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盖云天笑三国》 第1章 雪无痕 白雪、红梅、寒风吹。 天地间一片萧索,唯有那一株迎风招展的红梅,分外妖娆,为这片白茫茫的天地平添了一抹亮色。 孤山之巅,一个白衣少年在漫天飞雪中仗剑独舞,引吭高歌。 剑气冲霄汉,长歌动九天。 风雪亭内,一壶浊酒一张琴,一盘残棋,两人对弈。 舞剑之人叫雪无痕,此时他白衣带雪,与漫天雪花共舞,似乎己与天地溶为一体。 人如长剑,长剑向天啸。 一剑挥出,光华漫天,剑气滚滚,劲风所及,溅起漫天飞雪,惊飞几许林鸟。 一剑光华动九州,无边落雪萧萧下。 “哎,看来我们都老了,不中用喽!” 凉亭内,望着仗剑独舞气冲霄汉的雪无痕,一老者发出一声长叹。 那两位老人云髻高挽,气宇不凡,手中俱各拿着一柄拂尘,颇有仙风道骨之意。 蓦地,雪无痕又挥出一剑,滚滚剑气如狂龙般呼啸来去,所过之处如铁梨梨过,地上厚厚冰雪被梨出一条长长的深沟。 锋芒所至,那些树木也被呼啸而过的剑气撞断,砰砰嘭嘭的爆炸开来! 接着,雪无痕使了一招剑破苍穹,滚滚剑气裹挟着遍地白雪,仿若一条狂舞的银白雪龙,扶摇直上,呼啸震天,直破苍穹! “是呀,我们都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喽!” 风雪亭内,望着仗剑独舞的雪无痕,望着那缭绕的剑光与滚滚剑气,一老者又发出一声长叹。 另一老者道:“唔,无痕这孩子天赋异秉,没几年功夫,便将我们的本事学了去,而且他还有所悟,创造了属于他的武功,真是了不起呀!” “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呀!” “看来,无痕这孩子要出山啦,该让他下山历练历练了,有机会的话让他顺便报仇吧!” “没错,应该让他下山去历练了,只有经历过生死战斗,才能真正成长起来,再过得几年,当今天下恐怕没有多少人是他的对手了。 咳,到时候便可让他去报仇雪恨,诛小人杀奸臣,剿灭昏君,搅他一个翻江倒海、天翻地覆,把这破败不堪的朝廷推翻,把这黑暗的天地打碎!” “哎,不破不立,反正该扔的都扔了吧!打破旧世界,收拾旧山河,还我一个清平新世界!”…… 这两个老人的口气好大,居然敢说要打破旧世界,推倒朝廷,杀皇帝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们不怕诛灭九族吗? 那么他们是谁?与当今朝廷有什么样的仇恨?谁是小人与奸臣?雪无痕与皇帝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让他去杀皇帝报仇雪恨? 还有,他们口中的昏君又是谁?谁是现今风云帝国的皇帝?雪无痕又有怎样的身世与仇人? 是这样的,这两个老人的来头可不小,他们原是华山派的两位剑客,因为他们是亲兄弟,哥哥叫司徒剑,弟弟叫司徒空,故而被人称为华山双雄,他们兄弟两人武功了得,尤其是华山剑法练得出神入化,在武林中享有盛誉,颇受人尊崇。 本来嘛,若按照正常情况的话,司徒剑早就当上华山派的掌门人,现在应该在华山上率领着上千弟子热火朝天地练功,而不是在这个偏僻的孤山上,只有一个徒弟孤零零地练功。 那么,他们既然是华山派的两位顶尖高手,司徒剑又是掌门人选,怎么落得如此地步,跑到这么偏远的孤山上来呢? 是这样的,原先他们的师父,也就是上一代的掌门玉矶子真人,本来打算将华山掌门之位传给大弟子司徒剑。 但是由于二弟子卓不群,早就对掌门之位存有觊觎之心,在得知玉矶子要将华山掌门之位传给司徒剑后,卓不群心里便愤愤不平,认为他的武功比司徒剑强,华山掌门之位应该传给他。 但是,碍于情面,卓不群又不好意思跟玉矶子说,叫师父传位给他,因为卓不群很爱面子,要是玉矶子不同意岂不是很丢面子?况且他心机深沉,轻易不肯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别人。 但是,卓不群又不甘心掌门大位旁落,于是这个一向以谦谦君子示人的卓不群,居然想出一条毒计来。 他先是趁玉矶子不备,将其击下万丈悬崖,随后又嫁祸于人,说是司徒剑兄弟图谋不轨,谋害杀死了师父,还大义凛然地说要为师父报仇,联合华山派众人围剿司徒剑兄弟。 幸亏司徒剑司徒空兄弟两的武功,皆卓绝不凡,同时他们也察觉到情况有些异常,所以有了防备,要不然早就被卓不群等人杀了。 饶是如此,由于寡不敌众,他们兄弟还是吃了大亏,被卓不群几人打成重伤,好在总算狼狈地逃下了山,没有死在奸人之手。 司徒剑兄弟逃出来后,为了躲避卓不群与华山派的追杀,一边东躲西藏,一边疗伤,后来找到这座远离华山无人居住的孤山来,一住就是十多年。 做师父的情况如此,由原来受人尊崇的华山双雄,华山剑客,沦落至此,成为无人知道的孤山双隐。 其实他们的徒弟雪无痕,比他们更加惨,甚至可以用凄凉与惨不忍睹来形容。 雪无痕的父亲雪松,本来在朝为官,但因他过于忠正秉直、嫉恶如仇,得罪了奸佞小人,被奸臣栽赃陷害。 而当今天佑皇帝又昏庸无道,居然听信奸臣谗言,不但革去雪松的官职,还让骠骑将军狂战将雪松一家满门抄斩。 狂战野蛮成性,异常凶残,他本来就因为一点小事对雪松怀恨在心,早就想杀了雪松。 现在有了机会,自然是不会错过,于是率领手下,将雪松全家抓来,押赴刑场问斩,一个也不肯放过。 并且将雪松家的所有财物,搜刮一空,除了少许充公做样子外,其他的财物都据为己有,中饱私囊。 当时,杀死雪松一家人的是,一个叫屠夫的刽子手。 这个刽子手就如他的名字一样,嗜杀成性,充满血腥味,臭名远扬。 更为可恶的是,在行刑前,狂战居然当着雪松的面,折磨雪松的儿子,将只有七八岁的雪无痕筋骨打断,打成全身残废,还哈哈哈的大声狞笑! 这个血腥的痛苦场景,这个噩梦,一直印在雪无痕的脑海中,时常在梦中惊醒。 好在当时楚天河大侠经过,路见不平,将雪无痕救了下来。 只是他来晚了一步,又要应付狂战等人的围攻,只能救下雪无痕一人,将他带走,后来交给好友司徒剑司徒空,交待他们兄弟将雪无痕抚养成人,传授他武功,将来为父母报仇,为全家人雪恨。 并且将异常珍贵的救命金丹给雪无痕服用,保住他的一条性命。 司徒剑司徒空二人被卓不群打伤,现在雪无痕也浑身是伤,师徒三人同病相怜,相依为命,躲在这个僻静的孤山一住就是十多年。 由于狂战的手段毒辣,除了头部外,居然狠心地将雪无痕全身骨头打断,本来医治无效,终生成为废人。 好在司徒剑二人医术精湛,又有楚天河留下来的疗伤灵药,经过四五年的医治,雪无痕的伤才痊愈,司徒剑兄弟二人才传授武功给他,教他习武练功。 十年弹指一挥间,光阴如水逝华年。 不知不觉中,雪无痕己在孤山上生活了十年,虽然习武时间只有五年左右,但他天赋异禀,却己小有所成,可以行走江湖了。 因此,司徒剑司徒空才说,要让雪无痕下山历练,过得几年,武功大成时,便可以诛凶除恶,报仇雪恨了。 司徒剑正想叫雪无痕过来,突然,数道寒光如流星一般朝他兄弟二人射去,司徒剑袖子一挥,荡出一片海浪般的劲风,登时将那些暗器击得粉碎! 与此同时,只听飕的一声,蓦地从山下飞掠上一个人来,那是一个手执长枪的红衣劲装大汉。 那人来得好快。 电闪一样! 咻的一声,划出一道红色的影子。 瞬间便到了雪无痕面前十丈之外,长枪如龙,径朝雪无痕面门刺来! “何人?” 陡然遭到袭击,雪无痕长剑一挥,当的一声,爆起一溜青光,将那杆杀人夺命的长枪劈了出去。 “杀你们的人!” 雪无痕转身看去,只见一名红衣劲装大汉,虎目圆睁,正在恶狠狠地望着他们师徒三人。 就在这时,只听飕飕声响,又有三人飞掠上来,其中还有一个断臂少年。 这座山上,一向只有四人居住,除了雪无痕与司徒剑司徒空外,还有一个叫阿福的人。 阿福也是一个不幸之人,自小失去双亲,孤零零地飘泊江湖,五年前司徒空下山办事遇到他,见他可怜便将他带回这座孤山来,帮忙做些事情。 看见突然窜上来几个陌生人,还说要杀他们,雪无痕觉得莫名其妙,于是问道:“尊驾何人?我们素未谋面,无怨无仇,怎么你们要来杀我们?” “哼,无怨无仇?他打断了我的手,还敢说无怨无仇?” 那个断臂少年指着刚从茅屋里出来的阿福,恨恨地对那个劲装大汉道:“爹爹,就是这个野仔打断我手臂的,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 红衣劲装大汉浓眉一挑,目中倏地射出一道凌厉的寒光,似若将阿福当场斩杀,只听他问道:“喂,兀你那厮,果真是你打断我权儿手臂的吗?” 阿福道:“不错,正是我打断你儿子手臂的。” 劲装大汉一听勃然大怒,喝道:“哟呵,你这小子,胆子不小哇,居然敢打我儿子? 哼,你们也不去枫桥镇打听打听,我黄峰是何人?是你们这些山野村夫惹得起的吗?” 第2章 孤山起杀戮 面对气势汹汹的红衣劲装大汉,看了一眼仗剑屹立的雪无痕,阿福无所畏惧地对那劲装大汉道:“我知道你是谁,你叫王峰,不就是枫桥镇上的一名富商吗? 哼,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恶霸,你仗势欺人,仗着城里有后台,便到处欺行霸市,在枫桥镇上为所欲为! 而你儿子王权更不是东西,仗着你家在枫桥镇上的地位权势,便胡作非为,居然当街调戏凌辱民女,要人家一个清白姑娘陪他睡觉!……” 阿福越说越气愤,胸脯不住地起伏,雪无痕与司徒剑司徒空三人,脸上皆有怒色,却听阿福接着道:“哼,我看不惯你儿子王权的所作所为,便打了他一棍,怎知他这么娇生惯养,一棍子就将他的手臂打断了,是他作恶多端,能怪人吗?” 雪无痕虽然从没有行走过江湖,却也颇有侠义之心,这时听了阿福的话,不禁哈哈笑道:“阿福,打得好,这样的人就应该打他!” 王权仗着父亲几人在这里,便也不怕什么,听了雪无痕的话,不觉勃然大怒,戟指怒目喝道:“玛德你这野仔,敢这样说我……” 话犹未了,只见一道白影闪过,啪的一声脆响,王权脸上己挨了一记耳光,不禁一阵愕然,一时都看不清楚是谁打他的呢! 正当王权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脸,在发愣之时,却见雪无痕笑吟吟地道:“你叫黄泉是吗?我看你印堂发黑,命犯煞星,恐将命不久矣,哈哈!” 司徒剑二人与阿福听了,也不禁莞尔一笑。 由于司徒剑司徒空与雪无痕三人均很少外出,也没有到外面展示过武功,平时需要什么生活用品都是阿福出去采购回来。 所以王峰与很多人都不知道,在这僻静的孤山之巅,居然住着两位举世闻名的华山剑客,所以他们才敢一路追踪,找到山上来寻仇。 孤山离枫桥镇约有百里路程,王峰一家在枫桥镇可谓是独霸一方,他有几个儿子,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专门干欺男霸女、欺行霸市的事情,在枫桥镇无人敢惹,怨声载道。 怎知现在这孤山之巅,却接连有两个人敢打王家的人,而且打的都是王权,雪无痕甚至还嘲笑王权为黄泉,说他命不久矣,王峰不禁勃然大怒,指着雪无痕喝道:“喂,小子,我告诉你啊,我儿子叫王权,是三划王的王,权力的权,不是黄泉啊,再敢胡说八道,我便杀了你!” 王权亦狐假虎威地道:“哼,你们这些山野村夫,杀了你们,就好象捏死一只蚂蚁,你们信不信?” 看他的样子,一脸的傲然鄙视之色,浑然不将雪无痕几人放在眼里。 司徒剑拂尘一摆,淡然笑道:“不错,我们都是山野村夫,不值一提,不似你们那样大富大贵。 不过,你们今天既然闯到孤山上来,就别急着走了,让我们稍尽地主之谊,招待你们一下吧!” 王峰王权父子几人听了,均面面相觑,不知道怎样招待他们?难道司徒剑怕了他们,所以好酒好菜招待他们?向他们赔礼道歉? 想到这,王峰父子及那几名打手,脸上均露出傲然之色,心里道我们王家毕竟不是普通人家,不是谁都敢得罪的。 王权更是嗤的笑出声来,鼠目一挑,得意洋洋地道:“喂,牛鼻子老道,刚才你们不是挺横的吗?怎么现在怂了?服软了?哈哈,怕了我们了吧?” 怎知,却听司徒剑对雪无痕道:“无痕,机会难得,你现在就拿他们来试试剑,这也算是第一次历练吧!” “什么?试剑?历练?” 王权一听,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愕然道:“啊?是……是是这样招待的呀?我还以为招呼我们喝茶吃酒呢!” “我请你们到黄泉路上喝茶!” 雪无痕一掌拍出,陡然间雪花漫天,在飘飘洒洒的雪花中,一个白花花的冰雪掌印呼啸而出,嘭的一声击在王权的身上,王权呀的一声,仰天跌倒。现在雪无痕的内功修为有限,若是修为境界高的话,这套冰雪神掌会更加厉害,一掌便可杀了王权。 在拍出冰雪掌的同时,雪无痕右手长剑出鞘,一剑飞鸿,寒芒电闪,划出一道绚丽的流光,径朝王峰的心口刺去! 看见雪无痕发动攻击,王峰不敢怠慢,双手一抖,长枪如龙,呼啸而出,枪尖正好与雪无痕的剑尖撞在一起,当的一声,爆出一篷灿烂的火星。 王峰嘴角一咧,不屑地道:“哼哼,不过如此,只是中阶的武者境修为而己,我还是巅峰武者呢!” 说话间,双手一振,抖出一篷碗大的枪花,一招刺破苍穹,向雪无痕的咽喉刺去。 雪无痕横剑当胸,挡住对方的攻势,随即就势取势,长剑如风,刷的一下,顺着王峰的枪杆向前削去,这一招叫做顺水推舟,乃是华山剑法中的一记精妙招数。 王峰的手险些被长剑削中,幸亏他缩手得快,但长枪也当地掉到地上。 虽然只是交手两招,但是王峰己看出雪无痕的剑法非常精妙,为防万一,于是对那三名打手喝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一起上,将这个小子料理了?!” 那三人都是王峰家里养的打手,平日里跟着王峰父子,没少干坏事,都是心狠手辣之徒,这时听了王峰的话,三人发一声喊,抽出兵器便气势汹汹地向雪无痕杀来! “来得好!” 雪无痕初次与人激战,一人斗对方四个人,而且是真刀真枪地厮杀,以命相博,心里既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是以将华山剑法施展开来,长剑纵横,剑气滚滚,如水银泻地般的向王峰四人卷袭过去。 王峰四人不甘示弱,况且王峰的修为境界还比雪无痕高了一阶,自然不怕雪无痕,他们四人刀来剑往,与雪无痕激烈地斗在一起。 孤山之巅,刹时,剑光缭绕,枪芒如雨,一道道气劲冲击波冲天而起,刀光如雪,剑影如山,端的是一场恶斗! 王峰四人如走马灯般,围着雪无痕团团转,手中的刀剑长枪,尽往雪无痕的咽喉心窝等要害部位招呼,恨不得立时杀了雪无痕! 斗了一会,王峰看出端倪来,失声惊呼道:“啊?……这,这是华山剑法?…… 没错,这确实是华山剑法!难道你们也是华山派的?!” “认出来了?” 司徒空拂尘一摆,说道:“既然认出来了,那就别走了,留下来吧!” “什么?留下来?你们要杀我们?” 王峰听了司徒空的话,这时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孤山上的四人,不是一般的人,不是他们父子惹得起的。 格登一下,一颗心险些跳了出来,心惊胆战的,马上换了一张嘴脸,一脸恭敬地陪笑道:“我……我有一个儿子也是华山派的,而且还是华山掌门卓不群的徒弟呢。 嘿嘿,这么说来,咱们不都是一家人嘛?何必动刀子呢?是不?” 他以为跟司徒剑他们扯上关系,就好办了,就不会杀他们了,但他怎知司徒剑司徒空,便是被伪君子卓不群害成这样,才远离华山,在这座孤山上避难的。 现在他说出卓不群的名号来,非但没有起到他希望看到的结果,反而激怒了司徒剑司徒空,陡听司徒兄弟同时大喝道:“无痕,给我杀!” 十年孤山路,历经沧桑,吃尽多少凄风苦雨?流了多少血与泪? 向天问,有谁知? 雪无痕师徒三人,都是被人陷害,都曾身受重伤,类似的经历,相同的处境,雪无痕自然理解师父的心情。 况且王峰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雄霸一方,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们欺凌,不知道他们父子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 现在杀了他们,便是为民除害,是以听了司徒剑司徒空的话,雪无痕应道:“是,弟子遵命!” 长剑一抖,迎风招展,剑招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狂泻而出的剑气如同暴风骤雨般向王峰四人攻去! 滚滚剑气,颇有摧枯拉朽之势! 华山剑法,非同寻常,虽然雪无痕的修为境界比王峰低了一些,但是雪无痕这一全力施展,王峰四人便吃不消了。 刚斗得几回合,雪无痕抓住一个破绽,长剑纵横挥洒,长驱直入,手起一剑,一颗硕大的人头冲天而起,一篷绚丽夺目的血花,却在尽情地绽放开来! 而王峰的尸体,却嘭的栽倒下来,似一根木头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漫天雪花。 至此,王峰死! 在枫桥镇横行多年的恶霸,就这样交待了。 “啊?你……你杀了我们家主?” 那三名恶奴一看,又惊又怕,本想逃之夭夭,但是双脚不听使唤,一时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一步步逼近的雪无痕,一名恶奴突然灵光一闪,居然又搬出刚才王峰说的话来,带着恐吓的语气道:“喂,你……你别过来呀,告诉你,我们家有一个少爷在华山派学艺,他叫王叔郎,乃是华山掌门卓不群的得意弟……” 一句话还没说完,另一个打手一拍他的脑袋,骂道:“你傻呀?咱们家主就是抬出他儿子,说出华山派来,才被杀的,你现在又说,不是想死得更快吗?哼哼,你想死,我可不愿陪着你!” “哦?王叔郎?……黄鼠狼?” 第3章 下山遇张飞 “哈?王舒郎?……黄鼠狼?” 一声呢喃,雪无痕的嘴角露出一抹有趣的神情,哈哈笑道:“你们主人一家的名字都起得很好呀,一个叫黄蜂,一个叫黄泉,而那个卓不群的弟子,居然叫黄鼠狼,真是蛇鼠一窝,一起奔赴黄泉哪,哈哈哈!” 虽然知道雪无痕故意将王峰父子三人的名字拿来开玩笑,一名王府家丁仍是忍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道:“我也是这么觉得,只是以前不敢这么叫。 嘿嘿,一个叫黄蜂,一个叫黄泉,一个叫黄鼠狼,确实有趣得紧呢!” 司徒剑阿福几人听了,都忍不住面露微笑,雪无痕一挥手道:“见你们傻得有趣,今天暂且放你们一马,以后别再干坏事,否则你看!” 说着一剑挥出,使了一招力劈华山,向下一斩,一道透明的剑气狂斩而下,只听嘭的一声,居然在地上斩出一条十余丈长的深沟来,刹时积雪纷飞,泥土四溅,那三人吓得一缩脖子,个个吐出舌头来,老半天也收不回去! 看见他们噤若寒蝉的样子,雪无痕一挥手道:“滚吧,以后切莫做恶,好自为之!” 那三人如闻大赦,掉转头跳下山顶,便屁颠屁颠地溜了。 待那三人走后,雪无痕转身一看,却不见了王权,于是道:“哦?那个王权呢?怎么不见了?他……赶赴黄泉去啦?” 司徒剑摇头笑道:“那个兔崽子,早就溜了,无痕哪,以后对敌时,要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样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武者呀!” 雪无痕脸上一红,想起刚才自己只顾埋头苦干,与王峰四人厮杀,却让王权从眼皮底下溜了,不觉有些羞愧,于是恭谨地道:“弟子谨师父遵教诲!” “哦,这也没有什么,只要以后多长点心就行。” 司徒剑点评道:“你的剑法本来很高明的,但是可能是初次与敌人真正动手,刚才斗王峰他们时,你还施展不开,动作也呆滞了些,没能将华山剑法轻灵飘渺、迅如闪电的特长施展出来。 不过,第一次与人交战,便能越阶而战,击杀修为境界比你略高的王峰,这样也不错了,希望你再接再厉,在以后的历练中成长,在战斗中积累经验,不断地提升战斗技巧与修为,以及坚毅的战斗气质。” 说此一顿,司徒剑又语重心长地道:“无痕哪,你若想在剑道上有所作为,必须经过实战,经过生与死的考验,才能真正懂剑悟剑。 必须经过悟道悟剑悟心,才能真正成为一名剑客,成为一名真正的剑修!” “真正的剑客?真正的剑修?”雪无痕不觉呢喃低吟。 司徒空走了过来,将一个古意盎然的戒指递给雪无痕,道:“无痕哪,这个乾坤戒你就拿去吧,你的衣服与生活用品都在里面了,也有一些银两,你就慢慢用,下山去吧!” 雪无痕接过乾坤戒指戴在手指上,虽然早就知道师父要让自己下山历练以及报仇,原先他也很想下山去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憧憬刀光剑影的江湖。 但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便,雪无痕反而有些依依不舍,毕竟十年师徒情深,孤山上的一草一木,都留下了深厚的感情,不是说走就能放得下的。 这时,司徒剑又道:“痕儿,你要记得,楚天河大侠是你的救命恩人,还有不久,便是楚大侠六十岁的寿辰,你要去向楚天河大侠祝寿,谢过他的救命之恩才行呀! 嗯,拜帖我己经备好了,怕你忘记,日期也写在拜帖上,你不记得时看一下就知道了。” 雪无痕点了点头,对于楚天河的恩情早己牢记在心,这时司徒剑又道:“哦,不对,我都忘了,现在楚天河己经是武林盟主了,你要去向楚盟主祝寿哇,哈哈!” 雪无痕依依不舍地道:“师父,真的要我走吗?我……舍不得离开这里呀……,舍不得您们哪!” 司徒空抚摸着他的肩膀,慈祥地道:“痕儿呀,不但你要走,我们也要走了!” “什么?” 雪无痕心中一惊,失声问道:“师父,您们要去哪里?为什么要走?” 司徒剑仰望长空,悠悠地道:“我们师徒在这里的事情,己经被人知道了,可能不久之后,卓不群便会带领华山派的高手追杀过来。 所以,我们要出去找个地方避一避,顺便闭关修炼几个月,八月十五你到华山去,咱们师徒便可以重新见面了。” 想起师父十年的养育教导之恩,雪无痕一阵哽咽,他本来想随师父一起去,但是知道师父不会让他跟着的,因为他要办的事情太多,还要查清当年是谁向天佑皇帝进谗言,陷害他们一家的,然后再杀仇人,为父母亲人报仇雪恨。 于是满怀深情的道:“师父为了我耽误了十年光阴,也是应该好好闭关修炼一下了,徒儿不孝,就不能陪伴在二老身边了!” 说着,转身对阿福道:“阿福哥,师兄,你要替我好好侍候师父,拜托您了!” 阿福一拍他的肩膀,大声道:“小师弟,你就放心吧,你的师父也是我的师父,我会好好侍候两位师父的,你就放心去办你的事吧!” “这我就放心了。” 雪无痕面色肃然,扑通跪在司徒剑司徒空面前,拜了三拜,这才道:“师父,您们保重,徒儿走了!” 司徒剑慈祥地点了点头,将他扶起来郑重地道:“痕儿,人心难测,江湖险恶,波诡云谲,今后你要走的路很长,一生会经历无数凶险,经受无数的艰难坎坷。 所以,这次下山,一定要多加小心哪!” 司徒空亦微微一笑,挥手道:“痕儿,去吧,去闯出一片天来,师父等你的好消息!” “师父,我不会让您们失望的,我走了!” 雪无痕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走下孤山之巅,向山下走去。 望着雪无痕渐渐消失的背影,司徒空语带玄机地道:“无痕这次下山,说不定会有什么奇遇,可能还会发生龙虎风云际会的佳话呢,哈哈哈!” “哦?龙虎风云会?” 阿福问道:“师父,什么是龙虎风云会呀?难道真的有龙吗?跟小师弟又有什么关系呢?” 司徒兄弟相视一笑,司徒剑语含玄机地道:“天机不可泄露,阿福,日后你自会明白的,哈哈哈!” “天机不可泄露?” 阿福挠着后脑勺,呢喃自语道:“师父说话语带玄机,好神秘哟,让人捉摸不透!” 雪无痕一步一步走下孤山之巅,回首遥望,孤山渐远,十年如梦,过往一幕幕情景浮现眼前,雪无痕不觉吟道: “十年孤山梦, 凄风苦雨行。 恩义两难断, 仗剑走天涯。 他日斩枭首, 当报恩师情!” 吟毕,振臂一掠,踏着地上的积雪,俨如白色巨鸟,如飞而去,居然没有留下什么脚印。 当真是踏雪无痕! 雪无痕这一下山,犹如猛虎出山,波诡云谲江湖行,义盖云天闯九州,誓让狂徒纳命来,敢叫日月换新天! 只是,让雪无痕意想不到的是,原先他打算下山历练与报仇,怎知刚一下山,就有人找他报仇,并一路追杀他,掀起腥风血雨,让他亡命天涯! 报仇反被人报仇,让他情以何堪? 随后,各色人物粉墨登场,在刀光剑影与腥风血雨中,各种阴谋诡计纷纷浮现,几乎让雪无痕应接不暇,几度险些殒命身亡! 这时,雪无痕才知道江湖险恶。 当然,一路江湖行,除了慷慨激昂的盖世豪情与各种阴谋诡计外,令人喷饭的幽默搞笑自然也少不了,还有绝世红颜与许多曲折离奇的故事将要发生……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风云帝国,波诡云谲,风起云涌。 这是一个阴谋横行、争权夺利的时代。 这是一个爱恨情仇交织的时代。 这,注定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 这,一定是绝代天骄纵横天下的时代! 这个时代有爱,有恨,有痛苦,有欢笑,有泪水。 更有义盖云天的豪情,有为国为民的傲然风骨! 这个时代,注定是一个创造伟大奇迹的时代! ………………………………………………… 枫桥边,微风起,云飞扬。 枫叶飘零,在白茫茫的雪路上,走来了一个少年。 这个少年背插长剑,长眉入鬓,目若朗星,脸如刀锋,带着坚毅的神情。 这个白衣少年便是雪无痕,望着还在飘飘洒洒落下的雪花,雪无痕低吟道:“奇怪,这里往年从来没有下雪,今年初春,己经过了春节了,居然还在下雪,而且下个不停。” 过了枫桥,刚到枫桥镇外,便见一个燕额虎须、豹头环眼的大汉大踏步走来。 此人满脸虬髯,体形彪悍威猛,手中拿着一杆丈八长矛枪,更显得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乍一看,俨然便是三国时代刘备帐下的五虎上将猛张飞! “啊?张飞?” 雪无痕双眼一眯,只觉一阵恍惚,三国英雄争霸的时代都己经过去数百年,怎么张飞还活在世上?怎么他来到了风云帝国?来到了枫桥镇?这是怎么回事……? 这难道是在作梦? 其实,看到那个豹头环眼的大汉时,不单只雪无痕吃惊,许多人亦都瞪大双眼,失声大呼道: “啊?这……这不是张飞吗?这不是刘备的兄弟,五虎上将张飞张翼德吗?” “是啊,看他的相貌,活脱脱便是三国英雄张飞,还有你看他手里也拿着一杆丈八蛇矛枪,这……这不也是张飞的兵器吗?” “可是?……张飞是三国时代的的人哪?这……这都几百年过去,三国时代早己不复存在,怎么张飞跑到风云帝国,跑到这么偏远的枫桥镇来呢?” 正在人们议论纷纷时,陡地那名大汉嗷的一嗓子,犹似晴天霹雳,又如猛虎咆哮,轰隆隆一声,登时吓趴下一批人! 过了老半天,余音未绝,虚空轰鸣,那声音仍在嗡嗡嗡作响! 雪无痕暗道好大的嗓门,与真正的张飞有得一拼!! 当年张飞一声吼断当阳桥,吓退曹操数十万大军,何等威猛英勇!现在这个大汉颇有张飞之勇,他一出现,恐怕也会在江湖中掀起惊涛骇浪吧? 那么他是谁呢?为何而来?会不会对雪无痕构成威胁呢? 三国时代的张飞勇不可挡,在百万军中斩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不知道这个貌似张飞的大汉,有没有这样的能耐?还有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人品如何呢?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新书发布,后面的情节更精彩,需要您的关注收藏,谢谢您的阅读! 此书故事情节跌宕起伏,让人看得热血沸腾,却又笑料百出,令人捧腹,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第4章 莽汉闹笑话 “哎呀玛呀,你们这都干什么呢?怕啥呀?俺不吃人的!?” 看着吓得趴倒在地上的人们,那个大汉不好意思地搓着手,哭笑不得的道:“喂喂喂,老乡们,大家请起呀! 嘿嘿,你们趴在地上,似跪拜神仙一样,俺可受不起呀!” 那个粗莽的大汉说着,居然也傻呵呵地趴在地上,尽量压低声音,装出一幅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样子,安慰那些人道:“你们别怕呀,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俺的心可好了,不会打杀你们的呀。 嗯,你们要是夸我,说我象张飞,我一高兴,没准还给你们赏钱呢!嘿嘿,世界上哪有我这么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人哪,是吧?” 见他如此,雪无痕不禁摇头暗笑,心里道你这样凶猛的人,还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居然叫别人夸自己,还给人赏钱?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见那威猛大汉这样说,一个老妇人战战兢兢地道:“你……和蔼可亲?我……我看你凶猛得很呢,不知道会不会吃人?! 哈,老吓人了,就似老虎一样,你……你的赏钱我不敢要了,我还是快点走吧!” 说罢,颤抖着站起身转身就走,可能是过于惊怕,走路时双脚歪歪扭扭的,似拧麻杆一样,雪无痕见了心里好笑,想不到那大汉嗷的一嗓子,居然把他们吓成这样。 同时又有些怪那个大汉,平白无故,你嗷什么?你这一嗓子如晴天霹雳一般,不吓倒一片人才怪呢! 也不管他,雪无痕轻笑一声,便朝枫桥镇里面走去,打算吃点东西再走。 其实,他也知道,王峰父子一家都住在枫桥镇里面,他刚刚杀了王峰,现在进来无异于自投罗网。 虽然王峰一家在枫桥镇盘踞多年,雄霸一方,但是雪无痕并不惧怕他们,况且王峰己经被他杀了,王权又吓得魂飞魄散逃跑了,所以雪无痕更加不怕他们。 这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雪无痕淡然自若地到了镇里面,找了一家酒肆进去在一张四方桌旁坐下来,吩咐小二哥弄些饭菜来吃。 不多久,小二哥便将饭菜端上来了,道了一声客官慢用,便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小乞丐,那乞丐大约十五六岁,脸上虽然有一道疤痕,却露出纯净的笑容,虽然衣衫褴褛,却也挺干净,不似其他乞丐那样脏兮兮惹人讨厌。 雪无痕见小乞丐挺干净的,脸上又带着纯真的笑容,与其他脏兮兮、愁容满面的乞丐,截然不同,对他颇有好感,冰天雪地的,知道出来乞讨很艰难,找碗饭吃不容易,于是便道:“小兄弟,过来一起吃饭吧?” “什么?你叫我……吃饭?” 小乞丐似是料想不到,居然有人请他吃饭,在饭馆酒肆里,居然有人请乞丐吃饭,不禁有些愕然,也没敢过来。 雪无痕知道他想什么,于是微微一笑,温和地道:“小兄弟,没错,我请你吃饭,过来一起吃吧!” 小乞丐这才相信自己没有听错,于是走了过来,在雪无痕对面凳子上坐下来。 雪无痕又吩咐小二哥再打一碗饭来,吃完了再添饭。 坐下端着饭碗,小乞丐略带羞涩的道:“这位……大……大哥,谢谢你了!” 雪无痕一挥手,豪爽地道:“出门在外,四海皆兄弟也,小兄弟不必客气,吃吧!” “对,四海皆兄弟,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哈哈哈!” 陡然间响起一阵大笑,声若洪钟,震得整个酒肆都在嗡嗡作响! 听到那晴天霹雳般的声音,雪无痕倒没什么,小乞丐却有些吃惊,猛地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手持丈八长矛,大踏步走了进来。 而其他正在喝酒吃饭的客人,反应更加激烈,不少人吓得杯子碗筷咣咣当当掉下地来,有些人则吓得一口酒喷了出去,喷在对面的人脸上,酒馆内一阵大乱,不少人都吓得趴在地上或桌子上! 嗷的一声吼,吓趴一屋人,真是千古奇闻。 那名仿若张飞的壮汉,大步流星嘭嘭嘭走了进来,看见雪无痕淡定自若的样子,一挑大拇指,瓮声瓮气地赞道:“兄弟,还是你有胆量,不似那些人,俺老张开口笑一笑,大声说些话,都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趴在地上,嘿嘿,了不起嘛!” “哪里哪里?没什么了不起的。” 见他粗旷豪迈,性情率真,还有些憨厚可爱,雪无痕心里喜欢,连忙站了起来,向那壮汉招呼道:“兄台,不如过来一起喝杯酒,吃些饭吧?” 那名壮汉倒也豪迈,一边走过来一边道:“好,看你相貌堂堂,英风侠骨,必是一位英雄好汉,我就陪你喝几盅酒,哈哈!” 说着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只听咔嚓一声,那张木板长条凳居然被他坐断了,一下摔了个四脚朝天,众人看得目瞪狗呆,想笑又不敢笑。 雪无痕忙过去将他扶起来,吩咐小二哥去拿张结实的椅子来。 在众人面前摔了个四脚朝天,那名大汉羞得脸红脖子粗,一边爬起来,一边骂骂咧咧的道:“他娘的,是谁做的凳子?这么不结实,不是存心让俺出丑吗?” 小乞丐听了,忍俊不禁,噗嗤笑道:“这位大哥,是你身子重力气大,把凳子坐断了,怎能怪人家?我们坐的不都好好的吗?” 那名壮汉挠了挠头,憨厚地呵呵傻笑道:“呀?……这个?小兄弟说得也对,是我粗鲁了些,呵呵呵。” 小二哥倒也机灵,刚才听见雪无痕说要与那个大汉喝酒,不用吩咐,便将杯子与一坛酒拿来,道:“客官,您要的酒来了,这是一坛好汉酒,入口甘甜,醇香浓郁,回味无穷,包您喝了满意!” “呀?好汉酒哇?我喜欢。哈哈,我就喜欢结交英雄好汉,英雄好汉就要喝好汉酒,哈哈哈!” 那名大汉哈哈大笑着,打开酒坛正想倒酒,看见桌上的杯子,不禁皱眉道:“哎呀,这杯子也大小了,小二哥,给俺拿海碗来。 嗯,要大碗,俺要跟这两位兄弟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做人嘛,就要这样才爽快呢,哈哈哈!” 那大汉谈笑风生,早己将刚才摔跤丢脸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不拘小节,一副英风豪迈的样子,雪无痕见了,受到感染,也大声地道: “没错,咱们虽然萍水相逢,却是一见如故,今天咱们便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哈哈哈!” 小乞丐听他们说要用大碗来喝酒,不禁有些犹豫,吱吱唔唔的道:“两位大哥,我……我酒量不行,也没喝过多少酒,用……用大碗的话,我会醉的……” 雪无痕洒脱地道:“小兄弟,虽然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但是也要量力而行,不要勉强。既然你喝不惯酒,那便以茶代酒吧,或者少喝点就是了。” 小乞丐听了,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理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名大汉忽然凑近前来,笑呵呵地向雪无痕问道:“嘿嘿,兄弟,你看我长得像张飞吗?” 雪无痕一怔,不知他是何意?于是实话实说道:“象,很象,刚才在外面看见你时,都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张飞复活了呢! 哎,对了,在下雪无痕,还没有请教兄台高姓大名呢?” 那个大汉听雪无痕说他长得像张飞,高兴得嗷的一声,一下蹦了起来,乐不可支地道:“嘿嘿,象就好,象就好!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 刚说到一半,突然刹住话头,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打量了一下周围,似是怕人听到他的话,然后嘘声道:“不瞒两位兄弟,俺便是张飞的后人,叫张飞德,字翼飞,只差一个字而己哦!” 说着一拍胸脯,又傲骄的道:“哦……不,应该都不差,因为张飞又叫张翼德,我这是二合一嘛,哈哈,我的名字威猛吧?厉害吧?” “张飞德?张翼飞?” 一声轻吟,雪无痕的嘴角露出有趣的神情,心里道,怪不得了,原来他是张飞的后人。 小乞丐与其他客人听了,也转过头来,既吃惊又崇拜地望着张飞德,想不到这个大汉真的是张飞的后人,怪不得与张飞那么象! 而且,都是那么的威猛,又都是大嗓门,嗷的一声怪叫,就能将一屋子的人吓趴下! 更加搞笑的是,既然是秘密,你就不要说出来嘛,但他好象既不想让别人知道,却又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是张飞的后人,自相矛盾,真是奇也怪哉! 看见人们对他投来尊敬羡慕的目光,张飞德不觉有些飘飘然,但却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目不斜视,只顾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尽显豪迈风范。 突然,他眼睛一亮,盯着雪无痕手上那个古意盎然的乾坤戒道:“兄弟,你结婚了?” 陡然听到这样的问话,雪无痕不觉一怔,脸上微微泛起红色,而那小乞丐也投来好奇的目光,似乎对他有没有结婚很感兴趣。 但是当他看见张飞德正在盯着他手指上的乾坤戒看时,雪无痕这才恍然大悟,敢情是这个莽汉将乾坤戒当作结婚戒指了。 于是淡然一笑,道:“张兄,我初出茅庐,才刚刚开始行走江湖,一个朋友都没有,哪有结婚之理?” 小乞丐听了,清纯的脸上居然露出甜甜的微笑,似乎这是他想要听到的话。 张飞德却是一愣,打破砂锅问到底地道:“无痕兄弟,既然你没有结婚,那你戴着一个戒指干嘛?” 第5章 谁是华山叛徒 雪无痕微微一笑,很倾城,真诚的道:“张兄,这个不是结婚戒指,这是乾坤戒,里面可以存放很多东西,我的行李盘缠都放在里面呢!” 话犹未了,手指一抹,流光闪现,乾坤戒上泛起一圈涟漪,就似变魔术一样,雪无痕原本空空如也的手上,居然出现了几本书! “呀?这么神奇?” 张飞德不禁瞪大一双虎目,探头探脑地盯着乾坤戒道:“呀哈,一个那么小的戒指,里面居然可以存放那么东西?真是奇也怪哉!” 见他探头探脑过来观看,似个充满好奇心童真未泯的顽童,雪无痕一时童心勃发,于是便起了开玩笑的念头,灵魂之力悄悄启动,乾坤戒陡然一亮,咻的一声,张飞德那颗大脑袋与身子不由自主地被乾坤戒吸了进去! 但由于他身子太大,背后又背着一个大包袱,刚进去一半,便被卡住了,张飞德一边扭动着大屁股拼命往外挣扎,一边惊慌失措哇哇大叫道:“哎呀呀,喂喂喂,不得了啦,戒指吃人了!我要死了,救命呀!” 见此情景,众人皆觉匪夷所思,想不到那么小的一个戒指,居然可以将人吞噬进去,不少人都惊慌失色起来。 有些人甚至吓得浑身发抖,一边夺门而逃,一边呱呱大叫道:“不得了啦,有妖怪呀,有妖怪!” “快跑呀,魔戒吃人啦!” 见把大家吓成这样子,雪无痕心中不忍,手指在乾坤戒上一弹,虹光飞溅间,咻的一声,张飞德己经从乾坤戒里飞了出来,一屁股跌倒在地上,站起来后仍是惊魂未定的样子,一双大眼死死盯着乾坤戒,好象这只戒指是吃人的狼! 雪无痕哈哈一笑,向他赔礼道歉道:“张兄,不好意思哈,刚才跟你开了一个玩笑,吓着你了,抱歉抱歉!” 张飞德倒也豪爽,胸襟开阔,一拍雪无痕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无痕兄弟,我不怪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呀,想不到那么丁点的戒指,居然可以把我这个大活人装进去! 呀,里面很宽敞,不愧是乾坤戒指,果然大有乾坤哪!哈哈哈!” 见他如此,雪无痕与小乞丐都忍不住笑了,心里道好一个有趣的人,有点傻乎乎的,却豪迈大度,还有些天真烂漫,不失赤子之心。 为什么张飞德他们见到一个小小的乾坤戒指,如此好奇呢? 因为乾坤戒不是谁都可以得到的,在华夏大陆风云帝国来说,是异常珍贵的稀罕物,一般只有那些道行高深的武者,或是那些豪门富贵子弟才有。 况且枫桥镇乃是偏僻之地,人们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自然把乾坤戒当作稀罕物了,甚至以为这是吃人的魔戒呢,真是好笑。 雪无痕将那几本书重新存入乾坤戒里,端起酒碗正要与张飞德喝酒,这时外面突然喧哗起来,只见一群人骑着马拿着刀枪剑戟,气势汹汹冲了过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黄衣少年,见到前面有人挡路挥剑便砍,还大声喝道:“滚开,别挡住你家三少爷的路!” 雪无痕一眼便认出来,那个如疯狗一样乱打乱砍人的少年,正是王权,先前在孤山顶上时,一看见王峰被雪无痕杀了,王权便夹起尾巴溜了,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他,而且还敢这么猖狂。 在王权周围,簇拥着一批刀枪剑棍的打手,一个个气势汹汹,前面的人若是挡住了他们的路,不由分说,便拳打脚踢将路人赶走,看来他们在枫桥镇横行霸道惯了,没有人敢惹他们,一见到王权与那些家奴打手过来,纷纷躲闪开去。 而在王权那些人后面马背上,坐着的是一个锦衣少年,那少年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只是面目阴冷,隐隐约约透出一股邪气与杀气。 正在酒馆里吃饭的一个老者,一看见那个锦衣少年,便向旁人介绍道:“看见了没?那个就是王峰的儿子王叔郎,听说是华山掌门卓不群的弟子,应该很厉害的吧?” 旁边的人道:“那是当然,华山剑法天下无双,而王舒郎又是华山掌门的弟子,武功剑法自然是顶呱呱的!” “王舒郎?黄鼠狼?” 一声轻吟,雪无痕不觉向那锦衣少年看去。而这时,那锦衣少年也看向他,目光如刀芒一般射了过来,似欲洞穿人的心! 王权率领打手蜂拥而来,如同瘟神一般,街上人人闪躲,有一个老大爷闪避得慢了些,便被王权一脚踢飞,砰嘭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登时昏死过去。 “哎呀,无法无天了,这还得了?” 张飞德看见王权如此凶残,气得暴跳如雷,须发怒张,抄起丈八蛇矛一阵风般冲了出去,到了街上哇呀呀大喝道:“呀呔!你们这些鸟/人,简直无法无天了,怪不得风云帝国乱哄哄的,都是你们这些混蛋给搅的,真是气煞我也!” 他的嗓门本来就大,现在暴怒之下大喝起来,更是不得了,仿若晴天霹雳,轰隆隆一声,登时吓趴下一街的人,连王权他们骑着的马也吓得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不愧是张飞的后人,果然厉害,平地一声吼,吓倒一街人,连马也趴下,哈哈!” 一声轻笑,雪无痕也跟着飞掠出去,将那老人唤醒,扶到屋里坐好。 王权一看见雪无痕,登时怒不可遏,一双眼似欲喷出火来,从马背上跳下来,对那锦衣少年道:“哥哥,就是他……就是这个人杀了爹爹,他叫什么无痕,你要给爹爹报仇哇!” “是雪无痕,你可要记住了。” 雪无痕又从屋里出来,淡然地道:“王权,你爹王峰都己经走了,你还不赶快去找他?更待何时?你爹还在黄泉路上等你呢,哈哈!” 王权听了,气得用手一指,一张脸涨得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而王舒郎却面无表情地道:“雪无痕,你居然敢杀我爹?哼,你胆子不小啊,我还想到孤山上去找你算帐呢,没想到你却主动下来,到了我们枫桥镇上!” 话犹未了,飕的从马上飞掠过来,一掌拍去,风声呼啸,刚柔相济,劲道十足,雪无痕见了,暗道不愧是华山掌门的弟子,果然有两下子。 看看对方的手掌便将击到,雪无痕也一掌击了出去,两人的手掌一撞,嘭的一声,劲风四溅,二人脚下一滑,在雪地上划出四条雪沟,均倒退出四五步。 二人对了一掌,王舒郎试出雪无痕的修为境界,冷笑道:“才中阶武者而己,焉是我的对手?我可是武师境的人了,而且还是中阶武师,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不要做无所谓的挣扎!” 王舒郎仗着自己是武师境的强者,自以为可以稳压一头,将雪无痕压制下去,是以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境界之分,犹如森森壁垒,雪无痕只有武者境的修为,而且只是中阶武者而己,足足比王舒郎低了一个大境界,也就是低了三个小境界,也难怪王舒郎如此猖狂骄傲。 但雪无痕却毫不畏惧,傲然道:“不错,我现在是只有武者境的修为,比你低了一大境界,但那又怎样?打起来你未必能胜我!” “小子好狂妄,那咱们就试试看!我要杀了你给我爹报仇!” 王舒郎催发全身气息,一声大喝,双掌齐出,猛地击来,刹时狂风呼啸,比之前那一掌更加凌厉霸道! “雪花神掌!” 雪无痕也催发出全身气势,拍出一招雪花神掌,这种掌法是他自创的,击出去时雪花飘飘,煞是好看,但是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却有一个个掌印向敌人击去。 小乞丐见了,欢呼雀跃的道:“哗,好好看的掌法呀,居然有漫天飞舞的雪花?” 砰嘭声中,王舒郎将那些雪花掌印轰得粉碎,又溅起漫天雪花,却见他阴冷地道:“喂,小子,你不是华山派的弟子吗?华山派没有这样的武功,你这个华山叛徒,从哪里学来的?” “华山叛徒?” 雪无痕一听到这个字眼,想起两位恩师被华山掌门卓不群等人污蔑陷害,立时怒气冲霄,怒喝道:“王舒郎,说反了吧?你们的师父才是华山叛徒,是他欺师灭祖,杀了自己的师父,还勾结他人诛杀我师父!哼,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黄鼠狼,你既然是伪君子卓不群的徒弟,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王舒郎与他旁边的一个绿衣少年听了,二人不约而同异口同声道:“雪无痕,你敢说我师父的坏话?说他老人家是伪君子?” 王舒郎更是指着雪无痕,咬牙切齿地道:“姓雪的,你敢叫我黄鼠狼?哼哼,你知不知道我师父多受人尊崇?在武林中有多大威望?而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惭地毁谤武林前辈?你……可知罪吗?!” 看他的动作语气,完全是兴师问罪的派头,盛气凌人,不可一世! 跟在王舒郎旁边的那个绿衣少年叫于浩,也是华山弟子,与王舒郎是同门师兄弟,是受王舒郎之邀来枫桥镇作客游玩的。 于浩到了枫桥镇之后,亲眼看见王舒郎家财万贯,雄霸一方,便起了巴结奉维之心,想从中讨取点好处。 这正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第6章 王权赴黄泉 现在王舒郎的父亲被杀,而杀人凶手恰好在这里,正是表现的好机会,于是便想杀了雪无痕立功,没准王舒郎与他家里人一高兴,会赏赐多少金银财宝给他呢! 一想到这,于浩便偷着乐,两眼放光,没准今天发了! 于浩的修为境界比王舒郎略低一些,只有初阶武师的修为,但是也比雪无痕高了两个小境界,料想对付雪无痕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便挺身而出,抽出长剑向雪无痕喝道:“姓雪的,你这个杀人凶手,我今天要杀了你,为王伯伯报仇雪恨!” 看他的样子似是华山弟子,雪无痕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替人强出头?” 于浩双眼一瞪,正气凛然地道:“我叫于浩,与王舒郎师兄乃是同门,我们都是华山掌门卓不群的徒弟! 雪无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杀了我师兄的父亲,我于浩路见不平,便要杀了你给王伯伯报仇! 况且,你与你师父都是华山叛徒,人人得而诛之,我今日杀你,也是替华山派清理门户!” 他这番言辞慷慨激昂,颇富感染力,仿若地位尊崇的大侠,在训斥惩戒十恶不赦之徒一般,话犹未落,便赢得一片掌声,不但王权与他家的那些打手为他欢呼鼓掌,便连那些不明真相的老百姓,也鼓起掌来,于浩见了,自然高兴,更是卓然屹立,摆出一副济世安民的侠客风范来,接受众人的喝彩与膜拜。 而王舒郎则不动声色,只是漠然地冷眼旁观,似乎一切与他无关。 雪无痕见了,暗道此人心机好深沉,人家为他打抱不平,他却漠然置之,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狠角色! 众人掌声一落,雪无痕才指着于浩与王舒郎冷笑道:“你们跟卓不群一样,都是一丘之貉,满口仁义道德,其实都是些伪君子,专门干些偷鸡摸狗、栽赃陷害的事情!” 张飞德也大声附和道:“没错,雪兄弟说得对,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有其师必有其徒,没有一个好人!” 于浩一听,不禁恼羞成怒,拔出长剑想向张飞德砍去,但是见张飞德如此高大威猛,仿若三国猛张飞一样,心里不禁有些怯了,于是便向雪无痕杀去。 “来得好!” 雪无痕一声欢啸,双掌连挥,将冰雪神掌发挥出来,一个个冰雪掌印呼啸而出,同时暴喝道: “替人强出头,打爆你狗头!” 于浩刚冲杀过来,便被那突然降临的漫天冰雪给晃花了眼,还没到得雪无痕身前,只听砰砰嘭嘭地响,他的头上己被呼啸而来的冰雪掌印击了几下,刹时血水飞溅,血流满面,狼狈不堪,原先的傲然风骨荡然无存。 小乞丐见了嘻嘻哈哈的拍手笑道:“雪大哥真厉害,说到做到,说打爆他狗头,果然做到了,嘻嘻嘻,哈哈哈!” “哟呵,这冰雪掌如此神奇?” 望着漫天飞雪,望着漫天雪花中的冰雪掌印,居然将于浩打得头破血流,王舒郎的眼神渐渐炽热起来,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妒忌之意,心想若是我也会这样的掌法就好了,怎么却让华山派的余孽雪无痕学到呢? 真如雪无痕所说,冰雪神掌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吗?年纪轻轻便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武功了?若是如此,这个人必是一位天才,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在这里! 王舒郎看着漫天飞舞的冰雪掌印,看着雪无痕,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杀意! 他又想:“雪无痕也是华山派的弟子,若是日后他回到华山派来争夺掌门之位,那我岂不是多了一个强劲对手?所以,这个人更加不能留在世上!” 为什么王舒郎会有这样的心思呢? 因为他现在虽然是华山掌门卓不群的弟子,却不是大弟子,没有直接继承掌门人的权利,若想做华山派未来的掌门人,就必须早做准备,与同门师兄弟竞争,争取让掌门师父看上自己,这样才有机会成为未来的掌门人。 所以王舒郎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心机深沉的他却己未雨绸缪,己在暗中蓄势,打算以后将华山掌门之位夺下来,不但可以光宗耀祖,而且还能傲视天下,甚至还能雄霸武林! 而现在他看见雪无痕后,除了要与同门师兄弟竞争之外,他还感受到了另外的压力,所以不由得对雪无痕生出了杀心,欲除之而后快! 而且,杀人要趁早,否则以后雪无痕成长起来,真正强大起来的时候,便麻烦了。 一击必杀,以绝后患,这是王舒郎此时的想法,也是他要做的事情。 不过,最先向雪无痕下杀手的,不是王舒郎,而是王权。 趁着雪无痕与于浩大战没有防备时,王权似幽灵一般,从雪无痕背后偷偷地溜了过去,长剑一伸,便向雪无痕的背后刺去,想让雪无痕一剑穿心,以报杀父之仇。 眼看偷袭行将得手,王权的长剑便要刺进雪无痕的后背,这时陡然一声大喝,犹似晴天霹雳:“哇呀呀,背后偷袭,无耻之徒,吃俺一枪!” 大喝声中,一杆长枪如飞龙腾空,闪电般的刺了过来,噗嗤一声,那长枪一下扎进王权后心,从背后直捅到前胸,将他刺了个透心凉。 与此同时,雪无痕也转身一掌拍了过来,一个冰雪掌印呼啸而出,砰的一声,将王权的脑袋打得头破血流,而雪无痕己倏地飘出一丈开外,望着奄奄一息的王权道: “先前在孤山上时,我便跟你说过,你命犯煞星,命不久矣,恐将命丧黄泉,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哈哈哈!” 小乞丐亦拍手顽皮笑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王权你命犯煞星,终难逃一死,能怪谁来?嘻嘻嘻,哈哈哈!” 说完一想,忽然又改口道:“呀,不对,雪大哥那么年轻英俊,怎么是老人呢?应该是不听无痕话,吃亏在眼前,呵呵呵,这下对了吧?” “你!” 王权恨恨地瞪了雪无痕小乞丐与张飞德一眼,对王舒郎道:“哥哥……给我报仇!” 刚说完这几个字,脑袋一垂,便即咽了气,一命呜呼,赶赴黄泉与他老爹王峰相会了,这下王峰不会寂寞了,有个“孝顺”的儿子赶来陪伴。 张飞德一抖丈八长矛,呼地将王权的尸体抛上半空,瞪大虎目哇哇叫道:“你个卑鄙小人,敢背后偷袭?想杀我无痕兄弟?哼,看老子不捅死你!” 王舒郎纵身一跃,将王权的尸体接住落下地来,看着浑身血淋淋的弟弟,看着王权身上那一个大大的血洞,原本一直面无表情的王舒郎,终于发作了,开始暴走的模式,只见他双目赤红如血,向那些身下大喝道:“你们给我杀,将他二人碎尸万段!” 随即又指着雪无痕咬牙切齿地道:“你小子杀了我父亲,现在又杀了我弟弟,我与你仇深似海,誓不两立,你若不死,便永不罢休!” “随便你。” 雪无痕淡然一笑,施展出冰雪神掌来,一掌掌拍了出去,与那些手持刀枪剑戟的打手们激战在一起。 刹时飞雪漫天,掌印盘旋呼啸,与刀光剑影交织出一副波涛壮阔的战斗场景。 在激战中,雪无痕发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那两人正是原先跟随王峰父子到孤山上,杀死了王峰后,雪无痕放走三个人中的其中两人,那时候他们信誓旦旦,说要改过自新,不再跟着王权他们为非作歹。 想不到还没过半天,他们又回到枫桥镇来作恶,跟着王权王舒郎兄弟来杀自己! 既然你们冥顽不灵,那我便留不得你了,雪无痕长驱直入,一边抵挡于浩与那些恶奴打手们的攻击,一边向那两个说话不算数的恶奴杀去。 那两个恶奴见雪无痕披荆斩棘杀了过来,如入无人之境,不觉有些害怕,便想转身逃跑。 “哪里逃?” 陡然间眼前一亮,一道白影如飞掠来,雪无痕拦在他们面前,大喝道:“我己经给过你们一条生路,你们不知珍惜,违背誓言,那就怪不得我了,去死吧!” 说着时,双掌齐出,乘风破浪般的击了过去,只听呀呀两声惨叫,那两人己被击得飞上半空,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挣扎了一会便即断气了。 “好,杀得好,杀光这些恶奴!” 看着在王舒郎家丁的围攻下,赤手空拳的雪无痕居然从容自若,来去自如,张飞德不甘落后,大喝一声,端起丈八长矛枪便冲杀了过去,左一枪,噗嗤一下,将一名恶奴扎了个透心凉,抛上半空。 右一枪砸下,砰的一声,又将另一名恶奴打得脑浆迸裂,来了个万朵桃花开。犹似虎荡羊群般,勇不可挡,颇有三国时代猛张飞之勇。 于浩见他如此勇猛,不由得有些骇然,不敢与张飞德正面交锋,而是躲在后面,呼喝那些家丁恶奴围攻张雪二人。 见雪无痕杀了王权王峰父子,老百姓都暗自欢喜,但是惧怕王舒郎与王家的人,都不敢高声叫好,只是默默地拍手称快,暗自庆幸来了雪无痕与张飞德,为他们惩奸除恶,杀了王峰父子。 第7章 暴打吕布? 那个被王权踢飞的老大爷,看着王权的尸体,眼里似欲喷出火来,咬牙切齿恨恨地骂道:“天杀的贼子,你作恶多端,踢我老人家,活该有此报应!” 同时,又为雪无痕与张飞德担心起来,毕竟王家人多势众,雄霸一方,他们二人纵有浑身本事,也难以撼动王家,可能想要全身而退,都不容易呢! 因为王家的势力,远超他们的想象,不仅仅只是眼前这些人。 雪无痕与张飞德大显神威,二人对战王家数十人,居然不落下风,而且还愈战愈勇,打得那些打手恶奴们哇哇大叫,还杀死了六七个人。 “哟呵,这么厉害?” 王舒郎见于浩与家丁们压不住阵势,放下王权的尸体,拔出长剑,正待亲自出马,击杀雪无痕与张飞德。 这时,猛然听到一阵狗吠之声传来,转身看去,只见数十条恶狗气势汹汹地奔了过来,正在厮杀的人不禁阵脚大乱,东躲西藏,生怕被狗咬了,一时乱哄哄的。 原先一副英雄气概的于浩,一看见那些恶狗扑了过来,吓得魂飞魄散,慌不择路的他,一头冲进一间屋子里。 却不料那是一间茅房,由于奔得过急,又不知道这是一间茅房,竟然一下冲进粪池里,差点被那些屎尿淹没。 等他挣扎着从粪池里爬出来时,早己面目全非,浑身都是臭哄哄的屎尿,臭得他哇哇大叫又冲了出来,却把王舒郎吓了一大跳,当他认出是于浩时,不禁哭笑不得,为免殃及池鱼,被于浩身上的屎尿溅到,赶忙捂着鼻子躲开。 不过这样一来,由于于浩似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那些恶狗怕了他,不敢来咬他了。 看着数十条恶狗扑过来,雪无痕也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怎么突然来了那么多恶狗?于是拔出长剑,以作防身之用。 当他看见于浩狼狈不堪的样子时,不禁噗嗤笑了,也赶忙躲开他。 张飞德更加好笑,一看见那些恶狗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吓得他妈耶一声,撒腿就跑,屁颠屁颠地向镇外逃去,边跑边哇哇叫道:“哎呀妈耶,不得了啦,恶狗咬死人啦!” 由于慌慌张张的,跑得过急,况且雪地又滑,冷不丁的,张飞德居然扑通一下跌倒,摔了一个狗啃屎,脸上身上沾满了雪花,原本那张大黑脸变成了雪白的大花脸,非常的搞笑逗人。 但他很快又爬了起来,一边屁颠屁颠地逃跑,一边自我解嘲道:“哎呀妈耶,想不到我那么大个人,居然还摔跤?哈哈,真是见鬼了,好在没人看见,不然笑死人了!” 正在跑着时,只听后面马蹄得得,张飞德还以为王舒郎他们追杀过来呢,正待横刀立马,与他们大战三百回合,决一雌雄。 于是拧眉怒目回头看去,却见三匹快马狂奔而来,后面还跟着追来几条大狼狗,溅起漫天飞雪。 而骑在马背上的人,却不是王舒郎与那些恶奴,而是雪无痕与小乞丐。 三匹快马宛若狂风怒卷,瞬息即到,小乞丐向他招手道:“张大哥,快上马吧,不然黄鼠狼与恶狗追来了!” 张飞德应了一声,纵身一跃,跳到一匹大青马上,一边随着雪无痕与小乞丐向前飞奔,一边道:“黄鼠狼我不怕他,就怕那些恶狗!” 小乞丐笑道:“哟呵,王舒郎与那些恶奴你都不怕,想不到你却怕狗,哈哈哈!” 说着停下马来,打了个唿哨,又向那些大狼狗做了一些古怪的动作,并扔了几个烙饼过去。 说也奇怪,那些狗见了小乞丐做的手势动作,便不追了,乖乖地停下来,津津有味地吃着那些烙饼。 “哟呵?这是啥意思?” 张飞德一脸惊讶地望着小乞丐,道:“怎么那些恶狗好象听你的?它们怎么不追我们了?” 小乞丐听了,神秘地一笑,道:“告诉你们吧,这些狗就是我召唤来的,所以它们自然听我的了。” 雪无痕的脸上露出有趣的神情,轻笑道:“哟呵,小兄弟,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张飞德也将信将疑地道:“小乞丐,这些恶狗真的是你召来的?你有这样的本事?你这么厉害?” 小乞丐将脸一扬,骄傲的道:“当然厉害了,这是我的独门绝技。” “哇呀呀,气死我了!” 确信那些狗是小乞丐召唤来的后,张飞德气得鼻子都歪了,怒气冲冲地道:“小乞丐,你干嘛叫那么多恶狗来?呀吓,吓死俺了,刚才我还摔了一个狗啃屎呢,你看你看!” 说着一指自己那张大花脸,脸上还沾满了雪花呢! 雪无痕与小乞丐见了,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小乞丐嘻嘻笑道:“你那么大个人,而且打架又那么生猛,谁知道你还怕狗呢?再说了我这不是帮你们吗?” 为免他们争吵起来,雪无痕忙劝解道:“是呀,张兄,小兄弟这也是为我们好,他见王舒郎那么多人,怕我们两个人打不过那些恶奴,所以便召唤那些恶狗来搅和,我们才能趁乱逃跑,不然我们还被王舒郎那些恶奴围攻呢!” 张飞德听了,憨厚一笑,挠着后脑勺道:“唔,这也是,况且这些马还是小乞丐兄弟弄来的呢,不然我们还要用双脚走路呢。小兄弟,让你破费了,谢你了!” 小乞丐听了笑吟吟地道:“谢我干嘛?这些马又不是我花钱买的,是王舒郎他们家的,我只不过顺手牵羊,牵了他们几匹马而己,嘻嘻。” 张飞德道:“嗯?顺手牵羊?……呀,对,牵得好哇,听说王权王峰他们一家在枫桥镇作威作福,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侵占了人家多少财产。 咱们今天替天行道,杀了王峰父子,牵他几匹马也是应该的,也是为枫桥镇的老百姓出了一口恶气嘛,是吧?哈哈哈!” 小乞丐听了,哈哈一笑,转向雪无痕问道:“雪大哥,你从哪里来?你要去哪里呢?” 雪无痕回头指着远处的一座山道:“我原先在那座孤山上学艺,现在师父让我下山历练,若有机会的话,顺便杀了仇人,给爹娘与全家人报仇。” 说话时,想起全家人惨遭屠戮的情景,不禁黯然神伤,小乞丐见了,满怀歉意地道:“雪大哥,不好意思,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为了转移雪无痕的注意力,缓解他心中的伤痛,便又转向张飞德问道:“张大哥,干嘛你一个人跑到枫桥镇来呢?要去哪里呀?” “啊?这个……” 张飞德一边策马奔腾,一边道:“我呀?……呃,我是一个杀猪的汉子,每天与那些猪打交道,臭哄哄的,腻味了,所以出来放放风,到处走一走呗!” 随即憨厚一笑,又道:“嘿嘿,似无痕兄弟一样,俺也当是出来历练的吧?” 小乞丐噗嗤笑道:“你一个杀猪的汉子,出来历练什么呀?难道杀人当杀猪吗?” 张飞德一怔,随后笑道:“呀……没错,这个世界上的坏人太多了,就应该杀死他们,把杀恶人当作杀猪来看待,这样不但得到了历练,而且还可以为民除害,一举两得,多好呀,是吧?哈哈哈!” 说罢豪爽地大笑起来,雪无痕与小乞丐听了,皆觉匪夷所思,世界上居然有人把杀人当作杀猪来看待,真是千古奇闻,但听他说得有趣,也忍不住笑了。 笑了一阵,张飞德又补充道:“嘿嘿,这样不但练杀人与杀猪的本事,而且还练胆色呢!这样不是最好的历练吗?哈哈!” 雪无痕提议道:“既然都是出来历练,都是闯荡江湖,那就一起走呗?” 张飞德一听,大声道:“无痕兄弟,你说的话正合我意,咱们就一起闯荡江湖,一起历练吧,哈哈哈!” 小乞丐亦欢呼道:“好哇,咱们便一起闯荡江湖,一起历练,而且一起杀恶人吧,哈哈哈!” 说罢,三人不约而同放声大笑起来,声震长空,豪气干云! 虽然他们今天刚认识,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但是他们都有一种惺惺相惜、义气相投的感觉,这样的缘分很美妙,可遇而不可求,有些人一生也难以遇到,值得他们彼此珍惜。 三人纵马狂奔,畅怀欢笑,不知不觉己奔驰了数十里,正在这时,前面突然奔来一匹快马,那匹白马异常神骏,惹人注目。 而马上之人更是英武不凡,只见他一袭银白锦衣,面如冠玉,头戴一顶束发紫金冠,手持一杆方天画戟,神威凛凛,容光逼人,俨然便是三国时代的第一猛将吕布! 陡然看见那人,雪无痕与小乞丐的眼睛猛地一亮,二人均不约而同地惊呼道: “啊?吕布?!” 张飞德更是立马横枪,拦在道路中央,大喝道:“哇呀呀,三姓家奴,往哪里跑?快快过来与我大战八百回合!” 那人正在策马奔腾,陡然看见豹头环眼、手持丈八长矛的张飞德拦在道路中央,亦是一愣,急忙勒住马头,失声惊呼道: “啊?张飞?你是张飞?” 张飞德虎目圆睁,哇哇叫道:“没错,我正是张飞……德!” 他故意将“张飞德”三个字分开来,让人误以为他说自己便是张飞。那个英俊少年听了又惊又疑,愕然问道:“这个……不可能吧?三国时代己经过去几百年了,张飞怎么可能还活在世上呢?再说了,张飞不是被他的两个部下给杀了吗?” “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吕布,三姓家奴,拿命来!” 张飞德一看见那个貌似吕布的人,便似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一边大吼着,一边催马杀了过去,举起丈八蛇矛便没头没脑地往那人身上打去,一顿暴打的节奏! 第8章 冒牌关二爷 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暴揍,那个白色锦衣少年一边挥舞方天画戟抵挡,一边愤怒地喝道:“喂,你这个疯子,怎么乱打人呢?清平世界,朗朗乾坤,这样还有王法吗?” 雪无痕担心张飞德错杀好人,于是赶忙过去阻止道:“张兄住手,不要再打了,他不是吕布!吕布早就死了,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呃?……这个,好象也对哦,吕布那厮早就死了!” 张飞德的大眼珠咕噜噜一转,这才停下来,但仍是怒气冲冲地对那个头上戴着束发紫金冠的少年道:“都是你,长得不好,长得欠揍,惹我生气!” 雪无痕与小乞丐听了,均是哭笑不得,心里道人家长得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又没招你惹你,凭什么平白无故打人家? 那个白衣少年不服气的道:“谁说我长得不好了?从小到大,无论谁见到我都说我长得帅。 嘿嘿,不是吹牛,我虽然年纪轻轻,却不知道有多少少女为我着迷呢!”说完一甩头,摆出一个帅气的样子来。 怎知张飞德又是一脚踢去,怪目圆睁,大喝道:“迷你个头,你个小白脸,似吕布一样,都是花花肠子,专门干坏事!” 那人赶忙拍马逃走,边走边嘟囔道:“你这个疯子,不跟你闹腾了!哼,长得帅也有错吗?招谁惹谁了我?你个天杀的假张飞,不得好死!” 张飞德听见了,不觉勃然大怒,哇呀呀一声大喝,拍马便追了过去。 张飞德那一声大喝,轰隆隆一声,宛若晴天霹雳,在场的几匹马都吓得趴在地上,那个貌似吕布的少年也吓得魂飞魄散,惊慌失措地将战马拉起来后,赶紧拍马落荒而逃,急急如惊弓之鸟,匆匆似漏网之鱼,原先的傲然风骨荡然无存。 雪无痕与小乞丐见了,不禁摇头苦笑,一个莽汉,一个倒霉鬼,不知如何说好。 为了防止王舒郎他们追来,三人继续拍马前行,小乞丐转过头问道:“张大哥,你干嘛这么讨厌那个假吕布呀?” 张飞德气鼓鼓地道:“哎呀,这个说来话可就长喽,三国时我先人张飞与吕布有仇,这个人长得跟吕布一样,我看见就恼火,不打他哪行? 再说了吧,小白脸就不是好东西!” 转头看见雪无痕也是英武不凡的样子,便又嘿嘿傻笑道:“呃?……不过,无痕兄弟除外,你这个小白脸是好人哈,我不是针对你,嘿嘿!” 雪无痕与小乞丐听了,均是莞尔一笑,这个大老粗,时而彪悍威猛,时而憨厚可爱,还有一些傻乎乎的,不过却是真情流露,率性而为,没有任何的矫揉造作,敢爱敢恨,是个真汉子。 三个人一边说说笑笑,一边纵马狂奔,到了一个岔路口时,蓦见一个相貌堂堂的大汉,骑着一只毛驴走了过来。 那人身高九尺,一袭青衣,相貌堂堂,丹凤眼,卧蚕眉,一张大红脸上,还有三辔长髯,飘飘洒洒地垂于胸前。 乍一看,那汉子俨然便是三国时过五关斩六将的关羽关云长! 可能是那个大汉身子粗壮重了些,而那只毛驴又过于矮小,居然被那青衣红脸大汉压得塌下腰来,小毛驴扭着屁股歪歪扭扭地走着,异常吃力,仿佛随时便要倒下来。 大汉骑毛驴给人看上去感觉挺别扭,显得不伦不类的,甚至有些搞笑逗人。 也真是的,那么高大伟岸的汉子,怎么骑一匹小毛驴呢?不压垮才怪呢!雪无痕无语地一笑。 张飞德一看见那个大汉,立时风风火火拍马追了过去,哇哇大叫道:“哎呀二哥哇,我可找到你了!” 小乞丐听了一怔,问雪无痕道:“咦?张飞德与那个人认识?干嘛叫他二哥呢?” 雪无痕摇头道:“不知道,看那红脸大汉的样子,应该不认识吧?” 小乞丐愕然道:“不认识?既然不认识,张飞德怎么管人家叫二哥呢?奇了怪了,而且还叫得那么亲热?” “我想,可能是那个红脸大汉长得像三国英雄关羽吧?所以张飞德的毛病又犯了,把那红脸大汉当作桃园三结义的二哥关云长,把他自己当作三弟张飞张翼德,于是就这样叫了吧?” 说罢,雪无痕不觉叹气道:“哎,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今天我刚一下山,见到张飞德,我还以为他是张飞呢! 刚才又见到一个似吕布的人,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 现在嘛,又冒出一个与关羽一样的人来!唉,我就纳闷了,怎么突然冒出来那么多似三国一样的人物来呢?这其中有什么隐情或有什么阴谋吗?” “隐情?阴谋?……” 小乞丐呢喃自语道,纯净的脸上不觉浮上一层阴云,心中不禁有些怔忡不安。 莫非江湖风波起,武林要生变? 奇怪,他只是一个讨饭的小乞丐,怎么忧心起那些大事来?莫非他的身份不止小乞丐那么简单? 那么,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呢?什么时候才肯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来? 雪无痕与小乞丐看见那个红脸大汉相貌堂堂,仿若关羽重生,以为必是一个猛汉,似张飞德那样也是大嗓门的人吧? 怎知,当那红脸大汉看见张飞德手持丈八蛇矛,疯疯癫癫地冲过来时,吓得妈耶一声,赶忙抹头就走,骑着小毛驴往原路折返回去,居然落荒而逃了! 红脸大汉边逃边嘀咕道“:呀,这个大老黑,似只大老虎一样,老吓人了!” 张飞德哪能让他跑了?更是拍马狂追。由于那头毛驴又矮又小,而那个红脸大汉大重了,怎么也走不得快,四条脚似扭秧歌一样,扭扭捏捏的,似个蹒跚学步的婴儿,老半天也走不了多少路。 眼看便要被张飞德追上,红脸大汉急了,干脆跳下来,扛起毛驴撒腿就跑,跑得比毛驴快多了。 “哎呀呀,二哥你跑啥呀?我是三弟呀!” 看见红脸大汉扛着毛驴疯狂地逃窜,张飞德一见便急了,一边哇呀呀叫着二哥别跑,一边催马急追。 二人一个逃,一个追,一前一后的,似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哟?啥意思?” 雪无痕见了,觉得滑稽搞笑,又觉得莫名其妙,不禁哈的一声,笑了起来,一时起了好奇心,于是与小乞丐拍马追了过去,想看看那个红脸大汉是谁? 红脸大汉虽然拼命奔跑,但是两条腿怎能跑得过四条脚的马?何况他肩膀上还扛着一头毛驴,背上又背着一个大包袱,没多久便被张飞德追上了。 张飞德一下跳下马来,飞扑上去抱着那个红脸大汉道:“二哥,你别跑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哇!”说着,竟然有些哽咽起来,显得很动情。 那个红脸大汉见跑不掉,将小毛驴放下地来,脸上一红,一把推开张飞德,略带羞涩扭扭捏捏地道:“哼,讨厌,谁是你二哥?我……我根本不认识你嘛!” 想不到一个相貌堂堂的大汉,说话表情如此扭扭捏捏,似个害羞的小姑娘,雪无痕与小乞丐均是一阵愕然,不由得张目结舌,不知如何说好。 张飞德亦是一阵发蒙,只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过了老半天才吱吱唔唔的道:“二……二哥,你说……说话怎么似个娘们一样?应该雄赳赳气昂昂,很有英雄气慨才对呀?!” 那个红脸大汉瞪了他一眼,似姑娘一样一扭腰身,摆手道:“哎呀,你这死鬼,人家从小到大,说话就是这样的啊! 呸,什么雄赳赳气昂昂的?我才不稀罕呢!” 张飞德见他如此扭捏作态,更是吃惊,只觉浑身发麻,双手抱着头道:“哎呀,二哥,你……你这个样子我可受不了,我……觉得头皮发麻,肚子反胃,快要吐了……” 话犹未了,当真呃的一下,呕吐起来,红脸大汉赶忙扭着屁股走开,还掏出一块红手帕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样子。 雪无痕与小乞丐见了,也摇了摇头,不忍直视他们的样子。 呕吐一阵,张飞德擦干净嘴巴,又向那红脸大追了过去,哇哇叫道:“二哥,你真的不能似个娘们那样说话,这样会死人的,我受不了哇!” 那红脸大汉乜斜着瞪了他一眼,略带娘娘腔柔声细气的道:“你这个浑蛋,我都说过我一向是这样说话的,不然你叫我怎么说嘛?讨厌!” 张飞德头皮又是一阵发麻,但仍是苦心婆心教导道:“二哥,你看着,要这样说话!” 一拍胸脯,雄赳赳气昂昂的,学着关羽的样子,左手一捋须髯,右手向前一指,大声喝道:“呀呔!来者何人?快快报上名来,关某刀下不斩无名鼠辈!” 他这一声大喝,犹似晴天霹雳,轰隆隆一声,居然把那个红脸大汉吓得妈耶一声趴在地上! 小乞丐见了,忍不住哈的一声笑了起来,咯咯咯笑道:“哎呀妈耶,这都什么人哪?那么生猛的一个大汉,居然被人家一嗓子吓趴下?” 虽然那个红脸大汉的表现与关羽相差甚远,但是张飞德仍不死心,一把将他扶起来,苦心婆心劝道: “二哥,你以后千万不能这样子,想当年关羽关云长何等英雄?他老人家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视天下英雄为土鸡瓦狗。 而你长得跟他一样,却胆小如鼠,似个娘们那样扭扭捏捏的,这……这成何体统?简直辱没了关羽关二爷,也辱没了你这身臭皮囊!” 听了他的话,那个红脸大汉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既然你这样说,那……那我以后改一改,也似个爷们那样呗……” 第9章 大战八百回合! 张飞德一听,可乐坏了,眼含泪花,动情地道:“二哥,这样太好了!实话跟你说,二哥哇,我是张飞后人,仰慕先祖当年桃园三结义的事情,所以也想找个长得象关羽与刘备一样的人,咱们也来个桃园三结义,再续英雄传奇,重温义盖云天的兄弟情义……”,说到这,突然张开双臂,仰天大笑道: “苍天呐,大地啊,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让我找到二哥啦,再找到一个似刘备一样的大哥,我们就可以举行桃园三结义了! 到那时我们也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似当年的刘关张一样,名垂千古,万世流芳,哈哈哈哈!” 小乞丐听了,不禁噗嗤一笑,摇头叹气对雪无痕道:“哎,张飞德这人的脑子有问题,你说他……是不是疯子呢?怎么老是钻进三国时代出不来?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桃园三结义呢! 哎,还说什么要干出一番大事业,什么名垂千古呢,简直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 雪无痕点了点头,随又摇头道:“那也难说,当年的刘关张出身贫寒,没有功名地位,甚至没有一兵一卒,但他们后来不是干出一番大事业,打下一片江山来了?” 那个红脸大汉听了张飞德的话,将信将疑地道:“三……三弟,你说我们若是也来个桃园三结义,能够像当年的刘关张一样,也能干出一番事业来吗?” “当然可以了,有志者事竟成,二哥你相信我!” 张飞德一拍胸脯,随又问道:“二哥,你叫什么名字?” “呀?……我嘛,我叫小猫咪,嘻嘻嘻。” 那个红脸大汉羞涩一笑,腼腆地道:“我家里人都是这样叫我的,这名字好听吧?呵呵?” “什么?小猫咪?” 雪无痕与小乞丐听了,只觉啼笑皆非,那么高大威猛的人,居然叫小猫咪?张飞德更是鄙夷地道:“二哥,你这个名字不咋地,太没有力度了!” 红脸大汉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道:“虽然小猫咪听起来温柔了点,不过没关系,我还有一个大名呢,而且是响当当的名号!” 张飞德嘴角一咧,不屑地道:“去,还大名呢,该不会是叫大狗子吧?哈哈,不过这也比小猫咪凶猛了些。” 红脸大汉瞪了他一眼,轻啐道:“呸,你才叫大狗子呢!告诉你们吧,我叫关文长!” “什么?关云长?” 雪无痕三人不约而同地道,小乞丐心里道你也大不像话了吧?居然敢取名字叫关云长?哼,关云长数百年前以一把青龙偃月刀,横扫天下,何等英雄?你这个扭扭捏捏的汉子,居然敢取名为关云长?岂不玷污了这三个字? 看着张飞德三人吃惊诧异的样子,红脸大汉一摆手,道:“你们搞错了,我叫关文长,是文章的文,不是风云的云!” “哦,原来如此!” 张飞德一拍他的肩膀,欢天喜地的道:“二哥,这样好哇,你的样子象关羽,想不到你也是关家的后人,而且还叫关文长,与关云长只差一字而己!哈哈,这样才是我的二哥嘛! 二哥,既然咱们这么有缘分,那咱们就搭个伴,一起闯荡江湖呗?行不?” 见他如此热情,关文长想了想,便点头道:“好,我跟你们一起走,反正我现在也不想回家。” 小乞丐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道:“不想回家?你出来干嘛的?也是出来历练吗?” “历练?” 关文长挠了挠头,吱吱唔唔的道:“呃,也算吧,不过……主要是为了逃婚。” 小乞丐听了,眼睛登时一亮,诧异地道:“什么?你也是为了逃婚,才跑出来的?” 见他听到逃婚的话题如此敏感,雪无痕与关张二人,不约而同地向他望去,关文长问道:“这位小兄弟,难道你也是为了逃婚,才跑出来的吗?” “呀?……没有了……” 小乞丐清秀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赶忙掩饰道:“我……一个小乞丐,到处讨饭吃,有什么婚好逃的?有谁会看上我这个叫花子?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遇到一个姑娘,她不同意家里人给她安排的婚事,所以逃了出来,现在听关大哥也说逃婚,我觉得好奇,所以就这样问了。” “哦,原来如此。” 雪无痕与关张二人异口同声道,似是担心他们继续追问什么,小乞丐赶忙转移话题,道:“三位大哥,咱们快走吧,不然王舒郎他们追上来就不好办了。” “哦,对对,咱们应该走了。” 雪无痕与张飞德飞身上马,关文长也跨到毛驴背上,刚一坐上去,小毛驴便被他压得塌下腰来。 小乞丐见了心中不忍,便将那匹大红马牵过去给他道:“关大哥,你身子太重了,小毛驴驮不起你,不如我跟你换吧!” 关文长听了摆手道:“哎呀,小兄弟,这个使不得,我怎能要你的马呢?我骑了你的马,你骑什么呀?” “嘿,那不是我的马!” 小乞丐笑吟吟的道:“这几匹马都是我顺手牵羊,牵了别人的,关大哥你就不用客气了,反正我也挺喜欢这匹小毛驴的,似只绵羊一样,很可爱嘛!” 小乞丐不由分说,将关文长从毛驴背上推下来,自己便骑了上去,一边催着毛驴奔跑,一边回过头来喊道:“喂,三位大哥,要不咱们比赛吧,看谁跑得快,谁最先赶到枫林城枫林客栈,落在最后面的要请客,怎么样啊?” 可能是关文长太过高大威猛,太重了,原先小毛驴走不得快。 而小乞丐身子娇小,小毛驴驮着他好象不费什么劲,跑起来便似一阵风,一下子居然跑出了几十丈远。 雪无痕与张飞德见了,一边大声答应着,一边策马扬鞭,追了过去,只剩下关文长一人一马,在风中凌乱。 “唉,没办法,只好骑这匹大红马了。” 关文长轻叹一声,爬到大红马上,也催马向前奔去。 张飞德一边策马奔腾,一边回头喊道:“二哥,快点,咱们到前面客栈喝酒吃肉!” 那三匹马高大雄壮,奔行如风,不多时便将小乞丐骑的小毛驴甩在后面。关文长心中过意不去,回过头来喊道:“小兄弟,你别着急,呆会请客的份子钱也算我一份!” 小乞丐听了哈哈笑道:“好的,如此多谢了,你们先走,我随后便到!” 雪无痕骑的是一匹白马,虽然没有假吕布骑的那匹白马那么神骏,却也是百里挑一的好马,与张飞德关文长不相上下。 只是关张二人牛高马大,身体重了些,路上留下的马蹄印也特别明显,所以他们落在雪无痕后面。 雪无痕骑着白马风驰电掣地奔行,第一个到达枫林城门外,等了一会,关张二人也相继到来,张飞德哈哈笑道:“那个乞丐兄弟骑着一匹小毛驴,也敢跟咱们比赛?哈哈,真是不自量力,这次请客吃饭他请定了!” 雪无痕淡然一笑,道:“谁请客都无所谓,咱们等一下那个小兄弟吧?” 张飞德刚想说没问题,但是刚张开嘴巴,肚子里便轰的一响,似打雷一般,于是嚷嚷道:“哎,不等他了,我肚子饿了,咱们先到枫林客栈喝酒吃饭,呆会他来了自然会去找我们的。” 关文长道:“要是他不知道我们在哪里,找不着咱们呢?” 张飞德道:“哎呀二哥,你放心吧,是小乞丐自己提出来,到枫林客栈吃饭的,这就说明他知道枫林客栈在哪里,怎么可能找不到我们呢?是吧无痕兄弟?” 雪无痕点头道:“说的也是,那咱们先进去吧?说不定饭菜刚上桌摆好,小兄弟就来了呢?” 三个人说着,正想骑马进城找枫林客栈喝酒吃饭,这时突然从枫林城里飚出一匹神骏的白马来,马上坐着一个白色锦衣少年。 那少年英俊潇洒,头上戴着一顶束发紫金冠,手里端着一杆方天画戟,神威凛凛,俨然便是三国第一猛将吕温侯吕布! 这个少年正是貌似吕布,曾经被张飞德一顿暴揍的那个人。 陡然看见那少年冲出城来,原先饿得两眼发黑的张飞德,便似突然打了一针鸡血,立时精神抖擞起来,张开大嘴便喝道: “呀呔,三姓家奴,快快过来与我大战八百回合!” 话音未落,己如一阵风冲了过去,丈八蛇矛枪一抖,使了一招毒蛇吐信便向那少年扎去,去势如龙,呼啸而前,枪尖处星芒电射,端的不同凡响! “来得好!” 那锦衣少年举起方天画戟一挡,当的一声,爆起一篷火花,那少年只觉一股大力涌来,手臂发麻,不禁大吃一惊,暗道此人貌似三国猛张飞,果然厉害! 方天画戟一抖,将丈八长矛挑了开去,来了个顺水推舟,方天画戟贴着丈八蛇矛咻的朝张飞德扎去,同时喝道:“假张飞,我要报一箭之仇,杀死你!” “哼,三姓家奴,想杀我,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信不信我再揍你一顿?” 张飞德一边招架,嘴巴上可不肯让人,大枪一抖,将方天画戟磕开,随即使了个力劈华山的招数,抡起丈八蛇矛猛地朝那锦衣少年头顶上砸了下去! 力道生猛如虎,宛若泰山压顶! 第10章 仇人相见 那少年知道张飞德力大如牛,生猛如虎,不敢硬挡力劈华山这一招,斜插里闪了过去,使了招偷天换日,方天画戟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径朝张飞德的肋部扎去。 由于用力过猛,张飞德那一枪砸不着锦衣少年,狠狠地砸在地上,嘭的一声,泥土伴随着积雪纷飞,碎石与火花一起迸射,居然将地上砸出一道数丈长的深沟来! 但是,由于这一招全力出击,招数己用老,面对锦衣少年突如其来的一戟,张飞德已经来不及回枪抵挡,眼看便要被方天画戟在肋部上扎出一个大洞,甚至血溅当场,一命呜呼,雪无痕心中一急,正待赶去驰援。 而这时,陡然听到一声大喝响起,宛若晴天霹雳,锦衣少年一惊,方天画戟缓了一缓,再想扎去时,张飞德己经飞起一脚,砰的一声踢在方天画戟上。 方天画戟呼地荡向一边,以锦衣少年为中心,似轱辘一般急速旋转起来。 这一下锦衣少年就不好受了,持着方天画戟在地上呼呼呼地转圈子,转了老半天才停下来,却已是头晕眼花,仿若醉汉般,踉踉跄跄地险些跌倒,惹得雪无痕与关张二人哈哈大笑。 张飞德却也不趁人之危,等他停下来,才问道:“喂,三姓家奴,怎么样?好玩吗?要不要再踢一脚,让你多转几圈?这样就可以回家去见你姥姥了,哈哈哈!” “哈你个头,假张飞,你再敢叫我三姓家奴,我……我挑了你!” 见张飞德老是叫他三姓家奴,锦衣少年可气坏了,恨不得将张飞德碎尸万段,方才解恨。 这也难怪,无论是谁,被人家叫做三姓家奴,都是极大的侮辱,何况这少年家世显赫,一向又心高气傲惯了的,人又长得玉树临风,到处受人追捧膜拜,更加受不得这种人格的侮辱。 但是张飞德口无遮拦,可不管你,见那少年似三国时代的吕布,而他自己又是张飞的后人,性格相貌也似张飞,便将自己当作嫉恶如仇的张飞,把那少年当作见利忘义、反复无常的吕布,于是便一口一句三姓家奴,叫个不停。 原先在半路上被张飞德莫名其妙打了一顿,那少年早就怀恨在心,现在他有备而来,自然不惧张飞德,抡起方天画戟便狂风骤雨般的攻打过去,誓将张飞德打成肉泥! “来得好!” 张飞德最是好战,一天不得打架他还不舒服呢,一见那锦衣少年杀来,立时高兴起来,挺起丈八蛇矛便冲了过去,与那少年激烈地厮杀起来。 战了十多个回合,双方拉开架势暂时停下来,锦衣少年这才注意到雪无痕背后的关文长,精神一阵恍惚,似乎进入三国时代,不禁大惊失色,失声惊呼道: “什么?关……关羽也来了?哎呀妈耶,单只一个莽张飞,就已经那么难对付,现在关羽也来了,大势不妙呀!” 于是飞身上马,一边拍马走人,一边回头向张飞德喊道:“假张飞,你敢不敢跟我走?” “跟你走就跟你走,三姓家奴,怕你个屁!” 张飞德亦飞身上马,衔尾追去,雪无痕担心他有什么闪失,中了敌人的奸计或陷阱,也与关文长拍马追了过去。 到了一个偏僻处,只见张飞德与锦衣少年相对而立,而那锦衣少年身边却多了一个手持长刀的大汉。 雪无痕想道:“哦,原来那锦衣少年有备而来,请来了帮手,怪不得敢向张飞德叫阵。” 但是,当他看清楚那个人的面貌时,双眼不禁一眯,目中杀机涌现! 这个人虽然十年没见了,但是雪无痕依然认得他。 因为那个人的特征非常明显,他的一只左耳没有了,只有一只右耳孤零零地杵在脸上,而且还是一只又大又丑的招风耳,异常难看别扭。 这个手持长刀的人叫杜辉,乃是京城骠骑营的人,也是骠骑将军狂战的手下。 那一年雪无痕一家被人陷害,天佑皇帝下旨逮捕雪松一家时,杜辉作为骠骑营的一员,也曾参与了抓捕行动,并且对雪无痕的父母亲人拳打脚踢,还企图玷污雪无痕的姐姐。 不过因为雪无痕的姐姐拼死反抗,雪松严词斥责,雪无痕也咬了杜辉一口,把他的一只耳朵咬断了,至今仍然没有长出来,还是一个独耳怪人。 不过,虽然雪无痕认出了仇人杜辉,但是由于那时候雪无痕还小,只有八岁,现在十年过去,雪无痕己长大成人,成为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郎,杜辉自然认不出他来。 但是,当杜辉看见张飞德后面的红脸大汉关文长时,不禁吓了一大跳,向那貌似吕布的少年问道:“他……他是谁?该……该不会是关羽……关云长吧?” 锦衣少年哈哈一笑,道:“杜大人,不用害怕,就似那个假张飞一样,那个红脸大汉自然也是冒牌的关羽。” 杜辉听了哦的一声,自我解嘲道:“哦,也对,关羽张飞都是几百年上千前的人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呢?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不是神仙就是千年的老妖怪喽。哈哈哈,倒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随即脸一沉,大刀一指,向张飞德喝道:“呔,你这个鸟/人,胆大妄为,居然敢辱骂殴打李少将军,你可知罪吗?” 张飞德怪眼一翻,反问道:“什么狗屁吕少将军?我看他不顺眼,便打他,哪又怎么了?” 杜辉指着锦衣少年道:“姓张的,我告诉你,这位乃是虎威将军之子,也是一位少将军,你对他不敬,就是对虎威将军不敬,我今日就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别以为有几斤蛮力就可以横行无忌了!” 杜辉说着,亮出大刀,一步步走了过来,大刀上寒光闪烁,锋芒毕露,望了令人心惊胆战。 “奶奶的,打架老子还怕你吗?” 一声大喝,张飞德亦飞身下马,丈八蛇矛一抖,使了个怪蟒翻身的招数,便向杜辉杀去,蛇矛滚滚翻搅,蜿蜒前进,仿若一条怪蟒凶猛地向杜辉扑去一样。 见他来势汹汹,杜辉却也不惧,使出一记力劈华山的招数,挥刀横斩,长刀挥洒出一道匹练般的光芒,当的一声,正好砍在张飞德的长枪上。 张飞德只觉臂膀一麻,一股大力涌来,身形暴退一丈,望着杜辉道:“你是武师境的强者?中阶武师的修为?” 一刀便将生猛如虎的张飞德震退,杜辉得意地望了那个李少将军一眼,似是在说怎么样?还是我厉害吧? 随又摆出一副骄横的样子,不屑一顾地对张飞德道:“你既己知道我是武师境的强者,知道我的厉害,你这个武者境的菜鸟还不跪地求饶,更待何时?” “求你个屁,我要砍了你的狗头!” 张飞德如他的先人张飞一样,异常好战,即使是面对比他强大的对手,也无所畏惧,暴喝一声,抡起丈八长矛又杀了过去,喊杀连天,与杜辉激烈地厮杀起来。 张飞德自不必说,战斗起来总是勇往直前,无畏无惧,有一种大义凛然之意,与他同阶的武者,根本不敢与他匹敌。 而杜辉也不是一个善茬,他作为骠骑营的一员,平生杀人无数,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再加上常年游走江湖的经历,更是铸就了英勇善战的本领。 现在这两个狠人一交上了手,可就不得了,犹似张飞战吕布,关公战秦琼,枪尖如雨棍如林,刀光如雪影如山,打得难分难解。 杜辉长刀上的滚滚刀气,如匹练般狂泻而出,不但将地上斩出一道道沟壑来,便是方圆十丈的枝叶,都被那凌厉的刀气拦腰斩断,砰砰嘭嘭地爆裂开来。 见他如此厉害,雪无痕不禁赫然动容,担心起张飞德来。 关文长更是吓得拨马闪开,躲得远远的,仿若一只胆小如鼠的小猫咪,与他威猛的形象形成强烈的反差,一点都不似是关公的后人。 那个李少将军见了,登时面现鄙夷之色,不禁失声笑道:“呀哈,那个红脸大汉相貌堂堂,仿若关羽重生,想不到却是一个胆小鬼!哎,他那一副相貌,真是辱没了关羽关云长啊!” 张飞德与杜辉大战起来,刀光如雪,枪影如山,不知不觉己斗了三十多个回合。 不过,毕竟姜还是老的辣,杜辉刀法严谨,经验丰富,斗了这一阵后,他己找出张飞德枪法中的破绽。 于是,故意虚晃一刀,露出破绽,拖刀便走,让张飞德来攻击他。 张飞德虽然英勇,但是他的战斗经验没有杜辉那么丰富,果然上当,一见杜辉的刀法中露出破绽,立时大喝一声,手持丈八蛇矛长驱直入,杀了过去。 就在这时,杜辉霍然回头,大刀翻滚,暴风骤雨般的一顿狂攻,登时把张飞德打得晕头转向,并一脚将张飞德踢飞出去,砰嘭一下摔倒在地上,丈八蛇矛也脱手飞出。 还没等张飞德站起来,杜辉已如风而至,举起大刀便向张飞德的头上砍了下来! 眼看张飞德便将血溅当场,被杜辉斩杀,那个锦衣少年的脸上不禁露出有趣的笑容。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蓦听一声长啸响起,一道白影闪电般的射了过来,杜辉呀的一声倒飞出去,砰的跌倒在地上,怒喝道:“玛德,谁敢踢我?” 第11章 悟剑 张飞德还以为必死无疑,正在闭目等死,但是等了老半天也没见大刀砍下,却听到杜辉的惊叫与怒骂,心中狐疑,睁开眼睛一看,却见一个英武不凡的白衣少年,衣袂飘飘,站在面前。 不用说,这个白衣少年便是雪无痕。 张飞德用手摸了摸脑袋,惊魂未定的道:“呀?脑袋还在,俺还没死?” 随即翻身跳起,激动地对雪无痕道:“无痕兄弟,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的脑袋可就搬家啦! 哈哈,要是脑袋搬了家,可就不能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喽,也不能打架了,只能做个死鬼,到地下找老祖宗玩儿喽!” 见他如此胡说,雪无痕不禁摇头苦笑,而杜辉却怒气冲天地望着雪无痕,问道:“小子,刚才是你踢我的?” 雪无痕淡然一笑,道:“你说呢?” 杜辉作为骠骑军中的一员,恃仗特殊的权力,平日里没少干坏事,一向都是他们欺负别人,哪有人敢去招惹他们?除非有些人活得不耐烦了。 现在居然有人招惹他,当他确定是雪无痕踢他的后,杜辉不禁勃然大怒,喝道:“小子,你找死,今天你活到头了,没有人可以救你了!” 雪无痕亦冷冷的道:“没错,今天你是活到头了,也没有人可以救你!” “你……!” 杜辉听了不怒反笑,向那个锦衣少年道:“少将军,你听到了吗?居然有人敢说我活到头了呢,还说没有人可以救我?你相信吗?” 锦衣少年摇了摇头,轻笑道:“我不相信,杜大人,我只相信你的话。” “不信就试试。”雪无痕波澜不惊的道。 “试试就试试,杜某生平杀人无数,还怕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吗?” 杜辉一边说着,一边手持长刀一步步走了过来,长刀嗡嗡作响,刀上的光芒陡然暴涨起来,显然他在蓄势待发。 雪无痕却屹立如山,淡淡的道:“杜辉,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一个小男孩吗?当年那个孩子只有八岁。” “十年前的小男孩?八岁……?” 不知道雪无痕怎么突然这样问,杜辉一脸茫然地道:“喂,小子,我现在要杀你,你却说十年前的小孩,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问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咬断你耳朵的小孩。他可还惦记着你呢!”雪无痕依然是云淡风轻,说的话不带一丝火气。 “呀?咬断我耳朵的小孩……?” 杜辉霍然变色,脸上青筋暴起,唯一的那只招风耳也陡然竖立起来,只见他双目赤红如血,怒视着雪无痕道: “原来你就是雪松的儿子?当年咬断我耳朵的那个小杂种?……” 话犹未了,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杜辉的脸上己挨了一记耳光,雪无痕目中杀意狂涌,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没错,我就是雪松的儿子,你可要记住了,我叫雪无痕,这也是你最后一次听到我的名字!” “好,我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杜辉暴喝一声,抡起大刀猛地砍了下来,力道生猛,刀芒呼啸,这一刀似欲将苍穹斩破! 怎知,一刀下去却不见了雪无痕,携带着雷霆万均之力的一刀狠狠地斩在地上,轰隆隆一声,刹时飞沙走石,积雪漫天飞舞,土浪如潮,滚滚翻卷,一泻数十丈远! 当那土浪停歇,尘雾散去,只见原先雪无痕站立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道数十丈长的沟壑! 一刀之威,竟至如斯! 张飞德与关文长见了,不禁吐了吐舌头,齐呼厉害! 见雪无痕避开他那一刀,杜辉以为他怕了自己,气焰更是嚣张,一边挥霍大刀狂风骤雨般的砍杀过去,一边喝道:“小子,哼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见他锋芒毕露,风头正盛,雪无痕也不与他争锋,剑走偏锋,以华山派轻灵飘逸的剑法与他游斗,以待时机,伺机而动,争取一击必杀。 但见他长剑挥霍纵横,光华缭绕,剑影翩翩,宛如游龙戏凤,若惊鸿一瞥,端的是奇绝惊天,奥妙无穷。 杜辉见了暗暗心惊,而张飞德却哇哇叫道:“哎呀,无痕兄弟,你的剑法使得太好了,大精妙了,兄弟我可是望尘莫及呀!” 关文长更是一脸崇拜地望着,心里道要是我也有这样的武功剑法就好了! 斗了一阵,战意沸腾起来,只听砰的一声,一股强大的气息散发出去,雪无痕的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轻吟道: “呀,终于晋升到武者巅峰了,哈哈!” 张飞德忙恭喜道:“无痕兄弟,恭喜你,居然在战斗中晋阶了,好厉害啊,哈哈!” 杜辉一脸不屑地道:“不就是武者巅峰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是武师境的强者呢,不比你们厉害多了?” 张飞德反驳道:“杜辉,话可不能这样说,你已经是三四十岁的人了,才到武师境的修为而己。 雪无痕才十八岁,便己晋升到武者巅峰,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便可以晋升到武师境,那时候他的修为就与你平齐,甚至可以超越你! 如此,你说到底是谁更厉害?” 杜辉听了,不禁恼羞成怒,喝道:“那我现在就杀了他,永远不给他超越我的机会!” 刀法一变,刀影如山,寒芒赛雪,立时变得狂暴起来,一道道狂野的刀气狂飚而出,虚空轰鸣,方圆数里都能听到那呼啸的刀声,颇有风声鹤唳之感! 这,正是杜辉的绝技:乱披风刀法! 受到那凌厉的刀气侵袭,锦衣少年与关文长都躲得远远的,张飞德不禁大惊,一边释放出武者巅峰的气息,以抵挡那逼人的刀气,一边问道:“无痕兄弟,要不要我帮你?” 雪无痕也释放出武者巅峰气息来抵挡杜辉的刀气,一边挥剑硬挡杜辉的攻击,一边向张飞德道:“兄台好意,在下心领了,暂时不需要吧?” 话犹未了,一掌拍出,刹时雪花漫天,一个冰雪掌印呼啸而出,飕的向杜辉撞去。 陡然间一篷雪花铺天盖地迎面扑来,杜辉双眼一阵迷茫,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砰的一声,额头上己被冰雪掌印击了一下,额头上刹时肿起一个大肉包来,疼得杜辉呲牙咧嘴,大喝道: “小子,你玩的什么花样?哼,十年前你咬断我一只耳朵,今天我要你一条命赔偿!” 双手握着长刀,更加疯狂地砍杀过去,刀光如雪,刀气冲霄,令得八方云动! 雪无痕发现,随着他修为境界的晋升,他拍出的冰雪掌印也凝实了些,更具攻击力了,不由得暗自欢喜,对自己创造的这套掌法更是信心满满,对未来充满了更大的期待。 于是,一边拍出冰雪掌,释放出漫天冰雪迷惑对方,一边展开精妙绝伦的华山剑法,叮叮当当的与杜辉大战起来。 刀剑相交,密如爆豆,刀光剑影冲天起,气浪滚滚荡乾坤! 这是一场复仇之战。 这是一场刀与剑的争锋。 刀,是快刀。 剑,是快剑。 刀为乱披风刀法,剑为华山剑法。 孰胜孰负,一刀斩破天;谁输谁赢,一剑定乾坤。 多说无益,手底见真章,一战知分晓! 在战斗中,雪无痕看着雪花随着狂暴的刀气翻滚,似乎看见一道道风之影在虚空中盘旋飞掠,无声无息,来去无踪,令人捉摸不透。 雪无痕心中砰的一动,心道我干嘛与他硬拼,何不似风一样,顺势而为? 没错,随风而动,顺势而为! 雪无痕心有所悟,随着风影顺势进取,长剑轻灵如风,柔若秋水,剑尖处居然发出丝丝风之吟啸。 突然,只听嗤的一声轻响,杜辉却啊的大叫起来,须臾间,他的肩膀处竟渗出鲜红的血液来! 原来,雪无痕那随风而动的一剑,竟然刺伤了杜辉,在他肩膀上划出一道血痕! “你伤了我?你竟然刺伤了我?” 杜辉抽刀暴退,不敢置信地看着肩膀上的伤口,又狐疑地看着雪无痕。 雪无痕卓然屹立,傲然笑道:“你不相信?那我再给你来一剑!” 这时,只听呼啸之声响起,周围的树木频频点头,发出阵阵涛啸之声。 风。 又起风了。 “风影动,风之吟。” 一声轻吟,雪无痕随风而动,一飘而前,长剑一挥,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出手,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出剑,剑光绽放处,一抹鲜红的血花也随之绽放开来。 与此同时,一只耳朵却冲天而起,杜辉啊的一声大叫,捂着空空如也的右耳,却已是血流满面! 雪无痕临风而立,看着惊惧而又愤怒的杜辉,面色平静如水,淡淡地道:“杜辉,这下你相信是我伤了你吧?” 长剑染血。 血仍未干。 杜辉看着雪无痕手中滴血的长剑,歇斯底里地吼道:“雪无痕,我要杀了你!” 抡起大刀,便似疯子一样,狂风骤雨般的砍杀过来。 刹时,刀光如雪耀九天,气浪滚滚冲霄汉。 “你没有机会了!” 一声呢喃,雪无痕随风而动,长剑随风而舞,发出一声风之吟唱,划出一道优美曼妙的弧线,在弧线的尽头,剑光倏然而逝,而一颗硕大的人头,却冲天而起,那激情绽放的血花,似欲将苍穹染红! 第12章 枫林客栈 等那颗人头从半空中落下时,一具没有人头的尸体,也砰的栽倒在地上。 至此,杜辉死。 锦衣少年见他带来的人被杀了,不觉又惊又怒,摆出一副官家的架子来,指着雪无痕喝骂道:“你……你敢杀了杜辉?他可是骠骑营的杜大人,杀了他等于杀官造反,你可知罪么?” 雪无痕连看也不看他,只是淡淡的道:“杀一个杜辉算什么?不瞒你说,我还要杀皇帝呢!” 张飞德也冷笑道:“呵呵,三姓家奴,你还在这摆官架子呢,告诉你没用的,老子专门杀贪官污吏,专门打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恶人!” 张飞德一边说一边走了过去,抡起丈八蛇矛便没头没脑地往那锦衣少年打去,锦衣少年一边拍马奔逃,一边哇哇叫道:“疯子,你们都是一群疯子,居然敢杀朝廷官兵,居然敢说要杀皇帝?” 见他逃了,张飞德也不去追,转向雪无痕道:“无痕兄弟,恭喜你报了大仇,杀了杜辉这个狗东西。” 怎知雪无痕却摇头道:“大仇得报不敢说,杜辉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己,那些更大的仇人还在后面,更厉害的仇人还多着呢!” 张飞德听了不觉张口结舌,过了老半天才道:“无痕兄弟,你还有更大更厉害的仇人?杜辉都已经那么厉害了,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这么说来你那些大仇人岂不更厉害?更加无法无天?” 雪无痕点了点头,凝重地道:“没错,我那些仇人确实很厉害,甚至可以用无法无天来形容。” “呀?这样啊?” 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张飞德怯怯地问道:“无痕兄弟,你说的无法无天的大仇人是谁?莫非是当今皇帝?” “没错,天佑皇帝也是我的大仇人,但是不止他一个。” “哗!这还得了?” 张飞德吓得一下蹦了起来,哇哇大叫道:“无……无痕兄弟,刚才我……还以为你开玩笑的呢,没想到却是真的! 哇塞,皇宫戒备森严,皇帝身边高手如云,想要靠近他都难呢,何况还要杀他?无痕兄弟,我看你的大仇难报哦!” 雪无痕点了点头,目光中掠过一缕忧虑,随即又坚毅地道:“没错,想要报仇雪恨,确实很艰难,可以说难以登天。 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可以手刃仇人,为爹娘与无辜惨死的人报仇!” 张飞德听了默然无语,其实他也想帮助雪无痕报仇,但是听雪无痕说出他的仇人后,张飞德不禁犹豫了。 他之所以犹豫,不是因为他怕死,而是觉得根本不可能,因为雪无痕的仇人大多大厉害了,甚至还有当今皇帝,这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上就是不可能做到的。 听见雪无痕说要杀皇帝,胆大包天的张飞德都还吓得哇哇大叫,胆小如鼠的关文长更加不用说了,当时脑袋嗡的一响,居然吓得从马背上扑通掉下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张飞德见状忙跑过去将他扶起来,问道:“二哥,你干嘛了?怎么摔下来?” 关文长浑身瑟瑟发抖,牙齿格格打战,蜷缩着身子道:“我……我怕!” 张飞德听了觉得莫名其妙,纳闷地道:“二哥,平白无故,你怕什么?” 关文长望了望雪无痕,道:“他……他说要去杀皇帝,所以我怕!” 张飞德一听可就不高兴了,埋怨道:“二哥,你这样胆小如鼠不行呀,岂不丢了关家的脸?想当年你先人关羽关云长何等英雄?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一把青龙偃月刀杀遍天下,平生怕过谁来? 但是你……你却怎么这样胆小呢?哎!” 雪无痕见状,忙安慰他们道:“两位兄台,请听我说,虽然说皇帝是我的仇人,但我现在能力不够,还不能去杀他,现在主要是出来历练,等以后真正强大起来,有能力才入京报仇的。” 关文长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雪兄,真的是这样吗?现在不去杀皇帝?不去杀那些厉害的仇人?” 雪无痕真诚的道:“虽然说我恨不得手刃仇人,但也要量力而行,我不会白白去送死的,要不然我怎能报仇雪恨呢?” “哦,这样就好。” 关文长这才放心,雪无痕又道:“关兄张兄,报仇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不希望你们牵涉进来,以免伤害了你们,咱们就此别过!”说罢便要独自离开。 张飞德却一把拉着他,大声道:“无痕兄弟,你说什么?不把我们当朋友啦?俺张飞德是胆小怕事的人吗? 不错,刚才听你说要杀皇帝与那些厉害的人,我是有些担心,不过不是怕死,而是担心我们以卵击石,白白死掉! 不过没关系,我们会强大起来,也会成长起来,到那时我们有能力了,再帮你报仇,这个你一定要相信我!” 雪无痕听了很是感动,为能交上这样赤胆忠心的朋友高兴自豪,于是抓住他的手道:“张兄,我相信你!” 关文长见他们如此重情重义,受到感染,便也道:“无痕兄弟,如果将来我……有能力了,我也愿意帮你报仇的,只是我现在没有什么本事……” 张飞德大大咧咧的道:“二哥,现在没本事没关系,以后就会有的!” 随又拉着雪无痕道:“无痕兄弟,那咱们就一起走呗?一起去历练?别丢下我们好吗?” 雪无痕道:“好,咱们就一起走,一起去历练,走吧!” 张飞德欢呼雀跃的道:“好嘞,咱们一起走,一起去历练,哈哈哈!” 三个人哈哈大笑,草草掩埋了杜辉的尸体后,便飞身上马,向枫林城内赶去。 其实,报仇的事雪无痕真的只想自己一个人去做,不想牵连任何人,因为他担心连累别人。 同时,他也想起刚才与杜辉决战时,见风悟剑击杀杜辉的事情,这才体会到离开孤山时,师父跟他说过的话, 那时司徒剑语重心长地对他道:“无痕哪,你若想在剑道上有所作为,必须经过实战,经过生与死的考验,才能懂剑悟剑。 必须经过悟道悟剑悟心,才能真正成为一名剑客,成为一名真正的剑修!” 想起司徒剑的话,想起刚才与杜辉之战,雪无痕不觉呢喃自语道:“师父,徒儿现在开始体会到您说的话了,果然要经历实战才能真正成长,在实战中才能有所顿悟。这也是历练的真正意义吧?” 枫林客栈,乃是枫林城中最大的一间客栈,占地宽广,共有五层楼,一二层大厅供客人吃饭喝酒,三四五楼做客房供过往旅客住宿。 日暮时分,华灯初上,盏盏灯火照亮枫林城,枫林客栈更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生意兴隆。 这时,门外走进三个人来,前面一人身高八尺,一袭青衣,相貌堂堂,丹凤眼,卧蚕眉,一张大红脸上,还有三辔长髯,飘飘洒洒地垂于胸前。 红脸大汉身边的是一个黑脸汉子,只见他燕额虎须,豹头环眼,满脸虬髯,体形彪悍威猛,手中拿着一杆丈八长矛,更显得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跟在红脸与黑脸大汉后面的,是一个英武不凡的少年,只见他白衣胜雪,剑眉星目,英武中透出儒雅的气息,这样的少年最是让少女倾慕。 不用说,这三个人便是雪无痕与关文长张飞德了。 正在门口招呼客人的小二阿贵,见了前面高大威猛的关张二人,不觉一怔,随即突然惊呼道: “哎呀,大家看哪,关公关老爷显灵了,张飞张老爷也显灵了,他们到咱们客栈来了!” 说着扑通跪倒在地上,梆梆梆的给关文长与张飞德磕起头来。 这么一来,客栈内登时一阵哗然,正在吃饭喝酒的人们,纷纷涌了过来,扑通扑通跪在地上,给关文长与张飞德磕起头来,雪无痕见了只能无奈地一笑,也不说什么。 张飞德却瞪眼对那些人喝道:“去去去,我们是活人,不是死人,不要拜我们,我们是来喝酒吃饭的!” 关文长亦羞答答地对那些人解释道:“各位父老乡亲,我只是关羽的后人,不是关公关二爷呀,大家不要拜我。 还有,这位是张飞的后人,他叫张飞德,可不是张飞呀,大家不要弄错了!” 见他如此说,小二阿贵双眼一翻,一拍脑袋道:“哦,说得也是,关公关老爷与张飞都是几百上千年前的人了,怎么可能活着?怎么可能显灵来到这里呢?” 说着急忙站起来,笑容可掬的道:“三位既然是来喝酒吃饭的,那便往楼上请吧,小的吩咐掌勺师傳做几道好菜上来,让三位爷品尝品尝!” 张飞德听了高兴地道:“嗳,这就对喽,小二哥算你聪明,先给俺上几坛好酒,俺要陪我二哥还有雪兄弟好好喝一顿。 哈哈哈,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才爽嘛!” 人们见他们如此,这才知道他们不是关羽与张飞,只是关张二人的后代子孙而己,于是站了起来让开道路,给他们上楼喝酒去。 不过,由于三国英雄人物深入人心,尤其是对桃园三结义的刘关张尊崇备至,虽然知道面前二人只是关羽与张飞的后人,人们仍然一脸崇拜地望着他们。 第13章 浮屠剑客 可能是关羽与张飞的后人,受人尊敬的原因吧?张飞德三人刚到二楼一张八仙桌处坐下没多久,热哄哄香喷喷的饭菜便端上桌来了,还上了几坛好酒。 也不管他,闲腾了大半天,肚子也饿了,三人拿起筷子夹起肉菜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一边大块吃肉,一边大碗喝酒,豪气干云,好不惬意。 由于张飞德与关文长,长得大象张飞与关羽了,仰慕三国英雄的人,有不少也跟着走上来看他们,似仰望神仙一样,一脸膜拜的神情。 喝了几大碗酒,酒劲上来了,张飞德一时高兴,便对那些仰慕者道:“喂,你们说我长得象张飞吗?” 一个老大爷率先开口,说道:“象,很象。” 张飞德听了很高兴,从衣兜里掏出几个铜钱,递给那个老大爷道:“好,你说我长得像张飞,我很高兴,打赏给你的。” 哟呵,夸赞还有赏钱哪?一个机灵的小伙子见了,便也翘起大拇指夸赞道:“张爷,您长得大好了,大象三国英雄张飞了!” 张飞德听了哈哈笑道:“好,我就喜欢别人说我象张飞,小兄弟,这是打赏给你的!”又掏出几个铜钱,打赏给他。 人们见了不禁眼红,想不到挣钱这么容易,这个貌似张飞的汉子是个二愣子呀,傻乎乎的,这样的人不宰白不宰,有钱不要是傻瓜,于是纷纷挺身而出,七口八舌地说张飞德如何如何象张飞,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又夸他如何英勇,将来必定超越张飞,成为一个盖世英雄,一个个说得唾沫横飞,天花乱坠,直把张飞德乐得哈哈大笑,又蹦又跳,飘飘然的他,于是大把大把地撒钱出去打赏众人,还抄起丈八蛇矛耍弄起来,仿佛他便是张飞一样。 见他如此乱扔钱,花钱如流水,雪无痕心中不忍,便想劝他,但是张飞德正在兴头上,哪里能劝得住?只得摇头苦笑。 看着张飞德大把大把地撒钱,关文长更是肉疼,好几次他都想开口夸赞几句,也讨点赏钱,但由于他与张飞德是一伙的,况且张飞德还称他为二哥呢,怎能敲诈自己兄弟的钱财?是以便羞于启齿,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挣钱,却又无可奈何,不由得黯淡长叹。 人们夸完了张飞德,说了半天,也没有什么话好话了,该捞的钱也捞了,于是便转移目标,又开始夸赞起关文长来,说他貌若关羽,必是一位盖世英雄,他日成就肯定远超当年的关羽关云长,说得玄乎其玄,什么好话都搜刮出来夸赞关文长。 但是关文长的表现却让他们失望了,面对人们舌绽莲花般的夸赞,关文长却羞答答地道:“你们夸……夸奖我没关系,不过我跟你们说,我可没有钱赏给你们呀。说了也是白说,不过我也喜欢听,嘻嘻嘻……” 一个歪脖子的汉子一听就火了,登时怒骂道:“嘻嘻你个头呀!没钱还想让我夸赞你?想得美呀你!” 另一人也道:“就是,没钱打赏还想让别人夸你赞你?我呸,真是一个铁公鸡呀,一毛不拔!” “没错,这个红脸大汉就是一个铁公鸡,看看那个张爷多豪爽?那才是真英雄!”…… 一顿臭骂,将关文长骂得体无完肤,关文长又羞又恼,却又不敢发作,幸亏雪无痕与张飞德说话劝解,人们嚷嚷着,见没有什么油水捞了,方才散开回到各自的桌位继续吃喝。 正在这时,只听楼梯咚咚响起,一个大耳垂肩的汉子走上楼来。 那人身长七尺多,两耳垂肩,双手过膝,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乍一看,俨然便是三国蜀汉之主刘备刘玄德! 张飞德一看见那人,似中邪一般,呀的一声,如疯似癫扑了过去,拉着那人大喊大叫道:“大哥,大哥,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哇!” 说着,居然抱着那人号啕大哭起来,似一个天真无邪的赤子,情真意切,令人感动。 看着那人,关文长不由得也走了过去,与张飞德一起抱着那个人,居然也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还不时抹眼泪,那表情有些似娘们,扭扭捏捏的,雪无痕见了差点笑出来。 看着他们三人相拥而泣的温馨场景,异常温暖动情,人们仿佛看见当年的刘关张兄弟三人,也忍不住唏嘘感慨,有些人甚至悄然落泪。 众人只觉神情恍惚,有些人忍不住仰天呼道:“天啊,这是重回三国时代吗?怎么刘关张都在这里?他们三兄弟怎么又重聚了?” 待他们走过来时,雪无痕向那貌似刘备的人拱手问道:“足下相貌堂堂,令人钦佩,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张飞德与关文长也热切地望着他,都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的相貌与刘备那么像,不知道是不是也姓刘的? “咳咳……” 那人轻咳一声,仰望天空,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傲然道:“本人乃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刘备刘玄德……之后人,刘玄是也!” “啊?刘备的后人?” 张飞德听了欣喜若狂,哇哇叫道:“哎呀,大哥呀,想不到你也是姓刘的,而且还是刘备的子孙,只差一字,就是刘玄德了! 哈哈,刘玄刘玄,玄乎玄乎,真是我们的大哥呀!” 随即又报了自己与关文长的名号,并提议道:“大哥二哥,我们都是刘关张的后人,想不到我们在此聚会,不如咱们找个桃园,效仿咱们先祖当年那样,也来个桃园三结义,如何?” 刘玄欣然应允,高兴地道:“好哇,实不瞒二位贤弟,愚兄早就有这个想法,也想找到关羽张飞那样的英雄人物,再来个桃园三结义,再干他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让世人千古传颂,万古流芳!” “流芳个屁!” 刘玄话音未落,陡然听到一声暴喝传来,一道人影冲天而起,自一楼射了上来,巍然屹立在刘关张三人的面前。 那人面色阴沉,背插长剑,身上披着一块血迹斑斑的虎皮,浑身透出一股邪异的气息。 乍一看见那人,刘玄不禁惊慌失措,啊的惊呼道: “浮屠剑客!” “啊?什么?浮屠剑客?” 正在吃喝的人们,一见到浮屠剑客四个字,也全都惊呼起来,个个都骇然地望着那个肩披虎皮的人。 雪无痕亦曾听两个师父说起过浮屠剑客,据说此人心狠手辣,一向独来独往,性情乖张暴戾,稍不顺眼动手就杀人,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他。 浮屠剑客窜上来后,瞪了刘玄关文长张飞德三人一眼,冷笑道:“三个鼠辈,在此大言不惭,居然敢说什么桃园三结义,什么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还想万古流芳? 啊呸!不就是相貌有些似刘关张吗?却在这里滥竽充数,冒充刘关张的后人? 说白了,你们就是披着一件人皮面具而己,没有什么了不起!” 看见刘玄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的样子,雪无痕不禁暗暗好笑,刚才还意气风发,说什么要干一番大事业呢,没想到浮屠剑客一来,便吓得一声也不敢吭,噤若寒蝉了。 张飞德见他如此,也觉得有些意外,想不到这个大哥这么胆小,忙安慰他道:“大哥不用怕,有我跟二哥在这里保护你,他不敢将你怎么样的!” 关文长听了赶忙摆手道:“三……三弟,大哥有你保护就可以了,不……不需要我的!” 浮屠剑客斜睨了他们一眼,冷冷的道:“哼,只要我想让他死的人,没有人可以保护得了的!” 张飞德一听,不禁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指着那人喝道:“喂,浮屠剑客,我们在这喝我们的酒,说我们的话,关你屁事呀,你上来这里唬谁呢?” 说罢抄起丈八蛇矛便想与浮屠剑客决斗,浮屠剑客身子一晃,背后的长剑已赫然在手,只听当的一声,丈八蛇矛己掉在地上,而张飞德的手腕却已汩汩流血! 原来,刚才浮屠剑客一晃之间,己经拔出长剑刺伤了张飞德,并己退回原地了! “好快的剑,好快的身法!” 人们不禁惊呼道,他们都没有看清楚浮屠剑客是如何出手刺伤张飞德,甚至都没有看见他拔剑与进攻,而张飞德却已受了伤,连手上的兵器都掉了! “好快的剑!” 一向火爆的张飞德也没有了脾气,呆呆地望着浮屠剑客,目中充满了敬畏之色。 露了一手后,看见众人惊骇的样子,浮屠剑客又骄横地道:“老子就看不惯你们这些冒牌货,在这胡吹大气,不知天高地厚! 哼,还不服是吧?老子再让你们见识见识本剑客的剑法!” 浮屠剑客说罢一拍桌子,刘玄面前的一碟白灼虾呼地飞了起来,浮屠剑客右手长剑挥洒,只听剑风飕飕,长剑如匹练般的地一转,十多个白灼虾竟都被他斩为两半,纷纷掉在地上。 张飞德见了嘴角一撇,不屑地道:“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斩虾吗?只能算是厨子的手艺,也算是武功么?” “厨子的手艺?” 浮屠剑客冷冷一笑,张嘴呼地吹了囗气,掉到地上的白灼虾,竟然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随即,只见剑光如匹练般的一闪,漫天飞洒的白灼虾忽然全都不见了,原来竟已全都被浮屠剑客穿在长剑上了! 第14章 说书人 见此情景,小二阿贵忍不住失声喝彩道:“好剑法,不愧为剑客之名!” 阿贵一开口,立时有人附和道:“确实是好剑法,真是神乎其技也!” “不错,剑劈虾球虽也不容易,但若想将斩断的虾用剑穿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那手劲,那眼力,那技巧,不知要困难多少倍,没有炉火纯青的剑法是做不来的!”…… 听得人们纷纷赞扬,浮屠剑客更是得意洋洋,轻蔑地望了雪无痕与刘关张一眼,鼻孔朝天道:“你们这些窝囊废,还不快滚?想让我动手吗?” 见他如此盛气凌人,刘玄与关文长连吭也不敢吭,张飞德却忍不住怒喝道:“你这个糊涂鬼,欺人太甚!别人怕你,俺可不怕你,来来来,与我大战八百回合!” 说罢,抄起丈八蛇矛便要搠过去,与浮屠剑客拼命,雪无痕一把拦住他道:“张兄莫急,让我来!” 转身对阿贵道:“小二哥,麻烦你帮我拿根黄瓜过来。” 阿贵一愣,问道:“客官,你要黄瓜干嘛?” 雪无痕微笑道:“你去拿来就是了,我自有用处。” 阿贵答应一声,一会儿便去厨房里拿出一根黄瓜交给雪无痕。 雪无痕拿起黄瓜往上一抛,剑如飞鸿,寒光暴闪,飕飕飕地向那根黄瓜削去。 浮屠剑客见了冷笑道:“我还以为有什么厉害本事,原来是削黄瓜,哼,还不如我斩虾球呢!” 刘玄亦摇了摇头,轻蔑一笑,对张飞德道:“三弟,你怎么交这样的朋友呢?让他在这丢人现眼,唉!” 此时,那根黄瓜己被削成数十片,如雪花般漫天飞舞。 雪无痕一拍桌子,一碟油泡大肠咻的飞了起来,如天女散花般满天飞洒。 “小子,玩的哪出戏呀?还嫌不够丢脸吗?哈哈哈……” 浮屠剑客又是一顿嘲讽,甚至仰天大笑起来。 话犹未了,却见剑光一闪,发出一声风吟,如清风掠过,而那漫天飞舞的黄瓜片与油泡大肠倏忽不见,居然凭空消失了! “咦?那些瓜片与大肠飞哪里去了?” 众人一阵愕然,向前看去时,只见雪无痕那把长剑上,密密麻麻地串满了黄瓜片与油泡大肠,而且是一片黄瓜一片大肠一片黄瓜一片大肠这样串的,就好似荤素搭配的牛肉串一样,整整齐齐,这样精妙绝伦的剑法,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更加令人骇然的是,此时长剑的剑尖居然刺进了浮屠剑客的嘴巴里,直接点在他的喉咙之处! 浮屠剑客狂傲的笑声也戛然而止,他正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那把长剑,似乎想不明白,一眨眼间,怎么一下就将漫天飞洒的黄瓜片与大肠串到剑上?那把长剑又是什么时候刺进他嘴巴里来的? 如果稍一不慎,此时那把长剑就不仅仅刺进他的嘴巴里,而是将他的喉咙刺穿了。 由此可见,雪无痕对于力道的掌控妙到毫巅,出剑的角度也丝毫不差!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众人全都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个个目瞪口呆,一动也不动,现场落针可闻! “吧嗒,吧嗒……” 地板上突然响起了滴水的声音,那是浮屠剑客额头上的冷汗,滴下来发出的声音,声音不大,却如一记记重锤击在古钟上,众人猛然惊醒,随即有人惊呼道: “哇塞,这位少侠大厉害了,居然有这么精妙绝伦的剑法,大棒了!” “是呀,最难得的是,那些黄瓜片与大肠,一片夹着一片,没有重复的,就好象用手串的一样!” “串得那么整齐划一,我看用手串都串不得那么好呢!” 刘玄见了,一改先前鄙夷的神色,立时换了一副面孔,翘起大拇指阿谀奉承道:“哎呀呀,想不到无痕兄弟深藏不露,居然还有这么一手,真是漂亮,令人叹为观止啊!” 对于这样的变色龙,雪无痕异常反感,便冷冷的道:“在您刘玄面前,兄弟二字不敢当,我这种人只会丢人现眼,不配做你的朋友呀!” 刘玄听了异常难堪,因为刚才他还对张飞德道:“三弟,你怎么交这样的朋友呢?让他在这丢人现眼,唉!” 没想到反转那么快,雪无痕用自己的实力,狠狠地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这真是无情的打脸呀! 长剑在喉,锋芒锥心,浮屠剑客一动也不敢动,雪无痕冷冷的道:“浮屠剑客,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饶你不死,日后若敢作恶,继续为非作歹,我这把长剑,一定会斩下你的狗头,滚吧!” 说罢手臂一振,长剑咻的抽了出来,但是串在剑上的黄瓜与猪大肠,却如泥牛入海,咕噜咕噜地滚进了浮屠剑客的喉咙里,一直滚入肚腹之中! 当那声滚字响起时,浮屠剑客也真听话,居然双手抓住喉咙蜷缩着身子,从楼梯上咚咚咚地滚了下去,一直滚到一楼大厅门外,这才站起来狼狈逃去。 看着浮屠剑客狼狈而逃的样子,大老粗张飞德脑门灵光一闪,居然想出几句顺口溜来,于是向着门外喊道: “浮屠剑客吃王八, 糊里糊涂吞大肠, 不用咬来不用嚼, 咕噜咕噜入肚肠。有趣,好玩,哈哈哈!” 因为王八与黄瓜听起来差不多,众人亲眼目睹,听了都知道是什么,所以全都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笑了一阵,雪无痕忽然想起一事来,问道:“咦?张兄,怎么还不见那个小兄弟到来?咱们不是说好在这见面的吗?” 张飞德一拍脑门道:“呀,对哦,那个小乞丐自己骑小毛驴,还说要跟我们比赛,谁要是输了便请客吃饭喝酒,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没到呢?是不是身上没钱,所以耍赖皮,溜之乎也?” 雪无痕道:“我看那个小兄弟清秀纯洁,人品端正,应该不是赖皮之人,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或者那头小毛驴走得大慢了?” 关文长不好意思地道:“那头驴可能被我压坏了,走不动了吧?” 张飞德口无遮拦,想说什么立时便说出来,只听他道:“说的也对,二哥似头大水牛那么重,却骑一头小小的毛驴,不压坏才怪呢,嘿嘿!” 就在这时,只听当当当的一阵铜锣声响,一个青衣少年轻裘缓步地走上楼来,落落大方地在一张空桌处坐下,取出一块惊堂木,用力在桌上一拍,啪的一声,满堂皆惊。 而那青衣少年却张口便道:“各位英雄好汉,各位兄弟姐妹,本人乃华南人士,我一介说书人走南闯北,四海为家,路过贵地,但见山青水秀,高朋满座,今个儿便借贵方一块宝地,在枫林客栈给大家讲几段有趣的故事!……” “嘿?说书的?” 张飞德一听立时来了兴趣,哇哇叫道:“说书的,给我来一段三国英雄的故事,说得好了,大爷我重重有赏!” “好嘞,那位爷您请坐好,这就给你说。” 青衫少年一抖折扇,啪的一声,摆了一个极为帅气拉风的姿势,口一张,便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只听他抑扬顿挫地道: “说三国,道三国,三国英雄好汉多,有的义盖云天,有的武功超群,有的神机妙算,各有各的好! 各位,三国英雄好汉多,咱不可能一下子全都说完,咱现在就先来说一段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的故事。 话说当年关羽关云长迫于无奈,投靠了曹操,不过那也是降汉不降曹,忠贞爱国的英雄气节不改,并言明,若是知道兄长刘备的下落,不管千里万里,都要赶去与兄长相会……” 说书人口若悬河,说了一段关云长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的故事,其精彩的讲述,赢得阵阵喝彩。 更为难得的是,那说书人的表情十分丰富,动作夸张,口若悬河,在折扇与惊堂木的配合下,一个人一张嘴便如千军万马,说得绘声绘色,给人以身临其境的感觉,那精彩绝伦的演讲,时常赢得满堂彩。 说了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的故事后,在人们的强烈要求下,青衫少年正待开讲关云长温酒斩华雄的段子,张飞德却不干了,只听他哇哇叫道: “喂喂,这样不公平哦,虽然说关羽关云长是很厉害,但是张飞张翼德也不差呀,咋不说说俺祖宗呢? 想当年张飞张翼德一声喝退曹操八十万大军,喝断当阳桥,这……这难道不够厉害吗?不值得大吹大擂吗?” 众人听了均哄堂大笑,心里道哪有这样自吹自擂的?哎,这人也真是的,太张扬了,也不知道低调点。 见张飞德如此哇哇大叫,青衫少年拗不过他,便说了一段张飞喝断当阳桥、喝退数十万曹操大军的故事。 不用说,听到自己老祖宗的英雄事迹,张飞德自然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大声叫好,并掏出一锭银子来,大方地打赏给青衫少年。 “嘿,客官,谢您嘞!” 青衫少年得了打赏,更是神采飞扬,折扇一甩,啪的一声,摆了个大鹏展翅的造型,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字正腔圆、声情并茂地说了一段三英战吕布的故事,讲的是张飞、关羽、刘备三兄弟,在虎牢关大战吕布的事情。 第15章 三打李奉先 虎牢关三英战吕布,这是流传千古的一段英雄事迹,古往今来令多少英雄好汉向往,连那些文人墨客也对这一段英雄传奇心驰神往,只恨生不逢时,未能亲眼目睹这一段激/情澎/湃的铁血英雄传奇。 而现在,在枫林客栈,在说书人青衫少年绘声绘色的讲述下,人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段峥嵘岁月,看见几个盖世英雄叱咤风云、征战沙场的场景,那浮现在脑海中的经典历史画卷,令人热血沸腾,情难自抑。 正说到张飞大战吕布,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之时,只听楼梯咚咚响,又有一个白色锦衣少年走上楼来。 这个少年龙眉凤目,英俊潇洒,正是貌若吕布,曾被张飞德打了两次的那个少年,原先他约来骠骑营的杜辉做帮手,想找张飞德算帐,怎知杜辉却被雪无痕杀了。 那个锦衣少年走进枫林客栈时,恰逢说书人说到张飞大战吕布的情节,张飞德见他上来,仿若祖宗张飞的灵魂附体,眼睛陡然一亮,立时哇哇叫道: “呀哈,三姓家奴,来得好!古有刘关张三英战吕布,今有张飞后人再战假吕布,看我张飞德怎么打你这厮!” 说罢,心急火燎地冲了过去,生怕他溜了一样。 那个锦衣少年经过时,见枫林客栈那么热闹,而且还有说书的,于是便走进来看看,怎知冤家路窄,张飞德也在这里,吓得激泠泠一颤,撒腿便要开溜,但为时已晚,张飞德似饿狼一样扑了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挥拳便打,边打边吼道: “死吕布,臭吕布,看我怎么收拾你!” 人们见那锦衣少年酷似吕布,而张飞德仿若张飞重生,此时说书人又正好讲着三英战吕布的段子,便都把他们当作了张飞与吕布,见张飞德暴打锦衣少年,个个都觉得很带劲,于是人人鼓掌喝彩,都说打得好。 因为大部分人都知道吕布虽然武功盖世,但却是一个见利弃义的小人。 而张飞虽然鲁莽了些,但却重情重义,始终如一,无论刘备处境多艰难,张飞都不离不弃,忠心耿耿地追随大哥刘备,最后终于辅助刘备打下一片江山,成立蜀国,与吴、魏成三足鼎立之势。 张飞德揪住锦衣少年便是一顿暴打,不一会便将一个玉树临风的帅哥,打成猪头模样,那少年一边挣扎,一边怒吼道: “玛得,你这个痴仔,干嘛老是打我?我叫李奉先,不是吕布!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叫李奉先,不是吕布,我叫李奉先,不是吕布,不要再打我了!” “呃?打错人了?” 张飞德听了一怔,立时停了下来,随即一拍脑袋,又对李奉先拳打脚踢起来,边打边喝道:“呀哈,你还想蒙我?以为我是个大老粗不知道呀?吕奉先便是吕布,吕布便是吕奉先,都是同一个人,却想胡搅蛮缠骗我,咳,该打!” 李奉先奋力一推,将张飞德推了出去,满脸委屈地道:“姓张的,我不是吕奉先!我姓李,叫李奉先,是木子李的李,不是两个口字的吕!” “呀?木子李啊?那么我打错人了?” 张飞德一拍脑门,憨厚一笑,向李奉先拱手作揖道:“哈哈,李兄弟,不好意思哈,看来我真的打错人了,把你打成猪头一样,真的对不起啦,嘿嘿。” 刚刚道完歉,可是一转眼,便又一脚踢去,似踢皮球一样,嘭的一声,将李奉先从二楼踢飞出一楼大门外,李奉先重重地摔在地上,摔得头昏脑胀,站起来时不觉号啕大哭,指着张飞德破口大骂道: “张飞德,你这个混蛋,怎么又向我道歉,却还要踢我?明明知道我不是吕布吕奉先,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我骂我,这是什么意思嘛?” “什么意思?” 张飞德望着李奉先道:“谁叫你长得那么帅,那么像吕布?而且还叫李奉先?哼,听起来跟吕奉先是一样的嘛,所以你就是欠捧!” 李奉先听了,不觉捶胸顿足、呼天抢地哭道:“天哪,这是什么天理?难道长得帅也是一种罪过吗?再说了,又不是我故意长得像吕布,名字又不是我自己起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嘛?” 见他哭得凄凉,雪无痕关文长与说书的青衫少年等人,均起了恻隐之心,便都出来劝他。 张飞德也觉得那样打人家确实不应该,于是似个孩子一样,也陪着哭道:“吕奉……李奉先,对不起啦,其实我也不是故意打你,而是我讨厌吕布,但是你又长得像他,所以一看见你,便忍不住想打你……呜呜……” 见他对李奉先又打又骂,又哭又笑,众人皆觉啼笑皆非,不知这是什么怪人? 雪无痕也不禁对关文长摇头苦笑道:“关兄,你这个三弟虽然有些鲁莽,但是真情流露起来,却又似个孩童,却也有些可爱。” 说书的青衫少年莞尔一笑,道:“这,正是张飞德的可爱之处嘛,呵呵呵。” 听见他的笑声,雪无痕似觉有些熟悉,蓦地想起小乞丐来,好象这个说书人与小乞丐的话音颇为相似。 仔细看去,见其高矮胖瘦与小乞丐也差不多一样,颇有几分相像。 只是小乞丐脸上有一道疤痕,而这青衫少年脸上没有疤痕,却有几颗黑痣,异常显眼。 若不是脸上的标志与身份不同,雪无痕几乎要怀疑这个说书人便是小乞丐了呢! 李奉先哭了一会,便即愤然离去,其他客人吃饱喝足,便也纷纷散席离开,雪无痕则邀请那个说书的青衫少年过来共饮,夜深时便即在枫林客栈的客房住下。 在交谈时得知,说书的少年叫琴儿,琴儿说他四海为家,到处漂泊,很庆幸能够结交上雪无痕与张飞德这样的英雄。 为示刘关张兄弟情深,传承先祖情义,当晚住店时,刘玄、关文长与张飞德三人同住一间大房,而雪无痕与琴儿分别要了一间小房。 进入客房关好门后,雪无痕并没有立即上床睡觉,而是径直走到阳台上,自乾坤戒里取出一个蒲团来放在阳台上,然后盘膝而坐练起功来。 当他敞开心扉,全身放松下来时,薄如蝉翼的天地灵气,仿若银白色的月光,便丝丝缕缕地从头顶百会穴流泻入来,循行奇经八脉,最后百川归海,流淌进丹田灵池气海之中。 而随着源源不断天地灵气的泻入,本己平静的灵池气海渐渐泛起一圈圈涟漪。 涟漪泛滥,越扩越大,灵池涌动,颇有波/涛汹/涌澎/湃之势。 在雪无痕的头顶上,瞬间便形成了一个灵气漩涡。 漩涡旋转不息,全身毛孔细胞逐渐张开,仿若游鱼吸水一般,也在贪婪地吮吸着天地灵气。 灵气漩涡以头顶百会穴为中心,从左肩向下旋转,逐一向周身转动,愈来愈大,最后居然形成了一个高达百丈、直径数十丈的灵气漩涡。 若是有人看见这一幕奇异景观,定然会被惊吓到,因为那巨大的灵气漩涡便似一个旋转的巨大漏斗,将雪无痕全身笼罩着,似乎随时便要将雪无痕吞噬! 与雪无痕房中静悄悄的情景截然不同,由于一路奔波,打闹了一天,又喝了不少酒,头脑晕乎乎的,张飞德到了房中趴在床上后,便即呼呼睡去,而且还打起呼噜来,鼾声如雷,声动四野,震得整个房间都在摇晃,似乎便要坍塌下来一样。 三弟张飞德这一打呼噜不要紧,却把大哥刘玄吓了一跳,只见刘玄呼咋咋地道:“哎呀,这个猪……” 刚想说猪头,但是见关文长在旁边,有些不妥,于是立时改口道:“哎,三弟睡觉怎么打呼噜那么响?吓煞愚兄也!” 其实这算什么?更加恐怖的还在后头呢,只见正在呼呼大睡的张飞德突然一个大翻身,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而他那双豹眼也突然睁开来,蓦地射出一道寒光,大哥刘玄吓得呀的一声,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关文长赶忙将他扶起来,安慰道:“大哥不用怕,可能三弟醒了吧?” 叫了几声三弟,却不见张飞德有什么反应,依然睁开眼睛呼呼大睡。关文长不觉摇头苦笑道: “咦惹,人言张飞睡觉时睁大眼睛,想不到他的后人张飞德也是如此,也是睁开眼睛睡觉的。吓,当真吓人!” 说罢,头脑昏沉沉的关文长,也是倒头便睡,一会儿也是鼾声如雷,与张飞德遥相呼应,此起彼伏,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是在万马奔腾的战场上呢! 关张二人打呼噜比赛,此起彼伏的鼾声,可把他们的大哥给害惨了,刘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总也睡不着,不觉怒气冲天,一下跳了起来,指着关张二人怒骂道: “呀嘟,你们这两个猪头,真是害死我了,这样轰隆隆的打呼噜,叫我怎么睡觉嘛?!” 睡不着觉的刘玄,看见张飞德与关文长的包裹时,眼睛忽然一亮,于是悄悄过去拿过来打开…… 到了三更时分,雪无痕的门外忽然传来扑扑扑的敲门声,正在阳台上盘坐修炼的雪无痕倏地睁开眼,问道:“谁?”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而低沉的声音:“雪公子,是我。” 第16章 刘玄 玄乎 雪无痕一听,便知是说书的琴儿,心中起疑,不知道三更半夜他怎么来敲门?莫非他有什么为难之事向自己求助?于是问道:“琴儿公子,请问有什么事吗?” 琴儿压低声音,神秘地道:“雪公子,请你出来一下。” 见他神秘兮兮的,不禁勾起了雪无痕的好奇心,于是收功放好蒲团开门出去。 门开处,闪现在面前的是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仿若黑夜中的星辰。 琴儿一见他出来,便即拉着他的手向外走去,同时悄声细语的道:“无痕公子,我带你去抓贼!” “抓贼?” 雪无痕的手被琴儿抓住,只觉他的手柔若无骨,温润如玉,且修长如笋,倒似是女儿家的纤纤素手一样,不禁好奇问道: “琴儿,三更半夜的,去哪里抓贼?哪里有贼?” 琴儿一边拉着他快速地朝三楼走去,一边道:“到时候你便知道了,快走吧,要不然贼就溜了,可就抓不到人了!” 到了张飞德三人住的门外时,只见房门虚掩,里面却是漆黑一团,且鼾声如雷。 琴儿一见,便知不妙,急促地道:“无痕公子,你快点将张飞德与关文长叫醒,他们的金银财物都被人偷走了!” “呀?居然有人敢偷张飞德的东西?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雪无痕诧异的道:“是谁那么大胆?竟敢闯进刘关张的房间偷东西?” 琴儿急切地道:“偷东西的便是他们的大哥!” “什么?大哥?莫非是刘玄?” 雪无痕只觉匪夷所思,原先在酒桌上时,刘关张三人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他们还说要举行桃园三结义呢,怎么一转眼,大哥的反而干起偷鸡摸狗的勾当来,偷盗兄弟的钱财?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琴儿快速地道:“正是刘玄,原先在二楼说书时,我就觉察此人言过其实,他与张飞德关文长结交,也是不怀好意,所以我就盯上了他。 果然,趁着关张二人呼呼大睡之时,图谋不轨的刘玄便将关张二人的包裹打开来,将里面的金银财宝搜刮一空,所以我才去找你来抓贼,没想到他这么快便溜了,你快叫醒关张二人,我先下去拦住他!” 琴儿说着,己飞身掠起,向楼下扑去,眨眼间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哦?原来如此!” 雪无痕不禁暗暗佩服琴儿的江湖阅历丰富,在谈笑风生地说书的同时,居然还能将人观察得那么仔细,看出刘玄不怀好意,包藏祸心。 于是冲进房间里面,一把将张飞德拉了起来,叫道:“张兄,你的财物被人偷走了,快点起来抓贼呀!” 可是刚一松手,张飞德便似一根木头,又砰的倒在床上,依然呼呼大睡。 张飞德没醒,但他倒在床上弄出的巨大声音,却将正在呼呼大睡的关文长,吓得砰的跳起,一下子醒来,望着黑暗中晃动的人影,不禁惊慌失措地道:“什么人进来?搞什么鬼?” 雪无痕知道关文长虽然高大威猛,但却胆小怯懦,于是安慰他道:“关兄莫怕,我是雪无痕,你们的财物被人偷走了,快些将你三弟叫醒,一起去抓贼!” “哦,原来是无痕兄弟。” 关文长睁开惺忪的睡眼,突然失声叫道:“什么?有人偷东西?哎呀我的天呀,没有了钱财,叫我怎么活呀?举目无亲,两手空空,叫我如何行走江湖?” 原本胆小如鼠的关文长,听说钱财失窃,似疯了一样,突然变得胆大起来,大喊大叫着,便要追出去抓贼。 雪无痕一把拉住他道:“关兄,那贼子有人去拦截了,还是先把你三弟弄醒,再一起去抓贼吧?” 说着取出火折子,点着了屋里的蜡烛,关文长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抓住张飞德的手猛的摇道:“三弟快醒来,我们的钱财都被贼人偷去了,咱们就要变成穷光蛋了!” 可是任凭他怎么叫,张飞德就是不醒来,急得关文长抓耳挠腮,抓住张飞德便是一通蹂躏,又是捏鼻子又是扇耳光,甚至将张飞德扛起来摔到地上,张飞德就是不肯醒来,仍然似死猪那样呼呼大睡,这可把关文长急坏了。 看着原本胆小忸怩的关文长,因为钱财失窃而变得如此粗暴,宛若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的样子,雪无痕不禁摇头苦笑,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不假,没钱也能让人变疯狂呀! 诸般方法都未能将张飞德弄醒,雪无痕想起在枫桥镇时,原本勇猛如虎的张飞德,见到一群狗时吓得魂飞魄散、哇哇大叫的样子,于是灵机一动,凑到张飞德的耳朵边,学着狗叫的样子,汪汪汪地叫了起来。 这一招当真灵验,雪无痕刚学得几声狗叫,原本烂睡如泥的张飞德,立时条件反射地蹦了起来,嘭地一声,险些将屋顶撞塌了,落下地来后,一边满屋子乱跑,一边哇哇叫道: “哎呀,不得了啦,疯狗来啦,咬死我了!” 见此滑稽搞笑情景,雪无痕与关文长忍俊不禁,哄地大笑起来,张飞德摸了摸头上撞得肿起的肉包,激泠泠一颤,这才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地问道道:“哟呵?二哥,没有狗哇?咦?大哥呢?” 雪无痕淡淡一笑,道:“你大哥做了梁上君子,盗走了你们的财物,已溜之乎也了!” 关张二人一听,均很惊诧,异口同声的道:“什么?我们大哥做了梁上君子?偷了我们的钱财溜了?这……这不可能吧?” 张飞德两眼一翻,又补充道:“刘玄那可是蜀国皇帝刘备的后人,三国英雄的后代,一介谦谦君子,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呢?我不相信!” 雪无痕一把拉着他便走出门向楼下奔去,说道:“不信你就下去看看,那是琴儿兄弟亲眼看见的,怎能有假?” 张飞德被雪无痕拽着一路狂奔,口里仍是嘟囔道:“我哥哥那是何等人物?怎会干这等偷偷摸摸之事?一定是那个说书的胡说八道,冤枉好人!” 关文长捡起被刘玄翻得乱七八糟的包裹,也跌跌撞撞地跟着走了出来,向楼下奔去。 到了楼下,却见大门紧锁,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常,张飞德正待哇哇大叫,却见一道影子如飞掠来,到了面前时才认出那是琴儿。 琴儿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雪无痕便走,并轻轻地道:“你们跟我来!” 张飞德与关文长虽然将信将疑,但仍然跟着向左侧廊道走去,到了枫林客栈的后花园处时,朦胧中只见一个人正在鬼鬼祟祟地往围墙上爬,但由于围墙甚高,爬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不过这人也不傻,很快他便找到一根枝柯横生的树木靠在围墙处,踩着树枝双手终于趴到墙头上。 当他就快爬到围墙上时,陡然间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出现在眼前,那人惊叫一声,啊的掉了下来,墙上的“怪物”也跟着飞掠下来,哈哈笑道: “刘玄,刘大哥,三更半夜不睡觉,出来爬墙锻炼身体吗?” 原来,那个爬墙的人正是刘玄,当他看清楚戏耍他的人时,不觉怒道:“雪无痕,你干嘛戏弄我?以为我好欺负吗?” 雪无痕笑吟吟地道:“不是你好欺负,是你那两个兄弟好欺负,张飞德与关文长将你当作他们的大哥,对你信任有加,而你却居心不良,偷了他们的财物,是何道理?” 这时,琴儿已带着关张二人到来,关文长面红脖子粗地问道:“刘玄……大哥,你当真偷了我与张……三弟的东西?” 刘玄一板面孔,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呵斥道:“二弟,休听外人挑拨离间,破坏我们的兄弟感情!” 话音一转,又拍着关文长与张飞德的肩膀,满含深情地道:“二弟三弟,我们的先人桃园三结义之事,流传至今,成为千古佳话,咱们身为刘关张的后人,自也应该秉持先祖精神,团结一心,互助互爱,怎能听任外人挑唆,自己人怀疑自己人呢?……” 话犹未了,只听啪啪啪的掌声响起,琴儿一边鼓掌一边笑语嫣然的道:“好,说得好!装,继续装!” 张飞德却狠狠地瞪了琴儿一眼,喝斥道:“小子,你胡说什么?我大哥自然说得好了,还用装什么?” 琴儿也不与他争辨,劈手夺下刘玄背后的包裹打开来,雪无痕亦取来一盏灯笼向前一照,几十锭金灿灿银闪闪的金银立时呈现在众人眼前。 而且,还有不少金银铜币,在灯光的照耀下均放射出灿然之光。 关文长一看见其中两锭金子,眼睛陡地一亮,一把夺了过来,暴怒喝道:“刘玄,你果真是个白眼狼,表面上与我们称兄道弟,暗地里却算计我们,夺我的金子!” 张飞德亦是勃然大怒,对刘玄喝道:“兀你这厮,枉我们把你当大哥,掏心掏肺地跟你好,你却背后捅刀子,真是狼心狗肺之徒也!” 琴儿见状,笑吟吟地道:“刘玄刘玄,只差一字,便是刘玄德。 玄乎玄乎,一字之差,少了一个德字,却是坑蒙拐骗偷的歹徒。哎,这样厚颜无耻的大哥,真是令人心寒哪!” 第17章 夜半起刀兵 虽然人赃俱获,但刘玄仍然不肯承认自己偷盗别人的东西,仍是狡辩道:“喂,关文长,张飞德,这些金银财宝是在我包裹里的,凭什么说是你们的?哎呀,真是岂有此理!” 此时刘玄己撕下虚伪的面具,不再称呼关文长与张飞德为二弟三弟,而是直呼其名。 关文长听了,拿出刚才那两锭金子来,指着其中一处地方道:“大……刘玄你看,我在这两个金子上做了记号,刻有一个关字,不信你们看!” 刘玄仔细一看,果然如此,不觉哑口无言。但是看了看张飞德,欺他鲁莽,以为这样的粗人没有什么智计,于是便道: “张飞德,你说那些金银财宝是你的,有何凭证?莫要空口胡言,夺我财宝!” 雪无痕听了,不禁暗暗着急,心想张飞德应该没有关文长那么细心,在财物上做记号吧?若是无凭无据,就无法证明那些金银财宝是张飞德的,只能便宜了刘玄,白白的给他了。 怎知刘玄话音刚落,张飞德却大喝道:“要凭证那还不简单?我是杀猪卖肉的,经过我手的钱财都沾满了油腻味,不信你们仔细看看,仔细闻一闻!” 刘玄一听,不禁蔫了,自知理亏,也不敢与张飞德顶撞,生怕惹恼了他,被他劈了,于是又换了一副面孔,可怜兮兮的道:“两位贤弟,请你们看在刘关张三结义的份上,看在我这张刘备的脸上,饶了我吧!” 雪无痕冷哼道:“人言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却是明里是兄弟,背后捅一刀,可真狠毒的心哪,还怎么叫人饶你?” 张飞德亦伤心的道:“刘玄,本来你是大哥,若是你有什么困难,兄弟我身上所有值钱的都可以给你,甚至可以为你抛头颅洒热血,助你度过难关。 但你却背着我们干出这样的事来,太伤人心了,我的心拔凉拔凉的,真是……伤透了!” “刘备的脸?我看都是假的吧?” 琴儿出其不意用手抓住刘玄的面皮一撕,只听嗤啦一声,居然将他的面皮撕下来,露出了另外一张陌生的面孔! 雪无痕与关张二人见了,均感骇然与意外,齐声惊呼道:“哎呀?原来这张刘备的脸也是假的?这……这是怎么回事?” 琴儿望着惊慌失措的刘玄,慢条斯理的道:“原先在二楼时,你听见张飞德崇拜仰慕刘关张的事迹,所以你便出去化妆易容,再次进来诓骗他们,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欺骗所有人,但又怎能瞒得过我?” 刘玄听了,更是脸如死灰,他擅于易容,兼且巧舌如簧,凭此技能骗人无数,没想到却栽在一个说书的少年手里,于是垂头丧气道:“刘某眼拙,今天栽在高人手里,刘某无话可说,要怎样处置,悉听尊便吧!” 雪无痕与关张二人见了,不禁暗暗佩服琴儿江湖阅历丰富,居然看出刘玄包藏祸心,乃是乔装改扮易容来行骗的,若不是琴儿识破刘玄的虚伪面孔,那些金银财宝早己被刘玄偷走,关张二人便要变成穷光蛋,似小乞丐那样流落街头,靠乞讨为生了呢! 是以,关张二人都一脸感激地望着琴儿,想起刚才还呵斥他,张飞德更是羞愧难当,他是个有错能改的人,忙向琴儿拱手致歉道: “琴儿公子,不好意思哈,刚才我还大声地喝骂你呢,要不是你,我可就变成穷光蛋了,嘿嘿。” 琴儿洒脱地一笑,道:“张兄不必客气,这个人怎么处理,你就看着办吧!” 张飞德是个豪爽之人,也不与刘玄斤斤计较,将自己的那些财物收了回来后,也不要刘玄的,把刘玄的包裹往他怀里一塞,抓住他便往围墙外一扔,喝道: “滚吧,就当我从来没有你这样的兄弟!”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刘玄刚被扔出去,便听到他呀的发出一声惨叫,随即便见数十个黑衣人飕飕飕地飞掠过来,有些人守在围墙上,似乎防止关张雪无痕几人逃跑一样。 这些黑衣人全都拿着兵器,刀枪剑戟中绽放出的霍霍寒光,更为寒冷的黑夜平添了几分寒意。 尽管这些人全都穿着黑衣,但是眼神犀利的雪无痕,依然认出其中一人乃是枫桥镇的王舒郎。 而王舒郎身边的一个彪形大汉,竟然是枫林客栈的掌柜王够! 望着王舒郎与王够肩并肩站在一起,雪无痕的心中莫名地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暗道他们都姓王,莫非他们都是一家人?枫林客栈与枫桥镇的王家也有关系? 雪无痕的猜想很快便得到了印证,只见王够大刀一指,陡然喝道:“雪无痕,你这胆大包天的狂徒,竟然敢杀死我哥王峰,后来又杀我侄王权,而你们却住进我们王家的客栈,真是自投罗网!” 张飞德听了如梦初醒,哗然大呼道:“啊?原来你们是一家的?哇塞,这下惨喽,我们自投罗网,进了贼窝了!” 王舒郎嘿嘿冷笑道:“不错,这位便是我叔王够,本想等你们全都睡觉之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你们,但姓雪的你却迟迟未睡,说书的小子也躲在关张二人的门外,要不然你们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雪无痕与琴儿二人听了,暗道好险,若是他们似关张二人那样呼呼大睡,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张飞德与关文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均惊出一身冷汗,心里道幸亏雪无痕与琴儿不似他们那样烂睡如泥,否则脑袋早就搬家了! 王够大刀一指,喝道:“杀!” 两名黑衣大汉应声而出,率先向雪无痕扑来,雪无痕旋身飞起,使了个紫燕双飞的招数,双脚凌空一踢,砰嘭两声,便将那两人踢飞出去。 与此同时,又有四人分从四个方位扑了过来,雪无痕闪电出击,巧妙地避开对方刀剑的攻击,双拳连轰,砰砰嘭嘭几下,又将那四人轰飞出去。 “哟呵,这么厉害?” 王够怪目一翻,冷哼道:“怪不得我兄长遭了你的毒手,原来你这小子果然有两下子!” “恐怕不止两下子,雪无痕的本事多着呢,够你们瞧的!”张飞德笑道: “大黄狗,让我来会会你,看看你这个枫林客栈的掌柜有什么本事?” 张飞德不由分说,抡起丈八蛇矛便劈头盖脸地朝王够砸去。 王够作为枫林客栈的老板,富甲一方,居然被人叫做大黄狗,不觉恼羞成怒,本想挥起大刀将张飞德砍杀了。 但是张飞德却先发制人,抡起丈八蛇矛向他砸来,于是举起大刀往上一架,只听当的一声,王够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压迫下来,震得臂膀酸麻,手中长刀险些拿捏不稳,不由得叫道:“哎呀,这个黑小子好大的力气,不愧是张飞的后人!” 张飞德嘿嘿笑道:“大黄狗,俺的力气还多着呢,不信你来看!” 说着,抡起丈八蛇矛,又是一记力劈华山砸了下去,王够不敢与他硬拼,侧身斜引,闪了开去,回头一刀,拦腰斩来,张飞德呼地掉转长枪,与他叮叮当当的厮杀起来。 一天之间,父亲与弟弟双双被杀,王舒郎恨不得将雪无痕与张飞德碎尸万段,见连上六个人都被雪无痕击飞,立时按捺不住,抽出长剑便杀了过去。 雪无痕也想与他见个高低,分个输赢,一见王舒郎飞扑过来,便即展开华山剑法迎战,双剑相交,刹时剑光缭绕,一道道无形的剑气冲天而起,旁边的人都远远闪开去,生怕被那凌厉的剑气伤了。 王够叔侄双战雪无痕与张飞德,其他打手也不闲着,有三四个人便向关文长逼去。 不过他们见关文长相貌堂堂,仿若关羽重生,想起当年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的英雄事迹,也不敢过于猖狂,只是小心翼翼地逼近前去,并挥舞刀剑装腔作势地喊打喊杀,气势汹汹的。 怎知关文长并非关云长,一见那些黑衣大汉气势汹汹扑来,吓得他嗷的一声大叫,浑身发抖,居然手舞足蹈起来,好似要打人一样。 那些黑衣人见了,骇然惊呼道:“哎呀,不得了,这个红脸大汉要发功了!” “这个大汉仿若三国时代的关云长,应该很厉害的吧?” 以为关文长很厉害,一群人萎缩不前,僵持了一会,其中一人看出端倪,大声道:“这个大个子不会武功,大家不用怕,咱们合伙杀了他!” “没错,我也看出来了,他不会武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咱们杀他易于反掌!” 那些人嚷嚷着,执刀仗剑杀了过来,关文长吓得大叫道:“救命呀,三弟快来救我!” 可是张飞德被王够死死缠住,又有十多个黑衣人阻住去路,尚且自顾不暇,哪里还能赶来救他? 雪无痕正与王舒郎激烈厮杀,蓦地听见关文长的惊呼声,知道他不会武功,蓦地轰出一记冰雪神掌,将王舒郎震退,而他则飞掠过去救援关文长。 长剑一抖,颤出五朵晶莹剔透的剑花,将围攻关文长的五人刺伤,拉着关文长道:“关兄,跟我走!” 同时喊道:“张飞德,不要恋战,咱们一得机会,便突围离去!” 第18章 天狼古城的传说 厮杀中,雪无痕蓦地想起说书的琴儿来,左右环顾却不见他的影子,料想他为人机灵,一见大敌当前,便即溜了吧? 不过这样也好,他若留在这里,似关文长那样要保护他,反而多了一个累赘。 雪无痕一剑当先,护住关文长且战且走,正想与张飞德会合,共同离去。 这时王舒郎飞掠过来,长剑一指,拦住去路,狞恶的道:“姓雪的还想走?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哼,我告诉你们,进了枫林客栈便是进了龙潭虎穴,有进无出,你们再也走不掉的了!” 王够横刀当胸,也拦住张飞德的去路,嘿嘿狞笑道:“姓张的,枫林客栈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你们的大哥刘玄在外面等着你呢,就随你们的大哥去吧!” “啊?刘玄死了?” 张飞德一惊,毕竟叫过大哥的,不觉有些伤心,但是想起刘玄趁自己睡觉时,偷了他与关文长的金银财宝,这样的卑鄙小人死不足惜,心中便也释然,喃喃自语的道:“哎,死就死吧,一了百了,再无烦恼。 嗯,只是他死了,我们便没有大哥了,叫人好生伤心!” 见他似个傻子一样,自言自语,王够不觉笑道:“你这痴仔,在这胡言乱语什么?我把你们杀死了,你们刘关张三兄弟就可以团聚,就不用伤心了嘛,哈哈哈!” 在一阵狂笑声中,王够又挥舞大刀砍杀过去,刀光如雪,耀目生寒。 那些黑衣大汉也舞动刀枪剑戟,团团将雪无痕与关张二人围在中间,数十柄刀剑乱舞,数十人攻势如潮,尽管雪无痕与张飞德皆英勇无比,但是二人对战数十人,而且还要分心保护关文长,一心二用,不多久便落了下风,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王舒郎见己稳操胜券,更加猖狂,一边飞掠来去,俨如苍鹰巨鸟一样盘旋往复,从头顶上方攻击雪无痕与关张三人,一边嘿嘿狞笑道:“你们这几个贼子,今晚死定了!” 众人正在后花园中厮杀,雪无痕与关张三人正处于岌岌可危之境,忽听有人喊道:“起火啦,枫林客栈着火啦,快来救火啊!” 陡闻其声,王够浑身激泠泠一颤,似触电一般,转头看去,果不其然,只见枫林客栈主楼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爱财如命的王够见了,似得了失心疯一样,只见他顿足捶胸,失声惊呼道: “哎呀,哪个天杀的,居然放火烧我的客栈?这可是我的命根子呀!” 也顾不上杀雪无痕与关张三人了,向那些黑衣大汉喝道:“你们还不赶去救火,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等客栈烧光了,你们便都得喝西北风!” 那些黑衣大汉听了,轰然答应一声,齐齐向枫林客栈扑去,赶忙救火去了。 王舒郎见了,着急的道:“叔叔,别让他们走呀,大伙先合力击杀了雪无痕三人,再去救火也行呀!” 但是惜财如命的王够哪里肯听?只见他如疯似癫地叫道:“杀了雪无痕他们,再去救火就来不及了,我的客栈可就灰飞烟灭了,那可是我的命根子呀!” 王舒郎也着急地道:“可是,若是让雪无痕与张飞德他们走了,要想再杀他们可就难了,机会难得,还是先杀了他们再说吧?! 叔叔,难道你就不想替我爹与权弟报仇吗?他们可都是你的哥哥与侄儿呀!” 看着火光冲天的客栈,王够气急败坏地大吼大叫道:“反正人都己经死了,报仇雪恨的事情不急于一时,以后再说吧,还是先救火,保护好我的客栈再说!” 王够一边大喊大叫着,一边火烧火燎地向客栈扑去,指挥手下人救火去了。 与此同时,从客栈那边飕地飞掠过来一条娇小的身影,恰好与王够擦肩而过,但是王够一心赶去救火,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待那条人影来到面前时,雪无痕与关张二人不约而同地叫道:“琴儿?怎么是你?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话犹未了,雪无痕猛然醒悟过来,失声叫道:“琴儿,原来是你放的火,你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琴儿俏皮地一笑,得意地道:“当然是我的杰作啦,不然大黄狗与数十条黑狗缠住你们,你们哪能脱身?嘻嘻,走吧,要不然大黄狗带着那些回头来找你们,可就走不掉了!” 琴儿说的大黄狗与黑狗,自然是指王够与那些黑衣大汉,那些黑衣大汉都是王够眷养的打手,称他们为狗一点也不为过。 看着王够率领那些人赶去救火,全盘计划落空,王舒郎一直怔怔地站着,心里满不是滋味。 这时听了雪无痕与琴儿的对话,王舒郎再也忍受不了,似个疯子一般,失魂落魄地吼道:“你这个可恶的说书人,又来搅乱我的计划,害得我功亏一篑! 哼,若不是你捣乱,雪无痕与张飞德都己被我们杀了呢!” 喝骂声中,长剑一抖,蓦地向琴儿杀去,琴儿早就防备着他,见他杀来,倏地飘身而退,躲到雪无痕的背后。 与此同时,雪无痕与张飞德双双挺身而出,张飞德大枪猛地一砸,当的一声,将王舒郎的长剑砸得脱手飞出,雪无痕则飞起一脚,将他踢得飞上半空,随即拉起关文长,与张飞德琴儿同时跃过围墙,离开枫林客栈狂奔而去,转眼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枫林客栈后花园中,只剩下王舒郎一人,在风中凌乱。 出了枫林客栈后,琴儿领着雪关张三人,到了一个岔路口处树林中,牵出四匹马来,四人飞身上马,扬鞭而去。 想起此次虎口脱险,雪关张仍心有余悸,幸亏琴儿机灵,使了个调虎离山之计跑去放火,又弄了几匹马来,不然此时还被困在枫林客栈后花园中,与王够叔侄厮杀,被数十个黑衣大汉围攻呢! 当时的情形,以雪无痕的武功轻功,尚能全身而退,但是若想将关张二人也救出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因此张飞德感激地对琴儿道:“琴儿兄弟,先前与那些恶人厮杀时不见你,我还以为你不讲义气,胆小怕事溜了呢。 没想到你却棋高一着,跑去放火烧客栈,又弄了几匹马出来,真是多亏了你聪明机智,不然我与关二哥,可都要死翘翘了呢!” 雪无痕却忧心忡忡地道:“王家叔侄不是什么好人,烧了枫林客栈也没什么,只是这样恐伤无辜,烧死那些住店的客人。” 关文长亦心有余悸地道:“是呀,幸亏我们早就出来,要不然也将灰飞烟灭,被烧死了呢!” 琴儿听了,笑吟吟地道:“各位兄台请放心,在放火烧客栈之前,我便逐一到有人住的客房拍了一遍门,然后再到枫林客栈的柴房放火,这样那些住店的客人便有充足的时间逃生,不至于被烧死了。” “哦,如此甚好,琴儿你做得对。” 雪无痕觉得,怎么这个说书的琴儿,有些神秘莫测,与那个小乞丐的行事风格,有些相似,都是出其不意的绐人惊喜。 别人在厮杀时,他却悄然离去,以为他不讲义气溜之乎也,怎知他似有先见之明,己悄然安排好了退路,众人才得以全身而退。 这样的做法有勇有谋,堪称料敌机先,显然比一味埋头苦干地厮杀强多了。 至此,雪无痕与关张三人,更加敬重这个清秀的说书人琴儿了。 四人四匹马一路狂奔,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时,雪无痕四人己离开枫林城七八百里路,料想王舒郎他们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了,于是才放慢脚步,策马徐行。 据琴儿介绍,前面有一座古城,叫天狼古城。 “天狼古城?” 雪无痕听了颇感兴趣,于是问道:“琴儿,天狼古城有何来历?因何得名?” 关文长却一脸惊惧的道:“哎呀,前面便是天狼古城呀?是不是里面有很多天狼?天狼很凶恶的,吃人不吐骨头,咱们还是不要去了吧?” 张飞德却大大咧咧的道:“二哥,你怕什么?若是有天狼出现,正合我意,我一枪一个杀死了它,拿来烤了吃,大块吃肉,岂不美哉?何况我们还没有吃过天狼肉呢,正好尝尝鲜,哈哈!” 琴儿听了咯咯一笑,道:“张兄气度豪迈,令人佩服。 呃,据说天狼古城原先不是叫天狼古城,而是叫山城,因为此城是建在群山环抱之中的,便以山为名,叫山城。 也正因为此城建在群山环抱之中,时常有野狼自山上飞掠下来,似从天而降的天狼一般,久而久之,山城便被人们称为天狼古城。 有几年野狼特别猖獗,成群结队的来侵袭古城,咬死了成千上万的猪狗牛羊等牲畜,并吞噬一空,甚至连人也生吞活剥咬来吃了,搞得生灵涂炭,人心惶惶。 甚至有人说看见过长出翅膀的野狼,在山上与城中飞来飞去,仿若天降神狼,因此天狼古城之名,也由此定了下来。 听了琴儿的介绍后,对于天狼古城,雪无痕不禁生出向往与争强斗胜之心,希望此行能够见到长出翅膀的天狼,并斗他一斗,看它的战力有多强。 第19章 凌天阁 雪无痕与张飞德听琴儿说了天狼古城的来历后,均跃跃欲试,巴不得立时飞到天狼古城斗斗天狼。 而关文长听了后,则显得有些惶恐不安,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怕别人笑他懦弱胆小。 雪无痕却看穿他的心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关兄,没事的,有我呢!” 关文长从雪无痕坚毅自信的目光里,才觉得有些安全感,才放下心来策马奔腾,四人一起向天狼古城进发。 这条道路乃是黄土大道,四匹健马一起狂奔,直搅得尘烟滚滚,黄土飞扬,绵延数里,宛若一条黄色巨龙蜿蜒狂舞,向天狼古城扑去一般。 一路上,时常见到许多劲装打扮的武林人士,也骑着快马向天狼古城驰去。 他们个个背插刀剑,人人意气风发,显然不少人都是武林豪杰。 而且还时常听他们说起凌天阁与拍卖会这些字眼。 于是,初涉江湖的雪无痕,又向琴儿问道:“琴儿,凌天阁是什么地方?拍卖会是在凌天阁举行吗?” 张飞德也急不可耐地道:“是呀,琴儿你见多识广,快给我们说说凌天阁与拍卖会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乾坤戒指拍卖?若是有俺也夺他一个过来。 哎,小小的戒指就可以塞进很多东西,这样我就不用背个大包袱了,多省事呀,嘿嘿!” 想起昨天张飞德初次见到乾坤戒闹的笑话,雪无痕不禁噗嗤笑道:“张兄,若是有了乾坤戒,你困时便可到里面睡觉,这样就不用住客栈了,省钱又省事,多省心哪,哈哈哈!” 听他那样一说,想起自己闹的笑话,张飞德亦挠头腼腆笑道:“哎呀,我这个杀猪佬没见过世面,昨天可真丢人哪,嘿嘿嘿。” 谈笑之间,在群山环抱之中,前面一座巍峨宽广的古城出现在眼前,不知不觉己到了天狼古城南城门外,一股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 抬头看去,只见城门口上方,有一个挥舞着翅膀的天狼图腾雕像,雕刻得栩栩如生,异常的醒目,这就是天狼古城的标志了。 可能是为了防止野狼侵袭的缘故,天狼古城的城墙建造得异常高大宽厚,城墙上还插满了长剑,长剑连绵不绝,锋芒毕露,直指青天,形成了别具一格的剑墙。 很多长剑上都有斑斑血迹,显然是那些野狼从山上飞掠下来时,撞到剑墙上被长剑刺伤了流出来的狼血,猩红一片,令人触目惊心。 看着城门口上方那座天狼图腾雕像,见其凶猛狞恶的样子,关文长不禁露出惊惧之色,但到了此时,也只好硬着头皮跟随众人进城。 到了城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只见一条笔直的青石大道从城中横穿而过,从城南直通城北。 而以这条青石大道为中轴,又衍生出十多条街道来,交错纵横,通往天狼古城各个地方。 此时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街两旁商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从城南大门进去,沿着青石大道前行五六里,陡然间,一座高耸入云的塔楼呈现在眼前。 那座楼建造奇特,别具一格,下面三层乃是六角形,上面十层乃是圆形,呈葫芦状,底大顶尖,仿若一个巨大的葫芦耸立在天狼古城中央,震憾人心。 雪无痕见了,问道:“琴儿,想必那座楼便是凌天阁了吧?” 琴儿道:“是的,那座楼便是凌天阁,阁里面有很多奇珍异宝,阁主据说是一位非常强大的武尊级强者,等同于掌门级人物,非同小可,一般人不敢招惹他。 不过,据说这凌天阁的阁主非常神秘,很多人都不知道谁是阁主,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或许他就在你身边,似个平常人一样,也参与竞拍;或许他根本就不在凌天阁里,只是让手下人打理凌天阁的事务。” 听了琴儿的介绍,雪无痕与关张二人,对于凌天阁更是充满了浓浓的兴趣,甚至想会一会神秘的凌天阁阁主,看他是何方神圣? 雪无痕四人策马扬鞭,不多久便到了凌天阁楼下。 凌天阁的外围,还有一道圆形的围墙,围墙红砖绿瓦,非常气派,益显得凌天阁的庄严肃穆。 在围墙内,有一个巨大的马棚,供进入凌天阁的人寄存马匹,雪无痕四人将四匹马放好后,便向凌天阁走去。 到了凌天阁高大威武的大门处时,只见大门两边各站立着一排红衣大汉,显然是护卫凌天阁的人,他们个个背插长剑,表情严肃,正在检查进入凌天阁的人员。 而且,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红衣大汉还在考较别人的武功,看他有没有资格进入凌天阁。 不过,也只是稍试一下而已,没有真正的开打。 原先关文长走在前头的,一见要考较武功,吓得舌头一吐,连忙缩了回来,跟在张飞德后面。 雪无痕从容自若地走上前去,为首那名红衣大汉见雪无痕仪表堂堂,便伸手过来,握着雪无痕的手道:“欢迎贵客光临,请问你是来参加拍卖会的吧?” “是的,我们是来参加拍卖会的。” 雪无痕的手被他握着,只觉一股强劲的力道涌来,于是也运起灵力冲撞过去,两股灵力一撞,二人的身躯均是一震,那名红衣大汉只觉一股强劲的冰冷气息迎面扑来,不由激泠泠一颤,急忙松开雪无痕的手,恭谨的道: “兄台好俊的功夫,里面请,您可以进去参加拍卖会了!” “如此甚好。” 雪无痕淡然一笑,轻裘缓步走了进去,琴儿也跟着进去,却被那红衣大汉拦住,也想测试一下他的功力如何。 张飞德见状大喝道:“我们四个人是一伙的,还握什么手?试什么试?” 一声暴喝,犹似晴天霹雳,那些红衣大汉及其他人都给震得耳朵嗡嗡响,不禁骇然。 循声望去,看见高大威猛的张飞德与关文长,仿若张飞重生、关羽转世,不禁惊呼道: “啊?张……张飞?关……关羽关云长?” 张飞德一瞪眼,大声道:“我不是张飞,他也不是关羽,但我们都是关羽与张飞的后人,怎么样,我们有资格进去参加拍卖会吗?” 那为首的红衣大汉听了,如梦方醒,一迭连声道:“呀?原来两位壮士是关张的后人,怪不得那么似关羽与张飞,三国英雄令人景仰,三位请进去吧,拍卖场在三楼!” “唔,这还差不多。” 张飞德大大咧咧的道,与琴儿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关文长原先还担心要试他武功呢,没想到张飞德平地一声吼,比什么都管用,顺顺利利便过关,于是亦步亦趋跟着走了进去,生恐走慢了被人逮住一样。 雪无痕四人走进一楼宽敞明亮的大厅,陡觉精神一振,入目处,只见刀枪如林,剑戟森森,十八般兵器齐全,各式各样的奇兵异器琳琅满目,俨然走进了神兵利器的展览馆。 更加令人震憾的是,这其中居然有辟邪剑、天子剑、龙吟刀、霸王戟、破天棍、后羿弓……等世所罕见的神兵利器,怪不得凌天阁守卫如此森严。 这些世所罕见的神兵利器,散发出缕缕威压,都以专用的展览柜存放,异常坚固,只能看不能摸,并且还没置有机关,以防心怀不轨之徒偷窃。 看着那些奇形怪状的神兵利器,想象着这些神兵利器曾经创造的辉煌历史,几乎所有武林人士眼中均露出炙热之色。 甚至连那些名震江湖的武林豪杰,亦露出希翼渴望之色,巴不得将这些神兵利器据为己有。 从一楼大厅中央的楼梯拾级而上,到了二楼大厅时,呈现在眼前的,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目之所及,但见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奇珍异宝纷纷呈现,与一楼兵器展示厅中锋芒毕露的气息形成鲜明时比,踏入二楼,给人以妙趣横生的感觉。 有些奇异的珍宝甚至悬浮于空,在虚空中飘来晃去,似有一只只无形的手,提着那些奇珍异宝走来走去一样。 有些珍宝闪闪发亮,仿若一颗颗流星划破天际,又如一条条游鱼,在碧波荡漾的大海中游曳嬉戏一般。 置身其中,仿若走进了梦幻世界,趣味盎然,令人流连忘返。 琴儿对一楼大厅的神兵利器兴趣不大,但是见到二的奇珍异宝,便似贪玩的孩童见到心仪的玩具一样,星眸频闪,惊呼连连。 但是那些奇珍异宝都有人看管,或存放在坚固透明的展览柜里,摸也摸不到,只能干着急。 而那些灵异的奇珍异宝,虽然没有存放在陈列柜里,但它们都具有灵性,宛若游鱼一般,在虚空中游来游去,你若伸手去抓它,它便咻的飞走,快如闪电。 在二楼中逛了一圈后,在张飞德的催促下,琴儿才依依不舍地向通往三楼的楼梯走去。 这条楼梯建造奇特,蜿蜒曲折,盘旋于空,除了底部与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外,其他部位居然可以转动的。 因为整条楼梯都是青色的,乍一看,还以为青龙在天,在盘旋飞掠呢,给人以震憾心灵的感觉。 看到这样奇特的楼梯,不由吊起了人们的胃口,令人产生更上一层楼的冲动,忍不住上去一探究竟,看看上面又有什么奇特的景致?又将会有什么样的奇珍异宝在拍卖会上出现? 第20章 流月心 “咚咚咚咚……” 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雪无痕四人走上蜿蜒起伏的楼梯,终于更上一层楼,到了三楼。 甫入三楼大厅,看着那巨大而呈椭圆形的屋顶,宛若苍穹一般,还以为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到了另外一个小天地。 屋顶上悬浮的一盏盏彩灯,流光飞舞,光芒四射,宛若流星一般,闪闪烁烁,给人以美轮美奂的感觉,如梦似幻,不知不觉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在大厅的东面,有一个造型奇特的舞台,便是拍卖场主持人主持拍卖的地方。 这个舞台呈梅花形,姹紫嫣红,色彩缤纷,似一朵激/情绽放的梅花,更为偌大的拍卖场增添了几分梦幻的气息。 而在拍卖场的南面与北面,分布着几十个优美典雅的包间,提供给那些身份尊贵的客人,以彰显其身份地位。 这些包厢价格不菲,并提供点心酒水果品等,只有有钱人才能包得起。 不过,雪无痕与关张三人,都是初涉江湖,琴儿也是年纪轻轻,他们都没有什么身份地位,也不是有钱人,便只在大厅的椅子上坐着即可,不必浪费钱财包厢房了。 反正来凌天阁主要是参加拍卖会,看看有没有心仪的拍卖品,又不是来乱花钱找享受的。 此时,偌大的拍卖大厅中,己有千余人,到处人头攒动,张飞德与关文长刚一步入拍卖大厅,立时引起不小的轰动,有人失声惊呼道: “哎呀,那个豹头环眼的虬髯大汉不是张飞吗?他……他怎么也来了?” “还有那个胡子长长的红脸大汉,不是关羽关云长吗?他怎么也来到天狼古城?他来凌天阁也是参加拍卖会吧?”.…… 雪无痕听了心中好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张飞关羽呢,三国时代距今将近千年,他们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不过,话说回来,张飞德与关文长,确实大像张飞关羽,以致人们见到他们,忍不住失声惊叫,误以为古人犹在。 在一片喧哗声中,只听当的一声,那是拍卖会即将开始的铜锣声。 雪无痕向正东方向那座梅花型的拍卖台看去,只见瀑布般垂挂下来的大幕徐徐拉开,在一束彩光的笼罩下,一个身穿旗袍的少女闪亮登场。 那少女一出现,登时引起一阵骚动,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她秀发如瀑,身穿一袭粉红旗袍,旗袍领口呈v字型,雪白的粉颈裸露在外,胸前丰满的沟壑若隐若现,两座雪白的玉峰犹抱琵琶半遮面,似欲喷/薄而出。 再加上那张天使般的脸蛋,凹凸有致的曲线身材,还有那双秋波盈盈的美眸,无不给人以强烈的魅惑与震憾,令人浮想联翩。 “狐狸精,天之尤物!” 望着拍卖台上那个少女,望着她那双欲说还休、夺魂摄魄的眼睛,这是许多人心里产生的想法。 天使的面容,魔鬼的身材,完美地在一个女子身上展现出来,这是多么荡人心魄的事情。 是以那女子刚一出现,立时引得众人瞩目,望着那少女胸前曼妙的风景,有些人甚至呼吸都急促起来,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陡然看见那美少女自幕布后走出来,张飞德与关文长都不禁睁大眼睛,当那少女充满魅惑之力的目光扫视过来时,关文长居然浑身一颤,似被电波击中,险些惊呼起来。 雪无痕初涉江湖,又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陡然见到如此绝色丽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过,反应没有张飞德与关文长那么激烈,他还是保持着谦谦君子风度的。 但是,琴儿却不乐意了,用手一捅雪无痕,有些不悦地道:“臭男人,想不到你也是一个色鬼!” “呃?这个……?” 雪无痕觉得莫名其妙,便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又没干什么,琴儿你怎么这样说呢? 再说了,全部人,连关张二人也如此,你干嘛不说他们?难道你不喜欢美人吗?” 琴儿秀气的脸上陡地涌现一抹红晕,醉靥如花,明艳不可方物,他也知道雪无痕说得不错,但仍是嘴硬,强辨道: “我……干嘛要喜欢美女?我可没有你们那么好色!” 雪无痕也不与他争辨,这时却听主持台上的少女道:“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欢迎光临凌天阁拍卖场,今天的拍卖会由我主持,小女名叫流月心,资历尚浅,如有失礼之处,请诸君多多包涵!” 那声音莺声燕语,宛若黄鹂啼鸣,异常的悦耳动听,再加上她那芳华绝代的容颜,真的是荡人心魄,此时无酒人自醉。 流月心梨涡浅笑地说着,向着台下观众盈盈一拜。 躬身处,v字型的旗袍领口倏然敞开,内里风情不可阻挡的暴露出来,一片雪白的肌肤耀人眼目,两座高耸入云的雪峰颤巍巍的,瞬间形成了波/涛汹/涌之势。 “哎呀……可要命了!” “吧嗒、吧嗒……” 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浑身一震,有人忍不住失声惊呼,不少人的嘴巴张得老大,口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张飞德大嘴一咧,挠着头哇呀呀怪叫道:“他/娘的,这小妞子可真带劲,差点把俺的魂都勾走了!” 关文长更是直勾勾地盯着流月心的两座酥峰,呼吸急促,口水吧嗒吧嗒地流了出来。 只是,这曼妙的风情时间很短,流月心挺直身子,雪白玉峰倏然消失,只见她盈盈一笑道: “各位嘉宾,现在拍卖会正式开始,有请第一件拍卖品!” 流月心的话音刚落,一名清丽的彩衣少女,便从幕布后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 只见她双手捧着一个锦盒,到了流月心面前将锦盒放在拍卖台上,便即含笑而立,等待流月心的吩咐。 看着那个精致的锦盒,人们纷纷猜测,里面装的是什么?有人说是武功秘诀,有人说是奇珍异宝,也有人猜测里面装的是灵丹妙药,众说纷纭。 等大家猜测了一段时间,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后,主持人流月心才笑语嫣然地道: “我宣布,第一件拍卖品是__乾坤戒指! 准确的说,是三枚乾坤戒指。” 不知是被英武不凡的雪无痕吸引呢,还是什么原因?流月心的目光不时向雪无痕掠来,如蜻蜓点水,匆匆即逝;若惊鸿一瞥,随又缓缓移开。 张飞德听到第一件拍卖品是乾坤戒指,如天降异宝,一下子蹦了起来,兴奋得大呼小叫道:“哎呀,原来是乾坤戒指,太好了,我正缺这样的宝贝,没想到第一件拍卖品就是乾坤戒指,真是雪中送炭哪,哈哈哈!” 随又疑惑的向流月心问道:“喂,小姑娘,这些乾坤戒有多大的空间?可以装得下多少东西?” 流月心盈盈一笑,很倾城,只见她樱桃小嘴一张,宛若山谷黄莺地道:“那位大哥,这三个乾坤戒指的容量颇为惊人,起码有十丈宽阔,无论你身上带多少东西,都可以塞进里面去,不用大包小包的扛着背着,省事省力又省心,是居家旅行的首选物件。” 张飞德听了,还是有些不相信,想起自己钻进雪无痕乾坤戒之事,于是问道:“流月心,你说乾坤戒的容量那么大,我不相信,你装一个人给我看看吧?” “这有何难?” 流月心依然是梨涡浅笑,从锦盒中拿起一个绿色的戒指,灵魂之力敞开,一旁侍立的彩衣少女默契地走了过来,纵身一跃,向那只绿色的乾坤戒钻去,只见虹光一闪,似泥牛入海般,那个彩衣少女倏忽间便钻进乾坤戒里,登时消失不见。 随即,又见那个彩衣少女探出头来,招了招手,向着众人顽皮一笑。 来参加拍卖会的,大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他们见多识广,不少人都有乾坤戒指,这样的事情自然见怪不怪,只是淡然一笑而已。 而有些初出茅庐之人,没见过什世面,看见那个彩衣少女居然钻进了小小的戒指里面,只觉匪夷所思,不禁咋舌惊叹。 张飞德见了,却是眉开眼笑的道:“唔,不错不错,不愧是乾坤戒指,就好似无痕兄弟的一样,可以装人,这便行了,哈哈哈!” 笑声未停,只见流月心的纤纤玉指在三个乾坤戒上一拂,似弹琴般,流光闪现,那三个戒指发出一连串悦耳动听的声音。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随着流月心的玉指一拂,流光飞舞中,居然从乾坤戒里面飘飘荡荡地飞掠出来数十个彩衣少女,这些少女个个貌美如花,手中都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摆满了小巧玲珑的酒杯。 众人见了,不禁心旌神摇,想不到三个小小的乾坤戒里面,居然容得下数十个人,而且还是貌美如花的少女。 有人惊呼道:“哇塞,若是乾坤戒里面还有美女,买一个戒指回去可就挣大了,连老婆也有了,哈哈,一举两得,妙哉妙哉!” 那人刚说出口,立时有人讥笑道:“胡老三,你想多了,买一个戒指还想要人家送一个美女给你?凌天阁岂不亏大了?我看你是想美人想疯了吧?” 胡老三听了,不禁哑口无言。 这时,却见流月心粉面含春地望了雪无痕一眼,又语笑嫣然地道:“各位嘉宾,来者是客,本人作为此次拍卖会的主持人,无以为报,特请各位小饮一杯,以此为敬!” 第21章 青龙偃月刀 流月心巧笑嫣然地说着,双手齐挥,彩袖挥舞,似一片片流云拂过,那些彩衣少女手里捧着的酒杯,宛若天女散花一般,咻咻咻地飞了出去,飘飘荡荡地向拍卖场内的人飘去。 流月心的手法运用巧妙,力道的掌控异常的精准,彩袖拂过,恰到好处地将那些盛满美酒的杯子拂了出去,居然滴酒不漏,飘飘荡荡地送到每一个人面前,远近高低各不同,在场千余人竟无一遗漏! “好!” “好手法,好俊的功夫! 众人见了,不禁轰然喝彩,惊叹流月心的手法奇妙,雪无痕也忍不住啧啧称赞。 美人敬酒,艳福不浅,众人自是欣然接受,一个个伸出手去,将飘然而来的酒杯接住,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 流月心听见雪无痕称赞自己,更是高兴,只见她笑靥如花,向雪无痕频送秋波,又滔滔不绝地介绍起乾坤戒的妙用来。 琴儿见了,妒意大盛,故意站在雪无痕的前面挡住视线,不让流月心给雪无痕放电。雪无痕只是淡然一笑,也不说什么。 张飞德一心想要得到乾坤戒指,见流月心在说个不停,于是不耐烦地道:“喂,流月心,说了半天,你这戒指还卖不卖?起拍价是多少?你倒是开个价呀?” “哈,这位大哥也太心急了。” 流月心噗嗤一笑,道:“好吧,我宣布,拍卖会现在正式开始,乾坤戒的起拍价是一锭银子!” 话音未落,张飞德便迫不及待地喊道:”好,一锭银子,也就是十两银子而己,不贵不贵,我买了!”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雪无痕笑道:“张兄,你以为这是市场卖菜一口价吗? 这是拍卖会,价高者得,要经过不断的竞拍,出价最高的人才能最后胜出。” 张飞德听了憨厚一笑,道:“哦?是这样的呀?以为似我卖猪肉那样,一口价过,最多是两口价便成交,怎知还要不停地竞拍,嘿嘿嘿!” 旁边的人听了,都忍不住笑了,流月心亦笑吟吟地道:“各位,我补充一下,乾坤戒的起拍价是,一个一锭银子,不是三个一锭银子,大家不要误会了啊!” “啊?这样呀?” 张飞德道:“一个戒指一锭银子也不算很贵,我出三锭银子!” 立时便有人叫道:“三个乾坤戒,我出五锭银子!” “我出六锭银子!” “我出八锭银子!” “我出一锭金子!” 突然,终于有人开出一锭金子,竞拍三个戒指。 很快的,便有人叫道:“我出一锭金子两锭银子!” “我出十两黄金,外加三十两白银!” “我出二十两黄金,外加五十两白银!”…… 一时间,加价竞拍之声此起彼伏,流月心非但不阻止,反而眉开眼笑地鼓励道:“加得好,请问还有谁出更高的价格吗?” 并不时向加价的人躬身施礼,旗袍领口便倏然敞开,曼妙迷人的风景便一次次展现出来,雪白双峰喷/薄欲出。 这样可就要命了,惹得人们热血贲张,激/情澎/湃,更是疯狂地加价竞拍,以此一览美人胸前风景。 “哎呀,这样可不得了!” 在主持人流月心的引诱下,眼看价格不断攀升,张飞德急得团团乱转,不知如何是好?怎样才能得到这三个乾坤戒指? 突然,他灵机一动,霸气的大吼道:“你们都不要争了,这三个乾坤戒我要定了! 我出三十两黄金!” 他这一声大吼,仿若晴天霹雳,又如猛虎啸山,偌大的拍卖场都在嗡嗡作响,似乎便要坍塌下来。 轰然一响,一下子居然吓趴下一大片人,流月心也骇然失色,居然一锤定音,举起拍卖锤一敲,当的一声,花容失色地道:“成交!” 此话一出,众皆愕然。 张飞德听了不觉得意地哈哈大笑。对于这样滑稽的拍卖场景,雪无痕与琴儿也不禁莞尔,琴儿道:“看来张飞德的大嗓门还真管用,平地一声吼,轻轻松松便拍得了三枚乾坤戒指,不用再费劲厮杀了,不然不知道要翻多少倍才能成交呢!” 雪无痕轻笑道:“那是当然,张兄的吼声是非常具有震憾性与杀伤力的,尤其是出其不意的时候,更是能将人吓破胆呢,哈哈。” 张飞德却谦虚地道:“哎呀,这算什么?想当年我先祖张飞,一声喝断当阳桥,喝退数十万曹操大军,那才叫威猛,那才是真的厉害呢!” 关文长有些战战兢兢的道:“三弟,这样己经可以了,若是再大声些,我都受不了,也会给你吓趴下了呢!” 雪无痕与周围的人听了,看着关文长战战兢兢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 有些人心里暗暗纳闷,怎么这个红脸大汉看起来那么高大威猛,仿若关羽一样,却如此胆小?岂不辱没了关羽的名头与相貌? 就在这时,一个彩衣少女己捧着锦盒,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莺声燕语地对张飞德道:“张爷,恭喜你拔得头筹,拍到三枚乾坤戒指,现在交给您了!” 张飞德将锦盒接了过来,哈哈笑道:“姑娘,叫我张哥就可以了,不要叫张爷,那样显得老了! 实不相瞒,我还没娶老婆呢,呵呵呵!”说罢,咧开大嘴一阵傻笑。 锦衣少女听了,不觉粉面飞红霞,娇羞地道:“其……实,我叫你……张爷,只是一种尊敬的称呼而己。 况且,见你一大把胡子了,以为你年纪大了呢……” 见她羞涩得扭扭捏捏的样子,张飞德心中不忍,将三个乾坤戒的拍卖金交给彩衣少女,一挥手道:“没事,我也是开个玩笑而已。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爽快,你去吧!” 那少女一听,取了拍卖赎金,向张飞德躬身一礼,莲步轻移,如释重负地走了。 张飞德倒也大方,打开锦盒取出三个乾坤戒来,一个戴在自己的右手食指上,另外两个一个递给关文长,一个塞给雪无痕,乐呵呵地道:“好东西嘛,应该与好兄弟分享,只是才有三个,琴儿兄弟就没有了,不好意思哈,下次还有拍卖会买到再给你。” 望着琴儿委屈的样子,雪无痕心中不忍,便将那只乾坤戒给了琴儿,道:“我己经有乾坤戒了,这个给你吧!” 见他居然肯将如此珍贵的东西给自己,琴儿自是不胜欢喜,也很感激,便欢天喜地的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戴在左手食指上。 而雪无痕则教关张二人使用乾坤戒指的方法。 初次得到乾坤戒指,关张二人便似小孩得到心仪已久的玩具一样,用雪无痕教的方法,将包裹与身上所有的物件都塞进里面去,取出来又塞进去,不停地摆弄,玩得不亦乐乎。 而拍卖会仍在继续,不知不觉己拍出了四五件拍卖品。 直到主持人流月心高声宣布,下一件拍卖品是青龙偃月刀时,张飞德才似从梦中醒来,呀的叫道:“什么?青龙偃月刀?!” 放眼望去,只见两名红衣大汉扛着一柄大刀,走上拍卖台。 那柄刀长丈二,寒光四溢,约有三百多斤,比当年关羽使用的还要粗重,两个大汉扛着感觉都异常吃力,刀上镌刻着青龙吞月的图案,看起来给人勇武有力、精神一振的感觉。 陡然看见那柄长刀,张飞德的眼神不禁炙热起来,对关文长道:“二哥,那把青龙偃月刀是你的了,我买下来给你。” 关文长听了大吃一惊,急忙道:“三弟,那把刀大长大重了,我哪里拿得起?况且我又不会武功,买了也没有用的。” 想了想又道:“如果买刀给我的话,不如买把菜刀给我吧,或者买把匕首也行,小巧别致,带着可以防身。” 雪无痕与琴儿听了,不觉噗嗤笑了。 张飞德的脑袋摇得似拨浪鼓一样,哇哇叫道:“二哥,堂堂一个大男人,哪能带把菜刀匕首呢?就你这个相貌,好象关羽关云长一样威猛,没有青龙偃月刀相配,哪里行?” 雪无痕听了不觉好笑,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关文长又不会武功,哪里扛得起这么重的大刀?只怕那把刀都把他压垮了呢! 但是一心想要重塑三国英雄的张飞德,哪里管你那么多?一见青龙偃月刀扛到拍卖台上,便迫不及待地向主持拍卖会的流月心问道:“喂,流月心,那把大刀要多少钱?我买了!” 话音未落,便听得一个粗旷的声音响起:“那把青龙偃月刀是我的,我要定了!” “哟呵,居然有人敢与我争?” 张飞德循声望去,只见在拍卖场东边方向,一个高大威猛的纹身男子,嘴角上扬地望着他,一脸的挑衅之色。 那男子胸前刺绣着一头张牙舞爪的黑狼,面相凶恶,乃是中阶的武师境强者,气息比王舒郎还要强大,即将迈入巅峰武师的行列。 还没有开拍,便有人表示出哄抢的势头,这是每个拍卖师都乐于见到的情况,这样拍卖品才能拍出更高的价钱。相应地,拍卖师也会得到更高的提成与收益。 只见流月心眉开眼笑地道:“两位不必争吵,价高者得,现在我宣布,这柄青龙偃月刀的起拍价是五十两黄金!” 琴儿听了咋舌惊呼道:“哗,五十两黄金,那就是五个马蹄金哪,起拍价就这么高了,成交价恐怕要几百两黄金才行呢!” 第22章 千金买刀 只有十两银子,现在这把青龙偃月刀的起拍价却是五十两黄金,贵了好几十倍呢,最终的成交价肯定也高得惊人!” 张飞德义无反顾地道:“为了将二哥打造成新一代的刀王,象他先祖关羽那样扬名天下,再贵的刀都要买,哪怕是把裤子当掉,也要将这把青龙偃月刀拍下来!” 见他如此坚决果断,颇有破釜沉舟的意味,雪无痕与琴儿都颇为感动,决意助他一臂之力,助他拍下青龙偃月刀来。 但是,关文长却哭丧着脸,不停地唉声叹气,心里埋怨道:“哎呀,张飞德这个痴仔,我只是关羽的后人而已,又不是祖先关羽,买这么一把大刀给我,难不成还想让我过五关斩六将吗?这把刀比当年那柄青龙偃月刀还要重,不把我压死才怪呢!” 看他一脸苦瓜脸的样子,雪无痕便知道他想什么,本想取笑他几句,但又觉得这样无异于落井下石,心中不忍,便也不说什么。 而此时,为了拍下青龙偃月刀,张飞德己经报出了一百两黄金的价格。 那个纹身男子立时还以颜色,高声道:“我出一百五十两黄金!” 张飞德见他与自己抬杠,正想报价,这时却听有人道:“我出一百八十两!” 随即便有人道:“我出二百两!” “我出二百二十两!” “我出二百三十两!” “我出二百五十两!”…… 一时间,报价之声此起彼伏,都不需要流月心的煽情表演,流月心只是在拍卖台上保持着优雅的姿势,笑吟吟地望着即可。 见众人竞争激烈,张飞德也懒得理他,由他们竞争去。 但是,只要那个纹身男一出价,张飞德立时还以颜色,报出更高的价格。 拍到五百两黄金时,只有张飞德与那个纹身男竞争了,张飞德仍是气势如虹,五十两一百两地加价竞拍。 担心他这样下去吃亏,最终承受不起那高昂的价格,雪无痕提醒道:“张兄,每次你只比他多加一两金子或银子就可以了,否则你将承受不起,就算拍到青龙偃月刀,也无法支付拍卖金。” “呀?是哦!” 张飞德遽然一惊,如梦初醒,道:“无痕兄弟,幸亏你提醒,要不然我自己挖坑自己埋,要做冤大头了!” 于是,在那个纹身男子喊出六百两黄金时,张飞德立时高喊道:“我出六百零一两黄金!” 纹身男不甘示弱,大声道:“我出六百五十两黄金!” “我出六百五十一两!”张飞德道。 纹身男道:“我出六百八十两!” “我出六百八十一两!”张飞德又是大声地喊道,但只是比纹身男加一两黄金而己。 纹身男见张飞德老是跟他抬杠,只比他多出一两黄金,不禁怒火冲天,目中凶芒枭闪,恶狠狠地道:“小子,你这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哼,别以为你长得像张飞,我便怕了你!” 张飞德也早就看他不顺眼,见他叫嚣,立时哇哇大叫道:“纹身鬼,有种的与我大战八百回合!” “战就战,谁怕谁?!” 纹身男摆开架势,旁边的人连忙闪开,腾出一块空地来,让他与张飞德决战。 眼看两个猛男的大战一触即发,周围的人都在等着看热闹,流月心急忙阻止道: “两位,这里是拍卖场,我们要保证每一位客人的安全,所以决不能在这里寻衅滋事。 如有什么矛盾或恩怨,拍卖会完后,可以到外面解决,离开了凌天阁,我们概不干涉!” 雪无痕与琴儿也担心在这里打架,破坏了凌天阁的设施,到时候陪不起,便也劝住张飞德,叫他不要冲动。 张飞德与纹身男也知道在这里打架,成本昂贵,在流月心与雪无痕等人的劝说下,总算没有大打出手,但仍是怒气冲冲地望着对方,又开始竞拍起青龙偃月刀来。 可是,当那纹身男喊出七百八十两黄金的时候,张飞德再也不吭声了。 原来,张飞德发现自己的钱不够了,所以不敢再加价竞拍。 主持台上,流月心美目流盼,环顾全场,笑语嫣然地道:“那位崔先生出价七百八十两黄金,竞拍青龙偃月刀,请问还有谁出更高的价吗?” 但是,拍卖场内出奇的安静,竟然无人回应,也没有人再加价。 不过想想也是,青龙偃月刀虽然名头响亮,但是太过长大沉重,携带不便,不是谁都能使得了的,甚至很多人都拿不动呢,买回家当摆设还差不多。 但是,好看不中用的东西,有谁舍得花几百两黄金买把刀回去当摆设? 流月心见无人回应,举起拍卖锤当的敲了一下,道:“七百八十两黄金一次,还有没有人加价?若是没有,敲三次后,这柄举世闻名的青龙偃月刀,便归那位崔先生拥有了!” 眼看青龙偃月刀即将到手,那位姓崔的纹身男子,脸上不禁露出得意之色,只见他一脸傲然地望着张飞德,挑衅之意甚浓,但是张飞德却不再吭声了。 流月心看见张飞德的样子,也料想到他黔驴技穷,可能没有更多的钱了,于是举起拍卖锤又当的敲了一下,问道:“请问还有谁加价吗?这己经是第二锤了,若再无人加价,一锤定音,青龙偃月刀便是那位崔爷的了!” 但是,眼看第三锤即将敲响,偌大的拍卖场内依然寂静无声,还是没有人报出更高的价码。 而流月心却也不急于敲第三锤,只是静静的等待,她想等待奇迹的出现,希望有人打破僵局,报出更高的价钱,这是每一个拍卖师都期待的事情。 想起张飞德硬是要买刀给自己,关文长便气不打一处来,在拍卖陷入僵局时,于是便也掺和着喊了一嗓子:“我出八百两黄金!”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 见他一直默不作声,以为他对青龙偃月刀没有兴趣,想不到他一开口,便开出了八百两黄金的天价,雪无痕与琴儿几乎都要惊呆了。 张飞德更是一愣,呆呆地望着关文长,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流月心却是不胜欣喜,向关文长躬身施了一礼,曼妙迷人的风景又展现出来,不失时机地道:“各位,这位貌若关云长的贵宾开出八百两黄金,要拍下这把青龙偃月刀。 宝刀配英雄,当真是天作之合,令人羡慕。请问还有谁愿意出更高的价格吗?” 似先前一样,人们只是一脸期待地望着关文长,一时竟然无人加价。 关文长不由得暗暗叫苦,额头上不禁冒出汗来,因为他根本没有那么多钱,根本拿不出八百两黄金来,只是赌气胡喊一通而已,没想到居然没有人出价了。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就是把我关文长卖了,也拿不出八百两黄金来呀!” 看着关文长忐忑不安、急得大汗淋漓的样子,张飞德似是看穿他的心思,忙安慰道:“二哥,不用怕,还有我呢,咱们兄弟俩的钱凑在一起,还是可以支付八百两拍卖金的!” 雪无痕与琴儿也道:“我们身上的钱虽然不多,但也愿意稍尽绵薄之力!” 见他们如此讲义气,在感动的同时,关文长心中又是叫苦不迭,暗暗埋怨自己,自讨苦头吃,真的是自己挖坑自己埋。 不过,当流月心便要敲响第三下,即将一锤定音时,那个纹身男终于又开口了,只听他道:“我出八百五十两黄金!”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张飞德得到雪无痕与琴儿的援助,腰板又硬了起来,立时还以颜色,也高声叫道:“我出九百两黄金!” “哗,九百两黄金哪!” “一下子就加了五十两黄金,果真是出手不凡哪!” “那位姓张的果然厉害,不但有张飞的相貌,也有张飞的气魄,看来这把青龙偃月刀,他是志在必得了!” “那是当然,他为了那位姓关的,也真是血拼到底了,不知那个纹身男子撑不撑得住?还能与张飞德叫板吗?”…… 在一片喧哗声中,只见那个纹身男子声音颤抖地报价道:“九百二十两,我出九百二十两!” 雪无痕见他如此,知道己经接近他承受的底线,便鼓励张飞德道:“张兄,那个姓崔的快要撑不住了,你要一鼓作气击溃他,将青龙偃月刀夺过来!” 张飞德点了点头,立时报价道:“我出九百五十两!” 纹身男子双目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只见他恨恨地盯了张飞德一眼,略显艰难地道:“我出九百……六十两!” 张飞德大义凛然地道:“我出九百八十两!” 纹身男不甘示弱,也立时还以颜色,举手道:“我出九百九十两!” 那把青龙偃月刀的拍卖价格,眼看便要达到一千两黄金,拍卖场内的人都傻眼了,呆呆地看着这一切,都想看看花落谁家,谁能最终拍下青龙偃月刀。 而流月心亦激动地报价道:“九百九十两一次,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格?” 虽然问有没有人,但她的目光只是盯着张飞德一人,因为她知道现在只有张飞德一人与那个纹身男子竞争。 在美人温情脉脉目光的注视下,张飞德毫不犹豫地道:“我出九百九十五两黄金!” 在张飞德报出九百九十五两黄金时,凌天阁拍卖场内,瞬间又陷入了沉默之中,静寂无声,落针可闻。 过了半晌,那个纹身男子颤抖的声音才响起,只见他哆哆嗦嗦地道:“我出……九百九十……六两黄金!” 话音未落,雪无痕一锤定音,淡淡的道:“一千两,我们出一千两黄金!”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第23章 崔槐拦路 雪无痕的话音刚落,偌大的拍卖场内,一下子沸腾起来,人们惊呼道:“哇,居然有人出千两黄金,买一把刀?” “这把青龙偃月刀虽然是宝刀,但是太笨重了,行走江湖,携带不便,又不是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不实用啊?” “那位公子哥真是阔绰,出手不凡,原先一直沉默不语,现在一开口,便是一千两黄金,真是大师手笔啊!” “看他气宇轩昂,一锤定音,气度不凡,不知是何方神圣?”…… 与人们的喧闹不同,那个纹身男子,便似斗败的公鸡,一下子萎靡下去,耷拉着脑袋,再也不说一句话。 流月心秋波流转,神采飞扬地望着雪无痕,她也知道不会有人出更高的价钱了,于是高声宣布道:“我宣布,这把青龙偃月刀,最终成交价是一千两黄金,是那位公子拍得!” 雪无痕见状忙解释道:“流月心小姐,其实这把青龙偃月刀,主要是这位张兄竞拍的,我只不过是凑凑热闹而已!” 张飞德哈哈笑道:“无痕兄弟说得也不全对,这把宝刀是我们四个人一起拍下的。哈哈,这叫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以千两黄金拍出青龙偃月刀后,拍卖会仍在继续进行,下一件拍卖品是景泰蓝,也是一件艺术品,雪无痕几人对此不感兴趣,便到后台去交拍卖金,领取青龙偃月刀。 千两黄金,对于那些豪门之家与大富翁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雪无痕这些武者来说,就是天文数字了。 四人中,张飞德最为富有,但也只有七百多两黄金。 雪无痕琴儿与关文长东拼西凑,倾其所有,总算凑够了一千两黄金,将青龙偃月刀领到手中。 宝刀到手,只是四人己一贫如洗,囊中羞涩了。 不过,张飞德仍然很高兴,在后台拿起青龙偃月刀,便耍弄起来,刀光霍霍,其芒如雪。耍了一通后,才郑重地交给关文长,道: “二哥,我们己帮你买到青龙偃月刀,就等待你重振雄风,拿着这把刀闯出一番事业,似你祖先关羽那样光宗耀祖了!” 见他们花千两黄金买刀给自己,关文长又是感动,又是埋怨,忐忑不安地接了过来,只觉其重如牛,咣当一声,居然掉了下来,张飞德的脸一下便黑了,而琴儿与拍卖场的那些彩衣少女却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哎呀,可丢人现眼了!” 关文长羞得无地自容,好在他人高马大,有一身力气,双手抱着,生拉硬拽,嗨的一声,总算勉强将青龙偃月刀抱了起来,但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禁哭丧着脸,对张飞德道: “三弟,这把刀虽然是一柄宝刀,但是太重了,我扛着都费力,还怎么使用嘛?若是与别人打架,扛着这把刀,累都把我累死了,还怎么与他人打架?” 见他如此,雪无痕与琴儿都忍不住好笑,同时又同情他。哎,张飞德虽然是一番好意,但却是在折磨关文长嘛! 张飞德见状,忙谆谆善诱地安慰道:“二哥,刚开始时是重了点,不过只要习惯了,便不会觉得重了。 有志者事竟成,二哥我相信你,以后耍弄青龙偃月刀,如同使用菜刀一样轻便,嘿嘿!” 关文长听了,心里暗骂道:“嘿你个鬼头,叫我二哥叫得亲热,却来折磨我!” 说话间,雪无痕几人出了凌天阁拍卖场,牵了马到了天狼古城街上,打算吃点东西再走。 人们看见关文长扛着把大刀,被那大刀压得腰都弯了,歪歪扭扭地走着,气喘吁吁的样子,都忍不住了嬉笑起来。 有人道:“呀哈,看那红脸大汉人高马大,怎么被一把刀压得那样子?好象腰都快要压断了呢,可真是惨不忍睹!” “那是,看他相貌堂堂,仿若三国英雄关羽重生,怎么如此不济?一把刀都拿不起,搞得如此狼狈?若是两军阵前,还如何上阵杀敌?去送死差不多!” “是呀,想当年关羽关云长如此英雄,雄贯天下,掌中一把青龙偃月刀,所向披靡。怎么这个红脸大汉生得如此威猛,却如此窝囊?哎,真是不忍直视呀!”…… 关文长听了那些人的议论嘲讽,一张脸红得如公鸡一般,羞得无地自容,便将一肚子的委屈发泄到张飞德的头上,怒气冲冲地道:“张飞德,都是你这个天杀的,害得我……害得我好惨!” “呀哈?” 张飞德一下跳了起来,想不到关文长会如此说他,这不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吗? 于是也一脸委屈的道:“二哥,我这……不都是为你好吗?你怎么这样说我呢?可伤自尊了!” “伤自尊?”琴儿噗嗤一笑,道:“将你二哥折磨成这样,你还好意思说伤自尊?呵呵。” 见关文长可怜兮兮的样子,惨不忍睹,雪无痕心中不忍,轻轻地将青龙偃月刀拿了过来,运转灵力,将其存入关文长的乾坤戒里,虹光一闪,便即消失不见。 关张二人见了,才如梦方醒,异口同声大呼道:“哎呀,怎么把乾坤戒给忘了呢?里面可以存放很多东西的嘛,真是白费力气,又丢人现眼,唉!” 将笨重的青龙偃月刀存入乾坤戒里面后,关文长方才舒了一口气,原本惶惶不安的心情,才渐渐消失,心里道幸亏有乾坤戒这么神奇的东西,要不然整天扛着几百斤重的大刀,好象背着座山头一样,非把自己累死不可。 心情舒畅后,几人便有说有笑起来,找个饭馆随意吃了顿饱饭,便即出了天狼古城,策马扬鞭而去。 自从凌天阁出来后,雪无痕总觉得有人跟踪他们,而且那人的气息还颇为强大。但他艺高人胆大,也不在乎,便当作没有发现什么。 果然,刚出了天狼古城没走多远,只听飕的一声,一道影子掠过,一人手持一柄鬼头刀,立于道路中央。 雪无痕向前一看,只见那人袒胸露腹,胸前刺绣着一头张牙舞爪的黑狼,狰狞恐怖,正是在拍卖会上,与张飞德竞争青龙偃月刀的纹身男子。 陡然看见那个相貌凶恶的纹身男子,关文长激泠泠一颤,吓得一吐舌头,赶忙躲到雪无痕的后面。 而张飞德却显得异常兴奋,抄起丈八蛇矛便冲向前去,大喝道:“喂,你这个摧命鬼,来这里干什么?莫非想来杀人夺刀吗?” 其实,当看见那个纹身男子拦在道路中央后,雪无痕与琴儿都猜到了他的来意,便是冲着青龙偃月刀来的。 果不其然,张飞德话音刚落,便听那个纹身男子桀桀笑道:“没错,我是来杀你们,夺取青龙偃月刀的! 哼,原先在凌天阁拍卖场的时候,我本想花钱把青龙偃月刀拍下来,你这家伙却与我争! 不过,这样也好,我杀了你们,不用花一分钱,便可以得到宝刀,更加划算哪,哈哈哈!” “哈你妹!” 不由分说,张飞德举起丈八蛇矛便刺了过来,暴喝道:“姓崔的,与我大战八百回合,有本事你便将青龙偃月刀夺去!” 纹身男子举起鬼头刀一挡,当的一声,爆起一篷火花,虽然将丈八蛇矛荡了开去,但他觉得一股巨大力量涌来,手中的鬼头刀险些脱手飞出,不觉惊呼道:“呀哈,你这个豹头环眼的家伙,还有些力气嘛,看来还真是我崔槐的对手呢!” “不仅是你的对手,我张飞德还是你的克星呢!” 张飞德从马背上纵身一跃,抡起丈八蛇矛便呼地砸了下来,力可开山,满以为一枪可以将崔槐砸入地下。 怎知崔槐双手举起鬼头刀猛地一挥,暴喝道:“开!” 当的一声,鬼头刀上闪现出一道诡异的光芒,张飞德只觉一股巨力冲霄而起,手中的长枪险些脱手飞出,人也飕地飞出两三丈远,才落下地来,跌跌撞撞的,险些跌倒,不觉惊呼道:“呀哈,你这个摧命鬼,居然有那么大的力量?” 崔槐嘿嘿冷笑道:“刚才我只用了三成力道而已,你便欺我没有力气吗?” 雪无痕看出了其中的蹊跷,提醒道:“张兄,这个崔槐不仅是武师境的强者,而且那把鬼头刀上镌刻着的狼头图案,也有古怪,你要小心哪!” 张飞德仔细一看,果不其然,只见崔槐的那把鬼头刀上,镌刻着一个面目狰狞的狼头图像,隐隐约约的透出诡异的光芒,不觉恍然大悟道:“啊,崔槐,你这把刀有玄机呀!” 崔槐双眼一眯,目中凶芒枭闪,盯着雪无痕道:“哟呵,想不到你这小子挺有眼力,居然看出我这柄刀上的窍门?了不起! 不过,那又怎样?你们都得死!” 说着,挥舞长大的鬼头刀,径朝雪无痕杀去。 雪无痕蓦地击出一记冰雪神掌,刹时雪花飘飘,涌现六重雪浪,如孔雀开屏之势,向崔槐罩过去。 崔槐见状又一惊,道:“呀哈,看不出来你这小子还有些门道!” 未待他杀到,张飞德己经挺起长矛杀了过去,喝道:“崔槐,你是我的,我要亲手击败你!” 第24章 宝刀露锋芒 崔槐双手擎刀,如魔神降世,猛地一挥,砍杀过去,暴喝道:“凭你也想击败我?哼哼,简直是痴人说梦!” 似张飞德一样,崔槐也是一个力量型的人,况且他高大威猛,比张飞德还高出半个头。 而且,他还是武师境的强者,修为境界比张飞德与雪无痕都高,如今他一刀斩出,但听劲风呼啸,居然有一片如山的刀芒伴随着斩下。 张飞德举起丈八长矛一挡,只觉一股沛不可挡的力道涌来,脚下土地崩裂,蹬蹬蹬,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 “哎呀,果然厉害,不愧是催命鬼!” 张飞德虽然知道崔槐是个棘手人物,但越是强大的对手,越是激发出他的雄心,当下使了个金鸡乱点头的招数,长枪抖动,枪芒星射,如雨点般的刺去。 “开!” 崔槐大刀挥舞,使出扫荡山河的招数,鬼头刀舞出层层叠叠的刀芒,密不透风地护住全身,张飞德的长枪刺在刀芒上,叮叮当当的响,火星四溅,居然刺不进去,反而被鬼头刀砍得东倒西歪。 “哟呵,果然厉害!” 张飞德大吼大叫着,长枪如龙,勇不可当地杀了过去。 但是,他刺出的每一枪,均被崔槐化解,崔槐一边长刀霍霍地砍杀过来,一边狞笑道:“厉害的还在后头呢,姓张的,识相的话就将青龙偃月刀献出来,老子或许可以饶你们不死!” 这个崔槐有着特殊奇遇,自幼与狼为伴,吃狼奶长大,是以力大无穷,比张飞德还要生猛。 在崔槐的狂轰滥炸下,勇猛如虎的张飞德居然抵挡不住,被他杀得连连后退。 眼见张飞德节节败退,险象环生,关文长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便想转身溜走。 这时,却见雪无痕挺身而出,长剑一挥,一股剑气如狂龙般呼啸而出,所过之处尘烟滚滚,飞沙走石,地上居然被那剑气梨出一道鸿沟! 眼看便要被那凌冽的剑气撞到,崔槐横刀一斩,一道猩红如血的刀芒泻下,与那剑气一撞,轰的一声,登时将那剑气摧毁,地上居然被轰出一个大坑,刹时土石飞溅,尘烟漫天,滚滚的土浪如潮水般,一泻十余丈远,关张二人与琴儿急忙躲避闪开。 待那尘土散去,只见雪无痕与崔槐站在巨坑的对面,相对而立。 雪无痕依然是白衣胜雪,而崔槐却是浑身尘土,似从泥土堆里爬出来的土地公,灰头土脸的。 张飞德见了,不觉嘲笑道:“呀哈看哪,催命鬼变成土地公了!” 琴儿噗嗤笑道:“说得也是,看他灰头土脸的样子,真的好象是土地爷爷呢!” “哎呀,竟敢取笑我?” 崔槐一声大喝,身子似充气般,突然膨胀起来,他上身的衣衫砰然崩裂,刹时碎屑纷飞,露出浑身的肌肉来,仿若铁塔一般! 而他手臂上的血管盘根错节,宛若老树虬枝,又如一条条青蛇盘绕在他的手臂上,震憾人心。 崔槐暴发出全身气势后,灵力疯狂涌动,周身流转,他手中那柄鬼头刀上的狼头图腾陡然亮起,仿若活了一般,陡然升腾起一股邪异的气息,益发显得狰狞恐怖。 与此同时,崔槐举起鬼头刀恶狠狠地砍杀过来,雪无痕挥剑一挡,只听咔嚓一声,长剑居然被那把邪异的鬼头刀砍断了,余势不衰,依然向雪无痕斩杀过来。 “呀哈,好厉害!” 雪无痕呼地击出一掌,在间不容发之际身形电闪,如陀螺般呼的转了几圈,飘然跃出十余丈远,才堪堪避开鬼头刀芒的袭击。 随即向关文长叫道:“关兄,请将你的青龙偃月刀给我用一下!” 关文长也不怎么喜欢青龙偃月刀,便要取出来给他。 但是张飞德却担心损坏了,道:“无痕兄弟,这样不好吧?”因为这是大家花费巨资拍买来的。 况且崔槐那柄鬼头刀太过邪异,锋芒毕露,若是将青龙偃月刀斩断了怎么办?千两黄金岂不打了水漂?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青龙偃月刀代表着一种英雄情怀,所以张飞德不舍得拿去与鬼头刀对碰,若是损坏了,叫他情归何处? 看见张飞德的样子,雪无痕便知道他想什么,于是道:“张兄,不用担心,崔槐这把鬼头刀,乃是邪恶之刀。而青龙偃月刀乃是正义之刀,以正克邪,乃是天理!” 张飞德听了,虽然将信将疑,但是出于对雪无痕的信任,况且若不如此,恐怕他们都难以逃脱崔槐的追杀,于是只好叫关文长取出青龙偃月刀来,递给雪无痕。 长刀在手,雪无痕登时精神一振,关文长拿起来重如山岳的青龙偃月刀,但是到了雪无痕手中,却似普通刀剑一样,举重若轻,甚是趁手。 虽然华山派以剑法称雄武林,但是司徒剑司徒空学贯古今,自然精通十八般武艺。 而雪无痕是他们的得意弟子,也是唯一真正传人,自然是倾囊相授。 所以雪无痕拿过青龙偃月刀来,拉开架式,便耍了几招,力劈华山、抽刀断水、横扫千军、乌龙摆尾、怪蟒翻身……等招数,绵绵而出。 招数沉雄,稳健有力,刀芒如雪片片飞,搅得滚滚红尘起,惊呆几个人,张飞德雀然惊呼道:“喂,无痕兄弟,你怎地使得这么溜哇?以前你是不是使关公大刀的?” 关文长与琴儿也是一脸崇拜地望着雪无痕,关文长心想,若是我也能似雪无痕那样使用青龙偃月刀就好了,这样就不会被人笑话,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崔槐望着雪无痕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眼神却渐渐炽热起来,随又转变为贪婪之色,只见他陡然大喝道:“青龙偃月刀是我的,拿来!” 鬼头刀一挥,蓦地斩杀过来,雪无痕举起青龙偃月刀一挡,只听当的一声,爆起一璀璨夺目的篷火花。 张飞德啊的一声惊叫,还以为被鬼头刀斩断了呢,待得雪无痕收刀回来,仔细一看,只见青龙偃月刀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哎呀,吓死我了,幸亏没有被那把邪异的鬼头刀斩断,不然千两黄金就打水漂了!” 看见青龙偃月刀没事,雪无痕也才真正放下心来,举起大刀一招横扫千军斩杀过去,一道匹练般的刀芒狂泻而出。 崔槐见了,嘿嘿狞笑道:“你只有武者境的修为,虽然有青龙偃月刀,但怎能与我抗衡?” 鬼头刀一挥,猛地砍杀过去,当的一声,虽然没有被砍断,但是青龙偃月刀上涌出的刀芒,仍然让他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凌冽刺骨,极不好受。 “你是武师境的强者又怎样?我虽然只有武者境的修为,依然可以与你一决高下!” 雪无痕衣袂飘飘,如天神降世,双手舞动青龙偃月刀,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地砍杀过去,刀光如雪,震憾苍穹;刀芒如山,方圆数十丈都在其笼罩之下。 见其攻势如潮,异常凶猛,崔槐渐渐抵挡不住,于是又催发出全身气势来,身上的肌肉一块块隆了起来,手臂上青筋暴突。 在灵力的加持之下,鬼头刀上的狼头口里,咻咻咻地喷出一缕缕刀芒,那刀芒猩红如血,带着邪异妖魅的气息,径朝雪无痕杀去。 “你暴发气势,难道我就不会吗?” 雪无痕亦催发出武者巅峰的气势来,灵力如长江之水,自丹田气海中狂涌而出,源源不断地注入青龙偃月刀中。 “嗡!” 在灵力的加持下,青龙偃月刀上的青龙仿若活了一般,陡然发出一声龙吟,而那轮圆月亦为之一亮,涣发出漠漠光华。 “果然是一把绝世宝刀!” 雪无痕手擎长刀猛地一挥,大刀上陡然射出一道匹练般的刀芒,刀芒上映现出青龙伴月飞的奇幻光影! “呀?青龙伴月飞?好奇妙哇!” 关文长的心弦砰然一动,莫名其妙的,似是看见芳华绝代的佳人,心中陡然生发出一股爱慕之意。他在心底里呐喊道:“这把刀是我的!” 原先他一直埋怨张飞德给他买这么重的一把大刀,但是此刻恨意全消,目中升腾起炽热的火焰,只想把青龙偃月刀夺回来,不想让他人染指。 偃月刀芒与鬼头刀的刀芒撞在一起,如真刀碰撞,居然砰的一响。 紧接着,青龙偃月刀又与鬼头刀撞在一起,又是当的一声爆响,狂暴的刀气辐射八方,掀起滔天尘土。 一击过后,雪无痕看了看手中长刀,见其依然完好无损,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向前一看,只见崔槐手中的那柄鬼头刀,却己崩了一个缺口,看来还是青龙偃月刀的材质更加坚韧,当真可以以正胜邪,克制那柄诡异的鬼头刀。 “真金不怕火炼,果然是一把好刀!” 试出青龙偃月刀的材质与威力后,雪无痕信心大增,纵身一跃,举起大刀一招力劈华山向崔槐的头顶砍下,如天神降世,大喝道:“杀!” 长刀一出,惊天动地。 崔槐见他来势凶猛,不敢硬接,脚尖点地,咻地掠开。 那一刀斩不着崔槐,猛的斩在地面上,只听轰的一声,那狂暴的刀气与大刀,居然将大地斩出一道数十丈长的鸿沟! 第25章 天狼来了! 待得滚滚红尘散去,站在鸿沟的尽头,崔槐仍觉心惊胆战,刚才他若是硬接这一刀,恐怕他已被斩成两片,不由得更是生出了夺刀的念头,决意将青龙偃月刀据为己有。 于是,鬼头刀在地上一斩,狂暴的刀气掀起滚滚红尘,他却在漫天尘沙的掩护下,迅若飘风、如鬼似魅地向雪无痕掠去,大手一探,便想将青龙偃月刀夺过来。 但是,他的这点伎俩怎能瞒过雪无痕? 雪无痕佯装不知他飞掠过来,待他到了身前一丈处时,正是发动攻击的最佳距离,于是闪电出击,大刀一挥,一道月影浮光照耀天地,一道青龙幻影咻地飚出,只听咔嚓一声,在漫天血雨中,一条手臂冲天而起,而崔槐却啊的一声惨叫,身形疾忙暴退十丈。 待得漫天红尘散去,只见雪无痕手持大刀,巍然屹立,脸上露出有趣的笑容。 而十余丈外的崔槐,却少了一条手臂,只见他狞恶地望着雪无痕,脸上充满了怨毒之意。 张飞德见了,哈哈大笑道:“哈哈,催命鬼要不了别人的命,自己却被人斩断手臂。 呵呵,崔槐呀崔槐,用不了多久,你便死翘翘了,哈哈!” 崔槐听了,不禁恼羞成怒,目赤欲裂,头发一根根竖立起来,只见他陡然仰天长啸,啸声如恶狠哀嚎,异常刺耳难听,关文长与琴儿听了,不禁骇然失色。 “嗷……” 崔槐的啸声刚刚响起,似是作为回应,山上居然也响起啸声,那啸声充满着原始的野性。 关文长一听,不禁骇然惊呼道:“呀,这是狼嚎之声,真正的野狼,快跑哇!” 说要跑,可是双脚发抖,如筛糠般,哪里跑得动? 只好从怀里掏出一把剪刀来,胡乱挥舞以壮胆,琴儿见了不禁噗嗤笑道:“关兄,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带着一把剪刀呢?那是女孩子家的玩意,呵呵,这……这也太滑稽了吧?” 关文长羞得面红耳赤,嗫嚅道:“呀?……这个,带着把剪刀……有时候方便嘛,嘿嘿……” 就在这时,只听山上狼嚎之声此起彼伏,形成山呼海啸之势,而且接连不断地有野狼从山上奔驰下来,不多时便来了十多条恶狼。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面目狰狞的恶狼冲下来后,并不急于攻击人群,而是跑到崔槐面前撒起欢来。 那些野狼与崔槐在一起,显得异常亲热,围着崔槐转,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有些甚至向崔槐跪拜,好象崔槐是狼王一样。 见此情景,雪无痕的眼睛不禁眯成了一条缝,喃喃自语道:“狼人?莫非他是狼人?” “什么?狼人?” 琴儿骇然道:“这怎么可能呢?崔槐明明是人嘛?跟我们一样,怎么会是狼人呢?” 雪无痕解释道:“我听师父说过,狼人,有些天生是狼,由狼进化而来,也是天生的狼人。 有些则是婴儿时,便与野狼生活在一起,气味相投,形成了狼的习惯与野性,便成为狼人,我看崔槐是属于后者。” 雪无痕说得不错,因为特殊际遇,崔槐小时候与野狼生活在一起,是喝狼奶长大的,身上有狼的气息,同时学会了召唤恶狼的本领。 现在他将山上的野狼召唤下来后,只见他向那些恶狼叽哩咕噜地说了一些古怪的话,随即恶狠狠地向雪无痕一指。 那些野狼似是得到某种命令,一个个目露凶光,先是人立而起,齐齐向天长吠,声音凄厉刺耳,宛若鬼哭狼嚎。 随即散开作扇形状,向雪无痕包抄过来。 张飞德见状,抄起丈八蛇矛便要过来帮忙,关文长一把拉着他道:“三弟别走,我怕!” 琴儿嗤的一声冷笑,道:“雪无痕,我来助你!” 自乾坤戒里取出一条彩绸,便要过来助战。雪无痕道:“琴儿不要过来,以免刀气伤到你!” 手起刀落,一道凌厉的刀气轰然斩下,咔嚓一声,冲在最前面一条大灰狼的脑袋扑通掉下地来,但它的尸体出于惯性,仍是向前冲去,雪无痕飞起一脚,砰的踢飞出去,又将另外两头黑狼撞倒。 与此同时,又有三条大灰狼悄无声息地向雪无痕背后扑了过来,琴儿正想提醒,却见雪无痕手持青龙偃月刀向后一扫,刀芒如雪,一扫而过,砰砰砰三声,以摧枯拉朽亡势,又将三条恶狼斩杀了。 瞬息之间,雪无痕便斩杀了四条恶狼,似是自己的兄弟被人杀死,崔槐不禁目眦欲裂,嗷的仰天一声狂吼,亲自率领群狼向雪无痕杀来。 吼声震天,周边山上的恶狼听见了,又前仆后继地飞扑下来,一个个张牙舞爪,源源不断地向雪无痕扑咬过去。 看见群狼如潮水般涌来,胆大包天的张飞德,也不禁骇然变色。 关文长宛若弱不禁风的少女,紧紧地跟着张飞德,生怕没人保护被狼吃了。 “杀!” 关张二人栗栗危惧,而雪无痕却无所畏惧,宛若战神经天,手持青龙偃月刀,使出横扫八荒的招数,挥刀狂舞,连绵不绝地向群狼杀去,一道道刀光冲天而起,一个个脑袋砰然飞出,甚至有不少恶狼被那狂暴的刀气,斩得砰然爆裂开来,血雾漫天,血流成河,染红了黄沙古道。 路过的商旅行人见了血肉横飞的场景,一个个吓得心惊胆战,赶忙逃跑,生怕被恶狼吃了。 本来张飞德没有那么胆小的,很多时候甚至可以说胆大包天,但他天生怕狗,而野狼酷似恶狗,所以才会对那些恶狼生出惧意。 雪无痕冲在前面,保护兄弟朋友,手舞狂刀,以摧枯拉朽之势斩杀群狼。 而琴儿则拾遗补缺,挥舞彩绸,向那些受伤或零零散散的恶狼杀去。 其实,那条彩绸的两端,各系着一柄锋芒毕露的绳镖,绳镖似游鱼般穿梭往来,例无虚发,只听扑扑声响,不多时便有十多条狼死伤在琴儿的绳镖之下。 绳镖或是扎进恶狼的咽喉,一刀夺命;或是刺瞎野狼的眼睛,到处乱冲乱撞。 张飞德见了诧异地道:“咦哟?琴儿……你怎么也会武功?” 琴儿一边挥舞绳镖杀狼,一边笑嘻嘻嘻地道:“这很奇怪吗?我没有说过不会武功呀。” 雪无痕闻声望去,只见两只绳镖似蝴蝶般翩翩飞舞,穿梭往来,晃出无数影子,宛若漫天流星一般,闪闪烁烁,异常奇幻。 雪无痕大开杀戒,长刀在手,所向无敌,那些野狼虽然凶残成性,异常凶猛,但是在青龙偃月刀的锋芒笼罩之下,没有哪条恶狼能够逃过一劫,在一阵砰砰嘭嘭,与嗷嗷嗷的惨叫声中,不到一刻钟,便被雪无痕斩杀了数百头恶狼,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看见雪无痕如此勇猛,所向披靡,张飞德不禁技痒,胆怯之心渐去,豪情渐生,于是暴喝道:“无痕兄弟,我来助你。 呀呔呔,恶狼,我来取你狗命了!” 他那声大喝,积蓄许久,中气充沛,仿若晴天霹雳,轰隆隆一声,居然吓趴下数十条恶狼。 张飞德见了,哈哈大笑,手持长矛飞掠过去,一枪一个,噼噼卜卜,将那些趴在地上的野狼一一刺死,挑上半空。 随又故伎重演,又是呀呔呔的大吼一声,吓趴下那些恶狼后,又一一将其杀死,挑飞出去,野狼的尸体到处乱飞。 雪无痕见了,一边挥刀狂斩,所过之处,群狼授首,恶狼的脑袋如雨点般乒乒乓乓地掉下来,满地乱滚,一边赞道: “张兄,好样的,你平地一声吼的本事,当真是炉火纯青呀,连胆大包天的野狼都被你吓破胆了,哈哈哈!” 张飞德听了,更是豪情万丈,与雪无痕琴儿联手向那些恶狼杀去,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杀得群狼四散奔逃,溃不成军。 正在杀得兴起时,突闻半空中传来嗷嗷嗷的嚎叫声,雪无痕仰头一看,只见数十条野狼从天而降,一个个张牙舞爪,恶狠狠地向雪无痕他们扑下来。 最为奇异的是,这些野狼身上全都有一双毛茸茸的翅膀,它们面目狰狞,除了一条大灰狼外,全都是大黑狼。 那条大灰狼体形最为庞大,只见它挥动数丈长的翅膀,轰的一声,如蘑菇云般从天而降,一下飞到崔槐的身边,崔槐纵身一跃,跳到大灰狼的身上,大灰狼又冲天而起,在空中盘旋飞掠,嗷嗷嚎叫着,指挥那些飞狼攻击雪无痕四人。 其实,这条体形庞大的大灰狼,才是真正的狼王,崔槐幼时便是喝它的奶水长大的。 因此,崔槐算是狼王的半个儿子,也是小狼王,所以那些野狼才会如此尊敬他,才会听他的召唤。 陡然看见那些从天而降,挥着翅膀的飞狼,雪无痕与关张琴儿四人,不约而同地惊呼道:“啊?天狼来了?!” “果真有天狼!” “天狼古城,不仅仅是传说!” “这些会飞的野狼,好恐怖呀!” 数十条野狼挥动翅膀,从天而降,刹时狂风呼啸,刮得地上飞沙走石,尘雾漫天,颇有风声呼啸之感,关张琴儿只觉岌岌可危! 第26章 后羿神弓 其中有一条飞狼,挥动翅膀率先向关文长扑去,关文长大吃一惊,胡乱地挥舞剪刀哇哇大叫道:“哎呀……死天狼坏……恶狼,不要过来,过来……我……我便杀了你!” 乱舞的剪刀刺在飞天黑狼的翅膀上,那头黑狼虽然被刺伤了,但是关文长手里的剪刀也被它击飞,吓得关文长魂飞魄散,哇哇大叫着抱头鼠窜。 那头受伤的飞天黑狼恼羞成怒,挥动翅膀呼地追杀过来,张开血盆大口便向关文长的脑袋咬去! 眼看关文长便将丧命于飞天恶狼之口,忽听一声龙吟响起,虚空颤动,一道映现着月影浮光与青龙幻影的巨大刀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杀过来,咔嚓一下,刹时血花飞溅,险些将那头黑狼的脑袋砍下来,黑狼哀嚎一声,便即展翅负伤逃走。 与此同时,又有一头飞狼扑了过来,而雪无痕己被几头黑狼纠缠住,己无暇分身救援,关文长又一次陷入险境之中。 “呔,休伤我二哥!” 张飞德手持丈八蛇矛,如飞而至,长枪如龙,抖手刺出。 那头飞狼扇动翅膀一挡,没想到它的翅膀坚硬如铁,当的一声,居然将张飞德的长枪荡开,嗷的冲天而起,随又俯冲而下,张开血盆大口径朝张飞德扑来! “特么的,这么凶呀?” 张飞德又是一枪刺出,那只飞狼一口将枪尖咬住,竟然连人带枪将张飞德带着飞了起来。 张飞德不禁骇然大叫道:“喂喂喂,你这只死狼,要带我去哪里?飞到半空再将我丢下来,这样会死人的!” 好在他急中生智,在危急时刻双脚腾空而起,一个倒踢紫金冠,砰的踢在飞天黑狼的脑袋上,将它踢得头昏脑涨,口一松,咬在口里的丈八蛇矛脱口而出,张飞德砰地掉下来,也摔了个头昏脑涨。 待他站起来时,似个酒鬼一般,仍是踉踉跄跄的。 张飞德这样的猛汉,对付那些长着翅膀的飞狼,尚且艰难,关文长与琴儿更加不用说了。 虽然琴儿的绳镖穿梭往来,如流星般频频闪电出击,但是这些飞狼异常狡猾,它们盘旋飞掠,忽高忽低,时而冲天而起,时而从半空中俯冲下来,那绳镖刚射出去,便被它们挥动翅膀挡开。 更何况地上还有不少恶狼,它们与天上那些飞狼联合起来,悄无声息地发动攻击,搞得琴儿顾此失彼,很是被动。 好在雪无痕手中有一把宝刀,但见他大刀挥舞,一道道刀芒冲天而起,光耀天地,斩破茫茫虚空,无情地斩向那些恶狼。 在青龙偃月刀的锋芒之下,在一道道月影光华升起与浮沉之间,不少飞狼都被那刀芒斩死斩伤,肢体横飞,血雾漫天。 地上那些恶狼更加不用说,一刀横扫过去,恶狼脑袋咔嚓咔嚓地掉下来,似皮球般满地乱滚,尸横遍野。 不过,雪无痕虽然神勇,但他一心多用,又要挥刀杀狼,又要关照关张琴儿三人,在天上地下群狼的合击围攻之下,也不禁捉襟见肘,时常出现顾此失彼的现象。 群狼虎视眈眈,一个个张牙舞爪,天上盘旋俯冲,地上奔腾扑来,雪无痕四人的处境岌岌可危! 正在危急关头,突闻一声清啸响起,只见从天狼古城方向,奔来一群青春靓丽的少女。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少女,一袭红衣,花容月貌,雪无痕仔细一看,原来是凌天阁拍卖场的流月心! 流月心莲步轻移,却又快如闪电,在滚滚红尘中奔行,竟然不沾一丝尘土。 离关张琴儿还有百余丈时,只见她抖手一抛,一把巴掌大的小绿伞脱手而出,到了半空中时却霍然变大,形成一柄磨盘般的雨伞飘浮在空中。 更为奇异的是,这柄碧绿色的巨伞居然涣发出漠漠光华,瞬间光芒万丈,宛若一顶擎天巨伞,释放出一种神奇的威压,笼罩着下面的人。 那些恶狼似是忌惮那些放射线状的光芒,有了巨伞光华的庇护,那些恶狼再也不敢攻击关张琴儿他们了,雪无痕没有了后顾之忧,便放开手脚来,长刀挥舞,霍霍纵横,疯狂地斩杀那些恶狼。 在青龙偃月刀的锋芒之下,无论是天上的飞狼,还是地上跑的恶狼,长刀一挥,挡者辟异,莫不被其斩杀。 “哗,好神奇的一把伞!” 抬头仰望着在空中滴溜溜旋转的巨伞,望着那些漠漠光华,感受着它的庇护,关文长不禁惊叹道。 其实,这把伞乃是一件神兵利器,属于防御性的至宝,叫碧罗伞,也是凌天阁中珍藏的一件异宝。 而且,就连流月心与那些彩衣少女手中拿的,也全都是凌天阁中珍藏的神兵利器, 甚至连辟邪剑、天子剑、龙吟刀、霸王戟、破天棍、后羿弓……等世所罕见的神兵利器,都出动了。 可见这次天狼的出动规模之大,己经引起了凌天阁的极大重视,是以阁中的神兵利器,倾囊而出, 此时,流月心手里拿的,乃是凌天阁中最珍贵的一件至宝,乃叫后羿弓。 后羿弓,据说乃是后羿射日时,所用的弓箭。只见此弓花纹斑驳,神辉闪烁,透出远古的气息,不经意间,还有丝丝缕缕的威压释放出来。 后羿弓,因其来历非凡,乃是凌天阁的镇塔之宝,价值连城,有价无市,有钱也买不到。 据传闻,天狼古城在群山环抱、群狼环伺的情况下,之所以能够存留至今,并且越来越兴盛,与凌天阁有着极大的关系。 因为,正是有了凌天阁中的诸多神兵利器,才克制了猖獗一时的飞天恶狼,才没有被泛滥成灾的狼群吞噬。 是以,天狼古城周边群山环抱之中的天狼,对凌天阁恨之入骨,巴不得将其拔掉,以便侵夺天狼古城,蹂躏城中百姓。 而崔槐作为狼王之子,又是人类,于是利用其身份之便利,数次乔装改扮,潜入凌天阁,想要夺取凌天阁中的神兵利器,以助狼王控制天狼古城,但都以失败告终。 此时崔槐与飞天狼王,一看见流月心手里闪烁着神辉的后羿弓,脸上立时现出贪婪之色,目光瞬间变得炽热起来,异彩纷呈,比看见青龙偃月刀还要疯狂。 只见崔槐指着后羿弓道:“他是我的!” “嗷!” 狼王与崔槐心灵相通,见崔槐如此说,狼王便即扇动十余丈长的翅膀,似一头凶猛的巨鹰,呼地飞了过来,一边张开血盆大口径朝流月心的脑袋咬下,一边用硕大的爪子抢夺后羿神弓。 “放肆!” 看见那头体形庞大的飞狼,居然肆无忌惮地来抢夺后羿神弓。流月心粉面一沉,一声娇叱,左手持弓,右手玉指虚空一拉,嗡的一声,宛若天降神音,一支半透明的金色箭矢迅速凝聚成形,冉冉浮现在长弓之上。 雪无痕见了,不禁暗暗称奇,流月心手里原本只有一张弓而己,并没有弓弦羽箭,但是流月心只是那么随便一拉,居然瞬间便幻化出一支箭矢来,真是神奇。 想必这张神弓,必是一件稀世之宝,也是一件人间罕见的神兵利器。 “穿云箭,射!” 流月心一声轻吟,声音清亮悦耳,仿若九天玄女之吟,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雪无痕与现场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弓拉如满月,箭去似流星。 随着流月心那声轻吟响起,那支半透明的金色长箭,飕的一声,破开虚空,宛若流星一般,划出一道炫丽的弧线,穿云破雾地射了出去。 不过,那头狼王也真狡猾,一看见流月心张弓搭箭射来,立时调转方向飕地飞掠到流月心后面躲藏起来。 那支金色长箭射不着飞天狼王,其他的飞狼便倒霉了,有一头飞狼被金色长箭射中,居然嘭地爆炸开来,形成漫天血雾! 而那长箭余势不衰,接连将那一条直线上的三四条飞狼射杀,砰砰嘭嘭地爆炸开来,空中刹时血肉横飞,弥漫的血雾染红了半边天。 “哗,好厉害!” 雪无痕不觉赞叹道:“一箭之威,竟然如此斯,真乃神箭也! 姑娘真是神人也!” 流月心嫣然一笑,谦逊地道:“雪公子过誉了,神人之说可不敢当,全都是这张弓箭的功劳,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雪无痕望着她手里那把色彩斑斓的长弓,问道:“既如此,想必姑娘手里这张弓箭,必是一件稀世罕见的神兵利器。 不知此弓有何来历?怎么他的威力如此巨大?” “嗯?……” 流月心美眸流转,秋波盈盈地望着雪无痕,轻吟道:“我手上这张弓箭确实来历非凡,叫后羿弓,据说是后羿射日时用过的弓箭。” “后羿弓?” 雪无痕与关张琴儿四人一听,不约而同惊呼道:“哗,果然是来历非凡,居然是后羿射日的神弓!” 琴儿歪着脑袋一想,不禁疑惑地问道:“流月心,你说这是后羿射日用的弓箭,这不太可能吧? 后羿射日,那是发生在非常遥远的远古时代,况且后羿用的弓箭,连日月星辰都能射下来,威力惊天,若是如此,岂不是连天都射穿了? 可是刚才你射的那一箭,威力虽然强悍,但也只是射死几头恶狼而已,远远达不到射日的程度呀?甚至连月亮的影子都射不到,还谈何射日?” 第 27章 狼王陨落 在“呀?这个……?” 面对琴儿有些刁钻的提问,流月心不禁尴尬一笑,解释道:“姑娘说的也有道理,我也认为,此弓之所以取名为后羿弓,只是以此为名,以示其威力巨大而己,未必就真是后羿射日时,用过的弓箭。” 雪无痕也知道,这张后羿弓,未必真的是后羿射日时用的那把弓箭,而是借此抬高此弓的身价。 不过,虽然这把弓箭未必能射日,但是母庸置疑,此弓确实神奇,他的威力确实巨大,刚才流月心射出那一箭,瞬间轰杀四条恶狼,就是很好的证明。 为了展示后羿弓并非浪得虚名,为了保护凌天阁的名誉,流月心又一次举起了后羿神弓,并且启动丹田灵气,将灵力输入后羿弓之中。 “嗡嗡……” 随着灵力的输入,陡然间光芒四射,光波流转不息,后羿神弓居然发出嗡嗡之声,宛若天降神音! 很快的,一支半透明的金色箭矢又浮现在长弓之上,弓拉如满月,流月心的右手玉指轻轻一松,箭去如流星,那支金色长箭便飕地射了出去。 刚射出时,那支金色长箭还只是普通箭矢那般大小,随着向前飞行,金色长箭也在急速变幻着,并且越来越大,气机越来越恐怖,令得天地颤动,风起云涌! 当箭矢射到数十丈外那些恶狼面前时,已经暴涨到了一丈大小,如同一根金色的巨木,以雷霆万均之势直刺大地,并且轰然爆碎开来。 “轰!” 随着金色巨箭的爆炸,刹时天摇地动,爆响震天,恐怖的力量席卷四面八方,滚滚红尘冲天起,滔滔土浪似海潮。 宛若巨舰航海一般,大地居然被金色巨箭犁出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 沟壑壁垒森森,直达千丈之外! 而那一片区域的数百条恶狼,也瞬间便被轰杀了,掩埋于滔滔土浪之下。 一箭之力,居然灭了数百头恶狼,关张琴儿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而雪无痕却松了口气,对流月心道:“多谢姑娘及时赶到,伸出援手,不然我们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张飞德亦哇哇叫道:“是呀,幸亏流月心你们来了,不然这些恶狼那么多,而那些飞狼又那么厉害,可真难办。 这里除了无痕兄弟外,没有人对付得了那些长着翅膀的飞狼,你们若不来,我们可能便死翘翘了呢!” 流月心听了格格娇笑道:“其实,你们不用谢我们的,杀恶狼也是我们天狼古城每个人的义务,更是我们凌天阁的责任。 何况崔槐为了协助飞天狼王侵占天狼古城,曾几次潜入凌天阁,盗取神兵利器而未果,所以他这次才来参加拍卖会,而我们杀他们那是理所应当的。” 就在这时,飞天狼王又飕地飞掠过来,欲来夺取后羿弓与青龙偃月刀。 因其体形庞大,翅膀又长,仿若垂天巨翅,盘旋飞掠时,那双翅膀居然刮起了空间乱流,一个个气流漩涡滴溜溜旋转不休,仿佛龙卷风一般。 后羿弓适于远战,不适合近攻,此时狼王离流月心己经非常近了,流月心己来不及开弓射击,就算能够射击,威力也不太。 于是雪无痕便当起护花使者,为流月心保驾护航,抡起青龙偃月刀呼地砍了过去,一道锐利的刀芒冲天而起,仿若惊天长刀径朝狼王斩去,光寒耀日。 飞天狼王知道青龙偃月刀的厉害,急忙展翅高飞,以避锋芒。 就是现在! 流月心举起后羿神弓,玉手虚扣弓弦,一支金色长箭悄然浮现在长弓之上,随即一松手,那支长箭咻的射了出去,直上青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噗地射入飞天狼王的肚腹之中,并穿肠而过,又射杀了另外一头飞狼。 “嗷!” 飞天狼王被金色长箭射中,受了重伤,发出一声悲鸣,身子一歪,驮着崔槐摇摇晃晃地坠落下来。 其实,由于太过伧促,流月心还没来得及催动灵力,若是催动灵力,金色羽箭暴涨起来,那一箭便会要了飞天狼王的命,让它爆体而亡。 眼看狼王受伤,崔槐担心流月心再射箭过来,这样他与狼王必死无疑,于是仰天一啸,发出奇怪的兽音,命令其他飞狼攻击流月心,以争取时间逃跑。 其他恶狼听到崔槐的指令,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纷纷扬扬地扑了过来,张牙舞爪地攻击流月心。 那些彩衣少女见状,疾忙飞掠过来,护卫住流月心,让她专心射击狼群。 而雪无痕却挺身而出,手持长刀向崔槐与狼王杀去,决不能让他们跑了,这样必将后患无穷。 因为狼王若是逃跑了,回去养好伤后,必定回来报仇,那时天狼古城的人就遭殃了。 飞天狼王坠落下来,喘了口气便振翅飞起,这时雪无痕己如飞赶到,大刀一抡,呼地斩杀过去,凌厉的刀风令人心胆俱寒。 “嗷!” 眼看避无可避,狼王发出一声怒吼,翅膀一扇,拍了过来,巨大的翅膀搅起滔天尘土,雪无痕只觉一股巨力涌来,身不由主地倒飞出去。 不过,那一刀也在狼王的翅膀上斩了一下,险些断折。 飞天狼王现在是伤上加伤,不禁恼羞成怒,一边嗷嗷嚎叫着,命令群狼围攻流月心与那些彩衣少女,一边挥舞巨大的翅膀,张牙舞爪地向雪无痕冲杀过来。 由于狼王的翅膀又长又大,扇动滚滚狂风攻杀过来,雪无痕近不得身,青龙偃月刀根本碰不到飞天狼王,只能催动灵力逼出刀芒与它厮杀。 狼王不愧是狼王,尽管它受了伤,攻击力依然强悍,利用它体形庞大与翅膀的优势,不停地扇动翅膀,刮起滚滚风尘与漫天飞石,疯狂地向雪无痕杀去。 雪无痕也无所畏惧,顶着滚滚狂风与漫天飞石,挥舞长刀勇敢地与狼王博斗。 而这时,流月心的后羿弓,又一次对准了狼王,只见她一拉弓,嗡的一声,煌煌神音响起,瞬间光芒万丈,一支半透明的金色长箭呼啸而出,并且越来越大,恐怖的气机令得虚空轰鸣。 虽然滔天红尘遮望眼,看不见神箭射来,但是正在与雪无痕博斗的飞天狼王,仍是敏锐地觉察到危险的气息,拖着受伤的躯体,疾忙展翅飞逃。 但是刚刚飞起数丈高,金色长箭便似闪电般射了过来,一下刺入那对巨大的翅膀之中,轰然爆裂开来,刹时血雾漫天飞洒。 也幸亏狼王逃得快了些,否则己被神箭轰杀,就不仅仅是翅膀报废断折了。 狼王翅膀断折,崔槐也一下子掉落下来,他知道大势已去,今日讨不到好处,也不敢再来争夺后羿弓与青龙偃月刀了,一手挥舞鬼头刀,一边领着狼王逃窜,并且喝令其他恶狼过来攻击雪无痕与流月心,让他与狼王逃跑。 后羿神弓虽然威力巨大,但是持弓之人需要蓄力才能发挥出他的威力,很是消耗灵力。 流月心连续发射了几次,己耗去不少灵力与能量,这时眼看崔槐与狼王逃跑,心中一急,竟然射不出箭来,不由得更是焦急万分。 现在狼王与崔槐都身受重伤,正是击杀他们的好时机,若是让他们逃跑疗好伤后,必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天狼古城的老百姓就遭殃了。 “杀!” 当此紧急关头,突闻一声大喝响起,只见雪无痕挥刀横扫,一路斩杀过去,拦路恶狼的脑袋咔嚓咔嚓地掉下来,如滚地葫芦般,满地乱滚。 随即高高跃起,一记力劈华山狂斩而下,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崔槐的身子一开两半,嘭地爆裂开来。 青龙偃月刀余势不衰,咔嚓一声,亦将狼王水桶般粗的大腿砍下一条来,猩红的血液如同自来水般,狂喷而出,喷出数丈远。 “嗷!” 时至今日,狼王知道难逃一劫,干脆来了个垂死挣扎,仰天一声嚎吼,蓦地返回头向雪无痕扑来,一爪子狠狠拍下。 雪无痕脚尖点地,咻地掠出三丈外。 狼王那硕大的爪子拍不着雪无痕,一下子拍在地上,轰隆隆一声,居然将一块巨石拍碎,地上也被它拍出一个大坑。 刹时狂风四卷,土浪翻飞,碎石如雨点般激射出去,那些过来保护狼王的恶狼可就遭了殃,不是被滚滚红尘掩埋,便是被石头击中,打得头破血流,不住地哀嚎。 避开狼王垂死挣扎的致命一击后,雪无痕启动丹田,将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青龙偃月刀中。 “昂!” 随着灵力的涌入,青龙偃月刀嗡的一响,宛若龙吟,刀上刹时泛起万丈光芒,雪无痕大喝一声:“杀!” 一刀斩出,青龙偃月刀上陡然涌出一道巨大刀芒,宛若长虹经天,恐怖的气机令得风起云涌,封死了天地,狼王不禁魂飞魄散,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便被那道如山的刀芒无情斩下,咔嚓一声,一颗牛牯般的脑袋冲天而起。 而狼王的视角却在不停地翻滚,它看见了众狼狰狞的面孔,也看见了持刀傲然屹立的雪无痕,更看见了一具庞大的狼尸,只是那个野狼的身体上没有了脑袋,唯有脖颈处狂喷而出的鲜血。 “砰!” 一颗硕大的脑袋从半空中落下,将地上砸出一个大坑,那具庞大的尸体也砰然倒下,地动山摇。 至此,猖獗一时的飞天狼王呜呼哀哉,终于陨落了。 第28章 就是你了 狼王一死,群狼震骇,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全都傻了眼,愣了一会后,才轰然逃窜,向山谷深处逃去。 群狼集中在一条直线上,又拉开了距离,正是弓箭发挥作用的时候,流月心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待得群狼奔出一段距离后,只见她娇叱一声,左手持弓,右手玉指虚扣弓弦,嗡的一声,一支半透明的金色长箭瞬间便浮现在长弓之上。 随即一松手,那支金色长箭急如星火,飕的射了出去,并且越来越大。 到了千丈之外时,金色长箭已经暴涨到了十丈大小,长达百余丈,宛若擎天柱一般,以雷霆万均之势向群狼射去,恐怖的气机令得山河变色,震动苍穹! 在那股恐怖的气息威压下,狂奔的狼群居然动弹不得,一个个呆若木鸡,全部停了下来,骇然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轰!” 巨箭贴着地面在狼群中碾压过去,一路火花飞溅,如巨舰航海,不但将数千头恶狼碾成齑粉,并且将地面梨出一道数千丈长的深沟,望之荡人心魄。 最后轰的爆炸开来,刹时狂风肆虐,地动山摇,两边的山崖轰然倒塌下来,无边落木萧萧下,滚滚红尘冲天起,泥石流如潮水般汹涌扑下,瞬间便将上万头恶狼掩埋了。 “哗,好厉害!” 众人见了,不禁咋舌惊呼,雪无痕亦赞叹道:“不愧为后羿神弓,果然厉害!” 振臂一呼,如飞掠去,击杀那些零零散散的野狼。 长刀挥霍纵横,那滚滚的刀气,如潮水般狂泻而出,一道道刀芒冲天而起,宛若长虹贯日,无情地斩杀过去,如砍瓜切菜一般,野狼的脑袋扑通扑通掉下来,瞬间便被他斩杀了百余头恶狼。 “杀呀!” 张飞德与琴儿见了,亦飞奔过去击杀恶狼。 那些彩衣少女不甘示弱,亦挥舞辟邪剑、天子剑、龙吟刀、霸王戟、破天棍等神兵利器,加入到杀狼队伍当中,无惰地屠戮那些害人的恶狼。 那些神兵利器威力非凡,每一次挥起与斩落,都有野狼嘭然爆裂开来,瞬间便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雪无痕与那些彩衣少女击杀地面上的野狼,而流月心则用后羿神弓,射杀那些在天上飞的天狠,每一箭射出,至少都有一头狠被轰杀,尸骨无存,化作漫天血雾。 不到一个时辰,原本凶神恶煞、铺天盖地而来的狼群,便被雪无痕流月心他们杀得所剩无几,只有少数趁乱逃走。 经此一役,天狼古城群山之中的野狼元气大伤,甚至差点全军覆灭,连狼王与崔槐也死了,料想十年八年内,天狼古城再也看不到野狼泛滥成灾的情景。 纵然群山之中还有野狼,今日之战,杀得群狼魂飞魄散,短时间内,谅它们也不敢再来侵袭古城百姓。 看见狼患己除,己无后顾之忧,雪无痕便即辞别流月心,与关张琴儿策马离去。 望着雪无痕飘然而去的背影,流月心居然露出依依不舍之意,但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也不好意志表达什么。 一路走去,看着遍地野狼的尸体,张飞德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钱袋,突然灵机一动,从马背上跳下来,捡起野狼便往乾坤戒里塞。 虽然这些狼都被杀死了,但是看着血淋淋且又面目狰狞的样子,关文长依然心惊胆战,见张飞德捡野狼,关文长不禁问道:“三弟,你捡这些野狼干什么啊?看着好吓人哪!” 张飞德道:“为了买青龙偃月刀,我们四个人的银两都花光了,所以捡几条狼留着烤来吃,不然就没得吃的喽! 再说了,以前从没见过长出翅膀的飞狼,今天大开眼界,我也想试试天狼肉的滋味是啥样的,哈哈哈!” 见他说得有理,一个个囊中羞涩,雪无痕琴儿与关文长便也不阻止,任由他捡去。 捡了几十条干净些,且又肥胖的天狼野狼,张飞德才心满意足地上马,四人策马奔腾,扬长而去。 亲眼见识到青龙偃月刀的威力后,关文长对这柄宝刀有了全新的看法,不再把它当成累赘,正想开口向雪无痕讨回,怎知雪无痕却主动将青龙偃月刀还给他,并传授他关公大刀刀法,这让关文长既感激,又惭愧。 原先他还担心雪无痕将青龙偃月刀据为己有,不肯还给他了呢! 因为对于神兵利器,每一个武者都渴望拥有的,尤其是似青龙偃月刀这样的宝刀,更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别人的还想夺过来呢,哪有到手之后主动还给别人的? 没想到雪无痕不但将刀还给关文长,还传授关文长刀法武功,由此可见雪无痕胸怀磊落,坦荡无私,且乐于助人,此等胸襟气度,非凡人所能企及。 不过,由于青龙偃月刀太过沉重,重达数百斤,况且关文长还没有修炼武功,没有灵力修为。 雪无痕虽然将关公大刀的刀法传给他,关文长使起青龙偃月刀来,却是非常吃力,一套精妙绝伦的刀法,让关文长使出来后,严重变形走样,犹似蹒跚学步的婴儿,歪歪扭扭、跌跌撞撞的,令人啼笑皆非。 不过,这也难怪他,数百斤重的一把大刀,很多人连扛都扛不动呢,还谈何使用? 没办法,一切只好从头开始,雪无痕又教他修炼内功,采聚天地灵气,还有一些基础的东西。 可能是关羽后人的缘故,祖传基因强大,得到先祖血脉传承,关文长学东西异常快,不到一个月,竟然给他学会了关公大刀刀法,还学了不少基础的功夫。 由于学会了采聚天地灵气,体内渐有灵力的积蓄,现在关文长使起青龙偃月刀来,己不似先前那么吃力了。 一套刀法,虽然谈不上精妙,更远远达不到雪无痕那种境界,却也有板有眼,似是那么回事了。 而且,由于练武的缘故,关文长的气质也在转变,显得英武勃勃,有些英雄气概了。 见他如此,雪无痕自然欣慰,张飞德更是高兴,哇哇叫道:“哎呀,二哥哇,这才象是关羽的后人,这样才是我的二哥嘛,不然似个姑娘家一样,扭扭捏捏的,成何体统?” 张飞德望了望雪无痕,想起自从相识以来雪无痕的所作所为,无不是英雄侠义之举,危难之时,雪无痕总是挺身而出,维护他们的安全。 于是,张飞德眼睛骨辘辘一转,得出一个主意来,说道:“无痕兄弟,要不然咱们效仿当年的刘关张,也来个桃园三结义如何?你来当我们的大哥,怎么样?” “呀?……这个?……” 雪无痕脸色一僵,想不到张飞德也对他来这一套,原先在枫林客栈的时候,见到刘玄颇似刘备,便要拜他为大哥,嚷嚷着要桃园三结义。 后来发现刘玄是个骗子,便不理他,想不到现在却找上了自己。雪无痕心里道这是什么事呀?都什么年代了,动不动就来个桃园三结义!哎,真是的! 对于雪无痕的武功为人,关文长亦衷心佩服,况且自己的武功都是雪无痕传授的,这样的人确实值得结交,配做大哥。 见张飞德那样说,于是关文长也道:“无痕兄弟,你一直关照我们,危难时总是挺身而出,保护我们,三弟说得不错,我们愿意拜你为大哥,咱们就来个桃园三结义吧?!” 想不到一向敷衍张飞德的关文长,也这样说,雪无痕哭笑不得,说道:“可是我不姓刘呀?就算是桃园三结义,也不是刘关张,而是雪关张。 这……这样不好吧?听起来不是那么回事呀?” 张飞德大声道:“管他呢,刘关张也好,雪关张也罢,总之我们认定你当大哥了!” 琴儿噗嗤笑道:“喂,张飞德,原先你见到刘玄,便死缠烂打要他当你们的大哥,怎知却是个痞子。 现在找不着姓刘的,便要雪无痕做你们的大哥,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吗?哈哈哈!” 张飞德一瞪眼,道:“什么病急乱投医?无痕兄弟重情重义,武功又高,几次都是他出手搭救,不然我与关二哥都死翘翘了! 哼,这样的人不与他结拜,谁还配做我们的大哥?” 关文长亦诚挚地道:“不错,雪兄弟高风亮节,慷慨侠义,堪为我辈楷模,做我们的大哥最合适不过! 若要桃园三结义,就是雪关张三人了,换了其他人我可不干!” 关张二人说着,不约而同地跪在雪无痕面前,诚恳地道:“雪兄弟,就是你了,做我们的大哥吧!” “呀?……这个?” 见他们如此诚恳,热情似火,雪无痕颇为感动,便也跪了下来,道:“要结拜也行,但我不能做大哥,我年纪没有你们大呢!” 眼看三人便要结拜,怎知张飞德却腾地站了起来,大声道:“喂喂,我说清楚呀,现在我们认定你为大哥而己,还不是真正的结拜。 嗯……,依我看哪,要找个象样的桃园,隆重地结拜才行,不能马马虎虎草草了事,那样不成样子嘛,是不是?!” 憨厚一笑,又补充道:“说不定以后咱们似当年的刘关张那样,也名垂千古。 所以一定要慎重对待结拜这件事情,一定要找个桃园才能举行结拜典礼!” 第29章 街头卖艺 雪无痕听了,真是哭笑不得,琴儿亦噗嗤笑道:“哈,什么?真是有趣,还典礼先呐?太隆重了吧? 不就是三个人结义吗?怎还有这许多规章,也太麻烦了吧?” 关张二人异口同声的道:“不麻烦,不麻烦!为了名垂青史,为了显示我们的诚意,一定要举行桃园三结义才行!” 见他们如此坚持,雪无痕便也不说什么。其实在他看来,大家在一起,只要有情有义,结不结拜,都无所谓。 因为若无情义,就算是亲兄弟,也可能会反目成仇。 想了一会,琴儿故意挑刺道:“喂,张飞德,我们都是在一起的,既然要结拜,干嘛不算上我?却把我排除出去?这样不够兄弟了吧?” “呀?……这个?” 张飞德一时哑口无言,在他心里,一直想的是桃园三结义,从来没有想过桃园四结义。 愣了一会,张飞德才讷讷地道:“琴儿兄弟,不好意思哈,我从来没有想过桃园四结义的,所以这次不能算上你呀!” 想起一路同甘共苦,风雨同行,张飞德担心琴儿想不开,挠了挠头,便又谆谆善诱地道: “琴儿,若是四个人结拜,四与死听起来差不多,叫起来不好听,也不吉利,所以呢只能是三个人结拜,才是桃园三结义嘛。 嗯……,要不以后遇到志同道合的兄弟,有五个人或者六个人的时候结拜,再算上你如何?” 琴儿听了噗嗤笑道:“张大哥,我是逗你玩的,其实我觉得,人与人在一起,只要合得来,开心快乐就好,我也不想结拜什么的。 一切随缘,缘至即聚,缘尽则散,潇潇洒洒,岂不美哉?” 雪无痕听了,想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刚答应与关张结拜,担心伤了他们的心,便也不说什么。 张飞德却喜出望外地道:“呀?琴儿你是这样想的吗?那样好哇,我还担心你埋怨我们呢,嘿嘿!”…… 离开天狼古城后,不觉己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由于雪无痕要传授刀法武功给关文长,一路上走走停停,走得并不快,十多天过去,才走了千余里。 这一天,他们一行人进入福州城。 这一路走来,可着实不易,由于在天狼古城凌天阁买青龙偃月刀,花光了钱,雪关张琴儿四人,个个身无分文,跟一贫如洗的乞丐差不多。 幸亏张飞德捡的那些野狼天狼烤来吃,才勉强度过这一段艰难的日子。 但是,由于天天吃烤狼肉,四人全都上火了,个个的嘴巴都冒起了泡泡,似猪八戒一样,嘴角高高肿起,个个你笑我,我笑你,却也别有一番风趣。 不过,患难见真情,这样也有好处,经历过这段艰苦岁月后,他们之间的友谊更加深厚了,如亲兄弟一般,弥足珍贵。 后来,实在受不了天天吃狼肉的日子,为了改善生活,他们便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开始了卖艺的生活。 首先出场的是琴儿,利用他那张巧嘴的优势,在热闹的场所说书唱戏,说历史讲三国英雄,甚至将天狼古城外,雪无痕流月心等人大战天狼的事迹,也以说书的形式说出来,说得绘声绘色,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众人莫不听得如痴如醉,好评如潮。 这样的结果显而易见,人们纷纷掏钱打赏,自然是皆大欢喜,琴儿收获颇丰,四人的生活有了保障,吃饭问题也解决了。 雪无痕身怀绝技,自然不想让别人养活,于是便也来了个街头卖艺,表演武功剑法挣钱。 华山剑法,享誉武林,雪无痕甫一登场,那行云流水的动作,那洒脱不尘的飘然风采,那精妙绝伦的剑法,便赢得阵阵欢呼与掌声, 尤其是表演雪花神掌时,最受人欢迎,只见他一掌拍出,凭空的便飘起漫天飞雪,惹得人们尖叫连连,掌声雷动。 由于雪无痕白衣胜雪,英武不凡,更是让那些少女青睐,不少美女频送秋波,大把大把地掏出银子来打赏给他,让雪无痕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雪无痕一时兴起,为了报答诸君打赏,还表演了一手柳叶飞刀射柳叶的绝技。 初时,人们见雪无痕站在百丈开外,居然要以飞刀射前面的柳叶,都不太相信。 有人摇头道:“什么?表演飞刀绝技,射百丈之外的柳叶?这可能吗?柳叶那么小,站在百丈之外,连看都看不清楚呢,还怎么射呀?!” “那可不是吗?古时神箭手也只能百步穿杨,而他站那么远,居然要以飞刀射柳叶,这可能吗?” “最难的是,柳叶细小,随风飘舞,摇摆不定,更加难以射中,更何况距离那么远,我看难哪!”…… 在一片纷扰质疑声中,雪无痕粉墨登场,说定要射哪一片柳叶后,手一扬,一道细小的流光咻地射出,翩若惊鸿,而原先被他指定的那片柳叶,却脱离柳枝,飘飘然地落下地来。 雪无痕把手一招,原先射出的那道流光调转头,咻地射了回来,雪无痕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展现出来。 众人一看,原来是一片薄如蝉翼、形如柳叶的飞刀。 “呀?这正是柳叶飞刀?!” “哗,好厉害啊,百丈之外,居然能够将柳叶射下来,比百步穿杨厉害多了呢!” “而且,那把飞刀还能飞回来的呢,这不是回环刀吗?”…… 在一片惊呼赞叹声中,却也有人怀疑道:“凑巧,这一定是凑巧,不然不可能百丈射柳!” “百丈射柳,等于千步穿杨,这……可能吗?” 雪无痕也不与那些人争辨,他知道应对质疑的办法,便是用事实说话,只有实力才能粉碎所有的质疑。 于是,让那些质疑他的人,去摘几片柳叶来让他射。 但是那些人又怕死,生怕锋芒毕露的飞刀,射在他们身上,于是亲自在几片柳叶上做了记号,让雪无痕射,他们却躲得远远的。 看着那些人疑惑的眼神,雪无痕又出手了,只见他双手齐扬,两片薄如蝉翼的柳叶飞刀脱手而出,宛若惊鸿,闪电般的射出,只听嗤嗤嗤细微的声音响起,那几片做了记号的柳叶飘飘然落下来。 这下,人群沸腾了,原先怀疑雪无痕的人,也由衷的赞叹,齐呼飞刀神技,惊为天人! 在人们的惊呼赞叹声中,雪无痕双手齐扬,将柳叶飞刀发射出去,又召回来,随又继续发射出去,循环往复,宛如游鱼般在空中飞来飞去,银光闪闪,精彩绝伦,飕飕之声,荡人心魄。 刹时,飞刀如雪,光华漫天,翩翩飞舞;落叶纷飞,飘飘洒洒,不多时脱落的柳叶,便洒了一地。 人们的喝彩声,便如潮水般,此起彼伏。打赏的金银宛如雨点般落下,让帮忙收捡赏银的琴儿与关张三人笑弯了腰。 张飞德一边乐呵呵地捡起人们打赏的银子,一边哇哇叫道:“哇塞,无痕兄弟,你什么时候练了一手这么俊的功夫?怎么以前不见你显露出来?” 琴儿啧啧赞叹道:“百丈射柳,而且例无虚发,雪兄真乃神人也!” 关文长两眼放光,亦眉开眼笑地道:“无痕兄弟,什么时候将飞刀绝技传授给我?可以吗?” 对于朋友,雪无痕向来不藏私,见关文长如此问,便道:“可以,只要你们愿意学,我都可以传授给你们。” 琴儿笑道:“关兄,你刚学武功与关公大刀刀法,这些都还没学好,便要学飞刀绝技,小心贪多嚼不烂,什么都学不好哦。” “呀?……这也是。” 关文长脸上一红,嗫嚅道:“嗯,琴儿说的也有道理,现在不学了,以后再学吧!” 咦?奇怪了,既然雪无痕有如此厉害的飞刀绝技,怎么以前不见他施展?与王叔郎等人及那些恶狼厮杀时,怎么不亮出飞刀绝技来? 是这样的,飞刀虽然也是兵器之一,却也列为暗器之中,雪无痕行事光明磊落,一般情况下自然不屑于施放暗器。 除非对手先使用暗器,或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才亮出飞刀绝技,一击必杀。 看着雪无痕与琴儿大显神通,卖艺挣钱维持生活,张飞德不甘示弱,便也嚷嚷着要另起炉灶,街头卖艺,大显身手,靠自己养活自己。 雪无痕道:“张兄,我们便要义结金兰,谁挣钱不一样?你要街头卖艺,便跟我们在一起,拿出丈八蛇矛来,将你们祖传的枪法耍弄出来就行啦!” 琴儿亦道:“是呀,张飞的枪法勇冠三军,你是张飞的后人,也勇猛如虎,若是演练出来,必定观者如云,赏银哗哗的来,挣得盆满钵满!” 怎知张飞德却谦虚地笑道:“无痕兄弟的武功剑法精妙绝伦,尤其是飞刀绝技,例无虚发,我那些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好意思拿出来摆弄?那不是班门弄斧吗?” 雪无痕听了,若有所思,随即含笑不语,似乎猜想到张飞德要做什么。 琴儿却疑惑不解,问道:“张飞德,你不表演枪法,表演什么?难怪想表演关公大刀刀法不成?你还有这手功夫?” 张飞德神秘一笑,道:“你们等着吧,我不演练枪法武功,也不说书唱戏,反正我与你们不一样,必须另起炉灶才行。” 见他如此说,雪关二人与琴儿也不管他,由他自去,都等着看热闹,看他如何折腾。 第30章 神刀绝技 人们均引颈以待,想看看张飞德做些什么?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过了半天,却见张飞德赶着几头大肥猪过来,这些猪都用绳子绑着猪脚,似是担心它们逃跑了。 琴儿见了,笑嘻嘻地道:“哈,张飞德,你这是干什么?别人街头卖艺耍猴,莫非你街头卖艺,想要耍猪不成?哈哈哈,真是有趣,此乃千古奇闻也!” “哈个屁,耍你个猪头!” 张飞德沉着脸大喝一声,让关文长帮他看好猪,到一户人家借来两张桌子与枮板盆子等厨房用具,又搬来两缸水,便在街角上摆开来,似是要在街上杀猪卖肉一样。 雪无痕见了,暗道果然如此。关文长却觉得莫名其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疑惑的道:“三弟,你在干嘛呢?你搬来两缸水,莫非要给这些猪洗澡?觉得它们太脏了?” 如此明显了,见他还如此问,雪无痕与琴儿忍俊不禁,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张飞德也呵地笑道:“二哥,这么明显了,你还看不出来吗?给猪洗澡,那是一定的,不过嘛,洗完了澡,就要杀猪卖肉喽,哈哈哈!” “什么?杀猪卖肉?” 如闻天方夜谭,关文长只觉脑子发蒙,一时转不过弯来,诧异地道:“三弟,不是开玩笑的吧?你不是说要卖艺吗?怎么杀起猪来?杀猪有什么好看头?这也算卖艺吗? 再说你买的几头大肥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卖得出去呢?能不能把本钱挣回来?” 张飞德听了,哈哈笑道:“二哥,你就放心吧,这几头猪肯定卖得岀去,而且我一定将无痕兄弟卖艺得来的银子还给他!” 雪无痕摇手道:“张兄,咱们都是兄弟,那点银子不算什么,反正也是大家打赏的,不用还了。” “杀猪喽,让你们见识一下张家祖传的杀猪绝技!” 张飞德一声吆喝,说干就干,牵过一头猪来洗刷干净,他力大如牛,也不用别人帮忙,将那头大肥猪扛到桌上按倒,自乾坤戒里取出一把杀猪刀,从喉咙处一刀捅进去给猪放血。 等那头大肥猪血流尽断气了,不再挣扎,这时雪无痕己去老农家里打来两桶滚烫的开水,给他烫猪毛。 张飞德见状欢笑道:“无痕兄弟,挺会干事的嘛,好样的,正好给我打下手,哈哈!” 接过开水,一瓢瓢淋在猪身上,烫好了便开始刮猪毛,动作娴熟,手脚麻利,似是杀了一辈子猪的屠夫。 张飞德运刀如飞,不到半柱香时间,便将一头数百斤重的大肥猪,刮得干干净净,宛如白白胖胖的胖娃娃,带着几分萌态。 关文长见了,不禁惊呼道:“哗,三弟,你是杀猪专业户吗?怎么手脚如此麻利?” 张飞德嘿嘿一笑,道:“二哥,我不但是专业的屠夫,而且杀猪的绝技,还是祖传的呢!” “祖传绝技?” 关文长纳闷的道:“三弟,你祖祖辈辈都是杀猪的吗?怪不得你那么有钱,居然拿得出几百两黄金给我买刀。” 张飞德一脸不爽,郁闷地道:“唉,二哥,看来你对我们张家不怎么上心哪?想当年我们刘关张三家那么深的交情,你竟然连我祖先张飞的出身,都不清楚。 哎……,有点伤自尊了!”说罢重重地叹了口气。 关文长凛然一惊,道:“三弟,不……不好意思哈,看来以后我要多研究一下三国的历史,要深入了解当年刘关张的出身与典故才行!” 张飞德听了,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欣慰的道:“嗯,这就对了,这才是关羽关云长的后代嘛,是该如此,应该如此,哈哈哈!” 张飞德一边说着话,刮干净猪毛后,便开膛破肚,将那些内脏取出来。 取出内脏后,便似解剖师一样,将整头猪肢解开来。 那把杀猪尖刀宛若游鱼般,在骨骼的缝隙中游走,在皮肉之间穿行,犹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从容不迫。 更为奇异的是,在肢解大肥猪的过程中,尖刀与骨骼、筋脉、肌肉接触之时,居然传出叮叮当当、噼里啪啦的轻响,节奏轻快悠扬,颇具韵律之美,宛若弹奏钢琴曲一般,听来令人心醉。 而张飞德手中那把尖刀,便似穿花蝴蝶般,翩翩起舞,在肌肉与骨头间穿梭往来,看得人们眼花缭乱。 见张飞德杀猪的技艺如此精湛,雪无痕不禁点头赞叹道:“古时,技艺高超的庖丁为文惠君解牛,发出乐曲般的声音,符合韵律之美,文惠君大加赞觉。 张兄,假如那位姓丁的厨师仍活着,我看也不过如此吧?” 张飞德谦逊的道:“无痕兄弟,过奖了,我哪里比得上庖丁?据说庖丁用了十九年的刀,仍如刚磨的一样锋利,这个我是没法比的,嘿嘿。” 这时,有人叫道:“张飞德,给我来一斤猪肉!” “好嘞!” 张飞德诚恳道:“兄弟,我在这里当街杀猪,现杀现卖,新鲜热辣,且又是祖上张飞留传的杀猪绝技,所以价钱比市场价高些哦?” 那人爽快地道:“没问题,只要你割得准,刚好割够一斤,我给你双倍价钱!” “得嘞,看我的!” 张飞德大手一挥,一道光芒闪过,一刀割下一块猪肉来,道:“足斤足两,童叟无欺,不信可以拿把秤来称一下。 如果短斤缺两,割少了一两半两,不够一斤,那么这块肉便免费送给你,不收你一文钱!这几头大肥猪也杀了,全部送给乡亲们,我张飞德说到做到!” 见他如此说,关文长与琴儿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言出如山,若是不足秤,割得不准,那么这几头大肥猪便白白送给别人吃了,必定血本无归,连雪无痕辛苦挣来的钱,也付之东流。 不须人吩咐,见张飞德当街杀猪卖,技艺精湛,手法娴熟,且又是张飞的后人,早有好事之徒从家里取出秤来,想看看张飞德的眼光准不准?能否一刀切,一次足秤?也就是平时人们说的一抓准。 当那块猪肉被秤钩钩起来的时候,现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秤杆上显示的斤两。 “一斤,刚好一斤!” 看着秤星上显示的斤两,掌秤之人惊呼道:“好准确呀,不多不少,这块肉刚好一斤!” “哇,果然是一刀切,恰好一斤,好精准的手法!”有人惊呼道。 那个买肉之人说话倒也算数,一斤猪肉按照两斤付了钱,帮忙收钱的关文长眉开眼笑地接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个尖嘴猴腮的人,认为这是误打误撞,况且一斤是个整数,平常练多了一刀切准并不难,但若是几斤几两,要一刀准那可就难了,于是便想刁难一下张飞德,若是张飞德切不准,他就可以免费吃肉了。 于是喊道:“张飞德,给我来四斤七两半的五花肉,另外来七斤八两二钱肉排,这两样你要是一刀准,我给你一锭银子!” 说着掏出一锭银子来,晃了晃又道:“张飞德,你一刀过去要是切不准,是不是不用我付钱了?说话算不算数?” “哎呀,这个?” 张飞德一皱眉,拍着胸脯道:“这位兄弟,刚才我己经说过,说话哪能不算数呢?男子汉大丈夫,吐个唾沫是个钉,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俺的老祖宗张飞吧?” 尖嘴猴腮之人嗤的一声冷笑,道:“张飞德,我相信你祖宗有个屁用?张飞几百年前就死了,你若是说话不算数,难不成叫我去坟墓里找他理论?哼哼,我还不想做鬼呢!” 众人听了,不禁轰然大笑,不过说的也是,张飞德说话算不算数,与他老祖宗张飞何干?难道要张飞给他背锅不成? “刁难,这纯粹是找碴!” 琴儿望着那尖嘴猴腮的汉子,道:“张飞德,你不要卖给他,这么零零碎碎的斤两,而且还有骨头,哪能切得那么准确?这不是存心刁难你,想让你血本无归吗?不理他就是了!” 关文长亦一脸凝重的道:“是呀三弟,他故意刁难你,想吃白食,你不要卖给他就是了,免得破产了,我们便都跟着喝西北风!” 尖嘴猴腮的汉子听了,冷哼一声,面带嘲讽,挑衅地道:“张飞德,听见没有?你的兄弟都担心你呢,你若是怕了,便趁早滚回去,别在这招摇撞骗,丢人现眼,说什么张飞的后人,什么祖传绝技!” “丢你个鬼头!” 张飞德大喝一声,也不理他们,抓起杀猪刀,大手一挥,寒芒电闪,一块五花肉脱手而出,扔给那个尖嘴猴腮的汉子。 尖刀在肥猪肋骨处游曳数遍,咔嚓咔嚓几声,斩下几条肉排,又扔给尖嘴猴腮的汉子,霸气的道:“你拿去称吧,如果不对数,不够斤两,这几头大肥猪全部送给你了!” “好嘞,要的便是你这句话!” 尖嘴猴腮的汉子不禁欣喜若狂,叫那掌秤者一称,不禁傻了眼,原来那块五花肉恰好是四斤七两半,那块肉排是七斤八两二钱,与他要求的完全一致,不差一钱一两! 当那掌秤者激动的报数声音响起时,人群不禁沸腾了,有人惊呼道:“哇,好一手神刀绝技!” “真是神刀哇!一刀切,一刀准,太神奇了!” 第31章 关文长绣光 “真乃神人也!” 对于张飞德如此精准的手法与眼力,雪无痕亦衷心佩服,不禁赞叹道:“张兄,你这手绝技,堪称一绝,比秤还准呢,厉害!” 张飞德憨厚一笑,道:“无痕兄弟,你的武功比我好多了,在你面前,我这点本事算什么?不过是杀猪宰羊的手艺,混口饭吃而己,嘿嘿。” 雪无痕摇头道:“张兄不必过谦,行行出状元,杀猪宰羊的手艺也是艺,手艺精了便成绝技,你这也是一种绝技嘛!” 张飞德呵呵一笑,正想说些什么,这时又有人大声说要买肉,于是赶紧割猪卖肉去了。 每次出手都精准无比,别人要多少斤两,他便割多少斤两,犹似标准秤一般。 一刀过去,准确无误,掌秤者激动的报数声此起彼伏,一时观者云集,买肉的人越来越多,关文长两眼放光,数钱都数不过来,乐得合不拢嘴。 琴儿利用自己的特长,一边帮忙,一边拿出说书唱戏的本事,笑吟吟地吆喝道:“各位看官,快来看,快来瞧,这位仁兄技艺高超,杀猪卖肉如庖丁解牛。 你看他,手执尖刀明晃晃,游刃有余展锋芒。 一刀切,一刀准,要割多少就多少,不多一两不少一钱,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说此一顿,看了看运刀如飞、挥汗如雨的张飞德,又继续道:“哎,各位,可知这位仁兄的身世来历?他为何街头卖艺?来到贵地杀猪卖肉? 且听我说,且听我讲,这位仁兄名叫张飞德,乃是三国英雄张飞的后人,秉持祖先杀猪绝技。 飞德兄弟情义深,尽出千金买宝刀,青龙偃月刀到手,囊中羞涩无银两,因此借宝地献绝技,奋发图强求生存……” 听琴儿那样一说,确信张飞德是张飞的后人,不少仰慕三国英雄的人,纷纷慷慨解囊,争先恐后购买猪肉,几头大肥猪,不到两个时辰便都杀完,卖个精光,连猪肝猪肠等杂碎也卖得干干净净。 几头大肥猪,由于比市场价略高,张飞德的技艺精湛,敬重他是张飞的后人,很多人出手特别大方,都多给银两作为打赏。 是以五六头大肥猪,折合起来居然卖得了十多两金子,除去本钱净赚十二两金子,直把张飞德乐得嘴歪歪,关文长笑得泪水流。 卖完猪肉吃了饭后,天色已晚,雪无痕琴儿与张飞德回到客栈,关文长却去街上逛了一圈才回来,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 由于这些天奔波劳碌,为了生存,又各展绝技在街头卖艺,雪无痕几人都很累,回到客栈洗涮完后,便即上床休息。 张飞德连杀几头大肥猪,一个人连杀带卖,更是疲惫不堪,躺到床上便即呼呼大睡,瞬间进入梦乡。 关张二人同住一间大房,雪无痕与琴儿则各住一间小客房。 到了半夜时分,雪无痕起来小解,发现关张二人的房间还透出灯光,心中纳闷,难道他们点着睡觉?可是以前他们没有这个习惯哪? 于是便轻手轻脚走了过去,透过房门缝隙向里面看去,却见张飞德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犹似死猪一样。 但,奇怪的是,关文长的床上却空空如也,不见有人。 “咦?三更半夜他到哪里去了?莫非出去练功?关文长什么时候这么勤奋了?” 雪无痕心中疑惑,正待走开,却听房里传出一声咳嗽,正是关文长的声音。 于是,便转移视线,继续向房里看去,却发现了惊人一幕,雪无痕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情? 居然让一身是胆的雪无痕如此震惊? 莫非关文长遭遇不测?或是关文长正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是的,此时关文长正在做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起码来说不是男人该干的事! 只见他躲在客房角落里,手拿银光闪闪的绣花针,正在一块绸缎上飞针走线,手法纯熟,似乎在刺绣什么。 而且,关文长一边刺绣,一边偷偷观望张飞德,紧张兮兮的,似是怕他突然醒来,好似正在作案的小偷,怕被人抓了现行一样。 见此情景,雪无痕只觉一阵恍惚,差点以为在做梦! 想不到仪表堂堂的一个男子汉,貌若关羽的猛男,居然飞针走线,干起女人的活来,若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是天方夜谭呢! 也难怪雪无痕心情如此震荡,因为同样是九尺男儿,同样是美髯公,人家关羽上马纵横天下,闲暇时夜读春秋,文武双全,傲视群雄,堪为天下男人表率。 而关文长却拿着根小小的绣花针在绣花,在一块布上刺绣鸳鸯戏水图! 他…… 他想干什么? 他到底要干什么?! 莫非要颠覆人们的认知,颠覆别人的三观不成? 也难怪关文长如此偷偷摸摸,若是被张飞德看见他拿着绣花针在绣花,张飞德定会大吃一惊,继而哇哇大叫,甚至可能扇他两个耳光,恨铁不成钢呢! 雪无痕凝神看去,虽然不怎么认同关文长的所作所为,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幅鸳鸯戏水图,确实绣得好,无论是那一对鸳鸯,还是荷花湖水,无不绣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堪称一绝,可以与张飞德的杀猪绝技相媲美,一较高下了。 不禁惊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奇人异士层出不穷。 远的不说,就拿近在眼前的关张琴儿三人来说,他们三人的武功虽然比不上雪无痕,但却各怀绝技。 琴儿有说书唱戏的本事,又聪明伶俐,还颇有谋略,在枫林客栈之时,若不是他洞察秋毫,识破王叔郎他们的阴谋,火烧枫林客栈,这才得以趁乱脱身,否则恐怕他们现在就不能平平安安的在这里了。 而张飞德不仅有张飞之勇,还有一手杀猪绝技,单凭这手绝技,就可衣食无忧,甚至可以发家致富,成为一方土豪。 现在,却又让雪无痕发现原本腼腆害羞的关文长,一个扭扭捏捏的大男人,居然也有一技之长,飞针走线的本事,堪称一绝,丝毫不比那些女子差,堪为一位刺绣大师。 就在雪无痕心潮起伏,思忖之时,关文长己经刺绣好一幅鸳鸯戏水图,将其收进乾坤戒里放好,偷偷看了看张飞德,见他仍在呼呼大睡,这才松了口气。 随即,关文长又取出一块白布,开始刺绣起来,但见他双手左右开弓,穿针引线,如穿花蝴蝶,十指飞舞,灵巧快捷,灵活程度远胜十指纤纤的巧娘。 如同画师在白纸上绘画一样,在黑白青红紫蓝绿黄等颜色毛线的刺绣下,那块白布上的色彩渐渐丰富起来,在色彩缤纷、波澜壮阔山河为背景的衬托下,一头雄鹰的图案渐渐成型。 当关文长在白布上刺绣出一只眼睛的时候,那只展翅翱翔的雄鹰呼之欲出,正在碧波万顷的大海上追风博浪,向苍穹之上那轮红日高飞远翔。 这,便是大展宏图的刺绣作品。 在摇曳的灯光下,望着那幅意境高远的雄鹰逐日图,雪无痕居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便是那只展翅翱翔的雄鹰,正在碧波荡漾的海面上追风博浪,追逐远方的太阳。 而他亦在那种恍惚的精神状态下,回到自己那间客房,躺在床上,心中仍萦绕着关文长飞针走线的情景,与那幅大展宏图的画面,不知不觉中,已安然入梦……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雪无痕发现关文长两眼通红,眼圈发黑,显然是昨晚一宵没睡,都在穿针引线中度过,不知道他刺绣了多少幅作品,绣了多少花呢! 雪无痕明知他干什么,既然他要隐瞒,显然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绣花之事,为了关文长的自尊心,便也不说破,同时想看看接下来他要干什么? 所以,便不动声色地与琴儿出了门,假装出去办事,却悄悄在一个隐秘之处躲起来,想看看关文长出不出来?若是出来又去干什么? 至于张飞德嘛,却不必理他,因为张飞德特别能睡,况且昨天连杀几头大肥猪,一个人连杀带卖,确实也累得够呛。 况且晚饭时张飞德又喝了两三坛酒,酒劲未去,至今仍然烂睡如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琴儿见雪无痕神秘兮兮的拉他出来,然后又在街角躲起来,只觉莫名其妙,于是问道:“雪大哥,你这是干嘛呢?从来没有见你这样过的?” 雪无痕神秘一笑,道:“呆会儿吧,可能将有新鲜稀奇事情发生呢?” “将会有新鲜事情发生?” 琴儿明眸皓齿,歪着脑袋望着他,更是被他吊起了胃口,嘀咕道:“雪大哥,有什么稀奇事,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的?你一向很少这样的呀?” 尽管如此,出于对雪无痕的信任,仍是耐心等待。 过了半饷,却见一个高大的人走了过来,那人面罩青纱,虽然穿着女子的服饰,花红柳绿,但因身材太过高大威猛,始终不怎么似女人,给人不伦不类的感觉。 躲在暗处的雪无痕,一看见这个人,嗤的一下,险些失声大笑起来,幸亏他自制力极强,一手捂着嘴巴,这才没有笑出来。 第32章 保护费 琴儿见了,诧异的道:“雪大哥,你笑什么?你认识那个人吗?” 话犹未了,又自言自语道:“嗯?怎么这个人那么眼熟?她是谁呀?我在哪里见过她呢?” 雪无痕脸上露出有趣的神情,轻声道:“琴儿,咱们跟着他走,到时候你自然知道他是谁。” 琴儿白了他一眼,耸耸肩,无可奈何地道:“哎,不知道怎么搞的?今天一个个都神秘兮兮的样子!” 话虽如此,为了解开心中的疑团,仍然跟着雪无痕,远远尾随在那个男不男女不女之人后面,看看他们搞什么名堂? 那个面罩青纱的高大女人,到了街上犹犹豫豫地转了几圈,左右张望了一会,神情紧张,似是担心被熟人看见一样。 最后一跺脚,似是做了重要的决定,在一个角落里蹲下,自乾坤戒里取出两张席子来,双手颤抖着铺在地上,显得颇为紧张,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 琴儿远远看见,不觉哈的一声笑出来,道:“咦?那个人做什么?他怎么拿张席子铺在地上?难道他要在街上睡觉吗?真是莫名其妙!” “等着看吧,谜底快要揭晓了吧?他应该不是睡觉,可能会拿出什么东西放在席子上吧?” 雪无痕拉着琴儿的手,飞掠到另外一个角落的大榕树上,躲在树上向前方看去。 果不其然,那人铺好席子后,又从乾坤戒里取出几件东西来,铺在席子上。 雪无痕凝神运目一看,险些叫出声来。 原来,那人铺在席子上的东西,正是昨天晚上关文长的刺绣作品,除了鸳鸯戏水、大展宏图外,还有雍容华贵的牡丹图、百鸟朝凤与岁寒三友图,共五幅刺绣作品。 看其刺绣风格,都是出自于关文长的手笔。想不到一夜之间,五大三粗的关文长,居然刺绣出五幅作品来,这样的速度,堪称神奇。 既然关文长的刺绣作品出现在这里,而那个人的身材又与关文长差不多,不用猜想,雪无痕敢肯定此人必是关文长。 关文长身为堂堂九尺男儿,却干起绣花这样的女人活来,自然不怎么好意思,可能担心被人认出他来,这才乔妆打扮,想扮作女子。 但是由于他的身材太过高大威猛,虽然穿着花红柳绿的女人服饰,却难掩其男儿之态,显得不伦不类,男不男女不女,看着怪别扭的。 至于他为什么将自己的刺绣作品拿到街上来,雪无痕心想可能是想卖了挣些钱吧? 但是,原先买了青龙偃月刀后,他们四人虽然一度缺钱,个个囊中羞涩。 不过,这几天来,雪无痕琴儿与张飞德三人,不是街头卖艺便是杀猪卖肉,倒也挣了不少钱,现在他们四人不缺钱花了,起码解决了温饱问题,暂时衣食无忧。 却不知关文长为何绣花摆卖?可能他觉得别人个个都挣钱,而他一个大男人,却靠别人养活,吃白食,不好意思吧? 由于是在僻静的街角摆摊,又闷声不响的,初时,没有人注意他,摆了半天,一件刺绣作品都卖不出去。 见无人问津,关文长便显得烦燥不安起来,围着地上的席子转来转去,似是毛驴拉磨一样,看得雪无痕与琴儿的眼睛都花了。 琴儿也看得不耐烦了,正想从树上下来,过去帮他吆喝,看能否卖掉一两件刺绣作品。 正在这时,却见关文长居然用一只手捏着喉咙,模仿女人的腔调,扭扭捏捏的吆喝道:“各位父……父老……乡亲,大家过来看一看,瞧……一瞧了呀…… 本……小女子祖传绝技,刺绣了几幅图画,希望各位父老乡亲捧场……” 看见关文长扭扭捏捏、装腔作调的样子,琴儿忍俊不禁,险些失声大笑起来。 雪无痕一把捂着他的嘴巴,嘘声道:“琴儿莫笑,他是关文长,他在学你说话呢!” “呀?什么?她……他是关文长?” 琴儿的目光陡然变得精彩纷呈起来,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咯咯笑道:“我就说嘛,怎么觉得那么眼熟?原来他是关文长!” 突然想起什么来,失声叫道:“哎呀,他既然是关文长,不是女人,那么那几幅刺绣图画是谁刺绣的?关文长去哪里弄到的?” 琴儿突然失声惊呼,幸亏与关文长相隔甚远,而这时也有人过去询问刺绣作品的价格,所以关文长也没有注意到雪无痕与琴儿躲在树上。 琴儿的惊讶,自然在雪无痕的意料之中,只听他道:“琴儿,我若是说那几件图画,都是关文长刺绣的,你相不相信?” 琴儿的脑袋摇得似拨浪鼓一般,连声道:“我不相信,绝对不相信,关文长堂堂九尺男儿,粗手大脚的,怎么可能会刺绣这么精细的活呢? 况且,就算他会刺绣,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刺绣出几幅来吧?” 雪无痕淡淡一笑,道:“老实说,若不是昨晚亲眼目睹,我也不相干关文长会刺绣。 琴儿,你不知道,当时我看见关文长飞针走线、运指如飞的情景,是多么的震憾人心,我差点都以为自己在做梦了呢!” 听他那样说,琴儿这才相信关文长确实会刺绣,遥望那几幅精美绝伦的刺绣作品,心中波澜起伏,不由得对关文长刮目相看。 但,又觉得有些怪怪的,一个威猛如关公之人,居然可以飞针走线?这成什么样子呀? 关文长吆喝起来后,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渐渐有人围拢过来观看,也有不少识货之人,对那几件手工精美的刺绣作品啧啧称赞,说其绣工精良、构图巧妙,堪称艺术大师手笔。 于是,便有人询问价钱,那幅牡丹刺绣作品,经过讨价还价后,以三两银子成交。 关文长见第一天便开张大吉,十分高兴,伸出手去将那三两银子接过来,正待纳入乾坤戒里放好。 “啪!” 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一把夺过那三两银子,并推了关文长一把。 关文长大吃一惊,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向前望去,只见夺他银子的是一个酒糟脸男子,那男子一脸横肉,也正恶狼狠地望着他。 于是问道:“喂,你干嘛抢我的银子?这可是我……” “啪!” 一句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响,关文长脸上己挨了一记耳光,酒糟脸男子指着关文长骂道: “特么的,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妖怪,哪里来的?到我的地盘来摆摊,不交保护费倒也罢了,居然还敢说我抢你的银子?” “什么?你的地盘?保护费?” 关文长一脸发蒙,愕然道:“那么大的一条街,况且这又是街角,怎么就是你的地盘了? 再说了,就算要交地租,这么一点地方,刚在这一会儿,也不可能要我几两银子吧?” 酒糟脸男子没理找理,耍横道:“管你什么街头街角,老子是街头霸王,要收多少便收多少!” 他身后几个流里流气的痞子亦道:“没错,我们大哥是街头霸王,你一个外地人到这来也不懂得规矩,还想在这混吗?” 关文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呼呼地问道:“规矩?什么规矩?” 一个光头的小混混乜斜了他一眼,冷哼道:“蠢猪,出来混,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就是孝顺我们大哥呀!” 关文长这才恍然大悟,搓着手道:“哦,说来说去都是为了钱!” 被称为街头霸王的酒糟脸男子嘿嘿冷笑道:“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人,终于开窍了,没错,就是为了钱。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就是这个理呀,拿钱来吧!” 见他如此张狂,如此肆无忌惮地开口要钱,跟拦路抢劫没有什么区别,关文长气得浑身发抖,伸手指着那个酒糟脸男子,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呵,好大的口气,街头霸王?” 不单只关文长气堵心头,远处观看的琴儿也很生气,对雪无痕道:“关文长遇到地痞流氓了,雪大哥,咱们过去教训他一下吧?” 雪无痕拦住他道:“不用着急,等关文长应付不了时,咱们再过去,这样对他也是一种历练。” “嗯,说的也是。” 琴儿道:“那咱们就暂时不露面,见机行事吧!” 酒糟脸男子见关文长伸手指他,不禁勃然大怒,又啪的打了关文长一个耳光,喝骂道:“玛得,收你几两银子做保护费,看你急得要上吊一样,还想跟我凶是不? 既然你那么不识好歹,心疼那几两银子,老子干脆让你心疼死去!” 说罢,对身边几名手下道:“兄弟们,把他手指上那个戒指夺下来,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没有!” 那几名地痞流氓轰然答应一声,如恶狼一般扑了过去,便要抢夺关文长的乾坤戒指。 而酒糟脸男子则笑咪咪地道:“唔,你这人虽然长得不伦不类,不男不女,但是这几件刺绣却还不错,老子却之不恭,只好代你保管了,哈哈哈!” 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捡起地上那几幅刺绣,便要将其据为己有,好象这是他自己的一样,显然他己经习惯了巧取豪夺,没有一点难为情。 第33章 痛打街头霸王 那几幅刺绣是关文长花了一夜的时间绣出来的,乃是心血的结晶,岂能眼睁睁地望着别人拿走? 况且那几个小混混又来夺他的乾坤戒指,关文长心中一急,也顾不了那么多,自怀里掏出一把剪刀来,推开那几名小混混,扬起剪刀便向酒糟脸男子扎去,同时喝道:“恶贼,敢抢我的东西,看我不扎死你!” 看他那幅架势,又穿着女人的服饰,俨如泼妇跟人家拼命一样,异常滑稽搞笑,雪无痕与琴儿见了,都忍不住掩口偷笑。 酒糟脸男子仗势欺人,自恃街头霸王的威名,可以为所欲为,以为一个外地人不敢对他怎么样。 怎知他做得太过分,惹得一向胆小懦弱的关文长,也不禁狂性大发,居然掏出一把剪刀向他扎来。 一个猝不及防,自誉为街头霸王的酒糟脸男子,居然被剪刀在脸上划了一下,幸亏他见机得快,一个斜身侧闪,避了开去,否则双眼已被锐利的剪刀给刺瞎了。 街头霸王的脸本就难看,满脸酒糟般的斑点,犹似蜂窝一样,此时被关文长刺伤,猩红的热血汩汩流出,更显得狰狞恐怖。 但是街头霸王却不去擦拭,反而津津有味地舔着脸上的鲜血,讶异的道:“哟呵,你刺伤了我?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居然敢对我动刀子?” 看着街头霸王那凶残的样子,关文长不觉心慌了,一边挥舞剪刀,不让那些地痞流氓靠近,一边吱吱唔唔地道:“这……是你们逼……逼我的,你们欺人太甚,我……这不过是防身自卫!” “呵,一个大男人,居然拿把剪刀来防身自卫?” 远处的琴儿见了,不觉嗤的笑道:“关文长真是与众不同呀,也亏他想得出来呢,呵呵,真是好笑。” 雪无痕道:“他是做刺绣的,自然带着剪刀,在情急之下,不自觉的掏出来做防身之用,那也不奇怪的。” 见他如此说,显见雪无痕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想起自己说的话来,显然带有嘲讽之意,与雪无痕的宽广胸襟一比,琴儿不觉有些惭愧,脸上立时现出羞涩之色,宛若彩霞涌现,美艳不可方物。 雪无痕见了,不觉讶异地道:“琴儿,有时候看起来,我怎么觉得你似一个女子?就似害羞的姑娘一样?” 琴儿失口道:“人家本来就是……就是这样子的嘛,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话犹未了,又补充道:“就拿关文长来说吧,他堂堂九尺男子,高大威猛,好似关羽一样,但有时候不是也扭扭捏捏,似个女人一样吗?” “唔,这倒也是。”雪无痕觉得有理,便也不多想什么。 关文长手持剪刀,胡乱挥舞,不让那些地痞流氓抢他的刺绣图画与乾坤戒指。 但是一把小小的剪刀,能起什么作用?其中一个瘦高个子一脚飞出,啪的一声,便将关文长手中的剪刀踢飞,接着一个旋风脚,又将关文长踢倒在地。 而那些恶棍则哈哈大笑,街头霸王更是恶狠狠地道:“特么的,居然敢拿剪刀伤我?!哼,兄弟们,给我打,踢死他!” 街头霸王一声令下,他手下那些兄弟轰然答应一声,走过来对着关文长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完全不管他人的死活。 其实,街上有不少人围观,但他们都惧怕这一伙地痞流氓,所以也没人敢为关文长打抱不平,甚至不敢为他说一句公道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伙恶棍欺负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关文长连番受辱,又被人当众殴打,关文长不觉恼羞成怒,陡然一声大喝:“我跟你们拚了!” 在乾坤戒上一抹,流光飞舞间,手里霍然多了一柄大刀,大刀光芒四射,刀上青龙喷薄欲出,似欲凌天战苍穹! 街头霸王一见,双目放光,惊喜地道:“哎呀,这把大刀好哇,这才是值钱的宝物,算你识相,居然送宝刀给我!” 琴儿一听,不觉怒斥道:“那个酒糟脸真是厚颜无耻,夺了关文长的银子,又想抢那几幅刺绣,现在见到青龙偃月刀,居然说关文长要送给他! 哼,这么蛮横霸道的人真是可恶!” 听了街头霸王的话,关文长更是怒不可遏,抡起青龙偃月刀,一招力劈华山斩了过去,刀上锋芒,如雪似霜,狂涌而出。 “呀哈,你敢斩我?” 街头霸王虽然不惧关文长,却也知道青龙偃月刀非同寻常,若是被其劈中,必将死于非命,眼看大刀斩下,一个狗跳,闪了开去。 那一刀斩不着街头霸王,径直斩在地上,轰的一声,火花飞溅,土石翻飞,居然将坚硬的街面斩出一道数丈长的沟壑,直把那几个地痞流氓吓得呲牙咧嘴,哇哇大叫。 而街头霸王的眼睛却露出炽热贪婪的光芒,倏地欺身直进,仿若饿虎扑食般,劈手便来夺青龙偃月刀。 “恶贼,休想夺我宝刀!” 关文长挥刀横扫,将街头霸王逼退,招式虽然有板有眼,但是由于青龙偃月刀太过沉重,而他刚学武没多久,所以动作显得过于缓慢,给了对手以可乘之机。 街头霸王抓住一个空隙,欺身急进,一把抓住青龙偃月刀,大喝道:“放手!” 青龙偃月刀乃是雪关张与琴儿四人,共同凑足千两黄金买来的,见证了一段诚挚珍贵的友情,意义非凡,岂能让一个地痞流氓夺去? 若是被他夺了,岂不让他那双肮脏的双手玷污了这一段纯洁的友情与这把绝世宝刀? 是以关文长说什么也不肯松手,双手紧紧地握住青龙偃月刀,并使劲往怀里拽。 街头霸王见关文长不肯放手,一边拼命夺刀一边举脚乱踢关文长,另外几个恶棍亦从旁协攻,对着关文长便是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边喝道:“快放手,不放手我们便打死你!” 在几名恶棍的群殴下,关文长虽然牛高马大,但终因寡不敌众,青龙偃月刀被街头霸王夺走了。 夺得大刀后,街头霸王哈哈狂笑道:“宝刀配英雄,这把大刀就该我这样的人拥有,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人,怎配使用这样的宝刀?岂不玷污了他?哈哈哈!” 那双贼眼骨辘辘一转,陡然凶芒大盛,大喝道:“要不拿你来试试刀,看看这把宝刀锋不锋利先!” 大刀一举,猛地朝关文长的头顶斩下来。 在附近围观的人见了,心里暗骂街头霸王缺德,平白无故夺了别人的东西,还要杀人,太无法无天了,简直是天理难容! 但他们只是普通老百姓,虽然心中不忿,却也不敢出声,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眼看关文长便将死于非命,丧命在自己的青龙偃月刀下,而关文长被另外几个恶棍死死抓住,无法脱身,只好闭目等死。 正在这时,却听街头霸王呀的一声大叫,手一抖,猛斩而下的大刀向左一偏,没有砍中关文长,却将他手下一个兄弟的一条手臂斩下来,刹时血如泉涌,疼得那人哇哇大叫,满地乱滚。 街头霸王不觉勃然大怒,他明显感觉到刚才有什么东西击在他的手上,手一抖,这才砍偏了,斩断了自己兄弟的手臂。 于是挥刀声喝道:“是谁暗算我?给我滚出来!” “该滚的是你!” 街头霸王的话刚出口,蓦听一声大喝响起,陡然间一道白影如电射来,街头霸王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却己被人一脚踢得飞了出去,跌倒在地上滚了十八滚,这才站起身来,却见面前己多了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 那少年白衣胜雪,英武中透出儒雅之气,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条藤蔓,卓然屹立在众人面前,给人一种鹤立鸡群之感,是那么的孤傲不群。 不用说,这个白衣胜雪的少年,便是雪无痕。在千钧一发之际,正是他射出一截树枝击打在街头霸王的手上,大刀砍偏,关文长才逃过一劫。 街头霸王望着雪无痕,惊疑不定地道:“小子,刚……刚才是你踢我的吗? 对于这样的地痞流氓,雪无痕连看也懒得看他,只是义正词严地道:“光天白日,朗朗乾坤,居然当街杀人?而且还是夺人钱财,杀人越货!未免也太猖狂了吧?!” 陡然看见雪无痕出现,关文长如遇救星,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望着雪无痕呆呆发怔,目光中充满了惭愧感激之意。 正在这时,琴儿如同一只飞燕,也飞掠过来,斜睨着街头霸王冷笑道:“呵呵,好大的口气,一个酒糟脸的无赖,地痞流氓,居然敢称自己为街头霸王?你当得起霸王二字吗!” 酒糟脸男子听了,目中凶芒暴涨,不觉恼羞成怒,喝道:“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来管我的闲事?哼,看我不劈了你!” 说着,抡起青龙偃月刀便搂头盖脸地向雪无痕砍来。 一刀下去,光华飞溅,却不见了雪无痕的踪影,街头霸王大吃一惊,知道遇上了高人。 这时,却听雪无痕的冷笑声响起:“今日,我便看看你这个街头霸王如何霸道法?” 街头霸王正待转身,陡然间一条怪物如灵蛇天降,啪的抽打在脸上。 街头霸王啊的一声怪叫,脸上立时出现一条血痕,嫣红的血液涔涔流出,原本就丑陋的面孔,更显得狰狞恐怖,仿若吊死鬼一样吓人。 第34章 为他人作嫁衣裳 “你敢打我?” 街头霸王抚摸着脸上的血迹,转身怒视着雪无痕道:“你小子居然敢打我?” 雪无痕淡淡地道:“又不是第一次打你了,刚才不是踢得你满地滚吗?还有什么不敢的? 哼,杀你这样的人如杀猪屠狗,还怕弄脏了我的手呢!” “哎呀,你这样就是说我猪狗不如了?好大的口气!” 街头霸王气得脸都绿了,想他自称街头霸王,一向横行无忌,欺男霸女,没人敢招惹他,没想到今天碰到个硬茬子,被一个外乡人又踢又打,说他猪狗不如,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何下得了台? 于是,抡起青龙偃月刀,左一刀右一刀,恶狠狠地向雪无痕杀去。 虽然毫无章法,但不可否认,还是有些力气的,数百斤重的大刀,居然被他舞得风声呼啸,锋芒四溢,不愧为横行一方的街头霸王。 虽然街头霸王挥刀狂砍,气焰嚣张,但是雪无痕却泰然自若,浑不把街头霸王当一回事。 只见他手持藤条,在刀影纵横交错中飘然而入,一鞭一鞭抽打过去,看似平淡无奇,没有什么武功招式,就好似父母鞭打顽皮的儿子一样。 但是,就是这么简单的打法,任街头霸王如何躲避,都避不开,每一次出手,柔韧的藤条都结结实实地抽打在街头霸王的身上脸上。 每一藤条落下,街头霸王的身上便多了一条血痕,疼得他呲牙咧嘴,哇哇怪叫,惹得围观者们掩口而笑。 雪无痕一边挥鞭抽打街头霸王,一边冷哼道:“刚才还大言不惭,说自己是英雄呢!哼,似你这样的地痞流氓,这样的窝囊废,也配称英雄二字?我看是狗熊吧?!” 看着不可一世的街头霸王,被雪无痕如此羞辱痛打,人人欢畅,真是大快人心。 平日里那些老百姓没少受街头霸王的气,很多人都被这伙地痞流氓欺负过,今天有人来收拾惩戒他们,自然是人人欢喜。 在雨点般的藤条抽打下,不多一会,便将个穷凶极恶的街头霸王,打得衣衫褴褛,浑身伤痕,血迹斑斑。 与此同时,琴儿也手持藤条,向另外几个地痞流氓打去,把他们打得翻翻滚滚,跌跌撞撞,满地找牙,惹得人们哈哈大笑,只觉痛快之极,恶人就应该这样对付他们。 看看将这伙地痞流氓教训得差不多了,雪无痕伸手一探,将青龙偃月刀从街头霸王手里夺了过来,喝道:“青龙偃月刀这样的神兵利器,岂是你这个痞子能够拥有的? 快滚,否则杀无赦!” 举手一挥,一道巨大的青龙偃月刀芒狂斩而下,轰隆隆一声,刹时火花飞溅,土浪翻卷,居然将直直的街面斩出一道百丈长的鸿沟来,吓得街头霸王几人魂飞魄散,急忙抱头鼠窜而去,原先的威风荡然无存。 看着那些地痞流氓狼奔豕突逃跑的狼狈样子,围观众人尽皆拍手称快,为雪无痕的神勇表现轰然叫好。 就在这时,在鸿沟的尽头处,风风火火地奔来一个人,那人豹头环眼,一脸虬髯,异常的威猛,正是张飞德。 张飞德一边撒开双腿,屁颠屁颠地奔腾过来,一边哇哇叫道:“哎呀,无痕兄弟,我起来不见了二哥,也找不到你们,以为你们都走了呢,害得我心慌意乱的,一顿好找! 嘿,幸亏刚才我看见青龙偃月刀的刀芒冲天而起,料想到你们在这里,这才找到你们!” 可是,左看右看,都不见须髯飘飘的关文长,于是问道:“咦?我二哥呢?怎么不见他?” 雪无痕与琴儿含笑不语,乔装成女人的关文长担心被他认出来,当场出洋相,便往人群里躲去。 但他的个子太过高大威猛了,比旁人高出一个头,这样如何躲藏得了? 张飞德也看出异样来,睁大一双虎目猛地瞅着青纱罩面的关文长,喃喃自语道:“咦惹,你这人怎么不男不女、不伦不类的?而且还蒙着面? 不过,却有些似我二哥哇?这是怎么回事呢?” 伸手一探,将那块青纱抓下来,立时现出一张红彤彤的脸,关文长羞得无地自容,张飞德却哇哇大叫道:“哎呀,你果真是二哥哇! 二哥,你怎么打扮成这样子?你……你在演戏吗?” 周围的人见了,不觉轰然大笑,想不到这个蒙面人,居然是男扮女装的,怪不得看起来不伦不类、不男不女的。 但是笑得一会,又对关文长肃然起敬起来。因为关文长太像关公关羽了,关公的形象深入人心,人们看着关文长,自然而然地生出敬仰之意。 其实,虽然雪无痕与琴儿早就知道关文长男扮女装,但是知道他这样必有苦衷,是以也不说破,便是想给关文长保全颜面。 没想到张飞德一来,便扯下关文长脸上的青纱来。 这下倒好,连遮羞布也没有了,以真面目示人的关文长,因为穿着女人的衣服,而又长须飘飘,更加显得不伦不类,引得人们忍俊不禁,哄堂大笑,气得关文长便想跳脚骂娘,打张飞德几个耳光,巴不得钻到地缝里去躲起来。 但是,青龙偃月刀斩出的那条鸿沟还不够深,又是上宽下窄,藏不得人。 况且,那几幅刺绣还摆在地上呢,那是心血的结晶,怎能丢弃?于是便弯腰捡起来。 张飞德一见,不觉问道:“二哥,这些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关文长不想让大家知道他会刺绣,于是顾左右而言他,吱唔道:“呀,这个……三弟,你……怎么来了?” 张飞德偏不识趣,仍是揪着不放,追问道:“二哥,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是怎么得到这些东西的?” 关文长被逼得没办法,只好怯生生地道:“那几幅图画,是我昨晚……绣的……” 声音细小,有若蚊鸣,几不可闻。但是听在张飞德耳中,却是仿若晴天霹雳,只见他啊的蹦了起来,呱呱大叫道: “什么?二哥,这是你绣的?昨晚我没见你绣哇?你什么时候学会刺绣?以前怎么没见你绣花什么的?你……你怎么想到绣花来卖呢?” “呀?……三弟,你问得太猛了吧?!” 在张飞德一连串追问下,关文长激泠泠一颤,嗫嚅道:“我见……你们个个都有一身本事,都去街头卖艺挣钱,而我却白吃白喝你们的。 况且你们又是为了给我买刀,才变成穷光蛋,我……心中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昨天去买了布料针线……” 望了望张飞德,又道:“昨晚见你呼呼大睡,睡得象死猪一样,便拿出针线布料来,绣了几幅画,想拿出来卖了挣些钱,来减轻你们的压力,没想到却遇到街头霸王这一伙恶人,幸亏无痕兄弟与琴儿来了……” 听关文长说张飞德睡得象死猪,雪无痕与琴儿相视一笑,不觉莞尔。 张飞德听了,却不敢置信地望着关文长,嚷嚷道:“二哥,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居然会绣花? 其实,我们可以养活你的,不需要你干这种女子的活嘛!” 关文长听了,见众人都一脸讶异地望着他,更是羞得无地自容,脑袋低垂,快要伸到裤裆里去了。 见他如此羞答答的,不成样子,雪无痕看不下去了,便道:“关文长,你不偷不抢,堂堂正正做人,怕什么? 俗话说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既然你想自食其力,那你就飞针走线,大胆地亮一下你的绝技呗!” 这时,一个青衣女子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对关文长道:“关大哥,我便要嫁人了,但是还没有嫁衣裳,你就为我做一套红色的嫁衣吧?我给你五两银子,可以吗?” “呀?这个……为她人作嫁衣裳?” 关文长稍一犹豫,心想既然大家都知道我刺绣的事情了,己经瞒不住,就似雪无痕说的那样,干脆大方地亮出我的本事来,于是一抬头,昂首挺胸地对那女子道:“好,我……我豁出去了,为你作嫁衣裳!” 看他的样子,便似临上刑场前,慷慨赴义的壮士一样,引得人们哄堂大笑,关文长这才觉察出自己的动作过于奈张了些,不禁面红耳赤。 不过,他本来就是红脸大汉,别人也看不出来他的脸色变化。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关文长一把扯下身上女子的服饰,露出本人真身,堂堂一表人才立时呈现出来,引得众人啧啧称赞。 随即在乾坤戒上一抹,取出剪刀尺子针线布料等物件,绕着那个青衣女子转了一圈,目测好了大概尺寸后,便即拿起一块红色布料裁剪起来。 关文长将布料东一块西一块剪好后,便拿起针线开始飞针走线了。 但见他十指穿梭往来,灵动飞扬,交叠出重重指影,宛若树影婆娑一般。 平淡无奇的针线在关文长指尖的牵引下,竟似有无穷的魔力,牢牢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而那些零零散散的布料,则迅速被针线串连起来,一件红色嫁衣的雏形渐渐呈现出来。 看着关文长那灵动飞扬的指法,那匪夷所思飞针走线的功夫,直把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张口结舌。 第35章 桃园三结义 若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宛若战神关羽的人,居然有如此神奇的指法,堂堂九尺男儿,居然可以飞针走线,堪比十指纤纤的少女,甚至比很多女裁缝都要厉害呢! 针线如游鱼般,在红色布料上游走穿梭往来,不知不觉中,一套典雅大气的嫁衣裳己经缝制完成。 当关文长将崭新的嫁衣递给那个青衣少女时,青衣少女仍在呆呆发怔,似乎不敢相信她的嫁衣己经做好。 琴儿见状,嫣然一笑,过去拍了拍她道:“姑娘,你的嫁衣己经做好了,你看合适吗?” 经琴儿一拍,青衣少女宛若梦中醒来,急不可待地接过嫁衣,左看右看,惊喜万分地道:“哗?这么快便做好了?哎呀,好漂亮呀,我好喜欢呐!” 忙不迭地掏出五两银子,塞给关文长道:“关大哥,你做的衣服太漂亮了,我出嫁那天穿上它,肯定会更美,谢谢您了呀!” 这下,人群沸腾了,个个都说那套新娘礼服好漂亮,不少人对关文长的手艺轰然喝彩,有些人纷纷攘攘地道:“关兄弟,你也帮我裁缝一套衣服吧,我出二两银子!” 有人道:“这样巧夺天工的手艺,你才出二两银子?太寒惨关二爷了,我出十两银子!” “我出十五两银子,关兄,帮我缝一件大氅吧!”…… 见人们热情似火,纷纷扰扰的请求关文长为他们做衣衫,更有不少人跑去裁缝铺买来布匹,也要关文长帮他们量体裁衣。 看了看自己破旧的衣衫,张飞德的眼睛咕噜噜一转,便也来凑热闹了,大声道:“哎呀,二哥哇,既然你有这样的手艺,你看兄弟我的衣服也破了,干脆也帮我缝一套衣服呗?嘿嘿。” 雪无痕见状拦阻道:“张兄,咱们天天在一起,你若要新衣服了,什么时候缝制不得?” 琴儿瞪了张飞德一眼,亦道:“就是,现在正是你二哥大展身手挣钱的时候,别耽搁了时间,挡了你二哥的财路嘛!” “哦?……这也是!” 张飞德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那好,等回到客栈,二哥有空时再帮我量体裁衣吧?嘿嘿,我去买布料先!” 说着屁颠屁颠地往街中心走去,到布料店买布去了。 关文长不愧为巧手裁缝,到了傍晚时分,居然做了几十件衣服,让二三十人满意而去。 太半天下来,便挣了一百多两银子,乐得关文长笑呵呵的,合不拢嘴。 不过,却也把他累得够呛,大半天双手飞扬,不停地穿针引线,把他的眼睛都看花了呢。 第二天,关文长依然到街上为他人裁剪衣服,凭着精湛的手艺,又挣了两百多两银子,更是无后顾之忧了。 他们几人,各凭本事,都挣了些钱,衣食无忧了,张飞德便又想起了结义的事情。 这天吃过早饭后,眼看关文长又要上街为他人做衣服,张飞德一把拦住道:“二哥别去做裁缝了,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关文长一愣,道:“三弟,还有什么事情比挣钱更重要?” 张飞德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二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钱万万不行,但咱们脑子里不能只有金钱银两呀?咱们说过桃园三结义的事情,难道你忘了吗?” 哎呀,这货又提这个! 关文长无奈地苦笑道:“可是,这里没有桃园哪?如何能够结义?结义很隆重的哟,你不是一定要在桃园才能结拜的吗?” 雪无痕亦笑吟吟地道:“是呀,张兄,这个客栈的后面只有个梅园,没有桃花,也没有桃园,这可不成吧?” 张飞德哈哈一笑,道:“你们放心吧,昨天我到福州城外逛了一圈,总算给我找到一个桃园了,桃花开得正旺呢! 而且,那还是一个无主的桃园,可以随便进去的,不用花钱的哟,二哥!” 因他知道关文长比较吝啬,不似雪无痕与琴儿那么大方,所以特意提醒关文长,进入这个桃园不用花钱的,免得关文长心疼钱。 果然,关文长一听说不用花钱,便高兴的道:“好哇,既然不用花钱,咱们便去玩玩也好……” 一向话还没说完,张飞德脸一沉,不高兴地道:“嘿,二哥你说什么话?什么去玩玩?咱们是去干正经事,是要举行隆重的桃园三结义,怎能儿戏?” “哎,这货又来了,还真把结拜当回事呢!”关文长一阵无语,只好随他折腾。 当下四人跟着张飞德到街上买了香烛三牲猪头等祭品,便策马扬鞭向福州城外驰去。 本来雪无痕说买几支香就行了,但是张飞德说不行,桃园三结义这么大的事情,日后必将流芳千古,就应该隆重些。 按照张飞德的意思,还应该请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者,前来主持结义之事,但是此地他们初来乍到,只是匆匆过客,除了客栈的伙计外,也没认识什么人,哪里知道谁是德高望重之人?于是便也算了。 到了福州城外二十余里地,但见前面一片姹紫嫣红,方圆数十里之地,尽是婀娜多姿的桃树。 此时花开正艳,一朵朵桃花迎风招展,万花摇曳,含笑春风。 “啊,好美的桃花,好大的桃园哪!” 琴儿看见前面的桃花林,高兴得手舞足蹈,一声欢笑,欢天喜地奔了过去,纵马跃入那一片花海之中,手捧桃花,纵情欢笑,宛若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陡然看见那一片色彩缤纷的桃花林,如同置身于一片花海之中,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瞬间生出欢愉之情,不自觉地随着林间的小鸟欢唱。 雪无痕也止不住春天的诱惑,与关张二人纵马驰入桃花林中。 无形中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雪关张三人径直到了桃花园中央地带。 在花香最浓处,只见一块奇形怪状的巨石傲然耸立在那,如山一般伟岸。 那块巨石纹路斑驳,其中有四条纹路特别深,好象五根巨大的手指紧紧地握在一起,宛若巨人的铁拳,给人以巨大的力量震憾感觉, 望着那块铁拳般的巨石,一种神圣之意油然而生,雪关张三人不约而同地飞身下马,居然异口同声道: “就是他了,就是在此结拜吧!” “福建、福州,建福之地!” 雪无痕目光炯炯地望着那块巨石,肃然道:“拳头象征着力量,团结就是力量,今日,我们三人义结金兰,合为一体,就好象握紧的拳头,将会更加有力量,无往不胜!” 关张二人亦激动地道:“没错,今天我们桃园三结义后,将会更加团结,更加有力量,我们将战无不胜,创造属于我们的辉煌!” 说罢,雪关张三人取出香烛祭品,摆放在铁拳般的巨石前,点燃了香烛插好后,三人一同跪下,异口同声地道: “苍天在上,黄土为鉴,今日我们三人在桃花园中义结金兰,结拜为生死相依的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从此后休戚与共,同甘共苦,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说罢,向天地三拜九叩首后,这才站起来相拥而笑,引吭高歌,豪气干云。 过了一会,关张二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向雪无痕跪拜道:“关文长、张飞德拜见大哥!” 雪无痕凛然一惊,忙拦阻道:“二位,不可!” 张飞德瓮声道:“大哥,有何不可?我们三个人中,以你的武功最厉害,我们两个人合在一起,都不是你的对手,你不做大哥谁做大哥?” 关文长也道:“是呀,无痕兄弟,你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多次救了我们,我与三弟都受你的恩泽,才得以活到现在,所以你做大哥最合适!” “呀?这个……” 略一思忖,雪无痕振振有词地道:“二位听我说,虽然你们现在的武功不如我,但你们身怀绝技,都有各自的技能。 比如说吧,无论是张兄你的杀猪绝技,还是关兄的飞针走线功夫,皆可称为一绝。 而我呢?除了武功外,一无是处,如此怎能做你们的大哥?况且你们的年纪都比我大啊,要我做大哥更加不行的!” 怕他们不依不饶,随又补充道:“两位可还记得?当年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关张二人的武功都比刘备高强,但他们仍是奉刘备为大哥,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刘备的年纪最大,所以刘备才是大哥;关羽次之,便做二哥,张飞最小,便为三弟!” 关张二人见他说得有理,况且他执意不肯做大哥,便也只好点头道:“好吧,咱们便依你的,谁的年纪最大便做大哥!” 张飞德心想,我们三人中,看样子关文长显得最老,他的年纪应该是最大的,看来二哥要做大哥喽!而雪无痕看样子最年轻,看来他只能做老三,抢我三弟的位置了。 雪无痕也是这样认为的,于是率先通报自己的出生年月,道:“两位大哥,小弟出生于天佑三年春月初五,也就是年初五。 据娘讲我出生时虽是春天,但仍是雪花飘飘,落地无声,因此为我取名雪无痕,不知两位兄长何时出生?到诞辰时以便为兄长祝寿。” 第36章 悬赏通缉 听雪无痕报了自己的出生日期后,关文长不禁又惊又喜,失声道:“啊?你也是天佑年出生的吗?这么说你可能是二哥喽!” 雪无痕疑惑地道:“怎么?难道你也是天佑三年出生的?不可能吧?” 关文长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我是天佑三年二月初八出生的,比你还小一个多月呢,嘿嘿!” 张飞德一下蹦了起来,惊喜地哇哇叫道:“哎呀妈耶,这也太巧了吧?怎么咱们三人都是天佑三年出生的呢?难道天佑皇帝跟咱们兄弟有什么缘分?” 雪无痕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如此下去,看来不想当大哥都不行了。 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张飞德道:“飞德,你天佑年几月出生的?” “三月十八!” 张飞德激动地望着雪无痕,却又得意洋洋地道:“无痕兄弟,我早就说过你应该做大哥嘛,可你不肯。 嘿嘿,这下没办法了吧?论武功你最厉害,论年纪,也是你最大,大哥之位非你莫属,想跑都跑不掉喽! 大哥喂,请受小弟一拜,哈哈哈!” 大笑三声,纳头便拜,跪在地上咚咚咚地向雪无痕叩起头来,关文长也跟着跪倒在地,向雪无痕叩拜起来。 雪无痕仍是不相信关张二人比自己年轻,看他们的相貌似乎都有三十左右岁了。 而且关张二人满脸都是胡子,特别是关文长的胡子最长,都垂挂到肚脐处,几乎都可以拿来当扫帚了,但关文长却说他也是天佑三年出生,现在是天佑二十一年,岂不是刚满十八岁?唬谁呢?谁信哪? 于是问道:“关兄张兄,你们真的是天佑三年出生的?不可能吧?现在是天佑二十一年,看你们的样子不似十八岁呀?” 关文长挠了挠头,腼腆地道:“无痕兄弟…… 哦,不,应该叫您大哥了,我……确实只有十八岁,不过可能长得着急了些,胡子又长,所以显得老了些,也就是别人说的少年老成吧?嘿嘿!” 张飞德也咧开大嘴嘿嘿傻笑道:“嘿嘿,大哥,我也是十八岁,俺正青春年少、风华正茂呢!” “呵呵,少年老成?十八岁的少年郎,风华正茂?” 琴儿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只见他手捻花枝,站在桃花丛中俏皮地笑道:“关文长张飞德,你们说自己才十八岁,鬼才信呢!你们都满脸胡须了,居然还比雪无痕年轻?这可能吗?” 见他们不相信自己,关文长着急地道:“你们不相信我是吧?我拿生辰八字出来给你们看!” 张飞德也嚷嚷道:“我也有生辰八字的帖子,我也拿出来给你们看!” 雪无痕见他们情真意切,不似开玩笑的样子,便制止了他们,诚挚地道:“二位贤弟,我相信你们,不用掏生辰帖了!” 关张二人听了,不禁喜出望外,欢呼雀跃的道:“啊?无痕兄弟,你叫我们贤弟,这么说你肯做我们的大哥啦?” 雪无痕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两位贤弟如此情真意切,雪某深受感动,我若再推辞,岂不拂了你们的一番好意? 来,我与两位贤弟痛饮三杯!” 说罢,在乾坤戒上一抹,取出一坛好汉酒与几只杯子来,便要开怀畅饮。 好汉酒乃是风云帝国特有的佳酿,也算是一种特产,无论是平民百姓,或者富贵人家都喜欢饮用,甚至也被摆上王侯将相的餐桌,可谓是阳春白雪与阿里巴巴的共用饮品。 张飞德一见雪无痕要倒酒,便哇哇大叫道:“大哥不行,这么重大的事情,只喝三杯哪里够?每人最少要喝三坛酒才行!” 雪无痕倒也豪爽,哈哈一笑,将杯子收起,又取出三坛酒来,抖手一抛,三坛好汉酒飕地飞了出去,关张琴儿三人分别接住一坛。 张飞德接过来后,便迫不及待地打开坛盖,一股浓郁的酒香味迅速弥漫开来,张飞德咂了咂舌,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只听他哈哈笑道:“桃园三结义,就应该喝好汉酒,咱们都是好汉嘛!” 雪无痕亦道:“没错,是英雄好汉就应该喝好汉酒,二弟三弟,咱们干!” 举起酒坛与关张琴儿一碰,仰头便鲸吞豪饮起来,举止潇洒,豪气干云,意气风发,颇有气吞山河之势。 关文长见了,暗暗心折,心里道这才是大哥的风范,以后我要多向大哥学习他的为人处世之道才行。 一坛酒不多时便喝了个底朝天,雪无痕对琴儿笑道:“琴儿,你真是个妙人儿,该出现的时候你便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你便悄然离去。 琴儿,你是我们兄弟结义的见证者,我来跟你喝几杯!” 说着举起酒坛与琴儿一碰,又豪饮起来。琴儿自然知道他话中之意,不过他也不想结拜,只是愿意与雪关张三人结交而己。 也不是琴儿瞧不起雪关张三人,不愿意与他们结拜,而是另有隐情,至于个中缘由,日后自然知晓。 几人喝了十余坛酒后,个个都有些飘飘然了,琴儿乘着酒兴提议道:“雪大哥,你文武兼备,这一片桃林乃是无主桃园,还没有名字呢,不如你给取个名字吧?” 关张二人听了,一齐欢呼道:“对呀,大哥,你就给这片桃花源取个名称吧,不然以后都不知道我们在哪里结义的呢!” “好!” 雪无痕振臂一掠,俨如一只巨鹤跃到铁拳般的巨石上,取出长剑在最为平整的一面石壁上刻画起来。 但见他运剑如飞,笔走龙蛇,石壁上火星四溅,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似是在刻画什么字。 片刻功夫,雪无痕便自四五丈高的石壁上跃下来,道:“好了,这一片桃园有名字了。” 关张琴儿三人看着那面石壁,只觉一阵发蒙。因为那面石壁上,除了一些刻划的痕迹外,也看不出什么字来。 张飞德心直口快,有什么便说什么,也不藏着掖着,现在他与关文长虽然拜雪无痕为大哥,心中有疑惑,仍是问道:“大哥,你刻的什么呀?怎么不见字体?” “要字体那还不简单?” 雪无痕一掌拍出,刹时狂风呼啸,雪花纷飞,当尘烟散去,石壁上立时现出“结义桃园”四个擘窠大字来,右下角还刻有雪关张三人的名字,字体稍为小些,见证者为琴儿。 这些字体大气磅礴,遒劲有力,犹似刀削斧凿,力透石壁,宛若飞龙在天,似欲冲霄而起,给人以酣畅淋漓之感。 “结义桃园,好,咱们三人在此义结金兰,就应该叫结义桃园!” “哗,好字!” 关张琴儿三人见了石壁上龙飞凤舞的字,不禁交口称赞,对于雪无痕深厚的文化底蕴佩服不己。 琴儿翘起大拇指赞叹道:“雪大哥文武双全,精通书法之道,这才是大哥风范嘛!” 张飞德骄傲地道:“那是当然,历史上桃园三结义的人,都了不起!能够做我们关张二人大哥的,绝非泛泛之辈!” 关文长刚想说些什么,雪无痕却淡然一笑,道:“二弟三弟,咱们就别自吹自擂了,走吧!” 说着飞身上马,四人出了桃花林,也不回福州城了,沿着官道纵马疾行,到了一个城镇时,只见城墙上贴着一张榜文,数十人围在那里观看。 张飞德最喜欢凑热闹,见那么多人在看榜文,便飞身下马,凑近前去观看。 人群中,只听有人议论纷纷道:“那不是关羽关云长的画像吗?谁那么大胆,连关公关老爷也敢通缉?” “而且张飞也赫然上榜,居然敢画影图形,通缉关羽与张飞,真是天大的狗胆!” “关张二位老爷乃是三国英雄,二人皆有万人敌之勇,况且己仙逝数百年,还画他们的图像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他们关张二老爷显灵,杀了恶人,所以有人出榜文通缉逮捕他们?” “什么?居然有人出榜文通缉关羽与张飞?谁那么大胆?” 张飞德挤进人群里,往那榜文上仔细一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果不其然,在悬赏通缉的榜文中,画像上的图形与关羽、张飞十分相似,都是高大威猛的样子。 而且,还有一个白衣少年的图像,倒是与雪无痕十分相似。 再看榜文上通缉者的名字时,原来是关文长、张飞德与雪无痕。 “哦,原来是通缉我们兄弟三人!” 张飞德恍然大悟,于是一边挤出人群,一边冲着雪无痕哇哇叫道: “大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兄弟三人被人画影图形,上了通缉令了,你们不要告诉别人哦!” 人们一听,转过身来一看,发现雪关张三人与通缉令中的三人十分相似,这才知道榜文上画的人不是关羽张飞,而是另有其人。 听了张飞德的话,有人不禁哄堂大笑,道:“哎呀,这个呆子,真是好笑,既然是秘密,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真是笨蛋!” 雪无痕亦笑骂道:“三弟,你这么大喊大叫,不想让别人知道都难了,现在全部人都知道了呢!” 不过,虽然被人画影图形通缉,雪无痕也不在乎。 谁想要杀他,那就放马过来吧! 第37章 歧山三怪 雪无痕不怕什么通缉令。不过,他倒是担心关文长,这个刚刚结拜的二弟,虽然刺绣功夫一流,飞针走线的本事堪称一绝,甚至可以说举世无双,但是关文长初学武功,还是需要人保护的。 所以,当得知城墙上张贴榜文,悬赏通缉他们兄弟三人后,雪无痕喝了一声走,便即率领关张琴儿离去。 人们见关张二人,仿若关羽张飞,都很敬重他们,所以也没有人来拦截刁难他们,任由他们自去。 琴儿一边策马奔腾,一边问道:“张飞德,那张榜文上悬赏通缉你们,悬赏多少银两?是谁下的通缉令?” “呀?这个?” 张飞德顿时哑口无言,过了半饷才摸着头讷讷地道:“哦,当时我看见我们兄弟三人被人通缉,便想尽快告诉大哥,倒是忘了看那些东西了,嘿嘿嘿。” 其实不用想,雪无痕也猜测得到,此事必与王叔郎、王够他们叔侄有关,因为自从孤山之巅开始,他们便与王家之人结下了仇恨,而且越积越深,几乎己到了不共戴天的程度。 不过,除了王家之外,他们兄弟三人还分别与李奉先、浮屠剑客、杜辉、崔槐等人有过摩擦。 尤其是张飞德三打李奉先,把他当成吕布,骂他是三姓家奴,这也是极大的侮辱,悬赏通缉之事,若不是王家之人所为,料想可能与李奉先有关。 而且,李奉先之父乃朝廷官员,有深厚的靠山背景,若是李奉先之父下的通缉令,调动各地官兵追捕他们,那样可就麻烦了,天下之大,也难有容身之地。 且不管他,现在走一步算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管是谁下的通缉令,只要是对关张琴儿他们不利的,雪无痕绝不会袖手旁观。 今日他们桃园三结义,三个头一起叩在地上,那就是生死相依的兄弟。 至于琴儿,虽然没有与他们结拜,不过也一起经历过不少事情,意气相投,彼此信任,也是值得以命相交之人,在雪无痕心中同样具有极重的份量。 所以,为了兄弟们的安全,为了守护好身边人,尽管雪无痕不惧任何敌人,但仍是带领关张琴儿拍马狂奔。 之所以狂奔,不是因为他怕死,而是为了让兄弟们好好的活着,因为现在他们己是一体,共同进退,不分彼此,绝不能少了任何一人。 一路追风逐日行,不觉己是日暮时分,暮色苍茫,笼罩大地。 而在这大半天里,雪无痕发现不少地方,都贴着通缉他们的榜文,有些榜文上除了雪关张三人外,琴儿也赫然上榜,也被纳入悬赏通缉的名单之中。 忽然,身后远远地传来阵阵呼啸之声,那是风声。 但,雪无痕敏锐地觉得,那是人在飞掠时,衣袂飘飘带起来的风声。 是谁? 是谁的轻功如此高明? 居然能够追着奔马跑?居然刮起了阵阵呼啸之声? 不管如何,总之这是一个不祥之兆。 来了! 终于有人追来了! 应该是有人看到了悬赏通缉的榜文,来追杀他们了。 风声呼啸,越来越近,越来越急,显然追杀他们的人越来越近了。 雪无痕回头看去,在暮色苍茫中,只见三道黑影长衣飘飘,宛若三只黑鸟乘风破雾而来。 那三人一袭黑衣,速度奇快无比,如鬼似魅,乍一看,俨如三只蝙蝠翩翩飞来。 但是到了近些时,却又如三只黑色巨鹰,迅猛无比。 但见他们蹬枝踏叶飞掠追来,宛若御风而行,一身气息澎湃汹涌,显然都是武师境以上的强者。 眼看逃不掉,雪无痕倏地拔出长剑,横刀立马巍然屹立于道路中央,大声喝道:“二弟三弟琴儿,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们!” “桀桀桀,想逃跑?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一阵怪笑之声响起,只听飕飕飕三响,三道黑影从头顶上掠过,眨眼之间,面前便多了三个黑衣怪客,拦住了前面的去路,关张琴儿三人只好嘘的一声,勒马停下来。 向前一看,只见那三个黑衣人相貌怪异,各有各的特色。 当中一人满头红发,异常显眼。左边那人的眉毛又粗又长,雪白雪白的,仿若在脸上插着两把刷子。 而右边那人却是一个斗鸡眼,只见他鼻孔朝天,似是愤世嫉俗之人,对谁都不屑一顾。 陡然看见这三个黑衣怪客,雪无痕蓦地想起三个武林怪杰来,心中一惊,脱口而出道:“岐山三怪!” “什么?岐山三怪?” 琴儿也凛然一惊,道:“据说岐山三怪无恶不作,爱钱如命,我想他们必是看到悬赏通缉的榜文,冲着赏银来,想抓住我们去领赏!” 听到岐山三怪的名头,亲眼看见他们高超的轻功身法,关文长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当下也结结巴巴的道:“不……不错,他他……他们一定是来抓我们去领赏的,哎呀,好可怕呀!” 张飞德安慰他道:“二哥不用怕,我们刚刚举行了桃园三结义,我跟大哥会保护你的!” “哼,桃园三结义?” 这时,那个红发怪客说话了,只见他斜睨了雪关张三人一眼,冷哼道:“古时三国争霸时代,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流芳千古。 你们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效仿三国英雄,搞什么桃园三结义?!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望了望关张二人,又道:“你们两个混蛋,必是乔装改扮,故意弄成关羽张飞的样子,以此吓人……” 一句话还没说完,蓦地一声咆哮响起,只见张飞德虎目圆睁,暴跳如雷地喝道:“呀呔呔,放你娘的狗臭屁!什么乔装改扮?我们天生就是这个样子,吓不吓人那是别人的事!” 张飞德那一声大喝,仿若晴天霹雳,气贯长空,震荡群山,倒把岐山三怪吓了一跳,他们想不到这个貌若张飞的汉子,嗓门这么大,真的吓人。 过了一会,也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那个白眉怪客指着红头发与那个斗鸡眼的人,自我介绍道: “嗯……你们听着,这是我大哥钟伯仁,我是二哥钟伯义,这是我三弟钟伯山,今天我们三兄弟便斗斗你们三兄弟,看看桃园三结义的人,是英雄还是狗熊!” 其实,若不是钟伯义刻意提起,雪无痕还真的记不住他们的名字,只知道岐山三怪都有一个绰号,分别叫红毛、白眉与斗鸡眼。 雪无痕知道关文长初学武功,空有其表,本想全包了,一一会战岐山三怪。 但是白眉钟伯义的话刚说完,红毛钟伯仁、斗鸡眼钟伯山兄弟三人,便似饿狼般一起飞扑过来,截住雪关张兄弟三人,便乒乒乓乓地厮杀起来。 与雪无痕斗战的是岐山三怪的老大红毛,他的兵器乃是一条乌黑锃亮的长鞭,乍一看,仿若一条长太的黑蛇,蜿蜒曲折,来去无踪,快若闪电。 长鞭长达数丈,而雪无痕手中的剑只有三尺多长,红毛钟伯仁将其抖擞开来,舞出漫天鞭影,仿若无形的盾墙一般,任雪无痕怎样攻击,都近不得其身。 是以雪无痕只能采取迂回战术,挥舞长剑,避重就轻,乘暇蹈隙,辗转与他博斗。 岐山三怪的老大独斗雪无痕,欲将其缉拿领赏。 而岐山二怪白眉则与张飞德厮杀,白眉钟伯义使的是一对月牙亮银钩,此钩寒光闪闪,异常锋利,宛若一对弯弯的月牙,在空中不停地盘旋飞掠,循环往复,忽隐忽现,带着森寒逼人的气息。 初时,张飞德手持丈八蛇矛,喊杀连天,纵横来去,巨大的声势着实让钟伯义有些心惊胆战。 但是斗了一阵,钟伯义摸清楚张飞德的底细,见其虽然勇猛如虎,但招式过于大开大合,漏洞颇多,易为他人所乘。 况且钟伯义乃是武师境中阶的强者,而张飞德只有武者巅峰的修为,差了两个等级,对于白眉钟伯义来说,自然更具优势。 但见他双钩挥霍纵横,一道道锐利的气息汹涌而出,缕缕光华冲天而起,连绵不绝地向张飞德杀去。 岐山三怪中的老大老二,分别激斗雪无痕与张飞德,老三钟伯山则向关文长走去。 看见岐山三怪衔尾追来,关文长自然知道他们是来捉拿自己兄弟几人的,身为堂堂九尺男儿,怎能束手就擒呢? 于是取出青龙偃月刀来,迎风一晃,一道青龙刀影冲霄而起,大喝道:“恶贼,想抓我们兄弟去领赏,那就来吧,且试试关某的刀利不利?” 本来关文长是没有这份气魄的,若是一个月前,遇到岐山三怪这样穷凶极恶的怪物,早就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发软了呢! 但是自从得到青龙偃月刀,学了武功后,关文长的胆量渐渐大了些。尤其是桃园三结义后,受到雪无痕与张飞德的影响,同时也不想辱没了桃园三结义的名声,是以不横装横,也摆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来,看看能不能唬人? 果然,这一招还真有效果,看见关文长手持青龙偃月刀,神威凛凛的样子,钟伯山不知底细,一双斗鸡眼翻滚不息,居然不敢主动进攻。 只是取出一对判官笔来,围着关文长绕来绕去,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 在一旁掠阵的琴儿见了,不禁暗暗好笑,心里道关文长也学精了,居然懂得以静制动、扮老虎唬人了。 不过,纸总是包不住火的,终究给狡猾的钟伯山看出破绽来。 第38章 孤身斗恶魔 钟伯山围着关文长转了十多圈后,见关文长非但不敢向他进攻,而且身子还在瑟瑟发抖,额头也渗出冷汗来,便知道这是心虚的表现,于是虚晃一招,使了个乱点鸳鸯谱的招数,两支判官笔戳戳点点,笔尖处星芒闪烁,径朝关文长的眼睛戳去。 关文长果然上当,一见钟伯山双笔连绵不绝地刺来,吓得骇然色变,一手捂着眼睛,同时撒腿就跑,嘴里还哇哇叫道:“哎呀,干嘛戳我的眼睛?也想让我变成斗鸡眼吗?” 琴儿见了嗤的笑道:“斗鸡眼这是试探你的,你怕什么?给他劈头一刀就行了!” “呀?这样啊?” 关文长闻听大喜,刚想抡起大刀砍杀过去,但是己经晚了,钟伯山试探出他的底细后,右脚旋风一扫,砰地将关文长踢飞出去,钟伯山瞪大一双斗鸡眼,嘿嘿狞笑道: “你这红脸大汉,相貌堂堂,好似过五关斩六将的关云长,原来不过如此,只是一个纸老虎而已!” 双臂一振,如飞掠去,举起判官笔便向关文长的咽喉点去。 陡然间劲风呼啸,一股凌厉的气息径直刺来,给人如芒在背的感觉。 “哎呀,不好!” 钟伯山凛然一惊,急忙转身迎敌,入目处只见一点寒光飞溅,宛若流星直奔他心窝射来。 钟伯山伸出判官笔一挡,当的一声,火星四溅处,一物折返回去又再射来,钟伯山这才看清,原来是琴儿用绳镖射他,以阻止他击杀关文长。 正在这时,白眉钟伯义也提醒道:“老三,要抓活的才能领赏,死人可就不值钱了!” “好,抓活的!” 钟伯山一翻斗鸡眼,一边舞动判官笔抵挡琴儿的攻击,一边欺身直进,手如鹰钩,探手便向关文长的肩膀抓去,欲生擒活捉,领功请赏。 但是关文长岂肯束手就擒?大刀抡起,一招横断秋水斩杀过去。 面对锋芒毕露的青龙偃月刀,钟伯山竟凌然不惧,身子一弯,如灵蛇般避开刀锋,居然踏着青龙偃月刀飞扑过来,一手扣住关文长的咽喉,将其点了穴,一手夺下青龙偃月刀,顺势一挥,斩断琴儿的绳镖,大喝道:“你们都别动,否则我杀了关文长!” 钟伯山这几个动作,兔起鹘落,快如闪电,雪无痕居然来不及救援,况且他又被红毛钟伯仁缠住,一时脱不开身,待得听到钟伯山的喝声,为时己晚,关文长己经被钟伯山控制住了。 此时想去救援,投鼠忌器,怕他杀了关文长,也只好忍住了。 陡然听到钟伯山那声大喝,雪无数琴儿与张飞德均是一惊,看见明晃晃的大刀架在关文长的脖子上,三人啊的一声,一下子惊呆了。 趁着雪张琴儿发愣之时,岐山三怪飞身急进,伸手向三人身上点去,只听呀呀两声,张飞德与琴儿瞬间动弹不得,呆若木鸡,原来他们两人都被点了穴道。 幸亏雪无痕反应奇速,在间不容发之际蓦地击出一掌,将钟伯仁震退,否则四人均被岐山三怪擒获,可就全军覆没,再无翻盘的机会了。 眼看结义兄弟被人擒住,雪无痕可真急了,当下再无保留,将武者巅峰的气势全部爆发出来,一剑挥出,光华漫天,一股汹涌澎湃的剑气呼啸而出,宛若银龙般扑了过去。 “哈,你的兄弟被捉,你急了是吗?” 钟伯仁冷哼一声,双掌一推,一股狂风呼啸而出,与汹涌扑来的剑气一撞,只听轰的一声,钟伯仁虽然抵挡住了那股剑气,但是他却被震得蹬蹬蹬连退七八步,最后使了个千斤坠的功夫,这才稳住身形。 望着长发飞扬,杀意凌天,宛若神王天降的雪无痕,岐山三怪兄弟三人不禁大吃一惊! 要知道钟伯仁作为岐山三怪的老大,修为最高,己达到武师境的巅峰境界,整整比雪无痕高了一个大的境界,他本以为可以强压一头,以绝对的实力压着雪无痕打。 但是,此时雪无痕展现出来的实力,不禁让岐山三怪刮目相看,再也不敢小看雪无痕。 特别是他那滔天的杀意,宛若凌天战尊,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杀意,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在这股杀意面前,岐山三怪居然生出丝丝的畏惧之意,不过他们以三对一,个个的修为境界都比雪无痕高,而且又有人质在手中作为要挟,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这才不怕。 绰号白眉的钟伯义反而叫嚣道:“姓雪的,你们兄弟四人,己被我们抓住三人,就不要负隅顽抗了,还是束手就擒吧!” 琴儿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但还是能够开口说话,见状着急的道:“雪大哥,你不要听他的,你还是走吧,你一个人斗不过他们的!” 张飞德亦道:“大哥,你不用管我们,你走吧!” 关文长更是哭丧着脸,道:“大哥三弟,都是我不好,连累大家了。大哥你走吧,不然你也被岐山三怪抓住杀了,我们兄弟就全都完蛋了,哎……” 但是,雪无痕却不为所动,只见他昂然道:“二弟三弟,你们不用劝我了,我们桃园三结义,三个头一起叩在地上,便是生死相依的兄弟,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 说着一掌击出,刹时风雪漫天,九重雪浪呼啸而出,呈现层峦叠嶂之势,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岐山三怪压去。 与此同时,长剑挥舞,一道剑影冲天而起,随即猛地一斩。 剑影落,剑罡生,璀璨的光华携带着无尽的剑气,剑气横空,以一往无前之势斩向钟伯山,欲将其斩杀,将琴儿与关文长救下来。 岐山三怪见了,暗道厉害,想不到一个只有武者境修为的人,居然有如此手段,三怪齐齐拍出一掌,刹时狂风骤起,呼啸震天,轰隆隆一声,这才将雪无痕的攻势瓦解,漫天冰雪与剑影均消逝无踪。 其实,岐山三怪虽然化解了雪无痕一掌一剑之威,但他们都是武师境的强者,而且还是三人联手,所以这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杀!” 一掌既出,攻势如潮,雪无痕一边拍出冰雪神掌,一边挥舞长剑,杀意滔天,连绵不绝地向岐山三怪杀去。 同时,伺机而动,一旦有机会便将关张琴儿解救下来。 “想救人,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岐山三怪自然知道雪无痕的心思,到口的肉,岂能让人抢走?岐山三怪将关张琴儿围起来,困在核心,以防雪无痕救走,而他们则团团转动,应付雪无痕的攻击。 钟伯山一边舞动判官笔,戳戳点点地向雪无痕攻去,一边嘿嘿狞笑道:“姓雪的,你就别枉费心机了,告诉你,落在我们岐山三怪手里的人或物,还从来就没人能夺去的,不信你就试试看!” “试你个头!” 雪无痕一剑飞鸿,径朝他的眼睛刺去,同时拍出一掌,以掌中夹剑的方式,与他对攻。 正在这时,钟伯仁手一抖,那条乌黑的长鞭犹似灵蛇天降,飕地抽了过去,一下缠在雪无痕的长剑上,大喝一声撒手,便要将长剑夺走。 手中兵器怎能让他人夺去?雪无痕催动灵力猛地一挣,虹光飞溅处,哗啦一声,长剑抽了出来,一招猿猴望月,中宫急进,直刺红毛钟伯仁的心窝。 长鞭的优势在于放长击远,攻击较远的对手,不利于近身格斗。 此时雪无痕突破红毛钟伯仁的防御圈,一剑飞鸿,剑尖如星驰电走地刺了过来,钟伯仁不禁骇然,想要撤鞭抵挡己来不及。 正在这时,突见寒光一闪,雪无痕只觉一股逼人的寒气直刺背心,知道有人在背后偷袭,琴儿亦骇然惊呼道:“雪大哥,小心!” 雪无痕只好放弃对钟伯仁的攻击,使了个横扫乾坤的招数,长剑回环一扫,流光飞舞,当的一声,将钟伯义的攻势化解。 抖手处,星芒电射,剑尖如雨点般地撒了出去,钟伯义白眉耸动,双钩齐展,挥霍纵横,抵挡雪无痕如潮水般的攻势。 得到兄弟的支援,钟伯仁心中豪气顿生,便又卷土重来,长鞭甩得噼啪山响,从上盘出击,专门攻打雪无痕上身要害部位。 而斗鸡眼钟伯山则使出地躺拳的招数,躺在地上滚滚而来,两支判官笔伸缩不定,犹似毒蛇吐信般,专门攻击雪无痕的下盘。 岐山三怪兄弟合力,攻防一体,你攻我守,攻防兼备,宛若铜墙铁壁一般,任雪无痕怎样都无法突破他们的防御圈,无从下手解救结义兄弟。 非但如此,由于岐山三怪兄弟三人,长、中、短兵器都有,长鞭、月牙亮银钩、判官笔五件兵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方位攻杀过来,招数神鬼莫测,让雪无痕防不胜防,居然受伤了,身上血迹斑斑。 本来凭雪无痕的本事,若要全身而退还是可以的。 但他为了解救自己的兄弟,却不肯独自逃跑,仍然浴血奋战,长剑挥舞,呼啸纵横,奋不顾身地向岐山三怪杀去。 看着雪无痕浴血奋战,孤身斗恶魔,关张琴儿的眼睛都湿润了,琴儿泪眼朦胧地道:“雪大哥,你走吧,别管我们了,不然你会被他们杀死的!” 第39章 劫狱 头可断,血可流,兄弟情谊不能丢! 雪无痕一边挥剑向岐山三怪杀去,一边道:“琴儿,你别叫了,我不会放弃你们独自逃跑的。若如此,我怎配做你们的大哥? 做大哥的,就应该与兄弟同甘苦共患难,为兄弟撑起一片天! 就算不能撑起一片天,最起码也要浴血奋战,为兄弟血战到底!” 琴儿听了,心中流过一股暖流,刹时泣不成声。 关张二人亦都被雪无痕浓浓的兄弟情谊感动了,虎目圆睁,泪水止不住地喷涌而出。 想不到刚刚结义的人,竟然真的把他们当兄弟,为了他们,居然奋不顾身地与三个如狼似虎的恶魔厮杀。 这样的人,重情重义,其义断金。 这样的人,可以将生命托付给他,为他而死,为他两肋插刀,亦无憾无悔。 而现在,这个可以托付生命的人,却为他们浴血奋战,血染黄沙! 说实在的,原先关文长并不想参加什么桃园三结义,也不想要什么结拜兄弟。都是张飞德一手促成,是张飞德一直不依不饶,不肯放弃,这才有了雪关张的桃园三结义。 现在,看着结义大哥为他们浴血奋战,不离不弃,关文长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浓浓的兄弟情义,为有这样的大哥而自豪,居然情不自禁地对张飞德道:“三弟,谢谢你。” 张飞德一楞,不知道此情此景,身陷危机之时,关文长为何对他说谢谢?要说谢谢的话,也应该对雪无痕说呀,因为是这位大哥在为他们拼命。 于是问道:“二哥,干嘛呢这是?怎么突然说起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关文长眨了眨朦胧的泪眼,深有感触地道:“三弟,原先我不想结拜的,是你一力促成,我们才成为兄弟。现在我才知道咱们的大哥真的好,是世界上难得的好人!” 张飞德听了哈哈一笑,自豪地道:“二哥,终于知道我的好了吧?哈哈,幸亏俺老张独具慧眼,选了这么一个大哥做老大,是吧?” 琴儿噗嗤笑道:“你才十八岁,还是三弟呢,却好意思说自己是老张?害不害臊?”张飞德腼腆一笑,也不说什么。 雪无痕与岐山三怪厮杀正凶时,突然人喊马嘶,杀声震天,一彪人马气势汹汹地奔了过来,看服饰大部分都是衙门的官差,其中一人玉面白衫,正是枫桥镇的王叔郎。 王叔郎一看见雪无痕,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似疯狗般,一声怒吼,立时催马扬鞭杀了过来,长剑乱砍,拳打脚踢,恨不得立时将雪无痕碎尸万段! 其他官差也挥舞刀枪剑戟,从旁协攻,团团转动,似铁桶般,将雪无痕困在核心。 王叔郎一边狂打猛杀,一边叫嚣道:“姓雪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天你插翅难飞,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雪无痕独斗歧山三怪,本就独木难支,现在王叔郎率领一队官兵杀来,数十人打一个,形势更是岌岌可危,但雪无痕毫不气馁,长剑挥舞,剑气如虹,誓要将结义兄弟救下来。 不过,终究是寡不敌众,相差悬殊,在如狼似虎敌人的围攻下,在漫天飞舞的刀光剑影中,随着一缕缕血花的绽放,雪无痕身上又添了许多伤痕,眼看便要不支,横尸当场。 琴儿与关张二人见了心疼不己,但又爱莫能助,只觉心如刀绞,张飞德叫道:“大哥,别管我们了,你快走吧,不然我们便全都死翘翘了!” 雪无痕不为所动,仍想浴血奋战,这时琴儿也叫道:“雪大哥,你别逞强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你也被抓,我们就全都完蛋了!” “啊?这个?!” 雪无痕凛然一惊,心里道琴儿他们说得对,我们兄弟几人都被恶人擒获,现在只剩我一人,若是我也被岐山三怪与王叔郎他们抓住杀了,谁来救二弟三弟与琴儿?我们兄弟几人岂不全军覆灭?不行,我不能这样,就似琴儿说的那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待我冲岀重围,再想方设法将兄弟们救出来。 想到这里,雪无痕发一声喊,奋起神威,长剑横扫,三下五除二将面前几个官差撂倒,打开一个出口,突破重围冲了出去,纵身一跃,跳进路旁的密林之中,借助林木的掩护,钻进一个隐秘的山洞里,躲过岐山三怪与王叔郎他们的搜捕,取出金创药疗伤,包扎伤口。 那些金创药都是司徒剑司徒空在华山之时,采聚多种名贵药材研制的,虽然不能起死回生,但是对于跌打损伤具有特殊疗效,几乎可以说药到血止、药到病除。 是以数天后,雪无痕的伤势便己痊愈,便走出山林,一路打听,查探到关张琴儿他们的去处,原来他们己被岐山三怪带到枫林城,关押在枫林城的监狱里。 与此同时,雪无痕还打听到,王舒郎王峰父子还有更大的后台,王舒郎的爷爷乃是枫林城城主。 而王虎山与华南一带的官员多有勾结,所以王虎山动用官府权力,到处画影图形,抓捕雪无痕他们。 原先雪无痕与王峰父子起冲突时,王虎山入京公干,所以前一段时间他不在枫林城,回来后才知道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才知道儿子王峰与孙子王泉都被雪无痕他们杀了,王虎山不禁悲痛欲绝,恼羞成怒,于是悬赏通缉,动用官府权力进行抓捕,誓将雪关张他们一网打尽! 不过,万幸的是,雪无痕终于冲破敌人的防御,逃了出来,不然便似张飞德说的那样,他们兄弟几个便全都死翘翘了。 得知关张琴儿的下落后,雪无痕独自一人向枫林城赶去,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悄悄潜入枫林城的监狱,将看守犯人的狱卒打昏,找到钥匙打开牢房,黑暗中只见里面三个人正在抱头沉睡,于是叫道:“二弟三弟,快醒来,我来救你们了!” 但是,关张二人并没有回应他,仍然呼呼大睡,雪无痕走近前去,正想将他们一一叫醒,在他的手刚要触碰到其中一人时,那人突然跃了起来,一掌向雪无痕的面门拍来,掌风凛冽,如刀削面! 与此同时,牢房里的另外两个人也一跃而起,挥掌向雪无痕的背后拍来,掌风凌厉如刀,攻击的全是雪无痕的要害部位。 瞬息之间,雪无痕处于三面夹攻之中,似欲一举将他击毙。 “啊?不好,上当了!” 猝逢突变,雪无痕凛然一惊,知道中了敌人的埋伏,进入敌人设计好的圈套陷阱了,于是将头一偏,避开面前那人的袭击,同时骤然转身,双掌骤发,迎向背后偷袭之人,将其击退出去,正欲夺路而逃,另想方法营救关张琴儿。 但那两人却如鬼似魅地扑了过来,拦住去路,不让雪无痕逃走。 与此同时,只听一声唿哨响起,监牢里突然灯火通明,埋伏在各个角落的人呼啦啦全都跳了出来,他们手持刀枪剑戟,将雪无痕围在核心。 而那偷袭雪无痕的三人异常引人注目,一个红毛一个白眉一个斗鸡眼,正是岐山三怪兄弟三人。 钟伯仁大嘴一咧,对雪无痕嘿嘿狞笑道:“小子,我们便料到你会前来劫狱,所以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你来钻,没想到你果真来了,妙极妙极,哈哈哈!” 钟伯义白眉一轩,也嘿嘿笑道:“姓雪的,上次给你逃跑了,这次你插翅难飞,你就等着受死吧!” 唉,大意了,我说怎的那么顺利便可以进来,原来他们早就料到我来劫狱,所以布下了天罗地网,等我来投呢! 雪无痕正待说话,这时人群一阵骚动,那些官差与狱卒纷纷向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道路来。 紧接着,只见王舒郎陪着一名身材魁梧的老者走了进来,那名老者须发皆白,穿着一身官服,双目有些浮肿,表情悲伤,看其相貌与王峰父子颇有几分相似。 雪无痕见了,料想此人便是王舒郎的爷爷王虎山,同时也是枫林城的城主。 果不其然,只见王舒郎恨恨地指着雪无痕,向那老者道:“爷爷,这个人便是雪无痕,便是他杀了爹爹与弟弟王权!” 王虎山听了,虎目圆睁,凶光暴露,恶狠狠地望着雪无痕怒斥道:“好哇,你个雪无痕,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手段竟如此狠辣,不但杀了我儿子孙子,还烧了我儿王够的枫林客栈,好歹毒的心肠呀!” “哼,歹毒?” 雪无痕冷笑道:“王虎山,你说错了吧?我为什么要杀你儿子?哼,是你儿子孙子欺人太甚,赶到孤山上来杀我们,我才杀了你儿子王峰,难道只能让你们杀人,别人就不能杀你们吗? 再说了,你们王家在枫桥镇作威作福,欺压平民百姓,老百姓怨声载道,敢怒而不敢言,我看不下去,便又将你孙子王权杀了,为民除害,此事乃我一人所为,与关张几人无关,你不要冤枉好人,快把他们放了!” 雪无痕将所有祸事揽了过来,说王峰王权都是他自己一人杀的,为的是减轻关张琴儿他们的罪责,但愿王虎山能手下留情,放了自己的结义兄弟。 第40章 夜闯城主府 但是王虎山与玉舒郎怎肯放了关张琴儿他们?王家之人个个心狠手辣,都是豺狼虎豹之辈,绝非什么善男信女,他们还巴不得将雪无痕几人一网打尽呢! 现在之所以没有立时杀掉张飞德关文长他们,便是想以关张琴儿三人为诱饵,设下埋伏让雪无痕来自投罗网,好将他们一举歼灭! 只见王虎山手捋颏下虎须,指着雪无痕骂道:“姓雪的,你们杀了我儿子孙子,此仇不共戴天,却还想让我放了他们?哼哼,那是痴人说梦,今日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 大笑声中,雪无痕骤然发动攻击,双掌翻飞,气势如虹,向岐山三怪攻去。 在身陷重围之中,岐山三怪想不到雪无痕居然还敢主动进攻,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手忙脚乱,钟伯仁咿呀怪叫道:“咿呀,姓雪的,你……你还敢打我?”大喝声中,正想抽出兵器将其击杀了。 而雪无痕却趁此时机,双臂一振,俨如巨鸟般,飕地向王虎山扑去,一剑飞鸿,剑光如练,径朝王虎山的头顶斩落。 看着雪无痕气势汹汹地杀来,充满了一往无前的霸气,势若猛虎,王虎山不禁骇然惊呼道:“哎呀,果然厉害啊!”说着,纵身一跃,躲了开去。 “小子,休伤我爷爷!” 王舒郎也想不到雪无痕骤然发难,突然攻击他爷爷,仓促中挺身而出,正待与雪无痕博斗,其他捕快狱卒也大声喝叫,手持刀枪剑戟赶来相救王虎山,监牢里顿时大乱起来。 因为王虎山乃是枫林城的城主,身份尊贵,绝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损,否则难担罪责,必然受到惩罚。 但,雪无痕此乃声东击西之计,他也知道杀不了王虎山,况且现在若是杀了王虎山,壬舒郎必然恼羞成怒,定会杀了关张琴儿以泄愤。 所以,就在敌人大乱之时,雪无痕蓦地击出几记冰雪神掌,刹时漫天雪花飞舞,笼罩着整座牢房,令人视线模糊,看不清楚他的意图与去向。 而雪无痕却趁着敌人大乱之时,借着茫茫雪花的掩护,人如箭射,陡地冲出敌人的包围,飕地飞掠出牢房大门,宛若飞鸟入林,瞬间便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 “啊?好美的雪花!” “奇怪,牢房里怎么突然降雪了呢?” 牢房里的众人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乱纷纷的,只觉如梦似幻,那些捕快狱卒只顾欣赏飞雪,一时茫然,竟然不知所措,也忘了追杀雪无痕了。 见此情景,王舒郎的脸都变绿了,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恨恨地盯了岐山三怪几眼,双手连挥,噼里啪啦地抽了身边那些捕快几记耳光,把那些捕快打得头昏脑胀,仿若老驴拉磨一般,滴溜溜在地上转圈圈。 王虎山更是气得暴跳如雷,指着岐山三怪与那些官差捕快骂道:“一群废物,那么多人都抓不住一个雪无痕,在这铜墙铁壁般的监牢里,居然还让他逃跑了,请你们来有何用?真是气死我也!” 那些官差衙役被骂得狗血淋头,却又敢怒不敢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一声也不敢吭。 岐山三怪更是羞愧难当,因为他们兄弟三人是王虎山花重金请来的,而且他们的武功又是这些人中最高强的,可是在眼皮底下,居然眼睁睁地让雪无痕再次逃了,也难怪王虎山大发雷霆。 是以岐山三怪对雪无痕更是恨之入骨,兄弟三人对视了一眼,也冲出牢房,朝雪无痕离去的方向追去,恨不得立时将他抓住,抽筋拔骨,方能解恨。 其实雪无痕也知道王虎山不可能放了关张琴儿他们,先前他之所以那么说,叫王虎山放了关张琴儿,为的是麻痹王虎山王舒郎,转移岐山三怪等人的注意力,借机突出重围。 果然,他成功了,虽然不能救出几个兄弟,却全身而退,没有被恶人抓住,否则不但他自己性命难保,就连关张琴儿都会被王虎山爷孙两杀掉的。 雪无痕料想王虎山他们暂时不会杀害关张琴儿,因为他要利用这三人作为诱饵,引诱自己前来营救,好将雪关张几人一起铲除,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在还没有抓到雪无痕之前,王虎山若是将关张琴儿杀了,这样雪无痕非但没有了后顾之忧,反而会更加疯狂地报复他们,做起事来更加无所顾忌,这样对王虎山爷孙更加不利,所以雪无痕料想王虎山与王舒郎暂时不会拿关张琴儿开刀。 不过,自己的结义兄弟在恶人手里,终究不是好事,难免受到拷打折磨,是以雪无痕的心惰还是颇为沉重,他在寻思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将几个兄弟营救出来,让他们尽快脱离恶人的魔爪。 出了枫林城后,雪无痕一边想方设法摆脱岐山三怪的追捕,一边想道:“王虎山王舒郎他们料想到我来劫狱,这才设下埋伏,让我来自投罗网,所幸有惊无险,没有被他们捕获。 可是,二弟三弟琴儿他们不在监牢里,会在什么地方呢?王虎山王舒郎会将他们关押在那里呢?” “哦,莫非关押在枫林城的城主府里?唔,有这个可能!” 想到这,雪无痕突然生发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嘴角上扬,呢喃道:“不如我夜闯城主府,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将二弟三弟他们救出来!” 没错,就是这样,现在王虎山爷孙与岐山三怪他们都在监牢里,他们应该想不到我去而复返,居然还敢回枫林城来,这样才最容易得手!” 说干就干,想到这里,甩掉岐山三怪的追踪后,雪无痕去而复返,展开精妙绝伦的华山派轻功身法,蹬枝踏草,追风逐浪而行,宛若一溜轻烟向枫林城驰去,直奔城主府。 进入枫林城内,悄然无声地进入城主府时,那一幢幢高大的楼宇参差错落,在茫茫的夜色中看去,宛若一头头沉睡魔兽,令人心神震憾。 不过,这样的景象对于雪无痕来说,自然吓不着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艺高人胆大的他,岂能让夜色中的怪异幻象吓倒?是以仍然坚毅前行,在偌大的城主府邸寻找关文长张飞德他们。 这座城主府好大,一幢幢楼宇与亭台楼阁连绵不断,雪无痕寻找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关张琴儿他们,不知道他们关押在何处? 找了半天,仍然一无所获,雪无痕不觉有些沮丧,不禁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错了?难道自己的几个兄弟不是囚禁在这里,而是关押在其他地方? 唔,也对,俗话说狡兔三窟,王虎山与玉舒郞都是奸诈狡猾之辈,也许他们早就料到我会来这里,所以另有安排,将关张琴儿囚禁在其他隐秘之地了吧? 雪无痕正在灰心丧气,准备离开城主府时,到了一个拐弯处,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只听一人哇哇大叫道:“喂,黄鼠狼,大黄狗,鬼模鬼样的岐山三怪,快将我们放了,不然我大哥来了有你们好看,定会将你们抓起来摔死,还灌几个臭屁给你们吃!” “呀?三弟!” 陡然听到那个声音,雪无痕心中大喜,这正是张飞德的声音,心里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自己的三个兄弟果然囚禁在王虎山的城主府里,监牢只不过是一个陷阱,引诱自己进入圈套罢了。 雪无痕循着声音走去,这时只听关文长道:“三弟,别指望雪无痕了,不错,表面上他是我们的大哥,我们都是结义兄弟。 但是你别忘了,我们天各一方,本来就不是兄弟。况且我们之所以结拜为兄弟,也都是你一力促成,也就是说只是你自己一厢情愿,把人家当兄弟当大哥。 现在遇到危险,雪无痕便退缩了,他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们的,大哥不会管我们的了,你……你便死了那条心吧!” 雪无痕听了心中一疼,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们,不惜以身犯险,深入龙潭虎穴,想不到关文长还这样说自己! 不过仔细想想,也难怪关文长如此说,身陥囹圄,被人囚禁羁押着,难免胡思乱想的。 但是,自己真如关文长所说,是那些无情无义之人吗?哼,我现在便证明给他看,我雪无痕怎样的人! 雪无痕正待出声,这时却听张飞德有些气愤的道:“二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日你也看见了,我们被岐山三怪擒住后,大哥是如何舍生忘死来救我们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琴儿也道:“我相信雪大哥,他不会放弃我们的,那天他一人独斗群魔,浴血奋战,不顾一切与岐山三怪王舒郎他们恶战,为的便是营救我们,我们怎能那样说他呢? 况且无痕大哥他也受了伤,浑身血迹斑斑,他也需要养伤呀! 再说了,他也不知道我们囚禁在哪里啊,说不定他现在正到处寻找我们呢!你这样说,若是无痕大哥知道了,岂不寒心?岂不伤心难过?” 关文长听了,一言不发,显然在思量什么。 雪无痕听了张飞德与琴儿的话,心中不觉流过一股暖流,轻吟道:“唔,还是三弟与琴儿了解我,知我者琴儿也!” 第41章 万箭齐发奈我何 听了张飞德与琴儿的话,雪无痕心中感动,身形展动,正欲破窗而入,将关张琴儿救出来,脱离王虎山与岐山三怪的魔爪。 正在这时,只听呼啦啦一响,一张巨网从天而降,将雪无痕全身笼罩着。 “哎呀,不好,又中了敌人的埋伏了!” 雪无痕心中一惊,眼看那张巨网便要罩在头顶上了,雪无痕陡然向后一倒,身子一旋,似一片落叶般飕地飘荡出去,瞬息之间便落在五丈之外的空地上。 幸亏雪无痕见机得快,又贴地平躺着飞掠出去,若是直直地站着,肯定被巨网罩住,那时候可就完蛋了,自己与兄弟几人就都被王虎山爷孙一网打尽了! 想到这里,雪无痕仍觉心有余悸,怦然心惊。 但是,这算什么?更惊险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夜幕中,陡然听到一声大喝响起:“射!” “飕飕飕……” 随着那声大喝,只听飕飕飕之声不绝,突然万箭齐发,乱箭如蟥,密密麻麻地向雪无痕射来! 那些箭锋芒毕露,箭头露出令人颤栗的寒光,仿若催命阎罗的匕首,星星点点,无情地向雪无痕射来,将他全身笼罩! 箭未到,一缕缕令人心寒的气机己逼面而来,侵肌入骨,让人胆战心惊! 刹那间,空气中充满了浓浓的杀机! 夜色苍茫,死神的魔爪陡然探出,正欲无情地摧残一个少年的生命! 那少年芳华绝代,正是大好年华,却要面对死神的考验,或许行将陨落! 此时,万箭齐发,正是考验雪无痕的时候,是英雄还是狗熊,在危机四伏中,自能见分晓! 英雄,总是在危险来临时大显身手,总是在灾难降临时力挽狂澜! 英雄,随着危机应运而生,他们临危不惧,笑对风雨。 英雄,在刀光剑影中穿行,在死神身边走过,经历过水与火的淬炼,仍然从容不迫,笑傲九天! 此时,正是考验雪无痕的时候,眼看那些寒光闪闪的利箭便要射到身上,雪无痕骤然升腾而起,大手一挥,铮的一声,长剑出鞘! 刹时,剑光四泻,照耀苍穹! 长剑纵横,仿若风车般旋转不息! 那不停转动的剑光,光芒四射,照亮夜空,宛若一轮太阳,滚滚转动,旋转不息。 而那些利箭射到剑光上,被那长剑一阵扫荡,只听叮叮当当的响,密如爆豆,刹那间爆起万点星光! “呼!” 突然间,一股狂风刮过,却刮不走那如骄阳般绽放的剑光,刮不走那万点星光。 但,一声惊天长啸却陡然响起! 只见雪无痕足踏虚空,盘旋而上,迂回往复,如在梯田上行走,步法精奇,异常的玄奥奇妙。 那正是华山派的绝妙轻功,名叫梯云步! 雪无痕一边挥舞长剑,扫荡如蟥乱箭,一边想道:“想不到在城主府邸,也设下埋伏,王虎山爷孙诡计多端,好厉害呀,真的不好对付呢! 看来自己的江湖经验还少,太浅薄了,怪不得师父要我出来历练呢!” “只有经过江湖历练,经过生与死的考验,经过水与火的淬炼,才能真正成长起来,才能体悟到人心险恶,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在一间坚固如铁的屋子里,张飞德琴儿关文长三人,被人五花大绑着,绑在三根柱子上。 陡然听到外面的动静,尤其是听到雪无痕的惊天长啸后,三人不禁又惊又喜。喜的是他们的结义大哥没有忘记他们,来救他们了。 惊的是雪无痕孤身一人,却闯进戒备森严的城主府邸,无异于闯进龙潭虎穴。 尤其是听到万箭齐发的呼啸声,更是令人心惊胆战,他们都不由得替雪无痕捏了一把汗,生怕稍一不慎,就被人万箭穿心,死于非命! 但,听到外面的动静后,张飞德仍是忍不住大声叫道:“大哥,是你来了吗?你来救我们了?” 又瓮声瓮气地对关文长道:“二哥,我就说大哥会来救我们的,听到了没?那是大哥的声音,我说得没错吧?” 关文长听了,想起刚才所说的话,不觉羞愧难当,脸上火辣辣的,一时无言以对。 琴儿脸上却露出欣喜之色,却又忧心忡忡地道:“雪大哥不顾个人安危,甘冒大险,来救我们,真是有情有义,世间难得的好人。 只是这座城主府邸,到处设下埋伏与机关陷阱,雪大哥孤身一人,面对如狼似虎的恶人,还有那么多弓箭手,我真担心他遭遇不测……!” 说到这,目中泪花涌动,泫然欲泣。 张飞德见状忙安慰道:“琴儿,不要这样子,咱们大哥神勇无敌,那些恶人是伤害不了他的!” 琴儿气愤愤地道:“王虎山王够与岐山三怪那些人坏死了,尤其是那个黄鼠狼(王舒郎),更是坏极了,我想这些坏主意可能都是他出的,就是想用乱箭射死雪大哥! 哼,他日若是黄鼠狼落在我手里,定会给他好看,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射了几轮乱箭之后,只见一个人跃上墙头,高声喝道:“呔!雪无痕,你己经被我们团团包围,是逃不掉的,不要负隅顽抗了,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兴许还能给你一条活路,否则定斩不饶!” “哼,定斩不饶?” 雪无痕举目一看,只见墙头上那人牛高马大,虎背熊腰,手中端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 认得,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枫林客栈的老板王够。 与此同时,只听飕飕声响,人影纷飞,那些弓箭手也纷纷现出身来,站在各处墙头或屋顶上,手持弓箭对准雪无痕,只待王够一声令下,便再乱箭齐发,射杀雪无痕。 那些弓箭手,有数十人之多,将雪无痕困在核心。 弓箭手后面还有教十个黑衣大汉,那些黑衣大汉手持刀枪剑戟,一个个拧眉怒目,煞气腾腾,好象巴不得立时将雪无痕斩杀了! 看着王够与那些黑衣大汉们凶神恶煞的样子,不觉令人胆寒,看这架势,雪无痕插翅难飞! 张飞德听出王够的声音,不觉哇哇叫道:“喂,大黄狗,快放我们出去,等下我给块肉你吃!要快点哦,不然给块骨头你啃,而且是没有肉的!” 琴儿听了不觉噗嗤笑道:“都到这时候了,被人囚禁在这里,你还耍贫嘴,真是服了你了!” 王够却懒得理他们,只是对雪无痕道:“姓雪的,想不到吧?前些日子你们大闹枫林客栈,何其威风!而现在你的那些兄弟却成为阶下囚,随时被押上判头台,命丧黄泉,对此你有何感想? 哼哼,不如束手就擒吧,挣扎也没有用的,徒劳无功,到头来还是免不了一死,哈哈哈……” 说着,居然得意洋洋地仰天大笑起来,似乎雪无痕己成为笼中之鸟,枮上之鱼,只能任他宰割一样。 而这时,在夜色苍茫中,岐山三怪衣袂飘飘,也如怪鸟般飞掠过来。 若是岐山三怪一到,与王够及那些黑衣大汉联合起来,又有弓箭手助阵,陷入铜墙铁壁般的包围圈中,雪无痕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就在这时! 雪无痕出其不意,趁着王够哈哈大笑之时,双足一蹬,快如闪电,如子弹般飕地射了出去,长剑挥霍纵横,瞬间便将墙头上几个黑衣大汉撂倒,打开一个缺口,几起几落,矫如游龙,迅若惊鸿,瞬间便飞掠过数栋楼房,转眼间便没有了踪影! 夜空中,只传来雪无痕清朗的声音:“二弟三弟琴儿,你们等着我,我一定将你们救出去的!” 由于雪无痕动作太快了,兔起鹘落,快如闪电,等王够与那些弓箭手反应过来时,己经晚了,雪无痕己借着楼阁与树木的掩护,瞬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在探查到关张琴儿的下落后,雪无痕之所以突然离去,那是有原因的。 因为他知道,在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下,今晚无论如何也救不了关张琴儿他们了,在权衡利弊后,只好先行离开,他日再行打算了。 正如琴儿说的那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关张琴儿身陷囹圄,唯一的希望便是他雪无痕一个人,若是他也遭遇不测,他们几人便会全军覆灭,桃园三结义的兄弟便全都成为孤魂野鬼了! 他更加清楚,现在徒逞英雄,是没有用的,只是匹夫之勇而己。 他这样匆匆而去,不是胆小怕事,不是怯懦无能,而是一种智慧,是在判断现场的形势后,果断作出的决定。 人要懂得取舍之道,掌握进退的时机,才能有所成就,才会有所收获。 有勇有谋,方能成功,才有可能救出他的结义兄弟来。 所以,雪无痕虽然抱憾,没能将兄弟救出来。但他却不后悔,他在寻找与等待更好的机会。 看着雪无痕消失的背影,王够与那些弓箭手们不禁面面相觑,全都傻眼了,老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岐山三怪来到后,看着王够与那些黑衣大汉傻呼呼的样子,钟伯义白眉一扬,不觉嘲笑道:“真是一群废物,那么多人,又有弓箭,居然抓不住一个雪无痕,居然还让他逃跑了,真是没用!哈哈哈,好大一群废物呀!” 四弟、五弟即将闪亮登场,相信他们会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第42章 白马银枪陆子龙 钟伯山斗鸡眼一翻,也阴阳怪气地道:“王大掌柜,说不定雪无痕到你的枫林客栈,在那里对酒当歌,笑问人生几何呢,你还不快点回去招待他?” 钟伯仁故作正经地提醒道:“二弟三弟,枫林客栈己被雪无痕他们一把火烧了,难道你们忘了吗?怎么还叫王大掌柜回去招待客人?哈哈哈!” 设下重重埋伏,却眼睁睁地看着雪无痕从眼皮底下跑了,王够本就窝火,偏偏岐山三怪还落井下石,说些疯言疯语来讥讽他,王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险些暴跳如雷,就要大打出手。 但他知道岐山三怪是他父亲王虎山请来的,况且岐山三怪个个武功高强,自己可打不过他们,是以只好隐忍,但又不甘示弱,于是反唇相讥道:“听闻岐山三怪武艺超群,享誉南越,但是却连一个武者境的小子都抓不住,一次次让他逃走。 哎,这我就不明白了,三位大侠,是你们与雪无痕有什么交情呢,还是怎么的?怎么不肯抓他呀?” 钟氏兄弟三人听了,不禁勃然大怒,但想想也是,他们本以为马到成功,立时可以将雪无痕抓捕归案,可以领取高额赏金,但是却一次次地让雪无痕从手底下逃了,想起这事就觉得窝囊,却又有苦难言,因为雪无痕确实难对付。 是以岐山三怪吱唔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气得三人个个脸红脖子粗,过了半饷,钟伯山才气呼呼地道:“大黄够,你血口喷人,我们怎么可能与雪无痕有什么交情?他只不过是一个逃犯,怎配与我们交往?” 王够见他叫自己为大黄狗,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不禁勃然大怒,似只狗一般纵身一跳,双手便向钟伯山抓去,同时喝道:“斗鸡眼,你眼瞎了?我明明是人,你却胡说八道什么?” 钟伯山斗鸡眼一翻,一脚踢了出去,将王够震退,嘿嘿冷笑道:“刚才你双手抓来,便似狗爪子一样,还说自己不是狗?哈哈,大黄狗!” 钟伯仁钟伯义听了,也阴阳怪气地笑起来。而王够的手下与那些弓箭手,想笑却又不敢笑,只在心里暗暗偷笑。 王够的名字与黄狗谐音,他本来就十分忌讳别人在他面前说狗,此时钟伯山口无遮拦,一口一个大黄狗,王够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不由分说,挥起拳脚便向钟伯山攻打过去。 岐山三怪一向心高气傲,钟伯山自然不甘示弱,便也撸起袖子,展动身形与王够打了起来。 钟伯仁钟伯义知道自己的兄弟不会输,便不出手,只在一旁观战,若是王够的那些手下动手时,他们再出手协助钟伯山。 听到庭院里王够与钟伯山大战起来,关张琴儿不觉喜笑颜开,张飞德哈哈大笑道:“大黄狗,三个老怪物,你们都不是好东西,便狗咬狗去吧,都死了的好,哈哈哈!” 琴儿嫣然一笑,亦笑嘻嘻地道:“没错,你们便狗咬狗,大干一场吧! 岐山三怪,大黄狗,那些狗腿子,一起上呀,撸起袖子加油干哪,哈哈哈!” 其实,钟伯山之所以与王够大打出手,那是有原因的,数年前钟氏兄弟来枫林客栈住店时,因为他们兄弟三人相貌丑陋,王够不肯接纳他们,不让他们住宿,因此岐山三怪一直耿耿于怀,怨恨王够以貌取人,看不起他们。 今日,由于口角之争,钟伯山便顺理成章地与王够大干起来了。 二人正在打得热火朝天,这时,在王舒郎的陪伴下,王虎山来了,一看见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王虎山不觉勃然大怒,虎目圆睁,掀起胡须喝斥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王虎山乃是枫林城主,有官府背景,地位尊崇,在他的喝斥下,钟伯山与王够便都住下来,不敢再打了。 随即,王够又向他爹王虎山禀报了雪无痕来这的情况,见他们那么多人都抓不住雪无痕,王虎山不禁破口大骂,将王够与岐山三怪等人骂得狗血淋头,抬不起头来。 关张琴儿三人在屋里面听了,暗暗偷笑,都说骂得好,最好将他们骂死去,那才带劲呢! 一路风驰电掣,雪无痕出了城主府后,到枫林城外百余里地,在一个僻静的山旮旯里才停下,自乾坤戒取出干粮吃起来。 这一次,营救计划失败,没能将几个兄弟救出来,雪无痕心中甚是难过,同时更加担心关张琴儿的安危,生怕王虎山王够他们恼羞成怒,折磨关张琴儿。 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对方人数那么多,又有武功高强的岐山三怪助纣为虐,自己孤身一人,怎能敌得过如狼似虎的恶人? 但是,不管怎么说,都一定要将自己的兄弟救出来,在迫不得已的时候,便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身为一名武者,行走江湖,义字为先,自己的结义兄弟,自然是自己解救。 这几天,王虎山也陆续派出人马,到处搜捕雪无痕,但都一无所获,都被雪无痕巧妙地避开了。 过了两三天,打听到枫林城风平浪静之后,雪无痕又开始行动了。 这日他走出大山,大踏步地向枫林城走去,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气势。 虽然他知道前路坎坷,凶险万分,充满了未知性,甚至一去不复返,就此陨落。 但他仍是义无反顾前行,决定孤身独闯龙潭虎穴! 为情为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雪无痕到了一个岔路口时,突然眼前一亮! 只见前面黄沙道上,在滚滚红尘中,风驰电掣地奔来一匹神骏的白马。 马背上坐着一个白衣胜雪、英气逼人的少年,那少年白马银枪,气宇轩昂,宛若三国英雄赵云赵子龙! “白马银枪,好一个俊美的少年!” 雪无痕心中一凛,忍不住脱口称赞。由于他敬重三国英雄,特别是对常胜将军赵子龙仰慕己久,而那少年又酷似赵云,便不由自主地向那少年投去敬慕的目光。 那少年本来纵马奔腾,眼看便要与雪无痕擦肩而过,但是当他看见雪无痕时,也是眼前一亮,陡然一拉缰绳,狂奔的白马突然人立而起,咴咴咴一声,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居然一动也不动了! 见此情景,雪无痕忍不住脱口称赞道:“好俊的骑术,好神俊的白马!” 那少年却腾地从马背上跳下来,一下拉住雪无痕的手,热切地问道:“雪大哥,是你吗?你是雪无痕吧?” 雪无痕心中纳闷,心里道我与他素未谋面,今日第一次见面,他怎么认识我?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于是拱手问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呀,是这样的。” 白马银枪的少年见他一脸狐疑的样子,心中恍然,爽朗地笑道:“呀,是这样的,我在其他地方见到悬赏令,上面有你与张飞德关文长的画像,所以认出你来!” “呀?这样啊?” 雪无痕不禁摇头苦笑道:“我说呢,兄台怎会知道我的名字?原来是看了悬赏通缉的布告!嘿嘿,我可是一名通缉犯呢!” 那少年目若星辰,朗然道:“哼,什么通缉犯?雪兄不要妄自菲薄,不过是一些人滥用职权,借用官府权力胡作非为而己,不是朝廷法令,算不得数的!” 雪无痕听了感激不己,心里道终于碰到一个明白事理的人,不觉对那白衣少年生出知音难求之感。 见他洒脱不羁,性情豪迈,雪无痕更是喜欢,居然想与这个白马银枪的少年结交,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于是又道:“敢问阁下如何称呼?兄台行色匆匆,不知欲往何处?” “呀?是这样的。” 白衣少年剑眉一轩,毫不隐瞒地道:“雪兄,小弟名叫陆子龙,正想找你们呢,想不到却在这里见到您了!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哈!” 白马银枪的少年说罢,居然仰天大笑起来,气势豪迈,潇洒自然,没有一丝矫揉造作之态。 雪无痕本是一名通缉犯,若是换了他人,听到一个陌生人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话,定然生出不祥之兆,认为这人是来捉拿他的,必会与他拼命。 但是,雪无痕听了陆子龙的话,却没有一丝不安之感,嘴角上露出有趣的神情,反而笑问道:“哦?陆兄要找我么?不知有何指教?” 陆子龙抓住雪无痕的手,诚挚地道:“雪大哥,据江湖传闻,听说你与关文长张飞德,在福州桃园三结义的事情后,小弟十分仰慕,所以也想与你们结交,与你们这些英雄好汉做朋友,不知雪兄愿意与我做朋友吗?” 话犹未了,陆子龙又道:“雪大哥,你们在天狼古城大战飞天恶狼,剿杀群狼的事情小弟也听说了,恨不得当时与你们并肩作战,一起击杀那些恶狼,也看看天狼是怎么样的?” 看他的样子,似是发自内心地想与雪无痕交朋友。见他气宇轩昂,谈吐不凡,似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莫名其妙的,雪无痕居然生出惺惺相惜之感,于是爽朗地道:“陆兄,咱们今日一见如故,似是多年相识一样。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哈哈哈!” 第43章 长枪如龙若赵云 陆子龙听了雪无痕的话,眼睛蓦地一亮,大声道:“好,从今日起,咱们便是好朋友了,哈哈哈哈哈!” 说着,不约而同地与雪无痕仰天大笑起来,声震长空,豪情壮志冲霄汉,令得天上云卷云舒! 受到两位少年豪迈万千的感染,那匹白马也跟着仰天长啸,颇有壮怀激烈之意,引得路人驻足观看,啧啧称奇。 笑了一阵,雪无痕笑吟吟地对陆子龙道:“陆兄,刚才乍一见你,我还以为你是常山赵子龙呢! 哎呀,你与三国英雄赵云长得太像了,而且你的名字也有子龙两个字,只是姓不同而己,若是在三国时代,人们看见你,肯定会将你当成常山赵子龙的。 陆兄仿若赵云重生,想必陆兄的武功也如赵云一样,一杆枪横扫千军万马,也是很厉害的吧?” 陆子龙听了,谦逊笑道:“哪里哪里?小弟的武功稀松平常,怎能与常山赵子龙相提并论?雪兄莫要高抬在下,若是别人听见岂不笑掉大牙?” 说此一顿,陆子龙又道:“雪大哥,你与关张二人桃园三结义,实乃现今武林佳话,只可惜关文长与张飞德不在这里,没能欣赏他们的风采,真是遗憾啊!” 雪无痕黯然道:“哎,说来惭愧,我这个当大哥的,没能保护好兄弟,关张二人与琴儿,都被岐山三怪他们抓去,关押在枫林城主府里。 我现在正要去枫林城,将兄弟们解救出来。” 陆子龙问道:“这事我也听说了,王虎山动用官府权力,到处缉捕你…… 呀,雪大哥,请问共有几人去营救你的兄弟?有几成把握救他们出来?” 雪无痕皱眉道:“哎,就我一人,没有什么把握。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将兄弟们解救出来,哪怕搭上我的性命!” 陆子龙挑起大拇指赞叹道:“明知山有虎,便向虎山行!雪大哥,你这份豪气令人折服。 只是你孤身一人,正所谓是双拳不敌四手,猛虎斗不过群狼,如此恐怕不妥吧? 唔,不如我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见他毛遂自荐,要帮助自己,雪无痕精神一振,喜笑颜开道:“陆兄若肯施以援手,正是求之不得! 不过,敌人戒备森严,枫林城宛若龙潭虎穴,不知王虎山岐山三怪他们设下什么埋伏,咱们初次见面,便要你陪着冒这么大的风险。哎……我于心不忍哪!” 陆子龙击掌笑道:“无痕兄侠肝义胆,为朋友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却又事事为他人着想,如此胸襟小弟好生钦佩!说定了,我就跟着你干!” 见他如此豪迈慷慨,尽显英雄本色,雪无痕异常感动,却仍是问道:“陆兄,你就那么相信我?不怕我是坏人?不怕我带着你去干坏事?” 陆子龙一拍他的肩膀,朗然道:“我相信你,相信你们!也相信桃园三结义的,都是英雄好汉,绝不会有邪恶之徒!” “好,够义气,够哥们!” 处于困境中的雪无痕,突然遇到一个这么仗义之人,萍水相逢,却如此相信自己,听了陆子龙的话,雪无痕感动得险些泪奔,正所谓是英雄惜英雄,二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他们感受着彼此的力量,感受着浓浓的友情! 随着陆子龙的到来,轰轰烈烈的武林传奇即将开始,英雄联盟即将诞生! 过了一会,陆子龙道:“雪大哥,咱们两个人的力量太过单薄,恐怕无法将你的结义兄弟救出来,咱们还是不要去枫林城了吧?” 听到这,雪无痕的心格登一下,心里道闹了半天,你不肯陪我去救人哪?刚才不是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吗?怎么一转眼又打退堂鼓了呢? 哎,也难怪,萍水相逢,他是没必要陪我去送死的! 雪无痕正在沮丧之时,却听陆子龙继续道:“雪大哥,不如这样吧,再请一人来协助我们,必能成功,一定可以将你那几个兄弟救出来!” “哦?请谁?” 雪无痕心道谁有那么大的能耐,他一来便可以营救我那几个兄弟?要知道现在枫林城戒备森严,又有岐山三怪这些武林高手坐镇,无异于龙潭虎穴,再多一个人就能闯进去将我的兄弟救出来了? 陆子龙似是看穿了雪无痕的心思,神秘一笑,意味深长地道:“无痕兄,跟我走吧,去了你便知道了!” “哎呀,钓我胃口呢!” 尽管雪无痕心里痒痒的,巴不得立时知道要请的人是谁?他是何方神圣?有多大本事? 但是他也是极为自负之人,见陆子龙不说,雪无痕便也不问,只是随着陆子龙而行。 但是,由于经历诸多波折,一路厮杀不断,原先雪关张他们乘坐的马都己失散,雪无痕只好与陆子龙同骑一匹白马。 两个大男人同乘一匹马,雪无痕总觉得有些别扭,路上行人见到他们时,亦投来怪异的目光,让雪无痕更加觉得不自在,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不过,好在走了没多远,雪无痕便遇到原先他骑坐的那匹白马,于是一声欢啸,飞掠过去骑在自己的马上,与陆子龙并驾齐驱,风驰电掣的奔行。 二个英姿勃发、潇洒帅气的白衣少年,骑着两匹神骏非凡的白马,衣袂飘飘,一路上惹得众人全都驻足观看,那些少女更是为之疯狂,尖叫声连绵不绝。 有些大胆的少女更是在后面追逐,说些热情似火的话语,让雪陆二人脸上火辣辣的,只顾拍马狂奔,都不敢听她们说了。 他们一边纵马奔腾,一边说话,在攀谈中得知,陆子龙乃是峨眉派弟子,在峨眉山学艺,这次下山历练,闯荡江湖,不意却遇到雪无痕,二人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便成为朋友,这是一种奇特的缘分。 雪无痕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只是出于对陆子龙的信任,随着他纵马奔腾,一路飞云逐雾,仿若腾云驾雾一般。 这日,正在奔行时,陡然听到前面一个村庄里喊杀连天,还夹杂着老弱妇孺的哭叫声,哭声凄厉,似是被人掏心剖腹一样。 只听一个老妇人哭声震天地道:“你们这些强盗,杀千刀的!光天化日来抢我们的东西,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紧接着,一个强横霸道的声音陡然响起:“你个死老太婆,我就抢你的财物,你能怎样?老子便是王法,你能奈我何?哈哈哈!”…… “呀,不好,有人打劫!” 陡然听到那些哭叫喊杀声,雪陆二人精神一振,异口同声道,陆子龙更是一马当先,冲向前去,纵马奔腾冲进村庄里,雪无痕也拍马跟上。 陆子龙的马比雪无痕的马跑得快,当雪无痕赶到村庄里时,陆子龙正在大展神威,只见他长枪如龙,挥霍纵横,噼里啪啦地与那些强盗打起来。 他的枪法异常精妙,手中长枪挥舞,时而横扫千军,时而乌龙出洞,时而力劈华山,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枪扎一条线,舞出千重枪影,如有神助一般。 宛若当年赵云纵横于千军万马之中一样,挡者披靡,勇不可挡,不一会便将那伙强盗打得落花流水,个个抱头鼠窜,鬼哭狼嚎! 看着那些强盗丢盔弃甲,狼狈逃窜,陆子龙也不去追,只是扬声喝道:“呔,你们听着,今天且放你们一马,他日若还敢作恶,定斩不饶!” 一个獐头鼠目的大汉,似是那伙强盗的头头,一边逃窜一边呼喝那些土匪,陆子龙便指着他喝道:“你不能走,给我留下来!” 那大汉神色仓皇,回过头来问道:“大……大侠,干嘛你放他们走,却要我留下来?” 陆子龙面色阴沉,冷哼道:“因为你是打家劫舍的罪魁祸首,自然不能放你走!” 獐头鼠目的大汉狡辩道:“我不是头头,我只是一个小喽啰而己,我也是奉命行事……” 一个老大爷打断他的话,对陆子龙道:“少侠,他在撒谎,他便是这伙强盗的头儿,名叫鬼眼七,便是他带着那些土匪强盗来我们村子,抢劫财物的!” 鬼眼七恨恨地瞪了那个老大爷一眼,骂道:“你个老不死的,居然敢指认我?!哼,下次我来时,便是你的死期到了!”说着转过身子,又狼奔鼠窜而去。 雪无痕见状,正想飞掠过去将他拿下,免得他继续为非作歹,祸害村民。 但,陆子龙又出手了,只见他一甩手,一枪飞出,那杆白银枪宛若利箭般,急如星火飕地射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嗤的一声,不偏不倚正好插在鬼眼七的背心处,一下将这个强盗头儿扎了个透心凉! 鬼眼七呀的大叫一声,仰天摔倒,在地上挣扎了一会便断气了。 至此,这个作恶多端的强盗,便此寿终正寝,去见阎王爷了。 看见陆子龙以快刀斩乱麻之势,三下五除二便将那些土匪打得落花流水,又将强盗头目杀死,为民除害,雪无痕不禁赞道:“好个陆子龙,武艺高强,身手不凡哪,而且明辨是非,杀伐果断,不愧为白马银枪的少年英雄!” 陆子龙听了谦逊笑道:“哪里哪里?英雄可不敢当,小弟这点武功与无痕兄比起来,差得远了呢!” 第44章 卧龙岗上拜诸葛 看着那些强盗都逃跑了,那些村民才敢过来向陆子龙道谢,不过有些村民看着鬼眼七的尸体,却似心有余悸,而且欲言又止,似乎在担心什么。 陆子龙一眼便看穿了那些村民的心思,从乾坤戒里取出一个物件,交给那个指认鬼眼七的老大爷道: “大爷,请你们将鬼眼七的尸体埋了。若是官府来查,你就将这个东西给他们当官的看,就说人是我杀的,与你们无关,那些官老爷也就不会为难你们了。” 那个老大爷将那个物件接了过来,尽管将信将疑,不知这个白马银枪的少年是什么身份?居然说那么大的话,说见到他的东西,官老爷也不会为难他们。 不过,老大爷见陆子龙他气度不凡,又帮他们打跑了土匪强盗,是以仍是恭恭敬敬地对陆子龙说了声谢谢。 见村民们没有了危险,尽管老大爷等人尽力挽留,但雪陆二人仍是告别了村民们,策马扬鞭走了。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雪陆二人纵马奔腾,仿若腾云驾雾一般,不知不觉中,这天己到了河南南阳,到了一处景色秀丽的山岗上。 雪无痕举目四望,但见高山流水,古木参天,云雾缭绕。脚下潺潺流水绕山岗,身边仙鹤鸣啼草色青,路边猿猴来献果,树上黄鹂对天歌,一派世外桃源的气象。 陡然进入这样的环境里,远离尘世的喧嚣,仿若置身于仙境之中,雪无痕只觉一阵恍惚,不知今夕是何夕,不知身在何方? 陡然间,一阵风吹来,松树乱点头,涛声呼啸,雪无痕仿若梦中醒来,不觉脱口赞叹道:“呀,这里的景色真好,鸟语花香,云雾缭绕,仿若仙境一般,让人留连忘返哪!” 陆子龙星眸闪烁,笑道:“当然好了,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雪无痕幼时在京城,后来全家遭难,无家可归后,便一直跟着司徒兄弟在孤山之巅学艺,对于外面的地理环境、风景名胜知之甚少,很多地方就算听说过,但都没有去过,此时陆子龙问他这是什么地方,雪无痕不觉茫然道:“啊?……这个,我可不知道。” 陆子龙朗然一笑,声音清亮,抑扬顿挫地道:“雪兄,你看,这里南濒白水,北障紫峰,遥连嵩岳,山水相依,景留四时。 哎,据传闻,公元一九七至二零七年,诸葛孔明与他的弟弟曾在此居住,他在这里结草为庐,躬耕于陇亩之中,晴耕雨读,广交士林,后来才出山辅佐刘备打天下……” 听到这里,雪无痕心中一亮,失声叫道:“呀?卧龙岗,这是诸葛亮曾经隐居过的地方!” “哈哈,没错!” 陆子龙笑吟吟地道:“无痕兄,你真聪明,刚说到诸葛亮,你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雪无痕连连摆手道:“陆兄,不要这样说我了!说来惭愧,我一向仰慕诸葛先生,尤其是对他的神机妙算、用兵如神,佩服得五体投地。 但是到了他隐居的地方都不知道!哎,真是汗颜哪!” 善解人意的陆子龙道:“无痕兄,你虽然仰慕诸葛孔明,但是你又没来过这里,自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这有什么汗颜的?” 雪无痕羞赦一笑,想起此行的目的来,于是半开玩笑地问道:“陆兄,咱们来卧龙岗,莫非学刘备那样,三顾茅庐,请高人出山,协助我们去救人不成? 那么,这里住着什么高人呢?他是何方神圣?是否似诸葛亮那样足智多谋,算无遗策,独坐钓鱼台,却可以决胜千里之外?” 陆子龙哈哈一笑,道:“无痕兄弟,你说对了,咱们今天到这里来,便是要请一位高人出山,到枫林城去救你的结义兄弟!” “哦?果真如此?” 听说卧龙岗上住着一位高人,雪无痕不觉心驰神往,心想这位高人,想必是一位武功盖世的武林前辈吧? 既然是武林前辈,想必年纪很大,胡子一大把了吧? 站在卧龙岗上,浮想联翩,遥想起羽扇纶巾的诸葛亮,心往神驰的雪无痕,不觉吟起诸葛亮写的出师表片断来,只听他吟道: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 先帝知臣谨慎,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陛下亦宜自谋,以咨诹善道,察纳雅言,深追先帝遗诏,臣不胜受恩感激。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这篇出师表,乃是诸葛亮出征前写给蜀汉后主刘禅的奏折,报国丹心尽显无遗。 此时雪无痕娓娓念来,言语铿锵,抑扬顿挫,清朗之音,如珠落玉盘,回荡于群山之间,听来令人心旷神怡,如沐春风。 陆子龙听得如痴如醉,不觉击掌赞叹道:“雪兄文武全才,可喜可贺,小弟万分敬佩!” 雪无痕谦虚地道:“陆兄过誉了,在下不过是班门弄斧,随口念念诸葛先生的文章而己。 请问陆兄高人何在?他姓甚名谁?” 陆子龙玩味的一笑,仍是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向前一指,道:“无痕兄莫急,呆会你自然明白,要请的高人便在前方。” 二人轻裘缓步向前走去,分花拂柳而行,一路上但闻琴音铿锵,袅袅传来,如高山流水,泉水叮咚,令人心旷神怡,在云雾缭绕中行走,仿若置身于仙境之中。 走过一个山岗,柳暗花明处,数间草庐映入眼帘。而那琴声便是从茅庐那边传来。 曲径通幽处,草庐前有一方池塘,塘内池水清澈见底,游鱼细石,色彩斑斓,历历在目。 眼看便要见到神秘莫测的高人了,雪无痕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亦步亦趋地随着陆子龙向草庐那边行去。 走过池塘边蜿蜒曲折的廊桥,在一个绿柳垂丝的风雪亭内,一人正在低头抚琴,神情专注,心无旁骛,仿佛与天地溶为一体。 看着那人,心中陡然升腾起肃穆之情,雪无痕心里道:“难道这就是陆子龙口中所说的高人?” 一曲终了,听到雪陆二人的脚步声,那人抬起头,轻轻一笑,放下古琴走了过来。 雪无痕向前看去,这才看清那是一个气宇轩昂、丰神玉立的少年。 只见他羽扇纶巾,轻裘缓带,目若星辰,俊逸非凡,举止端庄,气度雍容,仿若诸葛孔明再生一样。 陡然看见那人,雪无痕只觉神情恍惚,还以为见到诸葛亮呢,心中激动,仰慕之情溢于言表,忙不迭地走上前去,躬身下拜道: “晚……晚生拜……拜见诸葛前辈!” 看他的神情,有些激动,有些诚惶诚恐,就好似小学生见到德高望重的老师一样,说话都有些吱吱唔唔了。 陆子龙见了,忍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那人也一脸愕然地道:“呀……前辈?兄台你搞错了吧?我与你们年纪相仿,怎配做你的前辈?哈哈哈!” 听他一说,雪无痕才幡然惊醒,脸上火辣辣的,心里道我这是怎么了?诸葛亮乃是三国时代的人,都己经死了几百上千年,这个少年怎么可能是他呢?就算诸葛亮没死,雪白的胡子也有数十丈长了吧?哎呀,我真糊涂,羞死人也! 见他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陆子龙哈哈一笑,赶忙介绍道:“无痕兄弟,这位便是咱们要请的人,他叫诸葛长风,乃是诸葛孔明的后人。 同时,他也是峨眉弟子,我与他都是同门师兄弟!” 说此一顿,陆子龙又转过身来对诸葛长风道:“师兄,这位是我新结交的朋友,名叫雪无痕,他武艺超群,侠肝义胆,是现在武林中的后起之秀,你们多亲近亲近!” 诸葛长风听了,伸出手来,握着雪无痕的手道:“幸会幸会,想不到在这简陋的茅屋前,得见少侠这样的英雄人物,哈哈,可喜可贺呀!” 见其谈吐文雅,平易近人,雪无痕心中立时生出好感,亦谦逊地道:“诸葛兄,英雄之称可不敢当,小弟今日得见高贤,足慰平生,甚感荣幸哪!” 见他的手修长,温润如玉,雪无痕心中不禁犯起嘀咕来,心里道他这样的人会武功吗? 转念一想,暗道:“哦,诸葛亮以神机妙算闻名于世,他的后代子孙想必也是智慧超凡之人吧?唔,这样也好,有诸葛长风出谋划策,也许可以将二弟三弟他们救出来了吧?” 陆子龙见他们惺惺相惜的样子,甚是欣慰,又对诸葛长风道:“师兄,无痕兄弟与张飞德关文长结拜为兄弟,并且似三国时的刘关张一样,也来了个桃园三结义,这可是当今武林的新鲜事呀,哈哈哈。” 雪无痕以为诸葛长风会大呼稀奇,怎知诸葛长风却淡然一笑,道:“唔,这事我也听说了,确是一件新鲜事呢,哈哈。” 第45章 书屋无书 “什么?你知道了?” 陆子龙惊呼道:“师弟,你的消息好灵通呀,年前从峨眉山回到卧龙岗后,你不是一直没有出山吗?怎么那么快便知道桃园三结义的事情了?” 诸葛长风羽扇轻摇,莫测高深地道:“呀?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 而且我还知道,雪兄那两个结义兄弟,他们是关云长与张飞的后人,酷似三国时的关张,相貌堂堂,都是威猛的大汉,对吗?” 见他谈笑风生,娓娓道来,仿若亲眼看见一样,雪无痕佩服地道:“当年刘先主遗诏托孤,诸葛亮安居平五路,名留青史。 而今诸葛兄你闲坐草堂不出山,却知五湖四海事,不愧是诸葛亮的后人呀!” 诸葛长风谦逊地道:“兄台谬赞,愧不敢当,小可怎敢与先祖相提并论?那不过是江湖小道消息而已,不足一哂,哈哈哈!” 说着,诸葛长风脸上露出有趣的神情,羽扇轻摇,星眸闪烁,笑吟吟地道:“无痕兄弟,你们结义好哇,昔日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名留青史。 而今雪关张的桃园三结义,必将成为现今武林美谈哪,哈哈!” 看他的神情,对于结义之事,似有些向往之意,雪无痕见了心中一动,建议道:“陆兄诸葛兄,不如咱们三人,也来个卧龙岗三结义,如何?” 雪无痕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看得出来,诸葛长风与陆子龙都是光明磊落之人,也相信他们都是正人君子,是真心喜欢他们,才提出这个建议的。 诸葛长风与陆子龙听了,脸上均露出喜悦之情,诸葛长风正待说话,陆子龙沉吟道:“雪大哥,我看这样吧,咱们还是先将你那两三个兄弟救出来,咱们再结义吧?” 雪无痕一想也对,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将关张琴儿他们救出来,免得夜长梦多,不知王虎山王舒郎他们怎样对待他们。 于是道:“子龙兄说得对,咱们还是先救人,再谈其他事情吧?”说罢便想请诸葛长风出山,协助救人。 怎知诸葛长风却盛情邀请道:“雪兄千里迢迢而来,小弟无以待客,且请到敝人的书屋喝杯茶,再去救人吧?如何?” 雪无痕心急如焚,本想立时赶去救人,但是听到书屋二字,心中一动,心里道诸葛长风乃是大圣贤诸葛亮的后人,家族底蕴丰厚,秉承先祖精神,得到诸葛亮的血脉传承,他的书屋里想必满屋子都是书,应该是书山如海吧? 想到这,雪无痕不觉吟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诸葛兄乃圣人之后,知识汪洋浩瀚如海。 好哇,小弟正想参观一下诸葛兄的书屋,那就请吧?” 诸葛长风淡然一笑,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向身后一间茅屋指道:“无痕兄,这边请。” 雪无痕顺着诸葛长风的手指向前一看,只见一间茅屋门檐上写着“听风书屋”四字,乃是隶书字体,字体端庄和睦,不温不火,不徐不疾,仿若一位远离尘世喧嚣的隐者,给人云淡风轻的感觉,让人如沐春风。 看见雪无痕一副向往仰慕的样子,陆子龙摇了摇头,玩味地一笑,却也不说什么,只是随着他们向听风书屋走去。 在诸葛长风的引领下,雪无痕怀着激动仰慕之情,走进听风书屋里面,他本以为书屋里面必定书山如海,各种世所罕见的古藉琳琅满目,怎知里面的书架上除了一本万年历外,却是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古书典藉,不觉有些失望。 转念一想,暗道哦,对了,这里必有什么机关,可能书屋隐藏在墙壁里面或地下呢? 没错,诸葛亮博古通今,一生所学浩瀚如海,他的设计鬼斧神工,想当年在繁重的军务征战中,他居然还发明创造了木牛流马、八卦图阵法、诸葛连弩、孔明灯、孔明棋、火兽、土法地雷……等,可谓是硕果累累,震烁古今。 尤其是诸葛亮发明的神秘莫测、变化万千的八卦图阵法,更是彪炳史册,堪称神来之笔,光耀万古! 见雪无痕站在书屋里,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陆子龙不觉哑然一笑,玩味地道:“雪兄,这就是诸葛师兄的书屋,你好好参观一下吧?哈哈。” “呀?这……这就是书屋了?” 望着空空荡荡的草屋,雪无痕只觉一阵蒙圈,不解地道:“诸葛兄,不是开玩笑吧?您这里没有什么书呀?怎么叫书屋呢? 嗯?该不会是另有什么机关?书屋隐藏在地下或什么地方吧?” 诸葛长风哈哈一笑,坦率地道:“无痕兄弟,你想多了,这里是卧龙岗,这是我的家,又不是什么秘境战场,我设机关屋干什么?” 陆子龙道:“雪大哥,我跟你说呀,我早就知道诸葛师兄博览群书,古今中外的书藉成千上万,两年前我慕名而来,参观他的书屋时,也似你一样看到的是空空如也的书屋,当时我也似你一样疑惑不解呢!” 雪无痕若有所思地问道:“哦?这么说现在你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陆子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地道:“当然知道了,这屋里的书藉本来堆积如山的,但是都烧了!唉,可惜了那么多书,而且有很多还是世上己经绝迹的绝版书!” “啊?烧了?” 雪无痕出身于官宦之家,幼读诗书,对于书藉有一种特殊的感情,特别喜欢字里行间流淌着的墨香,听说满屋子的书都烧了,在惋惜的同时,以为是什么强盗坏人作恶,放火焚书呢,于是愤愤然地道:“是什么恶人如此猖狂?竟然敢跑到卧龙岗来放火烧书?” 见他气愤的样子,诸葛长风不觉哑然失笑道:“无痕兄弟,不是别人放火,这些书是我自己烧了的!” 雪无痕凌然一惊,仿若听到天下最大的笑话,不觉失声骂道:“有毛病啊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烧了那些书?” 骂完,才猛然惊觉自己失口了,自己初来乍到,又有求于人,不应该如此激动,况且诸葛长风烧他自己的书,与我何干? 正想向诸葛长风道歉,诸葛长风却道:“无痕兄,那些书我虽然烧了,但是却也存起来了。” “哦?这是啥意思?”雪无痕疑惑不解的道。 诸葛长风淡然一笑,不说什么。陆子龙指着诸葛长风的脑袋,笑吟吟地道:“因为那些书都装在这里了!” 雪无痕皱眉道:“都装在这里了?什么意思?” 陆子龙解释道:“诸葛师兄有过目不忘之才,可以过目成诵,无论古今诗文,多深奥难懂的文章,只要他看过一遍,便可以一字不差地背下来。无论唐诗宋词,屈原骚、相如赋还是司马史,都难不倒他,不信你可以试一下哟!” 雪无痕不禁张口结舌,随又失声惊呼道:“呀?有这样的事?过目不忘?过目成诵?天下居然有这样的人才?那不是天纵奇才了吗?” 他虽然知道诸葛长风乃是诸葛亮的后人,得到祖上血脉传承,必然天赋异禀。但若是说读文章过目不忘,看一遍就可以朗诵出来,他还是有些怀疑的。 见他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陆子龙又道:“雪大哥,你若是不信,可以试一下嘛,你出个题目,考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雪无痕文武双全,要出个题目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于是便道:“好,诸葛兄,请你背诵一下先秦时期佚名所作的一首诗经,名叫桃夭。 诸葛长风既不矫情,也不推辞,只见他背负双手,张口便吟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他的声音清朗,抑扬顿挫,宛若珠落玉盘,听来让人觉得神清气爽,倍感受用。 雪无痕听了,不觉拍手赞道:“诸葛兄才思敏捷,说来便来,而且朗朗上口,如泉水叮咚,令人备感舒服受用呀,再来一首叫汉广的诗经呗!” 诸葛长风淡然一笑,很倾城,又念道:“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一首汉广念毕,雪无痕心道可以呀,这都难不倒他?哼,待我再考考他,看他能否解释出来?于是又道:“诸葛兄,小弟是个粗人,才疏学浅,不知这首古诗如何解读?” 诸葛长风道:“是这样的,这首诗是说南山乔木大又高,树下不可歇阴凉。汉江之上有游女,想去追求不可能。 汉江滔滔宽又广,想要渡过不可能。江水悠悠长又长,乘筏渡过不可能。 柴草丛丛错杂生,用刀割取那荆条。姑娘就要出嫁了,赶快喂饱她的马。 汉江滔滔宽又广,想要渡过不可能。江水悠悠长又长,乘筏渡过不可能。 柴草丛丛错杂生,用刀割取那蒌蒿。姑娘就要出嫁了,赶快喂饱小马驹。 汉江滔滔宽又广,想要渡过不可能。江水悠悠长又长,乘筏渡过不可能。” 解读完毕,诸葛长风问道:“无痕兄,不知小弟解释得对吗?还请多多指教!” 第46章 诸葛长风出山 雪无痕谦逊地道:“诸葛兄翻译得极为准确,小弟还想请教一下,庄子的逍遥游是怎么写的了?” “哦,逍遥游嘛?这是战国时庄子写的一篇文章,流传千古,含义深奥,但是却不好记呢!我试试看吧?” 诸葛长风稍一思索,便即吟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 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背诵完庄子的逍遥游后,雪无痕又出了不少文章诗词,让诸葛长风背诵。 让雪无痕大感惊讶的是,无论是唐诗宋词,还是诸子百家、屈原骚、相如赋、司马史、苏辛词等,甚至是偏门的野史传记,只要雪无痕能够出得了题目,诸葛长风都能够应答如流,一一背诵出来,好似拿着书本,一一读出来一样! 这下,雪无痕终于服了,向诸葛长风拱手行礼道:“诸葛兄才思敏捷,出口成章,确有过目不忘之才,小弟万分佩服!” 诸葛长风谦虚的道:“哪里哪里?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己,算不得什么本事,无痕兄武艺超群,那才是真本事呢!” 雪无痕也谦逊地道:“诸葛兄不要这么说嘛,华夏文化,光辉灿烂,古今诗文,灿若繁星,但我只知道有些诗文的名称,却背不下来,而你却能一一背诵出来,诸葛兄才情盖天,小弟是衷心佩服的!” 二人正在互相吹捧,这时走进一个眉清目秀、骨格清奇的青衣童子来,向诸葛长风禀报道:“公子,我打探到一个消息,枫林城主王虎山,要在枫林城的刑场杀人了!” 陡然听到王虎山、刑场、杀人这些字眼,似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雪无痕浑身激泠泠一颤,一下拽着那个青衣童子问道:“小兄弟,你说王虎山要在刑场杀人了?杀什么人?” 青衣童子望了望他,脆声脆气地道:“听说要杀的人叫关云……,哦,不对,好象叫关文长与张飞……德吧?……” 未待那童子说完,雪无痕又急不可待地问道:“小兄弟,你知道什么时候行刑吗?快点告诉我!” 青衣童子摸了摸后脑勺,似乎在想日期,思索了一会道:“好象是二月十七,唔……也就是今天了,听说正午时分行刑,便要杀人了!” “呀?二月十七?” 雪无痕不觉大惊失色,失声惊呼道:“十七,死期!不好的兆头!” 惊叫声中,风风火火便往外走,陆子龙一把拦住他道:“雪大哥,你去哪里?” 雪无痕忧心关张琴儿的安危,便没好气地道:“明知故问,赶回去救人哪!” 陆子龙反问道:“枫林城离卧龙岗数千里远,你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吗?就算是日行千里的马,也要几天哪,急也没用,不如想想办法吧?!” 雪无痕怪他把自己带到卧龙岗来,以至于远水解不了近火,无法解救自己的结义兄弟,听了陆子龙的话,气呼呼地道:“赶不及也要赶,难道在这等吗?正午时分一到,我那几个兄弟便要人头落地啦!” 陆子龙也想不到王虎山这么快便要杀关张琴儿他们,也难怪雪无痕生气,不好意思的道:“雪大哥,对不起啊,我本来想请来诸葛师兄后,再一起去救你的兄弟,怎知王虎山那么快便要动手杀人了,哎!” 雪无痕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见他如此说,雪无痕便道:“唉,陆兄,这也不怪你,你本来也是为了我们好,只怪王虎山爷孙的动作太快了,让人始料不及!”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诸葛长风说话了,只听他道:“无痕兄弟,你们兄弟情深,令人感动。尤其是桃园三结义之情,更是让人敬仰! 唉,也罢,我这就出山,助你们一臂之力吧!” 雪无痕也知道千里迢迢,来不及了,但是见他如此说,仍是很感激,便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赶快动身吧!就算救不得我那三个兄弟,回去给他们收尸也好,免得他们暴尸荒野! 同时,也杀了王虎山爷孙与岐山三怪他们,为我那些兄弟报仇!” 雪无痕心急火燎便要往外走,怎知诸葛长风却不紧不慢的道:“急什么?等一下先嘛!” 雪无痕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呢,便道:“诸葛兄还等什么?要拿什么东西吗?” 诸葛长风慢条斯理地道:“千里迢迢出门,东西肯定要带些的,我要带些衣衫行李,完事之后回峨眉山哪!” 哎呀,这都什么人哪?都火烧眉毛了,他还有心情做那些婆婆妈妈的事?雪无痕险些暴跳如雷,但是初次见面,大家都不是很熟悉,便也不好发作。 但仍是气鼓鼓的道:“诸葛兄,救人如救火,都十万火急了,我不能再等了,再等人头就落地了!” 想起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即将押上断头台,想起关张琴儿即将死于非命,说这些话时,雪无痕简直是目眦欲裂了! 因为他的心在滴血,他的心在痛呀! 这是他的结义兄弟啊! “哎,也罢,我便不收拾行李了,随你们去吧!” 诸葛长风又长长地叹了口气,雪无痕见他如此说,立时冲了出去,怎知诸葛长风却叫道:“无痕兄,你去哪里?” 哎呀,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枉他贵为诸葛亮的后人,智慧超群,却还问出这些幼稚的问题来! 雪无痕强压着心中的火气,大声道:“自然是出去骑马赶往枫林城了,难不成走路去?” “骑马来不及了,无痕兄弟,过来吧,我送你一程!” 诸葛长风让陆子龙将雪无痕拉住,他轻裘缓步地走了出来,右手在乾坤戒上轻轻一拂,流光闪烁中,他的手里己经多出了一个物件。 雪无痕心中纳闷,不知他捣什么鬼?侧头看去,只见诸葛长风手里拿着一张淡黄色的纸片,纸片直些厚度,上面篆刻着奇形怪状的文字,中央处画着一个图像,宛若古人之眸,散发出神秘而远古的气息。 雪陆二人见了那张纸片,都很好奇,异口同声的问道:“咦?这是什么?” 诸葛长风莫测高深的道:“不要多问,待会你们便会知道了。” 雪无痕摇了摇头,暗道:“唉,诸葛家的人就喜欢玩这一套,老是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取出那张纸片后,诸葛长风在中央处宛若眼睛的地方一点! 奇迹发生了! 随着诸葛长风的手指轻轻一点,纸片上的古人之眸陡然亮起,似是九天神明突然睁开眼睛! 这一突然变故,把雪陆二人与那个青衣童子都吓了一跳! 而那张散发出远古气息的纸片却嗡地一响,蓦地荡起一圈圈涟漪,那只古人之眸陡然升上半空,瞬间光芒四射,并且投下一束彩光,那道光束焕发出梦幻般的光华,将雪陆诸葛三人笼罩在里面! 被那梦幻般的光束笼罩着,雪无痕似觉瞬间与外界隔离,不知身在何方? 这还不止! 陡然间狂风呼啸,他们三人的身子突然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宛若时空穿棱,身边光影变幻,仿若过眼烟云,奇景万千! 双脚突然离地,仿若乘风破浪直上九重天,雪无痕心中无底,一把抓住诸葛长风惊问道:“这是什么回事?要带我们去哪里?” 诸葛长风大声道:“你不是说要到枫林城救你的兄弟吗?我这就送你一程,不然你骑马赶到时,你兄弟的尸体己经腐臭,甚至让人给抛尸荒野,被野狼吃了呢!” “啊?这样啊?这也行?” 雪无痕心道若是能够在正午之前,赶到枫林城就好了,就有希望将兄弟们救出来。 同时开始佩服起诸葛长风来,心道不愧为诸葛亮的后人,手段高明,堪称鬼斧神工,神鬼莫测,怪不得火烧眉毛了,他还慢条斯理的,一点也不着急,原来他有底牌,是有特殊手段的。 一路追风逐日行,狂风呼啸难睁眼,缈缈茫茫、迷迷糊糊中,突然间雪无痕似觉双脚站在地上,急忙睁开双眼一看,不禁又惊又喜! 只见前面水村山郭酒旗风,枫叶飘飘舞红尘。 啊,己经到了枫林城外了! 这还不到一刻钟呀,就从数千里之外的卧龙岗,赶到了枫林城,简直是瞬息万里,简直是天方夜谭! 站在坚实的大地上,望着彩旗飘飘的枫林城,雪无痕觉得那么的不真实,仿若南柯一梦,不觉呆了…… ………………………………………… 在枫林城东门外一块宽广的空地上,此时聚集着成千上万的人,他们都是赶来看热闹的。 今天这里设为刑场,刑场中央搭起一座木制高台。 同时,这座木台也叫断头台! 因为,今天要在这里杀人,这块空地作为杀人的刑场! 本来,杀人没有什么好看的,若是杀一两个普通的老百姓,是没有人来围观的。 人们之所以前来围观,因为其中两人相貌特殊,他们宛若三国英雄关云长与张飞,所以吸引了成千上万的人来围观。 而这两个貌若关羽张飞的人,便被绑在高高的断头台上。 第47章 断头台 枫林城外断头台的木桩上,除了貌若关羽张飞的二人外,还有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他们三人都被五花大绑地绑在木柱子上。 他们三人便是关文长、张飞德与琴儿! 他们今天便要被王虎山他们处死,只要正午时分一到,立时行刑,关张琴儿三人的脑袋便要搬家了! 此时,三个手执鬼头刀的刽子手,正凶巴巴地站在关张琴儿身后,他们手中的鬼头刀寒光闪闪,只等王虎山一声令下,这三个刽子手便手起刀落,将关张琴儿三人斩杀! 而在刑场周围,则站着百来个官兵,他们手持长枪,巡查前来围观的人群,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混进来,偌大一个广场充满了森严的气息。 断头台则由数十个黑衣大汉把守,他们手持刀枪剑戟,一个个目露凶光,煞气腾腾地盯着前方,绝不允许别有用心之人越雷池一步! 这些黑衣大汉都是王府私养的杀手,个个身形彪悍,武艺了得,雪无痕陆子龙与诸葛长风三人,想来劫法场绝非易事,就算过得了那些官兵那一关,也过不了他们这一关! 何况,还有岐山三怪与王虎山一家督阵,整个刑场戒备森严,断头台处更是宛若铜墙铁壁,雪无痕他们若是来了,非但救不了人,恐怕插翅也难飞呢! 而此时,在断头台旁边的竹棚下,王虎山王够王舒郎与岐山三怪等人,他们正在那里端坐着,他们虎视眈眈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绝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今天,关张琴儿他们插翅难飞,在劫难逃! 在岐山三怪的身边,还多了一个怪客,这人面色阴沉,背插长剑,身上披着一块虎皮,浑身透出一股邪异的气息。 这个身披虎皮的怪客,便是浮屠剑客,他自以为剑法高超,无人可比,前段时间在枫林客栈展示剑法吓人,怎知雪无痕的剑法比他更高明,当时雪无痕一剑东来,震慑住浮屠剑客,灌他黄瓜与猪大肠,还警告他若再作恶,定斩不饶。 怎知浮屠剑客好了伤疤忘了疼,现在又为虎作伥,与岐山三怪狼狈为奸,一起回到枫林城来替王虎山一家卖命。 出于对三国英雄的敬重,看见关文长与张飞德即将被斩头,又知道他们是关羽张飞的后人,人们都觉得甚是惋惜,个个低头窃窃私议,都说三国英雄之后不应该杀啊,他们不是坏人,怎能随便杀呢? 而且,不少人都暗暗诅咒王虎山王够与王舒郎他们,因为王虎山利用枫林城主的权力,在枫林城呼风唤雨,作威作福,盘剥敲诈,鱼肉百姓,无所不用其极,弄得枫林城内外怨声载道。 而王够与王舒郎也不是好东西,他们仗着王虎山的权势,仗势欺人,不把枫林城的百姓放在眼里,动辄打骂,甚至草芥人命,随意动手杀人,不把枫林城的百姓当人看。 所以,对于王家之人,众人无不恨之入骨,甚至连为虎作伥的岐山三怪也恨上了,巴不得他们都死了去。 不过,尽管怨气冲天,但枫林城的百姓却都敢怒不敢言,只是暗地里埋怨诅咒王家之人罢了,不敢当着王虎山他们的面骂,免得招来杀身之祸,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身边五花大绑的张飞德与琴儿,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粗大的绳子,关文长不禁凄然一笑,道:“哎呀,三弟啊,张飞德,都怪你呀!” 张飞德听了一愣,瓮声瓮气地问道:“二哥,干嘛怪我?又不是我要杀你,要怪你就怪死老虎黄鼠狼与那三个老怪物嘛! 哦,对了,还有那条大黄狗也挺讨厌的!” 关文长带着哭腔道:“怎么不怪你?原先我自己一个人走,你非要叫我二哥,后来又搞岀个桃园三结义来! 哼哼,现在倒好,你们闯出祸事来,连我也受到牵连,跟着你们一起掉脑袋!哎,真是倒霉啊!” 张飞德一瞪眼,气呼呼地道:“二哥,关文长,你又来了!哼哼,咱们桃园三结义那天,不是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我现在也跟你一起受难哪,我也被砍头哇! 哼,死就死呗,怕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关文长哭丧着脸道:“三弟,张飞德,你也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但是我们的大哥呢?祸事主要是由他雪无痕惹起的,但是现在受害的却是我们,我们做了他的替死鬼,他却拍拍屁股走人!哼哼,这就是有难同当的大哥吗?” “哎呀,二哥你……” 张飞德重情重义,最是仰慕敬重雪无痕,所以才心甘情愿地拜他为大哥,这时听关文长这样说雪无痕,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琴儿也看不下去了,便对关文长道:“关文长,你这么说雪大哥就不对了! 以前你们遇到危险时,雪大哥不顾自身安危,一次次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们,甚至孤身一人,与那些恶人浴血奋战,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 况且,我们三人被抓后,雪大哥不是夜闯监牢与城主府,来营救我们吗?只是他势单力孤,没能成功罢了!” “哎……怎么说呢?” 关文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沮丧地道:“就算是那又如何?这次雪……大哥不会来了,他不会来救我们了! 哎,好几天没见他的踪迹,可能他早就远走高飞了,哪里还管我们的死活?!” 听了关张琴儿他们的谈话,断头台旁边的王虎山等人不禁嘿嘿冷笑,王舒郎也挑拨离间地道:“关文长,你这么说就对了,别看雪无痕平日里装出一副义盖云天的样子,那都是骗人的! 哼,也只有你们这些傻蛋才会相信他,把他当大哥,他自己闯了祸,却一走了之,让你们这些倒霉蛋当替死鬼。哈哈,你们真是大笨蛋!” 想起那天被雪无痕羞辱的情景,浮屠剑客就一阵恼火,这时听了王舒郎的话,也落井下石地对关张琴儿他们道: “王公子所言不差,雪无痕便是一个沽名钓誉之徒,一个伪君子,也只有你们这些笨蛋把他当大哥!” 自从遇到雪无痕后,琴儿便被他的武功与人品所折服,将雪无痕当作心中的英雄,这时听了王舒郎与浮屠剑客的话,不禁勃然大怒,心中英雄不容他人污蔑,于是怒斥道: “呸,黄鼠狼,浮屠剑鬼,你们瞎说什么呢?雪大哥是真英雄,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你们才是沽名钓誉的伪君子!” 说此一顿,又自言自语道:“不过,说真的,我还是希望雪大哥不要来,毕竟他只有一个人,而这些坏人却那么多,无论如何他都斗不过这些恶人的!” 王舒郎鄙夷地望了琴儿一眼,嘿嘿冷笑道:“哼,真英雄?雪无痕他配吗?我告诉你,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夫妻尚且如此,何况你们本就天各一方的人,他雪无痕有那么傻,犯得着为你们送死吗? 哼哼,雪无痕便是一个懦夫,他是一个伪君子!” 见他如此污蔑诋毁雪无痕,张飞德与琴儿不禁怒目相向,正想与他争论,这时却见王虎山陡地站了起来,在桌案上抓过一支令箭往断头台上一扔,大喝道:“正午时分到了,刽子手,给我开刀问斩,杀!” 关文长一听,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啊的一声,脑袋一歪,居然昏死过去! 张飞德却哇哇叫道:“喂喂喂,死老虎臭老虎,你是不是搞错了?哪有这么快呀?还没到正午时分的,时辰没到哇!” 张飞德大喊大叫,琴儿却不争不吵,但他清秀的脸颊上却悄然落下一滴滴清泪,并且轻声呢喃道:“雪大哥,你不来最好,你若来我反而担心你。 但是,雪大哥,我却又希望你来,希望看到你最后一面,因为……我真的好想你! 永别了,雪大哥,咱们来世再见吧!呜呜呜……” 此时的琴儿,便似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是那么的孤立无助,脸上充满了绝望的神色。 一个刽子手捡起王虎山扔过来的令箭,往背后一插,缓缓举起鬼头刀,便要向张飞德的脑袋砍去。 眼看着凶神恶煞的刽子手举起了手,眼看着那把寒芒四溅的鬼头刀便要砍下来,张飞德不禁叹息一声,正待闭目等死。 但是,临死前还没得见结义大哥一眼,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他还那么年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但,不甘心又能怎么办?刽子手的刀己经举起来,己经开始往下砍了! 不到一秒钟,张飞德便将人头落地,他光辉灿烂的人生还没有真正开始,就要陨落于此。 就在这时! 就在刽子手的鬼头刀,划破虚空砍下来的时候,张飞德突然灵机一动,蓦地大吼道:“呀呔!看哪个兔崽子敢砍我?!” 张飞德的嗓门本就大,现在他平地一声吼,宛若晴天霹雳一般,居然吓得那个刽子手魂飞魄散,手中的鬼头刀哐当掉下来,妈耶一声,居然吓得趴在断头台上! 而那些靠近断头台的人,也有数百人吓得趴在地上;就连那些看守断头台的黑衣大汉,也吓趴下一拨人,一瞬间居然趴满了一地人! 第48章 孤身赴义 陡然听到张飞德那声大吼,看着哗啦啦趴在地上的人,饶是王虎山威猛如虎,也不禁霍然变色! 看着眼前的情景,张飞德与琴儿不禁哈哈大笑,琴儿笑吟吟地道:“张飞德,真有你的!虽然免不了一死,但是临死前显显威风,吓唬一下那些恶人也是好的,哈哈哈,真有趣!” 更为搞笑的是,本来昏迷过去的关文长,被张飞德那一声大吼,震得啊的一声,居然醒了过来! 当他睁开眼睛,望着趴满一地的人时,不禁茫然道:“咦惹?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不是死了吗?怎么也死了那么多人?” 琴儿一听,忍不住哈的笑了起来,张飞德得意洋洋的道:“二哥,他们都是被我一声吼吓趴下的,你也是被我吓醒的!嘿嘿,你三弟我厉害吧?” 过了半晌,那个监斩张飞德的刽子手才爬起来,哆哆嗦嗦地道:“哎呀……妈呀,这个死大汉平地一声吼,似打雷一样。哇塞,老吓人了!” 众人一听,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张飞德哇哇叫道:“这算什么?吓人的还在后面呢!” 那个刽子手望了他一眼,怯生生的还想说什么,王虎山却瞪着他喝道:“哆哆嗦嗦什么?还不将他就地正法,杀了他!” 刽子手一听,忙捡起鬼头刀便要向张飞德砍去,张飞德故伎重演,猛地一声吼,又将那个刽子手吓趴下,几次都是如此,惹得人们笑声不绝。 见此情景,王虎山王够他们气得鼻子都歪了,王舒郎瞪着张飞德道:“姓张的,吼也没用,雪无痕不会来了,你们的大哥不会来救你们了,你就等死吧!” 说着,飞掠过去一把夺过鬼头刀,便要亲自动手斩杀张飞德,关张琴儿三人知道今日难逃一死,不禁绝望地闭上眼睛,那些善良的人们也都转过头去,不忍直视血溅长空的情景。 王舒郎嘿嘿狞笑着,缓缓举起了鬼头刀,一刀下去,张飞德便将死于非命!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道声音传来:“是吗?雪无痕不会来了吗?黄鼠狼,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 听到那个声音,关张琴儿浑身一颤,就似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把救命稻草人,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而王舒郎却啊的一声大叫,如遭电击一般,忍不住失声咆哮道:“雪无痕,你在哪里?给我上来受死!” 咆哮声中,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青衣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缓缓地向断头台走去。 那个身影挺拔如山,宛若一柄即将出鞘的长剑,带着沧凉的气息,锋芒之意忽隐忽现,似乎只要长剑出鞘,便能斩破苍穹! 一看见那个挺拔如山的身影,琴儿忍不住泪如雨下,哽咽道:“雪大哥,你终于还是来了! ……哎,你为什么要来?你一个人怎么斗得过他们那么多人?” 张飞德见状忙安慰他道:“琴儿兄弟,别哭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哥既然都来了,担心也没有用的,是吧?” 看着青衣男子坚毅前行,向危险走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想起先前自己所说的话,关文长不禁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看那青衣男子,不敢直视那烁烁逼人的目光。 人们看着那个走向断头台的青衣男子,也不禁呆了,他一个人,怎么敢来劫法场呢?他一个人要面对数百人哪! 一人一剑,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恶人,依然坚毅前行,无畏无惧,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现场寂静无声,只有青衣男子的脚步声清晰可闻,宛若声声雷鸣,在人们的心扉回荡。 陡地,王虎山突然哈哈大笑道:“雪无痕,你果然来了。好,我等的就是你!” 随即转头对那三个刽子手喝道:“先别杀他们,我要抓住雪无痕,让他们的兄弟看着他们的大哥,接受我们的摧残,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摧毁他的光辉形象! 同时,也让雪无痕亲眼看着他的兄弟,一个个被杀,却无能为力,让雪无痕慢慢享受痛失兄弟朋友的痛苦!哈哈哈,这样才好玩呢!” 对于王虎山的邪恶用心,王舒郎王够与岐山三怪等人,居然齐声附和道:“应该如此,让雪无痕与他的兄弟接受痛苦的折磨,让他们互相看着对方慢慢地死,这样才有意思呢,哈哈哈!” 在一片邪笑声中,浮屠剑客挺身而出,一剑飞鸿,指着那个青衣男子喝道:“雪无痕,那天在枫林客栈比剑,本大爷一时不惧,输了给你,今天我要跟你再较量一番! “你拔剑吧!” 雪无痕一把摘下头上的斗笠与蓑衣,立时现出卓尔不群的身子,只见他冷冷地对浮屠剑客道:“你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不配我出剑了!” “呀?你好狂妄!” 浮屠剑客觉得受了极大的侮辱,长剑一指,喝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讲江湖道义!” 雪无痕看也不看他,依然冷冷的道:“哼,浮屠剑客,你助纣为虐,也配说江湖道义四字?” 浮屠剑客听了,只觉如鲠在喉,不觉恼羞成怒,长剑一挥,便杀了过来。 雪无痕右手轻轻一抖,那顶斗笠宛若磨盘般飕地射了出去,围着浮屠剑客滴溜溜转圈圈,快若闪电,浮屠剑客挥剑斩去,那顶斗笠却又飕地飞了回来。 雪无痕一把抄在手中,又再扔了出去,依然是围着浮屠剑客转圈圈,斗笠边缘宛若锋芒的利刃,往浮屠剑客脖颈等处削去。 浮屠剑客怎能让一顶斗笠给伤了?一掌拍出,以掌风阻挡住斗笠旋转的路线,使其失去重心,同时长剑挥舞,将那顶斗笠斩得稀巴烂。 斩烂了那顶斗笠后,浮屠剑客甚觉解气,正待继续向雪无痕挑战。 而这时,浮屠剑客只觉眼前一黑,雪无痕手持宽大的蓑衣,仿若乌云压顶般,向浮屠剑客兜头罩下! 浮屠剑客只觉黑压压的,俨如大山压顶,似欲喘不过气,急忙挥剑乱斩,将那件宽大的蓑衣,斩得蓑衣竹叶漫天飞舞。 但是,就在浮屠剑客挥剑乱斩时,雪无痕却飞起一脚,嘭的一声,将浮屠剑客踢得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十余丈外的地上,似滚地葫芦般,在地上乱滚,老半天也站不起来。 等他站起来时,仍觉头晕眼花,生怕雪无痕又飞脚踢他,一边挥剑乱斩一边喝道:“姓雪的,雪无痕,你……你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你!” 见他晕头转向、仿若老驴拉磨一样,人们不觉轰然大笑,而王虎山王够等人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心中却暗骂废物。 张飞德哈哈笑道:“浮屠剑客,你真是糊涂了,我大哥在哪里你都不清楚,却在那里瞎划拉,有个屁用吗?哈哈哈,笑死我了!” 将浮屠剑客踢飞后,雪无痕双臂一振,俨如一只青色大鸟向断头台飞去,打算将关张琴儿三人救下来。 但是,王虎山爷孙等人怎能让他救人?未待王虎山开口,岐山三怪便飕地飞掠过来拦住雪无痕。 岐山三怪中的老三钟伯山阴恻恻的笑道:“雪无痕,你以花巧招数取胜浮屠剑客,胜之不武,还是让我来招待你吧!” 雪无痕剑眉一挑,冷然道:“那就来呗,咱们今天也该算算帐了,我的兄弟都是拜你岐山三怪所赐,才被押上断头台的!” 话犹未了,一掌拍出,刹时狂风呼啸,雪花漫天,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一个磨盘般大的冰雪掌印呼啸而出,径朝钟伯山的头顶轰去。 钟伯山一拳轰出,嘭地一声,将冰雪掌印击碎,冷冷的道:“雪无痕,你只有武者巅峰的修为,而我却是武师境的强者,你是斗不过我的。 哼哼,前两次被你逃了,这次你插翅难飞!” 雪无痕一边催动攻势,向钟伯山攻打过去,一边冷冷的道:“既然来了,我就没打算走。你们兄弟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今天我是来收拾你们的!” “好大的口气!” 钟伯山陡地冲天而起,双掌猛地击了下来,暴喝道:“姓雪的,接我一掌!” 掌未到,巨大力量的掌风,便如泰山压顶般的压迫下来,雪无痕暗道不愧是武师境强者,一掌之力,居然强悍如斯! 眼看钟伯山的手掌便要拍在头上了,雪无痕身子一旋,避了开去,同时快如闪电地飞起一脚踹了出去,正好踹在钟伯山的腰部。 钟伯山便似皮球般,呼地飞了出去,嘭地一声,居然将断头台处的木柱撞断了两根,整个断头台都摇摇晃晃,似乎便要坍塌下来! 钟伯山翻身跳了起来,斗鸡眼翻滚不息,指着雪无痕喝骂道:“姓雪的,你好卑鄙!哎呦……疼死我了!” 雪无痕冷哼道:“钟伯山,咱们以命相博,光明正大的打斗,又不是暗箭伤人,怎能说我卑鄙?难道让我傻乎乎的站在这,让你打吗?” 钟伯山一听,不禁语塞,雪无痕说得不错,既然是以命相博,那就各凭本事取胜,况且雪无痕又没有使用暗箭伤人的手段,于是刷地抽出判官笔,急如星火般,戳戳点点地向雪无痕杀去。 第49章 大闹法场 眼看钟伯山气势汹汹杀来,雪无痕无所畏惧,大喝一声,亦催动拳脚冲过去,与钟伯山辗转博斗。 刹时,但见拳如雨,掌翻飞,双脚齐扬,腿影漫天! 此时,雪无痕之所以与钟伯山激斗,豪气冲天,不仅仅是为了救他那几个兄弟,也不是为了扬名。 也为了那份酣斗的豪情,为了那种武人的血性,也为了享受征服后的快/感! 一战扬名。 剑指天下。 气吞山河。 更是无数武人心中的梦想! 于是,为了这种豪情梦想,不少人提着脑袋,在刀尖上舞蹈! 在雪无痕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下,钟伯山虽然贵为武师境的强者,却被雪无痕打得节节败退,王虎山爷孙几人见了,脸上不禁露出鄙夷之色。 王舒郎阴阳怪气地道:“哎,岐山三怪那么大的名头,却连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都拿不下!哎,真是让人失望啊……” 王够亦道:“可不是吗?咱们王家花了那么多银子,请他们兄弟来,怎知他们一次次让雪无痕逃了。 现在雪无痕孤身一人来劫法场,难道还要我们主人家亲自出手阻拦不成?请来的人都是吃白饭的吗?” 听了王够叔侄二人尖酸刻薄的对话,钟氏兄弟羞得无地自容,岐山三怪中的老二钟伯义一言不发,俨如怪鸟般,振臂一掠,径朝雪无痕扑去,五指如钩,挂着凌厉的劲风,猛地向雪无痕肩头抓下! 雪无痕正与钟伯山激斗,突然风声呼啸,蓦见钟伯义飞扑过来,于是一拳轰出,将钟伯山击退,反手一拔,长剑出鞘,一道光华陡然升起,径朝钟伯义的手臂斩去! 看见雪无痕突然挥剑斩来,钟伯义吓得啊的一声,硬生生地将手缩了回来,同时使了个空中移位的身法,蓦地向旁边一闪,这才避开雪无痕的攻击,一个趔趄,极为狼狈地落下地来。 饶是如此,由于猝不及防,钟伯义右臂处仍是被雪无痕的长剑划了一下,鲜红的血液飘然洒出,吓得钟伯义咋舌惊呼道:“哎呀,好险呀,老子的手臂差点被他斩断了!” 张飞德性格开朗乐观,天不怕地不怕,虽然被绑在断头台上,脑袋随时便要搬家,但是见了钟伯义的狼狈样子,仍是高兴得哇哇笑道:“哈哈,白眉你这个蠢猪,想杀人家,反而被我大哥伤了你,哈哈哈!” 见雪无痕如此神勇,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琴儿也很高兴,跟着张飞德哈哈大笑起来。 竹棚内的钟伯仁见了,却是怒气勃发,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同时,为了防止雪无痕再次逃走,以免王舒郎王够说风凉话,长啸一声,亦飞掠过去加入战团,兄弟三人合斗雪无痕一人。 琴儿见了,失声惊呼道:“喂喂,岐山三怪,你们兄弟三人打一个人,这样不公平呀!你们恃强凌弱,以众暴寡,还有没有王法?” 王舒郎嘿嘿冷笑道:“说书的,这没有什么公不公平,在枫林城我们说了算,我们王家就是王法,你能怎么着?哈哈哈!” “哈你个头,黄鼠狼,终有一日叫你笑不出来!”琴儿望着玉舒郎,恨恨地道。 王舒郎邪恶地笑道:“说书的,你快要死了,你就尽管骂吧,你是看不到我笑不出来的那一天了,哈哈哈!” 正在这时,突然一声大喝响起,只见法场外一匹白马风卷残云般的冲了过来,马上坐着一个白衣少年。 那少年手持一杆亮银枪,神威凛凛,英气逼人。 乍一看,仿若三国赵云再世,常胜将军子龙重生! 不用说,这个白马银枪的少年,便是雪无痕最近结交的朋友陆子龙。他们到了枫林城外,商量好救人计划后,便各自分头行动,陆子龙原先那匹日行千里的白马还在卧龙岗,便去买了一匹白马来。 陆子龙一马当先冲了过来,那些官兵见状赶忙过去拦截,刀枪剑戟森森,纷纷向陆子龙杀去。 其中有两人走在前头,手持长枪一左一右向陆子龙扎去,本以为可以将陆子龙挑下马来。 怎知陆子龙长枪一摆,使了个左右开弓的招数,那两名官兵的长枪与陆子龙的亮银枪一碰,只觉一股巨力涌来,仿若触电般,手中的长枪脱手飞出,呼地飞上半空,那两名官兵登时成了空手将军,虎口也被震得流血了,吓得他们身形暴退,哇哇叫道:“哗,这小子好大的力量!” 叫声未停,又有三个官兵赶到,其中一个使锤的人腾空而起,向陆子龙头顶砸下;另一人长驱直入,一枪向陆子龙的心窝扎来;还有一人手持大砍刀,径朝陆子龙骑坐的马脚砍去。 英雄之所以成为英雄,那是他们有超乎寻常的本事,当此三面合击之际,显示了陆子龙超凡的武艺与胆魄: 只见他一提缰绳,胯下白马咴溜溜腾空而起,白马扬蹄,嘭地把砍马脚的人踢飞出去,陆子龙劈手将扎来的长枪夺下,顺手啪的一下,将那人抽得满地打滚。 同时使了个回马枪的招数,一枪飞龙,划出一道炫丽的流光,嗤的一声,登时将使锤子的人扎了个透心凉,长枪一甩,将他的尸体甩出数十丈远! 虽然瞬息之间,陆子龙便以推枯拉朽之势撂倒了几人,但还是有不怕死的,那些官兵仗着人多,呼啦啦一下,又有七八个围了过来,刀枪剑戟齐举,乱纷纷地向陆子龙杀去。 人们见了,都为陆子龙担心,生怕他死于非命,被那些官兵给杀了。有些少女更是失声惊呼起来,不忍看这么英俊的少年惨死当场! 但,陆子龙是那么容易杀得了的吗?峨眉弟子岂是脓包? “来得好!” 蓦地,但听陆子龙一声大喝,长枪一抡,挡者披糜,只听咔嚓咔嚓叮当叮当一阵爆响,刹时火星飞溅,那些官兵手中的兵器与陆子龙的长枪一碰,不是折断就是脱手而出,漫天乱飞! 而那七八名官兵,也被震得虎口流血,身形暴退,有三人还跌倒在地上,吓得哇哇叫道:“好厉害的白马银枪小将!” 陆子龙一到,便以风卷残云之势,瞬间撂倒了十多名官兵,技惊全场!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是那么的流畅自如,宛若行云流水,人们都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那些围攻他的官兵便死的死,伤的伤,个个吓得哇哇大叫! 这样一来,其他的官兵都被震慑住了,一个个站在原地,噤若寒蝉,不敢轻举妄动了。 当看清楚陆子龙的面貌后,有人忍不住失声惊呼道:“哇,好威猛的白马银枪小将! 他……他怎么好似一个人?但是象谁呢?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有人道:“我记起来了,这个英气逼人的白马银枪少年,与三国的赵云赵子龙很象!” 原先那人一拍脑袋,大声道:“哦,对了,是象赵云!他……该不会是常山赵子龙吧?”…… 人们见到陆子龙议论纷纷,断头台上的张飞德见了,双眼也陡地一亮,似是见到多年未见的好友,高兴得哇哇叫道:“子龙将军,是你吗?” 张飞德嗓门大,他的声音远远传了出去,陆子龙听了朗声回应道:“张飞德,没错,我正是子龙,我来救你们了!” “啊,他真的是子龙?真的是赵子龙?” 人们不禁骇然惊呼,琴儿也激动地道:“哈哈,关张都有了,就差赵云,现在来了赵子龙,这是天意吗?” 人的名,树的影,常山赵子龙的威名如雷贯耳,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那些官兵以为真的是赵云赵子龙来了,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端着刀枪剑戟,却不敢攻打陆子龙了,反而向后退去。 王虎山见了,不禁勃然大怒,对那些官兵大喝道:“你们这些呆鸟,什么赵云赵子龙?你们是白痴吗?赵云几百年前就死了,这是一个冒牌货,怕他干嘛?你们一哄而上,把他给我杀了!” “哦,也对,赵云早就死了,这是一个冒牌货!” 那些官兵听了王虎山的话,又壮起胆来,举起刀枪剑戟向陆子龙杀去。 陆子龙本来不想大开杀戒,但是那些官兵却气势汹汹地杀来,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于是大喝道:“不想死的,便给我滚开!” 长枪挥舞,枪影纵横,犹似虎荡羊群般,将那些官兵挑得满天飞! 刹时,人影纷飞,惊呼震天,人们见了,暗道好厉害的白马银枪少年,莫非他是赵子龙转世? 雪无痕独斗岐山三怪,由于境界上的差距,又是以一对三,本来颇为吃力,一直处于下风,被钟氏兄弟三人压着打。 但是看见陆子龙如此神勇,受到鼓舞的雪无痕,不觉精神一振,于是奋起神威,长剑挥霍纵横,剑影翩翩,精妙招数层出不穷,不到一会,居然与岐山三怪打了个平手。 浮屠剑客再次输给雪无痕,在王虎山爷孙面前丢了脸,为此他耿耿于怀,一直想将面子找回来,免得王舒郎他们说些尖酸刻薄的闲话。 此时见陆子龙来劫法场,而且只有一人,浮屠剑客心中一动,便想在陆子龙身上找回尊严来。 第50章 风云际会 虽然陆子龙异常神勇,但是浮屠剑客知道,那些官兵大都只有武者境的修为,有些甚至只有武丁境的修为,在武师境的陆子龙面前,只不过是菜鸟,所以陆子龙所向无敌,也就不足为奇。 打定注意后,浮屠剑客一声长啸,仗剑前行,向陆子龙杀去,喝道:“呔!哪里来的兔崽子,竟然敢跑到法场上来撒野?” 浮屠剑客也是武师境强者,所以才敢去挑战陆子龙,而且他使的是长剑,长剑锋芒毕露,所向披靡,乃为兵器之王,所以他更有底气,自认为可以与陆子龙一战。 那些官兵一见浮屠剑客出面,纷纷闪开,让他来对付陆子龙。 陆子龙只想救人,见那些官兵闪开,便也不为难他们,看见浮屠剑客杀气腾腾的挡住去路,不由分说,腾身跃起,如神王经天,举起大枪猛的砸了下来! 浮屠剑客平生颇为自负,况且他也是武师境强者,看见陆子龙大枪砸下,他也不闪躲,反而举起长剑一架。 “当!” 一声爆响,火星飞溅,浮屠剑客只觉一股巨力涌来,宛若泰山压顶般,压得他险些吐血,双脚居然插入地下,不由大吃一惊! 但是,让他更吃惊的还在后头呢! 当他拔出双脚一看手中长剑时,不禁惊呆了,原来他那把长剑己被陆子龙砸得不成样子,弯弯曲曲的,仿若圆月弯刀一样! 那些官兵见了,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其中一人道:“哎呀,难怪他叫浮屠剑客,也真是够糊涂的,人家大枪砸下,他居然用剑去架,不是自讨苦吃吗?哈哈哈!” 长剑被陆子龙砸成了圆月弯刀,浮屠剑客正在气苦,听了那个士兵的话,更是恼羞成怒,手中弯剑向前一圈,只听咔嚓一声,那名军士的脑袋登时掉了下来,吓得那些官兵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见此情形,王虎山气呼呼地骂道:“这个没脑子的家伙,真是糊涂剑客,没用的东西!” 他也知道浮屠剑客斗不过陆子龙,于是对王舒郎道:“郎儿,你去与那个糊涂蛋联手,将那个白马银枪少年杀了,免得他坏了我们的好事!” 王舒郎答应一声,阴沉着脸走了过去,心里道:“哎呀,雪无痕去哪里找来这么厉害的帮手?看他的武功不似是华山派的,而且华山派也没有使长枪的人哪?” 陆子龙一枪将浮屠剑客的剑砸弯后,冷冷地望着他道:“浮屠剑客,你让不让开?不让路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浮屠剑客手一甩,将那柄弯曲的长剑扔掉,在乾坤戒上一抹,又取出一把长剑来,恨恨地对陆子龙道:“小子,你先别猖狂,刚才是我一时大意,现在我可要发招了!” “呼!”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吹来,刮得枫叶纷飞,向刑场上飘来。 看着漫天飞舞的枫叶,浮屠剑客灵机一动,不由得生出卖弄手段的念头。 于是长剑回环轮转,使了个花巧的招式,只是一转眼间,长剑上便串了数十片枫叶,仿若一把枫叶长剑。 那些官兵见了,忍不住鼓掌叫好,齐声称赞浮屠剑客剑法高超,如有神助。 听了那些官兵的赞叹声,浮屠剑客不由得飘飘然起来,冷哼一声,斜睨着陆子龙道:“小子,看见了没?这才是我的真本事!” 哟?这货爱卖弄手段。 陆子龙故意逗他道:“是呀,你很厉害,了不起!” 见陆子龙这样说,浮屠剑客更是得意洋洋,骄横地道:“既然知道我的厉害,那你就束手就擒吧,我懒得动手了!” “你懒得动手,我却要动手!” 陆子龙随手一抖,使了个金鸡乱点头的招数,长枪颤动,戳戳点点,瞬间洒出万点星芒。 待他收手时,只见他手中的长枪上,己经密密麻麻地串满了枫叶,从枪尖串到枪杆把手处,比浮屠剑客剑上串的多了十余倍! 众人见了,不禁哗然惊呼,皆说神枪! 浮屠剑客也傻了眼,骇然惊呼道:“哇塞,这……这么厉……害啊!” “哼,班门弄斧!” 陆子龙一抖手,长枪上的枫叶鱼贯而出,宛若游龙般向浮屠剑客撞去。 刹时,枫叶飘飘,宛若翩翩起舞的蝴蝶。 “啊……” 一看满天枫叶撞来,浮屠剑客急忙挥舞长剑,手忙脚乱的斩那些枫叶。 “嗡!” 而这时陆子龙手中的长枪,己如神龙岀海,穿过漫天飞舞的枫叶,快如闪电地向浮屠剑客的咽喉刺来! 眼看浮屠剑客便要丧命于此,恰好王舒郎飞掠过来,一剑临空斩下,当的一声将陆子龙的长枪荡开,喝道:“休得撒野,看我取你狗命!” 浮屠剑客凛然一惊,暗道好险,幸亏王舒郎及时赶来,不然自己的小命可就交待了。想起刚才自己玩弄的那些花招招数,不觉一阵脸上。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于是大喝一声,抖动长剑,与王舒郎联起手来,双剑齐舞,大战陆子龙。 陆子龙一人独斗两名剑客,毫不畏惧,只见他手中长枪挥舞,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呼啸来去,灵动飘逸,却又雷霆万均,宛若神龙经天,来去无踪! 手抖处,时而洒出万点星芒;对而抖出碗大的枪花,让浮屠剑客与王舒郎好一阵忙活。 见他枪法如神,超凡入圣,仿若龙腾四海,呼啸震天,王舒郎不禁生出妒忌之心,暗道此人绝不能留在世上,否则除了雪无痕外,我又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于是,奋起神威,使出华山派精妙绝伦的剑法来,长剑纵横,精妙招数层出不穷,时而洒出漫天剑雨,时而挥出万道剑芒,剑光如练,绵绵不绝地向陆子龙杀去。 王舒郎大显身手,浮屠剑客也不甘落后,同时他也想将面子找回来。 只见他手中的长剑抽撤连环,伸缩不定,宛若毒蛇吐信,专门向陆子龙身上的要害部位刺去。 “哟呵,这样打才有味!” 见浮屠剑客与王舒郎攻势如潮,陆子龙一声欢啸,施展出峨眉枪法,长枪如龙,呼啸震天,舞出千重枪影,与浮屠剑客二人斗得难分难解。 那些官兵见他们三人斗得太过猛烈,人影纷飞,都分不清谁是谁了,插不上手,只好在旁边观战,给王舒郎二人呐喊助威。 陆子龙一人独斗两名剑客,毫无惧色,打得热火朝天。 而雪无痕的情况就没有那么乐观了,他一人独斗三名武师境的强者,个个的修为境界都比他高。 更为主要的是,岐山三怪乃是亲兄弟,他们三人心意相通,攻防一体,几乎无懈可击。 是以,在岐山三怪的夹攻之下,雪无痕的处境岌岌可危,好几次险些遭了毒手,幸亏雪无痕机灵,轻功身法又好,每每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以卓绝的轻功身法避开致命一击。 饶是如此,身上还是被岐山三怪的兵器划伤了几处,好在只是轻伤,只是出了些血而己。 雪无痕的境遇如此艰难,自身尚且难保,更别说去营救关张琴儿他们了。 关文长见了,脸上充满了失望的神情,不禁摇头叹气道:“哎,本以为雪……大哥来了,咱们就有救了。 怎知他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哎,咱们是活不过今天了!” 张飞德瞪了他一眼,嘟哝道:“二哥,你又胡说什么?大哥一定没事的,他也会救我们的! 你没看见吗?那个赵子龙好威猛呢,大哥与他联手一定可以救我们的!” 关文长苦笑道:“三弟,那个白马银枪的人只是象赵云而己,不是真的赵子龙! 再说了,就算他是赵子龙那又怎样?他一个人打得过那么多人吗?” 琴儿听了,黯然道:“哎!……我死活都无所谓了,只希望雪大哥不要有事才好,否则……我都不敢想下去了……” 听了他们的对话,王虎山嘿嘿冷笑道:“张飞德,关文长说得对,你们都活不过今天了,呆会抓住雪无痕与那个白衣少年,便一起送你们上西天! 哈哈哈,今天终于可以给我儿子孙子报仇了!我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 王虎山的笑声狰狞凄厉,宛若鬼哭狼嚎,众人听了无不毛骨悚然! 正在这时,只听风声呼啸,落叶飘零。 起风了。 刹时风起云涌。 而且,这不是一般的风,而是刮起一阵狂风! 狂风所过之处,红尘滚滚,一派摧枯拉朽之势,那些花草树木纷纷断折,残枝断叶呼啦啦的刮上高空,卷上云端。 由于风势太过猛烈,广场上的人们纷纷躲藏起来,岐山三怪也停了下来,以手遮掩滚滚红尘。 只有陆子龙仍然舞动长枪,在滚滚风沙中与浮屠剑客二人高呼酣斗,豪情盖天,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看见陆子龙如此神勇,仿若赵云勇闯曹操八十万大军一样,人们不禁咋舌惊叹! 桃园结义情义深,风云际会闹法场。 雪无痕看着那无坚不摧的狂风,心中突地一颤,仿若触电一般,似是有所感悟。 心想风无形无质,柔然无物,无可捉摸,却能上天入地,吹断坚硬的树木与坚固的建筑,无坚不摧,这是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它能顺势而为,趁势而上,乘隙而入,所以才能以柔克刚,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既然风可以如此,我何不似风一样,趁势而为,乘隙而入?或许可以给对手致命一击呢!? 就似那次见风悟剑,击杀杜辉一样? 没错,就是这样! 第51章 风吟剑法 雪无痕以心听风,以心悟风,以心感受着风的运行轨迹,渐渐领悟到丝丝剑势。 长剑挥舞,光华缭绕,剑势如潮,不知不觉地随风而舞,随风而动,虽然剑势有些生涩,但一切皆是福至心灵,自然而然,浑圆天成,动作舒展大方。 奇妙的是,此时雪无痕每剑刺出,都带着些许风之影,风的气息。 还有,风之吟! “咝!”…… 一剑挥岀,仿佛风在吟唱,异常悦耳动听,奇妙无方。 看着雪无痕一人独剑,在风中翩翩起舞,见其剑招变化无常,奥妙无穷,这是一种从所未见的剑法,岐山三怪眉头一皱,钟伯仁呢喃自语道: “咦惹,这小子在干嘛?这……这是什么剑法?怎么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剑法?” 钟伯义也诧异地道:“是呀,怎么他出剑时,似有风之轨迹风之影呢?还有风吟的声音,莫非这是风吟剑法? 可是,世界上有风吟剑法吗?” “嗯?风吟剑法?” 雪无痕心弦砰的一动?什么?风吟剑法? 哦,这个可以有,事在人为,天下的武功都是人创造出来的。 再说了,我不是自创了冰雪神掌吗?不如再创造出一套剑法来,就叫风吟剑法,岂不美哉? 没错,就是这样! 雪无痕兴奋不己,一边挥剑向岐山三怪攻去,一边用心感受风的韵律与节奏,宛若水上行舟,顺势而为,追风捕影,顺风行剑。 雪无痕惊喜地发现,在他循着风的轨迹出剑时,剑尖处居然发出丝丝轻吟,宛若风之吟唱。 呀,风之吟! 多么美妙的声音! 这是天籁之音哪! 不如,第一式剑法便叫风之吟吧! 没错,就是风之吟! 心有所悟,雪无痕手中的长剑挥霍纵横,宛若江上行舟,乘风而行,连绵不绝地向岐山三怪攻杀过去。 刹时,一道道剑光冲天而起,剑光如银似雪,幻影重重,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岐山三怪不由面面相觑,他们觉得雪无痕的剑法突然变得精妙绝伦起来,似风一样,来无影去无踪,令人难以捉摸,不知其之所指,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风之吟!” 就在岐山三怪愕然之时,雪无痕如风而至,长剑发出一声轻吟,悦耳动听,宛若风之吟唱。 同时,一道炫丽的流光划过,俨如轻风拂杨柳。 但,钟伯仁却啊的一声惊呼,纵身一跃,一个狗跳跳了开去,落下地来一看,他的肩膀处己是一片嫣红! 钟伯仁抚摸着肩膀的嫣红之处,不敢置信地问道:“雪无痕,你伤了我?你居然刺伤了我?” 钟伯义与钟伯山也诧异地道:“什么大哥?雪无痕他他……他伤了你?他居然能伤到你?” 也难怪他们如此惊讶,岐山三怪个个都是武师境的强者,况且他们又是以三打一,以众凌寡。 而雪无痕只有武者境的修为,又是以寡敌众,而他居然能够在三名高手的围攻下刺伤钟伯仁,超乎常理,岐山三怪自然惊骇了。 雪无痕屹立风中,衣袂飘飘,傲然的对钟伯仁道:“不相信我伤了你吗?不相信再来过!” “风起九天,风之吟” 雪无痕一声轻吟,宛若九天神明的呢喃,踏歌而行,长剑随风,飘逸无踪,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剑尖吟响处,只听嗤的一响,钟伯仁一声惊叫,血花飞溅,他的身上又多了一道伤口! 雪无痕长剑随风,愈战愈勇,连连刺伤岐山三怪。陆子龙也是大展神威,长枪如龙,挥霍纵横,呼啸来去,压着浮屠剑客与王舒郎来打。 观战台上的王虎山见了,不禁皱眉道:“呀哈,这两个小子那么厉害?这样下去情况不妙啊!” 王够献计道:“爹爹,要不然咱们来个杀鸡儆猴,您看如何?” 王虎山道:“怎么个杀鸡儆猴法?” 王够邪笑道:“就是将关文长张飞德他们杀了,一个可以免了后顾之忧,再者可以震慑雪无痕与那个银枪少年,打乱他们的阵脚,这样就好办些了!” 王虎山听了点头道:“说得也是,杀一个算一个,免得夜长梦多,养虎为患。那你去吧!” 王够答应一声,端着大砍刀便向断头台走去,边走边狞笑道:“关文长张飞德,我来送你们上西天取经去,呆会再让你们的雪大哥去陪你们,哈哈哈!” 关张琴儿刚才也听到了王虎山父子的对话,这时见王够走了过来,知道在劫难逃,关文长吓得魂飞魄散,浑身瑟瑟发抖。 张飞德却哇哇大叫道:“大哥,大黄狗来杀我们了,你快点过来杀了他,不然我们就死翘翘了!” “啊?不好!” 雪无痕听了,不禁大吃一惊,便想飞掠过去营救关张琴儿,但是岐山三怪却死死缠住不放,那些官兵与黑衣大汉也来助战,刀剑翻飞,团团围住雪无痕与陆子龙,不让他们去救人。 王够气势汹汹地走上断头台,举起大刀便要向关文长的脑袋砍去,关文长吓得妈耶一声,又昏了过去。 张飞德见状喝道:“你要杀便先来杀我,别杀我二哥!” 王够听了哈哈大笑道:“哟呵,看不出来你小子挺讲义气的。唔,有种,配做张飞的后人!” 于是又向张飞德走去,举起大刀却又犹豫不决,反而转身向琴儿走去,目露凶光道:“那天夜里你烧了我的客栈,让我一生心血付之东流! 哼哼,现在我先拿你开刀,赔偿我的损失!” 琴儿听了,知道多说无益,现在雪无痕自身难保,也不想让他分心,于是缓缓地闭上眼睛,对王够道:“大黄狗,你杀吧,我不怕你!” “哟呵,死到临头还嘴硬?不怕死是吧?好,那我成全你,你就去死吧,嘿嘿嘿!” 王够一边狞笑着,一边举起大砍刀。 就在这时,一只飞鸟飕地飞了过来,到了王够的头顶上时突然掉下一物,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王够的脸上,随又掉到地上。 王够以为是鸟屎,不觉怒骂道:“妈/的,你这个死鸟,偏偏在老子脸上拉屎,我呸!” 张飞德听了哈哈大笑道:“大黄狗,你们缺德事做得太多了,连一只鸟儿都看不下去,所以拉泡屎给你吃,哈哈哈,好玩!” 正在闭目待死的琴儿听了,不由得睁开眼睛,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王够摸了摸脸,又闻了闻手掌,觉得不对劲,自言自语道:“咦?不对啊,不是鸟屎,没有臭味呀?” 低头一看,掉在地上的却是一个乾坤戒指,于是走了过去,正想捡起来看看乾坤戒里面,有什么宝贝。若是里面有一堆金银财宝,那可就赚大了! 想到这,王够的眼睛都变绿了,不觉露出贪婪的光芒。 可是,当他的手便要碰到那只乾坤戒时,陡然间嗡的一响,那只乾坤戒蓦地闪现一道耀眼的流光。 王够眼前一花,蓦地一个儒雅俊逸的少年出现在眼前,傲然屹立于断头台上,而那只乾坤戒也飕地套进那个少年的手指上。 这一变故来得太过突然,把所有看见的人都吓了一大跳,王够更是吓得够呛,他万想不到飞鸟拉下来的不是鸟屎,而是一只戒指! 更想不到居然从戒指里面钻出一个人来,这简直骇人听闻,如梦似幻,似是变魔法一样! “唔?这是啥回事?” 王够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愣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 向前一看,只见那个少年羽扇纶巾,英姿勃发,举止端庄,气度非凡,仿若诸葛孔明重生一样! 陡然看清那人的面貌,王够不禁大吃一惊,失声惊呼道:“啊?诸葛亮?你……你是诸葛亮?” 听到王够的惊呼声,众人齐都转头看了过来,当他们看见断头台上那个丰神绰约的少年时,也都惊呆了,一个个张目结舌,口不能言! 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都静止了! 王虎山更是浑身一震,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险些跌倒在地上! 其实,这个突然从乾坤戒里出来的少年,便是诸葛长风,营救关张琴儿的计划,便是他出谋划策的,雪无痕与陆子龙都是按照他的安排行动的。 而那只飞鸟,也是诸葛长风驯养的,诸葛长风先钻进乾坤戒里,让飞鸟衔着到了断头台上时,再将乾坤戒扔下来,王够还以为飞鸟拉屎给他呢! 王虎山王够等人见到诸葛长风时,不禁傻了眼,以为诸葛亮来了呢,一个个张口结舌。 而张飞德见了,却是眼前一亮,不觉哇哇叫道:“哗,诸葛亮,你来了?是来救我们的吗? 哈哈,二哥琴儿你们看哪,观音菩萨保佑,让诸葛亮来救我们了!” 张飞德叫声如雷,原本吓昏过去的关文长也被他吵醒,当关文长看见身边羽扇纶巾的诸葛长风时,不觉精神一振,脱口而出道:“呀?诸葛先生……军师!” 诸葛长风吟吟一笑,玩味的道:“不错,我确是诸葛……军师。” 人们见他如此说,还以为他真的是诸葛亮呢,不禁哗然大呼,轰动全场,声震九霄! 因为诸葛亮是蜀国时的军师,帮刘备出谋划策打天下,建下不世之功,所以人们都很敬重诸葛亮。 而现在为了营救雪无痕的兄弟,诸葛长风也出谋划策,充当了军师的角色。 第52章 歃血为盟 王虎山作为枫林城主,见多识广,也不是那么容易唬的。 愣了一下后,他很快便清醒过来,对诸葛长风喝道:“呔,哪里来的妖人?居然假冒诸葛亮,在此装神弄鬼、妖言惑众?!” 又对那些刽子手喝道:“你们在那里站着干什么?还不将那个妖人给我杀了!” 那三个刽子手答应一声,举起鬼头刀便向诸葛长风杀来,琴儿暗道糟了,张飞德也着急地叫道:“诸葛亮你不会武功,你快跑哇!” 但是,面对气势汹汹杀来的三个刽子手,面对寒光四射的鬼头刀,诸葛长风却连看都不看他们,只见他羽扇轻摇,轻吟道: “他横由他横,清风拂山岗;他凶由他凶,明月照大江。” 话犹未了,手中的羽扇轻轻一拂,一股柔和的清风吹了出去,那三个刽子手只觉一股沛莫能挡的力量涌来,仿佛巨木撞在身上一般,三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居然身不由主蹬蹬蹬地往后退去,一退三丈远,一直退到断头台的边缘,三人脸上都露出惊慌与不敢置信的神色! “去吧!” 诸葛长风轻裘缓步走了过去,猛地一挥羽扇,陡然间狂风呼啸,飞沙走石,仿若天风怒卷,那三个刽子手便似断线风筝一样,居然飘飘荡荡凭空飞了起来,砰砰嘭嘭地掉落在七八丈外,直把他们摔得头昏脑胀,满地找牙,咿咿呀呀的老半天也爬不起来! 有一个刽子手的脑袋甚至插进松软的泥土里,似倒栽葱一样,手舞足蹈的挣扎,模样滑稽搞笑。 诸葛长风这一出手,登时技惊四座,满场皆惊! 望着鹅毛羽扇拂起的滚滚红尘,人们不禁咋舌惊呼道:“哇,好厉害呀!” “此人真乃神人也,看他斯斯文文、不温不火的样子,好象手无缚鸡之力。 怎知他的羽扇轻轻一挥,就将三个大汉吹上半空,真是太厉害了!”…… 一扇之威,人群轰动! 张飞德更是瞪大双眼,兴奋得哇哇大叫道:“哇塞,厉害了我的哥,诸葛亮你太厉害了,我好崇拜你呀!” 看见诸葛长风露了这一手后,雪无痕这才知道,陆子龙一定要请诸葛长风的原因了。 同时也想起在卧龙岗上,听说王虎山即将处斩关张琴儿时,自己急得抓耳挠腮,而诸葛长风却慢条斯理的,因为诸葛长风有底气,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以他才不急。 想到这些,雪无痕不禁暗自庆幸,幸亏自己与诸葛长风是朋友。若是敌人的话,这样的人深不可测,不显山不露水,太可怕了! “这点子硬,不好对付!” 看见诸葛长风显露身手后,王够也知道想杀他没有那么容易,便掉转矛头,一刀向张飞德砍去! “休得无礼!” 一声轻斥传来,诸葛长风飘然而至,羽扇一挥,刹时狂风呼啸,王够陡觉一股巨力涌来,身子险些被那股狂风刮走。 但王够乃是武师境的强者,修为境界比那些官兵与刽子手高得多,当此狂风呼啸之际,只见他大喝一声,立时扎了个马步,沉肩坠肘一站,居然迎风而立,稳如磐石,没有被狂风刮走。 但他身上的衣衫却被刮得猎猎作响,有些地方甚至撕裂开来,王够不禁大吃一惊,暗道此人好厉害啊! 见此情形,王虎山料想王够一人对付不了诸葛长风,便对那些黑衣大汉喝道:“你们一起上,杀了这个妖人!” “是!” 一声令下,那些黑衣大汉轰然答应一声,抡起刀枪剑戟便向诸葛长风杀去! 张飞德与琴儿等人见了,生怕诸葛长风被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杀了,不禁失声惊呼,叫诸葛长风快走,别管他们了。 但,面对数十个杀气腾腾的黑衣大汉,诸葛长风却似视而不见,显得异常的淡定从容。 只见他羽扇轻摇,一边闲庭信步,一边轻吟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末曾试;今日把试君,谁有不平事?” 也真奇怪,诸葛长风虽然闲庭信步地走着,只是轻摇羽扇而己,未见有其他动作。 但,刹时却人影纷飞,那些黑衣大汉被诸葛长风的鹅毛羽扇轻轻一拂,便似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飕飕飕地满天乱飞,掉得满地都是! “哎呀,好厉害的妖人!” 王舒郎见了,不觉妒忌起来,巴不得立时杀了诸葛长风! 而这时,雪无痕与陆子龙己摆脱对手的纠缠,振臂飞掠过来,到了断头台上后,三下五除二便将关张琴儿救下来。 此时断头台上,风云际会,英雄聚首。 由于酷似三国人物,看着断头台上的关文长张飞德陆子龙与诸葛长风,人们仿佛看见了三国时代的英雄,仿佛看见关羽张飞赵云与诸葛亮,人们只觉神情恍惚,不由得议论纷纷。 有人甚至大声疾呼道:“我的天哪,这是什么事啊?怎么诸葛亮关羽张飞赵云都来了?莫非这是重回三国时代?” “是呀,原先断头台上的两人,似是关云长与张飞,接着来了个白马银枪的赵子龙,刚才又冒出来个诸葛亮,看得我都眼花了呢,不知身在何方?身在何年?” “这么多英雄人物聚在一起,这是要五虎闹枫城吗?” “五虎闹枫城?唔,这个可以有!” 张飞德被雪无痕救下来后,听了人们的议论,看了看陆子龙与诸葛长风,眼睛一亮,大声道:“哎,两位,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有缘千里来相会,既然有缘聚在一起,咱们便结拜为兄弟吧?” 关文长一听,不禁摇了摇头,暗道:“哎,这货又来了,老毛病又犯了,看见那两个人似赵子龙与诸葛亮,他又想跟人家结义了!” 陆子龙见雪关张三人仪表堂堂,而雪无痕与张飞德都是豪爽重义之人,早就想与他们结交。 这时见张飞德这样说,于是欣喜的道:“张兄,我正有此意,能与你们结为兄弟,实乃三生有幸!” 于是,指着诸葛长风道:“他叫诸葛长风,乃是诸葛亮的后人,与他祖先一样足智多谋,鬼点子特别多。 小弟名叫陆子龙,与他乃是同门师兄弟!” 张飞德听了,犹似捡到宝贝一般,欢天喜地的道:“呀?原来他是诸葛亮的后人?怪不得那么象诸葛亮呢,而且都是足智多谋之人! 哈哈,大好了,咱们五个人在这里结拜为兄弟,英雄聚会,便叫法场五结义喽!” 诸葛长风摇头晃脑的道:“哎,法场是杀人的,叫法场结义不好听吧?现在是在枫林城外,不如就叫枫城结义,这样好听些吧?” 张飞德与陆子龙一听,都点头说好,就叫枫城五结义。 雪无痕将琴儿拉了过来,提醒道:“各位兄弟,这个小兄弟也不错的,他也是重情重义之人,肯为朋友赴汤蹈火,咱们便与他一起结拜为兄弟吧!” 雪无痕刚说完,张飞德立时哇哇叫道:“没错,自从认识以来,琴儿兄弟便与我们出生入死,咱们结拜应该算上他的!” 众人向琴儿看去,以为他会欣喜若狂呢,怎知琴儿却摆手道:“哎呀,你们结拜就结拜呗,干嘛扯上我?” 雪无痕疑惑的道:“琴儿,怎么你不想结拜?你不喜欢与我们在一起吗?” 琴儿幽幽地道:“我是喜欢……喜欢与你们在一起。 但是,我觉得嘛,人如水中浮萍,随波逐流,飘泊不定,聚散离合,缘聚缘分。所以呢,还是顺其自然,只要大家在一起开心就行,结不结拜无所谓了。” 雪无痕与陆子龙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诸葛长风看了看琴儿的举止形态,心中有数,便道:“呀,既然如此,那好吧,咱们便不强求琴儿了,只要大家高兴就好,咱们便在此结拜吧!” 见这形势,关文长知道不结拜也不行了,于是随着雪无痕四人,豪气干云地道:“好,咱们今天便在此结拜为兄弟!” 于是,雪无痕取出好汉酒来,与关文长张飞德陆子龙诸葛长风歃血为盟,一起跪在断头台上立下誓言,结拜为兄弟。 他们豪气干云,纵酒狂歌,声震九霄! 此时虽然强敌环伺,敌人虎视眈眈,但是这五个铁血少年却无所畏惧,他们视敌人为无物,将王虎山岐山三怪等人视为土鸡瓦狗。 今日枫城五结义,情比金坚,义盖云天,万古流芳! 五名少年英雄联手,敢叫山河变色,日月换新天! 看着这五个少年铁血豪情、义盖云天的样子,在场围观的人受到感染,也热血澎/湃的,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沸腾了! 一个老者情不自禁地流下热泪,呢喃低语道:“唉,年轻真好,铁血豪情,无所畏惧,天不怕地不怕。只可惜我老喽,不中用喽,唉!” 五兄弟结拜完站起来后,便按照年纪的大小论排行。 结果雪无痕当仁不让,还是做大哥;而关文长与张飞德的位置也没有变,仍然是老二老三,只不过张飞德的三弟变成了三哥。 陆子龙排行老四,叫四弟;诸葛长风虽然也是十八岁,但他出生最晚,所以排行老五,也叫五弟。 论年纪,排好兄弟次序后,张飞德大脚一跺,偌大的断头台轰的一响,张飞德脑中灵光一闪,不觉笑嘻嘻的道:“哎呀妈呀,咱们今天在断头台上结拜,才是真正的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呢! 嗯,这也叫断头结义吧,哈哈哈!” 第53章 陡生突变 雪陆诸葛三人听了张飞德的话,不禁面面相觑,一脸的古怪。 关文长却吓得一哆嗦,浑身立时起了厚厚的一层鸡皮疙瘩,气鼓鼓地埋怨道:“张飞德,三弟!你胡说八道什么?结义是好事,怎么断头呢?呸呸呸,你个乌鸦嘴!” 众人听了,忍不住轰然大笑起来,声震长空。 在震天笑声的掩盖下,诸葛长风一语双关地对关文长道:“二哥,你要努力哟,不要掉队哟!” 诸葛长风话中的含义,就是说关文长有些贪生怕死,不怎么够义气,所以叫关文长要努力修改过来。 不过,诸葛长风顾及关文长的面子,没有直说出来,只是含蓄地提醒关文长,叫他莫忘兄弟情义。 关文长听了心中一凛,自然知道诸葛长风话中的含义,想起雪无痕一次次义无反顾的来救自己,而自己老是说雪无痕的坏话,关文长不觉有些羞愧难当。 同时暗道这个诸葛长风好毒辣的眼睛,初次见面,居然便看出我的缺点来。 莫非他会读心术不成??? 哎呀,这个五弟太厉害了,一眼便看穿别人的心思,好吓人哪! 难怪他是诸葛亮的后人,看来他得到了诸葛亮的真传哪! 看着雪无痕五人在断头台上谈笑风生、义盖云天的样子。并且,居然在他面前结义,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直把王虎山气得七窍生烟,只见他蓦地站了起来,大喝道: “你们这些兔崽子,闹够了没有?你们简直无法无天,居然敢来劫法场!哼,今天我要让你们有来无回,给我儿子孙子报仇,就让你们一起到阴曹地府做兄弟!” 说着一挥手,岐山三怪浮屠剑客王够与那些打手,发一声喊,纷纷扑向断头台,向雪无痕六人杀来! 刹时,风云突变,广场上瞬间充满了浓浓的杀气! 由于丈八蛇矛被岐山三怪他们夺去了,至今不知道落在谁的手里,张飞德现在没有了兵器。 此时见岐山三怪王够他们率领大批打手杀来,张飞德手中空无一物,转身看见断头台边一根数丈长的巨大木桩,于是腾地窜了过去,双手抱着木桩猛地喝道:“起!” 大喝声中,那根数丈长的木桩居然被他拔了出来,张飞德抡起来便向那些官兵与黑衣大汉扫去。 一根数千斤的巨木,到了张飞德手里,居然举重若轻,舞得呼啸震天,仿若乌龙搅海,怒海翻腾一般。 巨木所过之处,风沙滚滚,鸡飞狗跳,那些官兵见了吓得转身就跑,那些黑衣大汉武功高强些,一见巨木扫来赶忙纵身跃起闪开,然后再伺机进击。 看见张飞的如此勇猛,诸葛长风不禁笑道:“好,三哥不愧是张飞的后人,力拔山兮气盖世,横扫千军震贼胆,好气魄,够英雄!” 张飞德听了,顿时心花怒放,大喝一声,仿若春雷惊天,更加勇猛地向敌人杀去。 但见他巨木在手,左一招神龙摆尾,右一招横扫千军,搅得尘沙滚滚,呼啸震天,一时挡者披糜,无人敢近! 狂野之风,尽显无遗! 陆子龙见了,受到感染,一时技痒难挠,不觉豪情勃发,一声长啸,一枪飞龙,径向浮屠剑客与王够杀去,一人独斗两名高手。 “哎,我也该干点活了。” 雪无痕也站了起来,对诸葛长风道:“五弟,你保护好琴儿与关二哥,我去斗岐山三怪,继续未完成的战斗!” 诸葛长风点了点头,对雪无痕挥手道:“大哥,你去吧,我会保护好他们的。” 刚才诸葛长风露了一手后,雪无痕便对他的能力深信不疑,相信有诸葛长风在这看着,没有人能够伤害得了关文长与琴儿,所以雪无痕便放心地去斗岐山三怪了。 怎知,事情出乎雪无痕的意料。 就在双方斗得热火朝天之时,趁着诸葛长风不注意,王虎山悄悄地向王舒郎使了一个眼色,王舒郎心领神会,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邪笑。 随即便振臂一掠,长剑出鞘,猛烈地向张飞德杀去。 刹时,剑势如虹,光华缭绕,剑光如水银泻地般地向张飞德逼去! 张飞德虽然勇猛,对付那些官兵与黑衣大汉还可以,对付王舒郎这样的剑术高手就有些吃力了。 况且被王虎山他们囚禁这些天,受了不少折磨,身上伤痕累累,现在只是凭着一腔铁血豪情,激战众敌。 再者张飞德现在端着一根数丈长的巨木,太过笨重,使起来不灵活,只能放长击远,敌人若是突破防线,近身杀来就麻烦了。 现在,王舒郎便是抓住张飞德的弱点,长剑如风,欺身急进,招招直取张飞德的要害! 在王舒郎急风骤雨般的攻击下,张飞德被逼得节节败退,一时险象环生。 甚至双手一抛,将巨木扔了出去,但是王舒郎己经杀到面前,而张飞德却是两手空空,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锋利的长剑! 在一旁掠阵的诸葛长风见张飞德危险,陡然拔地而起,俨如匹鸟般向王舒郎扑去,大手一挥,径朝王舒郎的肩膀拍落! 眼看诸葛长风挥掌拍来,掌风凌冽,刮面生寒,王舒郎知道厉害,急忙纵身跃了开去。 诸葛长风那一掌拍不着王舒郎,迅猛无俦的掌风击在地上,仿若天降神雷,只听轰的一声,刹时飞沙走石,土浪翻滚,地上居然被轰出一个大坑! 王舒郎躲过一劫,望着冲天而起的土浪,不禁骇然,暗道这个表面温文尔雅的诸葛长风好厉害! 张飞德借此机会,劈手夺过身旁官兵的长枪,返身与王舒郎大战起来。 就在这时! 一声惊叫陡然响起,震憾人心! 诸葛长风心中一凛,回头一看,只见王虎山端着一把大刀,正恶狠狠地向关文长杀去! 由于王虎山冷不丁的杀来,猝不及防,关文长来不及逃走,一时吓懵了,居然趴在地上等死,只是大声惊呼而己! “哎呀,不好!” 眼看王虎山手中的大刀无情地向关文长砍落,关文长命悬一线,当此千钧一发之际,诸葛长风身子一弓,便似利箭般飕地射了过来,五指如钩,径朝王虎山手中的大刀抓去! 他要以身赴险,从死神手里将关文长救出来,因为他们是结义兄弟,况且还是刚刚喝过歃血为盟的血酒,至今铿锵誓言犹在耳畔回响。 而且大哥雪无痕还交待过他,让他照顾好关文长与琴儿呢,若是一转眼二哥便被人杀了,怎么向结义大哥交待? 是以明知危险,诸葛长风仍是义无反顾地向锋芒毕露的刀口扑去,宁愿一死,也要将二哥关文长从刀口下救出来! 虎口夺命,刀下救人,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呀! 可是现在诸葛长风便义无反顾地去做了,也许有人会说他傻,但他只有这样才无愧于心,才对得起兄弟二字,才对得起刚刚立下的誓言! 因为他要用行动证明,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不仅仅是一句空话! 这是震憾万古、义盖云天的承诺! 为了遵守自己立下的诺言,以死赴义又何妨?! 王虎山一边向关文长杀去,一边观察着诸葛长风的动静,眼看诸葛长风义无反顾地扑了过来,扑向自己的刀口,王虎山的脸上不禁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因为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这也是王虎山设计好的圈套,他先让王舒郎攻击张飞德,让诸葛长风赶去营救,分散诸葛长风的注意力。 然后,他再去偷袭关文长,让诸葛长风疲于奔命。最后,一刀将猝不及防的诸葛长风斩杀,除去这个厉害对手! 因为,诸葛长风刚一露面,王虎山爷孙便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觉得此人深不可测,王虎山暗中便下了决心,此人必须除去! 而王虎山设下的圈套,也在顺利进行,一切如他所愿,诸葛长风果然上当了! 但是,诸葛长风别无选择,只有上当,否则他就不是诸葛亮的后人了。 看着诸葛长风义无反顾地扑过来救关文长,王虎山心道你诸葛长风虽然智慧超群,但是,我王虎山要让你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我要让你作刀下亡魂! 于是,他突然掉转刀口,反手一刀,猛地朝诸葛长风斩去! 陡生突变,形势急转直下,这个变故太突然了,这是诸葛长风万万没想到的! 他以为王虎山要杀关文长,原来真正的目的是他自己! 当时,锋芒毕露的大刀横扫而来,刀口离他只有不到一尺,诸葛长风身在空中,无从闪避,出于本能反应,猛地将手缩了回来,以免双手被大刀斩断。 但是,诸葛长风的双手虽然躲开了一劫,不过,他的左腿还是被大刀斩了一下,咔嚓一声,痛入骨髓。 等他落到地上时,只见伤口处血如泉涌,激喷而出! 伤口颇深,己经斩到了骨头深处,一条大腿险些被斩断! 而那狂飚而岀的热血,正好洒在关文长的身上,吓得他妈呀一声跳了起来,险些昏死过去! 幸亏王虎山急于求成,一刀砍偏了,否则诸葛长风的小命就交待了。 诸葛长风落下来后,忍住激烈的疼痛,冷冷地望着王虎山,一字一句地道:“王虎山,原来你们爷孙俩配合起来演戏,用的声东击西之计,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真实目的却是杀我,对不对?” “不错,你很聪明,一眼便看穿了我的意图,不愧是诸葛亮的后人。”王虎山狞恶地道。 第54章 义盖云天 一招得手,斩伤了诸葛长风,王虎山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欣喜,听了诸葛长风的话,王虎山反而一脸惋惜地道:“哎,只可惜我急于求成,一刀砍偏了,否则你现在己经横尸当场,没有机会跟我说话了!” 这时,关文长与琴儿突然惊呼道:“呀,青龙偃月刀!” 诸葛长风仔细一看,果然,只见王虎山手里的那把大刀上,青龙盘踞,偃月飞影,光芒四射,确是一把稀世神兵! 而那刀尖上仍在滴血,更是为青龙偃月刀增添了一抹妖异的光芒。 诸葛长风心里道:“哦,怪不得那么锋利,原来是青龙偃月刀!” 关文长一看见青龙偃月刀,立时激动起来,居然向王虎山冲了过去,喝道:“王虎山,死老头,还我的刀来!” 琴儿怕他被王虎山杀了,急忙一把拉住他,叫道:“关文长,你疯了?过去不怕死老虎一刀斩了你吗?” 王虎山却懒得理关文长,一边手持青龙偃月刀向诸葛长风杀去,一边冷森森地道:“诸葛长风,今日你必死无疑! 杀了你之后,再杀雪无痕与陆子龙,只要你们三人一死,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然后再慢慢收拾张飞德关文长他们三人!” 诸葛长风被王虎山斩了一刀后,一条腿险些断了,此时血流如注,而王虎山却又气势汹汹的杀来,诸葛长风只能忍着剧烈的疼痛,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同时挥动鹅毛羽扇,扇出阵阵狂风向王虎山袭去。 但是,由于伤势太重,流血太多,血染黄沙,身上的灵气也在急速流逝,诸葛长风脸色苍白如纸,此时扇岀去的风己没有那么威猛了。 王虎山居然顶着滚滚风尘冲杀过来,眼看跌跌撞撞的诸葛长风便要被王虎山杀死,琴儿急忙过来拉着诸葛长风逃跑,同时着急地叫道: “雪大哥,你快过来,你五弟受伤了,王虎山要杀他呢!” 刚才那一幕,雪无痕恰巧也看见了,当他看见诸葛长风血洒长空的情景时,他的心好疼,感觉心都碎了,这是他的结义兄弟呀! 只是他距离远,又正在与岐山三怪激战,分身乏术,鞭长莫及,只能徒叹奈何! 心,却在滴血! 况且陡生突变,这一切变化得太快了,令人始料未及,雪无痕万想不到这个老掉牙的王虎山,居然如此厉害,他们也全都看走眼了,才让王虎山得手,斩伤了诸葛长风。 此时见王虎山又向诸葛长风杀去,而诸葛长风却拖着一条断腿步步后退,跌跌撞撞的,血流遍地,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见此情景,雪无痕不禁怒气冲霄,大喝一声,顾不上自身的安危,长剑一荡,陡地冲破岐山三怪的重重封堵,如疯子般向王虎山冲杀过去! “拦住他!” 正在激战的王够大喝一声,立时便有二十多名官兵与黑衣大汉过来拦截,雪无痕救人心切,下手不再留情,长剑如风,滚滚翻搅,一路斩杀过来,气势如虹。 所过之处,只听咔嚓咔嚓与呀呀呀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挡者披糜,那些人在他面前走不上一合,便被雪无痕斩杀或刺伤,一路上的人纷纷栽倒在地,血染黄沙! 其他人见他如杀神附体,气贯长空,勇不可挡,吓得纷纷后退,主动让岀一条路来。 雪无痕冲破重围,远远的便凌空跃起,长剑指天,径朝王虎山头顶斩落,同时暴喝道: “老贼,居然敢伤我五弟,纳命来!” “呀?来得好快!” 王虎山正在追杀诸葛长风,陡然觉得杀气凌天,急忙转身挥起青龙偃月刀向上挡架,而雪无痕依然无畏无惧,凌空斩下,琴儿惊呼提醒道:“雪大哥,那是青龙偃月刀,斩不得!” “哎呀,不好!” 雪无痕心中一凛,这才想起王虎山手中使的,乃是削铁如泥的青龙偃月刀! 但是,晚了! 此时收招己来不及,只听咔嚓一声,雪无痕手中长剑力斩而下,与青龙偃月刀一碰,立时被青龙偃月刀砍断了! 长剑被削断后,凌空扑下的雪无痕,出于惯性的作用,依然笔直地向青龙偃月刀扑落,眼看他便要被青龙偃月刀穿膛破腹,死于非命,王虎山脸上不禁露出邪恶的狞笑。 见此情景,陆子龙与诸葛长风不禁失声惊呼,琴儿更是失望而痛苦地闭上眼睛,心里道完了! 那些善良的老百姓见了,也失声惊呼起来,心里道这样的英雄人物,就这样死在王虎山这些恶人的手里,太可惜了,简直是苍天无眼! 就在人们都以为雪无情必死之时,当此千钧一发之际,雪无痕显示出了他超凡的胆魄与应变能力: 只见他右掌猛地在青龙偃月刀的刀面上一拍,借力使力飕地射了出去,衣袂飘飘,稳稳当当地落在诸葛长风身边! 人们见了,忍不住失声叫好,高声欢呼起来。 其实,看见雪无痕五兄弟与王虎山他们打起来后,担心殃及池鱼,很多看热闹的老百姓都跑了,只剩下少数胆量大些的,还在法场上看热闹。 听到人们的欢呼声,琴儿急忙睁开眼睛,看见雪无痕毫发无损之时,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居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甚至有一种想扑进雪无痕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 不过,琴儿终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没有扑过去。 因为现在王虎山虎视眈眈,王舒郎也对雪无痕狼食虎顾,他们都恨不得将雪无痕挫骨扬灰,才能消除心头之恨! 落到地上后,雪无痕出指如电,在诸葛长风身上连点了十多下,帮他封住身上的穴位,不让血液再流出来,以免失血过多造成休克。 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取出疗伤圣药来,一些给诸葛长风内服吞下,金创药则包裹在伤口处,止血生肌,让诸葛长风的腿伤尽快痊愈复原。 而在这时,陆子龙与张飞德也杀过来,给雪无痕护法,让他救治诸葛长风。 看着刚刚结义的大哥如此关心自己,冒死赶来相救,又在群敌环伺之下给自己疗伤,诸葛长风很是感动,心里暖暖的,暗道雪无痕果然重情重义,铮铮铁骨,肯为兄弟赴汤蹈火,于是歉疚地一笑,对雪无痕道: “大哥,对不起,我非但不能保护二哥与琴儿,还要您来保护我,给我疗伤,哎……” 雪无痕赶忙制止他,温和地道:“五弟,自家兄弟,不要说这些话,只怪我考虑不周,让你受了伤。 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 陆子龙与诸葛长风本来就是同门师兄弟,现在又是结拜兄弟,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刚才看见诸葛长风的一条腿险些被王虎山砍断,陆子龙只觉痛彻心扉,宁愿受伤的是他自己。 此时听了雪无痕的话,早就义愤填膺的陆子龙,也大声地对诸葛长风道:“师兄,五弟,我们一定给你报仇,一定要杀了王虎山他们!” 张飞德性情豪迈不羁,最是喜欢与热血豪情的男儿结交,所以他与雪无痕陆子龙诸葛长风,都是一见如故,惺惺相惜。 这时见诸葛长风被王虎山斩成重伤,张飞德不禁目呲欲裂,瞪着王虎山哇哇叫道:“五弟,这个老家伙今天就交给哥哥我了,若不能杀了他,誓不为人!” 看着这些结义兄弟个个重情重义,个个都是义盖云天的英雄好汉。诸葛长风更是为了救自己而受伤,而自己却躲在一边,要兄弟们保护。 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关文长不禁羞愧难当,心想我这个二哥也太不称职了吧?我这样怎么配得上桃园三结义的名头?又怎么对得起这几个义盖云天的兄弟? 难道,我真的如五弟说的那样,要拖大家的后腿吗? 不行,我是三国英雄关云长的后代子孙,我不能给祖宗丢脸,我不能拖兄弟们的后腿,我也要做铮铮铁骨的汉子,我也要做义盖云天的英雄! 想到这,关文长不觉站了出来,大声道:“没错,我们一定要杀了王虎山这个老王八蛋,给五弟报仇,让王虎山一家血债血还!” 看见一向懦弱胆小的关文长也站了出来,雪无痕欣慰地笑了,他知道关文长刚才经历过一次心灵的蜕变,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做大哥的,便是希望兄弟们成长起来,团结起来,这样才有力量,才能击败强大的敌人。 陆子龙诸葛长风也为关文长的转变高兴,张飞德更是乐得蹦了起来,哇哇叫道:“二哥,这就对了嘛,这样才是桃园三结义的英雄好汉,才是断头结义的兄弟嘛,哈哈哈!” 听到他说断头结义,雪无痕几人不禁轰然大笑起来。 此时,他们不在乎这句话吉不吉利,他们在乎的是浓浓的兄弟情,他们在乎的是兄弟们的生命! 他们,都想成为兄弟的守护者! 此刻,他们义盖云天,他们热血沸腾!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你们闹够了没有?赶紧交待一下后事吧!” “嗯?” 雪无痕转身看去,只见王虎山手持寒光飞溅的青龙偃月刀,冷森森地道:“你们兄弟几个,义盖云天,好样的!今天我便成全你们,让你们做断头结义的好兄弟!” 第55章 岌岌可危 第55章岌岌可危 望着王虎山邪恶的样子,雪无痕道:“王虎山,你这只老虎藏得好深哪,那天我夜闯监牢,你假装不会武功,没想到你却有一身武艺!” 王虎山嘿嘿冷笑道:“老虎不发威,便把我当病猫了?哼哼,我这样便是要把你的兄弟朋友引来,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哈哈哈,你们果然全都来了,今天这里就是你们的丧身之地!” 王舒郎赶忙附和道:“爷爷,还是您高明,一下便将他们一举歼灭,厉害!” 王虎山手捋虎须,傲然道:“那是当然,姜还是老的辣嘛,哈哈哈!” 大笑声中,抡起青龙偃月刀呼地砍了过来,雪无痕身子一侧,避了开去,同时拍出一记雪花掌,一个冰雪掌印喷薄而出。 王虎山左手一挥,啪的一声,便将雪花掌印击碎,刹时雪花漫天飞舞,王虎山嘿嘿狞笑道:“雪无痕,你没有剑怎么跟我斗?就凭你这些轻飘飘的雪花便想胜我吗?哼,简直是做梦!” “哎呀,这个老家伙果然厉害,我的冰雪掌印轻而易举便被他拍碎了!” 雪无痕自知仅凭冰雪掌斗不过王虎山,纵身一跃,窜入人群中,伸手一探,硬生生地从一名黑衣大汉手中夺过一把长剑,随即又返身掠回原地,站在王虎山对面。 雪无痕的动作兔起鹘落,快如闪电,那名黑衣大汉还没反应过来,手中长剑便被雪无痕夺了。等他反应过来时,雪无痕己经与王虎山打起来了。 关文长见了,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与诸葛长风的警示,心一狠,也呼地冲了出去,从一名官兵手里夺过一把刀,大喝一声,也向王虎山杀去。 陡然看见关文长的举动,琴儿陆子龙等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想不到一向胆小怕事的关文长,居然也有这么勇敢的时候。 张飞德却鼓掌笑道:“二哥,这就对了嘛,这样才是男子汉大丈夫嘛,哈哈哈!” 大笑声中,端着长枪也向王虎山杀去。 看着雪无痕三人斗战王虎山,陆子龙心痒难挠,他本来也想冲过去,与三个结义兄弟一起击杀王虎山,为诸葛长风报仇。 但是现在诸葛长风受了重伤,而王舒郎岐山三怪他们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他若离开诸葛长风必遭毒手,所以只好忍住了。 看着雪关张三人杀来,王虎山嘿嘿冷笑道:“好,来得好,今天我便会会桃园三结义的人,看看你们是英雄还是狗熊!” 王舒郎立时奉承笑道:“爷爷一人独战桃园三结义的人,才是大英雄呢! 哼,雪关张三人算什么?只不过是土鸡瓦狗、刀下之鬼罢了,哈哈哈!” 王够浮屠剑客与岐山三怪等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阴阳怪气地说些讥讽话。 还真别说,王虎山虽然老迈,但是发作起来却生猛如虎,只见他手持大刀,呼呼霍霍,刀光如雪,舞得密不透风,任雪无痕怎样努力,都攻不进去。 更主要的是,王虎山手中有削铁如泥的青龙偃月刀,无异于如虎添翼,雪关张三人的兵器不敢与他硬碰,只能寻暇蹈隙,从旁攻击,这样的处境就过于被动了。 而王虎山却肆无忌惮地狂轰滥炸,大刀挥霍纵横,所向无敌,一道道凌厉的刀芒冲天而起,刀芒如雪,斩破虚空,在大地上斩出一道道长长的沟壑,偌大的一座断头台,己被凌厉的刀气摧毁,早己夷为平地! 看见王虎山如此生猛,吓得众人躲得远远的,生怕被青龙偃月刀的刀气斩杀了。 王虎山最想杀的,便是雪无痕,是以一开始,他便向雪无痕发起了猛攻,大刀狂舞,一道道凌厉的刀芒喷薄而出,无情地向雪无痕斩杀过去! 只是雪无痕轻功卓绝,身法奇妙,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了致命一击,无论王虎山怎样努力,都杀不了雪无痕。 王虎山见久战无功,杀不了雪无痕,眼睛咕噜噜一转,得出一条奸计来,于是掉转方向,将矛头指向了关文长。 因为关文长的武艺最低,最容易得手,所以王虎山决定,先拿关文长开刀。 果然,这一招很快便取得了效果,看见关文长一刀斩来,王虎山也一刀斩去,两把刀一碰,咔嚓一声,似削豆腐一般,关文长的大刀便被青龙偃月刀砍断了! “哎呀,不好!” 关文长见刀断了,吓得抹头便跑,但是王虎山怎肯放过他?拖着大刀便追杀过去。 眼看自己的结义兄弟便要被恶人杀死,作为大哥的雪无痕,怎能袖手旁观? 只见他怒斥一声,一剑飞鸿,如飞刺去,径取王虎山的后心要害之处。这是围魏救赵之法,想逼王虎山回头对付他,让二弟关文长逃走。 声若龙吟震长空,剑气凌厉锥心来。 王虎山心中一凛,急忙转身招架,一刀向雪无痕的长剑斩去,想将雪无痕的剑斩断,让雪无痕变成空手将军。 但是此时张飞德也杀了过来,王虎山心中奸计又生,又来了个故伎重演,想似对付诸葛长风那样,于是掉转刀头,反手一刀向张飞德砍去。 陡然见到寒芒飞溅的青龙偃月刀临空斩落,张飞德大吃一惊,急忙挺枪招架,只听咔嚓一声,张飞德的枪也断了,刀势不衰,直奔张飞德的脑袋砍去! 眼看张飞德便要被王虎山斩杀,诸葛长风与琴儿不禁失声惊呼,陆子龙本想赶去救援,但此时正与岐山三怪王舒郎他们厮杀,况且他还要保护诸葛长风与琴儿,若他一走,琴儿与诸葛长风必遭王王舒郎他们的毒手!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好在雪无痕及时拍出一记冰雪神掌,冰雪掌印宛若炮弹一般击在青龙偃月刀上,将青龙偃月刀击得偏向一边,一刀斩在地上,将地上斩出一条数丈长的沟壑,刹时飞沙走石,泥土翻飞。 而逃过一劫的张飞德,却趁此机会冲入敌人之中,夺了一把枪,又返身回来与王虎山厮杀。 但是,青龙偃月刀太过锋利了,削铁如泥,无坚不摧,不到几个回合,张飞德刚夺来的长枪又被王虎山一刀砍断了。 而且那凌厉的刀气还在张飞德身上划了几下,刹时血染战衣,气得张飞德破口大骂,却又无可奈何。 王虎山连伤了诸葛长风与张飞德,不禁心花怒放,更是疯狂地向张飞德雪无痕杀去,誓要斩杀雪关张,为他儿子孙子报仇雪恨! 与此同时,在王够的率领下,岐山三怪王舒郎他们也合起来围攻陆子龙,而琴儿只能挥刀自保,同时还要保护诸葛长风。 好在关文长身上的男儿血性渐渐被激发出来,当此危急关头,关文长不再扭扭捏捏,他知道斗不过王虎山王舒郎他们,于是便夺了一把刀来,大声呼喝着,与琴儿一起护卫诸葛长风。 关文长的武艺虽然不咋地,但他相貌堂堂,神威凛凛,宛若三国战神关云长,那些官兵与黑衣大汉都有些怕他,同时出于对关羽的尊敬,也不过分为难他,只是装腔作势给王虎山他们看而己。 诸葛长风见了,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对关文长道:“二哥,这样才象个英雄好汉嘛!” 关文长腼腆地一笑,也不说什么,心里却隐隐升腾起一股自豪感,同时对诸葛长风心存感激。 因为正是诸葛长风跟他说的那些话点醒了他,让他知耻而后勇,现在才能展现出血性男儿的担当与英雄气概来。 关文长虽然是关羽的后人,身上流淌着英雄的血液,但他也需要成长,需要他人的帮助与环境的磨练,需要经历残酷的战斗以及血与火的洗礼,才能真正成长为英雄。 这些,都需要时间。 也是每一个英雄的必经之路。 没有谁一生下来便是英雄,英雄都是一步步成长起来的。 王虎山乃是武师境的强者,修为境界本就比雪无痕高出一大截,况且他手中又有青龙偃月刀这样的神兵利器,尽管雪无痕与张飞德联手,仍是被王虎山杀得节节败退。 在青龙偃月刀刀芒的笼罩之下,雪无痕与张飞德都受了伤,二人身上血迹斑斑,衣衫褴褛,显得颇为狼狈。 而王虎山却愈战愈勇,一边狞笑着,一边挥舞青龙偃月刀砍杀过去。 尽管雪无痕几次施展风吟剑法,但青龙偃月刀太过犀利霸道,还没得靠近,便被那刀芒给逼退了,甚至连手中长剑也被削断了。 现在雪无痕使的长剑,都是从那些黑衣大汉手里夺来的。 雪无痕与张飞德的境况如此,陆子龙那边也好不到那里去,甚至比雪无痕还要糟糕。 因为陆子龙现在一人,独斗岐山三怪浮屠剑客王够王舒郎六人,这六人都是武师境的强者,修为境界与陆子龙差不多。 原先雪无痕独斗岐山三怪,都那么吃力,现在陆子龙一人独斗六名高手,由此可想而知,陆子龙的处境是多么艰难了。 所以,尽管陆子龙神勇无比,长枪如龙,挥霍纵横,仍是被王够与岐山三怪六人杀得节节败退,伤痕累累,身上血染征袍! 原本一个白马银枪的英俊少年,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英雄,却变成了血迹斑斑、衣衫褴褛的人,狼狈之状,令人不堪入目! 雪无痕兄弟五人的处境,危如累卵,岌岌可危! 第56章 斩杀王虎山 看着雪无痕与他的兄弟个个伤痕累累的样子,王虎山岐山三怪等人不禁哈哈大笑。 王舒郎更是嚣张,只见他一边与陆子龙激战,一边得意洋洋地喊道:“雪无痕,你们今天谁也活不了啦,你就等死吧!” 王虎山也嘿嘿狞笑道:“姓雪的,你们兄弟今天在断头台结义,太正确了,刚结拜完没多久,就全都断头了,真的是断头结义的兄弟呀,哈哈哈!” 浮屠剑客与岐山三怪他们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王够还喝令那些黑衣大汉,去杀琴儿关文长与诸葛长风。 那些黑衣大汉答应一声,便气势汹汹地向琴儿与诸葛长风三人杀去,而岐山三怪王虎山他们也加大攻势,刹时血染黄沙,现场处于一片腥风血雨之势! 此时风声鹤唳,四面楚歌,敌人十面岀击! 血洒长空泪沾衣,断头结义徒伤悲! 看着兄弟们血迹斑斑、浴血奋战的情景,看着王虎山爷孙他们那狞恶的面孔,义愤填膺的雪无痕,只觉心堵得慌,似有一股无形的气体在体内徘徊,在体内奔腾冲撞,却无从发泄! 现场情势岌岌可危,兄弟们命悬一线,而自己作为结义大哥,却没有能力保护他们,雪无痕的心都要碎了! 他的心在滴血! 怒问苍天,英雄血泪向谁诉?! 近乎绝望的雪无痕,不觉慷慨悲歌,仰天长啸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哎,苍天无眼,绝我之路!” 王虎山爷孙听了,不觉得意地哈哈大笑,王够也恶狠狠地道:“小子,绝望了吧?谁叫你得罪我们王家?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随着那声悲愤长啸响起,似是千里洪堤打开了一个缺口,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一股庞大的气息,以雪无痕为中心弥漫开来,并迅速向周围扩展开去,一泻百丈! 在那股庞大气息的冲击之下,刹那间,地面上红尘滚滚,飞沙走石,不少人都被撞得东倒西歪,一个个骇然惊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股浊气排出来后,雪无痕感觉舒畅无比,神清气爽,境界更上一层楼,浑身充满了力量,不禁仰天长啸,宛若龙吟虎啸,声震长空! 看着屹立于风暴中心,衣袂飘飘的雪无痕,浮屠剑客讶异地道:“咦惹?他……突破了?雪无痕居然在战斗中突破了?” 王舒郎听了,頓时妒意升腾,失声叫道:“怎么可能?雪无痕快要死了,他怎么还可能突破?怎么可能晋升到新的境界?” 王虎山也讶然道:“这……怎么可能呢?就算是突破,也不过是晋升到武师境而己,怎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 诸葛长风见了,向雪无痕拱手道:“恭喜大哥在战斗中突破,晋升到武师境了!” 琴儿听了欣喜的道:“雪大哥,真的吗?你真的晋升到武师境了?” 关文长张飞德陆子龙三人也很高兴,齐声向雪无痕道喜。 王舒郎酸溜溜的道:“不就是武师境而己,有什么好骄傲的?而且还是初阶武师,更加没有骄傲的资本!” 钟伯山一双斗鸡眼翻滚不息,也阴阳怪气的道:“就是,只不过是初阶武师,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哼,我们这几个哪个不是武师境的强者?我大哥还是巅峰武师呢!” 王虎山冷冷地对雪无痕道:“你晋升到武师境又如何?青龙偃月刀在手,就算是武尊境界的强者,我照样杀你!” 话犹未了,己经一刀斩杀过来,此时他催动灵气,一刀斩出,青龙偃月刀上陡然飚出一道巨大的刀芒,刀芒宛若实质,斩破苍茫虚空,径朝雪无痕头顶无情的斩落! 刀未到,凌厉刀气己逼面而来,雪无痕脚尖点地,蹭地飞掠出去。 “哎呀,好快!” 雪无痕晋升到武师境以后,感觉身体轻灵了许多,速度也更快了,刚才脚尖只是轻轻一动,居然便射出数丈远,若是双脚用力猛地一蹬的话,说不定可以跃起数十丈高呢! 突然,雪无痕生发出一个想法来:“既然我的轻功身法更好了,我何不利用轻功的优势,与王虎山周旋呢?” 于是,施展出梯云步的轻功身法,纵跃来去,时而冲天而起,时而迂回急转,与王虎山盘旋博斗起来。 并且拍出一记记冰雪神掌,用漫天飘飘的雪花迷惑王虎山的视线,冰雪掌印也如炮弹般轰击过去。 雪无痕晋升到武师境后,其他武功也随之水涨船高,现在他的冰雪掌印也更加凝实了,攻击力大增,炮弹般的掌印,密如雨点飕飕飕地轰出,让王虎山自顾不暇,将王虎山打得咿呀怪叫,头昏眼花。 甚至,王虎山的鼻子也出血了,嘴巴高高肿起来,整张脸被打得似猪头模样,气得王虎山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哈哈,猪头!” 看着王虎山狼狈不堪的样子,雪无痕不禁戏谑地笑道,随即发出一声呢喃: “风之吟” 轻吟响起,雪无痕长剑一挥,快若惊鸿,迅如掠影,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曼妙的弧线,宛若风的轨迹,随即瞬间消逝。 突兀地,一颗人头冲天而起,灿烂的血花激/情绽放开来,王虎山的脑袋以抛物线的形式,在空中飞跃旋转,他看见他儿子孙子骇然的神色,看见张飞德关文长幸灾乐祸的表情,看见岐山三怪浮屠剑客不敢置信的目光,还看见很多很多…… 最后,当他看见一具没有人头的身体立在地上,手里还拿着青龙偃月刀时,王虎山不禁失声惊呼道: “呀,那是我的身体!” 但是却没有声音,刚叫完,他的视线便模糊不清,而他的脑袋却在急速坠落。 砰的一声,王虎山的脑袋重重地砸在地上,再也没有了生机,而他的眼睛却仍睁得大大的。 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他的脑袋被人摘了。 他,死不瞑目! 其实,刚才看见雪无痕狂攻王虎山时,王够王舒郎他们也想赶来相救,但都被陆子龙张飞德关文长他们拼死阻挡住了,无法第一时间赶到。 而且变化太快了,风云突变,王够王舒郎他们想不到反转成这样子,原先王虎山还稳占上风,压着雪无痕打。 但是,雪无痕突破晋升后,形势便急转直下,甚至连王虎山也始料未及,万万想不到雪无痕居然能够杀他。 而且是一击必杀,干净利落,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这,可能是在巨大的危机面前,雪无痕瞬间爆发出来的巨大能量吧? 因为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有时候会突然爆发出巨大潜能来的。 只是有些潜能人们平时不知道,到了千钧一发之际才瞬间激发出来,连自己都会感到意外的。 况且,当时的形势岌岌可危,一片腥风血雨,还有几个结义兄弟朋友需要他守护,在风声鹤唳的情况下,雪无痕也必须爆发,别无选择。 何况,他还是结义兄弟的大哥,做大哥就要有大哥的责任与担当,他也必须担负起守护者的角色! 守护兄弟们的生命,是他责无旁贷的选择! 烈火见真金,时势造英雄! 蓦地,王舒郎似发疯的猛虎,突然冲了过来,雪无痕以为王舒郎冲过来跟自己拼命,替他爷爷报仇。 怎知,王舒郎却径直向王虎山的尸体奔去,连看也不看雪无痕,张飞德纳闷地道:“咦?黄鼠狼要干什么?” 还是诸葛长风聪明,立时看穿王舒郎的意图,大声提醒道:“他要去夺青龙偃月刀,拦住他!” “啊?他要夺我的刀?” 关文长纵身一跃,却没有拦住,王舒郎依然奋足直奔,眼神炙热地向青龙偃月刀奔去! 此时,谁能夺得青龙偃月刀,便能掌控战局,胜利的天平便会倾向拥有青龙偃月刀的一方。 就似先前那样,原先按照诸葛长风的计划行事,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也将关张琴儿三人救下来了。 但是,自从青龙偃月刀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在无坚不摧的青龙偃月刀面前,雪无痕陆子龙他们束手无策,被打得节节败退,形势岌岌可危,险些全军覆灭。 不过,青龙偃月刀虽为神兵利器,还不至于主动杀人,这与王虎山突然冒出来有关,原先雪无痕诸葛长风他们都以为王虎山没有武功,不足为惧,对他没有防备。 怎知王虎山却是一头隐藏的猛虎,突然狂性大发,让雪无痕他们始料未及,在毫无防备之下,所以才吃了大亏。 关文长没能拦住王舒郎,不禁着急得暴跳如雷,而这时浮屠剑客与岐山三怪他们,也醒悟过来,知道谁能夺得青龙偃月刀,便能掌控局势,于是也向王虎山的尸体奔去,想将青龙偃月刀夺过来。 在王舒郎拨足狂奔的一刹那,陆子龙与琴儿也明白了他的意图,于是也向王虎山的尸体奔去。 一时人影纷飞,双方都在争夺青龙偃月刀! 眼看王舒郎从身边奔过,张飞德纵身一跃,扑了过去,王舒郎侧身一闪,张飞德扑了个空,一下扑在地上,扑了个狗啃屎,满嘴都是泥巴,张飞德气得哇哇叫道:“哎呀,你这个兔崽子溜了?哼哼,气死我了!” 第57章 三怪殒命 陆子龙与岐山三怪他们都在一个方向上,原先在激战时腿脚受了伤,跑不得快,眼看岐山三怪便要从身边越过,陆子龙叫了声琴儿快跑,他却陡然转身,立马横枪拦住去路,冷冷地对岐山三怪喝道:“谁想夺刀,先过我这关!” “哎呀,不好!” 一见陆子龙拦住去路,钟伯仁钟伯义急忙刹住身形,也冷冷地盯着陆子龙。 钟伯山乃是斗鸡眼,他的眼睛不太好使,他只顾向前冲去,险些撞在陆子龙的长枪上,当他看见杀气腾腾的陆子龙挡住去路时,吓得他妈耶一声,纵身一个狗跳,这才躲过一劫,但是斗鸡眼仍然狂翻不止,看着怪吓人的。 钟氏兄弟本还想过去夺刀,但是见王舒郎浮屠剑客与琴儿己经跑在前头,追不上他们了,只好停下来,一边与陆子龙厮杀,一边坐山观虎斗,看看谁能夺得宝刀。 王舒郎不愧为华山派掌门卓不群的弟子,轻功身法比浮屠剑客与琴儿都高出一筹,几起几落,便即超过了浮屠剑客与琴儿,眼看便要抓到青龙偃月刀了,心中狂喜不己,于是纵身一跃,一手抓去。 就在这时! 王舒郎只觉眼前一花,青龙偃月刀己不见了! “呀,怎么回事?” 王舒郎落下地来,向前看去,只见一人衣袂飘飘,手里正拿着青龙偃月刀。 那人正是雪无痕! 只见他一身血衣,气势逼人,长刀在手,宛若屠天杀神从天而降! 雪无痕望着王舒郎他们炽热贪婪的眼神,冷冷地道:“青龙偃月刀是我们兄弟千金买来的,谁也休想夺走!” 看着雪无痕神威凛凛的样子,又看了看王虎山那具无头尸体,王舒郎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不由主向后退去。 这时浮屠剑客仍是一个劲飞奔过来,雪无痕大手一挥,青龙偃月刀嗡的一响,刹时寒芒暴涨,咔嚓一声,浮屠剑客居然被拦腰斩断了! 而他的眼睛仍是一片迷茫,似乎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死的。 张飞德见状嘻嘻笑道:“浮屠剑客呀,你真是糊涂鬼,糊里糊涂的自己跑来送死,死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哈哈哈,笑死我了!” 琴儿诸葛长风他们见雪无痕夺回了青龙偃月刀,并且秒杀了浮屠剑客,不禁欢呼雀跃起来,同时心里道好险,差点被王舒郎夺去了! 长刀在手,气吞山河。 斩杀了浮屠剑客后,雪无痕一鼓作气,向敌人杀去。 看见岐山三怪正在围攻受伤的陆子龙,想起造成今天的局面,害得几个兄弟被擒受伤,甚至险些丧命,都是拜岐山三怪所赐,雪无痕不禁怒气冲霄,陡地冲天而起,大喝道:“四弟,闪开!” “好吧,大哥交给您了!” 陆子龙答应一声,长枪一抖,跳出圈外,将战场让给雪无痕。 雪无痕催动灵力,举起青龙偃月刀凌空斩下,岐山三怪知道青龙偃月刀的厉害,不敢硬接,飕飕飕纵身跃了开去。 那一刀斩不着岐山三怪,径直地斩在地上,只听轰隆隆一声,居然将大地斩出一条深深的沟壑,刹时火花飞溅,土浪冲天,翻滚的泥土似潮水般狂泻而岀,覆盖方圆百丈! 等那土浪消散,尘雾静止后,人们惊骇地发现,此时的岐山三怪一身泥土,黄不拉几、灰头土脸的,仿若刚从土里站出来的妖怪。 “咿呀,三个妖怪!” 张飞德见了不禁哈的一笑,爱耍贫嘴的毛病又犯了,哇哇叫道:“呀哈,哪里来的三个土鳖,在这丢人现眼?” 人们听了,看着岐山三怪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不住轰然大笑起来。 弄得一身的泥土,岐山三怪本就窝着一肚子火,张飞德居然还当着众人的面嘲笑他们,钟氏兄弟不禁恼羞成怒,钟伯山一声怪啸,舞动判官笔,如暴风骤雨般的向张飞德攻杀过去。 得其祖宗张飞的真传,张飞德平生最爱打架,好战成瘾,一见钟伯山杀来,高兴得手舞足蹈,便要冲过去与他厮杀起来。 但,雪无痕却比他快了一步,抡起青龙偃月刀一刀斩出,钟伯山知道青龙偃月刀的厉害,急忙飞掠躲开。 不过他虽然避开了青龙偃月刀的致命一击,但那凌厉的刀芒仍是在他的腿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刹时血流如注,血染黄沙。 钟伯山也真够横,虽然受伤了,但是他一咬牙,居然纵身一跃,向雪无痕扑去,势若猛虎! “来得好!” 雪无痕横刀一扫,刀芒四射,钟伯山伸出两支判官笔一挡,咔嚓一声,判官笔立时断成四截。 青龙偃月刀斩断钟伯山的判官笔后,刀势不减,气势如虹,一刀从钟伯山的脸上扫过,身子也被一刀劈开,刹时骨肉分离,血花飞溅! 更为奇绝的是,钟伯山那双斗鸡眼居然扑的掉了出来,掉到地上后还猛地眨眼睛,并且翻滚不息,看着令人毛骨悚然,琴儿吓得妈耶一声,居然趴在地上! 虽然连续斩杀了两个人,但是青龙偃月刀上,居然滴血不沾,依然绽放出漠漠光华,宛若一泓秋水,清澈明亮,光可鉴人。陆子龙与诸葛长风见了,不禁连声赞叹,确是一把绝世宝刀。 “哎呀,姓雪的,你居然敢杀我弟弟?!” 亲眼看到雪无痕将钟伯山斩于刀下,血溅当场,钟伯仁钟伯义不禁痛断肝肠,二人似疯了般,一个挥舞长鞭,一个展开双钩,狂风暴雨般的向雪无攻杀过去,招招直取雪无痕的要害部位。 “哎呀,白眉与红毛要拼命,大哥我来帮你!” 张飞德见钟伯仁钟伯义攻势如潮,势不可挡,担心雪无痕吃亏,抄起长枪便要过去帮忙。 雪无痕见状忙叫道:“三弟不要过来,这两个怪物我对付得了,你若来帮忙我还担心伤到你呢!” 此时雪无痕长刀挥霍,刀芒如山,凌厉的刀气纵横交错,将地上斩出一道道沟壑,水牛那么大的巨石也被斩得砰砰嘭嘭地爆炸开来,声势骇人。 张飞德见了嘿嘿笑道:“大哥说的也对,我若去帮忙反而伤到我,而且碍手碍脚,谅这两个怪物也掀不起什么波浪来了,就交给大哥你了!” 钟伯仁钟伯义虽然攻势猛烈,但是由于痛悼兄弟之亡,他们己经方寸大乱,攻势虽然凌厉,势头很猛,不过招数之间破绽大多,可谓是空门大开。 “杀!” 雪无痕抓住他们的破绽,挥舞大刀,长驱直入,大喝一声,如春雷惊天,大刀横扫,巨大的刀芒狂飚而出,只听咔嚓咔嚓两声,寒光闪烁处,两颗脑袋冲天而起,扶摇直上;两道血柱狂喷而出,直冲天际! 随即,两具无头尸体砰的倒了下来,两颗脑袋重重的砸在地上,场面震憾人心! 至此,助纣为虐、作恶多端的岐山三怪,全都寿终正寝,三个都死了! 看着雪无聊气势如虹,以摧枯拉朽、酣畅淋漓之势,接连斩杀了岐山三怪,琴儿关文长等人都觉得甚为解气,觉得大爽了,忍不住欢呼雀跃起来。 连一向自负甚高的诸葛长风陆子龙,也对雪无痕酣畅淋漓的打法赞叹不已,对这个刚结拜的大哥充满了敬佩之情。 张飞德最是崇拜雪无痕,更是高兴得似个小屁孩一样,哇哇叫道:“老大威武,大哥厉害;老大威武,大哥厉害!” 受到张飞德的感染,琴儿关文长也跟着叫起来:“老大威武,大哥厉害……” 躲在远处观战的老百姓,看见雪无痕杀了王虎山岐山三怪他们,个个都很高兴,有些人道:“谢天谢地,来了这几个英雄少年,铲除了王虎山岐山三怪这伙恶人,以后咱们的生活就好过多了!” “那是,自从王虎山当上枫林城主后,他们家族之人便在枫林城作威作福,而且每年还要交那么多苛捐杂税给城主府,这些年可把咱们坑惨了!”…… 雪无痕听了心中一凛,暗道不好,不由得四处张望,看着四处逃窜的官兵与那些黑衣大汉,似在寻找什么。 琴儿见状问道:“雪大哥,你找什么?” 雪无痕道:“我在找王够王舒郎,却不见他们叔侄俩,应该是溜了吧?” 张飞德一听,立时蹦了起来,哇哇叫道:“哎呀,居然给这两个混蛋溜了?不行,一定要追上去杀了他们!” 说着,抄起一根棍子,风风火火的便要去追杀王舒郎他们。 诸葛长风忙叫道:“三哥,穷寇莫追,既然他们逃了,那也是他们气数未尽,由他去吧!” 张飞德大眼一瞪,皱眉道:“五弟,难道就这样放他们走了?这样既不便宜了他们? 你不知道哇,王家的人太可恶了,个个穷凶极恶,蛮不讲理。特别是那个黄鼠狼,他可坏了,我们被捉囚禁的时候,他可没少折磨我们。哼哼,我巴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见他气呼呼的样子,活似个生气的小孩,雪无痕不禁摇头笑道:“三弟,五弟说得没错,穷寇莫追,且由他去吧!以后有机会再收拾他们,你还是先把丈八蛇矛找回来的好。” 张飞德噌地一下跳了起来,一边遍地乱找,一边连声的道:“哦哦哦,对对对,丈八蛇矛那可是我的护身符,这个马虎不得,一定要找回来!” 第58章 千金散尽还复来 张飞德找了好一会,都没有找到丈八蛇矛,不由得跳脚大骂,风风火火的,便要闯进枫林城主府里去找,雪无痕又提醒他道:“三弟,不要去城主府了,你检查一下岐山三怪的乾坤戒,看看在不在里面?” “哦?对了,也是哦,我怎么没想到呢?” 张飞德一拍脑门,憨厚的傻傻一笑,腾地蹦了起来,一个狗跳窜到岐山三怪兄弟身边,将他们的乾坤戒摘下来。 众人见了他的古怪模样,活似一个顽皮的猴子,忍不住噗嗤笑了。 诸葛长风亦笑吟吟地道:“三哥性情憨厚豪迈,天真烂漫,不失赤子之心哪,哈哈。” 琴儿道:“那是,三哥的脑门虽然有时候不怎么灵光,但是人还是很好的,重情重义,出手大方,不惜千金买刀送给关二哥。” 就在这时,忽见张飞德哇哇叫道:“呀哈,大哥说得对,我的丈八蛇矛果然在岐山三怪的乾坤戒里。 噫嘻,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东西啊?” 张飞德大手一挥,乾坤戒里面哗啦啦掉出来一大堆东西,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不觉哗然大呼! 原来,从乾坤戒里面倒出来的,大都是金银财宝,金光灿灿的,耀人眼目。 看着面前那一堆金银珠宝,张飞德不觉破口大骂道:“岐山三怪果然不是好东西,不知道从那里偷抢来那么多财宝?” 见张飞德收获满满,琴儿也去将王虎山的乾坤戒摘了,拿过来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时,只见马蹄金、珍珠项链、珊瑚树、绿宝石、翡翠玉、猫儿眼……等什么稀世珍宝都有。 看着遍地的金银财宝,几乎可以用堆积如山来形容了,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陆子龙显得心情颇为沉重,恨恨地道:“王虎山只不过是一个城主,就搜刮了那么多金银财宝,由此可见那些贪官污吏是多么的可恶了! 哎,风云帝国都是让那些贪官污吏,与那些奸佞小人给搞坏的!” 诸葛长风道:“是呀,从王虎山岐山三怪这些人的身上,就可以管中窥豹,看岀那些贪官污吏敲诈勒索,搜刮民财民膏的恶劣手段了!” 张飞德义愤填膺地振臂叫道:“所以,咱们要狠狠地打杀那些贪官污吏与恶人,似对付王虎山岐山三怪他们一样,见一个杀一个,杀光了那些恶人,老百姓才有好日子过!” 雪无痕陆子龙等人听了,都点头称是,诸葛长风却忧心忡忡的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只怕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呢!” 琴儿听了满不在乎的道:“哎,诸葛长风,何必担心那么多呢?国家大事轮不到我们操心的,咱们还是得过且过,今朝有酒今朝醉,休管明日是与非的好哇!” 关文长与张飞德也点头称是。诸葛长风却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琴儿一皱眉头,纳闷的道:“哎,你说话怎地那么玄乎?总是高深莫测,云里雾里的,叫人摸不着头脑哇?” 诸葛长风云淡风轻的摇头一笑,不再说什么。 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关文长两眼放光,搓着手腼腆地笑道:“哎呀,这下咱们发财了,得了这么多金银珠宝,咱们兄弟分了,一辈子都花不完呢!” “好主意!” 张飞德望着雪无痕,大声道:“大哥的功劳最大,是他杀了王虎山与岐山三怪,所以大哥应该拿最多!” 琴儿笑吟吟地道:“这样很合理,我没意见!四哥五哥,你们呢?” 陆子龙与诸葛长风却摇了摇头,对这些人人渴望拥有的稀世珍宝,视而不见。 这时,雪无痕说话了,只听他斩钉截铁地道:“这些东西,咱们不能要!” 陆子龙与诸葛长风听了,脸上露出有趣的神情,张飞德纳闷地道:“大哥,这是咱们的战利品,为什么不要呀?难道丢了吗?那不太可惜了?” 关文长一脸的惋惜之情,呢喃低语道:“唉,到手的东西不要,真是暴殄天物呀!” 雪无痕望了他们一眼,义正言辞地道:“各位兄弟,咱们不能象那些江洋大盗那样巧取豪夺,贪图他人之物。况且这是不义之财,更加不能要!” 琴儿脖子一歪,仰着头问道:“那么,这么多金银珠宝怎么办呢?” 雪无痕淡淡的道:“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枫城百姓的,是王虎山他们搜刮民财得来。 既然如此,还是取之于民,还之于民吧!” “啪啪啪” 诸葛长风击掌赞道:“善哉善哉,路见不平一声吼,视钱财如粪土,大哥真乃铁血豪情的真英雄,高风亮节之君子,小弟万分钦佩!” 掌声未歇,诸葛长风摇头晃脑,又吟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一剑独行江湖路,潇潇洒洒任平生,这样才是快意人生嘛,哈哈哈!” 见他一副穷酸秀才的样子,琴儿不禁摇头苦笑道:“喂,你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有心情吟诗作对?哎,真服了你了,不愧是诸葛亮的后人,读书人都喜欢文绉绉的穷快乐,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 听琴儿说到伤字,雪无痕心中一凛,忙取出金创药来,急切地道:“各位兄弟,你们都受伤了,还是先敷点药治疗一下伤吧,其他的事情等下再说!” 关文长张飞德几人接过金创药敷在伤口处,不过他们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己,并无大碍,雪无痕最担心的还是诸葛长风,因为他的腿伤最为严重,虽然己经敷了金创药,但还是不能走动。 陆子龙也看出了雪无痕的心事,便道:“大哥,要不这样吧,我先陪五弟回峨眉山疗伤,等五弟的伤痊愈后,再来找你们,您看如何?” 雪无痕一听甚喜,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便道:“五弟伤势严重,只有你一个人陪着,我还是担心,万一碰到王够王舒郎他们怎么办?不如这样吧,我先护送你们回峨眉,然后再岀来办其他事情。” 陆子龙听了犹豫不决,因为他知道雪无痕还有事情要办,这里距离峨眉甚远,一来一回要花费很多时间。 这时诸葛长风说话了,只听他道:“大哥不用担心,片刻之间就可以回到峨眉山了,你还是办你的事吧!” 说罢,从乾坤戒里取出一张镌刻着奇异文字的符箓来。 琴儿见了讶异问道:“咦?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中间那里画有一个眼睛? 哦,对了,诸葛师兄,你怎么会武功的呀?你的祖先诸葛亮,不是不会武功的吗?” “我手里这张纸片,乃是传送符。” 诸葛长风遥望长空,似乎在思忆往昔,只见他神色肃然地道:“当年先祖不学武功,身子骨差,以致英年早逝,陨落于五丈原,没能完成一统三国的伟业。 所以嘛,我吸取了先祖的教训,不但修文,而且习武,到峨眉山学艺,这样身子骨硬朗了,做起事来也方便些。” 雪无痕琴儿听了都说应该如此,况且出门在外行走江湖,人心险恶,没有武功防身的话也很危险。 张飞德对这些话似乎不太感兴趣,反而对诸葛长风手中的那张纸片兴趣盎然,似个小孩子一样凑过去东看西看,还想用手去摸符箓中央的图像,诸葛长风急忙制止道:“三哥,摸不得,你若是乱摸,呆会你到了哪里都不知道呢,可就回不来了!” 张飞德大嘴一撇,瓮声瓮气嘟哝道:“五弟就会唬人,似你的祖先诸葛亮一样,就爱吹牛! 哼,小小一张纸片,不就是摸一下吗?还能咋地?” 见他如此说,诸葛长风哭笑不得,雪无痕道:“三弟,这不是唬人,我亲身经历过了,这张传送符很神奇的,启动传送符后,可以将人送到另外一个地方,可瞬息千里!” 张飞德最为尊崇雪无痕,对雪无痕的话一向深信不疑,见雪无痕也如此说,这才相信了,于是对诸葛长风道:“既然如此,五弟,你就启动传送符,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诸葛长风点了点头,除了陆子龙外,让其他人离他远点,随即在传送符中央轻轻一点。 随着诸葛长风一指点出,奇迹发生了! “嗡!” 只见那张纸片陡然亮了起来,蓦地散发出一股远古气息,并且荡起一圈圈涟漪。 符箓中央一只古人之眸陡然升上半空,刹时光芒四射,一道光束如渔网般,将陆子龙与诸葛长风二人笼罩在里面! 陡然间看见这样的奇异景象,除了陆子龙雪无痕与诸葛长风外,其他人全都惊呆了,一个个张大嘴巴,骇然地望着这一切! 这还不止! “呼!” 陡然间狂风呼啸,陆子龙与诸葛长风二人,居然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宛若时空穿棱,光影变幻,瞬息之间便消失不见了! 见此情景,人们都惊呆了,不知道陆子龙二人怎么突然间便消失了?张飞德更是哇哇叫道:“吓,好神奇啊,一张小小的纸片,居然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将人送到千里之外?” 雪无痕含笑不语,与关张琴儿一起,叫来十多个德高望重的老者,由他们率领着百来个壮汉,将地上那些金银财宝分发给枫林城的老百姓。 第59章 比武招亲 雪无痕交待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者,将王虎山与岐山三怪搜刮来的金银财宝,兑换成银子,分发给百姓们后。 随即,雪无痕又带着关张琴儿进入枫林城主府里面,到处搜寻都不见王够与王舒郎,甚至连他们的家眷与那些打手也不见踪影,可能担心雪无痕进来找他们算帐,早就逃跑了。 本来雪无痕也不是非要赶尽杀绝不可,他之所以重返枫林城,一者是担心王够王舒郎他们还在这里,继续为非作歹,祸害枫林城的百姓。 再者也是为了养伤,因为在博斗中,他们都受了伤,虽然没有诸葛长风那么严重,只是一些轻伤。但是有伤在身,行走总是不怎么方便。 两三天后,他们几个人的伤势都好了,于是便离开枫林城,策马扬鞭又出发了。 出城这天,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枫林城的老百姓居然敲锣打鼓放鞭炮,夹道相送,甚至还送来几匹马给雪关张他们。 有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还拉着雪无痕的手,热情洋溢地道:“谢谢雪少侠,谢谢你们几位英雄,你们为我们铲除了王虎山,为我们铲除了一大祸害,又送了那么多钱给我们,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随即振臂高呼道:“英雄,英雄!” 其他人也跟着振臂高呼道:“英雄,英雄……” 一时热情洋溢、欢天喜地的高呼之声,响彻云霄,在枫林城上空回荡,久久不绝。 关文长趴在张飞德耳边,悄悄地道:“幸亏那天大哥不要那些金银财宝,若是咱们哥几个把王虎山他们的那些金银财宝分了,现在这些老百姓就不会对我们这么好了。” 张飞德道:“那当然了,那些金银财宝都是这些人的血汗钱,是他们一辈子的积蓄,若是咱们瓜分了,这些人肯定不乐意,他们还巴不得咱们滚蛋呢,哪里还会热情洋溢的对待我们? 哎,还是大哥英明哪,这样做咱们心里亮堂,问心无愧,过得也舒坦踏实。” 关文长也道:“三弟说得对,咱们不偷不抢,不贪小便宜,心里才亮堂!” “可不是吗?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才不怕鬼敲门嘛!”…… 雪无痕与他的兄弟们离开枫林城后,几个人说说笑笑,一路水村山郭酒旗风,酒不醉人人自醉,不觉己到了杭州。 不过,到达杭州之前,琴儿说有其他事情,借故离开了,没有跟雪无痕他们在一起。 杭州历史悠久,自秦朝即设立县治,曾是吴越国的都城。 古语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杭州因其风景秀丽,乃是著名的鱼米之乡,素有“人间天堂,”的美誉。 而杭州,又以西湖风景为最。“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居然把西湖比作古代四大美人之一的西施,其之秀丽绰约,由此可见一斑。 杭州风景惹人醉,杭州的美人更是惹人怜爱,甚至可以说令人浮想联翩。 由于杭州乃是著名的水乡,得天独厚,上天眷顾,杭州的女子一个个出落得水灵灵的,宛如出水芙蓉,清丽脱俗,楚楚动人。 是以,苏杭一带的女子颇受世人追捧,不少男士都以与杭州的女子交往为荣,若能娶杭州的美人为妻,更是沾沾自喜,令人羡慕。 而现在,杭州城内便有一场好戏即将开演,一位武林人士在杭州摆擂,要为自己的女儿挑选夫婿,也就是: 比武招亲! 没错,就是比武招亲,这是武林儿女常用的择偶方法。 这个消息一出,立时轰动杭州城,传遍江南武林。 比武招亲的事情时常发生,为什么这次如此轰动呢?只因为比武招亲的主角名叫:江月琴! 江月琴何许人也? 她,乃是江南第一美人,芳华绝代,艳压群芳,名动苏杭,是苏杭一带少年的梦中情人,不少人都以得见她一面为荣,不少豪门贵族的公子都对江月琴趋之若鹜。 甚至,不少武林侠客也为江月琴的美色所迷,对她垂涎欲滴,巴不得金屋藏娇,将其据为己有。 据江湖传闻,就连一向心高气傲的魔刀门少主寒石垒,也对她情有独钟,发誓非江月琴不娶呢! 而且,江月琴还有一个响亮的外号:百变仙子!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现在杭州城内,人们街谈巷议的,都是比武招亲的事情。每个人口中都会提到一个人的名字:江月琴。 雪关张三人正好经过此地,对于这件轰动杭州的事情,自然也听说了。 虽然江月琴美若天仙,名动苏杭,但是雪无痕对她并不感兴趣,只是想游览一下杭州西湖的美景,领略一下苏杭风情,便即离去。 但是,爱凑热闹的张飞德却不肯错过轰动杭州的大事件,非要去参加比武招亲大会。 其实,张飞德也不是去跟人家抢美人,纯粹是去凑热闹。 当然,他还想去会会寒石垒,看看这个魔刀门的少主有什么能耐,也想领教一下什么叫魔刀,有什么奇特的魔法? 不过,雪无痕想不去参加这次盛会都不行了,因为此次比武招亲的地点便选择在西子湖畔的楼外楼举行。 为什么雪无痕非要去西湖楼外楼呢? 因为西湖与楼外楼乃是杭州的名片,代表着苏杭最美丽的风景。 而雪无痕若想领略到最迷人的苏杭风情,就必须去西湖与楼外楼,跑也跑不掉。 十年风雨路,孤山不了情。 更为巧妙的是,楼外楼正好座落在西子湖畔孤山脚下,而雪无痕原先便在东南沿海的一座孤山上学艺,对于孤山二字,雪无痕有着深厚的感情,此时听到孤山,如闻乡音,更是非去不可! 这天吃了早点,雪关张三人便出发了,往孤山楼外楼赶去。 雪无痕依然是平常的装束,依然是一袭白衣,长剑伴君行。 而关文长与张飞德却特意打扮了一番,二人衣冠楚楚,容光焕发的,似乎去相亲一样,雪无痕见了不禁莞尔,但他性情温和,平易近人,也不说什么讥讽挖苦的话。 杭州的风景确实举世无双,雪关张三人出了客栈,一路走去,但见亭台楼阁连水榭,山光水色入画图,景色清灵飘渺,宛若仙境一般,当真是美不胜收,令人流连忘返。 遥看雾气蒙蒙的西湖,宛若风姿绰约的仙子,心旷神怡之际,雪无痕不禁曼声轻吟道:“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关文长听了嗤的一笑,略带调侃地道:“大哥,一路走来,咱们遇见的美丽少女多如牛毛,你怎么不看她们,只看西湖?” 张飞德怪眼一翻,亦瓮声瓮气地道:“就是,虽然西湖的景色不错,但是说白了,不就是一潭死水吗,有什么好看的?怎比得上那些水灵灵的姑娘,是吧?哈哈哈!” 雪无痕听了只是淡然一笑,也不说什么,依然缓步而行,遥看江山如画,饱览山外青山楼外楼的绝世美景。 也难怪关张二人这样说雪无痕,杭州的美女确实多如牛毛,一路走来,青春亮丽的窈窕少女多如过江之鲫,她们有的在湖上荡舟采莲,哼唱着别具风情的江浙民歌,歌声悠扬,宛转动听,听来荡气回肠。 而有些少女则在街头优闲地漫步,她们身段婀娜多姿,袅袅婷婷,宛若亭亭玉立的荷花,清丽动人。 可能是受到青山绿水的熏染,生于斯长于斯的缘故,这些江浙水乡的少女说话异常温柔,还有些黏糯的味道。 听着她们的吴侬软语,似在向情郎诉说衷肠,别有一番风味在以头。 不知是被雪无痕卓尔不群的气度吸引呢,还是什么缘故,那些花容月貌的少女走过来时,有些故意袅袅婷婷地靠近前来,与雪无痕擦身而过,随即咯咯咯地笑起来,声音甜美,宛若珠落玉盘,清脆悦耳。 有一个少女更是大胆,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脚下一滑,故意摔倒,一下扑进雪无痕怀里,害得雪无痕都不好意思了,赶忙将她扶起,又马上放手走开。 姑娘们见到英俊潇洒的雪无痕时热情似火,但是她们见到威猛粗旷的张飞德时,却躲得远远的,这让张飞德觉得非常不爽,不禁气鼓鼓的指着那些少女道: “喂,你们这些娘们,干嘛向我大哥身上蹭去,却离我那么远?难道怕我吃了你们?” 哼,你们厚此薄彼,这样不公平哟!” “哎呦喂,居然叫我们做娘们?”少女们齐声娇呼,觉得颇受委屈。 有一个少女妙目盈盈地望着雪无痕,讶异地对张飞德道:“什么?他是你大哥?不会吧?你胡子都一大把了,我还以为你是那个白衣公子的大爷呢!” 张飞德听了更是气恼,怪眼狂翻,气呼呼地道:“呀呸!你才是大爷呢! 告诉你们,俺可是十八岁的黄花小子,还没有老婆,奇货可居,哪个想要就快点动手,晚了可就没货喽!” 雪无痕与关文长听了,忍不住哈的笑出声来,雪无痕笑骂道:“三弟,你越来越会耍贫嘴了,油腔滑调的。哎,真拿你没办法!” 那些少女更是轰的笑了起来,娇躯乱颤的,险些岔气,居然趴倒一地! 第60章 江月琴 笑了好一会,一个少女挣扎着爬起来,仍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边笑边指着张飞德道:“哎呀妈呀,你这人说话也太逗了,世上只有黄花大闺女,哪有黄花小子这样的说法?” 被众人这一笑,张飞德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但仍是不肯服输,嘟哝道:“为什么你们这些姑娘可以叫黄花大闺女,我们这些小伙子就不能叫黄花小子?哼哼,这样不公平嘛!” “哎呀,这个人不可理喻。走,不理他!” 那些少女怪怪地望着他,似是见到怪物一般,一个个掩着樱桃小口咯咯地走开了。 其实,除了婀娜多姿的美少女之外,一路上也遇见很多少年,甚至有不少背插长剑的少年侠士,大都是向西湖畔的楼外楼走去,他们的目的不言自喻,自然都是奔着百变仙子江月琴去的。 见此情形,雪无痕心里暗道:“哟,江月琴的魅力不小哇,这么多人赶去捧场。” 不由自主地,也想去看看这个江月琴是何方神圣,居然有如此魅力?吸引了那么多人去看她。 不觉间,凝眸处,枝影横斜花千树,波光潋滟水云间,一幢雕龙画凤、气势恢宏的楼阁映入眼帘,楼前廊桥处,一副古意盎然的楹联分外惹人注自,联上写着: “一楼风月当酣饮, 十里湖山豁醉眸。” 看着面前烟波浩渺的西湖与云雾缭绕的楼外楼,雪无痕不禁击掌赞叹道:“妙,妙妙妙!” 张飞德读书少,没能明白其中之意,不觉茫然问道:“大哥,你喵喵喵什么?怎么突然学起猫叫来了?” “呀?……你这样理解呀?” 雪无痕不禁无语,关文长噗嗤一笑,指着那幅楹联道:“三弟,你瞎喵什么?大哥是说妙妙妙,而不是喵喵喵,意思是说这幅对联写得好,妙极了!” “哦?这样啊?”张飞德脸上一红,不禁挠头憨笑。 雪关张三人信步而行,走过蜿蜒曲折的风雨桥长廊,只见楼外楼广场中央,搭建着一座高大宽阔的木台,木台方圆数十丈,这便是江月琴用以比武招亲的擂台。 此时,偌大的广场上人山人海,大都是花红柳绿的少年男女,当然其他年龄段的人也有,他们一个翘首以盼,等待比武大会的开始。 不过,绝大多数人更期盼女主角江月琴的登场,都希望一睹庐山真面目,看看百变仙子的风姿,领略江南第一美人的绝代芳华! 其实,江月琴虽然是土生土长的杭州美人,但女孩子一般极少抛头露面,正所谓是养在深闺人未识。 况且前些年江月琴在外拜师学艺,极少在杭州露面,所以很多杭州人都不认识她。 再者,江月琴号为百变仙子,自然擅长易容之术,有时候可能她就在你面前,你都不知道她便是江南第一美人,能够目睹江月琴庐山真面目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这样无形之中,更为江月琴增添了几许神秘之美,人们更希望一睹庐山真面目。 人们聚集在楼外楼广场上,个个翘首以盼,但是等了好一阵子,都不见江月琴出来,有些性急的人便等不住了,特别是那些怀着抱得美人归心思之人,更是急不可耐,于是有人便冲着擂台上面喊道: “喂,喂喂,江月琴,你快点出来吧,我要见你呀,你还磨磨唧唧什么?赶快出来吧……呀!” “啪!” 那个人话还没说完呢,立时便被人扇了一记耳光,那人一脸蒙圈地瞪着打他的麻脸男子,不禁怒吼道:“喂,王二麻子,平白无故你打我干什么?以为我好欺负吗?” 王二麻子巴掌一甩,又啪的给了他一记耳光,斥责道:“江小姐号称仙子,乃是江南第一美人,身份娇贵无比,你却如此粗鲁,喂喂喂地大叫,成何体统?这是对江月琴姑娘的不敬,不打你打谁?” 那个被扇了耳光的男子一听,立时变了一副模样,居然啪啪啪地扇起自己的耳光来,边抽边道:“王二哥你说得对,我那样叫确实有辱仙子,太粗鲁了,对不起江月琴姑娘,该打,该打!” 正在这时,只听噔噔噔的楼梯声响,从通往擂台的通道内,袅袅婷婷地走出一个少女来。 那少女约十七八岁,正是芳华绝代的年纪,只见她清丽脱俗,眉目如画,一袭绿裙迎风飘荡,更衬托出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 “啊,江月琴出来了,百变仙子来了!” 见了那个绿衣少女,有些对江月琴仰慕己久的少年,忍不住失声叫道:“江月琴,江月琴!”…… “百变仙子,百变仙子……” 一时尖叫声此起彼伏,王二麻子更是夸张,居然扑通跪下,激动地道:“呀,江……江小姐,仙……仙子,终于见到您了,我……我好激动呀,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见他如此夸张,那个绿衣少女脸上陡然飞上一片红云,只见她玉手轻掩樱桃小口,粉面羞红,咯咯笑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我不是江月琴,也不是百变仙子,我是我们小姐的丫鬟碧荷。” “啊?什么?你不是江小姐江月琴?” 王二麻子陡地站了起来,气呼呼地道:“哎呀,你这丫头,我还以为你是江月琴姑娘呢,怎知只是一名丫鬟,却让我跪拜你,呀呸,真是岂有此理!” 碧荷一脸无辜的表情,呵呵笑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我没有说我是江月琴哪,是你自个跪拜,关我啥事啊?” 王二麻子振振有词地道:“怎么与你无关?我是要娶你家小姐的,却让我跪拜你这丫鬟,如此岂不折了我的身价?还怎么做你们的姑爷嘛……” “啪啪!” 王二麻子兀自喋喋不休,只听啪啪两声,他的脸上己挨了两记耳光,一名胸前绣着青龙图腾的壮汉,指着他骂道:“呀呸!王二麻子,就你这副德性还想娶貌若天仙的江姑娘为妻?你还要不要脸? 哼,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作梦去吧你!” 那壮汉一脚踢出,王二麻子啊的一声,飕地飞了出去,扑通掉下地来,摔了个狗啃屎,掉了满也牙,惹得众人哈哈大笑,都说活该,一张大麻花脸,居然还敢大放厥词,妄想娶江月琴做妻子,真是岂有此理! 待众人的喧哗声稍为停歇下来,碧荷嫣然一笑,柔声细语地道:“各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现在有请我家……” 人们以为请江月琴出来呢,轰的一声,又激动起来,全都望向通往擂台的通道。 喧哗声都将碧荷的声音掩盖了,听不清她下面说些什么。 在万众瞩目之中,通道口的门帘一挑,走出来的却是一名斯斯文文的中年汉子,众人不禁嗨的一声,脸上充满了失望之情。 中年男子气度雍容地走到擂台中央,拱起手来向众人施了一礼,这才开口说话,只见他落落大方地道:“各位朋友,本人乃是江月琴之父,名叫江振声。 呀,说来惭愧,小女顽劣任性,因此借楼外楼这块宝地,在这里设立擂台,比武招亲。 这比武招亲的规则是,一者比武为胜,武艺超群胜出者,可作为小女夫婿人选,这是其中之一。 还有一个方法,若是比武难以分岀胜负,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小女觉得难以抉择的,便抛绣球,绣球砸中谁便是谁,花落谁家立刻见分晓!” 江振声的声音刚落,台下人群立时沸腾起来,那些身怀绝技的少年,更是跃跃欲试,巴不得立时开战,击败所有挑战者,做江家的乘龙快婿。 而有些不会武功,或是武艺平庸之人,原本只是来凑热闹,一睹江南第一美人的风采而己,自知武艺低微,难以东宫折桂,不敢有非份之想。 现在听说还有抛绣球这个环节,那些武艺低微者立时来了精神,心想凭我的相貌我的家世,还有七步成诗的才情,谁是我的对手?江月琴不看中我还看上谁?江南第一美人还不手到擒来?哈哈,百变仙子也要向我抛绣球了! 如此一想,不觉手舞足蹈的笑起来,旁人还以为他们发疯呢,赶忙躲了开去。 江振声介绍完比武招亲的规则后,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便迫不及待跳上擂台,双拳一抱,对江振声道:“江兄,小弟也是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的,不如我耍几套拳法给你看看?” 江振声皱了皱眉,不悦地道:“壮士你的年纪大了些吧?刚才己经说过,末有妻室者才能参加比武招亲……” 还没等江振声说完,那人便抢着道:“江兄你听我说,虽然我年纪大了点,也曾经娶妻生子,不过我妻儿都己经死了,所以我现在是单身一人,这样不算违反比武招亲的规则吧?” 见那男子一大把年纪了,又瘦骨伶仃的,江振声便不乐意,劝他下去,那男子就是不肯下来,死皮赖脸的要参加打擂。 这时,台下的张飞德也看不下去了,蹭地跳上擂台,走到那男子身边大喝道:“呀呔,凭你这狗样也想比武招亲哪?哼,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呸呸呸呸!” 第61章 百变仙子 “轰!” 张飞德这一声大喝,犹似惊雷炸响,把现场数万人都吓了一大跳,距离擂台近些的更是吓趴下一拔人,而那个男子更是好笑,居然吓得仰身跌倒,咕噜噜地滚下擂台,张飞德见了他的狼狈样子,不禁哈哈笑道: “就你这熊样,还想上台打擂?比武招亲?呸,真是痴心妄想,哈哈哈!” 大笑声中,张飞德黑衣飘飘,纵身跃下擂台,把江振声与丫鬟碧荷晾在台上,他们原先还以为张飞德也是上台打擂的呢,没想到张飞德只是看那个男子不顺眼,上来吓唬他一下便又下去了。 初时,人们也以为张飞德上台打擂的,见他如此威猛,一声大喝吓趴下一大批人,仿若猛张飞一般,那些准备上台打擂的人不禁心生惧意,都打起了退堂鼓。 现在见他飞身跃下擂台,这才松了一口气,立时有两个少年跳上擂台,撸起袖子,正准备开打。 恰在此时,突然落英缤纷,漫天飞花随风舞。 “啊?怎么回事?” 人们仰头望去,这才发现,那些飞花是从高耸入云的楼外楼顶上飘落下来的。 而且,这还不止,在漫天飞花中,只见彩练飘飘,七彩霓裳从天降。 彩练横空,穿梭萦绕,形成一朵巨大的花朵,仿若彩云般,飘飘荡荡地向比武招亲的擂台上飘来。 “哗,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大的花朵?而且还是七彩丝带形成的?好神奇,好美啊!” “嘭!” 突然间,由彩带凝结成的花朵蓦地爆裂开来,形成了七片花瓣,宛若巨大的彩蝶,迎风飞舞。 而一道曼妙的倩影,也若隐若现,渐渐浮现出来,令人浮想联翩。 “呀?原来里面有一个人!” 近了些时,人们这才发现,在七片花瓣的中央,端坐着一个芳华绰约的少女。 而那些彩练与丝带,便是从那个少女手中飞出,宛若天花绽放,美轮美奂。 此情此景,恍然若梦,令人遐思翩跹,误以为天降神女,九天玄女落凡尘! 突然,有人惊呼道:“啊,江月琴来了,这个从天而降的人,肯定是江小姐江月琴!” 一语点醒梦中人,听了那人的惊呼声,众人如梦方醒,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年,看着心仪已久的江月琴以这么惊艳梦幻的形式出现,不禁热血沸腾,忍不住高声叫道:“江月琴,江月琴……” 初时,只有那些仰慕江月琴的少年高呼尖叫江月琴的名字,只是一刹那间,似是潮水般,瞬间席卷全场,人们全都仰头高呼道:“江月琴,江月琴……” “百变仙子、百变仙子……” 成千上万人的呼叫声,此起彼伏,直冲云霄,宛若大海波涛,一浪高过一浪,似欲将天穹掀翻一般! 波澜壮阔的呼叫声感染了现场所有人,受到周围人的感染,关文长与张飞德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叫起来。 只有雪无痕淡然处之,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仿若一位参透人生玄机的智者,仿若世外高人,衣袂飘飘地屹立于高山之巅,淡看尘世喧嚣、滚滚红尘。 见他如此淡然,张飞德不觉问道:“大哥,听说江月琴美如天仙,大家都叫她的名字,你为什么不叫?你怎么无动于衷呢?” 雪无痕淡淡的道:“他叫由他叫,她美由她美,与我何干?” 张飞德听了,哈哈一笑,道:“大哥说得对,他叫由他叫,她美由她美,关我屁事,我也不叫了,免得浪费力气!” 在这人们热情似火的高呼声中,那道曼妙的身影,随着霓裳彩练飘然降落在擂台上。 那是一个身穿白衫的少女,如雪般圣洁、纯净,乍一看到这身影,仿佛就能够看到她的风华绝代! 然而此时这道身影,头上却戴着一顶宽大的斗笠,斗笠边缘垂挂着白色的轻纱,轻纱之中,有一完美的轮廓若隐若现,令人遐思。 “她,好美呀!” 看着那道曼妙的倩影,少年们心头鹿撞不己,很多人都能感觉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一剎那间,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了! 百变仙子凌空落,她那卓尔不凡的气质,超然脱俗,带着超脱一切的美丽,令天地黯然失色。 那圣洁的光辉,令人目眩,让人为之沉醉! 看着绝世佳人轻轻降落下来,白衣胜雪,近在咫尺,绝世芳华荡人人魄,刚刚跳上擂台的两个少年,居然情不自禁扑通跪下,拜倒在江南第一美人面前。 江月琴看着因为激动而瑟瑟发抖的两个少年,樱唇轻启,轻问道:“你们想看一下我的脸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具有一种特殊的音质,仿佛可以穿透整个世界,动人心魄,如玄女之音,仿若九天神女在呢喃。 “嗡!” 那两个少年脑门嗡的一响,似被电流击中,一个痴痴呆呆地低下头,一时居然哑口无言,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另一个少年眨巴眨巴眼睛,羞涩地道:“想,非……非非……非常想看!” 那少年说得结结巴巴的,台下众人忍不住哄堂大笑。 “好,既然你想看,我便让你看。” 江月琴伸出纤纤玉指,如兰花绽放,轻轻挑开轻纱,如神女呢喃,轻轻问道:“我……美吗?” 江月琴从天而降,单只看她的倩影,就让人浮想联翩,那少年心想,她的面孔必定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吧? 此时江月琴居然撩开面纱,让他一人看,不禁心头狂喜,心想是不是她看上了我?不然她怎么只让我一个人看? 于是,抬头一看,让他始料未及的是,看到的并非什么绝世容颜,而是一张面目狰狞的骷髅脸! “妈呀,鬼呀!” 那少年如遭雷轰,啊的一声,蹭地跳了起来,一下跳下擂台,拔足狂奔而去,弄得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子? 众人莫名其妙,议论纷纷,只有知道真相的碧荷与江振声呵呵偷笑。江振声埋怨道:“哎,琴儿呀,你这个调皮捣蛋鬼,又吓人了啊,真拿你没办法!” 江月琴嫣然一笑,又对台上另外一个黄衣少年道:“这位哥哥,你想看一下我的脸吗?” 黄衣少年当时没看到那张骷髅脸,看着刚才那个少年怪叫逃走,也觉得莫名其妙,这时见江月琴问他,想都不想便道:“我……想看,可是……你愿意给我看吗?” “当然愿意,呵呵。” 江月琴呵呵一笑,又挑开了面上轻纱,黄衣少年一看,只见一张幼稚可爱的脸孔,正甜甜的冲他笑,还问他道:“哥哥,我好看吗?” “好看。”黄衣少年看着那张童真无邪的脸,似乎看着自己的小妹妹一样,不由得生出喜欢之意。 同时心里却在嘀咕:“人们都说江月琴花容月貌,似仙子般美丽,怎么却长着一副孩童的脸?” 就在这时,只见江月琴伸手在脸上一抹,转眼间,那张活泼可爱的脸孔不见了,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张浓眉怒目的脸孔,宛若巨灵神一般,正恶狠狠地盯着那个黄衣少年! “啊!” 不出意料地,那个黄衣少年一声惊呼,居然一蹦跳起,落荒而逃了。 台下众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人拦住那少年问啥事,那少年惊魂未定的道:“她……他不是江月琴,他是一个男人,一个凶猛的男子!” “啊?凶恶的男子?” 几名壮汉听了,不禁勃然大怒,冲着擂台上喝道:“喂,江振声,你不是说你女儿比武招亲,要挑选夫婿吗?怎么却让一个男人出来?这不是耍猴吗?” “就是,闹了半天,却弄出一个大男人来,害得我们从外地苦巴巴地赶来,马都累坏了几匹,这算什么事呀?” 其他人也觉得受到了糊弄,一个个群情激奋,便要冲上来与江振声理论。丫鬟碧荷见状,双手虚压,向台下众人道:“大家别激动,难道你们忘了吗?我们小姐有个外号叫百变仙子。 嗯,也就是说,她会变脸的!” 众人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两个少年被吓得落荒而逃,原来他们看见的不是江月琴的真面目,而是假面孔! 于是,人们又议论纷纷起来,有的说这样的比武招亲形式才有趣,新鲜刺激。 也有的说这样唬人不行,一码归一码,还是踏踏实实的好,比武招亲就正正经经地比武,不必要玩这些花样。 “各位,大家稍安勿躁,现在便让你们看看我家小姐的庐山真面目!” 在一片议论声中,碧荷甜甜的声音又响起,只见她嫣然一笑,转身对江月琴道:“小姐,请吧,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了呢!” 江月琴点了点头,素手如兰,向面前的轻纱撩去: 撩开轻纱的那一刻,众人只觉眼前一亮,脑袋却嗡的一啊,天地似乎都黯淡下来! 在这一瞬间,世间的繁华似乎都被她抽取了! 这,是一张美轮美奂的脸! 绝世芳容,无可挑剔,美得令人窒息! “啊,好美的人儿!” 江月琴的美,宛若惊鸿,惊动全场,艳压群芳! 人们有一种错觉,仿佛世间的美,都凝聚在她一人身上! 没来由地,见到江月琴真容的一刻,原本波澜不惊的雪无痕,他的心居然也砰地跳了一下! 第62章 和尚求亲 见到江月琴的绝世容貌,关文长也不由得浑身一颤,但他却心生疑问,对雪无痕道:“大哥,您说,现在江月琴是以真面目示人呢?还是她的变脸表演?” “嗯?这个嘛” 雪无痕道:“假的面孔不可能令人这么惊心动魄,这绝对是她真实的样子。” 张飞德听了,嘴角露出一抹有趣的表情,坏坏的笑道:“哟呵,大哥,从来没有见你称赞姑娘,今天你却说出惊心动魄的话来,这是很高的评价,最好的赞美呀! 嘿嘿,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上江月琴姑娘了?” “咳咳……” 雪无痕脸上一红,仿若偷东西被人抓了现行一样,咳嗽一声,急忙掩饰道:“三弟,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们没有见到大家的表情吗? 哪,你们看现场数万人,几乎个个都被江月琴的美给震憾到了,个个都张口结舌痴痴呆呆的样子,这样还算不上惊心动魄吗?” 张飞德睁大虎眼环扫全场,果然,正如雪无痕说的那样,几乎人人都是仰着头,痴痴呆呆地望着台上的江月琴,就好像凡人膜拜九天神明一样。 这还不算什么,不少男人更是色咪咪地望着江月琴,有些甚至连口水都吧嗒吧嗒地流出来了呢!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张飞德嘿嘿傻笑道:“嗯,大哥,你说得不错,这样的场面,确实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嘿嘿嘿。” 江月琴望着台下众人张口结舌的表情,不禁嫣然一笑,道:“各位父老乡亲,各位朋友,我宣布,比武大会现在开始!” 她那一笑,梨涡浅现,带着江南水乡的气息,绮丽淡然,却动人心魄,惊荡山河! 看着台下那些热血沸腾的少年,江振声担心闹出人命来,便大声道:“各位,我再补充一遍,在比武的过程中,点到为止,分出胜负即可,不能杀人夺命。 若是闹出人命来,一切后果由杀人者承担,我们概不负责啊……” “江叔,您甭说了,这个我们知道,我们自己知道分寸的!” 江振声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有两个男子急不可耐地跳上擂台,展开拳脚,噼里啪啦便打了起来。 这两人,一个使的是地躺拳,一个擅长鹰爪功。 这样可有趣了,一个跌跌撞撞,仿若武松醉酒,在地上躺着打;一个振臂飞掠来去,犹似雄鹰展翅翱翔天宇,盘旋辗转博斗,人们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加油喝彩,为他们助威。 听到彩声如潮,那个使鹰爪功的男子更是高兴,双臂齐展,十指如钩,连绵不绝地向地躺拳男子抓去。 这个使鹰爪功的男子确实厉害,十指坚硬如铁,每招使出,呼啸生风,居然将擂台抓出一道道深深的指痕,宛然入目,看得人们胆战心惊! 其实刚开始,看见鹰爪功的男子拳风刚劲,十指透风,异常彪悍犀利,雪无痕便知道结果,他料想肯定是那个鹰爪拳的男子获胜。 果然,不出所料,斗了二十多招后,鹰爪拳男子故意卖个破绽,引诱地躺拳男子来攻他,鹰爪拳男子见对方上当,大喝一声,使了个苍鹰博免的招数,左手一探,五指如钩,蓦地将地躺拳男子抓了起来,抖手一抛,将其扔到擂台下。 随即转身望着在擂台边观战的江振声江月琴父女,意气风发地问道:“江叔江姑娘,您们看在下的武艺还过得去吗?” 江振声点了点头,道:“不错,还可以。” 但是江月琴却没有回应他,甚至连看都不看那个获胜的男子,此时江月琴目光游离,老是向台下看去,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在人群寻找半天,当她看见雪无痕时,美目陡地一亮,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 随即,又迅速将目光移开,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鹰爪拳男子见江月琴不搭理他,自觉无趣,心想可能是她认为我的武艺不足以技压群雄,还配不上她,所以她懒得理我吧? 不行,我要将我的实力充分展现出来,技压群雄,以实力征服仙子之心,让江月琴对我刮目相看,我要成为江家的乘龙快婿,让所有男人对我羡慕嫉妒恨! 想到这,鹰爪拳男子不觉有些飘飘然,于是冲着台下人群喝道:“台下还有那个不服气的,可以来向我挑战!” “好,让某家来会会你!” 一人应声而起,飕地窜上擂台,这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刚一上台,不由分说,展开拳脚便向鹰爪拳男子攻打过去。 初时,那个壮汉攻势甚猛,硕大的拳头雨点般地向鹰爪拳男子轰杀过去,打得鹰爪拳男子连连后退,人们见了议论纷纷,都以为那个壮汉必胜无疑。 但是好景不长,刚斗得一阵,刚登台打擂的壮汉便气喘吁吁了,拳脚无力,软绵绵的,似乎几天没吃饭一样。 张飞德咧嘴一笑,摇头道:“哎,挺大块头的一个人,却是一个草包,哎,真没劲!” 话音刚落,只见鹰爪拳男子飞起一脚,将那壮汉踢飞出去,砰地摔倒在擂台下面,引得周围的人尖声呼叫,赶忙躲开。 “哈哈,兄台,承让了!” 鹰爪拳男子连胜两场,不禁豪气勃发,得意洋洋地一甩头,啪地打了一个响指,摆了个酷酷的样子,又想过去向江月琴献殷勤。 “阿弥陀佛,贫僧来也!” 鹰爪拳男子刚转过身子,突兀地,一声阿弥陀佛响起,鹰爪拳男子心中一凛,又急忙转过头来。 陡地,眼前一花,不知何时,眼前己多了一个人! 那人双手合十,头上瓦光锃亮,胸前挂着一串佛珠,居然是一个头光光的和尚! “咦惹,真新鲜,怎么擂台上突然多出一个和尚来?这个黄衣僧人他上去干什么?难道也想打擂,与别人抢媳妇?” “不可能吧?他一个出家人,抢什么媳妇?和尚不是不能娶妻生子的吗?” “可能是江月琴太美了,连和尚也抵挡不住诱惑,所以也登台打擂,想抱得美人归吧?”…… 看见擂台上突然来了一个和尚,而且还是一个有些道行的黄衣僧人,刹时满座皆惊,全场哗然。 江振声江月琴父女也不由得紧皱眉头,不知道这个和尚来干什么?一时人们议论纷纷。 鹰爪拳男子望着面前的黄衣僧人,见他一脸忠厚老实的样子,不似是奸诈狡猾之辈,应该不是上来打擂的,原先紧绷的神经便放松下来,和颜悦色的道:“不知大师登台,有何指教?” “呀?这个……” 黄衣僧人讷讷地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贫僧似你一样,也是……登台打增,比武招亲的,嘿嘿!” 众人听了,不禁哗然惊呼,江月琴父女与碧荷也面面相觑,一脸的愕然。 张飞德的眼珠子更是差点掉下来,拍着额头哇哇叫道:“吓!他奶奶的,一个光头和尚,居然也登台打擂,比武招亲?开什么玩笑?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 一名老者摇头晃脑的道:“说稀奇,真稀奇,和尚不念经,登台打擂为美人。 唉,色字头上一把刀,世人需谨慎,脑袋光光碰不得呀!” 陡然听到那个和尚说是登台打擂的,鹰爪拳男子愣了好一阵,才开口问道:“大师,你是个出家人,出家人讲究的是心无杂念,不惹尘埃,一生清心寡欲、无欲无求,而你却说登台打擂,这是开玩笑的吧?”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黄衣僧人手捻佛珠,一脸的认真,打着稽首道:“施主,贫僧法号悟能,乃是少林寺的僧人,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平生没有说过一句谎话,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啊?少林寺的和尚?好大的来头!” 江振声一声惊呼,对那个自称少林寺的僧人道:“大师,你怎么也叫悟能?猪悟能好象是猪八戒的法号哇?” 黄衣僧人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忙道:“江施主,贫僧跟您说,此悟能非彼悟能! 猪八戒的法号叫猪悟能,而贫僧的完整法号叫沙悟能!一个是猪一个是沙,不可同日而语也!” 雪无痕听了,不觉调侃笑道:“猪沙猪沙,猪吃沙,不可同日而语也,叫杀猪即可,哈哈哈!” 张飞德与关文长等人听了,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江月琴亦抿嘴咯咯娇笑,分外妩媚动人,那些少年郎看在眼里,俱都心神荡漾,竟然有些意/乱/情/迷的感觉。 沙悟能听了雪无痕的话,脸色微微一变,目中倏地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机,不过只是一闪而逝,并没有表现出来。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接着雪无痕的话头,阴阳怪气的道:“据小生得知,猪八戒也叫悟能,他也是一个好色鬼,当年做天篷元帅时,便因为调戏嫦娥,而被玉皇大帝责罚,贬落凡间投胎转世,错投了猪胎才成了个猪头模样。 哎,法号叫悟能的人……呃,不对,猪八戒拜唐僧为师,入了佛门,他也是一个和尚,应该是法号叫悟能的和尚,怎么都那么好色呢?而且脸皮也都是很厚的,居然来打擂求亲?哎,真是世风日下呀!” 第63章 和尚也发狂 尽管那个少年书生冷嘲热讽,沙悟能却似充耳不闻,仍是一脸的执着,对那鹰爪拳男子道:“施主,咱们开打吧,不要耽误时间了。” 鹰爪拳男子皱了皱眉,问道:“大师,你这身份不适合比武招亲,为何还执意如此?” 沙悟能一脸的悲天悯人之色,仿佛在怜悯世人、解救苍生一样,只见他悠然道:“为何?施主你问得好哇! 唉,为了点化你,为了点化芸芸众生,贫僧就跟你说说其中缘由吧。 佛曰,色字头上一把刀,既然是刀,就会伤人夺命,为了拯救愚昧世人,为了拯救芸芸众生,贫僧只好杀身成仁,以身殉道了,哎……!” 沙悟能长叹一口气,一副忍辱负重、以身取义的样子,又道:“阿弥陀佛,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所有的罪孽都让小僧一人承担吧!” 见他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一副杀身成仁的样子,有些人居然对他肃然起敬,向他翘起了大拇指,沙悟能见了,心中暗暗窃喜,却不露声色,一副不喜不悲、看破红尘的高人风范。 “啪啪啪……” 掌声响起,刚才说话的那个少年书生击掌赞道:“高!高!” 沙悟能心中一喜,问道:“施主,莫非您也认为小僧说的有理吗?” 怎知那书生却道:“我说的高不是说你见解精妙,而是说你这和尚强词夺理、歪理邪说,居然都可以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说得这么大义凛然。 哎,撒谎居然不脸红不皱眉,真佩服你了,看来你这脸皮比城墙还厚呢! 哼,还说什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话,说白了,不就是贪图江月琴姑娘的美色吗?若是一个丑姑娘,你肯这样牺牲的话,才是得道的佛门高僧呢!” 众人听了不觉哄堂大笑,都说有理,一个相貌丑陋的女子也站出来嚷嚷道:“大和尚,我需要你解救,你肯为我入地狱吗?你肯娶我吗?” 对于沙悟能的厚颜无耻,江月琴亦感到很厌恶,便也对他道:“沙悟能,那位书生说得对,你若是怜悯众生、解救世人的话,就去解救那位姐姐吧,本姑娘就不劳你费心了!” 丫鬟碧荷亦讥笑道:“哼,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野和尚,居然也登台打擂,想娶我们花容月貌的小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好歹!” 台下众人听了,也对沙悟能指手画脚,议论纷纷,讥讽嘲笑声此起彼伏。 沙悟能看在眼里,怒在心中,暗暗咬牙切齿,而江月琴又断然拒绝了他,美梦成为泡影,沙悟能不觉恼羞成怒,立时撕下虚伪面具,纵身一跃,向那少年书生扑去喝道:“都是你这巧舌如簧的穷酸书生,在这里胡言乱语坏我好事,拿命来!” “哎呀妈呀,和尚杀人啦!” 少年书生见他如恶虎般扑来,不禁大吃一惊,吓得撒腿就跑,但仍是被沙悟能的掌风击中,砰地摔了出去。 沙悟能如飞而至,一掌向那书生头顶拍落,狞恶地喝道:“受死吧!” “嘭!” 沙悟能的大掌眼看就要拍到少年书生的脑门上,斜刺里突然飞来一掌,嘭地一声,将沙悟能震退出去。 “啊?谁敢偷袭我?” 沙悟能踉踉跄跄的落下地来,险些跌倒,当他站稳脚跟向前看时,只见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正一脸鄙夷地望着他,不觉怒道:“喂,你是谁?干嘛偷袭我?” “呵呵,你不是和尚吗?不是少林僧人吗?刚才还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现在说话怎么那么粗鲁了?连阿弥陀佛都省了?” 雪无痕嘴角涌现一抹嘲讽,冷冷的道:“沙悟能,那位公子揭穿你的虚伪面具,你恼羞成怒,便要杀人了。 我不忍看你一个出家人杀生害命,便出手阻挡了一下,你怎么说我偷袭你呢?这不是倒打一耙,冤枉好人吗?” 张飞德亦哇哇叫道:“死秃驴,你刚才不是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怎么一转眼就凶神恶煞的了?奸计被人戳穿,便不会说阿弥陀佛了?哈哈!” 沙悟能恨恨地瞪了雪无痕与张飞德二人一眼,咬牙切齿的道:“你们休再胡说八道,告诉你们,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说着,居然飞起一脚踢了过来,雪无痕使了一招神龙摆尾,砰的一声将他踢飞出去,正好落在擂台上。 “阿弥陀佛,你这小子欺人太甚,贫僧要杀人了!” 沙悟能目中凶光毕露,撸起袖子,便要冲下来与雪无痕厮杀,雪无痕担心伤害到无辜百姓,便振臂飞起,轻飘飘地落在擂台上,对那黄衣僧人道: “沙悟能,既然你要打,我便陪你打,看看你这个少林寺的和尚有什么本事!” “好,贫僧便让你见识一下少林寺的绝技,接招!” 沙悟能大喝一声,蓦地使出少林寺的金刚罗汉拳来,拳打脚踢,猛烈地向雪无痕攻来。 少林寺的武功以刚猛闻名于世,金刚罗汉拳便是其中的代表,此拳刚劲勇猛,招式大开大合,纯以攻势为主,具有一往无前、无坚不摧的气势,寻常武者根本抵挡不住金刚罗汉拳的冲击。 此时沙悟能施展岀来,随着金刚伏魔、金刚朝佛、罗汉担柴、罗汉登山等招式的使出,刹时拳如雨、掌如刀,擂台上到处都是沙悟能纵横交错的身影。 此时的沙悟能宛若一头狂奔的野牛,横冲直撞,纵横开拓,刚劲勇猛的拳风震憾全场! 看见沙悟能如此生猛,势不可挡,江月琴俏丽的粉脸上不禁涌现一抹忧色,似乎在为雪无痕担心。 但,面对勇猛如牛的沙悟能,雪无痕却异常淡定从容,只见他飘忽来去,采取以柔克刚的方式,用轻灵飘逸的华山掌法,将对方的攻势一一化解。 斗了十多回合,沙悟能看出雪无痕的武功路数来,喝道:“呀?华山派的掌法?你是华山派的弟子?” 雪无痕道:“总算你有点见识,终于看出我的武功路数来了!” 沙悟能咬牙切齿地道:“华山派弟子又怎样?我少林武功雄冠天下,华山武功怎能与我争锋?” 雪无痕淡淡一笑,道:“多说无益,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听了他们的谈话,人们议论纷纷道:“呀,原来这个白衣少年是华山派的弟子,怪不得他的武功那么好!” “华山弟子大战少林弟子,华山武功斗少林功夫,这下有得看喽!” “你们认为少林寺的和尚赢呢,还是华山弟子取得最后的胜利?” “我还是希望华山弟子赢,沙悟能那么阴险,一个和尚不好好念经拜佛,居然上台打擂台,还想娶老婆,这样的人想想就觉得恶心!”…… 其实,对于雪无痕的人品武功,江振声亦赞叹不已,江月琴也是一脸的崇拜陶醉之色,她似乎在希望什么。 “般若神掌!” 沙悟能见金刚罗汉拳压不住雪无痕,蓦地大喝一声,拳风一变,陡地使出少林绝学般若掌来! 刹时,掌影如山,狂风呼啸,偌大的一座擂台,都有些摇摇晃晃的了,似乎随时便要倒塌下来! “哈,般若掌是吧?看我的冰雪神掌!” 雪无痕运转灵力,催动冰雪之气,双掌连发,一掌掌拍了出去。 刹时,雪花飘飘,漫天飞舞,将方圆百丈的擂台笼罩。 更为奇异的是,在漫天飞雪中,一个个冰雪掌印呼啸而出,宛若冰雹般向沙悟能射去。 “好美呀!” 一声赞叹响起,宛若神女呢喃,江月琴一脸的陶醉之色,静静地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看着雪花中那个翩翩起舞的白衣少年,看着那个卓尔不群的身影,不禁浮想联翩…… 突兀地,一声愤怒的咆哮传来,将百变仙子从绮丽幻想中拉回现实。 江月琴凝眸一看,原来,沙悟能被雪无痕发出的冰雪掌印击破了额头,气得他大声咆哮呢! 见此情景,温婉可人的江月琴心花怒放,不禁哈的一声笑了起来:“妙妙妙,打得好,打破他狗头!” 话刚一出口,这位江南第一美人不禁羞红了脸,轻声道:“哎呀,我怎么说这样粗俗的话呢?” 碧荷听了,嫣然笑道:“小姐,您这是真情流露,所以才口不择言,偶尔一次不碍事的,嘻嘻嘻!” 江月琴吐了吐舌头,俏皮一笑,轻笑道:“碧荷,还是你懂我心,呵呵。” 沙悟能摸着肿起大包的额头,面目显得有些狰狞恐怖,陡地喝道:“喂,你搞什么鬼?这不是华山派的武功呀?” 雪无痕一掌拍去,一个磨盘般大的冰雪掌印呼啸而出,砰的一声将沙悟能撞倒在地,这才嘻嘻笑道:“管你什么华山不华山的,能够打倒你的武功,便是好武功,杀猪的,对吧?哈哈哈!” “杀你个头,狗屁臭武功!” 沙悟能怒骂道,飞快地将胸前那串佛珠取下来,猛地一抖手,喝道:“射!” “飕飕飕……!” 刹时,劲风急啸,那一串佛珠陡然散开,以天女散花之势,仿若子弹般,飕飕飕向雪无痕全身要害部位击来! “哟呵,和尚发狂了,连佛珠都扔出去,当暗器杀人了!” 第64章 噩梦 “飕飕飕……” 突兀地,漫天乌光激射而来,绿幽幽的,宛若幽冥鬼目,杀人夺命,绝不容情! 和尚发狂,恶人逞强,少林武僧要杀人! 当此危急之际,怎能隐忍不发? 怎能让宵小太猖狂? “昂!” 但听一声惊天长啸响起,宛若龙吟,震憾九霄! 随即! 但见一道光华照耀天地,宛若神龙在天,摇曳穿梭,伸缩不定。 而漫天的乌光,却突然消逝,倏忽不见了。 再看时,雪无痕手中己多了一柄长剑,长剑上串满了乌黑锃亮的珠子! 那正是沙悟能当暗器撒出去的佛珠,却被雪无痕一剑穿出,全部没收了! 在这一刻,宽阔的广场上,静寂无声,落叶可闻。 人们全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因为他们不相信这是真的。 当沙悟能撒出教十颗佛珠,当成暗器偷袭雪无痕时,人们大都以为雪无痕这下完蛋了,就算不死也会重伤。 怎知雪无痕却轻描淡写的,一剑刺岀,就将所有的佛珠全都没收了,一个不漏,居然一点事都没有,太过出乎人们的意料,众人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全都傻乎乎地站着,宛若木雕泥塑般,一动不动! “呀哈哈,妙哉妙哉!” 一阵爽朗豪迈的笑声响起,还是张飞德率先打破了沉寂,只见他击掌赞叹道:“哎呦,大哥这手功夫太漂亮了,一剑刺出,就那么一划拉,就将杀猪的佛珠给没收了,害得我们都为你担心呢!” 听张飞德说到杀猪的字眼,沙悟能脸上不禁一阵抽搐,目中凶芒涌动。 本来听说江月琴比武招亲的事情后,沙悟能当时只是想来凑凑热闹,但是当他看见宛若天仙的江月琴时,便被这位江南第一美人的绝世芳华给震憾到了,甚至生岀了强烈的占有欲,为了得到倾国倾城的美人,哪怕被少林寺逐出寺门,甚至打入十八层地狱,也在所不惜! 于是,沙悟能便登台打擂,并鼓动如簧之舌,说出舍身取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样大义凛然的话来,想以自己的“高风亮节”博取人心,博得美人眷顾。 为了增加自己的实力,沙悟能还亮出自己的身份名号来,想以少林寺的名头震慑众人,自己便可坐收渔利,轻轻松松的将江月琴弄到手。 怎知现在反而成了笑柄,沙悟能的法号,被人戏称为杀猪的,美人没到手,反而弄得一身骚。 现在沙悟能不禁有些后悔,不应该报出少林寺与自己的法号来,落下了把柄,让自己下不来台。 沙悟能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却听雪无痕大喝道:“佛门败类,不干净的东西,还给你!” 一抖手,串在长剑上的佛珠鱼贯而出,仿若子弹般飕飕飕地射了出去,去势劲疾,快似闪电! “啊?我的佛珠?” 沙悟能急忙伸手去接,可是那佛珠便似游鱼一般,刚一接着便哧溜一下滑了出去,后面的数十颗佛珠已接踵而至,沙悟能心神恍惚之际,一时自顾不暇,闹得手忙脚乱。 这还不止,由于猝不及防,只听卜卜卜声连响,那些佛珠雨点般的打在沙悟能的脸上身上,将他打得鼻青脸肿,牙齿也打掉了,扑通摔倒在擂台上,遍地乱滚,满地找牙,惹得人们哈哈大笑,都说活该,这样六根不净的和尚就应该打他。 其实,这还是雪无痕手下留情,没有尽力施为,否则沙悟能己被打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他自己的佛珠之下,那样也太窝囊了。 沙悟能捡起散落的佛珠,跳了起来,目中凶芒涌动,恶狠狠地盯着雪无痕道:“阁下好手段,沙悟能今日认栽了,你可敢留下你的名字来?” 雪无痕哈哈一笑,道:“有何不敢?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可听好了,我叫雪无痕!” “好,雪无痕,我记住你了,他日贫僧必登门拜访!”沙悟能说了一句场面话,振臂一掠,僧袍飘飘,如飞而去,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望着沙悟能的背影,雪无痕扬声道:“沙悟能,我等着你,要报仇尽管来找我,雪某随时恭候大驾!” 说罢,亦掠下擂台,江月琴见了不禁有些失望,心里道他怎么就下台了呢?难道他刚才登台打擂只是为了教训沙悟能,不是为了我? 雪无痕跃下擂台后,便即向走出人群,向楼外楼大门走去,张飞德问道:“哎,大哥,你干嘛呢?不打擂了?那个如花似玉的江南第一美人,你不想将她夺过来?让给别人啦?” 雪无痕道:“我刚才上台不是为了打擂,只是看不惯沙悟能的作为。 再说了她江月琴虽然漂亮美丽,又与我何干?那些人爱争由他们争去,我懒得理他们。” “哎呀大哥,这么漂亮的姑娘,你就这样让给别人太可惜了……” 张飞德嘀嘀咕咕的还想说什么,但是雪无痕己经独自一人走了,关文长拍了拍张飞德的肩膀,道:“三弟,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大哥不喜欢美人,要不呆会咱们也上去打擂,将江月琴夺过来?” 张飞德听了,一拍脑门道:“唔,不错,肥水不流外人田,咱们先看看情况,有机会咱们也上去打擂台招亲,嘿嘿嘿!” 关文长眼睛咕噜噜一转,想出一个法子来,对张飞德道:“三弟,要不到时候我上去,我若是打不过别人,你便出其不意地大喝一声,嗷的一声吼,将对手吓趴下,这样我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岂不美哉?” 关文长望着台上美如谪仙的江月琴,眼角放光,居然有些猥琐地嘿嘿奸笑起来。 而原先说话戏耍沙悟能的那个丑女,见关张二人相貌堂堂,心中仰慕,不由自主地走了过来,往他们身上挨擦,还嗲声嗲气地道:“两位大哥,不必上台打擂了,那多危险哪,不如这样吧,就让小女子伺候你们得了,嘻嘻嘻,好吗?” 关张二人见了那个歪脸斜嘴的丑女,居然搔首弄姿地挨挤过来,浑身立时起了鸡皮疙瘩,赶忙远远地躲了开去。 那丑女也跟着追了过来,边向关张二人抛媚眼,边嗲声嗲气地道:“两位哥哥,虽然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你们不要以貌取人嘛,过来吧,跟我回家过家家,生娃娃,好不好嘛?嘻嘻嘻。” 关文长一向自负甚高,看了那个丑女搔首弄姿的样子,再也忍受不了,呃的一声呕吐出来,正好吐在丑女的身上,那丑女说了一声讨厌,便即匆匆走了,赶回家去换衣服了。 看着丑女匆匆离去的背影,心惊肉跳的关文长才松了一口气,居然双手合十,喃喃自语道:“阿弥陀佛,谢天谢地,险些吓杀我也!” “哈哈,阿弥陀佛?” 张飞德与周围的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张飞德道:“二哥,你什么时候也当和尚了?怎么也学那个杀猪的沙悟能,说起阿弥陀佛来了?哈哈,笑死我了!” 关文长脸上一红,忸怩道:“哎呀,那个丑女若是缠着我,我宁愿出家做和尚,也不要她,真是吓死我了!” 就在他们说话时,又有人跳上擂台打了起来,人们的注意力又转移到擂台上。 雪无痕却懒得看他们,离开人群径自向楼外楼走了过去。 由于人们都出来看比武招亲的擂台赛了,就连掌柜与店小二也出来看热闹了,此时楼外楼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影,雪无痕没受到什么阻拦,便走了进来。 走进一楼,雪无痕眼前一亮,只见大堂中央墙壁上,镌刻着南宋诗人林升写的《题临安邸》诗一首: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据说,楼外楼便是从这首诗“山外青山楼外楼”一句中,得到启发而取名为楼外楼的。 看着这首绮丽的诗文,雪无痕感受到的却是诗人忧国忧民的爱国情怀,想起当时战火纷飞,百姓苦不堪言,而那些朝廷的掌权者却偏安一隅,不思进取的情景,不禁叹息一声,拾级而上,游览他处风情。 到了楼顶处驻足凝望,眺望远方,只见平湖秋月,碧波荡漾,烟波浩渺,无边无际,不禁生发无尽幽思,浮想翩翩…… 突兀地,一个极其血腥残忍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在一个刑场上,只见一个虎目钢须的猛男,手里抓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对断头台上五花大绑的一人狞笑道:“雪松,我不但要杀光你全家,还要将你儿子雪无痕全身筋骨打断,让他成为一个废人! 哼,这就是得罪我狂战的下场!” 说着,那个自称为狂战的猛男,便似拧麻花一样,用力猛地一拧,又一脚踢出,只听咔嚓咔嚓之声连响,那个小男孩发出一声惨叫,便即昏死过去。 原来,小男孩的全身筋骨都被狂战给折断了! 随即,狂战一挥手,对断头台上那个一身横肉的刽子手道:“屠夫,给我杀,将雪松全家都给我杀了!” 屠夫答应一声,嘿嘿狞笑着,举起鬼头刀将雪松一家全都杀了,刹时血雨纷飞,染红了天! 而那个被狂战折断筋骨的小男孩,也己奄奄一息…… “呼” 一阵风吹过,脸上一凉,雪无痕蓦地从噩梦中醒来,只见他双目赤红如血,望着京都的方向仰天怒吼道:“狂战,屠夫,你们杀我全家,终有一天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第65章 魔刀门少主 “噔噔噔……” 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雪无痕,正在浮想联翩之时,陡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便见一个豹头环眼的黑衣大汉风风火火冲了上来,那汉子一见到雪无痕,便迫不及待的道: “大哥,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享清福,让我找了你半天!” 雪无痕望着那人道:“三弟,找我什么事?” “大哥,黄鼠狼来了!” 张飞德一冲上来,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直把雪无痕闹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禁问道:“黄鼠狼来了?三弟,什么意思?” “哎呀,大哥,黄鼠狼就是那个……” 张飞德怪眼一翻,着急地道:“大哥,难道你忘了吗?黄鼠狼就是枫桥镇那个混蛋,前段时间咱们还在枫城法场跟他干了一架呢,难道你忘了吗?” 听他一说,雪无痕才醒悟过来,道:“哦,原来是王叔郎,我还以为是真的黄鼠狼呢!” 张飞德嘻嘻笑道:“哎呀,我叫黄鼠狼习惯了,他的名字我却忘了呢,嘿嘿嘿!” 雪无痕问道:“怎么?王叔郎也来到杭州了?莫非他又带人来找我们报仇的?” 张飞德听了嘿嘿一笑,道:“哼,找我们报仇?谅他没有这个胆!” 雪无痕愕然道:“既然不是来找我们报仇,那你慌什么?” “我是怕黄鼠狼将一朵鲜花给糟蹋了!” 张飞德愤愤不平地道:“大哥,你不知道哇,这个黄鼠狼厉害得很,他来了之后立时上台打擂,都己经连赢三场,将三个对手给废了呢! 现在那个江月琴姑娘都焦急不安呢,看来她也不喜欢这个黄鼠狼,巴不得有人去收拾黄鼠狼呢!” “哦?王叔郎也登台打擂?他也想比武招亲夺美人?” “嗨,江月琴被人称为江南第一美人,又是什么百花仙子,哦……不对,是百变仙子,这么漂亮的姑娘,谁不喜欢?” 雪无痕腾地站了起来,道:“好,三弟,咱们下去看看,王叔郎心术不正,不能让他糟蹋了那么好的一个姑娘!” 说罢,与张飞德走下楼梯,出了楼外楼,到了广场上时,只见王叔郎一脚将一个青衣少年踢飞出去,这还不算,还飞掠过去将那少年的一条手臂砍断,引得众人哗然惊呼,都说这样太残忍了。 其实,雪无痕也料想不到王叔郎会对一个陌生人下狠手,才没有出手阻止,况且他刚从里面出来,陡生突变,也来不及阻止了。 看见那个青衣少年被王叔郎斩断一条手臂,江月琴父女亦很震惊,特别是江月琴更是觉得内疚,因为都是她执意要设擂比武招亲,而那少年登台打擂才被斩断手臂的。 是以,望着仗剑而立,一脸得意的王叔郎,江月琴不禁怒斥道:“你……你为什么要伤人?” 王叔郎哈哈一笑,道:“刀枪无眼,既然是比武决斗,自然免不了伤亡的嘛,这有什么奇怪?” 江月琴面罩寒霜,娇斥道:“可是,你们明明己经分出胜负,为何还要下此毒手?” 王叔郎邪恶一笑,道:“美人,别这么生气,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若不如此,何以震慑他人?不然老是有人上台挑战,我烦都烦死了,所以只好拿他开刀,杀一儆百,一劳永逸!” “你……你……” 江月琴气得说不出话来,王叔郎凑近前去,一脸淫邪地道:“美人,别生气嘛,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我会心疼的哦。 古人言,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与你相隔千里,却在此相会,这证明咱俩有缘份,何不好好珍惜呢?” “油腔滑调,缘你个头!” 江月琴一掌击出,却被王叔郎躲了开去,还顺水摸鱼,在江月琴滑如凝脂的粉颈上摸了一下,嘻嘻淫笑道:“好嫩滑的肌肤,水灵灵的,不愧为江南第一美人,不愧是苏杭水乡的女儿,嘻嘻嘻!” 对于王叔郎的无耻行径,众人均摇头暗骂,一直默不作声的江振声也看不下去了,指着王叔郎怒斥道:“无/耻下/流!” “正是因为无/耻下/流,才能生儿育女嘛,江叔叔您说对吗?” 王叔郎淫/邪一笑,随又傲然道:“江振声,我乃华山弟子,掌门卓不群之徒,且又力压群雄,连胜四场,似我王叔郎这样的少年英雄,难道还配不上你女儿吗?” “狗熊!” 雪无痕一声轻斥,正待飞掠上去,揭穿卓不群与王叔郎师徒的虚伪面孔,陡闻一声大喝传来:“是谁胆边生毛,招惹我的美人?” “飕!” 随即: 寒光乍现,照耀天地! 一柄弯刀似从天外飞来,打着急旋径朝王叔郎射去,王叔郎见状大惊失色,急忙飞掠躲开,但是那柄弯刀似有灵性,宛若灵蛇逐蛙,居然也跟着追去,欲将王叔郎斩杀! “呛!” 长剑出鞘,王叔郎大手一挥,人随剑走,一剑斩了出去,当的一声爆响,那柄弯刀转了几个弧圈,又飕地飞了回去,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那柄弯刀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仿佛来自于九霄云外,众人皆感骇然! “飕飕飕……” 但是,转眼之间,凌厉的金刃破空之声又再响起,众人抬头一看,却见一人足踏弯刀,衣袂飘飘,从天而降! 看着那个足踏弯刀,御空而行的黑衣少年,有人惊呼道: “呀,这是魔刀门的人!” “他……他是魔刀少主!” “啊?魔刀门少主寒石磊来了!” “魔刀门?!” 这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字眼,单只“魔刀”二字,就足以骇人听闻! 乍一听,雪无痕心中亦是凛然一惊,据他所知,魔刀门是一个异常神秘的门派,魔刀门的人行事也异常诡秘,据说他们个个心狠手辣,异常难缠,江湖上无人敢惹,就连少林、峨眉、武当这样的大门派,轻易也不敢招惹他们,而且避之唯恐不及。 所以,当听到魔刀门的时候,人们大都露出了震惊之色,何况现在魔刀门的少主突然降临,更是震憾人心,有些胆小的居然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 待那个被人称为魔刀门少主的少年落在擂台上后,雪无痕向上看去: 只见那少年一袭黑衣,鹰目如钩,面带煞气,目中寒芒如刀,似乎便要杀人夺命一般,望之令人胆战心惊! 而他身上造型有些诡异的黑衣,更是凭添了几许神秘,给人以阴森恐怖的气息! 此时寒石磊一脸的倨傲之色,仿若高高在上的魔神,在俯视脚底下的芸芸众生一般,在他眼中,仿若众生如蚁,微不足道,可举手灭之! 看见魔刀门少主寒石磊落在擂台上,江振声江月琴父女立时紧张起来,丫鬟碧荷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妈耶一声,急忙躲到江月琴背后。 寒石磊冷眼斜睨,看见众人震惊的样子,脸上不觉浮现一抹得意之色,似乎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随即,傲然而略带恫吓地对江月琴道:“江月琴,我寒石磊看得起你,才向你提亲,但你却推三阻四,不肯与我魔刀门联姻。 现在你提出一个条件,要设立擂台,比武招亲,说我若是能力压群雄,才肯嫁到魔刀门做我媳妇。 好哇,现在我应约而来,我若胜了所有的挑战者,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不好再拒绝我了吧?” 雪无痕听了寒石磊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心道怪不得江月琴贵为江南第一美人,居然要比武招亲,原来她不想嫁给魔刀门少主寒石磊,便想岀这样的办法来搪塞寒石磊。 但是,这样的风险未免也太大了吧?若是似王叔郎这样阴险狡诈之徒,击败了寒石磊,成为最后的胜利者,江月琴岂不是要嫁给他?岂不是羊入虎口?只怕比嫁给寒石磊更惨呢?! 如此一想,雪无痕不禁有些同情起江月琴来,看来这位被人称为百变仙子、江南第一美人的姑娘,处境也不怎么好哇! 唉,人们常说红颜祸水、祸国殃民这样的话。有些人总爱将导致国家灭亡的原因,归咎于那些芳华绝代的旷世佳人。 难道,天生丽质也有错吗?我想错的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是那些贪得无厌、沉迷酒色的君王吧? 看着咄咄逼人的寒石磊,江月琴杏目圆睁,银牙紧咬,胸脯不住地起伏,但却敢怒不敢言,过了半晌才轻启贝齿道:“寒石磊,你若能击败所有的挑战者,成为最后站在擂台上的人,我……随你到魔刀门便是!” “随我到魔刀门?” 寒石磊双眼眯成了一条线,戏谑地道:“我的百变仙子,这么说来你还是不肯嫁给我呀?这是你的又一条缓兵之计?哼哼,居然跟我玩手段斗心思?跟我玩躲猫猫的游戏? 呃,不过,那也没关系,到了我魔刀门,你便是笼中之鸟,你从也得从,由不得你了,哈哈哈……!” 肆无忌惮地狂笑一阵,寒石磊仰望长空,又自顾自地道:“我想,也没有什么人敢上来与我决战的了,这个擂台只是一个摆设而己,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谁敢招惹我魔刀门的人呢?不如现在就跟我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第66章 弯刀饮血 寒石磊狂笑一阵,伸出手去,便想将江月琴拉走,居然将现场数万人视为无物,可谓狂妄之极。 “慢着!” 突兀地,一声怒喝响起,尖锐刺耳,震荡人心。 “哟呵?居然还有人敢出声?” 寒石磊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面目阴森的锦衣少年,正在怒视着他,于是冷冷地道:“小子,你是何人?居然敢在本少主面前大声喝斥?活得不耐烦了吗?” 锦衣少年负手而立,傲然地道:“我叫王叔郎,乃是华山掌门卓不群的弟子,你说带人走就带人走,莫非你把我当空气吗?怎么说我也是名门大派弟子,而江姑娘设擂比武招亲,人人皆可参与,你怎能坐享其成,独霸美人呢?” “呀?什么?王……黄鼠狼?” 寒石磊傲然依旧,连看也不看王叔郎,还故意羞辱他,将他的名字说成黄鼠狼,缓缓地道:“俗话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哪。 哼,你以为抬出华山弟子的名头来,就能吓得倒我吗?告诉你,就是华山掌门卓不群来了,我也不惧!” 雪关张等人虽然不喜欢寒石磊,但是见他如此羞辱王叔郎,都觉得挺解气的,忍不住跟着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江月琴看见雪无痕笑,便也跟着咯咯咯地抿嘴而笑,益发美丽动人。 乍一看到江月琴,王叔郎便被她的绝世容光给震惊了,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她弄到手,于是立时上台打擂,连胜三四场,将所有竞争者全都击败,王叔郎本以为胜利在望,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怎知骤逢突变,半路上突然杀出个程咬金,魔刀门少主寒石磊居然也来凑热闹,硬生生地要将江月琴带走,而且还拿他的名字,来嘲笑羞辱他,王叔郎不禁怒气冲霄,长剑一摆,喝道: “寒石磊,你欺人太甚,不要以为仗着魔刀门的名头,我就怕了你! 告诉你,别人怕你,我王叔郎可不怕你,今日我要让你领教华山剑法的厉害!” “呵呵,还敢跟我动刀动剑?胆子不小哇!” 寒石磊见王叔郎向他叫阵,嘴角不禁涌上一抹嘲讽,冷哼道:“华山剑法,确实有些名头,不过在我面前,依然不够看!” 寒石磊在说话间,欺身急进,居然以空手入白刃的手法去夺王叔郎的长剑。 “哎呀,你好猖狂!” 王叔郎一声怒斥,长剑斜扫,剑芒飞溅,将寒石磊逼退回去,冷哼道:“姓寒的,你居然敢藐视我?” 寒石磊也不答理他,一掌劈岀,寒光飞射,掌中己多了一柄弧线形的弯刀。 那把弯刀犹如弯月,有一截刀柄,闪烁着幽幽的寒光,锋芒毕露,又如收割生命的死神镰刀,望之令人胆寒! 寒石磊大手一挥,一道犹似弯月的刀影狂飚而出,王叔郎举剑一挡,月影黯然消逝。 转身处,一道弯月刀影又悄无声息地斩来,宛若死刀,寒气逼人,王叔郎只好又振剑迎击。 寒石磊弯刀出手,再无停歇,暴风骤雨般的向王叔郎斩杀过去,一道道弯弯的刀影冲天而起,仿若一轮轮弯月漫天飞舞,异常的炫丽奇幻。 但是,那刀气却异常的凌厉,居然将擂台斩出一道道刀痕来。 江月琴父女与碧荷担心被弯刀所伤,赶忙跳到台下观战。 不得不说,王叔郎的华山剑法还是颇为精妙的,一把长剑纵横来去,剑光缭绕不息,舞得密不透风。只是他碰到了魔刀门的少主,便被寒石磊的弯刀给克制了。 斗了二三十个回合,只听啊的一声怒吼,一道血箭直上青天,化作漫天血雨洒落尘埃,人们还没有弄明白什么回事,却见王叔郎一手捂着屁股,狼奔豕突狂奔而去,却是跑得一瘸一拐的,流了一地血,似乎受了伤。 原来,在博斗中王叔郎的屁股处被寒石磊斩了一刀,疼痛难忍,王叔郎自知斗不过寒石磊,况且后面被人斩了一刀,露出大半个屁股来,王叔郎羞愧难当,便狂奔而去,众人明白过来时,不觉哈哈大笑。 “哼,华山剑法也不过如此!” 将王叔郎打跑后,寒石磊冷哼一声,望着擂台下的江月琴道:“美人,跟我走吧!” 江月琴摇了摇头,毅然决然地道:“寒石磊,我不喜欢你,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寒石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冷的道:“江月琴,你说话不算数?你不是说只要我击败所有的竞争者,你便跟我到魔刀门吗?” “没错,我是这样说过!” 江月琴的脸上带着愤然之色,道:“可是,你只是击败王叔郎而己,并没有击败所有的竞争者,台下还有那么多人呢!” “好,我便让你心服口服!” 寒石磊看也不看台下众人一眼,只是狂傲的道:“你们还有那个不服,想要夺美人的便上来,不然我就不客气,只好将这个花容月貌的百变仙子带走了呀!” 说实在的,现场数万人中,确实有很多人打江月琴的主意,巴不得将这位江南第一美人据为己有。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绝色美人,谁不喜欢? 但是他们都惧怕寒石磊,不敢招惹魔刀门,况且连华山派的王叔郎都被寒石磊的弯刀斩伤,险些丢了性命,因此无人敢上台挑战寒石磊,只能眼睁睁地任他张狂。 寒石磊连问了三遍,都无人应答,不觉哈哈笑道:“江月琴,美人,你也听见了,没有人敢上来挑战我呀,这下你死心了吧?该跟我走了吧?哈哈哈!” 看见寒石磊如此猖狂,早就把张飞德给气坏了,但是他知道斗不过寒石磊,况且雪无痕也叫他暂且按兵不动,以观其变,所以只好忍着。 这时见寒石磊便要将江月琴带走,张飞德心中一急,情不自禁大手一甩,居然将关文长抓住抛了起来,似扔石头一样往擂台扔去。 “哎呀,失手了!” 待得看清楚扔出去的是人时,张飞德才愕然惊呼道:“哇?二哥我怎么把你扔出去了?不好意思哈!” 寒石磊见无人上台应战,心中得意,便要将江月琴带走。 陡然间,风声呼啸,蓦见一人飞扑上来,寒石磊以为有人上台向他挑战,正待大喝,手中弯刀便要出手! 但是,当他看见飞扑上来的是一个长须飘飘的红脸大汉时,精神一阵恍惚,不禁大吃一惊,失口惊呼道:“呀?关羽关云长?” 关文长做梦也想不到张飞德居然将他扔上擂台,在刚被抛起来的那一刻,关文长的胆都快要吓破了,心里暗骂道:“你个大眼鬼张飞德,干嘛把我扔上擂台?想让寒石磊杀死我吗?” 但是,当他看见寒石磊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并且还叫他做关羽关云长的时侯,关文长心中一动,心里道我何不以假乱真,唬弄他一下呢? 于是,关文长落下来后,便摆出一副傲然之色,似关羽那样手拂长髯道:“呔!寒石磊,光天化日之下你仗势欺人,强抢民女,你可知罪?” 天下武者无不敬仰关羽关云长,寒石磊虽是魔刀门少主,但是他对关羽也是敬若神明,这时见“关云长”突然从天而降,并且喝斥他,不觉心惊胆战,吱吱唔唔的道: “关……关……关公关老爷,小的没有强抢民女,是是……小的爱慕江……江姑娘,所以想娶她为妻……” 看见关文长将寒石磊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的样子,张飞德不觉挠头嘿嘿笑道:“咦惹,二哥可以嘛,原先我心急,一时失手将他扔上擂台,没想到他居然将寒石磊吓成那样,哈哈,真不错,真不错!” 江月琴父女见了,亦掩口偷偷窃笑,希望关文长将寒石磊这个煞星吓跑,可就阿弥陀佛了。 寒石磊低头一瞥,恰好看见江月琴父女掩口而笑的情景,心里嘀咕道:“咦?他们父女笑什么?怎么他们老是望着关公关老爷?莫非其中有诈?……” 想到这里,寒石磊突然一拍脑袋,失声叫道:“哎呀,我怎么这么糊涂呢?嗨,差点被这个冒牌关二爷给骗了!” 于是仰起头来,怒气冲冲地指着关文长喝道:“呔,关文长,你好大狗胆,竟然敢骗我!” 寒石磊一声大喝,关文长心里格登一下,暗道完了,被他看出毛病来了,他该不会咔嚓一下将我杀了吧?不由得暗暗叫苦,心里埋怨道:“张飞德,你这个大眼鬼,平白无故你将我扔上来干什么?要是我死了,做鬼也不原谅你!” 尽管怕得要死,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停地打鼓,但当此性命攸关之际,关文长仍是强作镇定,也指着寒石磊喝道:“呔,寒石磊,你好大狗胆,居然敢对关某不敬,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 说着大手一挥,掌中赫然多了一柄丈余长的大刀,关文长用力一抖,青龙偃月刀嗡的一响,刹时光华飞溅,月影翩翩,关文长喝道:“寒石磊,你说关某骗你,你看这是什么刀?” “呀?青龙偃月刀?!” “哗,这是真正的青龙偃月刀,莫非他真的是关公关老爷?”…… 台下众人见了,以为关文长真的是关公关羽,慌忙趴在地上,向关文长跪拜叩头。 第67章 擂台争锋 尽管人们以为真的是关公显灵现世,不少人跪拜在地上。 但是寒石磊心中有数,却不再惧怕关文长,反而戟指怒目喝道:“姓关的,关文长,你还想骗我? 哼,你跟雪无痕张飞德桃园三结义,后来被王虎山画影图形、悬赏缉拿,前几天还在枫林城大闹法场,这些事情都是你们干的,以为我不知道吗? 还有,你的相貌酷似关公关羽,张飞德这个大眼鬼酷似他老祖宗张飞,这些事情,我魔刀门消息灵通,也早已知晓,现在你却在此大摇大摆,以为还能骗我吗?” 听他这么说,关文长知道全漏底了,心中叫苦不迭,暗骂张飞德这个大眼鬼,真是个害人精,平白无故扔我上来受罪。 被寒石磊识破后,关文长还想耍一下威风,但是想起魔刀门三字,看着寒石磊手里寒光闪闪的弯刀,关文长便觉得头皮发麻,怎么也不敢跟这个魔刀门少主开打。 打不能打,怎么办呢?开溜呗! 于是关文长虚晃一刀,假装向寒石磊发动攻击,随即撒腿就跑,一边屁颠屁颠地逃窜,一边大喊大叫道:“大哥救命啊!” 初时人们见关文长手持青龙偃月刀,神威凛凛的样子,不少人都以为他是关公显灵,来惩戒寒石磊的呢。 但是此时关文长居然被寒石磊吓得魂飞魄散,亡命奔逃,人们不禁一阵愕然,全都愣住了,心里道这是啥意思呀?怎么过五关斩六将的战神关羽,居然怕一个年轻小子? 寒石磊见关文长一刀斩来,以为他要跟自己拼命,况且他也听说了青龙偃月刀的厉害,是以急忙纵身跃开,以避锋芒。 怎知关文长虚晃一刀后,便即扛着大刀屁颠屁颠地逃跑,向台下奔去。寒石磊似觉被人耍了,不禁勃然大怒,手一抖,锋芒毕露的弯刀飕地射了出去,直取关文长的项上人头! “飕飕飕!” 魔刀追风逐电而来,响起凄厉的破空之声,眼看便要斩在关文长的脖子上,人们见了不禁失声惊叫,心里道完了,这可是关二爷啊! “当!” 就在这时,一颗石子斜刺里射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击在玄铁弯刀上,那颗石头嘭地爆裂开来,而那柄弯刀被撞得转了几个圈,也飕地飞了回去,寒石磊大手一挥,将玄铁弯刀抄在手里,喝道:“什么人?给我出来?” “美人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也罢,让我来会会魔刀少主!” 一声轻吟响起,一个白衣少年飞掠上来,那少年白衣胜雪,风度翩翩,貌比潘安,卓尔不凡,甫一登台,便惹得台下少女们尖声高呼、彩声一片。 江月琴见了,双眸放光,陡然一亮,不觉心头鹿撞,羞答答地望着那个白衣少年,目中温情脉脉。 寒石磊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白衣少年,冷哼道:“想必你便是雪无痕吧?当代桃园三结义的大哥?” 雪无痕卓然屹立,淡淡的道:“没错,正是区区在下。” 寒石磊双眼一眯,傲气凌然道:“雪无痕,你虽然出道没多久,但你初闯江湖,便声名鹊起,现在我倒要丈量一下,你有什么本事?” 雪无痕轻笑道:“好,寒少主,那你亮出弯刀来吧,我也想领教一下魔刀门的绝技。” 寒石磊大手一挥,不屑地道:“雪无痕,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我真的看不起你,就凭你这点能耐,还不配我出刀呢!” 张飞德在台下听了,不禁怒气冲霄,大喝道:“喂,死石头,你说什么呢?你敢看不起我大哥?我大哥还不配你出刀?太狂妄了吧你!” “哟呵,你这黑脸大汉,想必便是张飞德吧?” 寒石磊望着台下的张飞德,怒斥道:“大眼鬼,我叫寒石磊,乃是魔刀门少主人,却怎么叫我死石头?” 张飞德咧开大嘴笑道:“喂,寒石磊,听我大哥说了,你的名字有四个石字,而你又姓寒,四个冷冰冰的石头叠在一起,不是死石头是什么?哈哈,没错吧?” 江月琴听他说得有趣,不禁噗嗤笑了起来,尤其还是雪无痕告诉张飞德的,更是觉得妙趣横生。 不少人也想笑,但是看见冷酷如冰的寒石磊,便又不敢笑了。 看见江月琴望着雪无痕时,脉脉含情的样子,寒石磊不觉醋意大发,呼地一掌便向雪无痕拍去,同时喝道:“姓雪的,竟敢拿本少主的名字开玩笑,胡说八道,看掌!” 见他一掌拍来,掌风凌厉,雪无痕亦一掌拍出,迎了过去。 “嘭!” 二人的手掌猛地一撞,嘭地一声,掌风肆虐,居然将擂台上的几块木板掀了起来,雪无痕与寒石磊大手一挥,嘭的一声,同时将那些木板击得粉碎,剎时木屑纷飞,漫空飞洒。 这一对掌,雪寒二人均被对方的掌力震退四五步,寒石磊望着雪无痕,冷哼道:“哟呵,你小子可以呀,再来!” 呼地一掌击出,击到中途,又易掌为拳,仿若巨锤般轰杀过去。 雪无痕见了,使了一个“拳震南天”的招数,也一拳轰了过去,二人的拳头一撞,嘭的一声,地动山摇,劲风激荡,又将擂台上的木板掀了起来,四处飞溅。 寒石磊的身子哧溜一下滑了出去,居然被雪无痕震退一丈多远,擂台上留下两道划痕! 寒石磊只觉右手又麻又疼,居然有些麻痹的感觉,寒石磊惊讶地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刚晋升到武师境,怎么肉身之力如此强悍?” 其实,他哪里知道,为了报仇雪恨,雪无痕练功异常刻苦,且内外兼修。在孤山之巅时,雪无痕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打山扛石,冒着严寒酷暑苦练不休。 并且,司马剑司南南又研制出特殊的药液,给雪无痕淬炼身体,所以雪无痕的肉体之力异常强悍,骨骼异常坚硬,才有越阶战斗的资本。 看着寒石磊吃惊的样子,雪无痕淡淡的一笑,道:“寒石磊,你不是看不起我吗?现在怎么样?可以亮出你的魔刀来了吗?” 魔刀绝技神出鬼没,且又锋利无匹,其实,雪无痕也没有把握对付寒石磊的玄铁弯刀。 只是,出于武者那种特有的勇往直前、无畏无惧之心,还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雪无痕此时真的想领教一下魔刀门的刀法。 魔刀门之所以能够屹立于风云帝国,并且令人闻风丧胆,不仅仅只有弯刀这一门绝技,此时听了雪无痕的话,寒石磊摇了摇头,仍是盛气凌人的道: “雪无痕,虽然你有些本事,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不过,我告诉你,你还是不配我出刀,因为我有骄傲的资本!” 寒石磊说罢,身子前倾,左手一探,五指如钩,蓦地向雪无痕胸口抓了过来,快若闪电,奇快无比。 陡然见寒石磊出手,雪无痕身子向后一缩,以避其锋,同时击出一掌,予以还击。 寒石磊冷哼一声,左手一弯,如灵蛇般绕过雪无痕的掌击,食中二指微曲,指尖透劲,锐风急啸,径朝雪无痕双目点来,快如电光火石! “哎呀,好快的动作!” 雪无痕蓦地一塌身形,一拳崩出,破开对方的攻击。同时沉肩坠肘,挥肘横扫,劲风猎猎,端的是大师风范。 寒石磊斜身闪开,退而复进,十指如钩,双手连环,宛若苍蝇逐臭,毒蛇追蛙,如影随形地追杀过来。 他的动作其快无比,给人以鬼似魅的感觉,攻击犀利连贯,仿若水银泻地,一气呵成,犹似长江之水,滔滔不绝,令人防不胜防! 更主要的是,不知什么时候,寒石磊的手指上居然戴着钢铁指套,十指尖尖,锐利如刀,呼啸震天,虚空中居然被他抓出一道道指痕,令人触目惊心,居然比先前那个男子的鹰爪拳功夫还厉害! 台下众人见了,均大惊失色,议论纷纷道:“哇,寒石磊好厉害啊!” “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功夫,堪称一绝呀!” “寒石磊使的是什么功夫?是鹰爪神功吗?怎么好象比先前那个男子的鹰爪拳还要厉害?” “他的攻击犀利无比,他的身法如鬼似魅,似乎又不是鹰爪拳功夫吧?” 关文长与张飞德见了,也吃惊非小,生怕雪无痕被寒石磊抓伤或者杀死了,二人不由自主的取出兵器,随时准备冲上擂台,驰援结义大哥。 江月琴自不必说,更是担心雪无痕受到伤害,妙目盈盈处,全是忧虑之色。 “嗤!” 在寒石磊的一轮强攻之下,雪无痕稍一不惧,居然被他在肩膀处抓了一下,嗤的一声,衣衫居然被他撕掉一块,肩膀处立时现出两道指痕,血水涔涔流岀,瞬间便染红了一片衣衫! “啊?雪大……雪公子,你受伤了?” 江月琴啊的一声惊呼,一抖彩练,便想飞掠上来助战,雪无痕向她摆了摆手,道:“姑娘,不必了,没事的!” 寒石磊一招得手,抓伤了雪无痕,手里拿着那块撕下的布条,不禁得意洋洋地道:“雪无痕,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就说过不用弯刀,我也能胜你,怎么样,相信了吗? 你知道我使的是什么武功吗?告诉你吧,这是我魔刀门的另一门绝技,叫幽冥神抓!” 第68章 雪无痕逃婚 寒石磊抓伤了雪无痕,晃着双手,得意地道:“雪无痕,我这叫幽冥神抓,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幽冥神抓?” 雪无痕冷哼道:“看你那双手黑不溜秋的,哼,我看是幽冥鬼爪吧?” 寒石磊听了双眼一眯,目中倏地射出一道寒芒,怒斥道:“太胆,你竟敢诋毁我魔刀门的绝技? 哼,既然你说是鬼爪,那你有本事便来试试看,能不能破我的鬼爪?”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雪无痕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我就不信,破不了你的鬼爪!” 雪无痕趁其骄傲自大之时,采取以快打快的方式,展开拳脚,暴风骤雨般的攻打过去。 此时雪无痕变招之快,无以伦比,一招接着一招,一招快过一招,晃出千重拳影,令人目不暇接。 只见他拳如雨,掌似风,没有丝毫间歇,快若飘风,迅如闪电,宛若长江急浪,滔滔不绝地攻打过来,令人防不胜防! “哎呀?好厉害!” 看着雪无痕的拳脚密如雨点的攻打过,寒石磊立时觉出不妙,正待展开反击。 但,为时已晚,大势已去! 在雪无痕一轮狂风暴雨般的拳脚轰炸下,寒石磊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嘴里咿咿呀呀的叫着,一边手忙脚乱地胡乱招架,一边向后退去,伺机展开反击。 擂台争锋,各凭绝艺。 两强相争勇者胜,良机稍纵即逝。 雪无痕知道这些道理,他怎会给寒石磊反扑的机会?一击得手,雪无痕再无停歇,一声大喝,攻势如潮,势不可挡! 在雪无痕拳脚的狂轰滥炸之下,不但寒石磊被击得连连后退,兵败如山倒,便连擂台都被轰得砰砰嘭嘭的响,所过之处,木板横飞,最后独木难支,居然轰隆隆的坍塌下来,尘烟滚滚,场面震憾人心! 幸亏雪无痕没有下死手,只是想教训他一下而己,让他别太猖狂骄傲,别仗势欺人。 而寒石磊身上亦有贴身软甲护身,要不然不死亦必重伤,恐怕站都站不稳了呢。 不过,就算如此,寒石磊依然被打得鼻青脸肿,头昏脑胀,居然一声不吭,跌跌撞撞灰溜溜地逃了。 “哦,大哥赢了,击败了魔刀门少主,击败了寒石头,大哥好厉害啊!” 蓦地,一声大叫响起,宛若洪钟,众人如梦初醒,不由得欢呼起来。 看着寒石磊狼狈而逃的背影,江月琴父女与碧荷更是喜极而泣,若不是雪无痕勇斗寒石磊,恐怕江月琴别无选择,只能被迫嫁到魔刀门了呢! “哎,可惜了!” 就在人们欢天喜地之时,陡闻一声叹息响起,人们循声望去,只见张飞德惋惜地对雪无痕道:“大哥,你打赢了魔刀门的死石头,我高兴。 但是呢,寒石磊没有使出弯刀,没能看你长剑斗弯刀的场面,真的是太遗憾了!” 其实,张飞德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看见寒石磊的弯刀如此犀利,而雪无痕亦如此神勇,若是雪无痕手持长剑,大战魔刀门的弯刀,刀光剑影纷飞,场面必定精彩绝伦,也更加惊险刺激。 不过,若是寒石磊使用玄铁弯刀的话,谁胜谁负那又另当别论,笑到最后的可能就不是雪无痕了。 其实,寒石磊后来也想使用玄铁弯刀的,但是那时候他己被打得头昏脑胀,双手也受伤了,疼痛难忍,就算取出弯刀,双手不灵活,那也无济于事,因此只好饮恨而逃,待伤好后再找雪无痕算帐,报今日的一箭之仇。 战斗己经结束,擂台也倒了,雪无痕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正待叫上关张二人离去。 这时,却见江振声一领着江月琴走了过来,江振声笑咪咪地拍了拍雪无痕的肩膀,道:“年轻人,不错不错,好样的!” 雪无痕谦虚一笑,正待说话,却见江振声将江月琴拉到雪无痕面前,笑道:“雪公子,小女月琴便交给你了!” 江月琴亦含情脉脉地望着雪无痕,一副欲说还休、羞答答的样子,此时的她红云飞粉黛,美艳不可方物,醉了江山万古流。 “什么?” 听了江振声没头没脑的话,雪无痕脑袋嗡的一响,以为自己听错了呢,急忙问道:“江伯伯,您……这是啥意思?” “咳咳,这个呀。” 江振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又笑咪咪地道:“雪公子,我是说,把小女江月琴交给你了,哈哈哈,郎才女貌,真是天作之合呀!” “什么?天作之合?交给我?” 见雪无痕仍是一脸蒙圈,碧荷笑吟吟地补充道:“雪公子,雪少侠,是这样的,因为魔刀门的少主,也就是刚才被你打跑的那个寒石磊,见我们小姐生得如花似玉,看上了我家小姐,于是便向我家老爷提亲,想让我家小姐嫁给他。 但是我家小姐不喜欢寒石磊,况且魔刀门的名声又不好,所以我家小姐不肯答应,想方设法推脱。 不过,魔刀门的势力太大了,我们得罪不起,于是我家小姐便想出了比武招亲的办法,希望有人可以击败寒石磊,这样就不用嫁给寒石磊,就不用到魔刀门做人家的媳妇了。 可喜的是,雪公子你千里来相会,恰逢其时,并且击败了寒石磊,夺得头魁,为了履行承诺,所以我家小姐便是你的新娘子了!” 人们听了,轰然笑道:“好,好,这是天大的喜事呀!” “雪少侠英俊潇洒,英雄无敌,而江月琴姑娘国色天香,美人配英雄,再好不过了!” “一对璧人,郎才女貌,真是天作之合啊!” 看见大家热情祝贺,江月琴更是喜不自胜,美目含情,偷偷的望着雪无痕,不觉粉面飞红霞,貌若天仙,更显得艳丽无俦。 但是,对于这样的天赐良缘,雪无痕却显得不知所措,连连摆手道:“红伯伯,各位,这个使不得,我……我不能这样子……” “怎么使不得?” 张飞德一听就着急了,大眼翻滚,哇哇叫道:“大哥,这门亲事要得,如花似玉的姑娘,江南第一美人,到哪里去找? 嘿,你没见吗?成千上万的人都想娶月琴姑娘为妻,只是他们没有那么好的福气,人家江姑娘偏偏看上了你,那是天大的造化,千万不能错过呀,不然以后你会后悔的!” 关文长亦道:“大哥,三弟说得没错,江月琴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姑娘,又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美人,你既然登台打擂胜了,那是命中注定你跟江月琴姑娘有缘分,千万不要错过哇!” “哎呀,你们瞎掺和什么?” 看见关张二人也劝他,雪无痕面带不悦地道:“二弟三弟,可是我登台打擂不是为了比武招亲哪!” 见他推三阻四,江振声不禁纳闷地道:“雪公子,你不肯要小女,莫非你另有所爱?还是认为我女儿配不上你?” “呀?另有所爱?” 江振声这一问,雪无痕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人的影子来,觉得莫名的喜欢,但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清楚,于是怔忡道:“我……我也不知道,这事以后再说吧,我先走了!”话犹未了,拉起张飞德便走。 “呀?就这样走了?花容月貌的美人不要了?要不我……?” 关文长望着芳华绝代的江月琴,觉得雪无痕就这样放弃太可惜了,简直是暴殄天物,不觉依依不舍地望着这位国色天香的江南第一美人,居然生发出一种冲动。 但是转念一想,心里道:“朋友妻,不可欺!”于是一跺脚,也追了过去,叫道:“大哥三弟,等等我!” “雪大……雪公子,你别走!” 看着雪无痕匆匆离去,江月琴顿觉怅然若失,不自觉地追了过去,但是追了几步,眼睛一转,嘻的一笑,便又停了下来,不追了。 雪无痕带着关张二人,离开了孤山之畔,回到居住的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便离开杭州,策马向中原地区驰去。 在路上,张飞德仍是喋喋不休,说雪无痕太笨了,江月琴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无数人想方设法都得不到的美人,居然就这样放弃了。 并且还追问雪无痕,问他是不是有相好的意中人?或是小时候定了什么娃娃亲?又或是什么原因所以才放弃了江月琴? 对于关张二人稀奇古怪的问话,雪无痕只是淡淡一笑,也不回答。 其实,他也觉得江月琴很美,这个美不仅仅是指她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而且她的心灵也很美,很纯洁,并且有一种敢于抗争的勇气,要不然江月琴便不会设立擂台,比武招亲了。 只是,江月琴的美虽然震憾人心,但莫名其妙的,雪无痕的脑海里时不时便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来,那人虽然表面上是男子,但是却给雪无痕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并且他很留恋那种感觉。 至于为什么这样,雪无痕也说不清道不明,所以干脆不说,他似乎在等待什么,等待奇迹的出现。 岁月静好,静待花开。 想必便是雪无痕此时的心境吧? 不过,雪无痕却不敢将这些想法说出来,因为那样太过荒谬,若是张飞德听了,肯定哇哇大叫说大哥你怎么好这口,怎么喜欢男人这些难听的话,关张二人可能看不起他,甚至可能跟他绝交! 所以雪无痕不能说,宁愿那些想法烂在肚子里。 他现在只能放弃江月琴,他只能逃婚。 第69章 莫名其妙的饭局 离开杭州后,雪关张兄弟三人一路走走停停,向中原地区挺进。 雪无痕之所以赶往中原,那是因为受两位师父之命,去向楚天河大侠祝寿。 楚天河被人称为中原大侠,他武艺超群,德高望重,不仅是现今武林盟主,同时也是雪无痕的恩人。 当年雪松全家被狂战、屠夫这些恶人杀害时,便是中原大侠楚天河冒着生命危险,将年仅八岁的雪无痕从屠刀下救出,并且交给了司马剑司马空抚养,才有了现在的雪无痕,不然他早就死翘翘了呢! 所以说,楚天河是雪无痕的大恩人,雪无痕一直感激在心。 江湖一别十年梦,不觉己是少年郎。 弹指一挥间,十年便过去了,雪无痕己经长大成人,并且学有所成,也应该去拜谢救命恩人,顺便向恩公楚天河祝寿。 现在距离楚天河的寿辰还有一段日子,时间充足,所以雪无痕也不着急赶路,一路走走停停,欣赏沿途的风景。 想不到的是,莫名其妙的事来了。 这天日落西山时,在路边一个转角处,看见有一间路边客栈,雪无痕三人也饥饿了,便跳下马来走了进去,打算吃饱了住上一宿,明天再赶路。 刚走进客栈大门,店小二一看见他们便迎了上来,春风满面的道:“三位客官,请问您们是雪关张三位公子吧?” 雪无痕听了一怔,问道:“小二哥,我们兄弟三人从未到过我里,咱们也素未相识,你怎么认识我们?” 店小二笑容可掬的道:“嗨,雪公子,关张二位爷的相貌那么特别,一眼就认出来了。 而您与关张二位在一起,不用说,您肯定便是现今桃园三结义的大哥雪无痕,对不对呀雪少侠?” 张飞德听了哈哈笑道:“哎呀,大哥哇,看来咱们桃园三结义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呢,哈哈,真是想不到哇!” 随即又对店小二道:“小二哥,给我弄几个菜来,再来三坛酒,我们兄弟三人饱餐一顿,明天再赶路!” “好嘞,三位楼上请!” 小二哥将雪无痕三人领到二楼一个雅间内,道:“三位爷,请到里面就坐!” 雪无痕闪目一看,只见雅间内的桌上,摆满了一桌的菜肴,而且都是热呼呼的,看样子刚上桌没多久。 于是疑惑问道:“小二哥?你搞错了吧?我们刚进来,还没有点菜呢,怎么就有这一桌子的菜了?是不是别的客人的?” “没错,就是三位爷的,你们尽管放心吃吧,这些饭菜已经有人付钱了!” 店小二说完便想下楼,雪无痕一把拉住他道:“小二哥,你这样说我就纳闷了,是谁请的客,又是谁付的银子?” 张飞德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天塌下来也不当回事,见状道:“大哥,有吃就好,管他那么多干嘛? 嗨,咱们吃吧,吃完了洗洗睡,明天咱们还要赶路呢!” 雪无痕是个知恩图报、讲原则的人,不喜欢白吃人家的,尤其是连是谁请客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更是不能随便吃,是以还是拉住小二问道:“小二哥,你还是跟我说清楚吧,到底是谁请客?” 店小二眨了眨眼睛,哭笑不得的道:“嘿嘿,今儿可真奇怪了,请客的人不让我们透露他的身份消息。而吃饭的却要弄个清楚明白,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才行。 唉,做人难,做小二更难哪!” 见他一副无奈的样子,进门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关文长,这时候开口了:“大哥,小二哥有他的原则与苦衷,咱们就不妻难为他了吧?” 问不出个结果来,雪无痕虽然不甘心,但他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见状道:“好吧,既然如此,小二哥我就不为难你了,咱们吃饭吧!” “嗳,这就对了嘛,今朝有酒今朝醉,休管明日是与非,三位爷请慢用嘞!” 店小二见雪无痕如此说,登时如释重负,唱了一声诺,赶忙下楼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呵,小二哥说话倒蛮有趣的呀!” 雪无痕摇头一笑,当他看清楚桌上的菜肴时,不禁又呆住了! 原来,桌上那些菜都是他们喜欢吃的,似雪无痕喜欢的糖醋排骨、京都片皮鸭、涮羊肉,张飞德喜欢吃的叫花鸡、红烧蹄髈都赫然在目! 而关文长喜欢吃的窝窝头、千层饼、清蒸鳜鱼,也摆在了桌上! 便连他们兄弟三人都喜欢吃的回锅肉、佛跳墙、油炸花生,也一样都没落下! “哎呀,见鬼了!” 看着满桌子都是他们兄弟喜欢的菜,张飞德不禁睁大了眼睛,一脸的问号。 “是谁请客的呢?”雪关张三人异口同声道。 突然,张飞德大声道:“哦,我知道是谁了,肯定是江月琴姑娘!” 但是,张飞德的猜测立时被雪无痕否定了,雪无痕摇头道:“三弟,不可能,不是江月琴姑娘请的客!” 张飞德皱眉道:“大哥,怎么不可能?除了她还有谁请我们吃饭?再说了,在比武招亲的擂台上,你击败了寒石磊,成了最后的胜利者,当时江振声都亲手将他女儿交给你了,是你自己不要。 所以我想后来江姑娘自己又追了上来,偷偷地安排好了饭菜,想让你回心转意呢?” “呃?三弟你说的虽然有些道理,但也不对。” 雪无痕一五一十的道:“首先,江月琴姑娘就算她想这样做,但是也不可能,因为我们与她萍水相逢,原先并不认识,她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兄弟三人喜欢吃什么菜呢? 再者说了,江月琴姑娘乃是江南第一美人,那么多人追捧她,她应该很骄傲,她的自尊心也应该比别人强得多,而我当场拒绝了她,她应该很恨我才是,怎么可能还来巴结我?” 听他那么一分析,关张二人都觉得有理,于是他们又猜测可能是琴儿,或者是雪无痕的师父。 甚至连雪无痕刚下山时遇见的小乞丐,也想到了。不过,经过一番分析后,这些猜测都被否定了。 张飞德性情豪爽,结交的朋友多,初时张飞德也想过可能是他的朋友请的客。不过经过一番论证之后,也都排除出去了。 突然,雪关张三人同时想起一个人来,三人异口同声道:“诸葛长风,五弟!” 雪无痕兴奋地道:“五弟似他先祖诸葛亮一样,做事神神秘秘,行事风格往往出人意表,喜欢故弄玄虚,我想应该是他这样安排的,就是想给我们一个意外惊喜!” 关文长道:“我想也应该是这样子。呃,既然五弟来了,四弟陆子龙应该也跟他在一起吧?” “唉,不对,不是五弟!” 雪无痕沉吟道:“在枫林城劫法场时,五弟受了那么重的伤,一条腿险些被王虎山砍断,不可能那么快便痊愈的,不是五弟请客!” “说的也是,五弟现在应该还在峨眉山上养伤。” 正在说着时,陡然间肚子咕噜噜一响,张飞德一拍桌子道:“哎呀不管他了,老子肚子饿了,吃饱再说!” 大喝声中,张飞德风风火火的拿起筷子便要挟菜,突然一下蹦了起来,哇哇叫道:“哎呀,不好!” 他这么呼咋咋的一喝,顿时将关文长吓了一大跳,手里刚拿起的筷子也卜地掉了下去,关文长一脸的郁闷,埋怨道:“哎呀三弟,你一惊一乍干嘛呢?想吓死我吗?” “嘘!” 张飞德作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凑到雪关二人的面前,神神秘秘的道:“哦,我想起来了,这一定是寒石磊请我们吃的上路饭与断头酒!” “上路饭与断头酒?” 听他那么一说,雪无痕与关文长都觉得有些可能。因为在杭州比武招亲的擂台上,寒石磊因为骄傲自大,没有亮出玄铁弯刀,而被雪无痕击败,这样他肯定不甘心,一定会想办法报复雪无痕。 魔刀门弟子众多,他们的消息灵通,探查到雪无痕他们的去向后,因此设下埋伏,在饭菜中下毒,来暗害雪关张三人,这样的可能性非常大。 特别是店小二都不敢透露出来是谁请客,因此更有可能是魔刀门的人干的。 如此一想,雪关张三人都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约而同地下楼走出客栈,拍马扬鞭而去。 其实若是雪无痕自己一人,他倒不怕魔刀门的人,只是关张二人在身边,自然要维护他们的安全,小心谨慎些总是好的。 看着雪无痕三人绝尘而去的背影,店小二与掌柜都傻眼了,他们这是干嘛呢?一桌子的菜不吃,就这样走了?别人请客让你们免费吃喝,还不乐意呀? 由于担心魔刀门的人追来,雪关张兄弟三人一路拍马狂奔,直到半夜时分,才在一个小镇上找到另一间叫祥顺的客栈,此时他们己是人困马乏,饥肠辘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找到这间祥顺客栈后,三人下马后便猛的敲门,将客栈的掌柜叫醒来。 开门进去后,张飞德大马金刀往一张长条凳上一坐,便大嚷大叫道:“掌柜的,给我做几个菜上来,老子我饿得眼冒金星了,再不吃东西就死翘翘了!” 第70章 意外惊喜 “呵哦哦,困死了,三更半夜的,还来敲什么门呢?还让不让人活了?” 客栈掌柜是一个胖子,他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埋怨道,当他睁开惺忪睡眼,借着灯火的亮光看清楚雪关张三人时,不禁大吃一惊,自言自语道: “哟呵,那位爷算得真准,半夜时分果然有这三位客官来投宿,真是神了!” 雪无痕一听,立时警觉起来,一把抓住胖掌柜的肩膀,急切地道:“掌柜的,你说什么?哪位爷算得准确?他现在在哪里?” 胖掌柜自知失口,急忙掩饰道:“呃?是……是这样的,有一位……爷……老太爷常来小店玩耍聊天,预测事情也颇有些灵验,今早他跟我说,夜半时分必有三位客人来投宿,所以……见到三位,小的有些惊讶,嘿嘿嘿……” 张飞德听得不耐烦了,一把拨开他便闯了进去,嘟哝道:“哎呀,老子饿死了,你还在那嘿嘿什么?快弄些吃的来给我吃!” 胖掌柜急忙向前引路,又是一迭连声地道:“好嘞,三位里面请,己经做好饭菜了,三位这就请吃吧!” 说着一指大堂上的一张八仙桌,雪无痕借着灯光一看,果不其然,只见桌上摆满了一桌子的菜,而且这些菜都是雪关张三人爱吃的,还有三坛好酒。 “啊?神秘人物又来了?” 雪无痕一看见桌上的酒菜,如临大敌,神经立时紧绷起来,似弹簧般飕的飞掠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在客栈周围巡查了一遍,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与神秘人物,这才飘然返回客栈。 这时,张飞德拿起碗筷,正准备大块朵颐,雪无痕一把止住他道:“三弟,且慢,你忘了吗?这些饭菜来历不明,可能有毒,或是被人下了蒙汗药!” 祥顺客栈的掌柜一听可就不乐意了,大嘴一咧,嘟哝道:“喂,客官,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难不成我还下毒害你们?岂不把我的客栈当成了黑店?” 雪无痕解释道:“掌柜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请客之人图谋不轨,担心他在酒菜中下毒而已,并没有说这是黑店!” 祥顺客栈的掌柜听了,这才换了一副脸色,却也不肯透露那个神秘人的信息,只是点头道:“唔,出门在外,小心点也好。” 张飞德此时己饥肠辘辘,看着满桌的酒菜却又不能吃,只能干瞪眼,吧嗒吧嗒地流口水,关文长见了心中不忍,忽然想起什么来,于是从头发上拔出一根长针,便要插入菜肴之中。 张飞德一把拦住道:“二哥,你这是干嘛?拿根绣花针挑什么呢?若想吃菜便拿筷子夹来吃嘛!” 关文长一脸凝重地道:“三弟,这根针乃是银针,刺入菜肴之中便知道有没有毒啦!” “哦?银针试毒?好办法,哈哈哈!” 张飞德听了哈哈大笑,随又一脸嫌弃地道:“二哥,银针干嘛插在头发上?现在你又刺入菜肴中挑来挑去,多肮脏呀!放在乾坤戒里不多干净吗?” “哎呀,这个……!” 关文长尴尬地道:“嘿嘿,不好意思哈,习惯了,以后我放在乾坤戒里便是!” 关文长将银针刺入每一道菜肴与酒饭之中测试了一遍,那根银针始终如一,均呈现银白之色,雪关张三人见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证明这些酒菜没有毒。 原先胖掌柜见请客的人如此神秘兮兮,也有些担心有什么问题,现在酒菜中没有发现问题,不觉如释重负,对雪无痕三人道:“三位,这些饭菜是干净的,没有人下毒,你们现在可以放心吃了!” 张飞德听了,虽然对于那根插在头发上的银针有些反感,但此时饥肠辘辘,腹内不停地打雷,于是大喝一声:“不管了,吃吧,不吃就饿死人了!” 拿起碗筷挟起菜便狂吃起来,犹似风卷残云般,不多一会,满满的一桌饭菜便被他们兄弟三人扫荡一空。 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张飞德这才满意地笑道:“唔,现在吃饱了,肚子里才不闹腾了,真舒服!” 说着时,不觉仰头打了一个呵欠,于是转身对那个胖掌柜道:“掌柜的,给我们开间客房,我们兄弟酒足饭饱,要睡觉了!” 此时那个胖掌柜正坐在一旁打瞌睡,脑袋似小鸡啄米般频频点头,对于张飞德的话充耳不闻。 张飞德见胖掌柜不理他,仍是一个劲地点头,不觉勃然大怒,喝道:“呔,掌柜的,你在干嘛呢?” 张飞德这一声大喝,犹似晴天霹雳,客栈大堂内嗡的一响,正在打瞌睡的胖掌柜吓得啊的蹦了起来,却也登时醒来,望着雪无痕迷茫地问道:“客……客官,刚才是不是打雷了?难道要下雨了吗?” “啊?这个……” 雪无痕指着张飞德,歉意地道:“掌柜的,刚才没有打雷,是我的三弟叫你呢!” 胖掌柜瞪大眼睛道:“什么?他的嗓门那么大?……他叫我?叫我干什么?” 雪无痕道:“我们兄弟三人今晚便在贵店投宿,请给我们开三间客房吧!” “哦?开房?” 胖掌柜赶忙站了起来,拿起灯笼便向楼梯走去,边走边道:“三位客官,楼上请吧,房间己经开好,房钱也己经有人替你们付了。” 雪关张三人一听,不约而同地道:“什么?有人替我们开好房了?不但管吃还管住的?天下居然有这么好的事情?” 雪无痕本想问胖掌柜到底是何人所为,但料想他不肯说,便也不问,只是在心中寻思,这个神秘人是谁?左思右想,均无结果。 到了房中躺在床上,一个慈祥老者的影子浮现眼前,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失声道:“楚天河大侠,莫非是楚伯伯所为? 唔,有道理,可能是楚伯伯知道我要去给他祝寿,便也给我来个意外惊喜,派人在沿途打点好,让我衣食无忧地赶到楚家庄。没错,便是这样!” 一想到这位侠义盖天而又慈祥和蔼的救命恩公,想到楚天河如此费心费力地招待自己,雪无痕的心便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口里不停地念叨着楚伯伯,不知不觉中竟酣然入梦。 一路上,毫无意外的,但凡每隔一段距离,每到一个客栈旅馆投宿吃饭,总是有人安排好了酒菜供雪无痕兄弟三人享用,总是有人开好了客房供他们休息,此时雪无痕再无猜疑,认定必是楚天河派人安排好了的,不由得更是感激这位义盖云天的武林盟主。 这天,到了一个山清水秀、垂柳依依的小镇,在一间叫翠柳居的客栈休息时,陡然间一阵悠扬的琴音传来。 琴音叮当,宛若小河淌水,犹似清风拂林,听来异常悦耳动听,令人心醉。 那琴音仿佛有什么魔力,不知不觉中,雪无痕居然披衣起床,从窗户跳了出来,循着琴音走了过去。 曲径通幽处,拂柳穿花行。 雪无痕一路寻去,在一个精雅别致的凉亭里,在一个碧荷环绕的水榭之中,只见一人据案而坐,正在抚琴。 那人虽然衣衫褴褛,但却俏生生的,别有一番风情,惹人喜欢。 看着那人的身影,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雪无痕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 琴音戛然而止,抚琴之人转过身来,望着雪无痕嫣然一笑,轻轻地道:“雪大哥,你来了。” “啊?小兄弟?!” 望着那个衣衫褴褛的人儿,雪无痕不禁浑身一震,原来此人正是雪无痕初岀江湖时,在枫桥镇中认识的那个小乞丐! 当时,雪无痕与张飞德被王叔郎及一帮家丁追杀,幸亏聪明机灵的小乞丐召来一群恶狗捣乱,又乘机夺了王家的三匹马,他们三人才得以顺利逃离枫桥镇。 但是,自从枫桥镇上出来后,小乞丐便似空气般,突然消失不见了,想不到时隔多日,居然在这个偏远的小镇再次见到他。 而他,一个小乞丐,居然在如此优美华丽的水榭花都之中抚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又与天地溶为一体,是那么的和谐自然。 雪无痕望着小乞丐,想起当日他们三人大闹枫桥镇的情景,豪气顿生,哈哈笑道:“小兄弟,这些天你跑哪里去了?当日咱们说好在枫林客栈见面的,你怎么突然消失不见了呢?害得我与张飞德好担心你!” “雪大哥,你真的担心我吗?” 小乞丐脸上露出有趣的笑容,顽皮笑道:“雪大哥,你稍等一下,我要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 小乞丐说着,径自走到花墙之后,也不知道他做什么?雪无痕望着小乞丐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呀,这个小兄弟真有趣,多日不见,也不跟我聊聊,却说要给我意外惊喜,难道他要送什么礼物给我?” 正在低头沉思时,忽听脚步声响,香风袅袅传来,雪无痕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国色天香的白衣少女,自花墙之后走了出来。 那少女眉目如画,体态轻盈,飘然若仙,笑语嫣然的,一路分花拂柳走了过来。 陡然看见那个风华绝代的白衣少女,雪无痕不禁大惊失色,失声惊呼道:“江月琴!” 没错,这个白衣胜雪的少女,便是在杭州西湖楼外楼设台打擂,比武招亲的江南第一美人江月琴! 第71章 揭开谜底 那日,雪无痕看不惯魔刀少主寒石磊的所作所为,便岀手击败了他,没想到江振声居然便将爱女江月琴许配给雪无痕,雪无痕心有所属,不肯接受江月琴,便落荒而逃,没想到在此又见佳人! 刚才,小乞丐说要给雪无痕一个惊喜,原来却是这样的,莫非他与江月琴串通了,给雪无痕制造这样的惊喜么? 于是,雪无痕向着花墙后喊道:“小兄弟,你怎么与江姑娘在一起?我这是有惊无喜呀!” 说罢,撒腿就跑,江月琴也不去追,只是格格娇笑道:“雪无痕,你是逃不掉的,这辈子我缠上你了,呵呵呵!” 雪无痕刚跑得几步,冷不丁自花丛中窜出一个人来,那人行动敏捷,一把抓住雪无痕,哇哇叫道:“喂,你小子往哪里逃?人家江姑娘对你痴心一片,一路上花钱供你吃供你住,你一句话也不跟人家说,便想这样一走了之吗?还有没有良心呀?” 雪无痕一看揪住他的那个人,认得,便是翠柳居的老板翠柳。 原先他还以为是中原大侠楚天河,一路上派人招待他们呢。此时听了翠柳的话,雪无痕才恍然大悟,失声惊呼道:“啊?什么?一路上花钱供我吃住?原来是江月琴姑娘掏钱请客的?” 江月琴也不说话,只是含情脉脉地望着雪无痕,美目盼兮,万千情意在心头。 翠柳虽为一介女流,但她性情直率,敢说敢做,也会武功,颇有女中豪杰的风范,所以才敢投资开店,开了这间翠柳居客栈,自己当了老板。 此时她看见雪无痕还有逃跑的意思,便一撇嘴,不屑地道:“江湖传闻,你们桃园三结义的大哥雪无痕,义盖云天,重情重义,肯为朋友两肋插刀。 唉,怎知今日一见,却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真是令人失望呀!” “哎呀,这个?” 雪无痕解释道:“翠柳姑娘,若是朋友兄弟有难,我自是义无反顾,拔刀相助。 但我与江姑娘的事情乃是婚姻之事,这是两码事嘛,不可混为一谈的!” 翠柳蹙眉道:“唔,你这样说,也有些道理。雪公子,莫非你心有所属,另有所爱,所以不肯接受江月琴姑娘?” “哎!这个嘛……” 雪无痕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怎么说呢?应该是吧?但我也不敢确定她喜不喜欢我,也不敢确定他是男的还是女的,也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方,哎……” 翠柳听了,不觉赞道:“好一个一心一意的痴情人,真情难得,但愿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这时,江月琴也轻启樱唇开口说话了,只见她粉面飞红云,美眸流转,凝视着雪无痕道:“雪公子,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说罢一抖衣袖,裙摆飞动,彩袖飞扬,漫天飞舞,雪无痕只觉眼花缭乱,转眼间国色天香的江月琴消失不见了,而一个清秀儒雅的青衫少年,却傲然屹立在面前。 那少年手持折扇,啪的一抖,竟然说起评书来:“说三国,道三国,三国英雄好汉多,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呀,琴儿!” 看着突然凭空消失的江月琴,又随之而来的说书少年琴儿,雪无痕猛地一拍脑袋,大声道:“哎呀,我真是笨死了,你外号叫百变仙子,你的名字又有一个琴字,我怎么没想到琴儿与江月琴是同一个人呢?” 话犹未了,又是一拍脑袋,对那个说书的青衫少年问道:“琴儿,你跟我说实话,刚才在凉亭里弹琴的小乞丐,是不是也是你变的?” 琴儿嫣然一笑,也不说话,一旁的翠柳道:“雪公子,实话告诉你吧,你当初在枫桥镇见到的小乞丐,以及后来见到的说书人琴儿,还有在杭州楼外楼比武招亲的江月琴,她们都是同一个人,都是江月琴姑娘一人。 哎,月琴妹妹精通易容之术,可瞬间乔装成另外一个人,所以被人称为百变仙子。” “呀,原来是这样!” 雪无痕望着江月琴,情不自禁地拉着她的纤纤玉手,说道:“琴儿,你真厉害,你又会说书,又精通易容之术,机变百出,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女诸葛了呢!” 江月琴的一双小手被雪无痕宽厚的大手抓着,只觉心神荡漾,似有一股电流涌来,不觉情意绵绵,酣然似醉。 此时听了雪无痕的话,忙一撅小嘴,调皮地道:“雪大哥,你的五弟诸葛长风才厉害呢,他可是真正的诸葛传人,神机妙算,不逊其先祖诸葛孔明,在他面前,我这点小把戏算得了什么?你以后千万别在他面前说我是女诸葛呀!” 雪无痕哈哈笑道:“好好好,以后在五弟面前,我不叫你女诸葛便是! 不过说实在的,五弟确实厉害,行事方式往往出人意表,当初我都被他的本事给震憾到了呢!” 看见雪无痕与江月琴情意绵绵的样子,翠柳轻笑一声,调侃地道:“雪公子,原先你心中所爱应该便是琴儿,如今知道江月琴便是琴儿,而琴儿的真实模样便是江月琴,现在你还想逃婚吗?该不会耍赖了吧?” “呀?这个……” 听到逃婚的字眼,想起江月琴的绝世容光,雪无痕脸上一红,觉得很难为情,吱唔一会,想起一个问题来,于是反问道:“哎,我说你们怎么回事?怎么似乎很熟悉的样子?而且翠柳姑娘你怎么老是帮琴儿说话呢?” 琴儿与翠柳相视一笑,异口同声调皮地道:“因为我们是好姐妹呀,至于我们怎么认识的,嘻嘻,我们不告诉你。 四个字,也就是:无可奉告!” 哟呵,还卖起关子来了?! 想起比武招亲的事情,雪无痕问道:“琴儿,当初你为何设立擂台,比武招亲呢?以你的相貌,想要嫁给谁不行?相信看到你的真实样子之后,任何男子都会为你倾倒,那些侯门将相之子、王孙公子都想娶你为妻呢!” 江月琴听了,以手掩面,娇羞不语,翠柳轻啐道:“呸,什么侯门将相、王孙公子,琴儿妹妹才不稀罕呢! 告诉你吧雪公子,琴儿妹子便是不想嫁给魔刀门的少主寒石磊,才逃跑的,因此在枫桥镇遇见你,并喜欢上了你。 后来又引领着你们来到杭州,便是想让你登台打擂,击败寒石磊,断了寒石磊对琴儿妹子的念想。” 雪无痕听了,方才知道江月琴对自己如此痴情,不禁感动不己,不觉问道:“琴儿,你既然不想嫁给寒石磊,又担心魔刀门对你们家不利,所以你才设下擂台,比武招亲,便是想让我击败寒石磊。 但是你怎么知道我会去楼外楼并且登台打擂?你又怎么敢确定我能击败寒石磊呢?” 江月琴嫣然一笑,解释道:“是这样的,你们到了杭州后,比武招亲是一件轰动一时的事件,以你的个性自然不会来凑热闹,但是你三弟张飞德爱凑热闹啊,所以我料定张飞德会缠着你们来看热闹。 还有我相信以你见义勇为的性格,肯定看不惯寒石磊的行为,肯定会登台打擂,不让他阴谋得逞。 同时,我也相信以你的实力,一定可以击败寒石磊。 不过,让我有些意外的是,想不到王叔郎也来到了杭州,并且还登台打擂。” 听了江月琴的一番话,雪无痕觉得她的计划环环相扣,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却又不露痕迹,让人情不自禁地进入她的计划之中,达成她的所愿。 于是雪无痕感叹道:“琴儿,你不愧是女诸葛,果真是神机妙算、料事如神哪!” 江月琴噗嗤一声,掩口娇笑道:“什么神机妙算?我便想不到你见到我的真实样子时,居然不理我,甚至还逃婚呢,呵呵呵,想起当时你落荒而逃的样子,可真好笑!” 江月琴说罢,居然搂着翠柳的肩膀,咯咯咯地娇笑起来。 翠柳也笑道:“是呀,琴儿妹子乃是江南第一美人,芳华绝代,艳压群芳,想不到你居然不为所动,居然拒婚逃跑,幸亏江月琴与说书的琴儿本是同一个人,不然你可就遗憾终生了!” 正在这时,忽见张飞德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哇哇叫道:“好哇,原来琴儿你是女扮男装的江月琴,一路上又装神弄鬼的请客,招待我们,害得我们疑神疑鬼不敢吃,以为魔刀门的人在酒菜中下毒,把老子饿得可惨了!” 翠柳噗嗤笑道:“哼,活该!谁叫你大哥上台比武招亲胜了,却不要我的琴儿妹子,让她在众人面前丢脸? 况且琴儿妹子好心招待你们,一路上供你们吃住,这样的好事到哪里找去?你还嚷嚷什么?” 雪无痕知道,江月琴贵为江南第一美人,她肯放下身段屈尊就卑地侍候他们兄弟三人,一路上供他们好吃好住,完全是因为自己,对江月琴的用心良苦与痴情,不禁莫名地感动,真想过去抱她一下,作为对她付出的回报。 但是雪无痕知道,江月琴对自己情深似海,这样的回报远远不够,需要用他的一生去守候与爱护,才能报答江月琴对自己的深情厚意。 第72章 勇闯少林 雪无痕正在心神恍惚之际,陡闻一人尖声叫道:“小姐,不好了,出人命了!” “啊?出人命了?谁死了?” 雪无痕凛然一惊,一种不祥预感弥漫心头,循声转身一看,只见一个丫鬟模样的人狂奔而来,江月琴也面露惊容,飕的飞掠过去,一把将那个丫鬟搂住,急切的问道:“碧荷,怎么回事?家里出事了吗?我爹娘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魔刀门的人来对付他们?” 丫鬟碧荷由于一路狂奔,上气不接下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直把江月琴急得团团转,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张飞德见状怪眼一翻,望着雪无痕嘟哝道:“哦呵,完喽,大哥你的老丈人死啦!” 江月琴听了,娇躯一颤,珠泪泫然欲滴,险些失声痛哭起来。 雪无痕瞪了张飞德一眼,呵斥道:“三弟,你胡说八道什么?吓着琴儿了!” 张飞德耸了耸肩,一副失落的样子,摊手道:“哎,人们常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大哥的媳妇还没过门呢,便向着人家,骂起兄弟来了,唉!” 雪无痕哭笑不得,轻斥道:“三弟,你别胡搅蛮缠好不好?让碧荷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碧荷缓了一口气,这才惊慌失措地对江月琴道:“小姐,您还记得吗?那天比武招亲时,有一个叫沙悟能的和尚登台打擂,也想娶你为妻,并编造出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来蛊惑人心,却被一个少年书生戳穿他的谎言,沙悟能恼羞成怒,当时便要杀了那个少年书生,幸亏姑爷雪无痕出手制止,恶和尚没有得手,那个书生才幸免于难,只是后来……” 陡然听到“姑爷”二字,雪无痕与江月琴均是一愕,二人面面相觑,心中百感交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江月琴心中却暗暗窃喜,因为这是她所盼望的结果,当日要不是雪无痕逃跑,他们早己成婚,雪无痕己成了名符其实的姑爷。 张飞德就爱来事,唯恐天下不乱,拍着雪无痕的肩膀道:“恭喜大哥,当上姑爷了,哈哈哈!” 江月琴脸上红云飞掠,益发娇艳动人,与翠柳相视一眼,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雪无痕却一瞪眼,轻斥道:“三弟,你又来了,哎!” 转身对碧荷道:“碧荷姐姐,你继续说吧,后来怎么样?” 碧荷望了望雪无痕,矜持而恭敬地道:“雪公子,我只是一名丫鬟,况且以后您是要做我家姑爷的,你叫姐姐我可不敢当,你叫我碧荷就行了。” 张飞德听了,脸上露出有趣的神情,吧嗒吧嗒嘴巴,又想调侃几句,但是看见雪无痕一脸严肃的样子,便不再吱声了。 “公子真是平易近人,一点不摆架子。” 碧荷望着雪无痕,继续说道:“那和尚当时杀不了那个书生,但他心怀积冤,后来追踪到书生的家里,不但将那个书生杀死,便连那书生的一家八口人也全部杀了灭口,幸亏书生的邻居不意中看见,不然都不知道谁是杀人凶手呢!” 陡然听到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雪无痕不禁勃然大怒,大喝道:“恶和尚此等行径太过卑劣,居然为了一点口角之争,便杀人夺命,甚至屠杀书生全家八口人,如此歹毒之人,真是丧心病狂、罪不可赦!” “佛门败类,罪该万死!” 江月琴亦紧咬银牙,恨恨地道:“哎,都怪我,要不是我设擂比武招亲,便不会发生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 咳,事情因我而起,我誓必要给书生一家讨回公道,不杀恶和尚,誓不为人!” 雪无痕与张飞德也义愤填膺地道:“不杀恶和尚,誓不为人!” 翠柳一直冷眼旁观,这时忽然插口问道:“碧荷,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碧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兀自愤愤不平地道:“是那个书生的邻居跑来告诉老爷,老爷亲自跑到书生的家里察看过案发现场,这才让我来找我家小姐与你们,为冤死的书生一家主持公道、伸张正义!” 雪无痕听了,不禁对江月琴之父江振声肃然起敬,想不到他居然有如此侠义心肠,要为冤死者讨回公道。 雪无痕之父雪松原本在朝廷任职,是一名文职官员,况且他也酷爱诗词书画,所以他一向敬重文人,此时听碧荷说那个书生被沙悟能杀了,想起自己一家也是被恶人屠杀,自是感同身受,更加不能让恶和尚沙悟能逍遥法外。 他暗自立誓,要独闯少林寺,杀了恶和尚,为少年书生一家伸张正义,为武林除去这样的害群之马! 他也知道,少林寺乃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寺中高手如云,此行凶险万分,若是贸然闯进少林寺,十有八九性命难保。 但,人间有正气,绝不能让沙悟能这样的恶和尚逍遥法外!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哪怕是龙潭虎穴,哪怕是刀山火海,也要去闯他一闯,决不畏惧! 雪无痕心中怒意喷涌,豪情万丈,振臂一掠,便要赶往嵩山,独闯少林寺,击杀恶和尚沙悟能。 江月琴见状惊呼道:“雪大哥,你要去哪里?” 雪无痕不想让她担心,便道:“没去哪,只是到外面走走而己。” “休想瞒我!” 江月琴如同一只飞鸟,轻飘飘地飞掠过去,拦住雪无痕道:“我认识你这么久,知道你的性格,现在你肯定是想独自一人赶往少林寺,击杀恶和尚沙悟能。 而你不想让我们担心,也不想让我们跟着去冒险,所以便编个理由糊弄我们,是也不是?” 被她一语道破,雪无痕知道她冰雪聪明,是瞒不住的,只好点头道:“琴儿,我确实是这样想的,既然你知道我的想法,便让我独自一人去吧,你们在这里等待我的好消息。” 话音未落,却听江月琴与张飞德异口同声地道:“不行,我们绝不能让你独自一人前往少林寺!” 江月琴星眸闪烁,美目中涌动着愤怒的光芒,振振有词地道:“雪大哥,你也知道,事情因我而起,于情于理,无论如何都要与你同行,同闯少林杀恶和尚!” 张飞德亦咧开大嘴,哇哇叫道:“大哥,您这么干就不怎么地道了,咱们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桃园三结义之时,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怎么能丢下我们,独自冒险呢?” 这时,关文长亦闻声赶了过来,大声道:“大哥,还有兄弟我呢,去打架也算上我一个!” 看着关张琴儿一个个奋勇争先,要与自己共赴少林,共赴患难,雪无痕深受感动,仰天长啸一声,大声道:“好,既然如此,咱们现在即刻动身,赶往少林寺!” 随又一拍关文长的肩膀,笑道:“二弟,好样的,这次你没有掉队,哥哥我很是欣慰!” 关文长有些受宠若惊,但他仍是一挺胸脯,大声道:“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听大哥指挥,我不会再让哥哥失望的!” 雪无痕听了欣然一笑,张飞德哈哈大笑道:“二哥,这就对了嘛,这样才是桃园三结义的英雄,才是战神关羽的子孙嘛,咱们兄弟永远跟着大哥走,无论刀山火海、龙潭虎穴,咱们兄弟一起闯,哈哈哈!” 雪无痕与关文长异口同声地道:“对,无论刀山火海,抑或是龙潭虎穴,咱们兄弟都一起闯!” 看着雪关张兄弟情深、义盖云天的样子,江月琴与翠柳不禁深受感动,心里道这样的兄弟真好,这样的人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这样的人才是桃园三结义的英雄! 交待了碧荷一些事后,江月琴便随着雪关张三人,一同赶往少林寺。 此时他们距离嵩山不远,不到两天便赶到了,望着少室山上少林寺那巍峨壮观的建筑群,望着少林寺庄严肃穆的大门,不禁令人肃然起敬。 但,此时雪无痕对于少林寺却毫无敬仰之意,想起大名鼎鼎的少林寺,名门正派之首,居然纵容沙悟能这样的恶和尚胡作非为,雪无痕不觉生岀鄙夷之心。 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便是闯进少林寺,将沙悟能杀了,还死者一个公道,让书生一家死而瞑目。 是以,一到了少室山,义愤填膺的雪无痕,便率领关张琴儿气势汹汹地往山上冲去,欲闯少林寺讨公道! “阿弥陀佛!” 眼看便要到达庄严雄伟的少林寺山门,陡闻一声佛号响起,七个少林僧人宛若从天而降,飘飘然地落下地来,拦住雪无痕四人的去路,其中为首一名僧人双手合十,朗声道:“几位不速之客闯我少林,不知所为何事?” 见了那些少林僧人的身法,雪关张琴儿均暗暗吃惊,心道少林寺不愧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普通的守门僧人居然如此厉害,由此可见少林寺卧虎藏龙,底蕴之深厚,非其他门派可以比拟。 张飞德脾气火爆粗莽,况且因为沙悟能之事,便认为少林寺的其他僧人都似沙悟能那样,都是一些鸡鸣狗盗之辈,是以一见那七个僧人拦路,张飞德便气呼呼地道:“你们这些秃驴,快将恶和尚沙悟能给我交出来,否则我们便硬闯少林,将少林寺闹个底朝天!” 第73章 美人戏和尚 张飞德左一个秃驴,右一句恶和尚,那些守门僧人听了不觉气恼,个个怒目圆睁,仿佛一口便要将张飞德吃了,因为这些话触犯了他们的忌讳,和尚最讨厌别人叫他们为秃驴与恶和尚。 为首那名僧人嗤的一声冷笑,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不但出言不逊,而且还说要硬闯少林,将我少林翻个底朝天,真是好大的口气!不知你有什么本事,可以将我少林翻个底朝天呢?” 另一名僧人也怒气冲冲地道:“我少林自创立至今,己有千余年,千年来屹立不倒,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藐视我少林,这位施主大言不惭,真是好生狂妄!” 且不说那些和尚气恼,便连雪无痕听了张飞德的话,心里也叫苦不迭,暗道三弟你真够莽撞的,真是一个惹祸精,居然敢说这样的大话。 但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正所谓是覆水难收,后悔也没有用,只好见机行事,走一步算一步了。 张飞德自从认识雪无痕后,单打独斗,从未见雪无痕输给任何人,认为雪无痕天下无敌,心中有了依仗。 况且张飞德自认有理,认为他们的行为是在替天行道,是在主持公义,因此说话更加肆无忌惮,此时听了那些守门僧人的话,便嚷嚷道:“怎么?我说话你们不服啊?不服那咱们便比划比划,有种的便放马过来!” “呔,我来会你!” 一名个子矮小的和尚应声而出,怒道:“放马过来便放马过来,手底下见真章,看看到底谁有种!” 张飞德大嘴一咧,脸上露出坏坏的表情,嘲笑道:“你有种吗?就算你真的有种,也只能光打雷不下雨,不能播种的,哈哈哈!” 张飞德的话,正好戳中那些和尚的痛处,因为出家人不能娶妻生子,确实不能播种繁衍子孙后代。 那个矮小的和尚登时怒不可遏,大喝一声,抡起长棍便砸了过来。 “来得好!” 张飞德早己有备,抄起丈八蛇矛便迎了上去,大喝道:“死和尚,我最喜欢打架了,尤其喜欢打你们这些披着人皮不干人事的秃驴!” “你这汉子好生无礼!” 矮小和尚手中长棍猛然砸在张飞德的长枪上,当的一声爆响,火星四溅中,二人的身躯均是一震,不由自主地退后数步,均吃惊地望着对方。 张飞德向以力量见长,以刚劲勇猛著称,想不到一个矮小的和尚,居然将他震得倒退出去,连雪无痕与江月琴见了,也暗暗吃惊,看来少林千年屹立不倒,自然有他的原因。 不过,张飞德并不因此退缩,反而哈哈大笑道:“哟呵,你这光头和尚还有些力气,不错不错,咱们再来过,让你也领教一下俺的厉害!” 说罢腾空而起,跃起五六丈高,使了个泰山压顶的招数,抡起丈八蛇矛便砸了下来,大喝道:“杀!” 那和尚见状,不甘示弱,端起长棍向上一架,也喝道:“去!” 张飞德的丈八蛇矛狠狠地砸在长棍上,当的一声爆响,那和尚似觉泰山压顶般,身不由主扑通跪在地上,竟似是向张飞德叩头一般。 张飞德见了哈哈大笑道:“喂喂喂,你别跪嘛,我又不是你爹,你拜我作甚?” 关文长与江月琴听了,忍不住哈的笑出声来,雪无痕却摇头道:“哎,三弟就是这副德性,爱耍贫嘴。” 在少林寺的大门外,在自家的地盘上,居然被一个外人打得跪在地上,而且张飞德还嘲笑他,那和尚不觉恼羞成怒,趁着张飞德哈哈大笑毫无防备之时,抡起长棍猛地扫了过来,只听咔嚓一声,那根长棍居然砸断了,而张飞德也啊的一声,扑通跪拜在地上! 原来,张飞德的双脚都被打伤了,鲜红的血水涔涔流出,幸亏张飞德骨格坚硬,否则双脚都要被打断了呢! 雪关张义结金兰,兄弟连心,雪无痕与关文长见了,不觉勃然大怒,异口同声地道:“好卑鄙的和尚,打不过人家,居然玩暗中偷袭的手段!”二人说着,便要出手教训那个矮小的和尚。 江月琴却挺身而出,对雪关二人道:“你们给我掠阵,让我来对付他!” 雪无痕听了,心里道江月琴号为百变仙子,以前与她相处时,因她乔装改扮,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想必她的实力也有所隐藏,现在她恢复本身,便让她出手,看看她的本事如何?于是便道:“琴儿,你要小心些,别着了这些恶和尚的道!” “无痕哥,你放心吧,一个暗中偷袭的小和尚,我还是应付得来的。” 江月琴嫣然一笑,向那和尚走去,自从翠柳居客栈出来后,江月琴己以真面目示人,此时的她容光焕发,芳华绝代,那个矮小的和尚见她袅袅婷婷,款款走来,脚底不沾一丝尘土,宛若莲花仙子般圣洁,不禁望得目瞪口呆,馋涎欲滴! “贼和尚!” 看见他那副色咪咪的样子,江月琴异常反感,但仍是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笑吟吟地对那和尚道:“小和尚,你看我的脚美吗?想不想看一下我的脚呢?” 那和尚听了,脑袋嗡的一响,目光瞬间变得赤红如血,呼吸也急促起来,一迭连声地道:“想看想看,小美人的脚一定是绝世无双的,嘻嘻嘻!” 江月琴听了只觉一阵恶心,玉手抓住裙摆,轻轻撩动,那些和尚以为春光乍泄,全都瞪大眼睛看去! 陡然间,一只纤长的玉腿自裙摆下飞出,迅如闪电般的踢了出去,那个矮小和尚只觉眼前一花,一阵香风袭来,啊的一声,居然被江月琴一脚踢得飞上半空,砰的摔下地来,摔了个狗啃屎,吃了满嘴泥,不觉哇哇叫道:“哎呀,你敢耍弄手段偷袭我!” 江月琴嫣然一笑,很倾城,道:“什么叫偷袭?刚才你不也是偷袭张飞德吗?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你尝尝绣花裙底脚的厉害!” 那个矮小和尚听了,自知理亏,不觉哑口无言。 雪无痕见了,不禁莞尔一笑,心里道琴儿果然有两下子,同时也才明白,他与关文长张飞德陆子龙诸葛长风两次结拜之时,江月琴明明也在现场,却不肯跟他们结拜的原因,只因为她是女儿身。 张飞德尽管双脚疼痛难忍,但他豪迈本性不改,见江月琴戏耍那个矮小和尚,仍是哈哈大笑道:“江姑娘,好样的,你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是妙呀,哈哈哈!” 随又对那些和尚道:“我呸,你们这些和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色咪咪的,全是他/妈的色狼!” 那些和尚听了,不禁勃然大怒,本想冲过来狠狠地揍他一顿,但他己经受伤,胜之不武,便即隐忍不发。 其中一瘦高个的和尚却越众而出,对江月琴道:“看不出来你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却身怀绝技,让小僧领教姑娘高招!” 说罢,不由分说,使了个恶虎掏心的招数,居然欺身急进,伸手向江月琴的胸前抓来! “卑鄙无耻!” 雪关张三人异口同声骂道,江月琴亦倏然色变,只见她伸手在脸上一抹,那副花容月貌的脸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慈眉善目的面孔,宛若得道高僧那般。 瘦高个和尚的大手眼看便要抓到江月琴的胸前,但是当他看见那张慈眉善目、长须飘飘的面孔时,却啊的一声惊叫,如遭电击般,立时将手缩了回来,扑通跪拜在地上,惊慌失措地道:“方丈!” 原来,江月琴使出变脸之法,瞬间变成少林方丈慈恩大师的模样,那个和尚还以为他们的方丈突然来了,居然吓得趴在地上向江月琴叩头。 雪关张兄弟三人见了,不觉哈哈大笑,同时亦对江月琴变脸的绝技,深表叹服,雪无痕呢喃道:“好一个琴儿,不愧是百变仙子!” 瘦高个和尚叩了几个头,忽然觉得不对劲,仰起头一看,只见面前之人的脸面虽然与他们方丈颇为相似,但却是轻纱萦绕的女儿身,再者听到雪关张三人的笑声,这才知道上当,于是一下蹦了起来,大喝道:“大胆妖女,居然敢使用妖术,戏耍贫僧,看打!” 呼地一掌,便拍了过来,江月琴也不还手,借着对方的掌风,如柳絮般轻飘飘地飞了出去。 “哪里逃?” 瘦高个和尚以为江月琴要逃跑,于是振臂一掠,亦追了过去。 陡然间,一道彩练如箭射来,瘦高个和尚一拳击出,砰的一声,那道彩练嘭然爆开,似变戏法般,瞬间变成十余条彩练,冉冉蠕动,宛若十多条长蛇,向那和尚追袭过去,要将他缚住! “啊,好厉害的丫头!” 瘦高个和尚大喝一声,拳脚齐舞,手忙脚乱地向那些彩练击去,但是那些彩练柔软如绵,毫不受力,任凭拳脚雨点般的打,也无济于事。 这还不止! 陡然间,瘦高个和尚只觉脖子一紧,一阵窒息感传来,原来他的脖子被一条彩带给缠绕住了! 第74章 山门激战 “啊?不好!” 瘦高个和尚知道不妙,便想伸手解开脖子上的布条,但是刚一伸手,只听咻咻声响,又有两条彩练飞射过来,将他的双手缠住了! 与此同时,那些彩练便似灵蛇一般,咻咻咻地飞射过来,将那和尚全身缠住,似裹粽子一样,江月琴用力一扯,瘦高和尚身不由主跌跌撞撞走了过来,江月琴纤足轻扬,以脚代手,啪啪啪地扇了他几记耳光,轻叱道: “贼和尚,居然想轻薄本姑娘,给你几个耳光尝尝,让你长长记住,以后看你还敢作非份之想吗?” 其他几个和尚看见同伴被江月琴如此羞辱,均霍然震怒,其中一名胖大和尚飞起一脚,便向江月琴踢来。 与此同时,瘦高和尚奋力一挣,嘭的一声,只听一阵裂帛之声响起,那些缚在身上的彩练,居然被他挣断了,刹时碎片满天飞扬,宛若翩翩起舞的彩蝶。 眼看胖大和尚便要踢到身上,江月琴蓦地一转身,立时换了一副面孔,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鬼陡然呈现在面前,胖大和尚生平最怕鬼怪之类的东西,突然看见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瞬间变成恶鬼模样,还以为是她是妖怪呢,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妈耶一声,居然抱头鼠窜而去,屁颠屁颠地冲进少林寺大门,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雪无痕与关文长见了,不禁轰然大笑,同时对江月琴的机智与变脸绝技,深表叹服,不愧为百变仙子。 张飞德更是高兴得手舞足蹈,哇哇叫道:“哈哈,琴儿可真厉害,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胖和尚吓得屎滚尿流,溜之乎也了!” 江月琴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一转身,那副狰狞的面孔倏地消失不见,流光飞逝间,又恢复了她那芳华绝代的样子。 为首的那个守门僧人见了,陡然想起一个人来,不觉暴喝道:“阿弥陀佛,江月琴,你号为百变仙子,不在杭州做你的江南第一美人,却跑来我少林惹事生非,卖弄本领,戏耍我等,真是欺人太甚,看打!” 暴喝声中,抡起钵盂大的拳头便砸了过来,拳出如山,劲风呼啸,显然他己经动用内力,恨不得一拳将江月琴砸死! 其他几个守门僧人也相机而动,展动身形,使出少林功夫,向江月琴攻打过来。 江月琴虽为女儿身,却也不甘示弱,挥动彩绫与那些和尚大战起来。 刹时,庄严雄峻的少林寺门前,人影纷飞,拳脚纵横,彩练如虹,杀气腾空! 雪无痕见状,生怕心上人受到伤害,振臂一掠,俨如苍鹰巨鸟般飞射过来,横身挡在江月琴面前,对那些守门僧人喝道:“出家人本该修心养性,讲究的是慈悲为怀,但你们却妄动杀机,并且以多欺少,欺负一个少女,真是可恶!” 那些守门僧人虽然原先没有见过雪关张他们,但是他们也早己听闻雪无痕兄弟几人的事迹,尤其是关文长与张飞德的相貌特征,异常明显。 而雪无痕与关张二人同时出现,不用说这个白衣胜雪的少年,必定是前些日子桃园三结义的大哥雪无痕。 是以那个为首的守门僧人听了雪无痕的话,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即道:“雪公子,最近你声名鹊起,既然你说我们以多欺少,那么为示公平,你我双方各出三人,决战一场如何?” 另一个和尚亦道:“没错,双方各出三人,一战决胜负,我们倒想看看,如今桃园三结义的雪关张,是英雄还是狗熊!” 张飞德听了,不觉怒道:“奶奶的臭和尚,你们才是狗熊呢!”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后,原先懦弱而又胆小怕事的关文长,现在己经成长起来,不再那么懦弱了,也更珍惜兄弟情义,此时见那些和尚要与他们兄弟决战,于是挺身而出,手捻须髯,大喝道: “呔,尔等鼠辈,决战便决战,有胆的便放马过来!” 关文长现在这个样子,颇有其先祖之风,便似当年关羽横刀立马、傲视天下群雄那样,充满了睥睨霄汉的霸气,那些守门僧人见了,不禁一惊,心神恍惚间,还以为真的是三国战神关云长来了呢! 看见兄弟有了进步,作为大哥的雪无痕,自然是欣慰不己,频频点头微笑。 江月琴担心雪关张斗不过那些和尚,况且张飞德又受伤了,双脚行动不便,于是对那些守门僧人道:“你们这些和尚,也太不厚道了吧?你们明明知道张飞德受伤了,却还要他出来应战,这不是让他滥竽充数吗?” 那些和尚脸上一红,为首的僧人忙道:“江姑娘,既然如此,你可以代替张飞德,出来应战哪?” 江月琴刚想说话,雪无痕却拦住她,对那些和尚道:“不必了,便让在下一人,领教各位大师的高招!” 江月琴凛然一惊,失声道:“无痕哥哥,少林武功雄霸天下,非同小可,不可轻敌,以身犯险呀!” 雪无痕听她叫自己做无痕哥,知道江月琴对自己更亲切了,也证明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只觉心里甜丝丝的,异常受用。 张飞德虽然高大威猛,仿若猛张飞一般,却爱整古作怪,只见他以手掩面,学着江月琴的样子,娇声娇气地道:“无痕哥哥,少林武功雄霸天下,非同小可,切不可轻敌,以身犯险呀!” 江月琴听了,不觉噗嗤笑了起来,顿时花枝乱颤,摇曳生姿,一个笑美人的芳华姿态横空出世,似欲惊动九霄神王,那些和尚不禁看呆了! 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只白鹤飞过少林寺山门前时,恰好看见江月琴巧笑倩兮的样子,居然被她的绝世芳容给震憾到了,居然身不由主卜地坠落下来,挣扎了一下便即咽气了。 “啊?可怜的鸟儿!” 江月琴飞扑过去,捡起那只白鹤,不觉珠泪盈眶,泫然欲泣。那些和尚亦双手合十,齐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哎,可惜了!”雪无痕心有所感,不觉轻吟道:“ 百变仙子惊白鹤, 魂不守舍坠地亡。 琴儿妹子伤心泪, 阿弥陀佛欲断肠。” “呔!不就是一只鸟吗?爱战不战,哭什么?” 陡然间一声大喝响起,只见张飞德大喝道:“你们这些和尚偷鸡摸狗、杀人灭口之事,干得还少吗?却假惺惺念什么阿弥陀佛?还念什么经?” 那些和尚听了,不觉勃然大怒,一个个怒目横眉,向张飞德飞扑过来,齐喝道:“血口喷人,杀!” 雪无痕见那些和尚杀气腾腾的,担心张飞德遭了毒手,疾忙挺身而出,迎了上去,拳脚纵横交错,与那些守门僧人大战起来。 还真别说,这些守门僧人的武功确实厉害,他们个个武艺精湛,功底扎实,拳出如风,异常迅猛,雪无痕只能采取以柔克刚的方法,飞掠来去,与他们盘旋博斗。 少林寺山门前的激战,喊杀连天,惊动了寺中和尚,又有数十个少林和尚冲了岀来,与雪无痕大战起来。 雪无痕一人独战数十个少林和尚,非但毫无惧色,反而越战越勇,只见他拳如雨,掌似刀,双脚抡得似风车一样,在人群中纵横来去,呼啸震天,如入无人之境! 一人独战数十人,关文长与江月琴担心雪无痕被那些和尚打死打伤,发一声喊,亦冲了过来,与那些和尚大战起来。 “大哥二哥,打架不能落下我!” 好战的张飞德也拖着受伤的双脚,步履蹒跚地加入战团,与雪无痕并肩作战。 “风紧,扯呼!” 雪无痕见那些和尚越来越多,担心关张琴儿受伤,便即且战目退,到了少室山下,那些和尚才不再追来,任由雪无痕他们离去。 其实这一幕,都被一个人看见了,那个人便是恶和尚沙悟能。 自从杭州杀了书生一家,回到少林寺之后,由于担心东窗事发,作贼心虚的沙悟能,不时溜到少林寺山门外,贼兮兮的躲在暗处偷窥,看看有没有人来找他算帐。 果然,没过多久,雪关张与江月琴便闯到少林,来找他了。 幸亏张飞德口岀狂言,激怒了那些守门僧人,双方不明不白地打斗起来,若是雪关张他们礼貌些,求见少林方丈述说原委,将他的事情说清楚,恐怕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若是方丈慈恩大师知道他在杭州的所作所为,必然震怒,他沙悟能便是有十条命,也难逃此劫。 想起这些,沙悟能仍心有余悸,暗道好险,幸亏张飞德无意中帮了他一个大忙。 到了少室山下后,想起此次少林之行,雪无痕不禁叹口气道:“哎,咱们本来是到少林来讨要一个公道,让少林方丈惩戒恶和尚沙悟能的,没成想却稀里糊涂地与那些守门僧人大打出手,却让沙悟能逍遥法外!” 江月琴亦点头道:“不错,咱们本该以理服人,求见少林方丈,向慈恩大师禀明一切,让他惩戒沙悟能,还死者一个公道。 但咱们因为义愤填膺,冲昏了头脑,所以莽莽撞撞地闯上少林,才闹成现在这样子。” 第75章 截杀雪无痕 张飞德听了,想起自己的莽撞行为,不禁赫然道:“哎,大哥,都怪我太过鲁莽,说话冲撞了那些守门僧人,双方才大打出手的!” 见他居然肯自己承认错误,一个平素大大咧咧、爱耍贫嘴的汉子,居然有这样的改变,雪无痕甚觉宽慰,于是点了点头,随又摇头道:“三弟,虽然也有你的原因,却也不能全怪你,闹成这样我也有责任。” 关文长捋着颏下须髯,提醒道:“大哥,您不能老是将责任扛在自己身上,三弟说得没错,都是他莽莽撞撞地骂那些守门僧人为秃驴,还说要将少林寺闹个底朝天,激怒了那些大和尚,他们才动手与我们斗起来的!” 雪无痕正待说话,却突然一跃而起,陡然闪电出掌,砰砰砰地将关文长张飞德与江月琴击飞出去,关张琴儿三人大吃一惊,不知他为何突然出掌袭击自己? 就在这时,只听飕飕飕声响,数支冷箭凭空射来,冷冽刺骨,贴着关张琴儿与雪无痕的身子飞过,逃过一劫的他们,这才知道有人暗中偷袭,幸亏雪无痕机灵,及时发现并出手推开他们,否则他们可能便要被冷箭射杀了呢! “咦?” 躲在暗处偷袭,施放冷箭的人,似乎也料想不到雪无痕的反应那么神速,居然挫败了他们的刺杀阴谋,有人发出一声轻咦。 随即,但听飕飕飕之声连响,第二波冷箭又如雨点般的射了过来,来势劲急,刹时锐啸震天! “打!” 雪无痕双掌连发,刹时雪花纷飞,一个个冰雪掌印呼啸而出,将四面八方射来的冷箭一一撞飞出去。 “无痕哥哥,我来助你!” 江月琴也抖出长绫,荡起一圈圈涟漪般的彩练盾牌,阻挡如蝗般射来的利箭。 而关文长则取出青龙偃月刀,一边拨打利箭,一边掩护张飞德,转移到一棵大树后,以避箭雨袭击。 雪无痕见了心中颇感欣慰,暗道二弟好样的,终于成长起来了,这才像个兄长,知道保护弟弟了。 那些长箭好生犀利,每支均有三尺来长,箭头以精钢打造,闪烁着幽森的寒光,长箭纵横交错,划破长空,将虚空划出一道道划痕。 而且,那些弓箭手都是臂力异常强大之人,被雪无痕他们拨开的利箭,失了准头后射在树上,入木何止三分?卜的一声,居然深深地插入树木之中,只剩箭尾处一小截露出来,有些甚至穿透了树木,又呜地飞出好远,看得关张琴儿触目惊心! 不过,对于漫天箭雨,雪无痕却无所畏惧,只见他迎风顶浪,踏空而上,一边拍出冰雪掌印,击打破空而来的长箭,一边观察敌人隐藏的方位,伺机反击。 “恶贼,看打!” 陡然间,雪无痕大喝一声,蓦地冲天而起,俨如苍鹰般向路旁草丛飞扑过去,狂风暴雨般的冰雪掌印轰杀而下。 这一下可热闹了,似是炸锅了一般,刹时鸡飞狗跳,躲在草丛中施放暗箭之人哇哇大叫,一个个冲天而起,到处乱跑,便要夺路而逃。 这是一群蒙面人,他们个个身手矫健,一看便是练家子,却不知为何施放暗箭,偷袭雪无痕他们?不知他们受何人指使?背后又隐藏着什么阴谋? “哪里逃?”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手持强弓硬弩,做起埋伏截杀的罪恶勾当,雪无痕怎能让他们从容离去? 是以大喝一声,长剑出鞘,带起漫天光华,大手一挥,剑气如潮,水银泻地般的向那些蒙面人卷袭过去。 剑气滚滚,所过之处尘土飞扬,路旁的杂草树木俱都砰嘭爆裂开来,刹时枝叶横飞,那些蒙面歹徒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亡命飞奔。 陡然间眼前一亮,一个白衣少年衣袂飘飘,拦在道路中央,雪无痕手持长剑,卓然屹立,冷冷地看着那些蒙面人,冷哼道:“各位有备而来,既然来了,难道不想带走点什么,就这样灰溜溜地走吗?” 那群蒙面人闻言一怔,一个个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其中一个蒙面人大喝道:“你们慌什么?咱们人多,一起动手把他们杀了,夺了他们的财宝,兄弟们平分不好吗?” 于是,那群蒙面人俱都霍然转身,将长弓挂在背后,刷地抽出长刀来,一步步地向雪无痕围了过来。 “咦?怎么这声音有些熟悉?” 陡然听到那个为首蒙面人的话,看了看他的身形,雪无痕凛然一惊,蓦地想起一个人来,不觉失声道: “沙悟能?原来是你,你这个恶和尚罪行累累,你怕我们向少林方丈告状,举报你的罪行,所以你半路偷袭我们,居然还想玩杀人灭口的把戏!” 那个为首的蒙面人听了雪无痕的话,身躯猛地一颤,不觉失声道:“不……不是我!我不是沙悟能!” “欲盖弥彰,有用吗?沙悟能,还是束手就擒,为你所犯的过错赎罪吧!” 雪无痕仗剑而行,一步步逼近,那些蒙面人则一步步向后退去,沙悟能知道自己罪恶滔天,在杭州做的事情绝不能让方丈知道,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便又朝那些蒙面人喝道:“各位兄弟,关文长手里的青龙偃月刀,乃是一把举世无双的宝刀,那个江月琴乃是江南第一美人,雪无痕他们身上也有不少金银财宝,难道你们不想得到吗?不想一亲美人芳泽吗?就这样走了,你们甘心吗?” 沙悟能望着雪无痕,目中寒芒暴涨,邪恶地狞笑道:“姓雪的,那日比武招亲时,你坏我好事,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想不到你们居然跑到少林来送死,真是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自来投,姓雪的,贫僧今日便为你超渡,你受死吧!” “少林败类,衣冠禽兽!” 雪关张琴儿异口同声地道,对于沙悟能这样的恶和尚,他们懒得跟他斗口,只想杀了他为武林除害。 在沙悟能的利诱之下,看着关文长手里光芒四射的青龙偃月刀,看着芳华绝代的江月琴,那些蒙面人均怦然心动,一个个眼神炽热,于是便又返回身,喊杀连天,举起长刀向雪无杀来! 刹时,长刀纵横交错,刀光如雪,一道道无形的刀气冲天而起,似欲将苍穹斩破! 关张二人见了,不禁骇然,江月琴更是惊得花容失色,生怕雪无痕险遭不测! “风之吟!” 蓦地,一声轻吟响起,雪无痕一步跨出,剑荡山河,光华漫天飞舞。 对于这些丧心病狂的人,他不再留情,长剑随风而动,他却踏风而行,剑影翩翩,如风如电,剑光闪烁间,一声声惊叫响起,一道道血箭直冲天际! 不多时,那些蒙面人便都受伤了,都是被雪无痕的风吟剑法刺伤的,瞬间喋血山林。 有三个人的胳膊甚至被长剑斩断,疼得他们呲牙咧嘴,惨叫不绝。 好在这些蒙面人身手敏捷,武艺精湛,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了致命一击,不然有些人便将命丧黄泉了呢! “风紧,扯呼!” 沙悟能见势不妙,发了一声喊,便即纵身一跃,如狡兔般钻进密林中,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领头人逃跑了,那些蒙面人也跟着窜进密林里,逃之夭夭,山路中只留下一滩滩血渍,浓重的血腥味弥漫于山林间。 不过,那三条断臂都被他们捡走了,没有留下来,可能想捡回去接驳回去吧? 望着那些蒙面人消失的背影,关文长问道:“大哥,恶和尚沙悟能跑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雪无痕昂然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趁热打铁,将沙悟能揪岀来,杀了他!” 江月琴不禁惊呼出声:“无痕哥哥,难道我们还要闯到少林寺去吗?少林寺里面高手如云,哪能让咱们闯进去?再说刚才你斩伤了他们的人,硬闯进去被那些和尚杀了怎么办?” “怎么说少林寺都是名门正派,我相信少林方丈能够明辨是非,不至于滥杀无辜!” 雪无痕解释道:“咱们光明正大地到少林寺要人,不是与那些和尚打斗的,琴儿你放心吧!” 江月琴听了,点了点头,关文长亦道:“大哥说得没错,就算那些和尚不讲理,但是少林方丈乃是德高望重之人,若是他知道了事情的是非曲直,必会秉公执法办理,应该不至于包庇沙悟能这样的匪徒。” 张飞德的双脚受伤后,雪无痕立时为他涂抹上金创圣药,现在己经好了很多,没有那么疼痛了,己经能够走路了,不过走起来一瘸一拐的,仿若铁拐李那样,常常惹得江月琴掩口偷笑,可能要过两三天才能恢复正常。 不过,这丝毫不能影响他好战的激情,这时听雪无痕说要重返少林,不觉振奋得哇哇大叫:“大哥说得对,怕他咋地?要是那些和尚不讲理,咱们便跟他们对着干,咱们兄弟轰轰烈烈,大闹少林,把少林寺给翻个底朝天,看他沙悟能往哪里逃?!” 关文长不觉皱眉,似个老太婆那样喋喋不休地数落道:“唉呀,三弟,你又来了,人们常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你现在的伤还没好呢,便又想打打杀杀的了,要是再被别人打伤了怎么办?不是白疼吗?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伤不到你,双方打起来伤了那些花花草草也不好吧?万物皆有灵,那些花花草草也是有生命的,它们也需要关爱与呵护,不能随意践踏它们……” 第76章 倒打一耙 “哎呀二哥,我怕了你啦!” 见关文长没完没了地啰叨,张飞德听得头皮发麻,赶忙捂着耳朵走了开去,雪无痕则与江月琴相视一笑,对于这一对活宝,他们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话不多说,想干就干。 当下,雪无痕率领关张琴儿,再向虎山行,又向少林寺挺进。 吸取了先前的教训,到了少林寺大门前时,雪无痕不让张飞德说话,免得他莽撞惹事生非,他自己率先向前,对那些守门僧人躬身施礼道:“各位大师,先前我们兄弟言语不周,行为鲁莽,得罪了各位,雪某在此向各位真心道歉,祈请大师们原谅我们兄弟。” 那些守门僧人见雪无痕四人居然去而复返,以为他们又来闹事,正待发作,怎知雪无痕却客客气气的,执礼甚恭,于是只好以礼相待,为首的守门僧人双手合十,言道: “雪少侠,贫僧只是一个守门僧人,大师之号可不敢当,你叫我守门僧就行了。 至于先前的事情,只是一场误会而己,咱们一笑泯恩仇,不必记在心上!” “没错,咱们一笑泯恩仇,烦请通报一下贵寺住持,晚辈雪无痕求见他老人家。” 看见原先以命相博的人,现在居然客客气气,以礼相待,关文长触景生情,借此教训起张飞德来: “三弟,看见了没?大哥就是大哥,说话做事让人心服口服,滴水不漏。不似你那样莽莽撞撞,一句话不到,便跟别人打起来,这样怎能办好事情?” 江月琴见了,不禁噗嗤笑了,暗道关文长原先胆小如鼠,扭扭捏捏的似个害羞的大姑娘。现在好不容易改变过来,不再那么胆小怕事了,但是想不到仪表堂堂的他,貌似战神关羽般的猛男,却又变得婆婆妈妈起来,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为首的守门僧人对雪无痕道:“雪公子,住持方丈正在闭关,慨不见客,你要见他,等他老人家出关后再来吧!” “啊?方丈慈恩大师闭关了?” 雪无痕甚感失望,张了张口,正想说些什么,突然间人声鼎沸,一伙人气势汹汹地从少林寺里冲了出来。 这是一群少林武僧,他们手里都拿着一根长棍,一个个凶神恶煞地望着雪无痕,目中怒焰升腾,似欲将雪无痕生吞活剥了一般! 为首之人,正是恶和尚沙悟能!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雪无痕一见沙悟能,想起他的种种罪行,不觉喝道:“沙悟能,你这个武林败类,少林的恶徒,居然还敢出来见我?!” 那些守门僧人不知道沙悟能偷袭雪无痕的事情,听了雪无痕的话,不觉愕然观望。 而沙悟能却面不改色,也指着雪无痕怒喝道:“雪无痕,你这个大胆狂徒,居然敢到少林寺来撒野,杀伤我的师兄弟!” 这时,三个断臂和尚走了过来,也指着雪无痕道:“雪无痕,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下此毒手,砍断我们的手臂?” 为首的守门僧人不明就里,见状不觉怒喝道:“雪无痕,你们屡次三番来冲撞少林山门,又砍杀我们的师兄弟,心肠如此歹毒,莫非欺我少林没有人,可以让你为所欲为吗?” “阿弥陀佛!” 突兀地,一声佛号响起,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紧接着,红云蔽空,众人眼前一亮,一个身形高大的虬髯老僧赫然在目,那个老僧身披一袭大红袈裟,表情严肃,俨如天降神僧! 陡然看见虬髯老僧出现,众武僧忙躬身施礼,齐声颂道:“弟子拜见执法长老!” 沙悟能更是喜不自胜,屁颠屁颠地凑了过去,向那老僧跪拜道:“侄儿拜见叔父,请叔父为侄儿主持公道!” 虬髯老僧却不领情,面孔一板,义正辞严地斥道:“阿弥陀佛,沙悟能,出家人有出家人的礼数,不要以世俗界的称呼叫我!” “呀?……是!” 沙悟能立时换了一副面孔,站了起来,向那虬髯老僧躬身施礼道:“弟子拜见执法长老!” 原来,这个虬髯老僧的身份非同寻常,他乃是少林寺的执法长老,同时执掌少林寺罗汉堂,身份显赫,法号叫慈悲大师。 张飞德听了沙悟能与慈悲大师的对话,挠了挠头,不觉哇哇叫道:“哎呀,原来沙悟能与这个老和尚是叔侄关系,形势对我们不利,大势不妙哇!” 关文长瞪了他一眼,斥道:“知道就得了呗,何必说岀来?说出来后,要是老和尚杀人灭口怎么办?” 张飞德一缩脖子,赶忙道:“呀?这样啊?那好,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嘿嘿,这样得了吧?” 听了关张二人的对话,雪无痕不禁摇头苦笑,这真是一对活宝! 慈悲大师却似充耳不闻,面对那些守门僧人问道:“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干什么?” 为首的守门僧人正待回话,沙悟能却抢着禀报道:“执法长老,是这样的,先前我与几个师兄弟在山林中练功,怎知这几个人看见了,居然出言不逊,羞辱我们,说少林武功徒有虚名,不堪一击。 而且这还不止,他们还以比武过招为由,对我们大打出手,不但杀伤了我们,还残忍地砍断了三位师兄弟的手臂,幸亏我们跑得快,否则都要被他们给杀了呢!” 沙悟能说罢,伸手向雪无痕四人一指,那些偷袭雪无痕的和尚也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仿佛他们都是受害者。其他少林武僧则一脸愤慨地瞪着雪关张三人,巴不得立时将他们杀了! “哎呀,沙悟能这个恶和尚,居然倒打一耙,来了个恶人先告状,这下麻烦了!” 看着那些少林武僧怒气冲天的样子,雪无痕不禁暗暗叫苦,原本他们是来向沙悟能兴师问罪的,怎知却被沙悟能反咬一口,将了他们一军。 张飞德性情豪爽直率,最受不得别人冤枉,现在沙悟能居然颠倒黑白是非,暗中偷袭截杀他们兄弟,却反过来说他们兄弟惹事生非,不觉勃然大怒,怪眼一睁,指着那些和尚喝道:“沙悟能,你这秃驴,居然血口喷人! 你们这些和尚也不是好东西,偷偷施放暗箭,企图杀死我们,现在居然倒打一耙,冤枉我们兄弟,你们少林寺的和尚都是一群混蛋!” “阿弥陀佛,施主口出不逊,辱我少林,是何道理?!” 慈悲大师怒目圆睁,一股磅礴的气势爆发出来,雪关张三人只觉浑身一紧,一种窒息感传来,仿若泰山压顶般,全身居然动弹不得! 看见慈悲大师以强横的气势压制着雪无痕三人,沙悟能的脸上不觉露出了一丝奸笑,一副奸计得逞、得洋洋洋的样子,似乎在说:“雪无痕,慈悲大师乃是我叔父,有他老人家出手,这下你死定了,嘿嘿,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随即,又一脸淫/邪地望着江月琴,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恐怕这个恶和尚便要对她动手动脚了呢! 望着慈悲大师目光中渐渐炽热的杀机,雪无痕不觉愤然道:“慈悲大师,枉你为一代少林高僧,空有慈悲之名,却无慈悲之心,你杀了我们,难道不怕武林人耻笑你以大欺小、是非不分吗?” 慈悲大师听了,收回强横气息,点头道:“也罢,老衲便不跟你们这些年轻人动手,免得你们说我以大欺小!” 随即,转头对那些少林武僧喝道:“悟净悟真悟明,你们率领十八罗汉,好好伺候三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沙悟能带出来的那些和尚,共有数十人,他们都是罗汉堂的武僧,罗汉堂共有一百零八名武僧,个个武艺超群,人人练得一身铜皮铁骨,仿若金刚铁罗汉一般。 此时听了慈悲大师的话,十八名武僧应声而出,组成十八罗汉阵,将雪关张三人围在中央。 他们之所以只对付雪关张三人,可能是见江月琴乃是一个女子,而他们又是出家的和尚,不方便与她动手。况且对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大打出手,于情于理不合,所以江月琴侥幸逃过一劫。 十八罗汉暴喝一声,只听嘭嘭嘭地响,他们的僧衣居然全都嘭然爆裂开来,个个赤祼上身,露出古铜色的肌肤。 他们身上的肌肉突突隆起,黝黑如铁,筋脉粗壮,宛若盘根错节的古藤,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仿佛一拳便能将天穹轰岀一个窟窿! 沙悟能虽然也是少林武僧,不过以他的武功造诣,还没有资格进入罗汉堂,由此可见少林寺罗汉堂武僧的武功,非同一般! 趁着十八罗汉还没有动手,雪无痕将关张二人叫到身边来,凑近他们耳边小声道:“二弟三弟,慈悲大师面目不善,况且他又是沙悟能的叔父,他们都是一丘之貉,他肯定是帮着沙悟能的,看来这次咱们凶多吉少,在劫难逃。 所以,咱们不能让他们叔侄奸计得逞,不能让沙悟能将咱们一网打尽。二弟三弟,待会动起手来,我想方设法拖住十八罗汉,你们趁机带着琴儿逃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明白了吗?” 第77章 大战十八罗汉 张飞德一听,立时便不干了,哇哇大叫道:“大哥,你这叫什么话?咱们桃园三结义的时候,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现在赶我们走,却自己一个人承担一切,一个人去死,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认为我们都是胆小鬼?!” 以前遇到危险时,老是畏畏缩缩的关文长,也不同意雪无痕的做法,立时表达自己的心声:“大哥,三弟说得没错,桃园三结义,义字为先,咱们兄弟三人,生死与共,共赴患难,无论如何都要在一起,天塌下来咱们一起扛,这次我是不会掉队的了!” 见关张二人的态度如此坚决,兄弟情深,雪无痕知道他们是不肯抛下自己逃走,于是道:“好吧,既然二位贤弟执意如此,我便不再劝说你们,咱们兄弟三人并肩作战便是!” 说着,大手一挥,三坛好汉酒赫然出现,关张二人各取一坛,雪无痕豪气干云地道:“二弟三弟,咱们今日二闯少林,本为江湖道义而来,没想到却栽在恶和尚沙悟能的手里,被他倒打一耙,栽赃陷害,慈悲大师又助纣为虐,现在咱们身陷少林罗汉阵,恐怕是凶多吉少。 唉,不管他了,死也罢,活也罢,人生难得一知己,不如喝了好汉酒,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吧!” 关文长手捋长须,侧目斜睨沙悟能与慈悲大师,愤然道:“这两个和尚本是叔侄,他们狼狈为奸,陷害我们,都是一丘之貉!” 手捧好汉酒,张飞德两眼放光,不觉豪情万丈地道:“管他呢,咱们三英斗罗汉,死也罢,活也罢,不如喝酒罢!” 说罢举起酒坛与雪无痕关文长一碰,仰起脖子便咕咚咕咚地喝起来,犹似长鲸吸水,洒脱不羁,豪迈万千! 那些少林和尚都是习武之人,这段时间他们也听到了不少雪无痕他们的事迹,心中早生向往。这时看见雪无痕兄弟三人,在面临大敌,于生死存亡之际,依然淡然从容、豪迈万千,不觉生出仰慕之心。 不过,执法长老慈悲大师在一旁虎视眈眈,这些武僧也不敢过于表露,只在心中仰慕而己。 江月琴虽为女子,但她豪迈之气不输男儿,见状飞掠过来,劈手夺下雪无痕的酒坛,猛地喝了几口,昂然道:“无痕哥哥,我虽然没有与你们结拜,但也是随着你们一路走来,一路披荆斩棘,一路经历风雨,现在你怎么撇下我?” “哎呀这个……” 雪无痕张了张嘴,解释道:“琴儿,沙悟能叔侄主要对付的是我们兄弟三人,你是一个女孩子,谅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就不要来掺和了!” 沙悟能听了,嘴角倏地涌现一抹邪异的笑容,嘿嘿冷笑道:“雪无痕,你说得不错,江月琴乃是江南第一美人,我最会怜香惜玉,自然会好好招待她的,你可以放心地去了,嘻嘻嘻嘻!” 其他武僧闻言,不觉露出鄙夷之色,慈悲大师咳嗽一声,轻叱道:“悟能,休得胡言乱语!” 沙悟能凛然一惊,方才知道自己一时得意忘形,失言了,面孔一板,赶忙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江月琴乃是雪无痕的心上人,心上人怎能容忍他人出言不逊,玷污她的清白? 沙悟能的话音刚落,雪无痕倏地飞扑过去,双拳齐出,暴喝道:“少林寺居然有你这样的淫僧,让我替少林寺清理门户!” 眼看雪无痕的拳头便要砸在沙悟能的身上,十八罗汉中两名武僧挺身而出,替沙悟能挨了一拳。 雪无痕的拳头击在那两名武僧的身上,只听当的一声,犹似铁锤击钟,居然发出金属碰撞的铿锵之音,雪无痕不禁暗暗吃惊,这些武僧一身铜皮铁骨,果然是金刚铁罗汉! 其实他也知道罗汉堂的和尚,不会让他攻击沙悟能,是以双拳击在那两名武僧身上后,雪无痕又出其不意拍出一掌,一个冰雪掌印闪电飞出,砰的一声,重重地击在沙悟能的额头上,沙悟能的额头登时鲜血淋漓,并且肿起了一个犄角形的大包,疼得这个恶和尚哇哇大叫,似个疯子一样,捂着肿包又蹦又跳。 “好,打爆他的狗头!” 虽然强敌环伺,形势极为不利,但是张飞德豪迈本性不改,哈哈大笑道:“大哥打得好,这个恶和尚,就应该打爆他的猪头,让他成为猪无能!” 关文长与江月琴也跟着哈哈大笑,众武僧不禁莞尔,看着自己的侄子被打,慈悲大师却倏地变色,一挥僧袍,对那些武僧喝道:“十八罗汉,动手!” 十八罗汉虽然仰慕雪无痕的所作所为,但是慈悲大师乃是少林寺的执法长老,罗汉堂又是由他执掌,权势滔天,众武僧自然不敢违背他的命令。 是以十八罗汉轰然答应一声,使出少林寺武功,拳打脚踢,攻势如潮,向雪关张三人攻打过来。 雪关张兄弟三人背靠着背,面对强悍的十八罗汉毫无惧色,亦展开拳脚与之博斗 少林寺山门前,一时龙腾虎跃,人影纷飞,喊杀连天! 不过,由于江月琴乃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十八罗汉又是和尚,自然不好意思向她动手。 沙悟能的武功本就颇为了得,而罗汉堂武僧的武功都在沙悟能之上,由此可见十八罗汉非同凡响。尤其是他们个个一身铜皮铁骨,抗打力极强,就是站在那里任你打,也难以动其分毫。 关文长原本是个会绣花的裁缝,习武时间没多久,拳头击在十八罗汉的身上,犹似击在铜墙铁壁上一般,疼得他呲牙咧嘴,不过他也强忍着,没有哼一声。 张飞德就不同了,他自小习武,又是杀猪宰牛的屠夫,身形高大威猛,有一身的蛮力,一拳轰出,有数千斤的力量,拳风咆哮,居然可以与罗汉堂的武僧,硬碰硬地干起来,每一次碰撞,仿若火星撞地球般,都是一阵地动山摇,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场面震撼人心! “哈哈,这样打架才过瘾!” 张飞德愈战愈勇,仿若一匹脱缰的野马,在少林寺山门奔腾来去,抡起硕大的拳头一拳轰了出去,大声高呼酣斗,都忘了脚上的伤疼。 没办法,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战斗便是他的生命,只有战斗,才能让他感受到酣畅淋漓的快/感,才能让他找到人生的乐趣。 与张飞德硬碰硬的打法不同,雪无痕采取的是以柔克刚、刚柔并济的打法,只见他衣袂飘飘,犹似蝴蝶穿花,在十八罗汉中穿梭来去,东打一拳,西踢一脚,掌影翩翩,与十八罗汉盘旋博斗。 同时,他还要兼顾关张琴儿二人,尤其是特别照顾关文长,因为关文长的武功最差,是特别保护的对象。 江月琴虽为女子,但她巾帼不让须眉,看见雪关张兄弟三人,大战少林十八罗汉,便也娇咤一声,加入战斗。 由于她是江南第一美人,貌若天仙,看着她飞掠过来,清香袭人,那些和尚只觉心神恍惚,居然痴痴傻傻地任她打。 不过,罗汉堂的和尚个个一身铜皮铁骨,江月琴的粉拳绣腿自然难以撼动他们,打在他们身上,反而让江月琴觉得疼痛难忍。 见十八罗汉打不还手,江月琴也不客气,既然你让我打,那我就打呗! 于是抖动衣袖,啪啪啪地往他们的脸上与眼睛处抽去,将十八罗汉打得头昏眼花,双目不能视物。 “琴儿,好样的!” 雪无痕见状,趁此机会展开反击,飘身而上,双掌翻飞,犹似狂风扫落叶般,砰砰嘭嘭地将十八罗汉击得飞了出去,化作滚地葫芦,满地打滚,惹得张飞德哈哈大笑。 慈悲大师不禁勃然大怒,僧袍一挥,对另外一批罗汉堂的武僧喝道:“少林棍阵伺候!” 三十六名武僧应声而出,以六人为一组,组成六组,他们一个个手持长棍,将雪无痕四人围在核心。 “呀?他们使用兵器了?那咱们也操家伙吧!” 一声大喝,张飞德手持丈八蛇矛,睁大虎目看着手持长棍的武僧,随时准备战斗。 关文长也自乾坤戒里取出青龙偃月刀来,用力一抖,嗡的一声,刹时光华漫天,一道青龙之影冲天而起,青龙口中又喷出一轮银月,银月里琼楼玉宇、宝树银花,美轮美奂,照耀苍穹。 慈悲大师见了,双目一亮,陡然露出一缕贪婪之色,只见他蓦地一挥手,长大的袍袖宛若一条巨蟒,咻的飞射出去,卷住青龙偃月刀夺了过来。 由于他的动作快如闪电,等关文长反应过来时,青龙偃月刀己经落在慈悲大师手里。 慈悲大师的这一举动,把众人都惊呆了,雪无痕更是万万没想到,堂堂的一代高僧,少林寺的执法长老,居然做出这等卑鄙的事情来,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愣了一下,雪无痕喝道:“慈悲大师,你为何夺我二弟的青龙偃月刀?” 慈悲大师浓眉一轩,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青龙偃月刀,乃是一件举世罕见的神兵利器,威力惊天,若是留在尔等奸佞之人手里,势必会祸害武林,所以贫僧将青龙偃月刀收下,放在少林寺保管,以免歹人用来行凶作恶、作奸犯科!” 第78章 达摩祖师与笑弥勒 “哎呀,夺了别人的东西,还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来?见过卑鄙的,却还没有见过似你这么卑鄙无耻的人!”雪无痕愤愤不平。 张飞德亦破口大骂道:“老秃驴,你现在这个样子,便似你侄子猪无能那日在杭州比武招亲的擂台上,说的那样子,都是道貌岸然、假惺惺的可恶模样。呸,真是令人作呕呀!” 沙悟能听了,不禁勃然大怒,便待发作,但他又不是发号施令之人,是以只好隐忍。 慈悲大师目光中倏地闪现一抹杀机,但他仍是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淡淡的道:“世人不了解我,辱我骂我怪我恨我,这总是在所难免。 但我相信,清者自清,终有一天,世人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到那时,辱骂我的人,会为他们的言行感到羞愧的,阿弥陀佛!” “羞愧你个猪头,好不要脸的老秃驴!”尽管身陷重围,但是胆大包天的张飞德,依然破口大骂。 那些和尚听他话中含有秃驴二字,都赫然变色,而慈悲大师却似充耳不闻,令人取出一柄尺来长的小刀来,慈眉善目地递给关文长道:“施主,为了公平起见,老衲便赐给你一把刀吧!” 关文长接过一看,只见那把小刀形如匕首,锈迹斑斑的,一向斯文的他,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老秃驴,你的这把刀那么小,又锈又钝,有个屁用,这不是坑我吗?” 雪无痕与张飞德江月琴也觉得慈悲大师的做法太过分了,夺了人家锋利无匹的青龙偃月刀,却给人家一把破烂的小刀,还假仁假义地说赐予,真是厚颜无耻,岂有此理! 看见雪关张他们气愤填膺的样子,为了避免他们说岀难听的话贬损了自己的形象,慈悲大师一挥手,向罗汉堂的武僧喝道:“动手!” “是!” 三十六名和尚轰然答应一声,手持长棍向雪无痕四人杀去。 刹时,长棍呼啸,人影纵横,宛若龙腾虎跃。 他们不愧是少林罗汉堂的武僧,个个训练有素,配合异常默契,攻防兼备,浑然一体,有如潮水般,此起彼伏。 不过,不少武僧心里都在嘀咕道:“咱们以多打少,又夺了人家的宝刀,这样胜之不武呀!” 面对少林寺气象万千的罗汉棍阵,雪无痕感觉有如铜墙铁壁般,身处其中,面对漫天袭来的长棍,仿佛在面对的是狂风暴雨,几乎无懈可击。 但是,当此危急关头,作为大哥的他,也只能奋起反击,带领关张琴儿三人以之抗争。 只见他剑出如虹,一道道剑影隐隐约约浮现出来,这是他对剑道的一种领悟,所展现出来的剑影,不过现在只是初具雏形而己。 若是剑影能够形成实质,剑影巨大修长,宛若巨剑行空,那么杀伤力就大幅增长了。 他曾尝试风吟剑法,但在乱棍齐舞的情况下,发现根本不管用,于是只好使用华山剑法,同时拍出冰雪掌印,与少林罗汉棍阵抗衡。 此时天色已晚,人影浮沉,影影绰绰的,三十六罗汉不断变动阵型,居然将雪无痕兄弟分隔开来,距离越来越远。 不过,万幸的是,江月琴始终与雪无痕在一起。 二十多名武僧长棍飞舞,将雪无痕与江月琴打到山脚下,早己脱离了慈悲大师与沙悟能的视线,其中一名武僧对雪无痕道:“雪公子,我们仰慕您的为人,刚才情非得已,所以才对你们兄弟大打出手,请您勿怪。 现在慈悲大师不在这里,你便带着江姑娘走吧!” 随即,故意大喊大叫道:“哎呀,雪无痕居然逃跑了,大家快追呀!” 那名武僧说着,率领其他武僧朝雪无痕相反的方向追去。 见此情景,雪无痕心中颇为感动,看来少林寺还是有通情达理之人,并不是个个都似沙悟能与慈悲大师那样卑鄙无耻。 于是,对于少林寺的看法,便有了一些改变。 望着那些和尚远去的背影,江月琴问道:“无痕哥哥,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想起结义兄弟生死未卜,不知道关张二人现在如何?雪无痕焦急万分道:“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将二弟三弟找回来了,不知道他们二人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危险?” 江月琴知道他们兄弟情深,但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温言安慰道:“无痕哥哥,你也不用太过焦急,或许关张二人,也似我们一样,被罗汉堂的武僧偷偷放走了呢?少林寺还是有好人的嘛!” 听了江月琴的话,雪无痕思忖道:“琴儿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发现有好几次,罗汉堂的武僧似乎都手下留情,不然恐怕我们几人都要身受重伤,甚至可能命丧少林了呢!” 话犹未了,突然惊呼道:“哎呀,不好,要是慈悲大师将二弟三弟捉住,或是杀了,可就惨了!” 说罢,便要冲上少林,解救关张二人。 江月琴知道他此时方寸己乱,便柔声细语地道:“无痕哥哥,怎么说慈悲大师都是少林高僧,杀生乃为出家人之大戒,我想无论如何他也不敢动手杀人,最多只是抓住张飞德与关文长,折磨一番而已。 所以咱们不必着急现在闯进少林,最好夜深人静后,咱们再悄悄地进入少林寺,将关张二人救出来。” 随即,又将自己的办法说了出来,需要如此如此,怎样怎样。 雪无痕听了江月琴的计划,眼睛蓦地一亮,宛若黑夜中的星辰,焕发出烁烁华光,欢声赞叹道:“琴儿,你这个鬼灵精怪的家伙,真是足智多谋的女诸葛,可以与五弟诸葛长风一较短长了!” 江月琴芳心窃喜,却仍是娇羞吟道:“呵呵,又想起你的五弟来了,不过说真的,无论智谋武功,诸葛长风都是极为厉害的人物,我跟他比起来,差得远了呢!” 她的声音宛若天籁,听来异常悦耳动听,雪无痕都要醉了。 两三个时辰后,稍作休整的雪江二人,便又开始出发了,准备夜闯少林,寻找关张二人的下落。 原先他们来少林寺的目的,是找沙悟能算帐,为惨死的书生一家讨还公道,怎知少林方丈闭关,现在主事的慈悲大师竟是沙悟能的叔父,他们叔侄蛇鼠一窝,不但没地方说理,反而遭遇驱赶暴打,连关张二人都下落不明,这样的结果是雪无痕始料未及的。 现在雪无痕退而求其次,只希望将两位结义兄弟找到,至于伸张正义,找沙悟能报仇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了。 此时的雪江二人,己经换了另外一副模样,经过江月琴的一番乔装改扮,雪无痕摇身一变,幻化为一个年迈的老僧,只见他头戴斗笠,身上披着一件破袈裟,给人一种古老沧桑的气息。 乍一看,俨然便是少林寺的开山始祖:达摩祖师。 而江月琴则将自己扮成一个小沙弥,取名为江儿,也是戴着斗笠,一袭僧衣,屁颠屁颠地追随在“达摩祖师”的身边。 看着对方,雪无痕与江月琴都笑了,江月琴学着那些和尚的样子,打着稽首,顽皮地道:“江儿拜见祖师。” “阿弥陀佛!” 雪无痕亦装出达摩祖师悲天悯人的模样,口吐梵音,轻言道:“江儿,走,咱们去少林寺,点化那些冥顽不灵的劣徒,还我少林清誉!” 小沙弥发出清脆之音,振振有词地道:“祖师,咱们应该为少林寺清理门户,铲除沙悟能这样的武林败类,还有也要揭穿慈悲大师的虚伪面目才行,不能让他们叔侄继续为非作歹,祸害他人,毁我少林清誉!” 鬼灵精怪的江月琴说罢,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达摩祖师”亦哈哈大笑。 ……………………………………………… 夜色苍茫,巍峨雄峻的少林寺山门,更显得庄严肃穆。 突然,紧闭的大门传来一阵拍门声,将值班禅房内的守门僧人惊醒了,此时为首的是一个胖和尚,这个和尚笑容可掬,乍一看,便似庙里供俸的弥勒佛一样,笑口常开。 因此,僧人们便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笑弥勒。 “呵呀,困死了!” 笑弥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着呵欠,道:“三更半夜的,谁来拍门?真是见鬼了!” 虽然埋怨,但是笑弥勒的脸上仍是堆满了笑容,笑呵呵地走出禅房,打开少林寺的大门,借着朦胧的月光一看,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皱纹堆垒的老僧,与一个白净秀气的小沙弥。 那个老僧虽然满脸沧桑,一脸的虬髯雪白如霜,却自有一番沉雄的气度,双目开阖之间精光四射,显然并非寻常人物。 笑弥勒乍一看见那个老僧,双目陡然一亮,不禁失声惊呼道:“啊?……达……达摩祖师?” 笑弥勒声音颤抖,体似筛糠,居然扑通跪倒在地,倒头便拜起来,磕头如同鸡啄米,边磕头边咕咕哝哝地道:“阿……阿弥……陀佛,弟弟……子拜见祖师爷!” 不用说,门外貌似达摩祖师的老僧与小沙弥,便是雪无痕与江月琴二人假冒的。 其实,达摩祖师早己圆寂,不知死去多少年了,但由于雪无痕假扮的达摩祖师,惟妙惟肖,与少林寺里供奉的达摩祖师雕像,几乎一模一样,而且又是在雾霭苍茫的夜里,周围的一切朦朦胧胧、影影绰绰,在这样的环境下,是容易产生各种莫名其妙的幻觉,所以笑弥勒才会错把雪无痕当作达摩祖师来跪拜。 第79章 日久见人心 见此情景,雪无痕险些噗嗤笑出声来,但仍是强忍住了,不禁更是佩服江月琴的手段,她的易容术简直是出神入化,居然让人以为死人复活,把他当成了达摩祖师! 同时,当雪无痕看见笑弥勒的时候,也被他的相貌给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弥勒佛呢,若不是笑弥勒对他跪拜磕头,说不定雪无痕与江月琴,便会给“弥勒佛”跪拜磕头了。 “咦?笑弥勒,你怎么回事啊?三更半夜的打开大门拜什么?” 这时,几个守门僧人走了出来,当他们看见门外的两个不速之客时,也不禁一阵错愕,头脑嗡的一响,惊疑交集,仿若中邪了一般,一个个站着呆呆发愣,似是木头般杵在那里。 笑弥勒回头喝道:“你们在发什么呆?还不跪拜达摩祖师!” 虽然是喝骂,但是笑弥勒的脸上,仍是堆满了笑容,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是怒是笑、是喜是悲? 那几个守门僧人听了笑弥勒的话,不由得扑通扑通跪拜在地,一个个神魂颠倒,向雪无痕叩首道:“弟子拜见祖师爷!” 江月琴听了,险些失声笑出来,向雪无痕俏皮一笑,凑近雪无痕耳边小声道:“嘻嘻,恭喜无痕哥哥,你当上祖师爷了呢,你的徒子徒孙可真多,少林寺的和尚都是你的弟子呢!” 雪无痕展颜一笑,随即又换上了庄严肃穆的面孔,以达摩祖师的姿态问道:“笑弥勒,今天在大门前,吵吵闹闹,所为何事?” “呀?祖师爷,这事您也知道了?不愧是达摩祖师,慧眼观天!” 笑弥勒凛然一惊,却仍是笑呵呵地应道:“回禀祖师爷,是这样的,今天有三男一女闯上山来,说什么讨还公道,找沙悟能算帐。其中有两个人的相貌特殊,似是三国英雄关羽张飞,而且据说他们也是关张的后人……” “达摩祖师”打断他的话,直接了当询问:“笑弥勒,结果怎么样了?那两个相貌特殊之人,现在何处?” “咦,达摩祖师怎么对关张二人如此感兴趣?” 笑弥勒心中起疑,另一名武僧回应道:“禀报达摩祖师,是这样的,今天那四个不速之客闯上山来,慈悲大师命令罗汉堂的弟子殴打驱逐他们,其他三个人都逃走了,但是那个貌似关羽的人,武功较弱,被沙悟能抓住了,现在囚禁在罗汉堂里面。” “哦,原来如此。” 雪无痕听说张飞德逃跑了,而关文长则被囚禁在罗汉堂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原先他还担心关张二人被打死了呢! 眼睛一转,又摹仿达摩祖师的口吻道:“阿弥陀佛,那个长须大汉叫关文长,乃是武圣关羽的后人,岂能囚禁圣人之后,尔等快快带我去看他!” 他的口气庄严肃穆,如佛旨纶音,仿若神音绽放,具有一种不可违抗的力量,笑弥勒等僧人听了,轰然答应一声,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引领着“达摩祖师”与小沙弥向罗汉堂走去。 想不到这么快便知道了关张二人的消息,而且还能单刀直入,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去见到关文长,将他营救出来。 而这一切,都是江月琴的功劳,若不是她劝解,当时雪无痕便会漫无目的地寻找,甚至硬闯少林了呢,那样的话费时费力,可能伤亡惨重。 想到这,不由得附在江月琴耳畔,悄声道:“琴儿,谢谢你!” 江月琴嫣然一笑,很倾城,不胜娇羞,呢喃低语道:“谢什么呀?咱俩还用这么客气吗?” 笑弥勒偶一回头,看见他二人交头接耳亲昵的样子,以为达摩祖师有龙阳之好,心中格登一声,不禁赫然变色,赶忙快步疾走,免得达摩祖师将魔手伸向了他。 其他僧人见了,只觉莫名其妙,不知道笑弥勒怎么突然神经兮兮的,如避瘟神般,达摩祖师有这么可怕吗? 雪江二人,随着那些和尚向寺里面走去,一路蜿蜒而上,但见古木参天,高塔林立,一座座高大宏伟的建筑,巍然屹立在苍茫的大山上,在夜色苍茫中看来,宛若一尊尊神兽,震撼人心。 行走其中,少林武风,扑面而来,令人肃然起敬。 这其间,遇到几拨护寺武僧的盘问,不过,当他们看见雪无痕假扮的达摩祖师时,个个都吓得魂飞魄散,以为达摩祖师死而复生,于是纳头便拜,江月琴暗暗偷笑,心中道这些和尚真是糊涂,达摩祖师己经死去一千多年,哪有死而复生之理? 所以,雪无痕与江月琴打着达摩祖师的招牌,二人不费吹灰之力,便随着笑弥勒等人,到了少林寺罗汉堂的大殿前。 而在门口处,八名雄赳赳气昂昂的少林武僧,昂首站立,其中为首之人,正是恶和尚沙悟能! 陡然听到脚步声,那八名正在闭目站立的武僧蓦地睁开眼睛,一齐看了过来,仿若光束般,十六道目光一齐投射在雪无痕与笑弥勒等人的身上,沙悟能大喝道:“笑弥勒,三更半夜,你们到罗汉堂来干什么?” 可是当他看清楚些来人时,不禁惊疑交集地道:“达……摩祖师?怎……怎么可能呢?” 一看见沙悟能,想起这个恶和尚的种种卑劣行径,江月琴便恨得牙痒痒的,此时听见他大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蓦地飞掠过去,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光,轻叱道:“达摩祖师驾到,不来迎接,反而大呼小叫,该打!” “啊?达摩祖师?” 罗汉堂的武僧吓得扑通跪倒,给雪无痕磕头,沙悟能被江月琴扇了几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但他陡然闻到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不觉一怔,心想这个小沙弥明明是个男的,怎么却有少女幽香呢? 蓦地,想起一个人来,于是惊呼道:“她是江……” “江什么?他是江儿,我身边的侍从!” 沙悟能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达摩祖师”己如闪电般飞射过来,一巴掌拍在沙悟能的嘴上,将他要说的话硬生生打断,雪无痕摹仿僧人说话的样子,大喝道: “孽障,你身为佛门弟子,却不守清规戒律,犯下滔天罪行,你可知罪么?” 随即飞起一脚,将沙悟能踢得飞了起来,同时一指点出,顺势点了沙悟能的哑穴,不让他说话,免得他说出自己与江月琴的身份,坏了大事。 陡然看见“达摩祖师”出现,并大打出手,暴打沙悟能,那些和尚都惊呆了,个个吓得魂飞魄散,胆战心惊,不过有些看不惯沙悟能行为的人,暗地里却大呼过隐,这样打得好,最好打爆他的狗头! “小沙弥”江月琴亦暗呼好险,居然被沙悟能识破了,幸亏无痕哥哥及时出手制止,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为免夜长梦多,将沙悟能制住后,雪无痕立即命令罗汉堂的武僧,将关文长放出来,说他是武圣人关羽的后人,不能囚禁关押他。 天下武者,大都尊崇关羽关云长,称其为关公,并且为他塑像立庙,号为关帝庙。 关文长乃是关公的后人,相貌又酷似关羽,所以那些和尚对他都很尊重。 现在“达摩祖师”亲自下令了,那些武僧自然不敢违抗,慌忙将关文长从罗汉堂里放出来,并且为他解去身上的绳索,带出来交给“达摩祖师”处置。 看见关文长毫发无损,雪无痕这才舒了一口气,同时也佩服江月琴的手段,若不是她出的这个主意,为了救关文长,现在他可能正在挥剑博杀,与罗汉堂的武僧大战呢,少林寺里卧虎藏龙,高手如云,哪能这么容易将关文长救出来? 关文长被罗汉堂的武僧带出来后,陡然看见“达摩祖师”,不禁一愣,心里道达摩祖师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千年后的今天,他又突然出现?难道他修为惊天,竟能死而复生? 仔细一看,发现“达摩祖师”的身高相貌,以及气质,都与雪无痕颇为相似,而此时雪无痕亦向他使眼色,关文长心中恍然,知道这是百变仙子江月琴使用易容术,将雪无痕变成达摩祖师的样子,来救他的。 既然雪无痕冒充达摩祖师,不用说,达摩祖师身边的小沙弥,便是古灵精怪的江月琴了。 看见结义大哥又一次冒着生命危险,深入龙潭虎穴来救自己,雪无痕的种种行为,真是义盖云天,关文长不禁虎目蕴泪,异常感动。 “唉,大哥,我又让您费心了!” 关文长心中一叹,为了配合雪无痕与江月琴的表演,让那些少林武僧更加相信这是真正的达摩祖师,便躬身下拜道:“关某拜见达摩祖师,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关文长这些话,一语双关,却都是发自肺腑之言,表面上拜的是达摩祖师,实际上却是拜谢结义大哥雪无痕。 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以前关文长胆小懦弱,与雪无痕不是同一条心,老是在背后说些风凉话,不怎么相信雪无痕。 但是经过重重磨难后,关文长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结义大哥的好,才知道雪无痕确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义盖云天的英雄,是世上难得的好人。 真所谓是烈火见真金,日久见人心。 第80章 武王境 第80章武王境! 那些少林武僧看见仪表堂堂的关文长,居然跪拜雪无痕冒充的“达摩祖师”,更加相信这位饱经沧桑的老僧,便是少林寺的创派人达摩祖师了,不由得更是肃然起敬。 “阿弥陀佛,三更半夜,何人在此喧哗?” 陡然间,一声佛号传来,众人眼前一花,倏忽间,一个高大的虬髯老僧己落在地上,站在众人中央。 雪无痕见了,不禁暗暗叫苦,这个老僧正是少林寺的执法长老慈悲大师。 慈悲大师乍一看见面貌沧桑的“达摩祖师”,也不禁大吃一惊,险些失声惊呼跪拜。 但他身为少林寺执法长老,闯荡江湖多年,见多识广,一身修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纵然达摩祖师修为通天,但是死了千余年的人,不可能再活过来。 况且,他听人说过江月琴号为百变仙子,精通易容之术,可瞬间变成另外一个人,白天在山门处时,江月琴便施展过变脸之法,戏耍过那些守门僧人。 因此,慈悲大师便怀疑面前的达摩祖师与小沙弥,是冒牌货,是雪无痕与江月琴易容而来。 于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佯装向“达摩祖师”跪拜,去悄然挥掌向雪无痕拍去。 那些和尚见他居然偷袭达摩祖师,不禁骇然相顾,但慈悲大师乃是执法长老,地位尊崇,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其实,自从慈悲大师出现后,雪无痕便提高了戒备,留心慈悲大师的一举一动。 这时见他偷袭自己,雪无痕使了一个龙行虎步的身法,宛若游龙,咻的一下,闪电般地绕到慈悲大师背后,飞起一脚,砰地将慈悲大师踢得飞了起来。 同时双掌连发,刹时雪花漫天飞舞,一个个雪亮的冰雪掌印喷薄而出,这些冰雪掌印虽然晶莹剔透,宛若冰雕玉琢的手掌,却坚硬如铁,慈悲大师身在半空,一时自顾不暇,手忙脚乱的乱拍乱打,居然被冰雪掌印砰砰嘭嘭地击在头上身上,登时被打得鼻青脸肿,头上冒出几个肿包,仿若犄角怪物,望之异常滑稽搞笑,在场众人见了,忍不住失声大笑。 慈悲大师这也是阴沟里翻船,丢人真是丢到家了,他本想偷袭雪无痕,以为手到擒来,一时大意,反而被雪无痕打了个措手不及,打得头破血流,江月琴见状嘻嘻笑道: “慈悲大师,连达摩祖师你也敢打,现在遭到报应了吧?知道达摩祖师的厉害了吗?哈哈哈!” 那些和尚见了,尽皆骇然,以为真的是达摩祖师在惩戒慈悲大师呢,若不是达摩祖师,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暴打少林寺的执法长老? 要知道,慈悲大师那可是武尊境的强者呢,这也是雪无痕闯荡江湖以来,遇到修为最高的强者。若是正常情况下,雪无痕无论如何也斗不过慈悲大师的。 这也是慈悲大师一时大意,想要偷袭雪无痕,怎知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咎由自取,卑鄙行径,惹人耻笑。 慈悲大师落下地来,鼠目翻滚,钢须抖动,堂堂的少林执法长老,武尊境的强者,居然被一个初阶武师境的小子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让他处于暴走的边缘,目中杀机狂涌,便要动手杀人! “快走!” 雪无痕侥幸得手,知道慈悲大师不会善罢甘休,拉着江月琴与关文长便狂奔而去,亡命奔逃! 此时不走,势必丧命少林! 慈悲大师徒有其名,却无慈悲之心,自从他出现以来,处处针对雪关张兄弟,都是自私自利的表现,没有一点出家人慈悲为怀之念。 “哪里逃?!” 雪无痕三人刚一动身,才逃出百来丈远,陡闻一声大喝响起,宛若惊雷横空,震动少林! 同时,一股无形的气息袭来,雪无痕三人脚步一滞,再也走不动了! 那是属于武尊境的气息,异常的强横,牢牢地将雪无痕三人锁住,宛若泰山压顶般,雪无痕三人居然动弹不得! 哎呀,不好! 雪无痕知道被慈悲大师释放的气息锁住了,而慈悲大师正一步步走来,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意。 一步、两步、三步…… 释放出武尊境的澎湃气息,将雪无痕关文长江月琴三人压制住后,慈悲大师不紧不慢,一步步走了过去,他要以这样的方式,压垮对手,摧毁雪无痕三人的斗志,想让雪无痕向他跪拜忏悔。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斗争的最高境界。 但,雪无痕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强大,而选择屈服,他要抗争! 抗争,缘于不屈的信念! 之所以抗争,是因为他不甘心! 不甘心,是因为他不能让小肚鸡肠的慈悲大师奸计得逞。 更加不能让沙悟能这样的恶和尚,逍遥法外! 他要活下来,铲除沙悟能这样的武林败类,还惨遭毒手的书生一个公道,还世间一片正气。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正义不能输给邪恶! 生命不息,战斗不止,雪无痕要抗争到底! 丝丝缕缕的气息在体内酝酿,渐渐汇聚成形。 而慈悲大师却越来越近了,他脸上狞恶的笑意愈来愈浓,看着雪无痕三人,仿佛在看着三个垂死挣扎的小鸟,任他宰割。 “啊! 雪无痕突然仰天长啸,一股浩然正气冲天而起,冲破了武尊境的气息,突破了慈悲大师的封锁。 雪无痕似挣脱牢笼的猛虎,龙行虎步地绕着江月琴与关文长走了一圈,双掌猛拍,一股股排空击浪的灵气狂飚而出,与慈悲大师释放的气息碰撞,为关江二人化解压力。 只是一瞬间,江月琴与关文长便觉如释重负,那种泰山压顶般的感觉陡然减轻,二人长舒了一口气,纵身一跃,这才挣脱束缚,恢复了自由之身。 而这时,慈悲大师与雪无痕仅有七八尺的距离,此时慈悲大师正举起硕大的手掌,便要向雪无痕拍击下来! “锵!” 铮的一声吟啸,长剑出鞘,带起一片飞鸿,雪无痕手执长剑,使出力争上游的招数,剑势如虹,倒卷而上,向慈悲大师拍来的手掌斩去! “哟呵?” 慈悲大师飘然而退,脸上堆满了皱纹,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不知道是笑是怒,只听他道:“哈哈,雪无痕,你不是达摩祖师吗?干嘛不冒充到底呢?” “冒你个猪头!” 雪无痕仗剑而行,向慈悲大师杀去。江月琴亦抖出长绫,彩练如箭,从旁协攻。 “无知小儿,班门弄斧!” 面对锋芒毕露的长剑,慈悲大师居然凌然不惧,只见他五指如兰,倏地闪电出手,抓住刺来的长剑轻轻一捏,铮的一声,雪无痕手中的长剑居然被他捏断了! 与此同时,慈悲大师立掌如刀,轻轻一划,嗤拉一响,居然斩断了江月琴射来的彩练! “啊?好厉害的武尊境强者!” 雪江二人大惊失色,这才意识到他们与慈悲大师的差距太大了,根本不在同一档次,慈悲大师凭着武尊境的修为,完全可以碾压他们! “飕飕飕……” 突然,只听风声呼啸,人影纷飞,百余名护寺手持长棍的武僧从天而降,团团地将雪无痕三人围了起来。 慈悲大师面无表情地喝道:“众弟子听令,将冒充达摩祖师的狂徒给我乱棍打死,那两个也是帮凶,格杀勿论!” “是!” 令出如山,那些护寺武僧轰然答应一声,手持长棍向雪无痕三人杀来。 乱棍齐舞,刹时风声鹤唳,雪关江三人,处于十面夹击之境,形势岌岌可危! 恰在这时,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后面一座小山峰轰然炸开,璀璨夺目的霞光冲天而起,乱石穿空,滚滚红尘直冲云霄! “啊?发生了什么?” 这一变故,来得太突然了,想不到一座山峰,居然无缘无故地爆开,当真是骇人听闻! “啊?难道是方丈出关了?他的伤好了?这么大的动静,难道他突破到了武王境?不可能吧??” 望着突然爆裂的山峰,慈悲大师的声音居然微微颤抖,似乎害怕什么。 在众人骇然的注视下,在万道霞光与滚滚红尘中,一人沐浴着神圣的佛光,如神王般冉冉升起,直上青云,似欲乘风归去! 那如神王般的人物是一个光头和尚,只见他身披大红袈裟,宝相庄严,仿若一尊古佛,眸子开阖间,隐隐约约的射出一缕缕金光,宛若一柄柄利剑,直刺人心! “好强!” “这是武王境的强者!” 雪无痕骇然惊叹,不知道这个刚刚突破到武王境的老和尚,是谁?难道他是少林寺的方丈? 在众人惊骇膜拜的注视下,那个冲天而起的老僧,沐浴着璀璨的佛光,随又徐徐降落下来,到了雪无痕面前,口诵佛号道: “阿弥陀佛,施主何方神圣?怎么假冒达摩祖师,来我少林招摇撞骗?” 一声佛号响起,音波浪潮直冲天际,响彻云霄,令得天上云卷云舒,震荡苍穹,群山均在回荡,绵延千里,排空击浪! 同时,那种汹涌澎湃、浩瀚如海的武王境气息,扑面而来,异常强悍霸道,方圆百丈之内,均令人顿生窒息之感! 在磅礴万均的武王境气息面前,天下武者均为之膜拜,就连武尊境的慈悲大师,也不例外,他居然也生出栗栗危惧之感! 现场百佘名少林武僧,更是悚然动容,全都匍匐在地,虔诚叩拜道:“恭迎住持方丈出关!” 第81章 怒惩沙悟能 沙悟能是个马屁精,看见慈恩大师突破到武王境,沐浴着漫天霞光,从天而降,赶忙迎上前去,叩拜道:“恭喜方丈,突破到武王境,自此天下无敌,必将成为新的武林盟主,一统江湖!” 慈悲大师不甘落后,亦趋步上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恭喜方丈师兄晋阶为武王境,我巍巍少林,更是如虎添翼,真是可喜可贺呀,哈哈哈!” 方丈慈恩大师敛去武王境的气息,众人这才感觉如释重负,身子陡然一轻,慈恩大师望着慈悲大师,捻须笑道:“师弟,前些日子我名为闭关修炼,实则是闭关疗伤,不想因祸得福,突破晋升到武王境,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忙坏了吧?” “哪里哪里?这是应该的,不辛苦。为方丈师兄排忧解难,这是我的福份!”慈悲大师一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样子。 “马屁精!” 江月琴厌恶地瞪了慈悲大师与沙悟能一眼,想不到这样卑鄙无耻的人,居然可以在武林圣地混下来,堂而皇之地拍方丈的马屁。 “揭穿他,不能让恶和尚沙悟能逍遥法外!” 恰逢其会,方丈出关,雪无痕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能错失良机,于是挺身而出,朗然道:“是呀,慈悲大师与沙悟能他们叔侄俩,倒是忙得不亦乐乎呢,前些日子沙悟能跑到杭州,比武招亲不成,恼羞成怒,便杀了书生一家人泄愤。 现在呢,他们叔侄又忙着剿杀我们,不让我们为书生一家讨公道。白天之时,一而再地想狙杀我们,并且将我二弟关文长捉进来,迫不得已,我才扮作达摩祖师的样子,为的是兵不血刃,救出关文长,不想恰好看见您出关,请方丈主持公道,铲除沙悟能这样的武林败类!” 雪无痕伸手一抹,除去身上伪装,现出本来真面目,一袭白衣翩翩,卓然屹立,气愤填膺地望着沙悟能与慈悲大师。这两人作贼心虚,立时低下了头。 江月琴亦恢复女儿身,盈盈玉立在雪无痕身边。 “轰!” “阿弥陀佛,真的是这样吗?若真如此,当真是罪大恶极,不可宽恕!” 方丈听了雪无痕的话,不禁赫然变色,武王境的气息陡然爆发出来,口吐佛光,佛光如剑,斩在数丈外的参天大树上,那些参天大树居然咔嚓咔嚓地断了,轰隆隆地倒下来,溅起漫天尘土,刹时狂风呼啸,乱石横飞,震憾人心! 沙悟能的所作所为,触犯了少林寺多条戒律,难怪方丈慈恩如此震怒! 其实,方丈名为闭关,实则是疗伤,因为他在外出时遭到恶人的偷袭,遭受重创,武功尽废,需要闭关疗伤,这事关乎少林寺的安危与声誉,只有少林寺高层少数几人知道,这是少林寺的高级秘密,因此秘而不宣。 在这其间,慈恩大师修炼易筋经,一者疗伤,二者希望藉此恢复武功。 因他知道现今天下与武林表面上看起来,似乎还算安静,实则是急流涌动,危机重重,随时都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而少林寺作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具有压仓石的作用,首先自己不能出乱子,才能震慑宵小,力挽狂澜,给天下武林以安全感。 修炼易筋经的条件异常苛刻,非常人所能为,要废去一身武功,才能进行修炼,慈恩大师此时筋脉受损,内力尽失,正好符合这样的要求,因此修炼易筋经后,慈恩大师不仅治好了身上的伤,还恢复了武功,一举晋升突破到了武王境,成为武林中顶尖的高手,震憾人心! 也正因为知道方丈身受重伤,闭关不出,所以沙悟能才有恃无恐,慈悲大师也以为方丈起码要三五年才能疗好伤,或者终生残废,再也没有能力统领少林,这样他是执法长老,又执掌罗汉堂,位高权重,说不准可以执掌少林,成为下一任少林方丈呢! 想到这些,慈悲大师心里便美滋滋的,不觉飘飘然起来,做起事来便有恃无恐。 怎知,方丈却在此时出关,而且还晋升到了武王境,雪无痕又乘机揭穿他们叔侄的卑劣行径,慈悲大师与沙悟能不禁胆战心惊,吓得体似筛糠,大气也不敢出。 方丈法眼如山,看见他们叔侄这个样子,便知道雪无痕说的不假,十有八九是真的,于是厉声问道:“沙悟能,你贪婪好/色,杀人夺命,蓄谋害人,屡犯佛门大忌,罪大恶极,天理难容!” 随又望着慈悲大师,痛心疾首地道:“师弟,你怎么这样糊涂?你身为执法长老,本应秉公执法,弘扬正气,维护少林声誉。 但你却因为沙悟能是你的侄子,便袒护纵容他,以致做出天理难容的事情来,这样不但对他无益,反而害了他呀!” 此时慈恩大师气冲斗牛,不自觉地释放出武王境的气息来,他又是得道的佛门高僧,二者相融,刹时佛光普照,宝相庄严,宛若如来佛祖落凡尘。 在这种泰山压顶般气势的压迫之下,原本还打算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再行栽赃陷害、嫁祸于人的沙悟能,顿觉身形一窒,不禁骇然心惊,情不自禁扑通跪下来,似条狗一般痛哭流涕地道:“方丈,饶命呀,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阿弥陀佛,悔之晚矣!” 少林方丈口诵佛号,武王气息化作一道佛光,宛若一柄巨锤般,砰地将恶和尚沙悟能击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掉下来,摔得头破血流。 众人见了,莫不骇然,一口气居然具有如此强悍的威力,若是方丈本人出手,一拳岂不可以轰塌一座山峰?! 武王境强者,真的好强大! 现今局势,对自己极为不利,善于见风使舵的慈悲大师,为了保住少林寺执法长老的席位,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居然起了大义灭亲的念头。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慈悲大师眼角露出一抹狠厉之色,飕地飞掠过去,手起一掌,猛地向沙悟能的脑袋拍去! “砰!” 慈悲大师乃是武尊境强者,一身修为何其强大?他这一掌下去,威力惊人,只听一声巨响,沙悟能的脑袋嘭地爆炸开来,刹时血花飞溅,血肉横飞,不但沙悟能的脑袋没了影,便连沙悟能的半截身子也荡然无存,腰部以下与双脚却猛的插入地下,倏忽不见! “啊?慈悲大师杀人啦?”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少林方丈慈恩大师敛去一身气息,倏然道:“师弟,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慈悲大师毕恭毕敬地道:“我一时不察,让沙悟能造下诸多业障,现今己将他诛杀,清理门户!” 啊?这就完了?不处置假公济私、偏袒舞弊的慈悲老和尚? 貌美如花,却又鬼灵精怪的江月琴心里道,不能便宜了空具慈悲之名,却无慈悲之心的老家伙,于是便趋步向前道:“方丈大师,杀生害命,乃出家人大忌,慈悲大师他这么做,是为了推卸责任,洗脱罪名吧?” 雪无痕也非常厌恶慈悲大师,觉其为人奸诈狡猾,不配做少林寺的执法长老,便也朗声道:“方丈大师,沙悟能所作所为,天人共愤,似这样罪大恶极、不守清规戒律的人,应该公之于众,再行处置,这样可以对其他少林弟子起到警示教育的作用。 但慈悲大师却如此草菅人命,妄自杀人,有些不妥吧?” 关文长也义正言辞地道:“慈悲大师知法犯法,一而再触犯少林律法,请问方丈,又当如何处置?” 看见雪无痕江月琴关文长三人,轮流指责自己,还要求方丈处置自己,慈悲大师不禁勃然大怒,气急败坏怒斥道:“尔等外人,跑到少林寺里来指手画脚干什么?这里有你们说话的地方吗?” “阿弥陀佛,慈悲师弟,你错了。” 慈恩大师义正词严地道:“我少林不仅以武功闻名于世,一向也以理服人,这三位施主言之有理,你身为执法长老,却循私舞弊,知法犯法,现在我以方丈的名义,撤去你执法长老的职务,不再执掌罗汉堂!” 见慈恩大师如此公正,雪无痕江月琴与关文长均振奋不己,心里道这才是少林方丈应有的风范! “慈悲大师,还我青龙偃月刀来!” 陡然间,一声大喝响起,关文长伸出大手,向慈悲大师索讨青龙偃月刀。 “什么?他夺了你的青龙偃月刀?你是三国战神关羽的后人吧?”慈恩大师望着关文长,见其红脸长须,貌若关公,不禁讶异问道。 “没错,关羽正是在下的先祖,青龙偃月刀是我的大哥三弟还有琴儿,在凌天阁花了千两黄金买来送给我的,情义无价,不能有失!” “对,情义无价,千金难买。” 方丈紧皱眉头,斥责道:“慈悲,他人的东西,你怎能起了贪婪之心,夺为己有?快将青龙偃月刀还给关施主吧!” “方丈师兄,那时他们兄弟几人三番两次闯我少林,我以为他们心怀歹念,便将青龙偃月刀夺了过来,免得他们用来杀人,并无占为己有之心,现在我交给您处置吧!” 第82章 袭杀方丈 慈悲大师口里虽然这样说,但想起自己毕生心血,不但付之东流,而且还将成为阶下囚,不禁起了狗急跳墙之念,心想我有青龙偃月刀这样的神兵利器,不如将方丈杀了,那么我便做方丈,何必做阶下囚徒呢? 于是取出青龙偃月刀,假装献给方丈,见慈恩大师伸手来接,慈悲大师却陡地发难,大刀一挥,咔嚓一声,居然将慈恩大师一条手臂给斩断了! 这一变故,事发突然,众人谁也没有想到,慈悲大师如此丧心病狂,居然敢挥刀斩方丈! 是以,一时惊呼声四起,那些少林僧人纷纷怒喝道:“慈悲大师,你居然敢以下犯上,冒犯方丈神威?” “慈悲大师,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而且,这还不止! 就在众人惊愕之时,一招得手,丧心病狂的慈悲老和尚,又挥舞青龙偃月刀向少林方丈杀去。 青龙偃月刀乃是举世闻名的宝刀,慈悲大师以雄厚的内力注入其中,更是锋芒毕露,所向披靡,砰地一声,居然将那条从空中落下的手臂斩爆了,化作漫天血雾! 此时慈恩大师的断臂处血如泉涌,直冲云天,众武僧距离甚远,一时来不及救援,而方丈急怒攻心,神气涣散,一时无法拒敌,形势岌岌可危!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闪电般飞射过来,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慈悲大师的背上,将这个人面兽心的恶和尚踢得就地十八滚,才又跳起挥刀杀向少林方丈。 雪无痕虽然一脚将慈悲大师踢得就地打滚,但他也被震得倒飞出去,这个老和尚虽然人面兽心,但却是武尊境强者,气息异常强悍,不是那么好惹的。 本来,慈恩大师现今为武王境的绝世强者,纵然慈悲大师斩断他一条手臂,也不是方丈的对手。 但现今方丈急怒攻心,又断了一条手臂,血如泉涌,精气涣散,一时无法发挥出武王境的气势来,所以才显得被动了些。 这也难怪,慈恩与慈悲本是一脉相传的师兄弟,数十年的情谊,谁能料到慈悲这个老和尚,居然敢袭杀方丈,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简直是人天共愤,丧心病狂! 不过,很快地,慈恩大师不愧为佛门高僧,他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将武王境的气势释放出来,刹时霞光万道,一股无形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众人皆觉如同泰山压顶般的难受,连呼吸都困难,似乎便要窒息一般! 此时,慈恩大师浑身沐浴着漫天佛光,金光灿烂,宝相庄严,宛若如来佛祖落凡尘,众皆生出匍匐膜拜之意。 “杀!” 狼子野心、丧心病狂的慈悲老和尚,看见慈恩大师身上绽放的佛光,更是恼羞成怒,大喝一声,青龙偃月刀一挥,一道巨大的偃月刀芒狂飚而岀,刀芒中青龙呼啸,径朝方丈斩去! “佛光护体!” 一声呢喃,慈恩大师单手一挥,漫天佛光化作苍穹般的光罩,将他包裹在里面,风雨不侵。 巨大的偃月刀芒斩在苍穹般的佛光罩上,只听轰的一声,偃月刀芒爆碎,青龙之影溃散,佛光普照,霞光万道,少林方丈安然无恙! “啊?好强!” 慈悲老和尚倒吸了一口凉气,倒提青龙偃月刀,在寻找破绽进行攻击。 “南无阿弥陀佛!” 只见少林方丈口诵佛号,霞光闪烁,璀璨夺目的佛光将其断臂包裹起来,犹似涂抹上灵丹圣药一般,断臂处的血肉迅速凝固,只是一瞬间,居然便有了痊愈的迹象,如此神奇的疗伤方法,举世罕见。 只是那条手臂己被邪恶的慈悲和尚斩爆了,不然都可以接驳回来呢! 趁着方丈慈恩疗伤之时,丧心病狂的慈悲老和尚,抡起青龙偃月刀,轮番进行攻击。 “保护方丈!” 那些少林武僧,手持长棍飞掠过来,奋不顾身地保护少林方丈,有些则向这个人面兽心的恶和尚杀去。 慈悲老和尚虽然罪恶昭彰,但他乃是武尊境的强者,在少林寺中仅次于方丈,况且他又有青龙偃月刀这样的神兵利器,大刀挥舞,一道道刀芒闪过,不断有人受伤,刹时血染少林,血溅嵩山!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虽然雪无痕江月琴与关文长三人,乃是外人,不方便干涉少林寺内部事务,但是他们也看不惯慈悲大师的所作所为,觉其人面兽心,万恶不赦,于是便也加入了对慈悲大师的征剿之中。 怎奈青龙偃月刀,锋芒所向披靡,无人能近其身,谁也奈何不了这个丧心病狂的老和尚。 “阿弥陀佛,大家请让开!” 一声佛号响起,如神雷惊天,震荡长空,众人心头一窒,赶忙抽身撤退,腾出一大片地方来,让少林方丈惩戒罪恶昭彰的慈悲老和尚。 慈恩大师足踏霞光,冉冉升起,背后佛光万道,仿若悬挂着一轮圆月,宝相庄严,神圣不可侵犯。 此时慈悲老和尚己经杀红了眼,看见慈恩大师冉冉升起,便也纵身跃起,追杀上去。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方丈张口一吐,一股庞大气息喷薄而出,化作一团金光,仿若天降神雷,呼啸震天地向慈悲老和尚轰杀下来。 “杀!” 丧心病狂、狗急跳墙的恶和尚,举起大刀斩向那团金光,轰的一声,金光飞溅,瞬间溃散,慈悲大师只觉身子一僵,如遭雷击,不由自主地跌落下来,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也脱手飞出,雪无痕飞射过来,大手一探,将青龙偃月刀抄在手里,落下地来后交给关文长。 青龙偃月刀失而复得,关文长不禁欣喜若狂,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大刀,爱不释手。 众人见了刚才的情形,尽皆瞠目结舌,暗道好强大的攻击手段,方丈大师不愧是武王境的强者,仅凭一口气息,便将武尊境的慈悲大师轰下来! 武王境,武者之王,王者之威,谁能轻搦其锋?! “南无阿弥陀佛,佛祖慈悲亦惩恶。慈悲,你罪恶昭彰,休要顽抗了,受罚吧!” 正在众人惊愕之时,陡闻空中佛号喧天,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少林方丈一掌拍出,刹时狂风呼啸,霞光万道,瞬间幻化出一个滔天巨掌,仿若一座山岳般,裹挟着漫天佛光,径朝慈悲大师拍了下来! “啊?如来神掌!” 看见滔天巨掌拍击下来,狼子野心的慈悲大师,不禁惊骇欲绝,奋力一跃,钻进密林中,急急如丧家之犬,匆匆似漏网之鱼,便想逃走。 “哪里逃?” 如来神掌涣发出璀璨佛光,穿云破雾地轰杀过去,所过之处山石横飞,参天大树亦被摧毁,轰的一声,拍在慈悲大师的硕大光头上,将他整个人拍入地下,大地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掌印! 而那掌印深不见底,形成了一个巨坑,裂缝蔓延,如蛛网般纵横交错,延伸向远方! “啊,好厉害!” 雪无痕与江月琴飞掠过去,站在掌印的边缘向下看去,居然看不见慈悲大师的影子,不禁咋舌惊呼道:“哎呀,慈悲大师罪有应得,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哈哈,妙哉妙哉!” 其实,按照少林律法,似慈悲大师这样犯上作乱的行为,应该押到执法堂受审,定其罪名,然后囚于地牢,终生不见天日,令其忏悔思过。 但是当时情势危急,少林方丈一怒之下,便以如来神掌将他镇压,没想到一掌便将这个人面兽心的老和尚拍入地下,不见了踪影,这也是他罪有应得。 如来神掌,乃是佛门至高无上的武学,也是少林寺的镇山之宝与秘密,在少林寺中,只有方丈一人可以学习。 要不是情况特殊,方丈迫不得已使出来,少林武僧都不知道寺里面居然有如来神掌这门绝世武功呢! 将慈悲老和尚拍入地下后,慈恩大师敛去一身气息,大红袈裟宛若一片红云,飘飘然地落下地来,望着白衣胜雪的雪无痕问道:“请问施主姓甚名谁?你师父是哪位高人?看你的武功,似是华山派的吧?” 雪无痕恭敬地道:“启禀方丈,晚辈叫雪无痕,我的师父是华山双雄司徒剑与司徒空。” “啊?司徒兄弟?” 慈恩大师目光陡然一亮,颤声道:“什么?华山双雄?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哪,两个月前贫僧外出办事,一时不慎,落入别人设计好的圈套,遭到歹徒偷袭。 那时候我身受重伤,幸亏你的师父司徒剑司徒空及时出现,联手击退了偷袭我的神秘人物,贫僧才侥幸活到现在,不然贫嘴早就圆寂了呢!” 众人听了,均大吃一惊,想不到少林方丈居然遭遇不测,居然有人敢向他下黑手,那么偷袭他的人,必是顶尖高手,也是有着庞大势力的人,不然寻常人物哪敢招惹少林方丈? 雪无痕不禁失声问道:“什么?您老人家武功盖世,居然有人敢偷袭你?是谁有这么大的胆量?想必偷袭你的人也是一位绝顶高手吧?” 纵然慈恩大师贵为少林方丈,武功盖世,但是想起两个月前遇袭的经过,却也仍觉惊心动魄,于是叹了口气,悠悠地道:“阿弥陀佛,往事如烟,不提也罢!” 第83章 张飞德与女尼姑 慈恩大师目光悠悠,仰望长空,继续讲述前尘往事:“不过,虽然那时贫僧遭遇不测,命悬一线,却也因祸得福。 正因为老衲武功尽废,筋脉尽断,才能修炼少林绝学易筋经,而且进展神速,出乎我的意料,修炼易筋经后,短短两个月,不但贫僧的身子复原痊愈,恢复了原来的武功,而且居然突破晋升到了武王境! 哎,正所谓是福乃祸所依,祸乃福所倚,福祸相依,循环不息!” “唉!” 一声叹息,慈恩大师抚摸着自己的断臂,不禁摇头苦笑:“今晚,虽然贫僧因祸得福,突破晋升到了武王境,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呢,却又遭到同门师弟的毒手,被慈悲偷袭斩断了一条手臂,真是天意不可违,命运弄人哪!” 对于少林方丈的遭遇,雪无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乖巧可爱而又善解人意的江月琴,似是哄小孩子一样,樱桃小口一张,叽叽喳喳的,说了好些温心的言语,哄得少林方丈也一扫愁容,欢声大笑。 随即,方丈慈恩大师以主人的身份,邀请雪关江三人,在少林作客,以尽地主之谊。 毕竟,雪无痕的师父曾经救过慈恩大师一命,这是恩人之徒,要好生款待。 先前慈悲老和尚狂性大发的时候,幸亏雪无痕奋不顾身地踢了慈悲一脚,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慈恩大师可能就不仅仅只断一臂了,可能还有性命之危! 所以,于情于理,作为少林方丈,慈恩大师都要一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雪无痕他们才行。 同时,得知雪无痕还有一个兄弟下落不明后,慈恩大师又派出少林弟子,帮忙寻找张飞德,让雪关江三人安心等待。 雪无痕心想这样也好,少林寺人多,有他们帮忙寻找,自然好过自己似无头苍蝇一样,漫无目的地寻找的好,干脆来个稳坐钓鱼台,静等三弟张飞德的消息吧,于是便在少林寺暂住下来。 少林寺不招待女客,不能让女人在少林住宿,于是打算让江月琴晚上到少林寺附近的民宅中借宿,白天允许她到少林寺里来。 当晚,雪关江三人陪着方丈品茶论道,下棋聊天,天南海北,风花雪月,无所不谈。 渐渐地,雪无痕三人,居然与少林方丈,成了忘年之交。 而在少林寺这段参禅论道的时间里,雪无痕受益匪浅,学习与感悟到不少东西。 雪无痕作为新一代桃园三结义的大哥,到处寻找三弟张飞德。 孰不知,张飞德却另有一番遭遇。而且这个遭遇非常古怪,可谓妙趣横生,令人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那天傍晚被少林众僧打散后,张飞德一人到处乱跑,也在寻找雪无痕关文长与江月琴。 但是,那时夜色苍茫,找了好久也没能找到雪无痕三人。 当时张飞德又饿又渴又累,大大咧咧的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于是便取出好汉酒来,喝了一坛又一坛,不觉己是酩酊大醉。 迷迷糊糊的张飞德,更觉困倦乏累,不觉呵欠连天,于是便想寻个地方睡上一觉。 跌跌撞撞地走了一段路,望见前面有一座屋子,也不管里面住的是什么人,一头便闯了进去,找到一张床倒头便睡。 张飞德这一顿好睡,不觉己到天亮,待他美滋滋地睁开眼睛,正想好好欣赏柔和晨光之时,眼前的一幕不禁让他傻了眼,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他居然抱着一个头光光的人睡觉! 而这个头光光的若是男的和尚还好,千不该万不该,偏偏是一个头光光的女尼姑,这可就要命了! 当时张飞德的脑袋嗡的一响,险些晕厥过去! 妈耶,这是啥意思?老子怎么抱着个尼姑睡觉?难道这是尼姑庵?老孑怎么跑到尼姑庵来了? 他奶奶的,这还了得,真是荒天下之大谬!先前我还骂沙悟能是个恶和尚呢,看来我比他还可恶,更加禽兽不如啊! 与此同时,那个女尼姑也醒了,当她睁开眼睛,陡然看见豹头环眼、满脸钢须的张飞德搂着自己,还以为是三国时代的张飞呢,不觉魂飞魄散,骇然惊呼道:“啊?救命呀,死张飞耍流氓啦!” “哎呀,这还了得,可要命了!” 张飞德赶忙捂住那尼姑的嘴巴,一迭连声地道:“喂喂喂,别喊别叫,我是活的张飞德,不是死的张飞,别乱叫呀,会死人的!” 那尼姑眼睛陡然一亮,挣脱张飞德的大手,又惊又喜地道:“啊?张飞德?你是桃园三结义的张飞德?雪无痕与关文长是你的大哥二哥?” 嗯,有门! 张飞德听了尼姑的话,想必是她也知道雪关张的事迹,于是腾地站了起来,似哄小孩子那样解释道:“小……尼姑,跟你说个事哈,我不……不是有意冒犯你的,我是因为与少林寺的那些和尚争斗,与大哥二哥失散了,昨晚上又渴又累,便喝了几坛老酒,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便躺在这张床上,请你别怪,俺可不是坏人呀!” 话犹未了,张飞德大眼睛咕噜噜一转,又拍着脑袋哇哇叫道:“哎哟,丢人可丢大了,怎么跑到尼姑庵里睡觉?而且还搂着一个头光光的尼姑睡觉,成何体统?若是别人知道了,岂不笑掉大牙? 妈呀,这事真麻烦,想想脑壳都疼!” 那尼姑听了,本来一脸惊恐愤怒的她,居然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颇为灵动可爱,秀丽迷人。 但是,想到自己身为出家的尼姑,居然被一个陌生人的大汉抱着睡觉,这事也太荒唐丢人了,简直是天下奇闻! 那尼姑左思右想,觉得没脸见人,没有了活路,泪水如珍珠般一串串落下,不觉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下窜起,一头便向墙壁撞去,幸亏张飞德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拉住,以免她撞墙自杀。 由于用力过猛,脚下又踩着一个圆溜溜的石子,二人居然扑通摔了下来,居然又搂抱在一起! 更加令人不敢置信的是,摔倒下来时,张飞德居然压在那尼姑的身上,眼对眼嘴对嘴地贴在一起! 其实,这个尼姑并不老,她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一个具有青春活力的黄花大闺女,而且也颇为清丽动人。张飞德能与这样的姑娘亲密接触,也算艳福不浅。 但是,张飞德却无从消受那种别样的风情与温柔,他们摔倒下来时,张飞德的一只大手恰好按在女尼的胸部,张飞德如同按在地雷上一般,吓得妈耶一声,一下蹦了起来,如疯似癫地叫道: “苍天呐,大地啊,我又耍流氓了,死人啦!” 喊叫声中,居然一头向墙壁撞去,轰隆隆一声,居然将墙壁撞出一个大洞,而张飞德却浑然无事! 张飞德的这一惊人之举,倒把那尼姑吓了一大跳,但她很快便勃然怒道:“喂喂喂,张飞德,你撞破了墙壁,我师父回来了骂我怎么办?” “哟呵?你还有师父呀?” 那尼姑瞪了张飞德一眼,气呼呼地道:“我当然有师父了,我师父外出办事,我一个人在庙里无聊,所以便整天练功,练得太疲累了,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你这个浑蛋闯进来我都不知道,更可恨的是,你居然跑到床上来,抱着我……哎呀,羞死人啦!” 那女尼说着说着,俏丽的脸上不禁涌现一抹红晕,羞涩得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张飞德。 就在这时,一只蟑螂从墙角钻了出来,可能是被张飞德身上的臊气吸引了,居然向着张飞德跑来。 张飞德见了,如同见到毒蛇猛兽一般,吓得魂飞魄散,哇哇大叫着,居然屁颠屁颠地满屋子乱跑,以躲避那只蟑螂的追袭。 初时听见张飞德大喊大叫,倒把那尼姑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有什么毒蛇窜进来了呢! 待她看清只不过是一只小蟑螂,就把个高大威猛的张飞德吓成这样,不觉噗嗤笑了出来,觉得他这人真是有趣,那么勇猛的一个人,怎么会怕一只小小的蟑螂呢?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但是下一刻,那女尼便笑不出来了,无处可逃的张飞德,居然蹭地窜到她的背上,手舞足蹈地哇哇叫道:“哎呀妈呀,不得了啦,死人了!” 张飞德高大威猛,有三百多斤重,那女尼感觉似背着一座山一般,身子一个趔趄,险些跌倒,气得她猛地用力,将张飞德扔了出去,砰地一声,摔了个屁蹲,正好压着那只蟑螂,登时将那只可恶的蟑螂压了个稀巴烂! “哎呀,我压着蟑螂了,不得了啦!” 张飞德脑袋嗡的一响,两眼一黑,险些晕死过去! 但他很快便蹦了起来,打开门,如疯似癫逃了岀去,似是怕那只死蟑螂吃了他一样。 张飞德这人很怪,很多时候他都是胆大包天,只要惹毛了他,不管对方多强大,他都敢跟你死磕到底。 但是,有时候似乎又胆小如鼠,比如蟑螂、老鼠、蜘蛛等小动物,都能将他吓得魂飞天外、哇哇大叫。 若是看见毒蛇与蜈蚣这些毒物,更是吓得他亡魂皆冒,鼻涕冒泡。 第84章 武林盟主大寿 看见张飞德冲出庵堂逃了出去,那个女尼姑也跟着风风火火地追了出来,也追边叫道:“张飞德,你别跑,你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 “你要什么说法?” 张飞德边跑边回头张望,那尼姑哭哭啼啼地道:“阿弥陀佛,你跑到我……床上来,搂着……我……睡觉,毁了我的清白,害得我无脸再见师父,也不能再做出家人了,所以你要娶我,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妈耶,这可要命了! 张飞德的脑袋又嗡的一响,一个趔趄,险些跌倒,不觉哇哇叫道:“什么?要我娶你做老婆? 哈,开玩笑,让我娶个头光光的女尼姑,这也太荒唐了吧?岂不让人笑掉大牙?我祖宗张飞岂不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拿丈八蛇矛打我才怪呢!” “你祖宗打你,那是你活该,反正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待,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二人一前一后,你追我赶,似捉迷藏般在山上乱跑,不觉己到中午时分。 雪无痕见那些和尚找了那么久,也没有找到张飞德,便告别方丈慈恩大师,与江月琴关文长亲自出来寻找,刚出了少林寺,到了半山腰,便见张飞德屁颠屁颠地满山跑,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尼姑,气喘吁吁的在后面追,场面诡异,令人诧异。 见此情景,雪无痕心中纳闷,不觉啼笑皆非,不知道张飞德怎么招惹了一个女尼姑?于是便喊道:“三弟,你到处瞎跑什么?” 关文长咕哝道:“看那女尼姑气急败坏的样子,该不会是三弟偷看人家洗澡,所以才被那尼姑追杀吧?” 江月琴听了脸上一红,险些噗嗤笑出声来,这时张飞德己气喘吁吁跑了过来,仿若受惊的兔子般,躲在雪无痕的背后,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大……大哥,救……命……呀!” 哎呀,情况非常严重! 雪无痕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关文长亦呛地亮出青龙偃月刀,严阵以待! 那女尼姑跑过来看见雪无痕与关文长,眼睛蓦地一亮,弯腰向雪无痕鞠了一躬,盈盈施礼道:“阿弥陀佛,请问……这位是雪公子吧?桃园三结义的大哥雪无痕是吗?” “正是在下,请问你是?”雪无痕蹙眉轻问。 “阿弥陀佛,果然是雪公子!” 那女尼姑居然扑通跪倒,泣不成声地道:“雪少侠,您既然是张飞德的结义大哥,请您一定要为我作主,你三弟张飞德他……他……非礼……我!” “什么?非礼?” 雪关江三人均觉不可思议,顿时惊掉一地下巴,关文长一下跳了起来,青龙偃月刀一抖,捋着长须喝道:“张飞德,你干的好事,简直是禽兽不如!” “哎呀妈呀,这事可闹大了!” 张飞德涨红着脸,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怯生生地咕哝道:“不是你们想象的样子,不信你们可以问那尼姑嘛!” 关文长一挑剑眉,俨如法官办案,向那尼姑问道:“小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出来,我们会为你作主的!” 那尼姑羞答答地不肯说,只是说她叫仪清而己,张飞德倒也干脆,大大方方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雪关江三人听了,不禁莞尔,雪无痕摇头苦笑,斥责道:“三弟,你真荒唐,三更半夜的怎么闯进尼姑庵里?而且还搂着尼……哎!”事情过于荒唐,雪无痕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张飞德哭丧着脸道:“大哥,我这不是喝醉酒了吗?喝醉了酒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哇,所以才会闯进尼姑庵里,抱着尼姑睡觉!” “噗嗤!” 尽管这件事情的性质很严重,但是见他如此,众人都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雪无痕叹气道:“哎,贪杯误事!” 仔细看去,见那女尼仪清倒也颇为清秀,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张飞德若是能够娶她,也算般配,于是便道:“三弟,你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就要负起这个责任,既然仪清小师父说无脸见她师父,不能再做出家人,她又愿意嫁给你,你就娶了她吧……” 雪无痕的话还没有说完,张飞德便腾地跳了起来,瞪着虎眼哇哇叫道:“什么?叫我娶个头光光的女尼姑做老婆?这不太荒唐了吗?哼,这事打死我也不干!” 说着,迈开大腿,便落荒而逃,居然跑了! 由于他的双脚昨天被少林武僧打伤了,现在还没痊愈,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似庄稼汉扭秧歌一般,众人见了忍不住哄堂大笑,雪无痕忙追了过去喊道:“三弟,别跑,有话好好商量!” “要我娶个头光光的尼姑做老婆,这事没得商量!”张飞德头也不回,仍是奋力狂奔。 江月琴与关文长见雪无痕追了过去,便也风风火火地跟着追去。 “哎?你们别跑哇,阿弥陀佛,这算什么事啊?不给个说法便跑了吗?!” 仪清女尼见状,不禁顿足捶胸,险些失声痛哭起来,跳了一阵,见没人理她,便也跟着追了过去,边追边嚷嚷道:“哎,张飞德,雪公子,你们等等我!” ……………………………… 三月十八,河南,楚家庄。 今天是个好日子,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楚家庄一片欢声笑语,到处张灯结彩,连空气都带着喜庆的气息。 今天,是庄主的七十大寿,所以楚家庄里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更重要的是,庄主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只要跺一脚,天下武林都要颤一颤,因为楚家庄的庄主,乃是当今武林盟主,统领天下武林! 他叫:楚天河! 所以,前来祝寿的大都是身份尊崇的武林人士,这些武林豪杰全都雄赳赳气昂昂,一个个谈笑风生,气吞山河。 此时,楚家庄里己是高朋满座,宾客如云,但是前来祝寿的武林豪雄仍是络绎不绝,礼宾司的报号声此起彼伏:“清风寨主祁风前来祝寿!” “蓬莱岛岛主李向华前来祝寿!” “铁拳门掌门赵铁拳前来祝寿!”…… 而楚天河的大弟子秦杰,则带着几十个师弟接待前来祝寿的贵宾,他们忙得不亦乐乎。 秦杰,正当壮年,英风豪迈,既是楚天河的大弟子,也是楚天河的女婿,继承了楚天河的一身绝学,因此有人私下里说,以后不但楚家庄是秦杰的,便是武林盟主之位,可能秦杰也顺理成章地继承过来呢!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谁叫人家是武林盟主的得意弟子呢! 不过,对于这些流言蜚语,秦杰都不屑一顾,也不找人辨驳解说,因他秉性忠厚纯良,胸怀坦荡,做事只求问心无愧,顺其自然就好,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必理会那么多。 突然,礼宾司的人提高了嗓门,激动唱诺道:“武当掌门张山峰,率领武当七杰前来祝寿!” “轰!” 此言一出,群雄耸动,一片哗然,有人惊呼道:“哗!连武当掌门也来了,真是好大好隆重的盛会呀!” 秦杰忙率领师弟们,亲自赶到庄门口迎接武当掌门,热情招待张山峰与武当七杰,将他们请到贵宾席来就坐。 这还不止! 随着武当掌门的到来,不一会,丐帮帮主、泰山派掌门、铁剑派掌门、恒山掌门……等武林名宿,纷纷闪亮登场,惹得众人一片哗然,个个引颈以观,一睹这些武林高手的风采。 “华山派掌门卓不群到!” 当看到华山掌门卓不群翩然而来时,众人又是一阵哗然,感觉今天的寿宴成了武林盛会,而秦杰则忙得不亦乐乎,带领师弟师妹们,东奔西跑,迎来送往。 不过,虽然群雄纷至沓来,但是寿星公还没有出场,人们翘首以盼的武林盟主楚天河,始终没有露面。 人们也知道,楚天河作为今天的寿星公,又是武林盟主,自然要等到众人到齐,宴席即将开始才隆重登场,才出来与大家见面,这是一种惯例。 现在由他的得意大弟子,亲自迎接,群雄都觉得很有面子了,没人计较什么。 “少林寺方丈……” 突然,一声激动的报号如春雷惊天,引得群雄轰动,陡然听到少林方丈几字,众人皆觉如雷贯耳,不禁抬头向庄门口看去。 “啊?少林寺方丈也来了?!” “我久仰少林方丈大名,但遗憾的是,从没有得见过他老人家,今天如愿以偿,终于可以见到方丈慈恩大师了,真是三生有幸,不枉此行呀!”…… 但是,礼宾人员接下来的话,便让众人觉得有些扫兴了:“少林方丈慈恩大师,派人送来贺礼,祝武林盟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唉,终究还是缘悭一面,未能见到少林方丈,真是遗憾哪!”有人摇头叹息。 “少林寺方丈乃是一代神僧,武功出神入化,妙参千古,岂是那么容易见到的?”也有人这样说,旁边之人皆点头称是。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之时,礼宾人员的声音又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各位来宾,各位武林前辈,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雪无痕少侠,带着他的结义兄弟关文长张飞德,还有江月琴姑娘,前来给楚天河大侠拜寿!”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人们议论纷纷道:“哗,雪关张也来了?那可是咱们风云帝国桃园三结义的兄弟,来头不小畦!” 第85章 楚天河 “没错,现今武林后起之秀中,就属他雪无痕风头最劲了,可称得上武林翘楚! 他初出茅庐,便斩王峰,诛王权,接着又大闹枫桥镇与枫林城,五义劫法场,斩杀岐山三怪与王虎山! 最近在杭州比武招亲的擂台上,又击败了魔刀门的少主寒石磊,前些日子更是三闯少林,最后居然鬼使神差地与少林方丈成为了莫逆之交!嘿,这样的遭遇,真是匪夷所思!” 对于雪无痕的武功修为,也有人不以为然,因为在座的大都是名满天下的武林名宿,或是雄霸一方的豪雄,个个武功卓绝,起码都是巅峰武师的强者,武尊境的强者也有很多,甚至有几位宗师掌门级的人物,己经到了巅峰武尊之境,气息澎湃,随时都有可能突破晋升到武王境! 武王境,武者之荣耀,宛若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天下芸芸众生,令万千武者崇拜仰慕,想起来便让人激动万分哪! 而雪无痕虽然近来声名鹊起,风头正劲,但却只不过是一个初阶武师境的小子而己,不少武林豪雄都将其视为菜鸟,不值一哂。 倒是有不少人对江月琴更感兴趣,因为江月琴芳名远播,那可是江南第一美人,又称为百变仙子,当真是国色天香、千古佳人! 所以,当听到江月琴三字时,不少人都向庄门口望去,希望一睹江南第一美人的风采。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只见他剑眉星目,目若星辰,当真是气宇轩昂,卓尔不群。 紧接着,一个红脸大汉跟着走进来,乍一看,那个红脸大汉宛若关羽重生,只见他卧蚕眉,丹凤眼,剑眉入鬓,颏下长须飘飘,自有一番雍容气度。 在那红脸大汉的身后,一个豹头环眼、虬髯满面的猛男异常惹人注目,当他那双铜铃般大的眼睛望着你时,虎目中喷射出来的森寒光芒,给人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仿若一头凶猛的老虎,随时便会扑过来咬人一般! 不用说,这三人便是雪无痕关文长张飞德了,也就是桃园三结义的雪关张兄弟三人。 与生猛的关张二人不同,只听环佩叮当,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另外一番风情: 只见一个绿衣少女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那少女眉目如画,飘缈如仙,宛若湖中碧荷,清丽绝俗,乍一出现,便令人眼前一亮,不少人的心弦都怦的一动! “啊,这就是江月琴吗?好美的一个妙人儿,不愧为江南第一美人,风姿绰约,举世无双!” “江月琴号为百变仙子,不少杭州人都难以见其真容,今日咱们有幸得见江南第一美人的庐山真面目,堪为天降谪仙,真是三生有幸,大饱眼福啊!”…… 有些狂热的年轻人,居然情不自禁地叫起来:“江月琴,江月琴!” “江南第一美人,江南第一美人!” “百变仙子,百变仙子!”…… 面对这些狂热的仰慕者,江月琴自是见多不怪,只是礼貌性地淡然一笑,挥了挥手,算是做为回应。 听说雪关张兄弟前来祝寿,秦杰忙让一位小师弟过来迎接,他则忙着招待张山峰、卓不群等人,这些人都宗师级人物,武林大派的掌门人,个个都是绝顶高手,身份非同凡响,需要特别招待。 至于雪关张他们,只不过是武林后辈,让一位小师弟过去迎接,也算是给雪无痕兄弟面子了。 卓不群见状,心中冷笑道:“雪无痕,看见了没?来迎接我的是武林盟主的得意大弟子,而且是一群人来迎接我。而接待你们的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这就是差距!”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便让得意洋洋的卓不群傻了眼,很多人也都为之瞠目结舌! 陡地,只听后院传来一声大叫:“什么?雪无痕?是痕儿来了吗?” 喊声如雷,音浪滚滚传来,众人皆觉如雷贯耳,耳朵嗡嗡作响,不禁骇然! 正在这时,仿若狂风刮过,一人风风火火地从后院奔了出来,边跑边喊道:“雪无痕,痕儿是你吗?你艺成下山了,来看我了吗?” “呀?难道是寿星公出来了?” 众人似觉狂风袭来,又如泰山压顶般,居然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传来,循声看去,只见那人身材魁伟,年约七旬,身穿大红寿衣,颏下雪白的胡须,衬托着满面的红光,更显神采奕奕,老当益壮! 尤其是他目中的光芒,吞吐闪烁,宛若实质,当真是神目如电,荡人心魄! “啊?楚天河!” “武林盟主出来了!” “为了雪无痕,寿星公居然提前出来了?!” 一时惊呼之声此起彼伏,人们谁也想不到,原本稳坐钓鱼台的楚天河,因为一个年轻人的到来,堂堂的武林盟主,居然如此激动,居然大呼小叫地跑了出来! 这样不合常理呀! 陡然看见楚天河从后堂里跑出来,听着那一声声亲切而又急切的呼喊,雪无痕的眼眶刷地一下红了,仿若飞鸟投林般,飕地飞掠过去,一下跪倒在楚天河的面前,泣不成声地道: “楚伯伯,侄儿给您叩头了,祝您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为什么雪无痕如此激动?因为楚天河是万人仰望、高高在上的武林盟主,所以雪无痕便如此激动吗? 不! 雪无痕之所以如此激动,不是因为楚天河的身份尊贵,而是因为楚天河对他有救命之恩。 十年未见,现在救命恩人在眼前,而且楚天河又如此急切地跑出来看他,可见楚天河对他的深深挂念,雪无痕感同身受,自然也是万分激动了。 楚天河慈爱地搂着雪无痕,左看右看,见其温文尔雅,却又透出英武不凡的气质,不禁连连点头,仰天长啸道:“雪松兄,你儿己长大成人,并且学有所成,声名鹊起,你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啸声如雷,直冲云霄,震荡长空,令得天上云卷云舒,风云变幻,群雄均为之赫然动容,暗道楚天河不愧为武林盟主,好深厚的内力! 看见楚天河居然亲自出马,跑出来迎接雪无痕,而且还对雪无痕那么亲热疼爱,让不少人都傻了眼! 卓不群更是似被人抽了一个耳光,原先得意洋洋的心境,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愤恨恼怒,心里酸溜溜的道:“呸!雪无痕算什么东西?虽然学的是华山派武功,但却无名无份,连我华山派弃徒都算不上! 哼,我堂堂华山大派的掌门,一代武林宗师,楚天河你不出来迎接我,却亲自出来迎接一个后生小辈,真是岂有此理!” 愤愤然的卓不群,当时便想拂袖而去。但转念一想,这样显得自己没有涵养,太过小肚鸡肠,会被人耻笑。于是仍然摆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好整以暇地与那些掌门级人物攀谈,高谈阔论,以彰显他的尊贵身份与“雍容气度”。 楚天河亲热地搂着雪无痕,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巴不得将自己的孙女许配给雪无痕。 但是他身为武林盟主,消息灵通,武林中的大小事情都瞒不过他的耳目,因此他也知道了雪无痕与江月琴的事情,知他二人心心相印,所以不便拆散这一对有情人,于是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眼睛一瞥,看见雪无痕身后的红脸大汉与黑脸大汉,于是问道:“无痕侄儿,这两位想必便是你的结义兄弟,关文长与张飞德吧?” 雪无痕点了点头,正待说话,憨厚老实却又活泼好动的张飞德,却扑通跪拜在地,抢先哇哇叫道:“哎呀,楚伯伯,你好哇,我正是大名鼎鼎的张飞德,旁边的这位红脸大汉是我二哥关文长,我们三人便是桃园三结义的雪关张兄弟!” 楚家庄里高朋满座,尽管大部分都是身怀绝技的英雄好汉,但是乍一听见张飞德的叫声,仍是被他如雷贯耳般的声音吓了一跳,不少人心里道好大的嗓门,不愧是猛张飞的后人! 而卓不群心里则鄙视道:“呸!初出茅庐的小子,居然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大名鼎鼎!哼,大老黑,顶你个头!” 楚天河很是喜欢张飞德的豪迈性格,伸手将他拉了起来,哈哈笑道:“好好好,张飞德,你大名鼎鼎,我知道你了! 呀,古有刘关张,今有雪关张,都是桃园三结义,都是名满天下的英雄好汉,哈哈哈,了不起啊!” 楚天河虽然是雪无痕的救命恩人,但是他们相处的时间极少,今日重见恩人,雪无痕见楚天河性情豪迈,不禁更是尊敬与爱戴这位平易近人的武林盟主。 待雪关张三人一一拜见楚天河后,善解人意而又懂礼数的江月琴,才款步走了过来,向楚天河盈盈拜道:“晚辈江月琴拜见武林盟主,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楚天河一板面孔,佯怒道:“吓,说的什么话?什么武林盟主?你是无痕侄儿的媳妇,就该跟他叫我楚伯伯!” 江月琴听了,不禁羞得面红耳赤,但心里却乐滋滋的,因为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当日在杭州比武招亲的擂台上,雪无痕击败寒石磊后,若不是逃跑了,他们早己喜结良缘、洞房花烛了呢! 若如此,江月琴自然便是雪无痕的媳妇了。 第86章 山雨欲来 楚天河与雪无痕聊了一会后,便带着雪无痕,为他引见那些宗师级别的武林豪雄,这样既可让雪无痕开阔眼界,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行走江湖时,也多些照应,对于雪无痕来说有益无害,这也是楚天河对雪无痕的一种关爱。 从身边开始,逐一介绍过去,引见了武当掌门张山峰后,楚天河又指着一位掌门级人物,对雪无痕道:“无痕,这位是华山掌门卓不群,你来拜见一下吧!” 呀?卓不群? 尽管雪无痕早就知道卓不群是华山派的掌门,也知道师父与卓不群之间的恩怨,但是从未见过卓不群本人。 这时听了楚天河的介绍,举目望去,只见卓不群年约五旬,面色白晳,头上戴着一顶冠巾,仿若一个饱读诗书的儒生,给人一种儒雅随和、谦谦君子的感觉,怎么看都不似是那种欺师灭祖、弑杀师兄弟的恶人。 看着谦谦君子之风的卓不群,雪无痕居然产生了一种疑问:“卓不群不似坏人哪?莫非师父弄错了,错把好人当坏人?还是这其中另有隐情?师父不会骗我吧?” 就在雪无痕心神恍惚之时,卓不群己主动伸出手来,笑吟吟地道:“雪少侠,你初出江湖,便闯出偌大名堂,声名鹊起,可喜可贺啊!” “哪里哪里?卓掌门过奖了!” 出于礼貌,雪无痕亦伸出手去,与卓不群握手,以示礼节。 两人的手一握,雪无痕感觉卓不群的手甚是光滑柔嫩,似是少女的手一般,丝毫没有习武之人那种粗糙的感觉,不禁有些诧异。 正想松开,陡觉一股炽热的气息传来,雪无痕似握着一块烙铁一般,异常难受,不禁一凛,便想将手撤回来。 但卓不群却不肯松开,似铁钳般握住雪无痕的手,笑吟吟地道:“雪少侠,后生可畏,前途无量啊!” 不知何故,雪无痕天生便有冰雪之力,所以他才无师自通,自创了冰雪神掌。这时知道卓不群有意刁难自己,忙运转冰雪之力与之抗衡,炙热之感这才稍为减轻。 但,却出现了一种奇异的景象,仿若雨水泼在烙铁上一样,雪无痕与卓不群二人的手上,居然冒出缕缕蒸汽,刹时云蒸霞蔚,尉为奇幻。 “哎呀,不好,我真是老糊涂了!” 见此情景,楚天河这才想起司徒剑兄弟与卓不群之间的恩怨,还有雪无痕与卓不群弟子的仇恨,他们之间纠葛颇多,仇深似海,不应该介绍他们认识的,现在卓不群显然是在借故刁难雪无痕。 楚天河不愧为武林盟主,随机应变能力很强,意识到情况不妙后,也不说破双方的仇怨,以免卓不群撕破脸皮,对雪无痕痛下杀手,这样会破坏现场喜气洋洋的气氛,影响宾客们的心情。 只见他大手一拍雪无痕的肩膀,笑呵呵地道:“无痕哪,卓掌门虽然是令人尊敬的前辈高人,却也不必那么热情,松手吧!” 卓不群陡觉一股沛莫能御的力道传来,似被巨锤撞击一般,身躯一颤,身不由主地倒退两步,险些惊叫出声,但他极爱面子,硬生生地把将要叫出来的声音咽了回去,仍是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心里却暗暗吃惊,暗道楚天河不愧为武林盟主,好雄强的内力! 趁着楚天河以隔山打牛之法震退卓不群之时,雪无痕迅速将手撤回来,这才摆脱卓不群的控制。 幸亏现在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楚天河又在身边,不然卓不群肯定会痛下杀手,除掉雪无痕! 饶是如此,卓不群仍是下了黑手,幸亏雪无痕运转冰雪之力与之抗衡,不然那只手恐怕都要废掉了呢! 至此,原先卓不群的谦谦君子形象,在雪无痕心中迅速瓦解,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一个恶魔的形象正成形成! 这个恶魔深沉可怕,善于伪装自己,本是一肚子坏水,却将自己塑造成谦谦君子,以此欺骗世人。 这个恶魔,便是卓不群! 其实,卓不群的所作所为,用人面兽心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而他的徒弟王叔郎,也继承了卓不群的“优良品质”,也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不过,今天王叔郎没有跟着来,可能是前段时间接连遭创,深受打击,回华山闭关修炼去了吧? 楚天河虽然知道卓不群人品不端,有伪君子的嫌疑,刚才更是有意刁难雪无痕,但他身为武林盟主,顾全大局,为了不影响宾客们的心情,继续营造喜气洋洋的气氛,便哈哈大笑,将尴尬的气氛遮掩过去,带着雪无痕回到酒席上,便要宣布寿宴开始。 就在这时,一只鸽子飞了过来,轻轻地落在武当掌门张山峰的肩膀上。 那只鸽子很可爱,羽毛雪白雪白的,一双小眼睛灵动有神,江月琴见了喜欢得不得了,但是张山峰却赫然变色! 只见他神情严肃,迅速地从鸽子的爪子处取下一小节竹子,从中取出一个纸卷儿展开一看,脸上不禁露出惊容,霍然站了起来,向楚天河拱手道:“盟主,敝派有些事情,需要立时赶回去处理,失礼之处,请盟主莫怪!”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不知道武当派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在参加武林盟主大寿之时,要匆匆离去?这不是很失礼吗?还没有向武林盟主参拜祝寿呢! 楚天河也猜想到武当派可能出了什么大事,不然张山峰不会在这个时候辞别,他性情豪迈,也不说客套话,而是单刀直入地问道:“张掌门,请问贵派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呀?这个……” 张山峰稍一思索,立时便道:“盟主,不需要帮忙了,在此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贫道先走了!” 说罢一转身,率领武当七杰,便匆匆离去。 楚天河一挥手,将大弟子秦杰召唤过来,神情严肃地道:“杰儿,你带领几个师兄弟,跟着张山峰到武当山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如有必要,便出手相助,如无必要,便回来吧!” 秦杰点头道:“师父,我会见机行事的,请您放心!”一挥手,带着几个师兄弟,也匆匆而去。 雪无痕与众人见了,心中均暗赞,楚天河不愧是武林盟主,为人处事有大将之风,急人之所急,济人于危困,居然在自己庆祝大寿之时,将自己最得力的大弟子派出去帮助别人。 不过,说也奇怪,自从武当掌门张山峰走后,其他各大门派的掌门,也相继接到飞鸽传书或其他形式的警讯,都说门中发生了大事,需要及时赶回去处理,纷纷向楚天河拱手道别,一个个匆匆离去。 而急公好义的楚天河,亦将几十个徒弟派了出去,帮助别人,共度危机,他的豪迈大度与高贵品格,赢得了武林豪雄们的一致称赞,人们都说他的行事风格,尽显武林盟主的担当与雍容气度。 不多时,宾客中便有大部分人离去,原本高朋满座、喜气洋洋的楚家庄,瞬间冷清了许多。 天有不测风云,恰在这时,原本晴空万里,天气却突然骤变,突然乌云密布,居然刮来了阵阵寒风,令人心生寒意。 “啊?起风了,莫非要下雨了吗?” 楚天河与在场的英雄,都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先兆! 天有不测风云,武林中或将有大事发生! 是什么事呢? 人们既希望看到结果,却又不希望发生什么惊天大事,这是一种自相矛盾的心情。 随着武当掌门、丐帮帮主、恒山掌门、峨眉掌门等人的离去,现场所剩的掌门级人物己经不多了,而华山掌门卓不群便是其中一位,他看见雪无痕居然与楚天河坐于首席,心中不满,心里道你小子算什么东西?初出茅庐,居然堂而皇之地与武林盟主同席?居然敢与楚天河平起平坐?我虽为一代掌门,还没有资格与武林盟主同坐一席呢! 同时,卓不群心里暗暗埋怨楚天河,认为他处事不公,不应该让雪无痕坐在首席的位置。 但是,性情豪迈的楚天河,哪里知道卓不群会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与雪无痕十年未见,今天才再次见面,万分激动之下,便让雪无痕坐在身边陪他说话,以了解雪无痕这十年来的生活与习武经历,以慰挂念之心。 张飞德是个粗鲁而又豪迈不羁的人,他可不似卓不群那样斤斤计较,一看见桌子上的美酒,立时双眼放光,巴不得立时捧起酒坛来喝他几口,但是酒宴还没有开始,于是只好忍着。 好不容易等到吉时,众人参拜了武林盟主,向楚天河说了些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话后,寿宴这才正式开始,群雄们觥筹交错,纷纷向楚天河敬酒。 这时,早己馋涎欲滴的张飞德,便捧起酒坛鲸吞豪饮起来,边喝边哇哇大叫好酒好酒,惹得众人瞩目,他旁边一人却看不下去,于是推了他一把,讥讽道:“呸,一个乡巴佬,没见过世面,跑到这来白吃白喝的吧?” 张飞德一听可就不乐意了,抹了一把嘴角上的酒水,哇哇叫道:“什么?乡巴佬?我便是乡巴佬,那又怎么啦?想打架么?来来来,咱们大战八百回合!” 第87章 陡生突变 “大战八百回合,便八百回合,谁怕谁啊?!” 那人是神拳门的弟子,自认神拳无敌,一向眼高于顶,狂妄自大,看不起别人;这时见张飞德嚷嚷着要打架,不甘示弱,撸起袖子加油干,一拳便轰了过去,想痛揙张飞德一顿。 “打就打,谁怕谁啊?” 张飞德最喜欢打架了,见那人一拳轰来,高兴得一下蹦起,也一拳轰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脚飕的飞踢过来,似从天外飞来,砰地踢在神拳门弟子的腰部之处,神拳门弟子险些岔气,身子一歪,便与张飞德擦肩而过。 “谁偷袭我?” 神拳门弟子霍然转身,只见一个头戴斗笠、英姿飒爽的青衣侠女,正睁大眼睛瞪着他道:“阿弥……是我踢的你!” “呀什么你?我与你素未谋面,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踢我?”神拳门弟子勃然大怒,张飞德也纳闷地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侠客,不知道她为什么帮自己? “你……打我丈……丈……夫,就不行!”那个突如其来的青衣侠女一脸羞涩,那双灵动有神的大眼睛,不时偷看张飞德,眉目传情,喜忧参半。 “啥?他是你丈夫?” “什么?我是你丈夫?” 神拳门弟子与张飞德几乎异口同声大叫出来,神拳门弟子嬉皮笑脸地道:“我只知道,雪关张兄弟三人,只有他们的大哥雪无痕有心上人,从来没有听说张飞德有夫人。 哈哈,姑娘,我看你是想男人了,跑到这来找丈夫的吧?张飞德是个大老粗,他不会要你的,不如跟我吧……” “流氓!” 未等神拳门弟子说完,头戴斗笠的侠女己一掌拍了过来,啪地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响彻全场! “啊?你敢打我?!”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当众打耳光,神拳门弟子不禁恼羞成怒,抡起拳头便轰了过去。 “呼!” 一拳击出,拳风呼啸,那人不愧是神拳门弟子,拳风汹涌澎湃,异常犀利强悍,那侠女伸掌一挡,居然被他震得连连倒退,险些跌倒,不禁骇然,顿时花容失色! 神拳门弟子得势不饶人,双拳齐发,雨点般地轰杀过去,现场刹时响起轰隆隆的拳风呼啸之声,震荡长空! “啊!好厉害!” “拳风犀利,不愧是神拳门的人!” 在一片惊呼声中,那个青衣侠女被击得连连倒退,险象环生。 而她头上的斗笠更是被那汹涌的拳风刮得飞了出去,刹时,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头光光的女尼姑! “啊?怎么是个女尼姑?” 刹时,现场全都安静下来,全部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头光光的尼姑,感觉似是做梦一般,一个在尼姑庵里青灯古佛的女尼姑,怎么跑到武林盟主的寿宴上来,居然还说张飞德是她的丈夫呢?这种事情简直是天方夜谭,骇人听闻! “仪清?” 江月琴一声惊呼,她认出来了,这个扮作青衣侠女的,正是少室山下尼姑庵的尼姑仪清,想不到她为了张飞德,居然也跟着追到楚家庄来。 “哗,索命的债主来了!” 张飞德见是仪清女尼,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哧溜一下钻到桌子底下躲了起来,捂着脑袋哇哇叫道:“妈耶,这个头光光的女尼姑,找老公找到这来了。吓,吓死我了!” 楚天河不明所以,正待询问怎么回事,那个女尼姑己捂着脸,一溜烟地跑了,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仿若梦一场! 过了好久,张飞德才从桌子底下探头探脑地钻出来,看见大家都瞪大眼睛望着他,不觉挠了挠头,随后咧开大嘴,故作镇定地道:“来来来,大家吃酒,祝武林盟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哈哈哈!”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风风火火跑了进来,一下扑倒在楚天河面前,惊慌失措地道:“师父,不好了,魔刀门的人大举进攻,我们抵挡不住了!” “啊?魔刀门大举进攻?!” 尽管在座的大都是武林豪杰,但是听到魔刀门三字,却全都大惊失色,仿若大难临头一般! “魔刀门居然敢来犯我楚家庄?好大的狗胆!” 楚天河抬头一看,只见数十个黑衣人足踏弯刀,从天而降! “飕飕飕……!” 刹时,玄铁弯刀的呼啸之声,震荡长空,在楚家庄回荡,宛若恶神的镰刀天外飞来,要收割芸芸众生的性命一般,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一种栗栗危惧之感! “啊!” 陡地,楚天河一声大叫,声音凄厉,撼人心魄,雪无痕凛然一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转头看去,只见楚天河的心窝处插着一柄匕首,直达心脏,鲜红的血液似泉水般,喷薄而出,而原先跪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则腾地跳了起来,纵身跃出五丈开外,一脸邪笑地望着楚天河! 这个人叫覃桧,乃是楚天河的弟子,负责警戒任务,保护楚家庄的安全,以防别有用心的人混进来捣乱,破坏喜气洋洋的寿宴。 怎知覃桧却干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居然恩将仇报,偷袭刺杀自己的师父楚天河,真是狼心狗肺,天理难容! “啊?楚伯伯!” 雪无痕一下扑了过去,扶着楚天河,只觉心如刀绞、痛彻心扉,那把匕首仿佛是扎进他自己的心窝一般的难受! 他宁愿覃桧的这柄匕首,是插进他自己的心里,而不是扎在楚天河的身上,因为楚天河是他的救命恩人哪! 大恩未报,而恩人却惨遭毒手,让他情以何堪? 楚天河瞪着覃桧,声音颤抖地道:“覃桧,你为何如此?” “为何如此?” 覃桧转身望着从天而降的魔刀门弟子,这些人中,领头的正是魔刀门少主寒石磊,随即对楚天河道:“师父,识时务者为俊杰,现今魔刀门势力滔天,势不可挡,而你却说要铲除魔刀门,这不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吗?” 楚天河怒视着他,斥道:“覃桧,就因为这样,你便背叛我,投靠了魔刀门,反过头来杀我吗?如此忘恩负义的行径,与禽兽何异?” “哼,当然不止这样!” 覃桧鼠目斜睨,愤愤不平地道:“楚天河你偏心,为什么将一身本事传给秦杰,却不肯将七星饮血刀传给我?还有……”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怒不可遏的关文长,己大怒喝道:“如此狼心狗肺、欺师灭祖之徒,斩!” 青龙偃月刀一挥,狂斩而下,覃桧纵身一跃,避了开去。 “轰!” 那一刀斩不着卖师求荣、背叛师门的覃桧,正好斩在地上,轰隆隆一声,居然将坚硬的青石地面斩出一道数丈长的裂缝,刹时飞沙走石,火星四溅,一块块碎石冲天而起,众人纷纷躲闪,而覃桧更是大吃一惊,心里道好险! “乱臣贼子、欺师灭祖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群雄们也看不惯覃桧的所作所为,众人发一声喊,刀剑出鞘,便要将狼心狗肺的覃桧剁成肉酱,同时向那些魔刀门弟子杀去! 而卓不群则漠然置之,对面前发生的事情,似乎视而不见,仍是自顾自地自酙自饮,一副不管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的样子。 “呔,都给我住手!” 陡然,一声大喝响起,面对义愤填膺的群雄们,寒石磊黑衣飘飘,面带恐吓地道:“谁敢动手,与我们为敌,我魔刀门他日必将登门拜访,抄山灭寨,让他的门派在武林中消失!” 此言一出,群雄尽皆骇然,一个个如冰雕泥望般,一动也不敢动了! 因为他们都担心遭到魔刀门的报复,现在魔刀门异常猖狂,一般人是不敢招惹他们的。 而似峨眉派、武当派、昆仑派、丐帮帮主……等大帮派的人,己经走了,现在武林大派的宗师级人物中,仅剩华山掌门卓不群,但是卓不群又是一副两不相帮的样子,其他小门派的人根本没有能力抗衡魔刀门,所以个个噤若寒蝉,一声也不敢哼。 突然,雪无痕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问道:“寒石磊,是不是你们魔刀门使的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故意说要攻击武当、峨眉、丐帮等门派,让那些大门派的掌门人匆匆离去,你们便来了个直捣黄龙府,前来攻打楚家庄?并且还收买了覃桧,让他刺杀楚天河伯伯,这样你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大开杀戒了?” 寒石磊冷笑道:“姓雪的,算你聪明,居然想到了这一层。 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事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些门派确实被我们攻击了,有些我们只是放了个烟雾弹,将他们吓走,以方便我们办事!” “方便你们办事?便是要血洗楚家庄吗?”雪无痕表情冰冷,怒视着寒石磊。 寒石磊冷冷地道:“没错,谁叫楚天河说要铲除魔刀门呢?既然如此,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先下手为强,先将楚天河与楚家庄除去,杀鸡儆猴,让那些大门派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一样会被魔刀门铲除,在武林中除名!” “但是,有我雪无痕在这,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绝不允许你们再伤害楚家庄的人!” 面对气势汹汹的魔刀门弟子,不少武林人物己悄然溜走,而雪无痕却凛然不惧,挺身而出道,直面魔刀门少主寒石磊! 第88章 冰雪银月耀苍穹 关张琴儿也挺身而出,站在雪无痕身边,异口同声地道:“我们也不怕你,我们要与魔刀门血战到底,誓死保卫楚家庄与楚天河伯伯!” 由于中了魔刀门的奸计,楚天河的徒弟大都派出去了,此时只剩几个在楚天河身边,照料受了重伤的楚天河,雪无痕让关张琴儿协助他们,保护好楚天河及其家人,以免遭了魔刀门的毒手。 而他则要一人独战数十个弯刀怪客,独斗魔刀门的人! 他这样做,既是为了报恩,也是为了报仇,乃是为楚天河报仇。 由于遭受重创,被叛师求荣的覃桧在心窝处捅了一刀,尽管雪无痕己经为他敷上金创药,但是己无力回天,此时楚天河己是奄奄一息。 但是,当楚天河看见雪无痕要为他报仇,欲以一人之力,独斗数十个魔刀门弟子,在欣慰的同时,又不禁为雪无痕担心。 因他知道魔刀门弟子的厉害,很多武功高强的人都不敢招惹他们,而现在雪无痕却要独斗数十个弯刀怪客,其中还有魔刀门少主寒石磊,这简直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楚天河与雪松有过命的交情,他不忍看故人之子血溅当场,他很想叫雪无痕逃跑,不要理他,但他的生机在急速流逝,异常稀弱,想说话却说不出口,只能干着急,头一歪,甚至昏迷了过去! “哟呵?雪无痕,你打算自己单挑我们几十个人?” 寒石磊也是一个狂妄的人,看见雪无痕一人走了过来,剑眉一挑,不禁发问。 雪无痕压制住滔天的怒火,面无表情地道:“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 “确实。” 寒石磊想了想,道:“不如这样吧,你若能胜得了我的弯刀,我便撤走,不然我便血洗楚家庄,如何?”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弯刀绝技,非常有信心,上次在杭州比武招亲的擂台上,由于过于托大,没有使出弯刀,所以才被雪无痕击败,至今他仍耿耿于怀,总希望以玄铁弯刀击败雪无痕,将面子找回来。 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雪无痕一听,这样当然是最好的,因为对付一人,总比对战几十人好得多,于是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希望你说话算数!” 而此时,寒石磊己在蓄势待发,玄铁弯刀出鞘,闪烁着幽冷的光芒,而他那双碧幽幽的眼睛,亦如凶禽之眼一样,死死死盯着雪无痕,随时准备发攻致命一击! 江月琴与关张二人,均一脸紧张地望着雪无痕,他们都知道寒石磊的厉害,在玄铁弯刀之下,王叔郎都饮恨而逃,雪无痕斗得过来无影去无踪的玄铁弯刀吗? 寒石磊大步往前一踏,身形化作一道幻影,一股无形罡风袭岀,将雪无痕身上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不断的往后飘动。 雪无痕,竟迎着这股压迫之势前行,他身上的战意在提升,浓浓的战意在沸腾! “嗯?” 浓眉一撇,寒石磊皱了下眉头,随即冷哼一声,脚步再又一跨,顿时,那股压迫之势竟然发出呼啸的声响,越来越强烈,扑向雪无痕。 雪无痕丝毫没有理会那股压迫之势,浓浓的战意冲天而起,将对方的压迫之势摧毁掉,并且形成反压制之势,汹涌澎湃地向寒石磊压迫过去! “啊?好强的战意!” 寒石磊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威肋,不再多想,大手一挥,玄铁弯刀呼啸而出,划出一道璀璨夺目的弧光,仿若闪电惊天,似欲将天穹斩破! “啊?玄铁弯刀出手了!” 江月琴一声惊呼,蓦地雪花漫天飞舞,一只磨盘大的冰雪掌印呼啸而出,迎向玄铁弯刀,只听咔嚓一声,硕大的冰雪掌印嘭地裂开,寒石磊傲然笑道:“雪无痕,你的冰雪掌怎能与我的弯刀匹敌,啊……” 但是,寒石磊的笑声却戛然而止,只见那只冰雪掌印爆裂开来后,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居然升腾起一轮圆月,圆月如盘,晶莹剔透,仿若冰雪铸造出来的银月,美轮美奂,带着冷清玄幻的气息,照耀苍穹。 “飕!” 银月如刀,划出一道玄丽优美的弧线,向寒石磊斩来,寒石磊袍袖一挥,一股无形罡风扫出,砰地一声,那轮圆月嘭然爆炸开来,化作漫天雪花,但是寒石磊却吃惊地发现,他的袖子居然被那轮冰雪银月给削断了一截! 幸亏只是削在袖子处,若是削在脖子上,岂不被他割破喉咙?寒石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暗道雪无痕真是厉害,才隔一段时间,他的冰雪掌印居然可以幻化出冰雪银月来了,看来此人非死不可,不然日后更是奈何不了他! 特别是当他看见,江月琴对雪无痕那种关切爱慕的眼神时,更是让他抓狂。心里道这个千娇百媚的江南第一美人,本应属于我,你却夺了去,雪无痕你该死! 于是,寒石磊的心中陡然升腾起一股杀气,他之所以亲自出马,对战雪无痕,也有江月琴的原因,他便是想在江月琴面前,击败雪无痕,以显示他的强大,赢得江月琴的芳心。 美人爱英雄,这是千古不覆的真理。 其实,冰雪掌印之中,飚出银月的绝技,是雪无痕最近才参悟出来的,自从孤山之巅下来,闯荡江湖后,一直东奔西走,虽然没有专门的时间习武练功,但他知道修行在路上,所以雪无痕一直利用闲暇时光勤修苦练,从未间断。 由于辛勤耕耘,终于有所收获,自那冰雪掌印之中,又参悟并创造出一门绝技。 这就是雪月掌,也叫冰雪银月。 今天,在众人面面,这是雪无痕第一次使出雪月掌,顿时令得众人惊讶,个个均艳羡不己,江月琴更是一脸陶醉地望着那漫天雪花中冉冉升起的银月,欢呼雀跃的道:“哗,好美呀!” 恰在此时,昏迷的楚天河忽然醒了过来,恰好看见了雪无痕的雪月掌,看见冉冉升起的银月,不禁面露微笑,慈爱地点了点头。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雪无痕双掌连发,一个个冰雪掌印呼啸而出,随即嘭然爆裂,在漫天飞雪中,一轮轮皎洁雪白的圆月冉冉升起,仿佛真正的月亮,将楚家庄照耀得一片雪亮。 银月升腾浮沉,呼啸来去,宛若九天圣月,皎洁玄丽,带着神秘圣洁的气息,照耀苍穹,与寒石磊的玄铁弯刀争锋。 不过,可惜的是,这些冰雪幻化出的圆月,被寒石磊的玄铁弯刀一斩,便即嘭地爆炸开来,伤不到对方。 寒石磊弯刀挥舞,一边将一个个冰雪银月斩破,一边狞笑道:“雪无痕,你有雪月掌又如何?我一刀在手,所向披靡,你能奈我何?哈哈哈!” “是吗?” 雪无痕也不与他斗口,启动丹田,运起浑身灵力,双掌猛地一推,刹时雪花漫天飞舞,而一个巨大的冰雪银月,却突然出现,仿若穿云破雾的巨轮,轰隆隆地向寒石撞去! 刹时,漠漠光华,宛若水银泻地铺展开来,给人以眩目玄幻的感觉,仿若九天玄月从天降! “啊?冰雪巨月?” 众人哗然大呼,寒石磊大叫道:“这不合常理,你的雪月掌不是从冰雪掌印中飚出来的吗?怎么现在这样了?” “不合理的事情多了去了,你魔刀门的所作所为,难道便合理了吗?” 雪无痕运起灵力,催动冰雪巨月,如斩波劈浪的巨轮,轰隆隆地向寒石磊撞去。 所过之处,地上不仅留下冰雪的痕迹,居然还被划出一道巨大的裂缝,激起滔天尘土,与漫天冰雪齐舞! “破!” 望着冰雪银月吞云吐雾地飞撞过来,寒石磊目露寒光,大手一挥,玄铁弯刀狂斩而出,一道狂猛的刀芒划过,嘭地将那轮冰雪巨月斩爆,刹时雪花漫天飞舞,而寒石磊则手将弯刀,仰天狂笑道: “雪无痕,你虽然天纵神武,但是弄出一个冰雪巨月来又如何?还不是被我一把弯刀就击破了,哈哈哈……啊!” 笑声未绝,却听一声惊叫响起,而寒石磊则抽身狂退,左手捂着汩汩流血的鼻子,哇哇大叫。 原来,寒石磊斩破那个冰雪巨月后,又从巨月中飚出一个巴掌大的银月。 银月如刀,锋芒毕露,寒石磊正在得意狂笑,一个猝不及防,居然被那轮小小的冰雪银月给削断了鼻子,刹时血流如注,痛得寒石磊鬼哭狼嚎般的哇哇大叫,而张飞德却哈哈大笑。 这一变故太过突然,谁也意想不到,就连跟随寒石磊而来的那些魔刀门弟子,也料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虽然他们有几十人,个个手执弯刀,在武林中均令人闻名丧胆,却来不及施以援手,未能替他们的少主寒石磊抵挡冰雪银月。 少主受伤,被人削断了鼻子,这还得了?回到魔刀门后,必然受到教主寒铁衣的惩罚。 一想到教主寒铁衣,尽管这些黑衣大汉个个武艺高强,平生杀人无数,但是,他们仍然胆战心惊! 因为,魔刀门的教主寒铁衣,不仅武功盖世,而且脾气特别不好,动不动就杀人,可谓是杀人如麻,杀人时眼睛连眨也不眨一下,宛若收割芸芸众生的魔神,魔刀门中没有人不怕他,武林中人更是闻名色变! 就连狂妄自傲、目中无人的寒石磊,在其父亲寒铁衣面前,也温顺得似一只乖巧的兔子,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 第89章 大破弯刀阵 魔刀门弟子左思右想,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斩杀雪无痕,才能将功赎罪,求得教主寒铁衣的谅解。 于是,其中十人默契地点了点头,突然扬手,将玄铁弯刀掷了出去。 “飕飕飕……!” 刀出。 锐风急啸! 十道寒光惊天匝地卷来,飞到中途却又突然一分为二,十柄玄铁弯刀瞬息变成了二十把! 原来--- 还有刀中刀! 风驰电掣的飞刀铺天盖地卷来! 这是要命的弯刀! 这是催命的飞刀! 怎能隐忍不发? 怎能坐以待毙??? 险恶的环境激起了雪无痕的万丈雄心,激起了他那桀骜不驯、不屈不挠的斗志! 在漫天刀光里,在狂风暴雨般的弯刀呼啸声中。 “昂!” 蓦地! 但听空中突然响起一声震人心魄的吟啸,一条白影冲天而起,那白衣人身如游龙,在闪展腾挪中边避飞刀边举掌下劈,他的掌风霍霍,如闷雷惊炸,震荡长空! “啊?好厉害!” 看着雪无痕那如游龙般的身影,魔刀门的黑衣刀客个个面露惊容,玄铁弯刀发出去转了几圈又飞回来,飞回来又发出去,循环往复,无休无止,似欲将苍穹斩破! 黑衣刀客同时催动内力,发刀发得更快更猛了,玄铁弯刀发出去时,居然带起一溜溜的罡气,涟漪泛滥,仿若一层层无形的波浪。 就算是波浪。 这也是刀光里的波浪! 是催魂夺命的波浪!! 魔刀门的刀客如同耍杂技般,双手齐抖连招,接刀频频,接了又发,发了又接。 其他掠阵的刀客也不再观望,全部合拢过来围成一个圆圈,团团把雪无痕围在核心,个个双手齐振,弯刀飞射,带出阵阵刺耳锐啸,偌大的楚家庄中一时刀光如雪,万片白森森的寒芒,盘旋飞舞不绝! 飞刀过处,刮起阵阵无形的罡气。罡气凛冽,激荡长空,犹如万重波浪,翻飞激烈,罩人生寒!场面之震撼,古今少有,端的好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 这是魔刀门的玄铁弯刀阵,乃是寒铁衣为了称霸武林,穷尽神思研究出来,用来对付那些绝顶高手与敌人的。 而这玄铁弯刀,则是用采自千丈寒潭潭底的玄铁打造而成,韧性极强,其利无匹,看之似一刀,其实刀中还有刀,受使刀之人发刀手法支配,刀到中途可以一分为二,一刀变两刀,甚至可以幻化出数柄弯刀来,令人难防难测。 因为是用千丈寒潭玄铁打造的,此种弯刀寒气逼人,用内功灵力催动发刀时,从而形成了一股无形的罡气刀风,其寒更甚,更是锋芒逼人! 魔刀门的玄铁弯刀阵的站位非常巧妙,极尽变幻之能事,数人或数十人皆可排成阵势,他们相互穿插,如走马灯灯般来回迂动,盘旋往复,互为声援,我发你接,你接我发,一同攻击敌人的周身要害,让时手顾此失彼,前后左右难以一一兼顾。 入得此阵,除非被围攻之人有通天本事,否则想在魔刀门的弯刀阵中全身而退,简直是痴心妄想,难比登天! “飕飕飕!……” 看着锋芒毕露的飞刀漫天飞舞,无情地向雪无痕杀去,关张二人看得惊心动魄,他们几次想加入战团,助他们的大哥一臂之力,但都被雪无痕喝止了。 况且他们知道自己身子笨拙,对付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的弯刀阵,他们也毫无办法,贸贸然冲过来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雪无痕的累赘,那样反为不妙,所以尽管心急如焚,只能徒叹奈何,干着急。 弯刀呼啸,震荡长空,宛若死神的镰刀在世间肆虐横行,看着情郎在弯刀阵里拼命博斗,舍死忘生地与数十个魔刀门弟子厮杀,江月琴更是惊得花容失色,生怕雪无痕稍一不慎,便会血溅当场,丧命于此,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但是,有时看着雪无痕那白衣翩翩的身影,宛若龙翔四海,如入无人之境时,江月琴便会目羡奇光,一副陶醉的神情,心里呢喃道: 英雄! 这才是英雄! 一人一剑,力挽狂澜,扶大厦于将倾,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才是真正的英雄! 雪无痕双掌齐发,一个个冰雪掌印呼啸而出,一轮轮冰雪银月绽放,但都被玄铁弯刀给斩破了。 此时他一人独斗数十个魔刀门弟子,分身乏术,无法凝聚巨大的冰雪银月用以击敌,所以那些冰雪掌印与冰雪银月的攻击力有限,未能重创敌手,始终无法突破魔刀大阵。 魔刀门的玄铁弯刀很奇怪,不懂得破解之法,乱打乱撞的话,会死得很惨,随时都有可能被神出鬼没的弯刀,斩去项上人头! 所以这也是雪无痕不让关张二人参战的原因,担心他们因此丧命。 做大哥的,就应该有担当与奉献精神,把安全让给兄弟,将危险留给自己。 天塌下来,他宁愿自己一个人扛,只希望兄弟们都好好的。 他知道张飞德勇猛如虎,适合大开大合、横冲直撞的打法,对于魔刀门来无影去无踪的玄铁弯刀,张飞德与关文长就无能为力了。 斗了一阵,经过仔细观察与研究,雪无痕己经摸清了玄铁弯刀的飞行规律,便想到了破阵之法。 于是,仰天一声长啸,双掌骤发,一个个冰雪掌印与冰雪银月,如冰雹般呼啸而出,砰砰砰地向那些玄铁弯刀撞去,刹时雪花漫天,银月耀日。 突兀地,一缕绚丽的剑光,在漫天飞花中绽放开来,漠漠光华动九州,敢与玄铁弯刀争锋,欲与冰雪银月争艳。 “叮叮当当!” 一阵金铁交击的爆响骤然响起,响彻云霄! 紧接着,但见那些斩破苍茫、杀向雪无痕的玄铁弯刀,居然掉转头,斩向它们的主人! 这就是雪无痕想出来的破阵之法,先用冰雪掌印将玄铁弯刀的运行轨迹打乱,然后再用长剑,以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方法,将玄铁弯刀拨打回去,斩杀它们的主人! 看着锋芒毕露的玄铁弯刀,呼啸而来,斩向自己,那些魔刀门弟子不禁大惊失色,一个个咿咿呀呀怪叫着,手忙脚乱地躲闪或伸手接刀,原本固若金汤的阵型,不禁乱了套。 打铁需趁热,雪无痕趁此机会,长剑挥霍纵横,长驱直入地杀了过去。 刹时,剑光如雪,一道道无形的剑气呼啸而过,宛若狂龙般向魔刀门弟子撞去! 剑如匹练,所到之处,热血飞溅,惨叫之声此起彼伏,数十个魔刀门弟子,居然被雪无痕一人杀得手忙脚乱,不少人甚至抱头鼠窜,曾经横行无忌的魔刀阵法,己经荡然无存! “杀呀,杀了这些贼子!” 早己跃跃欲试的张飞德,大喝一声,抄起丈八蛇矛便冲杀过去,虎目圆睁,仿若雷鸣般哇哇大叫道:“杀呀,杀了魔刀门弟子,杀了寒石磊,给武林盟主报仇!” “锵!” 关文长不甘示弱,一捋长髯,抡起青龙偃月刀,也向那些弯刀怪客杀去,边挥刀狂砍边喝道:“尔等鼠辈,还不束手待毙,更待何时?” 雪关张兄弟三人,便似下山的猛虎,勇不可挡,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惨叫连天,不一会,激溅的鲜血便染红了地面,楚家庄里一片腥风血雨! 看见雪关张兄弟三人奋勇杀敌,江月琴技痒难耐,娇叱一声,翩若惊鸿般飞掠过来,也加入战团。 但见她长袖挥舞,匹练如虹,无情地向那些魔刀门弟子卷袭过去,将他们卷住抛上高空,让雪关张兄弟三人收拾他们。 四人合力,犹似虎荡羊群般,打得魔刀门弟子落花流水,一个个鬼哭狼嚎。 寒石磊一见势头不妙,大手一挥,飕地一声锐啸,一道光华射出,随即率领魔刀门弟子,抱头鼠窜而去。 雪无痕本想追杀过去,但是看见寒石磊挥手处寒芒闪烁,便知道大事不好,与此同时,只听一声咔嚓响起,一人失声惊呼,于是掉头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随即,热泪狂飚,如疯似癫地向楚天河扑去,失声痛哭道:“楚伯伯!” 原来,在临走之前,丧心病狂的寒石磊,居然掷出玄铁弯刀,将楚天河的一条腿给砍断了,本就被捅了一刀的楚天河,更是成了一个血人! 而且是断腿的血人! 幸亏楚天河的一个徒弟挡了一下,不然楚天河便将横尸当场,而不仅仅是断腿了! 堂堂的武林盟主,义盖云天的大侠,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不禁令人唏嘘,扼腕叹息,可恨苍天无眼,恶人嚣张! 最可恨的是覃桧,若不是他恩将仇报,弑杀恩师,就算魔刀门想杀楚天河,也没有那么容易,就算寒铁衣亲自出马,也不一定杀得了楚天河,何况区区数十人? 原本昏迷过去的楚天河,由于大腿被玄铁弯刀斩断,一时痛入骨髓,似是回光返照,居然又醒转过来,当他看见寒石磊与魔刀门弟子狼狈而逃的背影,也顾不上断腿之痛,反而笑道:“痕儿,你将寒石磊他们击败了?” “唔,是的,呜呜……” 看着血人一般的楚天河,雪无痕只觉痛彻心扉,泣不成声地道:“楚伯伯,都怪我,没能保护好您,让您老人家受苦了!” 第90章 七星饮血剑 “哎,我是……武林盟主,都……没能保护好自己,这又怎能怪你?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也许……是我该当有此一劫,怨不得别人!” 楚天河慈祥地望着雪无痕,无比的欣慰:“痕儿,你……年纪轻轻,便有这样的成就,居然可以击败寒石磊,并破解了魔刀门的弯刀阵,真是青岀于蓝胜于蓝呀……” 雪无痕一边忙着替他敷药,包扎伤口,一边哽咽道:“楚伯伯,您别说了,保重身体要紧!” 楚天河凄然一笑,温言道:“痕儿,我……是不行了,我被孽徒覃桧捅了一刀,心脉俱毁,纵然华佗再世,也救不活了! 哎,人生自古谁无死,只是这样的死法,太窝囊了,我恨哪!” 楚天河乃是武林盟主,武功盖世,豪情冲天,就算是死,也希望轰轰烈烈地死去,但如今却被自己的徒弟偷袭捅刀,即将死去,自然不甘心。 楚天河伸手在乾坤戒上一抹,流光溢彩之中,一抹红光突兀闪现,刺人眼眸,令人生畏。 雪无痕只觉眼前一亮,转眼之间,楚天河手里己多了一柄长剑。 这柄长剑异常特别,除了剑柄外,通体猩红如血,在阳光的照耀下,涣发出妖异的血色光华,宛若一泓碧血,映照长空。 剑上镶嵌着七颗珠子,宛若七颗星辰在血色长河中浮现,奕奕生辉,七星饮血,欲与明月争艳。 此剑一出,众人皆隐隐约约感觉到,一缕缕煞气扑面而来,仿若地狱幽灵之剑,令人莫名地生出一股寒意! “啊?七星饮血剑?” 雪无痕一脸惊异之色,楚天河微弱地点了点头,忍受着彻骨的疼痛,缓缓地道:“痕儿,这……把七星饮血剑,乃是我无意中得来,因它过于血腥霸道,所以我从没有使用过,现在……我就赠送给你了,希望……” 雪无痕知道七星饮血剑乃为不世之珍,而楚天河居然说要送给自己,雪无痕忙摆手道:“楚伯伯,万万不可,七星饮血剑我绝不能要!” 因他知道,楚天河还有几十个徒弟,又有儿子孙子,自己身为一个外人,怎能接受这样的宝剑呢?所以赶忙严词拒绝。 楚天河神目如电,似乎看透他的心思,正气凛然地道:“无痕侄儿,虽然我有徒弟亲人,但是他们的资质禀赋都不如你,就算我将七星饮血剑给他们,他们也不能发挥此剑的最大威力,所以我才赠送给你!”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楚天河继续道:“痕儿,我希望你执此剑,除魔卫道,匡扶武林正义,替我诛杀孽徒覃桧!” 楚天河的徒弟与儿子孙子也殷切地望着雪无,齐声道:“雪公子,你就收下七星饮血剑吧,希望你仗剑天涯,除魔卫道!” 张飞德性格豪爽,也哇哇叫道:“大哥,既然大家都这样说,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干脆利落,犹犹豫豫什么?你就收下七星饮血剑吧!” 江月琴亦柔声劝解道:“无痕哥哥,快接受吧,别辜负了楚伯伯与大家的一番美意!” “好!” 看着众人热切期待的眼神,感受着众人的拳拳赤子之心,雪无痕只觉浑身热血沸腾,刹时豪气冲霄,扑通跪在楚天河面前,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七星饮血剑,铿锵有力地道: “楚伯伯,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我要仗剑走天涯,除魔卫道,匡扶武林正义,替您诛杀覃桧与寒石磊,给您报仇雪恨!” “好好好,有担当有气魄!这样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才是真正的英雄,哈哈哈!” 楚天河大笑三声,头一歪,居然断了气,就此溘然长逝了! “啊?楚伯伯!” “爹爹,您不能死呀!” “爷爷,您怎么了?快醒过来啊!” “师父,师父!……” “武林盟主,您还要领导武林,你不能死啊!”…… 看着楚天河就此死去,一代豪雄,一代风云人物,堂堂的武林盟主,就此溘然长逝,人们尽皆痛心疾首,泪流滚滚,不停地呼叫。 但是,楚天河终究己经死去,只能扼腕叹息,英雄长逝。 雪无痕手执七星饮血剑,心里道:“楚伯伯,您安息吧! 为情为义为恩,我都要杀上魔刀门,哪怕血染青山,哪怕横尸当场,也要将魔刀门铲平,闹他个天翻地覆!诛杀叛徒覃桧与寒石磊,给您报仇!” 雪无痕咚咚咚地叩了几个响头,随即霍然起身,毅然决然一步步走了出去,留给众人一个决绝少年的背影。 这是铁血男儿的背影! 这是英雄的背影! 众人从这背影上感受到了一种战天斗地的精神,还有那种誓要斗破苍穹的决心! 愣了一下,张飞德一下跳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追了出去,瓮声瓮气叫道:“大哥,你要去哪里?” 关文长也扛着青龙偃月刀,风风火火地追了出来,脸红脖子粗地道:“还用问吗?大哥肯定是去魔刀门,找覃桧与寒石磊算帐!” “啊?去魔刀门?” 张飞德吓了一跳,大眼睛咕噜噜一转,随即又哇哇叫道:“大哥,你这就不对了,你自己独闯龙潭虎穴,难道以为我们都是胆小鬼,不敢跟你去魔刀门吗? 哼,不行,我也要去,杀覃桧与寒石磊,给楚天河伯伯报仇!” 江月琴飕地飞掠过来,与关文长异口同声地道:“我们也要去,杀覃桧与寒石磊,大闹魔刀门!”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才是真正的兄弟! 见关张琴儿三人一副毅然决然,义盖云天的样子,雪无痕深受感动,知道劝不住他们,只好点头道:“好吧,咱们四人同心协力,共闯天刀峰,大闹魔刀门!” 天刀峰,乃是魔刀门的所在地,据说此峰高大雄峻,云雾缭绕,山顶上一座奇峰突起,仿若一把天刀,直插云霄,天刀峰之名也由此得来。 看见几个热血少年,初次见面的年轻人,居然要到天刀峰魔刀门的巢穴去,找覃桧与寒石磊算帐,楚天河的徒弟与亲人备受感动与惭愧,于是纷纷追过来,七嘴八舌地劝说雪无痕四人,叫他们不要去。 还说魔刀门的教主寒铁衣武功盖世,深不可测,尤其是寒铁衣的弯刀绝技,更是令人闻名丧胆,据说此刀一出,仿若死神的镰刀,众生如蚁,莫不殒命,从来没有人能够在寒铁衣的弯刀之下活下来,必死无疑!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劝,铁了心的雪无痕,依然要硬闯天刀峰,大闹魔刀门。 并且嘱咐他们办理好楚天河后事的同时,还要加强防范,防止寒石磊他们去而复返。 嘱咐完毕,便即率领关张琴儿,大踏步走出楚家庄,骑上快马,风驰电掣地向天刀峰挺进! 其实,雪无痕也知道,此次魔刀门之行,非同寻常,远比少林寺凶险,可谓是真正的龙潭虎穴,魔刀门弟子个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而寒铁衣可不似少林方丈那么仁慈,这是一个杀人如庥的魔头,不但武功盖世,而且杀人不眨眼,手段异常毒辣,武林中人莫不闻名丧胆,避之唯恐不及! 而现今,雪无痕居然亲身犯险,要闯入魔刀门去杀人,而且要杀的人,居然还是魔刀门的少主寒石磊,简直是是年少轻狂,胆大包天,不知天高地厚! 但,这也是迫不得已,为情为义,他都必须这么做,才能报答楚天河对他的救命之恩,才能告慰恩人的在天之灵。 滴水之恩,尚须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更应该竭尽所能地报答了。 况且,魔刀门为害武林,乃武林公敌,人人得而诛之,雪无痕也想趁此机会,铲除魔刀门,为武林除害,让老百姓可以安心地过日子。 什么?雪无痕居然想铲除魔刀门?这不是以卵击石、天方夜谭吗? 别的不说,单只魔刀门的教主寒铁衣,就如一座大山那样横亘在那里,高不可攀,令人仰望生畏,他的修为深不可测,他的魔刀绝技可惊鬼神,玄铁弯刀一出,可令天地变色! 况且,魔刀门弟子不计其数,魔刀门的弯刀阵又神鬼莫测,从来没有人敢去招惹他们。 楚天河身为武林盟主,虽然也想铲除魔刀门,但也仅是有此想法而已,还未付诸行动,便遭了魔刀门的毒手,命丧黄泉。 其他人与门派,对于魔刀门,更是谈虎色变,避之唯恐不及,更遑论铲除魔刀门了,连想他们都不敢想! 现在雪无痕居然异想天开,想要铲除魔刀门,无异于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这种事情,恐怕连武当派、少林寺这样实力雄厚、高手如云的武林大派,都不敢想,更加不敢付诸行动,否则也不会让魔刀门横行无忌,为除武林了! 但是,现在雪关张兄弟三人,与江南第一美人江月琴,便要仗剑虎山行,去做别人不敢做的事,去杀别人不敢惹的人! 这几个年轻人心比天高,傲气凌云,他们的脚步是如此坚定,他们心如磐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不管成败,无论生死,毅然决然,仗剑虎山行!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仅此而已! 义盖云天,苍天可鉴! 第91章 杀上天刀峰 雪无痕四人一路风尘仆仆,经过两天的长途奔涉,一座大山横亘在眼前,如天堑一般,阻挡住了骏马奔腾的脚步。 这座大山巍峨雄伟,怪石嶙峋,异常险峻,从下往上看,只见云遮雾绕,古木参天,望不到山顶,也不知道有多高? 但是,勿庸置疑,这座大山便是魔刀门的栖居之地---天刀峰! 因为,透过朦朦胧胧的云雾,在那云端之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座石峰拔地而起,那座山峰石壁晶莹洁白,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现着烁烁光华,光芒万丈,宛若一柄天刀凌空而立,锋芒毕露,震古烁今,给人以强烈的震撼,荡人心魄! “噫!” 雪无痕白衣翩翩,飞身下马,仰望大山,不觉叹道:“好大一座山!” 江月琴仰起天鹅般的粉颈,美眸如画,仰望着云端里的雪白石峰,呢喃细语道:“哗,那座石峰锋利如刀,吞云吐雾的,宛若天刀斩落星河,好大的气魄!” “管他大山也好,天刀也罢,咱们闯上山去,杀他个落花流水,把魔刀门铲平了就是!”张飞德一声大喝,飞身下马,抄起丈八蛇矛,风风火火便向山上闯去! “三弟,休要鲁莽!” 看见张飞德莽莽撞撞乱闯,担心他遭了埋伏,雪无痕不觉大叫。 “飕!” 就在这时! 只听飕的一声锐啸,一溜寒光急泻而出,那是一柄玄铁弯刀,仿若天外飞来! “啊?” 张飞德举起丈八蛇矛一挡,当的一声,火星四溅,那柄弯刀被磕飞出去,但是忽溜溜地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又飕地飞了回来,径朝张飞德的头上斩去! “呀哈,这么怪的飞刀?邪门了!” 张飞德吓了一大跳,不敢再用丈八蛇矛去硬碰玄铁弯刀,因为他发现丈八蛇矛居然被玄铁弯刀斩了一道细痕,生怕玄铁弯刀将丈八蛇矛斩断,于是纵身一跃,一个狗跳,避了开去。 只是虽然避开了玄铁弯刀的致命一击,但是山中藤蔓纵横,张飞德的脚被一根老藤缠住了,一个踉踉,居然摔了个狗啃屎,吃了一口老泥,气得他怪目圆睁,哇哇大叫。 “飕!” 而这时,寒光一闪,照亮青山,又有一柄弯刀急射而来,仿若幽冥之刃,直取张飞德的项上人头! “打!” 雪无痕一声大喝,犹似春雷惊天,一个冰雪掌印呼啸而出,撞向突如其来的玄铁弯刀。 突兀地,一泓血色的光华绽放开来,光华凌天,似欲斩破长空,雪无痕腾空而起,手执七星饮血剑向密林中斩去! “咔嚓!” 一株数人合抱的参天大树从中裂开,轰隆隆地倒下来,刹时枝叶横飞,激起滔天尘土,躲在大树后的魔刀门弟子无所遁形,只见他惊慌失措地惊呼道:“哗,好锋利的一把剑!” 话音未落,那个魔刀门弟子的身子便嘭地裂开,一分为二! 而他的一双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雪无痕手中的长剑,这是一柄血一般的长剑,剑上镶嵌着七颗珠子,宛若七颗星辰,闪烁着漠漠光华。 这是,七星饮血剑! 七星饮血剑,剑出必饮血!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将那名魔刀门弟子斩杀后,七星饮血剑似乎有一股奇异的魔力,居然将那些激溅而出的血液吸了过来,汩汩泻入七星饮血剑之中,仿若小河般在七星之中盘旋萦绕,瞬息之间便消失不见! 饮血后,长剑上的七颗珠子更加璀璨夺目,仿若血色星辰,焕发出血色的光华,妖异而美丽,玄幻而迷离。 而七星饮血剑上,透出来的气息也更强大了,隐约约的有一股煞气,扑面而来,似乎七星饮血剑里面,潜伏着不少恶鬼! “嗡!” 突兀地,一泓血色的光华凌空绽放,似欲斩破苍茫大地,将天刀峰削平,将魔刀门夷为平地一般! 此情此景,荡人心魄,但是关张琴儿他们,却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之色,只是淡然置之。 因为这样的事情他们见多了,这一路走来,他们看见魔刀门弟子滥杀无辜,雪无痕下手毫不留情,剑剑饮血,他们己经见多不怪了。 杀了那个魔刀门弟子后,雪无痕一马当先,向山上走去。 到了天刀峰,己经踏入魔刀门的地盘,明岗暗哨无数,随时都有可能遇到魔刀门的人,随时都有可能遭到偷袭,或者落入敌人布置好的陷阱,所以雪无他们异常警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翼翼地前行。 有了先前的教训,张飞德也不敢莽莽撞撞地向上冲了,老老实实地跟在雪无痕后面,一双大眼咕噜噜转动,往那浓枝密叶之处搜寻过去,看看有没有魔刀门的人埋伏。 到了一个檐角冲天的烟雨亭前,放眼望去,只见左边乃是悬崖峭壁,峭壁高耸入云,一眼望不到尽头,也不知有几千几万尺? 而在峭壁处,在云雾中,一条粗大的铁链从山顶垂挂下来,落在烟雨亭前,仿若天降长绳,让人凭此攀登,直通九天宫阙 雪无痕料想,只要抓住这条铁链向上攀登,便可到达山顶,到达魔刀门总坛。这是最快捷的方法,但也最凶险,因为若是爬到中途被人偷袭,避无可避,便会被人击下万丈悬崖,死无葬身之地! 左边的上山方法行不通,于是便向烟雨亭右边望去,呈现在眼前的是另外一番风情: 只见一条山道弯弯曲曲,蜿蜒而上,仿若长龙般,向山顶上奔腾而去,没入云雾苍茫中。 路旁古树参天,百花齐放,禽鸟争呜,落英缤纷,一派祥和之景,与魔刀门那样肃杀恐怖的字眼,一点也不沾边,山上不应该住着一群杀人如麻的魔头,倒应该是山林隐士的修身之所。 而在路旁,居然还有一块木牌,木牌上写着“山路十八弯”五个字。 “嗯?山路十八弯?” 雪无痕的嘴角露出有趣的笑,江月琴亦嘻嘻笑道:“哈,山路十八弯?怎么听这名,叫人有一种想唱山歌的冲动?” 为了缓和一下高度紧张的情绪,雪无痕调侃道:“琴儿,你的声音那么好听,仿若泉水叮咚响,要是唱起歌来肯定更加好听,不如唱支山歌呗?” “贫嘴!” 一声娇叱,江月琴口里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却甜滋滋的。张飞德听了哈哈笑道:“琴儿,大哥说得没错,你的声音确实很好听,不如唱支山歌给咱哥几个听听呗?呀?” 就在这时,只听有人大喝道:“呔,何方妖孽,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到天刀峰干什么?” “飕飕飕飕!”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锐啸之声传来,四道寒芒划破长空,闪电般地向雪无痕四人射来! 寒光照铁衣,四个黑衣怪客从天而降,落在青青草地上,把手一招,射出的寒芒倒卷而回,却是四柄幽森森的玄铁弯刀! 那四人落到地上后,其中一人认出雪关张他们来,骇然地指着雪无痕道:“啊?雪无痕来了!还有张飞德与关文长也来了?!” “什么?桃园三结义的雪关张三人来了?” 那些魔刀门弟子均大惊失色,因为他们的少主寒石磊带人去剿杀楚天河,虽然刺杀成功,却也大败而回,堂堂的魔刀门少主,居然被人给削断了鼻子! 而那个削断寒石磊鼻子的人,便是现今武林中名声鹊起的白衣少年雪无痕! 所以,现在听到雪无痕的名字,那几个黑衣人不禁露出吃惊的表情,其中一人更是嘬口为哨,抬头打了一个唿哨,那是报警的讯号,意思是不速之客到,有人来闯山了! 那几个黑衣人虽然有些惧怕雪无痕,但是仗着在自己的地盘上,仍是色厉内荏的喝道:“雪无痕,你……你们到我天刀峰来干什么?” “杀人!” 雪无痕眸色冰冷,面无表情,话一出口,七星饮血剑亦飘然而出,一道血色光华划过,咔嚓一声,一颗硕大人头冲天而起,一篷血雨激情绽放,绚丽如花。 但,奇异的是,激情绽放的血雨到了半空后,居然折返回来,向雪无痕手中的七星饮血剑泻去,涔涔流入七星之中! “啊?杀人了?” “呀?他的剑居然在饮血!” 看着自己的同伴血溅当场,另外三个黑衣大汉不禁骇然,其中一人撒腿就跑,一人喊道:“喂,你跑什么?临阵而逃,难道你不怕教主责罚吗?” 正在狂奔的那人听到教主二字,浑身一颤,似乎遇到阎王般,吓得一个激泠,又跑了回来,抖手一抛,玄铁弯刀呼啸而出,红着眼睛大喝道:“哎呀,左右都是死,不如与他们拼了!” 看来魔刀门的戒律相当严厉,寒铁衣惩罚手下的手段必然毒辣霸道,不然那人不会吓得跑回来与雪无痕拼命。 “来得好!” 雪无痕见那人疯了般向自己杀来,一步跨出,剑随人走,迎了过去! 另外两个黑衣人也动手了,大手一扬,两柄弯刀脱手飞出,划出两道弧光,急如星火地向雪无痕射来! 刹时,弯刀呼啸,刀影翩跹,仿若翩翩起舞的蝴蝶。 只是,这不是真正的蝴蝶,而是杀人夺命的魔刀! 第92章 天降巨木 弯刀呼啸,刀影翩跹,寒光耀日,锥心刺目,凌厉的气息,令人陡生窒息之感! “打!” 雪无痕舌绽春雷,白衣翩翩,逆风而上,左手蓦地击出三掌,三个晶莹剔透的冰雪掌印呼啸而出,迎头撞向三柄急泻而来的玄铁弯刀。 而他却足踏梯云步,宛若游龙般飘然而至。 一剑挥出,风起九天,翩若惊鸿,手中的七星饮血剑,划出一道嫣红色的光影,绚丽如仙。 剑影落,剑罡生,灿烂的血色光华携带者无尽的剑气,斩向三个疯狂杀来的魔刀门弟子。 夺命之剑,剑出夺命。 只一瞬间,那三个魔刀门弟子,便血溅当场,身体砰地倒下,脸上带着震惊与不甘的神色。 但是,他们己横尸当场,不甘又能如何? “嗡!” 七星饮血剑陡然一振,似长鲸吸水般,将那三个魔刀门弟子的血吸了过来,源源不断地灌注入七星之中,而血剑上的煞气,也愈发的凌厉了。 七星饮血剑,剑岀必饮血! 望着雪无痕那卓然屹立的背影,关张琴儿三人目中不禁露出崇拜之色,心里道这样的人,才有大哥的风范,有情有义,杀伐果断。 对待兄弟朋友,他心如古佛,慈悲热情,处处为朋友着想。而对待恶人坏人,他出手果断,剑出夺命! 天刀峰上,山路十八弯,每一个转弯拐角之处,便有一个山门。 雪无痕率领关张琴儿三人,蜿蜒而上,长剑喋血,不觉己连闯十八道山门,眼看便要进入魔刀门的大本营了。 不过,一路上遇到的魔刀门弟子不多,也没有经过特别激烈的厮杀,居然颇为顺利地闯到了半山之上,这是雪无痕他们意想不到的。 由于魔刀门恶名昭彰,令人谈虎色变,原先他们还以为这一次天刀峰之行,必定异常凶险,随时都可能葬身于天刀峰中,随时都有可能被玄铁弯刀杀死,怎知却出奇的顺利,山路十八弯轻松过,居然顺风顺水地连闯十八道山门! 江月琴俏丽的粉脸上,不禁露出异色,纳闷地道:“咦?怎地这么容易便让我们闯过十八道山门了?我感觉不真实呀?魔刀门不是龙潭虎穴吗?” 勇猛好战的张飞德一脸遗憾,瓮声瓮气地道:“是呀,原先我也以为,这次的天刀峰之行,必定有一场大战,可以放开手脚,大杀一场呢! 嘿,怎知道只有稀稀拉拉十来个人,杀得一点都不过瘾,还不够大哥一个人杀呢!” 这些日子,在雪无痕的教导与督促下,关文长的武功有了长足的进步,他的胆量也比以前大了很多,不再那么胆小怕事了。 这次天刀峰之行,他本来也想拿魔刀门弟子练练刀,怎知一路走来,才遇到十多个魔刀门弟子,他还来不及出手,便被雪无痕的七星饮血剑干掉了,所以关文长也觉得有些遗憾,手捋长髯道:“三弟说得没错,我也觉得杀得不过瘾。 哎,武林中人不都盛传魔刀门很厉害吗?怎么我觉得不过如此嘛,咱们都连闯了十多道山门了呢!” 与关张琴儿三人一脸的轻松截然不同,雪无痕却是一脸的凝重之色,只见他仰望云雾缭绕的天刀峰顶,说道:“其实这些所谓的山门,不过是些哨卡岗亭而己,真正的山门还在上面,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而真正的战斗也在后面呢!” “哦?真正的战斗?大哥,怎么说?”张飞德一脸狐疑望着雪无痕。 雪无痕反问道:“你们忘了吗?前两天在楚家庄祝寿时,武当掌门张山峰却匆匆离去,不少掌门人也神色慌张地离去,随后寒石磊便率领魔刀门弟子来了,扬言要灭了楚家庄……” 江月琴心思灵巧,听到一半便知道雪无痕下面要说什么,于是便道:“无痕哥哥,你是说魔刀门不但攻打楚家庄,同时也去攻打其他门派?所以现在天刀峰上守山的人不多,我们才这么轻松便连闯十多道山门?” “嗯,正是,我想可能是寒铁衣外出了,去攻打武当派或其他门派,不然咱们不会这么容易便杀上山来!” 张飞德听了眼睛一亮,大声道:“大哥,这样好哇,此乃天赐良机也,趁着魔刀门教主寒铁衣不在,山上守备空虚,咱们杀上山去,一把火烧了魔刀门的老巢,岂不美哉?哈哈哈……” “梆!” 笑声未毕,脑袋上己被人打了一个爆栗,关文长红着脸斥道:“三弟,此乃军机大事,是军事机密,怎可大声嚷嚷说出来?如此岂不泄露天机?” 张飞德虽然被关文长打了一个爆栗,脑门子生疼,却也没有生气,反而捂着嘴巴小声道:“哎呦,二哥说得对,此乃军事机密,说话大大声了,被山上的人听了可就不好了,还是小声点好,嘿嘿!” 见他二人神经兮兮的样子,雪无痕与江月琴相视一笑,摇了摇头。 正如雪无痕说的那样,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 果不其然,上了十八道弯后,呈现在眼前的,是截然不同的一种景象: 只见一个百丈长的陡坡突兀地跃入眼帘,仿若天堑般挡住了前行之路。陡坡两边剑戟森森,锋锐的刃尖怒指青天,似欲将天空捅破! “啊?百丈坡?” 雪无痕左顾右盼,发现欲上山顶,除了面前的百丈坡外,别无他路可走,于是嘱咐道:“二弟三弟琴儿,山上恐有埋伏,咱们要一鼓作气冲上去,越快越好!” 而就在这时,在百丈坡上面,一双如狼的眼睛,透过枝叶的缝隙,正在盯着雪无痕四人,仿佛随时便要冲下来将他们吞噬一般! 若是雪无痕看见这人,一定会认出他来,因为这个人正是狼心狗肺的弑师叛徒覃桧! 不过,此时的覃桧一袭黑衣,头上又戴着遮面的斗笠,与普通的魔刀门弟子没有什么两样,若不是近距离仔细辩认的话,很难认出他来。 “冲!” 嘱咐一番后,雪无痕带头第一个向百丈坡冲了上去,本来以他的轻功身法,虽然不能一下飞上百丈坡,但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关张二人的轻功不行,为了防止意外,雪无痕不敢独自一人飞掠上山,而是与关张琴儿三人一起向上冲。 张飞德虽有一身的力气,但他的轻功很差,向那陡峭的山坡上冲去时,感觉如登天一般,不是向冲,简直是在攀爬,异常的艰难。 勇猛的张飞德尚且如此,关文长学武功的时间不长,攀登百丈坡自然更加艰难了。 江月琴的轻功虽然比不上雪无痕,但她身子轻盈,却也相差不多,几乎与雪无痕齐头并进。 “放!” 四人上到半山坡时,陡闻一声大喝,随即轰隆隆之声从头顶上方传来,仿若万马奔腾一般,震动山谷,江月琴抬头一看,不禁花容失色! 原来,在百丈坡的上方,滚下来一堆巨木,巨木如轮,轰隆隆地滚下来,溅起滔天尘雾,要将雪关张琴儿四人砸成肉饼! 此时他们身在半山坡,坡道两边都是锋芒毕露的剑戟,避无可避,若是单只雪无痕自己一人的话,凭着他那卓绝不凡的轻功身法,或许可以避开巨木击顶之祸,但是关张二人的轻功不行,雪无痕义盖云天,不可能扔下他们独自逃命。 但是,若不独自逃跑,雪无痕必有性命之忧,或将与关张琴儿一起,被从天而降的巨木砸成肉醤! 巨木滚滚来! 祸从天降! 怎么办?! 这是考验人的时候,若是自私点,雪无痕便可飞身掠开,避开天降横祸。 但是,雪无痕不可能这么做,他怎能眼睁睁地望着自己的兄弟命丧当场? 他们是桃园三结义的兄弟呀,一向义薄云天的他,自当祸福与共,与兄弟们共同进退,与兄弟同生共死! “呀呔,看我的!” 就在这时,蓦听一声大喝响起,仿若晴天霹雳,张飞德一马当先冲上前去,举起丈八长矛向上一刺,顶住了最先滚下来的第一根巨木,随即奋起神力,大喝道:“起!” 呼的一声,那根巨木居然被张飞德挑得飞了起来,从他们的头顶上掠过,轰隆隆地滚了下去,在下面砸出一个巨坑,溅起滔天的尘土! “好险!” 江月琴吓出一身冷汗,那呼啸而过的劲风仍在头顶上回旋,轰隆隆的声音又从上面传,急忙抬头一看,只见另外一根巨木又似骏马奔腾般,挟带着呼啸的劲风,轰隆隆地砸了下来! “我挡!” 张飞德虎目圆睁,又举起丈八蛇矛将那根巨木挡住,双膀一叫劲,轰隆隆一声,又将巨木挑飞出去,轰隆隆地砸下悬崖。 这些巨木重达数千斤,从上面滚下来力道何止万斤?冲击力自然更是惊人,而张飞德居然接连将两根巨木挑下悬崖,可见他神力惊人! 而这时,百丈坡上方现出一行人来,其中一人鹰目如钩,面带煞气,目中寒芒如刀,似乎便要杀人一般,望之令人心生惧意。 而他身上造型诡异的黑衣,更是凭添了几许神秘色彩,在天刀峰上陡然出现,给人以阴森恐怖的气息! 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魔刀门的少主寒石磊! 第93章 斩杀寒石磊 此时寒石磊一脸的倨傲之色,在百丈坡上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面的雪无痕四人,仿若高高在上的魔神,在俯视脚底下的芸芸众生一样。 在他眼中,仿若众生如蚁,微不足道,举手可灭之! 寒石磊身上黑衣浮动,居高临下地望着江月琴,面带傲然地调侃道:“我的媳妇儿,原先在杭州时,要你随我走你不肯,今天却自己送上门来,是不是想我了?哈哈哈!” 江月琴轻啐一口,连看都不看他,只是丢给他一个后脑勺。 张飞德额头上青筋暴突,坚如磐石的肌肉一块块隆起,一边奋起神力挑巨木,一边暴喝道:“呀呸!死石头,想你个鬼头!琴儿姑娘是我大哥的人,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在江月琴面前自讨没趣,寒石磊本就窝火,怎知张飞德还对他破口大骂,更是让他抓狂,大手一挥,寒光暴闪,弯刀如月,急啸而来,要取张飞德的项上人头! 此时巨木轰鸣,如潮水般滚滚而来,张飞德挑木尚且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防御玄铁弯刀? “飕!” 玄铁弯刀呼啸而来,寒光照铁衣,眼看便要斩在张飞德的脖子上,张飞德不禁露出骇然之色! 就在这时! 一道血色的光华突兀地升起,光华耀日,匹练般地向玄铁弯刀卷去。铮的一声,玄铁弯刀倒卷而回,雪无痕神目如电,盯着寒石磊喝道:“休得伤我兄弟!” 雪无痕之所以一直不出手,就是担心关张琴儿他们遭到袭杀,因为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对付神鬼莫测的玄铁弯刀,所以冷眼旁观,给张飞德保驾护航。 “哎,大哥真好!” 兄弟情义,深厚如海,张飞德心中不禁涌动一股暖流,连挑了十多根巨木,原本有些疲惫的他,仿若打了鸡血般,突然又龙精虎猛起来,双臂一叫劲,嗨的一声大喝,气盖山河,又将一根巨木挑过头顶,裹挟着雷霆万均之势,轰隆隆地坠落悬崖。 这时,关文长也冲上前去,用青龙偃月刀挡住滚滚而来的巨木,大喝道:“三弟,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好,二哥,咱们一起挑巨木!”张飞德虎目圆睁,与关文长一起喝道:“一二三,起!” 关张二人大喝一声,奋起神力,呼地一下,居然将一根重达万斤的巨木挑过头顶,轰隆隆地扔了下去! 看着关张二人同心协力,奋勇争先的样子,雪无痕欣慰地点了点头,暗道这才是结义兄弟的样子,多好的兄弟呀! 寒石磊碧目如芒,阴森森地盯着雪关张他们,漠然地道:“好哇,你们兄弟情深,感天动地,我便成全你们,让你们到十八层地狱再做难兄难弟!” “放!” 寒石磊一声大喝,魔刀门弟子轰然应道:“是!” 突兀地! 轰隆隆之声响起,刹时飞沙走石,地动山摇,仿若大地震一般,偌大的一座天刀峰,都在摇晃! 天,仿佛都要坍塌下来! “啊?怎么回事?” 纵然张飞德胆大包天,也不禁骇然色变,睁大眼睛叫道:“怎么那么大的动静?难道天刀峰倒塌下来了吗?” 就在这时! 一股狂风席卷而来,一个巨大的石碾子出现,那个石碾子如房子那么大,仿若泰山压顶般,穿云破雾地从百丈坡上方轰隆隆滚了下来,要将雪关张琴儿压成肉饼! “啊?!好大的石碾子!” 纵然张飞德天生神力,可以挑飞数千斤的巨木,但是当他看见那个磨房那么大的石碾子,仿若泰山压顶般从天而降时,也不禁感到一阵无力之感,因为那个石碾子太过巨大了,起码有十万斤,远超他的极限,别说将那石碾子挑飞了,便是阻挡一下都不可能! 巨石隆隆,势不可挡! 他,绝望了! 不过,虽然张飞德绝望了,知道即将死于巨石之下,但他豪迈不羁的性格不改,只见他深情地望了雪无痕与关文长一眼,仰天长啸道:“大哥二哥,咱们来世再见,再做桃园三结义的好兄弟,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不好嘛?哈哈哈!” 关文长一把搂着他的肩膀,也豪情万丈地道:“好,三弟,到那时咱哥三个还做好兄弟!咱们一起纵横天下,杀尽天下恶人,为民除害!” “哼,纵横天下,为民除害?” 寒石磊仿若魔神般,冷冷地望着雪关张三人,面无表情地道:“绝望吧,现在神仙也救不了你们了,你们都给我去死吧,哎!” 一声叹息,望着香肌玉骨的江月琴,又道:“哎,天仙般的一个美人,即将香消玉殒,死于巨石之下,可惜了!” 原先江月琴颇为惊慌,现在即将死亡,反倒平静下来,一双莹白似玉的手轻轻挽着雪无痕的胳膊,柔声细语道:“无痕哥哥,能跟你在一起,我死而无憾……” 就在这时! 雪无痕却突然甩开江月琴的手,宛若神牛般冲了上去,一把夺下关文长手里的青龙偃月刀,舌绽春雷,仿若一尊万古神帝般,大喝道:“开!” 青龙偃月刀突然飚出一道巨大的刀芒,光耀天日,与锋芒毕露的青龙偃月刀一起,闪电般地斩在从天而降的石碾子上! 而此时,奔腾而下的石碾子距离关张二人,仅有不到一丈的距离,眼看便要将雪无痕他们四人压成肉泥! “轰隆隆!” 一声爆响,火星飞溅,震天动地! 那个磨房般大的巨石,居然被雪无痕一刀斩裂,断成两截,从他们的两旁轰隆隆滚了下去,滚落时刮起的劲风将他们四人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纵然张飞德胆大包天,也不禁骇然心惊,关文长与江月琴更是吓得魂飞魄散,险些惊呼出声! 只有雪无痕泰然自若,一笑置之。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有什么好怕的?在逆境中进取,顺其自然就好,这是雪无痕的人生态度。 他也知道,那个房子那么大的石碾子,仿若万马奔腾般,势不可挡地冲了下来,力道生猛,重达数十万斤,犹似泰山压顶,根本不可能阻挡。 在千钧一发之际,雪无痕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削铁如泥的青龙偃月刀,或许可以将巨石斩断,使兄弟们幸免于难,于是夺下关文长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挥刀狂斩。 青龙偃月刀不愧为举世罕见的神兵利器,居然将房子那么大的巨石斩断了,雪关张琴儿他们才逃过一劫,当真是惊心动魄,险之又险! “死石头,你以为弄出个房子那么大的石碾子来,便可以压死我们吗? 嘿嘿,你想多了,有我大哥在,你这个死石头的奸计永远不会得逞的,我大哥雪无痕何等英雄?岂会让一个死石头压死我们?哈哈,死石头对吧?” 惊魂稍定的张飞德,望着上面一脸震惊与失望的寒石磊,忍不住耍起贫嘴来,气得寒石磊暴跳如雷,差点暴走,大脚一踢,一块石头嗖地飞出,张飞德抡起长矛猛地一砸,嘭地一声,那颗石头登时粉碎,张飞德向寒石磊扮了个鬼脸,又揶揄道:“死石头,踢石头,我一枪打爆烂石头,哈哈!” 随即又对雪无痕与关文长道:“大哥二哥,当日咱们在天狼古城凌天阁,千金买刀,今日救了咱们一命,也算值了,哈哈哈!” 雪关张三人相视一笑,江月琴樱桃小口一张,正待说些什么,这时风声呼啸,四柄玄铁弯刀呼啸而来,雪无痕抡起青龙偃月刀一扫,当当当当一阵爆响,那四把弯刀立时被削断,卜卜卜地坠落下来。 雪无痕本想率领关张琴儿冲上去,但是又担心他们遭到玄铁弯刀的袭杀,于是便又抡起青龙偃月刀,猛地向上面斩去! 青龙偃月刀本就锋利无比,现在雪无痕催动灵力全力出击,只见一道巨大刀芒冲天而起,轰然一声斩在百丈坡上,居然将百丈坡上方斩出一道巨大的沟壑,冲天而起的沙石四处溅射,寒石磊与那些魔刀门弟子纷纷退避躲闪。 “走!” 雪无痕一声低喝,趁着寒石磊他们躲闪飞石的时机,在沟壑的掩护下,带着关张琴儿迅速冲了上去,飞掠上百丈坡顶端,抡起青龙偃月刀猛地朝寒石磊的头顶斩落! 寒石磊在百丈坡上方,占据有利地形,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雪无痕四人,本想以巨木将雪无痕四人撞死,最后更是出动了石碾子,本以为可以将雪无痕四人碾压成肉饼。 怎知那么多巨木滚滚而下,居然被张飞德给挑飞了,而那如房子那么大的巨石,也被雪无痕一刀斩断,随即雪无痕又斩出一条沟壑冲了上来,如同神兵天降。 形势急转直下,令得寒石磊措手不及,这时见雪无痕仿若天降神王,挥刀斩来,不禁大骇,举起玄铁弯刀一挡,只听咔嚓一声,千年寒铁打造的弯刀,居然抵挡不住青龙偃月刀的锋芒,居然被斩断了! 而且,青龙偃月刀所向披靡,还连带着将寒石磊的一条手臂也斩断了,刹时血雨狂喷,染红了青山!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惊天动地,寒石磊面色狰狞,怨毒地瞪了雪无痕一眼,捡起断臂便要逃跑。 “哪里逃?” 第94章 凌云渡 突兀地! 一抹血色光华倏然闪现,宛若血色长河般,怒耀苍穹,雪无痕手执七星饮血剑,如风而至,喝道:“哪里逃?!” 大手一挥,血气弥漫,七星饮血剑划出一道淡红色的弧光,如催命鬼王一般,狠狠地斩落下来! “咔嚓!” 正在狂奔的寒石磊,突然觉得身体一凉,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他的身子居然从中裂开,似剖竹子般,一分为二,向前奔跑了几步后,两爿身体砰砰嘭嘭地摔倒在地上,血雨狂飚而出,涔涔泻入七星饮血剑之中! “嗡!” 长剑发出一声轻鸣,七颗星辰更亮更红艳了,发出妖异的光芒,光彩夺目,怒耀青山。 “啊?你……居然将我劈开了……!”被七星饮血剑劈开成两片的寒石磊,睁大眼睛,骇然地望着雪无痕,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因为他的嘴巴也被七星饮血剑劈开了。 至此,猖狂自负、心狠手辣的魔刀门少主寒石磊,就此一命呜呼,死了! 雪无痕手执七星饮血剑,扑通跪在地上,遥向楚家庄的方向泣拜道:“楚伯伯,我己经杀了寒石磊,给您报了一箭之仇,您可以瞑目了!” 从夺刀劈石、斩鸿沟、冲上百丈坡,到斩杀寒石磊,雪无痕这些动作迅如闪电,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太快了,关张琴儿他们都感觉有些不真实,原本巨石悬顶、岌岌可危的他们,在瞬息之间,便完成了惊天大逆转,还斩杀了魔刀门少主寒石磊,这让他们感觉一阵恍惚。 那些魔刀门弟子看见寒石磊被雪无痕劈成两爿,死无葬身之地,不禁吓得魂飞魄散,有人喊了一声大家逃命呀! 于是,一个个急急如丧家之犬,匆匆似漏网之鱼,一哄而散,全都逃之夭夭了。 “哎呀,现在真实些了!” 张飞德走过去一脚将寒石磊的半边身子踢飞出去,点指骂道:“死石头,臭石头,我都说你是死石头,你还不服! 哼,现在被我大哥劈开死了,信了吧?” “三弟,你又欺负死人了?哈哈哈!” 轻狂一笑,雪无痕站了起来,将青龙偃月刀还给关文长,抬头望着那直插云霄的天刀峰峰顶,豪气冲天地道:“二弟三弟,走,咱们杀上天刀峰,杀到魔刀门总坛!” 关文长接过青龙偃月刀,仿若关羽重生,豪气陡生,伸出大拳,与雪无痕张飞德的拳头一碰,兄弟三人异口同声地道:“走,咱们杀到天刀峰,大闹魔刀门!” 这一刻,他们豪气干云! 这一刻,他们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这一刻,他们仿佛就是三国时代的刘关张,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喂,还有我呢!” 江月琴仿若一只轻盈的鸟儿,咻地飞掠过来,举起拳头与雪关张一碰,说道:“刚才在下面时,我好象听到覃桧的声音,但是上来后,却又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 听到覃桧两个字,雪无痕剑眉一挑,眸色冰冷,寒声道:“狡猾的覃桧,又让他溜了!” 连闯十八道山门,上到百丈坡后,雪无痕发现,欲到魔刀门,须要经过一个宽达数百丈的峡口,峡谷下面是翻腾的河流,异常险峻。 这个峡口叫凌云渡。 有一条铁索直达对面,这是唯一的办法,就是踩着铁索,横渡凌云渡,才能到达魔刀门的大本营。 足踏铁索过江,对于轻功卓绝的雪无痕与江月琴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轻而易举。 但是对关张二人来说,那就是劫难了,尤其是关文长,当他站在悬崖峭壁处,望着下面冲天而起的惊涛骇浪,不觉心惊肉跳,倒吸一口凉气! “呼!” 这时一阵狂风刮来,巨浪滔天,乱云飞渡,关文长眼前一黑,一个趔趄,险些坠入滚滚江流之中,吓得妈耶一声,一个屁蹲,跌坐在地上,只觉头晕目眩,险些昏死过去! “二哥,你行不行?敢不敢过去啊?”张飞德狐疑地望着关文长,担心他拖了后腿。 “啊?这个……”关文长赶忙站了起来,为自己的失态感到一阵脸红。不过他的脸似关公一样,本来就是红脸大汉,单从脸上有时候看不出他的表情。 雪无痕温和一笑,拉着关文长的手,对他道:“二弟,不用怕,我拉你过去!” 被雪无痕有力的大手拉着,关文长似觉浑身充满了力量,胆气陡生,昂首挺胸道:“大哥,我不怕,走,咱们过去,将魔刀门铲平,为民除害!” “好嘞,二哥,这才是好样的,才是大刀关公的后代!” 张飞德一拍关文长的肩膀,兄弟三人足踏铁索,晃晃悠悠地向对岸走去,江月琴也在后面紧紧追随。 数百丈宽的峡谷,以雪无痕的轻功,虽然不能凭空飞越,但是足踏铁索桥,却可以似溜冰一样,飕地滑过去。 不过,现在多了两个累赘,关张二人的轻功不行,要拉着他们慢慢地走。 况且那铁索只有一条,晃晃悠悠、滑不溜秋的,下面是滚滚江流,惊涛骇浪冲天而起,望着便让人胆战心惊,何况还要从上面走过去?稍一不慎,便将坠落下去,怎不让人心惊? 关文长强打精神,跟着雪无痕亦步亦趋地走着,到了铁索桥中间时,突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瓢泼大雨瞬间将他们淋湿了。 更为恐怖的是,那呼啸的狂风力道生猛,将他们与铁索桥吹得摇摇晃晃,似荡秋千一样,险象环生,几次险些坠落滔滔江水之中,关张琴儿惊叫连天,异常的惊心动魄! “呼!” 江月琴身形娇俏轻盈,居然被一股狂风刮得飞了起来,向滚滚江流坠落! “琴儿!” 一条长绳宛若天外飞来,矫若游龙地向江南第一美人卷去,拦腰将江月琴卷住拉了回来,这是雪无痕事先准备好的,现在果然派上用场,救了江月琴一命。 凌云渡,狂风呼啸,暴雨倾盆,一条铁索连天堑,晃晃荡荡的,根本上没办法行走。 开弓没有回头箭,但是现在别无选择,雪无痕四人只好硬着头皮,相互扶持着,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对岸走去。 为了使身形定下来,不让狂风刮走,雪无痕便将千斤坠的身法传给关张琴儿, 为了鼓舞士气,让关张琴儿克服恐惧的心情,雪无痕还触景生情,现编了一首好汉歌,让江月琴领唱,四人一起唱了起来。歌词是这样的: “我们是桃园三结义的兄弟,我们顶天立地,足踏铁索桥,横过凌云渡! 凌云渡,如天堑,恶浪滔天起,狂风暴雨至,险象环生,惊心动魄! 但是,我们都是英雄好汉,我们不怕艰难险阻,誓要杀上天刀峰,铲平魔刀门,不捉寒铁衣,誓死不归还!” 刹时,歌声飘扬,震荡山谷,豪情盖天! 歌词虽然粗糙点,不是很通顺,但是唱起来后,听着那雄浑豪迈的歌声,雪关张兄弟只觉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仿佛希望便在前方! 此刻,他们豪气冲天,无惧风雨,奋勇前进! 因为他们便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胜利便在前方! 雄关漫道真如铁, 如今迈步从头越; 仗剑杀上天刀峰, 不斩枭雄誓不还! “飕!” 突兀地,一道冷箭穿透重重雨幕,宛若流星一般,径朝雪无痕的心窝处射来,凌厉的气机,令人心寒! 此时雪无痕正在纵声高歌,而且又是在狂风暴雨之中,很难发现那支突如其来的冷箭,若是换了别人,十有八九会被一箭穿心,死于非命。 但,雪无痕何许人也? 虽然正在唱歌,但他深知身在龙潭虎穴之中,危机四伏,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时刻戒备着。在狂风暴雨的掩护下,那支突如其来的冷箭虽然悄无声息,但是仍被雪无痕敏锐地觉察到了。 只见他大手一挥,一道血色光华宛若游龙般,环空一卷,嘭的一声,那支冷箭便被七星饮血剑给斩爆了! 这还不止! 寒芒闪现,又有数支冷箭悄无声息地射来,但都被雪无痕给斩爆了。 冷箭突如其来,打断了气盖山河的歌声,关张琴儿一个个严阵以待,以防不测之祸降临。 “飕!” 突然! 一道巨大的呼啸声传来,锐啸轰鸣,震耳欲聋,在凌云渡峡谷响起。 同时,一股庞大的凌厉气息扑面而来,似欲将人生生撕裂,甚至将人吞噬! 同一时间,雪关张琴儿均感受到了那股凌厉气息,强大的危机感扑面而来! 张飞德骇然道:“那是什么?怎么声音那么大?” 透过重重雨幕看去,这才发现端倪,竟然是一支巨大的箭矢射来! 那支巨箭长达一丈,水桶那么粗,仿若一根巨木凌空射来,尖锐坚硬的箭头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巨箭横行无忌,似欲捅破苍穹! “巨箭来袭,大家小心!” 雪无痕本想用七星饮血剑向那支巨箭斩去,但又担心巨箭爆裂后,形成无数细小的箭矢,伤了后面的关张琴儿他们,于是使出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在巨箭堪堪射到面前七八尺时,伸出七星饮血剑在巨箭的箭头处轻轻一拨,使其偏离方向,巨箭失去准头后,飕地从雪关张他们的身旁飞射过去,一头扎进下面的江流之中,激溅起滔天浪花! 第95章 寒飞雪 虽然那支巨箭擦身而过,没有被射中,但是那扑面而来的凌厉气息,与巨大的呼啸声,仍是把关张琴儿吓得不轻,一个个面色苍白,浑身瑟瑟发抖! “好险!” 江月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时锐啸震天,又有巨箭穿破茫茫雨幕,穿云破雾地射了过来! “飕飕飕……” 而且,不止一支,在茫茫雨帘之中,只见巨影幢幢,竟然有数支巨箭急风骤雨般的射了过来! “奶奶的,看我的!” 张飞德一声大喝,长枪如龙,挺起丈八蛇矛便刺了过去,想重现百丈坡上力挑巨木的辉煌,将率先射到的一支巨箭挑飞出去。 “当!” 一声爆响,火星飞溅,巨箭呼啸而来,力道太过凶猛,居然将神力惊人的张飞德震得踉跄后退,一脚踏空,从铁索上坠落下去,眼看便要被滔滔江水吞噬,关文长与江月琴见了不禁骇然,但是此时狂风肆虐,巨箭呼啸而来,他们尚且自顾不暇,哪里有能力去救张飞德? “三弟!” 危难之处,方显英雄本色,当此千钧一发之际,还是要靠雪无痕,雪无痕抖手一抛,把长绳甩了出去将张飞德卷住拉了上来,同时伸出七星饮血剑,将那些呼啸而来的巨箭拨开,为关张琴儿保驾护航。 “飕飕飕……” 一支支巨箭穿透重重雨幕,一往无前呼啸而来,来势更快更猛了! 巨箭如林,密密麻麻地飞射过来,铺天盖地,简直没有容身之地! 刹时狂风大作,漫天都是巨箭呼啸的声音,似欲将天穹射穿,让雪无痕四人葬身深谷之中,死于乱箭之下! 这些巨箭力道生猛,宛若巨木撞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巨大的划痕,若是被其射中,不但筋断骨折,甚至可能爆体而亡! 凌云渡,铁索横江,雪无痕四人的处境岌岌可危! “昂!” 陡然间,一声长啸响起,宛若龙吟,响彻云霄,雪无痕手执七星饮血剑,剑气如虹,泛起漫天血光,血色光华纵横交错,形成了重重叠叠的防护网,阻挡呼啸而来的巨箭。 由于雪无痕运起灵力全力施为,这些剑气宛若实质,异常凌厉强悍,居然阻挡住了巨箭的势头,不少巨箭纷纷坠落下去,而有些漏网之箭力道衰减,速度也慢了,杀伤力己没有那么强。 关张琴儿也学雪无痕,以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将那些巨箭拨开,以免被其洞穿射爆。 “飕!” 突然,雪无痕纵身跃起,居然足踏呼啸而来的巨箭,白衣翩翩,向着凌云渡峡谷对岸掠去! “大哥,不要!” “无痕哥哥,小心哪!” 见此情景,关张琴儿都吓出一身冷汗,生怕雪无痕稍一不慎,便将死于巨箭之下! 但,面对呼啸而来的巨箭,雪无痕依然果断前行,长剑挥舞,剑气纵然,击打如林巨箭,为关张琴儿保驾护航。 他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为兄弟们开辟一条生命通道。 他要尽快赶到对岸,斩杀那些发射巨箭的人,为兄弟们赢得一线生机。 不要问他为什么如此拼命,因为他重情重义,关张琴儿都是他最亲近的人,他不允许自己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哪怕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坚毅前行,为兄弟们争取一线生机! 他要让身边的人好好活下来! 看着那个白衣翩翩,在箭雨中纵横飞掠的身影,江月琴秋波盈盈,眼神渐渐变得炽热,芳心砰然跳动,心里道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这样的人有情有义,敢于面对挑战,勇于承担责任,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 这样的人,义盖云天,值得托付终身! 茫茫雨幕中,看着雪无痕居然足踏巨箭飞掠过来,在凌云渡峡谷对岸放箭的魔刀门弟子,尽皆骇然,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拼命?难道就不怕被巨箭射爆了吗?还有他的轻功怎地那么好?几乎可以御空飞行了! 眼看雪无痕便要冲过来了,有人大喝道:“斩断铁索,让关文长张飞德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啊?不好!” 雪无痕心中一凛,魔刀门弟子若是真的斩断铁索,那么关张琴儿危矣!于是奋起直追,足踏呼啸而来的巨箭,风驰电掣地向对岸冲去! 但,终究晚了一步! 还有数丈远时,只听当的一声爆响,那条横渡凌云渡的铁索,居然被魔刀门弟子斩断了,关张琴儿失声惊呼,一起向滔滔深渊坠落! 兄弟即将万劫不复,爱人行将陨落,怎么办? 当此危急关头,千钧一发之际,雪无痕再一次显示了他的超凡能力,再一次显示出铁血英雄的风采! 只见他飕地飞掠下去,仿若雄鹰般一个俯冲,一把抓住下坠的铁索,翩翩然地向对岸掠去,同时叫关张琴儿不要怕,小心点便没事的。 此时雪无痕己临近凌云渡岸边,看见数十个魔刀门弟子操持巨大的弓弩,正在发射巨箭,于是一声爆喝,挥起七星饮血剑将弓弦斩断。 弓弦一断,便没法发射巨箭,关张琴儿他们便少了一重威胁。 见他威风凛凛,宛若神兵天降,那些魔刀门弟子吓得魂飞魄散,也不敢与他放对,一个个抱头鼠窜,一哄而散,全都逃跑了。 没人阻拦好办事,雪无痕将铁索重新系好后,这时关张琴儿也冲了过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江月琴如惊弓之鸟般飞扑过来,抱着雪无痕缀泣道:“无痕哥哥,刚才铁索断了,向下坠落时,我以为必死无疑,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美人在怀,温香软玉,风光旖旎,雪无痕心中不禁升起缕缕柔情,轻轻拍着江月琴的香肩,柔声安慰道:“琴儿别怕,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没事了。” 张飞德虽然是个粗猛汉子,有时候也爱整古作怪,便也学着江月琴的样子,扭扭捏捏的道:“无痕哥哥,刚才铁索断了,向下坠落时,我以为必死无疑,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雪无痕与关文长不禁莞尔,江月琴手掩香唇噗嗤一笑,一脚踢去,轻叱道:“滚!” 张飞德被踢了一脚,却也不气恼,反而哈哈大笑,大踏步地向山上走去。 过了凌云渡后,一路上再无阻拦,但见古木参天,怪石嶙峋,在云雾缭绕中,飞禽走兽宛若腾云驾雾一般,在山中嬉戏飞掠,雪无痕四人足踏青云,拾级而上,不觉到了峰顶上。 天刀峰顶上,果然才是魔刀门的大本营,走进巍峨的山门后,在奇松翠柏的掩映之间,但见殿宇连绵,一座座楼阁拔地而起,随着山势绵延起伏,宛若千里巨龙,一眼望不到边,也不知道有多少房屋? 山顶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演武场,刀枪剑戟森然林立,十八般兵器齐全。 而在演武场的正后方,一座高大宏伟的殿堂异常显眼,在连绵不绝的建筑群中独领风骚,是那么的大气磅礴,宛若领袖群伦的盖世英豪,是那么的出类拔萃,与众不同。 这座独领风骚的楼阁是圆形的,壁垒森严,宛若一个小苍穹,巍然屹立于天刀峰上,是那么的卓尔不群。 这,就是弯刀山庄,也是魔刀门的议事大殿,屋顶上一柄巨大的玄铁弯刀,仿若一轮银月,涣发出凌天的气息,似欲斩破万里虚空,斩杀万古神王! 最为奇特的是,在正北方向,一座奇峰拔地而起,宛若一柄天刀直插云天,似欲将万里苍穹捅破,唯我独尊,充满了凌天的霸气! 那是一座形如大刀的石峰,高达千丈,下面是圆形的,宛若刀柄。而上面则是扁平的,还有锋利的刃口,仿若锋芒毕露的长刀。石壁晶莹洁白,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漠漠光华,光芒万丈,宛若一柄倚天长刀凌空而立,锋芒毕露,震烁古今,荡人心魄! 这是,峰上峰! 天刀峰之名也因此而来。 “哗,好奇特的一座山峰!” “好象一把倚天长刀,斩落星河,唯我独尊,好霸气呀!”…… 雪关张与江月琴,都被那座拔地而起的石峰给震撼到了,四人抬头仰望着天刀峰,赞叹不绝。 张飞德猎奇心切,一看见那座凌天而立的石峰,一时忘了身处险地之中,便嚷嚷道:“大哥二哥,咱们爬山去,看看谁能爬到天刀峰的峰顶!” “好哇,咱们比赛爬山!” 江月琴第一个冲向前去,陡然发现演武场中央,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女,临风而立。 那少女眉目如画,红唇烈焰,婀娜多姿,一头青丝随风飘洒,肤若凝脂,异常艳丽,欺霜寒雪,仿若一个冰雪美人,给人一种冷艳孤傲的气息。 最为显眼的是,那少女的头发上插着三根雪羽,羽毛雪白雪白的,迎风招展,突突乱颤,仿若天降瑞雪,更为那少女凭添了一份别样的风情。 这是个雪一般的少女。 此时,那白衣胜雪的少女,手里拿着一柄弯刀,面罩寒霜,表情冷漠,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这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魔刀门教主的女儿,寒铁衣的掌上明珠:寒飞雪! 寒石磊被雪无痕斩杀的消息,寒飞雪己经知道了,此时她正在演武场上等待雪无痕,要杀了雪无痕给她哥哥寒石磊报仇。 第96章 魔刀教主 张飞德说要攀登形如天刀的天刀峰,江月琴率先向前冲去,陡然看见演武场中央的冰雪美人,见她与那些魔刀门弟子截然不同,不禁问道:“咦?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我是杀你们的人,我叫寒飞雪,我要杀了你们给我哥哥寒石磊报仇!” 冰冷的声音响起,寒飞雪纤纤玉手一挥,便向江月琴拍来,江月琴也一掌拍出,迎了过去。 两个绝世美人的手掌一碰,砰地一声,江月琴陡觉一股寒意袭来,身不由主地倒退出去。 “寒飞雪?寒铁衣的女儿?哼,魔刀门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人!” 江月琴素手轻扬,一条白练飕地射出,宛若白龙般向前扑去,寒飞雪一掌荡开。 “小魔女,看招!” 江月琴又是一声娇叱,陡然间彩练横空,纵横呼啸,十多条彩练宛若七彩祥云,漫天飞舞,似长蛇般向寒飞雪缠绕过去,寒飞雪倒也不躲闪,让那些彩练缠绕在身上。 “小魔女,过来吧!” 江月琴黛眉微轩,用力一扯,寒飞雪似乎身不由己被拉了过来,关张二人轰然喝彩,都说琴儿好样的,居然手到擒来,将魔刀门的小魔女捉住。 唯有雪无痕表现意外,只见他大喝道:“琴儿小心!” 话犹未了,陡然间只听裂帛的刷刷刷之声连响,那些缠绕在寒飞雪身上的彩练蓦地断裂开来,似彩蝶般翩翩飞舞。 寒光一闪,一柄冰冷的玄铁弯刀,悄无声息地向江月琴天鹅般的粉颈斩去! “哎呀,不好!” 关张二人大惊失色,江月琴亦觉一阵冰冷的寒气袭来,娇躯不禁一颤! “砰!” 一声爆响,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冰雪掌印闪电般地飞射过来,将寒飞雪手中的玄铁弯刀磕了出去。 江月琴使出横移之术,仿若画卷展开,留下一连串的美丽残影,瞬间横移出十丈开外,避开了寒飞雪的致命一击。 寒飞雪倒也不继续追杀江月琴,反而振臂一掠,衣袂飘飘,足踏飞雪向雪无痕杀来,弯刀直刺,轻叱道:“雪无痕,我要杀的人正是你!” 看见寒飞雪足底下纷飞的雪花,关张琴儿均面露惊色,雪无痕诧异地道:“咦?你也有冰雪之力?” “我的冰雪之力还多着呢!” 寒飞雪柳眉倒竖,一刀斩出,陡然间寒气逼人,一篷飞雪倏然出现,仿若一条银白雪龙萦绕着玄铁弯刀,张牙舞爪地向雪无痕迎面扑来! 而那弯刀便似雪龙的獠牙,径直扎向雪无痕的心窝! “小魔女,看招!” 雪无痕舌绽春雷,.一掌拍出,陡然间雪花狂舞,一个冰雪掌印呼啸而出,到了中途时却又砰地裂开,一轮冰雪银月冉冉升起,是那么的圣洁,带着清冷孤傲的气息,仿若飞轮一般,迎向寒飞雪玄铁弯刀。 “咦?好奇妙的冰雪掌法,好奇妙的冰雪银月!” 一声轻叹,寒飞雪美目一亮,居然难得地露出喜色,似乎遇到知音一般。 但,喜色转瞬即逝,美人的脸上很快便罩上一层寒霜,寒飞雪银牙紧咬,怒咤道:“雪无痕,你杀了我哥哥,又大闹天刀峰,我与你不共戴天,纳命来!” “哼,你要为你哥哥报仇,我也要为楚天河伯伯报仇,为天下武林除害!”雪无痕当仁不让,展开冰雪神掌与寒飞雪大战起来。 两个拥有冰雪之力的人战斗,异常的奇妙,刹时雪花漫天飞舞,一个个冰雪掌印呼啸而出,一轮轮冰雪银月绽放雪白的光芒,一条条雪龙盘旋飞掠,与冰雪银月冲撞博斗,看得关张琴儿目眩神迷,只觉仿然若梦! 不过,梦,终究还是要醒来。 陡然间只听一声尖叫响起,漫天飞舞的冰雪也倏然而止,关张琴儿急忙睁开眼睛看去,场上己分出胜负,寒飞雪被雪无痕一掌击得跌倒在地上,雪无痕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道:“你走吧,我不杀你,若想杀我为你哥哥报仇,雪某随时奉陪!” 寒飞雪站了起来,美目凝霜,恨恨地盯了雪无痕一眼,振臂一掠,衣袂飘飘,足踏飞雪走了,只留下一个出尘如仙的倩影。 望着寒飞雪渐渐消失的背影,江月琴不禁问道:“哎?这就放她走了?” “不然呢?”雪无痕反问。 “不然呢?哼!” 女人天生便有妒忌的心理,尤其是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看见另外一个绝色美人时,更容易产生某种联想与误会。 现在雪无痕将寒飞雪击败,却不杀她,就这样放她走了,江月琴不由醋意大发,俏脸生红潮,怒道:“无痕哥哥,她是魔刀门教主寒铁衣的女儿,人称小魔女,你既然击败了她,为什么不杀她?还要放她走?” 雪无痕想不到江月琴会这么激动,一向温柔可爱、善解人意的她,居然向自己发火,便解释道:“琴儿,是这样的,俗话说得好,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既然己经击败了她,寒飞雪也没有伤害到我们,所以我便放她走了。” 张飞德听了,也哇哇叫道:“大哥说得对,这样做没毛病!” 关文长亦凑过来,弱弱地道:“寒飞雪毕竟是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杀了可惜,放了也好哇,大哥这样做没毛病啊?” 江月琴瞪了关张二人一眼,只见她柳眉倒竖,气呼呼地道:“无痕哥哥,原先你说要为楚天河伯伯报仇,要铲除魔刀门,见到魔刀门弟子时下手决不留情,杀伐果断,但是为什么对寒飞雪时,你又手下留情?是不是见她长得漂亮,喜欢上她,所以不忍心下手杀她了?” 哎呀不好,琴儿吃醋了! 雪无痕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琴儿,这都哪跟哪啊?你想多了!寒飞雪虽然是魔刀门的人,但从未听说她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再者说了,男不跟女斗,既然我己经击败她,她一个柔弱女子,我又怎好再动手杀她呢?” 张飞德大拇指一挑,大声道:“大对说得好,这样没毛病!” 关文长一副猥琐的表情,亦嘿嘿笑道:“美女不能杀,这样没毛病,嘿嘿!” “没毛病没毛病,你们都有毛病!” 江月琴怒容满面,一副委屈的表情,心里暗骂道:“哼,什么义盖云天的英雄好汉,都是三个大色鬼!” “吼!” 突兀地,一阵怪啸之声传来,那啸声如龙似虎,由远及近,从山脚往山峰顶上传来,异常的怪异。 雪关张三人听了,脸色一变,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原本还在醋意大发的江月琴,也不禁骇然,讶异地道:“咦?这是什么啸声?难道有什么猛兽来了?” “昂!” 一转眼间,怪啸声更近了,怪啸音波如惊涛骇浪般传来,在天刀峰上滚滚涌动,扶摇直上,席卷长空! “啊?好厉害!” 雪关张与琴儿四人,均被怪啸音波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异常的难受。 天刀峰上的参天大树,也被汹涌澎湃的啸声震得瑟瑟发抖,刹时落叶飞舞,漫山飘荡! “啊?这是至尊境强者发出来的啸声,好强悍哪,整座天刀峰似乎都晃晃荡荡的!” 雪无痕表情严肃,望着山下道:“可能是魔刀门教主寒铁衣回来了,大家做好战斗的准备!” 关张二人赶忙抄起兵器,严阵以待,关文长惊呼道:““啊?寒铁衣回来了?单只啸声就这么厉害,他的武功更是盖世无双吧?” “那当然了,不然他怎么敢去攻打各大门派呢?甚至连武林盟主他都敢动,由此可见一斑!” 江月琴也顾不得雪无痕放走寒飞雪的事情了,黛眉微皱,轻吟道:“从魔刀门最近的疯狂举动来看,我猜想少林方丈慈恩大师,也是被寒铁衣偷袭打伤的。” “正邪不两立,我想也是这样子,除了楚天河伯伯外,不然天下有谁伤得了少林方丈?”对于江月琴的看法,雪无痕深表赞同。 张飞德挠了挠头,不解地道:“噫呀,寒铁衣这个魔头,又偷袭少林方丈,又派人刺杀楚天河伯伯,真是胆大妄为,不知道他这么干,到底为了什么?” “还有什么?不就是为了争夺武林盟主之位,一统江湖喽!寒铁衣野心勃勃,定然不会放过武林盟主大位的,所以四处出击,扫除障碍……” 关文长的话还没有说完,陡然听到有人喝道:“是谁背后说我坏话?” 那声音犹似惊雷,宛若天鼓,噼里啪啦,铿锵作响,惊天动地,声震天宇,群山都在回荡,可见说话之人内力之雄浑,堪称一绝,与张飞德的大嗓门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连胆大包天的张飞德都暗暗吃惊! “呼!” 突兀地,一道黑影冲天而起,扶摇直上青云,随即轻飘飘地落在弯刀山庄顶上,站在巨大的玄铁弯刀上,宛若一尊傲气凌霄的魔神,在俯视脚下的芸芸众生一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雪无痕四人。 那人从山下飞掠上来时,所过之处,刮起一阵狂风,搅得飞沙走石,红尘滚滚,路旁的草木纷纷偃伏,仿佛在向高高在上的神明叩拜一样! “魔刀门教主寒铁衣?!” “寒铁衣真的回来了?!” 虽然雪关张兄弟都没有见过魔刀门教主寒铁衣,但是从那人的声音,以及那道身影散发出的凌天霸气来看,此人必是寒铁衣! 第97章 万丈深渊 雪无痕抬头望去,只见站在巨大的玄铁弯刀上的寒铁衣,一袭黑衣劲装,背后披着一件黑色大氅,衣衫浮动,那不是风吹的,而是其体内强悍气息造成的,由此可见他的内力修为多么深厚,可谓是汹涌澎湃! 寒铁衣的背后斜插一柄巨弓般的玄铁弯刀,比普通的魔刀门弟子用的弯刀大得多,且有星辰闪烁之光,以彰显其身份地位。 此时,寒铁衣站在巨大的玄铁弯刀之上,面目阴冷,神目如电,仿若一尊死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面的雪关张三人,冷傲地道:“你们便是桃园三结义的雪关张?三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也敢来我天刀峰撒野?” 被他望着,仿若被死神盯着一般,雪关张三人均感觉到一股险恶阴冷的气息传来,令人心里发毛,异常瘆人,几乎便要窒息一样! 但,想起桃园三结义的义举,看着身边义盖云天的兄弟,雪无痕只觉热血沸腾,也傲然地望着寒铁衣,朗声道:“没错,我便是雪无痕,这两位是我的兄弟关文长与张飞德! 寒铁衣,你们魔刀门作恶多端,又派你儿子带人去刺杀武林盟主,所作所为,人神共愤,罪恶昭彰!今天我便要为武林除害,杀了你们,铲除魔刀门,给我楚天河伯伯报仇!” “哈,好大的口气,居然说要铲除魔刀门?还要杀我?嘿嘿嘿!” 寒铁衣嘿嘿冷笑,声如洪钟,宛若金铁交击,震荡人心! “哎,想不到哇,我带人去扫荡武当派与丐帮,你们这三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却趁虚而入,来我天刀峰捣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雪无痕四人一听,不禁骇然,武当派与丐帮,几乎可以与少林寺分庭抗礼,都是名动天下的武林大帮派,而寒铁衣居然敢率人去攻打,甚至还要剿灭,由此可见魔刀门的实力多么雄厚! 也正因如此,魔刀门精英尽出,天刀峰上空虚,所以雪无痕四人才能如此顺利便闯到天刀峰顶上来。 而现在,只有寒铁衣一个人回来,魔刀门的其他高手还没有回来,需趁此机会,将他击杀,否则魔刀门的大批人马回来后,别说杀寒铁衣了,便是雪无痕自己插翅也难逃呢! 想到这,双脚一跺,轰的一声,地面龟裂,雪无痕冲天而起,白衣翩翩,俨如雪鹰击天,挥起七星饮血剑便向寒铁衣杀去。 他知道寒铁衣武功盖世,丝毫不敢大意,所以刚一动手便使出七星饮血剑来。 在灵力的催动下,嗡的一声,七星饮血剑陡然飚出一道巨大剑光,剑光中星辰闪烁,宛若一挂血色冰河,向寒铁衣斩落! “敢尔!” 寒铁衣乃是武尊境巅峰强者,大袖一挥,呼地一声,一股沛莫能御的罡风席卷而来,汹涌澎湃,嘭地一声,顿时将那道血色光华给摧毁了。 随即大手一拍,一只巨大掌影临空拍落,俨如一座黑压压的山头,向雪无痕头顶轰杀下来! “杀!” 虽然知道寒铁衣厉害无比,乃是巅峰武尊境的绝世强者,但是铁血豪情的雪无痕,无所畏惧,挥起七星饮血剑便斩了上去,嘭地一声爆响,居然将那只巨大掌影给斩爆了! 但是,由于寒铁衣乃是巅峰武尊境强者,武尊境,武者至尊,武功通玄入圣,可以领悟武之大道,妙参天机,远超凡人。 而雪无痕只有初阶武师的修为,两人之间的修为差距太大了,虽然雪无痕将那只巨大掌影斩爆了,却也被震得坠落下来! 那只掌影乃是寒铁衣的灵力幻化而来,具有武尊境的强大气息,非同凡响,尽管雪无痕豪气冲天,但他只有区区武师境的修为,自然无法抵抗。 虽然知道寒铁衣如一座泰山般,巍然屹立,难以撼动,但雪无痕报仇心切,无畏无惧,手执七星饮血剑,又冲天而起,剑气如虹,向弯刀山庄顶上的寒铁衣杀去,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气势! 这股气势,充满了铁血男儿的豪情,有一种杀身成仁之义,可惊日月,感天动地! 但是,在武尊境强者的面前,却显得那么的弱小,简直是微不足道。 尽管雪无痕一次次冲天而起,无畏无惧地向寒铁衣杀去,却都被寒铁衣轻易瓦解了。 雪无痕这才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都是浮云,不禁黯然,仰天长叹道:“楚伯伯,侄儿无能,杀不了寒铁衣,无法给您报仇雪恨呀!” “大哥,我来助你!” 张飞德一声大喝,抄起丈八蛇矛便纵身跃起,向高高在上的寒铁衣杀去。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寒铁衣傲然屹立在刀尖之上,看见张飞德大呼小叫地冲上来,不禁轻蔑一笑,轻轻一拂,张飞德陡觉一股巨力涌来,仿若泰山压顶般,身不由主地坠落下来! 坠落下来时,摔了一个屁蹲,正好跌倒在一块尖石上,疼得张飞德呲牙咧嘴,哇哇大叫。 看见大哥三弟都冲上去了,却又相继被击下来,关文长虽然知道自己上去也是白搭,但既然是桃园三结义的兄弟,义盖云天,自当祸福与共,有难同当,于是抡起青龙偃月刀,向天一指,喝道:“呔,寒铁衣,亮出你的玄铁弯刀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他这个神情,颇似当年关羽纵横天下时的样子,颇有傲气凌云之意。 但,寒铁衣却不屑一顾,连看都不看他,只是抬头望天,傲然道:“哼,就你们几个毛头小子,还不配老夫出刀!” 关文长似是受到极大的侮辱,纵身一跃,抡起青龙偃月刀,便向寒铁衣砍去,大喝道:“魔头,纳命来!” 但是,尽管关文长持有无坚不摧的青龙偃月刀,便似对付雪无痕与张飞德一样,毫无例外的,寒铁衣只是轻轻一挥衣袖,便将铁血雄心的关文长击下来,砰地摔倒在地上。 看着雪关张兄弟三人,前仆后继地向寒铁衣进攻,江月琴虽为女子,却也不甘示弱,彩练轻拂,便想冲杀上去。 雪无痕担心她受到伤害,便拦住江月琴道:“琴儿,你不要过来,这是男人的战斗!” 张飞德说话更加直接:“琴儿,我们兄弟三人都斗不过这个魔头,你上去也是白搭!” 这时,只见寒飞雪飞掠过来,指着雪无痕对寒铁衣道:“爹爹,他杀了哥哥,你要杀了雪无痕给哥哥报仇哇!” “什么?” 听闻自己的爱子死了,寒铁衣的脑袋嗡地一响,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原先他刚回来时,看见守山门的弟子被人杀死,知道有人来闯山,便匆匆忙忙赶了上来,所以没有看见寒石磊的尸体。 而这时,魔刀门弟子纷纷冲了上来,一个个举着森寒的玄铁弯刀,向雪无痕四人杀来。 雪无痕一看,知道大事不妙,看来今天无论如何也杀不了寒铁衣了,甚至随时都可能被寒铁衣击杀,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先离去,以后再想办法报仇。 于是对关张琴儿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走!” “无痕哥哥,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们现在能力有限,杀不了寒铁衣,与其在这里被他杀死,不如回去练好武功,再来报仇也不迟!” 江月琴一边说着,一边展开轻功,随着雪关张兄弟飞掠而去。 由于魔刀门弟子纷纷冲了上来,挡住了下山之路,慌不择路的雪无痕四人只好落荒而逃,不觉到了一个悬崖峭壁处,下面居然是一处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这是一条绝路呀! 而这时,寒铁衣与寒飞雪也联袂而至,伤痛欲绝的寒铁衣大手一挥,对雪无痕喝道:“去死吧!” “轰!” 随着寒铁衣大手一挥,一股狂风狂飚而出,宛若万马奔腾而来,刮得飞沙走石,雪无痕陡觉身子一僵,似被大山撞了一般,身不由主地飞了出去,向万丈深渊坠落! “呀,大哥!” 眼看雪无痕被寒铁衣击下万丈深渊,重情重义的张飞德,居然奋不顾身地飞掠出去,想将雪无痕救回来! 只是,他虽然抓住了雪无痕,却也跟着向下坠落,兄弟二人眼看便将摔得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飕!” 而这时,一向胆小懦弱的关文长,居然也义无反顾地跃了出去,奋不顾身地跳出万丈悬崖,一把拉着张飞德的脚,大叫道:“大哥三弟,你们等等我!” 此情此景,感天动地! 关张二人,他们为了雪无痕,为了自己的兄弟,居然奋不顾身、前仆后继地向万丈深渊跳去! 这样直面死亡,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此等壮举,义盖云天! 不愧是桃园三结义的兄弟,实现了他们的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这还不止! 只见江月琴一抖手,三道彩练飞出,宛若长蛇般将雪关张兄弟三人缠住,想将他们拉上来。 “琴儿,不要啊!” 雪关张三人异口同声无痕大叫,他们知道江月琴救不了他们,不想让她跟着送命。 果然,由于雪关张三人下坠的速度太快,力道太猛,江月琴一个弱小的少女,怎么可能将他们拉上来? 只听一声惊呼,连江月琴也被拉了出去,一同向万丈深渊坠落! 第98章 劫后余生 看着关张琴儿为了救雪无痕,前仆后继地跳出悬崖峭壁,向万丈深渊坠落,寒铁衣也不禁动容,呢喃道:“明知不可为而为,好一群傻子!” 寒飞雪也悠悠地道:“是呀,他们好傻,但他们傻得可爱,我听人说,桃园三结义的雪关张兄弟,情同手足,义盖云天,果然是真!” 雪关张兄弟与江月琴一同向万丈深渊坠落,身边乱云飞渡,风声呼啸,渺渺茫茫,深不见底,不知何处是尽头? 雪无痕知道今日难逃一死,本想责怪关张琴儿几句,自己被寒铁衣击得坠下悬崖,而他们居然傻呼呼地跟着跳下来送死,大糊涂了;但想起兄弟情深,不久后便将摔得粉身碎骨,全都要死,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不能改变什么。 于是爽朗一笑,大声道:“二弟三弟琴儿,虽然咱们今日难逃一死,但生而何欢,死而何惧?咱们不如喝好汉酒,唱好汉歌,快快乐乐地过完最后的时光,直面生死,岂不美哉?!” 说着自乾坤戒里取出四坛好汉酒,打开坛盖递给关张琴儿,自己捧着一坛率先喝起来,边喝边唱好汉歌,举止潇洒,豪迈不羁,丝毫不似将要坠地身亡的样子,倒似与朋友在月下举酒欢歌一样,豪气干云! 从万丈悬崖坠落,想到即将死去,成为一堆枯骨,原先有些胆战心惊的关张琴儿,受到雪无痕的感染,不禁兴致盎然起来,原本不喝酒的江月琴,也捧着酒坛狂饮,边饮边唱好汉歌,颇有巾帼英雄的风采,英风豪迈! 关张二人自不必说,接过好汉酒,便鲸吞豪饮起来,张飞德一边大口大口地灌酒,一边大声道:“大哥说得对,生而何欢?死而何惧?咱们是桃园三结义的兄弟,死对咱们来说,算得了什么?有什么好怕的?砍下脑袋,不过碗大一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关文长也豪情盖天地道:“对,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到那时咱们再来个桃园三结义,轰轰烈烈闯天下!” 虽然在急速下坠,身边乱云飞渡,但雪无痕四人不惧生死,不约而同地唱起他们自编的好汉歌来:“我们是桃园三结义的兄弟,我们顶天立地,足踏铁索桥,横过凌云渡! 凌云渡,如天堑,恶浪滔天起,狂风暴雨至,险象环生,惊心动魄! 但是,我们都是英雄好汉,我们不怕艰难险阻,誓要杀上天刀峰,铲平魔刀门,不捉寒铁衣,誓死不归还!” 歌声嘹亮,豪迈雄浑,气贯长虹,直冲云霄,在天刀峰上空回荡,久久不散。 这一刻,他们豪情盖天,气盖山河! 他们义盖云天,不畏生死,直面死亡,豪气干云! 意气风发的他们,丝毫不似即将死去的样子,倒似去赴一场豪门盛宴! 天刀峰上,悬崖之巅,听着深谷下面飘荡上来豪气干云的好汉歌,寒飞雪不禁倏然神往,红唇微动,贝齿轻启,面带惋惜呢喃道:“哎,真是天下少有的奇男子! 在生死存亡之际,他们居然笑看风云,直面死亡,不愧为桃园三结义的英雄!” 一阵狂风呼啸而来,背后的大氅迎风飘扬,猎猎作响,寒铁衣如一尊魔神,巍然屹立在悬崖之巅,听了寒飞雪的话,浓眉一轩,轻啐道: “呸,什么英雄?他们都是狗熊!哼,还学古人桃园三结义呢,却连我一掌都接不住,很快他们便要摔得粉身碎骨了,却还在穷开心!” 说罢,转身就走,回到弯刀山庄大殿,处理其他事情去了。寒飞雪默然不语,也走了,发丝上的三根雪羽迎风招展,突突乱颤。 万丈深谷处,如陨石般快速坠落的雪无痕四人,离谷底只有数十丈了,眼看便要砸在谷底的乱石堆上,粉身碎骨而亡。 但他们依然手牵着手,纵酒欢歌,纵情歌唱,气盖云天,浑不把死亡当一回事。 突然,只听砰砰砰砰几声,他们一起坠落到地上! 张飞德以为他们都将粉身碎骨,不觉哇哇大叫道:“呀,我要死了,大哥二哥琴儿,永别了,咱们下辈子再见!” 叫完觉得不对劲,心里道从万丈悬崖掉下来,我不是摔得粉身碎骨死了吗?怎么还会叫呢?晕乎乎的他急忙睁开眼睛一看,不觉一下蹦了起来,抱着安然无恙的雪无痕与关文长,哇哇叫道:“大哥二哥,我们都没有事,我们都没有死!” “啊?我们都没有死?咱们都还活着?” 雪无痕与关文长也急忙睁开眼睛,看到彼此都安然无恙,不禁万分狂喜,兄弟三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呀,活着真好!” 此刻,他们才真正地感受到活着的美好,他们才真正体会到劫后余生的惊喜,居然有一种大哭一场的冲动! 原来,他们恰好落在一张巨网般的藤蔓上,连同藤蔓一起坠落下来,所以才安然无恙,不然必将摔得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江月琴也以为必死无疑,所以在即将坠落到谷底之时,便闭目待死,心想能与心上人死在一起,无怨无悔,死而无憾! 此时听到雪关张兄弟的欢呼,还以为是在做梦呢!急忙睁开美目一看,也不禁惊呆了,一下飞扑过来,将关张二人推开,一头扎进到雪无痕怀里,抱着雪无痕,晶莹剔透的珠泪滚滚而下,泣不成声地道:“无痕哥哥,我们居然没事?我们都还活着?” 雪无痕正待说话,性格直率的张飞德却抢着哇哇叫道:“琴儿看你说得,我们当然没有死了,若是死了,还能说话吗?” 大眼睛咕噜噜一转,又耍起贫嘴来:“琴儿,你要是死了,还能抱着我大哥,亲热地叫无痕哥哥吗?嘻嘻,哈哈,真是好笑!” “哎呀,你……” 江月琴顿时粉面含羞,一下跳了起来,飞起一脚踢了出去,张飞德借力故意飞了出去,一下趴在地上,学着江月琴的样子,扭扭捏捏的叫道:“哎呦喂,痛死我了,无痕哥哥,快来抱抱我呀,不然我便要死了!” “去!” 雪无痕噗嗤一笑,一脚踢出,一个石子飕地射了出去,砰地打在张飞德的额头上,立时肿起一个大包来,一柱擎天,似个犄角一般,疼得张飞德哇哇大叫,又蹦又跳,雪无痕关文长与江月琴,却笑得弯了腰,眼泪哗哗地流! 江月琴边笑边指着张飞德额头上的肿包道:“嘻嘻,张飞德,你现在这个样子,倒有些似牛魔王呢!” “什么?牛魔王?我看看!” 正在哇哇大叫的张飞德,摸着犄角形的肿包,心中一动,好奇心起,不禁走到一个水潭边向下一看: 一个豹头环眼的黑衣大汉立时映现眼前,那大汉额头上一柱擎天,那个肉包微微弯曲,便似牛角一样,不禁嘻哈笑道:“咦惹,还真是有些似牛魔王呢,只可惜少了一根犄角,不然更象了!” “少了一个犄角是吗?这还不容易?” 江月琴捡起一个石头扔了过去,砰地一声,张飞德额头上又长出一个肿包来,有些弯曲,便似牛角一样,一左一右,正好两个犄角形的肿包,雪无痕关文长与江月琴见了,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都说牛魔王就是这样子。 “哎呀,你也打我!” 张飞德疼得哇哇大叫,却又忍不住向水潭倒影看去,当看见自己额头上一对犄角形的肿包时,便又拍着屁股,嘻嘻哈哈的笑道:“哎呀呀,这下象了,牛魔王就是这个样子!哈哈,俺老张变成牛魔王了!” “哎,挨了打,还这么高兴,天下也只有你这样了!”雪无痕耸了耸肩,无奈地摇头苦笑。 “轰!” 关文长奋起神力,搬起一个巨石来,正气凛然地大喝道:“三弟,我也送你一个肿包,包你一柱擎天,比牛魔王的犄角还长!” 张飞德见了,吓得魂飞魄散,赶忙撒腿就跑,咧开大嘴哇哇叫道:“哎呀不得了啦,关文长要杀人了,救命啊!” “哈哈哈,笑死我了……” 江月琴咯咯咯地笑个不停,银铃般的声音撒满一地,一对美丽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只见她笑得花枝乱颤,边笑边对关文长道:“关二哥,想不到你也有幽默的一面,居然也会开玩笑了,哈哈哈……” “呀?这个嘛……” 关文长腼腆一笑,讷讷地道:“劫后余生,打打闹闹,开心一下也好嘛,嘿嘿。” 乐观开朗的江月琴笑道:“这就对了嘛,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人生在世,就应该开心一点,这样才好嘛!” 雪无痕道:“咱们此次天刀峰之行,两次体会到劫后余生的感觉,尤其是这一次从万丈悬崖坠落下来,感觉更加不一样,希望咱们大难不死,终能手刃仇人,击杀寒铁衣!” 张飞德摸着额头上的肿包,嘿嘿傻笑道:“若我真是牛魔王就好了,不说牛魔王的七十二变化,便是牛魔王的一对牛角,便可以杀死寒铁衣了!” 听他那样一说,雪江二人不禁莞尔,关文长一本正经地道:“三弟,虽然牛魔王厉害,但是仅凭一对牛角,未必斗得过寒铁衣,只怕他弯刀一出,便将那对牛角咔嚓砍下来呢!” 第99章 天灵鸟 张飞德瞪了他一眼,咕哝道:“二哥,你这人咋就没有一点幽默感呢?我这不是开玩笑吗?” 突然,提高嗓门大叫道:“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张飞德嗷唠一嗓子,犹似晴天霹雳,倒把关文长与江月琴吓了一大跳,江月琴气得追了过去,一边拍他额头上的肿包,一边斥道:“张飞德,你嗷唠什么?吓死人了,真是莫名其妙!” “嗷,疼死我了!” 张飞德摸着头上的犄角形的肿包,屁颠屁颠撒腿就跑,江月琴不依不饶,追打过去。劫后余生,心情格外好,童心复泯,雪无痕与关文长也嘻嘻哈哈的笑着,跟着追去。 天刀峰下,万丈深谷深不可测,抬头仰望,只见云蒸雾绕不见天。 但谷底之下,却别有洞天,怪石林立,深谷幽静,不但有涔涔流水,虬髯老松,还有奇花异草,落英缤纷。 张飞德捂着额头上的肿包,只顾冒冒失失地往前奔跑,也不看路。 蓦地眼前一黑,砰地一声,眼前金星乱坠,额头上的肿包更是疼痛难忍,张飞德以为撞在石壁上了,急睁眼看去,前面空荡荡的,并无石壁,不禁疑惑道:“咦?我撞什么鬼了?” 这时,突然听得有人骂道:“夯货,你才是鬼呢,你这个冒失鬼,莽莽撞撞的干什么?撞死老子了!” 张飞德吓了一大跳,急忙转身四望,除了紧追而来的雪关江三人外,并没有其他人,还以为撞邪了呢,吓得抱头便跑,向前冲去,因为他发现在谷底之下,有几堆枯骨,以为是这些枯骨发出来的声音。 扑棱棱一响,地上一物展翅飞起,瑞彩如练,霞光闪烁,又有人老气横秋地骂道:“哎呀,你这个大老粗,想踩死我吗?也不看路!” 张飞德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一只鸟儿在前面飞翔,那只鸟羽毛绚丽,色彩缤纷,霞光闪闪,异常的神骏,张飞德以为是会说话的鹦鹉,便道:“呀?原来是八哥呀,你这个破鸟,居然敢骂我?信不信我一拳砸死你!” 那只鸟儿立即反唇相讥,老气横秋地道;“呸呸呸,你才是八哥呢!哼,真是岂有此理,用这么老土俗气的名字来叫我? 本小姐如花似玉,貌若天仙,以为我是八哥鹦鹉吗?太老粗,没见识,你还是八婆呢!” 那只彩鸟虽然在骂人,但其声音清脆,宛若珠落玉盘,叮叮当当,异常的悦耳动听。 张飞德额头上的肿包疼痛难忍,本就窝火,现在居然被一只鸟儿骂他,说他是大老粗、八婆,不禁心头火起,一拳便轰杀过去,喝道:“你这只破鸟,真是讨厌,看我不打死你!” 一拳轰出,拳风呼啸,本以为可以将那只色彩斑斓的彩鸟击伤。 怎知那只彩鸟展翅飞起,口一张,咻的一声,蓦地吐出一道细长的风刃,宛若一柄透明的长剑,刷地斩落下来! “啊?” 张飞德一声惊呼,一阵痛楚传来,发现他的拳头血流涔涔,居然被那道风刃给割了一道口子! “好厉害呀!”张飞德不禁哇哇大叫,抱头鼠窜。 “知道厉害了吧?你这个大黑猪,居然敢惹本小姐?哼,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夯货!” 彩鸟不依不饶,展翅飞翔,绚丽的翅膀划出一道道彩光,似小鸡啄米般,用它那尖利的嘴巴不停地向张飞德的头上啄去,啄得鲜血淋漓,那两个大肿包又鼓起几个小肉包来,看着不伦不类,异常滑稽搞笑。 雪无痕在后面飞掠过来,恰好看见那只彩鸟骂人与攻击张飞德的过程,见它羽毛色彩斑斓,尾巴处又有几根修长的翠羽,以为是五色鸾鸟。 蓦地,想起在孤山上时,师父司徒剑曾经跟他说起过的异常罕见的一种灵鸟,不禁失声道:“哦?传说中的天灵鸟,世上果然真的有?” “什么?那不是鹦鹉或是什么鸾鸟吗?怎么叫天灵鸟?” 江月琴跟着飞掠过来,望着那只彩羽缤纷的鸟儿,一双盈盈妙目异彩纷呈,充满了好奇之色。 雪无痕道:“听我师父说,天灵鸟乃是一种灵鸟,比鹦鹉还聪明,它们不但会说话,有些还会修炼本领,这只彩鸟居然吐出风刃攻击三弟,想来必是天灵鸟!” 那只彩鸟口爪并用,正在攻击张飞德,听了雪无痕的话,立时掉头飞来,高兴地道:“呀哈,帅哥还是你识货,知道本小姐是天灵鸟。嗯呀,亲一个先!” 天灵鸟划出一道炫丽的彩光,咻地展翅飞来,用它那修长纤细的尖嘴巴在雪无痕脸上亲了一下,随即喜滋滋地站在雪无痕的肩膀上,一双灵动有神的小眼睛滴溜溜地望着雪无痕,显然对这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颇感兴趣。 看见天灵鸟居然亲了雪无痕一口,江月琴不禁惊呼道:“哎呀,你这只鸟儿,怎么可以这样子?你们这样不合法的!” 天灵鸟眨动雪亮的小眼睛,巧笑嫣然地道:“小姑娘,你放心吧,人与鸟不能结合,我不会横刀夺爱,抢你情郎的!” “什么?叫我小姑娘?一只鸟儿如此叫我,也太老气横秋了吧?” 江月琴心中忿忿不己,关文长也觉得匪夷所思,张飞德却摸着头上与拳头的伤口,有些恼怒地盯着天灵鸟,恨不得一巴掌将它拍死。 天灵鸟看见张飞德的表情,小嘴一张,一道透明的风刃咻地射出,不屑地道:“大老黑,夯货,不服啊?不服便放马过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先前吃过大亏,张飞德早己有备,一见风刃射来,纵身一跃,一个狗跳避了开去。 那道风刃射不着张飞德,射在旁边的一根树枝上,咔嚓一声,居然将那根树枝斩断,轰隆隆地倒下来,关张二人不禁赫然变色,暗道厉害! “呀哈?一只小鸟,居然向高大威猛的张飞德挑战?”江月琴噗嗤一笑,吃惊地瞪大了双眼。 “哦?他叫张飞德呀?原来这个夯货是大老张,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嘛,呸。”天灵鸟咕哝道。 雪无痕伸手抚摸着天灵鸟的彩羽,笑吟吟道:“你这只鸟儿,说话倒挺幽默风趣的呀,哈哈!” 天灵鸟小脑袋一扬,摆了一个酷酷的表情,很神气的样子,傲然道:“那当然了,这是必须的! 嗯,那个……本姑娘不但风趣幽默,而且学富五车,口若悬河,可以吟诗作对,不信我背首诗给你们听。” 天灵鸟叽叽叽喳喳地说着,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居然摇头晃脑地吟诵起李白的将进酒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莫使什么啦?” 一只鸟居然还会吟诗?雪关张与江月琴均大为惊异,目不转睛地望着这只绚丽如画的彩鸟。 见它一时卡了壳,想不起下面的诗句来,雪无痕接着吟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呀哈,你也会吟诗,帅哥真帅!” 天灵鸟似个顽童一般,高兴得手舞足蹈,脖子一扬,便又接着下面的诗句,抑扬顿挫地吟道:“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这种人鸟对诗的场景,古今罕见,关张琴儿三人,均看得呆了! 一首诗念完,天灵鸟高兴地对雪无痕道:“帅哥,你也会米白的诗呀?嘿嘿,米白写的将军酒写得好哇!哎呀,终于遇到一个知音,你大有才了,我爱死你了!” 知音难觅,天灵鸟激动得手舞足蹈,忍不住用它的翅膀搂住雪无痕的脖子,便是一顿狂吻,弄得雪无痕都不好意思了,江月琴脸上的表情也是怪怪的。 等它平静下来后,雪无痕纠正道:“天灵鸟,刚才咱们念的那首诗,乃是李白写的将进酒。 记住,是李白,不是米白;是将进酒,不是将军酒!” “哎呀,这个嘛?” 天灵鸟宛若风铃般的声音响起,只见它摇头晃脑,大大咧咧的道:“什么李白米白、将进酒与将军酒,都差不多嘛?不要在乎这些细节嘛,大家心领神会就行了!” 莫名其妙的,天灵鸟居然对雪无痕产生惺惺相惜之感,用它绚丽柔软的翅膀拍了拍雪无痕,又甜甜地问道:“帅哥,你叫什么名字?以后呢,叫我灵儿便行了,不用叫天灵鸟,那样显得见外了,是不是啊?” “好的,我叫雪无痕,便叫你灵儿吧。” 天灵鸟兴高采烈,似是多年的好朋友一般,拍着雪无痕的肩膀道:“痕哥,咱们一见如故,走,我送你们一个见面礼!” 什么?痕哥?叫得那么亲热?江月琴不禁有些醋意,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天灵鸟展翅飞翔,引领着雪无痕四人在茫茫谷底穿行。这只鸟儿颇晓人性,看见江月琴的表情,便转回头对她道:“小姑娘,别吃醋,我与痕哥一见如故,只是惺惺相惜而已,我对他没有其他的想法,你别那么小家子气,到时候我再送一个礼物给你,可助你踏入一个新的境界,让你脱胎换骨,更上一层楼,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机缘呐!” 第100章 灵 池 “大机缘?灵儿,什么大机缘?” 江月琴不觉砰然心动,甚至暗暗窃喜,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相信一只鸟儿的话?这简直有些荒唐。 “咳咳,这个嘛” 天灵鸟故意卖了一个关子,抬头望天,似一位绝世高人那般,故作深沉地道:“天机不可泄露也!” “呀呸,一只破鸟,故作姿态,搞得神秘兮兮的样子!”张飞德不忿,脱口而出道。 “夯货,你皮痒了是不是,信不信我一剑劈死你?” 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天灵鸟脸一沉,精美的小嘴一张,一道银白色的风刃射出,这道风刃比先前的大得多,甫一吐出,就能感受到一股凌厉的气机,张飞德先前吃过亏,蹭地一下,躲到关文长身后。 “轰!” 那道风刃斩不着张飞德,宛若匹练般咻的射向前方,一声爆响,刹时火星飞溅,碎石乱射,居然将一块半人高的石头轰碎了! 雪关江三人面面相觑,张飞德从关文长背后探头探脑地伸出头来,望着天灵鸟哇哇叫道:“哇塞,你这只破鸟,吐出来的风刃怎么越来越厉害了?” 天灵鸟傲然道:“哼,大老黑,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若是还敢对我不敬,老子便劈了你!” 尽管有些害怕天灵鸟释放出来的风刃,但是张飞德的大嘴巴就是闲不住,听了天灵鸟老气横秋的话,不禁讥讽道:“喂,你怎么一会本姑娘,一会老子的?你到底是男是女? 呀,不对,你又不是人,只是一只鸟,应该只分雌雄,不论男女,嘿嘿!” “嘿你个鬼头!” 听了张飞德挖苦的话,天灵鸟可不高兴了,板着一张鸟脸斥道:“我高兴,你管得着吗?管我是男是女,是雌还是雄?真是的,狗抓耗子,多管闲事!” “呀哈,好玩!” 雪关江三人,饶有兴味地看着张飞德与天灵鸟斗嘴,觉得他们真有意思,张飞德平时总是哇哇大叫,喜欢耍贫嘴,现在遇到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的天灵鸟,可算是找到对手了。 而且,天灵鸟善于飞行,能够展翅高飞,又能口吐利剑般的风刃,力压一头,正是张飞德的克星。 天刀峰下,悬崖峭壁,高耸入云,不知道有多高,反正只见云雾不见天。 深渊谷底,时而狭窄,只有一线天光;时而开阔,一马平川,奇花异卉,古木林立,别有洞天。 天灵鸟一边叽叽喳喳地与张飞德斗口,一边展翅飞翔,引领雪无痕四人前行,穿过一处数里长魔鬼般的洞窟,眼前一亮,不觉到了一处风景秀丽之地,繁花似锦,云雾缭绕,奇松怪石林立,仿若世外桃源一般。 穿过最后一道石壁屏障,从黑黝黝的洞窟出来,甫一走入世外桃源般的境地,一股清风迎面扑来。 清风中花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更为难得的是,空气中居然飘荡着丝丝缕缕的灵气,宛若银月光华,笼罩着这片世外桃源般的小天地! “哗,好浓郁的灵气呀!” 望着突兀出现的靓丽风景,江月琴秋波盈盈,异彩纷呈,似个彩蝶般,不禁翩翩起舞,惊叹道:“好清新的风,好美丽的地方,这是世外桃源吗?” 雪关张兄弟三人,也被眼前的景色给迷住了,不禁张开嘴巴,贪婪地吮吸这浓郁的灵气。 “在这里修炼太好了,灵气那么浓郁,可事半功倍!”雪无痕轻语。 张飞德似吃东西一样,一边张开大嘴,吧嗒吧嗒地吞吸着灵气,一边咕哝道:“唔,好吃好吃!” “咻!” 彩光乍现,天灵鸟飞了过来,用翅膀梆地敲了一下张飞德额头上的肿包,然后盘旋于空,小嘴一撅,不屑地道:“小样的,看你乐得,似个馋猫偷吃豆腐一样,吧嗒吧嗒地啃,空气是用来呼吸的,不是用来啃的!” 张飞德疼得一下蹦起,本想骂它几句,但是又担心天灵鸟吐出风刃斩他,况且天灵鸟将他们引到这里来,功劳甚大,不能做忘恩负义的小人,于是便忍住了,没有发作出来。 “嘻嘻,算你识相!” 见张飞德没有发怒,天灵鸟嘻嘻一笑,翅膀扇动,似招手般,对雪无痕道:“痕哥,你们随我来,送个大大的礼物给你们。” “好!” 雪无痕四人跟着天灵鸟,分花拂柳而行,只觉灵气愈来愈浓郁,与花草清香混为一体,宛若陈年老酒,醇香得醉人。 行走其间,不觉令人食指大动,馋涎欲滴,忍不住张开嘴巴,贪婪地吮吸这芬芳四溢的空气。 突兀地,五块洁白如玉的巨石,出现在眼前。 那五块巨石异常奇特,晶莹剔透,闪烁着圣洁的光辉,如五根仙指般耸立在大地上,围成一圈,似在护卫着什么? 而那浓郁的灵气,便是从这五根巨石中间散发出来的,银白色的灵气丝丝缕缕,宛若蛛丝般袅袅升腾,笼罩在这块神奇的小天地之间,给人如梦似幻的感觉。 “啊?原来灵气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飕!” 江月琴宛若一只飞鸟,振臂一跃,彩衣飘飘,迫不及待地飞掠过去,站在莹白如玉的巨石上向下一看,美目一亮,奇光四溢,不觉讶然惊呼道:“呀,好一个灵池!” “啊?真的!” 雪无痕双脚一跺,白衣翩翩,俨如雪鹰般冲天而起,飕地飞掠到巨石上向下一看,只见一方碧池如翡翠般,恬静地镶嵌在五根巨石中央,而那些袅袅升腾的灵气,便是从这个碧池升起来的! “啊,果然是一个灵池!” 天灵鸟飞了过来,站在晶莹剔透的巨石上,嘻嘻哈哈地道:“痕哥,我说的礼物便是这个灵池,怎么样?这个礼物合你心意吗?好不好啊?” “好,太好了,正合我意!” 习武修炼之人,最喜欢灵气,因为只有灵气,才能修行,才能修炼出灵力,才能晋升境界,如今突然见到一个灵池,简直是天赐之福,天灵鸟送的这个礼物太珍贵了! 雪无痕抚摸着天灵鸟的彩羽,乐不可支地道:“哈哈,灵儿,谢谢你了!” 天灵鸟眨动一双灵动有神的小眼睛,翅膀扇动,咧开小嘴笑吟吟道:“痕哥,不用客气,咱都是哥们,不必讲这些话,赶紧的,你们快些到灵池里,接受神圣庄严的洗礼吧!” 听它的语气,似乎是多年相交的好朋友一般,异常的熟络。其实它与雪无痕才刚认识,还没有半天呢! “天赐良机,良机莫失,二弟三弟琴儿,咱们到灵池里接受洗礼吧!” 雪无痕一边打招呼,一边脱掉上衣,纵身一跃,如青蛙入水般,砰地跃入灵池中,溅起水花朵朵。 甫一进入碧池之中,陡觉一阵清凉袭来,灵气氤氲,丝丝缕缕,如雾如烟,萦绕周身,异常的舒服,不觉陶醉其中,雪无痕嘴角上扬,轻啸道:“呀,好舒服!” “呀,果然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帅哥,龙筋虎骨,棒棒的!” 看着雪无痕健硕的身子,天灵鸟眯缝着一双小眼,赞叹不已,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江月琴听了,不觉有些醋意,但是转念一想,何必那么小气,跟一只鸟儿争宠?况且它只是一只鸟,又夺不走无痕哥哥,而且这只鸟儿还送给我们一份大礼呢,可不能恩将仇报。 如此一想,心中释然,便也不跟天灵鸟争风吃醋了。 看见雪无痕率先跳入灵池,一脸陶醉的样子,关文长与张飞德也迫不及待地脱掉上衣,似大水牛般,嘭地跳了下去,刹时溅起漫天水花。 天灵鸟立在巨石上,看见张飞德赤裸的上身,见他浑身毛茸茸的,一身的黑毛,不觉讥笑道:“呀哈,这个夯货,果然是大老黑,全身毛茸茸的,似头大水牛一样,笑死我了,嘻嘻嘻,哈哈哈哈!” “哎呀,这个破鸟,什么都敢看,什么都敢说!” 张飞德羞得无地自容,一头扎进水里躲起来,惹得雪无痕与关文长哈哈大笑。 江月琴也羞得转过身去,赶忙跳过一边躲了起来,不敢看三个大男人赤身裸体的样子。 灵池内蕴含着极为丰富的灵气,对于武者来说乃是天赐良机,也是晋升与蜕变的极好机会,一旦擦身而过,终生遗憾。 雪无痕担心江月琴错失良机,失去快速晋阶与提升实力的机会,便对她喊道:“琴儿,你也下来呀,下来吸收灵气,可以助你快速增长实力!” “什么?叫我下去与你们一起?这不变成男女不分的澡池了吗?哎呀……这也太羞人了吧?”江月琴羞答答的,躲在一边不肯岀来。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雪无痕苦口婆心劝道:“琴儿,灵池中间不是有一块屏风般的石头吗?现在刚好将灵池分隔开来,我们兄弟三人在这边,你自己一人在另一边,我们又看不见你,怕什么啊?” 天灵鸟也撅起小嘴,叽叽喳喳地劝说道:“琴儿,你放心下去吧,若是那三个大男人敢偷看你洗澡,我一剑斩断他们的狗头!” 张飞德一脸的不忿,义正辞严地斥道:“呸,破鸟,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朋友妻不可欺,何况琴儿乃是我们未来的嫂子,我们怎么会做卑鄙下流的事情?” 第101章 集体晋阶 “阿弥陀佛,三弟所言甚是,正合我意,善哉善哉!”关文长听了张飞德的话,突然蹦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来,仿佛他是出家的和尚一样。 江月琴噗嗤笑道:“关二哥,你怎么阿弥陀佛起来了?难道你想做和尚吗?” “呀?这个……” 关文长挠了挠头,讪笑道:“嘿嘿,不好意思,前些日子到少林寺,见了那么多的和尚,可能受到他们的影响吧?” 雪无痕与张飞德哈哈一笑,知他脸子薄,也不说他什么。 在众人的劝说下,终究抵不住浓郁灵气的诱惑,江月琴似一条美人鱼般,终于轻轻跃入灵池的另一头,吸收起灵池的灵气来。 江月琴乃是江南第一美人,本就国色天香,沐浴在云蒸霞蔚的灵池里后,更显得飘然出尘,宛若谪仙,美轮美奂,艳丽不可方物。 “啊,美女!” 天灵鸟虽然只是一只鸟儿,而且还是一个异常神骏的彩鸟,但是看见江月琴那绝世无双的风姿,仍是忍不住直流口水,摇头晃脑的赞叹道: “美女沐浴,不可方物,如什么谪仙临世,什么什么凌……波仙子洗澡,大美了!美得不要不要的,嘻嘻,我都不忍目睹了!” “哎呀,灵儿,别说了,别看啦,羞死人啦!” 江月琴一掌击出,一篷浪花冲天而起,宛若白龙般向天灵鸟撞去,随即一头扎进水里躲起来,不让天灵鸟偷看。 “哎呀,你想谋杀亲夫吗?” 天灵鸟翅膀一扇,刮起一股狂风,顿时将那冲天而来的浪花吹散出去,咕哝道:“看一下而己,又不会少一块肉,那么小家子气干嘛?要懂得分享美嘛!” 进入灵池后,雪无痕立时释放气息,张开全身毛孔,灵池中的灵气,宛若百川归海般,从亿万个毛孔中咻咻咻地涌进来,进入丹田气海之中。 似饮琼浆玉液般,雪无痕一脸的陶醉,闭上眼睛,忘情地汲取这天赐之灵,淬炼己身,壮大自己。 随着灵气源源不断的涌入,原本平静如水的丹田,立时波澜乍起,荡起一圈圈涟漪,涟漪越扩越大,越来越急,形成漩涡。 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多,隆隆作响,仿若万马奔腾,形成轰鸣之声! 丹田里灵气如海,碧波荡漾,汹涌澎湃,似欲掀起万重浪! “嘭!” 突然,灵池中传出一声爆响,就似往灵池里扔了颗炸弹一般,激地滔天浪花! “呀?怎么回事?” 关张二人均吓了一大跳,那强横的气息扑面而来,居然令他们产生一种窒息感,灵池里惊涛怒卷,浪花飞溅,将他们震得推向岸边! “啊,突破了,真好!” 雪无痕嘴角上扬,英俊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张飞德惊问道:“什……什么?大大哥,你这么快就突破了?晋升到中阶武师境了?” “唔,正是。”雪无痕点了点头,又再继续吸收灵池里如雾如烟的灵气。 “嘻嘻,中阶武师境,不错不错。” 天灵鸟悠哉悠哉地翘起二郎腿,眨动一双黑宝石般的小眼睛,不失时机地邀功,小嘴一张,似少女般,莺声燕语地问道:“痕哥,本姑娘送给你们这份大礼,助你们快速提升修为,你打算怎么报答我?给我什么好东东呀?嘻嘻,该不会以身相许吧?” 雪无痕知道它开玩笑,倒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然一笑。 但是灵池另一边,江月琴的反应可就大了,听了天灵鸟的话,蹦的一下,差点跳了起来,失声叫道:“什么?以身相许?灵儿你……” “咯咯!” 天灵鸟噗嗤笑道:“江小姐,你又担心我抢你的无痕哥哥了?嘻嘻,我是开玩笑的,别那么紧张嘛!” “死灵儿,你又逗我?!” 江月琴的脸上不禁涌上一抹红晕,宛若天边飘来一朵彩云,此时她一衣带水,沐浴中的少女有一种特殊的美,更显得艳丽动人,惊艳了天! “哎呀,好美!” 灵儿虽然只是一只鸟儿,但它也被江月琴的美给震撼到了,特别是江月琴羞涩时的表情,更是让天灵鸟看得痴迷,只觉目眩神迷,险些跌倒! 江月琴怕天灵鸟多嘴多舌、胡说八道,将她在水里的样子说出来,便从乾坤戒里取出一大包东西扔了上去,里面有葡萄、糖果、桂花糕、松仁等好吃的东西。 天灵鸟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乐得心花怒放,呱呱叫道:“嘻嘻,还是琴儿会做人,送给我老人家那么多好吃的东西。 呃,那我就……却之不恭,却之不恭。阿弥陀佛,贫僧便收下了呀!” “噗嗤!” 听了天灵鸟的一顿胡言乱语,雪关张琴儿四人,全都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张飞德嘴巴大,咕咚一下,还呛了一大口水,不觉哇哇叫道:“喂喂……你……你这鸟儿,怎么一会儿本姑娘,一会儿我老人家的?现在又蹦出个贫僧来,难道你变成和尚了?” “喂,喂你个猪头!” 天灵鸟一脸的不高兴,直勾勾地盯着张飞德,似长辈教训后生小子一样,伸长脖子斥道:“我高兴,你管得着吗?呀呸,我还是你大爷呢!” “哎呀,欺人太甚!” 张飞德气得吹胡子瞪眼,本想冲上去与天灵鸟大战三百回合,但是人家对自己有恩,况且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跟一个鸟儿较什么劲?岂不让人耻笑?如此一想,方才压下心中怒火,继续埋头苦干,汲取灵池之气。 “算你识相!” 天灵鸟见张飞德不敢骂它,咕哝一句,便坐在巨石上,翘起二郎腿,旁若无人地吃起水果糕点来,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异常的惬意。 不久之后,嘭地一声爆响,水花四溅,浪花冲天,张飞德高兴得蹦了起来,哇哇大叫道:“呀哈,我也突破了,也晋升到武师境了,我太厉害了!” 雪关江三人只顾埋头苦修,也不理他,天灵鸟扔给他一个白眼,不屑地道:“去,不过是初阶武师而己,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你大哥还是中阶武师呢,不久之后,便可以晋升到巅峰武师了,比你高了一大截呢!” 张飞德不觉耷拉下脑袋,咕哝道:“我自然没法跟大哥比,这还用你说?” “嘭!” 过了一阵,关文长身子一颤,他也突破了,高兴得手舞足蹈,捋着长须哈哈笑道:“哈哈,我也晋升到武者境了,成为一个真正的武者了,哈哈哈!” 天灵鸟连看都不看他,只是不屑地道:“才武者境而己,也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哈哈,笑死我了!看你这鸟样,高兴得,真没出息!” 关文长脸一黑,当时便耷拉下脑袋,一声不吭了。 这个灵池,真是天赐之宝,接连让雪关张兄弟三人晋升境界,得到突破。 这还不止! 关文长刚刚晋升到武者境,过了一会,只听嘭的一声,江月琴娇躯一颤,也欢呼雀跃地道:“呀,我也得到了突破,晋升到武师境了!” “武师境?” 天灵鸟一过吧嗒吧嗒地吃着零食,一边夸奖道:“唔,不错不错,琴儿好样的,值得表扬,你的无痕哥哥一定也很高兴的。” 张飞德听了,不觉嚷嚷道:“喂,鸟儿,你这样就不公平啦,刚才我晋升到武师境,你鄙夷不屑,还讥笑我。现在琴儿晋升到武师境,你却表扬她,是不是厚此薄彼,存心跟我过不去呀?” “呀嘟!” 天灵鸟飕地飞掠过来,用翅膀狠狠地扇了他一记耳光,随即居高临下,噼里啪啦便是一顿骂:“张飞德,你一大男人,也好意思跟一个小姑娘比?还要不要脸哪你?我便是厚此薄彼,你又怎样?有本事你来吃我呀……” 张飞德给它骂得狗血淋头,却又不敢还嘴,心里暗气暗蹩,暗暗诅咒道:“死鸟臭鸟破鸟,有朝一日,老子将你宰了烤来吃,咔嚓咔嚓地吃了你,看你还能叽哩呱啦骂我吗?” 看见他的表情,关文长不禁暗暗偷笑,但却不表现出来,仍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灵池里的四个人,便似放鞭炮比赛一样,身子不停地发出爆响,不停地晋阶突破,一个个神采奕奕,意气风发。 雪无痕晋升到武师巅峰时,便悄悄上来,天灵鸟诧异地道:“痕哥,灵池里还有那么多灵气,你怎么上来了?干嘛不继续吸收灵气,继续晋升境界呢?” “呀,这个嘛?” 雪无痕小声地道:“灵儿,是这样的,我己经晋升到巅峰武师,也可以了。 虽然说灵池里还有灵气,但我想让二弟三弟琴儿多吸收点,他们的修为境界上来后,战力才能迅速提升。 尤其是二弟关文长,他习武修行的时间短,境界大低,更需要灵气增长修为,希望他也能晋升突破到武师境。” 关张琴儿三人听了,均很感动,天灵鸟赞也叹道:“痕哥,好样的,习武修行之人,大都视灵气为生命,不管正邪两道,人人见到宝物便眼红,个个似土匪强盗一般,不惜大开杀戒,杀人夺宝。 而你却将这么好的机会让给兄弟,简直是视钱财为粪土,够义气,够哥们,英风侠骨,真是义盖云天哪!” 雪无痕淡然一笑,也不说什么,自己一人悄悄走开,让关张琴儿他们安心修炼,吸收灵气。 第102章 风灵石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 雪无痕幼读诗书,自然懂得这样的道理,所以他选择退出,让关张琴儿他们继续在灵池里吸收灵气,希望他们迅速提升修为,增长实力,从而更好地保护他们自己。 现在,他己经晋升到武师境的巅峰了,只要继续吸收灵气,便将晋升到武尊境。 武尊境,武者至尊,到了这个境界,犹似拨开云雾见青天一样,眼界豁然开朗,便可真正窥探到武学之秘,甚至可以领悟武学奥义,真正地踏足武学大道,从此大放异彩,与众不同,达到一览众山小的境界! 不过,想要晋升突破到武尊境,需要大量的灵气,他可不能那么自私,为了强大自己,就不管兄弟们了。 有福同享,不仅仅是一句空话,需要用行动证明。 得到灵池里浓郁灵气的滋养,吸收了大量灵气,突然晋升了两个境界后,雪无痕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灵力澎湃如海,举手投足间,全身骨节皆噼啪作响,狂野的灵力,似乎便要脱体而出,横扫八荒! “嗳,我应该好好消化一下这灵力,好好感悟一下了。” 一声呢喃,于是找了一个僻静之地,盘膝而坐,开始观念默想,寻思如何利用这突然猛增的灵力与灵气。 突然,轰隆隆一声,一朵云团炸开,空中陡然出现一道闪电,闪电雄健如龙,横扫八方,异常的霸道。 啊?闪电如龙?龙? 雪无痕脑中灵光一闪,宛若闪电掠空,心里道能不能将冰雪掌,改良进化为雪龙掌呢? 冰雪幻龙,狂龙在天,不但骇人心魄,攻击力应该也更加强悍吧? 于是,一掌拍出,大喝道:“雪龙掌!” 刹时,狂风呼啸,雪花漫天,一条长达数长的冰雪飕地窜出,怪模怪样的,一点也不似龙的样子,倒似一条雪白的长蛇。 雪无痕乐观豁达,虽然未能成功,却也不气馁,反而自我嘲笑道:“哎呀,本想创出雪龙掌来,怎知却弄出一条怪模怪样的雪蛇来,若是二弟三弟琴儿他们看见了,肯定会笑掉大牙的,那只会说话的鸟儿,免不了一顿嘲笑,哈哈!” 雪无痕闭上眼睛,静静冥想龙之形态,冥思一会,倏地睁开眼睛,一掌拍出,呼地一声,一道粗糙的冰雪飕地飚出,依然似长蛇一样,头大尾小,还有几只纤细的爪子,似雪白的鸡爪一般。 “画蛇添足,不伦不类,还是不成呀,哎!” 雪无痕淡然一笑,摇了摇头,继续埋头苦干,一掌接一掌拍出,不断地修改完善,经过数十次的改进,经过千百次的挥掌,终于,一条雪白的冰雪狂龙诞生了! 看着那条张牙舞爪的冰雪狂龙,呼啸而出的狂野之态,雪无痕不禁喜上眉梢,呢喃道:“成了,终于创造出了雪龙掌,这是属于我的冰雪狂龙!” 若是别人知道雪无痕,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创造出了一种武功,不知有何感想? 那些在武学上孜孜不倦地探索钻研了数十年,才创造出一两种绝技的武学大师,若是知道雪无痕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便创造出了一门绝技:雪龙掌,可能会老脸羞红,气得咳血吧? 那些在武学道路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到老了依然碌碌无为、一事无成的武者,更是自惭形秽吧? 涉及到私人感情,关系到雪无痕时,江月琴便显得有些小家子气,甚至有些神经兮兮,容易吃醋。 不过,爱情都是自私的,天生便具有排他性,她一个平凡女子,只想守护自己的爱情,这种心理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在为人处世上,总体来说,江月琴还是个善解人意、大方得体的人。 晋升到中阶武师境时,江月琴便似雪无痕那样,悄悄地从灵池上来,把机会留给关张二人,让他们继续吸收灵气,壮大他们自己。 张飞德也一样,晋升突破到武师境巅峰阶段后,便也腾地跳了上来,抄起丈八蛇矛,找了个地方,便练他祖传的枪法去了,只把关文长自己一人留在灵池里,继续吸收剩余的灵气。 看见江月琴上来,天灵鸟便向她点了点头,眨动一双迷人的小眼睛,笑眯眯地道:“琴儿,你跟我来。” “灵儿,去哪里?”江月琴黛眉微皱,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保证你喜欢。”天灵鸟故意卖关子,也不说出去哪里,去干什么。 尽管心中狐疑,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江月琴仍是跟着天灵鸟,向黑黝黝的山洞里走去,走过一条条狭窄而弯曲的石头通道,大约走了两三里远,隐隐约约的听到阵阵呼啸之声,似乎是风声。 由于山洞里异常漆黑,江月琴便打着灯笼,在天灵鸟的引领下,在山洞里穿行,听到狂风呼啸之声后,不禁露出惊异之色,问道:“灵儿,这不是在天刀峰里面吗?山洞里怎么会有风声?风怎么吹到大山里面去?”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莫急莫急,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这时候风更大了,呼啸的风刮得山洞里轰隆隆的响,天灵鸟虽然逆风飞翔,依然爱耍贫嘴卖关子,江月琴拿它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天灵鸟,顶着呼啸的狂风向前走去。 “呼……!” 越向前走,风便越大,似乎山洞深处住着一位狂风魔王,狂暴的风刮起巨大的石头飞射过来,山洞里乱石横飞,轰隆隆地砸在坚硬的石壁上,溅起漫天火花,绚丽如梦,却又令人惊心动魄,稍不留神,便将被乱石砸死! 幸亏山洞的通道弯弯曲曲,跌宕起伏的石壁,减缓了风势,不然那莫名其妙的狂风将会更加猛烈。 天灵鸟虽然爱耍贫嘴,叽叽歪歪的,不过对江月琴倒还不错,居然冲锋在前,用翅膀拨开飞射过来的乱石,为江月琴保驾护航,才得以继续前进,探寻究竟。 顶着呼啸的狂风,艰难前行了一段时间后,江月琴眼前一亮,终于发现山洞里风的起源! 只见一个偌大的山洞里,在中心位置,有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而那些呼啸的狂风,便是从这块半人多高的石头发出来的。 乍一看,那块石头犹似猴头菇一样,通体莹白如玉,若隐若现,似有似无。 这块石头密布着无数孔洞,宛若蜂巢一般,但那些细小的孔洞,发出来的风却如此犀利,漫天风刃,形成了激荡四野的狂风,吹得偌大的山洞轰隆隆作响,坚不可摧的花岗岩石壁,都被那些风刃刺出无数孔洞,宛若蜂窝煤一般,令人触目惊心! “飕飕飕……” 漫天风刃,宛若漫天呼啸的飞刀,看得江月琴惊心动魄。 似乎有一种神秘力量在召唤,当江月琴看见那块奇怪的石头后,她居然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而天灵鸟则眨巴着一双黑宝石般的小眼睛,脸上露出有趣的笑容,见怪不怪,似乎它早己知道这样的结果。 奇怪的是,石洞里虽然风刃漫天,但那些风刃却不射击江月琴,激射而来的锋利风刃,到了她身前时,便似游鱼一般,绕个弯射了过去,刺向坚硬的石壁,花岗岩石壁哧哧地响,激溅起点点火星,偌大的石洞里,宛若繁星漫天,光怪陆离。 “这是……风灵石?” 江月琴莲步轻移,走到那块奇异的石头前,螓首低垂,凝眸观看。 “没错,琴儿,这正是风灵石,我从你身上感应出风的属性,所以将你领到这里来,这便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 天灵鸟一改嘻皮笑脸的神情,宛若一位得道的世外高人,肃然道:“江月琴,快去感悟吧,接受风的洗礼,接受大自然的馈赠吧!” 若是别人看见一只鸟儿,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还说得这么溜,充满了玄机,定会大吃一惊,以为自己撞邪了呢? “谢谢你了,灵儿!” 江月琴点了点头,青丝飞扬,彩衣飘飘,面对风灵石盘膝而坐,闭上眼睛,聆听风的节奏,感受风的韵律,不多时便沉浸其中,似与风灵石合而为一,与天地溶为一体。 一缕缕无形的风之力,从风灵石中流出,悄然无声地进入江月琴体内,充盈其肌体,淬炼其肉身,让她的芳体充满了风之力。 修行无日月,不知时间之流逝。 不知不觉中,江月琴的娇躯发出一声爆响,美人如花,梵音轻唱,呢喃道:“啊,我又突破了,晋升到巅峰武师境了,真好!” 此时的江月琴,晶莹剔透,银光流淌,青丝如瀑,飘然欲飞,宛若九天玄女,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辉。 “突破了就好哇,恭喜你琴儿,你也晋升到巅峰武师境了,可以与你的无痕哥哥比翼双飞了!” 天灵鸟宛若一位前辈高人,在指点后生晚辈练功一般,对江月琴道:“琴儿,你试一下看,能否似我一样,射出风刃来?” “唔,好的,我试试看吧?” 美人如画,螓首蛾眉,轻吟道,江月琴玉手轻扬,居然如臂使指,一缕风刃咻地射出,宛若一柄透明的长剑,哧地一下刺在石壁上,溅起一篷火星! “啊,我也可以射出风刃来了,我好高兴呀!灵儿,谢谢你送给我的礼物!”江月琴似一只彩鸟般飞扑过去,抱着天灵鸟便亲了一下。 第103章 诗酒趁年华 得到风灵石里的风之力后,江月琴浑身充满了力量,但觉自己轻如彩蝶,飘然欲飞,玉手轻扬,一道道风刃激射而出,将石壁刺出一篷篷火花。 天灵鸟也在风灵石前盘膝而坐,吸收了一会风之力,随即站起来,对江月琴道:“琴儿,你也是一个练武的奇才呀,这么快就会使用风刃了,而且运用自如,了不起啊! 唔,可以了,将风灵石收起来吧,咱们出去看看,说不定你的无痕哥哥正在找你呢!” “好的,谢谢灵儿夸奖!” 江月琴巧笑嫣然,伸出纤纤玉手,将风灵石拿起来塞进乾坤戒里面,说真的,虽然只是一天时间没见,她还真的想念雪无痕了呢! 正所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一两天内,突得奇遇,从万丈悬崖坠落下来,不但丝毫无恙,毫无损伤,而且得遇灵池与风灵石,接连晋升突破,江月琴感觉自己像个鸟儿般轻盈,有一种飘然欲飞的感觉,随着天灵鸟在山洞里飞掠,不多时便觉眼前一亮,居然从数里长的山洞里出来了。 刚从山洞出来,恰好看见雪无痕与张飞德,一个个都是神采奕奕的样子,却不见关文长,于是三人便向灵池走去。 “嘭!” 突然,一声爆响传来,只见关文长一衣带水,冲天而起,俨如天神下界般,长须飘飘地落在地上。 “呀?二弟,你也晋升到巅峰武师境了?可喜可贺啊!” 雪无痕微笑着走了过去,关文长面带春风,走了过来,激动地道:“是呀大哥,我也晋升突破到巅峰武师境了,咱们兄弟三人,都是巅峰武师境的强者了,哈哈哈!” 雪关张兄弟三人哈哈大笑着,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原先被寒铁衣击得坠下万丈深渊,他们本以为粉身碎骨,必死无疑,怎知却有这样的奇遇,不但死里逃生,而且兄弟三人都得到了突破晋升,想起来似是做梦一般。 真是应了那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关文长晋升到武师境巅峰后,一池云雾氤氲的碧水,被汲取完灵气之后,便变成了一潭死水,了无生机。 而灵池周围原本欣欣向荣的花草,也变得蔫巴啦叽的,毫无生趣。 男子汉大丈夫,不必太过矫情,雪关张兄弟三人抱了一会,便即松开,关文长看了看江月琴,忽然觉得不对,眉头一皱,疑惑道:“咦?琴儿,你原来好象刚晋升到中阶武师便上来了,怎么现在好象也是巅峰武师了?” “呀?是这样的吗?我还以为琴儿也是在灵池里晋升到巅峰武师境的呢?” 雪无痕听了关文长的话,望着衣袂飘飘的、似欲乘风归去的江月琴,疑惑地道:“琴儿,好奇怪哟,你身上怎么会有风之力在流淌?” “啊?感应出来了?看出来了?呵呵。” 江月琴巧笑倩兮,嫣然一笑,玉手轻扬,一道风刃咻地从指尖射出,轰隆隆一声,刹时将张飞德身边的一块石头击得粉碎,把张飞德吓了一大跳,雪无痕与关文长也吃惊地望着江月琴,只有天灵鸟异常淡定,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雪无痕见了,心中一动,问道:“灵儿,一定是你教琴儿的对不对?还有,琴儿肯定得到含有丰富风力的东西了,也是你送给她的吧?” “哎呦,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帅哥,就是聪明! 没错,我送给江月琴一个大机缘,将一块风灵石拱手让给她。怎么样,我老人家够大方了吧?值得夸奖一下吗?”天灵鸟依然改不了油嘴滑舌的毛病,抓住机会便是一顿嘚瑟。 雪无痕与江月琴双双翘起大拇指,赞道:“灵儿好,灵儿大方,大大地表扬一个!” 天灵鸟一脸的傲娇,大马金刀地坐下,翘起二郎腿来,似个大侠般,豪迈不羁地吆喝道:“小二,上酒,本大爷高兴,今天要痛饮三百杯,哈哈哈!” 哎呀,一只鸟也这样摆谱?还有没有天理了?太目中无人了吧? 张飞德听了天灵鸟的话,气得鼻子都歪了,本想喝斥它几句,但人家有恩于己,骂不出口来,只是鼓起腮帮子瞪着天灵鸟。 雪无痕也是一个豪迈不羁的人,听见天灵鸟居然说要喝酒,剑眉一轩,高兴地道:“没问题,灵儿,你想喝酒那还不简单?” 在乾坤戒上一抹,流光飞泻,五坛好汉酒赫然出现,雪无痕将酒分发出去,每人各一坛,天灵鸟也用翅膀捧起一坛,似个酸儒一样,念念叨叨地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休管明日是与非,来呀,干杯!” 江月琴惊讶地道:“灵儿,你……你果真能喝酒?” 天灵鸟咯咯一笑,傲然道:“我是天灵鸟,乃鸟中之灵,怎能不会喝酒?你们人类不是说,诗酒不分家吗?我既然会念诗,自然也会喝酒的。 哈哈,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哥们来吧,喝呀!” “好,喝!” 雪无痕举起酒坛一碰,仰起头便鲸吞豪饮起来,举止潇洒,豪迈不羁。 江月琴受到感染,便也举起酒坛喝了几口,关文长习武时间不长,原先只有武夫境的修为,现在得到灵池之助,内力修为突飞猛进,突然晋升到巅峰武师境,犹似脱胎换骨般,不但境界高了,人也变得豪迈大度多了,不似以前那样胆小怕事、扭扭捏捏了, 于是,举起酒坛与众人一碰,一捋长须,气盖山河地道:“大哥三弟琴儿,咱们坠下万丈悬崖,不但大难不死,而且全都晋升突破到巅峰武师之境,是应该喝酒庆祝一下了,哈哈哈!” 看他的样子,便似当年关羽匹马纵横四海那样,豪气冲天。 雪无痕几人,个个兴高采烈,举杯邀明月,诗酒论江湖,暂把恩怨情仇抛下,玩得不亦乐乎。 天灵鸟也似个豪侠一般,与众人举杯畅饮,不觉己喝得过头了些,不但叽叽歪歪的胡言乱语,颠三倒四地念些李杜诗句,而且还乱吐风刃,踉踉跄跄地打起醉拳来,惹人众人哈哈大笑,却又提心吊胆,生怕被那锋芒毕露的风刃射中。 诗酒趁年华, 铁肩担道义。 莫问君来处, 长剑染血行。 拔剑四顾心茫然,血债终须血来偿。尽管雪无痕也很喜欢举杯邀明月、诗酒风流的日子,但是想起儿时全家惨死的样子,想起楚天河被人偷袭刺杀的情景,他的心便在滴血,胸中怒火便在燃烧! 他要报仇! 他要诛杀屠夫、狂战、覃桧、寒铁衣等恶人与枭雄,原先他的境界与寒铁衣相距甚远,所以才被武尊境的寒铁衣一掌击飞,坠下悬崖,现在他们兄弟与琴儿,都己晋升到巅峰武师境,虽然与寒铁衣仍有较大差距,不过己有一战之力了。 所以,尽情尽兴地过了一天,养精蓄锐后,雪无痕便要重上天刀峰,再战寒铁衣! 只是,目前有一个大问题,就是怎样才能走出这深不可测的深谷,登上天刀峰呢? 天刀峰下,万丈悬崖,峭壁高耸入云,而且滑不溜秋,以他们的轻功根本不可能上得去。 目前唯一的希望,便落在天灵鸟身上,不过,天灵鸟虽然可以飞翔,能够翱翔天宇,但它的体形不大,不可能驮着他们四人飞到万丈高的天刀峰上去。 不过,这也是唯一的希望了,一个个分开来,采取分段式的方法,或许勉强可以驮着他们飞上去吧? 于是,雪无痕四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着面前这个神骏的彩鸟。 感受到众人希翼炽热的目光,天灵鸟立时警惕起来,不觉道:“咦?你们怎么都看着我?你们想干啥就干啥,可不关我的事呀,别扯上我!” 江月琴莲步轻移,袅袅婷婷地走过去,亲热地搂住天灵鸟,笑吟吟道:“灵儿,求求你行行好,送我们到天刀峰上去,我们要去杀一个叫寒铁衣的大魔头,好吗?” “不好不好不好,你们爱杀谁便杀谁,关我屁事啊?要我驮你们飞越天堑,那是不可能滴!” 忽然,又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哀怨地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只是一只小小鸟,与世无争,能力有限,要我驮你们几个大人物飞上天刀峰,那是无法承受之重呀! 特别是张飞德那个夯货,似个大黑熊一样,重如泰山,还要我驮他?不是要我命吗?你们还有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哪?” 看见天灵鸟一副不情不愿、叫苦连天的样子,雪关江三人均哭笑不得,张飞德却黑着一张大黑脸,心里暗骂道:“死鸟破鸟臭鸟,你才是夯货,你才是大黑熊呢!我呸,你们全家都是夯货大黑熊!” 突然,江月琴似疯了般奔过来,一把夺过雪无痕背后的七星饮血剑,便向自己的粉项斩下来! “啊?琴儿!” 雪关张三人均大吃一惊,好端端的,不知她为何突然拔剑自刎?雪无痕手疾眼快,劈手夺过长剑,惊问道:“琴儿,你……你为何如此?” “哎……” 江月琴似雨打梨花般,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泪流满面地道:“可怜我年方十八,青春年华,便要葬身于此,死在万丈悬崖之下,每念及此,不禁黯然神伤,故而拔剑自刎……” 第104章 又见寒铁衣 雪无痕从江月琴手里夺过长剑,温言道:“琴儿,咱们不都好好的吗?没死呀?干嘛要想不开呢?” 江月琴秋波盈盈,一副悲切切的表情,哀怨地道:“咱们现在虽然没事,但是在这不见天日的谷底,没吃没穿,过不了多久,便都要饿死在这里的了!” 雪关张三人心中凛然,雪无痕虽然猜想到江月琴的用意,知道她是用苦肉计,想让天灵鸟驮着他们飞出深谷,但是江月琴说的也对,若是不能出去,在这坐吃山空,吃完了乾坤戒里面的食物,就没有什么东西吃的了,必将饿死在深谷之下! “唉!” 天灵鸟忽然发出一声长叹,江月琴知道有戏,便以手掩面,偷眼看去,只见天灵鸟耷拉着脑袋,摇头晃脑的道:“看来我老人家想偷懒都不行,服了你们了!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唉,也罢,谁叫灵儿我那么善良美丽呢?我便勉为其难,展翅高飞,试试看能不能驮你们上去!” “啊?灵儿,你太好了,我爱死你了!” 江月琴飞扑过来,紧紧地搂着天灵鸟,亲热地道:“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你会越来越漂亮,越来越美丽的!” 天灵鸟就爱听夸奖的话,见江月琴如此说,不觉心花怒放,咯咯笑道:“琴儿,你说得太好了,我也爱死你了!” 翅膀一展,驮着江月琴,仰天一声长鸣,化作一道彩光,便向云遮雾绕的高空飞去。 雪无痕见了不禁笑道:“还是琴儿聪明,也只有鬼灵精怪的她,才能对付得了鬼灵精怪的鸟,不然咱们可真拿它没有办法。” 张飞德望着天灵鸟扶摇直上的身影,啐了一口,咕哝道:“呸,一只破鸟,老是叽叽歪歪的,这么爱慕虚荣!” 关文长板起面孔,训斥道:“三弟,你跟一只鸟较什么劲?咱们是名人之后,不能忘恩负义呀!” 张飞德心头一凛,不敢再说什么了。 不多一会,高空传来一声长鸣,霞光闪烁,一朵彩云从天而降,却是天灵鸟飞回来了,雪无痕惊讶道:“灵儿,你这么快便将琴儿送到天刀峰上了?” “还没到山顶,只是到半山腰而已。”天灵鸟伸了伸懒腰,翅膀一抖,七彩霞光飞舞,慵懒地道。 “半山腰?你将琴儿放在悬崖峭壁上?岂不是很危险?”雪无痕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暗为江月琴担心。 天灵鸟一副无奈的样子,叹气道:“痕哥,我只是一只小小鸟,能力有限,要背你们几个大人,也只能飞到半山腰了,若是似你与琴儿这样苗条些的,倒是可以飞上天刀峰的。 但是关文长与张飞德,他们高大威猛,似大水牛一样重,我老人家背着他们,能否飞得动那还两说呢!” 雪无痕点了点头,抚摸着天灵鸟道:“灵儿,辛苦你了,真不好意思,其实我只是担心琴儿在半山腰有危险而已。” 关文长问道:“灵儿,这么说你只能将我们送到半山腰了?到半山腰后,离天刀峰顶还是遥不可及,我们怎样上去?” 天灵鸟斜睨他一眼,俨如世外高人般,高深莫测地道:“山人自有妙计!” “山人自有妙计?有什么妙计呀?”张飞德一脸的好奇。 天灵鸟盯了他一眼,翅膀一拍张飞德的脑袋,不情不愿地道:“你不用管我!夯货,上来吧,看看我能不能背得动你这只大黑熊!” 张飞德一边坐到天灵鸟的背上,一边小声咕哝道:“哎,我真惨哪,三国名将张飞之后,堂堂一个大男人,在你眼里居然成了夯货与大水牛大黑熊,真是禽兽不如呀!” 雪无痕与关文长噗嗤笑了出来,天灵鸟却呱呱叫道:“哎呦我的妈呀,你这个夯货好重哦,比大黑熊还重,压死我了!” 翅膀一展,陡然伸长了一倍,长达数丈,似两把巨扇一般,一边晃晃悠悠地向天上飞去,一边念念叨叨地道:“天灵灵,地灵灵,天王盖地虎,太上老君压死人!哎呦,这个黑鬼好重哦……” “天灵灵地灵灵?哈,居然连天王与太上老君都出来了?三弟又变成黑鬼了?这只鸟儿语无伦次,真是荒谬!哈哈哈!”雪无痕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关文长一向不拘言笑,这时候也笑得弯下了腰,泪水哗哗地流,兄弟二人最后居然笑得满地打滚,真是匪夷所思。 不知不觉,天灵鸟又化作一道七彩流云,咻地飞掠下来,当看见雪关二人在地上滚来滚去、捧腹大笑时,不禁讶异地道:“喂喂喂,你们两个捡到什么宝贝了?笑得这么开心?可不要独吞呀,分我一半!” 雪无痕一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一边笑道:“灵儿,还不是让你害的?!” “我害的?我那么善良的一只鸟,什么时候害你们了?”天灵鸟只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的蒙圈。 关文长用青龙偃月刀当拐杖,才能站起来,呵呵笑道:“灵儿,都是你说的天灵灵地灵灵,天王盖地虎,太上老君那些话,把我们笑成这样子的! 呵呵呵,真是好笑死了!” “哦,原来如此!” 天灵鸟恍然大悟,兴趣盎然,干脆来了个江湖词语大暴发,用炫丽的翅膀一拍胸口,呱呱叫道:“我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腰间,龙头在胸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看见一只鸟儿,居然满口江湖话,俨如仗剑走天涯的江湖侠客,雪无痕与关文长笑得弯了腰,泪水哗哗地流。 笑闹一阵,天灵鸟才将雪无痕与关文长分别驮着,飞上半山腰的悬崖峭壁处。 原来那里有一个狭长的山洞,长达数十里,异常隐秘,沿着石壁通道蜿蜒而上,可以直达山顶,洞口隐藏于悬崖边上,还有枯藤草木遮挡住,这是天灵鸟最近才发现的,估计魔刀门的人都不知道。 在天灵鸟的引领下,雪无痕四人到了山顶上,从洞口探头探脑出来时,只听得喊杀连天,脚步声如万马奔腾一般,轰隆隆地响,倒把四人吓得不轻,以为被寒铁衣发现了,率领魔刀门弟子杀过来呢! 江月琴扭头便向山洞下面钻去,还回头招呼雪关张三人快跑,天灵鸟却嘿嘿笑道:“琴儿莫慌,这是魔刀门弟子正在演武场上操练,他们不会到悬崖峭壁这里来的!” “呀?原来这样啊?” 仔细一听,只听见成百上千人喊道:“玄铁弯刀,天下无敌。弯刀一出,统领江湖!” 声音宏亮,整齐划一,直冲云霄,声震长空,搅得九天风起云涌! “果然,寒铁衣野心勃勃,想要当武林盟主呢!”雪无聊呢喃自语,心里道寒铁衣,你就别做春秋大梦了,今日誓与你决一死战! 轻轻跃上去,趴在草丛里向前看去,只见寒铁衣大氅飘飘,俨如一尊睥睨天下的魔神,傲然屹立于弯刀山庄顶上。 演武场上,只见黑压压一片,上千个黑衣人,手执玄铁弯刀,正在操练。 一个白衣胜雪的美少女,则在场边指挥,那少女冷若冰霜,发髻上插着三根雪白的羽毛,显得神采奕奕,却又冷如冰雪,带着一种恬静而又野性之美,令人过目难忘。 不用说,这个冷若冰霜的冰雪美人,正是寒铁衣的掌上明珠,被人称为小魔女的寒飞雪。 弯刀映日寒。 森森如林立。 上千柄玄铁弯刀在太阳的照耀下,发出璀璨刺目的寒光,形成一片刀的森林,冰寒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令人不寒而栗! “寒铁衣,魔刀门的大教主,别来无恙乎?” 突兀地,一个声音响起,寒铁衣的眼眸蓦地睁开,眸光凌厉,化作两束寒光刺了过去,似欲将说话之人洞穿! 入目处,只见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沐浴着阳光,灿如朝霞,踏风而来,说不出的风神俊逸,说不尽的潇洒,听他的语气,似乎与寒铁衣是多年未见的故友一般。 “啊?雪……雪无痕?你……你没有死?”巍然如山、波澜不惊的寒铁衣,居然罕见地露出一抹惊色。 这也难怪,雪无痕被他一掌击下万丈深渊,就算没有被打伤,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肯定也会摔得粉身碎骨! 但是,现在雪无痕居然完好无损地向他走来,怎不让寒铁衣心惊? 阳光灿烂,异常刺眼,寒铁衣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呢,急忙揉了揉眼睛,再看去时,只见雪无痕又向他打招呼道:“寒铁衣,你没有看错,正是我,我是被你打下万丈悬崖的雪无痕,想不到吧?咱们又见面了。” “哟呵?雪无痕,你居然还活着?居然没有死?” 寒铁衣的话音未落,只听又有人叫道:“寒铁衣,我也没有死,关某向你索命来了!” “啊?你是……关文长?”寒铁衣目光如炬,向前看去,只见一个长须飘飘的红脸大汉,手执青龙偃月刀,雄赳赳气昂昂,大踏步走了过来,宛若大刀关公重生! “呀呔!寒铁衣,你来看哪,俺张飞德也没有死,看我取你项上人头!” 张飞德嗷唠一嗓子,犹似晴天霹雳,震荡苍穹,魔刀门众弟子骇然心惊,一齐转头看了过来,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脸大汉,拿着丈八蛇矛,杀气腾腾的走了过来,每一步落下,均溅起漫天尘土,地上留下一行深深的脚印,颇有力拔山兮气盖世之勇! 第105章 战斗序幕 张飞德本来就是个大嗓门的人,以前一声大喝,便能吓趴下一拨人。 现在连升三级,突破晋升到巅峰武师境后,气息强大无匹,嗷唠一嗓子,俨如惊雷突炸,轰隆隆一声,震得群山回荡,众人耳朵嗡嗡作响,上千名魔刀门弟子尽皆惊惧,霍然转头望着张飞德! 张飞德爱吹牛,见状大大咧咧地道:“喂,你们看什么看?我不但死里逃生,而且得到神人之助,突破晋升到武王境了,你们就伸长脖子等死吧!” “啊?武王境?” “不会吧?这个黑脸大汉居然到达了武王境?太恐怖了吧!” “武王境,武者之王;王者之威,谁与争锋?” “什么?他从万丈悬崖坠落,不但不死,还得到了神人之助?世上真的有神仙吗?”……魔刀门弟子,望着一步一个脚印走来的张飞德,尽皆骇然。 寒铁衣何许人也?张飞德的话唬一下那些普通弟子还行,怎能瞒得过他的火眼金睛? 神识一扫,便即感应出张飞德的修为境界,于是对那些弟子喝道:“你们怕什么?这家伙胡言乱语,他只有巅峰武师境的修为而己!” “哦?只是武师境而己,咱们不必怕他!” 魔刀门众弟子目光不善,仿若千把柄利剑一般,死死地盯着张飞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凌厉的杀机! “咻!” 突然,一道银白色的风刃从天而降,宛若倚天长剑,闪电般地向寒铁衣的头顶斩落,欲将这个为祸武林的恶魔斩杀! 寒飞雪眼尖,惊呼道:“爹爹,小心!” 与此同时,寒铁衣身形微动,瞬间便避了过去,暴喝道:“卑鄙小人,居然敢偷袭我?” 那道风刃斩不着寒铁衣,嘭的一声斩在弯刀山庄的屋顶上,刹时瓦片纷飞,屋顶居然被斩破了一个洞! 魔刀门众弟子抬头看去,原来偷袭他们教主的,居然是一个色彩缤纷,异常神俊的彩鸟! 更为奇异的是,那只彩鸟居然口吐人言,摇头晃脑的对寒铁衣道:“错错错,我只是一只小小鸟,不是小人。所以,你骂不着我,嘻嘻嘻,哈哈哈,气死你,死铁衣,寒铁皮!” 一只鸟儿居然会说话,而且说得这么溜,魔刀门众弟子均觉匪夷所思,有些人觉得有趣,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笑声未绝,只听咔嚓咔嚓咔嚓之声响起,一柄玄铁弯刀呼啸而来,宛若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芸芸众生的生命,只是一瞬间,便有十多个魔刀门弟子的脑袋掉了下来! 而这些人,都是哄堂大笑之人! 笑声戛然而止,上千名魔刀门弟子全都僵住了! 他们这才意识到,他们不该笑,他们笑错了! 因为一声笑,寒铁衣居然便杀了自己的弟子,江月琴只觉心底发寒,心里道果然是心狠手辣的大魔头,连自己的弟子都杀,真是冷血无情! 天灵鸟虽然偷袭不成,未能伤得了寒铁衣,但是见把他气成那样,高兴得扇动翅膀,似拍手那样呱呱叫道:“杀得好,杀得妙,杀得呱呱叫,全都死光光。哦呵,世界便太平了!” “呀……你!” 寒铁衣气得七窍生烟,指着天灵鸟骂道:“你这个破鸟,我认得你,以前经常来偷吃我的草药!” “你什么你?小气鬼,吃点草药也呱呱叫!他/妈/的,你才是破鸟呢!你还是破人、破教主、破魔头呢,反正什么都破,连魔刀门都破了,全都死翘翘了!” 在江湖上,提起魔刀门与寒铁衣,人们便谈虎色变,个个惊惧,但天灵鸟当仁不让,立时反唇相讥,咧开小嘴巴,便开骂起来,骂得那叫一个痛快。 “炅儿好样的,骂得好,骂得妙,骂得呱呱叫!”雪关张兄弟轰然叫好,给天灵鸟鼓掌喝彩。 天灵鸟听了,如打鸡血般,精神抖擞,更是骂得欢了。 平白无故被一只鸟偷袭,还挨了一顿臭骂,寒铁衣不觉恼羞成怒,脱口而出道:“他/妈/的,你这只破鸟,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 堂堂魔刀门的大教主,在江湖上威名赫赫,居然口吐脏言,与一只鸟斗嘴,甚至破口大骂,魔刀门众人皆觉匪夷所思,想笑又不敢笑, “拍你个头,信不信我打你的狗头!” 天灵鸟飕地飞掠过来,挥起翅膀便向寒铁衣的头上拍去,开口骂道:“你这死鬼,吃人饭不干人事的家伙,看我不拍死你!” 堂堂一教之主,怎能让一只鸟儿欺凌?寒铁衣一拳轰去,一个硕大拳影呼啸而出,大喝道:“去死吧!” 天灵鸟通晓人性,她也知道寒铁衣的厉害,一见拳影如猛虎般轰来,翅膀扇动,一个盘旋,避了开去,又呱呱叫道:“哦呵,打不着,你拍不死我,气死你去!” 雪关张兄弟三人,坐山观虎斗,乐得逍遥自在,看天灵鸟与寒铁衣斗口。 江月琴袅袅婷婷地向寒飞雪走去,樱桃小口一张,莺声燕语地道:“寒飞雪,小魔女,两天前我败给了你,险些命丧你手,今天我要击败你,报一箭之仇!” “就凭你,也想报仇?还是我送你一程吧!” 寒飞雪傲然屹立,冷如冰霜,玉手微扬,一刀斩出,陡然间寒气凌然,一篷飞雪倏然出现,仿若一条张牙舞爪的银白雪龙,缠绕着玄铁弯刀,飕地向江月琴迎面扑来! “咻!” 一道风刃突兀地出现,宛若倚天长剑,刺破茫茫虚空,砰地一声将那篷飞雪斩碎,余势不衰,径朝寒飞雪的粉颈斩落! “啊?你怎么可以射出风刃来?” 寒飞雪万想不到,曾经的手下败将,才两天不到,一下子突飞猛进,指尖居然可以射出风刃来,一个猝不及防,险些被透明的风刃斩断脖子,幸亏她应变极快,玄铁弯刀一挥,当的一声,才将那道突如其来的风刃击溃。 饶是如此,仍是被一股奇强的力道震得手臂发庥,玄铁弯刀险些脱手飞出,寒飞雪一脸的惊容,诧异的道:“江月琴,想不到哇,两日不见,令人刮目相看!” “想不到是吧?我再让你看我的本事!” 江月琴一声娇叱,玉手轻扬,十指纤纤,曼妙多姿,宛若翩翩起舞的仙子,指尖处荡起一圈圈涟漪,一道道晶莹剔透的风刃呼啸而出,俨如天降神剑,刺破长空,将寒飞雪全身笼罩! “啊,好厉害!” 寒飞雪大吃一惊,白衣胜雪,翩翩起舞,将玄铁弯刀舞得风雨不透,形成一层层刀幕,抵挡那神乎其神的风刃! 与此同时,天灵鸟也发动攻击,一边展翅翱翔,一边频频点头,似小鸡啄米般,鸟嘴一张一合,咻咻咻地吐出一道道风刃来,连绵不绝地向寒铁衣射去。 风刃如剑,无形无质,却又凌厉如刀,令人防不胜防,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被刺得伤痕累累,满身窟窿了。 但,寒铁衣何许人也?堂堂的魔刀门主,一代魔王,岂能让一只鸟儿给制服? 但见他一声大喝,大手一挥,一拳轰出,一个硕大的拳影呼啸而出,俨如猛虎般冲天而上,天灵鸟用翅膀一拍,只觉一股奇强力道撞来,身不由主滴溜溜转了一圈,险些坠下来。 这只鸟儿嘴巴贱,就爱聒噪,虽然没受什么伤,却咧开嘴巴呱呱叫道:“哎呀,杀人啦,老寒头打人了,欺负我这只善良可爱、天真无邪的小鸟呀,大家快来给我主持公道哇!” 寒铁衣听了,气得七窍生烟,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点指骂道:“呀呸,你这只破鸟最是可恶,却还说自己天真无邪?” 天灵鸟似个长舌妇般,立时以牙还牙,呱呱叫道:“老寒头,你杀人放火的事情做得少吗?刚才你便杀了一批人,铁证如山,还想狡辩? 还有,上次我看见你偷看妇女洗澡,一个老婆婆上茅房,你也跟去,图谋不轨,企图奸污老婆婆,你真是禽兽不如的大色狼呀!” “噗!” 寒铁衣气得七窍生烟,气冲斗牛,一口老血吐了出来,张开血淋淋的大嘴巴,正想破口大骂,这时一砣鸟粪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恰好掉进他的嘴里,寒铁衣只觉奇臭无比,胃里翻江倒海,呃的一声,不觉呕吐起来,狼狈之极! 雪无痕与关文长见了,不觉相视一笑,暗道妙哉! 魔刀门众人生怕惹来杀身之祸,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装出视而不见的样子,其实心里己笑得不行,但都强忍着。 张飞德却不管不顾,见状手舞足蹈,哈哈大笑道:“哎呀,真好玩哪,鸟人吃鸟屎,真是大笨蛋,哈哈哈,笑死我了!” 堂堂魔刀门主,纵横天下谁人不怕?怎知今日却被一只鸟儿戏耍,张飞德又在众人面前嘲笑他,寒铁衣不觉勃然大怒,大手一挥,怒喝道:“徒弟们,给我杀了他们!” “喳!” 令出如山倒,魔刀门众弟子轰然答应一声,如狼似虎般向雪关张兄弟三人扑来! 刹时,步声隆隆,杀气冲天,上千柄玄铁弯刀,形成了一片刀林。 刀林惊天,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岀刺目的光芒,让人触目惊心! 雪无痕知道,大战序幕即将开启,即将面临生死考验,血染黄沙! 天刀峰上,将会是龙争虎斗之地,注定成为腥风血雨的战场! 第106章 一对活宝 大战序幕一旦拉开,将会掀起滔天的腥风血雨,不少人注定要丧命当场,在此陨落。 雪无痕四人虽然全都晋升突破到了巅峰武师境,但他们要面对上千名魔刀门弟子,其中不乏武师境的强者。 而寒铁衣更是巅峰武尊境的顶尖高手,随时都有可能晋升突破到武王境,单只寒铁衣一人,便可造成碾压之势。 由此可见,雪无痕四人的处境异常艰险,身陷龙潭虎穴之中,随时都有可能陨落! 但,胸中有正气,雪无痕凛然不惧!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既然上了天刀峰,便要有直面死亡的勇气与胆魄! 张飞德生平有三大爱好,便是打架、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与睡大觉。 打架列为三大爱好之首,可见他的重要性,非同一般。 呃,补充一下,应该是四大爱好,还有一个爱好便是吹牛皮耍贫嘴。 看见魔刀门弟子冲杀过来,张飞德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哈哈大笑道:“打架我最喜欢了,你们都过来吧,让我好好招待你们!” 丈八蛇矛一抖,长枪如龙,一道枪芒狂飚而出,嘭的一声,竟然将最先冲过来的一人脑袋刺爆了,刹时血雾漫天,出于惯性,那个无头尸身仍是狂奔而来,张飞德一枪捅去,那具无头尸身亦嘭地爆裂开来,刹时血肉横飞,荡人心魄! “啊,好厉害!” 冲到近前的魔刀门弟子均大吃一惊,张飞德哈哈大笑道:“哎呀,巅峰武师境就是不一样,气息如此强悍,单只暴发出来的枪芒便能杀人,哈哈哈哈!” 丈八长矛一抡,一圈枪芒陡然浮现,宛若碧海波涛,向前横扫过去,魔刀门弟子急忙举起玄铁弯刀抵挡,有些人抵挡不及,被那枪芒扫中,登时血流满面,痛得嗷嗷怪叫。 张飞德长枪挥舞,纵横来去,犹似虎荡羊群,打得魔刀门弟子节节败退。 “飕!” 突然,寒芒暴闪,光华耀日,一柄弯刀滴溜溜旋转着,似从天外飞来,风驰电掣地向张飞德头上斩落! “打!” 张飞德一声大喝,丈八长矛猛地砸出,但那柄玄铁弯刀快如闪电,居然砸不中它,狂暴的力量砸在地上,轰隆一声,刹时飞沙走石,土浪如潮水般席卷而出,居然将地上砸出一道深深的鸿沟! 不过,虽然张飞德没能砸中那柄玄铁弯刀,但由于他向前冲去,避过了锋芒,那柄突如其来的弯刀,只是与他擦肩而过,没能斩在张飞德的头上。 饶是如此,张飞德的肩膀仍是被弯刀扫中,削去了一层皮,刹时血水飞溅,张飞德也倒吸一口凉气,暗道好险! 陡然眼前一花,一道人影飞掠过来,指着张飞德喝道:“呔,张飞德,休要猖狂,某家来会你!” 张飞德向前看去,只见那人一袭黑衣,脸如刀削,铜皮铁骨,异常彪悍,一身气息强大无比,似也是他巅峰武师境的强者,于是问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我叫游坦诚,乃是魔刀门的左护法。张飞德,你敢不敢与我近身肉博,拳脚争锋?” “有什么不敢的?近身肉博,拳拳到肉,打起来才带劲呢!” 张飞德好斗如命,听见游坦诚说要与他斗拳,抡起盂钵大的拳头,迫不及待地轰了过去,暴喝道:“来,让我看看魔刀门的左护法,有什么能耐?!” 游坦诚也一拳轰出,二人的拳头猛地一撞,嘭地一声,如蛮牛撞虎,劲风四溢,二人均被对方震退出去,张飞德不恼反乐,虎目圆睁,钢髯掀动,咧开大嘴哈哈大笑道:“唔,不错,终于找到一个对手了。再来,看拳!” 将全身气息爆发出来,拳头上光芒涌动,似一泓碧池般,居然荡起一圈圈涟漪,随即一拳轰了过去! 游坦诚见其来势汹汹,也催发出全身气势,一拳击出,暴喝道:“杀!” 两个都是巅峰武师境的强者,这一对拳那还得了?注定是火星撞地球般的骇人景象,只听嘭的一声爆响,刹时土石纷飞,罡风肆虐,强劲的冲击波如浪潮般席卷而出,方圆数十丈内的人均被掀翻出去,地上居然被强劲的拳风轰出一个大坑! 张飞德与游坦诚均被对方震得倒退出去,仿若铁梨梨地,地上居然被他们的双脚各自划出两行沟壑,震撼人心! “好强大!”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退避,一脸惊骇地望着这两个猛男,张飞德与游坦诚,棋鼓相当,可谓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 “好,带劲,这样打才过瘾,再来再来!” 张飞德嗷嗷大叫着,仿若猛虎般扑了过去,与魔刀门的左护法大战在一起。 游坦诚乃是魔刀门的左护法,一身修为异常精深,他以刚猛彪悍著称,据传他曾力战少林八大棍僧,杀过不少大有名头的武林人物,在江湖上有赫赫凶名。此时见张飞德扑了过来,便冲上前去,展开拳脚厮杀起来。 这二个人都是肌肉型的猛男,高大威猛,两人都有一身的铜皮铁骨,这一大战起来,犹似上山猛虎遇到下山恶狼,二人奔腾来去,斗得异常激烈,激荡的拳风冲天而起,横扫八方,将天刀峰顶搅得风起云涌,乱石穿空! 战了一阵,张飞德越战越勇,猛地一声暴喝,上身的衣服陡然爆炸开来,宛若漫天蝴蝶飞舞,只见他身上坚硬如铁的肌肉,一块块突突隆起,筋脉如虬龙般盘绕在手臂上,望来震撼人心! 张飞德的打法异常凶猛彪悍,就似他的人一样,嗷嗷大叫着,仿若晴天霹雳般,一往无前扑向前去,犹似猛虎下山! 只见他拳如锤,掌似刀,双脚如风车般轮转,大开大合,纵横拓碑,拳风呼啸,震荡长空! 游坦诚身为魔刀门的左护法,自然不甘示弱,也脱掉上衣,赤裸着身子与张飞德厮杀。 二人激烈地碰撞对决,硕大的拳头互相击在对方身上,犹似打铁般,砰砰嘭嘭的响,强悍得令人咋舌,可真是上山猛虎遇到下山恶狼。 关文长手擎青龙偃月刀,威风凛凛,仿若大刀关公般,捋着颏下长须对雪无痕道:“大哥你看,三弟打起架来多凶猛呀,看他的样子很兴奋呢!” “那是当然,三弟嗜斗如命,最爱战斗,现在碰到一个强大的对手,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起来酣畅淋漓,自然高兴了。” 表面上看雪无痕云淡风轻,实则是他一直都留意着场上的变化,时刻关注着江月琴与张飞德的战斗情况,一旦他们出现危机,便即伸以援手。 同时,他也留意着寒铁衣的一举一动,这个大魔头非同小可,不能掉以轻心,一旦寒铁衣有什么举动,雪无痕便要出手化解。 突然,一个碧目虬髯的黑衣大汉,手持一杆银色战戟走了过来,伸手点指道:“关文长,我要与你一战,取你性命!” “嗯,向我叫阵?” 关文长以前武功低微,胆小怕事,晋升到巅峰武师境后,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胆量也随之水涨船高,看见张飞德大战魔刀门左护法,本就有些心痒难挠,正想找个人来练练手,看看自己的战力如何? 这时见手持银色战戟的人向自己挑战,正合心意,于是挺身而出,大刀一指,喝道:“呔,关某刀下不斩无名之辈,快快报上名来受死!” “本人乃是魔刀门的右护法,名叫拓跋川,正要领教闻名遐迩的关公刀法!”拓跋川脸色阴沉,眸如寒星。 关文长手执青龙偃月刀,傲然道:“哦,原来是魔刀门的右护法,倒也是个人物,看我大刀!” 举起青龙偃月刀,健步如飞地向拓跋川冲去,想学其祖宗关羽那样,温酒斩华雄,怎知刚走得几步,踩到一个圆滚滚的石子,脚下一滑,不由自主地摔了个狗啃屎,口里吃了不少泥沙,羞得关文长面红耳赤,腾地跳了起来,忍不住破口骂道:“他姥姥的,都怪张飞德这个大头鬼,害我摔了一跤!” 众人见了,忍不住哄堂大笑,张飞德却委屈得哇哇大叫道:“二哥,你自己走路不稳当,怎能怪我?” 关文长一边呸呸呸地吐泥沙,一边埋怨道:“你跟游坦诚比拳,拳风肆虐,似炸弹般狂轰滥炸,将地上轰得坑坑洼洼,满地都是石子,害得我摔了一跤。吓,不怪你怪谁?” 张飞德听了,哭笑不得,正待说些什么,却不料游坦诚趁虚而入,振臂飞掠过来,一脚踢出,将张飞德踢得飞了出去,嘭的一声,一头栽进被他拳风轰出的泥坑里,似关文长一样,也摔了个狗啃屎,满头满脸都是沙土,张飞德一边爬起来,看着同样灰头土脸的关文长,不觉笑道:“二哥,咱们可真是难兄难弟呀,在天刀峰上,同样摔了个狗啃屎! 哎呀,人们都说自己挖坟自己埋,说的不就是我自己吗?嘿嘿,真好笑!” 众人一听,不觉哄堂大笑,雪无痕不禁摇头苦笑,暗道真是两个活宝! 第107章 追风踏雪行 拓跋川武艺超群,心狠手辣,乃是魔刀门的右护法,同时也是寒铁衣的三大弟子之一,跟随寒铁衣东征西讨,剿灭了几个武林门派,不少正道高手都死在他的银色战戟之下,所以拓跋川之名,在江湖上令人闻名丧胆。 二天前雪无痕几人闯上天刀峰时,寒铁衣正率领左右护法与精锐弟子,分批去攻打武当派与丐帮,所以雪无痕他们才得以闯到天刀峰顶上,不然连第一道山门,可能都闯不过去呢! 关文长不小心摔了一跤,刚刚爬起来,拓跋川便如风而至,银色战戟一抖,宛若一条银色狂龙,呼地刺了过来,要将关文长扎个透心凉! “二弟,小心!”雪无痕大声提醒,一个冰雪掌印呼啸而出,砰地将银色战戟震歪过一边,拓跋川恶狠狠地瞪了雪无痕一眼,恨声道:“姓雪的,等我杀了关文长,再去收拾你!” 雪无痕衣袂飘飘,傲然屹立,淡淡的道:“雪某恭候大驾!” 关文长平白无故摔了一跤,被魔刀门众人耻笑,本就窝火,这时听拓跋川说要杀他与雪无痕,更是怒气冲天,青龙偃月刀一抡,一道刀影如龙飚出,呼地横扫过去,大喝道:“拓跋川,纳命来!” 拓跋川大戟一挥,击溃偃月刀影,银色战戟与青龙偃月刀一碰,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拓跋川暗道不妙,急忙看时,只见银色战戟的戟尖,居然被青龙偃月刀削断了一截,不禁失声惊呼道:“哎呀,果然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拓跋川望着关文长手里的青龙偃月刀,眼神渐渐变得炽热起来,不觉生出贪婪欲望,便想将青龙偃月刀夺过来,据为己有。心想我若是有了这样的神兵利器,无异于如虎添翼,在华夏大陆,便可横着走,谁敢挡我? 于是,骤然欺身直进,大手一探,便要夺刀,身法奇快无比。 “贼子尔敢!” 关文长一声大喝,青龙偃月刀狂斩而出,锐利的锋芒刺破茫茫虚空,拓跋川心头一凛,急忙纵身闪避,而关文长则乘势进取,使出关公刀法来,大刀狂舞,连绵不绝地向拓跋川杀去! 刹时,青龙狂舞,刀影翻飞,狂风呼啸,大片大片的刀影重重叠叠,宛若雪山一般向拓跋川压去,锋芒毕露,所向披靡,魔刀门弟子吓得纷纷退避,以免成为刀下之鬼! “呀,好厉害!” 拓跋川虽然武功高强,论真正的战力,关文长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关文长手里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大刀,投鼠忌器,拓跋川也只能避其锋芒,挥舞大戟与关文长盘旋博斗。 关张琴儿与魔刀门三名高手激战,而雪无痕白衣翩翩,卓然屹立于演武场中,面对成百上千、如狼似虎的魔刀门弟子,凌然不惧,淡看风云起,笑傲九重天。 他,在给关张琴儿与天灵鸟掠阵,只要兄弟们有危险,立时出手驰援,决不让身边人受到伤害。 此时的雪无痕,无疑是关张琴儿的定海神针,雪无痕充当了守护者的角色。 不过,守护者的角色,很快便被打破。 突兀地,一股无形的气息悄然逼近,这股气息虽然无声无息,却异常的危险,给人如芒在背的感觉。 “呀,不好!” 雪无痕霍然转身,身后除了远处观战的魔刀门弟子外,并没有什么人。 但,那股危险的气息,却如影随形,似幽灵般,始终在背后萦绕不散,异常瘆人! “锵!” 一道血色光华冲天而起,七星饮血剑化作一道血色长虹,迅如闪电般向背后扫去,大有雷霆一击之势! “啊?好快的剑法!” 一声惊呼响起,雪无痕淡然转身,入目处,只见一个眼窝深陷,面目狰狞,枯如干柴的黑衣怪客,正在惊讶地望着他,望着雪无痕手里的七星饮血剑。 而那人的一条手臂,却在涔涔流血,显然是被雪无痕的七星饮血剑划破的。那些流出来的血液,化作一条血线,宛若一条细小的血蛇,向雪无痕射来,被七星饮血剑嗞嗞嗞地吸了进去。 长剑饮血后,更加明亮了,发出妖艳的光芒,宛若一条细小的血河,那个形如干柴的怪人见了,不禁悚然动容,惊呼道:“呀?这是……七星饮血剑?” “报上名来,受死!”雪无痕只有这几个字,算是回应他。 “云中鹤取你性命!” 形如槁木的怪人,说话更加简单粗暴,不但说出了他的名字,还针锋相对,要取雪无痕的性命。 云中鹤大有来头,他不但是寒铁衣的三大弟子之首,而且还是秘密筹建中的魔刀门分坛坛主,分坛建好后,云中鹤便可独霸一方,在分坛发号施令。 “好,那就试试看,到底谁取谁的性命!” 雪无痕一掌拍去,刹时雪花漫天飞舞,一个硕大的冰雪掌印呼啸而出,飞到中途却嘭的爆裂开来,一轮冰雪银月冉冉浮现,边缘处锋锐如刀,宛若圆形的魔刀,风驰电掣地向云中鹤斩去! “嘭!” 云中鹤大手一挥,一拳将冰雪银月击碎,突然道:“打住!雪无痕,听说你学的是华山派武功,华山的梯云步轻功乃天下一绝,云某想见识一下,敢不敢与我比试一番?” “与你比轻功?” 雪无痕星眸闪烁,沉吟道:“呃,比赛轻功,便要漫山遍野的跑,我离开这里,若是寒铁衣突然出手,击杀我的兄弟怎么办?” 此时天灵鸟己经不与寒铁衣纠缠了,寒铁衣宛若一尊魔神,傲然屹立在弯刀山庄顶上冷冷地道:“我只对你感兴趣,他们几个还不配老夫出手!” 雪无痕一想也是,凭寒铁衣的身份与盖世武功,以目前关张琴儿的武功,寒铁衣作为一代睥睨天下的大魔头,魔刀门的大教主,是不屑于出手对付关张琴儿他们的。 况且那天雪无痕与寒铁衣拼命,寒铁衣都不屑于使用玄铁弯刀,只是空手便将雪无痕击得坠下万丈深谷。 而此时关张琴儿均占据上风,只要寒铁衣不出手,料想他们不会有什么危险。 于是对天灵鸟道:“灵儿,你在这看着,关照一下我的兄弟与琴儿,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你仰天长啸几声,我便会回来的!” 天灵鸟在空中盘旋来去,观看关张琴儿的战斗,听了雪无痕的话,点头道:“痕哥,你去吧,去跟那个瘦鬼比赛轻功吧,有我在这罩着,他们不会有事的!” 哟呵,一只鸟儿,居然有这么大的口气?若是第一次见到天灵鸟这样说话,肯定认为它是在吹牛。不过若是看见这只鸟儿,连魔刀门的教主寒铁衣都敢戏耍,甚至口吐风刃与寒铁衣对攻的场面,就会相信它的话了。 话不多说,云中鹤见雪无痕交待完毕,喝了一声走,便即施展轻功,向山巅旭日东升之处跑去。 此人真的不愧为云中鹤之名,只见他衣袂飘飘,蹬枝踏草而行,异常迅疾,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一步便可飞掠出二三十丈远,穿云破雾,快如飞鹤,眨眼间便飞掠出去百佘丈远。 云中鹤为了展示自己超凡脱俗的轻功身法,还故弄玄虚,时而冲天而起,扶摇直上青云,仿若云中飞鹤;时而振臂平掠,大袖飘飘,俨如飞天蝙蝠,魔刀门众人见了,轰然叫好,为云中鹤鼓掌喝彩。 等云中鹤奔出二百余丈远,雪无痕才霍然起步,足踏大地,向前奔行,沉重而密集的脚步声,咚咚地响,步声如雷,宛若万马奔腾,刮起一阵狂风,搅得飞沙走石,尘土飞扬,犹如一条狂龙呼啸而过,直冲天际,异常震撼人心! 寒铁衣背后大氅迎风飞扬,宛若一尊魔神,巍然屹立于巨大的玄铁弯刀之上,傲然道:“雪无痕虽然也跑得挺快的,但是太过笨拙,步声如雷,怎比得上云中鹤的轻灵飘逸?看来他输定了!” “输你个鬼头,雪无痕肯定会赢,云中鹤这个死鬼,差不多便要死翘翘了!” 天灵鸟似是与寒铁衣有杀父之仇一般,就爱跟他对着干,立时怼了他几句。 “呀哈?你……” 寒铁衣怒发冲冠,便要发作,但转念一想,自己身份尊崇,怎能与这只鸟儿一般见识,跟它啰哩巴嗦地纠缠不清呢? 于是冷哼道:“懒得理你,臭鸟!” 天灵鸟连看都不看他,只是咕哝道:“我也懒得理你,臭人!” 话犹未了,却见雪无痕身法一变,居然足踏飞雪,御风而行! 远远看去,只见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风驰电掣,翩然而行,宛若一雪神尊者,降临人间,这是雪无痕在华山轻功梯云步的基础上,加入自己的冰雪之力,创造出来的轻功身法,今天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施展,立时赢得满堂彩! 关张琴儿与天灵鸟见了,全都欢呼雀跃起来,觉得异常震撼,因为他们也是第一次看见雪无痕施展这种轻功身法。 自己人自不必说,当然是热烈喝彩,为雪无痕打气加油了。 便连魔刀门弟子,看见雪无痕这样的轻功身法,惊为天人,也忍不住大声叫好,一时彩声如雷,震动九霄,搅得天刀峰上风起云涌! 第108章 激 战! 云中鹤正在全力奔行,蓦然听到掌声雷动,初时还以为自己轻功了得,惊世骇俗,众人是在给他喝彩呢,不觉心花怒放,更加卖力地表演。 仔细一听,又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只见在漫天飞雪中,雪无痕足踏冰雪掌印,乘风破浪而来,快如闪电,不禁叹道:“雪无痕雪无痕,果然是踏雪无痕哪!” “飕!” 眨眼间,一道白影从身边掠了过去,快如闪电,居然刮起一股狂风,云中鹤急忙奋起直追,冷森森地道:“雪无痕,你这是什么轻功身法?华山派的轻功没有飞雪的呀?” 雪无痕道:“这是本人独创的飞雪追风步,是在华山轻功的基础上,加以改进创造出来的。” 云中鹤身为寒铁衣的大弟子,不但继承了寒铁衣心狠手辣的特性,而且还是个心胸狭窄之人,听了雪无痕的话,不觉妒嫉起来,心中生发出杀人之念。 其实,不单止云中鹤,魔刀门弟子,大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手上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所以魔刀门在江湖上恶名昭彰,人人深恶痛绝,恨不得将其铲除歼灭。 雪无痕与云中鹤大显身手,二人你追我赶,在天刀峰顶上盘旋飞掠,一时难分胜负。 雪无痕白衣翩翩,仿若雪鹰一般;云中鹤黑衣大袖,俨如黑蝙蝠,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快速奔行,风驰电掣,搅得天刀峰上乱云飞渡、尘烟滚滚,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心比天高恨天低,轻功一展缩地成寸,雪无痕与云中鹤嫌天刀峰顶这个舞台不够大,于是二人便向山下跑去,跑到山下又奔腾上来,并且仰天长啸,宛若两条狂龙在天刀峰上呼啸来去。 初时云中鹤尚能与雪无痕齐头并进,一争短长。后来雪无痕发力,渐渐便将云中鹤甩在后面,云中鹤不觉恼羞成怒,便生出害人之心,于是悄无声息地拍出一掌,欲将雪无痕这个劲敌铲除!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雪无痕知道魔刀门的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辈,自然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云中鹤那一掌眼看便要拍在雪无痕的背上了,雪无痕霍然转身,一掌拍出,雪花飞舞,嘭的一声,将云中鹤震得横飞出去,暴喝道:“卑鄙小人,居然暗中偷袭,在我背后下黑手?” 云中鹤使了个千斤坠的身法,轻飘飘地落下来,鬼眼般的目中射出两道瘆人的寒光,冷森森的道:“雪无痕,你以为我单只是与你比赛轻功吗?你太天真了,现在把你引开,就是想逐个击破,你们都得死!” “啊,不好,兄弟们有危险!” 雪无痕心急如焚,蹬花踏叶,宛若一道白烟,风驰电掣地向山上掠去。 云中鹤双脚一跺,似穿云鹤般,飕地飞射上来,枯瘦的大手仿若一只强劲有力的铁爪,径朝雪无痕头顶抓下,喝道:“留下来吧你!” 陡然间,一条长腿似从天外飞来,气势如虹,云中鹤侧身闪过,雪无痕又一掌拍出,轰的一声,一条冰雪幻化的银白雪龙张牙舞爪扑来,云中鹤大吃一惊,还以为是天降真龙,就地一滚,避了开去。 呼啸而出的雪龙击不着云中鹤,一往无前冲了出去,轰的一声,居然将前面一棵参天大树击断,轰隆隆地倒下来,刹时枝叶横飞,乱石穿空,溅起滔天尘土! 云中鹤心中凛然,大手一挥,玄铁弯刀呼啸而出,凌厉的刀锋割破苍茫虚空,飞到中途,却又幻化出三柄弯刀,从三个方向包抄过来,让雪无痕避无可避,欲一举斩杀雪无痕! 面对风驰电掣飞泻过来的三柄弯刀,雪无痕巍然不惧,双掌一推,三个冰雪掌印呼啸而出,砰砰砰地将那三柄弯刀撞了开去。 紧接着,一道血色光华冲天而起,在那妖艳的血色光华中,七颗星辰闪烁着圣洁的光辉,幻化为一道血色幻影,没入云中鹤的体内! “咔嚓!” 云中鹤的身子,被七星饮血剑从头直线劈下,似刀劈竹子般,陡然从中裂开,喷薄而出的血液,化作一道血色瀑布,被七星饮血剑吸了过来,一瞬间便吸干了,而云中鹤的两爿尸体才嘭的倒下来! 长剑饮血,剑更明亮,发出妖异的光华。 至此,作恶多端的云中鹤,己经血溅五步,殒命当场。 杀了云中鹤后,担心关张琴儿的安危,怕他们被寒铁衣他们杀了,雪无痕展开卓尔不群的轻功身法,宛若一抹流云,风驰电掣地向山上掠去,一路上的花草树木急速地向后倒退,瞬间远去。 远远地,便听到天刀峰巅上杀声震天,张飞德的大喝声似惊雷般传来,显然魔刀门弟子正在攻打关张琴儿他们。 想起上千名魔刀门弟子,举着寒光闪闪的玄铁弯刀围攻关张琴儿的情景,雪无痕便一阵心惊与后悔,悔不该与云中鹤比赛轻功,若是关张琴儿他们有什么闪失,他绝不能原谅自己,因为这三人都是他的兄弟与恋人,是现今世上,除了师父外最亲近的人,雪无痕绝不能让他们出事! 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雪无痕希望关张琴儿能挺住,不要出事,自己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去驰援。 雪无痕最担心的是魔刀门教主,若是寒铁衣亲自动手,以他武尊巅峰的修为,从境界上便可完全碾压关张琴儿,何况寒铁衣的弯刀绝技神出鬼没,举世无双,犹如死神的镰刀,世上谁能避得过?谁敢与他争锋芒? 当雪无痕赶到天刀峰顶上之时,眼前一幕不禁让他看得提心吊胆,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只见面前黑压压一片,上千名魔刀门弟子如狼似虎般,向关张琴儿他们扑杀过去,敌人攻势如潮,上千柄弯刀如蝴蝶般,翩翩飞舞,闪烁着瘆人的寒光,在空中盘旋飞掠,弯刀呼啸的声音无比的凄厉,令人触目惊心,脊背骨发凉! 而且,关张琴儿三人似乎都受伤了,他们身上血迹斑斑,也不知道那些血是他们的,还是敌人的? 天灵鸟好象也受伤了,翅膀上的羽毛都被削断了几根,还不时渗出血来,但天灵鸟却异常强悍,一边在空中盘旋飞掠,躲避催魂夺命的玄铁弯刀,一边咻咻咻地吐出风刃来,向魔刀门弟子杀去! 并且,老气横秋的天灵鸟,还喋喋不休地对那些魔刀门弟子喝骂道:“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狗杂种,看老子不杀死你们! 我杀我杀,杀杀杀,杀死你们这些没有屁股眼的乌龟王八蛋!” 看到面前的情景,雪无痕不觉气愤填膺,热血沸腾,仰天一声长啸,大喝道:“二弟三弟琴儿灵儿,我来了!” 纵身一跃,犹似猛虎般,望那乱刀丛中扑去,冲入如狼似虎的敌人中间,双手左右开弓,左手连拍,雪花漫天,一条条冰雪狂龙呼啸而出,张牙舞爪地向魔刀门弟子撞去。 右手挥舞七星饮血剑,一道道血色光华冲天而起,啸傲苍穹,无情地斩杀敌人! 冰雪狂龙奔腾怒卷,与七星饮血剑纵横交错,所到之处,敌人惨叫连连,不少魔刀门弟子或是被冰雪狂龙撞飞,或是被七星饮血剑无情地杀戮! 雪无痕一人一剑,犹似虎荡羊群般,所过之处,惨叫连连,血花飞溅,一颗颗人头冲天而起,一具具尸体砰然倒下,以摧枯拉朽之势,击得敌人溃不成军! 不多时,便有上百个魔刀门弟子被他斩杀,人头遍地滚,血流欲成河! 看见雪无情强势来援,关张琴儿立时精神大振,张飞德一边舞动丈八蛇矛,长枪纵横交错,无情地向敌人杀去,一边哇哇大叫道:“还是大哥厉害,一上来便杀了那么多恶人。二哥琴儿,咱们杀呀,杀他个血流成河,杀他个鬼哭狼嚎!” “好,咱们杀呀,杀他个痛快,杀他个尸积成山!” 关文长陡觉精神一振,一声大喝,挥舞青龙偃月刀,一道道巨大的刀芒冲天而起,在那刀芒中,偃月浮沉,银月如雪,一条条青龙刀影喷薄而出,飕飕飕地杀向魔刀门弟子。 看着雪关张兄弟三人大显身手,江月琴亦振起神威,此时的她,仿若化身为风刃女神,但见她十指连扬,风刃漫天,一道道风刃,仿若透明的长剑,咻咻咻地飞射出去,与玄铁弯刀争锋,与敌人对攻,魔刀门弟子都不敢靠近她,只是围着她,远远地发出弯刀,与江月琴厮杀。 江月琴现在己是巅峰武师境强者,气息异常强大,那些风刃射出去,穿破茫茫虚空,射在地上时,如刀剑斩地,只听砰砰地响,居然将坚硬的地板刺出一个个窟窿! 现在漫天风刃飞射,更是令人防不胜防,魔刀门弟子被风刃射中后,非死即伤,刹时鬼哭狼嚎,血流满面,瞬间倒下一片! 雪无痕长发飞扬,白衣翩翩,一人一剑,犹似虎荡羊群般,一边无情地向魔刀门弟子杀去,一边喝道:“寒铁衣,原先云中鹤要与我比赛轻功之时,你说过只对我感兴趣,不会对我的兄弟出手,怎么出尔反尔?让你的人攻打我的兄弟们?” 第109章 魔刀绝杀阵 寒铁衣如一尊山般,依然屹立于巨大的弯刀之上,冷哼道:“雪无痕,我只说我不出手,并没有说不让我的人出手呀? 况且,这是在天刀峰上,我的地盘我做主,我想怎样就怎样,你能奈我何?” “你……无耻匹夫!” 雪无痕指着寒铁衣,想不想堂堂一代宗师,叱咤风云的人物,居然如此耍赖皮! 原来,魔刀门的左右护法己被关张兄弟击败,游坦诚与拓跋川二人都受伤了,寒飞雪大战江月琴,由于江月琴射出漫天风刃来,寒飞雪的处境也岌岌可危,寒铁衣担心女儿受到伤害,便命令众弟子围攻关张琴儿三人,关张琴儿寡不敌众,幸亏雪无痕及时赶到,并强势岀手击杀了不少人,这才缓解了关张琴儿的压力。 望着勇不可挡的白衣少年,寒铁衣居然生出爱才之念,言道:“雪无痕,你……也算是一个人物,世上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你我不共戴天,不然老夫真想邀请你加入我们,一起打天下呢!” 雪无痕正待说话,天灵鸟却抢先骂道:“寒铁衣你臭不要脸,老不死的东西,居然看上了小白脸,我呸!” 雪无痕不禁哑然失笑,寒铁衣却气得七窍生烟,头发胡子刷地竖立起来,犹似刺猬一般,大手一挥,玄铁弯刀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道弯月残影,斩破茫茫虚空,呼啸震天地向天灵鸟杀去! “飕飕飕!” 寒铁衣不愧为一代魔头,出手就是不凡,玄铁弯刀脱手飞出后,不但盘旋飞射过来,而且呼啸的弯刀还激起一溜溜旋风,罡风如涟漪般扩展,凌厉刺骨,令人胆寒! “灵儿小心!” 雪无痕急忙提醒,天灵鸟表面上大大咧咧,还不时破口大骂寒铁衣,但它也知道寒铁衣的厉害,一见寒铁衣掷出弯刀杀来,立时掉头就走,并呱呱叫道:“哎呀,不得了啦,老寒头杀人啦!” 玄铁弯刀如有灵性般,在空中盘旋一圈,折了一个弯,又风驰电掣地向天灵鸟杀去,快如闪电! “哎呀不好!” 天灵鸟一声怪叫,急忙振翅高飞,冲天而起,但仍是被那凌厉的刀芒在翅膀上扫了一下,刹时羽毛纷飞,血溅长空! “痕哥,我受伤了!” 天灵鸟似是一个被人欺负的孩子,要找大人安慰一样,摆脱玄铁弯刀的纠缠后,掉头俯冲下来,轻轻地落在雪无痕的肩膀上,雪无痕快速为它止血敷药,安慰它道:“灵儿,先到乾坤戒里面养伤吧!” 天灵鸟眨巴着一双黑宝石般的小眼睛,撒娇道:“痕哥,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帮我杀了寒铁衣这个大坏蛋哦!” 雪无痕抚摸着天灵鸟的翅膀,柔声道:“好的,灵儿,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好好教训他一顿!” 天灵鸟听了,才乖巧地钻进雪无痕的乾坤戒里,在里面安心养伤。 魔刀门弟子虽然人数众多,弯刀呼啸,异常厉害,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 但是雪无痕四人,个个都是巅峰武师境强者,个个强大无比,而且四人杀意冲天,又有青龙偃月刀与七星饮血剑这样的神兵利器,更是如虎添翼。 张飞德勇猛无比,嗷嗷嚎叫着,如同一头猛虎不顾一切地向敌人杀去;江月琴的漫天风刃更是防不胜防,所以雪无痕四人,犹似虎荡羊群般,杀得魔刀门弟子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寒铁衣大氅飘飘,仿若一尊睥睨天下的魔神,在巨大的弯刀尖上傲然屹立,俯瞰芸芸众生。 看见魔刀门弟子死于非命,被雪无痕四人杀得几乎精光,寒铁衣居然无动于衷,只是漠然地仰望长空,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战斗行将结束,偌大的演武场上,魔刀门的人,只剩下寒飞雪、游坦诚与拓跋川等几个活人了,其他的魔刀门弟子都被雪关张与江月琴歼灭。 “寒铁衣,该你了。” 雪无痕双掌一推,刹时雪花漫天,一条巨大的冰雪狂龙呼啸而出,裹挟着雷霆万均之势,扶摇直上青云,径朝寒铁衣扑去,欲将他生生撕裂! “你们还不配与我交战,先过了我的魔刀绝杀阵再说吧!” 寒铁衣云淡风轻地轻轻一挥手,一个磨房大的掌影临空拍下,嘭的一声,便将那条冰雪幻化的狂龙击碎了! 刹时雪花漫天,强劲的气浪冲击波如潮水般席卷而出,一泻千尺,搅得飞沙走石,连弯刀山庄的檐角都被掀翻了,轰隆隆地倒下来! “啊,好厉害!”关张琴儿与寒飞雪等人,均露出惊色。 就在这时,寒铁衣又一掌拍下,硕大无朋的掌影,宛若魔神的巨掌,嘭的一声,重重地拍在地上。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寒铁衣一掌拍下,似往平静的湖里扔了一块石头,地面上居然泛起一圈圈涟漪,涟漪越扩越大,直达演武场中央。 “轰!” 一声爆响,演武场中央突然冲起一道光华,光华冲天,直冲云霄。 紧接着,大地陡然裂开,似是打开地狱之门一般,居然从地下飕飕飕地射出两三百个黑衣怪客来! 这些黑衣怪客一身黑衣黑甲,连脸上都戴着黑色的面罩,宛若地狱里蹦出来的凶灵,一个个浑身散发出凶戾而血腥的气息! 显然,这些黑衣怪客,都是身经百战之人,他们都是踏着无数人的尸体走出来的,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许多人的鲜血! “好奇妙的机关!” 看着演武场中央裂开的大地,又缓缓合上,最后居然严丝合缝,浑然一体,似乎从来就没有裂开过一样。雪无痕不禁道:“这才是魔刀门的精锐之师!” 看着那些从地下窜出来的黑衣怪客,张飞德道:“怪不得上千名魔刀门弟子,这么快就被咱们杀光了,原来那些只是普通弟子,精英还在后面呢!” 这些身穿黑色甲胄的黑衣怪客,不愧是魔刀门的精锐之师,他们个个训练有数,刚从地下飞掠出来,便即摆成阵型,将雪关张琴儿围困起来。 摆好阵型后,其中一个鹰钩鼻子的人阴恻恻地道:“雪无痕,天刀峰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明年今日便是你们的忌日,今天你们插翅难飞,必死无疑!” “未必!”雪无痕淡然置之。 鹰钩鼻子者冷哼道:“未必就试试!” 话落。 刀出! 锐风急啸! “飕飕飕……!” 十柄玄铁弯刀急泻而出,幻化为十道寒光惊天匝地卷来。 “咔嚓!” 一声轻响,那十柄弯刀飞到中途却又突然一分为二,十把弯刀瞬息变成了二十把! 原来--- 还有刀中刀! 弯刀--- 风驰电掣的飞刀铺天盖地卷来。 这是要命的弯刀! 这是催魂夺命的飞刀! 怎能隐忍不发? 怎能坐以待毙??? 险恶的环境激起了雪无痕的万丈雄心,激起了他那桀骜不驯、不屈不挠的昂扬斗志! 在漫天刀光里。 “昂!” 蓦地,天刀峰上突然响起一声荡人心魄的吟啸,一条白影冲天而起,那白衣人身如游龙,宛若幻影,在闪展腾挪中边避飞刀,边举掌下劈。 他的掌风霍霍,如闷雷惊炸,神勇无比,那些黑衣刀客无不面露惊容,又有十人加入战团,双手连扬,将玄铁弯刀飕飕飕地抛掷出去,欲击杀雪无痕。 同时催动内力,发刀发得更快更猛了,玄铁弯刀发出时,带起一溜溜的罡风,宛若湖面上荡起一层层波浪。 这些,就算是波浪。 也是刀光里的波浪! 是催魂夺命的波浪!! 众刀客如同耍杂技一般,双手齐抖连扬,接刀频频,接了又发,发了又接。 在一旁掠阵的黑衣怪客也不再观望,飞掠过来围成一个圆圈,团团把雪无痕围在核心,个个双手齐振,弯刀飞射,带出阵阵刺耳锐啸,巍峨宏大的天刀峰上,刹时刀光如雪,一片片白森森的寒芒,宛若漫天飞舞的蝴蝶,在天刀峰上盘旋飞舞,滔滔不绝! 玄铁飞刀过之处,刮起一阵阵无形的罡风。 罡风凛冽,激荡长空,犹如万重波浪,翻飞激溅,令人生寒! 场面之震撼,古今少有,人间罕见,端的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 玄铁弯刀,是用千丈寒潭的玄铁打造而成,韧性极强,其利无匹,乍一看,似是只有一把刀,其实刀中还有刀,受使刀人手法支配,刀到中途可以一分为二或更多,一刀变两刀、三刀……,令人防不胜防。 因为是用深潭玄铁打造的,玄铁弯刀发出时寒气逼人,加以用内功催动发刀,从而形成了一股股无形的罡气刀风,其寒更甚,侵肌入骨! 魔刀绝杀阵的站位非常巧妙,极尽变幻之能事,数十数百人相互穿插,如走马灯灯般来回迂动,互为声援,我发你接,你接我发,弯刀遮天蔽日,形成了天罗地网般的弯刀阵,让入阵之人顾此失彼,前后左右难以一一兼顾。 入得此阵,除非被围攻之人有通天本事,否则想在魔刀绝杀阵中全身而退,难比登天! 其实,进入魔刀绝杀阵中,别说全身而退了,能够活着出来,己经算是奇迹了! 所以雪无痕他们的处境,异常的凶险,说不定天刀峰巅,便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第110章 天 劫 铁血豪情冲天起, 敢叫日月换新天。 面对漫天飞舞的玄铁弯刀,面对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刀绝杀阵,雪无痕无所畏惧,只见他宛若游龙,白衣翩翩,在空中盘旋飞掠,左手轰出一条条冰雪狂龙,将飞射过来的玄铁弯刀击飞出去,右手挥舞七星饮血剑,长剑如虹,向那些黑衣怪客杀去。 七星饮血剑锋芒所向披靡,随着雪无痕的一次次挥手,随着一道道血色光华的绽放,那些黑衣怪客不断有人中剑身亡,惨叫声此起彼伏,一颗颗人头冲天而起,一篷篷血花飞溅,瞬间染红了地面! 虽然不断有人倒地身亡,但那些黑衣怪客却面无表情,依然镇定自若,不停地发射飞刀袭击雪无痕,江月琴见了暗暗吃惊,心道好凶悍的人,他们必定经过异常严酷的训练,踏着无数人的尸体与鲜血,才养成这样冷酷无情、镇定自若的性格。 魔刀门,真是一个魔鬼般的门派呀! 雪无痕气势如虹,迎击魔刀绝杀阵,张飞德发一声喊,抄起丈八蛇矛,亦勇猛冲向前去,长枪挥舞,纵横来去,宛若狂狮一般,一边格挡飞射过来的玄铁弯刀,一边大喊大叫着,无情地击杀那些黑衣刀客。 “噗噗噗……” 一声声惨叫响起,不断有人中枪,那些黑衣刀客被张飞德挑得满天飞,瞬间便刺杀了十多人。 寒飞雪见了不禁心惊,轻呼道:“好勇猛的张飞德,不愧是猛张飞后人!” “大哥三弟,我来也!” 关文长吆喝一声,抡起青龙偃月刀,亦向那些黑衣怪客杀去,刀芒惊天,青龙偃月,无情地斩落,只听嘭的一声爆响,挡者披糜,一刀下去,居然将那一条线上的三人斩爆了,刹时血肉横飞,惊倒了一片人! “好厉害的青龙偃月刀!” 那些黑衣刀客看着神威凛凛的关文长,看着光华耀天的青龙偃月刀,不禁露出骇然之色! “杀呀!” 打铁趁热,看见雪关张兄弟三人,如虎荡羊群般击杀敌人,江月琴娇叱一声,十指连扬,风刃漫天,也杀向前去。 风刃如刀,无声无息,无形无质,令人防不胜防,不多时,便有十多人伤在江月琴的风刃之下。 在雪无痕四人的强势反击下,不到半个时辰,那些黑衣怪客便被他们杀了一半。 这些黑衣刀客,乃是魔刀门的精锐之师,寒铁衣历经多年才培养出来的,若是全都死了,等于毁去了魔刀门的根基,现在他们被雪无痕四人杀得死伤大半,原本一直稳如泰山的寒铁衣终于坐不住了! 只见他怒发冲冠,嗷的一声大吼,大手一挥,将山庄顶上那柄巨大的玄铁弯刀抄了起来,猛地一挥,暴喝道:“杀!” 这柄巨大的玄铁弯刀,本是作为魔刀门的标志,安插在弯刀山庄上的,现在被寒铁衣拔起来挥刀斩出,刹时,一道巨大的刀影从天而降,仿若一挂银河自九天斩落,强大的气机汹涌澎湃,鬼神皆惊,令得天地都在颤动! “二弟三弟琴儿,闪开!” 一见寒铁衣出手,雪无痕急忙纵身跃起,将关张琴儿推开,那一道刀影斩不着他们,径直斩在地上,轰隆隆一声,刹时飞沙走石,土浪翻滚,如潮水般向两边席卷而出,一泻千丈! 等翻滚的尘土散去,人们惊讶地发现,地上居然被那道巨大的刀影,斩出数十丈深的鸿沟! 鸿沟横跨巅峰,直达山门,宛若一条长河,向山下蔓延! 众人见了,全都骇然,胆大包天的张飞德也不禁惊呼道:“哎呀妈呀,乖乖不得了,武尊巅峰的强者,果然非同小可,老寒头果然厉害!” 话犹未了,眼前一黑,一片黑压压的乌云从天而降! “哎呀,怎么回事?” 张飞德只觉匪夷所思,好端端的,天上怎么掉下一片乌云来? 但是,那朵乌云瞬间便不见了,出现在眼前的,赫然便是魔刀门教主寒铁衣! 原来,从天而降的不是什么乌云,是寒铁衣那件黑色大氅! “雪无痕,你们杀了我那么多弟子,我要你们给我的弟子陪葬!” 寒铁衣落在地上后,目光凌厉地望着雪无痕,并释放出武尊境的气息来,想以境界上的优势,从心理上压垮雪无痕,将其摧毁!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最高境界。 但,雪无痕却无所畏惧,面对寒铁衣,面对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雪无痕的战意在沸腾,热血在燃烧! 他渴望一战! 他要给楚天河报仇! 这一天,他己等了很久,他要一战! 一战决生死,只有寒铁衣死了,才能报答楚天河的大恩,才能告慰楚天河的在天之灵! 虽然雪无痕知道,寒铁衣武功盖世,弯刀绝技出神入化,又是武尊巅峰的强者,想要杀他无异于痴人说梦,几乎不可能。 但他无惧! 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 他要做别人不敢做的事,他要做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既然己经到了虎山,就要有杀虎的信心与勇气! 武者无畏,勇往直前! “嗯?” 寒铁衣眉毛一挑,目中倏地射出一缕寒芒,他也感受到了雪无痕身上浓浓的战意,不觉一怔,想不到比他低了整整一个大境界的人,居然无惧于他,还有如此浓郁的战意! 寒铁衣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他是高高在上的魔刀门教主,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将武尊巅峰的气息释放出来,如潮水般席卷而出,汹涌澎湃地向雪无痕扑去! 他要将雪无痕淹没,要以境界上的巨大优势,将雪无痕的信心摧毁,将雪无痕的战意扑灭! 但雪无痕依然无惧,也释放出巅峰武师的气息来,与寒铁衣抗衡,与巅峰武尊境强者抗争! 此时雪无痕体内的气息汹涌澎湃,仿若有一头猛虎,欲冲破牢笼,破笼而岀一般! “嗯?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又要突破了?”雪无痕心中轻语。 这时,风云突变,天刀峰上风起云涌,乌云压顶,并有电闪雷鸣,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象。 而且,这些乌云都只笼罩在雪无痕一人头上,那些闪电也是瞄准了雪无痕,似欲将他轰杀! 看着突然岀现的天地异象,众皆骇然讶异,只觉匪夷所思。 江月琴抬头仰望着黑压压的乌云,轻语道:“咦?奇怪,好好的天气,怎么突然风云变幻,电闪雷鸣?真是莫名其妙!” 雪无痕脸上却露出亢奋期待之色,还有一些紧张,似乎他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嗯?难道他又要突破了?这么快又要晋升到武尊境了?” 寒铁衣先是一惊,而后又哈哈大笑道:“雪无痕,恭喜你即将晋升到武尊境了,只是你没有机会享受武尊境的尊荣了,现在天劫来了,就让老天爷来收拾你吧,哈哈哈!” “啊?天劫?” 望着天上咆哮翻滚的雷电,关张琴儿均无比的震惊,关文长对雪无痕道:“大哥,你要晋升到武尊境了?” “是的!”雪无痕点了点头,蓄势待发,等待天劫降临。 关张琴儿一起冲到雪无痕身边,异口同声地道:“大哥,我要跟你一起渡劫,对抗天罚!” 寒铁衣脸上露出有趣的神情,嘿嘿狞笑道:“真是义盖云天的好兄弟呀,有难同当,你们便一起接受天罚,一起灰飞烟灭吧,哈哈哈哈!” “轰隆隆!” 乌云压顶,天上的雷电咆哮,电蛇翻滚,随时便要劈下来! 看见关张琴儿义无反顾地冲过来,要与自己共渡天劫,雪无痕异常感动,心中升腾起一抹抹暖意。 但是,雷霆之威,岂是人力可以抵挡的?难道真要兄弟们陪着自己,一起送死? 雪无痕自然不会这么自私,只见他双臂一振,蓦地将关张琴儿推出数十丈外,大喝道:“你们走开,不要无辜送死!” “大哥,不要哇!” 关张琴儿身不由主地飞出数十丈外,望着天上翻滚不息、轰隆隆的雷电,他们脸上都露出绝望之色! 双脚刚一落地,关文长张飞德与江月琴,不约而同地又向雪无痕冲去,他们要与雪无痕共渡天劫,同生共死! 就在这时! “轰!” 电闪雷鸣,一道水缸粗的电蛇冲破黑压压的乌云,以雷霆万均之势,径朝雪无辜头顶劈了下来! “啊?大哥!” 看着水缸粗的电蛇向雪无痕劈了下来,关张琴儿不禁魂飞魄散,他们都绝望地闭上眼睛,不敢看雪无痕灰飞烟灭的样子! 张飞德更是哇哇叫道:“完了完了,那么大的电蛇劈下来,大哥死定了,呜呜呜,大哥,你不要死呀!” “昂!” 蓦地,一声长啸响起,响彻云霄,与雷电争鸣,惊天动地! 在那震撼人心的长啸声中,雪无痕双掌猛地一推,刹时雪花漫天,一条冰雪幻化的巨大雪龙,冲天而起,扶摇直上,迎向从天而降的电蛇! 而且,冰雪狂龙的尾巴正好指向寒铁衣! “轰!” 冰雪狂龙与从天而降的电蛇猛地一撞,发出一声惊天巨响,冰雪狂龙陡然爆炸开来,化作漫天的雪花,向天刀峰上飘落。 第111章 再战寒铁衣 水缸那么粗的电蛇,被冰雪狂龙迎头撞击,虽然溃散了大部分,但它余势不衰,仍有一条水桶那么大的电蛇,向寒铁衣劈了下来! “啊?不好!” 以为雪无痕必死无疑,正在哈哈大笑的寒铁衣,陡然觉得头皮一阵发庥,似被洪荒猛兽盯着一般,急忙纵身一跃,跳了开去。 但,仍是晚了一步! “轰!” 雷电之威,快如闪电,谁能躲避?虽然寒铁衣躲开了粗大电蛇的当头一击,但是仍被电蛇尾巴击中,寒铁衣只觉浑身一僵,身上的衣服与大氅噼里啪啦地响,在一片火光中,瞬间化为灰烬! 寒铁衣的头发胡子也被烧光了,瞬间变成一个不伦不类的光头和尚,黑不溜秋的,异常滑稽搞笑,令人啼笑皆非! 这还不算,水桶粗的电蛇击不着寒铁衣,径直击在地上,轰地一声爆响,居然将地上击出一个巨坑,刹时飞沙走石,乱石穿空,翻滚的土浪冲天而起,将寒铁衣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待尘烟散去,一个灰头土脸、光溜溜的人显现出来,这个人身无寸衣,头发胡子都没有了,面带惊惶恼怒之色。 这个灰头土脸的人,便是魔刀门教主寒铁衣! 幸亏他穿着护身铁甲,遮住了隐私部位,要不然身无寸衣的他,便要赤/身/裸/体地呈现在众人面前了,若是那样的话,恐怕寒铁衣便没脸活在世上了! 饶是如此,寒铁衣亦觉得没脸见人,恼羞成怒的他,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他玛的雪无痕,你自己渡天劫便渡天劫呗,关我屁事,干嘛引雷电来劈我?” 同时他也觉得纳闷,怎么雪无痕的天劫雷电那么大那么猛?当初他晋升到武尊境渡天劫时,雷电可没有那么大的,只是降下竹子那么粗的电蛇与一片雷电潮汐而己。 其实,渡天劫的事情,因人而异,每个人的天劫都不一样,有些人甚至没有天劫,便顺利晋升到武尊境了。 而有些人过不了天劫这一关,承受不了雷霆之威,就此陨落了,所以武尊境的强者,少之又少,若能安全度过天劫这一关,必将雄霸一方,从此呼风唤雨,受人尊崇,世人仰望。 看见寒铁衣灰头土脸、身无寸衣,而且原本满头长发的寒铁衣,现在居然光溜溜,象烤芋头般黑不溜秋,不伦不类的样子,众人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而当看到寒铁衣爆粗口,破口大骂,众皆哗然,想不到堂堂的魔刀门教主,一代宗师,武尊巅峰的高手,居然不顾形象破口大骂,真是匪夷所思! 寒飞雪都觉得羞愧难当,背过脸去,不忍看父亲的狼狈不堪模样。 张飞德胆大包天,想说就说,想笑就笑,不管你是魔刀门教主,还是皇帝老子,见状哈哈大笑道:“哈哈,大家快来看哪,寒铁衣被烧成光猪了,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呀,乌龟王八蛋哪!嘻嘻,哈哈,笑死我了!” “张飞德,你……” 寒铁衣大窘,急忙从乾坤戒里取出衣服来穿上,一时忙乱岀错,居然取出一顶绿帽子戴在大光头上,众皆愕然,魔刀门弟子见了想笑又不敢笑,仍是装出视而不见的样子,但是心里却笑得不行。 张飞德又哈哈大笑道:“哈哈,寒铁衣,铁公鸡,乌龟戴绿帽,老婆偷汉子,呀哈,丢脸丢到家了!” 江月琴也使出说书的本事来,樱桃小嘴一张,声若银铃,滔滔不绝地道:“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雪无痕,渡天劫,巧运乾坤挪移功,卸去五雷轰顶祸。 轰地一声惊天响,魔刀教主成了替罪羊,寒铁衣变成铁公鸡,头戴绿帽子,不伦不类似乌龟……” “你,欺人太甚!” 寒铁衣气得七窍生烟,滚滚浓烟从嘴巴鼻子喷了出来,似个老妖怪一般,大嘴一张,更是吐出一口老血来! 而这时,异象再现,天刀峰上乌云密布,电弧翻滚,噼里啪啦,电芒飞窜,瞬间便凝聚成水桶般粗大的电蛇! “轰隆隆!” 一声惊天炸响,电蛇光芒万丈,宛若惊天长虹,从天而降,向雪无痕劈来! “呀?又来了!” 又再面对雷霆之罚,雪无痕非但毫无惧意,脸上反而露出一抹邪异之色,春风满面地望着寒铁衣,笑吟吟道:“寒铁衣,晚辈再送你一件大礼!” “还来?我可不要了!” 寒铁衣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形象了,咻地飞掠进弯刀山庄躲避起来。 “狂龙在天!” 雪无痕大喝一声,双掌猛地一推,一条冰雪狂龙呼啸而岀,直冲云霄,径朝力劈而下的电蛇撞去,而冰雪狂龙的尾巴,正好对准了那些黑衣刀客。 “轰!” 粗大的电蛇与冰雪狂龙猛地一撞,爆发出一团巨大的烈焰,宛若一轮巨阳,怒耀苍穹,刹时雪花纷飞,噼里啪啦的电芒伴随着雪花漫天飞舞。 被那冰雪狂龙迎头一撞,粗大的电蛇只剩下一小部分,幻化为无数电弧,顺着雪龙尾巴劈下,径朝那些黑衣刀客轰去! “哎呀,不好!” 看见漫天电弧轰杀下来,那些黑衣刀客吓得魂飞天外,乱纷纷地一哄而散,但仍是晚了一步,但听噼里啪啦一阵爆响,伴随着一阵惨叫响起,不少黑衣刀客都被电弧击中,浑身痉挛,身上的衣服瞬间成为灰烬,一个个光溜溜的,都成了光猪模样,让人啼笑皆非。 不过,由于这些黑衣刀客,乃是魔刀门的精英弟子,也是寒铁衣的秘密武器,他们的身上都穿着软甲,要不然真的是赤/身/裸/体了! 惊雷声响过之后,天上乌云尽去,闪电消失,又恢复了天朗气清的景象。 寒铁衣躲在弯刀山庄里,偷偷探出头来看见那些黑衣刀客,见他们身上浓烟滚滚、灰头土脸的样子,终于有人似他那样,自己不是唯一的倒霉蛋,忍不住失声笑道: “哈哈哈,这些笨蛋不懂得早些逃跑,让那电蛇击中,一个个都成了光猪模样,笑死我了!” 那些黑衣刀客听了,又气又恼,又不敢发作,一个个哭丧着脸,似死了爹娘一般,赶忙取出衣服来穿上。 雪关张琴儿四人却哄堂大笑起来,张飞德一边笑一边哇哇叫道:“电得好,炸得妙,炸得呱呱叫,魔刀门全都成了光猪猪!” 一场腥风血雨的滔天杀戮,却变成了笑料百出的地方,令人啼笑皆非。 “嘭!” 一声爆响,一股强横的气息自雪无痕身上爆发出去,形成一股狂风,以雪无痕为中心,似潮水般向四面八方扩展,瞬间席卷全场,刹时红尘滚滚,土木横飞,乱石穿空,景象惊人! “砰砰嘭嘭……” “哎呀哎呀……” 被那股狂风猛地一撞,关张琴儿与那些魔刀门弟子,全都掀飞岀去,砰砰嘭嘭地摔倒在地上! 而雪无痕却衣袂飘飘,长发飞扬,宛若一尊神明,傲然屹立于风暴中心。 至此,雪无痕己突破晋升到武尊境了! 望着雪无痕那傲然屹立的身影,众人均充满了敬畏之心,关文长大拇指一挑,大声道:“大哥就是大哥,够霸气!” 江月琴与张飞德站了起来,赶忙过来向雪无痕贺喜,张飞德哈哈笑道:“大哥,你现在也是武尊境强者了,可以与寒铁衣一战了,哈哈哈!” “哼,真的能与我一战吗?” 陡地,一道冷森森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却震人耳膜,在天刀峰上回荡。 张飞德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时,面前已多了一人,那人身披大氅,一袭黑衣,宛若魔神降临一般,充满了无以伦比的霸气与凶煞之气。 只是,此人头上戴着一顶绿帽,给人不伦不类的感觉,破坏了那种威严的氛围。 此人便是魔刀门教主寒铁衣! 寒铁衣一脸阴鸷地望着雪无痕,目光冷冽如刀,咬牙切齿的道:“雪无痕,别以为你晋升到武尊境,便有多么的了不起! 哼,你别忘了,我可是巅峰武尊境强者,比你高了两个等级,你在我面前,依然不堪一击!” 雪无痕连看都不看他,平静地道:“多说无益,战吧!” 这一刻,浓浓的战意又再升腾而起,热血又再沸腾,铁血豪情冲天涌,他要一战定乾坤! “唔?好强的战意!” 寒铁衣大手一挥,他背后那件大氅便似泰山一般压来,黑压压一片! 而且,那件大氅一挥,居然刮起一阵狂风,刮得天刀峰上飞沙走石,乱云飞渡,景象惊人! 雪无痕伸手一挡,被大氅的边缘在手腕上一划,只觉一股巨力袭来,宛如刀削一般疼痛,雪无痕不禁大吃一惊,暗道不愧是巅峰武尊境的高手,一件布衣居然可以发挥出如此大的威力,真的是化腐朽为神奇! 寒铁衣此时真的将那件大氅当成了兵器来使用,只见他双手舞动大氅,宛若一块巨大的盾牌,舞出千重幻影,狠狠地向雪无痕砸来,力道生猛,搅得风起云涌,狂风呼啸,一派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象! “打!” 雪无痕双拳如锤,雨点般地打了出去,一拳拳轰在那件大氅上,仿若敲击天鼓一般,咚咚咚地响,群山回荡,声震长空! 第112章 衣冠禽兽 天刀峰上,雪无痕大战寒铁衣,打得热火朝天,双拳如锤,将寒铁衣那件大氅擂得震天响。 雪无痕在孤山之巅学艺之时,异常刻若用功,十年寒暑苦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每天顶着狂风暴雨、或炎炎烈日苦练不休,甚至击山打石,撞钟击鼎,锤炼体魄,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终于学有所成,练得一身铜皮铁骨,肉身异常强悍,乃少年英雄中的翘楚。 现在他与寒铁衣激战,一双铁拳狂风暴雨般地击在那件大氅上,击打一阵,只听嘭嘭嘭一阵爆响,寒铁衣那件大氅居然被他击得爆碎开来,嘭的一声,碎片纷飞,似蝴蝶般漫天飞舞。 “呀?你居然击碎了我的大氅?” 那件大氅就是寒铁衣的标志,也是一面纵横四海的旗帜,江湖人物见到这件大氅,莫不闻风丧胆,现在居然被雪无痕击碎了,寒铁衣不禁勃然大怒,大拳挥舞,双脚如轮,砰砰嘭嘭地与雪无痕大战起来。 两人都是武尊境强者,这一大战起来可不得了,犹似火星撞地球般,异常激烈。 跺一脚,大地崩裂;轰一拳,震动苍穹,他们时而冲天而起,在空中盘旋飞掠,展臂凌云,翱翔激斗。 时而在地上辗转博斗,所过之处,飞沙走石,狂风呼啸,红尘滚滚,草木横飞,宽广壮阔的天刀峰巅上,被他们轰岀一个个巨坑,一条条巨大的裂缝蔓延龟裂,似蛛网般纵横交错,骇人听闻! 这是雪无痕行走江湖以来,碰到的最强对手,所以他丝毫也不敢大意,全力以赴,与寒铁衣激战。 两人都是武尊境的高手,每一次碰撞,都是惊天动地的,仿若火星撞地球,冲击波如怒海狂涛,冲天而起,席卷长空! 就在雪无痕大战寒铁衣之时,寒飞雪率领魔刀门的精英弟子,也与江月琴张飞德关文长三人大战起来。 巍峨雄峻的天刀峰上,刀光剑影、光芒耀日,龙腾虎跃,杀声震天,好一场舍死忘生的大战! 激战正酣时,只见一个云髻高挽的美妇走了过来,向寒飞雪招手,用她们的家乡话叫道:“飞雪,不要助纣为虐了,寒铁衣是你的杀父仇人!” “什么?……” 寒飞雪娇躯猛地一颤,如遭雷击,她万万没想到,她叫了十八年的爹,居然是她的杀父仇人! 不可能,这万万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寒飞雪振臂一掠,俨如一只白鹤轻飘飘地飞了过来,一下扑到那个美妇怀里,急切问道:“娘,您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唉,雪儿呀!” 那美妇叹息一声,眼泪刷地流下来,幽怨地道:“飞雪,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说,但又不能不说,你己经十八岁了,也该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了!” “我的亲生父亲?难道不是他吗?”寒飞雪望着寒铁衣高大威猛的身影,一脸的迷茫。 “寒铁衣他原先本是你的叔父,你的亲生父亲叫寒归农!” 那美妇恨恨地望着正在与雪无痕激战的寒铁衣,咬牙切齿的道:“这个衣冠禽兽,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他觊觎你娘我的美色,居然做出杀兄夺嫂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这么多年,我忍辱偷生地活了下来,就是为了你。你现在己经十八岁了,也该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了。 今天雪无痕那几个少年英雄杀上山来,击杀了寒铁衣的那么多弟子,现在寒铁衣独木难支,正是你为父报仇的好时机,所以我才告诉你真相……” 寒飞雪原先听得云里雾里,听那美妇讲完后,才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这样的,寒归农与寒铁衣本来是一对堂兄弟,寒铁衣自幼便喜欢习武,遍访名师,学得一身好武艺,并且雄心勃勃,立志闯出一片天来。 寒归农不习武,主要在外经商做些生意,挣了不少钱,不但资助寒铁衣习武,并且娶了貌美如花的李如玉做媳妇,也就是现在这个美貌的夫人。 那一年寒铁衣的夫人死了,寒石磊没有奶水吃,李如玉恰好也产下寒飞雪,便让寒铁衣将寒石磊抱到自己家里来,给寒石磊喂些奶水。 这本来是李如玉的一番好意,怎知寒铁衣居然起了歹念,早就对李如玉垂涎已久的寒铁衣,见寒归农不在家,趁着李如玉睡觉之时,偷偷地爬到李如玉的床上,对其进行奸/淫,干那见不得人的事情。 李如玉发觉后,立时反抗,而这时,寒归农回来了,恰好看见寒铁衣奸/淫自己的妻子,不禁勃然大怒,操起一根扁担便没头没脑地向寒铁衣打去。 但,寒铁衣乃是一位武林高手,寒归农哪里是他的对手,寒铁衣大手一挥,便将寒归农击得飞了出去,砰地撞在墙壁上,老半天才爬起来,操起扁担又向寒铁衣打去。 寒铁衣一向心狠手辣,心想反正事情己经败露,不如将寒归农杀了,那么李如玉与寒归农所有的财产,便都是自己的了。 此时,寒铁衣正在秘密筹建魔刀门,需要一大笔钱,有了这个想法后,便立时采取行动,不但将寒归农杀了,还夺了寒归农的财产与夫人,这便是寒铁衣杀兄夺嫂事件的经过。 自己的丈夫被人杀死,那时候的李如玉本也想一头撞死,追随寒归农而去,但是看见宝贝女儿寒飞雪嗷嗷待哺的样子,李如玉又心软了,最终没死成。 寒铁衣剥夺侵吞了寒归农所有财产后,手头有了钱,便到天刀峰创立魔刀门,并且采取软硬兼施的手段,说如果李如玉不肯从他,便将寒飞雪杀了,李如玉为了宝贝女儿寒飞雪,为了给丈夫报仇,只好忍辱偷生,违心地嫁给寒铁衣,跟他到天刀峰定居下来,盼望女儿快些长大,杀了禽兽不如的寒铁衣,给她父亲报仇。 一晃眼十八年过去了,寒飞雪己经长大成人,并且学了一身武艺,只是与寒铁衣相比,还差得很远,无法杀得了他。 恰好雪无痕四人杀上天刀峰,击杀了寒铁衣的上千名弟子,寒铁衣也被雷电轰得狼狈不堪,李如玉心想这是报仇雪恨的最好机会,便将女儿寒飞雪叫来,告诉她真相,让她与雪无痕兄弟联合起来,杀了寒铁衣为父为报仇,为民除害。 听了母亲的讲述,寒飞雪如梦初醒,这才知道叫了十八年的爹,居然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而自己一向敬若神明的“爹”,武林中的一代宗师,堂堂的魔刀门教主,居然是一个杀兄夺嫂的衣冠禽兽,一个谋财害命、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这些事情若是传到江湖上去,人们一定会哗然惊呼,这样的行为太过卑鄙无耻了,人们可能都不会相信! 当然,这也让寒飞雪简直难以接受! 但,事实便在眼前,她的母亲不会骗她的,天下没有哪一个女人愿意拿自己的贞操开玩笑,尤其是在自己的儿女面前。 既然知道真相,杀父仇人便在眼前,唯有斩下仇人的头颅,以仇人的血为酒,才能告慰亡父的在天之灵!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血债,要用血来偿! 寒飞雪虽然是一个女孩子,但她行事果决,打定主意后,腾地站了起来,便要向寒铁衣杀去,为父亲寒归农报仇! 李如玉见状叫道:“飞雪,要小心!若能杀得了寒铁衣这个忘恩负义的衣冠禽兽,当然最好,若是杀不了也没关系,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有机会再杀他也一样!” 寒飞雪抹去脸上的泪水,点头道:“娘,我知道,您放心吧!我与雪无痕联手,或许可以杀了寒铁衣这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呢!” “但愿如此,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决定告诉你真相!” 李如玉慈爱地望着寒飞雪,双手合十,为她祈祷起来:“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请您保佑我的女儿,希望她得偿所愿,诛杀仇人寒铁衣,为我夫君报仇雪恨,阿弥陀佛!” “娘,您也要小心,但愿菩萨保佑您!”寒飞雪深情地望了李如玉一眼,振臂高飞,足踏飞雪,弯刀出鞘,径朝寒铁衣杀去! 寒铁衣正与雪无痕杀得热火朝天,陡然间看见寒飞雪飞扑过来,还以为她来帮自己的呢,正想说父女同心,其利断金这样温馨的话,以彰显父女情深。怎知寒飞雪却一言不发,一刀向他心窝扎来! 寒铁衣不禁大吃一惊,脚尖点地,一个横移,在间不容发之际闪了开去,同时喝道:“雪儿,你疯了?怎么刺杀为父?雪无痕才是咱们的仇人,他杀了你哥哥,你应该杀他才对!” 因为李如玉告诉寒飞雪真相时,她们母女与寒铁衣距离甚远,况且寒铁衣正与雪无痕激战,关张琴儿他们也正在与那些黑衣刀客杀得热火朝天,天刀峰上杀声震天,所以寒铁衣不知道她们母女俩谈些什么? 这时见寒飞雪挥刀刺杀自己,寒铁衣还以为她搞错对象了呢,所以出声提醒她。 寒飞雪脸沉似水,一边挥舞玄铁弯刀向寒铁衣杀去,一边咬牙切齿地道:“寒铁衣,你这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我要杀的人正是你!我要杀了你给我爹爹报仇!” 第113章 危急关头 “杀了我给你爹爹报仇?” 寒铁衣蓦地想起什么,不觉勃然变色,向李如玉大喝道:“贱人,你跟飞雪说了什么?” 虽然寒铁衣武功盖世,又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刀门教主,手中弯刀杀人无数,但李如玉性情刚烈,却也不怕他,反而大声喝斥道:“寒铁衣,你这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你当年杀兄夺嫂,霸占了我,这些事情难道你忘了吗?我还能说什么? 我这么多年来忍辱负重,苟且偷生,都是为了飞雪,为了给我丈夫寒归农报仇! 哼,你这个人面兽心的魔王,今天我便要揭穿你的虚伪面孔,将你的卑劣行径公之于世!” 李如玉情绪激愤,向众人挥手道:“大家听着了呀,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情,寒铁衣是个忘恩负义、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本来我是寒归农的妻子,寒归农也是寒铁衣的堂兄,对寒铁衣有诸多恩情,但是十八年前,寒铁衣这个衣冠禽兽,却趁他兄长不在家,偷偷摸到我的床上……啊!” 话刚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李如玉的脑袋扑通掉下地来,一腔热血冲天而起,原来她己被寒铁衣的玄铁弯刀斩断了头颅! 显然,寒铁衣不想让自己的丑事抖露出去,所以杀人灭口,斩了李如玉。 “娘,你不能死呀!” 寒飞雪一声悲呼,失魂落魄地奔过来,一把抱着李如玉的无头尸体,失声痛哭道:“都怪我,一时激愤,忘了叫你躲起来,我应该把你安排好,再找寒铁衣报仇的,呜呜呜……” 美人如花,梨花带雨,寒飞雪哭得凄凄惨惨戚戚,众人见了,莫不黯然。 而寒铁衣却面沉似水,脸色铁青,异常的难看,似乎杀了李如玉仍不解恨。 陡生突变,雪无痕只觉一阵愕然,他万万想不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寒飞雪居然临阵倒戈,挥刀杀向自己的父亲寒铁衣,还说要杀了他给爹爹报仇! 更加想不到的是,寒铁衣居然还有这么一段鲜为人知的阴暗史,所作所为,卑鄙肮脏,令人不齿! 看热闹的不怕事大,张飞德听了李如玉临死前说的话,哈哈大笑道:“哈哈,寒铁衣,你的名字中有一个衣字,还真是没错,果然是衣冠禽兽啊!” 天灵鸟也从乾坤戒里探出头来,扮着鬼脸道:“羞羞羞,寒铁衣,臭不要脸,杀兄夺嫂,霸人妻女钱财,看你这张老脸往哪搁?不如一头撞死算了,免得在这丢人现眼!” “嘿嘿,你们尽管说吧,尽管骂吧!” 寒铁衣邪恶地狞笑道:“待会我将你们全都杀了,那么便没有人知道这些事情,我依然是高高在上的魔刀门教主!” 大手扬起,便向寒飞雪头顶拍去,大声道:“贱丫头,你去死吧,到阴曹地府与你爹娘团聚!” 此时寒飞雪悲痛欲绝,没有任何防范,眼看便要被寒铁衣击毙! 陡地,一只大手横空出世,似从天外飞来,猛地与寒铁衣的大手一撞,嘭的一声爆响,罡风四溅,寒飞雪立时被掀翻出去,江月琴见她可怜,一把扶住她。 雪无痕冷漠地望着寒铁衣,冷然道:“寒铁衣,你想杀人灭口,遮盖你的丑事,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七星饮血剑一挥,血气滚滚,化作一道血色长虹,径朝寒铁衣斩去,喝道:“今天我要杀了你,为楚天河伯伯报仇,为民除害!” “想杀我的人很多,但是能够杀我的人,还没有出世呢!” 寒铁衣的表现一如既往的霸气,玄铁弯刀一挥,便将雪无痕的攻势瓦解。 “风之吟。” 一声轻吟,七星饮血剑化作一道风影,发出一声风之吟啸,如风而动,悄然向寒铁衣杀去。 雪无痕知道寻常武功,难以抗衡寒铁衣的玄铁弯刀,便使出自创的风吟剑法来。 风吟剑法,精妙绝伦,是雪无痕在华山剑法的基础上,见风起意,灵光一闪,悟出来的剑法。 此剑法招无定式,随机应变,如风之轻灵飘逸,无迹可寻,端的是剑影翩翩,奥妙无穷! 但是,寒铁衣毕竟是巅峰武尊境强者,到了这样的境界,神识异常灵敏,对手的任何一举一动,一个微小的变化,都会被他感知,都难以逃过他的法眼。 雪无痕的风吟剑法虽然精妙,但是在寒铁衣这样的绝顶高手面前,依然不够看。 此时雪无痕刚一出剑,虽然无迹可寻,但仍是被寒铁衣感知到了剑之所指,捕捉到了雪无痕的动机,只见他随意地一挥手,似乎漫无目的地岀了一刀,但却听得当的一声爆响,居然便将雪无痕的长剑磕了出去! “哎呀,不愧是巅峰武尊境强者,果然厉害!” 雪无痕惊叹道,左手发出冰雪神掌,一条条冰雪狂龙呼啸而出,张牙舞爪地向寒铁衣扑去。 右手长剑纵横交错,挥霍出漫天血色剑影,将寒铁衣包围! “大哥,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关文长与张飞德大喝一声,抡起青龙偃月刀与丈八蛇矛,双双加入战团,兄弟三人将寒铁衣团团围住,如走马灯般的厮杀起来。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刹时,杀声震天,在漫天飞雪中,一道道青龙偃月刀影冲天而起,与银白雪龙交相辉映,宛若群龙天外飞来,在天刀峰上共舞,场面震撼人心,景色绚丽,带着一种梦幻的气息。 “来得好,今天我要把你们兄弟三人杀了,自此以后,世上再也没有了桃园三结义,嘿嘿嘿!” 寒铁衣嘿嘿狞笑着,挥舞巨大的玄铁弯刀迎战雪关张兄弟三人,大手一挥,巨大的刀影喷薄而出,斩破苍茫虚空,宛若死神的镰刀,无情地向雪关张兄弟三人杀来! 这真的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但见雪龙狂舞,血剑翻飞;青龙伴着偃月舞,丈八蛇矛枪如龙。 特别是寒铁衣手中的玄铁弯刀,巨大无比,仿若一轮巨大的弯月,寒光照铁衣,每一次挥刀,巨大的刀影狂斩而出,土石浪潮冲天而起,将大地斩出一条条深深的沟壑! 不多时,天刀峰上的沟壑便纵横交错,如蛛网般向山下蔓延,令人触目惊心! 四人所过之处,乱石穿空,土浪翻卷,参天大树砰砰嘭嘭地倒下来,一派摧枯拉朽之势,天刀峰上的楼阁亭台,均被那凌厉的刀气摧毁,端的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原先寒铁衣说过,要把现场所有的人杀死,以免他杀兄夺嫂的丑事传扬出去,那些剩下的魔刀门弟子,担心寒铁衣杀人灭口,趁着大战混乱之时,便都悄悄溜走了。 雪关张兄弟三人,异常骁勇,尤其是张飞德,一边哇哇大叫着,一边奔腾来去,宛若猛虎一般,他们联手大战魔刀门教主寒铁衣,杀声震天,撼动苍穹。 不过,终究因为境界上的差距,况且寒铁衣确实武艺超群,出类拔萃,手里又有一柄巨大的玄铁弯刀,所以尽管雪关张狂攻不休,始终攻不破寒铁衣的防御圈,无法将其击杀。 而且,寒铁衣身上还穿着护身软甲,一般的刀剑根本伤不了他,而他却可以肆无忌惮地攻击对手。 “唉!” 久攻不下,雪无痕不禁仰天长叹,想不到这么艰难,照这样下去,不但杀不了寒铁衣,可能还会被他杀了呢! 蓦地,天刀峰上,拔地而起的那一座奇峰映入眼帘,雪无痕的心弦砰地一动,心中最柔软的部位仿佛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刹时,宛若潮水泛滥,思绪万千,又似乎什么都不想,只是抬头望着直刺青天、宛如天刀般傲然屹立的奇峰。 那座奇峰拔地而起,直插云天,仿若万古神帝的天刀,充满了睥睨天下、凌云九霄的霸气,仿佛可以斩杀世间敌! 望着吞云吐雾的天刀峰,雪无痕不禁痴了,只是抬着头呆呆地仰望,一副傻呼呼的样子。 看见雪无痕这样子,寒铁衣不觉喜上眉梢,巨大的玄铁弯刀一挥,当头照脑便砍了过来,欲将雪无痕斩杀于当场! “哎呀,不好!” 看见雪无痕这样子,关文长大吃一惊,本想赶去救援,替雪无痕挡下那一刀。 但此时己来不及,关文长急中生智,抡起青龙偃月刀,便向寒铁衣背后砍去,迫使寒铁衣回刀自保,这样可以让雪无痕做出反应,以免做了寒铁衣的刀下之鬼。 关文长的这一招果然有效,寒铁衣虽然武功盖世,不把关文长放在眼里,但他知道青龙偃月刀削铁如泥,无坚不摧,不敢以身犯险,是以噌地窜了出去,避开青龙偃月刀的锋芒。 随即大手一挥,巨大的玄铁弯刀,宛若死神的镰刀,又悄无声息地向雪无痕砍去! “呔,恶贼,休伤我兄!” 陡然间寒光一闪,长枪如龙,闪电般地向寒铁衣的咽喉刺来! 枪未到,那凌厉的杀机己扑面而来,令人骨子里发寒,显然出手之人异常强悍! 寒铁衣虽然巴不得立时杀了雪无痕,但也要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要不然他一刀砍断了雪无痕的脖子,而自己也被人一枪扎死,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挥刀一挡,当的一声爆响,将那杆大枪荡了开去。 第114章 义盖云天 没错,在千钧一发之际,正是张飞德赶了过来,一枪向寒铁衣扎去,逼使他还击,不让他杀雪无痕。 张飞德手执丈八蛇矛,一边龙行虎步,大刀阔斧地向寒铁衣杀去,一边哇哇大叫道:“奶奶的死铁衣,想杀我大哥?哼,看老子不扎死你!” 丈八长矛抖动,晃岀千重枪影,呼啸震天,仿若一片密林,密密匝匝地向寒铁衣刺杀过去。 千枪所指,皆为寒铁衣一人! “开!” 寒铁衣蓦地一声大喝,手中弯刀一挥,当的一声爆响,千杆枪影瞬间消失,张飞德被震得踉跄后退,玄铁弯刀如魔神之刀,又向雪无痕头顶砍落! 奇怪的是,雪无痕竟然似痴了一般,居然毫无反应,对寒铁衣视而不见,不知死神己然降临! 突兀地,一道光华怒耀苍穹,关文长又飞扑过来,青龙偃月刀猛斩而下,暴喝道:“寒铁衣,你要杀我大哥,我先杀你!” 玄铁弯刀呼啸,改变了方向,与青龙偃月刀一碰,当的一声爆响,寒铁衣发现,玄铁弯刀居然被斩出一道缺口,不禁对青龙偃月刀产生了警惕之心。 关文长一边挥刀猛攻,逼退寒铁衣,一过向雪无痕叫道:“大哥,危险!” 但,雪无痕仿若灵魂出窍一般,对面前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只是抬头仰望那直指苍穹的天刀峰。 “咦?怎么会这样子?” 心思灵敏的江月琴,看见雪无痕的样子,心想他这样必有原因,于是对关张二人道:“关二哥张三哥,你们不要打扰无痕哥哥,他或许在感悟什么,咱们给他护法,不让寒铁衣动他一根毫毛!” “感悟?” 张飞德尽管一脸的迷惑,但仍是道:“好,咱们给大哥护法!” 关文长青龙偃月刀一摆,神威凛凛的样子,也昂然道:“不错,咱们给大哥护法,让他静心悟道!” 关张琴儿三人,飕飕飕地飞掠过来,形成三角形,将雪无痕围在中央,不让寒铁衣杀他。 但,寒铁衣何许人也?声名赫赫的魔刀门教主,巅峰武尊境强者,实在是太厉害了,岂是一般人所能匹敌的?在他如潮的攻势中,不但关张琴儿都受了伤,雪无痕的处境亦是岌岌可危,几次险些丧命于寒铁衣的魔刀之下! 但,关文长张飞德与江月琴,却无所畏惧,面对武尊巅峰的高手,面对光芒万丈的魔刀,他们无所畏惧,前仆后继地向寒铁衣扑去,以蚍蜉撼树的精神,阻挡寒铁衣疯狂的攻势! 不要问他们为何如此? 因为他们心中有大爱! 不要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傻,这么拼命?蚍蜉撼树,焉能撼得动参天大树?岂不是徒劳无功?枉费心力? 因为他们是血浓于水的兄弟,撼不动也要撼,打不过也要打! 他们有情有义有爱,他们都有一腔热血,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守护身边人的安全! 他们心中有正义,不忍看魔神猖狂,怎能容忍妖邪作恶?誓要除魔卫道,还人间朗朗乾坤! 他们铁血豪情,义盖云天! “啊!” 一声怒吼,血花飞溅,张飞德又被寒铁衣的弯刀削中,屁股处鲜血淋漓,张飞德虎目圆睁,怒吼道:“寒铁衣,你干嘛削我的屁股?难道你想吃屁股肉吗?臭哄哄的你不怕?” 这样的话听起来很好笑,但是此时却没有人笑,张飞德的吼声未停,关文长的叫声又起,原来他又被寒铁衣的玄铁弯刀扫了一下,刹时血洒长空! 虽然他们伤痕累累,鲜血淋漓,但仍是浴血奋战,不让寒铁衣靠近雪无痕! 此情此景,感天动地! 义盖云天,血洒山河! 唉,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我来助你!” 寒飞雪一声娇叱,足踏飞雪,俨如一只雪鹤飞掠过来,弯刀呼啸,刀影翩翩,向寒铁衣杀去。 “呀?寒飞雪?!” 看见寒飞雪来援,关张琴儿不觉精神一振,想不到危难之时,曾经的对手会来帮忙,一起对抗强大的寒铁衣。 寒铁衣面沉似水,森然道:“飞雪,你果真要与我作对?我养育了你十八年,你竟然恩将仇报,与关文长江月琴他们联合起来杀我?” “呸,你也配说恩将仇报!” 寒飞雪啐了一口,恨恨地道:“寒铁衣,若不是你杀了我爹爹,谁要你养育?你现在又杀了我娘,我与你不共戴天!” 说罢,弯刀呼啸,如疯了一般,拼命地向寒铁衣杀去。 “好,既然你无情,休怪我无义!” 寒铁衣大手一挥,巨大的玄铁弯刀狂斩而出,一道惊天刀芒浮现,寒飞雪举刀一挡,呀的一声,身不由主地向后倒飞出去,眼看便要撞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江月琴一把将她拦住,柔声道:“寒飞雪,咱们携手并肩战斗,把这个人面兽心的魔头杀了!” “哎!” 寒飞雪一声轻叹,点了点头,想不到曾经的对手,现在居然变成了亲蜜的战友;而叫了十八年的爹爹,转眼间却成了刀戎相见的仇人,不觉慨叹人生如梦,世事无常。 寒飞雪与江月琴,这两个少女都是芳华绝代的绝色美人,一个白衣胜雪,冰肌玉骨,宛若冰雪女神。 一个彩衣翩跹,空灵飘逸,仿若九天玄女,二女轻叱一声,双双出手,向寒铁衣杀去。 江月琴玉手轻扬,十指盈动,宛若一群少女在翩跹起舞,一道道风刃从指尖激射而出,犹似无数透明的长剑一般,要将敌人刺成马蜂窝! 寒飞雪抖手将玄铁弯刀发射出去,飞到中途,咔嚓一声轻响,弯刀一变为二,一左一右,盘旋呼啸着,向寒铁衣包抄过去,分袭寒铁衣身上两处要害部位。 “米粒之珠,也敢与日月争辉?” 寒铁衣大手一挥,弯刀呼啸,立时形成了一圈刀幕,如同一块巨大的盾牌,阻挡在身前,那些风刃立时化为乌有,那两柄弯刀,也被荡了开去,寒飞雪一招手,将弯刀接了回来。 “杀!” 一声怒吼,震动苍穹,拳如雨、刀如山,寒铁衣攻势如潮,不断地向雪无痕杀去,关张琴儿与寒飞雪,舍死忘生地与他博斗,不让他杀雪无痕。 但是,寒铁衣实在大厉害了,在他的狂攻下,关张琴儿与寒飞雪都受了伤,雪无痕五人的处境,岌岌可危! 此时,血洒长空,但他们不抛弃不放弃,仍然坚守在雪无痕身边,不让寒铁衣伤他分毫。 人间有大爱,真情真义在! 此情此景,可歌可泣,这一群年轻人,谱写了一曲铁血豪情、义盖云天的英雄战歌! 武尊境,武者至尊,到了这个境界,眼界豁然开朗,便可真正窥探到武学之秘,甚至可以领悟武学奥义,真正地踏足武学大道,从此大放异彩,与众不同,达到一览众山小的境界! 雪无痕现在己是武尊境强者,望着直插云天的天刀峰,突然浮想联翩,不禁陷入道境之中,在此感悟人生,感悟武道剑道,一发不可收拾,对于身边发生的事情,浑然不觉。 不知不觉,心有灵犀一点通,武学上的诸多疑惑壁垒,己豁然贯通,心中一片通明,他的心境己得到升华。 陡然间,雪无痕浑身一震,剑道意志在弥漫,一股磅礴气势散发出去,似一柄倚天长剑,欲斩破万里长空! “砰!” 张飞德被寒铁衣一脚踢飞,撞在雪无痕身上,雪无痕霍然惊醒,看见关张琴儿与寒飞雪他们浴血奋战,舍生忘死地保护自己,雪无痕的眼眶湿润了,多好的兄弟,多好的人啊! 不禁仰天长啸,声震长空,举手一划,银光闪闪,一挂冰雪长河冉冉浮现,仿若一柄倚天长剑,带着凌厉的气机,从天上斩落,直斩寒铁衣的项上人头! “呀?冰河?冰雪长剑?!” 江月琴的美目陡地一亮,声若风铃,宛如天籁地惊呼道:“无痕哥哥,好厉害啊,这是你顿悟出来的?” 雪无痕点了点头,对关张琴儿与寒飞雪四人道:“大家辛苦了,你们让开,让我来对付寒铁衣!” 关张江寒四人答应一声,喜滋滋地退了开去,在一旁疗伤,观看雪无痕与寒铁衣的龙争虎斗。 他们都对雪无痕抱有极大的信心,相信他可以击败强大的寒铁衣。 看见雪无痕举手间,便凝聚出一挂长河般的冰雪长剑,寒铁衣也大为震惊,短短两三天的时间,雪无痕的修为境界不但突飞猛进,从初阶武师境,晋升突破到武尊境,刚才只是仰望一会天刀峰,便又有了顿悟,气势大为不同,并且居然可以凝聚出江河般的冰雪长剑来! 这样的人真是妖孽,绝不能让他活在世上,要不然继续成长下去,不出两三年,便要被他赶上来,甚至可能超越了,到时候谁能降服他? 寒铁衣越想越怕,心里道绝不能让雪无痕继续成长下去,需以雷霆手段将他击杀,永绝后患! 心神恍惚间,那柄巨大的冰雪长剑己狠狠斩落,离头顶不足一丈了,冰冷凌厉的气息侵入骨髓,令人心寒! “啊?不好!’ 寒铁衣心中激泠泠一颤,大手一挥,一道巨大的刀芒冲天而起,咔嚓一声,便将那挂冰河斩破了! 第115章 大仇得报 “嘭!” 巨大的弯刀刀芒斩在临空斩落的冰雪长剑上,嘭的一声爆响,冰雪长剑登时爆碎开来,刹时雪花纷飞,罡风四溢,肆虐的罡风卷起千堆雪! “飕!” 漫天的雪花仍在飘荡,一轮巨大的冰雪银月又滚滚而来,锋锐的气息将地上梨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咻!” 弯弯的刀影又再浮现,巨大无比,仿若魔神的死亡之刀,以雷霆万均之势狂斩而出! “咔嚓!” 冰雪银月从中裂开,一条冰雪狂龙呼啸而出,扶摇直上青云,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 “灭!” 寒铁衣大喝一声,大手一挥,一个巨大拳影呼啸而出,狂暴的气息挤满了天地,嘭的一声,便将那条冰雪狂龙给击溃了! “呼!” 陡然间,一股浩瀚磅礴的气息冲天而起,猎猎作响,席卷长空! 雪无痕衣袂飘飘,长发飞扬,星辰般的眼眸深邃无比,宛如睥睨九天的剑神,傲然屹立在演武场中央。 此时,雪无痕整个人,仿若一柄将要出鞘的倚天长剑,似欲凌天,斩破万里长空! 这,既是一股浩然正气,亦是一股势,一股无敌的剑势! 寒铁衣惊讶地发现,此时的雪无痕,与那拔地而起的天刀峰颇为相似,都充满了凌云九霄的霸气,一往无前,誓要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这,难道就是仰望天刀峰感悟出来的剑势? “嗡!” 七星饮血剑陡然一亮,瞬间猩红如血,剑气浩瀚如海,一道道猩红而璀璨夺目的剑芒怒射而出,欲将苍穹斩破! “啊?好厉害!” 纵横江湖,向无敌手的寒铁衣,罕见地倒吸一口凉气,他感受到了凌厉的剑势,与雪无痕身上释放出来的无敌气势,在这股气势面前,任何强大的对手都会心生敬畏,甚至可以瓦解对方的战斗意志,令人弃剑投降,跪地求饶! “杀!” 雪无痕出手了! 七星饮血剑一挥,带起滔天剑气与千万缕剑芒,仿若魔神之剑从九天云外无情地斩落下来! “开!” 寒铁衣也是一声怒吼,声震长空,巨大的玄铁弯刀向上一架,当的一声爆响,仿若火星撞地球般,虽然挡住了七星饮血剑,但他却被震得腾腾腾地倒退三步! 什么?堂堂的魔刀门教主,居然被雪无痕震退了?一个巅峰武尊境的强者,居然不敌初阶武尊境的少年? 关张琴儿与寒飞雪,均一脸吃惊地望着雪无痕,脸上更多的是喜悦,因为他们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杀!” 雪无痕一步跨出,人随剑走,气韵天成,剑势更甚,剑气更加凌厉! 气势如虹,七星饮血剑化作一道血色长河,血色长河中星辰沉浮,与长剑一起狠狠地斩落! “我挡!” 当的一声爆响,火星飞溅,寒铁衣又倒退出去,每一步落下,土浪冲天,仿若万斤巨石砸下来一般,地上被踏出一个个深深的大脚印,脚印龟裂,裂缝向四面八方蔓延! “大哥,好样的,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看见雪无痕接连将寒铁衣击退,关文长抡起青龙偃月刀,亦冲杀过来,挥刀狂劈,一道道巨大的刀影冲天而起,刀影中青龙狂舞,银月翻飞,无情地向寒铁衣斩落!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大哥二哥,我来也!” 张飞德嗷唠一嗓子,犹似晴天霹雳,风头火势地冲了过来,长枪如龙,狂猛地扎了出去,枪枪直刺寒铁衣的要害部位! 张飞德本就天生神力,勇猛过人,两天前在灵池里汲取大量灵气,晋升突破到巅峰武师境后,战力更是突飞猛进,每一枪刺出,居然将空气刺爆了,枪尖处均爆起一篷绚丽的枪芒,火星飞溅,仿若一杆火焰枪一般,寒铁衣都忍不住向后退去,以避锋芒。 雪关张大显神威,刀光如雪,剑影纷飞,兄弟三人攻势如潮,打得寒铁衣连连后退,不知不觉己到了万丈悬崖之处。 不过,不是两天前雪无痕他们坠落之处,而是天刀峰上的另外一处悬崖,此处的悬崖比雪无痕他们坠落时的悬崖更加险峻,也更深,渺渺茫茫,深不可测,天风浩荡,站在悬崖边上,令人头昏目眩,都不敢往下看呢! 此时,双方身上都伤痕累累,寒铁衣虽然穿着护身软甲,但青龙偃月刀削铁如泥,七星饮血剑也是锋芒逼人,护身软甲抵挡不住,所以寒铁衣身上也受了多处伤,鲜血淋漓,加上他那颗被雷电烧得灰不溜秋的大光头,显得狰狞恐怖,异常瘆人! 雪关张兄弟大显神威,打得寒铁衣节节败退,江月琴与寒飞雪看得热血沸腾,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二女娇叱一声,不约而同地飞掠过来,也加入战团,与雪关张联合起来,痛打落水狗,誓要把寒铁衣击下万丈深渊,让他也尝尝从万丈悬崖坠落的滋味。 此时,寒铁衣己站在悬崖边上,只要再退后一步,便将坠下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但,寒铁衣仍负隅顽抗,挥舞巨大的玄铁弯刀,疯狂反扑,誓要扭转乾坤,再次将雪无痕他们击下万丈深渊! 不过,料想再次坠下万丈深渊时,应该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上次雪无痕四人坠落时,幸亏掉到一张藤蔓床上,这才逃过一劫。后来遇见天灵鸟,天灵鸟引领他们到了一个灵池,吸收了灵池里的灵气后,全部人都获得晋升突破,江月琴后来又得到风灵石,可以释放出风刃来杀人,江月琴是那次坠崖事件中,受益最大的人。 “杀!” 雪无痕五人联手,攻势如潮,刀光剑影,风刃漫天,排山倒海地杀了过去,寒铁衣仍在拼命抵挡! “雪龙撼天!” 蓦地,雪无痕一声大喝,双掌猛地一推,刹时狂风呼啸,雪花漫天飞舞,两条冰雪狂龙呼啸而出,扶摇直上青云,随即合而为一,形成一条更加巨大的冰雪狂龙,宛如真龙一般,张牙舞爪地向寒铁衣扑去,似欲将他生生撕裂! “砰!” 寒铁衣正在抵挡张飞德江月琴与寒飞雪的攻击,一时无法分身他顾,竟然被冰雪狂龙撞得飞了起来,向背后的万丈深渊坠落! “力劈华山!” 关文长来了个痛打落水狗,抡起青龙偃月刀,猛地一斩,轰隆隆一声,居然将半边悬崖斩断,刹时乱石穿空,土浪翻滚,轰隆隆地向寒铁衣砸去,一同坠落万丈深渊! 看着一代魔王坠落深渊,看着寒铁衣渐渐消失的身影,雪关张琴儿与寒飞雪,只觉一阵恍惚,他们都有点做梦的感觉,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堂堂的魔刀门教主,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一代魔王,曾经叱咤风云、干下许多惊天动地大事的寒铁衣,就这样被他们击败了?被他们五个年轻人击下万丈深渊?这可能吗?说出去有人相信吗? 但是,事实便在眼前,不由得他们不相信! 过了一阵,张飞德才跳了起来,搂着雪无痕与关文长大喊大叫道:“哈哈,大哥二哥,咱们击败了寒铁衣,将不可一世的魔王击下万丈深渊,厉害了我的哥!” 关文长江月琴也很高兴,雪无痕面向楚家庄方向跪倒,肃然道:“楚伯伯,我们己铲除魔刀门,并将寒铁衣击下万丈深渊,大仇得报,您老人家可以瞑目了!” 江月琴也扑通跪下,双手合十,虔诚地道:“楚伯伯,无痕哥哥没有辜负您的期望,他拿着您的七星饮血剑,铲除了魔刀门,并且还将寒铁衣击下万丈悬崖,死无葬身之地,您可以安息啦!” 天灵鸟咻地飞了出来,虽然一瘸一拐的,但却是一脸的傲娇,只见它眨巴着一双小眼睛,老气横秋地道:“喂喂喂,你们打了胜仗,击败了寒铁衣,也不感谢感谢我,是何道理?” 张飞德瞪了它一眼,咕哝道:“击败寒铁衣的是我们,打胜仗的也是我们,你躲在乾坤戒里偷懒,干嘛要感谢你呀?” “啪!” 天灵鸟飞扑过来,翅膀一挥,扇了张飞德一个耳光,小嘴一张一合,叽哩呱啦地骂道:“夯货,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你想想看,若是没有我老人家,你们在万丈深渊下,飞得上来吗?要不是我帮忙,你们能够晋升突破那么快吗?能够打败寒铁衣吗?” 张飞德给天灵鸟骂得狗血淋头,却又不敢发作,免得它咻地一口风刃射来,可就不好玩了。 雪无痕与江月琴都是知书达理、懂得感恩的人,知道天灵鸟说得对,若是没有它的帮助,不但报不了仇,可能都被困死在深谷之下了呢! 于是取出好吃的东西来,犒赏天灵鸟,天灵鸟这才高兴地笑了。 这一场大战异常艰辛,众人都受伤了,他们一边陪着天灵鸟说笑,一边取出金创药疗伤。 “哇呀呀,不好!” 突然,张飞德嗷唠一嗓子,把众人吓了一大跳,关文长瞪了他一眼,似个婆娘般,喋喋不休地数落道:“三弟,你说你真是的,平白无故你吼什么吼?你这嗷唠一嗓子,似打雷一样,会吓死人的! 就算吓不死人,吓着那些花花草草,与林中的小鸟小动物,也不好吧?以后不要这样子,要好好说话,知不知道……” 第116章 名动天下 张飞德被关文长数落得头皮发麻,赶忙捂着耳朵躲到一边,不敢听他说了。雪无痕与江月琴相视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等关文长闭嘴不说了,张飞德才又道:“嘿,依我说哇,万一寒铁衣他没死,也似咱们一样,摔下去掉在藤蔓床上,又活下来了,怎么办呢?岂不糟糕?!” “哎呀,倒也有这种可能!” 雪无痕凛然一惊,张飞德又对天灵鸟道:“灵儿,你能飞,要不,你辛苦一下,下去看看寒铁衣死了没有?” 天灵鸟一听,当时就火了,跳起来梆梆梆打了张飞德几个爆栗,气呼呼地道:“夯货,我受伤了,没看见吗?还叫我往万丈悬崖下面飞,不是想害死我吗?有本事你自己跳下去看哪!” 张飞德虽然高大威猛,但是被天灵鸟打了几个爆栗后,立时哑口无言,不敢吭声了。 江月琴见状莞尔一笑,莺声燕语地道:“我想,没有那么多万一的,况且寒铁衣身受重伤,又被冰雪狂龙猛地一撞,不死也差不多了,关二哥又斩下半截悬崖坠落下去,乱石纷飞,又有那么多大石掉下去,就算摔不死寒铁衣,砸都应该砸死他了!” 想起自己挥刀斩断悬崖的壮举,关文长仍觉热血澎湃,一捋长须,傲然道:“琴儿说得没错,就算寒铁衣没摔死,那么多大石砸都应该砸死他了,三弟不必多虑!” 寒铁衣坠下万丈深渊,死无葬身之地,大仇得报,寒飞雪却无半点喜悦之色,只见她娇呼一声娘,如疯似癫地奔到李如玉的尸体旁,泣不成声地道:“娘,寒铁衣这个衣冠禽兽,己被打下万丈悬崖,死无葬身之地,己经替爹爹报了仇,您可以安息了……” 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雪关张琴儿四人,不禁起了恻隐之心,忙过来安慰她,并帮她将李如玉安葬了,天灵鸟也叽叽咕咕的说些话,来为寒飞雪排解伤悲。 安葬好李如玉后,看见寒飞雪孤零零一人,无依无靠的样子,雪无痕心中不忍,便对她道:“寒姑娘,要不你跟我们在一起吧?” 寒飞雪抹了抹眼泪,犹豫道:“这……不好吧?” 江月琴笑靥如花,亲热地搂着她的肩膀,柔声道:“飞雪妹妹,这有什么不好的?你跟我们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大家热热闹闹的,多好呀是吗?” 父母亲人都死了,寒飞雪一想也没有什么去处,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于是点头道:“好吧,我……就跟你们在一起,只是给大家添麻烦了!” 张飞德哈哈一笑,豪爽地道:“飞雪姑娘,有什么麻烦的?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闹,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哎呀,不好!” 雪无痕环目四顾,突然惊呼道:“咱们只顾与寒铁衣厮杀,又让覃桧这个卑鄙小人溜了!” 关张二人与雪无痕同仇敌忾,也对覃桧这样的卑鄙之徒深恶痛绝,二人异口同声地道:“大哥,咱们追,千万不能让这个杀师叛门的恶人溜了!” 雪无痕点了点头,率领关张琴儿与寒飞雪向山下冲去,希望抓住覃桧,将他千刀万剐,为楚天河报仇雪恨! 快到山脚下时,突然听得喊杀连天,一彪人马冲上山来,江月琴骇然道:“哎呀不好,那些逃走的魔刀门弟子去而复返,又杀回来了!” 寒飞雪摇头道:“不是,他们不象是魔刀门的人!” “不是魔刀门弟子,他们会是谁呢?除了我们,还有谁敢来天刀峰撒野?” 关张二人都露出狐疑之色,雪无痕飕地飞掠下去,乐呵呵地对冲上山来一人道:“秦师兄,你们怎么也来天刀峰?” 前面一个英风豪迈之人,正是楚天河的大弟子秦杰,秦杰看见浑身血迹斑斑的雪无痕,骇然问道:“无痕兄弟,我刚一回到楚家庄,听说你们兄弟几人居然来天刀峰杀寒铁衣,便召集人马赶来驰援,一路上不少武林豪雄也加入进来,一起来攻打魔刀门。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只是受了点伤而己,己经敷上金创药,过几天便会好的。”雪无痕淡然笑道。 张飞德性情豪迈,是个快言快语的人,有话藏不住,同时也爱显摆,只见他大脑袋一晃,对秦杰等人道:“秦师兄,在我大哥的带领下,我们己将魔刀门铲除,魔刀门教主寒铁衣,也被我大哥雪无痕击下万丈悬崖,死无葬身之地,你们来了也没什么事了,哈哈哈!” “什么?单凭你们几个人,便铲除魔刀门?还将寒铁衣击下万丈深渊?这可能吗?” 听了张飞德的话,秦杰等群雄均震撼不己,他们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听错了呢! 其实也难怪他们,这些年魔刀门神秘崛起,为祸武林,人人谈虎色变,对魔刀门弟子避而远之,更别说来攻打魔刀门了,就连少林武当这样的大门派,也不敢贸然行动,来攻打魔刀门呢! 而现在,单只雪无痕兄弟三人,加上一个江南第一美人,便将魔刀门铲除了?这不是大言不惭、危言耸听吗? 不过,看雪关张几人的样子,又不似说笑,秦杰表情严肃,又问道:“无痕兄弟,张飞德说的是真的吗?” 雪无痕淡然一笑,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 关文长一捋长须,俨如大刀关公一般,摆了个神威凛凛的样子,大声地对秦杰等武林群雄道:“各位英雄,我宣布一个惊天消息,为祸武林的魔刀门,己被我们铲除了,魔刀门教主寒铁衣,也被我大哥击下万丈悬崖,死无葬身之地,大家可以安心了!” “轰!” 群雄一下炸开了锅,人们惊呼道:“啊?魔刀门被铲平了?寒铁衣真的被雪无痕击下万丈深渊?” “哗,雪无痕真厉害,居然击败了不可一世的魔刀教主寒铁衣!” “雪关张兄弟三人,居然便铲除魔刀门,太匪夷所思了!” “不愧是桃园三结义的人,都是武功盖世、名震天下的英雄好汉!” “雪无痕,为民除害,为武林伸张正义,当之无愧的大英雄!” “英雄英雄!” “雪关张兄弟都是英雄!桃园三结义的兄弟,都是名震江湖的大英雄!”…… 天刀峰脚下,群雄沸腾,欢呼声震天动地,人们奔走相告,这个消息不翼而飞,不到几天迅速传遍江湖,武林人物喜笑颜开,似乎压在心中的一座大山被搬开了,感觉异常舒畅! 其实,魔刀门与寒铁衣,便似一座大山一样,一直压在武林正道人士头顶,令不少人抬不起头来,异常的压抑。 现在雪无痕他们将魔刀门铲除了,等于铲除了武林正道人士头顶上的大山,人们自然欢欣鼓舞、欣喜若狂了! 随后,雪无痕又问秦杰他们,有没有看见叛徒覃桧?秦杰他们说没有发现,不知这个狡猾之徒逃到哪里去了? 对于覃桧这个弑师叛徒的所作所为,秦杰亦很气愤,恨不得将他抽筋剥皮、挫骨扬灰! 于是,秦杰带领人马,向东南西方向追去,而雪无痕兄弟几人则往北边方向追寻,一者为了追杀覃桧,二者也想趁此机会,到京城找屠夫与狂战报仇。 因为屠夫与狂战,这两个都是杀害他全家的大仇人,这么多年来雪无痕念念不忘,有朝一日定要诛杀他们,为父母亲人报仇雪恨! 现在十年过去,学艺有成,也应该进京一趟,找屠夫与狂战一决高下,好好算一下帐了。 一路上,那些武林人物均向雪关张投来赞许的目光,不少人还向他们表示感谢,说他们为民除害,铲除了魔刀门,为他们除去心腹大患。 因为关文长与张飞德的相貌太特别了,一个仿若三国关羽,一个貌似猛张飞,非常好认,一看见关张二人,便知道与他们在一起的那个白衣少年,必定是桃园三结义的大哥雪无痕。 一不小心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人物,成为众人眼里叱咤风云的少年英雄,这倒是出乎雪无痕的意料之外,瞬间名动天下,既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便是走到哪里,人们都对他们热情相迎,对他们礼敬有加,吃饭住店时小二都对他们格外关照,优先招待他们,让他们享受到了贵宾级的服务。 坏处就是,因为人们太热情了,走到哪里都是人山人海,人们似看大猩猩一样看着他们,个个都想过来与他们寒暄套近乎,以解仰慕之情。 不少少女更是主动献媚,热情似火地挨近前来,要与雪无痕交往,甚至大胆示爱,说要嫁给雪无痕,让雪无痕与江月琴都苦恼不己。 雪无痕白衣翩翩,英武不凡,且又武艺超群,成为少女们心中的英雄,与崇拜仰慕的偶像,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也有不少女子向关张二人示爱,有些彪悍大胆的女子更是直接,一下冲过来抱住关张二人,死死纠缠,说什么也不想放他们走,非要嫁给他们,吓得关张二人哇哇大叫,落荒而逃,雪无痕江月琴与寒飞雪却乐得哈哈大笑。 第117章 雨夜袭杀 有一天,一个母夜叉般凶猛胖大的女子,看见高大威猛的张飞德,眼睛蓦地一亮,一下冲了过来,抱着张飞德一边猛啃一边哇哇叫道:“呀哈,你就是桃园三结义的张飞德吧?你重情重义,又高大威猛,是个爷们,我老喜欢你了! 来来来,到我家里去,咱们拜天地入洞房,生一窝胖娃娃!” 张飞德给那胖女人一顿猛啃,还说要与他拜天地生娃娃,吓得魂飞魄散,双膀用力,猛地一推,将那女人推开,便狼奔鼠窜而去,犹似老鼠见到猫一样,令人啼笑皆非! 其实,相对于这些狂热的崇拜者,还算是好的了。 更为苦恼的是,一路上,不断遭到一些神秘人物的袭杀,那些人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却不知道是何人指派来杀雪无痕他们的? 这天夜里,月黑风高,滂沱大雨下个不停,一派凄风苦雨的气象。 雪无痕一行五人,为了躲雨,便在一间路边客栈住下来,等到第二天雨过天晴,再行赶路。 到了三更时分,正在床上盘膝练功的雪无痕,突然生出警兆,听出风声有异,似有夜行人来访。 于是,将枕头放进被子里盖好,装出有人睡觉的假象,然后悄悄下床,躲到阴暗角落处,静待神秘夜行客。 果然,很快便有两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从敞开的窗户跳了进来,这两个蒙面人身手异常矫健,捷如猿猴,他们看见床上的被子隆起来,似是有人在睡觉,一声不吭,拔出长剑便砍了下去! “哎呀,不好,床上没人,上当了!” 那两人的长剑刚砍在被子上,立时感觉不对劲,他们便要抽身而退。 但,迟了! 雪无痕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身,悄无声息地欺近前来,出手如电,点了那两个蒙面人的穴位,让他们似泥人般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雪无痕星眸如电,逼视着那两个杀手问道:“你们是谁?是谁派你们来刺杀我的?” 但那两个蒙面刺客犟得很,居然一言不发,目光凌厉如刀,只是怒视着雪无痕。 “哼,以为你们不说话,我便查不出你们是谁了吗?” 雪无痕正待揭下两个刺客的蒙面纱布,一看庐山真面目,这时隔壁突然传来关文长江月琴他们的呼叱与打斗声,雪无痕知道他们也遇到刺客了,为防不测,急忙纵身出屋,赶去驰援。 出到门外,只听砰地一声,一扇门呼地飞了出来,正是关张二人住的房间,紧接着两道人影跟着飞出,前面一个乃是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后面的是手提大刀的关文长,正在追杀黑衣蒙面人。 雪无痕料想关文长对付得了这个刺客,担心江月琴与寒飞雪的安危,道了声二弟小心,便即往楼上江寒二女的住处赶去。 刚到江寒二女的房门外,只听江月琴叹息道:“哎呀,又让这两个刺客跑了,我还想抓住他们问谁是幕后黑手呢!” 寒飞雪的声音也传了出来:“这些蒙面人来无影去无踪,都是训练有素的刺客,他们一发现情况不对,便即抽身而退,来去如风,哪有那么容易抓住他们?” “哎呀,不好!” 雪无痕飕地飞掠下去,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己人去楼空,那两个刺客己不翼而飞,显然是被人救走了! 这时,关文长也噔噔噔地跑了过来,刚一进门便即气喘吁吁地道:“大……大哥,那个刺客跑了,是往北边方向逃跑的,不过他被我砍了一刀!” “追!” 雪无痕振臂一掠,化作一道白影,穿入茫茫夜雨中,俨如雪鹰般朝北边方向追去。 不多时便见一群蒙面人,骑着快马狂奔而去,蹄声如雷,溅起漫天的泥沙雨水。 入京途中,屡次三番遭到这些神秘人的袭杀,雪无痕怎肯放过他们?冒着狂风暴雨,蹬枝踏叶的追了过去。 “飕飕飕!” 突然,锐风急啸,乱箭穿空,刺破茫茫风雨,呼啸而来,雪无痕挥起七星饮血剑抵挡,仍是紧追不舍。 到了一个山坳处,那些刺客骤然停下,与另外一群夜行人汇合在一起,雪无痕发现,居然有数十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他们个个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长刀,排成队列,似乎也在等待雪无痕。 这些神秘的夜行人,全都面罩黑纱,穿着黑色的紧身夜行衣,只有两只眼睛露出来,宛若一群地狱幽灵,悄无声息地来到风雨交加的大地上。 那一双双眼睛,射出森寒冷冽的光芒,仿若一群恶狼,正恶狠狠地盯着雪无痕,异常瘆人! 在风雨交加的黑夜里,在这荒山野岭中,乍一看见这群如幽灵般的夜行者,不禁令人心胆俱寒,头皮发麻! 那几十柄长刀,形成了一片刀林,寒光照铁衣,望之更是令人惊心动魄! “雪无痕,算你狠,居然敢追来!” 望着踏水而来的雪无痕,为首的一个神秘人冷森森地道:“既然来了,那便过来受死吧!” 话落刀出,长刀一挥,刀光如雪,斩破茫茫雨幕,带起一溜水花,水花泛滥成灾,形成一圈水幕涟漪! 水幕涟漪越扩越大,如碧海波涛,迎面逼来,刀风凌厉,削骨生寒! “好厉害!” 雪无痕心中凛然,知道这些蒙面人都是武林高手,不敢怠慢,一掌拍出,一个冰雪掌印呼地砸了过去! 那个冰雪掌印如磨盘般大,呼啸而出,穿破茫茫雨幕,正好撞在砍来的长刀上,砰地一声,冰雪掌印嘭的爆炸开来,散作漫天雪花,消散于茫茫夜雨中。 “杀!” 那个为首的神秘人一声令下,数十个蒙面刺客闻风而动,一个个举起明晃晃的长刀,长刀带雨,涣发出冰冷的气息,穿破茫茫雨幕,一起向雪无痕杀来! 刹时,一道道刀光冲天而起,一圈圈水幕涟漪纵横交错,在茫茫夜雨中,组成了一幅冷艳凄美的绝杀场景! 雪无痕一边挥舞七星饮血剑抵挡如潮的攻势,一边喝问道:“呔,你们到底受谁指派,来杀我的?” 为首的神秘人仿若一个幽冥王者,傲然屹立于风雨中,冷哼道:“雪无痕,你想知道谁是幕后黑手,那也不难,等你死了我便告诉你!” “哼,想让我死?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看着茫茫雨幕,雪无痕忽然灵机一动,心想水与冰雪同源,我的冰雪之力正好施展,于是将七星饮血剑插回剑鞘,双掌挥舞,一个个冰雪掌印呼啸而出,幻化为冰雪银月,一条条冰雪狂龙飞舞,径朝那些蒙面人扑杀过去! 刹时,雪龙狂舞,银月纷飞,磨盘大的冰雪掌印盘旋呼啸,满天的冰雪将黑漆漆的雨夜,映照得一片雪亮,景象壮观绮丽。 那些蒙面人见了,不禁骇然心惊,一个个挥舞长刀,狂劈乱斩,与冰雪狂龙博斗,与银月争锋,与呼啸而来的冰雪掌印纠缠厮杀,闹得个个手忙脚乱,不亦乐乎。 “千里冰封!” 一声轻吟,雪无痕再将冰雪之力释放出来,将其发挥得淋漓尽致,只听一阵咔嚓咔嚓声响,丝丝缕缕落下的雨点,居然幻化为丝丝缕缕的冰雪,只是一转眼间,茫茫雨幕便化为一片冰雪的世界,绵延千丈,将所有刺客笼罩住! “哎呀,好冷!” 看着茫茫雨幕瞬间变成一片冰雪世界,那些刺客不禁骇然心惊,本就湿淋淋犹似落汤鸡的他们,更是觉得冰寒彻骨,不少人冻得瑟瑟发抖。 只是,雨幕幻化为冰雪,毕竟太薄了,那些夜行人稍一用力,笼罩在他们身上的雪幕便即咔嚓咔嚓地裂开,脱身而出的他们,一个个目露凶光,又挥舞长刀砍杀过来! “杀!” 突兀地,一声大喝震荡长空,在茫茫雨夜中回响,宛若神王怒吼,荡人心魄。 紧接着,一道血色光华冲天而起,光华宛如匹练,围着那些蒙面人兜来转去,只听咔嚓咔嚓与惨叫之声响起,连成一片。 随即,一颗颗硕大的人头砰砰砰地掉下地来,一道道鲜红如火的血箭冲天而起,被从天而降的雨水一冲,便即幻化为一朵朵血花,在雨夜中绽放开来。 血花如梦,匆匆展现无以伦比的凄美,瞬间便消逝,随着滂沱大雨流去,汇聚成一片红彤彤的血海! 雪无痕晋升到武尊境后,不但战力突飞猛进,而且战斗意识也更加灵敏了,很容易便从对手的招数中找出破绽,从而克敌制胜。 刚才那些蒙面刺客挥刀砍来,便被他找出破绽,于是果断出手,七星饮血剑如秋风扫落叶般一阵扫荡,便将数十个刺客斩杀了,只留下一个活口。 这个活口,便是为首的那个夜行人! 雪无痕长剑一指,冷冷地道:“说,是谁派你们来杀我们的?谁是幕后黑手?如杲不说,你的下场便与你那些伙伴一样!” 那个带头大哥倒也挺横,听了雪无痕带着恐吓的话,非但不怕,反而桀桀怪笑道:“雪无痕,不愧是桃园三结义的大哥,果然厉害! 不过,想要从我口里问出幕后主使者,那是作梦!” 说罢大手一挥,一个黑漆漆圆滚滚的东西脱手而出,向雪无痕脚下砸来! 第118章 震天雷 “咦?他怎么往我脚下砸东西,而不是砸在我身上?这是什么暗器?” 看见那人扔东西过来,雪无痕觉得莫名其妙,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双脚一跺,仿若穿云箭般冲天而起! “轰!” 雪无痕刚刚冲上半空,那个黑漆漆的东西居然嘭地爆炸开来,声震天地,刹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强大的冲击波冲天而起,附近的树木山石都被炸得粉碎,那些刺客的尸体也被炸成齑粉! “啊?原来那个东西是震天雷,好厉害呀!” 躲过一劫的雪无痕,暗叫好险,若是反应慢些,将被炸得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待滚滚浓烟散去,雪无痕凝目细望,都找不到那群刺客的带头大哥,看来他掷出震天雷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想炸死雪无痕,还有就是借着浓烟的掩护,趁机逃跑。 就在这时,忽听一道甜美而略带惶恐的声音传来:“无痕哥哥,你在哪里?你没事吧?” “啊?琴儿?” 雪无痕循着声音迎了过去,在朦胧夜雨中,只见两个少女足底浪花飞溅,飞奔过来。 那两个少女一个彩衣如画,一个白衣胜雪,都是罕见的绝色美女,她们正是江月琴与寒飞雪。 此时江月琴与寒飞雪沐浴在夜雨中,有一种别样之美,宛若出水芙蓉,又如水中谪仙,清丽绝尘,荡人心魄! 由于冒雨而来,她们全身尽湿,衣衫紧紧地贴在二女完美无瑕的娇躯上,曲线曼妙的身材一览无遗,更显婀娜多姿,波澜起伏,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充满了荡人心魄的诱惑之力! 在这样颠倒众生的美人面前,不少人会为之疯狂,为之沉沦! 乍一看见两个美少女,仿若看见雨中仙子,雪无痕不觉心神一荡,呆呆地望着她们! 被一个英气勃发的少年盯着看,而且又是少女们心目中的英雄,江月琴与寒飞雪不觉羞涩起来,江月琴娇嗔道:“无痕哥哥,你发什么呆呀?” 寒飞雪拢了拢额前如瀑布般垂落的青丝,亦羞答答地道:“雪公子,刚才轰地一声响,似是什么爆炸,没伤着你吧?” 雪无痕这才回过神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忙道:“呀?……没……没事,刚才那个刺客扔了个乌溜溜的东西过来,似是震天雷,被我闪过去了,没有伤着我,你们不用担心。” “震天雷?” 二女均大吃一惊,寒飞雪黛眉微皱,红唇轻启,露出雪白晶莹的贝齿,轻语道:“据我所知,震天雷乃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暗器,无论多厉害的人,多高强的武功,只要被震天雷轰中,莫不粉身碎骨!” “哦?这么厉害啊?” 江月琴星眸闪烁,轻问道:“飞雪妹妹,你知道震天雷在谁手中?是谁制造的吗?” “以前听我爹爹说过……” 寒飞雪的话声戛然而止,急忙改口道:“呀,不好意思,由于原先不知道亲生父亲另有其人,一直叫寒铁衣这个魔头为爹爹,习惯了一时难以改口。” 江月琴善解人意,搂着她的肩膀道:“飞雪妹妹,这个我理解,你接着说吧!” 见她叫自己妹妹,寒飞雪备感温馨,点了点头,继续道:“以前我听寒……寒铁衣说过,震天雷乃是河北雷家的独门暗器,只有雷家之人才会制造震天雷,所以依我推测,刚才那个杀手应该是河北雷家的人!” “河北雷家?” 雪无痕蹙眉道:“我们正要赶往河北京城,既然是顺道,那我就去拜访一下雷家!” 江月琴与寒飞雪听了,异口同声地道:“雪大哥,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嗯?啥意思?” 出于女人特有的直觉,江月琴敏锐地从寒飞雪的话中听出了些许含义,于是问道:“寒姑娘,你为什么要跟无痕哥哥一起去?” “呀?这个……” 寒飞雪一愣,一张雪白如玉的脸上刹时涌上一抹红云,更显得艳丽动人,担心江月琴看穿自己的心事,轻咳一声,掩饰道;“月琴姐姐,是这样的,我现在父母双亡,无亲无故,承蒙你们不弃,收留了我,所以我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以报诸位大恩。 况且我对河北雷家也比你们多了解一点,由我带路也是好的,不如让我跟你们去吧?” “呀?是这样啊?”江月琴轻语道,为自己的小家子气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雪无痕淡然一笑,对寒飞雪道:“寒姑娘,咱们都是朋友,我也是无家可归之人,就不要说那什么收留大恩之类的话了。 不过,河北雷家之行,可能凶险万分,我希望你们还是不要去了!” “不,我一定要去!” 江月琴与寒飞雪居然又异口同声地道:“既然凶险万分,我更要去与你分担风险!” 这时,关张二人飞奔过来,大声道:“大哥,我们也要去河北雷家,替你分担风险!” 唉,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小伙伴真好! 雪无痕心中颇为感动,想了想道:“二弟三弟,你们不要去了,我与琴儿寒姑娘去就行了。” 张飞德大眼瞪小眼的道:“嘿,奇怪了,别人是重男轻女,大哥你怎么重女轻男了? 呀,不对,应该是重色轻友!” “梆!” 关文长对雪无痕敬若神明,听了张飞德的话,不禁勃然大怒,跳了起来屈起指头打了张飞德一个爆栗,大声训斥道:“三弟,怎么说话呢?大哥如此安排,必有深意!” 张飞德摸着脑门上的肿包,一脸的委屈,咕哝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己,干嘛敲我脑门?” 看见高大威猛的张飞德,居然被关文长打爆栗,就似大人教训小屁孩一样,雪江寒三人不禁忍俊不住笑了出来。 笑了一下,雪无痕解释道:“二弟三弟,我带琴儿与飞雪姑娘去是有道理的,因为她们二人的轻功好,若是与雷家发生冲突,可以闪躲震天雷的袭击。” 关文长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张飞德道:“我就说嘛,大哥这样的安排,必有深意,是不是?我与你的轻功不好,若是人家扔震天雷过来,就只有被轰的份,肯定会炸得粉身碎骨!” 张飞德吐了吐舌头,咕哝道:“说得也是,不去就不去,乐得清闲睡大觉。” 这天深夜,河北雷家,突然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这三人,便是雪无痕江月琴与寒飞雪,他们似飞鸟般乘风而来,轻飘飘地落在一栋屋顶上。 河北雷家,虽然声名不显,不似其他武林门派那样名扬天下,但是很多武林高手,都不敢招惹雷家的人,不是因为雷家的人武功多么了不得,而是忌惮震天雷这种暗器。 震天雷,顾名思义,单只这名头就够霸气的了,而它的威力更是霸道,纵然你武功盖世,只要被震天雷轰中,都会被炸得粉身碎骨,所以只要知道内情的人,都不敢招惹河北雷家的人。 雷家的房屋布局是四合院式的,庭院深深,院落重重,分前院、后院、偏房、天井与后花园等,还有院中院与亭台楼阁,环环相扣,宛如迷宫一般,共有数百间房屋。 此时虽然是三更半夜,但前院正中那间大屋内,仍是灯火通明,不时有说话声音传出。 雪无痕三人落在屋顶上后,只听有人道:“道明,你怎么去招惹了雪无痕?而且还掷出震天雷?如此岂不为我们雷家招来祸端?” “哦?道明?难道那个扔震天雷炸我的刺客,叫雷道明?” 雪无痕心中一动,伏下身子,从瓦缝中向屋里看去,只见屋中央站着一个大汉,从他的身材来看,此人便是那群刺客的首领! 此时屋里共有四个人,除了站着的那个刺客外,三人坐在椅子上,中间的那个老者似雷公一样,一头红发异常显眼,只见他指着站在屋中央的那个汉子,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道明,现在雪无痕如日中天,前些日子他以几人之力,居然将强大的魔刀门铲除了,而雪无痕更是将武功盖世的寒铁衣击下万丈悬崖,而你却去招惹他,岂不是引火烧身?恐怕还会拖累咱们雷家呢!” 雷道明双手一摊,无奈地道:“爹,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呀!官大一级压死人,这是大将军的命令,我敢抗命不遵吗?” 随又道:“哼,管他呢,只要他雪无痕敢来,便让他粉身碎骨,有来无回!” “是吗?” 雷道明的话音刚落,陡然间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雪无痕一掌劈开屋顶,轻飘飘地落下来,傲然屹立道:“雷道明,我来了,看你怎样让我粉身碎骨,有来无回?” “啊?雪无痕?” 望着仿若从天而降的雪无痕,屋里的人不禁大吃一惊,想不到雪无痕这么快便找上门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想起那天雨夜他们数十人袭杀雪无痕,反而被雪无痕瞬间杀了数十人,雷道明更是骇然心惊,忙不迭地后退道:“雪……雪无痕,你……你不要过来,过来我就扔震天雷炸死你!” 雪无痕虽然闯荡江湖的时间不长,但他所做的事却是件件惊人,尤其是最近铲除魔刀门、击败寒铁衣的事情,更是震动天下,陡然看见他突然现身,不但雷道明骇然心惊,屋里的其他三人也霍地站了起来,那个红发老者一脸戒备地道:“雪无痕,你来我雷家干什么?” 第119章 雪龙撼天 那个雷公脸的红发老者,乃是雷家之主雷震天,震天雷便是他发明创造出来的,雷道明则是他儿子,看见雪无痕劈开屋顶飘落下来,不觉有些恼怒,警惕地道:“雪无痕,你来我雷家作甚?要干什么?” 另外两个青衣老者都是雷家的重要人物,他们也霍然起身,将雪无痕围在中央,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雷家人如临大敌,雪无痕却异常淡然,望着雷道明道:“我只是想找他问些事情,用不着那么紧张。” 就在这时,江月琴与寒飞雪也飘落下来,雷家四人更是紧张,一名青衣老者铮地抽出长剑,指着雪无痕道:“问些事情?问什么事?” “我不喜欢别人用刀剑指着我说话!” 雪无痕伸指在剑尖上一弹,当的一声,火星飞溅,那名青衣老者只觉一股浩然之力涌来,手中长剑歪过一边,险些脱手飞出,那老者更是骇然,忙向后退去,不敢再用长剑指着雪无痕了。 雪无痕这才道:“雷道明,是谁指使你们来刺杀我们的?” “啊?什么?” 雷道明眉毛一挑,装聋作哑地道:“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刺杀你们了?” 江月琴冷哼道:“雷道明,刚才你们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就不要再装聋作哑了!” 寒飞雪亦道:“没错,你们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休想耍赖!” 雷震天不但头发是红的,连胡子眉毛都是红色的,两道红色眉毛又粗又长,乍一看,仿若两柄红色的利剑斜插天苍,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概。 寒飞雪秋波盈盈,望着他道:“我想,这位便是雷家之主雷震天吧?” “唔,算你有眼力,哈哈。” 雷震天哈哈一笑,向雪无痕伸出手来,道:“雪少侠虽然初出江湖不久,但却做了不少惊天动地的事情,闯出赫赫威名,乃少年翘楚,令人好生羡慕,真是可喜可贺啊!” “哪里哪里?前辈过奖了!” 见他伸手过来,出于礼貌,雪无痕也伸出手去,两人刚一握手,陡然间一阵炽热,雷震天的手上居然燃起熊熊烈火,如长蛇般向雪无痕游走蔓延过来! “啊?这是……” 陡然看见这样的情景,雪无痕与江月琴均大吃一惊,寒飞雪惊疑不定地道:“莫非这是久己失传的烈焰掌?” 雷震天嘿嘿狞笑道:“小丫头,算你有些见识,不愧是魔刀教主寒铁衣的宝贝女儿,只不过你却又与杀父仇人在一起,这就令人不齿了!” “老雷头,你懂什么?寒铁衣才是我的杀父仇人,他还杀了我的母亲,我与他不共戴天,你休要胡说八道!”寒飞雪脸沉似水,娇叱道。 看着熊熊烈火向雪无痕烧去,江月琴与寒飞雪二女大惊失色,均想过来救援,但却都被两个青衣老者拦住了,雷道明阴恻恻地笑道:“雪无痕,今晚你死定了,就让你尝尝我爹烈焰掌的滋味,你就在烈火中永生吧,哈哈哈!” “未必!” 雪无痕大喝一声,运起冰雪之力,晶莹冰冷的雪花喷薄而出,与蔓延过来的火焰抗争,缠斗在一起,这是水与火的决战,这是冰雪与烈焰的争锋! 在冰雪之力的压制下,眨眼功夫,那如长蛇般游窜过来的火焰便被逼退回去,甚至湮灭了,而雪无痕亦将手抽了回来。 “水能灭水,冰雪属于水,你有烈焰掌又能奈我何?”雪无痕声音冰冷,冷漠地望着雷震天。 雷震天眼皮跳动,知道遇到劲敌,右手捏了个剑诀,食中二指呼地窜出一道烈焰,仿若一柄火红的战矛刺了过来,喝道:“雪无痕,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火焰之矛!” 雪无痕举手一划,虚空泛起一圈圈涟漪,如水波荡漾,眨眼间,一个冰雪银月冉冉浮现,火焰之矛刺在冰雪银月上,只是嗤嗤地响,却无法刺穿盾牌般的冰雪银月,宛如泥牛入海,那些火焰长矛逐一被瓦解消散。 “哎呀,果真是个硬茬子,怪不得魔刀门教主都被他击下万丈悬崖!” 这下,雷震天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火红的头发根根竖起,双臂交叉,猛地一推,暴喝道:“让你领教一下我的烈焰掌!” 呼地一声,一个磨盘大的火焰掌印呼啸而出,烈焰熊熊,异常炽热,空气似乎都被烧着了! “你有烈焰掌,我有冰雪掌,也让你见识一下本人的冰雪神掌!” 雪无痕一掌拍出,刹时狂风呼啸,雪花纷飞,一个硕大的冰雪掌印穿云破雾而出,与雷震天的烈焰掌印一撞,仿若火星撞地球般,轰的一声,两个掌印均爆炸开来,刹时雪花飞舞,烈焰纷飞,巨大的冲击波冲天而起,居然将这间大屋的屋顶掀翻了,似一个巨大的风筝呼地飞上半空,然后重重地摔下来,轰隆隆一声,砸在后院一排屋顶上,惊动了雷家所有的人,惊呼声此起彼伏,还以为天塌了呢,一个个失魂落魄地冲出屋子,到了外面。 幸亏那时江月琴寒飞雪早己与两个青衣老者到外面院中大战起来,否则恐将遭受池鱼之殃,被巨大的冲击波给轰飞了呢! “臭小子,你居然轰塌了我的屋顶?老夫跟你拼命了!” 雷震天仿若一头猛虎般咆哮着,双掌连发,一个个烈焰掌印呼啸而出,似炮弹般地向雪无痕轰杀过来。 雪无痕无所畏惧,亦催动神力,将雪龙掌发出去,一条条银白色的冰雪狂龙,狂飙而出,硬撼烈焰掌,将烈焰掌印摧毁! 雷家众人惊醒岀来后,看见雪无痕与雷震天大战的情景,看着那被掀翻的屋顶,这才知道是他们闹的,怪不得似天塌下来一样! 同时,他们都被深深震撼到了,无论是雷震天的烈焰掌,还是雪无痕的雪龙掌,都让他们惊颤,叹为观止! 而当他们看见两个绝世美人,也在与他们族中三位高手激战时,也让他们讶异与骇然。 此时,江月琴十指轻扬,曼妙婆娑,一道道风刃激射而出,大战雷道明与一位青衣老者,非但丝毫不弱于人,反而遥领上风,将对手打得连连后退。 寒飞雪白衣飘飘,宛如雪中精灵,一边足踏飞雪盘旋飞掠,一边挥舞玄铁弯刀,与另一名青衣老者斗得热火朝天。 寒飞雪虽然貌若天仙,看上去温婉可人,但是动起手来,却异常悍勇,杀伐果断,可能在从小在魔刀门长大,时间久了,受到大魔头寒铁衣的影响,出手无情,飞刀夺命,刀刀往对手的要害部位杀去,将那名青衣老者杀得手忙脚乱,伤痕累累。 雷族其他人见了,又惊又怒,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来了三个不速之客,但总不能让自己人吃亏,于是一哄而上,向雪无痕三人杀来。 雷家庄里,刹时刀光剑影,杀气腾腾,一场腥风血雨的风暴便将席卷而来! 雪无痕的雪龙掌更适合群战,一见雷族众人冲杀过来,大喝一声,双掌连发,刹时狂风大作,雪花纷飞,一条条冰雪狂龙怒卷而出,盘旋呼啸,所过之处,摧枯拉朽,瞬间撞飞了十多个人。 “啊,好厉害!” 看着盘旋呼啸、漫天飞舞的冰雪狂龙,雷族众人皆赫然变色,不敢轻撄其锋,一见冰雪狂龙冲杀过来,一个个扭头就走,以避锋芒。 雪无痕也不想大开杀戒,此行只是想问个清楚,到底是谁派人刺杀自己的,只想知道幕后黑手是谁而己,是以趁着雷族众人大乱之时,振臂一掠,俨如天降神鹰,闪电般地扑了过去,一把抓住雷道明,以手抵住他的天灵盖,问道:“那天夜里到底是谁派你们刺杀我们的?若是不说,我便一掌毙了你!” 命悬人手,生死存乎一念之间,雷道明不敢不说实话,于是道:“是骠骑将军狂战,派我们杀你们的,他想斩草除根,除掉你这个祸患!” “哦?果然是狂战,我原先便猜想可能是他,此次来找你只是想确定一下而己!” 雪无痕双目中倏地射出两道寒芒,恨恨地道:“狂战,你杀我全家,我还没找你,你却率先找上门来了?哼哼,那就等着吧!” 一挥手,道了一声走,江月琴与寒飞雪飞掠过来,三人便即离去。 看着雪无痕三人转身而去的背影,雷道明向雷震天打了一个手势,似乎是询问什么事情,雷震天点了点头,于是雷族众人一齐出手,数十个震天雷脱手而出,向雪无痕三人掷去! 震天雷威力巨大,单只一个便可以轰杀十多人,现在数十个震天雷一齐掷出,雪无痕三人非被炸得粉身碎骨不可! 纵然身怀绝技,有盖世武功,只要被一枚震天雷砸到,都会被炸得尸骨无存! 看着江月琴与寒飞雪那芳华绝代的身影,雷族众人均露出惋惜之色,雷道明呢喃道:“唉,可惜了,居然让两个绝色美人跟着雪无痕一起陪葬!” 但,雪无痕是何许人也?怎会自己送上门来,让震天雷轰杀自己? 雷族众人刚一掷出震天雷,便被他察觉到了,于是霍然转身,双掌连发,数十条冰雪狂龙呼啸而出,震荡苍穹,砰砰嘭嘭地将数十个震天雷撞得倒射而回,向雷族众人飞去! 第120章 暴打狂军 “哎呀,不好!” 震天雷是他们自己制造的,雷族众人自然知道厉害,看见数十个震天雷被撞得倒射而回,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哄的一声,似马蜂般一哄而散,四处奔逃。 “轰轰轰……” 数十个震天雷有些在空中炸响,有些掉在地上,全都爆炸开来,轰隆隆地炸响。 刹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乱石飞溅,仿若地球大爆炸一般,到处都是轰隆隆的爆炸声,雷家不少人都被炸死炸伤了,雷家庄瞬间便被夷为平地! 远处,看着一片火海的雷家庄,雪无痕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一挥手,便与江寒二女翩然而去,三人衣袂飘飘,瞬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回到寄居的旅店,与关张二人会合后,雪无痕五人便又上路了。 这次,由于他们经过了一番乔装改扮,一路上再也无人打扰,没有再遇到狂战派来杀他们的刺客。 这天,一座巍峨壮阔的巨城出现在面前,磅礴大气的城墙,宛若连绵不绝的群山,将偌大的一座城池环绕,护佑着城中百万生灵与黎民百姓。 这座巍峨宏伟的巨城,便是风云帝国的都城,城中百官云集,王侯将相无数,真龙天子亦在紫禁城中高卧,这是一个卧虎藏龙之地。 望着磅礴大气的城门,张飞德哇哇叫道:“呀,我们终于到京城了!哈哈,这个城门好高大呀,比我家的门口大得多了!” 关文长鄙夷地道:“土包子,没见识,看见一个门口便这么大呼小叫,若是到了城里或金碧辉煌的皇宫中,岂不让你看得眼花缭乱、神魂颠倒?” 话犹未了,自己却走到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前,似没见过世面的孩童一样,盯着门上吞云吐雾的古兽图腾,瞅个没完,还忍不住伸手过去抚摸朱漆大门,似是抚摸一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一般,一副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样子。 “切,还说我是土包子,你还不一样?” 看见关文长傻呼呼的样子,张飞德腹诽道,却不敢说出来,免得被关文长责骂数落。 没办法,谁叫人家是二哥呢?官大一级压死人,当兄长的也有责骂小弟的权利。 江月琴与寒飞雪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不会似关张二人那样,她们只是淡然处之。 与关张他们的兴高采烈不同,望着横亘眼前的京城,雪无痕不禁浮想联翩,在他的记忆里有喜有悲,这座都城带给他很多温馨甜蜜的回忆,因为他是在这座城里,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但,更大的还是伤悲,因为他的亲人都是在京城被人害死,他曾亲眼目睹他的父母亲人被人残忍地杀害,而他更是被一个嗜血狂魔活生生地打断全身筋骨,成为一个废人! 那个心狠手辣折磨他的人,便是骠骑大将军狂战! 在他奄奄一息之际,幸亏楚天河大侠赶来将他救走,托付给司徒剑司徒空抚养,司徒兄弟将他带到孤山之巅,不但治好了他的伤,还传给他一身武艺。 所以,对于楚天河与司徒兄弟,雪无痕一直心怀感激,不但将他们视为恩人,更是将他们当作再生父母来看待,一向恭敬有加,尊敬孝顺他们。 世事如过眼云烟,一晃十年过去,当年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孩童,己长成玉树临风的少年。 站在护城河边,望着高大宏伟的城门楼,雪无痕不禁热血沸腾,心中呐喊道:“屠夫、狂战,你们这两个恶魔,你们这些刽子手,我回来了,来找你们报仇来了! 不杀你们,我雪无痕誓不为人,咱们不死不休!” 随即扑通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地道:“爹娘,孩儿我回来了,回来给您们报仇雪恨来了!”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路人不禁侧目,有些人更是议论纷纷。 善解人意、冰雪聪明的江月琴,担心雪无痕过于激动,过早暴露了身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便小声道劝解道:“无痕哥哥,走吧,咱们进城,要不然被狂战的人发现,就不好了!” 寒飞雪也莺声燕语悄声道:“是呀,屠夫与狂战的人遍布京城,耳目众多,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雪无痕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走过护城河,进到城里后,发现景色依旧,就似十年前一样,依然热闹非凡,城中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游人如织,商铺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自从八岁那年天降横祸,离开京都后,匆匆一别己是十年。 十年后,重新回到生于斯长于斯的都城,望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与繁华街景,雪无痕不禁感慨万千,急不可耐地向雪府走去,想重温家的温馨与儿时的记忆。 但是,当他回到原来的雪府时,却发现己物是人非,现在雪府己变成一家商铺,雪无痕一声长叹,徘徊良久,买了一些物品作记念,便与关张江寒四人离去,到街上买了些儿时喜欢的特色小吃,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这天夜里,雪无痕便开始行动了,他要去找仇人报仇! 孤山之巅,凄风苦雨,十年磨一剑,便是为了今日一试锋芒,便是为了手仞仇人,报仇雪恨! 他第一个找的,便是在断头台上,杀他全家的刽子手:屠夫! 屠夫,人如其名,高大威猛,肥头大耳,一身横肉,便似一个杀猪宰牛的屠夫一样。 只不过,这个屠夫不杀猪牛,专门杀人,专门砍别人的脑袋,他的双手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 这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屠夫!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报仇是一个人的事,雪无痕本想自己一人去杀屠夫,但关张江寒四人个个都说要陪他去。 拗不过他们的热情,想来想去,雪无痕只好带关张二人去,毕竟是桃园三结义的兄弟,又是杀人的事情,这些事情应该男人去干。 江月琴与寒飞雪虽然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也仰慕京城的繁华,雪关张兄弟去杀人了,二女无所事事,便出来逛街,一探京都夜景。 不过,虽然她们仍是以女儿身出来,却己经过乔装改扮,免得暴露身份,打草惊蛇,也是为了防止刺客的暗杀。 此时,二位少女虽然面罩轻纱,但是仍然难以遮掩她们绝世的容颜,她们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流露出绝世的芳华,青春美丽的气息,迎面扑来,令人心颤。 二女倩影所过之处,路人纷纷侧目观看,赞叹不已,惊为天人。 江寒二女莲步轻移,一路走来,不觉己到东华大街,夜色中,灯火辉煌,街上有不少摆卖胭脂饰品的摊位。 江寒二女虽然都是习武之人,英姿飒爽,但女儿家的爱美之心,却是依然不改,看见那些精美的饰品与琳琅满目的胭脂,忍不住走到饰品柜前,东挑西选,咯咯笑个不停。 江月琴与寒飞雪,不但长得貌美如花,而且她们的声音亦很动听,极具魅力,宛若天籁之音,在东华大街上回荡,令人心旌摇曳。 “啊,好动听的声音!” 一个锦衣劲装的少年闻声而来,看着江寒二女曼妙的身影,不禁垂涎欲滴,伸出手去,一拍寒飞雪的香肩,笑嘻嘻地道:“姑娘,转过身来,让你家公子爷瞧瞧!” 寒飞雪是个冰清玉洁的少女,况且她从小在魔刀门长大,带有泼辣果决的一面,怎容其他男子随意触碰自己的身子? 在转身的同时,纤纤玉手甩出,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啪地抽了那个锦衣少年一记耳光。 这个锦衣劲装的少年,身份非同小可,乃是骠骑大将军狂战之子,名叫狂军。 仗着父亲的权势,狂军恃宠而骄,在京城横行霸道,动辄杀人,无人敢惹,不少人都遭了他的毒手。 况且,他从小跟着父亲狂战习武,后来又入名山拜高手为师,学得一身好武艺,更加嚣张跋扈,不把同龄的天下少年放在眼里。 此时突然被一个陌生的蒙面少女打了一记耳光,狂军不禁勃然大怒,正待发作。 但是,寒飞雪转身时,脸上轻纱飘起,露出了半边绝世的容貌,狂军陡然看见纱巾下一角雪白如玉的脸颊,不禁怦然心动,非但不怒,反而嘻嘻哈哈笑道:“呀,原来是一个绝色美人,过来,让本少将军抱抱,哈哈哈!” 寒飞雪俏丽动人,艳压群芳,原先在魔刀门时,是魔刀门弟子心目中的女神,平日里高高在上,无人敢亵渎。 偶尔出来行走江湖,虽然被人称为小魔女,但是无论走到哪里,人们都对她客客气气,敬而远之,那些少年更是以仰望的姿态看她,不敢对她说一句不敬之言。 现在刚来京城,就碰到一个纨绔浪荡子弟,居然对她说些疯言疯语,还说要抱她,简直岂有此理! 寒飞雪冰清玉洁,性情高傲,怎能容忍别人如此放肆?玉手轻扬,双手左右开弓,噼里啪啦便给了狂军一顿耳光,直把狂军打得晕头转向,脸上被打得一片通红,嘴巴都肿了起来,活似猪八戒的大嘴巴一样,令人忍俊不禁。 第121章 将他打残! 本来,以狂军的武功修为,本不应该被人打成这样的,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少女。 不过,这是狂军始料未及的,因他恃仗父亲狂战骠骑大将军的威名,一向横行无忌,无人敢惹,想不到居然有人敢这样打他,所以一时不防,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况且,寒飞雪不同于一般的少女,在武林人的心目中,寒飞雪乃是一个小魔女,杀伐果断,出手狠辣,一向无人敢惹。 今晚狂军主动招惹她,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面前的是一个小魔女,自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结果招来寒飞雪的一顿暴打,成了一个倒霉蛋。 “哎呀,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狂军抚摸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点指寒飞雪道:“臭丫头,你死定了,我是骠骑大将军狂战之子,你居然敢打本少将军?哼哼,你就等着瞧吧,有你好看的!” “什么?狂战之子?” 江月琴与寒飞雪听了,美目倏地一亮,异口同声问道:“哦?你是狂战之子?你叫狂军?” 看见两个面罩轻纱的美女如此表情,狂军不禁得意洋洋地道:“没错,本少将军,正是骠骑大将军之子! 嘻嘻,哈哈,怕了吧?要不这样吧,你们陪本少将军一晚,我就放过你们,怎么样呀?美人,摘下你们的面罩给我看看,应该都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吧?” “摘你的猪头!” 出乎狂军意料的是,听说他是骠骑大将军狂战之子后,两个蒙面少女非但不怕他,反而挥拳相向,抡起粉拳噼里啪啦便打了过来。 因为狂战乃是雪无痕的仇人,江、寒二女都是雪无痕的朋友,自然是同仇敌忾,一起痛打狂战之子了。 人们看见两个少女居然敢打狂军,不禁目瞪口呆,要知道狂军乃是狂战之子,仗着父亲的权势,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别人哪敢动他一根小指头? 现在两个陌生的少女,居然肆无忌惮地痛打狂军,在惊讶的同时,不少人又暗呼过瘾,这样打得好! 狂军毕竟是名师之徒,又是狂战之子,挨了一顿打后,迅速反应过来,立时展开反击,拳脚纵横,向江月琴与寒飞雪轰杀过去。 江月琴与寒飞雪担心泄露身份,又不好施展自己的绝技,寒飞雪也没有亮出玄铁弯刀,二人只是以拳脚攻击狂军。 粉拳绣腿,怎敌得过彪悍勇猛的狂军?在狂军的猛攻之下,江月琴与寒飞雪不禁被打得连连后退。 狂军得理不饶人,不但拳脚相向,而且还说些轻薄无礼的话,调戏两位绝色美人。 就在这时,街上来了三个头戴斗笠的神秘男子,宽大的斗笠遮住了他们的大部分面孔,又是在夜里,看不清楚他们的面貌。 不过,从他们沉凝如山的气概来看,这三个斗笠男子都很强大,人还未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便压迫过来! 众人看见三个神秘男子阔步走来,均露出惊容,纷纷闪避。 江月琴的美目却陡然一亮,冲着走在前头的男子叫道:“无……大哥,他是狂战之子狂军,狂军他仗势欺人,不但当街调……戏我们,还对我们大打出手,你快来教训他一下!” “嗯?狂战之子?他叫狂军?” 那三个头戴斗笠的男子,正是雪关张兄弟三人,他们赶去杀屠夫,怎知到了屠夫的家里,却发现屠夫早己搬家了,经过多方打听,才探听到屠夫现在的住处,于是便折返回来,去找屠夫,想不到却见到狂军正在追打调戏江寒二女。 狂战,一个嗜血狂人,曾经带给雪无痕不堪回首的痛苦折磨,现在入京报仇,还没有找他呢,却见到他儿子在胡作非为,雪无痕怎能忍他? 纵身一跃,飞踢过去,狂军闪身避开,面目阴沉,喝道:“呔,大胆狂徒,你居然敢踢我?你想找死吗?” 说罢,一拳轰了过来,想给雪无痕来个下马威。 “哼,找死的人是你!” 想起八岁那年全家惨遭屠戮,自己被狂战折断全身筋骨的情景,雪无痕不禁怒气冲霄,也一拳轰了出去。 狂军虽然彪悍勇猛,但他哪是雪无痕的对手?雪无痕不但是武尊境强者,而且心中一腔怒火,自然是全力出击。 两个人的拳头一撞,嘭地一声,刹时罡风四溢,狂军一声惨叫,不但被震得飞了出去,而且那条手臂更是软软地垂了下来,鲜血淋漓,原来己被雪无痕震断,粉碎性骨折了! 狂军一边痛苦地哀嚎,一边怨毒地对雪无痕道:“你是谁?我是骠骑大将军狂战之子的,你居然敢打断我的手臂?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你管我是谁?我也不管你是狂战之子,还是疯狗之子,照打不误!” 雪无痕屹立如山,冷冷望着狂军道:“你们父子作恶多端,这是给你的教训!” “好,大哥打得好!不过这样还不够,让我来补刀,将他打残!” 张飞德嫉恶如仇,最是看不惯狂战父子的行为,看见雪无痕将狂军的手臂震断,还嫌不够,大步流星走过去,三拳两脚将狂军撂倒,咔嚓咔嚓将他的全身筋骨都打断,就似当年狂战折磨雪无痕一样,一报还一报。 若是狂战看见他的儿子,被雪无痕兄弟打成这样,成为废人,不知作何感想?会否感叹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会否为当年对雪无痕的的折磨,感到一丝内疚? “啊,出人命了,大家快跑哇!” 看见狂军浑身鲜血淋漓,宛如一摊肉泥趴在地上,都以为他死了,人们一轰而散,赶快离开是非之地,以免惹祸上身,大街上只剩下雪无痕五人。 江月琴望着雪无痕,朱唇轻启,露出一排晶莹如玉的贝齿,问道:“无痕哥哥,你们这么快便击杀屠夫,回来了?” “哦,还没。” 雪无痕淡然一笑,道:“屠夫搬家了,不在原来的地方。不过我己查出他现在的住处,正在赶去杀他,却不料碰到狂军。 不过这样也好,先把狂战的儿子打残废,一报还一报,还点利息,也让狂战父子体验一下痛苦的滋味!” “轰隆隆!” 就在这时,忽听人喊马嘶,远处尘土飞扬,一彪人马乘着铁骑,风驰电掣而来,同时有人喝道:“骠骑大将军到!” “啊?骠骑大将军狂战来了?!大家快跑哇!” 正在散去的人群,听说狂战来了,慌忙躲避,雪无痕还不想与狂战见面,等待适合的时机再与他决战,是以道了一声走,五人倏地散开,飞掠而去。 雪无痕五人的身影刚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数十匹铁骑便风驰电掣地奔了过来。 马蹄如铁,猛烈地敲击着大地,轰隆作响,宛若万马奔腾而束,大街上瞬间刮起一阵狂风! 奔在前面的是一匹神骏的青色战马,马上坐着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那男子满脸钢须,一袭玄铁战衣,雄赳赳气昂昂,目光犀利如刀,给人以巨大的压迫感! 而这个玄铁战衣猛男的手里,还端着一杆银色战戟,更显得神威凛凛,仿若天神一般! 这个一脸钢须的猛男,正是骠骑大将军狂战! 狂战,统领骠骑营,京畿一带都是他的管辖之地,不但权势熏天,而且武艺超群,性情暴烈,动辄杀人,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别说平民百姓了,便是朝廷百官也无人敢招惹他,文官武将避他如避虎。 而他儿子狂军,便是仗着他的权势武功,在京畿之地,胡作非为,横行无忌的。 狂战正在率领手下追杀一名“犯人”,听说他儿子被人打死了,仿若晴天霹雳般,狂战激泠泠一颤,立时拍马赶来,当他看见犹似一堆肉泥、瘫倒在地上的狂军时,不禁目眦欲裂、痛彻心扉! 身子一晃,险些一头栽倒下来!但狂战毕竟是狂战,一生纵横四海,杀人无数,不是那么容易垮掉的。 稍一定神之后,立时飞扑下去,一把抱着昏迷不醒的狂军,大声叫道:“军儿,军儿,你怎么啦?是谁将你打成这样?你告诉我,爹爹将他抓住抽筋拔骨,挫骨扬灰,给你报仇!” 但是,狂军全身筋骨尽断,失血过多,己是奄奄一息,早己昏迷过去,哪里能够回答他? 狂战怒发冲冠,颏下的钢须根根竖起,犹似刺猬一般,异常的吓人。 只见他虎目圆睁,仰天怒吼道:“是谁杀了我儿子?你给我出来,我要将你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吼声如雷,一股狂暴的气息冲天而起,席卷长空,京都众人都听到了,不少人欢欣鼓舞,击掌相贺,都说狂战父子该死,最好把狂战也杀了! 狂战仰天怒吼时,一只夜鹰从他头顶飞过,吓得噗嗤拉了一陀鸟屎,不偏不倚正好掉进狂战的嘴里,其臭无比,险些把狂战噎死! 狂战怒不可遏,一拳轰出,一股磅礴气势冲天而起,那只夜鹰倒也狡猾,盘旋一圈,卸去力道,振翅高飞,穿入云端飞走了。 过了半晌,狂军才悠悠醒来,看见自己躺在父亲怀里,不禁泪流成河,哭泣道:“爹爹,你要给我报仇哇!” 狂战莫名其妙地吃了一陀鸟屎,臭得他胃里翻江倒海,异常难受,呕吐半天都吐不出来,这时听见儿子说话,又惊又喜,急切地道:“军儿,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你说,到底谁将你打成这样的?爹爹一定抓到他,给你报仇雪恨!” 第122章 杀屠夫! 狂军有气无力地道:“爹……,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们一共有……五个人,两个女的蒙着面纱。 三个……男的,都戴着斗笠,遮住了脸面……”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头一歪,又昏迷过去。 看见爱子如此,狂战心急如焚,抱着狂军飞身上马,去找御医救治。 本来御医是皇家的私人医生,专门为皇帝与皇亲国戚诊疗治病,一般人没有资格请御医,但狂战乃是骠骑大将军,手握重兵,又有皇家后台,所以才请得动御医为他儿子治病。 自己的儿子被人打成重伤,狂战心急如焚,怒发冲冠,恨不得将凶手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可是,只怕这样的事情他做得不少呢!一生之中,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不知道摧毁了多少幸福的家庭,不知道做了多少次这样的凶手! 十年前,他便亲手摧残一个只有八岁的男孩,将那男孩的全身筋骨打断。 现在雪无痕与张飞德这样做,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而己,让他也体验一下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 屠夫,人如其名,他的职业本来真的是一个杀猪宰牛的屠夫,但由于他技艺精湛,下刀极准,况且他心狠手辣,被狂战发现,于是将他引荐到刑法司,做了一名专业的刽子手,专门砍别人的脑袋。 屠夫似乎专为杀人而生,天生就是一个刽子手,他在断头台上砍别人的脑袋时,就似普通人砍瓜切菜一样,从不眨眼,心不慌眼不跳,而且是一刀准,一刀断头,想砍哪里便砍哪里,想让你死就让你死,想让上了断头台的犯人半死不活,多受点罪也行,全凭监斩官吩咐。 屠夫以砍别人的脑袋为职业,并以此为荣。 在杀人时,屠夫异常的亢奋,很享受杀人的乐趣,最喜欢看着别人的脑袋被他一刀砍断,脖子处冲天而起的血花,甚至舔着鬼头刀上的热血,吸得津津有味。 所以,屠夫不仅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刽子手,还是一个令人不齿的喋血狂魔! 那些上了刑场断头台的人,名义上说是犯人,其实大多数都是忠臣良将,大都是遵纪守法的好人。 由于朝廷腐败,奸臣当道,贪官污吏横行,很多清正廉明的官员,由于刚正不阿,不肯与那些奸臣及贪官同流合污,得罪了那些佞臣小人,受到打击报复,而丢官罢职,因此锒铛入狱,甚至上了断头台,成了屠夫这些刽子手的刀下鬼。 这些日子,不知为何,屠夫总觉得有大事发生,老是心烦意乱、心惊肉跳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坐卧不宁。 屠夫思来想去,不知为何如此?为什么老是心惊肉跳的? 莫非是因为他?因为一个少年?因为十年前的一桩屠戮史? 这些日子,屠夫频频听到一个人的名字。 这个人的名字叫:雪无痕! 为什么这个名字令他坐卧不安呢? 因为,十年前,他拿着滴血的鬼头刀,使似杀猪宰牛一样,将雪无痕一家全都杀了! 现在雪无痕初出江湖,便如慧星般崛起,短短两三个月,便做了许多惊天动地的事,杀了不少人,甚至连魔刀门都被他铲除了,魔刀门教主寒铁衣都被他击下万丈深渊。 而前几天,狂战派岀去刺杀雪无痕的刺客,不但杀不了雪无痕,反而被雪无痕兄弟杀了不少,如此种种,怎不让屠夫胆战心惊? 俗话说得好,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屠夫就是因为杀人太多,并且杀了不少无辜之人,因此才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砰!” 就在这吋,只听砰地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腾腾腾地走进两个彪形大汉来。 走在前面的,乃是一个豹头环眼、燕额虎须的黑衣大汉,此人手执丈八蛇矛,异常勇猛,仿若三国猛张飞。 第二个乃是一个丹凤眼,长须飘飘的红脸大汉,那丈汉端着一杆寒光闪烁的大刀,正是青龙偃月刀,宛如美髯公关羽重生。 紧接着,又走进一个白衣少年来,那少年白衣翩翩,气宇轩昂,英武不凡。 “啊?雪关张兄弟?雪无痕?” 乍一看见这三个破门而入的不速之客,虽然从没有见过他们,但屠夫仍是脱口而出,叫出来人的名字。 确切的说,十年前屠夫曾经见过雪无痕,并且用他那把沾染了无数人鲜血的鬼头刀,砍下了雪无痕一家人的脑袋。 但那时候雪无痕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孩童,一晃十年过去,当年那个弱不禁风的孩童,己长成玉树临风的少年,并且己声名鹊起,名动江湖。 张飞德一脚踹开门进来后,望着一身横肉、肥头大耳的屠夫,骂道:“你奶奶的熊,你就是爱砍别人脑袋的刽子手?听说你原先是杀猪宰牛的屠夫,后来改行专门杀人了! 告诉你屠夫,老子原先也是杀猪宰牛的屠夫,现在也致行杀人了,不过俺专门杀你们这些恶人!” 张飞德一边说着,一边抡起蒲扇般大的巴掌,噼里啪啦便扇了屠夫一顿耳光,直把屠夫打得晕头转向,鼻青脸肿,嘴角都出血了,牙齿也打掉了几颗。 雪无痕却是脸沉似水,一言不发地望着屠夫,目光如剑,似欲洞穿他的心灵,生生将他斩杀! 就算将屠夫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也难以消解心头大恨! 因为,这是杀他全家的刽子手,这是他的仇人! 血债血偿,仇人见面,终须向来报! 此时,屠夫背后虽然插着八柄鬼头刀,仿若铁扇般排列在背后,但他望着雪无痕那凌厉如刀的目光,却忍不住瑟瑟发抖。 尽管屠夫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断别人脑袋便似砍瓜切菜一样,浑然不当一回事。 但此时,面对冷漠如剑的雪无痕,他怕了! 他觉得,此时的雪无痕,便似一柄锋芒毕露的长剑,即将出鞘的长剑! 长剑一出,必将饮血,必将杀人夺命! 雪无痕目光森冷地望着瑟瑟发抖的屠夫,寒声道:“屠夫,你不是爱杀人吗?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你也有发抖的时候?你也会害怕? 当你杀人的时候,当你举起鬼头刀砍别人脑袋的时候,可否害怕过?可否想到有一天,你也会被别人砍你的脑袋?” 雪无痕的话便似长剑一般,字字诛心,凌厉的气机,压迫得屠夫快要喘不过气来。 “呀,雪无痕,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便杀了你!” 在雪无痕的气势压迫之下,屠夫的心理彻底被摧毁了,似疯子般,拔出鬼头刀,挥刀狂斩! 但是,尽管鬼头刀舞出漫天刀影,刀影如山,却始终砍不到雪无痕,反而被雪无痕逼得他步步倒退,从屠夫家里出来,一直退到一条水沟边。 那是一条臭水沟。 “该结束了!” 一声呢喃,雪无痕出手如电,劈手夺过屠夫手里的鬼头刀,猛地一挥,一道匹练般的刀光闪过,一颗硕大的人头冲天而起,随即坠落下来,扑通一声掉进臭水沟里。 屠夫的脑袋死不瞑目,掉进臭水沟里仍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臭水。 “去你的吧!” 张飞德大脚一飞,将屠夫的尸体也踢进臭水沟里,兄弟三人拍了拍手,扬长而去。 至此,双手沾满了无数人鲜血的屠夫,一个恶名昭彰的刽子手,终于寿终正寝,得到他应有的报应。 儿子狂军被人打成重伤,成了一个废人,狂战心知肚明,也料想到可能是雪无痕兄弟所为。 因为这样的场景,与他十年前摧残幼年时的雪无痕一样,几乎如出一辙。 况且他也得知雪无痕将要入京找他报仇,所以连续几次派人刺杀雪无痕,但都没有得手,屡屡失败。 甚至连震天雷这样的秘密武器都用上了,仍是炸不死雪无痕,反而让雷家庄遭了殃,一向狂妄自大的狂战,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就在狂战惴惴不安之时,他又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屠夫被人杀了,屠夫的尸体扔进臭水沟里,被一群老鼠啃咬吞噬! “啊?屠夫被人杀了?!” 狂战知道,十年前就是屠夫作为行刑的刽子手,操刀斩杀雪无痕全家的,儿子刚刚被人打成废人,屠夫又被人杀死,十有八九是雪无痕所为,雪无痕己入京城,下一个目标,应该是他狂战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将雪无痕揪出来,将他们一伙全都杀了,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狂战面目狰狞地吼道,声震长空。 于是,狂战派出骠骑营的精锐,四处打探雪无痕的下落,誓必将他们兄弟几人捉拿归案,如有必要,格杀勿论! 但是,雪无痕一伙便似突然从人间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他们,甚至连他们的行踪也无从得知。 骠骑营精锐尽出,几乎将京城都翻了个底朝天,却是这样的结果,本就悲痛爱子的狂战,不禁身心俱疲,愤怒到了极点,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仰天长叹。 这天,狂战府门前有人送来两副棺材,那些人放下棺材就走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得到禀报后,狂战走了出来,看见棺材盖上写着两个人的名字:狂战、狂军! “他玛的,居然给我送棺材来了,雪无痕,你想让我死吗?” 第123章 真假大将军 看着府门前的两副大红棺材,可真是晦气,狂战不禁勃然大怒,不用想,他也猜想到是谁干的,于是指天骂道:“雪无痕,我知道你来找我报仇,所以你伤了我儿子,又叫人送来棺材羞辱我,有本事便来与我决战,何必躲躲藏藏,做这样的事情?!” 街上的行人见了,不禁好笑,想不到堂堂的骠骑大将军,居然似泼妇骂街一样,在街上破口大骂,不过慑于狂战的权势武功,人们只在心里偷笑而己,不敢笑出声来,以免触怒狂战,惹来杀身之祸。 因为狂战狂暴无比,动辄打人杀人,人们都怕他,畏之如蛇蝎。 狂战大骂一通,仍不解气,大手一挥,双掌拍下!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狂战双掌拍下,那两具棺材嘭地爆裂开来,只听吱吱咯咯呷呷汪汪汪的声音响起,居然从棺材里面跳出一群鸡鸭来,还有两条小黄狗! 狂战的府门前,刹时鸡飞狗跳,好不热闹,街上的人见了,只觉匪夷所思,忍俊不禁哄堂大笑起来。 更为恐怖的是,另一个棺材里居然蹿出一窝老鼠与数十条蛇来,吓得人们四散奔逃,不敢在这里看热闹了。 狂战胆大包天,一生杀人无数,但他有一个致命弱点,就是怕蛇。因为他小时候被一条毒蛇咬伤,险些丧命,留下了心理阴影。 所以一看见那些蛇从棺材里游蹿出来,吓得魂飞魄散,妈呀一声大叫,一下跳到身边一名随行亲兵的身上。 那个亲兵身子单薄,怎禁得住虎背熊腰大汉的纵身一跃?狂战刚跳上来,两人便扑通摔倒下来,在老鼠与蛇堆里满地打滚,闹了半天,狂战才爬起来,慌慌张张、屁颠屁颠地跑进府里躲起来。 京城郊外,几十座巨大的帐篷驻扎在一座山脚下,摩云接踵,气势非凡。 乍一看去,仿若几十朵乌云连接在一起,占据了好大一片地方。 这是骠骑营的驻扎地,负责京畿一带的防卫任务。 中军大帐,是由虎皮做成的帐篷,高大宏伟,帐篷顶上插着一杆大纛旗,更显得与众不同,神威凛凛,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之意。 这天,天刚朦朦亮,城门刚开,便从城里冲出一匹铁血战骑,扬起漫天尘土,直奔郊外骠骑营大帐而去。 这匹铁血战骑的马背上,坐着一个高大威猛的大汉,这个大汉豹头环眼,燕额虎须,头戴亮银盔,一袭亮闪闪的玄铁战衣,仿若天神下凡,凛然生威! 辕门处的骠骑官兵见了,赶忙打开辕门,毕恭毕敬跪在地上迎接,齐呼恭迎大将军回营。 其实,这个一袭玄铁战衣的大汉,是个冒牌货,是张飞德扮作狂战的样子,跑到骠骑营来捣乱的。 张飞德的相貌与狂战颇为相似,二人都是虎背熊腰的壮汉,又都是豹头环眼、燕额虎须,江月琴帮他稍一改扮,穿上玄铁战衣,戴上头盔后,活脱脱便是骠骑大将军狂战的样子。 其实,无论是送棺材给狂战,还是张飞德独闯骠骑营,这些主意都是鬼灵精怪的江月琴想出来的,为的是戏弄折辱狂战,让狂战多受点罪,替雪无痕出一口恶气。 江月琴让张飞德假冒狂战,闯进骠骑营来捣乱,原先张飞德心里还有些打鼓,担心露馅了,吃不了兜着走。 怎知从城里出来,一路顺风顺水,无论是守城官兵还是骠骑营的官兵,见了他都毕恭毕敬,尊称他为骠骑大将军或狂大人,这下张飞德心里便有了底,于是骑着高头大马,大大咧咧闯到中军大帐前,才翻身下马,一边大踏步闯进虎皮中军大帐,一边嚷嚷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为了搜捕雪无痕,狂战将骠骑营的大部分人马都派了出去,可谓是精锐尽出,现在骠骑营所剩的人不多,此时他们看见“狂战大将军”气呼呼地闯进来,一个个吓得体似筛糠,大气也不敢出,垂手站立在两旁,聆听大将军的训词。 但是,自始至终,这位骠骑大将军都只是嚷嚷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显而易见,大将军现在非常生气,情节非常严重! 张飞德见狂战的手下被自己吓成这样子,心里那个美,就甭说有多高兴了,暗道活该,你们这些人跟着狂战作威作福,坏事干得太多了,今天活该受点罪! 于是扬起马鞭便向那些骠骑营官兵抽打过去,喝道:“你们全都是酒囊饭袋,那么多人都抓不到雪无痕,统统给我滚!” 看见“狂战大人”如此震怒,骠骑营官兵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低着头,灰溜溜地走了。 突然间,张飞德眼前一亮,他看见帅案前插着一柄银色战戟! “哈哈,这是狂战的兵器,这下归我喽!” 张飞德大喜,大踏步走过去抄起那杆银色战戟,掂量了一下,估摸有万把斤,轻重正合适,于是耍了几个招数,虎虎生风,端的是威力无穷! 张飞德存心要来捣乱,为大哥雪无痕报仇出气,趁着狂战不在,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抡起银色战戟便是一顿狂砸,飕飕飕地将一座座帐篷挑飞,半空中刹时飘起数十座帐篷,仿若乌云密布一般,场面异常壮观! 张飞德一边狂挑猛砸,一边嚷嚷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其实,这都是江月琴为他设计好的台词,让张飞德这么说的,正好符合此时狂战的处境与心情,这样天衣无缝,骠骑营的官兵看不出破绽,还以为真的是狂战大将军在大发雷霆呢,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体似筛糠,大气也不敢出。 张飞德神力过人,又得到狂战的银色战戟,更是如虎添翼,不多时便将数十座帐篷挑飞,现场一片狼藉。 就在这时,辕门外,又来了个一身戎装、一袭玄铁战衣的将军,守门官兵见了,不禁骇然,疑惑不解地道:“大……大……大将军,您不是刚来吗?怎么又……又来了?” 由于猝不及防,过于紧张,守门官兵说话都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 这个刚来才是真正的骠骑大将军,狂战看见那些守门官兵这样问,不禁勃然大怒,喝斥道:“我这是刚来呀,什么又来了?混帐东西,给我滚到一边去!” 守门官兵吓得瑟瑟发抖,唯唯诺诺躲到一边去了,个个心里道:“咦惹,今天真是见鬼了,怎么来了两个骠骑大将军?到底怎么回事嘛?狂战大人会分身法不成?” 狂战气冲冲地冲进辕门,看见数十座帐篷不翼而飞,现场一片狼藉,不禁气得鼻子都歪了! 更让他气恼的是,此时一个与他打扮得一模一样的人,正拿着他的银色战戟,狂轰滥炸,在打砸驻军大营! 看见眼前一幕,狂战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想起这些天来的遭遇,事事扎心,嘴巴一张,忍不住吐出一口老血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狂战虎目圆睁,目眦欲裂,抄起倒在地上的大纛旗旗杆,轰的一声,便向张飞德砸去! “来得好,杀!” 张飞德有备而来,一见狂战挥舞大纛旗旗杆砸来,不甘示弱,银色战戟一挥,仿若一条银色战龙般迎了过去! 狂战不但武艺超群,似张飞德一样,都是天生神力之人,两人的力量撞在一起,哪还得了? 轰的一声,狂战手里的大纛旗旗杆居然爆炸开来,刹时狂风大作,碎木纷飞! 张飞德先下手为强,一戟将狂战砸来的大杆轰爆之后,对那些骠骑营官兵喝道:“兄弟们,此人胆大包天,居然敢冒充本大将军,快快过来将这个狂徒给我拿下!” “喳!” 军令如山,那些骠骑营官兵听了,答应一声,挥舞刀枪剑戟,便向狂战杀去! “反了反了,哎呀,真是气死我也!” 自己手下的人,居然刀枪相向,朝自己杀来,狂战气得七窍生烟,哇哇大叫,抄起一杆长枪,便大开杀戒,但听噗噗噗声不绝,惨叫声连成一片,不多时便杀了数十个人,其他的骠骑营官兵见了,吓得魂飞魄散,乱哄哄的,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骠骑大将军,哪个是假冒的狂战大人,一个个抹头就走,让两位骠骑大将军自己厮杀去。 “哈哈,杀得好,杀得妙,杀得呱呱叫!” 看见狂战痛下杀手,击杀自己的手下,张飞德哈哈大笑,笑声如雷,银色战戟一挥,化作一条银色长龙,呼地扎了过去。 狂战大枪一抡,将张飞德刺来的银色战戟磕了出去。听见如雷般的笑声,狂战蓦地想起一个人来,大怒喝道:“哎呀,原来你是张飞德! 哼哼,本将军正派出大军,全城搜捕你们,没想到你胆大包天,居然冒充我,跑到骠骑营来撒野,真是气煞我也!” 张飞德得意洋洋地笑道:“狂战,你个鲁莽匹夫,就只会恃强凌弱,滥杀无辜,哪里懂得什么计谋? 哼哼,我不但冒充你,挑了你的营盘,而且还抢了你的银色战戟呢,看你能奈我何?哈哈哈!” “哇呀呀,气死我也!” 狂战目眦欲裂,暴跳如雷,舞动长枪凶猛地向张飞德杀去,恨不得将张飞德刺出一万个透明窟窿,才能消解心头之恨! 第124章 圣旨到 “杀!” 看见狂战舞动长枪杀来,张飞德也挥舞银色战戟,大刀阔斧般的杀了过去,与狂战激烈地斗在一起。 这两人都是天下罕见的猛男,这一大战起来,可不得了,长枪如龙,大戟纵横,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一道道冲击波冲天而起,一条条沟壑向远方蔓延,骠骑营的驻扎地被搅闹得乱七八糟,不成样子。 “哈哈哈,狂战,好玩吗?玩得过瘾吧?” 与狂战大战一阵,张飞德虚晃一枪,跳岀圈外,拍了拍屁股,跳上铁骑扬长而去,只把狂战晾在那里。 看着好好的一座营盘,被张飞德糟蹋得不成样子,而且自己的战戟还被他拿走了,狂战气得七窍生烟,浑身瑟瑟发抖,指着张飞德的背影骂道:“大眼贼,休走,还我的银色战戟来,咱们再战八百回合!” “飕!” 张飞德大手一抛,银色战戟化作一条长虹,径朝狂战飞去,狂战一把抄在手里,张飞德哈哈大笑道:“狂战,我走喽,你自己在这好好玩吧,收拾好你的军营,我再来陪你玩,将那些帐篷一个个挑飞上天,似放风筝一样,多好玩哪,哈哈哈!” 狂战听了,气得大口咳血,险些昏死过去。 狂战派出骠骑营铁骑,在京城内外大肆搜捕,追杀雪关张几人,差不多将京城都翻了个底朝天,仍然找不到雪无痕几人的踪迹。 但他哪里想得到,此时雪无痕关文长江月琴寒飞雪四人,便在骠骑营驻扎地的山顶上,透过枝叶的缝隙俯视着他呢! 山顶上,雪无痕对江月琴道:“琴儿,真有你的,你想出那两个法子,将狂战耍得团团转,气得他要死,真是好玩!” 关文长与寒飞雪亦连连称赞,都说江月琴机灵善变,妙计无双,堪称女诸葛。 江月琴衣袂飘飘,彩衣如画,嫣然一笑,很倾城,谦逊地道:“哎呀,这算什么妙计嘛?不过是胡闹一通而己!你们的五弟诸葛长风,那才是有真材实料的人,才是神机妙算的真诸葛呢! 若是诸葛长风在这里,我这些小把戏都不敢亮出来呢!” 与江月琴的彩衣如画不同,寒飞雪白衣胜雪,空灵飘逸,仿若不沾一丝尘土的白雪公主。 只见她轻启贝齿,笑吟吟地道:“雪大哥,狂战万想不到,咱们会在他的地盘上,在骠骑营驻扎地的山上。 而他却派出大批人马,满世界的找我们,真是好笑,哈哈!” 关文长指着狂战道:“大哥,你看,狂战还在山脚下骂骂咧咧呢!哈,连三弟也骂上了!” 雪无痕望了望仍在山脚下破口大骂的狂战,淡然笑道:“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呃,等他骂吧,我要以特别的方式,送给狂战一份决战书,也戏耍他一下。” “什么?决战书?在哪决战?” 听雪无痕说要与狂战决战,江月琴关文长与寒飞雪都很好奇,同时也为他担心,异口同声地道:“大哥,你打算怎样送决战书给他?又怎样戏耍狂战?该不会有危险吧?” “山人自有妙计,是这样的……” 雪无痕不但是关文长与张飞德的结义大哥,而且俨然己是关张江寒等人的领袖人物,说话颇有份量,此时他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后,关、江、寒三人均拍手叫好,齐称妙计! 这天半夜时分,狂战的骠骑大将军府邸里,异常寂静,身心俱疲的狂战早己睡着,突然听到有人高声叫道:“圣旨到,请骠骑大将军狂战接旨!” “啊?圣旨到了?皇上传来圣旨了?” 狂战的贴身侍卫正在打瞌睡,陡然听说圣旨到,吓得蹦的跳了起来,忙不迭地跑到狂战的寝室前,一边拍门一边大声叫道:“将军大人,皇上传来圣旨,快快起来接旨!” 但是,此时狂战正在呼呼大睡,鼾声如雷,哪里能够听得到?那名亲兵叫了半天,狂战都没有醒来。 三更半夜,居然还传来圣旨,事情肯定很严重,那名亲兵急了,于是,一脚踹开房门,奔到床前对着狂战的耳朵大声叫道:“将军,皇上传来圣旨,快快起来接旨,不然是对皇上不敬,皇上怪罪下来就不好办啦!” 可是,狂战仍是呼呼大睡,那名亲兵急了,一把拽住狂战的胳膊猛地一拉,狂战这才迷迷糊糊的醒来,还以为有人袭击他呢,出于自然反应,一掌拍了出去,那名贴身侍卫呼地飞了出去,砰地撞在墙上,疼得哇哇大叫道:“将军,是我,我是林平!” “啊?林平?” 狂战腾地跳了起来,将林平拎了起来,虎目圆睁,怒喝道:“林平,三更半夜你吵什么吵?踹开门来拉我干什么?” 林平被狂战拍了一掌,骨头都断了几根,疼得他呲牙咧嘴的叫道:“将军,皇上传来圣旨,叫您起来接旨!” “啊?圣旨到?” 三更半夜居然还传来圣旨,狂战预感到事态严重,鞋也不穿,官服也不穿,赤着脚慌里慌张跑了出去,忙着出去接旨。 皇帝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一般传圣旨,都是在府中大堂进行,以示尊敬与隆重,可是当狂战跑到前院大堂时,里面空无一人,并没有见到传圣旨的大监。 于是便对跟着跑来的林平问道:“林平,你不是说皇上传来圣旨吗?圣旨何在?传圣旨的人在哪里?” 林平左右张望,大堂里除了他与狂战外,并没有其他人,不禁愕然道:“咦?人呢?传圣旨的人呢?” 狂战喝道:“你看见传圣旨的人没有?” 林平抚摸着被狂战打伤的胸部,吭吭叽叽地道:“回将军,我……没看见传圣旨的人,我听说圣旨到,便……便急忙跑去找您起来接旨……”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怒不可遏的狂战,便似一头发疯的狮子,似老鹰抓小鸡般,一手将林平拎了起来,扬起蒲扇般的大掌,便要向林平的头顶拍去! 就在这时,陡然又听有人大喝道:“狂战,还不来接旨,更待何时?你想抗旨不遵吗?” 听那声音,甚为震怒,似是从后院传来,在夜空中回荡,狂战急忙放下林平,一边屁颠屁颠地向后院跑去,一边嘀咕道:“啊?是从后院又传来的,莫非传圣旨的钦差大臣找不到我,跑到后院去了?什么事这么急呀?皇上召我入宫不成?”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当狂战火急火燎跑到后院时,除了被惊醒的家人与亲兵侍卫外,哪有什么传圣旨的钦差大臣? 就在狂战与家人们面面相觑时,空中陡然传来一道声音:“圣旨到,狂战,还不跪下接旨!” “啊?钦差大臣飞到天上去了?怪不得不见他呢!这个传圣旨的钦差大臣武功好厉害啊!” 狂战心中激泠泠一颤,慌忙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道:“皇上万岁万万岁,微臣接旨!” 闻声赶来的亲兵侍卫与其他人,也跟着跪倒,山呼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钦差大臣下来,也没见圣旨落下,嗤的一声,似有人冷笑。 嗯?啥意思? 狂战心中狐疑,抬起头来一看,空中哪有什么人?只见一只彩鸟扇动翅膀,在那里飞来飞去! 众人也都抬起头来,不禁面面相觑! 这时,那只正在飞翔的彩鸟突然发出人声,呱呱叫道:“狂战,本钦差大臣奉雪无痕之命,给你送来决战书,还不沐浴更衣,焚香接旨,更待何时?!” “呀?原来是这个鸟儿捣鬼,冒充钦差大臣假传圣旨?真是岂有此理!” 狂战腾地跳了起来,气得脸都绿了,他堂堂的骠骑大将军,居然向一只鸟跪拜!那个气呀,就甭说有多大了! “噗嗤!” 狂战气得直嘬牙花,忍不住吐了一口老血,想死的心都有了! 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气愤填膺的骠骑大将军狂战,吐了一口血后,不禁仰天怒喝道:“雪无痕,你欺人太甚,我要杀了你!” “咻!” 突然,那只彩鸟口一张,一道风刃凌空刺来,宛如倚天长剑般,嗤的一声轻响,居然将狂战的一只耳朵削断了,刹时血流如注! “哎呀!” 狂战大吃一惊,万想不到这只看起来绚丽如画、人畜无害的彩鸟,这么厉害,一时大意失荆州,居然被它削断了一只耳朵! “死鸟,欺人大甚,找打!” 怒不可遏的狂战,双脚一跺,俨如飞天虎,飕地冲天而起,举起硕大的拳头便向那只彩鸟轰杀过去,恨不得将它击成肉泥! 那只彩鸟正是天灵鸟,是雪无痕让它来戏耍狂战,同时给狂战送决战书的。 天灵鸟见气势汹汹地狂战冲上来,扇动翅膀,飕地飞掠上云端,揶揄道:“哦呵,你打不着我,我气死你去,嘻嘻,哈哈!” 随即,又唧唧歪歪地哼唱道:“我挥一挥翅膀,不带走一片云彩,轻轻他走了,走了……” 天灵鸟挥舞七彩翎羽,宛若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果真飞走了。 突然,一个物件从天而降,狂战接过来一看,正是雪无痕写给他的决战书! “雪无痕,你三次戏耍我,我要跟你决战!” 狂战怒发冲冠,大喝声中,手里的决战书居然化作齑粉! 第125章 校军场 京城东郊三十里外,一片辽阔无垠的大地上,此时锣鼓喧天,旌旗猎猎,战马嘶鸣,一派龙腾虎跃的景象。 乍一看,仿若到了两军对垒的大战场,到处是刀光剑影,令人热血澎湃,恨不得驰骋疆场,上阵杀敌! 这里,便是京都校军场,也是风云帝国最大的校军场。此时有数支军队正在校军场上操练。 风云帝国的历代帝皇,检阅三军时,都是在这个校军场举行。 “嗒嗒嗒,嗒嗒嗒……” 突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起,数百匹铁血战骑疾驰而来,犹似风卷残云,所过之处,溅起漫天尘土,仿若黄龙狂舞。 蹄声得得,急速地敲击着大地,仿若天锤擂天鼓一般,地动山摇,偌大的校军场都在晃动着,就似发生大地震一般! 正在校军场上操练的军士,不禁转头看去,看向那一彪突如其来的人马。 这些铁血战骑为首之人,正是骠骑大将军狂战,只见他一袭玄衣劲装,背后披着一件红色大氅,大氅随风飘扬,仿若一面红旗,迎风招展,更显得威风凛凛,神采奕奕。 正在校军场上操练的军士,看见狂战与骠骑营的人来了,心中生出惧意,不敢挡其锋芒,立时让开一条道来,狂战率领着骠骑营官兵,风卷残云般,径直冲到校军场中央,这才停下来。 狂战手中银色战戟一挥,那八百匹铁血战骑呼啦一下散开,成雁翅形排列,将狂战拱卫在中央,行动异常迅速,不愧是骠骑营的人,训练有素,雷厉风行! 校军场上的其他军兵见了,暗道不愧为骠骑大将军,这么大的排场,好大的威风! 狂战带来的这八百人,既是骠骑营的精锐之师,同时也是狂战的心腹,对狂战忠心耿耿,所以这次与雪无痕的决战,狂战将他们带来了。 本来江湖决斗,应该一对一,单打独斗。但是雪无痕送给狂战的决战书上,并没有说明这一点,所以狂战装聋作哑,带了那么多人来,一者撑场面,再者也可以为他助战。 况且,校军场上还有其他军队,约有一万多名军兵正在操练,如有必要,狂战可以以骠骑大将军的身份,命令那些军队替他出力,一起剿杀雪无痕与他的兄弟朋友。 雪无痕的决战书上,出现这么大的漏洞,不知道是他一时考虑不周,还是他艺高人胆大,根本不在乎狂战带多少人来? 八百匹铁血战骑雁翅形排开后,狂战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地绕场转了一圈,仍不见雪无痕露面,于是仰天长啸,宛如虎啸山林,大喝道:“雪无痕,你不是找我决战,为你父母亲人报仇吗?怎么还不来?难道当缩头乌龟,不敢来了吗?” 话犹未了,忽听一声长啸响起,宛若龙吟九霄,响遏行云。 在那清朗的啸声中,只见一个白衣少年,足踏纷纷扬扬的雪花,飘然而来,宛如御风而行,说不尽的潇洒,犹似天降谪仙,一尘不染,空灵飘逸,有一种旷世无匹的出尘之姿。 而在那个白衣少年的肩膀上,站着一只神骏非凡的彩鸟,那只彩鸟异常的骄傲,仿若一位睥睨天下的绝世高手,只是抬头望天,对校军场上成千上万名舞刀弄枪的军士视而不见。 “哗,那是雪无痕吗?他肩膀上怎么站着一个鸟?那只鸟好骄傲好神气啊!” 校军场上,正在操练阵形的军兵,陡然看见足踏飞雪的白衣少年翩然而来,不禁露出羡慕之色,小声地议论道:“我想这个白衣的翩翩少年,便是雪无痕,刚刚狂战才点名骂战,他就来了,不是雪无痕还有谁?” “据江湖传闻,这个雪无痕可了不得!他初出茅庐,便干了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不少厉害的武林高手都被他斩于马下!” “是呀,我也听说了,雪无痕关文长与张飞德,仿古人来了个桃园三结义,兄弟三人一起闯荡江湖,搅出滔天风云,听说他们不但三闯少林,而且还杀上天刀峰,以区区数人之力,居然铲除魔刀门,雪无痕甚至将魔刀门教主寒铁衣,击下万丈深渊,可真是神一样的少年,好厉害啊!” “而且,据说雪无痕这个人重情重义,为了兄弟朋友,不惜以身犯险,独闯龙潭虎穴,其行为义盖云天,真是铁骨铮铮的英雄好汉!” “我还听说……” 不少军兵对雪无痕的英雄事迹,羡慕不已。也有人悄声道:“雪无痕约狂战来校军场决战,也大大胆了吧?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是呀,就算要与狂战决一胜负,解决私人恩怨,也应该选择在僻静隐秘之地,一对一地决一死战嘛?怎么来这成千上万人的校军场?而且狂战还是骠骑大将军,拥有主场作战之利,甚至可以调动军队剿杀雪无痕的!” “唉,也许雪无痕另有安排,或是有什么鬼神莫测的锦囊妙计,所以故意选择在校军场决战的呢?!” “也许吧?不然雪无痕不会那么傻,大大咧咧地来单刀赴会的,以为他是过五关斩六将的关云长吗?” “嗯,依我看,雪无痕的武艺应该不逊色于三国时代的关云长,何况雪无痕还自创了不少武功呢!” “咱们不说雪无痕的武功了。兄弟,我问你,若是狂战打不过雪无痕,要我们大家一起击杀雪无痕,你干不干?” “哎呀,……这个问题嘛……,虽然我欣赏雪无痕的为人,但是军令如山,到时候可能只好服从命令,与雪无痕刀枪相向了,唉……!” 不少人亦有同感,忍不住发出一声声长长的叹息。 天灵鸟傲然屹立在雪无痕的肩膀上,隔着老远便老气横秋地骂道:“狂战你催什么催?赶着去投胎吗?是不是想让我老人家再削断你另外一个耳朵?” “哎呀,你这厮鸟!” 一看见天灵鸟,狂战便生气,想起那天晚上,这只鸟儿三更半夜将他们吵醒,不但假传圣旨,而且还吐出风刃削断了他一只耳朵。 现在只有雪无痕一人与它同来,身陷重围之中,这只鸟儿居然还敢如此嚣张跋扈,在众目睽睽之下揭他的伤疤,狂战不禁恼羞成怒,银色战戟一挥,便想冲过去将天灵鸟杀了,以解心头之恨! 狂战身边一名手下挺身而出,道:“大将军,杀鸡焉用宰牛刀?待小弟过去将那只鸟儿捉来杀了,给您煲汤喝!” 由于雪无痕迅速崛起,一路走来几乎无人可敌,短短数月便名震江湖,说实在话,狂战虽然狂傲自负,但还是颇为忌惮雪无痕的。 况且那只彩鸟也不好惹,它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吐出风刃,杀人于无形,令人防不胜防,现在手下部将挺身而出,正是求之不得,这样正好可以探探底,看看雪无痕与那只鸟,有多少斤两?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于是狂战对那人道:“杜三斗,你要小心,那只鸟儿会吐风刃伤人!” 杜三斗乃是狂战手下一名勇将,闻言道:“大将军放心,谅一只鸟儿,掀不起多大的风浪,看我怎么擒它!” 言犹未了,一马冲出,举起长枪向雪无痕与天灵鸟杀来,长枪一抖,颤出十多个碗口大的枪花,滴溜溜旋转着,竟然来了个一石二鸟,分袭雪无痕与天灵鸟! “飕!” 雪无痕也不与他动手,足踏飞雪,飘然而退,以避锋芒。 天灵鸟却张开嘴巴,咻咻咻地吐出一道道风刃来,仿若数十柄透明的长剑,不但将那些枪花击溃,而且还将杜三斗刺得伤痕累累,浑身鲜血淋漓。 一招伤敌,天灵鸟更是骄傲,老气横秋骂道:“呸,杜三斗瞎了你的狗眼,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出来丢人现眼?看我不射死你!” “哟呵,好厉害的一只鸟,这是什么鸟?” 校军场上的那些军兵,不禁指点天灵鸟,议论纷纷:“哇塞,这只鸟居然可以吐出风刃来,伤人于无形,好厉害啊!”…… 连只鸟儿都斗不过,杜三斗羞愧难当,灰溜溜地败下阵来,狂战瞪了他一眼,另一人又挺身而出道:“将军,让我去收拾那只鸟儿!” 狂战循声望去,见是一个手持折扇,宛若秀才般的人,于是点头道:“文泰,去吧,我相信你!” 此人名叫周文泰,本来是个秀才,后来习武从戎,投入军营,由于表现突出,被选拔到骠骑营,在狂战帐下屡立奇功,受到狂战的器重。 周文泰距离雪无痕还有百余丈远,隔着那么远,自然难以伤着雪无痕肩膀上的天灵鸟。 于是一抖手,手中折扇忽溜溜旋转着,向前飞去,周文泰轻轻一跃,居然足踏飞扇,如踏风车般,滚滚而行! 旁边的军兵见了,忍不住喝彩道:“好,好俊的轻功身法!”…… 在一片彩声中,天灵鸟也飞了过来,鸟嘴一张一合,一道道风刃脱口而出,咻咻咻咻地射了过来,周文泰知道这些风刃的厉害,伸手一抄,抓起折扇挥动开来,形成一圈圈扇幕,护住全身,不让那些风刃射到身上。 这柄折扇乃是用特殊材料打造而成,坚韧如铁,那些风刃射在扇上,均被挡了开去,始终伤不着周文泰。 第126章 热身运动 “来而不往非礼也,看我的!” 周文泰大手一抖,啪的一声,折扇的扇骨中突然射出数十根细针,这些针细如毫毛,无声无息,一般人根本看不见,也听不到。 现在突然射出漫天飞针,天灵鸟一个猝不及防,居然被七八根针刺中,好在它反应神速,翅膀一扇,刮起一股旋风,将数十根针荡开,否则都要被那些针扎成刺猬了呢! 这些牛毛针用麻药淬炼过,扎在身上会造成局部麻痹,天灵鸟被七八根针扎中,又麻又疼,气得天灵鸟嗷的一声怪叫,忍着麻痛,双翅一振,俨如天降神鹰,凶猛地飞扑过去。 一边口吐风刃,一边探出利爪,恶狠狠地向周文泰杀去,将他的折扇夺过来生生撕裂,又一脚将周文泰踢飞出去,这才掉头飞了回来,娇呼道:“无痕哥哥,我不行了,我快死了!” 众人一听,忍不住哄笑起来,一只鸟儿,怎么似个受了委屈的柔弱少女一样,娇滴滴的撒娇呢? “灵儿,你怎么样了?” 由于距离甚远,校军场上又人影幢幢的,雪无痕没有看见周文泰折扇中射出来的飞针,但是看情形料想天灵鸟受伤了,于是振臂飞掠过来,一把抱住天灵鸟,天灵鸟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哀怨的道:“我中了毒针,就要死了,无痕哥哥,我舍不得你们哪!” 雪无痕仔细一看,将那些针拔了出来,见针口处的肌肉只是有些僵硬而己,并没有中毒发黑的迹象,于是安慰道:“灵儿,别怕,这些针没有毒,针上只是淬炼过麻药而己,过一段时间便会好的!” “呀?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睡一觉便会好的,醒来后再狠狠地揍他们!哼,以为本公主那么好欺负吗?!” 周文泰爬了起来,揶揄地道:“哟呵,一只鸟儿好大的口气,还本公主呢,干脆来个本王算了,呵呵呵!” “呵你个鬼头!我高兴,你管得着吗?哼,真是狗抓耗子,多管闲事!不理你了,本小姐要美美地睡一觉!”天灵鸟白了周文泰一眼,屁股一扭,哧溜一下,钻进雪无痕的乾坤戒里,睡觉去了。 仇人便在眼前,雪无痕对身边虎视狼眈的上万军兵视而不见,一步步走了过去,想起狂战抄家灭门之仇,想起狂战折断自己全身筋骨之痛,雪无痕心中的怒火在燃烧,战意在升腾,望着狂战道: “狂战,你这个杀人狂魔,今天我要杀了你,为我爹娘与亲人报仇,为你带给我的折磨与苦难报仇!” “哼,想要找我报仇的人多了去,结果他们都死在我手里!” 狂战倨傲地望着雪无痕,寒声道:“雪无痕,你屡次三番戏耍本将军,又打断我儿的筋骨,今天你插翅难飞!” 狂战说罢,便要拍马向雪无痕杀去,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站了出来,大声道:“且慢,大将军,让我去收拾他!” 狂战虽然想尽快斩杀雪无痕,给他儿子狂军报仇,但还没有测出雪无痕武功的深浅,狂战心中没底,见手下人愿意出战雪无痕,正合心意,狂战于是点头道:“窝阔台,你去吧!” 窝阔台满脸的络腮胡子,乃是蒙古族人,从小吃牛羊乳长大,长得高大威猛,比张飞德还高出一大截,犹似铁塔一般,秉承了蒙古人彪悍勇猛的特性,而且善于摔跤,所以他一出来,便冲雪无痕喝道:“雪无痕,你敢不敢跟我摔跤?” “跟你摔跤?” 雪无痕冷冷一笑,道:“有什么不敢?尽管放马过来!” “好,我来了!” 窝阔台大吼道,身子一弓,犹似莽牛一般,腾腾腾地冲了过来,两只大手一探,便向雪无痕的腰部抓来。 在人高马大的窝阔台面前,原本玉树临风的雪无痕,便似一个小孩子一样,比他矮了一大截,这时见他双手探来,若是被他拦腰抱住,就似老鹰抓小鸡一样,可就不妙了。 所以一个横移,斜窜出去,顺势来了个白马亮蹄,踢了窝阔台一脚。 窝阔台身子巍峨如山,被踢了一脚,浑不在意,却怒喝道:“雪无痕,你不是说要跟我摔跤吗?怎么又踢人?” 雪无痕道:“我只说敢跟你摔跤,没有说不踢你,我还打你呢!” 说着,飘身急进,啪地抽了窝阔台一个耳光,窝阔台气得暴跳如雷,双脚跺得大地咚咚咚地响,踏出一个个巨大的脚印,犹似巨灵神踏出的脚印,校军场上那些官兵见了,莫不骇然! 游斗一阵,尽管挨了一顿拳脚,窝阔台终于逮到机会,一把抓住雪无痕抱了起来,高高举过头顶,猛地摔了出去,随即得意地仰天哈哈大笑,狂战与骠骑营的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雪无痕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风驰电掣地冲了过去,趁着窝阔台仰天大笑时,一把抓住他的双脚,就似刚才他对待自己一样,猛地摔了出去。 “轰!” 窝阔台人高马大,就似头大水牛一般,虽然力大无穷,却也异常笨重,被雪无痕猛地一扔,飕地飞出三十多丈,重重地摔到地上,轰的一声,登时摔得头昏脑胀,大地都被砸出一个巨坑,刹时飞沙走石,尘土冲天! “哗,好厉害!” 尽管是敌非友,校军场上的那些官兵,看见雪无痕将铁塔般的窝阔台扔出去那么远,仍是忍不住失声惊呼起来。 “哎呀妈呀,摔死我了!” 窝阔台挣扎了半天,这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双臂张开,似只黑熊般气势汹汹扑了过来,欲报一箭之仇,将雪无痕狠狠地摔死! “来得好!” 看见巨灵神般的窝阔台,气势汹汹扑了过来,雪无痕非但不躲闪,反而也向窝阔台冲了过去,骠骑营的人与那些军士见了,均露出诧异之色,有人轻语道:“咦?雪无痕他要干什么?莫非他想与窝阔台硬碰硬,撞在一起?” “窝阔台高大威猛,异常彪悍,雪无痕与他硬撼,不是找死吗?窝阔台肯定会将他撞成肉饼的!” 就在人们诧异的议论声中,雪无痕距离窝阔台只有不到一丈远了,窝阔台嘿嘿狞笑着猛地向前一扑,犹似泰山压顶般扑来,想把雪无痕压在地上,再狠狠地收拾他。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眼看便要被窝阔台的大手抓住,雪无痕身子一弓,仿若一阵风呼地蹿了过去,闪电般地抓住窝阔台的双脚,似转风车般呼呼呼地抡了起来,吓得窝阔台哇哇大叫,众人俱都目瞪口呆,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雪无痕抓住窝阔台的双脚抡了三圈后,猛地一扔,窝阔台仿若一根巨木,呼地飞了出去,径朝狂战撞去! “呔,雪无痕,休要猖狂,我来会你!” 大喝声中,又有一名骠骑营的悍将挺身而出,一把接住窝阔台放下地来,随即纵身一跃,俨如巨鹰般飞扑过来,铁拳如锤,径朝雪无痕头顶砸落! 拳未到,拳风汹涌,如潮水般压迫下来,雪无痕的衣衫都被拳风激荡得猎猎作响,显然此人是个极厉害的角色,非等闲之辈可比! 但,雪无痕无惧,大拳一挥,冲天而起,与那人的拳头撞在一起! “轰!” 两人的拳头猛地一撞,轰地一声爆响,拳风激荡,冲击波涟漪如潮水般向外扩展,那些修为稍弱的人都被掀翻出去,赶忙纵身跃开,以免遭了池鱼之殃。 两人对了一拳后,雪无痕衣袂飘飘,落在原地巍然屹立,那人却被震得倒飞出去。 但他一个盘旋,又即飞掠过来,使出旋风腿的招数,双腿犹似两根铁木,仿若风车般滚滚旋转着,砰砰嘭嘭地踢了过来,腿风犀利,扫荡长空! “你有旋风腿,我有无影手!” 雪无痕双掌舞动,仿若千手观音,无数掌影浮现,波澜起伏,逐一将对方的攻击化解。 随即大喝道:“你来看,我的神龙摆尾!” 右腿扬起,闪电踢出,仿若神龙摆尾,气势如虹,一脚将那人踢飞出去,那条直线上的百余人,全都砰砰嘭嘭地被撞倒了! 而那个骠骑营悍将,撞倒了百余人后,他也昏死了过去,似死狗般砰地摔下地来,一动也不动了! 骠骑营的人,向以彪悍勇猛著称,虽然杜三斗、周文泰、窝阔台等人,都败给了雪无痕,不过,还是有人接连不断跳出来,激战雪无痕。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被雪无痕三拳两脚便轰飞出去。 雪无痕衣袂飘飘,长发飞扬,傲然前行,所过之处,人影纷飞,无人能挡。 其实,对于雪无痕来说,这只是热身运动而己,雪无痕还没有出全力,若是他全力以赴,那些来挑战他的人,早己横尸当场了。 他之所以隐藏实力,还没有全力以赴,为的是诱使狂战与他决战。 雪无痕知道,狂战身为骠骑大将军,在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多年,绝非泛泛之辈可比,武功定然非同小可。 这样的人不动手则己,若是动起手来,必是雷霆般的狂猛,有如高山大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第127章 复仇之战 十年前,狂战因一己私恨,便率人将雪无痕一家全都斩杀了,还将年仅八岁的雪无痕全身筋骨打断,手段之狠辣残忍,令人发指,天人共愤! 所幸的是,雪无痕大难不死,并且学得一身武艺,初出茅庐便名动江湖。 十年后,终于回到京都,在校军场上,再次面对杀人狂魔狂战! 雪无痕一路高歌猛进,将跳出来挑战他的人全部轰飞出去,到了狂战面前,望着这个不共戴天的大仇人,雪无痕心中的怒火在燃烧,战意在升腾,仿若熊熊燃烧的烈焰,欲烧毁这个苍穹! 雪无痕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对狂战道:“来吧,一战吧,还等什么?还要让你的手下替你出头,替你送死吗?还是想用车轮战的方式,活活累死我?” 校军场上,上万名将军与士兵,全都静静地看着雪无痕与狂战,说实在的,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想看到这两个高手之间的对决,看看谁弱谁强,谁能笑到最后? 无论谁输谁赢,他们两人的对决,都必将是火星撞地球般的震撼人心,肯定会精彩绝伦,不容错过! 望着面前不共戴天的大仇人,雪无痕的战意在升腾,不断地攀升,居然激荡得衣衫猎猎作响! 最后,更是席卷周身,席卷长空! 他恨不得手刃仇人,将狂战千刀万剐,方能消解心头大恨! “啊?好强的战意!” 感受到雪无痕浓浓的战意,骠骑营中有人惊呼道:“看样子,雪无痕似乎很厉害呢!” 儿子狂军被雪无痕打断全身筋骨,有可能终生成为废人,狂战对雪无痕也是恨之入骨。 他们两个都是血海深仇之人,血债需要血来还,狂战怒视着雪无痕,钢须抖动,目光如炬,虎目中似乎便要喷出火来,怒喝道:“雪无痕,你废了我儿子,今天我要你给他偿命!” 暴喝声中,一拳轰来,拳风汹涌澎湃,一出手就是雷霆万均的杀招,恨不得一拳轰杀雪无痕! “来得好!” 雪无痕大喝一声,也一拳轰了出去,两个人的拳头猛地一撞,嘭地一声爆响,居然碰撞出一道火光,两个人都被对方震退出去一丈多远,从这一点来看,双方势均力敌。 “再来!” 狂战双脚一跺,化作一道残影,闪电般地冲了过去,变拳为爪,陡然抓住雪无痕的肩膀,便想硬生生地将雪无痕的半边肩膀卸下来,然后慢慢折磨雪无痕,再次将雪无痕的全身筋骨打断,最后再杀了,给他儿子狂军报仇! 狂战如此心机,如此手段,真的好歹毒! 但雪无痕怎能让他奸计得逞?肩膀刚被狂战抓住,立知不妙,蓦地运转冰雪之力,进行抗衡。 陡地,狂战只觉冰凉透骨,阵阵寒意袭来,只是一转眼间,他的手上便覆盖了一层冰雪,冰雪如蛇,并且向狂战的手臂与肩膀蔓延过去! “啊?好厉害!” 狂战急忙将手撤了回来,雪无痕却乘势进取,右手一甩,一个鞭拳击出,犹似长蛇般呼地击了过去。 此乃声东击西之计,若是狂战出手接招,雪无痕便会出另一招,打他个措手不及。 本来,狂战乃是骠骑大将军,不但武艺超群,而且战斗经验丰富,断不会中计的。 但是,可能刚才被雪无痕展现的冰雪之力震撼到了,分了心神,一时疏忽,没能做到料敌机先,一见雪无痕挥拳击来,立时出手招架。 就在这时! 雪无痕旋身急舞,右脚猛地踢出,一个白马扬蹄,蓦地踢在狂战的屁股上,将狂战踢得飞了出去,变成一个滚地葫芦,滚出去老远。 校军场上,都是黄沙泥土,待狂战站起来时,己是尘沙满面,灰头土脸,异常的狼狈。 狂战武艺超群,彪悍勇猛,一生喋血江湖,从未打过败仗,威震京都,在骠骑营中具有崇高的声誉。 但是,今天刚一开战,就吃了亏,闹得灰头土脸,尤其是在手下面前出丑,更是让心高气傲的狂战觉得丢脸,于是勃然大怒,暴喝一声:“打!” 拳如雨,掌翻飞,双脚如轮转,招式大开大合,狂风暴雨般地杀了过来。 “杀!” 雪无痕也大喝一声,采取以快打快的方法,拳脚纵横,与狂战对轰起来。 变招之快,无以伦比,一拳拳似一拳,一招接着一招,拳如雨,掌似刀,没有丝毫间歇,迅若飘风,快似闪电,宛若长江奔流,大海起浪,滔滔不绝地攻打过来,让人防不胜防! 雪无痕与狂战,二人都是武尊境的强者,这一对攻起来,那可不得了,犹如火星撞地球般的激烈,冲击波不断地轰击着大地! 他们二人所过之处,飞沙走石,土浪翻飞,激起千重浪! “哗,好厉害啊!” 校军场上,成千上万名军兵莫不骇然,有人惊呼道:“也难怪雪无痕声名鹊起,原来他确实有真材实料,居然可以与狂战大将军平分秋色!” “是呀,一个看起来风度翩翩,宛若书生秀才般清秀的少年,居然有如此高强的武艺,当真是了不得!” “老兄,那依你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他们两个孰弱孰强?” “唔,鉴于雪无痕以往的战绩,依我看嘛,应该是雪无痕更胜一筹,他能笑到最后!” 骠骑营的人听了,立时沉下脸来,驳斥道:“呸,雪无痕算什么东西?我们的骠骑大将军纵横江湖时,雪无痕还只是一个穿开裆裤的小屁孩,现在雪无痕虽然闯出一点名头,但他怎能斗得过我们的骠骑大将军?” 骠骑营的人一向都很彪悍,甚至蛮不讲理,动辄打人杀人,那些普通军士不敢得罪他们,便都不吭声了。 以寻常武功大战了数十回合,狂战见胜不了雪无痕,暗道此子果然了得,招法一变,蓦地使出黑虎拳的招数来。 大手一挥,一个硕大的掌影浮现,仿若黑虎的巨掌,裹挟着一股凶猛的气得,以雷霆万均之势,临空拍落! 雪无痕见了,暗道不愧是统率京畿道的骠骑大将军,果然有些手段! 于是,也使出自己独创的冰雪神掌来,运起灵力一掌拍出,陡然间一个巨大的冰雪掌印呼啸而出,与狂战击来的黑虎掌影一撞,嘭地一声,冰雪掌印刹时爆裂开来! 狂战哈哈笑道:“雕虫小技,也敢献丑?哈哈哈……” 笑声刚起,却见一轮冰雪银月穿云破雾射了过来,仿若天降神刀,从天斩落! “啊?” 狂战想不到冰雪掌印中隐藏杀招,居然可以飚出冰雪银月,一个猝不及防,居然被冰雪银月扫中,冰雪银月的边缘薄如刀刃,异常锋利,嗤地一声,在狂战的胸前一扫而过,居然将狂战的胸脯划出一道口子,刹时鲜血淋漓,血染战衣! “你敢伤我?” 狂战不但武艺超群拔类,而且心狠手辣,在京畿道一带具有赫赫威名,一生罕逢敌手,况且他又统领着京畿道的骠骑营,更是无人敢招惹。 现在雪无痕居然伤了他,在手下人面前,在成千上万名军兵面前,叫狂战情以何堪?怎能忍受得了? 是以一声狂吼,双拳连出,将黑虎拳使了出来。 刹时,一个个虎影浮现,仿若猛虎下山,径朝雪无痕扑来,要将雪无痕生生撕裂! 这些黑虎虽然只是幻影,但是蕴含着狂战的巨大的灵力,甫一出现,狂暴的气息便令得虚空颤栗,云卷云舒,校军场上的上万名官兵见了,莫不骇然心惊! “龙能降虎,看我冰雪狂龙斗虎影!” 雪无痕大喝一声,拳头上光芒涌动,全身泛起一圈圈涟漪,轰隆隆一声,一条冰雪狂龙呼啸而出,扶摇直上青云,张牙舞爪地向虚空中的黑虎拳影撞去! 校军场上那些军兵见了,不觉心驰神往,想不到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居然有此手段,一拳轰出,居然可以飚出一条冰雪狂龙来,简直是骇人听闻,如梦似幻一般! “轰!” 黑虎之影与冰雪狂龙猛地一撞,砰地爆炸开来,化作漫天雪花,而在爆炸之前,冰雪狂龙口中却吐出一个冰球,星丸电射飞出,砰地击在狂战的脑门上,狂战的脑门立时冒出一个肿包,仿若牛犊子的犄角一般。 雪无痕见了哈哈笑道:“狂战,你的额头上长出一个犄角,莫非你想做牛魔王吗?哈哈哈!” 有些军兵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雪无痕举手一划,一挂光华耀天的冰雪长河冉冉浮现,凝结成一柄晶莹剔透的倚天长剑。 这是冰雪凝聚出来的倚天长剑,剑气冲霄! 雪无痕晋升到武尊境后,犹似登临高峰,心中豁然开朗,一片空灵,对于武道的领悟更深更透彻,所以他对冰雪之力的运用,更加得心应手,不但能拍出冰雪掌印、冰雪银月、冰雪狂龙等,还可以将冰雪长河幻化为冰雪长剑,用于斩杀对手。 看着雪无痕举手一划,便出现一挂冰雪长河,而在转眼之间,冰雪长河又幻化为冰雪长剑,校军场上万名军兵,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如梦似幻,许多人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有些人惊呼道:“哗,这是什么样的手段?怎么可以这样?难道雪无痕会法朮吗?” 虽然彼此站在对立面,但不少军兵对雪无痕的崇拜仰慕之惰,便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第128章 惊为天人 雪无痕运转冰雪之力,将冰雪长河凝聚成倚天长剑后,挥舞长剑,临空斩落,要将狂战的狗头斩断,血祭父母! “华而不实,卖弄风骚!” 狂战暴喝道,取出银色战戟,大手一抖,长戟如龙,猛地刺出,在狂暴力量的冲击下,冰雪长剑砰地爆裂开来,化作漫天雪花,向校军场洒落。 而在茫茫雪幕中,一柄猩红如血的长剑却跃然而出,剑上七颗星辰闪烁不息,宛如游鱼般在剑中流转,那灿烂夺目的光华照耀苍穹,刺痛人的眼眸! 这,正是七星饮血剑! “啊?七星饮血剑?武林盟主楚天河的宝剑?” 狂战知道,武林盟主之剑,岂是池中之物?自然非同寻常,绝非凡品! 所以,看到雪无痕取出七星饮血剑,狂战立时警惕起来,不敢掉以轻心。 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激流勇进,绽放自己的锋芒,才能压制对手,达到杀人夺命的目的! 是以大戟一抖,仿若神龙经天,划出一道绚丽的虹光,径朝雪无痕的哽嗓咽喉刺来。 这一招狂战灌以雄浑内力,银色战戟都闪亮了起来,刺得虚空一阵爆响,志在一击必杀! 但是雪无痕怎能让狂战称心如意?右手展动七星饮血剑,抵住银色战戟,左手运转冰雪之力轻轻一拍,银色战戟的戟尖上便覆盖了一层冰雪,沿着银色战戟蔓延,似长蛇般迅速游窜过去,要将狂战包裹在冰雪之中! “呀?还来?” 狂战心中一凛,运转灵力猛地一抖,覆盖在银色战戟上的冰雪嘭地爆开。而这时,红光一闪,七星饮血剑又己杀来! “杀!” 狂战抡动大戟,猛地向雪无痕砸去,两人大打出手,纵横交错,犹似上山猛虎遇到下山狼,斗得好不热闹! 这一场大战,真的是一场龙争虎斗,两个人都是武尊境的强者,气息强大无比,但见战戟横空,七星饮血,激烈地交锋,碰撞出璀璨夺目的火花,一道道冲击波在校军场上肆虐横行,乱石穿空,激起千重土浪! 而且,雪无痕一边挥动七星饮血剑杀去,一边拍出冰雪神掌,一轮轮冰雪银月冉冉升起,一条条冰雪狂龙呼啸而出,一起镇压过去,要将狂战打爆! 看着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施展出诸多绝技,令人眼花缭乱,那些军兵只觉心驰神往,一个个张目结舌,不觉看得痴痴呆呆! 雪无痕大展神威,狂战不甘示弱,一边挥动银色战戟,狂轰滥炸杀去,一边使出黑虎拳来,与冰雪银月争锋,与冰雪狂龙激战,斗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两人激烈地交锋、碰撞,不知不觉己斗了一百多回合,仍是不分胜负,狂战不禁急躁起来,一边嗷嗷怒吼着,一边挥舞银色战戟,狂打猛砸过去,狂暴的力量汹涌澎湃,似欲将天穹都打破! “呼……” 这时,起风了。 雪无痕随风而动,顺风而行,剑影翩翩,浮光掠影,七星饮血剑突兀地发出丝丝风吟! 在风吟响起之时,一抹妖艳的红光突兀地绽放,狂战嗷地一声怒吼,原来他己受伤了,被雪无痕以精妙绝伦的风吟剑法斩伤了他,狂战肩膀上露出一道伤口,激射而出的血液化作一条血色的弧线,汩汩泻入七星饮血剑之中! 长剑饮血后,七星更加灿烂明亮,长剑鲜红欲滴,宛若一泓碧血,发出妖艳的气息! “什么?你伤了我?” 由于雪无痕这一剑太快了,如风似电,如鬼似魅,无迹可寻,快到不可思议,狂战受伤后,还有些不敢相信,望着肩膀处深达骨头的伤口,望着泻入七星饮血剑的鲜血,只觉匪夷所思! 他乃是骠骑营的大将军,曾经纵横疆场,南征北战,一生罕逢敌手,而今却被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斩伤了他,叫狂战如何能够接受?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伤口处热血喷涌,痛彻心扉,不由得他不相信! 鏖战半天,一招伤敌,终于有所建树,正是乘势进取之时,良机稍纵即逝,雪无痕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于是挥舞七星饮血剑,长剑挥霍纵横,一道道剑光冲天而起,猩红如血的剑光,宛若惊天长虹,强暴得惊人! 此时的雪无痕,衣袂飘飘,黑发飞舞,冷眸如电,强大的气机席卷八荒,宛若一尊杀神,气吞山河,那些军兵见了,莫不心惊胆战,寒毛炸立! 十年磨一剑,为的便是今日击杀狂战,报仇雪恨! 所以雪无痕再无保留,全力以赴,希望一击必杀,斩下狂战的头颅,献祭于父母坟前。 看见雪无痕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勇猛地杀来,狂战不禁露出些许惧色,大喝一声,忙舞动银色战戟迎了过去,大战雪无痕。 但是,狂战的肩膀受伤后,一根骨头被斩断,双臂使不上劲,银色战戟运使不方便,狂战的战力便大打折扣,居然被雪无痕打得节节败退,不但浑身伤痕累累,并且还被冰雪狂龙击中,砰地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原先狂战还想凭自己一人之力,斩杀雪无痕,以彰显骠骑大将军的神威,亲自为儿子报仇,也更加解气。 怎知事与愿违,想不到年纪轻轻的雪无痕,居然如此厉害,便似江湖传闻的那样,神勇无敌。 这时,狂战再也顾不得面子,看着步步逼近的雪无痕,转身对骠骑营的人喝道:“兄弟们,给我上,杀了雪无痕!” “喳!” 在骠骑营,狂战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随着他一声令下,那些甲胄鲜明的骠骑营将士,轰然答应一声,举起刀枪剑戟,如狼似虎般杀了过来,狂暴凶悍的气息,席卷校军场! 但是,面对几百名如狼似虎的骠骑营将士,雪无痕却无所畏惧,望着狂战傲然道:“你有兄弟,我便没有兄弟么?” 于是仰天长啸,声若龙吟。 雪无痕的啸声刚起,忽听山坳处也传来一阵啸声,犹如虎吼一般,与雪无痕的啸声呼应,此起彼伏,宛若龙吟虎啸,激荡长空! “啊?张飞德?” 听到那个虎吼般的啸声,骠骑营有人惊呼道:“莫非是张飞德与关文长也来了?他们都是雪无痕的兄弟啊!” “听说他们是三国英雄关羽与张飞的后人,这两人似大刀关公与猛张飞一样,都很勇猛,他们一来,雪无痕如虎添翼,更加不得了啦!”…… 正在说着时,却见两个大汉火急火燎地奔了过来,前面那个大汉豹头环眼,虎口钢须,手里拿着一杆丈八蛇矛,异常彪悍勇猛,边奔跑过来边嗷嗷叫道:“呀呔!狂战,你打不过我大哥,便命令你的手下群起而攻,想以多欺少,欺负我大哥没有兄弟是吗?哼,让我张飞德来打爆你的狗头!” 关文长长须飘飘,肩膀上扛着青龙偃月刀,紧跟在张飞德后面,一边大步奔腾过来,一边对校军场上那些军兵喝道:“三军将士速速闪开,我们要诛杀恶魔狂战,为武林除害,为百姓除害!” 关张二人本就高大威猛,现在他们都是巅峰武师境的强者,这一奔腾起来,犹似洪荒猛兽一般,沉重有力的大脚踏得大地咚咚地响,踏出四行深深的脚印,所过之处狂风呼啸,飞沙走石,滚滚红尘冲天起,形成了两条风沙狂龙,一往无前地向校军场中央逼近! 这还不止! 在关张二人的后面,江月琴与寒飞雪也跟着飞掠过来,江月琴本就是江南第一美人,但见她体态婀娜,彩衣如画,空灵出尘,宛若嫦娥仙子从天而降,有一种淡淡的光晕散发出来,如雾如烟,令人不敢直视,以免亵渎了仙子容貌。 与江月琴彩衣翩翩相比,寒飞雪别有另外一番风情,但见她一袭雪衣,青丝如瀑,一抹红唇显得分外妖娆,而她飞掠时雪花纷飞,足踏飞雪而行,更是惹人注目,以为雪山圣女落凡尘。 两个少女各有千秋,但都是世所罕见的绝色美女,二女同时出现,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震撼人心,荡人心魄! 此时夕阳西下,美人如画,在夕阳光辉的照耀下,两个美人更显得艳丽无俦,美轮美奂,惊为天人! 乍一看见两个绝色少女衣袂飘飘,宛若嫦娥仙子般飞掠过来,只听咣当一声,一个军士手中的大刀,不由自主掉了下来。 而那个士兵便似中邪了一般,两眼一眨也不眨,定定地盯着江寒二女,呆呆地站在那里,口水哗哗地流了出来! 接着,咣当咣当之响成一片,成千上万名将军士兵手里的兵器,全都不由自主的掉下地来,刀枪剑戟铺天盖地,掉下来的兵器瞬间铺满了校军场! 除了雪无痕关文长张飞德三人外,校军场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江月琴与寒飞雪,个个呆若木鸡,全部人的嘴巴都张得大大的,不由自主地流出口水来,几乎便要水流成河了! 此情此景,震撼人心!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哈,这帮傻鸟!” 看着校军场上,成千上万名军兵傻乎乎的样子,张飞德不觉哈的一声冷笑,大喝道:“呔!你们这些蠢猪,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吗?” 第129章 幕后黑手 张飞德嗷唠一嗓子,犹似晴天霹雳,震撼人心,在校军场上空回荡,成千上万名军兵仿若梦中醒来,狂战一下跳起,对骠骑营那些人喝道:“你们还看什么看?发什么呆?还不过去将雪无痕几人杀了!” 张飞德大嘴一撇,嘲讽道:“狗屁狂战,装什么正经?还说别人呢,刚才你不也痴痴呆呆地盯着两位美人看?口水都流出来了呢!呸,大色狼!” “哎呀,你敢说我?” 自己的丑态被人说出来,狂战不觉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盯着张飞德,转移话题怒喝道:“张飞德,你也是凶手,是你与雪无痕打断我儿子的全身骨头,我要杀了你,拿命来!” 暴喝声中,狂战抡起大戟猛的砸了过来,要将张飞德砸成肉酱,以解心头大恨! “来得好!” 张飞德一声怒吼,丈八蛇矛猛地向上一磕,狂战只觉一股巨力涌来,身不由主地向后退去,咔嚓一声,被雪无痕斩破的伤口再度开裂,连肩膀上的骨头都断了,痛得狂战嗷嗷怪叫,手中银色战戟险些脱手飞出! 而这时,张飞德嗷嗷怪叫着,又大踏步杀了过来,狂战知他天生神力,异常彪悍勇猛,况且自己受了重伤,双手使不上劲,不敢应战,只好硬着头皮,挥动银色战戟且战且退。 好在几名骠骑营勇士赶了过来,拦在狂战前面,抡起刀枪与张飞德大战起来,杀得难分难解,狂战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正待找个地方疗伤。 “狂战,哪里逃?纳命来!” 陡闻一声大喝响起,狂战激灵灵一颤,转身一看,只见一个红脸大汉怒目而视,那大汉长须飘飘,手里拿着青龙偃月刀,神威凛凛,俨如关羽重生,仿若天神一般! “呀?关文长!” 狂战大吃一惊,若在平时,他自然不会惧怕关文长,但是此时身受重伤,最主要的是肩膀骨己断,双手使不上劲,而关文长手里又有青龙偃月刀这样的神兵利器,狂战自然不敢与他对战,拖着大戟便走。 但关文长仍是阔步追来,抡起青龙偃月刀,一道数丈长的巨大刀芒冲天而起,猛地砍落下来,要将狂战劈开成两半! 性命攸关之际,狂战也顾不上面子,纵身一跃,就地一滚,躲了开去。 “轰!” 刀芒惊天,凌空斩落,砍不着狂战,狠狠地斩在地上,轰隆隆一声,居然将校军场斩出一条深深的沟壑,刹时飞沙走石,红尘滚滚,土浪冲天,不少军兵遭了殃,被冲天而起的飞石击得头破血流,被那滚滚红尘弄得灰头土脸! “哎呀,好厉害!” 看着那条数十丈长的沟壑,狂战仍是心有余悸,生怕关文长持刀杀来,赶忙掉头鼠窜而去。 “狂战,哪里逃?” 蓦地,一声娇叱传来,狂战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如诗如画的彩衣少女,乘风而至,拦在前方。 狂战见了,惊惧之心尽去,不觉又骄横起来,冷笑道:“我斗不过雪关张,难道还怕你一个小丫头不成?江月琴,过来受死吧!” 银色战戟一抖,刷地刺了过去,陡然间眼前一花,江月琴己然不见,只留下一个如梦似幻的彩衣幻影。 “咻!” 蓦地,一声轻响,狂战只觉脸上一疼,一道血线飚了出来,狂战以为中了暗器,一边挥舞银色战戟扫荡,一边骂道:“丫头片子,你敢暗箭伤人?” “谁用暗箭了?我用的是自己的武功!” 江月琴彩衣翩然,飘缈若仙,十指轻扬,曼妙翩跹,一道道风刃咻咻咻地射了出去,仿若漫天飞剑般,将狂战全身笼罩。 “啊?原来是风刃?!” 狂战大吃一惊,急忙抱头鼠窜而去,尽管如此,他头上脸上身上仍是被风刃射中,似被刀割一样,浑身伤痕累累,血染战衣,狼狈之极,与平日里八面威风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好在骠骑营的将士杀到,用盾牌替狂战抵挡住漫天的风刃,不然将会被射成筛子! “啊,好险!” 狂战长出了一口气,丢下手下人不管,一瘸一拐的径自逃走,以免雪关张几人杀来,遭了毒手,堂堂的骠骑大将军,竟然落得如此下场,说出去别人都不敢相信呢! “飕!” 突然,一柄寒光四溢的玄铁弯刀呼啸而来,似死神的镰刀,突兀地从天而降一般,带着凌厉的杀机,令人不寒而栗! “啊?魔刀门的玄铁弯刀?” 狂战大吃一惊,闪目一看,只见一个冰肌玉骨的雪衣少女,青丝飞扬,足踏飞雪,如风而至,娇叱道:“狂战,哪里逃?” “啊?小魔女寒飞雪?” 狂战心中一凛,大戟一挥,将玄铁弯刀磕飞出去,寒飞雪玉手轻扬,将玄铁弯刀召了回来,随即展开弯刀杀戮绝技,双手持刀,瞬间划出万千刀影,如春江潮水,绵绵不绝地杀来! 刹时,风声呼啸,寒芒惊天,刀刃破空之声凄厉刺耳,万千刀影织成一片刀网,要将狂战斩成肉酱! 本来若在平时,以狂战的武功,自然不会将寒飞雪放在眼里,但现在他身受重伤,浑身伤痕累累,特别是肩胛骨断了,双手使不上劲,纵有绝世武功,也施展不出来,所以一看见寒飞雪杀来,狂战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抱头鼠窜,狼奔豕突而去。 “呼!” 突然,雪花漫天,瑞雪飘舞,一条银白色的冰雪狂龙穿云破雾,张牙舞爪呼啸而来,仿若天降神龙,猛地一撞,砰地将狂战撞得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啊!” 狂战一声惨叫,嘴角溢血,脸色苍白如纸,原来他被冰雪狂龙撞断了几根肋骨,疼得浑身瑟瑟发抖。 堂堂的骠骑大将军,一向骄横霸道的狂战,今日居然落得如此下场,似落水狗般,接连被雪无痕几人追杀痛打,真是难以想象! 而且还是在校军场上,在上万名军兵之中,被人打成这样,更是令人难以置信。 这还不止! 狂战刚刚跌倒在地上,雪无痕便凌空飞来,一脚踏在狂战的大腿上,将他的两条大腿踩断,让他无法逃跑。 同时,立掌如刀,一阵狂斩,将狂战两条手臂的骨头也斩断,疼得狂战惨叫不断,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好不凄惨! 看着如杀猪般哀嚎的狂战,雪无痕面无表情,冷冷地道:“狂战,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十年前,你抄家灭口,将我满门抄斩,还将我全身筋骨打断,现在我也打断你的骨头,让你体会一下痛苦的滋味!” “雪无痕,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付出代价的!” 狂战披头散发,双目快要喷出火来,如恶魔一般,恶狠狠地望着雪无痕大喝道。 “狂战,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你现在正为十年前做的事情付出惨痛的代价,甚至是生命的代价!” 雪无痕的话如千斤重锤,狠狠地敲击在狂战的心窝,狂战知道吓不倒雪无痕,于是以命令的口吻,对骠骑营的人哀嚎道:“兄弟们,快来救我!” 其实,骠骑营军兵一直都想冲过来解救他们的顶头上司,只是被关张江寒四人阻止了,无法冲过来救狂战。 况且,狂战在雪无痕的手里,投鼠忌器,骠骑营的人也不敢大过疯狂,以免惹恼雪无痕杀了狂战。 而原先在校军场上操练的那些军兵,则持壁上观的姿态,在一旁看热闹,不肯出手帮忙。 因为狂战与骠骑营的人,恃仗特权与武艺高强,不把那些普通的军兵放在眼里,甚至欺压他们,现在有人来收拾狂战与骠骑营的人,正是那些普通军兵希望看到的,求之不得,怎会出手帮狂战他们呢?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在此时体现出来,在狂战身上体现出来。 尽管关张江寒四人奋力抵挡,但是由于骠骑营官兵人多势众,异常勇猛,居然被他们攻开一个缺口,冲了过来,眼看便要过来将狂战救走,狂战不禁喜上眉梢! “滚!” 雪无痕一声大喝,双掌连推,刹时雪花纷飞,一条条巨大的冰雪狂龙呼啸而出,以雷霆万钧之势扑去,将冲过来的那些骠骑营官兵撞得满天飞,砰砰嘭嘭摔了出去。 “哎……!” 一声叹息,狂战不禁耷拉下脑袋,闭目等死,他知道今天凶多吉少,雪无痕是不会放过他的。 突然,狂战想起什么,似是黑暗中的人看到一线曙光,于是对雪无痕道:“雪无痕,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可不可以不杀我?” 雪无痕剑眉一挑,冷哼道:“死到临头,还想讨价还价?说,什么事情?” “其实,十年前我抄你满门,将你全身筋骨打断,是受人指使的!” 狂战突然说出这么一段话来,似是担心雪无痕不相信,又补充道:“你想想,虽然我与你父亲有些过节,那时你年幼,你我无冤无仇,我就算要杀你父母全家,也犯不着打断你全身筋骨,如此折磨你吧?太不了一刀杀了你,是不是?” “嗯?居然还有幕后黑手?” 听了狂战的话,雪无痕大为震惊,心里道狂战说的也有些道理,那时候我才八岁,与狂战无冤无仇,大不了将我一刀杀死,斩草除根,不必要如此折磨我的。于是厉声问道:“你说,谁是幕后黑手?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第130章 夜入皇宫 狂战听了雪无痕的责问,非但不恼,反而高兴起来,似是抓到救命稻草,故作神秘地道:“雪无痕,只要你不杀我,我便告诉你谁是幕后黑手,是谁指使我害你们全家的! 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更大的秘密,这是惊天之秘,寒铁衣也是别人的棋子,他也是受人指使的,幕后高手另有其人!” “幕后高手另有其人?” 听了狂战的话,宛若晴天霹雳般,雪无痕心中波澜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若是狂战所说是真,这可真是惊天之秘! 试想,寒铁衣身为魔刀门的教主,不但武功盖世,而且凶名赫赫,威震江湖,而他这样的大魔头,居然还只是别人的棋子,居然受命于人,听从别人的指派,简直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 狂战乃是骠骑大将军,统领京畿重地的骠骑营,不但武艺超群,而且在朝廷中也颇有权势,而他居然也受命于人,若不是他亲口说出来,雪无痕无论如何也不敢这样想的! 毋庸置疑,指使寒铁衣与狂战的人,肯定是一位绝顶高手,或是权势滔天之人,不然没有能力指使这两人做事。 那么,谁是幕后黑手,谁是狂战与寒铁衣的背后靠山呢?雪无痕不禁蹙眉,只觉谜团重重,堵塞胸口! 原本他以为,只要杀了刽子手屠夫与狂战,大仇便得报,怎知狂战居然只是一名傀儡,受命于人,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思索一阵,为了将幕后真凶揪出来,为父母报仇雪恨,雪无痕作了一个艰难的抉择,对狂战道:“好,狂战,只要你说出幕后黑手,说出是谁指使你杀我全家的人,我可以不杀你!” “好,我信得过你!” 狂战邪异一笑,又说出一句更加骇人听闻的话来,道:“雪无痕,在说那人之前,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能也是别人的一颗棋子!” “轰!” 雪无痕耳朵轰隆隆一声,心中刹时掀起滔天巨浪,波澜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他怎么也想不别,自己居然也是别人的一颗棋子! 突然,雪无痕一把抓住狂战的肩膀,大声道:“狂战,这怎么说?怎么说我也是别人的棋子?何以见得?” 狂战披头散发,浑身血迹斑斑,仿若一头受伤的魔兽,双眼闪烁着毒辣而又阴鸷的光芒,嘿嘿狞笑道:“雪无痕,正是因为你是别人的棋子。 也就是说,那位隐藏在幕后的高人希望你这么干,你才能活到今天,才能做出你所做的这些事情来,不然就没有今天的雪无痕了!” “啊?什么?……” 雪无痕心中一阵冰凉,想不到自己一腔热血,仗剑江湖,一路斩凶驱魔,为民除害,直至现在入京报仇,居然是有人希望他这么干的,自己居然成了别人的棋子,任人摆布! 如此说来,十年前,隐藏在幕后的那位就开始布局了,是他导致自己全家被抄斩,自己被狂战打断全身筋骨,又故意让楚天河将自己救走! 如此种种安排设计,思虑深远,居心叵测,极其歹毒,其用意何在? 那么,能够指使狂战与寒铁衣做事的人,能够运筹帷幄操控这一切的人,必是一位城府极深的绝世高人,同时也是一位极其危险的人物! 这是一位盖世魔头,才有这么深厚的底蕴,才有这么大的能力,才能掌控这一切,才能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 那么,运筹帷幄,掌控这一切的幕后高人,到底是谁呢? 雪无痕心中怦怦直跳,他在等待答案! 堂堂的骠骑大将军,居然成为任人摆布的棋子,落得如此狼狈凄惨的下场,狂战不禁凄然一笑,嘴巴张开,便要说出这位幕后高人来! “嗤!” 突然,一道细小的乌光神不知鬼不觉地射了过来,狂战啊的一声惨叫,骇然惊呼道:“是他!” 头一歪,就此气绝身亡! “狂战,你怎么了?你说话啊?谁是幕后黑手?” 雪无痕一惊非同小可,想不到狂战刚想说出幕后主使者,就被人暗杀了,仔细一看,只见狂战的咽喉处插着一根乌黑的长针,显然针上淬有剧毒,见血封喉,一针毙命,狂战一命呜呼,再也说不出幕后黑手来了! 狂战一死,真相难寻,雪无痕只觉迷雾重重,疑问塞胸,异常的憋屈! “唉,只差一点,狂战便要说出幕后黑手,怎知却被人偷袭暗杀了,真是可惜呀!” 雪无痕只觉兴味索然,打了一声招呼,带着关张江寒四人,走了。 在走之前,张飞德捡起狂战的银色战戟,乐呵呵地道:“哎呀,这杆战戟归我了。狂战,谢谢你了呀,给我送来这么好的兵器,嘿嘿!” 兄弟三人与两个少女,在千军万马之中穿行,居然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令人难以置信。 看见狂战死了,雪无痕五人也走了,原先在校军场上操练与看热闹的军兵,也一哄而散,全都走了,以免惹来麻烦,只剩下骠骑营的人处理狂战的尸体。 在路上,雪无痕五人一直在揣测幕后黑手是谁?但一直得不岀一个满意的答案。因为在没有了解真相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想,只有等到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之后,才能知道幕后黑手了。 而等待的过程,注定是异常煎熬人的,可能还会有刀光剑影,还会有更多的阴谋诡计,还会有更多的人死于非命! 当时,雪无痕也想将暗杀狂战的凶手查出来,或许就能查出陷害自己一家的幕后真凶,但校军场上成千上万人,人人都可能是杀人凶手,这怎么查? 既然他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狂战,自然也能够从容离去,在成千上万人中,犹如大海捞针,根本上找不到他。 狂战一死,虽然断了线索,暂时无法找到幕后真凶,但雪无痕仍是重返京城,打算夜闯紫禁城,入皇宫找天佑皇帝算帐。 雪无痕也知道,天佑皇帝不可能是耍弄阴谋害他一家的幕后真凶,他乃一国之君,高高在上,具有生杀大权,随便编一个理由,一张圣旨,便可以光明正大地杀任何一个人。 而雪无痕一家被满门抄斩,便是天估皇帝下旨杀的,尽管可能天佑皇帝被人利用,误杀了雪松一家,但雪无痕还是要找他算帐! 什么?雪无痕要入皇宫找天佑皇帝算帐?这不是入宫刺杀皇帝吗?真是好大的胆!简直是胆大包天了! 难道他不怕杀头,甚至诛连九族吗? 其实,雪无痕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现在孤身一人,早就无父无母,全家人都被杀了,他还怕什么? 况且,雪无痕当初下山时,他的两位师父,便有意让他刺杀昏君,让他诛小人杀奸臣,还说要搅他一个天翻地覆,把破败不堪的朝廷推翻,把这黑暗的天地打碎,不破不立这样的话,堪称豪言壮语! 而现在雪无只不过是遵师命而行,合情合理,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过,这次夜探皇宫,雪无痕是单独一个人行动,没有带关张琴儿他们,也没有告诉他们,以免他们吵吵着要跟来。 因为,雪无痕知道紫禁城高手如云,戒备森严,犹似铜墙铁壁一般,可谓是龙潭虎穴之地,为了关张琴儿他们的安全,所以不带他们来。 这天夜里,等关张江寒四人睡了后,雪无痕穿上紧身夜行衣,来到防守薄弱的一处地方,跳过护城河,轻轻地跳上蜿蜒绵亘的高大城墙,进入城内。 雪无痕轻功卓绝,如同一缕轻烟,跨过千房万脊,不觉己到紫禁城里。 紫禁城,宫阙重重,在夜幕下,如一座座山岳巍然屹立在苍茫大地上。 紫禁城里虽有千门万户,但都戒备森严,里面有重兵把守,不是普通人能够涉足的,也是江湖武林人士的禁区,那是皇帝妃子与龙子龙孙的专属区域。 但是,现在雪无痕便悄无声息地进来了,没有惊动任何人,顺利抵达乾清宫。 乾清宫,是天佑皇帝陆展鹏的寝宫,平时一般的事情,大都是在乾清宫处理。 到达高大宏伟的乾清宫后,雪无痕如同一只壁虎,轻轻地趴在琉璃屋脊上,万籁俱寂,发现御书房的灯光还亮着,料想天佑皇帝陆展鹏还没睡,可能还在批阅奏折,处理国家大事。 于是,悄无声息地绕过值勤巡逻的大内侍卫,仿若一片落叶,飘然落在御书房的屋脊上,蹑手蹑脚轻轻走到屋檐处,使了个珍珠倒卷帘的招数,从屋檐处垂挂下来,向御书房里看去: 御书房里寂静无声,一个身穿九龙袍的人,正趴在龙书案上打瞌睡,料想此人便是天佑皇帝陆展鹏! 十年前天降横祸,雪松一家被满门抄斩,虽然幕后黑手另有其人,但是天佑皇帝也脱不了干系,因为是天佑皇帝陆展鹏下旨抄斩雪松全家的。 所以,陆展鹏也是雪无痕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雪无痕一看见陆展鹏,想起全家十年前惨死的情景,不禁怒气冲霄,掏出柳叶飞刀,便要将天佑皇帝射死,手刃仇人,以报杀父大仇! 第131章 神秘人 “嘻!” 雪无痕正待发射柳叶飞刀,将天佑皇帝陆展鹏杀死,一泄胸中仇恨! 突然,一声轻笑传来,虽然笑声极轻,如飞花落地一般,几乎微不可闻,但雪无痕己是武尊境强者,听觉异常灵敏,却敏锐她听到了那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如闻春雷般,一声炸响! 这笑声中似有一种戏谐的味道,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咦?怎么有人偷笑?莫非有人偷窥我?这是什么意思?” 雪无痕蓦地转身,循着笑声来处看去,在茫茫夜色中,远远的,隐隐约约有一道身影,静静地伫立在夜空中,仿若幽灵一般,远远地望着雪无痕! 那双目光,仿若豺狼虎豹一样,有一种嗜血的光芒在闪烁! “啊,有人跟踪我!” 其实,自从进入紫禁城之后,雪无痕便心生警兆,隐隐约约的觉察到,似乎有人跟踪他,但是回头看时,又不见什么人,以为是在黑夜中自己产生的错觉。 此时,听到笑声,远远看见一道幽灵般的身影,雪无痕才确定,自己被人盯上了! 尤其是看见那双如豺狼虎豹一般,贪婪嗜血的目光,雪无痕心中更是波澜起伏,一下子想起了狂战说过的话,以及狂战之死! 为什么他跟踪我?难道这个神秘的夜行人,便是狂战说的那个幕后黑手?就是此人指使他陷害我一家的真凶? 此人,莫非是个布局者? 一想到布局者三个字,看着御书房里的天佑皇帝,雪无痕不禁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颤,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天大阴谋??? 而这时,天佑皇帝陆展鹏陡地抬起头来,当看见他的面貌时,雪无痕又是凛然一惊,怎么觉得他的面容有些熟悉? 天佑皇帝像谁呢?我从没有见过他呀,雪无痕不禁冥思苦想。 突然,雪无痕脑中灵光一闪,一声惊叫,脱口而出道:“像我!” 在这万籁俱寂的皇宫内院里,雪无痕突兀地一声惊叫,仿若惊雷一般,顿时惊动了在乾清宫值勤巡逻的大内侍卫,刹时人影纷飞,向御书房飞掠过来,同时有人喝道:“有刺客,保护皇上!” 无意中惊动大内侍卫,雪无痕本想破窗而入,将天佑皇帝杀死再走,但是发现天佑皇帝的相貌与自己相似之后,手中的飞刀再也发射不出去,一时心乱如麻,腾地起身,振臂一跃,冲上高空,如神龙入海般穿入苍茫夜幕中,足踏清风,如飞而去。 “唉,可惜了……” 一声叹息遥遥传来,雪无痕心中一凛,想起幕后黑手之事,于是掉头向叹息声响起之处扑去,心想只要抓到幕后黑手,逼他说出真相,自会揭开谜底。 但是,原先伫立夜空中的那道身影,便似幽灵般,雪无痕飞扑去时,早己不见了他的影子,而大内侍卫又喊杀连天地追来,雪无痕不想节外生枝,也不想滥杀无辜,展开精妙绝伦的轻功身法,如一溜轻烟般,飞掠出紫禁城,起起落落,出了京城,回到城外寄居的客栈,脱下夜行衣,到了床上倒头便睡。 但是,雪无痕躺下来后,辗转反侧,无论怎么也睡不着,一会儿想起惨死的爹娘,一会儿想起狂战所说的幕后黑手,一会儿又想起天佑皇帝,他怎么象自己呢?我与天佑皇帝有什么关系吗?…… “呜呜呜……”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正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雪无痕,腾地跳了起来,问道:“谁?” “雪大哥,是我。” 门外响起一个清丽如雪的声音,带着丝丝清冷的气息,这是寒飞雪的声音。 “啊?是飞雪呀?” 雪无痕披衣起床,打开房门,一个冰肌玉骨、一袭雪衣的绝色少女映入眼帘,寒飞雪是那么的美,那么的飘逸,宛若雪中仙子,不沾一抹红尘,不带一点烟火气息。 雪中仙子眸波流转,轻启红唇问道:“雪大哥,我刚一敲门,你便开门出来,你还没有睡吗?” 雪无痕是个老实人,一向很少撒谎骗人,从来不会欺骗朋友,听了寒飞雪的话,便老实回答道:“哦?我……睡不着。” “既然睡不着,咱们出去走走吧?”寒飞雪青丝如瀑,恬淡自然的道。 “好的。” 雪无痕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岀去,寒飞雪性情有些孤傲,本来话就不多,前些日子在天刀峰魔刀门时,得知自己的身世,而她的母亲又被寒铁衣杀死后,受到双重打击,寒飞雪更是冷若冰霜,沉默寡言。 此时与雪无痕并肩走着,也不说什么话,只是陪着雪无痕,静静地踱步,漫无目的地向外走去,走出了客栈,走到茵茵芳草地上,一圈又一圈地踱步。 此时夜深露浓,深夜的风带着丝丝寒意,雪无痕担心寒飞雪着凉,便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她披在肩上,这是出于男人特有的保护者天性,别无他意。 寒飞雪却似有些受宠若惊,有些小激动,妙目盈盈地望着雪无痕,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 “咳” 一声轻咳响起,雪无痕向前看去,入目处,一位彩衣少女,盈盈走来,仿若从天而降,又似乎一直都在那里。 那个彩衣少女容光绝世,芳华绝代,给人如梦似幻的感觉,仿若从画卷中走出来的美人儿,空灵若仙,似欲乘风而去。 “呀?琴儿,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陡然看见那个翩翩走来、仿若彩蝶般的美少女,雪无痕心中莫名地生出喜悦之情,急忙迎了过去。 “我睡不着,也出来走走。”江月琴明眸皓齿,嫣然一笑,很倾城。 “呀?这么巧,我与飞雪也睡不着,所以岀来走走。”雪无痕欣喜地道。 江月琴一出现,雪无痕便被她吸引了过去,寒飞雪看在眼里,心中莫名地生出怅然若失之情,暗自一叹,对雪无痕与江月琴道:“雪大哥,月琴姐姐,你们聊吧,我困了,先回去睡了。” 说罢,头也不回,足踏飞雪,衣袂飘飘,径自掠回客栈去了。 江月琴望着寒飞雪离去的倩影,樱桃小口一张,露出洁白如玉的贝齿,弱弱问道:“无痕哥哥,我打扰你们了吗?” “没有。” 雪无痕拉着江月琴的纤纤玉手,二人携手并肩,到了风雨亭廊桥处,凭栏眺望夜空,心中烦闷之情,渐渐消失。 这一夜,他们谈了很多,天南海北,无所不谈,还谈到了幕后黑手之事,谈到了入宫行刺天佑皇帝时,那个跟踪雪无痕的神秘人,一直至聊到天明。 不过,始终猜想不出那个神秘人是谁,不知此人是不是狂战所说的幕后高人?他是什么身份? 还有,雪无痕没有杀天佑皇帝时,那个神秘人为什么叹息?他怎么说可惜了?这是何意?到底有什么阴谋? 若是有什么阴谋诡计的话,这必会是一个惊天大阴谋,因为牵涉到一国之君:天佑皇帝! 这可能是一个天大的局! 每每想到这些,雪无痕便不寒而栗,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但是,心头却一片迷茫,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既然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雪无痕心想,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到时候见机行事,乘势而为,争取最好的结果。 这是雪无痕的想法,也是他性格的一种写照。 雪无痕的性格中,既有奋发向上、剑指苍穹、一往无前的一面。也有清静无为、无欲无求的一面,两者完美结合,造就了一个儒雅风流、英姿勃发的少年英雄! 男子汉应当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是雪无痕的人生信条。 雪无痕杀了骠骑大将军狂战后,震动京都,掀起轩然大波,京城是不能呆了,那天晚上夜探皇宫后的第二天,雪无痕便带着关张江寒四人,离开了京城,向峨眉山进发。 其实,真正杀死狂战的不是雪无痕,而是那个神秘的幕后黑手,或者是幕后黑手派人杀死狂战的。 雪无痕之所以赶往峨眉山,一者是想到那里暂避风头,再者也想去峨眉山看看陆子龙与诸葛长风,看看诸葛长风的伤势好了没有?因为陆子龙与诸葛长风也是他的结义兄弟。 这天,雪无痕一行人正在行走之间,忽听水声隆隆,浪花滔天,一条大河突兀地横亘在眼前! 真是好大一条河,凶险万分! 这条河雄浑壮阔,异常特别,里面的水都是黄色的,似乎蕴含着黄色的沙石泥土,给人粗旷豪迈不羁的感觉,与江南水乡中那种涓涓细流形成鲜明对比。 乍一看,宛若黄色巨龙一般,浩浩荡荡,奔腾而来,气势磅礴,一泻千里,震撼人心! “啊?这是黄河吗?” 陡然间看见一条雄浑壮阔的大河横亘在前面,滔滔江水宛若从天而降一般,雪无痕精神一振,不觉吟道:“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真是好大一条河!” 江月琴号为江南第一美人,幼读诗书,看着奔腾咆哮的黄河,一时诗兴勃发,也吟起唐代刘禹锡的诗来: 九曲黄河万里沙。 浪淘风簸自天涯。 如今直上银河去, 同到牵牛织女家。 吟毕,望着雪无痕,想起同到牵牛织女家的诗句,不禁掩面一笑,面带羞涩,益发显得娇媚动人,宛若仙子含羞盈盈笑,令人惊心动魄! 第132章黄河击水浪滔天 第132章黄河击水浪滔天 看着汹涌澎湃、巨浪滔天,宛若狂龙般奔腾咆哮的黄河,不少行人均露出震惊骇然之色。 但雪无痕却显得异常兴奋,似小孩子般,一路奔跑,迎江而上,到了雄浑壮阔、巨浪滔天的壶口瀑布处,居然纵身一跃,跳进了恶浪滔天的黄河里,浮浮沉沉,瞬间被滔滔江水淹没! “啊,有人跳江自杀了!”路人见了,不觉失声大叫。 在后面紧跟着追来的关文长张飞德不禁骇然惊呼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大家一起想办法嘛,你干嘛想不开跳进黄河里啊!” 关张二人还以为,雪无痕为神秘的幕后黑手之事烦恼,一时想不开跳河自杀了呢! 看着雪无痕跳进奔腾咆哮的黄河里,江月琴与寒飞雪也吓得花容失色,忍不住失声惊呼起来,江月琴更是泪花飞溅,险些昏死过去! “轰!” 突然,在水声隆隆中,一个巨浪冲天而起,雪无痕也一飞冲天,从滚滚河流中跃了起来,仿若鲲鹏展翅,直上青云! 随即,又飘然落下,站在一块礁石上,一掌推出,轰隆隆一声,一股磅礴万均的气浪冲出,浪花漫天,面前的黄河水由近及远,滚滚奔腾咆哮,仿宛狂龙般呼啸而去,震撼人心! 这还不止! 雪无痕一声长啸,震动苍穹,双掌连推,一道道奔腾咆哮的巨浪呼啸上天,激起千重浪! 黄河水都是黄色的,那被雪无痕击得狂飚而起的巨浪,惊涛拍岸,此起彼伏,仿若数十条黄色巨龙,扶摇直上青云,在滚滚奔腾的黄河上盘旋呼啸,场面壮观,震撼人心,荡人心魄! 关文长见了,不禁惊喜交加地道:“啊?大哥没事?大哥在黄河里玩水呢! 不过,这种玩法,也太吓人了,大哥就是与众不同,玩就玩大的,让人心惊肉跳!” 张飞德大眼瞪小眼,瓮声瓮气嚷嚷道:“吓,哪有这么玩的?一个猛子扎进黄河里,我还以为想不开,跳江自杀了呢,吓死我了!” 江月琴倏然止住哭声,看着在滚滚大河中排空击浪的雪无痕,目露奇光,又惊又喜,娇嗔道:“无痕哥哥,你这样子,好吓人呐!” 寒飞雪衣袂飘飘,临风而立地望着雪无痕,表面上看波澜不惊,内心却是惊涛骇浪,心里道好一个奇男子,好一个翻江倒海的少年郎! 到黄河来观看壶口瀑布壮观景色的游人,看着雪无痕在奔腾咆哮的黄河里排空击浪的样子,有人惊讶地道:“哈,看不出那个文质彬彬的少年,那么大胆,居然敢跳进黄河里玩水!” “是呀,黄河恶浪滔天,看着就让人心惊肉跳,头晕眼花的了,但他却敢跳进黄河去,还在水里玩得不亦乐乎,真是胆大包天,匪夷所思!” 其实,雪无痕不仅仅是玩水,而是在水中修炼,淬炼体魄,磨炼心智。 因为,奔腾咆哮的黄河水,具有巨大的冲击力,在里面修行,不但可以磨练己身,增强体魄,还能锻炼胆量,做到荣辱不惊,任你风狂浪恶,我自笑看风云。 雪无痕挥掌击水,激起千重浪,而后他更是纵身跃到壶口瀑布处,在惊天动地的隆隆轰鸣声中,顶着从天而降的巨大瀑布,坚毅前行,向上攀登! 但是,壶口瀑布的水流巨大无比,仿若洪水猛兽一般,冲击力太大太猛了,不但恶浪滔天,而且还有沙石泥士,甚至还有巨石滚滚而下,异常的凶险! “啊!” 突然,一道巨瀑击来,犹似泰山压顶一般,雪无痕一个踉跄,一头栽进滔滔江水里,仿若一片叶子般浮浮沉沉,翻翻滚滚,才又浮出水面。 但是,却己喝了几口浑浊的黄河水! 关张江寒四人在岸边,看得惊心动魄,生怕雪无痕丧命于此,葬身于恶浪滔天的黄河水底,江月琴花容失色,不顾形象地大声疾呼道:“无痕哥哥,快上来,不要在水里面玩了,很危险的!” 张飞德也嗷嗷怪叫道:“大哥,你也不小了,咋能似个小屁孩那样贪玩呢?这样会死人的,你知道吗?” 壶口瀑布水流湍急,巨大的瀑布群冲击而下,造成巨大的声势,仿若万马奔腾一般,地动山摇,轰隆隆作响,巨浪滔天,惊天动地! 雪无痕听不清张飞德与江月琴的声音,但是也猜想到他们说什么,于是大声道:“三弟琴儿,你们不用担心,我这不是玩,我是在练功,借黄河之水淬炼体魄!” 雪无痕乃是武尊境强者,气息强大无匹,他的声音穿云破雾,从轰隆隆的瀑布下传了上束,关张江寒四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飞德大嘴一咧,哇哇叫道:“呀?大哥是在练功吗?不是玩水?哎呀,大哥我们错怪你了!” 张飞德本就胆大包天,看见雪无痕如此勇敢,在滚滚激流中练功,不甘示弱,纵身一跃,向雪无痕那里跳去,大喝道:“大哥,我来了,我也要练功,也要淬炼体魄!” 刚一入水,一个巨浪袭来,轰的一声,张飞德啊的仰身跌倒,但他很快便站了起来,哈哈大笑着,挥舞大手,猛地击打黄河巨浪,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关文长乃是桃园三结义的二哥,现在大哥三弟都跳进黄河里练功去了,心想我作为二哥的,也不能落后太多,于是也纵身一跃,跳了过去,大叫道:“大哥三弟,我来也!” 看他的样子,颇有气盖山河的气势,不过刚一入水,便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黄河水,慌得他手忙脚乱,哇哇大叫道:“哎呀大哥三弟,我不会游泳,快来……救我哇……” 话犹未了,己被滚滚翻腾的黄河水,卷到水里! “哎呀不好,他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 雪无痕与张飞德见状大惊失色,两人不约而同地,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将关文长捞出来,关文长己呛得半死不活,刚一露出水面,便哇哇大叫着,大口吐水,吐出来的水都是黄色的! 张飞德一边给他捶背拍胸,一边埋怨道:“二哥你说你,真是的,自己不会游泳,却来凑什么热闹?这不是没事找事,自己找死吗?” 关文长羞得脸红脖子粗,咕哝道:“咱们是桃园三结义的兄弟,你跟大哥都跳下来了,我也不能拖后腿呀,所以就跟着跳下来了,嘿嘿……” “嘿你个头!” 在二哥关文长面前,张飞德难得地霸气了一回,大手一拍,给了文长一个耳光,喝斥道:“给你个教训,以后不许胡来了呀!” 关文长似做了错事的孩童,挨了打也不敢顶嘴,只是低着头怯生生地道:“哦,我知道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以后我敢乱跳了!” 雪无痕胸怀坦荡磊落,是个雍容大度之人,也不责骂关文长,听了张飞德的话,不禁莞尔一笑,摇了摇头,双手一抛,关文长便似风筝般,飘飘荡荡地飞到河岸上,站在地上时,仍觉头晕目眩,摇摇欲坠,赶忙就地坐下,调息运气。 黄河之水天上来,波澜壮阔,浩瀚无垠,一眼望不到尽头,如黄龙般奔腾而来,巨浪滔天,水声隆隆,骇人视听! 雪无痕险中进取,居然把壶口瀑布当成了淬炼体魄之地,顶着泰山压顶般的巨大瀑布与泥石流,逆流而上,奋勇拼搏! 如此场面,看得人们惊心动魄,江月琴与寒飞雪见了,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时不时发出一声声尖叫! 初时,雪无痕常常被那巨大的瀑布冲得翻翻滚滚,跌落下来,被瀑布里的石头砸得头破血流,血染黄诃水更红。 但,雪无痕无所畏惧,依然斩波劈浪,顽强拼搏,顶着擎天柱般的水流,向上冲去,欲似足踏黄河,一飞冲天! 后来,在壶口瀑布处,雪无痕居然能够冲天而起,甚至还能够将从天而降的一块块巨石击飞,砰然爆碎,发出绚丽的火花,与滔天巨浪争辉! 几天摸爬滚打下来,雪无痕的体魄更为坚韧,似个野人般,具有狂暴的力量! 而且,他居然晋升到中阶武尊境了! 雪无痕武艺超群,而且义盖云天,为当今武林翘楚,又是桃园三结义的大哥,张飞德最为崇拜雪无痕,也追随在雪无痕身后,在恶浪滔天的黄河里摸爬滚打,在泰山压顶般的壶口瀑布处横冲直撞,几天下来,收获不小,本就坚硬的体魄,更加强悍了,颇有铜皮铁骨的味道,乐得张飞德咧开大嘴巴,露出两排大槽牙,嘿嘿地傻笑。 看见大哥三弟如此奋勇拼搏,努力进取,在恶浪滔天的黄河里摸爬滚打,淬炼体魄,关文长也坐不住了,于是便在黄河岸边,浅滩处练习游泳。 起初关文长担心被巨浪卷走,便用绳子绑在腰部,叫江月琴与寒飞雪牵住另一头,若是情况不妙,就把自己拽上来,免得淹死,做了黄河水鬼。 过得几天,关文长居然也学会了游泳,不过还是不敢似雪无痕那样,到大江大河里折腾,只是猫在浅滩处,小打小闹而已。 第133章 风云客栈 一块巍峨如山的巨石,在黄河岸边风驰电掣,急速奔跑,震撼人心! 咦?一块石头,居然会奔跑?太神奇了吧?! 在人们骇然的目光中,那块宛若一座小山的巨石,居然冲天而起,轰隆隆地落入黄河里,激溅起滔天的浪花! 随即,又有两块巨石滚滚而来,一前一后冲天而起,随即裹挟着两股狂风重重落下地来,砰嘭两声,溅起滔天土浪,将地上砸出两个巨坑! 人们见了,骇然惊呼道:“哇,好厉害,好大的力气,真是神人也!” 原来,雪无痕从黄河里淬炼体魄上来后,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一时兴起,便扛着一块巨石奔跑,随即振臂一抛,扔到黄河里。 张飞德与关文长也各自扛着一块巨石,振臂扔出去后,兄弟三人不禁哈哈大笑,意气风发,颇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情壮志! 这时,彩衣如画的江月琴走了过来,秋波流转,盈盈一笑,对雪无痕道:“无痕哥哥,我听到一个消息,听说在山东泰山,举行武林大会,选举新的武林盟主,咱们去不去啊?” 雪无痕正待说话,快人快语的张飞德抢着哇哇叫道:“啊?举行武林大会,选举武林盟主?这么大的事情,咱们肯定要去了! 嘿嘿,咱们不但要去,而且以大哥的实力,完全可以将武林盟主之位夺了过来,由大哥当武林盟主得了呗!哈哈,是吧?” 关文长擂了他一拳,捋着长须哈哈笑道:“没错,就是这么办,我支持大哥做武林盟主!” 雪无痕摇了摇头,谦逊地道:“二弟三弟,不要这样说,华夏大陆广袤无垠,奇人异士多如牛毛,风云帝国也是高手如云,想做武林盟主,没有那么容易的。 况且我生性懒散,没有权力的欲望,对武林盟主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咱们只是去凑凑热闹,增长见识而己。 对了,琴儿,选举武林盟主之事是谁提出来的?哪位武林高手主持此次大会?” 江月琴细眉弯弯,宛若远山含翠,秋波盈盈,嫣然笑道:“据江湖传闻,好像是一个叫独孤雄的人提出来的,也是他主持此次盛会。 独孤雄,人称齐鲁大侠,据说武功深不可测,且又雄心勃勃,无痕哥哥,见到他你要小心些!” “独孤雄?雄心勃勃?” 雪无痕衣袂飘飘,临风而立,目光深邃,宛若星辰,轻语道:“楚伯伯刚去世没多久,武林盟主之位空缺,独孤雄便急着提出来,我看他对武林盟主之位,垂涎已久,志在必得呢!” 张飞德嗷唠一嗓子,哇哇叫道:“管他是独孤雄还是独孤求败,咱们赶去揍他一顿,把这个齐鲁大侠打成齐鲁大妈!” “啥?打成齐鲁大妈?哈哈哈,好笑!” 雪无痕关文长与江月琴哈哈大笑起来,一向沉默寡言的寒飞雪也不禁莞尔而笑,两个绝世美人笑语嫣然,令天地都失色了,而这片空间却陡然生辉。 …………………… 一座巍峨壮阔的大山,拔地而起,仿若擎天柱般,巍然屹立在齐鲁大地上,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力,震撼人心! 其实,说是一座山,却不止一座山,山上叠山,山中还有山,山峰相连,重峦叠嶂,形成了巍峨雄峻、大气磅礴的大山! 这,便是泰山! 泰山被誉为五岳之首,自古以来,历代皇帝都在此举行封禅大典,沐浴皇恩,更是让泰山闻名于天下。 此时,一拨又一拨人往泰山赶来,这些人雄赳赳气昂昂,背后插着刀枪剑戟,都是三山五岳、五湖四海的武林豪杰,他们都是来参加武林盛会的。 由于现任武林盟主楚天河被人害死了,武林盟主之位空缺,齐鲁大侠独孤雄,便广发英雄帖,邀请天下英雄共聚泰山,选举新的武林盟主。 雪无痕作为新近崛起的武林后起之秀,也接到了英雄帖,也带着关张江寒四人赶往泰山,参加数十年难得一见的武林盛会。 当然,能够接到英雄帖邀请的人,都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个个武艺超群,名动江湖,在武林中享有极高的声望。 不过,也不是所有赶往泰山的人,都接到英雄帖的邀请,大多数人都是没有接到英雄帖的,因为武林中人都喜欢热闹,而选举武林盟主这样的大事,更是难得一见的盛会,所以很多武林豪雄都闻风而动,策马扬鞭往山东泰山赶来。 由于武林人士齐聚泰山,泰山脚下,一座座客栈旅馆里,高朋满座,都住满了人。 其中有一座客栈,依山而建,占地宽广,高大宏伟,装饰虽然简单朴素,但却大气磅礴,宛若笑傲风云的草莽英雄一般,有一种粗旷豪迈之风。 这家粗旷大气的客栈,有一个响亮大气的名字:风云客栈! 没错,就是风云客栈! 此时风云客栈里,风云际会,各群英雄云聚,不少名门大派的掌门人都住在这里,等待武林盛会的开幕。 那些身怀绝技的武林豪雄,个个磨拳擦掌,打算届时登台亮相,在这次武林大会上展露锋芒。 因为,这是一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凭借选举武林盟主的大舞台,一者以武会友,二者可以检验一生所学,再者若是技压群雄,还可以扬名立万,好处多多,何乐而不为呢? 正所谓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梦想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天就有多大。 虽然,不可能个个都能成为武林盟主,但是能够在这样的武林盛会上一展身手,也就终生无憾了! 老了的时候,还可以骄傲地跟孙儿说,你爷爷我当年可是参如过武林盟主大会的人,曾经登上擂台,在天下英雄面前展示绝艺呢! 再说,要是一不小心当上了武林盟主,人生之路,也就更加辉煌,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不但可以号令天下英雄,还可以光宗耀祖、名留青史! 这些事情,想一想便让人热血沸腾,血脉贲张,恨不得立时登上擂台,大显身手,力压群雄,将武林盟主之位夺过来,从此笑傲江湖! 十年磨一剑,一生若修,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一展锋芒,人前显贵吗?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风云客栈,高大宏伟的外大门处,走进来一个豹头环眼、燕额虎须的威猛大汉,那大汉手提一杆银色战戟,一边走进来,一边对广场上的武林群雄喝道:“呀呔!大家好哇,你们看我够威猛吧?我似三国的张飞吧?哈哈哈!” 这个威猛的黑衣大汉嗓门特别大,他这一声大喝,犹似晴天霹雳,虚空轰鸣,震得众人耳鼓嗡嗡的响,武林群雄闻声看来,立时有人惊呼道:“哎呀,这个人……真的好象三国猛张飞呢!” “没错,我正是张飞的后人!” 那个豹头环眼的大汉,得意洋洋哈哈大笑道:“告诉你们,我叫张飞……德!” 他故意将自己的名字拖得长长的,先说张飞,再说德字。 话犹未了,张飞德又哇哇大叫道:“哎呀不对,在这样的大场合,我应该拿丈八蛇矛才对,这样才能显示我是正宗的张飞后人,嘿嘿!” 说着将银色战戟往乾坤戒里一扔,流光闪烁间,一杆丈八蛇矛冉冉浮现出来,张飞德一把抄在手里,雄赳赳气昂昂,大踏步向风云客栈内大门走去,颇有视死如归的味道! 张飞德的这一番亮相,立时引发武林群雄的哄堂大笑,有人笑骂道:“呀哈,这个傻蛋,摆什么谱?真是傻得可爱,哈哈哈!” 在张飞德的后面,紧跟着走进来一个高大魁梧的红脸大汉,那大汉丹凤眼,卧蚕眉,颏下长须飘飘,手持一杆明晃晃青龙偃月刀刀。乍一看,仿若大刀关公重生! “呀?这不是关云长吗?”看着那个红脸大汉,有人惊呼道。 有人纠正道:“错,他不是关云长,他是关羽关云长的后人:关文长!” 听见人们说他,关文长一捋长须,乐呵呵地向武林群雄挥手道:“兄弟们好,兄弟们辛苦了!” “不辛苦,这是应该的!”有人也乐呵呵地回应。 陡然间,众人只觉眼前一亮! 只见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轻裘缓步地走了进来,衣袂飘飘,倜傥风流。 那少年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英姿飒爽,卓尔不群,甫一出现,便引得众人瞩目,有些少女更是尖叫起来:“哗,好帅呀!” “他是雪无痕,现今武林的后起之秀,初出江湖,便闯出了赫赫威名!” 风云客栈的门前广场上,陡然看见雪关张兄弟三人出现,人们便似炸开了锅一般,议论纷纷道:“啊?这就是桃园三结义的雪关张兄弟?” “没错,这个白衣少年便是桃园三结义的大哥雪无痕,前面那两个都是他的兄弟!” “呀,终于见到桃园三结义的兄弟了,终于见到传说中的雪无痕了!” “雪无痕可真了不得,他初出茅庐,便斩杀了王虎山父子,随后一路高歌猛进,在杭州比武招亲的擂台上,击败魔刀门少主寒石磊,接着又三闯少林寺! 后来更是了不得,只以几人之力,居然便将强大的魔刀门铲除了,而雪无痕更是将武功盖世的魔刀门教主寒铁衣,击下万丈深渊! 还有,前些日子,在京都校军场上,在成千上万名军兵面前,雪无痕居然斩杀了骠骑大将军狂战,居然敢斩杀朝廷大官,真是胆大包天哪!” 第134章 英雄聚会 风云客栈,一片开阔的广场上,天下英雄汇聚,人头攒动,对于雪无痕的出现,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而这时,又走进两个人来,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人们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刹时个个目瞪口呆,一动也不动了! 为何如此? 来了什么厉害的大人物或是大魔头,竟然令得天下英雄如此?个个噤若寒蝉? 难道是皇帝陛下屈尊降贵,来到风云客栈,所以这些草莽英雄受宠若惊,全都呆住了? 非也,来的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皇帝陛下,而是两个少女。 这两个少女,一个彩衣飘飘,宛若画卷走出来的美人,婀娜的身姿笼罩着如雾如烟的光华,仿若九天玄女从天降,美不胜收。 另一个是白衣胜雪、冰肌玉骨的绝色丽人,这个少女清丽之中带着淡淡的傲然,宛若冰雪女神一般,给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 这两个少女,都是世间罕见的绝色美人,她们的美各有千秋,美得惊艳,令人过目难忘,惊为天人! 看着两个绝世美人飘然而来,人们都被震撼到了,个个噤若寒蝉,一动也不动望着她们,仿若面对天仙般,对这两个芳华绝代的少女行注目礼。 突然,有人打破寂静,大声惊呼道:“哗,这不是江南第一美女江月琴吗?还有魔刀门的小魔女寒飞雪!” “没错,就是江月琴与寒飞雪,雪无痕独拥两位绝世美人,艳福不浅哪!”有人心中嘀咕,对雪无痕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突然,流光一闪,一个绚丽缤纷的彩鸟赫然出现,傲然屹立在雪无痕的肩膀上。仿若高高在上的神明,对天下英雄视如不见。 “咦?哪来一个怪鸟?它怎么站在雪无痕的肩膀上?”看着突然出现的彩鸟,有人讶异地道,指手画脚。 “啪!” 天灵鸟飕地飞射过去,啪地扇了对它指手画脚的人一记耳光,随又化作一道彩光飞了回来,站在雪无痕的肩膀上,屁股一翘,对那人骂道:“呀呸,你才是怪鸟呢!哼,你还是死鸟笨鸟臭鸟呢!” 陡然看见一只鸟儿骂骂咧咧,还煽别人耳光,众人皆觉匪夷所思,那个被扇耳光的人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指着天灵鸟骂道:“喂,你这只鸟儿,怎么打人?你……” 还没等他说完,天灵鸟便瞪着他,老气横秋的骂道:“喂什么喂?喂你的狗头呀?信不信老子再抽你?” “呀哈,这么老气横秋、牙尖嘴利的鸟儿,当真是罕见,而且也有趣得很呢!”看见天灵鸟骂人的样子,众皆哗然,人们不禁哈哈大笑。 雪无痕却信步而行,轻裘缓步地向风云客栈大堂走去。江月琴与寒飞雪,则一左一右跟在雪无痕身后,二女秋波盈盈,只望着雪无痕一人,对天下武林群雄视而不见。 年纪大些的武林群雄倒没什么,美人爱英雄嘛,历来都是这样子的,况且雪无痕不但英姿飒爽,而且最近风头正劲,横扫诸多武林高手,做了很多别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震动江湖,乃为武林后起之秀的翘楚。 而那些年轻的武林俊杰就不同了,看见江寒二位芳华绝代的佳人,紧紧跟着雪无痕,对他们连看都不看,不禁生出嫉妒之意,其中一个黄衣少年更是腾地跳了过来,拦住雪无痕的去路,用手点指雪无痕,大喝道: “呔,雪无痕,听说你武功盖世,力压群雄,某家不信,让我来会会你,看你是不是有真本事!” 雪无痕性情随和,淡然儒雅,若无仇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一般不愿意与别人起争执,更无意与他人争强斗胜,听了那个黄衣少年的话,雪无痕淡然一笑,道:“兄台,在下习武时间不长,才区区几年而已,武艺浅薄,怎敢说武功盖世、力压群雄?那不过是江湖传闻,夸大其词罢了,莫要听他人谣传!” 黄衣少年听了,将信将疑,以为雪无痕怯场,不敢与他斗,更想击败雪无痕,从此名扬天下。 于是飞起一脚,使了个追星赶月的招数,脚挂劲风,呼地向雪无痕踢来。 “要与我大哥动手,先过我这关!” 陡然间一声大喝响起,一道白影凌空飞来,而那个黄衣少年却倒射岀去,砰地摔倒在地上! “咦?怎么回事?” 众人皆讶然,兔起鹘落,一切发生得太快了,都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呢! 而此时,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场中己多了一个白衣少年,那少年英气逼人,气宇轩昂,手中持着一杆亮银枪,威风凛凛,乍一看,俨如三国时代的常山赵云赵子龙! “呀?赵云?赵子龙?” 人们哗然惊呼,而雪无痕却惊喜地对那白衣银枪的少年道:“四弟,你也来了?” 原来,这个英气逼人的少年,便是雪无痕的结拜兄弟陆子龙! 黄衣少年本想借雪无痕扬名立万,怎知还没碰到雪无痕,便被他的兄弟陆子龙踢飞,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黄衣少年不禁勃然大怒,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大拳抡起,便向陆子龙轰来,暴喝道:“小白脸,你敢踢我?找打!” “找打的人是你!” 陆子龙也一拳轰了出去,二人的拳头猛地一碰,砰地一声爆响,罡风肆虐,陆子龙衣袂飘飘,岿然不动,而那个黄衣少年却一声惨叫,砰地飞了出去,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人们见了,不觉哗然惊呼:“好厉害的少年,不愧是雪无痕的结义兄弟!” “唔,这个少年相貌堂堂,仿若赵云赵子龙,他的武功也不错嘛!” 听到后面的动静,关文长与张飞德蓦地转身,看见白衣银枪的陆子龙时,不禁万分欣喜,一起跑了过来,张飞德扯开大嗓门,哇哇叫道:“哎呀,四弟呀,当日在枫林城外一别就是数月,想不到咱们在风云客栈里,又见面了,哈哈,大好了!” 关文长也热情地抱着陆子龙,激动地道:“四弟,一向可好?” “好好好,我很好。大哥二哥三哥,五弟也来了呢!” 感受到浓浓的兄弟情,陆子龙也是一脸的兴奋与激动,双目炯炯有神,更显得英气勃发了。 “各位兄长,小弟来也!” 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雪无痕抬头看去,只见诸葛长风衣袂飘飘,羽扇纶巾,从天而降,飘然落下地来,向雪无痕躬身施礼道:“大哥,小弟这厢有礼了!” 雪无痕一把抓住诸葛长风的手臂,欣喜地道:“啊?五弟,你的伤好了?” 诸葛长风欣然一笑,道:“不劳大哥挂念,小弟的伤早就好了!” 两三个月前,在枫林城外劫法场之时,为了救关张二人,诸葛长风曾被王虎山砍了一刀,一条腿险些断掉,伤得那么重,想不到再次见面时,诸葛长风的伤己经好了,雪无痕自然万分欢喜。 “哗,诸葛亮的后人,诸葛长风?” 陡然间看见羽扇纶巾的诸葛长风,与孔明庙里诸葛亮的雕像,几乎一模一样,一向冷若冰霜的寒飞雪,难得地露出有趣的笑容,打量着诸葛亮的后人,只见他羽扇纶巾,轻裘缓带,目若星辰,举止端庄优雅,气度雍容,乍一看,俨然诸葛孔明一样! 诸葛亮智慧超群,且忠君爱国,他神机妙算、羽扇纶巾的形象深入人心,此时在风云客栈里,陡然看见诸葛长风,人们仿佛看见诸葛亮一样,不少人都被震撼到了,呆呆地望着从天而降的诸葛长风! 其实,诸葛长风当时在风云客栈五楼长廊上,看见雪无痕后跳下来的,好象从天而降一般。 诸葛长风陆子龙见到雪关张之后,好象久别重逢一样,五兄弟有说有笑,豪气冲天,最后兄弟五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兄弟情深、精诚团结的场景,感染了现场所有的人,群雄们尽皆称赞,异常羡慕他们。 由于诸葛长风关文长张飞德陆子龙兄弟四人,酷似三国时代的诸葛亮关羽张飞与赵子龙,所以陡然间看见他们兄弟几人,人们只觉精神恍惚,产生了一种错觉,有人失声惊呼道:“咦呀?这是重回三国时代吗?我怎么看见那么多三国英雄?而且诸葛亮也在这里呢?该不会是做梦吧?” 江月琴与寒飞雪听了,不禁抿嘴微笑,雪无痕兄弟五人,更是仰头哈哈大笑,豪气干云,气冲霄汉! 这么热闹的场景,怎么少得了天灵鸟呢?这家伙站在雪无痕的肩膀上,叽哩哇啦地说个不休,一个劲地夸赞陆子龙与诸葛长风长得帅,还说诸葛长风有孔明遗风,乃神仙下凡,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陆子龙与诸葛长风,见天灵鸟神骏非凡,且又会说人话,伶牙俐齿的,都很感兴趣,忍不住伸手抚摸它,天灵鸟也爱卖乖,一会跳到陆子龙的肩膀上,一会跳到诸葛长风的怀里,挨挨蹭蹭的,可劲的撒娇,犹如鬼灵精怪的孩童,令人忍俊不禁。 聊了一会,在群雄们羡慕的目光中,雪无痕兄弟五人手挽着手,一起步入风云客栈,到了三楼一个粗旷大气的包间内。 原来诸葛长风料到雪关张三人必会来参加盛会,早己在风云客栈订了一个大包间,而且还订了几间客房,供兄弟们住宿。 当然,诸葛长风还为江月琴与寒飞雪预订了两间房,可谓是考虑周详,未卜先知。 第135章 豪迈不羁 得知诸葛长风的安排后,雪无痕称赞道:“五弟真是未卜先知、神机妙算,居然料到我们的行程与人数,厉害厉害,哈哈哈!” 江月琴古灵精怪,鬼主意挺多,人称百变仙子,但是对于诸葛长风,也是衷心佩服,嫣然一笑道:“五哥神机妙算,乃是有大智慧之人,以后要多向您学习才行,希望五哥不吝赐教!” 诸葛长风谦逊地道:“不敢不敢,江姑娘号称百变仙子,机变百出,乃为女中豪杰也!” 江月琴抿嘴笑道:“五哥休要如此说,我只是小打小闹,一些鬼主意而己,怎比得上你运筹帷幄、料敌机先的大智慧呢?” “唉,别说料敌机先了,在枫林城外劫法场时,我不是中了王虎山的圈套,被他砍了一刀吗?险些命丧黄泉了呢,真是惭愧啊!” 诸葛长风一脸赧然之色,摇头苦笑道:“还是大哥有真本事,出道没多久,便干了那么多大事,杀王虎山父子,大闹法场,击败寒石磊,三闯少林,铲除魔刀门,击杀狂战屠夫,件件都是惊动武林的大事,这才了不起呢!” “五弟说得对,大哥才是真英雄真豪杰,义盖云天的大丈夫!” 对于诸葛长风的话,陆子龙与关张均点头赞同,他们衷心佩服爱戴雪无痕,关文长乐呵呵地道:“大哥武功盖世,义盖云天,的确是咱们的楷模,而且我的武功还是大哥教的呢,若是没有大哥的教导,今天我可能还是一个帮别人量体裁衣的裁缝呢!” 众人听了均哈哈大笑,气宇轩昂的陆子龙,目光炯炯地望着关文长道:“二哥,想不到你堂堂八尺男儿,居然有飞针走线的本事,得空时劳烦您帮我做一套衣服如何?” “没问题,四弟,有空时我就帮你裁剪几套衣服,包你满意,哈哈哈!” 张飞德浓眉一轩,大呼小叫道:“四弟五弟,二哥飞针走线的本事,可真是厉害得很呢,他曾在街头卖艺,帮人家裁剪衣服,挣了不少钱呢!” 张飞德这么一说,陆子龙与诸葛长风均好奇地望着关文长,口里啧啧称赞。寒飞雪也对关文长刮目相看,想不到那么高大威猛的一个大汉,俨如大刀关云长的人,居然还有这种本事。 天灵鸟不甘寂寞,也呱呱叫道:“关二哥,什么时候也帮我老人家做一套衣服,让我显摆显摆,露露威风?” 江月琴彩衣如画,仿若彩蝶般翩翩起舞,燕语莺声的道:“灵儿,你也要穿衣服啊?只怕你穿起龙袍不似太子,不伦不类的呢,呵呵呵!” “呵你的头,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呢?”天灵鸟一脸的不高兴,狠狠地瞪了江月琴一眼,一副便要发飚的架势,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豪迈爽朗的笑声在风云客栈飘荡,气盖山河。 雪无痕一行人有说有笑,向风云客栈楼上走去,到了三楼大厅时,一人迎面走来,那人五短身材,细眼长髯,给人深沉阴险的感觉,酷似三国奸雄曹操。 张飞德秉承先祖猛张飞的遗风,嫉恶如仇,最是痛恨吕布曹操这样的人,此时见了那个细眼长髯的人,立时暴喝道:“呀呔,奸贼曹操,哪里逃?纳命来!” 虎吼声中,张飞德风风火火奔了过去,抡起硕大的拳头便要揍人,吓得那人扭头就走,边跑边喊疯子。 “呀?三哥,这都哪跟哪啊?曹操千年前就死了,怎会死而复生,跑到风云客栈来?” 陆子龙与诸葛长风讶然失笑,雪无痕与关文长相视一笑,摇头叹气道:“唉,三弟的老毛病又犯了!” 江月琴与寒飞雪也是笑得花枝乱颤,天灵鸟却莫名其妙的咕哝道:“此人官拜都骑尉,沛国谯郡人也。姓曹,名操,字孟德。” 诸葛长风听了,讶然失色,对天灵鸟作揖道:“兄台居然知道曹操的姓氏来历,通晓三国历史,真是学富五车,博古通今哪,不愧是天灵鸟,厉害!” 天灵鸟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仰天长叹道:“唉,这没什么,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诸葛长风己让客栈掌柜安排好酒宴,为大哥雪无痕接风洗尘,兄弟五人与江寒二女进入一间叫风云际会的大包间内,只见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还有几坛好汉酒。 “啊?好汉酒?” 一看到桌上的好汉酒,雪关张三人均觉眼前一亮,豪情顿生,兄弟三人异口同声地道:“英雄好汉,就应该喝好汉酒,四弟五弟,你们想得真周到哇,哈哈哈!” 张飞德大马金刀地坐下来,打开酒坛咚咚咚喝了几大口酒,又迫不及待挟起几大块猪头肉往口里塞,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含混不清地道:“哎呀,我就好这口,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真是爽歪歪啊,哈哈!” 雪无痕兄弟几人见了,均开怀大笑,江月琴巧笑嫣然地道:“嘻嘻,张三哥,怪不得你有些猪头猪脑的,原来你这么爱吃猪头肉!” “琴儿,咋这么说话呢?多伤自尊哪!嘿,你不知道,猪头肉好吃啊!”张飞德只顾大块吃肉,狠劲地往口里塞猪头肉,连头也不抬。 眼看一大海碗红烧猪头肉便要被张飞德吃光了,早就馋涎欲滴的关文长可急了,再也顾不得装斯文了,一把夺过那碗猪头肉,用手抓起来便往口里塞,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埋怨道:“三弟,有好东西要孝敬兄长,你不能吃独食啊!” 张飞德正吃得欢,冷不丁被关文长夺了去,不禁傻眼了,似个馋嘴的孩童,委屈巴巴地咕哝道:“二哥,你这才叫吃独食呢,一大海碗的猪头肉都被你抢去了,你以大欺小,我好可怜呐!” “轰!” 众人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想不到高大威猛、相貌堂堂的关张二人,居然为了一碗猪头肉争抢起来,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真是有趣! “二哥三哥,莫要争吵,我让你们吃个够!” 陆子龙大手一挥,潇洒地叫道:“小二哥,再给我上一大海碗红炆猪头肉!” “十碗!” 张飞德一下跳了起来,大声道:“一碗还不够我塞牙缝呢!店家,再给我来十大海碗猪头肉!” “二十碗!” 张飞德还没坐下去,关文长便迫不及待地喊道:“小二哥,再来二十大碗猪头肉,我要吃个够!” “啊?二十大碗猪头肉,你吃得完吗?”江月琴似被震撼到了,不敢置信地望着关文长。 关文长一捋长须,哂然笑道:“琴儿你真是少见多怪,我堂堂九尺男儿,二十碗猪头肉都搞不定吗?你太小看关二爷了!” “哟呵,二哥算你厉害,小弟甘拜下风!”张飞德一副崇拜的样子,双眼仍是直勾勾地盯着装猪头肉的大海碗,嘴角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流出口水来,雪无痕见了,不禁摇头苦笑。 “店家,再给我上三十大海碗猪头肉!” 突然,一语惊人,只见气度不凡的诸葛长风,羽扇轻摇,对闻声而至的客栈掌柜道:“还有,再来十大碗狗肉,好东西不能独享,我要与哥哥们吃个痛快!” “好嘞,客官您稍待,一会儿就给您上来!”客栈掌柜答应一声,转身出门准备菜肴去了。 “呀?真的要三十碗猪头肉?还要十大碗狗肉?” 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诸葛长风自顾自地呢喃道:“狗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猪头肉好吃,再来三十碗,大快朵颐,不亦乐乎,哈哈哈!” 此语一出,众皆哗然,江月琴与寒飞雪二女美目之中,全是惊讶之色,想不到文质彬彬、气度雍容的诸葛长风,名震千古的诸葛亮后人,居然也爱吃猪头肉与狗肉,真是颠覆了他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 愣了一下,雪无痕击掌赞道:“五弟真情流露,率性而为,这才是真正的的男子汉大丈夫! 真英雄大豪杰就应该坦荡大气,不拘小节!哈哈,好,咱们兄弟今天便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不醉不归!” 见他如此说,江寒二女不禁抿嘴微笑,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声若风吟,异常的悦耳动听。 风云客栈的厨师团队真给力,不多时,身穿青衣裤卦的店小二,便穿梭般地上菜,将四十大碗猪头肉与狗肉端上来,摆了满满两大桌,看得江寒二女不住地摇头,直呼看着就腻死了! 而关张二人却乐得眉开眼笑,也顾不上说话了,流星赶月一般,只是一个劲地往口里塞肉,狼吞虎咽的,吃得满嘴流油,那副馋样令人啼笑皆非。 “四弟五弟,来,咱们兄弟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雪无痕是个真性情之人,豪迈不羁,他也不矫情,向陆子龙与诸葛长风打了声招呼,端起酒坛,仿若长鲸吸水般,咚咚咚便喝了起来,随又挟起一大块猪头肉塞进嘴里,大呼道:“好酒好肉,痛快!” 豪迈之风,尽显无遗! 陆子龙乃是峨眉派弟子,他白马银枪,仿若三国英雄赵云赵子龙,不但武艺超群,出类拔萃,而且谦逊有礼,只见他端起酒坛来,倒了满满五大碗酒,递给兄弟们每人一碗,随即端着好汉酒站起来道:“二哥三哥五弟,咱们敬大哥一碗,祝大哥旗开得胜,顺利夺得武林盟主之位!” 第136章 奇怪的砖头 听了陆子龙的话,关文长张飞德与诸葛长风也端起酒来,与雪无痕一碰,异口同声地道:“预祝大哥旗开得胜,夺得武林盟主之位!来,大哥,干!” 雪无痕谦逊地道:“各位兄弟,不要这么说,风云帝国卧虎藏龙,武林高手多如牛毛,况且我也无意争夺武林盟主,咱们喝酒吃肉就行了,不要说这些了呀!” “嘿,这个我不同意!” 张飞德腾地站了起来,大声道:“大哥,原来的武林盟主楚天河己经死了,少林方丈慈恩大师又断了一条手臂,你不做武林盟主,谁来做嘛?” 天灵鸟亦拍着雪无痕的肩膀,笑吟吟地道:“小痕呀,我看好你哟,相信你能脱颖而出,力挫群雄,横扫五湖四海,夺得武林盟主大位,不要让我老人家失望啊!” 看着一只鸟儿,居然摆出一副前辈高人的样子,老神在在的说这些语,听起来异常滑稽搞笑,众人不觉莞尔,江月琴伸出纤纤玉手,点指道:“灵儿,你武功盖世,最适合做武林盟主了,呵呵呵!” 寒飞雪也难得地开口,笑语嫣然附和道:“没错,灵儿的武功天下无双,盟主之位舍你其谁?” 这本来是江寒二女开玩笑的话,但天灵鸟听了后异常高兴,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居然大言不惭地道:“呀,既然你们这样说,众望所归,那我老人家勉为其难,就暂时做一下武林盟主吧,不然天下英雄豪杰会失望的!” “噗嗤!” 众人忍俊不禁,噗嗤笑了起来,却听隔壁有人骂道:“呀呔,是谁在此大放厥词?妄论武林盟主之位?不怕天下英雄耻笑吗?” 天灵鸟虽然只是一只鸟儿,但它天不怕地不怕,连魔刀门教主寒铁衣都敢打,听见有人骂它,不禁勃然大怒,亦针锋相对地骂道:“呀呸,我便大放厥词你能把我怎么样?我还说我是皇帝呢,你管得着吗?哼,真是狗抓耗子,多管闲事,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张飞德也是一个爱惹祸的主,不怕事大,就怕事不大,也附和着天灵鸟哇哇叫道:“灵儿说得对,哪个王八羔子多管闲事,抽死他!” “轰!” 突然轰隆隆一声爆响,包间的墙壁居然被人打破一个大洞,似穿门而过一般,从隔壁闯过一人来! 那是一个胖大和尚,只见他一袭粗布僧衣,颈部挂着一串佛珠,大光头上有几个香疤,满脸的横肉,一身的酒气,显然正在隔壁包间喝酒吃肉。 张飞德见了哈哈笑道:“哈哈,原来是一个酒肉和尚!喂,我说大和尚,你们出家人不是吃素的吗?怎么你躲在这里喝酒吃肉?就不怕佛祖怪罪吗?” “洒家就喜欢喝酒吃肉,你管得着吗?佛祖不过是一尊泥塑雕像而己,怎有能力降罪于我?” 那个胖大和尚大声咆哮着,抡起钵盂大的拳头,呼地轰了过来,直取张飞德的要害部位! “呀哈,你还敢跟我动手?老子最爱打架了,喝了几坛酒,吃了几大碗肉,浑身有的是劲,正好消遣一下!” 张飞德哇哇叫着,也一拳轰了出去,这两人都是力量型的猛男,而且又都是武师巅峰境的强者,二人的拳头猛地一碰,犹似火星撞地球般,轰的一声爆响,罡风肆虐,横冲直撞,不但将两桌酒菜掀翻,而且还将原先破了个洞的墙壁给震塌了! 墙壁一塌,隔壁包间的人便显现出来,那是四个和尚与四个背插拂尘的道士,他们有的在喝酒吃肉,有的在喝茶聊天,一看见雪无痕,正在喝酒吃肉的四个和尚,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般,怒吼一声,俨如猛虎般飞扑过来,拳脚齐出,径朝雪无痕轰杀过来! “银月护体!” 一声清叱,陡然间,四个冰雪银月冉冉升起,护在雪无痕四周,四个和尚的拳脚击在冰雪银月上,四个冰雪银月砰地爆炸开来,风云际会的包间里,刹时飘起漫天雪花,天灵鸟欢呼道:“啊,下雪了,好美呀!” 四个护体的冰雪银月爆碎后,雪无痕闪电般出掌,将那四个和尚震退出去后,剑眉一轩,轻叱道:“大和尚,我与诸位素不相识,为何如此,一见我便大开杀戒?” 一个阔口大耳的和尚说道:“雪无痕,你击杀朝廷命官,我们奉旨捉拿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哼,奉旨捉拿?” 雪无痕脸色一沉,寒声道:“你们只是出家的和尚,又不是官差捕快,有什么权力捉拿我?” “呀?这个……” 那些和尚登时语塞,无从答对,诸葛长风羽扇轻摇,慢条斯理地道:“你们都是五台山的和尚,狂战曾在五台山学艺,你们便是狂战的师兄弟,现在你们来击杀我大哥,只不过是想给狂战报仇,我说得对不对?” 与张飞德对拳的那个胖大和尚目露凶光,陡地大喝道:“没错,我便是狂战的师兄,法名叫本尘,雪无痕杀了我师弟,我便要杀了他给狂战报仇!” “哦,这也难怪。” 诸葛长风缓步而行,羽扇一扬,向另外四个身穿阴阳太极图服饰的道士一指,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想必诸位都是茅山的道士吗?” “诸葛长风,好眼力!” 一个尖嘴猴腮的青衣道士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傲然道:“诸葛长风,我知道你是诸葛孔明的后人,天下人都知道,诸葛亮精通五行八卦,天文地理无所不精,而且还可以呼风唤雨,你是诸葛亮的后人,想必也擅长阴阳五行之术,咱们便斗斗法如何?” 他表面上是在询问,要与诸葛长风斗法,但是不由分说,手指一点,一道火焰飞出,飞到中途,砰地一声轻响,散作七颗火星,形成北斗七星之势,向诸葛长风笼罩下来! “去!” 一声轻吟,诸葛长风漫不经心地一挥羽扇,荡起一片清风,北斗七星扶摇直上,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有些本事,再来!” 茅山道士手提拂尘,轻轻一抖,一根尘丝飞出,茅山道士吹了一口气,喝道:“变!” 奇迹发生了! 被茅山道士吹了一口气后,恍惚间,那根拂尘丝居然变成一条细小的金蛇,在虚空游走而来,蛇信吞吐闪烁,径朝诸葛长风的咽喉咬去! “呀?金蛇!” 陡然看见一条金蛇向诸葛长风咬来,江寒二女不禁失声惊呼,美目之中全是骇然之色。 但诸葛长风却不慌不忙,手中鹅毛羽扇一挥,化作一道银色白光,仿若锋芒毕露的利剑一般,将游窜而来的金色长蛇拦腰斩断,轻飘飘落到地上,却是断作两截的拂尘丝! 众人见了,只觉匪夷所思!诸葛长风神目如电,望着那些和尚道士,呢喃道:“你们在我们的隔壁喝酒,都是有备而来呀!” “是又如何?” 那个尖嘴猴腮的道士张口一啸,陡然间乌云翻滚,黑雾滔滔,朗朗乾坤,瞬间便似变成了黑夜,偌大的包间内黑古隆冬一片! “吼!” 突兀地,一声怪吼响起,一头吊睛白额虎陡然出现,张开血盆大口,欲将诸葛长风吞噬! 这还不止! 在吊睛白额虎的后面,居然出现了一群披头散发的妖魔鬼怪,还有数十具骷髅,一起向诸葛长风与雪无痕七人扑来,令人毛骨悚然! “啊?鬼呀!” 女孩子总是胆小些,陡然看见那么多妖魔鬼怪扑过来,江月琴与寒飞雪吓得花容失色,赶忙躲到雪无痕后面。而关张二人则取出兵器,严阵以待。 “各位,莫怕,纷繁乱象皆虚幻,妖魔鬼怪皆乌有!” 诸葛长风从容淡定,羽扇一挥,刹时狂风呼啸,漫天云雾散去,那些妖魔鬼怪与老虎也消失不见了! 雪无痕暗暗佩服,翘起大拇指赞道:“五弟,真有你的!” “茅山法术,不过是幻术耳!” 诸葛长风哂然一笑,看了看一脸惊愕的茅山道士,云淡风轻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的法术不灵,看我的。” 修长的手指在乾坤戒上一抹,流光飞舞间,诸葛长风的手里己多了一块砖头,众人见了,不禁愕然,不知道他拿出一块砖头来干什么?难道他要用这块砖头来变什么法术?与茅山道士斗法不成?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诸葛长风做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只见他大手一扬,居然一砖头朝那个尖嘴猴腮的道士拍去! “什么?拍砖!” 众皆哗然,那块砖头拍在那个茅山道士的脸上,砰的一声爆响,那个尖嘴猴腮的道士只觉脸上一阵辣疼,鼻子鲜血长流,忍不住嗷的大叫起来:“唉呀,疼死我了!”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诸葛长风手里那块砖头,居然也嗷嗷怪叫道:“唉呀,疼死我了!” 叫声异常凄惨,宛若杀猪宰牛般,茅山道士一怔,怒喝道:“谁学我?” 左右张望,只见众人皆面面相觑,唯有诸葛长风笑吟吟地望着手里的砖头,于是向那砖头看去,只见原本平平整整的砖头凹陷了进去,显现出一个人的面孔来,也是尖嘴猴腮的样子,赫然便是他自己的尊容! 更为诡异的是,那块砖头还在嗷嗷怪叫道:“哎呀,杀人了,不得了啦!” 尖嘴猴腮的道士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那块奇怪的砖头怒喝道:“被人拍砖的是我,疼的也是我?你拍了我,还叫什么叫?妈的,真是岂有此理,莫名其妙!” 第137章 子龙发威 “呀?什么?是砖头在叫?砖头居然会说话?居然在喊疼?奇也怪哉!” 众人将信将疑,望着诸葛长风手里的砖头,只见砖头上的那张嘴印一张一合,正在嗷嗷怪叫,表情夸张,众人只觉匪夷所思,雪无痕的脸上不禁露出有趣的神情。 平白无故挨了一板砖,尖嘴猴腮的道士恼怒不己,一声咆哮,俨如猛虎般恶狠狠地向诸葛长风扑去,打算一击必杀,将诸葛长风杀了,以泄心头之恨。 “来得好,我拍!” 诸葛长风笑意吟吟,一抖手,那块砖头飕地飞了出去,那道士又挨了一板砖,只觉疼痛欲裂,那块砖头砰的掉到地上,满地打滚,又如杀猪宰牛般的嚎叫起来:“唉呀,疼死我了,不得了啦,杀人了!” 尖叫声异常凄厉,好象死了爹娘一般,茅山道士那个气呀,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忍住疼痛破口大骂道:“他娘的,老子挨了打,我都还没叫呢,你一块破砖头,叫个什么劲?” 众人听了,看着满地打滚的砖头,只觉啼笑皆非,不觉哄然大笑起来,雪无痕拍手笑道:“好有趣的一块砖头,一打一个准,真是拍砖神器呀,哈哈哈!” 江月琴秋波盈盈,笑得弯下了腰,边笑边道:“五哥,你从哪弄来这么一块砖头?也太好玩了,打了别人居然还喊疼,让被拍砖的人情以何堪?这不是有点贼喊捉贼的味道吗?” 那个尖嘴猴腮的道士听了,仿佛找到知音一般,捂着被拍得红肿的额头,哭丧着脸道:“姑娘说得对,老子被拍成猪头,疼死我了,我还没叫呢,这块破砖头居然大喊大叫,真是岂有此理,气死我了!” 众人听了,看着他那又红又肿的面孔,宛若猪头模样,不觉又哄堂大笑起来。诸葛长风手一招,那块奇怪的砖头又回到他手中。 看着自己的同门师兄被拍成猪头模样,另外三名茅山道士皆觉愤然,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三人一抖手中拂尘,尘丝散开,瞬间坚硬如铁,宛若千万根长长的钢针,一起杀了过来,要将诸葛长风全身刺穿! “打!” 诸葛长风衣袂飘飘,卓然屹立,手一抖,那块砖头飕地飞了出去,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完美地避过了三柄拂尘的攻击,砰砰砰地在三个茅山道士的脸上各拍了一板砖,一打一个准,毫无遗漏,掉到地上后又杀鸡宰鸭般的哀叫起来:“唉呀,疼死我了,有人拍砖哪!” 尖嘴猴腮的道士见了,不觉哑然失笑道:“哈哈,师弟,你们也似我这样,被拍成猪头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那三名茅山道士被拍得晕头转向,脸上都肿了起来,听了尖嘴猴腮道士的话,不觉暗气暗憋,又羞又恼,但都忌惮那块砖头,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风云际会的包间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己惊动了客栈掌柜,屁颠屁颠地跑了上来,看着被撞塌的墙壁与满地狼藉的样子,不禁沉下了脸,但是忌惮这些人都是武师高手,又不敢说什么。 陆子龙也会做事,见状对那店家道:“掌柜的不用担心,这里造成的损失算我的,先记在帐上,结帐时一并付银子给你。” 客栈掌柜的脸色立时由阴转晴,笑呵呵地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如此我就先去忙了,各位有事好商量,不要伤了和气呀!”说罢便屁颠屁颠地走了。 风云客栈掌柜刚一走开,那个胖大和尚本尘便喝道:“雪无痕,亮出你的真本事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老是让你兄弟拿块破砖来拍什么拍?” 此刻,雪无痕只想与义气相投的兄弟们好好喝酒,畅谈人生,便对那个胖大和尚道:“本尘大师,我不会跟你打的,你们走吧!” “不跟我打?哼,我偏要跟你打,给我师弟报仇!” 本尘大师取下脖子上的那串佛珠,抖手掷了出去,刹时光华大盛,仿若一个乌黑的乾坤圈,滴溜溜溜旋转着,荡起一圈圈罡风,径朝雪无痕的头上砸来! 虽然只是一串佛珠,但是本尘大师贯以雄浑内力,不亚于万斤巨锤,若是击在头上身上,定会头破血流,血溅当场,甚至殒身碎首! “去!” 雪无痕口一张,一道酒水喷薄而出,化作一道白虹,仿若一柄倚天长剑,啪地一声,顿时将那串佛珠撞了回去。 刹时,酒浪冲天,浓郁的酒香弥漫在虚空中,本尘大师大手一捞,将佛珠抄在手里。 随即,大喝一声,猛地一扯,串住佛珠的绳子啪地断了,一百零八颗乌黑锃亮的佛珠,仿若陨石雨一般,漫天飞射过来,将雪无痕全身笼罩,要把他打成筛子! 雪无痕淡定从容地端起一坛好汉酒,运起内力一逼,好汉酒喷薄而出,形成了三重酒浪,酒浪滔天,仿若三重天穹,那些佛珠虽然击破了两重酒浪,但是势头己减,到了第三重酒浪时,便被撞得掉下地来,雪无痕抓住一颗佛珠,屈指一弹,那颗佛珠迅若流星,快似闪电,梆地在本尘大师头上击了一下,本尘大师啊的一声大叫,额头上立时冒出一个个犄角形的肿包来! 诸葛长风见了,羽扇轻摇,笑意吟吟地道:“本尘大师头角峥嵘,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必定一飞冲天,笑傲风云,真是可喜可贺啊,哈哈哈!” 雪无痕与江月琴等人都笑了,张飞德哇哇叫道:“头角峥嵘的酒肉和尚,还想一飞冲天?不如死了死了的,拿你额头上的肉包去见阎王吧!” 看见本尘和尚接连受挫,另外四个和尚坐不住了,刷地抽出兵器便要向雪无痕杀来。 陆子龙挺身而出,大喝道:“要打我跟你们打,你们过得了我这一关,才有资格跟我大哥打!” 说罢纵身一跃,飞出窗外,飘然落到客栈大门内的广场上,那些和尚与道士也跟着飞掠出去,雪无痕几人则凭窗而立,居高临下地观战,张飞德勇猛好斗,本想与那些和尚大战一场,但他知道陆子龙武艺超群,枪法精妙绝伦,便想看陆子龙战斗,从中学点东西,于是便没有出手。 到了广场上后,一个手持禅杖的和尚,不由分说,使了个力劈华山的招式,举起禅杖便向陆子龙头上砸来,势大力沉,凶焰滔天,要将陆子龙砸成肉饼! “开!” 陡闻一声大喝响起,陆子龙使了个解甲归田的招数,手中的亮银枪猛然一挥,当的一声爆响,居然将那根粗大沉重的禅杖给磕得蹦了起来,险些脱手飞出,那个和尚骇然惊呼道:“哎呀,好大的力气!” 本尘大师一看,知道陆子龙虽然白衣翩翩,但决非易与之辈,要是连陆子龙都打不过,更别想杀雪无痕给狂战报仇了。 于是向另外三个和尚打了一声招呼,四人一起舞动兵器,俨如恶狗般扑了过来,气势汹汹,似欲将陆子龙生吞活剥了一般! “来得好!” 面对五台山的五个大和尚,虽然以一敌五,但陆子龙毫无惧色,猛地一挥长枪,枪芒如虹,划了一个大圈,当当当一阵爆响,眨眼之间,便将五个和尚的攻势瓦解,神武之风,犹似三国时的常山赵子龙! 本尘和尚此时使的是一柄三尖两刃刀,被陆子龙的亮银枪荡开后,就势使势,大刀一个回环,使了一个展翅击天的招数,刀光胜雪,径朝陆子龙的腹部刺来! 与此同时,另外四个和尚也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形成前后左右包抄之势,欲让陆子龙顾此失彼,左右难以兼顾。 但陆子龙乃何许人也?但见他一声长啸,蓦地冲天而起,以长枪抵挡对方五人的兵器,而他自己则似风车一般,身子在虚空中滴溜溜溜旋转一圈,使出无影脚来,双脚连踢,砰砰嘭嘭一阵爆响,登时便将五个大和尚踢飞出去! “呀?这么厉害?” 本尘和尚吃惊地望着陆子龙,张飞德却高兴得手舞足蹈,哇哇叫道:“五弟好样的,打得好!” 那四个茅山道士是本尘大师的朋友,见状呼喝一声,与那五个和尚联手,一起向陆子龙杀去。 刹时,刀光剑影,拂尘翻飞,禅杖横空,九件兵器一齐出击,滔滔不绝地向陆子龙杀去! 雪无痕见了,担心陆子龙寡不敌众,便要飞掠下去助战,诸葛长风拦住他道:“大哥不必担心,四哥应付得了的。” 诸葛长风与陆子龙是同门师兄弟,见他如此说,雪无痕点了点头,便没有出手,只是望着场中,静观其变。 陆子龙果然神勇,但见他一杆长枪,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横打竖劈,翻飞如龙,纵横呼啸,晃出千重枪影,俨如峰峦叠嶂一般,力战对方九人,居然毫无惧色,丝毫不落下风! 雪关张与江月琴等人见了,不禁轰然喝彩,其他武林豪雄也大声叫好,风云客栈里,一时彩声如雷,响彻云霄! 陆子龙见众人为他喝彩,更是热血沸腾,愈战愈勇,长枪如龙,神出鬼没,晃出万重枪影,仿若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地杀了过去! 第138章 暴打覃桧 在陆子龙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之下,那些和尚与道士被打得手忙脚乱,晕头转向,只觉四面八方都是陆子龙的身影,那枪影漫山遍野地杀来,不禁骇然,一个不留神,其中三人都中了枪,鲜血长流,手中兵器咣当咣当掉下地来。 紧接着,陆子龙大枪一扫,又将四个和尚与一名茅山道士扫趴下,最后陆子龙一脚飞岀,砰地将本尘和尚踢得飞了起来,似皮球般呼地飞出风云客栈,重重地掉下来,摔得头破血流,登时昏死过去。 这一战,陆子龙如秋风扫落叶般,打得干脆利落、酣畅淋漓,雪关张几人看得热血澎湃,众人亦轰然喝彩。 天灵鸟不失时机地飞掠下来,站在陆子龙的肩膀上夸赞道:“子龙兄弟好样的,你的相貌长得似三国时的赵云赵子龙,你的名字中也有子龙二字,又都是使长枪的,而且武艺超群,简直就是赵云重生呀!” 陆子龙敛去一身战意,抚摸着天灵鸟,谦逊地道:“灵儿说笑了,我哪跟赵云比?” 说罢一跺脚,飕地冲天而起,飞掠上五楼包间内,雪无痕等人纷纷过来举杯庆贺,张飞德夸赞一番后,话题一转,居然谈论起三国英雄来,说他祖宗张飞最厉害,曾经杀了许多名将,又曾大战吕布,居然敢骂吕布为三姓家奴。 关文长听了不服,说他祖先最厉害,想当年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单刀赴会,温酒斩华雄,输颜良诛文丑,多少英雄好汉都死在青龙偃月刀下,一桩桩,一件件,英雄事迹数不胜数。 就在关张二人争得面红耳赤、说得涶沫横飞时,天灵鸟斜睨了他们一眼,慢条斯理地道:“关羽与张飞虽然厉害,但是最厉害的却不是他们,有人比他们更厉害!” “谁比我祖先厉害?我不服!”关张一脸的愤然,二人异口同声地道。 天灵鸟用翅膀啪啪地拍了拍他们的脑袋,似是大人教训顽童一般,训斥道:“当然是诸葛长风的祖先,诸葛亮最厉害了!无论是关羽张飞还是赵云马超,都在诸葛亮的帐下听令,诸葛亮叫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叫他们往南,他们不敢往北,你们说是不是诸葛亮最厉害?” 关张二人听了,作声不得,诸葛长风掏出那块砖头来,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雪无痕,道:“大哥,小弟家贫,无物可赠,就送这块砖头给您吧,希望大哥笑纳!” “什么?送砖头?” 寒飞雪美目倏地一亮,江月琴哈的笑道:“五哥,别人送东西,都是送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品,或是有什么纪念意义的东西,你怎么送一块砖头给你大哥呢?” 陆子龙道:“月琴姑娘,你可别小看这块砖头,你拿着它,可以指哪打哪,百发百中,神仙也难以闪躲,是世上非常罕见的魔砖,有钱也买不到呢!” 江月琴秋波流转,笑盈盈地道:“四哥,我也知道这块砖头是好东西,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雪无痕却不肯接那块魔砖,知道这块砖头异常神奇,千金难买,对诸葛长风道:“君子不夺人所爱,五弟,这块砖头乃是人间至宝,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接受!” 雪无痕一派谦谦君子之风,不夺他人所爱,张飞德却不客气,一把夺过诸葛长风手里的魔砖,哈哈大笑道:“大哥既然不要,五弟这块砖头便送给我了,我不会嫌弃它的,哈哈哈!” “哈你个头!” 关文长劈手夺过那块神奇的魔砖,大手一扬,啪地一声,在张飞德脸上拍了一板砖,张飞德疼得呲牙咧嘴,却听那块砖头摇头晃脑嗷嗷怪叫道:“哎呀,这个大老黑的脸好硬,胡子拉碴的,疼死我了,扎死我了!” 张飞德一听,那个气呀,不禁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道:“你这破砖,拍了我还喊疼?老子都没叫,你杀猪宰牛般的叫个什么鬼?哼哼,气死我了!” 更加可恨的是,那块砖头拍在他的脸上后,拓印出他的面孔来,正在对他挤眉弄眼,咧开大嘴嗷嗷怪叫呢,你说气不气人? 张飞德也是犯贱,捂着被拍得红肿的面孔,忽然灵光一闪,居然对关文长道:“咦,四弟不是说这块砖头指哪打哪,百发百中吗?二哥,你再打一次试试看?” 说罢,破门而出,向走廊外奔去,走之字型的路线,以躲避砖头的攻击。 “三弟,是你叫我打你的,我就拍你的天灵盖吧!看招,砖头来了!” 关文长也真的不客气,大手一扬,那块砖头脱手飞出,尽管张飞德左躲右闪,但是无济于事,这块砖头真的具有神奇的魔力,化作一道幻影,一闪而至,砰地拍在张飞德的天灵盖上,嗡的一声,仿若泰山压顶,张飞德只觉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老半天才晃晃悠悠地爬起来,抱怨道:“二哥,你的心可真够黑呀,下手那么重,差点被你拍死!” 说着捡起那块砖头,一边挥拳猛击,一边破口大骂道:“死砖头,臭砖头,叫你拍!” 那块砖头一扭一扭的,似在奋力挣扎,嗷嗷怪叫道:“你这大老黑,是你叫大红脸拍你,关我屁事啊?凭什么打我?再敢打我,看我不拍死你!” 看着眼前一幕怪异的情景,雪无痕等人只觉啼笑皆非,诸葛长风手一招,那块砖头飕地飞了回来,诸葛长风双手捧住,恭恭敬敬地对雪无痕道:“大哥,一块砖头而己,不成敬意,您就收下吧!” 陆子龙也道:“大哥,这是五弟的一番心意,您就不要客气啦!” “哎,好吧,既然五弟一番好意,那我就收下吧!” 男子汉大丈夫,不必过于矫情,雪无痕接过砖头,入手处感觉一阵冰凉,似是握着一块玉石一般,颇为坚硬。 轻轻一捏,流光飞泻,砖头上立时出现五个指印,这块砖头就是嘴贱,立时阴阳怪气嚷嚷道:“哎呀,你这人不老实,干嘛捏我?要捏去捏那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不好吗?” 雪无痕脸上一红,讪笑道:“你这砖头,我只想试试看你够不够坚硬,你叫个什么劲呀?” 众人见了,忍不住轰然大笑起来,回到风云际会的包间内,诸葛长风大手一挥,一个人砰地摔倒在地上,雪无痕见了,只觉气愤填膺,抡起砖头便噼里啪啦拍了过去,刹时,人与砖头的惨叫声同时响起,如同杀鸡宰鸭般,叫声异常凄厉。 原来,此人正是背叛师门,勾结魔刀门刺杀楚天河的叛徒覃桧!雪无痕恨他入骨,见到他自然是一顿狂揍,抡起砖头没头没脑地拍了过去,将覃桧打得惨叫连天,鬼哭狼嚎一般。 当然,那块怪异的砖头自然也是一顿鬼哭狼嚎,惨叫连天,异常凄厉刺耳,犹似死了爹娘一般,让覃桧都不好意思叫唤了,吃惊地望着大喊大叫的砖头,骇然惊呼道:“魔鬼,魔鬼,这是一块魔砖!” 不多一会,覃桧便被雪无痕拍得似个猪头一般,骨头也断了几根,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诸葛长风担心他打死了覃桧,急忙拦阻道:“大哥,别打了!我送你砖头,便是让你拍他解解气,不过别拍死了,留他一命,以后还有用处的!” 雪无痕也是一个深明事理的人,听了诸葛长风的话,便即住手,问道:“五弟,覃桧这个奸贼狡猾得很,几次都让他逃跑了,你是如何抓住他的?” 关张江寒四人也对足智多谋的诸葛长风甚是佩服,觉得他智慧超群,深不可测,总是给人以意外惊喜,便也异口同声问道:“五弟,你怎么抓到覃桧的?我们那么多人都抓不到他呢!” “哎,这没什么。” 诸葛长风羽扇纶巾,淡然一笑道:“在机缘巧合之下,遭到覃桧,知道他便是大哥你要抓的人,于是便将他抓来给大哥发落。” 张飞德嫉恶如仇,最是痛恨覃桧这样的奸恶之徒,走过去抓住覃桧的脖子便拎了起来,似拎小鸡一样,大手抡开,噼里啪啦便抽了覃桧一顿耳光,边抽边骂道: “你这奸贼,楚天河伯伯对你恩重如山,收你为徙,你却出卖师门,投靠魔刀门,刺杀自己的师父,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哼哼,看我不打死你!” 覃桧刚挨了一顿板砖,被雪无痕暴打一顿,现在又被张飞德一顿狂抽,打得他头破血流,惨叫连天,关文长捋着颏下长须,大呼打得好! 江月琴慧心灵性,想起诸葛长风的话来,生怕张飞德打死了覃桧,坏了大事,急忙拦住道:“三哥,别打了,打死了覃桧,可就误事了!” 雪无痕虽然痛恨覃桧,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给楚天河报仇,但是知道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便也道:“三弟,别打了,五弟说留着他还有用处,就暂且留他一条狗命吧!” 雪无痕是桃园三结义的大哥,张飞德最是敬重他,听了雪无痕的话,张飞德这才停手,指着瑟瑟发抖的覃桧骂道:“狗贼,先留你一条狗命,以后再杀你!” 第139章 鸟儿争功 诸葛长风大手一挥,虹光闪烁,一个八角形的牢笼出现,将瑟瑟发抖的奸贼覃桧囚禁在里面,随即纳入乾坤戒里。 由于原先的两桌酒菜己经掀翻,墙壁也被五台山的和尚与张飞德轰塌了一面,为了不让覃桧影响兄弟聚会的气氛,陆子龙分付店家另外换了一个包间,再做一桌丰盛的酒席上来,与兄弟们喝酒畅谈。 很快的,包间里又热闹起来,雪无痕五兄弟相谈甚欢,他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兴高采烈,天南海北无所不谈。 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喝好汉酒,好汉酒甘醇浓烈,芬芳馥郁,仿若粗旷豪迈而又胸怀锦绣的奇男子,充满了霸气而迷人的魅力,令人沉醉。 有了好汉酒就是不同,风云客栈里,雪无痕五兄弟英雄再聚义,他们觥筹交错,千杯不醉,豪气干云,气盖山河! 好汉酒过于浓烈霸道,江月琴与寒飞雪乃是柔弱女子,她们不敢似雪无痕五兄弟那样大碗喝酒,她们浅尝辄止,在一旁呢喃私语,自有一番迷人的风情。 本来无论是彩衣如画的江月琴,还是白衣胜雪的寒飞雪,二女风华正茂,都是芳华绝代的美人,世上难得一见,皆可艳压群芳,令人过目不忘,心旌摇曳,很多男子为其所迷,奉为人间仙子。 但关张陆诸四人,知道二女喜欢雪无痕,俗话说得好,朋友妻,不可欺。朋友的女人不能招惹,何况是结义大哥的女友,更加不能有非份之想了,所以关张陆诸四人,只把江寒二女当作妹妹或嫂子来看待,绝没有丝毫杂念,更加没有什么非份之想。 结义兄弟,便应以义气为重,义盖云天,团结一心,这是他们五兄弟的共同表现。 天灵鸟虽然只是一只鸟儿,但它不甘寂寞,看见雪无痕兄弟大碗喝酒,豪气干云,受到感染,便也用翅膀捧起一碗酒来,频频与雪关张陆诸五人干杯,咕噜咕噜地喝酒,大呼过瘾,颇有酒中豪侠的味道,令人忍俊不禁,刮目相看,啧啧称奇,不愧为天灵鸟之美誉! 这还不算,为了展示自己非同一般,天灵鸟还卖弄起饮酒绝技来,隔着老远,咻地射出一道风刃,将酒坛射穿一个孔,鸟嘴一吸,酒坛里的好汉酒,便似游丝般,丝丝缕缕地飞射过来,汩汩涌入天灵鸟的口里,惹得众人瞩目,击掌叫好。 这么一来,天灵鸟更是来了兴头,猛地一吸,酒坛里的酒水喷薄而出,化作一道长虹,仿若长鲸吸水般,被天灵鸟吸进肚里。 不知不觉,天灵鸟己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的,仿若醉汉一般,却絮絮叨叨地胡言乱语,说什么哥俩好哇,来一碗哪,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之类的话,憨态可掬,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雪无痕与兄弟们痛快饮酒,高谈阔论,激扬文字,指点江山,豪情盖天。 诸葛长风不愧是诸葛亮的后人,但见他羽扇纶巾,雍容儒雅,舌绽莲花,妙语连珠,包厢里笑声不断,气盖山河! 正在酒酣耳热之际,包厢门忽然被推开,两个头光光的女尼姑闯了进来。 这两个尼姑一老一少,年老的那个怒容满面,面带煞气。年轻的那个尼姑秀丽动人,只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了哀怨之色,似乎满怀委屈,无处伸诉。 陡然看见那个年轻的尼姑破门而入,原本胆大包天的张飞德,似乎见鬼一般,居然嗷的一声怪叫,吓得瑟瑟发抖,哧溜钻进桌底下躲了起来,哇哇叫道:“我不在这里,我不是张飞德,我不在这里!” 众人听了,不禁莞尔一笑,关文长捋着颏下长须,笑骂道:“三弟,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吗?哈哈哈,真是好笑!” 那个年轻的尼姑,正是少室山尼姑庵里的尼姑仪清,曾被张飞德抱着睡觉,此次带着她的师父慧星师太来到这里,就是要找张飞德讨个说法。 慧星师太闯进来后,手中拂尘一抖,仿若一张大网当头罩下,飕地将张飞德卷住拉了出来,怒喝道:“张飞德,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又是三国名将张飞的后人,怎么敢做不敢当?玷污了我徒儿的清白,就这样逃之夭夭?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吗?” 张飞德被那拂尘丝紧紧缠住,脱身不得,只好陪笑道:“师太,你认错人了吧?我怎么玷污你徒弟的清白了?我没对她做过什么呀?!” “还敢狡辩?掌嘴!” 慧星师太眉毛倒竖,右手一扬,啪啪啪抽了张飞德几个耳光,怒叱道:“你这贼子,莽莽撞撞闯进我的尼姑庵,抱着我徒儿仪清睡觉,这还不是玷污她吗?现在少林寺人人皆知,江湖也有传闻,我徒儿还有何脸面见人?” 随又指着雪无痕责问道:“雪公子,你虽然年轻轻轻,但却声名鹊起,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乃是桃园三结义的大哥,做大哥的就要管好你的兄弟,怎能让他如此胡来?” “呀?这个……” 雪无痕有苦难言,歉然笑道:“师太责骂得是,只是当时我们兄弟失散,三弟做的那些事情,晚辈也是事后才知道,现在晚辈代表三弟张飞德,向您及爱徒诚心致歉,甘愿领受前辈的责罚!” 说罢,恭恭敬敬地向慧星师太与尼姑仪清躬身施了一礼。 “唔,这还象个样子。” 慧星师太点了点头,脸色才稍为好看一些,轻语道:“事情己经做了,责罚又有何用?我徒儿名节己毁,是不能在尼姑庵里呆了! 不如这样吧,就让她嫁给张飞德,便宜你三弟了!” “呀?什么?让张飞德娶个女尼姑做老婆?这不是天方夜谭吗?太荒谬了吧?” 关文长陆子龙与寒飞雪几人,忍不住失声惊呼起来,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张飞德哇哇叫道:“大哥,万万不可,千万不要答应老尼姑的要求! 嘿,我要是娶个头光光的女尼姑回去,我爹肯定打断我的双脚,我老祖宗张飞也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骂我,叫我如何做人?不如死了算了呢!” 说罢,猛地一用力,奋力挣脱拂尘的束缚,纵身一跃,从窗口跳了下去! “啊?张飞德跳楼自杀了?!” 仪清惊慌失措地奔到窗口,奋身一跃,也跟着跳了下去! “仪清,你干嘛?” 慧星师太大吃一惊,衣袖飘飘,飕地飞掠出去,一把抓住仪清,将她揽在怀里,仪清解释道:“师父,我要去追张飞德,决不能让他跑了!” 慧星师太点头道:“好,咱们去追他,他若是不肯答应娶你,为师就杀了他,还你清白之身!” 张飞德从五楼跳下来,由于己喝了几坛好汉酒,醉意蹒跚,跳下来后摔了一跤,翻了几个跟斗,但他见仪清师徒二人跟着追来,吓得魂飞魄散,哇哇叫道:“哎呀不好,尼姑找老公,老尼姑要杀人啦!” 站起来左冲右突,在人群的掩护下,冲出风云客栈,向外面街上奔去。在人们诧异的目光中,慧星师徒挤开围观的人群,也跟着追了出去。 关张二人相处日久,又是桃园三结义的兄弟,感情深厚,看见张飞德被两个尼姑逼得跳窗逃跑,关文长便对雪无痕道:“大哥,您在这陪四弟五弟喝酒,我去看看三弟!” 雪无痕也有些不放心张飞德,怕他喝酒后又惹出什么事来,便对关文长道:“好吧,二弟,你去看着三弟,别让他闯祸!” 关文长点了点头,腾身纵起,犹似猛虎一般,也从窗口跳了下去,去追张飞德了。 诸葛长风见了,赞叹道:“前段时间咱们初次相见时,二哥还扭扭捏捏的,似乎刚学武功没多久,需要别人保护。想不到没过多久,二哥便如此生猛了,想来都是大哥教导有方,才有如此变化吧?” 雪无痕谦逊地道:“哪里哪里?这是你二哥勤学苦练,才有这样的成就。” 江月琴嫣然笑道:“虽然关二哥自知不足,勤学苦练,但是确实也少不了雪大哥的功劳,若不是无痕哥哥悉心指教,而且教导有方,关二哥哪有现在那么厉害?” 诸葛长风笑吟吟地道:“江小姐如此维护雪大哥,看来你们早己情投意合,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哈哈!” 雪无痕含笑不语,江月琴粉面含羞,娇嗔道:“哎呀,五哥取笑人,坏死了!” “笑什么笑?喝什么喜酒?” 天灵鸟大眼一瞪,愤愤不平地道:“说功劳,数功劳,最大的功劳是我,你们咋不说我呢?” 诸葛长风讶然道:“灵儿,此话怎讲?” 天灵鸟斜睨了雪无痕与江月琴一眼,尾巴一翘,傲然道:“长风兄弟,我跟你说,当日雪关张与琴儿四人,杀上天刀峰,却被魔刀门教主寒铁衣击得坠下万丈深渊,幸亏遇到我老人家,送给他们一场大造化,将他们引到一个充满灵气的灵池里,吸收了灵池里的灵气之后,他们的修为突飞猛进,四人全都晋升突破到巅峰武师境,不然关文长那小子,还是一个武者境的小菜鸟呢!” 第140章 活死人 “哦?原来是这样啊?” 听了天灵鸟的话,诸葛长风脸上露出有趣的神情,陆子龙道:“我就说呢,怎么才两三个月不见,三位兄长的修为境界突飞猛进了那么多,原来如此!” “这还不止呢,我还将我修炼的风灵石,送给了江月琴这个小妞,所以她才能似我一样,咻咻咻地射出风刃来,不然她只能放屁!”天灵鸟一脸的不愤,嘟着嘴气鼓鼓地道。 众人见它说得有趣,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雪无痕抚摸着天灵鸟,柔声道:“灵儿,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的恩德,你不但引领我们到灵池修炼,而且还背着我们飞上来,要不然我们兄弟三人与琴儿,现在可能还困在天刀峰下呢!” “唔,这还差不多,无痕哥哥,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老实人,不会忘恩负义的。”天灵鸟用头蹭着雪无痕,一副很亲热的样子。 江月琴掏出一根香蕉来,一边剥了皮送到天灵鸟的嘴里,一边明眸善睐地道:“灵儿,我也没有忘记你的恩德呀,正如你说的,要不是你大方地将那块风灵石送给我修炼,我就不能咻咻咻地吐出风刃来了呢,呵呵呵……”话犹未了,忍不住咯咯咯地娇笑起来。 “呀,这么说来,你这个小妞也还不错,记得我老人家的好。” 天灵鸟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香蕉,一边用流光溢彩的翅膀,拍着江月琴的肩膀,小脸扬起,傲然道:“哼,我骄傲!” “噗嗤!” 众人忍不住轰然大笑起来,连一向冷傲如霜的寒飞雪,也笑得花枝乱颤。 张飞德狼奔豕突般的冲出了风云客栈,远远看见一老一少两个尼姑衔尾追来,更是撒丫子狂奔,犹似追风逐日般,面前的景物快速向后倒退。 不觉间,看见一个大户人家的大门虚掩着,慌不择路的张飞德,一把推开大门走进去躲起来。 不多时,慧星与仪清师徒也追到这户人家门口,仪清道:“师父,我看见张飞德推开门跑到里面去了,咱们进去搜,将他揪出来!” 慧星师太拂尘一摆,蹙眉道:“阿弥陀佛,身为出家人,贸然闯进别人家里,这样不好,咱们还是询问一下主人家,征得主人家的同意后,咱们再进去抓人吧!” “唔,师父,这样也好。” 仪清走了过去,伸手敲门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有人在,谁呀?”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老仆人看见门外站着两个尼姑,还以为是来化斋的,便道:“两位师父请稍待,待我禀报主人,让他出来打赏你们一些银两。” 慧星师太拦住他道:“阿弥陀佛,老人家,贫尼不是来化缘的。” “那,你们是?” 老仆人皱纹堆垒,满脸的疑惑。仪清担心张飞德溜了,忙解释道:“老人家,是这样的,我们师徒正在追一个大汉,想要抓住他与我成……” 慧星师太使了一个眼色,插口道:“哦,是一名歹徒,他做了坏事,我们正在追他,要抓住他讨还公道,刚才他溜进了你们这里,希望老人家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看看,免得他在里面为非作歹!” “哦?歹徒?溜到我们这里来了?”老仆人吓了一大跳,忙道:“你们进来搜捕吧,我去禀报主人!” 张飞德溜进这户李姓人家后,就躲在大门不远处的树后,仪清师徒与老仆人的谈话他都听见了,见老仆人让仪清师徒进来搜捕他,吓得一猫腰,转身就走,蹑手蹑脚专找没人的地方钻去,躲避慧星仪清师徒的追捕。 张飞德东躲西藏,似做贼一样,发现其他房里都有人,转来转去,到了一间房里,里面静悄悄的,此时天色已晚,房里又悬挂着重重帷幕,正好躲避两个尼姑的追捕,于是便钻了进去,在里面躲藏起来。 得到主人家的同意后,慧星与仪清挨个儿搜查,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查看过来,不觉己到了张飞德这间房门外,眼看便要破门而入了! 张飞德不禁暗暗叫苦,心里道:“妈呀,这两个尼姑,真是想男人想疯了,似跟屁虫一样,老是追着我不放,若是她们闯进来,岂不被她们抓到了?不行,我要躲起来!” 于是,轻轻揭开重重帷幕,蹑手蹑脚向里面走去,到了尽头处,发现那里有一张大床,慌不择路的张飞德,蹭地蹿了上去,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张飞德也是一时昏了头,到了床上躺下,才发现床上居然躺着一个人! “哎呀,这可要命了,床上有人,我这不是自投罗网吗?要是他呼叫或抓住我怎么办?”张飞德暗暗叫苦,便想溜下床来。 但是,慧星师太与仪清己经进来了,正在揭开重重帷幕,一路搜查过来呢,若是出去也是自投罗网! 于是,张飞德便忍住了,没有跳下床,同时他发现,床上那个人没有什么动静。 “唔?怎么没动静?难道他睡着了?既然如此,我就做个好人,免费陪你睡睡吧,借你的被窝躲一躲,免得被尼姑抓去当老公!” 突然,张飞德发现一个可怕的问题,床上那人虽然一动也不动,但是,却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呢! “哎呀,这人没睡着,我跳到他床上来,这下可坏了,真的是自投罗网喽!” 张飞德险些失声尖叫起来,一颗心怦怦直跳,壮着胆子仔细一看: 只见那人脸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没有一点声息,犹似僵尸一般,异常瘆人! 这一发现,令人毛骨悚然,张飞德立时寒毛炸立,头发胡子根根竖了起来,心都提到嗓子眼上,险些蹦了出来! 突然,张飞德心中一动,暗道怎么这人一动也不动?似个僵尸一样,难道是活死人? 而这时,慧星师太与仪清师徒二人,离这张大床越来越近了,她们似乎也感受到了诡异的气息,神色凝重,缓慢地搜寻过来! “哎呀,不管了,我宁愿被鬼吓死,也不愿意娶个头光光的尼姑做老婆,否则我爹娘定会打死我,老祖宗张飞也会从棺材里跳出来骂我!” 与一个活死人同床,尽管张飞德怕得要死,但仍是壮着胆子钻进被窝里,将头蒙了起来,不让仪清师徒看见。 但是他确实太过害怕了,为了缓解心中恐惧,于是掏出几根针来,在那个活死人身上乱扎乱捅,还使劲掐那活死人,心里道:“居然要我陪你这个活死人同床共枕。哼哼,你这死鬼,我扎死你,我掐死你!我扎扎扎,我掐掐掐!” 这些针是张飞德偷偷摸摸买的,那次雪关张江四人千金买刀后,穷困潦倒之时,关文长在街头卖艺,展示了高超的飞针走线绝技后,惊艳世人,张飞德深受触动,便瞒着雪无痕几人买了些针线,无聊时便偷偷学些刺绣,想给别人意外惊喜。 怎知张飞德的手笨得很,轻如鸿毛的绣花针,在他手里仿若重如泰山,怎么也学不会刺绣的本事,更遑论似关文长那样飞针走线了。 偷偷摸摸学了一段时间,非但学不到飞针走线的本事,还把自己的手扎得鲜血淋漓,张飞德一气恼,便不再练了,没想到那些绣花针今日派上用场,用来扎这僵尸般的活死人,以此压惊,这也是张飞德始料未及的。 仪清摸摸索索地走近前来,陡然看见这个僵尸般的活死人,不禁吓了一大跳,正想退出这间诡异的屋子。 而这时,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那个活死人居然蹦地跳了起来,哇哇大叫道:“哎呀,扎死我了,疼死我了,见鬼了,死人了!” 那个披头散发的活死人一边大喊大叫着,一边疯疯癫癫地向外面冲去,居然把张飞德当成恶鬼了! 这一惊一乍的,看见一个僵尸般的活死人跳起来,又是披头散发的样子,面目狰狞,倒把仪清与慧星师太吓得不轻,也跟着向门口奔去。 恰在此时,这户李姓人家之人走了进来,陡然看见那个活死人蹦蹦跳跳冲出来,不禁又惊又喜,忙不迭地叫爹爹老爷什么的,其中一个少年更是扑通跪倒,对慧星师太道:“师太,您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您这一来,我爹爹的怪病就好了,卧床多年的他居然能站起来走路了,真是太好了!” 那少年后面的人也跟着向慧星师太与仪清跪拜,都说她们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原来,这个活死人才是这户李姓人家的主人,名叫李军,三年前,不知何故,李军突然瘫痪在床,他的家人可急坏了,遍请各地名医医治,都没有效果。 没想到,今日张飞德为了躲避两个尼姑,慌不择路地闯进李家来,并且与李军同床共枕,张飞德一通狂扎乱掐,居然将个活死人给扎活了,真是歪打正着,让李家众人惊喜万分! 李家众人向仪清师徒跪拜,而披头散发的李军,却惊魂未定地指着那张大床叫道:“是他,是他,有个恶鬼拿针扎我,还使劲掐我,疼死我了!” “呀?什么?有个恶鬼拿针扎你?还使劲掐你?”李家众人惊疑不定,一齐向里面看去。 第141章 关文长与赛貂蝉 正在这时,陡然看见一个豹头环眼的黑衣大汉慌慌张张跑了出来,李家众人见了,有人惊呼道:“哎呀,这不是张飞老爷吗?原来是张飞老爷显灵,治好了老爷的怪病!” 李家众人惊喜万分,都以为张飞显灵,纷纷向那个豹头环眼的大汉跪倒,千恩万谢,叩头致谢。 但是仪清见了,却蓦地喝道:“张飞德,看你往那里逃?!” 娇叱一声,与慧星师太飞扑过去,众人挡在门口,张飞德出不来,见两个尼姑扑来,只好掉头转身,纵身一跃,砰地撞破窗户跳了出去,狼奔鼠窜而逃,慧星与仪清也跟着追了出去,只留下惊喜交加的李家众人,乱作一团,面面相觑。 五兄弟再次重逢,相聚在风云客栈,看着陆子龙与诸葛长风大显身手,让一直默默无闻的关文长有些尴尬,心想四弟五弟如此厉害,为大哥排忧解难,而我身为二哥,却什么也做不了,真是惭愧啊! 后来,仪清女尼与她师父出现,吓得张飞德落荒而逃,关文长觉得该到自己表现的时候了,于是自告奋勇,要去保护三弟张飞德,便纵身一跃,大袖飘飘,跟着追了出去。 关文长学武功才几个月,虽然内力修为己达到巅峰武师境,但那都是得到天刀峰下灵池之助,才能晋升得这么快,功底还是不够扎实。 是以从五楼跳下来时,关文长一个踉踉,不小心扭伤了脚脖子,但他爱面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仍是硬撑着,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在众人欣赏的目光中,飘然而去。 到了外面无人处时,关文长才呲牙咧嘴的停下来,似做贼一般,急急忙忙掏出金创药涂抹在扭伤的脚脖子处,然后一瘸一拐地去寻找张飞德。 这么一耽搁,别说张飞德了,便是慧星仪清两个女尼姑,也早己不见了踪影,不知道他们往哪里去了。 关文长爱面子,又不好意思就此回去,于是只好一瘸一拐的走着,希望能碰到张飞德,把他带回去有个交待。 正在走着时,路过一家店门前,关文长蓦觉眼前一亮,仿若五雷轰顶般,脑袋嗡的一响,一下子惊呆了! 咦?怎么了?关文长堂堂八尺男儿,高大威猛,乃是巅峰武师境强者,又有青龙偃月刀这样的神兵利器,什么事把他惊成这样子? 原来,他看见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少女,但见她眉目如画,体态婀娜多姿,容光绝世,既有沉鱼落雁之容,又有闭月羞花之貌,酷似三国时代的绝色美人貂蝉! “貂蝉?” 陡然看见那个少女,关文长心中怦怦直跳,只觉浑身热血澎湃,一阵天旋地转! 他,几乎要晕倒了! 心中呢喃道:“莫非她,便是我今生要找的人?完了完了,她便是我的克星!” “貂蝉,你真的是貂蝉吗?你是否在等我?你可知道我在想你吗?” “佛曰:前世千百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相识、相知。” ”于千万人之中,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我遇见了你,这既是我的缘分,也是你的缘分。 貂蝉,我只想说,你也在这里吗?”…… “啊?你干什么?” 关文长望着那个国色天香的少女,正在浮想联翩、柔情脉脉之时,突然,一声尖叫响起,打断了关文长风光旖旎的思绪,将他瞬间拉回现实。 只见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家伙,正在调戏那个绝色少女! “啊?董卓?” 陡然看见那个肥头大耳、一脸流氓样的家伙,关文长觉得颇似东汉末年的董卓,董卓凶残霸道,挟天子以令诸侯,曾经霸占过貂蝉,乃是吕布的义父,后来反而被吕布杀死。 此时,这个酷似董卓的人,居然在调戏那个貌若天仙的少女,而且关文长对她一见钟情,把她当成三国第一美人貂蝉,关文长勃然大怒,大喝道:“董卓贼子,竟敢调戏良家少女,看我不打爆你的狗头!” 暴喝声中,一拳轰了过去,那人听到喝声,急忙纵身一跳,避开了关文长的大拳,怒目而视道:“呔,长须汉,不要以为你长得像关羽关云长,我就怕了你! 告诉你,我不是董卓,我是卓东!” “管你是董卓,还是卓东,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调戏良家少女就该打!不然何以正民风?何以扬我风云帝国凛然正气?!” 此时,那个貌若貂蝉的少女,秋波盈盈,正在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美人如画,我心犹怜,为了树立自己的英雄形象,关文长更是卖力,一边义正辞严地训斥卓东,一拳又一拳轰了出去,仿若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地轰出,誓要将卓东打成猪头,让他变成千夫所指的奸贼董卓,以彰显自己非凡的英雄气概! 这个卓东虽然也会武功,但怎是关文长的对手?关文长不但高大宏伟,而且又是巅峰武师境强者,最主要的是,这个酷似貂蝉的少女,让关文长热血澎湃,有一种强烈的征服欲/望,想要征服敌人来征服她的心。 是以,在关文长狂风暴雨般的猛攻下,卓东被打得连连败北,最后关文长使出一招“长虹落日”,一拳将卓东击得飞出十多丈外,砰地摔下地来,登时昏死过去。 至此,战斗结束,关文长打得酣畅淋漓,仿若行云流水,打出了英雄气概,赢得了掌声无数,而那个酷似貂蝉的少女,一双美目更是闪闪发亮,欣喜地望着关文长,脸上充满了仰慕崇拜之意,把关文长当作了侠肝义胆的英雄。 而这,正是关文长希望看到的。 他还想更进一步,与那少女发展“特殊的”关系,但他读过几年书,知道欲扬先抑、欲擒故纵的道理,所以装出一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清高样子,转身就走,异常潇洒。 “英雄,请留步!” 忽然,莺声燕语响起,那个少女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含情脉脉地对关文长道:“刚才,幸亏您仗义援手,打倒了那个歹徒,不然我可就……受辱了!”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关文长捋着颏下长须,好心地道:“姑娘国色天香,难免惹人喜欢,一些人更是容易生出歹念,以后还请注意防范,莫让歹徒有机可趁!” 那少女盈盈拜谢道:“英雄所言极是,以后奴家会注意的,请英雄到我家中一坐,让小女子奉上一杯茶,以谢英雄相救之恩!” “呀哈,鱼儿上钩了,美人是我的了!” 关文长心里乐开了花,但仍是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抬头仰望长空,傲然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武林人士理所当为之事,姑娘不必如此客气的。” 咳嗽一声,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正好我也口渴了,就去你家里喝杯茶吧!” “哎呀?这太好了,英雄请随我来!”那少女喜出望外,拉着关文长的手,便向家里走去。 关文长被那少女的纤纤玉手拉着,只觉其手柔弱无骨,幽香阵阵传来,心中一荡,似有阵阵电流传来,关文长只觉浑身酥麻,异常的舒服受用,飘飘荡荡的,不知不觉随着那少女走去。 不久后,关文长躺在一间闺房的软床上,头上枕着鸳鸯戏水的绣花枕头,双眼冒着绿光,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情意绵绵地对那个少女道:“貂蝉姑娘,你的豆腐好好吃,你的豆腐真好吃……” 那个貌若貂蝉的少女,此时酥胸半露,软绵绵地趴在关文长身上,嫣然一笑,莺声燕语地道:“关二哥,既然我的豆腐好吃,以后就常来我家呀,这样就可以经常吃到我的豆腐了,好不好嘛?” 此时那少女胸前的衣衫半敞开着,两座傲人的玉峰若隐若现,雪白一片,光彩夺目,荡人心魄,充满了诱人的魅力。 关文长双眼勾勾地望着那两座高耸入云的玉峰,口水吧嗒吧嗒地流了出来,忙不迭连声道:“一定一定,我以后会常来吃姑娘豆腐的,一定还会来吃你豆腐的,嘻嘻……” 原来,这个少女是卖豆腐的,因其长得沉鱼落雁,貌美如花,人称豆腐西施。 而她姓赛,相貌颇似三国时的第一美人貂蝉,其父便给她取名叫赛貂蝉。 “砰!” 关文长正与赛貂蝉情意绵绵、风光旖旎之时,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人风风火火冲了进来,指着关文长骂道:“好哇,你个人面兽心的关文长,想不到你相貌堂堂,又是三国英雄关羽之后,居然来勾引我的女儿,还企图奸污她?” “哎呀不好,坏事了!” 关文长的脑袋嗡的一响,放眼望去,只见那人颧骨高耸,狼耽虎视,目光森冷,面貌颇似三国时的枭雄司马懿,于是急忙辨解道:“司马懿,司马……先生,我没有勾引你女儿,是你女儿请我进来喝茶……” 那个貌若司马懿的男子霍地打断他的话,戟指怒目喝道:“关文长,休要信口雌黄,企图混淆是非,既然喝茶,怎么在我女儿的床上躺着?还搂着我女儿貂蝉? 还有,我告诉你,我姓赛,名叫赛仲达,不是三国奸贼司马懿!” 第142章 自投罗网 “什么赛仲达?哼,跟司马懿都差不多嘛,司马懿字叫仲达,尽人皆知。” 关文长心里嘀咕,腾地跳了起来,又再辨说道:“赛先生,我真的没有勾……引你女儿……我……” 赛仲达陡地大喝道:“我什么我?说不出话来了吧?哼,我明明看见你在床上抱着我女儿,企图不轨,被我捉奸在床,还敢狡辩?” 看见关文长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赛仲达冷冷一笑,又道:“关文长,要不这样吧,将你的青龙偃月刀交出来,我就不追究你非礼我女儿之事,不然我便到风云客栈,将你的丑事抖出来,公之于众,让大家知道你是一个贪婪好色的衣冠禽兽,让你身败名裂,连你祖先关羽都跟着蒙羞!” “轰!” 关文长仪表堂堂,似其祖先关羽一样,生平最好面子,赛仲达的话,如五雷轰顶,让关文长听得心惊肉跳,心里道若是赛仲达真的将这件事抖出来,说他非礼良家少女,那还得了?不但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便连自己的结义兄弟都看不起他! 更主要的是,连大哥雪无痕也跟着蒙羞,雪无痕现在是关文长最尊敬与崇拜的人,犹如神明一般,绝不能让大哥的名节受损! 所以,关文长立时便妥协了,将青龙偃月刀取了出来,涨红着脸道:“赛仲达,我……现在把青龙偃月刀给你,希望你言而有信,不要胡言乱语!” 赛仲达接过青龙偃月刀,双目放光,忍不住与赛貂蝉哈哈大笑起来,二人神采飞扬,异常得意。 刀交出去了,关文长的心却在滴血! 因为青龙偃月刀非同寻常,此刀不但削铁如泥,乃举世闻名的神兵利器,是雪关张兄弟与琴儿花了千两黄金,在凌天阁拍卖会上买的,是友谊的见证,是兄弟情谊的体现,现在他却交给了别人,回去如何面对结义兄弟?如何面对大哥雪无痕? 唉,都怪自己为美色所迷,有损桃园三结义的名声呀! 正在关文长懊悔无及之时,砰地一声,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年破门而入,只见那人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手持羽扇,身披鹤氅,丰神玉立,飘飘然有神仙之姿。 “啊?五弟?!” 一见那个羽扇纶巾的少年,关文长又惊又喜,却又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因为来人正是神机妙算、智慧超群的诸葛长风! “啊?诸葛长风?!” 陡然看见诸葛长风出现,赛仲达与赛貂蝉均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道:“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看一场好戏。” 诸葛长风淡然自若,缓步走了进来,施施然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来,真的是一副看戏的样子。 “看戏?看什么戏?”赛仲达惊疑不定,不知道诸葛长风搞什么鬼?这哪有什么戏看?又没有戏班子。 关文长却是心惊肉跳,羞愧难当,心里道五弟这是啥意思?看戏?看我的丑态,看我的笑话吗? 诸葛长风玩味地望着赛仲达父女,意味深长地道:“你们设下圈套,环环相扣,一步一步引诱我关二哥踏入陷阱,为的是图他的青龙偃月刀。 这其中有双簧戏,美人计,最后捉奸在床,逼迫我二哥交出青龙偃月刀,这难道不是一出好戏吗?” 被人一下点中要害,将自己的图谋说出来,赛仲达不禁恼羞成怒,喝道:“诸葛长风,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看我不斩了你!” 抡起青龙偃月刀,呼地斩了过去,但觉眼前一花,己不见了诸葛长风的影子! “咦?人哪去了?” 转眼之间,诸葛长风又出现在面前,而他面前己多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先前调戏赛貂蝉,被关文长打成猪头模样的卓东! “啊?卓东?” 陡然看见诸葛长风将卓东抓来,赛仲达预感大事不妙,自己的把戏便要被人拆穿了,便起了杀人灭口的主意,一刀向卓东斩去,口里喝道:“卓东,你个淫贼,竟敢调戏我女儿,看我不杀了你!” 诸葛长风早己料到有此一着,抓住卓东腾地跳到院子中,对追出来的赛仲达道:“你的伎俩被我拆穿,还想杀人灭口吗?” 随又对卓东道:“卓东,快将你们演戏的过程说出来,我可保你无恙,不然赛仲达要杀你,我可不管了!” 卓东犹豫了一下,想起刚才赛仲达居然要杀自己,心中一寒,这才点头道:“好,我说!” 于是,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 原来,卓东调戏赛貂蝉的事情,并非偶然,而是经过精心策划的,因为他与赛仲达赛貂蝉本来就认识,关文长英雄救美的事情,不过是他们导演的一出戏罢了,为的是敲诈勒索,图人钱财,然后他们三人再一起分赃。 而且,这样的事件经常发生,不少人都曾英雄救美,随后又与赛貂蝉一见钟情,双双坠入爱河,二人缠绵悱恻,再然后便是被赛仲达捉奸在床,勒索钱财…… “啊?原来是这样,果然是一出戏呀,我居然成了别人的戏子?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听了卓东的供述,关文长不禁黯然心惊,呢喃自语道。想起自己英雄救美的壮举,不过是别人导演的一出戏罢了,关文长羞得无地自容,原先对赛貂蝉的爱慕也减轻了几分,几乎荡然无存。 “知道真相又如何?是一出戏又怎么样?老子有青龙偃月刀,杀了你们之后,这样的事情还可以天天上演!” 赛仲达嘿嘿狞笑着,露出一口瘆人的白牙,青龙偃月刀一挥,便向诸葛长风杀去,因他知道,诸葛长风乃是诸葛亮的后人,智计无双,又会武功,最是难缠,只要杀了诸葛长风,关文长与其他的事情便容易摆平了。 “沽恶不俊,自取灭亡!” 诸葛长风一声冷哼,羽扇一挥,刹时狂风呼啸,怒卷的狂风将赛仲达刮得飞了起来,砰地撞在院子里的一棵槐树上,赛仲达险些昏死过去,跌跌撞撞正待爬起,但关文长己冲了过来,一把夺过青龙偃月刀,大刀一挥,赛仲达己横尸当场! “啊?关文长杀人啦!” 卓东与赛貂蝉吓得魂飞魄散,关文长一不做二不休,大刀一挥,一道刀芒扫过,又将卓东拦腰斩断,看了看瑟瑟发抖的赛貂蝉,终是下不了手,长叹一声,便扬长而去。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诸葛长风一声轻吟,也跟着关文长走了,只留下懊悔惊怕的赛貂蝉。 张飞德无意中扎醒植物人,从李家逃出来后,为了摆脱仪清师徒的纠缠,似没头苍蝇一样,一路狂奔,边跑边哇哇叫道:“平白无故,老子居然与一个活死人同床共枕?吓死我了!而且,老子一通乱扎,居然将那个死人扎活了?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啊,真是匪夷所思,简直象做梦一样,说出去都没有人会相信吧?” 不知不觉,又闯进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此时院子里有几个人正在练武,陡然看见一个豹头环眼的黑衣大汉闯进来,众人都吓了一大跳。 其中一个五短身材的人看了一眼,失声惊呼道:“张飞德?!” 张飞德也叫道:“曹操?你怎么在这里?” “什么曹操?老子叫程权!” 那个五短身材,细眼长髯,酷似曹操的人阴沉着脸,嘿嘿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姓张的,在风云客栈无缘无故你抡起拳头便打我,害得我落荒而逃,颜面尽失,现在你却自己送上门来,还能怪谁?” 程权说罢,陡地一声大喝:“兄弟们,关门打狗!” “是!” 那几人轰然答应一声,砰地关起大门,挥舞刀枪剑戟向张飞德逼了过来,张飞德本来最喜欢打架,但此时为了躲避两个尼姑,怕闹出巨大动静引来仪清师徒,便嘘声道:“各位别闹,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吗?” “好你个头!张飞德,你不是喜欢打人吗?过来打呀!” 自己人多,程权以为张飞德怕了他,抡起大棒呼地砸了过去,张飞德大拳一挥,程权手中的大棒脱手飞出,呼地飞上半空,程权骇然惊呼道:“哎呀,姓张的这么厉害?” 张飞德嘿嘿傻笑道:“知道厉害了吧?既然知道厉害,那就别打了吧?” 程权纵身一跃,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杆长枪,双手抖动,耍了几招枪法,与另外七八人一起,恶狠狠地向张飞德杀来。 刹时刀剑翻飞,喊杀连天! “哎呀?你们真要打呀?” 张飞德一看不能善了,抡起硕大的拳头迎了过去,与那些人乒乒乓乓地打起来,勇猛如虎,挡者辟异! 张飞德本就高大威猛,力大无穷,况且又是巅峰武师境强者,一般的武者哪里是他的对手?虽然程权他们人多,又有兵器,但是都架不住张飞德的一双铁拳,不到片刻功夫,那些人便被张飞德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打滚! 张飞德见了,哈哈大笑道:“一群脓包废物,也敢来打我?这不是老虎头上拔毛,自寻死路吗?哈哈哈!” 正在这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一下将张飞德兜头罩在里面,程权与另外七八个人迅速奔了过来,扯住大网将张飞德重重叠叠地裹起来,似包粽子一般。 第143章 婴儿失踪之谜 程权一边拳打脚踢罗网里的张飞德,一边嘿嘿狞笑道:“姓张的,你自投罗网,被我抓住,还能笑得出来吗?还能嚣张吗?” 张飞德虽然被大网紧紧缠住,脱不了身,但他仍是嘴硬,哇哇叫道:“恶贼,你这个冒牌曹操,也敢打你张爷爷?!哼,待我挣脱时,把你们一个个摔死!” 程权心中一凛,他身边一人道:“张飞德那么厉害,若是放他出来,等于放虎归山,他肯定大开杀戒,杀了我们,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杀了他!” 程权眼珠子一转,沉吟片刻,双目倏地射出一道凶光,点头道:“也好,既然己经与张飞德结下了仇,事情难以善了,咱们便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以绝后患!” “你们真要杀我?” 张飞德一听可就急眼了,大喝道:“我告诉你们,你们若是杀了我,你们就死定了!我大哥雪无痕会给我报仇的,我的那几个兄弟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程权阴鸷地笑道:“姓张的,吓不了我们的!还是那句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自己闯进我家里来,自投罗网,能怪得了谁? 再说了,这里都是我们的人,杀了你有谁知道?你那些兄弟找谁报仇去?雪无痕再厉害又如何?” 程权说罢,取过一把大刀便砍了过来,张飞德就地一滚,躲了开去,扯开嗓门哇哇大叫道:“有人杀人了,他们要杀人灭口呀,大哥快来救命啊!” 张飞德本来嗓门就大,这一大喊大叫起来,仿若天降神雷,声传数里,整个院子都在嗡嗡作响,程权那些人都慌了,生怕别人听见,更担心雪无痕关文长他们赶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于是几个人舞动刀枪剑戟,乱纷纷地向张飞德杀去! 眼看张飞德便要死于乱刀之下,陡闻一声娇叱响起:“阿弥陀佛,休得伤我丈夫!” 声出人到,两道人影横空掠来,两把长剑纵横挥霍,不到片刻功夫,便把程权几人击退,割破渔网,将张飞德放了出来。 不用说,来人自然是仪清与她师父慧星师太。 一看见仪清来了,张飞德立时哭丧着脸,居然走到程权面前呱呱叫道:“假曹操,求求你行行好,杀了我吧,我可不想娶个头光光的女尼姑做老婆!” 程权望着虎视眈眈的仪清慧星师徒,哆哆嗦嗦地道:“张飞德,我也想杀你呀,可是现在我不敢!” 仪清瞪了他一眼,走过去对张飞德道:“飞德,只要有我在,我是不会让别人杀你的!” “哎呀,我还是撞墙死了算了!” 张飞德咆哮一声,做出一个更加惊人的举动,居然一头向旁边的墙壁撞去! “啊?不要哇!” 仪清女尼大惊失色,连忙阻拦,但还是晚了一步,张飞德己经一头撞在墙壁上! “轰!” 但是张飞德的头大硬了,而那面墙壁又只是一道土墙,居然被张飞德撞出一个大洞,轰然倒塌下来,在漫天尘土中,张飞德顺便冲了出去,一边撒开脚丫子狂奔,一边哇哇叫道:“哎呀不得了啦,尼姑找老公,死缠烂打呀!” “追!” 仪清尴尬地看了看慧星师太,却又不甘心这样就让张飞德跑了,振臂一掠,跟着追了出去,慧星师太长叹一声,也跟着追了过去。 看着一老一少两个尼姑,死缠烂打地追赶张飞德,而张飞德却似躲避凶禽猛兽一样,不惜撞墙逃跑,令人啼笑皆非,程权他们只觉匪夷所思,呆呆地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在风中凌乱。 诸葛长风救了关文长后,本来还想去找张飞德,但是却意外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于是二人便往风云客栈赶回来。 刚一回到包间内,诸葛长风便将雪无痕单独叫出来,将那个消息告诉他。 雪无痕听了,不禁动容,讶异地道:“什么?济南城的婴儿无故失踪?” 诸葛长风点头道:“是的,我听人说,最近一段时间,济南城的婴儿无缘无故失踪,而且己经有数十个婴儿失踪了,弄得济南城与附近的老百姓人心惶惶,都担心自己家里的婴儿也失踪了,不少人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开济南,到外地投亲靠友去了!” 雪无痕侠肝义胆,听了诸葛长风的话,不禁勃然大怒,言道:“若是如此,必然是别有用心之人所为!五弟,咱们到济南走一趟,看看能否查出一点线索来!” “大哥,我正有此意,所以单独叫您出来。” 诸葛长风点了点头,与雪无痕回到包间,向关陆江寒四人交待了一些事情,兄弟二人便离开风云客栈,往济南赶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雪无痕与诸葛长风刚走没多久,便有一伙蒙面人闯进包间来,刺杀陆子龙,好在陆子龙武艺超群,又有关文长江月琴与寒飞雪在此,四人合力,击败了这些神秘的刺客。 那些刺客个个武功高强,身手敏捷,刺杀失败后,便即迅速离去,行动如风,来无影去无踪,想要抓住一两个审问谁是主使者都不行,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刺杀陆子龙?有何图谋目的? 其实,这样的刺杀事件己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却总是功亏一篑,没能得手,陆子龙都有些疑惑不解。 因为第一次刺杀事件发生时,由于猝不及防,陆子龙险些被人一剑封喉,但那一剑却刺偏了,只是划破了点皮而己,连陆子龙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似是那名刺客手下留情。 雪无痕与诸葛长风到了济南时,己是深夜,万籁俱寂,二人绕着济南城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诸葛长风知道这些日子以来,雪无痕一路奔波劳累,现在又连夜赶到济南,担心大哥过于辛苦,便道:“大哥,夜己深了,要不咱们找家旅馆住下,养好精神再慢慢查访如何?” 雪无痕确实有些疲惫了,便道:“好的五弟,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再慢慢调查婴儿失踪之事。” “咻!” 正在这时,却见一道人影从空中划过,异常迅疾,宛若黑色幽灵一般,一闪而逝,没入茫茫夜色中。 “嗯?有情况!” 雪无痕与诸葛长风同时警觉,二人施展轻功追了过去,但也不敢追得大近,只是远远的跟着,以免那人发觉。 那人身穿黑色夜行衣,怀里似抱着什么,一路飞掠,绕来绕去,到了城外百余里一个隐秘的山洞前,这才放缓脚步,走进山洞里面。 山洞门口有十多个彪形大汉把守着,这些人全都穿着暗红色的劲装,头上戴着面罩,看不见他们的脸面,只有十多双眼睛露出来,在黑夜中发出森寒冷冽的光芒,宛若幽冥之目一样,令人胆寒! 由于相隔甚远,又是在雾气蒙蒙的黑夜里,看不清楚那个夜行人怀里抱的是什么? 待那人进入山洞里面,不久后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啼哭,似是婴儿的声音! “啊?婴儿的哭声?莫非那些失踪的婴儿就是在这里?被人偷到这里来?放在山洞里面?” 一想到那些无辜失踪的婴儿,想到那些痛失爱子夫妇悲伤无助的样子,雪无痕只觉气愤填膺,便想冲进山洞里面,把那些偷盗婴儿的恶人杀尽,将那些婴儿还给他们的亲人。 诸葛长风一把拦住雪无痕,指着山洞门口那些彪形大汉,轻声道:“大哥,不要冲动,贸然行事非但救不了人,还会打草惊蛇,让那罪魁祸首逃了!” 雪无痕心中一凛,知道诸葛长风足智多谋、心思缜密,且又学富五车,有经天纬地之才,便道:“五弟,依你看应该怎么办?才能抓到真正的罪魁祸首?才能将那些失踪的婴儿救出来?” 诸葛长风也不说话,只是从乾坤戒里取出两粒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来,自己吞下一粒,另一粒递给雪无痕。 雪无痕接过来一看,只见那粒东西黑乎乎的,有些似老鼠屎,不觉有些恶心,眉头一皱,轻声问道:“五弟,你给我老鼠屎干嘛?你怎么还吃老鼠屎呀?” “哈,这哪是老鼠屎?” 诸葛长风哈的一声轻笑,解释道:“大哥,这是隐形丹,咱们吃了之后,别人就看不见我们,而咱们却可以互相看见对方,但也不是很清楚!” “哦?隐形丹?这么神奇的东西?” 出于对诸葛长风的信任,雪无痕毫不犹豫地将隐形丹放入口里,吞了下去。 两人吞下隐形丹没多久,雪无痕只觉一股无形的药力扩散开来,仿若涟漪一般,弥漫至四肢百骸。 同时他惊奇地发现,诸葛长风的身子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只有一道影子隐约可见,不禁暗叹五弟果真了得,居然弄出这么神奇的丹药来,不愧是诸葛亮的后人,有鬼斧神工之才,真乃神人也! 药效发挥出来后,雪无痕便与诸葛长风向山洞门口走去,隐形丹果然有神效,尽管雪无痕兄弟二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但那些彪形大汉居然看不见他们,任由他们从身边走了过去。 第144章 一代枭雄独孤雄 走到山洞门口时,雪无痕忽然童心勃发,便在中间那个彪形大汉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那人看不见雪无痕与诸葛长风,以为是旁边的彪形大汉拍他,便一脚踢了出去,将那名大汉踢飞,那名大汉摔了一下跟斗,一下跳了起来骂道:“喂,张三,你踢我干嘛?以为我好欺负吗?” 张三也骂道:“他玛的李四,你无缘无故拍我屁股,我不踢你踢谁?” 李四怒喝道:“张三,我什么时候拍你屁股?以为你是马,我拍你马屁吗?” “喂,李四,你这样是说我是马吗?……” 看着张三李四二人破口大骂,雪无痕与诸葛长风相视一笑,任由他们狗咬狗,二人径直向山洞里面走进去。 这个山洞呈葫芦状,外窄内宽,山洞口还算开阔,可以并排站着二十多人,所以雪无痕与诸葛长风能够从那些彪形大汉中间穿过,但是越往里走越是狭窄,仅能容二人并肩而行,过了瓶颈期走了十多丈后,又渐渐开阔起来,颇有一马平川之势,而且别有洞天,里面怪石林立,黄土成丘,草木葱笼。 山洞里虽然挂着灯笼,但是里面雾气腾腾,仍是显得很昏暗,周围的景物影影绰绰,仿若幢幢鬼影,令人毛骨悚然。 雪无痕与诸葛长风自然不惧,他们收敛身上的气息,兄弟二人轻手轻脚地向里面走去,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走了百余丈远,忽然看见先前那个夜行人,只见他手里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正将那婴儿交给一个高大宏伟的男子。 雪无痕见了,心里道原来那人怀里抱着的是婴儿,想必那些失踪的婴儿与这两人有关,不知道其他失踪的婴儿在哪里?是否己经卖给别人?怪不得如此神神秘秘,山洞门口戒备森严,想必这是一个大型的拐卖儿童的团伙。 陡然看见一个婴儿在此出现,雪无痕还以为山洞里的人是拐卖婴儿的团伙呢,正打算将他们一举抓获,把那些卖掉的婴儿找回来,还给婴儿的父母亲人。 怎知,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不禁让雪无痕与诸葛长风大吃一惊,简直难以置信! 只见那个高大宏伟的男子接过那个手舞足蹈、嗷嗷待哺的婴儿后,先是亲了亲婴儿粉嫩的小脸,随即张口一吸,一道虹光从那婴儿头顶百会穴飞出,没入那高大男子的口里! “咦?这是什么意思?” 雪无痕疑惑不解,但他惊讶地发现,原先还手舞足蹈、嗷嗷待哺的婴儿,突然安静了下来,似乎睡着了一般。 这还不止! 那个婴儿居然迅速缩小,枯瘦如柴,瞬间成为一具幼小的干尸! 原本活蹦乱跳的婴儿,居然死了,他的头顶上却出现了一个血洞! 但那高大男子的气息却似乎更强悍了,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他的长发与身上衣衫无风自飘,猎猎作响! 雪无痕这才意识到一个严重而残酷的事情,原来那男子己吸取了那个婴儿的元神! 同时,他与诸葛长风这才注意到,地上还有数十上百具尸体,都是婴儿的尸体,个个枯瘦如柴,头顶百会穴上都有一个血洞,显然都是被那个男子吸走了他们的元神而死的! 乍一看见这样诡异瘆人的场景,令人触目惊心,毛骨悚然! “泯灭人性,惨绝人寰!” 看着眼前的情景,雪无痕目眦欲裂,义愤填膺,怒发冲冠,便要冲过去将那个残忍嗜血的男子杀了,给那些无辜惨死的婴儿报仇,诸葛长风一把拉住他,将声音凝成一线,不让别人听到,对雪无痕道:“大哥别冲动,不要打草惊蛇! 反正那些婴儿己经死了,现在出手也救不了他们的性命,不如看那人接下来要做什么?看他们有什么图谋!” 雪无痕一想也是,便忍住了,没有发作出来。 服下隐形丹后,尽管雪无痕与诸葛长风隐去了形貌,又是在昏暗的山洞里,别人看不见他们,但是雪无痕发怒时不经意间释放的气息,还是引起了那个高大男子的警觉,只见他霍地转过头来,双目如电,眸光湛湛,朝雪无痕二人的方位看过来。 恰在这时,呼的一下,一阵风从洞口刮进来,那男子看不见雪无痕与诸葛长风,以为是那一阵风引起的异动,便不再怀疑什么。 那人一转头,在灯笼光线的映照下,雪无痕这才看清他的相貌,只见那人四方大脸,浓眉大眼,颇有些英雄气概,而他的眉心处却赫然出现一个圆形的红色印记,红光闪烁,仿若一个圆盘里托着一个红艳艳的婴儿! “啊?独孤雄?!” 雪无痕虽然没有见过独孤雄,但是独孤雄乃是一方豪雄,这次的武林盟主大会,又是他提议召开的,早己听别人描述过他的容貌,现在一见便认出此人便是独孤雄! 正在雪无痕心怀激荡之时,却见独孤雄对那个偷盗婴儿的夜行人道:“崔胜,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为我找来那么多婴儿助我修炼元婴大法,我做了武林盟主后,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 崔胜喜不自胜而又诚惶诚恐地道:“能够为您效劳是我的福份,小人祝大侠在武林大会上力压群雄,勇夺武林盟主大位!” “哈哈哈,好好好,但愿一切如你我所愿!”独孤雄仰天大笑起来,声如洪钟,嗡嗡作响,震得偌大的一座洞府都晃荡起来,雪无痕与诸葛长风不禁骇然,暗道独孤雄好强的内力! 笑了一阵,独孤雄对崔胜挥手道:“我吸了一百个婴儿的元神后,元婴大法己届完满之境,神功即将练成,以后就不用你为我找婴儿来了,你先出去吧!” 崔胜躬身道:“如此,那我出去了。” 说罢,转身离去,刚走出六七步,却见独孤雄伸指一点,一道流光从他指尖射出,崔胜的后脑立时出现一个血洞,鲜红的血液喷薄而出,崔胜扑通栽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痉挛,惊恐地望着独孤雄,微弱地道:“独孤雄,你……过河拆桥,卸……卸磨杀驴,居然……杀人灭口?!” 说罢头一歪,便咽气死了,但他那双眼睛仍是睁得大大的,怨毒地瞪着独孤雄! 举手间杀了一个人,独孤雄却显得很淡然,眼皮也不抬,只是轻笑道:“崔胜,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因为这些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只好杀你灭口了。 再说了,你偷了那么多婴儿,致使上百户家庭骨肉分离,我杀了你,也是为民除害嘛,哈哈!” 看着独孤雄的丑恶嘴脸,这样的人居然想做武林盟主,雪无痕与诸葛长风只觉一阵恶心与愤懑,二人心里暗骂道:“狼心狗肺、卑鄙无耻!” 杀了崔胜后,独孤雄盘膝而坐,开始修炼元婴大法。 不到片刻,他高大宏伟的身子居然冉冉升起,盘坐虚空,身上光芒四射,一缕缕奇异的气息氤氲升腾,萦绕在独孤雄周围,宝相庄严,仿若一尊神祗。 转瞬之间,独孤雄的背后陡生异象,精彩纷呈,浮光掠影,一个个个人形光影逐一浮现出来,宛若一群天真无邪的婴儿,盘坐虚空,影影绰绰,居然有一百个之多! 一百个婴儿般的光影环绕在独孤雄身后,团团转动,循环不息,随即砰地一声,化作漫天光点,光点如雨,聚散离合,流光溢彩,最后形成一轮璀璨夺目的烈日! 烈阳当空,偌大的山洞瞬间亮如白昼,光芒万丈,似欲洞穿这座大山,雪无痕与诸葛长风均觉骇然,光芒大盛,担心被独孤雄发现,忙隐身在山石之后,以免打草惊蛇,露了行踪。 昏暗的山洞里突然光芒万丈,早己惊动山洞门口护法的十多个彪形大汉,他们情不自禁地走了进来,看着盘坐虚空的独孤雄,看着独孤雄背后的那轮烈阳,不禁骇然,全都傻眼了! “咳。” 独孤雄轻咳一声,飘飘然降落下来,望了一眼那十多个彪形大汉,轻吟道:“历时百日,终于练成神功了!” 还是张三精灵,反应迅速,嘴巴也甜,立时跪拜在地,朗声道:“恭喜师父练成元婴大法,神功一成,必将横扫天下,再无敌手,武林盟主之位,非您莫属!” 李四不甘示弱,也大声颂扬道:“恭喜师父神功盖世,震烁古今,武林盟主之位手到擒来,他日剑指京都,荣登大宝!” “恭喜师父练成元婴大法,神功一成,必将横扫天下,再无敌手,武林盟主之位,非您莫属!” “恭喜师父神功盖世,震烁古今,武林盟主之位手到擒来,他日剑指京都,荣登大宝!” 其他人也学着张三李四的样子,颂扬起独孤雄来,刹时颂声如潮,在这个隐秘的山洞里回荡,宛若春雷惊天,轰隆隆作响,震得石壁上的泥士扑簌簌地掉下来。 “哈哈哈,好好好!” 独孤雄神采飞扬,双手连摆,慈祥地道:“徒弟们,这些日子,你们一直在这里给我护法,不让外人接近这个山洞,为师才能安心修炼,辛苦大家了!” 第145章 尼姑订婚 突然,张三发现了角落处崔胜的尸体,不禁骇然惊呼道:“师父,崔胜怎么死了?你……你杀了他?” “是的,我杀了崔胜。” 出乎意料的是,独孤雄并没有掩饰自己杀人的事情,而是淡然地说出来,似乎他杀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蚂蚁,微不足道,不足为奇一般。 但,独孤雄脸上慈祥的笑容,却逐渐转变为邪恶,嘿嘿狞笑道:“徒弟们,我跟你们说,为师我不但杀了崔胜,还要杀了你们灭口呢! 否则拿婴儿练功之事,一旦传出去,为师非但做不了武林盟主,还要成为众矢之的,被全天下的武林人士追杀。所以,对不起了,徒弟们,大功告成之日,就是你们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你们为我这个武林盟主的师父而死,也该感到荣幸的了!” “什么?师父,您要杀我们?” 听了独孤雄的话,仿若晴天霹雳般,那些彪形大汉全都惊呆了,不敢置信地望着独孤雄,这可是他们尊敬的师父啊,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没有一点人性,这还是他们一向奉若神明、慈祥和蔼的师父吗?这简直象是一个魔鬼!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徒弟们,你们既然替师父做了那么多,就再为我做最后一次贡献吧!”独孤雄说罢,一指点出,击在张三的脑门上,一道诡异的虹光射入张三的脑中,泛起一圈圈涟漪,张三抽搐了一会,便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身死道消,死了! “啊?师父又杀人啦!” 亲眼看着师父杀了自己的弟子,众皆骇然,独孤雄的徒弟们大为恐慌,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浑身瑟瑟发抖,李四惊呼道:“师父……独孤雄,你……你是魔鬼,你不是人你,不是我们的师父,你是魔鬼!” 惊呼声中,李四拔腿就跑,其他人也跟着逃跑,向洞门口冲去,此时独孤雄在他们心中,己不是敬若神明的师父,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逃跑?往哪里逃?” 独孤雄身法如电,如鬼似魅地掠了过来,挡住李四等人的去路,一掌拍出,掌中光芒大盛,宛若一轮烈阳飞了出去,盘绕一圈,只听咔嚓咔嚓之声连响,一道道血箭冲天而起,李四等人的脑袋全都搬了家,瞬间死于非命! “徒弟们,你们就安息吧,好好睡上一觉,为师当上武林盟主之后,不会忘记你们的。” 杀了自己的十多个徒弟后,独孤雄舔了舔溅射到手上的血,脸上居然露出有趣的表情,呢喃自语道:“人的血就是不一样,味道不错嘛,呵呵。” 目睹惨绝人寰的场景,堂堂的齐鲁大侠,居然杀人灭口,杀了自己的徒弟,如此嗜血成性,比魔刀门的教主寒铁衣还更毒辣无情,雪无痕不禁气愤填膺,浑身骨节啪啪作响,便想冲出去与独孤雄大战一场,把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杀了。 但是诸葛长风却紧紧地拉住他,不让他出手,并且还对他一人传音道:“大哥,不要冲动,独孤雄己经练成元婴大法,现在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打草惊蛇,反受其害! 况且,现在还不是与独孤雄正面冲突的时候,要在泰山武林盟主大会上,在天下英雄面前揭穿他的阴谋,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让全天下的武林豪雄一起讨伐他,让独孤雄没有容身之处,这样才最好!” 听了诸葛长风的话,雪无痕点了点头,才没有动手。 但是,雪无痕怒发冲冠时发出的气息,却被独孤雄觉察到了,虽然相距甚远,还是被他锁定了方位,一掌拍了过来,暴喝道:“是谁?” 独孤雄现在己是巅峰武尊境的强者,又练成了元婴大法这样厉害的武功,即将晋升到武王境,神功盖世,霸道无比,一掌拍出,掌影如山,罡风猎猎,犹如泰山压顶,雪无痕身前的那座铁塔般的巨石,居然嘭地爆炸开来,刹时狂风呼啸,火星飞溅,乱石穿空,轰隆隆的巨响在山洞里回荡! “好厉害!” 雪无痕大吃一惊,与诸葛长风向山洞门口奔去,这时独孤雄又一掌拍了过来,雪无痕也拍出一记冰雪神掌,一个硕大的冰雪银月陡然飚出,与独孤雄拍来的掌印猛地一撞,嘭地一声,刹时雪花漫天飞舞,又是一声惊天巨响,而雪无痕己与诸葛长风趁机冲出了山洞,狂奔而去。 由于雪无痕与诸葛长风服了隐形丹,独孤雄看不见他们,追到山洞外面后,便失去了雪无痕二人的踪迹,无处可寻,独孤雄只能仰天长叹,大发雷霆。 摆脱了独孤雄的追杀后,雪无痕与诸葛长风很快便回到了风云客栈,当他们见到张飞德安然无恙地站在面前时,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当他们看见张飞德后面的人时,又不禁愕然了! 原来,张飞德后面居然站着两个头光光的女尼姑,正是仪清与她师父慧星师太! “咦?这是怎么回事?仪清师徒二人来了,三弟不是没命地逃跑吗?怎么又与她们在一起?难道被慧星师太抓到,押回来的?”雪无痕心中低语。 看见雪无痕一脸错愕的样子,原本大大咧咧的张飞德,居然似个羞涩的小女孩,搓着双手,腼腆地笑道:“大……大哥,我……己经与头光光的女尼姑……仪清订亲了。嘿嘿,想不到吧?” “什么?订亲?” 雪无痕更是愕然,不敢置信地望着张飞德与仪清女尼,仪清羞容满面,一下子钻进慧星师太的怀里。 “噗嗤!” 包间里的关文长陆子龙寒飞雪等人,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江月琴笑得花枝乱颤,软绵绵地趴在寒飞雪的身上,边笑边道:“三哥,你也真是的,干嘛开口闭口都要说头光光的女尼姑呢?直接叫仪清不就行了吗?” 寒飞雪虽然冷傲如雪,此时却被张飞德的话逗得咯咯地笑,头发上的三根雪白的羽毛突突乱颤,更显得妩媚动人,风情万种。 原先雪无痕与诸葛长风去济南调查婴儿失踪之事时,由于天灵鸟贪杯醉酒,没有跟去,留在风云客栈里,此时刚醒没多久,听了江月琴与众人的话,便接茬道:“我知道张飞德为什么喜欢说头光光的女尼姑,因为他也想做头光光的大和尚,他要来个和尚娶尼姑,千古第一回,哈哈哈!”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大笑,雪无痕觉得张飞德与仪清订亲之事,过于突然与荒唐,便将张飞德单独叫了出来,问道:“三弟,你原先不是一再躲避仪清的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与她订婚了?” 张飞德羞得脸红脖子粗,说话都不利索了,吱吱唔唔的,老半天才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的,张飞德为了躲避仪清女尼的纠缠,居然自投罗网,被程权等人抓住,幸亏仪清与她师父赶到相救,但是张飞德却又撞墙逃跑,慌不择路的他跑到一处林中,不小心中踩中猎人捕捉猎物的机关,吊在一棵大树上哇哇大叫,幸亏仪清师徒赶到将他救下。 而在将他放下来之前,慧星师太要张飞德答应娶仪清为妻,否则不放他下来,让他在一棵树上吊死。 “什么?让我娶个头光光的尼姑做老婆?亏你想的出来!难道想让她以后生出小尼姑来吗?哼哼,我宁愿在树上吊死,也不愿娶尼姑做老婆!” 张飞德哇哇大叫,起初无论慧星师太说什么,张飞德也不肯接受慧星师徒二人的要求,还寻死觅活的,似个耍赖皮的小女子一般,令人啼笑皆非。 慧星师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苦口婆心地劝说,说现在并不是要他马上与仪清成亲,而是先订下口头协议,再让仪清蓄发还俗,待仪清的头发长出来后,再择良辰吉日拜堂成亲。 张飞德听了慧星师太的一番话,想起自己做的事情,太过混蛋糊涂了,确定对不起仪清,平白无故闯进尼姑庵抱着人家睡觉,玷污了仪清的清白,害得人家做不了尼姑,还险些自杀身亡,而自己却一走了之,不敢承担责任,确实不够爷们。 张飞德左思右想,想起仪清的艰难处境,想起她对自己的痴心,见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也不禁有些怦然心动,在慧星师太苦口婆心劝说下,于是便点头答应与仪清订下婚约。 听了张飞德的讲述,雪无痕非但没有责怪他与仪清订婚之事,反而欣慰地道:“三弟,这样做就对了,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敢做敢当嘛!况且仪清对你一往情深,你若还是躲躲藏藏,怎对得起人家?” 张飞德大嘴一咧,挠着头嘿嘿傻笑道:“嘿嘿,既然大哥也这样说,这门亲事就这样定了,我张飞德就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娶个头光光的女尼姑做老婆,哈哈哈,想起来可真有趣,只是担心爹娘骂我,怎么娶个头光光的女尼姑做老婆?” 雪无痕忍俊不禁,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骂道:“你呀,老爱说头光光的女尼姑!仪清蓄发还俗后,怎么还是头光光呢?” “哦?也是也是,仪清蓄发还俗后,就是姑娘家了,看她水灵灵的样子,没准还是一个长发飘飘的美人儿呢!”张飞德一脸的憧憬。 第146章 登临泰山 这天,万众瞩目的武林盟主大会便要开始了,武林群雄云聚泰山,浩浩荡荡地向玉皇顶进发,因为比武的擂台设在泰山之巅玉皇顶上。 雪无痕起了个早,也率领兄弟们向泰山进发。当然,江月琴寒飞雪与仪清师徒也跟着一起,兴致勃勃地向山上走去。 一路走来,江山多娇,风光无限,但见泰山巍峨,云雾缭绕,巍峨雄峻,层峦叠嶂,壮阔无过,宛若仙境一般。 “啊,好大的一座山,高耸入云,巍峨雄伟,仿若从天而降一般,难怪有泰山压顶之说!” 身在云雾山中行,看着巍峨壮阔的大山,雪无痕兄弟五人豪情勃发,笑意盎然。 诸葛长风羽扇纶巾,更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与雪无痕笑谈千古风云人物,纵论天下英雄。 雪无痕一行人,男的英姿勃发,女的芳华绝代,又有两个头光光的女尼姑,异常惹人瞩目。 乍一看见羽扇纶巾的诸葛长风,有人失声惊呼道:“哎呀,那不是诸葛亮吗?他……他……他怎么也跑到泰山来了?” 又有人指着关张二人道:“你们看,那个长须飘飘的,不是关羽关云长吗?还有那个豹头环眼、虎目钢须的大汉,不是猛张飞张翼德吗?” 当看见白衣银枪、英气逼人的陆子龙时,众人眼前又是一亮,哗然惊呼道:“啊?常山赵子龙?我没有看错吧?” “咦惹,怎么三国时代的英雄,都跑到风云帝国来了?我没有做梦吧???”…… 雪无痕白衣翩翩,儒雅风流,肩膀上站着一只彩鸟,自然也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更何况这几个月来,雪无痕强势崛起,做了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早己名动江湖。 尤其是雪无痕以区区几人之力,便铲除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刀门,并且初出茅庐的雪无痕,还将不可一世的魔刀门教主寒铁衣击下万丈深渊,后来又大闹雷家庄,击杀骠骑大将军狂战,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许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看似文质彬彬的雪无痕,却大胆地去做了。 所以,当看见白衣胜雪、卓尔不群的雪无痕时,不少人都露出惊喜崇拜的表情。就连那些早己名动江湖的武林豪雄,甚至那些德高望重的宗师掌门,都投来赞许的目光,雪无痕也向他们点头致意。 自古美女爱英雄,那些美少女们,看到丰神玉立、英武不凡的雪无痕时,个个两眼放光,满眼都是星星,巴不得冲过来投怀送抱。 只是看见环伺在雪无痕身边的江月琴与寒飞雪时,与这两个倾国倾城的绝色丽人一比,顿觉自惭形秽,不禁黯然神伤,便不敢再作非份之想。 少女们看见芳华绝代的江寒二女,黯然神伤,而那些意气风发的少年,见到风姿绰约的江月琴与冷傲如霜的寒飞雪时,则两眼发直,惊为天人,双腿都挪不动了! 有些人更是好笑,被江寒二女迷得神魂颠倒,只顾看美人不看路,掉进路边的溪水里才惊醒过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雪无痕兄弟与江寒二女各领风骚,引得众人瞩目,天灵鸟不甘寂寞,傲然屹立在雪无痕的肩膀上,小嘴一张,叽哩呱啦吆喝道:“各位兄弟姐妹,各位英雄朋友,今天是个好日子,春光明媚,又是武林盛会召开的日子,我来为大家唱首歌好不好?” 人们看见这只漂亮的彩鸟居然会说话,而且还要唱歌,众皆兴趣盎然,欣然叫好道:“好,鸟儿,你就唱支歌给大家听听吧!” 天灵鸟也不客气,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二郎腿一翘,在雪无痕的肩膀上坐下来,小巧玲珑的鸟嘴一张,便抑扬顿挫地唱了起来:“春天在哪里?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巍峨雄伟的泰山里。 这里有红花呀,这里有绿草,还有一个会唱歌的天灵鸟。 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没错我就是人见人爱的天灵鸟! 嘀哩哩嘀哩,哗啦啦啦啦,春天在青翠的山林里,还有那会唱歌的天灵鸟。 大家一起来,大家一起走,一起参加武林盛会去,武林风云起,看看谁是真英雄?……” 还真别说,天灵鸟唱的歌真是不错,抑扬顿挫,悦耳动听,宛若天籁之音,歌声未停,便赢得满堂彩,众人轰然叫好,声震长空。 诸葛长风乃是诸葛亮的后人,家学渊源,博古通今,也不禁赞道:“灵儿好样的,不但唱得好听,而且你现编的歌词也不错嘛,哈哈,真是一只神鸟啊!” 不少人也翘起大拇指,赞叹道:“不错,确实是一只人间罕见的神鸟!” “哎呀,神鸟之名不敢当!” 天灵鸟故作谦逊,却又趁机道:“多谢众位抬爱,出门在外的,都有不方便之时,至于什么不方便,不用我多说,大家懂的。 咳咳,不如这样吧,我歌也唱了,大家也听了,有钱的捧个钱场,沒钱的捧个人场,谢谢了啊,你们都是我的衣食父母呀!” 天灵鸟说罢,居然有模有样地向众人施了一礼,颇有江湖卖艺的范。 众人见了,不觉哗然,纷纷议论起来:“什么?这只鸟是卖唱的?还要钱?这都什么事啊?” “就是,原先这只鸟说要唱歌给大家听,我还以为它是一只好鸟呢,怎知却是要钱的!” “咦惹,雪无痕那么大的名头,少年英雄,威震江湖,怎么叫一只鸟唱歌要钱呢?这不是有点……那个了吗?跟要饭的差不多了,让人大失所望啊!”…… 看着眼前一幕,关文长陆子龙均露出古怪的神情,诸葛长风摇了摇头,无奈地一笑,江月琴却咯咯娇笑不休,雪无痕赶忙解释道:“大家听我说,千万不要误会!在下绝没有向犬家讨钱的意思,全都是这只调皮的鸟儿搞的鬼,它也是跟大家开玩笑而己,不需要你们给钱的!” 说罢,屈起指头打了天灵鸟一个爆栗,故作生气的样子,恶狠狠地道:“叫你不学好,叫你向大家要钱,看我不打死你!” 天灵鸟也会来事,小腿一蹬一蹬的,似顽童撒泼的样子,痛哭流涕地道:“哎呀妈呀,打人了,杀人啦,雪无痕欺负我这只小小鸟哇,大家要为我主持公道呀!呜呜呜,我好可怜哪!” “哗,这只鸟好会演戏!” 看见天灵鸟调皮捣蛋的样子,众皆轰然大笑,这才相信雪无痕,他没有向大家讨钱的意思,都是天灵鸟在演戏,不由得啧啧称奇,看着这只神骏的彩鸟,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看见天灵鸟大出风头,挣足了众人的眼球,张飞德不甘示弱,嗷唠一嗓子,仿若晴天霹雳,险些吓趴下一山的人。 不过,所幸到泰山来的都是习武之人,个个身怀绝技,胆量也大,否则都要吓得掉下悬崖去了! 有人甚为不满,愤愤不平埋怨道:“喂,你这黑脸大汉,平白无故的你嗷唠什么?吼什么吼?似打雷一样,会吓死人的!” “嘿嘿,兄弟不好意思哈!” 张飞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做事就是不同,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事,他却大胆说出来,只见他大眼睛咕噜噜一转,故作神秘地道:“各位兄弟,各位英雄,本人要宣布一个重大的消息,我己经订婚了,我的未婚妻,是一个头光光的女尼姑,大家恭喜我一下吧! 哈哈,想不到吧?好玩吧?!” 张飞德边说边掏出喜糖来,分发给大家,还一迭连声地道同喜同喜,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雪无痕与诸葛长风几人相视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什么?与头光光的女尼姑订婚?” 群雄们均愕然,不敢置信地望着张飞德与仪清女尼,议论纷纷道:“与女尼姑订婚?居然有这种事?搞错对象了吧?我是不是听错了?” “真是石破天惊,千古奇闻哪!”…… 看着众人惊讶错愕、齐刷刷投过来的目光,仪清羞得无地自容,狠狠地踹了张飞德一脚,张飞德砰地飞了出去,摔了一个跟斗,哇哇叫道:“哎呦,你这尼姑还没过门呢,怎么就打起老公来了?哈,这婆娘不得了!” “这个夯货,真是呆子!” 天灵鸟拍着翅膀,嘻嘻笑道:“踢得好,踹得妙,踢得蠢猪哇哇叫!” 看着眼前啼笑皆非的情景,众人只觉匪夷所思,忍不住轰然大笑起来,张飞德却也不害臊,居然挠着头,跟着呵呵呵地傻笑。 有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张飞德道:“兄台能够追到女尼姑,实在是高,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如这样吧,你教我一下,怎样追尼姑的绝技,如何?” “呀?这个?” 张飞德的大眼睛咕噜噜一转,神秘兮兮的道:“兄弟,我跟你说,这是俺家的祖传绝技,向不外传!” “祖传绝技?向不外传?去!”那人愤愤不平,一甩袖子走了。 众人有说有笑,踏着石阶穿云破雾一路行进,身边山风浩荡,远处层峦叠嶂,一路风景一路歌,豪气冲天泰山行,不觉己到十八盘。 第147章 盛会开幕 泰山雄伟壮观,十八盘是泰山最险峻的一条山路,蜿蜒曲折的石阶如天梯一般,盘绕在泰山之间,两边崖壁如削,陡峭的盘路镶嵌其中,远远望去,恰似天门云梯。 泰山之雄伟,尽在十八盘,泰山之壮美,尽在泰山顶。登上泰山顶,举目远眺,但见山外有山,景外有景,云雾缭绕,峰峦起伏,无限风光在远峰,摄人心魄。 雪无痕一行人有说有笑,到了十八盘时,却见三个人在争斗,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异常彪悍,大拳如锤,掌风霍霍,将另两名青衣汉子打得节节败退。 由于那三人酣战正烈,杀声震天,挡住了去路,雪关张等人只好停下来。 突然,那个浓眉大眼的汉子欺身直进,双掌齐发,砰砰两声,将另外两个青衣汉子击得飞了起来,向下面坠落,眼看便要撞在坚硬如铁的峭壁上,头破血流而亡! 雪无痕见了,俨然巨鸟般振臂掠起,想将那两个青衣汉子救下来。 但是,双手刚要抓住他们时,那两个青衣汉子却骤然发掌,向雪无痕的胸口拍来,欲将雪无痕置于死地! “找死!” 陡生突变,雪无痕一声大喝,闪电出击,与那两个青衣汉子对了一掌,砰嘭声中,将那两人击得横飞出去,撞在锋锐如刀的石壁上,头破血流,随又向下坠落,摔得粉身碎骨,就此一命呜呼哀哉,死了! 众人见了,均道活该,张飞德哇哇叫道:“我大哥好心救你们,你们却偷袭我大哥,真是狼心狗肺,不怀好意,死了活该!” 就在这时,诸葛长风双脚一跺,飕地一声,俨如利箭般冲天而起,伸手一探,向那个浓眉大眼汉子抓去。 那汉子反应倒也挺快,似乎料到有人要抓他一样,一见诸葛长风冲上来,双手一划,一对亮银钩霍然出现,划出两道虹光,径朝诸葛长风的手与脖子斩去,迅若雷霆! “呼!” 诸葛长风一挥鹅毛羽扇,蓦地刮起一股狂风,刹时飞沙走石,草木横飞,那个汉子被狂风刮得摇摇欲坠,险些被刮走。 “定!” 诸葛长风屈指一弹,一缕指风咻地射出,浓眉大眼的汉子身子一僵,居然动弹不得,原来他己经被诸葛长风点了穴道。 诸葛长风冷冷地望着他,问道:“是谁派你们来刺杀我大哥的?” “什么?刺杀你大哥?你大哥是谁啊?” 浓眉大眼的汉子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道:“我与那两个青衣汉子是仇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所以一见面便打起来,刚才我将他们击飞,那个是你大哥吧?想要救他们,怎知他们却恩将仇报,出掌攻击你大哥,真是狼心狗肺之徒,死了活该!” 诸葛长风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况且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拿他怎么样,鹅毛羽扇轻轻一拂,解了他的穴道,那汉子道了一声好俊的点穴功夫,便即离去。 陆子龙走上前来,问道:“五弟,你认为这人与那两个青衣汉子是一伙的吗?他们故意在这里争斗,实际上是要刺杀咱们大哥?” 诸葛长风点了点头,轻声道:“正是,我怀疑他们是独孤雄派来刺杀大哥的。” 陆子龙疑惑道:“奇怪,独孤雄又没有见过咱们大哥,他怎么派人偷袭大哥呢?” 诸葛长风沉吟道:“那天晚上,我与大哥到济南调查婴儿失踪之事,在那山洞里,大哥曾经发出一记冰雪神掌,独孤雄可能因此怀疑大哥去调查他,所以派人偷袭咱们大哥吧?” 江月琴黛眉轻皱,呢喃道:“有这种可能,还有雪大哥迅速崛起,名动江湖,独孤雄可能认为雪大哥是他的劲敌,为了顺利夺取武林盟主之位,所以想要除掉雪大哥!” 张飞德听了,不禁勃然大怒,便要大吼大叫起来,雪无痕知道独孤雄耳目众多,在这里说话不方便,便制止道:“三弟,不要说了,咱们小心一点,见机行事即可!” “呀?大哥这个……”张飞德张了张嘴,便没再叫出来。 云雾缭绕泰山行,清风拂面气宇清,上了十八盘,便是南天门。 南天门处,一个满面春风、和蔼可亲的中年人,站在阶梯旁,笑容可掬地迎接各路英雄,对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都热情地说欢迎的话语,令人倍感亲切,如沐春风。 那人见到雪无痕兄弟几人时,双目陡然一亮,散发出熠熠光华,一溜小跑走过来,热情招呼道:“哎呀,这不是新近崛起、名动江湖的雪无痕少侠吗?您亲自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真是蓬荜生辉,为这次的武林盛会增光添彩啊!” 随又对关张四人道:“哎呦,桃园三结义的兄弟都来了,还有陆少侠与诸葛公子也来了,你们五兄弟齐聚泰山,真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哪,必将在此次的武林盛会上大放异彩!” “哪里哪里?兄台谬赞了!”雪无痕谦逊地道。 天灵鸟斜睨着那个笑容可掬的中年人,问道:“你谁啊?在这里呼咋咋的,好象你是主人一样!” 那人有些吃惊地望着天灵鸟,自我介绍道:“呀?我嘛?……本人叫张福,是齐鲁大侠独孤雄的朋友,由于齐鲁大侠事务繁忙,没有时间亲自迎接各位,所以便让小人在南天门迎接众位英雄!” “呀?原来是张褔先生,幸会幸会!”雪无痕说了一些客套话,便率领兄弟们向玉皇顶走去。 一路上,但听人们对吕忠贤议论纷纷道:“张福可了不得,他乃是山东首富,又是齐鲁大侠独孤雄的朋友,黑白两道的人都认识。” “这可是一个大善人哪,张福富甲一方,他乐善好施,热心公益,据说此次的武林盛会便是张福出资赞助的,也是他在张罗武林盟主大会的事情。”…… 听见人们的议论,关文长捋着颏下长须道:“张福这人还不错嘛,咱们可以与他结交一下。” 张飞德乐呵呵地道:“二哥说的是,张福又有钱又大方,与他交朋友,没钱时向他借些来花花,呵呵!” “三哥,不要乱交朋友,知人知面不知心!” 诸葛长风轻语道:“此人不简单,深藏不露,满面春风的笑容下,或许隐藏着虚伪的面孔,不要被他的表面给骗了!” 泰山因其巍峨壮阔、大气磅礴而响誉天下,在泰山顶上看日出是一件壮观而动人心弦的事情。 随着旭日发出的第一缕曙光撕破黎明前的黑暗,从而使东方天幕,由漆黑逐渐转为鱼肚白、红色,直至耀眼的金黄,喷射出万道霞光。 最后,一轮红日如火球般跃出水面,腾空而起,整个过程宛若一个技艺高超的魔术师,在瞬息间变幻出千万种多姿多彩的画面,令人叹为观止! 雪无痕一行人屹立于泰山之巅,但见山风浩荡,旭日东升,霞光万道,彩云拂面,只觉心旷神怡,目眩神迷,颇有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 泰山玉皇顶上,一座浩大的战台拔地而起,屹立在众人面前。战台下,人头攒动,英雄云聚,人们谈笑风生,不少人均跃跃欲试,希望一展身手,天下扬名。 那些武功盖世而又雄心勃勃的武林豪雄,双目中神光湛湛,自信满满,均认为自己能够力压群雄,蟾宫折桂,最终夺得武林盟主大位,从此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号令天下武林,尽显英雄风范。 雪无痕到了玉皇顶后,见武林大会还没有开始,还没有人上台比武,便四处转悠,欣赏泰山风景,抬头望: 但见远山如画,云海翻腾,天风浩荡,旭日东升,霞光万道,壮丽河山,尽收眼底! 突然,鼓声雷动,轰隆隆作响,仿若天崩地裂般,一群精神抖擞的红衣少年,旋风般地冲上擂台,大喊着:“武林大会,泰山封禅;齐鲁大侠,名扬天下!” 那些红衣少年共有三十六人,他们冲到战台上排好阵型后,便表演起拳术来,个个拳脚挂风,龙腾虎跃,功底颇为扎实,一套冲锋拳法打得霍霍生风,招式沉雄,刚劲有力,气势磅礴,博得阵阵掌声。 你方唱罢我登场,三十六名红衣少年表演完拳法后,又有一群手执长剑的蓝衣少年飞掠上来,共有七十二人,他们分成八行,每行九人,表演的是剑术。 长剑一展,宛若水银泻地,铺天盖地而来,偌大的战台上,满天光华流转,剑气冲霄汉,长歌动九天,泰山玉皇顶上,长剑纵横交错,剑影翩翩,犹似行云流水一般。 看着战台上一群舞剑的少年,雪无痕知道,盛会即将开幕! 果然,七十二名蓝衣少年表演完剑术后,先前三十六名表演拳法的红衣少年也跳上擂台,一齐高喊道:“武林大会开幕,有请齐鲁大侠独孤雄登台讲话!” 张飞德见状呱呱叫道:“哟呵,这排场可真大,独孤雄还挺会闹腾的嘛!” 关文长捋着颏下长须,一脸严肃地道:“泰山乃历代帝皇封禅之地,独孤雄选择在泰山玉皇顶举行武林大会,我看他野心勃勃,便想在泰山封禅,问鼎武林盟主之位!” 第148章 嫁祸于人 泰山顶上,英雄云集,天风浩荡,风起云涌,豪气冲天。 突然间,只听咚地一声巨响,似是有人重重地跺了一脚,众人只觉身子一颤,巍然屹立的泰山玉皇顶,似乎突然抖动了一下! 陡地,只见一道高大的人影冲天而起,直上青云,随又俯冲下来,大氅飘飘,俨如天降雄鹰,翩翩然落到战台中央。 那是一个高大宏伟的男子,但见他剑眉星目,面如刀削,带着坚毅果决之色,气度非凡,沉凝如山,仿若一座山岳傲然屹立在众人面前! “独孤雄!” “齐鲁大侠!” “齐鲁大侠来了,独孤雄登台了!” 陡然看见那个从天而降般的人,不少人大声欢呼起来,热情洋溢,似乎甚是期待此人出现,连那些武林豪雄都赫然动容,目光炯炯地望着战台中央,众星捧月般的高大身影。 没错,此人正是齐鲁大侠独孤雄! 雪无痕曾经见过独孤雄,那时候独孤雄在济南城外一个隐秘的山洞里练功时,眉心处红光闪烁,有一个婴儿般的印记,但是此时己经没有了婴儿印记,眉心处虽然仍有一团红光,但却己换成旭日东升的图形,不知是他刻意为之,想要隐藏什么,还是独孤雄神功大成,故而有了这样的转变? 独孤雄以泰山压顶之势,闪亮登场后,望着台下众人,满面春风地道:“各位朋友,各位武林同道,欢迎大家前来参加这次的武林盛会,本人致于热烈的欢迎!” 独孤雄说罢,鼓起掌来,环绕在他身边的一百零八名少年也跟着鼓掌,刹时掌声雷动,场面异常热烈。 独孤雄内力雄浑,声音宏亮,如雷鸣般隆隆作响,他说话的声音在泰山之巅回荡,久久不绝,现场虽然有数万之众,但每个人都将独孤雄说的话听进耳里。 掌声稍歇,独孤雄话锋一转,话语低沉,一脸悲伤地道:“各位英雄,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众人仰慕爱戴的武林盟主楚天河,被人害死了,本人万分难过,深感痛惜! 可恨苍天无眼,居然让这样的一位盖世英雄死于非命,丧于歹徒之手!” 楚天河武功盖世,为人正直,公正不阿,德高望重,在武林中具有崇高的声望,此时独孤雄的话一出,立时引发共鸣,天下英雄深感悲痛,甚至有人掩面而泣,怀念武林盟主楚天河。 对于楚天河的死,雪无痕自然是悲痛的,但是他却不相信独孤雄会为楚天河悲伤,心里道:“哼,猫哭耗子假慈悲,表面上悲痛欲绝,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呢,所以迫不及待地召开武林大会,不就是想当武林盟主吗?” 兄弟同心,诸葛长风自然知道结义大哥的心思,轻语道:“拿婴儿来练功,一个草芥人命的人,岂会为他人伤悲?不过是装模作样,企图收买人心罢了!” 这时,独孤雄沉雄有力的声音又响起,仿若铜钟大吕,响彻云霄,只听他慷慨激昂地道:“各位英雄朋友,武林盟主楚天河大侠己亡,天下英雄群龙无首,这样容易出大问题,所以本人发出英雄帖,邀请各位英雄好汉齐聚泰山,共同选举出一位德才兼备的盖世英雄来接任盟主之位,领导天下武林人士,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独孤雄的话刚一落下,立时有人附和,更有人提议独孤雄做武林盟主。 也有人提议由少林方丈当武林盟主,因为慈恩大师不但武功盖世,而且德高望重,而少林寺又是天下第一大门派,由他做武林盟主,实至名归。 不过,很快便有人反驳,说慈恩大师断了一条手臂,己是一个残废人,怎能做武林盟主呢?难道堂堂风云帝国,没有人了吗? 当然,也有人倡议武当掌门张山峰、华山掌门卓不群、恒山掌门、丐帮帮主……等门派的人做武林盟主的。 而那些少年少女,仰慕少年英雄雪无痕,则大声呼喊雪无痕的名字,说由雪无痕做武林盟主最合适,因为这几个月来,雪无痕声名鹊起,做了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尤其是铲除不可一世的魔刀门,为武林除了一大祸害,单只这一点,由雪无痕做武林盟主,便无可厚非。 但是,也有人反对雪无痕做武林盟主,说他太过年轻,资历尚浅,况且初出茅庐,不适合做武林盟主。 总之,人们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一时无法决定出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大家安静,请听我说。” 洪钟般的声音又再响起,高大宏伟的独孤雄巍然屹立在战台上,只见他双手虚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双目神光炯炯,朗声道:“各位英雄,大家都是习武之人,既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无法定夺谁做武林盟主,那么我建议以武会友,一决输赢,最后赢者做武林盟主,大家认为如何?” 武者,以武立威,以武扬名,以武行天下。 独孤雄的话一出,立时赢得众人的附和,有人大声道:“没错,习武之人就应该拳头见真章,谁武功最厉害,谁能笑到最后,他就是武林盟主!” “多说无益,是驴是马拉出来溜溜,场上分输赢决胜负,技压群芳者,才能配做武林盟主!” “比武擂台早就搭好了,还说什么呢?有想法的便上去比划比划,亮出你的本事来呀!” “比就比,谁怕谁?来呀,上去呀!” 习武之人,一般都喜欢争强斗胜,说着说着,有些人便要跳上擂台一决胜负,独孤雄赶忙拦阻道:“兄台莫急,本人还有些话要说! 首先,我们要谢谢张福先生,张福是谁呢?就是在南天门春风满面迎接各位的那个中年人,他是一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此次的武林盛会便是张福出资赞助的,也是他帮忙张罗武林盟主大会的事情。” 独孤雄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还有,在比武大会开始前,本人要宣布一件事,以免那些懵懂无知的少年男女,盲目崇拜英雄,上当受骗,被一些别有用心的所谓少年英雄,给欺骗了还不知道! 那么,我说的这个人是谁呢?他就是现今风头正劲、名动江湖的雪无痕!” 雪无痕白衣翩翩,丰神绰约,英武不凡,而且武艺超群,是成千上万少年男女心中的英雄偶像,现在独孤雄居然这样说他,那些少年男女可不干了,立时喝问纷纷,骂独孤雄胡说八道。 张飞德听了独孤雄的话,更是暴跳如雷,点指骂道:“独孤雄,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怕武林盟主之位不保,担心我大哥众望所归,得了武林盟主之位,所以你就泼脏水给我大哥,是不是?” “哼哼,胡说八道?泼脏水?” 独孤雄双目神光爆射,义愤填膺地道:“大家可否知道,前些日子济南的婴儿相继失踪,据我所知,这些事情都是雪无痕所为,他将这些婴儿掳走,吸取其元神,用来修炼他的冰雪神掌!” “轰!” 这则爆炸性的新闻一出,立时引发轩然大波,似在人群中投下一颗炸弹,轰动全场! 在众人震惊愕然交错的目光中,独孤雄神情悲伤,又指着雪无痕道:“雪无痕所为,惨绝人寰,令人发指! 更为气愤的是,我派出去调查此事的十多个弟子也无辜惨死,雪无痕为了掩藏他的罪恶行为,居然杀人灭口,将我的那些徒弟全都杀了,真是心狠手辣、丧心病狂啊!” “独孤雄,你血口喷人!……” 雪无痕万万没想到,独孤雄居然倒打一耙、栽赃陷害自己,明明是他让人偷了别人的婴儿,用来修炼元婴大法,却反而嫁祸到自己头上,这简直是无耻之徒的作为,雪无痕一时怒发冲冠,却又说不出话来了! “他玛的混帐东西,怎么敢这样污蔑我大哥?” 张飞德目眦欲裂,却又气塞咽喉,陆子龙与关文长江月琴寒飞雪几人也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而诸葛长风却淡然处之,不置一词。 就在这时,只见一人飞掠上台,那人峨冠博带,气度儒雅,正是华山派掌门卓不群! 陡然看见卓不群飞掠上来,想起雪无痕学的也是华山派武功,独孤雄以为他要为雪无痕讨说法,不禁凝神以待,道:“卓掌门,你此来何为?莫非你要护短,包庇你华山派门派吗?” 卓不群傲然卓立,温文尔雅地一笑,以传音入密之法对独孤雄道:“独孤大侠,莫要多疑,我不是为雪无痕说情的,况且他也不是我的弟子,只是华山叛徒的徒弟而己。” 传音入密只有一个人可以听到,别人无从得知,独孤雄听了卓不群的话,想起华山派的秘闻,这才放下心来。 峨冠博带的卓不群如谦谦君子般,一派儒雅之风,面向台下众人拱手道:“各位英雄,在下乃是华山派掌门卓不群,据我调查得知,齐鲁大侠独孤雄说的都是真的,济南失踪的婴儿,确实与雪无痕有关,大家不要被他道貌岸然的外表所欺骗,莫要让他做武林盟主!” “呔,你这个伪君子,你才道貌岸然呢!” 卓不群话音未落,陡听一声大喝响起,一块砖头临空飞来,啪地在卓不群脸上拍了一板砖! 第149章 虚空幻影现真凶 “啪!” 冷不丁一块砖头从天而降,啪地拍了卓不群一板砖,疼得卓不群呲牙咧嘴,险些破口大骂,但他一向以谦谦君子形象示人,在天下英雄面前,又不好意思开口骂人,只是在心里诅咒是谁那么缺德?居然扔块砖头上来打他? 他不骂人,而那块砖头掉下来后,却满地打滚,还哇哇嚎叫道:“哎呀妈呀,疼死我了,我脸痛鼻子疼脑瓜疼,连屁股也疼!” 叫声凄厉刺耳,就似杀猪宰牛一般,甭提有多凄惨了,看得众人面面相觑,皆觉匪夷所思,一块砖头怎么会说话呢?真是奇也怪哉! “哎呀,打了我你还叫?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岂有此理!” 看见那块砖头嚎叫的样子,卓不群气不打一处来,赶上前去,便要将那块砖头一脚跺碎。 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块砖头居然一边喊着:“不得了啦,伪君子杀人了,快跑哇!”一边屁颠屁颠一溜烟跑了,瞬间便没了影子,气得卓不群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而台下众人却哄堂大笑起来。 看见卓不群平白无故挨了一板砖,堂堂一代华山掌门居然被打得似猪头模样,沉凝如山的独孤雄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独孤雄刚笑得几声,只听啪的一声,他也挨了一板砖,登时鲜血长流,一张大嘴陡地肿了起来,似猪八戒一样,卓不群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道:“独孤雄,你刚才还笑我呢,没想到吧?你自己也被打得似猪头一样了,好玩,哈哈哈……” 话犹未了,又是啪的一声脆响,卓不群又挨了一板砖,笑声戛然而止,只觉天旋地转,天昏地暗,当时就懵了! 当他睁开眼睛时,面前己多了一个少年,那少年羽扇纶巾,轻裘缓带,面如冠玉,目若星辰,俊逸儒雅,举止端庄,气度雍容,卓不群精神一阵恍惚,不觉失声叫道:“呀?诸葛亮?” “他不是诸葛亮,他是诸葛亮的后人诸葛长风,也是雪无痕的结义兄弟!” 独孤雄擦去脸上的血液,盯着那少年看了看,蓦地喝道:“诸葛长风,你上来干什么?” 诸葛长风傲然屹立,淡然一笑道:“你们刚才不是说我大哥掳掠济南的婴儿,用来练功吗?我来给大家证明一件事情。” 手一挥,掌中赫然出现一块碧玉般的罗盘,罗盘里繁星点点,星辰流转,日月山川隐隐浮现,仿若一方小世界。 独孤雄见了冷哼道:“诸葛长风,你拿块罗盘出来干什么?莫非想找一块风水宝地安葬你大哥雪无痕吗?” “哈哈哈!” 诸葛长风仰天大笑三声,面露不屑,揶揄道:“独孤雄,你号为齐鲁大侠,而且还想要做武林盟主的人,说话却如此尖酸刻薄,怎能服众?如何统领天下英雄?不怕英雄好汉耻笑吗?” 独孤雄心中一凛,知道诸葛家的人雄才善辨,都善于口战,当年诸葛亮舌战群儒,威震江东,更是把活生生的王朗骂死,自己若与诸葛长风口舌之争,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便不吭声了,于是静观其变,看诸葛长风做什么? 原本衣冠楚楚的华山掌门卓不群,被拍了两板砖后,面目显得有些狰狞,脸上血迹斑斑,还疼得要死,但他很聪明,料到诸葛长风上来可能要对付的是独孤雄,于是便幸灾乐祸地在一旁看着,来个坐山观虎斗,闲做钓鱼人。 由于诸葛亮的光辉形象留传千古,台下的英雄好汉看见羽扇纶巾的诸葛长风时,仿若看见了诸葛亮一般,这时见他拿出一个罗盘来,都饶有兴味地望着,看他要做什么?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诸葛长风伸指在那块晶莹剔透、碧玉般的罗盘上一点,罗盘中心处陡地射出一道光束,虚空如幕,似水流年,光华流淌,泛起一圈圈涟漪,似放电影一般,居然呈现出一段影像来: 画面摇曳,一个昏暗的山洞里,映现出一个高大宏伟的男子来,那男子从一个夜行人手里接过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后,先是亲了亲婴儿粉嫩的小脸蛋,随即张口一吸,一道虹光从婴儿的头顶百会穴飞出,没入那高大男子的口里! “啊?独孤雄?!” 陡然看见虚空画面上的高大伟岸男子,人们不禁惊呼道:“独孤雄在干什么?他怎么抱着一个婴儿?他刚才吸的是什么?” “他不是说雪无痕掳掠济南的婴儿练功吗?怎么却是他自己?” 陡然看见虚空画面上的自己,独孤雄不禁骇然,失声惊呼道:“怎么会这样?” 一下子懵了,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更想不到诸葛长风居然有如此神鬼莫测的本事! 原先独孤雄与卓不群联合起来栽赃陷害雪无痕,雪无痕还在担心呢,此时见诸葛长风将真相公之于众,以虚空画面的形式展现出来,不禁松了一口气,呢喃道:“五弟,真有你的!” 天灵鸟难得谦逊了一回,点头道:“诸葛长风这个小伙子不错啊,这样的手段,比我还厉害一些。” 彩衣如画的江月琴嫣然一笑,轻吟道:“灵儿,这么说来,你也会这样的本事喽?展示一下呗?” 天灵鸟故作高深地道:“这样惊世骇俗的本领,怎能随意展示呢?做人要低调,不可随意炫耀绝技!” 张飞德也被眼前一幕震撼住了,一个劲地道:“哎呀妈呀,哎呀妈呀,五弟真厉害,一个罗盘居然可以弄出这些花样来,厉害厉害!” 画面在继续! 众人发现,原先画面上那个手舞足蹈的婴儿,独孤雄猛力一吸之后,突然安静了下来,似乎睡着了一般。 而且,那婴儿居然迅速缩小,枯瘦如柴,瞬间成为一具幼小的干尸,而他的头顶上却出现了一个血洞! 但独孤雄的气息却似乎更强悍了,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他的长发与身上衣衫无风自飘,呼猎猎作响! 画面流转,山洞里的地面上赫然出现上百具婴儿的尸体,个个枯瘦如柴,头顶百会穴上都有一个血洞,显然都是被独孤雄吸走了他们的元神而死的! “泯灭人性,惨绝人寰!” 乍一看见这样诡异瘆人的场景,令人触目惊心,毛骨悚然,不少武林豪雄纷纷喝骂,均想冲上去将独孤雄杀了! 而独孤雄却心惊肉跳,在思索应对之策,他谋划多年,武林盟主之位志在必得,现在楚天河死去,武林盟主之位空缺,是最好的机会,他决不能让盟主之位落到别人手里! 正在群雄们义愤填膺、喝骂纷纷之时,罗盘中光束照射,虚空画面继续呈现,只见独孤雄对那个夜行人道:“崔胜,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为我找来那么多婴儿助我修炼元婴大法,我做了武林盟主后,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 那个被称为崔胜的人喜不自胜地道:“能够为您效劳是我的福份,小人祝大侠在武林大会上力压群雄,勇夺武林盟主大位!” “哈哈哈,好好好,但愿一切如你我所愿!” 画面中的独孤雄仰天大笑起来,声如洪钟,笑了一阵,独孤雄居然背后偷袭,将崔胜杀了! 这还不止,接下来独孤雄又连杀了十多人,都是他的徒弟,为的是杀人灭口,不让别人知道他用婴儿修炼元婴大法之事,手段毒辣,令人发指! 看着眼前一幕,除了少数别有用心的人外,英雄好汉们大都义愤填膺,怒声责骂独孤雄,说他枉为齐鲁大侠,居然出了这样的武林败类,有辱孔子之乡的美誉。 看见众人都骂他,非但等待多年的武林盟主之位行将落空,成为梦幻泡影,甚至还可能成为武林公敌,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独孤雄不禁气急败坏地指着诸葛长风骂道: “哼,你们诸葛家的人,就似茅山道士一样,都擅于卖弄邪术,故弄玄虚、装神弄鬼,你现在又搞出这个鬼东西来唬人!” 人群中的茅山道士听了,觉得委屈,不禁咕哝道:“咦惹?这关我什么事?诸葛长风是诸葛长风,我是我,怎么把我跟他扯到一块了?” 面对独孤雄的责骂,诸葛长风淡然一笑,不紧不慢地道:“独孤雄,刚才你无中生有,却还嫁祸于人,栽赃陷害我大哥。 现在证据确凿,你居然还血口喷人,强词夺理,是何道理?举头三尺有神明,难道你欺天下英雄没有眼睛吗?” 独孤雄知道无论是斗计谋还是斗口,都斗不过诸葛长风,因为诸葛长风是诸葛亮的后人,基因优良,诸葛家族的人,向以足智多谋、能言善辩著称,跟他们斗口斗计无异于班门弄斧。 是以独孤雄大眼咕噜噜一转,杀心陡起,蓦地一掌拍去,欲将诸葛长风击杀了,然后再找个理由,以堵众人攸攸之口。 独孤雄乃是巅峰武尊的不世高手,即将迈入武王境,功力深厚,雄浑无匹,诸葛长风若是被他击中,就算不死也要重伤,不少人都为诸葛长风担心起来! 就在这时,陡听一声长啸响起,一个磨盘大的冰雪银月呼啸而来,穿云破雾地向独孤雄撞来! 第150章 五台山方丈 就在冰雪银月风驰电掣射来之时,诸葛长风猛地一挥鹅毛羽扇,刹时狂风呼啸,狂风中似有一只猛虎幻影,亦是张牙舞爪地向独孤雄扑去! “打!” 独孤雄本想嫁祸于人,陷害雪无痕,让雪无痕成为武林公敌,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怎知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而被诸葛长风抓住他的罪行,在武林大会上公之于众,惹起众愤,独孤雄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 此时看见冰雪银月与狂风虎影撞来,暴喝一声,仿若晴天霹雳,双掌左右开弓,呼地拍了出去,砰砰两声巨响,瞬间便将冰雪银月与狂风虎影击溃,刹时雪花漫天飞舞,狂风横冲直撞,将身边的十多个少年男女掀翻出去,其他的少年见状赶忙飞掠下去,免得遭罪无辜躺枪。 拍出一记冰雪神掌阻止独孤雄攻击诸葛长风后,雪无痕双臂一振,白衣飘飘,俨如雪鹰一般飞掠到战台上,对诸葛长风道:“五弟,你先下去,让我来会会独孤雄!” “好的大哥,独孤雄手段卑鄙毒辣,况且他现在恼羞成怒,可能会狗急跳墙,来个两败俱伤的打法,大哥一定要小心呀!” 诸葛长风交待了几句,羽扇轻摇,飘飘然下了战台,与关张陆江他们站在一起。 刚才看见诸葛长风露了一手,居然用一个罗盘将独孤雄的罪行展示出来,呈现在虚空中给众人看,武林豪雄们对他都很佩服,个个对他刮目相看,人人赞叹不已。 张飞德更是哇哇叫道:“哎呀五弟,你真是真人不露相,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小小一个罗盘,居然便将独孤雄做的坏事录了下来,还能够展现给大家看,真是厉害啊!” 诸葛长风只是淡淡的一笑,也不说什么。陆子龙笑吟吟地道:“那是当然,五弟饱览群书,学贯古今,天文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无所不学,这点本事算不得什么,还有很多本事五弟还没有施展出来呢!” 张飞德双眼放光,羡慕地道:“五弟那么多本事,我要跟他学些才行。” 江月琴樱唇轻启,浅笑道:“五哥的那些本事异常深奥,鬼神莫测,不是谁都可以学得来的。” 关文长陆子龙皆点头称是,寒飞雪轻吟道:“或许,只有雪大哥可以学得来。” 慧星师太点头道:“飞雪姑娘说得对,雪无痕与诸葛长风都是同一类人,二人文武双全,秉赋超群,雪公子应该能够学得诸葛公子的那些绝技。” “小弟的雕虫小技,大哥自然学得来,但是大哥武艺超群绝伦,他是不屑于学这些繁琐的东西了,因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劳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诸葛长风仰望长空,呢喃自语道。陆子龙等人点了点头,似有同感。 独孤雄正当壮年,武功盖世,雄心勃勃,人称齐鲁大侠。 雪无痕青春年少,虽然初出茅庐,却己闯出赫赫威名,名动江湖。 所以,对于雪无痕与独孤雄的决战,人们都充满期待,二人若是大战起来,应该是火星撞地球般的猛烈吧? 不过,看着雪无痕站在战台上,与独孤雄对崎,有些人却遗憾地道:“哎,武林大会刚开始,便要进行终极决战,决出武林盟主了吗?” “是呀,常言道好戏在后面,怎么武林大会刚一开始,雪无痕与独孤雄这两个重量级的人物便登台了?都不给别人展示自己了呢?” 看到雪无痕与独孤雄便要进行终极对决,原先上台表演武功的那些少年都下去了,以免遭受池鱼之殃,而华山掌门卓不群只是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因为这两人都是他的强大对手,他希望这两人两败俱伤,最好是同归于尽! 不过,卓不群的愿望很快便要落空了,陡听一声长啸响起,一人大袖翩翩飞掠上来,对独孤雄道:“阿弥陀佛,独孤大侠,不如你先下去,让贫僧打上一场如何?” “嗯?怎么回事?”卓不群眉头一皱,向前看去,原来是一个身穿大红袈裟的老和尚,认得,此人正是五台山的方丈宽济大师。 独孤雄虽然想杀死雪无痕与他的那些兄弟,但是也不想这么快便与雪无痕进行终极决战,因为他对雪无痕的武功了解不多,想通过别人与雪无痕的战斗,摸清雪无痕的根底,看他有多少斤两,看他的杀手锏是什么?正所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所以,见五台山方丈宽济大师说要与雪无痕打斗,正合独孤雄的心意,乃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但他却故作姿态,问道:“宽济大师,雪无痕与他的兄弟故弄玄虚,捏造事实诬陷我,我正要教训教训他,你怎么也要跟他打?” “呀,是这样的,我的徒弟狂战前些日子被雪无痕杀了,所以贫僧要杀了雪无痕,给我徒儿报仇!” 宽济大师瘦小枯干,脸上皱纹堆垒,,却披着一件宽大的袈裟,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就好孩童穿着大人的衣服一样,几乎有一半袈裟都拖到地上了。 听了宽济大师的话,独孤雄愤然道:“人命关天,而狂战又是骠骑大将军,而雪无痕居然敢杀朝廷大臣,真是大逆不道,此等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大师放心,你我共同进退,誓必杀了雪无痕,给你徒弟报仇,给那些无辜惨死的婴儿报仇,为民除害!” 听到独孤雄颠倒黑白,诬陷自己的结义大哥,关张陆几人都很气愤,暗自磨牙,恨不得冲上去暴打他一顿,雪无痕则与诸葛长风相视一笑,对于独孤雄这样的卑鄙无耻小人懒得理他,只把他当疯狗。 “哇呀呀,独孤雄你这狗贼,看我不打爆你的狗头!” 张飞德实在受不了,取出银色战戟,暴喝一声,陡地冲天而起,飞掠到战台上,正要与独孤雄厮杀,但是独孤雄己飘然飞了下去,偌大的战台上只剩下雪无痕与五台山方丈宽济大师。 雪无痕见张飞德冲上来,便对他道:“三弟,你下去吧,宽济大师要给狂战报仇,我便领教几招五台山绝技。” 张飞德好战如命,早就手痒痒了,本想与独孤雄大战八百回合,怎知独孤雄却跑到擂台下去了,现在雪无痕又让他下去,张飞德可不干了,哇哇叫道:“哎呀大哥,我一肚子气没地方撒,你就让我打一架嘛,若是打不过这个老秃驴,你再上来敲他的大光头嘛!” 雪无痕苦笑一声,只好飞掠下来,将擂台让给张飞德与五台山方丈。 宽济大师皱眉道:“张飞德,你不是贫僧的对手,你下去吧,让你大哥雪无痕上来!” 张飞德大嘴一撇,揶揄道:“老和尚,你瘦不拉几的,一把老骨头,也敢小看我?哼,你还不配跟我大哥动手,要想找我大哥决战,先过了我这一关吧!” 不由分说,举起银色战戟便砸了过去。这杆银色战戟本是狂战的,宽济大师见张飞德拿着徒弟的战戟来打自己,不禁勃然大怒,杀机暴涨,一抖大红袈裟,俨如一片红云向张飞德兜头劈下! 宽济大师虽然瘦不拉叽,但是他修炼数十年,功力深厚,此时将一身内力贯注在大红袈裟上,仿若一座大山,张飞德的战戟与大红袈裟一撞,嘭地一声爆响,张飞德只觉一股沛莫能御的巨力涌来,身不由主地向后退去,一屁蹲跌坐在擂台上! “哎呀,老秃驴,有几斤力气嘛。” 张飞德腾地跳了起来,使了一个白龙摆尾的招数,银色战戟一挥,横扫过去,宽济大师大手一抖,大红袈裟化作一道红色匹练,宛若长蛇般缠绕在银色战戟上,使出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的招数,顺势一带,张飞德又咕咚一下跌倒在战台上,一个高大威猛的壮汉连连跌倒,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哎呀,这样打不得劲,老秃驴不好玩,怎么老是摔我?真不是东西!”张飞德觉得浑身力气使不上,不禁破口大骂。 “阿弥陀佛,你这个莽汉,竟敢说我不是东西?看贫僧怎么收拾你!” 宽济大师身法如电,闪电般地欺近前来,右手抡起,噼里啪啦扇了张飞德一顿耳光,直把张飞德打得头昏眼花,在原地呼溜溜地转圈,分不清东西南北,随即一抖袈裟,大红袈裟似一座大山撞来,张飞德啊的一声,身不由主飞了起来,向台下人群跌落,诸葛长风鹅毛羽扇一挥,刹时狂风呼啸,化作一股旋风将张飞德卷住,轻轻放下地来。 站在地上后,晕头转向的张飞德还哇哇大叫,还想冲上去与五台山方丈拼命,雪无痕拦住他道:“三弟,你不是宽济大师的对手,还是为兄去吧!” 陆子龙腾地站了出来,朗声道:“大将压后阵,大哥,让我上去会他吧,还有很多高手没有上台,后面还有很多硬仗要打呢!” 诸葛长风亦道:“大哥,四哥说得没错,您是我们的定海神针,也是正道武林的擎天柱与希望,不能轻易出手,要等到最后你才出场,一战定乾坤!” 第151章 陆子龙大战卓不群 听了诸葛长风的话,雪无痕一想也有道理,泰山玉皇顶上高手云集,卧虎藏龙,风起云涌,人心难测,随时都有可能发生难以想象的事情,还是静观其变的好,于是点头道:“四弟,宽济大师武艺超群,功力深厚,你要小心应对!” “大哥,我知道了,请放心吧!” 陆子龙抱拳一揖,使了个燕子穿云的身法,双脚一跺,陡地冲天而起,轻飘飘地飞掠到战台上,落在宽济大师对面。 陡然间看见一个英气逼人的白衣少年站在面前,仿若常山赵子龙一般,宽济大师只觉眼前一亮,随又摇头晃脑道:“阿弥陀佛,刚打跑一个假张飞,又上来一个冒牌赵子龙,小伙子,你不是贫僧的对手,你下去吧,让你大哥雪无痕上来受死!” 陆子龙手擎亮银枪,昂然道:“宽济大师,你若想与我大哥打,先过我这关!” 说罢大手一抖,长枪如龙,使了个蜻蜓三点水的招数,枪尖处蓦地爆出三道青芒,分袭宽济大师上中下三处要害部位,势若脱兔,快如闪电! “好枪法!” 宽济大师既是五台山方丈,又是一位武术大师,武功超群绝伦,内力雄浑,看见陆子龙长枪刺来,便将袈裟脱下舞动起来,当作兵器使用。 灌以数十年的内力后,大红袈裟瞬间坚硬如铁,宛若一块巨大盾牌,又如一座大山,左拨右挡,居然挡住了陆子龙的攻击。 瓦解了对方的攻击后,宽济大师大手一挥,大红袈裟化作一道匹练,气势如虹,径朝陆子龙横扫过来,狂风肆虐,异常凶猛! 陆子龙知道厉害,不敢硬接,身形滴溜溜溜一转,避了开去,待其锋芒褪去,内力骤降时,闪电出手,一把抓住大红袈裟的一角,借力使力,猛地一甩,顺势抡了起来,居然将大红袈裟与宽济大师一起,抡起来团团转圈子! 宽济大师一时托大,没想到却被陆子龙钻了空子,将他抡起来,气得他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因为身在空中,无从借力,奈何不了陆子龙,堂堂的五台山方丈,一代武术大师,一代掌门,居然被一个后生小子如此轮动,似耍猴子一样,惹得众人侧目,张飞德更是哈哈大笑,轰然叫好。 转了百十圈后,转得宽济大师头昏脑胀了,陆子龙才陡然松手,宽济大师便似炮弹般飕地射了岀去,砰地撞在战台边缘的木桩子上,本就被抡得天旋地转的宽济大师,险些昏死过去,老半天才站起来。 “哎呀,气……气死我了,阿你那个……陀佛,贫……贫贫……僧要杀了你!” 宽济大师恼羞成怒,跌跌撞撞站起来,仍觉天旋地转,似喝醉了的酒鬼一般,一边踉踉跄跄地扑过来,一边展开五台山绝技,向陆子龙杀去。 看见他那个样子,便似没头苍蝇一样,群雄们不觉哄堂大笑起来,有些人则摇头叹息,而独孤雄却暗骂道:“死秃驴,窝囊废,本以为你可以替我干掉雪无痕的几个兄弟,没想到却如此窝囊,连你徒弟狂战都不如!” 陆子龙手持银枪,傲然卓立在战台中央,屹立如山,眼看宽济大师踉踉跄跄冲到面前了,这才倏然而动,蓦地使了一个鞭腿招数,啪地抽了过去,将宽济大师的脸抽得山响,脸上陡然现出一道粗大的血痕,鼻子险些断掉,蓦地飚出一蓬血花。 被抽了一脚后,原本天旋地转、昏昏沉沉的宽济大师,反而清醒过来,抹了一把鼻子上的血,便似大花猫一样,哇呀呀大叫着,使出五台山拳,暴风骤雨般的向陆子龙杀来! 五台山拳,乃是五台山的镇山绝技,甫一使出,但见山影重重,层峦叠嶂,仿若五座大山,轰然砸来,气势磅礴,令人骇然! 陆子龙亦感到一股沛莫能御的巨力压来,仿若泰山压顶一般,觉得异常压抑,几乎站立不稳,被那五座泰山般的拳影给压迫下去! 但陆子龙天纵神武,傲气凌云,有不屈不挠的信念,岂能让区区几个拳影压制住?但见他蓦地大喝一声:“一枪破万法!” 长枪一抖,长驱直入,一道绚丽的枪芒冲天而起,刺破虚空,宛若七彩神龙一般,嘭地一声巨响,那五座泰山般的拳影登时爆炸开来,压迫之感瞬间消失。 “啊!” 一声惨叫响起,只见宽济大师拳头汩汩流血,原来被陆子龙一枪刺中,险些筋断骨折,废了一条手臂! “什么?你……你伤了我?你居然刺伤了我?” 宽济大师握着涔涔淌血的拳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陆子龙,一脸的震惊之色。 “你若不知进退,可能就不仅仅只是伤了你的拳头那么简单了。”陆子龙白衣展动,屹立如山,郑重告诫。 宽济大师听了,非但不知进退,大眼一瞪,反而恶狠狠地道:“好呀,你居然敢恐吓我?哼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呛啷一声,一杆粗大沉重的镔铁禅杖赫然出现,宽济大师举起禅杖,使了一个力劈华山的招数,狠狠地向陆子龙头顶砸了下来,似欲将陆子龙砸成肉酱一般! “开!” 面对气势汹汹的五台山方丈,陆子龙凛然不惧,暴喝一声,使了个崩开日月的招数,手持大枪猛地向上一崩,当的一声爆响,火星四测中,登时便将粗大沉重的镔铁禅杖挑开了。 宽济大师身形一晃,倒退了两三步,面露惊容道:“哟呵?看不出来啊,一个七八岁的少年,居然有此神力,居然能够挑开我的禅杖?” “看不出来的事情多了呢,且来看我峨眉枪法!” 陆子龙一声轻叱,长枪如龙,纵横挥霍,舞出千重枪影,万道枪芒,暴风骤雨般的向宽济大师杀去,直把个老和尚惊得胡子乱颤,一边挥舞禅杖手忙脚乱抵挡,一边大呼小叫道:“哎呀,阿弥陀佛,你这小施主好生厉害,不愧子龙之名呀!” “四弟,好样的,杀!打他个老光头!” 看见陆子龙大显神威,将五台山方丈杀得手忙脚乱,张飞德在台下高兴得哇哇叫道:“宽济老秃驴,你坐禅念经多了,又是吃素的,没有力气,都还比不上你徒弟呢,你徒弟狂战比你生猛多了,哈哈哈!” 斗了十多回合,陆子龙一招横扫千军,大枪一扫,嘭地一声,登时将宽济老和尚扫荡出去,跌落在战台下面。 至此,陆子龙干净利落赢得了胜利,获得彩声一片,那些少女们满眼都是星星,一脸崇拜欣喜地望着战台上那个白衣银枪的少年。 陆子龙知道还有不少人打雪无痕的主意,想击败雪无痕来扬名天下,将五台山方丈宽济大师击落下去后,陆子龙面向台下群雄团团一揖,问道:“各位英雄,还有哪个想与我大哥雪无痕比试的?若想与我大哥比武,先过了我这一关,哪位英雄愿意赐教,便请上来吧!” “飕!” 一声风响,一道人影飞掠上台,陆子龙剑眉一轩,展目一看,只见一个举止儒雅、峨冠博带的道人向自己走来,此人便是华山派掌门卓不群! 卓不群向以谦谦君子的形象示人,但是先前无缘无故被一块砖头拍在脸上,至今肿胀未消,血迹犹存,面貌显得有些狰狞,心情也不太好。 后来通过了解,才知道那块奇怪的砖头是雪无痕兄弟几人扔上去的,把他与独孤雄打得似猪头模样,不禁勃然大怒,宽济大师刚被扫荡下来,卓不群便迫不及待地飞掠上来,要找雪无痕兄弟几人算帐。 雪无痕若是不上来,就先拿他的结义兄弟下手,杀他三两个后,不相信雪无痕还不肯上台决战! 是以甫一上来,卓不群一言不发,长剑一抖,便向陆子龙刺去,剑势如虹,快若闪电,一出手便是厉害的杀招! 陆子龙也知道雪无痕的两个师父,与华山掌门卓不群的恩怨,对欺师灭祖、残害同门的卓不群没有一点好感,一见卓不群长剑杀来,便挥舞长枪与他斗在一起,斗得异常激烈。 华山剑法,天下闻名,名动江湖,卓不群贵为华山派掌门,一手剑法自然无可挑剔,但见他长剑纵横,伸缩不定。 抖手处,剑芒电射,寒光万点,端的是精妙绝伦,堪称一绝! 陆子龙青春年少,英气逼人,所学峨眉武功博大精深,一手枪法使得出神入化,长枪一挥,气贯长空,矫健如龙,颇有大师风范! 此时二人一触即发,刀枪相交,在台上走马灯般的激战起来,犹似上山猛虎遇到下山的恶狼,杀得难分难解! 陆子龙青春年少,勇猛如虎,一杆长枪纵横交错,舞出千影枪影,仿若三国英雄常山赵子龙,本是少年中的英雄人物。 不过,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卓不群贵为华山派的掌门,一手华山剑法超凡入圣,况且他轻功绝佳,身法如鬼似魅,明明看着他在前面,陆子龙一枪扎去时,卓不群已转到后面,悄无声息地一剑刺来,令人防不胜防,所以斗了三四十个回合,陆子龙便落了下风。 第152章 少林方丈大战卓不群 虽然落了下风,但陆子龙不甘示弱,奋起神威,长枪如龙,流光飞泻,动若脱兔,挟着雷霆万均之势,仿若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地杀了过去! “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哼,不自量力!” 卓不群一声冷哼,长剑纵横,一边抵挡密如雨点的长枪,一边挥掌拍了出去,掌影如山,罡风浩荡,击得陆子龙节节败退! 就在这时,卓不群挥剑荡开陆子龙的长枪,一剑东来,气势如虹,径朝陆子龙的咽喉刺去! “哎呀,不好!” 眼看陆子龙便要喋血战台,被卓不群一剑穿喉,雪无痕兄弟几个均大惊失色,正待飞掠上去救援,不过他们距离甚远,就算赶去也来不及了! “阿弥陀佛,卓掌门休伤人命!” 就在这时,陡听一声佛号响起,一道流光迅如闪电射了过去,当的一声,将卓不群的长剑撞得偏了开去,陆子龙躲过一劫,却也不恋战,飘然后退过一边。 其实,陆子龙虽然输给卓不群,却一点也不丢人,因为他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初出茅庐,便可以击败五台山方丈了,这样的战绩,很多少年都望尘莫及。 而卓不群却是早已名动江湖的剑客,又是华山派掌门,数十年的修为,陆子龙居然能够跟他大战数十回合,己可算得上是人中骐骥,少年翘楚。 卓不群本想杀了陆子龙,让雪无痕痛不欲生,因为他们师徒与雪无痕师徒,有不共戴天之仇,尤其是这几个月来,雪无痕兄弟给他弟子王舒郎造成致命性的打击,先后杀了王舒郎的父亲、弟弟与爷爷,所以卓不群恨雪无痕入骨,巴不得将雪无痕挫骨扬灰! 怎知,眼看便要将雪无痕的兄弟陆子龙一剑穿喉,却被人破坏了,低头一看,却是一颗佛珠撞偏了他的剑上。 与此同时,一个老僧沐浴着神圣的佛光,如佛祖般冉冉飘来,轻轻落在战台上。 那老僧身披大红袈裟,宝相庄严,宛若一尊万年古佛,眸子开阖间,隐约射出一缕缕金光,宛若一柄柄利剑,令人不敢直视。 只是,这个宝相庄严的老僧,右臂处的袖子空荡荡的,似乎断了一条手臂。 “啊?少林方丈?慈恩大师?” 陡然看见那个飘然而来的老僧,卓不群不禁有些惊惧,正所谓是人的名,树的影,讶异地道:“慈恩大师,你的这条手臂……怎么回事啊?” “哎,被人斩断了。” 少林方丈慈恩大师胸怀坦荡,毫不隐瞒自己与少林的秘辛,苦涩一笑,大方地说了出来:“阿弥陀佛,说来惭愧,贫僧一时不察,居然被我师弟慈悲斩断一条手臂,哎!” 群雄们听了皆震惊不己,想不到少林寺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居然有人敢对少林方丈下黑手!卓不群亦愕然道:“啊?是这样呀?原来是你师弟斩断的? 那么方丈大师,你上台来,意欲何为?” 慈恩大师肃然道:“此乃比武擂台,贫僧既然上来了,自然是想向卓掌门讨教几招华山剑法,不知可肯赐教否?” 台下群雄听了均赫然动容,有人惊呼道:“什么?少林方丈向华山掌门挑战?” “掌门宗师级的大比武便要开始了吗?这未免大快大早了吧?” “就是,还没打几场呢,少林方丈便要与华山掌门决战了?便要决出武林盟主了?” “老兄,依你看是华山剑法厉害呢,还是少林武功更厉害?” “唔……这个难说,各有各的长处,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少林武功更胜一筹吧?” “嗯,这也是,少林武功名满天下,又是天下第一大派,底蕴深厚,少林方丈应可力压群雄,赢得武林盟主之位!”…… 人们议论纷纷,对于这一场掌门宗师级别的大对撞,充满了期待。 其实,慈恩大师之所以要与卓不群决战,是有原因的,因他知道卓不群想杀雪无痕,但是现在雪无痕不方便与卓不群动手,因为有些事情,需要老一辈人才能解决。 数个月前,慈恩大师曾被人偷袭,幸亏雪无痕的两位师父出手相助,才化解危机。 后来在少林寺时,慈恩大师又被自己的师弟斩断一条手臂,形势岌岌可危,幸好雪无痕帮忙化解危局,所以慈恩大师现在出面,替雪无痕挡住卓不群,也算是报答雪无痕师徒的恩情。 卓不群欺师灭祖,残害同门,夺了雪无痕师父的掌门之位,此时在泰山玉皇顶上见到伪君子卓不群,雪无痕本想上台与卓不群一战。 但雪无痕的两位师父曾嘱咐过他,屇时一起到华山,司徒兄弟便是想亲自与卓不群决断恩怨,所以现在雪无痕不方便与卓不群动手,留待他日师父来来解决。 人心不足蛇吞象,十年前卓不群用阴谋诡计夺了师兄司徒剑的掌门之位后,权力的欲望愈发澎涨起来,便盯上了武林盟主之位。 只是那时候是楚天河做武林盟主,楚天河不但武功盖世,而且为人正直,德高望重,颇得武林豪雄们的拥戴。 现在楚天河被人偷袭杀死,武林盟主之位空缺,天下英雄逐鹿,正是夺取武林盟主大位的好时机,于是野心勃勃的卓不群,便仗剑而来,打算在泰山玉皇顶上力压群雄,夺取武林盟主之位。 卓不群知道,少林武功名动天下,少林方丈便是横亘在面前的一座大山,要想当武林盟主,必须要击败少林方丈,现在少林方丈慈恩大师这么快便上台,对于卓不群来说,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因为他认为,除了少林方丈与独孤雄外,其他人皆碌碌之辈,都不是他卓不群的对手。 与其与那些武林豪雄纠缠不休,打死打活,不如直接了当与少林方丈及独孤雄决战,只要击败这两个顶尖高手,其他人便会望而却步,不敢与他争锋了。 所以听了慈恩大师的话,卓不群皮笑肉不笑,欣然道:“少林武功,盖世无双,方丈大师不吝赐教,在下求之不得,请吧!” 慈恩大师左手一挥,使了个开门迎客的起手式,笑吟吟地道:“卓掌门,请!” “好,那贫道就献丑了!” 卓不群长剑一挥,长驱直入,使了个无风不起浪的招式,长剑挥霍,搅起滔天剑浪,仿若长江之水,滔滔不绝攻向前去。 “无风不起浪,大浪滔天涌,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慈恩大师一抖袍袖,大红袈裟徐徐展开,仿若一面铜墙铁壁,阻挡住滔滔剑浪。 更为奇异的是,卓不群的长剑刺在大红袈裟上,只发出一蓬蓬火星与嗤嗤之声,居然刺不进去! “啊?好厉害!” 卓不群骇然惊呼道:“慈恩大师,难道你己晋升到武王境了?居然可以让柔软的袈裟,变得如此坚硬?简直是铜墙铁壁啊!” “什么?武王境?!” 台下群雄尽皆骇然,若是少林方丈真的晋升到武王境,谁能与他争锋?恐怕天下难有抗手呢! “武王境?”一声呢喃,独孤雄的睫毛轻轻抖动了一下,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雪无痕早己知道少林方丈晋升到武王境的事情,对此并无惊讶表情,他倒是希望慈恩大师能够笑到最后,夺得武林盟主,由少林领导武林实至名归。 不然若是让卓不群、独孤雄这些心怀叵测的奸雄做了武林盟主,不知道天下武林会乱成什么样子,恐怕自此后江湖不再安宁,将会掀起不少惊涛骇浪呢?! “阿弥陀佛。” 慈恩大师仰天一叹,轻语道:“武尊境又怎样?武王境又如何?做了武林盟主又可逆天吗?百年后,不过都是冢中枯骨,一堆黄土遍地蒿草罢了!” 说话手不停,舞动大红袈裟,灌注入雄浑无匹的内力,仿若一座大山,在战台上横扫竖劈,着着逼进。 刹时,泰山玉皇顶上狂风呼啸,布影滔天,到处都是大红袈裟的影子,似欲将巍峨雄峻的泰山压盖下去! 由于慈恩大师乃是武王境的绝顶高手,他虽以柔软的袈裟为兵器,却是强横无比,气势磅礴,不但卓不群遭受了强劲的压力,便是台下的群雄们,亦感觉到阵阵巨力压迫下来,不少人甚至被吹翻,吓得纷纷后退,不敢靠近擂台。 卓不群心机深沉,野心勃勃,早己觊觎盟主大位,虽然知道慈恩大师难以战胜,但他怎忍看着绝好时机就此逝去? 是以顶着泰山压顶般的压力,奋勇拼搏,力争上游,长剑挥霍纵横,奋不顾身地向慈恩大师杀去! 但是,卓不群的华山剑法虽然精妙绝伦,使得出神入化,不过由于境界上的差距,他只有武尊境的修为,怎能与武王境的强者抗衡? 尽管卓不群将一把长剑舞得天花乱坠,剑气冲天,却依然攻不破慈恩大师的防线。 幸好少林方丈慈悲为怀,不忍心大开杀戒,否则他若是使出如来神掌,一掌便能将卓不群拍死了呢! 久战无功,卓不群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便对慈恩道:“方丈大师,可敢与贫道对掌?” “阿弥陀佛,有何不敢?卓掌门尽管发掌便是。”慈恩大师微微一笑,无喜无忧,左手探出,轻飘飘拍了出去。 第153章 一对小人 “好,那贫道就不客气啦!” 卓不群也呼地拍出一掌,迎向慈恩大师的左手,这两人都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一个是少林寺方丈,一个是华山派的掌门人,二人的手掌撞在一起,那可不得了,犹似火星撞地球一般,只听嘭地一声爆响,刹时罡风肆虐,地动山摇,泰山玉皇顶都一阵晃动,群雄哗然惊呼! 突然,慈恩大师只觉心旌摇曳,一阵眩晕,摇摇欲坠。 “打!” 一声暴喝,卓不群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脚如龙,掌似刀,趁机猛攻,一掌将少林方丈击下战台! 至此,卓不群赢得了这场大战的胜利,华山掌门居然击败了少林方丈! 但是,现场却鸦雀无声,因为众人都惊呆了,没有人相信这结果! 过了好一阵,才有人惊呼道:“什么?少林方丈败了?卓不群居然击败了少林方丈慈恩大师?这可能吗?我怎么感觉似做梦一样?” “是啊,少林方丈乃是武王境的绝顶高手,当今天下无人能敌,他怎么可能败给卓不群呢?怎么可能败给一个武尊境的人?这不合常理呀?” “刚才少林方丈好象有些不对劲,他怎么突然摇摇晃晃的?这是怎么回事啊?莫非有什么猎腻不成?” “是呀,我也觉得莫名其妙,有些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慈恩大师被卓不群击下战台时,惊诧四起,后方有几名少林武僧飞掠过来,雪关张兄弟等人也飞掠过来,不过雪无痕与诸葛长风后来先到,雪无痕一把扶住少林方丈道:“慈恩大师,你怎么样?没事吧?” “咦?我怎么掉下来了?” 慈恩大师迷惑地摇了摇头,运转神功,轻轻一震,一缕淡淡的清香从身上散发出去,立时清醒过来,道:“阿弥陀佛,贫僧刚才怎么突然一阵眩晕?” 雪无痕从两位师父口中知道,卓不群这人表面道貌岸然,似个饱读诗书的谦谦君子,实则是个口蜜腹剑的伪君子,异常阴险,便道:“方丈大师,莫非你着了卓不群的道,他在你身上下毒了?或是对掌时对您下手?” “下毒?不可能啊?”慈恩大师伸出手掌,仔细观看,手掌上并无可疑之处,既无斑点亦无药粉痕迹。 诸葛长风学富五车,见多识广,天文地理、诸子百家无所不学,且有过目不忘之才,见状沉吟道:“从刚才方丈大师身上散发出的香气判断,应该是中了五花迷心散之毒,这种毒无形无色无味,别说寻常人难以发觉,就是绝顶高手亦难以察觉,因为中毒之人没有任何症状。 嗯,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毒,因为没有任何痕迹,片刻后便恢复正常,只是令人暂时神智涣散,有些眩晕而己。 所以卓不群用的这种方法,非常高明,既将方丈大师击下擂台,赢得了胜利,又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哎,看来贫僧还是低估了他,着了卓不群的道,阿弥陀佛!” 慈恩大师仰天一叹,呢喃道:“罢了罢了,天命难违,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也许这就是命吧?” “什么?方丈大师,这样就算了?岂不便宜了卓不群这个伪君子?” 张飞德最是嫉恶如仇,诸葛长风送给雪无痕的那块魔砖,先前便是张飞德要了去,扔出去拍卓不群与独孤雄的,把那两个野心勃勃的阴险奸雄拍得头晕眼花。 此时听说卓不群暗施毒手,用卑鄙的手段赢了少林方丈,张飞德不禁勃然大怒,本想冲上去与卓不群大战八百回合,但他知道自己不是卓不群的对手,于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又掏出那块神奇的魔砖扔了出去,轻喝道:“他奶奶的,伪君子卓不群,看我拍不死你!” 正如诸葛长风所说的一样,卓不群确是用了五花迷心散这种不光彩的手段,令少林方丈神智涣散,短暂眩晕,才将慈恩大师击下擂台的,在与少林方丈的对决中,从而笑到最后。 将少林方丈击下战台后,卓不群傲然屹立在战台中央,衣袂飘飘,睥睨天下英雄,颇有一种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气概,不禁浮想联翩,料想武林盟主之位当属囊中之物。 到那时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率领天下英雄征战四方,谁敢不从? 正在得意洋洋之际,陡见一块砖头飕地飞射过来,卓不群幡然惊醒,舌绽春雷,暴喝道:“破砖头,还来?不灵了!” 大手一探,抓了出去,说来也怪,眼看卓不群的手便要抓住迎面飞来的砖头时,那块砖头就似灵蛇一般,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避开卓不群的大手,啪地拍在卓不群的左脸上,半边脸登时肿胀起来,疼得卓不群呲牙咧嘴,眼冒金星! 可气的是,卓不群平白无故挨了一板砖,别人还没喊疼呢,那块砖头却扯开喉咙,杀猪宰鸭般的嚎叫起来:“哎呀,疼死我了,气死我了,怎么让我拍这个怪物啊?太作贱人啦!” 卓不群一听,那个气啊,一时急怒攻心,也顾不上华山掌门的形象了,大喝道:“呀呔,破砖头,你拍了我,还杀猪宰羊、哭爹喊娘的叫什么?有没有天理啦?” 飞起一脚,便要踢去,那块砖头一边屁颠屁颠跑开去,一边古古怪怪地叫道:“呀哈,我走喽,气死你去!” “哎呀呀,气死我了!” 卓不群使了个饿虎扑食的招数,双手箕张,飞扑过去。 眼看便要抓住那些神奇的魔砖了,但是那块砖头却似青蛙一般,飕地蹦了起来,一跳三丈远,卓不群又扑了个空,惹得群雄哈哈大笑,有些人惊呼道:“啊?神奇的砖头又出现了!” “据江湖传闻,卓不群表面上温文尔雅,实则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从刚才的比武中就可管中窥豹,略知一二,平白无故的少林方丈怎么突然摇摇晃晃的?一下子便被卓不群击下擂台?我看这其中多半有猫腻!” “唔,兄台所言甚是,我也觉得莫名其妙,原本慈恩大师遥遥领先,怎么突然就反转了呢?多半是卓不群使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能反败为胜!” 想起比武的经过,人群一片哗然,但是此时卓不群眼里,只有那块神奇的砖头,可恨的砖头! 只是,任他怎么努力,怎么也抓不住那块砖头,那块砖头一蹦一跳的,异常狡猾,似青蛙一般,在台上左蹦古跳,似人一样扭扭屁股扭扭腰,引诱卓不群来抓它踢它,却又不让卓不群碰到,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卓不群鼻子都气歪了! 这还不算,那块砖头时不时,冷不丁地蹦起来,给卓不群盖上一板砖,虽然打不死卓不群,却也把卓不群打得晕头转向,头青脸肿,活似猪头一样。 看看也差不多了,把卓不群整得也够惨了,雪无痕大手一挥,将那块神奇的砖头收了回来。 独孤雄来个趁火打劫,飞掠上来,对卓不群道:“卓掌门,在下甚是仰慕华山剑法,请道兄不吝赐教,指点一二,如何?” 独孤雄表面上说得好听,说请卓不群指点赐教,其实便是要与卓不群比武,趁此机会占便宜。 卓不群身为华山派掌门,怎会不知独孤雄的企图?听了独孤雄的话,气愤愤地道:“独孤雄,我刚刚大战少林方丈,内力消耗巨大,还没有恢复过来。 况且那块该死的砖头,将我拍得头破血流、晕头转向的,你却要与我比武,这不是趁火打劫、趁人之危吗?如此行事,岂不令天下英雄不齿?” 独孤雄暗中传音道:“卓不群,刚才你用五花迷心散,这才击败少林方丈慈恩大师,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用如此卑鄙手段取胜,却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卓不群听了气苦,叹气道:“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独孤雄,你要比武便来吧,贫道让你领教华山剑法!” 说罢一剑刺出,剑光闪烁,宛若波光粼粼秋水横空。 此时的卓不群,头破血流,脸上血迹斑斑,面目狰狞可怖,谦谦君子之风,荡然无存。 “好,不愧是华山掌门,剑法精妙绝伦,在下陪你走上几招!” 独孤雄长身直起,大手一探,五指如钩,居然向卓不群的长剑抓去! “独孤雄,你敢欺我?” 一声轻叱,卓不群使了一个斗转星移的招数,长剑旋转,光芒四泻,横剑一削,独孤雄撤手退后,左脚扬起,一个鞭腿抽了过去,卓不群伸手一拍,嘭地一声爆响,二人倏地分开。 通过先前雪无痕与诸葛长风揭露出的事情来看,卓不群知道独孤雄绝非善类,比自己心机更为深沉,也更加残忍狠辣,与这样的人斗,须要速战速决才行,于是展开华山绝妙剑法,长剑如虹,挥霍纵横,连绵不绝地向独孤雄杀去! 刹时,剑光四泻,光华漫天,滚滚剑气在偌大的战台上盘旋呼啸,仿若一团巨大光球,剑意凌空,似欲将天穹撞破! 群雄们见了,均露出悚然之色,有人轻语道:“卓不群不愧是华山掌门,一手华山剑法,使得出神入化,令人叹为观止!” “是呀,确是好剑法,静若处子,动如脱兔,飘缈若仙,却又充满凌厉的杀机,稍一不慎,必将剑下饮血,横尸当场!” 第154章 丐帮帮主 尽管卓不群剑势如虹,但独孤雄却无所畏惧,以一双大手横抓竖劈,纵横交错,与卓不群激烈地斗在一起。 二人以快打快,时而腾空而起,扶摇直上青云;时而盘旋飞掠,在偌大的战台上转来转去,只见影子不见人,仿若两道烟云纠缠不清,互相博斗,看得众人眼花缭乱,都分不清谁是谁了呢! 卓不群此次前来泰山玉皇顶参加武林大会,带领数十个弟子同来,不过却不见王舒郎,也许是那次在杭州比武招亲的擂台上,被魔刀门少主寒石磊击败,深受打击,所以龟缩在华山,闭关修炼吧? 此时那些华山弟子看见他们的师父与独孤雄激战,长剑纵横,剑气如虹,斗得异常精彩,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大声喝彩,给卓不群打气助威。 独孤雄作为东道主,他的弟子自然不甘示弱,也大喊大叫起来,给独孤雄加油喝彩,两派弟子喊声如雷,气冲斗牛,声震长空! 其间,卓不群还想故伎重演,施放五花迷心散,却被独孤雄识破,无法施展。 对于武林盟主之位,独孤雄志在必得,所以他准备充足,将认为能够威胁到他对手的武功,尤其是对手的杀手锏绝技,都摸得一清二楚,所以卓不群的华山剑法虽然厉害,但是独孤雄己了然于胸,无论卓不群出什么绝技,独孤雄都能从容面对。 但是,卓不群对独孤雄的武功所知甚少,打斗起来后,不免显得有些被动,老是被独孤雄压着打。 由此看来,还是独孤雄更加老谋深算,技高一筹。 须知,擂台争锋,不仅仅是武功之间的较量,也是心智计谋的较量。那些城府深的人,总是先人一步,步步为营,正所谓是智者千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其实,卓不群也算是一个老谋深算、城府极深之人,而且还很奸诈狡猾,心狠手辣,不然当年何以能够虎口夺食,夺得华山掌门之位? 只是他过于依赖五花迷心散,认为五花迷心散无色无形,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中招昏迷,他却趁机猛攻,击败对手,就似对付少林方丈一样,可以百试不爽。 怎知在武林大会上第一次使出来,便被诸葛长风识破,说了出来,独孤雄己有防备,便无机可乘了,所以卓不群不但痛恨雪无痕,连诸葛长风也恨上了,巴不得将诸葛长风千刀万剐,方能消解心头大恨! 心怀鬼胎的卓不群,本想以投机取巧的方法,力克顶尖高手,勇夺武林盟主大位。 现在行不通了,却又打不过独孤雄,独孤雄仿若一条狂龙般,纵横呼啸,愈战愈勇,寻到破绽后,果断出手,一掌将华山掌门卓不群震下擂台! 独孤雄的弟子们见了,不禁欢呼雀跃起来,叫道:“呀哈,师父胜了,师父击败了华山掌门卓不群!” “师父武功盖世,天下第一,勇夺武林盟主之位,谁与争锋?”…… 独孤雄与弟子们欢呼雀跃,但是卓不群的弟子就灰溜溜了,比武输了,自然不好意思在玉皇顶呆下去,卓不群率领弟子们匆匆离去,在经过雪无痕与诸葛长风身边时,卓不群恨恨地瞪了雪无痕与诸葛长风一眼,恨声道:“姓雪的,诸葛长风,你们给我等着,以后有你们好看,哼!”说罢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雪无痕面无表情,对于这个欺师灭祖、残害同门师兄的卑鄙小人,他懒得开口与他说话。 江月琴却嫣然一笑,学着卓不群的话俏皮地道:“姓卓的,你们给我等着,以后有你们好看,哼!哈哈哈!” 张飞德的嘴巴一向不饶人,亦哇哇叫道:“卓不群,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叛徒,夺师兄掌门之位的卑鄙无耻之徒,你别走哇,有本事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就在这时,武当派掌门张山峰已飞掠到战台上,与独孤雄大战起来了。 前段时间,张山峰带着十多个精英弟子到河南楚家庄向武林盟主楚天河祝寿,寒铁衣趁此机会,率领魔刀门弟子,直捣黄龙,攻打武当派,由于掌门张山峰不在,抵挡不住魔刀门弟子的狂攻,武当派弟子伤亡惨重,而武当派的实力也骤然下降,在武林中的名望太不如前。 为了扭转这种颓势,张山峰便仗剑前来泰山参加武林大会,一展武当绝学,更希望夺得武林盟主之位,重振武当雄风。 飞上擂台,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张山峰便与独孤雄大战起来,二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一交起手来,可不得了,精妙招数层出不穷,二人快如闪电,偌大的战台上到处都是他们的影子,仿若数十个人在大战一般,荡人心魄,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还真别说,张山峰不愧是武当派掌门,一手太极剑法,使得妙到毫巅,出神入化,但见其剑势连绵不绝,仿若滔滔江水向东流,无穷无尽。 更为奇妙的是,张山峰长剑一抡一转,画了一个圆圈,居然浮现出太极阴阳图来,阴阳之力交汇,融为一体,形成太极之力,刚柔并济,无坚不摧,茫茫剑气扫荡长空,锋芒之甚,所向披靡,连独孤雄也不敢轻撄其锋,而是避其锋芒,寻隙进取。 独孤雄号为齐鲁大侠,功力深厚,威震山东一带。张山峰自不必说,武当大派的掌门,武功自然非同凡响。 两名绝顶高手大战不休,不知不觉己斗了三百多回合,独孤雄的招式渐显呆滞,颇有些英雄迟暮的感觉,但张山峰的太极剑法仍是锋芒毕露,气贯长虹。 “哎,该结束战斗了。” 一声轻吟,张山峰长剑如虹,光芒大盛,仿若一轮烈阳,无情地斩落! 就在这时! 独孤雄却陡地大喝一声,仿若春雷惊天,震动苍穹,张山峰一惊,长剑一时停滞不前,独孤雄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招奔雷手闪电出击,砰地一声,将张山峰击得飞了起来,喷了一大口血,重重地摔在战台上! “哎,棋差一着,我输了!” 身受重伤的张山峰,颤巍巍地站起来,轻叹一声,跳下擂台走了。 原来独孤雄用的是骄兵之计,故意示短,假装不济,让张山峰以为他不行了,便产生轻敌心理,为他的突袭制造良机,张山峰果然中了独孤雄的圈套,上当了,被独孤雄一声大喝,骤起发难击败了。 独孤雄接连击败卓不群与张山峰,当今武林两大掌门相继被他击飞,群雄们莫不凛然,泰山玉皇顶上可就炸开锅了,人们议论纷纷,大都认为武林盟主之位,必将落在独孤雄手里。 因为连少林方丈也出局了,其他门派的掌门根本不是独孤雄的对手,看来盟主之位,十有八九落在独孤雄手里了。 不过,由于先前诸葛长风揭穿了独孤雄用婴儿修炼元婴大法的罪恶行径,人们太都不希望独孤雄做武林盟主。 环顾全场,现在能够与独孤雄抗衡的,恐怕只有雪无痕了,所以群雄们的目光都落在雪无痕身上,希望他登台击败独孤雄,绝不能让这样心狠手辣、草芥人命的狂徒做武林盟主,否则从此以后江湖将会掀起滔天巨浪,永远不得安宁。 就在独孤雄用一招“奔雷手”击败武当掌门时,少林方丈慈恩大师眉头一皱,双目陡地射出两道神芒,大喝道:“是他,就是独孤雄偷袭我!” 雪无痕诧异地道:“慈恩大师,你说什么?独孤雄偷袭你?” 慈恩大师仰望长空,呢喃道:“数个月前,贫僧外出办事,在一个荒山古寺住下,夜里突然来了一个神秘蒙面人,趁我不备偷袭我,将我打成重伤,幸亏你的两位师父恰巧路过,击退狂徒,老衲才逃过一劫。 由于那个刺客身穿夜行衣,又以黑纱蒙面,认不出他是谁?只知道他是用奔雷手偷袭我,刚才看见独孤雄使出奔雷手击败张山峰,贫僧才认出他来!” 雪无痕愤然道:“想不到独孤雄相貌堂堂,一派英雄豪迈之风,却尽干些见不得人的罪恶勾当!哼,待我上去战他,绝不能让这样的卑鄙小人做武林盟主!” 恰在这时,只听山下传来一阵啸声,宛若龙吟,高亢入云,直冲天际。 紧接着,一道人影穿云破雾,如狂风般飞掠上来,扶摇直上青云,飘飘然落在战台上! 雪无痕抬头一看,只见那人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却红光满面,气宇轩昂,原来是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老乞丐,不觉讶然道:“呀?莫非这位前辈是丐帮帮主洪九公?” “唔,不错,正是他。” 慈恩大师掀须微笑道:“阿弥陀佛,丐帮帮主洪九公一来,独孤雄又多了一个劲敌,看来独孤雄想做武林盟主,没有那么容易喽,哈哈!” 陆子龙白衣展动,一脸尊敬地望着台上那个老乞丐,轻语道:“据江湖传闻,丐帮帮主洪九公,侠肝义胆,嫉恶如仇,他若是知道独孤雄的所作所为,必会竭尽全力,阻止独孤雄做武林盟主的!” 仪清女尼眨巴眨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咕哝道:“侠肝义胆、嫉恶如仇固然是好,只是不知道他的武功怎么样?能不能打赢独孤雄?” 第155章 神龙掌 听了仪清的话,张飞德大眼一瞪,斥道:“一个头光光的女尼姑,知道什么?丐帮帮主洪九公,他的打狗棒法天下无双,还有神龙掌更是世上一绝,不知道有多么厉害呢,怎么会打不过独孤雄这个大坏蛋?” 仪清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了。关文长却摆出兄长的架子,用手指着张飞德的鼻子,似个长舌妇一般唠唠叨叨地道:“哎呀,三弟,你看你还没成亲呢,便摆起男子汉大丈夫的架子来了! 嗨,三弟呀,在众目睽睽之下,怎么能够这样说仪清女尼……姑娘呢?要是惹恼了她,一跑了之,又回去做尼姑,你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 “哎呀二哥,别婆婆妈妈唠哩唠叨了行不?我怕了你了!” 张飞德听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赶忙捂着耳朵跑开了,雪无痕与诸葛长风等人见了,不禁噗嗤笑了起来,江月琴掩口咯咯笑道:“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嘻嘻,好笑死了!” 丐帮帮主洪九公嫉恶如仇,豪迈不羁,他与独孤雄向有积冤,冲上擂台后,洪九公用打狗棒指着独孤雄骂道:“独孤雄,你表面上光明正大,号称齐鲁大侠,实则卑鄙无耻,心狠手辣,而且还投靠了九千岁吕忠贤,甘心做九千岁的傀儡,为虎作伥,张福便是九千岁的人,以为这些事情我不知道吗?” “轰!” 洪九公的话一出,犹似春雷突炸,众皆哗然,人们将信将疑地望着独孤雄,不知道他怎么与权势熏天的九千岁吕忠贤勾搭上的? 按理来说九千岁吕忠贤是朝廷的人,位高权重,权倾朝野;而独孤雄只是一介江湖人物,江湖中人大都与朝廷作对,独孤雄应与吕忠贤分清界线,泾渭分明才对。 而现在丐帮帮主洪九公,却说独孤雄投靠了九千岁吕忠贤,泰山玉皇顶上登时就炸开了锅,群雄们议论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着独孤雄。 江湖人不理朝廷的事情,对于九千岁吕忠贤,雪无痕所知不多,此时听了丐帮帮主洪九公的话,雪无痕脑袋嗡的一响,不禁想起了狂战临死前说的话:“雪无痕,只要你不杀我,我便告诉你谁是幕后黑手,是谁指使我害你们全家的! 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更大的秘密,这是惊天之秘,寒铁衣也是别人的棋子,他也是受人指使的,幕后高手另有其人!” 而且,狂战还说雪无痕可能也是别人的一颗棋子,当时雪无痕将信将疑,以为狂战大放厥词,故意吓唬他呢! 现在听了丐帮帮主洪九公的话,雪无痕心中波澜起伏,瞬间掀起滔天巨浪! 或许,当年全家的惨死,可能与九千岁吕忠贤有关,因为狂战不但武艺超群,而且还是骠骑大将军,狂傲霸道,也只有九千岁这样权势滔天的巨擘才能指使他做事。 但是,吕忠贤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是不是九千岁假传圣旨,让狂战这么干的?就算父亲雪松得罪过他,己将雪府全家满门抄斩,为什么吕忠贤还让狂战折辱自己,将自己全身筋骨打断呢? 这其中又隐藏着什么阴谋?还是有什么惊天之秘吗???…… 听了丐帮帮主洪九公的话,独孤雄义愤填膺地喝道:“洪九公,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吕忠贤,什么九千岁?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诬陷我!”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又义正词严喝道:“哦,我想起来了,洪九公,上个月我入京时,无意中看见你偷偷摸摸地潜入九千岁的府邸,当时我心中起疑,以为你进去偷什么,为了维护你丐帮帮主的脸面,我便没有说出来。 现在看来,是你居心叵测,与九千岁勾结,投靠了吕忠贤,必有所图,没想到你居然倒打一耙,诬陷我投靠九千岁吕忠贤,我想你是怕我揭穿你,便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吧?” 群雄们听了独孤雄与洪九公的话,尽皆面面相觑,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话,哪个说的是假话?到底是谁投靠了九千岁吕忠贤? 不过,鉴于先前雪无痕与诸葛长风揭露的事情,以及洪九公嫉恶如仇的一贯作风,只要稍有理智的人,大都相信丐帮帮主洪九公的话。 洪九公一身正气,性情豪迈而火爆,最是憎恨那些奸佞小人,最受不得冤枉,听了独孤雄的话,不禁怒发冲冠,抡起打狗棒便砸了过去,暴喝道:“独孤雄,你别信口雌黄,倒打一耙,老乞丐我便是饿死街头,也不会摇尾乞怜,投靠吕忠贤这个祸国殃民的巨奸!” “老乞丐,叫花子,以为我好欺负吗?” 看见洪九公气势汹汹地杀来,独孤雄也不禁火冒三丈,抖手处,一柄大刀赫然出现,独孤雄双手擎刀,与洪九公大战起来。 洪九公的打狗棒法天下无双,此时他施展开来,急如狂风骤雨,棒影千重,四面八方都是洪九公的影子,泰山玉皇顶上,呼啸震天,风云骤变! 独孤雄高大宏伟,双手擎刀狂斩猛劈,每一刀挥出,均带起大片的刀影,寒芒四溅,光华漫天,刀气凛冽,激荡长空! “斩!” 转眼之间,二人便斗了一百多个回合,随着独孤雄的一声大喝,只听咔嚓一声,洪九公的打狗棍居然被独孤雄的大刀砍断了! “老叫花的打狗棒不要了,看我的神龙掌!” 洪九公双手一抛,将打狗棒扔了出去,右掌呼地拍出,刹时狂风呼啸,幻化为一条巨大的风影狂龙,狂猛霸道,呼啸而前,张牙舞爪地向独孤雄撞去! 龙,乃华夏大陆的图腾,享受万民膜拜,宛若九天神明,高高在上,它可以穿云破雾、呼风唤雨,法力高强,是风云帝国民众的信仰与精神力量。 此时洪九公使出神龙掌来,幻风成龙,群雄们见了,骇然惊呼起来:“啊,大家看哪,丐帮帮主使出神龙掌来了!” “丐帮帮主洪九公的神龙掌,果然名不虚传,狂风居然可以幻化为龙形,博杀对手,厉害厉害!” “狂风幻龙?”诸葛长风静静地看着洪九公的出掌方式,似有所悟。 风影狂龙一往无前,横冲直撞过来,独孤雄挥起大刀猛地一斩,嘭地一声爆响,风影狂龙虽然从中裂开,但势头不减,气势如虹,轰隆一下将独孤雄撞得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倒在战台上! “呀?独孤雄要败了吗?” “丐帮帮主的神龙掌好厉害啊,居然将独孤雄撞飞了呢,了不得!” 在一片惊呼声中,丐帮帮主洪九公一步步走了过去,神目如电,望着独孤雄喝道:“你这个武林败类,今天老夫杀了你,为民除害!” “哼,杀我?只怕你做不到!” 独孤雄腾地站了起来,一个个人形光影悄然浮现出来,宛若一群天真无邪的婴儿,影影绰绰地盘坐于虚空,诡异而又神圣。 那些光影环绕在独孤雄背后,团团转动,循环不息,随即砰地一声,化作漫天光点,光点如雨,聚散离合,最后形成一轮璀璨夺目的骄阳! 烈阳当空,冉冉升起,泰山玉皇顶上刹时光芒大盛,刺人眼眸,群雄们似觉烈焰耀目,都不敢睁开眼睛! 洪九公见了,不禁动容,惊呼道:“啊?元婴大法?独孤雄你果真用婴儿练功?并且己经修炼成功了?” “哼,什么元婴大法?这是本人独创的烈阳神功!”独孤雄义正词严地“纠正”道。 洪九公大眼一睁,神芒爆射,怒斥道:“哼,什么烈阳神掌?独孤雄你不要自欺欺人,以为骗得了我吗?明明是元婴大法,你却故意混淆视听,张冠李戴,怕别人说你用婴儿练功,故而说是烈阳神功!” “杀!” 独孤雄恼羞成怒,一掌拍出,掌中光芒大盛,仿若一轮烈阳飞了出去,狂暴的气息震荡苍穹,众人皆有一种岌岌可危的感觉,生怕那轮烈阳飞撞过来,恐怕就要灰飞烟灭了呢! “神龙撼天!” 元婴大法幻化的烈阳太厉害了,洪九公怎能坐以待毙?一声大喝,双掌一推,也击出一记神龙掌,刹时狂风呼啸,一条巨大风龙张牙舞爪扑了过去,欲将那轮骄阳吞噬。 人们在想到底是独孤雄的烈阳神功厉害呢,还是丐帮帮主洪九公的神龙掌更胜一筹? 很快,便有了结果,那轮烈阳穿云破雾飞撞过来,嘭地一声,一下将那条风影狂龙撞爆,余势不衰,砰地撞在丐帮帮主的身上,洪九公踉踉跄跄倒退出去,而胸前衣衫居然被那轮烈阳焚烧起来,刹时烈焰熊熊,眼看洪九公的衣衫头发便要烧光,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挂冰雪从天而降,瞬间便将洪九公身上的火焰扑灭。 “啊,好险!” 逃过一劫的洪九公心有余悸,同时也心怀感激,只见他双手作揖,向台下群雄致谢道:“敢问刚才哪位英雄出手相救?请岀来一见如何?让老乞丐当面拜谢!” 其实,那挂冰雪是雪无痕发出去的,但他施恩不图报,觉得只是举手之劳而己,便不愿出来接受洪九公的道谢。 第156章 雪无痕大战独孤雄 雪无痕虚怀若谷,淡泊名利,不愿出来接受丐帮帮主洪九公的道谢,天灵鸟却扇动七彩翎羽,咻地飞上战台,大马金刀坐在洪九公的肩膀上,老气横秋的道:“咳咳,老洪头,你想怎么谢我呢?刚才是我……那个……什么的帮你灭火的……” “什么?是你这只鸟儿帮我灭火的?” 丐帮帮主洪九公剑眉一挑,诧异地望着肩膀上的彩鸟,问道:“你这只鸟儿,怎么会说话的?” 天灵鸟脑袋一歪,一双绿宝石般灵动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傲娇地道:“嘿,老叫花子,这算什么事?说话算个屁呀?跟你说吧,本小姐不但会说话,而且还会武功呢!” 一只鸟儿,居然如此老气横秋地跟丐帮帮主说话,而且还叫洪九公为老洪头、老叫花子,台下群雄皆觉匪夷所思,同时也觉得有意思,不禁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看见天灵鸟抢了雪无痕的功劳,说是它帮洪九公灭火,张飞德忿忿不平,在台下跳脚嚷嚷道:“喂,老洪头、老叫花子,别信那只破鸟的话,是我大哥帮你灭火的,要谢就谢我大哥……” 话犹未了,关文长梆地敲了他一个爆栗,义正词严呵斥道:“三弟,人是人,鸟是鸟,做人要懂礼貌,别学那只破鸟,洪九公贵为丐帮帮主,又是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你却老洪头老叫花的叫,没大没小的,成何体统?” “哎呦,二哥你又打我!” 张飞德一脸的委屈,仪清女尼却一脸怒容,怒视着关文长叱道:“喂,关文长,你干嘛打我老……张飞德?” 她本想说干嘛打我老公,话到嘴边,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作为一个女尼姑,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况且她与张飞德只是口头订婚而己,还没有结婚呢! 仪清脸皮薄不好意思说,但是张飞德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什么话都敢说,一把搂住仪清的肩膀,一脸幸福地道:“嘻嘻,还是老婆疼我,爱护我,不似关文长那样,动不动就摆出兄长的样子,打我教训我!” 众目睽睽之下,张飞德居然搂着一个头光光的女尼姑秀恩爱,雪无痕江月琴等知情的人不禁摇了摇头,莞尔一笑。 而那些武林群雄则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匪夷所思,一些老和尚更是连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仪清女尼羞得无地自容,一下钻进慧星师太的怀里躲起来,张飞德却张狂地哈哈大笑,任由他人嬉笑怒骂。 看见洪九公施展了两次神龙掌后,诸葛长风有所顿悟,鹅毛羽扇一挥,刹时狂风呼啸,瞬间幻化为一条风影狂龙,扶摇直上青云! “呵?厉害了我的哥!” 张飞德失声惊呼道:“五弟,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以前在峨眉山学过神龙掌吗?” “三哥,我是刚才看见丐帮帮主洪老前辈使出神龙掌时,仔细揣摩出来的,还马马虎虎吧?远不如洪老前辈的神龙掌。”诸葛长风谦逊地道,羽扇轻摇,低头沉思。 “五弟,这样不错了,了不得!”看见诸葛长风心思如此灵敏,这么快便揣摩出神龙掌的发力方法与技巧来,作为大哥的雪无痕自然高兴,立时给予肯定。 不过,雪无痕也知道,诸葛长风本就善于御风,现在能够这么快便悟出神龙掌的奥义来,乃是受了洪九公的启发,心有灵犀一点通,也算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诸葛长风的超凡天赋引得群雄瞩目,交口称赞,洪九公亦点头赞叹道:“年轻人,真乃奇才也,千古罕见!” 独孤雄野心勃勃,欲做武林盟主,但是让他忌惮的共有几人,分别是魔刀门教主寒铁衣、少林方丈慈恩大师、武当掌门张山峰、华山掌门卓不群、丐帮帮主洪九公,还有新近崛起的雪无痕。 不过,武林大会还没有开始,魔刀门的教主寒铁衣便被人击下万丈深渊,这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凭空消失了,独孤雄也感觉轻松了几分。 而在先前,少林方丈、武当掌门与华山派的卓不群,先后败北,尤其是少林方丈的出局,更是让独孤雄吃了一颗定心丸,觉得胜利遥遥在望,武林盟主之位就将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现在,丐帮帮主洪九公,己不足为惧,他的神龙掌斗不过自己的元婴大法,只剩下最后一个雪无痕算是他的对手。 于是,居高临下的独孤雄,迫不及待地向下点指道:“雪无痕,该你登台了!” “如你所愿,我来了!” 雪无痕双臂一振,俨如飞雪雄鹰,足踏纷纷扬扬的雪花,轻飘飘地飞掠到高大宏伟的战台上,刹时惹得欢声雷动,那些少女们眼神炽热,振臂高呼道:“雪无痕,雪无痕!” 由于雪无痕的神奇崛起,几乎创造了一个不败的神话,现在雪无痕的人气很高。尤其是得知独孤雄的野心与虚伪的真面目后,却又没有人能够击败与阻止他,众人均有一种岌岌可危之感,生怕居心叵测的独孤雄最后胜出,夺得武林盟主,那么江湖从此再无宁日,必会掀起无数惊涛骇浪! 现在其他几位顶尖高手均己败北,全部的希望都落在了雪无痕的身上,雪无痕俨然成了救世主般的人物,群雄们均希望他能够击败独孤雄,绝不能让这样居心叵测的奸雄当上武林盟主! 所以雪无痕甫一登台,在那些少女们的感染下,那些崇拜英雄的少年也跟着振臂高呼起来,叫着雪无痕的名字。 似滚雪球般,高呼雪无痕名字的人越来越多,声波浪潮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声震长空,搅得风起云涌,风云变色! 甚至有人高呼道:“少年英雄雪无痕,武功盖世世无双,英雄无敌手,打倒独孤雄!” 独孤雄号为齐鲁大侠,原先在山东一带享有崇高的声誉,深受齐鲁大地英雄的拥戴,所以他才振臂一呼,召开英雄大会,本想凭着天时地利人和,将武林盟主之位收入囊中。 现在,其他几位最大的竞争对手均己败北,只剩下一个雪无痕,但是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却拥有如此高的人气与声望,众人高呼雪无痕的名字,有人还高呼打倒独孤雄这样的话语,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齐鲁大侠情以何堪?独孤雄的脸色阴晴不定,由青变红,由红转绿,最后居然气得变成了猪肝色! 突然,他爆发了,开始了暴走的模式! “雪无痕,纳命来!” 独孤雄一声暴喝,仿若愤怒的狂狮,飞扑过去便向雪无痕拳打脚踢起来,拳如锤,掌似刀,密如雨点,噼里啪啦,狂风骤雨般地攻来。 “独孤雄,你大心急了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哟!” 面对独孤雄狂风骤雨般的攻击,雪无痕好整以暇,从容面对。 但见他动作潇洒,静如处子,动若脱兔,快似闪电,每一招每一式均有大师风范,总能料敌机先,攻防兼备,滴水不漏,不给对手任何可乘之机。 “年轻人,不错不错,舞台交给你了!” 丐帮帮主洪九公点了点头,一挥大袖,足踏风影狂龙,飞掠到战台下面观战,天灵鸟则化作一道彩光,飞到江月琴的肩膀上,聚精会神地看雪无痕大战独孤雄。 独孤雄也知道寻常武功制不住雪无痕,斗了一阵,陡然发难,一招奔雷手闪电击出,期望出奇制胜。 蓦地,一个冰雪银月冉冉升起,寒光照铁衣,宛若一面盾牌,挡在雪无痕面前,独孤雄的奔雷手击在冰雪银月上,冰雪银月虽然爆裂开了,但是却陡地射出一道巨大的雪刃,俨如一柄天刀,砰地斩在独孤雄的身上! 可惜,这不是真正的刀,只是冰雪之刃,独孤雄运转护体神功,便将那道白花花的雪刃震碎了,身上只留下一道轻伤而已,未能伤其性命,陆子龙等人见了,均叹可惜! 不过,对于雄心勃勃,一心问鼎武林盟主大位的独孤雄来说,却是一个种耻辱,伤人不成反伤己,让他难以接受! 是以一声暴喝,腾空而起,奔雷手闪电出击,急如狂风暴雨般地攻打过去。 刹时,一个个巨大的手影布满虚空,闪电般地向雪无击来,密密麻麻,令人惊憾! “昂!” 一声长啸响起,宛若龙吟,响彻云霄,震荡长空! 在那啸声中,一条巨大的冰雪狂龙呼啸而出,裹挟着漫天的雪花,扶摇直上青云,气势磅礴,震动苍穹! “啊?冰雪狂龙!” “看哪,雪无痕使出他的绝技来了!” “冰雪狂龙一出,管叫枭雄授首,独孤雄无路可逃!”…… 在一片狂热的叫喊声中,独孤雄的表情却异常冷漠,奋起神力,大拳抡动,居然以奔雷手硬撼冰雪狂龙! “嘭!” 冰雪狂龙虽然被独孤雄击溃了,化作漫天飞雪,但他也被那强横的力道撞得飞了出去,砰地摔下来,将战台撞破一个大洞,掉到地上去! “呀,看哪,独孤雄输了,被击到台下去了呢!”有人惊呼道。 “轰!” 一声爆响,木板纷飞,一道高大宏伟的身影冲天而起,独孤雄从战台的破洞中冲了出来,双手擎着一柄九齿连环大刀,仿若天降神王,猛地朝雪无痕头顶劈落! 第157章 巅峰对决 突兀地,一抹妖艳的红光在空中绽放开来,独孤雄的九齿连环大刀砍在那抹红光上,发出当的一声爆响,震得他双手发麻,倒飞出去! 待他站在战台上后,这才发现雪无痕手中多了一柄血色的长剑,七星闪烁,似欲喷薄而出。 “啊?饮血剑?七星饮血剑?” 独孤雄眼神炽热,他知道七星饮血剑是己故武林盟主楚天河的兵器,杀人后可以汲取他人的血,增加自己的威力,等于是一柄会修炼的兵器,武林中不可多得。 独孤雄手中的九齿大环刀本是百炼精钢打造的,但是在刚才的碰撞中,九齿大环刀便被七星饮血剑崩开了一个口子,显然七星饮血剑更胜一筹,独孤雄不禁起了觊觎之心,想将七星饮血剑夺来,占为己有。 于是挥舞九齿大环刀,搂头盖脸地向雪无痕杀去,劲风凌厉,带起大片的刀芒,宛若一挂瀑布横空飞泻而来。 雪无痕手执七星饮血剑,奋力一挥,刹时血光滔滔,俨如一泓血色江河,狂涌而出,与那片刀芒一撞,铿锵刺耳,火星飞溅,爆发出绚丽的火花,一泻数十丈远。 与此同时,二人互相对攻了一掌,雪无痕与独孤雄都是武尊境的高手,这一对掌,那还了得? 只听嘭地一声爆响,刹时狂风大作,断木横飞,地动山摇,居然将战台轰出一个大洞来! 群雄们骇然惊呼道:“啊,不愧是武尊境的强者,当世两大高手,太厉害了,真是一场龙争虎斗的巅峰对决啊!” “简直是下山猛虎遇到上山的恶狼啊,了不得!” “这一场风云际会的英雄对决,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 “原先我希望独孤雄做武林盟主的,不过知道他的真实为人后,我改变主意了,希望雪无痕笑到最后吧!” 雪无痕不停地与独孤雄对掌,七星饮血剑不断地与九齿大环刀碰撞,强劲的气浪冲击波横冲直撞,似浪潮般疯狂肆虐,将战台轰出一个个大洞,不到一盏茶功夫,偌大的一座战台便轰然倒塌下来,掀起滔天尘土! 战台倒塌后,独孤雄双脚一跺,似穿云箭般冲天而起,飞掠到一棵参天大树上,伫立树冠之巅,衣袂展动,乱发飞扬,高大宏伟的身影仿若一尊魔王,向下点指道:“雪无痕,可敢上来一战?” “有何不敢?我这就上去!” 雪无痕仰天长啸,举手一划,一条冰雪狂龙呼啸而出,扶摇直上青云,雪无痕足踏冰雪狂龙,穿云破雾飞掠上去,七星饮血剑一挥,一片红艳艳的剑芒飞泻而出,宛若一泓碧血在虚空中飞舞,咔嚓一声,那根巨大的树枝被剑芒拦腰斩断,独孤雄身不由主向下坠落! “斩!” 雪无痕一声爆喝,双手举起七星饮血剑,猛地斩了过去! 此时独孤雄头下脚上向下坠落,身在半空中,脚下无根,而雪无痕又狂杀而至,不少人都以为独孤雄难逃一劫,就算不死也会受伤,独孤雄的弟子更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他们的师父血溅长空! 但,独孤雄既然野心勃勃,要做武林盟主,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当此危急关头,只见他的大刀在七星饮血剑上一点,借力使力,居然弹了起来,似雄鹰般飞掠到参天大树上,大刀一挥,一道巨大的刀芒宛若瀑布般,狂斩而下,要将雪无痕拦腰斩断! “啊,无痕哥哥!” “大哥,小心!” 形势急转直下,关文长张飞德陆子龙等人忍不住失声惊呼起来,生怕雪无痕遭受灭顶之灾,江月琴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软绵绵地趴在寒飞雪的身上,不敢看下去了! 当此危急关头,雪无痕将他那超凡卓绝的轻功展现出来,只见他身形滴溜溜一转,宛若虚空漫步般,在空中螺旋形转了一圈,避开了那道巨大的刀芒攻击后,双脚一跺,居然足踏飞雪,衣袂飘飘地向独孤雄杀了过去! “啊?好高明的轻功身法!” 少女们眼神炽热,满眼的星星,一脸崇拜地望着白衣飞扬的雪无痕,独孤雄也不禁轰然叫好。 雪无痕双手齐动,一手拍出冰雪狂龙,一手挥舞七星饮血剑,刹时一条条冰雪狂龙呼啸而出,一挂挂血红色的刀芒横空出世,一起向独孤雄杀去! 半空中雪花飘洒,狂龙奔腾咆哮,一泓泓血色剑芒突兀浮现,此等奇景,世所罕见,人们都看得呆了,不知道雪无痕是如何做到的?难道他有法术不成? “杀!” 看见雪无痕足踏冰雪狂龙呼啸而至,独孤雄大喝一声,狂刀乱舞,扑杀过去,与雪无痕站在参天大树上厮杀起来。 刹时刀光翻滚,剑影飘飞,纵横交错的刀芒剑气漫天飞溅,那棵参天大树可就遭罪了,咔嚓咔嚓地断折下来,霎时断枝横飞,落叶飘荡,满天都是。 最后,随着雪无痕一剑劈下,那棵参天大树更是轰然爆裂开来,霎那间四分五裂! 当然,雪无痕不是要劈那棵参天大树,而是劈向独孤雄的,但独孤雄己陡然射出,躲了开去,所以那棵参天大树便遭了殃,被七星饮血剑劈开了。 “狂龙轰顶|” 独孤雄落到地上后,抬头仰望,只见雪无痕大喝一声,双掌一推,刹时雪花漫天飞舞,一条巨大的冰雪狂龙猛地击了下来,独孤雄足尖点地,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横移出去数十丈外。 从天而降的冰雪狂龙击不着独孤雄,轰然击在地上,地动山摇中,刹时飞沙走砾,狂沙怒卷,翻翻滚滚的土浪席卷而出,笼罩苍穹,几乎将泰山玉皇顶全被覆盖,众人均被弄得灰头土脸,却都被雪无痕强悍的战力深深震撼到了! 大战己到了白热化的阶段,独孤雄再无保留,双掌齐舞,一道道光团浮现出来,转眼之间,便有一百个光团出现在他身后。 一百个光团团团转动,循环不息,刹那间凝聚成一个巨大的光团,光华漫天,宛若一轮烈阳,怒耀苍穹! “烈阳焚天!” 独孤雄一声怒吼,双掌猛地一推,那轮炽盛的骄阳喷薄而出,带着凌厉的气机,穿云破雾攻杀过来! “雪龙撼天!” 突兀地,一条巨大的冰雪狂龙呼啸而出,张牙舞爪扑了过去,与那轮烈阳猛她一撞,刹时化作漫天雪花,而那轮烈阳却穿破茫茫冰雪,一往无前飞射过来,砰地一声,居然将雪无痕撞飞出去! “啊?雪无痕被撞飞了,他要失败了吗?” “千万不要,雪无痕不能败,不能让独孤雄这样的奸恶狂徒做武林盟主!”群雄们心急如焚,眼睁睁地看着雪无痕被撞飞,却又无能为力。 骄阳似火,被那轮烈阳一撞,雪无痕身上的衣衫瞬间便燃烧起来,他的那些兄弟正要飞射过去扑火,但见雪无痕一声怒喝,如喷泉激射一般,他的身上涌岀一缕缕冰雪来,瞬间便将那些火焰浇灭了! “啊?大哥没事了,没事了就好!” 关文长陆子龙等人见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诸葛长风轻语道:“水能灭火,冰雪亦灭火,只是独孤雄的元婴大法太厉害了!哎……” “雪无痕,你斗不过我的,你死定了,哈哈哈!” 一击建功,独孤雄不禁狂笑起来,双掌连连推出,一轮轮烈阳喷薄而出,风驰电掣地向雪无痕飞撞过去,炽盛的光怒耀苍穹,强劲的气息冲天而起,令人心悸,群雄们都有一种岌岌可危之感! “杀!” 虽然知道元婴大法太厉害了,斗不过独孤雄,但雪无痕无所畏惧,奋起反抗,双掌连推,一条条冰雪狂龙呼啸而出,与骄阳争锋,与烈阳对抗。 泰山玉皇顶上,狂风呼啸,雪龙狂舞,烈阳盘旋,光芒冲天,地动山摇,端的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恶战! 大战连天,冲击波浪潮一浪高过一浪,烟尘冲霄,土浪滔天,席卷泰山之巅,似欲将整个世界笼罩! 尽管雪无痕奋起反抗,冰雪狂舞,长剑纵横,但是独孤雄的元婴大法太过厉害了,无论是冰雪神掌,还是七星饮血剑,都斗不过独孤雄的元婴大法,雪无痕节节败退,还多次被撞飞,险些坠落万丈悬崖! 战意冲霄汉,怒啸九重天! 虽然屡战屡败,但雪无痕身上的战意却在升腾,似烈焰般熊熊燃烧,衣衫猎猎作响,似欲乘风而去! “好浓的战意!” 诸葛长风见了,灵机一动,仰天长啸起来,壮怀激烈,啸声摇曵,扶摇直上九天,高亢入云,铿锵有力,宛若龙吟虎啸。 陆子龙与诸葛长风都是峨眉弟子,二人同门学艺,又是结义兄弟,心有灵犀一点通,看见诸葛长风仰天长啸,陆子龙也跟着昂首望天,长啸起来。 “咦?四弟五弟,你们仰头嚎叫什么?真是莫名其妙!”张飞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纳闷地道。 关文长梆地给了他一个爆粟,呵斥道:“你个杀猪的夯货,这都不懂吗?四弟五弟这是在给大哥加油打气,让大哥爆发出巨大的潜能来,才能击败独孤雄!” 张飞德摸了摸脑袋,讷讷地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也嚎叫几声,给大哥打打气!” 第158章 斩杀独孤雄 张飞德说罢,扯开喉咙便嚎叫起来,他的嗓门本来就大,晋升到巅峰武师境后,更是远胜往昔,嗷唠一嗓子,仿若晴天霹雳般,轰隆隆一声,顿时将周围的人吓趴下一大片,密密麻麻数千人趴在地上,场面异常壮观! 天灵鸟化作一道彩云,咻地飞掠过来,扇了他一记耳光,横挑鼻子竖挑眼呵斥道:“你个夯货,嚎叫什么?似鬼哭狼嚎一般!哼,连仰天长啸都不懂吗?看我的,我教你!” 天灵鸟说罢,居然有模有样地仰天长啸起来,啸声清越,悠远绵长,激荡长空。 “呵呵,你这鸟儿,不错嘛,我也试试看?” 张飞德傻傻一笑,也跟着长啸起来,这次他控制得好,不似先前那么吓人了,虽不似龙吟,却也有虎啸风生之音了。 与此同时,雪无痕关文长也仰天长啸起来,兄弟五人一起仰天长啸,步调一致,宛若龙吟虎啸,强大的音波浪潮席卷长空,气势磅礴,令得风云变幻,云卷云舒,宛若万马奔腾,义盖云天,气吞山河! 群雄们见了,受到感染,同时也敬仰雪无痕五兄弟的为人,觉得他们五兄弟义盖云天,是铁骨铮铮的英雄好汉,同时也都希望雪无痕能够来个惊天大逆转,击败居心叵测的独孤雄,于是也跟着仰天长啸起来。 泰山玉皇顶上,数万人仰天长啸,地动山摇,场面何其壮观? 啸声高亢入云,怒啸苍穹,音波浪潮滚滚,席卷万里长空,宛若大海波涛,此起彼伏,巍然屹立在天地之间的宏伟泰山,都一阵阵晃动,地动山摇,这天空似乎都要坍塌下来了! 在那昂扬激越的长啸声中,雪无痕的步伐更为坚定,沉凝如山,他杀敌的信念,更加强烈,心中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而他的战意更盛、更浓! “呼!” 浓浓的战意化作一缕缕剑芒,万千剑芒呼啸而出,吞吐不息,激荡长空,似欲将万里苍穹斩破,再造新天地! “啊?好浓的战意,居然化作剑芒了,好厉害啊!” “雪无痕天纵神武,不愧是武尊境的高手,战意居然可以化作万千剑芒,世间罕见!” “无敌的信念铸造出浓浓的战意,浓浓的战意幻化为千万缕剑芒,既是顺理成章之事,但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看着雪无痕身上吞吐不息的剑芒与浓浓的战意,群雄们艳羡不己,独孤雄也是一阵羡慕嫉妒恨,眼神炽热,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雪无痕。 此时,雪无痕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感觉自己似是一柄利剑,即将脱鞘而出,斩破苍穹| 而且,似与天地溶为一体,不分彼此。 他在引发众人共鸣的同时,也感悟到一种玄妙的东西。 这种玄妙的感觉,叫势。 没错,雪无痕感悟到了势,而且也在引领势,他要化这种势为天地大势! “咚!” 雪无痕衣袂飘扬,一步跨出,大地震动,天地共鸣,众人的心也跟着震动起来! “咚咚!” 雪无痕又跨出两步,大地跟着律动起来,刹时风起云涌,激荡长空,似乎有一股磅礴万均的力量涌来,助他斩妖除魔,斗破苍穹! “啊?不好!” 随着雪无痕一步步走来,独孤雄感受到了一种压力,一种沛不可挡的巨力压迫过来! 独孤雄乃一代枭雄,感受到雪无痕的变化后,自然不甘坐以待毙,双掌转动,运转起元婴大法来,他要速战速决,斩杀雪无痕! “呼!” 一轮轮烈阳呼呼呼地飞出,光芒万丈,怒耀苍穹,将泰山玉皇顶照得一片雪亮,五轮骄阳盘旋呼啸着,一起向雪无飞射过来,形成包围合击之势,要将雪无痕镇杀于此! 与此同时,雪无痕也扬起了手,双掌猛地一挥,轰隆隆一声,刹时雪花纷飞,一条巨大的冰雪狂龙呼啸而出,在泰山之巅盘旋飞掠,穿云破雾,一往无前! 受到天地大势的牵引,无穷无尽的天地力量涌来,溶入冰雪狂龙之中,冰雪狂龙的气势更加雄浑,强悍霸道,睥睨一切,似乎要将这天地撞破! “砰砰砰砰砰!” 五声连响,那五轮骄阳居然被一条冰雪狂龙撞破了,余势不衰,呼啸而前,砰地一声,独孤雄也被冰雪狂龙撞得飞了起来,咳岀一大口血,血染黄沙,重重摔倒在地上! “啊?独孤雄被冰雪狂龙撞飞了!” “雪无痕原本就要败给独孤雄,但他突然间似变了一个人,好厉害呀,怪不得他们兄弟几人,便铲除了不可一世的魔刀门,连寒铁衣都被雪无痕击下万丈悬崖呢!” “在天狼古城外,雪无痕连飞天恶狼都杀过,何况独孤雄?我相信雪无痕能够笑到最后,击败独孤雄!” “独孤雄表面上相貌堂堂,实则居心叵测,异常歹毒,居然拿天真无邪的婴儿来修炼元婴大法,天理难容,此獠当诛!”…… 独孤雄站了起来,此时的他披头散发,面目显得有些狰狞,只见他恶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随又仰天咆哮,怒喝道:“雪无痕,你坏了我的好事,拿命来!” 随着那一声大喝,独孤雄身上的衣衫嘭地爆炸开来,露出铜皮铁骨般的身子,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独孤雄运转元婴大法,一手推骄阳而行,一手挥舞九齿大环刀,狂野霸道,恶狠狠地向雪无痕杀去! 人们见了,骇然惊呼道:“啊?独孤雄这是干嘛?他要与雪无痕决一死战,拼命了吗?” “独孤雄这是狗急跳墙,要孤注一掷了,希望雪无痕可以抵挡得住他的狂攻!” “呼!” 雪无痕衣袂飘飘,长发飞扬,此时的他目光深邃无比,似乎可以容纳得下这片天地。 他无喜无忧,平静地望着飞扑过来的独孤雄,而他身上的气息却在攀升,战意更浓,手中的七星饮血剑嗡嗡作响,似乎牵引着天地之力,引领着天地大势,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杀!” 一声咆哮,独孤雄发出了最强一击,元婴大法运到极致,一轮巨大的骄阳似火球般乘风破浪,攻向前来,颇有些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 与此同时,雪无痕也动了,双手擎着七星饮血剑,猛地斩出,刹时狂风呼啸,天地之力狂泻而来,融入七星饮血剑之中,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剑芒,宛若一挂血红色的冰河。 剑芒滔天,充满了狂暴的力量,切开了虚空,以雷霆万钧之势狂斩而下! “轰!” 滔天的血色剑芒,一下将独孤雄横推而来的烈阳斩破,震得独孤雄气血翻腾,踉跄倒退。 “风影杀!” 就在这时,一声吟啸响起,雪无痕乘风而至,快若浮光,迅如幻影,七星饮血剑一扫而过,宛若惊鸿一瞥! “咔嚓!” 一颗斗大的人头冲天而起,独孤雄脖子中喷薄而出的血液,化作一道血色弧线,汩汩泻入七星饮血剑之中! “嗡!” 长剑饮血,七星更加璀璨夺目,发出妖艳的光芒,独孤雄的人头在半空中翻腾,当他看见七星饮血剑在饮他的血时,不禁气得七窍生烟,想要破口大骂,却又骂不出来,只能干瞪眼,什么也做不了。 张飞德飞掠过去,一拳将独孤雄的人头击爆,哈哈大笑道:“独孤雄,你不是想做武林盟主吗?我现在送你上路,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哈哈哈!” “啊?独孤雄被雪无痕杀了,独孤雄死了?” 过了半晌,群雄们这才醒悟过来,人群一下沸腾了,不少人高呼雪无痕的名字,因为他杀了独孤雄,等于为武林除了一大祸害,众人都把雪无痕当成了力挽狂澜的英雄! 不然若是独孤雄胜了,做了武林盟主的话,不知他将武林带向何方?若是他真的与九千岁吕忠贤狼狈为奸,投靠吕忠贤的话,恐将祸害天下,风云帝国再无安宁之日了呢! 所以,激动的人们纷纷拥上前去,将雪无痕抓住抛了起来,高呼着雪无痕的名字,有些人还叫他为武林盟主。 就连雪无痕的几个兄弟,也被众人围住,抓着抛了起来,泰山玉皇顶上,成了欢乐的海洋。 闹了半天,众人激动的心情这才渐渐平静下来,雪无痕才得以站在地上,但仍是被群雄们团团围着,有些少年更是想拜他为师,都被雪无痕婉言谢绝了。 “恭喜无痕兄弟杀了独孤雄,为武林除了一大祸害!” 这时,一个英风豪迈的壮汉越众而岀,走到雪无痕面前,拍着雪无痕的肩膀道:“无痕兄弟,好样的,你的武功又精进了,居然参悟出天地大势,能够借助天地之力了,了不起啊!” 雪无痕见了那个英风豪迈的壮汉,眼前一亮,不禁欢喜道:“秦大哥,原来是你,你也到泰山来了?” 此人正是秦杰,乃是前任武林盟主楚天河的大弟子,秦杰点了点头,道:“唔,我也来了,先前见你上擂台,本想向你打招呼,但怕让你分心,所以没有过来与你相聚。现在你击杀了独孤雄,武林盟主之位己经尘埃落定,所以过来向你贺喜!” 秦杰说着,转身对众人道:“各位兄弟,各路英雄好汉,雪无痕力压群雄,击杀了独孤雄,理当继任武林盟主之位,不知道大家同不同意?” 第159章 退位让贤 秦杰刚说完,群雄耸动,立时便有不少人附和,表示愿意拥立雪无痕为武林盟主。 张飞德快言快语,更是哇哇叫道:“嘿,秦杰这样说就对了,我大哥武功盖世,又杀了独孤雄这个大坏蛋,不让我大哥做武林盟主,让谁来做?”关文长与陆子龙也点头称是。 不过,也有人不服的,一个铁塔般的壮汉腾地跳了过来,嗷嗷叫道:“谁说雪无痕武功盖世了?我便不服他做武林盟主,若是他能够胜了我,我才承认他做武林盟主!” “哟呵,还想向雪无痕挑战哪?看我不拍死你!” 天灵鸟小嘴一张,咻咻咻地吐出十几道风刃,将那铁塔般的壮汉刺得伤痕累累,嗷嗷怪叫,天灵鸟飞了过去,翅膀一扇,将那铁塔般的壮汉扇得飞了出去,摔了几个斤斗,连滚带爬地走了。 众人见了,无不骇然,连雪无痕肩膀上的一只鸟儿,都那么厉害,况且连寒铁衣、狂战、独孤雄等武林枭雄,都成了雪无痕的手下败将,其他人还怎么跟他斗? 不过,雪无痕性情温和,清静儒雅,没有权力的欲望,别人争破头都想做武林盟主,享受那种统领群雄,号令天下的感觉,他却无动于衷,雪无痕剑眉轻挑,目若朗星,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只见他朗声道: “各位英雄,本人之所以上台比武,不是为了武林盟主之位,而是看不惯独孤雄的为人,不想让这个枭雄奸计得逞,更不想让他与九千岁狼狈为奸,以免为祸武林,所以才上台战他。现在独孤雄己死,吾愿达成,各位还是另选贤能吧!” 众人听了,不禁哗然,议论纷纷道:“什么?雪无痕连武林盟主都不想做?不会吧?” “就是,别人打破头,削尖脑壳都想着武林盟主之位,现在己垂手可得,雪无痕却不肯做武林盟主,这也太高风亮节了吧?” “那可不是?要是大家肯拥戴我为武林盟主,我会当仁不让的,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连祖坟都冒青烟了呢!” 对于雪无痕的高风亮节,不少人均赞叹不已,深表佩服。 不过,也有人低语道:“哼,什么高风亮节?什么不想做武林盟主?不过是摆个样子,沽名钓誉罢了,就是想让大家求他,他故意装出勉为其难的样子,到最后还不是要做武林盟主?” “是呀,雪无痕这样做,既显示了他高风亮节的宽广胸怀,博得大家的好感,而武林盟主之位,依然照坐,真是一石二鸟,一举两得,用心极深哪!” “原先盟主令牌由楚天河执掌,楚天河与雪无痕关系匪浅,现在楚天河的徒弟将盟主令牌交给雪无痕,这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就在那些人用怀疑的眼光看待雪无痕时,秦杰双手捧着一块令牌,恭恭敬敬地呈送给雪无痕,朗声道:“雪无痕兄弟,请接掌武林盟主令牌!” “啊?盟主令牌?” 群雄们均赫然动容,心头震动,雪无痕放眼望去,只见秦杰手里那块令牌有巴掌那么大,上面写着盟主令三个字,隐隐透出武道气息,烁烁生辉,气象雄伟,给人一种崇高庄重之感,还有一种武者荣耀之意,令人肃然起敬! 在众人炽热的眼神中,雪无痕双手接过令牌,少林方丈慈恩大师走了过来,打了个稽首,吟诵佛号道:“阿弥陀佛,雪少侠技压群雄,勇挫独孤雄,现今接掌盟主令牌,乃大势所趋,众望所归啊!” 看着武功盖世、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都如此推崇雪无痕,不少武林群雄也齐声道贺,恭喜雪无痕接掌盟主大令。 原先那些质疑雪无痕的人,则用鄙夷而又妒忌的眼光看着雪无痕,腹诽道:“哼,我就说嘛,原先说什么上台比武不是为了武林盟主之位,不过是虚妄之词,想让人给你戴高帽而己!现在秦杰刚将武林盟主令牌拿出来,你雪无痕还不是迫不及待夺过来了?怎么不装清高了?” 独孤雄野心勃勃,对于武林盟主之位,志在必得,所以他做了充足的准备,不但练成了元婴大法,志在泰山之巅,力压群雄,而且还让大善人张福筹备武林盛会各种事宜,还在擂台南边摆了个高大的虎皮金交椅,也就是武林盟主的宝座,待他击败所有的竞争对手后,再到盟主大位上高坐,接受群雄们的顶礼膜拜,享受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群雄的感觉。 怎知他却被雪无痕杀了,独孤雄白忙活一场,空为他人作嫁衣,武林盟主的宝座虚位以待,空位引贤,正等着雪无痕上去就坐呢! “阿弥陀佛,恭喜雪少侠执掌盟主令牌,请到那边的武林盟主之位高坐!” 雪无痕在少林方丈与群雄们的簇拥下,向玉皇顶南边山巅走去,到了那个巍然屹立的虎皮金交椅前,轻轻一推,将少林方丈慈恩大师推到盟主宝座上坐下,随即将盟主令牌塞进慈恩大师手里,朗声道:“雪无痕参见武林盟主!” “轰!” 这一变故,惊呆了所有人,人群一下炸开了锅,群雄们神情激荡,议论纷纷道:“什么?雪无痕居然不做武林盟主?居然将盟主令牌交给少林方丈?” “不会吧?拥有盟主令牌,便可以号令天下英雄,雪无痕居然拱手让人?他的心胸也太宽广了吧?” “难道他就没有一点权力欲望?如此淡泊名利?” 看见雪无痕居然将盟主令牌交给少林方丈,将盟主之位拱手让人,原先质疑雪无痕的人,不禁汗颜,对于雪无痕高风亮节、虚怀若谷的胸襟,深感佩服。 关张陆三人却是愣住了,不知道雪无痕怎么会这样做。只有诸葛长风含笑不语,似乎他早知道雪无痕会这样做。 “阿弥陀佛,这……怎么可能?” 过了半晌,慈恩大师这才醒悟过来,腾地站了起来,目中神光炯炯,长须掀动,一把抓住雪无痕道:“少侠,这样使不得!你技冠天下,力压群雄,在比武大会上笑到最后,武林盟主之位,己然属于你,你怎么反倒赖我?让贫僧做武林盟主?” 雪无痕又将慈恩大师按到虎皮金交椅上坐好,诚挚地道:“方丈大师,请听我说,晚辈初出茅庐,才疏学浅,况且本人志在山水,啸傲山林,闲散淡泊,行踪无定,闲云野鹤一般,喜欢无羁无束的生活,实在不适合做武林盟主。 而您老人家德高望重,武功盖世,又是现今唯一的武王境高手,况且您又统率数千少林僧众,实力雄厚,乃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所以您老人家当仁不让,才是武林盟主的最合适人选!” 天灵鸟站在雪无痕的肩膀上,傲然道:“没错,我就喜欢雪无痕这样的人,跟他一起游山玩水,闲云野鹤,倚剑听风雨,笑傲江湖行,这样才爽呢!” 慈恩大师贵为少林方丈,武功盖世,也是一个性情豪迈之人,见雪无痕一脸诚恳,丝毫没有矫揉造作之意,知他心意己决,便对雪无痕道:“阿弥陀佛,少侠光明磊落,既然如此,那贫僧就代你暂为执掌盟主令牌,以后再将武林盟主之位还给你!” 雪无痕欣然一笑,朗声道:“如此,辛苦前辈,那就麻烦您了!” 看见雪无痕将盟主令牌拱手让人,张飞德心里蛮不是滋味,咕哝道:“唉,大哥真是的,费了那么大的劲,才击杀了独孤雄,辛辛苦苦把盟主令牌夺来,还没有捂热呢,转眼又拱手让人了,真是太傻了!” 关文长点头道:“就是,若是我做了武林盟主,起码要做个三年五载,耍耍威风先,玩腻了才将盟主令牌交出去,将盟主大位让给别人来做。” 雪无痕脸一沉,呵斥道:“二弟三弟,休得胡说八道!盟主之位乃是职责所在,岂能以玩耍之心待之?!” 关张二人对雪无痕视若神明,对雪无痕异常尊敬,此时见雪无痕出言喝斥,关张二人头一低,不敢再胡说八道了。 雪无痕将盟主令牌交给少林方丈后,在乾坤戒上一抹,流光溢彩之中,一座囚笼赫然出现在地上,牢笼里面囚禁着一个人,秦杰见了,不禁目眦欲裂,勃然大怒,指着囚笼里的人骂道:“奸贼覃桧,你也有今天!你……你说,你为什么要谋害师父?你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气……气死我了!” 由于太过激愤,秦杰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了。覃桧绻缩在囚笼里,感受到群雄们鄙视仇恨的目光,不觉瑟瑟发抖的道:“秦杰师兄,这……这也不能完全怪我,都……都是独孤雄与寒铁衣要我谋杀师父的,要……不然他们就杀了我,我一时害怕,所以就……就那样了……” 秦杰怒发冲冠,本想立时杀了覃桧,但转念一想,便又忍住了,对雪无痕道:“无痕兄弟,这个奸贼交给我吧,我要带到师父的坟头,砍下他的狗头,将他剖腹挖心,血祭师父在天之灵!” 雪无痕点头道:“秦大哥,我正有此意,覃桧这奸贼就交给你了!” 第160章 琴儿失踪 覃桧听了雪无痕的话,吓得魂飞魄散,妈呀一声,居然昏死过去了,秦杰骂了一声孬种,大手一挥,将覃桧连同囚笼收进乾坤戒里,向雪无痕兄弟几人与少林方丈道了声告辞,便即带领几个师弟,匆匆赶回河南楚家庄,用覃桧血祭楚天河去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也是覃桧该得的报应。 武林盟主人选尘埃落定,群雄们参拜了武林盟主慈恩大师后,便陆续离开泰山玉皇顶,返回各自门派。 慈恩大师也率领少林弟子,返回嵩山,继续执掌少林,同时统领天下英雄。 对于雪无痕的退位让贤之举,群雄们均衷心佩服,既为雪无痕高风亮节的宽广胸襟感动,又觉得有些可惜。 因为武林盟主之位得来不易,是荣耀的象征,是权力的体现,可以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睥睨天下,多少人费尽心机都争取不来呢。 而雪无痕得到盟主之位后,却这么轻易便拱手让人了,简直是暴殄天物,让那些居心叵测、费尽心思夺取盟主大位之人,情以何堪?这样不按套路出牌啊,也太打击人了! 不过,关张陆诸葛几人更加佩服雪无痕了,仰慕他的虚怀若谷、淡泊名利,连一向冷傲孤清的寒飞雪与慧星师太,也对雪无痕刮目相看。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等洒脱的胸襟气魄,超然物外,异常珍贵,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所以更加让人尊敬仰慕。 走下泰山,回到风云客栈后,雪无痕才发现江月琴不见了,不觉忧心如焚,坐卧不安。 诸葛长风知道他与江月琴两情相悦,二人情深义重,便安慰他道:“大哥不用着急,可能江姑娘落在后面,还没有回来而己。” “哎,我说飞雪姑娘,你不是一直与琴儿在一起的吗?怎么你从泰山下来了,却不见琴儿回来?”张飞德快言快语,劈头就问。 寒飞雪美眸闪烁,有些委屈地道:“没错,原先我一直与江月琴姐姐在一起,但是雪大哥击杀了独孤雄,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后,群雄耸动,万众欢呼,走来走去的,不知不觉我们便分散了,或许月琴姐还在泰山玉皇顶上找我们呢?” “唔,有这个可能,我上去找她,你们在客栈等着我们!”雪无痕振臂一掠,俨如巨鸟般飞出风云客栈,沿着盘山石阶路,向泰山玉皇顶一路寻去。 此时,还有不少人陆陆续续从山顶上下来,当他们看见白衣翩翩的雪无痕时,眼前均是一亮,热情地过来向雪无痕打招呼,雪无痕只想尽快找到江月琴,向那些人点头致意后,便即施展轻功,仿若一道白烟,向泰山玉皇顶飞掠上去。 一路找来,都没有见到江月琴的影子,此时玉皇顶上,己空无一人,只有大战后留下的一个个巨坑,以及满地残枝断木。 “琴儿,你在哪里?” 雪无痕想起与江月琴相处的情景,一幕幕浮上心头,只觉如诗如画,如梦幻泡影,不觉吟道:“枫桥镇,初见君,古灵精怪走枫城。 枫林客栈,摇身一变说书郎,口若悬河说三国,义盖云天论英雄! 杭州比武招亲擂,百变仙子露芳华,惹得群狼竟登台,雪某无知落荒逃! 哎,事后方知百变仙子乃琴儿,懵懵懂懂一路行,竟把佳人当兄弟,哈哈,可叹哪可笑……” 以前天天与江月琴在一起,雪无痕倒不觉得什么,只是两情相悦而己,以为能够一生同行,相守到老。 现在江月琴突然无故失踪,佳人己杳,渺无音讯,雪无痕失魂落魄般,仿若百爪挠心,浑身不自在。 突兀地,一股浓浓的愁情别绪,涌上心头,佳人倩影,丽人芳心,绰约芳华,脉脉含情天地涌! 江山如画,美人多娇,蓦然回首,何处追寻? 站在泰山之巅,雪无痕不禁仰天长啸:“琴儿,你在那里?你在哪里?我的琴儿……” 啸声震天,悲恸欲哭,如泣如诉,令人怆然泪下! 人在啸,山亦啸,风也啸,啸声震天愁断肠! 陡然间,电闪雷鸣,乌云密布,突然下起瓢泼大雨来,天地间笼罩在茫茫雨幕之中。 雪无痕伫立泰山之巅,木雕泥塑一般,一动不动,只是仰望长空,任狂风吹,任暴雨淋,仿佛他的灵魂己出窍,只有一具尸壳存于世间。 “大哥,你还在这吗?” 不知何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穿透层层雨幕,传进雪无痕的耳中。 雪无痕缓缓转过身子,只见诸葛长风一衣带水,足踏狂风,穿破茫茫雨幕走了过来。 在诸葛长风的身后,还有关文长张飞德与陆子龙,他们迎着呼啸的狂风,顶着倾盆的暴雨,一起向雪无痕走来。 “大哥,雨大风狂,我们为您挡挡雨吧。” 到了雪无痕面前,关张陆诸四人,不约而同地取出一把竹伞,打开来撑在雪无痕的头顶上,为他们的大哥遮风挡雨,为雪无痕撑起一片天,一起面对狂风暴雨。 此时,他们五兄弟重聚泰山之巅,不为比武论英雄,只为儿女情长陪兄长。 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陪着雪无痕。 此时无声胜有声,此时却有风声雨声,雷霆万均之声。 他们不说话,是因为他们知道,陪伴,就是最好的语言,传递的是义盖云天的兄弟情! “啊?雪大哥,你们都在这里呀?” 一声清丽若雪的轻呼响起,瞬间便被狂风吹散,被骤雨浇灭,一个雪衣少女撑着一把雪白的雨伞,额头上三根雪羽迎风招展,宛若谪仙般,被呼啸的狂风吹着,足不沾地,冉冉飘了过来。 “寒飞雪?” 张飞德望着飘逸出尘、宛若谪仙般飘过来的寒飞雪,突然口出惊人之语:“哎呀,我知道琴儿为什么突然失踪了,肯定是她见大哥天天与寒姑娘在一起,以为他们两个人有一腿,所以吃醋了,伤心地跑了!” 雪无痕兄弟几人听了,均愕然地望着寒飞雪,寒飞雪羞涩地道:“张飞德,你……你胡说什么?我与雪大哥是清……清白的!” “咚!” 关文长屈起指头,狠狠地在张飞德脑门上打了一个爆栗,喝斥道:“三弟,你这个杀猪的夯货,就知道张开大嘴巴胡说八道! 哼,不但寒姑娘天天与大哥在一起,我们也天天与大哥在一起呀,难道琴儿也吃我们的醋?也以为我们与大哥有一腿?还有……” 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雪无痕脸一沉,喝斥道:“二弟三弟,你们胡说什么?” “夯货,叫你胡说!” 天灵鸟从乾坤戒里倏地探出头来,用嘴叼着那块魔砖,梆地在张飞德的脸上盖了一板砖,随又缩了回去,在雪无痕的乾坤戒里躲雨。 张飞德一下蹦了起来,摸着辣疼辣疼的脸嗷嗷怪叫道:“你这死鸟,也来欺负我!哼哼,气死我了!” 陆子龙哈哈一笑,对雪无痕道:“大哥,虽然暂时不见琴儿,但我想应该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琴儿姑娘聪慧过人,有百变仙子之称,说不定很快便会回到大哥身边来的呢?” “唔,四哥,我看没有那么简单。” 诸葛长风沉吟道:“依我看,琴儿失踪之事,或许与九千岁吕忠贤有关。” “怎么说?”雪无痕蹙眉道,由于江月琴的失踪,他心中方寸大乱,己经没有了主意。 “呀,是这样的,大哥,你还记得吗?丐帮帮主洪九公曾经说过,独孤雄投靠了九千岁吕忠贤,还说那个大善人张福,也是吕忠贤的人……” 张飞德插嘴道:“五弟,咱们现在要找的是琴儿,你怎么老是说什么九千岁一万岁的?还有那个大善人,又关他什么事呀?……” 关文长跳了起来,梆地给了他一个大爆栗,义正词严呵斥道:“三弟,五弟正在说重要的事情,你干嘛要打断了他的话?太没礼貌了!” 这段时间,张飞德老是被关文长打爆栗,又被他当众呵斥,搞得很没面子,现在又被关文长跳起来打了个大爆栗,打得张飞德眼冒金星,脑门上又肿起一个大肉包,张飞德忍无可忍,不禁勃然大怒,嗷唠一嗓子,用手指着关文长的鼻子暴喝道:“呀呔,关文长,关老二,别以为你比我大几个月,就可以为所欲为,老是欺负我!” 被他一瞪,看着张飞德虎目圆睁、气势汹汹的样子,关文长倒有些心虚了,忙陪笑道:“三……三弟,生活很无聊,我只不过是开开玩笑而己,别那么凶嘛,嘿嘿,来,哥给你顺顺气。” 说着,用手揉了揉张飞德的胸口,张飞德一甩手,喝道:“滚!” 雪无痕见状呵斥道:“二弟三弟,休要胡闹,且听五弟怎么说,尽快将琴儿找回来!” 雪无痕既是五人中的结义大哥,而且武功也是五人中最厉害的,在五兄弟中具有极高的威信,他这一呵斥,关文长与张飞德便不敢再胡闲了,二人低着头,乖乖地闭上嘴巴。 “咳” 诸葛长风轻咳一声,看着雪无痕,娓娓道来:“大哥,既然独孤雄投靠了九千岁吕忠贤,他们勾结在一起,必有所图,而你击杀了独孤雄,无疑断了吕忠贤的左膀右臂,破坏了九千岁的图谋与计划,吕忠贤必会恨你入骨,为了报复你,于是便让他的手下人将琴儿捉去。” 第161章 贵妃娘娘张清华 风在吹,雨在下,天地茫茫,入目处,尽是风吹雨。 诸葛长风仰望长空,继续道:“大哥,我曾经留意过,己经找不到大善人张福的影子,或许他正带着吕忠贤的亲信,赶往京城呢?” “吕忠贤,若是你掳走琴儿,如果琴儿有丝毫损伤,我绝不会放过你的!管你九千岁也好,一万岁也罢,照杀不误!” 雪无痕仰天长啸,七星饮血剑一挥,一道血色长虹狂涌而出,与重重雨幕连在一起,瞬间血光滔滔,仿若一片汪洋血海,一片山河一片红,天地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既然是结拜兄弟,义盖云天,兄弟几人自是同仇敌忾,关张陆诸四人异口同声地道:“大哥,我们跟你在一起,把琴儿找回来!若是吕忠贤蓄意谋害琴儿,我们便闹他个天翻地覆,把九千岁府邸捅破!” “雪大哥,我也跟你在一起,一起把月琴姐姐找回来!”寒飞雪的一袭雪衣在风中浮动,仿若一片翻滚的白云,发丝上的三根雪羽迎风招展,目光清澈如水,却透出坚定的神情。 兄弟情,朋友义,义盖云天,气贯山河! 泰山之巅,狂风呼啸,大雨倾盆,一片凄风苦雨的景象,但雪无痕却感受到浓浓的兄弟情朋友义,他那凌乱的心绪,这才渐渐平静下来,伫立良久,这才率领兄弟几人下山,回到风云客栈,准备入京寻找江月琴。 虽然仪清女尼己与张飞德订下口头婚约,但现在仍是头光光的女尼姑,况且她的师父慧星师太也在这里,两个头光光的女尼姑,自然不方便与张飞德雪无痕他们同行,商量了一下,慧星师太决定带着仪清先回河南,他日仪清长发飘飘时,再让她与张飞德完婚。 第二天,雨过天晴,泰山之巅,经过一场暴雨的冲刷,己洗去了昨天大战时的狂热气息,又恢复了巍峨雄伟,气象万千的景色。 但是,想起泰山之巅上的大战情景,人们仍是热血沸腾,久久难以忘怀。 尤其是雪无痕与独孤雄那一场龙争虎斗的大战,更是一场巅峰对决,也是正与邪的较量,是武林正义的胜利,影响深远,意义非凡,注定载入武林史册中。 张飞德依依不舍地送走了仪清师徒后,便与雪关陆诸四人上路了,再次向京都进发。 在泰山之巅击杀了独孤雄后,原本就声名鹊起的雪无痕,更是如日中天,武林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了不引人注目,便于行事,雪无痕兄弟五人与寒飞雪,均乔装改扮过,同时还雇了两辆马车,六人坐在篷布遮盖的车里,马不停蹄地往京都驰骋而去。 春风得意马蹄疾,不到数日,便到了京城郊外,雪无痕兄弟找了一家偏僻的旅馆住下来。 到了夜里,趁着月黑风高好行事,雪无痕与诸葛长风穿上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潜入京都,寻到了九千岁吕忠贤的府邸。 吕忠贤权倾朝野,被天佑皇帝陆展鹏封为九千岁,位高权重,权势熏天,位极人臣,己达顶峰,官职己经不能再升了,再升就是万岁,就是皇帝陛下了! 吕忠贤贵为九千岁,他的府邸非同寻常,异常宏伟壮阔,一幢幢高大巍峨的楼阁,在夜幕下看去,宛若一座座大山在大地上沉眠,震撼人心。 雪无痕与诸葛长风二人的轻功,都超凡卓绝,二人穿着夜行衣,悄无声息地在巍峨如山的九千岁府邸中寻找,都不见吕忠贤的踪影。 不过,他们却听到一则惊人的消息,无意中听到吕忠贤的两个下人,悄悄说吕忠贤今晚又进宫私会贵妃娘娘了! 什么?吕忠贤居然敢瞒着皇帝,偷入皇宫私会贵妃娘娘?!好大的狗胆,真是色胆包天,这不是给皇帝陆展鹏戴绿帽子吗?他就不怕皇帝发现,诛灭九族吗? 无意中听到这个事情,雪无痕与诸葛长风均震撼无比,想不到吕忠贤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偷皇帝的女人! 因为从那两个下人的谈话中得知,吕忠贤进皇宫私会贵妃娘娘的事情,己经不是第一次了,可能己经习以为常。 皇家丑事多,后宫深如海。虽然雪无痕不想理会这些事情,但是吕忠贤既然不在府中,就只好再次入皇宫,去找吕忠贤了。 前不久雪无痕己经来过一次皇宫,现在第二次进来,已是轻车熟路,很快便找到了贵妃娘娘的寝宫:西宫芳菲苑。 历史上,但凡能够被皇帝封为贵妃娘娘的,大都是倾国倾城、千娇百媚的绝色佳人。 陆展鹏贵为风云帝国的皇帝,眼高于顶,能够入得他的法眼,被他封为贵妃娘娘的,自然也是国色天香的绝代佳丽。 而今的贵妃娘娘,名叫张清华,据江湖传闻,二十年前,张清华乃是天下第一美女,名动风云帝国,追求者络绎不绝,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但最终花落帝王家,被天佑皇帝陆展鹏据为己有,封为贵妃娘娘,自此深藏后宫之中,世间再也难以得见其绝世芳华。 此时雪无痕与诸葛长风,甫一进入贵妃娘娘居住的芳菲苑,便闻到缕缕幽香,幽香四溢,有一种荡人心魄的气息,让人身不由主便要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当看见贵妃娘娘张清华的一刹那,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雪无痕与诸葛长风仍觉眼前一亮,他们都被那种绝世的芳华,深深地震撼到了! 只见她额前云髻高挽,两鬓青丝垂挂,黛眉如山,目如秋水,贝齿如玉,婀娜多姿的身材,袅袅婷婷,浓妆淡抹总相宜,清丽处宛若空谷幽兰,我见犹怜;艳丽时却又如雍容华贵的牡丹花,有一种霸气绝伦的美,唯我独尊,艳压群芳! 虽然张清华二十年前便己名动天下,芳名远播,但是二十多年过去,岁月并没有在这位绝世美人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仍是那么的美,那么的艳丽。 乍一看,仿若芳华正茂的少女,令人窒息,目眩神摇,让人身不由己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不过,好在雪无痕与诸葛长风意志坚定,远胜常人,他们自然不会就此沉沦。 况且,此时贵妃娘娘张清华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异常特别,他的面貌异常俊美,带着一股妖异的气息,似乎只有三四十岁的样子,正当壮年,血气方刚。 而他的头上,却己是白发苍苍,宛若七老八十的白发老翁。这样的人,乍一看,令人错愕,不知他是青壮年呢,还是老头子? 吕忠贤位高权重,权倾朝野,且又久居深宅大院之中,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够见到的。十多年来,雪无痕又远离京都,在偏远的孤山之巅学艺,他虽然没有见过九千岁吕忠贤,但是从他人的口中,也大概知道吕忠贤的相貌。 尤其是那白发苍苍的样子,异常的惹眼,所以雪无痕一看见贵妃娘娘身边的那个白发男人,便知道他必是九千岁吕忠贤! 此时,芬芳馥郁的西宫芳菲苑里,吕忠贤坐在雍容华贵的象牙床上,贵妃娘娘张清华半躺半卧着,依偎在吕忠贤怀里,二人浓情蜜意,风光旖旎。 张清华肌肤胜雪,吹弹可破,一袭宫装,云裳半露,欺霜赛雪的风光不时呈现出来,她那绸缎般柔滑的青丝,如瀑布般披散在华美大气的象牙床上。 吕忠贤抚摸着面前的绝色佳人,叹了口气,忽然道:“清华,这二十多年来,让你违心地侍候天佑皇帝陆展鹏,伴君如伴虎,委屈你了!” “噫?吕忠贤悄悄潜入皇宫私会贵妃娘娘,偷香窃玉,怎么反而说张清华受了委屈呢?”雪无痕心中一动,料想其中必有重大隐情。 皇家宫阙深万重,这或许是皇家的重大秘闻,只是被千门万户所阻挡,不为外人所知罢了。 果然,只见张清华站起身来,袅袅婷婷地走到一张精雅的玉桌前,倒了两杯芬芳馥郁的美酒,然后端着两个夜光杯回到象牙床前坐下,一杯美酒递给吕忠贤,自己拿着一杯,与吕忠贤深情款款地喝了一杯交杯酒后,张清华这才轻启樱唇,吐气如兰地道:“贤哥,只要是对你有利的,我受这点委屈算什么?” “什么?贤哥?叫得也太亲执太肉麻了吧?” 听了张清华的话,雪无痕与诸葛长风险些失声惊呼起来,想不到贵为皇帝西宫娘娘的她,居然叫吕忠贤做贤哥,这其中不但有重大隐情,而且吕忠贤与张清华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正如雪无痕所料,二十多年前,吕忠贤与张清华本是一对情侣,而那时的吕忠贤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为了升官发财,实现他的伟大抱负,吕忠贤居然忍痛割爱,将当时的天下第一美人张清华进献给了天佑皇帝陆展鹏。 乍一看到绰约多姿、国色天香的张清华,天佑皇帝陆展鹏还以为仙子下凡,看得两眼都发直了呢! 张清华进宫后,由于貌若天仙而又风情万种,深得天佑皇帝宠爱,很快便被册封为西宫的贵妃娘娘。 做了贵妃娘娘后,张清华更是使出浑身本事,将天佑皇帝迷得晕乎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如坠云里雾里,陆展鹏都不怎么理朝政了,整天沉迷酒色,沉醉在张美人营造的温柔乡里,乐不思蜀,有时候一年半载都不上朝。 第162章 雪无痕是太子? 有付出才能有回报,将自己深爱的女人献出去后,吕忠贤的升官发财之路,便开始了,并且势头异常迅猛,刚十多年,便被天佑皇帝封为九千岁,这是天大的荣耀,高到不能再高了,再升上去就是万岁爷了! 不过,野心勃勃的吕忠贤,确实想做万岁爷,确实想做皇帝,从一开始,他就是奔着这个远大目标而来的,不然怎会忍痛割爱,将千娇百媚的张清华献给天佑皇帝呢? 其实,天佑皇帝陆展鹏,原先本是天纵神武的人,那时候他青春年少,血气方刚,曾立志当一个好皇帝,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功盖千古,超越历代帝王。 只是,自从得到千娇百媚、艳压群芳的张清华后,他的抱负便被遗忘了,他的万丈雄心,便被张清华这个狐狸精般的女人给消磨掉了,陆展鹏整天与天生丽质的张清华厮混,整天沉迷酒色,声色犬马,沉醉不知归路! 陆展鹏沉迷酒色,沉醉在风光旖旎的温柔乡里,无心打理朝政,朝政大权便渐渐旁落到吕忠贤手里,居心叵测的吕忠贤,便常常假传圣旨,干了许多天怒人怨的坏事,他的目的便是将天佑皇帝搞垮,然后谋朝篡位,自己当皇帝! 这是吕忠贤布下的一个局,一个天大的局! 吕忠贤与张清华觥筹交错,二人交杯共饮,喝着皇宫中的琼浆玉液,酒香四溢,芬芳满屋,不知不觉中,张清华己是醉眼迷离,此时的她云裳半露,胸前一片雪白,一对玉峰若隐若现,在醉眼朦胧之中,这位贵妃娘娘愈发显得风情万种,充满了惊心动魄的诱惑力! 张清华似一条美人鱼,在龙凤床上半躺半卧着,她的一双纤纤玉手轻轻抚摸着吕忠贤的苍苍白发,怜惜地道:“贤哥,这些年来,苦了你了,看把你的头发都愁白了,唉!……” “头发迟早都要白的,这也没有什么……” 吕忠贤抓住张美人的柔夷素手,柔情脉脉地道:“清华,我的美人,幸亏你将原本精明的天佑皇帝弄成昏君,我才能一步步崛起,直至做到现在的九千岁,权倾朝野,为所欲为。 哼,可能用不了多久,我便可以登基做皇帝,你也可以做皇后,做三宫六院之主了,这样头发白了也值得了……” 听了吕忠贤与张清华的对象,雪无痕与诸葛长风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想不到吕忠贤的九千岁之位,是靠一个女人得来的,简直是匪夷所思! 芳菲苑的一处花丛中,诸葛长风对雪无痕传音道:“大哥,吕忠贤野心勃勃,居心叵测,他居然用自己深爱的女人,布下好大的一个局呀!” “唔,确是如此,吕忠贤二十年前就开始布局,从一个小小官员,一跃而至九千岁,甚至还想做万岁爷当皇帝,企图一统天下,真是好大的野心,好大的一个局呀!”雪无痕点头道,由于他们都是用传音入密的方式交谈,只有他们能够听到彼此的谈话,别人是听不到的。 “红颜祸水,此话不假,原本天纵神武的天佑皇帝,居然让张清华这个狐狸精,为了一个女人,便沉迷酒色,荒废朝政,致使吕忠贤一步步坐大,直至成为权倾朝野的九千岁,这简直匪夷所思,却又真实地发生了,真是不可思议!” “唔,红颜祸水,虽然也有一些道理,但也不能完全归罪于那些绝色丽人身上。若是天佑皇帝与那些帝皇意志坚定,不为美色所惑,不整天沉沦于声色犬马之中,又怎会有那么多玩物丧志的历史悲剧上演呢?” “呀?这个嘛?大哥说得也有道理,小弟受教了!”…… 就在雪无痕与诸葛长风窃窃私语时,陡然间听见吕忠贤提到了雪无痕与陆子龙的名字! 兄弟二人身子均猛地一震,凝神细听,只见吕忠贤搂着张清华,得意洋洋地道:“美人,可能陆展鹏现在还不知道雪无痕与他的关系,还以为陆子龙是他的亲生儿子,还将陆子龙当作太子,当作未来的储君呢!” “贤哥,都是你出的好主意,当年你用了一个调包计,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雪松的儿子送入皇宫做了太子,却将太子调出皇宫给了雪松,致使陆子龙成了现在的雪无痕,雪无痕却成了陆子龙,这一招实在是高哇!呵呵呵。”张清华风情万种地偎依在吕忠贤怀里,吐气如兰,呵呵呵地娇笑。 “轰!” 张清华这些话虽然轻柔,但是雪无痕与诸葛长风听了,却如晴天霹雳,轰然炸响,二人都懵了! 他们原先服用隐形丹潜入皇宫,本想从吕忠贤口里探听江月琴的下落,怎知无意中却听到了这样的惊天秘闻!原来雪无痕居然是太子,居然是天佑皇帝陆展鹏的儿子,这是风云帝国未来的皇帝啊! 当年,若是居心叵测的吕忠贤不用调包计调换了两个婴儿,现在的雪无痕本应该叫陆子龙,若无意外本应继承皇位,一统天下,执掌亿万里河山的! 只是,由于吕忠贤用心险恶的操弄,导致太子成了现在的雪无痕,在八岁满门抄斩的血案中,还被狂战打得筋断骨折,险些死于非命! 老天爷居然跟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只是,这个玩笑残酷无情,充满了阴谋诡计,充满了血腥的味道,一点也不好笑! 而前段时间,雪无痕曾经悄悄潜入皇宫,想杀了天佑皇帝陆展鹏给雪松夫妇报仇呢!怎知天佑皇帝却是自己的父亲!一想到这些,雪无痕便倒吸一口凉气,幸亏当时发现夜空中有神秘人偷笑,雪无痕有所警觉,觉得事有蹊跷,才没有杀陆展鹏,否则雪无痕便要做出杀父弑君的罪行来了,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天地不容! 现在想来,当时在夜空中偷笑的神秘人,应该就是吕忠贤了。 只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九千岁吕忠贤会武功呀?他怎么会有如此卓绝的轻功,伫立在虚空中偷窥雪无痕呢?还是吕忠贤派出武林高手跟踪雪无痕? 就在雪无痕震惊于自己曲折离奇的身世,心神恍惚之时,却听吕忠贤奸诈的笑声又响起:“嘿嘿,估计陆子龙还不知道他是太子,更加不知道他其实却是雪松的儿子,本应该叫雪无痕的呢! 哈,可笑哇,陆展鹏担心我害他儿子,自以为高明,将陆子龙悄悄送到峨眉山习武,怎知却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是雪松之子!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一切己成事实,假的己成真,雪无痕便是雪无痕,陆子龙也只能是陆子龙了,哈哈哈!” 吕忠贤得意地笑了一阵,饮了一杯张清华递过来的美酒,又道:“为了迷惑天佑皇帝这个昏君,为了让陆展鹏相信陆子龙便是他的亲生儿子,我还派人佯装刺杀陆子龙呢!” 雪无痕与诸葛长风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心里道怪不得老是有人来刺杀陆子龙,却又总是功亏一篑,原来都是吕忠贤的安排,是九千岁耍的阴谋诡计! 张清华醉眼迷离,嫣然一笑很倾城,虽然年近四十,但仍充满了诱惑人心的魅力,只见她幽幽一叹,呢喃细语道:“哎,只可惜当年咱们的儿子胎死腹中,不然现在的太子就是咱们的儿子,咱们就不必枉费心机弄岀狸猫换太子的调包计来了,只需将陆展鹏这个好色的昏君弄死,咱们的儿子便可以坐上九五之位,继承陆展鹏的江山,咱们也可以跟着享福,那样多省事啊,就不必整天与朝廷百官勾心斗角,我也不用虚情假意地侍候陆展鹏了!” “哎……往事如烟,咱们的儿子没有福气,做不了九五至尊,不提他也罢!” 吕忠贤长长叹了口气,继道:“前些日子,雪无痕曾经潜入皇宫,似乎想杀天佑皇帝陆展鹏,只可惜他没有动手,否则看着他们父子骨肉相残,儿子刺杀自己的亲生父亲,那是多么痛快的事情啊! 陆展鹏一死,朝廷中再无对手,我便可以坐上九五之位当皇帝,执掌风云帝国,笑看天下,而美人你也可以做我的皇后娘娘了……” 雪无痕与诸葛长风隐藏在贵妃娘娘寝宫外的花丛中,兄弟二人听了吕忠贤与张清华的谈话后,如同春雷惊天,他们二人均是心潮澎湃,久久难以平静! 因为这件事太突然,太过匪夷所思了,想不到流落江湖无父无母的雪无痕,居然是天佑皇帝陆展鹏的儿子,雪无痕才是真正的太子! 而原本是太子的陆子龙,却是雪松之子,雪无痕与陆子龙的身份,完全颠倒过来,令人难以接受! 诸葛长风想了一下,轻轻问道:“大哥,想不到你居然是天佑皇帝的儿子,居然是当今的太子,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要不要去找天佑皇帝禀明一切?让他承认你的太子身份?这可是无上的荣耀啊?!” “五弟,不要说这些话!” 雪无痕毅然决然道:“不管吕忠贤与那个狐狸精说什么,我就我,我依然是雪无痕!我不会与四弟争太子之位的! 既然武林盟主之位我都可以放弃,拱手让人,自然也不想做什么太子,也不稀罕九五至尊皇帝之位!” 第163章 九千岁的野心 “好,大哥就是大哥,大胸襟大气魄,不愧是义盖云天的真英雄!” 诸葛长风翘起大拇指,对雪无痕道:“在卧龙岗初见你时,我见你眉宇间一团正气,神清气朗,知道你必是世间有情有义的奇男子,所以才愿意拜你为大哥,果然我没有看错人,大哥确实是义盖云天的真英雄,世间难得一见的大丈夫,真英雄大丈夫非大哥莫属!” “五弟过奖了,愚兄哪有你说的那么好?”雪无痕淡然一笑,摆了摆手。 雪无痕由于出生于帝王之家,一出生便被人操控命运,被吕忠贤与张清华玩弄于股掌之间,不但骨肉分离,父子不能相认,甚至将他作为一个棋子,设下谋朝篡位的惊天之局,真是悲哀! 好在雪无痕终于发现吕忠贤的阴谋诡计,没有做出杀父弑君的滔天大罪来,否则人神共愤,百死莫赎! 雪无痕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向诸葛长风传音道:“五弟,你最聪明,你想想看,吕忠贤是否知道我们在这里听他说话,故意如此说?想让我与四弟反目成仇?争夺帝王之位?” “嗯?不至于吧?” 诸葛长风蹙眉道:“咱们从泰山出发,不但行动迅速,而且还乔装改扮过,我也一直留意着,沿途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跟踪我们,吕忠贤不可能那么快便知道我们入京之事。 而且,我们服了隐形丹,所过之处,戒备森严的大内侍卫都没有发现我们,也没有发现什么人向吕忠贤禀报什么,所以我想吕忠贤与贵妃娘娘不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这么说来,吕忠贤与贵妃娘娘说的都是真的?” 雪无痕心乱如麻,却听大奸臣吕忠贤的声音又响起:“当年我假传圣旨,让骠骑将军狂战抓雪松全家杀了,又让狂战将雪无痕打成重伤,然后又让人通知楚天河去救雪无痕,便是想让雪无痕对天佑皇帝恨之入骨,让陆展鹏父子骨肉相残,以报夺妻杀子之恨!” 其实,吕忠贤说天佑皇帝杀子尚还说得过去,因为天佑皇帝得到张清华后,才几个月张清华便怀孕了,所以陆展鹏起了疑心,怀疑张清华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于是便让御医配制了一份泻胎药,让宫女悄悄给张清华服下,打掉了贵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 但是吕忠贤说陆展鹏夺他妻子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因为是他自己利欲熏心,贪图富贵,主动将爱侣进献给天佑皇帝的,而他最终也如愿以偿,从一个小小的官史一直做到九千岁,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巨僚,权倾朝野,恫吓百官。 但他却反过来说天佑皇帝夺他妻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反咬一口,真是岂有此理! 雪无痕听见吕忠贤又说出一桩秘辛来,不禁目眦欲裂,气得浑身瑟瑟发抖,暗道狂战说的幕后黑手果然是他!当年果然是吕忠贤指使狂战折磨自己的,也是吕忠贤让狂战将雪松全家满门抄斩的,可谓是罪大恶极,天理难容! 得悉吕忠贤的作为后,诸葛长风不禁轻叹道:“下的好大一盘棋!” “下棋?下什么棋?”雪无痕斜睨问道。 “吕忠贤处心积虑,下的是一箭双雕的棋,他这样做,既让你们骨肉分离、父子相残,最后他却渔翁得利,夺取帝皇之位!好歹毒、好深沉的心机啊!”诸葛长风一一道来,直指要害。 “吕忠贤,好你个窃位盗国的大奸贼!” 雪无痕怒发冲冠,浑身骨节嘎嘎作响,贵妃娘娘寝宫里的吕忠贤似有所觉,蓦地向外喝问道:“谁?” “哎呀不好!” 雪无痕凛然一惊,知道自己失态了,引起了吕忠贤的警觉,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冲进去将吕忠贤与张清华这对狗夫妻杀了! 就在这时,眼前人影纷飞,四道人影幽灵般出现在贵妃娘娘的寝宫前,他们身手敏捷,都穿着黑色夜行衣,目光犀利,左右张望,似乎在寻找可疑人物。 “呀?九千岁府中的四大高手?他们也跟着吕忠贤来了?” 诸葛长风聪明过人,见状一挥手,呼地刮起一阵轻风,刹时花枝摇曳,哗哗作响,其中一个黑衣人向室内的吕忠贤躬身施礼道:“禀告主公,没有其他什么人,只是风吹花树,发出的声音而己!” “呀?没有其他人就好,倒是孤王杯弓蛇影,多虑了,哈哈!”吕忠贤轻笑一声,又端起酒杯,与贵妃娘娘张清华共饮,而那四个神秘的黑衣人则悄然引退,隐藏在其他角落保护九千岁吕忠贤。 这四人行动迅速,来无影去无踪,轻功卓绝,堪称武林中罕见的高手。雪无痕暗道怪不得芳菲苑没有其他大内侍卫,原来怕他们走漏天机,贵妃娘娘把那些大内侍卫支走,只留下吕忠贤带来的人在此守卫。 那么,诸葛长风说的四大高手是谁呢? 他们四人真实的名字罕有人知,异常神秘,在九千岁府中,只以琴棋书画为号,分别叫琴先生、棋先生、书先生、画先生。 据江湖传闻,琴棋书画四人,武艺高强,乃是九千岁府中的四大高手,专门负责保护吕忠贤,平日与吕忠贤形影不离,不少想要刺杀吕忠贤的武林高手,都被琴棋书画四人击毙。 琴棋书画四人不但武艺高强,而且似他们的主子吕忠贤一样,都是心狠手辣之徒,他们杀人的手法异常毒辣,会让人生不如死。 所以,听到九千岁府中的四大高手,不少人都谈虎色变,不敢去招惹琴棋书画四人。 “皇上驾到,请贵妃娘娘接驾!” 突然,一声公鸭嗓般的声音响起,在夜空中回荡。 吕忠贤私入皇宫后院,与天佑皇帝的爱妃幽会,本是犯了欺君罔上的滔天大罪,但他知道天佑皇帝来了,却毫无惧色,不慌不忙站起来,搂着张清华亲了一下,依依不舍地道了一声别,这才走出门去,在琴棋书画四位高手的护卫下,悄无声息地冲天而起,瞬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无意间从吕忠贤与张清华这一对奸/夫/淫/妇口中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知道自己本来是皇太子,是当今皇帝陆展鹏的儿子,现在陆展鹏又来了,雪无痕本想在这多呆一会,看看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况且雪无痕的为人义薄云天,他又不想与四弟陆子龙争夺太子之位,所以也不便于与陆展鹏相认。 再说他也不想看见陆展鹏与贵妃娘娘张清华缠绵悱恻的样子,毕竟张清华不是真心爱陆展鹏,而是另有所图,刚才还与九千岁吕忠贤在床上厮混呢,这样狡猾歹毒的狐狸精雪无痕见了便心烦,巴不得一掌拍死她。 但是现在天佑皇帝来了,不便于下手杀她,所以雪无痕想了想,便拉着诸葛长风飘然而去,打算再次到九千岁的府中,探寻江月琴的下落。 兄弟二人远远跟着吕忠贤五人追去,由于距离甚远,雪无痕与诸葛长风又服了隐形丹,吕忠贤五人丝毫不知道有人跟踪他们。 况且吕忠贤贵为九千岁,权势熏天,而他身边又有琴棋书画四大高手护卫着,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跟踪他们呢?所以吕忠贤五人只顾肆无忌惮地在夜空中穿行,如入无人之境。 雪无痕与诸葛长风循着吕忠贤五人的背影追去,穿云破雾地前行,不知不觉中己到九千岁的府邸中,此时吕忠贤五人己落到地上,面前正跪着一人,向吕忠贤汇报什么。 雪无痕凝神望去,一下认出跪在地上的那个人来,居然是在泰山南天门笑容满面地迎接武林豪雄的大善人张福! 张福果然大有来头,居然是九千岁的人! 在泰山南天门见到张福时,人人都说张福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大善人,唯有诸葛长风说此人深藏不露,满面春风的笑容下,隐藏着虚伪的面孔,看来果真不假,诸葛长风神目如电,居然可以看穿人的本质,知其善恶,真是了不起! 张福战战兢兢地跪在吕忠贤的面前,声音颤抖地道:“九千岁,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尽心尽力地辅佐独孤雄,本以为他能够力压群雄,夺取武林盟主大位,供您驱使,助您完成宏图伟业。 怎知独孤雄徒有虚名,居然斗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还被那个少年杀了!” 吕忠贤眉头一皱,双目紧缩,寒声道:“嗯?竟有这等事?独孤雄号称齐鲁大侠,武艺超群,本王又给了元婴大法的神功给他修炼,这样居然还打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那个少年是谁?” “啊?原来是吕忠贤让独孤雄修炼元婴大法的?” 雪无痕与诸葛长风对视了一眼,轻声道:“原来丐帮帮主洪九公说的都是真的,独孤雄果然与吕忠贤勾结,二人狼狈为奸,看来吕忠贤所图甚大啊!” “武林人物,最看重的是武林盟主之位,王侯将相,若是对皇帝心怀不轨者,所图必是帝王之位。而今吕忠贤被封为九千岁,野心勃勃的他自然想更上一层楼,取而代之,做万岁爷了。”诸葛长风与雪无痕伫立大树之巅,望着下面的吕忠贤,一针见血轻语道。 第164章 傲立红尘一少年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佑皇帝的儿子,也不知道吕忠贤与张清华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吕忠贤这样的大奸大恶之人做皇帝的!”雪无痕目光炯炯,心中低语。 “禀告九千岁,在泰山武林盛会上,打死独孤雄的人叫雪无痕。”一向笑容可掬的大善人张福,此时毕恭毕敬地趴在吕忠贤面前,就似一条哈巴狗。 吕忠贤眉头一皱,目中倏地射出一道寒光,轻语道:“雪无痕?又是他?” “没错,正是雪无痕将独孤雄击杀了的。在众人欢呼之时,我还看见看见华山掌门卓不群,趁机抓走了雪无痕的女友江月琴,将她塞进乾坤戒里带走了。 那时候群雄激荡,泰山玉皇顶上乱哄哄的,也没有人注意到。”张福又说出了这样一件事情。 “呀?原来琴儿是被卓不群抓走的?” 雪无痕听了张福的话,又惊又喜。惊的是卓不群这人奸诈狡猾,居心叵测,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他抓走江月琴,肯定不怀好意。喜的是总算有了江月琴的下落,不必似没头苍蝇一样,漫无目的地找了。 听了张福的话,吕忠贤的脸上不禁露出有趣的神情,轻吟道:“卓不群抓走江月琴干嘛?莫非他在华山修行,太过寂寞清苦,捉个美人去陪他解闷,让生活过得有滋有味些?” “呀,我想应该不是这样的,卓不群怎么说也是华山派掌门人,修行了几十年,意志坚定,定力极深,应该不会为女色所迷。” 张福解释道:“在泰山玉皇顶上,雪无痕兄弟曾经用砖头拍过卓不群,弄得卓不群很没面子,在天下英雄面前出丑,所以卓不群抓走江月琴,多半是难以咽得下那口恶气,藉此报复雪无痕。” “哦?原来是这样?这样也好,让雪无痕与卓不群斗去吧,最好斗个两败俱伤,咱们看热闹就好,最后从中取利,哈哈。” 吕忠贤白眉耸动,哈哈一笑,转瞬间脸色便阴沉下来,冷哼道:“哼,独孤雄真没用,孤王本想助他当上武林盟主,以便统领天下英雄,为我所用,怎知却斗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居然被雪无痕杀了! 雪无痕哪雪无痕,你又坏了我的好事!”吕忠贤说罢,气呼呼地一甩袖子,转身便走。 正在这时,忽听风声呼啸,一物风驰电掣飞射过来,砰地在吕忠贤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吕忠贤一个踉跄,一轱辘栽倒在地,疼得这个大奸臣呲牙咧嘴,正待喝骂。 怎知却听有人哇哇叫道:“哎呀,疼死我了,这个白头发的老鬼的狗头真硬,撞得我脑袋也疼,屁股也疼,险些要了老命啦!” 那叫声异常凄厉刺耳,犹似杀猪宰鸭一般,吕忠贤气得七窍生烟,心里道谁那么大胆,那么缺德?扔东西打了我还鬼哭狼嚎干什么? 堂堂的九千岁,居然被人偷袭,而且还是在九千岁的府中,又有琴棋书画四位高手保护着,这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前所未有! “哈,好大狗胆!” 吕忠贤气得鼻子都歪了,与琴棋书画几人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块奇形怪状的砖头,满地打滚,还嗷嗷嚎叫着,甚是怪异! “呀?原来是块砖头哇?” 棋先生一脚踢去,那块砖头突然蹦了起来,砰地在棋先生的脸上拍了一板砖,掉下来时正好砸在棋先生的脚趾头上,疼得他嗷嗷怪叫,那块砖头却似企鹅般,一扭一扭的屁颠屁颠地跑了! “呀?魔砖?!” 陡然看见那块古怪的砖头,张福仿佛见了鬼一般,哇哇叫道:“哎呀不好,那块魔砖来了,可能雪无痕也来了!” “什么?雪无痕也来了?!” 人的名,树的影,虽然雪无痕初出茅庐,闯荡江湖才几个月,但是一路横扫诸敌,己闯出了赫赫威名,所以吕忠贤等人一听说雪无痕来了,立时警觉起来,四处张望,寻找雪无痕的影子。 “什么?雪无痕来了?在哪里?” “雪无痕来了,大家快保护九千岁,保护王爷,保护主公!” 那些站岗放哨的侍卫也闻声而至,刹时人影纷飞,一下来了上百人,个个端着明晃晃的刀枪剑戟,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吕忠贤,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大奸贼,窃国巨奸,你不但与独孤雄勾结,企图掌控天下武林,图谋不轨,还派人将江月琴掳走,快还我的琴儿来!” 声出人到,两道白影如箭射来,雪无痕与诸葛长风乘风而至,衣袂飘飘落到地上。 雪无痕故意说把江月琴放出来,还说吕忠贤与独孤雄勾结之事,是想让吕忠贤不知道他跟踪入皇宫之事,假装不知道自己与天佑皇帝的关系,免得吕忠贤又另生毒计。 隐形丹虽然神奇,服下后可以隐形匿迹,但是也有一定的时效,现在药效己过,雪无痕与诸葛长风又己除去夜行衣,所以他们都己现出身形来。 棋先生刚才被拍了一板砖,脚趾头又被砸了一下,现在还辣疼辣疼的,一看见雪无痕来了,不禁勃然大怒,曲指一弹,一颗棋子流星赶月般射来,直取雪无痕的咽喉,同时大喝道:“雪无痕,你好大胆,居然擅闯千岁府,该当何罪?” “哼?该当何罪?我便闯进来了,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雪无痕伸指一弹,那颗棋子滴溜溜溜转了一圈,居然又向雪无痕的后脑袭来,异常诡异。 与此同时,被称为大善人的张福突然一跃而起,双掌骤发,猛地向雪无痕的胸口按来,气势汹汹,力道生猛,与他平日里和蔼慈祥的样子,大相径庭。 雪无痕反手一抄,一把将射向脑后的棋子抓在手里,抖手掷了出去,张福大手一抓,虽然把那颗棋子抓住了,但是却被震得倒飞出去,抓到手里的棋子又脱手飞出,棋先生大袖一甩,卷了回来。 “雪无痕,好大的力道,不愧是少年翘楚,当今武林的豪杰!”张福双目寒光暴射,骇然地望着雪无痕。 “张福,你果然深藏不露,想不到你看起来和蔼可亲,慈眉善目的样子,居然投靠了祸国殃民的奸贼吕忠贤,还敢偷袭我!” 琴棋书画四人乃是九千岁府中的四大高手,专门负责保护吕忠贤,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雪无痕与诸葛长风居然肆无忌惮地闯进来,还拍了吕忠贤一板砖,这让琴棋书画四人觉得很没面子,也落下失职之罪,为了将功补过,琴棋书画四人飘然逼近前来,将雪无痕与诸葛长风围住,不让他们兄弟二人逃跑。 首先发难的是琴先生,只见他取出一个斑驳盎然的古琴,左手持琴,右手指尖如蜻蜓点水般,轻轻拨动琴弦,刹时,婉转悠扬的琴声响起,似小河淌水般潺潺流了出来。 初时,那琴声叮叮当当,婉转悠扬,异常悦耳动听,令人如沐春风,不禁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但是,随着琴先生指尖速度的加快,琴声忽然变得急促起来,音波如潮,如松涛呼啸,大海浪潮,阵阵袭来,震得人头脑晕乎乎的,极不好受。 虽然这些音波浪潮主要攻击的是雪无痕与诸葛长风,但是周围那些侍卫都受不住了,不少人赶忙远远避开,并且用双手捂着耳朵,以防音波浪潮的侵袭。 不过,雪无痕与诸葛长风仍是淡然置之,二人衣袂飘飘,傲然屹立在音波浪潮中,不管风吹浪打,我自闲庭信步,气度雍容潇洒。 “杀!” 琴先生一声怒喝,那张古琴悬于虚空中,琴先生双手十指连拨,琴声突然变得高亢激昂起来,音波浪潮滚滚而来,席卷长空! 此时的琴声充满了肃杀之意,宛若万马奔腾,如群山咆哮,音波如潮,宛若九天神音,轰隆隆作响,令人震耳欲聋,神魂颠倒,要将雪无痕兄弟二人震昏过去! “砰砰嘭嘭……” 在音波浪潮的冲击下,天地间一片昏暗肃杀,尘烟滚滚,周围的花草纷纷爆炸开来,那些普通的王府侍卫纷纷走避,骇然惊呼道:“啊,好难受,琴先生的内力太雄厚了,琴音便可杀人于无形!” “昂!” 突兀地,一声长啸响起,雪无痕白衣展动,仰天长啸,啸声高亢激昂,抑扬顿挫,宛若龙吟虎啸,冲破了古琴发出的音波浪潮,直冲云霄! “砰砰砰砰……” 长啸声声,直冲霄汉,在雪无痕啸声音波的冲击下,刹时落叶纷飞,周围大树的树叶纷纷扬扬地脱落,砰砰嘭嘭地爆炸开来! 不多一会,雪无痕身边的几棵树木,便全都光秃秃的了,一片树叶也没有了! 这还不止! 在啸声与琴声音波浪潮的互相冲击碰撞下,周围数十丈的草皮均揭土而起,刹时泥士冲天,红尘滚滚,翻滚的土浪如潮水般泻向四面八方,似欲将苍穹笼罩! 长啸声声震天地, 气盖山河惊日月! 试问天下谁敌手? 傲立红尘雪无痕! “啊?雪无痕好厉害啊!” 望着烟尘冲天,揭地而起的草皮,琴棋书画四位先生,均露出骇然的神情,便连九千岁吕忠贤,也赫然动容! 第165章 琴棋书画亦疯狂 “咝!” 突兀地,一条琴弦在音波浪潮的掩盖下,无声无息地刺来,宛若一根长针,直刺雪无痕的眼睛,锋利的气息,迫面而来! 琴弦细如蛛丝,又是在夜幕中,无声无息刺来,令人防不胜防。 不过,还是被雪无痕敏锐地觉察到了,曲指一弹,叮的一声,那根琴弦倏然而逝。 但是,随着琴先生手指的拨动,在急风骤雨般的琴声中,数十根琴弦如离弦之箭,咝咝咝地飞刺过来,宛若秩序神链,布满虚空,似要将雪无痕拘禁过去,接受上苍的审判一般! 那些琴弦细如蛛丝,又是数十根一起射来,仿若天罗地网,让人无处可逃,琴先生一边拨动琴弦攻击雪无痕,一边冷哼道:“雪无痕,看你往哪里逃?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逃?我为什么要逃跑?你只不过是吕忠贤的一个仆人,雪某怎会惧你?” 雪无痕屹立如山,岿然不动,斜睨着琴先生傲然道:“萤火之光,安敢与皓月争辉?” 随即运气于掌,以手为剑,大手一挥,只听铮铮铮一阵乱响,那些想要束缚他的琴弦,全都被他削断了。 琴弦一断,琴声戛然而止,琴先生骇然道:“啊?你……你居然可以御掌为剑?好厉害,不愧是武尊境的高手,难怪独孤雄都输了给你!” 琴棋书画四人,乃是九千岁府中的四大高手,他们自恃文雅,且又武功超群,一向飞扬跋扈,不把江湖上的武林人物放在眼里。 此时雪无痕居然如此鄙视他们,让一向心高气傲、高高在上的琴棋书画四人,情以何堪?棋先生见琴先生的琴弦被雪无痕削断了,大喝道:“雪无痕,休要猖狂,某家来会你!” 袖子一甩,数道乌光电泻而出,急如星火地向雪无痕射去,那是以棋子作为兵器使用,专门攻击对手的要害部位。 “来得好!” 一声轻叱,雪无痕袖子一甩,一鼓劲风激荡而出,那些棋子受到阻击,滴溜溜转了几圈,便又倒射回去,棋先生大手一捞,抄在手里。 “天女散花!” 棋先生大喝道,双手连挥,流光飞泻,黑白二色棋子激射而出,宛若漫天流星将雪无痕全身笼罩! “飕飕飕……” 漫天棋子激射而来,划出千百道流光,纵然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招架。 但,雪无痕却异常淡定从容,只见他双手十指连弹,快若闪电,幻化出千百只指影,宛若千手观音一般,每一指弹出,都精准地弹在飞射过来的棋子上,将其弹射出去。 千百只棋子,千百次的弹指,但听一连串叮叮当当之声响起,抑扬顿挫,悦耳动听,仿佛在演奏一曲棋子之歌。 “二弟,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在棋先生发动棋子大战的之时,琴先生又取出另外一张古琴来,一边发动音波攻击,一边拨动琴弦,咝咝咝地飞射过来,二人一起围剿雪无痕! 与此同时,书画二人亦向诸葛长风发起了挑战,书先生取出一支笔来,皮笑肉不笑,言笑晏晏地道:“诸葛长风,我们都知道你是诸葛亮的后人,不但学富五车,而且身怀绝技,希望先生不吝赐教,指点一二!” 画先生则取出一张色彩斑斓的画卷,抖手一掷,铺展开来,言辞恳切地道:“诸葛兄,敝人知道你家学渊源,精通百家,请为某家画上几笔,锦上添花,如何?” “琴棋书画,本是高雅艺术,学者当自重,方显傲然风骨,但你们四人却甘为奴仆,为虎作伥,侍候吕忠贤这个祸国殃民的盗国贼,还好意思向我炫耀请教吗?”诸葛长风羽扇纶巾,虽然是在骂人,却仍是显得气度雍容,卓尔不群。 “哎呀?诸葛长风,你敢骂人?” 书先生不禁勃然大怒,大笔一挥,一个杀字赫然现于虚空,铁画银钩,凌冽之风,迫面而来,带着浓浓的杀意! 与此同时,画先生大手一抖,画卷一抖十丈长,裹挟着雷霆万均之势,宛若巨木般撞来! 面对书画先生的咄咄逼人之势,诸葛长风左右开弓,双拳出击,将其震退,羽扇轻摇,温文尔雅地道:“既然尔等如此咄咄逼人,那好吧,便让我们兄弟二人领教琴棋书画四位先生的高招!” 诸葛长风的话不温不火,出招动作也异常轻柔,宛若闲庭信步般,但见他羽扇轻摇,逐一化解书画二人的攻势。 书先生大笔挥动,初时用的是楷书笔法,一笔一画,一撇一捺,均是铁画银钩,颇见功力,沉沉夜幕居然被他划出一道道笔痕,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字体赫然现于虚空,犹似浓墨重笔在纸上书写一般。 只是楷书笔法过于呆滞缓慢,追不上诸葛长风行云流水般的身法。 于是,书先生笔法一变,使出行草书的笔法来,大笔挥舞,纵横交错,点点画画,连绵不绝,快如闪电! 笔法恣肆奔放,豪迈不羁,既有铁画银钩的力道,亦有横扫千军的气势,大气磅礴,俨然书法大师的风范! “好笔法!” 诸葛长风身形飘忽,一边展开拳脚抵挡书画二人的攻击,一边挥动鹅毛羽扇,以扇为笔,点点画画,横竖撇捺,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地向书画先生攻去。 由于诸葛世家的家学渊源,博大精深,雄贯天下,诸葛长风虽然年少,却己学富五车,博古通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的书法字体自成一派,别具匠心。 此时他以羽扇为笔,别具风味,羽扇挥舞,时而如巨斧劈山,劲风凌厉,天风浩荡。 时而笔走龙蛇,如金龙狂舞,似野马奔腾,粗旷豪迈,大气磅礴,俨然三军主帅,匹马单枪,纵横沙场,大刀阔斧,纵横捭阖,所向披靡! “此人真乃奇才也,若能为我所用,孤王必会如虎添翼,何愁天下不得?” 吕忠贤望着羽扇纶巾的诸葛长风,不禁生出爱才之心,心想他的祖先诸葛亮,神机妙算,算无遗策,在群雄争霸的时代,帮助实力最弱、一穷二白的刘备,打下了一片锦绣江山,与实力雄厚的曹操孙权平起平坐,奠定了蜀魏吴三国鼎立之局。 于是,吕忠贤便对书画先生喝道:“你们两个切不可伤诸葛长风的性命,最好将他降服,让他追随本王!” 书画先生听了,凛然一惊,知道吕忠贤看上了诸葛长风,要将他收为己用,心想诸葛长风文武全才,而且又是神机妙算的诸葛孔明之后,他若是投靠了九千岁,以他的才华能力,必会独领风骚,我们兄弟四人的地位岂不受到排挤? 如此一想,琴棋书画四人均生出嫉妒之心,巴不得将诸葛长风杀了,以除心腹大患! 但是,吕忠贤在这看着,他们又不敢忤逆,更加不敢乱来,只好答应一声,佯装听从命令。 但是,琴棋书画四人,均对诸葛长风起了杀心,只待以后有机会时,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诸葛长风杀了。 书画二位先生,在吕忠贤面前不敢杀诸葛长风,只好手下留情,欲擒故纵。 但是诸葛长风毫不领情,羽扇挥舞,招法一变,刹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狂暴的风刮得书画二人衣衫乱舞,摇摇欲坠,书先生的笔法也凌乱起来,犀利之风不再。 画先生更加不好受,手中的画卷本就轻薄如纸,被狂风一吹,扶摇欲上九重天,在风中凌乱! 但是他不甘示弱,不能在吕忠贤面前失了威风,将浑身真力灌注于画卷之中,如同长长的巨木一般,砰砰嘭嘭地击撞过来! “旋风斩!” 诸葛长风一声轻吟,羽扇轻摇,将滚滚的狂风凝聚一道旋转的风刃,划破苍穹,狂斩而下! “啵!” 一道裂帛之声响起,画先生手中的画卷被旋转的风刃斩破一道裂缝,在滚滚狂风的摧残下,裂缝蔓延,泛滥成灾,发出啵啵啵一阵爆响,那张色彩斑斓的画卷瞬间爆裂开来,化作千百块纸片,宛若漫天彩蝶,翩翩起舞。 “啊?我的画卷破了?”画先生怅然若失,却又震惊莫名。 “装模作样,卖弄风骚,有何益处?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诸葛长风声音冰寒,不屑地道,鹅毛羽扇一挥,一股磅礴气势的狂风呼啸而过,瞬间将画先生刮得飞了起来,险些飞上九重天。 幸亏他又从乾坤戒里取出另外一幅画卷来坐了上去,似坐在帆船上,在碧波万顷的大海上乘风破浪而行一般。 待狂风暂歇此时,画先生控制着画卷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一下人立而起,抓住那幅古兽皮画卷,似擎天柱般,砰地击了下来,猛然撞向诸葛长风的头顶! 此时诸葛长风正与书先生博斗,书先生手持两支判官笔,戳戳点点,时而使出地躺拳的功夫,如皮球般滚滚杀来。 时而冲天而起,盘旋飞掠,双笔运转,铁画银钩,夭矫如龙,尽往诸葛长风要害部位招呼。 书先生的笔法犀利而辛辣,双笔纵横交错,划出千万道笔影,笔芒尖尖,明灭闪烁,宛若漫天繁星,时聚时散,流淌不息。 第166章 血衣卫! “好一个铁画银钩的书先生,笔走龙蛇,笔锋飘逸,却又犀利如刀,不错嘛!” 尽管诸葛长风与书先生处于对立面,但是见了书先生的这套笔法,仍是忍不住称赞。 “岂止不错?看我取你性命!” 书先生大手一挥,一支判官笔脱手而出,划出一道流光,流星赶月般地飞射过来,直刺诸葛长风的心窝! 与此同时,画先生也抖动长大的画卷,横扫直劈过来,犹似巨木一般,舞出幢幢棒影,要把诸葛长风打成肉饼! 危难见英雄,面对书画二位高手的夹攻,诸葛长风非但没有丝毫窘迫之态,依然淡定从容,只见他飘身而起,一个旋风腿,将星驰电掣飞射过来的判官笔踢飞出去,噗嗤一声,正好插入书先生的大腿上,疼得他哇哇大叫,泪流满面。 踢飞了判官笔伤了书先生后,紧接着,诸葛长风鹅毛羽扇一挥,划出一道雪亮的流光,宛若一柄巨刀,向那幅砸来的画卷立劈而下,本以为立时便可以将那幅画卷劈开。 怎知这幅画卷乃是古兽皮绘制的,异常坚韧,刀枪不入,羽扇劈在画卷上,居然发出金石交击之音,铿锵作响,爆起一连串的火花! 劈不开倒也罢了,但是那幅画卷居然似长蛇般卷袭过来,一下将诸葛长风拦腰卷住,画先生抓住画卷的两端,双手用力,欲将诸葛长风勒晕擒住,然后交给九千岁发落,自己也可以立功领赏。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若是卷住别人倒也罢了,但是缠住的是诸葛长风,画先生的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了。 诸葛长风羽扇一挥,刹时狂风呼啸,狂风中一只虎影张牙舞爪,临空扑下! “啊?老虎?!” 画先生只觉毛骨悚然,寒毛炸立,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那股狂风撞得飞了起来。 就在诸葛长风接连伤了书画二人之时,雪无痕与琴棋二人的战斗也分出了胜负,雪无痕双掌翻飞,两条冰雪狂龙呼啸而出,将琴棋二人撞得飞了起来,挂在大树上大口咳血,老半天还下不来。 “琴棋书画,九千岁府中的四大高手,不过如此!” 雪无痕淡然一笑,一步步向吕忠贤走去,义正词严地道:“吕忠贤,你身居高位,不但不为民造福,而且还擅用权力,祸国殃民,又勾结独孤雄等人,祸害武林,我今天便杀了你,为民除害,为武林除害!” 雪无痕说罢,一掌拍去,一个冰雪银月喷薄而出,如磨盘般向吕忠贤轰杀过去,要将这个邪恶的罪魁祸首斩杀!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当那轮冰雪银月到了面前时,吕忠贤突然探出一掌,砰地将那轮雪白的冰雪银月击得爆碎开来,化为漫天雪花! “白发三千丈!” 与此同时,吕忠贤大喝一声,他的满头白发突然散开,如瀑布般飞泻过来,要将雪无痕缠住,那些白发长达数丈,突然散发开来,给人遮天蔽日之感,震撼人心! “呀哈,我倒是看走眼了,想不到你这个白发苍苍的人,居然如此厉害,真是深藏不露啊!” 雪无痕心中震憾不己,双手一轮,化了一个圆圈,将那些白发拨开,怎知看似柔软的白发,居然如钢针一般,将雪无痕的双手刺得鲜血淋漓! “哗,厉害!” 事发突然,雪无痕与诸葛长风均大吃一惊,兄弟二人并肩前行,一起向吕忠贤逼去。就在这时,吕忠贤的身边,突然悄无声息地涌岀数十个人来,仿若幽灵般,突然从地下冒出来一样! 那些人全都穿着暗红色的血衣,手中执着血色长刀,头上戴着血色盔甲,似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充满了血腥的气息,异常的诡异! “啊?血衣卫?” 雪无痕与诸葛长风均惊颤不已,想不到吕忠贤居然私自豢养血衣卫,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吕忠贤果然居心叵测,用心险恶! 这是朝廷明令禁止的事情,若是其他王侯将相私自豢养血衣卫,让朝廷与皇帝知道了,必会招来杀身大祸,会被满门抄斩的! 但吕忠贤却倚仗着他九千岁的地位,与贵妃娘娘的撑腰,不但在朝廷上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以他自己为首,形成了庞然大物般的利益团伙。 而且还肆意妄为,私自豢养血衣卫,真是胆大包天! 不过,吕忠贤敢于这样做,是有底气的,由于多年处心积虑的筹划经营,现在整个朝廷的重要官员,都是他的亲信,甚至连掌握兵权的军机大臣都投靠了吕忠贤。何况后宫之中,又有贵妃娘娘张清华撑腰,实力雄厚无比,权倾朝野,在风云帝国的朝廷上说一不二,几乎无人敢反驳他,是名符其实的九千岁。 陆展鹏虽然是风云帝国的皇帝,但他过于软弱,又沉迷酒色,宠信贵妃娘娘张清华,一心只顾着风花雪月,致使大权日渐旁落,整个朝廷几乎被九千岁吕忠贤掌控,所以现在的天佑皇帝陆展鹏,差不多只是一个傀儡皇帝而已,真正有实力的是九千岁吕忠贤! 所以吕忠贤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私自招募武士,豢养血衣卫。 人如其名,血衣卫不但个个武艺超群,而且都是身经百战之辈,同时也是一群亡命之徒,他们身上沾染了无数人的血,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一群死士! 唯命是从,是他们的特性,只要主人一声命下,纵然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冲向前去,义无反顾! 所以,这些血衣卫也是一群不要命的死士,令人闻风丧胆! 不过,血衣卫异常神秘,来无影去无踪,无论是朝廷上,还是江湖中,很多人都不知道血衣卫的存在。 明面上琴棋书画四人,是九千岁府中的四大高手,但是真正有实力的高手,还是这群神秘的血衣卫,他们才是吕忠贤的杀手锏,只是血衣卫隐藏在暗中,从不轻易露面,不为外人所知而己。 现在雪无痕与诸葛长风击败了琴棋书画四人,步步紧逼,威胁到吕忠贤的性命,血衣卫才现身出来保护吕忠贤。 这些血衣卫如同一群血色的幽灵,无声无息地出现。又如一群野狼,个个面目狰狞,目光森冷如刀,充满了噬血野蛮的光芒。 诸葛长风望着拱卫在吕忠贤身边的血衣卫,冷声道:“吕忠贤,你好大胆,居然私自眷养血衣卫?你这是啥意思?想造反吗?” “诸葛长风,你休要拿大话吓唬人,告诉你,你是吓不倒我的! 嗯,就算皇上知道我豢养血衣卫又如何?孤王贵为九千岁,自然要有些自保的手段!” 吕忠贤白发苍苍,满头白发随风飘洒,在一群血衣卫的衬托下,益发显得邪魅,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雪无痕一身正气,最是憎恨那些卖弄权术、祸国殃民的奸臣,也懒得与吕忠贤这个大奸臣斗口,七星饮血剑一挥,刹时血光滔滔,一道血色剑芒冲天而起,仿若一泓血色江河向吕忠贤斩去! 更为奇异的是,在那道血色剑芒中,但见七星闪烁,星辰流转,那道血色剑芒更加璀璨夺目,犀利逼人! 血衣卫的职责便是保护吕忠贤,岂能让九千岁负伤?一见雪无痕挥剑杀来,血衣卫们大刀一挥,一道道血色刀芒冲天而起,汇聚成血色汪洋,与那道斩落的七星饮血剑芒碰撞在一起,人多力量大,瞬间便将那道血色剑芒瓦解了。 “狂龙撼天!” 雪无痕一声大喝,左手一推,一条冰雪狂龙呼啸而出,张牙舞爪扑了过去,要将大奸臣吕忠贤生生撕裂! “杀!” 五名血衣卫挺身而出,长刀挥舞,刀影翻飞,刀气滚滚,硬生生挡住那条冰雪狂龙,并将其斩碎,化作漫天雪花。 “招打!” 雪无痕又接连拍出几掌,四五条冰雪狂龙奔腾而出,交错纵横,盘旋呼啸着扑了过去,夜空中雪白一片,到处都冰雪狂龙的影子。 那五个血衣卫悍不畏死,居然手持血色长刀,奋不顾身地冲杀过来,将冰雪狂龙斩爆,似欲与雪无痕同归于尽! “飕飕飕飕飕!” 五名血衣卫快如闪电,瞬间便杀到雪无痕面前,他们双手擎着血色大刀,长刀挥舞,刀刀直指雪无痕的要害! 刹时刀芒冲天,刀气纵横,凌厉刺骨,令人胆寒! “昂!” 一声惊天长啸响起,响彻云霄,雪无痕手持七星饮血剑,与那五个血衣卫大战在一起! 血,是血色长刀。 剑,是七星饮血剑。 刀与剑,均是杀人利器。 长刀斗长剑,饮血更辉煌! “叮叮当当……” 刀光剑影中,一片金铁交击的叮当声骤然响起,密如爆豆,犹似开了间打铁铺一样,激烈的碰撞爆发出一篷篷璀璨夺目的火花,响声震天,直冲云霄! 那五个血衣卫虽然悍不畏死,顽强拼杀。不过,终究是抵不过雪无痕的攻击。于是,又有五个血衣卫仗刀杀来,十人一起围攻雪无痕。 在雪无痕大战血衣卫的同时,琴棋书画四人,又联合起来大战诸葛长风,兄弟二人均陷入了包围圈中,处境岌岌可危! 第167章 华山拜师 权势熏天的九千岁吕忠贤祸国殃民,作恶多端,不但让雪无痕自小骨肉分离,还与亲生父亲陆展鹏反目成仇,险恶酿成大错。 而且还假传圣旨,杀了他的养父雪松一家,又让狂战将他全身骨头打断,险些死于非命。 往事如刀扎心,噩梦重重,不堪回首。 雪无痕本想拼命冲破血衣卫的防线,杀死吕忠贤这个罪魁祸首与幕后黑手。 但是看见琴棋书画四名高手围攻诸葛长风,担心五弟的安危,自己的仇恨只好放下,于是猛地推出几记冰雪神掌,将几名血衣卫震退出去,七星饮血剑一挥,又将两三柄血色长刀崩开,然后振臂一掠,俨如飞天神鹰般冲过去一脚将琴棋二人踢飞,一把抓起诸葛长风,足踏飞雪如飞而去,转眼间便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啊?雪无痕与诸葛长风跑了,追!” 琴棋书画四人正待率领血衣卫追杀过去,将雪无痕与诸葛长风杀了。 吕忠贤却拦住了他们,眯缝着一双奸诈狡猾的眼睛,嘿嘿狞笑道:“不必追了,孤王还要留他一条命,看他与陆展鹏骨肉相残呢,嘿嘿嘿!” 闯出九千岁的府邸,出了京城到了郊外后,看见血衣卫与琴棋书画四人都没有追来,也没有发现其他人跟踪,雪无痕才松了一口气,道:“哎,这次好险,想不到吕忠贤居然会武功,而且还豢养了那么多血衣卫!” “是呀,这次是咱们失算了,想不到吕忠贤如此老奸巨猾,还留有这一手。” 诸葛长风星眸闪烁,问道:“大哥,吕忠贤与贵妃娘娘说的话,你相信吗?还……杀不杀天佑皇帝?” 雪无痕沉吟道:“吕忠贤不知道我们跟踪他,按理说他与贵妃娘娘说的那些话,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但是,我还是不太相信自己是天佑皇帝的儿子!” 诸葛长风点头道:“唔,大哥,这我理解,毕竟你从小一直都是在雪府长大,一直都叫雪松做父亲,现在突然有人说你是太子,说你是天佑皇帝的儿子,简直似天方夜谭一般,匪夷所思之至! 况且,除了吕忠贤与张清华外,也没有其他人可以证明你是天佑皇帝陆展鹏的儿子,而他们又都是你的仇人。 不过大哥,你确实有些似天佑皇帝陆展鹏呢?” 想起这些事来,雪无痕便一阵头大,只觉心烦意乱,咕哝道:“哎,五弟,不说这些了,琴儿落在卓不群手里,这样很危险,咱们还是去华山把琴儿救出来吧?” “没错,当务之急,便是先救琴儿!”诸葛长风表示赞同。 “五弟,吕忠贤说的话,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更加不能让四弟知道!”虽然知道诸葛长风不会乱说,但雪无痕不放心,又嘱咐了一遍。 话犹未了,雪无痕突然一下蹦了起来,惊叫道:“哎呀,师父曾约我到华山见面,我险些忘了! 嗯?……不过,现在赶去还来得及,正好两件事一起办,又救琴儿,又与师父见面!” 诸葛长风一向仰慕雪无痕的为人,况且雪无痕又是他们的结拜大哥,对雪无痕作岀的决定,自然是双手赞成,于是回到居住的小旅馆,带上关张陆寒四人,星夜兼程往华山赶去。 原先雪无痕还担心大奸臣吕忠贤派人跟踪自己,但是一路走来,经过仔细观察,都没有人跟踪,不知道吕忠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管他呢,先去见师父再说,只要武功高,有绝对的实力,就可纵横天下,无惧任何敌人。 雪无痕五兄弟星夜兼程,在路非止一日,这天,一座云遮雾绕的大山,突兀地映入眼帘。 这座大山异常险峻雄伟,远远望去,宛若一块硕大无朋的巨石从天而降,耸立在芒茫大地上,异常震撼人心! 这座大山,便是华山。 据传说,华山是由一块完整硕大的花岗岩体构成的,它的历史衍化可追溯到一亿多年前,据《山海经》记载:“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 西岳华山,乃为五岳之一,它南接秦岭,北瞰黄渭,扼守着大西北进出中原的门户,素有“奇险天下第一山”之称。 华山群峰林立,龙盘虎踞,气象森森,有朝阳(东峰)、落雁(南峰)、莲花(西峰)、五云(北峰)、玉女(中峰)五峰。 其中,主峰乃是南峰“落雁”、东峰“朝阳”、西峰“莲花”,三峰鼎峙,势飞白云外,影倒黄河里,人称天外三峰。 因为东南西三面皆为悬崖峭壁,只有柱峰顶向北倾斜打开了登华山的一条道路,所以有“自古华山一条路”的说法。 据传说,黄帝、尧、舜等圣人帝君曾到华山巡游,秦始皇、汉武帝、武则天、唐玄宗等十数位帝王也曾到华山进行过大规模的祭祀活动。 神话故事的“巨灵劈山”、“沉香劈山救母”、“吹萧引凤”等,便发生在华山上。 雪无痕五兄弟与寒飞雪,一行人刚到华山脚下,便见两个仙风道骨的老道,盘坐在一块巨石上弈棋。 而在一旁,还站着一个健硕的壮汉。 雪无痕一见那两个老道士,如见亲人般,刹时热血上涌,一下飞掠到巨石上,跪倒在两位老道的面前,欢喜而又恭谨地道:“两位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那两个仙风道骨的道士,正是司徒剑司徒空,一旁站着的那个壮汉是阿福,也算是雪无痕的师兄,但是司徒兄弟真正收的徒弟,只有雪无痕一人。 看见自己心爱的弟子到来,司徒兄弟均很高兴,司徒空大手一挥,将棋子棋盘收了起来,司徒剑则摆动拂尘,缠绕在雪无痕的手臂上,乐呵呵地笑道:“徒儿不必多礼,起来吧!” 陡然间,雪无痕只觉一股磅礴的力道涌来,若是换了别人,肯定会被这股巨力掀翻,但雪无痕却巍然屹立,依然恭恭敬敬地跪在司徒兄弟的面前。 随后顺着拂尘传来的巨力,慢慢站了起来。 司徒剑乐呵呵地笑道:“无痕哪,好样的,居然晋升到中阶武尊境了,都快要超过师父喽,哈哈哈,真是青出于蓝,远胜于蓝哪!” 原来,司徒剑是在用拂尘测试雪无痕,看他的武功有没有进步。 雪无痕也惊喜地发现,司徒剑的内力比以前更加雄厚了,似乎己晋升到巅峰武尊境了,不禁笑道:“师父闭关的成果好惊人哪,才几个月而己,便晋升到巅峰武尊境了,徒儿恭喜两位师父了!” 司徒空点了点头,拉着雪无痕的手,慈眉善目地道:“痕儿,我们兄弟闭关出来,在来华山的路上,听到了很多你的事情,件件都惊动武林! 了不起嘛,初出茅庐,才闯荡江湖,便闯出了偌大名头,师父以你为荣啊,呵呵呵!” “都是师父教导有方,徒儿才有今日。”一向潇洒豪迈的雪无痕,此时站在两位师父面前,倒显得有些腼腆了。 阿福抡起硕大拳头,砰地擂在雪无痕的肩膀上,随即哈哈大笑道:“师弟,好样的,才几个月不见,你的武功不但精进了许多,你的身子也比以前结实了很多,硬如钢铁! 嗯?师弟,我听人说,你曾在浪水滔天的黄河练功,你这身钢筋铁骨,是不是在黄河里练出来的?” “这你都听说了?” 雪无痕一怔,想不到他在黄河炼体的事情,居然也传到江湖上,双手一抱拳,诚挚地对阿福道:“小弟见过师兄,师兄一直不离不弃地侍候师父,师兄辛苦了!” “哎,师弟别这么说,我能够侍候师父,还能够跟两位师父学艺,那是我的福气,怎能说辛苦呢?” 阿福粗旷豪迈,哂然一笑。其实阿福本是一个孤儿,幸亏遇到司徒剑司徒空兄弟,将他收留在身边,帮忙做些事情,同时也传授武功给他。 雪无痕一行六人,只有寒飞雪一个是女的,她白衣胜雪,头上三根雪羽迎风招展,在五个大男人中显得异常惹眼,阿福见了向雪无痕问道:“师弟,那个白衣少女长得好俊俏,她是你媳妇吧?” “哎呀……师兄!” 雪无痕登时闹了个大花脸,看见司徒剑司徒空也意味深长地望着自己,忙解释道:“师父师兄,您们别误会,那位姑娘叫寒飞雪,我与她只是朋友而己,没有其他什么的!” “哦,原来如此。”司徒兄弟与阿福点了点头,寒飞雪却显得有些失落。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雪无痕连忙指着关张陆诸四人介绍道:“师父,这几个都是我的结义兄弟,他们个个侠肝义胆,武艺超群,都是义盖云天的英雄好汉!” 关张陆诸四人也会做人,同时他们也很敬佩司徒剑司徒空的为人,况且司徒兄弟还是他们大哥雪无痕的师父呢,更是要以礼相待了! 于是关张陆诸四人一起走了过来,向司徒兄弟跪下叩头,张飞德大眼翻滚不息,边叩头边哇哇叫道:“两位老师父,你们好哇,弟子张飞德给你叩头了!” “好好好,孩子们,都起来吧!” 司徒兄弟伸手将关张陆诸四人扶了起来,司徒剑欣慰地道:“痕儿,你这几个结义兄弟,都是英雄好汉哪,个个相貌不凡,一脸正气,为师替你高兴哪!” 第168章 大喝惊天 司徒剑慈祥地望着关张二人道:“我听人说了,你这个红脸大汉与黑脸大汉,乃是三国名将关羽张飞之后,叫关文长与张飞德,对不对呀?” 关文长躬身施礼道:“前辈所言不错,弟子正是大刀关羽的后人,三弟乃是张飞的后人!” 随即一指诸葛长风,又道:“这位是我们的五弟,乃是诸葛孔明的后人,足智多谋,名叫诸葛长风。” “呀,都是三国英雄之后,了不起啊!” 司徒兄弟捋着颏下长须,慈祥地望着雪无痕五兄弟,异常的欣慰。 “师父,我也很了不起,我也很厉害的,干嘛不夸夸我呀?” 天灵鸟咻地从雪无痕的乾坤戒里钻出来,神气十足地站在雪无痕的肩膀上,一副傲娇的样子。 张飞德大嘴一撇,斥道:“鸟儿,谦虚点行不行?哪有这么夸自己的?” 天灵鸟最爱跟张飞德拌嘴,立时回敬道:“夯货,你懂什么?一边呆着去!” “哎呀,好有趣的鸟儿,哈哈哈!”看见一只鸟儿居然与张飞德吵架,还叫张飞德一边呆着去,司徒兄弟只觉妙趣横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也跟着笑了,刹时笑声震天,震荡山河。 “何人在此喧哗?” 陡然间,一声大喝响起,从山上传下来。 紧接着,但见人影纷飞,枝木摇曳,从山上飞掠下来几个华山弟子,初时他们还气势汹汹的,但是当他们看见雪无痕时,不禁有些心虚了。 因为现今的雪无痕己经不能用声名鹊起来形容,而是如日中天,名震江湖,那几个华山弟子知道雪无痕的厉害,自然不敢大过放肆,但一高个子的人仍是问道:“雪无痕,你们到我华山来干什么?” “什么?到你们华山来?” 雪无痕不气不恼,脸上反而露出有趣的神情,反问道:“请问,华山是你们家的吗?还是你们花钱买下来的?” “……” 那名高个子被问得哑口无言,张大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另一个华山弟子口齿伶俐,义正词严地道:“雪无痕,你怎么这样说话呢?我师父卓不群执掌华山派,我们是华山弟子,这华山自然是我们的,枉你名震江湖,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 “哈哈,华山掌门?华山派弟子?” 雪无痕白衣翩翩,仰天一笑,反问道:“难道就你们是华山弟子,我就不是华山弟子了吗?” 阿福亦大声道:“没错,难道就你们是华山弟子,我们就不是华山弟子了吗?你们知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华山掌门?以为是伪君子卓不群吗?” 华山派的弟子,大都将掌门卓不群视若神明,那几人都是卓不群的徒弟,听了雪无痕与阿福的话,不禁勃然大怒,斥责道:“雪无痕,不要以为你杀了几个厉害人物,便天下无敌,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另一人亦道:“你一个无门无派之徒,居然跑到华山来说自己是华山弟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哈?滑天下之大稽?” 雪无痕剑眉星目,脸上露出淡淡的怒意,冷哼道:“你们知不知道,我师父本应是华山派的掌门人,是你们的师父卓不群,用阴谋诡计夺了去的,今天我们回来找卓不群算帐来了!” ”雪无痕,你胡说八道,我师父不是那样的人!”…… 卓不群还没有出面,司徒剑司徒空便由自己的徒弟,对抗卓不群的徒弟,他们也不说话,只是静观其变。 “呔,何方狂徒,竟敢来我华山吵闹?” 一声爆喝响起,仿若天降神雷,从华山上空轰隆隆传下来! “飕!” 众人眼前一花,赫然间,面前己多了一个人,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青衣道士,飞掠下来看见雪无痕正与几个华山弟子争吵,不禁有些吃惊,问道:“雪无痕,你跑到我华山来闹什么?” “无量天尊,林凡师弟,还认得为兄么?” “啊?谁叫我?” 那个青衣道士循声望去,当他看见巨石上的司徒剑司徒空时,不禁勃然大怒,刷地一声拔出长剑,指着司徒兄弟喝道:“欺师灭祖的狂徒,十年前你们兄弟害死了师父,随后逃之夭夭,从此不见了踪影,想不到今天你们还敢回来,吃我一剑!” 大喝声中,林凡纵身跃起,长剑如虹,光芒四射,径朝司徒剑的咽喉刺去,恨不得将司徒剑的心挖出来,祭奠他们的师父玉矶子真人。 “当!” 司徒剑伸指一弹刺来的长剑,林凡只觉一股巨力涌来,手中的长剑不觉偏向一边,人也跟着飞掠出去,忙使了一个凤回头的招数,身形滴溜溜一转,又再挥剑斩来。 林凡秉性刚直,又被卓不群蒙在鼓里,现在华山派上下,除了卓不群一人知道真相外,其他人都以为是司徒兄弟害死了玉矶子真人,故而林凡一看见司徒剑司徒空,不由分说,挥舞长剑便杀了过来。 “啪!” 司徒剑一抖手中拂尘,三千尘丝刷地一下缠绕在林凡的长剑上,司徒剑郑重地道:“林凡师弟,欺师灭祖的是卓不群,害死师父的也是卓不群,你们都被他骗了,我们今天回来,便是找伪君子卓不群算帐,给师父报仇的!” 司徒空亦愤然道:“林凡师弟,十年前,我们兄弟还被卓不群打伤呢,经过一段时间才治好的,现在回来不但要给师父报仇,同时也为我们讨回一个公道!” “啊?真的是这样吗?”听了司徒兄弟的讲述,林凡只觉匪夷所思,都有些懵了,原先不是说司徒兄弟杀害师父逃跑了吗?怎么现在剧情反能了呢?卓不群反而成了欺师灭祖的杀人凶手了呢? 林凡懵了,但是卓不群的弟子却不干了,一个个愤愤然地嚷嚷着,说司徒兄弟胡说八道,颠倒黑白是非,企图蛊惑人心,夺取华山掌门之位。 张飞德早就看卓不群不顺眼,现在他的弟子又挡住去路,在这里大吵大闹,不觉勃然大怒,迈开大步腾腾腾地走到卓不群的弟子面前,张开大嘴巴嗷唠一嗓子,犹似晴天霹雳,轰隆隆一声,登时将卓不群的弟子吓得魂飞魄散,扭头就走,哆哆嗦嗦地向山上逃去。 雪无痕几人见了,不觉哄堂大笑,都说还是张飞德厉害,一嗓子就把卓不群的弟子吓跑了,不用跟他们多费口舌争吵。 司徒兄弟亦笑吟吟地望着张飞德,司徒空捋着颏下须髯,摇头晃脑的道:“如此也好,让他们回去给卓不群送个信,好来迎接我们,哈哈哈!” 其实,说是迎接,却是别有含义,可能迎接他们的是一暴风骤雨,将会震动巍巍华山!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也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 不过,司徒兄弟无惧,雪无痕更加无所畏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出道几个月来,雪无痕一路闯荡,横扫诸多武林高手,怕过谁来? 卓不群峨冠博带,表面上看起来似个饱读诗书的谦谦君子,实际上却阴险毒辣,为了华山掌门之位,为了满足他个人的权力欲望,居然丧心病狂地谋害自己的师父,还嫁祸于人,在华山众人面前说是司徒兄弟杀害了他们的师父玉矶子,害得司徒兄弟远走他乡,在遥远偏僻的孤山之巅隐姓埋名十多年。 所以,今天司徒兄弟带着徒弟雪无痕回来,便是要讨个公道,将真相公之于众,让所有的华山弟子知道谁才是欺师灭祖的杀人凶手! 这口恶气忍了十多年,今天要一泄为快,哪怕将天捅破,将华山掀翻,也在所不惜! 张飞德嗷唠一嗓子,吓跑了卓不群的几个徒弟后,司徒兄弟亦带领雪无痕兄弟几人,向山上进发。 雪无痕拜司徒兄弟为师,也算是华山派弟子,但他还是第一次到华山来。 今日华山之行,从五龙桥出发,在云雾缭绕中,顺着崎岖不平的山道,途经玉泉院、卧牛台、青柯坪、千尺幢、百尺峡、莲花峰……等处,一路行来,但见群山巍峨,万壑争流,层峦叠嶂,风景如画。 而那山中虬枝盘结的千年老树,一块块开裂的树皮,宛若龙鳞般,都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给人无尽的感慨。 虽然以前雪无痕便知道自己是华山派弟子,但是从未到过华山,又因为伪君子卓不群与王舒郎的原因,所以对于华山,对于华山派,雪无痕并无多大的好。 但是今天随着师父,脚踏实地一路行来,看着巍峨雄伟的华山,看着华山上的一草一木,沐浴着华山上清新的风与柔和的阳光,雪无痕对华山渐渐产生了归属感,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为自己是华山弟子而骄傲。 看着巍峨雄伟,而又风光旖旎的华山风景,雪无痕兄弟几人均雀跃不己,冷傲如霜的寒飞雪,也难得地绽露芳容,跟在雪无痕的身边,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只是,好景不长,很快便有人打破了这种美好的氛围与意境。 “呀呔,司徒剑司徒空,你们两个叛徒,好大的狗胆,居然还敢踏足华山,是回来找死吗?” 一声大喝,如春雷惊天,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林鸟振翅飞,在千山万壑之间回荡! 第169章 疼死我了! 在金锁关处,两名老道长剑当空,拦住了去路,怒气冲冲地望着司徒兄弟与雪无痕等人。 其中一个五短身材的老道士指着林凡质问道:“林凡师弟,你怎么跟司徒兄弟两个叛徒在一起?干嘛不阻止他们?让这些人到华山派来干什么?” “呀?这个……” 林凡欲言又止,面露为难之色,另一个鼠须胡子的老道双眼一瞪,声色俱厉地喝道:“林凡,你咿咿呀呀什么?莫非你与司徒兄弟两个叛徒同流合污?也要做华山叛徒吗?” 林凡性情耿直,被那个鼠须胡子的老道一喝,一时着急,便实话实说道:“胡子生师兄,不是这样的,两个司徒师兄说不是他们杀害师父,而是现掌门卓师兄谋害了师父,然后栽赃陷害他们,所以现在司徒师兄回来讨个说法……” 林凡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胡子生老道给打断了,只见他气呼呼地指着林凡喝道:“林凡师弟,你都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幼稚?司徒剑司徒空居心叵测、图谋不轨,企图夺取华山掌门之位,自然胡编乱造,说些谎言来骗人了,这样你都相信他们?真是的!” 被胡子生一喝,林凡老道登时懵了,不知道该相信谁好? “嘿嘿,胡子生?” 张飞德虎目圆睁,望着胡子生揶揄地道:“老道,你叫胡子生是吧?看你那稀稀拉拉的几根黄毛胡子,倒象是老鼠须呢,不如叫你鼠须胡更贴切,哈哈哈!” “没错,看他一脸奸佞之相,就不是好人,叫他鼠须胡得了!”关文长立时附和道。 胡子生乃是华山派的前辈,与华山掌门卓不群关系很好,一向以前辈高人自居,高高在上,这时见关张二人嘲笑他,不禁勃然大怒,指着关张几人喝斥道: “呔,你们这些毛头小子,又不是我们华山弟子,居然敢跑到华山来大放厥词,岂有此理,还不给我滚!” 喝声中,胡子生一剑刺来,气势凌厉,带起一道璀璨夺目的虹光,一出手便是极其厉害的杀招! 华山剑法,精妙绝伦,异常凌厉,雪无痕担心关张二人被胡子生杀伤,长剑出鞘,化为一道流光迎了过去,当的一声将胡子生的长剑荡开。 胡子生被雪无痕震得身子一歪,不禁恼羞成怒,气呼呼地指着雪无痕骂道:“啊嘟!雪无痕,尔乃叛逆之徒,岂敢以下犯上,与我动手?” 看见胡子生老是吹胡子瞪眼大呼小叫的,天灵鸟早就看不下去了,小嘴一张,一道透明的风刃咻地射出,刷地在胡子生的手臂上刺出一道口子,立时鲜血飞溅,胡子生啊的一声,手中长剑当地掉了下来! “哎呀,好厉害的鸟儿!” 胡子生惊魂不定地望着天灵鸟喝斥道:“呀呔,你是什么鸟?居然敢暗箭伤人?” “死老道,你又算什么鸟?这不是暗箭伤人,我是当众伤人!” 天灵鸟玛瑙般的大眼睛咕噜噜转动,小嘴一张一合,一道道风刃鱼贯而出,咻咻咻地向胡子生射了过去,宛若漫天飞箭,将虚空划出一道道裂缝! 陡然间看见满天风刃射来,原先吃过亏的胡子生不禁骇然,纵身一跃,跳到一块巨石后躲了起来,口里还嚷嚷道:“我躲,我躲躲躲,看你能奈我何?” “我追,我追追追,看你往哪逃?” 天灵鸟穷追不舍,扇动色彩斑斓的翅膀,化作一道绚丽的彩光追了过去,一道道透明的风刃呼啸而出,仿若漫天长剑,纵横交错,射向前去! “叮叮当当……” “啊啊啊啊……” 那些风刃有些射在巨石上,有些射在胡子生身上,刹时火星四溅,胡子生也被锋利的风刃射得衣衫褴褛,并且伤痕累累,疼得他嗷嗷怪叫,纵身一跃,钻进密林中躲藏起来。 “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胡子生又飕地跳了出来,一张猴脸己肿得似猪头一般,一边挥手乱拍乱打,一边疯疯癫癫地嚎叫道:“哎呀妈呀脑瓜也疼屁股也疼,蛰死我了,疼死我也! 哇呀呀,不得了啦,老子撞到马蜂窝上了,可不得了啦,蛰死人了,要命啊!” 胡子生一边哇哇叫着,在一群马蜂的追逐下,亡命奔逃,屁颠屁颠地向山上跑去。 看着他那疯疯癫癫的样子,众人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天灵鸟飞回雪无痕的肩膀上,扬起头傲娇地道:“活该蛰死你!哼,暂时放你一马,下次还敢来惹我们,老子再狠狠地收拾你!” 看见一只鸟儿居然如此厉害,而且如此老气横秋,司徒兄弟与林凡均为之侧目,忍不住啧啧称奇。 张飞德望着胡子生狼狈而逃的背影,跳脚骂道:“啊呸,连一只鸟儿都斗不过,还在我们面前吹胡子瞪眼,装什么大笨象?哼哼,蛰得好哇,让马蜂蛰死你!” 胡子生逃跑了,与他一起下来的那个老道知道拦不住司徒剑他们,叹了口气,使出华山梯云步的轻功身法来,双脚一跺,冲天而起,青衫飘飘,仿若一朵青云扶摇直上九天,转瞬之间没入云雾缭绕之中,消失不见了。 “哗,好轻功!” 雪无痕轻功卓绝,也忍不住点头称赞,关张陆诸几人也齐声称赞,司徒剑介绍道:“他叫南天云,虽然身子不高,但轻功身法却是一流的,在我们师兄弟中名列前茅,现在比以前更加厉害了!” 司徒空捋着须髯想了一下,对林凡道:“林师弟,你先上去吧,免得卓不群看见你跟我们在一起,起了疑心刁难你,说三道四什么的。” “哦?好,那我先上去了,我们在落雁峰等着你们!”林凡向司徒兄弟拱手一揖,也冲天而起,向山上飞掠上去。 “前辈,落雁峰是什么地方?”自从踏上华山这座神奇的大山之后,陆子龙便被雄奇险峻的瑰美风光所吸引,此时听林凡老道说在落雁峰等他们,于是向司徒兄弟问道。 “哦,落雁峰嘛?乃是华山主峰,此峰高耸入云,在落雁峰上,几可上天揽月,可俯瞰华山全景,千山万壑均入眼帘,真的是美不胜收呀!” 听司徒剑这么一说,雪无痕兄弟几人不禁悠然神往,更是加快速度,向山上走去。 他们这些人,个个都是武林高手,众人健步如飞,在崎岖陡峭的山道行走,如履平地,流星赶月一般,不多时便到了落雁峰上。 此时落雁峰上,几百个华山弟子手执长剑,排成阵势,正在严阵以待! 而在华山弟子的前面,则是华山派的前辈高手,共有二十多人,为首的正是华山掌门卓不群! 卓不群峨冠博带,气度雍容儒雅,一派谦谦君子之风,一看见司徒兄弟上来,面色一沉,立时义正词严地喝道:“司徒剑司徒空,十年前你们兄弟二人,居然联手杀害恩师,企图夺取华山掌门之位,事情败露之后逃走,从此不见踪影。 十年后,没想到你们贼心不死,居然还敢登临华山,一上来便行凶伤人,是何居心? 还有,你们管教无方,纵容你的徒弟雪无痕滥杀无辜,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还多次打杀我华山弟子,今天你们师徒要给我们一个交待!” 卓不群以华山掌门的姿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高高在上,先声夺人,一见面便拿大话压迫司徒兄弟与雪无痕,藉此激起公愤,让华山派的所有人一起声讨雪无痕师徒,用心险恶之极! 果然,卓不群的话刚落,华山派的二代弟子,也就是卓不群的那些师兄弟,立时大声喝斥起来,纷纷谴责司徒剑司徒空,说他们丧心病狂,居然杀害自己的恩师,现在却还闯上华山,正好杀了他们,给恩师报仇等话语。 而卓不群的徒弟于浩等人,则谴责雪无痕兄弟几人,说他们滥杀无辜,不但杀死了王舒郎的一家人,还多次追杀他们的师兄弟王舒郎与于浩,于浩甚至诬蔑雪无痕与魔刀门少主联手,打伤了王舒郎,反正真真假假,罗织罪名扣在雪无痕师徒兄弟身上。 “各位请听我说!” 看见华山派老少两代弟子,群情激奋地声讨司徒兄弟与雪无痕兄弟,卓不群暗自高兴,双手一扬,正待开口说话,这时只听飕地一响,一块砖头从天而降,呼地拍来。 “啊?魔砖又来了?” 在泰山玉皇顶上,卓不群曾被一块神奇的砖头拍过,搞得他灰头土脸,很没面子。此时一见这块砖头又凭空出现,拍了过来,铮的一声,长剑出鞘,化作一道惊天长虹,猛地向那块砖头斩了过去,大喝道:“开!” “我就不开!” 眼看便要被长剑斩到,那块砖头突然开口说话,并且轱辘辘一转,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巧妙地避开了致命一击,啪地在卓不群脸上拍了一板砖,打得卓不群眼冒金星,鼻青脸肿。 “哎呦,疼死我了!” 在众人诧异狐疑的目光中,被拍了板砖的卓不群还没叫呢,那块砖头居然哭爹喊娘的叫唤起来:“卓不群这个老东西,脸皮真厚,硬如钢铁,疼死我了,气死我了!” 第170章 华山论剑(一) 卓不群平白无故挨了一板砖,还被那块砖头说他是老东西、脸皮厚什么的,可把个伪君子气坏了,那个郁闷劲就甭提了,他恨不得将那块砖头踩在脚下,跺得稀巴烂,方才解气。 但是,卓不群刚一伸手抓去,那块砖头便蹦地跳了起来,绕了一个弯,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不可思议的避开了卓不群探来的大手,又砰地在卓不群后脑勺上拍了一板砖,打得卓不群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惹得众人忍俊不禁,那些华山弟子想笑又不敢笑,而司徒兄弟与雪无痕兄弟几人,则不管不顾地大笑起来。 那块砖头拍了卓不群两板砖,一边屁颠屁颠地跑了,一边鬼哭狼嚎嚷嚷道:“哎呀不得了啦,有人要杀我呀,救命啊!” “破砖头……你!” 卓不群那个气呀,就甭提了,只见他面容扭曲,指着那块砖头气呼呼地喝道:“破砖头,你恶人先告状,气死我也!” 司徒剑浓眉一轩,豪迈一笑,爽朗地道:“卓不群,你就是恶人先告状,十年前你杀害恩师,却栽赃陷害,嫁祸于人,诬陷我们兄弟二人是杀人凶手! 现在天降神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是大快人心,好好好,哈哈哈!” 十年恩义尽,今朝展新颜。 思往昔,旧恨新仇,齐涌心头;看今朝,万象更新,气吞山河! 司徒空与雪无痕兄弟几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天,激荡苍穹,气吞万里如虎! 笑声稍歇,雪无痕衣袂飘飘,迈步而出,向前走去,指着卓不群喝道:“卓不群,你个卑鄙小人,在泰山玉皇顶上,居然趁我不备,将江月琴捉走,是何居心?还不将我的琴儿交出来?!” “放肆!” 卓不群的大徒弟丘振东挺身而出,长剑一指,正气凛然地喝道:“雪无痕,休要血口喷人,我师父乃堂堂的华山派掌门,君子之风,天下皆知,岂会做这些下三滥的事情?” “哼!血口喷人?君子之风?” 雪无痕傲然卓立,冷哼道:“这是山东那个大善人张福亲眼所见,说出来的,还能有假吗?” 丘振东大眼一瞪,目中倏地射出两道寒芒,斥道:“什么大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上慈眉善目,暗地里却阴险狡诈,或许还是一个十恶不赦之徒呢!” “啪啪啪……” 掌声响起,雪无痕鼓掌道:“说得好,你说的这个人,正是你的师父卓不群,他正是这样的人!” “啪啪啪!” 关张几人也啪啪啪地鼓起掌来,张飞德哇哇叫道:“大哥说得对,卓不群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表面上一派谦谦君子之风,暗地里却是一个男盗女娼、卑鄙龌龊的无耻之徒!” 卓不群与他身边的人听了,不禁赫然变色,目光冷冽地盯着张飞德,恨不得将张飞德碎尸万段! 尤其是卓不群的那些徒弟,更是怒发冲冠!在他们的心中,卓不群宛若高高在上的神明,神圣不可侵犯,但是现在雪无痕与张飞德,居然如此说他们的师父,把卓不群贬得一文不值,如此不堪,叫他们怎能忍受? 卓不群的大弟子丘振东大踏步走来,目光凌厉如刀,暴喝道:“放肆,雪无痕,你胡言乱语,目无尊长,该当何罪?” “目无尊长,该当何罪?” 雪无痕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仰天吟道:“值得我尊敬的人,我自然尊敬他。但是对于那些表里不一,虚伪阴险之人,纵然他地位尊崇,甚或是本门师长,也没必要尊敬他!” “刷!” 丘振东振臂一掠,一剑刺来,喝道:“雪无痕,你竟敢一派胡言,诋毁吾师?受死吧!” 长剑如虹,横空刺来,剑气凌厉如刀,锥心刺骨之寒! 看看长剑便要刺到面前了,雪无痕伸指一弹,叮的一声,爆发出一篷绚丽的火花,丘振东只觉臂膀一麻,蹭地跳了开去,大喝道:“雪无痕,休使花招!我以华山掌门大弟子的身份挑战你,拔出你的剑来,我要与你华山论剑,大战三百回合!” “华山论剑可以有,但是对于你,我还没有必要拔剑,我便以手代剑,领教你的高招,看看卓不群教岀的徒弟,武功如何?”雪无痕轻狂一笑,气吞山河。 “雪无痕,你好狂妄,看剑!” 丘振东气得鼻子都歪了,他作为华山掌门的大弟子,尽得卓不群的真传,一向自视甚高,没想到雪无痕居然空手与他比剑,完全不把他这个华山首徒当一回事啊! 于是一声大喝,使了一个清风徐来的招数,长剑如风,翩翩杀来。 “清风徐来?” 雪无痕以指为剑,轻轻一划,一道剑芒隐隐浮现,也使了一个华山剑法的招数,横扫过去,轻叱道:“抽刀断水!” 陡然间,丘振东只觉一股凌厉的气息扫来,犹似长剑的剑气一般,不觉赫然变色,想不到雪无痕以指为剑,居然可以凝聚出剑气来,真是天纵奇才也! 但是,让丘振东更加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只见雪无痕双手划动,一道道剑气呼啸而出,刹时剑气纵横,宛若漫天长剑杀来,呼啸之声震荡长空,在华山之巅回荡,卓不群与华山两代弟子全都骇然变色! 雪无痕以手为剑,一边手舞足蹈向丘振东杀去,一边低吟浅唱,吟起李白的侠客行诗句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剑气纵横,歌声悠扬,诗情画意,激荡山河。 望着那个才华横溢、白衣翩翩的少年,寒飞雪与华山派的那些女弟子,满眼都是星星,不禁倏然神往,居然有一种投怀送抱,扑进雪无痕怀里的冲动! 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们还是克制住了,但每一颗芳心仍是怦然跳动,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望着吟诗舞剑的少年,不觉痴痴醉了,在风中凌乱! 华山派的那些少年弟子见了,顿时醋意横生,心里酸溜溜的,蛮不是滋味。 张飞德性情豪迈,是个大嘴巴,心里的话藏不住,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见了华山派弟子的样子,便知道他们的心思,于是大嘴一咧,哈哈笑道:“喂,你们这些兔崽子,吃醋了吧?哈哈,吃醋也没有用,我大哥英明神武,武功盖世,你们比得了吗?” 于浩等人不甘示弱,立时回敬道:“大老黑,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吃谁的醋了?价有醋给我们吃吗?”…… “呀哈?雪无痕这小子,武功又比在泰山玉皇顶时精进多了,此子不除,终成大患哪!” 看着雪无痕以手为剑,纵横捭阖的神武样子,卓不群不禁恨得牙痒痒的,一双眼睛眯缝起来,又在想着害人的主意。 司徒剑则欣慰地对司徒空笑道:“兄弟,无痕这孩子,果真了不得,这才分开几个月,他的武功修为突飞猛进了那么多,居然晋升到中阶武尊境,便要超过我们了!” 司徒空捋着颏下须髯,满脸都是幸福的表情,笑眯眯地道:“是呀,当日在孤山之巅时,我们曾说要让无痕下山历练,这样才能真正成长起来,还说让他去报仇雪恨,诛小人杀奸臣,搅他一个翻江倒海、天翻地覆,没想到果然一语中的,甚至远超当初的想象,原本以为痕儿要过三五年,才能成大器,而他现在居然这么强大了,又做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 “哎,无痕这孩子,可比咱们兄弟强多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哪!” 陡然间,一片雪亮,雪无痕举手一划,一柄晶莹剔透的雪白长剑赫然出现,那柄雪剑长达数丈,仿若一柄倚天长剑,裹挟着凌厉气机,一往无前地向丘振东斩去! “呀?雪剑?!” 众人哗然惊呼,丘振东亦觉骇然,他虽然早就听说过雪无痕拥有神奇的冰雪之力,可以释放出冰雪掌印、冰雪银月与冰雪狂龙来,但是从未见过,不禁将信将疑。 现在雪无痕突然弄出这么巨大的一柄冰雪长剑来,远超丘振东的想象,心中虽然惊骇,但冰雪长剑己经斩了下来,只好硬着头皮挥剑斩去! “嘭!” 丘振东的长剑斩在冰雪长剑上,长达数丈的冰雪长剑一下爆裂开来,化作无数的冰雪之刃,漫天飞溅,吓得那些华山弟子鸡飞狗跳,纷纷退避,但仍是有不少人被刺伤了。 再看丘振东时,更加凄惨,只见他浑身伤痕累累,己被冰雪之刃刺得鲜血淋漓! “呔,雪无痕,华山论剑,是这样论的吗?双手比比划划,又故弄玄虚,整出一根雪棍来唬人,这算什么事啊?呸,乱七八糟!”陡然间,一个公鸭嗓般的声音响起,言词犀利,指责雪无痕。 “嗯?” 雪无痕剑眉一挑,循声望去,只见卓不群后面走出一个老道来,那老道瘦小枯干,尖嘴猴腮,却长着一对大大的招风耳,异常的惹眼,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于是问道:“前辈,依你看,怎样才算是华山论剑? 再说了,我手中无剑,心中有剑,自成一家,有何不可?” 第171章 华山论剑(二) 那个指责雪无痕的老道,名叫杜月生,他知道雪无痕的冰雪神掌与七星饮血剑很厉害,便想拿话套住雪无痕,说华山论剑只能使用华山剑法,不能用其他武功。 于是便道:“雪无痕,你既是华山弟子,便应该以华山剑法比武,才算是华山论剑,不要使那些莫名其妙的武功出来!” “哼?莫名其妙?我看你的那个样子,才是莫名其妙呢,尖嘴猴腮招风耳,人不人鬼不鬼的!”雪无痕咕哝道,他心里雪亮,自然知道杜月生的想法。 “什么?你说我莫名其妙?尖嘴猴腮招风耳?人不人鬼不鬼?哎呀呀,气死我也!” 雪无痕本是小声嘀咕,没有大声说出来,怎知还是被杜月生听见了,不觉勃然大怒,暴喝一声,振起长剑便向雪无痕杀来! “你既然说华山论剑,便应使用华山剑法。好,我便以华山剑法会会你!” 雪无痕跟着师父司徒兄弟回到华山,主要是找卓不群算帐,本不想与华山派其他人大打出手,但是见杜月生言语刁钻,咄咄逼人,只好取出一柄长剑迎战。 杜月生在华山习武修行数十年,也钻研了数十年华山剑法,功力极其深厚,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地地道道的华山剑法。 但见他长剑挥舞,闻鸡起舞、落雁纷飞、华山观剑、狮子回头、朝阳旭日、天门风起……等华山剑法,如流水般倾泻而出,剑气滚滚,流光四溅,手法老到,异常辛辣! “好剑法!” 雪无痕轻狂一笑,剑荡山河,长剑如风,滚滚向前,每一招每一式,也都是华山派的剑法,剑法飘逸潇洒,浑然天成,充满了蓬勃向上的活力与青春的风采,与杜月生一成不变的古板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无痕的剑法,又精进了,信手拈来,却又浑然天成,唔,不错不错!” 司徒兄弟见爱徒如此,自然是异常欣慰,二人捋着颏下须髯,频频点头微笑。 卓不群的表情就不同了,先前他平白无故挨了两板砖,他的大弟子丘振东又输给雪无痕,让他很丢面子。 更主要的是,他知道司徒兄弟重回华山,有备而来,必定准备充分,才敢回来找他算帐。 十多年前,司徒兄弟因为武功超群,剑法精妙,便被人称为华山双雄,名动江湖。 现今十多年过去,想必司徒兄弟的武功更加深厚精进,卓不群不知道能不能斗得过他们? 况且司徒兄弟的徒弟雪无痕,现在不仅名动江湖,威震天下,连寒铁衣、狂战、独孤雄等声名显赫的武林枭雄,都败给雪无痕,甚至被他杀了,连天狼古城的飞天恶狼,都被雪无痕杀了,真的是青出于蓝,远胜于蓝,每每想起这些,卓不群便如坐针毡,寝食难安,总有如芒在背的感觉。 而现在,司徒兄弟与雪无痕,却联袂而至,他们师徒强强联手,几乎可以横扫天下英雄,谁与争锋? 想到这些,卓不群便忐忑不安,不知如何应对,可能举全派之力,率领全部华山弟子,都抵挡不住雪无痕师徒几人的攻势吧? 哎,怎一个愁字了得? “啊!” 突然,一声惨叫传来,卓不群凛然一惊,从纷繁复杂的思绪中醒转过来,抬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杜月生右手鲜血淋漓,长剑己掉在地上,原来他己输了,被雪无痕刺了一剑! 杜月生居然输了! 这么快! 而且还是以华山剑法决战,却还是斗不过雪无痕,一个在华山剑法上浸淫了数十年的人,居然还斗不过一个十多岁的少年? 司徒兄弟曾经跟雪无痕说过,当年与卓不群联手,将司徒兄弟赶下华山的人,也有杜月生,所以雪无痕小惩大诫,刺了杜月生一剑,也算是为师父报了一箭之仇。 不过,为了师父考虑,为了长远着想,雪无痕并没有下死手,以免惹来众怒,对师父不利。 “飕!” 杜月生刚落败,陡闻风声急啸,一人衣袂飘飘,飞扑过来,雪无痕闪电出手,与那人对了一掌。 “砰!” 雪无痕岿然不动,而那人却被震得倒飞出去,雪无痕转身望去,却是轻功卓绝的南天云。 “南天云师叔,有何指教?”雪无痕敬他轻功人得,又是华山派的前辈,于是拱手问道。 “你们师徒重回华山,必有所图,既是华山论剑,我便陪你走上几招!” 南天云倒也爽快,说罢长剑出鞘,流光一闪,一招“有客来仪”便刺了过来;雪无痕回敬了一招“童子拜佛”,算作是对前辈师叔的礼敬。 “唔,算你还懂礼数。” 南天云点了点头,手一抖,一招铁锁横江使出,带起一片璀璨夺目的剑芒,临空斩落。 突兀地,一点寒芒乍现,剑气翻腾,寒芒冲天,越来越多,宛若繁星点点,光耀长空。 “一剑光寒照九州!” 雪无痕手执长剑当空舞,足踏清风绰约行,清风中雪花飘舞,那些雪花晶莹剔透,漫天飞舞,将雪无痕衬托得宛若冰雪神明一般,惹得众人惊诧,呼声四起。 “呀?雪无痕的脚底下怎么突然冒出那么多雪花来?好神奇哟!” “哟?雪无痕的轻功怎么看着有些眼熟?怎么……好像是咱们华山派的轻功梯云步,却又有些不似?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雪无痕拥有冰雪之力,可能是他以冰雪之力,与梯云步融为一体,创造出来的轻功步法吧?” “足踏清风,雪花纷飞,这种轻功妙绝天下,令人叹为观止呀!”……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雪无痕与南天云长剑纵横,剑影翻飞,二人越打越快。 此时南天云也施展出华山派的轻功来,足踏梯云步,仿若云中漫步一般,二人衣袂飘飘,剑气如虹,时而曲折迂回,往返冲突,大战连天。 时而如砣磥般旋转不息,扶摇直上青云,剑气冲霄汉,寒星万点洒落,杀得难分难解,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由于二人都是使用华山剑法相斗,雪无痕既没有使出冰雪神掌,也没有使用七星饮血剑,初时只与南天云打了一个平手,二人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但是雪无痕天纵奇才,于武功一道,有其独到的见解与领悟,斗了一阵,摸清楚南天云的底细了,渐渐地,雪无痕便遥领上风。 后来,再斗了二十多回合,南天云居然被雪无痕压着打,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 “不跟你打了!” 南天云一下跳出圈外,望着雪无痕气呼呼地道:“比轻功我不如你,论华山剑法,你又后来居上,我打不过你,算我输了!” 雪无痕微微一笑很倾城,点头道:“多谢前辈承让!” 张飞德的嘴贱,可就没有雪无痕那么客气了,见状哇哇叫道:“喂,牛鼻子老道,算你识趣,知道我大哥的厉害了吧?哈哈!” 笑了两声,见司徒兄弟正在瞪着他,心中一凛,急忙辩解道:“喂,两位师父,我说的牛鼻子老道,不是说你们呀,我说的是南天云那个牛鼻子老道。 还有,卓不群那些人都是牛鼻子老道,而且是臭不要脸的牛鼻子老道,嘿嘿!” “嗯?” 卓不群霍然抬头,双目猛地一睁,两道寒光倏地射出,仿若两柄寒光闪烁的长剑一般,张飞德凛然一惊,只觉头皮发庥,似被利剑射中一样,急忙低头,不敢看卓不群那瘆人的目光。 南天云下来后,又有五名华山派高手上来挑战雪无痕,结果都输了,雪无痕继续书写同阶无敌的神话! 至此,在华山之巅的华山论剑中,雪无痕己经连败华山七位高手,引发华山派众人轰动,司徒兄弟与关张几人喜笑颜开,而卓不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不过,看在同宗同源同派的份上,还有考虑到师父的处境,司徒剑司徒空日后可能要执掌华山派,虽然雪无痕击败了华山派的七位高手,但他并没有下死手,只是点到为止。 在击败第七位高手后,卓不群再也沉不住气了,蹭地跳了过来,长剑一指,喝道:“雪无痕,休得猖狂,本掌门来会会你!” “来就来,谁怕谁?” 雪无痕手执长剑,正待杀过去,却见司徒剑飕地飞掠过来,对雪无痕道:“徒儿退下,让我来!” 雪无痕知道师父要跟卓不群做个了断,解决多年的恩怨,便悄然退下,在一旁静观其变。 “司徒剑,十年前你们兄弟狼心狗肺,狠心地杀害了师父,华山派己将你们逐出山门,今日你们却还好意思回到华山,难道不觉得羞耻吗?”卓不群斜目而视,义正词严地斥责司徒剑,颇有睥睨天下的感觉。 “卓不群,十多年前你杀害恩师,栽赃陷害我们兄弟,现在你仍然执迷不悔,仍要血口喷人吗?” 司徒剑听了卓不群的话,想起当年的蒙冤受屈、十多年的埋名隐姓生涯,不禁勃然大怒,喝道:“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没有什么好说的,咱们便来个华山论剑,一决高下!” “以前念在同门份上,我网开一面,让你们兄弟逃走,本以为你们能够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没想到你们仍是怙恶不悛,执迷不悔,今日我要清理门户,给师父报仇!” 卓不群一派谦谦君子之风,正义凌然地说着,长剑一挥,一片剑芒如月光洒落,这正是华山剑法“剑月秋华”的招数。 第172章 华山论剑(三) “哼哼,好一个念在同门份上、网开一面!卓不群,你巧舌如簧、颠倒黑白是非的本领越来越厉害了,只不知你的剑法是否似你的舌头一样,更上一层楼了呢?” 司徒剑使了一招“抽刀断月”的招数,将卓不群的攻势化解,大手一挥,刹时光芒四泻,剑气滚滚,如水银泻地般席卷而出。 “轰!” 剑气所过之处,怪石击空,土浪冲天,红尘滚滚,居然将地上梨出一道深深的鸿沟! 丘振东、于浩等华山弟子见了,不觉哗然惊呼道:“哗,司徒剑好厉害啊,果然是有备而来!” “司徒剑的武功那么厉害,剑气冲天,他又还有一个兄弟司徒空,他们两人联手,师父的处境不妙哇!” “怕什么?他们就只有几个人,而咱们这边有数百人,数十个师叔伯都是武尊境的高手,难道还斗不过司徒剑雪无痕师徒几人?” “嗯,说的也是,咱们坐拥主场之利,难道还怕几个叛逆之徒吗?诸位大哥放心,哈哈哈!” 卓不群的弟子正在得意大笑,其中一人挠了挠头,忽然失声叫道:“可是,雪无痕武功盖世,魔刀门那么强大,弟子数千,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却都被雪无痕兄弟几人灭掉了,就连教主寒铁衣都被雪无痕击下万丈深渊,雪无痕若是发起威来,勇猛如虎,可以横扫千军,无人可挡呀,这可怎么办呢?” “呀?这?……” 斗了几个回合,卓不群也发现司徒剑的武功,比十年前精进了许多,知道他们兄弟这次重回华山,必不会与自己善罢甘休,于是也动了杀心,长剑挥霍纵横,厉害的杀手招数层出不穷,犹似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地向司徒剑杀去! 一剑锋芒耀九州,无边落叶萧萧下。 刹时,剑光缭绕,如滚雪球般飘瞥不定,剑气冲霄汉,长歌动九天! “杀!” 看见卓不群连施杀手,气势汹汹杀来,司徒剑横剑当空舞,使出精妙绝伦的华山剑法,剑气滚滚亦杀向前去,与卓不群激战起来。 并且,二人一边斗釗一边出掌,互相对轰,这两人都是武尊境巅峰强者,这一对掌哪还了得?犹似火星撞地球般,嘭嘭直响,强劲的罡风肆虐横行,将地上轰出一个个巨坑,华山之巅,乱石崩云,土浪冲霄,红尘滚滚,残枝断叶横飞! 就在司徒剑与卓不群大战之时,一心挂念江月琴的雪无痕,悄悄离开众人的视线,在华山各处寻找江月琴。 因为他相信,江月琴便在华山某个角落,卓不群将她抓来后,肯定有所图谋,在必要的时候,用江月琴来要挟雪无痕与司徒兄弟,只是不知囚禁在哪里而己。 由于华山派发生内战,华山弟子全都涌到落雁峰上,所以雪无痕畅行无阻,在各座山峰道观楼阁搜寻,都没有人来阻拦他。 到了玉女峰时,忽然听到喝斥声,那声音悦耳动听,宛若天籁之音,却带着愤怒之意。 乍一听到那声音,雪无痕浑身一僵,刹时呆住了,几乎以为是在梦中! 因为那声音,正是江月琴发出来的! 蓦地,一首诗词涌上心头:“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怎一个愁字了得!” 是呀,怎一个愁字了得! 在江月琴失踪的这段时间里,雪无痕忧心如焚,操碎了心,生怕她遭遇不测,担心她受了委屈,怕她吃不好睡不香,为她忧愁为她伤悲。 美人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雪无痕每天想的都是江月琴,心里千百次呼唤着琴儿,好希望时光倒流,岁月轮回,回到从前一起闯荡江湖、笑傲风云的快乐日子。 蓦然回首,总以为百变仙子彩衣翩翩从天降,但是一次次的满怀欣喜希望,等到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千百次魂牵梦绕,到头来却是千百次的黯然神伤! 唉,愁,愁愁愁,百爪挠心,白了少年头! 而今,突然听到江月琴的声音,雪无痕又惊又喜,喜的是就将要见到心上人了,惊的是不知道江月琴为何发怒?她遇到了什么事情什么人? 不容多想,雪无痕一个愣神之后,立时冲天而起,似离弦之箭般蹬枝踏叶,向着声音传来之处扑去! 扑进一座楼阁中时,眼前的一幕不禁让雪无痕怒火中烧! 只见江月琴被绑在一根柱子上,而一个华山弟子手里拿着一朵花,正在含情脉脉地对江月琴道:“琴儿,我的美人,只要你答应跟我走,我立时放了你,带你远走高飞,找一个幽静的世外桃源,过神仙般的生活,怎么样?美人?” 雪无痕一眼便认出,那个华山弟子,赫然正是冤家对头王舒郎! 他的师父卓不群正在落雁峰上与司徒剑恶战,其他所有华山弟子都在华山之巅观战,王舒郎怎么独自一人躲在这里,引/诱调戏江月琴呢? 是这样的,自从那次在杭州比武招亲的擂台上,被魔门刀少主寒石磊击败,王舒郎深受震动,还有想起杀父仇人雪无痕的神勇表现,更是让他深感焦虑,触动颇大,所以回到华山后,王舒郎便闭关修炼了,誓要打破桎梏,提升修为,击败寒石磊,杀了雪无痕兄弟几人,为爷爷父亲与弟弟报仇! 这一闭关就是数月,王舒郎进步颇大,加上为了尽快提升修为,早日报仇,王舒郎用了禁忌之法修炼,短短数月,他的修为突飞猛进,己经从武师境晋升突破到巅峰武尊境了,让他充满了自信,甚至以为可以纵横天下,所向披靡了! 采用禁忌之法修炼,可以快速提升修为,比原来的修炼速度快了数倍,但是也有极大的危害,给身体留下重大的隐患,甚至可能还会危及生命。 但是,一心想要报仇的王舒郎,可管不了那么多,原先还没有遇到雪无痕几兄弟与寒石磊之前,他还一直沾沾自喜,为自己是华山弟子而骄傲,又有强大的家族背景,更是狂妄自大,还以为自己是少年翘楚,人中俊杰呢! 但是,自从下山历练遇到雪无痕兄弟几人,便一次次打击了他的自信,让王舒郎看清了自己与他人的差距。 尤其是被狂野霸道的寒石磊给深深震撼住了,更是将王舒郎的骄傲给彻底粉碎了! 从那时起,王舒郎心中便呐喊着:“我要变强,我要报仇,我要踏上武道巅峰!” 王舒郎一心想要杀了雪无痕,为家里人报仇雪恨,但此时陡然看见雪无痕到来,王舒郎倒吓了一大跳! 想不到他刚刚出关,便见到了江月琴与雪无痕,一个是让他神魂颠倒的江南第一美人,一个是他王家的大仇人,他的父亲、弟弟与祖父,相继殒命于雪无痕的手中。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王舒郎一见到雪无痕,立时怒火冲天,大喝道:“姓雪的,你好大胆子,居然敢跑到我华山来?” 对于王家之人,雪无痕向无好感,尤其是这个王舒郎老是对江月琴色眯眯的,此时他居然还在调戏江月琴,更加不能容忍! 于是喝道:“王舒郎,你快滚开,将琴儿放下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天在华山之巅,江月琴被居心叵测的卓不群乘乱抓走带到华山后,便一直囚禁在玉女峰上,此时陡然看见雪无痕出现在面前,江月琴不禁又惊又喜,叫了一声无痕哥哥,便泪流满面,好想扑进雪无痕的怀里,大哭一场! 因为这些天来,她一个人被囚禁在这里,孤零零的,没有人陪伴,异常寂寞,又不得自由,不禁想起雪无痕来,想起与雪无痕兄弟几人一起闯荡江湖,快意恩仇,笑傲风云,何其快哉! 往事一幕幕浮现心头,那时候柔情蜜意,豪气冲天,轰轰烈烈,热热闹闹,多么的快乐逍遥呀! 而现在困于一室,独对青山,寂寞苦闷有谁知? 此时陡然看见雪无痕出现在面前,心上人白衣翩翩从天降,江月琴再也忍受不住,娇呼一声,不禁失声痛哭起来,刹时香泪滂沱,染湿了衣襟! 美人泪,惹人醉! 看见江月琴香泪盈然的样子,雪无痕的心都要碎了! “琴儿,让你受苦了!” 雪无痕口里呢喃着,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想要将琴儿拥在怀里,给她温暖,给她坚强的依靠! 他心里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让江月琴离开自己,他要一生一世守护好琴儿。 为了琴儿,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时间能够检验一切,只有经历过离别,才能感受到思念,才能体会到刻骨铭心之恋! 在江月琴失踪的这段日子里,雪无痕才发现自己深深地爱上了江月琴,才发现今生再也离不开她! “琴儿,你瘦了,委屈你了!” 雪无痕呢喃着,一步步走了过去,江月琴也柔情似水地望着雪无,精美无暇的樱桃小口一张一合,宛若梦讫般地呼唤道:“无痕哥哥,无痕哥哥……” 刚才还含情脉脉的王舒郎,看见江月琴与雪无痕深情款款的样子,不禁醋意大发,鼠眉一挑,呼地一掌拍了过去,暴喝道:“雪无痕,你去死吧!” 第173章 华山论剑(四) 由于修炼了禁忌之法,王舒郎的修为突飞猛进,己是巅峰武尊境的高手,他这一掌击出,刹时狂风大作,力道惊人,而雪无痕由于心神恍惚,仓促间出手抵挡,竟然被那股凌厉的掌风震得倒飞出去! “啊?无痕哥哥!” 看着雪无痕被击飞出去,江月琴无比地心疼雪无痕,生怕他受了伤,美眸流转,骇然地望着王舒郎,不知道他怎地突然那么厉害了?这也太邪乎了吧? “飕!” 一道白影电射而入,雪无痕又白衣翩翩地飞掠进来,也惊讶地望着王舒郎,诧异地道:“王舒郎,你……你怎么突然那么厉害了?这么短的时间,你居然突破晋升到武尊境了?” “嘿嘿,雪无痕,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王舒郎邪魅一笑,随又狞恶地道:“雪无痕,我之所以那么厉害,还不都是因为你? 哼哼,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何况你还杀了我爷爷与弟弟,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我为了打败你,为了杀你,我修炼了禁忌内功,现在我己经是巅峰武尊境的高手,你己经不是我的对手了,你就等着受死吧,哈哈哈!” 他那原本英俊的面孔,由于仇恨,怒火冲天,此时居然显得狰狞恐怖起来,江月琴见了忍不住瑟瑟发抖,最主要的还是担心雪无痕斗不过王舒郎。 王舒郎说着,左手探出,手臂上居然泛起一圈圈涟漪,仿若银蛇游动,异常的诡异,随即呼地拍了岀去! “呼!” 掌出风云起,拳风荡九州! 看见王舒郎一掌拍来,雪无痕也一拳轰了过去,二人的拳掌猛地一撞,仿若火星撞地球般,强劲的罡风冲天而起,轰隆隆一声,那间屋子居然嘭地爆炸开来,而屋顶也冲天而起,直冲云霄,刹时狂风呼啸,乱石穿空,滚滚红尘席卷长空! “什么?你……也晋升到武尊境了?这怎么可能???” 王舒郎看见气血澎湃、战意冲霄的雪无痕,满脸的不敢置信,自从在杭州比武招亲的擂台上,被魔刀门少主寒石磊吓走,逃回华山后,王舒郎一直在山洞中闭关修炼,不知道雪无痕之后的际遇与以后发生的事情,更加不知道吓得他落荒而逃的寒石磊,居然被雪无痕杀了。 此时雪无痕居然能够与他对轰,王舒郎自然大感意外,同时也越发妒忌雪无痕,巴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王舒郎还记得,前几个月与雪无痕第一次交手时,雪无痕只有武者境的修为而己,虽然是巅峰武者,但是与武尊境差着十万八千里,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刚过去几个月,雪无痕居然也晋升突破到武尊境了,简直匪夷所思,令人不敢相信,但是事实便在眼前,容不得他不相信。 虽然王舒郎自己的进步也神速,但是他不同,因为他修炼了被列为禁忌的内功心法,所以功力突飞猛进,但是也留下了终生不可磨灭的后遗症。 但是他从雪无痕身上,感受不前任何后遗症的症状,证明雪无痕没有修炼禁忌之类的武功,好像雪无痕的修为是自自然然修炼出来的,但是王舒郎不相信雪无痕几个月之内,就能从武者境修炼到武尊境,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除非雪无痕有什么重大际遇,才有现在的修为,不然解说不过去。 王舒郎修炼的禁忌内功,是王家祖上流传下来的,其祖上曾叮嘱后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修炼,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才能修炼这项禁忌的内功。 现在,王舒郎的爷爷父亲均己死了,没有人管束他,况且他报仇心切,所以就放开手脚,修炼起这门禁忌内功来,几个月之内,居然便晋升突破到心巅峰武尊境了,王舒郎不禁踌躇满志,以为可以碾压雪无痕,可以随心所欲地吊打雪无痕了,怎知事情却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王舒郎与雪无痕对攻了一掌后,突然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只见他一把扯断绑在江月琴身上的绳索,抓起江月琴便往悬崖峭壁飞掠上去,雪无痕大吃一惊,一边振臂追去,一边大喝道:“黄鼠狼,你要干什么?快把琴儿放下来!” “雪无痕,你杀了我爷爷父亲与弟弟,我恨你入骨,与你不共戴天!我得不到的,也不会让你得到,我要与江月琴同归于尽,玉石俱焚,让你痛苦悔恨一辈子!” 王舒郎现在己经是巅峰武尊境的高手,提着江月琴便似抓着一个稻草人一般,在悬崖峭壁上飞掠如履平地,转瞬之间便到了朝阳峰巅之上。 由于投鼠忌器,担心他伤害江月琴,雪无痕不敢追得大近,也不敢出手,怕王舒郎用江月琴做挡箭牌,只好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到了朝阳峰上时,王舒郎己经将江月琴绑在悬崖处的一棵树上,晃悠悠的垂挂下来,下面便是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 “琴儿!” 看见江月琴的处境,雪无痕只觉心如刀割,异常的难受,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受罪,宁愿王舒郎将他吊在悬崖峭壁上,而不是让千娇百媚的琴儿吊在那里受罪! 这样太危险了,若是一阵狂风吹来,刮断了树枝,琴儿岂不坠入万丈深渊,死无葬身之地? “无痕哥哥,救我,无痕哥哥,救我……!” 由于被卓不群囚禁了一段日子,江月琴己经很憔悴,她远远地望着雪无痕,充满了渴盼的眼神,声声呼唤着,令人肝肠断断! 美人声声唤,哀怨缠绵欲断肠,雪无痕的心都要碎了! “杀!” 蓦地,雪无痕怒发冲冠,一声大喝,便要冲过去与王舒郎拼命,将江月琴救下来。 “你敢!” 王舒郎用手掌抵在江月琴的头上,面目狰狞,暴喝道:“雪无痕,你要是过来,我便一掌拍下去,让你后悔一辈子!” 雪无痕一听,登时便蔫了,便似泄了气的皮球,他知道王舒郎说得出做得到,自己若是贸然冲过去,只会让琴儿立时毙命,现今投鼠忌器,只能依着王舒郎的意愿,与其周旋,再寻找机会将琴儿救下来。 于是喝道:“王舒郎,你想怎样?你要怎样才肯将琴儿还给我?” “哼?还你?” 王舒郎冷哼一声,正在这时,一名华山弟子闻声而至,对王舒郎道:“王师兄,你出关了?” “唔,我刚刚岀关,叶师弟,怎么落雁峰上好象有人在厮杀?是谁那么大胆,竟敢到华山上来闹事?” 那名华山弟子又惊又怒地望着雪无痕,愤然道:“是他……他们师徒几人到华山来闹事,现在师父正与雪无痕的师父司徒剑在落雁峰比剑呢!” “哦?雪无痕的师父也来了?那好哇,我倒想去会会他!” 王舒郎眼睛滴溜溜一转,对那个叶姓弟子道:“叶师弟,你在这看着江月琴,除了我之外不许任何人碰她,也不能放她下来,若是雪无痕去而复返,你就一剑斩断绳索,让江月琴死无葬身之地!” 那名华山弟子叫叶子秋,与王舒郎的关系很好,平时又得到王舒郎给的诸多好处,听了王舒郎的吩咐,叶子秋点了点头便答应了。 其实叶子秋也是得到卓不群的密令,来看押江月琴的,若是卓不群斗不过司徒兄弟,掌门之位受到威胁时,便用江月琴的性命作要挟,逼迫雪无痕师徒退下华山,不得再来争夺华山掌门之位。 王舒郎吩咐完毕,随又转身恶狠狠地对雪无痕道:“姓雪的,你若想救你的心上人江月琴,须得打赢我,走,咱们打到落雁峰上去! 不过我警告你,千万别耍手段,仗着你的轻功好返回来救江月琴,那样是没用的,没有我跟你同行,没有我的命令,叶师弟不会让你救走江月琴的!” 话犹未了,王舒郎己抽出长剑,使出力劈华山的招数,向雪无痕的天灵盖劈了下来! 由于王舒郎现在己经是巅峰武尊境的高手,他这一剑斩出,剑气滔滔,居然化作一道惊天长虹,临空斩落! 尽管千百个不愿意,但是江月琴在人家手里,为人制肘,投鼠忌器,雪无痕只好听从王舒郎的话,于是一边向落雁峰那边飞掠过去,一边释放出一个巨大的冰雪银月,抵挡王舒郎的攻击。 “嘭!” 王舒郎一剑斩下,冰雪银月嘭地爆炸开来,化作漫天飞雪,王舒郎登时嫉妒起来,喝道:“雪无痕,几个月不见,你居然可以弄出那么大的冰雪银月来了?” “这算什么?我还可以弄出一条龙来撞死你呢!”雪无痕双掌一推,刹时雪花漫天飘洒,一条银白的冰雪狂龙呼啸而出,震动山河,扶摇直上青云,张牙舞爪地向王舒郎扑去! 雪龙升腾,居然隐隐发出阵阵龙吟之声,仿佛是真的神龙一样! “啊?什么?冰雪狂龙?” 王舒郎不禁醋意大发,更加妒恨雪无痕来,他修炼了禁忌内功心法,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晋升到巅峰武尊境后,本以为碾压雪无痕陆子龙等一干少年英雄,成为人中骐骥,少年翘楚,甚至可以雄霸天下了。 但是刚刚出关,就给了他沉重一击,他的死对头雪无痕不但也晋升到武尊境,而且他的冰雪神掌更加厉害了! 第174章 冰雪九重天 看着银光闪闪的冰雪狂龙呼啸而来,王舒郎又气又恨,惊怒交加,本来在华山时,由于他资质极佳,又有雄厚的家庭背景,被华山掌门卓不群视为心腹弟子,因此王舒郎一向心高气傲,自以为是人中龙凤,看不起庸碌世人。 但是自从遇到雪无痕之后,一切都变了,不但他的父亲弟弟与祖父相继被雪无痕杀了,而且一直似乎都被雪无痕压着,令他很是不爽。 而今他修炼了对身体有害的禁忌内功,好不容易才晋升到巅峰武尊境,沾沾自喜的王舒郎本以为自己将会石破天惊、名动江湖了,但还没来得及一展身手,雪无痕立时便给他当头一棒,将他的万丈雄心给浇灭了! “杀!” 急怒攻心的王舒郎突然暴喝一声,仗着自己巅峰武尊境的强大修为,一拳向冰雪狂龙轰了过去,嘭地一声爆响,冰雪狂龙被轰爆了,化作漫天雪花,但是王舒郎也被撞得倒飞出去,胸中气血翻涌,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杀!” 雪无痕长腿如龙似鞭,力劈而下,狂暴的力量抽得虚空轰鸣,空气都给抽爆了。 “杀!” 王舒郎也大喝一声,冲天而上,光华漫天,挥舞长剑向雪无痕的腿斩去! 突兀地,一抹邪异的血色光华陡然绽放开来,焕发出妖艳的气息,仿若一轮血色骄阳,从天而降。 “当!” 一声爆响,两人的剑一碰,均被对方震退出去,王舒郎似疯了一般,双手持剑,一往无前,狂劈乱斩,疯狂杀去! 刹时,剑气纵横,光华漫天飞舞,方圆数十丈内,都是那纵横肆虐的剑气,似欲将天穹斩破! “刷!” 雪无痕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横移数十丈外,避开对方的锋芒,运转冰雪之力,双掌旋动,轻叱道: “千里冰封!” 突兀地,一股凌厉的寒意弥漫开来,晶莹剔透的雪花漫天飘落,似乎进入了冰天雪地的寒冬。 只是一瞬间,方圆数十丈内都是白茫茫一片,一草一木,山峰岩石,居然都被冰雪给覆盖了! “啊?好厉害呀!” 王舒郎大吃一惊,现在他己变成一个雪人,被厚厚的冰雪给覆盖着,冰寒彻骨,让他忍不住打了几个呀啾,冻得浑身瑟瑟发抖! 雪无痕仿佛化作冰雪之神,双手划动,迷蒙的雾气自掌心处喷薄而出,化作晶莹剔透的冰雪,漫天飞舞,似欲将华山覆盖,将苍穹笼罩! 雪无痕晋升到武尊境后,对于冰雪之力有了全新的领悟,掌控自如,运转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了,可以幻化出各种形态的冰雪。 而这千里冰封,便是其中一种形态。 “破!” 身处茫茫冰雪之中,王舒郎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手脚都有些僵硬了,心中骇然,急忙挥舞长剑,狂劈乱斩,斩破身边的冰雪,斩开一片天! 就在王舒郎化作破冰者,挥剑狂斩、漫天雪花飘舞之时,一道彩光悄无声息地从雪无痕的乾坤戒里飞出,射入高空,瞬息不见,王舒郎居然毫无所觉。 清理完身边的冰雪,恢复自由身后,王舒郎一边挥舞长剑向雪无痕杀去,一边喝道:“雪无痕,咱们杀到华山之巅落雁峰去,否则我传令给叶子秋,让他杀了江月琴,让你痛苦一生!” 卓不群心狠手辣,况且他作为华山掌门,坐镇主场,占据着天大的优势,雪无痕也担心师父与兄弟们的安全,不知道现在师父司徒剑与卓不群斗得怎么样了?分出胜负了没有?所以响应王舒郎的号召,二人边打边向落雁峰飞掠过去。 二人以快打快,瞬间交手千百次,化为两道影子,互相纠缠不休,扶摇直上青云,斗得异常激烈,落雁峰上的人远远看见了,不禁骇然惊呼:“哗,你们看,天上有飞人在战斗呢!” “什么飞人,那是两个轻功卓绝之人,不知道是谁的轻功那么好,居然可以飞到空中大战,了不得!” “呀?那个白衣翩翩的人,不是司徒兄弟的徒弟雪无痕吗?先前他还在这里,怎么现在却从远方飞来了?” “与雪无痕大战的那个人,好象是王舒郎师兄吧?他不是在闭关修炼吗?什么时候出关了?” “没错,与雪无痕大战的人,便是王舒郎,怎么现在他的武功那么厉害了?居然可以与雪无痕武道争锋了?” “是呀,虽然说王舒郎的武功不错,但是原先也没有那么厉害的啊?怎么突然那么厉害了?他修炼的是什么武功?”…… 在一片惊呼声中,雪无痕与王舒郎飘飘然落下来,张飞德哇哇叫道:“呀哈,黄鼠狼,我说怎么不见你,以为你被卓不群扫地出门,赶出华山派了呢,却原来躲在老鼠洞里,还是被我大哥将你揪出来了吧?” “黑鬼,你才是老鼠呢!” 王舒郎听了张飞德的话,不禁勃然大怒,挥舞长剑便要向张飞德杀去,雪无痕大手一挥,一挂冰雪长河临空击下,王舒郎只好返回头来,继续迎战雪无痕。 司徒剑己与卓不群斗了上千回合,仍是不分胜负,司徒空见了向司徒剑叫道:“大哥,你下来,让我去斗斗卓不群这个伪君子!” 司徒剑也知道自己拿不下卓不群,虚晃一剑,飘飘然退下阵来,司徒空拔出长剑,正待飞掠过去大战卓不群,雪无痕朗声道:“师父,杀鸡焉用宰牛刀,有事弟子服其劳,对付这一对师徒,何须两位老人家亲自动手,还是让弟子代劳吧!” 卓不群与王舒郎异口同声地喝道:“什么?雪无痕,你一人斗我们两个?” “没错,正是如此!”雪无痕毅然点头。 陆子龙挺身而出,焦急地道:“大哥,这样不好吧?现在那个王舒郎好象也是巅峰武尊境了,你一人独斗两个巅峰武尊境的高手,这样大危险了,还是让我与你一起斗他们吧?” 看见雪无痕要挑战两个巅峰武尊境的高手,寒飞雪也担心地道:“雪大哥,你的境界比他们低,你一人斗不过卓不群师徒二人的,不如让我与你联手吧?” 关张二人也挺身而出,均表示要与雪无痕并肩作战,只有诸葛长风不说话,因为他相信雪无痕,就算斗不过卓不群与王舒郎,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看见爱徒力挑重担,一人要挑战卓不群与王舒郎师徒二人,司徒空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鲲鹏展翅恨天低,既然如此,徒儿你便放开手脚,给我狠狠地教训卓不群这一对无耻之徒吧,师父在这给你掠阵!” “是,师父!” 雪无痕向司徒兄弟躬身施了一礼,七星饮血剑一挥,便向王舒郎杀去,同时拍出一记冰雪神掌,一条冰雪狂龙呼啸而出,径朝卓不群扑去! “一出手便同时攻击两个绝顶高手,好大的气魄,徒儿好样的,哈哈哈!”司徒剑捋着颏下须髯,慈爱地看着雪无痕微笑道。 由于七星饮血剑锋芒无匹,原先与雪无痕打斗时,王舒郎的长剑便被七星饮血剑砍了几道口子,险些被七星饮血剑削断,此时看见雪无痕杀来,王舒郎不敢与他硬碰,陡地闪身避开七星饮血剑的锋芒,随即使出一招华山绝学,翩若惊鸿地斩来。 剑未到,雪无痕便觉得一抹凌厉的剑芒迎面削来! 与此同时,卓不群亦振臂攻来,长剑如虹,斩破了茫茫虚空,临空斩落! “杀!” 雪无痕白衣胜雪,长发飞扬,眸若冷电,身形滴溜溜一旋,使了个大战八方的招数,七星饮血剑团团转动,横扫而出,在一片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击之中,登时便将卓不群师徒二人的攻势瓦解了。 “招打!” 王舒郎大喝一声,一掌拍出,陡然间风云涌动,一个巨大掌影浮现空中,挟着雷霆万均之势按了下来,要将雪无痕拍入地下,化为乌有! “雪龙撼天!” 大喝声中,一条冰雪狂龙冲天而起,嘭地将那个巨大掌影撞爆,余势未衰,冰雪狂龙在空中盘旋一圈后,又向卓不群横冲直撞过去,卓不群舞动长剑,一阵横扫,才将冰雪狂龙击溃,化作漫天雪花,纷纷扬扬洒于华山之巅。 “冰雪九重天!” 冰雪狂龙溃散的雪花尚在飘洒,突兀地,随着雪无痕的一声怒喝,一道苍穹般的冰雪在空中浮现出来。 那道冰雪是椭圆形的,仿若一个巨大的锅头倒扣在空中,只不过这个锅头雪白雪白的,晶莹剔透,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没有丝毫的火气。 接着,又出现了第层道椭圆形的冰雪,覆盖在第一层上,就好像两个银白色的铁锅叠在一起。 这还不止! 好象在变魔法一样,紧接着又浮现出第三层第四层冰雪来,众人皆觉匪夷所思,关文长两眼发直,掰着手指头数道:“第一层,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哎呀,这还没完哪?还有第五层! 哟哟哟,第六层又来了!” 关文长感觉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看得眼花缭乱,数得口干舌燥,艰难地数到第九层时,才停了下来! 而此时九层冰雪浮于空中,仿若九重天一般,给人奇异梦幻的感觉,是那么的炫丽而又不真实。 第175章 玉矶子归来 看着九重天般的冰雪从天而降,人们俱都震撼无比,惊呼声此起彼伏。 寒飞雪一袭雪衣,绝美孤傲的脸上不觉绽放出绮丽的笑意,目中精彩纷呈,心里更是掀起滔天波澜,不觉痴痴地望着雪无痕。 “天哪,他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可以释放出九重天的冰雪来,太厉害了!” 华山派的女弟子更是变成了花痴,望着丰神玉立的雪无痕,个个双眼泛起奇异的光彩,满眼都是星星,居然情不自禁地喊道:“雪无痕,雪无痕,雪无痕……” 看见自己心仪的师妹变成了雪无痕的粉丝,丘振东于浩等华山派弟子心里酸溜溜的,蛮不是滋味,卓不群气得鼻子都歪了,瞪着那些女弟子喝斥道:“你们叫什么叫?想要投靠敌人,背叛师门吗?” 叫声戛然而止,那些呼叫雪无痕名字的女弟子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全都低下了头,一脸惊恐,生怕被掌门逐出师门。 张飞德见了,虎目圆睁,瞪着卓不群揶揄地道:“小气包,卖面包,没人理你没人买,让你自个吃得撑死去!” 九层晶莹剔透的冰雪,带着清冷圣洁的气息,仿若九重天穹,从天而降,向着卓不群与王舒郎压盖下来,要将他们师徒二人镇压! 雪无痕白衣翩翩,站在苍穹般的冰雪之上,仿佛一尊冰雪神王,傲然屹立于九重天上。 “破!” 看着九层冰雪从天而降,仿若泰山压顶般压盖下来,卓不群与王舒郎不约而同地出手了,师徒二人运转灵力,挥剑向九重天般的冰雪砍去,两道巨大的剑芒冲天而起,斩在压盖下来的冰雪之上。 “咔嚓。” “咔嚓!” 在卓不群与王舒郎狂斩之下,冰雪九重天瞬间被斩破,化作漫天飞雪,在风中飞舞。 “冰雪幻剑,万剑齐发!” 雪无痕足踏飞雪,盘旋于空,运转冰雪之力,牵引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使其凝聚成形。 在冰雪之力的牵引之下,漫天飘舞的雪花迅速凝聚成形,幻化为千万柄晶莹剔透的雪剑,随着雪无痕的指尖转动,仿若游鱼般穿梭于空中。 “舞动一方世界,舞动万千冰雪飞剑,大哥好厉害啊!”诸葛长风仰望长空,呢喃自语道。 见到如此奇景,众人均惊讶不己,看得如痴如醉,仙风道骨的司徒剑轻吟道:“冰雪幻剑,那是剑道与冰雪之力的结合,无痕这孩子了不得,居然可以做到这一步,希望他可以走得更远,翱翔九天,为民造福!” “唔,这孩子确是非同寻常,听说无痕出生时,天降瑞雪,其他地方万里晴空,而京都却是雪花纷飞,漫天飞舞,成为京都盛事。”司徒空目光深邃,道出了雪无痕出生时的天地异象。 “咻咻咻……” 雪剑穿空,万剑齐发,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千万柄冰雪之剑,划出千万道雪白的痕迹,在华山之巅盘旋飞掠,仿若天降神剑,向卓不群与王舒郎飞射过去,要将他们射出千万个窟窿,刺个透心凉! “啊?好厉害呀!” 望着穿梭于空,漫天飞射过来的冰雪之剑,王舒郎不禁骇然,卓不群虽为一派掌门,却也神色凝重,师徒二人挥舞长剑,似风车般团团转动,护住周身上下,不让雪剑刺到身上。 “叮叮叮叮……” “当当当当……” 长剑纵横,与漫天雪剑碰撞,爆发出漫天星火,在云雾缭绕之中,为巍峨雄峻的华山之巅,增添了别样的风情。 万千飞剑,防不胜防,尽管卓不群与王舒郎挥剑狂舞,但仍是被数道雪剑突破防线,刺在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如此一来,卓不群不禁恼羞成怒,谦谦君子之风尽失,再也顾不上形象了,气急败坏地喝道:“叶子秋何在?” “弟子在!” 一个华山弟子跌跌撞撞地跑上来,却是满身血迹,卓不群陡地拍出一掌,荡开漫天飞舞的雪剑,打开一个缺口飞射过来,一把抓住叶子秋的衣领道:“江月琴呢?是不是在你的乾坤戒里?将她交给我!” “师父,她……她……江月琴不在我这里!” 叶子秋惶恐地望着卓不群,惊魂未定地道:“江……江……江月琴被一个鸟儿救走了,那只鸟儿好厉害呀,还咻咻咻地射出风刃来,将我射得伤痕累累,幸亏我跑得快,不然命都没了呢!” “咻!” 突然,咻地一声,一道风刃宛若倚天长剑飞射过来,叶子秋似见鬼般一下跳了起来,躲到卓不群的背后道:“哎呀,说曹操,曹操到,那只会吐风刃的鸟儿来了!” 就在这时,华光璀璨,一只彩鸟从天而降,彩鸟的背上坐着一个彩衣少女,那个少女目似秋水,黛眉如眉,万缕青丝随风飘洒,宛若画卷中走出的绝世美人,只是有些憔悴。 “啊?江月琴?!” 卓不群又惊又怒,想不到雪无痕居然让一只鸟儿去伤了他的徒弟,将江月琴抢走。他本来还想以江月琴作为底牌,要挟司徒兄弟与雪无痕师徒呢,怎知到头来白忙活一场。 “啊?琴儿!” 与卓不群的恼怒失落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雪关张兄弟几人见到江月琴时,均是欢喜无限,张飞德瞪着卓不群哇哇叫道:“你个伪君子,在泰山玉皇顶上偷偷抓走琴儿,想以江月琴的性命要挟我们?哼,没门!” 江月琴被雪无痕让天灵鸟抢走,手中失了一张王牌,卓不群不觉恼羞成怒,拿出掌门人的派头来,转身对华山派众人喝道:“华山众弟子听令,摆华山剑阵,将司徒兄弟与雪无痕那几个兄弟给我杀了,免得他们祸害武林,扰我华山!” 令出如山,卓不群一声令下,华山派两代弟子轰然答应一声,个个长剑出鞘,刹时人影纷飞,瞬间便摆出北斗七星、九宫八卦等几个镇山大阵,团团将司徒兄弟与雪无痕几人围在中央。 长剑当空舞,剑光映日寒,不过,也有一些人不肯行动。 林凡、南天云等人觉得司徒兄弟与雪无痕几人,个个正气凛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雪关张几人还铲除了魔刀门,为武林除了一大祸害,这样的人干嘛要为难他们呢? 摆好剑阵后,卓不群以剑指天,喝道:“司徒剑司徒空,你们两个欺师灭祖的叛徒,居然还敢登临华山闹事,今日我要清理门户,你们插翅难飞!” 卓不说罢,正待发号施令,命令华山弟子发动阵势,击杀司徒兄弟与雪无痕几人。 就在这时,陡听有人念道:“无量天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卓不群,你们在干什么?” 那声音高亢入云,震动苍穹,群山回荡,林鸟惊飞! 陡然听到那个声音,卓不群与司徒兄弟及华山派二代弟子,均浑身一震,不约而同地转身看去: 只见一个年过花甲的老道足踏青云,冉冉升起,飘然若仙,自山下飞了上来。 那老道鹤发童颜,手中拿着一柄拂尘,一派仙风道骨之姿,仿若天外飞仙,令人欣然向往,情不自禁地生出崇拜之心。 雪无痕见了,心里惊叹道:“哗,武王境的高手?好厉害呀,居然可以将灵气幻化为祥云,御风飞天而行!” 原本气势汹汹、发号施令的卓不群,一见到那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如同见鬼一般,登时吓得瑟瑟发抖,两眼发黑,腿一软,险些跌倒尘埃,失声惊呼道:“你……你居然没有死?这……这怎么可能?” 卓不群见了那老道失魂落魄,吓得魂飞魄散,司徒兄弟与林凡南天云等华山派二代弟子,则惊喜交加,情不自禁地扑了过去,纷纷跪倒在那老道面前,叫道:“师父,真是您吗?你老人家还活着?” “师父,您还没有死?您还好好的活着?太好啦!” “师父,弟子不孝,还以为你老人家身死道消了呢!” “师父……” “什么?师父?他是师父的师父?那么不就是我的师祖?” 看见司徒兄弟与华山派二代弟子跪在那老道面前,又惊又喜的样子,雪无痕的心中不觉掀起滔天波澜,久久难以平静。 因为他以前听两个师父说过,他的师祖玉矶子真人,十多年前便被卓不群暗害了,反而嫁祸给司徒剑司徒空,并联合不明真相的华山派二代弟子,将司徒兄弟打伤赶下华山,没想到玉矶子死而复生,重现华山之巅,众人心中顿时掀起滔天波浪,久久难以平静! 雪无痕知道,玉矶子重现人间,华山派必将有大事发生,对于他们师徒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果然,玉矶子飘飘然落下来后,面沉如水,陡地喝道:“卓不群,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孽徒,还不过来领罪?更待何时?!” 林凡听了凛然一惊,脱口而出道:“啊?欺师灭祖?难道司徒师兄说的是真的?掌门师兄卓不群真的谋害师父?” 就在这时,反应过来的卓不群知道大事不妙,双脚一跺,冲天而起,展开轻功便向山下掠去,迅逾闪电! “哎呀,卓不群做贼心虚,溜了,拦住他!” 司徒剑司徒空与雪关张几兄弟见了,大声喝叫着,纷纷展开轻功追去。 第176章 斩杀卓不群 “孽徒,还想跑吗?” 看见卓不群逃跑,玉矶子真人轻叱一声,他居然以手为剑,大手一挥,一道凌天剑气斩出,仿若惊天长虹临空斩落,卓不群啊的一声惨叫,似刀劈竹子一般,他的身子砰地从中裂开,分作两爿,带着漫天的血雨,带着惊恐不甘的惨叫,从悬崖处坠落下去,瞬间便没有了踪影! 至此,一代掌门卓不群,就此陨落,这也是他欺师灭祖应得的下场! 昔日为了华山掌门之位,为了满足个人权力的欲望,居然以下犯上,谋杀自己的恩师,真是禽兽不如,难怪别人说他是衣冠楚楚的伪君子。 卓不群伏诛,清理门户后,华山派二代弟子纷纷过来向玉矶子真人请罪,同时也向司徒兄弟道歉。 由于听信了卓不群的鬼话,众人都以为司徒兄弟是欺师灭祖的叛徒,让他们兄弟背负了十多年弑师的罪名。 而今玉矶子真人死而复生,并当众击杀了卓不群,谎言己拆穿,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己成为梦幻泡影,随风而逝,真相太白于天下,也应该给司徒兄弟一个道歉。 司徒剑司徒空光明磊落,胸襟宽广,倒也不计较什么,卓不群一死,十多年的怨愤之气便都消散了,是以面对众同门的道歉,司徒兄弟哈哈一笑,一切不快都抛之脑后。 清理门户之后,玉矶子真人立时宣布,立司徒剑为华山派第二十五代掌门,众人纷纷过来参拜新掌门,雪无痕也依次过来参拜师祖师父,恭喜师父荣登掌门之位。 玉矶子慈祥地望着雪无痕,捋着颏下须髯,对司徒兄弟道:“你们收了个好徒弟啊,这孩子了不得,还没到二十岁,便己是武尊境的高手,同时我也听说他做了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真是后生可畏啊,哈哈哈!” 司徒剑点了点头,道:“师父说得没错,无痕这孩子确是人中骐骥,堪称栋梁之才,所以徒儿想立他为华山派第三代大弟子,日后继续华山道统……” “师父不可!” 司徒剑还想说立雪无痕为下一代华山派掌门,雪无痕却打断司徒剑的话,朗声道:“师父,我建议立阿福哥为华山派第三代大弟子,做我们的大师兄!” “哦?这是为何?” 司徒剑眉头一皱,玉矶子与司徒空也疑惑不解,华山派众人也望着雪无痕,难道他不想做未来的华山派掌门吗?卓不群为了这个位置,连欺师灭祖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呢,现在唾手可得的事情,雪无痕居然无动于衷?对华山掌门之位一点兴趣都没有?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雪无痕淡定从容,向玉矶子与司徒兄弟拱手一揖,有理有据地道:“师父师祖,阿福哥从小跟着师父,习武的时间比我长,年纪又比我大,况且他一直不离不弃、任劳任怨地伺候两位师父,所以弟子认为,应该立阿福哥做华山派第三代大弟子,阿福哥应该是我们的大师兄!” “唔,既然你如此说,好吧!我宣布,今天正式收阿福为华山派弟子,同时立阿福为第三代大弟子!”司徒剑大手一挥,一锤定音。 阿福听了,激动得浑身瑟瑟发抖,他本是一个孤儿,从来没有想到可以投入华山这样的武林大派,更加不敢奢望做华山派掌门的大弟子! 而这,都是拜雪无痕所赐,若是没有雪无痕的谦让,可能阿福只能永远服侍司徒兄弟,永远默默无闻,甚至都没有华山弟子的名份呢! 阿福目中含泪,霍地转身抱着雪无痕,哽咽道:“师弟,谢谢你!” 雪无痕轻轻拍着阿福的肩膀,轻声道:“阿福哥,大师兄,这是你应得的,谢我干什么?” “啪啪啪……” 掌声响起来,玉矶子真人欣慰地道:“好好好,我华山弟子,就应该这样团结一心,互助互爱,才能发扬光大,永远屹立于武林之中嘛,哈哈哈……” 司徒剑司徒空也欣慰地笑了,为有这样的徒弟而骄傲自豪,玉矶子鹤发童颜,一派仙风道骨,望着雪无痕笑吟吟地对徒兄弟道:“此子胸襟宽广,有古代圣人的高风亮节之风,他不慕名利,退位让贤,好哇,好好好,你们收的好徒弟呀!” 对于雪无痕的举动,华山派上下都很佩服,也感到很意外。 但是诸葛长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因为雪无痕连到手的武林盟主之位,都不要,都拱手让人了,何况区区华山掌门之位? 为了兄弟情义,甚至雪无痕连帝皇之位都不要呢,这就更加难能可贵了! 三次退位让贤,让诸葛长风更加佩服雪无痕了,觉得雪无痕不但义盖云天,而且虚怀若谷,胸襟如海,是世上难得的真英雄,大豪杰! 十年风雨如烟逝,一代新人换旧人。 司徒剑重回华山,正式执掌华山派,事务繁多,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待华山弟子参拜完毕,接受了掌门信物后,便即率领司徒空与林凡、南天云等师弟,处理华山事务去了。 阿福作为华山派新掌门的大弟子,责无旁贷,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同时要熟悉华山门规与各处环境,要与华山弟子逐一见面,所以在数百名华山弟子的簇拥下,也走开了。 待华山弟子都散去后,雪无痕才走到江月琴身边,拉着她的纤纤素手,柔声道:“琴儿,让你受苦了,我没有保护好你,真是对不起!” 江月琴彩衣如画,青丝如瀑,樱桃小口一张,正待说话,天灵鸟却抢着道:“没良心的,雪无痕,琴儿受苦,难道我就不辛苦吗?我冒着生命危险,将你的心上人从悬崖峭壁上救下来,还要对付叶子秋,一不小心,可能就一命呜呼死翘翘了,你就不向我说声谢谢吗?” “哎呀,你这鸟儿倒会说话,哈哈。” 雪无痕恭恭敬敬地向天灵鸟行了一礼,真诚地道:“灵儿辛苦了,谢谢您老人家了,谢谢你把琴儿救回来!” “唔,这还差不多,够哥们,不必多礼了!” 天灵鸟老神在在地坐在江月琴的肩膀上,翅膀一挥,似人摆手那样,示意雪无痕不用客气。 张飞德见了,虎目圆睁,哇哇叫道:“呀哈,你这死鸟,倒会摆架子,我大哥武功盖世,是何等英雄人物,居然还要向你这呆鸟道谢?真是岂有此理!” 天灵鸟立时还以颜色,小嘴一张,咻咻咻地吐出风刃向张飞德射去,并且破口大骂道:“夯货,你嚷嚷什么?信不信老子收拾你,把你射成马蜂窝!” 看着漫天风刃射来,张飞德吓得掉头就走,一边狼奔鼠窜而去,一边哇哇叫道:“哎呀不得了啦,死鸟杀人啦!” 雪无痕与江月琴相视一笑,关文长陆子龙也哈哈大笑起来,寒飞雪伫立风中,看着雪无痕与江月琴成双成对的恩爱样子,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有些黯然神伤。 诸葛长风心思细腻,知道大哥雪无痕与江月琴别后重逢,有很多话要说,便识趣地带着关张陆寒几人走开了,让雪无痕与江月琴二人单独说些悄悄话。 当然,天灵鸟也要带走,要不然让它将雪江二人情意绵绵的话听了说出去,岂不羞死人? 不用说,劫后余生的江月琴,自然有很多话对雪无痕说,有很多委屈要向情郎倾诉,雪无痕也将自己的心事向江月琴说了出来,二人坐在华山之巅,相互偎依着,坐看风云起,笑谈江湖事,温情脉脉诉衷肠,只羡鸳鸯不羡仙…… 不知不觉,东方泛起一缕缕霞光,曙光乍现,华山之巅,彩雾氤氲,露珠滴翠,充满着梦幻的气息。 天,己经亮了。 雪无痕与江月琴,居然在华山之巅坐了一夜,谈了一夜! 突兀地,一轮旭日喷薄而出,冲破重重云雾,横亘于天际尽头,刹时霞光万道,洒满苍穹,茫茫大地,流光溢彩,色彩缤纷。 华山之巅,风起云涌,满山云雾,被那朝霞染得姹紫嫣红,宛若波澜壮阔梦幻的海洋,动人心魄,荡气回肠! 清晨的风,轻轻地吹,仿若柔柔玉手,撩动江南第一美人的彩衣,佳人莹莹立,万缕青丝随风飘洒,宛若银河落九天。 此情此景,如诗如画,看着宏伟壮观而又绮丽多姿的华山日出风景,看着身边的美人,雪无痕不禁醉了。 两人世界,是甜蜜温馨的,这几日,雪无痕陪着江月琴,在华山各处景点闲逛,饱览名山大川风景,领略华山的雄伟多姿。 他们二人,男的丰神绰约、英武不凡;女的冰肌玉骨,国色天香,仿若一对神仙眷侣,惹人注目,华山弟子均啧啧称赞,羡慕不己。 “大……大……大哥,不好了,寒飞雪姑娘不见了!” 突然,张飞德的一声大叫,直冲云霄,打破了难得的宁静,雪无痕凛然一惊,从温柔梦乡醒转过来! “三弟,怎么回事?寒姑娘怎么不见的?” 雪无痕望着风风火火走来的张飞德,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封信,而那封信己经拆开,显然是张飞德拆来看过了,于是一把夺了过来,展开信笺一看,只见上面写道:“雪大哥,我走了,祝你与江月琴姐姐白头偕老,小妹不辞而别,敬请见谅。” 第177章 边关起烽烟! 雪无痕看了寒飞雪留下的纸条,疑惑地道:“三弟,你胡说什么?飞雪只是说她走了而己,没有说出家当尼姑呀?” “我没胡说,大哥,看见你与琴儿成双成对,卿卿我我的,我发现寒姑娘的心情就很低落,前两天还听她叹气,说当尼姑也挺好,不理红尘俗事,安安静静的过一生,就没有什么烦恼了!” “呀?真的是这样吗? 江月琴美眸转动,灿若星辰,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她知道寒飞雪也喜欢雪无痕,这几天看见自己与雪无痕卿卿我我,肯定是吃醋了,故而不辞而别。 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呢?爱情是不能相让的,也不能施舍,况且她与雪无痕两情相悦,真心相爱,就算她接纳寒飞雪,愿意与寒飞雪一起侍奉雪无痕,雪无痕也不定愿意呀? 情人眼里容不得沙子,这种事情她也不好意思向雪无痕说呀?万一雪无痕不愿意接纳寒飞雪,他生气了呢? 其实,雪无痕也知道寒飞雪喜欢他的,只是他心有所属,心里己有江月琴,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对于寒飞雪的这份感情,只能选择无视了,希望她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一生厮守。 却没想到,寒飞雪居然如此偏激,产生了出家的念头,居然想去做尼姑,青灯古佛过一生! 那样岂不是很寂寞孤独?但是,除此之外,她己无父母亲人,又没有相爱之人,她孤零零一个女子,还能去哪里呢? 雪无痕心事重重,既担心寒飞雪真的出家做尼姑,又不知道该如何待她。 就在这时,却见诸葛长风羽扇纶巾,飘然而来,禀报道:“大哥,刚才我下山时,听人说边疆起战事,突厥国兴兵来犯,他们气势如虹,己攻克了我风云帝国十多个城池,掠夺了大片土地,现在己逼近虎门关了!” “啊?边疆起战事?突厥国来犯?” 雪无痕凛然一惊,与江月琴异口同声地道:“我堂堂风云帝国,雄兵百万,战将千员,难道就没有人抵挡他们吗?怎能任由突厥国如此猖狂?” 诸葛长风摇头苦笑道:“虽然说我国乃泱泱大国,但朝廷腐败,皇上软弱无能,军政大权又落在九千岁吕忠贤手里,奸臣弄权祸国,没有可堪大用的将帅之才,怎么打得赢人如狼似虎的突厥铁骑大军?这怎么好得了? 况且,敌军主帅铁木尔异常厉害,善于用兵,铁木尔手下有五大战将,骁勇善战,个个都有万夫莫敌之勇,所以敌军所向披靡,连夺我风云帝国十多座城池!” 虽然雪无痕无意功名,不想靠打仗立功当什么大官(况且他本来就是皇太子,只是小时候被九千岁吕忠贤调包才成了现在的雪无痕,如果他去找天佑皇帝陆展鹏说明一切,还是有可能恢复太子的身份,不过他不想与陆子龙争夺太子之位而己),但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的道理还是懂的,这是每一个子民都应有的家国情怀与担当。 雪无痕听了诸葛长风的话,不禁义愤填膺,愤然道:“国家寸土不能失,我风云帝国的锦绣河山,岂容敌人铁骑践踏?走,咱们到边关去,杀他一个人仰马翻,把突厥铁骑赶出去,还我河山!” “对,咱们去杀他一个人仰马翻,把突厥铁骑赶走,还我河山!” 关文长张飞德与陆子龙三人大步走来,雄赳赳气昂昂地道,声震长空!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看见兄弟们如此齐心,皆想杀敌报国,雪无痕心中一喜,欣然道:“兄弟们,走,咱们去向师父师祖告别,便到前线杀敌去,决不能让突厥铁骑蹂躏我大好山河,决不能让敌人侵占我国圣土!” “无量天尊。” 陡闻一声道号响起,从头顶上方传来,震荡虚空,雪无痕抬头一看,只见玉矶子真人与司徒兄弟从天而降,飘然落下来,玉矶子真人慈祥地望着雪无痕兄弟五人道:“你们不用找了,你们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这是我辈当为之事,你们去吧!” 司徒剑作为华山掌门,亦正气凛然道:“虽然朝廷腐败,皇帝昏庸无能,我们杀敌不是为了他们,不是为了报效朝廷,但是还有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需要我们保护,我泱泱大国之威也不容侵犯! 无痕,你便带着华山弟子赶赴战场,给敌人迎头痛击,将突厥铁骑赶回去吧!” “是,师父!不过……” 雪无痕欲言又止,司徒剑浓眉一皱,问道:“痕儿,不过什么?你有什么顾虑的?尽可跟为师说!” “哦,师父,是这样的,我想我们五兄弟赶赴前线即可,不必带其他师兄弟了。”雪无痕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这是为何?人多力量大,多些人去杀敌不好吗?”司徒剑蹙眉道。 诸葛长风知道雪无痕的想法,便道:“前辈,我猜大哥是这样想的,我们兄弟几人,可以精兵简政,迅速赶赴战场参与战斗。 再者说了,华山弟子的武功修为参差不齐,有强有弱,不忍看华山弟子在战场中陨落,所以不带他们去了。” 司徒剑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那你们去吧!” 玉矶子与司徒空慈祥地看着雪无痕兄弟几人,异口同声地道:“祝你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赶走突厥铁骑,早日凯旋归来!” “谢师父师祖祝福!” “谢谢前辈祝愿,我们定会凯旋归来!” 雪无痕兄弟五人拜别了玉矶子真人与司徒兄弟,雄赳赳气昂昂便要离去,江月琴忙拦住道:“无痕哥哥,还有我呢,我也要上阵杀敌,与你并肩战斗!” 天琴鸟也呱呱叫道:“我也要去征战沙场,到了战场上,我咻咻咻地吐出漫天风刃来,将敌人射个狗血淋头!” 张飞德见了咕哝道:“征战沙场,是男子汉大丈夫的事情,一个女孩子家与一只鸟儿,也来凑什么热闹?真是的!” 江月琴小嘴一撅,不满地道:“三哥,你看不起我们女孩子是吧?你可知道木兰从军的故事吗?人家花木兰能够行军打仗,驰骋疆场杀敌,我为什么就不行?” 天灵鸟伸出色彩缤纷的翅膀,啪地扇了张飞德一个耳光,气鼓鼓地骂道:“哟呵,大老黑,你看不起我是吧?有本事来跟我单挑,看你能挡得住我的风刃吗?” 看见一只鸟儿居然如此强横,要挑战五大三粗的张飞德,众人皆觉有趣,不禁笑了。 雪无痕将江月琴拉到一边,道:“琴儿,寒飞雪父母双亡,孤苦伶仃一个人,现在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如你去找找她吧?” 江月琴纯洁善良,她也担心寒飞雪的安危,况且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己与寒飞雪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己把寒飞雪当成姐妹来看待,此时听了雪无痕的话,便点头道:“好,我去找飞雪妹妹,你们就放心去杀敌吧!” “琴儿,你真是善解人意。” 雪无痕心中一暖,拍了拍肩膀上的天灵鸟道:“灵儿,你跟着琴儿吧?有你保护琴儿,我才能放心。” 天灵鸟双眼一翻,做了个不情不愿的表情,随即耷拉下脑袋,咕哝道:“无痕哥哥,人家本来想上阵杀敌,为国立功,到那时与你齐奏凯歌还,你却要我陪一个小女子,唉,真没劲! 不过,让琴儿一个人到江湖上晃荡,我确实有些不放心,灵儿我只好勉为其难,陪陪琴儿喽!” 江月琴噗嗤一笑,纤纤玉指点着天灵鸟的脑袋道:“你这鸟儿,陪我就那么为难你吗?” 天灵鸟咻地跳过来,张开翅膀抱着江月琴道:“小美人,我不为难,我很高兴,得了没有?” 见它的样子,甚是有趣,似是一个淘气而又可爱的小孩,众人都笑了。 “师父,请您们过来一下,我有些事情问您们。” 雪无痕将司徒剑司徒空请到一间幽静的精舍里,问道:“两位师父,请问您二老知道我的真实身世吗?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什么?真实身世?亲生父亲?” 雪无痕这么一问,倒把司徒兄弟闹蒙了,两个老道的脸上都呈现一个大大的问号,愣了一下,司徒剑义正词严地道:“无痕,你的亲生父亲是雪松呀,难道你连这个都忘了吗?” 司徒空知道雪无痕最重感情,义薄云天,决不会忘记自己的父亲,雪无痕这么问,肯定有问题,于是和颜悦色地问道:“徒儿,你怎么突然这样问?难道你听见别人说什么了吗?” “呀?师父,是这样的……” 雪无痕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便将他前些日子与诸葛长风潜入皇宫,听见九千岁吕忠贤与贵妃娘娘张清华说的话讲了出来,司徒兄弟听了,脑袋嗡的一声,仿若晴天霹雳一般,顿时呆若木鸡,感觉似是天方夜谭一般! 他们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徒弟居然是皇帝的儿子,居然是皇太子! 如果吕忠贤说的是真的,雪无痕本应该叫陆子龙,本是未来的皇帝,只是由于吕忠贤居心叵测,用心歹毒,居然将雪无痕与陆子龙的身份调换了,成了现在这样子,己经无法改变。 第178章 虎门关 愣了好一会,司徒剑才对雪无痕道:“唉,真是想不到,吕忠贤如此胆大包天,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令人发指,天地难容!” 司徒空望着雪无痕道:“也不知道吕忠贤所说是不是真的,还是别有用心。 不过,陆子龙的相貌确实有些似雪松,你也有些似天佑皇帝陆展鹏。无痕哪,你打算找天佑皇帝陆展鹏认祖归宗,做太子吗?” 雪无痕摇了摇头,苦笑道:“无凭无据,如何相认?皇帝他能相信我吗?再说我也不想做什么太子。” “无痕,陆展鹏若是承认了你,让你认祖归宗,以后你可能就是皇帝,难道你舍得放弃九五之位吗?”司徒剑目光炯炯,望着雪无痕道。 雪无痕摇了摇头,仰望长空道:“师父,您们也知道,徒儿我生性懒散恬淡,不喜功名利禄。 况且我也不想与四弟争太子之位,所以还是算了吧,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依然是雪松之子,我依然是雪无痕。” “功名富贵若浮云,百年之后皆枯骨,好吧,既然你己做出决定,那便随你。”司徒剑司徒空相视一笑,对于雪无痕做岀的决定,他们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师父,您们保重,弟子走了!” 雪无痕拜别了两位师父,带着关张陆诸四人,大踏步走了。 “无痕哥哥,再见,希望你们早日凯旋归来!” 望着雪无痕渐渐远去的背影,江月琴不停地挥手,不久后便与天灵鸟离开华山,出去寻找寒飞雪。 江湖险恶,雪无痕本来不想让江月琴出去的,但是若不让她去找寒飞雪,江月琴肯定要跟着到边关杀敌,敌军成千上万,突厥铁骑骁勇彪悍,到战场更加危险,所以雪无痕便找个理由将江月琴支开,让她远离烽火连天的战场。 卓不群独孤雄寒铁衣狂战等厉害对手,都己被雪无痕斩杀了,江月琴现在己是武尊境的高手,她擅长易容之术,有百变仙子之称,又有天灵鸟陪着,在江湖上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所以雪无痕才肯让她去找寒飞雪。 大漠狼烟,血染黄沙,金戈铁马,那是男人的战场! 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驰骋疆场,保家卫国,捍卫国家的领土! 雪无痕兄弟五人骑着快马,风驰电掣地向虎门关进发,奔赴战场。 这一日,到了一个山坳处时,轰隆隆一声,山上突然滚落下一块巨石来,下面恰好有一个少女骑马经过,刚好马失前蹄,眼看那少女便要被从天而降的巨石砸中,走在最前面的陆子龙腾空而起,从马背上飞掠过去,抱着那少女刚刚飞出去,那块巨石便轰隆隆落下来,将地面砸出一个巨坑,刹时飞沙走石,土浪冲天! 那少女骑坐的马匹,由于马失前蹄,来不及站起来,无法闪避,当场被那块巨石砸成肉酱,幸亏陆子龙出手得快,要不然那少女可能也被砸成肉泥了呢! “呀,好险!” 那少女衣着朴素,似是一个寻常村女,却难掩其绝世之姿,明眸皓齿,清丽动人,青丝如瀑。 陆子龙将她放下地来后,那少女侥幸躲过一劫,惊魂未定地向陆子龙盈盈一拜,莺声燕语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话犹未了,那少女清丽如玉的俏脸己涌上一抹红霞,羞涩之姿,愈发显得娇媚动人,陆子龙竟然看得入迷,一时呆住了! 那少女见陆子龙不说话,便抬起头来看他,见他长眉入鬓,目若朗星,英气逼人,颇似三国英雄赵云赵子龙,不由得心神荡漾,痴痴呆呆地盯着陆子龙看。 二人凝眸以对,目光相触,立时产生奇妙的反应,碰撞出绚丽的火花,似触电一般,荡起一圈圈涟漪,二人俱都浑身一震! 在对方的目光中,陆子龙与那少女不由自主地沉沦进去,沉沦进对方的世界里,难以自拔! 这一刻,他们体会到了情窦初开的喜悦,体会到了别样的风景,体会到了彼此的关爱,体会到了岁月的轮回与变迁! 这一刻,他们希望便是永恒,直至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你……你还好吗?”陆子龙目光如炬,心中在问。 “我还好,你呢?”那少女妙目盈盈,目光作答。 “在千万年之中,历经百世变迁,岁月轮回,就是为了等你,没想到,真的遇上了……” “是吗?无论地老天荒,山无陵天地合,百世枯荣,你都愿意等我吗?” “为了一次的回眸,为了你我的相遇相知相守,哪怕要跨越刀山火海,哪怕要血战十万里,我也愿意!”…… 陆子龙与那少女脉脉含情,互相凝视着对方,二人都感受到彼此的关爱与情意,心中荡起缕缕柔情蜜意,难舍难分,目光再也难以移开了! “喂,你们在干什么?看什么看哪?” 突兀地,一声大喝响起,张飞德哇哇叫道:“哎呦,四弟你在放电哪?嘻嘻,好玩吗?放电的滋味如何呀?” “哎呀,不好!” 张飞德一声大喝,陆子龙与那少女登时惊醒过来,二人各自转过身去,均己羞得面红耳赤,那少女似做贼被人发现一样,立时落荒而逃,陆子龙却是意犹未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看着他们的样子,关文长忽然失口道:“放电的感觉很奇妙的,我也放过电呢!” “什么?你也放过电?” 张飞德大眼一瞪,似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地问道:“二哥,你在哪里放电?跟那个姑娘放电?很好玩吗?” “哎呀,失口了!” 关文长脸红耳赤,摇头道:“三弟,当我什么都没有说!” “什么事呀?你明明说的,怎么就耍赖了呢?说说呗,二哥,让咱们也分享分享你放电的奇妙感觉?”张飞德不依不饶,一双大眼睛咕噜噜转动,拽着关文长不放手。 雪无痕见状喝道:“三弟,别闹了,前线战斗激烈,情况紧急,咱们还是速速赶路吧!” “呀?对,打仗要紧,管他什么儿女情长?走,咱们杀敌去!”一提起打仗,张飞德便来了劲,心急火燎地跳上马,狂奔而去,雪无痕四人也跟着追去。 由于突厥大军来势凶猛,风云帝国的军队难以阻挡,竟己被敌军攻占了大片领土。 一路上,逃亡的难民络绎不绝,人们拖家带口,扶老携幼,急急如丧家之犬,匆匆似漏网之鱼,从边关逃了回来,往风云帝国内陆各处逃去,或投亲靠友,或漫无目的地奔走,只为了躲避战乱,景象惊人,异常凄惨。 看着那些难民背井离乡逃亡的样子,雪无痕兄弟五人都感觉心情沉甸甸的,恨不得展翅击天,飞到战场,击退敌军,让老百姓返回故乡,安居乐业。 通过询问那些逃亡的难民得知,现在突厥大军己杀到虎门关,也就意味着,虎门关外所有的城池均己失守,大片国土己沦丧,己被敌军占领了! “唉,想不到我堂堂风云帝国,居然被一个过陲小国欺负,打得落花流水,如此狼狈!”雪无痕一边纵马奔驰,一边仰天长叹。 张飞德骂道:“都是天佑皇帝陆展鹏无能,这才害得老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哼,哪一天让俺见到陆展鹏,定要让他吃我一顿老拳!大哥,你说对不对?” 雪无痕苦笑不语,诸葛长风知道天佑皇帝可能是雪无痕的亲生父亲,忙喝止道:“三哥,休要胡说,咱们还是赶快奔赴战场杀敌吧!” 兄弟五人马不停蹄地奔驰,一路追风逐电,不多时便望见一座巍峨雄峻的关城横亘眼前,仿若一座磅礴的大山屹立在天地间。 那座关城建造在绵延起伏的山岭上,造型奇特,异常雄伟,乍一看,仿若一头巨大无朋的猛虎,巍然坐卧于大地上一样,震撼人心! “啊?虎门关?” 关文长立马横刀,望着前面巍峨如山的关城,不觉捋着颏下长须赞叹道:“好雄伟的一座关城,纵然敌人十万雄兵,也难以攻破吧?” 诸葛长风羽扇纶巾,言道:“据我所知,虎门关镇守在突厥通往风云帝国的咽喉要道上,具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能,而今见之,果然如此!” “咚咚咚……!” “呜呜呜……” “杀啊,杀杀杀……” 突然间,战鼓轰鸣,号角声四起,虎门关外,人喊马嘶,杀声震天! 陡然间听见战鼓的响声,雪无痕兄弟五人刹时只觉热血沸腾,一股浓浓的杀敌情绪迅速弥漫开来,巴不得立时飞到两军阵前,驰骋疆场,大刀阔斧,勇猛杀敌! 张飞德最喜欢打架,好战如命,立时拍马冲到虎门关下,仰头喝道:“喂,虎门关上的守兵听真,速速打开关门,让我们出去杀敌!” 尽管喊杀连天,但张飞德的嗓门大,他这一声大喝,喊声如雷,立时惊动了城楼上的守兵,三个身穿甲胄的士兵跑了过来,气势汹汹向下喝问道:“呔,谁在下面喊叫?外面正在打仗,你们来这叫什么鬼?想出去送死吗?!” 第179章 两军阵前 “呀呔,气死我也!” 听见驻守关城的士兵如此说,张飞德气得暴跳如雷,哇哇叫道:“哎呀,上面的守兵听真,我们是来帮助你们抗敌,打突厥军的,速开关门,让我们兄弟出去杀敌!” “呀?来帮我们杀敌的?” 城楼上的军士听了,探头向下观看,当看见豹头环眼、燕额虎须的张飞德时,不禁失声惊呼道:“哎呀?这不是三国英雄猛张飞吗?怎么他他……他还活着?” 向前一看,看见手持青龙偃月刀、长须飘飘的关文长时,又哇地叫了起来:“我的妈呀,怎么连关公关老爷也来了?关羽与张飞不是早就死了吗?我这不是做梦吧?” “这都什么事呀?关羽与张飞会来这里?开玩笑,谁能死而复生?” 另一个士兵探头一看,率先见到的是白马银枪的陆子龙与羽扇纶巾的诸葛长风,随后又见到关张二人,刹时呆若木鸡,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过了半天,那个军兵才哆哆嗦嗦地道:“哇塞,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怎么诸葛亮与赵云也来到虎门关了?还有关羽与张飞也来了,这是怎么啦?莫非回到三国时代了?” “呔,你们在上面叽叽歪歪什么?还不打开城门,让我们出去?”张飞德脾气暴燥,听见城楼上的士兵老是说他们是三国时的人,忍不住大喝道。 这时,城楼上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走过来向下张望,当他看见关张陆诸四人时,也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是诸葛亮关羽张飞赵云呢! 但是当他看见白衣胜雪的雪无痕时,眼睛蓦地一亮,登时想起什么来,于是向雪无痕拱手问道:“敢问少侠可是雪无痕雪公子吗?” “正是在下。”雪无痕不亢不卑地道。 “啊,原来是桃园三结义的大哥雪无痕,那么另外四位便是关文长张飞德陆子龙与诸葛长风了?!” 城楼上那个将军模样的人神情有些激动,高声道:“无论古今,桃园三结义的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好汉,五位英雄请上来!” 说罢让手下士兵抛下几副云梯,想让雪无痕兄弟五人爬上去。 张飞德大眼一瞪,喝道:“呔,你这人好没道理,既然知道我们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好汉,干嘛不打开城门,让我们出去杀敌?” “啊?是这样的。” 城楼上那个将军解释道:“虎门关是我风云帝国的一道重要屏障,现在虎门关外,两军正在鏖战,不能开门,否则敌军冲进来,长驱直入侵占我国,我马大壮岂不成了引狼入室的千古罪人?所以请各位原谅,这城门我是不能开的!” 雪无痕与诸葛长风点了点头,暗道这个将军倒也深明大义,知道厉害所在,于是雪无痕道:“马将军,既然如此,就不必打开城门了,我们兄弟到上面去看看战况如何吧!” 说罢振臂一掠,俨如穿云箭般冲天而起,眨眼间便跃到高大雄峻的城门楼上,诸葛长风与陆子龙也跟着飞掠上来,关文长与张飞德的轻功差些,便抓住绳索做的云梯爬上来。 雄关漫道真如铁,如今迈步从头越。 登上巍峨雄伟的虎门关后,雪无痕兄弟五人走到城楼另一边,放目远眺,但见虎门关外,遍地狼藉,烽烟四起,那些村庄全都被突厥铁骑给毁掉了,不少村民暴尸荒野,一片凄凉孤寂的景象,望之令人心酸。 而现在虎门关外战场上,风云帝国的军队正与突厥铁骑对峙,双方均是杀气腾腾,鼓声如雷,场中两员大将正在厮杀。 马大壮自我介绍道:“雪少侠,鄙人名叫马大壮,是虎门关的副将,现在正与敌人厮杀的那位我方将军,乃是虎门关的主将,名叫魏无名。”说着一指战场上那个瘦小精干的将军。 张飞德爱耍贫嘴,听了马大壮的话后,大嘴一咧,嘻皮笑脸地道:“喂,我说马将军,你干嘛叫马大壮?叫马大哈不好吗?哈哈!” 马大壮听了,尴尬一笑,雪无痕瞪了张飞德一眼,有一股大威严,喝道:“三弟,现在国难当头,非常时刻,休要胡言乱语!” “嗯?大哥说得对,我不乱说了!”张飞德一吐舌头,不敢胡言乱语了。 场上战鼓如雷,厮杀正烈,尽管虎门关大将军魏无名奋力拼搏,但是敌军那名大将过于彪悍勇猛,将魏无名杀得手忙脚乱,节节败退,眼看便要不支! 马大壮见了,面色煞白,凄然叹道:“唉,魏将军危矣,虎门关危矣!” 看着下面我方军队只有寥寥千余人,而突厥铁骑却有上万人,从人数上,突厥军队便具有压倒性的优势,雪无痕忧心忡忡地问道:“马将军,虎门关地理位置特殊,乃我风云帝国一大屏障,怎么只有这么一点守兵?怎能抵挡突厥铁骑大军的冲击?难道朝廷不知道吗?为什么不派军队前来支援?” “唉!” 马大壮长长地叹了口气,愁容满面地道:“现在朝政大权被九千岁吕忠贤掌控,连军机大臣都是吕忠贤的人,他们不肯发兵,就算皇上也无可奈何,更别说其他朝廷大臣了!” 张飞德刚正不阿,最是恼恨那些卖弄权术、祸国殃民的奸臣,听了马大壮的话,不觉暴跳如雷,哇哇叫道:“呀呔,吕忠贤那个祸国殃民的奸贼,待俺杀到京都,将他杀了,为民除害!” 就在这时,突听一声惊叫响起,战场上风云突起,陡生突变,魏无名的兵器被对方挑飞了,而敌军将领却挥舞长棍向魏无名头顶砸来,马大壮吓得双眼一闭,仰天长叹道:“完了!” “飕!” 眼看虎门关主将便要丧命在敌人的大棍之下,陆子龙奋起神力,一枪飞出,迅如闪电般的射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撞在那条长棍上,当的一声爆响,敌军将领手臂剧震,蹬蹬蹬地倒退出去,那根铁棍险些脱手飞出,不禁大吃一惊,以为天降神枪,不觉抬头仰望。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白衣少年衣袂飘飘,从虎门关城楼上飞掠下来,一把抄起地上的亮银枪,临风而立,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呀?救命恩人?!” 魏无名感激地望着陆子龙,惊疑不定地道:“咿呀?这不是常山赵子龙吗?” 突厥军的那名大将也吃惊地望着陆子龙,狐疑道:“什么?赵云赵子龙?他……他还活着?不会吧?” “子龙二字是有的,但我是陆子龙,是峨眉弟子,不是常山赵云赵子龙!” 陆子龙纠正道,随即大枪一指,对敌军将领喝道:“听说铁木尔元帅帐下有五员大将异常彪悍,你是五虎大将的哪一个?速速报上名来受死!” 敌军将领手持长棍,喝道:“我不是五虎大将,我是乌都古大将军手下的一员战将,名叫哈嗤拉,我家大将军在后面,正在率领大军赶来,你们的虎门关是守不住了,还是速速投降吧,这样兴许还能饶尔等一命!” “无名小卒,安敢口出狂言?” 陆子龙大手一抖,长枪如龙,急如星火,呼地刺了过去,哈嗤拉挥棍一挡,当的一声爆响,火星四溅中,陆子龙手中的长枪仍是一往无前刺了过去,噗嗤一声刺入哈嗤拉的咽喉之中,将他挑了起来,飞上半空,头下脚上摔下来,似插秧一样,一头扎进稀松的泥土里,就此一命呜呼了! “啊,哈嗤拉将军死了,那个白袍小将好厉害呀!” “不得了啦,赶快通报乌都古大将军,风云帝国来了一个白衣少年,杀了哈嗤拉将军!”…… 看着哈嗤拉被陆子龙一枪刺杀,突厥军兵不禁骇然惊呼。 但,虎门关的军兵却沸腾了,自突厥铁骑大军挑起战事,兴兵犯境以来,风云帝国的军队屡战屡败,几乎溃不成军,一直被敌军压着打。 今日陆子龙一来,便杀了敌人一员大将,虎门关的军兵不禁议论纷纷:“啊,这个白衣少年陆子龙好厉害,刚一来到便杀了突厥军队的一员将军!” “一枪穿喉,真是枪法如神哪!” “听说陆子龙还有几个结义兄弟,尤其是他们的结义大哥雪无痕,更是武功盖世,是当今轰动武林的人物,不知道雪无痕来了没有?” “陆子龙来了,想必雪无痕也来了吧?” “要是雪无痕也来了就好了,保证打得突厥铁骑落花流水,哭爹喊娘,哈哈!” “那也说不定,雪无痕无官无职,又不是朝廷的人,只是一介草民,怎会来帮我们打仗?” “嗯,那也是,雪无痕又不是风云帝国的将军,他又不拿朝廷俸禄,怎会到前线来杀敌卖命?更何况雪无痕还杀过狂战大将军,按照朝廷律法,雪无痕还是一个杀官造反的刁民呢!” “按照朝廷律法来说,雪无痕是杀官造反的刁民,但是以老百姓与江湖中人的角度来看,雪无痕所作所为,却是大英雄的行径呢!”…… 就在双方军兵议论纷纷时,突厥军中又有两员将军冲过来,一左一右,气势汹汹地向陆子龙杀去! 第180章 沙场杀戳 “来得好,杀!” 英姿勃发的陆子龙一声大喝,抖擞精神,向突厥军两名敌将迎去,长枪抡起,划出一圈枪芒,宛若涟漪般横扫过去。 “当!” 突厥军的一人横刀一挡,当的一声爆响,他手中的刀不由自主脱手飞出,吓得他纵身跃开,嗷嗷怪叫道:“呀哈,这个白袍小将好大的力气!” 突厥人本就以勇猛彪悍、力量大著称,另一个敌将听了,喝道:“看他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样子,真有那么大的力气吗?待我会会他!” 抡起四角棱丁锤便砸了过来,陆子龙当仁不让,使出一招“力可崩天”的招数,大枪猛地向上一磕,与那双锤一碰,当的一声爆响,刹时火星飞溅,那员敌将只觉一股磅礴巨力涌来,双臂发麻,双锤嗖地脱手飞出,直冲云天,不由得大叫道:“哎呀,这个白衣少年好厉害啊!” “杀!” 陆子龙抖动长枪,正待一枪结果他的性命,另一员敌将己杀了回来,陆子龙只好与他争斗,只斗了几个回合,那员敌将便招架不住,刀法破绽百出,陆子龙使了个“毒蛇吐信”的招数,长枪伸缩不定,倏地一闪,如神芒惊天,噗嗤一下穿喉而过,溅起漫天血雾,又一员敌将丧命当场! “啊?你杀我兄弟,我与你拼命了!” 那个使锤子的敌将捡回双锤时,恰好看见陆子龙将他的兄弟刺杀,登时便急红了眼,好同疯子般,抡起双锤便疯狂地轰杀过来,刹时锤影滔天,狂风呼啸,气势异常凶猛,仿若疯狼野狗,似乎要把陆子龙砸成肉饼,方能甘心! 陆子龙青春年少,武艺超群,有一股青春的热血与冲劲,活力四射,磅礴而浩瀚,见敌将疯狂杀来,非但不惧,反而激起他争强好胜之心,如猛虎般纵身跃起,抡起大抢便杀了过去! 二人的枪锺相交,不停地碰撞,叮叮当当之声密如爆豆一般,响彻云霄,震荡山谷,在虎门关外战场上空回荡,久久不绝。 这员使锤的敌将异常彪悍勇猛,他力大如牛,锤法精湛,比哈嗤拉还厉害,异常难对付,风云帝国的不少大将都丧命在他的双锤之下。 强中更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 只不过他今天碰到枪法如神的陆子龙,可就大事不妙,斗了十多个回合,陆子龙一招力劈华山砸下,那个敌将用锤来挡,怎知陆子龙这是一个虚招,见对方上当,立时调转枪头,长枪如龙,划出一道曼妙的弧线,急如星火地刺了过去,从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对方的双锤,噗嗤一下刺入对方的咽喉! “噗!” 一道血箭狂飚而出,直冲云霄,化作妖艳的血影弧线,鲜红刺目,望之令人心惊胆战! 又是一枪封喉! 又是一枪夺命! 又是干净利落一枪结束战斗! 陆子龙一出场,不多会便连杀敌军三员大将,而且都是干净利落地取胜,彪悍之风尽显无遗,宛若三国时神勇无敌的常山赵子龙! 虎门关城楼上的张飞德见了,只觉手痒心痒脚也痒,巴不得立时飞到战场上冲锋陷阵杀敌,但他的轻功不行,不敢从那么高的城楼上跳下去,只能干瞪眼地看着陆子龙大显神威,急得他在城楼上窜下跳,嗷嗷怪叫,直把马大壮等军兵看得纳闷不己,却又心惊肉跳,怕他发疯向自己杀来,那就不得了啦! 风云帝国的军兵见了,自然也是喜笑颜开,个个欢欣鼓舞,虎门关主将魏无名哈哈哈大笑三声,激动地仰天长啸道:“哈哈哈,天降少年,助我守关,我虎门关暂时无忧矣!” 他之所以说暂时无忧,是因为他知道真正厉害的敌人还在后面,别说突厥国的大元帅铁木尔,便是铁木尔帐下的五虎大将都还没有来呢! 现在陆子龙杀的三名敌将,在突厥国的大军中,多如牛毛,未来战争的激烈与残酷程度,难以想象,纵然有雪无痕兄弟五人助力,到最后鹿死谁手,谁能胜岀,尚未可知! 陆子龙大显神威,连杀三员敌将,初时倒也震住了敌军,上万名突厥铁骑大军面面相觑,一时无人敢出头来战陆子龙。 但突厥国人天生傲骨,他们全都是桀骜不驯之徒,个个如狼似虎,悍不畏死。 沉默了一会,便有人爆发了,几十个突厥军兵不约而同大喝一声,催动跨下铁骑,如离弦之箭般,横冲直撞而来,蹄声嗒嗒,震动山谷! 这些战马全都披着黑色铠甲,刀枪不入,数十匹战马黑压压一片,仿若一股黑色的洪流席卷而来,瞬间便将陆子龙包围起来,几十件兵器乱纷纷地,俨如狂风暴雨般地向陆子龙身上招呼! 虎门关外战场上,刹时风云突起,杀气冲天,似欲将天穹捅破! 陆子龙一身是胆,虽然强敌围攻,敌军如狼似虎,刀枪剑戟如潮水般攻杀过来,但他浑然不惧,抖擞精神,奋起神威,大枪舞动,如狂龙呼啸般,一人一枪勇战八方敌! 好一个陆子龙,你看他长枪如龙身如虎,龙腾虎跃若蛟龙,长枪在手虎添翼,纵横来去谁能挡?大枪一扫一大片,挑刺扎打如闪电,管你群狼多猖狂,我自笑傲天地间! 虎门关城楼上,看见四弟陆子龙一人独战数十个突厥铁骑大兵,雪无痕担心陆子龙吃亏,衣袂飘飘,蓦地飞掠下来,大喝道:“四弟休慌,愚兄来也!” “呀哈?又走了?” 看见雪无痕独自一人飞掠下去,看着下面百余丈高的地面,张飞德想跳又不敢跳,急得跳脚叫道:“大哥,干嘛不带上我?哎呀呀,有架不能打,冲锋陥阵杀敌不关我事,气煞我也!” 诸葛长风见了莞尔一笑,羽扇一挥,如羽化飞仙般,也飘飘然飞掠下去,张飞德更是怪眼狂翻,嗷嗷怪叫道:“呀呀呀,又走了一个,五弟也真是的,明知老子爱打架,也不带下去杀他一场! 呜呼哀哉,苍天哪,大地呀,你怎能如此待我?!” 吼声如雷,如癫似狂,惊得虎门关城楼上的那些守兵瑟瑟发抖,不知道这个大老黑是不是疯子? 张飞德的举动大过荒唐骇人,吼声震天,连下面战场上两国的军兵都惊动了,成千上万双眼睛齐刷刷地向虎门关城楼上望去,个个面露讶异之色,不知道谁在上面大吼大叫? “哈哈哈,笑死我了!” 关文长手持青龙偃月刀,忍不住噗嗤笑道:“三弟,看你那猴急的样子,突厥大军成千上万,怕没有人给你杀吗?只怕到时你杀得双手发软,都没有力气杀了呢!” “二哥,看见四弟杀敌,我心里难受哇,让我下去杀敌,就算杀杀到手软我也乐意!”张飞德似受了委屈的小屁孩般,一屁股坐在地上,眨巴着一双牛眼咕哝道。 “千里冰封,冰雪之网!” 飞掠到那些围攻陆子龙的突厥铁骑大兵头顶上时,雪无痕大喝一声,陡然拍出一掌! 随着他一掌拍出,刹时雪花飘飘,风云突变,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化作一张巨大的冰雪之网,白茫茫一片,似欲笼罩苍穹,向数十个围攻陆子龙的突厥铁骑大兵当头罩下! 这是冰雪之力的又一次蜕变,也是雪无痕新近悟出来的,今天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施展。 “啊?好大的一张网呀!” “这张雪白的巨网带着凌厉寒意,怎么会有这样的网?!” 突然间感觉到彻骨的寒意,那些突厥铁骑大兵赶忙挥舞各种兵器,仰头拨打冰雪巨网,一个个忙得不亦乐乎。 就是现在! 突兀地,一抹妖艳的血色光华闪现,雪无痕果断出手,拔出七星饮血剑,如苍鹰巨鸟盘旋飞掠过去,长剑如虹,一圈圈环扫过去。 “咔嚓咔嚓咔嚓……” 随着雪无痕的到来,随着七星饮血剑的转动,数十个突厥铁骑大兵的脑袋扑通扑通掉下地来,战场上瞬间多了数十个无头尸体! “咻咻咻……” 一道道血箭狂飚而出,数十个突厥铁骑大兵的血液汇聚而来,宛若一条血色长河,汩汩泻入七星饮血剑之中! 长剑饮血后,更加妖艳,七颗星辰鲜红欲滴,嗡的一声轻响,血色光华冲天而起,直刺高空青云! “呀?怎么会这样子?” “那个少年怎么这样厉害?他是谁?难道他会妖法吗?” 对面的突厥铁骑大军见了,全都呆若木鸡,个个吓得手脚冰凉,寒毛乍立,暗道这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手段?一出手就杀了数十人,杀人就似收割稻谷一般容易! 而且,那个少年手中的剑居然会饮血,一柄三四尺长两寸宽的剑,居然将数十个人的血吞了进去,却又不见它长胖,真是邪门了! 蓦地,突厥军中一员老将指着雪无痕喝道:“呔!你那少年,看你年纪轻轻,却如此心狠手辣,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真是岂有此理,简直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哼哼,岂有此理?杀人恶魔?” 雪无痕傲然卓立,冷笑道:“请问现在是我们去攻打你们突厥国?我们去侵占你们的国土与城池了没有?” 第181章 关二爷来也! 那员老将听了雪无痕的话,双目一瞪,傲然道:“凭你们也敢来攻打我突厥国?做梦吧你!” “哼,你们风云帝国虽然比我突厥国大得多,但你们就似一盘散沙一样,就知道内哄与窝里斗,简直不堪一击!不打你们打谁?不侵略你们侵略谁?!” 雪无痕黯然道:“没错,我承认我们风云帝国不团结,但你也承认你们来侵略我们,来攻打我们!” “既然你们率领大军来侵犯我国土,围攻我的兄弟,我杀你们就是正当防卫,就是自卫反击,怎么反过来说我是恶魔?难道你们杀人就天经地义?难道我们只能任由你们宰割屠戮吗?” 雪无痕的话字字诛心,问得突厥军兵哑口无言,同时也激起了虎门关军兵的共鸣,上千人异口同声地道:“你们突厥铁骑来践踏我国土,屠戮我兄弟同胞,没有什么好说的,咱们只有以牙还牙,跟你们周旋到底!” 雪无痕义愤填膺,振臂高呼道:“咱们要以牙还牙,以杀止杀!” 虎门关城楼上的守兵与战场上军兵,包括关张陆诸四人,全都被雪无痕感染了,个个热血澎湃,情绪激昂,异口同声振臂高呼道:“以牙还牙,以杀止杀!以牙还牙,以杀止杀!……” 刹时声震长空,豪情冲霄汉,激荡万里风云!! 张飞德更是热血沸腾,在虎门关城楼上又蹦又跳,嗷嗷怪叫道:“以牙还牙,以杀止杀!以牙还牙,以杀止杀……” 一波未平,一诐又起。 风云帝国众人的呼声尚未停歇,突然,上万名突厥铁骑大军也学着雪无痕等人的样子,振臂高呼道:“以牙还牙,以杀止杀!以牙还牙,以杀止杀……” 由于突厥军兵有上万人,而虎门关守兵只有千余人,敌人后来居上,居然将风云帝国众人的声音压了下去,高呼声如山呼海啸之势,轰隆隆地席卷长空,搅得风起云涌,苍穹变色! 张飞德脾气暴躁,见状气得暴跳如雷,嗷嗷怪叫道:“呀呔呔,狗娘养的死鞑子,居然强词夺理,贼喊捉贼,气煞我也!” 高呼声中,突厥铁骑大军突然发动攻势,催动战马奔腾而来,向雪无痕兄弟与虎门关军兵杀去!! 虎门关外沙场上,刹时风云突变,万马奔腾,蹄声如雷,滚滚红尘冲霄汉! 敌人的铁骑大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黑压压的一片,仿若泰山压顶般,令人喘不过气来! 虎门关军兵见了,莫不骇然,他们只有千佘人,而敌人却有上万人,人数上是他们的十倍,众寡悬殊,这仗根本就没法打。 更何况突厥的军兵全都是全副武装的铁骑大军,装备精良,更是如虎添翼,两军对磊不用打,光从气势上就输了给人家。 不过,他们是虎门关的守兵,守土有责,明知道打不过敌军,硬着头皮也要顶上! 虎门关的主将魏无名见突厥铁骑大军气势汹汹杀了过来,令旗一挥,喝道:“兄弟们,列队迎战,誓死杀敌,守护虎门关,捍卫国土!” 虎门关众将士昂然道:“誓死杀敌,守护虎门关,捍卫国土!” 雪无痕见了暗道还算有骨气,这样才无愧于风云帝国的铁血男儿,才能对得起自己的国家,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职责与良心! 当然,敌军如狼似虎杀来,虎门关军兵以寡敌众,难以自保,雪无痕兄弟自然不会坐视不管,首先迎战的是陆子龙,只见他纵身跃起,一脚将一名敌人踢飞,劈手夺过敌军的战马,拨转马头便杀了过去,长枪挥舞,左挑右打,所过之处,敌人滚滚翻飞,都被陆子龙挑得飞上半空,似空中飞人一般,到处乱飞,砰砰嘭嘭地坠下地来,撞得头破血流,不少人当场咽气。 “唉,四哥大显神威,小弟也来卖弄一下身手吧!” 诸葛长风一声轻笑,羽扇纶巾,轻裘缓带向前行进,在千军万马中如同闲庭信步般,从容而潇洒。 “旋风斩!” 诸葛长风一声轻叱,羽扇挥处,一道旋转的风刃呼啸而出,将一名挥刀斩向他的敌人斩落马下。 这旋风斩是诸葛长风,从天灵鸟与江月琴释放的风刃中,有感而发领悟出来的,现今用以杀敌,果然马到成功,风到斩敌,伤人于无形。 “敢杀我兄弟,找死!” 陡然一声大喝响起,一匹铁骑狂奔而至,马上一员敌将挥舞大刀搂头砍下,诸葛长风身形飘忽,倏然闪过一边,鹅毛羽扇挥处,一道巨大的风刃,如旋转的狂刀斩了出去,从那个敌人的脖子处斩落,刹时血雨纷飞,又一名敌将翻身落马,死于非命。 虽然诸葛长风挥手间连杀两人,但是敌人太多了,转眼间又有七八匹突厥铁骑向他冲杀过来,战马奔腾,马上的敌人气焰嚣张,挥动兵器气势汹汹地杀来,浑然不将羽扇纶巾的诸葛长风放在眼里,以为立可杀之。 “风影狂龙!” 面对一群来势汹汹的敌军,诸葛长风知道旋风斩难以匹敌,因为一扇挥出只有一道风刃,一道风刃只能斩杀一人,那么多敌人冲杀过来需要连挥好几扇,这样来不及了,于是大手一挥,一股狂风呼啸而出,化作一道风影狂龙,盘旋呼啸着撞向前去,砰砰嘭嘭地将那些敌人撞得飞上半空,那些战马也被风影狂龙撞得东倒西歪,马鸣风萧萧,乱作一团。 诸葛长风挥动鹅毛羽扇,以风影狂龙击敌,雪无痕则用冰雪狂龙迎敌,但见他双掌盘旋,连连拍出,一条条巨大的冰雪狂龙呼啸而出,横冲直撞过去,所过之处人影翻飞,战马倒坠,势不可挡! 战场上风影狂龙与冰雪狂龙交相辉映,盘旋呼啸,异常壮观,景象骇人,看得敌我两军的将士瞪目结舌,心惊胆颤!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雪无痕兄弟三人虎荡羊群般,在千军万马中纵横来去,如入无人之境,杀得敌人鬼哭狼嚎,战场上尘烟滚滚,遮天蔽日! “呀呀呀,开打了,开打了,大战起来了,杀得好哇,但是我受不了哇!” 虎门关城楼上,看着雪无痕三人纵横来去杀敌的样子,张飞德急得团团乱转,只觉浑身难受,在那里又蹦又跳,却毫无办法。 突然,张飞德看见城楼上一杆迎风招展的大旗,陡觉眼前一亮,急中生智的他立时奔过去拔出大旗,纵身一跃,一边向下跳去一边哇哇叫道:“不管了,死就死吧,我要打架,我要冲锋陷阵杀人啦!” 大旗迎风招展,减缓了下坠的力量,张飞德从百余丈高跳下来,落到地上后只是摔了一个屁蹲而己,并无大碍。 落下来后,张飞德立时跳了起来,一边火急火燎地向敌军冲杀过去,一边嗷嗷怪叫道:“呀呔!突厥人休得猖狂,鞑子们听着,俺张飞德来了,有本事就放马过来,与我大战八百回合!” 大旗抡起,使了个左右开弓的招数,如乌龙搅尾般,砰砰嘭嘭地将两个冲杀过来的敌人击飞出去。 接着纵身跃进敌军群中,使了个横扫千军的招数,大旗一抡,环扫而出,不但将十佘个敌军扫荡出去,连那些铁骑战马,也被扫得翻翻滚滚,倒了一地,满地打滚,张飞德真是勇猛如虎,势不可挡! “哟呵,三弟这办法不错嘛!” 虎门关城楼上,看见张飞德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居然没事,关文长望了望身边几个军兵,突然做岀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只见他二话不说,劈手便将几个军兵的衣服脱下来,然后又将那些衣服套在一根长棍上,不知他要干什么? 那些军兵给他闹糊涂了,惊恐地道:“喂喂喂,你这红脸大汉,剥我们的衣服干什么?” “嘿嘿,各位兄弟,不好意思哈,拿你们的衣服借用一下。” 关文长腼腆地一笑,居然学着张飞德的样子,将那一串衣服当成了风帆来用,纵身一跃,便从城楼上跳了下去。 由于那一串衣服减缓了下坠的力道,关文长从百余丈高跳下来,况且又跳到草丛里,居然毫发无损,关文长哈哈一笑,取出青龙偃月刀迎风一晃,捋着颏下长须喝道:“呀呔!鞑子听真,你家关二爷来也!” 大刀关羽关云长威震天下,虽然他己逝去上千年,但是他的威名仍留世间,况且很多地方都有关帝庙,此时关文长长须飘飘,相貌酷似关羽关云长,他又端着青龙偃月刀,还说关二爷来了,敌我双方的军兵见了,只觉一阵恍惚,还以为真的是大刀关云长呢,不觉惊呼道: “哎呀,过五关斩六将、勇冠三军的关羽关云长来了,大事不妙!” “关云长从天而降,当真神勇,他是来我们的吗?” “不会真的是关羽关云长吧?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死而复生了?” “看他的样子,丹凤眼卧蚕眉,又是大红脸又长须飘飘的,确实似关云长,况且他手里还端着青龙偃月刀,可能真是关老爷关云长呢?”…… 在一片哗然惊呼声中,关文长倒提青龙偃月刀,雄赳赳气昂昂大踏步走了过去,猛地一抡青龙偃月刀,一道惊天光华掠过,四五颗脑袋冲天而起,立时便杀了四五个突厥铁骑大兵! 关文长大刀一挥,便杀了四五个敌人,而他们的战马仍是狂奔而来,关文长抡起青龙偃月刀,似砍瓜切菜一般,咔嚓咔嚓便斩杀了四匹战马,刹那间一道道巨大的血瀑喷薄而出,直冲云霄,化作漫天血雨,笼罩苍穹! 待最后一匹无人的战马冲到面前时,关文长一把抓住马鬃毛,翻身跳起跃到马背上,一抖缰绳便想向突厥铁骑大军杀去。 但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战马,只认主人,看见关文长杀了它的主人又跳到它的背上,登时怒不可遏,咴溜溜地嘶吼着,蹄脚翻飞,暴跳如雷,并且在沙场上横冲直撞起来,想将关文长甩下去。 但关文长怎肯让它抛下去?双脚使劲紧紧夹住马背,抡起硕大的拳头便劈头盖脸地砸下去,狠狠地打了一顿,那匹马终于驯服了,不敢折腾了,这才乖乖地驮着关文长,听从他的指挥,任其驱使。 张飞德见了,一边抡起数丈长的旗杆,呼呼轰轰地向突厥铁骑军兵横扫过去,一边嘿嘿笑道:“二哥,这样就对了,爷们嘛,就应该霸气一点,不然连畜牲都会欺负你的!” 关文长哈哈一笑,一拍跨下坐骑,一边在疆场上纵横驰骋,一边挥舞青龙偃月刀,狠狠地向敌军杀去,长须飘飘,英姿飒爽,气贯长虹,颇有当年关羽纵横沙场之雄风! 青龙偃月刀乃是世所罕见的神兵利器,锋芒毕露,所向披靡,所到之处,人头滚滚落,一片断金戛玉之声,只要与青龙偃月刀一碰,几乎所有兵器都被削断了,咣当咣当之声不绝于耳,那些突厥骑兵顿时双手空空,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慌慌张张地拍马逃窜,叽哩呱啦惊呼道: “哎呀不得了啦,大刀关公来了,三国英雄关羽关云长死而复生,来杀人啦,大家快跑哇!” “当年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一把青龙偃月刀所向披靡,视敌军大将为土鸡瓦狗,现在依然如此,当真是天神下凡哪!” “关云长果然勇冠三军,我等远非其对手,还是跑吧,跑得慢了就没命了!” 那些突厥铁骑士兵一边嚷嚷着,一边拍马走人,逃之夭夭。 几个领头的将军都被雪无痕杀了,现在突厥铁骑大军群龙无首,一见有人逃跑,其他人也跟着逃跑,突厥铁骑大军一哄而散,不多时虎门关外的战场上,除了留下千余具敌军与马匹的尸体外,便只剩下雪无痕兄弟与虎门关的军兵了。 一战成瘾,本来张飞德与关文长还想追杀过去,但被雪无痕阻止了,说穷寇莫追。 况且关张二人高大威猛,身体过于沉重,压得跨下战马颤巍巍的,也追不上人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军狂奔而去,徒叹奈何! 第182章 张飞德立威 虎门关军兵以寡敌众,本来没有丝毫的胜算,主将魏无名甚至以为可能会全军覆没,己经做好了以身殉国的准备,以为虎门关即将失守沦陷。 但是,想不到天降神兵,雪无痕兄弟五人一来,立时改变战局,杀得敌军丢盔弃甲,狼狈而逃,简直匪夷所思,虎门关军兵现在仍觉得似做梦一样,是那么的虚幻,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敌人的尸体血淋淋地横陈面前,汩汩而出的热血仍在流淌,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这才相信,这不是南柯一梦。 于是,一个个兴高采烈地收集战利品,而魏无名则向雪无痕兄弟表达谢意,感谢他们的援手之恩。 雪无痕淡然一笑道:“谢什么?你我都是风云帝国的子民,自当奋勇杀敌,报效国恩!” 正在这时,突听轰隆隆之声传来,辽阔的大地一阵晃动,似乎便要塌陷下去! 放眼望去,只见尘烟滚滚,土浪滔天,席卷长空! 正在战场上收缴战利品的虎门关军兵见了,不禁骇然惊呼道:“啊?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怎么大地都在抖动,难道要发生地震了吗?” 魏无名神情严肃凝重,沉声道:“敌人的大军来了,兄弟们还是做好迎战的准备吧!” 突然,只听人喊马嘶,前方大地黑压压一片,突厥铁骑大军仿若潮水般席卷而来,如乌云卷地,铺天盖地,挤满了苍穹! 突厥铁骑万马奔腾而来,蹄声得得,猛烈地敲击着大地,溅起滔天尘土,一向从容自若的诸葛长风,脸上不禁露出凝重之色,轻吟道:“突厥铁骑大军去而复返,必定有备而来,敌众我寡,这一场战斗必将无比艰苦!” 张飞德好战如命,胆大包天,看见敌军万马奔腾,如潮水般席卷而来,非但不怕,反而高兴得手舞足蹈,嗷嗷怪叫道:“哎呀,刚才打着打着敌军就跑了,还没打过瘾呢,现在他们又来了,我又可以好好地干上一架了,杀啊!” 一抖马缰绳,便火急火燎地冲了过去,一人一马,居然敢向敌人的千军万马冲杀过去,当真是好战如命,胆大包天! “三弟,回来!” 敌人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锋芒所向披靡,雪无痕担心张飞德被敌军的铁蹄碾压至死,连忙大声呼叫,但是张飞德哪里肯听?仍是策马奔腾,义无反顾地向敌军冲了过去,居然悍不畏死! 敌军如狼似虎,以犄角状的队形冲杀过来,张飞德直奔犄角形的中心点而去,宛若向利箭扑去一般,这样莽撞自然讨不到好,甫一临近,便被一匹高头大马撞得飞了起来,大口吐血,跨下战马立时被千军万马碾压而亡,踏成血泥! 突厥铁骑大军刚刚大败而逃,现在去而复返,这么快便杀回来,是因为那些溃败的敌军遇到了他们的主将乌都古,所以合而为一,杀了回来。 铁木尔元师帐下有五员大将,异常彪悍骁勇,勇冠三军,号称为五虎大将,乌都古便是其中一名。 乌都古奉命率领两万铁骑大军前来攻打虎门关,他知道虎门关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是那么容易拿下来的,所以先派哈嗤拉等人率领一万大军前去攻打,消磨掉虎门关军兵的锐气,然后他亲自率军前来,一鼓作气拿下虎门关。 怎知哈嗤拉率领的一万大军居然大败而逃,哈嗤拉也被人杀了,溃散的逃兵正好遇到他们的乌都古大将军,于是合而为一,重新杀奔虎门关! 张飞德莽莽撞撞冲过去,便是被乌都古的铁骑撞飞的! 张飞德刚刚落下地来,转眼间,便被敌军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地包围住了,张飞德虽然被撞得血气翻涌,大口咳血,仍是强打精神,抡起银色战戟迎战四面八方涌来的敌人,惰势危急! “三弟莫慌,我来救你!” 看见张飞德被敌军里三层外三层围攻,雪无痕心急如焚,纵身跃起,飞掠过去,义无反顾地向刀山剑林里扑去,朝千军万马冲去! 纵然雪无痕武艺高强,但是在千军万马中却显得那么渺小,如同沧海一粟,微不足道。 但他仍是义无反顾地扑了过去,冲进如狼似虎的敌军丛中,这简直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别问他为什么这么傻,因为他们是桃园三结义的兄弟! 他们曾山盟海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誓言铮铮,犹在耳畔,怎能看着结义兄弟陷入危难而不顾? 情义在心中,他们义盖云天,所以不畏生死! 为了兄弟情义,为了兄弟的安危,他们可以抛头颅洒热血,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无所畏惧,哪怕是龙潭虎穴也要闯! 义字值千金,烈火焚身亦等闲! 其实,不单只是雪无痕,看见张飞德身陷重围,关文长陆子龙与诸葛长风也冲了过来,一个个以飞蛾扑火之势,义无反顾地扑进千军万马之中,扑进刀枪剑林里,与如狼似虎的敌人博杀。 他们舍生忘死,义薄云天! 他们浴血奋战,气吞山河! 兄弟五人大战千军万马,其中以雪无痕最为神勇,堪称神武盖世! 只见他纵身跃进敌军丛中,双掌连推,一条条巨大的冰雪狂龙呼啸而出,冰雪狂龙在敌人的大军中盘旋呼啸,横冲直撞,所向披靡,撞得突厥铁骑人仰马翻,似表演空中飞人一般,敌人与战马不停地呼啸上天,在空中翻翻滚滚,然后再砰砰嘭嘭地坠落下来,一个个摔得头破血流,不少人都被战马砸死砸伤,哀嚎之声响彻云霄,震撼天际! 不多时,雪无痕便放倒了数百敌军,清空了张飞德身边的敌人,将张飞德救出重围。 而这时,关文长陆子龙与诸葛长风也杀了过来,五兄弟并肩作战,力抗强敌。 “呜呜呜!” 突然号角响起,被雪无痕兄弟打乱的敌军迅速集结,排列成整齐划一的一队队阵形,他们个个盔明甲亮,精神抖擞,犹似虎狼一般杀气腾腾! 放眼望去,成千上万的突厥铁骑大军黑压压一片,犹似铜墙铁壁一般,给人以巨大的压力,给人坚不可摧的感觉,令人窒息! 诸葛长风轻叹道:“突厥铁骑大军武风彪悍,军纪严明,难怪他们战无不胜,一路攻城掠地,侵占了我数十座城池!” 突厥铁骑大军排列好队形后,一员黑盔黑甲的大将拍马而出,指着雪无痕兄弟五人喝道:“呔,尔等何人?为何闯入我铁骑大军捣乱?难道你们不怕死吗?” 那员敌将身材魁梧,又穿着一身黑色盔甲,英姿毕挺,犹似一座黑铁塔,声若洪钟,震荡长空! 尤其是他挂在马鞍上的那两根狼牙棒,更是惹人注目,每根狼牙棒至少都有千斤重,硕大无比,仿若遍体狼牙,戟尖森寒逼人,看着异常瘆人,令人毛骨悚然! “你又是何人?为何率兵攻打虎门关?侵占我风云帝国的城池领土?”雪无痕傲然卓立,不答反问。 这个铁塔般的大汉名叫乌都归,乃是突厥国铁木尔元帅帐下五虎上将之一,也是攻打风云帝国的先锋官。 乌都归想不到在千军万马的包围之中,雪无痕兄弟五人居然无所畏惧,依然如此淡定从容,居然还敢反过来责问自已,双目一瞪,倏地射出一道寒光,凌厉如刀,逼视着雪无痕道:“本将军名叫乌都归,乃是突厥国铁木尔大元帅帐下的五虎大将之一,同时也是这一路的先锋官! 年轻人,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的名字,你叫雪无痕,还有你那四个兄弟,分别叫关文长张飞德陆子龙与诸葛长风,对不对?” “啊?乌都归?”雪无痕沉吟道:“这名字好哇,你爹娘给你起的好名字!” “嗯?这名字好?” 乌都归心中一喜,想不到作为敌人的雪无痕居然称赞他的名字起得好,于是问道:“你说说看,我这名字有什么含义?怎么好法?” 雪无痕俊朗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神情,故作深沉地道:“你看嘛,乌都归,不就是乌龟吗?意思就是说你们都是大乌龟,这不是好名字吗?你那些兄弟都跟着沾光了呢!” 关张陆诸听了,想不到一向正气凛然的大哥雪无痕,居然如此有趣,戏弄起乌都归来,不觉哄堂大笑起来,张飞德边笑边哇哇大叫道:“大哥说得对,乌都归这名字起得好,你们都是大乌龟,哈哈哈!” “呀呔,你敢骂人?” 乌都归乌都归气得七窍生烟,铁塔般的身子不住发抖,蓦地喝道:“雪无痕,你好大胆,居然敢戏弄本大将军,吃我一棒!” 乌都归喝叫着,抡起硕大的狼牙棒便要冲过来与雪无痕厮杀,旁边一员战将拍马而出,大声道:“大将军,杀鸡焉用宰牛刀?待末将去教训教训他!” 还没等雪无痕出声,张飞德早己火急火燎跳了出去,拦住敌将就厮杀起来,那员敌将使的是长枪,张飞德使的是银色战戟,长枪斗战戟,当真是针尖对麦芒,就看鹿死谁手了。 “哐当!” 二人刚一交手,长枪与银色战戟撞在一起,便爆发出一蓬灿烂的火花,那员敌将只觉臂膀发麻,手中长枪险些脱手而出,不觉叫道:“呀哈,你这黑脸鬼,好大的力气!” “呀呸,你才是黑鬼呢!” 张飞德不但好斗,嗜战如命,嘴巴也不肯输给别人,哇哇叫道:“你爷爷力气大着呢,看枪!” 使了一招“飞龙在天”的招数,银色战戟长驱直入,仿若银龙飞天,星驰电掣刺了过去,由于用力过猛,速度太快,戟尖处居然与空气擦出绚丽的火花! “我挡!” 那名敌将使了一招“横架金梁”,横枪一挡,张飞德的大戟刺在枪杆子上,那员敌将似觉浪涛击天,一股巨力汹涌澎湃地撞来,啊的一声,身不由己倒飞出去,还没等他落下地来,张飞德己如猛虎扑食般扑了过去,大手一抖,银色战戟化作一道银龙般的幻影,噗嗤一声,刺入那员敌将的胸膛,猛地一甩,便似抛稻草人般,将那员敌将抛上半空! “啊?黑鬼,你敢杀我兄弟,我跟你拼命了!” 那员敌将的尸体还没有落下来,突厥军中又风风火火地冲出一员敌将,抡起一双瓜子锤便向张飞德砸来。 “开!” 张飞德陡地一声大喝,声震长空,银色战戟横扫过去,当的一声爆响,居然将那个瓜子锤砸爆了,刹时碎片纷飞,突厥铁骑大兵不少人都被碎片刺中划伤,一时哎呦哎呦的惊叫声四起。 “哟呵,好厉害呀!” 那个使瓜子锤的敌将大惊失色,想不到自己的锤子居然被张飞德砸爆了,那得多大的力气啊?! 虽然惊惧于张飞德的神勇,但他报仇心切,仍是挥舞另一个瓜子锤向张飞德杀去,一抖铁链,瓜子锤迅如闪电,仿若流星一般,砰地朝张飞德的天灵盖砸落! 这正是金瓜击顶的招数,要把张飞德的脑袋砸个万朵桃花开! “嘿嘿,想杀我,没门!” 张飞德嘿嘿一笑,银色战戟一抡,使了个乌龙搅尾的招数,大戟将瓜子锤的铁链缠住,猛地一拉,那个敌将身不由主地扑了过来,正好撞在银色战戟的戟尖上,刹时血花崩现,又一员敌将死于非命! “黑鬼,休要猖狂,我来会你!” 还没等乌都归下令,两员敌将己拍马而出,卷起两股狂风,风驰电掣地向张飞德杀去,他们气势汹汹,一左一右冲杀过来,誓要将张飞德斩于马下! “来得好,就看谁杀谁!” 张飞德双脚一跺,踏地起风,迎着敌人狂奔过去,那两员敌将看见张飞德大踏步奔过来,双双举起兵器轰杀过去! 怎知张飞德不走寻常路,距离敌人两丈多远时,突然仰身倒下,双膝跪在地上滑了过去,仿若水上行舟一般,哧溜一下便从两匹奔腾的战马中间滑了过去,大戟一抡,只听咔嚓咔嚓几声,两匹战马的马腿都被他砸断了,两员敌将马失前蹄,扑通扑通跌下马来,满地打滚。 第183章 沙场争锋 还没等他们爬起来,张飞德己腾地跳起,并且闪电出手,银色战戟化作银龙般的幻影,噗嗤噗嗤地将那两员敌将刺杀于当场! 转眼之间,张飞德便连杀了四员敌将,勇猛之风,尽显无疑! 诸葛长风羽扇轻摇,笑道:“三哥虽然脾气暴躁了些,但是勇猛之风,不输其先祖张飞呀!” 陆子龙英姿勃发,点头道:“那是当然,三哥乃是猛张飞的后人,自当继承其先祖遗风。” “呔,张飞德休要猖狂,我来杀你!” 虽然张飞德转眼间连杀了四员敌将,震撼人心,但突厥人异常彪悍,悍不畏死,但听有人暴喝一声,又有四员敌将飞身下马,舞刀弄枪杀了过去| 他们一出击便使出杀手的招数,招招不留情,狂风暴雨般的杀来! “来得好,你们尽管来嘛,来多少我杀多少!哈哈哈,这样打架才过瘾嘛,可以肆无忌惮地杀人!” 面对四员气势汹汹的敌将,张飞德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高兴得哇哇大叫,舞动银色战戟迎了过去,叮叮当当地与敌人厮杀起来。 那四员敌将知道张飞德异常勇猛,不敢单独与他放对,便将张飞德围在中间,四个人团团转动,一起联手击杀张飞德。 四员敌将的攻击如狂风骤雨般,你方唱罢我登场,刀枪剑戟乱纷纷,杀气腾腾耀日寒! 好一个张飞德,刀光剑影浑不怕,千军万马任驰骋,舌绽春雷惊天吼,大戟横扫起风云! 沙场上,张飞德以寡敌众,五个人如走马灯般团团转动,搅得飞沙走石,尘烟滚滚,不知不觉己斗了四五十个回合,张飞德大戟一挥,荡开几件兵器,突然掉头就走! “追!” 张飞德连杀了几个突厥军,那四员敌将怎肯放过他?一个使刀的敌将一声大喝,急忙挺刀衔尾追来,怎知张飞德使的是诈败之计,一见敌人上当,银色战戟一挥,使了个回马枪的招数,战戟如龙,闪电般地刺了过去,噗嗤一声,居然将那个敌将刺了个透心凉,银色战戟从他的胸口刺入,从后背穿出,张飞德双手一震,大喝道:“开!” “嘭!” 一声爆响,那个敌将的身体嘭地爆炸开来,刹时血光冲天,血雨纷飞,将另外三个冲过来的敌将溅得鲜血淋漓,浑身都是血肉碎块! “啊!” 那三个敌将顿时被震撼住了,忙不迭地擦抹头上身上的血水肉块,张飞德如风而至,大戟一挥,砰砰砰三下将他们打成肉泥! 随着那三员敌将的死亡,虎门关外战场上,刹时鸦雀无声,人们都呆住了! 张飞德大显神威,连杀突厥国八员大将,威震两军! “呵呵,三弟居然懂得使用诈败之计,使了个回马枪杀敌,不错嘛!”雪无痕脸上绽放笑容,称赞道。 关文长手捋须髯,也乐呵呵地道:“是呀,三弟以前老是毛毛躁躁的,现在越来越聪明了,会用计谋了,呵呵!” 陆子龙与诸葛长风也翘起大拇指来,向张飞德道:“三哥,好样的,厉害厉害!” 张飞德擦了一把脸上敌人的血水,傲娇地道:“那是当然,你三哥我不厉害谁厉害?” 话犹未了,又急忙道:“不过,还是咱们大哥最厉害,嘿嘿!” 张飞德连杀敌军八员大将,虎门关的军兵沸腾了,不禁振臂高呼道:“犯我风云帝国者,虽远必诛!” 过了半晌,敌军大将乌都归才反应过来,双目寒光电射,瞪着张飞德喝道:“啊哈?你这黑鬼,居然连杀我手下八员大将,这还得了?杀!” 大喝声中纵身跃起,举起水桶般粗大的狼牙棒,劲风呼啸,呼地向张飞德头顶砸了下来! 乌都归本就高大威猛,肌肉虬结,身如铁塔,况且他手中的狼牙棒重达千斤,现在盛怒之下骤起发难,力道更是生猛无比,一棒砸下,几乎可以开山震岳! “开!” 看见乌都归抡起狼牙棒气势汹汹砸来,张飞德一声大喝,举起银色战戟一挡,当的一声爆响,溅起漫天火星,仿若泰山压顶般,张飞德只觉一股磅礴万均的力道压盖下来,双脚情不自禁哧地插入地下,似插秧一样,胸部以下居然都刺进了泥土之中,只剩下个大脑袋咕噜咕噜转动,异常滑稽搞笑。 张飞德虽然脾气暴躁,但他也有幽默风趣的一面,若是别人被击得埋进土里,定然恼怒无比,大呼倒霉,觉得这是奇耻大辱。 但张飞德大嘴一咧,嘿嘿一笑,居然自嘲起来:“哎呀妈耶,大乌龟这家伙,力气那么大,一棒子下来,居然将老子砸进地下去,真是岂有此理,以为我是乌龟,喜欢在地下折腾吗? 不过这样也好,大乌龟把我打进地下埋起来,死了不用买棺材,倒是省下不少棺材钱。嘿嘿,省下的棺材钱可以拿来买酒喝喽!” 两军将士一听,不觉哄堂大笑起来,关文长以手点指笑骂道:“三弟,你这个痴仔,都被人打到地下了,只剩半条命,你还胡说八道什么?哼哼,真是的!” “二哥,这能怪我吗?都是乌都归这个王八蛋!哼哼,大乌龟死乌龟,待会老子也把他打入地下,再灌泡尿给他喝,让这个乌龟王八蛋呛死去!” “呀呔,张飞德你的嘴巴好贱,待我杀了你!”乌都归听了张飞德的话,气得暴跳如雷,抡起硕大的狼牙棒便轰杀过来,大棒一挥,呼的一声,居然刮起一股狂风! “哎呀,大乌龟你敢杀我?” 看见乌都归挥舞狼牙棒杀来,张飞德急得嗷嗷怪叫,正待跳起来抵抗强敌,但是大半个身子都陷入地下,一时难以脱身,眼看张飞德便将丧命于此,长眠地下! “大乌龟,你敢杀我兄弟?” 关键时刻,关文长出手了,青龙偃月刀一挥,嗡的一声,仿若龙吟九天,一道青龙偃月的光华冲天而起,搂头盖脸地向乌都归砍去,要斩断他的狗头! “哎呀不好!” 乌都归早就注意到长须飘飘的关文长,见他神威凛凛,酷似三国时代的英雄关羽,况且关文长手中又端着明晃晃的青龙偃月刀,所以乌都归一直都小心防范着,怕他骤起发难。 此时见关文长挥刀斩来,乌都归只好舍弃张飞德,抡起狼牙棒一挡,当的一声,狼牙棒的齿刃居然被青龙偃月刀削断了一大片,乌都归不禁大吃一惊,呼地跳起,大喝道:“好锋利的一把宝刀,红脸汉子,这把青龙偃月刀归我了!” “哼,大乌龟,想要我的青龙偃月刀?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 关文长双手持刀,使了一个刀斩南天的招数,力劈而下,恶狠狠地斩杀过去。 乌都归己经领略过青龙偃月刀的厉害,不敢硬碰硬与关文长死磕,一见关文长挥刀斩来,乌都归迅速移形换位,避过青龙偃月刀的锋芒后,再抡起狼牙棒砸了过去,当的一声爆响,正好砸在青龙偃月刀的刀背上,登时爆起一篷绚丽的火花! 乌都归乃是突厥国的先锋官,力大无穷,况且他手中那根狼牙棒重达千斤,他这猛然一砸,哪还得了?关文长似被电击一般,虎口发麻,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刷地脱手飞出,直射长空! 就在这时,乌都归的另一根狼牙棒又挂着风声砸了过来,关文长凛然一惊,欲待闪躲己来不及,只好闭目待死! “呔,休伤我二弟!” 关文长以为必死之时,陡闻一声大喝响起,一个冰雪银月蓦地出现在关文长面前,乌都归的狼牙棒狠狠地砸在冰雪银月上,砰地一声,冰雪银月一下爆炸开来,化作漫天雪花。 击爆冰雪银月后,乌都归手中的狼牙棒缓了一下,又再向前砸去,可是抡了一圈之后,原本触手可及的关文长,却怎么也砸不到他! “咦惹?怎么回事?” 乌都归心中一惊,暗道不妙,透过漫天雪花看去,面前哪里还有关文长的影子? “将军,在你身后!”有一名突厥士兵提醒道。 “呀?这么快便跑到我后面去了?” 乌都归霍地转身,果不其然,关文长正与雪无痕站在一起,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呢! 原来在千钧一发之际,雪无痕不但释放出冰雪银月挡住了乌都归的致命一击,还闪电般地飞射过来,将关文长救走,瞬间转到乌都归的后面,快到不可思议,连五虎大将的乌都归都没有发现。 在雪无痕解救关文长之时,诸葛长风也闻风而动,振臂一掠,飞射过去,欲将青龙偃月刀捡回来给关文长。 不过还是晚了一步,诸葛长风还没有赶到,敌军中己有人捷足先登,一员大将一把将飞射过来的青龙偃月刀夺了过去,那人看见诸葛长风飞射过来,抡起青龙偃月刀便斩杀过来,大喝道:“想来夺刀?找死!” “找死的是你!” 诸葛长风一挥羽扇,刹时狂风大作,沙场上飞沙走石,一条狂龙风影盘旋咆哮着,如巨龙般奔腾向前,嘭地将那员敌将撞得飞上半空,但他双手仍是紧紧地抓住青龙偃月刀,不肯放下来。 “旋风斩!” 一声轻吟,诸葛长风一挥羽扇,一道透明的风刃喷薄而出,仿若一柄天刀,呼呼旋转着临空斩落! “咔嚓!”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那员敌将的一条胳膊被风刃斩断,连同青龙偃月刀一起掉下来,诸葛长风大手一招,将青龙偃月刀抄在手里,随即飘然而去,把青龙偃月刀还给关文长。 诸葛长风行动如风,兔起鹘落,看得众人眼花缭乱,还没看清楚他怎么动作,便己斩伤敌人,夺回了青龙偃月刀,令人叹为观止! 在诸葛长风去夺刀的同时,陆子龙也火速行动,一把将张飞德从地下拔出来,似拔罗卜一样,带出一身的泥土。 张飞德倒也开朗,一边拍着身上的泥士,一边自我解嘲道:“人们常说拔出萝卜带出泥,想不到我也是这样,变成一只大罗卜,被四弟拔了出来,哈哈哈,好玩!” “三哥,这样你还笑得出来?真是服了你了,哈哈!”陆子龙摇了摇头,莞尔一笑,很倾城。 这时,雪无痕己经与突厥国先锋官乌都归对峙起来,乌都归从其他军兵的口中,也略知雪无痕的事迹,知道雪无痕很厉害。于是大眼睛咕噜噜一转,突然道: “雪无痕,我看你是个英雄,你那几个兄弟也都不错,不如这样吧,你带着你的兄弟跟着我,保你吃香喝辣的,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哼,跟你?叫我雪无痕投敌叛国?做一个人人唾骂的叛徒?做一个泯灭良心的千古罪人?” 雪无痕的目光渐渐变得森冷起来,冷冽如刀,似欲将乌都归斩杀当场! 张飞德更是气愤填膺,跳起脚来指着乌都归破口大骂道:“呀呸!大乌龟,死鞑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叫我大哥投靠你?哼哼,我大哥雪无痕是何等英雄人物?岂会做出投敌叛国的事情来? 大乌龟我告诉你,别说要我们投靠你,就是你投靠我们,我们都不会要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看着张飞德唾沫横飞、跳脚大骂的样子,乌都归不禁无名火起,腾地跳了起来,便待发作。 但他转念一想,又忍住了,仍是苦口婆心劝道:“雪无痕,各位,我敬你们都是英雄好汉,所以才生出爱才之心,劝你们加入我们突厥国。 我国皇上英明神武,求贤若渴,若是你们肯归顺我国,我国皇上定然厚礼相待,保你们加官进爵,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况且你们的皇帝昏庸无能,朝中奸臣当道,致使忠臣蒙冤,小人得志,这样的皇帝,这样的朝廷,值得尔等为他卖命吗?” 乌都归刚劝说完,一位敌将拍马走了过来,故作姿态地扫视了雪无痕兄弟几人一眼,然后大声道:“雪无痕,我家先锋官见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那些兄弟也算是英雄好汉,所以生出爱才之心,为了你们的锦绣前程着想,才放下身段,苦口婆心劝你们归顺我朝,识时务者为俊杰,请你不要自误,莫要错失良机! 咳咳,正所谓是良马易得,伯乐难求,错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呀!” 第184章 冰雪九重天 那员敌将自以为口才好,说完了还向他们的先锋官乌都归点了点头,得意洋洋一笑,然后傲然屹立,静等雪无痕归降的佳音。 “好哇,归顺你们也可以,只是……”雪无痕的脸上露出有趣的神情,欲言又止。 魏无名与虎门关军兵听了雪无痕的话,不禁大惊失色,要是雪无痕兄弟投靠乌都归,归顺突厥国的话,突厥大军将会如虎添翼,虎门关肯定守不住了,对于风云帝国来说,恐怕也是一个噩梦! 张飞德是个大老粗,没有细细品味雪无痕只是二字后面的含义,以为雪无痕真的要归顺突厥国,做出投敌叛国的事情来,立时便想发作,诸葛长风一把按住他,轻声道:“三哥,别急,大哥不是那种人!” 乌都归也以为雪无痕贪图荣华富贵,愿意归顺他,不禁大喜,心想雪无痕若是归顺了我,为我所用,我将会如虎添翼,日后别说是帅位,可能帝皇之位,也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如此一想,乌都归不觉有些飘飘然,那张脸盆般大的脸上不觉绽放笑容,笑靥如花道:“雪少侠,既然你愿意归顺我国,便请杀了魏无名与虎门关的守兵吧,这样不但是你的投名状,也可以立功受赏,乃奇功一件,待我见到大元帅之后,立时为你请功!” “啊?投名状?要雪无痕杀我们?” 虎门关军兵大惊失色,个个手脚冰凉,心里道完了,敌人大军压境,现在雪无痕又投靠突厥国,这如何是好?今日终是难逃一死! 正当魏无名与虎门关军兵战战兢兢之时,雪无痕的话立时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只见雪无痕道:“乌都归,不如这样吧,你回去劝说你们的皇帝,你们突厥国先归降我风云帝国,两国合而为一之后,我再归顺你们,如何?” 魏无名与虎门关军兵不禁松了一口气,张飞德也哈哈大笑道:“没错,大乌龟,你们突厥国先归降我国,我们兄弟再归顺你们,这样我们都是一家人,就不用打打杀杀了,两国一家亲,不是很好吗?哈哈哈!” “啊?你……” 乌都归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雪无痕吼道:“雪无痕,你敢耍我?你可知道后果吗?” 吼声如雷,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虎门关军兵更是胆战心惊! 雪无痕兄弟五人却是淡然自若,置若罔闻,等乌都归的吼声消散了,张飞德才不紧不慢地道:“大乌龟,要比大声吗?我比你更大声!” 说罢扯开喉咙便仰天长啸,大吼大叫起来,吼声震天,仿若晴天霹雳,又如春雷滚滚,震荡长空,搅得风起云涌,风云变色! 两军战马更是吓得仰天长啸,刹时万马奔腾,沙场上红尘滚滚,土浪滔天,遮空蔽日,仿若进行一场旷世大战! “黑鬼,你敢压我一头?” 乌都归乃是突厥国铁木尔元帅帐下的五虎大将之一,以大嗓门著称,战场上一声大吼,常常吓得敌人魂飞魄散,不战而胜。没想到张飞德的嗓门比他更大更洪亮,居然被张飞德压了下来,不觉恼羞成怒,一声大吼,抡起水桶般粗大的狼牙棒,便砸了过去,劲风呼啸,犹似泰山压顶! “你奶奶的大乌龟,以为我怕你吗?哈哈,咱们两个大个子,就好好地大战一场!” 张飞德嗜战如命,虽然先前吃了点亏,受了点伤,但他毫不在乎,一见铁塔般的乌都归抡起狼牙棒砸来,也抄起银色战戟风风火火杀了过去,两件兵器猛地一撞,犹似火星撞地球般,当的一声爆响,刹时火星四溅,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再来!” 张飞德虎目圆睁,一声大喝,抡起粗大的银色战戟又轰了过去,乌都归也抡动狼牙棒砸了过来,两件兵器再一次大碰撞,由于力道生猛,两人都被对方震得刷地倒退出去,四只大脚在地上划出四道深深的沟壑! “再来!” “再来再来!”…… 一声声大喝响起,银色战戟与狼牙棒不停地碰撞,张飞德与乌都归都打出了火气,二人愈战愈勇,豪气冲天,似欲将苍穹捅破! 两个都是猛男,这一场大战,犹似上山猛虎碰到下山的恶狼,旗鼓相当,斗得难分难解! 银色战戟与狼牙棒都是重兵器,张飞德与乌都归都是天生神力的猛将,两人的兵器不停地碰撞,当当当一阵爆响,战场上犹似开了间打铁一般,震得两军将士耳膜生疼,不少人都受不了,忙用双手捂住耳朵,面露骇然之色! 斗了一会,张飞德腾地冲天而起,再俯冲下来,抡起大戟狠狠地砸下来,想把乌都归砸进地下,报一箭之仇! 乌都归举起狼牙棒一挡,只觉一股沛莫能挡的巨力压盖下来,犹似泰山压顶般,双脚哧地插入土里! 但他身经百战,实战经验丰富,双脚刚插进土里,立时一个翻滚滚过一边,卸开了张飞德轰杀下来的巨力。 “哟呵?你还会躲?就地一滚的样子,蛮像只大乌龟嘛!” 张飞德一边嘻嘻哈哈的说着,一边舞动银色战戟杀了过去,大戟幻影如龙腾虎跃,纵横交错,遮盖四方,不给对手任何生机! “黑鬼,你敢取笑本将军?杀!” 乌都归气得暴跳如雷,两根狼牙棒似风车般呼呼轮转,搅起滔天风云,连连轰杀过去,张飞德知道厉害,忙举起大戟抵挡。 “当!” “当当!” “当当当……” 兵器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溅起漫天火星,乌都归轰得张飞德连连后退,最后居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杀!” 乌都归杀红了眼,趁着张飞德跌倒之时,抡起狼牙棒似猛虎般冲了过来,狠狠地向张飞德的天灵盖砸落! 眼看张飞德的脑袋便要被狼牙棒砸得万朵桃花开,虎门关军兵不禁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如此惨烈的场景! “冰雪九重天!” 陡听一声轻喝响起,众人蓦觉眼前一亮,一片雪白,不知何时,张飞德的头上居然覆盖着一层层圣洁的冰雪,一共九层,这些冰雪呈椭圆形,仿若九重天穹从天而降,笼罩在张飞德的头上! “啊?怎么有九重天出现?” 乌都归被那九重冰雪耀得双眼发花,只觉头晕目眩,但手中的狼牙棒仍是狠狠地砸了下去,将那苍穹般的冰雪一层层砸碎,化作漫天雪花! 一层。 两层。 三层…… 八层! 九层! 乌都归手中的狼牙棒气势如虹,一瞬间便砸碎了八层冰雪,眼看便要砸在张飞德的头上,关文长等人与虎门关军兵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而突厥铁骑官兵则异口同声叫道:“杀了他,杀了张飞德!” “飕!” 突兀地,一根巨大的冰雪长棍横空击来,似擎天柱般砰地击在乌都归身上,乌都归大叫一声,身不由己倒飞出去,重重地摔下地来! 没错,在千钧一发之际,又是雪无痕出手了,再次将张飞德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刚才雪无痕释放九重天般的冰雪与冰雪长棍,都是冰雪之力的再次蜕变与升华,雪无痕对于冰雪之力的领悟更上一层楼,几乎可以随心所欲,变化万千了。 “冰雪掌印!” 化解了张飞德的危险后,雪无痕一挥手,一个巨大的冰雪掌印呼啸而出,俨如雪神之掌凭空击来,带着凌厉的气息与寒意,径朝乌都归拍落! 冰雪掌印还没到,乌都归陡觉浑身冰冷,似乎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一般,不觉凛然一惊,暗道雪无痕的冰雪之力果然厉害,疾忙挥起狼牙棒一扫,登时将磨盘般大的冰雪掌印击溃,化作漫天飞雪。 突然,一道雪白的寒光一闪而过,乌都归只觉脖子一凉,还有些疼痛的感觉,用手一抹,居然有些血迹,心中不禁骇然,以为是什么飞刀之类的暗器呢! 其实,这是他将冰雪掌印击溃后,射出来的一道雪刃,若是真正的飞刀,恐怕便一刀封喉,乌都归便要呜呼哀哉了! 乌都归是突厥人,突厥人大都善于骑箭,乌都归身为先锋官,又是铁木尔元帅帐下的五虎大将之一,不但武艺超群,而且弓马娴熟,此时他以为雪无痕发射暗器偷袭他,不禁勃然大怒,反手取下背后的铁胎弓与雕翎箭,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飕地射了出去,径奔雪无痕的哽嗓咽喉射去! 因为乌都归神力惊人,一般的弓箭轻轻一拉便会折断,所以乌都归专门请突厥国著名的弓箭大师,为他量身打造了一把铁胎弓,这张铁胎弓异常粗大,寻常的将领根本拉不开,更别说开弓射箭了。 乌都归双膀一晃,有万斤之力,不但力能举鼎,而且还能将莽牛般大的巨石举起来,威震三军。 此时他弯弓搭箭,一箭射出,但听嗡的一声,虚空轰鸣,箭若流星,闪电般地射了过去,一般人就算看见他射箭过来,也没办法躲避,更别说抵挡了,所以乌都归一箭射出后,双目幽深如渊,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字来:“死!” 在乌都归看来,雪无痕必死无疑,万万不可能躲开他这致命一击,因为他在突厥军中,有神箭手之称。 “啪!” 但是,让乌都归意想不到的是,雪无痕根本就没有躲避,也不挥剑抵挡,只是大手一伸,就将那支风驰电掣射来的利箭抓在手里了! 就那么简单直接,简直有些粗暴,却又是如此的有效,令人叹为观止! “什……什么?哇哇哇……你居然可以接住我的箭?这……怎么可能?”乌都归不敢置信地望着雪无痕,简直似见鬼了一般! 要知道这张铁胎弓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万斤之力才能拉开,一箭射出,起码有十万斤之力,气势如虹,快逾闪电,连空气都被射爆,从来没有人能够在他的箭下逃脱,但雪无痕只是简简单单一伸手,就将力可崩山的利箭给抓住了,简直匪夷所思| “这有什么?不就是一支破箭吗?以为你是神箭手很厉害吗?” 雪无痕双指一夹,似剪刀般,咔嚓一下便将那支坚逾金钢的雕翎箭夹断,抖手一挥,化为粉屑,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啊?你……欺人太甚!” 乌都归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要知道他可是突厥国的一位神箭手,以彪悍勇猛著称,勇冠三军,而雪无痕却以这样的态度对待他,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姓雪的,你将会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 乌都归一声咆哮,声动沙场,又自箭囊中取出三支雕翎箭来,左手弯弓,右手搭箭,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三支利箭呈品字形射了出去,分取雪无痕身上三处要害部位,让雪无痕顾此失彼,防不胜防。 “冰雪银月!” 雪无痕一声轻叱,一个晶莹剔透的冰雪银月冉冉升起,护在雪无痕的身前。 那三支雕翎箭眼看便要射在雪无痕身上了,但是冰雪银月出现后,那三支利箭如有灵性一般,居然似游鱼那样转了个弯,向雪无痕后背空虚处射去,简直匪夷所思,令人防不胜防! “咦?会转弯的箭?” 雪无痕大为惊诧,眼看便要在箭下饮血,袖子一甩,一片罡风溢出,仿若天风浩荡,登时将那三支利箭扫荡出去。 “飕飕飕飕……” 乌都归似也料到没有那么容易伤到雪无痕,射出三支品字形的箭后,又再张弓搭箭,箭似飞蟥,连珠炮般地射了出去,丝毫不给对手任何生机,意图一举歼灭雪无痕这个大敌,为入侵风云帝国扫除最大障碍! “大哥,小心!” “雪少侠,当心哪!” 看见无数利箭似流星般,急如星火地向雪无痕射去,关张陆诸四人与虎门关的守兵均为雪无痕担心,急忙出声提醒。 “各位兄弟,不用为我担心,区区几支破箭,怎能伤我?” 面对呼啸而来的漫天箭雨,雪无痕依然淡定从容,只见他双手食指连弹,一个个晶莹剔透的冰珠喷薄而出,飕飕飕地射了出去,一一将那些利箭击落下来!! 无数冰珠与漫天飞箭相撞,碰撞出漫天绚丽的火花,叮叮当当之声不绝,宛若一曲悠扬而悦耳动听的乐曲。 第185章 连夺十八城! 但是,在悦耳动听的背后,却隐藏着滔天的杀机与无穷的凶险,令人怵目惊心! 乌都归在突厥军中有神箭手之称,弯弓可射天上飞鹰,可杀深海蛟龙,若要射杀一个人,从来不用第二箭。 可是今天连发了一百多支箭,箭囊里的雕翎箭都快射光了,拉弓拉得他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却依然奈何不了雪无痕,雪无痕只是轻描淡写便将一波又一波的箭雨给化解了,这不禁让乌都归惶恐不安! 他越射越觉得头皮发麻,越射越觉得心里没底,脊背骨直冒寒气,这种感觉很糟糕,从所未有! 他知道,今天遇上了一个旷世大敌! 雪无痕便似一座巍峨雄峻的大山,横亘眼前,是他所无法逾越的! 射完最后一支雕翎箭后,乌都归不禁绝望了,居然不顾突厥铁骑大军先锋官的身份,居然拍马就走,落荒而逃,边跑边惊慌失措地道:“雪无痕,你是鬼,你不是人!” 突厥铁骑大军见了,只觉匪夷所思,想不到他们一向视若神明的乌都归大将军,一向神勇无敌的先锋官,居然被一个少年吓得魂飞魄散,手下有千军万马,居然还落荒而逃,这是不敢置信的事情! 而对方仅仅只有五个人,五兄弟而己,况且另外四个人都没有出手呢! 看见乌都归狼狈而逃的样子,关张陆诸四人都笑了,张飞德哇哇叫道:“乌都归,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突厥国的大英雄吗?怎么被我大哥吓跑了?哈哈哈,真是没用,窝囊废!” 乌都归是突厥铁骑大军的先锋官,自举兵入侵以来,攻城拔寨的事情很多都是他干的,风云帝国的很多城池都是沦陷在他手里,造成成千上万的人死亡,许多人无家可归,这样的强敌怎能让他逃跑? 是以,一看见乌都归拍马逃走,雪无痕振臂一掠,俨如苍鹰巨鸟追杀过去,大手一挥,雪花纷飞,光华耀天,冰雪九重天赫然出现,向乌都归当头罩落! “啊?冰雪九重天?” 乌都归知道若是被这些苍穹般的冰雪罩住,麻烦可就大了,雪无痕杀来小命就交待了,急忙挥动狼牙棒砸去,嘭地一声爆响,冰雪九重天登时被砸碎,乌都归一边拍马狂奔,一边气急败坏地对手下军兵吼道:“拦住他,你们快拦住雪无痕!” “喳!” 军令如山,乌都归一声令下,突厥铁骑大军闻风而动,纷纷催动战马向雪无痕扑杀过来,刀枪剑戟森森,尽往雪无痕身上招呼! “挡我者死!” 雪无痕双掌连推,光芒四射,一条条巨大的冰雪狂龙呼啸而出,横冲直撞过去,仿若天降神龙般,挡者辟异,所向披靡,那些突厥铁骑军兵被撞得连人带马飞上半空,翻翻滚滚地跌下来,摔得人仰马翻,头破血流,哀嚎惨叫声震天动地! 在千军万马之中,雪无痕如入无人之境,所向披靡,横推一切敌! 此时的雪无痕,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狂野之风,尽显无疑! 什么是铁血男儿?什么是铁血丹心的英雄,雪无痕给出了最好的答案! 行走江湖时,他打抱不平,行侠仗义,铲除武林巨擎恶寇,为民除害。 外敌来侵时,他率先垂范,率领兄弟们奋起反抗,迎头痛击敌人,在千军万马之中追杀敌军大将,如此大无畏的气势,勇冠三军,气贯长虹,鲸吞九岳! 看着雪无痕如狂龙般,勇猛追杀乌都归的神勇样子,关张陆诸四人看得热血沸腾! 他们心潮澎湃,波澜起伏! 他们的热血在燃烧! 此刻他们豪情万丈,气盖山河! 此刻他们只有一个信念:杀敌! 杀敌,杀敌! 杀敌,保家卫国! 雪无痕点燃了他们的豪情,燃烧起了他们的英雄热血,似汪洋缺堤一般,一泻千里,势不可挡! “杀!” 张飞德一声大吼,仿若春雷惊天,银色战戟一挥,豪芒暴涨,率先冲进敌人的铁骑大军之中,挥舞大戟,大开大合地向敌军杀去! “杀!” 以前胆小怕事的关文长,跟着雪无痕闯荡江湖几个月后,己成长为一个铁胆豪情的英雄,此时一声爆喝,抡起青龙偃月刀,也大踏步冲进千军万马之中,挥刀狂斩,刀芒惊天! “杀!” 陆子龙白衣胜雪,浑身是胆,亮银枪一抖,寒星点点,枪如飞鸿,立时便有十多个敌军丧命于亮银枪下,血箭横空,漫天飞洒! “杀!” 羽扇纶巾的诸葛长风不带丝毫烟火气,但见他衣袂飘飘,闲庭信步般地闯入千军万马之中,虽然羽扇轻摇,却是狂风呼啸,将四面八方的敌军刮得滚滚翻飞,呼啸上天! 雪无痕兄弟五人,在千军万马之中,在壁垒森严的敌人大军之中,居然如履平地,所向披靡,宛若虎荡羊群般,杀得敌军尸横遍地,鬼哭狼嚎! “杀呀,杀死突厥铁骑大兵,扬我国威!” 魏无名与虎门关军兵见雪无痕兄弟与敌人血战,杀得热火朝天、如火如荼,个个感觉热血沸腾,情绪高涨,杀敌报国之心油然而生,发一声喊,也舞动刀枪剑戟杀入敌军丛中,悍不畏死地与敌人战斗,刹时血雨纷飞,染红了天! “千里冰封,冰雪之网!” 乌都归被雪无痕杀得心惊胆战,居然不敢迎战,只顾拍马狂奔,雪无痕一路追杀过去,蓦地催动冰雪之力,释放出一片茫茫冰雪来,将拦截他的敌军困在冰雪里。 随即一挥手,一挂雪白锃亮的冰雪巨网呼啸而出,如同天网般当头罩下,将敌军大将乌都归罩在冰雪网里,动弹不得。 “杀!” 雪无痕一声轻喝,足踏飞雪追风步,如风而至,七星饮血剑化作一道血色长虹,临空一斩,咔嚓一声,乌都归硕大的脑袋冲天而起,一股血箭狂飚而出,直冲云天,化作漫天血雨,仿若火树银花绽放于空中。 至此,突厥国的先锋官乌都归就此殒命沙场,死翘翘了。 雪无痕居然在千军万马之中来去自如,追得乌都归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杀掉了突厥铁骑的大将军,杀了敌军的先锋官,震撼人心! 乌都归一死,突厥铁骑大军便炸开了锅,亲眼目睹这一幕的人失声惊呼道:“啊?先锋官死了,乌将军被南蛮小子雪无痕杀了!” “这个南蛮小子好厉害,居然在千军万马之中追杀我们的大将军,可了不得啦!” 因为风云帝国地处华夏大陆的南方,而突厥国则偏居于北边,故而突厥国人常以南蛮称呼风云帝国的人,这是带有歧视性的字眼。 现在有人将雪无痕叫做南蛮小子,自然是不怀好意,不过也难怪,雪无痕杀了他们的先锋官,他们还恨不得杀了雪无痕乌都归报仇呢,何况只是口头称呼而己。 沙场征战,两国交锋,马革裹尸还,没有什么情义好说的,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何况突厥国大军压境,侵略风云帝国,攻占了风云帝国大量领土与城池,杀了成千上万无辜的老百姓,他们杀人如麻,屠人如狗,两国关系势同水火,更加不必跟他们讲仁义道德什么的。 对于敌人,只能以杀止杀,这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雪无痕出手毫不留情,运转冰雪之力,双手一推,白花花的冰雪喷薄而出,瞬间便结了厚厚一层冰,将方圆数十丈内的敌军冰封住,让他们动弹不得。 这还不止! 冰雪之力还在运转,白花花的冰雪如长蛇般向前蔓延,战场上似是凭空出现一条冰河,白茫茫一片,将前方数百个敌军兵将冰封冻住! “啊,好冷!” “我被冰雪冻住了!”…… 厚厚的冰雪将突厥铁骑大军冻得哇哇大叫,他们一个个都成了雪人,那些战马也被冻得瑟瑟发抖,人与马一起抗争,奋力挣扎,冰雪裂开一道道缝隙,咔嚓咔嚓之声不绝于耳。 对敌人的怜悯就是犯罪,雪无痕不会给他们逃生的机会,展开飞雪追风步飞掠过去,七星饮血剑连挥,一颗颗人头冲天而起,一道道血箭喷薄而出,染红了天,与晶莹剔透的冰雪交相辉映,绚丽而刺目,令人触目惊心! 此时的雪无痕便似一尊杀神,七星饮血剑宛若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敌人的生命! 雪无痕兄弟与虎门关军兵虽然奋勇杀敌,但他们只有千把人,而突厥铁骑大军却有两万多人,力量对比众寡悬殊,根本不可能抗衡敌军。 况且敌人骑着高头大马横冲直撞,铁骑如山,万马奔腾,如滚滚洪流,更是势不可挡,虎门关军兵伤亡惨重! 正在不敌之时,陡听人喊马嘶,红尘滚滚,一彪人马自敌军左侧杀来,如刺刀一般冲入敌军之中,杀得突厥铁骑大军人仰马翻! 其中一人异常神勇,那人一马当先冲在前面,如狂风怒卷而来,张弓搭箭射击敌人。 一箭射出,虚空轰鸣,噗嗤一声,利箭从一员敌将的咽喉中穿过,余势不衰,又接连射杀了十余人,那一条线上的敌人都被射杀了! 一支箭,一次就射杀了十佘人,如串冰糖葫芦一般,从十多个敌人的咽喉穿过,堪称神射手! 更加令人叹绝的是,那人自箭囊中取出十多支雕翎箭来,张弓搭箭如扇形排开,把大弓拉圆了,仿若一轮圆月,随即一松弓弦,十多支雕翎箭呈雁翅形射了出去,噗嗤噗嗤与啊啊啊的惨叫声不绝,眨眼功夫,便射杀了一百多个敌人,一个个仰天栽倒,跌下马来,地上死尸滚滚,景象惊人! “神箭手,厉害!” 雪无痕衣袂飘飘,在千军万马中纵横来去杀敌,看见那人箭术如神,不禁轰然叫好。 由于那个神箭手领衔的数千人突如其来,与虎门关军兵形成犄角之势,狠狠地杀入敌军丛中,登时杀得敌军手忙脚乱。 而敌军的主将乌都归己死,如同无头苍蝇一样,没有人指挥,现在又被一彪人马横冲直撞而来,喊杀连天,突厥铁骑大军不禁魂飞魄散,一个个吓得抱头鼠窜,赶忙拍马而逃,向最近的一座城池奔去。 “杀敌报国,兄弟们,追!” 那个神箭手名叫岳鹏飞,乃是居庸关的主将,得知乌都归率领突厥铁骑大军来攻打虎门关,于是率领居庸关的军兵火速驰援,助虎门关军兵抵抗强敌,此时看见突厥军兵大败而逃,于是大喝一声,率领他带来的数千人马追杀过去,不给敌人以喘息之机,以免敌军休整后卷土重来。 “追,杀啊!” 雪无痕知道机会难得,打铁需趁热,趁着敌军大乱之时追击,才能取得最好的战果,顺便将失去的城池夺回来,于是当机立断,也率领几个兄弟与虎门关军兵追杀过去。 敌人兵败如山倒,而雪无痕与神箭手岳鹏飞率领大军乘胜追击,趁着敌军乱哄哄逃入凤城之时,也快马加鞭冲了进去,迅如闪电般地击溃了守城的敌军,将凤城攻下,重新夺了回来。 这,仅仅只是开始。 雪无痕与岳鹏飞依法炮制,就似攻占凤城一样,跟着溃败的敌军一路追杀过去,趁着敌军乱哄哄逃入其他城池之时,也跟着冲了进去,击杀守城的敌军,接连夺回十八座被敌军占领的城池! 十数日间奔袭上万里,以摧枯拉朽之势连下十八城,将被敌军占领的十八座城池重新夺了回来,这样的战绩古今罕见,堪称第一,简直匪夷所思,而且都是以雷霆万钧之势夺回来的,干净利落,迅如闪电! 真的是气势如虹,摧枯拉朽,气盖山河! 这是战争史上的一项奇迹,浓墨重彩的一项壮举! 在这其间,又有十几支人马加入进来,风云帝国的军队如滚雪球般,不断地壮大,人数越来越多,讨伐大军越来越强大。 这些人马,都是原先各个城池的守军,突厥大军攻破城池后,他们逃了出来,现在加入岳鹏飞雪无痕等人率领的讨伐大军,将失陷的城池重新夺回来,乃是职责所在,以求将功赎过。 以雷霆万均之势夺回了十八座被敌军占领的城池,雪无痕兄弟与岳鹏飞等人欣喜的同时,心中也隐隐在作痛。 第186章 丽莎公主 因为一路走来,入目处,看着破碎的山河,满目疮痍,到处尸横遍野,烽火连天,许多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雪无痕等人看着这样的场景唏嘘不已,甚至悲愤难抑,令人痛心疾首,恨不得将所有的侵略者碎尸万段! 恨不得直捣黄龙,打到突厥国京都去,将突厥王朝推翻,把突厥国皇帝杀了,才能解恨! 现在将敌军打得大败而逃,接连夺回十八座城池,雪无痕他们心中的怨恨才减轻了些。 不过,却始终不见敌军的铁木尔元帅,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能如此顺利夺回十八座城池吧? 后来经过打探得知,原来是突厥国后院起火,有人密谋叛乱,铁木尔率军回去平叛,镇压政敌,所以雪无痕一直都没有见到敌军主帅铁木尔,战争才打得如此顺利,才能以破竹之势夺回大量城池与领土。 风云城,巍峨磅礴,如一尊史前巨兽傲然屹立于壮阔雄伟的风云峡中,乃是风云帝国最前沿的重要屏障,也是风云帝国最前沿的战场。 所以,风云峡谷与风云城,也是一片喋血争霸的战场,也是战争的发源地! 古往今来,许多战争都是从这里开始,蔓延向各地。 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壮怀激烈的仁人志士在风云峡谷引吭高歌,登临风云城,指点山河。 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杰喋血风云城,魂断风云峡谷! 风云城两边的战场上,随处可见森森白骨,堆积如山,断刃遍地,耀日生寒! 风云峡谷风云城,既是英雄热血争锋的战场,亦是英雄埋骨的战场! 这是一片巨大的坟场,埋下了无数英雄的铁血豪情与梦想! 这里无数次血流成河,喷薄而出的热血染红了风云峡谷,染红了风云城,染红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这是血染的战场! 此时风云峡谷,风云激荡。 风云城,风云变幻,激流汹涌! 现在呈现在雪无痕岳鹏飞他们面前的,正是风云峡谷风云城。 雪无痕伫立风中,看着红彤彤的风云城,一缕缕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着这里每一寸鲜血染红的土地,仿佛能看到历史长河中,无数英雄豪杰正在浴血奋战,保卫山河的情景。 仿若能听到慷慨激昂的悲歌,一幕幕气壮山河的画卷徐徐展开,万马奔腾,刀光剑影,金戈铁马,冰河入梦来…… 看着看着,莫名其妙的,雪无痕兄弟心中陡然生发出一股豪情,只想指点江山,仰天长啸;只想驰骋疆场,奋勇杀敌,齐奏凯歌还! 蓦地,一股苍凉之意又席卷而来,如滔滔江水,势不可挡,铺天盖地! 天地间似乎一片萧索昏暗,充满了荒凉的气息,茫茫无际,看不到一点生机,看不到一丝希望,似乎世界末日降临! “唉,古往今来那么多英雄好汉,都陨落于此,那么多盖世豪杰都死了,葬身于风云城下,血流成河,白骨成山,我等皆庸俗凡人,又能如何?难道还想扭转乾坤吗?”雪无痕伫立风中,忍不住轻轻一叹。 诸葛长风心绪恍惚,也慨然长叹道:“是呀,古之大贤皆为尘土,英雄变白骨,我等乃微不足道之人,能干什么?又能改变什么呢?” 兄弟同心,受到雪无痕与诸葛长风的影响,关文长张飞德陆子龙的情绪也陡然低落,忍不住黯然神伤,仰天长叹! 雪无痕自出道以来,一路高歌猛进,斩杀了许多武艺超群的武林高手,在千军万马中纵横来去,横扫群敌,所向披靡,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创下了无敌的神话。 此次接连大捷,一路高歌猛进、攻城略地,势如破竹,将十八座城池夺了回来,雪无痕兄弟五人功不可没,尤其是雪无痕更是身先士卒,每次都是他第一个冲进城门去,砍翻守城的敌人,我军才能长驱直入,才能顺利将十八座城池从敌军手里夺回来。 可是这么英雄盖世的一个人,在风云城下居然如此颓废,居然说他自己是庸俗凡人,而关张陆诸个个都垂头丧气,情绪低落。 风云帝国数万将士受到感染,众人的情绪也陡然低落起来,个个萎靡不振,对未来失去了信心与希望。 神箭手岳鹏飞见了,心中一凛,暗道不好,若是如此持续下去,军心必然涣散,锋芒不再,战斗力定会丧失殆尽,敌军若是乘机反击,岂不糟糕?甚至可能还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不行,我要阻止他们,决不能让这种悲观颓废的情绪影响军心! 于是,岳鹏飞陡然大喝道:“呔,众军听真,突厥国大军压境,夺我城池,杀我百姓,掠夺我国锦绣山河,我辈当奋发图强,保家卫国,驱逐鞑子,还我山河!” 岳鹏飞的话仿若春雷惊天,又如暮鼓晨钟,令人振耷发馈,雪无痕蓦然惊醒,暗道惭愧,知道自己一时精神恍惚,走心了,于是忙向岳鹏飞躬身施礼道:“岳将军所言甚是,突厥铁骑大军在我风云帝国横行无忌,掠我国土,杀我国民,我辈当奋起反抗,直捣黄龙府,给敌人迎头痛击!” 说罢足踏飞雪冉冉升起,振臂高呼道:“各位兄弟,咱们要再接再厉,痛击敌人,驱除鞑子,还我河山!” 雪无痕武功盖世,且又正义凛然,在武林中有极高的声誉,军兵都是习武之人,也都很崇拜他,现在听了雪无痕的话,个个情绪激昂,热血澎湃,跟着振臂高呼道:“再接再厉,痛击敌人,驱除鞑子,还我河山!” “再接再厉,痛击敌人,驱除鞑子,还我河山!”…… 数万军兵一起振臂高呼,声浪如潮,山呼海啸,惊天动地,席卷长空! 见了如此波澜壮阔的场面,雪无痕兄弟只觉豪情万丈,热血沸腾,忍不住仰天长啸起来! 岳鹏飞双目神光如电,也跟着仰天长啸,宛若龙呤! 高呼声与啸声互相呼应,此起彼落,声震苍穹,直冲云霄,搅得风起云涌,九天共鸣! 这是一个风云激荡的时刻! 这样的场景令人血脉贲张! 这样的场景让人热血澎湃! 这样的场景豪情万丈! 这样的场景波澜壮阔! 这样的场景让人有一种杀敌报国的冲动! 杀! 杀杀! 杀杀杀! 一杀泄怨愤! 一杀解千仇! 一杀报国恩! 风云峡谷风云起! 风云城下声震天! 豪情壮志要杀敌! 千军万马齐奔腾! 心中的热血在燃烧,在沸腾,化作滔天的战意,战意冲霄,怒卷长空,直冲九重天! “轰隆隆!” 一声巨响,刹那间,风云城的城门大开,一彪人马呼地冲了岀来,到了城门外一字排开,当中走出一员大敌来! 雪无痕闪目一看,只见那员敌将高达丈二,只是瘦骨嶙峋,就似一根木头杵在地上一样,宽大的衣衫随风飘荡,猎猎作响,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在那员敌将的身后,有一个一身戎装的少女异常醒目,青春靓丽的身材配上那套戎装,益发显得英姿飒爽,分外动人。 “咦?怎么是她?她怎么在突厥军中?” 陡然看见那个一身戎装的少女,陆子龙眼睛蓦地一亮,这个少女正是那日险些被巨石击中,被他救下的少女,却不知她怎么出现在突厥铁骑大军之中?莫非她是突厥国的人? 不单陆子龙认出那个少女,雪无痕兄弟几人都认出来了,个个面露狐疑之色,张飞德是个大嘴巴的人,有话藏不住,见状对陆子龙挤眉弄眼道:“四弟,想不到那个姑娘居然跟敌军在一起,这是个白眼狼呀!当初你不应该救她的,让她被巨石砸死算了!” “咳,我也想不到会这样。”陆子龙摇了摇头,不想说什么。 敌军排开阵型后,那个骨瘦如柴的敌将拍马而出,手中方天画戟一举,居然自我介绍起来:“呔,风云帝国的人听着,本将军名叫哈骨扎比,乃是突厥国铁木尔大元帅麾下的五虎大将之一,有谁不服,尽管来战!” “呀哈哈,你这瘦鬼,居然也敢做五虎大将?我看你做五鬼小将差不多,丑鬼哈骨扎比,过来让我一枪扎死!” 张飞德好战如命,看见敌将出来挑战,不等大哥雪无痕吩咐,生怕别人捷足先登,火急火燎便飞奔过去,便要与哈骨扎比大战起来。 风云城的战场上,到处都是残刀断剑,遍地都是断折的兵器尸骸,寒光照铁衣,稍一不惧便会受伤,甚至丧命于此。 可能是张飞德太过心急了,也没注意看路,只顾莽莽撞撞地冲向前去,一个不留神踩在一个骷髅头上,扑通一下摔倒,登时被地上的断剑刺了几个伤口,瞬间鲜血长流。 更为奇异的是,张飞德摔下去时,他的头恰好又砸在另一个骷髅头上,吓得他一下跳了起来,一脚将那骷髅头踢飞,一边屁颠屁颠跑回来,一边骂骂咧咧地道:“呸呸呸,出师不利,刚一出场就摔了一跤,还与一个骷髅头碰头,倒霉透顶,晦气死了,不打了!” 两军将士见了,忍不住轰然大笑起来,哈骨扎比嘿嘿狞笑道:“黑鬼,你那蠢猪,走路都走不稳,还想上阵杀敌?哈哈,笑死我了!” “呀哈,你这瘦鬼,还赶着找死啊?那好我成全你!” 张飞德听了哈骨扎比的话,登时火冒三丈,踅回身子便又想杀过去。 “三哥回来,待小弟去杀他,给你出口气!” 赵子龙白马银枪,拍马冲出,如离弦之箭冲了过去。张飞德恨恨地瞪了哈骨扎比一眼,只好回来疗伤。 “白袍小将,我来会你!” 看见白马银枪的陆子龙冲杀过来,突厥军中一员使刀的大将也拍马赶来,陆子龙二话不说,手一抖,枪如飞龙,划出一道银光,迅如幻影,刷地刺了过去! “好快的枪!” 那员敌将大刀一挥,向陆子龙的长枪斩去,当的一声爆响,火星四溅,陆子龙手中的亮银枪去势不减,依然气势如虹刺了过去,噗嗤一声,枪尖从那员敌将的胸口中穿过,运转灵力猛地一抖,嘭地一声,那员敌将的身子一下爆炸开来,化作漫天血雨,震惊两军将士! “啊?那个白袍小将好厉害!” 哈骨扎比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陆子龙一招便刺杀了他手下的一员副将! 张飞德见了,哈哈大笑道:“哈骨扎死,知道我四弟的厉害了吧?要是害怕,赶快投降,下马向我们叩头认罪,将风云城还给我们,我们兴许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不然的话你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哈骨扎比乃是突厥国铁木尔元帅帐下的五虎上将之一,武艺超群,一生纵横疆场罕逢敌手,现在铁木尔让他驻守风云城,看见陆子龙一枪杀死他手下一员副将,本就心疼不己,听了张飞德的话,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呔的一声大喝,便想拍马过来大战陆子龙! 这时,哈骨扎比旁边的那个戎装美少女己拍马而出,舞着两把柳叶刀便向陆子龙冲杀过去,哈骨扎比大吃一惊,叫道:“丽莎公主,回来!” 可是,己经晚了,那个英姿飒爽的少女己冲到战场中央,舞动柳叶刀,双刀翻飞如雪,连绵不绝地向陆子龙杀去。 陆子龙听了敌军大将哈骨扎比的话,心中一凛,疑窦丛生,一边躲闪少女的双刀,一边问道:“姑娘,哈骨扎比怎么叫你为公主?莫非你是突厥国的公主?” 那少女了刀影翩翩,一边挥刀攻击,一边向陆子龙传音道:“陆少侠,我确实是突厥国的公主,名叫阿史那丽莎,所以哈骨扎比叫我丽莎公主,我父王名叫阿史那蒙萨。 陆少侠,请把我抓住,劫持到你们中军大帐,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嗯?这是什么意思?” 陆子龙心中疑惑不解,心里道两国交战,敌国的公主居然叫我劫持她,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真是荒谬之极!莫非其中有诈? 陆子龙心中狐疑不决,不知该不该将突厥国的丽莎公主捉回来,这时雪无痕亦叫道:“四弟,不要杀她,将她捉回来!” 第187章 风云城下起风云 “呀?捉她回去?……哦,好的大哥。” 既然阿史那丽莎叫自己捉她,雪无痕也这样吩咐,陆子龙只好顺水推舟,长枪一摆,荡开阿史那丽莎的双刀,左手向前一探,巧舒猿臂将丽莎公主擒了过来,拨转马头奔回已方队伍。 由于丽莎公主用了传音入密之法,哈骨扎比没有听到阿史那丽莎对陆子龙说的话,只是听到雪无痕叫陆子龙抓丽莎公主而己,当时哈骨扎比便大吃一惊,正待赶去将丽莎公主救回来,怎知又晚了一步,转眼之间,陆子龙便将丽莎公主生擒活捉走了。 丽莎公主乃是突厥国王阿史那蒙萨的女儿,蒙萨国王异常疼爱丽莎公主,视为掌上明珠,宝贝得不得了。 如今在两军阵前丽莎公主居然被敌人捉走了,那还得了?蒙萨国王知道后必然大发雷霆,哈骨扎比越想越害怕,疾忙拍马追去,大喝道:“陆子龙,放下我国公主!” 但是陆子龙哪里理他,快马加鞭冲回己方阵营,哈骨扎比抡起丈余长的骨矛便搠了过去。 这件骨矛异常奇特,乃是古兽之骨打磨而成,似枪非枪,似戟非戟,矛锋上还有九颗白森森的兽牙,有些似九齿连环刀,隐约间流泻出丝丝缕缕怪异的气息,仿若有一头面目狰狞的古兽要奔腾而出,将人吞噬一般! 眼看哈骨扎比那柄骨矛便要刺到陆子龙背后了,岳鹏飞挺身而出,举起虎头镏金枪便迎了过去,与那件奇异的骨矛一撞,砰地一声爆响,洒下一片银辉。 二人的身子均是一晃,险些从马背上跌下去,岳鹏飞不禁一惊,暗道哈骨扎比看似骨瘦如柴,却有这么大的力气! 其实,哈骨扎比更加吃惊,因为他手中这柄骨矛非同寻常,乃是古兽之骨打磨而成,蕴含着古兽的残存力量,可以让他的战力成倍地增长,等于两个哈骨扎比的力量叠加在一起,可是居然还被岳鹏飞震得倒退出去,由此可见岳鹏飞的力道多么生猛! 丽莎公主被陆子龙捉去了,为了将功折罪,哈骨扎比便想将岳鹏飞擒下,然后以人换人,将丽莎公主救回来。 因为哈骨扎比知道岳鹏飞是驻守居庸关的大将,也是风云帝国的一位大将军,军威赫赫,若能擒下岳鹏飞,便可以在两军阵前交换人质。 于是,哈骨扎比舞动骨矛,恶狠狠地向岳鹏飞击杀过去! 刹时,劲风呼啸,幽光阵阵,每一次挥动骨矛,均响起奇异的啸声,光影迷离,似有一头面目狰狞的古兽腾空而起,飞扑过来一般,景象骇人,令人心头发瘆! “嗷!” 岳鹏飞的那杆虎头镏金枪舞动时,亦有猛虎幻影扑出,与那古兽之影冲撞厮杀,似幻似真,光怪陆离,两军阵前的军兵见了,莫不骇然。 人在斗,马在嘶,长枪对骨矛,两匹战马蹄脚翻飞,在战场上奔腾来去,也不停地厮杀冲撞,搅得飞沙走石,红尘滚滚! 哈骨扎比丈余高,虽然“高人一等”,又是突厥军中的五虎大将之一,武艺高强。不过他遇到了岳鹏飞,可就不好受了,处处被岳鹏飞压着打。 岳鹏飞的一杆长枪流光飞泻,翻腾来去,纵横交错,指东打西,指南打北,舞出万重枪影,宛若群龙狂舞,呼啸震天,杀得哈骨扎手忙脚乱,心惊肉跳! “呀,姓岳的好厉害,不跟你打了,某家去也!” 哈骨扎比拨转马头,掉头就走,向突厥铁骑大军那边奔去。 “瘦鬼,哪里走?看箭!” 岳鹏飞金盔金甲,宛若一尊金色战神,神威凛凛,看见哈骨扎比拍马逃走,不慌不忙地将虎头镏金枪挂在马鞍上,随即取下弓箭来,张弓搭箭运起神力猛地一拉,嘎吱一声,那张宝胎弓登时化为一轮圆月! 岳鹏飞大手一松,哧的一声,那支雕翎箭化为一道流光,急如星火般地射了出去,哈骨扎比身为突厥军中的五虎大将之一,也不是盖的,听到弓弦声响,便知道岳鹏飞放箭射来,哈骨扎比头也不回,抡起锋锐如刀的骨矛往后一砸,当的一声爆响,登时将那支雕翎箭给劈成两段! 但是,刚刚劈断那支雕翎箭,只听破空之声又再传来,哈骨扎比只觉脊背骨发凉,似被一股凌厉气机锁定了,忙又挥动骨矛砸去,却己晚了一步,哧地一声,一支雕翎箭己从他背后射入,贯穿身体,从他的胸前射了出去! 一箭射心,哈骨扎比啊的一声惨叫,便即栽落下马来,又被地上的断剑扎破了几个窟窿,登时毙命! “啊?哈骨扎比大将军死了?” “天哪,岳鹏飞居然射杀了大将军,南蛮子太厉害了!”…… 哈骨扎比一死,突厥铁骑大军登时便炸了开锅,军心动摇,人心惶惶,不过还是有十多个哈骨扎比的亲信拍马奔了过来,义愤填膺地喝道:“南蛮子岳鹏飞射死了哈骨扎比大将军,咱们要杀了岳鹏飞,给哈骨扎比将军报仇!” 岳鹏飞毫不畏惧,策马扬鞭迎了过去,虎头镏金枪一抖,一招双龙出水,虎头镏金枪化作两道金光,宛若两条金龙般刺了过去,扑哧扑哧两声,首当其冲的两名敌军登时被扎了个透心凉,瞬间死于非命。 而这时,后面那十多个敌将也赶到了,团团将岳鹏飞围在中央,刀枪剑戟森森,乱纷纷地向岳鹏飞杀来! 岳鹏飞处在十面围攻之中,却依然从容自若,大枪挥舞,策马奔腾,勇战四面八方敌! 突然,岳鹏飞腾空而起,身子似砣磥般滴溜溜急速旋转,虎头镏金枪横扫而出,迸射出万道金光,但听哐当哐当之声连响,那十多个敌将手中的兵器全都脱手飞出,个个都成了空手将军! “啊?不好!” 手上没兵器,心中没底气,那些敌将吓得魂飞魄散,便想拍马逃跑。 但,迟了! 岳鹏飞从天而降,抡起大枪横扫而出,只听咔嚓咔嚓之声响成一片,十多个脑袋冲天而起,十多股血箭喷薄而出,染红了天空,染红了沙场! 风云城的战场更加红艳艳了,鲜红欲滴,令人心惊胆跳! “呀?岳鹏飞好厉害呀!不得了啦!” “风云帝国有这样神勇的将军,又有雪无痕那些武林豪杰协助,我们突厥国想要攻占风云帝国,难哪!” 岳鹏飞勇冠三军,吓破了敌胆,况且主将哈骨扎比又死了,没有人指挥,突厥铁骑大军登时便乱了阵脚,不少人拍马就走,向风云城内逃去。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冲啊,杀!” 雪无痕衣袂飘飘,足踏飞雪,仿若一尊冰雪之神,一个个冰雪掌印呼啸而出,犹似炮弹般向突厥铁骑大军轰杀过去,那些冰雪掌印比磨盘还大,狂暴无比,每一个飞出,至少都砸倒几个人,教十个冰雪掌印飞射过去,白茫茫一片,瞬间便砸翻了一大片人,砸得突厥铁骑大军人仰马翻,乱成一片。 “哎呀,雪无痕太厉害了,兄弟们快逃吧!” 看见雪无痕如此神勇,与岳鹏飞联袂杀来,突厥铁骑大军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哄的一声,如潮水一般,一窝蜂地向风云城内逃去! “冲呀,杀啊!” 关文长张飞德陆子龙诸葛长风个个热血沸腾,杀敌情绪高涨,大喝一声,如猛虎出山一般,向敌军飞扑过去! 风云城下风云起。 铁血丹心扬国威! “冲呀,杀啊!” 看见雪无痕兄弟勇猛杀敌,风云帝国的军兵也闻风而动,一个个策马扬鞭,如潮水般地向突厥铁骑大军冲杀去,要将风云城夺回来! 刹时杀声震天,万马奔腾,红尘滚滚,铁血豪情冲霄汉! 兵败如山倒,突厥铁骑大军一窝蜂地涌进风云城内,正待关闭城门,雪无痕快如闪电飞射过来,大手一挥,一条巨大的冰雪狂龙呼啸而出,将城门处的敌军撞得飞了起来,满地打滚,随即又接连拍出一条条冰雪狂龙,一路杀了进去,清空城门处的敌军,为我军入城打开通道。 “飕飕飕……!” 突然,劲风急啸,城墙上的敌军万箭齐发,乱箭如雨,向风云帝国的军队射来,阻止我军攻城! “扑哧扑哧……” “啊啊啊啊……” 敌军万箭齐发,箭似飞蟥,风云帝国的军兵不少人都中箭了,翻身跌下马来,风云帝国的军兵一时大乱,攻城的速度一时受阻,而刚刚逃进城内的敌军也开始反扑,与雪无痕岳鹏飞他们大战起来,要将风云帝国的人赶出去! 危难时刻显身手。 激流勇进真英雄! “昂!” 当此紧急关头,陆子龙双脚一跺,俨如利箭般冲天而起,挥舞长枪拨打雨点般的利箭,向城墙上放箭的敌人杀去! “四哥,我来助你!” 羽扇纶巾的诸葛长风,宛若谪仙般飘然飞起,羽扇挥动,狂风滚滚,将雨点般射下来的利箭刮得失去了劲道与准头,为下面的人撑起一片天,为我军保驾护航,让他们攻城夺塞创造有利条件。 陆子龙几起几落,双脚在城墙上点了几下,便借力飞掠到数十丈高的城墙上,长枪一抖,仿若猛龙过江一般,三下五除二便将数十多个弓箭手挑飞出去,似空中飞人一般,半空中人影纷飞,随即扑通扑通掉下来,一个个摔得半死不活,咿呀怪叫。 而这时,诸葛长风也轻飘飘地飞了上来,羽扇一挥,一股狂风呼啸而出,将十多个正在背后偷袭陆子龙的弓箭手刮得飞了起来,飘飘荡荡地向城下坠落,有些扑通扑通掉进城下的护城河里,有些还没掉到地上,便被风云帝国的军兵射杀了。 陆子龙与诸葛长风闪电出手,以秋风扫落叶之势,瞬间便清理了城上放箭的敌军,为我军攻占风云城,扫除了一大障碍,同时也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由于敌军主将哈骨扎比己死,敌军兵败如山倒,岳鹏飞与雪无痕兄弟太显神威,风云城很快便被攻克了,重新回到风云帝国军队的掌控之中。 风云城这一战,打得酣畅淋漓,杀得敌军丢盔弃甲,血流成河,大败而逃,大长了风云帝国军兵们的士气,灭了突厥铁骑大军的威风。 此时,风云城的风云殿内,岳鹏飞与雪无痕兄弟正在商议下一步对敌的计划,陆子龙在乾坤戒上一抹,流光飞舞间,赫然出来一个一身戎装的绝世美人! 这个美人,正是突厥国的丽莎公主,只见她目似秋水,正在羞涩地望着陆子龙,目光中颇有些情意绵绵的意味。 雪无痕见了,哈哈笑道:“四弟,别人是金屋藏娇,你却是乾坤戒里藏美人,而且藏的还是突厥国的丽莎公主,了不得呀,哈哈哈!” 岳鹏飞关文长诸葛长风也莞尔一笑,张飞德呱呱叫道:“大哥说得不错,既然四弟乾坤戒里藏美人,咱们现在打了大胜仗,不如喜上加喜,让四弟与丽莎公主成婚吧,四弟娶了突厥国的公主后,两国就是一家人,就不用打仗了,岂不妙哉?对吧哈哈!” 雪无痕心中一动,暗道三弟虽然胡说八道,但若能如此,两国结成秦晋之好,确是美事一桩,两国就不会大动干戈,边疆老百姓就不会遭受战争之苦,生灵涂炭了。 况且现在四弟陆子龙是风云帝国的太子,与突厥国的公主门当户对,正是绝配,于是便对陆子龙道:“四弟,你三哥虽是胡闹,却也有些道理,你意下如何?若是你对丽莎公主有意思,我就去找突厥国王商量一下,促成这一段沙场佳缘。” “哎呀,大哥……这都什么事啊?……你别听三哥瞎扯嘛!” 气宇轩昂的陆子龙虽然武艺超群,但是涉及到男女方面的问题,还是很害羞的,听了雪无痕的话,陆子龙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庞,登时羞得似个红苹果一样,红彤彤的,立时将怒火转到张飞德身上,剑眉一挑,嗔怒道:“三哥,都怪你,就爱胡说八道,害得大哥与大家都取笑我!” 张飞德听了哈哈笑了:“呀哈哈,四弟害羞了,骂起三哥我来了!” 第188章 岳鹏飞拜帅 张飞德被人骂倒也不气恼,反而豪爽地对陆子我笑道:“四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怕啥子嘛?我头光光的女尼姑都敢要,己经与仪清订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何况阿史那丽莎乃是一国公主,貌美如花,也没有辱没你,怕咋地?只要你点头,三哥我撮合撮合,帮你把她娶来做弟媳,怎样嘛?” “哎呀,三哥你!”陆子龙羞得无地自容,似个大姑娘一样。 阿史那丽莎更是羞得花容失色,双手掩面不敢看人。 岳鹏飞见状哈哈一笑,忙解围道:“各位,还是说说正事吧,丽莎公主,原先你不是有话要说吗?有什么就说吧!” 在攻破风云城进来之时,陆子龙曾经跟雪无痕与岳鹏飞说过丽莎公主的事情,所以现在岳鹏飞这样问阿史那丽莎。 “啊,各位英雄,岳将军,是这样的……” 原先羞答答的阿史那丽莎,扬起头来一挺胸脯,颇有巾帼英雄的样子,声似银铃,侃侃而谈道:“各位,我父王本来不想与你们风云帝国开战的,都是铁木尔元帅自作主张,统领大军来攻打贵国,所以才有了现在这样的战争发生,造成贵国生灵涂炭,哀鸿遍野,我谨代表我父王,向贵国百姓与你们表示万分的歉意!” 阿史那丽莎说罢,向雪无痕兄弟与岳鹏飞等人盈盈一拜。 雪无痕听了不禁蹙眉,心中震撼不己,想不到铁木尔只是一个元帅,居然敢自作主张,擅自调兵遣将向风云帝国开战,完全不把他们的国王放在眼里,真是狂妄之极! 正在这时,只听岳鹏飞对阿史那丽莎道:“丽莎公主,我也听说铁木尔恃才傲物,虎视狼眈,功高盖主,不把你父王放在眼里,没想到真的是这样子的,哎!” 阿史那丽莎美目中闪过一丝忧色与无奈,她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雪无痕兄弟与岳鹏飞愤怒骇然! “其实,铁木尔自恃武功盖世,又执掌兵权,别说自作主张向贵国开战,就是要谋朝篡位,这也有可能。 只是,万万想不到,铁木尔居然与贵国的九千岁吕忠贤勾结,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图谋的是什么?要将两国带向何方?这才是最令人担心的!” “啊?竟有这等事?丽莎公主,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吕忠贤跑到你们那里去找铁木尔?”雪无痕问道。 “雪公子,不是吕忠贤亲自过来。” 丽莎公主眸波流转,忧心忡忡地道:“据我父王向我传信得知,吕忠贤府中的书画二位先生,曾经潜入我国,悄悄与铁木尔密谈,不知道他们谈些什么?……” 阿史那丽莎的话还没有说完,张飞德便呱呱叫道:“还有什么好谈的?吕忠贤这个老王八蛋与铁木头元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他们勾勾搭搭,谈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关文长捋着三千长须点头道:“唔,三弟说得没错,吕忠贤与铁木尔互相勾结,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情,他们都是卖国贼!” 话犹未了,又大声道:“乱臣贼子该死,此等恶獠当诛!” “对,此等恶獠当诛!杀杀杀!”张飞德怪目圆睁,咆哮道,震得偌大的一座大殿嗡嗡作响,一阵晃动,似乎便要坍塌下来,吓得丽莎公主花容失色,忍不住抱着陆子龙。 “丽莎公主,别怕,我三弟就是这样子,他噪门大,说话声音大了点。”雪无痕苦笑一声,安慰道。 关文长屈起指头打了张飞德一个爆栗,吹胡子瞪眼斥道:“三弟,你老是鬼哭狼嚎什么?把人家丽莎公主吓坏了!” “哎呀,二哥你又打我!”张飞德挠了挠头,咕哝道。 见此情景,丽莎公主不禁莞尔一笑,想不到高大威猛的张飞德,居然还被人打爆栗,就似大人教训顽童一般。 陆子龙本来就害羞,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被一个千娇百媚的丽莎公主抱着,登时羞得无地自容,赶忙一把将丽莎公主推开,蹭地躲到关文长身后,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众人见了不禁摇头大笑。 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个男子,却又被人家推开,丽莎公主也觉得不好意思,为了化解尴尬局面,连忙道:“嗯……前些日子,我本想去你们京都找天佑皇帝陆展鹏,将铁木尔与吕忠贤勾结的事情告诉他,但转念一想,吕忠贤只手遮天,京城里到处都是吕忠贤的人,耳目众多,恐怕很难见到天佑皇帝,就算天佑皇帝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况且万里迢迢的,所以就不去了。 不过在途中恰好遇到你们,我还险些被巨石砸中,幸亏陆少侠出手相救,不然我可能都死了,现在不可能向你们说这些呢!” 岳鹏飞赞许地道:“哦,原来如此,丽莎公主真是巾帼英雄,人间奇女子,孤身一人居然……” “咚咚咚咚……” 突然,一阵急骤的鼓声响起,仿若天鼓一般,轰隆隆作响,震荡长空! 岳鹏飞霍地站了起来,神色凝重地道:“铁木尔元帅来了!” “呀?铁木尔来了?”雪无痕兄弟几人也霍然站起,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均想与突厥国的大元帅一战,一决高下! 张飞德更是兴奋得上蹿下跳,嗷嗷叫道:“呀哈,铁木头来了?走,咱们出去会会他,打木头去,看他是铁木头还是烂木头!” 雪无痕摇了摇头,笑骂道:“三弟,看你那猴急的样子,敌人那么多,还怕没有仗打吗?” “嘿,大哥你可不懂,突厥大军虽然成千上万,但是大元帅只有一个,而铁木尔也只有一个,若是他一个不小心摔下马来跌死了,可就没得打了!” 张飞德的一双大眼睛咕噜噜转动,噼里啪啦地道:“俗话说得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要打铁木头就要趁早!” “轰!” 众人听了,不禁哄堂大笑起来,诸葛长风羽扇轻摇,笑吟吟地道:“三哥,若是铁木尔摔下来死了,那就好了,突厥国就不会大军压境,就没有这场战争了,哈哈!” “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在这时,只见一个旗牌军急匆匆跑了进来,单膝跪地道:“岳将军,皇上圣旨到,请您与各位将军出去迎接圣旨!” “啊?圣旨到了?皇上下圣旨了?” 出于军人的习惯,岳鹏飞与大殿两旁的战将腾地站了起来,一起走了出去迎接圣旨。 若是以前,别说是圣旨了,便是皇帝亲临,雪无痕也懒得理他,更加不会去迎接区区一张纸。但是得知自己可能是天佑皇帝陆展鹏的儿子后,心里便发生了一些变化,想了想,便跟着岳鹏飞走出大殿,迎接圣旨。 因为这样不但是对皇帝的尊重,也是儿子对父亲的尊重,是应有的礼节。 关文长陆子龙与诸葛长风见大哥雪无痕出去了,便也跟着出去迎接圣旨。 雪无痕关文长陆子龙与诸葛长风出去迎接圣旨了,张飞德却是双臂一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大嘴一撇,咕哝道:“管他什么圣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俺也不去接他,他爱来不来,不来拉倒!” 丽莎公主见了,不禁莞尔一笑,翘起大拇指赞道:“张少侠好样的,有骨气!” “那是当然,我是谁呀?我是张飞德,是三国英雄猛张飞的后人,这点骨气还是有滴!” 张飞德昂首挺胸,一副傲娇的样子,大眼睛咕噜噜一转,却又疑惑的道:“奇怪,我大哥一向很清高,天不怕地不怕的,甚至还要去杀皇帝老儿呢,怎么现在却去迎接一张破纸呢?” 丽莎公主妙目盈盈,若有所思地道:“嗯,张三哥,你跟我说说陆子龙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呀?丽莎公主,你问我四弟啊?这还用说吗?我四弟自然是人中龙凤,他不但长得帅,而且武艺超群,是峨眉派的杰出弟子!” 说到这,张飞德似想起什么,似弹簧般突然蹦了起来,睁大眼睛惊呼道:“天哪,丽莎公主,你该不会真的喜欢我四弟陆子龙吧?” 他这一惊一乍的,倒把丽莎公主吓了一跳,不过丽莎公主虽然长得花容月貌,却秉承了突厥女子的豪迈奔放之风,听了张飞德的话,却也不怎么忸怩,反而落落大方地道:“张三哥,不瞒你说,我确实喜欢你四弟陆子龙,甚至可以说对他一见钟情!” “哇,这么直接??” 张飞德想不到丽莎公主这么干脆,居然直接了当地说她喜欢陆子龙,倒把他闹得一愣一愣的,老半天才回过神来,大嘴巴一咧,向阿史那丽莎拱手道:“丽莎公主,我这人有什么便说什么,从来不拐弯抹角,总之就是说话不吓人,死也不肯放过你! 想不到你比我更直接,都不带遮掩一下!嘿嘿,厉害厉害!” “嘻嘻,说话不吓人,死也不肯放过你?” 貌美如花,而又英姿飒爽的丽莎公主噗嗤一笑,纠正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对,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嘿嘿!” 张飞德虎目圆睁,一拍胸脯道:“丽莎公主,若是你真的喜欢我四弟,我给你做媒人,包管四弟娶你便是!” 正在说着时,却见岳鹏飞双手恭恭敬敬捧着一张圣旨与一方大印,走进大殿来到帅案前站着,待那些战将与雪无痕兄弟进来后,岳鹏飞才朗声道:“各位将军,各位英雄,皇上传下圣旨与帅印,命本将军为兵马大元帅,率领三军将士迎战突厥铁骑大军,迎战铁木尔!” 大殿上的战将齐刷刷地躬身下拜道:“参见元帅!愿岳元帅带领我们,赶走突厥铁骑大军,痛击铁木尔,歼灭所有侵略者,还我河山!” 雪无痕兄弟受到那些战将爱国情怀的感染,个个热血沸腾,豪情勃发,不禁跟着振臂高呼道:“赶走突厥铁骑大军,痛击铁木尔,歼灭所有侵略者,还我河山!” “赶走突厥铁骑大军,痛击铁木尔,歼灭所有侵略者,还我河山!”…… 高呼声此起彼伏,在风云大殿内一回荡,席卷长空,响彻云霄! 这一刻,他们热血沸腾,气盖山河! 这一刻,他们豪情万丈,直冲云霄! 这一刻,他们怀着同一个心思:赶走突厥铁骑大军,歼灭所有侵略者,还我河山! 这一刻,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梦想:万众一心,国富民强,振兴风云帝国,让他国永远不敢来犯! 风云城里豪气干云,风云大殿内群情激昂,但是,却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只见张飞德似猫一样,蹭地跳到陆子龙身边,一把拉着陆子龙哇哇叫道:“四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有好事啦!” 陆子龙一怔,不解地道:“三哥,什么事啊?” 张飞德故作神秘,摇头晃脑地道:“四弟,三哥给你做……做……做个媒,帮你讨……讨个好媳妇,你看丽莎公主怎么样?她很喜欢你哟!” “什么?娶媳妇?丽莎公主喜欢我?三哥你胡说什么啊?” 大殿上战将林立,众皆愕然,全都齐刷刷地望着陆子龙,陆子龙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丽莎公主想不到张飞德居然会在众人面前说出来,此时她真后悔对张飞德说那些话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这些男女的事情,而且是在军威严整的帅堂之上,陆子龙与丽莎公主都羞得无地自容,似老鼠见了猫一样,赶忙躲了开去。 但是,热心肠的张飞德却不依不饶,一副做媒婆做到底的样子,在大殿上追着陆子龙道:“四弟,别跑嘛,三哥给你介绍个好姑娘,把她娶回来早生贵子,这多好哇,天上掉下的老婆,你都不要吗?’ 军纪严明的帅堂,议论军机大事的地方,张飞德居然当成了做媒的场所,众皆无语,雪无痕诸葛长风与岳鹏飞也只好苦笑揺头。 关键时刻,二哥关文长出手了! “呀呔,三弟,休得胡闹!” 关文长剑眉一挑,大踏步走了过去,一把揪住张飞德的衣领,似小鸡啄米一般,屈起指头梆梆梆便给了张飞德一顿爆栗,打得那叫一个响! 第189章 铁木尔大元帅 关文长边打边斥道:“张飞德,你这个大老黑,杀猪宰牛的夯货,没看见这是在帅堂之上,众将正在豪情壮志,准备杀敌吗?你却叽叽歪歪,破坏气氛,该打!” “关老二,你个做裁缝的汉子,你敢打我?哼哼,跟你拼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关文长打了一顿爆栗,张飞德不禁恼羞成怒,咆哮一声,冷不丁一把将关文长拦腰抱住扛了起来,似转风车一样呼呼转了几圈,然后砰地摔到地上,直把个五大三粗的关文长摔得头晕眼花,嗷嗷怪叫,偌大的一座帅堂都在晃动! 众人都傻眼了,想不到亲如兄弟的关张二人,居然会打起架来,他们可是桃园三结义的兄弟啊! 这还不止! 怒不可遏的张飞德踏上两步,一把扯下关文长一大把胡子,嗷嗷怪叫道:“关老二,叫你打我,叫你打我!” 关文长疼得吡牙咧嘴,不禁懵了,想不到一向被他训斥的三弟,居然敢打他,甚至扯下他的胡子! 关文长异常珍爱自己的胡子,就似他的祖先美髯公关云长珍惜他的长须一般。 长须飘飘,那是关家子孙的标志性象征,也是他们关家子孙的骄傲。 可是,被关文长视为骄傲的胡子,现在居然被张飞德扯下一大把来,关文长不但肉疼,更是心疼! 张飞德扯下关文长的引以为傲的胡子,对于关文长来说,就是一种耻辱! 士可杀,不可辱! “杀猪的夯货,你扯我的胡子,我跟你拼了!” 蓦地,关文长一声大喝,抡起硕大拳头便向张飞德轰去,张飞德的脾气本来就大,现在关文长一口一个杀猪的夯货,又抡拳来轰他,不禁火冒三丈,也抡起拳头跟关文长干了起来! “啊?打架了!” “关文长打张飞德了!” “张飞德扯下关文长的胡子了!” 看见关文长与张飞德干仗,众皆哗然,他们兄弟二人居然在军纪严整、军威严明的帅堂上打架,这简直难以置信! “二弟三弟,住手!你们干什么?!” 陡地,雪无痕一声大喝,仿若惊雷突炸,在风云大殿内轰鸣,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雪无痕是桃园三结义的大哥,不但武功盖世,而且为人正直无私,正气凛然,在关张二人的心中具有极高的威信与震慑力,现在大哥发怒了,关张二人凛然一惊,不觉停了下来,似只温驯的绵羊不敢胡闹了。 “三弟,是你胡闹在先,还扯了你二哥的胡子,向你二哥道个歉!” 雪无痕神目如电,眸光冷冽,有一种莫大的威严喷薄欲出,望着关张二人道:“二弟,你动手打人也不对,快向三弟陪个礼!” 岳鹏飞与众将见了,不禁暗暗点头,暗道雪无痕处事公允,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确有大哥的风范。 关张二人听了雪无痕的话,见了他慑人的目光,心中一凛,不敢多说什么,乖乖地互陪礼道歉。 张飞德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记仇,只见他挠了挠头,嘿嘿咧嘴一笑,对关文长道:“二哥,对不起啊,我摔了你,又扯了你宝贵的胡子,也难怪你生气打我!” 话犹未了,张飞德又急忙道:“二哥,要不这样吧,你也扛起我来摔下去,你也揪住我的胡子扯下一大把来,来吧来吧,没关系的,反正我皮糙肉厚,不怕疼的!” 众人一听,不禁哄堂大笑起来,心里道哪有这样的?关文长也忍俊不禁笑道:“三弟,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也不应该打你的,你莫怪二哥!” “不怪不怪,哈哈哈!” 张飞德擂了关文长一拳,爽朗地笑道:“二哥,人们常说不打不相识,咱哥俩是打打闹闹才热闹嘛,对不对?哈哈!” “没错三弟,打打闹闹才热闹,才有味道嘛,哈哈哈!” 关文长也擂了张飞德一拳,兄弟二人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豪迈万千,气冲霄汉,先前的不快登时烟消云散。 看见关张二人重归于好,雪无痕欣慰地笑了,岳鹏飞与那些战将也笑了,想不到这么快就雨过天晴,烟消云散,又是一片艳阳天! “咚咚咚……!” 突然,风云城外,敌军的战鼓又骤然响起,声震天地! 同时,只听一道声音如春雷般,滚滚传来:“岳鹏飞,雪无痕,你们龟缩在风云城里干什么?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啊?是谁在叫阵?”雪无痕蹙眉道。 阿史那丽莎闪身而出,答道:“雪公子,向你们叫阵的正是铁木尔元帅!” 听说是突厥国的铁木尔元帅在风云城外叫阵,张飞德似打了鸡血般,立时精神抖擞,腾地跳了起来,一边急不可耐地向外走去,一边斗志昂扬地道:“哈哈,铁木头来了,还在外面叫阵,那好哇,让俺去会会他,与铁木头大战八百回合!” 见他一副急不可耐,急着赶去打架的样子,帅堂上的众将不禁莞尔,关文长赶了过去屈起指头便想给他几个爆栗吃,但是想起刚才被张飞德又摔又扯胡子的事情,心有余悸,叹了口气,不敢再打了,免得张飞德又扯下一大把胡子来,可就不好了。 岳鹏飞虽然是兵马大元帅,但是雪无痕兄弟几个乃是武林中人,不属于军人,不在岳鹏飞的管辖范围内,所以岳鹏飞也不好说张飞德,任由他自去。 这时,雪无痕开口了:“三弟,这是帅堂上,不得胡来,一切听岳元帅指挥,回来!” “哦!” 张飞德应了一声,摸着脑袋走了回来,一脸的懊丧,看见陆子龙时,双眼蓦地一亮,似热情的媒婆一样,拉住陆子龙便要给他做媒,说丽莎公主如何如何好,惹得众人侧目,个个暗笑不己,陆子龙却似老鼠见了猫一样,慌忙躲到雪无痕背后,张飞德看见雪无痕不怒自威的样子,才不敢过来说媒。 “各位英雄,各位将军,请随本帅出城,迎战突厥国大元帅铁木尔!” 岳鹏飞一声令下,率领三军将士开门出城,迎战突厥铁骑大军,雪无痕兄弟五人也骑着高头大马跟着出城。 五万大军如洪水般,浩浩荡荡出了风云城,到了城外战场一字排开,与突厥铁骑大军形成对峙之势。 风云城外广阔的沙场上,大地染血,一片猩红;断刃遍地,耀日生寒,令人触目惊心! “咦!” 雪无痕勒住马头,向前一看,只见辽阔的沙场上,突厥铁骑大军人喊马嘶,旌旗猎猎,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边,仿若滚动的钢铁长城,杀气腾腾,直冲云霄! “咝!” 望着无边无际的突厥铁骑大军,看着纵马奔腾的凶猛敌将,风云帝国的军兵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暗道敌人那么多那么凶猛,我们打得过人家吗?可能都不用打,突厥铁骑大军只要万马奔腾而来,都可以将我们碾压成肉泥呢! 如此一想,风云帝国的不少将军与士兵,不禁双股颤栗,瑟瑟发抖! 突厥铁骑大军火焰镶边的飞豹图腾大纛旗下,有四人异常彪悍勇猛,惹人注目,岳鹏飞指着最前面那个头戴火焰金盔,身穿赤红金甲胄的敌将对雪无痕道:“雪少侠,那个就是突厥国的大元帅铁木尔。 铁木尔两旁的三人,正是铁木尔帐下的五虎大将,不过乌都归与哈骨扎比己经被我们杀了,那三人分别是阿布顶、阿布提、达瓦牛都。” “哦?铁木尔?” 雪无痕双目放光,神辉烁烁,向前望去,只见铁木尔一身赤金甲胄,气势磅礴,仿若一尊火红色的金甲战神! 而他的颏下,却飘洒着一大挂火红的胡子,似是在下巴粘着一块红色丝巾一般,随风飘洒,与那一身赤金甲胄交相辉映,益发显得神威凛然! “呔,对面来的可是岳鹏飞与雪无痕吗?你们过来说话!” 对面飞豹图腾大纛旗下的铁木尔也发现了岳鹏飞与雪无痕,拍马过来大声喝道。 岳鹏飞作为征北大元帅,在两军阵前自然要与敌军主帅交锋,于是策马扬鞭来到战场中央,对铁木尔道:“本人正是岳鹏飞,刚刚任命为征北大元帅,就是要率领我风云帝国的三军将士,将你们这些侵略者驱逐出境,还我河山!” “哈哈哈,征北大元帅?驱逐出境,还我河山?” 铁木尔仰天哈哈一阵大笑,狂妄地道:“就凭你们那些七拼八凑的杂牌军,也想跟我二十万铁骑大军抗衡?还想将我们驱逐出境?痴心妄想!” “哼,痴心妄想?铁木尔,你的先锋部队不是被我们杀得大败而逃,几乎全军覆没吗?你帐下的两员大将乌都归与哈骨扎比,不是被我们杀了吗?你们占领的十八座城池,不是被我们以摧枯拉朽之势,夺回来了吗?”岳鹏飞目光炯炯地望着铁木尔,一连反问道。 铁木尔冷冷地扫视了一下风云帝国有些杂乱的军队,与雄赳赳气昂昂、整齐划一的突厥铁骑大军,形成鲜明对比,不屑地道:“岳鹏飞,就算你们打了几个胜仗,杀了我两员大将,夺回十八座城池又如何? 我告诉你,乌都归率领的只是先头部队,只是一小撮人马而己,你们突如其来,又有几位武林高手助战,所以才让你们胜了几仗,杀了我两员大将。 但是现在我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誓必要踏平风云城,诛灭你们,直捣黄龙府,杀到你们风云帝国的京都去!” 突厥铁骑大军亦振臂高呼道:“踏平风云城,直捣黄龙府,杀到风云帝国京都去!” “踏平风云城,直捣黄龙府,杀到风云帝国京都去!” “踏平风云城,直捣黄龙府,杀到风云帝国京都去!”…… 二十万突厥铁骑大军的高呼道,仿若惊涛骇浪般,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席卷万里长空,震荡天地! 望着如狼似虎、气势汹汹、铺天盖地的二十万突厥铁骑大军,听着那山呼海啸的高呼声,风云帝国的不少军兵不禁露出骇然之色,有些人小声嘀咕道:“铁木尔率领二十万铁骑大军,气势汹汹杀来,好吓人哪!” “是呀,敌军那么多人马,战将千员,个个如狼似虎,而我军只有区区数万人,而且还是七拼八凑的杂牌军,参差不齐,军容不整,光看着就觉得不顺眼,还怎么跟人家打呀?” “打不过就跑呗,实在不行,被敌军杀了,就当为国捐躯呗!” “唉,也只能如此了,咱们出来当兵打仗,脑袋本就是挂在刀刃上的,时时刻刻都可能丢掉脑袋,马革裹尸还嘛!” “没错,咱们当兵的,便是马革裹尸的命运,只怕有时候马革裹尸都做不到,只能曝尸荒野,成为孤魂野鬼了!” “那可不是吗?你看这片辽阔的沙场上,到处不都是森森白骨、血染黄沙吗?”…… 两军对垒,大战一触即发,张飞德一马当先冲了过来,虎目圆睁,嗷嗷怪叫道:“铁木头,烂木头,过来与我大战八百回合!” 两国元帅阵前搭话,铁木尔正与岳鹏飞对峙,蓦见风云帝国军中一个黑衣大汉,舞动着丈八蛇矛气势如虹地飞奔过来,而且还叫他为铁木头、烂木头,想他为堂堂的兵马大元帅,八面威风,何曾有人敢这样称呼他? 是以听了张飞德的话,铁木尔不禁勃然大怒,摘下马鞍上的大枪,暴喝道:“你这黑鬼,想必便是张飞的后人张飞德吧?人们都说当年的张飞有万夫莫敌之勇,我倒要看看他的后人是英雄还是狗熊!” “狗熊你个屁,俺张飞德肯定是英雄,而且似俺祖宗张飞一样,也是桃园三结义的英雄!” 好战的张飞德生怕别人抢了头功,还没等岳鹏飞与铁木尔说完话,拍马冲过来举起丈八蛇矛便向铁木尔扎去,同时大喝道:“烂木头,看枪!” “当!” 铁木尔抡起大枪一挡,当的一声爆响,溅起漫天火花,铁木尔只觉一股巨力涌来,身子不禁晃了晃,于是惊呼道:“呀哈,你这黑鬼倒也生猛,力气蛮大的嘛!” 第190章 雪月耀疆场 “知道俺的力气大了吧?铁木头,你若是怕了,就下马投降,给俺牵马坠蹬当孙子!” 张飞德的嘴巴贱,不管你是什么人,张开嘴巴噼里啪啦便是一顿胡诌。气得铁木尔暴跳如雷,抡起大枪猛地砸了下来,暴喝道:“黑鬼,吃我一枪!” “开!” 看见铁木尔大枪砸了下来,张飞德使了个霸王举鼎的招数,双手举起丈八蛇矛一挡,当的一声爆响,仿若泰山压顶般,张飞德只觉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道压迫下来,砸得他臂膀发麻,跨下的战马承受不住,马失前蹄,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张飞德也咕噜一下摔下来,似滚地葫芦般,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呀呔,黑鬼,受死!” 还没等铁木尔抡枪杀来,张飞德一边摆手,一边呱呱叫道:“铁木头,这不算,是我的马不行,不是我不行,等我站起来先,再与你打,咱们大战三千回合!” 铁木尔气得火红的胡子直抖,似是燃烧着一篷火焰。 看见张飞德风风火火冲过来与铁木尔争斗,岳鹏飞只好退了回来,在阵前观战。 铁木尔虽然是突厥国的大元帅,彪悍勇猛,但他性情耿直,是个直肠子的人,听张飞德说要与他大战三千回合,捋着火红的胡子,纳闷地道:“喂,黑鬼,张飞德,原先你不是说要与我大战八百回合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三千回合了?太多了吧?只怕三天三夜也打不完呢?!”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张飞德虎目一瞪,满脸的络腮胡子如钢针一般,指着铁木尔火红的胡子道:“喂,铁木头,你的胡子怎的那么红?是用辣椒水染的还是挨火烧过?” “痴仔,你才用辣椒水染呢,不辣死人吗?” 铁木尔豹眼圆睁,目中倏地射出一道凶芒,瞪着张飞德喝道:“胡子用火烧不烧光了吗?怎么还能变成红色?我的胡子天生就是如此,算命先生说了,这是大富大贵之相!” “贵你个头,老子打爆你的狗头!” 张飞德说打便打,抡起丈八蛇矛便向铁木尔的脑袋砸去,要打他个万朵桃花开。 但是铁木尔贵为突厥国的大元帅,身份高贵,神勇无敌,有鸿鹄击天之志,怎能让张飞德这个莽汉打爆自己的脑袋?铁木尔大枪一挥,劲风呼啸,当的一声,将丈八蛇矛荡了开去。 “张飞德,轮到我砸你了,打脑袋!” 铁木尔大喝一声,扬起长枪也向张飞德的脑袋砸去,雪无痕见了不禁暗笑,心道这两个真是浑人,虽然天生神力,彪悍勇猛,却都是直肠子,只会互相砸对方的脑袋。 看见铁木尔大枪砸来,张飞德使了个霸王卸甲的招数,手中的丈八蛇矛由里向外一荡,将铁木尔的长枪磕开。 铁木尔手中的长枪虽然被磕开出去,但余力不衰,向下一划,啪地抽打在张飞德胯下的马屁股上,那马受惊,咴溜溜仰天长啸,人立而起,一下将张飞德甩在地上。 “黑鬼,受死吧!”铁木尔抡起大枪,枪影如山,猛地砸来。 “哎,烂木头,慢着慢着,不算不算,是我的马受惊,把我抛下来的,等我上马你再打来!” 眼看铁木尔的大枪便要砸在头上,张飞德又说不算不算,铁木尔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只好收手。 两军将士见了,众皆愕然,心道哪有这样打仗的?老是说不算,这不是耍赖吗?雪无痕与陆子龙相视一笑,摇了摇头,关文长笑道:“三弟这痴仔,貌似忠厚老实,其实却也挺奸诈狡猾的!” 诸葛长风笑吟吟地道:“古语云,兵不厌诈,看来三哥颇得其中之妙哇,哈哈哈!” 张飞德腾地跳了起来,飞身上马,大手一抖,丈八蛇矛化为一道长虹般的光影,矫夭如龙,刷地刺了过去。 “当!” 一声爆响,铁木尔挥枪荡开丈八蛇矛,气呼呼地瞪着张飞德喝道:“姓张的,你不是说等你上马后,再让我打你吗?怎么你反倒先发动攻势,打起我来了?” “铁木尔,烂木头,你作为突厥国的兵马大元帅,统领千军万马,难道连兵不厌诈的道理都不懂吗?唉,这么笨,我真是替你可怜,为你感到悲哀,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张飞德一脸的嫌弃,揶揄道 “哇呀呀,呀呔呔!气死我也,黑鬼,你敢耍我?找死!” 铁木尔气得嗷嗷怪叫,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突突乱颤,翻滚不息,双手抡动长枪,枪如飞龙,连绵不绝地向张飞德杀去,恨不得将张飞德扎出千万个窟窿! “呀哈哈,铁木尔,烂木头,你生气了?我好怕哟!” 张飞德抄起丈八蛇矛,枪如长蛇,东挑西打,指东打西,招式大开大合,霍霍生风,舞出万重枪影,枪影如山,连绵不绝地杀了过去。 “叮叮当当……” 枪扎一条线,横扫一大片,长枪斗蛇矛,呼啸来去,仿若蛟龙战怪蟒! 二人高呼酣斗,声震天地,宛若猛虎斗雄狮,纵横交错,勇猛之风尽显无疑! 两军将士见了,莫不热血沸腾,个个振臂高呼,为张飞德与铁木尔摇旗呐喊助威,鼓声如雷,大地轰鸣,震荡长空! 军旗猎猎,迎风招展,无边无际,仿若天降魔云,笼罩大地! 沙场上红尘滚滚,杀气腾腾,杀意冲霄惊日月! 张飞德虽然勇猛如虎,但他只有巅峰武师境的修为,而铁木尔却是巅峰武尊境的强者,比张飞整整高了一个大境界,这样的修为在军中异常罕见,堪称一位盖世高手! 铁木尔每一枪使出,劲风凌厉,均裹挟着风雷之音,呼啸震天,霸道绝伦! 斗了百余回合,铁木尔便将张飞德杀得手忙脚乱,自顾不暇,还被铁木尔的长枪划岀几道伤口。 好几次,张飞德险些丧命于铁木尔的长枪之下,让雪无痕兄弟与岳鹏飞看得心惊肉跳,生怕一个不留神,张飞德便丧命于敌军主帅铁木尔枪下! “三弟,回来!” 又一次遭遇险情后,雪无痕再也看不下去了,施展出冰雪之力,足踏漫天飞雪,飞掠过去,遥遥拍出一掌,一个磨盘大的冰雪掌印呼啸而出,飕地飞射过去,将铁木尔的长枪荡开。 张飞德虽然好斗,但他也知道自己斗不过铁木尔,见大哥雪无痕过来,于是拨转马头便走,奔回风云帝国军兵这一边。 敌军见了雪无痕御雪飞行的样子,目中异彩纷呈,骇然惊呼道:“哗,那个白衣少年是谁?好厉害呀,似冰雪之神一样,居然可以踏着雪花御空飞行,还能够释放出冰雪掌印来,真是厉害!” “他就是张飞德的结义大哥雪无痕,据传闻雪无痕异常厉害,自出道以来,所向披靡,斩杀了很多绝世高手,威震风云帝国!” “哗?雪无痕这么厉害吗?不知咱们大帅能不能胜他?” “哪还用说,咱们大帅神勇盖世,所向无敌,雪无痕虽然厉害,又怎能抵得住我们元帅的锋芒?” “那也是,看样子,雪无痕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小子,怎能与咱们铁木尔大元帅比?咱们大帅纵横沙场之时,雪无痕还穿开裆裤呢,哈哈!” “没错,咱们大帅纵横沙场,冲锋陷阵杀敌之时,雪无痕肯定还穿开裆裤,哈哈哈!”…… 铁木尔一枪砸开呼啸而来的冰雪掌印,大枪遥指长空,喝道:“雪无痕,你杀了我的先锋官乌都归,本帅早就想杀你了,现在你才出来,快快过来受死!” 铁木尔乃是巅峰武尊境的盖代高手,一声大喝,仿若闷雷突炸,雷声滚滚,声动天地,震得双方数十万大军耳鼓嗡嗡作响,风云帝国的不少军兵均露出骇然之色! “铁木尔,你妄动干戈,发动大军,攻我城池,杀我百胜,致使哀鸿遍野,许多人无家可归,诸多苦难罪孽皆因你而起,乌都归死有余辜,你还敢来兴兵问罪?!”雪无痕义正词严地呵斥道。 铁木尔武功盖世,又执掌着数十万铁骑大军,野心勃勃,雄心万丈,早就有问鼎天下的志向,一个实力雄厚、胸怀大志之人,怎能容忍别人呵斥他? 是以听了雪无痕的话,铁木尔虎目一瞪,蓦地喝道:“雪无痕,弱肉强食,这是千古不覆之理,你们风云帝国外强中干,已是风中残竹,不堪一击。 时不我待,我不趁此时机消灭你们,更待何时?难道等其他国家来攻占了你们风云帝国,我再来虎口夺食不成?哼,我才没有那么笨呢! 还有,雪无痕,你们兄弟将丽莎公主掳走,意欲何为?现在天兵压境,快快将阿史那丽莎公主还给我们,若敢说个不字,叫你枪下作鬼!” 铁木尔身为突厥国的兵马大元帅,不但武功盖世,而且功高震主,一向高高在上,连突厥国王阿史那蒙萨都忌惮他几分,是以养成骄傲蛮横的性格,此时居然颐指气使,大声喝骂起雪无痕来,一副睥睨一切、君临天下的样子,似乎雪无痕是他的仆人一样。 但是一身傲骨、天不怕地不怕的雪无痕怎会怕他?大手一挥,一记冰雪掌印便拍了过去,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还想威胁我不成?着打!” “雕虫小技,也敢在本帅面前显摆?” 铁木尔见一个磨盘大的冰雪掌印呼啸击来,挺起手中长枪便刺了过去,砰地一声,冰雪掌印爆炸开来,刹时雪花纷飞,漫天飘洒,而此时却见寒光乍现,三个巴掌大的冰雪银月冉冉升起,似欲飞上天宇,照耀天地。 红尘滚滚的沙场上,战鼓喧天,人喊马嘶,突然雪花漫天飞舞,而且还出现三个晶莹剔透的冰雪银月,在漫天雪花中盘旋,这是一副奇异的景象,古今罕见,两军将兵见了,莫不叹为观止,全都呆呆地望着冉冉升起的冰雪银月。 敌军大帅铁木尔也露出有趣的神情,呢喃细语道:“这个雪无痕,难怪他姓雪,居然弄出这么好玩的冰雪花样来,雪月耀沙场,只是华而不实,徒具虚名,还是不堪一击呀,怎能与我争锋?!” 望着在漫天雪花中浮浮沉沉的冰雪银月,突厥国大元帅铁木尔不以为意,说雪无痕徒具虚名,不堪一击。 “去!” 正在这时,陡闻雪无痕一声大喝,双掌一推,那三个巴掌大的冰雪银月突兀地旋转起来,仿若天外飞碟般盘旋呼啸着,划出三道银白色的流光,径朝铁木尔飞撞过去! “呀哈,这鬼东西还想伤我?” 铁木尔一指点出,哧的一声轻响,一道罡气如飞箭般射去,啪地一声脆响,那个迎面飞来的冰雪银月己被罡气击碎,爆起一小篷雪花,绚丽夺目。 随即再次出手,枪如飞龙,化作一道幻影抖手刺出,枪尖从第二个冰雪银月中间穿过,运起内力轻轻一振,这个冰雪银月也瞬间化为晶莹剔透的雪花,消于无形。 “咦?还有一个呢?” 铁木尔霍然抬头,但是第三个冰雪银月却不见了,铁木尔正在发愣,陡觉脖子一凉,己被那个冰雪银月斩中,铁木尔凛然一惊,失声惊呼道:“我命休矣!” “啪!” 一声轻响,那个锋芒毕露的冰雪银月虽然斩在铁木尔的脖子上,但是冰雪极脆,很容易破碎,而铁木尔皮糙肉厚,一身铜皮铁骨,冰雪银月只是在铁木尔的脖子上划出一道伤痕,溅起一篷血雾,便即嘭地爆裂开来,化作一篷细小的雪花。 铁木尔伸手一摸脖子,又惊又喜道:“呀,脖子还在,脑袋还在,只是受了点伤而己,虚惊一场!” “呼!” 陡然间狂风大作,在雪花漫天中,一条巨大的冰雪狂龙扶摇直上青云,银白色的狂龙光芒四射,照耀得沙场一片雪白,那条冰雪狂龙盘旋呼啸着,张牙舞爪地向铁木尔扑去! 突然看见一条巨大的冰雪狂龙自雪无痕掌心喷薄而出,突厥铁骑大军众人皆觉骇然,不少军兵议论纷纷道:“咦惹,雪无痕的掌心怎么飚出一条冰雪狂龙来?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莫非他会法术不成?” 第191章 雪无痕大战铁木尔 “据说雪无痕拥有冰雪之力,所以才能释放出各种形状的冰雪来,好羡慕他呀!” “哇?原来他拥有冰雪之力?好神奇哟,要是我也有这样的能力就好了!”…… 陡然看见那条巨大的冰雪狂龙张牙舞爪扑来,敌军众人议论纷纷,铁木尔也吓了一跳,手中大战猛的在地上一戮,俨如苍鹰巨鸟般,蓦地冲天而起,以避冰雪狂龙的锋芒。 “轰!” 呼啸而来的冰雪狂龙撞不着铁木尔,却撞在铁木尔跨下的那匹战马上,一下将它撞得飞上半空,咴溜溜一阵长鸣,嘭地摔下地来摔得皮开肉绽,登时死于非命! “呀?姓雪的,你杀了我的战马?杀了我的汗血宝马?我跟你拼了!” 那匹战马乃是世所罕有的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异常珍贵,跟随铁木尔南征北战,助铁木尔立下了赫赫战功,铁木尔对这匹战马爱如珍宝,有着浓郁的感情。 现在这匹汗血宝马被雪无痕击杀了,铁木尔恨欲狂,怒发冲冠,陡地一声大喝,舞动长枪气势汹汹杀来,誓要杀了雪无痕,给他的汗血宝马报仇! 长枪舞动,气势如虹,舞出千重棍影,万点枪芒! “杀!” 雪无痕舌绽春雷,奋起神威,一边向铁木尔杀去,一边义愤填膺地质问道:“铁木尔,你率领大军侵略我风云帝国,占我国土,略我城池,杀我边民百姓,致使哀鸿遍野,白骨成山,做下了诸多恶行,却不知收敛,珍惜生命! 我现在只不过杀了你一匹战马,你却如此激愤,难道我国千千万万人的生命,就不如你胯下的一匹马吗?” 二人奔腾来去,纵横沙场,人影纷飞,仿若天降雄狮,又如狂龙在野,杀声震天,震荡长空! 这一场古今罕见的旷世大战,犹似上山猛虎遇到下山恶狼,当真是: 红尘滚滚冲天起。 乱石穿空震风云! 世象纷繁谁不怕? 鬼哭神嚎天地惊! 豪气冲霄惊日月。 战意如虹贯长空! 雪无痕招式大开大合,拳脚如山,掌风霍霍,与铁木尔激战在一起。 他们时而如野马般,在沙场上奔腾来去,盘旋往复,快到不可思议,搅得红尘滚滚,土浪滔天,仿若两条红色狂龙在辽阔的沙场上纵横博斗一样,啸声震天,荡人心魄! 时而又扶摇直上青云,在半空中激烈厮杀,纠缠不休,只见影子不见人,人们都分不清到底谁是谁了! 时而又隔空对峙,你打一拳,我踢一腿,看似漫不经心,就似小孩子玩游戏一样,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暗含风险,因为他们是在比拼内力,与对武道的领悟与掌握,稍一不慎,便将万劫不复,身死道消! 普通军兵见了,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难道是在玩游戏不成? 而陆子龙与诸葛长风却露出凝重之色,知道他们的大哥遇到了劲敌,而且是平生罕见的劲敌,这种情况很少见,甚至可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雪无痕遇到的最强大对手! “轰!” 雪无痕的双掌与铁木尔的双掌猛地一撞,他们都是武尊境的高手,世所罕见,一举手一投足,均可引发异常可怕景象。 现在当代两大绝顶高手这一对掌,哪还得了?他们的双掌一撞,犹似火星撞地球般,轰隆隆一声,造成了一种异象,强劲的罡气波动从他们的背后涌出,轰的一声,刹时土浪滔天,乱石崩云,滚滚的沙石土浪冲天而起,如狂龙般直冲大地两端,大有一泻千里之势! 受到冲击波的影响,方圆十丈之内,一道道土浪冲天而起,裹挟着无数的残刀断剑飞上半空,刹时光芒四射,仿若下了一场兵器雨! 雪无痕与铁木尔这一战,便是数百回合,二人旗鼓相当,一时难分高下。 “呀,大哥遇到劲敌了,想不到铁木尔这么强悍!”看着雪无痕与铁木尔激战数百回合,仍然不分胜负,陆子龙蹙眉道。 关文长手持青龙偃月刀,捋着颏下须髯担心地道:“四弟五弟,你们说大哥斗得过铁木尔吗?他们两人谁能笑到最后?” “当然是咱们大哥笑到最后了,那还用说?我相信大哥定能将铁木头打成烂木头,不信你们等着瞧!”张飞德对他们的结义大哥视若神明,自然力挺雪无痕了。 诸葛长风星眸闪烁,沉吟道:“大哥还没有使用七星饮血剑,七星饮血剑一出,想必就是决出胜负的时候了吧?” “唔,我想也是,只要大哥亮出七星饮血剑来,应该可以克制铁木尔的长枪了!”陆子龙双目神光湛湛,充满了希望。 突然,张飞德大叫道:“大哥加油,雪无痕雄起!” 关文长亦挥舞青龙偃月刀,高呼道:“大哥加油,雪无痕雄起!” 陆子龙与诸葛长风相视一笑,很倾城,与关文长张飞德一起振臂高呼道:“大哥加油,雪无痕雄起!” “大哥加油,雪无痕雄起!”…… 兄弟同心,异口同声地振臂高呼,为他们的大哥雪无痕加油助威,豪情盖天,气吞山河! 岳鹏飞与风云帝国的军兵见了,受到感染,也一起振臂高呼道:“大哥加油,雪无痕雄起!” “大哥加油,雪无痕雄起!” “大哥加油,雪无痕雄起!”…… 刹那间,加油声此起彼伏,喊声震天,激情万丈,豪气冲霄! 看见风云帝国的军兵喊声震天,为雪无痕加油助威,突厥铁骑大军有样学样,也挥舞刀枪剑戟,振臂高呼道:“大帅加油,铁木尔雄起!” “大帅加油,铁木尔雄起!” “大帅加油,铁木尔雄起!” “大帅加油,铁木尔雄起!”…… 两军喊声震天,加油声此起彼伏,互相呼应,却又针锋相对! 数十万大军一起振臂高呼,场面异常壮观,波澜壮阔,气吞山河! 高呼声形成了巨大的声波洪流,洪流肆虐,直冲天际,搅得风起云涌,似欲将天穹撞破! 一望无边、辽阔的沙场都一阵晃动,似乎便要坍塌下来! 风云城外风云起。 沙场鏖战马奔腾。 二雄争锋谁敌手? 笑到最后真英雄! “轰!” 突兀地,一挂冰雪长河陡然出现,仿若倚天长剑临空斩落! 那挂冰雪长河白雪皑皑,光可鉴人,寒光照铁衣,吞吐着冰冷的气息,两军数十万大军的高呼声戛然而止,似乎都被这挂冰雪长河给冰封了一般! “雪无痕,好厉害的冰雪之力,不愧是我的巅峰对手,平生罕见,唯一大敌!” 望着临空斩落下来的冰雪长河,感受到那冰冷的气息,铁木尔神色凝重,奋起神力,大手一抖,长枪如龙,身如幻影,迎上前去! “咔嚓!” 铁木尔的长枪刺在冰雪长河上,将冰雪长河刺穿了一道裂缝。 但是,冰雪长河依然坚挺,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饶是铁木尔铜皮铁骨,亦感受到了阵阵寒意。 “杀!” 雪无痕双手持着冰雪长河,仿若持着擎天柱一般,此时的他豪情盖天,长发飞扬,霸道绝伦,有一种气盖山河的大威严,仿若凌天战神一般,恒勇无敌,神威盖世,勇贯三军! “哗,雪无痕好厉害,他居然凭空弄出这么巨大的一条冰雪长河来,他是怎么做到的?” “莫非他是冰雪之神?好威猛呀!” “啧啧啧,要是我有雪无痕这样的本事就好了,打完仗回家娶媳妇后,我就可以做冰冻莲子羹给我老婆吃了,哈哈,多美呀!” “哼,还想做冰冻莲子羹给你老婆吃呢!等你能够活着回家,能够娶到媳妇再说吧!” “那也是,咱们当兵的,只是把脑袋挂在脖子上而己,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摘了去,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呢!” “唔,兄台此言有理,咱们当兵的命贱哪,一点都不值钱,若是咱们胜了,冲锋陷阵时,咱们砍敌人的脑袋,便似砍瓜切菜一股,毫不手软。 但若是输了,敌军冲杀过来时,砍杀咱们便似杀鸡屠狗一样,毫不留情!” 看着白雪皑皑的冰雪长河,看着豪情盖天的雪无痕,数十万大军均震撼不已,不少人交头接耳,小声嘀咕,议论纷纷。 “嘭!” 铁木尔乃是武尊巅峰的高手,一身内力雄浑无匹,渊博如海,此时他陡地运起神力,猛地一抖,原本就被他刺出一条裂缝的冰雪长河,蓦地爆炸开来,化作漫天雪花,白茫茫一片,笼罩苍茫大地! 漫天雪花飞舞,晶莹剔透的雪花与红彤彤的铁血沙场交相辉映,既有浪漫的气息,又有慷慨激昂的铁血豪情,令人慨叹唏嘘,思绪万千。 “冰封千里!” 蓦地,雪无痕舌绽春雷,一声大喝,掌心处白朦朦一片,冰雪之力倾泻而出,汹涌澎湃,与漫天飞舞的雪花溶为一体,形成一个巨大的雪球,将铁木尔冰封在里面! 见此情景,突厥铁骑大军均震撼不己,想不到在他们心中神勇无敌的大元帅,居然被雪无痕冰封起来,雪藏于一个巨大的冰球里面,岂不活活冻死? 铁木尔若是死了,这场仗就没法打了,雪无痕如此神勇,他们必败无疑! 如此一想,突厥国众人皆垂头丧气,提不起精神来,与先前气势汹汹、龙腾虎跃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哗,大哥好厉害啊,居然将铁木尔冰封住了!” 看着凭空出现的巨大雪球,看着凭空消失的突厥国大元帅铁木尔,关文长不禁握紧拳头,大声高呼道。 张飞德更是激动得又蹦又跳,振臂高呼道:“哈哈,我都说雪无痕雄起了,果然如此! 现在好了,铁木头被冻在里面,冻死他,把他冻成死木头!” 陆子龙与风云帝国的军兵也欢呼雀跃起来,诸葛长风却轻语道:“没有那么容易的,铁木尔岂能束手待毙?” “呼!” 突兀地,铁血沙场上,巨大的冰雪球里面,一道火焰悄然绽放,似藤蔓般向着外面蔓延。 火焰藤蔓越来越多,红艳艳的,将冰球烧出一条条裂缝。 乍一看去,那些火焰藤蔓,仿若晶莹剔透巨蛋里面的脉络一般,将那雪球映照得光彩夺目,美轮美奂,绮丽多姿。 “哟?怎么回事啊?冰球里面怎么红艳艳的?”张飞德睁大眼睛看着,歪着脸挠了挠头,咕哝道。 关文长眼尖,看出了端倪,失声惊呼道:“呀,好似是有火光呢!只是,冰球里面怎么会有火焰呢?奇也怪哉?!” 话犹未了,只听嘭地一声巨响,那个冰球一下子爆炸开来,化作漫天雪花,而且还有一簇簇细小的火焰,雪花伴随着火焰,漫天飘洒,为这一片染血的沙场增添了一抹亮丽的风景,如梦似幻,引人遐思。 “呼!” 突然,在那漫天火焰与雪花之中,一道巨大的火焰斜飞而来,仿若火龙般向雪无痕射去,要将雪无痕吞噬焚毁! “冰雪银月!” 雪无痕一声轻叱,一个冰雪银月冉冉升起,仿若一个巨大的银白盾牌,挡住那道火焰。 但是那道火焰太狂暴迅捷了,宛若狂龙一般,刷地一下,便绕过了冰雪银月,呼地蹿到雪无痕身上,将雪无痕全身包裹起来! 刹那间,烈火熊熊,雪无痕转眼之间便成了一个火人! 关文长张飞德与陆子龙见了,不禁大惊失色,异口同声地道:“哎呀不好,大哥被火烧着了!” 兄弟三人大喊大叫着,便要飞扑过去帮大哥雪无痕灭火,诸葛长风一把拦住他们,不慌不忙地道:“三位哥哥莫急,大哥不会有事的,那些火焰伤不了他!” “什么?伤不了他?五弟,你没看见吗?大哥都成了一个火人了呢,你不怕他被烧死吗?”张飞德瞪着诸葛长风,大声质问。 “三哥,你仔细看嘛,就知道大哥有没有事了。”诸葛长风仍是稳如泰山,羽扇轻摇,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嗯?真的没事吗?” 张飞德睁大眼睛,仔细看时,才发现雪无痕被一层圣洁的冰雪包裹着,那些火焰根本伤不着他! “呀哈,大哥果然没事,那些火焰烧不着他!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水能灭火,大哥身上有神奇的冰雪之力,自然不怕火烧啦,哈哈哈!”张飞德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第192章 大战一千回合 但是,张飞德这一巴掌,却不是拍在自己头上,而是拍在关文长的头上。 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关文长怒目而视,纳闷地道:“三弟,张飞德,你干嘛打我?” “哎呀不好意思,二哥,才想起大哥不怕火烧,我这不是恍然大悟吗?谁知一拍脑袋,却拍到你头上去了,老虎脑袋拍不得,嘿嘿嘿!”张飞德一脸的憨态,傻笑着陪礼道。 “哈哈,恍然大悟拍错脑袋,真奇怪!” 陆子龙与诸葛长风忍俊不禁笑了,岳鹏飞与周围的将军士兵也觉得有趣,都被逗乐了。 关文长摸了摸被拍得有些疼痛的脑袋,一脸的不高兴,心里道你恍然大悟便恍然大悟呗,干嘛拍我脑袋?难道自己的脑袋长在哪里都不知道吗?还能拍错?真是岂有此理! 张飞德却不理他怎么想,呱呱叫道:“咦惹,真是奇怪,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冒出火焰来呢?” 转头一看,只见铁木尔手中的长枪枪尖处,呼呼呼地冒出火焰来,向雪无痕烧去! “哦,原来如此,铁木头手中那杆长枪,是一杆火焰枪,好神奇的长枪,好厉害的神兵利器!”恍然大悟的张飞德,巴掌一抡,又向关文长的脑袋拍去! “啪!” 一声爆响,关文长的脑袋又挨了一大巴掌! “呀呔,张飞德,你怎么又打我狗头?呀?……不对,你怎么又拍我脑袋?!” 关文长登时火冒三丈,一蹦三尺高,指着张飞德的鼻子吼道:“张飞德,你以为我好欺负吗?还是怪我以前打你爆栗,所以今天报复我,老是拍我脑袋?” “哎呀妈呀,我的二哥呀,不好意思哈,我这不是又恍然大悟了吗?恍然大悟都要拍脑袋的嘛,怎知鬼使神差,一个不留神,又拍错狗头了,嘿嘿!”张飞德一脸的惶恐,毕恭毕敬地向关文长道歉。 “滚!” 关文长剑眉一挑,一脚将张飞德踹开,吹胡子瞪眼咕哝道:“恍然大悟恍然大悟,老是拍我脑袋,我的脑袋又不是长在你身上,拍我干嘛?气死我了!” 诸葛长风嘴角微翘,轻吟道:“张飞德恍然大悟拍脑袋,拍来拍去拍错人,怪哉怪哉!” “轰!” 众军兵忍俊不禁,全都哄堂大笑起来,张飞德反而来了劲,大脑袋一晃,得意洋洋地道:“喂喂喂,有这么好笑吗?那我再拍过,让你们笑个够,就当我免费做善事好啦!” 说着扬起蒲扇般大的巴掌,便想向关文长的脑袋拍去。 “你敢!” 关文长一手抄起青龙偃月刀,一手捋着颏下长须,神威凛凛地喝道:“张飞德,你再拍拍看!” “妈呀!” 张飞德倒吸了一口凉气,脖子一缩,一个狗跳跳了开去,躲到岳鹏飞后面道:“岳元帅救命啊,关文长要杀人啦!” 岳鹏飞一脚将他踹开,笑骂道:“张飞德,休要胡闹,你大哥雪无痕正与铁木尔拼命呢!” 铁木尔之所以放出火焰来,原来是他手中的长枪在做怪。 那杆长枪上镌刻着火焰图腾,内蕴丰富的火焰元素,乃是世所罕见的神兵利器,运起灵力催动,便可喷出火焰来,此时铁木尔一边催动火焰向雪无痕喷去,一边恶狠狠地道:“雪无痕,我虽然早就得到这杆火焰枪,但以前在战场上从未碰到过可与我争锋的对手,所以一直没有用过。 今天,你是第一个逼得我使出火焰的对手,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将你烧成灰烬!” 雪无痕释放出冰雪之力来,全身被一层圣洁的冰雪包裹着,水火不侵,一边迎着熊熊烈火走走,一边轻笑道:“哦?铁木尔,你在战场上第一次为我使出火焰来呀?那本人深感荣幸荣幸喽?不过,你想将我烧成灰烬,只怕你做不到了!” 话落手出,一道妖艳的红光划破天际,七星饮血剑霍然出手,以雷霆万钧之势向铁木尔劈去! “啊?七星饮血剑?” 看着血气滔天的七星饮血剑临空斩落,铁木尔眉头一跳,端起火焰长枪,迎了过去! 雪无痕手执七星饮血剑,猛地一挥,一道血色光华陡然绽放,光华中血气滚滚,仿若血色长河临空斩落! “七星饮血剑?” 铁木尔眉头一跳,端起粗大的火焰长枪迎了过去,当的一声爆响,与七星饮血剑碰在一起。 突兀地,一溜亮晶晶的冰雪如藤蔓般,从七星饮血剑上蔓延过来,仿若长蛇缠绕在火焰长枪上,并且还向铁木尔的大手与全身蔓延过去! “去!” 铁木尔猛地一抖,长枪上陡然爆起一圈火焰,瞬间便将覆盖在长枪上的冰雪溶解了。 而长枪的枪尖处,却呼地飚出一道浓烈的火焰来,仿若火龙般,直刺雪无痕的面门! “灭!” 一声轻叱,一张白皑皑的雪网从雪无痕口里喷薄而出,正好罩在那道火焰上,登时将那道熊熊燃烧的火焰给灭了。 “烈火焚天!” 铁木尔大手在火焰长枪上猛地一拍,呼地一声,一道巨大的火焰喷薄而出,化作一大片火焰之墙,朝雪无痕席卷而来! “冰雪如梦!” 无声无息地,空中突然飘起了漫天冰雪,白雪皑皑,如花似玉,如诗如画,团团旋转着,与那道火焰之墙纠缠在一起,冰雪与火焰交相辉映,绮丽无比,如梦似幻,两军将兵看得如痴如醉,仿然若梦。 但是转瞬之间,那道火焰之墙便消失不见了,空留雪花漫天飞,不少人均生岀怅然若失的感觉。 “咦?那道火焰之墙呢?那么猛烈的火焰之墙怎么突然消失了?”张飞德歪着脑袋咕哝道。 诸葛长风解释道:“冰雪乃是水所化,水能灭火,那些冰雪己将火焰之墙给灭了。” 张飞德眨巴眨巴一双铜铃大眼,遗憾的道:“哎呀,那道火焰之墙蛮好看的,却被大哥给灭了,好可惜哦!” “梆!” 关文长立时给他来了一个爆栗,呵叱道:“喂,张飞德,你是哪头的?” “二哥,我只是说说而己,又没有投敌叛国,你干嘛打我?”张飞德一脸的委屈,盯着关文长咕哝道。 风云城外,鲜血染红的沙场上,雪无痕手执七星饮血剑,挥霍纵横,如神龙狂舞,与突厥国大元帅铁木尔大战在一起。 二人各展平生绝学,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将那沙场搅得飞沙走石,土浪滔天,滚滚红尘遮天蔽日! 不知不觉间,二人己斗了八百多回合,仍是不分胜负,两军将兵看得眼花缭乱,站得腰酸腿疼,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分出胜负,决出输赢。 “停!” 斗到一千回合时,突厥军中一个身穿道袍,手拿拂尘的老道拍马来到战场中,对铁木尔与雪无痕叫道:“两位且请住手,贫道有话要说!” 铁木尔刷地抽回长枪,退到那个道士身边问道:“阿迪西,军师,有何话说?” 那个老道名叫阿迪西,诡计多端,乃是铁木尔帐下的军师,专门为铁木尔出谋划策,铁木尔能有今天的成就,虽然与他的神勇有关,却也有阿迪西军师的功劳,所以铁木尔对阿迪西言听计从,拜他为军师。 雪无痕曾听岳鹏飞说过阿迪西,知道他是铁木尔帐下的军师,便问道:“阿迪西,你有什么话说?莫非你也想与我打上一架吗?” “不不不!” 阿迪西双手连摇,眯缝着一双绿豆小眼,眼睛里闪烁着绿幽幽的寒光,扯着公鸭嗓道:“雪少侠武功盖世,威震天下,贫道手无缚鸡之力,怎敢与少侠过招?这不是屎壳虫挖粪,自己找死吗?” “那你意欲何为?” “雪无痕,是这样的,你与我家大元帅己经斗了一千回合,仍是不分胜负,你们旗鼓相当,这样打下去不知打到什么时候才能分出胜负,所以我建议,咱们换另外一种方法,比试一番,你们看如何?” “换什么方法比试?”雪无痕与铁木尔难得地异口同声问道。 “斗阵法!” 阿迪西摇头晃脑地道:“咱们双方各摆一个大阵,让对方军兵来攻打。 雪无痕,你能不能做主?是你们先来,还是我们先来?谁先摆阵?” “斗阵法?” 雪无痕想道:“当年诸葛亮创造的八卦阵法,击败了司马懿,威震三军,天下闻名,五弟乃是诸葛孔明的后人,想必也会八卦阵吧?不如让他与突厥军师阿迪西斗斗阵法吧!” 于是转身向岳鹏飞与诸葛长风打招呼道:“岳元帅、五弟,请你们过来一下!” “咦!” 岳鹏飞与诸葛长风见了,双双策马扬鞭奔腾而来,雪无痕便将阿迪西提岀斗阵法决胜负的想法说了岀来,岳鹏飞沉吟道:“这个嘛?……一切由你们兄弟作主吧!” “好,多谢岳元帅信任!” 雪无痕向岳鹏飞施了一礼,又对诸葛长风道:“五弟,你……学过排兵布阵的阵法吗?” 阿迪西斜睨着诸葛长风,傲慢地道:“诸葛长风,你虽然是诸葛亮的后人,但据我所知,诸葛亮当年创下的八阵图己失传。 你,还敢与本军师斗阵法吗?” 诸葛长风年方十八,青春年少,正是意气风发、豪情盖天的年纪,最受不得刺激,听了敌军军师阿迪西的话,诸葛长风鹅毛羽扇一挥,施然一笑道:“有何不敢?由于烽火连天、战乱等各种原因,虽然我先祖当年创造的八卦阵法己失传,八阵图纸己然不在,但我仍然不惧你,斗阵法便斗阵法!” 随又转向雪无痕道:“大哥,虽然先祖创造的八阵图己经失传,但我自己也推演出一套八卦阵法,不知道与先祖诸葛孔明的排兵布阵方法,是不是一样? 如果您信得过小弟,我便摆一个八卦阵法,让敌军来闯,看铁木尔与阿迪西能不能破我的阵法!” 雪无痕知道诸葛长风学贯古今,满腹经纶,心思缜密,这么重大的事情,牵涉到数万军兵的性命,甚至关乎到风云帝国的命运,诸葛长风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既然他敢摆阵迎敌,就证明他心里有底,于是道:“好,五弟,我相信你!” “好,谢谢大哥的信任!”诸葛长风恭恭敬敬地道。 阿迪西傲慢地望着诸葛长风,懒洋洋的道:“你摆阵法,排练士兵要多长时间?一个月够了吗?不够的话,给你两个月,看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摆出什么阵法来?可别给你祖先诸葛亮丢人呐!” “丢不丢人,不劳你费心,我只要三天就行,就可以摆岀一个阵法,等你们来攻打!”面对阿迪西的傲慢表情,诸葛长风不为所动,不喜不悲,不怒不嗔,只是优雅地伸出三个指头。 “什么?只要三天?三天你就能摆出一个大阵来?”铁木尔与阿迪西均是一愣,不敢置信地望着诸葛长风。 岳鹏飞也担忧地望着诸葛长风,问道:“诸葛公子,三天是不是太快了些?咱们真的能够摆出一个大阵来吗?你应该知道,咱们的军队都是七拼八凑的,又没有经过阵法的训练,我担心时间不够呀!” 阿迪西为人狡猾,诡计多端,担心诸葛长风反悔,立时拿话压住他,冷冷地道:“诸葛长风,话可是你话的,我曾给你们宽裕的时间,但你却斩钉截铁地说只要三天,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便是个钉,你可不能反悔呀!” 诸葛长风连看都懒得看他,拨转马头便向风云城奔去,岳鹏飞见状,令旗一摆,对风云帝国的军兵喝令道:“鸣金收兵,回城!” 铁木尔与阿迪西见了,也下令鸣金收兵,退回他们的营盘。 雪无痕脚尖点地,宛若白鹤一般,轻飘飘地飞掠到一匹白马上,与诸葛长风并驾齐驱,关切地问道:“五弟,你打算摆什么阵法,让敌军来攻?” “呃?大哥。” 诸葛长风沉吟道:“我打算摆九宫八卦阵,看铁木尔与阿迪西有没有本事攻破。” “九宫八卦阵?” 雪无痕目若朗星,疑惑地道:“五弟,你先祖诸葛孔明创造的八卦阵图不是失传了吗?没有八阵图参考,你怎么摆九宫八卦阵?” 第193章 江山代有才人出 “文字与图纸上的八卦阵虽然失传了,不知下落,但是依据前人的讲述,揣摩先祖诸葛孔明的思想轨迹,我己经推演出一套九宫八卦阵法来,只是还没有经过实战的检验,不知道效果如何?”诸葛长风如实道来。 回到风云城帅堂后,诸葛长风让岳鹏飞把众将召来,向大家面授机宜,并取出九宫八阵图纸,讲解九宫八卦阵的排兵布阵之法,与攻防之道,该如何攻敌,应该如何防守,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条理清晰,言简意赅,让众人都领会其意。 听完诸葛长风的讲解后,岳鹏飞捋着颏下须髯,欣然笑道:“长风兄弟不但满腹经纶,还胸藏十万甲兵,真是才华横溢,不愧是诸葛亮的后人,有你们兄弟在此,本帅无忧矣!谅那铁木尔与他的军师阿迪西也掀不起多大风浪,何愁敌军不灭?哈哈哈!” 雪无痕兄弟与众将也笑了起来,他们心中都充满了希望,相信定能克敌制胜,击败突厥铁骑大军,还我山河! 对于岳鹏飞与众人的赞誉,诸葛长风只是淡然一笑,道:“岳元帅,九宫八卦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排列,共有八门,需要八员大将守阵,可是现在咱们人手不够哇!” 岳鹏飞还没有说话,张飞德便哇哇叫道:“五弟,怎么人手不够?我们兄弟五人虽然不是当兵的,不是将军,但咱们哥几个的武功不比那些大将军差,所以咱们哥几个也可以守阵嘛!” “三弟,在岳元帅的帅堂上你嚷嚷什么?元帅与大哥还没有说话,你便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 关文长屈起指头便想给张飞德几个爆栗吃,但是想起先前被张飞德暴摔与扯胡子的情景,心中发怵,又不敢打了,只是出声呵斥而己。 岳鹏飞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知道关文长的心思,不觉莞尔一笑,对雪无痕与诸葛长风道:“张飞德说得没错,你们兄弟五人武艺超群,确实可以率兵守阵,本帅帐下的马欢腾与黄忠实也有大将之风,我己派人召唤他们,他们二人现正在快马赶来,届时加上本帅,不就八个了吗?” “九宫八卦阵中央无极土的点将台上,也要一人坐镇指挥,岳元帅,就由您坐镇中央点将吧,所以还缺少一员大将守阵。” 诸葛长风向岳鹏飞解释了一番,又道:“岳元帅,接下来这三天,咱们除了排兵布阵、训练阵法之外,还要在城外战场中央,搭建一个点将台,届时由您坐镇点将台,率领众军抗敌,守护九宫八卦大阵!” 岳鹏飞肃然道:“搭建点将台没有问题,待会我便安排人员去办理,只是坐镇点将台,我不能越俎代庖,还是诸葛公子您来坐镇吧!” 诸葛长风摆手道:“您是兵马大元帅,统领三军,由您坐镇中央点将台,指挥调度各门各路兵将抗击敌人,最是恰当不过,怎能说是越俎代庖呢?我只是区区一个峨眉弟子,初出茅庐,年轻识浅,没有统领大军的经验,若是由我坐镇点将台,那才是越俎代庖,不自量力呢!” “正所谓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年少岀英雄,诸葛少侠太谦虚了!” 岳鹏飞神色端庄,振振有词地道:“你先祖诸葛孔明,原来也没有带兵打仗,也没有统领过大军呀,但是刘备请他出山后,他初出茅庐不是便打了个大胜仗吗?随后又率领关羽张飞赵子龙等英雄,统领千军万马,纵横沙场,屡立奇功,从无到有,创建了蜀国王朝,与魏吴成了三足鼎立之势,功盖千秋,你是诸葛亮的后人,家学渊源,流淌着智慧的血脉,坐镇点将台对于你来说,不过小事一桩罢了!” “岳元帅,休要如此说……”诸葛长风还想谦让,这时雪无痕开口了,义正词严地道:“五弟,既然岳元帅信得过你,九宫八卦阵又是你摆的,由你坐镇点将台,也恰如其分嘛。 当此用人之际,就不要推辞了,时间紧迫,还是赶紧排兵布阵,训练兵将们的好,莫要耽误宝贵的时间!” 雪无痕乃是桃园三结义的大哥,在关张陆诸四人心中,具有极高的威信,可以说一言九鼎,此时诸葛长风见大哥雪无痕这样说,于是点头道:“好吧,既然大哥开口了,那小弟就勉为其难,届时坐镇点将台吧!现在咱们便要开始排练九宫八卦阵的阵法了! 只是尚缺一员大将守阵,不知选谁好呢?” “嗯?这个……” 岳鹏飞蹙眉沉思,军中将官虽然不少,但可堪大用的大将确实寥寥无几,不知道派谁来联防驻守八卦阵好? 正在这时,忽见旗牌官咚咚咚跑了进来,向岳鹏飞禀报道:“元帅,城外有一位少将军求见,他说要为国尽力,帮助大帅守阵!” “哦?少将军?助我守阵?” 正在愁眉不展的岳鹏飞欣然大喜,对旗牌官道:“李中,你速将那位少将军请进来,就说本帅有请!” 旗牌官李中答应一声,撒腿便跑了出去,仿若一阵风,瞬间便没了影,张飞德见状笑道:“这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似的,嘿嘿!” 关文长瞪了他一眼,训斥道:“人家的腿脚自然快啦,哪象你,磨磨蹭蹭的,一点都不象猛张飞的后人,没有张飞雷厉风行的作风!” “哎呦,冤枉死了!” 张飞德一脸的委屈,反唇相讥道:“二哥,你说反了,磨磨唧唧、慢半拍的人是你! 你想想看,我张飞德这人一向快言快语,吃饭也快,喝酒也快,打架也快,冲锋陷阵也冲在前面,这不是雷厉风行的作风吗? 倒是你,什么都慢半拍,当初我们刚见面,我叫你二哥,你死活不承认,骑着匹小毛驴屁颠屁颠便跑,跑得比乌龟还慢;接着我要与你桃园三结义,你死活不肯,推三阻四的,而且还扭扭捏捏的,似个娘们绣花裁缝衣服……” 众将听张飞德如此说,均望着关文长嗤嗤偷笑,想不到那么高大威猛的一个男人,又是三国英雄关羽关云长的后人,居然有如此娘们的一面,居然做绣花裁缝这样的事情,简直匪夷所思,骇人听闻! “三弟,够了,别说了!” 关文长怕张飞德将他的丑事全部抖露出来,更加丢人,一把打断张飞德的话,用手揉了揉张飞德的大黑脸,一巴掌封住张飞德的大嘴巴,口不对心地陪笑道:“我那亲爱的三弟,看你这张小脸可爱得,粉嫩粉嫩水灵灵的,似个粉雕玉琢的小美人一样,叫人好生疼爱,二哥都想亲你几口呢!” 说着亲,果然亲,关文长居然鬼使神差地在张飞德的脸上啵啵啵亲了几口,看得众人目瞪狗呆,看都愣住了! 哟?这是啥意思?两个大男人居然亲嘴?! “哇塞,你搞同性恋吗?关文长,想不到你居然有龙阳之好,我真是瞎了眼了,居然认你做二哥,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呸呸呸!”张飞德一把推开关文长,一脸的嫌弃,而关文长却一脸无辜与错愕,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了好了,别闹啦!” 岳鹏飞淡然一笑,道:“旗牌官专门负责传达军令,腿脚肯定要快才行,才能迅速传达军令!” 说话之间,那个旗牌官李中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白袍少年。 那少年气宇轩昂,英气逼人,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剑眉星目,头戴束发紫金冠,异常英俊,手中拿着一杆方天画戟,神威凛凛。 乍一看,俨然便是吕布吕温侯重生! “呀,好英俊的一个白袍小将,好英武的一个白衣少年!” “啊?这人是谁?” “咦?我怎么看着他有点熟悉?这……不是东汉末年的吕布吕温候吗?” “是呀,看他的样子,俨然便是吕布嘛,而且他手中也拿着一矸方天画戟!” “不对不对,吕布一千年前就死了,被曹操杀了,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那个英气逼人的白袍小将一进入帅堂,立时轰动起来,众将议论纷纷。张飞德的反应更加激烈,只见他蹭地蹦了过去,抡起硕大的拳头便向那少年轰去,哇哇怪叫道:“吕布,三姓家奴,你居然敢到风云城的帅堂来,简直是自投罗网,不知死活,吃我一拳!” “什么?三姓家奴?他真的是吕布?”众将哗然! 那个白衣少年,正是以前被张飞德暴打过的李奉先,那时候张飞德一见到头戴紫金冠,手持方天画戟的李奉先,便把他当成吕布,口里叫着三姓家奴,冲上去便一顿暴打,令人啼笑皆非,让李奉先恼恨不己。 此时在风云城的帅堂里,李奉先刚一进来张飞德便把他当成吕布,骂他是三姓家奴,还抡拳轰来,李奉先不禁勃然大怒,侧身一下闪了过去,右脚扬起,一个鞭腿踢出,仿若长鞭一样,啪地在张飞德的脸上抽了一下,登时将张飞德抽懵了,想不到以前被他压着打,见了他便似老鼠见到猫一样的“吕布”,居然敢打他,而且是用脚来抽他! 这,简直是不敢置信的事情。而李奉先抽张飞德的那个姿势,飘逸灵动,不沾一丝烟火气,那叫一个帅! 若在半年前,李奉先不可能是张飞德的对手,但是自从离开枫林城后,李奉先得到名师指点,又有其他的机缘,武功突飞猛进,现在己是武尊境的高手,所以打了张飞德一个措手不及。 “什么?三姓家奴,你敢打我?居然用脚来抽我?” 张飞德愣了一下,又想扑过去,却被雪无痕拦住了。 李奉先也指着张飞德斥道:“张飞德,我告诉你,我不是吕布,更加不是什么三姓家奴! 我叫李奉先,乃是虎威将军李凌风的儿子,你以后给我记住了,若是再打我,还叫我三姓家奴,看我不打爆你的狗头!” 岳鹏飞听了李奉先的话,乐呵呵地道:“哦?原来是虎威将军李凌风之子!李少将军,我与你父同殿称臣,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关系还算不错,你现在到来,可要助我一臂之力呀!” 李奉先向岳鹏飞抱拳施礼道:“岳元帅,我听说突厥铁骑大军侵略我国,攻打风云城,所以便千里驰援,打算与众人一起抵抗侵略者,稍尽我个人的绵薄之力。 刚才进城时,听见那些军兵们说,一位诸葛公子要摆九宫八卦阵,尚缺一员大将,所以毛遂自荐,欲与众将军与英雄们一起,守阵拒敌,力歼突厥铁骑大军!” “好,李少将军赤胆忠心,热心为国赴难,本帅在此深表谢意!”岳鹏飞拍了拍李奉先的肩膀,欣慰地笑了。 雪无痕想不到在关键时刻,以前老是被张飞德打骂的李奉先,居然千里走单骑,来助众人力抗强敌,甚觉过意不去,于是向李奉先拱手施礼道:“李少将军,以前我三弟张飞德多有得罪,还请不要见怪,雪某在此代三弟向你致谦!” 李奉先赶忙还礼道:“雪少侠不要这样子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少侠义盖云天,除恶扬善,在下佩服得很,我与您一比,真是自惭形秽呀,还要向你们兄弟多多学习才行!” 雪无痕微然一笑,豪气干云地道:“少将军,好说好说,咱们便一笑泯恩仇吧!况且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仇恨,只是一些误会而已,都怪我三弟鲁莽,得罪了李兄弟。” 随即又叫张飞德过来向李奉先陪礼道歉,张飞德摸着后脑勺,大眼睛咕噜咕噜转动不息,纳闷地道:“咦惹,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味呀?他怎么是少将军呢?他的样子,明明就是吕布嘛?这个三姓……” “三弟,休得胡说!” 雪无痕立时打断张飞德的话,呵斥道:“三弟,三国己成历史,己是过眼云烟,你不要老是对号入座,沉迷在三国时代里!” 诸葛长风轻语道:“是呀,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每个朝代都有一批杰出的人才涌现,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英雄人物独领风骚,三哥不要老是沉迷在历史英雄的阴影之下,要面对现实才行!” 第194章 九宫八卦阵 关文长屈起指头便想给张飞德几个爆栗,教训他一下,但是转念一想又不敢了,学着诸葛长风的样子,和颜悦色地道:“三弟,听大哥的话,向李奉先道个歉吧,毕竟你以前老是平白无故打骂人家,现在他不计前嫌,来帮助我们守阵,还要与我们并肩作战,对付突厥铁骑大军呢!” 张飞德性情豁达,是个爽快之人,听了关文长的话,咧嘴笑道:“唔,二哥这次说的话最有道理。好嘞,我听你与大哥的话就是!” 说着大踏步走到李奉先面前,双手抱拳,躬身施礼道:“李奉先,少将军,不好意思哈,以前我把你当成吕布,一看见便想打,所以打了你,都是俺不对,现在向你陪礼道歉了,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 平白无故挨打,李奉先本来对张飞德颇多怨意,这时见他向自己道歉,况且知道他不是故意针对自己,只是把自己当成吕布才打自己,于是道:“不打不相识,过去的事就算了,我不怪你就是!” “少将军有容人之量,好男儿,好气魄!” 雪无痕见状欣慰地笑了,张飞德立时擂了李奉先一拳,大大咧咧地道:“少将军,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就是兄弟了,咱们并肩战斗,打得突厥铁骑大军唏哩哗啦地大败,把铁木头打成烂木头,将那个军师阿迪西打成屙屁屎,好不好?哈哈哈!” 众人见他说得有趣,俱都咧嘴笑了,风云城的帅堂上,可谓英雄云聚,豪气冲天! 李奉先也笑了,砰地擂了张飞德一拳,哈哈笑道:“好,以后咱们并肩作战,打到突厥国去,看他们以后还敢来欺负我们吗?真以为咱们风云帝国没有能人了吗?” 看见众英雄团结和睦的样子,岳鹏飞频频点头,捻着黑珍珍的须髯对张飞德与李奉先笑道:“恭喜你们摒弃前嫌,言归于好,团结就是力量,咱们万众一心,定能够战胜铁木尔与阿迪西,定能击败突厥铁骑大军,誓让敌人血债血偿,还我河山!” “血债血偿,还我河山!” 雪无痕兄弟与李奉先等人只觉血脉贲张,热血沸腾,也振臂高呼起来! 身体里仿佛有一座火山,他们的热血似在燃烧,他们被一种浓郁的情怀感染着,熏陶着,洗礼着,使他们激情满怀,斗志昂扬! 使他们心无尘垢,陡生神圣气息。 这种情怀,叫家国情怀! 这种情怀,叫大爱无疆! 此刻他们气冲斗牛,豪情盖天! 此刻,他们渴求一战! 他们渴求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 战! 战战!! 战战战!!! 战意席卷九重天,铁血豪情冲霄汉! 只有一场轰轰烈烈、畅快淋漓的惊天大战,才能渲泄他们心中的块垒,才能渲泄他们的爱国情怀,才能表达他们的赤子之心! 风云城的帅堂里,英雄汇聚,济济一堂,个个豪情盖天,气冲斗牛! 这是一群铁血豪情的英雄! 这是一群朝气蓬勃、血气方刚的少年! 这是一群有理想有抱负的铮铮铁汉! 他们为了梦想而奋斗,为国家而奋战,哪怕刀山火海,哪怕流血牺牲,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他们铮铮铁骨,豪情万丈,义盖云天! 他们意气风发,激情飞扬,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他们为了一个目的而来,为了保家卫国走到一起,可以摒弃前嫌,一笑泯恩仇! 这些意气风发的英雄好汉走到一起,团结起来后,将汇聚成汪洋般磅礴的力量! 这股浩瀚如海的力量,可以移山倒海,可以搬山镇岳,可撼动万里苍穹! 他们,敢叫日月换新天! “血债血偿,还我河山!” “血债血偿,还我河山!”…… 在一遍又一遍激情澎湃的高呼声中,在浓浓的爱国情怀激荡洗礼下,不知不觉中,这一群铁骨铮铮的英雄好汉,他们的眼里居然泛起了一层迷蒙的水雾,有些人甚至热泪长流! 这是圣洁的迷雾! 这是圣洁的泪水! 以圣洁之泪除污去垢,洗刷凡尘俗体,灵魂受到神圣洗礼,让人得到升华,精神更纯净圣洁,胸襟更加博大宽广,浩瀚如海,可纳天地! 此刻,也许他们心里都在呢喃道:“不要问我眼里为何含着泪水,因为我对这一片土地爱得深沉!” “不要问我为何热泪长流,因为我要为我的国家而战斗! 这既是泪,也是滚烫的热血!是每一个赤子之心的铁血豪情!” “轰!” 风云城的帅堂上,一群铁血英雄纵天长啸,滚滚豪情冲天起,汇聚成一股气势磅礴的豪气洪流,如狂龙般冲天而上,轰隆隆一声,居然将大帅堂的屋顶掀翻了! 巨大的屋顶俨如一片垂天之云,滚滚翻飞,直飞出去,那些守城的军兵见了,惊得掉了一地下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报!” 突然,旗牌官李中急匆匆跑了进来,向岳鹏飞躬身施礼道:“禀告大帅,马欢腾与黄忠实来了!” “好好好,快请二位将军进来!” 岳鹏飞大手一挥,李中转身而出,不一会,便领着两个风尘仆仆的将军走进帅堂,那两个将军一身戎装,大踏步走到了帅案前单膝跪地,向岳鹏飞施礼道:“末将马欢腾黄忠实参见大元帅!” “二位将军无须多礼,起来吧!” 岳鹏飞颇有大将之风,没有过多的官场客套话,待马欢腾与黄忠实站起来后,便指着马黄二人对雪无痕李奉先等人道:“各位英雄,这两位便是马欢腾与黄忠实,他们武艺超群,似各位一样忠贞爱国,希望你们多多亲近,团结起来,并肩战斗,保家卫国!” 雪无痕闪目一看,只见马欢腾与黄忠实二人,一个年轻一个年老,马欢腾一身锦衣劲装,英气逼人。而黄忠实大约有六七十岁,却仍是虎背熊腰,双目如灯,白须飘飘,正气凛然,精神矍铄,颇有廉颇之勇! 乍一看,这二人酷似三国英雄马超与黄忠,那二人都是刘备的五虎上将,雪无痕讶然道:“请问二位将军,你们可是三国英雄马超与黄忠的后人?” “然也!” 黄忠实捋着颏下雪白的长须,哈哈大笑道:“不错,我确实是刘备麾下五虎上将黄忠的后人,马欢腾是马超的后人,想必你就是现今如日中天的大侠雪无痕吧?今日得见桃园三结义的英雄,实乃平生快事,哈哈哈!” 黄忠实说罢,与马欢腾仰天大笑起来,豪迈之风,尽显无疑! 雪无痕兄弟见了,陡生英雄爱英雄,惺惺相惜之意,不觉跟着仰天大笑起来,豪情盖天,气吞山河,声震长空! “哈哈哈哈哈……” 岳鹏飞与李奉先也笑了,帅案上众将也笑了,一个个意气风发,豪情万丈,气吞万里如虎! 张飞德大眼瞪小眼,在群雄中转来转去,看看这个,望望那个,点指道:“二哥关文长是大刀关羽的后人,我是猛张飞的后人,四弟陆子龙酷似常山赵子龙,五弟诸葛长风好像是诸葛亮重生,李奉先也像是吕布一般,英气勃发,帅得一塌糊涂,叫人看花了眼! 嘿嘿,现在又来了马超与黄忠的后人,风云城里英雄云集,简直是三国英雄齐聚呀,哈哈哈!” 风云城里,风云大殿上,英雄云集,豪气冲天,气盖山河! 雪无痕陆子龙马欢腾等人人朝气蓬勃,一个个摩拳擦掌,誓要与敌军决一死战! 接下来,他们便开始排兵布阵,开始了紧张而繁忙的排练。 时间如流水,转眼即逝。 三天后,风云城外辽阔的沙场上,旌旗猎猎,一座气象万千、变化莫测的大阵,如巍巍昆仑一般,赫然出现在苍茫大地上。 这,便是九宫八卦阵! 若是从空中俯视下去看的话,异常震撼人心,这座数万人的大阵遮天蔽日,仿若地上苍穹一般,它是呈圆形的,分成乾、兑、坤、离、巽、震、艮、坎八块区域八种颜色,浩瀚如海,这就是九宫八卦阵中的八个方位,也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 雪无痕、岳鹏飞、李奉先、关文长、张飞德、陆子龙、马欢腾、黄忠实八人精神抖擞,各自统领五千军兵据守一门,壁垒森森,气象森严,颇有铜墙铁壁之境! 九宫八卦阵中的军兵穿的衣服颜色均不相同,每个区域的军兵穿同一形号同一颜色的战衣,八块区域共有八种颜色的战衣,色彩斑斓,仿若八片巨大的花瓣铺展在苍茫大地上,壁垒森严,震撼人心! 九宫八卦阵的中央无极土上,一座高大的点将台拔地而起,直耸云天。 此时诸葛长风羽扇纶巾,一手执着帅字令旗,傲然屹立于点将台上,乍一看,俨如当年诸葛孔明在指挥千军万马一样,气度雍容,从容不迫,颇有将帅之风。 九宫八卦阵气象万千,变幻莫测,旌旗猎猎,蕴含生死玄机,阵中的将军士兵个个生龙活虎,杀气腾腾,只要铁木尔敢率军进来,敢叫他有来无回! 置身气象森严的九宫八卦阵中,岳鹏飞雪无痕等英雄均对诸葛长风的才华赞叹不己,短短三天时间,居然便捣鼓出这么繁奥复杂的一个大阵来,简直匪夷所思,仿若神来之笔! 更加难得的是,这是一座鬼神莫测的九宫八卦大阵,由数万将军士兵共同完成,调兵遣将、排兵布阵的难度可想而知! 可是诸葛长风居然做到了,而且仅仅只用三天时间! 由此可见诸葛长风卓越的军事才能,看似闲庭信步、悠哉悠哉的他,居然隐藏着一颗雷厉风行的心! 这,简直是一脉相传,得自诸葛亮的优良传承,基因强大! “咚咚咚咚咚……!” “呜呜呜呜呜呜……!” 突然,战鼓轰鸣,战斗的号角骤然响起,如天鼓行空,震荡苍穹,在风云城内外回荡,在广阔无垠的沙场上空回荡。 突然听到这样的战鼓声,与冲锋的号角声,令人骤然紧张起来,神经紧绷,有一种箭在弦上的感觉,大战一触即发! 同时,也令人亢奋起来,只觉热血沸腾,斗志昂扬,想要冲锋陷阵,奋勇杀敌;血脉贲张,战意冲霄,欲要纵横沙场,所向披靡,我要横扫千军! “嘚嘚嘚、嘚嘚嘚!” “嘚嘚嘚、嘚嘚嘚……” 急聚的蹄声骤然响起,奔腾的马蹄猛烈地敲击着大地,大地如鼓,响声隆隆,震荡天地! 朔风如刀,沙场如血! 在地平线的尽头,在染血沙场的另一端,万马奔腾,浩浩荡荡席卷而来,仿若乌云翻滚,铺天盖地,席卷过来,搅起滔天红尘! 滚滚红尘遮天蔽日,突厥铁骑大军铺天盖地而来,刀如山,枪如林,在阳光的照耀下,映射出万道光芒,光芒如刀,穿破滚滚红尘,怒耀天宇! 寒光照铁衣,益发显得突厥铁骑大军的彪悍勇猛,令人触目惊心! “呼!” 旌旗猎猎,一杆大纛旗如刺刀般,冲在突厥铁骑大军的前方,仿若天刀行空,直刺而来,遥指九宫八卦大阵中心! “咦!” “停!” 距离九宫八卦大阵只有一箭之地时,大纛旗下的铁木尔大喝一声,长枪指天,突厥铁骑大军骤然停下,遥望前方。 二十万的铁骑大军,就好似一个人一样,叫停就停,齐刷刷的,二十万匹战马,二十万军兵一齐停了下来,军容整齐,令行禁止,可见铁木尔治军有方。 二十万铁骑大军排列在红尘滚滚的沙场上,从这一头望向另一头,一眼望不到边,黑压压一大片,仿若泰山压顶般,给人以巨大的压抑感,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 二十万大军压境,刀如山抢如林,旌旗卷舒,铺天盖地,固然令人震惊。 可是,当铁木尔与突厥铁骑大军看着前面那座磅礴万均的九宫八卦大阵时,也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铁木尔与他的军师阿迪西,万想不到,短短三天时间,诸葛长风居然操练出规模宏伟的这么一个大阵来,简直匪夷所思,骇人听闻! 第195章 跃马横枪马欢腾 而阵中风云帝国军兵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与变幻莫测的阵法,更是让铁木尔与阿迪西深感骇然! 阿迪西倒吸一口凉气,捋着下巴处几根稀疏的胡须,呢喃自语道:“咿呀,诸葛长风是个人才呀,不愧是诸葛亮的后人,有两下子!” “得得得……” 突然,蹄声得得,战马奔腾,一股狂风席卷而来,到了两军阵前骤然停下,八匹神骏的战马一字排开,与铁木尔阿迪西形成对峙之势。 八匹战马上端坐着八人,那八人个个英姿飒爽,豪气干云,都是铁骨铮铮的英雄好汉! 这八人正是风云帝国的兵马大元帅岳鹏飞,还有雪无痕、关文长、张飞德、陆子龙、李奉先、马欢腾、黄忠实七人,岳鹏飞与雪无痕赫然屹立在中心处。 由于关文长张飞德马欢腾黄忠实四人,乃是三国英雄关羽张飞马超黄忠的后人,都酷似他们的先人。 而陆子龙、李奉先二人也酷似赵云、吕布。 还有点将台上羽扇纶巾的诸葛长风,亦酷似神机妙算的诸葛亮,刹时群英荟萃,仿若一群三国时代的英雄从天而降一般!! 这么一来,铁木尔与阿迪西便看花了眼,不觉心惊胆颤,只觉匪夷所思,神情恍惚,二人异口同声地惊呼道:“怎……怎么回事啊?怎么诸葛亮关羽张飞赵云吕布马超黄忠都来了?这是三国时代吗?莫非时光倒流,回到了东汉末年与魏蜀吴争霸的三国时代了?” 趁你病要你命,看见铁木尔与阿迪西惊慌失措的样子,张飞德虎目圆睁,满脸钢须抖动,蓦地大喝道:“呀呔!铁木头屙屁死,我们正是三国英雄,来杀你们来了,还不快快纳命来,更待何时?!” 张飞德这一声大喝,仿若晴天霹雳一般,雷音滚滚,惊天动地,吓得铁木尔与阿迪西心惊胆颤,突厥军中不少胆小之人,更是扑通扑通掉下来,刹时战马嘶鸣,乱作一团!! 见此情景,雪无痕岳鹏飞不觉莞尔,关文长亦抿嘴而笑,马欢腾与黄忠实也偷着乐,暗道张飞德真有一套,一声大喝,居然把铁木尔与突厥大军唬得一愣一愣的,连李奉先也有些佩服张飞德了。 铁木尔帐下的几员大将见状,赶忙拍马上前,护住铁木尔与阿迪西,一员头戴毡帽,异常彪悍生猛的大将对铁木尔道:“大元帅莫慌,他们不是三国英雄,他们都是风云帝国的人,只是相貌酷似那些三国英雄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们不必怕他们!” “哦?没错!” 铁木尔拍了拍脑袋,双目中寒光暴射,陡地喝道:“岳鹏飞,三天时间己到,我们应约来破阵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岳鹏飞金盔金甲,仿若一尊金甲战神,淡然笑道:“铁木尔,我们己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们来攻阵,看你们能不能攻破我们的九宫八卦大阵,请吧!” 岳鹏飞说罢一摆手,与雪无痕八人纵马如飞,回到九宫八卦阵中守阵去了。 铁木尔虽然彪悍勇猛,凭着手中一杆大枪,纵横沙场罕逢敌手,但他是个粗人,不懂得玄奥莫测的阵法,望着气象万千、变幻莫测的九宫八卦大阵,不觉有些发懵,甚至有些胆怯,担心大阵里面有什么厉害的机关陷阱,那样杀进去的话可能便会全军覆没,于是对阿迪西道:“军师,你看这仗该如何打?咱们能攻破这座九宫八卦大阵吗?” “嗯?这个嘛。” 阿迪西眯缝着一双绿豆小眼,捻着颏下稀稀拉拉的几根鼠须,仔细打量了一番九宫八卦阵后,这才慢悠悠地道:“大元帅莫慌,休长他人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咱们突厥铁骑大军,可不是吃素的,凭他几万人马,摆了一个破阵,便想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吗?我们有二十万大军,怕他咋地?” “嗯,军师所言甚是,咱们突厥国的人天生彪悍勇猛,又有二十万铁骑大军,凭他区区数万人,而且还是东拼西凑的杂牌军,纵然摆了一个大阵,又能奈我何?看我去破了他!” 铁木尔狼眈虎视,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二十万大军,顿时信心满满,勇气陡升,于是喝道:“阿布顶、阿布提、达瓦牛都何在?” 三员高大威猛的大将应声而出,拍马来到铁木尔面前,一齐躬身施礼道:“末将在,不知大元帅有何吩咐?” “速速带上你们的本部人马,随本帅前去破阵,将诸葛长风摆的那座九宫八卦阵攻破,将其夷为平地!” 铁木尔目光如炬,长枪指天,吆喝一声,策马扬鞭,率领三万铁骑大军浩浩荡荡向九宫八卦阵杀去! 突厥国大元帅铁木尔,率领三万铁骑大军,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向九宫八卦阵冲去,军师阿迪西在后面追来喊道:“大帅,九宫八卦阵非同小可,切不能乱闯!当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此阵即可破也!” “军师,我知道了,不必担心,看我破他九宫八卦大阵!” 铁木尔一马当先,气势如虹,径朝正东生门杀去,阿布顶、阿布提与达瓦牛都三员大将,率领三万铁骑大军,浩浩荡荡地跟着冲杀过来,蹄声隆隆,震动苍茫大地,搅起滔天尘土,红尘滚滚,遮天蔽日,仿佛要将苍穹笼罩! 铁木尔帐下有五员大将,异常彪悍勇猛,骁勇善战,号称五虎上将,不过乌都归与哈骨扎比己被雪无痕与岳鹏飞杀死了,五虎大将只剩下阿布顶、阿布提与达瓦牛都。 阿布顶与阿布提二孪生兄弟,兄弟二人都是使大刀的,而达瓦牛都则使一对金光灿灿的紫金锤。 阿布顶阿布提兄弟二人,追随铁木尔南征北战,凭着手中一把板门大刀,屡诛强敌,立下赫赫战功。 达瓦牛都更加生猛,手中一双巨大的紫金锤重达两千斤,力可崩山,所向披靡,勇冠三军! 把守九宫八卦阵生门的,乃是黄忠的后人黄忠实,一看见铁木尔率领大军气势汹汹杀来,登即横刀立马,挡在九宫八卦大阵的生门处,手拂雪白长须,大喝道:“呔,铁木尔,我刀下不斩无名之辈,速速过来受死!” “呀哈,白发老儿,无名之辈也敢猖狂?阿布顶阿布提,速速上前,将此人给我斩了!” 铁木尔一声大喝,他麾下的阿布顶阿布提两名猛将应声而出,策马扬刀便向黄忠实杀去! 阿布顶阿布提兄弟二人,那两把青钢大刀似板门那么大,寒光四射,光芒耀日,光看着就挺吓人的,此时他们兄弟二人抡起板门大刀来,呼呼抡转,但听风声呼啸,刀芒如山,凌厉逼人,给人如芒在背的感觉! “杀!” 黄忠实使的也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大刀,长达丈二,一见阿布顶兄弟杀来,大喝一声,催动战马便迎了过去,大刀一挥,率先向阿布提砍去! 刀未到,凌厉的刀风便扑面而来,削面生寒,犹似刀割,令人凛然心惊! 黄忠实的刀法,得自其先祖黄忠的真传。黄忠乃是刘备麾下的五虎上将之一,当年追随刘备诸葛亮南征北战,一把大刀所向披靡,扫荡沙场,杀敌无数,立下赫赫战功。 黄忠传下来的这一路刀法大开大合,却又暗藏玄机,变化莫测。 阿布提见黄忠实一刀砍来,也抡起板门大刀迎了过去,他欺负黄忠实年老,想将黄忠实的大刀磕飞,再杀他不迟。 只是阿布提小瞧了黄忠实,黄忠实知道阿布提正当壮年,血气方刚,不想逞血气之勇与之硬碰,刀到中途,使了个回旋刀法,大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巧妙地避过阿布提的大刀,刷地一下,迅若闪电斩了过去,径取阿布提的项上人头! 阿布提见黄忠实七老八十,头发胡子都白了,以为他年老体弱,可以任意欺负,便起了轻敌之心,哪曾想黄忠实人老刀不老,刀法犀利巧妙,快如闪电,眼看黄忠实的大刀便要砍在脖子上,阿布提的大刀招式己用老,无法回刀自救,只好闭目待死,仰天长叹道:“吾命休矣!” “兄弟莫怕,我来救你!” 就在这时,寒光一闪,一杆大刀仿若天外飞来,当的一声,将黄忠实的大刀磕了出去,阿布顶双手持刀,大刀翻飞,势如猛虎地向黄忠实杀去,刀芒如山,刀气滚滚,不让黄忠实伤他的兄弟! “呀,好险!” 阿布提捡回一命,暗自一叹,也抡起板门大刀,呼呼轰轰地向黄忠实杀去,以报险些丧命之仇! 黄忠实虽然年逾花甲,白发苍苍,但他杀敌雄心不减,虽然以一敌二,一人抵挡阿布顶阿布提兄弟二人,但他毫无惧色,抡起大刀,大喝一声杀呀,左一刀神龙摆尾,右一刀横扫千军,滔滔不绝地杀了过去,与阿布顶阿布提兄弟激战在一起! 勇猛之风,不输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犹似当年他先祖黄忠那样生猛! 九宫八卦阵的生门内,老将黄忠实独战突厥国两员大将,三匹战马走马灯般团团转动,马蹄飞扬,溅起滔天尘土。 三把大刀纵横交错,刀影如山,刀芒冲天,招式大开大合,力可开山,搅起漫天风云,杀得难分难解! “叮叮叮!” “当当当……!” 三杆大刀激烈地碰撞,仿若开了一间打铁铺,火星四溅,刀鸣震天! 这一场好杀! 刀,是大刀! 刀,是快刀! 大刀对快刀,针尖对麦芒,强者相逢勇者胜,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呜!” 杀了一阵,号角响起,点将台上的诸葛长风令旗一挥,黄忠实心领神会,大刀猛地扫岀,将阿布提兄弟二人逼退,黄忠实虚晃一招,拨马便走! “老家伙,哪里逃?” 阿布顶阿布提兄弟二人,正在杀得心头火起,又己占领上风,怎能让黄忠实这样走了呢?阿布顶吆喝一声,兄弟二人挥舞大刀,气势汹汹衔尾追杀过去,铁木尔也率领三万大军,如狼似虎般,长驱直入,从生门杀了进去,誓要将九宫八卦大阵掀翻! 三万铁骑大军浩浩荡荡,宛若一股洪流,所向披靡,蹄声隆隆,地动山摇,溅起滔天尘土,乱石崩云! 由于一路畅通无阻,从生门闯入,很快便杀到了休门之内,铁木尔不禁起了轻敌之心,高兴地对旁边的战将道:“军师料事如神,从生门杀入,往休门杀岀,果然正确,咱们一鼓作气,破了这座九宫八卦大阵,看岳鹏飞雪无痕与诸葛长风还有什么招数?看他们如何抵抗我二十万铁骑大军?” 此时,九宫八卦阵的休门内,雾霭朦胧,缈缈茫茫,宛若混沌初开一般,阿布提兄弟二人纵马如飞,追杀黄忠实,但是追着追着,便不见人了,黄忠实居然凭空消失了! “咦?那个老家伙跑哪去了?” 阿布顶手擎大刀,茫然四顾,怎么也找不到黄忠实的影子,甚至连风云帝国的一兵一卒也见不到,偌大的九宫八卦阵休门内,只有他们率领的三万铁骑大军。 “叮叮叮” “当当当……” 突然,鸾铃声响,犹似神兵天降一般,前方赫然出来一员英姿飒爽的白袍小将,那个白袍小将手持长枪,一马横川,拦住去路! “啊?马超?” 陡然看见那个英气逼人的白袍小将,阿布顶不觉失声惊呼起来,阿布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哥,他不是马超,应该是马超的后人!” “哦?对!” 阿布顶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蓦地想起一个人来,道:“我知道了,他叫马欢腾,是岳鹏飞帐下的一员大将,据说此人似他先祖马超一样,枪法精湛,英勇善战,异常彪悍!” “然也,本人正是马欢腾!” 马欢腾跃马横枪,指着阿布顶阿布提兄弟二人道:“此乃休门,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阿布顶愕然问道,他们兄弟虽然骁勇善战,但只是粗人一个,只懂得立马扬刀杀人,不知道玄奥莫测的阵法这些东西。 第196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马欢腾剑眉一轩,冷然道:“休门的意思就是,尔等的命当休矣!你们闯进阵来的铁骑大军即将全军覆没,阿布顶阿布提,纳命来吧!” 话音未落,马欢腾己纵马飞奔过来,大枪一抖,左右开弓,宛若神龙出水,一杆长枪呼啸来去,连刺阿布顶阿布提兄弟二人,快似闪电,刹时风雷大作,彪悍之风尽显无疑! 阿布顶阿布提兄弟二人,乃是铁木尔帐下的两员大将,以骁勇善战著称,一生纵横沙场,不知道有多少厉害的人物死在他们兄弟的大刀之下,而马欢腾居然敢同时跟他们兄弟二人放对,可见马欢腾多么生猛!! 马欢腾风华正茂,生猛为虎,阿布顶兄弟也不是吃素的,看见马欢腾长枪刺来,兄弟二人大刀一抡,同时使了一个关门闭户的招数,将马欢腾的长枪挡了出去。 “杀!” 阿布顶大刀朝天,猛然劈下,立斩马欢腾的项上人头;阿布提则使了个海底捞月的招数,大刀逆转,从下往上削来,欲将马欢腾的脚给斩断!! 同时面对敌军两员大将的袭击,若是别人可能危矣!但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马欢腾,却无所畏惧,只见他斜斜飞出,腾空跃起,不但避开了敌人的联手袭击,而且反客为主,一脚踢向阿布顶,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道光影,迅如闪电地向阿布提的哽嗓咽喉点落! “呀?好厉害的马欢腾,不愧是锦马超的后人!” “哧!” 长枪如虹,宛若天外飞来,临空点落,枪尖锋芒锐利逼人,阿布提险些被马欢腾刺中咽喉,幸亏他手疾眼快,大刀横空一斩,当的一声爆响,这才化解劫难,将马欢腾的长枪磕了出去。 而这时,马欢腾己移形换位,借着阿布提一刀之力,冲天而起,到了半空中时,掉头俯冲下来,大枪一抖,晃出数十道枪影,洒下漫天枪芒,将阿布顶阿布提兄弟二人全身笼罩,要将他们兄弟送往西天极乐之境! “冲呀,杀!” 在阿布提兄弟二人与马欢腾厮杀时,铁木尔己率领大军向大阵里面闯去。 三万铁骑大军,仿若一股浩浩荡荡的铁甲洪流,所过之处地动山摇,轰隆隆作响,颇有所向披靡、摧枯拉朽之势! 九宫八卦阵的休门虽然有马欢腾把守,但是被阿布顶阿布提兄弟缠住他后,铁木尔率领的大军还是顺利地闯过了休门,可能是铁木尔不熟悉阵法的缘故,不知不觉中,他居然闯入死门中来! 死门,在九宫八卦图中居于坤位,在金木水火土中属于土。 铁木尔到了死门时,只见一人白衣胜雪,傲然屹立在滚滚红尘中。 那少年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在滚滚红尘中傲然屹立,居然纤尘不染,更显得英武不凡,平添了一份潇洒,宛若谪仙一般,有一种飘然出尘的气息。 这个白衣翩翩的少年,正是雪无痕! “啊,雪无痕?!” 铁木尔想不到这么快便到了雪无痕驻守的阵中,不觉有些惊讶,因为到目前为止,雪无痕是他平生唯一劲敌! “铁木尔,你来了,我等你多时,你可知道这个阵门叫什么吗?”雪无痕波澜不惊地道。 “咦?是呀,我到什么阵门了呢?我现在是在九宫八卦阵的哪个方位?” 铁木尔挠了挠头,只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九宫八卦阵浩如烟海,到处人影绰绰、旌旗猎猎,看得人眼花缭乱,铁木尔率领大军只顾横冲直撞,真的想不起来到了什么地方,到了哪个阵门了。 看见铁木尔一脸茫然的样子,雪无痕淡然一笑,很倾城,道:“铁木尔,我告诉你吧,你现居于九宫八卦的坤位,在金木水火土中属于土,这是九宫八卦阵的死门!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铁木尔,既然你闯入死门来,那你便去死吧!” 雪无痕一脚跺下,哧的一声,一道土浪如利箭般飞射过去,砰地击在铁木尔的脸上,一阵剧痛传来,铁木尔啊的一声,登时闹了个灰头土脸,险些仰身栽倒! “呀,雪无痕,你……” 铁木尔万想不到雪无痕有这样的绝招,居然可以跺起土浪来射人,一个猝不及防,被那土浪溅得满头满身都是泥土,狼狈之极! 堂堂一国的大元帅,居然被人如此戏弄,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手下人面前丢脸,铁木尔不觉勃然大怒,抄起长枪便想向雪无痕杀去,但是此时泥沙入目,双眼泪水长流,模糊不清,如何能够去战斗?现在这样子与雪无痕厮杀,无异于去送死! “大帅,我替您出口恶气,杀了雪无痕!” 看见主帅受辱,旁边两员大将策马奔腾过来,一左一右向雪无痕杀去! “来得好!” 雪无痕双脚一跺,哧哧两声,两道血红色的土浪斜斜飞出,宛若两柄血红色的利剑飞射过去,那两员敌将有了防备,身子斜斜闪过一边,那两道土剑便从身边射了过去,其中一人不觉傲然道:“咦嘻,雪无痕,你射不着我!” 话犹未了,却见两道巨大的土浪又滚滚而来,化作两道血红色的土箭,穿云破雾一往无前射出,哧地刺在两匹战马的眼睛处,两匹战马受惊,况且泥沙入目,什么都看不见,不觉仰天长啸,慌乱起来,到处瞎跑,乱冲乱撞,自己人撞自己人,前方的铁骑大军不觉大乱! “杀!” 趁着混乱之时,雪无痕一声轻叱,双掌一推,银光闪烁,两个圆弧形的冰雪银月喷薄而出,宛若两柄雪白的圆月弯刀,吞云吐雾飞射出去,在空中盘旋一圈,咔嚓咔嚓两声,那两员想来杀雪无痕的敌将,反而被雪无痕杀了! 现在雪无痕己经是中阶武尊境的高手,即将迈入巅峰武尊境,一身内力雄浑无匹,随意一击,都可以产生巨大的冲击力,飞花摘叶均可伤人夺命,何况冰雪银月锋芒毕露,宛若弯刀一般,要杀人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冲呀,杀呀,杀了雪无痕给两位将军报仇!” 突厥人异常彪悍勇猛,那些铁骑大军看见雪无痕杀了他们两员大将,非但不怕,反而激起他们的同仇敌忾之心,一个个胸中怒火熊熊燃烧,有人一声大喝,突厥铁骑大军立时便如潮水般地向雪无痕冲杀过来! 刹时万马奔腾,铁蹄翻飞,杀声震天,地动山摇,九宫八卦阵内似开了锅一般,红尘滚滚,杀气冲天! 突厥铁骑滚滚来。 刀枪剑戟森森立。 万马奔腾山河惊! 杀气冲霄震日月! 若是别人见了这样的情景,一个人被千军万马围攻,一定会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巴不得地下裂开一条缝钻下去躲起来。 但雪无痕却巍然不惧,依旧傲然兀立,白衣翩翩,待得那些铁骑离他只有十来丈远时,他才骤然动了! 不动如山立。 一动风云起! “砰砰砰……” 只见他双脚齐跺,猛烈地踏击着大地,快如奔马,密如雨点,刹那间红尘滚滚,一条条土浪穿云破雾,笔直地蹿向前去! “飕飕飕飕飕……” 刹时,土浪冲天,风声呼啸,如狂龙飞舞,仿若万箭齐发一般,大气磅礴,霸道绝伦,场面异常的壮观,震撼人心,搅动滔天风云! 此时的雪无痕白衣翩翩,长发飞扬,一尘不染;而他的身畔却是红尘滚滚,万箭齐发,景象奇特,古今少有,前所未见! 铁木尔虽然是雪无痕的死对头,视雪无痕为平生最大劲敌,但是看见雪无痕如此骁勇彪悍,不用动手,单只跺脚就造成土浪穿空、万箭齐发的奇景,也不由得心生敬佩,呢喃自语道:“此子真乃盖世雄才也,可惜不能为我所用,真是遗憾啊,惜哉惜哉!” 雪无痕乃是武尊境的强者,在武林中不可多得,在军中更是罕见的高手,他每一脚跺下,都蕴含着极其雄浑之力,力逾万均,霸道无比。 此时那些万箭齐发的土浪,仿若狂龙一般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力道磅礴雄浑,霸道之极,一般的军兵如何抵抗得住?被那土箭一射,但听砰砰嘭嘭与惊呼声此起彼伏,冲过来的军兵纷纷落马,突厥铁骑大军登时乱作一团! 这还不止! 但见立身在滚滚红尘中的雪无痕,双手旋转,连连拍击,瞬间雪花漫天飞舞,一个个冰雪银月冉冉升起,一条条冰雪狂龙呼啸上天,冰雪银月穿云破雾前行,冰雪狂龙震撼登场,所过之处,但听咔嚓咔嚓连响,一颗颗脑袋掉下来,满地打滚。一道道血箭穿云破雾,穿透滚滚红尘,直刺青天! 一道道猩红的血箭,带着绝望,带着毁灭,带着滚烫的气息,刺破长空,洒向苍茫大地! 猩红的血呀。 染红了漫天白雪! 染红了九宫八卦大阵! 染红了漠漠黄沙! 染红了铁血沙场! 头天夜里,这些突厥军兵,他们还豪情万丈,在篝火旁畅饮欢歌,醉卧沙场,一个个大言炎炎,意气风发,誓要杀到风云帝国京都去,风流潇洒走一回。 现在却血溅长空,一命呜呼,魂断九宫八卦阵,喋血沙场! 人生如梦,祸福无常,这真是:“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飕飕飕……” 血箭冲天,血仍未冷! 冰雪银月仍在盘旋呼啸,仍如魔神的镰刀一般,无情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每一个冰雪银月飞出,锋芒所向,至少都有三五个敌人月下饮血,喋血当场。 密密麻麻的冰雪银月飞射岀去,盘旋呼啸,漫天飞舞,那种杀伤力可想而知,普通的军兵根本抵抗不了,只有少数将军能够抵挡。 冰雪银月无情夺命,而那冰雪狂龙更是凶猛霸道,简直是摧枯拉朽,所向披靡,每一条巨大的冰雪狂龙飚出,便掀翻一大片人,将敌军连人带马撞得飞上半空,在空中互相冲撞,撞得头破血流,掉到地上摔得筋断骨折,跌跌撞撞刚刚爬起来,又被空中落下的战马砸中,砸得血浆飞溅,不少人当时便断了气,有些人甚至被砸入地下埋起来,就此呜呼哀哉了! 不过这样也好,打扫战场时不用为他们收尸立坟,省事多了。 此时九宫八卦阵内,奇景迭现,波澜壮阔,但见地上万道土箭齐发,天上漫天冰雪飘洒,雪月争辉,银龙狂舞,滚滚红尘与皑皑白雪交相辉映,相映成趣,造成了异常奇特的景象。 场面壮观,磅礴大气,令人叹为观止! 真的是: 红尘滚滚冲天起。 九宫八卦困敌军。 土浪冲天万箭发。 冰雪狂龙显神威! 诸葛长风衣袂飘飘,羽扇纶巾,傲然卓立于点将台上,看着下面雪无痕大显神威,杀得敌军尸横遍野、血染沙场的情景,不觉仰天一叹,轻吟道: “泽国江山入战图。 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 一将功成万骨枯。 唉,真的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呀! 不过,这能怪谁?若是突厥国不兴兵犯境,不来侵略我风云帝国,又怎会有两国征战,又怎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铁木尔,都是你这个罪魁祸首发起战争,才造成了血流成河、尸骨成山的惨状,你当诛!” 九宫八卦阵内,雪无痕足踏土浪,手舞冰雪,大显神威,纵横沙场,所向披靡,杀得突厥铁骑大军人头滚滚落地,气冲斗牛!! 此时的雪无痕,有一种无敌的气慨,仿若天降战神,豪情盖天,气冲霄汉,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呀,雪无痕好厉害!” 铁木尔见了,倒吸一口凉气,不觉心惊胆颤,不敢与雪无痕争锋,掉转马头,引领一彪军兵,向另一个阵门冲去,打算冲出九宫八卦阵,再出动二十万大军发起反攻,以铁桶阵围剿,将雪无痕岳鹏飞等人与风云帝国的军兵全部歼灭! 点将台上的诸葛长风看得真切,怎能让敌军主帅铁木尔逃跑?令旗挥动,调兵遣将进行剿杀。 令旗一挥风云起。 千军万马奔腾来!! 第197章 子龙显威 铁木尔慌不择路,刚刚进入九宫八卦阵的伤门内,便听得轰隆隆一响,犹似天崩地裂般,一条条绊马索嗖嗖嗖地飞射过来,如索命之绳般缠绕过去,一瞬间便将无数战马绊倒,马上的将军士兵砰砰嘭嘭地摔下来,满地打滚! “呀,不好,这个阵门有埋伏!” 铁木尔见势不妙,率领一队亲兵护卫,又赶忙掉头逃跑,刚冲出没多远,但听金刃破空之声大作,仿若雨后春笋般,居然从地下伸出无数利斧与勾镰枪来,斧头往人身上砍,勾镰枪专勾马脚,一时人仰马翻,惨叫声与马鸣声此起彼伏,不少人被杀死砍伤,瞬间血流成河! 幸亏铁木尔眼明手快,纵马如飞,避开了刀斧手与勾镰枪的袭击,才又逃过一劫。 “咦,好险!” 铁木尔抹了把汗,正待率领亲兵冲出重围,突然前面鸾铃声响,一员英风凛凛的白袍小将,跃马横枪,挡住了去路! 乍一看,这个白袍小将俨如白马银枪的常山赵子龙,只见他胯下骑着一匹神骏非凡的白马,手中擎着一杆亮银枪,剑字眉,星辰目,不怒自威,一袭劲装白袍,益发显得英武不群。 “呀?白马银枪陆子龙?!” 铁木尔曾听说陆子龙寻常神勇,犹似常山赵子龙一般,此时一见,不觉有些心虚,他身旁的一员大将见状纵马跃出,大声道:“大帅休慌,待末将去取他项上人头!” 铁木尔闪目一看,正是他帐下的五虎大将之一:达瓦牛都! 于是道:“好,达瓦将军,速速去将陆子龙擒下,将他作为人质,咱们便可顺利闯出九宫八卦阵,到时候咱们再与岳鹏飞雪无痕诸葛长风决一死战!” “喳,末将领命!” 达瓦牛都答应一声,提着一对牛碾子般大的紫金锤,策马奔腾,气势汹汹地向陆子龙杀去,欲将陆子龙生擒活捉! “达瓦牛都,过来领死!” 末待达瓦牛都冲到面前,陆子龙己如白龙般,冲天而起,亮银枪一抖,长枪如虹,化作一道绚丽的流光,流星赶月般地刺了过来! 动作又快,姿势又帅! 这一枪刚劲有力,英姿飒爽,宛若白龙出海,犹似天外飞仙,陆子龙甫一出场,便赢得了满堂彩! “好身手,好帅啊!” “好,好一个白袍小将,好一个白马银枪的陆子龙!” 虽然双方是敌对关系,但是铁木尔与他手下的那些军兵,仍是忍不住喝起彩来,因为他们都被陆子龙矫健的身手与飒爽的英姿给征服了! 由于陆子龙的相貌酷似三国英雄常山赵云赵子龙,此时铁木尔他们看着陆子龙,好象看见的是赵云赵子龙一样,有了代入感的关系,忍不住为陆子龙喝起彩来。 达瓦牛都一听可就气坏了,心里道陆子龙是我们的敌人,你们怎么为他喝彩呢?我才是自己人,怎么不为我喝一声彩?但是顶头上司铁木尔带头喝彩,他又不敢吭声,只是心里憋屈罢了。 陆子龙一枪行空,刺破虚妄,仿若白龙出水般飞刺过来,劲风呼啸,达瓦牛都尽管心里郁闷,也不得不严阵以待,抡起硕大的紫金锤一挡,当的一声,火星飞溅,陆子龙身子一震,倏地倒飞出去,喝道:“好大的力气!” “哼哼,大的力气还在后面呢,小白脸,看锤!” 达瓦牛都腾空跃起,高大的身躯如莽牛般生猛,一双紫金锤仿若泰山压顶般砸了下来,生猛得一浆糊涂! 人未到,锤未落,但是那股强横的气势,便汹涌澎湃压盖下来,要将人生生砸成肉泥,令人窒息! 陆子龙虽然神勇,但是看见达瓦牛都双锤如山轰杀下来,也不敢与他硬碰硬,身子滴溜溜一转,斜斜飞掠出去,以避达瓦牛都的致命一击。 “轰!” 达瓦牛都挟着雷霆万钧之势轰下来的双锤砸不着陆子龙,猛然砸在地上,轰隆隆一声,仿若泰山压顶,又如大星坠落,刹时土浪冲天,乱石崩云,地动山摇的,偌大的一座九宫八卦大阵,都一阵晃动! 冲天而起的沙石土浪翻翻滚滚,席卷长空,宛若长江之水,颇有一泻千里之势,红尘滚滚,似欲笼罩苍穹! 更为恐怖的是,地上居然被紫金锤砸出一个巨坑,巨坑周围裂缝密布,裂缝巨大,如蛛网般蔓延向四面八方! “好,达瓦将军好样的!” “达瓦将军神力盖世,勇冠三军,定能扭转乾坤,率领我们杀出九宫八卦大阵!” 虽然砸不到陆子龙,但是看见达瓦牛都如此生猛,震退了白马银枪的陆子龙,铁木尔与那些军兵仍是备感振奋,不觉轰然喝彩。 看见大元帅与众将士为他喝彩,达瓦牛都只觉热血沸腾,更加精神抖擞,奋起神力,舞动一双紫金锤,左一锤神龙出海,右一锤猛虎登山,如长江大浪般,滔滔不绝地向陆子龙杀去! 刹时狂风呼啸,锤影如山,虚空轰呜,空气都被他砸爆了! 陆子龙与诸葛长风一样,都是峨眉弟子,也都是峨眉掌门青云道长的高徒。 青云道长一身修为震古烁今,乃现今武林中一位深不可测的盖代高手,可与任何绝顶高人一争长短,敢与盖世英雄争锋。 但青云道长不喜功名,不爱热闹,清心寡欲,清静无为,所以他不去泰山参加武林大会,不去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只在峨眉山上静修,参悟天人合一之道。 陆子龙师从青云道长十余载,学得一身武艺,精通武道奥义,他知道达瓦牛都神力盖世,不能与他硬碰硬,不可力敌,只能智取。 于是,使出峨眉派以柔克刚的武功,足踏风云步,在九宫八卦阵内盘旋飞掠,身姿翩翩,长枪抖动,枪芒万点,仿若漫天繁星,密如雨点地向达瓦牛都杀去。 刹时,枪声呼啸震天,枪芒如花绽放,九宫八卦阵伤门内,到处都充盈着锐利的气息,仿佛陆子龙手中的长枪,随时便会在身上扎上一枪,给你个透心凉,送你上西天一般,叫人心胆俱寒,汗毛炸立! “陆子龙,你个小白脸,倒是挺厉害,杀!” 达瓦牛都舞动双锤,护住周身,同时展开反攻,紫金锤长驱直入,气势如虹,力道磅礴万均,连绵不绝地杀了过去。 这一对紫金锤巨大无比,重达千斤,每一锤挥出,劲风呼啸,响声震天,虚空如玻璃一般,被他砸得粉碎! 达瓦牛都与陆子龙,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二人针锋对麦芒,一个如下山猛虎,一个似闹海蛟龙,斗得难分难解,杀得天昏地暗、地动山摇! 这天地,似乎都要被他们打烂了! 这乾坤,简直要被他们打塌了!! 万里长空,都是他们激战的声音!!! 动作又快,姿势又帅,说的正是白马银枪的陆子龙!!!!! “飕飕飕飕飕……!” 陆子龙越战越勇,长枪呼啸,如神龙在野,纵横沙场,搅起滔天尘土,撒出万点枪芒! 亮银枪与紫金锤激烈地碰撞,犹似火星撞地球,爆起一篷篷璀璨夺目的火花,叮叮当当之声响彻长空,偌大的一座九宫八卦大阵,似乎都要被他们掀翻了! 这一幕大战惊天地泣鬼神,精彩绝伦,异彩纷呈,仿佛跨越历史的长河,常山赵子龙大战李元霸一般,惊天动地,震撼人心! “叮叮当当!” “飕飕飕……!” “砰砰嘭嘭!” “轰!” 大战连天起,声动惊苍穹! 铁木尔与敌我双方军兵看得热血沸腾,如痴如醉,不觉振臂高呼起来: “达瓦将军加油,巨锤震天!杀,杀杀杀!” “陆子龙勇冠三军,枪法如神,敢叫牛都授首,杀杀杀!”…… 兵器的碰撞声与高呼声此起彼伏,激荡风云,撼动万里长空! 只是,达瓦牛都虽然力大如山,彪悍勇猛,一双紫金锤可以劈山震岳,有万夫不当之勇。 但陆子龙身手矫健轻灵,兼之枪法如神,出神入化,双手抖动,一杆长枪化作万千枪影,密密麻麻地刺过来,鬼神莫测,叫人防不胜防,杀得达瓦牛都胆战心惊! 是以杀了三百多回合,陆子龙以其轻灵飘逸的身手,己经稳占上风,力压达瓦牛都一头。 其实还不只如此,达瓦牛都身上己被陆子龙扎了几枪,浑身血迹斑斑,幸亏没有刺在要害部位,不然达瓦牛都己经一命呜呼了呢! 沙场秋点兵,金戈铁马入梦来。惊回首,狼烟滚滚冲天起! 这,就是军旋人生的寻常景象,也是一个缩影。 达瓦牛都跟随铁木尔元帅南征北战,驰骋疆场,一生罕逢敌手,今日被陆子龙杀得浑身血迹斑斑,不觉恼羞成怒,抡动一双巨大的紫金锤,呼呼轰轰地向陆子龙杀去,要将陆子龙砸成肉泥! 达瓦牛都恨欲狂, 紫金锤狂轰滥炸, 锤影滔滔震天响, 要将子龙打趴下。 吓,真的好吓人! 但是,陆子龙一身是胆,武艺超群,枪法如神,怎会怕他? “杀!” 一见达瓦牛都气势汹汹杀来,陆子龙轻叱一声,龙行虎步,大枪一抖,枪芒飞溅,宛若怪蟒出洞般哧地刺了过去。 陆子龙这一招异常刁钻古怪,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令人防不胜防,达瓦牛都挥锤砸去,却砸了个空,只听嗤的一声,又在达瓦牛都身上刺了一枪,登时鲜血长流,血染黄沙! 刚开始进入九宫八卦阵时,到处旌旗猎猎,人影幢幢,仿若进了迷宫般,铁木尔只觉眼花缭乱,到处乱闯,遇到神勇无敌的雪无痕后,更是吓得他胆战心惊。 此时铁木尔己经缓过神来,一见达瓦牛都有危险,忙催动战马奔了过去,大手在长枪上一拍,呼地一响,一道烈焰之矛喷薄而出,直刺陆子龙的眉心! 陆子龙正与达瓦牛都厮杀,铁木尔冷不丁杀来,险些被烈焰刺中,一闪身刚避了开去,铁木尔已经杀到,长枪如虹,横空击来,陆子龙横枪一挡,崩了开去,反手还了一枪。 刚刚将铁木尔逼退,呼地一声,劲风扑面,达瓦牛都又抡动紫金锤砸了过来,陆子龙移形换位,刷地滑过一边,达瓦牛都的大锤砸不着陆子龙,径朝铁木尔砸去,铁木尔大喝道:“达瓦将军,你干嘛?!” 达瓦牛都凛然一惊,这一锤用力过猛,一时无法撤回,急中生智,就地一滚,拖着大锤滚了开去,这才没有砸在铁木尔身上。 跳起来后,己是灰头土脸,达瓦牛都不觉恼羞成怒,将怒火撒在陆子龙身上,双锤抡动,呼呼轰轰地向陆子龙杀去,铁木尔也舞动长枪杀来,与达瓦牛都形成犄角之势,一起夹攻陆子龙。 铁木尔乃是突厥国的大元帅,达瓦牛都又是他帐下的一员猛将,二人都有万夫不当之勇,现在他们联起手来,铁木尔又有一杆火焰枪,时不时放出火焰来伤人,令人防不胜防,陆子龙独战他们二人,可就有些独木难支,岌岌可危了。 “四弟莫慌,愚兄来也!” 正在危急关头,陡听一声大喝,但见关文长手持青龙偃月刀,神威凛凛,策马奔腾而来,溅起滔天尘土,关文长高大威武,一张正气凛然的大红脸,卧蚕眉,丹凤眼,颏下须髯飘洒,俨如过五关斩六将的关羽关云长一般,不怒自威! “达瓦牛都,看刀!” 马未到,关文长已冲天而起,俨如天降雄狮一般,抡起青龙偃月刀呼地劈了下来,径取达瓦牛都的项上人头! 青龙偃月刀乃是异常罕见的神兵利器,挥动时光芒暴涨,青龙绕月,浮光掠影,犀利之极,可以吹毫断发,削铁如泥。 达瓦牛都见关文长挥刀斩来,大锤一挥,迎了上去,当的一声爆响,青龙偃月刀居然在紫金锤上斩出一道口子,深达半尺,达瓦牛都不觉有些心惊,暗道幸亏紫金锤非同寻常,若是其他兵器,己被青龙偃月刀斩断了呢! 关文长落下地后,长须飘飘,双手持着青龙偃月刀,使出雪无痕传授的刀法,狂风骤雨般的向达瓦牛都杀了过去! 九宫八卦阵内刹时光芒万丈,刀影纷飞,青龙偃月,刀气凛然,犀利逼人! 第198章 黄沙百战穿金甲 青龙偃月刀所过之处,刀气如虹,刀芒如瀑布般狂泻而出,将地上斩出一道道长长的沟壑,土浪冲霄,看得铁木尔与达瓦牛都胆战心惊! 看见关文长强势来援,陆子龙陡觉精神一振,奋起神威,一杆亮银枪晃出千重枪影万点寒芒,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地向铁木尔与达瓦牛都杀去! 在陆子龙与铁木尔达瓦牛都激战之时,双方的将军士兵也互相厮杀起来,九宫八卦阵内大战连天,红尘滚滚,乱石穿空,杀气冲霄汉!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原先陆子龙被铁木尔与达瓦牛都两个猛人联手合攻,处境岌岌可危,现在关文长来了后,兄弟二人联起手来,形势立时扭转,与铁木尔二人打成平手之势,双方旗鼓相当,一时难决胜负。 斗了一阵,忽见张飞德提着丈八蛇矛,风风火火地奔了过来,嗷嗷怪叫道:“铁木头,你是我的,我要杀了你,拿你的项上人头立功领赏买酒喝呀,哈哈哈!” 张飞德骁勇好斗之名远近闻名,铁木尔与达瓦牛都也听说了,此时见张飞德嗷嗷怪叫着飞奔过来,如猛虎一般,况且现在的战况对他们不利,铁木尔率领进来攻打九宫八卦阵的军兵己经死伤过半,伤亡惨重,铁木尔见势不妙,大喝一声鸣金收兵,与达瓦牛都飞掠到战马上,率领手下军兵便逃之夭夭,横冲直撞闯出九宫八卦阵。 在逃跑之时,铁木尔仍忘不了点将台上的诸葛长风,取出铁胎弓与雕翎箭,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飕地射了出去,陆关张三人见了,生怕诸葛长风中箭身亡,齐声叫道:“五弟小心,有暗箭!” 九宫八卦阵中央点将台上,诸葛长风正在挥舞令旗,调兵遣将击杀敌军,陡然听到金刃破空之声传来,随又听见陆子龙三人的叫声,诸葛长风羽扇一挥,一股狂风涌出,但是那支雕翎箭仍是穿云破雾射了上来,不过受到狂风的干扰,势头没有那么凌厉了,诸葛长风伸手一抄,抓住那支雕翎箭射了出去! 铁木尔向诸葛长风射了一箭后,便拍马狂奔而去,突然听到背后金刃破空之声传来,头也不回,伸手一抄,发现正是刚才自己射出的那支箭,不觉叫道:“呀,诸葛长风这么厉害,居然接住我的箭射了回来!” 铁木尔率领残兵败将闯出九宫八卦阵后,这次的战斗便告一段落,诸葛长风排兵布阵、调兵遣将,最终获得了大胜,歼灭敌军两万多人,铁木尔率领的三万大军只剩下不到一万人,且很多军兵都伤痕累累,大败而逃才捡回一条命。 这次斗战,九宫八卦阵大显神威,风云帝国的军兵自然是喜气洋洋,岳鹏飞雪无痕等人也兴高采烈,个个都称赞诸葛长风的阵法摆得好,众人热烈欢呼,收兵回城杀猪宰牛犒赏三军,庆祝胜利。 不过,铁木尔与阿迪西并不死心,他们也摆了一个大阵,让岳鹏飞率军来攻打,双方在风云城外沙场再次斗法,决一雌雄。 三天后,岳鹏飞应约赴战,在雪无痕兄弟与李奉先等人的陪同下,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奔赴战场! 两军斗阵法,初战告捷,风云帝国的将军士兵个个情绪高昂,雪无痕这些少年英雄更是备觉振备,对于接下来的战斗充满了希望,个个生龙活虎,人人战意冲霄! 一声炮响,城门大开。 到了城外鲜血染红的沙场时,只见铁木尔率领的敌军队型稀稀拉拉、古古怪怪的,阵法不成阵法,队型不成队型,与以前整齐划一、气象森严的队型形成鲜明对比。 张飞德见了,大嘴一撇,不屑地道:“呀哈,铁木头与那些人是不是被我们打残了,打傻了,连队型都不会站了?这样稀稀拉拉的军容成什么样子?哪能够打胜仗嘛?哈哈,笑死我了!” 诸葛长风却不这么认为,眉头一皱,沉吟道:“敌军如此,必有古怪,只不知铁木尔与阿迪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可能是骄兵之计,故意如此,让我们麻痹大意,产生轻敌的思想,到时候却出其不意,给我们致命一击!”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样想的。”岳鹏飞点了点头,颔首沉思。 雪无痕淡定从容,古井无波,轻吟道:“虽然先前我们打了个胜仗,但是我们不要被胜利冲昏头脑,骄兵必败,无论敌军摆什么队型阵法都好,突厥铁骑大军彪悍勇猛,比我们人多,实力摆在那里,咱们都要慎重对待!” “轰!” 突然,一声炮响,惊天动地,在那烟雾弥漫中,突厥国大元帅铁木尔跃马横枪奔了过来。 铁木尔穿着火红的甲胄,骑着一匹神骏的大红马,乍一看,仿若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滚滚而来,马蹄翻飞,溅起滔天尘土,威风凛凛,俨如天降火神! 岳鹏飞见敌军主帅亲自赶来,便也策马扬鞭奔向前去,雪无痕与诸葛长风一左一右陪同。 到了两军阵前,双方停下来,岳鹏飞微微一笑,道:“铁大元帅,三日前你亲自率领三万大军,攻打九宫八卦阵,大败而逃,滋味如何?有何感悟收获?” “哼,岳鹏飞,你少得意!不错,你们的九宫八卦阵很厉害,这一次我们输了,这也是我铁木尔纵横沙场以来,第一次大败,我铁木尔以此为耻!”铁木尔性情耿直,虽然大败而逃,却毫不避讳,实话实说了出来。 听了铁木尔的话,雪无痕揶揄道:“知耻而后勇,不错嘛,铁木尔大元帅,哈哈哈!” 铁木尔怒发冲冠,须髯俱张,大声道:“姓雪的,你少得意,三天前,我们闯了你们的阵法,有来无往非礼也,今天我们也摆了一个阵,让你们来闯一闯,看你们能否攻破我们的阵法!” “哦?你们也摆了一个阵法?是什么阵?”诸葛长风问道。 “有本事便来闯,来了你们就知道了!”铁木尔卖了个关子,丢下一句话便走了,策马扬鞭回到突厥铁骑大军之中。 铁木尔走后,雪无痕望着岳鹏飞问道:“岳帅,铁木尔与他的军师阿迪西摆了个阵法,咱们要不要去闯?去不去攻打?” “要,肯定是要的!按照原先约定,双方互斗阵法,铁木尔他们己经来攻过我们的九宫八卦阵,我们若是不去攻打他们的阵法,等于我们失约了,也让敌军看不起我们!”岳鹏飞仰望长空,目光炯炯炯有神,语气坚定。 诸葛长风亦道:“一路沙场征战,咱们己经打出了气势,现在所有的将军士兵,个个气势如虹,正应该一鼓作气,攻破敌军的大阵,看铁木尔与他的军师阿迪西有什么花招?” 决心己下,岳鹏飞便作了安排部署,留下两万军兵,让马欢腾黄忠实李奉先率领,守护风云城,以防万一。岳鹏飞则身先士卒,与雪无痕兄弟五人一起,率领三万大军去攻打敌军的大阵。 不过,雪无痕诸葛长风兄弟五人,都不同意岳鹏飞深入敌军之中,攻打敌人的阵法,因为敌军军师阿迪西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摆的是什么阵法?阵法里面又有什么机关陷阱?岳鹏飞亲自前去破阵,若是有什么不测,三军无帅哪行? 而且雪无痕诸葛长风还说,大将压后阵,岳鹏飞作为兵马大元帅,就应该镇守后方,以防不测,以定军心。 雄关漫道真如铁,况且风云城地理位置特殊,乃是风云帝国的重要屏障,不容有失,岳鹏飞更应该亲自率军把守,防止铁木尔率军攻城,以免满盘皆输,全军覆没。 岳鹏飞听了雪无痕诸葛长风的话,觉得甚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并传下将令,让雪无痕诸葛长风率领三万大军,前去攻打敌军的大阵,岳鹏飞坐镇风云城,作为策应,以防不测。 雪无痕领了岳鹏飞授予的临时将令,兄弟五人率领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突厥铁骑大军冲去! 金戈铁马,沙场如血,一片猩红,千军万马齐奔腾,仿若一条浩瀚的巨龙滚滚向前,搅起滔天尘土,红尘滚滚,遮天盖地,直冲云霄! 这是血染的大地! 这是血染的沙场!! 这是血染的风采!!! 广阔无垠的沙场上,每一粒沙子都浸染着血,蕴含着泪,那些血都是边关将士流出来的血,凝聚着无数英灵保家卫国的信念,凝聚着无数爱国者的情怀! 可以说,一粒沙子便是一颗心,一颗怀着家国情怀的赤子之心! 古往今来,无数的铁血英雄曾在这里战斗,黄沙百战穿金甲,他们为了保家卫国,不惜抛头颅洒热血,慷慨赴义,血染黄沙,马革裹尸还! 在历史的长河中,无数的将军士兵,为了守护风云城这座巍巍雄关,殚精竭虑,倾尽所有,与敌军血战到底! 雄关漫道真如铁,如今迈步从头越!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血染的黄沙,血染的风采。踏着这样的黄沙,奔赴战场,雪无痕似乎能感受到无数亡魂期盼的眼神,感受到无数英灵的期望:边关不能失,风云城不能失,一定要血战到底,守卫家国! 踏着血染的沙场,雪无痕他们的心情异常沉重,有一种马革裹尸还的悲壮,却又慷慨激昂,豪情满怀! 雪无痕等人的心与那些英魂的心,沟通共鸣,因为他们都曾在这个沙场上浴血奋战,他们都只有一个信念:击败侵略者,保家卫国,还我河山! 他们要在血染的沙场上,打出血染的风采,打出一片天! “嗒嗒嗒、嗒嗒嗒!” “得得得、得得得……” 铁木尔看见雪无痕诸葛长风率领三万大军奔腾而来,令旗一挥,大声道:“请进大阵!” “轰!” 随着铁木尔帅字令旗一挥,突厥铁骑大军如潮水般闪向两边,让出一条康庄大道来,雪无痕兄弟五人率领千军万马轰隆隆地冲了进去,义无反顾,哪怕前面是龙潭虎穴,也要去闯他一闯!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不仅仅是勇气,也是一种大无畏的胆魄,还有一颗不成功便成仁决绝的心! 因为,这是一场众寡悬殊的较量,姑且不论前方有没有阵法,铁木尔帐下战将千员,雄兵二十万,而雪无痕率领的这支军队,只有三万人,只有敌军的六七分之一,一个人要打对方六七个人,根本上就不成正比,现在雪无痕他们闯入敌军阵中,无异于羊入虎口,闯进了龙潭虎穴之中! 虽然知道此行凶险万分,但是男子汉一诺成山,原先说好的,双方军队互斗阵法,为了履行诺言,明知凶险,也要来闯他一闯,切不可自食其言,让鞑子们看不起风云帝国,以为我风云帝国没有一诺千金的铁血男儿! 雪无痕与诸葛长风率领大三万将士,长驱直入,进入虎视眈眈的突厥铁骑大军的包围圈中,景象陡然一变,出现在面前的,不再是甲胄鲜明的突厥铁骑大军,入目处,白茫茫一片,宛若置身于白布的海洋。 那些都是白布幡,随风飘舞,白布幡上画着千奇百怪的妖魔鬼怪图形,成千上万条布幡插在沙场上,仿若万鬼云集,景象瘆人,令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望着面前海洋般浩瀚的白布幡阵,风云帝国的军兵均露出惊慌之色,雪无痕神色凝重,问诸葛长风道:“五弟,这是什么阵法?” “呀?这个……” 诸葛长风蹙眉沉吟道:“大哥,我想这个应该是万鬼大阵,只有茅山道士才有这样的本事,难道铁木尔阿迪西将茅山道士请来,摆下这样的阵法对付我们?” 陆子龙闻听,面色一沉,寒声道:“茅山道士虽然喜欢装神弄鬼,但毕竟也是我们风云帝国之人,他们若是为铁木尔阿迪西所用,助纣为虐,摆下万鬼大阵来加害我风云帝国的将士,岂不是投敌卖国的叛徒?” 关文长一挥青龙偃月刀,一道光华冲天而起,陡然喝道:“茅山道士通敌叛国,其心可诛,吾当斩之!” 第199章 战歌嘹亮 战旗飞扬 张飞德不信邪,哇哇叫道:“哼哼,茅山道士就喜欢装神弄鬼,怕他咋地?待我过去将那些白布幡唏哩哗啦扯烂了,看他们还耍什么花招?” “桀桀桀……” 突然,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响起,陡然间黑雾弥漫,一阵阴风涌来,一个老道赫然从黑雾中冉冉升起,悬浮于空,敌军军师阿迪西也在那个老道身边。 雪无痕闪目一看,只见那个老道身材削瘦,形如老鹤,穿着一件阴阳图案的道袍,神色倨傲,带着邪异的气息。于是问道:“老道,你可是茅山派掌门阴阳道人吗?” “然也!” 那个形如老鹤、表情倨傲的老道桀桀怪笑道:“桀桀骜,雪无痕,算你聪明,不愧是华山双雄司徒兄弟的徒弟,有些眼光,一眼便识破贫道的身份。” “你既是茅山道士,为何要通敌叛国,投靠铁木尔阿迪西?难道你要做千夫所指的千古罪人吗?”雪无痕目光凌厉如刀,厉声质问茅山掌门阴阳道人。 陆子龙双目神光爆射,亦义愤填膺地质问道:“阴阳道长,茅山在风云帝国的管辖之内,你也是风云帝国的子民,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爱国之心,非要投敌叛国、助纣为虐吗?” “桀桀桀,哈哈哈哈哈!” 阴阳道人仰天一阵狂笑,面露鄙夷之色,不屑地道:“陆子龙雪无痕,贫道问你们,爱国能当饭吃吗?值多少银两? 呸,一文不值,不过是一群莽夫,徒逞英雄尔!” “阴阳道人……你不是人!” 雪无痕兄弟与风云帝国的将士听了阴阳道人的话,陡觉义愤填膺,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想不到堂堂的一派掌门,不但投靠敌人,还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没有人性! 俗话说得好,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现在国难当头,仁人义士莫不义愤填膺,恨不得奔赴沙场杀敌报国,而阴阳道人却反其道而行之,投敌叛国,助纣为虐,其心邪恶,此獠当诛! 铁木尔帐下的军师阿迪西看见雪无痕等人义愤填膺的样子,冷冷一笑,阴阳怪气地道道:“雪无痕诸葛长风,我们大帅敬重你们兄弟是英雄好汉,还是不要负隅顽抗、以卵击石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如似茅山掌门阴阳道长一样,投靠我们大帅吧,保你们升官发财,有享不尽的荣华……” “投你个屁!” 阿迪西的话还没有说完,脾气暴躁、嫉恶如仇的张飞德蓦地一声大喝,丈八蛇矛如青龙出水般,哧地刺了过去! “你奶奶的,想让我大哥投靠你们,做叛国者?你做梦!我大哥雪无痕是何等英雄?岂会与你们这样阴阳怪气的人为伍?” 突厥国的军师阿迪西劝雪无痕兄弟归降,张飞德勃然大怒,手起一枪刺了过去! “嗤!” 突兀地,一篷黑雾弥漫开来,将阿迪西与阴阳道长笼罩在里面。 “呼!” 诸葛长风羽扇一挥,刹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呼地一下将那团黑雾吹散,但是阿迪西与茅山掌门阴阳道人却不见了! “咦?人呢?怎么不见了?” 张飞德睁大眼睛,鬼头鬼脑地张望,一脸的疑惑,咕哝道:“呀哈,真是奇怪,老子一枪刺去,那个阴阳怪气的茅山道士放了一个臭屁,黑乎乎的一团黑雾,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 “砰!” 正在这时,屁股一痛,居然被人踹了一脚,张飞德一个滚地葫芦摔了出去,待他站起来时,阴阳道人与阿迪西又赫然出现在面前,张飞德正想破口大骂,却见茅山掌门阴阳道人一脸倨傲之色,点指道:“雪无痕诸葛长风张飞德,别以为你们有些本事,就目中无人,以为很了不起,前些日子在泰山脚下的风云客栈,欺负我的弟子,以为我不知道吗?哼,今天贫道便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们若能破了这个招魂幡阵,算你们有能耐! 话不多说,进阵吧!” “进就进,谁怕谁?不就是几块破布吗?招什么鬼魂,大言炎炎,唬得了谁?” 还没等雪无痕下令,张飞德己一马当先冲进了招魂幡阵里面,关文长陆子龙也跟着冲了进去,雪无痕诸葛长风虽然知道这个阵法必有古怪,但是双方己经说好的,不能临阵退缩,以免被人贻笑大方,让敌军瞧不起。 况且现在他们兄弟率领的三万军兵,己被二十万突厥铁骑大军团团围住,想走也走不了,只好怀着忐忑的心情,率领三万大军冲进了茫茫无边的招魂幡阵里面! 到了大阵里面,入目处,白茫茫一片,到处都是白布幡,布幡上画着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妖魔图形,一个个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可怖,宛若是真的妖魔鬼怪一般,令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招魂幡,招的什么鬼魂?装神弄鬼,唬得了我吗?”张飞德一边向大阵中央冲去,一边抡动丈八蛇矛,朝那些招魂幡劈去,但是说也奇怪,眼看着丈八蛇矛便要劈在那些白布幡上,那些招魂幡似幽灵般,居然倏忽闪了开去! “哟?这些白布幡还会动的?真是邪门,有点门道!” 张飞德舞动丈八蛇矛,连连向那些招魂幡扫荡过去,可就是砸不着,那些招魂幡似有灵性一股,一见张飞德扫荡过来,全都如灵动飘逸的丽人般,袅袅娜娜地闪了开去! “叮叮叮当当当……” 一阵刺耳的铃铛声音响起,只见茅山掌门阴阳道人摇动一副铃铛,口里念念有词,念动神秘兮兮的咒语,刹时阴风怒号,飞沙走石,黑雾翻腾,笼罩苍穹,到处都是黑蒙蒙的,眼前所见亦幻亦真,俨如幢幢鬼影虚空飘,影影绰绰的,宛若到了九幽地府一般! “刷!” 成千上万个招魂幡居然动了,如幽灵般全都冉冉升起,浮了起来,飘浮在空中,并且团团转动,越转越快,搅得飞沙走石,令人眼花缭乱,不辨东西南北。 “万鬼噬魂,杀!” “嗷……” 随着茅山掌门阴阳道人的一声大喝,陡然间鬼哭狼嚎,凄厉的叫声此起彼伏,声动长空,荡人心魄! 更为恐怖的是,那些描绘在招魂幡上的妖魔鬼怪图案,居然破纸而出,蹦蹦跳跳地从招魂幡上钻出来,仿若真正的恶鬼,露出白森森的獠牙,伸出长长的鬼爪,张牙舞爪地向雪无痕兄弟与风云帝国的军兵扑去! 刹时,万鬼云聚,妖魔鬼怪横行,铺天盖地的妖邪之物扑面而来,好象突然进入幽冥地府之中,让人寒毛炸立,行将窒息! 陡然看见这样的情景,陡然置身于妖魔鬼怪横冲直撞之中,饶是雪无痕张飞德等人胆大包天,也不禁有些心惊,普通的军士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双股颤栗,浑身瑟瑟发抖,不少人惊呼出声,声震沙场! 雪无痕神色凝重,一边舞动七星饮血剑,抵挡那些妖邪之物,一边问诸葛长风道:“五弟,你的主意最多,你有什么办法破这个恶鬼招魂阵吗?” “唔,办法不是没有,只是时不在我,现在来不及了!” “如何说?” “大哥,是这样的,这茅山之术,如同海市蜃楼,皆是虚妄幻术,狗血可破,只要狗血一泼,一切幻象都会消失,用狗血淋在阴阳道人的头上,他便不能施法了,只是怆促之间,哪里找狗血嘛?” “哦?狗血淋头?” 雪无痕的脸上露出有趣的神情,轻语道:“原来狗血淋头不仅仅是一个词语,而且还有实际效用,真是没有想到!” 随即,他的心便沉了下去,如坠冰窖之中,一片冰凉! 此时,妖魔乱舞,万鬼云聚,阴风怒号,黑雾滔天,笼罩苍茫大地,风云帝国的军兵全都惊慌失措,一个个大呼小叫,挥舞刀枪剑戟到处狂砍乱劈,非但杀不了敌人,反而自乱阵脚,自己人打自己人,不断有人受伤倒地,血溅沙场,乱作一团! 黄沙百战穿金甲,血染黄沙沙更红! 趁着风云帝国的军兵大乱之时,铁木尔亲自率领大军,或箭射,或刀砍枪扎,疯狂地击杀雪无痕兄弟与风云帝国的军兵,风云帝国的军兵伤亡惨重,情况岌岌可危,若没有应对良策,便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看着风云帝国的军兵不断倒下,血溅沙场,雪无痕的心在滴血,诸葛长风幡然醒悟,大声道:“大哥,咱们上当了,铁木尔与阴阳道长他们摆的不仅仅是招魂阵,还是屠杀阵,他借招魂阵蛊乱军心,让我们自乱阵脚,他们便围住我们,大开杀戒!” 张飞德脾气暴躁,听了诸葛长风的话,舞动丈八蛇矛冲了岀去,嗷嗷怪叫道:“他奶奶的,阿迪西与那个茅山道士,一看就不是好人,阴阳怪气的,待我去杀了他们!” “三弟,小心!” 雪无痕担心张飞德过于鲁莽,被敌军暗算,忙嘱咐他,同时向风云帝国的军兵大声道:“兄弟们,大家镇定,千万别自乱阵脚!” “飕飕飕飕飕……” 这时,一阵乱箭穿云破雾射来,雪无痕身边的不少军兵中箭栽落马下,雪无痕急忙推出冰雪狂龙攻击那些弓箭手,同时冰雪银月形成冰雪盾牌,抵挡漫天飞射过来的利箭,保护风云帝国的军兵。 铁木尔见状哈哈大笑道:“雪无痕,你虽然神勇,但那么多人,你哪能保护得过来?我看你是独木难支了,不如投靠我,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何必在这拼命,作无所谓的事情呢?” 雪无痕右手捏掌印,一掌拍出,一条光辉灿烂的冰雪狂龙呼啸而出,挟着磅礴万均的气势向铁木尔撞了过去,大喝道:“我身为风云帝国的子民,宁愿血溅沙场,马革裹尸还,也不向你们这些鞑子卑躬屈膝投降。 那些荣华富贵我雪无痕不稀罕,宁死不做亡国奴,誓死血战到底!” “好,雪公子说得好,雪少侠说得对,咱们是堂堂风云帝国的子民,宁愿血溅沙场,马革裹尸还,宁死不做亡国奴,誓死血战到底!” 一名老兵挥舞着猩红如火的铁血战旗,高高昂起头颅,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地唱起风云帝国战歌来: “我们都是风云帝国的子民,风云帝国的男儿,个个都是英雄好汉! 铁血男儿上战场,丹心一颗报国恩,敌人凶如虎,恶过豺狼虎豹,俺也不怕他! 嘿呀,大不了血战一场,马革裹尸还!” 那个老兵的嗓子有些嘶哑,但是更增添了悲壮豪迈的英雄气慨,有一种苍凉孤傲的味道,此情此景,直击人们心灵深处最敏感的神经,扣人心扉,让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有一种飚泪的冲动! 战旗飘扬,战歌嘹亮! 战旗是风云帝国的象征,是英雄意志的凝聚,是战斗精神的旗帜。 看到高高飘扬的战旗,任何一个战士,都有战斗的冲动! 人在旗在,人不在,战旗也要高高飘扬! 战旗所指,便是战斗的方向,便是要奔赴的战场,披荆斩棘,一往无前,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也要义无反顾地冲上去战斗! 战歌,为战而生,为战而歌,慷慨激昂,鼓舞士气,直击心扉,涤荡人的灵魂,洗礼人的肉身,使人变得更高尚更纯洁,更有一往无前的英雄铁性! 听着那个老兵悲壮豪迈、浑厚苍凉的歌声,看着染满了无数英雄先烈鲜血的战旗在风中猎猎飞扬,看着铁血战旗上的图腾,雪无痕诸葛长风陆子龙关文长张飞德兄弟五人,个个热血沸腾,不觉豪情万丈,引吭高歌,唱起风云帝国的战歌来: “我们都是风云帝国的子民,风云帝国的男儿,个个都是英雄好汉!” “铁血男儿上战场,丹心一颗报国恩,敌人凶如虎,恶过豺狼虎豹,俺也不怕他,嘿呀,大不了血战一场,马革裹尸还!” 战歌,应战而生,是一往无前的力量,是精神力量的源泉,燃烧人的激情,激发人的战意,鼓舞战士们斗志昂扬,战气冲霄,豪情满怀地驰骋疆场,浴血奋战,纵横捭阖,所向披靡! 第201章 天马行空 这幅画卷以英雄之血绘就,以赤子之心点缀,红艳艳的,熠熠生辉,充满了铁血豪情,磅礴万均,壮丽无俦,瑰美如诗,惊艳了天! 大战波澜壮阔,狂歌声动九天。激战正酣时,风云突变! 苍天有泪! 突然,广袤的沙场上风云突变,刹那间血雨腥风呼啸,淅淅沥沥,居然下起了血雨! 血雨? 没错,正是血雨! 红艳艳的血雨从天而降,晶莹剔透,宛若红宝石一般,又如嫣红色的光雨,飘飘洒洒,纷飞如梦,带着瑰丽诡异的气息,红艳了天! “啊?天哪,老天爷怎么下起血雨来了?” “我看这不仅仅是血雨,可能是血泪,上苍之泪,所以才红艳艳的!”有人轻语。 沙场上正在如火如荼激战的人们,二十多万大军全都停止了战斗,个个抬头仰望着纷纷扬扬落下来的血雨,表情怪异,心情沉重,都担心有不祥之兆发生。 若是抬头仔细看时,可见高天之上,泪水点点,连成一片泪之湖海! 可是那泪水中,居然有斑驳的血迹,血迹斑斑,泪水模糊一片,仿若繁星万点,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就似无数只带着血泪的眼睛,高高悬挂在苍穹之上,含着怨愤,俯视着苍茫大地一样。 乍一看见这样的奇异景象,诸葛长风与茅山道士阴阳道人,异口同声地惊呼道:“啊,这是天哭!” “天哭?” 雪无痕白衣翩翩,抬头仰望长空,若有所思,呢喃细语道:“天哭?这是何意?” “苍天落泪,太过蹊跷,必有诡异的事情发生,只是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事?”诸葛长风抬头望天,表情凝重。 茅山掌门阴阳道人斜睨了诸葛长风一眼,不屑地道:“苍天落泪,而且还是血泪,定是不祥之兆,必有血光之灾,怎会有好事发生?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真是枉为诸葛孔明的后人!” 诸葛长风也不与他争辨,只是淡然一笑。 兄弟同心,义盖云天,怎能让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兄弟?雪无痕见状道:“茅山老怪,上苍落泪,血雨纷飞,是好是坏还很难说,不要言之凿凿,出言讥讽我五弟!” 张飞德嫉恶如仇,最是痛恨卖国求荣、背叛祖国之人,也远远指着阴阳道人的鼻子,嗷嗷叫道:“茅山老鬼,牛鼻子老道,我五弟料事如神,说是什么便是什么,用不着你来冷嘲热讽! 哼哼,你背叛国家,卖国求荣,投靠铁木头与突厥国,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所以下起血雨来惩罚你们,不祥之兆就应在你们这些卖国贼的身上,一定不得好死!” 阴阳道人听了张飞德的话,不禁勃然大怒,瞪着一双阴阳眼,目中杀机狂涌,阴阳怪气地喝道:“呀嘟,大眼鬼,你敢骂贫道,你想找死吗?” “茅山老怪,找死的是你!” 张飞德虎目圆睁,钢须怒放,针锋相对斥道,抄起丈八蛇矛便要向阴阳道人杀去! “大眼鬼,找死!” 阴阳道人怒不可遏,想他乃是堂堂的一代掌门,学阴阳,懂五行,一身邪术举世无双,可以呼风唤雨,可以召来牛鬼蛇神,制造妖魔鬼怪的幻象,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别人见了他,如避蛇蝎,避之唯恐不及,哪里敢招惹他? 可是张飞德胆大包天,居然出言不逊,屡次辱骂他,叫他如何不气?阴阳道人怒斥一声,大手一抖,手中拂尘刷地怒张开来,如万千长针,刷地刺了过来,欲将张飞德废了! 尘丝如针,犀利逼人,刺爆了空气,若是给他刺到,身上必会刺出万千个小孔! 突兀地,剑芒暴涨,仿若孔雀开屏般绽放开来,形成扇形剑幕,抵住了阴阳道人的拂尘,雪无痕手执长剑,护住了张飞德。 “雪无痕……你!” 阴阳道人怒气冲天,一抖拂尘,便要与雪无痕较量一番,一战决生死! “呼!” 正在这时,突然狂风怒卷,阴风阵阵,仿若从九幽地府刮上来的一样,冷嗖嗖的,令人遍体生寒! 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此时天上居然刮起了红毛旋风! 什么? 红毛旋风? 居然有红毛旋风?世上哪有这样的事情?唬人吧? 没错,正是红毛旋风! 此时,天宇上除了淅淅沥沥地下起血雨外,还刮起了强劲的旋风,旋风里无数红毛飘洒,纷纷扬扬,旋转不息。 那些红毛如鸡毛一般,细长如刀,色泽红亮鲜艳,与晶莹剔透的血雨交相辉映,组成了红色的海洋,瑰丽惊天,壮美无俦! 只是,这样的景象有些邪异的味道,令人毛骨悚然,触目惊心! “哎呦!” “哎呀!” “呀,这红毛怎地那么锋利?怎么割人的?” “哇,这是什么鬼毛?好厉害呀,我的手被红毛割伤了!” “哗,我的脸被红毛刮了几下,似刀割一样,血都流出来了呢!”…… 一时惊叫声此起彼伏,不少军兵都被旋风里的红毛割破脸面皮肤,断刃遍地的沙场上,敌我双方将军士兵莫不骇然,就连最擅长装神弄鬼的茅山掌门阴阳道人,也骇然地望着红毛旋风! 其实,这算什么? 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呼!” 地平线上,一阵阴风刮来,拂过苍茫大地,宛若匹练般扶摇直上,吹过长空。 被那阴风一吹,血色的雨点陡然放大,似漫天气球漂浮在虚空中,巨大的血色雨点里,刹时幻象丛生,但见鬼哭神嚎,万马奔腾,江河湖海,一草一木等幻影一一呈现,诡异离奇,万象纷呈…… “南无阿弥陀佛!” 陡地,一声佛号响起,血色雨点里的万千幻象莫名地消失了,刹那间万千佛影浮现! “咪咕嘛呢喃哄……” 那是一些古僧,他们一个个盘坐在血红色的雨点里,打着稽首,敲着木鱼,闭目垂帘,神情肃穆地吟诵着古怪的经文。 万千古僧吟诵,刹那间梵音袅袅,音浪滔滔,席卷长空,惊天动地!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雪无痕仰望着雨点里的万千古僧佛影,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静! “管他什么东西,管他是佛还是僧,装神弄鬼,待我捅破他!”张飞德哇哇大叫着,纵身跃起,举起丈八蛇矛便向雨点里的古僧刺去! 坐看风云起,笑谈江湖事。 举杯邀明月,能饮一杯无? 风云帝国与突厥国沙场争锋,仇杀不断,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苍天悲恸,落下天泪! 苍天之泪,血迹斑斑,宛若杜鹃啼血,幻象丛生,白衣古僧梵唱,余音袅袅,涟漪扩散,震荡山何! 雪无痕衣袂飘飘,抬头仰望着雨点里的古僧佛影,心中波澜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张飞德却嗷嗷怪叫着,举起丈八蛇矛便向其中一个雨点里的古僧幻影刺去! “嘭!” 那个雨点如气球般爆炸开来,古僧幻影一下消失了,但是却听一声佛号响起:“南无阿弥陀佛!” “咚咚咚……” 万千雨点落下,仿若天降陨石,那些血红色的雨点居然将大地砸出一个个巨坑,深不见底! 刹时,尘土滔天,乱石穿云,响声如雷,震荡苍穹! “南无阿弥陀佛!” 梵音禅唱惊天动地,搅起漫天风云,狂风呼啸,卷起千层土浪! 滚滚红尘呼啸上天,旋转不息,形成红色旋风。 旋风转动,形成红艳艳的土浪漩涡。 初时尘土漩涡只有一个,随着红毛旋风的旋转,沙场上的红尘漩涡越来越多。 两个、三个……,十个,……五十个,……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 苍茫大地上,红尘滚滚,成千上万个土浪漩涡呼啸来去,磅礴壮观,景象骇人! “呼!” 红毛旋风呼啸,旋转不息,将成千上万个土浪漩涡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硕大无朋的漩涡,似乎可以将整个世界吞噬进去! 这个漩涡乃是由红毛旋风、苍天血泪、滚滚红尘组成,红艳艳的,景象惊人,顶天立地! 最为可怕的是,那个铺天盖地的红色漩涡,如无边无际的地毯一般,居然将敌我双方二十多万大军全部卷了进去! 吞噬了二十多万人的巨大漩涡,宛若擎天巨龙般呼啸来去,搅动九天风云,似欲乘风破浪,飞到天外去! “呼!” 巨大漩涡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啸与轰鸣声,最居然冲天而起,直冲云霄,最后没入千层云雾之中,消失不见了! 天哭、血泪、红毛旋风、鬼哭神嚎、古佛禅唱、漩涡吞噬二十万大军,幻象丛生,诡异莫测,这样的事情骇人听闻,万古罕见! “啊?不好,雪无痕诸葛长风这些英雄危矣,三万大军危矣!” 坐镇风云城的兵马大元帅岳鹏飞,一身金盔金甲,神威凛凛,巍然屹立在风云城墙上,看见了这诡异的一幕,不禁骇然失色,立马让人向京都飞鹰传书,向天佑皇帝陆展鹏禀告战报及这一诡异事件! 三万大军被红色漩涡卷走,还有多位义盖云天的英雄,可能将会全军覆灭,这个事件影响太大了,刻不容缓,必须马上禀告军情! “呼!” 红毛旋风旋转,漩涡轰鸣呼啸,扶摇直上青云,雪无痕身处漩涡之中,深感大自然的伟力,神秘莫测,无人可敌,无人可挡! 同时也感到自身的渺小,在这股神秘伟力面前,任人百般抵挡也无效,唯有听之任之,顺其自然。 “轰!” 红毛旋风卷起的漩涡穿梭时空,裹挟着二十多万大军直飞九天云外,最后轰然落到地上,漫天风云散去,一切都归于尘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雪无痕悠悠醒来,睁开眼睛一看,只见眼前景色大变,现在己经不是在风云城外的沙场上了,己莫名其妙的到了一个陌生的地域! 只见周围白骨遍地,堆积如山,刀枪剑戟等锈迹斑斑的兵器,到处都是,很多都己断折,依然发出森寒的光芒。 展目看去,到处都是陈旧破败的房屋楼阁,城墙破败不堪,血迹斑斑,地上坑坑洼洼,还有很多战斗的痕迹。 入目处,浩大的古城里一片孤寂苍凉,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这是一个断壁残垣的古城。 同时也是一个陌生的古战场! “咦?我怎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古战场?” 雪无痕站了起来,却发现他的几个兄弟都不见了! 他率领的三万大军也不见了! 甚至连铁木尔率领的二十万铁骑大军也不见了! “不行,我得把兄弟们找到,将三万大军找到,带回风云城向岳元帅交令!” 雪无痕心中忐忑不安,沿着斑驳沧桑的古城街道,向前走去,寻找关文长张飞德陆子龙诸葛长风。 但是,这个古城实在太大了,这个古战场太浩瀚了,一眼望不到边,虽然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但还是有些基本完好的房屋,或只是倒塌一部分的亭台楼阁,影影绰绰屹立于这片浩瀚的古战场上。 雪无痕信步而行,不觉来到一个古老的战台上,只见一匹神骏的战马穿云破雾,腾空而起,似欲冲上云霄,气势如虹! “天马行空?!” 雪无痕双目一亮,倏地射出一缕神芒,走近前去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天马行空的雕像! 不过,这匹腾空而起的战马雕像太逼真了,栩栩如生,维妙维肖,神骏非凡,似乎是真的战马从天而降一般! “呀,天马行空,可惜只是一座雕像,要是真的天马就好了!” 雪无痕走到那座古老的战台中央,伸出手轻轻抚摸天马行空雕像。 甫一接触,一阵奇异的感觉袭来,浑身一震,灵魂似欲脱壳而出! 恍惚间,他看见那个天马行空的雕像腾空而起,时而伫立空中,时而奔腾咆哮,纵横来去,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 这些动作矫健如龙,威猛如虎,有奔腾的,有盘旋飞掠的,甚至还有杀敌的动作,仿若武林绝顶高手,气吞山河! 但见那匹天马奔腾呼啸,纵横捭阖,姿式大开大合,如行云流水,潇潇洒洒,酣畅淋漓,踏得虚空轰鸣,蹄声嗒嗒,似踏破虚空,乘风而去。 “莫非,这是天马行空拳?” 第202章 御驾亲征 “莫非,这是天马行空拳?” 雪无痕心中有感,不觉在古老的战台上盘坐下来,仰望着天马行空的雕像,心无旁骛,渐渐进入悟道境中……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风云帝国京都,夕阳西下,巍峨雄伟的金銮殿上,金碧辉煌,头戴皇冠,身穿九龙袍的天佑皇帝陆展鹏端坐在蟠龙椅上,正与文武百官商议国家大事。 其实,天佑皇帝陆展鹏,早己知道吕忠贤与贵妃娘娘张清华的事情,只是吕忠贤现在己经成了气候,贵为九千岁,权倾朝野,文武百官中很多人都是吕忠贤的人,动他不得,所以天佑皇帝只好装聋作哑,以待良机除掉吕忠贤。 同时,陆展鹏也己渐渐厌恶贵妃娘娘张清华,己对吕忠贤张清华产生了警惕心理,他也想摆脱吕忠贤的掌控,重新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所以天佑皇帝陆展鹏今天特意早朝,在金銮殿上与文武百官议政,研讨国计民生,处理国家军机大事。 风云帝国,乃是一个泱泱大国,疆域广阔无边,人口数亿,国家事务繁多,到了下午夕阳西下之后时,天佑皇帝己感疲惫,正待宣布退朝,摆驾回宫。 “报!” 一道声音突兀响起,在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回荡,只见殿前官匆匆忙忙跑进来,单膝跪在龙书案前丹墀下,大声禀报道:“皇上,边关告急,有紧急军情!” “边关告急,紧急军情?!” 天佑皇帝陆展鹏腾地站了起来,神情紧张地道:“边关出了什么事情?原先不是好好的吗?两天前岳鹏飞元帅还传回喜讯,说诸葛亮的后人诸葛长风,在风云城外摆了一个九宫八卦大阵,突厥元帅铁木尔率领三万大军闯阵,却被杀得大败而逃。 并且,原先在雪无痕诸葛长风等少年英雄的帮助下,我军不是连连告捷,一口气夺回十八座城池吗?怎么一转眼便告急了?” 殿前官双手捧着告急文书,颤抖地道:“禀皇上,具体详情微臣也不清楚,只是刚刚接到岳鹏飞元帅传回的飞鹰加急传书,微臣知道事态紧急,所以便来向您禀报!” “岳元帅的飞鹰加急传书?!必是紧急军情,小李子,快快拿上来给朕看!” 天佑皇帝一摆手,龙书案前的一个小太监走下丹墀,将岳鹏飞传回的告急文书接过来交给天佑皇帝。 陆展鹏迫不及待地打开告急文书,闪龙目一看,脸色登时煞白,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失声惊呼道:“呀,子龙我儿!” 话犹未了,一屁股重重地跌坐在蟠龙椅上,险些昏迷过去! 文武百官见了,尽皆骇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岳鹏飞大元帅飞鹰传书,而且还是加急传书,事态肯定很紧急,这是异常罕见的紧急军情! 难道边关失守,刚刚夺回来的风云城与其他城池,又被铁木尔率领的突厥铁骑大军攻破侵占了?原先岳鹏飞雪无痕他们不是很神勇吗?怎么一转眼便不行了呢? 同时,有些大臣听见天佑皇帝说子龙我儿,不禁起了疑心,不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几个王子不都在京城皇宫里吗?难道他还有一个儿子叫子龙的?也在边关杀敌?皇子乃帝王之子,身份超然,尊贵无比,怎么可能跑到千军万马、血流成河的战场去呢?岂不是很危险? 陆子龙本是天佑皇帝陆展鹏的儿子,又是陆展鹏第一个儿子,按理来说应该是当今太子。 只是,陆展鹏担心吕忠贤居心叵测,暗害陆子龙,陆子龙只有四五岁时,便悄悄将他送到四川峨眉山,拜峨眉掌门青云道长为师,在峨眉山学艺。 所以,除了天佑皇帝与极少数人知道外,文武百官与其他人都不知道陆子龙是当今太子。 不过,恐怕连天佑皇帝陆展鹏本人,都不知道真正的太子另有其人! 皇宫深如海,连皇帝陆展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是谁,文武百官与其他人更加无从得知,谁才是真正的皇太子了! 不过,雪无痕虽偶然听吕忠贤说过,知道他居然是天佑皇帝的儿子,自己才是当今太子,但他还是将信将疑,不敢完全相信吕忠贤的话。 况且雪无痕重情重义,义盖云天,他与陆子龙义结金兰,结拜为兄弟,也不可能与陆子龙争夺太子之位。 巍峨雄伟、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文武百官面面相觑,被天佑皇帝口里突然冒出的“子龙我儿”闹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突然,天佑皇帝陡地站了起来,大喝道:“神卫军统领武云峰何在?” “臣在!” 一个身材彪悍,金盔金甲的大将军越众而出,那人面如刀削,透出刚劲勇猛之色,大踏步到了丹墀下单膝跪地道:“不知皇上召唤微臣有何吩咐?” 天佑皇帝冲他一摆手,大声道:“武云峰,朕要御驾亲征,命你率领五万神卫军护驾,奔赴风云城外的战场!” “啊?御驾亲征?” 神卫军统领武云峰蹙眉道:“皇上,为何突然要御驾亲征?” “什么?皇上要御驾亲征?”…… 朝堂上,文武百官皆面面相觑,不知道天佑皇帝怎么突然心血来潮,居然要御驾亲征,亲自奔赴战场,这样雷厉风行的决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因为天佑皇帝性情温文儒雅,甚至有些懦弱懒惰,以往极少上朝议政,所以才让吕忠贤一步步坐大,居然做到九千岁之位,权倾朝野,几乎只手遮天。 而现在天佑皇帝突然要御驾亲征,奔赴烽火连天的沙场,一改以往闲散慵懒的作风,自然让人惊讶。 天佑皇帝也知道大臣们心中疑惑,于是拿起龙书案上的文书道:“众位爱卿,这是两军阵前岳鹏飞大元帅的飞鹰传书,说我风云帝国三万大军被狂风刮走,不知所踪,朕担心突厥铁骑大军压境,再次攻破风云城与虎门关等重要城池关寨,所以决定御驾亲征!” “皇上,两军阵前冲锋陷阵、万马奔腾,异常凶险,臣认为还是不要去的好!” “没错,突厥铁骑大军骁勇善战,突厥国人又穷凶极恶,皇上为万金之躯,切不可亲赴险地!” “岳元帅飞鹰传书,风云城告急,皇上只要一纸令下,自然有将军代劳,驰援风云城,何须皇上舟车劳顿、御驾亲征?”…… 天佑皇帝陆展鹏要御驾亲征,奔赴沙场,神卫军统领武云峰与其他大臣纷纷劝阻,都不希望皇帝亲赴险地。 正在这时,却听一人高声道:“我看可行,皇上御驾亲征,一者抚慰军心,以安民望,同时也可以激励将士们更加奋勇杀敌,护我山河!” 那道声音异常宏亮高亢,宛若洪钟大吕,震得金銮殿嗡嗡作响,天佑皇帝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走进金銮殿,虎视眈眈地向龙书案这边大步走来,旁若无人,气焰嚣张狂妄。 那人的面貌异常俊美,带着一股妖异邪魅的气息,似乎只有三四十岁的样子,正当壮年,血气方刚。 但他的头上,却己是白发苍苍,仿若七老八十的白发老翁。 乍一看,令人错愕,不知他是青壮年呢,还是老头子? 而此人正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吕忠贤! 吕忠贤党羽众多,权倾天下,震慑群臣,甚至连皇上也不怎么放在眼里,他上朝不参拜皇帝,退朝不辞君,动辄打人杀人,甚至敢在金銮殿上当着天佑皇帝的面杀人,文武百官莫不畏他如虎,许多朝廷大臣都是敢怒不敢言。 听见吕忠贤如此说,追随他的那些文臣武将纷纷附和,都说皇上应该御驾亲征,以安军心,以慰民心。 “呀?九千岁也来了?这边请!” 看见吕忠贤来了,天佑皇帝陆展鹏忙起身迎接,吕忠贤也不向皇帝行参拜之礼,傲然坐在龙书案后的另一张龙椅上,与皇帝并肩而坐,仿佛他便是皇帝一般! “臣等参见九千岁!” 等吕忠贤在龙书案后的金交椅上坐下来,文武百官忙跪倒在地,向九千岁吕忠贤行参拜大礼! 形势比人强,虽然有些人厌恶吕忠贤的所作所为,不想参拜他,但是吕忠贤权势熏天,动辄杀人,为了保命,只好昧着良心参拜,假意奉迎。 看见文武百官参拜,吕忠贤似是早己习以为常,手一挥,大大咧咧地道:“众卿平身!” 这样的情景,简单匪夷所思,太荒谬了,身为臣子的吕忠贤,非但不参拜皇帝,居然敢坐在金銮殿上,与皇帝平起平坐,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这样的事情千古罕见,吕忠贤如此胆大包天,欺君罔上,行那忤逆之事,天理难容,其心可诛! 对于吕忠贤这样的行为,天佑皇帝陆展鹏虽然心中不悦,但是现在军政大权都落在吕忠贤与他的那些党羽手里,受制于人,陆展鹏只好忍气吞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陆展鹏还佯装欢笑,乐呵呵地道:“九千岁的消息真是灵通呀,朕刚刚接到边关告急文书,九千岁便来了,呵呵!” “哎,只是凑巧罢了,孤王闲着没事,就到金銮殿来溜达溜达,没想到却听说皇上要御驾亲征,故此说了几句话。”吕忠贤居然在天佑皇帝面前称孤道寡,实在是胆大包天,此獠当诛! 不过,天佑皇帝早己习以为常,也不与他计较,反而笑呵呵地问道:“如此说,九千岁也同意朕御驾亲征喽?” 军政大权都掌握在吕忠贤手里,只有吕忠贤同意,天佑皇帝才能率军出征,御驾亲征,所以天佑皇帝才如此问。 “皇上御驾亲征,心系边疆将士安危,乃是爱国为民之举,孤王自然双手赞成!” 吕忠贤的脸上露出一缕别人难以察觉的笑意,心里暗道:“陆展鹏,你以为陆子龙是你亲生儿子,所以甘冒风险,御驾亲征要去救他,以为我不知道吗? 哼,陆展鹏呀陆展鹏,你真是一个糊涂皇帝,却不知道你真正的儿子是雪无痕,雪无痕本应是陆子龙,他才是当今太子! 陆展鹏你去吧,去风云城外找你那假儿子陆子龙,让你真正的儿子雪无痕杀了你,哈哈哈,从此这江山就是我的了!” 陆展鹏心系陆子龙的安危,况且他还不知道十八年前自己的亲生儿子己被吕忠贤掉包之事,得到吕忠贤的允许后,在神卫军统领武云峰的护卫下,率领五万神卫军与五万骠骑营将士,御驾亲征,浩浩荡荡地出发了,直奔风云城而去! 神卫军军纪严明,是一股强大的战斗力,本来是在皇城专门保护皇帝的,但现在也被吕忠贤控制,对于天佑皇帝陆展鹏来说,实在是一种悲哀! 之所以这样子,都是因为一个女人:贵妃娘娘张清华! 俗话说红颜祸水,陆展鹏就是因为贪恋张清华倾国倾城的美貌,才弄得大权旁落,让吕忠贤一步步坐大,直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导致风云帝国混乱不堪,甚至要仰人鼻息,受到吕忠贤的凌辱控制。 红颜祸水,奸人乱国,前车之鉴,触目惊心,陆展鹏不知道汲取历史教训,贪恋美色任用奸臣小人,才导致现在的局面,乃是咎由自取。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雪无痕心中有感,在古老的战台上盘膝而坐,仰望着天马行空雕像,随后又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片空灵,无尘无垢,任那天马行空,浮光掠影,一幕幕横空出世的幻象,纷至沓来…… “咔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一声轻响传来,雪无痕轻轻睁开眼睛,目光清澈如水。 此时雪无痕心中感悟良多,一套空灵飘逸,而又纵横捭阖的天马行空拳术己浮现脑海。 他睁开眼睛的刹那,惊讶地发现,古老战台上的天马行空雕像,居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而且,这还不止! “咔嚓!”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裂缝一道,两道,三道……,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长,如蛛网般迅速蔓延开去! 最后泛滥成灾,天马行空雕像遍布裂缝,宛遍体鳞伤的战马,望之令人触目惊心! 第204章 轰杀王舒郎! 铁木尔帐下的大将阿都雷趁着雪无痕与王舒郎激战之时,悄悄地走了过去,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向七彩莲花抓去,欲将价值连城的武王丹收入囊中! 但是,那朵娇艳欲滴、绽放七彩华光的莲花似若有灵,在阿都雷扑过来之时,居然滴溜溜一旋,带着武王丹药躲了开去。 “咦?这朵莲花居然会躲闪的?真是邪门!” 阿都雷扑了个空,心中狐疑不定,但他不甘心,纵身一跃,又向武王丹扑去! “天马亮蹄!” 陡然间,一声大喝响起,雪无痕宛若天马行空般,踏空而来,一脚飞出,如天马飞脚一般,砰地一声将阿都雷踢飞出去! 其动作矫若游龙,快似闪电,潇潇洒洒,端的是天马行空一般,惊鸿一瞥,风姿绝世! “刷!” 就在雪无痕踢飞阿都雷的同时,王舒郎背后偷袭,使出飞豹拳中的恶豹扑食招数,恶狠狠地向雪无痕扑去,欲将雪无痕置于死地! “天马流星拳!” 雪无痕蓦地转身,拳头上光芒四射,莹莹灿灿,宛若流星一般,暴风骤雨地一通狂攻,不但化解了王舒郎的偷袭,还打得王舒郎节节败退。 “王公子,我来帮你!” 阿都雷乃是突厥国大元帅铁木尔帐下有名的大将,身如铁塔,彪悍勇猛,刚才被雪无痕一脚踢飞,甚为不忿,嗷唠一声大吼,似猛虎般奔了过来,大拳如锤,呼呼轰轰地向雪无痕杀去,与王舒郎联合起来,誓要除掉雪无痕,将武王丹夺过来! 由于修炼了禁忌内功心法,王舒郎的修为突飞猛进,现在己是巅峰武尊境的高手,比雪无痕略胜一筹,但是与雪无痕对战时,始终无法压制雪无痕,反而让雪无痕力压一头,遥领上风,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王舒郎备觉憋屈,恨不得将雪无痕碎尸万段,以消心头大恨! 此时见突厥大将阿都雷伸出援手,与他对付雪无痕,王舒郎心中大慰,答应一声,展开平生绝学,拳脚如山,以雷霆万钧之势出击,誓要击杀老对手,除掉雪无痕! “放马过来,雪某何惧?!” 面对王舒郎与阿都雷的狂猛夹攻,雪无痕无所畏惧,始终以一双铁拳迎战,使出天马行空拳来,一拳破万法,迎击四方敌,瓦解一切攻击。 雪无痕、王舒郎与阿都雷三个人都是武尊境的高手,此时他们三人都是以拳头作战,三人以硬碰硬,六只铁拳纵横交错,大开大合,如火星撞地球般,激烈地碰撞,杀得难分难解! 每一次碰撞,每一次拳头的交锋,均爆起一篷绚丽的火花,一股磅礴的劲风呼啸而过,扫荡古老的战台。 拳影如山,纵横呼啸,似欲将苍穹打破! 雪无痕虽然以一打二,一人对付两个大高手,占的赢面不多,但他毫不畏惧,反而越战越勇,战意冲霄,热血沸腾,战气如滚滚浪潮,汹涌澎湃,席卷八荒! 天马行空拳飘逸空灵,宛若行云流水,看似潇潇洒洒,毫无力道,实则刚柔并济,刚劲勇猛,并且包罗万象,是一种大道化简、返朴归真的拳法。 雪无痕儒雅俊逸,性情温和,雍容大度,却有一颗不畏强敌,勇猛上进之心,善于汲取武道精髓,天马行空拳最是适合他。 此时白衣飘飘的雪无痕施展岀来,宛若一匹神骏的白马,在宽广的战台上奔腾一般,居然响起嗒嗒嗒嗒的声音,仿若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蹄声一样,引人入胜,叹为观止! 突然,雪无痕加快了速度,在战台上纵横飞掠起来,晃出千重幻影,双脚密如雨点,踏出万千蹄声,嗒嗒嗒之声骤然大作,犹似万马奔腾一般,战台轰鸣,震动山河! 如此一来可不得了,直把王舒郎与阿都雷晃得眼花缭乱,不知道哪个是雪无痕的真身,哪个是他的幻影? 那骤然大作的马蹄声让人惊心动魄,王舒郎与阿都雷相顾失色,二人正待取出兵器应战,蓦见雪无痕的幻影重重叠叠扑来,二人仓促出手,却听砰砰两声,他们己被雪无痕的无影脚踢飞岀去,飞上半空! “该结束了!” 一声轻吟,雪无痕如飞而至,一记天马流星拳轰出,嘭地一声,将突厥大将阿都雷硕大的脑袋轰爆,紧接着又飞射过来,一拳轰出,王舒郎的脑袋也嘭地爆开,化作漫天血雾! 至此,王舒郎只剩下一个无头尸体,己身死道消,再也掀不起风浪了。 这也是他作为叛徒,背叛国家应得的下场! “大哥!” “大哥!” “大哥、大哥!” 突然,几道熟悉亲切的声音传来,雪无痕转身看去,只见关文长张飞德陆子龙与诸葛长风奔了过来,张飞德看着王舒郎的尸体,哇哇大叫道:“大哥,你将王舒郎杀了?刚才你使的是什么拳?怎么以前没有见你用过?” “是呀,王舒郎被我杀了。” 雪无痕望着悬浮在空中的七彩莲花与武王丹,道:“刚才我用的是天马行空拳,将王舒郎与突厥国大将阿都雷杀了。” “天马行空?” “天马行空拳?” 关张陆三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道,诸葛长风望着莲花中熠熠生辉的丹药,诧异地道:“大哥,那个是武王丹,怎么有一个丹药出现在这里?” “哦?武王丹?!” 关张陆三人又惊又喜,一起向雪无痕道:“恭喜大哥得到大造化,得到武王丹,大哥服了武王丹后,就可以晋升突破到武王境了!” 若是别人见到武王丹,肯定会不顾一切来争抢,哪怕是父子兄弟,也会为之疯狂,甚至刀兵相向,因为服下武王丹后,便可以晋升到武王境,成为绝顶高手,屹立于武道之巅,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关张陆诸四人,却没有争抢之念,而是诚挚地恭喜大哥雪无痕,由此可见他们兄弟情深,义盖云天,并非虚言。 雪无痕站在战台中央道:“原先这里有一个天马行空雕像,我在此观摩,心有所悟,学到了天马行空拳后,这个天马行空雕像便爆开了,出来一朵莲花与武王丹。” 关张陆诸四人听了,只觉匪夷所思,简直似做梦一样,诸葛长风啧啧称奇道:“如此看来大哥福缘深厚,这才得到这么大的机缘,这颗武王丹,非大哥莫属!” 看着七彩莲花中那颗彩雾氤氲、金光闪闪的丹药,张飞德有些失落,咕哝道:“红毛旋风将我们刮到这里来后,大哥四弟五弟都得到好东西,就我与二哥没有。哎,真是没意思!” “哦?四弟五弟也有大机缘吗?” 雪无痕脸上露出有趣的神情,向陆子龙诸葛长风问道:“四弟五弟,你们都得到什么了?” 陆子龙在乾坤戒上一抹,流光闪烁间,一杆长枪赫然在目,雪无痕仔细一看,只见枪杆漆黑如墨,冷冽如金,看样子颇为沉重。 而那枪杆上,有一些神秘的纹路符号,似是雷电的烙印一般。 雪无痕伸手一抹,枪杆上居然哧哧地窜起一缕缕闪电,不觉失声惊呼道:“莫非,这是九转雷霆枪?” “然也!” 诸葛长风爽朗笑道:“大哥独具慧眼,居然一眼便认出来了,没错,四哥得到的这杆长枪,正是九转雷霆枪,乃是枪中之王!” “啊?枪中之王?好大的造化!愚兄恭喜四弟了!” 雪无痕胸襟宽广,坦坦荡荡,为陆子龙得到九转雷霆枪高兴,同时向诸葛长风问道:“五弟,你是我们五兄弟中最聪明之人,又是诸葛孔明之后,福泽深厚,你有什么际遇?得到什么传承宝贝了呢?” “大哥,五弟得到的宝贝最多,机缘最大!” 张飞德苦着一张脸,抱怨道:“红毛旋风将我们刮到这里来后,大哥四弟五弟都得到好东西,就我与二哥没有,哼哼,气死我了!” “三哥,何必如此生气?咱们兄弟五人义结金兰,谁得到宝物不都一样吗?” 诸葛长风哈哈一笑,将他得到的东西拿岀来,原来是五支小旗,每支彩旗的颜色均不相同,共有五种颜色,小旗上分别写着金木水火土五个字,都是古体文字,隐隐约约透出丝丝缕缕的混沌气! “呀?这是……五行旗吗?”雪无痕望着诸葛长风手里的五支小彩旗,觉得肯定非同小可。 诸葛长风笑吟吟地道:“大哥果然好眼力,一眼便又认出来了,这正是五行旗,回到战场上时,我摆个五行风雷阵,弹指间让突厥铁骑大军灰飞烟灭,让铁木尔阿迪西与茅山掌门死无葬身之地!” 雪无痕与关文长陆子龙听了,陡觉精神一震,霎时豪气干云,仿佛看见胜利正向他们招手,不觉异口同声地道:“好,五弟摆出个五行风雷大阵来,让突厥铁骑大军灰飞烟灭,让铁木尔阿迪西与阴阳道人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 张飞德也跟着笑了几声,却又望着关文长埋怨道:“二哥,你姓关,我姓张,关张关张,关起门来,咱们自然什么也得不到了!二哥,都是你连累了我!” 关文长捋着颏下长须,板着脸道:“呀哈?怎能怪我?我姓关有错吗?奇也怪哉,莫名其妙!” “哦,不怪你,怪我老祖宗得了没?” 张飞德一双大眼睛咕噜噜转动,咕哝道:“哦呵,我什么都得不到,都怪我那死鬼老祖宗张飞这个吝啬鬼,他什么都不给我!” “噗嗤!” 雪无痕关文长陆子龙与诸葛长风听了,忍俊不禁哄堂大笑起来,雪无痕一边笑,一边伸手向莲花中的丹药抓去。 “轰!” 入手的一刹那,雪无痕只觉武王丹嗡地一颤,刹时光芒万丈,一股磅礴气势冲出,席卷天上地下,到处黑蒙蒙一片,瞬间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呼!” 一阵冷风从地平线上吹来,待得烟消云散,雪无痕惊讶地发现,他们兄弟五人己回到风云城外沙场上了! 这还不止! 原先雪无痕与诸葛长风率领的三万大军,也己回到沙场上了! 就连铁木尔率领的二十万大军,也回到风云城外广阔无垠的沙场上了! 而武王丹仍在雪无痕手里,熠熠生辉,漠漠光华照日月,丹药上流泻出的氤氲之气如雾如烟,霞光灿灿,如诗如画,宛若梦境一般。 雪无痕看着面前一切,回思先前的经历,仿若南柯一梦,但却又那么真实,似是真的发生过,似是真的到陌生人的古战场走了一回,又回到这里,又回到风云城外沙场上。 此时,双方的军队己形成对峙之势,而不是先前的混战,王舒郎与铁木尔帐下大将阿都雷的尸体,就在双方军队的中间。 雪无痕见了,呢喃自语道:“原来我真的杀了王舒郎与阿都雷,这不是作梦!只是,怎么突然就回到这里来了呢?难道一颗小小的武王丹,居然有如此大的伟力?能够将二十多万人从古战场渡回来?真是匪夷所思,简直似天方夜谭一般!” 不单只雪无痕疑惑不解,关张陆诸等人也面面相觑,双方将军士兵也是一头雾水,皆觉匪夷所思,仿若南柯一梦! 铁木尔摸了摸头,疑惑不解地道:“咦惹,原先双方的军队不都是被红毛旋风卷到一个古老的战场上了吗?当时我刚要得到一桩造化,怎么突然间便回到这里来了?” 一旁的军师阿迪西与茅山掌门阴阳道人,均露出诧异的神情,当阴阳道人看见雪无痕手里的武王丹时,眼睛蓦地一亮,那双鼠目立时放射出贪婪的光芒,失声惊呼道:“呀?武王丹?雪无痕居然在古战场得到一颗武王丹?太不可思议了,便宜他了!” “什么?武王丹?可以晋升到武王境的丹药?” 铁木尔与阿迪西异口同声地道,他们的目光瞬间炽热起来,死死地盯着雪无痕手里奕奕生辉的丹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也难怪,武王丹的价值非同凡响,用价值连城来比喻都不为过,甚至比一座城池还更有吸引力。 因为,若是得到武王丹,服下晋升到武王境后,己可屹立于武道之巅,自此睥睨天下,笑傲江湖,谁人可敌? 第205章 五行八卦风雷阵 若是能够得到武王丹服下后,除了少林方丈、华山派的玉矶子真人外,几乎可以横推一切敌手,要夺取一座城池不费吹灰之力,便是要建立一个国家,雄霸一方,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看见雪无痕手里的武王丹时,铁木尔阿迪西与阴阳道人等,均蠢蠢欲动,巴不得夺了过来! “待我射杀了雪无痕,将武王丹夺过来!” 突然,铁木尔弯弓搭箭,嗖地射了过来,箭似流星,快如闪电,径奔雪无痕的哽嗓咽喉射去! 铁木尔不但是突厥国的大元帅,而旦箭术精湛,在突厥铁骑大军中有神弓手之称,此时他又是突然袭击,令人防不胜防,搞不好就是血光之灾,雪无痕有性命之忧! “嗖!” 那支雕翎箭划出一道流光,风驰电掣地射了过来,但是雪无痕此时正与他的几个兄弟谈论之前的奇遇,对于铁木尔偷偷射来的冷箭似乎浑然未觉! 这,很危险! 雪无痕性命危矣! 铁木尔兴奋地攥紧了拳头,在心里咆哮道:“雪无痕,你死定了!纵然你武功盖世,今日也难逃一劫!” 阿迪西与阴阳道人的脸上也露出阴瘆瘆的笑容,似乎他们己看见雪无痕被一箭穿喉,横尸当场的情景! 但是,当那支雕翎箭离雪无痕只有一尺之遥时,突然间剑芒暴涨,仿若紫气东来,雪无痕手中的长剑如孔雀开屏般绽放开来,形成扇形幕,护住了雪无痕! “当!” 雕翎箭射在剑幕上,雪无痕轻轻一震,那支箭砰地爆炸开来,化为粉屑! “天马行空!” 雪无痕一声爆喝,宛若晴天霹雳,飕地冲天而起,如天马腾空,矫若游龙惊凤般的杀了过去,铁拳如锤,裹挟着风雷之音,狠狠地向铁木尔的脑袋轰下! 人未到,那磅礴的拳风便如浩瀚的大海般,汹涌澎湃地压迫下来,不但铁木尔备感压力山大,铁木尔身边的军兵更是被震得翻翻滚滚,跌下马去,刹时乱作一团! 这,就是武尊境的威势! 这,就是天马行空拳的威势! 这,就是雪无痕的威势! 试问天下,谁与争锋?! 眼看雪无痕的大拳轰来,铁木尔也是武尊境的高手,怎能坐以待毙? 但听他暴吼一声,也一拳擂了出去,与雪无痕的拳头撞在一起! “砰!” 二人的拳头一撞,劲风呼啸,爆起一篷火花,雪无痕借力使力,如利箭般飕地射了出去,阿迪西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只听嘭地一声,他的脑袋己被雪无痕一拳轰爆了! 从铁木尔施放冷箭偷袭雪无痕,到雪无痕剑幕挡箭、天马行空拳攻击铁木尔,再到一拳轰杀铁木尔的军师阿迪西,这一系列动作,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宛若惊鸿一瞥,令人防不胜防! 这也是雪无痕的声东击西之计,借着反击铁木尔之时,出其不意地轰杀敌军的军师阿迪西。 这是一次斩首行动,一击必杀! 因为雪无痕知道,虽然铁木尔凶狠好斗,骁勇善战,但只是一介武夫,很多计谋都是他的军师阿迪西为他筹划的,所以决定先杀阿迪西,斩去铁木尔的一大臀助。 看见雪无痕杀了敌军军师阿迪西,风云帝国的将军士兵均兴奋不己,众皆振臂高呼,张飞德更是哇哇叫道:“好,大哥杀得好,杀了那个屙屁西,断去铁木头的左膀右臂,杀杀敌军的威风!” 古往今来事,有人欢喜有人愁,看见雪无痕杀了敌军军师阿迪西,风云帝国的将士们欢呼雀跃,振臂高呼,顿时士气如虹,声震九州。 但是,突厥国的军兵见了,却是心胆俱寒,哀声一片,想不到他们视若神明的军师,运筹帷幄的军中智囊,就那么死了,这无疑极大地打击了他们的信心与士气。 铁木尔更是气得嗷嗷怪叫,一时急怒攻心,哇地吐出一口老血来! 阿迪西之死,对于铁木尔打击最大,因为阿迪西是铁木尔的军师参谋,排兵布阵、运筹帷幄的事情,铁木尔一向都依靠阿迪西来替他制定,现在雪无痕杀了阿迪西,无疑是斩断了铁木尔的左膀右臂,所以铁木尔怒火中烧,恨欲狂! “大元帅,我替你杀了雪无痕,给军师阿迪西报仇!” 看见诸葛长风也走了过来,茅山掌门阴阳道人铮地抽出铁剑,陡然拔地而起,似标枪般咻地射了出去,长剑如虹,星驰电掣地向雪无痕的脑袋砍落! 茅山道士虽然擅长鬼神之术,以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为业,但阴阳道人贵为茅山掌门人,不但鬼神之术高深莫测,而且武功也极为厉害,此时他一剑向雪无痕杀来,铁剑如虹,居然带起一片水幕般的剑芒! 雪无痕见了,冷哼一声,一掌拍出,一个冰雪掌印咻地飞射过去,阴阳道人仲剑一挡,当的一声,歪歪斜斜飞了出去,似乎要跌倒的样子,张飞德见状讥笑道:“哼,茅山掌门,不过如此,连我大哥一个掌印都抵挡不住,呸,真是孬种!” 张飞德的话还没有说完,陡生突变,阴阳道人借着跌倒之势,己到了诸葛长风近前,这时候突然发难,使了个毒蛇出洞的招数,手中铁剑居然向诸葛长风的咽喉刺去! 原来他是效仿雪无痕,采用声东击西之法,假意攻击雪无痕,实际上是要杀诸葛长风! “咄,滚!” 诸葛长风反应迅速,大手一挥,手中羽扇呼地扇了出去! 刹时狂风四起,火焰翻飞,阴阳道人全身被火焰包裹着,踉踉跄跄地跌了出去,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地上翻翻滚滚,扑打身上的烈火! “呀?阴阳道人怎么突然烈火焚身?” 对于这一突发事件,两军将士均感骇然,全都吃惊地看着阴阳道人,雪无痕仔细一看,这才发现端倪,原来是诸葛长风手里的扇了在作怪! 何故? 原来,诸葛长风手里虽然还拿着一把扇子,却不是雪白的鹅毛羽扇,而是一把有火焰烙印,红艳艳的鹅毛羽扇! 这是一柄火云扇,一扇风云起,可扇岀熊熊烈火来,是诸葛长风在古战场得到的,当时诸葛长风还没来得及向雪无痕展示,雪无痕抓住那颗武王丹,轰的一声,众人便都突然回到这里来了,这时阴阳道人想来杀诸葛长风,诸葛长风便取出火云扇来,先拿阴阳道人开刀,演示火云扇的威力。 茅山道士东施效颦,本想效仿雪无痕,偷袭诸葛长风,怎知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诸葛长风的火云扇弄得浑身是火,烧得哇哇怪叫! 不过,阴阳道人不愧是茅山掌门,有些本事,但见他大喝一声,叽哩咕噜地念了一通咒语,双手比比划划,瞬息之间,他身上的火焰便消失了。 饶是如此,仍是弄得灰头土脸,头发胡子都烧光了,衣衫褴褛的,乞丐不似乞丐,和尚不似和尚,不伦不类的样子,逗人发笑。 张飞德的嘴贫,见状点指着阴阳道人,哈哈大笑道:“阴阳道人,你看你那鬼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乞丐也不是和尚也不是,难看死了! 哼哼,居然想来偷袭我五弟,怎知偷鸡不成蚀把米,差点死翘翘,阴阳两隔,呜呼哀哉,哈哈,笑死我了!” 雪无痕陆子龙等人听了,也哈哈大笑起来,风云帝国的军兵也指手画脚仰天大笑,气得阴阳道人怒火中烧,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欺人太甚,贫道跟你们拼了!” 阴阳道人取出法器来,正欲作法,与诸葛长风雪无痕决一生死。 这时诸葛长风又取出五支彩旗来,抖手扔了出去,双手掐着法印,暴喝道:“大!” “咻咻咻咻咻!” 那五支彩旗宛若彩鸟般,穿云破雾飞了出去,越来越大,鼓荡起滔天风云,最后似擎天柱般大,分作五个方位,插入突厥铁骑大军之中。 看见五支小彩旗飞射过来,最后化作参天大树般的大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突厥国的将军士兵均觉惊奇,忍不住抬头仰望,啧啧称奇,有些人还笑出声来。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让他们笑不出来了,这次风云城之行,将会成为他们一生的噩梦! 只见诸葛长风双手捏着法诀,向那面火红的大旗打出一连串的法印,暴喝道:“起火!” “呼!” 随着诸葛长风一声大喝,那面有火焰烙印的彩旗居然熊熊燃烧起来,并且以燎原之势,向突厥铁骑大军蔓延过来,与其他四面彩旗遥相呼应,形成五行八卦图形。 火焰彩旗熊熊燃烧,烈火连绵,其他四面彩旗也发生异变,刹时风雷大作,火焰滔天,将二十万突厥铁骑大军包围起来! 这,就是五行八卦风雷阵! 也叫五行八卦火焰风雷阵,是诸葛长风从古战场学来的,所以张飞德说羡慕诸葛长风,说他得到的东西最多。 此时突厥铁骑大军之中,火焰滔天,狂风呼啸,暴雨倾盆,万箭齐发,突厥铁骑大军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人喊马嘶,乱作一团,伤亡惨重! “啊?怎么会这样子?诸葛长风那个妖人,弄的是什么阵法?怎地那么厉害?” 望着自己的军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乱成一团的样子,铁木尔大惊失色,似烈火焚身一般,只觉痛彻心扉! 因为这些军队是他的根本,是他的命根子,他还要靠这支铁骑大军南征北战,杀岀一片天,实现他的宏图大业呢! 可是,功业未成身先死,宏图未展士成灰,他辛辛苦苦经营多年,才培养训练出这支铁骑大军来,眼看便要灰飞烟灭,叫铁木尔怎不抓狂? 此时,铁木尔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恨哪!!! 阴阳道人不愧是茅山掌门,有些见识,对铁木尔道:“禀告大元帅,这应该是五行风雷阵,不知道诸葛长风从何处学来?是不是在古战场那里得到的传承,现在用来对付我们?” 铁木尔恨欲狂,一把抓住阴阳道人的衣领,怒发冲冠地咆哮道:“我不管那些,现在我只想破了这个大阵,解救我的军兵,你可有什么办法破阵吗?” 阴阳道人身子矮小,而铁木尔却高大威猛,铁木尔在怒火中烧时这么一抓,便将阴阳道人提了起来,阴阳道人似上吊般,足不沾地,勒得他险些喘不过气来,一边挣扎一边惶恐地道:“禀……禀告大大……大……帅,只要砍……砍断金木水……水火土五杆彩旗,此此……此阵立时可……可破!” 铁木尔大手一抖,将阴阳道人扔了出去,破口大骂道:“你奶奶的,说句话说了半天,吞吞吐吐,成何体统?还做什么茅山掌门?” 阴阳道人灰头土脸地站了起来,一双阴阳眼滴溜溜转动,委屈巴巴地道:“大……大元帅,您双手抓住我衣领,勒得我险些喘不过气来,说话自然不顺畅了!” 铁木尔也不理他,抄起大枪便向近前的一杆彩旗冲去,欲将五行旗毁掉,解救他的军兵。 “铁木尔,哪里走?!” 雪无痕见了,正欲赶去阻拦,陆子龙挺身而出道:“大哥,让我去战他,以九转雷霆枪斗斗铁木尔的火焰枪,拿他来试刀,看看九转雷霆枪的威力如何?” “好,四弟,你去吧,小心点!” 雪无痕点了点头,陆子龙拍马扬枪冲入敌军丛中,如虎荡羊群般,向铁木尔杀去,所过之处敌军似潮水般向两边散开。 因为陆子龙大神勇了,他手中一杆大枪神出鬼没,敌军将士沾着死,挨着亡,被他挑得满天飞,所以那些敌军一见陆子龙杀过来,吓得亡魂皆冒,似潮水般向两边散去,主动让出一条路来。 雪无痕见了,轻吟道:“四弟之勇,犹似当年的常山赵子龙!” 张飞德哇哇叫道:“嘿嘿,何止似赵子龙,依我看哪,四弟比常山赵云赵子龙还厉害呢!” 话犹未了,便火急火燎冲了出去,找寻对手厮杀去了,还嗷嗷叫道:“哇哈哈,敌军那么多,可以放开手脚大开杀戒,狠狠地杀人啦,爽歪歪呀!” “哎,三弟还是那个样子,凶狠好斗,太嗜杀了,人命关天,随便杀人不好的!” 第206章 大获全胜 关文长摇了摇头,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可是刚说完,便也抡起青龙偃月刀,迫不及待地向敌军丛中杀去,大叫道:“三弟,你不能把人都杀光了,留些给我杀!“ 雪无痕与诸葛长风李奉先等人见了,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李奉先玉树临风,手持方天画戟,宛如吕布一般,盈盈笑道:“关张二位兄弟都是有趣之人,真是好笑,哈哈!” “好男儿勇闯天下,杀敌报国正当时!” 李奉先擎着一杆方天画戟,威风凛凛,俨如吕布重生,大喝一声,拍马便向突厥铁骑大军杀去。 “天生我材必有用,羽扇纶巾斩敌寇!” 诸葛长风潇洒地一挥火云扇,足踏风云,御风而行,也闯入如狼似虎的敌军丛中,去找茅山掌门阴阳道人斗法。 “烽火连天飞白雪,千军万马任我行!” 雪无痕一声轻吟,衣袂飘飘,足踏飞雪,往那烽火连天的地方扑去,义无反顾地闯进千军万马之中! 雪无痕兄弟五人,与李奉先那些少年英雄,视千军万马为无物,把勇猛善战的敌军大将军当作土鸡瓦狗,毫不犹豫地闯入千军万马之中,刀剑翻飞,纵横交错,酣畅淋漓地大战起来! 他们一个个如龙似虎,纵横沙场,博击烽烟,在血与火之中奔腾咆哮,豪情盖天! 不要问他们为何如此,难道他们不怕死吗? 怕什么?好男儿就应该征战沙场! 不要问他们为何如此,难道他们就不怕死吗? 怕什么?好男儿就应该在血与火中淬炼! 不要问他们为何如此,难道他们就不怕死吗? 怕什么?好男儿就应该舍生取义,视死如归,保家卫国,护我山河! 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好男儿征战沙场,博击烽烟,马革裹尸还,无怨亦无悔! 不要问我眼里为何含着泪水,因为我被他们感动着。 他们不畏强敌,视死如归,豪情盖天,气吞山河! 他们是一群最可爱的人! 陆子龙白马银枪,以摧枯拉朽之势,如风卷残云般扫荡敌军,一路高歌猛进,不多时便杀到铁木尔面前。 此时铁木尔挥动大枪,正想将五行旗中的火焰旗杆打断,以破坏诸葛长风的五行八卦风雷阵。 “当!”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寒光照铁衣,一杆长枪似从天外飞来,铁木尔手中的大枪重重地砸在突如其来的长枪上,发出一声爆响,溅起一溜火星。 “呀?谁?” 铁木尔只觉臂膀发麻,显然来人的力道生猛,是个劲敌,凝眸一看,只见一个白马银枪的少年,英气勃勃地杀到面前! “啊?陆子龙,你敢来惹我?哼,挡我者死!” 铁木尔纵身跃起,仿若猛虎下山,抡起大枪狠狠地砸了过去! “呼!” 铁木尔这一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太凶猛了,一枪扫出,劲风呼啸,虚空似画卷般,被他砸得稀巴烂! 陆子龙知道铁木尔生猛如虎,骁勇善战,也不与他硬碰硬,避其锋芒,反手一枪刺了过去。 这一枪轻灵飘缈,灵动如风,仿若灵蛇出洞一般,无迹可寻,令人防不胜防。 铁木尔不愧为突厥铁骑的大元帅,戎马一生,南征北战,战斗经验丰富,一枪砸空,立知不好,就势用势,身子滴溜溜一转,手中的大枪正好将陆子龙刺来的长枪磕开。 随即抖手一挑,使了个乌龙出水的招数,长枪如龙,径奔陆子龙的右手扎去,想废了陆子龙的手臂,废其武功! “想废我武功?你想得倒美!” 陆子龙一声轻叱,大枪回环一扫,化掉铁木尔的攻势,振臂一抖,长枪枪尖突突乱颤,仿若公鸡乱点头一般,撒出一片枪芒,将铁木尔全身笼罩! “刷刷刷刷……” 一片锐利风声响起,仿若急风骤雨般,铁木尔只觉如芒在背,颇有冰寒彻骨之意! 突兀地,一篷火焰蹿起,铁木尔催动内力,他手中那杆大枪枪尖处呼呼呼地冒出火焰来,宛若火龙般,铁木尔一边催动火焰向陆子龙杀去,一边狞笑道:“陆子龙,若是你大哥雪无痕,还能与我一较长短,因为他有冰雪之力,可以抗衡本帅的火焰枪。 但是你光杆子一条,拿什么来与我争锋?就等着本帅的火焰枪将你烧成灰烬吧,哈哈哈……啊!” 铁木尔笑声未落,又突然啊地大叫起来,铁木尔只觉一股电流涌来,浑身痉挛,双手发抖,手中的长枪险些脱手掉下地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电流,将铁木尔电得头皮发麻,浑身痉挛,似落水狗一般,忍不住瑟瑟发抖,堂堂的兵马大元帅,如此样子,可笑之极。铁木尔仔细一看,这才看出端倪: 只见陆子龙手中的那杆长枪,枪尖处光芒闪烁,仿若毒蛇吐信般,哧哧哧地冒出一缕缕闪电来! “呀?……你……你的枪怎么冒电的?”铁木尔一脸吃惊,不敢置信地望着陆子龙手中的长枪! 陆子龙一边催动掌力震开熊熊烈火,一边傲然道:“铁木尔,想不到吧?你有火焰枪,我有雷霆枪,我的九转雷霆枪正是你的克星! 来吧,让你好好享受一下雷霆枪的滋味!” “噼里啪啦……” 陆子龙说罢,又催动内力,九转雷霆枪尖处光芒闪烁,电弧飞卷,一缕缕雷电交织成一片电网,仿若鱼网一般向铁木尔兜头罩下,将铁木尔电得浑身突突乱颤,须发怒张,头发胡子根根炸立,仿若插的钢针一样,头顶上还冒出一缕缕青烟,那双大眼睛也突突乱颤,仿佛要跳出来一样,焦头烂额的,异常吓人! 这幅场景,非常诡异,堂堂的突厥国兵马大元帅,一向威风凛凛的铁木尔,居然被他人电得头冒青烟,须发怒张,头发胡子根根竖立起来,浑身痉挛,似小鸡仔一样瑟瑟发抖,这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但是,现在却真实地发生着,匪夷所思,令人啼笑皆非! 铁木尔身边的突厥铁骑军兵见了,不觉骇然惊呼道:“哎呀,你们看哪,大元帅头冒青烟,头发胡子都立起来了呢!” “哗?真的是呀,这是怎么回事?” “大元帅好象被雷击过一样,眼睛都快要跳出来了,好恐怖啊!”…… 其他人听了,都望了过来,引华一片惊呼声,铁木尔被电得焦头烂额,本就恼火,听见那些人大呼小叫,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更觉难堪,不觉恼羞成怒,暴喝一声,抡起长枪横扫过去,刹时血雨纷飞,人头滚滚落地,数十个突厥国的军兵瞬间死于非命! 如此一来,突厥铁骑军兵登时噤若寒蝉,不敢大呼小叫了,张飞德见了,拍手称快,哈哈大笑道:“哈哈,大家看哪,突厥国的大元帅铁木头,被雷击了,你们看他那副焦头烂额、灰头土脸的样子,多难看哪,就似土地公一样,笑死人了,哈哈哈哈哈!” “大老张,黑鬼,你敢嘲笑本帅?看我不杀了你!” 铁木尔暴跳如雷,刚想冲过来与张飞德拼命,陆子龙见状忙催动九转雷霆枪,一道粗大的电弧哧地飞射过来,宛若长蛇一般缠绕在铁木尔身上,刹时火花四溅,一阵噼里啪啦的响,铁木尔一阵哆嗦,身不由主扑通跌下马来! “杀!” 如此天赐良机,陆子龙怎能错过?振臂一掠,宛若利箭般飞射过去,大枪一挥,咔嚓一声,一颗硕大的人头冲天而起,一篷血花呼啸上天,引发惊呼声一片! 至此,突厥国的兵马大元帅铁木尔,己死于非命,被陆子龙杀了! 与此同时,雪无痕也大展神威,一记天马行空拳轰岀,将与他厮杀的紫金锤大将达瓦牛都的头颅轰爆。关文长青龙偃月刀一挥,将敌将阿布提拦腰斩断;张飞德丈八蛇矛长驱直入,哧地刺进阿布顶的心窝,将他挑飞上天;李奉先趁着与他厮杀的一员敌将惊慌失措之时,方天画戟横空击下,砰地将那员敌将轰得脑浆迸裂! 至此,铁木尔与他帐下的五虎上将,以及军师阿迪西,全都被击杀了! 这七人都是突厥铁骑大军中的首脑人物,他们一死,本就被诸葛长风的五行风雷阵困杀了数万人的突厥铁骑大军,犹似羊群失去了领头羊,登时大乱起来,个个人心惶惶,一窝蜂似地杀出重围,落荒而逃。 风云帝国的军兵见了,乘胜追击,策马奔腾掩杀过去,又杀了二三万人。 敌军主帅铁木尔与他帐下的五虎大将一死,茅山掌门阴阳道人见势不妙,撇下对手诸葛长风转身就走,急急如丧家之犬,匆匆似漏网之鱼,一时慌不择路,居然向风云城奔去,这简直是自投罗网的节奏啊! “阴阳道人,哪里逃?!” 这个助纣为虐、投敌叛国的败类,诸葛长风怎能让他逃跑?足踏风云,乘风而去,挥动火云扇,一股股熊熊烈火喷薄而出,化作一条条巨大的火龙,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阴阳道人忙运转邪功抵挡,与那些火龙纠缠厮杀! “杀!” 阴阳道人正与那些火龙纠缠不清时,陡闻一声大喝,却见白衣飘飘的雪无痕从天而降,一记天马行空拳轰杀下来,阴阳道人正欲出手抵挡,却己晚了! 雪无痕那一记天马行空拳,风雷滚滚,裹挟着磅礴万均之力,迅如闪电般轰在阴阳道人的头顶上,嘭地一声,刹时血光滔天,阴阳道人的脑袋居然被轰爆了,在泰山压顶般的力道冲击下,他的身子哧地插入地下,深达数丈,瞬间便被滚滚红尘掩埋! 至此,茅山掌门阴阳道人也身死道消,呜呼哀哉了! 这也是叛国者应得的下场! 此一役,突厥铁骑大军伤亡惨重,二十万大军只剩下不到十万残兵败将,落荒而逃。 而以雪无痕诸葛长风率领的风云帝国军兵,却大获全胜,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这一仗,打出了血性,气势如虹,豪情盖天! 这一役,杀得敌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我军大获全胜,敌军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沙场染血沙更红,空留骸骨埋尘土。 诸葛长风一伸手,那五杆大旗嗖地飞射过来,急速变小,瞬间便只有尺来长的五支小旗。 诸葛长风将五行旗收了回来后,漫天风雷与熊熊烈火登时烟消云散,广阔无垠的沙场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下遍地尸体与刀枪剑戟等兵器。 清理战场,收缴战利品后,雪无痕诸葛长风兄弟率领风云帝国军兵,雄赳赳气昂昂地向风云城返回,刚到风云城下,陡闻嘭嘭嘭三声炮响,惊天动地! 紧接着,城门大开,一彪人马风卷残云般冲了出来,一员金盔金甲的大将一马当先迎向前去,他身后的军兵似潮水般哗地散开,排列在城门两旁,异口同声地道:“英雄凯旋,欢迎归来;英雄凯旋,欢迎归来!” 前面那个金盔金甲的大将,正是兵马大元帅岳鹏飞,岳鹏飞纵马如飞到了雪无痕兄弟前,抱拳道:“雪少侠诸葛公子,诸位英雄,你们浴血奋战,打出了我风云帝国的威风,打出了英勇无敌的士气,衷心祝贺你们大获全胜,欢迎你们凯旋归来!” 雪无痕兄弟与李奉先等人忙向岳鹏飞还礼,异口同声地道:“谢谢岳元帅亲迎,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马欢腾将军拍马走了过来,对雪无痕兄弟等人道:“各位英雄,那天你们与茅山掌门阴阳道人斗法,正与铁木尔率领的敌军厮杀时,突然刮起了红毛旋风,将你们全都刮走,岳元帅可急坏了,立马飞鹰传书,向皇上禀报军情,没想到你们还能够平安归来,而且还打了个大胜仗,真是可喜可贺啊!” 岳鹏飞亦朗声道:“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你们诛杀了敌军主帅铁木尔,与他帐下的五虎上将,还有阿迪西与阴阳道人也伏诛。 这些人一死,敌军群龙无首,就不足为患了。此一役,诸位英雄功高至伟,扬我风云帝国雄风,突厥铁骑大军再也不敢小瞧我们,本帅定会禀报皇上,为诸位英雄请功!” 第207章 皇上驾到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岳鹏飞刚说到皇上二字,突然听得风云城里锣鼓喧天,人声鼎沸,旗牌官李中拍马如飞,奔了出来,大声高呼道:“岳元帅,皇上驾到,请大元帅与诸位将军前去接驾!” “啊?皇上来了?难道皇上御驾亲征,前来督战?”岳鹏飞讶然道。 张飞德胆大包天,口无遮拦,哇哇叫道:“他奶奶的,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陆展鹏来得正好,待我将他的脑袋咔嚓拧下来,给我大哥全家报仇! 嘿嘿,天佑皇帝陆展鹏这兔崽子,害得我大哥全家惨死,我大哥自小孤零零一人,这笔账一定要找他清算!” “呀?……这个?” 岳鹏飞听了,不觉心惊胆颤,若是张飞德真的那样做,岂不犯了滔天大罪?杀皇帝那是要被诛灭九族的! 但是,雪无痕与天佑皇帝有仇,又不能不报,岳鹏飞只觉进退两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看见岳鹏飞进退两难的样子,诸葛长风忙解围道:“岳元帅,三哥,其实这事另有隐情,当年是九千岁吕忠贤假传圣旨,让狂战带人诛灭我大哥全家的,天佑皇帝毫不知情,这事与陆展鹏无关!” “哦?真的是这样吗?” 岳鹏飞惊喜万分,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张飞德眨巴眨巴大眼睛,疑惑地道:“呀?五弟,真的是这样吗?天佑皇帝不是大哥的杀父仇人?” 诸葛长风心里道:“天佑皇帝不但不是大哥的杀父仇人,而且可能还是大哥的亲生父亲呢!”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又没有真实证据,况且知道雪无痕不想与陆子龙争夺太子之位,于是便对张飞德道:“自然是真的,这是我与大哥听吕忠贤亲口说的,当年是吕忠贤假传圣旨,害死大哥全家的!” “呀?既然不关天佑皇帝的事,那便放他一马!”张飞德歪着脑袋咕哝道。 “这样太好了,诸位英雄,皇上御驾亲征,来到风云城,咱们快去迎接皇上吧?!” 岳鹏飞虽然是兵马大元帅,但他终究是天佑皇帝陆展鹏的臣子与下属,不能失了臣子的礼节,皇上驾到,自然要去迎接拜见。 雪无痕兄弟几人乃是江湖中人,心中只有江湖,没有皇帝。 江湖中人信奉的是天大地大我最大,无羁无束,天马行空任逍遥。 若在以往,管你皇上驾到也好,天帝下凡也罢,雪无痕他们都不会去迎接,更加不屑于拜见什么皇帝。 但是,自从得知自己可能是天佑皇帝陆展鹏的儿子之后,雪无痕心中便起了微妙的变化,这时听岳鹏飞说去迎接皇上,雪无痕稍一踌躇,居然点头同意了。 因为现在不但是去迎接拜见皇帝,还是去拜见自己的父亲,这是作为儿子的应尽的礼义。 诸葛长风知道雪无痕的心思,自然毫无疑意,也点头表示愿意去迎接皇帝。 关文长与陆子龙虽然不知道雪无痕与天佑皇帝的关系,但是见雪无痕与诸葛长风都答应去迎接拜见皇帝,兄弟同心,自然是共同进退,一起去迎接拜见皇上。 作为桃园三结义的热心人与倡议者,张飞德一向佩服崇拜大哥雪无痕,现在大哥都去迎接皇帝,张飞德尽管有些不乐意,但仍是咕哝道:“既然大哥你们都去迎接皇帝,好吧,我也跟你们去看看那皇帝老儿!” 岳鹏飞知道他性情鲁莽暴躁,且又胆大包天,怕他惹岀事来,于是表情严肃地叮嘱道:“张三弟,皇上乃一国之君,有无上的威严,咱们作为臣民的应该礼敬,待会见到皇上后,你千万不要乱来啊?!” “好了,我知道了,只要他不是我大哥的仇人,我就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张飞德挥了挥手,岳鹏飞一声令下,率领诸位英雄与他帐下的将军,赶去迎接拜见皇帝。 进到风云城的时候,听说天佑皇帝己在其他将军的陪同下,进入风云城的大殿里,也就是现在的帅堂上,于是便往帅堂里奔去。 到了帅堂上时,只见一个身穿蟒龙袍,头戴九龙冠的男子,正在帅案后虎皮金交椅上高坐,帅堂大殿两侧齐刷刷地站立着两排甲胄鲜明的将军,岳鹏飞赶上前去,向那头戴皇冠的男子大礼参拜道:“臣岳鹏飞参见皇上,臣不知皇上驾到,未能亲自迎接,还请皇上赐罪!” 李奉先马欢腾黄忠实等将军也跪倒在地,大礼参拜道:“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雪无痕兄弟几人迟疑了一下,也向天佑皇帝参拜道:“草民参见皇上!” “好好好,大家有礼了,大家都起来吧!” 在帅案后端坐的男子四十多岁的样子,正是天佑皇帝陆展鹏,陆展鹏站起走了下来,将岳鹏飞扶了起来,和颜悦色地道:“岳元帅率领三军将士,浴血奋战,以少胜多,击败了突厥铁骑大军,接连夺回十八座城池。 嗯,听说刚才又击杀了突厥国的大元帅铁木尔,还有铁木尔帐下的五虎大将及军师阿迪西,都己被诛灭,杀得突厥铁骑大军丢盔弃甲,大败而逃,爱卿丰功至伟,何罪之有?” 岳鹏飞摆了摆手,指着雪无痕兄弟五人,谦逊地道:“皇上有所不知,立下如此丰功伟绩的不是微臣,而是雪无痕诸葛长风陆子龙与关文长张飞德这些少年英雄,若没有他们的运筹帷幄与浴血奋战,微臣断不可能取得这样的骄人战绩!” “哦?真的是这样吗?朕御驾亲征,一路上也听说了很多雪无痕诸葛长风这些少年英雄的事迹,听说他们还是结义兄弟,雪无痕还与关文长张飞德效仿古人,也来了个桃园三结义呢,是吧?” 天佑皇帝向雪无痕诸葛长风及关张二人点了点头,目光中露出赞许之色,随即紧紧盯着陆子龙,慈爱之情溢于言表。 雪无痕见了心中一动,一向坚毅傲然的他,心田里不觉荡起一圈圈涟漪,因为他感受到了天佑皇帝目光中的蕴含情义,这是父爱特有的目光,这是父亲对儿子的舐犊之情! 此时,父爱无声。 此时,父爱如山! 雪无痕立时有一种冲动,好想叫一声父亲! 不过,天佑皇帝陆展鹏慈祥父爱的目光,却不是投向雪无痕,而是温柔地笼罩着陆子龙! “唉!” 见此情景,雪无痕不觉生出惆怅之感,面前之人,可能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却不能相认,这是何必悲哀残忍的事情!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因为仅只是偶然间听吕忠贤说过而己,雪无痕现在还不敢完全确认天佑皇帝陆展鹏便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谁知道,这是不是吕忠贤的一个阴谋呢? 况且,就算陆展鹏真的是雪无痕的父亲,雪无痕己与陆子龙义结金兰,他也不想与陆子龙争父亲,更不想与陆子龙争太子之位及帝皇之位! 兄弟情,义盖云天,价值无量,岂是区区帝皇之位可以比拟的? 雪无痕目光平和地望着天佑皇帝,心中却掀起滔天波澜,但他忍住了内心的冲动,没有与这个可能是亲生父亲的人相亲。 如果陆展鹏只是平凡老百姓,雪无痕可能会与他相认的,因为没有利害冲突,没有权力之争,他与陆子龙还是好兄弟。 现在雪无痕不想与天佑皇帝相认,是不想让别人误会他贪图荣华富贵,更不想让别人以为他居心叵测,企图染指帝皇之位,从而破坏他与陆子龙的兄弟情义。 虽然他与陆子龙只是结义兄弟,但这份兄弟情义在雪无痕心中却重如泰山,他要好好珍惜,不容任何人任何事破坏。 因为他与陆子龙兄弟几人义气相投,结拜时一个头磕在地上,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他们同甘苦共患难,一起并肩作战,比亲生兄弟还亲,都有义盖云天的铁血豪情,这就更加难能可贵了! 况且,就算天佑皇帝陆展鹏是他的亲生父亲,却没有给过雪无痕父爱,也没有尽到养育与保护的责任。反倒是雪松夫妇,给予了雪无痕浓浓的父爱母爱,是雪松夫妇含辛茹苦将雪无痕养育成人,教他诗书礼仪,教他怎样堂堂正正做人。 所以雪无痕心中的父亲,一直都是雪松! “嗯,众卿,各位少年英雄!” 天佑皇帝陆展鹏扫视了众人一遍,表情肃然,缓缓地道:“朕知道,各位披荆斩棘,浴血奋战,立下了赫赫战功,待战争结束,凯旋而归,班师回朝之后,再论功行赏,封官加爵!” “不过,朕现在要宣布一个消息!” 陆展鹏话锋一转,走下来将陆子龙拉到帅案前,对众人道:“陆子龙,乃是朕的亲生儿子,也是当今太子!” “轰!” 天佑皇帝陆展鹏的话刚一说出,风云城大殿帅案里,似开了锅一般,登时沸腾起来了! 人们都吃惊地望着陆子龙与天佑皇帝,不敢相信这个事情,因为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天佑皇帝有陆子龙这个儿子,现在陆展鹏突然说陆子龙是他儿子,是当今太子,众人自然惊讶了,尽皆愕然相顾! “什么?我是皇帝的儿子?我是当今太子?这……怎么可能呢?我……我不相信!” 听了天佑皇帝陆展鹏的话后,最震惊的还是陆子龙,因为他还很幼小时便被送到峨眉山,拜峨眉掌门青云道长为师,十多年来风餐露宿,夜以继日地学武练功,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才习得一身惊人武艺,一出江湖便绽放璀璨夺目的锋芒。 看见陆子龙不敢置信的神情,陆展鹏心有愧疚,轻轻拉着陆子龙的手,一脸的慈爱之情,动情地道:“子龙我儿,你确实是我的儿子,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陆子龙一下挣脱陆展鹏的手,一脸震惊茫然地道:“不,我不是你的儿子,我不是当今太子! 我自小在峨眉山长大,师父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的父亲是皇帝!” “子龙,徒儿!” 突然间,一位青衣道长从天而降,宛若一片青云,飘飘然地飘进风云大殿帅堂上,那道人仙风道骨,手拿拂尘,足不沾地,倏然飘到陆子龙身边。 陆子龙与诸葛长风见了,不禁又惊又喜,慌忙大礼参拜道:“徒儿拜见师父!” 此人,正是峨眉掌门青云道长! 雪无痕心中一震,暗道好一个仙风道骨的青云道长,怪不得调教出子龙长风这么杰出的弟子来。 张飞德最会来事,一见青云道长出现,也扑了过来跪倒在地,哇哇叫道:“师父,掌门真人,您好哇,我叫张飞德,是你徒弟陆子龙与诸葛长风的三哥,嘿嘿嘿,我给你磕头了!” 兄弟的师父,也是自己的师父,雪无痕一向仰慕峨眉掌门青云道长,今日终于得见,不觉欣喜,也与关文长过来参见青云道长。 “好好好,徒儿们,孩子们,你们都起来吧!” 青云道长笑吟吟地道,手中拂尘轻轻一拂,雪无痕兄弟五人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道涌来,身不由主被托着站了起来! 张飞德心直口快,想到什么便说什么,登时便哇哇叫道:“哇塞,青云道长你好厉害啊,你的拂尘这么一拂,就将我们五兄弟托了起来,而且我大哥雪无痕还是武尊境的高手呢,居然被你轻易便托了起来,了不起!” “呵呵,这没什么,是你们自己站起来而己。” 青云道长呵呵一笑,转身向天佑皇帝打了一个稽首,朗声道:“贫道参见皇上,十多年前,受皇上所托,贫道己将太子陆子龙抚养成人,现在前来复命,并将太子交还给皇上!” 天佑皇帝也打着稽首,向青云道长道:“谢谢掌门真人,不但将子龙抚养长大,还将我儿调教成文武双全的少年英雄,道长高义,朕甚是欣慰感激!” “言谢不敢当,能够为皇上分担一点忧虑,为国家培养栋梁之材,乃是贫道的荣幸!”青云道长谦逊地道。 现在虽然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陆展鹏的儿子,但此时陆子龙心中恍惚,仍是向青云道长追问道:“师父,我……我真的是皇……皇帝的儿子?怎么以前您不跟我说呢?” “傻孩子,君无戏言,你自然是皇帝的儿子,不然皇上怎么可能向众人宣布呢?” 青云道长慈祥地望着陆子龙,拉着他的手道:“子龙啊,你父皇如此安排,必有深意,恐怕是担心你被奸人所害,故而在你还很幼小时便将你送到峨眉山来,一者防止奸人害你,二者希望你学得一身本事,他日做一个好皇帝,造福天下苍生!” “没错,正是如此!” 天佑皇帝陆展鹏惭愧地道:“哎,说来惭愧,朕虽为皇帝,却不是一个好皇帝,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弄得灰头土脸,国家混乱不堪,内忧外患,内有奸臣当道,巨凶横行;外有豺狼虎豹之师犯境,夺我锦绣山河,杀我军兵百姓,唉……” 天佑皇帝说到这,不觉仰天长叹,随又慈祥地望着陆子龙与雪无痕诸葛长风五兄弟,继续道:“希望我儿子龙他日继承大统之后,不要似我一样贪恋美色,被奸人利用,要勤政爱民,做个好皇帝。 也希望你们兄弟助我儿铲除奸佞巨凶,平抚天下,造福黎民百姓,让风云帝国的所有子民都过上幸福安康的日子,此乃吾之愿也!” 第208章 狂人黑豹 天佑皇帝说罢,不觉动情地搂着陆子龙的肩膀,舐犊情深,溢于言表。 感受到浓浓的父爱,此时陆子龙己完全相信天佑皇帝陆展鹏便是他的亲生父亲,于是轻轻地叫了一声父皇。 天佑皇帝听了,不禁欣喜若狂,一把抱着陆子龙,龙目蕴泪,哽咽道:“龙儿,我的好儿子,你终于认我了?终于肯叫我父皇了?太好了,太好了,咱们父子终于团聚了,哈哈哈!” 见此情景,众皆受到感染,岳鹏飞与帅堂上所有的将军一起躬身下拜,异口同声地道:“恭喜皇上父子团聚,恭喜太子学业有成,平安归来!” 看着陆展鹏与陆子龙父子情深,雪无痕心中虽有遗憾,却仍是欣慰地笑了。 这一切,诸葛长风都看在眼里,同时他也知道雪无痕与陆展鹏的关系,而雪无痕却为了兄弟陆子龙,放弃了与亲生父亲陆展鹏相认的机会,更是放弃了太子与帝皇之位,这份胸襟气魄与情义,古今罕见,令人钦佩,诸葛长风更加佩服雪无痕,也更加爱戴这个结义大哥了! 青云道长也很欣赏雪无痕,只见他望着雪无痕点了点头,微笑道:“雪公子少年英侠,英风豪迈,我那两个徒儿能与你结拜为兄弟,义结金兰,贫道深感欣慰。 子龙与长风跟你这样义薄云天的少年英雄在一起,贫道也很放心,哈哈哈!” 青云道长笑了三声,转向天佑皇帝道:“皇上,贫道的任务己经完成,你们父子己经团聚,贫道就告辞了!” 青云道长说罢,居然足踏青云,飘飘然地飞天而去,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青云道长人如其名,仿若一片青云,来得快,去得也快,惊鸿一瞥,却令人终生难忘! 这是一个大高手的风范,一个超然物外的世外高人! 青云道长脚底下的青云,乃是达到武王境后所幻化出来的,由此可见青云道长的道行高深莫测,早就是武王境的绝顶高手,他跨入武王境的时间,可能比少林方丈与华山派的玉矶子真人还早,道行比他二人还要高深。 望着青云道长的背影,雪无痕兄弟与那些将军只觉巍如昆仑,高不可攀,陆子龙与诸葛长风恋恋不舍地道:“徒儿恭送师父!” “唉!” 天佑皇帝陆展鹏仰天一叹,有感而发道:“青云道长真乃世外高人,十多年来为我抚养儿子,不但将子龙抚养成人,还传授我儿一身武功,却不索取一丁半点回报,飘然而来,飘然而去,闲云野鹤一般,令人好生敬佩!” 岳鹏飞亦道:“是呀,青云道长武功盖世,却又如此高风亮节,树起了武道人生的丰碑,实乃我等的楷模!” 看着峨眉掌门青云道长远去的背影,众人慨叹一番后,天佑皇帝望着雪无痕与岳鹏飞等人,又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朕此次御驾亲征,本以为要打硬仗,怎知刚到风云城,你们便打了大胜仗归来,实在是可喜可贺啊,看来天佑我风云帝国,哈哈哈!” 岳鹏飞李奉先马欢腾黄忠实等人也哈哈一笑,关文长越众而出,捋着颏下长须道:“此乃皇上洪福齐天,故而所向披靡,敌人闻风而逃!” 关文长说完后,突然失声惊呼道:“呀哈,想不到我居然这么会拍马屁,而且拍得还挺溜的!妈呀,我怎么这样子……???” “哈哈哈哈哈,真是有趣……” 天佑皇帝与众人听了,不觉哈哈大笑起来,关文长窘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哧溜蹿到高大威猛的张飞德背后躲起来,张飞德却一把将他拽了出来,一本正经地道:“二哥,你拍的不是马屁,是天子屁,是龙屁!” “轰!” 众人听了,更是轰然大笑起来,天佑皇帝点指道:“你们兄弟二人这么高大威猛,又是三国英雄关羽与张飞的后人,想不到说话居然这么幽默搞笑,哈哈哈!” 张飞德胆大包天,面对天佑皇帝丝毫不犯怵,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听了天佑皇帝的话,张飞德大嘴一咧,哇哇叫道:“天佑皇帝,我也想不到你这个皇帝这么平易近人,居然与我们这些草民有说有笑,哈哈,真是难得!” “皇帝也是人嘛,也需要朋友亲人,也需要快乐与欢笑,呵呵!” 天佑皇帝呵呵一笑,很真诚,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帝皇之威,众皆觉得如沐春风。 此时帅堂上的那些神卫军将领,都是天佑皇帝陆展鹏的心腹,没有九千岁吕忠贤的耳目,所以陆展鹏才敢畅所欲言,与众人畅谈欢笑。 笑了一阵,天佑皇帝将雪无痕叫到面前,诚挚而又愧疚地道:“雪无痕,当年吕忠贤假传圣旨,让狂战将你全家满门抄斩,朕事后才知,未能阻止吕忠贤与狂战的暴行,朕深感遗憾!” “咳咳!” 天佑皇帝陆展鹏咳嗽一下,继续道:“所以,前些日子你们入京都杀狂战与屠夫等人之事,朕也不追究了,杀了便杀了吧,也是他们助纣为虐,作恶多端应得的报应!” 其实,雪无痕本想单独找天佑皇帝询问这事,没想到陆展鹏主动说了出来,见他如此诚挚,且面有愧意,应该不是作戏给自己看。况且他贵为天子,有生杀大权,也设有必要演戏给自己看,于是雪无痕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只是想日后入京杀吕忠贤,为雪松一家报仇。 天佑皇帝陆展鹏御驾亲征,刚到风云城,雪无痕兄弟便率领风云帝国的军兵,击败突厥铁骑大军,凯旋归来,天佑皇帝很高兴,让岳鹏飞传下帅令,杀猪宰牛,犒赏三军。 犒赏三军后,天佑皇帝又传下旨意,十万大军挥师北进,打算一鼓作气,直捣黄龙府,杀到突厥国京城去,以报前仇! 而且,天佑皇帝还授予雪无痕临时先锋官之职,让雪无痕兄弟几人头前打先锋,岳鹏飞元帅与天佑皇帝坐镇中军指挥,一起浩浩荡荡向突厥国杀去! 此次进军突厥国,打得异常顺利,都不用元帅岳鹏飞出手,雪无痕兄弟率领的先锋部队,一路突飞猛进,气势如虹,居然连破敌军九座关城! 其实,之所以如此顺利,一者靠的是雪无痕兄弟几人的神勇表现;再者,由于突厥国的大元帅铁木尔,以及铁木尔帐下的五虎大将均己被歼灭,突厥国战力锐减,士气低落,所以雪无痕率领的先锋部队,才能战无不胜,一鼓作气攻破敌军九座城池。 不过,接下来这一座关城就难打了,艰难的程度远超雪无痕诸葛长风的想象! 因为,雪无痕兄弟率领三万先锋部队,连续发起八次强攻,都未能攻破这座关城! 甚至连岳鹏飞亲自岀马,率领十万大军,连续奋战三天三夜,还是攻不破这座关城! 那么,这是怎样的一座关城呢?何人把守? 这座关城叫黑豹关,在两山夹峙之间,关城陡峭,高不可攀,都是以乌黑的巨石砌成的,坚不可摧,乍一看,仿若一头巨大的黑豹盘踞在两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之间,给人以巨大的震撼力! 镇守黑豹关的,是一个狂野的猛人,也叫黑豹! 黑豹酷似张飞德,也是豹头环眼,虎目钢须,不过他比张飞德更加高大威猛,赤/裸的胳膊上,青筋暴起,如钢筋般盘绕在那粗大黝黑的胳膊上,肌肉强健如虬龙,具有爆炸性的力量! 张飞德一向以高大威猛的形象示人,震撼人心,但是张飞德与黑豹一比,立时被比了下来,黑豹不但比张飞德高了一大截,身子也比张飞德大了一圈,简直似一头巨大的远古蛮兽! 张飞德第一次见到黑豹关的大将黑豹时,都吓傻眼了,忍不住失声惊呼道:“哎呀妈呀,与那个黑鬼一比,我怎么觉得我小得可怜?哇塞,还让人活吗?这也太恐怖了!” 黑豹不但高大威猛,而且天生神力,武艺超群拔类! 以黑豹的武功战力,丝毫不比铁木尔帐下的五虎上将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来,见其勇猛过人,有万夫莫敌之勇,原先铁木尔想将黑豹收归帐下,立黑豹为五虎上将之首的。 只是黑豹此人性情暴躁,言语粗鲁,并且还顶撞过铁木尔,铁木尔记恨在心,便不肯让黑豹跟随他南征北战,只是大材小用,让黑豹镇守在黑豹关。所以黑豹的名声不大,其名不彰,远远比不上铁木尔帐下的五虎上将。 由于黑豹关巍峨险峻,易守难攻,又有黑豹这个猛人镇守黑豹关,让雪无痕率领的三万先锋部队吃了不少苦头,关张陆三人轮番上阵,愣是拿不下黑豹,甚至关张二人还被黑豹的一双巨锤震得大口吐血,险些命丧黄泉! 陆子龙一向以勇武著称,骁勇善战,所向披靡。但是遇到这个彪悍的黑豹后,两人大战了八百回合,仍是拿不下黑豹,反而被黑豹的巨锤震飞了手中的九转雷霆枪,遗憾退场! 由于突厥大将黑豹有万夫不当之勇,无人可制衡他,攻不下黑豹关。 最后,雪无痕亲自出马,并且还用上了青龙偃月刀,二人大战三千回合,斗了三天三夜,雪无痕以气吞山河之势,才将黑豹这个狂人压下去,并将他击伤。 黑豹负伤后,便退回黑豹关,凭着天堑之险,凭着铜墙铁壁般的巍巍雄关,坚守阵地,负隅顽抗。 黑豹使的是一对乌黑的巨锤,重达万斤,似两个牛碾子一般,也有雷霆属性,叫乌金雷霆锤,所以不惧陆子龙的雷霆枪,青龙偃月刀也斩它不断。 雪无痕与敌军大将黑豹那一战,豪气冲天,神力盖世,大战三千回合,堪称沙场争锋的经典之战! 那一战,气势如虹,石破天惊,雪无痕手持青龙偃月刀,刀芒冲天,仿若倚天长剑般,横贯长空,斩破苍茫大地,杀得地动山摇,鬼哭神嚎! 而黑豹那一双巨锤,更加不得了,每一锤轰出,均有雷霆万均之势,一锤下去,打山山崩,击海海啸。 双锤舞动,锤影滔天,风雷大作,如幢幢大山压顶般轰砸过来,狂风呼啸,震荡长空,与雪无痕杀得难分难解,二人大战了三天三夜! 雪无痕与黑豹这一仗,由于太过刚猛霸烈,气吞山河,太过经典了,杀得地动山摇,日月无光,过去很多年后,人们想起来,仍觉荡气回肠,豪气冲霄! 这是一场龙争虎斗,这是一场光辉岁月般的旷世大战,这是一场史诗级的大战,注定要载入战争史册之中! 但是,自从那一天雪无痕将敌军大将黑豹斩伤后,黑豹关便高挂免战牌,无论风云帝国的军兵怎样叫阵,黑豹都不肯出来迎战,由于黑豹关巍峨如山,高耸入云,如虎踞龙盘般,异常险峻,怎么样都攻不破它! 这一天,黑豹关前陈兵十万,经过一番谋划商议,经过天佑皇帝陆展鹏的同意,岳鹏飞雪无痕正准备发起强攻,无论牺牲多少人,都要将黑豹关拿下来。 因为只有攻破黑豹关,才能挥师北进,直捣黄龙府,杀到突厥国的京都去,逼其国王写下降书顺表,才能让突厥国永不敢侵犯我风云帝国。 黑豹关前,风云帝国十万雄兵枕戈待发,将士们排列整齐,气象森严。 帅字旗下,岳鹏飞雪无痕诸葛长风等人骑着高头大马,遥望前方黑豹关。 而天佑皇帝陆展鹏,则由陆子龙与马欢腾黄忠实等人护卫着,在大部队的后面。 前方,黑豹关厚达一丈的城门紧紧地关闭着,黑豹率领守兵登上高耸入云的城门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面风云帝国的军兵,声若雷霆,叫嚣道:“雪无痕,岳鹏飞,只要有我黑豹在,你们就休想攻破黑豹关! 况且,黑豹关的城门厚达一丈,是用特殊的材料铸造的,坚不可摧,纵然你们有削铁如泥的青龙偃月刀,也无可奈何,就算我不在此镇守,你们也攻不破黑豹关的大门!” 听了突厥国大将黑豹的话,雪无痕听了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他曾用青龙偃月刀砍过那扇黑黝黝的大门,虽然也砍得动,但每刀下去只能砍进去数寸深而己,厚达一丈的城门,不知道要砍到猴年马月才能砍破。 况且,黑豹关的兵将还嗖嗖嗖地施放冷箭,令人防不胜防,难以接近黑豹关的大门。 张飞德凶狠好斗,好战如命,那天虽然被黑豹击败,打得大口吐血,现在虽然伤势刚刚痊愈,便又跳出来,指着黑豹关城楼上的黑豹,嗷嗷叫阵道:“死黑豹,臭黑豹,怎么躲起来当缩头乌龟了?有本事下来,与我大战八百回合,不死不休,如何?” 张飞德的话声若雷霆,直冲云霄,黑豹关上的将士听了,均赫然变色,面现惊容。 但一旁的大将黑豹却毫无惧意,仰天哈哈哈一阵大笑,陡地大喝道:“呀呔!手下败将,安敢言勇?张飞德,想与我大战八百回合,你还不配!” 黑豹那一声大喝,比张飞德更洪亮高亢,犹似滚滚春雷,轰隆隆作响,震荡长空,巍峨雄峻的黑豹关似乎都在晃动,下面风云帝国十万大军都给震得耳朵嗡嗡响,个个面现惊容,天佑皇帝也露出震惊之色! 张飞德脸皮厚,黑豹虽然骂他为手下败将,但他一点也不害臊,反而仰着头狡辨道:“死黑豹,臭黑豹,不是我打不过你,是那天我拉肚子,没力气,所以败给你,有本事你给我下来,咱们再大战一场!” “拉你个头!’ 黑豹纵身一跃,跳到山上抱起一块磨房般大的巨石,便扔了下来! 那块巨石太大了,如泰山压顶般轰砸下来,下落的过程中狂风呼啸,风云帝国的十万大军见了,莫不骇然变色! “呀呔,黑豹你想砸死我,没门!” 巨石从天而降,张飞德却凛然不惧,嗷地大喝一声,抄起丈八蛇矛便要冲过去将巨石挑开,但是那块巨石大大了,宛若一座山头砸下来,无论如何张飞德都不可能挑得动的,肯定会被砸得粉身碎骨而亡,关文长诸葛长风等人均失声惊呼道:“不要挑它,快躲开!” 第209章 万古风流图一醉 关键时刻,还是大哥上! 眼看张飞德便要被从天而降的巨石击中,雪无痕一把夺过关文长手里的青龙偃月刀,如穿云箭般,飕地冲天而起,抓住张飞德扔了出去,双手持着青龙偃月刀轮转起来,猛地斩了过去! “呼!” 一道道长虹般的刀芒冲天而起,刀芒冲霄,光耀天地,重重叠叠的刀芒与大刀重合后,力道更加生猛,重重地斩在从天而降的巨石上! “嘭!” 一声爆响,惊天动地,那块巨石登时爆炸开来,化作漫天大大小小的石子,霎那间乱石穿空,密如雨点般地向下面的军兵砸来! 若是被那些石子砸中,不死也得受伤,雪无痕正待运转冰雪之力,冰封漫天飞射的石子。 “呼!” 这时,轻裘缓带的诸葛长风飞掠过来,挥动鹅毛羽扇,团团旋转着,居然刮起一股股狂猛的旋风,仿若龙卷风一般,将那些漫天飞射的石子卷了起来,团团旋转着直冲天际,抛到黑豹关的城门楼上! 天生神力的黑豹,抱起一块小山般的巨石扔下去,本想将下面的张飞德等人砸死,怎知却被雪无痕劈碎了。 更加令他料想不到的是,看起来温文尔雅、羽扇纶巾的诸葛长风居然那么厉害,挥舞一把轻飘飘的鹅毛羽扇,便刮起一阵阵龙卷风,将那些石子卷上来,简直匪夷所思,骇人听闻! “呼!” 看见一股股狂风裹挟着无数石子冲霄而上,向他们砸来,黑豹关城楼上的那些军兵不禁骇然,有人叫了一声:“哎呀不好,龙卷石风来了,大家赶紧逃哇!” 但是,漫天石子雨点般飞射上来,哪里逃得了?但听噼里啪啦与啊啊啊啊的惨叫声连成一片,城墙上的数千突厥国军兵将士都被砸得头破血流,黑豹的头上也被砸出几个大肉包,气得他嗷嗷怪叫,舞动一对水缸般粗大的巨锤,便想跳下去将诸葛长风杀了! 但是,看见雪无痕端着青龙偃月刀,神威凛凛的样子,想起几天前被雪无痕击败的情景,又忍住了。 天佑皇帝陆展鹏,在大部队后面督战,看见雪无痕与诸葛长风英勇的样子,不禁拈须微笑,对身边的陆子龙道:“你大哥神勇盖世,侠骨丹心,天下少有;你五弟挥动羽扇,居然人为制造出龙卷风来,更是古今罕见,不愧为诸葛孔明的后人,你的兄弟都很了不起呀。子龙,你要好好珍惜他们!” 陆子龙点头道:“父皇所言甚是,我这些哥哥兄弟,个个都是英雄好汉,个个都有一技之长,确非凡人。 而且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他们个个侠骨丹心,义盖云天,都是令人敬重的大英雄,孩儿一生都会珍惜他们!” 天佑皇帝陆展鹏听了陆子龙的话,点了点头,欣然笑了。 兵为将之本,将为帅之根,岳鹏飞作为兵马大元帅,素有爱才之心,看见黑豹关大将黑豹天生神力,如此神勇,不觉生出爱才之心,便仰天喊道:“黑豹,本帅敬你为铁骨铮铮的汉子,武功盖世的英雄,不想杀你,不如献关投降,归顺我们风云帝国吧,届时本帅奏请皇上封你为神勇大将军,你看如何?” 岳鹏飞本是一番好意,怎知黑豹听了恼羞成怒,陡地大喝道:“呀呔!岳鹏飞,想劝我投降,归顺你们,门都没有,有本事你们便放马过来,我与你们决一死战!” 岳鹏飞还没得说话,张飞德却气得暴跳如雷,嗷嗷怪叫道:“你奶奶的熊,死黑豹臭黑豹,凶什么凶?有本事你下来,别躲在上面装孙子,看我打不死你!” “手下败将,懒得理你!” 黑豹背负双手,仰望长空,连看都不看张飞德,一脸的鄙夷之色。 张飞德如他先祖张飞一样,向以勇猛著称,打起架来不要命,想不到黑豹居然没将他放在眼里,甚至不屑与他说话,不禁气得鼻子都歪了,点指着高高在上的黑豹,嗷嗷怪叫道:“呀哈,你这龟儿子,居然敢看不起我?哎呀呀,气煞我也!” “三弟,多说无益,让我上去斩他!” 雪无痕一抖手中大刀,一道青龙偃月刀影冲天而起,便要冲上去与黑豹厮杀! 正在这时,陡听一道甜美的声道叫道:“无痕哥哥,先不要上去,我来了!” “啊?琴儿?!” 雪无痕心弦一动,循着声音抬头望去,只见两个芳华绝代的少女,衣袂飘飘,自远空翩然飞来。 其中一个彩衣如画的少女,骑着一只色彩缤纷的彩鸟,划出一道绚丽夺目的流光,翩然而至。不用说,这一人一鸟,正是江月琴与天灵鸟。 另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女,足踏彩云,飘飘然的与江月琴联袂而至。 那个白衣少女青丝如瀑,随风飘洒,肌肤胜雪,琼鼻高耸,贝齿晶莹如玉,天鹅般的粉颈散发出诱人的光泽,婀娜有致的身材美轮美奂,倾国倾城! 乍一看,那两个芳华绝代的少女,似以画卷走出来的美人,给人如梦似幻的感觉,有一种荡人心魄的美,几乎令人窒息! 初时雪无痕以为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女是寒飞雪呢,怎知近了些时,才发现不是寒飞雪,而是天狼古城凌天阁拍卖行的流月心! 而她纤纤玉足踏着的却不是彩云,而是一面彩旗! 陡然看见两个冰肌玉骨、芳华绝代的少女,香风阵阵飘来,仿若九天玄女从天而降,风云帝国与突厥国的将军士兵,不禁看傻了眼,似木雕泥塑一般,全都呆立不动! 双方军队,十多万大军,似乎全都中邪了,一个个杵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从天而降芳华绝代的两个少女! 他们全都张大嘴巴,睁大眼睛看着,一动不动,宛若木雕泥塑一般! 这样的情景,很诡异! 这样的情景,震撼人心! 这样的情景,古今罕见! “咣当!” 突然,黑豹关城楼上,有一名军士的长刀掉了下来,重重地落在地上! “咣当咣当咣当……” 犹似推翻了多米诺骨牌,黑豹关那个军士的长刀掉下来后,其他黑豹关军兵的兵器,也情不自禁脱手掉落下来,洒了一地! “咣当咣当咣当咣当……” 紧接着,风云帝国将军士兵手中的兵器,也纷纷掉了下来,十万件兵器掉在地上,铺天盖地! “琴儿,你来了?!” 雪无痕大手一挥,将青龙偃月刀抛给关文长,然后足踏飞雪,迎上前去,拉着江月琴的纤纤玉手,与天灵鸟轻飘飘落到地上。 二人手牵着手,凝眸相视,万千柔情蜜意,尽在不言中!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雪无痕与江月琴真心相恋,多日不见,此时得见美人归,雪无痕情不自禁迎上前去,实乃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足为奇。 但是,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向羽扇纶巾、雍容尔雅,似乎不近女色的诸葛长风,居然也乘风而起,情不自禁地迎上前去,与绝世美人流月心遥遥相望!!! 呀,这是什么意思??? 看见芳华绝代、颠倒众生的流月心,足踏一面彩旗飘然而来,仿若九天玄女一般,迷倒了众生,沉醉了日月,天地亦为之黯淡失色! 两军阵前十多万军兵手中的兵器,不由自主掉了下来,咣当咣当之声不绝,瞬息之间,地上铺天盖地都是兵器! 美人如此多娇,引得英雄竞折腰。 就连一向羽扇纶巾、端庄优雅,似乎不近女色的诸葛长风,居然也乘风而起,情不自禁地迎上前去,与绝世美人流月心遥遥相望! “哧哧哧……” 眉目传情,眸若闪电! 诸葛长风与流月心二人的眉目之间,居然有丝丝缕缕的电流在飞泻,在流转,在萦绕! 这是在放电! 天哪,他们在互相放电! 这样的场景,异常罕见! 这样的事情,不可思议! 这么有魅力的少女与少年的奇遇,简直匪夷所思! 颠倒众生,魅惑天下! 诸葛长风望着白衣胜雪的丽人,心思电转,呢喃道:“你来了?你乘风而来,可是为了看我?” 流月心如梦呓一般,望着诸葛长风呢喃道:“我来了,我与你不期而遇,这是上苍的安排。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吸引着我,飞越千山万水而来。 初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为什么有这样的力量吸引着我。 到了这里,看见你之后,方才明了。 原来是你,在吸引着我,让我乘风破浪,来到这里见你! 今日得见君一面,此生无憾!” “今日得见佳人一面,吾愿足矣,死亦无憾!” 不知不觉中,诸葛长风居然轻轻地拉着流月心柔夷般的纤纤玉手,宛若一片云烟,轻轻地落下来。 此刻,他们心中只有对方! 此刻,无声胜有声,脉脉温情,胜过千言万语! 此刻,天可崩,地可裂,唯有此情不变! 此刻,醉了春风醉了天! 此刻,万古风流图一醉! 一见钟情! 没错,他们是一见钟情! 此刻,诸葛长风与流月心,心心相印,心心相惜,他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有些人,寻寻觅觅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够寻到自己的真爱。 有些人,与爱神擦肩而过,懵懵懂懂,仍未知晓。直待许多年后,蓦然回首,才知道错过了一生最宝贵的人。 但是往事随风,伊人己不知身在何方,只落得倚栏凭风,仰天长叹! 只落得黯然神伤,借酒消愁,愁更愁! 诸葛长风拉着流月心的纤纤玉手,二人温情脉脉,万千柔情在心头,羡煞旁人无数! “哈哈哈,笑死我了!” 突然,张飞德又蹦又跳,嗷嗷怪叫道:“哇塞,五弟给美女放电呢! 哈哈,想不到哇,一向不近女色的五弟,居然也对女人动心,真是邪门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张飞德这一顿嚎叫,宛若猛虎咆哮一般,震荡长空,吓得双方十多万正在呆立的军兵,全都幡然醒悟过来! “哎呀,失态了!” 诸葛长风也是凛然一惊,方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赶忙放开流月心的手,走过一边,仰望长空,努力压制下如火山喷发般,汹/涌澎/湃的激/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子,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居然让他如此失魂落魄,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情不自禁地迎上前去,拉着人家的手! 这不可想象! 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的真爱吗??? 诸葛长风情难自抑,而关文长却是火冒三丈,如恶狼般嗖地蹿了过去,屈起指头梆梆梆地在张飞德头上打了几个爆栗,喝道:“你这蠢货,五弟正在跟流月心姑娘放电,他们二人含情脉脉,大家看得正带劲,你这一吼,棒打鸳鸯散,这下没戏看了,都怪你,都怪你!” 其实,不但关文长发火,敌军大将黑豹也气得暴跳如雷,在城门楼上大吼大叫道:“打他,打他,这个夯货,破坏了大家的雅兴,好好的一场戏,都让这个蠢猪给搅黄了! 哼哼,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下没戏看了!” 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黑豹话音刚落,敌我双方十多万大军居然同仇敌忾,异口同声地指着张飞德吼道:“打他,打他,打他打他打他……” “张飞德,看见了没?” 看见双方军兵群情激愤的样子,黑豹又指着张飞德吼道:“你这夯货,无缘无故破坏了大家的雅兴,犯了众怒,罪该万死,诛连九族,当斩!” “罪该万死,当斩!”双方军兵齐声吼道,吼声如雷,惊天动地! “妈呀,这可要命了,俺脑瓜疼呀!” 众怒难犯,一向胆大包天的张飞德,看见群情激愤,十万大军共同声讨他,不禁吓傻了! 于是,一边啪啪啪地煽自己耳光,一边哭丧着脸道:“我错了我错了,都怪我的大嘴巴不好,打扰了大家的雅兴,我对不起大家了,给你们鞠躬陪礼了!” 张飞德一边向众人鞠躬陪礼,一边泪眼汪汪地道:“呜呜……其实不瞒大家说,这么温情脉脉,这么带劲的场景,很刺激的,我也想看哪…… 只是,我的嘴巴贱,就爱大吼大叫,怎知一不小心吓得我五弟与流月心姑娘分开了,没戏看了,我的肠子都悔青了,千不该万不该打扰他们哪!” 第210章 突厥国王投降 张飞德说罢,居然放开喉咙,嚎啕大哭起来,而且满地打滚! “哎……” 见此情景,宛若闹剧一般,令人啼笑皆非,雪无痕摇了摇头,一阵无语,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哎……” 突然,一声悠悠的长叹响起,坐在黄罗伞下的天佑皇帝,不失时机大声断喝道:“雪无痕诸葛长风,你们兄弟精忠报国,奋勇杀敌,且都遇到心爱之人,待战争结束,班师回朝之后,朕为你们主婚,愿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天长地久,珠联璧合!” 江月琴与流月心听了,登时心花怒放,她们比雪无痕诸葛长风还要高兴激动,忙向坐在九龙辇车上督战的天佑皇帝盈盈拜谢道:“谢皇帝陛下隆恩!” 天佑皇帝陆展鹏微微一笑,挥手道:“有礼了,起来吧!” “谢皇上!” 江月琴与流月心刚刚站起,张飞德也一轱辘跳了起来,瞪着一双大眼,嗷嗷叫道:“皇上,我也要娶媳妇,你也要给我主婚,不然不公平!” “呵呵,张飞德,你也要娶媳妇呀?你有对象了吗?”天佑皇帝陆展鹏脸上露出有趣的笑容,望着张飞德道。 张飞德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回皇上,我……应该是有对象的,嘿嘿!” 众军兵听了,不觉莞尔而笑,天佑皇帝一脸纳闷地道:“应该有?什么意思?” 张飞德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咕哝道:“嘿嘿,说来惭愧,有一个头光光的女尼姑,她叫仪清,是少林寺那边的人,她……她哭死觅活都要嫁给我,所以我便答应娶她了……” “轰!” 见到张飞德说要娶一个头光光的女尼姑做媳妇,而且还想要皇帝给他主持婚礼,那些战将军兵不禁轰然大笑起来,笑声震野! “哈哈哈,笑死朕了,这个兔崽子,居然要娶个头光光的女尼姑?真是荒谬之极,滑天下之大稽也!” 别说一般的军兵了,听了张飞德的话,天佑皇帝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险些从辇车上掉下来,幸亏陆子龙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他,才没有掉下来! 那些军兵见了,更是笑得涕泪横流,满地打滚,有些人捂着肚子直喊笑死我了,疼死我了! 这幅画画很滑稽,也很搞笑,两军阵前,正在开战,本应严阵以待,剑拔弩张,但是双方三军将士却笑得花枝乱颤,涕泪交零,简直匪夷所思,岂有此理! 等众人笑声停下来,张飞德红着脸解释道:“各位,你们可别想歪了,虽然我答应了娶头光光的女尼姑,但不是娶头光光时候的她,而是等她的头发长出来,蓄发还俗后,再与她成婚!” “哦,原来如此,这还差不多!”天佑皇帝陆展鹏笑了笑,众军兵这才恍然大悟,要不然真的娶头光光的女尼姑做老婆,可就太荒谬了,连佛祖都看不下去了呢! 就在众人说笑时,雪无痕己从江月琴与天灵鸟口里,得知寒飞雪现在的情况。 是这样的,自从华山分别后,雪无痕五兄弟便奔赴战场,江月琴则与天灵鸟去寻找寒飞雪,经过多方打探,终于找到了寒飞雪! 但是,此时心灰意冷的寒飞雪己经在九华山出家,削发为尼了,任江月琴怎样解劝,都无济于事,于是只好辞别寒飞雪,打算奔赴沙场,与雪无痕并肩作战。 途中遇到流月心,江月琴曾经与雪关张兄弟去过天狼古城,在凌天阁拍卖场见过流月心,知道她身怀异宝,此时两国军队正在交战,若是流月心愿意奔赴战场,或许可以帮上大忙,于是便将自已的想法跟流月心说了。 流月心虽是一介女流,却深明大义,听了江月琴的话,立时答应了,于是二女一起奔赴沙场,来到黑豹关前,看见雪无痕正想冒险攻关,于是江月琴叫住雪无痕,不让他冒险。 “飞雪她,唉!……” 知道寒飞雪削发为尼,出家的事情后,雪无痕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也无可奈何。 雪无痕知道寒飞雪出家的事情后,无可奈何,那是因为知道寒飞雪也喜欢他,但是他心里只有江月琴一个人! 既然己有心上人,他自然给不了寒飞雪想要的爱情。若是强行将她留在身边,无论对江月琴还是寒飞雪,都是一种伤害。 况且,寒飞雪现在没有了父母亲人,无家可归,而她除了雪无痕外,又看不上其他男子,她选择出家这件事,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或许,这也是她最好的归属吧? 红尘是非多,纷纷扰扰,不胜其烦。 现在寒飞雪选择了出家这条路,不在红尘中,心无挂碍,自此青灯古佛,一卷经书,了此一生。 这样的生活虽然孤寂清苦了一些,却也少了许多烦恼,不用饱尝人生的煎熬与酸甜苦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况且,寒飞雪性情孤傲冷清,不爱说话,不喜欢打打闹闹,宛若孤芳自赏的寒梅,本也适合出家当尼姑。 想通了这些后,雪无痕的心中好受了些,不再那么担心寒飞雪了。 现在需要操心的是,如何攻破黑豹关,直捣黄龙府,给突厥国一个教训,让他们以后不敢再犯我国过境! 当得知现在的战争形势后,望着前面厚重如山的黑豹关大门,流月心盈盈一笑,莺声燕语地道:“黑豹关城门乃是特殊材料铸造,厚重如山,确实很难攻破,但也并非坚不可摧,且看我破它!”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宛若珠落玉盘,犹如天籁之音,听了令人心神舒畅,犹似天泉流过心田一般! 流月心玉手一伸,流光闪烁,掌心处赫然出现一把长弓! 那把长弓花纹斑驳,弓臂上流淌着淡然神辉,透出远古的气息,不经意之间,还有丝丝缕缕威压释放出来,异常神秘! “后羿弓!” 雪无痕见了,不禁露出喜悦之情,因他曾经见识过此弓的威力,一箭射出,如天梨横空,可将大地梨出巨大的沟壑来! 当日在天狼古城外时,雪无痕等人遭遇群狼围攻,其中还有一头飞天恶狼,当时场面异常险恶,幸亏流月心翩然而来,以后羿弓射杀了漫山遍野的恶狼,雪关张与江月琴才转危为安,方才解了天狼古城百姓之危。 流月心亮出后羿弓后,左手持弓,右手虚空一拉,弓开如满月。 其实,此时只有一把长弓,既没有弓弦,也没有利箭。 但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随着流月心右手食指轻轻一拉,陡然间,一支神辉闪烁的箭矢赫然浮现在后羿弓上! “射!” 流月心一声娇叱,那支闪烁着神辉的箭矢飕地射了出去,并且越来越大,瞬息之间,便形成一根巨木般的利箭,巨箭横渡虚空,穿云破雾,闪电般地射向前方,射向黑豹关厚重的巨门! “轰!” 一声爆响,霎那间地动山摇,红尘滚滚,乱石穿空,土浪滔天,巍峨雄峻的黑豹关一阵晃动,似乎便要坍塌下来! 待得滚滚红尘散去,雪无痕江月琴诸葛长风等人惊喜地发现,厚达一丈的黑豹关巨门居然被轰爆了,前方一片敞亮,可以策马奔腾长驱直入,直捣黄龙府了! 诸葛长风一挑大拇指,对流月心道:“姑娘真乃神人也,我们十万大军,都攻不破的城门,而姑娘一到,一箭便轰开了黑豹关大门,厉害厉害!” “诸葛公子过奖了,不是我厉害,而是我手中这把弓箭厉害,此乃后羿弓,乃当今天下威力最大的神弓!” 流月心嫣然一笑,很倾城,有一种荡人心魄的魅力,犹似牡丹花开,倾国倾城! “好,黑豹关大门破开了,咱们可以冲过去,杀到突厥国都城去了!” “直捣黄龙府,生擒突厥国国王!” “杀呀,冲呀!”…… 看见流月心一箭射爆了黑豹关大门,风云帝国的将军士兵均激动不己,欢呼雀跃着,策马奔腾冲了过来! “射!” 陡然间,一声爆喝响起,黑豹关城楼与大山上,敌军万箭齐发,向雪无痕等人与风云帝国的军兵射了下来! 敌军居高临下,万箭齐发,防不胜防,异常危急险恶! 雪无痕等人与那些将军武艺高强,还能抵挡,但是普通士兵就难以抵挡了,十万大军,恐怕会伤亡惨重,甚至可能血流成河! “开!” 正在十万火急之时,陡听一声娇叱,流月心抖手一抛,一柄小伞脱手而出,向上飘去。 那是一柄碧莹莹的小伞,迎风招展,越来越大,到了半空中时,形成一柄擎天巨伞,遮天盖地,绽放岀漠漠神光,神光如剑,抵挡住了雨点般射下来的利箭! “啊?这是什么伞?好神奇啊!” 诸葛长风仰望着半空中的擎天巨伞,忍不住赞叹道。 流月心眸若秋水,巧笑嫣然道:“这是碧罗伞,与后羿弓一样,都是上古神器,乃是天狼古城凌天阁的镇阁之宝!” “冲呀,杀啊!” 雪关张与江月琴曾经见过碧罗伞大显神威,此时见了并没有觉得意外,趁着碧罗伞抵挡住了雨点般射下来的利箭,众人发一声喊,如奔马般向前冲去! 敌军大将黑豹站在城楼上,看见流月心放出碧罗伞,抵挡住了他们射下来的利箭,而雪无痕等人冲过来夺关,不禁心急如焚,纵身一跃,跳了下来,大喝道:“呀呔,只要有我黑豹在,你们休想夺我关城!” 不过不幸的是,黑豹跳下来时,正好踩在一个圆滚滚的石头上,他手里又提着一对巨锤,重心不稳,登时摔了个狗啃屎! 这时张飞德恰好赶到,看见黑豹摔倒在他面前,他也不客气,抡起丈八蛇矛便砸了下来! “嘭!” 一声爆响,可怜神勇盖世的黑豹,就这样死于非命,被张飞德砸爆了他的脑袋! 一枪砸爆黑豹的脑袋后,张飞德不禁哈哈大笑道:“黑豹哇黑豹,我都说过你是死黑豹臭黑豹了,现在被我打死了,相信了吧?哈哈哈!” 黑豹一死,没有了主心骨,敌军守兵登时大乱,一窝蜂地逃了,风云帝国的大军长驱直入,迅速攻占了黑豹关。 兵贵神速,攻破了黑豹关后,天佑皇帝陆展鹏下令,一鼓作气,杀到突厥国京都去! 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搅起漫天风云,刚刚出了黑豹关,陡见前面一彪人马风卷残云般奔了过来,前面一个突厥国的金甲大将高声叫道:“天佑皇帝,岳大元帅,请把大军停下来,我们国王有话对你们说!” “呀?突厥国王来了?他有什么话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岳鹏飞心中虽然狐疑不决,但还是传令下去,十万大军停了下来,并且请天佑皇帝陆展到前面来。 不多时,便见对面一个头戴狼皮毡帽,四十多岁的男子,在那个金甲大将的陪同下,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一队侍卫在后面跟着。 那个头戴狼皮毡帽的男子虽然虎背熊腰,但面目和善,表情虔诚恭谨,双手似捧着什么文书之类的东西。 距离天佑皇帝的九龙战车还有十余丈远时,那个双手捧着文书的男子便高声唱诺道:“尊敬的天佑皇帝陛下,本人乃是突厥国的国王阿史那蒙萨,因为铁木尔拥兵自重,不听小王的劝说,执意发兵挑起战争,侵犯贵国,致使两国开战,烽火连天,造成血流成河、生灵涂炭的事情发生,本王深感痛悼与惭愧! 不过,好在贵国兵将神勇,少年英雄武功盖世,诛杀了铁木尔与他的那些帮凶,所以才没有给贵国造成更多的灾难! 现今,小王顶住我国主战派的压力,以十二万分的诚意,来向皇帝陛下投上降书顺表,愿意归附风云帝国,请皇帝陛下与岳大元帅停兵休战,体恤苍生,以免造成更多人的死亡!” 天佑皇帝陆展鹏听了,望着岳鹏飞道:“哦?突厥国王阿史那蒙萨来献降书顺表?岳元帅,你认为如何?其中可否有诈?” 岳鹏飞沉吟道:“嗯,依微臣看来,阿史那蒙萨国王亲自赶来,向陛下献上降书顺表,其意甚诚,不会有什么诡计,皇上不必生疑。 第211章 谋朝篡位 况且,先前阿史那丽莎公主曾经说过,说她父王本不想发动战争,只是铁木尔与一些好战分子,执意侵犯我国,故此才有了两国兵戎相见的事情发生。” “嗯,丽莎公主之事,子龙也跟朕说过,铁木尔刚死没多久,阿史那蒙萨国王便风尘仆仆赶来献上降书顺表,看来不会有诈了!” 天佑皇帝陆展鹏稍一思量,陡地喝道:“阿史那蒙萨,见你言辞恳切,其意甚诚,朕姑且信你,将降书顺表呈上来吧!” “是,皇帝陛下!” 突厥国王阿史那蒙萨迈步向前,双手捧着降书顺表,恭恭敬敬地呈过来,神卫军统领武云峰伸手接了过去,恭恭敬敬地呈现给天佑皇帝陆展鹏。 武云峰武艺高强,统领着五万神卫军,是个有实权的人物,在风云帝国朝廷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吕忠贤想方设法将他拉拢了过去,壮大自己的利益集团,为他的雄图野心奠定坚实的基础。 武云峰统领着五万神卫军,负责风云帝国皇宫的安全,天佑皇帝也知道武云峰的重要性,趁着此次御驾亲征,远离京城,远离吕布贤的掌控之机,从多方面陈述利害得失,成功策反了武云峰。 武云峰本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也有些看不惯九千岁吕忠贤的所作所为,在天佑皇帝的循循善诱下,终于认清形势,决定改弦更张,脱离吕忠贤的摆布,辅佐天佑皇帝及太子陆子龙,重归正统大义之道。 况且,这次随着天佑皇帝御驾亲征,见到雪无痕这些武功盖世的少年英雄,看见神威凛凛的陆子龙居然是太子,看见峨眉掌门青云道长深不可测的武功,对武云峰的触动是极大的,所以武云峰决定与吕忠贤划清界限,倒向天佑皇帝与陆子龙这一边。 因为他有一种预感,未来的天下必是雪无痕陆子龙这些少年英雄的,陆子龙若是成功登上帝皇之位,在诸葛长风的辅佐下,又有雪关张这样义盖云天的兄弟撑腰,陆子龙将会成为一位大有作为的皇帝,必将会开启一个繁华盛世! 武云峰将突厥国王阿史那蒙萨的降书顺表拿过来,恭恭敬敬地呈给天佑皇帝,天佑皇帝陆展鹏闪龙目一瞧,不禁龙颜大悦,大手一挥,高声道:“准了! 蒙萨国王,就依你所说,因为是你国挑起战争,致使我边关百姓生灵涂炭,军民死伤无数,你国该当向我风云帝国陪礼道歉,以及赔偿战争损失,咱们两国便可重归于好! 嗯,朕现在宣布,不再攻打贵国,立时撤兵班师回朝,而你们突厥国以后便为我风云帝国的附属国!” 雪无痕诸葛长风等人听了天佑皇帝陆展鹏的话,这才知道那个头戴狼皮毡帽的男子,是突厥国王阿史那蒙萨,也就是丽莎公主的父王。 同时也知道,阿史那蒙萨国王居然亲自奔赴战场,来献上降书顺表,归降风云帝国,这样两国罢兵,握手言好,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当初听说敌军大举来犯,边关告急后,幸亏雪无痕五兄弟义无反顾地奔赴前线,浴血奋战,披荆斩棘,杀岀了赫赫威名,并成功斩杀了罪魁祸首铁木尔与阿迪西,这才扭转战局,取得今天这样的胜利,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而现在,突厥国王居然亲自来献上降书顺表,归降风云帝国,不但取得最好的结果,而且还可以震慑宵小,让其他国家不敢轻举妄动! 正所谓是,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听见天佑皇帝说同意撤兵罢战,突厥国王阿史那蒙萨不禁松了一口气,道:“谢谢皇帝陛下宽宏大量,不予计较,不再攻打我国。 嗯,……还有,前段时间贵国太子出手相救我女儿丽莎,还让她平安回到小王身边,小王在此表示衷心的谢意!” 天佑皇帝欣慰地望了陆子龙一眼,挥了挥手,和颜悦色地对突厥国王道:“这没什么,蒙萨国王不必如此客气!” “咳……” 蒙萨国王轻咳一声,望着英气逼人的陆子龙,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皇帝陛下,小王还有一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蒙萨国王,有什么事,尽管说吧,朕答应你就是!” 突厥国王亲自献上降书顺表,又愿意赔偿战争损失,天佑皇帝陆展鹏心情甚好,还不知道阿史那蒙萨请求什么,便一口答应了。 一旁的岳鹏飞与武云峰听了,不禁面面相觑,暗道还不知道蒙萨国王提出什么要求,皇上您怎么能随便答应呢? “咳咳……皇帝陛下,是这样的……” 蒙萨国王欲言又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皇上,我有一个女儿阿史那丽莎待字闺中,尚未婚嫁。 而据我所知,贵国的太子陆子龙也尚未选妃,所以我想与贵国结成秦晋之好,咱们两国永远和睦相处,不知皇帝陛下意下如何?” 天佑皇帝是个明白人,听了蒙萨国王的话,登时龙颜大悦,哈哈大笑道:“蒙萨国王,这是好事,朕准了! 从此以后,风云帝国与突厥国永结秦晋之好,咱们两国守望相助,永享太平盛世,哈哈哈!” 笑了一阵,天佑皇帝才向陆子龙问道:“龙儿,这事你认为怎样?意下如何?” 陆子龙腹诽道:“你都答应人家了,还问我意下如何。皇帝金口玉言,一言九鼎,难道还能更改吗?” 不过虽然这样想,但是陆子龙确实也喜欢丽莎公主,于是便对天佑皇帝道:“一切但凭父皇作主!” 天佑皇帝与蒙萨国王听了,不禁异口同声地笑道:“好好好,就这么办,此乃天作之合也,哈哈哈哈!” 武云峰虽是一名武将,但他在官场混迹多年,善于察颜观色,己学得八面玲珑,见状不失时机地道:“恭喜皇上,恭喜太子,恭喜蒙萨国王!” 雪无痕与诸葛长风知道陆子龙喜欢丽莎公主,所以那日在战场上将丽莎公主捉回来后,又放她回突厥国去,于是也向陆子龙拱手道喜,陆子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拱手还礼道:“谢谢大哥五弟!” 既然己答应蒙萨国王的退兵请求,两国己经重归于好,当下天佑皇帝陆展鹏便传下旨意,撤兵班师回朝,打道回府! 等突厥国兑现承诺,送来战争赔偿后,再挑选黄道吉日,让太子陆子龙与突厥国丽莎公主完婚,永结秦晋之好! 由于战争己结束,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从突厥国撤兵回来后,除了武云峰率领的神卫军护卫着天佑皇帝父子回京外,其他将军士兵各回各处,回原来的驻地驻守。 由于雪无痕可能与天佑皇帝有某种特殊的关系,况且与陆子龙又是结义兄弟,所以雪无痕兄弟几人也跟着一起回京。 天佑皇帝刚刚御驾亲征时,以为战争很难打,可能旷日持久,本想集结百万大军,与突厥国决一死战,怎知刚到风云城,就听闻打了大胜仗,而且突厥国的大元帅铁木尔与他帐下的五虎大将,都己被雪无痕兄弟等人杀了,还歼灭了大量敌军,缴获了不少战利品,所以天佑皇帝便没有召集其他地方的军队来参战。 在武云峰的统领下,在雪无痕兄弟几人的陪同下,五万神卫军护卫着天佑皇帝班师回朝,浩浩荡荡地向京都挺进。 这么快便结束战争,班师回朝,高奏凯歌还,天佑皇帝陆展鹏自然是龙心大悦,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回到京都之后,等待他的,却是一场惊天巨变,甚至可能是噩梦! 神卫军行动神速,宛若利箭穿空,五万大军风卷残云般,不多日便到了京都郊外,眼看便要进入京城皇宫了。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时京都郊外旌旗猎猎,数万骠骑营大军一字排开,居然挡住了天佑皇帝与神卫军的去路! 这些骠骑营的人全都骑着高头大马,个个拿着明晃晃的刀枪剑戟,人人杀气腾腾,见到天佑皇帝陆展鹏的九龙战车到来,非但没有跪拜迎接,反而漠然视之,浑然不将天佑皇帝放在眼里! “啊,情况不妙,朝廷生变!” 武云峰作为神卫军的统领,经历的风云多了,看见面前的景象,立时预感到情况不妙,必将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 说不定,改朝换代都有可能! 这是有人要造反的节奏啊!!! 虽然知道可能将有大事发生,但是作为神卫军的统领,专门负责保护皇帝的人,武云峰仍是策马向前,向骠骑营的人喝道:“呔,萧雄,你率领骠骑营的人在此列队,意欲何为?见到皇帝陛下为何不跪拜迎接?” 自从骠骑大将军狂战被雪无痕杀了后,九千岁吕忠贤又提拔了萧雄为骠骑营的大将军,统领骠骑营数万人马,镇守着京畿一带重地。 听见武云峰点名叫唤,一个手持三叉戟,雄壮如山的骠骑将军拍马而出,冷漠地望着武云峰道:“武云峰,你叫什么叫?皇帝何在?谁是皇帝?我怎么没看见?” 武云峰的剑眉刷地立了起来,虎目圆睁,陡地大喝道:“呔!萧雄,你大逆不道,见到皇上非但不跪迎,反而口岀狂言,难道你不怕诛灭九族吗?” “哦?武云峰,你说的皇上是陆展鹏吗?” 萧雄冷眼斜睨着九龙战车上的天佑皇帝,一脸不屑之色,冷哼道:“哼,就算他以前是皇帝,也只是一个毫无作为的窝囊废皇帝而己,说是傀儡皇帝也差不多。 况且,现在新帝登基,九千岁修成正果,成为天贤皇帝,成就万岁基业,陆展鹏己被废了!武云峰,难道你还要保他吗?保护一个废人有何意义?” 听萧雄说新帝登基,吕忠贤自称天贤皇帝,武云峰雪无痕等人均大吃一惊,想不到天佑皇帝御驾亲征,班师回朝,凯旋归来时,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吕忠贤趁着天佑皇帝不在,居然谋朝篡位了,真是大逆不道,简直胆大包天! “呀?吕忠贤不甘于九千岁之位,终究还是谋朝篡位,夺我帝位?!”天佑皇帝陆展鹏头脑嗡的一响,仿若五雷轰顶! 听了骠骑大将军萧雄的话,天佑皇帝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静! 在震惊之余,陆展鹏也深深自责,心里道都怪自己贪恋美色,任用奸佞,不理朝政,致使吕忠贤一步步坐大,成为权倾朝野的九千岁,自己则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傀儡皇帝! 现在吕忠贤撕下虚伪的面纱,露出森森獠牙,连傀儡皇帝都废了,自己取而代之,当上了执掌万里山河、权倾天下的皇帝! “咚咚咚……” 突然,一阵鼓声响起,仿若天鼓行空,轰隆隆地传来,惊天动地,震荡每一个人的心! 听着咚咚咚的战鼓声响起,天佑皇帝的心,更是跳得厉害,仿佛要跳出来一般! 在咚咚咚的鼓声中,骠骑营的将士似潮水般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康庄大道。 在康庄大道上,一辆九龙辇车徐徐驶来,那辆辇车豪华大气,雕刻在辇车上的九条龙吞云吐雾,张牙舞爪。 九龙辇车上,有一顶雍容华贵的黄罗伞,黄罗伞下端坐着一个头戴皇冠,身穿九龙袍的威严男子! 在九龙冕旒冠下,那男子气度雍容,血气澎勃旺盛,但却白发如霜,有些妖异的感觉。 此人,正是九千岁吕忠贤! 看见吕忠贤的豪华辇车驶来,骠骑大将军萧雄立时翻身下马,大礼参拜道:“臣萧雄参见天贤皇帝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骠骑营的所有将士也翻身下马,齐刷刷地参拜道:“微臣参见皇帝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数万人一起参拜的声音惊天动地,声动九霄,天佑皇帝与神卫军众人均一阵愕然,又惊又怒! 吕忠贤施然一笑,向骠骑营众人挥手道:“唔,诸位有礼了,萧大将军起来吧,众将士起来吧!” “是,谢皇上!” 骠骑营众人站了起来,萧雄目光炯炯,凶芒闪烁,望着天佑皇帝武云峰与神卫军众人喝道:“呔,陆展鹏武云峰,尔等见了皇上,为何不跪拜?难道想要造反吗?” “萧雄,你……你这个奸……” 堂堂的一国皇帝,居然被人指名道姓,让他参拜谋朝篡位的大恶人,天佑皇帝陆展鹏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212章 武云峰表忠心 “呀呔呔!吕忠贤算什么东西?狗屁皇帝!” 张飞德嗷唠一嗓子,仿若晴天霹雳般,声动长空,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只见他虎目圆睁,指着萧雄跳脚骂道:“呀呸,你这个狗奴才狗东西,我忍你很久了,你却还在哪里汪汪汪吠什么?想找死吗?想找死便过来,让我一拳打爆你的狗头!” 萧雄作为骠骑大将军,统领着千军万马,镇压着京畿道一带,何其威风?平时一般人见了他莫不恭敬有礼,连大气也不敢喘,就连很多武林豪雄见他过来,也都绕道而行,不敢与他见面。 但是现在居然被张飞德指着鼻子大呼小叫,还骂他是狗奴才狗东西,直把萧雄气得暴跳如雷,鼻子都歪了! 蓦地,萧雄也指着张飞德与雪无痕兄弟几人,大喝道:“张飞德你这夯货,你这狗东西,别以为你有几个结义兄弟,我便怕了你! 哼哼,你有结义兄弟,我还有千军万马呢,以为我骠骑营的兄弟是吃素的吗?有本事便放马过来,让本将军一个个杀了你们!” “呔!萧雄,你好狂妄!” 雪无痕目光凌厉如刀,一指点出,一道指影迅速放大,仿若擎天巨棒一般,迅如闪电击了过去,萧雄大吃一惊,纵身一跃,一个狗跳跳了开去! 那根擎天指影击不着萧雄,他后面的人可就惨了! 只听嘭地一声,数十个骠骑营将士被巨大指影击中,仿若泰山压顶般,登时被击得筋断骨折,惨叫连天,地上也被击出一个巨大的土坑,刹时飞沙走石,激起千层浪! 这,就是巅峰武尊境之威! 这,就是雪无痕之怒! “啊,好厉害的雪无痕,你……居然晋升到巅峰武尊境了?!” 萧雄心有余悸,骇然惊呼道,骠骑营众人也吃惊地望着雪无痕,想不到雪无痕只是轻轻点出一指,就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若是他发起飚来,岂不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咻!” 萧雄正在惊呼时,陡见一个冰雪银月冉冉升起,穿云破雾射了过来,寒光照铁衣,那个冰雪银月居然向着萧雄的脖子斩落! “咄!” 眼看那个冰雪银月便要斩在萧雄的脖子上,而萧雄仍在发呆,吕忠贤突然吐出一口气,居然将冰雪银月撞得爆炸开来,化作漫天雪花,飘飘洒洒飞舞! “哗,这么厉害啊?一几气便撞爆了大哥的冰雪银月?那是什么武功?” 张飞德虽然胆大包天,但是看见吕忠贤只是轻轻吐出一口气,便将冰雪银月撞爆,仍是吃了一惊! “那是一口混元罡气,无坚不摧!” 雪无痕神色凝重,他知道吕忠贤的武功深不可测,遇到了平生最大的对手! “混元罡气?” 天佑皇帝陆展鹏吃惊地望着吕忠贤,似乎刚刚认识他一样,惊呼道:“吕忠贤,你……你怎么会武功?你以前不是不会武功的吗?怎么突然那么厉害了?朕怎么不知道?” “嘿嘿,陆展鹏,你这个糊涂皇帝,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吕忠贤傲然地坐在九龙辇车上,轻蔑地瞟了天佑皇帝一眼,冷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陆展鹏,你做了二十年皇帝,却毫无建树,搞得天下一团糟,也该歇歇了!” 随即脸一沉,对神卫军统领武云峰喝道:“武云峰,还不动手杀了陆展鹏,更待何时?” “啊?吕忠贤,你要杀我?你……你居然要武云峰杀朕?” 天佑皇帝吃惊地望着吕忠贤,随又转向武云峰道:“武统领,你……你不会背叛朕,不会杀我吧?” “皇……皇上,我……” 此时两强对决,不知谁胜谁负,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听了吕忠贤与陆展鹏的话,武云峰深觉为难,不知如何抉择?不知该站在吕忠贤那边呢?还是继续站在天佑皇帝陆展鹏这一边? 因为他知道这是至关重要的时刻,若是选对了主子,便能飞黄腾达,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是选错了人,主子一死,自己必也将跟着覆灭! 看见武云峰犹豫不决的样子,陆子龙剑眉一挑,喝道:“武云峰,莫非你真想背叛我父皇,要杀我父皇不成?” 看见陆子龙神威凛凛的样子,况且又知道陆子龙是峨眉掌门青云道长的爱徒,武云峰不觉心虚,嗫嚅道:“陆子……太……太子爷,小的哪敢对皇上不敬?” 雪无痕也看出武云峰的心思,双目神光炯炯,逼视着武云峰大义凛然地道:“武将军,你也是一位文武双全的人,幼读诗书礼仪,当明为人之道,男子汉大丈夫应当忠贞爱国,以铲除奸佞巨凶为己任,伸张正义! 切莫做出弑君谋反的事来,以免留下千古骂名,子孙后代都跟着受累,被人指着脊梁骨骂这是弑君叛国者的余孽!” “哎呀……这个!” 听了雪无痕的话,武云峰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犹似当头棒喝,不觉幡然惊醒,向天佑皇帝大礼参拜道:“微臣誓死效忠皇上,决不与叛逆之徒同流合污!” “武将军,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起来吧!” 天佑皇帝走下战车,亲自将武云峰扶了起来,随又欣慰地望着雪无痕,点了点头。 吕忠贤目光阴鸷如鹰,阴沉地道:“武云峰,你敢背叛朕吗?” 武云峰据理力争,昂然道:“吕忠贤,你这个奸贼,你才是叛逆之徒!皇上仁慈,一向待你不薄,让你飞黄腾达,做上了九千岁之位,你却还不知足,不知感恩回报,居然恩将仇报,谋朝篡位,真是大逆不道,该当千刀万剐,诛灭九族!” 见他如此说,天佑皇帝与雪无痕陆子龙兄弟等人才松了一口气,知道武云峰己下定决心与吕忠贤划清界限,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武云峰,你好大狗胆,居然敢如此说朕?气煞我也!”吕忠贤气得鼻子都歪了,遥遥点指着武云峰喝斥道。 这时,从吕忠贤的九龙辇车后走出四个人来,其中一人向吕忠贤施礼道:“皇上勿恼,待我去擒他,将武云峰杀了给您出口气!” 那四人峨冠博带,温文尔雅,似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秀才。 但是雪无痕却知道这是四名高手,他们正是吕忠贤府中的琴棋书画四人! 琴棋书画四人异常神秘,除了吕忠贤外,极少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名字,他们四人原先在九千岁府中,只以琴棋书画为号,分别叫琴先生、棋先生、书先生.画先生。 这四人虽然看似温文尔雅,但是雪无痕与诸葛长风曾见识过,知道琴棋书画四人绝非等闲之辈。 琴棋书画四人,武艺高强,原是九千岁吕忠贤府中的高手,专门负责保护吕忠贤,平日与吕忠贤形影不离,很多想要刺杀吕忠贤的人,都被琴棋书画四人击杀了。 琴棋书画四人不但武艺超然,似他们的主子吕忠贤一样,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他们杀人不眨眼,手法异常毒辣,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第213章 书先生的陨落 琴棋书画四人作为吕忠贤的贴身侍卫,有必要维护吕忠贤的威严,以震慑他人。 特别是现在吕忠贤己经谋朝篡位,称皇称帝,做的是叛逆之事,肯定有很多人不服,更需要以强硬的手段,打击那些反对吕忠贤的人,以达杀一儆百之效。 此时见神卫军统领武云峰不肯归顺吕忠贤,还出言不逊,顶撞吕忠贤,琴棋书画四人便现身出来,欲杀神卫军统领武云峰,以此恫吓天下,震慑文武百官! 首先出手的是书先生,只见他双臂一振,嗖地冲天而起,俨如穿云箭般射了过来,右手五指箕张,指节暴涨,仿若巨鹰之爪凌空抓下,欲将武云峰的头颅摘下来! 琴棋书画四人武功卓绝,且异常狠辣刁钻,一般人很难对付,但是武云峰作为神卫军的统领,自然不惧怕他,此时见书先生大手抓来,武云峰猛地轰出一拳,暴喝道:“书先生,你居敢挑战本将军,找打!” “嘭!” 武云峰那一拳闪电出击,正好击在书先生的大手上,霎时拳风四溢,强劲的罡气在虚空中横冲直撞,荡起一圈圈涟漪。 被武云峰一拳轰中,书先生嗖地斜飞出去,轻飘飘落下地来,只觉右手发麻,但他极为爱面子,不想在吕忠贤与众人面前坠了威风,一声轻叱,身子如灵蛇般游走,双手作蛇头状伸缩不定,如毒蛇吐信般,连绵不绝地杀了过去! “刷刷刷……” 书先生的一双手掌扇平如蛇头,仿若灵蛇吐信,穿破茫茫虚空,晃出无数幻影,闪电般地出击! 而且他的指尖处,居然透出丝丝缕缕的罡气,罡气锐利如刀,将武云峰全身笼罩! “书先生,好俊的功夫,只可惜做了吕忠贤的走狗,注定不得善终!” 武云峰双拳如锤,招式大开大合,浑然不惧书先生的蛇形刁手功夫,针锋相对,滔滔不绝地轰杀过去,要将书先生击杀于当场! “桀桀桀,武云峰,休要自鸣清高,你以前不也投靠九千岁吗?现在怎么反过来说我?”书先生一边游走,辗转腾挪进击,一边揶揄讥讽武云峰。 武云峰脸上一红,随又肃然道:“以前武某蒙昧无知,被吕忠贤这个奸贼蒙蔽欺骗,才偶然做了他的帮凶,实乃我平生憾事! 不过,现今我己悬崖勒马,幡然醒悟,重归正道,誓要铲除奸佞恶獠,还天下一片风清气正,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哼,好一个风清气正、朗朗乾坤,武云峰,无论你说得多么冠冕堂皇,今日你都难逃一死,维护陆展鹏的人,都难逃此劫!” 书先生身形一抖,刷地亮出两支判官笔来,点点戳戳,晃出漫天笔影,笔芒如万点繁星,绵绵密密,仿若暴风骤雨般,将武云峰全身笼罩! “锵!” 一声爆响,武云峰手持一杆乌金战戈,猛地一挥,乌光飞泻,仿若天刀横空,斩破万点繁星般的笔芒,书先生身形一晃,手中的判官笔险些脱手飞出! 乌金战戈乃是武云峰的兵器,是用异常珍稀的乌金铸造而成,坚逾金钢,无坚不摧,武云峰便是凭着这杆乌金战戈,杀出赫然威名,引起天佑皇帝陆展鹏的注意,才当上了神卫军统领的。 现在武云峰亮出乌金战戈来,便是要杀书先生立威,震慑追随吕忠贤的人,同时也是向天佑皇帝表忠心的投名状! “杀!” 武云峰纵身跃起,如神龙腾空,乌金战戈挟着雷霆万均之威,猛然砸下。 “开!” 书先生双手持着判官笔,奋起全身力气向上一挡,欲将武云峰的乌金战戈崩开去。 但是,武云峰作为神卫军统领,一身武艺超群越辈,况且他手中的乌金战戈沉重如山,现在奋力一击,宛若泰山压顶般,岂是两支判官笔可以抵挡的? “当!” 一声爆响,火星四溅,乌金战戈猛地砸在两支判官笔下,书先生只觉双手发麻,一声闷哼,身子踉跄,险些跌倒! 而这时,武云峰手中的战戈倏地横扫过来,变招之快,令人防不胜防,书先生就势一滚,避了开去,但武云峰却紧追不舍,如影随形追杀过来,誓要书先生血溅当场! “飕飕飕飕飕!” 正在危急之际,棋先生陡然掷出五颗棋子,如连珠炮般向武云峰的背后射来,同时大喝道:“三弟莫慌,我来助你一臂之力,杀了武云峰!” 武云峰手持战戈,气势如虹,正待一鼓作气击杀书先生,陡闻背后锐风急啸,知道有人背后偷袭,武云峰只好暂时放弃书先生,身子滴溜溜旋转,手中战戈猛地一抡,罡风激荡,荡起一圈圈光幕,宛若一层层透明的玻璃罩,护住周身。 那五颗棋子星驰电掣飞射过来,撞在罡风光幕上,卜卜声中,居然被弹了出去,伤不着武云峰分毫。 而武云峰手中的战戈,却就势前指,气势如虹地向前刺去,欲让棋先生戈下饮血! “呔,武云峰,休得猖狂,某家可不怕你!” 棋先生一边掷出棋子袭击武云峰的咽喉与心窝,一边舞动一方棋盘抵挡乌金战戈的攻击。 与此同时,书先生的两支判官笔,如幽冥毒蛇般,神出鬼没地刺了过来,偷袭武云峰的要害部位。 “奶奶的,吕忠贤的走狗,你们两个打一个,难道我们这边便没有人了吗?” 看见棋先生与书先生联合起来攻打武云峰,张飞德虎目圆睁,哇哇怪叫着,抄起丈八蛇矛便要杀过去,助武云峰一臂之力。 诸葛长风见状,一把拉住他道:“三哥,琴棋书画四人的武功异常刁钻怪异,不走寻常路,乃是以柔克刚的打法;而你虽然勇猛,但是横冲直撞,招式大开大合,破绽颇多,你若上阵非但对付不了他们,反而让他们有机可乘,恐怕对你不利!” 张飞德听了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见诸葛长风分析得头头是道,况且他一向敬重诸葛长风,知他神机妙算,眼光独到,便也不再逞强。 陆子龙见状,一抖九转雷霆枪,便想冲过去与书棋二人厮杀,大喝道:“武统领,我来助你!” 怎知,诸葛长风也拦住陆子龙道:“四哥,你不能出战,你的责任主要是保护皇上,切不可逞一时血气之勇,以留千古大憾!” 陆子龙心中一凛,点了点头,默然退了回来,守护在天佑皇帝身边。张飞德见了诧异地道:“咦惹,五弟,怎么我出战不行,四弟出战也不行,难道就那两个货色,还要大哥亲自出手吗?” 诸葛长风微微一笑,正待说话,这时天灵鸟从雪无痕手指上的乾坤戒里,探头探脑出来,叽叽歪歪地吟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唉,一梦千古,我老人家终于睡了个好觉了!” 前段时间,天灵鸟驮着江月琴,天南地北寻找寒飞雪,确实挺疲惫的,后来回到雪无痕身边后,便钻进雪无痕的乾坤戒里,一睡就是大半个月,此时醒来伸了一个懒腰,嘴里还叽叽歪歪地念了一首诸葛亮的诗。 天佑皇帝陆展鹏听了,脸上露出有趣的神情,双目异彩纷呈,诧异地道:“哟?这只鸟儿倒挺有学问的嘛,居然会吟诗?呵呵,真是稀奇!” 天灵鸟斜睨了天佑皇帝一眼,浑然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然后哧溜一下钻了出来站在雪无痕的肩膀,傲然卓立道:“何止有学问?我老人家的武功还是杠杠的呢,不信你看!”说罢小嘴一张,数十道风刃咻咻咻地射了出来,向武云峰射去。 那些风刃细长如刀,快如闪电,又是透明的,武云峰正在与两名高手厮杀,现在天灵鸟又咻咻咻咻地吐风刃过来,登时将武云峰闹得手忙脚乱,有些风刃还刺在武云峰身上,幸亏武云峰身上穿着甲胄,否则便会伤痕累累了呢! “哎呀,灵儿你掏什么乱?” 雪无痕一拍天灵鸟的脑袋,斥道:“错了错了,那个使乌金战戈的是自己人,另外两个才是敌人!” “呀?这样啊?不好意思哈,无痕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就纠正错误!” 天灵鸟眨巴眨巴一双绿宝石般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鸟嘴张开,灵舌涌动,一道道风刃咻咻咻地射了出去,不过这次不是射向武云峰,而是射向书先生与棋先生。 先前看见武云峰吐出的风刃闹得手忙脚乱,书棋二人正在高兴,暗道天助我也,居然冒出一个鸟来攻击武云峰,于是二人更加卖力,奋不顾身地向武云峰杀去。 怎知一转眼间,天灵鸟便掉转矛头,吐出漫天风刃向他们射来,登时将书先生与棋先生闹得手忙脚乱,而且还被风刃射在身上手上与脸,立时血溅当场,搞得伤痕累累! “杀!” 天赐良机,怎能错过?趁着天灵鸟吐出风刃助攻,书先生与棋先生手忙脚乱之时,武云峰奋起神威,乌金战戈猛地一挥,咔嚓一声,书先生的脑袋登时掉下地来,在地上滚了几滚,就此一命呜呼! “哎呀三弟,你怎么就死了呢?” 琴棋书画四个都是文雅之人,他们个个身怀绝技,又都是吕忠贤的贴身侍卫,四人感情深厚,亲如兄弟。 第214章 恶魔露獠牙 琴棋书画四人亲如兄弟,他们一同侍奉大奸臣吕忠贤,此时看见书先生被武云峰杀了,棋先生只觉痛断肝肠,头脑一阵眩晕,身子踉踉跄跄,险些昏死过去! 趁你病,要你命! 看见棋先生神情恍惚,武云峰当机立断,手中的乌金战戈如毒蛇一般,悄无声息刺了过去,噗嗤一声,乌金战戈从棋先生的后背刺入,从前胸穿了出来! 紧接着,武云峰大喝一声,运转雄浑内力猛地一抖,嘭地一声爆响,棋先生的身子一下爆炸开来,化作漫天血雾,染红了天地! 至此,琴棋书画四位先生,己死了两人,只剩下琴先生与画先生! 武云峰虽然勇猛,但是如果没有天灵鸟的助攻,绝对不可能那么容易杀得了书棋二人。 所以武云峰击杀了书棋二人后,退了回来,向天灵鸟拱手致意道:“谢谢你,鸟儿!” “我叫灵儿,不要叫我鸟儿,这样多没礼貌!”天灵鸟瞪了武云峰一眼,一脸的傲然之色。 “好,谢谢灵儿,哈哈!”武云峰哈哈一笑,回到原来的位置,护卫着天佑皇帝陆展鹏。 雪无痕兄弟几人早己知道天灵鸟的本事,自然不觉得什么。但是骠骑营与神卫军的人见了,却觉得匪夷所思,想不到一个鸟儿,居然如此厉害,能够吐出漫天风刃来,杀人于无形,令人防不胜防,是以都吃惊而好奇地望着天灵鸟,不少人都对这只色彩缤纷、神骏非凡的天灵鸟啧啧称奇。 天灵鸟傲然屹立于雪无痕的肩膀上,见那些人都看着它,不屑地道:“你们这些鸟/人,看什么看?见本姑娘漂亮,想打本姑娘的主意吗? 哼,告诉你们,本姑娘心有所属,没你们的份了,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呀?……这只鸟儿居然叫我们做鸟/人?也太自恋了吧?以为自己真是美女吗?”一群人登时石化! 天佑皇帝与吕忠贤也一脸怪异地望着天灵鸟。 张飞德见状嘿嘿一笑,肚里冒出坏水来,指着对面九龙辇车上的吕忠贤对天灵鸟道:“灵儿,那个人叫吕忠贤,是天下第一大坏蛋,你敢不敢骂他?敢不敢吐风刃射他?” 天灵鸟斜睨了张飞德一眼,不屑地道:“切,你这夯货,灵儿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当日在天刀峰时,连魔刀门的教主寒铁衣,我都不怕他,都敢干他,何况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 说干就干,天灵鸟伸出一只脚来,向吕忠贤点指道:“喂,你那白发苍苍、半死不活的老头,你那没屁股眼的狗东西,你这死老鬼,色眯眯地望着本姑娘干嘛?你想找死吗?” 吕忠贤贵为九千岁,现在又谋朝篡位,荣登帝皇之位,权势滔天,谁人敢惹他?有谁敢说他半句?平时就连天佑皇帝陆展鹏都对他恭恭敬敬,何况他人? 可是现在一只鸟儿,居然骂他,说出那么难听的字眼来恶心他,惹得众人侧目,吕忠贤不觉恼羞成怒,一掌拍出,一个黑黝黝的掌印呼啸而出,向天灵鸟轰杀过来! 那只掌印大如磨盘,带着凌厉的气息,若是击下来,不但攻击天灵鸟,连雪无痕也受到牵连。 但雪无痕怎能让他逞凶?大手一挥,一个冰雪掌印呼啸而出,嘭地一声爆响,登时将吕忠贤拍出的掌印击溃了。但是雪无痕的冰雪掌印也溃败了,化为漫天飞舞的雪花。 天佑皇帝陆展鹏惊呼道:“哎呀,吕忠贤居然会武功?而且还这么厉害?真是想不到哇!” “哼,陆展鹏,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 吕忠贤击杀不了天灵鸟,登时迁怒于雪无痕,大手一挥,仰天长啸一声,声音古怪,隆隆作响,宛若晴天闷雷,似是发出什么命令。 吕忠贤的啸声刚落,突兀地,从神卫军的后面两侧冲出数千人来,与骠骑营的数万大军一起,对武云峰统领的神卫军形成了包抄之势! 那数千个突然出现的人异常神秘,行动迅速,宛若雷霆突然降临一般! 只见他们全都穿着暗红色的血衣,手中拿着血色长刀,头上戴着血红色的盔甲,盔甲遮住了脸面,只露出两只凶光烁烁的眼睛,似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充满了血腥的气息,异常的诡异神秘! 而且,他们个个身手矫健,行动如风,看来都是雷厉风行、训练有素的一群高手! “啊?这是……血衣卫?!” 天佑皇帝陆展鹏的眼睛睁得老大,就连雪无痕与武云峰等人也惊颤不已,想不到吕忠贤居然私自豢养了那么多血衣卫,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吕忠贤果然是居心叵测,用心险恶,且谋划深远! 若是其他王侯将相私自豢养血衣卫,让朝廷与皇帝知道了,必会招来杀身之祸,会被满门抄斩。 而吕忠贤却豢养了数千名血衣卫,更是远超雪无痕的想象! 原先武云峰统领的数万神卫军,还可以与萧雄率领的数万骠骑大军抗衡,但是现在突然涌出来那么多血衣卫,而且血衣卫的战斗力异常强大,双方的力量平衡便被打破,吕忠贤占据了主动权。 而且,为了更大地震慑雪无痕武云峰等人,逼天佑皇帝就范,吕忠贤还露了一手惊世骇俗的功夫,只见他双手插入地下,嗨地一声大喝,哗啦啦一响,似掀地毯一般,吕忠贤居然抓起一块数百丈长的地皮,向雪无痕天佑皇帝与神卫军等人卷袭过来! 那块地皮长达数百丈,仿若一块巨大的地毯,风驰电掣、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具有巨大的冲击力,匪夷所思,震慑人心! 那块地皮风驰电掣地卷袭过来,刹时狂风呼啸,飞沙走石,仿若天降巨帘,要将天佑皇帝雪无痕武云峰等人全部活埋起来! 武云峰统领的数万神卫军见了,不禁傻了眼! 关文长与张飞德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天佑皇帝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只觉脊背发凉,身上的寒毛嗖嗖倒立! 他万想不到吕忠贤不但豢养那么多血衣卫,而且还会武功,武功居然如此厉害! 吕忠贤处心积虑,所图甚大,对这帝皇之位志在必得呀! 看着吕忠贤抓起那块巨大的地皮抛掷过来,黑压压的遮天盖地,令人喘不过气,一向胆大包天的天灵鸟也吓傻了,似见鬼一般猛地揉了揉眼,嗷嗷怪叫道: “哇哇……哇塞,这……这是什么情况?我没看错吧?吕忠贤那个老鬼,双手居然抓起那么大的地皮抛过来?他是怎么做到的?哎呀,吓死宝宝了!” 吕忠贤气焰嚣张,抓起地皮卷袭过来,欲掩埋众人,但是怎能坐以待毙?雪无痕兄弟五人与武云峰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出手,猛地挥掌拍了出去,他们大部分都是武尊境的高手,那么多人一起挥掌出击,攻击力何其惊人? “呼!” 数股雄浑的掌力冲天而起,击在席卷而来的地皮上,轰隆隆一声,登时将那块数百丈长的地皮击溃! 只是,那块巨大的地皮虽然被击溃了,但是纷纷扬扬的泥土草屑,却将众人闹得灰头土脸,连天佑皇帝也是满身尘土! “哼,陆展鹏雪无痕武云峰,好玩吗?” 吕忠贤冷冷地望着天佑皇帝等人,冷哼道:“朕再给你们看一下我的厉害,让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知道什么叫武功盖世,什么是武王境!” 吕忠贤说罢,猛地大喝一声,他的衣衫突然浮动起来,满头白发也随之飘扬,一股磅礴的气势汹涌而出,仿若惊涛骇浪,瞬间席卷长空! 在那股磅礴气势的冲击之下,地上飞沙走石,尘土飞扬,许多人都被那股强悍的气息压迫得瑟瑟发抖,有些人甚至忍不住跪拜在地,向吕忠贤叩拜! 这,是境界上的压迫! 这,就是武王境的威严! 幸亏吕忠贤还有所克制,怕伤着他的人,不然的话,很多人可能都要被武王境的气息压得爆体而亡,就连骠骑营与神卫军的人都难以幸免! 不过,那些血衣卫的修为大都在武尊境上下,抗压能力比骠骑营与神卫军强些,他们受到的冲击没有那么大。 在吕忠贤释放出的武王境气息压迫之下,连雪无痕都觉得异常压抑,关文长张飞德江月琴等人更是觉得犹似泰山压顶,天灵鸟也吓得哧溜钻进雪无痕的乾坤戒里躲起来! 连武尊巅峰的雪无痕都觉得难受,天佑皇帝陆展鹏更加不用说了,扑通一下,居然被吕忠贤释放的气息压得跪倒在地,并且咳出一大口血来! “父皇!” 陆子龙见状,急忙将天佑皇帝扶起来,并且将内力注入其体内,助其抵抗武王境气息的压迫! 雪无痕也挺身而出,站在天佑皇帝陆展鹏的面前,释放出巅峰武尊境的气息,对抗吕忠贤武王境的气息,这样天佑皇帝才觉得好受了些,但身子仍在微微颤抖! 看着天佑皇帝震惊而战战兢兢的样子,吕忠贤一脸的傲然,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训斥道:“陆展鹏,雪无痕多次坏我之事,还杀了我的手下,刚才他的鸟儿又辱骂我,我很生气!” 说此重重一顿,目光犀利如刀,在陆展鹏陆子龙诸葛长风武云峰等人身上扫过,带着恫吓的口吻道:“你们这些人若想活命,陆展鹏你便杀了雪无痕,朕可以给你们一条活路。 否则的话,你们那些人都要死,都要被雪无痕拖着一起为他陪葬!” 第215章 雪无痕诈死 听吕忠贤说要天佑皇帝杀雪无痕,关文长张飞德陆子龙江月琴等人不禁大惊失色,天佑皇帝颤声道:“雪无痕浴血奋战,击退突厥大军,有功于国,朕不能杀他!” “不能杀他,那你们就都得死,难道你想为了他一人,让全部人给他陪葬吗?”吕忠贤说罢大手一挥,一个巨大掌印刷地射了过来,轰隆隆一声,数十个神卫军登时被那个掌印轰爆,溅起漫天血雾! 见此情景,天佑皇帝关文长江月琴等人与神卫军众人皆觉骇然,张飞德咕哝道:“唉,要是流月心姑娘在就好了,用后羿弓一箭射爆吕忠贤的狗头! 可惜呀,上次打完仗突厥国投降后,她就带着后羿弓碧罗伞回天狼古城凌天阁了!” 雪无痕知道他不死,吕忠贤决不会善罢甘休,便要杀光自己这边的人,于是取出一柄剑来,对天佑皇帝道:“皇上,你就杀了我吧,不然的话大家都活不了!” 天佑皇帝接过长剑,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犹豫不决道:“你有功于国,朕……下不了手哇……” 关文长张飞德陆子龙与武云峰等人均大吃一惊,想不到雪无痕居然愿意赴死以救众人,江月琴惊得花容失色,惊呼道:“不!无痕哥哥,你不能死!” 雪无痕惨然一笑,道:“琴儿,我若不死,吕忠贤不会放过我们,我们这边的人便全都要死,难道你想看着大家给我陪葬吗?” 江月琴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呜咽道:“我宁愿血溅当场,与吕忠贤拼命,也不愿意看着你死!” 关文长张飞德陆子龙也大声道:“大哥,你不能死,大不了我们与吕忠贤拼命,死战到底!” 正在这时,吕忠贤又一掌拍了过来,刹时狂风大作,凶猛的掌风将数百个神卫军震得飞了起来,在半空中滚滚翻飞,跌下来掉摔得头破血流、筋断骨折! 随即冷声道:“陆展鹏,还不动手吗?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再不动手,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了!” 说着蓄势待发,双手轻轻扬了起来,随着他的手举起,一股可怕的能量正在凝聚,形成恐怖的能量风暴漩涡! 这是准备实施雷霆一击! 要是吕忠贤这一掌拍过来,雪无痕武云峰或许还能扛得住,关文长张飞德陆子龙诸葛长风与江月琴可能会受伤了,而天佑皇帝必死无疑! 但,若是吕忠贤连续发掌攻来,谁也扛不住,必然全部被他拍死! 因为这是武王境之威,谁能抗衡?! 当此危急关头,为了保全众人的性命,天佑皇帝一狠心,手中长剑刷地刺了过来,扎进雪无痕的心窝! “噗!” 一道血箭飚了出来,雪无痕仰天栽倒在地上,血箭化作血雨洒落下来,将雪无痕的一袭白衣染得一片猩红,令人触目惊心! “呀,无痕哥哥!”江月琴刚叫得一声,便晕了过去! “大哥!” “大哥!” “大哥!” 张飞德关文长陆子龙三人如疯似癫地飞扑过来,一下扑倒在雪无痕的身上,三个铁骨铮铮的男儿,居然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大哥,你死得好冤枉啊!” 诸葛长风也飞扑过来,一下跪倒在地上,己是泣不成声!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此时,这几个铁骨铮铮的好男儿,这些豪情盖天的少年英雄,居然泪雨滂沱,哭得稀里哗啦的不成样子! 不要笑他们脆弱,不要笑他们矫情,因为死的是他们的大哥,而且是桃园三结义的大哥! 这位大哥义盖云天,值得他们的尊敬,值得他们为之落泪! “雪无痕,朕对不起你!” 天佑皇帝陆展鹏身躯微微颤抖,龙目中也蕴含着热泪,说实话,天佑皇帝也很喜欢雪无痕,并想收雪无痕为义子。但是他怎知道,雪无痕其实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看见吕忠贤逼迫天佑皇帝杀了雪无痕,武云峰与数万神卫军均为之动容,因为他们都很仰慕雪无痕的为人与武功,敬重雪无痕有情有义,义薄云天! 只是,这么一个铁骨铮铮、义盖云天的少年英雄,为了救更多人的性命,却牺牲了自己,过早地陨落凋谢了! 好人遭罪,英雄喋血。 但是,恶贯满盈、罪大恶极的吕忠贤,却活得有滋有味,并且还修炼成盖世武功,成功篡夺了帝皇之位,执掌乾坤,主宰亿万生灵的生杀大权,苍天真是无眼! “呼!” 突然,起风了! 紧接着风起云涌,阴云密布,黑压压的云雾如幢幢魔山,压盖下来,挤压满了苍穹! “哗啦啦” 有雨水落下,下雨了! 苍天有泪! 雪无痕之死,惊天动地! 一位风华正茂、义盖云天的少年英雄就此逝去,老天爷也看不过眼,悄然落泪,天地同悲! 天地同悼,少年英雄! 古来征战几人回,雪无痕纵横在烽火连天的沙场,没有死在千军万马之中,没有死在敌军大将的刀枪与乱箭之下,却死在自己人手里,死在奸贼吕忠贤的阴谋诡计之下! “哈哈哈,雪无痕,你也有今天!” 透过层层云雾,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雪无痕,看着天佑皇帝手中滴血的长剑,吕忠贤阴鸷的目光变得灿烂起来,傲然笑道:“陆展鹏,你想知道雪无痕是谁吗?你想知道你杀死的人与你有什么……” 突然,吕忠贤的声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怒吼,吕忠贤怒发冲冠,惊天动地! “啊!” 骠骑大将军萧雄与琴先生画先生就在吕忠贤身边,见吕忠贤神情有异,转头看去,只见吕忠贤满口都是血! 而吕忠贤的舌头己经断了,一柄细小的柳叶飞刀正插在吕忠贤的舌根上! 与此同时,原先被天佑皇帝“杀死”的雪无痕,却一把推开关张陆三人,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这一举动,登时吓坏不少人,关文长陆子龙都吓了一大跳,张飞德更是寒毛炸立,头发胡子根根竖立起来,犹似刺猬一般! 张飞德很多时候虽然胆大包天,但却有些迷信,最怕鬼邪之事,此时见“死了”的雪无痕突然跳了起来,还以为雪无痕炸尸了呢,张飞德一下跳了起来,似是中邪一般,满地乱跑,哇哇叫道:“哎呀妈呀,可不得了啦,活见鬼了,大哥死不瞑目,大哥炸尸了!” 他这一叫,响声如雷,登时将昏迷的江月琴惊醒过来,看见雪无痕卓然屹立的样子,不禁欣喜若狂,嗖地飞掠过来,一下扑进雪无痕的怀里,又惊又喜地道:“无痕哥哥,真的是你吗?你没有死?你还活着是吗?” 雪无痕左手搂着江月琴的肩膀,右手轻轻抚摸着江月琴绸缎般柔顺的青丝,笑吟吟地道:“傻丫头,我自然活着了,不然你以为似三弟说的那样,我借尸还魂,炸尸了?世上哪有这样的事情?” “呀?无痕哥哥,你还活着那就大好了!”江月琴紧紧地搂着雪无痕的脖子,再也不肯松开,天佑皇帝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 “啊?大哥,你真的没死?那大好了!” 关文长陆子龙一下跳了起来,想与大哥雪无痕来个热烈的拥抱,庆祝雪无痕死而复活,但是看见江月琴紧紧地抱着雪无痕不放,二人只好站在雪无痕身边,急得直搓手。 这时张飞德眨巴着一双大眼,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哇哇叫道:“呀?大哥你没事呀?你没死就大好了,刚才可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你诈尸了呢!” 说着一把扒开江月琴,猛地抱着雪无痕,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下来,那是欣喜的眼泪,那是真情流露! “大哥!” “大哥大哥!” 关文长陆子龙与诸葛长风也走了过来,与雪无痕紧紧地抱在一起! 兄弟五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拧成一股绳,凝聚成强大的力量! 他们兄弟五人,个个铁骨铮铮,人人都是英雄好汉,他们都是义薄云天的豪杰!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雪无痕怎么死而复活了? 原来,天佑皇帝陆展鹏御驾亲征时,诸葛长风便料到吕忠贤必会趁虚而入,谋朝篡位,同时他也知道吕忠贤居心叵测,想让天佑皇帝与雪无痕父子相残,于是将计就计,导演了这么一出戏。 不过,让雪无痕假死这件事情只有诸葛长风雪无痕与天佑皇帝三人知情,连关文长张飞德陆子龙江月琴都不知道,为的是更逼真,才能瞒过奸诈狡猾的吕忠贤。 果然,看见雪无痕的几个兄弟哭得稀里哗啦、泪雨滂沱的样子,看见江月琴昏死过去的表情,这些都是真情流露,吕忠贤便相信天佑皇帝确实杀死了雪无痕,以为雪无痕己经死了,所以得意忘形,放松了警惕,才让雪无痕有机可乘,飞刀断舌! 雪无痕之所以选择割断吕忠贤的舌头,便是不想让吕忠贤说出他与天佑皇帝的关系,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陆展鹏的儿子。 因为陆子龙是他的结义兄弟,义盖云天的雪无痕,不想夺自己兄弟的太子之位与未来的帝皇之位! 那么,雪无痕明明被天佑皇帝刺了一剑,而且血流如注,这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活过来了呢? 注:《义盖云天笑三国》的剧情大纲己发布出来,在正文第一章前,朋友们若有兴趣不妨一观。 第216章 擒龙古天功 咦,奇怪,雪无痕明明被天佑皇帝在心窝处刺了一剑,而且血流如注,雪无痕怎么活过来了呢?难道雪无痕有起死回生之法不成? 非也,雪无痕虽然武艺超群,但也是吃五谷杂粮的普通人,他怎么可能会起死回生之法?况且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起死回生之法! 那么,雪无痕被天佑皇帝刺了一剑,而且还流了那么多血,他怎么还能活蹦乱跳呢?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 是这样的,诸葛长风未卜先知,料到大奸臣吕忠贤必会谋朝篡位,料到居心叵测的吕忠贤会让天佑皇帝杀雪无痕,让他们父子相残,以达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以,诸葛长风将计就计,用一个袋子装上猪血,给雪无痕放在心窝处藏好,并且还让雪无痕穿上贴身软甲,以防不测。 同时,诸葛长风还准备了一把可以伸缩的长剑,所以天佑皇帝那一剑向雪无痕刺去时,表面上看那一剑似乎深深地刺进雪无痕的心窝,但其实都缩回去了,剑尖只是刺破雪无痕的衣衫与那个血袋,所以当时飚出血箭来,染红了雪无痕的衣衫,触目惊心,瞒过了吕忠贤与众人。 不过,诸葛长风虽然让天佑皇帝配合雪无痕导演了这一出戏,但是在雪无痕的要求下,诸葛长风却没有将雪无痕的真实身份告诉天佑皇帝,天佑皇帝陆展鹏还不知道雪无痕才是他真正的儿子! 雪无痕的飞刀绝技天下无双,初出江湖时,为了给关文长买青龙偃月刀,雪关张与江月琴四人花光了身上的金银,他们几人身无分文,为此雪无痕曾在街头卖艺,表演飞刀绝技,挣了不少钱呢! 只是雪无痕为人光明磊落,讲究光明正大地决战,平时与他人决战时从不使用飞刀,就是在战场上与敌军厮杀时,也没有使出飞刀绝技,故此吕忠贤与很多人都不知道雪无痕居然有如此高超的飞刀绝技,可以一刀夺命! 而现在由于情况特殊,形势严峻,面对居心叵测而又武功盖世的吕忠贤,面对数万骠骑大军与血衣卫的夹击,为了救自己的兄弟父皇与数万神卫军,为了挫败大恶人吕忠贤的阴谋,雪无痕才诈死,并趁着吕忠贤放松警惕时,施展岀飞刀绝技,割断了吕忠贤的舌头,不让他说岀自己与天佑皇帝的关系。 其实,雪无痕的飞刀绝技百步穿杨,虽然很厉害,但是吕忠贤太过得意忘形了,况且当时风起云涌,也影响了吕忠贤视线的判断力,要不然绝不可能伤得了他! 因为吕忠贤乃是一位武王境的绝顶高手,世所罕见的盖世魔头,而雪无痕只有武尊境的修为而己,不是同一个数量级的,小小的一柄柳叶飞刀难以伤得了武王境的吕忠贤! 不管怎样,雪无痕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削断了吕忠贤的舌头,免得他胡说八道,也是对他罪大恶极的一点小惩罚。 一招得手后,趁着吕忠贤疼痛难忍发懵之时,雪无痕如风而至,雷霆出击,两记天马行空拳轰出,嘭嘭两声,顿时将琴先生与画先生轰爆,化作漫天血雾! 至此,吕忠贤的四个贴身侍卫,琴棋书画四人,都被武云峰与雪无痕杀了! 雪无痕之所以杀琴先生与画先生,也是为了灭口,不让他们将自己的身世说出来。 因为琴棋书画四人与吕忠贤形影不离,自然也听吕忠梅说过天佑皇帝与雪无痕的事情。 棋琴书画四人名义上是文雅之人,但他们甘心做吕忠贤的走狗,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祸国殃民,这种人死有余辜! 杀了琴先生与画先生后,雪无痕施展出天马行空拳,足踏虚空,气势如虹地向吕忠贤杀去,欲将此恶獠杀了,为民除害,为国除奸,为养父养母雪松夫妇报仇雪恨! 与此同时,诸葛长风也动了,祭出五行阵旗,刹时风雷大作,火焰滔天,五行八卦大阵自成一界,将血衣卫困住,不让他们逞凶! 诸葛长风不愧是诸葛亮的后人,得到五行阵旗后,在风云城外沙场上便派上了用场,施展阵法对抗突厥铁骑大军。 经过数日的研究,现在诸葛长风的五行阵法又大有长进,更加完善了,可攻可守,此时施展出来,金木水火土互相交融,自成一界,仿若铜墙铁壁一般,将数千名武功高强的血衣卫困在当中,让他们无法出来相助吕忠贤。 这样骠骑营的人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况且天佑皇帝雪无痕他们这边,还有数万神卫军,可以对抗萧雄率领的骠骑营。 吕忠贤处心积虑,经过多年的经营与筹划,终于谋朝篡位,自称为帝,而且还秘密修炼武功,并且己有大成,居然晋升到令人震惊的武王境,让许多武林豪雄难以望其项背。 吕忠贤能够臻至武王境,一方面说明他的武学天赋确实惊人。不过,并不完全是他修炼的,而是用各种灵丹妙药堆积起来的,颇有拔苗助长的意味。 因为他是九千岁,权势滔天,想要什么没有?有海量的资源供他使用,有无数的天材地宝与灵丹妙药供他挥霍,能够晋升到武王境,也不是很稀奇。 雪无痕才十八九岁,才学了几年武功,就己经晋升到巅峰武尊境,这样的成就,这样的速度,才是真正的天赋异禀,才是天纵奇才,可谓举世无双! 雪无痕足踏虚空,蹄声嗒嗒,响彻云霄,居然踏出马蹄声来,身姿矫健,如天马行空般奔腾而去,一拳向吕忠贤头上轰然砸下! 萧雄与武云峰都是武林高手,他们见多识广,看见雪无痕的身姿与拳法,不觉异口同声地惊呼道:“咦?这是天马行空?!” 雪无痕那一拳如奔马咆哮,拳芒如山,罡风四溢,具有开山震岳之威,很多武林高手都抵抗不了。 但是,吕忠贤却是轻描淡写地一挥掌,便将雪无痕的攻势化解了,还将雪无痕震退出去。 雪无痕心中一叹,没办法,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 尽管雪无痕己经很强了,己是巅峰武尊境的大高手,但是武尊境与武王境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所以吕忠贤能够轻而易举便化解雪无痕的攻势。 雪无痕知道天马行空拳奈何不了武王境的吕忠贤,飘然落下地来后,双掌一推,刹时狂风呼啸,漫天雪花飞舞,一条巨大的冰雪狂龙呼啸而出,带着莹莹之光,带着狂暴的气息,在空中盘旋呼啸着,张牙舞爪扑了过去,要将大奸大恶的巨獠吕忠贤吞噬撕裂! 张飞德见状拍手笑道:“成了,大哥神勇无敌,冰雪狂龙一出,定能够击败吕忠贤这个大坏蛋!” 吕忠贤多年来秘密修炼武功,并且己有大成,成为武王境的盖代高手,现在他又谋朝篡位,登上了九五之位,自称为天贤帝,本以为属于他的王朝盛世来临,自此君临天下,俯瞰八方,执掌芸芸众生的生死。 同时,吕忠贤还想让天佑皇帝杀了雪无痕,让他们父子相残,然后再告诉天佑皇帝陆展鹏,说雪无痕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居然杀了你的亲生儿子,让陆展鹏发狂,以报复天佑皇帝的夺妻之恨! 怎知却被诸葛长风识破他的奸计,还被雪无痕的飞刀割断了他舌头,吕忠贤有口难言,不禁怒恨欲狂,恨不得将雪无痕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此时看见雪无痕攻打过来,吕忠贤双手探出,化作两只数十丈长的大手,大手上鳞甲森森,仿若巨大的龙爪一般,一下抓在冰雪狂龙上,猛地一扯,张牙舞爪扑过来的冰雪狂龙,顿时被扯得粉碎,化作漫天雪花,飘飘洒洒,随风而去! 吕忠贤这一出手,顿时惊呆了所有人,张飞德矫舌难下,好久才惊呼道:“哇哇,哇塞,吕忠贤这个老家伙,想不到这么厉害,不知他使的是什么功夫?” 诸葛长风学贯古今,知识渊博如海,且又跟随峨眉掌门青云道长学艺十余年,见多识广,面色凝重地道:“吕忠贤施展的,乃是擒龙古天功!” “擒龙古天功?” “擒龙古天功!” 关文长陆子龙江月琴等人均大吃一惊,张飞德的一双大眼睛咕噜噜转动,问道:“五弟,擒龙古天功是什么功夫?很厉害吗?” “三哥,厉不厉害,刚才你也看见了。” 诸葛长风羽扇纶巾,娓娓道来:“擒龙古天功,乃是上古时期一位武林大贤创造的,据说可以擒龙缚虎,不过需要武尊境以上修为的人,才能修炼。” “哗,这么厉害啊?吕忠贤这个大坏蛋,怎么学到这么厉害的武功呢?那他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老天爷,太不公平了!”张飞德恨恨地盯着吕忠贤,一脸的愤愤不平。 突兀地,似是天降神瀑一般,白茫茫一片东西飞泻过来,一下缠绕在张飞德的脖子上,张飞德大吃一惊,身不由己被那飞泻过来的东西,拉着飞了起来,向吕忠贤飞去! 这一变故,太过突然,还没有看清楚瀑布般飞泻过来的是什么呢,张飞德己被那东西勒住脖子,拉得飞了起来,真是骇人听闻! “呀呔,妖魔鬼怪,休得猖狂,放下我三弟!” 关文长手疾眼快,抡起青龙偃月刀猛地一斩,嗤地一声,缠绕在张飞德脖子上的东西被斩断,张飞德似断线的风筝,卜地坠下地来! 第217章 白发三千丈 待得张飞德掉下地来,众人这才看清,那白茫茫一片,如瀑布般飞泻过来,缠绕在张飞德脖子上的,居然是吕忠贤的头发!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没错,刚才缠绕张飞德的,正是大奸臣吕忠贤的头发! 吕忠贤白发苍苍,此时披散开来,随风飘扬,白茫茫一片,长达数十丈,宛若一个白发魔神,震憾人心! 乍一看,那随风飘扬的白发,犹似九天瀑布从天而降。也许,白发三千丈,说的就是这样子吧? 张飞德坠下地来,看着吕忠贤披头散发的样子,看着飘扬过来的白发,想起刚才被那些白发勒住脖子的情形,张飞德不禁勃然大怒,伸手便要抓住那些讨厌的白发将它扯断,甚至想将吕忠贤扯过来踢他的屁股,羞辱他一顿,好出口恶气。 怎知,张飞德的手刚伸出去,却见吕忠贤的脑袋猛地一抖,那些长长的白发瞬间变得笔直,且透出凌厉的气息,仿若千万根细长的钢针一般,一阵嗤嗤嗤声响,只是一刹那间,张飞德的身上脸上手上便被吕忠贤的白发扎了无数个小孔,汩汩涌出血迹来! 幸亏张飞德的手挡在前面,否则他的眼睛都要被那钢针般的白发刺瞎了呢! 白发三千丈,吕忠贤化身白发狂魔,张飞德遭了殃,关文长也不能幸免,由于恼恨关文长斩断他一截白发,吕忠贤的头猛地一甩,千万根长发刷地刺了过来,锋利如针,关文长的双手登时被刺出无数小孔,瞬间浑身血迹斑斑! 这还不止! 吕忠贤的长发如长蛇般,刷地缠绕在青龙偃月刀的刀柄上,猛地一甩,关文长手里的大刀便脱手而出,向吕忠贤飞去! “哎呀,老贼,你竟敢夺我的青龙偃月刀!” 看着自己手里的青龙偃月刀脱手而出,被吕忠贤的长发卷走,关文长大吃一惊,疾忙飞掠过去夺刀! “刷!” 只是,关文长的双手还没有碰到青龙偃月刀呢,一篷白发扫荡过来,关文长只觉眼前白茫茫一片,嘭地一声,关文长如遭棒击,居然被那篷白发击得横飞起来,飘飘荡荡地向后坠落! “二哥!” 张飞德纵身一跃,将关文长接住放下地来,眼看青龙偃月刀便要被吕忠贤夺走,着急地叫道:“哎呀,青龙偃月刀就要被那老贼夺走了,他那么厉害,要是得到青龙偃月刀,更加无法无天了,可能我们都要被他杀光了呢!” “是呀,要是青龙偃月刀被吕忠贤夺走,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自己的青龙偃月刀越走越远,就要落在大恶人吕忠贤的手里,关文长忧心如焚,却有心无力,他知道自己的武功与吕忠贤差得太远,连吕忠贤的白发都抵挡不住,还如何去夺刀? 危急关头,还是要靠大哥雪无痕! 但见雪无痕双脚一跺,嗖地一下,如穿云箭般飞射过去,双手抓住青龙偃月刀夺了回来,抖手一抛,喝道:“二弟接刀!” “刷!” 青龙偃月刀化作一道长虹飞射过来,关文长纵身跃起,接住大刀,青龙偃月刀失而复得,不禁更加珍惜起来,他在心里暗暗发誓,绝不能让吕忠贤再次夺走自己的宝刀! 刀在人在,刀亡人亡! 因为这把刀意义非凡,不但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还是雪无痕张飞德与江月琴倾尽所有,买来送给关文长的,那是兄弟情义的象征,也是桃园三结义精神的体现,不容有失! 自己的舌头被雪无痕飞刀斩断,吕忠贤有口难言,恨欲狂,本想夺了关文长的青龙偃月刀,大开杀戒,以泄心头之恨。 怎知眼看青龙偃月刀便要到手,又被雪无痕夺了,吕忠贤更是怒发冲冠,目光冰冷,凌厉如刀,脑袋一甩,满头长发绷得笔直,透出令人心悸的杀机,如千万根细长的钢针,刷刷刷地向雪无痕刺了过来,要将雪无痕刺成马蜂窝,然后再将他杀死,才能消解心头大恨! “嗡!” 一声吟啸,一道璀璨夺目的光华冲天而起,吕忠贤长长的白发居然被拦腰截断,纷纷扬扬洒了一地! 而此时,雪无痕手里己多了一把长剑! 那支长剑鲜艳夺目,直指青天,宛若一泓碧血,发出妖艳的光华。 这,正是可以杀人饮血的七星饮血剑! “呀?七星饮血剑?!” 望着雪无痕手里的七星饮血剑,望着饮血剑上闪烁着璀璨光华的七颗星辰,骠骑大将军萧雄呢喃道:“早就听人说,楚天河临死前,将七星饮血剑送给雪无痕,果然是真!” “嗷!” 看着雪无痕手中闪烁着血色光芒的长剑,满口鲜血淋漓的吕忠贤,似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突然变得暴躁起来,甩动着数十丈长的白发,如长江大河般,滔滔不绝地向前刺去,要将雪无痕扎成马蜂窝,让雪无痕死无葬身之地! “刷刷刷……!” 白发三千丈,宛若一片白茫茫的瀑布飞泻过来,很是诡异,却透出令人心悸的杀机,江月琴见了,不觉心惊胆颤,娇呼道:“无痕哥哥,你要小心哪!” “琴儿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雪无痕仗剑前行,一边挥舞七星饮血剑狂斩,一边喝道:“区区白发,能奈我何?看我斩妖除魔!” 七星饮血剑狂舞,一道道血色光华冲天而起,如狂风暴雨般一通狂扫,宛若秋风扫落叶一般,吕忠贤的苍苍白发被雪无痕削得满天飞扬,洒了一地! 不多时,白发苍苍的吕忠贤,便被雪无痕削断了满头白发,只剩下一个不伦不类的秃头! 萧雄与骠骑营的人见了,不禁骇然,暗道雪无痕好厉害,同时又面面相觑,堂堂的九千岁,现在又自称为帝穿着龙袍的吕忠贤,居然被雪无痕削成了光头,不伦不类,令人啼笑皆非,但他们生怕惹怒吕忠贤,惹来杀身之祸,故而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只是在心里暗暗偷笑而己,表面上还要装出同仇敌忾的样子,愤怒地瞪着雪无痕。 张飞德胆大包天,不管你是九千岁也好,一万岁也罢,见状指着吕忠贤的光头嘻嘻哈哈大笑道:“哈哈,大家看哪,吕忠贤变成秃头了! 不过这个秃头却又穿着龙袍,真是穿着龙袍不似皇帝,不伦不类,倒似个披着龙袍的秃驴,又似个缩头乌龟,嘻嘻嘻,哈哈哈,笑死我了!” 满头长发被雪无痕削光,而且舌头也被雪无痕削断,吕忠贤本就怒火攻心,现在张飞德又这样嘲笑他,吕忠贤有口难言,有苦说不出,不觉勃然大怒,大手一挥,遥遥一掌拍去,一个巨大的掌印喷薄而出,俨如泰山压顶般,砰地向张飞德的头顶轰砸下来! 同时,他再次释放出武王境的气息,狂暴的气势汹涌而出,以磅礴万均之势席卷而来,要将天佑皇帝及陆子龙江月琴关文长等人碾成齑粉! “杀!” 雪无痕手中的七星饮血剑猛地一挥,一道血色剑芒冲天而起,砰地将砸向张飞德的掌印击溃,同时向武云峰神卫军与陆子龙等人喝道:“大家退后!二弟三弟四弟武将军保护皇上!” 此时吕忠贤状若疯魔,况且他又是武王境的绝顶高手,若是发作起来无人可挡,必将血流成河! 听了雪无痕的话,武云峰忙率领神卫军,保护着天佑皇帝如潮水般向后退去,远离中心战场。诸葛长风也操控着五行风雷阵向后退去,不让血衣卫出来杀人。 但是,关文长张飞德陆子龙与江月琴却不肯退后,他们表情坚定,异口同声地道:“大哥,我们绝不后退,我们要与你并肩战斗,共同进退!” 张飞德情绪激昂,拍着胸脯大声道:“大哥,我们是桃园三结义的兄弟,我们不怕死,誓与大坏蛋吕忠贤死战到底!” 雪无痕听了甚是感动,但为了兄弟们的安全,仍喝令他们退后,诸葛长风也劝道:“二哥三哥四哥琴儿,你们在这里只会让大哥担心,拖累大哥。还是听大哥的话,退到后面去吧,这样大哥才能充分发挥他的潜能与战力,才有可能战胜吕忠贤!” 关张陆江四人听了诸葛长风的话,觉得有道理,为了不让雪无痕分心,于是撤退到后面,与武云峰一起保护天佑皇帝陆展鹏。 其实,雪无痕让兄弟们退后去保护天佑皇帝,也是想尽一份孝心,不想让吕忠贤伤害陆展鹏。 因为天佑皇帝可能是他的亲生父亲! 为了避嫌,为了兄弟情义,尽管雪无痕不与陆展鹏相认,但他还是要尽一份孝心,保护天佑皇帝的。 此时雪无痕的心情,只有诸葛长风才知道,不觉暗叹大哥用心良苦! 吕忠贤被雪无痕削断舌头与头发后,恼羞成怒,也不急着去杀天佑皇帝与陆子龙等人了,现在他一心只想杀了雪无痕! 是以,吕忠贤施展出擒龙古天功来,双手化成一只只硕大的巨手,巨手上鳞片森森,带着凌厉的杀机,仿若天降龙爪一般,连绵不绝轰杀下来,要将雪无痕碎尸万段! “轰轰轰……” 擒龙古天功果然厉害,非同凡响,巨大的掌指仿若龙爪一般,连续击来,轰隆隆作响,虚空如同一幅幅画卷,被他抓得粉碎! 第218章 王者之战! “锵锵锵……!” 奸臣逞凶,恶獠当道,吕忠贤疯狂杀来,怎能让他胡作非为?雪无痕奋起神威,挥舞七星饮血剑,纵横捭阖,大开大合杀过去,与吕忠贤激烈厮杀起来! 七星饮血剑在手,豪情壮志在心头,雪无痕一边纵声长啸,豪情盖天,一边挥动长剑杀敌,七星饮血剑划出一道道红艳艳的剑芒,剑芒滔滔,纵横交错,宛若惊天长虹,贯穿天宇,斩破苍穹!! 雪无痕虽然神勇,不过,吕忠贤终归是武王境的绝顶高手,此时他使出擒龙古天功与震山神拳来,但见拳影如山,爪印滔天,罡风呼啸,震荡苍穹,强悍的武王境气息席卷而出,铺天盖地,碾压万物,雪无痕根本近不了吕忠贤的身前! 由于吕忠贤的擒龙古天功大厉害了,况且他还有震山神拳,又是武王境的盖代高手,身法如电,如鬼似魅,令人防不胜防,尽管雪无痕舍死忘生地博斗,仍是斗不过吕忠贤,仍是血染战袍,被这个天人共愤的巨獠所伤,身上血迹斑斑。 诸葛长风陆子龙天佑皇帝与关张等人见了,均担心不己,江月琴更是花容失色,几次想要冲过来与雪无痕并肩作战,跟大恶人吕忠贤拼命,但都被关张陆等人劝住了。 “哎,武尊境与武王境的差距太大了,斗不过吕忠贤这个巨獠呀,看来我也要提升实力才行呀!” 雪无痕轻轻一叹,迫不得已,只好取出武王丹来纳入口里,吞入腹中运转灵力消解溶化,释放武王丹药力为己所用。 这颗武王丹是雪无痕在神秘的古战场得到的,雪无痕本想留给掌门师父司徒剑,让师父晋升到武王境,成为武林中的盖代高手,与少林方丈、峨眉掌门并驾齐驱。 只可惜雪无痕虽有孝心,奈何天不遂人愿,现在形势紧迫,需要尽快提升实力,晋升到武王境才有可能与吕忠贤抗衡,否则不但自己性命难保,自己的兄弟与天佑皇帝及数万神卫军,必也遭劫,会被吕忠贤与血衣卫疯狂打杀。 更为重要的是,绝不能与居心叵测、大奸大恶的吕忠贤得逞,否则风云帝国危矣,苍生危矣,天下百姓危矣! 就连华山派、峨眉派、少林寺等武林门派,也会遭到吕忠贤的打击与清算,恐有灭门之祸,江湖上将会掀起滔天的腥风血雨! 所以为了肃清寰宇,铲除祸患,必须斩杀吕忠贤,才能保江湖稳定,才能让天下平安! “轰!” 武王丹确有神奇的效果,堪称盖世神丹,雪无痕刚一吞下去,随着药力的化开,一股磅礴的气息便弥漫开来,宛若游龙般,在体内奇经八脉游走,直达四肢百骸,贯穿全身上下! “噼里啪啦……” 一刹那间,雪无痕浑身骨节噼里啪啦地响,仿若放鞭炮一般,响声如雷,震荡长空! “轰!” 一股磅礴万均的气息,透体而出,从雪无痕体内溢出体外,席卷四面八方,横扫千军万马! 仿若狂风骤雨般,那强悍的气息瞬间搅起惊涛骇浪,以雪无痕为中心,战场上的草皮揭地而起,直冲云天! 刹时,狂风呼啸,红尘滚滚,土浪滔天,连绵不绝地冲向四面八方! 原先雪无痕竭尽全力与吕忠贤大战,生死博杀,体内灵气己渐干涸。 但是服下武王丹后,雪无痕体内灵池如海,汹涌澎湃,瞬间卷起千重浪! 此时,仿若洪荒蛮兽一般,雪无痕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他有一种君临天下,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妙,真好! “嗯?啥意思?” 看着雪无痕的变化,吕忠贤目光阴鸷,神情渐渐凝重起来,心里道雪无痕的气势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悍了?刚才他吞服的是什么?我怎么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武王境的气息?! 难道他刚才吞下的是武王丹?雪无痕又不会炼丹,他的师父好像也不会炼丹,雪无痕他怎么会有这样神奇的丹药? 看着雪无痕身上发生的变化,看着雪无痕释放出的气息搅起的滔天风云,数万骠骑营大军与血衣卫,亦都惊呆了,想不到雪无痕瞬间变得这么强悍,难道他也是武王境的盖代高手,年纪轻轻,便可以与吕忠贤平分秋色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 故往今来,同一件事情,有人欢喜有人忧。 看着雪无痕身上发生的变化,吕忠贤与血衣卫骠骑营大军心生惧意,但是关张陆诸江与天佑皇帝等人见了,却是油然欣喜,张飞德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道:“大大……大哥……吃吃……吃了?” 关文长瞪了他一眼,斥道:“那么大个人了,说话都不会说,结结巴巴,叽叽歪歪的,吃吃吃什么?” “没错,大哥吃了!” 诸葛长风淡然一笑,欣喜地道:“大哥服下那颗武王丹后,己经晋升到武王境,可以放手一搏,与吕忠贤一决雌雄了!” “呀?真的吗?那太好了!” 江月琴又惊又喜,绝世无双的脸上充满了喜悦之情,美眸中波光粼粼,异彩纷呈。 “不过,吕忠贤己是中阶武王境的绝世高手,而大哥刚刚晋升到武王境,立足未稳,恐怕还不是吕忠贤的对手呀!” 诸葛长风的一番话,如同一盆冷水,将关张陆江等人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之火,瞬间又浇灭了! 雪无痕与吕忠贤遥遥相望,二人都释放出武王境的气息来,强悍的气息扑面而来,犹似惊涛骇浪般,激烈地冲突碰撞,刹时激起千重浪! “轰轰轰……!” 在武王境排山倒海的气势纠缠冲撞之下,地皮如毡,大块大块揭地而起,乱石崩云,土浪冲天,席卷八荒,方圆千丈都是纷飞的石块与土浪! 一瞬间而己,偌大的一片战场便被夷为平地! 准确地说,平坦的一片战场,便被轰成一个硕大无朋的巨坑! 这,都是武王境的气息造成的,由此可见武王境之威,何其惊人,简直匪夷所思,石破天惊! 而此时雪无痕衣袂飘飘,长发飞扬,目如神灯,眸若冷电,正站在方圆千丈的巨坑底下,与吕忠贤对峙着! 这是两位盖代高手的对峙! 这是武王境的争锋! 这是王者荣耀之战! 王者之威,众生敬畏,令人身不由主地要躬身匍匐,不由自己地生出臣服下拜之念! “撤退!” 看着两大绝世高手惊涛骇浪般的气息,看着武王境气息冲撞造成的骇人场景,无论是骠骑军还是神卫军,抑或是杀人不眨眼的血衣卫,莫不骇然,他们纷纷扬扬地向后退去,陆子龙与关张等人也保护着天佑皇帝向后撤退,远远地观望雪无痕与吕忠贤的决战,看两位武王境高手争锋! 此时,无论是谁,都不敢过去帮忙,过去也帮不上忙,这是武王境之战,过去就得死! “吕忠贤,你这个万恶的罪魁祸首,你这个大逆不道、恩将仇报、通敌叛国的大奸臣,你受死吧!” 想起吕忠贤做过的坏事,想起这个大恶人当年带给自己的痛苦折磨,想起父母的惨死,雪无痕怒气冲天,抬手间,一挂冰雪长河赫然出现,宛若擎天巨棒般轰然砸下,要将吕忠贤砸成肉泥! “嗷!” “哇哇哇哇!” 谋划多年的计划被雪无痕打乱,更加惨的是,自己的舌头与满头长发,居然都被雪无痕削断了,吕忠贤怒恨欲狂,却又说不出来,只好仰天大吼,以泄心中之忿! 此时看见雪无痕释放出的冰雪长河横空击来,吕忠贤仿若癫狂的猛兽一般,双拳乱舞,猛地轰了过去! “嘭!” 晶莹剔透的冰雪长河在吕忠贤的轰击之下,一下爆炸开来,化作漫天雪花,纷纷扬扬,飘向四面八方,好久才消散,落于尘埃! “千里冰封!” 随着雪无痕的一声大喝,突兀地,一片茫茫冰雪出现在他面前,雪无痕双手平举,推着那片冰雪狂奔而去,仿若推着一片湖泊而行,场面诡异而壮观,震撼人心! 这还不止! 那片冰雪越来越大,仿若水银泻地般向前方蔓延过去,要将大奸大恶的吕忠贤掩埋吞噬! “呼!” 狂风伴雪飞,一眨眼间,如同惊涛巨浪般,那片茫茫冰雪汹涌而至,瞬间便将吕忠贤笼罩! 此时战场中心,巨坑底下,方圆数百丈,都是皑皑白雪。 这些冰雪晶莹剔透,银光闪闪,若是从高空俯视下来,乍一看,还以为地上镶嵌着一面巨大的镜子呢! 看着雪无痕施展出来的冰雪世界,直把骠骑营神卫军与血衣卫等十万大看得眼花缭乱,目眩神迷,不少人暗道雪无痕好厉害呀,手段通天! 关张陆诸几兄弟与天佑皇帝及武云峰等人,也啧啧称奇,齐赞雪无痕为旷世奇才! 张飞德更是兴奋得哇哇叫道:“你们看,我大哥多厉害呀,连千里冰封这种手段都使得出来,冻住了吕忠贤这个大恶人,这次他死翘翘了,哈哈哈!” 话犹未了,却听轰隆隆一声爆响,那一片茫茫冰雪,居然被吕忠贤击得一下爆炸开来,刹那间漫天都是纷纷扬扬的冰雪! “飕!” 正在这时,一个物件突如其来,砰地拍在吕忠贤的脸上,吕忠贤只觉天花乱坠,眼前发黑! 注:《义盖云天笑三国》的剧情大纲己发布出来,在正文第一章前,朋友们若有兴趣不妨一观。 第219章 剑斩吕忠贤 吕忠贤释放武王境之威,使出摧枯拉朽的震山神拳,刚刚击溃茫茫冰雪,惊煞众人。 但是一个奇异的物件仿若从天而降,砰地盖在他的脸上,拍得这个大奸臣头晕眼花,眼冒金星,吕忠贤不觉恼羞成怒,本想破口大骂,但是他的舌头被雪无痕割断了,又骂不出来,气得大奸贼鼻子都歪了! 吕忠贤骂不岀来,却有人骂得出来,只听有人鬼哭狼嚎般地骂道:“哎呀,疼死我了,哪个该死的撞我?走路没带眼睛吗?还是没有鼻子没舌头?” 吕忠贤一听,那个气呀,就甭提了!心里道是谁那么缺德,打了我还鬼哭狼嚎干嘛? 循着声音低头一看,只见一块砖头在地上蹦蹦跳跳的,似个泼妇一样,还骂骂咧咧着,可着劲地损他,说吕忠贤有口无舌,有眼无珠,有屁股没屁股眼,什么难听的话都说,惹得三军侧目,众皆哗然! “呀哈,你个破砖头,居然敢打我骂我?!” 看见那块砖头似个泼妇骂街的样子,吕忠贤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想骂又骂不出来,心里暗气暗憋,一脚踩去,想将那块可恶的砖头碾碎。 但是,却见雪无痕大手一招,那块砖头居然冲天而起,飕地飞了过去,雪无痕一把抄在手中,对那块砖头说了几句话,喝道:“看打!” 抖手一抛,那块砖头又飕地射了过来,还骂骂咧咧道:“有口无舌的王八蛋,人模狗样的鬼东西,看我不拍死你!” 至此,吕忠贤一切都了然,知道这块砖头是雪无痕扔过来拍他的,是雪无痕让那块砖头骂自己的,不觉恼羞成怒,想要怒发冲冠,但是满头长发都被雪无痕削掉了,只剩一个不伦不类的疙瘩头,无发可冲冠。 看看那块砖头便要拍到脸上,吕忠贤伸手抓了过去,但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块砖头却霍然转身,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以不可思议的方式避开吕忠贤的魔爪,啪的一声脆响,吕忠贤的脸上又重重地挨了一板砖! 这一砖拍得真够狠,吕忠贤的鼻子都被拍断了,登时血流如注,血溅沙场! 这还不止! 雪无痕双手旋动,似是在遥控着什么,那块砖头频频发动攻击,啪啪啪地一顿乱拍,不多一会,吕忠贤的头上脸上便被拍得肿了起来,血流满面,似个猪头模样! 怪砖头痛打国贼,如此情景大快人心,关张陆诸等人觉得可解气了,连天佑皇帝陆展鹏都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拍得好,拍得妙,拍死这个居心叵测大逆不道欺君窃国的大奸臣!” “哇呀呀!” 关张陆江等人心怀大畅,哈哈大笑,吕忠贤却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如野狼一般仰天咆哮,面目狰狞恐怖! 突兀地,一道璀璨夺目的光华冲天而起,仿若倚天长虹,划破天际! “噗!” 恍惚之间,吕忠贤手里己多了一柄长剑,那柄长剑光华烁烁,莹莹灿灿,宛若一泓秋水,剑上镌刻着一条金龙! 乍一看,俨如金龙卧秋波,给人一种神圣吉祥之意。 此时,这柄长剑正从那块奇异的砖头中间刺了过去,一剑穿心! 紧接着,吕忠贤一拳轰出,将那块砖头轰得爆炸开来! “啊!” 那块砖头似人一般,发出一声惨叫,化作一篷光雨,纷纷扬扬,飘然而去,瞬间便消逝于茫茫虚空之中! “哎,可惜了!” 望着那块神奇的砖头被吕忠贤一剑穿心,一拳轰爆,化作光雨悄然而逝,雪无痕忍不住长叹一声! “天子剑!” 陡然看见吕忠贤手中的长剑,天佑皇帝陆展鹏剑眉乍立,陡地大喝道:“原来是你这个奸贼偷了朕的天子剑!” 众人听了,尽皆哗然,想不到堂堂的九千岁,居然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情来,令人不齿! “哼!” 吕忠贤面目狰狞,重重地哼了一声,左手探出,一个巨大的擒龙爪印轰砸下来。右手一扬,天子剑化作一道璀璨夺目的流光,刷地刺了过来,径取雪无痕的咽喉! “刷!” 雪无痕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横移出去,避开了擒龙爪印的攻击,大手一挥,七星饮血剑发出妖艳的光华,猛地斩了过去! “当!” 一声爆响,七星饮血剑斩在天子剑上,居然斩不断它,雪无痕蓦地喝道:“好剑!” “咄!” 吕忠贤蓦地一抖长剑,将雪无痕震开,从乾坤戒里取出一颗灵气氤氲的丹药来吞了下去,气息瞬间爆涨,居然晋升到巅峰武王境了! 武王境,本就如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令人仰望膜拜,许多武者终其一生,都没办法达到这个高度。 巅峰武王境,更是巅峰极境,遥不可及,如云里雾里,遥不可攀! 而现在,吕忠贤服了丹药后,居然晋升到巅峰武王境,骇人之极,雪无痕诸葛长风陆子龙等人,都觉事态严重,吕忠贤这是要暴走的节奏啊,谁能制衡他?谁斗得过他? 但是,此时雪无痕避无可避,斗不过也要斗! 自古以来,邪不胜正,绝不能让吕忠贤这个恶魔只手遮天,绝不能让他继续祸国殃民! 此时,唯有一战! “呼!” 雪无痕身上的战意悄然升起,在攀伸,在沸腾,仿若草原上升起的烈火,在熊熊燃烧,一发不可收拾! 战意一重天! 战意二重天!! 战意三重天!!! 雪无痕似乎屹立于风暴的中心,在沸腾战意的冲刷下,身上的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长发也四散飞扬! 而且,这还不止! 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雪无痕身上的战意还在沸腾,还继续向上攀伸! 战意四重天! 战意五重天! 战意六重天! 战意七重天! 战意八重天! 战意九重天!!! 从战意一重天开始,到战意九重天,似是经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似乎又只是一瞬间而己! “嗯?” 吕忠贤的眼皮莫名地跳了一下,他也敏锐地感受到了雪无痕的变化,诧异地望着雪无痕,手中的天子剑扬起,呼地斩杀过来! 天子剑乃是帝皇之剑,执掌天下人的生杀大权,其利断金,此时吕忠贤一剑斩出,天子剑化作一道惊天长虹,宛若倚天长剑临空斩落,气势磅礴,惊天动地! 战意升到九重天后,不但战意冲霄,而且雪无痕还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觉得一切尽在掌握,可以开天辟地,可以斩妖除魔,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铿!” 在九重战意的冲刷之下,雪无痕手中的七星饮血剑不由自主地发出轻鸣之声,嗡嗡作响,宛若龙吟,剑上光华陡然暴涨,宛若一泓血色长河,临空斩落! “当!” 七星饮血剑与吕忠贤手中的天子剑一撞,发出一声惊天爆响,宛若火星撞地球般,刹时火星四溅,光华耀日,一股恐怖的冲击波席卷而出,似欲笼罩苍穹! “哧哧哧……” 突兀地,雪无痕身上居然飞出一缕缕剑气来,剑气如虹,千丝万缕,如风如电,又似游鱼般,在空中盘旋飞掠,呼啸震天! “飕飕飕飕飕……!” 此时,雪无痕心中一片空灵,他在领悟天地大势,也在引领天地大势,只见他双手划动,引领万道剑气攻向吕忠贤! “飕飕飕飕飕……” 此时,天地居然跟着共鸣! 此时,群山呼啸,万物争鸣! 这是一种强大的磁场反应,这是恐怖的蝴蝶效应! 剑气如虹,剑势的威力越来越大,可以撕裂天宇,斩破苍穹! 这是剑气,也是剑势,天地有势,剑气借势,更加凌厉无匹,盖世绝伦! 剑,主攻伐,进则强,退则弱,此时雪无痕以势引气,以天地大势引领着千万缕剑气前行,形成磅礴万均、摧枯拉朽之剑,攻杀过去,誓斩奸雄狗头! “嗷!” 看着千万缕剑气盘旋呼啸,密如雨点般攻杀过来,吕忠贤发出一声惊天怒吼,双手舞动天子剑,左挡右劈,前遮后掩。 但是,剑气如虹,来去无踪,如风似电,千丝万缕,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哪有那么容易防得住的? “哧哧哧……” “啊啊啊啊……” 但听哧哧哧一阵锐响,啊啊啊啊一阵怪叫,尽管吕忠贤奋力抵抗,仍是被那些剑气突破防御,在他身上削出一道道伤痕! 不多一会,吕忠贤便被来无影去无踪的剑气削得伤痕累累,他身上穿的那件蟠龙袍更是衣衫褴褛,血迹斑斑,而他又光着头,看起来更是不伦不类,遭人耻笑,惹人厌恶! “万剑归宗!” 看看时候差不多了,雪无痕蓦地一声大喝,双手盘旋,千万缕剑气随着雪无痕灵力的牵引呼啸而来,与七星饮血剑凝聚在一起,化作一柄巨大的倚天长剑,仿若惊天长虹,猛地斩落下来! “咔嚓!” 七星饮血剑与千万缕剑气凝聚的倚天长剑,斩在吕忠贤举起的天子剑上,咔嚓一声,不但将天子剑斩断了,雪无痕手中的长剑一泻千里,勇不可挡,连带着斩下吕忠贤的半边肩膀,刹时血流如注,染红了半边天! “啊!” 吕忠贤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身子踉跄,但他仍想负隅顽抗,左手举起半截剑,面目狰狞地向雪无痕杀来! 第220章 喜结良缘笑三国(大结局) 注:《义盖云天笑三国》的剧情大纲己发布出来,在正文第一章前,非常精彩的大纲,朋友们不妨一观。 “千里冰封!” 突兀地,一片冰河凭空出现,将吕忠贤冰冻在里面,只剩一颗光秃秃的脑袋露出来。 “杀!” 趁着吕忠贤重伤被冰雪冻住之时,雪无痕再也不给他任何机会,振臂一掠,一飞而过,七星饮血剑猛地一扫,咔嚓一声,一颗硕大的脑袋冲天而起,一道巨大的血箭狂喷薄而出,洒下漫天血雨,将那一片晶莹剔透的冰河染得一片猩红! 至此,恶贯满盈、作恶多端的吕忠贤,就此毙命,死无全尸!! 雪无痕不但为父母报了大仇,也为朝廷除了奸臣,为天下除了最大的祸害! 想那吕忠贤,原本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多年来处心积虑,刚刚登上九五之位,还没来得及向天下宣告称帝,便落得如此凄惨的地步,死无全尸,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啊?九千岁死了?……呀,不……皇上驾崩了?被雪无痕杀了?” 雪无痕杀了吕忠贤后,过了好一会,骠骑大将军萧雄似从梦中醒来,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失声惊呼道。 萧雄一声惊呼,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全都吃惊地看着雪无痕,看着吕忠贤的无头尸体,很多人仍是不敢置信。 数千血衣卫与五万骠骑营大军不禁蠢蠢欲动起来,不少人嚷嚷着要杀了雪无痕,给吕忠贤报仇。 雪无痕见状,目射神光,对血衣卫与骠骑营大喝道:“雪某杀了你们的主子,杀了吕忠贤为民除害,你们有谁不服,可来一战!” 现在雪无痕己是武王境的绝世高手,他这一声大喝,气贯长虹,仿若晴天霹雳,惊天动地,万里长空都一阵轰鸣,震得血衣卫与骠骑营众人血气翻腾,耳朵嗡嗡作响,不少人心惊胆战,差点便要跪拜下来! 与此同时,雪无痕释放出武王境的威压来,磅礴万均的气息汹涌而出,搅得飞沙走石,红尘滚滚,在武王境气息的压迫之下,血衣卫与骠骑营大军许多人几乎站立不稳,人人均觉泰山压顶般,异常难受! 他们虽然有数万人,且都是武艺超群之辈,但是此时面对雪无痕一人,却都生出栗栗危惧之感! 横眉冷对千夫指,百万雄师奈我何? “有谁不服?过来一战!”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结义大哥雪无痕发威了,一人大声喝斥数万雄师,关张陆诸四兄弟也横眉怒目,怒对数万血衣卫与骠骑营大军喝斥起来。 此时,雪无痕兄弟几人战意冲霄,气吞山河,豪情盖天! “有谁不服,可来一战!” 一向软弱的天佑皇帝陆展鹏,此时受到雪无痕兄弟几人豪情盖天的影响,也难得地展露霸气的一面,目光炯炯地望着血衣卫与骠骑营的人,与江月琴异口同声地喝道。 军人最有血性,以战为荣,以战正名。 武云峰与五万神卫军亦横眉冷对千夫指,瞪着血衣卫与骠骑营大军的人大喝道:“有谁不服,可来一战!” “有谁不服?可来一战!” “有谁不服?可来一战!” “有谁不服?可来一战!”…… 此时,战场上战意冲霄,勇士们个个气吞山河,人人豪情盖天! 数万人的大喝,声震长空,看着雪无痕兄弟与五万神卫军杀气腾腾、战意冲霄的样子,血衣卫萧雄与骠骑营众人不觉心惊胆颤,个个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不约而同地向天佑皇帝跪拜道:“皇上,我们知道错了,不该追随吕忠贤,但也迫不得已,请皇上恕罪!” 诸葛长风见状,收回五杆阵旗,撤了五行风雷大阵,同时向天佑皇帝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血衣卫与骠骑营的人个个身怀绝技,若是将他们逼急了,难免狗急跳墙,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现今吕忠贤己死,罪魁祸首已除,不如采取怀柔政策,宽以待人,他们必会感激皇上的宽宏大量与恩德,日后必会尽忠职守,以报皇上您的恩德,如此岂不美哉? 天佑皇帝虽然软弱懒散了些,但也算是个明白人,见了诸葛长风的神情,登时会意,于是点了点头,神情肃穆地对血衣卫与骠骑营的人喝道:“呔,只要你们洗心革面,从此以后重新做人,不再为非作歹,朕可以宽恕尔等,不再追究你们的罪责。 但若是继续作恶,结党营私,祸国殃民,朕绝不宽恕,必斩尔等狗头!” 血衣卫与骠骑营众人听了,又惊又喜,异口同声地拜谢道:“谢皇上隆恩!臣等定当洗心革面,尽忠职守,粉身碎骨以报皇上大恩!” 事情进展到这样子,己经算是圆满,天佑皇帝陆展鹏甚是高兴,大手一挥,下令道:“诸位,请随朕班师回朝!” 随着天佑皇帝的一声令下,神卫军、血衣卫与骠骑营大军,在雪无痕兄弟几人的陪同下,保护着天佑皇帝,浩浩荡荡地开进京城,直奔巍峨雄伟的皇宫。 刚刚进入皇宫,便有太监与宫女向天佑皇帝禀报,说贵妃娘娘张清华得知吕忠贤已死,于是上吊自杀死了。 “唉,死了便死了吧,这个贱婢与吕忠贤狼狈为奸,死有余辜!”天佑皇帝挥了挥手,一脸的不耐烦。 一个月后,风云帝国京城金碧辉煌的金銮大殿上高朋满座,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在天佑皇帝陆展鹏的主持下,在诸多武林豪雄与各方嘉宾的见证下,五对新人正在隆重举行婚庆大典, 这五对新人分别是:雪无痕与江月琴;陆子龙与突厥国公主阿史那/丽莎;诸葛长风与流月心;关文长与豆腐西施赛貂蝉;张飞德与女尼姑仪清;不过,此时的仪清己是长发飘飘的美人,她己蓄发还俗,不再是头光光的女尼姑了。 雪无痕陆子龙诸葛长风三兄弟选择的伴侣还能理解,因为他们与对方心心相印,彼此相爱,有些还是一见钟情,况且天佑皇帝还说过要给他们主持婚礼呢! 张飞德与仪清女尼原先己订婚,这个也说得过去。 但是,关文长与豆腐西施赛貂蝉这一对新人,就令人费解了。 因为当日在泰山脚下关文长曾被赛貂蝉父女与卓东设计陷害,赛仲达还要夺关文长的青龙偃月刀,幸亏诸葛长风及时赶到,不然关文长便死翘翘了! 既然如此,关文长与豆腐西施赛貂蝉,本应是敌对的仇人关系,因为关文长当时还杀了赛仲达与卓东呢,他们怎么走到一起的,成为一对新人的呢?这不是矛盾吗? 唉,说来话长,诸君莫急,请听我道来,是这样的: 当日关文长杀了赛仲达与卓东,走了之后,豆腐西施赛貂蝉又惊又悔,又是自责又是惭愧,想起关文长酷似三国英雄关羽关云长的样子,想起神威凛凛、正气凛然的关文长,不知不觉居然沉醉其中,难以自拔,赛貂蝉发现自己居然爱上了关文长,并且得了相思病! 不过,泰山英雄大会结束后,关文长便随着雪无痕走了,后来边境爆发战争,听说关文长与雪无痕兄弟都赶去边关参战去了,因此赛貂蝉一直无缘得见关文长。 后来,边关战事结束,得知关文长兄弟随着天佑皇帝班师回朝,回到京城后,难以忍受相思之苦的赛貂蝉,毅然决然入京,寻找关文长! 杀父仇人,不共戴天,按理说赛貂蝉不应该爱上关文长的,但赛仲达与赛貂蝉其实不是亲生的父女关系,赛貂蝉只是赛仲达的养女而己,况且是赛仲达与卓东居心叵测,设计陷害关文长在先,怪不得关文长杀人。 自从泰山脚下遇见国色天香的赛貂蝉后,关文长便对这位豆腐西施念念不忘,但是由于彼此之间的冲突关系,关文长本以为此生与这位魅惑众生的赛貂蝉无缘,暗自里常常仰天长叹,笑命运无常,造化弄人。 怎知赛貂蝉居然找到京都来,关文长不禁大喜若狂,犹似干柴遇烈火,二人一见之下,再也难以分开,爱得轰轰烈烈,爱得死去活来,因此,世间又多了一对有情人! 在爱情方面,雪无痕五兄弟都修成正果,于是在天佑皇帝陆展鹏的主持下,在各门派武林豪雄与文武百官的见证下,他们在金銮大殿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此时五兄弟大婚,张飞德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只见他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哇哇叫道:“嘿嘿大哥,兄弟们,我那死鬼老祖宗张飞,还没有我幸福呢,仗还没打完,便死翘翘了! 而且刘备关羽诸葛亮马超黄忠他们也是这样,功未成身先死,可惜了一世英雄! 由此可见,我们可比三国英雄厉害多了,是吧?哈哈哈!” “哈你个狗头!” 关文长丹凤眼一瞪,捋着颏下长须大喝道:“呀呔!张飞德你好大狗胆,竟敢嘲笑三国英雄人物?看我不收拾你!” 暴喝声中,关文长屈起指头便要在张飞德头上打爆栗,雪无痕一把拦住道:“二弟,今天乃是大喜日子,新婚之日不能打新郎的哟!” 此时己长发飘飘的仪清也挺身而出,挡在张飞德的身前,对关文长喝道:“关老二,你打我的老公看看?我跟你没完!” “哎呀?弟妹……这个……”关文长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不敢打了。 张飞德搂着仪清的肩膀,得意地扮了一个鬼脸,骄傲地对关文长道:“二哥,怎么样?不敢打我了吧?俺可是有老婆的人哟,呵呵!” 雪无痕陆子龙诸葛长风见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关文长与张飞德也笑了,五兄弟一起哈哈大笑,豪气干云,义盖云天! 江月琴、流月心、丽莎公主、赛貂蝉与仪清五位芳华绝代的新娘子也笑了,个个笑得花枝乱颤! 天佑皇帝陆展鹏与文武百官也笑了,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喜气洋洋! 峨眉掌门青云道人、华山派掌门司徒剑兄弟、少林方丈慈恩大师与各派武林豪雄也笑了,笑声满乾坤! (完)! 义盖云天笑三国剧情紧凑短小精悍,此文环环相扣,高潮迭起,是一部有趣的小说,既有义盖云天的兄弟情,又有热血沸腾的战斗场面,还有柔情似水,读来荡气回肠,加上很多妙趣横生的笑料,令人捧腹,本人认为非常适合拍影视剧。 注:详细大纲剧情己发布,在前面分卷处可查看,朋友们若有兴趣,不妨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