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之带着学生去游学》 第一章:初遇 http://.biquxs.info/

呜呜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到河底。滚烫中附带绝望,伤心的泪水滚落水里,吵的河底正在沉睡的隋连尔皱起眉,没好气的睁开眼。 刷的一下出现在水面上。 “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我这里叫魂啊!” 迷蒙的的眼睛一睁开,正好对上对方惊恐的小眼睛,隋连尔立马笑了。 “哟,何秀才家的何文顺啊。何文顺,这眼看天都黑了,赶紧回家,再不会,家里人该担心了。” 何文顺低下头,低声嘟囔。 “他们才不会担心我。” 隋连尔来了兴致,凑到小男孩的面前,青青白白的脸,在落日的余晖中,隐身恐怖,张着血盆大嘴,吓唬道: “那你就不怕我,我可是水鬼,会抓人做替身的。” 说着,还伸出手指,露出尖尖的指甲,做出一副狰狞要吃人的模样。 何文顺吓的后退一步,跌坐在水里,很快心里的愧疚压住害怕弥漫上来。 他紧紧闭上眼睛,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 “那你就把我抓取做替身好了,正好我也不想活了。” 隋连尔嘿了一声,有意思,不怀好意的缓慢凑近。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就抓住何文顺的脚踝,用力一扯。 何文顺紧闭的双眼不停的颤抖,确强撑着不做反抗。 直到一声。 “行了,睁开眼睛吧,你想替我,我还不愿意呢。” 说着从河里出来,滴滴答答的水迹跟了她一路。 随地坐在岸边的老树根上,拍拍树根,招呼小男孩。 “过来,坐,跟我说说吧,怎么就突然想死了。” 何文顺乖乖的跟了过去,坐在他旁边,低声叙述。 何文顺是小河村何秀才家的,祖父是个老秀才,在小河村开了一家私塾,十里八乡的孩子有能力的都会送过来读书。 他和堂兄也在祖父的私塾,可是他和堂兄从三岁开蒙就像是对照一样,祖父教什么,堂兄都能学会,他学了两三天,都不回,祖父天天骂他。 每次没有背出书,或者是写错了,祖父就会打他。 他的手现在都有了厚厚的一层茧子。 这次私塾里面测试,邀请了县里的老爷过来。他却考了倒数第一,堂哥考了第一,当做其他人讥讽的笑,祖父面子上没挂住,气的抽出戒尺撵着他打。 但是祖父年事已高,剧烈运动之下,晕了过去。 其他人见状就过来指责他不孝,不应该躲开,内心自责煎熬之下,他就想着,把这条命赔给祖父。 说完,流着眼泪低声说。 “姐姐,你说我这么没用,读书读不好,干活也干不好,活着做什么。还不如死了好,死了,让爹娘再生一个,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会读书的,能讨祖父欢心。” 隋连尔怒了,分明是那个酸秀才不会教! 横眉倒竖,双手叉腰。 “何文顺!别哭了,我问你,刚才是读书的时候,你就觉得头疼吗?” 何文顺摇摇头,刚开始,他是欢喜的,闻着墨香,他能精神一整天。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何文顺低下头,伤心的说: “堂兄说我笨,他一个下午就背会了三字经,我还磕磕绊绊的,一句都不会,真丢祖父的脸。……” 说着,何文顺的眼又红了。 后来,每次背书,学习慢一点的时候,堂兄都会说,他太笨了,祖父那样的秀才怎么会有如此蠢笨的孙子。 渐渐的,给他带来快乐的学习,变的很沉重,他看到书本就开始头疼起来,学习也学不进去,祖父每天的戒尺再也没有少过。 隋连尔内心叹息,伸手想摸摸他的头,看到自己湿淋淋的手掌,又收了回去。 “从今天开始,你把你的书本拿过来,我来教你。就这样,至于学堂里的,听的懂就听,听不懂记下来,等回头给你补上了进度再说。” 何文顺想拒绝,刚开口,隋连尔打断了了他的话。 “快走吧,别再说每人关心你了,你看,关心你的人不就来了吗” 说完,转身向河里走去。 何文顺顺着隋连尔的视线望去,形容狼狈的何达夫妻相互搀扶走了过来。 妇人看到小男孩,哭着抱住他,不停的敲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你爷爷出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他自己好面子,气晕了自己,关你什么事。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和你爹怎么办啊!……” 何文顺感受到母亲的热泪落在身上,滑进心里,心里酸酸的,长久以来的压抑情绪好像得到了发泄,嚎啕着大哭起来。 何达隐忍的抱住妻儿,内心痛苦不已。 …… 第二天下了课,何文顺背着娘做的书包,欢快的来到小河边,开心的叫“姐姐,姐姐,我来了。” 隋连尔眼神朦胧,打着哈欠从河里出来。 靠在河边的大树上,手里拿着一根树枝。 有气无力的说:“不要叫我姐姐,叫我水鬼!哪里不会。” 何文顺不好意思的抱紧手里书,有些羞涩的说:“姐姐,都不会。” 隋连尔睁开眼睛,看了他一样,把人看的脸色有些发白了,才说。 “都说了,不准叫我姐姐,叫我水鬼!那就从第一本开始,我记得你们学的第一本是三字经,对吧?” 何文顺点点头,从书包里面找出有些落灰的三字经,递给隋连尔。 固执的叫姐姐,他才不叫水鬼,就叫姐姐。 迎着何文顺坚定的眼神,隋连尔妥协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叫就叫吧,又掉不了一块肉。 抬手拒绝递过来的三字经。 用树枝轻点书本。 “翻开第一页,然后开始读,今天不学其他,先学,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这四句,没问题吧?” 何文顺摇摇头。 隋连尔用树枝轻点书本,然后让他跟着读。 确定他读熟练了以后。 隋连尔继续道:“现在合上书本。” 何文顺听话的合上书本,心里有些忐忑。 隋连尔满意的点头,严肃着脸说: “我来解释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然后你试着回忆,听懂了吗?” 何文顺条件反射的坐正,高声说 “懂了。” 隋连尔揉了揉耳朵,有些小抱怨的说:“不用喊那么大声,我耳朵没聋,听得见。” 何文顺不好意思的笑了,刚才还有些严肃的气氛,瞬间放松了下来。 隋连尔指着书本上的第一句开始解释:“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说的是刚生下来时候都是善良的,只是在成长过程中面临不同的环境,性情也渐渐有了好坏之分。你看这个人字,一撇一捺,就好像是人的双腿,是模仿人的外向,而是它还有……” 何文顺听的入迷,眼神都不咋的看着隋连尔把这几句解释一遍,有旁征博引,精彩纷呈。 说道最后,隋连尔舔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她一个水鬼,居然感觉得渴了。 “懂了吗?” 何文顺开心的用力点头。 “懂了。” 隋连尔满意的看着他,用数字敲敲他的脑袋。 “既然懂了,那就趁着还有记忆,背一遍给我听听。” 何文顺摇头晃脑,磕磕绊绊的背了下来。 逐渐流利以后,隋连尔把手里的树枝递给他,又说道:“边写边背,用树枝。” 何文顺接过树枝,回忆着刚才隋连尔的讲的内容,一笔一划的写起来。 很快,空旷的河面写满了。 隋连尔满意的点头,叫醒了还沉迷其中的何文顺。 “好了,天快黑了,赶紧回家吧,明天还是这个时候来,记住了。” 何文顺开心的嗯了一声,收拾好书本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着隋连尔。 “姐姐,我应该叫你什么,师傅吗?” 隋连尔无所谓的靠在树木上。 “就叫姐姐吧,让你叫水鬼你不叫,哼。” 何文顺哦了一声,跟隋连尔道别后,蹦跶着离开。 往着男孩离开的背影,隋连尔随手一招,河面泛起波浪,把刚才写满字的地方冲洗干净。 何文顺欢快的回到家里,还没进门,就开心的喊道:“爹,娘,我回来了。” 何文顺娘放下手里衣服,甩甩手上的水,接过何文顺的书包。 “回来了,正好可以吃饭,叫你爹吃饭。” 何文顺蹦跶着把他爹叫了过来。 过来的路上,还在念念有词。 何达绷着一张脸,敲桌子。 “吃饭。” 何文顺娘拉了一下何达,温柔的跟何文顺说:“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何文顺兴奋的跟爹娘显摆自己今天学到的内容。 何达夫妻对视一眼。 欣慰的看着何文顺。 “人家愿意教你,你要好好学,知道吗?还有,这拜师礼可不能少,我明天给你准备好,跟你一起去。” 何文顺噘嘴,低下头,扒饭,小声拒绝, “姐姐说了,她不愿意见外人。” 一看何文顺眼神飘忽,闷头扒饭,何达夫妻瞬间明白了儿子撒谎了。 但是儿子好不容易跟他们亲近一点,要是因此在疏远了,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第二天一早,拿着书包准备上学的何文顺,看着书包里面的东西,有些疑惑。 “娘,你给我书包里面放点心干嘛?” 何母头也不抬的忙活手里的活,说:“那是给你哪位姐姐的,她要是喜欢,我再给她做,对了,过两天要去你姥爷家一趟,别忘了跟学堂里请假。。” 何文顺把糕点放在书包最里面,满意的拍拍,要不是为了见到姐姐,他才不愿意去学堂。 “知道了,我去上学了。” 第二章:开始学习 http://.biquxs.info/

隋连尔躺在河底看着手里的喜帖。 这是今天一早,一只红色的小狐狸送过来的,送来的时候,她正在睡觉,不好打扰,就把帖子交代给河里的一条鲤鱼。 鲤鱼见她醒了,很快把小狐狸过来的事情交代一番,又把喜帖给了她,然后快速游走。 要是按照以往,这种帖子她早就扔了,但是现在多了一个小家伙,小孩子还是要多见见世面。那她要不要带他去呢。 正在思考她要不要带人去看看的时候,就听到岸边一声又一声的呼唤。 没好气的从河里出来,毫不客气的说,拿着帖子对何文顺轻轻敲打。 “喊什么喊,我又不七老八十了,能听到。” 打完,随手放到一边,坐在树根上。 何文顺没有注意隋连尔的起床气,傻傻的摸摸头,兴奋的跟隋连尔说。 “姐姐,我今天被老师表扬了,全班都没有回答出来人字的来历,就我一个人回答到出来了,还讲了好几种解释方式。老师还跟祖父说了,祖父夸我了,这是第一次祖父当做堂兄的面夸我!” 说完,一连期待的看着隋连尔,想让她也夸夸他。 隋连尔冷漠的哦了一声,然后开始打击他的自信。 “才学几个字就沾沾自喜,人会了,明白了,其他的呢,你给我解释解释初的注释。” 何文顺瞬间蔫了,他忘了,明亮的跟小太阳似的眼睛,暗淡下来。 隋连尔冷哼一声,哼的何文顺脸颊微红。 欲速则不达的道理,隋连尔很清楚,因此,她什么也没说,开始讲今天的内容。 “接着上次往下说,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柕。 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苟不教,性乃迁它的意思是,如果不好好的教育,一个人的本性就会发生改变,好的也有可能变成坏的。……” 噼里啪啦,很快,隋连尔就把今天要讲的内容,说完了,然后往着何文顺,不怀好意的询问。 “懂了吗?” 何文顺看着手里的三字经,有些不确定的点头又摇头。 “懂了吧~?” 隋连尔内心狂笑,让你打扰我睡觉,表面上一脸严肃的说:“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说清楚,懂还是不懂?” 何文顺低下头,紧抿着嘴角,不敢说话,不敢抬头,害怕看到隋连尔失望的表情。 隋连尔差点被他这沉默,倔强的拒绝回答,面对的态度,气笑了。 还真是小孩子脾气。 轻咳一声,严肃的沉声道: “回答我!” 何文顺吓的猛的抬头,条件反射的小声说道“懂了。” 隋连尔实在忍不住,嘴角露出一连串的笑声。 何文顺瞬间明白,隋连尔是故意的,气的脸颊鼓鼓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隋连尔用树枝戳戳了何文顺的脸颊,说:“懂个屁,我讲的那么快,还什么都没讲清楚,你就懂了,怎么,你是转世重生,还是觉醒前世记忆啊。”又戳了戳他的额头。“你好像一只青蛙啊。” 何文顺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嬉闹了好一会,隋连尔揉揉自己的脸,然后道:“好了,开玩笑的时间到了,下面进入正式课堂。 那么先从第一句苟不教,性乃迁讲起,苟不教,性乃迁,就是说一个人如果不好好的教育,他本性善良,也有可能变坏。 举个例子,你们村头的何瘸子,知道了?” 何文顺点点头,他知道,他爹娘说起哪位就是一脸遗憾,他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隋连尔神秘兮兮的说道。 “想当初,何瘸子小的时候,家庭条件很不错,长的非常可爱,比你刚出生的妹妹还要可爱,肉嘟嘟的脸颊,黑白分明的圆眼睛,看到人就会叫爷爷奶奶,叔叔阿姨,跟你爷爷刚好相反,你爷爷是又黑又瘦,脸上都没二两肉, 见到人也是木讷的样子,都不知道称呼。 后来何瘸子家要送他去县里的学堂,缺了一个书童,何瘸子家就找了你爷爷,当做书童,跟何瘸子一起去……。” 隋连尔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去,不说了。 何文顺赶紧追问。 “后来呢?他为什么瘸了,还自己一个人住?” 隋连尔思考半天,突然说道。 “天快黑了,你该回家了。关于何瘸子到底怎么变成现在的样子,那就是你今天的课后作业,我明天要检测。” 说完,一溜烟回到河底,不理会岸上跳脚的何文顺。 何文顺虽然对隋连尔故意漏掉后半截气呼呼的,但是还是没有忘记母亲的交代,拿出点心,放到河边,又整理好书本。 大声的喊道:“我娘让我给你带的点心,我给你放树根上了,我回去了。” 隋连尔竖起耳朵,确定外面没人了,才溜达着出了河面,拿起点心尝了一口。 不错,糯米糕,几百年没吃过了。 回到家的何文顺遭受到了母亲的盘问。 “今天学了什么?点心的味道怎么样?她喜不喜欢,要是喜欢,我再给她做。” 何文顺看着天空,坚定的点头,她喜欢! 然后接着学习的内容,询问母亲。 “娘,你知道,村头何瘸子家吗?” 何文顺娘诧异的看着何文顺。 “你问他干什么?” 何文顺双眼亮晶晶的说:“姐姐今天交了我苟不教,性乃迁,然后让我给我说了何瘸子的故事,她说,听了何瘸子的故事,我就明白这两句话,还有下面的是什么意思了,就是姐姐太坏了,就讲了祖父跟着何瘸子一起去县里的学堂,后面就不说了,哼。” 何文顺娘感慨的摸摸何文顺的头,让他坐在身边,缓缓的说道。 “你娘知道的也不多,都是你祖母和其他老人聊天的时候说的,当时县里的蒙学招收三岁到六……。” 何瘸子带着何文顺祖父一起在学堂上学,刚开始,两人在陌生环境里报团取暖,形影不离,亲如一家,何瘸子有什么好的都给你祖父一份。 时间长了,学堂里面的人熟悉了以后,就问何瘸子。 “他是你亲戚吗?” 何瘸子顺着视线望去,不在意的说:“家里给请的书童。” 其他人一听,满脸诧异,惊奇。 何瘸子刚开始不懂,后来知道了书童的用处,又想起他和祖父的相处,羞的满脸通红。 不止疏远你祖父,还开始让何文顺的祖父帮他买东西,做功课,他坐着,你祖父站着,还不准他进学堂里面听课,只准在外面的窗户底下听。 回到家,还和父母洋洋得意的说书童就应该做这些。 何瘸子的父母配合的鼓掌,还说他做得好。 “我们是花了钱的,就应该如此,你可是我们何家的继承人,将来何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什么事情都要你做,那不乱套了,不愧是我何逄的儿子。” 形式比人强,好在何文顺的祖父是个肯吃苦的性质,硬是在跟在何瘸子身后读完了四书五经。 考了秀才,一家人变成了耕读人家。 何瘸子不学无术,四书五经狗屁不通,后来还跟学堂的其他人学会了吃喝玩乐,没几年,家也败光了,人被du场的打手打断了一条腿。 何文顺若有所思的点头,他好像明白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了,想说出来,又想不到具体的词语,有些着急。 “娘,我好像明白了,但是说不出来。” 何文顺娘道:“不急,说不出来就不说,心里明白就行。” 何文顺放弃了,转头说起自己被表扬,和因为站沾沾自喜被姐姐打击的事情。 何达听了半天,这会看到儿子失落的低下头,蒲扇似的大掌,打了他头上。 “做的好。” 何文顺委屈的揉着有些疼的脑袋。 “爹,我知道错了,你为什么还打我。” 何达哼了一声,背着手离开,他的儿子,想打就打,再说,他下手又分寸,根本不疼,还一副委屈的样子给谁看。 何文顺又委屈的看向娘。 何文顺娘拍拍衣服上的灰,站起来。 “突然想起来,厨房的饭快好了。” 何文顺看看爹,再看看娘,无助的抱住弱小可怜的自己。 吃过饭,何文顺娘陈氏随手帮何文顺把书本整理好,一张红色的纸掉了出来,陈氏拿着纸,问何文顺。 “这是你的吗?” 何文顺从大字上回头看了一眼。 “这是姐姐的,娘你放到我书包里,我明天带过去,还给她。” 陈氏指尖摸着红字,总感觉触感有些熟悉。 把红纸放了回去,交代了文顺早点休息。 “知道了,我把学堂先生留下的作业写完就睡了,娘,你先去休息吧。” 陈氏嗯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点头离开。 出了门,抬头正好看到木质大门上有些褪色的红色对联。 恍然大悟,笑着跟站在门口等她的何达说。 “我刚才在文顺的书包里面看到一张红纸,跟咱家那对联用的,摸起来触感一模一样。当家的,过年的剩下的红纸,收哪里去了?” 何达道:“我怎么知道,那些东西不都是你收起来吗?” 陈氏一想也是,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头找找看,要是没有坏,今年就不用买红纸了。 第三章:一个表哥 http://.biquxs.info/

私塾放学,何文顺快速的收拾书包,准备去找姐姐,身后不远处,何文顺的堂兄何文武,睁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里面的愤懑都快要溢出来了,他已经两天没有跟他一起放学回家了! 今天就让他看看,到底是那个小妖精勾引了他堂弟! 何文顺一走,何文武悄悄的起身,跟在他的身后。 一路穿过小河村,来到河边。 何文顺正要开口,隋连尔突然出现,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让他闭嘴。 何文顺乖巧的闭上嘴,眼睛却跟着隋连尔移动。 到了一个茂密的树丛,隋连尔让何文顺藏好。 何文顺乖乖的把自己藏在树根里面,紧张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隋连尔先是整理好衣服,又整理好妆容,不至于特别吓人,拨开树丛。 “你是谁,跟着何文顺做什么?” 何文武哆嗦着靠在石头上,他被突然出现的隋连尔吓坏了,腿软的动不了。 带着哭腔的说:“我……我……” 隋连尔眉头一皱,怎么话都说不清楚,难不成是个哑巴。 “你是哑巴?” 何文武愣了一下,猛地摇头。 “既然不是哑巴,就把舌头捋直了说。”又回头招呼何文顺,“这里有个估计是你同窗的,过来认领一下。” 何文顺乖巧从树根低下爬了出来,有些失落,他还以为能看到妖精鬼怪打架呢,白高兴一场。 有些丧气的走了过来,看到坐在地上的何文武,有些惊讶。 “堂哥!” 何文顺的话一下子惊醒了何文武,蹭一下,从地上起来,连跪带爬躲在何文顺的身后。 哆哆嗦嗦的说:“有……有鬼……,有鬼,文顺,快跑!我看到她突然从河里面出来了,还浑身湿漉漉的,在滴水!” 隋连尔满头黑线的看着何文顺安抚何文武,有些怀疑,这就是何文顺说的那个富有心机的何文武,他堂哥,怎么也不像啊。 这种兄弟爱的画面,让她有些不适,视线一转,手指微动,很快,河面上出现了各种小动物,有奔跑的小马,跳跃的鱼儿,还有团成一团睡觉的狐狸,憨态可掬的样子,吸引了兄弟俩。 兄弟俩一脸惊奇的看着水做的动物。 隋连尔眼神一动,心生促狭,一只奔跑的小马迎着风向兄弟俩跑来。 何文顺乖巧的等着原地,腼腆的笑着,眼神亮晶晶的。 何文武不一样,小跑着应了上去,还试图抱住小马。 在小马跑到他面前的一瞬,一个跃起。 隋连尔手一动,哗啦的水浇了他一身。 隋连尔在旁边乐的哈哈大笑。 何文顺也抿着嘴偷笑。 只有何文武红着眼眶,倔强的撅着嘴,停在原地,像个落汤鸡似的。 隋连尔擦掉笑出的眼泪。 道:“从这倔强的小模样就可以看出,你俩绝对是亲戚关系。” 何文顺在安抚何文武的瞬间,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能不能别说了,没看到他都要哭了吗! 隋连尔识相的闭上嘴,靠在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糯米糕。 小孩子好奇心都挺大的,胆子也挺大的,心情平复的也挺快的。 没一会,何文顺带着安抚好的何文武来到隋连尔面前,何文武紧紧的握住何文顺的手,惊讶,好奇的小眼神,一个又一个偷瞄隋连尔。 隋连尔猛的凑到他跟前,吓的何文瞬间跌坐在地上。 隋连尔反而笑的更开心。 “哈哈哈……,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何文武呆呆的坐在地上,何文顺莫名觉得有些心累。 “姐姐,昨天你说的我明白了,你是让我好好学习,不要因为一些外界原因改变了性格,那今天学什么?还有,这是昨天你拉下的红纸,还给你。” 说着从书包里面拿出一张红纸,隋连尔接过来,是喜帖啊。 那着帖子在两人面前挥了挥。 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何文顺摇头。 “是喜帖。看,这里有写新郎的名字,新娘的名字,还有成婚日子,和地点。……” 隋连尔趁机又把成婚的一些习俗给两人讲解了一遍。 兄弟俩惊叹连连了,兴趣盎然,两双单纯的眼睛,冒出一串小星星,想让隋连尔再讲讲。 隋连尔无情的拒绝,把帖子一收,双手一拍。 “好了,回神,要想了解更多,回去自己看书,问家人都可以,现在该上课了。” “那就接着往下说,教之道,贵以专。它的意思是说,……贵在坚持。” 何文顺若有所思的点头,何文武眼中满是小星星的看着隋连尔,她好厉害。 师傅都没她讲的厉害,师傅讲的内容,他只能记下来,里面具体身体意思,延伸,他根本不知道,现在听了隋连尔的讲解。 就像是拨开了一直笼罩在上面的薄纱,醍醐灌顶似的清楚明白。 “我明白了!!!” 何文顺惊讶的回头往着堂哥。 何文武兴奋的手舞足蹈,嘴里喋喋不休。 隋连尔不耐烦的掏掏耳朵。 “停!安静!” 何文武委屈的哦了一声,跟在何文顺身边,继续听隋连尔讲。 讲完以后, 朝树上一趟,随手一挥,悠闲的准备闭上眼睛,掏出里面的糕点,准备开吃。 “练习吧。” 何文顺熟练的接过树枝,边回忆,边书写。 何文武兴致勃勃的抽过来,双眼亮晶晶的说:“我也要!” 隋连尔嘴角微抽,刚才不是还怕的要死,这会居然就敢凑过来了。 刚想开口拒绝,教一个就够了,两个太累了,何文武小心的揪住隋连尔的衣袖,一脸委屈巴巴的,摇来摇去,嘴里不停的说“我也要。” 隋连尔被念的有些头疼,赶紧随手折了了一根树枝,吩咐道:“去吧,跟你堂弟一起。” 何文武兴高采烈的跟在何文顺的身后,老老实实的练习。 看着自己的成果,成就感满满。 隋连尔不时的偷瞄两眼,看着两人认真的样子,满意的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完成今天的任务。 何文顺带着何文武过来。 何文武笑着大声说:“我写完了。” 何文顺旁边一脸懊恼,懊恼刚才没拉住何文武。 隋连尔平淡的哦了一声。 “写完就回去吧。” 何文武有些蔫了,他还想着能得到表扬。 何文顺乖巧的道了声:“好。”又拿出一盒糕点。 “这是我娘今天做的绿豆糕,姐姐尝尝。” 隋连尔接了过来,打开吃了两口,点点头,味道不错。 何文武凑到旁边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却酸酸的。 “这种糕点也没什么,我明天给你带县老爷家的。” 隋连尔撇了他一眼,淡淡的说:“收起你那副吃醋的样子,我还不至于连一份糕点都吃不到,想讨好我啊,没门。” 说完就转身离开。 徒留兄弟两个大眼瞪小眼。 最后何文顺心累的拉住堂兄。 “哥,走吧。” 何文武失落的跟在何文顺身后。 走了一会,失落的问道:“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我想她继续教我。” 何文顺小小的脑袋,思考不了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但是他知道。 “姐姐就是那样的人,嘴硬心软,不信,你明天就算不带点东西过来,姐姐还会教你的。” 何文武小眼神透着忐忑。 “真的?” 何文顺认真的点头。 “真的!” “那我明天还和你一起来?” “好。” “有我在,姐姐一定会更喜欢我的。” “不,喜欢我!” “喜欢我!” 吵闹着来到家门口。 何文顺娘看着牵着手,却把脸扭到一边,谁也不看谁的样子,迷惑了。 这是怎么了? 何文武重重的哼了一声,甩开何文顺的手,转身跑了。 何文顺的娘在后面叮嘱。 “跑慢点,小心摔了。” 转身又问何文顺。 “你们哥俩怎么了?” 何文顺嘴撅的能挂酱油了,絮叨着把今天的事情说完,又期待的问娘。 “娘,姐姐更喜欢我对不对?” 何文顺娘心里有些酸涩,有种儿子被抢走的感觉。 面对儿子明亮的眼神,撇开心底的不舒服,重重的点头。 “没错,更喜欢你,你可是她的第一个学生。” 何文顺这才满意的会到房间,完成夫子交代的作业。 “娘,我去写作业了,写完在吃饭。” 何文顺娘努力忽略心底那股不在意,笑着说好。 第二天一早,何文顺正要去上学,陈氏高声阻止。 “前两天不是让你跟学堂请假,你等会跟我一起去县城,去你姥姥家,看你姥姥去,你姥姥生病了。” 何文顺失落的哦了一声,他忘了跟姐姐说了。 今天还答应跟堂兄一起去的,他不能做个不讲信用的人。 “娘,我去跟姐姐说一声,很快回来。” 说完,人就跑出去了。 白日的树林有些阴凉,何文顺到的时候,就看到隋连尔皱着眉头,指挥一些鱼虾除草。 何文顺凑过去,问道:“姐姐,你在做什么?” 隋连尔扭头看他,有些诧异。 “你怎么过来了?河里的水草最近长疯了,要除掉一些。” 何文顺乖乖的待在一边,看着鱼虾忙活。 “我娘今天要去姥姥家,今天晚上来不了了。” 隋连尔道:“知道了,消息送到,赶紧回去吧。” 何文顺不愿意走,满腹委屈的抱怨。 “姐姐为什么每次都撵我走。” 隋连尔无语的撇了他一眼。 “因为你耽误我睡觉了。赶紧走,对了把捞出来的河鲜带回去一点,太多,没人吃,都浪费了。” 何文顺哦了一声,接过隋连尔递过来的河鲜,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陈氏看到何文顺提回来的河鲜,满脸兴奋。 “正好,我还想给你姥姥送什么,这河鲜来的好。回头我多做一点好吃的,好好谢谢你哪位姐姐。” 何文顺性质不高的哦了一声。 跟在陈氏的身后出了门。 第四章:卖梨人 http://.biquxs.info/

隋连尔悠闲的躺在岸边的树根上晒太阳,微风带来的丝丝凉意,让她昏昏欲睡,今天好不容易清闲一天,每人打扰,还有些不习惯。 习惯了何文顺每天乖巧的过来,今天突然没来,莫名觉得周围有些安静。 但是安静显然是不可能的。 离的老远,何文武就开始喊了,笑嘻嘻的说。 “姐姐,我来了,我给你带了桂花糕,听祖父说是江南那边的糕点,你尝尝看。” 隋连尔淡淡的哦了一声,习惯性的随手接过桂花糕,尝了一口,浓郁的桂花味道。 随口问道。 “你来做什么?” 何文武放下手里正在书写用的树枝,边检测自己的成果,边会道:“我来学习。” 隋连尔反问:“我没说要教你吧?” 何文武自信满满的说道:“姐姐吃了我的桂花糕,就是答应了。” 隋连尔看着手里咬了一口的桂花糕,心疼,让你贪嘴,让你习惯成自然,接过就吃,这下好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仇恨的望着手里被咬了一口的桂花糕。 咬牙切齿的恶狠狠一口把剩下的塞完,满满的桂花香味在口中弥漫,隋连尔忍不住眯起眼睛,好吃! 为了这么好吃的桂花糕,再教一个好像也可以。 不过,有机会,还是找个助教,小班教学一人一个,完美。 抬头一看,何文武已经写完了,而且是三字经的前半部分。 这更加坚定了她要在找一个师傅的念头,学生学的太快,对老师也是甜蜜的负担,她还没复习到哪里呢。 何文武扭过头,露出大大的微笑。 隋连尔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心里剧烈跳动,这种感觉不太对,招呼何文武过来,定睛细看他的面相。 伸手一招,一堆乱七八糟的因果线出现在眼前,找出何文顺的那一条,顺着线望去。 隋连尔脸色一变,严肃认真的说: “我有事情要去处理,你是跟我一起,还是先回家?” 何文武眼前一亮,噔噔噔跑到隋连尔的身边,抓住她的袖子不松手。 “我跟你一起。” 隋连尔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喜欢凑热闹。 “抓紧我,不要松。” 何文武重重的点头,抓住隋连尔的衣袖。 隋连尔脚步一抬,瞬间到了县城门口。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城门不远处的牲畜市场,骡子,马匹,各种小动物应有尽有,一转眼好像还看到一个熟人。 视线再一转,又不见了,何文武有些疑惑,又很快被热闹的街市吸引目光。 眼睛亮晶晶的哇了一声。 “姐姐,你好厉害!” 一双狗狗眼,冒出满满的星星。 隋连尔抬手遮住他的眼睛。 “不要说话,跟我来。” 抬脚带着何文武来到一个喧闹的角落。 看了一会,隋连尔低头跟何文武嘀嘀咕咕,又给了他一个袋子。 何文武眼前一亮,拎着袋子凑到人群里面,找到一个伸长脖子瞪大眼睛看热闹的乡下老丈。 扯了扯他。 老丈不耐烦的甩开。 “别打扰我看戏法。” 何文武扭头看向隋连尔,隋连尔给他比了加油。 何文武深吸一口气,拉住老丈,大声喊道。 “爷爷,我要买梨!” 声音大的周围人都把目光偷了过来,看到是个小孩,又露出善意的微笑。 有那善心的说。 “老丈,人家看中你的梨,你还不赶紧去卖,刚才不是还有人说价格太贵肯定卖不出去的,现在来生意了,还不赶紧去。” 老丈扯扯衣服,没好气的说:“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就是想我赶紧让开位置,好让你们看戏法!” 其他人顿时哄笑起来。 老丈带着何文武来到车边,拿起称就问。 “你要多少?我家这梨可是我亲手一个一个摘下来的,保甜,汁水多的更是让你咬一口都会爆汁!” 何文武咽了咽口水,挺起胸膛,骄傲的跟个小公鸡似的。“我都要。” 老丈不太相信道:“小孩,你不会是来消遣我的,要知道我的梨一个至少要一钱银子,你看我这梨有多少,你有钱吗?要是想吃,我送给你一个。” 说着拿出一个梨子递给何文武,就准备推开他,继续去看戏法。 何文武接过梨子,抓住时机递上一个钱袋。 “这些钱给你,梨是我的了,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我是和姐姐一起来的。” 老汉打开一看,笑了。 “够了,连我的车加上都够了,你家住哪里,我给你送过去。” 隋连尔走了过来,对着老丈善意的笑了。 “多下老丈好意,不过我自己就可以拉回去。” 老仗不太确信,隋连尔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八的年纪,面容普通,笑起来,眉眼弯弯,脸颊处露出一个酒窝,观之可亲。身材单薄,白皙的皮肤透着一股羸弱之感,手臂上没什么肌肉,不像是大力的样子。 隋连尔笑了笑,走到车架面前,表扬一个单手抬梨车。 老汉目瞪口呆,啧啧称奇。 隋连尔笑着道:“戏法快要完了,老丈还不赶紧去。” 老丈一听,带着银子,又去看热闹了。 人群中间,正好是一个带着破头巾,身穿破道袍的道士,在向旁人讨要热水浇灌。 隋连尔眼神一转,一挥衣袖,连梨带车消失不见,又想了想,梨车又在远离凭空出现,上面满满当当的清甜大梨只。 何文武双眼睁的老大。 隋连尔举起手指,放在唇上。 何文武立马明白过来,捂住自己的嘴。 凑到隋连尔衣袖旁边翻来覆去的检测。 隋连尔任由他检查完,才不紧不慢的说。 “要不要看热闹?” 何文武放下袖子,坚定的说:“要。” 拎起何文武凑到人群中间,中间的空地上,老道种的梨树已经开满了花,正在结果,看到隋连尔姐弟过来,老丈赶忙招呼。 “姑娘,来这里,这里看的清楚。” 隋连尔笑着摇头。 “多谢老丈,我在这里看就可以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梨树已经挂满了清甜的梨子,何文武不由的咽了口水。 隋连尔随手塞了一个给他。 何文武毫不介意的接过来就啃,啃的满嘴梨水,多出的梨水顺着下巴,流到衣服上,沾湿前襟。 “好吃。” 梨子长成,道士就开始请人吃梨子了。 周围的人接过道士的梨子。 隋连尔也被分过来一个。 但是她眼角抽抽,淡定的默默收了起来。 一个壮汉接过梨子迫不及待用力一咬。 哎呦一声,吐出两颗牙,捂住嘴,震惊的看着手里突然变成石头的梨子。 “他是骗子!” 心急吃梨的,不是被蹦掉了牙,就是吃了一嘴的污泥。 准备带回去跟家人吃的看着手里清甜的梨子瞬间变成污泥烂虾,瞬间怒不可遏。 叫嚣着把手里的东西扔到道士身上。 “骗子。” “骗子,你还我牙。” 道士惊愕的目光看着周围,是谁破了他的障眼法。 视线在周围一转,落到隋连尔身上。 “你这水鬼,居然坏老道好事!” 一张嘴,一团烂泥正好掉进嘴里,恶心的道士弯腰不停的呕吐。 眼泪沁在眼角,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隋连尔,里面装满了愤怒和仇视。 隋连尔带着何文武走到他的身边,凉凉的问道。 “我确实是水鬼,但是我浑身功德之气与教化青光护身,你能奈我何。而且,你就因为老丈不愿意施舍给你一个梨子,就要了他整车梨,还要把他用来糊口的车砍了,你在那老丈的面前,连我这水鬼都不如!” 隋连尔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你知道老丈家里有卧病在床的老伴吗?你知道这一车梨是老丈每天披星戴月,浇水除草,施肥除虫。不辞辛苦,劳累半年的成果吗?你知道老丈妻子的药钱要靠这车梨吗?……” 一连串的问题,把道士问的哑口无言。 隋连尔指着老丈,说道。 “看看那老丈黝黑的面容,干煸的身材,还有那身为了出门好看特意穿出来的不合身的衣服,你看到了吗?你没看到,你看到的是他没有施舍给你一个梨! 你要的不是他整车梨子,是他一家老小下面年的口粮,是他一家老小的命,用他们的命给你赔罪,你可真对得起学会的道术!” 说完带着何文武转身离开。 道士呆愣在原地,想要反驳,说他只是开个玩笑,但是隋连尔的话击中了他的内心深处,他确实是因为老丈不愿意,而想给他一个教训,但是他没想到这车梨居然还牵扯出这么大的事! 一向肆意洒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心,突然出现了裂痕。 踉跄着离开,越走越快。 何文武奇怪的隋连尔。 “姐姐,那个道士是疯了吗?为什么边走边笑。” 隋连尔低下头的看着他。 “大彻大悟了呗,好了,通过这件事,你明白了什么?” 何文武抓住隋连尔的手,瑶瑶头,他不懂。 隋连尔叹了一口气,蹲在他的面前,视线齐平,语重心长的说。 “你要记住,将来有一天,你要是像道士一样有了本事,也不要随便乱用,碰到问题,要了解前因后果,谨慎使用手中的权利,记住了吗?” 何文武懵懂的点点头,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是姐姐的这份郑重神情,在他心里留下一个烙印。 左转右转,领着何文武来到陈家,陈家门口不远处有一株巨大的芙蓉树,枝繁叶茂,想必开花的时候,周围都是芙蓉花的香味。满树的芙蓉花坐落在巷子里面,也是绝美一景。 而陈家正沉浸在悲伤之中。 陈氏今天跟何文顺一起过来,来到就捂住肚子不停的哀嚎。 吓的陈家人赶忙询问怎么了,陈氏只说肚子疼。 陈老太太看女儿和外孙疼的厉害,赶忙让陈大去找郎中,找了好些郎中,都是摇摇头,让准备后事。 惊恐过度,陈家老太太差点晕了过去,好在郎中就在一旁,及时帮陈老太太急救,才让她不至于晕倒过去。 神志清醒过来的陈老太太,不愿理离开女儿和外孙,坐在女儿外孙中间,不停的帮女儿外孙揉着肚子,暗自神伤。 隋连尔让何文武去敲门。 门打开,陈家的大儿子低头一看,是妹妹家大伯哥的儿子,一把拉住何文武,关切的询问道: “你跟谁来的?” 何文武指着隋连尔。 “姐姐,我跟姐姐一起来的。” 陈大看到隋连尔,赶忙见礼,有些疑惑为什么没有见过她,一遍招呼隋连尔进屋。 “不好意思,家里出了事情,有些凌乱,怠慢了。” 隋连尔摆手,没有进去,就在门口说道: “没事,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陈大有些诧异。 隋连尔解释道。 “何文顺跟陈氏是在来的路上喝了水莽草,被水莽鬼抓了做替身。” 说着,递上一个小泥人。 “你把何文顺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写在一张纸上,然后贴到泥人上面,可保他无事。” 说完,又对着何文武说。 “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在这里照顾何文顺,我去找那几个水莽鬼聊聊,能不能做到?!” 何文武挺直胸膛保证:“能做到!” 隋连尔立马表扬道:“不错,这才是好孩子,加油,姐姐看好你。” 何文武露出大大的微笑,脚步快速的就往屋里跑。 陈大有些愣的看着一切,接过泥人,小心谨慎就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 隋连尔回过身,看着陈大。 “陈大公子,何文武跟我出来的匆忙,没来得及告知他家里,麻烦你转告一声,我现在就去解决那几个水莽鬼,先行告辞。” 说完,就要离开。 陈大赶忙拦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这位姑娘,文顺她娘……能不能也给一个?” 隋连尔哦了一声,随手捏了一个,递过去。 陈大欣喜的抱在怀里不松手。 抱着泥人进了屋。 陈老太太摸着眼泪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大。 “你再说一遍。” 陈大把话说了一面。 陈老太太有些不信,何文武在旁边有些不高兴陈家人怀疑姐姐的态度,特意把集市上的那一幕讲了一遍,陈家人这才半信半疑的按照隋连尔说的做。 刚放下泥人,陈氏和何文顺的肚子疼痛感少了很多,陈氏也有空拉住何文武问出怎么回事。 而放在床头柜子上的黄色泥人上面浮现了一成水迹。 第五章:水莽草 http://.biquxs.info/

隋连尔顺着陈氏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一个路边的茶摊。 对着正在收拾的一堆母女,毫不客气的吩咐道:“一碗茶水。” 倪婆子放下手里的活,转身一看,身体一抖。 推搡着女儿三娘,让她去后面,不要出来,自己小心凑到隋连尔的身边,陪笑着。 “这就来,不知大人要什么茶水?” 隋连尔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你这有什么?” 倪婆子道:“不敢说天上地下的茶叶都有,但是人间的茶叶,还是常备的。毛尖,普洱,红茶,龙井,六安瓜片……。姑娘要什么?” 隋连尔素手一翻,丝线在眼前翻滚,很快,倪婆子的生平已经出现在视线之中。 “就要那腥臭难闻的水莽草茶如何?” 倪婆子心脏猛的一跳,脸皮抖动,颤颤巍巍的说。 “不……不知道……姑娘……说的而是什么。婆子的茶水已经卖完了,姑娘轻便。” 话到最后,神色突变,转身就跑。 隋连尔冷哼一声,拿起桌子上的来不及收的空杯子,砰一声,砸在倪婆子的面前。 倪婆子惊的跌坐在地上。 三娘透过帘子看到外面的情景,想到以往被这婆子辖制的情景,紧咬贝齿,心一横,从后面走了出来,跪在隋连尔的面前,倒头就拜。 “求姑娘救我。” 隋连尔视线撇过来,懒散的靠在桌子上,道:“你且说说看。” 三娘心里一松,温柔中带着恨意把她被倪婆子迫害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本是不远处寇家的女儿,自幼长在深闺之中,一次外出,救了一个小丫头,没想到那丫头竟然是水莽鬼,丫头趁寇员外外出,暗害了她。 她成了水莽鬼,懵懂之中被倪婆子辖制,用来勾引暗害他人,今天遇见一个姓祝的书生,本想借助书生,给自家父亲报给信,不成想,那就是一个色欲熏心之徒,得了她的戒指,还动手动脚,想来场露水姻缘,根本不想助她。 隋连尔眼睑微垂,指尖翻滚,在心底嗤笑一声,面对着三娘,语气温柔的说:“你本事良家善良女子,念在你还未害人,心底尚存善念,这次就不计较了,不过祝书生,还是要救的,稍后我带你会寇家,你好好跟父母解释吧。” 一时间想到父母,三娘心中一凛,她确实在某一瞬间想着用祝书生代替她成为水莽鬼,但是看到同为水鬼,确宛如常人的隋连尔,又忍不住心生贪念,想要如常人一般长久的陪伴父母,况且转世投胎抹去前世记忆,那还是她吗? 三娘忍不住潸然泪下。 哭着跪在隋连尔的身前。 “多谢姑娘。” 隋连尔叹息一声,扶起她。 “我看在你还留有良知的份上,帮你一次,但是……” 扭头看向偷偷爬走的倪婆子,语气冷厉。 “但是这婆子,我是不会放过。” 倪婆子浑身一震,连滚带爬想要逃跑,可是她哪里是隋连尔的对手。 不见隋连尔如何动作,倪婆子已经躺在地上,身首分离。 隋连尔起身,对着三娘道:“走吧,去你家,救那个被你们看中的祝书生。” 三娘起身,道了是,跟在隋连尔身后,往家的方向赶去。 一个泥做的人偶,从隋连尔的袖中掉了出来,挂在腰间,人偶宛如倪婆子再生,脸上的神色分外惶恐,宛如真人附身。 两人一路疾行,很快到了寇家,寇家门口,正有一个被推搡着的书生。 隋连尔上前拉住要走的书生。 问:“你来这里是为了救你朋友?” 书生看到隋连尔,爽朗一笑,视线瞥到后面姿容艳丽,云鬓花颜金步摇,环佩叮当的三娘,脸立马红了,嗡声问道:“你如何知道?” 隋连尔神秘一笑。 “你在此等候片刻,很快你的朋友就能获救,不过获救之后,请你那朋友忘了那天的事情,从此见面只做陌路人。” 书生连连保证。 “只要能就救,一定做到。” 隋连尔带着寇三娘敲门,门房见是一个容颜普通,粗布麻衣的少女,不耐烦的说:“又是来乞讨的,等着。” 说着就要把门关上,寇三娘在旁边焦急的欲解释。 隋连尔抬手阻止。 淡淡的对门房说。 “我不是来要施舍的,我来见寇老爷,麻烦小哥通报,就说寇三娘远方的朋友来访,有要事需面见寇老爷。” 说着递上了一个刚从寇三年手上褪下的镯子。 “小哥把这镯子交给寇老爷,寇老爷自会相见。” 通身的气度震慑住了门房。 门房将信将疑,虽还有些不耐烦又来一个打着小姐名声的人找来,但是唯恐真的有什么大事,禀告不及被管家责罚。 倒也老老实实的把消息送了过去。 寇老爷正焦急的在大厅走来走去,听到有人拿着女儿的镯子找来。 满脸不耐,刚想打发人,有猛的想起什么。 让人叫进来。 隋连尔进来以后,笑着对寇老爷说:“见过寇老爷,寇老爷瞧,这是谁。” 长袖一挥,一个姿容艳丽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眼中含泪的喊了一声:“爹爹。” 寇老爷浑身一惊,快步跑到三娘面前,扶住三娘,仔细打量。 “我的儿,你瘦了好多,都是爹的错。当初就不应该同意你收留那个祸害。” 寇三娘温柔的摇摇头,帮她爹擦干眼泪。 “女儿不悔,爹爹从小教导我与人为善,我怎可辜负爹爹的教养之情。” 父女两相视一眼,又抱头痛哭。 过了好一会。 寇老爷带着寇三娘跪在隋连尔的面前。 “多谢姑娘援手,不然我家小女就要背负一条人命了,我家女儿从小与人为善,怜贫惜弱,如何愿意做那害人的勾当。” 寇三娘在旁边悔恨的泪流不止。 隋连尔端端正正的做着没有动,等寇老爷行答谢礼完毕。 嘱咐三娘。 “三娘,还不把你爹扶起来。” 三娘忙把爹扶起,一时间,三人坐定。 隋连尔开口道:“上天有好生之得,还望寇老爷救一救祝书生。” 寇老爷面漏迟疑。 “这……” 寇三娘红着脸,撒娇的喊了一声:“爹~” 寇老爷妥协的吩咐手下。 “去后院,找夫人,让夫人把小姐的内衣拿出一件,包裹好,送给……” 隋连尔适当的加了一句。 “人在外面” 寇老爷继续道:“送给外面那人。” 下人得了吩咐前去办理,寇老爷往想隋连尔。 “还不知恩人大名。” 隋连尔道:“阴河水鬼。” 寇老爷浑身一惊。 寇三娘这是恍然大悟,原来是她,赶忙上前拜见。 “水莽鬼寇三娘,见过大人。” 隋连尔嗯了一声。 “起吧。” 寇老爷虽然害怕,但是想到对方让他父女团聚,况且,这姑娘,外貌与常人无异,行为举止,也不是那等丧心病狂之人,自然也就放下心。 拉住女儿的手解释。 “当年一时好心,救了一个水莽鬼,不成想,她趁我外出,假借我的名字,害了我女儿。中年失女,夫人一病不起,老夫强撑着寇家,也不知什么时候撑不住家业就败了。” 寇三娘靠在寇老爷的身边,期待的眼神看着隋连尔。 卖惨在隋连尔的面前没用,她煞风景的说。 “水莽鬼,寇老爷知道怎么回事,我就不多说了,三娘现在依然是水莽鬼,就算害了人投胎转世,焉知被害之人不会找她复仇,或者,把三娘留在家中,不再害人,照顾孝顺你二老,直到终老。继续做水莽鬼,也是一条出路。” 寇老爷急了,一旦他和夫人离去,三娘不是又要回归漂泊无依任人宰割的境界。 “不止可有其他办法,只要能救我家三娘,倾尽我寇家的一切,我都愿意,我就她这一个女儿。还请姑娘指条明路,寇家必有重谢。” 隋连尔把玩手里的管家刚送过来的茶杯,道:“或者也可以让她跟着我,逢年过节,不定时的回来看看您。等了千二八百年,有什么机缘,说不定有转世投胎的机会。” 寇老爷踌躇不定,女儿一个人如何能忍受那百年千年的孤寂。 隋连尔继续道:“不必现在就回答,毕竟,我也是一个水鬼。要是愿意,三日之后,去县城陈家找我。” 寇老爷赶忙道谢。 猛的想起什么,隋连尔问道:“对了,你女儿会读书吧?” 寇老爷虽然有些一头雾水,但是还是道:“小女从小跟随女先生学习,自然会读书识字。” 隋连尔点头,那就好。 转身翩然离去。 …… 书生得了衣服,不敢耽搁,焦急的骑马回到家中。 他家中贫苦,没什么伺候的人,自己把衣服剪开,煮水,端到祝书生床前。 “贤弟,快,喝了它,你就能好了。” 祝书生强忍住痛苦,一口喝了下去。 顿觉身体轻松了许多,肚子也不疼了。 赶忙下床行礼。 “多谢兄台,要是不是兄台,我这一条命就没了。” 书生大方表示没事,又把寇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祝书生听完,眼神一闪。 转头和书生一起开怀畅饮,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第二日一早,寇老爷在女儿的陪伴下,正在看护着夫人喝药。 闻听外面一个祝姓书生过来拜访。 有些诧异,以为是自家以前帮过的人,交代管家请进来。 祝书生进来二话不说,扣头就拜,口中称谢。 隔着帘子的寇三娘看到祝书生,猛的一惊,招呼小丫鬟,低语一番。 第六章:狐嫁女 http://.biquxs.info/

回到陈家,陈氏跟何文顺已经能坐起身了,何文顺一看隋连尔过来,开心的跟他娘说。 “娘,是姐姐,姐姐回来了。” 说着就要从床上下来。 陈氏赶紧上前扶住。 何文武也紧跟其后,一时间,陈氏顾得了左边,顾不了右边。 两个半大的小伙子,跟泥鳅似的钻了出来,仰着脑袋,开心的叫:“姐姐。” 何文顺有些腼腆,双眼水润润,亮晶晶,脸颊发红,声音软糯的说。 “姐姐,谢谢你来救我跟我娘,我都听堂兄说了。” 陈氏也赶忙上前行礼道谢。 隋连尔赶紧扶住。 道:“不客气,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倒是正好有一件事需要请陈家帮忙。” 陈氏赶忙说:“请说。我一定帮忙。” 隋连尔对着陈大道:“还要请你去府衙一趟,告知县令,水莽草出现了,让他们赶紧派人清扫。” 陈大深知水莽草的危害,不敢耽误,立马就去。 陈氏带着何文顺把隋连尔迎到堂屋坐下。 才懊恼的开口道:“早知道,我就不应该贪图便宜。” 原来陈氏带着何文顺一路走到县城,不觉口干舌燥,正要找个人家借口水喝。 就看到不远处一个茶摊挂着免费的铺子。 心想茶摊就在路边,还不要钱。 带着何文顺就过去了。 茶摊的婆子叫了半天都没回应。 她干脆自己端了两碗,给了何文顺一碗,虽然味道腥臭难喝,但是一想到免费,还是忍耐着喝了下去。 不成想到,刚到陈家,就腹痛难耐,要不是隋连尔送过来的两个泥人,她跟儿子就要被害死了。 隋连尔静静的倾听片刻。 最后趁机教育何家兄弟。道:“可见,免费的不一定是真免费,还是有道理的。以后你们两个要切记不要贪图便宜,小心贪便宜,吃大亏。” 陈氏羞的捂住脸,无脸见人。 何家兄弟赶紧下炕,站定,恭敬的说:“是。” 小小的少年,站的跟棵小树似的,一本正经的行礼,怎么看,怎么喜庆。 喜的陈家老太太一把搂在怀里,不停的说:“好孩子,都是好孩子,我的小心肝哦。” 兄弟俩的发髻都被揉乱了,端庄正经没了,只剩满脸生无可恋接受长辈的爱抚。 隋连尔心底发笑,趁机告辞。 “还有事要去处理,这就告辞。” 陈氏赶紧留客,老太太也忙上前热情相留。 隋连尔道:“多谢好意,但是接了帖子,要去参加一场婚礼,来去时间不定,不好多留,告辞。” 说完,在陈家人坚定的目光中离开。 何文武眼睛一转,趁人没注意,溜了出来。 隋连尔走到一棵芙蓉树下,低声说。 “我们这里最近来了一个色欲熏心之徒,去,找你家夫人,给他一个教训。” 芙蓉树抖抖叶子,像是在回答。 隋连尔正要离开。 一双小手从芙蓉树下伸了出来,紧紧的抓住她的衣服。 定睛一看。 笑了。 “你在这干嘛?赶紧回去。” 何文武倔强的拒绝。 “我不,我要和你一起去,你带我出来的,你要负责。” 隋连尔嘿了一声。 这小崽子,胆子挺大。 “知道我要去干嘛吗。就跟着,小心我把你卖了。” 何文武才不怕。 “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才不会卖了我,而且,你卖了我,你就再也吃不到桂花糕了。” 隋连尔笑了。 “嘴还挺甜,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 何文武认真的回道:“你救了卖梨的爷爷,还救了堂弟,你是好人。” 隋连尔眨巴着眼睛,笑着摸摸他的头。 “行吧,看你夸的这么真诚的面子上,我带你去。” 何文武露出不好意的神情。 隋连尔好奇的问:“怎么……”了还没出来。 何文武从身后拉住了何文顺。 两个兄弟笑的一个比一个乖。 隋连尔气笑了,轻轻拍打额头。 “可真是……,算了,跟家里人讲了吗?” 何文武看天看地,不说话。 何文顺低下头,小声的说:“留了纸条。” 隋连尔道:“就你们认识的那三瓜两枣,能写清楚,算了,我还是带你们回去一趟。” 一手一个,带着兄弟俩回去的时候,陈家正满院子找兄弟俩。 陈氏拿着一张纸条,上面乱七八糟,连写带画,根本看不懂,气的浑身发抖,这会看到兄弟俩。 二话不说举起手就要揍兄弟俩。 隋连尔赶忙上前拦住,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对不住,都是我不好,忘记了小孩子好奇心强,前两天给他们讲了婚礼的习俗,记在心里,这猛然知道我要去参加婚礼,可不就勾起那兴致了……。” 说了好一通,总算是让陈氏气消了,同意隋连尔带着兄弟俩出去。 陈氏拉住兄弟俩一通嘱咐。 兄弟俩不停的点头,应是。 好不容易出来,不约而同的长舒一口气。 眼对眼一看,顿时笑了,都有些对方是被陈氏的那股唠叨正的有些怕了,但是一想到要去参加婚礼,又都兴奋起来。 隋连尔低下头,对着兄弟俩吩咐一句。 “抓紧了。” 何文武熟练的抓住隋连尔,何文顺有学有样。 很快,三人来到一个破落的院落,院子里面长长的莎草淹没道路,艾蒿如同麻一样多。 抬头向上望去,正是月亮刚升起的时候,昏黄的月光,正好把院落照射出来,也照到躺在石头上睡觉书生。 何文武自告奋勇上前叫醒书生。 书生睁着迷蒙的眼睛看着三人。 何文武自来熟的问道:“你是谁,也是来参加婚礼的吗?” 书生眼神逐渐清明:“婚礼?” 何文顺道:“对啊,我们跟姐姐一起,过来参加婚礼的。” 正说着,一个穿青衣的人,挑着一盏莲花灯走了上来。 突然发现书生,大吃一惊往后退,对后面的人说。 “没有看到大人,只看到一个生人。” 下面的人问道:“是谁啊?” 青衣人回道:“不认识。” 顷刻间,一个老翁上来,看到隋连尔带着两个小童,还有一个书生。 仔细辨认过后道:“见过大人。多谢大人前来参加小女的婚礼。” 又对着书生说:“不成想今日竟然见到殷尚书,殷尚书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请里面喝杯喜酒。” 殷公赶忙上前还了一礼,道:“不知今夜贵府有大喜事,很惭愧没有贺礼奉上。” 老翁忙道:“贵人光临,镇压凶神恶煞,就已经很幸运了。你稍留下片刻,小老儿一家都倍感光荣。” 殷公答应了下来,何文武凑到他旁边,疑惑的问道:“他为什么叫你殷尚书啊?” 殷公双手一摊,表示他也不知道。 何文武鄙视的看了他一样,又跑到隋连尔身边,乖巧的跟着。 隋连尔带着兄弟俩,跟在老翁身后。 何文武招呼书生跟上。 殷公摸摸鼻子,默默跟了上去。 进了楼里,里面的摆设很是华贵。 这时有个夫人前来拜见,年月四十,风韵犹存。老翁说道:“这是我的妻子。” 殷相公向她还礼。 隋连尔眉头一挑,递出了一大筐梨。 说道:“小小礼物,万望收下。” 老翁受宠若惊的接过。 “大人能来,已经令小老儿家受宠若惊,是最好的礼物。” 隋连尔拍拍身边的俩兄弟,解释道: “还请老翁见谅,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让这两个见识见识婚礼是怎么回事。” 老翁道:“两位小公子一看就是机灵有福之人。请坐,请坐。” 殷公噗嗤一声笑了,隋连尔也是眉眼带笑。 笑的兄弟俩满头雾水,何文武问殷公。 “你笑什么?” 殷公擦擦眼泪,笑的更大声了。 隋连尔拉住何文武小声的在他耳边解释。 解释完,他骄傲的挺起肉乎乎的小胸膛。 高声说:“姐姐说了哦,我这不是胖,我这是富态!你想要还没呢。” 说完,傲气的一甩头,轻哼一声。 话音一落,周围其他人都笑了。 气氛也瞬间欢乐起来,隋连尔笑着拉住他,让他赶紧坐好。 “婚礼要开始了,想不想看新娘子,想看就坐好。” 何文武立刻跟着何文顺乖乖做好。 殷公竖起大拇指,这两个孩子教的好,机灵又不时分寸,是个好苗子。 一时间有些心痒难耐。 顷刻间听到笙管鼓乐震耳齐鸣,隋连尔赶忙捂住何文顺的耳朵,殷相公也适当的捂住何文武的耳朵。 有人跑上来说:“来了!” 老翁急忙出门迎接,殷公也跟喜欢凑热闹的何文武一样,伸长脖子,瞪着眼睛观看,一大一小,神态相似,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亲父子呢。 隋连尔噗嗤笑了。 何文顺疑惑的望去。 隋连尔向两人努努嘴,何文顺看完,低声偷笑。 不一会,有好多纱灯引导着新郎进来,新郎大约有十七八岁,相貌俊雅,挺拔如松。 老翁让他先给隋连尔和殷公行礼。 新郎上前拜见,隋连尔端正的受了,到了殷公,新郎倒是瞪直眼睛,看着殷公。 殷公爽朗一笑,就像是婚礼的主持人一样,还了半主礼。 紧接着,翁婿互拜,拜完后,就入席。 一会,年轻的侍女丫鬟们一个接一个,端着热气蒸腾的佳肴美酒,送过来,玉碗金杯,映照的桌子油光发亮。 酒过数巡,老翁叫侍女去请小姐来。 侍女应声而去,何文武眼神发虚,扭来扭曲。 隋连尔低头问他:“怎么了?” 何文武小声的说:“想睡觉。” 隋连尔抱住他,轻声哄着,又问身边打哈欠的何文顺。 “你要不要睡一会?” 何文顺脑袋一点一点的,无声靠在隋连尔另一边,睡着了。 隋连尔随手施法隔绝外面喧闹的声音,轻轻拍打,小声的哄着两人睡觉。 隔着水幕,看着外面的一切。 老翁见女儿久不出来,自己起身,掀开帷幔去催促。 过了片刻,几个丫鬟仆妇,簇拥着新娘子出来,环佩叮当,兰麝熏香弥漫开来。 老翁叫女儿先给隋连尔见礼,隋连尔点头应了,转身又给上面行礼。 何文武哇了一声,何文顺揉揉眼睛。 眼神发亮。 “姐姐好漂亮。” 新娘子低头娇羞的笑了,明珠耳坠,鬓插翡翠凤钗。微红的脸颊添加一份风韵,当真是举世无双。 隋连尔拍拍他。 “醒了?” 何文武眼睛睁的大大的,嗯了一声,睡饱了,人精神了,拉住何文顺开始在宴会里面乱窜。 殷公问她:“你不担心他跑丢了吗?” 隋连尔懒散的抬眼望着到处跑的何文武。 “丢不了。” 看到她肯定的神情,殷公也不好说什么。 退回去,慢慢饮酒。 嫌弃酒杯太小,改用了金樽斟酒,金樽很大,能盛数斗。 殷公思量这金樽可以拿给同学作证,就偷偷放进了衣袖中,然后假装醉酒趴在桌子上。 隋连尔默默的看着他演。 一口酒,一口菜,吃的眼都眯起来。 不多时,新郎要走,笙管鼓乐猛的响起,何文武带着满头大汗的何文顺跑回来。 拿起酒杯当做水给何文顺灌了下去,何文顺顷刻间身形晃动,眼冒金星,倒在隋连尔怀里。 何文武懵逼的看着隋连尔。 “这是咋回事?” 隋连尔轻描淡写的说:“那是我喝酒用的,你们用的是这个?” 说着,指着桌子上的杯子说道。 何文武立马愧疚的低下头。 隋连尔道:“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婚宴结束,我们也该回去了。” 说罢,抱起何文顺向老翁告辞离开。 正碰到有侍女过来说。 “金樽少了一只。莫不是被谁拿了去?” 老翁反驳:“殷公何等人物,如何会贪图一只金樽。大人更是什么宝贝没有见过,何至于贪图一只金樽,此事休要再提。” 何文武拉拉隋连尔的衣袖,让她低下头。 隋连尔好奇的把头低了下去。 何文武小声的说:“我看到那书生把金樽藏在衣袖里面。” 隋连尔拍拍他的头,抱住何文顺,低下头。 凑到他的耳边,一阵耳语。 何文武笑着蹦跶到殷公的身边,推了推。 “醒醒,你忘记把金樽还给人家了。” 殷公倒是想继续装睡,可是何文武的大动作,就算是睡的再熟,也该醒了。 更可况,他还在旁边说“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拿水泼你了。” 殷公摆手说:“醒了,醒了。” 大方爽朗承认是他拿的金樽,又把袖子里面的金樽拿了出来,递给老翁,解释道:“我与好友做了一个赌,要是遇见鬼狐之事,就留下一件证明之物,这才想着私藏一只金樽,给同窗做个见证。” 老翁忙到:“贵客客气了,本也不是自家之物,借来的东西还是需要归还的,免得主人挂念,这才有些焦急。” 殷公好奇询问。 老翁一一道明。 殷公这才明白。 隋连尔在旁边接机教育兄弟俩。 “不问自取视为盗,你们以后可不能跟他们一样。” 一句话说的老翁和殷公面色羞红。 隋连尔带着两孩子边走,边戏谑的说。 “多谢两位,明日请二位喝酒。也算是为这位殷公做个证明。” 说完,揶揄的看了殷公一眼。 殷公笑着道:“那就有劳这位姑娘,感谢。” 隋连尔不在意的笑了,一时间宾主尽欢。 带着两兄弟离开。 殷公问老翁。 “她是何人?” 老翁道:“阴河水鬼。” 殷公爽朗笑了。 “倒是个妙人,有机会一定去拜访。” 第二天一早,老翁和书生收到了酒店送来的一车美酒。 酒店小二说:“是一个少女带着两个孩子,昨天半夜来他家定的,让送到这里。” 第七章:回家 http://.biquxs.info/

抱住何文顺,趁着夜色,带着何文武到了陈家。 把两个孩子交托给陈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对不住,一时没留意,让文顺喝了一点酒,不过,你放心,那酒虽然不能让人原地飞升,但是也能强筋健骨。” 何文武睁着有些迷糊的眼睛下意思的反驳道:“婶婶,不怪姐姐,是我喂给弟弟喝的。” 陈氏原本还有些埋怨的心立刻没了。 反而还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家这两个皮猴子,调皮捣蛋的,还要多亏了您的照顾,谢谢。” 隋连尔瞥见脑袋已经低下去的何文武,温柔的笑着道:“他们两个很乖,也很听话,你多虑了。去参加婚礼的老翁都快两个孩子机灵有福。天色不早了,让他们睡一会吧。” 陈氏低头一看,也笑了。 何文武嘴角流着口水,睡得昏天黑地。 陈氏有些吃力的把何文武抱到床上。 隋连尔适当的伸手帮忙,给两个孩子脱掉外面的衣服,有盖好被子。 隋连尔就准备离开。 陈氏轻声挽留。 “天色已晚,不如留宿一宿,明日再走。” 隋连尔笑着摆手。 “趁着这两个孩子还未醒,先把这害人的东西处理了,免得又有人因此受伤。” 说着,取下腰间悬挂的泥人,泥人狰狞的五官吓的陈氏惊呼一声。 又赶忙捂住嘴巴,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两个孩子,确定孩子没信,拍拍胸口,放心下来,余光瞥到泥人,赶忙转开视线。 有猛然觉得有些眼熟,思考片刻,有些迟疑的问道: “这是那个倪婆子?” 隋连尔笑着点头。 陈氏恍然大悟,恶狠狠的瞪了泥人一样,心下知道处理你婆子是大事,不敢再留隋连尔住下,道:“不敢耽误姑娘正事,姑娘请便。” 隋连尔笑着离开,留下一句。 “明早再来看他们俩。” 翩然而去。 陈氏彻底放下心来,依偎在兄弟俩身边,陷入沉睡。 连夜来到一个破落的寺庙,寺庙的大师傅正在点灯诵经。 看到隋连尔过来,笑着道:“今日的寺庙还真是热闹,白日里刚来了两个书生,晚上就迎来了了阴河水鬼。” 隋连尔白了他一眼,抬手把泥人丢过去。 “这是我刚抓的水莽鬼,你给关进画壁里吧。” 余光扫过画壁,有些惊讶。 “你这画壁里面的天女成婚了?怎么发髻都梳上去了,成婚了还不让人带走,赶紧换一个,我看那个青衣的就不错。” 画壁上的天女脸一红,娇羞的低下头。 白胡子和尚浑不在意,笑眯眯的把白日的事情解释一遍。 隋连尔撇嘴,嘀咕一句。 “又是一个留恋美色之人,你就没提醒两句。” 又有些叹息的说。 “色是刮骨刀,怪不得狐狸的美人计,一次一个准。” 老和尚笑了,结果泥人,随手放在桌子上,刚才还好好的泥人,顿时变成了灰尘。 不远处的画壁上出现了一个神色惶恐的婆子。 隋连尔走到画壁面前,对着金甲神像敲敲。 “好好招待她。” 金甲神微不可见的点头。 和尚这才问道。 “你怎么舍得出来了?不是说要睡到时间尽头吗?” 隋连尔往后面墙上一靠,感慨的把最近的事情说了一遍。 和尚笑着道:“如此也好,多走走,与你的修行有益。” 隋连尔惆怅的点头,也不知道当年的那些人还在不在了。 畅聊一番。 眼看天际发白,起身告辞。 一路慢行,回到陈家,何文武跟何文顺正好醒来。 何文武迷迷糊糊,何文顺还有些晕头转向。 一看到隋连尔。 顿时来了精神。 “姐姐!” 隋连尔应了一声,推开凑过来的何文武的小胖脸,走到何文顺的面前。 指尖轻点额头,检查一番后道。 “没什么大事了,不过这酒后劲有点大,他最好在睡一会。以后身体倍棒,想生病都难了。” 话音一落,陈氏笑了。 何文顺软糯糯的叫了声姐姐,扭头又睡着了。 两个孩子没事,隋连尔就准备先走,毕竟人鬼路不同,强行同路,她不愿意! 何文武闹着还想跟着继续凑热闹,隋连尔直接抬手阻止。 “想去凑热闹也行,把三字经背完,我带你去。” 何文武失落的低下头,学堂里面的老师也才把三字经教完!! 姐姐是这为难他富态的何文武! 望着隋连尔离开的背影,何文武不住的叹气,小小的,胖乎乎的人儿肉乎乎的双手撑住肉嘟嘟的下巴一声接着一声叹气,很是有趣。 陈家其他人都抿嘴强忍住笑意。 隋连尔出了陈家的门。 来到县城唯一的一座茶楼。 茶楼上,寇员外一家正等在哪里。 隋连尔走过去,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解渴。 “想好了?” 寇三娘点点头,跪在隋连尔身边,磕了头,算是认主。 隋连尔扶起她。 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要你带带孩子,教教他们蒙学,没有问题吧?而且,太冷天太热都有假期,逢年过节都有专属假期,就是平时,每隔五天,也会休息两天。” 寇三娘诧异的看过来,不敢自信,就她所知,学堂里面除了逢年过节,基本不放假,按照隋连尔的说法,那这时间够学习的吗? 心有疑惑,也问了出来。 隋连尔撑着脑袋,慢条斯理的,解释,他们只是帮助一些跟不上学堂里面课程的孩子补习的,不是专门教学的。 举个例子,有个学生因为生病,导致今天的课拉了下来,老师也没帮他,这就让他对后面的内容有些迷糊。 我们做的就是帮助他把那次没学到的课程补上,让他能够跟上学堂里面师傅的讲解。 同时还有一些因为老师讲的过快,自己又反应不过来的,我们就帮助他巩固一下。 不过现在只有两个学生,一个叫何文武,胖乎乎的,看到他第一眼,就能认出来,他就是属于课后巩固的。 另一个叫何文顺,他是属于前面的内容基本不会,这个就是需要从头开始帮他补上,但是要注意循序渐进,不能过快,或者直接高屋建瓴。 地基不稳,房子很容易塌,就像是学习一样。 明白了吗? 三娘彻底明白了,笑着答应下来。 寇员外在旁边激动的眼眶泛红。 最后小声的说道:“那小女可能摆脱水莽鬼的身份?” 隋连尔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悠,慢条斯理的喝了一杯茶,缓解了刚才一大段话导致的口渴。 也是怪了,她一个水鬼,最近经常口干舌燥的,下次还是去问问老和尚好了。 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才不紧不慢的说。 “世间万物自有其规矩,规矩不能改。” 寇员外的心沉了下去。 隋连尔画风一转,说。 “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得,要是想摆脱水莽鬼的身份,那就要看三娘能不能抓住那一线生机了。” 寇员外立马追问。 “我该如何做才能帮到小女?” 隋连尔道:“不是你该如何做,而是三娘该如何做。” 三娘柔柔上前一拜,温柔中带着坚韧,宛如蒲草一般。 “恳请阴河水鬼赐教。不论有何困难,我一定坚持到底,拒不悔改!” 执着的眼神看着隋连尔。 隋连尔笑了。 “希望你能坚持住,也记住你说的话。” 说着,手一挥,一串透明的珠串出现在桌子上。 “珠串变成金黄色,就是你摆脱的时候,但是珠串变成粉色,或者是红色,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寇三娘郑重的接过来,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保证道:“三娘谨记。” 寇员外心中的石头落了地,问道:“不知三娘该如何做,才能让珠串变色。” 隋连尔向后一靠,双手一摆。 “我也不知道,当初送给我的那人也没说。” 她才不会说,她曾经做过实验,善良的人带上,做了善事,珠子会变成黄色,善事越大,珠串越黄;恶人做了坏事,珠子会变成粉色,恶事越大,珠串越红。 寇老爷面露难色,三娘反而在旁安慰。 很快,到了分别的时候。 寇老爷目送三娘跟着隋连尔离开。 转身回到自己家里,准备多做些善事,多为女儿积阴德。 …… 那边,祝书生解了水莽草毒,又去了寇家,回来就有些闷闷不乐。 朋友见此,力邀他一通出去游玩。 美好的风景总能带给人心灵上的享受。 路上遇到一个貌美少妇,坐在轿子中,祝书生眼神瞥见,瞬间痴了,跟在少妇旁边追了好长一段路。 少妇的婢女恼怒的抓起一把灰,对着祝书生扬了过去。 嘴里怒骂:“哪里来的登徒子!好不快滚!” 祝书生顿觉眼中酸涩,难受。 慢慢的竟然看不到外面景色。 过了七天,眼中又突然变的明亮起来。 祝书生顿时觉得他跟此地不和,好了的第二天,就跟朋友告辞,回家去了。 …… 陈氏带着何文顺跟何文武回到小河村,何文武的爹娘冲过来,对着何文武就要开揍。 陈氏赶忙上前拦住。 闹了好一会。 何迩拉住何文武,嘴里数落,手上还不时的打两下。 不痛不痒的,何文武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还和何文顺做鬼脸。 何文顺低下头,拼命的忍住笑。 旁边一直站的何家大孙子,何文意笑的幸灾乐祸。 又看到何文武两人亲密的凑到一起。 紧抿嘴,脸色难看。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何文武这个蠢笨之人难道也会超过他吗? 不行,他不能让这两人骑在他的头上。 …… 隋连尔带着三娘来到河边,对着她说。 “这里就是你以后生活的地方,你随意。” 说完,转身就准备回水底睡觉。 三娘看着周围杂草丛生,只有湖边一片干净的地方,幽怨的叹了一口气,这种地方怎么住人,更何况还有两个小公子,立刻准备动手清理周围,至少要让住的地方,看起来好看一点。 隋连尔饱饱的睡了一觉,出来就看到三娘蹲在地上,正在清理杂草。 疑惑的问道“ “你不会用鬼力吗?” 三娘有些疑惑。 “什么鬼力。” 隋连尔当做她的面,示范了一遍。 鬼力可比人力快多了。 而且看着杂乱的地方边的干净整洁,莫名就有一种治愈的感觉,还有点上瘾。 至少何文顺跟何文武过来以后,看到干净的地方,连连称奇。 忍不住转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还是隋连尔阻止他们。 “好了,过来这边,认识一下,这是助教,寇三娘,以后有什么问题,先找她,解决不了,再找我,明白吗?” 兄弟两点头表示明白。 隋连尔把两人招呼到一边,又让三娘在旁边旁听。 “今天先来复习前面学过的东西,玩个小游戏,接龙,我说一句,你们接下一句。” 确定两人都掌握了,隋连尔满意的点头,开始往下讲解。 “今天讲两个故事,然后去三字经里面找是那几句,第一个故事,很久以前,孟子的的母亲……;第二个故事,是说有个叫窦燕山的人,他……。好了今天的内容讲到这里,现在翻开书本,开始找吧。” 何文顺乖巧的打开书本,然后找。 何文武则是凑到三娘面前。 问个不停。 “她为什么要搬走?送葬是什么样的?骂街又子怎么骂的?还有养那么多的孩子,要多少钱啊?他家很有钱吗?” 每一个问题,三娘都温柔的回答,就算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也会温柔的让他去问隋连尔。 隋连尔对着凑过来的何文武直接说。 “你弟都快会背了,你会了吗?” 扭头一看,何文顺正在拿着书本,摇头晃脑的背书。 何文武瞬间蔫了,好胜心又立刻起来。 拿起书本到了何文顺身边,比着背了起来。 声音都比何文顺大。 隋连尔掏掏耳朵,小声嘟囔一句。 “这该死的好胜心。” 又把手里的桂花糕递给三娘。 “吃吧,他们还要一会。” 三娘接过桂花糕,小口小口,斯文有礼的吃起来。 隋连尔嘴里含着桂花糕,含糊不清的说。 “怪不得倪婆子留着你,祝书生心悦你,这一低头的风景,确实勾魂摄魄。” 三娘眼眶泛红,娇嗔的等了她一眼。 隋连尔眼睛一亮。 “这个眼神绝了,没有男人能拒绝。” 气的三娘转身,羞红脸颊,不再理她。 隋连尔漫不经心的吃着糕点。 第八章:整理环境 http://.biquxs.info/

想到隋连尔因为他没有背会三字经而不带他去,何文武奋发图强,特意找他爹,让他爹教他,暗下决定一定要让隋连尔大吃一惊。 以后别想找到理由甩开他。 他努力还不算,还特意带上何文顺。 兄弟俩你追我赶。 努力学习的念头,都被祖父何秀才知道了。 他特意把兄弟俩叫过来。 问他们:“累不累?爷爷这里有刚从县城买来的蜜枣,要吃吗?” 何文武举起手,高兴的说。“要。” 又拉拉腼腆害羞的弟弟。 “弟弟也要。” 何秀才嘴里乐呵呵的说着好。 伸手去拿放在柜子上还为开封的蜜枣。 嘴里夸赞何文武:“文武这么小就知道兄友弟恭,礼让弟弟,是个好孩子。” 何文武笑着接过来,先给弟弟分一点,自己分一点,其他的都收起来。 何秀才问他:“为什么不吃?不是天天羡慕爷爷给文意零食,不给你,这次爷爷给你了,你怎么不吃了?” 何文武嘟着嘴解释道:“我要给姐姐吃,姐姐教我们读书,很辛苦的。” 何文顺也在旁边不停的附和点头,还特意把手里剩下的一部分递给何文武。 “哥哥,这些也给姐姐,姐姐喜欢吃零食。” 何文武郑重的接过来,吸溜了一下口水,还是坚定的把自己的那份放在剩下的里面,然后放进书包里,拍拍。 何秀才眼神一闪。 “姐姐?” 何文武警惕性瞬间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村里的人都不知道姐姐,但是回来的时候,陈氏警告两人,对谁都不要提起姐姐,不然姐姐会有人害姐姐,他们以后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但是在祖父面前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吓的两个跟惊恐过度的小猫一样,瞪大眼睛,捂住嘴,拒绝回道。 何秀才见状,嘴角一笑,转移话题,像是不感兴趣。 兄弟俩偷偷一看,笑了。 何秀才哪里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淡定的端起茶杯,喝着茶。 三言两语就套出了这位姐姐是何人。 …… 今天学里放学以后,又去爷爷哪里待了一会,到了河边,已经有些晚了。 何文武歉意的跟隋连尔道歉。 “姐姐,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隋连尔嗯了一声,轻描淡写的说道:“解释吧。” 三言两语,再加上旁边何文顺的补充。 隋连尔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一拍额头,招呼三娘。 “三娘,麻烦你过来,给她们上这第一课。” 兄弟俩满头雾水的看着款款而来的三娘。 紧张的神情在她温柔的声音中舒缓下来。 最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何文武忍不住怒吼道:“爷爷套路我!!!” 隋连尔讥笑一声。 “才明白啊。回过神了?完了!罚你们把三字经前半段抄写一遍!” 何文武怒火蹭就上来了,叫嚣着要去找爷爷算账。 喊了半天,都没见人拉他,忍不住回头,抱怨。 “你们为什么不拉我啊。” 隋连尔两手一摊。 “因为我不想。好了,别想逃脱惩罚,今天晚上完成,明天交给我。赶紧过来,准备上课。今天还是我来,下次,就让三娘给你们上了。” 三娘立马正襟危坐,端正的拿出纸笔记录。 隋连尔悠闲的躺在大树根部,开始讲。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这开始的两句养不教,父之过,说的生养了孩子,但是不教育,这是……,最后年幼的时候不好好学习,以后老了有什么作为。 举个例子,话说,你们隔壁村……。” 睁开眼睛看着下面的两个孩子。 “明白了吗?” 何文武兴奋的举起手,隋连尔让他说。 他道:“也就是说,我学的不好,是因为我爹不会教!不是我笨!” 隋连尔诧异的看了他一样,他要是这样理解,好像也行。 又转头看着何文顺。 “你呢?” 何文顺笑了笑,有些释怀的说:“原来我学不好,不只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啊。” 隋连尔望天,他们这样理解也没错。 “行了,去练习吧,三娘,你看着他们。” 三娘捂住嘴,笑了。 …… 次日一早,学堂里面的师傅,刚好临时讲到这一部分内容,何文武激动的连连点头,连学堂的老师都惊动了. 问他怎回事。 何文武高声发表了一番自己的看法,还特意把隋连尔给他们举例的隔壁村的事情说了一遍。 惊讶的老师频频点头,最后当做众人的面,表扬了何文武讲解的有理有据,通俗易懂,不错。 何文意在后面看的面目扭曲,以往课堂上都是他受到表扬的,现在不止多了一个何文顺,又来了一个何文武。 气的何文意眼眶泛红。 又看到他们兄弟两个嘀嘀咕咕的凑到一起,不时的眼神撇过来。 损失恶向胆边生,重重的收拾好书包,走到两人身边,猛的撞过去。 兄弟俩被撞了一个趔趄,何文武站起来就准备上前理论。 何文顺一把拉住他。 “算了,算了,也没多严重。” 气的何文武成了一个青蛙。 下过课,何秀才偷偷等在拐角,在何文武兄弟出来以后,招呼他们过去,拿出一个盒子,给何文武兄弟。 慈爱的说:“在学堂上课累了,这些拿去吃吧,别让人看见。” 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离开,何文武满头雾水的弟弟。 “爷爷以前也样吗?” 何文顺瑶瑶头。 心大的何文武放弃思考,把盒子装进书包,去找隋连尔。 隋连尔见到就笑,拉住三娘道:“看看,这是谁家的胖娃娃,跟年画似的,还挺好看的。” 何文武重重的瞪了何文顺一眼,把带来的食盒给了三娘,拉住隋连尔就开始告状。 隋连尔靠在树上,不时的点点头符合。 越听眼神越深。 突然笑了一声,招呼正在跟三娘学习的何文顺,道:“今天开始上课之前,给你们讲个故事,这个故事就叫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话说。……,听懂了吗?” 何文武抢先开口道:“懂了,我现在比不过大哥,但是只要我继续学习,总有一天,会把大哥按在地上揍!” 隋连尔有些疑惑的扭头问三娘。 “我讲的是这个意思吗?” 三娘低头温柔的笑了。 “三娘不知。” 隋连尔叹息一声,算了,一个小孩子成天想着揍人,看来要加一节劳动课了。 “你们两个都过来,检查了,站到河边,我说你写。我说上半句,你写下半句,赢的人奖励他一个清甜的梨子,输的人罚他看我们吃。” 一句话,激起了何文武的好胜心,何文顺也紧抿嘴唇,一脸严肃。 两人,谁都不想输! 隋连尔让三娘在旁边计时,很快一轮完成。 看着写的满满当当的底面,隋连尔在两人的胆战心惊中开始评判。 不时的点点头,瑶瑶头,弄的兄弟俩,心脏狂跳。 最后何文武实在忍不住,忐忑的询问道: “姐姐,好了没?” 隋连尔不着急的摆摆手。 “不着急,还没看完,先去跟三娘姐姐学后面的部分。” 兄弟两心不在焉的跟着三娘继续学习。 很快隋连尔走了过来,兄弟两眼睛一亮。 期待的看着隋连尔。 隋连尔被着手,慢悠悠的态度急坏了两人。 眼看在逗下去,两人就要上来抢了。 隋连尔噗嗤笑了,一手一个。 “奖励你们的,写的都很正确,这场平局,下次继续加油。” 兄弟俩的心落了地,开心的抱住梨就啃。 吃的满脸都是。 隋连尔嫌弃的走到一边,三娘温柔的上前帮两人擦拭。 天慢慢的黑了。 吃饱喝足。 隋连尔又让人一人提几个。 “带回去,给你家人吃。” …… 看着筐里面的梨,何文武思考自己带回家以后会有什么的结果以后,果断把手里的梨交给何文顺的娘,甜甜的说。 “婶婶,这是姐姐给我的梨,我放在你这里好不好?” 陈氏知道他的小心思,小孩子的独占欲,不想跟他大哥分享,又不是什么大事,他大哥平时吃独食的机会也不少。 欣喜的接过来。 “好好,你想什么时候来吃,就什么时候来。” 何文武这才满意的回家。 回到家看到桌面上的三个梨,有些懵,问他娘。 “娘,你这梨哪里来的?” 何文武的娘曾氏头也不回的说。 “你婶娘送来的,说是文顺得的,送过来给我们尝尝,你先别动,等你大哥回来再吃。” 何文武撇嘴,又是大哥,天天大哥大哥。 “大哥去哪了?” “在你爷爷家。” 何文武在心里嘀咕,又去爷爷家开小灶,还好,他和文顺有姐姐给开小灶。 眼睛一转,抓起桌子上的一个梨。跑了。 “我去看看爷爷,爷爷这两天嗓子不好,我把梨送一个过去,让他熬水喝。” 气喘吁吁的来到爷爷家,还没进门就喊。 “爷爷,奶奶,我来了。” 祖母高声呼“慢点,慢点。”,祖父一脸正经。 “你来做什么?” 何文武眼睛咕噜噜转,显的精灵可爱。 “听说爷爷最近嗓子不舒服,我从家里拿了梨子,给爷爷煮水喝。” 祖母笑着接过来,祖父脸色也好了一点。 何文武继续道:“对了,我哥呢?我娘说他过来了。” 祖父母对视一看。 祖母慈爱的说:“那你可来晚了,你哥刚走,你现在回去,说不定能碰上。” 何文武眼前亮,蹦跶着跑了。 “我去找我哥。” 何秀才妻子望着何秀才,语重心长的询问:“还要瞒多久?” 何秀才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回屋的身影充满了落寞。 何文武在村子里面开始窜着找他哥。 路过一个门口,掏出一个梨子,递了过去。 “初一,见没见过我哥。” 初一把梨子郑重的揣进怀里,他家人口多,爹娘要干活,养他和弟弟妹妹,弟弟妹妹没人看着,他就留在家中看管,还要帮爹娘分担力所能及的家务活。 平时没时间外出,也就没机会去后山找吃的。 偶尔何文武过来会带一些东西给他,还会教他写字,读书。所以,他和何文武的关系最好。 梨子要等爹娘回来,一起分着吃。 “他好像去村头了,对了,你最近少出门,听说村里来了拍花子的,隔壁村的一个小孩,前几天就不见了,那家人十里八乡找遍了都没找到,都急疯了。” 何文武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去了村头没找到,回到家,他哥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子边,啃梨子,旁边还有一个梨核,很明显是吃过了。 看到他回来,招呼都不打一声,继续慢条斯理的把梨子啃完,又拿出手绢擦手。 全程都不带看何文武一眼的。 轻蔑的神情,不用说,何文武都能感受道。 他轻哼一声。转头去厨房帮他娘做饭,他爹还没回来,要确保他爹干完活回来正好能吃上饭。 何文武不屑的撇了他哥一眼,也不知道他哥这么独的性子怎么来的,跟他一家都不像。 “娘,大哥怎么长的跟我们不像,你看我和文顺,虽然有些差别,但是耳朵特别像,皮肤还黑,大哥怎么皮肤比槐花婶家的荷花还白。” 槐花婶家的荷花是远近闻名的白皮美人,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大小伙子来他们村打听。 他娘啐了他一口。 “怎么,你哥像你姥,你姥年轻的时候可是十里八乡一枝花。” 何文武向灶膛里添柴,默默翻了一个白眼,他才不信,他舅舅一家五大三粗,皮肤黝黑,没有一个白的,说他姥白,骗小孩呢。 …… 次日中午,学堂下课,学生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吃饭,学堂里主要是同村的学生,回家吃饭很方便;也有住的远的,每月交一定的钱,然后住在学堂,一日三餐专人提供。 何文武跟何文顺收拾好,准备去爷爷家吃饭,爷爷住在学堂的后面,穿过学堂就到了。 路上同班的叶邻走了过来,小声的问道:“何文意说,你们不喜欢和我玩,还嘲笑我笨。是真的吗?” 第九章:造畜 http://.biquxs.info/

何文武诧异的否认。 “没有啊,他什么时候说的?” 叶邻有些憨傻,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背后很多人都说他又笨又傻。 叶邻挠挠头。 “昨天放学以后,他跟我一起回家的时候,说的,还说你们看不起我,说我声音难听,长的难看,胖的跟肥猪似的。” 何文武气的瞪大眼睛反驳。 “我没有!” 拉起他就去找何文意对峙。 正值放学,学生们三三两两的离开,一看有热闹看,顿时停住脚步,兴致盎然的围了过来。 何文武怒气冲冲的拉住叶邻的手,何文顺也气红了眼睛。 站在何文意面前质问。“我什么时候说过叶邻的声音难听,长的丑还胖,你给我说清楚。” 何文意一惊,猛的看向叶邻,没想到他居然把两人说的话告诉何文武,顿时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何文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何文意明显是心虚!大声质问:“你有本事造谣,你倒是说啊?” 何文顺在旁边鼓起勇气连声接话问道:“大哥,你说堂哥说别人坏话,那你倒是说,他什么时候说的?什么地点说的?又是穿了什么衣服?” 连声的质问更让何文意难堪,本就是他为了诬陷说的,现在让他当着众人的面回答,他根本回答不上来。 而众人的议论,就像是一把把刀,狠狠的扎在他身上,让他难堪,难受,憋闷。 这不是他的弟弟,他弟弟才不会当众给他难堪。 眼眶发红充血的恶狠狠的瞪着何文武。 何文武莫名觉得周身一寒。 又很快站直身体,瞪了回去。 瞪什么瞪,又不是他的错,造谣还不承认,他要告诉爷爷,让爷爷揍他! 周围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闹了半天,班级里面说的那些何文武兄弟俩的坏话都是何文意传的,小小年纪就如此有心计。 让不少家长胆寒,私下吩咐自家孩子,以后不准和他玩。 孩子听家长的话,每次看到何文意都离的远远的。 不出一个月。 何文意舒朗得意神情没了,成天阴沉沉的看着四周,走到哪里都觉的有人在议论他,讥讽他。 再也承受不住的他,找到了何瘸子。 看门见山的说:“我知道你是我亲爷爷,我要学把人变成畜生的法术!” 何瘸子一惊,忙关上门质问。 “你从哪里知道的?你学这些干什么?这是伤天害理的,祸及子孙后代的。” 何文意冷着脸,拒绝回答他要做什么,但是却说:“我有次看到你把隔壁村的小孩变成小羊牵走卖了。” 何瘸子心脏一跳,眼神一紧,莫不是被人看到了。 刚想开口拒绝,对上孙子执拗绝望的目光,又败下阵来。 这段时间,孙子被孤立,被针对,议论,他都一一看在眼里,虽然心疼,但是确不能出面。让人知道他还有个孙子,这根独苗就要断了。 何瘸子心下发软,答应了下来。 粗糙的手再三在他的头上抚摸,浑浊的眼中弥漫泪水,又强忍住憋了回去,这是他第一次和孙子这般亲近。 语气哽咽又带着严肃,再三警告,不准对村里的人用,何文意敷衍的答应下来。 何瘸子的术法简单,就是利用障眼法,不出三天,何文意就学会了。 拿着自己手里的带着术法的麦芽糖,一个阴狠的念头出现。 余光瞥见正在门口玩的初一,他知道这是何文武的好伙伴,经常看到他跟何文武玩,何文武还教他认字! 走了过去,蹲在他的面前。 递过去一个麦芽糖。 初一不疑有他,揣进怀里。 “你要做什么?” 何文意笑着道:“这是我刚学会做的,想给弟弟当做赔礼,你帮我尝尝看,味道怎样?” 初一摇头,他想等家人回来一起吃。 何文意强压下心里的烦躁,努力装作担忧何文武不喜欢的样子,说“你尝尝看,要是你觉得文武不喜欢,我再重做,我这里还有,要是不够,我再给你一个。” 初一一喜,再三确定,开口吃了。 吃完以后,原地哪里还有什么孩子,只有一个小羊躺在地上,直叫唤。 何文意满意的站起来,牵着小羊出了门。 碰到何文武和同村的其他小孩一起玩,还特意凑过去,让他看看这羊可不可爱。 何文武围着小羊转。 “好可爱,大哥,你那里来的?” 何文意得意的说:“后山抓的。”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哇声。 何文意更满意了,从身上掏出一大把麦芽糖,分给其他的小朋友,笑着说:“我错了,我不应该在背后说别人坏话,这些麦芽糖是我的道歉礼,收了就代表原谅我,还请各位原谅。”说完,似模似样的行了书生礼。 何文武看的满头雾水,拿着手里的糖不知道应不应该吃。 扭头看弟弟何文顺。 何文顺笑着把糖收了起来,略带腼腆的说。 “大哥,我原谅你,但是我娘说,糖吃多了容易坏牙,不让我吃,我带回给问过我娘再说。” 何文武顺势附和,随手把糖丢到书包里面。 “对对,没错,糖吃多,牙疼,上次我就是糖吃多,牙疼死了。” 何文意带着笑的脸立马拉了下来,眼看别人快把糖吃完了。 心里一急,连声催促两人,推搡着让两人赶紧走。 “既然要去问婶婶,那就赶紧去,别耽误。” 何文顺拉起何文武就告辞离开,同行的还有那只小羊。 小羊是瞅准时机,在何文意关注其他人的时候,跟在何文武的身后一起离开。 路上何文武看到跟在他们身后的小羊,还有些诧异,以为自己突然遭动物喜欢了。 认真的对着小羊说: “小羊,小羊,你要是想跟我回家,就点点头。” 小羊二话不说,猛点头。 何文武诧异的看着他,惊奇的跟何文顺说话。 何文顺从刚才何文意拿出麦芽糖开始,心里就有不好的感觉,这会那股危险感虽然少了,但是并未减少。 拉起何文武。 带着羊回了何文武,一到家何文武就开始嚷嚷。 “娘,大哥今天逮了一只羊,跟我回来了。” 曾氏出来一看,还真是的,跟何文武一起,想着大儿子总算是知道孝顺心疼家里人了,欢喜的把小羊送到羊圈,又是添水,又是加草。 一看到水,小羊猛烈的向着水槽冲了过去,一头扎进去,喝了几口。 何文武跟曾氏还有何文顺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变成人的小羊。 何文武好歹还见过人变戏法,还参加了狐族娶亲,倒是很快回过神来。 小声说:“初一?” 初一眼泪瞬间出来了,猛的抱住何文武,抽抽搭搭,哽咽的说:“我吃了文意给我的一颗麦芽糖,瞬间就变成了小羊了。……” 何文武赶忙抱住他,手忙脚乱的安抚。 何文顺在叛变紧抿嘴角,看着伯娘道:“伯娘,大哥还给村里其他的人发了麦芽糖,现在有些孩子已经吃完了。” 曾氏一听,瞬间慌了,又很快冷静下来。 沉着脸吩咐。 “文武,你去找村长;文顺,你去找爷爷;初一,你跟我一起,去看看文意还在不在。” 三个孩子一听立马动了其起来。 何文武一路小跑到了村长家。 “村长爷爷,出大事了!” 村长笑着招呼她。 “我在里面,进来吧,出什么大事了?” 何文武一溜烟的跑进去,噼里啪啦把事情一说,村长震惊的猛的起身。 连声质问:“真的?你亲眼看到了?在哪里?” 何文武瑟缩着把初一的事情说了一遍。 村长跌坐做在床上,又很快站起身,吩咐几个儿子。 “去,把村里的几个族老请到祠堂。” 几个儿子听了一耳朵,不敢耽误,赶紧跑了出去。 村长拉住何文武的手,嘱咐道:“这件事,谁都不准说,知道了吗?” 何文武疑惑道:“可是,我娘,文顺,和初一都知道,还有被变成小羊的人也知道啊。文意哥刚才还给我们发麦芽糖了。” 村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知道也好,知道了也就明白村里的平静日子是怎么来的。 何文顺小跑到何秀才家,条理清晰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还加了一句。 “文意哥把麦芽糖分给了村里其他的孩子,麦芽糖已经吃完了。这是他给我的,我没吃。” 何秀才接过麦芽糖的手都是抖的。 又几十年没见过了,没想到临了临了,又看见了。 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敲,站起身。 “走!” 何文顺乖巧的在后面扶住祖母,祖母慈爱的拍拍他的手,安抚他:“吓到了吧?没事,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在。” 何文顺心里却是有些害怕,但是想到姐姐,就不怕了,姐姐都能从水莽鬼手中救了他和娘,这次就算他中招了,也一定能救他! 祠堂前面的广场已经聚集了村里有孩子的家庭,一个个摩拳擦掌,想要上去跟何迩理论一番。 何迩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面对着众人的指责。 诺诺的小声辩驳。 村长和各位族老的到来,让人群骤然一静。 村长路过紧紧抱住孩子,不停啼哭的家长,长叹一声。 站在最前面,缓缓说起了一件几十年前的事情。 几十年前。 村长还是个上蹿下跳,跟个孩子王似的皮小子,领着孩子在何瘸子家门外玩。 何瘸子是当地的大地主,家里有钱,门口修建的又平整,又漂亮,孩子都喜欢过去玩。 那天一群人走了过来,为首的男人肌肉紧实,满脸横肉,虽然笑眯眯的,但是村长莫名觉得后脑勺一寒,他问村长。 “这里是何瘸子家吗?” 村长点点头,男人递过来一个糖,摸摸他的头,笑着说:“好孩子,去一边玩,不要过来。” 村长当时虽然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小动物灵敏的感觉告诉他快走,况且,男人眼角还有一道疤,眯起的眼睛,笑起来的手,眼角的疤痕跟着动起来,像是一条蜈蚣。虽然看起来很是和蔼。 但是村长就是莫名觉得这人不是好人。 又看着跟在他身后瑟瑟发抖的孩子,最后还是迈起脚步,领着其他人离开,离开的路上,正碰到浑身湿漉漉的何秀才。 村长走上去,问他。 “你这是怎么了?掉河里了?你不是不会狗刨吗?” 何秀才脸色有些发青,嘴唇发白,嘴唇蠕动半天,还是什么也没说。 “没事,我先回去把衣服换了。” 听到他要回去,村长脸色一变,拉住他躲了起来,让何树把其他小孩子送回家。 又小声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何秀才有些为难,那他咋办? 他还要会学堂,要是生病了,会被学堂赶出来的。 村长见他为难,想到父亲碰到村里有谁遇到难事的做法。 拉住他回了自己的家,把自己的衣服找给他。 “你先穿我的,衣服都是我娘洗过的,我还没穿。我去看看,人要是走了,你再过去。” 村长知道,何秀才平时都是在何瘸子家住,衣服之类的也都在哪里。 何秀才一把拉住他,坚定的表示要给他一块去。 村长拗不过,带着他悄悄从小路过去。 去到的时候,就看到何瘸子夫妻俩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保证。 “三天,三天之内一定还。第三天晚上,各位再来,一定备上好酒好菜,招待各位,把所欠银钱一起归还。” 村长有些疑惑,何秀才则是僵硬着身体,嘴角抿的死紧。 村长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何秀才道:“那几个人我见过,是赌场养的打手,专门用来对付欠债不还的人。” 村长也震惊了。 “这……” 不会是何瘸子在外面赌博,没钱还债,被找上家了吧?! 何秀才点头,就是你猜到的那样。 村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你这段时间不要回去了,自己家也不要会,何瘸子爹娘找不到你,就不会迁怒到你身上。” 何秀才答应下来。 又拖村长告诉家里人,何瘸子爹娘送的任何东西,都不要吃。 看出村长的疑惑,何秀才说道:“我曾经在他家看到过一个孩子,但是第二天孩子就不见了,只有一只小羊,我害怕也变成那样,什么都不敢问。” 村长心里一惊,这可不是小事,何瘸子一家究竟只能把小孩子变成小羊,还是大人也行,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障眼法,也不知道。 这件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两人把这个当做秘密,压在心底,小心观察。 拉住何秀才回了家,先把 三天时间很快就到了,期间除了何瘸子爹娘出去过一趟,什么都没有发生,等打手晚上再来的时候,村子里面的其他人都已经睡着了。 何秀才带着村子藏在何瘸子家的一个角落里面。静静的看着。 何瘸子爹娘先是热情的招呼人进屋,先吃饭,吃完饭,再把钱拿走。 打手看到钱,瞬间眉开眼笑,把钱递给刀疤男。刀疤男放在手里掂量两下,满意的收起来。 更没拒绝这两人的好意,带着兄弟在何瘸子爹娘的招待下,大鱼大肉的吃了个饱。 何秀才带着村子看着烛光下热闹的一桌,相互靠着,睡着了。 第二天鸡鸣声一响,两人猛的张开眼,院子里面哪里还有什么打手,只有几头卧倒在地的牛。 何瘸子正在一只又一只的上鼻环。 村长吓的睁大眼睛,何秀才一把捂住他的嘴。 战战兢兢的等何瘸子爹娘离开,才慢慢爬出来,家都不敢回。 第十章:造畜2 http://.biquxs.info/

有那村民起的早的,就看到何瘸子爹娘赶着一群壮年牛出了村。 打过招呼,问道: “你们家不是不做畜生生意了吗?” 何瘸子娘愁苦的叹息一声。 “还不是为了家里那根独苗,只能捡起老本行。帮他把债还清了,就不做了。” 村民想到前两天来的打手,也是心颤。 “还完了吧?要是不够,我这还有个三五十文能拿出来。” 何瘸子娘拍拍牛。 说道:“把这些畜生卖了,就凑够了。” 村民放下心里。 何秀才在村长家里住了几天,才缓过劲来。 又住了几天,突然一对官兵闯进村子,围在何瘸子一家。何秀才更不敢去了。 村里突然被官兵包围,家家惶恐不安,围了一个月,官兵才撤走。 撤走的第二天,何瘸子爹娘死不瞑目的躺在地上,宅子被翻的凌乱不堪。 何秀才在村长的陪同下过来。 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本子,本子上密密麻麻的人名,让他感到事情不对。 两人一合计,找了当时的村长,也就是村长的爹,老村长。 老村长看到名字立马就明白了了。 村长有把那天他和何秀才见到的场景说了一遍。 想到那些年失去的孩子,还有何瘸子家突然多出来的畜生。 恨不得杀了这两人。 但是人死为大。 终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埋葬了两人。 何瘸子被赌场放出来以后,腿就瘸了一条。 扑到在父母的坟前,哭的不能自己。 凶狠的眼神看着村长,问他:“是谁,是谁害了我爹娘!” 眼看何瘸子要被愤怒,怨恨冲击的走火入魔。 村长厉声呵斥。 “是他们自己招惹的祸,把人家官家子弟拐走,卖了。被人找到家寻仇,怪谁!你想怪谁!你想报仇,那些被你父母拐走的孩子父母不想吗!我告诉你,这件事,到此为止,谁都不准再提,如果想让我们小河村活下去,这件事,不准提!” 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他们村有拐子,就变成了拐子村,在解释,也不会有人听,人言可畏,这件事不能说出去,说了出去,到时候谁愿意嫁进来,谁又愿意娶他们村的姑娘。 这件事,不能提! 何瘸子紧握拳头,咬牙切齿的说了好,满嘴的血腥味让他像是在喝敌人的鲜血一样。 祭拜过父母的第二天,何瘸子就走了。 村长几人也都当做不知道。 过来几年。 他又回来了,怀了抱了了一个孩子,交给何秀才。 当时何秀才大儿子媳妇刚生下一个死胎,大夫又说大儿媳妇身体因为生产太早有了损伤,要好好调养,不能大喜大悲。 何秀才一琢磨,就把这个孩子装成何迩的儿子。 养了下来。 当时他跟何瘸子规定,只养十年。 十年后,心里的伤也就愈合了。 但是眼看十年快到了,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 何秀才看着义愤填膺的村民,还明显惊讶,不知所措的何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 何文意看到娘过来,就知道事情败露了,着急忙慌的跑到何瘸子家求救。 “爷爷,救我!” 何瘸子一愣,赶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文意哽咽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还推卸责任道:“都怨初一,跑什么跑!喝什么水!” 何瘸子瘫倒在地上,又瞬间爬起,收拾东西,拉起何文意就要跑。 “起来,现在人还没有来,赶紧走。” 何文意不解其意,不愿意离开。 何瘸子懊恼的说:“你当我愿意出去,小河村有水鬼守护,一些妖精鬼怪不敢过来,可是现在你动手害了小河村本地人,她不可能放过你,你只有逃出去,才能活。” 何文意根本不行,甩开何瘸子的手。大喊大叫。 “我不相信,要不是当初你说何文顺像秀才祖父,我至于一直贬低打压他!现在你居然还让我跑,我不跑。” 何瘸子不敢相信,就因为这一个原因,何文意就暗暗压制何文顺这么多年,当年何文意开蒙,他应何秀才邀请前去,看着端正着着的何文顺,随口夸了一句。 “这孩子真像你。” 何文顺腼腆的笑了,何文意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还是他和秀才两人哄了又哄,做了好多承诺,才让他高兴起来。 没想到就因为一句话,他居然生了妒忌之心,现在更是下手害人! 满脸悔恨的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孙子,悔恨的泪水流了下来。 门口传来村长大儿子一阵又一阵的敲门声,一声比一声急促。 何瘸子脸色一变,推着何文意进了房间里面的一个暗室,一把捂住他的嘴,郑重的警告:“不要说话。” 何文意也不小了,好话坏话还是说的清楚的,这会自然满脸惊恐忐忑的答应下来。 何瘸子笑着,小声说了乖,第一次用了的抱住何文意,滚烫的泪水流到何文意的头上,何文意心脏一颤。 关上门,去给村长大儿子开门。 村长大儿子不说多恭敬,反而是满脸冷漠,甚至可以说是恨,这次出事的孩子里面就有他家的,差点,差点,他的孩子就没了。 “瘸子叔,我爹让你去祠堂一趟。清吧,顺便把何文意交出来。” 何瘸子摆摆手,跟在身后。 “何文意不是在学堂读书吗,怎么来我这里找?我跟他十年没见过了。” …… 何瘸子到了的时候,神色平静。 站在村长和族老面前。 “所有的事情,我一力承担,文意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村长惆怅的叹气。 “哎……” 何秀才羞愧的低下头。 “都是我没教育好文意。” 何瘸子脸色有些许的动容,对着何秀才重重的嗑了一个头,其他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村长知道。 这是在感谢何秀才十年来对何文意的照顾之情。 “他已经十岁了,长大了,以后的生活,都有他自己去闯。但是他在小河村犯下的错,我来担!” 村长抽了两口旱烟。 扭头问向身后的族老。 “如何?” 族老商量片刻后,说:“何文意逐出何家族谱,不准再进入小河村!” 在将就家族的时代,逐出族谱就意味着,落叶不能归根,以后死了也会是无根浮萍。 无人相助,无人认知,这比死了,还要让人难受。 何瘸子低下头,默认了。 …… 何文意在密室里面藏了一天,是在恶的受不了,打开门,走了出来,在何瘸子的小屋里面扒的乱七八糟,好不容易找到一点吃的,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打开门正要出去,就看到何瘸子一拐一拐的走过来。 爱怜的抚摸着他的头。 说道:“跟我走吧,村长跟族老决定把你除族了。” 何文意倔强的睁着眼睛,嘴里说着“我才不稀罕,有什么了不起,等以后,我做了大官,有了钱。他们有事求我,我都不带理的。” 但是眼眶里面的眼泪,确灼烧了何瘸子的心。 …… 不过几日,三娘就把原来略显凌乱的河边收拾的整整齐齐,还特意建造了一座两层小楼。 三娘温柔的说:“一楼用来教他们读书,二楼我设置了几间卧室,用来居住,姑娘觉得如何?” 隋连尔围着小楼啧啧称奇,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做的好,不过几天的时间,鬼力居然用的如此好,这障眼法,普通人一眼可看不出来。” 三娘温柔的笑了,她就知道,隋连尔肯定能看出来的。 摸着下巴,思考片刻。 隋连尔一拍手掌,道:“既然你喜欢,那就建个真的,你跟我来。” 说完,带着三娘来到何达家里,敲了门。 陈氏正在里面扫地,放下扫把,前来开门。 看到隋连尔,赶紧招呼她们进来。 又是奉茶,又是拿点心,忙忙碌碌。 隋连尔赶忙制住她。 “大姐先别忙,我今日来此,是有要事想请你帮忙。” 陈氏拍胸脯保证,只要她能做,她一定办好。 隋连尔道:“我想在河边起一座二层水榭,想请你帮忙调度,不知可有时间? 陈氏一口答应下来。 “有,什么时间都有,放心,你只说要个什么样的,我这就找人帮你盖。” 隋连尔满意的笑了,递过去一个绣着锦鲤的荷包。 道:“多谢,这是报酬,一应支出全从这里拿。” 陈氏正要拒绝。 隋连尔抬手阻止。 “千万不要推辞,你家中还有两个孩子,上面还有几位老人。盖房子的钱要是让你来出,我心难安。再说,你听过我的要求,再说如何?” 陈氏有些坐立难安,她本想着盖房子的钱她来出,也是报答隋连尔救命之恩。 “我这有几点要求,第一,第一层我要盖层青砖的,底面要用大理石铺成,窗子要宽敞明亮。……” 说着,随手用手边的茶杯做了一个建议的模型。 “这里四面封住三面,独留一面面对河边,还要高于水面,免得水流过大,淹了水榭。同时在三面中,靠近后山的那面,和下山的哪里,各留下一个门。第二层,要做成竹楼的样式,隐秘性要强,还有房间要多,通风也要好。” 陈氏若有所思,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大理石,青砖的价格,竹子倒是不用担心,去山上砍就行,让他当家的运下来就可以。 不过大致算下来,要是她家出这个钱,确实出不起。 隋连尔继续说道:“上来干活的人,包一顿中午饭,中午饭,要有肉有菜,白面馒头管够,这如何?” 陈氏瞪大了双眼。 “这……,小姐可能对一些人的饭量不太了解。” 隋连尔笑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还有最后一点,每天太阳下山之前,必须全部离开,太阳出来之前才能上工,能不能做到?” 陈氏笑了。 “按照小姐的提供的条件,到时候来的人可就很多了。” 隋连尔推着荷包。 “没事,人来的多,干的快,尽快完工。花费的银子……,照荷包里面的银子花费,多退少补。” 陈氏欢喜的接过来,开心的保证一定办好。 隋连尔这才带着三娘离开。 “三娘觉得怎么样?” 寇三娘有些迟疑。 “那可是不少的一笔银子。她不会贪了吗?” 隋连尔笑了。 “贪水鬼的银子?” 三娘也笑了,水鬼的银子可是做了记号的,贪了以后,无论你花还是不花,都在水鬼哪里留了名。 …… 了却一桩心事,隋连尔刚回到河边,就看到何文顺抱着一只半死不活的蓝色狐狸走了过了。 渴求的目光看着隋连尔道: “姐姐,您能不能救救它?” 隋连尔摆弄了一番,问道:“三有狐狸!你从哪里得来的?” 何文顺道:“学堂里面下学,我过来的时候,看到它躺在路边,一动不动,只有肚皮微微起伏,我就把它抱来了。” 隋连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表扬到:“好孩子。奖励你一个小木马。” 何文顺抱住小木马,低头笑了。 “对了,你哥呢?” “我哥他有点事,要晚点过来。” “那行吧,你先跟三娘去学下面的内容,我去看看小狐狸。” 转身问那边在查看的三娘。 “看出什么了吗?” 三娘瑶瑶头。 隋连尔手指一挥,一道青色光晕出现,笼罩在狐狸身上。 狐狸的呼吸立马平缓下来。 “这只狐狸的内丹被夺了,找回来就好,我去找内丹,你留在这里看着两个孩子。” 三娘答应下来。 隋连尔身形移动,很快没了踪迹。 远隔千里之外的利津县王兰正和张兴商量外出。 突然见一个面容普通的女子出现在面前,顿时神色大变。 连声质问:“你是何人?为何私闯民宅。” 隋连尔悠闲的往桌子上一靠,手一摆。 “行了,少做此种行径,我来,不为什么大事,就是为了你吞下的狐狸金丹。” 王兰惊在原地,张兴也不敢动弹。 隋连尔拿出一个木盒。 “我观你不是坏人,且心存善念,,只是因为勾错了魂,还魂的时候时机不对,导致身体腐烂,所以好言劝说,你要是个坏的,这会我就不是坐在这里劝你,而是自己动手了。” 说着,打开木盒,露出里面褐色的药丸。 “这个跟那个狐狸的内丹用处差别不大,我用这个把你的内丹换下,你有没有内丹没什么区别,都是鬼,但是那只狐狸要是没了内丹,百年修行灰飞烟灭,本就是得天地机缘开启灵智,要是因此沦落成为凡狐,灵智蒙昧,任人宰割,你于心何忍。” 王兰听了,大惊,立马答应下来。 隋连尔手中立马出现一条丝线,丝线勾住内丹,用力一扯,立刻出来,隋连尔也趁机把丹药放入王兰口中。 办完一切,隋连尔满意的起身准备离开。 回到河边,把内丹放进狐狸的身体,又把青光收回,心疼的抚摸消耗的青光,这可是她耗费了了好久才得到的。 狐狸醒来,化作人形道谢。 隋连尔摆摆手。 “不是什么大事。” 又解释了他跟王兰的渊源,狐狸这才恍然大悟。 留下一撮蓝色的毛发。 “姑娘到时候只要点燃毛发,不远万里一定赶到。” 隋连尔接过来,收了起来。 叮嘱道:“望你以后修行修心,约束自己,不要因为一时的贪念,照成恶劣的后果,让后后悔救你。” 狐狸立马躬身应是。 送走狐狸,隋连尔又看向三娘。 “想不想知道你和祝书生的渊源?” 三娘温柔的摇头。 “一切已经过去,我现在很好,他也很好,何必再提。两位小公子已经把三字经学完了,小姐可要检测?” 隋连尔眼神一亮。 不错,当初没找错人。 欢喜的去做突击检查。 第十一章:夜叉国 http://.biquxs.info/

轻咳一声,佯装沉稳的说:“听说你们已经学完了三字经,我特意过来,检查一遍,要是学的踏实,奖励他随我去罗刹海市一趟,那可是妖魔集市,等闲人可去不了。” 两个孩子满脸兴奋,上次夜里去参加婚礼,后来姐姐告诉他参加的是狐狸的婚礼,他们可是兴奋了好久,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去罗刹海市,一定不能错过。 看他们俩摆好姿势,隋连尔就开始随是抽查。 废了一番功夫,满意的点头。 “做的不错,下次继续。过几天带你们去罗刹海市,记得提前跟你们父母说。” 两个孩子乖巧的答应下来。 何文武拉住隋连尔的衣袖开始询问,他需不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到了地方要注意什么,还有里面有什么好东西,需要用什么东西交换? 问题一大堆。 隋连尔笑着捏住他的嘴。 笑眯眯的眼睛带着威胁。 “去了就知道了,现在、闭嘴、去学习,不然就不带你了。” 何文武挣脱开隋连尔的手。 有些惊讶。 “姐姐,你可以碰我们了。” 隋连尔透着阳光看着自己的手,点头。 从她决定教何文顺开始,身上属于水鬼的阴煞就被收拢起来,也能碰到人了。 何文武猴似的抱住隋连尔的手臂,挂在上面。 扬起大大的笑容。 “太好了,姐姐,我下次给你带好喝的当归鸡汤,我娘炖的,特别好喝。” 说完还吸溜一声。 隋连尔抽出胳膊,拍了他的头。 “我看是你想喝吧。你要是像何文顺那样乖,就更好了,你看文顺,乖巧的跟三娘学习,学习进度都快赶上你了,我看要不了几天,就要甩开你一大截了。到时候,你好意思在他面前称哥哥吗?” 何文武扭头一看,何文顺端正的跟三娘在学习,顿时也不玩了,不问了。 凑过去,让三娘也教教他。 …… 回到家的兄弟俩,面对家长的询问,陈氏一力赞同,还帮他一起劝说何达,曾氏则是气的拿起扫把就要打一顿。 最后实在不成样子,闹到了何秀才面前。 何秀才询问了一番,知道了前因后果,说道:“让他去,趁着他现在年纪不大,跟着哪位出去走走,多长长见识。” 曾氏有些疑惑。 何迩也有些疑惑。 何秀才闭口不言。 何秀才妻子把两人拉到一遍,这才说道:“当年你爹回来的时候落水,就是被哪位救了,本想着报答,但是人家不理他,这也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为了当年何瘸子一家提供的读书机会,他都能无怨无悔的照顾偏袒何文意十年,更何况是救了他性命的。 更何况,这个世道,不安全,多出去见见,长长见识也好。 你们是没有出去,不知道,外面什么狐祸,鬼害,多如牛毛。 咱们这里有哪位镇着,才见的少。” 曾氏不太信,她娘都没跟她说过这些。 何迩倒是有所察觉,但是确没有想到是因为哪位的愿意。 他有时候出远门,在荒山野岭留宿,遇到同样的行人,别人问他哪里人。 他说了以后,对方立刻肃然起敬。 连连表示知道哪里。 “娘,我们要不要送些东西过去?” 何秀才妻子瑶瑶头。 “不用,哪位不喜欢祭拜,你们知道就行了,别多嘴。” 夫妻两人赶紧保证。 领着何文武回到家。 又详细询问一番,确定那是为奇人,才放下心来。 催促着何文武赶紧去睡觉,夫妻俩收拾收拾,去找何达。 何达坐在屋里抽着旱烟,就猜到大哥会过来。 曾氏亲热的拉住陈氏的手,不停的感谢。 那边两兄弟,非常一直的抽旱烟。 最后还是大哥何迩开口。 “就这么让他们出去?” 何达沉默片刻,恩了一声。 …… 天朗气清,微风和煦,一朵芙蓉花,随风飘荡,落在隋连尔的脸上。 隋连尔随手接过来。 眯着眼睛,闭耳倾听。 不一会,扭头看向河边忙活的三娘。 “三娘,我这里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三娘放下手里的杂草,温柔的回道:“什么消息。” 隋连尔眉头一挑,慢悠悠的说:“关于某个见色起意之人,被老天惩罚的消息。” 寇三娘一听,柔柔的笑了,顿时明白过来隋连尔说的是什么。 “多谢姑娘,但是下次不可如此,三娘说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何必再提。” 隋连尔眉头一挑,手里把玩着芙蓉花。 道:“你过去了,你可知别人过没过去。” 三娘有些不解。 隋连尔继续望着她说道:“祝书生是不是在好了以后的第二天就去你家拜访,话里话外都是什么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愿意负责之类的暗示?” 三娘回想了一下,好像是的,当时她爹担心她一个人孤独,还差点答应了。 隋连尔微微一笑。 说起了祝书生的家境。 他是贫家子,因为会读书,被送入学堂,长大以后,家中高堂给张罗了一门婚事,家中已经有妻有子。 现在又来你家,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明白过来以后,三娘气的浑身直颤抖。 “姑娘,他……他当真?” 隋连尔点点头。 “当初你要是和倪婆子合伙害了他,虽然也会投胎转世,且下一世是官家千金,但是因为这一份因果,他还是会找到你,然后向你讨要。 你父寇员外心疼你,家中资产自然都成为了他的,甚至为了你好,还会同意这门婚事,这样,你就成了妻,而不是妾。 同时,你下一世的父亲,也会因为门楣,收他做翁婿。他的儿子从此家业不愁,有寇员外,事业不愁,有侍郎把关。多好,一本万利的买卖。 只要把你牢牢扣在手里。 而你呢,都在人家手里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家里的活是你的,因为这是你欠他的,照顾他的爹娘,孩子,也是你的,因为你欠他一条命。 他也要你伺候,因为你欠他一条命。 这样的生活,如何?” 三娘心中侥幸之极,庆幸当初答应救人,不然因为她一个人,导致两家都要被祝家攀附,她就是真死了,也会被气活了。 三娘郑重的跪在地上,心甘情愿的给隋连尔跪拜。 “多谢姑娘救我一家。” 隋连尔扶起她。 “你现在可是我的人,不必如此。” …… 陈氏显示去带着设计人员去河边检查,确定具体建造方法,然后招人开始收拾凌乱的土地。 先把上面的多余的植物砍掉,再把河边不规则的石头清理出来。 光是清理出来的石头,就站了好一大堆。 露出原始的地皮,就废了好几天的功夫。 这天陈氏从河边回来,准备回去跟何达商量一下,再找些人,把地基挖出来。 远远的就听到公公在一个体态丰盈的人身边说话。 陈氏走过去见礼。 何秀才解释道:“这是寇员外。” 陈氏在寇员外面前见礼,口中道:“不必多礼,还有事情请夫人帮忙。” 陈氏惊异的问道:“什么事情?” 寇员外道:“我想在后山的山脚盖一座庄园,听说您最近正在盖水榭,想请你帮忙联系。” 陈氏听完,一口答应下来。 寇员外又拿出一个地契,道:“后面那山已经被我买了下来,想请你把这地契转交给隋连尔姑娘,感谢她对我女儿的帮助。” 陈氏满头雾水的在公公的眼神中解了下来。 …… 把地契转交隋连尔,还是要通过儿子的,陈氏直接把地契放到儿子的书包里面,然后告诉他前因后果。 这会,隋连尔举着手里的地契,对三娘说:“这是你家的谢礼?” 三娘温柔的着摇头。 “这只是表达我们的感谢之情。” 隋连尔随手收了起来。 行吧,反正也没啥。 …… 陈氏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隋连尔站在那一片凌乱的石头旁边,赶忙上前招呼。 “隋姑娘,这石头你要是不要,我就找人给它运走。” 隋连尔道:“那边有一个不规则的大坑,你找人把大坑也清理一下,然后把这些石头铺在坑底,再找人在里面种些荷花。” 陈氏一口答应了下来,这些都是小事,一天就干完了。 “店铺里面把石料送了过来,隋姑娘可要去看看?” 隋连尔摆摆手,略带开玩笑的说道: “不用,我相信你,水榭建好以后,何文顺兄弟俩还要在里面的读书,你可舍不得他们受苦。” 陈氏立马笑了,她儿子自从跟着隋连尔开始读书,在学堂里面经常受到老师的表扬,回家都不用他们催,自己就知道学习了。 现在还带着文武一起,文武都比以前爱学习多了。 喜的她嫂嫂,天天过来夸,有好东西还特意送过来,也是没有机会跟隋连尔搭上话,不然这事且轮不到她,她嫂子一力承担了。 “都是姑娘教的好。” 隋连尔笑了。 “不知这附近哪里有关帝庙?” 陈氏想了一下,道:“县城东面有一座,姑娘要去上香吗?” 隋连尔笑而不语。 陈氏立马明白了,也不多问,就去忙着建房子的事情了。 隋连尔来到关帝庙前,关帝庙热闹非凡,小商小贩的叫嚣声,还有来来往往进庙上香的人。 隋连尔买了一把香。 拿着香进去,点燃以后,插进香炉,就开始絮叨着最近的事情。 最后还说了王兰的事情。 总结道:“精怪修行不易,一个小鬼就能如此大胆,敢夺人内丹,不成想,下面权力大一点的,是不是增改阳寿,换心,换头,换身都是易事,秩序失常,妖魔顿生啊。” 说完,一满脸唏嘘的摇头晃脑的离开。 泥做的神像,缓缓的浮现一个身影,有很快怒气冲冲的离开。 不知道关二爷如何处理,隋连尔是满身欢喜的离开了。 …… 感受到吹拂而来,带着凉意的风,想起两个学生,隋连尔脚步一转。 去了皮毛店。 买了几件皮货,就准备离开。 回去以后,天色将黑,河边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回家了。 只是还有一两个留下来清理的,像是在整理清出来的石头杂草之类的。 隋连尔也没有在意。 把东西交给三娘,道“这些回头给那兄弟俩送过去,让他们两家给着两套衣服。” 三娘笑着道:“何必劳烦,我就会做。” 隋连尔道:“那就有劳三娘。” 说完,准备休息。 河边的那两人还在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做什么。 隋连尔疑惑,她不是说过,天黑之前河边不准留人,这人哪里来的。 于是走到两人身后,问道:“你们是谁?不知道这里晚上不准留人吗?” 两人吓了一条,还以为被发现了。 转身回头一看,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时间邪念顿生,相视一眼。 瞬间明白对方的意识。 嬉笑着凑到隋连尔的身边。 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手也不老实的伸上来。 隋连尔眉头一挑,警告道:“我劝你们最好收收心。” 两人顿时笑的更恶劣了。 嬉笑间,就把隋连尔包围在中间。 隋连尔嘴角一撇。 衣袖一挥,一根麻布变作麻绳牢牢的捆住两人。 两人顿时神色惊恐。 嘴还被隋连尔牢牢的塞了一团腥臭难闻的水草。 隋连尔拍拍手,对着三娘道:“我去一趟夜叉国,很快回来。” 三娘道:“知道了,早去早回。” 隋连尔拉起麻绳,瞬间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现,已经是大海深处。 来到夜叉国的王都,这里的山峰绵延,树木苍苍,隋连尔径直提着绳子来到一个大山洞里面。 山洞里面的大夜叉看到一个小姑娘进来。 初始有些诧异,能跨海而来,本事都不小,大夜叉不敢轻视,很快问道:“不知姑娘何人?来此何事?” 隋连尔把两个男人提到大夜叉的面前,轻描淡写的仿佛手里不是百八十斤重的男人,而是轻飘飘的空气。 “给你送两个丑兔儿,供那些寂寞的母夜叉。” 夜叉一族本就以力气大而勇猛无畏,现在看到一个瘦弱的女人力气属实不小,顿时打消心底深处轻视她的念头,又听到她的话。 更是一喜。 只见两人,一个浑身横肉,满脸凶残,另一个身形消瘦,唯唯诺诺,尖嘴猴腮。 虽然不符合夜叉审美,但也聊胜于无。 “多谢,多谢。” 隋连尔不理会惊恐过度的两人,继续说道:“我只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三天以后我会再来接这两人,你可别让那些母夜叉把人完死了。” 大夜叉赶忙说道:“不会,不会,还请放心。” 隋连尔满意的点头。 好哥们似的拍拍大夜叉的肩膀,说:“放心,以后这种好事,少不了你的,只要你守规矩,重承诺,就算是那些相貌周正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她手里还有一个三娘,到时候来一个钓鱼执法,估计能掉不少。 大夜叉郑重的答应了,为表诚意,特意赠送给隋连尔一串明珠。 隋连尔满意的收回来。 第十二章:荷花仙1 http://.biquxs.info/

陆陆续续的建筑材料都送了过了,把平整宽阔的河边堆叠的到处都是,连下脚的空都只剩下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 只能一个人走的那样。 陈氏找人先把河道旁边的池塘清理出来,然后找人买了荷花种子,据卖花的人说,这是当地的特有的一种品种荷花,叫什么芙蕖仙子。 花期长,花叶大,而且里面还住了荷花仙子。 说的陈氏心动了,只有这种稀有品种才配的上隋连尔那样的遗世独立的奇人。 当时就下单买了下来。 隋连尔也没有在意,她种荷花就是为了欣赏,吃的。 要是为了什么荷花仙子,她还不如去海市,里面各种奇珍异宝多的事。 不过被人欺骗,把煮熟的荷花种子卖给她,学名莲子的卖给她,还是心理有些不爽。 拨动手里的莲子,拿起一颗,往嘴里一扔含糊的叫来三娘,这样那样嘱咐一番。 三娘笑着答应了下来。 穿上她爹送过来的最显富贵的衣服,又顾上一辆华贵的马车,施施然的走到卖种子的店铺。 带着温柔笑意的喊店家。 “店家,可有荷花种子?” 店家扭头一看,顿时眼前一亮。 满脸笑意的凑过来。 略带谄媚的说:“有,有,姑娘想要什么样的?是荷花种子,还是莲藕。种子需要自己育苗,如果姑娘不会,我们可以提供育苗服务,但是要多加二十两银子。莲藕,我们也可以提供上门种植服务,同样要多加十两银子。” 三娘略带忧愁的眉眼,叹了口气。 店家赶忙追问:“怎么了?” 生怕这一单生意跑了,要知道,这姑娘环佩叮当,没有一件是赝品,就连手腕上带的镯子,都是他曾经在一些出行游玩的富人家眷身上看到过。 三娘温柔的笑了。 “家中祖父喜爱荷花,听说了这附近出了一种稀有品种,便想着购买种下,但是我看遍店家这里的品种,并没有祖父描述的那般如八月骄阳,热烈艳丽的荷花,还是算了吧。” 说罢,起身要走。 到了门口,幽幽的叹息。 “可怜祖父为了一株绝世品种,特意悬赏百两黄金。” 店家心脏剧烈跳动,慌乱起身,扑通一下,撞到了柜台上面,顾不得疼痛,赶紧去拦住三娘。 “且慢。” 三娘回身看他,用眼神询问何事。 店家凑到三娘旁边,小声的说。 “我这里还有一株举世珍品,世所罕见,我可以保证,这世上仅此一株,绝无第二。就是……” 三娘眼神微动,略带激动,语气急速的追问道:“就是什么?钱不是问题?只要能让我祖父欢喜,多少都有。” 说着,特大方的拿出五十两,豪放的往店家面前一摆。 “这是定金,只要能让我祖父满意,一切都不是问题。” 金灿灿的光芒闪下店家的眼,店家眉开眼笑把五十两收了起来。 “好说,好说,姑娘跟我来。” 店铺的后面,是一缸又一缸盛开的荷花,娇艳脱俗,美不胜收。 置身其中,真是宛如仙境一般。 三娘忍不住感慨道:“店家这荷花养的真好!唯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此花此叶常相映,翠减红衰愁杀人。” 店家嘴里谦虚的推辞,神情却是一副得意模样。 很快,来到一个小屋面前,小屋的门头贴着一张符,虽然不清楚作用,但是三娘心下一紧,忍不住抚摸手腕上的珠串。 珠串上凉凉的触感,让她跳动稍快的心稍微安定下来。 跨过门槛,里面是一株更大更加娇艳美丽,宛如七八月的阳光,带着温暖和热烈。 三娘迟疑道:“这是?” 店家凑到荷花面前,怜惜的抚摸荷花的叶片,满眼的痛惜和舍不得。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株稀世珍品,你看这叶片的绿色,色泽饱满,富有光泽,水珠落到上面,都不会留下丝毫痕迹。你再看这花朵,娇艳美丽,透过阳光,都能感受她的热情,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培育出来的第一株。 如果不是看出姑娘是爱花,惜花之人,我可不愿意割爱。” 三娘凑过去仔细查看,有用手滑动缸里面的水。 原本还有些欣喜的脸色,立马拉了下拉,不冷不热的说:“店家说这是稀世珍品,我信。但是店家不该欺瞒我,这株荷花表面看,确实生机勃勃,但是这生机断断续续,后续无力,根本就是一株快要死去的荷花,店家这是看我年纪小,哄骗我!” 说完,娇气冷哼一声,气的转身要走。 店家赶紧拦住。 讨饶道:“姑娘好眼力,但是姑娘买荷花,本来就是为了送人的,这株荷花虽然快要死了,但是我可以保证,至少一个月之内,还是如同眼前这般。” 三娘将信将疑,神情略显松动,嘴上还在强调:“我买来是要送给祖父的,要是被祖父知道我送给他一株快要死的荷花,那我……” 话没有说完,店家就明白了,立马斩钉截铁的说:“姑娘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这株荷花快要死了,就算到时候死了,也是照顾荷花的小厮照顾不当,关姑娘何事。” 三娘做出一副踌躇的样子。 店家乘胜追击,忍痛心痛说道:“看姑娘如此孝顺,本人做主,给姑娘减去一半,只要五十两黄金,如何?” 三娘还是有些迟疑,店家又许诺了好多。 三娘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 “那好吧,我可以买了,但是五十两黄金,不可能了,最多只有五十两银子。” 说完,还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样子,嘴里更是嘟囔着:“花了五十两买了这么一株快要死的荷花,还不知道祖父怎么说我,祖父那样惜花之人,要是到时候荷花在他面前枯死,要多伤心啊,要不然,还是不买了吧……。” 眼瞅着三娘又反悔的意图,店家顾不得心痛,立马把荷花打包,送到三娘手里。 手上用力扯过三娘手里的荷包,笑嘻嘻的送客。 “荷花已经打包好了,姑娘看,是要我找马车帮你运走,还是自己运走,要是让我帮忙找马车,那这……。” 说着手指搓搓,暗示三娘给钱。 三娘娇嗔的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道:“用不着店家,我来时有马车,这会把花搬上去就可以。店家不如帮忙把荷花搬到我的马车上?” 店家扶住自己的腰,摆手道:“我也想帮姑娘,可是这身体不行啊,长时间的劳作,经常腰酸背痛,大夫都让我注意休息,不要从事弯腰的劳累活。” 三娘从袖子里面有拿出一个饱饱的荷包。 店家话题一转,说道:“但是,为了姑娘祖父的爱花之心,这点小事,还是可以忍受的。” 三娘上下抛着荷包,斜睨了他一眼,说道:“店家腰不疼了?” 店家伸伸腰。 “虽然还有些酸疼,但是为了姑娘的一片孝心,这单小伤不算什么。” 三娘温柔的笑了。 “三娘在此多谢店家。” 店家帮忙把荷花搬到外面停放的马车上,眼睛就没离开过三年手里的荷包。 三娘上了车,把荷包往店家面前一扔,催促车夫赶紧走。 车夫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鞭子一扬,马儿嘶鸣着离开。 店家立马接过来,欢喜的打开荷包一看,顿时黑如锅底,咒骂不停,愤恨的把荷包往地上一砸,几块不规则的石头漏了出来。 疾行的马车里面,三娘噗嗤一声笑了,透过窗户,看到店家没有追过来,吩咐车夫。 “好了,不用那么急,慢慢走。” 车夫虽然疑惑,但是老实的听话,放慢舒服。 随手用鬼力在马车布置一个结节,三娘轻声道:“出来吧,已经没人了。” 荷花轻轻摇曳,好似在积蓄力量,一个断断续续,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多谢姑娘相助,可我现在元气大伤,化形不出,还请见谅。” 三娘叹息一声,抚摸着荷花的莲叶,怜惜的说道: “元气大伤!你先休息,我带你去找水鬼大人,问问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荷花道了一声谢。 走鬼路,很快到了河边。 隋连尔眉头一挑。 “哟,出门一趟,还带回来一株荷花仙子,你这是看店家卖给我们是煮熟的莲子,特意把他家宝贝要过来了。” 三娘温柔的笑了。 “姑娘既然已经知道前因后果,可知如何救救她?” 隋连尔围着荷花转悠了两圈。 扯出一挑粉色的线,问三娘,知道这是什么吗? 三娘瑶瑶头。 隋连尔略带深意的笑了。 “这是怨念,也是执念。” 又伸手抚摸着荷花的叶片,继续道: “这株荷花本也不是那店家培育的,而是靠情字欺瞒而来。话说从一个老农手里买的,老农爱荷花成痴,毕生的愿望就是培育出一株举世无双的荷花。 为此不惜十年如一日的在山林中埋头苦干。 可惜,直到最后关头,也没有培育出了,一时间绝望丛生,怨念迭起。 气血翻涌,一口血更是喷在了那正在培育的荷花种子上面。 种子吸收血气,血气中带着对荷花的喜爱,还有未能培育出理想中的荷花的怨念。” 荷花因为这口血产生了变异,也朝着老农喜爱的方向变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产生了灵智,成了一个荷花仙。 三娘在旁边聚精会神的听着。 “那后来呢,为什么会到了店家手里。” 第十三章:荷花仙2 http://.biquxs.info/

隋连尔撇了她一眼。 平淡的说。 “一个化形的小妖精,一个历经事故的店老板。小妖精还不够店家三两句哄的,就成了人家的专属养花肥料了呗。你看到的那满院子的荷花,就是用她的精血养的,现在精血抽不出来,没了用处,还不赶紧把剩下的能卖就卖,最后再捞一把。” 荷花在旁边啪嗒啪嗒的掉水珠。 隋连尔一拍花瓣。。 “别哭了,再哭两声,你就真成一株普通荷花了。” 又转头对三娘说。 “把她种到池塘里面,然后把这几个明珠埋在下面,养养。” 三娘接过明珠,抱住荷花去了池塘边。 隋连尔在身后摇头轻叹。 “多情总被无情恼。别忘了长快点,多开一点花,结多点莲子,我还等着喝莲子羹!” 三娘脚下一个趔趄,荷花也僵硬了一瞬间。 其实姑娘可以不用说后面一句! …… 荷花在池塘安了家,池塘长久没人清理,这会刚挖出来里面的污泥。 对着成堆得污泥,还有旁边亭亭玉立的荷花,隋连尔陷入沉思。 正好碰到赶过来汇报进度的陈氏。 隋连尔招呼陈氏过来。 “大姐,你家的田地收成怎么样啊?” 说道田地,陈氏可就一肚子的话。 “今年的天还好,风调雨顺,在加上公公身上有秀才功名,开了一间私塾,教授蒙学,平时也能补贴家里,倒也过的下去。可是村里初一一家就不行了,各种赋税,还有人丁。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钱,天天忙活,家里的几个孩子还是面黄肌瘦的,哎……。” 隋连尔想到后上的土质,还有眼前的污泥,以及初一一家的情况。 说道:“大姐,现在农闲时节,村里还有人有空闲吗?” 陈氏想了一下。 “有,虽然现在活不多,但是也不是每家都出去,姑娘是有什么吩咐吗?” 隋连尔道:“我看过后山了,土质不是很好,但是后山有一部分是可以做成梯田的形式,我想找人把后山整理一下,然后种些东西,后期,会租出去,也不要多,十取一。” 陈氏心里一喜,有些想承包下来,但是她手里还有水榭没有完,也来不及,在加上快要播种了,实在来不及。 就把大嫂曾氏推了出来。 “我大嫂性子风风火火,做事认真,你要是把这事交给她,准没错。” 隋连尔无所谓,答应下来。 只要完成她的要求,是谁都行。 “还有一个要求,在平整土地的时候,把何文武兄弟带过去,让他们也参与进去,不指望他们干多少活。主要是让他们俩明白什么是脚踏实地。不要做好高骛远,满瓶子不摇,半瓶子撞的人。” 陈氏虽然有些心疼,但是比起村里其他的孩子,何文武兄弟确实有些居高临下,看不起人的苗头。 现在让他们体验生活的不易,对他们也是一个好的锻炼。 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回到家,跟何达一说,何达立马答应下来。 又去大伯家,跟曾氏把事情一说。 曾氏喜不自禁,没有二话。 又详细的问过隋连尔的设想,立马找人。 小河村的青壮年基本都在帮着忙活水榭的事情,想要平整后山,还要去其他地方找人。 曾氏立马想到自己的娘家。 回到娘家,把事情一说,几个兄弟满是不信。 “真的?” 曾氏保证道:“真的,地契都是我弟妹送过去的,亲眼看过了,而且把后山平整以后,会做成什么梯田的形式,我也不懂,就听着隋姑娘怎么说,我就怎么干。” 曾氏母亲沉默片刻。道:“我们一家都去,你们去帮忙,我跟你妹妹还有你们媳妇一起,平时做做饭,洗洗衣服。 至于住处……?” 曾氏有些疑惑,母亲为什么突然决定要都去,就她所知,母亲是一个很恋旧的人,平时根本不会外出,更别说这次要去女儿家住,还带着全家一起。 更何况,三弟媳刚生了孩子,还没出月子呢。 曾氏愣了一下,没听到娘问的是什么。 “什么?” 曾氏娘从复一遍:“我跟你几个弟妹一起,住到亲家的学堂里面,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不怕别人说什么,学堂里面可有空房间?只要有三间就够了。” 曾氏这下听明白了。 说道:“娘,空房间倒是有,而且你也知道,就算学堂里面不够,我家还是有的,都能住下,就是三弟媳刚生了孩子,还没满月,是不是问一下她。” 曾山语气肯定的说道:“姐姐放心,她同意跟我们一起去。” 曾氏有些麻爪了,这都是什么事。 带着一家老小回到小河村,何秀才两口子一般都是在学堂,这会乌泱泱来了一群人,还有没出月子的,可是吓了老两口一大跳。 何秀才妻子,赶忙上前,拉住曾母的手。 “亲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这副情景?” 说的不好听,就跟搬家似的,落荒而逃,家里能搬的东西,都搬过来了。 曾母重重的握住何秀才妻子的手,欲哭无泪,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何秀才一看这情况,心里猜测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叫曾氏先把其他人安排妥帖。 他跟妻子一起,守着曾母,道:“咱们两家是不是几年的亲家,有什么事情,你说,能解决的,我一定帮忙。” 曾母的眼泪立马下来了,坐在一个长木箱上。 拉住何秀才妻子的手,哽咽的说。 “亲家,我实在是没办法啊,我有个小女儿嫁到北边王家,模样身段,都不错,不知怎么被狐狸看上了,成天找她。王家的人想尽办法,白天黑夜不敢睡,找来道士和尚,都没有赶走狐狸。 后来我那小女婿偷偷把人送了回来,想着曾家路途远,人又多,那狐狸总不至于找到曾家来。 但是没想到,当天晚上狐狸还是找到了过来,我的三个儿子每天晚上驱赶,我跟几个媳妇天天陪着小女儿,晚上都不敢松手,轮流警惕,睡都是睁着一只眼,这才没让他得手。 可是,我家三媳妇有孕在身,本就接近生产,这被狐狸一吓,不到时间就生了,孩子生下来受到狐狸的惊吓,天天白天晚上的哭闹不休,我实在没办法,就把女儿锁了起来。跟几个媳妇轮流照看。” 说着,露出一个大箱子。哭着说道。 “我把她关在箱子里面,每天睡在上面,睡都不敢睡熟。想到亲家这里一般山野精怪不敢过来。 才拖家带口前来,还请亲家谅解,只要狐狸消失,我立马就走。” 何秀才妻子拉住曾母的手,看着她眼下的青黑,心疼不已,道:“谁家还没有困难的时候,你就放心住下。有困难解决困难,你放心,那只狐狸不敢来小河村。” 何秀才妻子笃定的话,让曾母有些放心。 …… 夜很快黑了下去,四周一片寂静,凌乱的石料摆放在小河边。 躺在隋连尔特意让留下的大树根下,望着天空繁星点点。 翘起的脚,优哉游哉的一晃一晃。 三娘从河里出来,手上端着一罐热气腾腾的鸡汤。 “这是曾氏今天特意送过来的,姑娘尝尝看味道如何?” 隋连尔端起小巧的茶碗,喝了一口,唇齿留香,味道确实不错。 “味道不错,你也喝。” 三娘端起鸡汤,尝了一口,确实不错。 “要是再加上一点川贝之类的,应该更好喝。” 隋连尔点头,正要开口。 一个身穿深棕色外衣,身材矮小,手里拿着一个折扇,不时的扇动两下,自诩风流的说道:“如此良辰美景,不成想居然在山林野外遇到如此美人,不枉我千里迢迢过来追过来。” 说完,快速的跑到三娘的面前,执气三娘的手。 赞美的说道:“美人如画,堪比月中嫦娥,又有独一份的美艳。真是让人见之难忘。独自一人在此赏月,岂不孤单,不如在下陪姑娘一起赏月饮酒,如何?” 说着,手覆盖在上面。 隋连尔端着鸡汤的手微微颤抖,这细细的嗓子,用来说那么暧昧的话,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举起手,强烈强调自己的存在感! “我还在,还有我,她不是一个人。” 那人头一扭,看到隋连尔,立马露出嫌弃的表情。 “如此瘦弱,普通的人,看你一眼就是对我心灵的伤害,你还不赶快离开!不要污染如此美景。” 三娘抖了一下。 那人立刻关切的说道:“姑娘可是冷了,在下的怀抱还算保暖,现在为姑娘献上。” 说着,张开手臂,向着三娘抱去。 三娘往后退了几步,避开那人的怀抱。 隋连尔干脆放下手里的鸡汤,好笑的高声说道: “我还在!也不准备离开!” 那人调笑着对三娘说道:“姑娘稍等片刻,待在下解决了那碍人嫌,再来与姑娘花前月下倾诉相思。” 三娘的脸都黑了。 那人嫌弃的抬起袖子,遮住脑袋,在三年看不到的角落,对着隋连尔龇牙咧嘴,露出一张狐狸脸。 凶狠,带着绿光的眼睛,阴翳的盯着她。 隋连尔扯扯嘴角,想用原形吓唬她,那可就难了。 “三娘,天快冷了,我是不是缺了一个狐狸披风?” 三娘温柔一笑,说出的话,确带着刺骨的凉意。 “姑娘的衣服确实少了些,我让我爹明天送些过来,姑娘喜欢什么样的?莲花纹的?还是带毛的?姑娘觉得狐狸毛如何?” 那人浑身一寒,好像被钉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怎么回事,这两人不是人类,人类不是畏惧妖物,这两人还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猛的想起什么,那人有些慌了。 “你……你们是谁?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妖。” 隋连尔好奇的问道:“你是哪一支的狐?看你这棕色的毛色,也不是国有啊?三有狐狸,有赤狐,雪狐,还有蓝狐,你属于什么狐狸?” 狐狸再也维持不住人类的样子,砰的一声,原地出现一个棕色毛发的狐狸。 隋连尔很失望,后果很严重。 “三娘,把这只狐狸吊起来,然后通知狐族过来认领,要是没人来,我亲自送过去。” 三娘温柔的应了,拎起地上的狐狸,随手绑了起来。 燃烧了一根蓝色的狐狸毛。 很快,一阵白雾起来,一个蓝色的狐狸出现。 恭敬的跟隋连尔行礼。 “不知姑娘召唤小狐过来,可有什么事情?” 三娘把棕色的狐狸丢到蓝色狐狸面前,温柔的把棕色狐狸干的事情说了一遍。 蓝色狐狸羞愧的捂住脸。 “我这就带他回去,按照族规惩罚,姑娘放心。小狐蓝语,姑娘以后有事可直接叫小狐名字。” 隋连尔点点头,表示明白。 蓝语带着棕色狐狸很快走了。 但是隋连尔对自己被歧视有些念念不忘。 “三娘,跟我一起,去查查这只狐狸做了什么事情。” 三娘道:“好的。姑娘本可以自己处理,为何还要把狐狸交出去?” 隋连尔看了她一眼。 淡淡的解释:“在其位,谋其政。多管闲事,会累死的,就跟那个人一样。” 最后的话音,消失在刮起的微分中,轻的每人听见。 又想到什么,往后面大树上一靠,懒洋洋的摆手:“还是算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已经交出去了,我就不趟浑水了。” 三娘笑着,没有搭话。 过了一会,隋连尔猛拍额头。 “我好像忘了什么东西?忘了什么呢?” 眼角瞥见凌乱的石堆,恍然大悟。 忘记去接那两个偷石头的了! 隋连尔收拾好心情,调皮一笑。 道:“我要去接两个人,你是跟我同去,还是再此等候?” 三娘道:“我跟姑娘同去。” 隋连尔说了一声好,缠在袖子上的丝线一卷,眨眼间,已经来了海上。 离得老远,就能看到山峦之中,灯火辉煌。 隋连尔带着三娘落下。 走到最大的山洞前面。 高声说道:“大夜叉,我来接人了。” 陆陆续续,山洞里面的夜叉走了出来。 分列两排,大夜叉在众多夜叉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看到隋连尔笑了。 “是姑娘啊,姑娘来的正好,今天是我们举办天王节的日子,姑娘不如一起。” 隋连尔道:“多谢好意,但是我还有事,以后有机会再说。哪两个人没死吧?” 大夜叉摆摆手,很快,两个小一点的夜叉,把两人带了出来。 这两人眼底青黑,腿脚酸软,被拉着进来的。 一看到隋连尔,立马两样放光,连滚带爬的躲到隋连尔的身后,紧紧的抓住隋连尔的衣角。 隋连尔把疑惑的视线投射到大夜叉身上。 “他们这是?” 大夜叉还没说话,旁边一个身材魁梧的母夜叉啐了一口。 “两个中看不中用的,不过就两三个就撑不出了,也不知道那身肥肉是怎么来了,要不割了吃了吧。” 其他的母夜叉也是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隋连尔略带深意的眼神看着身后的两人。 原来……,肾虚啊~。 有很快收了回来。 跟大夜叉询问道:“你们介意妖吗?” 母夜叉眼神一亮。 “还有妖?” 大夜叉在旁边道:“有女妖吗?是你身后哪位吗?” 三娘俏脸一沉。 隋连尔含糊的说道:“有可能。不是三娘。” 看这殷切的态度,是不介意了,又警告道:“三娘是我的人,你要是敢打她的注意,我就把你的牙一颗一颗的拔掉。” 夜叉下意思的捂住牙齿,在他们这里,要命一条,要牙齿不给。 第十四章:出发 http://.biquxs.info/

回到河边已经是下半夜,河面莲花轻轻摇动,是在向隋连尔两人打招呼。 隋连尔打了一哈欠,语气模糊的说:“我先睡会,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三娘应了下来。 伸手抚摸池塘的荷花,轻声说:“你好了很多?”虽然是疑问,但是话里确包含着肯定好了的欣喜。 荷花仙子飘渺的声音都稳定了很多,道:“是,多谢姑娘,姑娘叫在下芙蕖便是。” 三娘道:“好,芙蕖,你以后准备怎么办?想报仇吗?” 芙蕖摆动盛开的花朵,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说不想报仇,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带领我入了红尘,领略了情字。也让我看破情关,我……,我想等能修成人形以后去问问他为何要那样对我?我……” 三娘笑着打断她的话。心里明白她内心的纠结。 “好了,我知道了,既然没有想明白,那就等你身体修养好了,能化成人形,再说。” 芙蕖轻声答应下来。 …… 提心吊胆一夜,都没见到狐狸的影子,曾家人才略微放下心来,放出被关在箱子里面的妹妹,又是喂水,又是喂饭。 收拾好了以后,男人跟着曾氏去后山,整理山坡上的底面,女人留在家里,准备中午饭。 曾氏提前让村里杀猪的留了半只猪, 一时间,村里村外,都是忙活的身影。 隋连尔也不好打扰。 就留在水底,继续睡觉。 一连三天,曾家都没有被狐狸骚扰,这才喜极而涕,放下心来。 从曾氏哪里隐晦知道了因为谁的原因,更是努力的干活。 …… 水榭跟后山的工程是同步开工,一时间,小河村倒是一副热闹的场景,还好,大家都挺遵守规则的,每天天黑之后,河边不留人,后山也没有人。 梯田的雏形整理出来以后,隋连尔让曾氏把池塘清理出来的污泥晕过去,肥地。 看着清爽干净,不在犯着臭味地方,总算松了一口气。 找个时间,去后山,后山上的人都在热火朝天的忙碌。 渴了有专门备好的绿豆汤,里面放的有甘草,一口下去,甜丝丝的,再加上薄荷叶,更是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 一个字,爽。 只种东西,好像有点空。 隋连尔思索一番以后,又找到陈氏。 “在山脚下加盖两间房,要宽敞明亮,通风,将来用来养蚕,池塘边,间或种上梨树和桑树。 后山的道路留的宽敞一些,用一些石头铺在上边,在石头路的两边,种上桃树和桑树,还是间种,然后小路的两旁留一尺宽,种上一些芍药花,池塘里面再放上一些草鱼,鲢鱼,之类的,能不能行?” 陈氏思考片刻。 “可以,没问题,我跟大嫂商量一下。” 隋连尔答应下来。 陈氏跟曾氏的商量,没有避开人,很快敲定方案,陈氏负责采购,曾氏负责监督。 没用多长时间,两处地点按时完成。 看着盖好的房子,隋连尔满意的点头,这就是她想要的房子,回头再墙边种上几株爬山虎之类的藤蔓植物,最好在做一道蔷薇花墙,蔷薇花不难得,后面的山上就有,回头上山挖两课就可以了。 转到池塘,池塘有两个口子,一道用来进水,一道用来出水,里面的荷花正在生根发芽,相信有了荷花仙,这里会成为远近闻名的风景区。 两层的水榭,第一层没有什么东西,主要用来待客,何文顺兄弟俩读书用。 第二层主要是竹子着的生活区。 现在还是空荡荡的,看以后怎么安排。 转身对陈氏感谢道:“谢谢,我很满意。” 陈氏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笑了。 “那就好。” 又拿出剩下的银钱和账本。 “这是剩下的,还有水榭和后山的账本,你看看。” 隋连尔没有接。 “我相信你的为人,账本不看也罢,剩下的钱,就当做你们这段时间为这水榭忙前忙后的谢礼,请千万不要推脱,不然以后有事找人帮忙,我可不敢找你了。” 陈氏不好意思的笑着收了下来。 隋连尔继续说道:“过个三天,我准备带着何文武兄弟去游学,麻烦你提前给他们准备好出行物品。” 外出游学可是增长见识的大事,她这辈子没机会,儿子现在有了机会,可不能错过。 风风火火的跟隋连尔告辞,扭头回家,路上想起大嫂家的何文武也要一起,脚步一转,去找大嫂。 曾氏正在家中打扫庭院。 闻言,放下手中的扫把,有些为难。 “这……,我也没出门过,我也不知道要带些什么啊。” 陈氏猛的嫌想起什么,拉住曾氏的手去找婆婆,口中解释道: “当年,公公外出参加科举,都是婆婆一手整理,她肯定知道。” 曾氏一听,也是。 二话不说,跟着就去找婆婆。 何秀才妻子听了她们的话,虽然有些难过孙子小小年纪就要外出,但是就像丈夫说的,出去见见世面,知道天有多厚,地有多广,对孩子也好。 更何况,这次还有那位保护,更是机会难得。 温言细语的把需要的东西,说了一番。 妯娌两个听的认真,还相互应证。 最后曾氏有些为难的说。 “其他都好,就是马车是一件大事,家里就一辆马车,自家人,村里人出行都需要,要是让他们把马车赶走,以后大家出门可不方便了?” 陈氏摸摸袖子里面的荷包,牙一咬,心一狠。 “买!” 曾氏疑惑。 “买什么?” 话说出口,陈氏不在纠结,说:“再买一辆,还要加上车架,以后游学可能不止一次,这头一次,做好了准备,以后需要什么再添上。也有了经验。” 曾氏惊讶了,为了孩子,抠门的陈氏居然舍得掏钱。 带着怀里还没捂热乎的银子,把一套车架,还有零零总总的物品全买齐了。 路过粮食铺,想到出门在外估计吃的不是很好。 又拉住曾氏进去。 “店家,有白面吗?大米怎么卖?” 店家有些愁苦的面容看到来买东西的两人,笑了。 “两位真是好眼光,我这可是附近最公平的,童叟无欺。可比镇东头哪一家骗子公道。” 陈氏心里一慌,下意思的问道:“城东哪家怎么了?不是很有名,听说跟好些达官显贵都有交易。” 店家小声说。 “哪家是以荷花出名,附近达官显贵,哪家没在他家买过荷花,都显的掉分。这也就有了第一家的美名。 可惜,听说前两天,他家卖出去的那些荷花一瞬间全部都死了,那放荷花的缸都散发着腐烂的味道。 这不,那些贵人不愿意了,都来找他麻烦,现在他连铺子都不敢开。” 陈氏听完心里一咯噔,她就是听了城东商铺的美名,有想着只有那带着幽香的绝品才能配的上隋连尔,特意去买了一批莲子。 成品的荷花太贵,她没买。 匆匆买了需要的粮食,心思杂乱的回到家。 “大嫂,你先把东西卸下来,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曾氏疑惑的哎了一声。 把东西放下,又把马赶到马厩。 陈氏脚步匆匆的赶到河边,正好遇到三娘在给孩子上课。 看到自家儿子聚精会神的的样子。 一股自豪油然而生。 心里的着急,立马消失了。 蹲在不远处,远远的看着。 直到三娘上完课。 招呼陈氏过去。 陈氏才不好意思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三娘温柔一笑。 “夫人不用担心,姑娘早就已经知道了,也把种子换了,还从后山的挖了一株过来,你看,那不是开的挺好的。” 陈氏转头一看,还真是。 碧绿的水面,微微荡起波纹,一朵娇艳的荷花,亭亭玉立,翠绿的荷叶耸立在水面,阳光在上面反射出朦胧的光,一看就是一株好花。 “真好看,精神!” 三娘笑着道:“您就放心吧,姑娘见你这几天为了水榭的事情都没怎么睡好,就没告诉你,还请您原谅姑娘。” 柔柔的语气,温柔的语调,就跟三月和煦的微风,吹散陈氏心底的焦虑,让陈氏都不太好意思,但是确真心笑了。 三娘又体贴的把兄弟两推过来。 “还有一天,就要出远门了。放你们一天的假,在家好好陪陪父母。” 何文武开心的点头答应。 “好,谢谢姐姐。” 拉住弟弟,跟在陈氏的身后,一起回家了。 三娘走到荷花池边,笑着道:“现在不用你纠结,他就已经得到报应,感觉怎么样?” 芙蕖有些迟缓的说道:“姐姐,我感觉身体好像空了。我本想着修成人形去问问他为什么,可是现在他已经遭到报应了,姐姐,我心里空荡荡的。” 隋连尔从河里出来,随口接道:“你本来就是空的。说到空,我突然吃糯米藕了,你的藕长多大了,能吃了吗?” 好好的气氛被隋连尔直接破坏掉。 三娘好气有好笑的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我爹送来一些藕,我等下找人做。” 隋连尔满意的点头。 溜达着去巡视自己的地盘,看看可需要添些什么东西。 没走几步,三娘在后面笑着问道: “姑娘,出门可需要准备些什么。” 隋连尔瑶瑶头。 “不用,要是需要什么东西,去除魔卫道一趟,就都有了,大户人家油水多。” 三娘有些哭笑不得。 姑娘是不是忘了,她也是大户人家。 目送隋连尔溜达着去后山。 三娘的视线转向池塘。 “芙蕖,你要是觉得没有地方去,就先留在这里,这里有姑娘的震慑,不会有人冒犯你。” 芙蕖轻声道谢。 “多谢姑娘。” 日子过的很快,到了出发的那一天。 陈家人把马车赶到地方,又把东西放下,才相互搀扶,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留下的两兄弟这才有了分别的感觉。 何文武可怜巴巴的问弟弟。 “我们这是被抛弃了吗?” 何文顺也有些难过。 “没有,我们是出去长见识的。” 但是看着留恋不舍的爹娘,还是有些难过。 隋连尔一人一巴掌。 “行了,小小年纪,想得多小心长不大,赶紧上来,我带你们去逛逛。” 有了熟悉的人,兄弟俩的伤感立马没了,更可况又不是回不来了。 昨天吃团圆饭的时候爷爷还说,让他们好好跟着姐姐呢。 一人一边抱住岁隋连尔的胳膊不松。 隋连尔又不敢用力,怕伤到他们,好声好气的跟他们商量。 “松一点,我还要施法加快速度。” 何文武一听到施法,拉住何文顺,凑成一堆,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隋连尔。 无声催促她快点。 隋连尔有些后悔带他们出来了。 手上丝线晃动,很快,马车动了起来。 没走一刻钟,何文武再也忍不住了。 扑到隋连尔的怀里请求。 “姐……姐姐,停,停一下。我……我要吐了。” 说完,一个呕吐的神情立马出来。 隋连尔眼疾手快,一个急刹车,马车停了下来。 何文武一个没坐稳,往前一趴,咕噜噜滚出车厢,落到车沿上,趴到马车车沿上吐了出来。 三娘跟何文顺也是一连苍白的样子。 隋连尔虽然有些没精神,但是也还好。 “你们至于吗?” 何文武头也不太的说:“至于!” 隋连尔:“……”好吧,她承认,晕车确实很难受。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 何文武无力的趴在车上,诚恳的请求。 “姐姐,这是我毕生所求,咱们不要加速了。放开约束,信马由缰,让马儿自由徜徉在蓝天土地上,可以吗?” 隋连尔用手掌撑着下巴。 “你不怕马儿把路带跑了?” 何文武斩钉截铁的说:“不怕!还有姐姐,我相信姐姐一定能把握好方向。” 何文顺也在旁边乖巧的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撒娇的喊了一声:“姐姐。” 隋连尔投降了。 “好吧,好吧。看在你们那么可爱的份上,我同意了。” 何文武开心的高呼,何文顺也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只留下一条用来辨别方向的丝线,其他的都被隋连尔收了回去。 马车晃悠悠的速度,一点都没有飙车的激情,让她昏昏欲睡。 交代了其他三人一句。 “有事情自己做主。” 靠在马车上睡了过去。 何文武闲不住,跑到马车的车沿上,扬起马鞭,装作一副赶马车的样子,得意的问三娘和何文顺。 “三娘姐姐,文顺,我这样像不像赶马车的?” 三娘笑着把人拉回来。 “像,很像,赶紧回来吧,你把马儿都吓到了。” 何文武扭头一看,还真是,马儿大大的眼睛,专注的盯着他手里的皮鞭。 第十五章:遇到故人 http://.biquxs.info/

阳光明媚,悠长的小道上,一辆马车正在缓缓前行,马车的窗户,露出两个小小的脑袋,一个圆乎乎的还带着婴儿肥,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两下。 还有一个略带腼腆,虽然好奇,但是态度态度端庄,一看就是经历过良好的教养。 殷士兰背着包袱,正在去看望表姐的路上,看到小孩笑了。 小孩看到他也笑了,隔着窗户,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殷士兰上前询问:“原来是你啊,你这是要去哪?” 何文武乐呵呵的说:“姐姐带我们去罗刹海市,你要去哪?是往南边去吗?” 殷士兰笑着点头。 “是啊,我要去南边看望表姐。” 何文武立刻热情的招呼对方。 “一起啊。” 殷士兰爽快的答应下来。 隋连尔抬起假寐的眼睛,举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脑瓜崩。 何文武捂住脑袋,不懂为什么打他。 三娘在一旁笑着,不回答。 他跑到殷士兰面前,抬起肉嘟嘟的笑脸。 “姐姐为什么打我?” 殷士兰笑着解释。 何文武懂了,扭头不理他,跟姐姐道歉。 一路上,有了殷士兰,三娘可算是解脱了,殷士兰不亏狐老翁殷公的称呼,学识扎实,一个内容讲的是妙趣横生。 很快就得到了兄弟俩的崇拜。 隋连尔两人本就不是人类,对人类的那些约束女子的行为,嗤之以鼻,因此,对殷士兰也没什么忌讳。 一行人聊的畅快的结果,就是错过了住宿地点,只能寄居到破庙之中。 好在今天是个大晴天,不至于被雨淋湿。 三娘带着兄弟俩一起整理破庙中的杂草。 铺了一个简易的床铺。 让隋连尔先休息。 隋连尔有些奇怪的看着三娘。 “你为什么自己动手呢?你不是会用鬼力了吗?” 三娘也有些愣神,对啊,她已经是鬼了,为什么还亲力亲为的。 温柔一笑,放下手中正在抱着的茅草。 素手微微抬起。很快破庙被打理干净。 “大概是因为我能在太阳底下行走,吃饭睡觉,让我有种还在人世的错觉不” 隋连尔认真的摇头。 殷士兰笑着补充道:“寇姑娘本就在人世,怎么还会有在人世的错觉。” 隋连尔点点头,她就是这个意思。 三娘笑了。 没错,她本就在人世,何来错觉,是她误了。 破庙被打理干净,隋连尔抽出三根香,点燃,插到香炉里面。 香烟袅袅升起,隋连尔跟神像告罪一番,才坐下。 何文武在带来的行礼当中翻找了好一会,找出一个密封好的坛子,开心的说。 “找到了!” 欢快的抱着坛子小跑到隋连尔的身边,献媚的奉上。 “姐姐,这是我娘做的,说是密封好,能吃好久。” 隋连尔有些好奇,哦了一声。 结果坛子,一打开,一股酸味铺面而来。 酸中透着辣,让人忍不住口水都留下来。 隋连尔眼前一亮,是酸菜啊,确实可以吃好久。 转身对三娘说。 “三娘,快,拿个碗出来。” 三娘很快递了一个碗。 隋连尔小心倒出大半碗的酸菜。 然后又把坛子封好,交给何文武。 “去,把它放好,然后准备吃饭。” 收拾好的空地旁边,已经升起了一堆篝火,殷士兰坐在火堆旁边,不时的看着旁边正在烤的烧饼,虽然也想吃两口酸菜。 但是烧饼一个不注意烤糊了,就不好。 这会,隋连尔端着酸菜过来,赶紧看过去。 清亮的汤汁,看着就爽脆的小菜,里面是家常的萝卜,一口咬下去,酸味立马上来了,忍过酸味,是一股带着甜味的辣。 让人口中回甘,绝妙无比。 在配上烤的焦香的烧饼,那味道,绝了。 殷士兰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隋连尔笑着把烧饼一开两半,然后把酸菜加在里面,一个简易的烧饼夹酸菜就做好了。 先给两个孩子一人一个,再给三娘做一个。 最后自己再做一个。 重重的咬上一口。 眼睛立马眯起来。 好吃。 “这样才是比较好的吃法。” 看着三两口一个烧饼的两孩子,殷士兰试探的学着做了一个,味道确实比一口酸菜一口烧饼好吃。 隋连尔问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殷士兰点点头,确实不错。 “喜欢吃,就让你媳妇给你做。” 殷士兰脸有些红,还是坦然笑着道:“孤身一人,并未娶亲。” 隋连尔好奇了。 “你这样的条件居然没娶妻?!你想娶个什么样的?三娘这样的怎么样?” 指着殷士兰,扭头对三娘道:。 “你别看他张的普通,将来可是官运亨通,做到尚书的人,你要是嫁给他,说不定还能凭借他得到皇帝的封赏,从新成为人。” 三娘笑着摇头,也许她曾经是期望重新成为人,但是现在,她想成仙。 殷士兰也是连连摆手。 “隋姑娘,还是别开玩笑了,小生何等身份,如何配得上三娘。” 隋连尔看看三娘艳丽绝美的脸庞,又看看脸普通的殷士兰,点头。 “确实配不上。你俩要是在一起,有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错觉。” 殷士兰松口气之余,又有些好笑。 怎么又说道脸上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我守上半夜,隋姑娘守下半夜如何?” 隋连尔无所谓的点头。 “好啊,那我们先睡了。” 说完,倒头就睡。 何文武跟何文顺早就困的脑袋一点一点的。 这会看到隋连尔躺好,赶紧一边一个,紧紧抱住隋连尔,睡着了。 三娘有些尴尬的跟殷士兰道谢,然后准备休息。 殷士兰看着睡着的人,叹息一声。 真是心大的没边了,两个女人,两个孩子,一个男人都没带就敢出门。 …… 迷糊之中,隋连尔听到又人在喊她,走过去一看,是一个矮矮胖胖,满脸笑意的矮胖老头,老头浑身上下,都是圆乎乎的。 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子,圆润的嘴唇,圆圆的大肚子。 笑起来一看就跟邻家大爷一样,和蔼可亲。 隋连尔立马就笑了。 “你老叫我?” 老人家点点头。 “多谢你为我清理庙宇,特意前来感谢,请。” 一般说感谢,就意味着有席吃,跟着过去,果然是。 席上鸡鸭鱼肉,荤素搭配,应有尽有。 动筷子之前,隋连尔随口说道:“你老长的特别像我一个长辈,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老者笑呵呵的说道:“看来还真是有缘,老头子夸大,称呼小友一声姑娘。我本是这附近的土地,前几天来了一个妇人说她的丈夫一夜之间,性情突变,以往每次读写文章的时候,都是一窍不通,现在确能出口成章,而且,就在前几天,她起床的时候,感到脖子酸疼。 对着水照,脑袋都不是她的了。 特地前来请求我帮她查明情况。” 土地说完,隋连尔停下筷子,有些责怪自己又手快的手,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现在好了,又来一个麻烦。 不能不管,也不能越权,她只能说推脱道: “这种事,我先帮你传达一下,要是解决了,一切都好,要是没解决,我再插手,如何?” 土地连忙道谢。 隋连尔接着道:“你把那人的姓名,籍贯,年龄,性别,地址告诉我。” 土地笑着把那人的信息说了一遍。 隋连尔心里就有数了。 …… 隋连尔回忆昨晚土地说的是事情向谁禀告比较好,突然想起上次也是地府一个小鬼的问题,这次干脆一事不烦二主,还去找关二爷好了,毕竟白道黑道都拜他。 就连走到一个小镇上都没注意到。 回过神,殷士兰已经安排好一切了。 下了车,左右看看。 “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你们先进去休息。” 说完,转身离开,找到一个明显是本地的人,拉住对方,给了几文钱,问道。 “老乡,这里有关帝庙吗?” 小伙子看到是一个普通的姑娘,而且还给了钱,笑着给指了方向。 隋连尔道过谢谢。 溜溜达达的到了关帝庙门前。 从庙祝手里买了三组清香,点燃以后插进香炉。 懒散的跪在蒲团上面,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始叙述传说中的陆判。 说完了陆判,又说起听说的,关于陆判的一件事。 跟拉家常似的。 话说完,香也正好烧完。 最后留下一句:“我呢,是无神论者,神对我来说,有用,保留,无用,那就扔了。” 拍拍衣服上的灰,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留下的关公像上,一个提刀的身影气的冒烟。 提着到杀到地府! …… 隋连尔没事人一样,回来了。 继续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一个女人,外加一个半路上插队的,继续上路。 一行人,很快到了南边的一座城江阴城,殷士兰邀请几人去表姐家暂住。 隋连尔懒洋洋的拒绝。 “我又不是没钱,没地方去。去别人家借宿算怎么回事,再说了,那是你表姐家,你连你表姐的意思都没问过,就直接请人暂住,是不是不太尊重你表姐。” 殷士兰知道隋连尔是心直口快之人,刀子嘴豆腐心。 转过来弯,立马道歉。 “都是我的错,忘记询问表姐了,这样,姑娘给我一个地址,待我问过表姐以后,再请姑娘。” 隋连尔撇了他一样,模棱两可的说:“到时候再说,有缘自会相见,回见。” 说完,进了马车,两匹健壮的马儿迈开蹄子,晃悠着离开。 目送马车走远。 殷士兰笑着离开。 到了表姐家门口,开门的是一个老妇人。 殷士兰笑着打招呼说:“是宁伯母吧?” 老妇人疑惑的问道:“你是?” 殷士兰道:“我表姐单丹灵,是你的儿媳。” 宁夫人恍然大悟,招呼殷士兰进来。 上了茶水。 坐下寒暄一会,有些略显为难的说道:“有一天,丹灵出门回来突然就病了,看过大夫,大夫说要静养,可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儿去外游学,还没归来,家里就我跟丹灵两个,连个男人都没有,丹灵病了,现在,家里家外都靠我一个人。……” 说完,叹了一口气。 话里话外的为难,殷士兰也听明白了,就是家中都是女眷,不便留殷士兰在家。 殷士兰笑着道:“伯母辛苦了,表姐生病,不能伺候婆母,还要你来伺候她,真的非常感谢,我这就去看看表姐。” 宁夫人道了一声好,带着他往后院走去。 殷士兰跟在宁夫人的身后,来到后院,宁夫人解释道:“住得近,方便照顾。” 殷士兰了然点头。 跟着宁夫人进来。 单丹灵正巧醒着,看到殷士兰过来,脸色都好了很多,高兴的叫了一声 “表弟。” 殷士兰赶忙上前,站在三步开外的地方,行礼完毕,叫道:“表姐。” 宁夫人道:“你们姐弟先聊一会,我去做饭。” 殷士兰赶忙推拒。 宁夫人坚持。 双方一阵拉锯,最后殷士兰答应下来。 看着身形瘦弱,只有一层皮挂在身上,整个人宛如皮包骨头的表姐。 殷士兰心里难过。 “表姐,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单丹灵瑶瑶头。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一天外出回来,就觉得浑身疲惫,本想着躺下休息一会,但是躺下以后,就起不来了,每夜入睡的时候,经常感觉有东西在身边盯着我看,吃不下,睡不着。” 殷士兰紧握拳头。 这是要活生生的熬死表姐吗。 “可曾看过大夫?” “大夫看过,没发现什么问题,就是身体虚弱,精神不济,多休息就好.” “可曾看过道士和尚?” 单丹灵摇头,又有些疑惑。 “这倒是不曾,表弟可是有什么想法?” 殷士兰也不确定,但是这世上奇人异事不少,总能找到原因。 “我认识一个好友,不如请她来给你看看。” 单丹灵答应下来。 吃过饭,殷士兰起身告辞。 找到隋连尔的时候,殷士兰满身疲惫和颓废,但是他确在第一时间疾步走过来,整理了凌乱的衣服,笑着打招呼。 看到的第一眼,隋连尔眉毛一挑。 “你遇到事了。” 肯定的语气。 殷士兰愣了一下,笑着承认。 “是,我表姐病了,想请你去看看。” 为了找到隋连尔一行人,他把整个江阴城的客栈都问了一遍。 隋连尔伸手从他身上扯出一挑泛着黑光的线,线上阴气弥补,光影闪烁。 “我没空,等下还要去大酒楼吃席。不过要想解决你表姐的问题不难,我去不去都无所谓。上次婚宴老翁送的回礼,你还有吗?” 殷士兰有些疑惑,还是道:“还剩一些。” 隋连尔把线放到阳光下,黑气很快消失了一些。 “回礼里面有一个竹筒,你把竹筒打开,里面是上好的竹叶青,把竹叶青给你表姐喝下,就行了。” 殷士兰心中一喜,赶忙道谢。 回去找到那个竹筒,他不是没有疑惑为何老翁会给一个竹筒,但是这竹筒没有任何可以打开的痕迹,从外表看就是普普通通一节竹子。 他就留下了。 从厨房找到刀,小心的把竹子破开。 顿时,一股清甜之气弥漫开来,问道的瞬间就让人灵台清明。 殷士兰赶紧把酒水倒出来,小心翼翼的端给表姐。 “表姐,你尝尝看,这是我前段时间偶遇一个奇人送给我的。” 单丹灵虽然心中存疑,但是到底想要活下去的念头占了大半,而且从表弟把这酒水端上来,她就觉得浑身的疲惫,散了好多,起身都不困难了。 身体也在不断传出想要的念头。 接过酒水一饮而尽。 猛烈的竹子香味从胃部传到四肢,一直以来冰凉的手足都温暖了起来。 眼睛一亮。 “好酒。” 说完,就掀开被子,站起身体。 殷士兰看的啧啧称奇。 刚见面的时候,表姐还是一副站不起身的样子,这才没多久,就能起身了! 第十六章:告状 http://.biquxs.info/

殷士兰带着满心喜悦找来的时候,隋连尔正带着两个弟子吃着大酒楼的百两席,顺便听小二介绍江阴城的景点。 “要说这江阴城最好的地方,当属城外的金华山。姑娘来的正是时候,现在山上的红叶正红,去了正好可以观赏。 而且江阴的不少学子,都会趁着这个时节前去一观……” 殷士兰接着小二的话,继续说道:“金华山的红叶林,实为一绝,名声都远远传到我们那里了,我也是为了看红叶,才特意选在这个时候过来。 姑娘可要前去一观?” 隋连尔没说话,被小二吊起兴趣的何文武立马举手。 “要去,我要去。” 何文顺也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隋连尔一巴掌怕轻轻拍到两人的额头,教训道:“把你们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话,饭都喷桌子上了,也不嫌脏。”说完,露出嫌弃的眼神。 两兄弟顿时跟霜打的似的,蔫了。 有一下没一下的巴拉碗里的饭,艰难的就跟吃毒药似的。 隋连尔眼睛一转。佯装无所谓的跟三娘说道: “看这速度,没有几个时辰是吃不完了,既然吃不完,那今天是看不成红叶了,三娘,放下手里准备的糕点,反正也用不着。” 三娘可惜的放下手里正在收拾的出行糕点。 又招呼殷士兰。 “要一起吃吗?” 殷士兰客气的行礼,做了下来。 三娘让小二再加一副碗筷。 隋连尔招呼殷士兰:“尝尝这个蟹粉狮子头,味道不错,还有那个文思豆腐,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做的,看起来真精致。味道也好,就是有一点,量在多一点就好了。这些花了我一百两还不够吃的。” 扭头又问兄弟俩。 “还想吃什么?赶快点,来了个蹭饭的,再不吃快点,就要被那个蹭饭的大人吃完了。” 略带调侃的语气,让那个蹭饭的大人殷士兰举着筷子一时有些无措,又有些好笑。心里明白小孩子都喜欢抢着吃的道理,隋连尔是想让两个小家伙赶紧吃,吃饭不要说话。还是很配合举着筷子向看中的红烧肉夹去。 笑着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确实不错。” 眼见那盘红烧肉在眼皮子低下越来越少,何文武兄弟立马觉得自己的肚子还能再吃一点,加快速度,嘴里还没吃完,又要加菜。 小小的嘴里塞的满满当当,都成两只小青蛙了。 三娘摸摸他们的肚子,确定吃饱了。 就不让小二上菜了,又给几人一人端了一碗消食茶。 吃饱喝足,隋连尔摊在椅子上,端着茶,问殷士兰。 “你怎么回来了?你表姐病好了?” 殷士兰站起身郑重的行礼道谢。 “多谢姑娘,不然表姐还不知道要受多大的苦难。还请姑娘告知,表姐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大夫都说身体虚弱,精神不济。检查不出究竟怎么回事。” 隋连尔道:“我不确定,只是在你看到你的时候,你身上沾染了一丝阴气,阴气很重,而且带有血煞。我盲猜了一下,你要不是遇到厉鬼了,就是遇到被厉鬼标记的人了。 而上次老翁送的回礼中,那筒竹叶青是他取灵药加酒酿制而成,具有一定的驱邪功效,对妖大补,对人也是,还多了一个功效,就是祛除阴邪之气。 至于郎中的问题,郎中是治病救人的,又不是道士,也不是名医,怎么可能看出来是不是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你太看得起郎中了。” 殷士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那我表姐就能摆脱厉鬼缠身吗?” 隋连尔不确定的摇摇头。 “我不知道,你表姐我没见过,厉鬼在不在也不确定,一切都不确定,我也就不确定,现在的平安是一时的,还是长久的,而且阴煞之气一杯竹叶青就祛除了,说明人家还没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等,等她出现,等她出招。” 殷士兰还想开口请她过去看看,隋连尔直接开口打断。 “好了,未来是充满变数的,不要因为一个不明确的存在而乱了心境,等我们去看望红叶就去看你表姐,如何?” 殷士兰刚开始还有些慌乱,听到隋连尔愿意去看,立马安定下来。 笑着建议:“不如我带你们去看红叶。” 隋连尔随意的答应下来。 一行人从酒楼出来,转战红叶林。 道路幽长,险阻,除了三三两两同来赏红叶的学子,基本没见到什么人。 羊肠小道,马车不好进去,好在山下有个小村庄,可以把马车托付给他们。 小村庄的路口,正有几个人等在哪里。 看到隋连尔几人过来,立马应了过来。 “几位是要住下,还是托管?” 隋连尔指着身后的马车说道:“托管。” 其他人立马笑着介绍自己的价格,条件。 隋连尔看了半天,指着一个看起来有些木讷的人说:“就他吧。” 那人身形瘦弱,皮肤黝黑,穿的也不是很得体。 殷士兰上前小声问道:“是不是再看看?” 隋连尔扭头看了他一眼,解释道:“要透过现实看本质。你随便选一个,我告诉你为什么。” 殷士兰选了一个看起来很很干净,衣服也没有补丁的人。 隋连尔招呼何文武兄弟,趁机教育。 “看看他们俩,你们有什么发现?” 何文武兄弟看来看去,不是很明白,带满头雾水回来了。 “姐姐,他们一个看起来,白白胖胖的,笑起来像寺庙里面的弥勒佛,还给了我好吃的,一个黑瘦瘦的,跟初一他爹似的。嘴笨。” 说着,拿出那人给他的糖,递到隋连尔的面前。 隋连尔接过来,检测一番,确定没有问题,又还给他。 笑着道:“把陌生人送的东西,给家长检测做的很对,但是,你们两个要记住,以后在外面碰到陌生人,陌生人的东西,不能收!” 兄弟俩用力点头。 她对殷士兰道:“你选的那个,看起来很是干净,就连指甲缝里面都没有灰尘,可是,我们现在在哪里?村庄,小河村里面有像她那样干净的吗?” 何文武兄弟恍然大悟,异口同声的说: “没有,就是他们家,娘长期干活,手都是很粗糙,指甲里面也不可能向她那么干净。” 殷士兰也明白过来。 明白过来,隋连尔就不多说了。 招呼那汉子过来,交代他一些照顾马匹的事情,把马车交给他,又给了一两银子。 带着几人爬山去了。 山上的景色确实挺美的,以至于几人转悠了一圈以后,时间已经黑了下来。 迷失在山林的美景之中。 再一次露宿野外之后,隋连尔望着天空,询问旁边忙碌的三娘。 “为什么我们不用缩地成寸赶路?” 三娘把鬼力分成几股,一部分用来清理地面,做个简易的庇护所,一部分用来警惕周围,防止突然出现什么不知名的动物。 何文武兄弟则是欢快的跑来跑去。 跑累了就靠在隋连尔身边,休息一会,然后接着玩。 殷士兰看出隋连尔想休息了,自动揽过照顾何文武兄弟的活,领着他们去认识野外。 隋连尔面无表情的躺着休息。 没一会,就听到何文武咋咋呼呼的声音。 “姐姐,救命,我被抓住了!” 隋连尔的眼睛刷的一下,猛的睁开。 转瞬间,消失在原地。 何文顺焦急的恳求那人放下何文武。 何文武一点都不怕的在那人手上转悠,还让他放开一点。 “要喘不过来气了!” 那人也是第一次见到不怕他们的小孩。 一时有些惊奇。 松开了一些,端着高高在上的态度,问道: “小孩,知道你冲撞的是谁吗?这可是楚江王的公子,你家长在哪?让她过来跪在地上,给公子道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不然,你就跟我一起,去地府报道。” 何文武才不信,抱住他的手臂,拒绝。 “我才不要。” 那人嘿了一声,暗骂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准备动手。 隋连尔人没有到,无色的丝线先到,缠住那人举起的手上,用力一扯。 那人抵不过丝线的力道,踉跄着摔倒在地上,何文武也被他摔倒地上。 何文武机灵的爬起来,一溜烟窜到隋连尔的身后,告状。 “姐姐,他掐的我脖子好痛,你看,都青了。他还说要带我去地府,地府不是死人才能去的吗?他是不是要我死?” 隋连尔拍拍他的脑袋,安慰他:“放心,有我在,没人敢。乖,去一边看着。” 何文武兴致勃勃的跑到跟过来的殷士兰还有何文顺面前,崇拜的看着发威的隋连尔。 隋连尔随手一挥,几人立刻笼罩在一个防护罩里面,扭头面对那人,凉凉一笑。 “现在来算算你伤了我家孩子的帐吧!” 那人一顿,转身看向隋连尔。 “你是谁?” 隋连尔没有说话,晚来一步的寇三娘接话道:“阴河水鬼。” …… 那人紧张的神情立刻舒缓起来,没听过,想来不是什么大人物。 站直身体,抬着下巴,神情倨傲的说:“我家公子是楚江王最喜欢的儿子,你要是识相,赶快让开。我家公子还要去看望老丈人,要是因为你,耽误了公子的时间。回到地府,我一定上禀楚江王,治罪与你。” 隋连尔把玩手里的丝线。 “治罪,什么罪,你最好让他亲自出来跟我说说看。” 说完,手中的丝线一挥,八抬大轿立马破裂,露出里面身穿锦衣华服的富家公子。 隋连尔眉头一挑。 问道:“你就是楚江王的公子?” 富家公子立马从车里下来,先行行礼。 告罪。道:“下人行为无状,冲撞水鬼大人,还请看在我父的面子上,饶他一回。” 隋连尔眼神闪烁,这人是知道她是谁了。 “行啊,我可以饶了他,不过你们这队伍浩浩荡荡,干什么去?” 楚江王小公子赔笑着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隋连尔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既然你有事,那就先走吧,今天就算了,要是以后在让我看见,定不轻饶。” 公子立马道谢,带着人快速离开。 何文武失落的走到隋连尔身边。 “姐姐,就这样放过他?” 隋连尔遮住他的眼睛。 “谁说的,法理不外乎人情,但是法律就是法律,既然制定了,那就要遵守。先放松他的警惕,然后一击必中多好。” 何文武明白过来,赶紧追问道:“姐姐,那怎么一击必中。” 隋连尔把手放在嘴上,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事情说出去就不灵了。” 殷士兰看着隋连尔忽悠完两个孩子。 在隋连尔警告的视线撇过来的时候,非常会意的移开自己的视线。 …… 提着两壶酒,有带上三根香,还没进去,就自来熟的说:“二爷,我又来了。” 进了关公庙。 斑驳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到神像上,仿佛给神像披了一成金色的外衣,让他看起来更加富有人形。 隋连尔照旧插上香,懒散的跪坐在蒲团上,开始说昨天他们去看了红叶,红叶的景色很美,以至于流连美景忘记了时间,半夜住宿在野外,今天又一大清早赶了回来。 说完美景,又开始说遇上的趣事,说两兄弟在山上疯跑,一不留神冲撞了楚江王的公子,请二爷帮忙劝和,不要和小孩子计较。 她已经罚了两个小朋友抄书了,那来勾魂的小鬼,就收回去吧,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让那小鬼没了。 说到回来时候,听说谁家的老爷去世又活了过来,等等。 唠叨完,又倒了几杯酒。 献上。 “一杯薄酒,辛苦二爷了。” 第十七章:小倩1 http://.biquxs.info/

红叶看的很满意,隋连尔回来以后,准备好好休息一番,殷士兰站在门前,不时的往着外面,又往向屋里。 这行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走到他的身边。 道:“走吧,去看看你表姐。” 殷士兰开心的在前面带路,一行人很快来到一个小院,小院很干净,能看得出来居住的人很用心的打理。 围着墙的角落种着一些花卉,里面还有一些蔬菜。 殷士兰上前敲门。 宁母打开门一看,笑了。 “是士兰啊,快进来。” 看到殷士兰身后的几位,疑惑道:“这几位是?” 殷士兰挨个介绍,一时间,几人相互团团见礼。 见礼完毕,殷士兰说明来由。 “我这朋友会些神异之术,让她们看给表姐看看一下,可否?” 亲表姐弟,又是关心丹灵的身体,有什么不可以的。 领着几人就去了后院。 后院,单丹灵正在清洗衣服。 看到表弟过来,把手上的水一擦,笑着走过来。 “来了,快进屋。喝杯水。” 又看到两个孩子,露出喜悦的神情。 返回房间的从角落找出蜜糖,递给何文武兄弟。 “拿着吃吧。” 两兄弟看看隋连尔,隋连尔用眼神示意他们收下。 这才欢快的收了起来,甜甜的道谢。 到了宁母这个年纪,盼望住的就是含饴弄孙,这会看到两个小娃娃,那可不是高兴坏了,特别是何文武一脸的福相,更加让老一辈喜欢。 一会照顾他们喝水,一会招呼他吃东西。 根本不去没留意那边三人之间的眉眼官司。 殷士兰压低声音询问隋连尔:“姑娘看如何?可有大碍?” 隋连尔看了一样,瑶瑶头。 “已经没事了,阴煞之气已经没了,厉鬼也没有看到,要是真有人或鬼想要暗害她,现在最好等她出手。” 等待是煎熬的。 殷士兰还想为表姐求一份平安。 “不知可有保平安的东西,价格不是问题。” 隋连尔不是很想管。 殷士兰眨眨眼睛,笑着道:“我请你吃江阴城一鱼九吃。文武兄弟俩三字经已经学完了,千字文和百家姓也要开始了,后面还有四书五经……,我虽然不是天才,但是课业在老师口中还算可以……。” 隋连尔眼神微动,手上摆弄丝线,还算可以是谦虚,也就是说这人有才华,得到老师的肯定,也就是说两个孩子以后的教学任务由他负责,可以放心。还请她吃好吃的,也不是不可以。 殷士兰见状,加大筹码。 “还有著名的状元宴,那可是比大酒楼昨天的宴席更著名,更是三年才有一席!听说,里面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吃过的都说好。” 隋连尔手停了下来,眼神发亮。 “好,我答应了,一言为定。” 殷士兰笑了,他在这段时间就发现了,隋姑娘虽然很少插手,但是只要先给她好吃的,让她吃人嘴短,自然所求也就很好实现了,而且这段时间兄弟俩的学业都是他在负责,也算是让隋姑娘间接的承情。 再加上承诺,让她出手,问题也就不大了。 隋连尔手指微动,很快,一缕缕阳光在她的手中变成一条条视线,手指翻动,一道略带金色的丝线出现。 她把丝线递给殷士兰。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线可以保住她三次不受伤害,但是丝线一点断裂,那就要注意了。带上就不能褪下来,不然就没用了。” 单丹灵郑重的接了过来,系在手腕上。 隋连尔把手伸到殷士兰的前,上面还有一根丝线。 “你也系上吧,没什么用,就是在你遇到异常的时候,给你提醒。算赠送的,不收你钱。” 殷士兰接过来,系在自己的手腕上,又用衣服遮住。 隋连尔撇嘴,嫌弃就还给她,用的着藏起来吗。 这边谈完了,那边何文武兄弟也被喂的饱饱的。 宁母还在哄着再吃一点。 何文顺是真的吃不下了,都开始打嗝了。何文武是还能在吃一点。 但是也不敢吃了。 看到他们谈完,立马跑到隋连尔身边,乖巧的站好。 隋连尔起身告辞。 “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宁母还想再留。 但是抵不住隋连尔用两兄弟要回去学习作为理由,进行劝说。 最后悻悻放他们离开。 …… 宁采臣回到家,先是给母亲见礼,有说了一些路上的见闻,就被母亲催促着去洗漱。 “赶紧去洗漱,你媳妇的表弟来了,等会见面可不能衣服风尘仆仆的样子,有失礼节。” 宁采臣有些惊讶,他曾经听说妻子家中有一个善于读书的表弟,小小年纪就被长辈送到书院,不成想居然来了这里。 宁夫人道:“他是过来游学的,听说,是他师长觉得他的文章火候到了,但是有些纸上谈兵的意思,就让他出来走走,多长见识。” 宁采臣一听更是一喜,匆匆洗漱完,头发都来不及擦,就起身准备去交流。 着急的样子让宁夫人跟在后面追着帮他擦头发。 出了门才想起来,忘记问表弟在哪里了。 扭头看着母亲,问道: “娘,表弟在哪?” 宁夫人递过去一个干毛巾。 道:“江阴城,云来客栈。本想留他住下,但是家中没有男丁,到底不方便。” 宁采臣了然点头,果真是以为爽朗大方的偏偏公子。 收拾妥当以后,立刻出发去客栈,准备接殷士兰住到家中。 云来客栈,隋连尔大手笔的包下一个小院落,小院落有两件偏房,三间正房,用来住他们几个正好,三年正房,殷士兰自己一个人住一间,隋连尔带着何文武兄弟还有三娘住在另外一间。 两旁的偏房,暂时空着,没做安排。 出门在外,小心行事,住在一起更安全。 殷士兰每天早晨起来,先看会书,然后带着两个小家伙读书,教导的时候,也能从孩子的奇思妙想中获得不一样的体验。 早读一刻钟,三娘就过来,叫人吃早饭。 殷士兰刚开始还觉得有些奢侈,但是习惯了之后,一天两顿,和一天三顿的区别明显有些不太一样,至少精力充沛很多。 吃过早饭,再检查两个小家伙的作业,然后教他们写大字。 他则是拿着一本书,在旁边观看。 宁采臣过来的时候,正是他带着两个孩子写大字的时候。 听到有人来找,两个孩子眼前一亮,手里的笔写的有些凌乱。 渴望的小眼神偷偷的一眼又一眼,瞄想稳坐泰山的殷士兰。 殷士兰慢悠悠的喝了茶,又闲适的放翻开一页,才起身整理整理衣服。 “字写的有些潦草了,重写。” 何文武兄弟低头一看,好好的字,都写的飞起来了。 拿出去都不好意思。 隋连尔带着三娘过来,送零食,走到旁边一看,笑了。 招呼三娘过来。 “三娘,快来看看,我们家这两个孩子都会创造字体了,这一手飞字,写的那叫一个漂亮。要是不说是字,还以为是什么抽象派了。” 何文武两兄弟窘迫的小眼神红了。 期期艾艾的叫了一声姐姐。 三娘温柔的笑了。 “姐姐,他们才刚开始学,虽然有些问题,但是也说明进步空间大。” 何文顺乖巧的放下手里的笔,走到隋连尔的面前。 问道:“姐姐,什么是抽象派啊?” 隋连尔低头看了他一样,解释道:“是一种艺术派系,但是,就我个人理解,就是看不懂的派系。” 说完,随手画了一个乱七八糟看不懂的东西。 说道:“看,这就是我理解的抽象派。” 三娘噗嗤一声笑了。 何文武和何文顺有些懵的小眼神,瞅了半天,没看明白。 隋连尔继续说道:“对于我这种没有艺术细胞的人来说,理解不了,所以,别让我解释什么艺术,也别问我喜欢什么艺术,我喜欢的只有一种艺术,大自然的艺术。” 说着,拍拍手。 “好了,先吃点零食,然后把你们那写飞,长草的大字重新写一遍,然后等殷士兰回来,检查。” 不过,估计他今天是没空检查了,来了个志趣相投的,不聊个彻夜,那多亏啊。 隋连尔估计的没错,殷士兰和宁采臣两人性格相投,有都是饱学之士,同时还都有奇遇,那聊的可不就是异常畅快。 单丹灵中途进来加了好几次酒菜,都还没打消两人的念头。 第二天两人一早过来拜访隋连尔的时候。 还没说话,隋连尔就道:“哟,你这姐夫最近桃花运不错啊。” 殷士兰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拉住宁采臣的手,笑着闻她。 “什么桃花运,姐夫已经成婚,还说过一生只会有一位妻子。” 隋连尔端着茶杯,喝了一口。 笑嘻嘻的说。 “是啊,原配,继室不都是妻吗。说不定还有什么鬼妻,狐妻之类的。” 殷士兰心里一咯噔,暗道不妙,隋连尔从来不是信口开河之人,难不成表姐会出什么事情? 宁采臣也是一惊,想到跟着自己来的小倩,一时有些无措,虽然他自持君子坦荡,但是面对一个美貌少女的倾心,还是有些自得的。 殷士兰道:“隋姑娘是看到什么了吗?” 隋连尔既不摇头也不点头。 “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人,总是抱有最美好的期望;对于这种期望,还是不要打破的好,免得最后我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且,有事情去找关二爷,关二爷可是一位正直的神明,专管不平之事。” 殷士兰眼神暗了下来,撇了一样宁采臣。 对于宁采臣,虽然聊的很是畅快,但是,和表姐相比,到底还是表姐更重要。 “既然已经拜访完了,那我就先走了,我答应了文武他们,带他们逛江阴城的。” 说完,起身离开。 领着两个孩子逛街。 为了避免路上有拍花子的,隋连尔干脆抽出两根绳,一人一根,系在三娘的手腕上。 轮起带孩子,还是三娘负责。 她就负责管好自己就行了。 到了街上,那可就眼花缭乱了。 隋连尔一个给了一个小荷包,里面装了几文钱。 叮嘱道:“这是你们今天的零花钱,花完了就没了,所以在买东西的时候,多想想,自己缺不缺,需不需要。” 又对着三娘郑重的说:“有劳三娘了。” 三娘款款一笑,带着面纱的脸透着一股神秘,吸引的街上的人都往这边看,还有那光顾着看,没看路,摔了一个五体投地的。让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样做,对,还是不对。 何文武拿着钱就直接冲到一早就看好的卖糖葫芦的老汉身边。 何文顺很乖巧的攥紧手里的荷包,扫过一个个摊位,思考自己缺了什么。 眼角余光瞄到一个卖首饰的小商贩。 稳稳走过去,看着铺子上面各种各样的木雕首饰。 拿起一个雕刻着桃花的木簪。 “多少钱?” 商贩和气的笑了。 “三文。” 何文顺送了一口气,正要拿出荷包付款。 瞥到墙角蜷缩成一团的小乞丐。 停住了动作。 有些纠结。 心中有些不忍,还有些不知所措。望望隋连尔,又看看荷包,再看看不远处的小乞丐。 可怜兮兮的叫道:“姐姐?!” 隋连尔眼睛微微眯起。 “你想帮他?” 何文顺轻轻恩了一声。 隋连尔道:“那就做你觉得应该做的,你觉得能帮助他的。你自己决定。” 何文顺还在思考。 何文武凑了过来,兴奋的问个不停:“什么?什么?做什么决定,那边有卖糖葫芦的,弟弟快来。” 说着就拉何文顺一起去买。 买了两串。 何文武添着糖葫芦。 听何文顺说:“哥哥,那个乞丐好可怜,身上的衣服都是夏天穿的,肚子也饿的咕咕叫。还有刚才我看到有个人踢翻了他的碗,他都不敢说,只能蜷缩着,忍着痛。” 何文武吃着糖葫芦的嘴,停了下来。 拉着何文顺把剩下的钱放到小乞丐的碗了,又把何文顺没有吃过的糖葫芦放到他的碗了。 说:“糖葫芦我们没有吃过,给你吃,饿肚子很难受。钱给你,你去买件厚点的衣服吧。” 说完,拉住何文顺扭头走了。 小乞丐呆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最后拿起破碗里面的糖葫芦,吃了一口,甜的。 何文武关切的对何文顺说:“好了,别难过,他有了钱,可以买厚衣服,就不会饿肚子了。” 何文顺放下了心里的纠结,哥哥带着自己做了他想做事情。 开心的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第十八章:南山翁 http://.biquxs.info/

宁采臣带着满腹的心事回到家里,正看到妻子依靠在门上,眺望远方,看到他过来,立马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回来了,饭菜已经做好了,就等你回来吃,对了,表弟没回来吗?” 宁采臣扶住妻子,慢慢往客厅走。 “你身体刚好,要多休息,不用特意出来等着我,我知道回家的路。表弟说他接了教育孩子的活,不能食言,就不过来了。” 单丹灵笑着听着,到了饭厅,宁母已经坐在那里。 看到依偎在一起,周身流淌着脉脉温情的烟火夫妻,笑着招呼他们过来。 “就这样才好,夫妻两个贵在坦诚。城东肉铺的东家,你还记得吧,当初娶了妻子,又在妻子娘家的帮助下,开了肉铺,有了买卖,挣了钱。但是因为妻子连生三个女儿,没生儿子。就偷偷背着妻子养了外室,那外室也不是个安分的,抱着一个男孩闹了过去。 肉铺都给闹黄了,可怜那三个小丫头哦。” 转头告诫宁采臣。 “你可不能学他,欺骗丹灵,要是丹灵因为你受伤了,看我可饶你。” 丹灵笑着挽住宁夫人的胳膊撒娇。 “我就知道,母亲对我最好了。母亲,你放心吧,江阴谁不知道相公立下的誓言,此生只有一个妻子。这江阴城羡慕我的人可多了。娘,你就放心吧。相公不会背叛我的。” 说着示意宁采臣赶紧过来哄哄母亲。 宁采臣略微有些不自在的上前,跟单丹灵哄着宁夫人。 宁夫人被哄的眉开眼笑。 让两人赶紧坐下。 一起吃。 吃过饭,宁采臣去厨房,宁母跟单丹灵收拾家里。 本就没多少活,很快就干完了。 宁夫人让单丹灵去给宁采臣送些茶点,给他们创造独处的机会,自己也好早日抱上孙子,最好是像文武那样胖乎乎的,性格像文顺,乖巧懂事。 “他每天看书,都要看到三更半夜的,眼睛看的难受,肚子也会饿,送过去茶点,他到时候饿了,自己拿来就可以吃。” 单丹灵端着茶点过来书房,推开门,就看到宁采臣在书桌后面认真研读,书房的待客塌上坐着一个十七八岁,容貌秀丽脱俗的姑娘。 她顿了片刻,又若无其事的走了进来,把茶点放在桌子的角落,走到宁采臣身边。 轻声问道:“这位姑娘是?” 宁采臣捏起一块糕点吃了下去。 “还是家里的味道好,这糕点一偿就知道是夫人你做的。她叫小倩,是我外出的时候,救的一个女鬼,因为感念救助之情,想留下报答。” 小倩也乖巧的站起身,跪在地上,哭诉自己悲惨的往事。 单丹灵赶忙扶起她,又扶着她坐下,帮她擦眼泪。 “姑娘一心赤诚,本不该拒绝,但是家中产业实在单薄,房舍不多。我表弟过来,都是在外居住,实在没有多余的房间。且婆母年纪大了,要时常伺候,相公一心考取功名。救你本就是善心为之,若要姑娘报答,实在有负那片善意。 姑娘如今已然无事,不如就此投胎去吧。” 小倩眼神一暗,低下头,一副落寞的样子。 “小倩自知身份低微,愿为奴为俾,伺候老爷,太太,求太太不要赶我走。” 单丹灵有些无奈的看向宁采臣。 “我也没说要赶她走,只是,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对相公是一桩风流韵事,但是对小倩姑娘,到底名声不好。相公,你看这样如何,让小倩跟婆母住在一起,婆母性情温和,必不会亏待小倩。” 宁采臣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小倩是鬼,母亲是人,人鬼殊途,要是母亲出了事怎么办? 忍不住责备的看向单丹灵。 单丹灵也露出头疼的样子,用眼神示意,你说怎么办? 想来想去,小倩坚持要留在宁家,报恩。 实在没办法。 单丹灵提议道:“要不,小倩姑娘帮我们打扫庭院,整理家务,算做报答,如何?” 小倩急切的答应下来,像是生怕慢上一秒,他们就要反悔一样。 …… 送走小倩,单丹灵跟宁采臣回到房间,给他收拾物品,看着手中破败的箭囊,有些疑惑的问:“相公,这是什么?” 宁采臣放下书,回头一看,笑着把寺庙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解释箭囊的来历。 单丹灵一听,心里就是一紧,佯装淡定的问道:“那相公准备怎么处理?挂书房吗?” 宁采臣拒绝了。 “小倩以后在家中帮忙,我也答应了要教她楞严经,需要经常出入书房,挂在书房会伤到她,还是挂在我们房间。” 单丹灵垂下眼睛,体贴的答应下来,把箭囊挂在卧室的门口。 第二天小倩过来帮忙收拾的时候,还未靠近卧室门口,就被箭囊刺伤,倒在地上,痛呼出声。 宁采臣听到声响出来一看。 “你怎么在这里?” 小倩笑着道:“我来为公子打扫房间。” 宁采臣道:“卧室不用你打扫,丹灵会收拾好,你先去准备早饭,我娘该起来了。” 小倩笑着答应了。 还未转身,单丹灵已经娇声喊道:“相公吃饭了。” 宁采臣应了一声,无视小倩,走了过去。 小倩眼神一暗。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 客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方才,单丹灵正在服侍宁母坐下,宁采臣过来以后,单丹灵熟练的又是递手帕,又是递筷子。 把他服侍的妥妥帖帖,没有小倩插手的地方。 很快,三人坐下,单丹灵招呼小倩。 “小倩姑娘也坐下一起吃饭吧。” 小倩笑着拒绝。 “我是鬼,吃不了东西。” 单丹灵流露出怜惜的神情,嘱咐宁采臣。 “相公,小倩的身世已经如此可怜,不如让婆婆收她做义女。” 宁母一听就同意了,拉住小倩的手非常满意。 宁采臣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也就附和妻子的决定,有了义女的身份,小倩在宁家更加的名正言顺。 她经常早起帮助单丹灵打扫房屋,服侍宁母。 晚上十分好学的跟宁采臣请教学习。 没几天,宁家人就接纳了她。 这天。 单丹灵站起身,揉揉有些酸的腰,小倩见了,立马上前帮忙。 问她:“是这里吗?这样的力道可以吗?” 刚揉了两下,单丹灵笑着移开身体,说道:“多谢小倩,我感觉好多了。” 小倩笑着说不是什么大事,又问道:“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单丹灵神情微顿,很快笑着说: “他啊,最近在和我弟弟比试,说是过两天再回来,还说要跟我弟弟一起去什么地方,回来时间也不长。” 小倩落寞的低下头。 …… 收到表姐的信件时候,殷士兰正在跟隋连尔一起,去参加宴会。 收到消息,二话不说,准备回去。 还特意问隋连尔可要一起? 隋连尔看着他的面相,然后扯出一根绳子,从地上挖出一团泥巴,随手捏了一个泥人。 泥人能看清楚,眉眼都有,就是一眼看过去,能看出手艺人的粗糙。 殷士兰接过来。 “这是?” 隋连尔让三娘施法招来水,把手洗干净。 “关键时刻,用来救人的。这泥人的用法很简单,把人的头发系在生面,然后把那人的生辰八字写在一张红纸声,用泥人压下,可保住最后一口气。 但是,若这人死期到了,那么不好意思,这法子没用。若是因为其他原因,这泥人或可保留她的一条命。” 殷士兰郑重的接了过来,泥人不大,放在荷包里面正好。 跟隋连尔告辞以后。 快马加鞭的赶到宁家。 一个美貌女子领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背着药箱的老大夫,迎面而来。 看到他的一瞬间,神色一变,又很快收了回去,留下惶恐不安。 殷士兰没有注意,快步往表姐的房间走去。 宁采臣跟宁夫人正伤心的在她窗前,默默垂泪。 殷士兰来了就问:“找大夫了吗?还有几天?” 宁采臣重重叹息一声。 沉痛的说道:“大夫刚走,小倩送的,大夫说,丹灵只有半天的时间了。” 晴天霹雳! 殷士兰踉跄的走了两步,猛的想起什么,看向表姐的手腕。 神情严肃,厉声询问:“表姐手腕上的绳子哪里去了?” 宁采臣有些疑惑,宁母倒是知道些什么。 小心说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的时候,还在手上戴着。” 殷士兰眼前一暗,表姐呼吸微弱,就像那脱离水的鱼,下一秒就要没了气息。 他不敢耽误。 拿出泥人,走到表姐的身边。 伸手从她头上拽下一根头发,缠在泥人身上,又让宁采臣去找红纸。 宁采臣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殷士兰本就不是信口开河之人。 找到红纸,提笔,确不知道表姐的生辰八字。 “伯母,表姐的生辰八字,您可知道?“ 宁夫人立马点头。 找出生辰八字,交给殷士兰。 殷士兰提笔就写。 很快,泛着墨香的红纸晾干以后,殷士兰把它塞到泥人的脚下。 也是奇了,红纸刚放下,单丹灵的呼吸立马稳了,不再是断断续续,又进的,没出的。 喜的宁母连连念阿弥陀佛。 放下手里的泥人。 殷士兰郑重的说。 “这泥人,不要移动,我去找人来救表姐。” 说完快步离开。 宁采臣不敢又丝毫大意的答应下来,嘱托母亲照顾好妻子,紧随着殷士兰一起离开。 两人快马加鞭去找隋连尔。 来到宴会地点举目望去,他该怎么找隋连尔,宁采臣也有些疑惑,但是江阴城好歹是他的老家,一些奇人异事,他还是知道。 但是这里四周空旷,只有一个硕大的峰巢挂在树上,围绕着嗡嗡作响的蜜蜂。 殷士兰手腕上的丝线亮了一下,他不着痕迹的遮住。 心里明白隋连尔几人的出去,有些为难,高声呼喊,有失风度,但是时间不等人,表姐还在等着救命。 殷士兰当即下定决心,对着蜂巢高声叫隋连尔。 正在喝酒吃席的隋连尔,眼神迷糊的问三娘:“是不是有人在喊我?” 三娘竖耳倾听,道:“好像是殷相公的声音。” 殷士兰声音急切,看样子,一定是遇到困难了。 三娘心下着急,试图叫醒隋连尔,隋连尔迷蒙着眼睛,一看就是要睡未睡的半醒状态。 传来的声音越发急切了,三娘心一横,带着兄弟俩,辞别主人,扶住隋连尔,出来就看到文人形象全无的殷士兰。 隋连尔眼神迷糊的带着调侃,笑着说道:“你这是在扮演流浪落魄文人名仕吗?” 殷士兰看着自己的形象,洒脱一笑。 “为了表姐性命,失点形象算什么,还要请姑娘救我表姐一命。” 宁采臣也是一连郑重的请求:“求姑娘救我娘子一命。” 隋连尔打了个酒嗝,迎面而来的酒气,让殷士兰吸一口都觉得微醺。 “我救不了,你要是想救,要去找一只狐狸,求她把红丸借给你,用红丸祛除你表姐身上的阴煞之气。” 说完,头一歪,睡着了。 殷士兰还想问找谁,就看到喝醉睡着的隋连尔。 三娘瘦弱的身体被隋连尔压弯了腰,两兄弟也有点迷糊。 一左一右靠在隋连尔身上打瞌睡。 这下,三娘可真成了一拖三了。 殷士兰见状,上前帮忙抱住一个,宁采臣上前抱住一个。 这才让三娘松了一口气。 拿出隋连尔在宴会之前给她的马车。 马车落地,行程一个完全由云朵做成车子。 正正好能塞下一个成年人。 三娘把隋连尔扶进车里,有把两个孩子塞进去,才略松了一口气。 殷士兰递上素色的帕子。 “擦擦汗,帕子是干净的,我没用过。” 三娘道过谢,接了过来。 把马车垂下的线系在手腕上。 这才跟着两人一起走。 边走边询问出了什么事情。 宁采臣在旁边把事情说了一遍。 三娘若有所思。 又看着愁眉苦脸的殷士兰。 道:“姑娘说曾和殷公参加过一场狐狸婚礼,能否请哪位老翁帮忙,牵线搭桥。” 殷士兰眼前一亮,又很快消失。 “可我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 三娘安慰道:“没事,我这有一位狐狸的联系方式,求他帮忙如何?” 殷士兰赶忙道谢。 三娘拿出一根蓝色的毛发,靠近油灯,慢慢点燃。 寂静的屋里,一股白烟弥漫,一道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众人相互见礼后,三娘说道:“现在有一急事,想请公子帮忙。” 蓝语道:“何事?” 三娘示意宁采臣把事情说一遍。 宁采臣上前缓缓把妻子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恳求道:“请公子援手,我必报答。” 蓝语道:“红丸为一叫娇娜狐狸的所有,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不过,我想南山翁应该知道,她们都是以治病救人为修行之道,时常有联系。” 殷士兰催促道:“还请公子代为引荐。” 蓝语露出为难的神情。 三娘温柔的问道:“不知公子可是有为难之处?” 蓝语有些踌躇,最后还是轻叹一声,道:“不是我为难,想要找到南山翁,需要阴河水鬼大人。” 殷士兰望着沉睡在床上的隋连尔,还有不停叫人的三娘。 “…………” 语气沉重的说:“等吧。” 第十九:娇娜 http://.biquxs.info/

只能等了,等隋连尔睡了美美的一觉,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三双带着血丝的眼睛。 吓的差点失手,打过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三娘温柔的给她整理好衣服,又把事情说了一遍。 最后问隋连尔。 “姑娘觉得如何?” 隋连尔摇摇还有些晕的脑袋。 “南山翁啊?我带你们去。” 说完,晃悠悠的起身,一步三晃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上。 …… 众人眼前一花,很快,来到一片屋舍之中,房屋非常华丽,都是新盖的。进去正屋,房里的陈设也很漂亮。酒鼎正在廊下沸着,茶炉的烟也从厨房里袅袅升起。 几人顿时有些尴尬,这……好像是接待客人的地方,而且看这情景,今天还正好是人家待客的日子。 还不等几人反应过来,隋连尔已经靠在酒鼎旁边,抱住酒鼎喝了个痛快。 前去接人的老翁带着人回来,就看到正屋的几人。 还有些疑惑。 “客人从何处来?” 三娘也不好去拉隋连尔,只能任由她靠在酒鼎旁边的柱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刚从酒鼎里面倒出来的酒。 一点不把自己当做外人。 众人之中,两个人,一个水莽鬼,还有一个狐,现在来到另一个狐的底盘,那最好还是同族沟通比较好。 说不定百年之前他们还是一家呢。 因此几人的目光统一落在蓝语身上,蓝语顿时满头黑线。 在众人的眼神催促下有些认命的上前一步,行礼后说道:“这里可是南山翁的住所?” 那人道:“正是。” 蓝语道:“有事请求南山翁帮助,还请帮忙引荐。” 老翁道: “老朽就是,因为曾经住在南山,又是一老翁,因此自称南山翁,不知诸位是?” 蓝语把众人一一介绍完毕。南山翁又把伸身后的书生介绍完毕。 蓝语道:“想问南山翁,可知娇娜何在?家中有人得了疾病,求她红丸一用。” 南山翁笑着道:“娇娜他们最近搬了家,我也不是很清楚,诸位要是不急,留下吃顿饭,我这就叫人前去查找。” 一时间没有其他线索,众人留了下来。 心不在焉的众人没有注意到其他。 坐下没一会,就端上酒菜,尽是山珍海味。时常看到门外有少年男女来来往往,又听到男女青年聒噪说话,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家中奴婢像是有一百多人。 这一顿饭吃的众人都没什么心思,殷士兰几人着急娇娜的消息,李生则是看着南山翁的富贵,暗起杀心。 杀心一动,隋连尔醉的迷迷糊糊的脑子像是被刺激了样。 哧溜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南山翁。 开口就到:“印堂发黑,火光漫天。” 说完,头一歪,又睡了。 南山翁端着酒杯招呼众人,顿时停在原地,好不尴尬。 三娘一行人也有些微愣,心里顿时有些发毛。 同时想到了隋连尔第一次见宁采臣说的话! 冷汗瞬间从后背冒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上南山翁的疑惑视线,又不好说什么,尴尬的笑了笑。 还是李生反应快,打了圆场。 “想是这位姑娘喝醉了了,说的胡话,老翁不必在意。” 南山翁笑着点头。 三娘等人也笑着附和李生的话,打哈哈的略过这话。。 又殷切的招呼李生。 “吃菜,吃菜,这可是南山翁特意运来了的,吃过这次,下次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李生笑着说好。 一时间宴会又回复和和乐融融的场景。 三娘几人擦掉额头的冷汗,心虚的在心底长叹。 总算过去了。 宴席结束,送走李生。 南山翁这才注意到一直隐藏在众人身后的隋连尔。 “阴河水鬼大驾光临,老翁招待不周,还请恕罪。” 隋连尔醉的都认不清人。 三娘无奈的上前跟老翁寒暄。 寒暄过后,老翁语气沉重的说:“还请姑娘明说,老翁的火光之灾为什么而来。” 三娘几人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而且那不是醉话吗。 南山翁语气沉重的说道:“阴河水鬼知前后祸福,她既然这样说,那就是老夫一定有这场灾祸,还请几位相告。” 三娘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 “南山翁是不是弄错了。” 南山翁肯定的摇头。 几人把视线投到隋连尔身上,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嘴里嘟囔着什么。 三娘凑近一听,脸色顿时沉重下来。 对着南山翁说道:“姑娘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其他人没想明白这件事,殷士兰倒是有些头绪。 “是不是哪位李生?” 南山翁问道:“何解?李生是院子的主人,我们租他的院落,给了租金的。” 殷士兰看着四周环境说道:“哪位李生从老翁带他进来,他的注意力就在四周观察,而老翁租住他的院落,相比院落很是荒败。看到在自己手里只能抛荒的院子,到了您的手里,居然如此陈设华丽,想必心里很是不好受。” 南山翁还是不愿相信。 殷士兰说道:“不如我们等上两天,看他会不会想办法迫害老翁就知道了,不过为了保证财产安全,老翁还是先令子孙搬家,等事情过了,再回来。” 南山翁一听,也有道理,命令子孙收拾行囊,连夜搬家,他则是留在原地,等着李生。 搬家哪里简单,住所都是一个大问题。 三娘笑着道:“不去搬去小河村,姑娘在哪里建了了一个水榭,后山还没有人居住,老翁可先去。” 老翁有些迟疑道:“是不是不太方便。” 三娘道:“姑娘是心善的人,不会不同意的。老翁先去吧,不过后山没有建什么住所,只有山脚下的两件房间和河边的水榭,老翁去了,可暂时住在水榭和养蚕房,等姑娘醒了,再行商议,如何?” 老翁立刻笑着答应了下来。 子孙齐心协力,很快,富丽堂皇的宅子消失不见。 只有老翁一个人在空荡荡的院楼。 一只红色的狐狸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站起身,对着老翁吱吱叫。 老翁听了一会,不时的点头。 迷糊的隋连尔看到小狐狸,眼睛一亮,一把抱住被吓的炸毛的狐狸。 笑的眼睛都没了。 “红色的狐狸,真好看,毛怎么那么硬。” 说着,掐住狐狸的脑袋。 “狐狸,你的毛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软了,不顺了。” 小狐狸欲哭无泪,不敢动弹,求救的视线看向家里的老祖宗。 ‘祖宗,救我。’ 南山翁艰难的移开目光,对殷士兰几人说道:“有娇娜的消息了,我们去书房说。” 他也想救,可是打不过,狐孙你自求多福吧,水鬼大人是不会怎么你的。 …… 三娘负责监督李生,李生头天晚上就辗转反侧,第二天开始,就去集市买了硫磺,木炭,偷偷埋到院子里面。 三娘把李生买的东西跟其他人一说,殷士兰立刻明白过来。 “他这是要炸了您家。” 南山翁还抱着最后一个希望,转移话题说道: “我先带你们去找娇娜。” 众人一看,也明白怎么回事。 但是视线落到呼呼大睡的隋连尔身上,有些麻爪。 “她怎么办?睡了两天了。” 三娘叹了一口气。 “带上。” 说完,拿出一亮云朵做的马车,马车一出来,就自动把隋连尔运进车厢,车厢门一关,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了。 马车下面还有一条尝尝的白色细绳。 三娘把绳子绑到自己的手腕上。 无视众人惊奇的目光,对着南山翁说道:“走吧。” 南山翁拐杖往地上一戳,一片白色的雾气弥漫,很快笼罩着众人的身影。 等到白雾消失,众人看清周围,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四周没有人烟,只有一片荒地,只见荒地中高坟耸立,墓穴深不见底,南山翁上前敲门。 一个半人高的狐狸从洞里出来,笑着化成人形。 看到南山翁笑了。 “您怎么有空过来,快,里面请。” 南山翁先为皇甫狐狸介绍其他人,互相见礼完毕,说道: “皇甫兄客气啦,这次过来是有急事,是想请娇娜姑娘出手,救一人性命,你看,谢礼已经备好。” 说着拍拍身上带着的破旧口袋。 露出一个婴儿手臂粗的物品。 皇甫老狐狸笑着让众人先进来再说。 一进去,里面屋舍俨然,亭台楼阁,交相呼应,不时的有狐狸在中间穿行而过,一拍生机盎然。 皇甫老翁叫做一个小家伙,让他去叫娇娜。 笑着对南山翁说道:“也是你们来的巧,娇娜这两天正好回来,要是晚上一会,就要遇不上了。” 南山翁笑着道:“看来我们还是很幸运的。” 不一会,一个年约十六七,娇波流慧,细柳生姿,梳着妇人发髻的姑娘走了进来。 口称娇娜。 众人见礼完毕。 皇甫狐狸笑着说道:“南山翁请你去救一人,你且随他去吧。” 娇娜美目流转,带着迟疑不舍,但还是在皇甫狐狸坚定的眼神中低头答应下来。 “是。” 走了没多远,扑通一声跪在南山翁面前哭泣哀求。 “阿翁,我们一家天雷将至,我实在忧心父亲,求你让我在天雷过后再去救人可好?” 这是众人没有想到的事情,一时间都有些惊愕。 南山翁思考片刻后,道:“要想躲开雷电,需要教化青光,可是,我时常贩卖草药,救人功德倒是有,可是教化青光,我并没有。” 殷士兰道:“教化青光如何获得?” 南山翁笑着道:“当世的大儒,名师,教化世人,自然有教化青光。” 宁采臣问道:“我可有?” 南山翁瑶瑶头。 其他人依次上前,南山翁都是摇头。 娇娜痛哭不已。 三娘猛的像是想起什么。 “我知道谁有。” 众人眼前一亮,围了过来。 三娘的视线落在一个小巧玲珑的马车上。 那马车整体是云彩做的,一根细细的丝线系在三娘的手腕上,防止一阵风吹过来,把人吹跑了。 马车不大,正正好躺下一个人。 而现在里面正躺着隋连尔。 南山翁迟疑的说道:“姑娘是说水鬼大人?” 三娘有些迟缓的点头,她不是很确定,但是曾经听隋连尔嘀咕过一句。 可是现在喝的烂醉的隋连尔根本叫不醒。 三娘深吸一口气。自告奋勇的说:“我试试看能不能叫醒。” 说着,上了马车,可是刚进去,马车门砰的一声关上,要不是三娘躲的快,估计就要被夹到鼻子了。 殷士兰上前扶住三娘,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三娘瑶瑶头,鼓足勇气,再次上前,这次没有直接开门,而是拉拉门上挂的绳子。 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 隋连尔一把扯过被子,蒙住头,不理。 声音越来越急促。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打开门,眼角噙着泪水。 “干嘛?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 三娘赶紧上前,把事情说了一遍。 隋连尔迟钝的大脑缓缓的开始运转。 最后视线盯着倒地地上的娇娜身上。 毫不留情的说道:“你们家又不是做坏事遭的天谴,有什么怕的,只是一场考验罢了,会有贵人相助,死不了。” 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娇娜还是担忧不已。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隋连尔有些含糊的说道:“用人气遮住妖气,或则也可以。” 可是天雷将至,天空阴暗,人们都在家中,哪里获得人气。 难道父亲他们逃不过天雷加身了吗? 娇娜想到慈爱的父亲,又想到天劫,一时悲从中来,哭泣不休。 隋连尔有些无语,把头发拢到一边,有些凉薄的说: “你哭啥,这不是有两个吗,还是两个官运亨通的。” 娇娜猛的抬头,殷士兰也有些恍惚,对啊,他是人,宁采臣也是人。 已经有了两个了。 “两个够吗?” 隋连尔撇了她一眼,带点起床气的说: “买一送二,还不够,还想要多少!” 第二十章:小倩2 http://.biquxs.info/

砰的一声,关上门,倒头就睡,醉酒被叫醒,头疼的要命。 还好三娘昨天把两个孩子交给了客栈掌柜照顾,不用她照看,还特意留下护身符,不然,她们可不敢出来。 车外的几人面面相觑,这人现在有了,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又是一个问题。 在场之中南山翁年纪最大,因此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到他的身上,毕竟年纪大,见的也就多。 南山翁抚摸着胡须,先把众人带到皇甫狐狸的住所。 一见众人回来,皇甫狐狸有些疑惑,感激,还有点歉意和怪罪。 “你们怎么回来了。” 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的,轰隆的雷鸣在不远处响起,风开始吹起。 南山翁道:“大家都是狐,你有困难,我见到了,怎么不帮上一把,皇甫兄别说了,快进去。这天劫马上就要到了。” 又转身严肃的对着殷士兰两人道:“要度过天劫,需要你们坚定信心,用肉身抵挡。天劫之下,会受到多重的伤,我也不清楚,你们现在要是想离开,我不会阻拦。” 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不能为了皇甫狐狸一家把自己的姓名搭进去。 殷士兰上前一步,坚定的表示不会退缩的决心。 宁采臣也紧跟其上。 南山翁欣慰的笑了。 “好,不愧是皎皎君子,风采远胜世间之人,老朽代皇普氏狐在此多谢诸位帮助。” 说完,弯下腰,重重的行礼。 皇甫狐狸也在旁边重重谢过。 “多谢诸位仗义帮助,待老夫一家度过天劫,定当设宴感谢。” 两人人赶忙推却。 一时间电闪雷鸣,狂风呼啸。 南山翁神情一遍,连忙把不是人族的异类,都叫进狐狸洞。 他则是留在外面。 跟殷士兰,宁采臣商议怎么做。 哐当一声,一道闪电直直劈下。 殷士兰脸色一变,眼疾手快把南山翁一把推进狐狸洞,张开手臂挡在狐狸洞前,宁采臣也快速的张开手臂,挡着呼啸而来的狂风。 倏然,一个书生的身影出现,一路小跑过来,看到狐狸洞前的两人,有些愕然。 正要打招呼,霹雳骤响。 三人相视一看,顿时明白过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等这场天劫过去,再说不迟。 默契的颔首,站定,一人一角,齐心协力护住皇甫狐狸。 一时间,天空阴云密布,白昼如夜,昏天黑地。 狐狸洞里面,众多狐狸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担忧,又崇拜的看着外面眼神坚定的三个心怀善念之人。 过了不久。 一声霹雳巨响,震撼山岳;狂风暴雨骤起,把老树都连根拔起。 三人虽然耳聋眼花,却依然稳如泰山的站在那里。 少倾,天晴云散,星光,月光从新洒落在地上。 三人相视一笑,腿脚发软的瘫坐在地上。 互相介绍。 介绍完毕,放声大笑起来。 月光洒进狐狸洞,皇甫狐狸掐指一算,天劫已过,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的走出来,郑重行礼道谢。 “饭菜已经备好,请三位侠义之士就坐。” 三人赶忙推却。 宁采臣苦笑道:“家中妻子、母亲还在等着,实在来不及。等以后有时间定当拜访。” 南山翁在旁边笑道:“皇甫老儿,人家等着救人,你在这里推三阻四作甚。” 皇甫狐狸恍然大悟,招呼娇娜过来。 “你随他们前去,只治病救人便是。不可多生事端,带累恩人。” 度过天劫,娇娜放心的跟着几人一起。 回到南山翁的家。 刚回来,没到门口,就听见轰隆一声。 风景宜人的屋舍瞬间沦为废墟。 南山翁立马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嘴里嘟囔着:“怎么会?怎么可能?” 三娘上前,温柔的扶起南山翁。 “人心隔肚皮。阿翁不是早就心里有所预料了吗,况且,南山狐狸都已经去了小河村,这里不过是个空壳罢了,阿翁有能力置办下现在的产业,难道还没有信心置办一套比这更好的?” 随是反问的语气,但是激发了南山翁心中的豪情。 南山翁沉默半晌,语气沉重的说: “我自然是有信心的,不过他炸毁我的家园,这件事不能就此算了,我要告他!” 殷士兰本就是信心洒脱,不在乎外物之人,不然也不会参加狐狸嫁女,还成为上宾,最后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人了。 立刻表示支持,还和宁采臣一起商议。 “这状纸,我们给你写。” “好。” 怀揣着一腔孤勇,还有听了三娘话,提前把孩儿送走的庆幸。 敲响了县衙的打鼓。 县老爷一听有狐狸告状。 来了兴趣。 叫人升堂。 一番询问和侦查下,确定了李生的罪孽。 立马压入大牢。 同时抄没家产,赔偿南山翁一家。 …… 其乐融融的氛围惊呆了醒过来的隋连尔。 “你们这是?” 三娘上前一步,温声细语的解释殷士兰两人的壮举。 隋连尔惊讶的瞪圆眼睛。 竖起大拇指。 “厉害,厉害。” 又扭头对跟着的娇娜说道:“到了地方以后,你跟着我,不要动,我让你救人,你再救。” 几人顿时有些疑惑。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三娘问道。 隋连尔低下头。无意识的把玩手里的丝线。 “我不确定,每个人的选择都有可能改变人生的轨迹,我能确定的是可能中最大的,和已经发生的,而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越说,她的眉头越皱。 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在场的没有傻子,都猜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顿时周围一阵肃穆。 …… 清醒过来的单丹灵,一双向来清亮,明媚有神的眼睛,充满了阴霾雾霭,阴影灼灼,让人看不清。开口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宁采臣请求。 “夫君,你纳了小倩吧,小倩这段时间帮我照顾婆婆和你,很是贴心,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你纳了她,这样我就算是走了,也安心了。” 殷士兰身体僵硬一瞬,心底顿生狐疑。 隋连尔站在一旁,眼神闪烁。 宁采臣眼泪婆娑的摇头拒绝,紧紧握住单丹灵的手。 “你会好的,我和表弟已经把奇人请了回来,她一定会救你的。” 单丹灵虚弱的笑了,虚弱的声音,依旧在坚持让他答应。 “夫君,你答应我好吗?” 宁母心痛的转过身。 宁采臣心情沉重,还是在眼尾扫到隋连尔点头的瞬间,答应了下来。 单丹灵满意的笑了。 “夫君,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我睡一会,很快就会醒了,你别担心。” 宁采臣心中狂跳,想让她别睡,又开不了口。 哽咽的安慰:“睡吧,我陪着你。” 宁夫人看着乖巧站在一边的小倩,气不打一处来。 冷哼一声。 小倩低下的头,被黑色的头发遮住的面容,让人看不到她在宁采臣答应的一瞬间露出的微笑。 …… 站在后面的隋连尔,手指微动,无人看见的水汽弥漫。淡淡的一层,笼罩了整个房间。 在众人的眼中,宁采臣突然转身,重重的跪在隋连尔的身前。 好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现在为了救妻子,甘愿跪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 伏在地上,低哑的声音里面藏着无尽的痛苦。 “求你,救她一命。” 屋里的其他人都被震感住了。 宁夫人更是震惊的扭过头,逃避似的不去看他。 这一刻他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只是一个想挽救妻子的丈夫。 “我跟她成婚不久,作为一个丈夫的责任都没尽到,但是现在,我想她活着。求你。” 隋连尔沉默着,没有说话。 周围的气氛冷凝,悲伤。 何文顺乖巧的站在一边,不是很懂,但是确觉得心里发颤,眼睛发热。 何文武有些不知所措的抱住隋连尔。 “姐姐,救救她,她还给我糖吃,可甜了。” 他不知道什么叫沉重,但是他不想给他糖吃的姐姐,死去。 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隋连尔扯出一抹凉薄的笑容。 “救她?你一直都知道如何救她,可是你没有,到了现在的地步,你又来求我。我为何要帮你。” 殷士兰正要上前,三娘悄悄拉住他的衣摆,眼神示意他看向单丹灵那边。 那边,表姐的呼吸已经顺畅,身体不能动,但是一双眼睛泪水盈满眼眶,贝齿轻咬嘴唇。 无声又感动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宁采臣沉默片刻。 承认了自己的私心。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给小倩错觉,她就不会为了我妻子的位置暗害丹灵,如果我一开始就坚定的拒绝,把燕壮士的话听在耳朵里面,把箭囊挂在书房门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一切都是我的错,只要能救丹灵,我愿意一力承担。” 宁夫人呜咽着跪在地上,想要上前,为儿子包揽下罪责。 隋连尔看着小倩。 “你怎么说?作为一切的开始。” 小倩低下头,羸弱的身姿仿佛不堪隋连尔的话语,晃了晃。 “一切都是小倩的错,但是情难自已。小倩努力控制了,但是,真的没办法、小倩想要靠近公子,只要能靠近公子,留在公子身边,与公子在同一片天地,就是为奴为婢,小倩都愿意,小倩不敢奢求名分,只要能留在公子身边,就满足了。” 说完,露出一个满足而又让人怜爱的眼神,看向宁采臣。 宁采臣跪在地上,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隋连尔捻了捻手指,有些玩味的看过去。 “你的意思是,只要能留下来,无论什么身份都接受?” 小倩坚定的表示没错,只要能留下来。 三娘整整衣袖,温柔中带着刀子的掀开她的隐藏起来的秘密。 “既然为了留在公子身边,做什么都愿意,那你为什么要暗害他妻子呢,还不止一次!要我给你每一次都说出来吗?!” 小倩神情瞬间有些慌乱,又很宽冷静下来。 强撑着反驳:“我没有,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公子一定会相信我的。” 说完,一双多情目,含情脉脉的看着宁采臣,希望他能开口为自己辩解一二。 宁采臣还是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说。 小倩眼中含泪,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公子。” 三娘嘴角挂着笑,淡淡的她每次的行动说一遍,最后道:“……你不是猜到她可能怀孕了,才迫不及待动手的,要不是她机灵,没有让你碰自己的腹部,孩子没了,也许都不知道,还会以为只是来了一场小日子” 隋连尔凉凉的在旁边插了一句。 “还有,刚才借用人家的嘴说的话,可不是不要名分。” 小倩脸色涨的通红,红中发黑,自己的皮被一层层揭了下来,浑身气息不稳,鬼气开始弥散。 看到她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离的尽的,赶紧远离,小倩瞬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嫌弃喊打。 隋连尔随手撤掉房间弥散的水汽。 幻像消失。 原地哪里还有宁采臣,只有一直坐在床边,抱住丹灵,这会正神情悔恨的看着小倩。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带她回来。后悔带她回来,差点害了妻子、害了孩子的宁采臣。 小倩浑身一僵,顷刻间明白了他悔恨的原由,露出一个凄美的神情。 “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隋连尔不理会几人的眉眼官司,淡淡道:“告诉你们一个开心的消息,你媳妇确实有孕了。” 这一消息震惊了众人。 “不然你以为她为何要加快速度,要知道,孩子生下来,就再也不可能了。” 众人震惊在原地,就连一直期待能抱上孙子的宁夫人,都愣住了。 宁夫人快步走到单丹灵的身边,拉住她的手,哽咽又欣喜的说:“丹灵,听到了吗?你有孩子了,你和采臣有了孩子。” 宁采臣抱住她的头,眼眶发红。 “娘子,你忍心丢下我一个人?你忍心丢下还未出生的孩子吗?我们的孩子,如果是男孩,将来一定是玉树临风,文武双全的无双男儿,女儿一定是一个像你一样,孝顺乖巧,聪慧美丽。……” 说着,转过头,悄悄擦掉眼角的泪水。 扭头继续说。 句句质问让在场的众人心中分外难受。 第二十一章:小倩3 http://.biquxs.info/

何文武兄弟俩可怜巴巴的同情心泛滥。 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瞅着隋连尔。 隋连尔一手一个,遮住他们的眼睛。 妥协了。 “娇娜,救人。” 娇娜开口,众人这才看到隋连尔身后的婀娜多姿的身影。 莲步轻移,走到单丹灵身边,秀口一张,一个红色的丹丸出现,在单丹灵周身旋转。 才转了一圈,脸色苍白的单丹灵恢复了红润。 转了两圈,无神的双眼也开始明亮。 转了第三圈,人已经能起身了。 单丹灵掀起被子起身道谢。 宁家母子两个围着单丹灵身边,关心安慰。 丹灵的事情解决,剩下的就该解决掉厉鬼的问题。 隋连尔凉凉的视线落在一直低下头乖巧的小倩身上。 宁采臣的那一滴泪水,是压在她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以往的一切,不过都是她的臆想,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呵呵……,哈哈……,她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一滴眼泪从秀美的脸庞滑落,小倩深情的看着宁采臣,字字泣血。 “你为什么不看看我?!为什么!我有哪一点不如她!” 低沉的宛如从地狱传来的声音,吓的场众人不由的浑身一抖。 惊恐的看着她向宁采臣一步一步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人的心尖。 宁采臣白着一张脸,心里害怕恐惧,但是还是坚定的挡在妻子,母亲面前。 “你很好,但是她是我的妻子,我发过誓,这一生,只一妻。” 小倩笑了。她果然是个笑话。 宛如乌鸦粗粝的笑声,让隋连尔手一抖。 手中丝线不受控制,飞速向小倩飞去。 被丝线碰到,不死也伤。 小倩不敢赌,快速的闪开。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走着瞧。 隋连尔瞬间收敛刚才被吓到的慌乱,站稳身体,在旁边凉凉的说道:“你别躲啊,你要是没做亏心事,躲什么,妖鬼界都知道,我这丝线对没做过坏事的人,没有任何威胁。” 说的很是轻松,但是小倩可不敢尝试,就连三娘和娇娜都悄悄躲开了一点。 小倩刚开始还有些游刃有余,但是很快,密集的丝线围绕在整个房间,根本不够腾移挪动。温顺乖巧的面容瞬间改变,顿时变成厉鬼模样。狰狞着向其他人冲过来。 隋连尔衣袖一挥。 一道无声的屏障笼罩众人。 冷笑道:“那么多被你刺死,浑身血液流感的人就不委屈,不愤懑,他们可都在地狱里面等着你呢,现在想从良了,就要别人配合你,死了让你上位,然后借用皇帝的封赏从新为人!脸怎么那么大。” 小倩眼眶发红,漆黑的眼中闪现红光,理智全无。 “你住嘴!!” 呼啸的鬼气层层叠叠,就像是暴风雨前的乌云盖顶。 一道红色的光束,带着尖锐之气,从中袭来,直面隋连尔而去。 隋连尔冷哼一声,随手拨开。 不等她再次进攻。 隋连尔拿出一个泥人,嘴里说道:“你不知道水鬼是可以找替身的吗。不好意思,我的替身不太一样,你来试试吧。” 一道丝线猛的冲过去,捆绑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带着小倩,进入泥人里面。 原本还是泥塑的模样,顿时变成小倩的模样,就连那生气的样子也不遑多让。 事情告一段落,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围在泥塑旁边,惊奇的连连咋舌。 隋连尔随手一挥。 解除了单丹灵身上的禁锢术法。 何文武好奇的扭头问隋连尔:“姐姐,她会说话吗?会跟以前一样干活吗?能给我们做衣服,照顾我们吗?” 隋连尔白了他一眼。 “想让人伺候你,那就赶紧去睡一觉,梦里什么都有。” 拿起桌子上的泥人,随手塞进袖子里面。 宁采臣道:“我娘子以后……。” 话未说完,隋连尔就明白了。 “放心,阴煞之气已经全部祛除,没有大碍。” 迎着宁家人还有些担忧的目光,隋连尔轻叹一声,随手扯过一道光线,很快编织出三条手链,递过去。 “一人一条,要是以后遇到这种暗害的事情,能帮忙抵挡三次。” 宁采臣接过来,给了妻子和母亲一人一条。 真诚的感谢。 后续处理完,隋连尔道: “事情已经解决,我也该告辞了。” 宁夫人一左一右拉住两个孩子,道过谢,热情的说道:“请一定赏脸用一顿便饭,让我们表达感谢之情。” 隋连尔一手一个扯过来。 “不必,能够解决,也多亏了你儿子持身正,我们只能算是锦上添花。更何况,我还要送娇娜回去,实在不得闲。” 被强行拉出来作为借口的娇娜,款款上前,附和的说:“出来时日久了,家中挂念。” 又相互推脱了好一会,宁夫人才满脸遗憾的放走他们。 单丹灵抚摸着肚子,目送几人离开,一脸的不可思议。 宁采臣也是一连感叹。 …… 再一次被人当成动物园里的动物观赏的隋连尔眼皮一抬。 “看什么看,看了一路还没看够。” 殷士兰瑶着折扇,一副风流写意的模样。 “在下只是有些惊奇,姑娘居然什么都没要,也没提要求,就自动给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实在有违常理,所以多关注了两眼。” 要知道上次让她出手,送了表姐一个手链,可是出了一顿状元宴,还有两个孩子的教育,自己也揽过来了。 隋连尔白眼一翻,冷哼一声。 “一边去。” 快步向前面走去。 何文武问何文顺。 “弟弟,姐姐这是恼羞成怒了?” 何文顺没有回答。 隋连尔在前面远远的提高声音,脸色微红。 “谁!谁恼羞成怒了!再不跟上,就把你们丢在这里,不带你们去罗刹海市了!” 何文武拉住何文顺一溜烟跑了过去,围着她叽叽咋咋说个不停。 …… 星夜疾驰,还是那一个画壁,老和尚已经等在哪里,看到隋连尔过来,笑着招呼她。 “山上猴子刚酿好的猴儿酒,要喝两口吗?” 隋连尔毫不客气的灌了一大壶,把小倩的泥塑扔了过去。 “给你送个美人。” 和尚接过来一看,粗粝的手指一点,墙上的天女中间很快就出现一个曼妙的身影。 隋连尔靠在墙上。 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 老和尚点燃烛台,道:“你最近过的挺精彩” 隋连尔扯扯嘴角。 “你要是想要,也可以过的那么精彩。” 老和尚笑着瑶瑶头。 “我老了,折腾不动了。” 隋连尔白了他一眼。 “走了。” 老和尚笑着目送她离开。 …… 马儿溜溜达达的向前走。 隋连尔疑惑的视线落到殷士兰的身上。 “你不在你表姐家多待几天,跟我们一起出来做什么。” 殷士兰笑着说道:“世界之大,我想出去看看,而且我答应过要教他们四书五经,总不能违背约定。” 隋连尔道:“你胆子挺大的。” 殷士兰笑着不说哈。 隋连尔招呼三娘。 “看着他,让他好好教,文武和文顺最近拉下不少功课。要赶紧补上。” 三娘笑着答应下来。 …… 马车晃晃悠悠的继续向前,速度也不快,碰到何文武兄弟俩感兴趣的,还会特意停下来,这就导致了,他们再一次的错过了时辰,寄居在一座落败的院落之中。 院落里面杂草丛生,织网到处都是。 推开只有一扇的门,一股灰尘铺面而来。 隋连尔几人赶紧避开。 “还好,这里还有一个院子,虽然荒败了一些,但是至少可以借助一晚。” 三娘在一旁已经用鬼力打扫出了一个干净的地方。 招呼隋连尔过来。 “姑娘,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吧,马上就打扫好了。” 看到三娘熟练的动作,她满意的点头。 “三娘,你现在对鬼力愈发的熟练了。” 三娘温柔的笑了。 “熟能生巧,用的多了,自然就熟练了。” 隋连尔又看着不远处,接着房屋进行教育的殷士兰。 再次感叹,这生活不错。 不用动手,就什么都有了。 “我出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抓住什么野兔之类的。” 说完,蹦跶着出来。 其他人各忙各的,一时间落败又有些安静的房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就像是曾经一样。 院落的深处,一双眼睛缓缓睁开,看到眼前的一切,开始有些迷茫,很快陷入怅惘,最后满眼疯狂。 …… 破败的小院很快被收拾一新,三娘接过殷士兰递过来帕子,擦擦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上的灰尘。 “打扫的差不多了,可以准备做晚饭吃了,你要吃什么?” 殷士兰指着三娘脸上的灰色印记,笑着说:“脸上还有,你看着准备,什么都可以,我不挑。” 三娘笑了,扭头问何文武兄弟。 “你们要吃什么?” 何文武大声说道:“肉!” 何文顺低声,乖巧的说:“我都可以,姐姐做的我都喜欢。” 何文武(ˉ▽ ̄~)切~~了一声。 小声道:“你也想吃肉。” 何文顺羞涩的低下头,脸色微微发红。 三娘笑着道:“好,我知道了,不过姑娘还没回来,等她回来就有肉吃了。” “那是不可能的。” 远远的,就听到隋连尔的声音。 她提着两条一斤重的草鱼,走了进来。 把手里已经收拾好的草鱼给三娘。 “三娘,把它们放到火堆旁边,烤一烤。” 三娘接过来,放到火堆旁边。 明黄色的火焰舔抵在鱼皮的表面,鱼皮卷缩,很快,一股焦香味传来出来。 “天黑了,小动物都回家了,我抓了两条鱼,今天吃鱼。” 没有肉,有鱼也可以。 何文武拉住何文顺,凑到隋连尔身边。 “姐姐,你怎么抓到鱼的。鱼好抓吗?” 隋连尔道:“不怎么好抓,你看我衣服都因为抓它弄湿了,所以你们可别学我。要知道,你们可就两套衣服,这套湿了,可就没衣服穿了,到时候就要光着你这白白胖胖的小肚子,给别人欣赏了。” 说完,还特意拍拍何文武的小肚子,肉嘟嘟的小肚子顿时跟水波似的,晃动起来。 剩下的两个大人看到这场景,忍不住笑了。 何文武气呼呼的一把抱住自己的小肚子。 怕怕的靠在何文顺身边,撅着嘴反驳。 “我才没那么笨,我三岁的时候,就跟爹下过河,姐姐吓我,我不理你了。” 说完,吭哧吭哧的转身,一步一颤的跑到门口,跟房屋下面的蚂蚁告状。 隋连尔举起手里烤好的鱼:“你不吃鱼了?” 何文武放下手里的木棍。 “吃!” 不知吃,还要大口吃。 哼。 傲娇的小表情逗乐了在场的众人。 吃饱喝足,隋连尔张开手臂,对着何文武招呼:“要不要过来睡?” 何文顺困顿的揉揉眼睛。小声的叫:“哥哥。” 何文武放下手里的柴火,慢慢悠悠的走过来,一把压到隋连尔的身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看他如何报仇。 隋连尔佯装被砸,痛呼出声。 “好痛,赶快起来。” 何文武哈哈笑着,挪到一遍。 隋连尔一遍揉着砸到的地方,一遍小声嘟囔。 又跟两个小孩子玩闹一番,才把两兄弟哄睡着。 隋连尔长叹一口气。 “总算睡着了。” 三娘在旁边拨弄柴火。 “姑娘还是少逗弄他们,不然真生气,还要你哄。” 隋连尔把玩两个小家伙软软的发丝,毫不在意。 “没事,这两兄弟心大,今天生气,明天有好了。” 可不就是今天生气,明天就好。 众人很快睡去,一道漆黑的身影缓缓出现,她不敢靠近隋连尔,先是在殷士兰身边流连,看到对方健硕的身姿,满意的点头。 又看三娘美艳的美艳,隐藏在黑雾中的双眼,流露出深深的妒忌。 抬起干枯的手,手上的指甲,突然边长,轻薄又富含锋利。 指甲慢慢的靠近三娘的脸。 喜悦慢慢弥漫上黑影的心间,黑雾都因为喜悦而抖动。 一道破空声音在身后响起,唰一声,丝线紧紧的缠绕在指甲上面,用力一拉,指甲齐根断裂。 黑影痛呼,捂住自己的手,瞬间离开。 留在原地的丝线,左看看,右看看,人性化的透出一个问号。 第二十二章:过度章 http://.biquxs.info/

夜间发生的一切,无人知晓,第二天一早,醒过来的众人,收拾好行李,继续赶路。 马车晃悠悠的继续向前。 带着余温的火堆旁边,倏然站立着一个浑身漆黑的身影,仇恨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众人离开的方向。 粗粝的像是被火烧过的嗓子,发出嘎嘎的笑声,笑声惊醒晨起的鸟儿,扑闪着翅膀惊慌失措的往外飞去。 絮乱的空中航道,不时就有两只晕头转向的鸟儿撞到一起,掉落在地上。 离的老远,隋连尔眉头皱起。 “三娘,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人在偷看?” 三娘瑶瑶头。 “姑娘可是察觉到什么?” 隋连尔看着外面,道:“可能是我感觉错了,算了,继续赶路吧,对了,还剩多少钱,够不够用?不够,我再弄点。” 三娘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 “还是够用的。” 隋连尔明白了,够用,但是不是很宽松。 “那就下个城镇,想办法弄一点,你说是惩恶扬善,降妖除魔。还是去当一个明珠换一点。” 在旁边偷听的何文武立刻举手。 “降妖伏魔。” 其他人也是一副感兴趣的模样。 隋连尔道:“既然如此,那我们首先做个算命幡,上面写上问卜算卦,一天三卦。不准不要钱。” 既然要做幡,那首先要有布。 “三娘,我们有吗?” 三娘瑶头。 “没有,不过到了镇上,可以去买。” 隋连尔点头。 “既然没有布,那就用纸好了,先对付一下,等置办妥当了再换。” 写字的活,当仁不让交给殷士兰 很快,简易的算命幡做好了,城镇也到了。 打听到摆摊的地方,又把马车停好。 几人一起往小商小贩聚集的街道走去。 一根新鲜木棍着的杆子,上面是白纸做的幡,简陋的就像是孩童的玩具,而不是正经的算命幡。 路上碰到同行,那人还摇头晃脑,一脸的可惜。 又拉住隋连尔传授半天算命幡的制作方法。 最后拿出几块,一脸心疼的说:“我这还有多余的。你看,这布是绸缎做的,上面的字迹也是几十年的信徒,虔诚的亲手用人的头发绣的,就连绣法,都是特供皇家的苏绣。我看你面善,接个善缘,刺绣制作的费用也不要你的,就要你一块布料的钱,一百两银子。” 隋连尔拿着幡的手微微颤抖。 “我看你年龄都够大的,叫你一声大爷,大爷,做人实诚点,一百两银子,都够我买几尺布,给我们每人做一套华丽衣服了。” 同行:“看你说的,这东西不都是漫天开价,坐地还钱。那你说多少?” 隋连尔比了一个三。 “三文。” “成交!” 算命的手脚麻利的把幡头塞进她的手里,拿着三文钱,美滋滋的走了。 隋连尔扭头问三娘。 “我怎么感觉亏了。” 三娘笑而不语。 殷士兰可就没那么在意。笑的特别猖狂。 猖狂到隋连尔把手里的幡直接砸到他身上。 “幡有了,剩下的你负责!” 说完,转身离开。 这点小事可难不倒殷士兰,三下五除二做好了。 何文武举着做好的算命幡,开心的拉住何文顺一起,吆喝起来。 雄赳赳,气昂昂的走着。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有的善意的笑了,还给兄弟俩竖起大拇指,有的面漏不忿之色,议论点点。 隋连尔溜溜达达的跟在何文武兄弟俩的身后,一点没有被别人议论的窘迫。 三娘跟殷士兰两人坐在马车上,看着已经拒绝十个人善心帮忙开张的隋连尔。 忧心忡忡的说:“三娘,隋姑娘他们今天能开张吗?” 三娘温柔的笑了。 “她们玩的开心就行,何必在意那些外物。” 殷士兰一想,也是,享受过程,本就是一件美好的而事情。 走了没几步,就遇到一个脑满肠肥,前来的堵路的。 那重量超标的肥肉往街中间站,顿时就看不到其他人了。 “小子,交钱了吗?就在这条街吆喝。” 何文武胆子比较大,但是对上这大块头还是有些发憷。 “我……我为什么要交钱?” 费竹咧嘴一下,大大的嘴巴像是要吃小孩。 吓的两人扔下手里的帆,跑到隋连尔的身后,怯生生的拍自己的胸口,自我安慰。 隋连尔懒洋洋的抬眼看去。 笑了。 “我观公子印堂发黑,今日必有血光之灾。” 费竹笑了。 满脸不屑,还有被诅咒的愤懑。 “我看你今天有一定有血光之灾,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就敢信口开河,我现在就让你有血光之灾。” 说完,吩咐手下上前,围着隋连尔动手。 一群手下,拽的跟天皇老子似的把隋连尔围的水泄不通。 举着棍棒就要下手。 隋连尔瞥到后面眼睛亮晶晶的何文武。抬起宽大的袖子遮住他的眼睛,何文武不开心的嘟起嘴,抓住袖子就要掀开。 可是袖子就跟有千斤重一样,掀不动。 这边的场景落到费竹的眼中可了不得了,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打,给我狠狠的打!” 手下得到吩咐,凶狠的举起木棍打了过去。 也不见隋连尔怎么动作,手下一个个钉在原地,只有眼睛露出惶恐的神色。 好汉不吃眼前亏,费竹心里明白这是遇到硬茬了。 留下一句。 “走着瞧!” 灰溜溜的跑了。 隋连尔也不追,反正还有见面的机会,不急在这一时。 这一架可是打开了市场。 周围的普通民众蜂拥着四散而逃。 留在原地的何文武疑惑的看着这一幕。 “姐姐,他们为什么跑了?” 隋连尔道:“怕被殃及池鱼,我们不会在这里停留多长时间,但是她们要在这里生活下去,为了不被费家找麻烦,可不就得远离我们。” 而且,她初步估计,现在去客栈,客栈老板也会劝她离开。 可不就是,刚回去,客栈老板就忧心忡忡的等在客栈大厅。 话里话外都是费家是他们这里的第一家族,他们不敢得罪。请另外找地方,还把定金还了回来。 殷士兰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隋连尔对着客栈老板淡淡的说道:“天道有常。老板不妨等待几天,过几天我们回来,到时候老板可要大鱼大肉招待才行。” 老板有些疑惑,但是这件事本就是他做的不对。 “自然,到时候,老朽定当设宴,宴请诸位。” 隋连尔笑着点头,带着几人离开。 …… 换了一条街道,等到小弟的费竹,心有余悸的带着小弟去下一个铺子收保护费,脚下一滑,一个撑衣杆啪叽砸到他的脑袋上,脑袋当即起了一个大包。 捂住脑袋正要开口去骂。 一个娇俏的身影出现,被对方的狐狸眼一看。 费竹的身子都酥了。 小娘子满脸歉意,娇声说道:“对不住,公子没有砸坏吧?公子如果不介意,不如上来一趟,小女子帮公子热敷片刻。” 费竹一听,欢欣雀跃,连连说好。 顺着小娘子的指引上了楼。 …… 小镇的人都被费家告诫。 导致一连三天隋连尔都没开张,手里的银子不太够。 隋连尔思考半天,决定去当明珠。 大夜叉送了她不少,不过当一个就够了。 多了,会扰乱市场的。 从当铺出来。 迎面看到身形虚弱的人,差点没认出来。 “你这是被榨干了?” 费竹眼神涣散,没有回答。 隋连尔嘀咕道:“当初都说了,你有血光之灾,还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吧。可惜。” 说完,摇头,怜悯的转身离开。 隋连尔没有注意。 一个娇媚的女子,正在角落,看着她的身影。 等她走了以后,从阴暗的角落出来。 笑了。 … 有了钱,就可以出去玩了。 回到城外居住的地方,隋连尔直接吩咐。 “三娘,赶紧收拾东西,快跑,明天有人来找茬。” 三娘问道:“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 隋连尔摸着下巴,说道:“我今天看到那个费竹,他的阳气快要被榨干了,估计也就今天晚上,就会晕过去,不出三天,就要死了。而他最近就和我们发生过冲突,到时候肯定回来找我们。” 三娘明白过来。 “姑娘为何不救他。” 隋连尔嗤笑一声。 “我才不要救一个魂魄恶臭的人,没得熏的我吃不下饭,还污染眼睛。” 带着几人一起,把周围的景色玩了一个遍,好吃的吃了一遍。 众人略带疲惫的回去。 路过一个屋舍,里面传来求救的声音、 隋连尔神情微动,有些纠结要不要过去。 何文武已经拉住她跑了过去。 隋连尔也不敢用力,顺着他的力道小跑到门口。 抬起一脚,重重的踹了过去。 屋里的胡小妹,委屈的隔着桌子躲着扑过来的男子。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响,眼前一亮,轻咬嘴唇,跑到隋连尔的身后,遮住凌乱的衣服。 到嘴的肥肉飞了。 男人怎么可能算了。 脸色狠历的威胁隋连尔几人。 “这是我和她的事情,我劝你们最好少管,不然,有你好看。” 隋连尔最看不起这种人,威胁得到,还一副正义的样子。 “那我就等着看。” 第二十三章:胡生 http://.biquxs.info/

留下一句‘我等着’ 隋连尔带着人正气凛然的回来了。 姑娘缩在三娘的怀里,害怕的直颤抖。 三娘温柔的不停安抚。 废了好大的功夫,人才不哭了。 “我叫黎四娘,多谢诸位相救。但是他得不到我,一定会报复诸位的,诸位还是快快离开吧。” 隋连尔道:“那我就等着他的报复,他一个人,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黎四娘温顺的垂下眉眼,解释道:“他有一个至交好友王九郎,会些异数,诸位还是快些离开,免得受伤。” 隋连尔低声嘟囔:“王九郎,好熟悉的名字。” 眼尾瞥见她惶恐忐忑的神情,隋连尔带着安抚意味的说道:“不就是一只狐狸吗,就是你们族长过来,也没事。” 黎四娘面漏迟疑。 “可……” 三娘赶紧在旁边道:“你就放心吧,我们好歹认识一些狐族之人,他要是敢来,我们也不是泥做的,任他捏扁搓圆。” 四娘有些狐疑,到底还是忍不住了。 住了下来。 到了夜里,众人睡下,一阵喊打喊杀声传来,睡的正香的隋连尔气的拿起床上的枕头扔了过去。 声音顿时一滞,又很快响了起来。 刀枪剑戟,人喊马嘶,声势浩大。 没过多久,声音消失不见。 一夜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众人都是一副憔悴的模样。 隋连尔道:“我昨天听到喊打喊杀的声音,你们听到了吗?” 殷士兰眼下青黑,虽然一脸困顿,但是眼中确实精神满满,冒着神光。 “昨天来了一对狐兵,声势浩大,人员众多,我本以为一定会受伤,没想到四娘说,那就是一群欺软怕硬之徒,只管打杀便是。 一时紧张,我操起地上的石头扔了过去,那些狐兵,居然立马消散开来。不敢上前,拿起地上丢下的刀剑,居然是高粱叶子。” 说到这里,其他人都有些忍不住笑了。 殷士兰轻咳一声,忍住喉咙里的笑,继续说道:“我们担心他会再来。就守了一夜。” 隋连尔瞥到院子里面凌乱的叶子,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结果就这,障眼法! “我知道了,你们先去睡一会,青天白日的,他也不会过来,你们要是再不睡,可就要原地倒下了。”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确实都是一副颓废的神态。 赶紧起身告辞,去补觉。 昨天,就隋连尔和两兄弟睡的正好,这会天光大亮。 兄弟俩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准备去厕所。 刚蹲下,何文武就叫喊着“有人射我屁股” 捂住屁股跑了出来。 隋连尔满脸写着看戏的跑了过来。问道:“那呢?在哪?” 顺着何文武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底面上散落着一个蓬蒿杆。 隋连尔顿时笑了,笑的好不欢畅。 何文武嘟着嘴,抱怨的说道:“有人用东西打我,你不帮我报仇,你还笑我!” 眼眶泛红,委屈的眼泪立马出来了。 隋连尔赶紧安抚的抱抱他,带着他过去看那一地的蓬蒿杆:“看看,不就是你们平时在村里玩的东西,有什么可怕的。” 何文武惊奇的睁大眼睛。 “可……可,我屁股还是痛。” 隋连尔牵起他,往回走。 “等你老师醒了,让他给你揉揉。男女授受不亲,我就不帮忙了。” 何文武蔫蔫的而答应下来。 殷士兰醒过来,就被派了一个活,给何文武检查过来以后。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红,再等一会,估计红色都没了。” 隋连尔点头,没事就行。 三娘道:“看昨天情况,今天晚上他还会不会来?” 隋连尔道:“会,这只狐狸单纯,被人蛊惑的热血上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今天估计还会来。” 三娘道:“姑娘怎么知道?” 隋连尔道:“这只狐狸叫胡生,补不叫王九郎,是个单纯鲁莽。又有些胆小,估计是被谁家哄骗过来的,不信,你们今晚抓住他,问问就知道了。” 时间很快又到了晚上,这天晚上,一个巨人从天而降,落到小院上。 不等巨人行动,四娘上前一步,问道:“可是胡生?” 胡生露出一个脑袋,小心伸出去。 “你这只狐狸,为何要跟他们一起,助纣为虐。还不快过来,与我一起,抓住这群恶徒。” 四娘有些无语。 “你我皆是狐狸,我为什么没有听说他们是恶徒,而且他们还救我一命,是我的恩人。” 胡生一听有些愣住,这跟他听说的不一样。 “城外的画皮说他们是恶人,拔了她的指甲不说,还拐卖儿童,那两个小孩就是被拐的。” 四娘还没说,藏在一旁的三娘道:“那两个孩子是我们姑娘的学生,跟着姑娘一起出来游学的,还有你说的画皮是谁?我不成见过,也不成听过。” 胡生定睛一看,有些诧异。 “你是水莽鬼?” 三娘点头。 胡生又道:“不可能,水莽鬼怎么会像你一样,身上带有功德,你骗我!” 三娘笑着道:“我确实是水莽鬼,但是有幸跟在姑娘身后,做些善事,得了些功德。” 胡生哦了一声。 “这样看,你们不是恶人,是画皮骗我!我这就找她算账!” 说完,转身要走,四娘赶紧拦住。 “等等。” 胡生回头,“还有什么事情吗?” 四娘道:“你认识王九郎吗?” 胡生笑了。 “认识,他是好人,给我介绍了一家正在聘请夫子的人家,把我介绍给你,还告诉我说那家有为漂亮的少女,想要与我相识。” 四娘道:“那你是如何与画皮认识的?” 胡生道:“王九郎介绍的,说画皮是个可怜的姑娘,居住的地方被人占了不说,还遭到恶霸到强抢,这会天天以泪洗面。我等会还要去吓吓恶霸,解救画皮。” 正义凛然的模样,让在场的其他人面面相觑。 隋连尔实在忍不住,爆出一声大笑。 眼角眉梢带着笑意的问道:“他是不是还说,是我们占了画皮的地方,伤了画皮。” 胡生瞪大眼睛,像是不敢相信她怎么知道的。 憨憨的模样,让其他人忍俊不禁。 “你可真是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胡生试图反驳,愤愤不平的样子,让四娘赶紧拦住了,身为狐族,实在不忍他在如此憨厚。 细细的凑近,解释一番后。 胡生气的脸都红了,嘴里更是嘟囔着:“王九郎居然骗我!他居然骗我!” 说了半天,没见说一句王九郎的坏话,反而越想越把自己气的够呛。 “我要找他算账。” 四娘赶紧拉住他。 “你一个人去,又会被他忽悠了,我们跟你一起去,正好,我找他也有事。” 胡生想到自己轻信王九郎,来找隋连尔几人的麻烦,又想到他们不计前嫌,还和他一起去找王九郎算账。 为他讨回公道。 一时间,心里暖暖的。 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 “还是好人居多。” 其他人眼神闪躲,不想看向来以聪慧文明的狐族居然出了一个铁憨憨。 有了胡生的带路,众人很快就找到了王九郎。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正在商议。 王九郎道:“想必那几人这几天吓的精神不济,正好出了心里的一口恶气。” 画皮在旁边拿着毛笔,在一张人皮上面,画来画去。 声音粗噶的说:“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我要那个眉眼女子的皮。费竹那个胖子的阳气已经快没了,我还等着用下一张皮找费竹老爹来一场。虽然人的年纪有些大,但是年长的人身上那股陈年老酒的味道,可是馋了我好久。” 王九郎保证道:“放心,胡生就是个憨憨,别人说什么他都相信,不过是几个人,还不手到擒来。要不是她破坏我给表妹做的媒,让我的心肝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我也不至于如此戏弄她们。” 画皮冷哼一声,继续专注的画手里的人皮。 王九郎继续说:“我听说,省府最近要开一个什么庙会,非常热闹,到时候达官显贵一定非常多,你要去吗?” 画皮还没说话,屋外听的浑身颤抖的胡生一脚踹开大门。 迎着两人惊讶的目光,隋连尔悠闲开口:“庙会什么的估计你们是去不了了,不过,阴曹地府,还是有机会的。” 第二十四章:完结倒计时一 http://.biquxs.info/

收拾了胆大包天的王九郎,还有画皮。 隋连尔带着几人去了小镇,直奔费家。 费家门口人来人往,家中小厮面带悲戚,围着看热闹的人群反而笑逐颜开。 隋连尔问三娘:“你说,我们还要不要就他?” 三娘道:“姑娘都已经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吧。” 隋连尔笑着整理衣服,正要抬脚进去,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拉住她。 低头一看,一个比何文武稍微大一点的孩子拉住她。 “你拉我干嘛?” 小孩示意隋连尔低下头。 小声在她耳边说:“费家有妖怪,你不要过去。” 隋连尔道:“你怎么知道的?” 小孩看看左右,警惕的说:“我看到过。” 不用说,隋连尔都明白了,估计是这小孩夜里过来休息,正巧碰到了。 “放心,我可是很厉害的,没有妖怪能伤到我。” 说完,拉开小孩的手,举步走了上去。 小孩原地担忧的转了几圈,最后脚一跺,溜走了。 隋连尔站在费家大门口。 一脸矜持的说:“我能旧你家少爷,还不快快开门,让我进去。” 看门小厮一脸不信,带着嫌弃和白眼,还推搡着让她走开。 “走走……走,哪来的骗子,不要耽误大师的时间。” 隋连尔站着不动,任由他们推来推去,脚下确没有移动分毫。 这下,可激起了其他人的围观,小厮立刻明白这是个高人。 立马满脸笑意的把人迎了进去。 进了大门,费老爷热情的迎了过来。 “听闻高人能救小儿?” 隋连尔故作神秘撇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又什么都说了。 费老爷立马满脸喜色的把人带到费竹的房间。 “一切都摆脱高人了。” 隋连尔端着态度,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无关人等都出去。” 费老爷立马把其他人赶了出去,他则是留在屋里。 隋连尔的眼睛看着他,明明白白的写着,你也出去。 费老爷恳切的请求:“我能不能留下?” 隋连尔左眼写着不,又眼写着能。 费老爷不甘心,又不敢违背,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卧室。 门窗紧闭,隋连尔活动活动端着的身体。 走到床边,放出画皮。吩咐道: “把人治好。” 画皮不敢多言,老老实实的把自己吸收的阳气还回去。 阳气还回去以后,阴气,鬼气增多,透过窗户缝隙的阳光晒的她浑身难受。 隋连尔一把掐住阳气传输。 “可以了。” 画皮有些迟疑,这还回去的阳气顶多够他醒过来,以后可就连床都不能下,吃穿都要人伺候。 就跟那些瘫痪在床,眼睛能动,但是却说不出话的人一样。 隋连尔低声嘟囔:“要不是看在他家老一辈积阴德,做的善事比较多,她连救都不会救。” 挥手把画皮收了起来。 打开门,费老爷正在门口。 看到门开了,胖胖的身体以不符合人力力学的速度跑了进来。 一溜烟到了床边,看到睁开眼睛的儿子,喜极而泣。 “好好,好……。儿子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说了半天话,费竹只有眼睛在不停的动,嘴巴张张合合,没有一句声音。 费老爷满腔的喜悦噎在半空。 “大师,我儿子这是怎么了?” 隋连尔擦擦手。 “睡的时间有点久了,身体还没回复,以后找人多给他按摩就行了。既然人已经醒了,我也该走了。” 费老爷赶忙起身,盛情邀约。 隋连尔坚定的拒绝。 最后还是费老爷本着不能得罪大师的念头,送了金银珠宝,足够几人吃吃喝喝喝一路。 隋连尔出来门,三年几人正在门口等着。 告别完。 拉住三娘就走。 直到看不到费家了。 才说:“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三娘道:“收拾好了。” “那就走,赶快,要是被发现就不好了。” 三娘也不问为什么,几人快速的离开这里。 走了好久,确定人撵不过来。 隋连尔才松了口气。 又看到跟在身边的四娘,有些疑惑。 “你怎么还跟着?” 四娘无语。 隋连尔又扭头问三娘:“她的事情不是解决了,为什么不回家,还要跟着我们?” 三娘笑着解释了一番。 隋连尔听明白了,上下看了四娘一眼。 “你居然因为害怕家里人把你许配给那个见色起意之人,而跟我们走!你家里人是有多想不开啊,还有你们狐族不是弱肉强食吗?你打不过你娘?” 四娘默默点头,狐族确实是丛林法则,但是也不能说完全就是丛林法则,狐族的上层崇尚人类的礼义廉耻教育,狐族也开始有学有样。 子女听父母的话,是孝顺,子女不停父母的安排,是忤逆。 她既不想听娘的安排,又不想落个忤逆的下场。 跟着隋连尔一起走,就是最好的安排。 问过四娘,扭头看跟在身后的胡生。 “你又是怎么回事?” 胡生憨笑一声。 “我爹说我太傻了,让我出来多见见世面,我寻思着跟着你们能肯定能碰到不少有缺的事,我就跟上来了。你不欢迎吗?不欢迎也没事,我跟在后面不让你们发现就行。” 隋连尔被噎了一下。 这都是什么孩子。 还有你那一副我相出这么好的主意,求表扬的神情,真的让人不忍直视。 殷士兰在旁边笑了。 三娘捂嘴浅笑,就连何文武兄弟聊俩都笑的露出雪白的牙齿。 隋连尔郁闷的一摆手。 “行了,那就走吧,反正也没多远了。” 一路紧赶慢,很快到了海边。 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隋连尔笑了。 前面是目的地-罗刹海市,迎着海边的风,身后是嘈杂的人间,身前是一望无边的大海。 隋连尔笑了,她明白了人间的可贵。 当年她以身镇江河,既是对前路无望的绝望,也有对人间的一点留恋,现在又因为这一点留恋,让她从入世间。 何文武正跟着弟弟一起,跟在殷士兰身后,对着大海,说些狗屁不通的自己做的诗文。 殷士兰则是耐着性质,一字一句的纠正,解释。 三娘和四娘凑到一起,小声讨论什么。 胡生则是已经一头扎进海里,准备去寻找过去罗刹海市的道路。 “这都道海边了,也没有路了,怎么去罗刹海市。” 隋连尔眉头一挑。 “谁说去罗刹海市就一定要入海,想进去,要令牌,只要有令牌,你从哪里都可以进去。” 胡生疑惑道:“那你为什么花费那么多的时间,还要来海边。” 隋连尔捡起地上的海螺,向他砸去。 “我乐意,你管的着吗!今天休息一晚,明天准备进去海市,进去海市以后,要跟在我身边,别乱跑。特别是你们兄弟俩。说的就是你,何文武,别望你弟弟,你弟弟比你乖多了。” 何文武悻悻的收回四处张望的眼睛,专注的听隋连尔讲解去在海市的注意事项。 …… 隔天一早,红色的鸟儿漫天飞舞,隋连尔拿出一个木质的令牌,对着海绵一扔,一条海水做成的道路出现在面前。 道路的前面隐隐约约看不清楚,走了一会,模糊的人影开始出现,耳边也出现了叫卖之声。 何文武问隋连尔。 “姐姐,这里为什么叫罗刹海市?” 隋连尔也不太确定。 “可能是离罗刹国比较近的缘故吧。” 何文顺好奇的问道:“姐姐,罗刹过在哪?人长什么样啊?跟我们像吗?” 隋连尔露出一脸郁闷,外加憋屈,还有恶心的表情。 “我劝你还是别想太美,这样说吧,你觉得三娘姐姐漂不漂亮?” 何文武回头看了一眼三娘,声音清脆利落。 “漂亮!” 隋连尔道:“在你眼里,三娘很漂亮,在罗刹眼中,三娘就是奇丑无比。他们长的那叫一个奇形怪状,看到会伤害你的眼睛的。” 何文武追问:“到底什么样啊?” 隋连尔捂住眼睛,不想在想。 “两双眼睛,三个鼻孔,反正是你能想到的丑,他们都以为美,而且长的越夸张,在哪里越受欢迎,还能做高官。” 进了城,隋连尔一人一根,牵住何文武兄弟。 “好了,他们跟我一起,你们自己逛,看到什么就买小下来。对了,你们有钱吧?” 三娘几人点头。 “姑娘放心,带着呢。” 隋连尔道:“那就好,等逛够了,就在城门口集合,我到时候带你们去吃百味宴。” 等其他人同意了,带着兄弟两个沿着道路往前走去。 道路两旁,商品琳琅满足,奇珍异宝,灼灼生辉。光彩照人。 隋连尔拉住兄弟俩:“你们估计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我带你们去其他地方,那里有卖一些小东西的,挺好玩的。” 兄弟俩目不暇接,眼睛都不眨,不时的发出赞叹的声响。 转过拐角,又是一条街。 街上都是一些小物件。 人来人往,摩肩擦踵。 何文武拉拉隋连尔。 “怎么了?” 何文武小声的说:“姐姐,我看到那里有两盆花动了。” 隋连尔眼神一闪。 “在哪?” 何文武拉着她走了过去,小贩正在卖力向一对夫妇推销红绳。 看到隋连尔过来,赶忙热情招呼。 “姑娘,看看都有什么喜欢的。我这里价格实惠,童叟无欺。海市里面的人都知道。” 隋连尔笑着道:“就是知道你童叟无欺,才特意带两个孩子过来看看,你先招待客人,我看看东西。” 亲热的话,就像是两人是熟识一样。 何文顺好奇的问:“姐姐,你认识?” 隋连尔正在蹲下身子,检查何文武看中的两盆花。 “一回生,二回熟。我这是和老板一见如故,相交恨晚。老板你说是不是?” 老板笑着道:“是,那是。姑娘看中什么了?我给姑娘八折。” 隋连尔对着何文顺挑眉,看,折扣不就来了。 指着两盆花,说:“就要他们了,孩子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喜欢的东西,一定要满足他。” 老板看着兄弟俩,又是一顿夸,夸的兄弟俩都不好意思了。 银货两清,带着兄弟俩告别老板继续去逛。 路上何文武买了一个木头做的老虎,何文顺给她娘买了一个木头的簪子,据说这簪子带在头上,能够平心静气,缓解疲劳。 第二十五章:完结倒计时二 http://.biquxs.info/

到了回汇合的时候,隋连尔真心有点佩服平时负责带着他们的三娘几人。 “你们精神真好,我带着他们走了半天,脚都酸了。” 三娘几人笑而不语。 隋连尔起身招呼。 “好了,去酒楼。酒楼据说是什么天界开的,里面囊扩了天底下的山珍海味,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吃不到的,今天带你们去开开眼。” 进来酒楼,小二迎了过来。 “几位贵客请进,是要人界套餐,还是妖界套餐,还是鬼界套餐?” 隋连尔道:“二楼隔间,先来一座人界顶级套餐。” 小二高声招呼一声,领着几人去了二楼隔间。 隔间是用一道道屏风隔着,要是想要观赏酒楼低下的人生百态,可以打开,要是不想让人看到,也可以关上,遮挡视线。 屏风上面印刻的有阵法,可以阻隔外面的视线。 几人坐下,殷士兰开口道:“这人界,妖界,鬼界,有何区别?” 隋连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条斯理的品了两口。 解释道:“人界套餐以人类的食物为主,里面会加一些其他的物品,比人界皇帝宴会还要上一等。像是什么天上飞的飞禽,地上跑的鸡鸭,水里游的鱼之类的。妖界一些地方吃的比较原始,他们更喜欢直接生啃。而鬼界主要是适合鬼物的食材,里面阴气重,吃了容易中邪。” 听了解释,殷士兰有些明白了。 “原来如此,这酒店还真是准备充分。既然有了这几界,那天界的可有?” 隋连尔点头。 “有,但是你们不能吃,里面的仙力充沛,你们吃了会爆体而亡的。我就见到过一个,不信邪非要吃,吃下第一口,人就跟烟花一样,砰的爆炸开。还好他当时在包间里面,外面每人看到。 还是小二去收拾包间的时候,才知道。” 殷士兰心有戚戚,本想尝试一番的想法立刻没有了。 何文武惊奇的问道:“那我们就一定要吃人界的食物吗?” 隋连尔摇头:“那倒不是,但是你们能吃的,都是味道非常古怪,用来整人的。怎么,你们想试试看?” 何文武用力的点头。 隋连尔眼睛扫过众人好奇的神情,眼神一闪,嘴角挂着看好戏的表情,招呼小二过来,又点了几道特殊菜色。 小二一听,满脸开心,还带着佩服的神情去准备了。 那眼神看的众人背后一凉,一股寒气窜到后背,浑身一个激灵。 三娘有些迟疑。 “要不,我们还是不吃了吧?” 隋连尔斩钉截铁的拒绝。“都已经点好了,岂能推掉。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几人面面相觑,这可怎么办。 不一会,在众人忐忑的等待中,饭菜很快上来了。 隋连尔先拿起筷子。 “吃吧,这是你们点的,这是一道鬼界的,叫什么清炖鬼草;这是一道妖界的,叫做碳烤妖树,都尝尝看。” 清炖的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汤汁白亮,里面点缀着绿色的叶片,还有红色的果子,红绿搭配,做衣服可能有些不适很好看,但是有了汤底的衬托,反而有种清丽脱俗的感觉。 殷士兰先盛了一勺。不敢盛太多。 在其他人好奇的眼神,和隋连尔看好戏的目光中,慢慢。慢慢。慢慢的深入口中。 刚放进去,倒是还好,没什么味道,就跟喝清水差不多。 但是下一秒,眼泪瞬间上涌,人愣在原地。 何文武急切的询问:“怎么样?味道还好吗?” 殷士兰点点头,没说话。 何文武稍微放下心,跟着舀了一勺,其他人也有模有样的舀了一勺。 一起送进嘴里。 下一秒,齐齐扭头,吐了出来。 殷士兰再也不用装着了。 眼角含泪,满脸扭曲的吐了个痛快。 隋连尔慢条斯理的吃着一根白菜,上汤白菜,汤汁清亮,白菜吸收汤汁的里面的肉味,一口下去,好吃的忍不住眯起眼睛。 跟其他人形成鲜明对比。 三娘虚弱的说:“姑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隋连尔继续向下一道才进发。 “看得多了,就知道了,还要再试试吗?” 起了逆反心的众人异口同声的说:“要。” 隋连尔体贴的把那碳烤的妖树分成几份,一人一份,切开的妖树露出里面褐色的纹理,纹理中海油一股汁水漫出。 汁水中带着一股肉的味道,还有碳烤所特有的火气。 闻着倒是还好,香味扑鼻。让人嘴角不由自主的分泌出液体。 咕咚一声,没忍住的何文武率先咽了下去。 眼角还带着红色,眼睛湿漉漉的。 “姐姐,可以吃了吗?” 隋连尔道:“说实话,我不建议你和何文顺吃,但是,你要是坚持,我也没意见。” 何文顺一听这话,乖巧的放下妖树,眼神瞄向桌子上的其他饭菜。何文武才不信,一道难吃,第二倒还能难吃到什么程度。 隋连尔眉头一挑。 “既然你们都想吃,那就吃吧。” 这次众人小心翼翼的切下一小块,小的就跟指甲盖大小,就这,还再分成几块,然后做足了准备,才放进口中。 下一秒。 不用多说,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灌了起来。 “水……水……水。” 一壶不够,又来了六壶,才稍微压下那股味道。 何文顺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还好他听话,没去偿。 好奇心又让她悄咪咪凑到何文武的旁边。 “哥哥,味道怎么样?” 何文武仰头灌下一杯。 “就跟你嘴里突然塞了几十斤羊肉一样,腥臊味直冲天灵盖,头发都炸起来了。” 何文顺松了一口气,再次感慨,还好他听话。 比起上一个清炖的那个,就像是放在厕所旁边沾染了几百年的清炖鬼草,不遑多让。 等情绪平复下来,隋连尔也吃的差不多了。 “你们还要不要吃?” 几人赶紧摆手,他们现在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别说吃了,现在的自己,就像是在厕所旁边挂了百年的咸鱼,又放到羊圈里面熏制的腊肉。 “下次还要试试其他吗?” 众人赶紧摆手,心有余悸的拒绝。 这一次就够了,够够的了。 隋连尔把桌子上的汤一人一碗,放到他们面前。 “喝吧,喝完,就舒服了。” 众人怀疑,刚才那特殊的味道,是一碗汤就能去的? 事实上是可以的,何文武已经端起来,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了。 喝完以后,还打了一个饱嗝。 开心的还要。 “姐姐,这是什么汤,怎么刚才的味道都没了。” 隋连尔打掉他伸过去的手。 “一人一碗,不能多喝,这是天界用来洗涤身心的,喝多了,你的什么欲望都没了,你娘会找我麻烦的。” 看到何文武没什么大事,喝了以后还生龙活虎的样子,众人才放下心了。 喝完再看桌子上的饭菜,也有了胃口。 …… 小孩子吃的快,吃完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 楼下一对夫妻正在惬意的交谈,一个形容丑陋的壮汉突然闯了进来。 抓住女人的头发,就动手打起来。 女人呜咽着阻止,饭桌旁的另一个人,也上前一步,想要阻止。 一看就是有好戏看。 隋连尔赶紧凑过来。 竖起耳朵倾听。 女人还在那边哭喊。 “你要是有钱,有权,能供的起我,我至于再找一个。你要是什么都有,我一定是你理想中的妻子,但是你没有。” 壮汉挺起胸膛,气的眼睛发红。 “我长的如此英俊,你居然看上这样一个小白脸,是你没眼光。我告诉你,今天,我就休了你,从此以后,你我二人,两不相干。让你的那些亲戚,从我家滚出去。” 说完,转身就走。 落在后面的女人一听要休了她,立马慌了。 追赶着上去,求饶。 而站在原地的小白脸,则是一脸迷茫。 不是说单身吗,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相公。 何文武唏嘘一声。 “姐姐,那男的长的还没我爹好看,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英俊?” 隋连尔笑着解释了那边的风俗习惯。 听的众人面漏惊奇。 居然还有越丑官越高的地方。 果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 吃饱喝足,又逛了一会,隋连尔带着几人星夜疾驰,回到海边。 “你们接下来去哪?出了这么久,估计他俩家里该想了,我带他们回去一趟。” 一听要分别,还真是有点不舍,但是再多的不舍,到了时间,该离开,还是要离开。 隋连尔带着三娘跟兄弟俩一起回到自己的老窝。 躺在河底,看着水中的游鱼,安全感爆棚。 三娘送兄弟俩回去。 饱饱的睡了一觉。 南山翁带着狐子狐孙过来拜访。 隋连尔询问了他在这过的怎么样,又让他放心住下。 才过来几天安稳的日子。 殷士兰身形破落的突然出现。 “你这是怎么了?” 殷士兰笑着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碰上了一个女鬼,每天晚上都来找我,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来找你,请你帮忙了。” 隋连尔看了他一眼,有些诧异。 “你这是糟了无辜之灾了。” 而且这灾好像还跟她有关。 细细一看,笑了。 “是她啊。” 殷士兰问道:“谁啊?” 隋连尔道:“罗刹海市,那个嫌弃自己相公,偷情被发现的女鬼,因为当时在场的只有你和何文武兄弟是人类,柿子捡软的捏,可不就把一腔憋愤发泄到你的身上了。” 殷士兰也笑了,这算什么,也不是他愿意围观的,结果却把债算到自己的头上。 隋连尔继续道:“你是不是又碰到她了?” 殷士兰思考片刻,不太肯定的说。 “我回来以后,有次路过河边,捡到一个手帕,想还给失主,但是没找到,就托付给了当时客栈的老板。” 第二十六章:完结倒计时三 http://.biquxs.info/

何文武兄弟两个来到河边,正好看到殷士兰坐在门前,等着他们。 顿时眼前一亮,欢呼雀跃的跑过去。 叠声喊着:“夫子。” 殷士兰摸摸两人的头,一脸欣慰。 “好,好,看来最近有好好锻炼,身体结实不少。” 何文武兴奋的跟殷士兰显摆在学堂的生活,何文顺在一边不时的补充,而殷士兰则不时的点点头。 最后还是隋连尔看不下去。 “好了,赶紧下来,让你们夫子检测。” 两兄弟立马站好,等着殷士兰检测。 检查过来以后。 得到满意的结果,何文武有些好奇。 “夫子怎么会过来?” 殷士兰有些脸色难看,隋连尔可不在乎,笑着说道:“你们夫子,被一个女鬼看上了,要招他做相公。” 何文武惊奇的瞪大眼睛。 像是不敢相信。 “可是女鬼不都是看中那种柔弱书生吗?夫子虽然是书生,但是面黑,身材健硕,一眼看去就跟长期种地的老汉一样。女鬼怎么会看上他。” 这大实话,让殷士兰黑线。 “夫子我也想知道,不过过来今天想必就能明白了。” “为什么?” 殷士兰道:“因为今天她一定会来找我!” 信誓旦旦的模样可是激起了兄弟俩的好奇心。 等到补习完毕,都不愿意离开,非要留下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隋连尔也不在意,让三娘看着安排。 三娘把几人领到二楼。 “二楼还没有住人,你们喜欢那一间,就住哪里。” 何文武拉住何文顺,一间又一间的查看。 殷士兰直接选择住在靠近楼梯的一间,这样人来了,好跑。 两兄弟则是选择住同一件,能够看到后山的地方。 选择完毕,简单打扫一遍,就可以拎包入住了。 皎洁的月光撒道河面上,泛起点点星光。微风吹拂,道道水波泛起的水花,让静态的画面多了一丝灵动。 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到床上熟睡的殷士兰身上。 有些刺眼。 迷糊的睁开眼睛,一道亮丽的身影站立在月光之下,月光像是给她披了一件朦胧的衣服,衬托的她宛如九天玄女。 圣洁,高贵。 殷士兰确被吓的后面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你……你……,你怎么找来的?” 女子伤心的哭诉。 “郎君好狠的心肠,我们已经是定下婚约的夫妻,为何躲我如蛇蝎。” 殷士兰本就有些黑的脸更黑了。 “姑娘不要乱说,我未曾定亲,拿来的婚约。” 女子道:“郎君捡起我的手帕,就是同意了这桩婚姻,郎君何必拒绝。而且,我又不是人,也不会耽误郎君迎娶高门大户贤淑女子,你我二人,做一对暗地里的夫妻,不好吗?” 殷士兰厉声否决。 “无媒苟合,不是君子之道,姑娘请离开。” 女子苦苦哀求,殷士兰始终不为所动。 直到最后,女子缓缓凑了过来,眼中闪过一抹红色。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霸王硬上弓了。” 殷士兰嘴里还在强硬的拒绝,心里却在苦哈哈祈求隋连尔赶紧过来。 眼看女子就要得手,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她的身边,一把捏住她的手。 “在我的底盘闹事,问过我了吗?” 女子甩开她的手,连退几步。 恶声问道:“你是谁?敢坏老娘好事。” 隋连尔把人上下大量一番,有些吊儿郎当的说道:“我倒是谁,原来是那个给丈夫戴绿帽子,还不知悔改的,怎么,现在又看上了他了,你图什么啊?” 女子眼中闪过凶光和狼狈。 “这不管你的事。” 隋连尔拉了房间里面的一张凳子,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家人说你相公长的难看,带不出去,不如换一个,你就同意跟他们见另一个。 你家人说没钱,你又是拿钱给他们盖房子,又是掏钱给他们置办衣物,最后落了什么。 落了你被赶出家门,求助他们,他们反而把你当做垃圾一样丢来丢去。 现在看到一个未来官运亨通之人,又想利用他来满足那群人炫耀的心情。 你何必呢。” 女子呆呆的站在原地,眼泪顺着眼眶留了下来。 隋连尔的话,像是揭开了她一直欺骗自己的薄雾,露出里面伤痕累累的内里。 “我也不想啊,可是他们养了我,要我为他们养老送终。他们死死的抓住我,我摆脱不开。……” 隋连尔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三娘摸摸给她递了一个手帕。 “擦擦吧,眼泪,给心疼你的人流,才有意义;给不心疼你的人,那就跟看到路边看到一个小河一样,毫无新意,没有半点感触。” 女子紧紧的抓住手里的手帕,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 她想活,想为自己活,可是她不知道怎么活。 不知道什么站在门口的丑陋壮汉,三只眼睛里面盈满了泪水。 沉默的走过来,紧紧的抱住她。 “我们走,离他们远远的,好不好。” 女子哽咽的点点头。 看着相携离开的两人。 隋连尔叹了一口气。 生活总有各种各样的不如意,我们能坐在的就是坚持活下去,挣扎着活下去。 殷士兰还有些疑惑。 “他们两人是?” 隋连尔轻声解释道:“男人能违背国家的审美标准,娶了一个众人眼中的丑女,就知道他们是真心相爱,但是女方出生的时候,家里已经生了几个女孩,要不是她长的不错,也不会留下来。 就算是留下来,也是为了将来卖了给弟弟娶媳妇。 她刚长成没多久,就被她父亲以五十两的银子卖给了一个死了三个老婆的老头,嫁过去的第一天,就被打了。 没过多久,生生被打死了,但是也是奇怪,死了之后,她反而不记的嫁人这件事。 还流落在外,幸运的遇到现在的丈夫。” 后来有次跟丈夫外出,遇到了家人,热情的邀请他们,却没想到是引狼入室。 家人听说她丈夫是做高官的,就让她给安排官职,安排住所,安排人伺候。 女主本就不是个有主见的,三言两语就被娘家拿捏,娘家嫌弃她相公长的不好,暗地里把她迷晕送给了一个男人,对外说那男人才是她的丈夫。 又让她自己想办法瞒过相公。 女子无奈,苦苦哀求,家里人反而以此为把柄,让她见一个又一个男人,这次也是按照家人的想法去的,却没想到北相公发现。 她确实是想用那些话语让相公休了她,摆脱那些人。 可是那些人拿她的骨灰威胁,让女子勾引殷士兰,只因为殷士兰身上官运亨通,将来定是大官,到时候能帮他们更多。 殷士兰苦笑,没想到官运亨通,居然成了错误了。 “他们以后会如何?” 隋连尔看着月光,缓缓说道:“夫妻齐心,其利断金。只要能下狠心摆脱那家人,他们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殷士兰道:“那就好。” 隋连尔扭过头。 “说完他们,你和三娘是怎么回事?” 殷士兰的脸唰一下红了,磕磕绊绊的说:“什么……什么我和三娘,我和三娘怎么了。” 隋连尔撇嘴。 “我又不瞎,你俩在我面前眉来眼去的,当我看不见。说吧,什么时候提亲,要尽快。” 殷士兰眼神闪烁,声音含糊。 “快了,快了。” 隋连尔对着后面说:“听到了?” 三娘白皙的脸瞬间红了,低下头,娇羞不已,悄悄抬起的视线对上殷士兰,瞬间低下去,脸更红了。 隋连尔白眼一翻。 “走了,聘礼别送过来,送到山下寇家庄。” 殷士兰底底恩了一声。 躺在湖底的隋连尔闭上眼睛。 感受着身上跟红尘的联系,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本想远离事实,最后却被拽回红尘。 倒也好,红尘滚滚,纷至沓来。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