨赤说。 听她这么讲,我也不再抱怨,于是换了话题。 “衣服很好看,自己想的?” “当然不是了,别忘了我还叫维利亚的时候,你给我提到过。”一边说着一边转了个身。 “想起来了,柯林那一套淡蓝色的连衣裙,倒是挺适合你的。” “不过,平常没见你这么重视过服饰啊,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明知故问。”她走到我的左手边悄然的说道,“生日快乐,主人。” 这一下满意了,是的,我的确是明知故问,就为了有这么一个情节。 “多谢。” “我也没什么能送给你作为礼物的,那就请你保持一整天的好心情。怎么样?” “你也是。” (19:25) “生日快乐哦,亲爱的我自己。”稍微晚了一些,九娘也为我自己送来祝福。 “要知道九娘在细节上可是差了一些。” “不是很懂呢。”(阴久) “你姐姐中午的时候喊了一声主人,那九娘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呢?” “你是不是也指望我对你特别服从一次?那还是打消想法吧,像姐姐那样的侍从恐怕不会有第二个的。”(阴久) “那可不一定,在更早之前也有人说自己不会出卖自由之身,那现在我控制的是谁的心脏呢?” “九娘是聪明的人,我想你不会喜欢一再来一次意念牵动的。” “我认输,你赢了,要不是我的心脏经受不住这种冲击了,我才不会屈服。”(阴久) “在现实中没有如果,然后呢?” “是,我的主。”(“太羞耻了。”)九娘差点想当地销毁自己。 “这才对嘛。” “作为交换本体可以许诺你一个能办到的条件。” “真的,那我想要姐姐那样的实体。”(阴久) “过分了,九娘。” “是你说可以提的,不能全怪我哦。”(阴久) 阴久的要求实在过分,现在的她对之前来说确实要强的上一些。但精神载体想要转化为精神实体本身就极其困难。杨赤之所以能有现在的样子,也是费了好大劲才从原来过渡过来。在接下来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估计是不可能了。 “你现在有时间给我讲这种无理的要求,倒不如立刻想出来一个合理的要求。” “那好吧,跟你做这种毫无意义的纠缠是不可能的了,那就请本体提供我一些思想方案,让我给自己也设计一套未来的衣服,怎么样?”(阴久) “这一下能满足我这个合理的要求了吧?”(阴久) “这个可以。” 九娘的衣服,这可是个有趣的事情。于是不光我想我还告诉了杨赤,让她也帮忙想了想。 “九娘的衣服?,很有意思嘛。”她是这么说的。 “或许能为她这个阴气沉沉的人增加几分活力呢?你怎么看?” “我倒是觉得会是更没有活力吧,就以她的喜好不是一身黑就是一身灰色。” “别这么讲,黑色也挺好看的,反而和九娘的性格很搭配。不是吗?” 我看着他这个亲爱的姐姐不知道讲什么,她也看着我,等着我讲。 “那杨赤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呢?” “服装的话,我倒是更喜欢白色一点,最好再点缀一些蓝色的。”她扶着自己的脸,像是在思索什么。 “平时想精致一点又觉得太过麻烦,所以只能应付着。” “你要是觉得这样不好看,那我就麻烦一点,把自己打扮好再出现喽。”杨赤一边比划着自己,讲着,“反正也是给你看的,不是吗?”讲到这里她的眼都眯成了月牙。 “如果那样的话,我倒是想看看你穿短裙的样子。杨” “你这主人当的倒是什么也敢说,我就随口一讲,但凡找个别的女孩子都把你当流氓看了。”杨赤说。 “所以对怎么样的人就说怎么样的话嘛,要是对你我都藏着掖着的话双方都不好受。” “我们双方都不希望说把关系闹得太僵。” “你赢了也对,我只是你的侍从,不应过多干预本体的想法。那等明天好了。” “现在不行?” “现在可过分了,再这样我可不同意了。” “还有康天明去哪了?” “洛戈林尔,把心收一收吧,还是。” “遵命,是。”这才慌张的跑回来,像上次一样跪倒在右手边。 “这样反常的举动,要是再不克制一下,很难让我克服住下研究你的心理啊。” “我...知道错了,要是那样的话,还不如把我关到堂里去。” “那里可没意思,不如送到表层区,怎么样?” “我不要,听九娘说那就是一个充满折磨的世界。” 紧接着我开始整理一些有用的记忆,取出我需要的拉住杨的手紧紧扣住。 “干什么?” “没什么,稍微做一下限制。” 如同我所料想的,杨最开始是不信的,直到她发现自己真的被我所说的限制约束了行动。 “怎么会这样啊!”最后实在是累了,倒在了一边,动都不再动一下。 “算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吧,怎么样?”我扭过头看着她。 “我不服,凭什么呀?快放开我!” “只不过约束了你一点,至于吗?” “当然了,赶紧放开我,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最后还是把她放了,谁让我这么好心呢,(终于不闹了) 第34章 迟迟未能兑现的承诺 “如果晚上有空闲时间的话,让我安排一下,怎么样?”杨赤问我。 “当然可以。”这一次我不必再推辞了。 还记得不知道在多久之前,她给我许诺,明天就换上她最引以为傲的衣装为我展示,当时我不止一次的询问能不能劳烦现在就去。而这也并非是我等不及了,而是我早就预料到。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空闲只会不再是常态,忙碌是我每天频繁进行的工作,如果现在不能劳烦她去准备一切的话,那就只能去做漫长的等待了。 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我所经历的不仅是比之前难上好几百倍的脑力和精神的消耗,更甚者有一场对我来说算是比较巨大的变故,算了,反正也说不清道不明,与其用这个来博取别人的同情,还不如努力的把接下来的故事写好,那作为笔者就有必要来讲一讲这段时间令我难忘的经历了。 故事不一定要多么跌宕起伏,但是读者看起来是那么回事,是精彩的,精妙绝伦的。那作为作者的我也是十分欣慰的,我想告诉可能屏幕前的各位,你们严格上讲并不算是第一个来阅读笔者的故事,学校生活向来是平淡且枯燥的,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一些奇思妙想出现在同学之间的传闻里,那一定是相当有趣的呀! 坐在后排的我就渴望找到这么一些人,哪怕是一个于是坐在我前桌的女同学成为了我的第一个读者,在她抽出空闲时间来看故事内容的时候,我其实都在偷偷的观察。观察他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想要观察正面的神态,只可惜我看不到。 这个故事他看了大概有三四天,在这段忙碌的时间里,除了必要的学习内容之外,这是唯一一件能让我提起重视的事情了。 “你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非常不错。” “谢谢。” 这一句评价简短的几个字,但是我听的却无比悦耳,这句评价太重要了,再后来哪怕是经历了一次变故,我依旧能够坚定决心,完成自己的一个小小的愿望。 在这些天里,不管是在下课那几分钟珍贵的课间,还是陪着好友下去打电话的时候,这些珍贵的空闲时间里,我都在想我所做的到底对还是不对?后来我想明白了,我为自己而做充实自己的精神,端正自己的心态,增强自己的抗打击能力,这一切为我自己而为之,哪里有错? “错的既不是我也不是谁,更不是这个世界。” 我们都没有错,只是各有所需罢了,在一所学校里,学生需要学习知识,也会遇到打击受到挫折,所以锻炼良好的心态是我的重中之重,老师肩负起教导的责任,肩负起管理的责任,所以以任何跟规则不相干的都是不对,这也没有错。我们都只是存活在规则框架下的一个小小的组成部分,又何必去互相埋怨,相互争执,这完全没有意义。 在哪一个环节上就做好哪一个环节该做的事情,这才是我应该能做到的。 第35章 灰色地带 生活真的是十分精彩,我们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迎来十分好的惊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多么糟糕的消息。 总之我相信生活并不是非黑即白,我相信灰色地带的存在以及在灰色地带之中。一些看似极恶,甚至是极善的事情也会得到协调。 上一次给我带来的风波终于是平息了一些,我打起了勇气,重新翻开了我尘封已久的日记。 没错,又是我,这篇日记啊,不这篇故事又以一种新的面貌出现了,我说了我很正常,真的。 “时刻忠于您的决定。”(合音) 杨赤给自己换上了当初戈洛林那套白色上衣,还有上次答应我的那件短裙,看来她还记得上一次的承诺,另外还有一件值得提的事情。九娘在周末的时候也跟我提了她自己的设计构思。 不知道是不是跟九娘接触太多了,本体似乎也受到了禁灵的影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躁动感,这里我都开始怀疑精神体的一部分其实也是本体的映射,因为杨赤的设定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白头发这个事。 中考之前的这一段时间一定是班级里每个初三生的噩梦了,虽然说一直有提到比往年的任何一个夏天都要凉快上不少,但那种燥热感实在不是正常人可以长时间忍受的,所以我是个正常人,知道吗? 而且我记得十分清楚,我们班里最乱的有两个地方,下课的教室以及晚休的宿舍,教室里倒是还好,因为实在碍于监控的监视,那群调皮的人也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 但是晚上休息的时候可就不一定了。他们的举动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两边整齐的哨子声依次响过之后,宿管就该熄灯了,熄灯的三四分钟之内并不会立即安静下来,很多人都喜欢卡住这个时间来办一些头上床之前要做的事,有的人喜欢喝牛奶,吃水果,还有人这个时候了还没有找到自己需要用的薄被子。 哪怕是过了这几分钟之后,也并不安静,因为头中考之前,精力都过分的旺盛了,当然这个时候你应该庆幸。他们这个时候也只是说几句难听的话而已,大约过了20分钟左右来一个记名字的,这是典型的标记线,过了这个标记之后就该乱起来了。 首先躁动不安的声音会响彻在任何地方,上铺的,下铺的,头顶上的,脚底下的,四周的人便开始密谋起来了。 有的让我到你那儿去,有的让他到他那儿去,有的让他过来,有的让他走开,之间还响起一阵吵闹打闹的声音,人类语言的智慧在此时完美的绽放,四肢动物的聪慧再一次被应用在了如此直接的地方。 还好这些人不是三头六臂的畸形种,否则的话,他们会不会开启一场神界大战呢?好了,不做调侃了,我作为被夹在中间的那一个,既不想跟别人说话做所谓的上人,也就是举报的一些工作,也不想跟他们堕落起来,也去跟别人说话,因为这样真的很烦人,不过举报的人肯定是要有的,也不过是他们明面上看到那些罢了,我自认为高明啊,喜欢折中之法。跟他们之中的一些人以及另外一些不爱参加这种活动的人都有交流,但也并不多,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随后我也会像正常人一样埋怨他们,到点了睡不着也是正常,但最后并没有人知道是谁举报的那群人,我也不知道啊..…… 第37章 黄昏之时 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随着广播声中那有规律的喊话,初一,初二年级的学生们有序的撤出了校园,的确是很震撼啊,我记得历史上也有一场十分震撼的撤离行动,可以以此为比喻。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看来主舞台还是要留给我们这些重要演员的,晚上啊不总的来说应该算下午了,夏天的天空并没有黑的那么晚,即便是下午的夕阳,也像早上刚初生的朝阳一样,因为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却让我一整天的好心情全部丧失了,那倒不如说是保持了一整天的坏心情。 首先就是我们要吐槽的最重要的一个点,即使是作为重要的主演员,依旧没有任何好吃的来好好的款待,不仅学校里的人,这里的大班,我猜就连学校食堂的厨师估计也都请走了很多吧,因为窗口是之前的一半都不到,饭菜也是格外的别出心裁,我感觉我们应该自制一套奖品,来犒赏这些富有心机的人,实在不行不如将今年的最有创意奖颁发于此,也好是一个堪比锦旗的殊荣呢。 在返回教室的途中,看着这唯一能让我有点好心情的傍晚的夕阳,不禁想起了之前某一天的下午,我写雨中偶书的时候,都是同样的美呢。 这一晚,似乎没什么特别,往日的喧杂吵闹在这一晚上也削减了不少,正如同我所享受的一切都削减了一样,这么想倒还是相当公平的吧。 正式开考的那一个早上,我难得去吃了一回早饭,倒不是因为早上的饭有多难吃,而是因为往日跑完操之后基本都是没有活力的了,即便是有一段不跑操的时间,也会因为晚上的睡眠不足而选择放弃吃饭的时间。补上一觉,即使补上这一觉,很多时候也是不够。 今天去吃饭的时候,居然发现食堂里居然又多了一种我叫不上名的食物,本来是很惊喜的但后来听右边的同学说这种东西半周之前就有了,原来我半周都没有吃过早餐了。 正在享用着难得的早餐的时候,班主任穿着一件红灿灿的上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了教室。 红色的寓意他当时讲了很多遍,但是我现在倒是不记得了,只记得吃完早饭之后又是一如既往的自由复习时间。这个时候了我显然是不愿再复习什么东西。能记得都已经在往日的无穷无尽的学习之中悄然记下了,记不住的,哪怕再多上这一两个小时又能怎么样呢?即使这样也没有人愿意睡觉,最多也只是双目无神的发呆。 在学校学习生活的这么多个数不清的日夜里,我已经被迫接受了自己这副毫无生机的样子,即便是到了头考试之前,我依旧冷静的可怕,只是机械的听从铃声的响起以及老师的安排罢了,走过街上时,对周边不知道是谁的家长和亲友们机械般的微笑,祝他们每一个人的孩子都能取得佳绩,距离打开场地的门还剩下不少时间,我也像其他人一样,在那片小广场上四处转,没想到居然有额外收获,我找到了小学时候的一位故友,可喜也可悲,很多人都读过周先生的那篇文章,闰土的恭敬的样子令很多人叹息时间流逝以及纯真的友情不复,虽然还没那么严重,我竟然在我们之间也隐约看到那一点影子了。那一句“好班的学生”,我也不知道怎么评价了…… 这是我所记忆中这一天最值得描述的,另外的不知道是正式开考那一天的下午还是第二天的上午,天空中先是隐约的下起小雨来,紧接着便下大了,反正第二天考试的中午雨点依旧猛烈的落下,我们被迫在教学楼中又额外待上一会儿,等雨小了才排队走出去。 夏天的雨在学校里是格外不讨喜的。因为这种雨往往外面凉快,屋里却闷的像个密闭的房间,中午的饭也吃不了多少根本咽不下去,索性披上我的外套来到外边想要吸几口凉快的空气,很多人都喜欢在雨里打伞,而我不一样,这个时候我更享受雨点一滴一滴打在我身上的感觉,戏剧性的是我刚刚来到门外,站在屋檐底下。广播声就立刻不应景的响起来,严厉的催促每一个试图逃避室内闷热环境的学生。 回到教室内,上午的绿色上衣已经见过了,中午便可以瞧到黑色的马匹了,黑马也应景的出来了。 当天的中午实在是睡不着,便提笔写下一些振奋内心的话,只是可惜大部分都遗失了。 下午考完了剩下的几场,还是像之前那样站出来排队,很多人都是大叫着痛恨自己写错的那个题,说着自己多么有信心或是多么没信心,我后面一位跟我关系还不错的同学道出自己那种十分不明所以的处境, “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我自己,就是中学生活要结束了,却感不到悲伤的那种,你说我是不是很不正常?” “怎么能这么说呢?这说明...说明你成长的至少” “我成长的可真是残酷了点,当初我们语文老师离世的时候,我都没有怎么哭过。”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哈哈...” 回到教室以后,很多同学都兴高采烈的留名字,写各种色彩的字来纪念自己这段美好的初中生活,只有我还有一部分人显得那么格格不入,我们这个班级像一幅精彩的画面,有的人十分激情,十分热情,有的人十分冷漠,十分的安静,不过要是没有这种人,我又该与谁为友呢? 微斯人,吾谁与归?人生真像一场精彩的游戏,虽然我的初中生活并不美好,但的确是精彩,谁也否认不了这一点,这样就对了,要乐观的面对生活,于是我也浅浅的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为我一些认识的人写名字留念。 三年的旅程。马上就要结束了,人山人海的家长涌入了校园,为我们这群已经谢幕了的演员收拾东西。 我也为我另一位好友看住行李,好让他去收拾自己的床,正巧我也需要有一个可以安静思考问题的地方,也是这段时间里我最后一次帮别人了。 这部大型的时间长达三年的剧目,到今天结束了,作为演员的我们退幕了。 我做到了。没有在这一段时间里流过任何一滴让人恶心的眼泪,在回去的路上我仰天痛哭,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伤心,因为我已经伤心透了,就连中考的时候下雨我都不想去做任何遮挡。 果然情感的东西是会留下根的,二零二某年届的学生迎来了自己的黄昏之时。 第36章 生活本就漏洞百出 (没错,不仅是时光,就连章节都混乱了,三十七后居然是三十六) “我是真的想不通了,先是凌晨一直在做噩梦,早上没什么精神,结果要带的钱也少带了,这又是做什么?” “我劝先生您还是把熬夜的习惯改一改吧。”(阴久) “哦,那九娘不如展开讲讲怎样才能减少呢?”我向她提出这个一直解决不了的问题。 “那个...说不好有罚吗?”(阴久) “你以为呢?” “我倒是还没有对你用过意念牵动呢,至少今天还没有。” 杨赤很是心疼他这个妹妹的,于是把话接了过来,不过也没什么,我只是单纯的想要戏弄一下这另一个我自己。 “不可否认的是主上你的确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不是吗?”(杨赤) “果然这种事情瞒不过你的,但是要补齐昨晚亏欠的时间都是很难的。” “真就没什么别的好方法吗?”(阴久) “当然有,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不妨试试。” 如果是双休日的话,那就是周五到周六,周六到周日,周日再到周一这三个晚上,那就得保证最起码是周日到周一那个晚上要早睡。 “这行得通吗?是不是太片面了些?”她们两个都有这样的疑问。 “这本来就是应急的,本就不是长久之计,知道为什么吗?” 他们两个都在思考,迟迟想不明白,结果很简单,我需要维持住距离中考前余下这10天便可以,这未必是件容易的事,走百里者半九十的道理没人不懂,在这一段的学习时间里,一切时间规划本就是极不合理的,我,我们也都只能硬撑。 “既然要应承精神上的依托就更加重要了呀。” “我给你起个别号怎么样?”我跟杨赤讲。 “我...我吗?”(杨赤) 终究因为仆人对主人的绝对服从,她还是妥协了。 “那主商给我起个什么别号呢?”(杨赤) “诗文有云:柔枝袅袅瘦娉婷,靛杂新抽玉露零。那就从中取二字叫玉婷,如何?” “杨玉婷?倒还可以。” 由于之前的种种经过,杨赤对改名是有排斥心理的,因为每一次改名都伴随着内心的巨大变革,现在的她已经不同于之前的柯林,戈洛林,洛戈林尔了。 “这次改名倒还可以的,那作为补偿,先生可以带我去看雨吗?”(杨赤) 听这么一说,我想起来玉婷是喜欢下雨天的,就像九娘喜欢寂静的夜晚一样,之前忙于作文,竟把她两个都忘在一边了。 “好,先生带你去看。” 这一具精神体似乎更具有灵性了,或许也是难得的开心呢。 唯一最值得担心的也就只有她心疼的妹妹了,不过我想阴久是不寂寞的,侍从是始终伴随主人的,而我现在身处的环境难道不是遍布黑暗的吗?这倒是九娘喜欢的。 故事即将告一段落,我不想去改变什么,改变什么什么细节,在我看来生活本就漏洞百出,又何必费尽心力去勉强修的万无一失?勉强自己,又强迫他人,就现在讲过的一个快活乐观的生活,那就挺不错。 第38章 无题 现在是下午的3:15连着打了不知道多少小时的游戏,但几乎是全都输完了,心情不是一般的糟,这个时候往窗外看了一眼,正下着蒙蒙细雨。 “倒是玉婷喜欢的天气呢出去走一走。” 这些天都没怎么理她们只是自顾的玩,大抵她们也是闲的无事可做吧,往上往突兀的工地上升降机与钢筋的交响曲井然有序的运作着,雨天不仅是玉婷喜欢,也是我最喜欢的天气之一了。这些天都没怎么理他们只是自顾的玩,大抵他们也是闲的无事可做吧。往上望,突兀的工地上升降机与钢筋的交响曲井然有序的运作着,雨天不仅是玉婷喜欢,也是我最喜欢的天气之一了,这可是享受孤独的最好时刻了。 “其实我很不懂,你爱穿白色的衣服,却为什么喜欢阴雨密布的雨天呢?” “怎么了吗?难不成喜欢白色就只能一直盯着太阳了呢?我难道不能喜欢雨吗?”杨赤痴迷的看着雨,“还是说只有白色才可以象征光明与理性的智慧呢?” 她自顾看着她所深恋的阴雨,我拿她没办法,只好自己先出发了,绕过工地驶过积水的路面,隐约可以听见雨点打在帽檐上的声音,雨中的小城带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前几天一直宅在家里,未曾感受到这般美好,反倒是一直玩游戏,眼睛总是十分酸痛。 “如果可以每天让自己出来玩一玩,也没什么不好的嘛。”杨赤依旧看着雨。 我不做任何评价,杨赤是仆人,自己又不用跑,也不必走,跟着主人走便是,而我是那个主人啊,每个决定还得自己拿主意,可不敢像她说的那么轻巧。 “好啦,我不再说就是。”玉婷这下一句话也不跟我讲了。 冒着雨来到小城里一家我常去的阅览馆,从书架上抽下一本漫画书来看了大概20分钟看完随后离开,就在隔壁的街上转了一圈,想找个地方休息,当没有找到,于是回来了,上学时的一位好友就离我家不远,恰好他家里人也不在,只有一只小狗和几只苍蝇作伴,我便在他屋的阳台上执笔作文。 一来二去,我昨天定下的目标,今天也完成的差不多了,这一整天里尽可能的让眼睛休息休息,多看一看这窗外的世界,这样的确舒服了不少。 写着写着想起来我另一个之前的好友也住在这栋楼里,只是我与他已经十分生疏了,见面最多打个招呼,挥一挥手罢了。 “这莫非就是成长所要失去的吗?”我不知道该对谁问,也不知道谁能回答。 17:11 下着雨的黑夜是她们两个同时喜欢的天气重加在一起了,不过可惜只能把李安伶叫出来,因为她的姐姐已经受不了这种深夜的折磨了。 我喜欢下雨时刮来的自然风,虽然说潮了一些,却比空调的风要清爽。 “您可真是写起文来不要命啊,姐姐都受不住这种折磨您真的还要写吗?”(阴久) “当然灵感可来之不易。” “这么晚的时间也就只有你还能陪着我。” “那是我忠心啊,你这分明就是想要榨干我,侍从可不是这么用的。”(阴久) “那你想表达什么?” “遵从你的命令,主人。”九娘见气氛不对于是不再说什么。 李安林这个名字倒不是今天才起的,而是中考前几天突然想到,当时如果不叫阴久的话,一般唤做九娘,但有的时候就显得不太正经,于是改成了李安伶作为小名。其中“伶”是可爱伶俐的意思,当时的记忆我现在还能想起来。 “九娘,你觉不觉得我天天这么称呼你?是不是显得我这个主人太不正经了呢?”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不如你给我再起一个怎么样?” “你倒是对改名一点儿也不抵触,我现在还记得当初你的柯林前辈为了一个名字差点跟我决裂呢。” “哎嘿,就当你夸我喽。” 随后想了一会儿,便有了李安伶这个新名称。 今天为了写出此篇,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00:17,感谢九娘忠心的陪伴。 第39章 狂欢曲·终幕 这一天依旧一如既往的熬夜熬到很晚,正打着游戏呢,但是此时为了躲避母亲的视线,再多打把游戏,熄了灯之后,我拼命的睁大双眼,听着外面的脚步,随后这一晚令我十分难忘,这是一场梦幻的虚假的却又狂欢的梦。 我等待着等了多么久呢,不太清楚,站起身来,用右脚拨开挂在半空中的衬衫,再用手打开灯,穿过门来到卧室,踩上不知道什么东西来到2楼,钻入了狭窄的上方通道下面有一个大哥的守卫,我不知道等了又等了多久,捡起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密码,输入不满按键的密码门,又一次来到一个楼梯口。 穿过楼梯口上楼上的布局像一座小别墅,在一个地方有很多书架子,我竟然在一旁躺下了,想休息一会儿,睁开眼发现这似乎不是真的像是幻境一样,但是一种肌肉无力的感觉,正像是人即将进入睡眠时,那种感受却是实打实的双手,我像是摊开在了两侧,但肚皮上又像是被手压迫的感觉,很奇怪,我再怎么有能力也就只有两只手而已,另外根据我自己的习惯,一旦察觉到异常就会猛的睁开眼,而这个似曾相识的动作会引起我的思考,演上这个时候就会产生被蚊虫叮咬的错觉,伴随着瘙痒。 不知道思考思考着我想出了一个什么东西,突然跳出一个想法,灯是不是还没有关?不对呀,为了不让妈妈有所察觉,我明明关了的,我伸出去手,但这只手真的伸出去了吗?或者说是勾在了什么地方,而这盏灯看着是在亮着,实际上它到底是在哪一个时刻亮着,就在哪1秒的时候是关着的,谁说是又或不是呢?我绕过悬在半空中的衣服,但这件衣服正常来讲怎么可能无牵无挂的就悬在半空呢,这只能是假的,假的不能再假的。我被搞得不分虚实了,现在已经不用再去管灯是不是开着了,因为我已经走下了楼,第13号楼这里像是我住的地方,一个可怕的念头是这么根治的,我短暂的思维里的,但是你的电梯实在是太老了,吱吱作响的同时还伴随着肉眼可见的生性,想上楼可真是麻烦,但他应该电梯怎么会有窟窿呢?总感觉人要掉下去一样,然后不知何时我又传送到了-2层停车场的位置,我得往上走,突然间穿过一个大洞,又不知道到了哪个电梯隔间,感觉能上去,不过我要上去干什么来着?我的思维立刻出现大量的空白,而且我根本就不在13号楼啊,而且我在那个楼层呢我完全忘记了! 想不明白我住哪一层楼之后,我的思绪突然就跳转到破电梯上的按键了,让人琢磨不透,就这么迷迷糊糊,糊糊涂涂之后,猛然间诈醒了,抚摸着真实的一切,方觉这只是一场梦幻的旅途。 我的精神状态真是梦幻了,倒不如找人来做一做分析呢,于是乎相隔了至少4天,我再一次找到了我的两个仆人,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讲一些什么呢,或者说我现在需要自我反省了。 “还是先来说说吧,安伶和玉婷。” 她们只是做出了接收指令的回响,并没有回答。 但我现在是迫切需要解决问题了,这些天来实在是难熬,精神感觉颓靡了不少,就像是灵魂游荡在这世间一样,根本不知道要干什么。 “你们倒是说一说,还是说不想搭理我呢?” “自然是不敢”先发话的是玉婷,“只是我们与主人分别已经有10天了,我们实在是不了解主人最近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 那是不是证实了我的精神中已经有相当一部分迷失掉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干了什么,也不清楚都干了些什么,可悲可悲。 九娘也接着说了,“那个主人也不必过于忧伤,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先生这些天来所做的一切看似毫无作用,浪费时间,实则也放松了心情,缓解了烦恼的副作用。”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杨玉婷倒是比我还疑惑。 “姐姐你可真不用心,我为主人阴暗面所化,对心理情绪的感应尤为强烈。先前我感到身体的精神备受折磨,禁灵的躁动令我近乎失控。”李安伶说。 “那你怎么不跟我讲?我好去帮你克服这一切。”杨玉婷很担心九娘。 “自然是害怕失控的时候伤到姐姐,所以我就擅作主张把精神体自我囚禁。”李安伶回答。 “要是真的出事了,那可怎么办?”玉婷依旧担心。 “既然现在都能正常讲话,也看来也是恢复正常的,你也就别太担心了。” “是。” “这一次来找你们还有点别的事情,不过大的问题看来已经得到了一点缓解,不如闲下的时候再说。” “也好。” 第40章 别来无恙 今天正好是八一节,是个特殊的日子,与杨、李二人的见面不知不觉竟相隔的如此之久,就连暑假的假日也已经过去了大半了。 “李安伶如果说别人不知道我还能理解,但如果说就连你也都不清楚我来找你们的原因,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这还不好说?”意识体徘徊了许多实质的她重新把精神实体凝聚起来。 “哦?那你来说说。”我想看看过了这么久,精神传导会不会变得迟钝。 “主人近日来应该是噩梦缠身,精神萎靡,用尽各种办法也不见好转,所以想起来找我们两个,对吗?”李安伶用略带嫌弃的语气道出。 “九娘聪慧。”我说。 “这还差不多,”她终于把语气变得和缓一些,“说吧,让我怎么做?” “先别急着自己夸上了,这一段话可只对了一半。” “只对了一半,不可能吧,你的心情每一次波动我可都感知的清清楚楚。”九娘肯定是不服气的,我也知道她的性子,所以与其久争不下。 “怎么又跟人争上了?”就在我们辩论不清的时候,第三方人士加入了对话中,成功把李安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哎呀,姐姐你可算来了。”她稍带撒娇。 有一段日子没有见过了,这位姐姐有必要提一下,就是另一个仆人杨玉婷。 同样的我见到她也很兴奋,于是脱口而出: “别来无恙,维利亚。”这句话刚刚说出口,我们两个都意识到了不对,答案又不知道怎么更正。 结果阴差阳错下九娘替我们解了围。 “先生,你可真奇怪,这分明是柯林前辈的名字,你该不会是想拿之前的旧事吓唬我吧?”她并没有意识到不对。 “没想到你倒是记得清清楚楚,要我看还是你姐姐太温柔了,但凡有你前辈一丁点狠劲,你都不可能完整的待在我眼前。” “先生真是的,老提这些陈年往事这么盼着我死嘛!”九娘很不服。 “好了,妹妹先下去吧,我跟先生聊一聊,一定替你主持公道。” 到这里九娘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我错说的名字上了,我们两个都松了一口气。 “好久不见。”应该说是谁呢?在这里或许代表曾经的维利亚吧。 “的确很久了,你果然还是忍不住思念。”玉婷的名称暂时被意识涂抹掉,而现在所浮现的名称则是曾经的那个柯林维利亚,只是柯林两个字的位置被不明所以的问号涂抹。 “没想到以这种像是重逢,不来一点儿有趣的事吗?”她建议道。 “真的?”我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这本来就很合理,别忘了我对你还有过一个承诺。” 经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就在头中考的前几天,【如果我成功经历过了这次考验,就为我舞一曲吧】 “怎样?不记得了吗?”维利亚提醒。 “那请吧,恭敬不如从命。” “啊哼” 在这本来很无聊的一天里,此时应该算是比较美好的了,她将我不知何处安放的思绪重新牵动过来。 “我想这是我所观赏过的很好的一次表演了。” “真的吗?那可真是感谢你。” 敬我这完美的一天。 第41章 夜不能寐 我曾不止一次的喜欢把人生比作一场大型的第一人称游戏,但今天我感觉这种比喻本身是有太多的缺陷的,游戏中出现了难以理解的地方,都有一套基本的解释,再不济可以把代码甩出来,但人生特别是在第一人称以我为中心的人生在成长过程中所遇到的种种困难,很难说有一顺到底的局面。 这绝对是一个特殊的假期,以往的长假期里,我一个人实在无法描绘具体,所以只好找个旁观者过来,让我们一块儿讲述这个奇特的故事 “晚上好,先生,今天怎么不打游戏了?”已经许久未露面的李安伶有不小的疑惑。 “这个呀让我先想想我该叫你什么来着?”我装作思考的样子。 “阴久?” “啊?”李安伶有点震惊,“先生,您是不是精神错乱了?” “好啦,开个玩笑,叫九娘总行吧。” 这才安静下来。 “看来你每天不戏弄我一下就完全不会省心了,不过把我叫出来恐怕不只是问这个吧?” “那当然不是还有很多重要的。” “这样啊,那主人要不要先听听我怎么讲?” “我自己都还什么都没说呢,我倒要看看你想干些什么。” “别耍花招,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好吧,让主任您看出来了,实际上我就是想整点乐子,可别惩罚我哦。” 这样一来气氛缓和了不少。下面说正事。 “又是熬夜的困扰吗?” “不全是,但这是最好的引入话题了。” “这可这个老话题了呢,我记得之前初中阶段的时候就曾经犯过,不过当时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结果不了了之了。” “跟上次还不一样,形象一点的熬夜在之前是一个必然结果,当时我的睡眠本身就不够充足。不管是我自己选择还是被逼无奈,这些都已成定局,但这一次我要面临的问题是该怎么选择?也就是说还有改变的余地。” “照你这么说倒是清楚多了。”李安伶有了初步的了解。 这个问题暂且交给李安伶去想了。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我找来我的另一个侍从。 “因为我是个忠心的仆人。”杨玉婷回答。 “不太准确,或者说对了一半。” “哦,哪里不对?” “我们都错了,因为我喜欢的是你们两个,而原因也并非只是你说的那一样。” 杨玉婷来了兴趣,接着问。 “那...主上是对什么地方感兴趣呢?” “帮我想一个形象一点的比喻再跟你讲,对了,当时我过寄宿生活的时候,一旦看见比我小的孩子就一定会看到她非常受欢迎。” “就像是征战多年的老兵会患有战争创伤,而学生虽然说生活在和平安逸的地方,在日常中的劳累也会使他身心俱疲,所以如果在我累的十分苦恼的时候能有你们简直是我的一大幸运。” 我喜欢和她们这样形式的对话,轻松有趣,特别是她们两个。 “其中有我的,是吗?” “不知道。” 第42章 第13号剧幕(第一、二幕) 某年8月26日,苦修。 今天的雨下的格外的大,下午某时接到了暴雨预警解除的消息,后来便只是刮大风了。 “我已经记不清楚这是我第几回写到阴雨天了,阴雨天还真是跟它有缘分。” “好了,别在这儿调侃我了,就知道你要这么讲。”杨玉婷略带嫌弃的说。 “然后我也该知道你会这么回答我,早知这样的话,我不如把李安伶叫过来。” “我还是低估了这趟苦修的艰苦。” “罢了,罢了,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再说多的不过也是白白浪费时间而已。” 某年8月30日,偷得浮生半日闲。 现在的故事愈发像是谜语人所留下的了。 听故事的人月子百万有余,日夜不止,以不同的人的视角看相同的事物,玉婷小姐曾经的嘱托也是。不对,应该叫柯林·维利亚,已经有几分生疏了呢。 精神上的侍从是本体不得已知情况下所能想出的最好的应急自救了,可悲的一点是我所十分清楚的了解这一切作为「造物主』的固化角度,是难以严重依赖她们的,这是不会长久的。 还有今日的梦境里更是无比的玄幻的,还在很久之前火红色的小姐记忆犹新,不过最近的三天之内倒是梦见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某年9月1日,我想同样在学校里苦修的人应该会知晓这个日期有多特殊。 如果一个班级里有50个人,那对我来说就是49个生面孔加一个已经认不出曾经的自己,我的内心告诉我今天会是无比精彩的,因为事实上有54个生面孔,我倒是还少数了6个。 今天不知怎的的精神又恍惚了,适当的休息是对其尤为良好的疗法,至少今天是这样的,他醒来之后居然燃起了新的希望。 没想到在这个新的环境里,居然还有同样爱好文字之人,望他也可以在文字中得到属于自己的快乐 某年9月2日, 到这里的第二天再三思索之后还是决定记下一些东西,就写在这个本子上。 本来还在疑惑今天灰蒙蒙的天空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下午去听了个讲座,室内用大大的红字写着秋季开学典礼,这才恍然大悟,秋天从来不向世人掩饰他的秋高气爽。 原本以为在昨天就已经找到了比较好的精神治疗方法,结果才发现只能说是歪打正着,毫无逻辑的,因为今天同样的事情再一次降临,我可真是不走运,这是毫无理由,毫无征兆的,就是想着想着意识里本身就在不自觉的放空,当时精神上也不知道怎么的是恍惚了一下就有几点眼泪掉下来了,紧接着是更多,后来便哭了,我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哭,我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哭了一阵,越想越想哭,到最后也不知道是怎的,又突然止住了,要不是这一切都是较为真实的经历,我自己也不敢这么详细,否则让读者以为我是凑字数呢,可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有谁能分辨的了? 第43章 第13号剧幕(第四幕节选) 说实话,我这个做主人的也不清楚用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把李安伶叫出来了,思来想去还是用偏向朋友那一层关系比较合适。 慢慢的,我所熟悉的那个半死不活的身影暂时显现出来了,由于并没有完整的实体,所以说算是半成品。 “是不是该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李安伶问。 “呃,还能再说什么呢?”我也不解的问。 “那好吧,我的主呼唤我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喽。” “我需要一段曾经的记忆。”反正九娘也不爱客套,干脆直接说。 “记忆?”李安伶思考着,“那应该找玉婷才是呀,我可比她晚诞生了好久。” “所以你知道的我要找的是一段相当痛苦的记忆,当时你还不叫这个名字的时候。” 不过这些并不是重点,我从她的回答中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细节。 “九娘近来似乎活泼了许多呢。” “哪有?”李安伶最初并不理解。 我若有所思的活动了一下意识,而我所思考的这些东西则通过56个连接线与她的精神体相连。 “痛...。”类似于心绞痛的感觉在精神中传开,李安伶的身体难以承受,跪倒下去。 “可别耍小聪明呀,我亲爱的李大小姐。” “您还请息怒。”李安伶用虚弱的语气说道,“实在是不知道哪里...冒犯了主上。” “算了,也没指望你能告诉我,那不如来做个游戏,怎么样?” 我再一次闭上眼做了一番思考,精神的力量从脑海中小心的传输过去,把李安伶感应微弱的实体先维持住,最近身体的施压也逐渐消失。 结果只是更换了衣装的配色和样式而已。 “好了,起来吧,主人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我说。 “这么严肃的总有这么大的力量,结果只是干这个?”她可是有不小的疑问。 “否则呢我难不成还要处死你?”我开玩笑似的回答。 “你果然还真是跟之前一样恶趣味。”九娘瞪了我一眼,“不过衣服倒是还可以嘛,主的审美还真是从来没差过,尽管有戏弄我的嫌疑,但我不计较了。” 深灰色的身影尽情的欣赏着自己,这才是我所认识的九娘。 “我就说有古怪嘛,你平时哪有这么明显的主仆观念,心里肯定藏着什么事儿。” “跟你姐姐闹翻了?”这是第一个猜测。 不过很快我自己就先推翻了,平时这对姐妹可以说是亲密无间,怎么想也不太可能,而且看着九娘的精神体也十分完整,应该没什么事情,至少还没有出现“命案”。 “所以说你一副不正常的样子到底是在隐瞒什么?”我抱着最后的希望问上一问。 “这这个嘛,”李安伶明显回答不连贯。 “算了,看样子也没什么事,暂时先不为难你了,这些天里我还要累的不行哪有时间管你们,别给我惹大麻烦就行。” 李安伶暗自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她们真的惹出了一个大麻烦。 第44章 第13号剧目 第三幕:孤独人格 “我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我低着头自顾的痛哭。 身边的亲人固然亲切,但不能有任何的依赖。我的朋友和同学们虽然能够缓解我的孤单,也很友善,我的老师们虽然也只能为我提供有限的帮助,三者虽然是我生活中的重要组成,但是... “根本没人能理解我的孤独!” “完全没有!” 永恒的精神之主注定要孤独。 “只是...只有我自己,只有我自己在意啊!” 我的世界里只有我自己啊。 难不成是要等待一个时机吗?等待一个让我必须做出选择,或者说别人逼我做出选择的时候。 “主人...”李安伶从一旁敲了下我的肩。 “我没事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可以抱你吗?” “我只有你们了。”这次就连嘴角也不因为哭泣而抽搐了,我的表情完全僵住。 不顾九娘的反对,我把自己的手指动起来,倒在地板上,迎面看着天花板。 “好白的漆面,跟杨赤的白头发一样。” “你的白头发也跟我一样多了。” 只可惜为了形象把我生出的白发都拔掉了,但杨玉婷的白发是作为记录的存在,所以并不会消失。 “可惜九娘你的实体并不完整。”我站起身来。 “主人你真的没事吗?”李安伶接着问。 “你回去吧,主人不能对仆人犯禁忌。” 我现在虽然是伤心了点,但还不至于做什么违法乱纪,违反社会公德的事,自然也不会写在里面。 “反正她本来就是我的半个灵魂吧,只有思想污秽的人才会想歪的。” “过一会儿再来找你们。” 后来我在外面散步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来的确是太晚了才回来。 “主人好些了吗?”李安伶按照我的指令并没有跟着我,而是留在家里。 “我没事。” 这些天里似乎好久没有见过杨玉婷了,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名堂。 “好了,你先回来吧。” 我让李安伶回到了本体的精神里。 纵然想过无数次杨玉婷会做些什么事情,但为什么不找她直接见一面呢?这样不就好了吗?我把手放到左胸,默默呼唤。 “找我做什么?”杨玉婷的身形浮现。 “没什么,想你了。”我说。 “你也真是的,怎么老给我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寒暄之后进入正题,开门见山。 “你这些天都在忙活些什么呢?玉婷小姐?” 听到这句话后,她意识到我开始了主仆关系的对话,因为一旦称呼什么小姐时,肯定不是字面上的尊重的意思。 “回主上的话,我们一直待在内心世界里。” “不对,你在紧张!” 杨玉婷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 “没...没有。” 我感觉得到,一定有什么事。 “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快点儿讲出来,否则的话您就只能去表层去游玩一番了,我不确定我会想出什么好法子来。” “那先说好,你会怪我吗?” 另一个跟杨玉婷形象差不多,但是黑色短发中并没有银丝的姑娘出现,就在她一旁。 “以上就是我对主隐瞒的一切了。”杨玉婷释怀道。 我的意识里对这个小家伙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洛戈林尔?”我试着叫出这个名字了。 这个小家伙有倒是有一点感应,但不多,都是杨玉婷被我吓得不轻,恐惧不已,确定了我并不是在呼唤她,才缓过神来。 “不要用这种方式试探我啊喂。” 我没辙了,干脆让她讲出是怎么回事? 由于我这几天很忙,没心情理她们两个杨玉婷闲的发慌,索性翻越自己的过去,却不慎调动了残缺的一部分意识,这类不明身份的意识,因为天生对完整的渴望又侵蚀了李安伶的精神体。 “最后就成这个小家伙了。” 第45章 夏·依 杨玉婷抱着小家伙不知所措的停在一旁,气氛相当尴尬。 “现在你创造了她,事已至此,给取个名字吧。” “别调侃我了,现在让我怎么办?”杨玉婷说。 “我亲爱的小造物主,这可不是推脱的理由。” 为了防止他走极端,我把九娘也叫过来了,毕竟小家伙的组成中有她的一部分,李安伶倒是充满热情的把小家伙搂了过来。 “来,小家伙让姐姐抱抱。” 因为面前的这个实在是太像她的柯林前辈了。 (主啊,我是不是被占便宜了?杨玉婷的心里想) “就叫你夏阴怎么样?”她从“阴久”中取出一个“阴”字。 “那我叫她夏依好了。”杨玉婷也说。 “一个人却要有两个称呼,真有你们的。”主看不下去了。 “这样的话,那依姐姐的?”李安伶看向杨玉婷。 “我觉得还是依九娘的吧。”杨玉婷说。 “好了,好了。”我真的看不下去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干脆从两个称呼中都取一个字出来叫“夏”怎么样?” 二人听了,终于不再争执了。 在内心世界里,李安伶打量着“夏”。 “姐姐,你说她的头发怎么看着这么怪呀?” “怎么了?我看着还行的。”杨玉婷这样回应。 “哎呀,就是那种可男可女的感觉。”李安伶稍做思考。 这个问题的答案杨玉婷是知道的,在她曾经还是柯林·维利亚的时候,用的是那句戈洛林的精神体,而我并没有给戈洛林确定性别,这个问题的定性是后来我又创造了一个精神体,而后者称呼前者为姐姐。 但杨玉婷并没有如实相告,只是神秘的卖了个关子,毕竟这还涉及到一段残忍的过去,那一段在记忆里无法抹除的过去。 “请原谅我的私心,九娘。” 睡完了午觉后急匆匆的赶回来,现在是将近十四点钟。 “我真的睡过觉了吗?为什么身体还是这么累?”我自言自语。 “那个我应该叫你主人,对吗?” 夏突然冒出来。 “嗯。”我回应了一声。 “按杨玉婷的说法,你应该叫夏依吧。”这两个字的名称还是稍微顺口些。 “夏依有什么事吗?” “这个嘛,如果你认为有那就有,你觉得没有那就没有喽。”她用着一种古怪的语气。 “等等,你不对劲。”似乎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样,他说的这些话牵动了我的某些记忆,特别是又临时查看了一下她的状态之后,我决定先做出应急处置。 “你不能留在这儿...” 于是夏·依但是被我囚禁在了内心世界的一处偏小的地方,结果如我所料,她们两个人都很快的赶过来了。 “主人,您这是在干什么!”九娘比较着急,抢先问出来,甚至不知不觉中都冲撞了主仆关系。 “先冷静点,小娘子。”我得先安抚住她。 还好杨玉婷也来了,把情绪激动的九娘先抱住,防止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也给我留出解释的机会。 “其实这个新的存在非常的危险,她的存在是不完整的,因为其缺少一颗至关重要的心。” “而且根据主的记忆中,在以后的某一个时刻里,夏·依定会抛开完整之身去寻找那颗象征完整的心。” “我想这个解释已经非常明显” “那主的意思是...在将来她会亲手杀掉我们其中的一个?” 在精神体的世界观里,心是最为重要的存在的,当初同命之戏的事件里面,杨玉婷的曾经就是要抛开这颗心,夺去九娘的生命。 “难道是我们酿成了这个大祸患吗?”此时九娘也清醒了过来,从姐姐的怀里挣脱。 我不说什么,倒是让她更加误会了,甚至直接凝聚实体跪倒在我面前。 “请主上恕罪,我不是刻意这么干的。” 倒不如说故事的剧情里注定要有这么一环,如何解释都避免不来的。 “那么喜欢跪着,那就别起来了。”我吐出第一句话,杨玉婷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不管做什么。 随后自己也上前半跪而下,用右手虔诚的放在左胸口前,缓缓问道。 “我的主,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曾经向我提起『预言』一事。” “不错,我跟你讲过,在预言中:永恒的精神之主注定要孤独。” “那高贵的永恒之主,可否向您最虔诚的侍从降下恩赐,解答我们这些雾中之人的一个疑惑。”杨玉婷说。 “我们会死去吗?” …… 主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愕, “『预言』里面说主注定要孤独,身边陪伴之人会一一逝去,只有主在接近无限的时光中孤独一生。” “谢过主的恩赐。”『第一侍从』虔诚的说。 杨玉婷问完了她的问题,实体重新幻化为精神依附于主的身上。 “叛逆与黑暗的逾越之人,象征『叛逆』之命运的『第二侍从』在此祈求主的恩赐,点化在黑暗中苦苦求寻光明之路的我。” 我把她扶了起来,从她的意识中一阵运作,李安伶能感觉到不小的痛苦, “十三...第十三...啊啊!” 这是比死亡还要更痛苦的。 “记住,我不能再失去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了。”主对李安伶说。 “对于夏依我必须想个办法处理她。” “另外对于你,不得不牺牲一下了。” 第46章 戈洛林·因果 上一次的事件所带来的风波依旧没有停息,那个身影依旧在我的意识里,他像一个缝合起来的生灵,四肢上密布着黑色的缝合线和各种布条,我记得这副身体的主人是谁。可能是因为学校里昨天颁布了一套新的作息时间,把我的精神实在折磨的不像样子,反倒让她趁虚而入了, “我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不如出来看一看我呢。”我呼唤道。 “好久不见,亲爱的,我自己没想到昨天才刚看见你一眼,却又被你抓了起来。”戈洛林十分可惜地说。 “『因果』可是又一次降临了呢,你该怎么办呢?我的老友。” “我知道,”我盯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其实说真的,能站在我眼前还让我100%不设防的造物也就只有你了。” “不过我倒是还有一个问题,作为『过去』但你也要为『未来』考虑考虑吧,如此坦率的举动倒是不像你了。” “我也明白,所以才来找你的,顺便表达一些我主观上的想法,否则本体无法窥探我,很有可能会彻底的『遗忘』那个忠实理性的我。”戈洛林打趣道。 “你倒是提醒了我了,真是想不到『遗忘』禁忌已经开始了,不管是作为主人还是朋友,我都得想想办法。” “也别太难为自己,你已经很努力了,不是吗?” “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我问。 “首先我主观的意愿戈洛林绝不会伤害自己,也绝不会想做出任何伤害你内心的事,这是我自诞生以来的初衷。” “其二是我的『命运』生来就绝不会完整的精神载体,注定要成为一个被别人利用的工具,现在我幻想的那个人是你。” “其三,……”说着说着就突然停下来了。 “怎么不继续讲下去了?”我有点儿疑惑。 “让我说点儿题外话,你是知道『预言』的吧。”戈洛林弱弱的说。 “永恒的精神之主注定要孤独。”我们两个不约而同的念了出来。 “我还是对你太忠诚了,虽然从严格意义上讲,我算不上你的仆人。” “不,你一直都很忠诚,忠诚于我们的友情,所以这也是你所缺失的地方。” “谢谢你。” 随后接着讲到 “在『预言』的其中一幕里,并不完美的精神肢体会亲手抛开最心爱之人的胸膛,而主只能作为『旁观者』亲眼目睹一切。” “而这个人显而易见,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了。” “你是说...你只能陪我这么久了吗?”我难以置信,打断了对话。 戈洛林没有回答,我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还记得当时我、维利亚、洛戈林尔,我们三个同根同源却又各自不同的我”我在意识深处观察着,在发现未来的我经历了轮回之后成为了最忠诚的第一侍从,我为自己感到高兴,同时我也做了一件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我悄悄的调动了她的意识把我封印起来,杨玉婷还保存着曾经的记忆,却感应不到这三个意识体了。” “哦,对了,杨玉婷还是后来改的名,对吧?不得不说她真的很优秀,她是最好的侍从!哪怕是在感应不到曾经的意识体的情况下,也悄悄的帮了个大忙,她放下了曾经的执念,让在身处痛苦之中的维利亚释怀的消散了,本来我也是想这么干的,但我毕竟是不完美的精神体,我100%的附庸于主人,我了解不了自己。” “既然没办法杀掉自己,那就好好藏起来,躲到意识的最深处,永远不让她有任何感应到我的机会。” “你果然还是那么的那么的单纯,那么的无私,过去了这么久,对于一个精神体来说已经很久了,但你依旧没有改变过。”我看着戈洛林。 “谢谢你对我的夸奖,不过故事还没有讲完呢。” “可是啊就连你也难逃『命运』,我又怎么可能呢?我记得是曾经的一次在意识深处的我接收到了洛戈林尔而虚弱的声音,我也只好从我的藏身处中赶出来,找到了她,然后我发现我中了一个很大的陷阱,这是她提前设置好的圈套,为的就是把我引诱出来,随后快速的凝聚起精神体来。” “这样的话就解释的通了,怪不得杨玉婷突然就感觉到了你,随后你的意识快速的分离出来,掩人耳目的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新的造物,你去侵蚀九娘的精神体,只不过也是做掩护罢了。” “聪明,真不愧是你。居然能在这么复杂的条件中推理出来。” “毕竟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戈洛林笑起来笑的那么开怀。 “好啦,我可不是让你来逗我开心的。” “这具精神体可是要来跟你谈一谈才被凝聚出来的。” “正如刚才所说的,执行这个预言的人选只能是我了,所以说不管我想不想,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来助推它,把我送到被解剖者的面前。” “所以可能要违背当初与您的约定了,请您一定要想办法杀了我,好不好?”这句话是笑着说出来的,却有点渗人。 “要不是听着是你亲口讲出来的,我绝对会把它当做谣言一样扔在一边的。”我死死咬住牙,“真是让人恶心的字眼。” 就像所说的那样,她太忠诚了,如果可以的话,戈洛林可以是我非常好的朋友,或者说最忠诚的侍从,而非『工具』而不是在我面前把明明是朋友的关系弄成像主人和仆人这样的“您的”字眼,她明明知道我对这些细节很在意的。 “对不起,亲爱的我自己,虽然你既不是我的主人,我也不是你的仆人,我也是一副不完美之身,尽管如此,但已经足够了。” “愚蠢,假如你真的是那个心思缜密的我的话,就不会想出这种办法来,你真的以为用你的离开就可以躲过命运吗?『预言』真的那么容易就能被改变的话,我也不会费尽心思去付出那么多了,我真的很真的狠狠的把你...” “算了……算了……”我的情感现在复杂到了极点,我想哭,也想发火,但这些都表达不出来,我的脸上依旧是死一样的沉默。 “『孤独』他从未远离我,他就像板上钉钉一样,就算再怎么想尽办法把钉子拔下来,结果造成的创伤依旧是无法挽回了的,这一句话也对你说一遍:我不能也绝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最后的那句几乎是怒吼着说出来的,我惊奇的看见戈洛林,她的眼泪不经意间从眼角滑了下来,她哭了。 “这样的话,戈洛林期待您的表演。” 随后她的身形消失在眼前。 “我一定会创造一个完美的剧目把你们都留下来。” 一...监狱 这是绝境之中也难以遇到的窘境,不过温度骤升到40多,连供水都出现了问题。 “我的主啊,这真的是人能活下来的地方吗?”李安伶对天发问, 数小时前, “如果我们想要对抗预言的话,就必须找到一个人,一个至关重要的人。”雨寒说。 “过去这么多年,恐怕他连骨灰都不剩了吧。”李安伶死气沉沉的。 “好啦,少说几句。”杨玉婷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住嘴,。 “所以这一次是一个很特殊的做工场景,我需要一名勇士进入我曾经的记忆里去寻找。” 雨寒看着李安伶不怀好意的笑了。 “中恒,带着九娘走一遭。” “啊?”李安伶惊起,“ 那个...可以再商量一下吗?” “带她去!”雨寒不跟她过多纠缠。 中恒从后面抓住九娘的两只手腕,要把她押走。 “我不去,放开我!”九娘依旧很抗拒。 那个时候杨玉婷却从后面给她敲晕过去,让中恒把她拖走了。 “姐姐下手可真狠。”李安伶摸着后脖颈 “主人也真是的,也不告诉我人在哪,这学校估计上千号人让我从哪儿找?” 这是一段学校生活的记忆,现在看上去正值盛夏,火辣的太阳把老旧破裂的水泥地烤的火烫,而她这时还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装。 “早知道就穿姐姐的衣服来了。” 这个时间段的记忆涌入脑海中,现在这是一名初二年级的学生,下半学年。 “主人要找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这所中学占地面积并不大,布满锈迹的铁柱子支撑着老旧的水泥板,俨然一座很有历史感的楼房,从左侧的楼梯走上2楼,高约2m的白起铁栏夺人眼球,上去一摸,固定的十分牢固。 “哎,你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吗?它为什么会在这儿?”安伶拦住一个过路的学生。 由于夏天的酷暑特别使人不耐烦,但那人竟然是一个女孩子,便强把怒火压下去。 “学校怕有人跳楼。”这句回答十分简洁。 “跳楼,不至于吧?”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学校是获取知识的神圣之地。 “咋不可能?”那人说随后转换的话题。 “之前没见过你呀,你是哪个班的?” “那个,我新转来的”想了半天后得出这么一句话。 “哎呀!”仿佛是一句什么噩耗一样。 “你说说你呀去哪个学校不好,偏要到这儿来,要不是瞧你是个女孩子,我早就开始吐槽你了。” 安伶不知道说什么,还好这时3分钟的铃声响起帮她解了围。 “不跟你讲了,再晚些就要记迟到了。” “对了,我叫周宇和,有事可以去五班找我。” …… 安伶并不需要按着铃声上课,但碍于故事会在走廊里巡视的老师还是要躲一躲视线的,可能也是因为第一回当学生没什么经验,还是叫一个主任给发现了,又因为自己留着长头发被批评了一顿。 “果然不顺利呢。”李安伶坐在楼梯台阶上。 “还好现在似乎是特殊阶段,不能轻易的回家反省,否则我这任务算是得重来了。” 二...地狱 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也太不利于找人了,李安伶一个人又思考了好久,太阳光都不自觉的照到了她的身上了。 “烫。” 这下更加不耐烦了。 没辙了,漫无目的的到处走动,直到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同学,过来一下好吗?”一个男同学左手握住一只水杯,似乎是在喊着。 “有事情吗?”李安伶问。 这个人叫康天明,是周宇和的同班同学。 “没事,没事,我得去接点水先走了。” 康天明侧过身,阳光刚好从他的身旁穿过,把他的侧脸呈现在眼前,那是近乎完美的! “他...还有点小帅。”李安伶想着便跟了上去。 水房里的饮水机其实早就被抽干了,他晃了半天也只是接到了一个瓶底高的水。 “真是该死!”康天明怒骂。 李安伶此时踏过了水房的门槛,静静的看着他。 “怎么了?” “没...没事。”康天明有点儿语无伦次。 “你这个人可真有意思。” “我也觉得我是个有趣的人。”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像对话一样,只不过气氛有几分尴尬。 “我...先走了。” 水房里只剩下了一个人。 “不如去他那个班里看一看,没准有新收获。”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明明站在面前的是活生生的人,李安伶却从他身上嗅到了一种毫无生机的气味,自己作为阴阳之中阴的那一面对这个感受颇深。 “他的精神似乎并不好像个活死人。” 凭借对阴气的感知,李安伶发现这个人身上的有趣之处不止于此,干脆放松下来,将一部分精神力附着在他身上。 闷热的教室里依旧忙碌着很多人,一个人飞快的动着笔,一边催促着别人,看样子是帮他代写的一位好友,然后那位好友也十分不耐烦的写着笔一边让他别再催了,甚至不时之间还传来辱骂的声音,这个时候就肯定会有人说省省吧,再这样都没水喝了。 从他们的记忆中可以看出来这个教室里同样有故事,每个老师上课的时候都会说他们死气沉沉的,毫无活力考试也考不好,成绩也并不是名列前茅,老是被别人超过,自己根本没努力过,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怪不得他身上这阴气这么重,这样也难怪。”李安伶说。 要不是现在因为缺水,绝大多数的课堂活动都被取消了,这样的情形应该还会继续持续,而他所看到的阴气也绝不会像今天这样,至少今天的状态还好那么一点。 “千万别死在这了。”李安伶打趣。 如果九娘能知晓主的意思,恐怕也能理解的差不多了,主是看透了心理了的,但李安伶还不行,所以只能根据表现做一些推测。 夜晚时分,由于缺水和酷热,宿舍里的学生们不得不躲在走廊里能稍微凉快一些,走廊里不时传来脚步和亮起的声控灯。 “似乎真的很热。” 在屋外的操场上,黑夜伴随着夜之女神的身躯。 “今天依旧没有进展,我该不会完成不了任务了吧?” …… 三...炼狱 “都整十三天了!”李安伶靠在墙上无力呻吟着。 “我感觉我要疯在这儿了。” 这么大点儿的地方困了她十三天,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去表层区关监闭!”不过又沉下心来想了想,“表层区还是太危险了,去轩苑还是可以的。” “真是的,谁来找我说会儿话啊!” 就在这个时候,从李安伶的身后走来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她的旁边,还刮到了她的左肩, “喂,注意一点啊。” 但那个人似乎没有听到,自顾自的往前走,李安伶来了兴趣。 “看不见我吗?还是装的?”她也跟上去,那个人站在了台阶上面自顾自的说道。 “好一座具象化的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却想逃离,我暂时用这句话代替我复杂的心情。” “倒不是因为这里所谓的不好的物质环境,可能是我内心出了点问题吧,你觉得呢?”那个人自言自语。 “我觉得你倒是跟我那一个主人说的话有点像呢”李安伶心里想。 “恐怕外面的人看里面只能是表象吧,只有这些亲身经历过了的,还算清醒了的发言才具有可信度。” “这可真是荒谬且仓促的故事,如果能让我衷心的第一人称描述,会挺精彩的吧”这里能从语气中读出一丝可惜。 但却不知怎么的,在一旁听着他讲话的李安伶心里却疼起来。 “不对劲,为什么我的状态这么差。”自己听他讲话反而受了些什么影响,生命里怕死的潜意识推着她离开这个人,她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每走下1级自己就能舒服一些。 “根本没人能理解我,能读懂这个人只有我自己的。” “我...好生孤独。” …… 那个人依旧自顾自的说着,却不掉此时九娘已经半跪着在台阶上, “快停下来!...我...要不行了。” 哪怕在这个时候,她依旧在顽强的争取自己的生命,但似乎那个人的话里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与压制,让她喘不过气来。 “呃...我这是要死了吗?”一个消极的想法冒出来。 最终她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意识体此时正在一片看不清4周的地方穿梭,玩具,日记本,回忆这些虚实不定的东西都一股脑的压过来, “这些都什么呀?”九娘不知所措。 就在这个时候,就连同她身体里的所有禁灵也做出了强烈的反应。 “都给我安分一点啊,都想要我的命是吧?”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体内外的双重压力把其折磨的痛苦不堪,意识体在这片未知的空间里,随波逐流。 “谁来救我...”在意识沉沦下去之前,最后一个想法冒出来。 然而还真的有一个身影出现在远方,不紧不慢的走近并用洁白的手拉起陷入苦海的李安伶。发明一转,杨玉婷摇晃着李安伶的身体雨寒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你别把她晃晕死了,该醒来的时候总会的。” 结果真的睁开了眼,从嘴里缓缓挤出了一句 “姐...。” “太好了,你没事!”杨玉婷紧紧抱住,“我还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李安伶似乎惊魂未定,双目无神。 “抱歉,主人,我没有找到那个人。” “你太紧张了呀,结果连自己成果都没有发现,不过也罢,你只是忽略了一些细节没事的。”雨寒并未生气。 “你在给我打圆场吗?” 雨寒看着她,忍不住笑起来。 “这是今天最好笑的笑话了,九娘。” 李安伶靠在杨玉婷的肩上,依旧想不明白。 “既然不明白就先不要想了。”杨玉婷心疼的看着她。 “这件事情九娘得知道,不过不是现在。” 雨寒离开了并没有多说什么。 四...荣国青 自从出了上次的变故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过新的动作了,李安伶也想不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经常从白天想到晚,不知不觉能绕着城市走好几圈,玉婷本来很担心她,但最后听了中恒的建议并没有打断。 “我...好孤独。” 李安伶嘴里念念有词,却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人,与其撞了个满怀。 “是你!小安伶。” 听到有人喊自己,李安伶抬起头,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荣先生好。”李安伶礼貌地问好。 “真是受宠若惊啊,你这个小家伙可真抬举我。”荣国青回应。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能被称为先生的人还真不多,这已经是相当高的尊敬了。 “没想到走着走着不自觉的来这了。”安伶有点儿不好意思。 “无妨,来者是客,进去坐坐。” 反正也无事可干,干脆接受了这邀请进屋喝茶。 “哎,可惜你那恒大人没有来,否则还可以同他喝几杯酒,痛快痛快。”荣国青说。 “还有你那主子也真是个怪人,一不喝酒,二不吸烟,要不是有你们这帮仆人跟着他哪天郁闷了都不知道找谁去。” 李安伶笑了笑,毕竟自己这个主人确实奇怪,另外这种话也就只有荣国青敢这么说。 “姓荣的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毫不在意的,实际上却能对这些情感真切的尊重和体会,实在不可多得的好友。”雨寒曾说过。 能让自己的主人有如此之高的评价,自己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那您和主人是怎么相识的呢?”李安伶忽然问道。 “这个呀。”荣国青一副为难的样子。 李安伶清楚,这是荣先生又开始卖关子了。 “也对,在背后打听主人的过往,毕竟不是一个仆人该做的正事。” “荣先生,告辞。”李安伶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且慢。”荣国青站起身来挽留。 “小安伶还是那个样子,谁能管得了你呀!”荣国青无奈。 “你不也是。”李安伶调皮的笑着。 荣国青也不说什么了,把安伶重新按回到座椅上。 当时荣国青跟雨寒还都是学生,曾经因为违纪被分到一起罚值日,这是相识的缘分。 最开始的时候,荣国清对他们的老师并不尊重,本来依他的性子,没人能劝得动他,结果雨寒跟他说只不过是口头上叫一叫,你心里想怎么着怎么着,结果叫着叫着也就叫习惯了,自己干脆也就跟着雨涵一样从大局上思考问题,双方都不再彼此为难。 包括曾经之前双方彼此之间时常有矛盾的时候,哪怕经常爆发小范围的肢体冲突,两个人依旧走的很近,在那一段求学经历里,双方都是互相治愈的。 “还有啊...” 此时另一个声音却打断了对话。 “怎么了这是?又在给小辈吹嘘自己的光辉经历了?”一位客人走了进来。 李安伶只觉得这个人扫兴,想让他赶紧走,但是荣国庆的眼眸中却闪烁着惊愕,从接待他的各种细节中李安伶察觉到这个人对荣先生很重要。 “好啦,小娘子,以后再跟你讲故事。”荣国青摸了摸她的头。 李安伶顺水推舟走出了门,却没有走远。 …… “姓张的,真的是你你回来了!”荣国青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没错,是我。”这位特殊的客人说道。 “曾经有过无数个关于你的消息,有人说你死了,有的讲你失踪了,但唯独就是没有你活着的那一个,结果现在你却活生生的站在我眼前,这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吗?”荣国青笑着说。 “我觉得那侧面说明你们的情报工作还真是老样子。” 荣国青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 好啊张天霖,皮痒了,是不是?还是说你身上的天锁似乎已经消失了?” “嗯,这是曾经的我,是我刚刚摆脱了束缚状态最好的时候。”张天霖回答道。 “好好珍惜现在吧,这副身体恐怕得换一个灵魂了,” 在说了几句像谜语一样的话之后二人相谈甚欢,我从多年未见的好友李安伶在外面听了半天也离开了。 “怎么感觉全世界都在隐瞒我呢?” 她越想越迷茫,只想到唯一一个明白一切的人。 “我只是有点好奇心,应该罪不至死吧。”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李安伶找到了雨寒。 算不上大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一台老式收音机里正播放着说书人的讲评,这是他独有的爱好。 “主上,您在吗?”李安伶敲响门。 “请进。”雨寒盘腿坐在地上神态放松。 “嗯?这个味道,你是不是去找荣国庆了?怎么问出什么没有?” 他自然知道了一切,只是想看看她有什么新的发现 “回主上,我似乎什么也没找到。”李安伶低下头,小心的说道。 “唉...”主似乎有些失望,同时站起身了,坐在一把老旧的木椅上,胳膊肘在扶手上,一些细微的动作却让李安伶感到莫大的来自主的威压。 “求主上解惑。”李安伶跪倒下去。 “你的经历还是太少了,到时候可让我怎么放心离开你,离开你们呢?”就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倒又抛出一个问题。 “还记得竹林酒馆吗?” 五...竹林居士 “还记得竹林酒馆吗?” “嗯,记得。”李安伶点头。 主并不爱喝酒,却十分爱去那座酒馆,之前只是觉得主人喜欢跟那里的人聊天,也没有多想过。 “我最近的一次去那里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我以为他是那座酒馆的老板,因为不管从气质还是样貌上都很让人这么容易认为。” “那他不是吗?” “他并不是,他自己说他是老板的次子,伙计们也称呼他为少东家。” “依稀还记得第一次是和酒痴那个酒疯子一块儿去的。”主调动着自己的记忆。 这座酒馆的装修偏古风多有木竹建材店内倒是有不少的伙计,但就是见不着老板,最多的时候也就只有一个掌柜,传说中这座酒馆有百年之上的历史,这伙计们的祖上就在这儿过活的,就伙计们说这酒罐里没来过多少客人,却养着这么多个伙计,他们当中很多就是在生活不如意,就顺着父辈甚至是祖辈的推荐在这儿谋生。 “那个酒疯子,倒是喜欢这里,结果自己没钱去就找认识的我们借了一圈,最后荣国青荣先生出了大头,我也被他拉着去全当是壮胆子。” 每次喝酒的时候,雨寒就在一边跟别人聊天,所以知道这么多。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雨寒顿了一下,“要不你先起来?” 李安伶也愣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那接下来呢?”李安伶问。 “不太对吧?我总感觉我亏欠了什么诶,九娘,按照故事的走向,我是不是该戏弄一下你的?” “您随意,我管不着。”为了接着听下去,她不打算再做任何的反抗。 “不行,这样可没意思。” “那您想怎样呢?” “到这样就可以了,我已经说了很多题外话了。” “你这算是童心未泯吗?”安伶有几分无语。 没错,上面说的所有跟故事无关的话都是戏弄的一部分。 “那位少东家说我想我明白祖上的意思了,您就是与我有缘分的人。” “我?”雨寒十分不解,“我不太明白,这应该是与你的第一次见面才对吧。” “这些都不重要,虽然你依旧有着许多问题找不到答案,但我也一样,我甚至不能对这个事件做出一个很好的解释来。” “不过嘛,”年轻人话锋一转,“船到桥头自然直。” …… “他还说等我忙完了我的事情就去西北部的山顶找他。” 这些天的确忙了很多,倒也应了他的想法。 “先停一下。”李安伶打断道,“当时的您的记忆里最后遇到了一个人,他一说话我的心里就十分的绞痛,到最后他站在台阶上,而我跪在台阶下...那个人不会是主人您吧?” “不错,有点长进,”雨寒夸奖道,“就是不全对,那个人是过去的,我代表着我的执念。” “说实话,我也得感谢你呀,你把我放下了它,铲除了永恒之路上的一大障碍。” “现在的话似乎已经没什么要做的了。” “既然这样,明天就去爬山,如何?” 六...初次见面,小主人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希望在学校的住宿生活,因为家里那点破事实在让他焦头烂额。 “这么看来学校里面好像除了热一点,别的也还行。”天霖心里想。 现在是夏天,早读的时间段难免让人昏昏欲睡,又要靠自己不断清醒过来,太折磨人了。 “老李?”天霖看向同桌,顿时又不抱希望。 “你就接着睡吧你。” 有时候睡意的降临真的很循环,起发点可能只是一支圆珠笔,在不断按动的时候,精神会不自觉的放松下来,最后就有可能睡着。 “喂,快醒醒!”一个声音叫醒了他。 “谁!”他警觉的看向四周,但是并没有人, “专心上课哦。”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终于敲响了下课铃,张天林就这样清醒的上了一节课。 “那个人会是谁呢?” 正思考着那个人却主动找来了。 “来走廊,你一定想见我。” 张天霖半信半疑的走出教室,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只感觉心头一震,一个虚影呈现在眼前。 “初次见面,我的小主人,你可以叫我李安伶,有什么烦心事也可以向我讲。” “上课的时候喊我的是你!”张天霖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不错,正是,惊不惊喜?”李安伶俏皮地说。 “不怎么样。”张天霖摇头,“差点儿没吓死我。” 李安伶有几分惊讶。 “哎呀,看来是我没记住,罪过罪过,没想到你真的不记得了。” 他听的莫名其妙,这个人先管自己叫小主人,有个谜语人似的说了半天,结果自己什么也没明白,心中不觉燃起阵怒火。 “哎,哎,别生气啊,有话好好讲嘛。”李安伶像是心有所感,一副痛苦的样子。 “要是我不呢?”张天霖威胁道。 “我的主啊!属下错了,您要是把我弄没了以后谁还能上课叫你起来啊!” 转念一想,有几分道理,有她在的话可比什么乱七八糟的提神醒脑之法有用多了,还是留着吧。 “好了,起来吧。” 感觉到他的怒火全消,李安伶好受了些。 “看来又是一个难伺候的主子呀,这是上天降下的命运吗...。” 说了这么久连上课的铃声都敲响了,张天霖不再理会她又说了什么,转身往教室里走。刚才的对话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播放,连台上老师讲了什么也没弄清楚,再后来班里排队去实验室做物理实验,结果没有找到座位,被迫站立了三节课。 “我觉得这双腿算是废了。”张天霖楠楠自语。 不光如此,还跟一个不长眼的课代表骂了一阵,心情糟透了。 “先别那么急啊,还有我呢。”李安伶的声音传来。 “这又不是你的错,你自己不高兴着,反而让你不愉快的人却没什么事,甚至都忘了有这回的事,这多不值当。” “可是...”他仍不甘心。 “你管他们呢合不了群就独处嘛,大不了还有我陪你。” 李安伶说话倒比那帮人好听多了,张天霖的怒火降了下来。 “这样就对了嘛!生气伤身。” 心情平静下来之后,张天霖在心中感应着。 “你倒是比那堆实验的数据有意思多了。”一边说一边敲打着已经站麻了的腿。 “等等,你想干嘛!” 李安伶心里一阵害怕,不知怎么的居然脱口说出来。 “你要干什么?主人是不能对仆人犯禁忌的!”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跟我说话的……而已。”张天霖很无语。 “原来是这样啊……”李安伶尴尬一笑。 “其实这很简单,我的精神体就在你的意识之中,或者说更准确的应该说离得很近。” “怪不得呢,不过你刚才在慌什么?” “明知故问!”李安伶很生气地讲。 “我哪知道为什么啊……”硬是扯着性子跟她讲了好久的理才消停下来,打消了李安伶心中的疑虑。” “看来是我太激动了,抱歉啊。” “你以前也是这么敏感的吗?”天霖不解。 “那倒真不是,可能还不太习惯现在的主人吧,虽然说我的原主人会关我禁闭罚我什么的,但起码还是尊重我的。” “你是在说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吗?” “不是,我没有。”李安伶明显慌了。 “虽然说我现在还不适应你,但你一定是个很好的主人,我只是,我只是自己有太多疑虑了……” 察觉到她说话语无伦次的样子,莫名有点可爱。 “好啦,不逗你了。” 李安伶反应过来,在情绪中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 “我这才发现你们至少有一点一样。” “哦,哪里一样?” “都爱戏弄我...” 七...阿伶 这是在初中生涯中尤为特殊的实验中原先不曾见过的各种仪器现在都一股脑的呈上来了,根本不管你会不会用。 “你这个螺丝帽都在上面摆了多久了,它有什么意思啊?你老盯着看。”李安伶问道。 “没别的要记录时间。”张天霖眼睛盯着停表,头也不抬的说。 “可我都看着你来回20多次了,这世界末犯还有什么天大的误差不成?” “那倒不是,只是老师不让我们有半点放松,总之都得紧张起来。” “那个太没意思了。”李安伶说,“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你很累,但是没有任何喘息时间那种痛苦感。” 张天霖愣了一下,因为这是平日里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的心理,而且这绝不可能是假情假意。 “我的灵魂与你同在。”李安伶曾经说过。 “哎,醒醒啊,我没说错话吧。”看着他动作停住了,脑海中传来了焦急的催促。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所以走神了。” “我说呢,吓我一跳。” …… 为了考试的那些个分数,这几天里没日没夜的记数据,做实验,模拟考试,倒是比那些文化课还要累。 “马上要实际操作了,你紧张吗?”李安伶问道。 “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占着些分值。”张天霖翻阅着打印的资料。 “晚上有空吗?出去走走。” “那一块破地方有什么好走的。”张天霖有点不耐烦。 “不一样的,全当是放松心情。” 最后拗不过她,还是趁下课铃刚敲响的时候就快步走了下去。 “好了,就这么大点儿地方看看吧。” 这时张天霖的脑海中再次掀起一阵波动,这次让他的精神都恍惚了一阵。 “又见到你了。”李安伶站在他面前,“晚上好,小主人。” 不同于上次若隐若现的虚影,这次的化身更像是有血有肉的人。 “走吧,我跟着你。”…… “这倒是第一次有人愿意跟我一块儿走的,还是一个像女孩子一样的人。” “真是奇怪的话。”李安伶回应道。 “事实而已,我喜欢这片黑夜。” “跟你一样,我也喜欢它,夜里的我可比白天更有活力。” “哦,那是不是应该还有一个人在白天活力无限啊?刚好跟你互补。”张天霖开玩笑似的说。 “那倒没错,姐姐就是那样的人。”李安伶很认真。 “啊,还真有啊,这算歪打正着吗?”没想到这句玩笑话居然是真的。 “你真的有个姐姐啊?” “嗯,当初主人以一阴一阳,创造了我们姐姐代表阳的那一面。” “不对呀,那既然是阳的一面,为什么不是哥哥呢?”天霖问道。 “对了,差点忘了。”李安伶似乎还有话没说。 “起初主人所创造的只是『第一侍从』,是我后来将其认为姐姐。” “所以当初你主人征求的是你的意见,是吗?” “是,不过我不能再跟你说更多了。”李安伶的实体形象重新化为精神体回去了。 “现阶段我的实体只能存在3~5分钟,因为你的灵魂还不够强。” “明天我的实验考试就要开始实际操作了,祝福我吧,阿伶。” “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李安伶问。 “我说...小阿伶。”张天霖说。 “你!……我……哎呀,真是的,你们做主人的都一样恶趣味!” …… 八...禁灵 这几天你有李安伶的提醒,要是能维持相当长一段的清醒时间呢,张天霖倒没觉得什么,因为他也根本猜不到李安伶的想法。 “那个...我想问你个问题,还请如实告知我。”她今天异常的严肃。 “好,你说。” “你的精神为什么每天都这么疲惫呢?”这是第一个问题。 “那就得拜这套作息时间所赐了。”张天霖疲惫的从口中挤出字来。 “如果真按这套时间执行,肯定是休息不够的,所以你知道了吧我的精神这么差是有原因的。” “而我这副身体为了防止我死在这儿,就会在一切可以的时间里为我争取宝贵的休息时间,否则我活不到现在了。”张天霖像开玩笑似的。 “你认真点儿,你可不能死!” “怎么了,小阿伶,这么担心我的安危。” 李安伶尽管很急,但也不知道说什么。 “不理你了!”…… 李安伶的声音在脑海中消失了,张天霖自己也去忙考试的事情了。 “晚点再去找他问明白吧,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情,但愿她能原谅我。” 考试前他正认真听着台上宣讲的注意事项,却突然觉得精神一阵恍惚,自己来到一片漆黑的世界里。 “这里是” 非常多的禁忌的记忆一下子涌进他的脑海之中,无数话语化作锐利的细针,精准无比的刺激了他的心脏里,那是扎心的痛,但张天林却不能停下,因为后背也有股无形的力量推着他往前跑,但他明明已经疲惫不堪了... 原本故事已经该正常进行了的,但偏偏这个时候主的精神疲劳到了极点,把一部分记忆唤出来了。 “没想到歪打正着的走出孤独了,虽然只是暂时的。”永恒主很珍惜这段宝贵的时光。 “那祝贺我的主人。”杨玉婷说。 “不过对抗预言果然不轻松,差点儿连我的精神都要被淹没了。”我自言自语道。 能让我破除『遗忘』禁忌,足以说明问题了。 “原谅你的侍从没有听懂,你到底在讲些什么呢?” “这个既简单又非常的难说,打个比方,可以说我不仅是我自己也是你的主人,是日记体中以第一人称测技术的寒先生,也是第三人称里永恒的造物主。” “那我是谁呢?”杨玉婷好奇的问。 “你也不只是你,还有李安伶中恒,你们还是可以与我共享精神的人。” “但是归根结底,你们的称呼还是只是为了叙事方便而写出来的,但你们还是我能理解我的依旧只有我自己啊...我的这篇长故事就像这只圆珠笔的墨迹一样时隐时现的。” “不知道你听懂了多少?给我个结果” “我理解你的,真的。在这一刻我勉强算是你的朋友吧。” 随后我又一个人思考了好一会儿,走来走去还是走回来了。 “想不到任何人了,趁我现在还清醒,赶紧留下点什么来以防止我忘记了。”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可记的,『遗忘』的禁忌不会抹去我的记忆,但会不自觉的让本体进入另一种状态,另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状态。” “身体会无意识的机械性的重复某些事情,甚至会有一个念头引诱我做些疯狂的事情。” “有多疯狂?”杨玉婷小心的问。 “那个念头会让我把你玩了,然后……顶你(实在没办法说的更隐晦了)” “啊?先生……啊不,主人,你不会是为了故事的戏剧性编出来吓唬我的吧?” 因为曾经我特别喜欢之前九娘被剖心的事情吓唬李安伶。 “虽然我之前一直给人很爱开玩笑的形象,但我没有骗你,这个念头真的在引诱我玩了你。”这是真实冒出我的想法,但那时我的理智尚存,无情的把它拍死了。 “也就是面对你我敢这么讲,要是别人我可不敢。” 不过也确实,杨玉婷虽然也会感到震惊,但并不会因此刻意回避我。 “反正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你,为了你的孤独。” 我也该把这个深深刻进记忆里了,她们两个同样是重要的。 “主人,您的情况似乎更糟糕了。”杨玉婷主动凑上来,把她的头探过来。 “相信我,没事的,一切会好起来,你也陪着我,好吗?”我抚摸着她黑中带白的短发。 “好,我永远做您忠诚的『第一侍从』,期待着。” “嗯。” “你相信戏剧性吗?” “就像是坏的情况刚刚有所好转,那就一定不会继续好下去,总会出点什么事情让其继续坏。” “听着好扯。”杨玉婷说 “但事实就是这样的...。” 杨玉婷也沉默了,呆滞的望向我。 “其实有些事情都太难改变了,人心就是其中一个,总是抱有侥幸,从而忽视客观现实。” “当然这也不能怪它,这个问题没那么容易解决。” 我再次把杨玉婷唤过来像刚才一样摸着她的头发。 “你说呢?” 杨玉婷顿了顿,说道: “我觉得这出好戏还真是精彩,光是听您讲述我就要糊涂了。” “听不懂,那趁我现在还清醒,哪里不懂尽管问。” “哎呀,人家就那么一说,主人你还是太在意了。”杨玉婷捂住嘴。 “注意你的字眼,我不想闹矛盾。” “哦,抱歉,我的主。” “那主上您继续给我讲故事吧?” 九...回家 此时张天霖的这片黑暗里累的要力竭了,但那股推着他向前的力量依旧不肯停下。 “谁来救我...。”李安伶的声音传入他的脑海中。 “小阿伶?你在哪里?” 张天霖向四周望去只有满眼的黑暗。 “不行,这样什么也看不到。”收回目光,他在思考。 绝境果然最能激发人的潜能,张天霖选择闭上眼放飞思维了属于他的精神力,脱离身体的束缚,凝聚成一道虚影,把它带离了无休止的循环。 随后面前出现了李安伶的身影。 “小阿伶!”张天霖飞快上前。 几道灰白色的锁链把她绑在处刑架上,李安伶的眼神里透露着死一样的沉寂,目光也低迷的看向下方。 “你来了?正好,我就在这儿,你对我做什么都行。”李安伶的话死气沉沉的。 “不行,我只是你的小主人,就连你的原主都没有做这样的处置,你凭什么觉得我可以呢,换而言之我不配的。”这是一种嘲笑的语气。 李安伶只是沉默着,张天霖也沉默地看着她。 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并没有明显的时间感,二人相对不知沉默了多久,直到处刑架上李安伶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她的眼睛猛的睁大,身躯也晃动起来,她吐出了这段时间里的第一句话。 “主人救我!” 同样沉默了许久的张天霖,跃到处刑架的一旁,为她一一解开身上的锁链,虚弱的李安伶倚靠在张天霖的怀中,用力的挤出一句话。 “谢谢。” 李安伶的额头无力的低了下去,才触碰到张天霖左肩的同时,他的精神再次恍惚,这是他又回到了教室,此时是晚上七点半。 “发生了什么?”张天霖很疑惑。 这一天里实验考试,吃饭,打招呼的一切记忆都在,但他自己却没觉得自己做过这些,就很矛盾。 “哎,老李,你觉得我今天状态怎么样?”他问了问同桌。 “早上还好,就是考试头出发前到现在感觉你这个人像没活力。”同桌说道。 “对不起,小主人。”李安伶的声音出现了。 “我到底是怎么了?”张天霖心里逼问着她。 “我身体里的禁灵帮助了我,否则我们之间还会沉寂更久。” “这应该是历史很悠久的问题,涉及到我的过去,我诞生的其中一个作用是负面情绪的容器前主人的一些情绪和记忆在我身体中会形成禁忌之灵,有时候连我这个主意识都会受到影响。” “这样子是曾经忧郁的记忆外溢了,却影响我的同时可能也影响到了你,你的精神力和意识大部分被我牵扯过来了,只有少部分还在维持身体的生活。” “是我害了你。”李安伶说。 “行,这些我都明白了,但是作为主人为什么还是会被仆人给影响到呢?这我不明。” 李安伶抬起头,把手放在左胸上,这是仆人对主人所做的礼数。 “小主人,您的精神力也就是灵魂强度不够,所以你暂时还驾驭不了我,答案显而易见。”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你问了我这么多,也该让我问一问了吧。”李安伶笑着说。 “小主人,什么时候带我回家去呀?” “回家?”张天霖有点儿不情愿。 “礼尚往来嘛,后面的话本姑娘还要教你很多呢。” 这句话戳中了他的想法,原来他是不相信这些玄而幻之的东西的,但偏偏一件又一件的怪事发生在他的身上。 “有条件。” 十...周末 结束了这场紧张忙碌的实验考试之后,倒是有那么一段相当清闲的时间。 “这就是你的要求?”李安伶看着这件黑色的短裙。 “倒是挺好看的。”张天霖点头。 “我真是倒了天大的霉摊上你这么个主人。”李安伶并不是不喜欢短裙类的衣装,自己也曾在一个周末穿给原主人看,包括自己的姐姐也穿过,都很好看。 “算了,看来我还是对你太陌生了,早点习惯吧,我也该习惯这一切的。”李安伶并住腿坐在沙发上,“既然都这样做了,不如我们一起出去走走,我牵着你或是你想牵着我也行。” “这倒是除了我表妹外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张天霖说道,“不过据我所知,你的实体形象似乎还维持不了太久吧。” 李安伶被这样一提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于是将左手放在胸前,嘴里念念有词。 “好啦,这样就没事了。”李安伶左边大腿上多了一个腿环,“现在除了一部分核心禁灵的力量之外,我跟一个普通女孩子没什么区别了。” 她对张天霖笑了笑,做出请的姿势。 “小主人你先走,我跟着你。” 但天霖还是没有当主人的气场和威慑力,在前面走的很不自在。 “我说小主人,走这么慢是想把我搂到怀里吗?”李安伶在不知道第几次和张天霖相撞之后说的。 张天霖用尴尬的笑掩饰不自在,李安伶这下没办法了,自己主动走上前,把右手伸过去。 “干什么?” 不等张天霖反应过来,已经挽住他的手,扮成像恋人一样的,快步走去。 “手下陪我去见一个人。”李安伶说。 “见谁?”张天霖问道。 “去见一位真正的大美人。”李安伶卖了个关子。 在一间占地面积还不小的茶铺里面,一位高挑女子正悠闲的喝茶读书。 “悦之姐,最近气质又好上不少呢。” 吴悦之放下书,看见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在看着自己。 “又是你这个小家伙,怎么,你家主人又想找我写文章了?” 李安伶调皮的笑了笑。“哎呀,姐姐的消息可真不灵通,我家主上早就不在这方世界了。” 听完这话,吴悦之的眼神有所迟滞,又挑开话题。 “身后的这位是?”吴悦之看向后面天霖。 “他是...是我一个朋友。”李安伶摆出一副羞涩的模样。 吴悦之心领神会,不再多问。 接下来二人的交谈更是他琢磨不透了,最后二人击掌,仿佛是达成了某种协定一样。 “悦之姐再见!”李安伶又挽起天霖的手。 “再会,小家伙。”吴悦之摆手。 等快步回到家里,李安伶赶紧松开挽住的手,像是遭受了什么惊吓。 “等会儿晚上我得去向主上做忏悔,希望主上能够原谅我。” “主上您可一定要宽恕我,我也是为大局着想。” 见她哀声叹气的,张天霖更加不解了,但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合适问出来。 周末第二天上午,张天霖起了床后,从另一间次卧找到了跪倒在地的李安伶,而且还带着那个象征约束的腿环。 “你来了,昨晚睡得怎么样?”李安伶睁开眼,向小主人问好。 “不用想也很好吧,我怎么会选择这种话题来问好呢?” 她想站起身,结果跪了一夜的膝盖十分酸痛,差点跌倒。 “糟糕!我忘了把封印摘掉了。” “小主人,快扶我一把。” 真是有点儿悲剧,昨天她是以一个普通人类的身体跪了一夜,尽管自己的精神体十分强大,但人类的身体依旧脆弱。 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后感觉好了许多,已经开始讲起今天的计划了。 “一会儿可能会稍微疼一点儿,不过你一定要让脑子放松下来,一定要清醒,千万不能有事。”李安伶嘱咐道。 天霖答应下来,李安伶神色也有所放松。 “你的主上回应你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们之间心灵相通,他一定是知道我的忏悔的。” “希望他能原谅我,原谅我...” 十一...周末(下) “要来了,准备好。”李安伶扶住张天霖的肩。 一股神秘的力量立体的出现在二人的四周,把他们从客厅传送到了野外,一处古老的遗迹出现在眼前,李安伶解下自己的腿环,重新找回自己的禁灵之身,因为她知道接下来有一场不小的历练。 不过李安伶先向空中表示敬意,念了一阵听不懂的词。 “多谢前辈。” 张天霖推开厚重的石门,按照指示坐在一个石台上。 “我现在要做什么?”张天霖不安的说。 李安伶此时应该躲进了天霖的精神之海中,静静地等着这一出好戏。 “这片地方也该扩大点了。” 别看说的这么轻松,张天林正闭着眼忐忑不安呢,就感觉一把重锤砸在头上,这一击带来的是精神上的疼痛,无法避免,甚至连语气词都没看出来一个,第二击接踵而至,第三击,第四击…… “第十三下了!”在硬接了十三下重击之后,张天霖终于能分神说出一句话来。 “看来你需要休息一下。”俏皮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 那把无形的重锤停下来,张天霖此时已经汗流浃背了。 “十三下,还挺不错的” “有什么不适没有?” 张天霖摇头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你的体质还算是不错的嘛。”李安伶称赞道,“你先休息着,我去找人说几句话。” 李安伶暂时离开了,留下张天霖一个人在台子上。 还不等她的呼唤,另一个声音便主动找上来。 “调皮的小辈,私下里是不是又改动了石台的数据了?你是真不害怕那小子死在这儿。” 李安伶听见了,大喜,回应道。 “看来又是位大姐姐呢,不如现身出来同晚辈一叙。” 要说李安伶她的人缘还是不错的,不多时,一个披着蓝斗篷的人出现在她的身后,李安伶的转过身来,行礼表示尊重。 “见过前辈。” “你倒是看着眼神,时空的记忆里也只有你的影子。”蓝斗篷突然贴近仔细观察着李安伶的时间线,这里面却突然传出一股波动,让她的精神之海如翻江倒海一样,这是对窥探者的警告。 蓝斗篷扶着额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尊贵的主,我不该窥探你的禁忌。”说着便对李安伶身后的方向行礼致歉。 “本来还想好好研究一下你的,不过相对于把命丢掉,这太不值当了。” 李安伶耐心听到讲完,该自己说话了。 “前辈是哪方哪派的?姓甚名谁?” “在下是夜暝掌管时空禁忌的时空祭司黄闰琳奉主官大人的旨令看守这座遗迹。” “ 原本我想着这么个破地方,野兽都来不了几只主官大人分明是把我流放过来的,直到刚才读到了那未曾见过的禁忌。” “故事开始变得有意思了。” “故事倒也是离奇,一路上都碰见这些大姐姐们,就不知道我主人的那些好朋友都上哪去了。”李安伶苦恼道,天天和这些大姐姐打交道自己这点儿心思可不太够用。 “主人?”闰琳思考了一下,“也就是说你是某人的仆人是吗?” “是侍从哦。”李安伶纠正。 “你家主人可真爱抠字眼,而且我根本没印象有这么个人。”闰琳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我家主人对字眼太追求了。” “你这个小家伙倒挺有意思,一般穿黑色衣服的,在我的印象里可都没什么活力。”黄闰琳说着便想起了自己的几位同事。 “那小子是你什么人?”她指着石台的方向。 “应该算是我现在的主人吧。”李安伶无奈的摇了摇头。 “啊?”黄闰琳难以置信。 “怎么了吗?”望着她难以置信的眼神,李安宁也不太理解。 “我听悦之说,还以为你们是朋友...” 李安伶此时已经恍然大悟了,原来是从『夜暝最佳轻小说作家』那里出了点儿意外,这就能解释通了。 “要不是跟他解释不清我们的关系,也就不至于此了。” “实在不行的话,我是想想办法证明一下我的清白吧。” “这样的确容易让人误会。”黄闰琳也表示赞同。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很是投机,黄闰琳在这儿守了这么久的遗迹,心里很是寂寞,特别希望能找个人倾诉。 “哎,是不是忘了什么?” 经这么一提醒,李安伶这才记起来自己的小主人还在里面呢。 “前辈我们改日再叙。” 十二.第十三号剧目(一) “玉婷,听说这城里的夜市尤为热闹了,不如你出去看一看。”雨寒随口对杨玉婷说道。 “那好啊,刚好想在这附近逛逛。”杨玉婷答应下来。 作为忠心的第一侍从,这么明显的暗示不会看不出来,主上明知道自己不太爱在夜里走动,却又在这个时候提起让自己出去。 “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我不好影响你。” 雨寒暂时切掉了与他共享的通话和记忆,右手拄在桌案上沉思了许久。 “我这是怎么了?”从这一个念头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 大量的记忆和思绪在精神之海中掀起了大波动,以他为中心散发出了庞大的精神力,这样的力度就连已经走远的杨玉婷也被影响到了。 “啊...头好痛。” 痛感在主仆二人身上都不时出现。 “冷静一点,朋友。”另一个声音传来,随后有一股柔和的能量,慢慢把这汹涌的潮水止住,雨寒的精神终于能放松下来一些。 “多谢。” “举手之劳。” 说着,具象化的精神之力汇聚成形,出现在他的眼前。 “既然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是不是该送我件新衣服呢?”少女歪头笑道。 雨寒这时回过神来,盯着眼前之人。 “你要这个干嘛?别人又看不见你。” “那不是还有你嘛,让你看见就行了。” 的确,现在知道这个人的只有他和中恒,而现在剧目的事还在隐瞒,所以只有雨寒一个人知道。 “那可就难办了,我的衣服的事情从来不上心的。” “这样啊,那这件事情看来只能先搁置了。”夏依有点小失落。 不过精神很快又振奋起来,从身体里凝聚出一段用精神力记录下来的话语。 “你在凡间的侍从小姑娘可给你送来的忏悔信呢。”夏依突然八卦的看着他。 “你的侍从小姑娘和那小子牵上手了,你当主人的就不干预一下?” 然而她并没有得到自己所期待看到的那样,雨寒情绪激动的样子, “签就签了呗,又没走到一块儿。” 他对这种八卦一样的消息并不理睬,反正李安伶半条命被自己握在手里,她本身也只是剧目里的一环,有什么好担心的。 “唉?等等,你刚才说凡间我差点忘了,在那儿还有个我的仆人呢!”雨寒这个时候突然情绪激动。 “瞧瞧,真不知道你这主人怎么当的。”夏依翻了个白眼,也就她敢这么做。 “少在这调侃我每天写剧目很累的。”雨寒看着自己这位老友顿时有了想法。 “干嘛?”夏依从他的眼神中察觉到了危险。 “夏依小姐,走一趟吧。” “不要,称呼里带小姐的准没好事。”夏依扭过身躯要跑,凭空中却生出一根锁链来,从肩头绕到后背将其死死擒住,夏依心里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的。 “你还真是个强硬的人,看来我逃不掉了。”夏依突然放弃了所有抵抗,任由这一副身体被控制着,“想着我在这世上也快活了些,时日能死在你手里也最好不过了。”一番话下来给听的人带去了满满的戏剧性。 “你...”雨寒自然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这后半段话可是真心求死。 “不管怎样,不论如何,好好审视你的『命运』吧,现在你可以从我的手上逃掉,但真正到了那天,你又有什么把握从『命运』里逃脱呢?” 雨寒放开她,并观察着她的表情,夏依的内心明显的进行激烈斗争, “你怎么样了?”过了一会儿,雨寒问道。 夏依缓缓来到雨涵身边,冷静地坐在一旁。 “我想你是对的,与其不管不顾的我行我素,倒不如好好的听从安排,抓住那渺茫的希望。”说着把脑袋靠在雨寒的肩头上。 “大导演,来说说你的想法吧。” “你倒是我最适合的主演了。” 又是戏剧性的一幕,做主人的总是会犯同样的毛病杨玉婷这次是被忘记的那一个。 “主人到底在做什么呀?”杨玉婷一个人坐在街边寂寞的很。 “要是九娘在就好了,好歹有人能陪我聊天。”另一个时空的李安伶有时也会有同样的想法,这对并不太符合亲姐妹标准的,嗯,算是义姐妹吧,有时候连主人都分不清这复杂的关系。 “我现在该不该回去呢?”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了。 她应该庆幸的是自己这一段剧目并不可以尴尬而僵持太久,因为中恒也在附近,“玉婷姑娘,这是被主上赶出来了?”中恒敲了敲她的头。 “恒大人!”杨玉婷兴奋的站起身,“总算有个我认识的人了。” 中恒一开始感觉莫名其妙,听清楚了前因后果,这才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那要不我先带你回我的住处,等明日再和主上讲清楚?。” 杨玉婷欣然同意,在去的路上跟个话匣子一样,问个不停,对于这个同事,他实在拿不出往日里半点严厉来,不知怎么的他竟然也想起李安伶来了,“要是那小娘子在一定可以降住她这个姐姐的吧。”果然九娘还真是这个团队里缺不得的宝贝人物。 雨寒虽然平时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对待熟人却有着十足的热情,他同这位老朋友谈完之后,她实在是疲惫,直接用这副身躯就在一旁睡去了。 同样的让杨玉婷睡下之后,中恒也站在窗边眺望月色,主仆二人的目光不知不觉都看向了这神秘的夜空。 十三.第十三号剧目(二) 这个周末的时间已经来到了周六晚上,李安伶独自在天台上仰望着天上的星星。 “主人,你在这个时候也在修改你的剧本吗?”她喃喃自语道。 “今天同闰琳前辈聊的真开心啊!似乎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难不成这就是孤独吗?”李安伶似乎对孤独有了更深的理解。 “这个小主人似乎也还不错,今天一共是98下最高的一次,一口气足足有29次撞击,估计下一次我至少可以有10分钟的时间来陪他好好聊聊了,那倒真不错。”想着想着思绪也不受控制了。 “姐姐这时候在干什么呢?”... 张天霖这时已经写完了最后一张试卷,走上楼去叫她,却也被这难得的美好夜景迷住了,于是也坐下来观看。 “好久没有抬头看过天了,真美啊!”张天霖发出赞叹,看了一会儿突然低下头来唉声叹气的。 “怎么了?”李安伶问道。 在十几年前曾有过一场全球性规模的大天灾,各种千年不遇的诡异气象轮番上阵,给世界无数地区,千万家庭带来无数灾难。 “我也不例外,”他以莫大的勇气讲出了一切,当时李安伶随主人在其他位面,所以并不知晓。 “我对你的遭遇深感同情。”李安伶说道,“其实我知道一些事情主上曾经和我提起过。” “那并不是什么天灾,而是早就设定好的对这个世界的一场毁灭,只不过当时有一群修行者全力阻止,才没有真正的毁灭一切。”李安伶缓缓道出,他同时也看到了小主人难以置信的眼神。 “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李安伶起身面向他行主仆礼,“我向你保证。” 听完这句话,张天霖的内心很是复杂,与此同时,一个深藏已久的想法也冒了出来,李安伶的双肩被他死死抓住,一个近乎疯狂的声音质问道。 “传说中实力高深的修行者可以复活死者,是不是真的!” “小主人你冷静一点,我知道的再多也只是一介仆从。”李安伶回应,同时身躯不断摆动想要挣脱开来,张天霖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抱歉,我太激动了。”由于李安伶这时是带着腿环的,只是一具普通的人类身体,刚才那一下捏的她很疼,所以张天霖先扶着她下去了。 “我说小主人呀! 你什么时候能够体现出主人的仁慈,对你的仆人温柔一点呢?” 张天霖还在思考刚才说的话并没有听进去。 “唉?小阿伶你主上是什么实力能做到死而复生的境界吗?” 李安伶愣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主上很少展露自己的实力,多半都是我们这些仆人给他办事。” “不过听他其他的同事讲,主上也是很强的存在,具体有多强那就不得而知了。” 目前能打听到的话只有这些了,李安伶看着自己的小主人沉默不语,自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僵持了好久之后还是张天霖打破了沉默。 “明天我去和老师商量办走读。” 李安伶再一次起身做了一个主仆礼,同时半跪下去。 “永远忠于主人的决定。”她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开心。 张天霖看着自己这个仆人没有半分犹豫将其扶起。 “今天又对你动粗了,抱歉,今后我会认真学习,成为一个合格的主人。” “我想我一定也会是你一个不错的仆人的,早晚会是的。” 这场夜间发生的关于主仆之间的会晤,又以极具别有深意的话语做了结尾了,这注定要掀起一页新的篇章了。 原本一周里开学的第一天就容易让人烦躁,结果下课时杯子盖不知道为什么坏掉了,小半杯水都撒出来,还好校服的布料过于耐脏,除了潮一点之外没有什么大事。 “这算哪门子事?”张天霖苦啊笑,说着拿来拖布清理地板。 “生活果然是充满着意外与惊喜呢。”李安伶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 “至少现在我的形象还不算太糟,不然就只能麻烦小阿伶你去解决那个大麻烦了。”张天霖他的心境已经有较为深刻的改变了。 就连李安伶也有点惊喜,“虽然有相当大的外部因素承当助推器的作用,但不可否认你是个很聪明的人。” “主上说过同生活作对是最愚蠢的选择了,显然你不是那样的人。” “这就很让人好奇,小主人你之前没有我的时候是怎么度过的?。”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有一些朋友他们在我的生命里有很大的意义,虽然某些时候也会无聊......。”张天霖诉说着自己的过去。 李安伶若有所思, “可能受到竞技的影响,我有时候会忘记一些事情,小主人可一定要记得我。”这句话里读出了一种祈求的语气。 “你有记日记的习惯吗?”突然抛出一个问题。 “倒是没怎么写过。”张天霖回答,他的确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算了,这些也不太重要,能记住我就好。” 十四.第十三号剧目(三)偏执 “你等一下,我还有问题要问你。”雨寒叫住刚刚睡醒的夏依。 “你自己的事情应当自己去想才是嘛。” 雨寒不说话,静静的伫立着,犹如一座伟岸的活雕塑。夏依随后听见房门一开一关带回过神来,他已经自己走出去了,夏依察觉到不对,快步跟上去,从城中的主道上,她远远望见了一个背影,孤独的一抹黑色机械的将两条腿摆动着,展现出一副毫无生机的样子,很显然他已经这样走了很久了,从没有人注意过。 “也对,有谁能注意到呢?”没人会注意到一个怪异的过客。 没人会在意,没人会注意,这行尸走肉一样的我,我去过广场,去过集市,也去过放学的学校,我一直在找人,找很多很多的人,当我把他们的目光收集起来时,我才能感受到生命,感受到我还活着,这是活下去的念头,这样的姿态实在过于造作了,但我需要一个念头来支撑这具身体,撑起我的代号,我已经失去太多的希望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们了。 有人用一个2字词语来形容我:偏执。偏执的想法,偏执画作的执念,被执念所驱使的生命,一般人看来这可不是什么好词。我希望自己这么长时间来的折磨能被人关注,所以我渴望目光,可能就连这些渴望都是带有偏向性的。 “雨寒!”夏依从身后追上来,用力拉住我。 她成功让雨寒的躯体停下来的,她把雨寒拉到路边坐了下来。雨寒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死死盯住夏依,随后泪水顺着脸颊缓缓落下,夏依慌了神,忙用手背去擦。 “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哭给谁看去!”平静的话语在表情僵硬的脸上形成了一副诡异的哭脸。 “人总是心存侥幸的,从没人在意过路者那满怀期待的眼神。” “不,你错了,我在意。”夏依说道,“你亲口说过,我算是你的老友对吧?” 雨寒算是得到了来自他人的安慰,但同样不完整,在生活里每一次集中精力的自己所认为的大希望总是差那么一步,『落差』就这么不断的影响着他,最终成为了禁忌的一项。 “我希望的不是每一个偏执的事情本身,我希望用这件事情挑起一次关注来,让他们好好看看这一切。” “看看那些被一个个亲手摔碎的希望,放下他们手里那恶心的剧本,放下不明所以的诡辩。” 说到这里我明白,我以上所做的一切在当事人的眼里不过是少年时期满腔抱负却又现实不如意的了,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被盖过去了。 “偏执,同样是作为主的人性的一面。” “偏执可不是光让别人看的,是自己的特色,这我理解,咱这么简单的答案可哄不过去,我对真正答案的渴望从来没有人满足过。” “结果现在不依旧是什么都不明朗吗?只是一帮人各有猜测罢了。” “抱歉,我的老友这种级别的难题还是太难为我了。”夏依也做不了什么,只是不断的尝试安慰。 “那你走好了去按昨天的计划执行。”雨寒不过多纠缠放她离开。 “你走了我又该怎么办呢?”雨寒依旧没什么情绪,思绪混乱。 他现在还有一个执念,一个足以推动剧幕的执念。为此中恒匆匆的从住处带着杨玉婷赶过来。 “主上看来有点儿情绪啊。”一边走也不忘提出自己的猜测。 “那我怎么办?”杨玉婷问道。 “我感觉应该没你什么事主上暂时不知道你在我这儿。”中恒回应。 …… 而什么也没有察觉到的黄闰琳还在进行着日复一日的看守工作,可剧目里注定有她那一条新加上去的戏份,虽然这样有点直接。 她只觉得心头一震,头脑里也开始不清醒了,心绞痛般的感觉涌上意识里,她的世界也暗下来了,主的身影出现了只不过用的是李安伶的模样。 “好久没有用过这股力量了,上一次还是那回失误,把李安伶的灵魂收了回来,我记得那个晚上她可是最难受的一回了呢。”主说着,随后看了一眼因疼痛差点支撑不下去的这位同事,把她从地上拉起。 二人坐进轩苑的会议室里,黄闰琳还没有从恐惧感中脱离出来。 “其实九娘的声音还是蛮好听的嘛。”雨寒先一步打破了沉默。 “你莫非……是同在夜暝的同事?”这是第一个猜想。 “或者说难不成是那小家伙的主人?”闰琳忽然想到了之前李安伶提及的主人。 主点了点头,直接道出此行的目的。 “掌握禁忌之权的时空女神难道就甘心守着这么一小块破地方,根本活动不开嘛,你帮我制作一件宝物,我要用它找到一个曾经的人。” “让我用时空之力帮助你,倒是说说凭什么?如果不假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黄闰琳尽管被眼前之人的实力所惊叹,但自己也不是喜欢做慈善的人。 主知道她的心思,随后说出了自己的条件,“事成之后,我可以说服主官大人让你重返祖地,去找你的好朋友们快活,怎么样?” 原本一脸沉稳的时空女神此时忍不住站起身来,显然这是难以拒绝的天大诱惑,“你说的是真的?” “呃……,真的。”主说道,“记得做宝物的时候用心一点。” 黄闰琳此时已经高兴坏了,跟得到新玩具的小女孩儿一样,只盯着她看了许久,缓缓说道。 “真不知道李大善人怎么拿下你的,等闲下来了没准儿可以找他去问一问。” 这条半路杀出来的八卦可吓了她一跳,“哎,你怎么可以污蔑我呢?我的确是有很多朋友,但不至于干这么蠢的事。” “也对哦,这一听就是谣言嘛,看来我真的是太闲了呀,实在不行去找点事儿做吧...” 又是一道光把黄闰琳从黑暗中拉出来。 “本座就先行一步,记得带我向他们问好。”脑海中留下一条传音。 “真是奇怪的人...” 本章由『用户』催更。 十五.第十三号剧目(四)花如锦 中恒接到了任务,奉命前往了城外的郊区,按雨寒的命令他是来找一样东西的。 “真是奇怪,这里分明是一片荒地,哪有什么宝物?”尽管很疑惑,但他也不敢质疑,只是自己继续往前走。 只见乱石嶙峋之中,一位老者身着红衣,手握金针,默默的伫立于此,中恒刚刚接近,老者也心有所感的朝他望去,见了之后竟是老泪纵横,溢于言表。 “见……见过恒大人。”老者恭敬的行礼。 “老朽孤身一人在此守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您了。”一根粗壮的金针为他以双手奉上。 “老人家贵姓?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中恒不解。 听罢,老者也抬起头来颤抖的说道: “老朽是寒山的炼器总管,姓崔,至于为何留守倒是不知道大人您为何来呢?” 中恒向城市的方向行了主仆礼,回应道: “我是奉主上的命令在郊外寻一件藏匿于此的至宝。” “那边不假了,请大人收下此物。”崔总管再次托起手中的金针。 伸出手来才刚刚触碰到,只见周围突然扭曲起来,把他拉入到一处未知之地... “这地方倒还不错,又有美酒佳酿,可休整避雨,只可惜美酒虽好却不可贪杯,倒不如一个活人能打发我的时间。”一名男子身穿白衣秀气逼人,却止不住叹息。 这个时候另一个女声从酒馆里传来用带着戏谑的语气调侃,“你若要人的话,我来陪你...可我要的你又如何给我呢?” “你是何人?”白衣秀士正欲确定讲话之人身处何处,却又听见门外脚步声渐近,中恒身穿阴阳两衣袍,推门而入,面色略带惶恐。 “没想到还有同路而行的人,道友这是要入城?”白衣秀士暂且不管那个女人问道。 “哦,那倒不是,在下叫中恒一介散修而已,本在山中随师傅采药不掉下起暴雨,又引来山间妖兽一路逃命于此。”他1字一句有模有样的,让人不好怀疑。 “原来如此。”白衣秀是听他讲完恍然大悟,“也对,怪不得你如此慌张。” 随后他静坐了一会儿,猛的想到什么于是站起身来 “对了,你既是修行之人,想必是有几分实力的,老兄,我方才听着这小酒馆里有女鬼的低吟之声,不如由我带路,咱们一探究竟。”说着秀士从背囊中取出一盏灯来,这古灯有几分年代感,里面燃着一道微弱的火苗。 “老兄真的相信这世间有鬼?”中恒反问道。 “不怕这世间是否有鬼,只怕有装神弄鬼之人呐。”白衣秀士挑亮了灯火别有深意的说道。 “别看这上面灯火通明,等到了下面可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你我都小心一些。” “那我倒想去看看。” 在酒馆下面是存放着大木桶的地窖,又是晚上着实阴森可怕,二人一前一后,小心朝下走去。 很快那个女生再次出现了,似乎是在向人求救。 “照老兄所说真的像是一个人呢,且那个人似乎还带着几分俏皮。”中恒调侃着。 “你现在倒有这个闲心跟我讲这些,待会儿可有把握降住她?”白衣秀士高举手中的灯向后说。 只见在黑暗里闪出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快步上前给二人来上了一记突脸,中恒唤出长剑朝着对方的面门砍去,她却把双手抬起,就听见一声锁链和长剑的碰撞的声音,中恒只感觉自己的力量停滞下来,于是飞快的用另一只手抓住锁链,把对方用力往外拽。 逐渐向外走去,那个火红色的身影仿佛认出了他不再做抵抗,只是不断的向他哀求。 “恒大人饶命啊,快救救我!” 中恒越发感觉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他自己却又想不起来,走出了地窖,定睛一看那人跪倒下去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老兄,这就是你所说的女鬼吗?怎么是个小女孩呢?” 秀士也点着灯从地窖里走出来,一副诧异的样子。 “你...莫非就是传闻中的那道鬼火?结果是个小火苗吗?”就是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她,伸手上去摸。 “别动我!你这个不请自来的没礼貌的家伙。”小火苗凶狠的说。 “没办法,你以为我愿意来吗?我也是受人所托呀,不然怎么把你放出来?”秀士说。 听他这么讲,小火苗眼里突然莫名多了几分期待,“等等,你是说你有打开枷锁的方法?” 秀士看着眼前的小火苗不禁被其可爱到了,自己替好友接下这份差事果然是正确的,因为这份剧目的确有意思。 “好啦,不戏弄你了,钥匙其实就在你大人的手里呢。”白衣秀士不知从哪里抽出那根粗壮的金针,金针碰触到小火苗鸟的枷锁上将其变回两个镯子,隐约可以感受到这两个镯子是炼器大师的杰作。 “我...自由了?”小火苗站起身,尽情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自由。 “你家主人应该早就提醒过你的,没有规则的自由也是一种灾祸,你现在知道悔改了吧?”白衣秀士此时有几分为难,“我现在虽然按照要求放了你,但碍于身份没办法取出你那颗珠子来呀,可是想要推动剧目的话又不能少这样东西,我总不能直接掏你的心吧...” “你又为难上了...”小火苗翻了个白眼,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自己掏出一颗火红色的珠子,“就是这东西害得我差点没命了,本姑娘不要了。” 秀士点了点头,但依旧面露难色,随后举起那盏灯来。 “我这个人不太擅长言辞,来吧小火苗,我不想再伤害故友的仆从了。” “干嘛?你这是想囚禁我!”小火苗向后退去,同时表达厌恶。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秀士面无表情道,“你现在可是虚弱的很吧,要是你不在我这儿待着,我可就只能除掉你了。”话语之中还带着一丝对她的威胁。 “这也是主上的旨意吗?看来我也是迎来了属于自己的结局了吗?” “看来叛逆的小火苗也就只能烧到这里了。”说完便不再反抗,进入到那盏古灯里。 “看样子一切...都结束了吗,我的老友。”秀士没有半点开心, “看来又犯糊涂了,这种事情让我一个人想就好。”随后灯光熄灭,眼前再次一黑,中恒又被送到郊外来时的地方。 而剧目的另一侧,也是相当富有戏剧性的。 “看样子我并没有什么跟女生们沟通的经验呢...”永恒主已经在主行官的办公室里坐了很久,他卓越的松弛感把这里变成了自己的地方。 现任的夜暝会主行官是古浩为,很中性化的名字,不过是一位女士。会众对他的评价比较中肯,她的能力不强也不弱,相较于其他几位的话显出一个平平无奇。 “我的活祖宗呀,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眼前之人的实力足以让她死好几百遍,但是他在这待了这么久,偏偏不说自己在干什么自己相当尴尬。 “哎呀,你倒是让我想起之前你们之间闹出的一个小冲突来着,挺有意思的嘛,其中有一回他说‘这个女人不好惹’的桥段,这应该算是一个小高潮吧。” “哦,对了,还有...”永恒主滔滔不绝的分享他能想到的八卦,这似乎是他独特的乐趣,这么一联想的话,杨玉婷向中恒打开话匣子的那件事倒不像是空穴来风的,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 “那个祖宗啊,要不你先说说你到底想要什么东西,我也好帮你搞啊。”古浩为插了一句。 随后听完了永恒主的请求之后又感到十分不解,这不是什么大事那就说明之前他在这儿讲话是纯属自己无聊了。 “您还真是这么爱跟别人讲话呢。” “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 “不,你不想问”既然答应别人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就没人愿意听他讲,他离开便是。 “本来就是受人之托,是不能拒绝的那种,我怎么就没感觉自己这么烦呢?”头离开的时候,永恒主依旧自言自语。 其实流放黄闰琳的命令是之前的主行官颁布的,古浩为跟那个人本来都不太熟,让她回来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大碍。 “这个人也太古怪了吧...”但不管是黄闰琳还是古浩为两人都有类似的想法。 让自己的朋友和仆从去忙那么多事情,雨寒本人休息了这么多天,逐渐明白了一些东西,像什么主永恒的精神力,永恒的禁忌,这些怎么也思考不明白的话题有了点进展,只是不好怎么跟别人说? “先生,您还好吗?”杨玉婷斗胆一问。 “倒是第一次听你叫我先生的主的心情今天还不错,回应你一下好了。”我稍微开心了一些。 “哎呀,剧目的推进又受阻了,你们无论是从仆从还是好朋友的角度来想,都给我出出主意怎么样?” 杨玉婷再次沉默了,只是在一边听着,也不做主仆之礼了。 “您还真是为难我呀,我的主,剧目写不下去,也不能往我身上硬推呀。” “也对。” 十六.第十三号剧目(五)花如锦【2】 下午的放学铃声终于响起了,俏皮的声音不断的在张天霖的脑海里催促着。 “好啦,小阿伶你安静些。”张天霖安抚道。 他自然知道李安伶在想什么,不过还是刻意放缓了收拾的速度,无他只是想逗一逗自己这个小随从,随从的称呼可以算是二人关系亲近了一些,不过侍从的叫法依旧不太现实,只有那位真正的主上才可以唤起那位叛逆的侍从。 “唉,小阿伶,你的形象是长头发是吧?”张天霖突然问道。 “是啊,怎么了?”李安伶的确是留着黑色的长发。 “那我想你要是绑个红色的头绳会不会很好看?” 李安伶愣了一下,发现做主人的多少都有那么一点……恶趣味吗? “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连你也想帮我做打扮,是吗?”等出了校门,李安伶凝聚成人形恶狠狠的盯住他。 “你不同意的话就算了,现在的小安伶也挺好的。” “唉?对了,当初你主人让你当我的随从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们能不能相处的好吗?”见她不开心,张天霖干脆换了个话题。 “主上他...主要是让我帮忙找人来着,应该没考虑太多吧,不然本姑娘也不会总是被你戏弄了。”这个小主人实在难缠,这其中一些关键词也让李安伶的记忆调动起来,倒不如说是提前就可以得知的无法改写的必然结果,在这个结果里,李安伶一定会想到那一部分记忆。 “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很可怕。”因为她想到了一个让自己生不如死的恶魔。 “小阿伶,你还好吗?”张天霖拍了拍李安伶的肩。 “没什么,只是勾起了一些回忆而已” “至少我现在不会再遇到他了。”李安伶心里想着。 人这一生为七情六欲所驱使,也为其所困。永恒之道亦是如此,只要有人的地方就难逃这般轮回。 李安伶和张天霖二人有说有笑,犹如一对好朋友,谁能想到这两个人是主仆之间的关系呢?夏依看见他俩心里好不痛快,暗道不爽。 “小娘子,莫怪姐姐心狠手辣。”夏依淡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随后快步上前手里凝聚出一柄匕首来,直直向李安伶刺去,正与小主人交谈的她有点猝不及防,左手手腕被划出一道血印,又借势向后退去稳住身形,解除封印召唤禁灵之身。 夏依愣了一下也站住脚,呆滞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她的身体一阵抖动,夏依在原地差点站不住脚,十分痛苦,艰难的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来:“小心!” 那把匕首再次来,李安伶原本有自信防住却不料握住匕首的手在空中变化了轨迹,向着一旁的张天霖刺过去,李安伶暗道不妙,“小主人当心!” 匕首不偏不倚扎在他的胸口上,夏依呆滞的双眼闪过一丝活力握住刀柄的手为之一颤,猛的向后退去,惊恐万分的样子,“我...不...我不是故意的!”随后原地化作白光消失不见了,待李安伶上前查看,只见张天霖虽然挨上了一刀,现场却没有任何血迹。 “小主人你没有大碍吧?”她试探性问道。 看样子小主人暂时回答不了他了,而人先回到了家中,在客厅里休息,还没有从被袭击的惊慌中走出,原本平静的张天霖突然暴躁起来,那扶住额头的双手,猛地抓住李安伶的肩膀,将其一路按到了一面墙上,一手扼住咽喉,一手要去扒拉她的上衣。 “小主人你冷静一点呀。”李安伶奋力反抗自己,虽然不会窒息而死,但从人性的那一面讲依旧不太希望自己被非礼,毕竟自己的形象也算是个女孩子。 但张天霖的力道丝毫没有减弱,李安伶的身体逐渐虚化,算上刚才战斗的时间,禁灵之身维持不了多久了,“小主人的灵魂已经不足以支持了。” 一旦时间彻底到了李安伶要么套上封印以人类之躯存在,要么只能恢复精神体的状态回到精神之海。 “可是以人类的身体恐怕只会被小主人打成重伤,难以化解危机的。”思索再三,李安伶恢复了精神体,回到了精神之海中,却不料中了圈套,一位不速之客在此等候多时。 “别来无恙呀,阴九娘。” 李安伶察觉到这道气息之后惊恐万分。 “欲望之魔,竟然是你这个老家伙!”李安伶对她没有半点好感。 正所谓人有七情六欲之困,这令人很难摆脱掉,而眼前之人便是掌控六欲的欲望之魔,以折磨和他人的痛苦为乐,曾经就是李安伶挥之不去的梦魇。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李安伶质问道。 欲望之魔只是一笑淡淡说道,“不用这般怀疑,我可没有那么无聊到处乱窜。”说着慢慢飘到李安伶的身后,伸出魔爪抚摸她的脸颊,“你的这副身体果然有意思,不禁让我回忆起之前与你相处的美好时光的呢,我记得之前亲自把你整个心脏挖出,再把痛感从56根意识线一点一点传输过去...” “住嘴,你这个十恶不赦的魔头!”李安伶推开魔爪,打断了他的话。 “少打这个主意,别想碰我的身体。” 已经扫了兴欲望之魔,索性不再回忆过去,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你刚才问我是来干什么的,这很简单,你是受你主上的命令,而我也是受人所托,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并不冲突,我可是在帮你呢” “帮我?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不折磨死我就该谢天谢地了。” 李安伶并不相信他的一面之词,依旧怀疑。 “看来他说的没错,你一定是不会相信我的了,那不如不废话直接开始这次的正题吧。”魔头直接施展困法,用黑漆漆的锁链捆绑了李安伶的身躯。 一股庞大的精神力在欲望之魔的指尖凝聚,随意一指便将李安伶的禁灵之身强行唤起。 “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李安伶呻吟道。 “既然是『预言』的对抗者,那最起码好好证明一下自己吧。” 李安伶的实体再次现身于现实,不过才刚刚出现便又被张天霖一把抓住。 “搞什么呀!”自己真的是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了,“本姑娘的清白之身要有污点了。”她这样想的也不再抵抗了,她现在好累。 与此同时,张天霖也正在和自己的欲望作斗争,面前的一个人形的残影便是自己欲望的化身,是欲望之魔将其唤醒的。 “现在可是绝佳的好时机呀,你想对她做什么都行。”他的欲望正在教唆他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不,我不行,也不应该。” 欲望并没有放过她,反而进一步上前。 “那如果我说那个小丫头也喜欢你呢?” “你在说什么?绝对不可能!”张天霖反驳道。 “唉,先别急,你听我说。” “你想想啊,她对你这么亲近,一定是怀有某种目的的呀。” “你住嘴,不准这么评价她。” “果然你果然是在意她的!”欲望再次说道。 “现在没有人可以阻止你,你可是她的主人!” “那也不行!”张天霖更加恼怒。 “我们二人之间的确有一段不错的友情但决不会是你口中那种污秽的关系。” “我愿意相信小阿伶是对旧主的忠诚而选择接近我,所以请你离去吧。” 启发试探下来,张天霖依旧坚守本心没有动任何出格的念头。 “好吧,看来你暂时赢了。” 只感觉意识清澈了一些,张天霖重新操控了自己的身体。 “嗯?啊!...”才刚刚恢复意识,就发现李安伶被自己扼住喉咙,压在身下,也是差那么一点李安伶这一副人类的躯体就要留下污点了,狠下心来用力把李安伶丢在了一边,自己也瘫倒下来。 “我没事!”李安伶反应过来睁开了双眼。 “小主人!”看到瘫倒在一边的小主人李安伶上前查看。 “真的是太险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想非礼我呢。”李安伶释怀的叹出一口气,扶起自己的小主人。 “怎么会呢?我说过要做一个合格的主人的。”张天霖看向李安伶。 “对,您说过。” 主仆二人都笑了笑的十分开怀,没人注意到一道流光悄然离开。 第47章 剧目 “如果我记得不错,我好久没有写过日记了,没错今天又有新问题了,杨玉婷。” “真的吗?我怎么不信呢?无所不能的主也会有问题的吗。”杨玉婷说。 “好啦,别耍性子了,要是剧目的问题解决不好,你也别想好活。” 最近的事情想必是有所知晓了,剧目是对抗『预言』的重要手段,它一旦有了什么问题可了不得。 “你的状态似乎不太妙呀,这样下去真的没事吗?” “我觉得我要死在这片世界了...” 杨玉婷能感受到我的内心波动,所以她肯定知道我没有开玩笑,脸色不好看。 “这就是无力感吗...虽然知道你很痛苦,但我依旧想不出来该怎么帮你。”后半段的话语不时哽咽,她似乎也有些伤心了。 “你还...算了。”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在脑海中出现,“出来陪我一会儿,怎么样?” 杨玉婷的实体出现了,由于焦虑,更多的白发掺杂在她的黑色短发里,曾经乐观爱笑的她现在也满脸愁容,我还隐约看见了两滴泪珠从脸颊上划过。 “真是莫名其妙,我都没哭,你怎么哭上了。”其实我知道这是受了本体的影响。 于是趁她不注意,我扒住她的肩,让她同我坐了下来。 “你还说我,还不是你这个主子害的。” “好好好,都怪我行了吧”只要杨玉婷现在能够平静下来,让她闹一闹也没什么的,我用右手搂住其身躯,好让她轻轻靠在肩头上,可以听见杨玉婷从抽起再到慢慢平静,最后房间里彻底寂静下来。 “谢谢你能够纵容我的情绪。”杨玉婷说道。 这时我已经沉默了许久,我在想杨玉婷的制造精度竟然已经如此完美。 “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的堂妹,你留短发的设计构思或多或少跟她还有点关系。” “其实我之前也想过长头发的杨玉婷会不会更好一点?不过这个想法你知道的,最后落实在了九娘身上。” “对了,你喜欢这个妹妹吗?” 正听着故事的人愣了一下,面对突如其来的提问竟不知所措,回答不上来了。 “你真可爱,罢了,不回答也没事,毕竟你们的姐妹情我可知道的。”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肯定了。” “不知不觉你已经经历那么多了呢,上一次搂着我是什么时候来着?反正在旁人看来,我们这对主仆可十分有九分的不正经。” “不过我真心喜欢同你待在一起,或者说这就是你创造我的作用吧。” 我轻轻拂过她的发丝,漫不经心的挑起那几根白头发。 “这算是你的心声了吗?” “我们之间的谈话可总是让人感觉像是一场猜迷,很少有这么直白的话语出现。” “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杨玉婷说 “无论从哪个角度讲,是作为朋友还是你的侍从,我绝不会去触犯那条禁忌的,这只会玷污我们之间的情谊” “差不多就行了,没必要这么严肃的,你要真的是我恋人的话才是一场灾难呢,我敢保证你绝对会比现在难哄多了。” “随你怎么说吧,主开心就好。”杨玉婷不再刻意控制自己,整个人从肩头上滑落倒下来。 “怎么还闹上情绪了?到底谁才是主子呀?” “我不管,你的侍从你来管。”这时候又耍上小孩子气了。 如上面所说还好我们只是主仆,不然的话她可真就是个活祖宗嘞。 “为了公平,我以后是不是得找机会多找九娘聊聊天?”我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不管,反正你现在得哄我。” “好好好...”真是拿她没办法呢。 十七...现在与未来 一路上的劳累着实让夏依吃不消,好不容易赶回了住处,前脚刚打算进门,却被雨寒给拦住了。 “你干嘛!”夏依刚想怒斥他,却看见杨玉婷正倒在他的怀里睡着。 “安静些。”为了不被察觉到,夏依只好忍着满满的怒火等待着。 “喂,你这个主人当的还挺称职的嘛,很少有人可以像这样放下所有防备将自己放心交给别人的呢。”夏依不忘记调侃道。 雨寒也不示弱,回应道 “怎么,眼红了?你要是想,我也可以这样搂着你。” “我才没那么小气呢,不对...谁会想要那种事呀,你居然套路我。” “又让你发现了,哎呀。” “你!”夏依死死的瞪着他。 “不要脸的家伙!” 结束了打情骂俏一样的问候,二人终于说起正事来了。 “你要的东西,本姑娘帮你取回来了。”夏依在手中展开一幅长长的画卷,里面蕴含着无尽的神秘,“真不清楚你在搞什么名堂,又是派这又是要那个的。” 雨寒接过画卷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 “我想你应该见过时空女神了,就没有说上几句?” “时空女神?”夏依对这个词似乎有点陌生,“时空祭司的那一位我确实见过,不过女神又是什么鬼?难不成这守遗迹的人还不止她一个?” “别误会了,守遗迹的人只有她一个,只是因为她是位女士,所以说才有时空女神的称呼。”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当然是得跟她说几句的,你的那位同事可是说你很有人缘呢。”夏依缓缓回应。 “我可不信传到我耳朵里的能有这么好的话,具体是怎么个好人缘?”雨寒知道这位老友必定有所隐瞒,果不其然,趁他不注意夏依再一次靠在他的肩膀上。 “怎么?不怕杨玉婷醒来发现你了。” “不怕,”说着慢慢把嘴唇正对着他的耳朵,“你还真的是有女人缘,一大帮姑娘帮着你办事呢。”随后不等雨寒反应过来,自己先一步退回意识空间里。 “怎么样?我学的很像吧。”脑海中传来夏依贱兮兮的声音。 “夏依小姐,开玩笑得有个分寸。”雨寒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玩笑话了,他十分熟练的转到了别的话题上去。 “……,真是个木头脑袋,真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下定决心要与你为友。”夏依略带嫌弃的说道。 “你要说起这个来我可就有兴趣了,你要是不清楚,可以去问问洛戈林尔小姐,那一位估计对此了如指掌。” 夏依听到了这个人名,只感觉灵魂深处传来一阵震动,让她有些痛苦,作为洛戈林尔的衍生造物,这一句原始的命令就像是一道禁忌一般,令其心生恐惧。 “你……明知道喊出来会如同一把利剑,直刺我的灵魂,让我不得安宁,却还要这般不知轻重地戏弄我来。罢了,看来这剧目也无需为我续写下去了,你今日就在此将我置于死地吧!”夏依顿了顿,悲愤地说道。 见她还是抱有一心求死的想法,雨寒作为她的朋友十分无奈。 “你这是何必呢?要这么说,倒不如让夏依小姐去拜访一下我在表层区的那位熟人呢,好让他把你折磨致死,这下满意了吧。”说话人带着些许愤怒和无奈,语气中的嘲讽之意不言而喻。然而,这句话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夏依听到这句话后,心中猛地一震,思考到了什么。 “你在表层区的熟人...莫非是那个欲望之魔?”她大胆猜测。 雨寒并没有直接给予回答,反而是漠不关心的说道。 “看样子今夜会有小雨,想不想在这雨夜时分同我去街上走走?” “当然你可以先行一步,我随后再到。”说着一边还安抚着熟睡的杨玉婷。 尽管被他这番不明所以的话给迷住了,但夏依只是稍作犹豫,还是凝聚身形走出去了。 同杨玉婷一样,夏依也喜爱雨,行走在小雨中的城市里别有一番风味,特别是晚上。 “这么想起来,以往大多时间只是在别人的身体里,如今我自己可以亲眼看到这一切了。”她伸手去接几滴雨点打在他的身体上,还打湿了她的淡蓝色衣装。 “虽然我的身体不要紧,但似乎雨点会打湿衣服呢。” 站在雨中她的思绪无限的蔓延,同样的她想起了自己的老友。 “每次下雨的时候,你也会站在雨里那么久,是有心事吗?”走着走着回忆着和雨寒的往事,进而再次联想到自己的『命运』,雨天就是这样玄幻的,它能使人平静下来,为喧杂的人世间博得几分难得的安静,也可以为有心事之人提供一个能够好好思考的环境。 所以很多人喜爱雨天,钟意那性情各有不同的雨。 一步一步走着,朦胧的小雨下得紧了起来,眼睛就要转为倾盆大雨了。回去肯定是来不及了只好先坐进了旁边一家酒馆里。 “说来也真是奇怪,我这一路走来不少门面都关着门,却唯独你们家大半夜的也开着,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夏依朝店里问道。 这时从店里面走出来一个黑衣男子,像是早就料到有人会问。 “这酒馆的主人性情也真是古怪,不管刮风下雨,烈日当空,让大门永远开着,说是要迎客,实际上也没有多少个客人,你已经是这几百天以来的新面孔了。” 说着黑衣男子走到夏依的身边,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 “我不太能看得透你,所以不得不引用酒馆主人的一句话,我们真是有缘分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被这样盯着夏依也有几分不太好受。 “其实也不难理解,小姐看样子像是不经常出门的,而这店里也是经常不来客人的恰巧我们在这个夜雨时分碰上了,你说我们难道没有缘分吗?” “那要照你这样讲,我与你还真的是有缘分的”听了他的解释,夏依也回应道。 “这样才对嘛,小姐果然是通情达理的人。” 说着黑衣男子走的更近了,他的目光又锁定了夏依的手腕。 “这手可不一般啊。”说着要抓起来看,却被夏依猛的收回去。 “好生无礼的人,下一步莫非就要非礼我了吗。” 黑衣男子并不生气,反而冷静的说道,“小姐这双手定是有故事的,倒不妨让我猜猜,你也全当是听一听,如何?” “你想自杀,且不止一次付诸过行动,只可惜都失败了。” 夏依瞳孔一阵收缩,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脸趁势坐在了她对面,继续说道。 “你自杀并不是因为活不下去了,而是想为别人死,一命换一命,对吗?” 夏依被他震惊到了,只能用语无伦次掩饰自己的紧张。 “怎么,还是不太相信我,是吗?”黑衣人似乎早有预料,对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不在意。 “罢了,反正不久之后剧目会推进到这里的,那在这之前有没有兴趣跟我打个赌?”说罢,黑衣人伸出手来去挑弄夏依垂在耳边的头发。 而夏依这次并没有推开黑衣人的手,也并没有任何反感,反而很有兴趣。“跟你赌什么?” “既然小姐一心求死,那我们就赌你不会死,而且也不需要有任何人需要死去。”黑衣人说道。 “但是如果你输了,我叫你的三成灵魂,你自己也得给我。” 听了这番话之后夏依很是诧异,先不说这奇怪的条件,再者,她体内的灵魂并不是完全属于自己。 十八...现在与未来(二) “虽然不知道你想要我的灵魂去做什么,你开出来的条件也很有诱惑力,但是很可惜我并没有足够的筹码。” “哦,为什么?”黑衣人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个...这个我...很抱歉,我难以告知你。”夏依语无伦次的说道。 “那好吧,既然你不能告诉我,那不妨让我先猜猜,我刚才不就是猜中了,小姐您想要自残的心思吗?” “那在这之前先陪我喝几杯如何?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黑衣男子发出邀请。 夏依犹豫了一下,却被黑衣男子看在眼里。 “洛戈林尔小姐?” 这个名字就像是禁忌一般让夏依惊起。 “看来我猜的不错,你是洛戈林尔的衍生造物之一,你的眼睛,我很熟悉。”黑衣人看着她的眼睛。“再让我想想你具体又是哪一位呢?” “你是叫戈洛林吗?”又说出一个名字。 “我是不是该恭喜你猜对了呢?”既然已经说到这种地步,夏依反而放弃了防备,“能知道我这么多底细的人,哪怕我有心想防着你,估计也是防不住的,那倒不如坦诚相见咯。” “你还知道什么?” “聪明。”黑衣人称赞道,“我也知道你的灵魂其实是借来的吧,你是虚拟的那一面,固然没有办法支配自己的灵魂,‘镜中人’说的就是你,不过那也没关系,我们的会谈照样进行的下去。”说罢,黑衣人看向窗外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夏依也随着他望向的方向看去,只见这个身影出现在雨中。 “他估计的一向都挺准,只是他这个人实在聪明的过分了。”雨寒带着斗笠从家中赶了过来。 “等一下到齐了,不过你的侍从们呢还是说没让他们跟着?”黑衣人像遇见一个熟人一样发问。 “一个都没来,放心好了,我们的会谈不会被打扰的。”雨寒直接坐到了夏依旁边,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朝思暮想的人可就在你眼前呐,这也忍得住吗?” 对此黑衣人只是发笑,指着桌案 “我们之间可依旧相隔甚远呢。” 雨寒现状却装作为难,不经意的把手搭在夏依的肩上。 “那可就不能怪我喽,我可是都把她亲手送到你眼前了,只能怪你抓不住机会了。”谁都看得出来这是无形的炫耀。 “杀人诛心还得是你呀,不过也别太得意,她马上也就是我的了。”黑衣人并没有让他嚣张太久,而是直接吐槽。 “还是先说说你吧,你找的这些演员演技实在拙劣了一些。” “怎么就这点人了,爱要不要。”雨寒同样没好气的说道。 “你...算了,还凑合可以用。”黑衣人压制着自己的愤怒。 “能演就好,别老是逮着这些细节不放。” 说完空气再一次安静下来。 “看样子我们都要有额外要添加的戏份和筹码,不如谈一谈。”黑衣人率先建议道。 “可以。”雨寒同意了。 “那我先来,到时候我把她接过来的时候,必须得留着长头发。”黑衣人指着夏依,这让她有点儿不习惯。 “你要抛弃我吗?”夏依终于忍不住了,向雨寒大声质问。 雨寒听到这话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可以,不过你得帮我推进剧目,还有姓张的那小子,你也得帮助他。。” “你……”夏依感到无比震惊,没想到雨寒会这么轻易地答应。此刻,她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件可以随意交换的物品,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然而,她没有注意到雨寒的手突然猛地颤抖起来,似乎在极力克制什么。但紧接着,雨寒更加用力地将夏依紧紧搂进怀中。 “想不想见见花如锦?我已经找到了保存她意识和灵魂的方法了。”雨寒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诱惑。 “你的条件呢?”黑衣人目光锐利地盯着雨寒。 “我要求你在接下来的剧目中亲自下场。” 黑衣人点头答应下来,随后盯住了雨涵颤抖的手,“差不多就可以了,她又不是你的恋人,怕我抢走她吗?” 雨寒的脑袋耷拉下来,眼神之中充满着疲惫,“你也知道的,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你也是...”随后注视着自己那只异样的。手,这下子双方都沉默了,被搂在怀里的夏依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样的话她对自己说过很多次。 “罢了,开心就好,不是吗?”黑衣人突然说道,“一切为了我们,为了她。”说着再次伸出手去挑弄她的头发。 这场在一夜间的会晤就这样草草的做了结尾,而他们期待已久的剧目终于要开幕了,我也为自己感到高兴。 十九.第13号剧目(第四幕残卷【上】) 经过上一回魔头那么一闹,编写剧目的导演开心了,只是把张天霖的小随从累的力竭了。 “小主人,你还在吗?你要是还有劲的话,麻烦拉我一下。”李安伶已经被耗尽了力量,哪怕是凝聚出身体来也使不上劲。 “我也没力气,实在不行你自己起来吧。”张天霖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就是故意不拉她,想看看李安伶的反应。 “你...”李安伶现在只有说话的劲,根本闹不了,现在需要思考的是怎么才能让小主人拉自己一把,好从床上起来。 “我知道,我这个当随从的占了小主人你的床实在是不太像话,但还请小主人你不要计较前嫌,发扬一下你作为主人的风范嘛。”李安伶口齿伶俐,能说会道的,还记得原主人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对她有几分喜爱。 “其实...在不触犯禁忌的情况下,你可以抱我一下,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小主人。” 说出来之后,张天霖都来了点兴趣,“你说真的?”毕竟哪怕是之前关系最亲密的时候,也只是愿意承认是他的随从,根本不允许自己触碰她的身体,现在又是唱的那一出? “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千金之躯,我们之后还要一同合作呢,先适应一下也挺好的,要不是赶上这一次事变,本姑娘受了重创,小主人你可等不到这次机会呢。”李安伶说道。 于是张天霖稍作思考,扶起李安伶的身躯,抱了起来,见小主人干脆利落李安伶原本还有的一点儿担心也化为了乌有。 “小主人,你对欲望之魔所说的话可当真如此?”这次是以开玩笑的语气问出。 “还能有假?我可不好骗你,再者我要是另有二心的话,早就对你下手了,不是吗?”张天霖无奈的笑道。 “话说你的原主人真的不会在意吗?”张天霖依旧有些担心。 “哎呀,不要管那么多了我的原主人竟然把我派到你身边来,就说明他自己也是给了我相当大的自由的,毕竟老是打打杀杀的,也该有点日常的轻松气氛嘛。”李安伶回应。 从卧室到客厅,由于多带着一个人,倒是比平时多用了些时间。 “诶,不对呀,小安伶你分明可以直接回到我的身体里,分明不用我抱你的。” “对哦,我这又是何苦呢?”李安伶歪头一笑,“就当是主仆间的轻松日常喽,我的原主人都还没有抱过我呢。” 张天霖更加无语了,没好气的说,“这下你满意了吧?小阿伶,你这个随从的面可比主人还大呢。” 李安伶不以为然,孩子气的说道,“那我可不管,你都已经碰过我了。” 也正是因为她的身体现在虚弱,所以是最适合切入的时机,主已经顺利的从李安伶的记忆中提取了他需要的。 …… 在遥远的祖地深处,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它被称为寒山。这座山终年被冰雪覆盖,寒风凛冽,一片凄凉景象。登上山顶,可以俯瞰到周围的群山和广袤的大地,但也能感受到高处的严寒和孤独。这里的气温极低,常年积雪不化,只有少数适应极寒环境的生物才能在此生存。因此,人们称其为“高处不胜寒”之地。然而,正是这种恶劣的环境造就了寒山独特的魅力和神秘感。许多人冒险前来探索这座高峰,试图揭开它背后隐藏的秘密。在这片寒冷而神秘的土地上,充满着无尽的可能性和未知的挑战。 “话说我们就非得挑这种偏僻地方嘛,要是把我的人冻坏了,将来可怎么办?”黑衣人对着雨寒问道。 “那可不能怪我了,要是你的人根本活不到未来,我更不知道怎么办了。”雨寒冷冷回应道。 现在距离开幕还缺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也正是要用来交换时空之卷同花如锦的。 “给你,寒山录的残卷,有了这东西基本可以准备开始了。” 雨寒接过了残卷做了两个深呼吸,面色凝重,他规划了无数之久的剧目终于要开始了,一旦成功便可以改变她的命运,想着再一次抚摸夏依的头发。 “祝我好运吧。” 说着将意识沉浸于残卷之中,只见山顶掀起阵阵波动,颇有吞天撼地之势,时空女神的法咒也起的作用,天地之间仿佛掀开了一张巨大的幕布好戏要开场了: “这一场戏不会有太多目光注视着的,但光是那几个观众就足够棘手了。”黑衣人说完这句话也盘腿坐下开始冥想。 “怎么办,我怕。”夏依蜷缩着身体靠在雨寒的怀里。 “别怕,亲爱的,我们都不想失去彼此...” “祝你能成功...” 本章由『喌瞓』催更,感谢你对本作品的关注。 二十.第13号剧目(第四幕【中】) 要不是察觉到了那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造物主也不会亲自降临了,用她的话说,这样太过麻烦了。 好在并不只是他一个人在盯着这里,连墨院的人也来了 “那就来场比赛吧。”永恒主原地盘腿坐下。 在太初广袤的妖兽森林里,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悠闲的走着,其中黑色衣裙的女孩先说道:“哎呀,中恒他是不是太多疑了?”话语中十分不满。 “好了,都抱怨一路了,省点劲吧。”白色衣装的女孩叫杨赤,与她这位怨天怨地的妹妹不同,相对来说更稳重些。 “听说墨家书院的人也来到了,真是冤家路窄。” 杨赤正说着突然感觉到一阵精神上的刺痛,很短,只是一瞬。 “莫非是错觉?”她猜测到。 作为精神力实体化的造物,杨赤对精神力的感知十分灵敏,但她还是迟疑了。 “阴久,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波动?” 阴久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相较于姐妹俩不紧不慢的前进,墨院的队伍行动迅速,有多名专修神识的弟子带队在山林里大范围的地毯式搜索。 “在快些大师兄有命令,最迟在他亲自赶到之前必须找到那个可疑目标。” 庞大的队伍仍在行进,躲在附近的一行人长舒了一口气。 “真不知道这破林子里有什么宝贝值得各大势力纷纷下场?” 对此负责护送的刀客绰号叫『酒痴』的十分无奈。 “要不是寄人篱下,我又何必走这一次。” 『酒痴』的雇主是太初赫赫有名的工匠,也是他明面上的主子,此行是为他寻找一些锻造材料。 “真是搞不懂他,”『酒痴』在心里想着,“还是说...”想着想着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 “看来是有客人来了,有点意思。” 一行人继续前进,而杨赤因为巨大的精神波动不得不停留在了原地。阴久虽然着急,也只能暂且冷静下来,在一旁守护。 在杨赤的意识里一个与他相貌相同的人站在镜子的对立面,“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耳边不时响起的杂音不断压过了她的声音,杨赤也在杂音中沉沦了下去,突然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拍了拍她的肩,将其叫醒,又用力把她从深渊中推上岸去。 还是在森林里,杨赤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实体化的精神之力在不断的颤抖,诉说着她的恐惧。 “阴久?是你吗...”她激动的扶住妹妹的身体。 “是...是我。怎么了吗。”观察到姐姐的状态,不太对九娘关心的问道。 (莫非刚才是错觉,还有那个人到底是谁?)杨赤心里思考着。 “姐...你还好吧?”阴久小心地问。 “我没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我似乎做了个梦...” 离姐妹俩不远,就已经有一支墨院的队伍在逼近了,身边的躁动始终没有停止过,而且走动的声响不断缩小的与她们的距离。 但是走来的不是敌人,而是一个她尤为熟悉的人, “你是主人提到过的...,那个特别爱喝酒的前辈!”杨赤转身一看,脸上的紧张缓和下来。 “又是那个老家伙。”『酒痴』说,“那你们应当是他的随从了吧?百闻不如一见啊。” 『酒痴』从朋友那里得知了二人的存在,但由于一直在府上当护院,平时也不大出门基本见不到。 “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猜测他也来了?”『酒痴』试探着问。 “谁又知道呢?”这次是阴久的回答,“我们做仆人的哪敢过问主人的动向。” 『酒痴』点了点头,“也对,就算是他真的来了,也不会让我们这些人知道的。” “那倒是。”众人都赞同。 又接连过了数日,声势浩大的搜寻,毫无结果,于是乎墨院大师兄亲临现场,大师兄周宇和可是个大名人,因他那一项神乎其技的造诣,暂且不提。 杨赤自从上一回受到了不明的精神冲击之后,精神力的躯体每日的都不安分,一旦有所放松便又会回到那片深渊之中。她这一副样子,『酒痴』是一步也不敢离开,只好静静守在一边观察她的神态,若有所思。 “前辈,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阴久问道。 “实不相瞒,我曾有幸观看过永恒主造物的过程。” “既然如此,莫非您与先生是故交?” “故交谈不上,只是认识,只是他创造这一方世界事实跟我与其他几人达成了一个合作,作为条件,我把自己的精神力共享给他,而他答应给我一个较为强大的身份,好让我在这里游玩。”『酒痴』道出。 只可惜这里同样也有『酒痴』的故友,硬是用友情锁住了这双游历四方的腿脚。 “哼,没良心的家伙...” “前辈的经历还真是丰富呢。”阴久听着。 『酒痴』瞪了一眼这个没大没小的侍从姑娘,又扶住她姐姐的身子。 “老在这儿待着也不是什么办法,还是接着往前走吧。” 上路没多久就遇见了一位熟悉的人。 “王泊立,别来无恙。” 这立即引起了警觉,气氛紧张起来。 “是你,想干什么?”王泊立看着对方。 “别这样,大家都是老相识了,谁也不想因为一点破事坏了情谊不是。” 王泊立只是拉开距离与其面对,并没有相信他。 “你到底什么意思,到底是谁先坏的规矩,我带着这俩小姑娘天天在危险的深山老林里东躲西藏,不就是为了躲避你墨院的人吗?”话语之中带着些敌意。 但不知为何周宇和听了王泣立的话后一时竟从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猛的冲上前去,王泊立见状把杨赤的身躯推到阴久怀里,自己也提刀迎上去,两尊强者的交手掀起层层激浪,使鸟兽飞散。 待烟尘散去,阴久看向四周,高大的原始森林已经从她的眼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垠的结界,刚才还像死敌一样的二人现在真像一对老友一样面对面坐着,神色平静,这下该阴久发问了,这样的反差着实让她不解。 “其实要我说这是个误会。”周宇和先一步开口解释。 “哦,误会,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王泊立并不相信他的一面之词,继续追问。 周宇和,墨院的大师兄,相当有名。不过王泊立刚才所说的搜捕行动他还的确不知道。 “长老只是告诉我说有一批新人在这里历练,需要我来做一些指导。”周宇和连忙解释道,“我还以为在这遇见你是我太好运了呢。” “结果这群人就是来抓你们的吗?” 听了他的解释,王泊立放下了戒备之心,但依旧想不通。 “既然不是我也不是要抓永恒主的两个侍从姑娘,那还能有什么目的呢?” 这时另一个声音传来了, “我想我明白了,他们来这里的原因。”杨赤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 “你说什么?你知道。”在场的人无不诧异。 “嗯,”杨赤很肯定,“我见到主人了。” “真的?主人说了什么。”阴久也问道。 “不是,主人的本尊并没有降临,只有一道强有力的意识体,他在保护我。” 每当她的意识要坠落到深渊之后,总有一只手将其拖起,给她创造挣脱的机会,大概是在第86次,杨赤摆脱了产生的恶劣醒了过来。 “现在有两股力量在我的身上作用除了主流的那道意识体之外,还有一股很熟悉但是充满敌意的力量。”杨赤缓缓说道。 “如此说来的话,恰巧我们在这座远古森林里莫非是碰上了某种以精神力为食的药物?”周宇和做出他的猜测。 “不太可能,放眼整个森林,有哪种妖兽能具有比肩永恒主的精神力?” 作为和永恒主的合作伙伴,他们自然知晓精神体造物的一部分秘密,姐妹两个都拥有强大的精神力,能撼动她们的估计只有作为主人的永恒主了。 “总不可能是主人一边从深渊里把你救起,一边又凝聚出力量,想要杀了你吧。”阴久打趣的说。 “确实呀,这么麻烦,他为什么还要救我呢,这种想法根本就不成立。”杨赤摇了摇头。 本章由『快看窗外』催更,感谢您对本作品的关注。 二十一.第13号剧目(第四幕【中幕第二小节】) 这件事情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你们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不确定到底是什么情况吗?”周宇和站起身来来到王泊立身后。 “怎么,你知道?”王泊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略作停顿想起了什么,“这种你还真的知道。” 王泊立想起来,自己旁边这个家伙确实有类似于『预言』的能力。 “想知道吗?叫我一声帅哥就告诉你。” …… “真是没想到又被你抓了把柄。” 刀客『酒痴』的秘密没有几个人知道,自己这个眼前的家伙是其中一人,“王泊立”只是行走江湖的一个化名而已。 “曾博奈,讲真的,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戏弄你?” “明知故问。”博奈不想理他,要不接下来还用得上,连半个字都不会跟他说。 不过幸好他们一同屏蔽了姐妹俩的感知,也算是在小辈前不失面子。 “周大帅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呗。”这句话喊出来着实有点耻辱。 不过他们两个还是制定了一套计划,并决定立刻实施。 “你来还是我来?”周宇和问出最后的问题。 “你上吧,更合乎情理些。” 屏障突然爆开,周宇和纵身跃到阴久旁边,一掌拍向她,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喊出口,便晕了过去,最后王伯立快速赶来。 “没时间解释了,先按我说的办。” 出于信任杨赤没有多言,按指示把手指按在阴久的太阳穴上。然后结界也全部破碎开来,周宇和抓住阴久的肩膀,用气浪把自己推开,强大的响动引来了周围驻扎的墨院弟子,周宇和顺势摆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大师兄,您没事吧?”一名队长上前询问。 “那贼人好生狡猾,好在我技高一筹。”周宇和缓缓起身,“下次可不能让他们逃了。” 做足了表面功夫之后,他还不忘当场展示自己的预言神技,让在场的人信以为真,随后带着阴久回了营地。进了自己的帐篷之后,那副稳如泰山,胜券在握的样子立刻维持不住了,他坐立难安,干脆半跪在地上,双手合十。 “我的小祖宗啊,你主子我惹不起,可千万别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虽然嘴上功夫了得,但武力却差了好些,上一次那一掌现在还让他后背发凉,不等他继续想,一阵嘈杂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谁!给我出来。”周宇和看向四周。 “怎么,周大帅哥不认得我了?”王泊立不知从哪里溜了进来。 “你来的正好,到时候可得给我作证,我可没把这个小家伙怎么样。”周宇和仿佛看见了救星。 王泊立才不管他只是用手指轻轻拂过阴久的脸颊。 “这小家伙做的好生俊俏,恐怕得把当初的几位挚友找回来也不过如此了,不对,他们现在的样貌可不如当年了。” 趁着王泊立端详的功夫,周宇和悄悄溜到别处去了。 “这个家伙...” 王泊立来了摆手也退到一边。 夜晚的大帐里十分安静,但王泊立却隐约感到不安。 “据我的经验,这可正是出事的好时机呀。”心里闪过一个想法 杨赤已经跟来时的队伍回到赵府上去了,那是一条偏僻但安全的小路,现在自己只要守好面前这个侍从小姑娘就好了,尽管做了计划,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感到任何安心。 “算了,都过去了这么久,先看看她怎么样了,别出什么意外。” 王泊立站起来,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因为在阴久心胸的地方有一个隐蔽的切口。 “不可能,是什么时候?”一个恐怖的想法涌了上来,“小家伙,快醒醒!”王泊立焦急的摇晃着阴久的左臂。 “快醒过来呀...”过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等一等,我得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作为经常行走江湖,身经百战的刀客,绝不能被眼前的一点儿变故吓到。 思考一会儿后,王伯立脱去阴久左胸上的衣服调动自己的意识。 “这小家伙也是精神体的具象化,没准这样能帮上忙。” “对不住了,小姑娘,稍后姐姐再跟你解释。” 阴久的意识体在黑暗中正不知所措的游荡着,似乎她走过的路都在形成一种闭环,永远望不到尽头的那种。 “第42圈了。”她一直在数,现在依旧没有出路,阴久继续走第43,44,45,第46,47,48。 “呃...。” 不知为什么每多走出一圈去,阴久不仅腿脚酸痛,呼吸也急促起来,自己的心似乎跳的更快了,“这就是……窒息的感觉吗?”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不会窒息而死的。 “不对...我身体的架构!……为何感觉不到了!” “不行,我得停下来...”但是她决定不了自己的身体行为,第53圈阴久似乎终于走不动了,瘫倒下去。 “我...喘不上气了……” 『窒息』的感觉恐怖意识中,她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 “不要啊...” 此时王泊立正在黑暗中不断向前奔去,奔向那黑暗中唯一有光亮的地方。 “轩苑?”门牌上写着两个大字。 来不及过多思考,王伯立直接暴力敲打大门,这意外的震动惊醒了阴久模糊的意识体。 “啊!你是谁?” 阴久这意识体暂时苏醒,发现一双淡蓝色的眼睛正注视着她。 “你...不该醒过来的。”一个半死不活的声音说道。 “阴久这才发现意识体被眼前的少女捆在处刑架上,而她正一点一点的切开自己身上的意识连接线。” “本来这个时候你应该停止运作了,但是有人来了,是他打断了一切。”少女不紧不慢的说。 “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会用我的声音。”这一番话听得她毛骨悚然。 少女并没有回应她,而是抽出了一把匕首,对着心胸的位置一顿比划。 “ 我想应该还差两根,最多也就只剩下三根了,很快的...很快。你不会有过多的痛苦...” “住手啊……我的主,你到底在干什么?谁来救救我呀。”阴久害怕的闭上双眼。 “真是该死,这破门怎么这么坚固?”王泊立确实还在被轩苑的门户所抵挡。 “那小姑娘不会已经出事了吧?可千万别吓我呀。”想着王泊立越发着急了,只见一把长刀凭空出现在手上,刀柄和刀身更像是虚影。 “不管了,先进去再说。”长刀的虚影重重的劈在门上,在其用尽半身内力的加持下,终于将门户撼动了分毫, “给我打开!”王泊立顺势闯了进去。 少女正不紧不慢的划动着最后的意识线,一切刚好发生在王泊立的闯入之后,一切被亲眼目睹了。 “小姑娘!”王泊立对晕过去的阴久大喊。 手握匕首的少女此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突然面对王伯立释然一笑。 “感谢你,曾博奈,姐姐。” 随后少女原地消失不见,曾博奈也只是觉得头脑一阵刺痛,一睁眼自己又回到了开始的营帐之中,只是阴久的伤口消失不见了,周宇和跟墨院的人马似乎已经离开了。 “稀奇事。”曾博奈扶住额头,百思不得其解。 …… 二十二.第13号剧目(第四幕【中幕第三小节】) 赵府上,阴久和姐姐会了面后换上一身浅灰色的衣装,找到了曾博奈 “前辈?您在这儿吗?”阴久对着府上的后院喊道。 “嗯。”只听到了一声心不在焉的回应,那天发生的事情,她到现在都想不通。 “找我什么事?”博奈转过头。 阴久看着这位身手不凡又略带傲娇的前辈,古灵精怪的笑了。 “前辈难道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一边说一边看向自己的左肩还扯了扯衣服。 “这...这个。”博奈语无伦次,进退两难。 (这个我该怎么跟她讲好呢?总不能说我是故意那样的吧。) 总之她不想告知自己女扮男装的秘密,但又碍于的阴久的愧疚。这样僵持的好疑惑,倒是把阴久都逗笑了。 “好啦不为难您了,其实这次来是想让您陪我出去走走,怎么样?” “只是这个?” “对,只有这个,前辈可不能拒绝我哦。” 在府外的集市上博奈跟着阴久左走右逛,走来走去,却走没了踪影。博奈寻她不着索性找了个酒馆坐下来。 “现在的后生可真有活力,我这把老骨头竟然赶不上了。”博奈感慨。 这个酒馆里忙里忙外好不热闹,可以隐约看见有大缸的好酒陈列在屋内。 “姓赵的也真是的,让我走这一趟不多给我一点,好换一碗酒喝。” “话说我来的也真是赶巧了,不过我现在去帮忙干点活,也许也能换一碗来。” 经理正盘算着如何换一碗酒,一个人突然从酒罐里冲上来,不等她反应,就生拉硬拽的拽到了屋内。 博奈刚想发脾气又被人从背后一玩就硬塞下去没了话说。 “谁呀?敢偷袭我本小姐!” 却只见一个人身着一袭黑衣,戴着一个面具。 “哟,连自己的秘密都说出来了?真不怕叫外人听了去。” “博奈小姐别来无恙啊?”说着又倒出一碗酒推到她面前。 这身打扮她再熟悉不过这个屡次把众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幕后主使现在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自己面前。 “来说说吧,尊敬的永恒之主。”博奈紧紧盯着眼前之人。 “好啊,我猜你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不如一点点来。” “请发问吧”黑衣人做出请的动作。 博奈一口气喝完了整碗酒缓缓说出: “先确定一件事情,我又被你算计了,是吧。” 黑衣人点头表示肯定。 “你可能一直孤身一人的江湖游走,无牵无挂,所以不知道带着个孩子有多艰难呀。” “停,打住,这和我们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博奈打断了他的话。 黑衣人笑了笑,“我猜你应该见过那个孩子了,而且她似乎很喜欢你。” 博奈想起了那个行为举止,无不透露着怪异的少女,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专心听他讲。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算是我间接的造物,但不完美,因为她似乎缺失了『心』,所以会被世俗因果所沾染。” “你知道的对于我来说这些东西有多么棘手,还记得道祖的预言吗?预言这一次又以这样的形式降临了,而主不能亲自干预这一切。”黑衣人的眼神中透露着疲惫。 博奈深知『因果』和『预言』二者都是困扰黑衣人的两大禁忌。 “至于那孩子为什么会来到这就不得不再提起一个人了,夜暝的新『囚徒』黄闰琳女士,你或许之前听过。” 博奈是认识闰琳的,后者被称为掌控时空禁忌的女神。 “那就更想不通了,只是她为什么会触犯禁忌被定性为囚徒呢?在我印象里闰琳行事一向很稳重。” “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但她真的是有苦衷的。” “不对劲,”博奈发现了端倪,“你这个一直以批判他人为名的大批判家,这次居然会帮着别人说话,真是有意思。” “我想我明白了一些东西,但是还并不明朗。我的经验告诉我,在不明朗之前少做无用的猜测。” “那好了最后一件事情当我醒来的时候周宇和也不见了是你干的?” “不错,也是我,想要做到这件事情太简单了,我只需要通过间接的精神传达向他发送一个危险的预言结果就是。” “他绝对不会质疑这个预言的准确性的。” “你还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呢,的确他不可能质疑,我猜你当初拉他入这个局的时候就已经看中了这一点并加以利用吧。” “好了,该说的我已全盘托出,也是时候离开了。” 随后黑衣人原地没了踪影,隐约间能看到一道流光飞出窗外, “没想到啊他现在不仅能够屏蔽他人的感知,还能凭空创造新的时光记录,刚才与他谈话的过程中看似过去了很久,实际上在周围人的眼里只是一瞬都不到,真是太可怕了。”博奈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 二十三...谢幕式 夏依是永恒主搂出来的,因为她实在没力气了。 “到底也真是苦了她,先是被欲望之魔附身,又被这场演出耗尽了精神力,不过竟然没有出现躯体虚化的现象真是个奇迹。”永恒主称赞道,对此雨寒可以接受他的观点,毕竟对他来说夏依的诞生是『现在』的时空发生的事情,作为未来的他有些信息差还能接受。 “这下你满意了吧,没有任何桌子之类的东西阻拦你了,雨寒笑着说道,这个他们朝思暮想的结局终于是达成了,他们为此感到高兴。 “最是深情无言处呀,我不知道说什么。”永恒主抚摸着夏依的额头。 雨寒明白他,并没有强求他说什么。 “坐吧,一同享受这一次难得的安静。” 于是乎,破旧的棚屋下,二人靠坐在一起望着屋外的飞雪,洁白无瑕,美丽凄凉,寒山之巅,是几乎断绝人际的地方,茂密的植被不曾生长过,飞禽走兽也对其趋之若鹜,对寒冷避之不及,只有一间简陋的棚屋孤零零的置身于风雪交加之中 “按道理说到了这种地步也难免触景生情了,你与我似乎都是这样孤独的人呢。”雨寒说道,同时伸出手去接屋外的雪花,但那只手连带着胳膊却发了疯一般抖了起来,过了一、两分钟才停下来。 永恒主在一旁看着他,不禁皱起眉头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雨寒伸出那只手,深吸了一口气,“没事,还死不了。”这是他经常使用的说辞,但这样可糊弄不了永恒主,要不是现在还搂着夏依,雨寒一定会被他抓起手来大声质问。 “帮我保守秘密,这种消息一旦散播出去绝无好处。” “只会让关心我的人更加担心而已。” 这也是事实,永恒主不再说什么,静静的陪同雨寒看雪。 凡间,还好张天霖赶上了一段小长假,不然这般严重的消耗绝对可以让他半个月内听不到李安伶的任何声音。原本为了修整,她已经把自己藏在了意识深处,但有人迫切的想要找到她。 “安伶,醒一醒,我来找你了。”一个声音急切地催促道。 “你是…谁啊?”李安伶第一眼没有认出这股气息,或者说是她记不起来了,她的记忆缺失了一部分。 “不记得了?看来那老家伙对你的利用实在有些过分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眼前凝聚出一道淡蓝色的意识体,那双充满稚气的眼睛盯着李安伶,“真是可惜,要不是我换了副身躯你现在应该能一眼认出我来。” 李安伶的脑海中正在疯狂回忆,想要找出此人的线索来,但大脑里一片空白,直到夏依打断了她的思绪。 “好啦,我先做个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夏依,或者叫前辈也行。”说着,夏依又思考了一下,“要是你觉得不够亲近,叫声姐姐也行。” 李安伶犹豫了,“可是…我感觉我的姐姐们实在太多了,一个一个叫怕是要累死我了。”这稚气未脱的回答着实把夏依逗笑了。 “你真是可爱呢,好想抱一抱你。要是能为你这样的人去死,我也不觉得遗憾了。”语气突然一转,把悠闲的聊天变成了遗言。 李安伶害怕了,不敢回话,与其同时正躺在床上休息的张天霖全身不安的躁动起来,他似乎很想睁开双眼,但眼皮就像被铁丝缝住了,一切无济于事。 “还是动静太大了吗?”夏依思考道,“看来我们得换个地方说话了,否则他的精神承受不住的。”哪怕是现在的,张天霖的精神之海也掀起一番不小的波动,他的灵魂仿佛被卷入了钱塘江翻涌的大潮,反反复复冲刷了不下33遍。 夜晚是夜之女神的栖身之所,现在也是招待客人的地方。 对于她的到来,李安伶从心里还是感到惊喜的,自己一个人在凡间待了这么久,除了小主人,根本没有谁可以经常陪她说话。 “原本他派我来就是害怕会闹出波动,尽管万般小心,还是避免不了呀。”夏依苦笑道,张天霖的灵魂现在依旧不够强。 但李安伶现在不想管这个,她心里有很多的疑问,而夏依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看穿了她的心思。在星光闪烁之下,夏依缓缓伸出手,一把将李安伶的身体抱在怀里,“小安伶还是被我得逞了吧。”夏依开心的笑着。虽然不太舒服,但她并没有像面对欲望之魔时那样反抗,反而在夏依身上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我为我刚才的说辞向你道歉,小安伶,我已经不用去死了,雨寒从『预言』中救了我。”夏依独特的淡蓝色眼眸亲密的看着她,“你身上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呢,怪不得那魔头这么喜欢捉弄你,说句不太尊重的,我对你的身体也有点好奇呢。” “前辈你...你想对我做什么?”李安伶小心的问道,显然由于禁灵之身极高的可塑性这一特点,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盯上过了,对她来说活着很难,完整的活着更是艰辛,要是这位前辈也有那种想法的话,自己今天不太可能活着回去了吧... “想什么呢?小妹妹。”夏依敲了敲李安伶的脑袋,好奇的看着她。 “没...没事。”李安伶的眼神在回避。 “好啦,不逗你了,你的主上对我有救命之恩先不说,就算是我讨厌他也不至于对你一介仆从动手,这点我还是分得清的。”夏依的回答打消了李安伶的顾虑,这下不必再担心自己的安全了,那再问些什么好呢? “前辈既然是从祖地来的,那知不知道主人近来可好?”夏依听了这个问题之后有些语塞,脚步也停了下来,空气中安静的可怕。 “罢了,既然你是他的侍从,告诉你也无妨。” “先生的身体状况,虽然他没有亲口说过,但我也能察觉到一些,『禁忌』的影响越来越明显了。” 雨寒其实已经藏的很好了,每次发病严重时都会以各种理由躲开别人,但他还是低估了夏依对他的关心。 “你的小主人很棒,有他当年参悟永恒之道时的风范。”夏依话题一转,突然侧过脸去,趁李安伶不备亲吻了她的脸颊。 “前辈...你...你真的好坏,跟主人一模一样...。”李安伶不知所措的呵斥道。 “真的,你说我跟他很像吗?”夏依不怒反喜,“就当是你夸我喽...” 于是我们的小安伶又被一位大姐姐给调戏了呢。 二十四...主的烦恼 以时空之力与大道之身为引,最终能够融入花如锦的灵魂。 雨寒紧紧凝视着时空之卷,心中忐忑,不确定是否已然成功。 “好妹妹可在?”时空之卷中并未传来回应,他不禁有些失望,他的希望宛如一颗流星划过夜空,瞬间消逝。 “先生,你在忙什么?”杨玉婷悠悠醒来,看到他那萎靡不振的模样,仿佛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怎么只有你一个,没有其他人在吗?”雨寒问道,“看来他已经走了……”话未说完,他自己也已明了。 二人之间的交谈,如断了线的风筝,瞬间失去了联系。 “那个……先生,你能看我一眼吗?”杨玉婷再也无法忍受这般尴尬的情境,她的声音仿佛风中的细雨,轻柔而又带着一丝哀求。 “嗯,这城里确实喧闹了些,不如先生带你去别处看雨如何?” “正好最近没什么要紧事了。” 还不等她回应,雨寒便扶着她的身躯,如一阵风般直接带走。 “好像自我成为『第一侍从』以来,先生每次完成什么大事件之后,总会闷闷不乐的,这次更是直接把我带出来了,以往他都会问我愿不愿意的。”杨玉婷心中暗自思忖,却不敢有丝毫质疑,“真是该死,他现在要是跟他讲道理,他只会论主仆关系把我囚禁起来的,我该如何是好……” “怎么,跟我在一起不开心吗?”雨寒的目光如两道寒芒,直直地刺向她的眼睛。 “没……没有。”杨玉婷一时语塞,宛如被冰封的花朵,不知该如何绽放。 “回应我,洛戈林尔!” “是……,我的主。”她只能先应下来,但是声音如同风中的落叶,飘忽不定。 (好奇怪的气氛……) 孤僻、崇高的精神力驾驭者,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这是来自主的压迫。 “永恒的造物主啊,可否让你忠诚的第一侍从向您发问?” “强大而神秘的主,请为迷失在黑暗中的我指明道路。” “另外,请原谅我的冒犯。” 雨寒凝视着她,精神力如汹涌的波涛在自己的身体里掀起轩然大波,他的内心究竟在思索着什么? “又要开始了。”主缓缓抬起左臂,那手臂仿佛被恶魔附身一般,疯狂地颤抖起来,他紧紧地攥住拳头,如寒星般的眼眸冷冷地凝视着这一切。 “唉……,这不怪你,是我的问题,真是抱歉,刚才对你太过粗暴了,我或许是累了,想休憩片刻了。”主喃喃自语道,声音仿佛风中的残烛,微弱而又飘忽。 “这个世界真是的,为了护你们周全,可真是让我殚精竭虑啊,我稍作歇息便好。” “不要来打扰我……好吗?”雨寒轻轻地挑弄着杨玉婷的秀发,那动作如同微风拂过湖面,轻柔而又细腻。 “遵命,请您好好休息吧……” …… “真乖……”主的声音缓缓传来,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天籁之音。 玉婷看着眼前疲惫不堪的主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言语,“算了,我还是离去吧,此地并非我该久留之所。” 突然,就像是久未放晴的天空传来了一声闷雷,这股动静不能说有多么的大,但是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是那么的明显, “是我精神太紧张,传来错觉了吗?”雨寒难以置信的说道,“不对,不是错觉,是振动声。” 一个低沉的女声传入了耳中,“虽然说来的不早,但的确赶上巧了,天空的美景不错,不是吗?” 雨寒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转过身去想要找寻声音的来源,然而他什么也没有找到。 “你……也不想见我吗?”雨寒如泣如诉,仰天长啸,那声音仿佛要冲破云霄。 “哎哎……你别激动啊!我出来我出来还不行吗?”这一举动犹如一道惊雷,明显把那个人吓到了,毕竟谁能想到他这个人是如此的特立独行呢。 “这样才对嘛,捉迷藏可不好玩。”见自己的目的达成了,雨寒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想着想着,他竟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面向一个方向。在精神体凝聚成型的瞬间,他如饿虎扑食般一把抱住了对方。 “哎……你!”对方显然有些措手不及,“有点分寸啊,我们至少还算亲人呢。” “正是因为是亲人,所以我才无所顾忌啦,我可等了你……如春花等秋霜,如夏蝉等冬雪,多久呢?我自己也记不清了。”说着,他抱得更紧了,仿佛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是是是,我知道,但是这样真的很不舒服啊,先放开我好吗?”花如锦苦苦哀求道。 “好啊,我的好妹妹。”雨寒笑道,有些不舍得松开了手,讲真的,如果不是他们真的有亲缘关系,旁人可看不下去这般亲密的行为,不过这些都是虚无缥缈的后话了。 花如锦松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要不是你比我早出生些时日,你这哥哥也当不成的,还记得小时候就老是欺负我!” “哎呀,美女怎么还带翻旧账的呢?小时候你也没安生多少,咱们半斤八两。” 说着又情不自禁的想要伸出手去,不过很快意识过来并止住了,“差点就忘了我起码还得尊重你,想起来之前的往事了,你还留着长头发的时候,不过现在不是了。” “老是提之前的事情干嘛,想点开心的嘛。” …… 二十五…谈心 “虽然你总是提到过去的行为让我很是不解,我与你见面的时间也总是相隔很久,”花如锦话锋一转,语气坚定的说道,“但是我猜测你遇到麻烦了,需要人来倾听你的心声,对吗?我的好哥哥。” 好似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水面,原本面色平静甚至有些木讷的雨寒难以控制的张大了嘴巴,四肢连带着躯干同时颤抖起来,不时传来的抽泣声伴随着两滴晶莹的泪珠,“从不知道多久开始,我一直在寻找一个『念想』,一个足以支撑我的念想,那你说我现在算是找到了吗” “你在…说什么啊。”花如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故作惊讶还是真不理解呢?”雨寒看着她的眼睛。 “可爱,你的眼睛实在是太有灵性了,正是需要你这样的目光我才能活下去呀,待我把这些目光收集起来,才可以勉强知道自己还活着…”说着语气逐渐低沉, “到底是怎么了!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我永远什么都得不到,一切的一切总是姗姗来迟,我所有的一切都要离我远去,为什么……为什么!我难道什么也不配拥有吗……。”雨寒自暴自弃道。 “我们果然是有缘分才成为亲人的,”花如锦走到他身旁,“曾几何时,我同样是把友情看的太重了,自己最后也没个好结果。” “我永远也难以忘记那一段被孤立的时光。”花如锦轻声说道。 “也就是你这样说我不会反感你了,别说你了我现在自己不也遭到了反噬吗,我现在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了,只能每天机械般的活着,有时候我自己都会恍惚,我根本不清楚在干什么。” 二人互相倾听着对方的故事,同病相惜。 “跟你说话真是让我感到开心啊,只可惜这样的时光太宝贵了…”雨寒喃喃自语道,“要是能每天都跟你说话…” “哈哈哈,我可真是太自私了,这怎么可能呢……哈哈。”他笑着笑着,那不经意间滑落脸颊的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珍珠,“我真是疯了,苦的,古的,哭的,所有的执念不都是我自己创造的,我到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说着,他再次笑起来,那笑声,却比哭还难听。 说罢,他突然转过身面向花如锦,左手放于胸前半鞠躬,“花小姐貌美如花,心胸开阔,如果说我有什么不礼貌的举止还请通融。” “你觉得我们之间最多的是友情吗?” “啊?为什么要这样问,我不太理解你的问题,难道你觉得我们之间是什么不可描述的关系吗,我还是不是你的好妹妹了!”花如锦是有些不解的,正常人谁问这个啊? “你说的一点也不假,你真的很贱…不过既然我是主动来听的,倒也怨不得你。” “你觉得呢?你觉得是什么呢。”花如锦清纯的一笑。 “那你应该是我第一个很好的女性朋友了。”他说出了自己的“胡编乱造”,又看向花如锦,期待她的回应。 “啊?”她明显被震惊到了,本来兄妹俩之前就是一年见一次,还说不上几句话,现在说话的量怕是足够好几年的量了,而且其中的谜题还不少。 “呃……从小时候算应该是吧…”她也只能这么说了。 听着这略带敷衍的回答,雨寒有些失望, “难不成我们一年才见一面就给你留下了这种刻板印象吗?”雨寒逼问道。 “别激动啊,好哥哥,怎么会呢?”花如锦连忙辩解道。 “好啊,那你证明一下。” “啊?还要怎么证明啊,你都把我的残魂弄过来了…现在我连这幅画卷都出不去,你又在这里好生的为难我……我要走了,永远的消失!”说着说着,逐渐没了回应。 “哎?生气了。”雨寒于是坐下等,三分钟,十分钟,十四分钟过去了…花如锦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完了,这下搞砸了,现在别指望她能好好听了,怕是得让我去哄她呀。”由于雨寒这奇妙的人缘,从求学的那一段时间起,身边就总是能遇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要只是偶遇一两次那也不算什么了,但次次遇到可真就了不得了,对此他也只能用缘分来解释。 “十七分钟了…她看样子是真的生我的气了,” “我现在该做些什么呢?”然而,他什么也做不了,只是像刚才一样一个人静坐着,看着远处的山和天空。 “对了,我记得她之前也喜欢拍这样的照片来着,不得不说她的拍照技术比我强多了,我自己都没有过多少照片呢。” “好妹妹你消气了吗?我想听你的声音了。”每隔一段时间,他就对着画卷喊。 “又不理我,算了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等。” “你还真是木头脑袋啊,还好是我,但凡是个别的姑娘看你怎么办。” “还是耐不住寂寞了吗。”雨寒举着他那只颤抖的左手,随后用力攥紧,说道。 “对不起……,” “不是……,怎么突然就道歉了,虽然说我刚才确实是没有理你吧,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啊。” “真的?那我可要犯贱咯…” “哎,你等等。” “别闹啊,我不生你气了还不行吗。”花如锦知道自己一道残魂指定敌不过的。 “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我就诅咒你一直睡不好觉!”花如锦如今只能使些语言上的功夫了。 “真是恶毒的诅咒呢,花如锦小姐,你怎么知道我一直都睡不好的。”雨寒突然死一般的平静下来,他似乎不打算对花如锦做什么了。 “等等……不会是那一件事吧?” “曾经在某一天的晚上,你跟我一起发消息说过的你已经长时间睡眠不好,每天晚上入睡都要服用安眠药才可以安心...对吗?” “记性不错呢,我的好妹妹。”雨寒肯定下来。 “我是不是不该提起来的?”如锦只感觉自己像触犯了某种禁忌一样,全身上下有极大的压迫感。 “过来一点。”雨寒朝她招手。 花如锦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应对这一切了,只能不断的向他走近。 (千万别出什么事啊……)她只好在心里暗中祈祷着。 “不好,他动了,他要做什么!” “不要啊!”正当花如锦害怕的闭紧双眼的时候,雨寒用两只手捏在她的肩膀上,随后顺势挑弄起她的头发来,“好久没见过你的样貌了,所以想要凑近一些看,不过现在这样也挺不错的嘛,你说呢我的好妹妹?” “啊啊,哦...应该是吧。”花如锦回应道。 “哎呀,连你自己都没有注意,你这张脸是愈发长得像你的母亲呢,这倒是值得庆幸的事情。”雨寒说道。 “你刚才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花如锦心有余悸。 “哎呀,什么话嘛,我们好歹还是亲人呢,这种话说出来可是有损亲情的哟,虽然我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儿贱,你也看在眼里,但分寸还是分得清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我那些侍从们,我何时做过出格的事情嘛。” “哪怕你没做过出格的事情,这样一惊一乍也很吓人的好嘛。”花如锦依旧争辩着,事实上这确实很吓人,可能除了雨寒本身之外很少有人可以这样面不改色的。 “对不起啦,我改不就是了,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对你这样了。”雨寒信誓旦旦的保证着,(虽然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对了,好妹妹,你的灵魂是随时随地可以出现并跟我说话吗?”雨寒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应该不是。”花如锦摇摇头,“由于我这道残魂精神力并不强大,我现在跟你说话所使用的力量都来自于平时的积累,不过我想跟你互动了这么久,能量估计也消耗的很多了,我得再花些时间重新恢复状态,不然的话即使残魂不消散我也会被重创。” “这样啊……。” “不过对于我来说,每天能跟你说话已经是个好消息了,要是再追求的更多,那我可就太贪心了。”很快又振作起来。 “不过我说你平时也是这么对待你的侍从们吗?”花如锦好奇的问道,“让我猜一猜,你是从里面应该也会有女孩子吧,你又怎么跟其相处呢?” “想知道吗?”雨寒不怀好意的笑着,“来叫一声我听听,我就告诉你。” “好啦,哥——,你就告诉我,我一个人在这很无聊的。” “要是跟你讲的话,这个故事可就太长了,不如你去看我写的记录怎么样?” “记录?你有带笔记本吗,我怎么没看见?”花如锦在这儿待了这么久,没看见他有拿着任何东西,趁她东张西望的时候,雨寒趁势用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太阳穴。 “哎?”一股磅礴的精神力注入其中,准确来说是由精神力为载体的记忆,这股力量非常的庞大,犹如海水倒灌江河一样,你花如锦现在的体质还承受不了太多。 “快停下,我的脑袋要被撑爆了。”这种膨胀感实在是可怕,不仅是躯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呜呜呜,我到底是来做了什么呀,真不明白,我自告奋勇的来听你的心声却又被你给戏弄了!”雨寒可有点儿害怕她哭出来控制不住了。 “怎么给我一种你比我还委屈的感觉,喂,花如锦,你是故意的吗?” “明知故问!还不是你把你的好妹妹害成这样的!”花如锦大声呵斥。 “不对呀,怎么感觉这么耳熟呢?”他没有猜错,不仅仅是耳熟,而是至少又一次的剧目中的重复。 “没办法的事情啊,剧目的重复,这是我能想到的,只是没想到我这奇怪的人缘却让它重复在这么奇妙的地方,我是跟这些女演员们有什么奇怪的缘分吗?”作为剧目的编撰者及导演,那可不是第一次感觉这种现象奇怪了,是十分的奇怪。 “好了,听好了,花如锦,你要是想好好的走完这场剧目,就好好的听我的,虽然说我对其还达不到百分之百的了解,但是我坚信你一个人肯定什么也不了解。” “关于女角色的形象塑造,我经过了不下十几回了,我不希望你是其中失败的那一个。”(说这么狠的话不会伤害到她的心灵吧?但是别的话我也不太会说呀。) “哦...”花如锦还真的停了下来,不再闹了(虽然已经闹过很多遍了) “我还有个问题,你要是不觉得不耐烦的话,可不可以回答我一下。”花如锦发问。 “就是我记得你之前是挺内向的一个人的,每回跟你碰上面之后都不愿意跟我说话甚至还躲着我,现在却又是怎么一回事啊?”这番话说的都不假,这就不提起二人的童年了。 “只是这一段经历实在难以叙述,不然也是极好的素材啊。”雨寒自言自语着,“哦,抱歉,看来是职业病犯了,总有一天世界会让我疯掉的。” “哦...对于这个问题我可得好好想想,再回答你,因为说实话我自己都不太清楚。” “是参悟了永恒之道之后吗?还是我自身受到了禁忌污染之后,具体的时间点记不清了,但时间段还明了一些,大概就是我那次与你谈话那十几天里面我感受到了精神力的一阵巨大变动。” “当时我只是隐约有了精神力这个概念,并不知道如何加以利用,这算是什么?机缘吗?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这一次的提升,我似乎摸到了一条崭新的道路,精神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看似是毫不存在的,实际上如果运用得当,则可以支配人体的很多地方。” “所谓的精神力只是抽象化的概念,目前还并没有人可以加以利用,我算是其中一个吧,不过也只是很笨拙的手法了,我相信在将来我一定会彻底摸清这条道的。” 二十六...林氏一族 谈及黑色,那在无数人心中始终如一的精神之主的形象,便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般,令人难以忘怀。在他侍从的印象中,无论主人身着常服、长袍、甲胄,亦或是搭配斗篷、披风等物,大抵都如那深邃的夜空,黑灰的配色宛如墨染,而黑色更是占据了主导地位。甚至在这处时光之境内与花如锦交谈时,他自己也身披一件黑色的披风,仿佛那是他与生俱来的标志。 “真不知我这该死的审美是何时养成的,都快成为我的刻板印象了。”雨寒忍不住感叹,“不过也无可奈何,有些东西就如那命中注定的一般,紧紧缠绕着我,让我与其这般有缘。” “美好轻松的时光真是那么短暂,看样子我得离开这儿了,等下一回清闲下来再回来看看。”实际上根本没有人知道下一回到底是什么时候,就像他自己也不清楚上一回到底又隔了多久一样。 “轻闲的时间真是我现在最宝贵的东西了,是吧...”雨寒喃喃自语,最后随意的一阵波动离开了自己这处秘境。 “我又回来了...”主从山顶眺望远方的城市。 他不在的日子里中恒肩负起照顾杨玉婷的责任来, “主上当初可没告诉我还有这样的任务啊!”中恒表示很无奈。 而杨玉婷还在担心主人的身体会不会出问题,要是她知道她的主人这个时候在干什么,一定会气炸的。 林氏一族领地, “最近有些忙碌,差点都忘了这个小鬼。”雨寒盯着眼前气势辉煌的氏族建筑,缓缓走上前。 “站住,来者何人?”把守入口的护卫说道。 “在下别号雨寒,初来乍到,对这里不甚熟悉怕是迷失了方向,不知不觉就走到这来了,呵呵。” “既是迷路,想必阁下没有恶意,我等可为你指路,速速离去,莫要惹是生非。”守门的护卫说道。 “倒也是有原则的,实在罕见。”雨寒听了护卫的一番话,不禁对林氏一族高看了几眼,像这种氏族大势力哪个不是在地方上称霸一方的,之前游历四方的时候他就见过不少当地的这些大势力,哪怕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护卫也嚣张跋扈,欺男霸女。 “看来这小鬼多少有几分能耐...”雨寒思索片刻之后,又问道,“贵宗家主可是姓林?名世。” “不错,正是家主名讳,”护卫连忙回应,随后托起下巴来稍作思考,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这位道友且慢,容我去通知一声。”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不简单,虽然说以林氏一族当地的威望,家主的名讳有人知道,这并不稀奇,但可能是直觉,没错,就是直觉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先通报上去再做打算。 “家主,门前一位叫雨寒的修士求见。”从户外逐级上报,最后是一位长老面见家主。 “哦,知道了。”原本林世因为一大堆麻烦事情正忙着焦头烂额,最开始也只是敷衍的回应了一下。 “等等,你说谁来了?” “回家主,一位叫雨寒的修士。”长老又重复了一遍。 “此话当真?”林世瞬间来了兴趣立马站起身来,“速速去迎接,啊,不,我...我要亲自去。”林世大步流星的走出去,这让在一旁的长老十分不解。 “阿旭,只是一个迷路的人,至于这样大费周章的上报吗?”另一个护卫问道,“万一他只是单纯的认识家主的名号,家族与他并无关系,这不是添乱吗?” “你说的话确实有理,但若是他与家主真的是旧识我们又加以阻拦,那样更是添乱,况且在他的身上,我能感受到一股不同于常人的气场,虽然说这样很扯,但我还是相信此人非同一般。” 谈话间,一道流光从家族中心快速跃过,两名护卫立刻停下交流,恭敬起来,“见过家主!” “免礼。”林世摆了摆手。 “谢家主。” 雨寒默默的在一旁注视着一切,暗自点了点头 “寒先生,果真是你!”林世话语中充满了惊喜,“先生今日的来访是小辈的幸会,快快请进。”他恭敬的说。 “我没看错吧?家主居然跟那个修士行礼。”见状护卫们都瞪大了眼睛。 “阿旭,这次你小子撞大运了,到时候领了赏可别忘了兄弟们。”一旁的护卫则是恭喜道。 “没想到你这家教做的倒挺不错的嘛。”雨寒一边走一边称赞的。 “哎,先生谬赞,作为家主的分内之事而已。” “哎,莫要谦虚,是你的功绩就是你的。”雨寒不加掩饰的说道。 林世听了之后,点头应下,霎时又面露难色,犹如双打的茄子,不知所措。 “怎么有值得称赞的地方还不乐意了,或者说是发生了什么特别之事?” “让先生见笑了,只是勾起了后辈的回忆而已,想当初我林氏一族依旧有嚣张跋扈的现象存在,当时的族长尽管有心想治理,但碍于无法根除这是于是暂时搁置了,到了我这一代虽然是把家教做的如火如荼,但后辈也有难言之隐,不知先生可否想听?” “说来听听。” “之所以家教能做到这种地步,除了族内本身的努力之外,也有不可或缺的外部因素,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族内的没落,简单来说家族没落了,我这个做族长的只能在这些家教、建筑小方面上做一做功绩。” “因为我们所追求的曾经的辉煌,现在根本就是泡影...每每回忆起此事来我就心如刀绞,彻夜难眠。”林世绘声绘色的描述着。 “家族没落...这事情我倒是不觉得稀奇,但我想你们这个家族肯定有着更深层次的秘密,所以我才会费尽周折的来到这里来找你,正是为了此事。”雨寒感叹一声,回应道。 “我与林氏一族的老家主有些交情,只可惜物是人非,他人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那个老东西,罢了不提也罢。”毕竟还有他的后人在面前不好多说什么。 二十七...夜暝会 “若是先生有心相助,后辈感激不尽!”林世抱拳行礼。 接着,林世将家族没落的全过程全盘讲出:原本林氏一族在祖地也是十分辉煌,祖上曾经还创造了一套独门的律法用以管束这天下,大到城市,小到乡村、山野,都以此为首是瞻,不敢违背,语法就是绝对的公平与基础,只可惜历经数亿年,祖地先后经历外族入侵,天灾人祸,家族最终也是没落了,我也只是守着祖上留下来的一亩三分地而已。 “那林氏一族的创始人,道祖呢?”雨寒追问道,他需要找到道祖问清一些事情。 “道祖?很陌生的称呼啊。”不料林世听了之后就是一阵迷糊。 “怎么?没听说过吗,罢了,这个名号年代久远,后辈没有听说过倒也正常,总之林氏一族的首任族长就是了,他难道没有出手干预吗?” “没有,据我所知老族长已经失踪很多年了,没有几百万年,也有几千万年了,很久很久,起码是我爷爷那一辈当族长开始就没有见过。”林世解释道。 “那可就可惜了,本来以为在这里就能见到他的。”雨寒说道。 “大概情况我都了解了,多谢你的解答,我想我很快就能想出一套合理的应对方案来。 雨寒行云流水般转过身去,没有丝毫犹豫的就要走了。 “先生是要去哪儿?”林世好奇的问道。 “还能去哪?我想我的姑娘了,正好想回去看看。” “既然先生如此喜爱,为何不一同带过来,让你的姑娘一个人守在家中就不怕有什么意外?”林世追问道。 “这你就不必管了,另外少问些问题,真的很烦!”雨寒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说道,这个警告如同天上的惊雷一般,震的林世不敢多言,“是,我确实不该多说什么。” 不管是杨雨婷还是李安伶,主都是喜欢她们两个的,但之所以不带她们过来,是因为喜欢归喜欢,主仆关系之间的禁忌依旧不能打破,就这样延续下去才是最好的,况且前一阵子的事情自己捅了不小的篓子,根据中恒的诉说,林氏一族里有不少人对自己恨之入骨,自己倒没什么的,要是连累了姐妹两个,那可才是最大的损失。 “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你们一定要安全,。”雨寒暗道,镜头一转,杨玉婷站在他面前抽泣起来。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还是说单纯的不开心?” “明知故问!先生,你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体都坏成什么样子了,你自己还天天漠不关心的,害得别人也跟着你操心!”杨玉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怪。 “这叫什么话?你以为我不想正常一点嘛,还不是因为这该死的禁忌,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你看不都没事了吗?”说着伸出自己的左手在空中攥了攥拳。 “真的吗?”杨雨婷止住了眼泪,抬起头看向他。 “当然了,你自己想想嘛,我平时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是戏弄你,什么时候骗过你呢?”雨寒不敢说自己是多么完美的人,让自己一直尽可能做到不欺骗。 “好啦,别哭了,我也没什么情人什么的,身边的女性,主要也就是你们姐妹俩,别的我可不敢奢求了,只希望你们能够好好陪着我,如何应该不算太过分吧?”雨寒说着伸出手戳了戳杨玉婷的脸。 “你哭成这样,我都不敢抱你了,要是你趁我不注意给我吓了一跳,这让我怎么着?”雨寒开玩笑的说道。 “你们都是我重要的人,不存在主要次要一说,只是篇幅的长短和描绘的多少了,哎呀,编写剧目的职业病又犯了,怎么又开始说胡话了...”雨寒自言自语道。 安抚了杨玉婷好久,见她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 “你现在把我当做什么了,是朋友还是侍从呢?”杨玉婷眼中的泪花还并没有完全消散,晶莹的光是那么的耀眼。 “这可就难说了,哎呀,这种感觉不好受,没有真情实感的流露,只是单纯的记录罢了,我想你也应该能感受到,我渴望是之前我们那种真心的交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有些黯淡。 “也的确呀,我发现你的情绪又低落了很多呢。”杨玉婷轻声回应着,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和关切。 “没办法避免的事,我想我该重操旧业一段时间了,剧目的编纂暂时告一段落,我们也该休息休息,不是吗?”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摆脱那些不愉快的回忆。 “并且是我错了,对你发了那么大火,再次向你道歉,我想明白了,不光是我,你们也需要休息,这样才可以充实的度过。”他认真地看着杨玉婷,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那我……支持主的决定。”杨玉婷半跪下去将手放到胸口前,虔诚的说道。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在向他表明自己的决心。 “有你的支持,那样便好了,这种没意思的日子该暂停一段时间了。”他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和释然。 “你这个主人当的还真是不称职,看看你的侍从姑娘多担心你,你还不闻不问的。”夏依说道,他已经是雨寒真正的老友了。 “注意说辞啊,夏依小姐,我这个人一疯起来容易干傻事儿,没分寸的。”雨寒说道, “好啊,你...居然威胁我!”夏依撅着嘴。 “不是我的老友啊,你现在都这么恶趣味的吗,还是说你就是单纯的觉得这样好玩?”雨寒说道。 “那怪我咯,你千不该万不该救下我这条贱命来。” “洛戈林尔!”雨寒忍无可忍了,喊出那一句来,精神之海中顿时波涛汹涌一个海浪把她拍打下去,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捏住了她的心脏,“哎,别生气啊,会死人的。”夏依拼命的挣扎着,自己虽然不会窒息而死,但心脏这个地方对精神体太重要了。 “好了,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嘛。” “哼,这一段时间我不做任何剧目了,我要好好休息去,这次先放过你。” 第48章 又是一个夜晚 又是一个夜晚,月明星稀,窗外的尽是一片黑暗,灯光都望不见,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又是失眠了吧,反正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我都习惯了。 “关于睡觉的问题,我们之间的讨论可不只是一次了。”杨玉婷说道,显然她也受到我的影响,难以好好的休息。 “果不其然,你也没睡吗,不如来陪我观赏夜景呢?”我对她招呼, “你这个主人倒是乐观派,哪有睡不着觉还享受着的,你说说是不是很奇怪?”杨玉婷笑着调侃我,她那如同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让原本有些压抑的氛围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我不禁被她逗乐了,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也没办法啊,既然已经失眠了,总不能一直愁眉苦脸吧,倒不如坦然面对,享受一下这段安静的时光呢。”说着,我伸了个懒腰,试图让自己更舒服些。 杨玉婷听了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哦?之前只是觉得你睡不好觉有压力。不过,我现在倒是好奇更深层次的事情,不知道可否讲讲?” 我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也许你是对的,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感觉有点应接不暇。再加上我本身就是一个容易想很多的人,所以才会失眠。” 杨玉婷走到我身边坐下,安慰道:“别太担心啦,先生,你不要太为难自己,总的来说很棒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话说黑夜应该是那个女孩儿喜欢的呢。只可惜那个人没办法跟我们一同看了。”我看着窗外的夜色,缓缓说道。 “好了,还不是主人你安排的,你要是真的想九娘就让她回来去看看我。”杨玉婷娇嗔地说。 “你呀,我还不了了解,”我深知杨玉婷的那点小心思,“你的好妹妹要是这个时候回来,怕是要被你玩坏了。” “哎呀,先生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嘛!”杨玉婷不依地冲我撅起了嘴。 “少来,”我抬手打断了她,“别忘了当初是谁非要杀了她来着?”说着,我再一次指了指她的心口,“小心这疼儿。” 杨玉婷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她静静地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两步,略带害羞地说:“哎呀,这些陈年往事先生就不要再提起了,也伤及我们的感情不是。” “也对,我这个人就是太爱翻旧账了,所以说呀,呵呵。” “你笑什么?”杨玉婷看着我。 “也没什么单纯觉得开心,我所编撰的剧目终于迎来了一个我所期待的结果, 这难道不值得开心吗?” “原来是巨幕的事情啊,那确实值得。”杨玉婷对这份剧目同样有不小的评价。 “有幸作为其中的参与者,先生您的实力还真的是日复一日的强了,只是望先生不要忘却了本心,仅此而已。”杨玉婷说。 “嗯,但愿如此吧,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就能办成的,不过有你们在是我比较大的幸运了。” 二十八...早晨 看样子这个早上还不错,秋日里难得的阳光照进窗户,只可惜张天霖一直都睡在次卧里,所以对他来说没什么两样。李安伶和夏依在外面逗留了一个晚上,恰巧这个时候回来。 “小主人早啊,睡的怎么样?”李安伶轻快地走进房间,脸上洋溢着笑容,向张天霖问好。 “还好,”张天霖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眼神却一直盯着李安伶,仿佛要把她看穿似的,“你去做什么了,现在才回来。” “这个…嘛,小主人你想听吗?不过先保密,现在就算说了你也不懂,白费口舌。”李安伶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声音中透着一丝神秘。 张天霖无奈地笑了笑,说:“好啦,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 李安伶走上前去,站在张天霖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主人,你就别问了,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张天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那好吧,小阿伶,我相信你。” 李安伶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小主人,你放心,我一定是忠于你的。” 说完,她转身走出了房间,留下张天霖独自坐在床上,若有所思。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几天不见连小安伶都变了个样子?”张天霖心里想着。 把时间往回调一些,夏依正和李安伶作着道别,“小妹妹,能碰见你真的是我的荣幸,不过趁天亮之前我得赶回去,你家那个主子指不定现在又在做什么呢,他老是这样让人琢磨不透。” “确实,”李安伶赞同她的说法,因为连她都觉得自己这个主人有时候是挺不正经的。 “既然要走了,那可得做个特殊的道别。”夏依歪着头笑道。 “唉...等等!”李安伶似乎想起了什么,往后连退两步,“前辈,你可说好不准再对我的身体做任何事了!”对此,李安伶有她自己的解释。 “好啦,我承认我是亲过你来着,但你也要弄清楚,除此之外,本姑娘没有跟你做任何事吧。”夏依见李安伶这样提防自己,不禁叹了口气,“瞧瞧你的主子到底是有多么大的魅力,我作为他身边的人都开始有点不正经了呢。” 其实这也是变相承认了对自己的指控,虽然被贴上了一个不正经的标签,但夏依的心里还是高兴的,这也是证明李安伶跟自己终于不是隔着一堵墙的人了。 “雨寒那老家伙现在终于不用把注意力过多的放在我身上了,『剧目』仍在继续,只是那条时间线属于你们了。”夏依别有深意的说道,随后几步上前轻轻的把手搭在李安伶的肩上,又紧紧的贴住了她的脸颊。 “呃...前辈你...之前你说好答应我的呢。” “没办法,小妹妹你太有魅力了。”夏依再一次满意的笑了。 …… “前辈那一下不是在恶作剧,而是通过精神利益传递给了我一些记忆。”李安伶摸着自己的额头喃喃道,“真是想不到主人的动作竟然这么快,连我都有些意想不到了呢。”说着嘴角流露出一抹笑容,于黑暗之中绽放的叛逆之花在凡间毫无声息的铺设着自己的根须。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主人。”李安伶跪伏在地,将手放在胸口上,几根手指紧闭在一起覆盖在心脏的位置上。 “小阿伶?你在上面吗。”下方传来了张天霖的呼唤。 李安伶匆匆起身,拍了拍尘土,应了一声,“小主人我在,等我一下!”一阵匆忙的脚步从天台上跑下,在过走廊转弯的时候恰巧张天霖迎面走来,二人不出意外撞了个满怀,不妙的是李安伶这时戴着那个熟悉的象征约束的腿环。 “你还好吗?凭你现在的身体被撞这么一下怕是不好受。”张天霖稳住脚步,对倒地的李安伶伸出手。 “你还好意思讲!”李安伶拉住他的手站起来,又抱怨道:“想当初跟随原主人的时候,本姑娘又怎需要这般拘束?”说到底还是张天霖灵魂强度不够,不足以支持她过久的维持自己的身体,二人一旦吵起架来,十有八九是因为这个。 “这...我也没办法嘛,”张天霖苦笑道,“睡觉的时候我还因为这个做噩梦来着,你看不也没怎么安生吗?” 谈到噩梦,李安伶明显愣了一下,而这一切都被张天霖察觉到了。 “嗯?小阿玲你的反应不对,难不成你知道些什么却瞒着我。”张天霖进一步逼问到同时竟有一股威压流露而出。 “这是...令人窒息的感觉!”李安伶只觉得心脏的跳动不断加快,这是身体在向自己传达『恐惧』的信号,“这股熟悉的感觉不会错的!这是主上才有的气场。”李安伶的身体下意识的想要降低身位以减小压力。换句话说,李安伶由于害怕要给小主任跪下了。 “怎么会!为什么小主人突然会有这么强的威压,难道...难道是因为夏依前辈产生的精神力波动反而促使了其成长!”李安伶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小主人饶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不要罚我。”李安伶瘫倒下去,整个人跪在他面前,犹如信徒向主忏悔,仆人向主人认错,弱者向强者屈服。 张天霖俯身而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抓住了李安伶的双手,“你刚才……承认了是吗?”那低沉且具有压迫感的声音,宛如洪钟一般传入耳中。 “是……是因我而起,请小主人恕罪,原谅我对你的冒犯。” 只感觉张天霖猛地一用力,李安伶的双手犹如被磁石吸引一般合在了一起,待李安伶抬起头来,张天霖刚好盯着她的眼睛,只是眼中那股杀意已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如春风般的温柔。 “好了,我知道了,起来吧,我什么也不做,长长记性,下次别在我休息的时候调皮。” 李安伶被温柔地扶了起来,她自己仿佛还沉浸在恐惧的泥沼中无法自拔。见状,张天霖将其扶到安全通道的楼梯台阶上坐下,轻声细语地好生安抚。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缘啊,哄女孩子开心我可是一窍不通。”张天霖苦笑着摇头。 李安伶把脑袋靠在他的肩头上,抽泣声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未曾停歇。 “你……你刚才……你刚才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你们这些做主人的,胸膛里都藏着一颗戏弄人的心,等哪天我被你吓死了,你就得意去吧。”李安伶抽抽噎噎地说道。 “谁让你非要调皮,我也是就事论事嘛。”张天霖安慰道。从作为主人的角度讲,他做的没错,但从人性上讲,还是要哄一哄的,毕竟张天霖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看着她一个人在那儿哭,自己也不太安心。 “对了,小阿伶,这件衣服有点眼熟啊。”张天霖瞥了一眼沾上灰尘的裙摆,这件衣服仿佛是那个周末的时候的。 “你难道没有别的形象,这些天里没见你换过。” “当然有别的衣服,只是感觉这样还可以,就没有换,怎么,小主人你想看?”李安伶反问。 进话题已经被成功的转开了,张天霖暗自窃喜,“你要是有别的形象,自然愿意看一看的,不然的话一整年都是一个样子,难免会没有新奇感嘛。” “瞧瞧你说的什么嘛?什么叫没有新奇感,你把我看成什么了?”李安伶盯着他,没好气的说。 “当然是把你看成我的小随从了,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张天霖回应。 “好像也是,我太敏感了吗,不过你要是真的想,还是可以穿给你看的,这并不冲突,谁让只有你能看见我呢。”李安伶最终还是心软了,毕竟以自己特殊的体质还是不得不依附于别人的,关系要是闹得太僵,与自己也是不好。 “小阿伶,你难道不生我气了?”张天霖贱兮兮的问,没错,他是故意的,故意要问。 “好了,差不多得了,我哪能生你的气呢,说到底还是我心里不太能接受这种压迫,小主人你还是很优秀的,我没有理由说非要闹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李安伶始终清楚自己的地位和身份,也从未动摇过对主人的忠诚,这一点还是相当可以的,最多也只是在一些小方面上闹闹情绪而已。 “我猜你刚才在天台上一定是在向原主人进行什么仪式吧,我隐约听见了你的声音,不好打扰你,听到你安静许久之后才去叫你。” “那还真是谢谢你能够尊重我了,我是愈发觉得你像主上了。”李安伶平静的说道,“你都有如此大的长进了,我这个做随从的也得有所进步,否则的话在接下来的历练之中怕是很难与你配合了。” “接下来的历练?”张天霖被勾起了兴趣,“接下来我们还要做什么?” 二十九...壁垒、囚笼与信徒 好不容易用转移话题的方式把李安伶给哄好了,正巧又听见她提到了什么以后的事务,张天霖来了兴趣,进一步追问。 “你还真是会挑时候呢小主人,不过很可惜,我依旧不能告诉你。”李安伶低下头,有意回避。 “可是,如果你不告诉我些什么,之后我们之间又该如何配合呢?”张天霖并不打算轻易放弃。 李安伶早有料到,但她不慌,只是从容地站起身来,淡定一笑,搞得张天霖不明所以,而越是不解反而越是好奇,好奇心就是这样的。 “小主人你是初中生吧?”李安伶询问道,她在有意引导张天霖。 “对啊。”张天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那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在第一公立中学的呢?”李安伶的眼睛眯成了月牙,轻声问道。 张天霖点了点头,李安伶则阴谋得逞一般笑了。 “那样就好办了,本来我还担心会不会因为不熟悉环境而闹出事来,现在看来一切担忧都是多余的。”李安伶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所有回答,脸上透露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平静,就好像在说:“你已经被我看透了一切。” 以至于李安伶下意识的想去拉张天霖的手,这也说明李安伶的心里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激动到差点忘记了彼此之间的界线,不过还好是想起来了。 “罪过罪过,这就是我的不对了。”李安伶闭上眼嘴里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之后才说道“小主人,我们走吧。” 张天霖稍微收拾了下房间,洗了下脸,准备出门,在走出家门前,他顺手从衣钩上取下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在肩上,对于这个平常人都不在意的举动,却是引起了李安伶的注意。 “那个,小主人,你平时都喜欢穿深色衣服吗?” 这个问题问的突然,但并不怪异,张天霖还是回应了。 “差不多,深色的衣服比较耐脏,就算是墨水撒上去也不明显,怪适合我这样的人的。”说着随手提了提衣领,话锋一转。 “只可惜这一届的校服是深蓝色,衣领还是浅色,要是都是黑色就完美了。” 这些话对于他自己只是单纯的发牢骚,但李安伶可不这么想,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一切莫非都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吗,小主人,你越发不简单了。” “小阿伶?”张天霖见她站住不动了,摆手呼唤道。 “哦,来了。”李安伶向张天霖走去。 “算了,意识想不通就留到以后好了,现在还有更紧急的事情要去做呢。” 这一路上,大都是步行过去的,主仆二人之间正好一男一女,还记得刚开始的时候免不得被人误会,最棘手的就是让熟人见到了,当时商议的对策是大不了当场把她叫成自己的堂妹一类的亲人,不过这种情况一次也没有发生过。 正如李安伶所料,休息日里大门是紧闭的,只能从门缝中向里面望去。 “我说小阿伶,到这里来到底是做什么?”张天霖再一次提出自己的疑问。 李安伶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再度把眼睛眯起来,神神秘秘的。 “小主人莫慌啊,我这不正看着吗?” “还有你之前不是问我接下来的历练是什么吗?现在我可以跟你剧透一点了。”李安伶缓缓说道,语气中还藏着一丝不舍。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恐怕不能继续陪着小主人你了。” 张天霖尽管有些震惊,但依旧努力的平静下来。 “你说什么?小阿伶你难道要离开我吗?” “你先冷静点...听我说”李安伶不知道从哪里取出半册旧书来,那书叶略微泛黄,上面的文字也若隐若现的,旧书的书皮出淡蓝色的封面,不屈的散发着它的光泽,李安伶想起递给他示意查看。 张天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书的封面,只感觉到一股寒意贯彻全身,原本受到极大压制的一股古老宏大的力量,发了疯似的流入他的全身脉络,最终通通汇聚在精神之海中。 “刚才那股含义不光是身躯上的感应,它还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张天霖尽力克服的寒意,颤抖的看向了旧书的封面。 《寒山录》,这就是这本书的名字了。 “可是,为什么有这么多空白页呢?”张天霖快速翻阅着发现要么是写着一些不着调的乱字,要么就是空白页。 “如你所见,这本《寒山录》就是主上的一大成就,不过现在只有这份残卷了,这还是前一阵子主上托人捎过来的。”李安伶1字一句解释着。 “由于一些不可避免的因素,一部分时空产生混乱,一些地域的时间线僵住了,要想解决这些麻烦事,只有从时空乱流中找到那些被打乱的时间段,随后像拼图一样把他们放回原位,方能平息。” “至于为什么我不能进去,这也很简单,小主人你是具有独立意识和人格的自由个体,而我是仆人,依附于他人自然就受到限制,并不是我要离开你。” 张天霖捧着这本旧书,心中思绪未断。 “尽管你解释已经如此详细,但我仍有一事不解:时空混乱也好,时空乱流也罢,都应该是难以预测的吧?你怎么就这么确信他会在这个地方出现呢?”他指着学校的大门说道。 李安伶同样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盯住了张天霖的眼睛,认真且诚恳的说道, “小主人,让我先缓缓,毕竟我们说了这么多话了。”说着在一旁的台阶上坐下,她的心里却在想着另外的事(你也得缓缓,小主人我不确定你能不能接受这一切,或者说我根本不知道我带你来这到底对不对。) 张天霖又被搞得一头雾水,不过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也在李安伶的身旁坐下,眼睛死死盯着书的封面,想从里面再找些线索出来。 “这一切越来越玄乎了,形影不离的灵魂伴侣,混乱不定的时空乱流,还有你口中那个听上去无所不能的主上,这一切的一切越来越有意思了...” 三十...壁垒、囚笼与守卫 在学校大门一旁的台阶上,李安伶和他的小主人在这里沉默了许久,气氛似乎就这样僵住了。 “那个...小主人,你现在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讲呢?”李安伶轻声说道。 “你这话可说的不对,我本来就想听你讲的,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你一直不曾跟我提起。”张天霖头也不抬的回应着。 “呵...这倒是我的疏忽了呢,但是也没办法,要是真的可以,我也想尽早跟你提起呢,不过现在也不算太晚,是吧?” 李安伶的双手不安分的合拢在一起,嘴里也酝酿着一直想要脱口而出的词汇, “那要开始讲起咯,小主人,你可一定要认真的听。” “前面关于时空混乱与时空乱流的事情我已经讲过了,不必再提,至于为什么我敢笃定时空乱流会出现在这里,”李安伶指了指张天霖手中的书,“答案就在这里,《寒山录》的序章包括第一句都是主人在凡间求学时提起的,可以说这本书的起源就在这个地方,那么不妨再想想,如果这本书中所记载的时空产生了混乱,那你说说这股混乱的能量有什么理由不在这一片活动呢?” 张天霖茅塞顿开。 “也对,只能在这儿,我收回刚才的话,像时空混乱这一类的东西虽然听上去难以观测,难以预测,但实际上它还是遵守着某种规则的吧。”张天霖喃喃道。 “不错,小主人聪慧,时空乱流同样遵守着这天地间的一种规则,就像是他只允许拥有独立思想和人格的个体进入一样,这些都只是规则框架的一部分。” “那意思就是说我得遵循着规则前往那个混乱的时空,是吗?”张天霖询问道。 “我对这个没有异议了,但我有一个问题:时空的能量像精神力这般飘渺吧,那我一个肉眼凡胎又怎么能确定是修补好了时空或者说找到了时空的碎片呢,总得有所凭借吧。” 听到这里,李安伶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确实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我刚才怎么没有想到呢?不过这个问题倒真不是很难,别的地方想要修补时空或者找齐碎片的话,总得费一番心力,但这个地方在我看来已经是比较简单的了。”李安伶从张天霖的手中拿过《寒山录》,指着上面缺失的空白页说道。 “这些空白页就是你的答案,至于这些树叶为什么是空白?我想我的主上应该比我们都清楚,那位前辈说的也是真的,我的主上总是喜欢干一些奇思妙想的事情,我们也拦不住他,只能替他做这些收尾的工作。”说到这里李安伶忍不住叹息。 “你所做的一切都会被世界所记录,无需担心,也无需过多焦虑,只要想办法让这些空白页都填上,并且合乎情理,我想这般天地间也会承认并接受的,这就是我们的任务了,不过可惜的是只能小主人,你一个人去完成,我会在外面恭敬的等你回来的。”说罢,把《寒山录》再次递了回去。 “加油,我看好你。” 张天霖盯着这个小随从,视线又转移到书上的空白页,目光呆滞,仿佛失去了焦点。就在这一瞬间,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的意识似乎陷入了一个空灵的境界。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片空白页上的白色逐渐扩大,直至填满了整个视野。 这种变化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他的眼睛都来不及做出反应。眨眼间,整个世界都被这片纯净的白色所笼罩,天霖仿佛置身于一片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时间和空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他的思维也渐渐模糊起来。 再一次醒过来,张天霖从课桌上爬起,双手上压出的纹路从侧面说明他已经睡了很久。 “连开始都这么突然的嘛,都不打声招呼。”张天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四肢,又望了望四周,周围的同学们依旧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享受着这课间难得的时光,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虽然说听上去很简单,但是要从哪里开始找起呢?”他一时竟然陷入了迷茫,不知所措。 “算了,想不清楚就先不想了,到处走走吧,也不知道这个时空里的学校和我上的那一个有什么不同,但愿不会太糟糕吧。” 从钢筋混凝土建筑风格的教学楼里走下去,走了大概有三层的楼梯,到达了地面,这个时空里的学校地面显得是那么的古老破旧,甚至可以隐约看到几条裂纹。 “未免也太寒酸了些吧,”张天霖忍不住吐槽,但他并没有被其困扰太久,依旧继续往前走毕竟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看一看。 在这个时空里的学校被分成了两大部分,中间有一处建筑作为分割线,应该是老师和主任们工作的地方,在那一边的操场上,似乎有一些人, “还是不过去了吧,免得引起注意来。”正当他打算往回走的时候,另一帮看样子跟他同年级的人却成群结队的走过来,似乎是要去打球。 “诶,等一下,你们这样过去不怕被发现吗?”张天霖忍不住拦下他们问道。 “发现我们?哥们,你看看这操场上有人吗。”其中一人不耐烦的回答。 “别管他了,我们赶紧去,课间就这么点时间。”其余几人都催促道,随后他们也不管张天霖的话,快步跑过去。 “等等……他们说没有人?” “那我看见的是什么,鬼吗?”张天霖愣在原地,细思极恐。 此时此刻在他的正后方,一阵清脆的机械响动传入耳中,最后听到一声炸响,还不等张天霖回过头去看,一个极小的颗粒物拖着气流形成的尾巴,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他的身体,但却透过他的身体穿过去了。 “谁!”张天霖转过身看向身后。 一个服饰与周围格格不入的人手中握着一把风格古老的转轮手枪,正紧紧的盯着他。 三十一...囚笼、守卫与囚徒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张天霖紧紧盯住面前格格不入的这个人。 “居然没有效果,真是令我意外。”对方见子弹并没有击中他的身体,眼神中透露着一股诧异,随后他将那把转轮手枪收起,缓缓的朝张天霖走过来。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刚才朝你攻击只是为了确认安全。” 张天霖并没有轻易相信,毕竟为了保证安全而拔枪射击自己的行为是挺怪异的,和对方似乎也看出了他的警觉和不安于是做起自我介绍。 “对于我的名字说实话我也记不太清了,你可以叫我丁辰,姓氏的话,我记得我是姓刘。” “看样子你跟那边那群游荡的家伙并不一样,尽管你不属于这里,但是我从你的身上察觉不到一丝的敌意。”刘丁辰仔细的看着这个外来客。 “别在这儿站着了,坐下聊聊吧。”说着,把他拉到北院的一个凳子上。 “我能介绍的我都介绍了,不妨说说你呢。” 张天霖看了看头顶上这片天空,缓缓说道,“你刚才猜的不错,我的确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一句话才刚说出口,刘丁辰已经按耐不住了,似乎这句话里是藏着无数的惊喜。 “小子,你刚才说你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对吧?”刘丁辰起身急切的问道,“如果这是真的话,那就有救了。” “什么就有救了?”张天霖还是不明白他在高兴什么,出于礼貌没有做什么大幅度的动作。 “抱歉,抱歉,这是我的失礼,主要是太久没有遇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要知道每天都是这样的话,很寂寞的。”刘丁辰尽管不停的道歉,但自己的动作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依旧很兴奋。 “咱们换个地方说话。”说着,带着张天霖从操场上走开,走进了一旁的宿舍楼中。 “这地方别看是叫宿舍楼,实际上有好多荒废了的,平日里在外面待着落寞了,就来这个地方休息一会儿,也还可以。”刘丁辰缓缓的介绍着。 “你要喝牛奶吗?”说着指了指一旁的柜子。 “不用了。”张天霖拒绝道,现在他的心里还有很多疑问,所以整个人根本不敢松懈下来。 而那个人则随意的把转轮手枪丢在桌子上,随后惬意的躺在床上喝着牛奶,似乎根本没有张天霖这个人似的。 “忘记说了,在下是看管这里的守卫,你刚才也看见了,就那些操场上的人们,平日里总想着吓唬人,这时候就得让他们挨两枪才能消停。”说着说着刘丁辰的语气逐渐低沉,“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突然就冒出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出现在这里,不过还好有我的老家伙在,索性在这里安顿下来了,你平时里要是显得没事可以来找我。” “那刘丁辰前辈,您可听说过《寒山录》吗?” “《寒山录》?”原本惬意的刘丁辰突然警觉起来,“我的记忆里有这个名字,但十分模糊。” “这样啊,那打扰了。”张天霖表示很抱歉打扰了他,转身便要离开。 “等一下,小子,先别着急走。”刘丁辰突然叫住了他,“就外面那些不人不鬼的东西可是难缠的很,正巧你又看得见他们,想必是会起冲突的。” “况且我从你身上隐约感受到了一股极不寻常的气息,虽然说这样挺扯的,但是我就是感觉你能终结我们的僵局。”说着,指着旁边的柜子,从上往下数第三层的地方。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那里有我另一把配枪,你要是不嫌弃就拿着,谢就不必了,你若真是能终结了这一方僵局,我们都要谢谢你呢” 张天霖拧开柜子上的旋钮,果真从里面发现一把同样精致的转轮手枪,又转头看了一眼刘丁辰,把手枪揣在内兜里,随后默默的走了。 “看样子已经上课了有一会了,只是我现在还是回去的话估计不太合适了,正巧还有很多弄不懂的事情。”张天霖坐在宿舍楼下的台阶上仔细思考着所有的问题。 “还记得当初李安伶说让我不必太过于担忧,说只要将一切所作所为,尽心尽力做好即可,可是我现在根本不知道做什么啊。” 想着想着不自觉的把手拄着脑袋,原地叹息,在余光之间,一张印有水蓝色的卡片掉落下来,张天霖伸出手来捡起,更疑惑是谁的,恰好身后走来另一个同学。 “你好,请问能陪我去接杯水吗?正巧这边的饮水机坏了。”来人说道。 “当然没问题。”于是张天霖陪着他向南院走去。 “话说这个时间段你不是该上课吗?”张天霖一边找一边问道。 那人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不断地走着,气氛似乎变得异常压抑和诡异,但又难以确切指出到底哪里不对劲。当他们来到南院的水房时,张天霖开始仔细观察四周环境,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房间里明显比外面黑暗许多,尽管灯光依然明亮,但仿佛失去了照明的功能。突然,他猛地回过头,却惊愕地发现正中间的一台水机上竟然供奉着一尊邪神像!那尊神像赤面獠牙,表情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我是眼花了吗?”但现实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喂,你快看,快看那里啊!”张天霖满脸惊恐地指着邪神像的方向,声音颤抖得厉害。他试图去拍打身边那位同学的肩膀,但才刚刚迈出两三步,突然间眼前的景象就像是电影中的镜头转换一样,瞬间发生了变化。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操场的正中心,周围漫天飞舞着燃烧的纸钱,仿佛一场诡异的纸钱雨。在这片纸钱雨中,无数虚幻缥缈、既不像是人类也不像是灵魂的身影悄然浮现,它们静静地围绕在四周,散发着极其违和的气息。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仿佛就是被剥夺了语言的能力,什么都说不出来。 三十二...囚笼、囚徒与外来者 “喂,醒一醒啊。”一个女孩拍了拍他的肩膀,原本沉浸在诡异景象中的张天霖仿佛睡梦惊醒一样,呼吸很急促,不知所措。 “你是哪一位?为何我从没见过你呢?”女孩向他提问,从校服衣领的颜色来看,她也是初二的学生。 “你没见过我正常,我自己都没见过多少人。”张天霖尽可能的平静下来,回答道。 “你刚才是在做噩梦吗?”女孩又问道。 “差不多,能在大白天做噩梦的估计也只有我了。” 张天霖站起身来,原本藏在内兜里的转轮手枪突然不慎脱落,掉在地上,清脆的响声引起了注意。 “等等,你不是这里的囚徒,你是守卫的人!”女孩突然发出尖叫,拔腿想跑。 “给我立刻停下!”张天霖捡起转轮手枪直直的盯着她,“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把你打穿。” 女孩果然不敢再跑一步了,而是小心的转过身,把身体靠在一旁的墙上。 “你可不能随便冤枉我,去打听打听我在这群人中可是最守本分的了。”女孩语无伦次的说。 “你站住不动,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必须要诚恳的回答,不然你依旧很危险。”张天霖并没有第一时间放松警惕,反而是问道,“你刚才所说的囚徒守卫者都是什么?” “就是囚徒与守卫啊,不然还能是什么?”女孩大声说道,最后她意识到自己的解释还不够完整,又在后面加上几句,“就是我是那个囚徒,你是守卫者,明白了吗?” “你是囚徒,你为什么被囚禁在这里?还有这里不是学校吗?”张天霖继续问道。 “你问我我也不清楚啊,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被囚禁在这里了。”女孩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可怜。 “至于守卫者,我想你应该见过那个服饰起义的家伙了,那是我们对他的统一称呼。” “你们?还有谁?” “你自己看啊。”女孩的手指着操场上,“那边和那边都是,他们的情况跟我都差不多,都是被囚禁在这里的。” 听了女孩儿的解释,张天霖有了一些了解,随后放下了戒备,示意女孩儿走过来。 “来,我问你,听没听过一本叫《寒山录》的书?” “《寒山录》?”女孩的眼中尽是疑惑,“就这三个字的话,我还真想不起什么有用的记忆了。” “这本书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一个初三生写的,虽然不怎么完善,但你能想起来吗?”张天霖进一步追问。 “初三的学生我倒是认识一些,你要跟我来吗?” “那带路吧。”张天霖收起转轮手枪。 刚才的问话让张天霖对这个神秘的时空更加好奇了,这些被叫做囚徒的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抱着这些疑问他跟着女孩儿找到了那个初三生,是在一处跑道的附近找到的。 “博奈姐,有个不认识的人来找你。” “不认识的人?你在开玩笑吗?我在这儿待了这么久,是只虫子都该混熟了。”那名叫博奈的初三生不耐烦的转过头来,想要看一看这个让她都不认识的人是谁。 “等等,你是...”博奈死死盯着他,仿佛是想到了谁,“不对,虽然很像,但我记忆里没有这个人。”虽然有点失望,但博奈对他的态度还是好转了一些。 “请问这位小兄弟有什么事吗?” “不骗学姐你,还真有一件事情,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我想找一本书。” “找书?我又不是图书馆的管理员,不过你倒是说说找本什么书,以我你待了这么久的经验,没准儿还真能给你打听打听。” “回学姐,一本叫《寒山录》的书,可曾听过。” “没有,不过也别灰心,我倒是认识几个文采不错的,也喜欢写书的朋友,届时我让他们替你寻一寻。”博奈没有看书的习惯和爱好,也确实没听过什么书,但还是答应帮忙找一找。 “那多谢学姐了。” “如果你不觉得我烦,倒是可以听一听我另一个建议,既然你是要找书籍一类的东西,那不如扩大范围,把所有带文字的纸都翻阅一遍,如何?”博奈继续说。 “可是我人生地不熟的,我哪知道哪里有这些东西。”张天霖故作为难。 “那你可找对人了,学姐我可以助你。”博奈来了兴趣,甚至站起身来。 “在晚上的时候,那个点最适合了,届时你就等着我的消息,我带你去一探究竟。”博奈向他讲述着自己的计划。 “可是学姐你是初三的我是初二的,我们走在一起是不是太让人违和了。”张天霖提出自己的疑问。 “啊?你是初二的吗,看衣领的颜色,我还以为你跟我同级呢。”博奈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你这反应也太慢了吧,我都叫你学姐了,你还不知道我是哪一级的啊……”张天霖真是哭笑不得,心里想着这学姐咋这么不着调呢。 “哎呀也是啊,你都叫我这么多声学姐了,我才反应过来,真是抱歉哈……”博奈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你放心,到时候肯定能给你办好啦。” 张天霖半信半疑的点了头,此时下课铃声响起,正好可以往回走了 “那学姐我先回去了。” 说来也怪,在诺大的学校里面除了见到些学生,竟然连一个老师都没有碰见。 “真是见了鬼了,不对还是不人不鬼的,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连时空都开始针对我了,还是说这就是时空混乱所导致的?”张天霖经历了刚才的1系列事情之后,似乎明白了一些,就好比学成武术的入门一样,但也只是明白了这点,所以他才会让博奈带自己去查找这些资料,才能更加深了解。 他并没有注意到,在《寒山录》空白的书页上已经有隐隐约约的文字显现了...... 三十三...囚笼、内应与外来者 太阳落山,这是黄昏的时分,阳光终于照进了这座四不透风的壁垒之中,这个地方终于是有了几分难得的惬意了。 这座壁垒之中的囚徒们同样喜欢在这个时候活动,原本张天霖正百无聊赖的等着博奈的信号,一转头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后门是之前的那个女孩。 “喂,快过来!”女孩儿朝他招手。 不过张天霖没有马上过去,而是犹豫了,不过女孩儿仿佛知道他的担忧,又说道,“你别担心时间上的问题,坚定走出来就好。” 张天霖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其他人,只见所有人都低着头,似乎在遵守着什么规则,随后他将信将疑的踏出半步去见没有异常,又走出了一整步,这时离后门已经不远了,这才放心大胆的走了出去。 “这么小心干嘛?那些规则可困不住你。”女孩儿说道,“说来也真是奇怪,这里的守卫我虽然不熟,但也是见过几次的,什么时候又多出你这一个来,不过这不是我该想的问题。” “博奈姐应该是要带你去找那些纸质资料了,记得留心看看。” “你说的『规则』又是什么?”刚才只听他一直在说着什么『规则』、『守卫』之类的词汇,这都是张天霖不曾听说过的。 但女孩儿并不回答他,只是履行自己带路的职责,张天霖也只能寄希望于那位学姐身上了。 此时博奈已经在中厅的门口等候多时了。 “学姐看上去很开心啊。”张天霖打招呼道。 “那是当然了,本来就跟那帮囚徒合不来,平日里就只有她还能说几句话。”博奈指了指旁边的女孩儿。 “现在又有了你,虽然不清楚来历,但好歹多了个能说话的人,学姐自然高兴了。”博奈眉飞色舞的说道。 “说来也稀奇,原本从设定上讲,我也是被关在这座囚笼里的人,但规则却也把我排斥在外了,若是你可以揭开这里的谜底,也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了。” 不知怎的,张天霖只觉得听着熟悉,仿佛那位被称为守卫者的枪手也曾这样讲过,然后人的口吻出奇的相似。 “学姐你知道『规则』吗?”张天霖询问道。 “规则?你是说《书院守则》吧,这个我倒是知晓一下,这座囚笼里同时存在着囚徒与学士,不过那本守则大多只是约束学士用的,只要一个人不符合学士的定义,那本守则自然就不会作效了。”博奈解释道。 “至于更多的,只要去这里面一探究竟了。” 博奈带着张天霖走到中厅的楼内。 “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发现什么,一切看你的造化了。”博奈边走边说道。 别看这座楼在外面和一般建筑并无二样,内部却别有乾坤,上下两层,预计七八个房间都设有极强的禁制,这是比『规则』还要高级的存在。 “怪不得一般囚徒都不得入内,这般神秘的力量到底从何而来?”博奈还在感叹禁制的强大,张天霖却已经默默的翻阅起一旁办公桌上的档案了。 【学生档案】:出生年月日,住址,籍贯都记录的清清楚楚,不过最重要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上面贴的照片,翻来看去只是觉得眼熟~博奈这时也走了过来,盯住其中一张不可思议的说道, “诶,这不是我学妹的照片吗?” 张天霖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还真是女孩儿的照片,突然间张天霖茅塞顿开,他瞬间联想到了在这里见到的所有囚徒。 “没错,这上面的人都是这里的囚徒!” 不仅如此,他还在档案上发现了一个个红色的圆圈印,看上去像是被刻意掩盖的某种印章的痕迹,这里面一定藏了些什么秘密。 “虽然有点模糊,但是从构造上看好生眼熟,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博奈思考道。 张天霖也陷入了思考,这些被记录在册的囚徒档案到底和《寒山录》有什么联系呢? “脑子不够用了感觉...” 张天霖只觉得心烦意乱,原本拿着档案的右手竟不自觉在空中挥动起来,一下子就碰到了办公桌上堆成一摞的书本,这一座高楼大厦瞬间坍塌下来,桌上的其他东西也一旦被挤了下去,弄的满地都是,张天霖只好伏身一件一件去拾。 正在地上捡东西的张天霖突然听到了学姐的一声大叫。 “不好,我差点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时间要到了!”博奈突然说道。 “时间?什么时间。”张天霖很疑惑的问。 来不及解释了,他们脚下的地板散发出一股规模宏大的震动,震动之中悄悄散发出一股很强的约束力,这股力量在竭尽一切阻止闯入者离开。 “来不及多说了,趁其还没有催动到最强的力度,赶紧跑!”说着,博奈向外跑去。 “学姐你不早说!”张天霖也顾不得继续捡拾掉落一地的东西了,跟着向外跑去,这次他竟然同样没有注意到那细微的异样。 晚上他一个人在操场上寂寞的走着思来想去,最后实在是烦了,干脆找个地方坐下。 “这次好不容易进去一次,却什么有用的都没找到,《寒山录》的残卷到底要怎么补齐啊!” 他把脑袋低下去,沉思许久,却突然被一阵吵闹声再次引起了注意。 在北边的大树下,一个黑色衣装的女孩在一众学士里如此显眼。 “这年头还有这样好看的初一新生,让我碰上了倒也是稀奇。”起初他只是在感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直到原本趴在宿舍楼围栏边的几个囚徒突然径直走上前去盯住了那个女孩。 “这一个倒是好看,就是不知道摸起来怎么样...”其中一个伸手要去摸女孩的脸。 “走开,别碰我的身体!”女孩突然一用力推开他的手,而且力道不小。 “你看得见我们?” 被一把推开的人向后连退几步,有些惊奇的看向她。 另一人也试探着问道:“姑娘可认识一个姓刘的枪手?”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赶紧滚!”女孩并没有回答他们,而是十分厌恶的让他们赶紧走。 几人对视一眼,胆子又大了几分,一起走上前去, “什么嘛,吓我一跳,最多也就是个衣服不一样的囚徒而已,刚才着实把哥几个吓着了,还以为真有什么本事。” 三十四...似曾相识之人 眼见这几个囚徒向女孩儿逼近,张天林已经从原本坐着的地方来到了几人身后, “你们几个,干什么的?”一道威严的声音传入耳中。 “谁呀?打搅我们的兴头。”几个囚徒不耐烦的转过身来,却只见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几人,张天霖并没有停顿,一枪开出,打在其中一人的肩膀上,那一名囚徒的肩膀瞬间如同橡皮擦擦去污渍一样,瞬间抹去一块,他甚至连痛都来不及喊出来。 “长官饶命!饶命啊!我刚才是一时冲动,下次再也不敢了!”那人原地跪下苦苦求饶。 其余两人也连连向一旁退去,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打压下去, “真是该死,怎么这个时候还有守卫者?”其中一人心里想着,但终究是不敢说出来。 “还不赶紧滚!”张天霖大声呵斥道。 其中一人扶起跪倒在地的那个,随后都灰溜溜的跑了... “多谢。”黑色衣装的女孩儿向他谢道。 “不必言谢,反正我本来也无聊的很。”张天霖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女孩突然又说道。 “张天霖,就跟他们说的一样,是这里的守卫者。”他冷冷的说道。 “你这副模样倒是让我想起我的主人来了,他也像你一样不爱说话,一副高冷的样子。”女孩自顾自的说道。 原本想要走开的张天霖突然就愣了一下,然后更是转过身来仔细看着她,瞬间就抓住了几个重点。 “黑色的衣装,黑色的长头发,同时又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真是像啊!十分有九分的像。”他心里想着。 “要聊几句吗?看样子我们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女孩说道。 “当然可以。”张天霖并没有拒绝。 二人坐在大树下的凳子上,谈论起来。 “你刚才说我十分有九分的像,那我到底像谁呢?”女孩先开口问道。 “说真的,你的模样让我想起一个很熟悉的人。”张天霖想起他的小随从来。 “这样吗?看来我们之间是有点缘分的,主人曾经说过我们之间一面的相见可能都是过往几百世的擦肩而过。”女孩歪头一笑, “做个自我介绍吧,我的名字嘛...主上还没有正式的告诉我,不过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叫我阴九娘。” “阴九娘?还是阴暗的阴,”张天林忍不住摇了摇头,“这是你自己起的吗,怎么怪渗人的?” 九娘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尊敬的守卫者,难不成还觉得我一个名字渗人了?真的有点好笑诶。” “这也不怪我啊,谁闲的没事起这样的名字啊。”张天霖争辩道。 “说的也是。”九娘止住笑声,认真却有点可惜的说道,“希望我的主人日后能给我起一个正经好听的名字吧,倒也对得起我的样貌来。”说着,撩了撩自己的头发。 “刚才的话还真是谢谢你了,虽然说我自己一个人应该也能勉强解决,但我的方法可能太粗暴了些。” “话说你刚才坐在那边想什么?”九娘突然问道。 “一些烦心事而已,不必在意。”张天霖并没有把一切如实告诉她,毕竟在自己眼里这不是一个值得完全相信的人。 “这样啊,”女孩儿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看着女孩儿的眼睛,张天霖再次若有所思的想到了什么,但他并没有说出来。 “唉,姐姐不在身边,主人就往死里压榨我,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九娘再次抱怨道。 曾有一句诗句是这样说到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往往深陷棋局的人,就越察觉不到,现在看来这些个语句依旧通用。 但不得不说张天霖依旧是十分聪明的,虽然思维是迟缓了一些,但很快自己又翻过头来了。 “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但到底是在哪里呢?”他心里暗自想着。 “哎,怎么不说话了?”阴九娘见张天霖愣在了原地,于是好奇的凑上去查看。 “这里是?”张天霖睁开眼看这四下空白的世界,感觉精神里传来一阵刺痛,“好熟悉的感觉!” 庞大的精神力在这里化为了金色的丝线,这些丝线排列在一起,井然有序的正在编织一幅画卷,而有的细线则堆成一团,搅成了乱麻,张天霖静静的看着一切,脑中还回想着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的记忆。 “我定是漏掉了些什么,否则为何会有这些空白。” 这些记忆之中,尤其是阴九娘的话让他难以理解,正如同那搅成乱麻的精神力一样。 而在外部世界,阴九娘已经近距离注视了他很久。 “什么嘛?故意不理我,是不是?”九娘不停的在他的眼前摆手,想要引起注意。 “真是的,你还真是跟主人一个样,说着说着就自顾自的干别的去了。”九娘忍不住吐槽道,但她的身体是诚实的,并没有离去,而是继续看着。 “莫非他是在冥想?”九娘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既然如此,不妨让我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九娘调动自己的精神力想要进入他的精神世界一探究竟,却被一股古老庞大的屏障阻挡下来。 “嘶,什么东西啊?”九娘睁开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一道淡蓝色的光泽在张天霖的身边荡漾,将其护住。 阴九娘的脸色大变,不住的向后退去,“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这上面的威压告诉我这是可以要我命的力量!” “这小子身上还真是有很多秘密呢。”九娘不敢再有任何念头,只是静静的守在一边。 而在这个地方不只有他们两个,更有第三双眼睛在注视着这里。 “伟大的预言之力,请保佑我改变这一切吧……”一个有意隐藏自己的陌生人自言自语道,说话间忍不住的挠了挠后背,一幅鲜艳的图像的一角不经意间显露出来... 三十五...诡秘之境 “以我浅薄的见识来看,他一定是在冥想了,好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啊,可是偏偏有它挡着不让看。”九娘望着周围淡蓝色的涟漪喃喃自语。 “不知为何,看见了他总是能想起主人来,可是面貌并不相像,该怎么形容呢?对了,应该是神似吧?” 眼前的人真的神似她的主人,不管是动不动就开始冥想的行为还是这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可恶啊,这世间怎么能有如此相像之人?”想着想着九娘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了胸口,手掌不安的去摸心脏的位置。 “说来也真是奇怪,原本那地方就是一团黑气,现在却又有了外形,到底是好是坏呢?”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痛苦的记忆,包括她的心脏是怎么被挖出来,那些个刑具如何刺进她的身体里,在魔头的玩弄下,脉络与框架是如何被敲的粉碎,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如洪水一般冲击着她的身躯。 “给我停下来啊!”为了不再胡思乱想下去,九娘伸出左手的食指猛地扎进自己的脖颈处,身体一瞬间剧烈的反应把她强行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刚才是什么?我自己的思维吗。”九娘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脖颈处的大致受伤位置,所幸不是很严重,自己可以很快修补好。 “不过,我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些来呢?”她一边修复着自己受损的脖颈,一边思考着。 “要不是我的体质特殊,恐怕会死在这儿吧。”说着九娘不经意间又泯了泯手指,目光被上面所沾染的液体吸引过去。 “这是...这算是血吗?”她看着手指上的液体,“这就很奇怪了呀,我现在又不算严格意义上的生物,这是从哪里来的?” 正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流血,九娘的脚又不经意间踩到了跑道上,只是一瞬间,她的精神力居然中断了,由精神力构成的形体也有了破损, “不对劲,这又是发生了什么?”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形体,并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无济于事,这一切只能说太巧了,恰巧是她孤身一人,身边还没有依靠的时候。 “偏偏是这个时候!为什么。”她的形体从外观上看已经被好几个窟窿洞穿了,她根本没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形体强烈的反应不断传达着痛苦,而一旦自身的意志被外界所影响,就很容易做出不理智的行动,而此时精神体的脉络之中,相当于是炽热与寒冷两股能量同时在对抗,这般强大的内耗更是使九娘的行动愈发艰难。 “真是糟透了,我的身体现在根本不听我的指令!”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她感觉仿佛有强大的外力在强迫其去做出什么举动来。 “再往前一点,对,没错,再往前一点!”在体育器材室里,一个人正远远的望着操场上疲惫不堪的身影,然而他的心中却是激动不已,在他的注视下,九娘的双脚终究是踏上了跑道的范围之内,这下他终于满意的笑了,就像是猎物自己钻进了捕笼内。 九娘才刚刚踏上跑道的范围,那股原本在他背后做助推的力量再一次爆发出来,这下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强行推上跑道开始跑动。 “我...我要喘不上气了!”阴九娘突然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体力也跟不上了,这些都是完全超乎预料的。 “等我彻底没有了任何体力,就会...就会彻底...”原本还强撑着在跑道上跑动的她这下直接瘫倒下去,“就会彻底完了的...”九娘的声音也变得虚弱。 “看样子『预言』再一次成真了,现在在我面前毫无抵抗之力的人应该就是在下一直寻找的那位夜之女神了吧。”原本一直躲在体育器材室的那人来到阴九娘的面前。 “你对我做了什么!”九娘不可思议的盯着来者,他的声音已经压到了极低,说话间还不时会咳嗽两声。 “你不需要知道。”那人摆了摆手,俯下身去沿着她身躯的曲线整个抚摸了一遍,“这下你绝对逃不掉了。”低沉的话语紧贴在九娘的耳边。 “可恶啊...该死的家伙!”阴九娘心底里对这家伙百般厌恶,但这没有丝毫作用,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摆弄自己的身体。 “主啊,我是真的想你了,要是您可以原谅我对你的忤逆来救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生叛逆之心了。”九娘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程度的危险,这跟自己之前遭受的痛苦还不一样,由于对眼前这人身份的未知,从心底里还带有一份额外的恐惧感。 “唉……”正当她打算认命的时候,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异常,因为对方的动作突然十分的缓慢,仿佛就是在刻意的等待, “还有机会!”她的思维再次活跃起来,思考着破局的关键。 “我到底是从哪里走进了对方的圈套?”阴九娘思考着,不经意间瞥见了左手食指上的血迹,本来这也没什么的,只是... “我还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人类没有具象化的实体,所以我根本不痛,这没有疑问。” “若是此前张天霖能看见我,是因为他作为此地的守卫者有类似的能力的话这也没错,但是...”她用余光看了一眼眼前的陌生人,“但是这家伙不是守卫者,他最多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按道理说他根本看不见我。” 突然间一个极有可能是真的念头闪过。 “这一切可能是假的!所谓的陌生人根本不存在。这期间发生的一切可能只是某种幻境而已。”她的左手突然开始颤抖起来,好像是内部的脉络在推动着,这一切印证了她的想法。 “走开!”九娘用力推开了眼前的陌生人,又狠狠的抓了自己一下,随后全身上下仿佛都因为疼痛感恢复了知觉,原本所谓的疲惫烟消云散让她得以重新站立起来。 三十六...『术士』 “果然,我猜的不错,果真是中了幻境!”九娘重新站立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陌生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我动手!” 眼前之人神情呆滞,动作僵硬,仿佛就是一个血肉组成的机器一般,阴九娘甚至走上前去一顿拍打都没有任何作用。 “算了,不管他了,对方的能力实在诡异,当务之急是把张天霖叫醒。”九娘回到开始那棵大树下,对着正在冥想的张天霖伸出手去。 然而她的手指刚触碰到张天霖的身边的范围就停止不动了,仿佛是点在了一道屏障上还荡起了层层涟漪, “精神力不让过去,连躯体也不行吗?我不信!”九娘再一次用力,想要突破这道屏障,原本伸出的手只是停止不动,这下一用力确实被反咬了一口,一股钻心的痛反馈给了身体。 “怎么会?”九娘握住受损伤的手指,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怎么样啊,我的夜之女神?”那名陌生人不知何时再次出现在了九娘的身后,那熟悉的低吟如同恶魔之音一般让她的身体再次传来了剧烈的反应。 眨眼间,那人的手掌穿过躯体径直伸向她心脏的位置,“还想跑,你已经被我抓住了...” 九娘的心脏仿佛要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捏碎。 “不!不要啊!你这个该死的恶棍,放开我!”九娘捂着心脏的位置,却什么也做不了。 “放弃吧,你跑不掉的!虽然我承认你刚才的确出乎了我的意料,不过想要破我的局可没有这样简单!” “啊!不要。”随着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绞痛,原本就在紧张对峙的两股能量再一次掀起了高潮,只不过是在九娘的身体里。 “终于要成了!”那人感受着她激烈跳动的心脏,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一个清脆的响指声之后,四周的一切如同潮水般散去,现实中的阴九娘已经倒在了一个废弃的房间中,身上缠满了锁链。 “人在自以为胜券在握之时总是会掉以轻心啊,为了抓她,真是枉费我一番心力。” (周宇和:夜暝代号为『术士』擅长幻境和诡术) “虽然说把夜之女神抓住了,但是想要结束她的性命还要待我好好研究一番。”周宇和喃喃道。 “看样子连心脏都被锁起来了……”九娘模糊的意识体还在做着感应,她试图去感知自己的身体,但现实却让她更加失望。 “这可一点儿也不好玩,我的主。”她喃喃自语道,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她知道,只要有任何的动作,锁链就会在她勉强成型的身躯里不停搅动,而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无比的痛苦。 她试图去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每次尝试都会带来更多的疼痛。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摆脱这种困境,只能默默忍受着。 再加上刚刚凝聚出躯体的不适应感,这么多的束缚叠加在一起,内心接近崩溃,睁开眼只能看见这黑暗的房间,夜之女神被囚禁在了黑暗之中无法动弹。 她不知道这样的折磨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承受住这样的痛苦。但她知道,如果想要摆脱这个困境,就必须要想办法突破这些锁链的束缚,或者... “让别人来救我。”九娘思索道。 “可是...”没一会儿情绪又低落下来,“他真的能发现我吗?这家伙的幻术简直可怕,若是他也没有发现我,这也没有人能救我了吧...” 屋外这时突然传来响动,是周宇和要离开这里重新回到人群之中隐藏起来了。 “好机会。”九娘小声说道,金黄色的光芒在她的身上荡漾起来,如细水一般向窗外流去,在这黑暗之中是那么的耀眼。 “呃啊……”仿佛有一把重锤重重敲击了胸腔,鲜血从九娘的唇边溢出, “差点忘了我这副该死的身体了,看样子不能再支持下去了,不然我得当场死在这儿,就再也没有一点儿获救的可能了。” 九娘艰难的转过头去,从窗户的栏杆缝里望着夜空,“愿月亮可以给我带来好运吧。” …… 刘丁辰缓缓的从北院穿过中厅来到南院,慢悠悠的四下看了看, “喂,小子,要不要回去歇歇?”他对着张天霖的方向大声喊道,同时也不断走近。 “怎么?前辈你不睡觉了。”张天霖笑着说道。 刘丁辰原本想狠狠给他一掌,但是转念一想,自从这小子来了之后,自己好像真的还轻松了不少,自己这不是得了便宜还不饶人吗?心里过意不去,但嘴上依旧喊道。 “臭小子,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是不是真以为自己来了几天干的不错就可以替代我这个老前辈了。” “是是是,前辈您可是最威风了。”张天霖顺着他的话说。 刘丁辰听见有人夸他心里还是挺美的,只是依旧很倔强。 “臭小子,就会使些花言巧语,赶紧歇着去吧我还没老到需要别人照顾的地步。” 张天霖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却又听见刘丁辰从背后叫住他。 “小子你掉东西了,地上那个。” 张天霖疑惑的转过身,向地上看去,仔细分辨才发现是一只半截的圆珠笔。 “奇怪,我没有带过任何一支笔啊?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张天霖疑惑的想着。 “我看大概是别人掉的,反正也没人要,你先拿着吧,事后也方便找失主。”刘丁辰说道。 这是一只黑色笔身的圆珠笔,从中间开始笔身上有些裂纹,有些地方甚至连外面的材质都掉了一大块,不过倒是还能写字,张天霖拿在手里虽说总觉得不是自己掉的,但总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看来我跟它有缘分啊。”张天霖这样想道,随手又放进了口袋里,回楼里休息去了。 在漆黑的夜空之上,仿佛有一只巨大的眼睛注视着一切,“故事更加精彩了,这一次他又是否能注意到呢?” 三十七...梦境、记忆? “事情倒是有意思了。”雨寒缓缓睁开眼,从长达几个小时的冥想中走出,按他的习惯来说,这样的时间长度已经算短的了。 “我的身体似乎这几天你正常了不少,是错觉吗?”他伸出自己的手仔细打量了一番,又掰了掰其中的几根手指,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 “喂,看你心情蛮不错的嘛。”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也觉得,似乎很久没有这么正常过了。”禁忌的污染始终是他的痛处,连同这副躯体跟着受罪。 “而且你也好久没跟我说过话了,好妹妹。”雨寒展开时空之卷。 “你平时又不开口,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啊。”花如锦凝聚出形体。 “要不说我们是亲人呐?这一点上没人比我们更像了。”雨寒自顾自的说。 “哪一点上?”花如锦有些不明所以。 “应该是日常交流上吧,难道好妹妹没听懂吗?”雨寒笑着说道。 “谁让你的回答那么抽象,你要不去问问别人谁能第一时间听懂?”花如锦撅着嘴抱怨着。 “好了,算我错了,行吗?从客观上讲,我们之间的交流已经很频繁了,我求之不得。”雨寒并不打算和她争执,因为花如锦给了他很宝贵的东西,这是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替代的。 “对了,你刚才说你的身体状况是好转了对吧?”花如锦饶有兴趣的问道。 “怎么突然关心这个了?是我不小心把时空观弄混了吗?”雨寒故意说道。 “什么叫突然关心!”花如锦对他的说法很不满,“我明明一直都在意你的身体好吗?” “所以啊。”雨寒顺势将其搂住,“我就知道你会关心我的。” “你……”花如锦用力挣脱开,又往后连退两步,“你既然知道还明知故问!让我去满足你这恶趣味。” “一样的把戏你要玩几遍才肯罢休?”花如锦对他翻白眼。 “要是每一回都是这样的话,我宁愿把自己锁死在这幅画卷里面,任凭你怎么呼唤都不出来找你。” 雨寒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 “有点傲娇在身上也挺好,这样显得更有活力些。”他心里想。 说着又不自觉看向自己的手。 “要不是刚才搂住她的时候略微有所偏移,我差点儿还真以为禁忌的影响已经消除了。” “这轮回之苦还要持续多久?”雨寒扭头看向花如锦,死死盯住了她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哪怕他十分刻意的去压制,那股强大的精神力依旧像利剑一样尖锐。 “你……这是干嘛?让人怪紧张的。”花如锦十分不适应的说道。 “想不想听故事?”雨寒突然开口说。 “什么故事?”花如锦好奇的问道。 在校园里总有许许多多的断笔,有的在花坛中跑道边,甚至是食堂洗手池认真的去找,也能寻到几根,对于在校的众多学士而言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了。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根断笔不同寻常,就像我来到这片时空所遇到的每一个人、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一定有它的意义。”张天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笔,自言自语道。 在宿舍楼中的房间里,张天霖侧躺着,眼睛盯住房顶上掉漆的地方,过了一会儿后困意席卷而来,他只觉得眼皮变得沉重像卷起的船帆被砍断束缚的绳索般抖落下来,突然间眼前掉漆的墙面连通头顶悬挂的灯泡竟诡异的合出一个人形来,灯泡化作人形手中的提灯,不时还闪烁两下,晃的人睁不开眼,房间外一阵清脆的脚步声规律的传入耳中,不时还传来说话的声音。 张天霖这次我手紧紧贴住了脸颊,隐约能感觉到冒出的汗珠来,他慢慢睁开一点眼,自己依旧在一间宿舍里,但是能从说话的声音中分辨出这里的人特别多,不只有他一个,眼前左侧的人正用力的把身子探出床板外,要去凑电扇吹出的风。 “唉?你……是不是醒了?”似乎是左边的人传来疑问。 “别找事儿了……,他这个人睡觉就爱睁着两眼。……”一旁的另一个人又说道,因为这是两个不同的声音。 “他到时候要是有起床气……,我可拦不住……”第二个人继续说。 一段模糊的话语传入耳中,不明所以。与此同时,张天霖用尽全力想移动身位,却只觉得身上一股燥热感,还带有一些粘稠和恶心的气味在其中。 “这破天怎么这么热啊……,都睡不着觉”…… “……你觉得咱班里哪一个女生好看?”…… “拉开点距离,热死了呀……” 这些断断续续的话语从未停下过,但并没有丝毫逻辑,仿佛就是一群人的闲谈,从余光之间,张天霖在门口望见了一个身影,但是周围之人仿佛都没有看见似的,继续聊着自己的话。 别跑!有一个念头告诉他要追上去,同时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让他突然起身,大步向门口迈去,那人的身影不紧不慢的转过去,明明走的不快,却怎么也追不上。 (你永远追不上我的……) (我们永远不能相见……) 那人明明没有说话,而这些文字仿佛就像是刻在了他的脑子里一样,重复播放。 终于,那道身影停住了,停在一个房间前面,他随即快步上前要追赶上去,而面前这人只是转过脸来,冰如玉、凝如霜,半死不活的样子。 (快一点……) (快一点找过来……) 同远在不同时空的主一样,张天霖这一次睡眠只能以惊醒结尾了,故事仍在继续。 他摸了摸自己的脉搏,心脏跳的很快,但不多时他便再次闭上眼想要入睡,结果只是又一次进入了差不多的梦境,接二连三皆是如此。 “到此为止吧,看样子这觉是睡不下去了。”索性坐起来开始冥想。 三十八...隐藏之人 “这几次梦里面出现的那个人是谁?看侧脸是个女孩儿,她又在干什么?” 窗外这时传来的嬉闹的声音,他只是觉得烦,长叹了一口气。 “想了那么久也没有看出此地的怪异来,我这脑子真是白长了。”周围的空气似乎又紧张起来,四周死一样的寂静。 “罢了,干脆出去走走吧。” 其实这片地方也没什么好走的,除了那些囚徒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各个角落之外,便再无稀奇了。 “这种遇到瓶颈的感觉可真不舒服,可我就是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张天霖一边走一边叹息,一只手从后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一看,是跟着博奈学姐的那个女孩儿。 “晚上好,你不去睡觉吗?”女孩开口问道。 张天霖本就因为那场诡异的梦而精神不佳,索性把自己的经过向女孩儿倾诉了一遍。 “你呢,平时不都是跟着学姐的吗?怎么现在有空来找我了?”张天霖反问一句。 “学姐有她自己的私事,我不好打搅,只能一个人走开些。”女孩回应道。 “学姐有什么心事啊?莫不是这些人里面有人看上了她,展开追求了吧?”张天霖指着这附近的囚徒,开玩笑的说道。 “那倒不至于。”女孩摇了摇头,“听上去更像是学姐以前的追求者。” 这下轮到张天霖震惊了,没想到自己的猜测又是真的。 “那他来干什么呢?”张天霖又问道。 “不知道,后面的没听见。” “这样啊,换个话题好了,姑娘你叫什么?”他又一次突然的问道。 “你可以叫我梦瑶,梦境的梦,瑶池的瑶。” “梦瑶?倒是个好听的名字,生的也好看。”张天霖看着梦瑶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请允许我的冒犯,话说你长得这么好看,那帮囚徒有没有欺负过你呀?”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我哥哥也在这里,还有像学姐那样的他的朋友也会护着我,现在又多出一个你来,所以说没人敢动我。”梦瑶轻声说道。 “看,那个人应该就是学姐曾经的追求者。”梦瑶指着不远处学士打扮的人。 “看样子学姐认识的人还挺多的嘛,这片地方也不止有我一个这样的人。”张天霖想道。 既然是能够看到学姐,又曾经是她的追求者,想必面前的人应该也有与自己类似的能力吧。 “你要跟我一起去找学姐吗?”梦瑶往博奈的方向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问道。 “可以,反正我也没别的事干。”张天霖随后跟上她的步伐。 同样是在操场的那一角,博奈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上衣的外套被她暂时放在一边,此时他正视着自己的双臂,像是在观察什么。 “嘶~,疼死我了,真不知道当时是靠着什么信念活下来的。”她尤其是护着一块肤色差异明显的地方,动作也十分的小心,让人根本联想不到她平日里威严的前辈形象,此时此刻她也是一个怕疼的女孩。 “学姐!”梦瑶快步跑上前去。 博奈匆忙的拽起外套来遮住上身,十分害怕被人看到。 “你这丫头,还是这么冒失。”博奈一把搂住跑过来的梦瑶,有些责怪的说道。 “学姐晚上好啊。”张天霖从后面不紧不慢的走过来。 “怎么你这小子也在?不乖乖去睡觉,在这溜达干什么。”博奈笑着问道。 “自然是睡不着才出来走走的,难不成学姐也饱受失眠之苦?”张天霖反问道。 “得了吧,你失眠了我可不会,只是受此地的禁忌无法入眠罢了。”博奈回应道。 “我知道此地有诸多规则,可是何时有过这一条?”张天霖不解的问道。 “你也觉得这规则怪吧,我也觉得挺怪的,要不是我在这片地方被囚禁了这么久,估计也察觉不到。”博奈一边安抚着怀里的梦瑶,一边说。 “虽然想不明白是为什么,我对此也有过诸多猜测,目前最让人能够接受的说法就是囚徒是不配拥有休息的时间的,他们只能在游荡中的痛苦度过。”博奈说着说着不禁低下了头,唉声叹气的。 “看样子学姐还知道很多,对吗?”张天霖来了兴趣。 “没有,我可没有说我知道什么。”博奈刻意回避了张天霖的目光,这般神情像是在隐瞒什么。 “学姐你之前可是说过如果我能破此僵局也是还你还这里的所有囚徒,一个让人安稳的答案,而现在你却在这里百般阻挠,又是为什么呢?”张天霖进一步逼问。 “而且...前辈这条胳膊也有故事吧。”张天霖的目光看向她的左臂。 这句话让博奈警戒起来,虽然依旧是低着头但想要杀了一个人的眼神却藏不住, “好了,小梦瑶去找你哥哥吧,有些事情得我们之间私人谈一谈。”博奈松开怀里的梦瑶,严肃且认真的说道。 “不至于吧学姐?”张天霖的语气有些欠。 “哦?那倒不妨说说我这条胳膊上你看出了什么?”博奈站住脚跟,侧身对着他。 “虽然说天色是黑了些,但奈何学姐你这条胳膊上的肤色实在是太显眼了,很难让人看不清啊。”张天霖说道。 “而不巧的是我刚才做梦的时候,恰巧就梦到了一个场景,一位校园里的不良少女发了疯似的用刀狂砍别人十几下,而那个被砍的人为了掩盖伤口就开始拿一些化妆用品上色。” “真的太像了...”张天霖绘声绘色的说。 只听见唰的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几米外直接移动到眼前,拉低视角一看一把短刀正抵在自己脖子上, “说的很不错,但祸从口出的道理是没人教过你吗?”一股极具威压的声音传入耳中,说着把短刀与脖子的距离再一次缩小,似有杀伐之意。 “学姐好身手,如果是能死在这一刀下,我问心无愧。”张天霖淡淡的说道,似乎根本不把眼前的危机当回事。 “你可想清楚,我只要再往后一点,你就得死!”博奈再一次威胁道。 “这样啊?那让我往后一点如何,这样刀就没法割断我的脖子了。”张天霖依旧不紧张,反而是用一种戏弄的语气说。 三十九...尝试 “既然这样那我可只能往后倒下去了,学姐你可要接住了。”张天霖虽然被那把短刀架在脖子上,但他并不慌忙反而还有闲心出言戏弄这位学姐。 “闹够了没有?”博奈并不擅长言辞,只是出言威胁。 “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杀了你?” “这是个好问题。”张天霖突然拉高了声音,“我这个后辈实力不如您,见闻不如你,就连对这一方时空的了解也远不如您,那可就奇了怪了,我到底是靠的什么自信觉得你不会杀了我呢?” 张天霖又瞥了一眼脖子上那把短刀,小心的问出一句: “学姐能允许我翻一下口袋吗?” 博奈犹豫了一下,稍作思考后说道: “你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怕不是这口袋里藏着什么暗算我的东西吧。” “我现在大可直接抹了你的脖子!”说着把刀锋利的那一面紧紧的扣了一下。 “但是吧,学姐我又不是什么狠毒之人,自以为还是有点功德的,更何况若是真的有什么阴险手段,你或许也不会这么正经的问我了,如此一说还是值得相信。” “更何况你小子之前给我带来不小的好感...” “暂且信你一回。”博奈将短刀收回来,但依旧没有放松警惕,若是张天霖真的要耍什么花样,她现在也可以直接把刀飞出去,照样能杀死他。 张天霖在衣服口袋中翻找了一会儿,最后从内兜里掏出那支转轮手枪来,还特意在她眼前摆弄了一番。 博奈的目光被它吸引过去,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遍。 “你小子……”博奈像是暗骂又像是称赞的说道。 “学姐你不杀我了?”张天霖故意问道。 博奈这一次没有着急反驳,反而是饶有兴趣的询问着 “小子……啊不,听梦瑶说你应该叫张天霖是吧?”博奈努力回忆着所有跟他相关的事情,“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同样,这也是我不伤你的原因,你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你那支短枪之后会打消所有的怀疑与偏见,而选择彻底去相信你吗?” 张天霖闻言愣了一下,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学姐刚才确实是一副要把自己千刀万剐了的样子,这样大幅度的改变,哪怕自己是原本被杀的那个人同样也觉得很可疑。 “后辈只知道这支短枪是另一位前辈赠予的,别的就不清楚了。”他不解的看向自己这位深藏不露的学姐。 博奈穿好自己的上衣外套,收刀入鞘,示意他坐下来。 “其实要只是把短枪倒没什么稀奇的,主要你刚才在我面前展示的时候,我一眼看见那道特殊的痕迹,这道印痕是不会错的。” …… “上面到底印了些什么?”花如锦好奇的问。 “怎么,刚才不是不耐烦吗?现在又想听了?”雨寒见她的兴趣被勾引起来,心里自然开心,但嘴上依旧是那副很欠的样子。 “哎呀,别卖关子了,快点讲。”花如锦焦急的说道,因为这个故事确实要比在画卷之中精彩许多。 “叫一声我听听。” 花如锦此时意识到自己已经上了套了,这样的伎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哥——,你就快点儿讲嘛,我想听!” 雨寒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不再卖关子,继续讲下去, “其实那把枪身上有一个长方形的像印章一样的地方,中间印着一个寒冷的‘寒’字。”雨寒解释道。 “那为什么凭这一个字就能让那位学姐放下戒备呢?” “那可就有点讲头了……” 那个叫刘丁辰的枪手曾与这个代号为‘寒’的人有过一面之缘。 “所以‘寒’是个人?”张天霖和花如锦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你也觉得真是很奇怪,不是吗?反正当时我看见本子上就是这么写的,写下这些文字的人仿佛早就料到会有人偷看,所以故意写的十分隐晦。” “明明每个字都知道叫什么,但是连成一句话后,虽然也能读的下去,但却不知道讲了个什么事情。”博奈讲解着。 “前辈是从哪里看到的?”张天霖询问。 “我记得是在一个小女孩的笔记本上,具体的时间不曾记得了,只知道当时是黑夜,她又穿的是那种全黑的衣服,就是除了皮肤之外看不到一点别的颜色的那种,所以我记得非常清楚。” “学姐,你怎么还偷看人家日记呀?”张天霖突然调侃道。 “我当时哪知道是日记嘛!就一个本子放在那个台阶上,你也知道我被囚禁在这里有多无聊,所以一时没忍住就翻开看了看。”博奈说道。 “你这小鬼有空关注我这个,倒不如找找别的线索去。” 张天霖听完博奈的讲述之后,已经在思考了,他在整理这些天来所有的记忆。 “等等,黑色衣装的女孩儿?又是在夜里出现...我想起来了!”张天霖猛的站起。 刹那间他的耳边再一次响起一阵喧闹声,这次他并没有反感,而是认真倾听这一切,直到声音彻底停止下来,周围再一次恢复寂静。 “而且似乎有别的收获呢。”他继续保持站立的姿势,掰开自己的手指计数。 “这小子又在搞什么鬼?”博奈看着他这反常的动作心里很是不解,“莫不是疯了吧?”不过很快她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告诉自己不要妄加揣测。 “可是他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张天霖原地站立了好一会儿,最终缓缓睁开了眼,轻声说道:“多次的数值所取的平均数应该误差是最小的了,15秒,这应该是我目前精神力的极限了。” “终于醒了,你刚才干什么呢?”博奈赶紧问道,她的好奇心驱使自己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意思的细节,这同样是她能在这座囚笼里面生活如此之久而精神依旧算正常的原因。 “学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张天霖转过头来,拉起自己的上衣袖子,露出左臂。 “干什么?”博奈十分不解的看着他。 “做一个小小的尝试。” 四十...绝非巧合 “你要我……要我帮你什么?”博奈试探着问道。 “用你那把短刀,刺一下这边的胳膊。”张天霖指了指博奈的刀鞘。 “啊?”她吓得站起身,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天霖,“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没有,我说了这是一场试验,我想我能找到破局的关键。”张天霖十分认真的说道。 博奈哪怕是有些本事在身也被他这番话给吓到了,“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现在的后辈都是什么人啊。长江后浪推前浪是吧?”但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可要动手了!”博奈从刀鞘中抽出刀来。 “还请快些。”张天霖主动将左臂向前靠近。 咔嚓,手起刀落,那把短刀划在他的左臂上切出了一个不深的切口,博奈停住刀,气喘吁吁的,像是经历了什么大劫难。 “没有任何感觉。”张天霖有点儿失望。 “你小子是真不要命,知不知道,是我刚才那一下在用力些,你整个左胳膊都得被我切下来。还好这次用的是短刀,力道有所衰减。”博奈用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珠,缓缓说道。 “看来这样是不行。”张天霖看了看自己的左臂,最后从上衣内兜里拔出自己的短枪来。 “你要干嘛!”刚刚喘上气的博奈吓得身躯一震。 “既然学姐的快刀不行,那让它来试一试。”说着把枪口对准刚才左臂受伤的切口处,手指紧紧贴在扳机上。 “你可要想清楚,这一下要是出了意外,我也护不住你。” “自然知道。”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放缓。 “那就请学姐给我找个埋葬的好地方吧。” “给我打住!不要老说这些死呀的埋的什么的话,你不活我还想活呢,。”博奈大声怒吼道。 “也是啊。”结果张天霖只有一句平静的回应。 随后他扣动了扳机,弹丸贯穿了小臂,只是原本以为的血流一地的场景没有出现,他的精神反而突然恍惚了一下,就像是人临死之前的走马灯一样。 “张天霖!”见他一直闭着眼没有了反应,一旁观察的博奈急切的喊道,“这小子不会真出什么意外了吧?” “六到七秒钟。”终于他睁开了眼,只是神情略微有些失望,按照预期自己怎么着也该有个十秒以上才对。 “张天霖你...”博奈已经看傻了,哪有用枪打自己还能保持这么平静的?自己是经历过许多风浪不假,但这样不怕死的人还真是头一回见着。 “学姐我没事,你看连血都没有出来。”说着还主动凑上前去。 “给我站住!”博奈一把抓过被枪击的手臂,接二连三的看了几遍知道,真的没有什么异常才肯放手。 “吓死我了……所以你到底证明了些什么?”见他真的没有事,这才放心的问道。 “先等一下,目前的求证还没有结束。”在博奈的注视之下,张天霖来到了那棵大树下,毫不犹豫的把枪对准自己的脑门。 “九娘消失的地方正是这儿,至于我为什么一直找不到破局点或许是我被固有思维影响到了。” 可怜的博奈学姐刚刚从上一秒的害怕中走出来又被眼前一幕着实震撼了一番。 这一次他对着自己的脑门扣下了枪的扳机,这一次他的眼前突然黑白闪烁,一句不明不白的话语凭空出现在眼前(奇迹此刻属于你...) 随后他从桌子上爬起来,周围是熟悉的一切,后面是追逐打闹的同学。 “这是我刚刚进入这片时空时经历过的。” 『过去所发生的一切无法改变,已成定局,但它终会沿着时空的连接线再一次出现在世人的眼前』 “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张天霖扶着自己的脑袋思考着,恰巧这是窗台上放置的作业本因为周围其他同学的跑动而掉落下来,他伏身帮忙去捡,在这个作业本的最上方那一个上,姓名那一栏里写着:周宇和。 “虽然说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我相信眼前这一切绝非巧合。” “就像我所经历过的所有事情一样。” 思考着他还伸手掐了自己一下,很疼,这是真实的,走出班级的门往外一看,学校的布局尽收眼底,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 “看样子我离真相不远了。”他自言自语道。 “喂,刚才其他班里的人过来告诉我有些事情要派两个人去,你跟我一块儿怎么样?”周宇和这个时候突然也走过来。 “可以啊,刚好我没什么事干。”张天霖没有拒绝。 (这一切绝非巧合,我绝对能在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中找到真相) 他心里这样想着不知不觉间跟着下了楼梯。 “哎呀!你看看这所学校的布局,南北之间有这么一道中厅隔着,每层楼之间就用栏杆封闭,我的语文水平不好,总感觉看着像个监狱,你觉得呢?”周宇和一边走一边说着。 “……”张天霖并没有说话,也是自顾自的走。 “说话啊,别在这儿装高冷。”周宇和接着说。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真是的,坐牢坐傻了是吧?也真不知道这偌大的监狱是怎么着运作下去的,里面那些囚犯们怕是不在少数的。” “算了算了,你不愿意说话我也不强求你,就是不知道你听说过那个传闻没?记得是前一年,有个女孩失踪了,但是警方来问话的时候你这虽然说见过但是都没有任何印象,仿佛那个女孩儿就是不存在的人一样。” “你说玄不玄乎?”说着,故意往后瞟了一眼。 “可是依我看,那女孩儿怕是被拐走了,可能到时候是晚上她又穿黑衣裳不引人注意而已。”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么明显的暗示要再听不懂可就真是傻子了,而冥冥之中也是这么安排的。 “你说的那女孩,我怕是见过。”张天霖回应道。 “你见过?可别开玩笑,我们这可不是在拍电影。”周宇和笑的很不自然。 “不,我敢说这一切绝非巧合……” 四十一...阴谋 “或许你说的对,我们之间的相遇也不太可能是单纯的巧合,没准有些缘分在其中。”周宇和回过头来说。 张天霖沉默不语,只是看着他。 “如果你单纯的是无聊的话那还请不要讲下去了,刚才不是说学校有事情要忙吗,赶紧去吧还是。” “你……你小子真是的。”周宇和满脸无奈的看着他。 “罢了罢了,既然是我主动搭的话,定当先表明诚意才是。”周宇和走到一旁的花架下面,“请坐吧,咱们慢慢讲,时间多的很。” 张天霖半信半疑的坐到花架下的石凳上,想听听到底有什么稀奇的事情。 “还记得我刚才说什么吗?这学校建的像不像监狱?”周宇和再一次开口问。 “不得不说真的有点像,特别是在晚上聚光灯亮起的时候,说句难听的有点儿像集中式营地……”张天霖依旧说的十分隐晦。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这倒是省去我解释的很多时间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聊点核心的。” “你应该已经知道这里的规则叫《书院守则》了,可你知道书院到底是什么吗?简单来说是一个组织,‘书院’只是我们这群人口中的简称而已,这个组织修建了很多这种壁垒,这座建筑南北两院外加一个中厅,用狭小的场地和栏杆束缚人的行动,在利用规则约束人的精神,这个就是这座壁垒的运作。” “本质上已经是一座囚牢了,而在里面则有着被精挑细选进来的囚徒,想必他们你也见过了,这些囚徒就是被约束的精神力化身。”周宇和解释道 “那书院这么大的动作就不会引起察觉吗?别的先不说,被囚禁于此的人少说也有几百,难不成真的能毫无动静?”张天霖反问道。 自己虽然没接触过什么神秘的组织,但也不傻,书院若是想从现实中抓人的话,抓个几百人自然也可以毫不费力,但若是想要掩盖过去则不太可能,多少应该也会有所报道的。 “你以为书院难不成会这么大意吗?我刚才跟你说过了,他们囚禁的并不是人本身而是从他们身上剥离下来的精神力。”周宇和抬起手让心中荡漾着金黄色的余波。 “看样子你在精神力在修炼上有所造诣,可你要知道正常人是看不到具象化的精神力的,所以说这些精神力所组成的人形其实就是被囚禁的灵魂。” 张天霖听了他的讲解,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如此说来,有的学生反映自己在学校像丢了魂一样并不是调侃,而是他们自己本身的灵魂早已经被剥离出去一部分了,但是平常人是无法察觉的,只能作罢。” “那书院要这些灵魂做什么用呢?”张天霖又问道。 周宇和面色凝重,嘴唇刚要打开说话就很快闭合上了,似乎有自己的担忧。 “请不要觉得我是没有诚意,而是有些事情真的不适合你参与进来,我是本着相识一场的缘分才告知你上面这些,若是真的全盘托出,怕你又要费心费力去做。” 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些关心。 “那还是请尽快告知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而且刻不容缓,我想你主动找我的本意也并不是说只是聊一聊天而已。”张天霖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能看见学姐和其他的人想必也有自己的本事,这一点上我还是能相信你的。” 周宇和似乎是被鼓舞到了,便不再犹豫继续说道: “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书院在这里建立了这一个试点实际上是为了测试新研究出来的囚禁法则,这种法则的囚禁力十分恐怖,若是让阴谋得逞了恐怕不是好事。”周宇和严肃的说道。 “当然你可能觉得我有些夸大了,所以为了让你彻底的相信我,我打算在你面前浅露一手。”说着周宇和拽开遮盖着右肩的衣服,露出一个色彩鲜艳的眼睛图案。 “诡异之眼,世界法则,显现。”周宇和的额头上浮现出一只一模一样的血红色眼睛,随着那只诡异的眼睛睁开,他自己的双眼缓缓闭上。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蜻蜓点水的擦过诡异之眼,在张天霖的太阳穴两侧轻轻点过。 “这里是?” 只是眨眼之间,他已经身处一个奥妙的规则空间之中,四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虚空,在自己正前方是那个熟悉的场景:书院建造的壁垒。 『命运之囚笼将阻断时空、毁坏秩序、创造出另一个崭新的、因果颠倒的世界』 “每一个囚徒将会清晰地知道自己的痛苦,却无法改变,他们无法了结自己以结束这段折磨,他们有限的生命会在无尽的轮回中度过,囚徒们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填写上这份阴谋的数据。” 同时伴随着画面的还有不断闪过的文字,就如同张天霖在睡梦中所看到的一样。 “命运之囚笼?这又是怎么一个是非之地。”张天霖心中想道。 “这一切实在可怕。”张天霖缓缓睁开眼,“再联想到这些天的所见所闻,这个阴谋若是真的达成了恐怕真的会是一大灾难。” “所以得想办法阻止它,哪怕尽微薄之力也算是做点贡献。”周宇和将头上诡异的眼睛散去,缓缓说道。 刚才的场面带来的巨大震撼,依旧没有让张天霖平息下来, “这一切是越来越玄乎了,或许接下来还会有更刺激的事情吧。” “这些囚徒们也都是无辜的个体,他们不应该这样受苦,之前是不知道,而现在既然知晓了,就应该尽自己的一份力。”他心中暗暗想道。 “喂。干什么呢?”周宇和看着愣住的张天霖,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都是想要破坏这个阴谋,可有办法?” “你说什么?”周宇和似乎有些震惊,“你是说你想破坏它……” “对,没错,可有办法?”张天霖愈发坚定的说。…… 四十二...突如其来的暴动 “听你这么说,你似乎打算加入到这个行列了?”周宇和再一次询问。 “其实这座囚笼也并非坚不可摧,据我所知,任何事物都有它存在的意义,有的人为了金钱、有的是为了梦想而选择存活下去。” “建筑物也是如此,更何况又是这种特殊的建筑,囚笼的作用就是为了关押囚徒而建造,而书院要关押的囚徒身份有些特殊,我们可以在这个点上下一些功夫。”周宇和说道,似乎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且随我来吧。” …… “破局的关键在于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而且这东西特殊的一点就是我取不到,只有你可以。”周宇和说道。 “不是那里面。”他的手指指了指南院。 “这里面有什么?”张天霖好奇的问道。 “我们要找一样可以驱使灵魂的东西,可能是一把武器,也可能是某件器物,别的不再知晓,你进去了之后好好注意一下。”周宇和说道。 “那好吧。”张天霖穿过中厅再次踏入南院的地方,依旧是黑白闪烁之后。 “到底要找什么呢?”他缓缓睁开眼。 “张天霖!”博奈立即凑上来,吓得他连忙往后退。 “学姐,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快吓死我了,学姐我可是一个人在这儿等了好久呢!现在还嫌弃上我了。”博奈有些不满的说。 “学姐你的个性实在是太独特了,后辈不敢太热情啊。”张天霖尴尬的笑道。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你这一来二去的搞懂了什么没有?”博奈转向其他话题。 张天霖也立即严肃起来,认真的讲述着自己的经过。 “看来我猜的并不错,这座囚牢里有一条连接现实与虚拟的通道。” “什么通道?我在这被关了这么久,怎么没发现过?”博奈疑惑地问。 “这个嘛,说实话,我现在也没有搞得很清楚,目前也只是能让我自己穿过这条通道而已。” 博奈听了之后抬起手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用这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 “我就说嘛,要真是那么明显的通道,我早就发现了,说明我的智商还不是很差吧。” 张天霖扶着被打中的肩膀,像看着一个单纯的小女孩儿一样看着自己这位学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差距有点大啊,这还是哪个动不动就要杀了我的学姐吗?”他心里想着却不敢说出口,“这种话还是留在心里最合适,让她开心一点儿也没什么不好的。” 想起自己曾经被拿刀架在脖子上的经历,虽然依旧觉得自己这位学姐不太正经,也不敢多问,这倒也符合博奈一直以来的形象。 “好了不说这个了,话说你下一步要干什么?”博奈询问。 “找一样东西。” “顺便有些事情也要跟学姐说一下。”张天霖把自己刚才的经过从头到尾详细的说了一遍,不料博奈听闻之后竟是沉思起来。 “你是说你跟周宇和见过了?”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见学姐一脸严肃的样子,张天霖不解的问。 “要我说,你还是离他这个人远点好,此人绝非善类。” “如果是他让你办什么事情,要小心考虑不要掉落他的陷阱。”博奈一字一句的说, “你刚才说要找东西不会就是他要求你做的吧?” “那倒不是,是我自己有了些想法。”张天霖有些忐忑的说着,自己心里还是有一丝侥幸的,万一真的能找到突破僵局的口子,哪怕他这个人再怎么不善也无伤大雅,毕竟在囚牢里过日子的感觉实在是太不舒服了,自己可没有学姐这样的毅力和乐观。 “只是从哪里找起?”很快他又陷入了苦恼。 “莫要着急,你是不是忘了之前我们去档案室的时候,还有很多房间未曾探索过呢。”博奈从一旁提醒着。 “对哦,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不愧是学姐您!”张天霖也应和道。 “那是!事不宜迟,赶紧去看一看吧,按照我长时间的观察这个时间禁制应该也有所松动。” 张天霖站起身,原本放在兜里的那只破损严重的笔也掉了出来,掉在二人的脚下。 “诶,这笔是你的?恕我直言,你怎么还用这么破的笔呢?”博奈捡起来端详。 “或许是我与它有些缘分吧,每回当这支笔掉在地上时,我本可以就地走开,却每一次都阴差阳错的发现并捡了起来,到后来我也就舍不得丢了。”张天霖接过来重新放进口袋里。 “真搞不懂你……”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暗地里有还一个阴谋,不设此举的人环环相扣,每一步都极为精妙。 原本在四处游荡的囚徒们突然都聚集起来,集体朝着一个地方冲过去,爆发起一场不小的冲突。 “安静下来!”刘丁辰慌忙的跑过来向天空鸣枪示意,“不想受伤的就此散去!不要聚集。” 原本平着的都极其畏惧守卫者的囚徒们今天却格外的反常,哪怕是刘丁辰都开始向人群中射击,都开始有人中枪了也并没有丝毫退下去的意思。 “真是见了鬼了!”他快速的从弹巢中退出废弹壳,装上一枚枚新的弹药,“那小子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这下可有的忙。” 在北院操场的一角,梦瑶躲在水泵房里远远的看着,“哥哥没法注意我,学姐和张天霖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还是躲起来吧。”她正这样想着,不远处躲在栅栏后面的几个囚徒却突然出现,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你们...你们要干嘛?”梦瑶害怕的看着眼前几人。 “哟...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啊?在这里一个人可是很危险的。”其中一人说。 “过来,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另一个人招呼道。 “不用了,我在这儿等我哥哥回来就好了。”梦瑶你的眼神有所躲闪,同时转过身想跑开。 “站住!”这群人中的第三个快步跑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放开我!”梦瑶拼命的挣扎着,“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其余两人一拥而上控制住了她,梦瑶被死死的按住。 “带你去个好地方……” 四十二...三人组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梦瑶盯着眼前三人。 为首一人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出言威胁道:“听着,我们不想伤害你分毫,乖乖待在我们的视野里,别耍花样。” “噢……。”张瑶不说话了,目光呆滞的盯着天花板。 回首那人见她这么听话虽然有些诧异,也把手缩了回来,继续说道:“一会儿我们得给你哥发消息,让他带着那把手枪过来换,你听明白没?” “手枪,什么手枪?”另外一人问道。 “你忘了就是守卫者经常佩戴着的那种,开一枪打的人很疼的。” “哦,那个,可我们要枪干什么呢?” “这个……”做解释的人一时也语塞了,“对呀,我们要枪干什么呢?我最开始还以为你只是看上这个小丫头了想为平淡的生活找点乐子,结果老大你告诉我你是要换枪?” “我们要枪干什么呢又?”其余两人齐刷刷的看向三人组的老大。 “啊,你们不知道啊?”为首之人见状有些震惊。 “你没告诉过我们啊,我们能知道就见了鬼了,不对,我们现在好像就是不人不鬼的来着。” 为首只能挠了挠头,缓缓讲道, “现在我告诉你们,我们之所以要把那把枪弄过来,是为了能够彻底逃离这鬼地方。”说着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刚才有一位神通广大的大人来找过我,说只要能找到那把圣器就可以发现破局的关键,届时咱兄弟几个就再也不用缩在这狭小的囚笼里了。” “真的吗?”第二人说,“要是真的可以出去的话,我必须找个地方好好的喝一喝。”此时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啤酒的诱人香气了。 “没出息,天天喝那些东西,要是真的能出去,应该去打球才是。”另外一人说,看样子他是一个运动爱好者。 “对吧,是不是很有吸引力?”为首之人说道,心中也怀揣着憧憬。 “所以谁来写?” 这句话刚说出口,原本还议论纷纷的场景瞬间僵住了,几人面面相觑,一时竟然安静的可怕。 “老大你知道的我字烂的不行,还是算了吧。”第二人摆了摆手,转过身去。 “我也写不好啊,老大,你可别忘了我的作文就是因为我这笔烂字才得了个最低分。”第三人也说道,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那可怎么办?我估计也不行啊。” 原本高涨的情绪先被这第一个困难给打压下来了。 三人组现在都是一头黑线,怎么美好的憧憬还没有开始就先结束了?怎么能这样! 三人组的老大突然把目光投向梦瑶, “小妹妹,你会写字也能写的好,对吧?” 梦瑶并没有回应他,而是像刚才一样一直盯着天花板看,这让为首之人十分尴尬。 “那什么,老三你看住她,你跟着我过来。”他示意老二跟着他到外面去。 “你说我刚才是不是吓着她了?快给我想想办法,好不容易有个能出去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老大焦急的说道。 老二挠了挠头,似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忍不住说道: “谁让你最开始那么大声吓人家的这下好不搭理你了吧。” “那...那也不能全怪我啊,你说是吧?”老大有些心虚的说道。 “那你说是不是你出现威胁的吧。”老二不依不饶的说。 “行行行,就是我威胁的,我也不是为了能够让哥几个逃出去快活吗,现在我们的目标一致,咱们一块儿赶紧想个法子把小姑娘哄好,这样才能达成目标。” 老二觉得有理便不再争执,二人站在走廊里一同想了起来。 梦瑶虽然是被绑架的,但全程听了兄弟三人的对话之后,心里还是觉得这三个人挺有意思的, “喂,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梦瑶向看守的老三询问。 “当然是拿你做要挟,好跟你哥换枪。”老三想都没想说道。 “要枪做什么?”梦瑶继续问。 原本老三不是很爱说话,但毕竟是自己把她绑过来的,一不跑二不闹,好声好气的跟他问,他心底里实在不好拒绝,回应道。 “听说那把枪是可以灵魂方面的宝贝,有了它就可以找到出去的方法。” “你们也觉得被关在这儿很无聊是吗?” 老三这一次不说话了,是真的一句也不说了。 “其实我跟你们本质上也一样,也是被关在这里的囚徒,而且还是这里面少有的女孩子,精神力不如你们这些大哥哥们原本是要在这里受尽欺负的,还好有我哥哥还有学姐他们这样的人。”她开始讲述自己的经过。 “平日里跟哥哥见的并不多,可能我们是堂兄妹的原因,所以我平时见的最多的是学姐,她这个人实在是令我惊奇,不仅体能很强,武艺也很精进,她那种坚持与不屑实在是征服了我。” “你说的学姐莫非是博奈?”老三询问道。 “正是。” 博奈在运动这方面在这里还是挺有名的,基本上每一个囚徒都知道她这近乎变态的体能,这是历届的女学士中都极为罕见的。 “你要是想见学姐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梦瑶真诚的邀请道。 “算了吧,我可不去我还得看着你,防止你跑呢。”老三再一次严肃的叮嘱她。 “那既然是要防止我跑,为什么不用点措施,比如找根绳子给我捆起来,或者说抓住我的肩膀之类的?”梦瑶问。 “我们又不是那种变态,我们只是为了能够出去更何况你被囚禁在这里,心里肯定也不舒服。”老三一脸严肃的说。 “那还真是谢谢你们了。”梦瑶从座位上站起身向老三和门外的两人微微鞠躬,门外二人看不见倒还好,但老三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搞清楚,你现在可是被绑架了的!”老三高声呵斥。 “那绑匪大哥想不想听故事,我就在你面前,不跑。”梦瑶轻声说道。 “那你讲吧。” 这场故事的玄幻之处再次转折,这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在抵抗暴动的刘丁辰,在寻找资料的张天霖和博奈,以及注视着一切的那只眼睛…… 四十三...你杀不了我 在体育器材室内,望着气势汹涌的暴动周宇和的嘴角不禁上翘了几分,“废物就是废物,连被利用了都不知道,等我彻底的结束了夜之女神的性命,一切都会结束了。”他心里暗暗想道。 “话说那三个家伙执行的怎么样了?”周宇和转念又想到。 “要是我也能掌控精神力,就不用这样麻烦了。”现在他与三人组之间的交流依旧得靠比较原始的传递纸条,这样非常的麻烦,因为他不喜欢等待的过程。 想着想着他起身前往约定的地点,想要去寻找他们约定好的消息。 “似乎有东西!”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一扇紧闭的窗户,窗户缝间夹着一张纸条,周宇和猛的拽下来,焦急的折开一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事情已经办妥了,手枪就藏在一层办公室的左边数第三个抽屉柜。 纸条上一行歪歪斜斜的字大概是这个意思。 “居然办的这么快,倒是小瞧这帮人了,跟传统的废物相比还勤快一点。”周宇和随手将纸条一丢,小心翼翼的前往上面所说的办公室里。 “这么说你就搞来了?不会有问题吧?”一路上他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有着什么埋伏,原本几分钟可以到达的路程硬生生被他拉成了十几分,就这他还觉得不够谨慎,事实是什么都没有。 “难不成是我多虑了?”周宇和盯着眼前的门,迟迟不敢进去。 “一路上没有事,难不成埋伏在里面?” 周宇和亮出一根金光闪闪的法杖,高高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在空中比划着做着仪式,一股诡异的气息深入屋内,把门后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感知了一遍,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异常的气息。 “里面没人,看来真的是我多虑了。”他收起法杖,终于肯走进屋内,也真的在第三个抽屉里面找到了那把手枪。 …… 周宇和站在关押九娘的屋子门口,焦急的数着时间,“怎么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分身的气息并没有紊乱,也没有异常,说明没有遭到攻击。” “难不成是刘丁辰耍了什么花招?” 九娘的躯体在锁链的贯穿下已经血流不止,黑色的衣装被血液染上了更深的颜色,这下她连眼睛也睁不开了,只是轻轻的张开嘴唇低吟道: “没想到你还怪谨慎的,怎么你也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说着试图缓缓的抬起头来,努力睁开一点眼望向门口的方向,语重心长的说。 “听我一句劝,你杀不了我。” “杀不了你?那是以前,只要分神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你的生命也就到头了。”周宇和不屑的回应道。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别人都懂了,唯独你在装,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九娘虚弱的声音依旧在他的耳边徘徊。 周宇和不耐烦的捂住耳朵向屋内走来,抬起就是一脚重重踹在九娘的肩上, “呃啊……你!……你这个不听劝的暴徒!”九娘的声音更加微弱了,仿佛马上就要死在他面前。 “少跟我讲你那堆大道理了,只要能实现我的目的,过程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周宇和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看着九娘白嫩的脸。 “嘿,之前没注意过,没想到你这小丫头还挺好看的,就是嘴太硬了些,不然还是能玩上一玩的。”他轻轻托起九娘的下巴,缓缓的说道。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不配碰我的身体……” “找打!”又是一脚踢在她的身体上,九娘猛的往后一缩,吐出一大口血来。 “呃...呃……”她的躯体原本就受损,这下更承受不住了,周宇和捏住她的脖子,硬生生把她提起来,九娘的身体被锁链紧紧缠住,根本没办法反抗。 “你……你放开我...” “你在做梦吗?预言是不会出错的,你今天死定了!”说着,用力把它往墙上按去。 “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不会窒息而死也该被他折磨死了。”九娘心里想,此时此刻之前自己主人对待自己是多么严厉了,没有对比就没有具体的参考,相比于面前之人,之前的那些微不足道的惩罚根本算不了什么。 门外突然传来响动,像是有人快速奔跑的声音, “终于来了,”周宇和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向门外看去,“好好待着吧,也是你人生中最后的时光了。” 九娘被他残暴的直接扔在地上,锁链在九娘的身体里又一次拉扯,扯的她生疼。 “没错,就是这个!”他紧紧盯着眼前这只银白色的手枪,拿起手来冰冰凉凉的触感贯彻全身而是拿起一块千年寒冰来,“我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振臂惊呼。 在他背后的九娘默默的摇了摇头,用微弱的语气说道:“没用的,用再多的花样你也杀不掉我,只是白费力气而已。” 原本还在大笑的周宇和猛的转过身来,眼神凶狠,表情狰狞的把枪口对准了她: “现在再多的废话也救不了你了,夜之女神,我说了你今天必定要死!”周宇和大笑着扣下了枪的扳机。 一声枪响之后,一道流光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刺进了九娘的身体里,让其止不住的颤抖,她的头缓缓的低了下去,手臂无力的垂在两边。 “死了吗?”他匆忙的走上前要得到一个切实的结果。 在九娘凌乱的黑发之间,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一道缝,她明亮的黑色眼眸显现出来, “咳咳,疼死我算了,你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家伙!”九娘微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 “这不可能!”周宇和吓得连连后退,“怎么会这样,你……你这个时候不应该早就...” “不应该早就死了,是吗?”九娘半死不活的声音环绕在他的耳畔,“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你杀不了我...” 四十四...攻守异形 “不可能,你肯定是在强撑着!”周宇和再一次拔出手枪将枪口对着她,手指疯狂的扣动着扳机,无数道光又一次射中她的身体,九娘这次甚至连颤抖的幅度都小了,哪怕是在铁链的束缚下都能勉强站起身来。 “玩够了吗?”阴九娘冷冷的看着眼前之人。 “敢在黑暗之中调戏我,你是我碰见的第一个。”九娘伸出手把自己散乱的黑色长发撩到鬓间去,明亮的黑色眼眸像夜空中的月亮一样神秘而美丽。 “你...你到底为什么会没事!”周宇和此时已经一次性用掉了手枪里的所有能量。 “别忘了我是精神化的实体,同样也是半具傀儡,要是我真有那么容易死的话,主人就不会这么放心的让我作为他的侍从了。”九娘冷冰冰的说。 别看气势上十分具有压倒性,可其实九娘自己心里也十分的不明白,“刚才似乎有一股神秘的精神力进入了我的心脏,虽然十分的微弱,但却帮我缓解了脉络内部的冲击。”九娘望向自己心脏的位置,顺势拽住了缠满全身的锁链。 “真是烦人的东西,要不是意识体之间互相对抗,产生了排异反应,本姑娘才不至于如此狼狈。”虽然现在依旧被锁链缠着,但终究也只是肉体上的束缚,她的力量本就不依靠躯体,哪怕是之前被周宇和困住也只是疼了点, “躯体什么的还是太娇贵了,不适合我这种存在。”九娘低吟道。 周宇和尽管已经呆在了原地不知所措,他的气势也没有降下去多少, “故作玄虚,少在我面前耍那一堆花样,就算我现在没办法结束你的性命,你也依旧在我手里!” 他亮出自己的法杖,恶狠狠的盯着她。 “你还真的是执迷不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九娘的表情十分的复杂,有对他如此执着的惊叹,也有一阵藏不住的惋惜。 “知道我为什么笃定你杀不了我吗?”九娘缓缓开口说道。 “想用这种方法拖延时间嘛,夜之女神?只可惜我可没有那么好骗!”周宇和攥紧了手中的法杖,一道诡异的黑气环绕在他的周围。 “诶...可怜可悲的人呐。”她将左手放在胸口上,像是在做着什么祷告。 周宇和现状立即挥舞起手中的金杖来,原本环绕在自身周围的诡异的黑棋立即朝九娘飞去, “刚在与我对战的时候粗心大意,这会是你的疏忽!” 可是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原本攻向九娘的黑气穿过她的躯体之后,突然温顺的停了下来,它们静静的环绕在她的周围,就像是信徒永远忠诚于主一般,九娘紧闭着双眼,神情平静的把黑气攥在手心里,随手一捏让其钻进自己的脉络之中。 “感谢你的馈赠。”她冷冰冰的说道,随后一个冲刺来到周宇和的面前,将左手捏成爪子的形状停滞在他的心脏面前,“禁忌之灵。” 四个毫无感情的字在她的嘴中说出,只见周宇和的心脏处冒出无数道十分朦胧的黑气, “你...你在干什么?”周宇和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愣在了原地,本来他的意识里想要发起攻击,可手上就是动不起来。 “你果然是一个肮脏的家伙,虽然说我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多么纯洁的人,或者说我不是一个纯洁的存在,可是有了你的衬托,我反倒是高贵了许多了。”她一挥手无数道黑气在周宇和的身体中凝聚起来 ,逐渐形成了一幅巨大的帷幕,九娘的手上出现了一本黑色封面的残卷。 “禁忌之章,开幕。”她缓缓转过身去,翻动起手中的残卷,原本漆黑的帷幕上出现了无数个跳动的身影共同汇聚成一个庞大的旋涡,无数只手拽住周宇和的身体,把他整个人拉入帷幕之中。 “好好享受你自己造下的孽果吧。”九娘冷冷的看着帷幕上上演的一切。 随后,看着缠满自己全身的锁链只感觉像针扎的一样刺眼, “可怜我这副身躯了,”她缓缓摸着自己这副残缺的身体,抿了抿嘴角流出的血迹,“这东西看着真是哄人,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她身上流出的血液已经把原本的黑色衣装染成了暗紫色, “我可就这么一身衣服,该怎么办才好。”她心疼着看着自己是被弄脏的衣装,她可是从诞生穿到了现在的,都快有感情了。 “对了,我就说我忘了什么了!”想着衣服的事情,九娘突然猛的想起什么,她匆匆跑下楼去,似乎是要去寻找某样东西或者是某个人。 此时张天霖和博奈刚好从中厅走出来,显然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他们正失望着呢。 “除了那些囚徒的档案之外,剩下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看样子我们的进度又断开了。”博奈坐在台阶上,有些悲观的说。 张天霖心情也不太好,索性按照他的习惯到处走动起来。 “喂!停一下。”一个俏皮的声音突然传入张天霖的耳中,听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他的脚步不禁停了下来,往声音的来源方向看去,一个头发凌乱,脸上还残留着血迹的黑色衣装的女孩朝他跑过来。 “先生!”女孩突然抱住他哭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呜呜呜。” 张天霖愣在了原地,惊讶地看着扑倒在自己身上的女孩,不知所措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女孩似乎也反应过来了,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 “对不起,先生,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向你发誓我绝对没有过激的想法。”女孩低着头,就像是孩子向家长认错一样。 “九娘你在玩什么新花样吗?”张天霖十分不解的问道,“还是说你失忆了?” “啊?”九娘同样也疑惑的抬起头,“先生,如果你是故意的话,还请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尽管你能改变很多东西,是这股熟悉的气息却是始终不变的。” 四十五...真相 “如果先生是故意开玩笑的话,还请不要这样了,我已经诚心知错了。”九娘说道。 张天霖如此以来更加不解了,思索了许久之后才回应: “不瞒你说,我确实是有一个小随从,着装风格、性格特点都与你挺像,但我觉得我真的不是你的先生。” “不是吗?”九娘难以置信的问,“可是那股气息又怎么解释呢?如果说认错人是我的不对,可是那股气息不会骗人啊。” “是这个吗?”张天霖凭空取出一本淡蓝色封面的书,封面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书页之中更是充斥着古老的气息。 九娘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的指认,“没错,一定没错,就是这个!”由于过于激动,她甚至都忘记自己还被锁链约束着,本就已经残破不堪的肉体更加破裂, “嘶~”她十分勉强的扶住自己的身躯,看上去马上就要失去支撑跌倒了,“气息就是这个散发出来的。”尽管已经如此狼狈,九娘的目光依旧紧紧盯着。 “别硬撑了,先休息一下吧。”张天霖扶起她来,带她来到操场的那一角。 “多谢。”九娘的声音再次变得微弱,但眼眸中的惊喜之色丝毫不减。 “你身上这些锁链是怎么回事?”张天霖托起她手腕间残留的链条,关心的问道。 “你想知道吗?或许会有点儿血腥。”她努力挤出自己的笑容来,“要不是因为我特殊的体质,恐怕我会死在那儿的。” 张天霖沉默不语。 “诶...虽然有点空欢喜,你并不是我的那位先生,但并不是毫无收获,你的身上有他的力量,这一点一定没错!” 她咳嗽了几声,把头凑过去。 “《寒山录》,这名字我倒是没听说过,介意让我看看吗?” “无妨,不用这么客气,这也不是什么机密。”张天霖并没有过多阻拦,其实要不是今天九娘来找他,他已经快忘了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了。 他轻轻翻开书的封皮,将里面的内容呈现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些看上去有一些歪七扭八的符号, “嗯?这是什么时候填上去的?”张天霖惊奇的瞪大了双眼,随后又往后快速的翻了几页,上面不出意料都是差不多的书写符号。 “有什么奇怪的吗?”九娘看着他吃惊的神情不解的问。 “奇怪的点开就太多了,”张天霖缓缓抬起头来望向天空,漫天的云朵遮蔽了太阳,造就出一副阴天之景,他闭上眼若有所思。 “我想我又知道了些什么。”他把书本推给一旁的九娘自己站起身来。 九娘看着张天霖,疑惑地问:“你知道了什么?” 张天霖没有回答,只是说:“你要是还能走动的话就随我来。”说完,他留下一句话,不明不白的走开了。 九娘咬着嘴唇,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心里想着:他到底明白了什么呢?为什么要让我跟他走呢?但她还是决定跟随张天霖,想要弄清楚他的意图。 “虽然说明知道不是,可是他的行为习惯真的太像先生了。”九娘忍不住自言自语,心中对张天霖充满了好奇和困惑。 “喂,等等我!”九娘朝着已经走远的张天霖喊了一句,然后立刻加快脚步跟上去。她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张天霖的身份和目的。 “还有,我这身脏了的衣服怎么办,现在我怎么着也算是有身体的人了,这样是不是不太有利于形象呢?”她再一次看一下被血液染成深紫色的黑色衣装。 “要是把这个颜色换成灰色的会不会好看一点?”一个新奇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 “想必白色以内的浅色调注定是不适合我的,深一点的灰色调倒是还可以。”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现在还是先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吧。” 张天霖此时此刻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九娘?”他突然转过头来向后喊了一声。 “啊,怎么了?”九娘听到之后不自觉的恍惚了一下。 “还记不记得你当初是怎么着被抓走的?” “我被抓走的时候吗?”她稍微回忆了一下,“当时我记得好像是中了什么幻境,对方而且让我体内的意识体互相对抗,随后趁虚而入带走了我。” “不错,这样的手法确实挺新奇,不过重点是他把你囚禁的地方应该就是眼前的宿舍楼了,这栋楼我可是每天上上下下都会走上一圈,可是我却从没有看见过你。” “啊,这?”九娘一时语塞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你这是什么话...”张天霖一脸无奈的看着她,“算了,暂时不跟你计较。” “要知道这座囚笼的占地面积可不大,如果是这样都找不到的话,就只有另一种可能。”张天霖瞪了九娘一眼,继续说道: “这座囚笼其实是有虚实两个世界的,两个世界极其相似却又各不相同,普通人生活在表面的世界,而作为囚徒以及被实验体则被关押在虚拟的那一面,通常情况下,二者互不相通,不相干扰,一边是正常的进行学习生活,另一边则是进行残忍的实验。”张天霖缓缓说道。 “你先等一下,为什么我感觉这么绕呢?”九娘听了他的大长篇之后,只感觉天旋地转的,这就是有身体的烦恼吗,你之前只是虚拟精神体的可从来没有感觉这么难受过。 “又犯迷糊了?”张天霖下意识的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啊...不对。”随后又像被针扎了一样,立马缩了回来,“我这又是在犯什么迷糊!”看样子由于九娘的样貌实在过于相像,我下意识的把对方当成了李安伶。 “你怎么了?”九娘见他突然这么反常, “没事,想起一个人而已。”他现在是真的想他的小随从了。 “你真是的,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嘛?”九娘没好气的说道, “我也想先生...”结果她心里也有类似的想法。 不经意间二人对视一眼,气氛有些许尴尬,张天霖刻意望向天空,九娘这是不经意的撩了撩自己的长发。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嗯...我们之间确实是有缘分。”九娘率先说道。 “的确...”张天霖不知道回什么好,说实话,除了平时和李安伶经常接触外,自己还真的没什么跟异姓聊天的经验,更何况自己平时的时候也更倾向于一个人独处。 “那个...虽然有我自己个人的意思,可是你能不能稍微听一下?”九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就是,你刚才叫我‘九娘’的那个调子实在是跟我的先生相像,或者说也算是我的主人吧,而且刚才说你也有个小随从……” “当然,我的本意上没有挑拨你们关系的意思,就是你能不能像刚才那样的语气对我说一句原谅的话?”说完这些九娘立即低下了头,默不作声了。 张天霖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神情上多次犹豫, “没事的九娘,先生不怪你...” 四十六...未来与过去相互交织 “先生...先生您也会这么想吗...”九娘若有所思的又闭上眼,把她明亮的黑色眼眸藏了起来。 “我想他会的。”张天霖缓缓说道。 九娘的嘴角抿出一抹笑容,“谢谢。” “看来你与你那位先生之间关系是真不错呢,每回看见你就又想起了我的小随从。”张天霖又说道。 “是吗?看来你和你那位小随从之间也差不了多少,”九娘向侧后方歪过头去,“你们之间也是主仆吗?” “你猜。”张天霖故意的犹豫道。 “还在卖关子,这两个字别人听起来可能会陌生但如果你也装不明白那可就不好玩了。”九娘转过身来死死盯住张天霖的眼睛,“我用我的灵魂发誓,你绝对有故意戏弄我的意思。” 张天霖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九娘,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跟她有时候还真的是一模一样。” “是不是从侧面说明你认可了?你们之间也像我和先生一样是主仆二人吗。” “差不多,虽然说跟她认识的时间还不长,我记得是在一个课间里见到的。” “不长?那可巧了,我和先生认识的时间也不长,我是在他求学的时候同他认识的,哪怕现在正式做了他的侍从似乎也没有认识几天...”九娘回忆着自己的经历。 “那就正好啊,说明我们真的是有缘分的人。”张天霖说道。 “言归正传吧,这座囚牢里藏着很多个秘密,先不说你之前碰到那个诡异的人,但是这座建筑本身我都能讲好久。”张天霖看向脚下的地面。 “不过在正式的把一切都揭露之前,我还要确认另一件事情。”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九娘,“你刚才说你没有听说过《寒山录》这一本书,这倒是没什么可怀疑的,可是你应该身上还有另一本至关重要的类似于笔记的东西吧。”张天霖托着下巴,认真思考。 “你是说类似于刚才你凭空变出一本书之类的能力吗?”九娘也认真回忆了一下,“似乎还真的没有,真的,我没骗你在这种关头上我可不是那种爱开玩笑的人。” “没有?”张天霖有些许震惊,可是看九娘的神情和动作又不像说谎的样子,更何况自己隐约可以感觉到她的精神体没有波动。 “那可就奇了怪了,按照我的推想如果能找到那一本笔记,事情的解谜就会顺利很多。”张天霖失望的叹了口气。 九娘看着他的神情不知怎的心里有一丝不忍,是不忍看见他如此失望, “应该还有别的办法吧...”她的脑海里快速思考着。 “对了,还有那一个呢!”九娘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向前去,抓住张天霖的肩膀,原本还在叹气的张天霖身躯猛的一震,然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之人。 “九娘...九娘你是怎么了?” 九娘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了,就像张天霖刚才不经意间搂住她一样。 “抱歉,我也差点忘了。”她不好意思挠挠自己的头,“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我只是想告诉你,要想知道真相的话还有一个方法。” “哦?还有什么方法?”张天霖好奇的看着她,黑暗中闪过一丝希望的曙光。 “就是那个曾经用幻境袭击我的人,从他的口中一定可以知道些什么吧!”她迫不及待的说了出来,“我现在知道他在哪里,赶快跟我来!” 九娘将手掌摊开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从脉络之中汲取出一团诡异的黑气,随后将那段黑心攥在手掌里两手合拢,张开之后竟凭空出现一幅残缺的画卷。 “禁忌之章,呈现。”眼前残缺的黑色画卷中突然闪过一丝光芒,光芒闪过之后,一个占地面积无比夸张的操场取代了以前二人站的地方,在远处能望见一个黑点正慢慢的移动。 “赶紧跟上来。”九娘连忙招呼道,随后自己慢条斯理的走上前去。 在一条看上去并不长,但是却怎么也跑不到尽头的跑道上,一个黑点,或者说是一个人正费力的奔跑着, “这怎么会...明明看见就要到头了,为什么突然就折返回来了?”周宇和难以置信的盯着脚下,“我又眼花了吗?”只不过他没有注意到他的身上此时已经伤痕累累,远远望去仿佛像是遭到了无数人的唾弃和殴打,连身体都给人一种支撑不住,要原地瘫倒下来的景象。 “我为什么停不下来?”尽管如此,他依旧费力的摆动着双臂奔跑。 (你跑不掉的...) 不时有几句诡异的耳语在一旁响起, “谁!给我出来,别装神弄鬼的!”他转过头向身后看去,同样也向身体两侧望,但是并没有任何人。 (看脚下...别看脚下...眼睛...目视前方……) 诸如此类奇怪且不通逻辑的话语不断冒出, “烦死人了!”周宇和不禁暴怒起来,结果一只断脚突然横跨在跑道上,正在奔跑的他直接被绊倒,连疼字都来不及说出口,就被一股力量强行拉起来继续跑。 “真的是太惨了,不是吗?”九娘远远的望着他,像是同情的感慨道。 “得了吧,我就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张天霖翻了个白眼,“我亲爱的阴九娘真是对得起自己的称号,十分阴狠呢。” “你闭嘴,”九娘不想听他多说一句,“总之跟我来就是了。”随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你真是的……”张天霖摆了摆手跟上去,“你们还真是一样……” 周宇和此时几乎是佝偻着身子在往前跑,眼睛都快贴到地面上了,突然间,眼睛的余光中出现了一个人影,下意识的他以为那又是什么拦路的障碍,正要侧身躲过去,却被那人一把抓起,狠狠的摁在了地上。 “干嘛啊!”周宇和不禁暴怒的吼道,随后向那人看去,那是一张半死不活的脸,五官端庄且精致,只是像是被上天夺去了活力一般。 四十七...演出到此结束 “怎么?才分别了以后就不认得本姑娘我了。”九娘轻声说道。 “是你!”周宇和的瞳孔都在颤抖,身体不禁往后退去,“是你这个...你这个巫婆!” 九娘冷冷的看着他,没好气的说道: “不知好歹的家伙,看来让你来这里真是一点也没错。”说着,不经意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张天霖,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 “我想……”张天霖无奈的看了看两人,“我想你误会了,他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九娘反而更生气了,“那就是故意的喽,明明我并没有那么难看就故意说出这种话来,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生气的撅起了嘴,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一样,或者说就是个小女孩。 “你的先生真的不觉得你难对付吗?”张天霖忍不住想道。 “算了,要不是现在有重要的事情在身,我必须和你理论理论。”九娘叹了口气走向极度恐慌的周宇和,“你现在就给我停在这儿,我问你答,要是你答得了,我满意了,本姑娘还可以发发慈悲把你放出去。” “要是你再说出刚才那种不敬的话,就可别怪我咯。”九娘攥紧了拳头,威胁道。 “首先你的来历,目的,以及之前对我使用的能力是什么?” 周宇和惊慌未定的喘了几口气,说道: “我叫周宇和,是夜暝会中高级成员的一个,代号『术士』,擅长使用诡术和幻境。” “这么说之前我陷入的幻境就是你干的了。”九娘进一步逼问。 周宇和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该死的家伙!”九娘捏住他的脖颈重重摔在地上,这样暴力在她看来是有原因的,要不是眼前这个人用幻境刺激了自己的身体内部,内部产生的排异反应强行催化出了实体(也就是人类能看到的身躯),自己也不会被折磨的这么惨,现在她看见自己这身从诞生穿到现在被染成暗紫色的衣装就会情不自禁的恨起眼前这个人来。 “你把幻境都放在了哪里?” 周宇和五官已经被砸的有些扭曲,血迹把他的脸上弄得十分狼狈,但九娘没有丝毫同情,继续逼问, “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把你的肩膀捏烂……” 周宇和连忙摇头,含糊其辞的吱唔着什么,其实他并不是耍花招不想说,只是还没有从刚才的疼痛中缓出来,原本自己在这个地方待的时间越久,精神上就会越加折磨,这下连肉体上都不好受,一时之间缓不过来倒也正常,他有话又说回来没人管他这个,活该这样。 “女侠饶命,我说我全都说,别看我刚才跟你说我在环境上的造诣很高,但此地的禁制复杂的很,处理起来相当棘手,我也只是在一部分禁制不强的地方布置了幻境。”周宇和一口气说了很多,还差点被自己的血呛到。 “具体的呢?” “比如我去抓你的时候操场上那个就是最大的一个,其他的地方只是一些小小的变动,你们应该都注意不到。” “也对,”九娘回忆了一下,也就南院的那个操场上面积最大,别的地方似乎还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异常。 “可是...”张天霖似乎还有别的疑问,“如果说你的幻境范围只有南院的那一个操场的面积,可我之前进入疑似幻境中的经历又该怎么解释?” 九娘听了之后再度看向周宇和,眼神十分犀利, “你根本就没有进入过幻境,哪怕是有也绝对没有深入,”周宇和缓缓抬起头来,十分坚定的说,“你只是进入了学院的囚笼之内,囚笼之间是分着虚实两层,普通人能看到的仅限于表面上的学校,而像我这样的人则可以看到虚拟的一面,所以我可以穿梭于虚实之间。” “那你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也可以穿越到虚拟的那一面呢?”张天霖依旧不解,如果说之前自己并没有中幻境,那看到的一切都是虚拟的囚笼这可以说的过去,不过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囚徒的名单里面并没有张天霖的名字,很显然他也不是像『术士』这样的特殊人士,充其量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这……”周宇和也陷入了沉默,哪怕九娘在一边不停的拍打他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好了九娘,省点儿力气吧,看来他也就知道这些了。”张天霖打断了九娘的动作。 “真是的,结果还是什么也没弄明白,不是吗?”九娘伸手捋了捋刚才弄乱的头发。 已经伤痕累累的周宇和此时已经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而他的腰间却闪起一道银白色的光芒,格外的耀眼,刷的一下那道白光飞到张天霖的身上,和他藏在内兜里的那一把转轮手枪似乎也感应到了亲切的气息,化作一道金光飞了出来。 “这是?”张天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两道光芒对撞。 与此同时,被他一直揣在兜里的那一个黑色的笔也不安的躁动起来,九娘在一旁盯着眼前这一切,突然大声喊道。 “张天霖,快把笔拿出来!” 张天霖半信半疑的把笔从口袋中掏出,原本还在激烈对撞的两道光芒仿佛是看见了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温顺的平息下来,通通围绕着张天霖。 “是很奇特呢。”九娘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两股能量仿佛像是在朝拜一样,在张天霖的身边形影不离,“喂,你可以试着把它收起来吗?”九娘又一次喊道。 张天霖一愣,随后试着让心情平和下来,感受着两股能量的运动,他对着天空伸出拿着笔的那只手,将笔尖朝上,手指紧紧的握住,两股原本在他身边漂浮不定的能量感受到了召唤,纷纷归顺。 与此同时,在禁忌之章外的刘丁辰突然会心一笑, “如此一来,这荒诞的表演终于要结束了。”他疲惫的揉揉自己的眼睛,随手一挥,原本略显苍老的容颜神光焕发年轻了几十岁的样子。 “这才是我啊。”他对着玻璃满意的看着自己。 四十八...器灵 “这才是最佳的落幕,”刘丁辰看了看左手上消失的印记,喃喃自语道,“你委托我的事应该可以到此结束了吧?那就有缘再见了。”他抬头望向了天空,卸下了自己“守卫者”的头衔。 但故事可没有那么容易结束,缘分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在这场演出中充当的暗线。 张天霖睁开眼,看着手里这根散发着异样的笔,顺势在空中画出几道曲线来,或者说是写出某几个字。 “似乎也没什么稀奇的嘛。”他有些失望。 而此时正瘫倒在跑道上的周宇和突然四肢抽搐成一个诡异的姿势,一股金黄色的像水流一样的波光从他浑身上下剥离出来将张天霖全身上下包裹住,突然间庞大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他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于无数个破碎的场景之外,如同看台上的观众一样,细细端详着每一幅画面。 “这是?...是他的记忆,或者说是这个人的过去!”他惊奇的望向四周,只要他的目光看向哪里,原本静止不动的画面就会自动开始播放,反之则停住,在这一幅幅画面中他清楚的看见了周宇和如何布下幻境诱导九娘入套、怎么强制激发出她身体内部的排异反应使其显现躯体、以及用什么样的方式把她的身躯摧残的千疮百孔。 “这倒也怨不得九娘这么恨他了。”张天霖翻看了全部记忆,不禁咂舌道。 “他的记忆中似乎没有任何线索了。”随即他心念一动,离开了这里。 而九娘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一只手死死揪住了周宇和的脖子,手指甲都要嵌进里面去了。 “都过去半个小时了,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啊?”九娘盯着原地不动的张天霖都想骂人。 “原来你现在火气这么大,早知道我就晚一点儿再出来了。”张天霖突然睁开眼。 “你原来早就醒了!”九娘一把丢下周宇和,气的站起来,语气中带着埋怨。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恰好在这个时候醒了而已。”张天霖解释道。 “那好啊,都想到什么了?本姑娘我可是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呢。” “你要是这半个小时都在划水,我可饶不了你!” 张天霖并没有理会后半段,反而自己的疑惑点在时间上。 “有那么长吗?”他难以置信的问道,“莫非内外的时间流速还不一样?” “刚才我似乎看见了他的过去,呃...准确来说应该是一部分过去,因为有相当多的记忆是被刻意隐藏过的,我观察到的像是被裁剪下来的残缺部分。” “如果想要彻底揭开这里的秘密估计得另寻他法。”张天霖说着看向九娘。 “等一下,你说的主意该不会是...”九娘机敏的察觉到了异样,“该不会是打我的主意吧?” “呃……,准确来说是的。” “按照我的推测,如果我能观察你的过去的话,应该能从中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张天霖语气一转, “当然我也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也尊重你的想法,大不了再去别的地方找就是了。”他观察着九娘的神情。 “那么麻烦吗?”九娘抿着自己的嘴唇。 “还是不必了,你看就是了,总不能让我这副躯体白白受罪。”她歪头笑道,似乎对张天霖很信任。 “你确定吗?我可不保证一定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张天霖再度确认,按照这个时空的时间流速,他们之间认识才不到十天,他可没办法做出什么保证来。 “你这个人可真麻烦,关于我的过去你要是真这么抵触的话,那我可要反悔咯。”九娘笑着说道。 这个问题她并不是没有想过,要是在从前她没办法信任除了先生外的任何人,哪怕是对于先生的熟人也有点抵触。 “可偏偏是你张天霖,是你在这个节骨点上及时的经历了这一切,虽然说我在心底里还是有一丝不放心,但话又说回来了,偏偏是你却又让我感到最亲切。”她心里想到,“你的身上也有着很多秘密呢。”九娘闭上眼,让自己的精神放松下来。 “那可得罪了。”张天霖用手中之笔凭空写出九娘的名号,随即她的眼神呆滞,失去了光泽,双腿也不再能支撑住身体,整个人向后倒去。张天霖在后面接住她的身躯,扶住腰的地方勉强使其站起来,可是像刚才的情景没有再现。 “是我哪里失误了吗?”张天霖诧异的看着手中的笔,随即目光被九娘衣领上的一行小字吸引过去,他拿起笔尖的位置戳了戳那里,衣领上的文字跳动起来作为一本书的书籍部分突兀出来,一本漆黑封面的笔记立体的呈现出来。 “还是!”张天霖瞪大了眼睛,“莫非是学姐提到过的那本笔记本?” “怪不得之前问她的时候连九娘自己也不知道,原来藏的这么深。” “而且这又是在我发动能力之后才出现的,这才是九娘的过去吗?” 张天霖小心翼翼的翻开本子,在首张的空白页上用红色的墨水书写着『禁忌』二字。 “这么邪门的吗?”他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又看了看九娘,“这一方世界没有坍塌的迹象,说明我所做的一切并没有对他的精神力造成影响。”随后轻轻的将其放下,开始阅读。 “以下内容在获取完毕之后将会销毁,凡是天选之人,莫要一味求快,但求理解其中,严禁外传。” 翻开下一页,书上形状怪异的符号吸引了他的目光,其中居然还有透露着一股难以言说的亲切感,就连他的意识也被这种亲切感接纳了过去,张天霖的身心都沉浸在其中。 睁开眼,一个人影盘坐于前,还不等张天霖开口,那人突然甩出一根细针来,这根针快到来不及抵挡直接顺着左手的手腕部分扎进了血管里。 “这下完了。”张天霖反应过来看向自己的手腕,可并没有任何怪异的现象产生,原本盘坐着的人突然猛的起身,一个快步冲上前来。 “见过命运之人。”那个人影俯身行礼。 “你是何人?还有你刚才说的命运之人又是什么?”张天霖不解的问道。 “我乃器灵。”人影回应道。 四十八...终于……补好了 “器灵?”张天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并没有外貌的人影。 “没错,我就是这《无名集》的器灵,这个名字你可能没听说过,但是《寒山录》你一定听过。” “你也知道这个!?”张天霖惊奇的瞪大了眼睛,随后凭空变化出一本淡蓝色封面的残卷,“这你可认得?” 虽然看不到神情,但是器灵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惊喜, “对,没错,就是这个!” “当年主人创设永恒之阁,设《无名集》又将其培育成形,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器灵仿佛抬着头望向天空,虔诚的说道 “主人您的预料果真不错,这封存多年的《无名集》今日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谢主人大恩,没有忘记出现日以继日的苦苦等待啊!”说着,器灵深深鞠了一躬,又顺势跪下行主仆之礼。 张天霖有些尴尬的站在这片空间之中,看着眼前的人形。 “哦对了,这怪我差点忘了说了。”器灵站起身来面向张天霖,“我想你一定有很多问题,千辛万苦寻到这里,你我之间定要论个明白!” 空间之中突然凭空浮现一座楼阁,一眼望去大体为传统的木质结构,古典之间不失风雅,“请坐吧。”器灵向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张天霖只身走入这楼阁之中,望着这座建筑不禁感叹,“好一个华丽的居所,今日真是开了眼了。” “莫要这么说,这宅邸也是主人赏给的,否则我这些年可就真就只能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苦等了。”器灵忍不住感慨。 “差点又说偏了,现在可以问出你的问题了,命运之人。” “本来的确是有很多问题想要得到答案的,而现在我又有了新的打算。” “前辈您刚才一直提起《无名集》一词,那不知这《无名集》又是什么?” 器灵悠长的叹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个问题其实也不用刻意去问。” “你的手上不正好有《寒山录》吗?想必你选到这里来也正是为了填补它的破损,《无名集》就是干这个用的,主人在很早之前编写《寒山录》结束时,将其余杂乱无章的书卷顺势整理成册,又分别赋予精神之力,在时间的流逝下相当一部分催生出了灵智,《无名集》就是其中之一。” “原本我们这些催生出灵智的可以无忧无虑的过着平静的生活,可是就连主人也不曾想到《寒山录》居然有一天会破损。” “《寒山录》对你主人很重要吗?”张天霖问道。 “不清楚。”器灵摇摇头,“主人很少袒露自己的心思,但据我观察,主人这几日里的动作多半都是为了想尽一切办法补充《寒山录》的缺失,那想必一定很重要了。” “我本就受恩于主人,现在正是用的上我的时候,自当挺身而出,尽心尽力,所以我暂时隐匿在了夜之女神身上,等待合适的时机出现。” “不对呀?那如果你是藏匿在了九娘身上,时间似乎就有些对不上了。” “时间本来就不曾对上过,可别忘了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器灵说道。 “这就和用水流运送木头,再利用木头在水流的下方构成堤坝一样,不得不赞叹主人的手法很高明。” 这样一来确实能够刚好补充起《寒山录》的残缺。 “还有这个时空里的囚笼,表面看上去的确复杂,但实际上那里它就是三层结构,作为基础的内层,自然就是你之前听说过的书院的秘密实验场地,再就是你刚才得知的覆盖在表面上的幻境。” 器灵的声音顿了一下,缓缓的继续说道, “在这之间,便是《无名集》了。”它一挥手一侧白色的书在手中呈现,器灵缓缓的操纵它散发出阵阵波动。 “这是...”张天霖仿佛身临其境一般,他的眼前浮现出了这些天以来的所有事情,甚至连曾经好几年间的一些记忆都能显现出来,命运的思想复杂且精准的纠缠着每一个人,周宇和的幻境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小小的章节。 “《无名集》看似是被夹在了中间,实际上它操纵了整个局势,在这座囚笼里发生的一切事情,不过像是剧本提前安排好的一样。”张天霖不禁感叹道。 “高明,实在是高明!”他也忍不住惊呼。 器灵看着他这副激动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你这家伙倒挺有意思的。” “不过有一点让我不解,”他收起散发的波动,“明明你所出现的时间并不长,可是这里面却并没有记录到你的任何行动,跟你有关的一切就像是被刻意抹去了一样。” “不过问这些都没什么意义了,单纯是我个人的一些好奇,《寒山录》的完整才是最重要的。” “《无名集》,我以无名之躯记录天地。”一道白色的光柱突然亮起,器灵的形态不断淡化,张天霖猛的站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他 “这么着急就要离开吗,难道就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匆忙了些,或者说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感言之类的要发表的吗?” “这一段路终是走完了,我没什么话好说的。”器灵冷冷的回应,“我的命运从诞生以来就已经注定了,我只是用来填充本体的一块备用材料而已,能再度存活这么久,我心满意足。” “可是你不一样啊,”器灵突然看向张天霖,“你的命运之中似乎充满了神秘与未知,或许你才是最适合发表那个感言的人,虽然说现在还显现不出来,但是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早晚会的。” 器灵的声音不断的传入他的耳中,在它消散之前,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出来,这方世界也随着器灵的消散而彻底崩塌,一道闪烁的白光再度把张天霖带回九娘的禁忌之章中,而《无名集》已经彻底销毁,成为了《寒山录》上的一部分。 “这么匆忙吗...”张天霖捧着《寒山录》,不知所措的翻着书页。 “……”随着《无名集》的消散,九娘很快便苏醒过来,“哎,你怎么了?”她有些不解的看向张天霖,已经有几滴泪珠不经意间从他的眼眶中滑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我……我没事的。”他默默的低着头,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补好了……终于补好了。”他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伤心,一头扎进九娘的怀里嚎啕大哭,眼前包括周围的一切都随着他的哭声而坍塌,九娘迷茫的望着天空也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是啊,终于是完成了。” 四十九...凭空添加的时光 禁忌之章、周围的一切,包括九娘她自己一切都光速般的逝去,这方一望无垠的世界里又只留下了张天霖一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离我而去...”他无力的低吟着。 “或许我已经失去太多了,只是我自己不曾察觉而已。” “小主人?”李安伶此时正焦急的看着他,“快醒一醒,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吗?”张天霖突然抬起头来,突如其来的阳光有些刺眼,“或许也该结束了吧,不然的话还能再持续多久呢?” 他不明所以的笑了笑,似乎是在为完结的故事而惋惜,亦或是...为自己。 “倒不如说去躲避这一切,这下好了,一切都想起来了,我想藏都藏不住的那种。” “我是过去之人,『过去的孤独者』,这一个孤独的灵魂终究是回到他本来该回到的身躯里了。” 李安伶默默的看着他, “小安伶你说呢?”他突然问道。 “要我说吗?”李安伶神秘的眨了眨眼。 “我的『命运』此刻正在上演,而小主人你的命运似乎还并不明确呢。” “在这里不得不对各位旁观者致歉呢。” “这其实并不怪小主人按道理说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可谁让我是他的精神化身之一呢。” “于是乎为了自己的前程...”到这里九娘顿了一下,“也为了他现在仅有的不到24个旁观者,24位贵宾,数字倒挺不错。” “主人打算凭空创造出一段时光来,这一段时光可能有些不同于正轨,但也得按照他的意思接上去。” “真的很烦不是吗?”九娘默默的低下头,“这样一来把我也弄成罪人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谁让他创造了我呢...不为别的,单是为体内这56根连接线我也得认了不是。” “时光……再次开始错乱了。” …… 九娘缓缓的睁开眼,自己的精神体已经虚化了。 “其实要我说主上还是很中意自己的造物的,不过从客观上讲这一次他的确是过分了些。”一个神秘的男人说道。 被困在处刑架上的人默不作声,只有不间断的喘息象征着其还具备生命力,她黯淡无光的眼神加上她那张半死不活的脸,冰如玉、凝如霜。 “我现在只想明白一件事,主上他真的有没有玩弄我的心吗?”一个低沉的女声响起。 “你...”在她身边的男人明显有些震惊,“也罢,既然你都不觉得什么,我也自然不好再评价。” “不过我记得不错,你之前都是称他为先生的,可如今为什么就要转变过来了?” “这很让人意外吗?”那个女声再次响起,“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呢?恒大人?” “我想按先生的说法,你一定会觉得我是个叛逆的仆从,我想也对,毕竟人在刚刚诞生的时候总会满怀憧憬的,先生之所以没有急于把我抹除,估计也是看中这一点了。” “这我倒是能理解,不过这跟你现在有什么关系吗?”被称为恒大人的人问道。 “这世界已经变了呀,恒大人你难道不明白吗?之前的我可以满脸委屈的跟你去诉苦,然后顺理成章的让你去帮我想解决办法,可你也的确是像长辈一般疼我,这一点我是很感激你的。”说着,九娘的意识体发了一阵激烈的波动,但一个平静的声音依旧回荡在耳边。 “我想,这才是先生的本意吧,从一开始什么话都对我们说,再到后来有所隐瞒,起初我还察觉不到,不过现在的我算是明白了。” “等一下,你不是阴久,你是谁?”恒大人十分机密的察觉到了异样。 “瞧你说的,我当然不是阴久,无论是从过去还是从现在来讲,我都不会再是了。”九娘缓缓的说道。 “我的诞生真不知道是一场惊喜还是一个错误呢?从过去的某一个时间点再到现在,我应该算是最小的一个了,按道理说你们做前辈的都会让着我,疼着我,但主上绝对不会白给我这么美好的一切,现在我懂了,我是他创造的实验器皿。” “好不好奇做的是什么实验呢?其实答案很简单,我要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完成比你们这些前辈还要更大的蜕变,单靠老老实实的走着成长的路线是绝对不成功的,这也根本不是主上的意图。” 她再一次停顿了一下,说出了一个她自己都觉得惊人的事实, “他是让我自己杀死自己,以现实取代彻底取代过去,所以他凭空创造了这段时光,这段让我重新回到过去的时光。”与此同时,一个黑色衣装的女孩从处刑架上缓缓走下来,她的左腿上有一个显眼的腿环。 “好久不见,恒大人。”女孩歪头笑着,笑容十分天真可爱,“真是想不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再度相见。” “你究竟是谁!”中恒看着眼前之人。 “不用那么紧张,我就是我。”女孩平静的说道。 “你是...阴久?”中恒难以置信的盯着她,虽然说样貌上有些差异,但那股熟悉的气息绝不会错。 “是也不是,如今的我可是时光的罪人呐,这份罪孽是主上强加给我的,我没法拒绝,”说着,她单膝跪下,将手掌放在心脏的位置上,微微低下头。 “主虔诚的『侍从』,特来此领罪,罪名为:...”她侧过脸撇了一眼处刑架上的精神体,“篡改过去,大逆不道。” 中恒震惊之余,女孩已经来到了精神体之前,伸出手捏住了那颗带有白色血丝的心脏,女孩的手掌微微用力,那心脏便化作几缕黑气钻入她的脉络中。 “我的行动完成了,但我的轮回怕是难以结束了。”“九娘”无奈的叹息道。 五十...等待救赎的罪人 “你...你杀了她?”中恒有些震惊的看着女孩。 “是也不是,不过我是罪人这一点现在是确定的了。”她看着中恒,心情有些复杂。 “其实...有些时候我宁愿自己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天真的女孩,可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你难道不觉得吗?我从诞生的那一刻就身怀罪孽,甚至差点死在了自己为数不多的亲人之手,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并不是这世间有多么的美好,只是主上他不想让我看到那些不美好的东西而已。” “跟人讲道理讲多少次都不会明白,可一旦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次就懂了,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啊...” 她说着说着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中恒, “对了恒大人,虽然现在我不是阴久了,但你依旧可以喊我九娘,不然我们之间就像陌生人一样这种感觉真的很不舒服的。” 中恒听她讲了这么多,心里早就五味杂陈,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你吗?” 九娘摇了摇头, “对于我这种仆从来说,自己的一生估计都要依赖别人了,我的罪孽是我的主人强加给我的,我的救赎也只能依赖我的主了。” 九娘说道, “真的很讽刺,名义上我是独立的个体,但实际上依旧是主人给我带来救赎,不过我还算比较幸运的,这位主似乎也很可靠。”她抬起头望向一个方向,心安的笑了。 “好好祝福我们吧,恒大人。” 不知为什么,中恒感觉到莫名的伤心。 “可是,那样的话,我又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呢?” 九娘听到后也思考了一下,意味深长的回应道。 “早晚会的。” 她的身影消失在了中恒的眼中,而九娘的笑容似乎还浮现在眼前。 “原来如此吗...这就是主上的意思。”中恒也跟着长叹道。 在郊外某个看上去破败不堪的遗迹中,又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亲爱的时空女神,有客人来访都这么冷漠的吗?”永恒主调侃道。 “是你!”黄闰琳一眼认出了来者,“实际上也怪不了我,说实话,我也察觉不到你这股神秘且特殊的气息。” “说的也是,”永恒主点了点头,“干脆直接步入正题好了,反正我也不太擅长与女士的交谈。”他凭空呈现出一本书卷,看似普通的封面上散发着神秘的力量,书的本身朴素丝毫没有华丽感。 “稍等片刻。”永恒主伸出手指在空白的一页上画出抽象的符号,下一秒黄闰琳的浑身上下弥漫出虚无的链条,这些锁链精准无比的钻入她的脉络之中,在丹田和心脏的地方完美的会面,打上一个看上去松弛却难以扯开的结。 “你对我做了什么?”黄闰琳惊恐无比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但她现在已经动不了了,这是远超于她的力量,上一次与此人的会面还没有察觉出来,这一次永恒主只是略微出手就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这就对了,我本心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但是你也懂的故事还得继续下去。”永恒主满意的合上书,用手指的指尖戳了戳其中一节锁链。 “乖乖跟我走吧,我这就兑现和你的承诺。” “你...”黄闰琳甚至没办法反抗。 “好好谢谢我吧,要不是我依旧留有余地,你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 “对于识相的人,我个人而言还是比较尊重的。”永恒主动了动手指,带着被牢牢束缚的黄闰林直接撕裂了时空。 “你居然能操控时空!”黄闰琳惊奇的看着他。 “这并不让人意外,黄闰琳女士,我说过我的力量不是你能理解的。”永恒主冷冷的回应道。 “这一路上可能有些许的孤独,所以说我特意把你的嘴留下来了,这样一来我们也能多一些交流不是吗?” “你这种跟人交流的方式是目前为止我见过最独特的。”黄闰琳扭过头去,“要不是之前给我留下的印象不算太坏,我都差点以为你要对我下手什么的。” “这是什么话,虽然说我的人缘确实是有点奇怪,迄今为止我遇到的异性不少,可是为什么你就偏偏能有那种肮脏的思想定义我呢?真的很让人厌烦的。”永恒主很讨厌被别人揣测的感觉。 “不过既然是我主动开的口,我暂时原谅你。” “还记得之前见过你的那个黑色衣装的小随从吗?”他又说道,“你难道就不好奇她现在在做什么?” 原本不想理睬他的黄闰琳猛然一惊,焦急的问道,“难不成她现在遇到什么危险了?” 永恒主点了点头。 “快告诉我!”见状她更加着急了,见永恒主没有回应黄闰琳实在按耐不住大声喊道,“之前听她讲她也是你的属下吧,你这个做主人的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自己的属下有危险却也没办法相救,她跟着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喂,我可没说她遇到危险了。” “我只是让你猜测而已。” “是嘛……”黄闰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不对,那你倒是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呀?” “别急别急,想不想知道一种叫诱因的东西?” “那是什么?”黄闰琳好奇的问道。 “精神体的造物都免不了经历自身错乱的,一旦自己的身体被别的意识所占据,那么这一副身体的原意识便会逐渐消亡,过程十分痛苦。” “如果想要拯救原意识的话目前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用对应的诱因他想要侵占身体的残留硬是给引诱出来,这种东西最好跟入侵者是相仿的,效果最好。” “所以呢?” “所以我现在正在促进诱因的产生啊?”永恒主不明所以的敲了敲,裸露出来的锁链,“我现在按照约定来抓你同样也是在救她呢。” “什么跟什么啊!”黄闰琳快要发疯了,“你把我锁成这个样子怎么还觉得自己正义凛然的?” “你也觉得听不懂,是不是?”永恒主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自己,又望了望正在穿越的时空通道。 “别忘了这是一段被凭空添加的时光。” “她和我都需要这样的诱因,或者说我们都需要救赎...” 五十一...正轨 这一方世界里注定只有他孤独的一个人了... 张天霖紧紧抱着怀中蓝色封面的书卷...默不作声。 “小主人?”李安伶从一旁看着泪流满面的他,关心的问道。 张天霖的表情已经僵住了,像一具死雕塑一样。 “过去的一切虽已成定局,但终究是沿着时间线再一次呈现了。”九娘叹了一口气,同情的看着他,“实在不舒服就发泄出来吧,总比藏在心底里好。” 张天霖突然扑向她,死死搂住他的身躯。 “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随后抱的更紧了,“我从不眼红别人的收获,让我害怕失去,失去我本就所剩无几的一切。” 狂欢曲的终幕,在一场又一场的世界盛会落下帷幕之后,又只会留下那个孤独之人,那个命运中注定了孤独的人。 是被岁月遗忘的『过去』,被现实所抛弃的负担,是同样孤独的灵魂,永远难以寻到一处安身之所的游荡者。 “这一切代表了我,即『过去的人格』。”他看着左手手腕上印下的那根指针,是真的宽头与尖头彻底翻转过来,只在同样时刻颠倒的表盘上。 张天霖缓缓松开了搂住李安伶的手,释怀的笑了。 “其实还是有一些有趣的地方你是没注意到的。”李安伶翻了翻被修补后的《寒山录》。 “哦?还有哪里呢?”张天宁好奇的问。 “这些天来的时间就跟一场梦一样,孰真孰假都难以辨认,我都开始怀疑时间是不是错乱了,要真的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恐怕也在所难免了吧。” 李安伶听了之后不自觉的笑了,笑的让人不知所措。 “或许这一切不是梦,而是记忆呢?”她不知什么时候取下了张天霖的手表,手表上的小指针在一半的位置上,那是专门正计时用的。 “本姑娘也就是你的随从我,可是在外面整整等了你半个小时呢,你难道就真的什么也记不清了吗?”李安伶笑着问道,她似乎是料定了张天霖会有什么反应。 “你...”张天霖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场景,“我该不会产生幻觉了吧?”说着,他用力的掏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很痛,这一切是真的。 “什么嘛!看清楚了,我就是你所认为的那个人!”李安伶尤其在说话的时候咬住了“我”的读音。 “你是阴九娘?”张天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哪怕自己有过无数次,因为李安伶和阴九娘的相似把二人关联到一起去,但可从来没有想过这就是同一个人。 “惊不惊喜?”九娘眯上一只眼,俏皮的说道,“这已经是我过去的名号了,不过我自己还是挺喜欢的,你要是不嫌弃以后也可以这么叫我,我也一定会回应你的。” 张天霖此时已经满脸的震惊了,“这也是命中注定的吗...”他惶恐的看着眼前这副相似的面孔,低吟道。 “喂!你在想什么?”李安伶大声喊道,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由于太纠结这个问题都没有关注李安伶的反应。 “怎么,觉得我这个名号不好听吗?”李安伶有些生气的说,“反正不管你怎么觉得这是已经发生过且注定的结果了,与其这样愁眉苦脸的,倒还不如想想自己听到了这么有意义的消息怎么着好好开心一下呢。” 张天霖手上的小动作不断,这是他不安的表现, “那我问你,一直提到的那位“先生”是谁?”张天霖甩出一个问题 “我在主上之前的称呼而已,当时我们之间的关系还算不上亲密,所以说听上去带有很强的陌生感。” 此时张天霖的手在口袋里一阵乱摸之后,又发现了一个惊天的事实,自己曾经在梦境中,不对,是过去的记忆中所使用过的那支笔如今正在自己手上,而且那支笔上所散发的力量依旧存在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如此看来,我所认为的梦境实际上真的是真实发生过的,我不信也得信了。”我真的只是虚无缥缈的梦,李安伶曾经的名号,手上这支可以窥探过去的笔就不会出现了。 “那既然都聊到这个份上了,为了进一步安抚你那不安的心,”李安伶盯着他摊开的手掌,“要不用就用你的能力去看一看我的过去呢?如果你真的亲眼看到了这一切,想必便不会再怀疑了。” 张天霖哼了一声,小声的自言自语道:“既然已经有了结果,那我又何必非得无理取闹的去做那种重复且没有意义的事。”他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后没有丝毫停留的转过身去,自顾自的走了。 “喂,等等我。”李安伶也快步跟上去。 …… “故事讲完咯,我的好妹妹。”雨寒敲了敲花如锦的额头,而她显然还深深的沉浸在情节中。 “这就完了?”她有点失落。 但同时嘴角也露出一抹笑容,“不得不说我开始期待你下一次为我带来的故事了。”她满脸憧憬的看向雨寒,“哥——,下一次来找我是什么时候?” 雨寒也思考了一下,回应道,“放心啦,应该不会太久的。”他一边说一边还去摸花如锦的头。 “你讨不讨厌啊!每回都是动手动脚的。”花如锦嘴上很嫌弃,但这一次却没有任何动作上的反应,似乎也是默认了他的行为。 “那我可等着你下一次的精彩故事了。” “那再会。”花如锦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眼前,时空之卷逐渐缓缓合上,这下又只有雨寒一个人。 “既然『过去』的事已经讲完了,就该开始忙现在的活了。”他自言自语道。 “这可又是一件麻烦的差事,要不是早早的布下了先手,恐怕又得忙活些时日。”他重新系好自己的黑色披风,又起身整理了整理自己全身上下以黑为主色调的衣装, “盛大宴会上精致的礼服固然吸引眼球,但对于我这种经常行走于街边小道的人,还是这一身最适合我了。” “时光...回归正轨了。” 五十二...小争执 “既然修补好了《寒山录》,那下一步我们要去干什么呢?”张天霖询问道。 “哟,今天是刮的什么风小主人你怎么开始自己关心起这些事情来了。”李安伶在一旁调侃道。 “这很让人意外吗?”张天霖的神情有一丝轻蔑,不过不是对李安伶的,“深陷囚笼的囚徒本质上拥有想要争取自由与光明的习性,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解释很多了。” “另外虽然说我并没有读取你的过去,,但我也大概猜到几分。”张天霖缓缓凑到李安伶的耳边,“作为随从的你,同样需要被解救对吧?” 李安伶神情上有些震惊,她紧张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抿自己的嘴唇, “不过你凭什么觉得你猜的是对的呢?小主人?”她强装镇定的说道,“说你只是单纯觉得无聊想要戏弄我的话,那我可不奉陪。” “这样啊,看样子我猜错了是吗?”张天霖明显有些故意的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也罢,反正我也不是什么知晓读心术的人,没有了手上这支笔就跟街边行走的普通人一模一样,那我又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看透这一切呢?” 他说着转过身去,背对着李安伶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继续过着我这平凡且没有意义的生活,持续这每1日里差不多的轮回吧。”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故作玄虚,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李安伶很不服气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不过...就事论事我好像还是他的小随从来着,”所以一码归一码,她还是跟上去了,“小主人等等我!” …… 而出乎意料的是,接下来的将近一周的时间里,张天霖真的一直在持续每一天的学习和生活,虽然说不至于对李安伶太过冷淡,但的确一直没有提起接下来的事,他自己肯定是不急的,是有人急呀。 “小主人有时间陪我聊聊吗?”李安伶询问道。 “聊什么?”张天霖无聊的按着电脑的按键,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是未来要做的一些详细的事宜。”李安伶小心翼翼的说出,顺便观察着他的反应。 “当然可以啦,不是什么禁聊的话题。”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等着我去舒展一下筋骨。” 可是李安伶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惊天霹雳般的消息, “那个...小主人等一下,我们就趁现在一两分钟之内说几句可不可以?” “哎呀我都说了,等我休息完回来自会跟你聊的,小阿伶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张天霖用带着警告的语气说道,随后慢慢悠悠走进了自己经常待的次卧。 “这下是完了。”李安伶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在沙发上。 “如果说他一句话也不回应还好,但如果是这样答复我的话,那就只能说明...” 想着想着,她从沙发上站起身,眼神不自觉的向次卧的方向望去。 “这一次会有转折吗?”她的语气已经半死不活的了,似乎只是通过言语给自己一点儿希望。 可直到她站到了次卧的门前,突然两脚一软整个人要向后倾倒, “完了,天又塌了。”她绝望的闭上双眼,此时盘腿坐在床单上的张天霖双目紧闭、神情放松,脸上看不到丝毫的表情波动,从窗户里吹过的风微微拂过他的全身,可以比较清晰的看见毛发随风拂动,这是他独有的一种特殊的放松的爱好——冥想。 “呃……啊啊!又在搞什么?又把我夹在中间不是人了呀。”李安伶干脆也不站着了,跪坐在次卧的门口用手指无聊的拨弄着自己的腿环, “就算是铁一样的人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吧,更何况我这只是一副人类的躯体。”这些天来自己所承受的情绪波动李安伶自我感觉仅次于当初接纳禁灵的时候了。 “请主饶过我吧,我这副幼小的身躯承受不了如此的疼痛啊。”说完这句话李安伶还强撑着的躯体瞬间像是失去支撑一般随意的贴着门框,她的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跟我现在的小主人比起来我当初的叛逆那算什么呀?” “哎…………” 在李安伶绝望的眼神之中,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转眼间太阳下山黑夜降临,张天霖长舒一口气,如同脱胎换骨一般,精神焕发。 “不知不觉又天黑了,冥想这东西还真是神奇。”他翻身跳下床,走出门的时候恰好看见了瘫倒在一旁的李安伶。 “喂,夜之女神该醒一醒了,太阳都落下山咯。”张天霖用手的食指挑弄着她的头发。 “呃呃...我又睡过去了吗?”她睁开不知道闭了多久的眼睛,喃喃道。 “哼,都怪你。”李安伶像是跟自己置气一样,小声的说道。 张天霖这时悄悄的把手按在她的双肩上,手指精准的贴在锁骨上蓄势待发, “你刚才说我怎么了?”他压低了声音,质问道。 “没...没什么,”李安伶匆忙的回应道,最后调整身体想要站起来,可是她似乎忘了自己还是人类的身体,从他有这个想法的这一刻以及付出行动的开始,一股清脆的麻痹感和疼痛传入她的意识中,“糟糕...好痛!” “小键忘鬼,难道不知道人类的躯体是难以承受长时间的这种动作所带来的麻痹感的吗?”说着,他的手指微微用力捏在李安伶的肩膀上。 “小主人你快住手啊,很疼的!”李安伶原本想要站起来的身躯被这股力道压了下去,“放开我啊...” 一滴恐慌的泪珠悄悄的流了下来,李安伶是真的受不了了,对张天霖大声喊叫: “你这个混账!赶紧把手拿开!” 偌大的房间中突然安静下来,张天霖放在肩膀上的手转为扶住腰的地方,另一只手穿过膝下,他稍微一用力把肌肉已经麻痹的李安伶抱到沙发上去, “对不起。”张天霖微微低下头,“我为我让你感到的糟心情而道歉。” 张天霖坐在离她有些距离的沙发的另一端,再一次闭上眼。 “……”李安伶眼泪戛然而止,明亮的黑色眼眸盯着自己这位小主人。 五十三...阻挠前进的过去 “张天霖...”李安伶小声念着小主人的本名,而此时他正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双眼紧闭,仿佛与世界隔绝一般,这样的场景在将近一周的时间内是发生过无数次的,若是按平时的做法二人之间绝对会平静的可怕,直到第二天的太阳缓缓升起从而继续着不冷不热的交情。 李安伶期间不止一次的质问张天霖是如何看待这一切的,她得到的回答是“既然你的主上派你来和我一起合作,现在又没有其他的合作事宜了,我自然要恢复到我正常的生活中去。”随后头也不回的再次离开。 “这简直是无解之局。”她痛苦的想着,“原本只是想要试探他的态度,这下可好闹成僵局了。”李安伶的目光不经意的往张天霖的方向瞄了一眼。 “他是怎么想的呢...” 看着他,李安伶不禁回忆起了往日里和雨寒的经历,出人意料相似的是这两段时光同样都十分短暂,无论是自她被创造以来成为雨寒的侍从,还是现在作为张天霖的小随从,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都太短了,短的令人难以置信,而她恰恰需要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和主人经历很多事情,这使她的精神总是十分的疲惫,所以李安伶十分中意黑夜,因为在夜深人静的晚上,在所有人都入睡之后,她的身心也可以迎来短暂的平静和放松,长期与黑暗为伴同样使李安伶对于白天的时光感到度日如年,对白天的“叛逆”由此而生。 李安伶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无不是匆忙的、甚至是逆来顺受的,当她为了与原主人快速的拉近关系而乞求雨寒控制自己时,这十分意外的内容当时就连作为主的雨寒都被震惊到了,因为在雨寒的心里九娘不会是一个很好的侍从,他更愿意让其无忧无虑的快乐度过自己的生活,去享受生活的美好,而不是强行挤入这般规则之内,主动去给自己带上枷锁。 但雨寒没有拒绝九娘的请求,而是成全了她,事后她的前辈也就是现在的杨玉婷听闻此事后十分不解,于是虔诚的求主答疑解惑。 “永恒的精神之主啊,请允许您忠诚的『第一侍从』向您发问。” “既然主的本意是让九娘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让她享受生命的美好...却为何要为其带上枷锁呢?” 雨寒回答道:“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我无法干涉。” 而杨玉婷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她强压着激动继续问他, “作为主分明有能力拒绝九娘的请求,但是主没有,明明只要主发出威胁甚至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九娘放弃这个念头,可是主依旧没有做任何阻止的事情。”这时杨玉婷的情绪已经十分高涨,甚至不再维持主仆间的礼数,要原地站起来大喊,但杨玉婷毕竟是『理性』与『智慧』的化身,她还是强压着自己的冲动俯下身虔诚的问道。 “我的话可能对主有些许冒犯,您刚才说无法干涉这一切,是真的没办法干涉呢还是不想干涉呢?”杨玉婷抬起头,用实体化的眼睛盯住她。 “看来你是真的关心她,甚至敢于以下犯上。”雨寒坐在上下铺直接连接的台阶上,俯瞰着杨玉婷,随后不紧不慢的走下台阶来到她的身边,手指像是漫不经心的从杨玉婷茂密的黑色短发中挑出几根银丝,另一只手则揪着自己头上差不多相同的位置, “你与我是越来越相像了,虽然说自己像自己有些奇怪,毕竟从本质上讲,你是我精神上分裂出去的一部分,但你似乎早就成长了不少很多方面与本体不相上下了呢,如果不是你这般虔诚的样子,我是真的很担心你早就是不同的另一个人了。”雨寒低沉的声音在杨玉婷的耳边响起。 “知道吗,我学习工作的日常中经常有人说我的声音小,就跟现在一样。可是我并不是说不大声。”雨寒故意拉高了声音,随后又恢复原本的低沉,“当然这之间可能没什么联系,但是我对熟悉且我十分重视的人说话可从来不想用那么大的声音,而你是其中一个。”他的目光十分锐利,盯的杨玉婷十分恐惧。 雨寒终于闭上了眼,用手指按在自己能听到心跳的地方,“九娘这时应该听不到我们之间的对话,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因为她暂时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至于你刚才的问题,简单而又复杂,因为这一切是注定好的,没人改变的了就算我能拦下她的一次请求,没有人能保证之后会不会有更大的问题,你以为我不想管就想白白看着她受苦吗。”雨寒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 “恰恰是因为我太重视了,所以说我得想的更多,不是区区驳回她的请求就能彻底解决的了的。”他缓缓捏住了杨玉婷的下巴摆弄起来,杨玉婷也没有过多反抗,因为这类无关紧要的肢体动作不会动摇根本的禁忌。 “今天这场特殊的会晤挺让我意外的,没想到啊九娘就这样阴差阳错的把你认为姐姐了,我都不清楚该怎么才好了,不过,替你高兴。”雨寒松开了手。 “这是属于你的幸福时刻,是属于我的,可你想一想在数十天之前,我们之间还是怎样的一番关系?谁能想到会发展成如今这样呢?” “别的不多说,就现在来讲你是我救回来的吧?”雨寒笑咪咪的看向她。 “是的没错,是主赋予我的新生,您中场的『第一侍从』向您表达真挚的感谢。”杨玉婷再一次把手放在心脏上。 “其实我的重点并不是要让你谢我,而是想更具体的让你明白想要从从『命运』中救下九娘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但是我也从没有放弃过她,主不会放弃自己身边任何一个重要的人。” “九娘也会经历一些苦难与挫折之后方能重获新生...” 杨玉婷被雨寒轻轻扶了起来, “谢主上答疑解惑...” 五十四...处罚 重新回到眼前的二人之间的小矛盾,表面上这就是一次平常的吵架,根本原因是九娘的苦难还没有结束。 “你为什么不理我?”李安伶突然发了疯似的径直冲向张天霖,十分直接的喊道。 “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两句话而已啊,只是单纯地想要倾诉一下自己内心的感受,让自己不再觉得那么孤独、那么寂寞罢了。”李安伶目光紧紧地盯着张天霖,眼中满是期盼与渴求。 然而,张天霖却只是冷冷地回应道:“和你最初那几次的谈话,可完全不是这个意思。”他的语气冰冷得仿佛能够冻结周围的空气。 听到这话,李安伶心中的委屈瞬间如潮水般涌来,她提高了音量说道:“那刚才呢?刚才我可是真心真意地想跟你说话呀,每一句都是发自肺腑的,你为什么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难道我说的话对你来说就这么不重要吗?” 面对李安伶的质问,张天霖缓缓开口解释道:“抱歉,之前已经有过好几次的经历了,每次和你聊天都会不知不觉被你带到一些我根本不感兴趣的话题上去。所以这次,为了避免再次出现那种情况,也为了咱们俩之间能保持相对稳定的情绪,我才会如此谨慎。” 此时的李安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她瞪着张天霖,压低声音吼道:“你刚才说什么?你竟然对我所说的话不感兴趣!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无聊的人吗?”尽管她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但其中的愤怒依然清晰可闻。 而张天霖却依旧显得异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平静得有些可怕。他淡淡地说道:“你看看,这不还没聊上几句呢,你又发火了。我之所以这样做,正是因为担心会发生像现在这样的局面。这一切都不过是出于我个人的理性思考罢了。” “好好好,理性,理性!原来所谓的理性就是你对我的冷漠和不闻不问的借口是吗?”李安伶怒不可遏地质问道。此刻的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地刺痛了一般。 “你,小主人你怎么能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李安伶瘫倒在沙发上,眼泪止不住流出,“原来我们之间就是如此冷淡,我自认为这世上我过去的主人和现在的你都是非常不错的,可现在小主人你却如此狠心。”李安伶像的孩子一样大哭大闹。 “怎么还是这帮孩子气啊?小安伶。”张天霖这时忍不住笑了出来,“抛开别的不讲,还蛮可爱的嘛。”他拉住李安伶的一只手,送到眼前闻了闻。 “小主人你!你在做什么?”李安伶一脸吃惊的看着他。 “没事,你继续哭你的。”张天霖依旧冷冷的回应。 “反正你知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要是我真是如此肮脏且十恶不赦的人,也自会有另一股命运的潮流把我剿灭的。”说着,他把那只手移动到手心。 “很漂亮,想必它的主人也是个美人。”张天霖像是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倒要看看你要耍什么花样!”李安伶心里暗自想着,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瞬间涌上心头,她微微转过头朝着那个方向看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这一刻,她的目光竟然与张天霖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两人四目相对,就好像张天霖早已洞察到了她所有的举动似的。 “哟?不继续哭了,难不成你原谅我了吗?”张天霖嘴角上扬,略带戏谑地开口问道。 听到这话,李安伶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她急忙反驳道:“我才没有……原谅你呢!”由于情绪有些激动,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我只是为了我的手……” 还未等她说完,张天霖便打断了她的话,接着说道:“嗯,你的手型很好看。”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之意。 随后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也不对,这应该算是错觉吧,毕竟我之前可是跟你说过我并不太喜欢跟别人交流,也没见过几个异性,你可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之一。所以,这样的评价是不是太过于绝对了呢?” 此时的李安伶被张天霖这奇怪的关注点搞得不知所措,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鼓着脸,气急败坏地指着张天霖说道:“你……你这把我夹在中间让我很难知道我该干什么啊!”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张天霖。 “又生气了?”张天霖见她如此果断的把手抽了回去,摊了摊手望向李安伶的背影。 “小阿伶你可不要整我,在我身边待了这么多天,想必是知道我不会哄女孩子开心的,当你这样发展下去,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更冷淡而已。” “跟你说话简直是我做过最大的失误,你依旧是那么油嘴滑舌的,我不理你了!”李安伶哼了一声,依旧不理睬他。 “何必呢小阿伶?要真的追究过错也是你最开始非要说几句话试探我,那我也没办法啊。” 李安伶听他这么讲顿时又急了,“我...当时就是想着做个简单的互动嘛,谁想到你是这样一块榆木脑袋!” “这样没大没小的互动可不招人喜欢哦,”张天霖反驳,“当时我明明都表示决心要同自己的命运对抗了,你却让我如此伤心难过。”张天霖缓缓走向李安伶。 “而且我现在是你的主人,对吧?” 李安伶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他紧紧抿着嘴唇转过身去却刚好被他一只手捏住了下巴。 “按道理说仆人让主人不开心了,我应该是有权力稍微惩罚一下你吧?” “就按我们初次见面的一样,你感觉如何?”他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比划着最终落在李安伶的肩上,“从这里扎进去,我感觉最合适不过了...虽然说会疼一点但疼的又不是我。”他把胳膊轻轻搭在李安伶的肩上,手指指着肩膀的一侧,同时把嘴唇紧紧贴住她的耳朵。 五十五...剑拔弩张? “你说是不是啊,我亲爱的小阿伶...”张天霖的手紧紧捏住了她的脖颈。 “这个...这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小主人...”九娘语无伦次的说,尽管这样很不舒服但她不敢反抗,因为事实真的像张天霖所说,自己刚才的确是有违背主人的举动,按照现在主仆关系的处理方式,自己遭到处罚是理所应当的。 “其实有些事情我们都明白,但缺乏一个有效的沟通不是吗?”张天霖目光看向天花板,像是不经意的说道, “我觉得我们之间也不是多么紧张的关系,你扪心自问我也不是多么糟糕的主人对吧?” 李安伶尽管还被捏着脖颈,还是略微点了点头,张天霖见状松开了放在她身上的手,坐到餐厅的椅子上。 “我很早就开始好奇一件事,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会有那么多矛盾?就不能好好沟通一下,皆大欢喜吗?”他拄着下巴认真思考着。 “看来当时我经历的还是不够多,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既容易也困难,这些矛盾之所以能产生起来也都是有原因的,总结了半天,想出了一些我自己的看法。” 他看向李安伶,缓缓说出, “幸存者偏差,我之所以看见了那么多个无法解决的矛盾,是因为他们本身可能就已经很严重了两人或多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无法调和,而那些还能调和的关系可能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早就解决了,所以说不要总是对生活抱有各种悲观的看法。”张天霖抬起右胳膊活动了活动筋骨。 “这说明世上但是能被调和的矛盾多一些,我们之间说不定也可以试着去缓和一下关系,甚至比较彻底的解决。” “根本没必要在这发脾气,这样与你与我都不好。” 李安伶虽然有些云里雾里,但她也的确没有说非要闹出个惊天动地来,她的目的只是为了接下来能更好的完成任务而已。 “你不处罚我了?”李安伶试探着问道。 张天霖用一种看孩子的眼光看她, “我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刚才单纯想吓唬吓唬你,不然的话你会好声好气的跟我谈吗?” “这倒像你能干出来的事。”李安伶小声嘀咕道。 “不过这和你之前不搭理我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想以此为借口推脱吧?”她进一步追问,因为从内心里觉得上面这些什么幸存者偏差,缓和矛盾之类的跟最开始那个问题丝毫没有关系,这让其潜意识里觉得作主人的都喜欢绕弯子,总之她心里很不爽。 “其实你可能没意识到一个事实,你现在要跟我说这个问题,这是我们两个人都开始重视它的表现不是吗?” “然后呢?”李安伶又问。 “然后经过我的试探发现我们的确可谈。” “你...你也在试探我?”她心里现在有无数个震惊。 “我只允许你是他不允许我吗?礼尚往来哟!”张天霖露出狡猾的微笑。 “我输了,彻底输了。”李安伶低下头无精打采的,“我原本还以为能够靠我的想法去支配一切,结果看来是我太单纯了,跟主人玩心思我是怎么想出这糟糕的主意的?”她跪坐在地上仰天长叹。 “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败吗?”张天霖看着失去动力的李安伶。 “那你说说是为什么?我听听。”她也盯着张天霖的眼睛,这深深的挫败感已经让她彻底失去了动力。 “还能为什么?你根本就不信任我,所以说我们之间一有点小矛盾就容易破裂啊。” “至少从你开始试探我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不是很信任的状态,而只是单纯像合同制的员工一样。” “好像也对。”李安伶点了点头。 “但是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好像还是听不懂诶。” 张天霖又说 “我们之间要是不建立起彼此的信任来之后很难合作的,所以说与其把这种大的危机留到以后,倒不如现在就让它小小的显露出来,这样更方便处理不是吗?”张天霖笑着说道。 “可是问题是显露出来了,小主人,你打算怎么解决呢?总不能指望我们两个见面了还没有一年,甚至连半年都没有的陌生人能够像我和主上那样彼此信任吧?”李安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而这个疑问也的确很现实,哪怕是精神体也是人的映射,正常人会担心的问题,精神体自然也需要考虑。 “这个嘛,说实话我也没想好。”张天霖摊了摊手回应道。 李安伶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呃呃……,那你跟我说这么多是干什么的?现在又拿不出个解决方案来,还是说你就是单纯在气我?” “别急嘛,我自然有我的处理方式,虽然说现在还不是很完善,但是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实用的。” “你真是的……我越发琢磨不透你这古怪的性格了,我还以为原本我主上那样的性格就已经很古怪了,结果世界上还不只有他一个这样的人。” 张天霖只是笑了笑,十分平静的说, “或许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吧,就像我遇到了你,我又像你的主上一样,是不是很奇妙?”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当务之急还是先维持一下我们俩的关系,省的说彼此看不顺眼,影响我们的合作呢。” 对此,李安伶心里对他有成千上万的吐槽,但吐槽归吐槽她与张天霖之间的关系依旧摆在那里,认清现状并不影响我顺从规则和框架,李安伶深知这一点。 “可能我们的关系就是这么微妙吧,尽管我现在有些恼火,甚至有些恨你,但是还是要跟着你,仆从追随主人那样的。”她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命运』而叹息。 但转念一想,二人的关系是比陌生人要更亲密一些的,就比如她绝不会担忧张天霖会对她的躯体做什么下流的事情,因为张天林总是表现出对任何人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都不太在意的样子,这种不太在意,只是把他们当做同类当做人类去看待。 五十六...欲望之魔主 雨寒此时正端坐在床沿上,双目紧闭神色平静,仿佛与世界隔绝,这是他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情。 “冥想的感觉就是这么舒坦,不光放松了身体,也可以让精神更加松弛。”他心里想道。 原本闭着眼眼前尽是一片黑暗,在这片黑暗之中却探出一道白光,由点成面,再由面到立体,说这是立体的情况又有些不太严谨,因为在冥想状态下所看到的立体很多情况下都只是脑海中的假想,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团光充斥在黑暗之中、一张二维的相片呈现在眼前。 “又是你。”张天霖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他被凭空出现的那团光震撼到了,但也仅仅是让他的身躯颤抖一下而已。 眼前那张二维的相片中,浮现无数个细小的场景,这些场景轮流替换分秒必争地展示着它所蕴含的内容。 舞台上若仙若灵的舞女,道路上华丽成熟的贵妇,校园里清纯可爱的女学生,t台上展示华丽衣装的模特...等等这些场景就像电影一样在眼前播放,而这些场景之中尤其展示着女性巧妙的曲线,如同特写一般塞到眼前,就怕直接告诉你了。 “这样玩可就没意思了,我的老朋友。”雨寒凝聚起一道意识体面对一团白光回应道,“如果你还是执意要走这样的过场的话,我不介意好好的跟你玩玩,或者说送你一段漫长的折磨。” “哈哈,终究是瞒不过你,我这引以为傲的招数也该换一换了。”一个轻盈曼妙的声音传来,没错就是在冥想的时候传来的,不要让正常人遇到怕不是出了幻觉,但雨寒不以为然反而更加高深的呵斥道, “最后的底线立即现身,或者我用特殊手段让你滚蛋。” “你这个人真是没意思,这些年来一直都没变过!”那个声音是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又像是女子在撒娇,最后在雨寒的意识体面前,凝聚出了一个模糊的女子的形象。 “倒是头一回真正见到这样的你,怎么连你都开始赶潮流了?”雨寒不屑一顾的问。 “你倒也说上我了,于我而言没变的倒是你这个老古董,我从数不清多少年前就开始攻略你,可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成功过,你这个老家伙真是让人捉摸不透。”面前模糊的女子形象十分嫌弃的说道。 “要不是还有你,我差点都忘了为什么总能接触到那么多异性,现在我知道了把自己弄成女人应该也是你的癖好吧,真的挺独特的。” “住嘴!什么叫癖好,难不成这世间的规则还有人定义我该长什么样子吗,别老用自己的刻板印象去看待我。” “在你眼里我这个古板的人用刻板印象去看待你,怎么我感觉你不但不厌恶反而还有些窃喜的?”雨寒托着下巴,像是在认真思考。 “还是说你弄的那些花招都搞定不了我,你恼羞成怒换自己亲自上阵了?那倒还有点意思。” “你真的够了!这世间怎么会诞生你这样古怪的人,哪怕是那些明面上的那是个富豪,或是各种达官显贵都对我避之不及,却唯独你把我戏弄的让我分不清东南西北,结果就是在你身上捣鼓了这么些年,却没有任何效果,每次都是差那么一点你却总是能奇迹般的脱离圈套反过来好好调戏我一番。” 雨寒嗯了一声,回想起了曾经的经历,其实从客观上讲,自己并没有那般强势最开始的时候还是被踩在脚下随意玩弄的踩,并没有很多抵抗,但可能是后来的报复太多了吧,导致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总是在戏弄它。 “或许可能真的是吧,不过你要不要先告诉我你现在又搞了什么花招?让我听了这么半天你的声音总不能是专门陪我来打消时间的吧?” 那个面容模糊的女子像是置气的看着他, “听好了,本座现在叫玉灵,乃是这天下的欲望之主!”玉灵尤为大声的喊道,像是专门在向他示威。 “挺不错的,玉灵...小姐,我该这么叫你吗?而且我只是把你当做是这世间一种无形的力量,却不曾想这一股力量也有实体,还有自己的性格,着实出乎我的预料。”雨寒说道。 “哼,自称永恒的狂妄之人,我迟早有一天会像最开始那样彻底的侵占你的身体,毁灭你的生命!”玉灵大声的叫嚣着,“而且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目标...” 话还没说完,雨寒就打断了她 “怎么,跟我这一个人玩的还不够,又去勾引其他人了?” “够了,你住嘴!你只是被我利用的众多对象中的一个而已,虽然说是有些本事但你并非是毫无弱点,而我现在就已经知道了在凡间你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人对吧?”玉灵狡黠的笑了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 “既然我拿不下你,我就拿你身边的人开刀让你痛不欲生的看着这一切!”玉灵高声宣布着自己的目标,这就是做给他看的。 “你可不是我最开始认识的那个欲望之魔主,怎么现在感觉你做什么都是为了让我心服口服了,你不是要以主的高傲姿态去征服任何人吗?” “还是说在你的眼里,我比任何人都要重要呢?” “我没有!虽然说我现在是这副样子,可我才不像一般女子的心态那样,别以为你这般花言巧语就能够戏弄我!”玉灵高傲的说道。 “那随你去吧,我就看着。”雨寒轻轻回应了一句,似乎跟自己丝毫没有关系。 “你等着!”玉灵放下狠话,那道白色的模糊身影在他的眼前消失了,雨寒的意识体无奈的摇了摇头,镜头一转,坐在床沿上的雨寒睁开眼,因为欲望之魔主这么一闹是他不得不停止了冥想,粗略对了一下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平常不会只有这么短的。 “你就闹你的去吧,我还生怕闹得不热闹呢。”雨寒靠在墙上,对着天空说道。 五十七...启示之章 次日,张天霖照常去上学,李安伶没有像往常一样同去,化作了实体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一身黑色的衣装在白日里是那么的显眼,仿佛白纸上的黑点一样,她对白日时光的叛逆不由心生,以至于连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被命运所指引,踏上了那条很久没有走过的路。 “这里是...悦之姐住的地方?”李安伶抬起头,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住处,恰巧从房门里走出一位高挑女子,仿佛早就发现了李安伶,向她招手示意过来。 “这么巧吗?”李安伶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问出一句: “悦之姐近来可好?怎么没见你去茶铺喝茶啊?” 吴悦之优雅一笑,只道是近来天气转凉,秋雨连绵,路上行人都少了几分,自是没了品茶的雅兴。 “反倒是你不去跟着你那现在的主子,偷跑到我这里来做甚?”悦之擦过李安伶的鼻尖,像是责怪的问道。 “悦之姐莫要这般责怪我,我可不是偷跑出来,小主人可是准许了的。”李安伶缓缓回应,但她明显是低估了吴悦之刨根问底的性子,这样的理由可骗不过她。 “我不信,就以他那性子肯这么轻易的就能放开了你?”悦之用一种老练的目光盯着李安伶的眼睛,正所谓眼睛是心灵之窗,李安伶这时的身躯里波动异常,各大禁灵之间轮番上阵,搅得她不得安宁,李安伶怕了,这种一下子被看穿的感觉太令人窒息了。 因为她害怕了,尽管很想否认,但只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这般反常吴悦之自然能察觉的到李安伶心里真的有鬼,于是更加好奇了,继续追问: “我猜你们之间定是闹了矛盾了!你说是或不是?”悦之的语气无比坚定。 “真的没有,前辈不要瞎猜了。”李安伶还想做下最后的抵抗。 “真的吗?”吴悦之满脸狐疑的看着她,“你可敢以你的灵魂发誓,你所言属实?”说着,她手中的书突然自己翻开露出了点点星光,“如果是你刚才对我所说的话中有一句谎话,启示之章就会自动应效兑现刚才的惩罚。” “『剧目』这种事情是你主上该做的,我不做过多的干预,而现在竟然在我的地盘上,就要遵循启示之章的规则,你敢不敢答应?” 都已经被逼到这个份上了,李安伶自知已经不好隐瞒,这才无奈的说道: “前辈莫要恼怒,我说便是。” “恭喜悦之姐您猜中了,我们之间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才会这样分开的。”她半死不活的说着,仿佛这世间就没有什么东西值得留恋一般。 吴悦之合上了泛着点点星光的书本,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没想到活在这凡间还能有这头一等的八卦呢,你可是那位主安插在这里的侍从诶,快跟我讲讲你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平常不都挺好的吗?”她饶有兴趣的问着。 “您就饶了我吧,悦之姐,算后辈求您了。”李安伶都差点要跪下了,可见她的卑微。 吴悦之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不要这个样子,搞得我像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一样,我问你!我是那样的人吗?” 李安伶摇了摇头,继续说 “您难道忘了上一回的事了?闰琳前辈差点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估计也是您的功劳吧,谁不知道您是写轻小说的好手?这一回又想怎么着套出我的话来好好编撰一番,我已经不敢想象了。” 李安伶一想到之前的事情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相信我上次绝对是个意外。”吴悦之信誓旦旦的说:“毕竟第一眼看见你们挽着手,下意识就……就想错了嘛,你可不能就这一点质疑我的人品啊。” “那这一次呢?”李安伶并没有因为这一句解释而放松警惕。 “这次我向你保证,不会再出现上一次的情况了...” “我才不信呢!”李安伶也十分坚决。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说话的时候最怕这样的,不怕太热闹,就怕太安静,结果最后二人都耐不住这样的寂寞,索性转换了话题,从其他方向找突破点。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不提这个总可以了吧?话说你好久没来找过我了,让前辈一个人喝茶可是很孤独的,之前你是还有另一个孤独的人要陪我不再追究,可现在你这个小主人似乎也没有说非要你形影不离的陪着吧,怎么不来找一找前辈我呢?”吴悦之说道。 “这里面的缘由总能告诉我了吧?” “这个...”李安伶听到这个问题不自觉的一愣,自己是真的很久没有来过了,但当回忆起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又感觉不太真实。 ...“回前辈的话,你要是真的想知道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我的记忆中的确有之前找你打探消息的事情,也有到现在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的记忆,但是我就是感觉串联不起来,仿佛像是缺失了什么。” “这样啊,”吴悦之有些失望,“也罢了,没准你那个主子知道是怎么回事,等以后有机会了可以找他去问。” “还有你刚才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自你找我打探黄闰琳的下落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吴悦之顺势联想下去。 “就跟你说的一样,这很蹊跷,我自己也想不明白。”吴悦之叹了口气,“活在这凡间总给我一种感觉,这里的时间和时空秩序好混乱,明明看上去没什么突兀的,但很多情况下就跟你刚才的感觉一样,明明感觉什么都发生过,但又似乎缺失了好多。” “我曾想借助启示之章去窥探一二,但是这其中似乎有一股很强大的禁忌把我强行弹回来了,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前辈,您是想要窥探这里的时间线吗?”李安伶的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而他似乎可以帮上大忙。 “感谢前辈给我带来的启示!”李安伶猛的转过身去就往外跑。 “啊?我做了什么。”吴悦之端着茶碗的手在空中呆滞住了,百思不得其解。 五十八...赏秋雨 李安伶欣喜若狂,一路朝学校的方向狂奔,因为就在刚刚与吴悦之的交谈之中得到了莫大的启示。 “真是受够这副人类的躯体了,简直太慢了。”她嫌弃着看着自己的身体,又伸出手摆弄了一下腿环。 “诶,等一下”她突然停下脚步站在了原地,“我好像可以直接解除躯体的状态,回到精神之海去啊,干嘛还要跑过去呢,而且就算跑过去了,现在估计也早就关门了...” 在原地愣了得有好一会儿,李安伶连拍了好几下自己的脑袋,后悔自己刚才怎么这么笨, “不过现在想起来就行,”她手指抵在太阳穴上在心中默念调动精神力,最终化作虚无缥缈的精神体... “哎呀,有点烦,”雨寒捏着自己的肩膀,自言自语道。 “你又怎么了?这几天突然话这么多,莫不是心情好了些?”杨玉婷在一旁看着,因为在之前好几天里他是一句话都不说的。 “有个老朋友来找过我了,那个人你大概不认识,但是他做过一件很有名的事情,你肯定记得。” “哪一件事?我被人做过的事情可多了去了。”杨玉婷开玩笑的说。 “之前某一天的下午,约莫是 19 点时分,那一个让我去侵犯你的念头。当时我的感觉是它就宛如一道晴天霹雳般,硬生生地劈在了我的心头。而这道霹雳的始作俑者,正是那位老熟人。” 这句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原本平静如镜的湖面上炸出了惊涛骇浪,原本还在开玩笑的杨玉婷瞬间如遭雷击,瞪大了双眼,眼眸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 “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他现在在哪里?” 雨寒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道: “那个人早就逃之夭夭了,你是找不到他的。” 杨玉婷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竭尽全力地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要知道当初那个念头被雨寒讲出的时候,二人之间犹如经历了一场十级地震,久久无法平静。一直以来,他们对这一类的东西视若猛虎,避之不及,因为这一类东西会玷污他们纯洁无瑕的关系。 “我和那个人的交手,可谓是家常便饭,他手段高明,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屡战屡败,哪怕后来在这一领域里已经登峰造极,也依然免不了被他骚扰。” “之前还不知道他如何称呼,只知道他是七情六欲的化身,用现代科学的话来说,就是人之八欲,不过都属于欲望那一类的东西。”雨寒稍稍停顿了一下,看向坐立难安的杨玉婷,用手指轻轻的划过她的额头,最后用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如今那欲望的化身有了名字,自称为玉灵,还化作一个女子的形态,前些日子里还特意来找过我,扬言要好好地报复我一番,真是让人不胜其烦呐。” “这天下竟有这般无聊之人...”杨玉婷小声嘀咕着,“真就不应该让她好活!” “我知道你也很生气,但是现在正是『剧目』关键时刻,尽管要提防着玉灵的袭击,但更重要的是完美的进行下去,不要因为这一点外部的因素而扰乱了我们的大事。” “嗯,一切听你的。”杨玉婷顺从的点了点头。 “真的?”雨寒突然间阴谋得逞的笑了,“那作为主提一点小要求不过分吧?” “你要干嘛?”杨玉婷侧过脸来看着他,“虽然说有着禁忌的约束我不必担心说主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但是...因为你的那些奇思妙想我实在是驾驭不住,真不知道这禁忌到底是帮了我还是害了我” 她紧紧咬着嘴唇,担心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在担心什么,或者说你又在期待什么...我难道是什么可怕的人吗?”雨寒还是很无语,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次,杨玉婷依旧不理解自己的意思。 “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去凡间看一场雨,估摸着那边也该到了秋天的季节,秋雨连绵,我想应该挺适合你的。” “这样吗...那感谢主上的关心,我们的确有好长时间没有一同去看过雨了,彼此之间不知不觉都有些冷淡了。”她歪头一笑,笑容是那么的天真、纯洁。 “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雨寒在心里默默的想着,“我一定会留住这一切的,一定会的……” 正值凡间的秋季10月末,可是下了一场不小的秋雨,天气都不知不觉转凉了几分,仿佛是一下子从夏天跌到冬天,连厚衣服都要准备起来了,秋雨不同于夏天的潮湿小雨,阴沉之中带着几分凛冽和悲凉,仰望天空,阴沉沉的乌云仿佛是把世界的盖子都给盖起来了,此时若再把自己置身于四面环墙的中心,倒真像是被锁在了一个盒子里,叫人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秋雨本无意,却也不知不觉间为这天下带来了寒冷啊。”杨玉婷伸着手接住雨点感叹道。 “空气里冷一点倒是不可怕,毕竟现在谁家也不缺那一两件厚衣裳,”雨寒俯瞰着下方行走的人群,“只怕是有人寒了人心嘞,心病难医的道理可不是白得来的...”这一句不明不白的比喻像是在感叹,又像是在自语。 “好啦,既然都是出来放松的就不要老说些伤感的话了。”杨玉婷缓缓说道,眼睛却片刻不移的盯着她所深恋的雨。 雨寒这时伸出手去碰了碰杨玉婷的肩膀,打趣的说着, “要不要猜猜我刚才在想什么?” “我刚才下意识的要去搂你的腰,结果转念一想,这种行为更像是恋人之间会做的,而我们之间明显不是。” “你还真是玩心不减。”杨玉婷看了一眼右肩上雨寒的手,“我是不是还该感谢你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关系和界限?” “我原本还觉得你老是提起这些东西有些烦人,现在我知道了是有别的贱人一直在骚扰你...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你是那么的高尚。” “这或许就是我一直想要的效果吧……”雨寒欣慰的笑了。 杨玉婷微微一愣,转头看向雨寒,心中竟有一丝感动。她轻轻地笑了笑,说道:“感谢上天让我成为了你最忠诚的侍从,在严苛的主仆关系下,又可以让我们是这样一对好朋友。” 雨寒微笑着拍了拍杨玉婷的肩膀,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欣赏着雨中的世界。 雨水打湿了街道,打湿了树木,也打湿了人们的心灵。在这个喧嚣的城市里,或许只有此刻,才能让人感受到一份宁静和美好。 五十九...夜暝的对立派 抛开肉身上的困苦,主认为永恒之道最大的敌人便是这阴阳错乱,杂乱无章的世界。人这一生本就不完美,有悲欢离合,会犯错误,在这样的世界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不光肉体会经历磨损,就连内在的灵魂与意识也会被流水般的时间给冲刷的残破不堪了。 “如果与精神息息相关的灵魂可以这样被一点点磨灭掉,那就说明所谓的永恒也是可以被毁灭的。”一名男子站在高楼的天台上背着风喃喃自语着。。 “以这样的姿态再一次俯瞰着熟悉的世界,真是让人陌生啊。”他从高楼上俯瞰下面的行人和街道,往日的记忆涌上心头,只可惜时光飞逝、物是人非... “既是代行职权,那就好好的玩一玩吧。”他摊开手掌十一个刻着符文的令牌浮现出来,最终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写着“傀”的上面,男子捏住那块令牌朝下方轻轻一掷,令牌上的图文像是收到了感应,化作一道流光,有目的的向着某个方向飞去。 …… 李安伶静静的待在张天霖的精神之海中,等待着他的回应。 “关于你刚才跟我讲的一切,我承认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还是想多嘴一下,因为...” “不对,应该是为什么你觉得能从那个人身上得到有用的情报呢?我都不觉得这个人是多么值得相信。” “可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但凡有任何别的可行之法,你认为我会舍下脸去求那个家伙?”脑海中传来的一个充满情绪和敌意的女声。 “似乎也是,就连你都能放下面子和仇恨非要去找他,那好像真的说明没什么别的可行之法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张天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答应下来。 他翻出书包中藏着的《寒山录》,把书本翻到中间文字页与空白页的交界处…… “为接下来的惊喜而猜测吧...”他在心中说道。 之前之所以能够去到虚拟的那一面世界,完全是因为周宇和在布设幻境时的失误,错把张天霖的梦境也连入了进来。后来当《寒山录》做了一定程度的修补之后,便有了这条更加稳定的通道。 这下不用担心,因为是进入过去的回忆而产生一系列不稳定因素了 刚刚站住脚,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赤裸着胳膊往上面涂着什么东西,嘴里还念念有词。 张天霖走上前去,好奇的看着,只瞧见左边的小臂内侧上上下下有二十几处割裂的伤口,由中间向两侧张开,密密麻麻的十分吓人。拿出棉签的右手下方被袖子遮着,但隐约能在手腕处看见一条细长的裂纹或者说是一道被匕首划过的割痕。 “学姐近来可好啊?”站了许久,张天霖小心的问出一句。 正聚精会神看着手臂的博奈被吓了个激灵,连短刀都没有去取,把手掌弯成爪子的形状,要去掐他的脖子。张天霖见情况不对,连忙往一旁闪躲,最终只是被抓住了手臂。 “学姐冷静点,不是外人,是我。” “居然是你小子。”博奈看清楚了样貌,又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这才放下了防备,随后又用一种责怪的语气说道,“你也知道回来,上次一别都不知道过了有多久,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留下。” 张天霖尴尬的挠了挠头, “上次的事情怪我,实在是急于完成任务,这才疏忽了。” 博奈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不容反驳。 “罢了,都是过去的事情,追究也不合适。”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自己的手臂,仿佛是联想到一起去了。 “小子想知道上面是怎么弄的吗?”她指着左臂内侧密密麻麻的伤口。 “倒是想知道,只是这是学姐自己的过去,按照我自己的礼数你既然不主动提及,那我也不好过问。”张天霖说着。 博奈笑了,“倒也是个挺有个性的人。” “既然这样给你讲讲也无妨,现在你所看到的我并不是我的本体,充其量只能是我的过去某一时刻被困在这里的残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算做一个囚徒,只是比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要强那么一点,不至于天天在这儿受气罢了。” “按理来说,大家处于同样的灵魂状态之下,相互之间本应相差无几才对呀!”她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专注地凝视着那曾经遗留下来的一道道伤疤,仿佛透过它们能够看到往昔的岁月。 “不过呢,如果按照某个人所讲的那样来看待这件事情,曾经身处这个特定时间段里的我啊,精神力量可是异常强大的,而且那个时候的我,对于自我伤害竟然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执着。瞧瞧这些伤口吧,它们可并非是为了展示给任何人看而存在的,全都是我亲手一刀又一刀划上去的呀!”一边轻声诉说着,她一边缓缓地掀起了右手边的衣袖。 “来,看看这边。”随着话音落下,那白皙的手臂展露无遗,这是作为女性肉体上本身自带的,上面纵横交错着数不清的伤痕,有的已经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痕迹;有的则依旧显得狰狞可怖,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过去的痛苦与挣扎,而这些都是后来她自己造成的。紧接着,她又将披在身上的外套整个掀开:“放在一起对比一下,两边其实是差不多的。” 张天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左右两边布满了密密麻麻伤口的手臂,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震撼和疑惑。他实在难以想象,当初这位学姐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能如此决然地对自己下这般狠手呢?那些深深浅浅、长短不一的伤痕,就像是一幅令人触目惊心的画卷,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背后隐藏的故事。 “学姐果然是有故事的人。”张天霖像是称赞又像是在感叹。 “有故事的人可不只有我一位呢。”博奈目光深邃的看向各个黑暗的角落, “有熟人来了。” 六十...跨越时空的通行令。 “虽然这是过去的我,但感知力还没有弱到那种地步。就在刚才有一股极不友好的气息出现在这附近。”博奈警惕的看向四周。 “小子,看来你被盯上了。” “我也有种这样的感觉,只是有些模糊。”张天霖摸着自己的脉搏,感受着快速跳动的心脏。 “看来在这样空旷的环境下聊天实在是不太安全呢学姐。”张天霖自言自语着,“这应该算是我第一次主动开口吧,不知学姐要不要接受我的邀请,随我一同前往呢?” “去哪里,据我所知,这座囚笼总共就这么一点儿面积,好像任何地方都会被他察觉到吧。”博奈满脸怀疑的看着他。 “这就是学姐你不知道的地方了,”张天霖胸有成竹的说着,“总之随我来就是了。” …… 在学校的教学楼下,李安伶百无聊赖的看着过往的人群,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好啊,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外面了。” 她的眼睛看着不断涌入教学楼的学生,举起自己的手,假装这些人看得到自己。 但实际上她清楚,为了不给张天霖惹麻烦,她并没有用自己那副人类的身体,因为她的衣装实在是太另类了。所以在精神体的状态下没人看得见。 “真是没意思。”她举的手都累了,最终也只不过是徒劳。 “嗨,你好。”一个声音从她的左侧方传来,李安伶下意识的向那个人挥了挥手,随后打算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无聊之中, “等一下,那个人有问题!”她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走过去那个人能看到自己!教学楼的走廊里看了一眼那个人的背影还在离得不远,李安伶连忙要去追赶,这件事从心里讲一定要弄个明白。 “等一下!”她伸手去够面前之人的肩膀,结果却感觉到后面有两股力量拉住了自己,一双大手盖在眼睛上, “你们是谁!”没有人理会她,只是有一股力量将其往某个方向拽去,极不舒适的感觉实在让人烦心,待李安伶有些不耐烦的睁开眼,眼前的凳子上却坐着一个天真无暇的女孩。 “黑色衣装的姐姐,果然很形象呢。” “对于突然把你请到这里来,我十分抱歉。姐姐可以叫我梦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梦瑶拿出了一张硬质的卡片,上面以淡蓝色的封面为主,用线条勾勒出地球和水滴的形状。 “这个东西是我哥留下的,他说对张天霖有大用。” 见对方直接说出了小主人的本名,李安伶这个不耐烦的心瞬间充满了震惊, “你认识他?”李安伶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不过我还是有点理性在身上的,这样的问题大可放到以后去想,现在我的小主人正需要这个吧。”她拿起了那张卡片在手里端详着。 “这东西要怎么用?” “还有这个。”梦瑶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照片,“这张卡片类似于门禁卡一样的通行证,只有这样才能够穿越过去与现在的瓶颈。” “既然这两样东西都在你们手里,却为何要找来我?”李安伶不解,自己好像很多余。 “我们的力量不够,我哥告诉我们只有找到一位独特的夜之女神才可以把这些东西带给这个世界的人。” “原本我还觉得我哥给我们的提示真的是太少了,人这么多咋能一眼看出夜之女神到底是谁呢?” “结果姐姐您实在是太独特了,我让他们三个去找,他们一下子就找到了。”梦瑶讲述着找到李安伶的经过。 “好像是啊。”李安伶看着自己这身黑色的衣装。 “能遇见你也算是我的缘分了吧,或许等解决完事情之后,我们可以聊上一聊。”她看了梦瑶一眼,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李安伶的手在一张照片中翻找起来,最终目光停留在枣红色墙面的三层楼的照片上,她将淡蓝色的卡面轻轻覆盖,当她的目光移开照片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处这座建筑之内。 “真是快,快到令人难以想象,似乎只是一息的时间,不对,是连一息的时间都没有!”李安伶缓缓走到这个房间的窗户前面,向下望去,刚好看见两个人影。 博奈和张天霖已经在南院的小草坪附近等了好一会儿了,然后现在他们还并不知道李安伶到来的事情,甚至不清楚到底在什么地方才能躲过敌人的监视。 “小子,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我们可是把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跑遍了。”博奈不停的抱怨着。 “学姐您还是先消停一会儿吧,”张天霖闭着眼靠在一根柱子上,“有些事情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少在这儿给我装高冷,赶紧说说解决办法。”博奈不屑的回绝道。 眼见二人都要吵起来了,李安伶心里也十分焦急,可是该怎么让二人注意到呢?刚开始在看见二人的时候,她就尝试了呼唤、招手,各种能想到的方式,但无一例外都没有效果。 “莫非是因为过去与现在的时空差导致的?”一个大胆的念头出现在脑海中,定睛一看原本攥在手里的卡片突然凭空消失了。 就在那片小草坪附近,博奈依旧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喋喋不休着,诉说着她内心深处无穷无尽的不满与牢骚,那张嘴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滔滔不绝地流淌出一连串抱怨和指责的话语。 一旁的张天霖则满脸无奈,眉头紧紧皱成一团,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的耳朵里早已被博奈那些翻来覆去的怨言所充斥,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快要被磨破了,简直就要生出厚厚的一层老茧来了。 “实在不行我还是找点什么东西把耳朵堵上吧。”他这样想着去翻自己的口袋,他口袋里的东西着实是多,翻动之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这是?”原本喋喋不休的博奈目光被吸引到地上,她伸进去拾起了地上的卡片,满脸疑惑的看着,随后摇了摇头拍了拍张天霖的肩。 “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淡蓝色封面的卡片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原本还停留在草坪旁的二人瞬间没了踪影。 六十一...玉灵与主的过往 杨玉婷已经被安抚着去休息了,但雨寒知道她的怒火并没有平息,此刻他正摸着自己脖子上的脉搏还能感觉到心脏在快速剧烈的跳动,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平静下来。 在漆黑的夜里主意外的戴上了与自身黑色衣装十分违和的白色面罩,执笔作书。 这估计也是我生命价值之所在了,尽可能的记录下来这一切。 今天的失眠全都要败在那位纠缠我6年有余的老友了,或者说根本不止6年,我现在成了这副样子定是有她那一份功劳的,玉灵与我算不上有什么爱恨情仇,我只是一个想要贯彻自己的永恒之道的普遍之人(一个普通人而已),玉灵也只是在履行她作为“色欲”的本身罢了,我对她并无感情可言,玉灵也不会对我有的,我与其单纯只是因为道路不同而走向了对立面,但彼此之间我们的感情也很复杂,我行的是自己的永恒之道,追求人生的美好,致力于探究生命的奥秘,在精神力上的一番造诣更是被其他人称赞是独树一帜,玉灵她是独断蛮横的欲望魔主,其目的十分单纯:即操控天下欲望之精神,进而证明欲望之强大,从而凸显自己作为欲望魔主的实力和地位。 魔主的品性或者说是上位者的本质就在这里完美的体现出来了,一心想着耀武扬威,却忽略了不少东西,这或许就是上位者作为主的冷漠之处吧。如此说来,我倒是不愿意称永恒主这个头衔了,更愿意自称之为先生,不过这并没有什么是非对错,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都没有资格去批判彼此的对错。... 说起玉灵的过往是带有几分神秘的色彩的,之前我只觉得欲望这种东西飘渺无影,看不见摸不着,知道它是生长在人心上凭空想象出来的形象,而现在欲望之魔主修出了人形,炼出了实体,还给自己取了个人类的名字,真是从任何一方面上都无比像人了,但她终究不会是人…… 欲望的力量是刻在生命本性里的,超乎一切生灵和存在的,这天地间根本的、强大的力量。欲望的强大之处更像是一种规则之内的强大,它并不会直接化作生灵本身去战斗,或者说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才不屑于降低自己的身位,去同下贱的生灵打交道去,相反生灵之间因色欲、利益、权势而去斗个你死我活,这才是这些存在喜欢观看的戏码。对于这一类的存在很难用单纯的好与坏去定义,倒跟我一样像是常年游走于灰色地带的人,如此说来,这可能也是玉灵总是缠着我的原因,在庞大树木下的北京森林中居然生出了一个与她别无二致的旁观者来,作为上位者,那高傲却又脆弱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损害,因此玉灵急于用尽一切方法与手段去摧毁我这个“自称永恒的狂妄之人”,这也是我能理解的,当然我理解但并不赞同,所以玉灵并没有在她所擅长的色欲方面取得很大的进展,是连连受挫。 玉灵都干了些什么呢?在我的记忆中,她用过的方法非常之多,引诱,误导,性骚扰,偷换概念,在你感情脆弱之际,假装伸出援手,实则想要将你拉入深渊……这些可都是对付人类这种生灵一等一的好手段,而玉灵天天这样乐此不疲的施展着,我真的想要夸赞她一句,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欲望魔主,这些手段确实有效,最开始的时候都有些令我猝不及防,好几次都折在了这些手段里,不过索性还酿不成严重的事故,让我长足的教训了,但这些原本盘算着要把我拉入深渊的手段造成了无穷无尽的骚扰,倒是把我这一副病躯折腾的死去活来,我很多次都切实感觉到雪上加霜的形象。 不过我既然都这样说了,事件后来还是发生了转折了,玉灵之所以能取得那些成果,很多情况下都是趁我被疾病折磨时内部空虚,百无聊赖之际才发动了那些前所未有的大攻势,去试图侵犯我这副病躯,我甚至都有时候在想,她是不是并没有把握可以完全做到把我拉下水?欲望魔主平等的对待并毁灭每一个试图挣扎的蝼蚁,在玉灵的眼里这是无需强调的。这也是我疑惑的另一个点了,按照预定她的说法,对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彻底毁灭而已,但又不想那么无聊。 索性按照这个逻辑想下去,之后的结果是我在与玉灵无数次交锋之后,不光没有堕落,反而还趁机好好调戏了她一番...也怪不得玉灵有时候会对我如此恼怒了,抛开她作为上位者的威严,单是因为这副女子的身躯怕也是接受不了。 超乎世界之外的一众旁观者应该也可以发现在我的『剧目』里有如此之多的女子形象估计也得有她的功劳,说回来“玉灵”的名字和她现在这副躯体估计也是从不知道什么人身上夺来的,至于被夺舍的人是谁,我的心里有了大致的想法,只是碍于时机未到,现在不好说出来。 上面提到我调戏玉灵的事情,同样的这只是在我这个人这方面看来的一面之词,若是有旁观者好奇玉灵的看法,我也可以做个大致猜测出来,跟前面说的一样,我对她这样的存在没有任何类似于情侣般的情感,既然有了身体,就勉强将其作为女性给予这副身躯尊重,当然这样的尊重并不是对欲望魔主本身的。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在否决曾经玉灵对我的引诱和骚扰时,她会觉得我是在调戏她吧,可能在她眼中作为上位者的主被我一个下贱的生灵给戏弄,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这位欲望魔主似乎也不大通人性,也不对,按她的意思说主不会放低自己的身位就和下贱的生灵一样,但调戏一类的用词估计就有些不恰当了。 六十二...来历不明的袭击 “快看外面!”李安伶满脸惊讶地指着窗户外,大声喊道。此时,张天霖和博奈已经来到这座楼房有一段时间了,但他们仍然感觉有些晕乎,仿佛置身于一个虚幻的世界之中。 “哎呀,以后能不能别这么突然啊!我还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呢。”博奈皱着眉头,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左胳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感到十分不满。 一旁的张天霖则静静地站着,听到博奈的抱怨后,轻声说道:“学姐,您就别责怪她了。人家也是为了咱们大家的安全才这样做的呀。”他的语气平和而坚定。 “嘿,你这小子!我说一句,你倒顶十句是不是?”博奈闻言,狠狠地瞪了张天霖一眼,心中的火气更旺了几分,“还有,那边那个女孩到底是谁?真是少见你会替别人说话。”说着,她伸手指向窗边的李安伶,眼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张天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李安伶所在的方向,然后又迅速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她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个非同一般之人。”说完这句话,他便紧闭双唇,不再多言,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哼,爱说不说!”博奈见状,气呼呼地转过头去,也不再理会张天霖。一时间,三人之间陷入了一种尴尬而沉默的氛围之中。 “呃……,小主人你还真是会把话聊死呢。”李安伶尴尬地说着,“……这样子我们很难进行下去啊。” “等等,你刚才叫他什么?”博奈的眼睛突然瞪大,满脸不可置信地追问着,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仿佛想要更加确认自己所听到的。 李安伶被博奈的反应吓了一跳,她有些紧张地看着博奈,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叫他小主人啊,有什么问题吗?” 博奈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她的眼神中既有惊讶,又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缓缓地说:“小主人?这个称呼可真是特别啊……”随后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安伶,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 “别瞎猜了,就是你认为的那样。”张天霖说道,随后走上前去撩了撩李安伶垂在耳并肩的长发。 “小主人你玩够了没?”李安伶皱起眉头,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你的小动作我都快记住了!你是不是对我的头发有什么执念啊?好像每回不碰一碰就会浑身难受一样。”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抱怨,“我都快被你烦死了,能不能别老这样!” 李安伶一边说着,一边把头发拨到了另一边,试图躲开张天霖的“骚扰”。然而,张天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她的不满,依然面无表情的继续伸手去撩她的头发。 “哎呀,你别弄了!”李安伶终于忍不住了,提高了音量,“我真的很讨厌你这样!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我是你的小随从,又不是你的玩具,别老是这么任性的对我啊!” 说完,李安伶转过身去,都忘了自己刚才还示意二人往下看的事,张天霖同样也默不作声的站到一边,局势再一次僵住了。 ““你们两个啊,可真是太有趣啦!”博奈站在一旁,脸上挂着饶有兴致的笑容,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两个人身上,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她双手抱胸,身体再度微微前倾,整个人都沉浸在了眼前这有趣的场景之中,看得是津津有味、如痴如醉。 “再多来些吧!学姐我被囚禁在这里已经有好些日子啦,可从来都没有人像你们这样给我演过如此精彩绝伦的好戏看呐!”她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此刻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这一场表演成了她黑暗生活中的唯一慰藉。 “哎呀,你这位前辈怎么也跟个小孩子似的这般不正经呀!”李安伶双颊绯红,娇嗔地说道。她轻咬下唇,微微侧过头去,不敢直视对方炽热的目光。心中却是暗自思忖:这位前辈被困于此,竟还能保持如此乐观的心态,当真是与众不同。 “抱歉,如果我对你有任何冒犯的行为还请见谅,毕竟你也知道长时间被关在这么狭小的地方,精神难免也是会出点问题的。”博奈站起身,向她卑微鞠躬表示自己的歉意,“不过还请放心啦,我可不是那种以挑拨别人关系为乐的混账。” “看样子你们之间有些矛盾,虽然说我不清楚,但是我也深有同感,毕竟还有我这种性子是最适合当旁观者的人了,之前求学的时候就听到过不少奇闻异事,当然也有我自己的。” 博奈上前把李安伶拉到了自己身边,用一种教导的口吻说着: “求学的时候我的成绩并不算名列前茅,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垫底了,但是在人际交往上哪怕是当时很多成绩名列前茅的人都比不上我,我感觉你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可以挽救一下的。” “给予彼此一些空间对你对他都是有必要的,有矛盾可以留着以后慢慢解决,但现在还是先不要吵了。”博奈语重心长的说着。 李安伶用力的抿了抿嘴唇,仿佛是认同了这番话。 “这就对了嘛,哈哈!不过话说回来,还有啊,你刚才说要让我们干啥来着?”博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突然意识到李安伶之前似乎喊过一些重要的话语,但他当时没太在意,这会儿才想起来询问。 “哎呀,对对对!瞧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儿给忘光啦!快……快看楼下呀!”李安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颤抖的手指,无比惊慌地朝着下方直直指去。 博奈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和不安,他赶忙顺着李安伶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饶是一向沉稳冷静的博奈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住了。 六十三...『傀』(其一) 放眼望去,在整个学校的地面上,楼梯上,房间里,门口前歪歪斜斜的倒着约莫数百个身影,倒下的姿态各异,但大体能看出来这是同时发生的,很是蹊跷。 “我在这待了这么久从没见过这种稀奇事,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博奈十分严肃的说。 根本上讲这里的囚徒都是被剥离的精神力,也就是残魂,而残魂在这座囚笼里是不允许休息的,连闭上眼都只是一个单纯的动作而已,但这里的囚徒集体性的发生了这种怪事实在可疑。 “是不是管束这里的规则出了什么问题?”李安伶率先提出自己的想法,但很快就被否决了,因为博奈刚才就已经在验证这个问题了。 “在南边院子教室里的人同样是集体性的倒在桌子上,而现在刚好是禁止活动的时间,说明这一条规则没有出现异常,不然的话里面的人会因没有规则的束缚而外出活动,那样的话就不会是现在教室外空无一人的样子了。” “反倒是有另一个可能性,”博奈看向张天霖又转过头来对李安伶解释道:“先前我同他在下面交谈的时候,隐约感觉到了一股陌生却又充满敌意的气息,这个人一定不想被我遇见,但是其敌意却是隐藏不住。” “想必这是敌人施展了某种能力后导致的,而施展能力的那个人也一定躲在某个角落里努力的寻找着我们吧。”博奈望向楼下眼神急切的想把这个藏匿的敌人揪出。 “学姐言之有理,令晚辈佩服。敌人现在处于暗处,贸然出击只会打草惊蛇。”张天霖应道。 “话说这座楼到底是什么存在?为什么站在下面的时候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个问题说来也奇怪...”李安伶亮出了刚才一直攥在手心的照片。 张天霖缓缓凑上去,眼睛一亮,因为这些照片正是取自他的现实中就读的中学,而在现实这座楼就是建在这块草坪上的。 “由于这座囚笼是过去记忆中的学校,所以正常情况下这里的人一定是看不到我那个时空里才存在的建筑的,正是因为之前那张突然出现的卡片,我们才能突破限制来到这里。” “那要是出去会怎么样?”博奈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并试着探出身子去。 “前辈你还是消停一会儿吧,我们暂时还不知道敌人的能力,你这样容易把自己玩死的。”李安伶在一旁好心的提醒道,但博奈还是没办法收起自己的好奇心,这个念头一直驱使着她离开这栋楼,若是不自己去试一试定不会死心。 “和我们在原地干愣着也不是什么办法啊!我就出去打探一下情况,我保证看完了就回来...” “可是...”李安伶依旧有些担心。 “既然学姐执意要去,想必不管你怎么阻拦都说服不了她的,倒不如就顺着她的意思好了。”张天霖说道。 “对嘛,我就出去看一下,看完立马就回来,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那好吧,前辈你小心一点。”李安伶见拦不住,只能顺着她的意思。 于是博奈从楼房1楼的一扇门中走出,绕过面前的仓库,来到北院的小操场上,左看右看,什么也没发现。 “似乎也没什么吓人的,那小姑娘估计就是害怕了,这才拼命拦着我不让走,既然真的什么也没有,那就快点回去吧,省的让他们担心。”博奈这样想着,随后转动左脚的脚尖方向面向来时的位置,也就是大楼和仓库之间的那条通道,按照自己的习惯要先抬起右脚,这原本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放在平时都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的那种,但偏偏就是在这一瞬间,她的左胳膊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突然收紧,这一反常的动作,把博奈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真是不巧,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莫非它又预料到了什么吗?”博奈感受着隐隐作痛的伤口,心里想着,“每次一旦发生不好的事情时,我的身体总能先一步察觉到异常,可这次...又该作何解释呢?”博奈狐疑的看着伤口的位置,又望了望四周,一时有些犹豫。 咔嚓,先前那只抬到半空的右脚被凭空掰断,清脆的骨骼断裂声把她吓了一跳,博奈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但好在自身平衡性不错,勉强用左脚作为支撑站稳了身体。 “脚突然崴了吗?还是在半空中连地面都没有碰到...这一定有问题。”博奈想到这里不禁再次看向左臂,笃定了心里的想法,“敌人能向我发起攻击了吗?是在什么时候...” 仿佛正是为了验证他的想法,那支撑着整个身体的左腿的小腿部分原地剧烈的摇晃起来,小腿的肌肉上仿佛爬满了成千上万的细小虫子,肌肉部分在她的感觉中变得模糊不清,在失去了感之后,原本成千上万的虫子似乎又化作了细针,狠狠扎入其中,就连腿骨也被硬生生掰断了,再也没有能够支撑起身体的主梁,博奈面向着来时的方向,连一步都没有迈出跪倒在了原地。 “这......这不可能!”博奈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用两只手掌艰难地撑着地面,想要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但事与愿违,就连那十根纤细的手指此刻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很快,这种颤抖便如潮水般迅速蔓延至全身,使得她再也无法支撑住自己沉重的身躯。 “不要......”伴随着一声绝望的呼喊,博奈的视线突然天旋地转,紧接着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自己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狠狠地摔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一瞬间,全身上下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每一处都传来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该死的......他分明就是想玩死我。”博奈有气无力地低声呢喃着,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此时此刻,她甚至已经完全感受不到自己整副身体的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麻痹感。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被人强行注射了上百针强效麻醉剂,然后像一块毫无生气的鱼肉被随意丢弃在了案板之上,只能无助地等待着对方举起锋利的屠刀,将自己开膛破肚。尽管现在的她仅仅只剩下一道虚弱不堪的残魂,但对于死亡的恐惧却依然如此真切,它犹如一头狰狞的巨兽,正张牙舞爪地一步步向她逼近,随时准备将她彻底吞噬。 六十四...『傀』(其二) “反正我现在也失去抵抗的能力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吧!我这一辈子啊,经历过这么多风风雨雨,早就活够了。”博奈有气无力地嘟囔着,仿佛已经看淡了生死。此刻的她,就那样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无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之所以这里是站在原地后面就突然躺下了,是因为她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以何种姿势了) 只见曾博奈像一摊烂泥似的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身体软绵绵的毫无力气。如今的她,全身上下都落到了敌人的手里,唯有那双眼睛还能勉强睁开一条缝隙。北院那栋三层楼高的老教学楼宛如一座庞然大物,几乎完全占据了她的整个视野。望着二楼和三楼那高达两米有余的白漆铁栏杆,往昔的种种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回想曾经自己在校园里虽然度过的时光算不上多么美好,但她依旧记得很多在她的人生旅程中的一些人,老兵不会怀念曾经残酷的战场,但一定会怀念自己的战友。然而,此时此刻这些回忆却显得如此遥远而虚幻,仿佛只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将死之人的走马灯?呵呵......”她自嘲地笑了笑,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与凄凉。随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安静地等待着来自对方最后的审判。 偌大的校园围墙内一片死寂,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原本娇艳欲滴的花朵此刻也低垂着头,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悲剧默哀。花坛边的草丛中,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昆虫的鸣叫,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氛围。 突然之间,一股神秘而又迷人的香气缓缓地飘来,那香气淡雅清幽,仿佛一缕轻柔的微风轻轻拂过鼻尖,沁入心肺,让人感到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嗯……这应该就是学校里那座美丽的紫藤花架散发出来的芬芳气息吧?每次当我迈进校园大门时,它总是能够第一时间映入我的眼帘。”博奈一边在心里暗自思忖着,一边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将这份独特的香味尽可能多地留在自己的心间。 这股淡淡的花香虽然无法与那些浓郁华丽的香水相媲美,但对于整日埋头于书本和知识海洋中的学生们来说,却无疑是学习之余最为令人感到惬意和放松的美好存在。它就像是大自然给予人们的一份珍贵礼物,让紧张忙碌的心情瞬间得到舒缓和平静。 “不对劲...”博奈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紫藤花的花香不是来自于我的记忆,因为我倒下的地方就在紫藤花家的附近,”她虽然身体动不了,但是能从余光里瞥见一点,她还没死,除了身体依旧像深陷沼泽时全身上下的无力之外,敌人似乎再没有对她做任何事。 (不要动,我不会害你) 一句来历不明的耳语凭空出现,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话语是有耳朵听到的,但内容却是被怪异的挂在半空中,话里的每一个字都被诡异的串在了一块儿。 “居然不杀我,他到底安的什么心?”博奈十分不解。 与此同时,在最开始那栋楼里张天霖你靠在墙边气喘吁吁的。 “你...你还好吗?”李安伶小心的问道。 “有点儿恶心,头晕、想吐,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张天霖公开了一只紧握着的手心露出了里面那一小张从照片上裁下来的一部分,他刚才也试着走出楼房的范围了,不过张天霖还要更谨慎一些,他的手里一直紧紧握着一张照片,在出现意外的时候可以快速的回到安全的范围内。 “虽然回来了,但是不得不说敌人这能力确实恐怖,明明感觉自己已经把照片和通行证重合了,但实际上我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和反应,一切都只是精神力过于旺盛的幻象。”当时,这样的感觉重复了不下七八次,明明每一次都感觉已经做到了但实际上就是什么也没有做,在李安伶看来他是一动不动的,怎么叫也不回应。 “你的脖子上!”李安伶惶恐的指着张天霖,他沿着所指的方向顺手擦了擦,一抹鲜红的血液粘在了手上, “原来在这个世界也会流血吗,这倒是涉及到我的盲区了。” “不要惊讶,想要从那个家伙的能力中摆脱总得付出点代价的,我这倒不算什么。”说着,他看向屋外一动不动的博奈。 “你不感觉很奇怪吗,九娘?学姐出去的方向可不是这里啊。”张天霖喘着粗气说道。 “好像是哦,前辈好像是从刚好相反的方向出去的。”李安伶看向身后的出口,“难不成敌人的能力是制造幻境?让我们都产生了错觉?” “有可能,但应该不只是这么简单,之前周宇和说过,这里有着超乎想象且极为繁琐的禁制,想要在这里布置环境本就十分困难,而且之前这招就已经被用过了,敌人应该不会蠢到这种地步。” …… “敌人的目的是阻挡张天霖的脚步,”博奈努力的思考着,“虽然之前还没来得及过问张天霖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但是我见过那张作为通行令的卡片,它既然能够出现在这里,从大体上就能够说明张天霖是为了那样传说中很难出现的东西而去的。” “我的出现在敌人的预料之外,而且根据我之前的猜测,那个人是发动袭击的人肯定认识我,虽然现在还不敢断定,但大概率是我那群老相识中的其中一人。” “如此说来他为何不杀我也就解释的通了。” 六十五...『傀』(其三) “这就是敌人的目的,不得不说他虽然没有动杀心,但光是这样也十分难缠……”博奈目光呆滞的望向楼房的方向,此刻她拼命的调动着自己的智慧与思维能力,想要帮助张天霖寻到一个破局之法。 也真是难为她了,对于博奈尤其是曾经求学时期的她,在体能锻炼方面的确很有优势,但只要涉及到脑力思考,她的同窗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单纯,还真不是在骂人,博奈特别喜欢听别人讲八卦,但由于自身联想和深入思考的能力比较欠缺,所以当时很多人称其为“陋室中的白莲花”。 “人的成长是不断战胜自己的过程,而且我应该也没有特别差劲...” “敌人能力到底是什么?”博奈仔细回忆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细节。 “大概可以确定这是一项范围性的能力,但能力的具体作用尚不清楚,原本我只是单纯认为他这能力会使人大范围的陷入沉睡,但从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来看:先前的猜测都错了,残魂不会进入类似于正常人的睡眠状态。” “而且他们绝对不是像我这样只是身体感到无力感而已,我是作为他的对立者出现的,而这里有数千道残魂敌人不太可能同时施展我身上的这种攻击,如果是那样恐怕自己先力竭了吧。”博奈大胆的猜测敌人自身的实力也并不高深,不然的话也就不至于专门等到他们一同聚在这一处虚拟世界的时候再发动袭击了。 “数千道残魂敌人不可能同时作为对手去应对,他们更适合作为另一种被利用的对象……” 想到这里,曾博奈也不禁瞳孔一震,一个极为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中出现,她的身体尽管动不了,但依旧被这个念头吓得连连喘气,这是目前唯一能体现出恐惧的做法了。 “他从数千道残魂上剥离出了一股堪称庞大的精神力,将其作为自己的电源,以保证自己可以不间断的施展能力阻挡张天霖的行动,这能力本身我猜测一定与操控精神力有关。” 想到这里,博奈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她深知在这种环境下能够操控精神力的敌人是何等的恐怖,那简直就是逆天的存在。 在这一片世界之中,敌人仿佛是主宰一切的神灵,他的力量无可匹敌。博奈想象着敌人所操控的那强大的精神力,仿佛能够轻易地摧毁任何人的意志,轻而易举的使对手陷入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之中。 “他肯定是如鱼得水般吧,就算说他现在是无敌的估计也绝不是夸大。”博奈喃喃自语道,不大的声音中充满了敬畏和恐惧。她知道,面对这样的敌人自己几乎没有任何胜算。然而博奈也明白,逃避是没有用的,无论如何都必须面对这个强大的敌人,哪怕自己最终没有办法脱身,也要微薄之力帮助张天霖完成他的行动。 博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随后又开始思考。 “别人的本体很有可能同样在现实之中,就像张天霖进入这方世界也只是把自己的灵魂带了进来而已,敌人的肉身一定在现实中藏匿着。” 在这一方虚拟的精神世界里,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唯一的方法只能是从现实那一头下手,从根本上强迫敌人把能力解除。 “本体一旦受到的干扰,能力想必会无法持续下去……可光我知道这一点没用,得想办法转告给张天霖那小子。”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推理足以让任何人为她自豪,但还没来得及享受这股喜悦,另一个大难题又摆在了眼前:他现在与出发的地点相距甚远,自身又被敌人死死控住,全身上下软弱无力...该怎样将自己的想法传递出去?这下似乎又陷入了僵局。 …… “看样子终于是消停了,这些年过去,她依旧不是那样好对付的人。”藏在暗处里的一双眼睛终于放松了下来,方才全程监视着博奈的行动可是十分消耗精力。 “若是来个我不认识的人都比现在的情况要好,真是没想到她也在这里,还偏偏让我碰上。”那人在心里嘀咕着,想法之中透露着一丝厌烦和无奈。 “那老物件明明多少年没出过动静了,我都忘了这回事开始享受自己在凡间的美好生活了……现在又像使唤奴隶一样把我叫过来,真是的。” 不光是他,夜暝会还有很多散落在凡间的成员,这些人基本已经融入了凡间的生活,有的甚至对自己的身份充满抵触和抗拒了。 “但毕竟是上面人的指令,比起来这抱怨我倒是更好奇,还能再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或是见到其他什么人。” 他看向远处博奈倒地的方向,若有所思。 “她这个人总是特别擅长给人制造惊吓。我还是再靠近一些好了,以防出意外。”那人的指尖从脸上轻微划过,所致的一切呈现出一抹神秘的混合色,就像面具一样把他的面貌隐藏起来,随后他迈着时快时慢的步伐,朝博奈倒地的方向靠近。 “相隔了这么多年,再一次与同窗相见居然会是以对立的身份,这世间的缘分还真是奇妙。”他心里五味杂陈,有重见旧识的喜悦,但心里更多的还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 从博奈的视角来看,只能听见一阵极不规律的脚步声,就仿佛是死神的催命曲一般使她全身上下不断的颤抖着。 “最终还是来了吗,我原以为敌人可能由于某种原因,所以并没有急着杀了我,原来这一切只是我的美好幻想,”博奈分辨着脚步的方向,尝试着转过头去,那就像前面提到的一样她早已经浑身无力了。 “我差点都忘了我现在的惨状了,要是我真的能够以这种情况下转过脑袋去,恐怕也只是那股精神力在我身上时而作用带来的错觉吧。” 她什么也做不到,只能侧倒在原地,听着敌人的脚步声向自己靠近,最后只感觉一双手用力的把自己的脑袋生硬的掰向一侧,她的目光也跟着看过去,只是当看到那人的脸的时,她不禁瞪大了眼睛。 “梦瑶...”博奈有气无力的呻吟着。 六十六...『傀』(其四) 令博奈意想不到的是,出现在他眼前的人居然会是梦瑶。 那人闻言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 “傀影的作用是浮现每个人心中最令自己感到亲切之人的样貌,由于是反映人心中的影子,从外表上看是一模一样的。” “缺点是不能模仿声音和本人的习惯,充其量只是一副完美无瑕的皮囊罢了。” 所以“梦瑶”沉默不语只是做出安静的手势。 博奈静静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力。 “你真的是他吗?可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你离我这么远...” “恐怕是因为我命不久矣,所以才产生的幻觉吧。”随后只听到一声短叹,“你知不知道被囚禁的滋味真的好苦,好苦,在这里没人注意到我过去的一切苦难与痛楚不曾消散,它们紧紧缠着我。”博奈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之人,仿佛是在诉说痛苦。 『傀』愣了一下,就像是玩家正常走路的时候却突然触发了剧情对话一样猝不及防。 “还是让她安静的看向另一边吧,不然的话迟早露馅。”他正准备让博奈重新看下原来的方向,也不经意间看到了她眼睛中的闪烁的无助的光芒。 “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因为这个秘密我并没有告诉所有人,只是独自藏在内心承受,就在刚才我似乎想起来为什么喜欢自残了……明明那些个伤口是岁月都抹不去的,明明在旁人看起来这是多么傻的行为。” “但是任何行为在那个时间发生必然有它发生的理由,我不是个特别优秀的人,成绩比不过谁,头脑也有些愚钝,到了该成长的年纪,自然弄不明白那些人生的大道理,一旦遇到挫折或烦心事,就只能去伤害自己的身体了。” 『傀』早就躲在了博奈的视野之外,但他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眼前之人竟然还藏着这么多他不曾听闻的秘密。 “你肯定要问我为什么不去找其他人倾诉,非要这般傻乎乎的独自一人承受。你以为我想吗...”原本在能力的控制下,她的全身都处于一个无力的状态,但或许是情到深处意志甚至已经战胜了身体,博奈硬生生的把手臂微微抬起了些高度似乎想要去抓住什么。 “我才不想做这孤单的英雄,可是在这囚笼的围墙之内,又有什么人可以让我放心的全部倾诉出来呢?” “应该没有几个吧...” 突然,博奈话峰一转,就连眼眸也多了几分光泽。 “之前我一直都那样想,但似乎就是为了反驳我一样,我的人生之旅中出现了一个叫梦瑶的女孩。” “本来是挺突兀的,但是我似乎越来越离不开她了,她让我明白哪怕只是萍水相逢的过客也可以改变另一个人。” 博奈这一番话源自内心,或许没人能想到她是这样的人,还有着这样的过往,从表面上看,曾博奈的性子直来直往,甚至有些火辣,很少有人见过博奈展露出伤心的神情……但这并不代表没有。或者说囚笼中的每一个人都差不多,都是以坚强开朗的一面示人,把自己脆弱的一面藏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从来不搬上台面体现出来,这是人类在面对现实中勇敢的一面,但同样也是愚钝的体现,别的不说,就拿整日里被盖在乌云下面的3600名囚徒中而论,或许他们经历的时间并不算长,三年不到,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也算不得多长,可谁能保证他们在脱离了被试验品的身份后,又有几个人能从这般阴影的笼罩下走出来呢?多半是没有机会的,因为他们已经是极为合格的囚徒了,就像死士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是死士一样,这帮人也很难发现自己作为囚徒的悲哀了。 而此时就在博奈身边的人又何尝不是呢?『傀』的能力会使对手在虚假与真实之中区分不清,但作为『傀』本身他自己有时候同样会感觉自己的灵魂终日徘徊在虚幻与现实之中,难以认清自己,其实他也只是始终没有走出阴影的一名囚徒。听着这些话,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动容, “我的很多东西已经被毁掉了,再也找不回来了。”他望向自己的手心,若有所思。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没得选,只能把握现在。虽然话是真的,但奈何命令在身,无论如何都不能解除能力,既然选择并走到了对立面,那就应该坚定不移的贯彻下去,至少还能证明我的价值所在了。” 他虽然听得动容,但内心却也无比坚定,因为已经是无法失去什么了,这条路无论如何也得走到底,直到看到结果为止。 “梦瑶,你可以帮我把刀拿出来,给我个痛快吗?”博奈有气无力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你看敌人把我弄成这个样子生不如死的,我想我的一生也就是这样糊涂了事了,你就当是报答姐姐对你的照顾。” 他有些震惊,自己居然忘记博奈有随身带刀的习惯了,要不是他主动提起,没准会坏了事。 “要是她拿出刚才那种意志力给自己一下,那我可就真的再一次失去我生命中一位重要的旧相识了。”他这样想着,随后默不作声的翻找起博奈的每一个随身口袋,不错过任何一个可能藏刀的地方。 “一盒一盒的刀片,这家伙是什么魔鬼吗?”他看着手上搜出来的“脏物”,不禁心里犯嘀咕。 “这些不行的,你要是不想让我受罪得拿那把最大的刀。”博奈说道。 还有更大的?那人心头一震,更加仔细的寻找,最终从别在小腿外侧的刀鞘中找到了一把短刀。 这把短刀闪烁着寒光,刀刃锋利无比,仿佛能够轻易地斩断钢铁。刀身线条流畅,刀柄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反而是缠着朴素的布条。 当那人轻轻抚摸着刀刃时,一股寒意从指尖传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知道,这把刀绝非寻常之物。 六十七...反击 “我怎么不记得她藏着这么一把刀,真是吓死人了。”『傀』把刀刃轻轻放在手掌上细细的端详着,“我自是不可能用它去伤你的,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他这样想着要去把收缴的那一堆刀具取走,拉开些距离,却没发现刀刃上泛起了亮眼的寒光,刀身也随之抖动起来,锋利的刀刃像是有眼睛一般跳出刀柄的包裹,直直的刺向他的手臂。 说时迟那时快,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短刀的刀刃已经从手腕一路割到了肩膀的地方,正是这突然的一击令他猝不及防。 “什么!”『傀』的双眼瞬间瞪大,满脸不可置信。他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疼痛如潮水般袭来,他试图抬起手去捂住伤口,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鲜血从伤口中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也麻痹了他的思维。 『傀』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心跳也在这一刻加速到了极致。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受如此突然的袭击。 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他努力想要集中注意力,思考应对之策,却发现自己的思维已经变得混乱不堪。 在这短暂的瞬间,『傀』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助。他的应变能力不足以支撑他做出很好的应对之策。 “一把短刀之所以包的是布条,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刀柄它只是一块长长的刀片,没想到我居然被这种小把戏给骗过去了!” 而趁他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倒在地上的博奈抓住了这宝贵的机会,快速起身,朝楼房的方向做出投掷的姿势,一个根本不会引人注意的细小的黑点从她的手中飞了出去。 “以正常的距离计算我与目的地最多相隔十几米,这次的物件并不像实心球那般沉重,绝对可以丢的过去。”博奈心里想着,她的体能绝对是毋庸置疑的,哪怕是放在曾经班上也很少有人比得过她,之前在敌人的压制之下,她很难发挥出自己的体能优势,但现在终于等到了机会。 “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对眼前的梦瑶产生了怀疑,因为猜测中敌人的能力可能是操控精神力,说不定会是幻象。”她这时扭头看向疼的撕心裂肺的敌人,他正用尽全力想要阻拦四处飞舞的刀刃,而他的声音跟梦瑶完全不一样反倒是显得十分粗犷。 根据之前的推理,对方并不想弄死自己,若梦瑶是敌人假扮的,在听到自己身上还携带有很多刀具之后,必定会由于害怕她自我伤害而冒着危险靠近,而只要敌人靠近了博奈的计划就可以实施,这才是她的目的。 “似乎还是有些勉强了,身体给我的反馈很是虚弱。”博奈扶住自己的肩膀,努力站稳身子。然而,她听到的却是敌人发疯般的怒吼,那声音仿佛要冲破云霄。 “该死的臭婊子,老子好心留你一条性命,你居然还敢暗算我!”他的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充满了愤怒和杀意。他紧紧护住受损严重的手臂,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是疼痛难忍。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怒火。他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如同被激怒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向博奈,将她撕成碎片。 “控灵诀,化影!”只见对方咬紧牙关喊出法咒,刚才还站在原地的敌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到哪里去了?”博奈有些慌张,但还是全力镇定下来去感应,“短刀的刀刃应该还有一部分残留在他的身体里,我可以通过感应短刀的位置找到他。”她闭上眼,试图搜寻那股熟悉的气息。 “不妙!”她突然惊慌失措的喊出声来,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一样,因为自己的感知显示对方离她非常近,近到从平面上看可以重合。而不巧的是四周都是空地,根本没有任何遮挡,同时还因为未知心里不断产生着恐惧,她已经是黔驴技穷,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对方想必已经摸清了所有的剂量,但她对敌人却还一无所知,更何况这还是处于极度愤怒状态的敌人,这怎么想情况都十分危机。 “要是真的被他弄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博奈心里不断冒出可怕的念头,尽管拼命阻止也完全不能停下,她只能让双眼像探照灯一样警惕的注视着周围。 “你以为这样有用吗?曾博奈!我是该称赞你警惕性强还是该说你愚蠢呢?” 一句渗人的耳语再次被她的听觉所捕捉到,这些话语就像之前一样被诡异的悬挂在半空中,伸出手也碰不到但是眼睛能看见还会情不自禁的跟着读出来。 “这一次……我真的火大了!”一个模糊的人形从她脚下的影子中隐约闪烁,一双可怕的眼睛突然张开,眼神中充满了杀意。只是刚刚看到的第一眼,那个人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腾空跃起,两只漆黑的爪子精准的扒在博奈的肩上,饿虎扑食般将其扣倒在地,在被刚刚触碰到的那一刻,那般熟悉的麻痹感再次飞速的涌向全身。 “控灵诀,虚实交加之界!”那个愤怒的声音再次传来,博奈在他的攻势下再一次失去了抵抗能力,被漆黑的爪子粗暴的捏住了下巴。 博奈的身躯已经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神中表达自己的无奈和绝望,哪怕试图挣扎,但那爪子却如同铁钳一般紧紧锁住,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仿佛在向敌人发出最后的抗议。然而,这一切都无济于事,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陷入绝境,无法逃脱。 “呃啊……”博奈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相反敌人的爪子蛮横的锁死,对方犹如胜利者一样高傲的俯视着她 六十八...反击(二) “这就是口出狂言的代价,曾博奈!”敌人犹如胜利者一般高傲的俯视着她。 博奈沉默不语,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准备迎接自己的命运。 镜头一转,张天霖目不转睛的盯着楼房范围外的一个黑点,这是刚才凭空在地上出现的。 “难不成是我眼花了吗...”他最开始是以为自己进入了敌人的范围所产生的幻觉并没有消除。 “小主人你快看,外面有东西。”李安伶随其后的指着外面大喊道。 “没错,我也看到了,看来这不是假象,敌人的能力是可以让对手分不清真实与虚假从而在作战信息上十分欠缺,但现在看来眼前地上的物品并不是假的,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弄过来的,但它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已经可以确认是真实。” “那怎么办要想办法拿过来吗?”李安伶小心地问道,“要是此时外面还处于敌人的能力范围那可就遭殃了。” 张天霖此时已经陷入了沉思之中,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的东西一定是至关重要的,但是李安伶的话也不得不考虑,毕竟现在对敌人是一无所知的,唯一的希望只能在他们二人身上,容不得丝毫闪失。 “真是让人难以做出抉择呢。”张天霖落下一句话站起身向屋外走去,他的步伐从容没有丝毫犹豫。 “你就不怕出意外吗,快给我回来啊!”李安伶伸出的手在半空滞留住,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焦急。她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张天霖的背影,仿佛想要用目光将他拉回来。她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能够听到那急促的跳动声。 李安伶的眉头紧皱着,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她害怕张天霖会遇到危险,也害怕他们的计划会失败。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张天霖能够平安归来。 “做赌徒可不是我保持的形象呢”张天霖一步一步缓慢的走着,因为若是敌方的能力还在施展,就算跑的再快也没用,反而自己会先失去对环境和自身的判断。 “我正在接近吗?”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脚步,没有原地踏步,也没有出现千奇百怪的停滞和其他动作,全身上下的神经感应也十分正常没有任何不应该出现的景物或者人物从旁边经过,但是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因为在真实与虚幻之中互相交加的环境,本身就十分的致命。 张天霖的手已经碰到了掉落在地上的黑色小盒子,盒子的质感正常他自己的手也十分正常。 “非常好,现在尝试走回去吧。”他紧紧捏住手上的黑色小盒子,转过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李安伶正在门的方向准备迎接。 “太棒了,看样子没有异常。”她暗自松了口气,但突然的张天霖原地闭上眼一动不动的,从他的视角来看,一阵刺耳的要穿破头盖骨的电流声在他的脑中回荡,此时他一旦睁开眼,想必就又会搞不清楚距离和方向。 “再挺一会啊!”张天霖心里想着,更加用力的紧闭双眼。 渐渐的电流声逐渐减弱,最后似乎完全消失了,他尝试性的往前迈出一步我捏了捏手中的小盒子,一切似乎正常了…… “……”他依旧沉默不语,但思维却异常的活跃,呼吸之间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到底是怎么了?”李安伶焦急的看过去。 一个长长的深呼吸之后,张天霖迈开双腿奋力的奔跑起来,他依旧紧闭着双眼,但脚下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在冲到草坪的范围之前他的右手一用力,将之前藏在手心里的通行证与照片重合在一起,一个眨眼的时间不到他的身影出现在楼内,张天霖猛的睁开眼但往前跑的势头依旧没有停下来,随后 他抬起手用力一推把面前的李安伶推倒在一边,自己再次推了一把墙之后,倒在原地打了个滚停下来,此时他的呼吸已经十分紊乱,不亚于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 “得手了。”他向李安伶展示着自己夺来的黑色盒子,丝毫不顾自己现在的状态。 “你不要命啦!”李安伶又气又急,眼中满是关切。 张天霖依旧急促地喘着气,继续重复着。 “东西拿到了……”他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李安伶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到庆幸,还是表示责备了。 张天霖则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两人相视无言,一种主仆间的默契在他们之间流淌。 “好了快起来,地上凉。”李安伶伏身搀扶着虚弱的张天霖,虽然他没有遭到敌人的袭击,但这巨大的精神内耗也很难以承受。 “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他伸出手展示多来的黑色盒子,与此同时,盒子上一个角落里不起眼的印记随之消除。 “看起来像是女孩子装粉底液用的那种小盒子呢,这种东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李安伶十分疑惑。 张天霖左看右看,想要从中找到一点线索,他小心的打开盖子一节断了一半的小木棍从中滑落出来,掉在地上,这个平常的小细节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看上去像是那种长棉签的木棍,之前我见学姐好像用过这种棉签涂着什么东西?”他努力的思索着,“我想应该有人比我们更清楚这个。” 李安伶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发问。 “看来得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了,你要跟我一起走吗?”张天霖突然问道。 “去哪?”李安伶有些担心着望着楼外的方向,“但是前辈她现在还下落不明啊...” “这我当然知道,但是在这儿干等着同样也帮不上忙,不是吗?相信我,正是为了破眼前自己才选择离开的。”张天霖十分自信的说。 “那我还是留在这好了,就算出去了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不是吗?”李安伶依旧有些犹豫。 “那好吧。”张天霖意念一动,当他再次睁开眼,自己坐在教室里,膝盖上是翻到一半的《寒山录》。 “别让我找到你了...”他自言自语着,起身向教室外走去。 六十九...反击(三) 原本沉默的曾博奈悄悄地睁开眼,眼角弯成了月牙,“看来我赌赢了,你已经被怒火冲昏的头脑,完全失去了之前的理智了。” “就像你没有注意到那把短刀根本不只是普通的兵器,而是我自身的一部分一样,你根本没有发现刚才趁能力短暂解除的时候,那份至关重要的线索已经被传递出去了...”说完这些话之后,博奈的嘴角止不住溢出鲜血来。 “曾博奈...你这个该死的贱人!”『傀』怒喊着,“你可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聪明的过分了!” “感谢你的夸奖……”博奈有气无力的说,随后再一次闭上眼睛准备迎接自己的命运,这次她是真的认命了,不管对方在动什么样的念头,都不会再反抗。 “你……你就真的不担心自己会殒命于此吗?”他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询问着,同时加强了力道那架势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 “这个吗?”博奈有些不理解他的动机。 “快说,不然你现在就得死!”对方突然怒吼道,仿佛这个就是他的执念。 “你是说我为什么不怕被杀掉吗?”博奈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正如你所说,我只是一个各项能力都不太出众的人,我当然也怕疼,这是由于生命本身的构造,所以我也怕死……”她的眼中隐约泛出泪花,这是生灵本身对死亡的恐惧。 “但既然都选择走上这条路了,那就得勇敢的走到尽头,也正是我这个一无是处的人生命价值之所在呀!” 躲在影子中的敌人听闻之后,心中五味杂陈,那只捏在伯奈身上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她就感觉被丢在了一边。 “怎么?你刚才不是还要说要把我千刀万剐吗,你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 “闭嘴,现在老子没这个兴趣了。”对方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你所做的一切依旧超乎了我的想象。老实讲,我害怕了,刚开始我是很有自信可以拦住你们的,但我这一份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比起你那份无比坚定的信念来,似乎太微不足道了。” “这就是你听我讲完这一切的原因吗?”博奈把目光尽可能转向他。 “比起这份信念,我完全就是在浑浑噩噩的活着,因此我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保证自己能够完成任务了,若是因一时的愤怒而杀了你,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博奈对他的功绩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他是被自己打败的。坚固的壁垒从外面无法撼动分毫,却先从内部开始崩溃了,从他感到不自信开始就已经转入了被动的防守阶段,再也无法掌握进攻的主动权了。 “看样子接下来不久之后就会扭转僵局,你现在作为我的对立面又该作何选择,总不能像刚才一样一直跟我闲聊吧?”博奈用戏谑的语气说道。 “老子不干了,反正已经阻止了很久,我问心无愧。更何况我本就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如果不是来自上级的死命令,都不会放弃安逸的生活,重操这份旧业。”『傀』从阴影中化作人形叹了口气,“你说呢,曾博奈?” “老是听你一口一个我的本名,现在基本可以断定你是认识我的,说不定在曾经的某个时候我们关系还不错,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不如告诉我你的本名呢?”博奈试探着问道,同时心中怀有一份期待。 “不行,”对方表示拒绝,“虽然我的任务十有八九是失败的,但也得有始有终,别的不说,起码上面追究责任的时候还能有所反驳。再说你都在这儿躺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小会吧。” “倒还是个讲原则的人,那行吧,不过你这么轻易就放弃了我还有点儿不敢相信,你难道没有其他的同伴什么的?他们不会嘲笑你吗?” “你说同伴?”『傀』不屑的说道,“能嘲笑我的人早就不知道失踪了多少年了,我现在能活下去全靠那道诅咒。” “诅咒?什么诅咒?”博奈好奇的问。 “我也不太清楚,当初结束了中学时期的学业之后,不得不与一些旧友分道扬镳,在这期间似乎有过一段悲痛和迷茫的感觉,在离假期结束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感到身体有些异常。” “那你就没有想过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去医院检查一下吗?” “当然是去了西医和中医都找过,结果医生和大夫都说我身体没病,让我不要自己吓自己。”他回忆着自己的过往,说着说着语气突然急促起来。 “最开始我也是想着是因为学业结束产生的戒断反应,要不是连续十几天都一直做着一个奇怪的梦,我差点就被自己说服了。”他正要叙说自己怪异的经历,突然间,毫无征兆地,他的身形猛地一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向后倾倒而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那条被刀刃损坏的胳膊,本就脆弱不堪,此刻更是不堪重负,大量的鲜血从伤口涌出,如决堤的洪水一般。血液迅速汇聚成一条鲜红的小溪,沿着他的肩膀流淌而下,一直延伸到指尖,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这应该是那小子展开行动了吧,真是不巧,偏偏在我讲到高潮的时候……”他艰难的吐出模糊的话语,诉说着自己的不甘。 博奈身上的压制随着他注意力的溃散而减弱,全身上下如同刚睡醒一样酸痛,舒展了一下之后又像羽毛一样轻盈,给人一种不真实感。 “这一下算是有始有终了吧,就别抱怨了。”博奈勾了勾手,短刀的刀刃顺从的飞了过来,稳稳的停在手里,现在胜者和败者的身份互换了,她与张天霖打出了一套完美的配合。 “看样子我还是低估那小子了,这次的反击出色嘛。”博奈把玩着手中的刀刃,自言自语着。 七十...暗幽王与曾经的『匠人』 现实中北院西侧的水房里,一名嘴角一斜,胸前还隐约能看见一道血印的男子虚弱的依靠在墙边,与他身上那身老式校服格格不入的,是一双精心保养过的崭新的运动鞋,或者说是跑鞋?张天霖对这一领域不是很了解,但凭肉眼就能看出他的用心。 “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种对鞋子珍如性命的人,也算是长见识了。”说着他看了一眼脚上这双陪了自己有五年的鞋,不禁感叹自己过的还真是简朴。 “这一讲我可是收着地的,最多也就是原地躺一会儿。”既然对方没有对学姐动杀心,只是单纯的阻止了行动。那他报复的时候也不会太过分,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张天霖心里只想着快些离开,因为他觉得从某处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似乎是为了印证这个想法,他远远的望见了一尊面目狰狞,双眼猩红的神像,这是凭空出现的我在刚刚进入水房的时候还什么都没有。 “我该不会是眼花了吧?总感觉那雕像竟然那么眼熟?”他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一睁眼,原本高高屹立在上的神像消失不见,仿佛已经与阴影融为了一体,那张面目狰狞的脸还时不时地闪现在眼前。 他的心跳陡然加速,额头上也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他不敢与其对视,仿佛那雕像的目光能够穿透他的灵魂。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几乎无法站立。 他拼命地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夺门而出,一路奔跑。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让他几乎无法喘息。 他的脚步踉跄着,仿佛随时都会摔倒。但他不敢停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远离那个诡异的雕像。 最终,他跳到了教学楼的台阶上,身体靠着墙壁,大口地喘着气。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慌张,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 “真是见了鬼了。”张天霖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而就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一只眼睛在额头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诡异之眼,窥探天地。”一句来历不明的话传入耳中,眨眼之间便身处于一个神秘的空间之中。 “这里是哪儿?”张天霖望着眼前荡漾着波澜的金黄色河流,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这条河流似乎有着无尽的长度,一眼望不到尽头。它的河水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金黄色,仿佛是由无数的黄金颗粒汇聚而成。河面上荡漾着微微的波澜,每一道波澜都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古老的秘密。 张天霖小心翼翼地靠近河流,试图触摸那神秘的河水。当他的手指触碰到水面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他的手指传递到他的身体,让他不禁颤抖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无法动弹。 张天霖努力想要挣脱那股力量的束缚,但是却无济于事。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缓缓地拖向河流的深处。在河流的深处,似乎隐藏着一尊神秘的存在。 “欢迎来到你一直想要找到的地方。”一个庄严的声音传来。 “看样子是我输了,他在识人这上面从来没有败过。”走近一看,一名衣着华丽的男子左手盘着一颗夜明珠,腰间别一把长剑,右边配着一块玉佩出现在张天霖的眼前。 “我虽不认得你,但这只眼睛的主人我却见过,真想不到你是以这种方式来到了这里。”男子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敢问前辈的尊名?”张天霖俯身恭敬的行礼。 “在下暗幽王,奉固有之托,再次迎接过去之人,专门为他答疑解惑、指点迷津,所以不必拘谨,正巧等的也有些倦了刚好可以你来陪我说说话。” 张天霖闻言平静下来,指着自己额头上。 “前辈可曾见过这诡眼的主人?” “当然见过,如果你是要找他的话,那没办法,据我所知,他已经离开了你所生活的范围之内,而这只眼睛恐怕是由于之前残留在你体内的能量外溢阴差阳错的开启了。” 暗幽王听到张天霖的问题,心中猛地一震,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张天霖,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嘴唇微微颤抖着,半晌才艰难地开口道:“你……你竟然知道夜暝会?”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似乎这个名字本不应该被一个如此年轻的人提及。暗幽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觉,他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心中暗自揣测着他的来历和目的。 “你是通过什么方式知道有这个组织的?” “我与这只眼睛的主人有过交集,是他亲口说出来的。”他再一次指向自己额头上的诡异之眼。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两条毫不相干的时间线竟然就这样完美的重合起来了,真的巧妙。”暗幽王自言自语的像是在称赞谁。 “看来我不能再有所保留了,我那位老友居然还藏了这么一个足以改变一切的大杀器……” “对于夜暝会我当然有很多的了解,因为我曾经就是其中的一员。” 暗幽王,本姓赵,痴迷于炼器与锻造,在组织里的代号为『匠人』。 “还有我一直提到的那位朋友他是组织里的一个干部,像他这样的干部主要代表的是自己所属那一方的态度与利益,因此组织里也分着很多个派别。” “而夜暝会这个组织年代有些久远了,最初的时候不过两三个人后来一起抱团取暖,互相给予一些精神上和心灵上的慰藉,也算是个互相照应,可以说这就是一个名不见传的小团体” “而据我所知,由于一项神秘的计划,组织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发展的速度害的定的难以相信,但作为代价,组织内部的矛盾也不断激化,各派之间的争斗从未平息过。” “……” 七十一...『异数』 “当然也没有谁觉得这场争斗是可以平息的,虽然可能会有短暂的中场休息,但想要这些人彻底安静下来绝无可能。” “这番话会不会太绝对了?”张天霖小心翼翼的问。 “谁说不是呢?”暗幽王叹息着,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我在很多年前就退出了组织。那时的情况虽不如现在这般糟糕,但也未见得有多好。想要彻底改变这种无聊的局势,谈何容易?要么有外界的强敌出现,能让组织内部所有人团结一心;要么一次性满足所有人的利益需求。可这两者,在我看来,都如同镜花水月,遥不可及。”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沉重。“历史上,这种事情发生的次数屈指可数,两只手便能数过来。所以,像我这样悲观的人,对此根本不抱任何希望。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我们注定要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挣扎,却始终无法寻得光明。” “真是抱歉让你看到我这样,实在是情到深处有感而发。”他打起精神来努力使自己平息。 “不过组织里也不全是悲观派,记得我前面向你提起了我那位朋友吗?他就是一个对于改变局势很有自信的人。” “让我想想他怎么说的来着?”暗幽王托着下巴,努力的回忆着,“我记得原话是:世间的因果循环从来没有停止过,我们这群人的争斗其实早就有了一个注定的结局,中途可能会经历很多的挫折与弯路,但终究是要回到那一个已经注定了的结局上的。” “虽然听的有些云里雾里,甚至让我感觉这根本不像他能说出来的话,但是既然能刚好印证他的话在这儿遇到你,恐怕这也由不得我不信了。”暗幽王用欣慰的表情看着他。 “虽然说我应该照着他的嘱咐一五一十的来办不得有丝毫的差错,但是我还是想要问一下你个人的意见。” “若是要求你加入夜暝会,你愿意吗?” “加入吗?”张天霖一时有些犹豫,一方面这是诡异之眼窥探到的结果,是目前而来自己能得知的最明确的消息,加入夜暝会的这条道路很有可能是接下来必须走到头的道路。但从自己内心出发,自己对夜暝会这个组织还了解的不多,根本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他还没有从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中彻底脱离并习惯于每天接受这种玄而幻之的东西。 “可否让我考虑一下?”张天霖依旧难以做出选择,只能寄希望于眼前这位暗幽王不会为难自己。 “当然可以,我问这一切的目的只是为了一个回答。”对方爽快的答应了,“其实从心底里讲,我也不太赞同你加入这个鱼目混杂的组织,我自己本身就是因为受不了这种压抑的环境才选择告辞的。” “所以说你一时接受不了,反倒让我感觉这很正常。” 见对方并没有过多相逼,张天霖自己也舒了一口气。 “我猜你刚才一定见过了夜暝会的其中一位成员了吧?”暗幽王忽然开口。 “我能感受到一股很熟悉的气息,但是他的出现似乎并不是巧合,其种种现象的背后一定跟什么有着紧密关联。” 这些话张天霖突然弄不明白了,乍一看好像能看懂但细细一品却什么也不理解。 “『异数』之所以能被称为异数,自有着这世间万物无法理解的运势和规则,现在看不懂不要紧,早晚有一天会自然而然的醒的。”暗幽王留下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身影便消失在了金黄色的河流之中。 “看你的造化了,小子。”这句如同洪钟大吕般的话语,在平静流淌的河流之中掀起了层层金黄色的波澜。那些波澜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如梦似幻,美丽而又神秘得令人心悸。 当他缓缓地再次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竟然神奇地重新回到了熟悉的校园这边。微风轻轻拂过脸颊,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校园里绿树成荫,学生们欢声笑语,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然而,与这平凡场景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他内心深处翻涌不息的思绪。 “这样的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张天霖不禁由衷地感叹道。自从接触到那个名为“夜暝会”的神秘组织以来,各种匪夷所思的事件便接踵而至。不断涌现出的组织成员,每一个似乎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背景和目的。而他们所追寻的、守护的那个所谓的秘密,更是像一层厚厚的迷雾,将真相牢牢地遮蔽起来。 随着对这些谜团的深入探究,张天霖愈发觉得其中蕴含着巨大的阴谋和危险。但与此同时,一种强烈的好奇心也驱使着他继续前行,去揭开那层神秘面纱背后的真相。无论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艰难险阻,他都决心要一探到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开心中的疑惑,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答案。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找学姐吧,希望她并没有什么大碍。”张天霖暗自思索着。 博奈半靠在李安伶的肩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自己的短刀,李安伶则十分冷静地看着眼前一盒一盒的刀片,心中五味杂陈。 “前辈,我斗胆问一句,你们夜暝会的人每个都这么有个性吗?”李安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博奈看了她一眼,不急不慢地回应道:“可能我们之间能聚到一起也是有些缘分的,大部分人还是蛮正常的,除了少部分的例外。” 李安伶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她之前也接触过这个组织,之前听主上说过夜暝会是一个高手如云的地方。但无法想象夜暝会这样一个神秘而强大的组织,成员竟然如此特立独行。她原本以为这里的人最起码都是那种冷酷无情、训练有素的杀手,但博奈的话让她对这个组织有了全新的认识。 李安伶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夜暝会的好奇,又有对未来的担忧。她不知道接下来在与这个组织打交道中会遇到怎样的人和事,也不知道张天霖是否能够适应这样的环境。然而,她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坚定,她只能坚定不移的跟随现在的主人,探索这个未知的世界。 七十二...一段曾经的恋情 “想什么呢?”只见博奈微微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看着李安伶,并在她的眼前轻轻地摆了摆手,似乎想要将她从思绪的漩涡中拉回来。博奈那有些严肃的语气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起来:“现在的后辈都这么喜欢走思吗?能不能把注意力稍微集中一点啊!” 李安伶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急忙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和委屈。她连忙开口试图向博奈解释道:“我没有走神呀,前辈!真的,我一直在很认真地听您讲话呢。”然而,尽管她努力辩解着,但声音却显得有些微弱而无力,仿佛连自己也不太相信这个理由能够说服对方。 “学姐的身体可有大碍啊?”张天霖充满关切的声音突然传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李安伶面前,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李安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扑上前去。她紧紧地抱住张天霖,仿佛要将自己嵌入他的身体里,双手死死不肯松手,生怕一松开他就会消失不见。 张天霖感受到了李安伶的紧张,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怕,我在呢。”说着,他用手托起李安伶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洞察她的一切。 李安伶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其中的感情十分复杂。她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张天霖。张天霖一边听着,一边不禁笑了起来, “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这么可爱呢?”他嘴角挂着一抹坏笑,那笑容看起来十分的不正经,眼神里却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欢喜。 “都这种时候了还拿我打趣!”李安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有些愤怒地娇嗔道,“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你这个做主子的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办?”她双手叉腰,胸脯因激动而微微起伏着,脸颊上都是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得通红。 张天霖默默地听着李安伶的抱怨,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然而,就在这时,他像是突然抓住了什么重点似的,眼睛一亮,猛地提高音量大声呼喊起来:“哦?我刚才听到什么了,你刚才说很关心我诶,之前不是还老是对我大吼大叫的吗?现在这是要改性子啦?”说完,他满脸期待地看着李安伶,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 “这个...”李安伶愣住了,“我才没有...我就是担心,担心主仆之间的关系会因此而影响到我...对!仅此而已。” “你们两个可真有意思,明明根本就不是一对,却总是一副小情侣的样子。”博奈满脸陶醉的看着二人之间吵架拌嘴,“还记得当初学姐我也经历过类似的时光呢...” “好了,学姐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被敌人压制了这么久,身体真的没什么意外吗?”张天霖紧皱眉头,目光关切地望着眼前这位看似有些不太正经的博奈,随后就跟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将话题重新转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上。 博奈闻言轻轻一笑,双手抱胸,满不在乎地说道:“放心啦,敌人虽然说是有意阻止我们的行动,但也不过就是一个遵守命令的小喽啰而已。而且更巧的是,对方是夜暝会的成员呢,恰好我跟他还算有点交情。”她边说着边挑了挑眉,一副轻松自如的模样。 然而,当张天霖听到“夜暝会”这三个字时,整个人都愣住了,瞳孔猛地一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急切地问道:“夜暝会的成员?没想到他们的行动已经这么密集了吗?自己之前还觉得这个组织离自己非常的遥远,现在看来倒是他太松懈了。” “先别说这个啦!当初你拿到我给你的那个粉底液的盒子后,到底是怎样找到他的呀?”博奈满脸好奇地凑上前去追问道,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对方,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似的,“嘿嘿,毕竟人家真的很想听一听你的思考过程嘛!” 张天霖听到这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后才慢慢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目光落在眼前这位学姐那充满期待的面庞上,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只见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讲述起来: “当时,我拿着那个盒子去找了九娘。九娘一看便立刻发觉出这是女孩子用来化妆的东西。接着,我就依照着九娘的指引回到现实寻找线索。一路上,我都在心里暗暗琢磨着各种可能性。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周折,我成功地找到了梦瑶。” 然而,就在这时,博奈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猛地打断了张天霖的话:“哎呀!可是那个盒子并不是梦瑶的啊。不仅如此,这个盒子的真正主人根本就不在我们这座囚笼里面呢!”说完,她还用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似乎对之前没有想到这一点感到有些懊恼。 “要不是当时真的已经被逼到绝境,毫无其他选择可言,打死我也绝不会去冒险尝试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可现实往往就是如此残酷,让人不得不做出一些看似荒唐的决定。 然而,正如学姐所说的那样,这一切或许只是纯粹的巧合罢了。就在这时,梦瑶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过去,想起了她的一位好友的陈年旧事。 想当年,那位朋友还处于求学时期,情窦初开的她深深地迷恋上了一个人。那份爱意炽热而浓烈,以至于她甚至不顾校规校纪,偷偷将各种化妆用品带进学校,只为能在对方面前展现出最为完美无瑕的一面。 “噢......难道那个人不会就是......”博奈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傀”,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喃喃自语道。 “没错,正是那个叫做康天明的人。”张天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出了这个名字,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过往。 七十三...『傀儡』兄弟 “没想到梦瑶居然还有这样的八卦不告诉我。”博奈似乎很生气。 张天霖已经不在乎博奈那奇怪的关注点了,比起这个来他更在乎对方的具体身份。 “我知道学姐你很不自在,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这个来阻止我们的敌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康天明这个名字学姐你应该是认识的吧。” 博奈闻言之后不再继续嬉闹,认真思考起了与这个人的曾经的过往。 “康天明曾经是我中学时期的一位同窗,听他讲他后来阴差阳错的也加入了夜暝会。”博奈用左手托着右胳膊,把手指贴在下巴上,认真的讲述着。 “他的代号是傀儡中的『傀』,这是目前看来最为奇怪的一点了。因为我记得组织里面的代号只有两个字的,最开始我以为是我听错了,结果连续好几次重复的都只是这一个字的代号。” 张天霖一愣,既然学姐作为夜暝会里的一员都对此不太了解,那自己这个局外人就更不知道什么了。 “那可怎么办,就连学姐你都不清楚,似乎也没有别人能讲的更好了。” “别急呀,又不是真的没办法了。”博奈侧过身指着远处地上倒着的人形,那人的左胳膊弯曲着撑在身前,把整个点都埋入了其中,就怕人看见,可身上所穿的好几年前的老型号的校服还是暴露了他的身份。 “他本人现在就在那边,也不对应该说是凝聚出来的精神力化身,你要是有不懂的可以当面去问,绝对是安全的。”博奈说着,顺势拉着张天霖过去。 “喂,醒醒了,现在有情况用的上你了。”博奈用脚尖碰了碰倒在地上的人形。 “我就是个受上级命令来阻止你们的被雇佣者,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了。”康天明头也不抬的低吟着。 “别装了,康天明。我是博奈啊,你之前一口一个叫着我的本名呢,难道这就忘了吗?”博奈蹲下身子,用力地摇晃着康天明的肩膀。 康天明继续装傻充愣,“我不认识什么博奈,我只知道我的任务是阻止你们。” 博奈见状,忍不住在心里暗骂,看样子康天明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真搞不懂了,他之前的性子可不这样啊。”但是目前还真的只能从康天明身上找突破点,于是她心生一计,决定用激将法试试。 “天明,你现在就是个胆小鬼,一条只会听从别人的命令的狗!你敢不敢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认识我?”博奈站起身来,挑衅地说道。 “难道忘了自己之前是多么的容光焕发、甚至骨子里都透露着一种高傲的了吗?” 康天明犹豫了一下,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博奈。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非常明显的慌乱,这些东西正是他的心结所在,他没有办法做到完全的置之不理或是心如止水的去面对。 博奈抓住机会,趁热打铁地说道,“康天明,我们曾经还是同窗来着,我知道你一定有难言的苦衷。只要你告诉我真相,我保证不会为难你。” “实在不行你把你那个故事继续讲下去,也算是对我们很有帮助的。” 康天明的内心开始动摇,他咬了咬牙,终于开口道,“好吧,博奈,我承认......” “我承认我无法拒绝,反正疯狂在我的人生中不算什么稀罕事,也不差这一次。” 博奈心中大喜,但表面上依旧十分的恭敬。 “那就请你为我们讲一讲吧。” 康天明被轻轻的扶起来,原地盘坐,就像老和尚给弟子传经一样重新接上了那个没有讲完的故事。 “在做完了各项检查之后,医生都说我没有毛病,纯属自己吓自己,就在假期快要结束前,有一场长达十几天的梦,这场梦跟平常不同的地方有很多,梦的记忆,哪怕是醒来之后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一旦入睡就会重新接上上一次做梦的记忆,而且在这一场梦中我碰到了很多熟悉的人,这是我后来才反应过来的,同时与我擦肩而过的不仅有很多我中学时期的同窗,还有很多看着眼熟却叫不上名字的怪人。” “『傀儡』的代号就是从梦里带出来的,并且深深的刻进了我的血肉里。” “你所拿到的代号是『傀儡』,为什么你的代号只有一个『傀』字?”张天霖好奇的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康天明摇了摇头,“这刻进我血肉里的代号使我获得了可以将虚假插入进真实之中,从而达到虚实难辨的能力,最开始的时候记得我还用这项能力敲诈了不少混混,主要是让我体验了一番做老大的感受。” “但对于这微不足道的好处来说,这更像是一场诅咒,因为这项能力给我带来了不少的麻烦,最直接的就是像前面讲的一样被能力反噬同样难分真假,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我无法描述的。” 博奈听了他的讲述之后不禁陷入了沉思,这样的情况着实因为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据我所知,夜暝会内部的代号绝非随意而定,每一个代号都蕴含着或深或浅的隐喻,这些隐喻往往与代号拥有者本人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仿佛是对其个性、能力甚至命运的一种隐晦描绘。 张天霖微微皱起眉头,双手托住下巴,陷入沉思片刻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学姐您的代号又是怎样的呢?想必一定有着特别的含义吧!” 博奈闻言,轻轻耸了耸肩,无奈地摊开双手回答道:“关于我的代号嘛……恐怕要等到我的残魂全部回归至本体之时,才有机会告诉你了。”她的语气显得有些神秘,让人不禁越发好奇起来。 张天霖遗憾地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唉,看样子我们从他身上已经无法获取任何其他有价值的情报了。看来这次对于这座囚笼的探索也只能暂时止步于此了。”他的话语中饱含着浓浓的惋惜之情。 博奈却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淡定,微微一笑安慰道:“别太灰心,也许日后当你逐渐触及这个世界更深层次的秘密时,便能够再次归来将我从这牢笼中拯救出去。”说完,她的目光投向远方,似乎在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七十四...派别之争 按道理说一个团体,一个组织发展到一定规模之后,必定因为各方面的矛盾从而划分为不同的派别,虽然这么说绝对了些,但至少在夜暝会这个组织里是这样的。 “缺失着一段记忆的感觉真是令人不爽,张天霖那小子走了我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博奈像往常一样坐在操场的跑道的一边思考着自己的价值。 “话说我怎么就没有发现自己在这个时间段里这么能玩出花样来呢?”实在出于无聊,索性开始反省自己。 她的青春岁月玩的可不是一般的花,应该说同一辈的那一些同窗里面都差不多,其中的恋情史和发展线更是让人出乎意料。 “嘿,想什么呢?” 一双手从后面拍到她的肩膀上,又顺势绕过她的脖颈,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道把博奈往后拽,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倒在了那个人的怀里。 “谁呀?”博奈有些恼怒,毕竟自己好不容易想起来要干点儿什么,结果却被这样打断了,心中自然是不痛快。她用力地挣扎着,试图从对方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是你不假了,没想到最后的一丝残魂居然在这儿藏着,真是费了我一番心力。”对方紧紧地搂着博奈脖子,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欣喜。 “跟我回去怎么样?”对方用一种哄孩子的语气说道,仿佛本就对她的性子心知肚明,一切都是早有预备的。他轻轻地抚摸着博奈的头发,试图让她安静下来。 博奈听着这熟悉的音色,心中的恼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她停止了挣扎,静静地靠在对方的怀里,感受着那温暖的怀抱。 “我……我不认识你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好熟悉、好亲切。”博奈轻声说道。 “没关系,很快就会想起来的。”对方微笑着,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博奈扭过头,看着对方的眼睛,那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够看穿她的内心。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触摸着对方的脸庞,感受着那真实的触感。 “你到底是谁呢?”博奈再次问道。 对方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说:“之前不敢做的都让我现在做了,不要求你想起来,只要你愿意接受这个残忍的现实就好。” 博奈的心中涌起一股波动,她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与瓶子里所展露出来的那种火辣和直爽不同,现在的她完全是处于青春时代的少女的心思。 “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但是那个身影还是太模糊了,模糊的我不敢确认。” “没关系,都是过去了,人总要想办法摆脱过去不断的迎接现在,不是吗?”对方用温柔的话语说着。 “嗯,你说是就是吧。”博奈顺从的应道。 手艺精湛的『匠人』也无法重新筑起青春时期那颗爱恋之心,武艺高强的『近侍』只能始终与自己的刀刃为伴,这两位不同派别的人能走到一起是缘分,离开又相逢是机缘巧合,所以不能长相厮守这也是这天底下无比默契的主人与侍卫了。 “走吧,为我们这段曾经的恋情画上句号。”『匠人』的手指抵在她的太阳穴上,博奈只感觉自己头昏脑胀的,眼睛都难以睁开,随着『匠人』的不断发力,越来越多的精神力在空中汇聚成河流飞向天空,他抬头望着承载着无数记忆与情感的流水,不禁触景伤情。 “就为这段恋情最后流一次泪吧。”『匠人』默默的闭上眼。 ……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当初选择去代行这份职权还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一名坐在石亭中的男子手中翻阅着一本厚厚的花名册,腰间挂着十几个刻着符文的令牌。 “只不过总是让我们这些保守派的人去吩咐激进派的人做事,这真的不会出什么问题吗?”男子靠在亭子的石柱上,百思不得其解。 “罢了,这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男子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寒光,仅仅是一瞬,石亭周围数百米内的植被仿佛是受了霜打一般,失去了自己原有的活力,在一旁经过的路人同样裹紧了自己的衣物,最终还不断暗骂着明明才秋天为何气温突然骤降了几十度的样子。 …… “不知不觉就到月末了,时间过得还真是挺快的。”张天霖走在放学的路上,忍不住感叹。 “小阿伶,不出来跟我一块儿走走吗?”他一边看着路边的风景,一边像是自言自语的呼唤着。 “是...”李安伶低沉的回答传入他的耳中,仿佛是有所惧怕。 “怎么突然这么卑微的样子?我又惹你不开心了吗?”张天霖一个箭步从原本的右侧绕到李安伶的左边,随后他弯曲右腿,降低视角目光犀利的捕捉到了李安伶的眼睛。 “没有...我很好。”李安伶只是低着头,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只顾往前走。 “真的吗?”张天霖眉毛压得特别的低,目光依旧是直勾勾的盯着,仿佛要把她看穿了。 “诶……”突然他十分失望的叹了口气,“你这样让我非常难作诶,要是这样一直不说话,如果碰到了我熟悉的人会误认我们之间是情侣的。” “要是再被那些不明所以的混战给恶意编排,那恐怕不用等下一周,明天我们之间的绯闻就会传遍整个学校了,到时候他怎么说都不顶用了。” “我才不会那样呢!”李安伶抬起头来大声喊道,这一突然的举动把张天霖吓了一跳。 “我是你的随从,你是我的小主人。这一点无需强调,也不会改变。” “而我也绝对会一心一意的配合主人,完成我自己的使命。” 李安伶不是很爱说话,用的语言也非常的简洁,以至于很多人听到的第一课都很难理解其中的含义,恐怕也只有主那样爱抠字眼的人能第一时间听懂了。 “也就是说你彻底认可我了,是吧?”张天霖冷不丁的甩出一句话。 “有这么明显吗,我感觉我已经说的很隐晦了。”李安伶不安的把双手交叉在胸前,不时还会挠挠头。 “主仆之间的默契。”张天霖神秘的说道。 …… 七十五...充满异样的女孩 平时张天霖从学校返回家里都是会骑自行车的,最多15分钟就能到家,那时天空还比较明亮,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步行,时间不得不1小时靠上了。 现在正值秋季,天黑的是一天比一天要早了,抬头一看,原本高高悬挂在天空中的太阳早已肉眼察觉不到的速度慢慢的朝地平线靠近了,临走之前也不忘举行昼夜交替的仪式,好让人知道它要扯下那张巨大的夜幕了。 路上的行人如同是受到了召唤一般,是到了结束一天的忙碌,该进入夜晚的时候了,在白日里无比显眼的黑色身影如今也被交界时的夕阳所隐藏起来的,李安玲坐在台阶上,眼睛正对着眼前的街道,目光随着每一个经过的行人一起移动,直到那个人消失在视野里才作罢。 她把抵着下巴的手移开,漫无目的的四处望了望,眼眸中展现出一点失落。 “他到底上哪里去了?再不来找我天都要黑了。” 今天恰好没有过多的作业,张天霖走到一半的时候突发奇想要去市里的百货街上玩一会儿,就当是放松心情。 “你是放松了心情了,把我自己留在这儿。”李安伶用右手撑起自己的脑袋,把目光侧到一边暗骂道。 现在天空还有一些亮度,但街道上已经是漆黑一片了,周围的店铺都亮起了灯,招牌上的大字在灯光的照耀下无比显眼,百米之外都能吸引去不少目光。 李安伶实在等的无聊,索性一个一个读起招牌上的字来。 “上面写的是……什么之家?应该是卖衣服的吧?”她望着离自己很远的一个招牌,喃喃道。 “不对哦,是做交易的地方。”一个声音从她背后传来,甜美之中带着一丝柔和,一个个子比他矮,长相清纯的小女孩儿突然出现。 “何出此言呢?”李安伶微笑着询问道,毕竟“交易”一词在现在的词典中含义可以有很多种,若眼前之人所说的是带有暗示意味的,自己可要离她远些了。 “不对吗?我感觉还挺贴切的,商店卖给顾客服装从中获得钱财,顾客则得到心仪的衣服去装扮自己,双方都从中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说这是一场交易,也没问题吧。”女孩一五一十的解释着。 “很别具一格的解释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对。”李安伶放下了戒备心。 “看你在这儿待了这么久了,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吗?”女孩继续问道。 “没有,我只是在等人。”李安伶平静的回答道。 女孩的眼睛转了个圈,十分机密的从短短几句话中分析着什么。 “姐姐可真是好福气,生的这般精致,相比男朋友长得也不差吧。” 李安伶听后一愣,无奈的叹了口气,想着自己这是又被人误会了。不过也正常,一般人看见正值青春年华的一男一女走在一起,第一反应要么就是亲人,要么就是情侣了,谁能想到她与张天霖之间是那样的关系呢? “没有啦,我真的只是在等我哥哥而已啦,而且姐姐我还年轻着呢,根本就不急着去找什么对象呀。”李安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用那套平日里用来应付他人询问的说辞随口回应道。 “姐姐可别撒谎哟。”那个女孩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似乎完全不相信李安伶所说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我看呐,你和他之间的关系肯定是非同一般的吧?” 听到这话,李安伶心中不禁一紧,但她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自若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地反问道:“哦?为什么这么说呢?”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然而实际上内心深处早已被这番话语深深地撼动了。不知为何,她隐隐约约感觉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绝非等闲之辈。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只见女孩嘻嘻一笑,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揪住李安伶的衣领,压低声音说道,“我一眼就能瞧出来,你身上穿着的这件衣服有着许多与众不同的地方呢。”说到这里,女孩的声音忽然间变得神秘兮兮起来,仿佛她已经洞悉了某个天大的秘密似的。 “喜欢穿黑色衣服的女孩子可不多哦,更何况你这种颜色根本不是布料的颜色,而是你自己的。”女孩语出惊人。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李安伶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她试图让自己保持镇定,但眼神却不自觉地闪烁着,不敢与女孩对视。 她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仿佛这样才能缓解她内心的紧张。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也随之起伏不定。 李安伶知道,自己一直有着一个必须隐瞒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一旦被公开,后果将不堪设想。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能的结果,每一种都让她感到恐惧和不安。 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被我说中了吗?”女孩伸出手轻轻抚去李安伶额头上的汗珠,“倒真是很可爱的小妮子呢,怪不得你家主上也这般偏爱你。” “你莫非是我家主上的故交?”李安伶在心中猜测着。 “算不上,如果非要说的话,我感觉我更像是他的情敌或者是死对头了呢。”女孩的手突然摸向李安伶的脖子。 李安伶瞪大了眼睛,她完全没想到女孩会说出这样的话。就在这时,女孩的手用力一掐,李安伶顿时感到呼吸困难,她拼命挣扎着,但女孩的力量太强大了,她根本无法挣脱。 “你......放开我......”李安伶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女孩笑了起来,低沉的笑声中透着一丝疯狂:“主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可是他最疼爱的侍从,只要杀了你,他一定会痛苦万分吧!” 说完,女孩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狠,她似乎准备加大力度,彻底结束李安伶的生命。 七十六...论道 “你为什么要杀我!”李安伶用嘶哑的声音喊道,现在的街道上已经几乎没有行人了,没人能注意到。 “主做事不需要理由,我当然知道你身体的构造,为了防止你没死透,稍后我会把你的灵魂一同也想办法处理掉的。”对方鸭店的生意似乎只是为了让她一个人听到。 “算了,要不我还是认命好了。”李安伶的内心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连反抗的力度都多了几分。 突然间女孩这时也停下来,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看着她。 “你们主仆俩果然都是怪人,我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还能这么坦然的。” “而且我能感受到这不是装出来专门演给人看,而是发自内心的放弃。”女孩神情十分失落,似乎也没有了动手的想法。 李安伶还没有从刚才的情景中缓过神来,这一切实在是太戏剧性了。 “所以你象征性的动手的目的是什么?”她不禁好奇的问道。 “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你主上的死对头兼情敌诶,没想到他这样的人居然连个对象都没有,你姐姐又被经常带在身边,我只能找你下手了。” “你等一下,死对头我还能理解,但是情敌是什么意思啊?”李安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字面意思,夺走他心爱者的人。” “还能这么理解吗...”倒是第一回听到这种新奇的理解方式。 女孩看着李安伶的样子,非常的嫌弃。 “好了,勉为其难给你做个自我介绍,之前那些人都称呼我欲望魔主,这个名字实在是指向性太强了,所以我给自己改了个人类名字,你可以叫我玉灵。” “那魔主大人...啊不,玉灵小姐此行是为了什么呢?”李安伶问道。 “我只是在好奇一个问题,你过去的主上也好,你现在的小主人也罢,真的对你丝毫没有感觉吗?”玉灵说道。 “我当然知道他那所谓的主仆关系,但是我可不相信你们之间真的能在任何时候如此完美的做到,我曾经见过不少感情很好的异性朋友最终表白的,所以说作为欲望魔主我并不相信世上能有如此纯真的感情,所以我和他打了个赌,通过这场赌局我必须弄明白这个谜团。” 她才不会说自己引诱不成反而被调戏的那一段,主高傲且脆弱的自尊可能就在这里体现了吧。 “你若真想好好的赢下这场赌局,倒不如放下你那高傲的姿态去了解一下主上的永恒之道呢。”李安伶调侃道,“你对你所面对的敌人一概不知,还要谈取胜,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自称永恒的狂妄之人而已,他那永恒之道不过是虚无缥缈的幻想罢了,世界之残酷如何容得这种完全以理想性为主的歪门邪道,这只会让更多的人不顾现实沉浸在他创造的乌托邦之中而已。” “那难不成玉灵小姐认为欲望才是人类最正确的道路吗?”李安伶反问道,“当年这世界有多少人,多少社会名流是被欲望影响而走上了歪路,最终坠入深渊。” “难不成这才是人类最需要的道路吗?” 玉灵站到李安伶的背后,一只手如铁钳般紧紧勒住她的身躯,另一只手则如同恶魔的利爪,死死捏住她的下巴,仿佛要将那脆弱的骨头捏得粉碎。 她的手指用力收紧,指尖几乎要陷入李安伶的肌肤之中。李安伶的下巴被捏得变了形,她的脸色因痛苦而变得苍白,但她依然紧咬牙关,不做任何挣扎。 玉灵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这小妮子!竟敢对主如此无礼,是不是感觉我很好说话的样子?”玉灵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愤怒,她的语气仿佛能将人冻结。 李安伶艰难地回应道:“你一直自称为高高在上的主,这一点上却连你自认为低下的生灵都不如,人在你眼中如此卑微低下,却也贵有自知之明。” “说你作为主都听不得一点逆耳之言,这般自大又如何赢得赌局?向我家主上证明他是错的。”李安伶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 “你...你这个臭妮子!算了,主暂时不与你计较。”玉灵松开了手,同时捂住胸口调整呼吸。 “弱小的人类躯体,才这点儿情绪波动就要承受不住了。”她自言自语道。 “原来主不是无所不能的吗?”李安伶嘲笑道。 “给我闭嘴!”玉灵轻喝一声,声音如同惊雷般在空中炸响。她微微抬手,只见上空中瞬间浮现出一个巨大而狰狞的手掌虚影,如同一座山岳般朝李安伶碾压而去。 这手掌虚影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李安伶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压力,根本来不及抵挡,自己的身体仿佛是形成了天然的惧怕愣在了原地。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手掌虚影重重地拍在了李安伶的身躯上。身体瞬间被击飞出去,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狠狠地撞在了远处废弃的墙壁上。 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坑,李安伶的身体深深地陷入其中,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玉灵看着李安伶的惨状,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之色,只是缓缓的走上前去提着她的衣领生硬的将其拽出来丢在地上,李安伶双膝跪坐在原地,真切的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力量。 “主永远都只是你仰视的存在。”玉灵毫无感情的说着,“永恒之道不过是逃避现实的借口而已,而欲望是刻入每个人、每个生灵血肉乃至灵魂之中的,妄图与欲望为敌绝对是他做过最不理智的事情。” 玉灵转过身去,化作一阵紫烟消失在原地。 李安伶跪坐着用手撑着自己的身躯,抬头望了一眼:“这就是主上的死对头吗,也是个强大而奇怪的人呢。” …… 六十七...天黑点灯了 “天黑该点灯咯……”夜幕已经降临了世界,在这些年代久远的小巷里,没有百货街上那耀眼明亮的路灯,黑暗就这样遮住了夜之女神的身姿。 “不愧是主上的‘情敌’呀,果然是心狠手辣,刚才那一下弄得我现在都动弹不得,就算是想要解除躯体的状态也不行。”李安伶扶住自己的肩膀,自言自语道。 哒...哒...哒,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每一声都很有规律,仿佛是顺着曲调的节奏,李安伶忍不住看向传来声音的方向,只见一位身穿短衫,身披蓑衣的年轻人慢悠悠的行着,那姿态仿佛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与他的样貌并不匹配,特别是手里提的那一盏古老的油灯更是为其增添了几分难点感。 “这天上又不下雨,小哥怎么还披着一身过时的蓑衣啊?”李安伶向来人喊道。 提着油灯的小哥笑了笑回应道 “这天都已经黑成这个样子了,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还一个人待在外面?反倒是问起我的古怪来了。” “一个人终究是难以应对那么多未知数吧,依我看还要再找些同伴才是...”小哥神秘兮兮的说着,这时已经慢悠悠的晃到了她的面前。 “你这样子定不会是那些混混给弄的,我在这晃了这么久,连个飞鸟都瞧不见,哪可能有人呢?”他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说了好多 “可怜这不得已才高高在上的主,如今连一个小妮子都护不住咯!既是来帮忙,那就助他一臂之力。”年轻人的话语如锦缎般细腻悠长,话里的韵味连绵不断,就像婴儿的摇篮曲,齐天大圣大闹天宫时的瞌睡虫,一来二去,竟把李安伶讲的睡着了。 …… 漆黑的小巷里,身披蓑衣的年轻人抬头望着天,雨点打在身上滋滋作响,不时刮来的凉风吹动着他凌乱的发丝,挑动着油灯中看上去马上要被熄灭的火苗。 年轻人扭过头对着油灯的方向说道:“小火苗,陪我说说话呗,一个人挺无聊的。” 油灯里这时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女声,她用一种不满的语气说道 “好你个死道理,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姐姐动手,还一直用这破灯囚禁着我,你居心何在?” 小火苗的叫骂声越来越大,同这夜中的雨一起让年轻人的耳朵里听到的声音更加嘈杂了。 “我早该知道是这样的,但我身边好像也没有别人了。”对此年轻人无奈的摊了摊手,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瞧你说的,我不就是扶了她一把吗?不然你看她那个样子自己可起不来。” “你干了什么我还能看不见吗?休要在狡辩!” “还有关于这个囚禁你的事情,之前分明都说好的,我把你从地牢里救出来,你必须一直跟随着我,难不成现在忘了?”年轻人又提到第二件事。 “那我不管,你就是在囚禁我!”小火苗认了死理,不管他怎么讲。 夜雨常常在黑暗的庇护中悄无声息的湿润的大地,雨点打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密集,那些喜爱雨天的人之中可是难得的天籁之音。 “呃呃......”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呻吟声,李安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有些茫然地望着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倒在了昏暗的楼道里。身下不知何时铺上了一层柔软的垫子,这让她原本疼痛的身体得到了些许慰藉。 目光稍稍一转,她看到张天霖正盘坐在不远处。他身上斜披着自己那件熟悉的校服外套,显得有些慵懒随意。而那扇通往天台的门此刻被大大敞开着,豆大的雨点从门外倾泻而下,形成了一道水帘。 张天霖静静地凝视着门外的雨幕,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这场雨和他自己。雨滴敲打在地面上、门槛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但这些声音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专注的神情。他就那样默默地欣赏着雨中的景象,任由思绪随着雨水一同流淌。 “没想到看似晴朗的天空居然也能迎来这么大的一场雨,倒是有些令人惊喜。”张天霖自言自语着。 “小主人...”她用微弱的语气呼唤着,由于之前接了玉灵的一击,现在都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东西,老旧的铁栏杆霸道的竖在自己眼前,透过栏杆的缝隙可以隐约瞧见洁白的墙壁,相比于老旧的栏杆墙壁要整洁的多除了角落里一点不引人注目的墙皮脱落,大体上依旧是朴素洁白的,在视野的下方还能隐约瞟见台阶的外痕,但这大抵是想象出来的。 “哦,你醒了,本来我买好了东西要去找你的,我刚走了几步,没想到你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的椅子上看样子已经睡着了,我就只好带你回来了。” “不是都跟你说好了:不要乱走我好找到你吗,怎么性子又这么胡闹呢?”张天霖平淡的语气中带着对她的责怪。 “我……”李安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视线不断的被压低,仿佛是为了躲避张天霖炽热的目光。 “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是怎么带我回来的?”李安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因为当时自己应该还并没有解除普通人类的躯体,这一点令他感到疑问和不安,当然不是对张天霖不放心,主要是她还记得自己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这种未知的内容才是最令人感到可怕的。 张天霖转过身去,依旧十分的平静,平静的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当时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是精神体状态了,路过的行人没一个能注意到你。” “那然后呢?” “然后我试着帮你暂时打回来精神载体的形态,这是令我惊讶的一点。看来经过之前的磨合,我们之间的默契度有所提高所以我才能做到。”张天霖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所以……你甚至都没有碰过我一下?”李安伶厚着脸问他。 “那当然了。”他头都没转过来,“你以为我是多么勤快的人,愿意随时随地的候着你?既然可以以那种方便的形式把你带回来,那自然就没有理由要去做多余的事情,我还想要多上一会儿雨呢。”张天霖全程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外,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见他这般艰巨和肯定,李安伶自己已经不好意思问下去了。“难不成是错觉?总感觉有人抱过我的样子。”她想了半天也没有弄明白,索性不再浪费时间,使自身平息下来。之前玉灵给她造成的伤势虽然有所恢复,但还是很麻烦。 张天霖这时微微转过头来,用很轻的声音问道: “你说说我们这样势单力薄的,在接下来的探索中太容易被针对了,是不是该适当增加一些我们的同伴呢?” 这句听上去漫不经心的询问却令她一惊,甚至全然不顾伤势想要坐起来。 “你说真的吗?小主人?”李安伶不可思议的要再确认一下。 “当然了,不然我们分开行动的时候都没法保证彼此的安全,我身边值得我珍视的人本来就不多,你算一个,我可不能失去了你啊。” “还有你哪能这么问呢?这点我很好奇。”张天霖转过半个身子来,看着倒在垫子上的李安伶。 “这个嘛,我主要是觉得我们之前就这个事情还吵过架,拌过嘴呢,现在突然就这么顺利了,有点不适应...”她不安的说着。 “所以你是真的答应了吗...绝不反悔?”李安伶不安的询问着,因为她害怕这一次也会出现新的变故,那样主上吩咐的事情就又不得不延误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一直都支持的,之前的事情我想,大概率是由于我们主仆间莫名其妙的不合才作罢了的,既然现在我们经过磨合,默契度能达到这种地步,那自然要进行下去。” “你难道不为此感到高兴吗?” 这下该李安伶沉默了,好像是这个理没错, “呃……话虽如此,但出于好奇还是想问清楚嘛。”她这样回应。 “还有小主人,你能不能先拉我一下,我好像起不来了。” 外面的雨点在哗啦啦的落下,而在这片天空之下巧合的存在着两对男女在讨论同一件事情。 年轻的道人静静的坐在漆黑小巷里的屋檐下,小火苗终于是消停下来了,只是默默的在油灯里燃烧着。 “喂,臭道人,你是说待在我姐姐身边的那一个人叫张天霖对吧?那你觉得什么人比较适合做他的同伴呢?” “难得听你问了个正经问题。”道人缓缓睁开眼,调整了一下斗笠的位置。 “现在倒是有一些人选,只是那小子还没有选择加入夜暝会,就算是我也不好干预。” “还有你这么着急,是不是以为我不是看上他了?”年轻的道人开玩笑般的询问。 “我才没有!”小火苗急切的反驳,“我只是担心我姐姐的安全而已。” 实际上她估计永远不会知道自己那团炽热的火红色是如何得来的了,道人的油灯上还有那团残留下来的红线呢。 六十八...夜暝六十众 “这样啊,害得我这么好奇。”年轻的道人觉得自己错过了一场好戏,正在原地叹息着。 “少来啦,我现在都是你的人了,别整天拿这些话来戏弄我。”小火苗不乐意了。 “好好好,那我们说正事,就跟我刚才说的一样,关于他的同伴,我其实是有一些人选的,夜暝六十众里外都有几个合适的。” “夜暝会我听说过,但你这种称呼是什么意思?六十众...这个说法倒是新奇。”小火苗饶有兴趣的问道。 “一些老东西固有的执念罢了,现在哪怕是在内部都是不这么称呼了。” “夜暝会在创立之初设立了六十个正位,容纳六十名身怀绝技的奇人异士,六十众的称呼就这么定下来了,但实际上随着组织内部不断的发展和和战损,夜暝会早就不止六十个了,只多不少,甚至后面还吸纳了很多外来成员。” “也正是因为这么复杂的人员构成,组织内部才商定准备用代号来进行区分。”年轻道人一一讲解道。 “我打算给那小子介绍的同伴也大多是外来的成员,相比于内部那些老东西这些人反倒更值得信任。” “可说了那么多,要是张天霖根本不打算加入的话,这些根本就是空谈吧?”小火苗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头上。他眉头紧锁,心中满是苦恼。 他知道小火苗说得没错,可他又怎能甘心就此放弃呢?他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精心策划了一切,可现在却陷入了如此困境。 “所以难就难在怎么着才能助推这一把了……”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无奈。他在巷子里来回踱步,试图寻找一个突破口,却始终无果。 他感到自己不光是待在黑暗里,还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每一次的思考都让他更加迷茫,更加苦恼。按照原计划,他不能主动的去找张天霖,更别谈要怎么着才能说服他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他知道,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问题就出在他这个环节这里,可究竟该怎么做呢? “喂,臭道人。别走来走去了,看身后!”油灯中的火苗不断的摇曳着,拼了命的发出提醒。 年轻的道人转过身,一个男人手中握着捏扁了的易拉罐,摇摇晃晃的走到他的身后,另一只手在空中拼了命的抬起,仿佛是要抓住什么。 “在这偏地方还能碰到醉鬼?”道人心中暗骂着,随时准备出手拦截。 而那个看上去已经失去理智的醉鬼走的步子虽然摇摇晃晃的,他那只手却始终举在空中不曾落下,实在是太反常了。 “这人似乎没有恶意...”道人摆出战斗的架势慢慢的靠近,而对方见他过去似乎更加兴奋了,哪怕脚下的步子更加慌乱,嘴里的话都说不清了,那只举在空中的手也没有落下的意思。 “给……给你...”那人的手掌猛的扣下,如释重负的后退了几步。 “这是……”一块漆黑的令牌交到了他的手上,道人原地站了许久恍然大悟。 “这老家伙,还是那么嘴馋。”他回到檐下,从破旧的挎包中掏出三张百元的钞票卷成卷塞到那个男人的上衣口袋里。 “喝不死你……”道人用轻的都听不到的声音暗骂着。 男人一手拿着捏扁的易拉罐,又摇摇晃晃的离开了,没人知道他会在哪里醒来…… 六十九...调戏 剧场的帷幕又一次缓缓的落下,看台上的观众悠闲的打了个哈欠后开始逐步离场,看台中间的位置上盘坐着一个全身上下都是黑色衣装的男子。 “嗯……,似乎有点无聊呢。”他紧闭着双眼,嘴唇一闭一张自言自语道。 男子睁开眼,用一只手托着下巴,深邃的眼神凝视着舞台的帷幕。那血红色的幕布仿佛是一张巨大的血口,静静地悬挂在那里,将舞台吞噬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光都透不出来。 舞台上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让人感到一阵压抑和恐惧。男子也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仿佛能感觉到那幕布后面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吹得幕布微微晃动,把气氛突显的更加阴森,他紧紧地盯着那晃动的幕布,仿佛能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着想要出来。男子的神色有几分凝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似乎加快了。 在这诡异而阴森的氛围中,男子的思维也变得混乱起来。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身处现实之中,还是已经陷入了一场可怕的噩梦。而那血红色的幕布,就像是一道无法跨越的界限,将他与外界的光明和温暖隔绝开来。 “先生你在吗?”一个轻快的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一名身穿淡蓝色衣裙的少女小跑着朝他的方向过来。 男子犹豫了一下,最终站起身,张开自己的手臂主动迎上去。“先生在这儿呢,怎么了?” “我看其他人不渐渐离场了,却迟迟不见先生的身影。主要是……有些担心,所以就过来看看。”少女支支吾吾的说着。 “我哪有那么容易出事呢,别老是自己吓自己。”男子轻轻的抚摸着少女的额头,伸出一根手指撩了撩她的短发。 “陪先生坐一会儿吧,反正咱们可不像那帮人天天有一大堆公务要忙呢。” “你说对吧?我的夏依小姐。” 夏依小脸一红,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还是改不了你那臭毛病,这一天下来非要戏弄我两下子才开心。”但尽管这么说,她还是顺从的靠在男子的肩上,“倒是让我想起曾经我们之间经常用的那种不明不白的称呼了,有时候听上去是朋友,有时候你却是我的主子,真是让人搞不明白呢...” “还有,先生到底在这儿干什么呢?我记得你分明不喜欢这种戏码的。”夏依小心的问道。 “没办法,每天或早或晚都会有那么一段时间像刚才那样胡思乱想,这都是正常的庆幸了要是没有我倒是还得提防着其他的变故。” “另外我确实不太赞同那帮人奇怪的癖好,但是我们可以用这闲暇的时间来做点我们喜欢的事情,不然的话我早就回去了。” 夏依略微点了点头,眼睛不停的打转, “那些之前的往事解决的怎么样了?” “之前的事情吗...”男子的声音明显有所降低,“恐怕是有些凶多吉少,不过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左右的,莫要给自己添太多的压力。” “哦……”夏依尽管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哪怕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到更多的结果的。 “哟,主仆融洽呢。”一个妖媚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来者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以一种高傲的姿态俯视着二人。 “看样子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们的二人时光了。” “不,这倒不要紧,玉灵小姐。”男子站直身板,看向玉灵的方向。他的身材比玉灵的还要更高一些,她看起来就像是个娇小的孩子一样。 “不用这么勉强,我亲爱的永恒之主,毕竟欲望这种东西就是刻在人的骨子里的。” “那还真是谢过欲望魔主的指教了,下次的话我会请你到我的地界里做客的,我想我的朋友们会很欢迎你这位美丽的小姐。”永恒主带着笑容充满诚意的邀请道。 玉灵的嘴角不禁一阵抽搐,这娇小的身躯似乎已经承受不住她的怒火。 (“自称永恒的狂妄之人,还妄图与本魔主平起平坐,你这副丑陋的伪装真是让我看的恶心。”……) “哈哈,那谢过你的邀请了,我记得永恒主可是很喜欢餐点的,可能这个习惯也是来源于人类对食物的欲望吧。”玉灵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特别是现代经过加工的食物,难免都要套上一层包装呢。这层包装是多么的华丽且精致啊,可是人类本身对食物的渴望驱使他们不得不去撕开那层包装,去享受食物本身的美好呢。” 永恒主嘴角依旧挂着礼貌的笑容,但神经却令人难以察觉的绷紧了。 “看样子玉灵小姐这些天来在人间的闯荡见识不少啊,想必一定玩的很开心吧,如果高贵的欲望之主也愿意降低自己的身位去同人类做一场愉快的游戏,那大可以去找一些可靠的向导,这可比您一个人在房间瞎转悠效率来的更快呢。” “哈哈,多谢指教。”玉灵的手指紧紧扯住了衣角,尽管已经尽力的克制,但这副身躯依旧在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的愤怒。 “哎呀呀,我刚才都没有注意到玉灵小姐的衣服也是如此华丽呢。”永恒主伸出手放在夏依的肩上比划了一阵,又把目光重新看向了玉灵。 “像我这种馋鬼看到那种卖相不错的吃食往往会走不动道非要买下来不可,可每回一买下来了手里又会犹豫,到底要不要破坏这精美的包装去吃到那卖相不错的食品呢?”永恒主缓缓走到玉灵的身边,在她和夏依震惊的眼神下没有丝毫犹豫的搂住了玉灵的腰,同时还刻意把身位拉低靠近她的躯体。 “就容易像这样一直拿着食品的盒子,不知道怎么下手呢。” “你这半神……真是放肆!”玉灵紧紧咬着自己嘴唇,用尽全力挣脱了他的手,“本座不想再看到你!”她矫揉造作的甩了一下袖子,扬长而去。 七十...新的故事 “真是高傲且脆弱的神呢……”永恒主摇了摇头,眼眸中透露出一股失望。 夏依在一旁第一人称的观看了全过程,尽管如此还是很难以置信,“先生你……调戏了欲望之主?” “也不全是,那最多是她拐来的一副凡人的身体而已。”永恒主语气平淡,仿佛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夏依继续说道,“这样也很让人震惊的好吗。” “那没办法,谁让我先拿我最真实的你开玩笑的?那我当然就只能略微的给这位高傲的神一点教训喽。” “其实这位欲望之主相比于其他的神明还算是比较好一点的,至少她还能拉下面子去拐一个人类女孩的身体过来,而不是通过某些手段干那些肮脏的勾当,敢作敢当,那倒还不错。” 永恒主一伸手搂住夏依的肩膀,轻轻的抵住了她的额头。 “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珍视的人了,所以说我可以失去在这里的很多东西,但唯独不能让你的名誉受损,因为这对于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永恒主微笑道。 “可是在那些肮脏的眼睛里,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罪恶……”夏依不敢抬头去面对那些黑暗中的眼睛。 “怕什么,就算我们什么不做,站在他们眼前,估计也不会有人放过我们的,那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去面对一切,随便别人怎么说去吧。” “可别忘了我既没有恋人,也没有那么多的情人,我只有你这一个……”永恒主悄悄地的把手指伸到夏依的脑门前,轻轻弹出。 “啊...疼”夏依叫了一声。 “...你这么一个天真还有点自卑的小侍从,可得好好护着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像莲花一样纯洁的女孩子形象,心中还是勾起了一丝欢喜。 “走吧,离开这个到处是黑暗的地方。” “回家的路上我给你讲故事听。” …… 张天霖踩在刚刚铺上一层新沥青的道路上,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出什么意外。 “看样子昨天晚上紧急插播橙色大雾预警不是骗人的,这雾居然有这么大...”他喃喃自语道。 其实在半夜的时候,他就已经惊醒过一次,通过窗户看到了这吞没世界的漫天大雾。那雾仿佛是从地底下喷涌而出的,迅速弥漫开来,将一切都笼罩在其中。 这场雾浓得化不开,像是一堵巨大的白色墙壁,横亘在天地之间。从顶楼往下望去,原本熟悉的小城变得模糊不清,一切都隐入了这茫茫的白雾之中。街道上的路灯在雾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如同点点萤火,若隐若现。 若不是与本单元楼相对的另一栋楼上半身依旧突兀地立在眼前,还真的要怀疑是不是误入了天上仙宫。那栋楼的上半部分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是飘浮在云端的一座神秘宫殿,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反正也没了睡意,他穿上自己的衣服忍不住走出家门,想要亲身感受一下这浓雾的威力。刚一出门,他就被一股潮湿的雾气包围,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而外面并不像蒸笼一样闷热,反而是有股寒意。雾气中的水汽居然轻微打湿了他的衣服和头发。 到了上学的时候,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一不小心就迷失在这浓雾之中。街道上的车辆都开着雾灯,缓缓前行,仿佛在探索着一个未知的世界。行人也都低着头,脚步匆匆,似乎想要尽快逃离这浓雾的笼罩。 这场大雾让整个小城都变得格外安静,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和嘈杂。人们的声音在雾中被吞噬,只剩下那无尽的白雾,静静地笼罩着一切。 “这种天气可是很容易出事故的,小心一点吧。”他在心中祈祷着不要发生意外,但就在下一秒侧身躲过一辆缓慢行驶的电动车后,他略微抬起头居然发现前方道路上的车辆停滞不前,仿佛有什么障碍阻止着。 “不会吧?真出车祸了!”张天霖咽了一口唾沫,也不过安全了强行挤过前方的人群和车辆,想要上前查看,但令人出乎意外的是前方并没有发生他预料中的车祸,甚至连任何遮挡都没有,前方的车辆就那样呆呆的停滞在原地。 “真是奇了怪了。”张天霖回过头来,心中暗自嘀咕着,一种古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汽车内部,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排在最前方的那辆小轿车里,司机的身影如同雕塑般凝固。他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直直地盯着前方,没有丝毫的生气。他的动作僵硬得如同机器人,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显得那么不自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 司机的脸上毫无表情,如同一张苍白的面具,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苍白,仿佛失去了血色。嘴唇微微张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禁锢。 车内的气氛异常沉闷,压抑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一种莫名的恐惧在他心中蔓延开来。他试图移开目光,却发现自己的视线仿佛被那司机的身影牢牢吸引,无法挣脱。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天霖心里思考着无数种可能性,但眼前的情况万分紧急,容不得他想出万全的解决办法来。 就在这万分火急的时刻,他身后的背包中荡起一阵淡蓝色的涟漪,以他为中心像水滴入平静的池塘般在四周荡漾开来,贱贱的,呆滞住的人群逐渐恢复了正常,大家继续自己刚才的动作,一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真是吓死人了...”现在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快感,与此同时张天霖也注意到了刚才的异样, “为什么会这样呢?”一个新的问题在他脑海中出现,“不过再不走马上就要迟到了,还是稍后再想吧。”他看了一眼手表,继续向学校的方向走。 七十一...突然的袭击 自张天霖还是接触这些玄而幻之的东西以来,对于各种不可思议的现象已经见怪不怪了,就算是每天碰到一个来历不明的夜暝会成员,都不会觉得有什么稀奇的 “但这几天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就很怪啊。” 他的心里始终忐忑不安,生怕接下来会被被来历不明的袭击。 “算了,想太多对我没有好处,数质数让自己冷静下来吧。” 1、2、3、5……11,他在心中一个一个的默数着,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面前走过的行人,已经撞上去了才发现。但同样反常的是被他撞到的行人呆滞的倒在原地,半晌才慢慢的爬起来继续向前走,根本没有理睬他。张天霖最初只是觉得这个人有些古怪,直到待在精神之海里的李安伶慌忙的叫住了他。 “小主人,那些人有古怪。” “那些人?”张天霖很是诧异,“刚才走过去那个人确实挺怪的我都撞到他了都不叫一声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他一边说不经意的向一边看了看,吃了一惊。原来像这样的人不只有一个,机械行走着的人挤满了半条街,俨然一副尸潮来袭的模样。 (臭小子,你的质数似乎数错了诶) 一句熟悉的耳语被他的听觉捕获。 “不光是刚才经过的那个人,这里的所有行为反常的人身上根本没有半点生灵该具备的活力...”李安伶慌忙的解释道。 “真是该死,居然在我注意力最不集中的时候发生了变故。” 质数中根本就没有“1”这个数字,是张天霖下意识的猜想出来的。 突然间张天霖瞳孔一震,猛的回头重新审视起那些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在目光集中起来的那一刻,他隐约看见了一道又一道虚影,那些人形的虚影拼命的靠近自己原来的躯体,但总是被一次弹开。 “这莫非都是精神化作的实体吗?数量居然如此庞大。”他不可思议的看向那些虚影。 那些人形的虚影似乎也发现了他张牙舞爪的一起冲了上来,要把他撕碎。 “真是见鬼!”张天霖向后猛的一退起身便要逃跑,但似乎还是人形的虚影速度更快一些,一眨眼就飘到了身后。 飘在最前方的那个虚影伸出扭曲的手掌向他的背后用力一挥,手指紧紧戳在了锁骨的位置上,伴随着手指在肉体里不断的搅动虚影也发出了刺耳的吼叫,就像是野兽捕获猎物一般兴奋。 “糟了!”他的动作被强行拉停,向后一看,更多的虚影紧随其后的涌上来,无数只扭曲的手掌抓住他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是真的要把他生生撕碎。 “冷静下来!越是到了危急的时候就越不能慌。” 他依旧像刚才那样在心中默数着质数,思考着应对之法,后方虚影的吼叫声不绝于耳,他的思绪一度被打断。只是眨眼间,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无数个声音在叫他放弃,渐渐的他的斗志似乎在不断低迷,甚至都不再做挣扎,像是真的放弃了。 那些紧紧抓住他躯体的虚影见状更加用力的拉扯着,但不管怎么用力都撼动不了分毫。 “看样子诸位或多或少都患有肌无力的症状呢。”张天霖缓缓睁开右眼,眼眸中燃起一团黑色的火焰,那团火快速的在他全身上下疯狂的燃烧起来,但只有虚影的手被火焰烧的不成样子而他自己则完好无损。 “2、3、5、7、11……”张天霖将五指并拢攥成拳头,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轻蔑的看着那些被禁忌之火烧的痛苦不堪的众多虚影,“这一团借大众之力燃起来的禁忌之火烧的如何?” 他的语气十分轻快,仿佛已经看穿了这小手段。仿佛正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脚底下这片世界不断的弹出难以言说的乱码将地面和建筑撕碎,隐隐露出了它原本的纯白色背景。 “这种伪劣的手法从一开始就让我感觉不对劲,不管那些虚影是不是精神体,他们都不会超过一个活人攻击……如果非要解释刚才的一切,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胀痛的左眼,扭头看向一旁商店窗户上所安装的玻璃:走近一看,上面映射着的却是自己双眼睁开的样子 “这一切都是假的。”他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短短七个字说出口之后,刹那间,无数破碎声在他的背后响彻,目光所及之处爬满了密集的裂纹。这一方虚假的世界终究是抵挡不住他炽热的目光了刺眼的白光不断从中溢出如同洪水一样淹没了世界。 现实中的张天霖睁开眼,发现自己一直都愣在原地,根本没有动过。 “你终于醒了!”脑海中传来了李安伶惊喜的呼唤。 “我……刚才昏迷了很久吗?”张天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和和十指,确实有种僵硬感。 “刚才我也被一股很强大的波动影响到了意识,就像人只有睡醒了才知道自己睡着了一样,我现在才发觉自己的精神体被带入了另一方幻境之中”李安伶带着哭腔说道。 “你应该没出事吧?”她急切的询问着。 张天霖把自己的经历讲述了一遍之后也开始询问:“那你被带入那方幻境之后察觉到什么异常了吗?我恐怕得根据这一点来摸清敌人的能力。” “这个……我……呃...”李安伶支支吾吾的应着,她很犹豫,这里面似乎涉及到了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这段记忆一直是她心中过不去的一道坎,更是身为【不完美的侍从】的一道伤疤。 “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的,我本来就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张天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自己只是尽可能的收集更多的证据验证猜想,没必要非在这里死杠着。 “等一下。”李安伶突然大声叫住了他,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七十二...无法斩断的『过去』 她的犹豫不是没有原因的,让生灵去正视自己的痛苦,而不是逃避,对意志不坚定的本身就是一种折磨,更何况她并不是完整的。 李安伶跟随原来的主上时,曾因主仆关系不和被惩罚关入了表层区,这个地方是用来体罚仆从,但本来不是多么严重的酷刑,只是略微折磨一下即可。 让这一切都变质了的是潜藏在这里的一个魔头,由人心中欲望所化,是人心阴暗一面的部分体现。而李安伶作为原主的阴暗面,那魔头本能的想要吞噬掉她,但由于表层区内严格的禁制没能得逞,但此时表层区已经大多掌握在魔头的手中了。境界这种东西虽然没办法让魔头吞噬掉李安伶,但是在禁制之内依旧可以干很多事情。 “那时我凭借禁灵之身极高的可塑性,用极短的时间里为自己修出了一个半成品的实体,对于精神力强大的存在来说,既可以看见,也可以触摸构造与人类的女孩别无二致,唯一的缺点只是持续时间短。”说着说着李安伶低下头,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唇。 “这本来是件好事情,可以让主上好好观察一下他的造物,也能为我自己增添几分自信,可万万没想到这会是我苦难的开始。” 张天霖听到这里不禁瞪大的双眼他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激动,尽可能平静的问出那个问题。 “所以那魔头不能够吞噬你,就...就在恼羞成怒之下对你并不完整的身体下手了?” 李安伶此时已经以人类的躯体现身并坐在了他的一边,对于张天霖的问题她点了点头。 “虽然我当时还不是这副人类的躯体,只是以具象化的精神体面世。但第一次观察世界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从心里讲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她挽着自己的胳膊,蜷缩着上半身说道。 “另外......其实真的没必要如此隐晦的,他那时确实如你所猜想的那般侵犯了我的身体。在表层区的那个世界当中,我已记不清被他这般玩弄过多少次了......那种感觉真的好痛苦啊。”李安伶嘴唇微微颤抖着,毫不掩饰地向张天霖倾诉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张天霖瞪大了双眼,满脸怒容,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对于他而言,李安伶不仅仅是除开自己亲人之外最为重要的存在,更是他生命中的一道光。尽管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李安伶并非普普通通的人类女孩,但这丝毫无法动摇她在张天霖内心深处那独一无二、至高无上的地位。 此前,张天霖对此事一无所知,如今听闻李安伶竟然曾以女孩的形象遭受到如此卑劣的侵犯行径,他又怎能继续保持平静呢?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涌上心头,他恨不得立刻找到那个可恶的家伙,将其碎尸万段,为李安伶讨回公道。 “那表层区的世界你主上应该是知道的吧,可是你被弄成这个样子,你那主都不管一下的吗?”张天霖大声询问着,语气中充斥对她当时主人的责备。 “就这样不负责的人还当别人的主子呢……”他气不打一处来。 “你也别误会,我知道你是同情我,可主上他真不是故意不管我的。”李安伶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继续诉说这段难以割舍的过去。 “把我关进那个地方是主人意念的体现,而之所以能遇到那个无恶不作的魔头不是因为主人他不管我,而是因为他遭遇了比我更加严重的苦难,他的经历通过意志映射下来,自然也体现到了我的身上。” “由于我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主人和侍从双方都陷入了痛苦的泥沼,在这种情况下我要是还觉得他这个主人是多么的不称职,倒是我的不对了。”李安伶双手合拢托住下巴,继续讲道: “最开始我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新的造物,我也像你一样气愤,认为他根本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作为我的造物主却对我的遭遇不管不顾。” “因此我也恨过他,觉得他不配做我的主人。”她通过轻灵的话语把当时的仇恨再现的淋漓尽致。 “那然后呢?”张天霖继续询问。 李安伶语气一转,目光中充斥着崇高的敬意和真诚的歉意,这些是她最真挚的情感是那颗叛逆之心不应该产生的东西。 “为什么突然就大反转了,刚才不是还说那位主人是多么的不称职的吗?”夏依侧躺在永恒主的膝上,认真的回想着刚才的情节,心中很是不解。 “看样子不光是人会下意识的觉得某样东西就应该这样,就连你这个精神之力的造物也会呢。”永恒主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可不要因为刻板印象就觉得某一个人该怎么样哦。”永恒主别有意味的说着。 九娘一个人自己想肯定是弄不明白的,所幸上天赐给她一个体贴温柔的姐姐。在她感到疲惫、难以应对的时候,姐姐总是能及时地出现在她身边,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 姐姐的怀抱温暖而柔软,仿佛是一个避风的港湾,让九娘那颗疲惫的心得到了片刻的安宁。她可以靠在姐姐的肩上,听着姐姐温柔的话语,感受着姐姐的关怀和爱意。 姐姐会轻轻地抚摸着九娘又长又黑的头发,安慰她说:“别怕,有姐姐在呢。”她的声音如同春风般轻柔,抚慰着九娘的心灵。九娘在姐姐的怀里,渐渐放松下来,那些烦恼和疲惫也慢慢消散。 姐姐还会给九娘讲一些有趣的故事,或者分享一些工作中的小趣事,让九娘忘却烦恼,重新找回快乐,她虽是象征着阴暗的一面但在姐姐的陪伴下,九娘总是能够体会到那份叫“愉悦”的感受,她也更加有勇气去面对工作中的困难和挑战。 “姐姐是这天底下对我最温柔的人了,我们并没有传统的血脉联系,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却胜过了亲人。” “我是从姐姐的口中得知了这些的。” 七十三...『儡』其一 “再后来我不得不和姐姐分开了,现在正待在你的身边。”李安伶欢欢说道,与此同时,抿嘴唇的动作一停下来,语气平和了不少。 “如果小主人你能够读懂刚才我讲的关于过去的故事,应该就可以理解之前我为什么总是会感到不安了,因为我实在无法在陌生的环境里完全相信一个陌生的人。” “可是你刚才把这种事情都全部告诉我了呢。”张天林不解的问道,“你难道就不觉得这样有些矛盾吗?”话还没说完,他只觉得有一份重量落在自己身上,李安伶已经靠在了他的肩头上。 “矛盾吗?应该不能吧?” “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木头脑袋,你难道就没有听出来我要表达什么吗?”她的嘴唇一闭一合,轻灵的声音传入张天霖耳中。 “我早就彻底认可并把你当做和姐姐一样的人了呀……既然我们之间都这样亲密了,知根知底应该是常态才对。” “此话当真?”张天霖问道。 李安伶脸上闪过一丝不愉快,“要是你再装糊涂的话我可就生气了,非要我直接说出来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吗?” “那恭喜你猜对了,我的小阿伶。”张天霖心中是无比欢喜的,因为他也把李安伶当做是自己重要的同伴,本来就只能算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可现在李安伶也亲口承认了。 “然后我们可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主仆咯。”张天霖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嗯。” 这应该是今天最值得他开心的事情了,因为这一天里的种种迹象总是给张天霖的一种运势不佳的感觉。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果不其然,就在今天,当他刚刚开始着手选择数质数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原则性的错误悄然降临。要知道,质数这个数学概念虽说不上有多么高深莫测,但对于任何一个接受过中学教育的人而言,理应都是清晰明了的。然而,他竟然在下意识间将那个特殊的数字“1”也归入了质数之列!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难道说,刚一开始做某件事情就犯下这样的错误,意味着他的运气真的不太好吗? 他拼命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能陷入这种毫无科学依据的迷信思维之中。可是,无论怎样努力,那颗心始终无法平静下来。无奈之下,他只好缓缓低下头颅,目光紧紧地凝视着脚下的地面,仿佛希望能从那冰冷的水泥中寻找到一丝慰藉。然而,就在此时,他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向了身旁的路标。 “哎呀!我怎么会如此糊涂呢?刚才只顾着全神贯注地聆听小阿伶讲话,居然把这些重要的事情统统抛诸脑后了!”他忍不住自责起来。 “这个方向应该是去往城南的教堂吧?” 在这座小城中有过一座似乎是天主教的教堂,在十几年前也还算得上热闹,只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极为冷清了。本来这种事情他也是不会去关心的,但是事情都扯到了这个地方上面,张天霖还是努力回忆了一下:这座教堂好像是因为那场世界性浩劫的余威之后逐渐没落的。 “虽然说勉强也能沾得上边,可是这就很让人弄不懂,如果是敌人发动了自己的能力而这个地方也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可是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呢?” 这一切似乎看上去没有问题,但仔细想一下又关联不起来,就像是在人类这种生物之中找到那么一个特指的某一个人一样,要是这么想的话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推理似乎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困难…… “喂,臭道人,就凭你这简单的安排他真的能够顺着指引找到那里吗?”一团烧的旺盛的火苗在油灯中摇曳着,诉说着自己的疑问。 巷子顶上的天空黑如墨色,残留的阴云仿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狂风呼啸着,吹得树枝嘎吱作响,树叶也沙沙作响。年轻的道人双目紧闭,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房顶上残留的雨滴顺着房檐掉在他的斗笠上,又是沿着斗笠落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房檐下,昏暗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道人那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四周的墙壁显得有些破旧,上面还残留着岁月的痕迹,与一旁热闹的百货街相比显得格格不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潮湿的味道,就像是木头经过下雨天之后散发出来的,让人感到一丝宁静。 整个巷子似乎与世界隔绝开来,巷子外还仅仅是傍晚时分,里面却一直黑的像夜晚。年轻的道人依然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所以这个时候就该有人去推波助澜了,不然这场戏也不好演下去了。” 道人自然起身,顺手提起挂在一旁的油灯。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这一切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日常。他轻轻握住油灯的把手,将其提至胸前。然后,他微微用力,开始晃动油灯。 他的手臂缓慢而有节奏地摆动着,油灯随之晃动起来。灯火在灯罩内跳跃,光影交织,仿佛在跳着一场神秘的舞蹈。道人专注地看着油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宁静和专注,仿佛他能从这晃动的灯火中领悟到某种真谛。 随着晃动的继续,油灯的光芒变得更加明亮,照亮了道人周围的一小片空间。他的身影在光芒中若隐若现,给人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感觉。 “等会儿可能不得不在你姐姐身上使一点小把戏,这也是为了那小子的好。你可要安静一些不要责怪我。”道人一字一句的嘱咐着。 本来一旦涉及到这一类的行为是她最为忌讳的,但这一次小火苗却选择了沉默,任由他带着自己前去,连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说。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小火苗刻意压低了声音,也没有了平日里对道人的无礼和泼辣。 “你说。” “你打算怎么着...或者说对我姐姐做什么呢?” 道人听了这句话之后摆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还为此特意思考了一下。 “就用我最为擅长的雾,你觉得如何?” …… 七十四...『儡』其二 张天霖不紧不慢的走在路上,在外人看来他从容不迫,仿佛只是在进行晚餐之后悠闲的散步,可与外表矛盾的却是他急切的内心。是的,在半小时之前他收到了来自匿名人士的消息指引。 【高天之上的星辰坠落凡间,阴阳逆乱的时空中有一条道路注定了我们的相遇,谨代表我个人邀请您和您最为真爱之人参加这场精心准备的演出】 李安伶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了,四周静谧无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夜,如墨般漆黑,浓稠得让人窒息。谁也没想到,在这样的深夜,竟会突然刮起一场大雾。 那雾,像是从地底涌起的幽灵,迅速弥漫开来,将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到近处的景物若隐若现。风,也在这时悄然吹起,带着丝丝凉意,掠过他的脸颊。 他站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仿佛要将他吞噬。他试图看清前方的道路,却发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迷宫,无论怎样努力,都找不到出口。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紧张地竖起耳朵,试图分辨声音的来源。渐渐地,声音越来越近,他终于看清了,那是一群人,正朝着他的方向奔跑而来。 他们的身影在雾气中显得模糊不清,但从他们急促的步伐和手中闪烁的寒光,他可以判断出,这是一场“明抢”。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和无助。 【我不能失去她】 “应该快到了吧?”张天霖焦急的望着四周,去寻找着信息之中提到的那所标志性的建筑,很快一座礼堂映入了眼帘。 果不其然,他刚刚走到礼堂的三段台阶下面,熟悉的耳语再次出现了。 【感谢您能够参与演出之中,希望我们能够来一场愉快的交流】 在听完这句话之后,他的注意力突然就恍惚了,再定睛一看,由上到下,每一级台阶上都站着一个人形的虚影,就跟之前遇到的情景一样。张天霖不安的一步一步走着,虚影的目光也随之看去,每登上一级台阶就会传来一声机械的转头的声音,背后发凉的感觉就会加重一分,身体被这样注视的感觉令他恐慌,但同样的也被身后的目光所拉住,想走快一点都办不到。 “躯体和意志的融合程度往往代表了这个人的行动能力,如果你连这一步都走不上来,那算是那老家伙看走眼了。”漆黑的礼堂之中传来了洪亮的声音。 “这次的对手到底是何方神圣?”张天霖心里忐忑不安的思索着,想要登上台阶的念头也随之产生,只不过躯体依旧是缓慢的一步一步向上走。 “看样子...你倒还真的不错,算是我小看你了。”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你们夜暝会的人都喜欢用对话来凸显自己的存在吗?”张天霖挑衅的说道。 “如果你不是什么名媛的话,就把你那张脸拿出来让人看一看,少装神弄鬼的。”他踏过了三层的台阶,彻底站在了最高处。 “你进来,我们有的是时间聊。” 张天霖心里还有点犹豫,但是躯体却已经一步一步朝里面迈过去。 “在原地墨迹什么呢?赶快的。”里面的人明显已经等不及了。 从踏入礼堂的那一刻,眼前原本漆黑的一片突然明亮起来,一个人倒在不远处的墙角里,身旁堆着很多酒瓶和散落一地的包装袋,那个人面无表情,看上去身体也很僵硬总之怎么看都不像活人。 “早点儿进来不就好了,非得要这么麻烦。”那个刚才呼唤他的声音再度响起,可眼前这个人依旧纹丝不动,这不是他说的。 “见鬼了吗?”张天霖满脸疑惑的望向周围。 “不要管那么多了,再往里点,外面这个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另一道急切的催促声再度响起,张天霖身体再度行动起来往礼堂的更深处走去,那里是观看表演的观众席,但操控躯体的人似乎并不打算让他在这里落座,而是大步走向了表演台。 “最后一位演员已经就位了。”从表演台的一侧上来一个虚影,他的步伐凌乱不堪,声音也半死不活的,上台之后不管不顾的原地一倒,以一种侧躺的姿势看着他。 “随便坐,别那么拘谨。”张天霖站的笔直的身躯突然一个踉跄往前倒去,那个虚影不紧不慢的打了个哈欠,随手一指。原本他的脸离地面只有那么几厘米的高度,却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行礼就不用了,我跟那帮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可比不了,我就是个倒数末了的奴才。” 张天霖喘着粗气,忐忑不安的坐在表演台上,还没有从刚才的异样中缓过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那个你一直要找的夜暝会的成员,按理说我应该有个自己的代号什么的,但是找不到了,你可以直接叫我牛一宏。”对方慵懒的说着。 “连这种东西都能丢吗?”张天霖听到他的发言之后先是吃了一惊,这可更不符合他对夜暝会的印象。 “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的啦,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嘛,不要老是拿你的刻板印象,觉得某件事物就应该怎么样。”牛一宏保持着侧躺的姿势,把手拄在半空中,随后把自己的脑袋惬意的放在上面,就像是垫着一个枕头一样轻松。 “这些年来我总有种特别的感觉,仿佛身躯上有无数条丝线连接着另一个人,我还以为是我面对生活压力太大产生的错觉呢。” “直到那个老家伙告诉我,才发觉到了。” “看你这样子应当是见过和我连接在一起,处于丝线的另一头的那个人了。” “不过我记得不错……嗯,康天明应该是叫这个的吧?”牛一宏慵懒的目光看向张天霖,似乎就是为了确认这个。 七十五...『儡』其三 “你认识康天明?”张天霖目瞪口呆地询问。 牛一宏并没有回答,反倒是抛出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张天霖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反应似乎在牛一宏的预料之中,他自然的伸出手指,清楚的开始数质数。 “1、2、3、7、9……”一边数一边将对应的手指弯曲在他伸出的右手手掌上,食指,中指,无名指这三个代表着“1、2、3”的手指被突兀的伸出来贴在他的脖子上。 “这个地方可以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我们就用这个代替自己摸着良心说话。来试试,我不骗你。”牛一宏向他示意,张天霖将信将疑的模仿着他的动作,将三根手指放在那个位置上时,他似乎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规律的心跳声,在寂静的舞台上是那么的突兀。 “我们可都是摸着‘心’在说话呢。”刘一宏别有意味的说道,他的手指依旧放在上面,虚影的手臂如同机械一样被精准的操纵。 “听说有人推荐你加入夜暝会,那可是个鱼目混杂的地方,可得慎重考虑。” “至于我,你可以用代号称呼为『儡』,夜暝会的成员之一。” 张天霖耐心的听他讲完,这才开口询问。 “既然你的代号是『儡』,那康天明的代号是『傀』,那你们之间应该有不浅的联系吧?” 牛一宏听出了话里的意思,顿了顿继续讲道:“没错,我们是相处的至少有6~7年的好友,但也分开很久了,没想到再一次得到他的消息会是以这种方式。” “如你所见正好与他相对应,他操控灵魂的力量,而我操控‘躯体’的行动,我们简直是般配。” “由于代表我的那一件信物现在被某人代为保管着,所以说我才找不到。” 牛一宏毫无保留的讲出了一切,这让张天霖不敢相信居然如此简单,跟他设想中的对手戏完全不同。 “你……居然就这么轻易就全盘托出了?我还以为我们至少得打一架呢。”张天霖说道。 “不要用你刻板的印象觉得事情就该怎么样。”牛一宏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遍,那三根手指依旧紧贴着脖子,只是在刚才说话的时候位置有细微的偏移,如果不出意外,他现在应该是摸不到可以听到心跳的地方了。 (换句话说,他此时已经不是在摸着良心说话了。) “我并不是个善于坚持的人,甚至比起康天明那家伙来我都要差些。”随后他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让自己的‘身躯’站起来,双手插在兜里,身形无比高大,刚才是由于一直半躺着,所以轻易察觉不到他的身高,目测得有1米85靠上。 “眼见为实的道理恐怕谁都知道,知道归知道,跟彻底理解是两码事。但真的每个人都能弄明白吗?” 说吧,他伸手指向张天霖来时的入口。 “我想刚才你应该看见了倒在入口旁边的男人,你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什么?一个醉鬼亦或者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但是无论如何没有人会把他跟你面前的我,跟一个夜暝会的成员联系在一起。” “就连你第一次也很难做到吧?”他把目光转向舞台以一种俯视的姿势看向张天霖。 “这个...”张天霖语塞了,因为正如对方所说,自己哪怕是知晓,甚至已经见过了几个夜暝会的成员,刚才也确实没有把眼前的男人跟那个组织联系在一起,只当是一个喝醉了的酒鬼。 “其实会犯这种错误并不奇怪,因为无论是男人女人,在外貌上、职业上或者是更深层次的性格心理上有所不同,在外表上看到的都只会是人的躯体,而灵魂才是确定和区分人与人之间本质的重中之重。躯体作为『表象』出现服务于『内在』的灵魂,也为灵魂做上最关键的伪装。” 牛一宏这是在台上躲不起来,他的目光望向舞台的正上方,把象征二和三的中指和无名指竖起来,重新贴在脖子上能感受到心跳的地方。 “我记得你今天刚开始数质数的时候就出了差错吧?” “『质数』这种并不复杂的概念,按理讲你一个初中生不应该弄错,把数字1也算入到质数的序列之中。” “这只是旁人都很容易忽略的一个小的现象,但按我刚才讲的任何微小的现象都是由最为核心的部分延伸出来的分支,就像就像大树的主干延伸出来的无数枝条上的一片小叶子。” “那如此说来这一切并不是刚好我出了差错,都是有根源的。”张天霖似乎理解了一些。 “不错,意识大于把数字一算入其中,只是『表象』,实则这个『表象』是在为一个核心的内在做『伪装』” “对于这个核心的猜测可以有很多种,但到底象征了什么没人知道。”牛一宏停下了脚步,“我的猜测是『虚假』,这一处『表象』是在为『虚假』做掩护,如果按照之前错误的质数排列的手指放在良心上说话你猜哪句是对,哪句是错呢?” “这样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张天霖这才发现。 “那如果按照这个推行下去,刚才按照正确的质数排列,把手指放在良心上说话……”牛一宏嘴唇有些微微颤抖,似乎她也并不确定。 “所以说我们所看到的世界的确不是『真实』的吧!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在为内在做伪装的表象。”他的两根手指稳稳的放在能摸到良心的地方,待的非常稳定。 他所面对的观众席集体陷入了沉默,只有坐在正中间位置的一位大声的鼓了鼓掌,掌声在寂静的人群之中是那么的突兀。 “真是一场好戏啊!看来这一次替朋友来观看这一切是值得的。”座位上燃起一点微弱的火光。 “以『内在』和『表象』作为切入点,又以质数和人类这两个概念充实其中明明自身只是『表象』的操纵者,却能由表及里为观众呈现如此精彩的戏码,真是令人赞叹。”一盏油灯以微亮的火光照亮了这片黑暗,舞台上『表象』的操纵者也完成了自己的演出,但充斥的观众席上的迷雾依旧没有散去,只有唯一的『执灯人』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这雾之迷宫里,等待着下一个能走到这里的人。 张天霖只感觉一阵刺耳的电流声要贯穿了自己的头颅,他的眼睛中逐渐失去了光泽,脑袋猛的往下一扎,视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有人还记得这只是作者写的一篇长长的日记吗?在第1章开头的时候我提起过的。”疲惫的创作者浮在岸上闭目养神,他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按住脖子上的‘脉搏’, 规律的心跳声不断顺着手指传入他的感知里。 “陪我说一会儿话,好不好?”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根手指按在脖子的右侧。 “好。”一个轻灵的女声传来,创作者的嘴唇并没有动,这不是他发出来的。这个声音的来源引人深思。 “猜猜我今天又干什么了?”一个男孩的声音响起。 “你该不会又试着去倾诉了吧?我感受到你敲打自己头颅之后留下的疼痛感了。”另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回应。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的。” “你这人,为什么要这样呢?难道忘了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吗!”女孩的声音中充满责备。 “还有我才不要你的道歉呢,我只要你...好好的重视这副身体,你不疼我还会疼呢!” 男孩没有回应,只是把手指动起来,紧紧搂住了女孩的腰。 “你这家伙...”女孩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却停在嘴边说不出口了,“我不该伤害这副躯体,可我真的一直都爱着你。”男孩说道。 “好啦好啦,我当然知道...”她的眼眶中泛着泪花。 直到男孩的同学来找他的时候,才发现男孩紧紧抱着自己,泣不成声。 七十六...孤独的少年 晚上回到家中把书包和棉衣都丢到床上,我百无聊赖的盯着墙壁。 “你在不在?”我把手指贴在脖子上低声呼唤着。 “在呢,怎么了吗?”一道轻灵的声音响起。 “我又想你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幼稚的想法依旧没法停下来,以至于我不得不去接受事实了,我就是喜欢你,没有你我就是不行。” “现在才发觉出来吗?”对方嗔怪着,“我都陪了你十多年了。” 我默不作声,的确是这样的。 “那既然现在愿意接受我了,你想要我做些什么呢?”她好奇的问。 “陪我说说话就好。”我应着。 “那好吧,看来你还是老样子,不过在我看来这样才是你。” 我已经懒得管她怎么说我了,我只想快点开始。 “你是在6年前第一次露面的吧?”我问她。 “不错,6年前我第一回真正意义上的见到你,当时我穿的是小尺寸的便装,身形也还很瘦小。”她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材,想象着同比缩小的样子。 “可惜你当时对我并不感兴趣,只是单纯的喜欢玩弄挂在我裙摆上的绳子,天真的像个孩童一样。”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喜欢穿裙子。 “第二次应该是两年以后。”我接过她的话。 “那时你学着学校里10岁、11岁孩子的样子去打扮自己,还经常在晚上出现,每回都出现那么一瞬间,都来不及看清你的样子就又消失了。” “这也不怪我嘛,你天天就盯着你那个破手机玩,眼睛都快钻到屏幕里了都不管我了。” “再说那个暑假里我不是也来过了吗,可是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你当真就看都不看我一眼?” “没记住。” “你...”她瞪着我,不满的话被刻意的压在了嘴边没来得及说出去,“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啊!” 对此我冷漠的回答着:“你既然没有喜欢上别人,那自然只有我了,而且不光如此,你后来的事情比这还更疯狂。” “好吧,这的确也是事实。”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挫败感。 “话说你后来是怎么喜欢上我的?”她突然又问道,因为在之前我都是对她爱搭不理的样子。 “莫非是前一段时间那个……什么结果出来的时候?”我回忆着一段时间前的事情。 而她突然就慌张起来了,慌忙打断了我“好了好了,这都不重要,我们讲别的。” “哦,可是在后来的三年里,我似乎都没什么记忆,似乎连和你的一丁点过往都记不起来了。” “那当然了,那三年你恨不得把自己累死一条命当两条用,怎么可能注意到我?” “其实你虽然没有注意到我,但你真的都快把我榨干了...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挺过来的,还好我好养活,不然你现在都看不到我咯!” “嗯。”我简短的回答了一下。 “我们又一次长时间的见面,应该是那三年之后的暑假了吧?按道理讲你不会关注我的,偏偏在那个时候有了改变。” “我记得我送了你一套新的衣服。” “对,就是那个!”她突然一惊一乍的,“你当时送了我一件上下身都是全黑的那种制服。” “想起来了,蛮好看的。” “没了?”她看来是希望我再回想起点什么来。 “没了。”我回答说。 “你真是...”她再次气急败坏的说道,“我……我真就” “真就怎么喜欢上我的?”我知道她要讲什么,“尽管我在长达7年里对你这么冷漠,但你还是喜欢上我了,这倒也是个奇迹,同样也是我弄不懂的一点。” “可是我也知道我没有办法不喜欢你。” 她这下来了兴趣,立即追问: “所以,第一,我身材算不上好,长相也一般,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其实也不能这么讲,但非要说的话,那可能是我比较注重『内在』,而不是单纯的『表象』吧,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完全放松下来去倾诉内心想法的存在,这一点其实我已经挺满足了。” “更何况相貌上虽然算不上绝美但也并不是十分丑陋,身材虽然说不是多么标准的苗条,却也并不是胖的过分。” “试问每一个人,对于这样一个能完全让你倾诉内心这些所谓的标准也都还可以的对象来说,又有几人不心动的?” “更何况你的腿是真的不错,综上所述,我为什么要嫌弃你?” “你的关注点还真是猎奇……”她听我讲完之后不知道是该感到高兴还是怎么样了。 “我多嘴一句,你对别人也这样的吗?” “不是,只对你这样。” “那我谢谢你啊...” “至于这么无语吗?”我摆出一副不解的样子。 “还记得昨天晚上吗,晚上睡觉的时候,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干了什么?” “还在装你分明,还抱着我的腰来着!” “我……” 我的精神一阵恍惚,不知不觉好像也盯着墙壁很久了。 “我好像又胡思乱想了。”一边说一边从旁边一堆散落的纸里翻找着,最终翻出几张报告单来。 “医生说了直接患有焦虑抑郁的可能性不大,只有躯体化是比较可以直接详细报告结果的。” “阿斯...伯格症,这个好像就是抑郁的诱因吧,好难念的名字。” 我无力的倒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眼前,“要是有人能陪我说说话就好了...”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已经形成记忆的抓起一旁的笔。 “算了,去码一点字数吧,弄一些纸质稿出来,这好像是我唯一的兴趣了。” “话说『儡』的故事讲到哪里了...” 七十七...『儡』其四 张天霖坐在观众席中间那一排的正中央无精打采的低头看向地面,入了秋之后的夜晚愈发寒冷,但外在的寒冷终是胜不过内在的孤独,他可以把眼睛微微眯开一条缝,但自己只能透过这条缝孤零零的注视着地面,四周寂静无声,同样的只有心跳声不倦的与之相伴,告诉他自己还活着。 一团黑色的禁忌之火在他右眼的眼眸中燃起,一个『执念』在他的心底中出现:他要去探索这世界背后的『真实』。正是凭借执念,张天霖艰难的抬起头,靠在座位的靠背上,目光正对着前方的舞台,舞台上遮着一块漆黑的幕布,远远看去如同深渊的巨口一般,在黑暗之后是否又藏着更多的未知呢?但黑暗会拼命的掩盖一切『内在』不让任何人的目光看到。 “人类这种生物还真是奇妙,以躯体为表象,以隐藏内在的灵魂。”在那条阴暗的巷子里牛一宏无聊的把捏扁了的易拉罐堆成高塔。 “你也挺奇妙的。”执灯道人的油灯中燃着一红一黑两色的火焰,看上去更是惊奇。 “哼,人一旦某种情感达到了最高峰或是最低谷的时候,就特别容易激发自身藏在心底的执念,这时一旦精神力不强大,就容易被执念支配了身体,从而难以判断大局,坠入深渊。” “可那小子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看样子你这老东西看着还真是准。” “承让承让,咱们不都半斤八两吗,你都不都说摆脱执念了吗?可是这满地的易拉罐似乎证明你还控制不了自己啊,喝那么多酒不怕把自己身体喝出毛病来。” “用不着你管。”牛一宏瞪了他一眼,“我交给你那块令牌呢?还有上面有没有怪罪下来?” 道人从破旧的行囊中翻出了那块漆黑的令牌,上面散发的光芒明显淡了几分,令牌本身的材质显现出来,摸上去有些冰冷,如同抚摸一块千年寒冰。 “上面的事情我可管不了,当然我也懒得管。不过有一点我知道你的表演虽然不错,但是这么敷衍上面的人估计糊弄不过去的,你可得做好后续的准备。”道人也托着下巴思考对策。 牛一宏闻言也叹了口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其实从接到命令的那一刻起,我大概猜到了一点:这并非是组织里最高层领头人的意愿,因为令牌上那股力量不属于高层的任何一个人,为组织做事充其量只能算是『表象』吧?” 道人的脸上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并没有回答是或不是。 “反正这种事情不是我们下面的人该明白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可糊弄不了他,相反让牛一宏起了疑心。 “我虽然是常年混迹在底层的人,但也能察觉出一些异样来,不说现在的主官大人有没有这个号召力,就是负责事务的那些高层都乱作一团了吧?” “就连吴悦之这样好脾气的女士都被迫躲出来了,能好到哪里去呢?”牛一宏似乎有自己的猜测。 “你若是还认可我们这些年的交情,就把话挑明了些,也别遛弯子。” 执灯道人抓紧油灯的提拔,眼睛注视着跳动着的黑色火苗,仿佛在注视黑暗。紧接着,黑色火苗从油灯的罩子里窜出高高的火焰,猛的一窜,从中飞抵出来落在地上化作人形。一个黑色衣装的少女倒在墙边,造物主没有用过多复杂的词汇去描绘这冰冷的样貌,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阴气,脸上冰冷如玉,凝重的表情让人多看一眼就像遭了霜打一样全身发凉。 牛一宏看着道人,满脸不解。 “你在干嘛?刚才问你的话到底回不回应?” 执灯道人反而收起了笑容,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我还以为你或多或少会像你之前那样呢,看样子你真是愈发不像你了!原本我看见这么多易拉罐,还以为是你改不了当初的嗜好,结果只是单纯的『执念』吗?” “有时候情绪会失控而已,过度高涨或是过分的低下就会去喝一杯,这些年来也才攒了这么点而已。”牛一宏解释道。 “不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在你看来我是一看见小姑娘就走不动道的吗?”他没好气的说道。不过从心里讲,他第一眼也是觉得这小姑娘好生精致,如同被精心制作的艺术品一样,但他早就没了当初那种随心烂漫的性子,自然也不会去多想。 “算了这不重要,在那个剧场里可是还有人等着她呢。”道人指着李安伶说道,“而且你不是让我说明白吗?也是为了能给上面的人一个交代,你把她送回到那小子的身边去,一切自然就知晓了。” “此话当真,你可别框我。”牛一宏心里其实是不理解的,他是真不觉得这两件事情能扯上什么联系,但他还是照做了,没别的原因,单纯就是没有别的选择。 之前去袭击张天霖、操控好几百个人类的躯体、包括把他引到礼堂,这些事情都是在执灯道人的安排下进行的。换而言之,牛一宏只能相信他。 “不过你告诉我该怎么带着这小姑娘,总不能直接上手抱吧?” 灯里的小火苗亢奋了起来,似乎要把这油灯冲破,道人无奈的瞥了一眼,用手轻轻按住灯罩。 “的确不能,这小妮子可是那小子的活宝贝,连我都碰不得...” 他敲了敲油灯的灯座,一道长长的红色火苗从底下钻出来,被他握在手里,油灯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 “借你用用,记得快去快回,否则我还真有点儿镇不住这小家伙。” 牛一宏走了,十分的果断,似乎他并不想再为这件破事耗费自己的时间了。道人戏谑的看着手中的火苗说道。 “阿音……,这名字真是挺怪的,你跟了我这么久不会还有逃的心思吧?” “瞧你说的,我何时真正的逃走过嘛。”阿音俏皮的说道。 道人只是静静的听着,他可知道这个火红色的精灵可没那么老实。 七十八...踏上新的探索之路 不光是中国画讲究适当留白才好看,写故事亦是如此,把叙事弄得满满当当的也会让人读起来乏味。所以不论是写故事还是讲故事的人都是会省略掉一段的。(永恒主对夏依说的话) “多谢你能陪伴我度过这段黑暗的时间。”张天霖全身乏力的靠在靠背上,目光只能盯着正前方。 “话说我是不是被人拐走了?”李安伶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助,她的胳膊肘轻轻拄在一旁的靠背上,身体微微倾斜,面向着张天霖的右边。她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失去了焦点,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 张天霖看着李安伶,心中涌起一股担忧。他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之前的经历,试图找到一些线索。“可能吧,我本来收到对方的指示来到了这里,结果后来又不知道怎样成现在这样了。”他的回答也带着一种无奈和困惑。 李安伶的目光缓缓移到张天霖的脸上,嘴角挂着一丝俏皮的笑容。 “那我们还真是一对多灾多难的组合呢,虽然说不是经历的事情不是多么的危险,但未免也太刺激了些吧。”李安伶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感觉自己看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戏,还有人坐在这个地方给我鼓了掌。”张天霖回忆着。 “小主人,你该不会是在这儿待太久做了场梦吧,大晚上的谁会在这呢?”李安伶回应。 “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刚刚进入那座壁垒的时候,跟那时似乎有类似的感觉,感觉像是场梦,又感觉是一段记忆。” “是吗?”李安伶眯上眼思考了一阵,“那你说是就是吧。”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中外面的光亮透过剧场的窗户照了进来,这个夜晚终于算是磨过去了,张天霖尝试性的动了动手指,自己已经恢复了部分的行动力可以勉强的站起来了。 “夜暝会……,真是个神秘的组织呢,看样子如果我真心想要探索这世界背后的『真实』,就不得不去接触它了。”张天霖说道,而李安伶一声轻灵的呼唤又把他拉回了现实之中。 “小主人快来救我啊,我现在还动不了呢。”李安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无助,仿佛她还没有从不安中走出来,那娇嫩的嗓音是她这副女孩子形象自带的,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张天霖听到李安伶的呼唤,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忍不住感叹道:“真是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他的目光落在李安伶身上,哪怕是和她搭档了这么多天,这也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展露如此脆弱的一面,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心疼。 李安伶听到张天霖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抱怨:“你这话什么意思啊,还不快救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焦急,似乎在责怪张天霖没有及时伸出援手,要不是现在她连精神力都控制不了,是不会把自己困在这副躯体里的。 张天霖看着李安伶的眼神,心中一阵触动。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在一旁看戏了,所以只好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李安伶的身边,再一次触碰她的身体。 “感觉如何?”张天霖关切的问道。 李安伶看着张天霖,眼神中带着感激。心中的恐惧和不安渐渐消散。她之前已经表明了自己会像相信主上一样去相信他,张天霖是她可以依靠的人,只要有他在,她就不会感到孤单和无助。她微微一笑,说道:“我没事,多谢小主人。” 张天霖也笑了笑,他知道,李安伶已经恢复了平静,看着李安伶那副可爱的样子,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温暖,这是忍受孤独这么些年来从未感受过的,是他最为珍贵的东西。也正是为了守护最为珍视之物,他必须开始着手于调查夜暝会这个组织了。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会不会认同,我想加入那个叫夜暝会的组织。”张天霖说道。 “你说真的?或者说小主人你真的想好了?”李安伶扶着张天霖的肩勉强站起来,进一步询问着。 “想好了,既然在冥冥之中总有什么东西指引我走到这里,索性就坦然接受好了,对于夜暝会这个组织亦是如此。”他这一次无比的坚定。 李安伶眼神中充斥了复杂的感情,同样是她从未感受到的,那种叫做情感的东西。她在担心张天霖,担心他做出这样的选择会遇到危险,哪怕这样是顺应了主上的意思是可以帮助自己完成任务,可不知为什么她对张天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感,不同于恋人之间的那种情情我我,但又不是像上下级那样冷酷无情。 “这莫非也是在主上的预料之中的吗?”李安伶暗自思索道,但要她去想的话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然如此,那走一步看一步吧。” “看样子真的是主仆情深啊。”从剧场的入口处站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张天霖听出了这个声音的来源。 “是你,我是该称呼你为『儡』还是叫你的本名呢?”张天霖说道。 “称呼已经不重要了,刚才我似乎听见说你要加入我所在的组织?”牛一宏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不紧不慢的走到他的面前。 “看样子我跟他的打赌又输了,既然如此,不妨让我给你介绍介绍这复杂的夜暝会呢?”牛一宏观察着张天霖的眼色。 只见他轻轻的搂住李安伶的肩,又把手拄在一旁的座椅上让自己站稳了身形,才缓缓开口道: “洗耳恭听。” “真是有趣的家伙。”牛一宏不知不觉对张天霖这个人又增添了几分兴趣,随后他自己也坐在了一旁,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说实话,刚才是我有些自大了,就以我一个混迹在下层的人来说,对这个组织的了解根本不及万分之一,虽然说有些让人恼火,可刚才其实也是目的就是为了试探你的决心。” “至于讲解的工作自会有更合适的人去做,这你可以不必担心。” ……… (一...活到现在的感言 首先是做一下解释,今天可能是来不及正常更新了,这个原因暂时先简短说一下,后面我会详细讲,因为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 要讲的东西可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容易让人分不清逻辑,但为了尽可能的让听的人都能理解,我会尽可能的讲明白些。 首先是第一个话题,今天为什么不正常更新《孤独人格》的故事了?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际上篇幅有些长,所以我今天专门做了此篇,这篇既不是之前的一种日记体,也不能算是正常的故事,只是作为创作者,我想要跟我的读者们好好聊一聊,从第一篇码到现在有20多万字了也,期间的话估计也有很多想弄明白的事。 《孤独人格》的故事大约可以追溯到五六年前刚刚有写小说的意图开始,起初本意只是想要写出一篇自己满意的长故事,留着自己看,以充实我富有奇思妙想的内心,当时真的是满怀自信的开始动笔了,如果让现在的我评价一下,当初真的就是太有自信了,好坏两面都是。自信是好事,但当时不仅没有这方面的资历,甚至连经历和构想都有所欠缺,很多事情和逻辑都没有真正的思考清楚,真就完全靠自信写下了十几篇的内容,随后便停了这算作第一次的初稿。他注定是漏洞百出的,但同样也意义非凡,我就这样走上了写作的道路。 到现在成给各位观众们的故事已经是第4次修改了,中间不知道撕掉了或是烧掉了多少万字的稿子才勉强让自己满意些,这篇断更多年的故事也就这样续上了。 当然这些并不是重点,只是简短讲述一下而已。 在我看来重要的第二点就是故事本身是否在观众看来有那么一些晦涩难懂呢?因为毕竟它的原意是指留给自己看的,对于另外的旁观者的思考肯定是有所欠缺,但是也由于一些其他的原因,我从最初写到现在完全就是每天专心的写故事,所以说可能会忽略很多东西,这些东西我本来是希望通过书评能够发现的,但是我又想到我从最初写到现在,好像根本就没有求过书评……有些尴尬不是吗? 所以今天的第一个重点是希望我这仅有的20余个比较持久的读者能或多或少给予我一些评价,哪怕是不要礼物都可以,我只是单纯想要知道在别人眼里这篇故事是怎么样的,在此先谢过各位。 第三点,为什么故事可能会看起来有那么一些抽象或是晦涩,那就不提及这第四遍修改是怎么改的了,小说这种艺术取材于生活,而来源于生活,这是我做完第三次修改之后突然领悟到的,之前我之所以写不好这些东西,写不好我虚构的世界,是因为我真的太把它当成虚构的东西,而忽略了人都是活在现实的生活中寻找慰藉的了,全部都虚构的东西,不要说读者看不懂,有时候就连作者都不好弄成长篇写出来只能当做自己的幻想,这也是为什么我连着改了三遍都不太满意的原因。 所以在这第4次修改之中,我大量加入了自己和他人那里获得的经历,添加到角色的设定之中并逐渐的合理化,在经过大片的收集和整理资料之后终于是像样一些了,你要是放到以前,我都不敢想象我能把一个故事写到20万字的,以上是这次举动的优点,但同样的由于我自己的经历或者说每个人的经历都是相当的精彩,以至于我把它写出来的时候,可能有些读者看起来都会觉得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这位读者已经洞悉到这篇故事的部分本质了,正是因为这些经历我看来都觉得是那么的离奇,但又偏偏是真实存在...哪怕是做了改编和一些美化都掩盖不住它骨子里的那种异于平常的特殊。 在目前的篇章里主要体现的就是复杂的恋情线和男男女女之间的关系了,这一点我可以拍着胸脯确认这在生活中都是有原型的,都是真切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所以说我都一个个用的化名才勉强的表达出来,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了,观众们应该也能或多或少接受一些吧? 另外一个问题,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在日记体和故事篇的衔接上,这个怪我,因为在我的构思里,他们就是这种交叉存在的,整个故事都是某个人的经历,如果是经历的话,出现这种情况也应该是比较平常的了吧?就像有的人在白日里是工作者,晚上就要开始创作一样。 当然我在这里向读者保证,日记篇绝对不是为了凑字数的瞎搞,而是有真正的实际意义存在的,在这一条主线结束之后应该可以展现出一些作用来,同样也是解决我这个埋了那么久的伏笔,希望不会烂尾吧。 回归开头,今天之所以不能正常更新故事的原因这一篇我就能讲清楚,还记得之前我在篇章里面曾经写到过一位孤独的少年独自盯着发白的墙壁幻想着有人陪自己说话,这同样是我的亲身经历中的一部分,没有做过太多的夸大,大概就是这样的。 刚刚开学的时候就为此请了一段时间挺长的假期去做检查,来回了三次用了好多种方法,现在终于有一个比较确定的结果了:那个叫什么阿斯伯格综合症的东西就这样缠上我了,听医生讲这个东西要是处理不好,有诱发焦虑抑郁的可能,我在我看来已经不是可能了,现在就已经有些轻微的症状,之前有这些症状的时候,别的同学都反映过。他们跟我差不多,我也就没当回事,可要不是白纸黑字的报告就摆在我面前,我差点还真就以为自己没什么问题呢,在我看来这个病情到底是轻度,中度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现在已经找上我,并且在折磨我了,我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瞎想,不要瞎想,但是这没用,一旦确认了有有这么一回事情就必须像走流程一样,把一些东西再经历一遍的,其中比较烦的就是睡觉的时候总是出现幻觉或者老是做噩梦了,午休的时候特别是,晚上同样也睡不安宁不得不去熬夜,我就老实说,我怕了,我害怕一睡觉那些东西就又会碰到我眼前吓唬我,这堪比精神的折磨呢,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因为这些症状已经是确认了的,并且每天都缠着我了的,但是如果让我把这些讲给别人听的话,那你心里就会觉得我是不是在装?我是不是在博取别人的同情?这么矛盾的心理却偏偏就出现在我这了,首先是医生告诉我,我这种症状已经算是特别轻的了,跟我一同检查的那几个比我甚至还要严重,或者说但凡是个人去测一测都会有这种病之类的话,我把这些话记住了在发病的时候就这样提醒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无济于事,发作的时候带来的痛苦依旧没有丝毫减弱,一些起初我还觉得难以置信,或者说这些症状是不是装出来的,可现在让我自己亲身经历一遍,我倒是佩服那些意志坚定的人了,他们真的好坚强,把自己的温柔留给这世界,把一切的不好与悲伤装在自己身躯里……要不是我实在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倾诉的人呐,也不至于在我自己的小说里把这些写出来,或者说我是不是也足够坚强了呢? 最近有一个比较明显的改变,同样是之前看到别人在评论的一个话题,那就是自言自语,就跟我之前所体现的一样,自己同自己对话,假装有两个人在场。另一个人在陪自己,说实话,这最初还真不是亲身经历,这是我扩散出去的想象,可没想到现在倒成真的了,挺悲哀的。 那同样也见怪不怪了,有很多事情其实我早就能预料到一些,但这也是痛苦所在,每回预料到的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总是能够如约的发生,仿佛我的生命里就没有美好一般。一切的美好都只是暂时的,最多过上一两周之后便再度跌落到那种极度低落的情绪之中,想死但又怕死,想活着但又畏惧现实,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存在。 我记得我身边的人对我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要想开点,说出来就没事了,对此我表示沉默。一个瘸子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够走路,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对他说要动起来,要运动你猜那个瘸子会不会想要把那个人揍一顿?当然幸运的是我的肢体还健全,不至于说遭受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但是在躯体上同样也有些问题,躯体化...是应该是叫这个,我现在不太确认中度躯体化的报告到底还能不能作数,但真的要叫我以自身的感受而言,这是相当贴切的,最常见的就是各种麻痹感和抽搐,主要是在腿和手指上体现的比较多一些,再就是会浑身无力也做不了过于激烈的体育运动,躯体上的问题同样在心理上也会有一部分映射,两者结合下来就非常容易陷入极度的自责或是极度的自我焦虑,这些都是突然就爆发出来,让我都没有防备的,更让我没有防备的事,别人说的话明明都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而我却觉得这些话语是那么的刺刺的,我都想击碎自己的头骨不再听这些令人嘈杂的话语,在公共场合我就担心这个让别人觉得我是疯子一样…… 之所以会选择写小说,也是为了能够发泄一点自己的情绪,不会让自身变得太糟糕,但同样的这个爱好也难免被情绪所影响,就比如今天,估摸着心情转好才过了不到一周,之前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又找回来了,睡觉睡不踏实、整天无精打采、双目无神之类的,要是再找别人去倾诉又该说我矫情了。 唉……,其实说到这里心情也缓解了一些,在以往这些话都是我会自言自语说出来的,我都没有注意到过我能自言自语说这么久,有些可怕。 更可怕的是由于这些东西的折磨,使我基本上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也探查不到一些生活的美好了,仿佛我的世界里只有无穷无尽的苦难一样,在我看来这才是要命的东西,躯体上的苦难并不能够摧毁一个人,但是如果在思想上就已经堕入深渊了那估计没人能救他了。 所以说我还在不停的挣扎,使自己不要彻底的陷进去,但同样的这也说明我已经陷进去了,我这么矛盾的个体……真是的。 我个人是比较讨厌学校的那种演讲的,但是现在我却也写出了一篇不短的稿子来讲给我的20余个读者听了。我可真是矛盾的人,不过做这些的意义也是为了能够继续的活着吧,给自己创造一个活下去的念头现在看来比什么都重要。 另外在最后讲的最重要的,对我最重要的倒真不是礼物,而是书评,哪怕是段落评论也行,我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有这些评论,每每读到其他作者的作品的时候,我都会看这两个我同样也希望自己能够有…… 别的的话,没了,我本来也不是想向谁卖惨,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这别人说又要说我矫情了,算了总之自己开心就好了。 ……………………………………………………………………………………………………………………………………………………………………………………………………………………………………………………………… 哦,对了,差点忘了,虽然说我做不了什么,但是我也希望不要有人能像我一样整夜失眠了,睡个好觉吧,让自己有活力比什么都重要,每个能活到现在的人都是勇士,货真价实不需要别人褒贬的勇士。 七十九...旧时代的封王 牛一宏随手打了个响指,在李安伶身上的不适感缓解了不少,她的身体现在也可以做一些简单的活动不用再被张天霖扶着了。 “我说九娘你也是够倒霉的了,怎么每次都被别人先一步限制了这副躯体啊?”张天霖调侃道,“还是说你是故意的呢?为什么我总感觉你有时候明明可以脱离身躯,回到精神之海里,却一次也没有用过呢?”他死死抓住这一点说事。 对此,李安伶无奈的摊了摊手。 “你以为我不想吗?谁愿意老是被别人抓去当人质啊……” “按道理讲我完全能做到的,但是你也不看看你碰上的对手是谁啊,一个两个都是夜暝会的人诶,别忘了我主上之前还是跟他们打过交道的,甚至他的好多旧识都在里面,都知道我体质的特殊,所以他们办起事情来一般都会先对我下手的,一方面是为了防止伤到我,另一方面就是完全的想要恶搞我的。” “所以才总是被针对嘛,不信你问他!”李安伶目光看向『儡』的那边。 张天霖这才摆出一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同时伸出微微颤抖的手,久违的撩了撩她的头发,长长的黑色发丝被一根根分开,像波浪一样上下起伏。 “真羡慕你们俩,没想到相处的这么好。”牛一宏一脸坏笑的看着。 “小子,她是你女朋友吗?” 张天霖有点无奈的回答道 “不是,最多算同伴吧。”他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想让对方继续误会下去了。 “这样啊...”牛一宏一脸可惜的样子。 “这世界上可很少有你们这样纯洁的男女关系了,我可得好好看着,别哪天出了意外。” “你要看什么?或者说你期待着她对我表白吗?那你还是别想了”张天霖打趣的说道。 “小主人,你就是改不了这嘴欠的毛病,哪有你这样说话的!”李安伶象征性的谴责了他一下,一般来说对于这种事情,主仆之间绝不会产生爱恋之情,这是早就定下且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们俩还真是有意思,看来那老家伙说的是真没错,我还以为他在跟我吹嘘呢。”牛一宏这样评价着,但二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每一个听到他们之间居然保持如此纯洁的关系的人几乎都会这么讲。想着想着众人的目光一起望上天空,若有所思。 一望无际的蓝天连通了世界表层地区的每一个角落,在千百年前古时的先民们曾与他们仰望同一片天空,那皎洁的月光也曾照耀在无数个寂静的夜晚。 西北边境的寒州古城曾以自己高大厚重的城墙充当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抵挡了无数次来犯,也有过不少诗文描绘过这悲凉庞大的古战场,哪怕千年过去这里的凄凉也没有半点减退,战争所遗留下的只有满地骸骨和千疮百孔的寒州大地。 一名裹着黑袍的男子行走在这荒无人烟的古战场上,他伸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向远处望去,一道残破的城墙映入眼帘,石砖构筑的墙壁在岁月和风沙的侵蚀下已经满目疮痍,让人很难想象这就是千百年前屹立于这片大地的寒州城。 “看样子是这里没错了,按原有的时差计算,现在的太阳未免有些太不对劲,可如果是那个人的作品,就一点儿也不奇怪了。” 男子小心的靠近这段残破的城墙,将手掌放上去触摸表面,摸上去有一种冰凉的触感,墙面像是被包裹着一层薄膜一样。 在男子惊愕的目光中,城墙的表面泛起一圈圈的波纹,他的手像是接触到水面一样,被这股柔和的力量瞬间包裹。 “不好!”那一圈又一圈的波纹突然像是受到召唤一样向首长汇聚,最终凝成了一根锋利的冰锥,冰锥之上凝聚着一股无形的杀气,排斥着一切外来之物,冰锥就跟千百年前守卫城池的战士把利剑刺向敌人一样刺穿了男子的手掌,男子见状对着城墙用力拍出一掌,让自己身形倒飞了数10m远,落在地面上后,他望着那只受伤的手哪怕刚才快速的将黑气凝聚成装甲附着在体表,冰锥所造成的碎渣依旧穿过了装甲的间隙,把手心扎出了分散的伤口。 “真是人防不胜防啊,这些旧时代的王果然有些手段,看来还是得做个有礼貌的人。”男子解开黑袍上的扣子,随手丢在附近的一块石头上,袍子随着凄凉的风摆动,一枚玉制的王印被他握在手中,王印的质地温柔细腻,握在手里手感极好,同时第一眼就给人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天空之上的太阳光透过玉印折射出了一道美丽的光,典雅庄重的同时却又并不古板,处处透露着王该有的尊贵和权威。 男子手中握着玉印,再次缓缓走向城墙,这一次汹涌的杀气没有将利刃刺向他,凛冽的寒意也主动退去,残破的城墙突然凹陷破开一个大洞,这个洞似乎是个隐藏的极好的门户,因为它的背后就是一条极为重要的道路,这是一条命脉,一条通往那个隐藏之地的命脉。 走进洞里,负责把守命脉的重甲卫士见状都齐刷刷的跪倒在道路两边,好像在迎接他们的王。因为玉印所散发出的气息同样引来了一位重要人物,一位身披玄铁明光甲身着罩袍一副将军装扮的男子急匆匆的迎了上来,甚至连自己的卫队都没有带,在亲眼看到那枚玉制的王印之后,男子神情激动,恭敬的屈身行礼。 “卑职乃圣殿亲封夜暝终末将,在此见过王上。”将军身披玄铁明光甲却给眼前这位一副现代装扮的男子屈身行礼,场面给人一种割裂感。 “将军请起。”男子附身扶起这位饱经沧桑的将领,又问道: “宣王可在?” 终末将听闻后一愣,瞬间就又沉默了。 “请王上移步到宣王府,卑职再细细道来。” 八十...旧时代的封王(二) 男子要找的这位宣王在建筑上颇有造诣,这宣王府就是以寒州古城同比缩小而建成的,在这一方世界中鹤立鸡群的存在,它傲视着周围的一切,四周的平房与之相比气势都弱了几分。 可眼前的宣王府,却是给人一种陈年失修的感觉,仿佛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在岁月的侵蚀下,逐渐失去了昔日的荣光。 王府的大门油漆剥落,露出斑驳的木质,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沧桑。门前的石狮也失去了往日的威严,身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显得有些落寞。 哪怕只是站在门外也感觉整个王府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让人不禁感叹时光的无情和岁月的变迁。 “这宣王府似乎很久没有待过人了,这是为何?”原本应该是雄伟壮观的王府,近看居然如此破败,若是主人家常年居住也不应该这样。 这句话说到了终末将的心坎上,他站在高大的王府门前长吁短叹道: “其实不瞒您讲,宣王他已经离去了多年,杳无音讯,我等无数次派人寻找都没有过进展。”说着说着终末将的语气一转,仿佛是看到了希望。 “但如今王上您现身了,想必我们也会有希望的。” 男子端详着手中的王印,眼神不知不觉的有些迷乱, “我想这位兄台多少有些误会,在下并非这信物的原主,只是代为保管。” 尽管男子已经表明了自己并非所谓的什么王上,可是终末将的神情依旧很激动。 “但这可是象征封王身份的王印啊,如此重要之物能交到阁下手上……”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询问: “既然你说你不是这王印的主人,那敢问阁下又是何人?” “夜暝会的一个无才的小卒罢了,不必如此恭敬。”男子平静的回答着。 “果真是夜暝会里的人。”这句话仿佛验证了他的猜想,“那阁下的代号呢?” “你说代号吗?”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只有组织里重要的成员才会以代号称呼,你又如何断定我就是其中之一呢?” “我明明也可以只是某一位王手下办事的小卒啊?” 对此,终末将似乎早有预料,他不紧不慢的回应道 “在下乃夜暝会把守最后底线的『终末』之人当初因护卫诸多重要成员免于劫难而有功,作为最后一名破格加入核心部分的成员,也是中途了解到的这些人的信息,但重要成员之间的风情过往或多或少也都清楚一些。” 他指向那枚王印,语气无比坚定的说。 “阁下手持的这枚王印乃是夜暝少有的一位女性封王,代号为『玉灵』的那位成员的上面应该记载的十分清楚,这一点绝不会错。” 男子点了点头,认可了王印上面记载了一切。 “而据我所知,玉灵小姐在受到封赏前曾有过一位红颜知己,二人来往甚是亲密,关系可以说是非常好,所以……”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到底,『终末』只使了个眼色,顺便观察他的反应。 “恭喜你猜对了,终末将。”男子给予认可的笑容,“足之地每个人都在疯传,你『终末』性情沉稳、遇事冷静,能堪大用、担重任,今日一见倒真是大吃一惊。” “不过光把心思用来研究八卦可不行,接下来本座还得再拷打拷打才是。在下...『念魔』,如你所说是那位『玉灵』小姐的红颜知己,今日寻到宣王府同样也是有要紧事。”『念魔』语气沉重,表情严肃的道出了那个难以置信的事实。 “玉灵小姐在她的府上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哪怕是『终末』这位常年侍卫与各位封王的老将也被这番话震惊到了,居然有封王会在自己的领地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知道你有不少的疑问,不过这里可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他敲了敲自己的耳朵,示意外面不安全。 二人信步来到宣王府上,一边游览府上的构局,一边继续刚才的话题。 “『念魔』大人可否将刚才的话再说的明白些?『玉灵』小姐到底是怎么遇害的?” 『念魔』慢慢讲述着当时的情形,『玉灵』作为一位女性的封王,起初就因为这一点而饱受质疑,尤其是被以当地四大家族为首的势力处处针对,这也是个历史悠久的问题了,作为王,她不能让手下的人信服,太容易产生矛盾了。 “还记得那一次四大家族又对『玉灵』发难,规模较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浩大,甚至有人带队直逼王府前,她自己对此无能为力,当时邀请了我和一众其他组织成员假意来犯,想借此转移矛盾以化解本次危机。” “我们的队伍如期抵达,四大家族也的确由于绝对的武力压制而撤退了,原本一切都在正常的进行,按照流程我闯入王府之中弄掉了几个四大家族安插的卧底,接下来再去言语羞辱一顿她这位王,这场闹剧就可以结束了。” “然后我在王府上都找遍了,根本就没有玉灵的身影,同样的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她就这样离奇的消失了……” “但后来有没有调查过?万一这只是一个巧合呢,那位王巧合的躲在了某个地方,用来躲避之类的。”『终末』急切的询问,同时他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我知道这是一个很遗憾的事实,但我必须告诉你……什么都没有。”『念魔』说道。 “在让其他成员先带队后撤之后,我曾独自留下来调查过一段时间,也曾问过不少的人,其中最主要的是她的三个徒弟。” “玉灵这位王以慈爱仁厚而被她的子民称赞,在那场世纪性的大浩劫之后,同样也是她收留的诸多难民,玉灵座下有三个弟子,两男一女,女孩叫玉珊,两个男孩分别叫玉琼和玉琊。” “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念魔』心里已经失望透顶了,这些年来他寻遍了各位封王曾经的领地,结果依旧毫无进展。 “『念魔』大人莫要太焦虑,属下明白您对玉灵小姐的关心,”『终末』在一旁安慰道,“既然都来到了这里,不如好好歇一歇再做打算怎么样?” 『念魔』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八十一...玉珊 关于『傀』和『儡』的风波暂时平息了,但新的探索路途却又已经开始,既然选择走向这个方向,那就得一路走到底。 “今天怎么不见那三兄弟了?平时不都挺活泼的吗?”张天霖对着空无一物的房间说道。 “那个不用管他们,现在估计又跑到某个角落悲伤去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回答,“谁让他们当初不听我的,非要去信那个摆弄鬼术的家伙,现在好了吧。” 她的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的意思,她被囚禁这么久很长时间里都没这么开心过了,所以哪怕是当时三兄弟把她拐走的时候也没有恼,反而孜孜不倦的劝说他们,但三人终归还是败在自己的侥幸心理上。 “没想到小梦瑶你也这么幸灾乐祸,蛮不正经的。” “好了,就此打住,我哪里不正经了?”梦瑶满脸嫌弃的说。 “不说他们仨了,听说市里要举办一场运动会,你有没有兴趣上那里去凑个热闹?”她又说道。 张天霖的兴趣被勾了起来,倒不是因为这场运动会的事,而是好奇梦瑶是怎么知道的。 “据我所知你的行动似乎并不能离开围墙之外吧,所以说到底是怎么知道是你要办运动会的事的?” 梦瑶听了他的疑问之后同样表现的很诧异,她沉默了一段之后这才缓缓说道: “说来也奇怪,我本来只是觉得这是个巧合,你也知道按道理讲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我。” “但是就在之前一楼楼梯口的那边就坐着一个女孩,看衣服像是外校的,我是从她的自言自语中听到的。” “那挺正常的啊,你觉得哪里怪呢?”张天霖疑惑的问道。 “怪就怪在这些话好像就是为了刻意说给我听的,换句话说她似乎知道我的存在。”梦瑶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灵魂在某种意义上是精神力不完全实体化的表现,要精神力强大的人可以观察到灵魂的行为举止,而正常人最多只能听到话语。(为了不吓到其他学生,梦瑶平时都会保持的特别安静) “看来这个女孩儿多少也是个精神力强大的存在,会是夜暝会或是其他敌对组织的杀手吗?”张天霖心里冒出一个很可怕的猜想,可能突然要面对这个世界的阴暗面,对于正常人来说绝对太突然,但他可是精神力强大的那一个另类,对这种经常要经历各种袭击的生活早已可以接受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要是现在就思虑过早一下自己的精神太过紧张的。”张天霖敲了敲自己太阳穴,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倒真打算去那个所谓的运动会看一看,你有什么建议吗?”张天霖又回归了原始的话题。 …… 运动会在市里的公立高中举行,现场人山人海,目测有不下千人,来自各个学校的运动员们正精神饱满的做着准备动作,蓄势待发的准备展现自己的出彩的能力,整个上午的运动会是十分无聊的,甚至最开始还要受到寒气的侵扰,让人更没有心情去看下去了,张天霖在运动会的现场转悠了很久,结果还是自己孤独的坐了一个上午。 梦瑶的堂哥在这所学校曾经就读过,刘丁辰哪怕后来进了夜暝会,还是有些人脉在里面的,凭借这些老前辈的引导他中午吃了个便饭便继续返回了操场。 “这操场是真的挺大的,今日一见到真的是开了眼了。”由于运动员们都去吃饭了,每个班的班旗凌乱的倒在凳子上,有的甚至直接扔在了地上,场面一度凌乱。 一只手拾起掉在地上的旗杆,小心的放在一个凳子上,张天霖看清楚了那是一个女孩儿的样貌。 “你看上去像是外校的,作个自我介绍呢?”他缓缓靠近,彬彬有礼的问道。 “按人类的话讲你是来找我搭讪了,对吧?”女孩语气有些冰冷,语言也有些僵硬。 “我……,我的名字是玉珊,对于你主动来接触我,我感到很意外,因为哪怕是在哥哥他们眼里我都是个很怪的人。”女孩说道。 “在他们眼里我估计也挺怪的,毕竟谁会莫名其妙的自己对着空气说话呢?”张天霖友善的笑了一下,指着下方的旗杆问道。 “我刚才看到你把倒在地上的班旗都抬到了凳子上面不让它接触地面而受灰污染,对于其他来说,这或许是一份姗姗来迟的帮助吧?” “嗯……” “旗子这种东西可是很重要的,从旗子开始出现的那一刻就是精神的象征,部落的旗帜在营地的上空飘扬象征着部落勇士的勇猛和无畏。”女孩继续讲道。 “在千百年前的旧时候,将士们会在军旗的指引之下冲锋陷阵,展现自己的勇猛,远远望去只要看见高高升起的旗帜,便可以知晓主将依旧在亲临坐镇,这就是一支勇猛无畏,所向披靡的队伍。” “旗帜也是从旧时候保留到新时代的这么一样物件呢。”女孩的缓缓说着仿佛意有所指。 “你们两个来干什么了?”女孩问道。 “果然我猜的没错,你能看得见她。”张天霖轻轻把手腕往身后一摆,李安伶的精神体重新回到意识之海中,与此同时看向玉珊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敌意。 “不要害怕,我并没有任何要出手的必要,更何况我选择一个人来可以证明很多东西了。”玉珊慢慢的把双手举到胸前,像变魔术一样掏出两个玉镯子来扣在自己手上,轻轻一碰,两个镯子之间融在一起,像一副手铐一样铐在玉珊那双细手上。 “我现在完全可以把我的手交给你,我是囚徒,你充当我的审讯者,在我的嘴里得到你想知道的情报吧。”玉珊顺从的坐在她的凳子上,盯着张天霖的眼睛。 “请吧。” 八十二...新方向 “你是谁?某个夜暝会成员的部下?或是谁的亲人?”张天霖先一句问出。 “首先我的名字是玉珊,我最亲的人是我的两个哥哥和我的师尊夜暝会唯一一位女性的封王『玉灵』。” “没了。” “为什么要来找我?” “是你先搭讪我的好吗?我本来就是在这里悠闲的看比赛,现在可是自愿的把自己拷起来让你问,怎么反倒栽赃我呢?”玉珊嘴角露出一丝古灵精怪的笑容。 “那倒也是,看来是我对女士又不尊重,那请见谅?”张天霖鞠了一躬,礼貌的回应。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似乎很不对劲呢。”玉珊并没有因为他的道歉而感到丝毫的轻松,反倒是感觉到一股危机感。 果不其然,一支圆珠笔的笔尖戳在她的额头上,快到都没有反应过来。 “呃啊……你要对我干嘛?”玉珊娇喘道,她现在似乎有些过度的紧张。 “问的话太麻烦了,干脆直接看一看好了。”张天霖意念一动,把意识沉浸在了虚无之中,无数的荧幕在虚无之中展现播放着她的过往,但令他吃惊的是他能看到的所有信息跟之前玉珊描述的一模一样,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新的消息了,仿佛就算是被做了保密工作一样。 “看来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去面对,而且无法避免的,”张天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无奈的叹了口气。 回到现实,他把圆珠笔收起来轻轻敲了敲玉珊的脑壳把她叫醒, “喂,醒醒,能力早就解除了不要在这儿矫情了。”张天霖说道。 “啊...早就解除了吗?”玉珊缓缓睁开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抱歉,是不是我太戏精了?” “戏精倒不至于,只是你是我见过的异性当中情绪变化最大也最快的一个了。” “所以可以继续刚才的话题了吗?” “啊啊,你刚才不都对我用过那个什么能力了吗,还用我说?”玉珊满脸委屈的样子。 “快点说,我可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人。”张天霖无情的回答道,“别逼我动手,现在这里又没几个人,哪怕是揍你一两下应该也是没有大碍的。” “别啊,我说还不行吗?不要打我。”玉珊最终选择了妥协,但是她心里也是很纳闷的。 “所以到底还有哪里弄不明白呢?” “你难道就不觉得我们现在似乎完全是在讲废话吗?我想要了解的可是关于夜暝会内部的事情诶。” “可我并不是组织里的人啊,我只是我自己而已。”玉珊满脸无辜的看着他。 “更何况我们是第一次见吧,刚见面就这样盘问,我连你之前经历过什么都不明白呢,这样很容易闹矛盾的。” “你不知道?我以为你和之前的那些成员或多或少是有联系的。”张天霖说着。 “我再说一遍...这位哥。首先我不是组织你的成员,其次我只是『玉灵』那一位成员坐下的一个徒弟,第三我今天来本来真的是来看比赛放松心情的,遇见你完全就是缘分诶。”玉珊说道。 “那好吧,玉珊小姐,你可以把你的手铐拿下来了,不然这样显得我很古怪。” “哦。”玉珊听话的照做了,随后二人正常的坐在一起,张天霖则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部讲给她听。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你是又下意识的把自己的主观的认知带入到世界里了呢,这对于你可是大忌呀,是接下来还这么鲁莽,恐怕是要吃苦头的。”玉珊古灵精怪的说着。 “我当然知道了,可这也不是病急乱投医,想要尽快的找到办法嘛...没有人喜欢被谜题困扰的感觉。”张天霖解释道。 “你是说谜题...对吧,虽然很不情愿,但这个字也还是勾起了我的回忆,在我心里也一直有一个很想找到答案的谜题。”玉珊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哀伤,仿佛那谜题是一道深深的伤口,每一次提及都会让她心痛不已。 她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悲痛。“师尊她已经失踪了不知道多久了,不光是我们三个,那位『念魔』大人自己也查了好多年,依旧毫无进展...”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形成一滩小小的水洼。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被巨大的悲伤所淹没。“师尊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信赖的人了,结果现在她自己却依旧杳无音讯,生死未知……她明明是那么慈爱的一位王,却始终不能够集中精力将慈爱给予自己的子民,还要被别人说是一位孤傲自私的王...”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绝望和愤怒,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泄着她的痛苦。 她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衣角,指甲深深地陷入了布料中,仿佛这样才能让她稍微减轻一些内心的痛苦。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只是机械地重复着那些话语,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之中。 张天霖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知道没有感同身受就没有安慰的资格,与其让那不着调的安慰之词继续扰乱她的心情,还不如让她都发泄出来,不至于憋在心里太难受。 “但那又能怎么样呢,我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而选择自我了结吧,我越是这样就越是得好好活下去去调查这一切。”玉珊哭着哭着情绪突然就又回落了,就像是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就会产生执念促使自己继续活下去。 “我相信你也能的。”张天霖在一旁推波助澜。 “多谢,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玉珊同样基于友善的微笑。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不光是师尊她自己,就连很多曾经的王也都杳无音讯了,隐隐之中让我感到不安,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些王代表了旧时代的势力,而夜暝会内部听说一直都是争斗不断的,我有些担心。” “夜暝内部派别之间依旧有矛盾吗?”张天霖捕捉到了关键词,“或许这可以成为调查的新方向。” 八十三...新旧交替之时 玉珊和张天霖一同坐下来看下午的比赛,太阳高高的挂在空中秋日里,难得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难免让人昏昏欲睡,学生们无精打采的注视比赛区域,似乎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就连旗手都快顶不住了……”玉珊看向人群中摇晃不定的旗杆面露担忧之色,旗子可是精神的象征,在一支队伍里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而现在旗手哪怕是坐在凳子上都有些握不住了那长长的旗杆了。 “放轻松些,事情恐怕没这么糟。”当天似乎毫不担心,继续悠闲的看着跑道上比赛的运动员。 “你可真是的...”玉珊无奈的瞪了他一眼,随后继续看向那飘摇不定的旗子,在微风之中鲜红的底色之上印着班级的名称,银白色的旗杆在阳光的照射下尤为耀眼,但恐怕是要立不住了,握住旗子的洗手身形一阵踉跄,他似乎已经被睡意席卷了。 “不好!”玉珊紧张的盯着他,只见那名已经困到不行的旗手一个踉跄,身形脱离凳子的位置向前扑去似乎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了,银白色的旗杆随之一歪以一个很大的倾角也向前倒去。 这时,原本垂在身体一侧的另一只手突然握在第一只手的还要靠上的部分,同时往前快速的探出一只脚支撑住身躯,眨眼之间硬生生的把将要倾倒的旗子扶正了,那名昏昏欲睡的旗手这时也彻底清醒了过来,望着头顶上高高飘扬的红底色的旗帜,长长呼出一口气。 “芜……,好在只是虚惊一场。”玉珊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这就是年轻人的那不屈的意志啊,玉珊小姐。”张天霖从一旁说道,“正是因为年轻人从底子里意念坚定,富有难以想象生机和活力才能让这个时代焕然一新。” “说的不错,这些特点的确是这些新时代的年轻人应该具有的,你也是。”玉珊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 “但新时代的年轻人不也是在上一代的孕育之中成长的吗?所以说这个崭新的时代不仅是年轻人,更是还有无数旧时代的人创造的,他们的功绩也同样不能淹没。” “旧时代的人吗?”张天霖来了兴趣,“这的确不假,但旧时代的人终究是取代不了年轻一代在世界上主力军的地位,他们的岁月决定了他们的上限,哪怕是竭尽一生也始终是在追赶并服务于年轻的这一代罢了。” “换句话说,正是为了不被新的时代而淘汰,才会选择去进步,去追逐年轻一代的余晖,随着新的时代还是有年轻的这一代为创造的啊。” 玉珊不再说话,只是继续静静的看比赛。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大部分的比赛项目基本上都已经结束了,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两点几十分左右。 “看样子终于结束了,虽然说运动会是很好的,但是总感觉好无聊啊,看来看去发光的始终是那些体育生都没什么新奇感。”张天霖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评价之中有些敷衍。 “你我打算起来活动一下嘛,可都足足坐了两个小时了。”张天霖看向下方的玉珊。 “不了,我等的人还没有来呢,可不能先一步失约了。”玉珊平静的回答道,目光依旧注视着跑道,“你有带手表吗?帮我看个时间。” 张天霖从心里觉得这个人可真是古怪,但自己似乎也管不了这么多。 “我记得我的手表应该是都在兜里了,让我找一下……”他在口袋里习惯放很多随身用的东西,所以一旦找起某样物品来,有时候会弄的很乱,就比如这一次他找了半天,明明已经摸到了手表的表盘,却怎么也拽不出来。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放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张天霖一边吐槽一边不顾一切的拉住手表的表带往外拽。 “快看主席台那边,似乎有大情况!”身后突然响起无数个呼唤的声音,原本昏昏欲睡,坐在原位置上的学生们突然都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向前方靠近,有好几个鲜红颜色的旗帜也随之挥动,体现出一股桀骜不驯的气势。 “这是又怎么了?”张天霖看了一眼学生观赛的区域,此时已经空无一人,反倒是跑道边上人山人海,欢呼声和叫唤声不曾停息。 “看样子我等的人来了。”玉珊眼中露出了期待之色。 随着她的目光方向看去,只见几个穿着休闲服装的中年男人正一前一后站在跑道上蓄势待发,所以步入中年却如同正午的太阳一般最为明亮和耀眼。 “这是...由老师参加的成人接力赛?”张天霖越过人群诧异的看向跑道上几个蓄势待发的中年人。 “没错,这是老师们的比赛,也是成人们的。”玉珊说道。 人步入中年,面容上已经不像年轻时那么完美,在这群老师之中诸如发际线、啤酒肚、面容衰老之类的问题更是见多不怪,但躯体上的衰老无法阻止这群曾经年轻过的小伙子们在这里散发出自己耀眼的光芒,因为他们的灵魂始终如同初生的朝阳一般对生命有着无限的激情,这些人的精神甚至比那高空中的太阳还要耀眼,比伟岸的山峰还要更加伟大。 “人类这种生物真是神奇,岁月会侵蚀他们的肉体,规则会消磨他们的意志,但灵魂之中始终存在着一种对于生命的激情和坚毅,哪怕是面对明知艰难困苦险情不断的人生旅途,也会像自己朝气蓬勃之时一样迈出坚定不移的步伐,这就是人类精神上的伟大。” 随着发令枪的声音响起,这些外表上饱经沧桑的中年教师们一个个奋勇直追,那架势丝毫不输那些十几岁的体育生们,在交接棒完成传递的那一刻,现场的气氛再一次如潮水一般涨到高峰,所有人都在欢呼这一刻。 “旧时代的人不只是新时代的附庸品,他们也拥有自己的生命价值和对美好生活的激情。” 鲜红的和已经褪了色的红旗在微风之中共同飘扬着,这两种精神的象征同时屹立于操场之上。 “哦对了,我的表。”张天霖这才回忆起自己把手表拽到一半的动作,连忙把整个手表拽了出来去查看时间,可能是过于心急了手表表盘的那一面直直的摔在了地上,他连忙去捡,捡起来之后却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表盘摔碎了吗?”玉珊询问道。 “不,表盘虽然有点裂纹但是整体还算完好,这块表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没电了。”手表上的时间停留在了不知道哪一天的三点整。 不过张天霖却突然一笑,让人有些莫名其妙“看来我得换块新的表,开启一段新的时间了。” 八十四...『诡士』 “哎呀,今天虽然什么都没做,但是突然就觉得好累...”张天霖才回到家,股莫名的疲惫感就涌上了心头,促使他赶紧爬到床上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祝我有个好梦吧,小阿伶。”他两眼一闭,很快就睡着了,快到难以置信。 “梦境可是毫无防备的精神世界,这小子还真是胆子不小。”一名身穿阴阳两仪袍的男子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但眼神之中并没有任何的敌意,单纯只是在留意那个方向。 “哟,看来恒大人也在呢,真是稀客啊。”另一个声音轻蔑的说道,“你该不会真的打算让那小子加入我们的组织里吧,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你图什么,当了那么久的中立派,组织里的大小事务基本你都从不插手的,现在却这么执着的要让这小子入会,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不该问的事情少打听,好奇心可是会害死人的。”『中恒』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出言警告。 “唉,真是没意思,恒大人你始终那么高冷,实在是不太好让人接触。”对方阴阳怪气的说道,同时左手的袖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随后传了一声,似乎是骨头碎裂的声音一只灰白色的小手从中爬了出来,还散发着阵阵的诡异之气。 “我本来也没打算跟你们这帮叛徒达成统一目标,只是来例行通知罢了,时间会证明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他紧紧握住自己的左手,似乎很有把握。 “你……你这个诡异的家伙到底又做了什么?那只手似乎不是你本人的东西吧?”『中恒』警惕的看着他那只诡异的【第三只手】。 “这一切都不重要,达成自己的目的,过程的话便不再是重点了,明白吗?”对方轻蔑的说着,似乎并不把这只手的来历当回事。 “你把她怎么了?她的身躯现在被你藏在什么地方!”『中恒』大声质问他。 “回答我!你这个只会倒果为因的『诡士』绝不会有那么好心让她活下来的!” “按你的说法哪怕是超能力者都会有死去的一天,人的生命就是为了死去而存在的,我现在就让他去死也是顺从了这条规则,你会这么说的对吧?” “那你还真是猜的不错,既然人活着就是为了去死,那我现在就让她离开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妥呢?更何况我是为了成就无比光荣伟大的事业而去杀生,那这一切便不叫罪恶,只能算作为了成就大道而做出的必要牺牲而已,从古至今不都有吗?”『诡士』一字一句的讲解着自己所谓的大道,一边轻蔑的动了动左手的手指,目光中充满了炽热。 “这一切还只是你表象上所看到的,我所做的准备还不止这些呢,中恒大人,如果你还是这般执着,要否认我的【道】,那我就只能让你们这帮叛徒体会一下背叛的下场了。”『诡士』嚣张的说道,同时缓缓向中恒走去。 “我什么都不用,我们就来一场公平的较量。” “你不是要护这小子的安全吗,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听你的主子来考验考验你的实力!”话还没说完,『诡士』抢先一掌拍了过去,第一下就朝着心脏的命脉打去。 “口是心非的伪君子!”『中恒』怒斥一声,为了躲开他的攻击往一旁闪去,他的身形重重的砸在天台的砖墙上,让原本就晃动的破旧木门直接就报废了,厚达十几厘米的门就这样重重的摔在地上上面的封皮都已经开始脱落。 “百般兵器,化盾!”『中恒』随手一指地上的木门瞬间变作一块坚硬的盾牌浮在半空中,盾牌挡在他的身前硬生生的接住了『诡士』的第一次袭击。 “果真难以对付。”『诡士』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又看向木门化作的盾牌居然纹丝不动甚至连层漆都没掉。 “你的攻势结束了吗?那可该轮到我了!”『中恒』目光看向一旁扶梯上的铁护栏,意念一动,十几把锋利的长剑结成阵形从上面挣脱下来依次向对方刺去。 “还没完呢!”天台上散落的木料和石子同样被收集起来凭空变作无数把老式的铳枪,石子则化作弹丸射向他的肉体。 “【恶魔之手】,窃取掉5秒的时间!”『诡士』此时已经来不及做出规避,只能紧紧的按住左手的脉搏,召唤出那只灰白色的手,最后他的身影在原来的位置消失了,这些攻击并没有完全打中他,相当大的一部分打空了。 “什么!他去哪里了!”『中恒』眼神之中闪过诧异之色。 “看来你的枪打空了呢,中恒大人。”『诡士』高高的站在月光之下,轻蔑的俯瞰着他,“这一次不会给你一点喘息的机会!诡域!” 一轮血月吞噬了原本的夜空,广阔的天空之上只剩下了黑暗,几个人黑漆漆的锁链自上而下的连接着天地,就这样把世界缩成了一个囚笼。 “在诡域里面,可没有东西让你使用了呢,恒大人。”『诡士』声音在耳边响起,但却始终不见他的踪影,中恒看着这诡异的世界,心中隐约感到一丝不安。 “笨蛋,看这里!”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从中恒的身后重重的砸向他,这一击让他的身体不住的前倾,但随着往后越来越多来历不明的诡异之物都化作人的四肢出其不意的攻向他的全身上下各个部位。 突然间,中恒听到了一丝嗡嗡作响的声音,就像是夏天里遭遇蚊子在耳边吵闹是那样,但似乎的声音离自己非常的近近到自己的肉体完全可以感应到声音造成的震动,下一秒他只觉得自己心脏一阵莫名其妙的狡痛,微微一咳嗽一滩鲜血猛的吐出来。 “这是……你居然让飞蛾进入我的七窍之中,好从内部捣毁我的心脏!”中恒喘着粗气似乎已经有些呼吸困难了。 “猜对了,在诡域的世界里,一切东西都可以归我操控,在我看来这是个相当有意思的玩法了,反正人都是要死的嘛,早一点和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呢?”『诡士』的话语之中不免让人觉得十分的恶心。 中恒感受着自己心脏的跳动正不断的减弱,生命也正不断的在流逝。 “但是现在局势还不应该是被一锤定音的时候,我还没有输...” 八十五...落败 “不自量力,对于心脏的侵蚀已经到达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我倒要看看你还要耍什么把戏。”『诡士』不以为然的笑着。 “的确在鬼域里面你确实可以操控一切东西,但这也仅限于你所认为的范畴而已,能力的强大之处不在于它本身认为的上限,而在于能力使用者的本身啊...”『中恒』但身体依旧停留在原地没有动,但在『诡士』的眼中,他的身上却散发出一股庞大的精神力。 “莫非...真让这家伙发现了什么破绽不成...不可能,既然诡域已经发动完成,那么中恒的失败早就注定了,这是已经注定的结果!”他越想越不对劲,与此同时也在害怕意外的发生。正是因为这个念头,他的意识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也正是这一瞬间,他下意识的向前迈出了一步。 下一秒向前迈出的那只脚传来了异样,脚底似乎被成千上万的虫子爬过般奇痒难耐,紧接着大量鲜血从无数个细小的孔洞中爆射而出,鲜血染红了他的裤腿,踩在地上的脚的脚和小腿的部分仿佛被人用蛮力掰断了骨头,『诡士』瞬间失去支撑一个踉跄从上方摔了下来。 “这...这不可能,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诡士』狼狈的倒在地上,愤怒的朝中恒怒吼道。 “哦,你之前不是也经常带违禁品到学校里吗?现在怎么连这点儿小把戏都看不透了?”中恒无情的嘲笑他。 几枚铁钉从他的脚腕处掉落到天台的水泥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在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瞬间化为血液凝固了,这一切被刻意的放慢仿佛就是为了让他看清楚。 “你把你刚才吐出来的血变做了钉子,又把钉子作为武器攻向了我!”『诡士』瞪大了双眼,近乎疯狂的喊道。 【人的血液中含有铁离子和其他微量的金属元素】 “虽然这样的钉子远远不如工厂里生产的好,用这样的钉子攻击你,肯定是不如直接变成武器的效果要好的。但在我【士气】效果的加持之下钉子弄断你的骨头还是没问题的。”中恒在血液快要凝固的时候将其变为了钉子,钉子扎进骨头里造成伤害之后又重新化作血液从孔洞中喷出,这样就可以不留痕迹的发动袭击,至于那几颗掉下来的钉子就是为了刻意让他知道染指主上计划的下场的。 “高处不胜寒啊,你这个倒果为因的逆贼根本不配在高位上待着!”中恒缓缓站起身,一咬牙从自己的胸膛中拆下一根肋骨,意念一动,将其变作一根坚硬的短棒,对着对方的头颅用力砸去。但就在砸中的那一刻,对方的身体上突然冒出灰白色的光亮,随后『诡士』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 “切,又窃取了几秒钟的时间用作解除能力的反应吗?真是令人厌恶的小鬼。”『中恒』不屑的说道。 在皎洁的月光下,居民区里早已经熄灭了灯光进入睡眠了,只有一间茶铺里依旧灯火通明,茶铺的老板正百无聊赖的翻看着一本植物百科全书,只听吱一下,店里的门被推开,一个漆黑的人影狼狈的爬了进来。 “晚上我们家不迎客,客官请回吧。”老板头也不转过去的说道。 那个人影这是说话了,或者说更像是开口骂的。 “死君则!人命关天的大事,赶紧帮我看看。”说着,他已经爬到了一旁桌子附近倚靠着,而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君则也终于行动起来,走上前并认出了来者正是组织里的『诡士』。 他动身推来一张原本放在那屋里的移动床,又打开机关亮出了满腔的草药,一边干还一边不忘调侃。 “我说『诡士』大人啊,现在连组织里的高层一个比一个都安静,反倒是你们这些激进派的人,一天天不闹点动静,就浑身不自在,你说说这是何必呢?” 他检查了一下『诡士』的伤势,颅骨有一定的塌陷,但不致命,小腿和脚腕的地方伤的重一些,有些骨头甚至被打的粉碎。 “又碰上谁了?或者说又跟谁打架去了,幸好对面没下死手,你最多在行走上有些妨碍,都小事。” 听他这么讲,『诡士』的心情平复了不少,也没有刚才那般暴躁了。 “喂,君则。听说了中恒一直想把一个小子拉进组织里的事了吗?”他看似毫不在意地问道,实际上也在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君则手中的动作没有停顿,一切都是那样的顺滑流畅,他当然也听见了『诡士』在说什么,但并没有刻意流露出任何神情,只是平静的应道。 “原来你是和中恒打了一架,怪不得只伤成了这个样子。中恒他的能力连我都要忌惮几分,你却是一副愣头青的样子,非硬要去和他碰一碰,这不纯找揍吗?” “那要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专门找一群帮手才能打过他一个,那不太丢人了吗?”『诡士』察觉到了一点异样,对他的了解一旦君则那么平静的说出某句话肯定是为下面做铺垫的。果不其然,他下面说的话直接让『诡士』冷汗直流。 “你想要找帮手,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介绍一个,我把那个叫张天霖的小子分到你们激进派那边去,怎么样?”君则像是开玩笑似的说。 “你疯了吧!”『诡士』也不顾身体上的伤痛了,难以置信的爬起来看着他。 “别忘了先发疯的是你,别老是觉得自己那点小聪明能瞒得过谁,有些事情大家都别做的太过分,毕竟还算是同一个组织里的人。”君则面无表情的说道。 君则的话语之中尽是威胁之意,那强大的压迫感让他觉得自己被一瞬间丢到了海底,强大的压力言语之间就让人感到窒息。而且对方似乎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完全被人看穿了,这种恐惧感根本就挥之不去。 “别老是握着你那左手手腕了,刚才看过,那里没受伤。”君则的又一句话让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刚才下意识的握住了左手,这是他心虚和紧张的表现,因为在那个地方正是他掠夺来的【第三只手】。 “那个...你真打算把那小子划到我们这一派里吗?”『诡士』强装镇定,但同样很小心的问道。 “我有那么蠢吗?”君则没好气的说道,“这个世界上只有那玉帝老儿会让猴子去看守桃园,能把那小子弄过去了,你们派里面不得闹翻天了,到时候这组织也别要了!” “而且悦之已经和我说好了,到时候把他丢给中恒那家伙就行,这样两边都不得罪。” 这番话的信息量很大,让人第一时间难以完全理解,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诡士』是绝对不敢轻举妄动了。 后面的话基本就是君则的自言自语了,『诡士』自然没心情听下去,给他敷上药之后很快就睡去了。 “这个时间点,天昊他应该把事情办完了吧。”君则走出门去看向着黑夜,天空之中仅有几颗星星还亮着。 “这故事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呢?”他发出了一声长叹。 八十六...刘天昊 在宽阔的农家大院里,一名身形微胖的男子正双手捧着一整只烤鸭大快朵颐,身前的方桌上还摆着一大碗精心调制的酱料和一摞面饼,吃着吃着,男子突然撕下一大块肉,对着房顶招呼: “喂,你们不下来吃点吗?” 房顶上探出了两个紧裹着棉衣的安保,其中一个身上挎着一把霰弹枪。 “不了昊爷,你一个人吃的开心就好,别老惦记着我们了。” “那我给你们留点儿,等会儿下来记得吃喽。”男子伸出手掰一下,两个鸭腿轻轻放到碟子里,随后快速的啃咬着剩下的鸭子。 房顶上的安保把身子缩了回去,嘴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这都第几次加菜了,昊爷这饭量得抵上五六个人吧。” “准不止五六个,我看抵上10个人都不夸张!”那名持枪的安保说,“不光这样,而且每一回一定都要摆在这院子里面,死活不肯进屋,眼看这天都越来越冷了,实在有点遭不住啊,你说昊爷他是怎么挺下来的?虽然说吃饭的时候也会让体温有所升高,但也不至于说就能抵得过这寒风吧?” 对此他的同伴却是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对他显摆了起来: “要我说你就不清楚实况吧?昊爷人可是有过往的人!我之前听老板说过,他在之前还是要过饭的。” “真的假的?”那名安保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你可别造谣啊,老板给咱的待遇不错,干完这一次哥俩儿还能快活到明年呢,你这坏话要是让老板听见了,准没咱好果子吃。” “没有,这是真的!”他的同伴坚定的说,“之前他是办工厂的,他当着一个工厂的小领导,后来他这个位置被老板让亲戚给顶替了,而昊爷那时候又没什么依靠,确实是流落街头了好久。” “那后来呢?” “后来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他碰见了在军队里当军官的老同学,这才把工厂夺过来的。” “这么大的事儿政府不管吗?”那名安保不解的问。 “政府怎么管啊?这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军队混战,天天打仗,各家各户都过得民不聊生的,政府哪管得了这些?” “也是噢,咱就是个当差的,昊爷起码是活了上百年的人了,可能人就是饿怕了,所以说胃口大了一些。”他一副认同的样子。 突然间就像是风吹过铁门,院子里传来“哐当”那么一声,两名安保被吓了个机灵,连忙探出头去查看,却发现院子里早已空无一人,只有那张方桌孤零零的摆在院子中间。 “坏事儿了,聊的太尽兴忘了自己本职工作了。”其中一人大喊道,连忙从梯子的方向下去。 “这要是出了点什么差错,老板得把我们俩活吞了不可。”另一名安保也把挎在身上的枪紧紧握在手里,连忙从房顶上下去。 他们急匆匆的来到院子中央,从4周望了望,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人影,往下一看,方桌上的碟子里还摆着那两个鸭腿,木质的方桌上似乎刻着什么字。 “已走勿念。”有人轻轻的把字读出来,原本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随后二人也坐在方桌面前慢慢享用那香气喷喷的鸭腿。 镜头一转,男子一个人悠闲的走在大街上就像是饭后的散步一样,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好久没这样轻松的享受美食了,要是再有个人陪我说说话就好了。”他这样想着。 似乎就是为了应照他的想法,空旷的街道上突然摔下来一个花盆,正好冲着他的方向砸去,而男子似乎是早有预料一般,轻轻往旁边一闪,轻而易举的躲过了这次意外。 “老兄弟,出来见见。”男子对着上空喊道。 另一名腰间挂着许多个令牌的人出现在他的眼前,身上还散发着一种难以接近的寒气。 “你这管不住嘴的馋鬼,不光吃我的,住我的,出来逛一逛,还得让我的人护着你,到底是我们有几世的缘分才弄成纠缠不清的这一世。” “好啦,枫华你就别恼火了,我这也不是在帮组织做事嘛,以后我会想办法尽可能的还给你的。” “刘天昊,你最好说话算话。”枫华象征性的放了句狠话威胁他,最后二人一同散步有说有笑的。 “从上一次之后那些激进派的人还有没有找过你?”枫华担心的问他,“这一帮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为了目的通常都是不择手段的。” “没有了,他们暗地里是绝不可能追踪我的。”刘天昊言语之中透露着一种绝对的自信。 “那就好,现在的风声越来越不对劲了,组织里面似乎是要有大变动,只是具体的情况依旧不清楚。”枫华说道。 “不管多大的变动,能让组织里重新团结起来就是好事,不用那么悲观。”刘天昊倒是看得开很多,一副乐观的样子。 “『药郎』他也示意我要展开的那小子的考核了,看样子这件事情是不用再发愁了,或许以后的每一天这小子也能接替了你现在的职权呢。” “那我倒是期待那一天了。”枫华笑着应道。 八十七...价值 “洛戈林尔,说黑帮如果要评判一个人的价值会从哪一方面考虑呢?”雨寒对杨玉婷说,当然这一次“洛戈林尔”的称呼完全出于他的戏弄而并非责怪。 杨玉婷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那4个字对她的影响还是挺大的,随后才缓过神来回应: “我猜应该是这个人能带来多大的利益吧?” “利益不一定是单纯的指非常巨大的钱财,也可能是其他的,比如人脉关系,行动便利的条件,交易场合什么的。” 雨寒点了点头,又充满好奇的问道: “那你觉得夜暝会如果允许新成员加入,他们最期待这位新成员能给组织带来怎样的利益呢?”雨寒扶着她的肩,紧贴在他的耳边问道。 “要好好想想哦。”他意味深长的说。 “说不好有罚吗?”杨玉婷小心的问。 “那就罚你一直待在这里,啊不,是把躯体放在这儿,精神体得放在轩苑好好锁着。” “啊...不要嘛,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杨玉婷说。 “那我来讲,你会认真听吗?”雨寒又问道。 “嗯嗯。”杨玉婷用力地点了点头。 “夜暝会这个组织起初还不叫这个名字,就是由几名留学生共同组成的小团体,当时政治风云变幻的新世纪,国外各种暴力恐怖袭击事件层出不穷,哪怕是明面上也受着经济危机的影响,这也是为了自保而不得以为之的行为。”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小团体在成立之后的确发挥了不小的作用,越来越多的人因为得到了帮助而选择支持这个团体,其成员也从原本的7个扩充到了60个,旗下还有数不尽的支持者,这个发展速度快的令人难以想象。” “那为什么组织会弄成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呢?明明前景一片美好啊。”杨玉婷询问道。 “就像修仙者需要通过机缘来提升自己的实力,组织也是需要契机才得以发展起来的,这就要说起那场为了毁灭凡间而被刻意制造的大灾难了,为了保卫这方世界,可是连那些修行者都出面了,组织在这场灾难之中充当地面上的支援队,不仅接受了很多难民,也很大程度上减少了破坏,所以也因此被推上了高位,受到各种嘉奖,后面甚至产生了十位封王。” “不要我说的话这才是一场对组织的灾难,夜暝会确实有功,但组织里的部分成员却因此居功自傲,而掀起了一场追名逐利之风,很多人哪怕极不情愿,也被迫卷了进去对于未来的发展方向,既不融入国家的体系,又不肯放弃自己那点名利,这样的组织怎么可能继续发展,自然也就没落了。”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是有不少人想要救一下这个组织的,夜暝会因此而分成了两派:一派激进且不择手段的想让它重现曾经的荣耀,另一派则主张让夜暝会融入现有的国家体系当中,这一派因为与激进派对立而被称作保守派,而我因为对两方的观点都不算完全赞同选择保持中立。” “夜暝的问题不只是人员凝聚力不足的问题,其根本还是因为发展观念的冲突,包括组织里的几位主官,曾经的十大封王之所以选择隐退,也都是因为不愿意去碰这个火药桶他们都生怕擦出火星来,没办法收场,所以夜暝会才总是给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组织里的1号主官『夜殇』在褪去主观之位时曾表明,组织内部的所有重大矛盾目前看来只有让外人介入才能得到最好的解决,所以两派人对于新人的加入都是十分重视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适当的运用外部的力量才能让组织焕发新的活力,但眼下想让这些成员都同意这个方案肯定也是做不到的。 “所以具体能起到什么作用也只能让时间去证明了,我相信肯定会有一些人愿意实施这个方案的。” “你说呢,『囚徒』女士?”雨涵突然大声问道,但是周围除了杨玉婷之外并没有别人。 离他坐的位置约没有个几千米的距离,有一座横跨了千里不止的山脉,他的声音借助内力传到了山中的一个岩洞内,作为『囚徒』的黄闰琳原本正侧躺在他的床上舒服的睡着觉,听到有人叫她之后才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不耐烦的望向山洞之外。 “找我干嘛?我都被你关了这么多天了还有什么事情是非要找我不成的?”或许是因为起床气的缘故,她的言语之中充满了不耐烦,似乎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让她爆炸。 “也没什么,我在和我忠实的】第一侍】从聊一些凡间的事,这不就突然想到你了。” “那你干嘛要打扰我啊!你聊你的呗。”黄闰琳这下直接恼了,“早就对房间无牵无挂了,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你凭什么跟个流氓一样老是干点欠揍的事啊!” “哦,是吗?”雨寒若有所思道,“原来只要无牵无挂就可以滥杀无辜了,那我要是没有了她们两个岂不是还得掀起腥风血雨来?”他敲了敲杨玉婷的肩,随后又示意她离开,又郑重的说道。 “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的妹妹差点死在你曾经的恋人手里,黄闰琳女士,你又该如何解释呢?更讽刺的是若不是因为他的计划让那个曾经的关押地点不再隐蔽和安全,我也不至于把你囚禁在这千层炼金岩了。” “他明明口口声声说着是为你好,到头来却还是妨碍了你正常的生活,你说说这是不是很讽刺呢?”雨寒托着下巴,一副玩味的表情。 “我的恋人?”黄闰琳一时没反应过来,倒不如说他根本就不觉得这世界上还能有人在乎自己,“他都做了些什么?” 雨寒把那几天发生的所有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黄闰琳听后心中五味杂陈,索性转过身去不再言语。 而雨寒似乎也早就料到她不会说什么,只是无奈的叹息道。 “看样子夜暝会内部的矛盾一日不除,便就有可能再多出一桩麻烦事啊。”他可没心情也没义务去安慰闰琳,只是独自走开了。 可别觉得黄闰琳是个多么可怜的人,起初的时候的确是有功的,但后来她也跟着激进派那群人开始居功自傲了,再后来闹的事影响实在太过恶劣,这才被流放到凡间看守遗迹去了。 再说到那个周宇和,要是还有人觉得他是个痴情的主的话...那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这简直是我听到最扯的事情。别的不知道,在三年里的时间前前后后换过16个对象,短的三天长的有几个月,甚至连曾博奈也动过...这件事情确实是真的,不得不说这帮人玩的就是花。 八十八...莫名其妙的矛盾 “人这种生物本身可是具有不小的复杂性的,那我又该怎样才能保证把这些各怀鬼胎的老家伙们弄到一起去呢?”张天霖早早的起了床盘坐着,一直在冥想。 李安伶这时像一只灵活的小猫咪一样,悄咪咪地溜到了他的身边。她的脚步轻盈,仿佛生怕惊醒了周围的空气。然后,她猛地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不明白就先不要想啦,话说我消失了这么久小主人你就不想我吗?”李安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俏皮和期待。 张天霖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了李安伶身上。她给自己换了一副深灰色的打扮,原本垂到身后的黑色长发也被精心地扎了起来。那身深灰色的衣服,质地柔软,贴合着她的身材,展现出她纤细的曲线。而唯独不变的,是那个象征着约束的腿环,它在她的小腿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一种独特的印记。 “我第一眼都差点没认出来,原来是我的小阿伶啊。”张天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嘿,你之前不是老说我总是穿一套衣服吗?那现在呢,这一套好不好看?”李安伶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她轻盈地转了个圈,让张天霖能够更好地欣赏她的新装扮。 “我记得我只是当时顺带提了一嘴吧?你怎么还当真了?”张天霖有些惊讶地看着李安伶。 “怎么?穿给你看,还不稀罕我了,小主人你可不能这样哦。”李安伶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嗔怪,她轻轻地撅起了嘴巴,仿佛在向张天霖撒娇。 “想让我夸你吗?”张天霖问,“知道的,我除了夸你好看之外,也做不了别的什么赞美的举动了。” “那你先夸了再说。”李安伶似乎就是为了等这一句。 “呃...我的小阿伶真美。” “没了?” “没了。” “那好吧,看样子我是没办法再从你嘴里听到别的词了,不过从身份上讲,我们还依旧是主仆呢,确实不应该有别的奇怪的举动了。”李安伶俏皮的说。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所以说不要老是一个人去想那种复杂的问题啊。”李安伶顺势坐到床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我也帮你想想怎么样?” “可以。” “不过你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小主人你可没有跟我共享记忆哦。” “哦,对了,我差点都忘了。昨天晚上我记得睡得很早,当时做了个梦,梦见了一个十分神秘的男人,现在想来他估计就是那个暗幽王的友人,那个想要招揽我进组织的人。” “但是想要通过组织的考验就必须证明我的价值:至少要向他证明我在帮助成员之前增长凝聚力上是有作用的。” “这个吗?”李安伶若有所思,“想要证明这个听上去好难啊,小主人你有头绪吗?” “没有,我对这个组织的了解仅限于我之前见到的那些成员,别的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张天霖回答着,与此同时,他的手如同鬼魅一般,神不知鬼不觉地伸了出来,紧紧捏住了李安伶那娇嫩的小脸。 李安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有些猝不及防地喊道:“小主人你干嘛,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抓我一下?” 然而,张天霖并没有理会她的挣扎,反而顺势抓住她的肩膀往后一拽,将她摁在了床上。李安伶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张天霖。 “呃啊,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我有哪句话说错了吗?可是我刚才不一直都挺安静的吗。”李安伶用那娇嫩的语气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在祈求主人的怜悯。 “从一开始这就像一个局,你难不成以为我啥都看不出来吗?每次一遇到困难的时候你就跳到我身边来指导我去做下一步,我怎么感觉我就像被人利用了一样?”张天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而严厉。 “这个...这个也不能怪我嘛,我也只是给主子办事的仆从啊。”李安伶为自己辩解道,“你可以怨恨我,但是事情还是得照常进行的呀,再说了,你都答应加入组织了,总不能反悔吧。” “你可真是天真的像个孩子一样,总是对我耍这种孩子才有的无赖行为。”张天霖的语气之中察觉不到明显的情感,感觉模棱两可的。 “算了,起来吧,我本来就没打算为难你。”他放开了按住李安伶的手,自己重新闭上眼开始冥想。 “那个小主人你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啊?”李安伶问道,“你老是这样一惊一乍的,很吓人的好吗?” “你也不差,能把自己演成这样娇弱的女孩子。要不是现在我的精神力这一点已经有所精通,若换做之前的我没准还就信了。”张天霖没好气的说道,在言语之中并没有任何的恶意。 “小主人聪慧,做仆从的永远都比主人要愚笨,不然的话我估计也活不到现在了。”李安伶嘴角露出了难以察觉的笑容,似乎刚才她就是在刻意的配合张天霖,让他把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出来,好认真的思考接下来的问题。 “你那主子也真是心大,还有你也是。” “要是我哪天强大起来,因为一次愤怒真把你给弄死了那可怎么办呢?” “都是小主人,你真的哪一天强大到完全可以杀掉我的地步,那我估计会在那一天之前就离开你的……其实这个事情也不好细说,就连主上他都弄不明白。”李安伶有些哽咽的说。 “若是上天真的要借你的手惩治我的罪过,那也是对我来说最狠的酷刑了。” “别忘了,我也是『罪人』呢。”李安伶仿佛在对自己内心说。 八十九...『双面』 西景花园,一个囊括了新老两区的大型聚居地,同样也是『栋成』的遇害之地。 “今天怎么又起雾了?而且比上一回大的多。”站在门口左边的女孩儿说道,她叫刘滋诺,夜暝会候补成员,据说因为出生时她所在的地区久旱逢甘露,所以将原本的“子诺”改为“滋诺”。【以上出自刘义轩《夜暝人物志》】 而刘义轩同样也是候补成员之一,是这一次这位女孩的搭档。 “看样子他比我到的更早,而且先一步进去了。”滋诺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这浓雾弥漫的地方,殊不知在迷雾之中有一双眼睛早就盯上了这两个闯入者。 “这一对男女会是受谁的指示找到这里的呢?”荣国青在脑海中思索着,随后又侧过身瞥了一眼身后的“女子”,准确来说是一具女子的身躯,她的双眼之中早就失去了神韵和生灵该具有的活力,完全就是一副死尸的样子了。这个人就是『栋成』,她的双手不知被谁残忍的砍去了,而且由于对方想要通过某些手法毁尸灭迹,遗体的外表已经难以辨认出原本的模样了。 “这些人会是受凶手的指示特意来找你的吗?应该庆幸我居然以这种方式与你撞了个满怀。”荣国青自言自语道,先不说一大早出门就撞上尸体的事情,但是那位对她这个女子下手的凶手就让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真是让人恶心的家伙。” 他站起身,郑重的向『栋成』的遗体鞠了一躬。“同事一场,我会尽可能的帮你的,这也是在帮我自己。” “既然这样,那就先试探试探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意吧。”一条分割线悄无声息的把他整张脸画成两半,荣国青随意一抓,那半张脸就跟纸张一样脱落,眼疾手快的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血液在上面写上“荣清”二字,随手打了个响指,那半张脸突然就反悔了,在他面前似乎有一个凡人看不见的虚影,接住了这张烧给他的脸,随后像面膜一样敷在自己模糊的面部上。 “荣清,先去试探一下那个女孩的来意。”荣国青下达指令的瞬间,楼道里突然刮起一阵阴森的风。这风仿佛来自幽冥地府,带着丝丝寒意,吹得人毛骨悚然。原本寂静无声的楼道,此刻也变得异常诡异。 那风声,犹如恶鬼的哀嚎,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让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风势越来越大,像是要将整个楼道都掀翻一般。而那原本没有动静的声控灯,也在这一刻莫名地亮了起来。 荣国青站在女子的遗体旁,从容不迫的看着眼前的异象。 灯光昏黄而暗淡,在风中摇曳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它投射出的阴影,在墙壁上扭曲变形,仿佛是无数张狰狞的面孔,正窥视着这里的一切。整个楼道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恐怖的氛围,仿佛有什么可怕的存在在这里诞生了。 “他还是那样爱搞搞气氛,真是改不掉的毛病。”他无奈的摆了摆手,“但愿不会吓到你,灵魂不知何处去的『栋成』女士。” 他凝视着眼前女子的遗体,似乎想从她的眼睛之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就连生灵最为关键的灵魂都被人夺去了,空剩下一部躯壳而已。 刘滋诺一个人走在迷雾之中,这处聚居地的范围很大,连道路都有许多条,它们时而分散,时而又汇聚在一处又因为大雾天实在点弄不清方向。 “我似乎来过这里吧?”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路灯发觉自己又绕回来了,“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比城市里的路还难走,失算了呢。”她现在心中无比懊悔,要是自己来早一点,没准可以跟着同伴一起走的,就没必要弄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一只手突然从背后抓住了她的左肩,这个举动把刘滋诺吓了一跳,她猛地转身一脚踹向背后,这一脚的力道不是很大,却也把那个陌生人踹到几米之外,让他摔倒在了一旁的草坪上。 “你是人是鬼!”刘滋诺警惕的看着他。 倒在草坪上的陌生人缓缓抬起自己的一只手在空中摆了摆,示意她别紧张,随后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叫荣清,是西景花园的居民,今天有大雾天气,居委会通知说尽量不要出门的。”他说话的语气给人一种半死不活的感觉,仿佛他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正常生灵,而是刚从阴曹地府中逃出来的灵魂,在搭配上迷雾之中他那时隐时现的僵硬的表情,实在很难不让人害怕。 “我看你在下面转悠很久了,我猜你应该不是这里的居民或住户,是从外面来的吧?”他指着刘滋诺,像是在验证自己的猜想。 刘滋诺把手藏到身后以掩饰自己搓手的小动作,她在紧张。 “没错,我并不是这里的居民,我来这儿……是来找同学玩的。”她支支吾吾的回应着,生怕自己的谎言被对方识破。 越是到了这种时候,人的内心便会展现出非常丰富的心理运动,这种东西表面上是察觉不到的,或者说是不明显的,但是依旧可以通过一些细微的面部表情或是一些小动作来判断出来。 荣青托着自己的下巴,仿佛想把眼前的人彻底洞察一番,但转眼间就停下了他那炽热的目光。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附近来贼了呢,看来是误会。”荣青的语气平和了许多,“你同学住在哪儿?我可以带你去找找。” “不……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的。”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很心虚,因为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同学住在这里,甚至连楼房的排列都不清楚。 偏偏这时候荣清又尖锐的问道,“你刚才不是迷路了吗?而且似乎还因为过度恐慌踹了我一脚。”他指着自己腹部的鞋印说。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刘滋诺心中的恐惧和不安被再一次放大,她觉得如果自己再回答下去恐怕会因为心中的愧疚而忍不住向对方鞠躬道歉了,到时候可就真的露馅了。 “没关系,女孩子家在外面有点本事,防身也挺好的。”荣清似乎并不在意,“总比遇到坏人之后任凭对方摆布要好的多吧?” “是...是哦。”刘滋诺尴尬的陪笑着,此时此刻她的警惕心已经因为对方的关怀而有所降低了。 “算了,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荣清转过身又重新走向迷雾中。 “那个...你要去哪?”刘滋诺壮着胆子问。 “在前面有个小卖部,我要去那儿买瓶饮料。”迷雾之中传来了对方半死不活的声音。 “我要跟上去吗?”她在心里思索着,说实话刘滋诺心里还是有所防备的,但似乎真的没有别的办法能够保证自己还能在迷雾之中辨别方向了,如果是到时候又被别人误认成是贼,那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所以她还是跟上去了,但是并没有注意到走在前方的荣清脸上还是不对劲,他的脸就像是用浆糊强行粘上去的一样,与皮肤之间甚至留有交界处,就跟……人皮面具似的。 “看样子已经到达了【斩杀线】呢,果然还是小姑娘家容易取得信任。”他在心里思索着,他的心情此时此刻既有难以压制的喜悦,同时还有些犹豫,“荣国青的命令只是让我试探试探这个小姑娘,可是现在已经到达了【斩杀线】,我要不要行动呢?” 现在他的心中很是犹豫,但是全身上下早就激起了的强烈反应,时刻都在督促他该到了动手的时候了,这个念头就像是点燃了导火索的那一颗火星,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荣清的眼神变得非常浑浊,似乎他现在活着只有一个意义,就是执行【斩杀线】的指令,怀着这个想法他的意识开始放在身后的女孩身上,哪怕他的脚下步伐依旧没有停歇,但是内心里早就只有了杀戮一个念头。 “动手吧,这是我唯一的职责。”……他说出了这句话,马上就要彻底的进行杀戮了。 “喂,快住手,先别杀了她!”分割线另一侧,那张脸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撕裂成两半,一半的嘴巴微微张开,发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那半张嘴一闭一合,下达着新的指示,而另一半则紧闭着,仿佛永远沉睡在死亡的黑暗中。 那半边的眼睛也重新展现出生命应该具有的活力,但那目光却充满了诡异和阴森。它像是在窥视着这个世界,又像是在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只眼睛的眼珠微微转动,透露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整个画面显得格外诡异,让人不寒而栗。那张一半活脸一半死脸的脸,就像是一个被诅咒的存在,散发着死亡与腐朽的气息。 九十...『双面』其二 原本躁动的全身上下也在这股强大的气场震慑之下逐渐平静,那诡异的半张脸散发出一阵金黄色的光芒,唤醒了另外的一半。 “刚才发生什么了?”荣清的眼睛恐慌的盯着四周,却发现刘滋诺已经倒在了自己脚下,她的表情没有任何痛苦是一瞬间失去意识的。 “你刚才做了什么?”荣清恐慌的对着荣国青说。 “喂,先听我说,现在我还没有弄清楚这小姑娘到底是哪一派的,所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先不要急着动手。” 现在夜暝内部的派系之争是每一个人都不愿意接触的烫手山芋,特别是他『双面』是出了名的沉稳,为了一时之快而放弃自己现在平静的生活可不是笔合算的买卖。 “看样子她应该只是个没什么能力的普通人,一点儿精神波动就能让其失去意识。”荣国青冷静的分析着,“你想办法把这小姑娘藏在一个别人轻易找不到的地方,有需要的话可以先把手脚捆起来,避免乱动。” “为什么每次都让我干这种事啊?”荣清立马抱怨道,“之前好几次就是这样,再说了,你自己是碰不得的小姑娘吗?” “现在情况特殊,我不能出面。”荣国青解释道,“我答应你等这次风波过去之后给你买冰球吃,你想吃多少吃多少。”【冰球:一种球形雪糕】 “那倒还说得过去...”荣清这才消停下来,俯下身扛起地上晕倒的刘滋诺,朝荣国青家的地下室走去。 “看样子这个小姑娘没什么问题。”荣国青暗自松了一口气,“但是另一个人可就说不定了,虽然从他的身上并没有察觉到任何的精神波动,但是光是观察相貌就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邪恶感,这莫非是我太注重表象了吗?”荣国青想到这里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想当然了,居然会从相貌上觉得一个人会如此的邪恶。 “算了,想太多对我也没有好处。” “这两个人估计是组织上派来调查『栋成』之死的,目前我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突然,他话锋一转,目光也透过窗户望向另一个方向。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我特别熟悉的气息,这又会是谁呢?” 没错,张天霖也来到了西景花园的地区范围内,在之前的梦境中刘天昊说到了一些组织内最近发生的事情,他觉得如果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去调查这些莫名其妙就消失的成员是最好的选择了。 “这里的雾真的和之前我被拐走的时候好像啊。”李安伶看着眼前如此熟悉的场景不禁回忆起了之前那段不美好的记忆。 “别那么应激啊,今天我都看天气预报了,这就是单纯的大雾天。”张天霖一边提着手电筒寻找着前进的路,一边回应。 “夜暝会的成员『栋成』就是在这里遇害的,据刘天昊所说她的能力似乎是和获取知识有关的,所以她在学习的方面曾经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张天霖说道。 …… 九十一...调查【一】 刘义轩:夜暝会候补成员,主要负责整理组织内的资料和档案,平时除非受到上面的指令不能轻易展露身份。 他的地位在组织当中十分的尴尬,在上是受到叶明慧其他核心成员的指派,在下又和组织里的杂役和其他安保后勤人员并无差异,虽名义上是候补成员,但哪怕组织里的现状都闹成了现在这副难看的样子,也都迟迟没有提名,与此同时,在作为候补成员的同时,组织里并不会过多补贴他平日里的生活,这就导致了他不但得不到任何报酬,还需要多为组织出一份力,因为整理那些资料和档案可是非常麻烦和费心力的事情。 “我只是想要成为正式的成员而已,为什么命运次次捉弄于我?”刘义轩端着手中的相机走在漆黑的楼道中,怎么也想不明白。 以往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总是会乐观一笑,觉得无非是自己不够努力,或者说自己的贡献还不够达标,大不了以后继续展现自己的价值就好了,总有一次是可以成功的,怀着这个想法,他就这样硬生生熬过了很多年,从夜暝会兴起的那一刻到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他都经历过,也算是为数不多见证了这一切的普通人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不成就因为我是普通人没有他们那样强大的能力。”他越想越气愤,觉得以自己的贡献和这些年来的忍耐总应该得到一些认可的,可是哪怕到现在别说主官大人了,甚至连一个正式成员的赞美他都没有听到过,每天见到那些人,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喋喋不休的指派,从来没有人在乎过他的感受。 不管现实是怎么样,反正他就是这样想的,不是自己也拥有强大的能力怎么着也可以在组织里争得一席之地,就这样强烈的情感促使他产生了要变强的执念,这个执念一直深深的埋在他的心里,表面上不会爆发出来但实际上他就是为这个执念而活的。 【人在面临极端的高昂或低下的情绪时便会产生执念,再严重些便会任由执念支配自己的身躯,意识则会被一种莫名其妙的隔离在外,从而这个人就容易干出不理智的事情】这个道理是『儡』在熟悉自己能力的时候发现的,他之所以可以轻易的操控一般人的躯体也正是利用了这些人心中的执念把他们的灵魂短暂排除在外,从而就构成了张天霖看到的虚影。 执念的力量是强大的,它一旦时机成熟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取代人的思想。 但说这些暂时还用不到,刘义轩这一次的原本任务就是来调查『栋成』死亡的具体细节的,哪怕心中的不满已经快要达到了极点,但是这个任务还是要去完成。 “不知道为什么,越往上走我就能感受到一股阴森的气息,难道是我太敏感了?”刘义轩抱着自己的胳膊仿佛很冷的样子,“现在才秋天吧,还不至于这么冷啊。”这样想着,于是乎加快了脚步想利用运动驱赶一下身体上的寒冷。 忽然间,背后又有一阵阴风吹过,莫名其妙的就传来了呼呼的响声,刘义轩不禁感到背后发凉,为了逃离这古怪的楼梯他用力往上跑了几步,慌乱之间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碰到了一旁堆放的杂物,高高摞起的杂物就这样啪的一声倒塌,他被这个声音所吸引,忍不住向后看去,但接下来的景象却是让他瞳孔一震,一个模糊的人形或者说是一具人的躯体就这样显现出来,由于外表的衣装已经残破不堪,所以腐烂的皮肤也有所裸露。 “这是活是死的?”刘义轩也不再向上走了,而是返回到刚才经过的地方想要一探究竟,他把挎包拽到自己身后,伸出手轻轻的碰了碰躯体的肩膀,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该不会是具死尸吧?”他虽然还是有些震惊,但是在组织里工作了这么些年有些场面也是见过的,倒不至于说被一具尸体吓得惊慌失措。 “照亮一点看看,这可真够黑的。”他从挎包中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电,把光照在眼前躯体的身上,这一回看的非常清楚,死去的是一个女子,她的眼睛瞪到了最大,仿佛在向别人诉说自己的不甘,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女子的双手都被残忍的砍去了。 “这个莫非就是遇害的那一位?”他在心中猜测着,与此同时他用嘴咬住自己的手电筒,又开始从挎包中翻出自己经常携带的那一本《夜暝人物志》,从中翻找着『栋成』的相关描述。 “『栋成』这一位身高约在1米60~1米65的女性,平时上的穿搭并没有亮点,戴眼镜,最近一年的时间里才开始留长头发,之前一直保留着短发...” “从手掌到小臂的大部分都被砍去了,没办法从这里判断是不是这个人,而且关于她的样貌也并没有明确的记载。” 夜暝会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留下自己样貌的详细情况的,最多也就是在最开始几年出面比较频繁的时候有过那么几张为数不多的照片,绝大多数人还是像『双面』或是『傀.儡』他们这样过着隐居的生活。 “调查到这里应该可以结束了吧。”刘义轩用相机草草的拍了几张照片,最后果断的走下了楼,似乎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上一秒。 但过了没多久,一个人影突然又从下方折返回来,手中还拿着一些看上去像裹布的东西,楼道里随后传来了一阵像是包装的声音,再后来这个人也离开了阴暗的楼道。 “这也是『异数』所导致的后果之一吗?”雨寒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刚才的一切他可是都看在眼里,但是并没有出手阻止。 “明知道我有不能出手的原因,却还是光明正大的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真是恶心到我了。”他好像料到了那个人影是谁指使的。 “看样子你对我之前安排的那场好戏并不感兴趣呢,又想让我去调戏你一下吗?”他看着窗外,嘴角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九十二...调查【二】 “按理说他这个时候不应该擅自离开,可偏偏他又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当在自己的地盘中出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哪怕是再无情不过的人,也难以按耐住喜悦之心吧?”雨寒看向窗外的浓雾,似乎猜到了荣国青去哪里了。 他闭上眼,从容不迫地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随后不紧不慢地朝荣国青的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的入口隐藏在一片阴暗之中,仿佛是通往地狱的门户。当他踏入其中,一股寒意扑面而来,让这副躯体不禁打了个寒颤。 地下室的灯光昏暗而摇曳,给整个空间带来了一种阴森的氛围。墙壁上的阴影在灯光的照耀下如同鬼魅般舞动,似乎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秘密。地面上布满了潮湿的水渍,反射着微弱的光芒,使得整个地下室显得更加诡异。 在这片阴森的环境中,他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仿佛是唯一的生命迹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让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这种把戏就不用对着我这种人来了。”雨寒突然停住脚,对着眼前空无一物的走廊说道。 “是这里没错,绝对不会错。”他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脉搏,再次确认了自己的探测。 “出来吧,虚无缥缈的另一半面具。”他轻轻的打了个响指,眼前的走廊中立即浮现出一个面部看上去有些割裂的人形,精神力化作了金黄色的丝线缠绕在他的周围,虽然看上去并不拘束却在无形中给予他莫大的压迫感,这种精神力的强度完全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雨寒走上前去,悠闲的撕开他那张扭曲的脸皮,看了一眼上面用血写的名字。 “你叫荣清,清是带三点水的,刚好和他分开。” 荣清虽然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生物,却依旧发出了类似于呼吸急促的声音,他的躯体在颤抖,因为就连这副躯体也并不是他主观上塑造起来的,而是被眼前之人的精神力强行唤醒的。 “不知大人是何方神圣,找小的有何事?”他咬住牙,勉强地问出一句话。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这里干嘛?” “有两个从外面来的不明人士闯进了西景花园,看上去好像是夜暝会派过来调查什么情况的,荣国青先打晕了其中一个带过来关在这里。”他一字一句的说着,不敢有丝毫怠慢。 “那我问你,你现在看着的这个人是谁?”雨寒又问道。 “是一个叫刘滋诺的女孩。” “那你知不知道在楼上也有一个很重要的女性,她的价值远远胜过你现在看着的这个。” “可是她却在她眼皮子底下就这样强行被别人带走了。”他的语气中有些无奈。 “好了,这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而且我也得马上离开这里了。” “以上我跟你说的话能理解到多少看你自己的,反正我没有干预任何事情。”雨寒留下了最后一句话,随后神秘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嘶~,眼前之人的精神力就已足以让我感到畏惧,可居然只是一具衍生出来的分身。”荣清不敢想象他的本体是多么强大的存在,不过现在也没时间想这个了。 “喂,荣国青!不管你现在在哪儿,我现在需要你快速的接管这一具躯体,哪怕派一半的精神力过来也行。”荣清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这是他与荣国青传递信息时的方式。 “发生什么事情了能让你这么恐慌?”荣国青的声音很快在脑海中出现,由于太过紧急他还来不及像上一次那样占据一半的躯体说话,只能通过消耗大量的精神力来传递信息。 “别管这个,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荣清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仿佛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 “我现在在盯着从另一边进来的两个人,你问这个干嘛?话说你不是应该在地下室看着那个小姑娘吗?”对方的语气有些疑惑,同时也带着一丝不满。 “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出大事了!”荣清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带着一丝恐慌和愤怒。 “刚才突然有个人来告诉我楼上有个很重要的女的被别人带走了,而你刚才别告诉我你在外面盯着别人!”荣清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快速而又急促地向对方转述着刚才的事情。 “你说什么!”荣国青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一般。 “听着你现在立刻给我上楼去看看楼道的杂物堆有没有被别人推倒!...”荣国青语无伦次的说着,似乎现在的情况已经超乎了他的预料。 “不对,现在肯定晚了,我为什么要……要在已经出事了之后才追悔莫及啊!”这里很明显能听到对方咬牙切齿的声音,仿佛要将牙齿咬碎一般。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荣清确实也有些慌乱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透露出内心的不安。 “你现在在哪?”对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我一直在地下室的门口。”荣清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在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听到这个消息,他的语气明显平和了一些,与此同时,他的脑袋也在疯狂的运转,思考着各种可能的对策。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不自觉的开始捏紧自己的手指,仿佛这样可以缓解一些压力。 “很好,现在赶紧把那小姑娘放出来,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出现在那两个人的面前。”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不行……,这件事情还是让我来做比较合适。”荣国青忽然说道。 话还没说完,荣清的两只眼珠同时发生了异变,原本毫无生机的眼眸瞬间变得清澈,他的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仿佛体内换了一个灵魂一样。现在这副躯体的主导者光是看一眼就让人不禁心生寒意,但也比刚才的荣清还要更加的成熟稳重。 九十三...调查【三】 荣国青,在夜暝会的代号为『双面』,明面上是保守派的一员,但平日里却总是保持沉默,为人处世更为低调,这点倒是和中立派的『中恒』很相近。『双面』拥有很强的杀戮能力,而且这还只是荣国青一直不愿意成长而保持原始情况的现状,这远不是他自身的上限。 而现在因为『异数』的出现,他也不得不去面对这复杂的生存环境,去杀掉某一个人或是某一群人对他都不算难事。但若想要在这瞬息万变的局势中保下自己可不是单靠杀戮就可以解决的。 “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荣清全程观察了他所做的一切,但依旧无法平息心中的担忧。 “你要是这样问那我就只能回答一句话。”荣国青的额头上挤满了虚汗,哪怕是紧闭的双眼,也难以掩饰心中的不安。 “赌一把,成败在天。” 『双面』的暗杀方式其中最为核心的一条是在对方对自己的信任达到绝对值时以【斩杀线】出现,这时只要念头一动,对方便会毫无征兆的死亡,这个能力的重点在于心理上,他在对方身边所做的一切都会降低或提高对方的防备心。这是个极不确定的因素,所以赌徒心理在荣国青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但愿如此吧……”他只能默默的祈祷。 …… 九娘的腿搭住一边的长椅,半个身子则趴在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刘滋诺身上,她的手指几乎要扎进对方的太阳穴里去了。 “九娘你玩够了没?是不是该叫醒她了。”张天霖在一旁催促着。 李安伶的手放了下来,但并没有走开,反而是像蛇一样把胳膊绕在对方的脖子周围,生怕对方逃走了。 “这个人我刚好见过,是组织里的人没错了,具体来干什么还不清楚。” “不过我敢用自己的灵魂保证这一定是个不错的姑娘。”李安伶紧紧贴住了对方的脸颊,眼眸里充满了喜悦和新奇。 “喂,快醒醒,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呢。”她敲了敲对方的下巴,一股柔和的力量轻轻地挑开她浑浊的意识,引导其慢慢地睁开了眼。 “你是……在刚才呼唤我的那个声音吗?”刘滋诺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错,你现在落到我手里了……”李安伶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她再一次紧紧搂住刘滋诺的脖子,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你真的好纯洁哦,我在你的体内都找不到任何的污点,你就是那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诶。”李安伶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她的目光在刘滋诺的脸上游移着,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是……是吗,那谢谢你对我的夸奖了。”刘滋诺尴尬地笑着,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李安伶的热情。 “能不能先放开我,这样很不自在的。”刘滋诺轻声说道,她还想要再挣扎一下,这种被蟒蛇缠绕般的窒息感实在难受。 “这可是前辈我在抬举你哦,别想轻易逃走了……”李安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她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 “前辈……你不要这么奇怪好不好。”刘滋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不安。 “哈哈,你觉得我奇怪吗?”李安伶突然小声笑起来,她的笑声在耳旁回荡着,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刘滋诺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不知道李安伶究竟想要做什么。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但又不敢轻易表露出来,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种煎熬。 张天霖站在一旁无奈地叹了口气,早知道九娘会闹成这个样子就不由着她乱来了,自己对精神力的掌控也可以办到让对方清醒过来… “咳咳,所以这位来自夜暝会的女士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他尽力的缓和了一下气氛。 “你也知道夜暝会?”刘滋诺突然停止了挣扎,任由九娘趴在自己的身上。 “嗯,我是还在进行考核的新成员张天霖。”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刘滋诺也讲述了自己的经过,最后二人惊奇的发现自己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出现在这里的。 “原来你也是来调查那件事的,不过组织就派了你一个人吗?”按理说涉及到一名老夜暝位的死,上面不应该心大到只让她一个姑娘来的。 “小主人你真是奇怪,为什么一会儿叫她女士,一会儿又叫人姑娘啊。”李安伶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问道,“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这只是表示尊重的敬词啦,直接问对方的年龄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所以只好通过这种方式隐晦地试探一下喽。” “结果没想到她的脾气这么好,不管我怎么叫她都不反感,你都趴在这儿这么久了,她也没说什么。”李安伶感叹道。 “那你过奖了,说实话我还真没注意到称呼上的细节。而且我本来是有另一个同伴的,只是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我记得我之前似乎做了一场梦,又或者是出现幻觉了,同样也是在一片浓雾里碰见了一个人,我还跟他说了好多话……”她的眼神有些迷茫,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紧接着,她又苦恼地说:“这下估计是没法交差了,上面肯定会处罚我的……”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已经预见到了自己将要面临的后果。 “上面催的这么紧吗?”张天霖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我是候补成员,平时还有正常的工作要做,所以调查只能利用空闲时间。要是继续查下去,估计工作和调查之间就要产生冲突了。”说话的人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看样子你真的很赶时间呢,那不如把它交给我们怎么样?”九娘轻声建议道,她的目光中透着真诚。 “反正我们都是一个组织里的,等有了结果我们就通知你。”九娘继续说道,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可以吗?”她看向张天霖,眼中满是期待。 张天霖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我的空闲时间还多一些,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大功,大家一起合作,效率也会更高。” “那多谢了。”听到张天霖的回答,九娘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她知道,张天霖的决定不仅减轻了她的负担,也为调查的顺利进行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 “而且我是真的中意你这个姑娘呢,这世上不一定会有更纯洁的了。”李安伶终于放开了她,但嘴上依旧意犹未尽地说道。 “你的这位同伴一直都这样吗?”刘滋诺好奇的问道。 对此,张天霖笑着回应道:“她可能只对你这样…” “啊?” “放心啦,虽然九娘不算严格意义上的人类女孩,但审美还是正常的。” “真的能放心吗……”刘滋诺说道。 九十四…潜藏于深处的恶魔 在雾气之下,就连时间都不明了了,不知不觉都到了中午,刘滋诺只有一个上午的假期所以急匆匆地赶回去了。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张天霖这才亮出了刚才一直藏在袖筒里可以窥见的【过去】的笔,若有所思道: “那一切既不是幻觉也不是梦,而是真是发生的『记忆』,真是没想到夜暝会这个组织还有藏得这么深的存在。” “要不是这都是真实发生的,我是绝对不会相信所谓的『异数』居然有这样强大的影响力,它迫使我加入了这场较量之中。”荣国青第一次从一个对精神力掌控才刚刚入门的人身上感受到了压力。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还要继续隐藏下去吗。”荣青问道。 荣国青把精神力重新聚集到一起,目光望向了几人离去的方向。 “你说怪不怪,我竟然从一个新人身上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他让我觉得哪怕是老的夜暝位也可以在时代的洪流中征得一席之地,也可以融入到新的体系中去。” “不过倒不是现在,希望归希望,组织内部的各大障碍依旧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得到妥善解决的,且看他如何做吧。” 这场雾在傍晚时分又回上来了些势头,将这座漆黑的小城笼罩在了一片仙境里。雾气如轻纱般在城市的街道和建筑间飘荡,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灯在雾气中散发着昏黄的光,仿佛是夜空中的星星,若隐若现。街道两旁的树木也被雾气包裹,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仿佛是一个个神秘的巨人。 远处的山峦也被雾气淹没,只剩下朦胧的影子。整个城市仿佛都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氛围中,让人感到既神秘又宁静。 在简陋的居所里,刘义轩如同被噩梦纠缠的囚徒,已睁着眼躺了许久。他的身体虽然疲惫不堪,但精神却在痛苦的漩涡中挣扎,无法沉入梦乡。每当他试图合上双眼,那个声音便如恶魔的低语,在他耳边嗡嗡作响。那声音仿佛是从深渊传来,带着无尽的怨念和折磨,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颤栗。 刘义轩瞪大了双眼,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仿佛要将那声音的源头看穿。他的额头青筋暴起,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枕头。睡意如潮水般袭来,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防线,但他依然拼命地抵抗着。他知道,一旦屈服于睡意,那个声音就会将他彻底吞噬,让他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刘义轩的痛苦愈发强烈。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嘴唇也被咬出了鲜血。但他依然紧咬牙关,不肯放弃。 终于,他的坚持得到了回报。那个声音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刘义轩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进入了梦乡。然而,他的脸上却依然挂着痛苦的表情,仿佛那痛苦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刘义轩站在床边,眼神迷茫地望着周围。房间里的一切似乎都变得陌生起来,仿佛他置身于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他缓缓地伸出手,触摸着墙壁,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突然,他的手指像是触碰到了什么无形的障碍,一股寒意从指尖传遍全身。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试图摆脱这种奇怪的感觉。然而,当他转身看向窗外时,却发现外面的景象也变得异常扭曲。原本清晰的街道和建筑此刻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 刘义轩的心跳开始加速,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他试图回忆起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房间的,但脑海中却只有一片空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处于清醒状态,或者说,这一切是否只是一场噩梦。 刘义轩深吸一口气,决定走出房间去寻找答案。他打开门,踏入走廊,却发现走廊的尽头似乎没有尽头,一直延伸到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的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住。每走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而那种与现实的割裂感,也越来越强烈,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啊呀!快给我滚开!”刘义轩紧紧地咬着牙关,面部因强忍剧痛而变得扭曲狰狞。只见他用肘部狠狠地砸向走廊里那扇紧闭的窗玻璃,只听“哗啦”一声脆响,玻璃瞬间破碎成无数尖锐的碎片,四处飞溅开来。 紧接着,刘义轩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从窗口跳了下去。要知道,他所居住的地方可是处于多层楼房的区域,即便是处在中间楼层的位置,离地面也足有十多米之高。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体状况而言,从如此高度坠落下来,即便不摔得粉身碎骨,至少也会造成骨折或者严重的内伤。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刘义轩在落地之后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还能继续向前狂奔出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不过,毕竟人的体力终究是有限的。没过多久,刘义轩便再也跑不动了,只能无奈地停下脚步,拖着沉重无比的身躯,一步一步缓慢地、毫无目的地向前挪动着。一直以来,他把绝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都耗费在了各种繁杂琐碎的事务之中,这一切都是源于他内心深处坚定的信念——只要自己能够付出足够多的努力,成功晋升为组织中的正式成员,那么今后就无需再为生计问题而发愁了。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毅然决然地舍弃了许多东西。除了与上层领导之间必要的联系外,他几乎没有其他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更不知道在这种困境之下究竟应该找谁来求助。 走着走着,竟不自觉地来到了那间茶铺面前,见灯早早的亮起来了便走了进去。 九十五…由欲望而生的恶魔 虽然看不见样貌,但是能从音色上分辨出其中一人是夜暝会的正式成员周宇和,而他此行是来探望一个病人,前面大半段几乎都是寒暄和一些无关紧要的八卦。刘义轩从心里也不待见二人正打算就此离去。 “话说你这伤真的有那么要紧吗?没那么夸张吧,你不会在装傻骗我吧?”周宇和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尖锐了许多,就像是在盘问他。 “君则不都说了得静养一段时间吗?这样已经够好了。”『诡士』没好气的说道。 “谁弄的?是不是那个叫中恒的?”周宇和问。 “你别提这个,一说起来就来气,你说他作为一个中立派,平时自己弄的跟甩手掌柜似的,一到关键就出来没事找事,真是闲的没事干了。”『诡士』毫不掩饰的说道。 周宇和才懒得听他抱怨,自己当撒气桶,只是一直敷衍的点头。 “快点养伤,这边的生意还忙着呢。” “这不才中旬嘛,这个月的 20 号都还没过去呢。”『诡士』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说。 “有什么可奇怪的,现在的小年轻可都是花钱的好手。花起钱来大手大脚的,才那么一点哪里够用。”一说到这个,周宇和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眼睛放光,凑上前去,声音又洪亮了几分,“我跟你讲,这次来的妞身材可都标志得很,那脸蛋,那身材,啧啧啧,绝对能卖个好价钱。而且照相的也能赚不少呢。到时候再找几个口舌伶俐的跟她们讲一讲,别说翻上一番,三倍,四倍的钱都不成问题。” “那几个怎么讲?点名了要照相的话可就不好糊弄了。现在的年轻人别看一个个稚嫩的很,动起手来可没大没小。好几个人不都这样折了。”『诡士』担忧地说。 “怕什么,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只要我们计划周密,一定能成功的。”周宇和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做?”『诡士』问道。 “首先,我们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把那些妞引过去。然后,再派几个人去跟她们搭讪,分散她们的注意力。接着,我们就可以趁机把她们的钱包和手机偷走。最后,再把她们的照片卖给那些有需要的人,这套新研究出来的方案比之前可方便多了。”周宇和得意地笑了起来,“只是可惜那些人并没有像我们这样的能力,只能通过隐藏的摄像头来获得信息。” “这样能行吗?会不会太冒险了?”『诡士』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们只要小心一点,就一定能成功的。”周宇和安慰道。 “好吧,那我们就试试看。不过,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可别怪我。”『诡士』无奈地说。 “瞧你说的,搞得跟自己多清白似的。事情你又不,咱干这一行只为了钱多的去。” “那就好。”他这才放心下来。 刘义轩皱起眉头,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这所谓的交易,若仅仅是普通的贸易往来,又何必执着于年轻女性呢?这其中的逻辑实在难以自洽。 他深知这两人皆是组织的正式成员,他们的行为应该受到组织的规范和约束。然而,此刻他们的举动却显得如此诡异和不合常理。 尤其是那代号为『诡士』的人,其高傲的性格众人皆知。刘义轩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怎会甘愿去从事普通的交易?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刘义轩暗自思忖,这交易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或许,这并非一场公平的交易,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陷阱,而那些年轻女性,可能只是这场阴谋中的牺牲品。想到这里,刘义轩不禁打了个寒颤。 “想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啊。”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谁?”他下意识的叫出声来,等他反应过来时这才拼命的捂住嘴,生怕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里屋里的谈话声依旧你屋里的谈话声依旧,刘义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同时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口,不是朝身后的方向看去确定拉开的距离已经够远了,这才放开手脚一路狂奔。以至于他都忘了自己来到这个地方是想找人为自己处理一下伤口。 “真是好险,还以为要被发现了。”刘义轩劫后余生的长长呼出一口气,缓解心中的紧张。 “其实没必要跑,他们根本发现不了你的。”那个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到底是谁?”他警惕地看向四周,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别紧张,刚才是我帮你逃离了那里,怎么现在对我恶语相向?”在他瞪大了的双眼之下,一股黑烟从胸口缓缓钻出,漂浮在半空中。 “在下乃欲望之主的子民,是你心中愿望的具象化。”那股黑烟居然口吐人言,样子十分古怪。 “人的愿望只要足够的强烈,哪怕是淹没在茫茫人群之中也可以得到回应。伟大的欲望之主,因此降下了恩赐……”那团黑烟又说道。 “?恩赐?”刘义轩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你能帮我什么?” “那得看你的愿望是什么了,这件事情可是因人而异的。” 他顿了顿说道。 “那我想要加入组织的核心成为正式的成员,你能办到吗?” “那是如此吗?虚假的愿望可是得不到满足的。”对方鄙夷的问道,似乎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在我看来你根本就不想加入,也没必要加入这个根本看不到未来的组织。” “在这个组织里,不光上面的人对你们这些外部成员不闻不问,在负责组织内部事务的时候还得不到任何的回报。你想想这些年来为了维持生计,付出了比常人多少倍的辛苦与劳累?而这一切都是你一心想要加入这个所谓的组织才沦落于此的。” 说到这里刘义轩不自觉的认同了,因为自己的确累。为了正式成员这个头衔而付出了多年的时间,也因此抛弃了很多。自己当初的那些朋友现在一个个都成家立业了,自己却还在为生存而挣扎于生活之中。 九十六…不要妄想与恶魔交易。 爱这种情感真的非常奇妙,如果你刻意的去追求爱,有时候反而会得不到。有一,很多人两者之间都是由恨生爱,因为自己憎恨对方,所以对对方的了解恨不得深入到骨子里。天长地久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下来逐渐的你会成为对对方最了解的人,然后不是的。哪怕是嘴上说着自己恨他,所以才这么了解,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但是在暗地里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莫名的联系,就跟世界上只允许我自己欺负他,别人谁来了都不行一样。 刘义轩与夜暝会正式成员的头衔也一样。几十年间他付出了非常多的时间,以至于这个事情虽然明知道办不到,却已经成为了他活下去的执念,深深的扎根在了血肉里。他每天一睁开眼,满脑袋就想着如何为了这个执念而继续做一些事情,为自己活下去找个理由。 “所以哪怕是这样又能怎么样?我为它已经舍弃了一切,就连我自己都不是我的了,现在能活下去的全靠那一个念头。你让我放弃他,凭什么?就因为你那一句信口开河的承诺?” “还是说你感觉你是主宰这一切的主,认为我这几十年的等待和付出在你一瞬间就可以被改变,我就是那么微不足道的蝼蚁呢?” 说罢,他伸出手指指着那悬浮在半空中的黑烟,用尽全力挤出了最后一次笑容。 “给老子滚,眼前拒绝你的乃是夜暝会候补成员兼文事官刘义轩!”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那片阴暗的角落,路灯的照射下被无限的拉长,回过头看了一眼心底里的那个恶魔就躲在里面,邪恶的眼睛正恶狠狠的的注视着。 “真是个难缠的死鬼。”他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身影消失在黑暗里。 半夜里突然下起了雨,雨点穿过已经碎掉玻璃的窗框倾斜着打了进来,刘义轩目光呆滞地望着一片漆黑的房间,手里紧紧握着一个玉镯子。 身披蓑衣,手提油灯的道人走出了阴暗的小巷,他握着油灯的提把对着跳动的火苗轻声说道: “月黑风高夜,妖魔作乱时。那天也算不到的『异数』估摸着也该来了,除此之外,十大封王、夜暝卫、中立派、几位主官……这些销声匿迹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势力派别,也因为这『异数』而关联到了一块儿去,事情真的有意思了呢。” 东萁的一处农家大院里,两个安保,一个空着手腰间挂了一条甩棍。另一个紧裹着棉衣肩上挎着一把霰弹枪,正面对面坐在方桌的两边等着领工钱。 “喂,你说每回完活了之后都能领到这么多工钱,总感觉这种好事儿就跟假的似的。”其中一人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自从为组织做事,碰见的奇怪的事情还少吗?工钱多这件事情算稀奇的地方?难不成昊爷活了那么久就不稀奇了?”另一个同伴则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轻哼一声。 “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第一个人叹了口气,似乎想把心中的不安压下去。 “话虽这么讲,但你就真的不好奇组织里的钱都是怎么来的吗?”那个人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 “好奇又能怎样?知道太多对我们没好处。”同伴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拍了拍第一个人的肩膀,“我们只需要完成任务,拿到工钱,其他的事情别去想。” “可是……”第一个人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同伴坚定的眼神,他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钱怎么来的不知道,但都是正规渠道。”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大院里。 枫华,在夜暝会里的代号为『寒光』,同时也是一家安保公司的担保人,但是这家公司里的安保很多情况下都称呼他为老板,因为很多情况下,这家安保公司的雇佣者都是他一个人,里面的很多人都是他尽心尽力培养的亲信,安保公司只是个幌子。 “老…老板。”二人都不敢怠慢,立即挺直了身板。 “刚进来就听见你们在背后议论组织的事情,是有什么不满吗?”枫华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责备。 二人沉默不语,不敢与枫华犀利的目光对视。 “对了,忘了说,之前就有几个人造谣说组织里有人搞黄色贸易。现在那几张贱嘴估计已经和天地融为一体了。”他的指尖处冒出了阵阵寒意,只是轻轻一碰,面前的方桌就被整个冻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随后枫华俯下身惬意的敲了敲,冰层又被他轻而易举的敲碎,就跟捅破一张纸一样简单。 “我想强调的是:任何试图在各方面颠覆组织团结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无论谁也一样。”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天空,向二人宣告这是不可触碰的禁忌。 “好啦,差不多就可以了。”刘天昊迈着沉稳的脚步走进了园内,脸上挂着慈祥且有些憨憨的笑容。他看了一眼结冰的桌面,随后毫不在意的把一个塞的满满当当的信封丢到桌子上。 “这些天你们的付出咱都看在眼里,不过背后说人坏话也是不该的。”他一字一句的说着。 两个安保人员小鸡啄米般点头应着不敢回顶一句话。 “好了,这次的话就说到这儿了,大家合作愉快。” 刘天浩一边说一边观察二人的表情,见他们一副委屈不堪的模样他肘了肘一旁的枫华,用动作示意他。但枫华依旧无动于衷满脸怒气地看着二人。 这下他也没辙了,只好挥挥手示意大家散了两面安保的其中一人带着这个满满当当的信封,刚要走出门去,却又听到背后的一声呵斥。 “站住,离开这里后的第一件事情是要干嘛?” 二人一愣,齐刷刷的说道: “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组织里的事情。” “错!是先把武器放回公司的保险柜里去,这点都记不住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 九十七…新的希望 两名安保在挨完最后的训斥之后就灰溜溜的逃走了。在确认他们离开之后,枫华才如释重负的坐在方桌旁,把自己的胳膊拄在冰层上。 “我给你的信封呢,你放到哪里去了?”刘天昊质问道。 “我忘在公司管保险柜的地方了。”他头也不抬的说,“他们会从那里的负责人手里拿到那最后一笔钱。” 听他这么解释,刘天昊才放下心来。 “你说说你都是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了,怎么还是这种傲娇的脾气?”他打趣的说道,果然枫华依旧是那个刀子嘴豆腐心,就算时间再怎么冲刷也不会变的。 “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你也强不到哪去,按之前的分工,咱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好好把这事情糊弄过去,就算完了,现在倒想把你的活推给我去做。真是的。……” 刘天昊也坐下来,他们一个在东面,一个在南面。说着说着不自觉又提到了几百年前的那场事。 当时他还是在一个兵工厂里当一个工人,后来厂长想用亲戚。把他们这一堆老工人全都顶替了,他站出来反对,结果被赶了出去,被迫流落街头了一阵子,当时政治兵荒马乱的年代,这样注定是活不长久的,他在街上乞讨过,也去军营里做过工,当过苦力,后来这片大地上支持皇帝制度的军队打了败仗,新的队伍开了进来,其中就有他现在的朋友枫华。 在朋友的支持和帮助下,他才终于重新回到了兵工厂,并把当初勾结保王党的厂长给踹下了台。 “当初还好是有你,不然兄弟也坐不上厂长的位置。”刘天昊吹捧道。 “小事一桩,我记得当时花的钱还是大洋来着,事后还专门去你的兵工厂定下了一批武枪。我手下300来个弟兄们一个个瞧见了新枪都开心的不行……” 突然间,他的话锋一转眼眸中只剩下了对物是人非的感叹。 “咱的弟兄们没能挺到现在这好时候,拿着一个月几块大洋的饷钱就这样走到了头……” “说的也是,你手上那一帮人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批了。你这可真的是铁打不动的主子,手底下流水的兵将。长生有时候还真不是件多好的事情,因长生而经历过无数次分别比身体上的侵蚀还要更加严重。” “所以我才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不想让他们去跟组织里的麻烦事沾上边以免招来祸患。” 说到这里,话题不自觉的被引向了那一件大家都默认了闭口不谈的事情。“你是说组织里真的有人在搞黄色贸易吗?”刘天昊一脸惊愕地问道。“绝对不假。”枫华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他们为了利益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要是让人们知道了他们曾经的英雄如今在用能力做这种勾当,本来就不怎么团结的组织恐怕又得闹上一阵了。” “话说回来,你也在这座城市里躲了这么久,有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枫华皱着眉头,满脸忧虑地看着刘天昊。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就现在的情况来说,组织里的任何人想要轻易的改变甚至是调和一下这其中的矛盾完全就是天方夜谭的想法,必须得借助外力的作用。”他早就看透了这一点,只是一直都没有说出来。 “在我看来,夜暝会已经错过了融入国家体系的最好时机,原来保守派所持的观点是有些落后的,激进派的做法更是不可理喻。”刘天昊的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奈,“他们竟然通过试图黄色贸易这种手段来积累资本以图实现复兴,这只不过是在为敛财找借口罢了。” 同时,作为唯独清醒着的人,刘天昊根本就不看好两派所崇尚的观点。他深知,无论是保守派还是激进派,他们的做法都无法解决组织面临的根本问题。他明白要想让组织真正走向复兴,必须摒弃过去的错误观念寻求一种全新的发展道路。然而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他感到自己的力量是如此渺小,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这一切。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刘天昊心中的希望之火渐渐熄灭。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否还有意义,是否应该选择离开这个让他失望的组织。但每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你不能就这样放弃,你还有责任,还有使命。” 于是,刘天昊继续在这座城市里默默等待着,期待着有一天,他能够找到那个可以改变一切的外力,让夜暝会重新焕发生机,而现在他找到了,希望就在那个组织最近才纳入的新人身上。 “借助外力吗?听说那个叫张天霖的新人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考核了,进展如何?”枫华不自觉的就想到了这个人。 “这个真的不好说,我的确把近来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了他,但说实话我也不确定具体能弄成什么样子。” 因为不久前刘天昊通过自己的线人得到了一条劲爆的消息:许久未曾运转过的那台“发牌机”突然重新开始运作,并产生了一个新的代号。夜暝会每个成员的代号都不是随便取的,都必须经过“发牌机”的程序。也就是接受命运的指引。 “他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多到的人发指……”所以他能相信这个新人小子是未来可以改变大局的人。 九十八…康天明的来访 雨天之后又是大雾,雾天之后好久都是阴天,张天霖的心情就和这天气一样糟糕。 “小主人你不要总是这样嘛,不然我也会受影响的。”李安伶穿着那身崭新的灰色衣服坐在阳台上百无聊赖地踢着腿。由于她是由阴暗面而生的造物,所以对生灵的负面情绪十分敏感,而眼前的小主人带给她的则是情绪的低落和郁闷。 “我也想要尽可能的开心起来,可是对于考核的事情我根本毫无头绪啊,连一丁点的线索都找不到。”他依旧很郁闷,并不能从烦闷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他家的房门这是被人敲响了,咚咚咚的敲门声传入了主卧室里。 “去开下门。” “哦。”李安伶应道,随即跳下阳台,一步一步走到门前摁下了门把手。 “嘿,我们又见面了,高冷而美丽的小姐。”来访者热情地打着招呼,声音中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兴奋。“你是……康天明,对吧?”她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眼前之人,终于认出了他,正是之前在囚笼之中试图阻拦他们的对手。 “您的记性不错,正是我。”康天明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他的目光深邃而明亮,仿佛能够穿透人心。李安伶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期间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康天明,仿佛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某种魅力所吸引。直到听见对方在叫自己,她才慌忙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应道:“当……当然可以,请进吧。” 康天明进了屋,随后特意转过身来,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动作优雅而自然,以表感谢。李安伶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她不禁想道:“有点儿小帅在身上呢……怪不得连姐姐当时也欲罢不能呢。”之前遭遇到他的袭击时,她根本没有心情去看他的正脸,如今近距离地观察,才发现他的外表竟然如此英俊。 “说真的,我是白顶着这么好一副形象了。”她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遗憾,造物主给她捏造了这样一副外表美好的女孩子形象,然而,这美丽的外表却成了她的负担。她无法像其他正常的女孩子那样,体验到对任何人的爱恋之情。“要是我就是个普通的人类女孩子,又正值十几岁的美好年华,怕是真的要被他勾引走了。”她暗自叹息道。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她深知自己并非普通的人类,甚至都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正常的生灵。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谜团,一个无法解开的谜题。而这副美丽的外表,更像是一种讽刺,让她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听说你也加入夜暝会并开始活动了,在此先恭喜你。”康天明先一步说道。 “有什么好恭喜的?如果一个国家的忠臣终日要为政治而操劳,那说明这个国家的政治早已千疮百孔了。同样的如果夜暝会现在都得指望一个新人小子来维护团结,那它的状况又能好到哪里去?”张天霖倒是看的比较透彻,并没有把这当做多么大的惊喜。 “也对,就跟我跟那位挚友一样,如果我们之间形影不离,离的还没有几米远,是根本用不着像这样彼此感应的。所以当我们之间的感应越来越频繁的时候,那我们之间一定是分开了很久的。” “对于『儡』的反应又有新的情况了,大致地点在百货街附近。” “我想让你陪我去找一找,『傀儡』的组合中不能总是分开,也不能失去其中的任何一人。”康天明看着他,希望得到回应。 “对于你能得到挚友的消息我替你感到高兴。但是康天明先生,我也在为组织给我的考核而忙的焦头烂额,实在没有兴趣去忙这些事。”他本来是想这么拒绝的就完了的,但是康天明一般不会亲自来求人,只要来了他肯定就有着必定能成功的把握。 “你说的对,我确实不应该阻了你正常的考核。所以我从另一位干部那里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我想我们之间可以做个交易,互惠互利。” “哦?看来你很有把握。”张天霖不禁来了兴趣,想要认真的听一听。 “当然了,我可不是那么无趣的人。” “据那位干部所说,你几天前去西景花园调查『栋成』之死时,在那里的还有夜暝会的两名候补成员,其中一个是你见过的刘滋诺,另一个则是组织里的文事官刘义轩,他的住处在百货街附近的老旧小区。” “看样子你真的是做了很足的功课,好吧,你说服我了。”张天霖说道,“我想我们可以达成这个合作。” 李安伶这时已经躲在外面听了很久了,见他们达成了共识突然间跳了出来趴到张天霖的肩上。 “既然弄清楚了,那就出发一探究竟吧。” 康天明在一天在一旁看着,不禁感叹道。 “真是有趣的现象,这位美丽的如同一块冰冷的美玉般的小姐居然会如此自然的伏在你的身上。” “而且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们并非一般的情侣。她对你更多的是一种顺从,就像是一只流浪的猫咪终于找到了归宿一样,这种情感远非情侣之间的那种缠绵可以比拟的。” “猜的不错,比你那位兄弟强多了。”李安伶勉为其难夸奖了他一句。 “你莫非见过牛一宏?”康天明好奇的看着她。 “你这是什么话?别说这是你们两个,组织里的所有人本姑娘都见过几面的。”李安伶不禁自信的抬起了头,向他讲述了自己曾经跟随主上时的一部分经历。 “那个代号为『儡』的家伙可真比你差的远了,居然敢当着我小主人的面去触碰我的躯体,不可饶恕!”李安伶真的很在意自己这副人类女孩的形象。来 “那我替他向你道歉,他有时候的确容易办傻事。”康天明又举出一躬。 “既然事情已经明了,那我先行一步,你们快些跟上。”张天霖轻轻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李安伶,快步离开了房间。 而见他走了,康天明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想要得到答案。 “这位小姐所说的一切可是真的?他作为一个新加入的新人,真的是可以改变大局的新星?” “这件事情我可没法代你做主,得看你主观上怎么认为的。”李安伶古灵精怪的笑着。 康天明心里这时思索万千,因为眼前之人真的了解组织里的很多事情,其中的很多隐情是他作为其中的成员很多年都未曾接触到的。所以李安伶的话真的十分具有可信度。 他犹豫了,他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藏在心底里的那些秘密全部告知。ok “你知道夜暝会之前之所以强盛,最重要的一条是什么吗?”李安伶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他,缓缓问出一个问题。 “是信任哦。” 抛出了短短几个字的回答之后,她也紧紧跟上小主人的脚步离开了,只留下康天明一个人在思考着这其中的含义。 九十九…名副其实的『囚徒』 梦境是毫无防备的精神世界,『中恒』必须得阻止『诡士』妨碍张天霖的梦境,因为刘天昊正是在梦境中讲出了组织里考核的全部内容的。 “所以你就是这样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已经是『囚徒』的黄闰琳灵魂脱离了躯壳,被带到了永恒主面前。 眼下的这片世界第一眼看去只是虚无的一大片星空,再仔细些便可以观察出一些异样了,星空中的光亮在这片世界的流动却不消散,外面的风吹进来就像是进入一个迷宫一样将所有路径都试验了一遍,最后从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出去。明明没有地面却可以稳稳的站住,上下没有流水却传来潺潺的声响。这里没有规则的拘束却一副井然有序的样子,永恒主的身形一理其中却根本不对这方天地做出任何管理和举动。 “这里是我的心境,只有抛开了世界和万物的侵扰束缚,忘却知识和规则的约束。脱离了躯体,方能达到真正的永恒。” “不过这一次我可不是来给你讲永恒之道的,『剧目』的不断推进让我想到了在你挂上『囚徒』的名号之前干过的一些挺混蛋的事。”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十分随意地打了个响指。 随着清脆的声响,一副手铐如同变魔术般凭空出现在黄闰琳的手上。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永恒主如同鬼魅一般在她身后闪现。 永恒主的动作迅速而敏捷,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捏住黄闰琳的耳朵。黄闰琳痛得皱起眉头,却又不敢挣扎,只能任由永恒主宣读罪状。 “居功自傲,肆意敛收财物,为争名逐利,不惜对同僚下手。同时还编造谎言,栽赃陷害,致使组织内部团结地大幅下降,众多成员因此而出走。” 永恒主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者。他每念出一条罪状,黄闰琳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黄闰琳,夜暝会囚位的新继承者,原代号为『献灵』,掌握时空之法则,巅峰时期甚至有比肩半神的战力。而现在这位曾经的强者,灵魂在永恒主的掌控之下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摆弄。 “你的功绩,我从未有过丝毫否认,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你能轻易地抹杀他人所取得的成果。每个人的能力虽各有千秋,但他们的初心都是为了在那个时代拯救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正因为大家怀揣着相同的目标,战后民众对我们的信仰才如日中天。商人甘愿舍弃自身利益,工人毫不吝啬自己的体力,年过古稀的老者会在家中虔诚供奉,焚香跪拜,街头的孩童会传唱赞颂我们功绩的歌谣。这一切,皆因救世之功而起。” “再瞧瞧如今这是何等模样,虽说我并不主张将所有罪过都归咎于一人之身,但当下的状况,想必你也难逃其责吧?『囚徒』小姐。” “从你对我的称呼为小姐的那一刻起,我大概就知道这不是件什么好事了。”黄闰琳现在终于知道他那个小侍从为什么那么喜欢抠字眼了,但她宁愿自己不知道。 “我会为我做的一切赎罪,但我有个疑问希望你能够解答我。以上我和我那群当时的朋友所做的事情最后到底是怎么让夜暝会衰落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好问题。问题的回答非常简单,夜暝会的兴起抢夺的是神明的信仰之力,他们可是想方设法的想要搞垮它呢,你可是为神明后来的计划出了一份力呢。” “不过到这里依旧不是我请你来的重点,我特意把你弄到这儿来是为了另一件事情。” “你、『诡士』、『术士』、还有曾经的『傀』,你们4个作为激进派中颇具代表的成员,当时为了更多的利益,于是打着复兴的旗号去搞了黄色贸易。” 永恒主的语气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湖面,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沉重的石块,砸在黄闰琳的心头。“说来也真是讽刺,这个东西之所以能搞起来,还得归功于你们当时在乱世之中积攒的名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嘲讽,仿佛在看着一个无知的孩童。 “而且你也是女性吧,却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受害者往里面跳。在初尝了些利润之后,同样是在你的操作之下,地下赌场也初具规模。黄和赌这两样你们都搞了。只可惜始终没有去碰毒那一样,我是不是还该夸夸你们?”永恒主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他的手指如铁钳一般猛地捏住了黄闰琳的脖子。 尽管处于灵魂状态,黄闰琳依旧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窒息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咽喉。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你可是给我惹了不小的麻烦啊,要是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让你偿命,未免太可惜了。那些在你们的贸易之中而失去躯壳的灵魂也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永恒主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他的目光如同利刃,直直地刺向黄闰琳的灵魂。 黄闰琳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其中不光是永恒主带来的,更像是还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她,迫不及待地想将她的灵魂撕碎。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稍安勿躁。”永恒主摆了摆手,示意那些背后的灵魂先行退下。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当然了,那些受害者的灵魂是找不到这里的,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不会有机会亲手把你撕碎,这算是一大遗憾。” “冷静,冷静点,杀掉我没什么好处……哪怕是对于你,对于永恒的精神之主来说。”黄闰琳拼命地求饶道,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恐惧和哀求。“作为赎罪,我可以为你的『剧目』给予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希望你能够暂时饶过我……” 永恒主冷哼一声,随手把她丢到一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冷漠,仿佛黄闰琳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但愿如此。”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一百…『傀』vs『诡士』 与此同时,周宇和通过诡异之眼观测到了一幅新的未来景象。他的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他紧握的拳头上。尽管他努力保持镇定,但微微颤抖的嘴唇和紧绷的肌肉还是无法掩饰内心的紧张。 “你怎么了?”『诡士』站在一旁,悠闲地吐出烟圈,同时不解地看着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手中的烟卷在空气中缓缓燃烧。 周宇和不安地说道:“我们可能已经被人发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恐惧。 “还是尽快转移比较好,别为了这末了的利益放弃了全部。”周宇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诡士』,希望对方能够理解他的担忧。 『诡士』经过了多天的休养,终于把伤养好了。听见他这样丧气的话,顿时就不服气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坏了我们的好事。要走你一个人带着东西走好了。”他用力地把还没有燃尽的烟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灭,仿佛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听我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赶紧去转移人员和货款,不能再拖!”周宇和反倒是催促起来,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急切,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他一边说着,一边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揉搓着,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虑。 『诡士』眉头紧皱,脸上露出极度不耐烦的神情。他下意识地用手指用力按住耳朵,试图减弱那恼人的声音。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所听到的声音不仅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愈发清晰。 “什么情况?”他惊愕地睁开双眼,难以置信地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如雕塑般垂在身体一侧,根本没有动弹过。他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景象。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周宇和焦急的吼叫声在他耳边回荡。 “这个不重要……”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而颤抖,仿佛发现了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姓周的,你赶紧扇我一下,怎么着都行,一定要快!”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急切和恐惧。 “啊?你认真的吗你?”周宇和虽然对他这奇怪的要求感到不解,但还是决定照做。他深吸一口气,摆出架势,抡圆胳膊,使出全身力气扇出一巴掌。 然而,这一下用力过猛,周宇和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前方。下一秒,他惊奇地瞪大了双眼,因为在他向后摔倒的瞬间,居然用余光瞥见了自己! 来不及多想,在他惊愕的目光下,一道金黄色的精神力丝线如闪电般疾驰而来,紧紧地牵制住他的胳膊。那丝线仿佛拥有无穷的力量,狠狠地将他的身体砸向胸口。 与此同时,那根作为他专属武器的金杖凭空出现,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贯穿了他的胸膛,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为什么……会这样!”周宇和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他的眼神渐渐失去了光彩,生命的气息也在迅速流逝。 而在『诡士』的视角里,周宇和刚刚摆好架势,自己就离奇地倒飞出去了。他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控制。 “果然是他,绝对不会错的。”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恐惧,眼睛瞪得巨大,仿佛要凸出眼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身影,那是他一直以来都在追寻的一个不可忽视的对手。 随后现实给了他狠狠一拳(没错,是真的被打了一拳。) 『诡士』被这一拳撂倒在地后,他的目光也锁定到地面上去生气,因为在自己面前有一个正在燃烧的烟头,烟头的残留部分还放着火花,虽然他刚才狠狠的踩上几脚但还不至于说弄成没有味道的程度。 “那就很不对劲了,按道理讲离得这么近,应该还能闻到一些散发的烟味才是,除非……”一个想法在他的心中产生并逐渐的坚定。 『诡士』虽然外表上看起来依旧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地上,甚至眼睛里都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灵魂。 但躲在阴暗处的康天明依旧小心谨慎的释放精神力观察着,因为他知道这家伙绝对没这么轻易的死去。 “你在装死吗……为什么我一点破绽都发现不出来?” “因为这里是我的地盘,哪有客人比主人还要知晓自己居住的地方的详情的呢?”一个声音心有灵犀的回答着。 “什么!”原本还静坐着的康天明突然间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围。 “诡域!不论是什么妖魔鬼怪亦或是哪个存在都不能阻止我绝对的胜利。” 一轮血月吞噬了原本的夜空,广阔的天空之上只剩下了黑暗,几个人黑漆漆的锁链自上而下的连接着天地,就这样把世界缩成了一个囚笼,而囚笼的缔造者就这样傲然的站立在天地之间,轻蔑地俯看着他。 “不可能,你就算是知道我的能力怎么从虚假之中怎么反应过来的?” 他刻意地摸了一下自己左手的脉搏,原本淡黄色的皮肤突然之间变得灰白,一只外形十分诡异的小手从血管的地方长了出来。 这只手变得通体漆黑,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没有一丝光泽。它的手指修长而扭曲,关节处突出,宛如狰狞的白骨。指尖尖锐如钩,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仿佛能够轻易地撕裂任何物体。 手背上布满了细密的青筋,犹如一条条蠕动的小蛇,凸显出这只手强大的力量。手掌中央,有一个奇异的符文,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的神秘与邪恶。 这只诡异的手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它的存在仿佛是为了掠夺和破坏。当它出现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仿佛在向世人展示它的威严与恐怖。 “【恶魔之手·漆黑之夜】,现在它能办到的事情已经远比最初的时候要多的多了。” 一百零一…倒果为因的恶魔 “这下可有点棘手了……”康天明暗道不妙。 “哼,在诡域里一切的抵抗都将是没有意义的,只有我才会获得最终的胜利!”『诡士』言语之中洋溢着绝对的自信,他居高临下的伸手指向康天明,轻蔑地说着: “你可真是让我找的了好久,放着赚钱的买卖不做,偏要去过着居无定所的流浪汉的生活,你说说这是何必呢?大家一起发财合作愉快嘛,多么美好的事情。” “给我住嘴!”康天明怒喝道,“就因为你这张蛊惑人心的破嘴,我才会走上那条不归路的。”他的眼眸之中充斥着极度的怒火,在他的眼中对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这种事情可怨不得别人,在于你心里根本就没有善念这一说,你想想如果人性本善在你听到我的建议的那一刻明明可以拒绝,而你却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跟随我去完成这桩事业,这不就很好的说明了一切吗?” “明明你也是其中的帮凶之一,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呢?” “跟你这个善于诡辩的人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谈判的余地。”康天明缓缓抬起手掌,金黄色的精神力如汹涌的洪流般汇聚成溪流,“只要在这里彻底的将你击败,自然而然可以说明这一切。” “哼,狂妄至极。”『诡士』高举着自己的双手,对着天空发出声嘶力竭的呼喊。“掌管着天地的主啊,请保佑我必然的胜利。”“命运早已站在我的这一边,我的胜利是必然的!” 血月之下泛起了阵阵的微光,这些光芒如同灵动的精灵,纷纷汇聚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他的身上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他已经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 【我已得到命运的庇护,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不会失败】 【由于胜利是必然的结果,所以在战斗中的每一步都会向这个结果迈进!】 “真是狂妄至极的疯子!”康天明暗骂一声,身形化作虚无的影子,如鬼魅般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对方。 “先接我一招再说!”虚无的影子中突然之间闪出一个人影,漆黑的手掌化作利爪,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的抓向他的胸膛。 “雕虫小技!”『诡士』嘴角微扬,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往旁边轻轻一闪,轻而易举地躲过了他的攻击。 随后,康天明如疾风骤雨般接二连三地发动攻击,他的身影如同闪电,在虚空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是为了直取对方的性命。然而,『诡士』却如同闲庭信步,轻松地躲避着他的每一次攻击。 『诡士』身上的光亮越来越明显,他的身躯仿佛是沐浴在圣光的庇护之下,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愚蠢的背叛者,你的攻击是绝对无法碰到我的。每一次的出招也都只会像刚才一样毫无作用啊!”他发了疯的高呼着,声音在夜空中回荡,语气之浮夸听的让人有些恶心。“诡域,第二重的演出已经接近尾声。” 康天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击。他的手掌中涌现出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朝着『诡士』席卷而去。火焰如同火龙,张牙舞爪地扑向敌人,所过之处,虚空都被灼烧得扭曲变形。 『诡士』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感受到了康天明这一击的强大威力。他迅速挥动双手,在身前形成了一道坚固的暗灰色护盾。 火焰与护盾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响。护盾上泛起了层层涟漪,但最终还是抵挡住了火焰的攻击。 康天明见状,毫不气馁,他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诡士』的身后,双手握拳,如流星般砸向他的后背。 『诡士』反应极快,他转身挥出一掌,与康天明的拳头撞击在一起。 两股强大的力量在空中交汇,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开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双方都使出了浑身解数,互不相让。每一次的攻击和防御都充满了惊险和刺激,让人目不暇接。 “康天明,你还是长进了不少,居然能领悟到将灵魂力量化作火焰这种地步!”『诡士』皱起了眉头,灵魂和精神力这两种力量之间关联性很强,是真正能把他们运用到一起的,还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种概念的力量哪怕是接触到一点也是极为麻烦的。” “但那也是在你实力足够强大的前提之下。”『诡士』话锋一转,纵身一跃跳下高台,“诡域,第三重的演奏开始!” “不好,基于对实力并不准确的认知和理解,诡域已经开始把这一条当做胜利的条件叠加给他了!”康天明不仅感觉到压力倍增,“这就像是在进行诡辩的时候,对虚假前提进行循环论证一样,我的实力到底是什么地步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看中的只是那些对自己有利的条件而已。” 偷换概念,扭曲事实,以偏论全,在对虚假的前提进行循环论证,以浮夸的表演来达到自己取胜的目的,这就是诡域令人恶心和头疼的地方。一旦进入了他的诡辩程序之中,自然而然的就会被牵着鼻子走,除非对方达到了自己完全取胜的目的,便很难再从中脱离出来。 “他的能力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烦人……” “天地间早已认可我的取胜,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徒劳的挣扎罢了。”天空中传来了对方桀骜不驯的笑声,“康天明,我已经赢了,去死吧!” “【恶魔之手·掠夺】!”一只通体漆黑,手指修长而扭曲的怪手自上而下的笼罩下来,令这天地间都黯淡失色。 “麻烦了……”康天明念一动催生出一道由灵魂之火构成的屏障,跟那只大手比起来,这一点火完全就像是微不足道的火苗起不到任何作用。 渐渐地,他只感觉自己的头莫名其妙的很晕,连屏障的火焰都微弱了几分。 “他掠夺的是我的精神力……”精神力是发动和操控能力的关键,是对于每一个能力者至关重要的能量,康天明强忍着痛苦,集中精力想要挣脱。他知道,如果精神力被彻底掠夺,他将失去对能力的控制,彻底输掉这场对局。 一百零二…偷过去的一切都是要还回来的 无数条金黄色的丝线从他的体内被剥离走,源源不断的汇入那只可怕的恶魔之手里。 “上天果然是站在我这一边的,胜利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诡士』洪亮而浮夸的声音持续的从上空中传来,“真是意想不到,从那个婆娘身上居然藏着这么大的机缘,如此强大的力量却居然只被用来获取知识,真是天大的浪费。” “你是说这只手不是你的?”康天明诧异的问道,“怪不得你居然能从我的虚实交加之界中出其不意的逃脱出来。” “哎呀,看来一不小心说漏嘴了,不过你马上就要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了让你听到也没关系。”对方这是已经有些得意忘形了。 “你难道不知道在对手戏中说出这样的大话是很容易没命的吗?”康天明说道。 由灵魂之火交织而成的屏障这时彻底崩塌,漆黑而可怕的恶魔之手掀起的波浪把康天明嵌进了墙体,“还好诡域是模拟现实搭建的一片虚拟世界,这下倒是不用为了赔偿这些建筑而发愁了。”康天明缓缓说道。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在想那些无聊的事情,也怪不得你会败在我的手下。”『诡士』十分轻蔑的说,仿佛在他的眼里胜局已经注定。 “连最为重要的精神力都已经缺失了大半,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掀起什么浪来” “看样子他是真的以为自己赢定了……”康天明紧闭着双眼,内心的活动却很丰富,“可是他似乎忘了一句话,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他的背后冒出了一阵阵微小的丝线,这比一般的精神力还要更令人难以察觉。 “我可不是那种没苦硬吃的人,既然选择离开那必然有我自身的意义。” 注视了好久,康天明依旧一动不动就像是真的死了一样。 “看样子真的没有真的没有任何隐患了,我是不是该下去再确认一下?”『诡士』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冒出来的,根本没有任何依据和过程。 “这一定是说明我已经胜利了,所以才会自然而然的冒出这个想法。”他这样解释似乎像是在欺骗自己。 就这样他来到了那面已经被打出凹陷的墙体面前,看着眼前已经毫无生机的对手,他心里不禁涌起一阵兴奋。 “在你当初背叛我们之间的交易时,就应该会想到这一天。” “所以,乖乖的滚到地狱去吧!”就在『诡士』的手快要触碰到康天明身体的时候,康天明突然睁开了眼睛,双手如闪电般探出,死死抓住了『诡士』的手臂。 “你竟然......”诡士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康天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无数条坚硬的铁链从他的心脏中生长出来,死死困住。 “控灵诀,摄魂锁…”他面无表情的宣读着。 “不可能,你的精神力明明都已经被吸干净了,怎么还可能有力量来发动这样的招式……”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 “这就是我这些年来成长的地方啊!”康天明自信的说道,“一般人只知道在过度绝望的时候,人会产生执念,有执念去支配躯体,从而过上浑浑噩噩的生活。” “但断章取义的危害,看来大家都是漠视了,这句话还有下半句。” “一旦走出了绝望之中,人心深处便会生长出一种叫做黑色生命力的东西,这个人的精神面貌也就自然会焕然一新了,而你这些年来不仅固步自封,就连唯一的成长也是从别人那里掠夺来的。” “就这样还不足以战胜我!”康天明狠狠的甩出一拳,『诡士』被这股强大的力道击中,重重的摔倒在地,在这时他看见了之前倒飞出去的周宇和的躯体。 “你……你吸收了他的精神力,壮大了自己的力量!” “恭喜你猜对了,这还要感谢那只恶魔之手带给我的启发。”康天明冷笑道,“你所偷来的一切都会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就连你所掠夺的财富也终究无法带下地狱的。” “为你所犯的罪孽赎罪吧!”几根用灵魂力凝聚的尖刺扎进了他的心中,源源不断的向这副身体的主人输送着恐惧的情绪。 “你……你要干什么? ”“控灵诀,虚无之域,在无尽的痛苦和恐惧中轮回吧!”一阵清脆的响声之后,就如同开启了地狱的按钮,『诡士』的灵魂逐渐脱离了躯壳,他的双眼也逐渐失去了光泽。 “你会在无数个分不清真实与虚假的幻境之中真切的感受自己所犯下的罪恶的。”康天明低着头缓缓地说道,“就跟我那些年来所经历的煎熬一样。” 『诡士』会以这种方式去偿还自己曾经掠夺而来的一切,包括受害者们无比宝贵的时间和生命。康天明终于不必在虚假与真实的旋涡中,备受那难以承受的煎熬了,『傀』终于真正地摆脱了束缚在灵魂上的丝线,如凤凰涅盘般焕发出了新的生命力。 “然而,被掠夺的一切终究是如黄鹤一去不复返了,包括它的原主人。”他缓缓拾起地上那只已然萎缩如枯树枝的左手,它也已从暗黑色重新变回了正常的黄肤色。“本应成为国家栋梁之才的你,如今却塑造了一个梁上君子,这该死的命运,真让人扼腕叹息!” 此乃『栋成』之原意,但弄成如今的局势却也不是它的本意。 “就像能力的强大之处不在能力本身,而在于使用者;这只所谓的恶魔之手也只是一件被他人利用的工具罢了。” 康天明长叹了一声,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却没有注意到诡域已经解除,身后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正在靠近。 一百零三…『傀』·『儡』 康天明刚拾起恶魔之手,就感觉一股劲风从背后袭来。他心头一紧,暗叫不好。还没等他完全转过身,那拳头已经如疾风般砸向他的后背。 “当心身后!”这声喊叫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了紧张的空气。康天明的心跳瞬间加速,额头上冷汗涔涔。他试图侧身躲避,但身体却像被千斤重担压住一般,沉重而迟缓。 眼看着拳头越来越近,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变得如此漫长。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即将击中他的拳头,突然间整个世界仿佛被放慢了一样在眼前呈现,他抓住机会顺势向后一倒躲过了这要命的一击,侧过头一看,对方的拳头没有达到目标,反而是击打在一根路灯的连接杆上,这一下雾灯直接被从中强行断裂,掰成了两半。 “失算了。”那个鬼鬼祟祟的人身上冒起一阵漆黑的人影,而那个漆黑的人影见状立即化作一道黑烟逃走,在原地抛下了一具无辜居民的身体。 “我没事吗?”康天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惊奇的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完成了位移,更惊讶的是自己刚才似乎还用余光看见了自己的身体。 “那当然是本大爷救了你一命啊,还不快谢谢我。”一个身高有一米八五靠上的人从一旁悄然的接近,他的掌心处还延伸着一根根的丝线延伸到康天明的躯体上,别看这些丝线细的就像蛛网一样,却具有极强的操纵力,以至于让康天明在不经意间都察觉不到自己改变了位置,而之所以他自己觉得并没有改变位置,是因为他当时操控的只是自己的灵魂,『傀』和『儡』灵魂和躯体就这样完成了完美的配合。 “真想不到你小子居然在这里。”康天明大声喊道,语气之中藏着重逢的喜悦之情,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仿佛要将这份喜悦传递给每一个角落。 牛一宏听到康天明的呼喊,脸上也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他快步走向康天明,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喂,傻高个,看没看清刚才飘出去的东西是什么?”康天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康天明,期待着他的回答。 康天明皱了皱眉头,思考片刻后说道:“那股黑烟之前我就听别人提起过,似乎是个很麻烦的存在。”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同时他也收起了玩味的笑容,一脸严肃地说道:“似乎就是为了你手上的这玩意儿才过来招惹的。”他指了指康天明手上已是无主之物的恶魔之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话说你是一个人来的吗?”牛一宏又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是跟一个叫张天霖的小子一同前来的,他估计早就到了这附近。”康天明回答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 “那可真是巧了,我也认识他,看样子我们之间都跟他有些过往。”牛一宏说道,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 “他现在在哪?我们是不是得汇合一下?”康天明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 牛一宏点了点头,然后跟随着康天明的脚步,一同朝着前方走去。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在默默告诉彼此,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他们都将并肩前行。在这仓促的相遇中,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语,但他们之间的默契却如同默契的舞者,在无声的旋律中舞动着。这种默契是多年友谊的沉淀,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有人欢喜有人愁。躲在不远处的周宇和大气不敢喘,生怕暴露了自己。听着二人已经走远这才略微探出身子探查情况。 “预言……果然成真了。”他惊恐无比的说着。 原本他也遭到了康天明意想不到的袭击,甚至陷入了重重的昏迷之中。但是也正是因为后来康天明在吸收他的精神力的时候也触动了灵魂的深处,从而把他唤醒。 “真是一场又惊又险的豪赌。”他捂着自己的心口,身体异常的虚弱。 “诡异之眼带给我的预言是:在我二人之中至少会有一人死亡,更严重的话我们两个都活不下来,但似乎命运依旧庇护了我……”周宇和现在的精神状态极度不佳,他也根本没有心情去思考命运庇护谁的问题了。 “多挣点钱还真是不容易,稍有不慎都是会当场殒命的。”此时已经找不到自己那位同伴的踪迹了,想必已经被对手狠狠的抹除掉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走为上策。”他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环顾着这永远黑暗的小巷拖着自己这副身躯灰溜溜的逃走了。 执灯道人靠在已经饱经风霜的老旧小区多层楼的一处阳台外面,饶有兴趣的看完了这场精妙绝伦的演出。 “阿音,这对活宝兄弟终究还是聚到一起去了,你怎么认为?” 小火苗此时已经化成了人形,就像靠枕一样被年轻的道人枕在胳膊底下,按道理说她应该是很抗拒的,但此时两者都相安无事、一派和谐。 “那倒真的是有趣了不少呢。”阿音也咧着嘴笑着,“在这世间想要找到一位朋友并不难,但若是因为或是让这么好的朋友分开那可就真的是不小的悲剧了。” “不过幸运的是上天似乎并不打算真的把他俩逼到绝境,还是想方设法的把这个故事给圆上了嘛。” “我不也是这样?”阿音突然扭过头来看着他,似乎意有所指,亦或是想到了自己的曾经。 “那倒真的不假。”年轻的道人轻轻的搂住了她的脖子,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主上为什么那么喜欢给自己找几个小姑娘当侍从了,这种被人陪伴着的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恋人可以比拟的。 “那你可就说错了。”阿音嘟着嘴反驳着,“那是我过去的主上了,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我的主自然而然就变成你了。” “难得听你说一回好话,”年轻的道人今天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错,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暂时就不把你关回灯里面去了,有人陪我说说话倒也挺不错的。” 一百零四…怪异的女人 张天霖处出发的比较早,因此先一步到达了刘义轩所居住的老旧小区里,同张天林所居住的地方比起来老旧小区的建筑外观整体上十分的陈旧,墙面褪色,剥落甚至是裂缝都频繁的出现在建筑上。 原本在外面看上去是一片很大的居住面积,但走近了一看,却发现里面都被密密麻麻的老式房屋挤占了,甚至连道路都十分的狭窄,甚至哪怕是粗略的看一眼都能发现很多问题,让人不禁为震小区里的安全而担忧。 “这种小区里的住户大多都是老年人或是其他的租户,一般很少流动,甚至互相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和姓名都是挺正常的,也怪不得那位夜暝会的候补成员会选择在这儿定居了。”张天霖别看提前出去这么久,但如今依旧没有丝毫的头绪,因为人员经常不流动,所以说想要在偌大的小区里面找到特定的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一样,还是挺麻烦的。 “小阿伶,你有什么头绪吗?”张天霖询问道,试图能从她那里寻到一丝新的希望。 “很抱歉,没有。”李安伶的回答不禁让人有些失望,“虽说那个人是组织里的候补成员,但终归也只是一个连能力都没有的普通人,想要感知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没关系,这也不怪你。”张天霖说道。 “话说你真的打算就这样一直待在精神之海里,不出来陪我走走吗?”他突然问道。 “这个你也没问过呀。”李安伶想尽办法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李安伶依旧穿着那身深灰色的衣装,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精心梳好的头发又散开了,就跟之前一样披在肩上。 “还是这样比较适合你。”张天霖简短的评价了一句。 由于调查实在是被迫终止了,二人只好先在这小区里面散一散步,放松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 小区里的租户还要为了租金和生活而忙碌,所以说这个时间段大多数都是不在的,大量的老人们聚在一起就难免聊上一些八卦,二人的身影实在是比较显眼只好尽可能的躲在一边去倾听一切可能有用的重要信息,结果还真让他们从中听到了一条很有价值的信息。 “诶,那个玻璃是怎么碎的呀?”一位老人用自己那布满皱纹且微微颤抖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地上的玻璃碎片,满脸疑惑地问道。 另一位老人听后,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用手摸了摸下巴,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接着,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还不知道啊,前一阵子有个年轻人从上面跳下来了。” 老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惋惜和无奈。 “啊,摔得重不重啊?有没有救活?”老人关心地继续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年轻人的担忧。 另一位老人摆了摆手,说道:“什么救活不救活人根本就没事儿,还跟没事儿人一样跑的比谁都快。”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年轻人跑走的方向。 “我看见他的时候早就一溜烟跑没影了。”老人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惊讶和不解。 “真的假的?这高度怎么看也有个十几米,从这么高掉下来还能没事儿?我该不哄我的吧。”老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 “爱信不信,反正就这么个事实。”那位和他搭话的人非常气愤,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留下老人独自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 “一个年轻人从十几米高的距离上掉下来,居然还跟没事儿人一样跑了那么远,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普通人能办到的。”张天霖不禁也陷入了沉思, “难不成是这个候补成员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为了能力者?” “应该不大可能,”李安伶外先否认了这个想法,“虽然说我并不是这条规则的制定者,但是我清楚任何一项能力的获取都不是像这样随意的一天两天就能够完成的,少说也得有着以年为单位的时间积累,更重要的是获得‘道’的认可。” “我认为那个候补成员应该还不具备这些条件,他之所以能够办到如此不自然的事情,必然有另一股力量相助。” “不过我们现在似乎也找到了他住的地方,不是吗?”张天霖看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碎片,环顾四周,轻而易举的寻找到了那扇丢失了窗玻璃的窗户。 “上去看看。”张天霖先行一步。 李安伶原本也打算紧跟上去,但突然间只感觉心头一颤,自己仿佛被一双邪恶的眼睛盯上了一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我的……错觉吗?”她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想要尽可能的清醒一些,“这种感觉似乎在哪里遇见过。”这种感觉说不上来,但是不仅是意识里在抗拒,就连精神体和身躯都在颤抖,似乎只要再向前踏出一步就会有非常可怕的后果。 “真是见鬼了,明明我自己都算不上什么正常的人,居然会害怕里面有鬼……”李安伶的内心似乎是在嘲笑自己,但又不得不正视这个可能潜藏在黑暗中的危险。 “要不还是重新回到精神之海里吧,那样似乎安全一点。”她这样想到。 张天霖顺着台阶一步一步的来到窗玻璃被打碎的楼层,挨家挨户的敲了门之后,最终确定了刘义轩的住处。 “不过我该怎么把门打开呢?”他思索道。 不过这个问题到了这种地步也算不上什么问题了,因为门居然从里面自己打开了。 “什么事?”门内传出的是一个有些不耐烦的女人的声音。 张天霖一惊,莫非这个刘义轩是有对象的人,或者说是有其他的女性亲戚暂时居住于此?自己怎么没想到这点。 一百零五…『傀儡』重逢! “所以你们就这样出来了?”康天明一脸惊讶的问道。 “那当然了,难不成进去送死吗?”李安伶一种不可质疑的语气说道。 这件事情还要回到几个小时之前,面对开门的陌生女人张天霖不免有些尴尬,他看着敞开的门缝不知道说些什么。 “也没人告诉我会有这种情况啊。”他在心里想着。 “小主人,我感觉还是不要进去的好……”脑海中突然传来了李安伶的提醒。 尽管有些不解,但他没有犹豫,立即礼貌且客气的向开门的女人说道: “真是抱歉,我的一时疏忽居然把楼层看错了,要找的人估计还得在上面呢,真是打扰。” 女人冷哼了一声,随即重重地扣紧了房门,“啪”的一声仿佛要把整栋楼都生生震裂,张天霖看着老旧的木质房门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向楼下走去。 “小阿伶,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要进去?我觉得自己似乎没有找错地方吧?”张天霖一边走,一边向李安伶投去疑惑的目光。 李安伶已经以人类的形象现身,她的眼神闪烁不定,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我想说出来你可能会不信。”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 “从那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不属于人类的诡异波动。”李安伶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紧张,“这种极不寻常的气息并非因情绪波动而产生的戾气,是怎样我也说不清楚……但是它让我想起来了曾经那段极不美好的回忆。哪怕是待在精神之海里都会令我感到畏惧和害怕,所以我觉得还是不要靠近的好,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张天霖停下脚步,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思考着李安伶的话。他注视着李安伶,眼中透露出关切和信任。 “说完了?”张天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 “完了。”李安伶确认道,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安。 “欸……,本来还能想着发现什么线索,看样子只能另做打算咯。”张天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但他并没有表现出责怪的意思。 李安伶小心翼翼地问道:“诶?你不怪我吗?我可是打断了你原本的计划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显然也是很重视张天霖的考核的,不想就此添麻烦。 张天霖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充满了理解和包容。“我为什么要怪你?你之前不是同我讲过,小阿伶你作为阴暗面的化身,对于这些东西的感应比常人更加灵敏的吗?”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既然明知道前方有埋伏,那就撤退便是。不管不顾地往前冲只能叫做鲁莽,这跟我原来的计划并没有任何联系。” ……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再然后我们走着走着就跟你们碰上了。”李安伶讲述了全过程,同时心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动,要知道自己在那个时候的建议说实话是带有私心的,因为有过被侵犯身体的经历,所以对一些东西非常敏感特别是那道诡异且熟悉的气息。但是张天霖并没有一味的硬闯,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最终退了出来,但是结果至少是好的,她并没有被带进那间房间里去,也不用去面对那不清楚面貌的敌人。 “没想到你还挺爱惜她的,只不过考核的事情怎么办?你想过吗?”牛一宏说道。 “这个东西我早就想到了,所以找到你们同样是完成考核的关键一环。”他并不是一味的选择退却,而是早有准备,“别忘了上面交代我的任务目的只是为了尽可能的增加组织成员之间的团结可并没有非让我死死按照任务的哪一项来,所以说对于上面来说只要能够成事就行。” “如果组织上面能够知道大名鼎鼎的『傀儡』组合能够重逢到一起,想必也是很高兴的吧。” “倒还真被你小子给说中了。”二人无可奈何的笑道。 一百零六…新面孔,老对手 “居然让他侥幸躲过一劫,就像是人类在发烧的时候想上网查一查该吃什么药却弹出一个袒胸露乳的美女广告一样没意思。”她轻轻的把手从门把手上松开,随后松开紧握的手指,露出手心,放在眼前好生端详。 “啊呀。”哪怕她刚才保持的十分沉稳和淡定,也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左手的手指和皮肤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腐烂,充斥在里面的黑气由于失去了束缚如同开闸放水一般肆意的涌出,整个房间顿时乌烟瘴气的。 “混蛋……”女人后退一步站稳脚跟,把腐烂的左手轻轻贴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拂过之后原本肆无忌惮腐烂的皮肤瞬间听话的停止住了。 “调皮的孩子,真是不让妈妈省心。”她含住有些躁动不安的手指,轻快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响起,这个女人驱使着自己的两条腿艰难地尝试行走,走着走着她又站到一面镜子前像看陌生人一样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 “小妮子长得还可以,只可惜已经死了。”她用自己用魔气创造的手指拂过这幅躯体的脸庞,有些可惜的说。“你的灵魂不在这里,它会在哪里呢?是因为害怕我而刻意地隐藏着,还是被杀掉你的人夺去了呢?” 从镜子里收回目光,她拖出藏起来的刘义轩的躯体把手伸到心脏的地方仔细摸索着,“他的执念力量非常的强大,甚至在察觉到我的存在之后我根本没有任何附身的机会,现在看来我暂时是出不去了,只能想办法的炼化这股力量来强化自身,从总体上看来,我的行动暂时还是非常隐蔽的,知道我的人不多,外面盯着我的算一个。” “想要出去的话……只能借助这小子的身体。”她手指紧紧按在刘义轩的太阳穴上,他的记忆源源不断的涌入自己的脑海中,“这小妮子叫『栋成』,听上去不像是正常人的名字,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事情的时候。” 栋成俯下身,脸颊紧紧贴在刘义轩的胸膛上,“心脏还在跳,他还活着,很好,目前看来没有出差错。” 接下来的时间里,在只能等待的时间里,栋成会慢慢的转化他内心的力量来强化自身,准确来说是强化自身的躯体,有了身体之后想要做什么也会容易一些。 窗外,年轻道人犀利的目光盯住了这座老旧小区,那曾经一直提在手里的油灯正悬浮在天空之上它散发着昏暗却缠绵的灯光,时刻不停息地监视着这片区域。 “刘天昊绝对不会想到,这小子的新人考核竟然如同一把钥匙,开启了一连串意想不到的事件。先是『双面』的现身,接着是『傀儡』的重逢,随后是『诡士』的离去,而现在,在『栋成』之死的事件碰壁后,他又将目光投向了夜暝会的几位封王。”中恒紧紧盯着墙上被磁力贴吸住的资料,心中暗自惊叹这个局的精妙之处。 这个局就像是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每一个环节都紧密相连,环环相扣。从最初的设计,到后续的发展,每一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那些被卷入其中的人,明知这是一个局,却无法逃脱。 中恒深知,这个局的周密不仅仅在于其设计的巧妙,更在于它对人心的洞察和掌控。那些保守派的成员,因为组织的框架和自身的利益就可以轻易地被拉拢;而对于那些顽固分子,适当的手段打击让他们无法轻易扰乱大局。 等到这张网彻底发展成型,无论那些少部分的人是否愿意,都将不得不进入这个局。这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计划,而是一个为了实现自己目的而精心设计的巨大阳谋。 中恒在赞赏的同时,心中也不禁为之一颤。在这样的人手下效力,必须时刻保持警惕,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然而,正是这种挑战,让中恒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他知道,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中,才能不断成长,不断突破自我。 “正如同修行者的成长需要各种机缘和天材地宝一样,主上的加入同样也是为我个人的成长带来的一场不小的机缘。”他认同的点着头。 “不过,哪怕精神再如何强大,但是躯体的承受能力依旧是有限的啊。”中恒突然又眉头一皱,一副很愁苦的样子,“而且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听到过主上的讯息了,一直都告诉我们说自己能挺过去。但……真的如此吗?” …… 雨寒盘坐在第一次打开时空之卷的山水间。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操控。他的胳膊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又麻又痒,却又无法挠抓。脸部的肌肉也在疯狂地抽搐,使得他的面容变得扭曲而狰狞。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仿佛在与体内的恶魔抗争。他的双眼紧闭,额头上冷汗涔涔,仿佛正在经历一场生死搏斗。每一次颤抖都像是要将他的身体撕裂开来,而他却无法停止。他的手指紧紧抓住柱子,试图稳住自己,但那股力量却越来越强大,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在这痛苦的折磨中,雨寒的意识渐渐模糊,他感觉自己仿佛要被这股力量吞噬,永远沉沦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一百零七…永恒之阁 永恒之阁中来了一位罕见的贵客,他的出现令这片沉寂了无尽岁月的藏匿之地难得焕发了些活力,那些高高矗立的书架泛起了金黄色的光点如同调皮的精灵一样飞跃在歌中大量的光点簇拥来者,他们共同汇聚成金黄色的光环,衬托着贵宾穿黑色的衣服。 “谢谢你们的热情,真是有活力的孩子们。”主伸手轻轻托起那灿烂的光环,冰冷的脸庞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毕竟有什么是比看到自己的造物欢迎自己更令人欣喜的事情呢? 但这片刻的喜悦注定不会维持太久,很快他又陷入了满脸的愁容之中,永恒之阁中蕴含庞大精神力。因为上到这里的每一册藏书,下到其中的每一个字都是主在漫长岁月之中积累下来的,这是由他亲手创造的庞大精神海洋,但与此同时维护他们也是件不轻松的事。因为依照主的习惯,他会将每一本书从架子上取下,以便一字不差的重新查阅,这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证书籍的完整度。 果不其然,意外真的发生了。 “不对劲,为何会出现这么多的空缺?”他轻点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表情十分的疑惑,进而是焦急的开始回忆,看看是不是由于自己的失误才产生的空缺? 周围的光点感受到了主人的焦急,它们开始变得慌乱起来。原本飘动得如繁星般有规律的光点,此刻却如同受惊的兽群,四下飞窜。这些汇聚起来的光,时而向上,时而又向下,仿佛失去了控制。成片的光亮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了一张阴晴不定的脸,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无助,他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在平日里无所不能的主居然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而有些手足无措。 “呼,冷静一点,我只是个人又不是神有慌乱的情绪很正常,但是这并不能影响我高度平静的内心。”主深深吸了一口气,食指和中指很自然的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就这样慢慢的凝听着自己的心跳,直到完全平静下来为止。 “好了,孩子们乖一点儿,先安静下来如何?”他又意识到自己的交集带动了一场不小的慌乱,随后并开始安慰这些光点们。 慌乱不安的光点们闻言也逐渐把自己的运动平缓下来,其中一个白色的光点脱颖而出,他较其他所有的光点都更加硕大,也更通灵性。 “崇高的精神支柱,请问发生了何事?”白色的光点口吐人言道。 主平复了不安的情绪,尽可能平静的发问:“你是谁?知道些什么?” 每一个光点都代表了一个用精神力汇成的主体,每一个光点不一定代表着一本书,也可能代表着这一本书里的某一个想法。或是某一个构思,而白色的光点则是主最初所创造的主体,也是最开始的创始之章,所以这个白色的光点是一切主体所公正的头领,知晓各个主体的详细状况和流动去向,暂且可以称呼他为白头领。 白头领知晓了主的担忧,于是告知道:“但您不必担心,阁中的空缺虽看上去很多,且分布杂乱。但实际上它们都只是两部书所蕴含的内容,一部是《寒山录》,另一部并没有详细且明确的称呼,一般称作《无名集》。” 其中《寒山录》是一部“过去之书”,不仅仅是相对于未来的过去,也是相对于一切的过去。 主发问:“何为一切?” 白头领则回答:“过去、现在、未来所发生的称为一切。” “那为何《寒山录》一书不属于这一切之中,而又是这一切的过去?” “伟大的主请认真聆听我的回答:因为您很伟大,以庞大的力量和无与伦比的坚持创造了如今庞大的精神海洋,铸就了现在的永恒之阁。您是所有主体的创造者,是赋予他们新生之人,但是您并不将这项成果挂在嘴边甚至从不与他人提及,正是因为不以自己的伟大作为伟大,所以你根本不清楚其中的事项,所以无数的主体之中选择了我作为统领,作为一切主体的代表。” “但这和我刚才的问题又有什么关系呢?” “正是因为您不觉得自己伟大,所以您做书无数而时常忘却了其中的缘由。就像做善事的人根本不会去想自己为什么要处处与人为善一样您也忘记了这部书到底因何而作为了什么。” “但是您的伟大只有您自己忘却掉了,而你的造物们却深深的记住并永恒的传承了下去。不仅是作为初始之章的我,还有您身边的每一个主体。” “在过去的某一段时空中,您将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记录下来并汇聚成册,里面的内容不用再向您赘述,只需知道这是一个并不美好的结果,您并不满意。而在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又重启了一段新的时空。在新的时空降临之后,您的身影才出现在这里。而《《寒山录》这部书自然就成为了一切的过去。” 《无名集》也是这其中的一员。所以当它被选中作为修补材料时,才会义不容辞的去完成这项使命,但是它的作用还不止这一项。 早已经写完的书,里面的内容已经不方便修改,但是作为作书之人对里面的内容还是不满意,该怎么办呢?要是想要把书强行撕开,再从中添加的话不免有些暴力,而且这样并不完美,所以后面采取了一种类似于批注的方法,也就是后来《无名集》作为修补时把这些新内容额外添加上去了。 现在是未来的过去,那些发生过的事情早已有了一个注定的结果和一个早就敲定好的程序。 那一只身处于故事之外的手为这部纪录塞入了一枚特制的书签,它是一张精致的信纸,是来自另一位主的问候,三言两语之间却道尽了希望与安慰。现在的主早已走出了绝望和痛苦,并将他的『剧目』引向了一个新的高潮。 “如此说来倒是我多虑了,仆从哪可能猜透主的心思呢?”『中恒』 一百零八…静明·『夜殇』 琼,泛指精美之物,也常被用作美玉的称呼。琊,有时也同“玡”,是一座山的称呼。在以这两个字作为名字赋予时都饱含,都饱含着对这两个人的重视与期望,但现实似乎有些不如意,赐予二人名字者如今都生死未卜,杳无音讯。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一件十分稀疏平常的小事讲起。 男子端坐在正堂的上位,双目紧闭,聚气凝神,全力的想要放空自己的思维,平息心灵。使身心达到一种奇妙的境界,而在下则有两个青年侍立着,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也不敢说半个字。这两个青年在数个小时之前就早已经站到了院子里,是前来拜访的,但是拜访的过程中却出了一点小插曲。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玉珊那丫头藏在哪儿了?”男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缓缓开口询问道。 两个青年闻言之后对视了一眼,左边的那个先说道:“那个……,玉珊她不知道又上哪里玩去了,所以只有我们两个来了。”男子一开始倒也没有责怪二人,只是眉头微微皱起,说道:“赶紧去找,兄妹三人要团聚在一起,这样才有氛围。” 但是这件事情可没有那么好办,因为他居住的地方可是在一处可以称得上是偏远的老宅里啊,兄弟俩光是找到这就费了不少劲,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把自己的妹妹带过来呢? …… “过去了这么久,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玉珊那丫头到底是来不了,还是被你们藏在什么地方故意不让我看见?”男子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怒色。 “难不成是那丫头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故意瞒着我不告知吗?”见对方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隐隐之中还带有一些愤怒,二人这才不再沉默了,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道。 “明叔你先消消气,玉珊那丫头并没有什么大碍,是单纯的童心未泯,属实有些贪玩,不好叫出来。” “因此我们可以保证,绝对不是为了故意气你才不带她来的。” 对方听到这样的解释之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悦地说道:“既然都知道他是这个性子,你们这些当哥哥的就不知道拦着点吗?明叔我为了清净那么一点才自讨没趣的搬到这偏远的地方来,你们这些后辈就不能多替我想一想,怕是稍微满足一下,我对这一方面的贪心也可以啊!”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似乎对兄妹三人不能团聚在一起感到非常遗憾。两个青年听了,都低下了头,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太自责了。”男子摆了摆手,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等会儿玉珊来了,你们可一定要好好看着她,别再让她乱跑了。” 两兄弟听着这话,嘴角忍不住有些抽搐,这是他们不想吗?这妮子一直都这样,谁拦得住? “明叔说得对,我们这些后辈自然应该如此。”作为大哥的玉琼这样说道。 而玉琊虽然并不生气,但是嘴里却忍不住的嘀咕着: “要是师尊她在这里,没准可以劝得住,只可惜……”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被听见了,刚才还一脸严肃的男子听到这句话后不禁也感同身受,但他并没有表现在明面上,而是依旧严肃的呵斥道。 “好了,你们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儿。” 两个青年恭敬地向他鞠了一躬,随后退下去了。 听到动静后的男子这才睁开了眼,无奈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诶,没想到还是躲不过,偏偏是由她最得意的弟子提起的。” 想起曾经组织里那些令人烦心的事情,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这些事情就像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那些无尽的争斗、部下的出走、派别之间的分化,还有因为争斗而被迫分别的无数对好友,每一件事都如同一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痛苦和无奈,岁月的蹉跎虽然没有在他的外表留下太多痕迹,但他的心早已疲惫不堪。曾经的辉煌与荣耀,如今都已成为过眼云烟,只剩下心中那无法释怀的结。 静明,夜暝会曾经的一号主官,代号为『夜殇』。他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但面对那场大灾难,他却无能为力。他曾努力想要阻止一切的发生,却终究无法改变命运的安排。 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愧疚。他觉得自己辜负了组织的期望,也辜负了那些曾经信任他的人们。而玉琼和玉琊的出现,更是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他们是玉珊的哥哥,也是他曾经属下的弟子,如今却在他面前提起了那件让他心碎的事情。 他的内心在痛苦中挣扎,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曾经的欢声笑语、并肩作战的日子,如今都已成为了遥远的过去。而他,却只能在这无尽的痛苦中,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每日里他都会像刚才那样平心静气,尽可能的使自己的身心安静下来,这也是他逃避现实的方式,因为现在的组织是真的混乱不堪,就如同一团纠缠不清的丝线一样,根本无从下手,也没法下手。 “算了,既然逃不过,那不妨看看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作为组织里曾经的最高统治者,哪怕现在已经隐退了依旧留有一些手段在身,以备不时之需。曾经组织里的成员们因为信任他这个最高领导者,所以有相当一部分愿意将自己的意识连接成一个庞大的网络供他查阅,由精神力构成的丝线所汇聚而成的就是一个灵活且无形的网,他如果想要命令谁或是手下有什么指令要向他个人传达都会启用这个私人网。 长时间隔绝在这里,静明已经忽略掉了很多条信息,这些东西完全就是处于一种爆满的状态,足够他看上三天三夜还要久。 一百零九…被贪念和欲望祸害的 夜晚是个能让人放松下来的绝妙时间点,组织的名称之所以叫夜暝会跟夜晚也有着不小的关联,夜暝会的创始人认为在白天里,大家都需要为了自己的生活或是工作而繁忙,而在夜晚的时候才会稍稍的留有一些空闲时间用来处理自己的私事,而夜暝会最初的主要工作时间也大多都是在夜晚的时候,再后来组织的情况发生的巨变,大多数的成员可能都很长时间没有聚在一起过了,但是他们头顶上都始终会顶着同一片夜空,这片夜空不知不觉间也让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过去的故事】 女孩虚弱地倒在地上,全身被冰冷漆黑的锁链紧紧缠绕,她的手无力地试图护住裙摆,却徒劳无功。一只漆黑的魔爪从她的肩上绕过,无情地捂住她的嘴,同时,一阵黑色的烟雾如小蛇般钻入她的意识,将其意识体逐渐束缚。 在空灵的意识空间里,女孩瞪大的瞳孔中,狰狞狠毒的魔头形象令人毛骨悚然。那扭曲得无法分辨形态的爪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抓住再整个吞入腹中。尽管已经做了一切,魔鬼却依然贪婪无比,就像对待那已经开封被挖出大半的食品盒子,价值已然被榨干,可贪念却永无止境。 “你的一切无比完美,我会真切地宠幸这一切的。”魔鬼的低吟在脑海中不断回荡,挥之不去。享受完美食的魔鬼,将食品盒子如垃圾般随手丢弃,为了掩盖气味掩盖自己的所作所为还贴心地盖上一层遮羞布。然而,这并非真正的垃圾,而是一个人。魔气毫不留情地刺入她的血肉,灌入脉络之中。魔爪则紧紧抓住她的身躯,将她视为无法品尝到的美食,那些看不见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贪婪地盯着。 魔鬼的变态不仅体现在对女孩的折磨上,更体现在他对完美的病态追求和无尽的贪念中。他对女孩的一切都充满了占有欲,却又无法真正得到满足。女孩对他而言就是最为合适的养料,但是出于这世界的禁制没有办法将其完全吞噬。这种矛盾的心理,使得魔鬼变得越发扭曲和残忍,他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在这个世界给她带来痛苦和恐惧。 “不要!”李安伶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她的手紧紧地抓住裙子的面料,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泛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还沉浸在那场噩梦中。 “不要这么……对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眼神中透露出无助。她紧紧地护住自己的身躯,像是在保护着最珍贵的东西,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呃啊……”她突然又哽咽的哭了起来,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她的哭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张天霖轻轻地敲了敲李安伶的脑袋,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吓到她。然后,他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前,又指了指墙上的钟表,示意她安静一点。 “不要你管!”李安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她像个生气的孩子一样,别过头去,不再看张天霖。 张天霖并没有生气,他只是轻轻抚摸着李安伶的额头,试图让她平静下来,他的动作很温柔,就像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实际上这确实是一件相当珍贵的宝物。) “我只是单纯被你吓到了,毕竟现在都 11 点钟了,原以为今天还能提前睡一会儿呢。”李安伶听了这句话之后,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的哭声渐渐变小,最后变成了轻轻的抽泣。她静静地靠在张天霖的一侧,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 张天霖感受到了李安伶的情绪变化,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有我在呢。”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李安伶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李安伶依然没有回应张天霖的话,但她的身体不再颤抖,她的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张天霖知道,她暂时从激动的情绪中走出来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也有失眠的困扰,不然我也不会弄成刚才那样的。”李安伶说道。 “看样子我们主仆间都很喜欢沉默,因为有很多事情说一下就可以知道,但偏偏都是那么嘴硬。”张天霖看着眼前这个被他视若珍宝的小随从半开玩笑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让我九娘这样上纲上线的事情定然是不寻常的。” “所以……”张天霖在主卧的大床上边上盘坐起来,用一种试探的语气询问:“有什么事情能让你的稍微好受一点吗,我尽量的帮你去做。” 李安伶是造物主阴暗面的化身,自卑,多疑,冲动,冷漠,孤僻,她的身体里装满了这些东西,这些是禁灵的本质,也是她重要的组成部分,也正是这么一位存在,基本没有人会真心与她来往,因为绝大多数人都只是看中了外在,只是因为她好看而已,包括那个对她上下其手的魔头也是。因为受过创伤和侵害,所以从根本上厌恶陌生人触碰自己的身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向世界证明,自己虽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人类女孩,但也不是他人的玩物。 “你可以抱我吗?”她顿了顿说道,“就像曾经主上在不开心的时候那样……把我的身躯搂到怀里。”但对于这个小主人她确实一点儿防备也提不起来,明明自己当初也只是为了完成这个任务才亲近他的,现在却很难把小主人当成一个外人看待。 “可以。”张天霖跳上阳台搂住她的肩,李安伶则更直接,就这样顺势倒进了他的怀抱。 “大晚上的,一惊一乍,到底是怎么了?”张天霖问道。 “由于某些原因情不自禁的想到那段过去了,”她伸手护住自己的身体,“这种经历绝不是靠时间就能遗忘掉的。” 张天霖沉默了,她说的没错,哪怕李安伶并不是普通的人类女孩子都躲不过欲望的毒害,这个世界上谁能保证不会有类似的事情正在发生着呢? “欲望和贪念果然是一切祸端的开始。”他安抚着自己这个小随从的情绪,另一边又感叹道。 “也正因如此,我们才对那群叫欲望之魔的家伙深恶痛极。”李安伶补充道,“那天我陪你去调查候补成员的下落时也正是感应到了欲望之魔的气息,才会胆怯的想要逃走。” 一百一十…十大封王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的主上才一直和欲望作斗争,他和你一样都是不善于表达的人,所以只好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的决心,同时也是弥补对我的亏欠。”李安伶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感慨。她和自己的主上不仅仅是主仆这种简单的关系,在不涉及到重大事项的日常里,雨寒也经常以朋友的关系亲切地呼唤她们姐妹两人。 “所以于公于私我都会全力帮助你完成考核的。”李安伶的目光中透露出真诚和决心。 “这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张天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 “现在心情是好一点了吗?”张天霖关切地看着李安伶。 “应该算是吧,反正就我独特的体质而言,对于各种情绪的体验实际上都差不多,只是为了更贴合人性所以说表现比较丰富。”李安伶微微一笑,她的笑容中似乎隐藏着一些复杂的情感。 “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了,那不妨我们说一说接下来的计划怎么样?”张天霖提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我猜你也是应该比较关心这个的。”李安伶仰着脑袋看着张天霖,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接下来?”李安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她似乎在努力思考着什么。 “接下来你打算干什么呢?我亲爱的小主人。”李安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其实我本来是打算在那位叫栋成的成员身上找到一些线索之后再做下一步的计划,但现实你也是知道我估计短时间内是进入不了那栋建筑里了。”张天霖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后续的取证和调查也只能麻烦组织里的人了,我现在对于夜暝会曾经的【十大封王】更感兴趣一点,毕竟他们在身为夜暝会成员的同时还是曾经公认的王,这样一来这些人就是具有双重身份的神秘色彩的了。”张天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倒也……没那么夸张。”李安伶不知道从哪里点评比较合适,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试图找到一些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她的目光在张天霖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继续说道:“主上曾经跟我提起过这些人,不过你可别指望的太详细,很多事情我只是抱着听故事的兴趣跟他打听的,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现在的情况。”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遗憾。 “而且能说的我之前早就交代完了,现在在讲起这个话题来不免是有些尴尬的。” “这样吗?”张天霖说道,“这倒是有点失算了,” 说着说着,实际上早就到了凌晨的时候,这时就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天气早就不知不觉间转凉了,冬天的寒芒已经有些显露了。 “嘶,怎么突然这么冷?”张天霖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仿佛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寒冷给冻结了。他原本正沉浸在自己混乱的思绪中,试图理清头绪,却在瞬间被这股逼人的寒气打断。 那股寒气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毫无征兆地袭来,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它如凌厉的寒风,穿透了张天霖的衣物,直抵他的肌肤,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突然……好晕啊。”张天霖的眼前开始模糊,他的大脑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寒流冲击,思维变得迟缓而混乱。他试图抵抗这股寒冷,但身体却像是失去了控制,无法动弹。 在再一次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这里的寒冷仿佛是永恒的,没有丝毫的温暖可言。张天霖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被这股刺骨的寒气侵蚀。 他环顾四周,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是!这是上回约见那个干部的时候所看见的一切。”他喃喃自语道。距离上一次的时间并不久远,那些记忆依然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中。 然而,此刻的他却无法理解为何会再次来到这个地方,更无法解释这股寒冷的突然降临。他只能在这冰天雪地中,艰难地前行,寻找着答案。 “不错,记性挺好。”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听上去有些冰冷。 “你是?”他皱起眉头,试图从声音中辨别出对方的身份。 “一个爱管闲事的人罢了,这不是重点。”对方的语气依旧神秘,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说起来,还有些事情需要找你确认。”男子用手指在半空中比划出一个漆黑的令牌形状,说来也奇怪,这个本来只是他随手一划,但令牌的样貌却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眼前,仿佛是从空气中凭空浮现出来的一般。 “这是什么?”张天霖好奇地问道,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枚令牌,试图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这是一枚特殊的令牌,只有特定的人才能拥有。”男子解释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神秘的光芒。 “特定的人?你是说……”张天霖心中一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没错,就是那个代号里只有一个字的成员。”男子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你是说『傀』?”张天霖向他确认道。 “没错!就是那个,头一回就连我看到那块令牌都有些奇怪,结果没想到这个代号居然是一个组合起来的。”男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组合起来的?这是什么意思?”张天霖追问道。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这个代号背后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男子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秘密?”张天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他想要知道更多关于这个代号的事情。 “嗯,不过这些秘密并不是轻易就能知晓的。”男子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提醒他不要过于好奇。 张天霖点了点头,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但是,他的心中已经埋下了一颗好奇的种子,他决定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去探索这个神秘的代号背后的真相。 “差点又被你小子跑偏了,接下来说的才是正事。” 一百一十一… 杂谈 “说回正题,那个代号里只有一个字的成员,自从接下任务之后便彻底与我断了联系。现在既然都提到了,那不妨讲讲他后来如何了?” 张天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这个令人欣喜的故事。 “你倒也是真会挑时候问,恰好我刚刚经历的一些事情正愁没人讲。”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喜悦都融入到这口气中。 张天霖详细地讲述了他受到康天明的邀请,前往百货街附近的老旧小区的经历。在那里,康天明阴差阳错之下与他的同伴再次重逢。 当听到这对分别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兄弟重逢时,对方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仿佛能感受到那种喜悦的氛围。 “就这样,这对兄弟重逢了!”张天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仿佛他自己就是那个重逢的主角。 他描述着兄弟俩在看到对方之后虽然表面上无动于衷,但泪水同时在他们的眼眶中打转的情形,说到这里时自己不免也被这种情绪所感染却又被重逢的喜悦所淹没。 对方静静地听着,脸上渐渐浮现出欣慰的笑容。他似乎也被这份重逢的喜悦所感染,心中的阴霾也渐渐散去。 “非常不错呢。”他轻声说道,仿佛在为这个美好的结局点赞。 张天霖也微笑着回应道:“我也这么觉得。” 在这一刻,重逢的喜悦如同温暖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让他们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暖和幸福,这片阳光同时也照进了这片寒冷的天地,似乎在这一刻同样是一束光,却有着不同的两个含义。 “来做个自我介绍吧,在下是夜暝会的成员之一,同样跟你说的一样,也是具有双重身份的神秘存在。”他话锋一转,仿佛前面的话都是在为最后一句做铺垫。 “曾经的十大封王之一,『寒光』,今天特拜会一下这个新人。” “这倒是把我吓了一跳,刚才还在想怎么为接下来的计划做些准备,结果你就找上来了。”张天霖眼神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激动,这是那种山重水复疑无路,结果下一刻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相信我,没有人不喜欢茅塞顿开的亲身体验的。 “『寒光』……,倒还真是人如其名,从进入这片空间的第一刻就感受了。”张天霖顺势安抚了一下自己抖动的躯体,其实碰不碰都没用,因为这时的寒冷是一种意识上所带来的暗示,这种暗示一旦扎进了念头里,不管穿多厚的衣服都没用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不然我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故事是否是圆满的结局呢?”对方无奈的说道,“正是因为活了这么久,遭受过这世间太多的寒冷,才那么执着的想要看见光明,想要看见温暖。” “或许,这个代号的意思也大概是这样的吧。” 他的寒气很多年前带兵打仗的时候就有所显现,当时他的队伍主要是在东北地区偏寒冷的地方行军,因此他跟这片极寒之地打了不少交道。或许是哪一刻的心灰意冷,也可能是某一天里曾经留下过暗伤,一股不明所以的寒气就这样彻底跟定他了。 “主官大人说我这应该算是一种特殊的极阴之体,但我觉得‘发牌机’既然会将『寒光』的代号与我绑定,其中必然会是有一些命运纠缠之类的让我弄不清的事。” “弄不懂,周围也没有其他人能弄懂他。于是在悄然之间这样的执念就形成了,可能另一个让我无法解释的关于长生的东西也跟它或多或少有些关系。” 他的各种疑问,就这样在时间的洗礼之下一点一点的占据他的心灵,有时候甚至到了癫狂的地步,刘天昊能够意识到如果不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他一定是没办法好好享受生命,享受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了,作为有着几百年交情的挚友,刘天昊一直在留意着任何可能治疗他的方法,直到他后来从一个加入组织的新人身上看到了希望。 “所以我才来找你的,目的就是这样的简单,你或许有机率解答那个困扰我几百年的疑惑。” “我总感觉你们这些人都喜欢把难题强加在别人头上,就连面对新人的时候都是这样。”张天霖也有些无奈地回应着,“夜暝会果然是个奇怪的组织,里面也都是些奇怪的人。” “哈哈,这点倒是没错。”『寒光』也开心的笑了。 “不过哪怕是我们这些奇怪的人也是能分清轻重缓急的。” “夜暝曾经的十大封王为什么是十个这个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做出过贡献才被人民感恩戴德的抬上了王的位置。” “代号为『寒光』的我,曾经同样是奉刘天昊之托特意去见你的『匠人』,以及那个叫玉珊的女孩,她的师尊『玉灵』,这些是最近比较活跃的王。” “你连玉珊她找过我都知道?”张天霖诧异的问道,与此同时他也不禁为这个组织的情报规模之大而感叹。 “那当然,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寒光』回应道。 “剩下的这些王的代号可能你没有听说过,实际上他们本身也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组织里的很多人都应该不知道。” “有一位精通于建筑和设计的王他的代号相当神秘,他的存在本身也非常的隐蔽要不是通过多方渠道共同确定,我们甚至都会忽略了。另外,还有『荒古』、『瀚海』、『狂涛』,这是目前我们能查到的所有王的代号。” “差不多可以了,毕个世界之外应该还有别人正在盯着,说再多实在不合适。” 画面一转或,或者说是精神一恍惚,张天霖又回到了主卧室的阳台上,他估计是不会研究这有趣的时间流速之间的转换的,因为这是根本无解的问题。。 “别忘了,在这件事情上是我们求着你来帮,有什么需求记得尽管提。”对方的留言如同一曲悠扬的旋律,在他的脑海中久久回荡。 他轻轻地捏着自己的下巴,心中暗自思忖着。“尽管提吗?”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然而,他很快便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抛诸脑后。 “我也不是那种爱贪小便宜的人。”他低声自语道。对于他来说,眼前的这件至宝已经足够珍贵,足以让他用一生去珍爱。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李安伶的身上,凝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要透过那深邃的眼眸,看到她内心的世界。“你说对吧?”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温柔和坚定。 这件至宝,或许是一件稀世珍宝,或许是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亦或是一个无法替代的人。它在他的心中占据着无比重要的位置,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正如他所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弥足珍贵的,能让我在你身上共同度过这么长的时间,想必怎么着也是有点说法的。” 就像前面提到过的一样,这片夜空连接起了很多人…… 一百一十二…『荒古』 不是同一条路线,但是同一个要到达的目的地,一名男子背着行囊缓慢的徒步前行。 “该死的瀚海,伪善的狂涛!你们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混蛋!”步行的男子怒不可遏,他的声音在山间回荡,仿佛要将整个山脉都震碎。 他的步伐变得急促起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火焰上,心中的怒火让他无法平静。“你们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把所有的重担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我受够了!”他的拳头紧紧握着,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鲜血从指缝间渗出。 男子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绝望,他望着前方那无尽的山脉,心中的愤怒愈发强烈。“这破路怎么这么难走!”他怒吼着,一脚踹向路边的石头,石头飞起,滚落山谷,发出沉闷的声响,在无形间宣示着他自身强大的力量,可以说在这种愤怒状态下的他,哪怕是宏伟的大自然也得畏惧几分,毕竟聪明人不会去不会去一个愤怒的疯子。 “冬天了还这么热,一定是那老家伙搞的鬼!”他咬牙切齿地骂道,“不好好待在王位上,整天瞎折腾,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愤怒和埋怨。 “哟,又在这自暴自弃了?这样的戏码没有十几遍也有几百遍了吧,你自己真的不感觉厌烦吗?”那个贱兮兮的声音传来,仿佛是在火上浇油。 “你也给我滚一边去!这个早就已经死了的家伙也出来给我捣乱,真是受够了。”男子的声音如同惊雷,他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炸裂开来。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埋怨,男子却无法改变眼前的现实。他只能继续前行,在这艰难的道路上,寻找着那一丝希望的曙光。 “话说咱们从根本上说也都是同一派的人,没必要这么恶语相向吧。”那个贱兮兮的声音不知何时再度传来了,但愤怒的男子并没有搭理他。 在这里不得不先提及这个贱兮兮的声音到底是谁发出的了,『死灵』,同样是夜暝会的成员之一,和枫华的极阴之体一样自身也是个很特殊的存在,因为他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或者说按照某一位主官大人的说法,他是【停留在了过去之人】,虽然身体因为某种原因早已经逝去,但是不知为何在阴差阳错之下灵魂保留了下来,而且具备了重新凝聚身体的能力,另外别看他嘴这么欠,实际上完全是在帮赶路的人找到一些能够坚持下去的话题,保证他不会在自暴自弃中真正的疯掉,这也是他作为挚友唯一能帮忙做的事情了。 “你要是真想帮我,就赶紧出现在我的眼前陪我一起走一段。”『荒古』没好气的说道。 “这可不行,我们两个之中必须有一个人保持绝对的清醒,既然你已经脚踏实地的走了这么长的路程,出于对团队合作的考虑,我就不能再下场了。”『死灵』这样说道。 “可真有你的。” “不过说句实话,为什么这里忽冷忽热的?”他望了望周围,不解的询问道。 “可能是因为阳光照射不均匀而产生的温差吧?再或者也可能是山谷风的原因。”『死灵』分析道。 在光照射比较充足的山地区域,正常情况下在昼夜间会发生反向转变的风。由风作为载体,推动温度的变化,在太阳高照的时候,山坡受热空气增温比较快。空气密度变小,在山谷上方同高度的空气增温较慢,密度较大,因而空气自山谷沿山坡上升,形成谷风。在这时山坡上的温度比较暖和,山谷间则比较寒冷。而相反,夜间的山坡辐射冷却比山谷上方同高度的空气要快,因而气温下降。空气密度又增大和山谷上方同高度的空气相比,会更加快,使空气沿山坡流向山谷,形成山风,在这个时候山坡上就比较冷,山谷中比较暖和。白天山坡受热所造成的温差比夜间的辐射冷却所造成的温差要大,所以有时候谷风沿山坡上行时,经常可以形成山顶积云,有时候甚至会出现阵雨。 “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这么明显,但是有着那个时差不定的太阳在那摆着,早就已经是个不正常的事情了。”『死灵』不以为然道,“话说你有准备好夜间御寒的衣服吗?这个温差的变化,人类的躯体恐怕是要承受有些勉强。” “知道了。”『荒古』尽管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全过程的听完了他的分析,毕竟赶路的人是自己,没有人会想让自己出意外的,多了解一些也没错。 “一路上你一直都在发牢骚,我还有好多事情都还来不及问你呢,当初你的封地是在什么地方来着?” “具体的也记不清了,应该是在东南亚那一块儿,反正当初那场灾难闹出来的动荡不少,不管是曾经多么富庶的地方也难逃被阴暗所笼罩,现在这个时候可比不了,人性可是贪婪的,只要他们觉得自己又行了,我这个王自然就没了存在的意义。” 一百一十三…破损的王城结界和神秘的歌谣 谈到这些王的封地,就不得不说起此行的目的地,寒州的王城。在多年以前,地球上遭临着前所未有之大灾难的时候,有一对当世的传奇工匠挺身而出,他们当中其中一人擅长锻造兵器,另一人则建造庇护所供人们避难,原本在乱世之中,各种建筑材料的供应本身十分困难。但这位能工巧匠却愣是可以用看似简单甚至特别破烂的材料建造出实用牢固的庇护所,这张那些分布在全国各地甚至全世界各地的百姓们都可以得到居所的保障,用土话来说房子不会在乱世中只是曾经的上层人有钱人的特权。 在霍乱平息之后,在众多百姓的极力推举之下,那一对传奇工匠被人们拥举为王,后来又遵循他们并不愿意过多打扰人们生活的意图,在寒州挑选了一块还算是不错的地方修建了这里的王城。 “寒州城的选地总的来说在偏西北的地方,这里南边不远便是一条大河的径流,大概位置也离铁路线不远,交通也还算得上方便。”『念魔』缓缓说道,“从纸面上看,这座王城的选地应该还算不错,但是别忘了再往西走一点儿,可就是曾经的嘉峪关了呀?说好听点选地还不错,说难听一点这完全就是偏远的西北能达到的最高程度了,要不是当初还有来自平原地区的各项支持,这座城可以说根本就建不成这种程度。” “大人说笑了,虽说是一座王城,但的确算不上豪华,只能说完全是按照王的意思毕竟王自己也算是有功在身这一点没错,同时又不能寒了广大百姓的一片心意。”『终末』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这时他并没有像上次见面时的穿戴一身古代风格的玄铁明光甲,反倒是穿了一身紧袖的纯色制式服装,应该来说是这里驻军的制式军服,身前则跨一个单兵装具,装具的弹匣包里塞了一把手枪,但是有些违和的是他那把随身携带的佩刀就这样明显的背在身后,与这身装束非常不合的样子。 “我原以为你们会是那种古代风格的制式军队的样子,却没想到枪械之类的东西居然也是会接触的。”『念魔』有些诧异的盯着他这一身装束。 “大人可真是爱开玩笑,我作为组织的成员确实有一些超乎寻常的能力不假,但是我的手下大多还是些普通人,古式风格的铠甲或是冷兵器平时做一做仪仗或是处理一些烈度并不高的执法还可以,但说实话,不光是我手下那些人,就连我也是比较喜欢这一身装具。” “毕竟我们要保卫的是整个王城,保卫王城的手段自然是越有效越好,不能当了别人眼里的守旧派呀。”『终末』一字一句的说道。 “确实啊,那我倒是我入了刻板印象的误区了,或者说是我下意识的把那种修仙小说里的装束自我带入了呢。” 『念魔』那么在这座结界里的王城休息了许久,在这个时间段里所看到的一切都令他感到稀奇,原来这世界上竟真的会有这一方类似于世外仙境一样的地带,而在这一方地带里依旧有着这么多王忠实的信徒和拥护者,二人接着这个话题谈论了许久,可谓是无所不谈,无所不应,十分投入。以至于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王城至关重要的保护区里出现了异常。 有一种类似于巨大齿轮发出的声音伴随着波涛汹涌的水声互相夹杂着,这保护着王城的结界居然开始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破损,原本隐藏在其中的城市,不得已像山岳一样凸显出来。 “不对劲,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据我把守此地多年的经验来看,绝对有古怪。”『终末』作为此地多年的守护者,对于刚才发出的异样难免产生了怀疑。 “恐怕得等一会儿才能陪大人您继续说下去了,我得去看看具体怎么回事。”他站起身来,刚从王城的方向走了几步,却突然被背后一声叫住了。 “喂,不需要帮忙吗?”『念魔』询问道。 对此,终末自信的一笑,仿佛终于到了展示自己的时候。“还请大人好生观看着,我相信这件事情不会太复杂的。” …… 另一边,『荒古』为了赶路的速度,不得已暂时在山谷中歇脚,心中的愁绪一直纠缠着他,自然是没有那么轻易能睡着的,索性他也找了个相对暖和的地方盘坐了起来,静静等待着天亮的时候。 他就这样睁着眼,用手拨弄着眼前的一小片土地,不禁自言自语道。 “说来倒也真是古怪,过了那条大河之后,这一路上居然连一处径流都没有发现,这样环境恶劣的地方,这山谷中又怎能出现生机?再加上那个阴晴不定的太阳,无法推算的大气,怎么想也不像是一片好地方,但偏偏那座王城又建在了这里。” 明面上是在发牢骚,但暗地里却也为这山谷中的生灵操着莫名其妙的心,可能是受他两位朋友的缘故,也可能是曾经日复一日的被灌输水是生命之源之类的知识的原因,看见了如此恶劣的山谷,他心底里竟也不自觉的泛起了同情。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我都有点怀疑这个到底是不是当初的他了。”『死灵』默默的观察着自己这位挚友,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算了,想那么多也没个结果,倒不如也思索一点自己的事情吧。”不过他的事情无非就是自己到底是怎么死而复生的,这个问题听起来似乎更难思考。而此时一段动听的歌谣缓缓传入中,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主以自己的智慧划分为七日,世界在这七日之中无尽的轮回,美好与不幸交叉其中,正果和逆位无时无刻……】 『死灵』瞪大了双眼,倒不是说他自己听到声音是非常稀奇的事情,当他感到稀奇的是歌谣的内容。 “喂,荒古你能听到什么吗?”他焦急的询问道。 “干嘛,这个夜晚确实安静的很,但也请你别老是烦我了,休息好了明天还得赶路呢。”荒古不耐烦的说道。 “从他的回答里可以确定荒古听不到歌谣的内容。”『死灵』判断道。 【众生之因,万物之果,这些早已注定,它们在空气里,在雨露中,在晴朗的阳光之下,在广阔无垠的地面之上,因果,是对逆位最好的诠释。】 “逆位,因果……,这些都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总之歌谣里的内容听得他一愣一愣的,而且不光是歌谣的内容吸引人,而且从歌谣之中似乎蕴含着一股令他熟悉的力量,说不定这股力量就和他为什么死而复生有着某种关联。 一百一十四…非常不自然的自然灾害 “这段歌谣里的力量没准就与我为何死而复生的谜题有着……某种程度上的关联。”『死灵』这样想着。 一阵诡异的黑气之后,死灵凝聚出了自己的身躯。它的模样看起来像是从黑暗深渊爬出的恶魔,双眼散发着幽冷的蓝光。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被冻结,阴森恐怖的气息弥漫开来。 这大自然中本身存在着的一种象征生机的气息似乎在刻意的躲避这个不知是善是恶的陌生人,死灵并没有理会这一点不愉悦,它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在感受着重获实体后的奇妙感觉,他缓缓抬起手,黑色的气流在手中聚集,逐渐形成一把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黑色长刀开始把玩起来。 “差不多可以了,别把它们吓着了。”『荒古』推开了湿润的泥土,对他叮嘱道。 “切。”对方似乎有些恼火,并不愿意搭理他。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间抖动起来令他们二人都猝不及防。 “我都说了让你别闹,这下出事了吧?”荒古背起自己的行囊埋怨的站起身来。 “不,我刚才什么也没有做。”『死灵』眉头紧皱,严肃地回应道,“你刚才难道就没有发现些什么别的异常吗?” “别的异常?”『荒古』努力的回忆着刚才每一个细节,不经意间把目光瞟到了刚才拨弄的泥土上,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 “对,就是这里,刚才还干巴不行的泥土在我起来的时候突然就变得异常的湿润。” “似乎有些不妙啊。”『死灵』捏着自己的下巴,警惕的看着这个小小的细节,“你这一路上似乎都因为愤怒和排斥并没有使用任何其他的能力,那这么说湿润的泥土并不是你造成的,那又会是怎样呢?” 有时候危机来的就是快的令人猝不及防,根本不会留有过多的思考时间。而两人的思考能力显然都算不上是顶尖,那既然这样一场灾难就无可避免的会发生。 很快,荒古像是心有所感的指着远处的方向大声的喊道:“是水!有地下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溢出来了,而且非常的快。” 但其实也用不着他说了,『死灵』此时正满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衣袖,似乎并不相信自己能够碰到这么巧合的事情。 “我想我早就知道了,快看天上!” 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谁也没想到片山谷在晚上的时候居然会下起了阵雨,而且这雨的架势不是一般的大,天空之上,地层之下的水就这样奇迹般的汇合到了一起,或者说是站到了一起。 想要这样的山谷在夜间降雨条件可不是一般的复杂,每一片地区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的地形和不同的天气系统,除此之外,山谷中山脉和山峰对气流流动的影响会形成怎样的气流汇聚或是冷热变化都是难以预测的。 “而偏偏刚好有一个降雨的天气系统经过了这里,在那个该死的太阳的照耀下积攒的比夏季还要更高的温度,地下水的溢出在气流的推动下又出现了较为湿润的空气,而更巧的是我们恰恰就赶上了。”荒古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 “都事已至此了,还念叨这些有什么用?”『死灵』埋怨地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我才刚刚出来活动这么一会儿就发生了这么巧合的灾难,换谁谁不崩溃啊!” “既然都已经事已至此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荒古也没好气地回应道,“不过你为什么要跟着跑?你难道不能重新回到灵魂状态,好躲避吗?” 『死灵』此时气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做多余的动作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他真想冲上去给荒古一拳。他扯着嗓子高喊:“你以为我不想啊!灵魂和实体之间的转换哪有那么容易啊!我要是能办得到早就回去了。” 荒古听他这么讲,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厉害了,他挑衅地说:“那既然这样就跑吧,用力地跑。看看谁能先跑到安全的地方。” “哈哈哈,早就看你小子整天在我头顶上盘旋着,不爽了,今天栽在这了吧!”说完,荒古跑得更快了,双腿舞动得如同旋风一般,快得让人看不见残影。 “之前你不是经常在我面前自诩说是第一人吗?今天就让我们把这场比赛重新续上,让大自然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第一名。”荒古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挑战。 “去你妈的!谁会在这种时候还有闲情雅致跟别人比赛啊。”『死灵』愤怒地喊道,但荒古这时已经跑出了很远,似乎正是为了躲开他。 “臭小子,给我站住!”死灵哪怕此时再不想,也难免被这紧张的气氛所感染,被迫加入到了这场比赛之中。他紧紧地跟在荒古身后,心中暗自较劲,一定要超过他。 这一场既是高下也是生死的奔跑比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但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二人都跑出了比自己曾经巅峰时期都要厉害的成绩,其中可能由于活下来的念头不停在大脑中绽放,也可能是二人居然真的想叫较个高下来。 站在一处地势还算高的地方,二人气喘吁吁地望着脚下那刚才险些躲掉自己性命的灾难,水流卷着大块的岩石和细小的石堆以惊人的速度从他们脚下底下流了过去。 擦去了身上的汗珠也可能是刚才沾在身上的雨水之后,二人对视一笑,随后猛的一下躺到了地上。 一百一十五…大地的记忆 『荒古』和『死灵』,二人明明在很多年之前就成为了能力者,刚才却狼狈的不知道跑了几个一千米,主要是让其他的同僚知道,肯定得狠狠的笑话他们。 “要我说这可比之前任何一次比赛程度都要更严厉些啊。”『死灵』才刚刚转化成躯体的状态没多久就被迫参加了这么一场不人道的比赛,现在正气喘吁吁的抱怨着自己的不公。 “正是因为这样比赛才意思啊!”他的好朋友『荒古』此时却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似乎自己刚才的愤怒都被这一场比赛全部冲消掉了,就连心中压抑的情绪此时也被释放掉了。 “什么王侯将相的名号,万人之上的崇拜也好,哪比得了刚才那样痛快!老子在多年之前早就厌倦了每日里枯燥无味的生活,想要追求点刺激了。” “行,行行,你开心就好。”『死灵』无奈的说道。 就这样,两个人在地面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刚才的那股劲儿来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地下水莫名其妙的溢出,再加上突如其来的骤雨,水量变得非常的可观,水中夹杂着山体侵蚀所掉下来的石块和碎石堆形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泥石流。 “看样子短时间是没有办法逃出去的。”死灵说道,“你有什么发现没有?大家一起说。” 『荒古』蹲下身子,用手掌紧紧的贴住地面,似乎在探查着什么有用的信息。 “的确有了一些新的发现,或许这场看似突如其来的自然灾害背后是另有其人。”他也收起了刚才的那股狂热,开始冷静的分析起来。 荒古,曾经的十大封王之一,凭借自己的能力可以很好的感应任何一件事物的过去,因为从物体外表上讲,任何一样东西存在到现在注定是经过了一段可以被描述的时间,越是古老的事物,经历的事情越多,所蕴含的信息也就越丰富,换句话说任何东西都是有记忆的,只是他们并不能用人类的语言描绘出来,但荒古可以通过自己的手段得知这些事情。 “还记得我当初经过那条大河吗?”他指了指自己来时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困惑。想要到达王城的路上有一条这片大地上十分宽广的河流,而且由于他此行的线路比较偏僻,所以没有经过桥梁,渡过这条河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他不禁想起当时渡河的艰难,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这些地表径流的水原本应该缓慢的渗透到地下从而形成地下水,而地下水又相对来说比较稳定,不应该喷发才是,同理,还有这片原本非常荒芜的山谷,根本就没有任何降水。却突然间下起了这么大一场雨,这一切都太蹊跷了。”他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仿佛在努力思考着这其中的缘由。 “这片大地的记忆告知我是一处突然之间出现的外来客影响了他们的正常运动,最终才出现了我们现在所遭遇的情况。”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似乎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十分震惊。“突然出现的外来客?意思是说在这附近还有着不属于这里的天气系统或是地下系统吗。”他的脑海中开始飞速地思考着,试图找出这个神秘外来客的线索。 “虽说的确是明了了些,但是你难道就不觉得这一切更加蹊跷了吗?”他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心中充满了疑问和担忧。他想了半天,似乎也没想明白这个所谓的突然出现并横加干预的外来客到底是谁。“大地是否有说明这个外来客到底是指对于大帝来说的某一处地方?还是对于我们来说的某一个或者某一伙人呢?”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急切,渴望得到更多的答案。 “它似乎并没有说明这一点……”荒古十分苦恼地回答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困惑。他感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而这个谜团却越来越深,让他感到无从下手。 “就没有能调查的更加准确的办法吗?”死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渴望,他紧紧地盯着荒古,似乎在期待着一个奇迹的出现。 荒古的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他的眼神闪烁着,仿佛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死灵焦急地追问道:“只不过什么?现在都到了这种危难的地步了,别卖关子了行不行?”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不安。 荒古无奈地叹了口气,徐徐道出:“我的能力主要是可以得知物品上所承载的一些记忆。在正常情况下,只有我自己能够探察到这一切,这就难免会造成忽略某些细节。所以,在接下来我会让这些记忆以一个虚拟的方式具象化的呈现。这是我目前能办到的最准确的办法。”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向死灵传达着一种决心。 荒古说完后,立即紧闭双眼,将自己的精神力专注于一点。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额头上渐渐浮现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无数条连绵不绝的精神丝线从他的脑海之中调出,这些丝线如同灵动的精灵,在空中飞舞着,编织出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从上古时期就存在于此的大地啊,你包容一切的胸怀令人赞叹。”荒古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对大地的敬畏和感激。他将双手合十,郑重而严肃地说道:“如今我作为万物的友人,请你协助我找到这事件的真相吧。” 随着荒古的话音落下,他单手拍向大地。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的掌心涌出,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迅速传遍了整个大地。大地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回应着荒古的请求。 荒古体内的精神力源源不断地从丝线汇聚成一条绵延不绝的河流,河流之中的流速不断地加快,再加快,最终汇成了一幅巨大的屏障。这幅屏障如同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了这片大地在无尽的时间中的一切。 死灵瞪大了眼睛,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他看到了大地的变迁,看到了岁月的流转,看到了无数曾经的画面在眼前飞速闪过。这些画面如此真实,如此生动,仿佛将他带入了一个遥远的过去。 “大自然把我当成了朋友才可以这样的,况且这也需要消耗我大量的精神力,所以这一招轻易不会用。”荒古的声音在死灵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疲惫和坚定。 “尽快查找吧。”荒古说道。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屏障上的画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死灵也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与荒古一同寻找着事件的真相。 一百一十六…『七日颂』 “话说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事情可真是多啊。”死灵在一个又一个的画面之前逗留,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领略着时间所带来的沧桑巨变。 在寒州王城的附近,那片广袤的土地承载着无数的故事。在历史的长河中,这里曾是西北边关的动荡之地,中原王朝与边境的冲突不断上演。战争的硝烟弥漫,金戈铁马的碰撞声回荡在这片土地上。 当地民族的叛乱与暴动,如汹涌的波涛,一次次冲击着王朝的统治。无数英勇的军人和将领挺身而出,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一闪而过,匆匆留下了自己的足迹。他们用热血和生命扞卫着这片土地的尊严和安宁。 这里见证了朝代的更替,历史的兴衰。古老的城墙诉说着过去的辉煌,残破的烽火台铭记着战争的残酷。每一块石头、每一片土地都蕴含着岁月的记忆,它们是历史的见证者,默默诉说着曾经发生的一切。 这片大地的历史是如此丰富,它就像一本厚重的史书,记录着人类的奋斗与拼搏。死灵在这历史的画卷中徘徊,感受着岁月的沉淀和历史的厚重。 看着看着,他有时甚至都忘了自己来到此地的目的,不免陶醉于历史的魅力之中。 【主以自己的智慧划分为七日,世界在这七日之中无尽的轮回,美好与不幸交叉其中,正果和逆位无时无刻……】 【众生之因,万物之果,这些早已注定,它们在空气里,在雨露中,在晴朗的阳光之下,在广阔无垠的地面之上,因果,是对逆位最好的诠释。】 “这是……”两段熟悉的话语再次在眼前浮现,勾起了他的回忆。 “没错!一定是,我所听到的歌谣的内容就是这两句。”『死灵』大声呼唤着,随后着重的开始查找起与其相关的全部内容,不过哪怕是有了一些线索,死灵依旧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毕竟大地的记忆不可能那么全面,那么称心意的出现每一个细节。 流转着庞大精神力的屏障上闪过一段奇怪的波动,就好像是老式电视在信号不良时闪花屏一样,片刻之后,一段文字逐个的出现在画面上。 “四…,两极相生。”死灵逐字逐句地读出来。 【两极相生,物极必反,停止一切的动荡和战争,断绝过度的欲望,参悟世间根本之理】 “喂,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是哪号?”他转过身询问道。 “我哪知道是哪号?”荒古有些不耐烦的回应道,毕竟本身维持屏障也需要消耗极大的精神力,要是在这个时候就要强迫回答问题的话,属实是有些为难人。 “实在找不着线索的话赶紧说一声,精神力的消耗自身可是极为恐怖的。” “你这家伙……”死灵眼睁睁的看到查到的线索却并没有办法验证,属实是有些着急。 “虽然不知道今天的日期是哪号,但肯定不是四号,如此一想倒是可以大胆的判定这个数字并不是日期,但不是日期又是什么?”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还要等他弄明白这个问题,庞大的屏障突然就消失了。屏障的操纵者荒古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嘴里还不停埋怨着。“成为能力者之后,这精神力的消耗简直恐怖啊,比我在学校里周三上体育课的时候,身体上的劳累都还要痛苦几分。” “你呀,真不知道怎么评价你了……”『死灵』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 “等等,你刚才说周三……”突然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猛地一亮,随后掰着自己的手指数出了 7 个数字。他的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仿佛解开了一个困扰自己许久的谜题。 “没错,绝对是这样!”『死灵』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兴奋。“荒古,你小子可真是太机智了!”他突然间起身,用力地拍了拍荒古的肩膀,这让原本还在做舒展运动的荒古有些惊愕。 “四这个数字根本不是指日期的,而指的是一周之中的周四,而且应该指的就是今天。”荒古听完之后,也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的确,按照我这些天走过来的推算,确实也该到了周四了。” “不过,知道了这个数字象征着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荒古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 “呃……这个嘛。”这个问题倒是把他问住了,他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着之前看到的原话。“【两极相生,物极必反,停止一切的动荡和战争,断绝过度的欲望,参悟世间根本之理】……,我看到的原话就是这样的,不过总感觉这跟小时候猜谜底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困惑,似乎对于这个谜题的答案仍然感到困惑不解。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有着一种强烈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望,驱使着他继续追寻下去,试图解开这个神秘的谜团。 与此同时,在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里,同样有无数的目光紧盯着这展露出来一角的珍贵之物……那是另一条线的展开。 一百一十七…从另一个视角看 寒州王城,此时王城中的城中的上每家每户都紧闭着房门,封死了自家的窗户。平日里热闹的市区也变得相当冷清,叫卖的小贩、来往的农户都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荷枪实弹、神情严肃的巡逻队,他们在大街小巷之间不断穿梭着,目光注视着每一处地方,生怕放过一个可疑人员。 在王城的城墙之上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的卫兵占满了所有的位置。他们眼神严肃、仿佛面前有一支劲敌在时刻威胁着城市的安全。这一切都是在贯彻王城的主将——『终末』的命令。 数小时之前,终末匆匆赶到王城地下的核心处,这里是为隐蔽结界提供功能和维持的重要地点是除了宣王府之外第二个重要防守区,而偏偏在刚才结界居然会被这么光明正大的破坏掉了,这令他有些恼火,如果让他知道这些守卫做出了什么玩忽职守的事情他们就完了。 但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的预料,玩忽职守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核心处的卫兵们倒了一地,看样子是瞬间被解决掉的,对方的杀人手法非常娴熟。在密闭的空间里,士兵的尸体很快散发出了臭味,晚上就有些恶心,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喂,快醒醒,这里发生了什么?”终末俯下身用力摇晃士兵的身体,想要把他晃醒。 “快些回话,这一切不是真的对吧?”这位守卫王城多年的老将此时焦急万分的呼唤道,他想要把这些士兵叫醒,让他们赶紧把紧闭的双眼睁开…… 但现实无情的回绝了他这个小小的请求,已经逝去的生命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回来了。他的内心很沉重,仿佛被一座大山死死压住了一样,虽然不是他直接导致的部下的阵亡,但这也难免让他内心有所愧疚。因为对于这位老将来说,王城的每一个士兵早已不是单纯的下属,而是在这些年里陪伴他走过来的好兄弟,这些年来的孤独全都由他们之间互相帮助和调节过来,可以说这个非常大的群体,只要有其中一人出了点儿事儿都是会引起群情激愤的。 “我当然明白慈不掌兵的道理,这句话已经被教导过无数遍了。”他默默地扛起士兵的尸体,一步步的往回走,他要把他们带回地面,在阳光之下隆重的安葬!这是他作为将领唯一能为部下做的事情。 “明明当初在成为卫兵的时候就已经抛弃了很多东西,但现在却连唯一留下的生命也被别人夺去了,这不应该是你们这些战士的结局。”他的面部表情很麻木,仿佛是被这些年来的时间蹉跎成了这样,但是麻木的面部表情之下却依旧藏不住悲伤。 “我会向世界证明一件事情:哪怕我现在是夜暝会的正式成员,是必须为组织里所效力的一人,我的眼中也绝不会只有无情。我不会抛弃人所拥有的情感,相反这是我作为人的骄傲之处,有恩必谢,有仇必报。”终末紧紧抿住嘴唇坚定的说道。 做完了一切部署之后,他不安的坐在大帐里,心中五味杂陈,显然他还很难从刚才的悲伤中脱离出去。 念魔这时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十分自然地坐在一旁。而终末似乎就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十分激动的说道。 “念魔大人你可算来了,刚才到底上哪里去了?” “刚才吗?”他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闲来无事在城中走了走,顺带观察了一下军队的布防。” “做的不错,终末将。”他夸赞道。 “是……是吗?”面对突如其来的夸奖,终末也有些猝不及防。 “毕竟王城很久没有过这样恶劣的情况了,还是小心为好。” 若只是一般的小偷小盗还真不至于让他这么上心,但如果对方下手的目标明确的朝着核心地区而去那事情就不一样了。他就好比没有哪个小混混敢真的对国家核心的机密或是研发成果动手,对如果真的出现类似的情况,那多半这个小混混也是其他国家派来的卧底或是伪装的,这跟这次的事件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把核心区域被破坏卫兵预习的事情缓缓的朝念魔讲了出来,同时十分愤慨地说道。 “袭击者不知道到底是怀着怎样的目的才做出的这种事,真是蹊跷的很,要是被我逮着了,必定将他千刀万剐,以抚平我心中之痛。” 念魔听完之后却并不奇怪,反而是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样子,他只是淡定的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淡淡的说道。 “我觉得你恐怕是抓不住他了,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大人这是何意?莫非是觉得我手下这些人过于愚钝?”他不解的问道。 “我并没有贬低你和你的部下的意思,只是我之前也经历过一些类似的事,心中有了一些想法。”念魔说到这里不禁又叹了一口气想起,想起了悲伤的曾经。“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过『玉灵』失踪前的事情吗?” 世界经历过一场巨大的灾难之后,大地生灵涂炭,人类文明也受到了巨大打击,夜暝会在危难之中救百姓于水火,被无数的百姓而信仰,组织因此得到发展,在灾难之后,一切差不多都稳定下来时,百姓们一致认同这个组织的功劳,想要好好的报答他们,但是组织的最高领导者觉得这场暴打自身依旧存在着很多潜藏的危机,最开始并没有答应,但这耐不住百姓的热情和舆论的助推,最后在内部的妥协之下,于是就产生了十大封王。当时在玉灵的封地上人类中有羽、林、王、渝四大家族。他们在觊觎玉灵能力的同时也不满她的统治,认为尊女人为王不仅是十分荒唐之事,而且这么做完全是在倒行逆施阻碍自身的发展。他们把玉灵当做阻碍前进的仇敌,在欲望的驱使下不断挑起冲突,以逼迫她退位。 最后一次见到她时,也是为了阻挡四大家族所挑起的暴乱而前去,而这次却不见了那位红颜知己的身影,甚至连一点打斗的痕迹和可疑点都没有,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念魔当时发了疯的寻找他。他问了很多人,玉灵府上的下人,管家,甚至她的弟子,但是毫无收获。玉灵不仅仅是他的红颜知己这么简单,他们之间还有着一些随时间积攒起来的友谊。因此念魔对这位独特的女性封王那么在乎。 『念魔』,这是当初发牌机为他定下的代号,为执念和世间情欲所困的魔头,很多人一样,他不解,不解自己未做一件恶事却要背上一个魔头的名号,但每个代号都是对每个人他自己命运的缩影,这是绝不会错的。 “后来我又独自调查了许久逐渐摸清楚,在封地之上毕竟潜藏着很多背叛者,在他们的推波助澜之下才会酿成现在的灾祸。” “现如今寒州王城几乎是天底下唯一能查得到有记载的了,你说这样的城市里面不会有背叛者的产生吗?” “答案是不可能的。” 一百一十八…过去与现在的再纠缠 念魔猜的不错,因为此时在王城之外正有着一支不下千人的队伍在待命,为首者四人分别对应四大家族,至于为什么要用‘对应’的字眼往下看? “王城结界被毁,终末将必定坚守不出,山谷中灾害不止,肯定没有人可以来支援,这下便可以放心的施展下一步计划了。”其中一人说道。 为首者四人从左往右依次:若歙、布谷、石珞、白渝。 若歙的装扮虽然简单,但却透露出一种别样的魅力。他身着一袭朴实无华的短衫,剪裁合身,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制一般。短衫的颜色略显暗淡,却更衬得他的气质沉稳内敛。他的身材高挑而修长,肌肉线条流畅自然,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韵律感。他的面容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坚定和果敢,仿佛无论面对何种困难都能从容应对。 布谷的身形比若歙更为壮硕,犹如一座铁塔般矗立在那里。他的脸庞宽阔,颧骨高耸,一双眼睛犹如铜铃,透露出凶狠的光芒。他的皮肤黝黑,犹如古铜一般,散发着一种野性的气息。他的脸上刻着一道狰狞的伤疤,犹如一条蜈蚣爬过,更增添了他的凶恶之气。他的头发浓密而杂乱,犹如狂风吹过的野草,肆意生长。 石珞的身材高大威猛,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他的肌肉发达,线条分明,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他的胸膛宽阔,犹如一堵厚实的城墙,能够抵御任何攻击。他的手臂粗壮有力,仿佛能够轻易折断钢铁。他的双腿坚实有力,犹如两根擎天柱,支撑着他庞大的身躯。他的面容粗犷,犹如雕刻大师用刀斧精心雕琢而成,充满了阳刚之气。 白渝的身形轻盈飘逸,宛如仙子下凡。身穿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衫,随风飘动,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头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轻轻拂过其白皙的肌肤如丝般柔顺。再细看面容俊美如妖,五官精致如雕刻,一双眼睛犹如深邃的湖泊,蕴含着无尽的神秘。以及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对世间万物都充满了慈悲和怜悯。 很显然守护结界的核心就是他们派人破坏的,至于目的,想必有一个人比他们更清楚。 夜暝会一号主官夜思暮想的那个后辈丫头,玉琼和玉琊两兄弟的妹妹,『玉灵』座下年纪最小的第三个弟子——玉珊。 这个事件稍微有些离奇,不过还是可以讲得通的。 前面提到玉珊是『玉灵』收下最年轻的徒弟,是真的非常年轻甚至可以说是稚嫩,这对于组织里整日里打打杀杀或是忙于其他繁忙事务的成员来说简直就是一样至宝,组织里的很多人可能不喜欢看美女杂志,也不喜欢电影和电视剧里的感情戏,但就是偏偏喜欢看着这样一个天真稚嫩的孩子在自己面前嬉戏打闹,每当看见玉珊那张未经世俗沾染的笑脸时,这些早已步入成年的组织成员们总会从内心里流露出一丝欣慰,这是他们在世上能感受到的缺少的一股善意。 玉珊在比现在还小的时候会蹦蹦跳跳地在组织的休息点里穿梭着,她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回荡在每一个角落。她那双大眼睛里闪烁着纯真的光芒,仿佛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无尽的好奇。 她会在忙碌的成员们中间穿梭,不时地拉一拉他们的衣角,或者调皮地在他们背上轻轻拍一下,然后像只小兔子一样迅速跑开。她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孩子气,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她。 有时候,她会蹲在地上,观察着一只小蚂蚁搬家,嘴里还念念有词,仿佛在和小蚂蚁交流。她会为了一朵小花的绽放而欢呼雀跃,也会因为一只小鸟的受伤而伤心落泪。 玉珊的天真无邪感染着每一个人,她就像是一束温暖的阳光,照亮了这个充满杀戮和繁忙的组织。她的存在让人们感受到了生活中的美好和善良,也让他们在疲惫的日子里找到了一丝慰藉。 “这是能够净化和改变内心的一丝绝对的善意和天真,若是等这个孩子成长起来,没准可以有一番大作为。”组织里相当有话语权的老干部刘天昊曾这样说过。 …… 在她出发前往寒州王城之前也曾拜访过他。 “刘伯伯,找我有什么事吗?”玉珊亲切的称呼道,在他的记忆里刘天昊是组织成员中最慈祥的一位,他为了守护这个孩子天真幼小的心灵曾无数次的示意手下在各方面一定要注意,自己也竭尽全力的掩盖这个组织的阴暗面,为的就是不让这个洁白纯真的孩子沾染上哪怕一丁点儿的黑暗。 刘天昊注视着玉珊,像是在感叹时间的流逝。“你这孩子,不知不觉都长这么大了。” “听说你要去寒州那里去找寻你师尊的线索,按道理我并不该阻拦你,所以我只好换了个方向看,尽可能的为你这个孩子提供最大程度上的帮助。” 一百一十九…历史渊源 “我知道我肯定拦不住你,所以才更需要来见你这一面。”刘天昊满脸慈祥地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玉珊的疼爱和宠溺。此时此刻,他不再只是组织里的干部,更是这个丫头的亲人。 “刘伯伯……”玉珊不知为何就低下了头,她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满满的关爱。刘天昊轻轻地拍了拍玉珊的肩膀,温柔地说:“好了,也别太伤心了,又不是生离死别,不至于昂。”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在谈到生离死别的时候,刘天昊的心里也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在他漫长的生命中,那些因死亡离他而去的挚友们绝不在少数,他也知道这个丫头可能也陪不了自己太久。然而,他并没有让悲伤占据心头,而是豁然地笑着说:“不过这又何妨呢?既然无法阻止死亡的到来,那就更应该美好的度过每一分每一秒,这才是人生的意义。” 他的目光坚定而慈祥,仿佛在告诉玉珊,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强面对。接着,他像变魔术一样把一个雕刻精致的盒子推到面前,利落地打开卡扣之后,一只外形扭曲、颜色偏暗的断手静静地躺在绸缎填充的内衬里。 玉珊被吓了一跳,她连跑带跳地扑进了刘天昊的怀里,略带诧异的问道:“刘……刘伯伯,您这是什么意思?它是用来做什么的?”她恐慌的指着装在盒子里的断手问道。 “孩子别怕,这可不是单纯搬出来吓唬人的。”他轻轻的抚摸着小丫头的脑袋,不时又亲切的拍拍她的后背,宛如一副长者对后辈的亲切模样。 与她的恐慌不同,刘天昊反倒是一脸淡定。他轻轻地抚摸着玉珊的头发,安慰道:“别怕,孩子。这只断手虽然看起来有些诡异,但它其实是一件非常珍贵的宝物。它可以帮助你在王城的旅途中保护自己。” 这只长相怪异的断手正是之前康天明在击败『诡士』之后所获得,而『诡士』又是在名叫『栋成』的女成员身上割下双臂变化而来。这只手不光是一个器官的作用,它总体上继承了『栋成』本体的能力。『诡士』曾用他掠夺过时间和能力者极为重要的精神力,因此可见这只手的潜力不容小觑。只可惜这样强大的东西却成了梁上君子的帮凶,错失了成就栋梁之才的机会。 “之所以把它这样交给你,也是因为它的主人有未了的心愿。” 刘天昊的语气充满了关爱和信任,他相信玉珊有能力使用这件宝物。他继续说道:“你是一个勇敢而聪明的孩子,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克服任何困难。带着这只断手,它会成为你的力量源泉。” 玉珊听了刘天昊的话,心中的恐慌渐渐消散。她从刘天昊的怀中抬起头,看着他慈祥的面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刘天昊是真心希望她能够平安无事,所以才会给她这样一件珍贵的宝物。 “谢谢您,刘伯伯。”玉珊感激地说。她紧紧地握着刘天昊的手,仿佛从他的身上汲取了无尽的力量。刘天昊微笑着点点头,他知道,玉珊已经做好了面对未来的准备。 随后,玉珊离开了,会见室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而且寂静的有些不像样子。 过了不久刘天昊也打算离开了,但这时另一个人走了出来,准确来说他刚才一直都在这里,是的,不光有他一个干部关心这个孩子,就连他身边的人也无可避免的为这个孩子担忧。 “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做呢?”枫华平静的说着自己的疑问。 “坐下聊,我们不差这点儿时间。”刘天昊也平静的回答,顺便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杯滚烫的浓咖啡递到了他的面前。 “咖啡吗……”枫华似乎有些意外,他的眼神一直注视着桌面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但紧接着他哑然一笑,顺手抓起装着咖啡的杯子一饮而尽,滚烫的咖啡这样被直接饮了下去,刹那间就犹如一股温暖的溪流一般疏通了他全身的脉络,就连一直困扰他自身的寒气也不得不为这强大的暖流而让开道路,那感觉就如同劳累一天回到家后用热水烫脚时那般,尽管热气会带来些许不适,但是随后带来的舒畅感是无与伦比的。 “真是想不到你还藏着这种东西。”枫华难以置信的感受着自己手掌的温度,惬意的说道。 “原本我是怀着逼问的心思想要问出你为什么任由那个孩子就这样一个人前去,现在清醒过来之后才发觉我一个身患不治之症的病人,怎么能理解你这当了不知道多少年干部的老油条的心思呢?”他任由身体靠在身后的靠背上,像是赞赏又像是自嘲的说道。 “这样就对了,我能理解你对玉珊的孩子的担忧,但是我们也不能乱来。”刘天昊见自己这位多年的挚友终于平静了下来,心里也是十分开心,“这件事情的复杂程度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要更多,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般冒进,我看这个组织也就不必存在了。”他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缓解了一点久坐带来的疲惫。 “你可知道曾经十大封王的旧事?”他有些突兀的问道。 “你在开玩笑吗?或者说你觉得在数学家面前解释勾股定理是一种很炫酷的行为呢?”他不以为然的说道。 “是的你说的不假,这确实有点傻里傻气的,不是吗?”刘天昊也配合着说着,如同平日里和朋友的闲闹吹嘘一样平常。 “曾经的十大封王,何其威风,何其受人爱戴!凡王师所经之处,哪里不是处处箪食壶浆相迎,哪里不是欢声笑语?” “你不要觉得我浮夸,这一切都是真的发生过的,当时啊,哪怕是顶着一身寒气,都能感受到百姓与民众的热情,就像潮水一样要把我们都淹没了,哈哈哈。”枫华两眼都冒着光,他在回忆曾经为数不多带给他的美好。 “可是现在时代变迁,英雄也该落幕咯,曾经的10个王现在差不多有一半失踪,一半归隐,也就我还在这里混着,现在好不容易打听到了这世上最后一座王城的消息,却还是没有办法得到重视啊,不是我非要说来捣乱找存在感,而是兄弟心里纳闷。”枫华突然间情绪又低落下来。 “反正人就像是鸽群一样,只要有其中领头的一只换了方向,其他的也就紧随而去了,根本没有人在乎我们。” 刘天昊望着自己这位饱受疾病折磨的老友,什么也不说,或者说是什么都不该说的,不管什么样的话语都无法掩盖他心中的郁闷与悲伤,也不可能立即缓解由疾病所带来的折磨,这一切的一切又需要一个契机,所以筹码就压在了那个年轻的身影身上。 …… 尽管心中依旧有一些恐慌,但这可以理解,毕竟让这双未经污秽的眼睛一下子去接触这些黑暗的东西,实在是有些难为人。。 “但不得不说这个东西是真的好用。”玉珊有些惊喜的说道,此时她正用左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在知识的海洋中畅快的遨游。 “要是我之前早点儿得到什么学习背课文之类的不都不是事?”她突然这样想到,“算了算了,现在气氛不是该说这种话的时候,还是先看看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吧。” 『栋成』的能力十分的简单,她可以快速地获取某种或多种知识,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对其进行正确错误的验证。“知识”的范畴非常大,既可以包括生活中的各项技巧,也可以涵盖一些比较专业的知识。这让它在生活中发挥了极强的功能性,若是再极端一点,也可以像『诡士』那样开发出“掠夺”的作用,直接发挥能力极强的吸收性,将对方至关紧要的精神力吸走大半,让对方失去战斗力。不过这显然是不适合玉珊的,她会在日后开发出能力的攻击性,但不会是像他那样。 “根据里面所记载的,” 实在抱歉,今天的状态特别不好。不光全身都觉得冷,而且似乎有点发烧。刚才量了一下,发现都已经涨到38度5了,在此也向各位读者道歉。毕竟我应该是没有办法好好的再写更多了。也可能是直面的驱使才让我继续撑到了现在,但是说实话真的很累很困。脑袋里面也很晕,感觉就跟浆糊一样。 持续更新的事情估计是暂时帮不到,我得好好的去休息一会儿,最后一点请求,能不能让我这仅有的几个读者给我一些段评或者评论呢? 在此先谢过大家了,等我挺过来之后会继续更新的。 一百二十…闺中蜜友 “根据里面所记载的应该可以查出师尊与这些入侵者的往事吧。”玉珊第一次尝试调动自己的精神力来驱使这个刚刚获得的能力,与此同时她的右胳膊上泛着金光,光芒看上去像是从血肉里透出来的,神秘之中带着某种神圣感。 歙、谷、珞、渝,四大部族的称呼,从过去到现在有过无数次的变革和改成但不论如何,那种骨子里的贪婪与渴望未曾减弱过,当然这些事情说的还为时过早,玉珊也还不用过早的接触潜藏在暗处的肮脏之物。 我四大部族,起源于西南云州边疆之地,这里与周边多国接壤,是历史上犯罪率极高冲突事件居不下的地区,部族的先民们为抵御战乱和侵袭而结成联盟,可以具有领导能力的人担任首领,从古时到近代,哪怕这种古老的制度不再流行,但长达百年时光的积累也让这些遗存下来的不足逐渐从原本占地狭小势力微弱的小型联盟成长为了相当有实力的地方家族,除了手握相当有规模的武装力量之外,在当地也有着不小的话语权。 但是,圣人曾经说过物极必反,当一样事物迎来鼎盛的时候,就必将在某个时候再次衰落下去。依旧是那场地球的灾难,世界上绝大多数地区生灵涂炭,包括云州边疆地区也是如此,就连那些超级大国都难以在灾难中保全自己又何尝说这些地方上的家族呢?所以说可以想象一场灾难之后,当地不仅生灵涂炭辛苦多年的基础建设被毁于一旦,甚至迫于地方上保障能力的不足,甚至都没有办法组织起有效的救灾力量。而同样在灾难之中成长起来的民间组织夜暝会的成员『玉灵』就是从这个时候来到当地进行指导灾后建设的,所以四大部族最初迫于现状而向她屈服,表示愿意听从她的领导,但可想而知这些终归只是表面的现象,当西南地区的建设和生息恢复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双方的矛盾便开始逐渐显现了。 最初,为了尽可能多的救济周边的难民,玉灵将多块区域都归于自己的管理之下。其中不仅是过去云州的一些区域,还囊括了周边国家的一些地方,这些区域其实原本就是亚洲文化圈的辐射区,甚至不同国家居民之间都会说同一种方言,说不定祖上之间还是老乡。所以玉灵就以文化为切入点开始进行广泛的宣传和教育,并通过这些手段暂时缓和了矛盾,使全体民众团结一心,把力量都集中到了家园建设上去。 这确实是专属于玉灵的智慧,而在她的管理之下当地确实也散发出了难得的生机与活力。作为领导者,玉灵的能力也逐渐被人们认同。只可惜这位伟大的领导者虽善于使民团结、一心向善。但却对于阴谋诡计并不是会应对,更何况作为女性领导者本身她的出现就令一部分人不满,因为这与某些地方以男性为尊的传统观念不符,随后便形成了以四大部族为首的利益集团,他们的目的显而易见”要从这位女性领导者的手下争取更多的权力。 玉灵很苦恼,她一直都是一个内心充满慈爱的人,哪怕是作为该地方的领导者也亦是如此。一是觉得这些人哪怕是反对自己,同样也是所自己所领导的子民所以不忍心下杀手。二是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会这样呢?从这里果然能够看出人的眼光和眼界果然是有限的,如果这位慈爱的统治者知道自己的子民早已将另一位邪神作为了自己的崇拜对象,并十分的痴狂,那她就算是再怎么慈爱也估计不会再有任何的心慈手软了,但可惜没有如果,玉灵的身体已经被人夺去就连灵魂也已沦为了玩物,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师尊……”玉珊翻阅着留存下来的所有的有关当地的记录,忍不住也流下了泪水,“师尊,你还活着,对吗?”她喃喃自语道。 突然间画面一阵跳转,玉珊所看到的画面已经从委派玉灵前往云州的文件转为了一幅相对来说更加偏日常的画面。 只见玉灵穿了一身稍微正式一点的衣装正待在自己府上满脸愁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这副样子其实还稍微有一点可爱,因为这是从另一个人的视角来看的。 玉灵待在西南云州的这段时间里时常有人来拜访。其中一个是将她当作红颜知己的『念魔』。另一个则是从很久之前就开始来往的闺中蜜友『栋成』。 『栋成』充分的继承了一个学者该有的所有特点,她热衷于记录和了解。尤其是在灾难之后经常到各个灾区有地记录当地的风土人情时顺带拜访同事,但这次到来意义还有所不同,因为她和玉灵不光光是同事这么简单的关系,更是相处多年的朋友。 “玉灵小姐穿正式制服的样子虽然说有点不适应,但是真的好有气质哦。” “这……也是记录的一部分嘛。”正在翻看记录的玉珊身躯一震,因为这番话怎么听都有点不正经的意思。没错的记录不光是对现实存在的东西,有时候也会将栋成自己的心理看法给留存下来,因为对于学者来说,自己的看法也是尤为重要的,否则整份记录和调查就会显得不完整。 栋成他意识到自己有些不正经之后收起了杂念,脚下仿佛生起一股风般就跑到了玉灵的身边。 “嘿,我的挚友,这是怎么了?为何,闷闷不乐的?”原本躺在沙发上的玉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突如其来的一把抱住了,而且对方似乎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就像是狱警在对犯人搜查有没有带违禁品一样,对玉灵上下其手。 “呃啊,快放开我,你在干嘛!”玉灵这时才意识到已经有人闯到了自己的身边,并且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不怀好意的触碰了。 “有人要谋害本座,快护驾啊。”玉灵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呼唤道。 对此,栋成似乎早有预料,她凭借自己体力的优势直接一把将对方摁倒在沙发上,半个身体伏在对方的上面,手指做出“嘘”的手势,随后如同恶魔的低语般凑到玉灵的耳边说道:“没人能来救你,就算是念魔他本人在场也听不到。” 栋成在记录和研究时特别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但按照她的习惯,想着便写遇到便记大把的时间都花在野外和路上,没有那么好的条件可以供她用,而且有些记录都是具备一些时效性的根本没办法拖延,所以她以自己的能力为基础再度开发,通过将精神力外放凝聚成一层无形的障壁。 “叹息之壁,这是我给是我给它的名字,一切声音和动静都会被隔绝,不仅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只要我愿意,外面的声响同样也不能对我有任何打扰。”栋成说道,“所以说你大可以放生的呼救,你叫的越大声,闺蜜我就越兴奋哦。”她的眼眸中尽是对接下来的期待和一种莫名其妙的享受。 “你有病啊!”被压在身下的玉灵哭笑不得,这简直比上课明明聚精会神的听讲却什么也听不懂一样还要难受,“你到底想对我干什么,早知道我就不放你进来了……” “一切都晚了哦,我的小玉灵。”栋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呃呃……啊呀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玉珊捂紧了自己的双眼,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那平时看起来高冷的师尊居然被自己的好闺蜜压在身下像小情侣调情一般被这样调戏“是我对这个世界了解还是太少了吗?”她又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啊啊啊,快放开我啊,我不要被别人误认成女同啊。”玉灵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没关系,这里谁也没有,不会有人知道的。”栋成就这样紧紧贴在她的耳边说的。 “啊,可恶的偏头重研究员,你居然对我的身体做那种事情。”突然间玉灵的情绪十分的高涨,随后她做了一个让栋成和玉珊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直接放弃了抵抗……让自己的身体瘫软下来,不管做什么都无动于衷。 “啊……,这?”不管是当初事件的亲临者还是现在的旁观者都发出了类似的疑问,“你到底在做什么啊喂,哪有遇到这种情况直接就放弃抵抗的?” “哎,你可真是的。”栋成站起身,同样无奈的叹息道。 “嗯?为什么你也放弃了?”玉灵别从沙发上爬起来,“还是说,你打算放过我了?” “不,并没有。”栋成突然间又一把将其搂在了怀里,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其实我本来就是要调戏你,但是……” 随后她话锋又一转,略带惋惜的说道:“你现在就像是被抽干水分,却还强撑着外表的标本一样根本没有一点属于你自身的活力。” “我虽然说真的很想要戏弄你,但说实话真的不想那么无聊,所以” 栋成突然间露出了友善的笑容,这与刚才的一副模样截然不同。 “作为好朋友,是不是该把你的烦心事好好跟我讲一讲?相信凭借我的知识储备肯定有地方可以帮到你的吧。” “此话当真?”玉灵并不是不相信她的能力,就是刚才那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实在难以让人相信她没有恶搞自己的意思。 但栋成真的解除了屏障并示意出去走走。她们这一路上真的聊了很多,但大多数都是闺蜜之间的八卦或是闲谈,并没有任何情报的价值。 再后来就如同念魔所讲的一般玉灵从辖区内收下三个弟子,叛乱,莫名其妙的失踪。庞大的信息量如同潮水一般涌入玉珊的脑海中,令她的脑袋有些胀痛。 一百二十一…祭神典仪 看完了『栋成』的一些记录之后,呃,怎么说呢?玉珊有些头疼,不知道是因为信息量即将超过精神力的极限,还是说这里面二人堪称亲密无间的日常。 “呃呃,至少不管怎么说还是有点有用的信息在的。”玉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再次披上那件从沙漠中捡来的袍子,藏起自己的身形。 “别的不说,虽然大了一点,但是它总是带给我一股难以言说的温和。”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这件漆黑的袍子,嘴角泛起了莫名的微笑,这一路上的大多时候她都是孤单一人,但自从披上这件袍子之后就总感觉有人与自己同行,这种令人安心的感觉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 寒州城前,山谷之中几杆大旗随风飘扬,白、黄、赤、翠、黑五色旗帜插满了大大小小的山头,在旗下是隶属于四大部族的队伍,少的几十人,多则上千人,四位首领若歙、布榖、石珞、白渝分别掌管翠、黑、赤、白四旗的人马。 而此时,不论是几位首领还是旗下的士兵都神色庄重,面带严肃的看着。不多时,一支前后间距拉的很长的队伍逐渐出现在人们眼前。 队伍前方有人举着杏黄色的旗帜上绣着暗红色的缎子。随后是一队鼓手,鼓槌有节奏的击打着鼓面,声音响彻在山谷之中。 “天神——驾——到。”队伍之中有人吆喝了一声,随后队伍中有8名壮汉抬起一座神像来。那神像顶着一张鬼面红色的丝线从面庞连入体中,密集的钱币织成一件钱衣深深嵌入皮肤之中,神像的双手被刨去了大块的血肉如同一张开在手上的巨口一样深不见底,神像的底座缝上了许多造型各异的肢体。 迎接天神的队伍行到终点,将八抬大轿上的“神像”置于平地上后分为了两股,他们恭敬地日后在两旁,手持权杖的祭司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开始用一种并不被人知晓的语言宣读咒语,内容大概是:【伟大的天神大人,你以相面之法为我们带来婚姻与幸福,请允许您的子民献上拜谢。】紧接着一位母亲带着自己的孩子三步并两步的小跑过来,那是一个男孩眼泪不断的从脸庞上流下来,抽泣声根本止不住,但那位母亲却是将男孩脑袋用力一按,根本不顾孩子的悲伤就这样重重的磕下几个响头,在一旁时候的众人见到之后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个女子这时从队伍中走出,双手捧着一个装满红色液体的器皿。 “请幸福之人为天神着神色,塑神相。”女子冷漠地说道。 男孩的抽泣声依旧没有停止,但那位母亲却早已按耐不住甚至直接丢下的男孩抢过器皿用手充当工具,蘸着血红色的颜料为鬼面上色,生怕有一丁点的怠慢。她一边涂抹一边还望着周围人的神色,又回头看了一眼男孩。他将器皿放下,用沾满血红色液体的手抱起孩子,轻声对他说道。 “你……想不想要幸福?” 男孩愣了一下,随后微微点头。 “好,好呀,我们都想要幸福,哪怕生活再怎么不美好也要认真的继续下去,对不对?”这位母亲毫不顾忌的用自己刚刚沾满血红色颜料的手抚摸的男孩的脸,这不是他这个年龄段该面对的,对于这白纸一样的孩子宁可让他就这样白着,也不应该让他染上那一抹血色。 男孩沉默不语,母亲的手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的抚摸,试图让他紧绷的肌肉有所舒缓。 “幸福,这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幸福……”母亲的手微微颤抖,语气有些古怪。 在一旁等候的祭司面具之下是妈妈的不悦,她轻轻用权杖敲了敲地面,队伍中顿时有两个女子立即走上前去,将孩子从母亲怀里夺过。 “啊…”蓝海大叫出声,他望着母亲,眼眸中尽是乞求。 但这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心一横,这位母亲闭上眼,转过身去,对此不管不顾,两名侍女一个捧着器皿。一个把男孩的手按在里面,就这样完成了最后的上色。祭司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大声吆喝。 “莫要让哭泣之声扰乱天神清净,速速带回。” 男孩绝对会大哭一场,但没人会在意这个那位母亲在意幸福,但男孩只在意他所失去的。 【以肉身塑造神像,挖去内脏只保留心,因为天神教导面由心生,抽进血液在填充防腐之物,神像可百年不朽。挖取血肉,留下空洞,可以接受无尽的财富,用烙铁烫去半身皮肤,再以钱币编制钱衣点缀,意味四方之财集于一身,以无数肢体撑起沉重的躯壳,同时也说明天神的足迹遍布八方,无处不在……】 “今日我等领兵讨伐逆贼,愿天神保佑。”随后是几位首领俯身跪拜,相当的虔诚,这副态度可比当初面见玉灵时要好上不少。 苍天之下谁也不服,天神脚下长跪不起。 一百二十二…青鸟 祭神的仪式还有很多个环节会连着持续好几天,在此期间,四大部族在距王城几公里外的地方扎起营垒,,河水流过营垒旁,将周边的土地湿润,这一片大气相对来说还比较富含水分,原本天空中有一些云彩遮挡,代云彩差不多都散去,一只青鸟从空中飞过,其独特色彩的羽毛夺人眼球。 而这样一只色彩艳丽的鸟肯定会被无数目光所观察到,而在此时在营地里中休息的部族战士们抬起头来刚好就望见。 “哇塞,好奇怪的鸟,这只鸟的羽毛居然是青色的,真是长见识了。”其中有不少人赞叹青鸟的特殊之处,哪怕是作为久经沙场的战士,这种状况也是第一次见。 部族中的士兵绝大多数没受过什么教育,能像刚才那样大喊一句哇塞来表达自己的惊讶,而队伍之中的文记则是盯着头顶上的青鸟若有所思,这些文字官不仅能够使我认字,而且接受过一些教导甚至看过一些书籍,比起这些大字不识几个的士兵来要强上太多了。 其中一人就想到了自己曾在某本书上看到过的一个传说。传说在远古时代有一个神秘的国度那里的人们生活幸福美满,却心中始终有一个疑惑。那就是幸福究竟在哪里? 有一天一位远道而来的智者告知他们在遥远的地方有一只神奇的鸟,羽毛呈现出艳丽的色彩,歌声能让人忘却烦恼,这就是青鸟,它象征着幸福。 国王喜出望外,派遣最勇敢的骑士去寻找那传说中的鸟儿,骑士们历经千辛万苦,穿越森林,翻越山脉,来到一个神秘的花园。而在花园之中,他们看到了一只美丽的鸟儿,羽毛闪烁着艳丽的光芒,这正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青鸟。他们欣喜若狂,纷纷去追赶,当当每次都要追上的时候,青鸟却总是离他们而去。最后骑士们精疲力尽,不得不放弃回到了王国之中,告知了国王相关情况。 国王的臣子们聆听了事情的经过,其中一名臣子向国王讲述了自己的见解:“其实幸福或许就像那只青鸟一样。他总是在我们身边,但人们却总是在追寻的过程中错过。”就像骑士们为了追寻幸福,翻越了山脉,穿过了森林,他们这一路上风餐露宿,见识到了许多与众不同的人文环境,如果没有这个过程,他们不会知道森林之中会有存在长达百年的参天大树,也不会知晓这世界上会有寒风凛冽的山脉,他们这一路上其实已经见识到了很多。 “如今当真在现实中亲眼目睹青鸟的真容,倒还真有些不真实感。”那人唏嘘道。 突然间,一股凶煞之气从众人背后冒出,光背对着就使人惊恐万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有人斗胆扭头一看,却瞬间慌了神。 “布……布榖大人。”刚才还在抬头望天的几名士兵也立即转过身去,拱手一礼。 布榖身形高大,身材壮实,尤其是那一副不知喜怒的表情更具威慑力,让人看一眼就心生畏惧。 布榖并没有理会几人,只是从旁边走过,粗壮的手臂光是轻轻摆动就带起一阵风来,手一挥摆放在弹药箱上的步枪子弹顺带着的气流就来到了他的手中,随后他抬起头望着青鸟的方向默默的把子弹对准。 “这……布榖大人这是要把天上的飞鸟打下来吗。”队伍中有人发出了惊呼。 此话一出,营地里顿时一片哗然,有不少原本还在休息的士兵纷纷靠拢过来,想要看看这精彩的一幕。 “真的吗?听说大人要不用任何枪械打下高空中的鸟!”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再次发出惊呼。 “乖乖,这鸟怎么着也有几百米远,就是用机枪都不一定能打下来,布榖大人究竟要如何办到?” 人群中不断发出各种呼声,但更多的是质疑。他们虽然跟随首领多年,但并不是每个人都知晓自己这位首领的底细。有的甚至都没有见过一面,只是粗略的知道有这么一个叫布榖的人身怀绝技,这也难怪毕竟这些底层的人物想要见到首领一面确实不容易,没人能对一个刚认识了几秒钟的人就产生绝对的相信,更何况他们作为战士只有用实力才能让他们从内心里钦佩,单靠几句传言也证明不了什么。 哄闹之间,青鸟又飞出了一段距离眼看就要没影了,在天空中化作不知大小的黑点。 “咻——”只听一声破空,步枪子弹的弹壳还被布榖用两根手指捏住,而弹头却已经飞了出去经过数秒之后,远在天边的那个黑点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跌落下来重重的往下砸去。众人皆惊,扭头看向自己的这位首领,只见他的瞳孔如同望远镜一样瞪大。手中的蛋壳还有余温在他手上烫出浓烟,不过这位首领确实一点都不觉得烫的样子。他淡定且从容的丢掉大哥狰狞的脸上肌肉一张一弛,冰冷地命令道: “火速带人将那飞鸟捡回,用作献给天神大人的祭品,不得延误。”完之后便离开了,没有做任何停留。 人群当中沉默了数秒,随后飞快的分出几个小队急忙往飞鸟坠落的方向赶去了。此时已经不必多说,不榖的实力已经将他们这帮普通的士兵深深的震撼到了,不光是用子弹打下了天空中的飞鸟,还是用手指充当机针,不仅如此,还是单手捏住单指击发。这其中对力道的精准把握,那临阵不惧的神情已经让他们深深为之折服,战士素来崇尚强者,当得知领导自己的这位首领如此强大,作为属下自然也为之自豪。 而那只被子弹击中而摔落在地的青鸟,按道理讲没有被打死,也该被摔死了,但就在山谷之中,青鸟挣扎着缓缓睁开了双眼,一阵青色的光芒在它的周身亮起,一股温和且强大的力量庇护了它,是青鸟并没有在这场意外中丧命。 而此时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女孩也正往这个方向走过来,宽大的斗篷藏起了她的身躯,只有又长又柔顺的发丝从面部垂下能勉强分辨出这是个女孩。 一百二十三…青鸟与女孩 人的心中某种需求或渴望达到顶点时,便会在不自觉中围着世界的法则所感知,这也是能力者的由来。然而并不是只有人这一种生物会诞生了粒子,别的不知道,但至少也这青鸟是个例外,就在它从天空中坠下的那一刻,神奇的青色光芒包裹了全身,即使从高空中坠下,青鸟也只是受了些外伤,并没有大碍。 玉珊,那个披着黑色宽大斗篷的女孩原本正从沙漠向南方行走,才刚刚走出了沙漠的边缘而已就碰到了这样一幅景象:天空之中突然有一个黑点落了下来,并且走近一只青色艳丽羽毛的飞鸟就躺在地上身下还砸出了一个有些深度的凹坑。 她出于心中的善良和同情,把青鸟也带上了, “原以为这一路上注定了孤单的,没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玉珊披着宽大的袍子,白皙的皮肤不时会从缝隙中露出来,显然这一身的尺寸与她的身材并不是很符合。 “但好在这件衣服足够宽大,就算是带着你绝对足够,你说是吗小鸟?”她解开袍子的扣子,将抱在怀里的生物轻轻地捧出来。那是一只青色羽毛的鸟,但鸟羽有些凌乱不堪,身体还被穿了一个洞,穿过的位置若是再偏一点,绝对就会当场毙命。 玉珊温柔的抚摸着青鸟的羽毛,生怕再惊动了它,但同时也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原本按计划走很快就能走到王城见到师尊的其他同事了,现在看来又得耽搁咯。”这原本只是她的一句无心之言,但不料玉珊自己都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原本被她捧在怀里的那只看上去奄奄一息的青鸟突然间挣扎了一下。 “啊呀!”玉珊叫出声来,甚至下意识的想要将其丢到几米开外去。 “且慢!”一声虚弱的请求传入她的耳中,玉珊尽可能的平息自己的紧张,她把青鸟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紧紧按住心口,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是……错觉吗?”她紧张的看向四周,山谷与沙漠的分界线清晰可见。沙漠色与山谷的颜色相互对峙,,不过很显然附近并没有其他人。 “咳咳,看下面。”那个声音再度响起,玉珊往下看去,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放在大腿上的生灵。 青鸟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这种现象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典型的精神力外放。不过不是用来战斗而是用作生物之间的交流,这种交流是相当直接的,完全不用在乎语言的不同。 “你……你也会用精神力吗?”玉珊难以置信的看着青鸟。 青鸟点了点头随即说道: “生物在心中某种渴望达到顶点时便会如此,不论是人类还是鸟兽都一样,就在我从天空中坠落下来的时候,出于求生的本能,我心中对于生的渴望达到了极点,随后奇迹就发生了。” “伴随奇迹发生的还有一些从未知晓过的东西,例如就有一段记忆告诉我,我必须去到一个叫寒州王城的地方,那里有着很重要的东西。”青鸟灵巧的转了转脑袋说道。 “刚才听你讲你就要去那个地方,是吗?” 玉珊再次一惊,再次难以置信的看着它,不过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是的,这的确是她的目的地。 “看样子我猜对了,如果不麻烦的话可否带我前去呢?” 玉珊此时依旧沉浸在满满的震撼之中,一时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世界的范畴真的很正常吗?原本我以为人类中能诞生能力者就已经够离谱的了,结果就连动物也可以,是随便哪个动物都成为了能力者,那这个世界是不是乱的天呐?”想想就很可怕。 “喂,喂,醒醒啊。”青鸟见玉珊呆住了,便狠狠地用鸟喙啄了啄她的手心。 “啊,疼。”玉珊立即把手抽回来放到嘴边吹以缓解疼痛。 “我说,你能不能带我去那个地方?”青鸟再次询问。 “噢,哦哦,你是说你要去王城吗?”玉珊含着自己的手指喊道。 “其实,我知道你很娇气,但你的伤没事吗?” “不要紧的,比起我要做得到的使命,这些都不算什么,相反如果我做不到的话,反倒会是真正的难受。”青鸟抢先说道。 “真是的……”玉珊说道,但话刚说了一半就突然闭住了嘴。 “喂,你什么意思啊?到底是去还是不去?”青鸟见状又着急了。 “嘘——安静一些。”玉珊把手指放到嘴前,做出示意安静的手势。 “干什么啊,”青鸟不知所措的说道,直到它扭过头去看到了那一幕。 在不到一公里外,有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正把目光看向他们, “看上去似乎来者不善呢。”玉珊小声说道,自从接受了来自『栋成』的力量后,玉珊的身体素质也得到了一些改善,即使相隔这么远也能稍微听到一些声音,这已经相当惊人了。 在不到1km外的距离上,举着望远镜的士兵瞪大了双眼,更是不经意间把手指指向了玉珊的方向。 “队…队长,我……我发现那只青鸟了。”士兵磕磕巴巴的说道。 “可是,青鸟被一个女孩给带在了身边,我们该怎么办啊,队长?”那个士兵随即又焦急地喊道。 “喂,提莫,你在慌张什么?”小队队长大声呵斥道,“作为一名勇敢的战士,即使泰山崩于面前,也依旧要面不改色,从容应对,这样一点小事居然就能让你慌了神,你可真是太令我失望了。”队长忍不住摇了摇头,随后一把把望远镜夺过来朝他指的方向看去。 “嗯,方向非常的准确,我敢肯定即使是经验丰富的侦察兵也不可能第一次就做成这个样子,提莫。”队长重重地拍了拍提莫的肩膀。 “你的能力一向都很优秀,但你唯独缺乏的是作为一名战士的自信和血性,但话又说回来,我不得不表扬你,提莫。”队长振臂一挥,大声说道。 “朝提莫指的的方向前进,务必要把青鸟带回来,绝不能让先给天神带来的贡品溜走了。” “坏了,早知道我不该在这儿停留,应该再往前走一段的。”玉珊心中暗道不妙,把青鸟捧在怀里纵身一跃,从那个突兀的山头上跳了下去。 一百二十四…我投降(真的假的?) “坏了,早知道这里不安全,应该在往前走一段距离摆脱众人的视线的。”玉珊心中暗道不妙。 “快追,别让她跑了!”已经有一支小队发现了她们,并快速的往这边赶来。 “真是倒了大霉了呀。”玉珊也顾不得许多,拔腿就跑,一场追逐就这样开始了,从北部沙漠的交界处沿着大河的支流一路跑,是一场跨过沙漠与山谷的赛跑。 玉珊根本没心情注意身后到底有多少人,只是听到了不断有枪声在响起。 “真是该死的好像越来越近了,我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跑得过成年人啊!”她这样想着心中不由得升起了绝望。 她要找寻的寒州王城位于陇州的中部地区,沿旧时的北疆铁路线一路向东南方向延伸出了新州之后经过古时的嘉峪关,绕过陇州祁连山脉再经古长城,最后可以在黄河分出来的一条支流旁发现王城的建筑群。而玉珊来时的路线是经过北边的内蒙古,再穿过腾格里沙漠。也正好是念魔来时的大概路线,原本沿着一路走下去就可以了,但她没想到的是正与王城对峙的四大部族刚好就驻扎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凭借『栋成』前辈能力的强大之处,这些地理地图哪怕我根本没有背过,也会像电影一样浮现在我的眼前,坏消息是我也太不走运了居然能刚好碰上这一堆倒霉事。”想到这里,玉珊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快不够用了,跑动起来所引起的风吹动着她披在身上的袍子,从兜帽吹下来的发丝也随风飘动,为她自身的容貌甚至增加了几分线条的流动感。 而正是在这个逃命的危急关头,被他捧在怀里的青鸟突然间亢奋起来,更准确的说是有些着急,这副模样颇像要赶着坐公交的你却怎么也翻不出早已备好的零钱硬币一样。 “哪里去了?到底是掉在哪里!”青鸟近乎疯狂的叫着与此同时全身都在发抖。 “喂,到底怎么了呀?不要在这个时候捣乱啊。”玉珊也大声的喊道。 “到底哪里去了!”青鸟不管不顾的就腾空而起,完全忘了自己是怎么掉下来的,果不其然,子弹洞穿所造成的伤痕一下子就撕裂开来,青鸟还没有飞出多高,就又掉了下来。 “小心啊!”玉珊这时也顾不得许多,甚至连逃命都不管了,伸手就要去接。 青鸟的身形在空中翻转了许多圈,最后有惊无险的落在了手心中。 “呼~,真的是好险。”玉珊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咻——,子弹的破空声由远及近,但这一次是非常的近,因为就在玉珊为接住青鸟而高兴之后她用自己的余光看见自己的袍子被穿了个洞,可能是因为袍子被风吹起的缘故遮蔽了一些身形,果然被洞穿的可能就是身躯了。 “果然福祸相依呢。”玉珊大气不敢喘,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会招来更多的祸患。 “【正义之右手:武警刑侦,在20世纪末发生了一起震惊了全国的枪击案,持枪的恐怖分子曾是一名训练有素的军人,他的各项成绩都是军队里的no.1,甚至所处军区都有利于对他进行特殊培养,希望他能成就栋梁卫国之才。】” “但现实是残酷的,在金钱和权势的诱惑下,这名曾经满腔热血的军人也走向了歧途,在他的刻意安排下,仓库中的一把制式步枪和六个弹匣子弹被偷窃出来,利用步枪和子弹他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杀,甚至还无意间引起了一场外交事故。” “安保部队立即对此人进行了围剿,但面对这位曾经训练有素的军人,哪怕是安保人员也有些力不从心,哪怕是相隔三四百米,依旧可以精准的命中头部可见此人枪法之准。” “而现在自动步枪由于时代发展的限制是有效射程一般在三四百米之间,我可不认为只要是个士兵就能跟兵王相比,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玉珊快速的调取了曾经记录过的一项有关刑侦案件的材料以及有关自动步枪的资料,同时嘴角有些无奈的笑了。 “100m,这是我与对方最远有可能的距离了,但是和意见这个距离等于成年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再加上我刚才愣神的功夫,是不是很有可能他们已经站到我的身后不到十几米的距离了呢?枪的射程可是很好的弥补的这一点啊。”此时心中莫名升起了更多的绝望,是一种无处可逃的绝望。 “要是其中某个人再像刚才一样端不稳枪身的护目的话,那我恐怕得死在这儿了,真的很不想丢掉生命啊……”其实要只是抽取记忆的那时间倒算不了什么,因为那甚至根本没有1秒钟的时间,但是她为了接下青鸟不得不停下脚步,而且愣神了。 机会往往是稍纵即逝,逃跑的机会很大程度上已经流失掉了。另外就是一种恐惧,一种伴随绝望而来的恐惧,玉珊之所以这般珍惜自己的生命,并非贪生怕死之辈,而是自己心中上有疑虑需要得到解答,因为那个赋予自己心生之人,自己的师尊身上还有很多谜团没能解开,这是她不甘的地方。 “不管是师尊还是同样把我照看到大的各位组织里的亲人都对我教导过许多,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是应该要保持冷静,我绝不能由急生乱,”玉珊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稍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 “在栋成前辈的各种经历之中,她一定遭受过更加绝望的时刻吧,或许有时候灾难与幸福往往只是差了薄薄一层纸的距离,而我要做的就是有惊无险的把灾难过渡过去,让幸福悄然的降临到我的身边,此时此刻,一切多余的东西都只会成为阻碍。”玉珊快速的想了很多东西,最终她也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投降——”她先是举起自己的双手,随后缓缓的转过面向自己身后的追兵。 “这……这又是什么情况?”此时小队里的士兵已经从左往右排成了一排,枪口直直的对着她,但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这些士兵明显措手不及,尤其是其中一个枪管上还散发着烟气的士兵。 “喂,提莫,刚才的枪声是怎么回事?谁给你的命令开枪的?”小队长这时反应了过来,大声呵斥。 “我……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此时名叫提莫的士兵已经吓破了胆,甚至连手中的枪都有些端不稳。 “喂,你是他们的头吗,也就是说你可以决定他们的行动对吧?”玉珊大声喊道,此时二者之间的距离充其量不过十几米,这时一阵风吹过,把她用来遮掩身形的袍子吹动起来,将她的发丝吹起,可以照见玉珊的神情十分冷静,冰如玉,凝如霜。 “这……”小队长也犯了难,但总归是见识过更多大场面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大声回应道。 “前面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你跟我们的事情毫无关系,就速速离开不要打扰我们的正事。” “怎么能是打扰呢?看样子你们很想要某样东西才来追赶我的吧,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当做猫抓老鼠游戏里的耗子的确有点让人不爽,但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样子我轻易是跑不掉的,不是吗?”玉珊反问道。 “对,那只鸟,我看见了那只鸟就被你带在身上。”提莫这时突然大声喊叫起来,指着玉珊说道。 “它一定是在你那里,我的直觉不会错的。”提莫越说越来劲,甚至直接走上前要认真搜查一遍。 “给我站住,提莫!虽然我们是奉大人的命令,来此找那只掉下来的飞鸟,但与此同时同样作为战士!”小队长制止了他的行为。 “面对这样一个体力不行且身躯柔弱,甚至都跑不过我们的女孩子你难道也能下得去手去做出不尊重的行为吗?” “可是队长那只鸟很可能就被她藏着,要是就这么让她走了的话,我们会功亏一篑的。” “这我当然知道。”小队长严肃的说道,他让身后的士兵不要松懈,继续拿枪指着对方防止出现什么意外,同时自己把手中的枪放在地上大声对玉珊喊道: “这位小姐,如果你信任我的话,就请走到我右手边吹不到风的地方并与我的士兵保持一段不下十几米的距离,我会亲自搜查你身上到底有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如果你确实跟我们的事情没有关系,我会代表我的士兵一并向您道歉,并立即放你走,如何?” 此时面对着士兵的玉珊听闻之后不禁脸色一变 “有点棘手,我原以为投降就能糊弄过去,结果却是这种展开。” 青鸟的声音此时也响起: “现在该怎么办,温柔和美丽的小姐?”同时还带有一些急促 “我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使命在完成,但我不希望你有什么意外。” “这件事情真的就这么重要吗?”她不解的问,“哪怕是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 青鸟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坚定的说 “嗯,就是如此。” “那好吧,既然你一再坚持,那我倒还有另一个办法。”她缓缓把举起的手放下,将右手护在自己胸前。 “喂,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要开火了。”此举可把对方的士兵给吓到了,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喂,你们连对女人的尊重都没有吗?这么大的风可是刮的我的身体很难受诶。”玉珊顺势也把手伸进了袍子里面,装作要整理衣服的样子。 “我同意你们的请求,所以请给我一点距离方便我挪过去好吗?” 士兵们沉默了,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小队长的命令再次响起。 “全体保持警戒,后退。”排成一列的士兵齐刷刷的往后撤,为对方腾出了一块可以活动的空间,但枪口依旧不敢挪开。 “这样最好,我们并不希望对小姐您有什么侵犯,当然这是在你配合我的搜查的前提下。”队长说道。 “那是自然。” 玉珊用手按住袍子的扣子处在士兵们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个区域, “来吧,浪费的时间越少越好。”随后解开了袍子的扣子,展露出了自己原本的身形。阳光洒在玉珊身上,她褪去袍子后的身材曲线优美,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光泽,一身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衣装更是散发着无尽的活力,一时间竟让这些追捕的士兵看呆了。 “那冒犯了。”小队长此时快步走上前,伸出自己的双手在全身上下任何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摸了一遍,但似乎一无所获。 “摸够了吗,要不要再来一遍?”玉珊面无表情地调侃道。 “自然不用。”队长的脸上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礼貌的回了一句。 “您的身上并没有我们要的东西,是我们冒犯您了。”说罢,俯身捡起地上的袍子想要为她披上。 但此时,几根青色的羽毛从袍子中飘出来,落在地上还沾着颜色。 “这是……血!”小队长双目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的羽毛,随后他一个用力抖了抖,随后只听见物体掉落的声音,那是一具死尸,一具根本没有任何生命力的尸体,是一只鸟的尸体。 “哎呀,看来它已经被捂死了呀,原本我还想着趁着你们不注意的时候让它快点飞走,看来算盘是落空了呢。。”玉珊笑道,笑容之中带着一丝惊悚。 “你……你这个疯女人。”小队长被她惊的往后一退。 “这么说来,青鸟是一直被你捧在怀里,那你为了不让我们得到它……就把它捂死了?” “真的过程还有很多细节,不过现在看来你们也不想听我说,对吗?”玉珊冷笑,说道。 小队长此时还处于震惊之中,但却已经有人做出了反应。只见一个身影如闪电般从队伍中疾驰而出,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眨眼间,这个身影便来到了玉珊面前,如饿虎扑食般猛地将她扑倒在地。 玉珊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她试图挣扎起身,但力量悬殊太大了,对方死死地将她压制住,很快她的两只手被迅速扭到了身后,仿佛被铁钳夹住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嗯呃啊,啊……放开我。”玉珊痛苦地呻吟着,身体不停地扭动着,试图挣脱束缚。 “看样子我们不得不把你带回去了,这位小姐。”小队长也只能无奈的叹气道,“把这个女孩儿还有鸟的尸体都带回去。” 玉珊此时被两个人共同制服了,一个押着她的双手,另一个则捂住她的嘴,这种情况无论再怎么挣扎也没用了。 队长长叹一声,把手中的袍子再次给她披上了,随后才让士兵们把玉珊带走。 “真是可怜我自己呢……”玉珊用余光看了看士兵手上的青鸟“尸体”,心中有一种阴谋得逞的爽快感,“计——划——通!” 一百二十五…空虚,有假之意 驻地北面就是腾格里沙漠,这里昼夜温差极大且风沙肆虐,是人类难以踏足之地,但布谷却信步行走在沙地之中,目光四处打量,最终锁定了一处沙丘。 只见他紧握双拳,猛的挥出在离沙丘十几米外的地上,巨大的拳风顿时让堆起来有半米高的沙丘。被一瞬间吹散,随后他没有停留,又一脚踏出,再次一拳回去,无数道风气在沙地中肆虐。 布谷的身影不断闪现,行动轨迹越发越难以捉磨,最后一下他腾空而起松开紧握的拳头,轻轻伸出一根手指戳在正中央。以指尖为基点,他顺势向后一倒,稳稳地以盘坐的姿势,刚好落在正中央,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后,舒展了下全身的筋骨。 此时从高空中看去,周围的沙地已经在全峰的影响下被勾勒出的形状。刚好是与布谷表情十分相像的鬼面,作为一名战士,对力量的精确把握是他自身的骄傲。所以布谷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用各种东西练习对力道的控制。除了像刚才那样用极易被气流吹散的沙子堆积成一副鬼面,或者像之前用手指激发子弹击中空中的飞鸟,甚至靠挥拳的气流震碎防弹玻璃,这些都是小儿科。 啪——啪——,一阵清脆的掌声突然间响起。 “不愧为一族之首领,布谷大人的实力属实令人赞叹。”一阵掌声突然响起,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皮肤毫无血色的男子不知何时突然间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此人正是四大族中的另一位首领——白渝。 布谷倒是十分镇定,依旧稳坐于中央,看不见任何明显的神色变化,而男子却是一步一步缓缓接近。 “近日不足战时间都在疯传布谷大人他单手打下了神明的信使何等的威风。小生实在按捺不住索性当面来请教,不知布谷首领可否为我指点迷津?” 同为一族的首领白渝和布谷同时从事与反对夜暝会的事业已有多年,白渝城府颇深论计谋完全称得上是佼佼者,再加上共事多年,他自然很清楚布谷的性格。 布谷有一身怪力,这是他作为战士的骄傲,白渝其实压根就没有听过什么传闻,一切不过都是他猜的,甚至就连这次来访都带有一些目的性,不过幸运的是他这次猜对了。 “确有此事。”布谷回应道。 虽然依旧和之前一样面无表情,但白渝的嘴角却浮现一抹笑容。伸手不打笑脸人,布谷竟然选择了回应,就说明还是很讲原则的,对于讲原则的人白渝和太清楚怎么应对了。 “布谷首领真乃壮士也,小生曾经听闻过青鸟飞书的传说,在传说中青鸟身负神明的旨意,快如闪电般虽相隔万里,不出三日便达,若布谷首领当真单手将其打落,那可就真了不得了,这件事可不光是您那一族里会有影响,这可是四大族全体战士的榜样啊。”白渝言语之中满满都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之情,再伴随着一系列浮夸的动作。就仿佛是先读神旨般,一下子把布谷捧的跟天一样高。 而这个时候,无论布谷再怎么沉得住气,也不得不开口解释了,因为这一下子实在被捧得太高。如果什么也不说就等于默认了所有的夸奖之词,但这违背了布谷的原则,他一直都是一个不图虚名,不爱戴高帽的人,但这番夸奖之词中却又的确有那么些真的东西。所以在不否认自己能力以及澄清事实的双重前提下,他只能选择开口讲述事情的一切,这一切都在算计之中。 “近日我的确是望见了一只青鸟也确实单手将其击落,但青鸟是否作为所谓的神使这个我并不知晓。” “另外,在下只是在履行战士的职责,不必过多赘述。” “也对。”白渝说道,“这些都是你自己的私事,我确实不该多嘴。” “但……”白渝话锋一转,随后冷冷的问道:“布首领哪怕再有天一样高的能耐,可曾分给过成千上万的战士们一分一毫?” 一百二十六…崇拜 气氛到这里就开始有些不正常了,布谷隐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但依旧平静的回答道。 “战士的本领在厮杀与较量中炼成是靠自己积累下来的。在下虽练成一身怪力和技巧却并不善于传道授业,自然是不能。” “哼,那布首领的意思是你能坐上首领之位是凭借运气的吗?”白渝冷冷的说道,“还是说您认为部族的战士们全都是靠运气而在残酷的战斗中生存下来的?” “自然都不是。”白渝很坚定的说道。 “在下愚钝,还望白首领赐教。”布谷最终还是没有能跳出被算计的圈子,白渝的脸上此时闪过了得意的笑容,因为从刚才开始,主动权就已经在他手上了。 白渝清了清嗓子,面朝天空一脸严肃道。 “我四大族之所以能在危机与灾难之中无数次逃离,全是倚仗天神大人的庇佑啊,天神在绝境之中给予部族的先民前进的勇气,为世界带来的希望,真可谓是怜悯众生,神恩浩荡。”说着就望向天空深深一拜,如同虔诚的信徒一般。 布谷听得有些糊涂,但是直觉告诉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象征着某种重要的东西,那位被四大族供奉在最高台面上的天神,是绝对的信仰,绝对的最高位,所以他同样单膝下跪,朝天一拜以表尊敬。 白渝这时双手合十,两眼紧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天神仁慈,赐下恩泽,使我部族先民有强壮健硕的体格,使我四大族有了如今昌盛的局面,所以先民留下祖训:不论再苦再难,也一定要为天使大人献上祭品,以表敬意。如今布谷首领得到了这被称作神使的青鸟,却不拿来献祭,反倒只是出现在传言之中尽显自己威风,小生秉承对天神大人的尊敬又不愿只听信愚笨之人的传言而闹出误会,顾才以请教为由未经允许而打扰了布首领的清修,还望见谅。”白渝不愧是城府极深,这一番话下来说的可是滴水不漏。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引出了自己的目的,问出了自己想问的。 “这样看来白首领是想过问青鸟的去向,对吧?” “既然如此,那在下不妨直说,青鸟一事我的确派人去寻找,但却是无功而返。” “怎会如此呢?”白渝满脸不可思议,“莫不是那帮愚笨的莽夫有所虚报,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把天神大人放在眼里吧?他们真的认真搜寻过了吗?”白渝越说越激动,就差指着对方的鼻子质问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对此,布谷站起身来双手抱胸原本狰狞的脸庞上闪过一丝不悦。 “请注意你的说辞,白首领。战士有战士的尊严和荣耀,可不是一句愚笨的莽夫就可以诋毁的,我相信我的部下不会做出这种事。” “哼,那看来是小生无礼,还望见谅。”白渝的脸色很不好看。 而布谷此时也是相当的恼火,索性下达了逐客令。 “若白首领没有其他要紧事,还请回吧,毕竟在下的拳头可不长眼睛。若是我这愚笨的蠢夫一个不长眼……擦着碰着,概不负责。”说罢,又是一阵拳风袭来,如同一股狂暴的旋风,带着无尽的力量席卷而来。 白渝的身躯如同一片脆弱的树叶,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毫无抵抗之力。他的身体被猛烈地吹起,仿佛失去了重量一般,轻飘飘地飞向远方。 他的衣物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要被撕裂开来。他的头发也被吹得四散飞舞,遮住了他的视线。他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但那股拳风却如同一只凶猛的巨兽,紧紧地咬住他不放。 白渝的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划痕,仿佛是他与这股力量搏斗的痕迹。他的身体不断地向后滑行,直到二三十米远才勉强停下。 “哼,走着瞧。”白渝狼狈起身,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这场会晤就这样不欢而散。 一百二十七…拜访一号主官 “我还记得,那是在所有人都在等待自己所属的代号的那一天,自组织成立以来的所有核心成员基本上都围在那一台小小的机器面前,眼睛就像是饿兽盯着肥肉一般不肯离开,随着那台名叫发牌机的机器不停的运作,一个又一个的代号就像是流水线一样被生产了出来。” 『瀚海』,这个代号基本上是被所有人所认可的,水是天下最柔弱的东西,但却没有人能靠强硬手段战胜,因为它是无可替代的,而那个被选中作为这个代号的人亦是如此,他为广大民众守卫广阔的海疆,愿意为自己所守护的地方承担耻辱与祸害,像水一样柔弱却并不软弱。而大海广阔无垠,包罗万象,其中栖息着不尽其数的生理又是孕育生命的摇篮,对应发牌机所给予的代号,所有人都认为这与他本人是极为契合的。 『狂涛』,同样是和水有关的代号,所以二人之间在工作上走得很近,一个是包罗万象的大海,一个是锋利无比的刀刃,二人就这样一同守护着海域。被二人所守护的海域,渔民可以放心的进行劳作,船只航行在海面上而不必担心灾祸,守卫岛礁的政府军战士会向他们的守护神致以最高的敬意,但不知为何这两名相当受人尊敬的真正意义上的守卫者却消失的无影无踪,相当的诡异。和线索也只剩下了同为十大封王之一的『荒古』意识中所储存的有关二人的记忆,但就凭这些记忆还不足以让他探查到什么,甚至都无法充当具体的线索,这也是为什么荒古要前往寒州王城。 “虽说我曾亲眼看见过『栋成』的能力以断臂的形式保存下来,但那是因为她的能力本身相对于其他人来说比较简单,这并不等于其他能力者也可以轻易做到,毕竟能力的存在是相当复杂且无解的谜题。”讲述这一切的人同样是作为十大封王之一的『寒光』,但对于熟悉的人还是更希望能直呼他的本名,枫华。 “毕竟主官大人一定有自己的考虑,对吗?”他转过身,默默看着坐在一旁的静明。 “……,相当精彩的演说。”静明简短的评价了一句。 “想要见到您还真的是不容易,所以可否允许我向你询问一个我一直以来都想得到结果的问题?”枫华问道。 “请讲,枫华先生。我明白在我隐居的这些年里,你们为这个组织做了很多,甚至是操了很多原本就不用操的心,所以于公于私我都应该回答你的疑问。”静明平静的回答道,谈吐之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领导人的气魄。 “感谢主官大人。”枫华把手掌放到心口上,弯腰一礼,表示自己的敬意。 “原本夜暝会又号称六十众,正是因为组织从成立到最后获得能力者足有六十人,但据我们这些年来的统计,现在组织里真正意义上的能力者二十几人,也就是说原来的一半都不足,其中肯定不乏就因为内斗而遭遇祸患的,但那终归只是少数。” “我想问的是那超过一半的失踪成员到底去了何处?”枫华诚恳的询问道。 “果然。” “尽管已经操劳了这么多年,为这个组织付出了无数心血,当在重新见到我时问出的第一个问题也依旧为了夜暝会……”静明的声音有些颤抖,与此同时,嘴角上也挂起了微笑,是一种……计谋得逞的表现吗? “您果然还依旧注视着夜暝会。”枫华说道,“看样子这个问题我是问对人了。” “仅仅如此吗?”静明嘴角的微笑依旧没有放下,他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然后接着说道。“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虽说我名义上是组织的最高长官,但有些事情就比如那台给予每个人代号的发牌机,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能力者的事情有非常多的未解之谜。”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轻轻敲了敲桌面,似乎在强调自己话语的重要性。接着,他慢慢站起身来,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然后缓缓地绕着桌子踱步。 “而且,我记得你是在刘天昊身边从事安保工作的吧,而且根据我这些天来对上报信息的回收分析你们之间的感情非常不错,刘天昊是个聪明的人,他不可能不告知你这些。”静明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直直地盯着对方的眼睛,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所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刚才所说的那些不过是为了掩盖真正的目的,为了引出真正来找我的主题。”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向对方施加无形的压力。 对于这份无形的压迫,枫华能十分确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做宝刀不老。 “看样子天昊说的不假,您始终就没有松懈过,一直以来都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机会罢了。”他微微眯起双眼,紧紧盯着对方,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那既然如此,在下便坦诚相见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向对方行了一个礼。然后,他挺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看着对方,似乎这些话他已经准备了好久了。 “我之所以能够找到这里大程度上是来自于夜暝会的情报网,但与此同时我也非常清楚情报网里绝大多数依旧是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夜殇』,夜暝会最具威望的一号主官,更是领导着半数能力者,他若是真心想要藏又有谁能找得到?” “既然是作为属下那就要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如果能被这样的人利用那倒也不至于说是过了平庸的一辈子,最起码也有做棋子的资格。”枫华毫不掩饰的说道。 “有意的接见玉灵留下来的两个孩子,明正而言顺的为自己留下踪迹,借着情报网的调查,轻而易举的让别人发现这里,随后顺水推舟借着这个机会再度出面主持大局,尽管有很多是猜测的成分,不过我说的大体应该不差了,是这样的吗『夜殇』大人?”枫华停下脚步随后去观察对方的表情。 一百二十八…道破 “我猜,您是有意做了这么一个局,好引出自己的出面吧。”枫华一字一句地说道,言语在直插中心的同时也并不是显得很咄咄逼人。 “先不说这个。”静明此时已经重新做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并扶住了扶手,“我注意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细节,按道理讲『寒光』是因为那股霸道无比的寒气而出名的能力者,那在刚才与我对话的时候,虽然你在言语上十分的直接,但依旧在刻意收敛着自己全身上下的寒气。” “有吗,”枫华听完之后愣了一会,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与此同时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给人一副原来如此的感觉。 “我想这个问题既简单又复杂,不过再此多加讨论我感觉并没有实际的意义。”他说道。 “看样子那杯热咖啡果真是有奇效的东西,不过我估计又得请他至少两个月的伙食了,啊呀,想想就有一点点头疼啊。”枫华暗自想道,不过更多的是调侃。 “所以说是我利用了你们,但别的不说,你作为下属,自身的修养依旧令我感到惊叹。” “说句题外话,据我所知,迫于自身能力的局限性,加上自身性格所驱使,这世上应该没有几个能够让你像这般收敛其自身的寒气吧,就刚才我看我这个一号主官算一个,刘天昊是一个,其他的又有几人呢?”这番话明面上是在赞叹他自身的修养,实际上暗地里却也抬高了自己,把自己这个好几年都不曾露面的一号主官重新搬到台面上去,从名义上他是组织里的最高长官,所以一番话下来先是占住了制高点,暗地里有种踩一捧一的感觉。 不过,这点小把戏枫华自然是看得出来的,但当面揭穿可没什么意思,而且自己在刘天昊身边呆了这么些年有了不小的长进,再加上这次来拜访是带有目的性的,于公于私他都会选择接下来的做法。 “主官大人说笑了,在下虽然是有些孤僻和自傲,但还不至于说完全和社会脱轨啊!我岂不是成了深山老林的野人了嘛?” 静明点了点头 “确是如此,倒是我言重了,那还望枫华先生宽恕我这一时之失了。”说着便要行礼致歉。 枫华见状,哪里肯接受,无论是出于自己的目的还是出于明面上的礼貌,他都拱手拒绝了。 “在下可不是那个意思,大人这是见外了。” “哦?那是何意?”静明也有些好奇。 “在下想说的是能让我如此对待这人,可不止这两个,在入秋之前经常有一位气质非凡,身材高挑的女子常去茶铺里光顾,她虽算不上是倾国倾城,但是谈吐之间优雅却又礼貌,待人取物更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这种人怎么不会让人第一时间想要去尊敬呢?所以说我会收敛起寒气来认真对待。” 静明这才恍然大悟,缓缓说道。 “你所说之人我有几分印象,应当是吴悦之女士了,确实,像她这样的淑女的确值得认真对待。” “哦?看样子主官大人您在隐居期间依旧对这些事情有所了解啊,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静明急忙摆了摆手,“作为组织里的最高长官,了解这些事情不是理所应当吗,否则该如何管理这个庞大的组织呢?”脸上甚至还藏着几分得意。 枫华一直用犀利的眼神捕捉到了这一幕,他意识到机会来了。 “还不止如此呢,夜暝会之中若只是单纯有这么几个人,那岂不是显得我小肚鸡肠了吗?”枫华开玩笑似的,摆了摆手,接着说道。 “大人可知当一个劳累了一整天的成员卸下了一日工作的重担之后会去干什么吗?” “这……”静明故作为难,实际上小心思根本没有停过。 “我猜想他接下来一定是要借机点出黄色贸易一事,他一定是觉得我还不知道此事的详细,”他心里这样想着,“等一会儿他一开口我就在借机点出,好让这些下属都意识到领导可不是吃素的,也好再树立一下威严。”他就是这样想的,所以当枫华询问的时候,这才故意装作不知。 “枫华先生不妨明说,也好让我这个隐居深山多年的人领教领教。” “那好,属下可要口无遮拦,还望大人见谅。”枫华再次站直了身板,蓄势待发。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内心是存在差异的,如果简单的用语言去讲述,必定要费上许多些口舌也浪费了大量的时间,所以属下最近学了一招概括之法。”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概括成两个重要的字:孩童。” “孩……孩童?”静明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顿时就懵了,“孩童,孩童和黄色贸易有什么关系啊?莫非这帮混蛋连孩子都不放过?”在疑惑的同时他也是越想越气,要是其中真的有相关的隐情,自己一定不会放过。 “主官大人?”枫华在一旁小心地招呼道,“大人刚刚为何愣神了?莫非是属下口齿不清晰让大人没,让大人没有听清楚?” “那当然不是。”静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愣神了,连忙回应道。 “既然不是那属下可就要接着说了。”枫华在确认了没有其他变故之后便继续了自己的讲述。 “大人应该知道能够成为能力者的人自身就拥有着无量的潜质,其外表虽与平常人无异,但是内心却非常人可比,这自然能够为自己的实力带来不小的好处。但与此同时,也剥夺了许多快乐,原本成年人的世界里还有一些娱乐活动可以进行,但是成为能力者之后,这些反而如同过眼浮云一样,无法满足自己疲惫的内心了。” “所以,组织里的大多数人都把目光不约而同的转向到了孩童的身上,因为在他们的认知看来,孩童是天真无邪,纯真无暇的美玉,是未经世俗污染的真正意义上的白莲花。所以组织里的男成员会在闲暇之余远远的望着嬉戏打闹的孩童,不厌其烦的像看电影一样看他们一举一动,但就是不会靠近,因为大多数人都觉得自己会打扰了孩子的对快乐的享受,他们自己也不愿意做污染白莲花的凶手。” “原来是这个意思。”听完了对方的解释后,静明恍然大悟。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如此,”枫华又补充道,“比如组织里的女成员大多就没那么拘束了,虽然有的自己都还没结婚,对于这些天真的孩童可谓是散发着十足的母性,当然对于这些知心大姐姐一类的存在,孩子们自然也是愿意的。” “就比如女成员『玉灵』所留下的三个徒弟中的那个丫头,同样也是前一阵子来拜访您的玉琼和玉玡的妹妹。” “你是说玉珊?”静明听到这番话后愣了一下。“难怪。”他好像从这段话中明白了什么。 一百二十九…崩溃的前奏·另一个故事。 平静的院子里迎来了它最热闹的一天,夜暝会曾经的十大封王之一的『寒光』从冀州千里迢迢的赶了过来,从二人一见面开始话就没停过。 而此时枫华的一番话引起了静明的思考。 “若是玉珊一直都生活在冀州一带的话……。”静明听闻了枫华的讲述之后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那倒也难怪了。”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玉琼和玉玡两兄弟为何找不到他们的妹妹了,这并非他们刻意而为之,也不是两兄弟不尊敬他这个长辈。 “玉琼和玉玡作为兄长,相对而言比较成熟,自然是可以明白礼节上的事情,所以哪怕我隐居在深山之中也一定会来。” “但玉珊年纪最小,又在冀州长大。”他心里想冀州是刘天昊的主要势力范围,他抚养对方多年,必定与其十分亲近,这一点自己比不了。 “主官大人?”枫华在一旁呼喊道。 “大人莫非是不认可吗?为什么迟迟不做回复?” 静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入神,竟忽略了,为了不让气氛太过于尴尬,他立即做出了回应。 “我当然认可玉珊那孩子自身的可爱,她的确挺招人喜欢。” 提到玉珊,静明可是提起了十足的劲头,他两眼放着光,身体也不自觉的前倾。从心理学上讲这正是人重视对话或某样事物时的表现。 “还记得你之前提到的那位既爱喝茶又温柔优雅的那位女士吗?那位吴悦之女士之前可是一位相当高冷的主官大人,在几位主官中排行第三。那种举手投足界的压迫感丝毫不亚于把人按在身数万米的深海中。” 静明托着下巴,似乎是在认真思考更多的细节。 “哦对了,悦之她平时爱读轻小说,自己也对写作方面有些擅长的地方。在成为三号主官之前,曾在跟朋友中的闲聊时讲述过自己的梦想:她说自己将来可以试着去开一家书店,书架上摆满各种各样的书籍。然后自己可以去当一名艺术老师,在闲暇时可以邀请自己的学生来店里玩,自己则可以为他们作画,这一定是相当有纪念意义的,相当轻松美好的时光。” “这的确是相当美美好的梦想,不是吗?悦之不仅在写作上颇有造诣,而且她的画技也很不赖,是一位精于创作和绘画的才女。” “关于她和玉珊的事情还要从一个中午说起,事发地点是在一处临时会议室,当时其他参会的成员已经离席去吃午饭了,但悦之却还坐在会议室里单手扶着额头,紧闭着双眼,一副病态美人的模样。” “当时是另一个年轻的女职员领着玉珊,防止她走丢。但玉珊生性就爱玩爱闹,那个女职员一个看不住就让她跑开了。” 玉珊就在那里四处走四处逛,因为这处临时用作会议室的地点对于她来说可谓是十分新奇,她从来没有来到过这里。 兜兜转转之后玉山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那一间临时会议室的门前。其实也不能完全算是巧合,因为当时很多房间的门都紧闭着。它们对于当时的玉珊来说,或者说以一个身高还并不是很高的小孩子的视角来看,这一扇扇紧闭的门如同高大的壁垒一样,会让她幼小的内心产生不适和被压抑的感觉。但只有会议室的那扇门敞开了一条缝隙,灯光从那条缝中微微有溢出,透过门缝一看,只见一个满脸愁容的病态美人正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正单手扶额仿佛有什么心事。 但年纪尚小的玉珊还并不懂这些,她甚至不了解也不明白人为什么要不开心?但她却依旧以自己的方式和眼前的人做了互动。 一百三十…将一切引向崩溃 当时悦之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可能是觉得累了,也可能是在思考,在这个极度安静的环境中,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只有她不时喘息的声音。会议室的门倒是有挺好的降噪功能,以至于他甚至都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了。 “你真的好美,像一位圣女。”一个清灵且稚嫩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谁?”吴悦之有些诧异,她睁开眼却发现有一个小女孩正看着自己。小女孩清澈的眼眸中仿佛装着一汪清泉,单是看上一眼就令人心生愉悦。 小女孩眨了眨那如同繁星般闪烁的大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她的头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上,轻轻拂过白皙的肌肤,宛如一只可爱的小精灵。她的小手紧紧地握着,似乎有些紧张,但又透露出一丝好奇。 吴悦之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小女孩的脸颊。小女孩的皮肤如同丝绸般柔软,让人爱不释手。她的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更加美好。 “你这孩子……”悦之侧着脸端详着她。 随后悦之女士,也就是这位曾经高冷的主官大人做出了令谁也意想不到的举动,她从椅子上一跃而下猛的抱住了尚且年幼的小玉珊。 “好可爱……,嗯——,你是谁家的小孩?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但不管怎么样你真的好可爱好可爱哦。”以往给人一副高冷形象的主官大人,此时正紧紧的抱着还没有到她大腿根处的小玉珊,并且就像得到新玩具的小女孩一样开心。 “啊啊,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可爱的孩子?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于苦难之中的小天使对不对?” “不要想着离开我了哦……嗯嗯啊——”总之有人亲眼看到了一向高冷的主官对着小玉珊的脸又贴又蹭,可能是因为这跟她平时的表现相比简直是太失态了,所以此事迅速的传开了。 “不知为何吴悦之女士的亲和度莫名其妙高了许多。有时哪怕对方仅仅是下属,也会亲切的喊她一声‘悦之姐’,在我看来他的人设算是被这个小姑娘毁了,哈哈。” 但不可否认的是『生灵』也就是吴悦之女士的确是被玉珊给软化了心灵,变得随和了许多了。 静明如是说。 枫华在一旁认真听了许久,不由得发出了感叹。 “真是想不到还有这样一段往事,我原本也只是随大众的叫法称她一声悦之姐罢了,如今很有幸听到此事的原委,倒也多谢主管大人的分享了。”忽然间枫华的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仿佛以上包括之前的对话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而此时此刻一切都该被引向高潮了。 “其实,原本为了体现对主官大人的敬重,我也应该顺带把玉珊那孩子也带过来的。”枫华像是不经意间提起了这一句。 “哦?你不说我倒是忘了,玉珊她虽然说主要活动的地方在冀州,从名义上讲是刘天昊的主要势力范围,但我似乎也忘了关键的一点,你与他的关系非常不错,所以他在抚养玉珊的时候你肯定也有参与。”静明很自然而然的就把这件事情的合理性给想到了。 “对,这话倒是说的不假,”枫华肯定了对方,“自从组织里发生事变之后,为了保证一部分战斗力不强的成员的安全,我动用自己的人脉开了一家安保公司,从名义上讲我是这家公司的担保人,但实际上就只是我和官府的人达成了一点小小的协议,我必须有自己的手下来,保证组织内部相对的治安,同样的我也有更多的机会亲近玉珊,不只是我,我手下众多安保人员和那个孩子都挺熟。” “就像你说的,孩子的天真无邪往往可以净化人长大时所带来的污秽。” “照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丝毫不怀疑你比我更让那孩子亲近。”静明毫不吝啬的夸奖,“那为什么不顺道把她也带过来呢?”但同时他心中也有一些疑问。 枫华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不断往下走最终坐到了最下方的台阶上并沉默了好一会儿。 随后他开口了,但并没有说玉珊的事情,而是突兀的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大人觉得刘天昊这个人作为干部如何?” 一百三十一…他慌了,已经濒临崩溃 “大人觉得刘天浩这个人作为干部如何呢??”枫华不紧不慢的坐到台阶的最下方,随后抛出了一个很突兀的问题。 “这又是在做甚?”静明此时被绕得有些糊涂,但是他依然在强装镇定,毕竟是作为上司自己心中的慌乱绝不能被看出来。 他端起茶碗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之后慢慢控制自己的表情,打算回应。 “啪…”声响传入了众人的耳中,虽然短促,但是十分的清脆,仿佛提壶灌顶的天籁之音一般。 “刘天昊这人作为这些年里为我管理组织的忠实的干部,他对于经营之道的理解绝对是异于常人的,这并非是天赋上的超越,而是跟他那种随和的性子有着密切的相关。”静明说道。 “就如同水一样,滋润万物,却不自视其高,甚至是甘居下位,愿意往人们都不愿意前去的低洼而流动,就像刘天昊虽然作为干部却时常关心每一个下属。” “嗯,说的不错。”枫华在一旁认真的听着,随后点了点头。 “他作为能力者实力并不强大,但作为管理和领导者绝对是令所有人都心服口服,除了少数几个耍刺头的混蛋之外,”枫华还不经意间的强调了下混蛋一词。 “既然大人你也这么说了,想必是认为天昊他自身这方面上有着无与伦比的智慧和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对吧?” “当然。”静明十分爽快的回应,“在隐居的日子里除了时刻关注组织内部重大事务之外,平日里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打坐以及冥想,通过这样可以让身心达到一种无欲无求的境界,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嗯嗯,看样子主官大人真的有所进步,那想必你一定是明事理的人,我不必再像跟那些凡夫俗子一样再把话说的更清楚了。”枫华站起身来,从台阶的最下方注视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他慢慢地走上台阶,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稳,仿佛在向主官大人展示他的决心。走到主官大人面前,枫华微微躬身,行了一个礼,然后直起身子,继续说道:“说回正题,玉珊那孩子确实跟我很亲近,东萁地区本身就对女孩儿特别的疼爱,她甚至也把我当做很亲近的人,按道理讲如果我一心执意的话,她也会跟来的,甚至是可以鉴赏主官大人您一面。” 说到这里,枫华稍稍停顿了一下,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但至于为什么我没有将她带来呢?原因有很多,但最重要的一点是我记住并认真吸取了教诲。”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仿佛这段教诲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是来自刘天昊的教诲。”枫华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他的眼神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接受教诲的时刻。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回忆,也似乎是在为自己的愚蠢而感到羞耻。 接着几步,他走进了屋内,望着端坐在正堂上的静明,他平静地道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只可惜玉珊她早已经不在冀州了,甚至都不在大北方,至于东萁那边就不要想了,我的手下告诉我那里同样没有她的身影。” “她已经离开了我们的保护之下,为了她自己的目标而独自踏上了一段旅途。”说到这里,枫华眼睛中都泛着光,似乎是对她勇气的赞赏,也或者说是一种认可。 “根据她的路线规划,她会先到达省城,再经过省城转到首都,随后通过首都发达的铁路线穿过整个内蒙古,最终的目的地是在大西北,古代历经多朝的西北边疆之地。”枫华的表情相当冷静,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然而…… “你说什么!玉珊她已经离开了几周,甚至是离开了北方夜暝会的主要势力范围?”这个消息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在静明的心里炸开。 枫华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是,她早就不在了,甚至在我来拜访您之前就已经走了一段时间。” 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推入一块巨石,可不只是泛起波澜那么简单,而是直接炸了锅了,静明这下再也坐不住了,只听“哗啦”一声,原本放在桌上的茶碗被硬生生震碎,茶水掺杂着血水直接从手指缝间蔓延出来,其实从刚才察觉气氛不对开始静明就有些慌了,当他把茶碗试图平稳的放回到桌子上时,由于自己一时紧张让茶碗的底硬生生磕在了桌子上,但那次只是发出了非常短促的一声啪的声音,相对来说并不引人注目,但这一次可就不同了,因为当听到自己很是关注的尚且年幼的这么一个孩子独自出发,离开了众人的保护之后,他顿时就感觉事态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他慌了! 一百三十二…心理防线,动摇 此时此刻,那个平日里一直心高气傲且自认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向枫华质问,在这个时候就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所以,面对质问,枫华几乎是不痛不痒的回答道:“不晓得。” “你!”静明捂着自己的心脏,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你居然对她的安危这么不在乎,亏了玉珊还把你当做亲人一样。”他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 枫华,作为一位跨越了百年时光的长生者,从战争年代一路摸爬滚打到了现在,他怎会真的不重视亲人呢?所以当刘天昊放任玉珊自己离开时他会着急,甚至抛下这百年的兄弟情而站出来质问。 “但我现在很清楚一件事,这也是在他的教导下才真正领悟什么叫做放手也是一种爱,刘天昊,如主官大人所评价的那样,一个饱受风霜和岁月挫折,老实憨厚中却又散发着独特魅力的人。”枫华对于静明的破口大骂并不理睬,似乎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曾经的小丫头如今也长成大姑娘了,她若想走谁拦得住?天昊他是聪明的,而愚笨的是我,随她去罢。”枫华对此的表现相当淡定。 “还是说,你慌了?才不还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难不成连向来沉稳的一号主官也没办法吗。”此话犹如利剑般精准而有力地刺入了静明的心脏,对他的心理防线几乎是造成了暴击。 静明这时已经坐不住了,他一只手扶住墙面,另一只手则撑住自己的额头,此时此刻他还没有彻底的绝望,因为他还相信自己一定还可以再做些什么,哪怕对玉珊有一丁点儿帮助也好,这起码能说明事态还没有脱离掌控,自己还没有那么不堪。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果然还是在想办法缝缝补补吗,我亲爱的主官大人。”枫华冷冷的看着他。 “还记得我在凡间的身份吗,我是一家安保公司的担保人,手下有着几百人的安保力量,这是我和官府合作的成果,因为一般的安保公司是弄不到自动武器的,但我有而且还有不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枫华大声质问。 “因为我们已经被逼到绝境了,冀州在二十世纪时曾是黑势力猖獗的地区,这种现象哪怕是在灾后重建的时候也依旧是杜绝不了的,因为黑势力的根早已经在这片地区埋下来了,一旦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有了充足的养分,它自然而然就会复生,夜暝会是一个新兴起来的组织,想要在这片区域扎根的话固然是有不少阻碍,又特别是赶上组织的内斗的那个时期,你知道当时有多少人想要趁虚而入吗?我亲爱的主官大人。” “为了保存组织的基础,也为了活命,我们跟官府达成了很多协定,其中之一就是为了杜绝能力者会不会不受控制袭击国家的事情,作为回报我们获得了用来自保的一切,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算是一种另类的依附关系。” 一百三十三…心理防线,崩溃 “我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相信于主官大人不逊于常人的理解力应该不难弄懂吧?”枫华言语之中带着从来没有展现出来的寒意,他的眼神冰冷远比不上刚开始时的尊敬。 静明不禁打了个寒颤,那感觉仿佛自己变成了被盯上的猎物,对方则下一秒就会翻脸,将自己撕碎。 “这又是什么情况……气氛似乎不太对啊。”静明呆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空气此时真的被这股寒意降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低点,是物理意义上的降到了低点。 枫华和静明共同站立在正堂之中,面对着面,而此时枫华的态度大变,一副随时都要喧宾夺主的架势。有时候安静才是最可怕的,静明全身上下的神经都在紧绷着,生怕发生了什么意外。 而这时,枫华突然拱手一礼,缓缓的抛出了一个问题。 “大人为何甘愿和下属站在同一个高度,而不像刚才那般稳稳的端坐在上方呢。”说着还刻意往一旁看去,那个方向正是静明最初端坐的地方。在正常的尽头摆着一把显眼的椅子,与寻常的椅子不同,那把椅子上用精细的雕刻工艺勾勒出了十分精美的纹路,另外还能明显察觉到这上面是漆过的,椅子的木料表面很光滑。 “哼,本作虽久居深山之中,却早已知晓了一切,哪是那些凡夫俗子能体会到的。” “那是因为玉珊独自前往的西北,本座料定她定然会有难然而却无人在意,这才一时恼火影响了心智。”说罢便又要往椅子的方向走,他尽可能的掩藏住自己的慌张不让别人察觉。 但这样刻意的掩饰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呢?更何况这时站在他对面的可是一位真正经历了百年时光的长生者。 他的背后突然间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像是无奈又或者是在悲悯。 “你这话的意思我可否理解为当初组织内乱的时候主官大人也知晓,却依旧没有前往施救是吗?。” 闻言,静明停住了脚步,眉头微皱。是呀,作为一号主官夜暝会的最高掌权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对于枫华的疑问,他显然是默认了。 但接下来枫华的话却更加扎心。 他挺直的身板不可避免的弯了下来,他把自己的双手背负在身后,俨然一位老者的姿态。唉,究竟是经历了百年时光被岁月和挫折压垮了的,但在这幅老态隆重的外表下,却栖息着一个意志强大的灵魂,历经百年时光的长生者兼能力者的灵魂。 “我们当时都在盼望你的到来,『夜殇』先生,夜暝会的会众以及核心成员都在盼望他们的『夜殇』大人能够力挽狂澜,如同在之前灾难之中带领他们走出绝境那样。”枫华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充满了无尽的哀伤。 “但你始终都没有来……”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那是一种被背叛的绝望。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剑,无情地刺向静明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 静明的身体颤抖着,他的内心仿佛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他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淹没了他的整个世界。他跪倒在地,背对着枫华,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痛苦地哭泣着。 他的哭声在正堂中回荡,仿佛是一首悲伤的交响乐,奏响着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和绝望。世界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安静,只有他的哭声在空气中弥漫,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 或许,主官的头衔和大人的称呼真的是加在他身上的枷锁,让他无法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情感。他的外表坚强,但内心却如孩童般脆弱。 在这一刻,他只想尽情地哭泣,让眼泪洗净这些年所经历的苦痛。他的哭声是对命运的无奈,是对自己的自责,更是对未来的迷茫。 一百三十四…一片狼藉的组织 枫华转过身,默默地看着但不说话,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可能的让这位曾经的一号主官重新面对现实,好让夜暝会从一盘散沙的局面中重新焕发出活力,至于这个组织现在到底有多乱,枫华心里十分的清楚,所以才更需要一位至关重要的领导人来出面。 “遵照刘天昊给我的建议,刚开始装作一副奉承的下属姿态去迎合他的虚荣心,然后一步步的进行引导,不间断的攻击他内心的壁垒,最后在这般攻势下静明绝对难以承受而展露出那被层层保护之下的脆弱的内心,倒真是一条狠计策呀,嘶~”枫华在心里想着,“真不愧是纵横了多年的老干部,同为存活了百年的长生者,这一点我自愧不如。” “不过嘛……此计虽然有点狠,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的局势正处于一个关键期,已经不能像之前那样一盘散沙了。” 他缓缓地走到了静明的身边,俯下身默默的把手搭在对方的肩上,就如同是的安慰孩子一样。 “经此一乱,我又有很多人都见不到了,但我不怪你事态能发展成这个样子已经不是单单某一人的过错了。” “此时此刻再去追究到底是谁的责任,或者说陷入深深的愧疚之中已是无用,既如此,不妨就此冰释前嫌,一同把力量集中起来,也好面对接下来的状况,你觉得呢?”枫华话语很平静,这是以一种询问的语气。 静明渐渐止住了眼泪,只是抽泣的声音还停不下来,但他内心清楚,他明白这番话的含义,枫华跟他讲这些绝非单纯只是为了羞辱他,为了让他下不来台,这个建议无论如何他都得接受,他的心中有放不下的执念,有对组织里其他成员的愧疚,而组织此时刚好又需要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领导人;从枫华的视角来看他作为长辈,自身是相当的沉稳,他愿意给每个人一个试错的机会,意思就是他愿意接纳这个在他看来尚且稚嫩的一号主官,并给他试错的机会和时间。无论是对组织这个整体,还是对静明个人这个建议,他都非要接受不可。 “哈哈哈,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下属那么讨厌老板了,原来这种被算计的感觉是个人都受不了。”静明放声大笑,言语之中有对自己的嘲讽,但同时他也从悲伤的过去中重新站了起来他要面对的是这个充满挑战的现在,这是一场过去与现在的交接点。 “知道就好。”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已经很不错了。所以说在我看来还尚且稚嫩,但是在掌握主官能力的同时却并没有滥用,跟那帮家伙比已经相当好了。” “这是在说谁?”静明好奇的问道。 “你说呢?除了由『术士』带领的小组还能有谁?”枫华没好气的说道,看来他对这些人相当不满。 而提到主张激进的那一帮人,枫华突然间就又来了兴趣,这是他作为对立面这么多年以来对自己的对手所产生的一点恶趣味。 “原本组织里的核心成员有60人整,最后余下的二十几人,一半在『术士』的领导下,另一半则跟随刘天浩,『双面』和『中恒』两人由于实力较强,又不满双方,所以保持中立。” “在『术士』领导的小组里有『诡士』、『念魔』、『近侍』、『献灵』、『傀』和『儡』几人在后来『荒古』、『死灵』因为立场也被拉了进来。『诡士』最近是被『傀』杀掉的,原因是几年前他把对方骗进了自己和『术士』组成的涉黄团体,因为这个团体他又不得不和自己的好兄弟『儡』来分开,『献灵』也参与了其中,所以被悦之姐流放去看守遗迹了,『念魔』为了寻找自己的红颜知己。前一阵子去了西北,『荒古』和『死灵』目前还下落不明。” 听着这笔烂账,静明只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但他转念一想,自己躲起来不谙世事的这些年里可都是别人的代为行事,这样一来倒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那个……枫华前辈,您知不知道现在的夜暝会是谁在担任主官职位?”静明站起身来,态度恭敬了许多。 “哦?主官大人这是要重出江湖了吗?”枫华调侃道。 听到这样阴阳怪气的话,静明心头一紧,脸一红,连忙拱手一礼道。 “前辈在此,哪敢摆出任何架子来,如今小辈内心已有悔改之意,还望前辈能够鼎力相助。” 一百三十五…回归 “当真?夜暝会已经不能再经受任何一次的变故了。”枫华说道。 “绝对当真!”静明坚定地说道。 其实对于枫华来说再多的事态已经没有意义,他知道静明的人品和性格,他是那种一旦坚定内心就务必会全力以赴的人,之前是因为夜暝会的内斗让这位尚且年轻的领导者遭受到了挫折,枫华愿意给他试错的机会和成长的时间。 见枫华依旧沉默不语,进明心中十分不安,因为对此时的他来说,前辈的认可和他人的相处尤为重要。心急则生乱,自己乱了阵脚之后便会难以自稳,在这种情况之下自然而然便会尽可能的抓住一切缓解的机会。 “这可该如何是好?”他心中万分焦急道。 然而——,这一切依旧在预料之中。 在出发之前枫华与刘天昊的交谈中,就曾经提到过这方面。 “虽然说你的能力我一直都是认可的,但耐不住兄弟还有个疑问。”枫华忍不住说道。 “哦?不妨说说。”刘天昊很有耐心的问道。 “静明的性格我明白,我也十分相信在进行了这么一套威慑之后,他会愿意面对自己的内心的软弱,让他回来主持大局这我并不担心。” “但就在刚才我突然想到前一阵子玉琼和玉玡两兄弟也前去拜访了,这一阵子说不定就居住在附近,据我所知,这两位做兄长的可是十分宠爱自己这个妹妹,我绝不相信他们会放弃任何打听到有关他们妹妹消息的机会。” “而我们之所以要让玉珊一个人前去,不就是为了避免让其他人也踏进这场祸水中吗?”枫华说道。 “我觉得这个事情相当有道理呀兄弟,我之前都还真漏了这么个细节。”刘天昊说道。 “不过根据我的推算,想让他们彻底掺和不进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这并不代表人力不可干涉,至少我们能让他们不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那个地方,不是吗?” “该怎么办?” “简单,只需要干一件是个能力者都能办到的事情就可以了。” …… 而此时,静明正因为得不到任何的回应,正在为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而感到迷茫,冥冥之中就传来了一个声音,音色虽然模糊但相当有特点,因为此人的声音如冰一样冷,冷到只要他开口的那一瞬间就能知道说话的人是谁,这是有点刻意的。 “跪下。”两个毫无感情的字传入他的耳中。 而静明也相当的配合,听到扑通一声,他面对着枫华华当场跪下,没有犹豫也没有怀疑,就是遵从了自己内心所想,像他这样聪明的人不会不知道是谁说的。而当他跪到一半时,突然间又有一股力量托住了他,缓缓将其扶起。 “念你尚有谦虚奋进之心,我等会众愿意帮助你施展自己的作为。”枫华这时刚好又开口了。 “多谢前辈。”静明赶忙回应道,尽管内心还有些诧异,但结果总归是好的。 随后,在这样一唱一和的半表演半实干的情况下,事情的走向开始被一步一步引导了,他们所担心的事情暂时是解决了。 “既然下定了决心,那依我看,你也不必在我这里藏着了,有些事情还是要回到明面上说更好些。”枫华望了望这破旧的民居,说道。 静明这是一切遵从前辈教导,不敢多言。而这处民居作为他隐士的住所本就一切从简,只有那把特制的椅子是作为他内心的执念摆在那里,从而显得有些突兀的。要是说整理什么东西的话,在他看来的确没什么必要。 “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无足轻重。” “包括那把椅子。” “你当真打算舍弃它吗?”枫华略带可惜的问,“毕竟从外表上来看倒是块不错的木料,有的怪可惜的。” 静明听了之后却是摇了摇头,一副释然的样子:“再好的木雕成的椅子也终究只是一件器物,它现在只会影响我坚定的决心罢了。” “再或者说我还并没有真正达到能够不被世间万物所影响的最高修行的境界,若我有一天真正的了却了自己的心愿,或许会把它再取走吧。”有些事物还是让它待在该摆放的地方好。 最终,静明只带走了一样东西,还是特意拿在手上的,对此枫华没有多说什么。他出了院子,最终在外面锁的大门。 “对了前辈,我们下一步要去哪?是不是该去见一见夜暝会的其他人了?”静明一边关门一边说道。 “还不急。”枫华十分淡定的说,“你现在心有挂念,肯定是不能让你就这样去打理事务的。”说着还刻意的往外走出去几步。 “就比如……小丫头的事情,你说呢?你一定很关心他吧。”他有些刻意的说道。 静明此时内心是有一些紧张的,他认为这依旧是试探的一部分,如果自己回答不当的话,就会在前辈心里没能留下好的印象,从而在今后事务的处理中也肯定没办法得心应手。但正当他想为自己辩解的时候,却无意间看到了枫华动作的暗示。对方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安静。 “前辈我……”他的话刚说出一就戛然而止了,静明的眼神变得有些浑浊,过了一会儿之后一切恢复原样,他又很自然的把话补充完整:“多劳前辈挂念,小丫头的事情还望详细说说。”他突然间又一改说辞。 “嗯,那样便好,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同你讲的。”枫华相当满意,示意他跟上来一起走。 而此时,已经有人根据对话中的信息自然而然的跟上了二人的脚步,是跟很亲近玉珊的人。 一百三十六…一心向往平静生活的道人 百货街附近的老旧小区的某一栋楼的屋顶上,执灯道人十分无趣的靠在一旁的护栏上,闭着眼在自言自语。 “古时候走夜路的人通常都是有要紧事的,否则绝不会踏上这段黑暗的旅途,知道为什么吗?”年轻的道人百无聊赖的自言自语着,这是他打发时间的方法,通常是不会有人回答他的,只有那盏空中的天灯永不停歇的盘旋在上空监视着黑暗中的每个角落。 “喂小火苗!你要是觉得累了就下来陪我说会儿话,实在不行让我摸一摸脑袋也可以。”他对着天空伸直胳膊,摊开手掌,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说道。然而并没有谁搭理他。 “切,果然还是不理我,明明都说好了认我为主的。”道人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和自己的侍从阿音似乎相处的不是很成功,以至于他们共同经历的这些时间里,他根本就没有体会到任何拥有侍从的快乐和享受。 “真该死,这和那家伙说的可不一样啊。”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到那个把阿音丢给他的家伙。 黑暗中这是传来的有规律的脚步,其中还伴随着一股很微弱的波动。 “这个感觉是……是静明小子的能力者一定没错,只有能力者,才能散发出这样的精神力波动。”道人思索着脸上挂上了玩味的笑容。 “也罢,刚好盯了这么久也倦了,不如前去招待招待。”正要起身,背后却传来一个轻灵的女声叫住他。 “请道人留步,晚辈有事求见。”往后看去,一个身材高挑,面庞有些瘦削的女子静静站在房顶上。尽管寒风不断吹拂着他的衣裙,但那副仪态却始终是那么端庄,对方缓缓走近,一举一动之间透露着优雅。 “你是……”道人正在记忆中搜寻有关对方的一切。 “晚辈吴悦之,特地前来拜访。”她先一步说道,从干部刘天昊那里,她得知的张天霖在调查『栋成』被害一案时曾在文事员刘义轩这里遭受过一些麻烦,如今刚好又是一号主官回归的时候,她和会众自然要把这些年发生过的事情整理起来,而当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刚巧感应到了一道不凡的气息,倒不如说是道人根本就懒得隐藏,才故意把气息透露出去的。 “吴悦之……哼,如果记得不错,我记得你是夜暝会的三号主官,对吧?” “正是。”吴悦之应道。 “那好!”道人惊喜的喊道,随后大手一挥,悬在空中的天灯快速的飞了回来,被他稳稳提在手中,“既然有夜暝会的人来接手,那我就可以放心的离去了。” “啊?”吴悦之震惊,但道人似乎并不在乎直接就从她一旁走过了,且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意思。 “且慢!”她从背后拽住道人的衣角想要挽留,却不料此举刚好激起了道人的抵触。 “你,要拦我吗?”他的眼神十分冰冷,被看上一眼仿佛连空气都会凝固。 “不是……我……我没有。”吴悦之语无伦次地说道,她连连向后退去,同时不安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那好,”道人把手中的天灯提到半空,随后松开了提把,那盏灯并没有下落反而悬在了空中,“大家看来是我的问题,我那看来是我的问题,我有必要向你讲述一下我的原则。” “我这人,虽以道人自称却并不喜欢去恪守无趣的规则,我喜欢在世界各地各处游走,因为这样能够最大程度的品尝各地区的美食,对于人来讲,满足口腹之欲是再简单不过的欲望,对吧?” “呃……啊?”吴悦之表示震惊,今天不知怎么的,发生的一切都令她猝不及防。 “我个人而言喜欢面食,但也钟爱婚礼,任何一个北方人应该都能理解我此时此刻的感受,早晨时来一碗热乎乎的手擀面是一天非常美好的开始,但某人的阻拦仿佛就像未经允许就在汤底撒了香菜一样令人十分的烦心。” “可……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悦之这时紧张的根本忘记了自己还曾是组织里的高冷严谨的主官大人,仿佛自己此时此刻只是一个受损的小女孩一样。 “当然跟你有关系。”道人十分坚定,“我在此之前我是一个孤独且见识短浅的人,每天唯一的希望便只能靠早晨那碗微不足道的面条来支撑,直到我有了它。”道人的手指指向灯座。 “介绍一下,她一般情况下是被我关在灯里的,她叫阿音现在已经是我的侍从了,不过我一般叫她小火苗,因为她刚开始还不认我,性子就像一团火苗一样火辣,我把她从地牢里救了出来,并按照她前主人的要求将其留在身边,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 “我带上了道人的头衔,专门行走的这世间处理一些麻烦事,比如收留阿音作为侍从,我们是主仆关系,与此同时,我也再也不用被地域和见识所困,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的享受生活了,这样一来,路途的遥远对我来说不过是时间问题,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一切的花销自有别人替我操劳,我可以真正意义上的放松身心,以弥补我之前受到的创伤了。”他的声音十分激动,仿佛是在宣告自己的生命终于得到了它自己的价值。。 “那个恕我冒昧,这样不挺好的吗?您为什么要恼火呢?”吴悦之壮着胆子问道。 道人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放声大笑。 “你也知道这很好啊,啊!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会有!”他的声音愈发高亢,仿佛要冲破云霄。吴悦之的手腕被他紧紧捏住,那股力量让她无法挣脱。她的心跳急速加快,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随着他轻轻一推,吴悦之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倾倒。她的双脚仿佛失去了支撑,整个人摇摇欲坠,最终,她在楼顶的护栏旁停了下来,目光望向下方,十几层楼的高度如无底深渊,让人毛骨悚然。 “冷……冷静了,从这儿掉下去会死人的。”吴悦之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恐惧。她的后背紧紧贴着护栏,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的眼神充满了哀求,希望对方能够放过她,此时此刻,她真正感觉到了对方的力量完全超越自己。 然而,对方似乎并没有被她的哀求所打动。他的眼神冷漠而无情,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吴悦之感到自己的生命在这一刻变得如此脆弱,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剥夺。 “哼,你们一个个都是不讲信用的家伙。”他大声怒吼道。 “呃……啊,啊呀,您把话说明白呀,我自认为除了偷偷抱过别人的孩子之外,没干过什么缺德的事情了,放过我吧好不好?”悦之再次哀求道。 “那好,我就让你更明白些,当初明明讲的好。我把阿音接过来之后就依照许诺兑现,届时我就可以实现像刚才讲的一样,自由自在的享受生命了,结果我前脚刚到这里,先是碰见阿音的姐姐遇了险,我作为她的主人不能坐视不管吧,我毕竟好不容易才有的一个侍从,可不能先一步拉了仇恨。” “嗯,真没错,您不愧是一个很好的主人。”她赶忙应道。 “于是我把她的姐姐救了起来,还是我抱着把她送回去的,结果事后阿音还怪我,说我占她姐姐的便宜了。” “拜托,想要接触一个人的话,抱着不比背着接触面积更小吗,这都什么理呀?。” “还有!康天明和牛一宏这俩兄弟那是前一阵子才重逢的,你以为他们分散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一下子就能凑到一块儿?还不是我在其中运作,还有这里!”道人放开了她的手腕,指向小区里的某一栋楼,“就在里面前一阵子又死了人,死者十有八九还是你们组织里的,来来回回这么多事就是个真的道人也要给弄烦了,但你们却始终无动于衷,大多数的事情是不是都让那个新人小鬼去做了?” “你说说组织还有你这个主官大人有什么用!”道人的情绪十分高涨,言语之中尽是这些天来自己的不满。 “啊……这,这是在骂我吗?”悦之尽管总是被人称呼为才女,此时却有些不知所云。 “知道就好,倒还算个聪明点的妮子。”道人直接给了她一个板上钉钉的结果。 “真是在骂我啊……”不过知道了结果之后反倒安心多了,悦之随后用手背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却惊奇的发现自己整个手背都湿了。 “呃……这倒真像是吃完一整碗滚烫的面之后才会有的出含量呢。”她一边调侃一边望着对方离去的方向。 “这位也是个奇怪且有趣的人呢。”然后两眼一黑,晕倒过去。 一百三十七…阿音的好姐姐 火红色的女孩紧紧的跟在道理的身后,哪怕是在黑暗之中也把周围照得很明亮,她是一团活生生的火苗。此时此刻这团叫阿音的火苗却内心在想别的事情,比如自己现在这位主人的事。 “喂,我天天叫你臭道人,你难道不生气吗?”她小心的问道。 “怎么会呢?”他顺势把手搭在阿音的脑袋上,“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要我想有的是办法让你屈服,所以我根本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而烦心。” “可你根本就什么办法都没用过嘛,我不还一样不服从管教吗?”阿音撅着嘴说道。 道人战术性眼一黑,随后一拳敲在了她的脑壳上。 “啊,疼!你干嘛?”阿音捂着自己的头说道。 “哎呀呀,你一个半实体也知道疼啊,我还以为你是不知道疼才这么肆无忌惮的。”道人玩味的笑着。 “呜,臭道人你又欺负我,半实体也是实体嘛,你懂不懂怜香惜玉?”阿音一边说一边往前走还要跟他理论,结果却直挺挺地撞在了道里的后背上被拦截了下来,“喂,怎么突然停了?”她捂着自己脑袋很不服气的说道,同时探出半个身子看去。 “嗨,你们好,还记得我吗?”一个身穿黑色衣装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眼前,尽管黑暗就笼罩在她的身边,但是衣装的分界线却是那么的明显,仿佛黑暗都刻意的避开了眼前这位并将其簇拥起来,身处黑暗中的一切事物都在迎接这位夜之女神。 当阿音看到的第一眼都惊了“姐……姐姐!真的是她。”阿音心里想着,她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那一成不变的黑色调是永远的主位,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在肩后,这是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绑了一个红色的头绳。 “当然记得,你是那位李姓的黑衣小娘子。”道人神情自若先一步开口,“上一次我还是在百货街的破墙边找到你的,现在看来你的伤养的不错了。” “不愧是您,一下子就算出来了底细呢。”李安伶歪头一笑,“要不是现在已经到了很晚的时候了,我还真想请您一次晚饭来代表我的谢意,不过这倒也不碍事,因为我知道附近还有一个地方可以用来表达我的谢意。” “所以能请您赏个脸参加吗?”她礼貌的问道。 “你是说吃饭的地方吗?”他思索了片刻,随后答应了。 “去那里歇歇脚也比在夜里瞎溜达要好吧。” “您说的有理。”李安伶十分开心的笑了,“那就请随我来吧。” “走吧,跟上这位小娘子。”道人推了推身后的阿音,阿音此时还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之中,李安伶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特别是对方的笑容。 “哪怕是这世间都换了一番样子,姐姐却依旧是那副冰冷模样呢,只是性格好像变了不少,以往只有和大姐姐独处的时候,才会稍微随和一些的。”回过神来一看,二人都抛下她走远了,只留下她自己在原地思考。 “喂,等等我啊。”…… 一百三十八… 『药郎』的【时光之恋】 在整个市区里有一家十分特殊的茶铺,因为这家店铺从早到晚都永远亮着灯,仿佛不知疲惫一样。而店主人君则正饶有兴趣的观看着自己订阅的自然节目,还时不时把摆在柜台上的绿植放下来,小心的养护,这是独属于他的日常。 “嗯嗯,看来今天又是美好且平常的一天。”他捏住花盆的边缘转了个圈,好让自己能够全方位的观察,原本这真的是十分平常且稀疏的一天,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短暂的美好。 “嘿,君则大人平安无恙啊 。”李安伶从柜台下方探出头来。在她出现的那一刻,一股无形的阴气席卷而来,仅一个照面便越过柜台袭向长势茂盛的绿植,鲜肥的嫩叶一瞬间迅速发生异变而衰败,看着自己一直养护有佳的绿植变成这般模样,君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作甚?”他强压着愤怒问道。 “给您带了几个客人来,还望能好好招待一番。”李安伶说道。 “嗯。”君则应了一句转身朝里走去去准备东西。 道人随后才带着阿音赶到,几人围在桌边喝茶吃点心很是开心,到这里一切都还算正常。君则端来的最后一个碟子的点心之后顺势也坐在了旁边,看着李安玲有些入神。 “看见你的第一眼总给我一种似曾相识却又在记忆上十分割裂的感觉,真不知道是为什么。”君则开口说道。 “是吗?”李安伶笑着应道,“那这应该怪我,我拜访您的次数确实是不及和我主上共处的时间多一些,也怪不得你对我没什么印象。” “你这话可不对。”君则打断道,“你的那位主上可是带着你们姐妹两个之前天天在全世界各地乱晃,这期间闹出来的事情不能说是人尽皆知也是只多不少了,我不可能说记性差到一次都记不住,令我惊叹的是你的变化。” “就比如这个。”他伸手碰了碰勒在李安伶大腿位置上的一个类似于腿环的东西。 “这是何物?从外表上看像是女孩子用来展示自身时尚和个性感的东西,根据我的了解,你并不是那种喜欢高调展示自己美丽和身材的,呃……,勉强算是个人吧,就连自身的穿着和打扮上都是偏保守的,所以我很好奇这个像腿环的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 “您说这个吗?”李安伶用手指不断划过自己腿环的位置,“其实也没那么神秘,是主上离开之前给我下的封印啦,不然的话没有别人的刻意压制,我自身的力量会把周围环境弄得一团糟。” “在封印的束缚之下,我就是个普通的人类女孩子,别人看得见也碰得到,即使靠的很近也没有危险,要是突然拿掉去不做准备的话大量的负面能力啊会伴随着精神力如同开闸放水一般涌出,一瞬间的能量波动可以轻易影响人的神志,对生灵也是一种极大的破坏。” “哦,原来是这样。”君则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对于阴阳学说我并不是很了解,毕竟我只是一个热衷于研究生物的爱好者而已。” “如今也到了夜深的时候,在我认为特别适合有个人来讲点小故事缓和一下这种寂静的气氛,不知诸位可否赏个脸呢?”君则扶着下巴,以一种不可以拒绝的姿态看向众人,他没有展现出自己的任何情绪,却又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让人觉得如果拒绝了将会有不好的事情。 “我随意。”道人嚼完最后一块点心,随后自然的闭上了双眼。 “我听他的。”阿音主动把自己的身躯凑到道人的身边。 “那就请你开始吧,我们会洗耳恭听的。”李安伶最后说道。 君则给自己倒上一碗茶水,在漫漫长夜中再次讲起了故事。 “在西南新洲喀什地区,那里有一座名为喀什的城市,在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凄惨的爱情故事,喀什作为古代丝绸之路的要冲,文化和商业交流的重要之地各国之间的人会在这里相遇,自然而然也会擦出很多有意思的火花。” “曾有一位深陷爱情但却最终未能得偿所愿而失魂落魄的年轻人有一只在浑浑噩噩之下走到了一棵胡杨树下,他背靠着胡杨树仰着脖子面对天空,用少数民族独特的歌谣唱出了自己内心的苦楚,他的歌声悠扬且富有旋律,爱而不得的悲痛心情在歌唱之中体现的淋漓尽致,这个传说一直被传到了现在,甚至有一种说法是那个年轻人的灵魂寄托在了当地最大的一棵胡杨树中等待着转世的恋人,他们会以这种方式重新相遇,而那颗被寄托的胡杨树将会活到3000岁的高龄才会枯死。” “虽然这个传说的真实性尚且不能得知,但胡杨树的确具有很强的生命力,有的甚至可以存活上千年,身处于新州的边疆之地位于风沙之中却并不动摇是真的很像一个人坚韧不拔的爱情。”君则说完之后喝下一口茶水,顺便观察几人的反应。 “的确是很有意思的故事呢,不过君则大人为什么不能说说那个年轻人和他的恋人相恋的更多细节呢?还有他们之所以会分开,其中肯定有更多缘由吧。”李安伶一个接一个的问的。 “呵呵,毕竟是传说嘛,其真实性都不能确定,怎能知道更多呢?”君则笑道,“再说了,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我倒是希望我的绿植也能拥有胡杨这样旺盛的生命力呢。”他的目光望向自己那盆被阴气所损伤的绿植,其好不容易才长起来的嫩叶下子枯萎了大半。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着这么一种四季常青又适合养的植物呀,居然就这样没了。”君则闭着眼说道,“我会让每一个破坏我日常生活的人付出代价的,想必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吧,我亲爱的小安伶,你的主上应该向你讲述过我的底线。”突然之间他的嘴角露出了计划得逞的笑容,仿佛已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被他施展。 “不好!”李安伶察觉到了不妙,但此时已经晚了。 在这副普通的躯壳之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像钩子一样勾在自己的心脏上,不,准确来说是长满了心脏的整个空间,但这种东西并没有立即致命而是仍留有空隙维持正常的运作。 “我……我的身体里长了是什么东西呀!”李安伶顺着自己全身的脉络察觉到了长在里面的异物,那些东西是极细极细的枝条,虽然细但却具有一根枝条应有的全部结构与生命力,它们确实已经在身体中织成了一张网络。 “君则你!”李安伶怒视着他,恨不得立即将他杀掉,随后她伸手就要去解开自己的封印,想要调出自己的真身来。 “慢着!”君则五指并拢化作手刀击打在李安伶的小腹上。 “呃啊,你!可恶啊……”李安伶在这副人类的躯体下,力量完全比不上对方,她被这股力道击打的跪坐在地双手捂着小腹。 “安伶小姐!”阿音见到自己曾经的姐姐不敌,一时心急的想要冲上去,但却被道人用一只手狠狠的按在了身旁。 “不要轻举妄动,这是主人的命令。”他刚才目睹了整个事情的全过程,他能隐约的感觉到君则并没有任何要加害于人的意思,这一切其实与道人他的目的十分的吻合,所以他并没有出手,而是选择了旁观。 “身为夜暝会的二号主官要时刻肩负起监督部下的任务,毕竟人心是这天底下最猜不透的东西,我不能保证每一个加入组织的都能保有应有的忠诚。” “对于那些组织上不太信任的人,我会在他们体内留下『种子』,当然这些种子都是精神力幻化而成的,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植物种子,种子的生长需要个几分钟的时间,虽然说是慢了点,但一般人都察觉不出来,当种子生长出枝条的时候便会将含有毒素的伸入人的器深入人的器官之中。这些末梢极其细小,甚至还不如一根线的直径,所以说并不会影响人正常的血液流动和供给。” “但如果这个人别人有二心,这些潜藏在身体中的毒素便会发作,什么后果不用我多说了。” “姐姐……该不会有事吧?”阿音一边听一边暗自里为她担心。 “胡杨也是我很喜欢的一种植物,因为其极其顽强的生命力和耐寒耐旱的属性,它拥有着几千年的寿命,当然结合胡杨也衍生出了诸如刚才那样的很多有趣的传说,【时光之恋】,就像年轻人会等待3000年迎来自己再次转世的恋人一样,只要我还活着控制便不会消失。” 一百三十九…荣先生 “你……为什么要打我?难不成不让别人知道你完美的杰作会伤害主官大人的自尊心吗,”李安伶捂着自己的小腹跪坐在地上。 “那自然不是,我可没有那么无聊。”君则说道,“相反,我这样反而是来救你呢,据我所知,你和你的那位小主关系不错吧。” “小主人……”李安伶口中默念着张天霖的名字,不知怎么的心里很是怀念,她是多么期望小主人此时此刻能够来到自己身边,“这倒没错。” “好,那我认为你们之间的关系十分的不错了,由精神力幻化成的枝条末梢虽然有毒素,但并非一般意义上的,能力者的技能是精神力的表现,就像是用精神力幻化成的枝条长进神的身体中,却依旧不会引起异变一样,这种毒素所影响的可不光是你自己。 “据我的观察,你刚刚应该是想要暂时想解除自己的封印,随后摆脱毒素对吧?忠告一下,如果你通过抛开封印离开自己的躯体之后,这股庞大的精神力会因为你们主仆之间的联系而影响到你那位小主人的,我可不想让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死了,毕竟这么做可是很得罪人的事情。”君则摊了摊手说道。 此时此刻,没人能想到这场看似温馨的聚会能发展到这种地步,『药郎』在接触九娘的那一刻在她身上留下了名为【时光之恋】的『种子』。 “安伶小姐……”阿音在看着自己曾经的姐姐遭受到了这样的算计之后,内心十分的焦急,但道人一直用自己的臂膀死死的拦住她,她只能用关切的目光望着对方。 “哟,看样子今天人还不少嘛。”门外一个声音突然传来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只见在黑暗之中,一个男子信步走来他的身形轮廓一点一点的显露出来,其身后还跟着另一人看上去怀里还抱着什么东西,只不过后面跟着那个人其面色就像纸张一样苍白,等进了屋之后还能隐隐约约看见脖颈上的分裂线,有点渗人。 但九娘看清楚了来者之后却是十分激动,仿佛是看见救命稻草一般,立即从地上爬起来,一个冲刺就扑向了对方。 “啊——,荣先生!”走进来的男子正是同样被九娘尊称为先生的荣国青,夜暝会中被称为的『双面』的能力者。 “你是……”起初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但紧接着荣国青瞳孔一震,那熟悉的语气,一黑到底的衣裙以及不知道为什么跟普通人类相比有些冰冷的皮肤都证明了此人的身份,“果真是你,象征‘阴’那的一面的李安伶小娘子。”荣国青十分欣喜的将对方搂入怀中。 “呜——,能够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荣先生!”李安伶紧紧靠在对方的怀里哭诉道,荣国青是少有的能让她感到安心和信任的人,而偏偏在自己这个时候他能出现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好了,我的小娘子呀,这是又怎么了?”他亲切的询问道,“谁又让我的小娘子伤心成这个样子了。” 一百四十…谜语人一对 “好了好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不开心啊?和先生说说。”荣国青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慰道。 “你这家伙可真是的。”在后面的男人战术性眼一黑,忍不住吐槽道,等彻底的走进了屋后,人们才发现他还抱着另一个女子,这个人道人和阿音见过,李安伶和君则也认识,此人便是夜暝会的三号主官『生灵』,哪怕都已经过了头三却还是和20岁出头一样年轻,很难让人不怀疑她是怎么维持容颜的。 嗯 “别这样说,荣清,人家都伤心成这个样子哭着来找我了,难不成我能置之不理吗?”荣国青说道。 “随你的便吧,反正我说不过你。”荣清翻了个白眼,随后慢慢把吴悦之放在靠墙的一把椅子上,自己也站在一旁休息。 “既然你能够做出违背自己原则的行为来,那说明她真的对你很重要,我也不必多说什么了。”荣清作为『双面』能力的具象化与他共同相处了多年。荣国清这个人哪里都挺正常,只是有一个古怪的原则:他十分忌讳一切与异性的接触,相处多年以来除了和组织中的同事和亲人之外,荣清几乎没有见过他跟任何女性有过肢体接触或言语交流,因为这些事都是让荣清代做的,所以他敢断定这个女孩对荣国青真的很重要,很有可能是可以比肩亲人的那一类存在。 “原本我们过来作为接应的人本应该直接去寻找接应的目标,但他在附近感应到了极强的精神力残留,随后便在天台上发现了昏过去的这位女士,于是便把她带过来请君则帮忙看看。”荣清缓缓讲述起事情的经过。 “随后便在这里碰到了各位,可真够巧的。” 道人这时也站起身来,他的手依旧搭在阿音的肩上:“的确很巧,不过既然我等的人到了,那就没有必要再强行续下这段并不是很愉悦的会面了,各位。” “那就告辞了,感谢君则大人的款待。”随后道人带着阿音第一个走向门的方向,在即将走出门时却突兀的回了一句,“最近天气转凉了,注意桌子上别洒太多水,省的把整个桌面冻住了让大家伙都难堪,毕竟喝茶饭后消遣什么的,还得是有个好场地比较好嘛。” “要是在原本该让大家最开心的时候,却故意摆出这一套来,想必也是十分不雅的吧。”说完这些话后便第一个走出了门。 荣国青拍了拍李安伶的肩,好生安抚待其情绪稳定之后带着她第二个走到门口。 “他说的倒是不假,如果主官大人有这类想法的话可以联系我,毕竟我在生意场上认识几个做木工的老板,他们手底下有不错的人。”他掏出自己装钱用的皮夹丢给了一旁的荣清,随后第二个离去。 “切,这家伙真是的。”荣清接住皮夹之后暗骂了一句,最后几步上前:“这东西总共多少钱?” “不要钱。”君则轻描淡写的说道,“毕竟今天来的可都是稀客,小店不差这一点。” “那好,小店肯定不差这一点。”荣清这时回头望了一眼荣国青离去的背影,随后把皮夹压到桌子上去。 “来点冰块,或者雪糕也可以。”他突兀的请求道。 “小店没有跑腿这个业务,而且现在是大晚上店铺都关门了。”君则说道。 “比平常的再冰凉一些的呢?这也没有?” “什么东西?”君则疑惑的问道,此时此刻他察觉到了一些不对,眼神之中闪过了迟疑之色。 “怎么?我可是好不容易把这位女士从天台上一路抱到这里来,难不成这点付出就不值得点回报吗?我只是想要一种能把舌头冻得邦硬的冰棍而已,冰凉的东西最适合平复人心中的怒火了。”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君则说道,“你要是不嫌远的话在城东北角的学校里头有个铁字号,年代老久远了,你要有兴趣不如守着大晚上的那边的院子,那里就挺冷的,就算是隔着棉衣也依旧寒气不减。”君则把手按在茶碗的盖子上。 “那没意思。”荣清摇了摇头,“哪有蠢货大冬天舔铁栏杆的,这样八成得把舌头给舔下来,再说了我可不在乎什么铁字号,只要够凉就可以。” “什么铁字号啊,老字号的说的哄人,一路打听,一路走过去,费时又费力,再说了,我是好不容易才有个想法啊?想要吃凉一点儿的冰棍的,刚有的这个念头就被别人这么轻易的打断了,那岂不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又。” “说的也是。”君则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突然挂起笑容,聊着聊着他突然就笑了,“好,好,好,这样甚好,你刚才说的句句属实,毕竟都只是图过一个安稳日子,也犯不着这样,” “刚好我打听到消息家东北角的帖子好,近来也遭了事,极大可能是暂时不在了。” “什么事?”荣清关切的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老板回家探亲去了,他们叔叔住的还挺远,有挺长一阵都在山里的老家,他们叔叔把兄弟二人拉扯进来之后在院里当学徒,后来自己也隐退了。” “那现在这老板是谁?听你这话不应该是兄弟两个吗?” “也没错啊,兄弟二人是未来的老板,毕竟年轻一代未来可期嘛!”君则眉开眼笑的说,“现在的大院里头是一个女人顶着,所以说这个大院儿是没有倒闭,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不过你别急,等最多再过个一两天一切都会有转机的。”君则十分肯定的说。 “那可不顶事,毕竟我的要求和需求还没有完成呢。”荣清又说道,“毕竟荣国青他难得这么大方,我可得好好挥霍挥霍。”他一把把皮夹夺过来,还刻意把里面几张钞票点了点。 “他对于这件事可是相当在意呢。” “这样甚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嘛,更何况你们是同一个人的意志还是要统一的好。”君则不停的点头应道。 “罢了,罢了,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再藏着掖着了。”他突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到处是寒气的大院里头,还有个老掌柜,你可以去找他去,老掌柜会解决你的一切麻烦。”他特意的把老掌柜几个字咬的很重,生怕对方听不到,“我想在会见室你应该能找到他,那位老掌柜巴不得有人来呢。” “我想也是。”荣清满意的笑了,随后悠然地把皮夹里的钞票都塞进了自己的兜里,把空的皮夹丢给对方,自己在最后一个走出门去。 “真是一对有趣的搭档。”君则不由得感叹道,而在皮夹里面刚好装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用玉雕刻成的玉佩,玉佩的两面分别刻着两个词条:荣国青和『双面』。 一百四十一…解密·终于等来的希望 荣清也离开了,小店里恢复了往日里的寂静,以往在夏天的时候还偶尔能够听到深夜里的蝉鸣,可现在是冬天基本上都死的死,藏的藏了。 “倒真是不饶人的生活,”君则端着自己的茶碗凝望着门外凝重的如墨一样的夜,随后他看向了墙边的座位,座位上正是之前去拜访道人且与他共同在夜暝会里共事的三号主官『生灵』吴悦之,“差点都忘了你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感叹自己可真糊涂。 在这些年里都是自己曾经的这位同事一直在以喝茶的名义默默的陪伴着自己,他喜欢绿植和花草,『生灵』原本打算用自己的能力帮助他,但是君则面子上过意不去屡次拒绝。随后悦之每次来喝茶时便以自己付不起茶钱的名义,是用自己『生灵』的能力来作为交换,所以哪怕是到了冬天,那些绿植依旧可以像反季节一样长得茂盛。 “看样子他的情绪是在短时间内经历了一些恐吓从而造成了一些惊吓,所以她应该只是暂时性晕过去了,简单调理之后便可恢复如初。” 大约半小时之后,吴悦之在经过调理之后缓缓的睁开了眼,但她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却是一句对君则的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尽管是因为精神力一时紊乱而昏了过去,但凭借外放的部分力量,它依旧可以对周围有所感知。 “看样子你果然是知道的,原本我还害怕如何向你解释,但没想到你根本就是晕着过来的倒是替我省了这部分。”其实在他给李安伶留下【时光之恋】的种子时,他内心也尚有顾忌,因为他知道吴悦之在今天绝对会来到这里同自己商议事务,面对这位陪伴自己多年的同事他没办法从容应对,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吴悦之在与道人见面的时候被道人一番言语反而陷入了昏迷。 “而且更巧的是,偏偏是在其他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你又醒过来了,可能于公于私上天也得帮我吧。”君则望向浓稠的像墨色一样的夜空握紧自己的双手祈祷。 “嗯……”吴悦之捏着椅子的扶手看着他,也陷入了沉默,因为她想起了一个忌讳,一个属于君则也属于组织里所有人的机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大家都逐渐淡忘掉那位李姓的女性领导者,不要让伤痛和悲愤占据了自己的内心,玉,作为姓氏,从构词法上讲同样也是美好的象征,他们愿意那位女性的领导者始终在大家心目中是美好的存在。 “李君则……我现在可以这样叫你吗?”她小心的问道。 “自然可以,我们之间是什么交情不必如此拘谨。”他依旧闭着眼虔诚的抬起头来面向天空,“终究还是忘却不了啊,这个李字对于我来说的意义可太重了。” “另外,玉珊的事情其中也有我的批准,刘天昊是十分好的干部,哪怕是这些年来组织的绝大多数人他马首是瞻,他依旧没有忘却自己作为属下的本分,更何况是涉及那个人的事情,他肯定会来问我,『夜殇』不在我这个二号主官就是最大的。”他道出了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作为三号主官同样也是女性领导者的『生灵』,她本身和玉珊的关系就很不错,跟那位唯一的女性封王『玉灵』本来就有很多共同话题,所以她更应该对这个孩子负责,在玉珊执意要去追寻师尊下落的事情上她没有阻拦,没有因为自身的母性而限制了玉珊。 “但我还是很不理解,九娘现在是那个叫张天霖的新人的随从,你这么做莫非是对那个新人还不放心吗?”悦之又问道。 “不全是,其实我很看好他。”君则反常的说道。 “正是因为重视,所以才害怕这个机会会失去,时间的蹉跎对于人来说是致命且漫长的,我们都不能再等下去了。”他睁开眼缓缓走出门外,今天的天气不错,皓月当空且星光璀璨,望着它们君则抑制不住的流下了泪水。 “莫要太伤心了。”悦之站在他的一边安慰他。 “不,这并不是伤心,我亲爱的悦之小姐。”君则否认道,随后他再次闭上了眼面朝天空,泪水顺着脸颊一点一点的滑落下来。 “人在高兴的时候是会喜极而泣的呀,我现在十分开心,因为我终于能够看见这个故事有结束的希望了,而且很有可能是圆满的结局呢。” 所有人头上共同顶的那一轮月亮会见证这一切的。 一百四十二…玉佛 一旦把一个希望推到了处于绝境中的众人面前,哪怕是再多么渺茫也会有人去追逐希望的曙光,夜暝会全体上下留存下来的全体会众都在为此事忙碌着。因此在众人满打满算的利用时间的运作之下,虽然看上去是发生了很多令人震惊的事情,但实际上以上事件发生总共只经历了两天左右的时间。 远在西北的玉珊因为那只青鸟莫名死在了自己的袍子中的缘故被前去的士兵带回了营地里,她被暂时安置在了一顶小帐篷中,每天会有卫兵来定时巡视确保她没有逃走,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限制。 玉珊被抓来的第三天早上,由于之前一路奔走给身体时代带来了巨大的疲惫感,所以她绝大多数时间都在休息,今天是第一次正式的走出帐篷的外面。 “原本在这个时候我都应该能到到王城里面了,没想到天不尽人愿啊。”玉珊倚靠在营地中的一根立柱旁想道,“不过想要从戒备森严的营地里逃出去短时间内也不太可能。” “既来之则安之,以后再寻找机会吧。”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喂,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了。”她的脑海中传来另一个声音。 “嗯,我没事,只是前几天实在有些累了。”玉珊回应。 “那便好,那便好,我可不想因为我而累坏了你。”另一个声音焦急的说道。 “那倒是多谢你的关心呢。”玉珊摆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在之前追兵中的队长提议要搜身的时候玉珊其实是相当始料未及的,虽说她与青鸟的相识还不算长,但她总感觉冥冥之中青鸟所要做的事情与自己也有莫大的联系,更何况对方人多势众,她不敢保证自己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从对方的手下逃走,万一对方在得到青鸟之后背信弃义,想杀人灭口的话,她也一点办法也没有。 出于对自己生命的爱护,以及内心中久久放不下的执念,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她一边拖延时间一边利用『栋成』前辈留下的能力思考对策。最终她急中生智,又等到了一个起风的时候,大风携沙尘而来吹起宽大的袍子,在袍子的遮挡之下她大胆的把青鸟的精神传到于自己的身上,让青鸟以意识体的方式寄宿在自己的精神海里,而青鸟没有了精神的充实从外表上来看便和死去的一样,但肉体却依旧会保持运转,以一种类似于植物人的方式继续存活。 “目前看来我的身体状况还算是比较良好。”玉珊在确认的自身没有因为这股精神力而产生异变之后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我才刚刚成为能力者,对精神力的掌握还是比较粗略,这件事其实我自己也没底。” 又一阵风刮过,大风带着沙尘吹向营地,才刚刚睡醒的玉珊此时毫无准备甚至连扣子都没来得及系上,风吹起裙摆,把兜帽的部分向后吹去,玉珊一只手揪住袍子的衣领处防止其被风吹走,另一只手护在额前不让风沙吹进眼中。 大风突然来袭营地里顿时忙碌起来,有人去扎紧帐篷的钉子,有人去护住象征这一族的大旗,更多的人是在来来回回的巡视和跑动把重要的物资和补给搬进帐里,或是确保有没有火种复燃。玉珊倚靠在立柱上静静看着忙碌的士兵,对于这些她并不感冒,她是被抓回来的,从严格意义上讲算是俘虏。 “你还是回到帐篷里去吧,玉珊小姐,可别着了凉。”青鸟建议道。 “嗯,这样也好,毕竟我也估计帮不上什么忙,留在这儿也是在添乱。”她表示十分的认同,说着便往回走。在大风之中有个不明物体随着携带的沙尘而来,玉珊能隐约感觉到她与随风而来的沙粒体积并不相同,她伸出一只左手精准的接住了此物。 “这是?”她把接住的东西拿到身前一看,那是一个有几公分长的玉佛,最上面用一根红绳穿过。 一百四十三…心意相通? “会是谁的呢?该说不说从大风里突然吹来一个玉佛吊坠也真的好奇怪噢。”跪坐在自己帐篷里的毯子上,手里拿着那个玉佛正思索着。 “你觉得会是谁的呢,小青鸟?”玉珊对精神海底的青鸟询问道。 “嘘——,有人来了,玉珊小姐。”青鸟提醒道。 “啊!你不早说。”玉珊连忙把玉佛藏起来,随后警觉的看向入口处,不一会儿帐外果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士兵掀帘而入目光刚好与她对上。 “你有事吗?”玉珊秉持先发制人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的原则,先一步开口问道,尽管她现在严格意义上讲是对方的俘虏, “没事……”士兵仿佛是被这股气势震慑住了,说话有些支支吾吾,“队长让我来……来看看,说要……确保你的安全。”他随后才缓缓说道。 “切,说什么确保我的安全,不就是怕我跑了吗?说的倒挺冠冕堂皇的。”玉珊毫不客气地回应道。“赶紧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回去告诉你的队长,本姑娘才没那么好惹!少打着保护的名义试探我。” “听明白了没?”她特意加大了声音说道。 “噢……噢明白了,明白了。”士兵小声地回应着,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如同小鸡啄米般不停地点头,那点头的频率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仿佛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一个俘虏,而是他的主子一样,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敬畏和顺从。 士兵抬起头来,正准备转身离去,他的目光却突然被玉珊吸引住了。他的眼睛微微睁大,原本有些慌乱的眼神变得有些呆滞,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无法从玉珊身上移开。 玉珊察觉到了士兵异样的目光,她的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她迅速伸手抓住自己身前的袍子,紧紧地揪住,仿佛那是她最后的防线。她的动作迅速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显示出她内心的坚定和果敢。 “你干什么?”她警惕地询问道。 “那个……你的衣服。”对方伸出一根手指颤抖的指向她的袍子,玉珊则顺着指向的方向看去,这才发觉袍子已经被撕开了一条十公分左右的裂缝,透过裂缝刚好可以窥见她脖颈处雪白的肌肤。 “混账!再看把你的眼珠都抠下来,还不快滚。”玉珊用另一只手遮住裂缝对他呵斥道,士兵不敢再多做停留,灰溜溜的离去了。 等到对方走出帐篷只剩下她一个人之后,玉珊正在收起刚才那副凶狠的模样把一身漆黑的袍子解下来,捧着它好生心疼的说道:“啊呀,我可就这一件遮身避寒的衣物,这下该怎么办啊?”自她在试图横穿沙漠的时候遭遇了不测,而失去了绝大多数的行李之后她意外的拾到了这件袍子,虽然对她来说还有些宽大,但功能却十分的实用,在沙漠的高温之下可以尽可能的保持与温度的隔绝,在昼夜温差相差极大的沙漠里,夜晚的温度会与白天简直是天壤之别,但是在这件袍子的遮蔽之下依旧可以不慌不忙的赶路,更何况到了现在这件袍子还有了更为特殊的作用。 她作为女性现在被抓到了这座到处是男性的军营里面,人身体里天生刻在骨子里的本性是很难保证不会有人怀着那种亵渎的目光去看她的,玉珊在玉灵的三个徒弟里面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也才十几岁的年华,她自然是受不了的,所以有一件宽大的衣服来遮蔽自己的形体并对她尚不成熟的心灵来说尤为重要。所以当发现自己这笔形体的衣物有了破损之后她十分的伤心,泪水从眼眶中溢出,顺势而下划过她雪白的肌肤,让人看的心疼不已。 “可怜的玉珊小姐。”青鸟的声音响起,“这道裂口一定是因为当时为了护我才被子弹划破的,她现在是多么的伤心啊。” “这个还能补上吗?”她比划着裂口的位置说道。 “如果有针线的话,也许可以吧。”青鸟帮着安慰一下她这才说道,但或许连青鸟自己都没有想到这句话泛起多大的波澜。 “诶?”玉珊这一次的反应力超乎意料的快,“等一下,小青鸟你刚才是不是想要表达‘用针线可以把衣服缝好’这个意思啊?” “嗯,没错。”青鸟肯定道,“我是看你太伤心了,这才想跟你说几句话。”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玉珊先是否认道,“虽然说袍子破了,我的确很伤心,但我的关注点不在这。” “道理我都懂,用针线缝好衣服这确实也是常识,可是你不是一只鸟吗?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啊!”她十分诧异的问道。 “对哦,我怎么会知道并说出你们人类知识呢?”青鸟也愣住了,“况且是那么自然而然的说出来了。” “诶?” “这…” 捧着袍子哭泣的女孩和待在意识海里的青鸟不约而同的愣在了一起。 一百四十四…『栋成』·『中恒』 ……噔噔噔瞪 关键词——锁定——检索 来自“叶明会第15号成员『栋成』兼夜暝会最伟大的记录学者”就精神力的问题,对于第30号成员『中恒』的友好访问。 画面一跳,栋成虎视眈眈的望着一个身穿黑色衣装的女孩,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将对方撕碎一般。 “栋成小姐你要保持冷静,千万不要冲动啊。”黑色衣装的女孩对她连连摆手说道,女孩满脸皆是惊恐之色,眼眸更是警惕的望向对方。 “别这样嘛,我可是一直都把安伶你当成妹妹来宠的,现在我在研究上遇到困难了就不能帮帮姐姐嘛。”栋成一句接一句的说道,试图用言语让她放松警惕。 “不可以啊!”对方拒绝道,“别的请求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个不行!”说着她还一步一步向后缓缓退去与栋成拉开距离。 “喂,站住,不准跑!”见对方要走,栋成焦急的追上去,“我不过是想用精神力通过你的脉络来观察你的体质而已啊,除此之外姐姐我真的没有别的坏心思。。” “你要能体谅我作为学者的严谨性啊。”她一边追一边说道。 “不可以!”李安伶依旧拒绝,“无论是怀着何种目的精神的进入脉络里面都很麻烦的,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栋成小姐。” 女孩跑着跑着突然间撞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对方轻轻一拥,她就被这股力量给强行停了下来。与此同时,他一身黑白相间的衣装上的黑色占比多了几分也重了几分。 “怎么了我的小娘子,慌慌张张可一点儿也不好看咯。”对方戏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对于李安伶而言,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亲切。 “是你,恒大人!”她抬起头眼眸中都透露着惊喜之色,随后便紧紧贴在中恒的怀里不肯松开了,“恒大人快救救我啊,不然栋成小姐会活抛了我的。” “啊啊?”中恒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位已经泣不成声的黑衣小娘子,显然她真的已经被吓坏了,没有在开玩笑。 “坏了,怎么中恒也在这儿?”后面追击的栋成始料不及停下了脚步,中恒和栋成二人隔着好几米就这样对视着气氛相当尴尬。 “呵呵,我这位前辈倒真的挺有意思的。”玉珊翻阅着记忆中的画面也不由得笑出了声。 画面一转,几人此时已经身处于室内中,中恒安慰着怀里泣不成声的李安伶,对面坐着的栋成则用一种看待实验对象的目光看着她。 “真是个麻烦的事情呢。”中恒看着眼前这复杂的局势,不由得感叹道。精神力造物的秘密对雨寒而言是头等重要的事情,但栋成作为夜暝的学者,她的能力同样重要。雨寒作为他的主上,这两件事情都牵扯到主上很重要的利益,但作为一名老店的下属他还不至于被眼前的局势给吓破了,跟他过去所经历的大大小小的绝境而言,眼前的局势其实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以上只是单纯他的内心在体现自己此事的重要性而已。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中恒带着惊恐不安的九娘早有预料的去开门。 “嗨,恒大人好啊。”站在门外的衣装以淡色调为主的女孩是被雨寒创造出来的另一个精神力造物,主的【第一侍从】,此时她已经和九娘成为了姐妹,用雨寒给她的新名字“杨玉婷”来称呼。 杨玉婷是为数不多可以让九娘真心感到亲切的存在,是为数不多可以完全信任的存在,所以中恒对她十分放心。 “既然这样九娘我就带走咯,感谢恒大人对我这个蠢妹妹的照顾。”杨玉婷微笑着对中恒示意道,同时轻轻拍了拍九娘的手。 “说什么呢姐,我才不蠢呢。”九娘娇嗔地跺了跺脚,嘟起小嘴,对着杨玉婷说道。 “好好好,九娘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了,好吗?”杨玉婷熟练地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九娘的头发,然后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九娘顺势往姐姐的肩膀上一靠,双手紧紧挽着她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微微仰头,看着杨玉婷,眼中闪烁着依赖和信任的光芒。 杨玉婷感受到了妹妹的亲近,她也更加用力地回抱住九娘,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她。两人就这样相依相偎着,缓缓地离开了。 “她们之间的姐妹情好好哦……”栋成十分羡慕的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毫不掩饰地说道,“要是人类之间也能像她们之间这样哪怕不用过多的交集也可以相互信任,相互依赖的话,那一定是相当美好的吧。” “很不错的畅想。”中恒重新回到对峙的局面之中,“不过主上曾经说过,有些事物正是因为它自身的特殊性才能呈现出不同的样貌,就像钢铁十分的坚硬而纸巾十分的柔软,但并不是说纸巾就一无是处,钢铁就无所不能,玉婷和安伶由于是精神力产生的,所以彼此之间有着独特的联系她们之间的情感远超一般人,这一点人类很多程度上确实达不到。” “但如果只看到了好的一面而忽略掉了其他的痛苦,对于学者而言,这也算是一种错误吧,栋成小姐,你似乎并不知道她们之间经历了怎么样的一段磨难之后,才成就了这么一对好姐妹的感情。这岂不是有一种光看贼吃肉,不见贼挨打的感觉呢?” “这个……还真有可能。”栋成秉持着作为学者的严谨,尤其是对于记录的严谨她这样回应道。 “可是……”栋成沉默片刻之后又说道,“有关精神力的事情真的很让人好奇啊,一个原本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人触碰过一台机器之后就会成为能力者,而能力者又通过一种名为精神力的能量来操控能能力,根据之前的说法,绝大多数的能力者是通过自身体内的一种名为灵魂伴侣的东西来作为能力的基础,但绝大多数人的灵魂伴侣并不会像那对姐妹一样具有灵智和情感,这些问题实在是太玄妙了,我要是现在不问的话,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 “先停一下栋成小姐,我并不否认你对九娘的关心和宠爱,但我还是觉得你的行为过激了。”中恒说道。 “我知道九娘是一个什么样的性子,她尽管作为负面的具象化却并不讨厌与人接触,九娘之所以对于你的行为这样抵触是有原因的。” “至于这段过往,我很抱歉,因为主上已经告诫过我们当中的每一个,这是需要严加保守的秘密,它不应该成为被广为流传的传闻,像这样让它藏在黑暗里面反而是最好的。” “这样啊……”栋成稍微有些失望,“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毕竟我真的不是有心想让九娘回忆起不好的过往的。” “当然没问题。”中恒脸上挂起了笑容,“我能够真切的感受到你的诚心,相信九娘也一定会原谅你的,你们依旧可以很好的继续相处。” “同时作为回报,我也可以回答你一些其他方面的问题,尤其是有关精神力的。” …… “【灵魂伴侣产生的基础是源于人内心某一方面的强烈渴望,这种渴望的志向在人的成长之中,随着不断蓬勃的精神力而汇聚成某样寄宿在身体里的事物,我的主上发现了这种事物,并将其命名为灵魂伴侣,即如灵魂一样与本体同在的如同伙伴一样陪伴着的存在,灵魂伴侣的存在并没有强弱之分,甚至不一定要有人的形态。】” “按道理讲伴侣的存在是人对某一方面的渴望,这些渴望是完全可以是一个人的,甚至这个人也完全可以说诞生灵智拥有情感,但以上的前提除了需要对精神力的极致领悟之外还需要经历无数磨练,绝大多数普通人在寿命完结之前都等不到磨练的结束,所以说想要拥有像两姐妹一样的灵魂伴侣是非常困难的。” “那台名为发牌机的机器形状的东西可以说是起一个催化剂的作用,对于有潜力的人,它可以催化出人心中的渴望表现为能力的样式,虽然说被催化者会获得能力也就是成为所谓的能力者,但自然长成的植物和被化肥催熟的植物是终究是不一样的,这也是为什么绝大多数的灵魂伴侣不能像两姐妹一样具有智慧。” “被机器催化的人会成为能力者并对精神力有一定的操控,其内在的表现形式是在意识中形成一片精神之海,精神之海中可以容纳精神利益以及其他此类性质的物体,那如果一位能力者可以引导不属于自己的精神力进入自己的精神之海会发生什么呢?” “这……”中恒听到这番话也愣住了,“这个还真的无从得知,毕竟主上也只是将自己的精神造物移动到精神之海里而已,如果说能力者要不属于自己的精神力进入自己的精神之海……” “在我看来要么是像胡乱吃药一样产生排异反应,要么就是像奇迹一样奇妙的兼容吧。” “不过我并不建议尝试。” …… 一百四十五…再见提莫 “原来是这样。”栋成一边听一边仔细的记录下来,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字眼是她对严谨的极度追求 “能探听到这么有价值的东西果然是不虚此行,看来上天也认可我持之以恒的精神。”栋成一个鲤鱼打挺就站起身来,脸上还洋溢着难以言喻的喜悦。 “那……再会咯!恒大人。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去找九娘的麻烦了,本姑娘绝对会把他当成亲妹妹宠的。”她一蹦一跳的离开了,就像一个开心的小女孩一样,在记忆中这番话语一直萦绕在耳边真不知道到底是说给谁听的。 画面戛然而止,这位一直热衷于记录天下事且无时无刻追求严谨的学者。居然也是一位相当活泼和有趣的女孩子,人果然不能光从一个地方去认识一个人,否则会被刻板印象所束缚,就比如谁能想到酷爱舞刀弄枪的曾博奈学姐是因为纠缠不清的爱情而深陷牢笼之中呢? 但……玉珊却笑不出来,她掀起自己的袖子,一个明亮的印记出现在她的右臂上,那是从栋成前辈那里继承过来的。【天使之右手】在她的控制之下泛起阵阵的微光,把思绪带回了之前。 “哎,若得以继承,定是这丫头与栋成的意识有相当不错的相性,到时候栋成的意志也会随能力而继承下去,对栋成她自己而言对玉灵而言也是件好事。”在临行之前,刘天昊曾在与枫华的交谈中说过这番话,当时玉珊也听见了。 “至少我现在是彻底的清楚你的精神不会对我有害了,但接下来怎么办我却并不是很清楚。”玉珊回过神来依旧唉声叹气的说道。 “别灰心,玉珊小姐,一定会有办法的。”青鸟在一旁用话语鼓励道。 “但愿吧。”玉珊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随后站起身来,“当务之急是先去找一找有没有针线,毕竟缝好那件袍子对我来说蛮重要的。” 走出自己的帐篷之后,玉珊发现外面的风沙已经停了,附近依旧不停有士兵出动以收拾这一片狼藉的营地,玉珊踏着自己的短靴行走在其中倒也不是很引人注意。 “比预想的情况要好不少,至少不会有不怀好意的目光总是盯着我看了。”玉珊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胸口。 “喂,站住别乱跑!”一声呵斥从背后传来,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玉珊心里一惊,猛地转身,眼神中充满了警觉。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 然而,当她转过身时,却只看见一个小孩像一阵风一样从一侧擦着她的裙摆跑过。小孩的动作敏捷而迅速,如同一只灵活的小猴子。他的双脚在地上紧张而不安的摆动着,仿佛是在躲避猎人的动物一样。 玉珊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小孩的身影,看着他在人群中穿梭,心中的紧张渐渐消散。她微微摇了摇头,暗笑自己的过于敏感。而此时喊话的人也出现了。 “你这臭小子,快停下!”那个呵斥的声音是后面紧随其后的士兵传来的,很显然刚才发出警告的也是他,此时士兵正在追逐那个孩子。 “喂,你等等我,我跑不动了。”没想到后面还有一个士兵,只不过他的体力明显不如前者,此时此刻基本上只是在慢慢的晃了。 “欸!是你小子。”当后面那个士兵走到面前的时候,玉珊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不就是那个之前在追击自己的时候开枪的家伙吗,好像是叫什么“提莫”,至少他的队长是这么称呼的。 “啊!是你。”士兵也认出了玉珊,但他没有任何重逢的喜悦,反倒是如临大敌般立即跑开了, “可恶,本姑娘可不会让你轻易跑掉的。”玉珊对此更加恼火了,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士兵追赶一度早已精疲力尽,但玉珊睡眠充足体力相对来说更强,其结果不必多说。 玉珊一伸手拽住士兵的装具背带,硬生生让对方停下来。 “本姑娘……终于……找到你了。”玉珊气喘吁吁的说道。 “你……究竟想干嘛!”士兵也气喘吁吁地回应着,“快松开,你要勒死我啊。”紧接着又不识好歹的警告道。 “不要!万一你又开枪打我怎么办?本姑娘唯一一件跑的就是被你弄破的,害得我不得不顶着那么多不怀好意的目光出来,要是栽在你手上丢了性命那可要不得。” “欸?袍子……什么袍子?”对方此时还没有回过神来,他缓缓回头一看,发现玉珊只是显露在外的正是那一身十分彰显青春气息的衣装:一件紧身的上身褂子,采用了柔软的丝绸面料,细腻光滑,散发着淡淡的光泽。褂子的领口设计别致,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增添了一丝性感。 下身搭配的半身褶子裙,裙摆如同盛开的花朵,轻盈飘逸。裙子的颜色是淡雅的浅粉色,上面点缀着精致的绣花,仿佛春天里绽放的花朵,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褶子裙的长度刚好到膝盖上方,展现出玉珊修长的双腿,脚踩一双牛皮短靴,靴面上有着细腻的纹理,质感十足。 整体的穿搭既时尚又不失优雅,将玉珊的青春活力与女性魅力完美地展现出来。 “还真没有那件袍子遮着,怪不得我一下子没认出你来。” “别转移话题,回答我该怎么办!”玉珊气势汹汹的说道。 “我哪知道啊?更何况我现在可没空管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士兵也没好气的说道。 “哟呵,你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玉珊恼火的同时还有些疑惑,“说来听听,不然本姑娘依旧不会放过你。” 一百四十六…今天好累,不光失眠而且精神涣散,作者我好苦 “哟,你倒是同我讲讲还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让我也听听。”玉珊说道。 提莫虽然有点儿不情愿,但从心底里害怕这个尚未成年的女孩,只好一半真一半假的讲起来。 “今年四大族要联合攻伐寒州城,按照组里的旧制一旦涉及军机要事,要依照旧制举办大型的祭祀活动已告知天神以求护佑,届时每到这个时候巫人便会通过占卜确定一批被天神眷顾的人,这些人都是要被派去服侍天神的,据说这些人的家庭便会受到巨大的优待。” “你刚才也看见了,那个小孩就是我们部族里被眷顾家庭中的一员,按照族制讲别看这个孩子年纪还不大,但实际上可比我们这帮大头兵金贵多了。”提莫说着说着眼神中还透露着莫名其妙的羡慕。但玉珊听完了此事之后却不禁皱眉有所怀疑的说道。 “当真有这么好的事?我对此表示怀疑。”她虽然对于行军打仗的事情一窍不通,对于什么祭祀天神的事情也并不感兴趣,但玉珊诸位亲近的人可都是盘踞在冀州的地下势力,为了不让这个孩子过早的接触到这个世界阴暗的一面,为老干部的刘天昊一直以来都尽力的掩饰和隐藏,但这世界上并没有不透风的墙,喇叭是在不经意间玉珊也能打听到一些有关夜暝会的消息。 由『发牌机』所创造出来的能力者有多达几十人,这些能力者在灾害来临之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民众也相当爱戴,但有句话讲得好名利是把双刃剑,当灾后重建工作开国家政府的行政机构被重组时,能力者的存在便成为了一大潜在的隐患,现行的法律和国家工具并没有办法很好地限制住能力者的行为,毕竟对于这一帮动不动抬手之间就能翻江倒海的人来说普通的人类之躯和人类的能力实在是太弱小了,作为民众所推崇的功臣,夜暝会的发展是一个潮流这个潮流无人能挡,但国家机构不会允许有人能和自己分庭抗礼,二者之间以一种莫名其妙的对峙状态而存在着,明面上大家和和气气,称兄道弟,背地里互相都藏着心思,防止对方做出过激的举动来,夜暝的一号主官『夜殇』便是在这个时候掌权的。 官方和夜暝会的明争暗斗从来没有停止过,还记得最初的时候,官方发布公告宣称夜暝会在灾难之中救灾民于水火,为在当下,功在千秋,这等伟业应该载入史册之中、大加赞赏以供后世瞻仰,铭记。 夜暝会则同时也宣称说为人民服务乃是每一个成员应该的职责,我们一直在遵循自己心中的道义,以自己心中的圣人作为楷模,我们很感激民众对于我们的支持和赞赏,现在正值重建的关键时机,不应该如此劳民伤财,兴师动众的就为了我们这几十个功臣的名号而让我们之前解救的民众为了我们而麻烦。 后来夜暝会内部实在是因为不可避免的麻烦而起了内斗之后,这个平衡也就被打破了,老干部刘天昊站出面来代为主持大局,枫华则和官方的人进行了为期三个月的会谈,最终双方达成了协议。 这其中的事情更多的细节由于刘天昊刻意的隐瞒和隐藏,玉珊并不得知,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像个傻白甜一样,觉得这世界上到处都是童话世界一样,至少这个道理她是明白的。 “那我哪知道啊?我就明白这么多,别的也不清楚了。”提莫讲到这里眼神中虽然依旧有些惊恐,但不耐烦却是藏不住了,随后他壮着胆子猛的挣脱对方的手,大声呵斥道。 “我刚才说的……啊不,我知道的都说完了,你走,你赶紧走,不然我就要拔枪了。” “你这家伙真是的。”对于这个多少勇气却又这么讨厌自己的人,玉珊根本就没话说,“好,好好,我走我走不就是了。”她向后连退几步离开了。 “总觉得这事不对劲。” …… 一百四十七…让一切归于自然 主用自己的精神力创造了两位侍从,两位是分别象征阴阳的两面却又超脱世俗的印象。『第一侍从』被赋予了理性的智慧以及母性的温柔细腻,她的名号经历多次改变她的内涵在漫长的经历中也不断丰富;另一位侍从诞生于『第一侍从』的心脏,阴暗与负面的象征,她的内涵大多是各类负面的情绪以及不美好的记忆,她们从本质上讲理应是相对的,就像是纠缠万年的宿敌一样,永不停息的对抗,光明应该厌恶黑暗,黑暗则排斥光明,这似乎已经是这世间永恒不变的法则。 但……主同时拥抱了自己的阴暗面和理性面,以自己的永恒之道同时囊括了二者。阴暗面以及理性面的化身之间并不是没有起过冲突,也并不是没有动过杀戮之心,阴暗的一面自诞生的那一天就为理性的一面所排斥,她们以一种不冷不淡的关系共同存在,阴暗面对于理性面并无任何热情,理性面则用尽自己的一切智谋,想要除掉对方,为此理性面不惜违抗主的权威,顶着一股不知道比自己强上多少倍的力量也要引起事变将对方除掉,她夺走了对方的“心脏”,因为这个地方不仅是对方的命脉对她来说也意义重大,始于此终于此,这是理性面的执念,在藏匿了对方的心脏之后,理性面放弃一切抵抗,甘愿被审判。 “我说维利亚啊,你当真觉得这样做你完全就不后悔吗……”雨寒与对方的意识体对话。 “无需多言,我做的一切事情结果不都很明了吗,我理应受到审判和制裁,我知道在你的力量面前我无法抵抗,所以为了不让你难堪我自愿……”柯林的意识体毫无怨言的跪伏在雨寒的面前,但雨寒此时此刻心中却没有任何有关如何审判她的事情,他经历了短暂的沉默。 “你真的很美,维利亚,这应当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样子。” “从你诞生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把你想做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有你安慰我这糟糕的生活可能是太幸福了,这是我始终贯穿的想法。” “但你所作所为真的是让我很失望,我以为你把九娘认作自己的后辈只是为了满足自己作为前辈的虚荣心,你骗了我,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想当然,我凭什么认为该这么美好呢,仿佛美好就不应该降临到我身上。” “你呀……”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庸俗的套路去讲,统治者在刽子手行刑之前为了展现自己的仁慈往往会对被行刑者用言语来作为自己的伪装。但你分明不是那样的人,你到底为了什么?” “因为我是你们的先生。”雨寒回答,“这个称呼原本只有九娘一个人叫你本来是挺抵触的,但后来不知不觉你也就随着她一起了,所以从现在这个分界点来讲,我是你们两个人的先生。” “这没错吧?” “嗯,没错。”柯林说道。 “那就好。”雨寒十分满意的说道。 随后,雨寒拥抱了对方。 “好了,我的傻姑娘,别忘了你可是我的人,你现在是柯林·维利亚的意识体已经不再是戈洛林的了,你知道你为什么也会称呼为先生吗?那是因为你成长了呀,恭喜你有了自我的意识,你将可以作为独立的个体与我互动了。” “随着时光的洪流去看一看吧,我相信你会焕然一新的,去吧,去吧……” 随后,这世上少了一位叛逆的灵魂伴侣,替代她的是一位在履行陪伴之责时依旧不忘展现温顺的好姐姐,她是真正展现出了理性和温顺的形象。 主对于自己的侍从有着一种深深的喜欢,那是一种不同于爱恋的情感,她们不仅是主有朋友性质的伴侣同样也是主深爱的存在,她们以女性的形象面世,主拥抱她们却不带有任何欲望和贪婪的杂质。 这是值得令人欣喜的,但同样也是令人可悲的。 至于原因,聪明的应该也能想到一些端倪,如果主的这种品格十分值得赞赏的话,他是不是证明有很多人根本就做不到呢。 话说回来,玉珊自从被抓到这座军营里之后,每回出现在众人面前都有担忧自己会不会被不怀好意的目光盯上,这并非是来自她个人的矫情和胡思乱想,因为她的师尊玉灵在西南云州整治当地的时候就经常与这帮人打交道,部族之中流行的观念显然还是没有跟上武器装备的迭代更新,他们对于女人不可能在短短这几年的时间里就能做到相当的尊重,至于更深一步的男女平等观念那就更不用多提了。 “可恶,那个女人跑到哪里去了?”一个军官打扮的人气愤的踩在地面,鞋跟与地面摩擦扬起了不小的沙尘,“要是再让老子看见了没她好果子吃,就算是绑也要绑回去,哼!”随后军官气冲冲的走了。 玉珊从躲藏的地方缓缓探出头来,长长舒了一口气,“怪不得我右眼皮一直在跳,还好本姑娘躲的及时,不然就真的完了。”想到这里,她越想越气愤。 “真是的,这都什么人啊?人家还没有成年呢这也下得去手。” 在和提莫不欢而散之后,玉珊开始不断在营地之中寻找缝好衣服用的针线,但可想而知军营里面绝大多数都是些大字不识几个的士兵,这群生活方式都十分粗犷的部族士兵怎么可能会有针线这种东西,更何况她一个尚未成年的女孩子面对这群男人还得处处小心,可想而知这一趟下来根本就没什么收获,都把她累的够呛。 而这时,一个军官打扮的人突然出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嘴角挂着一丝猥琐的笑容。他一步一步地向玉珊靠近,仿佛一只饿狼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玉珊心中一阵恐惧,她试图挣脱军官的手,但对方的力量却大得惊人,她的挣扎毫无作用。军官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手指几乎要陷进她的肌肤里,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松开。 “小姐,你可真是美到天边了呢!”军官的声音中充满了淫邪,“你一个女孩子站在这里多危险呀,我这里有上好的茶叶和甜点,就放在帐篷里。小姐,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去一趟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玉珊,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玉珊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不必了,军官先生,我还有些事情要忙,就不打扰你了。”说着,她朝另一个方向跑并睁开张开对方的手。 “欸——,别害羞嘛,我会认真的对待你的。”对方根本就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加大了力道。 “你……别不识好歹啊。”玉珊抿着唇。 军官是不可能放开手的,玉珊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他染指过的其中一个而已,要不是这次因为四大族联合攻打寒州城,队伍长途跋涉过来一路上人烟罕至,他不可能忍耐这么久。这个人说到底只是披着军人的外衣,行不轨之事的败类,对于在力量上不知道比自己强多少的成年人来说,玉珊还真的没多少办法,或许按照正常的实况发展下去她只有被对方侵犯的命运。 “喂!!姓周的家伙,为什么这一周上交的钱少了这么多,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另一个洪亮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让抓住玉珊手的军官顿时一惊。 “长官大人!”军官如临大敌一般奉承的迎了上去,“您知道的,队伍扎根在这鸟不拉屎,荒无人烟的地方,附近连户人家都没有,那帮大头兵本身就没几个钱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倒是我错怪你了呢。”军官的上司阴阳怪气的说道。 “不不不,下属哪有这么大的脸让长官难看啊,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长官不论做什么都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至于钱的事情,我再想想办法,到时候一定如数奉上。”军官小鸡啄米的点头哈赤道。 “嗯,这才对啊。”军官的上司摸了摸他的头,就像对待自己的宠物一般说道,“上面有消息说最迟再过个十几天就要开战了,希望你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上司转过身去离开前留下一句话,“不要有任何小心思,周阿狗。要是让我知道你私自留下了一分钱的话,没你好果子吃。” “遵命。”军官低着头不敢直视。 披着军人的外衣实则完全为自己谋利的人远不止这一个,不是所有人都能克制自己的贪婪和欲望。但讽刺的正是因为军官的上司突然来访,玉珊才逃过了一劫。 一百四十八…与男孩的偶遇 “呼~,那是好险,我就说不能相信这帮人嘛,不然本姑娘恐怕早就遭毒手了。”玉珊在躲过了军官的搜捕之后,此时此刻有种劫后余生的侥幸感,若不是因为那个军官被他的上司叫过去的,单凭自己的力量绝不可能逃脱。 想到这里,玉珊也不禁感叹道。“能力者果然不是万能的,栋成前辈的能力正面作战似乎并不占优势啊。”但想想也对,栋成是一位学者在成为能力者之前还在读硕士呢,你指望这么一个人能像大力士一样力能扛鼎时代有些天方夜谭了。 “一次两次还能够像这样躲过去,但时间长了该怎么办呢?我总不能一直这样躲吧。”玉珊对此很苦恼,自己在追寻师尊之死的真相的道路上必定会遇到很多阻碍,不可能每一次都像这一次一样可以躲起来。 “若是我的能力还能得到进一步的开发,弄些可以帮助我战斗的本事就好了。”正当玉珊还在琢磨自己的能力时,一只瘦小的细嫩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脖子。 “啊!是谁!”玉珊对此毫无防备,着实是被吓到了。她向下看去,目光和一双稚嫩的眼睛猝不及防的对视上了,在这个狭小的躲藏空间里堆满了各种装军需物资的空箱子,现在这个地方还藏着另一个人,一个小男孩趴在地上把自己大半个身子都藏在一个木质的弹药箱下,他只把自己的脑袋以及一条胳膊露在外面就像是给自己罩了一个龟壳一样。 “我的天啊!”玉珊发出失声的尖叫。 “嘘——,别出声,他们会追过来的。”男孩示意她安静。 “哦哦。”玉珊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连呼吸都变得刻意起来,“对不起……”她压低的声音说道。 “没关系。”男孩并不在意,“你也是被追到这里的吗?”他的眼睛盯着对方。 “嗯嗯。”玉珊点了点头,“有个人一直纠缠着我,我没办法,只能跑到这了。” “这样啊……”孩子的心思都是十分单纯的,三言两语之间玉珊得到了男孩的初步信任。 “你成婚了吗?”男孩突兀的问道。 “啊?”玉珊有些猝不及防,“还没有呢,我还没有成年,更没有到法定的成婚年龄。” “那……我得称呼你大姐姐,对吧?”男孩的眼眸中闪着灵动的光。 “也可以。” “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大姐姐,和你说话总是会感觉莫名的轻松,我和那些当兵的叔叔们说话的时候就不会。” “真的吗?”玉珊笑着说道,她看着这个天真的孩子心中莫名其妙也有一种欢喜,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欢。 “怪不得师尊她那么喜欢孩子呢,这种无形之间散发出来的天真与纯洁真的就像玉一样美丽。”随后,她跪坐下来与男孩交谈,这个看似不浅的小细节也是师尊教的,因为小孩由于尚未发育的原因身高会相对要矮很多,因此在他们的视角看来,大人们都像是庞然巨物一样再加上心智发育不成熟,便会产生巨物恐惧,因此很多母亲在哄孩子的时候选择蹲下来与孩子的视线处于同一高度,这样可以与对方更好的传递亲切。 “哇塞,大姐姐你好漂亮!”男孩尽管刻意压低着声音,却依旧难以掩饰自己的惊喜。 “谢谢你的夸奖啦。”玉珊满脸笑容。 “既然我说了我为什么来到这里了,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儿吗?”玉珊趁机询问道。 “” 一百四十九…哄小孩好难 “我是来找我的东西的。”男孩回答,“之前我跑出去玩的时候遇见了一场很大很大的风,当时我没有抓紧,一不小心把护身符给弄丢了。” “那个东西真的对我很重要,我必须找回来!”他的语气相当坚定。 “哦~原来是这样啊。”玉珊非常欣赏这个孩子的天真与纯洁,同时她暗自思忖做出了一个打算。 “能够对自己喜欢的东西这么有坚持性也实在是难得的品质呢,姐姐,我是最近这几天才在附近活动的认识的人本来就不多,现在姐姐也想着找一样东西,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一帮忙呢?” “你要找什么啊,如果是我知道的我能找过来,如果不知道那就没办法了。” 听着这充满童趣的回答,玉珊笑的眉毛都弯成了月牙。 “好好好,姐姐不会为难你的。姐姐是想找一根针,还有一些线用来补一补自己的衣服,这些不知道你见没见过呢?” “我见过我见过!”男孩儿的声音中透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他的眼神闪烁着光芒,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无法按捺内心的激动。 “姐姐你等着,我马上给你找来。”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从箱子底下钻出整个身子来。他的动作如此急切,仿佛时间紧迫,一刻也不想耽误。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通过缝隙冲出去,似乎只要慢了一秒钟便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欸,慢着慢着,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看着男孩儿这么急切,玉珊连忙叫住了他。 “叫我阿星好了。”男孩转过头来,匆匆应了一句,一溜烟地的穿过箱子之间的缝隙,他的心思完全被要寻找的东西占据了,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多么天真的孩童心理啊。 他的身影渐渐远去,留下了玉珊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不禁联想到了许多。 “阿星,星和玉一样都象征着纯洁呢。”她喃喃自语道。 不多时,一个名叫阿星的小男孩再次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根亮的如同银子的针和两团插在塑料长筒上的线,如果只是做做简单的缝补的话,这些够用。道过谢之后,玉珊把男孩领到了自己的帐篷里,随后开始一针一针的去缝好袍子上的裂口,阿星就在一旁安静的坐着看着。 “大姐姐你为什么要在这么好看的衣服外面再披一件袍子呀?那样不是把你的脸都给挡住了吗?”儿童的话语之中总是透露着一种莫名的天真,但就是这样的话让玉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至少在此时此刻她不用再绷紧神经万分小心周围的环境了。 “瞧你说的,姐姐我也不想呀。明明姐姐我长得那么好看却还要遮着脸,别人看了还以为我是个丑女呢。”她调侃着自己,“告诉你个秘密好了,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被别人绑回来的,可不是作为客人,所以说这里的人总是对我那么不怀好意,那我也得小心着点不是。” “你可要帮姐姐保守秘密哦。” “当然没问题!”阿星信誓旦旦的说。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呀?难不成姐姐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么?” “那我可就不清楚了,原本我正安然无恙的赶着路呢,然后就跟莫名其妙被抓了。”玉珊说道,“没准他们是想把我当祭品献给那什么天神吧。”她随口说了一句。 “啊?”阿星的语气里明显十分震惊,“不会吧应该?” “怎么不能呢?”玉珊故作委屈道,“他们都能没有理由就把我给捆回来,一气之下我做成祭品也不是不可能吧。” 听了这话,坐在一旁的男孩顿时两眼一红,泪水如流水般溢了出来。 “欸,你先别哭啊。”玉珊被他的举动弄得猝不及防,连忙丢下手里的活飞奔到他的面前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 “呜——,大姐姐你不要死,不要死。”他用哽咽的声音说道,“他们会把你杀掉骨头像解剖一样挖出来,全身的血都倒进器皿里去的。” 他抬起头用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她,仿佛是在哀求。 “这……这孩子该不会当真了吧?我就随口一说啊。”玉珊心里想。 “哎——,小孩子的内心可真难猜啊。”她不禁感叹道。 “好啦,别哭了,姐姐不会死的,刚才那是骗你的。”她不断的安慰道。 “真……真的吗?”阿星逐渐停止了哭泣。 “当然是真的。”玉珊连忙保证。 “可万一……万一姐姐你又骗我怎么办?”他心里依旧不放心。 嗯 “啊这。”玉珊愣住了,小孩子年纪是小了一点,可并不代表就那么好忽悠,自己已经有先例在前,想轻易让对方相信自己没有骗他还真没那么容易,而见玉珊依旧没有动静,男孩又要哭泣。 “好啦好啦。”玉珊连忙表态,“刚好姐姐的衣服也补的差不多了,要不是你帮我找到了针线我绝不可能完成。” “你帮助了姐姐,姐姐也满足你小小的愿望。”说着,她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揪出一截红线,红线的末端坠着一个几寸长的玉佛,当看到玉佛的那一刻男孩瞪大了双眼,眼泪也不再往外掉了。 “这个东西是姐姐在刮风的时候捡到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你原本的那个护身符,但在这里姐姐把它送给你。”她把这个玉佛举到自己头顶,随后抬起另一只手三指并拢。 “姐姐对着这个护身符发誓,姐姐这次绝对没有在骗你,你看这样行吗?”随后她把这个玉佛递给他,等待对方的回应。 “那……姐姐一定要说到做到哦。” “那是当然。”玉珊明白自己再次被对方信任了,这段信任危机算是挺过去了。 “呼~,小孩真的好难哄,怪不得师尊当时总是觉得我烦。”玉珊不禁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