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娇软动人,惹上王爷逃不掉》 第1章 穿越! 当男人的手探进阮宁的衣襟时,她本能的瑟缩了下,炙热的身躯压得她喘不过气,即使如此,她还是想要更多。 就在她抬手,试图解开男人腰带时,男人却像突然醒过来似的,蓦地撑起身,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直冲着阮宁心窝戳去。 阮宁,卒。 * “唔……救命!”阮宁从梦中惊醒,一张小脸惨白如纸,身体还残留着被贯穿心脏的痛苦。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没有伤口? 阮宁松了一口气,只是梦而已,不过……她穿的这是什么。 刚抬眼,想要看清自己身在何处,却被眼前的景象吓的又出一身冷汗。 只见两张脸四只眼睛正死死地看着她。 妇人满脸不耐烦的说:“整个京城都知道你不是候府的血脉了,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就算三皇子不嫌弃你,他母妃也断不会同意你进门,让你主动退婚便是给你留脸面,你居然跑去跳湖,丢人现眼的东西!” 男人表情更加凶狠:“你已经占了侯府嫡女的身份占了十八年,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到底还想怎么样!” 阮宁眨巴眨巴眼,她明明拍的是现代剧,怎么串戏到古装现场了?该不会…… 随着脑袋剧烈疼痛,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她的大脑,待信息接受完毕后,阮宁惊觉:她这是穿越了? 她如今的身份是候府胸大无脑的假千金,从小肆意娇纵,如今身世真相曝光,真千金回来,她还撒泼打滚不肯让出位置。 阮宁忍不住拍了拍脑袋,这不是找死吗? 而且皇子虽然身份尊贵,但院里也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以后侧妃小妾一大堆,嫁过去还不够累心的。 了解到自身处境的阮宁立马打断原主爹娘的絮叨:“不就是退婚吗,我退,我退!” 她说得这么干脆,反倒把阮父阮母说懵了,俩人对视一眼,阮父诧异道:“你听见了吗,她说她同意退婚了?” 阮母满脸都是不相信,之前还要死要活的,怎么突然间就洒脱了,该不会是…… 阮宁蓦地举起双手:“绝对没有阴谋,我举双手起誓。” 阮母吓得往后退了半步,犹豫道:“那这院子,还有首饰…” 阮宁拍拍胸口:“立马让给她,我这就搬出去,首饰也全给她。” 说完之后,她不忘挤出两滴眼泪:“经过这一遭,我已经醒悟了,我能在候府生活这么多年,已经是占了便宜,怎么能奢求这些身外之物呢。” “而且爹娘不嫌弃我的出身,没将我赶出去已经是菩萨心肠,从今往后,我一定将阮馨视为亲姐姐,尽心竭力的照顾她,一起伺候爹娘。” 毕竟是从小养大的女儿,阮母听的眼眶发热,摸了摸阮宁的头道:“嗯,没白养你,还是懂事的。” * 门外。 阮馨看着屋内一家三口和谐的场面,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她推了一把旁边的丫鬟道:“怎么回事,她怎么不闹了,你不是说阮宁目中无人从来不会服软吗?” 连翘战战兢兢的低着头:“这…奴婢也不知道啊,她从前是那个样子的,许是真的醒悟了吧。” 连翘见阮馨脸色不好,弱弱的问:“她能这样想不是挺好的吗?肯低头便是认可小姐嫡长女的身份了。” 阮馨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 俗话说得好,日久生情,亲人也是一样,而且就阮宁那张堪比祸水的脸,留着怎么能安心,她才不要做嫡长女,她要做府里唯一的女儿。 阮馨甩甩袖子离开,不闹是吧,她有的是法子把她赶出阮家。 * 阮父阮母走后,阮宁就开始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速度之快,就像是要逃离案发现场的杀人犯。 什么狗屁嫡女,她才不稀罕呢,还有那个绿茶妹妹,从回府就开始陷害原主,摆明了想搞她,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可就在她大包小包准备离开时,阮馨突然出现,她穿着一身粉色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头上戴着价值不菲的金钗,即使这样,那张脸还是连阮宁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阮宁看见她就知道没好事,赶紧抱着包袱跑,可还是晚了一步。 阮馨蓦地坐在地上,捂着脸啜泣起来:“快来人啊,打人了!” 阮宁身形一滞,微微眯起眼,小绿茶,跟她比演技是吧,她可是得过影后的。 她赶紧从包袱里翻出胭脂盒,用手指蹭了蹭,然后天女散花般的把包袱扔了出去。 阮父阮母还没走远,很快折返回来,等他们进了院子后,阮宁立马冲上去,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声嘶力竭道: “爹,娘~我都说了要走了,可姐姐不依不饶,不光扯了我的包袱扔了,还打了我一巴掌。” 阮宁本就长的美,哭的梨花带雨更是惹人怜爱, 坐在地上的阮馨一愣:这不是她的词儿吗?她急着解释:“明明是她打我,还……” 话还没说完,阮宁缓缓转过头,露出左脸上清晰的五个巴掌印,阮馨一噎:“不,不是这样的。” 父母都一样子女们能和谐相处,少生事端,阮父和阮母自然也是如此,阮馨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不假,可阮宁好歹也是他们养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阮父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馨馨,你也太过分了。” * 皇宫。 三皇子周瀚把手里的书重重的摔在桌上,阴沉着脸说:“你说阮宁同意退婚了?” 传话的太监默默往后退了半步:“回殿下,是真的,阮姑娘亲自进宫送的庚贴,现在就在皇上那儿。” 周瀚俊秀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愠色:“她怎么敢!” 德福不知道周瀚为什么这么生气,想到丽妃的嘱托,忍不住提点: “殿下,您的处境本就不好,娶个假千金更是雪上加霜,这阮宁纵使再美,于前程无益,您还是听娘娘的吧。” * 退了庚帖后,阮宁一身轻松,从御书房往外走的时候,她左看看右看看,连连惊叹。 “哇,这柱子上边贴的是金箔!” “还有这琉璃砖,如此晶莹剔透,成色也太好了。” “香炉都是翡翠的,这些东西要是能带回现代得值多少钱啊。” 阮父走在前头,见阮宁自言自语,低声喝斥:“嘀咕什么呢,快走了。” 阮宁依依不舍再看一眼,赶紧提着裙摆跟上:“来了来了。” 说话间,她小跑跟上,却因为速度太快,跟门外拐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阮宁被撞得眼冒金星,得亏抓住对方的胳膊才没摔倒。。 “唔~嘶~” “这是人吗,身体硬的跟石头似的。” 就在她捂着额头抱怨时,一柄剑突然横在她的脖颈处:“放肆!” 阮宁后知后觉能出现在这儿的人必是她得罪不起的,于是赶紧道歉:“是我没看清路,对不……” 阮宁下意识的抬头,在看清对方的脸后,表情突然跟见了鬼似的,惊讶道:“是你!” 梦里那个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第2章 除了脸一无是处 萧澜一到京城就进了宫,身上还穿着盔甲,让本就健硕的身躯更显魁梧,他看着一惊一乍的阮宁,冷声道:“你认识本王?” 原来是王爷,阮宁将视线从萧澜脸上移开,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不认识,是我认错人了,我这就走,不挡王爷的路了。” 阮宁提着裙摆作势要逃,可萧澜一个肩膀顶她两个宽,结结实实挡在门口,阮宁从左边转悠到右边,萧澜却岿然不动。 她怀疑他是故意的,可她不敢说。 犹豫过后,阮宁只能侧着身子从缝隙中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擦肩而过时,脸刚好碰到萧澜的肩膀处的鳞甲。 阮宁倒吸一口冷气,捂着火辣辣的脸小跑离开。 萧澜眸光深邃的盯着阮宁的背影,一字一顿道:“鬼鬼祟祟。” “什么鬼鬼祟祟,王爷,我可是被人耽误,才来迟了。” 秦淮吭哧吭哧的走近,一脸不情愿的嘟囔: “宫里的规矩就是多,刚碰见了个公主的轿辇,居然得等她走过去别人才能走,真看出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了,咱们凉州的女人就没那么多事儿。” 萧澜把视线移向秦淮,眼神中多了一丝无语:“京城不比边关,一言一行都要注意,把你那痞气收敛收敛。” 秦淮“嘿嘿”笑了两声:“我知道,保准不惹事儿,王爷你就放心吧。” * 见过萧澜后,阮宁就一直神情恍惚。 完了,梦里的男人居然是真实存在的,那梦该不会是什么预警吧,可原主并不认识这个王爷,怎么会跟他滚到床上还被他杀了。 阮宁摸了摸脸上,确认没有伤口才松一口气:“唔~还好没破相。” 那个王爷也太没品了,不知道自己长的壮啊,挡着个路,一点儿都不绅士。 就在她腹诽时,整个人突然不受控的往前跌了一跤,阮宁一下就清醒了:“我靠,谁绊我!” 话音刚落,随着“撕拉”一声,阮宁下意识的低头看,发现裙摆竟被扯破了一道口子。 与此同时,周围响起一阵嬉笑声,数阮馨笑的最灿烂,她收回脚,幸灾乐祸道: “就算被退了婚,妹妹也不必如此魂不守舍,你看,连衣服都弄坏了,还怎么参加晚上的宫宴。” 一直跟阮宁不对付的李诗琪跟着起哄: “快别说了,阮宁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你看她头上戴的簪子,还有这素色绢裙,都是多少前年的款式了,现在都没人穿了。看你这么可怜,干脆把我家丫鬟的衣服借给你吧,哈哈~” 阮宁缓缓直起身子,她的东西都被阮馨抢走了,自然没多少选择,挑中这玉簪是因为简单大方,裙子则是轻薄舒服,穿上她还觉得挺好看,却不知这群古人也喜欢攀比拉踩。 她缓缓走到李诗琪面前,勾着唇说:“谁说我什么都没有了,没看见我这张花容月貌的脸吗?” 为了遮住原主病态的脸色,阮宁今日特意画了个浓妆,让本就娇俏的脸更加艳丽,尤其跟李诗琪一对比,简直是降维打击。 李诗琪一噎:“你……” 阮宁:“你什么你,羡慕吧,嫉妒吧,心理阴暗扭曲了吧?有空在这儿耍小心眼不如抽空拾掇拾掇自己。 一张大方脸还留这么厚的齐刘海儿,就跟冬瓜上扣了个盖儿似的,而且啊,擦脂粉要擦匀,你看你把脸擦这么白,脖子却这么黑,好像是跟别人借的脑袋。” 就在李诗琪被噎的说不出话时,阮宁将裙摆上扯坏的那层纱用力一撕,抓着两端系了个蝴蝶结,摆了个pose说: “还有,我穿旧衣服怎么了,这是勤俭节约,最近江南水害,民不聊生,圣上都带头节衣缩食,你们一个个的,穿的衣服倒挺华丽,知不知道什么叫劳思逸淫。” “说得好!” 随着一道气势十足的声音响起,众人立马跪倒一片。 “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 皇后声音平稳道:“免礼,平身。” 说话间,皇后走到阮宁面前,垂眸睨着她,声音不怒自威:“本宫记得你,阮家姑娘是吧,倒是比前几年懂事不少,几句话就将圣上的旨意说了个透彻。” 阮宁战战兢兢低头行礼:“皇后娘娘谬赞了,民女见识浅薄,岂敢揣测圣上的心意,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皇后笑笑说:“好一个有感而发,本宫倒是觉得挺有道理,嘉阳,现在知道为何你父皇要简办赏花宴了吧。” 嘉阳公主是皇后的独女,自小万千宠爱,虽然平日行事嚣张,但在大事上还是懂礼的,她立马应声:“女儿知道了,如今民生凋敝,必不能铺张浪费。” 赏花宴不是小事,还有许多事需要打点,皇后不能多留,她迈着步子往前走,其他人恭敬站着,一个个老实的跟鹌鹑似的。 在经过李诗琪身边时,皇后突然驻足,瞥着她身上的衣服说:“你这身云锦的料子倒是极好的。” 当然好了,这可是她为了宫宴特意求母亲在关外买的,一匹衣料抵得普通人家一年吃喝。 李诗琪缩了缩脖子,恨不得把手帕揪烂,她开口想解释:“皇后娘娘,臣女……” 然而,皇后根本没想听,直接抬脚走了。 皇后走后,一众贵女半响不敢吱声,最后还是嘉阳公主的抱怨声将大家拉回现实。 她瘪着小脸说:“哎…父皇让宫宴上献诗献画,我到现在还没作出来呢。” 周嘉阳眼神亮晶晶的看向阮宁:“对了,我娘刚才夸你呢,你是不是挺厉害的,会作诗吗?” 面对没什么心眼的公主,众人已然没了刚才的警惕,李诗琪作为京城四大才女之一,一听到自己擅长的立马就精神了:“就她,除了脸一无是处,别说作诗,怕是连四书都没读过。” 阮宁冷哼一声,瞧不起谁呢,她是没读过四书,不过…唐诗三百首了解一下? 第3章 今天是她的死期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周嘉阳喃喃念着,她虽然不会写但会看,激动道:“好诗啊,虽然看起来简单,但对仗工整,比喻巧妙,正适合赏花宴的主题,我就拿这首应付公事了。” 其他人见阮宁出口成章,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她什么时候这么有才了,这还是阮宁吗。 * 夕阳西下,夜色渐浓。 作为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文武百官尽数到场,场面很是宏大,美中不足的是皇上下令不得铺张,收集的花卉种类比前些年少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不过真花不够,假花来凑,皇帝下令让皇子大臣作画也是这个目的。 看着那一排排的画作,阮宁刚要凑上去看看,就被嘉阳公主的惊叫声吸引了注意力。 “呀,我的裙子!” 周嘉阳看着满是泥点的裙摆皱眉,罪魁祸首却像是没看见似的,依旧迈着大步往前走。 周嘉阳更生气了,上前挡住那人:“你是哪儿来的啊,怎么这么没礼貌。” 秦淮瞅着才到他胸前的小姑娘,不耐烦道:“地上有水,我又不是故意的,快上一边儿去,别挡着路。” 嘉阳自小便是皇宫里最受宠的公主,哪儿见过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见秦淮长的五大三粗,她当即呛声道:“莽夫一个。” 秦淮也没见过这么不见道理的姑娘,粗声粗气道:“哎,你这小丫头,怎么骂人呢,你家大人没教过你……” “秦淮!” 一道厉声传来,瞬间让秦淮偃旗息鼓,他朝门外拱了拱手:“王爷。” 嘉阳公主在看见来人后,立马多云转晴:“堂哥你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来找我玩儿,听说你这次回来要在京任职,是不是就不走了啊。” 萧澜大步走近院子,没急着回答问题,声音冷冷道:“今日才回来,还没进院子就听见你跟人吵架。” 周嘉阳瘪了瘪嘴,晃着萧澜手臂说:“这人是你手下?明明是他先欺负我!” 萧澜的到来惹的在场的不少姑娘都红了脸,他穿着一身玄色云翔符劲装,腰间竖着青色宽边锦带,身形健硕。 比起白天的盔甲装扮,他整个人的锐气小了不少,更像个贵公子,五官俊美却又带着一股粗犷豪迈气质,两种气质交汇,往那儿一站便成了众人的焦点。 阮宁默默往后退了两步,逮着一个生面孔问:“请问一下,那位是谁啊?” 陌生面孔听了她的问题,跟看傻子似的瞥她一眼:“萧澜你都不知道?他可是长公主的儿子,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外甥,武安王,堂堂战神。” 原主成天想着三皇子,没注意过别的男人倒不奇怪,只是… 这个萧澜的前缀也太多了吧,战神?怎么感觉这么中二。 兴许是阮宁打量的视线太过直白,萧澜竟抬眼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阮宁急忙转移视线,手忙脚乱的往边上躲,情急之下,她不小心踢在了柱子上,表情瞬间变得扭曲:“嘶~好痛。” * 另一边,周嘉阳还在跟萧澜抱怨:“哥,你这个属下好生没礼貌,弄脏我的衣服连句道歉都不说,你回去一定要好好替我骂他。” 秦淮把周嘉阳的身份跟白日里拦路的公主对上号,碍于身份,他不敢再说什么,只悻悻的摸着鼻子回头嘀咕:“难缠又娇气,女人真是麻烦。” 原本这种小事萧澜是不会管的,可奈何他被周嘉阳念的头疼,只能把秦淮一把拽过来:“道歉。” 秦淮扯了扯嘴角,不情不愿的说:“对不起。” 周嘉阳得意的抬了抬下巴:“知道错了就好,下次再见到本公主记得绕道走。” 秦淮睨着她的头顶,心里冷笑,小丫头片子还敢跟他叫嚣,他一手能提溜两个她。 * 随着一声钟响,赏花宴正式开始,歌舞升平,众人饮酒作诗,场面和乐融融。 阮宁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跟萧澜隔着十万八千里,她松了口气,或许梦到萧澜只是巧合罢了,以两人的身份差别,以后估计连见上一面都难,更别提会被他杀死。 就在她放松警惕时,一个宫女突然走到她身后:“阮姑娘,三皇子想要见你。” 阮宁心中一惊,都退婚了,见她干嘛,她委婉的拒绝:“这大庭广众的,不太好吧。” 宫女像是早就料到她的反应,声音平稳道:“三皇子有重要的事跟您说,您还是去一趟的好,不然还要劳烦他亲自来请。” 阮宁一噎,这是在要挟她?想到原主从前跟三皇子的关系,她缓缓起身,还是决定跟着去了,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明白的好,省的又是一笔烂账。 * “阮宁,你不是说过宁愿给我做妾也不会退婚吗!” 三皇子质问的理直气壮,让阮宁听的一懵。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原主一说就被阮父阮父否了,还骂原主鬼迷了心窍。 周瀚见阮宁没反应,扬了扬下巴,露出精致的下颌线,与此同时,他两根粗黑的眉毛拧成一团,板着脸刻意压低声音说: “你也不想想,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了,退婚对你有什么好处,像你这样的女人,以后谁还敢娶你。 这样吧,给你一条退路,你去求我娘,在外头跪上一晚上,她肯定会网开一面让你入宫的,虽说以你如今的身份进宫当洗脚婢都不够格,但我会尽量求娘给你个名分的。” 阮宁听的满脑子问号,歪着头眨巴眨巴眼:啥?古代居然就有pua了,这皇子脸可真大,怪不得原主那个恋爱脑会被他忽悠的跳湖。 说完之后,周瀚见阮宁表情可爱,忍不住想要摸她的脸:“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太感动了。” 阮宁不着痕迹的偏过头,让周瀚的手落了个空,看眼下的情形,硬碰硬是不合适的,阮宁急中生智,从眼角挤出两滴泪: “殿下莫要这样,您也知道我父亲爱面子,绝不会让两女共侍一夫,今日与殿下见面,只是想对过去的感情有个了结,还请殿下以后善待姐姐。” 这就是拒绝了,周瀚脸色阴郁,暴躁的像是要打人:“好你个阮宁,不愿意是吧,以后别哭着来求我。” 他朝阮宁伸手:“既然如此,把定情信物给我。” 两人在定亲时交换过玉佩,阮宁还真带着呢,本来也是打算找机会还回去。 她赶紧掏出来给周瀚,周瀚接过后,面色不虞道:“等着,你那块我差人去拿。” 阮宁点头,莫名觉得事情有些顺利,退了婚要回信物,这事儿就算了了。 * 出门后,周瀚并没走远,而是躲在暗处观察,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还是不甘心:“要不换个人吧,做这事儿是个女人就行,没必要非得用她。” 他都没尝过滋味,就这么把她送到别人身下承欢实在是舍不得。 太子从暗处走出来,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缓缓道: “别人不行,没有她那张脸有说服力,你放心,等她成了人人唾骂的破鞋,到时候你就算收她当通房,她都会跪着谢恩。” 周瀚一想到那画面,咬着后槽牙狠心转过头:“行吧,那等事成之后,大哥可别忘了承诺我的事。” * 阮宁坐在屋子里等了一会儿,总觉得屋里有股怪味儿,她与三皇子见面不算光明,不能让别人看见,屋子自然也没开窗。 可坐着坐着,她突然觉得脑袋发晕,身体发热,难不成是刚才喝酒喝的?可果酒应该没多少度数啊。 阮宁实在受不了,起身想要出门透气,可就在她打开门的一瞬间,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被男人抱了个满怀,对方的身体热的厉害,紧紧箍着她,像是要把她烤化。 阮正下意识的说:“不要。” 然而,她嘴上虽然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的抱住了男人的腰。 唔~这感觉,好舒服。 就在她的脑子迅速陷入昏沉时,男人掐着她的腰把她扔在了门边的榻上,下一秒,强壮的身躯随后覆上来,将她压了个结实。 在粗-重的喘息声下,男人毫不留情撕扯着她的衣裙,当粗粝的掌心碰到她腰间的肌肤时,阮宁忍不住瑟缩了下。 像是干涸的鱼儿碰见了水,本能地呜咽两声。 在人类原始欲-望的驱使下,阮宁下意识抬手去解男人的腰带。 可还没等她伸出手,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是那个梦! 这男人的脸……是萧澜! 阮宁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今天为什么会做那个梦了,梦是警示,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第4章 你是男人,你说怎么帮 确切地说,今天该死的是原主,只不过现在这副身子里是阮宁了,自然也就是她来承受这一切。 死亡的恐惧让阮宁瞬间清醒过来,三皇子让她过来怕不是个圈套。 思索间,身上的男人突然有了反应,萧澜抬起头,一脸阴笃的看向阮宁,手掌同时握住腰间的短刀。 眼瞅着死到临头,阮宁眼疾手快的在他腰间踹了一脚。 “砰!”的一声,萧澜狼狈落地。 阮宁赶紧解释:“不是我给你下药,我也是受害者,你不能杀我!” 萧澜撑起身子站起来,看起来压根儿不信阮宁说的,阴着脸走上前。 阮宁往墙角缩了缩身体,指了指他和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衣服,硬着头皮说:“你想想啊,你我现在这样,你要是把我杀了,会被扣上什么罪名。” 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女子衣衫凌乱被杀,随便一想就是男人见色起意,强迫不成,反而杀人。 萧澜才到京城,若是发生这种事,名声必然就臭了,而且阮宁身份特殊,阮家也不可能不追究责任。 萧澜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反应过后来,压下身上几分戾气道:“白日里就见你鬼鬼祟祟,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与此同时,三皇子的声音响起:“本宫刚才看见阮姑娘往这个方向走了,去看看。” 屋内,夏沫浑身的汗毛都起来了,急的拉住萧澜的手:“你先别管我是谁,咱们的诉求是一样的,我也不想被人看见。” * 为了确保屋里已经成事,周瀚带人在外头闲逛了一会儿才进屋。 进屋之后,他看见地上落着阮宁的帕子,嘴角勾了勾,虽然是便宜萧澜了,但能让他身败名裂,值了。 一行人往屋里走,阮母也在其中,她捡起阮宁的手帕,埋怨道:“这死丫头,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 阮母快步进屋,丝毫没注意到身后周瀚得意的笑容。 然而,进入内室之后。 “王…王爷?您怎么在这儿?” 萧澜靠在床头上曲腿坐着,身上盖着被子,没什么表情的说:“喝酒喝乏了,便过来休息,怎么,本王不能在这儿?” 阮母连连摇头,局促的说:“不是,臣妇来寻小女,看见她的帕子……” 萧澜瞥了眼李茹手里的帕子,声音淡漠:“本王不知道,本王来的时候这屋子里没人。” 阮母毕竟是个女人,不好在外男的房间多做停留,她见阮宁不在这儿,忙行礼道:“许是去别处了,臣妇这就去别处找。” 周瀚见屋内没有异样,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屋里连个柜子也没有,并没有藏人的地方,难不成阮宁跑了? 萧澜见周瀚站在原地,凉津津道:“三弟还有事?” 周瀚铁青着脸,一声不吭甩着袖子离开。 随着一群人哗啦啦的退出房间,待响起关门声后,萧澜身下的被子动了动,下一秒,一颗小脑袋从他腰间被子的缝隙中钻出。 阮宁顶着一张被捂的通红的脸,小心翼翼的说:“人都走了吗?” 阮宁说话的时候,下巴抵在萧澜的小腹上,让他浑身的肌肉瞬间紧了紧,刚消下去的燥热又有复升的趋势。 萧澜虽用内力压下药效,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径直掀开被子,把阮宁扒拉到一边,没什么表情道:“人都走了,你也可以走了。” 萧澜有内力,阮宁可没有,她走?往哪儿走? 而且就她现在这个样儿,连床都下不去,就算能出去,被人看到这副样子也完了。 阮宁扯着萧澜的衣摆,不让他走:“你别走,我帮了你,你好歹也帮帮我吧。” 萧澜不耐的皱着眉:“你要本王如何帮你。” 此时药效正浓,阮宁已经要受不住了,她不管不顾的扑进萧澜怀里:“你是男人,你说什么帮!” 第5章 他毁我清白 “唔…好疼…” 兵荒马乱过后,阮宁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眼神空洞的像是灵魂被抽走了。 她颤颤巍巍的抬起手,看着指尖上的血:狗男人,居然给她放血! 不过好在药效解了大半,确实没那么难受了。 在阮宁收拾仪容时,萧澜站在门外吹了个哨,半响之后,才有一个侍卫过来。 “王爷!” 萧澜面色不虞:“怎么这么慢,人都去哪儿了。” “回王爷,都被锦衣卫缠住了,末将废了好大劲才能脱身。” 就在两人说话间,另一个侍卫踩着树梢从天而降:“王爷不好了,公主出事了!” * 萧澜赶到的时候,嘉阳公主正缩在床上哭,而秦淮,只穿了一条中裤,站在床边不知所措。 他裸着的上半身上全是抓痕,嘴角也破了,侧脸上更是有个清晰的巴掌印。 看这画面,不难想象都发生了什么。 萧澜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他跟秦淮此行来京城任职,就是为了抗衡太子在朝中的势力,看如今这场面,太子可是非常不欢迎他们,居然在他们刚到京城就等不及下手了。 秦淮一看见萧澜赶紧跪在他面前,战战兢兢说:“王爷,末将该死。” 周嘉阳光是听到秦淮的声音就要抓狂,她声嘶力竭的喊着:“呜呜…他毁我清白,哥你快帮我杀了他。” 萧澜按了按额头,背过身吩咐外头的人:“派人将这里封锁,任何人不得靠近,没本王的命令,半个字都不能透露出去,凌霄,去把皇后请来。” “是,王爷!” 说完之后,萧澜偏头瞪着秦淮,阴恻恻道:“把衣服穿上,要本王伺候你?” 秦淮连滚带爬的起来:“不…不用,我这就穿。” 萧澜刚才想要审阮宁,不许她走,拽着她一起来的,作为现场唯一的女人,她看周嘉阳哭的抽抽噎噎怪可怜的,默默走上去,撩开床帐一角说: “公主,我先帮你把衣服穿上吧。” 周嘉阳裹着被子,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痕迹,哭的更大声了:“不要,你们走,你们都走!” 阮宁见她情绪激动,急忙安抚:“公主你别喊,万一惹来外头的人,让人听见就不好了。” 周嘉阳哭声一顿,反应过来后立马把头蒙上,闷声闷气道:“衣服在哪儿呢,快给我穿上。” 秦淮动作很快,将自己拾掇好后赶紧跟萧澜交待:“王爷,我是跟着一个可疑人影过来的,追到这儿时突然感觉难受的厉害,刚好碰到公主,然后就…就…这样了。” 说这话的时候,秦淮脸上难得露出难为情的模样,心虚的瞥了眼公主的方向。 萧澜心思已经有了猜测:“应该是宫宴上的吃食有问题,此事便是特意针对你我。” 秦淮不解:“可宫宴都是皇后娘娘亲自打理,她…” 说到这儿,秦淮突然醒悟过来:“你是说太子在皇后身边也被安插了眼线,哎?不对,王爷的意思是你也中招了,怎么你看起来没……” 话没说完,秦淮后脑勺突然被不明物体打了一下,他呲牙咧嘴的转过身,骂骂咧咧道:“我艹,谁他妈…投的这么准啊。” 在对上周嘉阳通红的双眼后,秦淮顿时改了后半句,语气也跟着弱了下来。 周嘉阳迎着他走过去,等走到近前,拔出萧澜腰间的短刀就朝秦淮捅去。 秦淮反应极快,立马闪躲开,萧澜紧跟着把短刀夺走,按着周嘉阳的肩膀说:“你这是做什么?” 周嘉阳一看到秦淮就想到自己刚才所受的耻辱,眼泪又啪嗒啪嗒掉下来:“做什么,当然是杀了他啊,你居然帮他不帮我?” 萧澜沉声道:“杀了他,然后呢,他一个殿前将军,新晋禁军统领,死在宫里别人会怎么想。” 周嘉阳没觉得有问题,指着秦淮说:“什么怎么想,他做的事,他自己都承认了。” 萧澜叹了口气:“前朝有位和慧公主,在去寺庙上香路上被歹人劫持失了清白,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周嘉阳有种不好的预感,抹了把眼泪问:“是什么?” 萧澜:“以死明志。” 周嘉阳吓的缩了缩脖子:“凭什么,做错事的又不是她。” 萧澜声音平稳道:“一个公主和整个后宫的名声哪个更重要,总之,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们都是遭了暗算,闹开了正合别人的心意,到时候秦淮活不了,你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的建议,这件事先别声张,等宫宴结束,禀告皇后娘娘,再做定夺,到时候我把秦淮交给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周嘉阳心中动摇,觉得这样好像确实更合理一点,秦淮却听的瞳孔地震:“王爷,你真不管我了。” 可现实并不如萧澜计划的那般顺利,几乎是同时,外头有人来报:“王爷,陛下来了,还有太子一行人,说是看到秦将军挟持公主到了此处。” 一听说门外站着一群人,周嘉阳顿时慌了:“哥,怎么办,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她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这件事确实不能让人知道,今天宫宴上人眼繁杂,若是传出去,怕是明天就会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到时候不用别人说,她自己都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萧澜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可信得过我?” 第6章 狼狗型男人,高大又威猛 门外,皇帝来了,萧澜的侍卫自然也不好使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院子。 最先冲进来的是太子,他见周嘉阳披着秦淮的披风,立马义正严词的说: “嘉阳,是不是这个人欺负你了,孤早就说,蛮夷之地来的人不可信。” 周嘉阳怯怯的摇了摇头:“他没欺负我。” 太子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但稍纵便恢复正常,他一副关切的语气说: “嘉阳别怕,有什么都可以跟大哥说,父皇也会为你做主,可是有人亲眼看见秦淮抱着你进来,不是欺负是什么?” 一群人过来,本就闹得动静不小,加上今天宫宴上人来人往,不少人都跑过来看热闹,经太子的提醒,人们立马来了精神。 “公主怕不是被糟蹋了吧。” “八成是,你没听太子殿下说吗。” “对了,听说这位秦将军是西戎人,听说那儿的人素来不守规矩,怎么能担当大任,看,果然出事了吧。” 在众人窃窃私语时,萧澜突然出现冷声打断:“天子殿下为何这么问,像是巴不得公主被欺负?” 太子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不急不缓道:“武安王怎么会这么想,孤只是担心妹妹罢了,倒是王爷,难不成是想包庇下属?” 周嘉阳现在算是相信萧澜的话了,之前她只是觉得太子不太喜欢她这个妹妹,却没想到他居然要把她往死路上逼。 看着院外那些打探的眼睛,周嘉阳狠了狠心,搂上了秦淮的胳膊:“我都说了,他没欺负我,我们早就两情相悦,今天他刚回来,我们便约着出来玩儿。” 此时,被嫔妃绊住的皇后刚刚到场,她听了这话着实吃了一惊,刚要开口问话,就见萧澜朝她使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立马噤声了。 皇上看周嘉阳理直气壮的模样,不疑有他,斥责道:“胡闹,你一个公主,跟人跑到这后花园幽会?” * 就在众人抻着脖子瞪大眼睛看热闹时,皇上的一句话直接给众人泼了盆冷水。 皇上义正严词的说:“你俩的婚事早就定了,不是说好这次秦将军回来就完婚,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本来以为目睹皇室丑闻的众人,听后立马散了。 一个公主,一个将军,年龄合适家世相当,又是赐婚过的,抱一抱好像也没什么。 周嘉阳听到“婚事”二字,惊的眼睛像驼铃,她张了张唇,下意识的想开口说话,却被疾步而来的皇后岔开了话题。 “本宫累了,嘉阳随我去宫里歇歇吧。” * 看着周嘉阳被拉走时绝望的表情,萧澜无奈的按了按额头,虽然危机暂时解除,但估计头疼的事还在后头呢。 他先是走到阮宁身边,居高临下道:“你可以走了,今晚的事,把嘴闭严了。” 阮宁松一口气,只要不是杀人灭口就行,她谄媚的笑笑:“王爷您放心,不管是咱俩的事还是公主的事我都不会往外透露半个字,对天发誓。” 不知道为什么,萧澜总觉得这个阮宁从来到外透露着一股诡异,但又说不上是哪儿别扭,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走吧。” 目送阮宁走后,萧澜叫来流枫:“找人跟上。” “是,王爷。” * 不远处,太子脸色阴沉的站在暗处,喃喃道:“没想到啊,素来乖戾嚣张的嘉阳公主居然会听萧澜的话,真是令人意外。” 他还以为就嘉阳公主那个脾气,被糟蹋了还不得把房顶掀翻,没想到倒是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没脑子。 旁边的侍卫开口:“殿下,三皇子那边不太高兴,现在怎么办,要不干脆……” 后面的他没说完,只在脖子上比划了下。 太子摇摇头,不甚在意道:“不用,那家伙虽然蠢但还有用处,他不是想睡那个阮宁吗,送给他就是了。”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 阮宁出了宫一身轻松,浑然不觉自己被盯上了。当然,危险不止来自宫内,宫外也并不消停。 阮宁前脚进了院子,阮馨后脚就跑来质问她:“你!今晚是不是去勾搭三皇子了,不要脸的东西,别忘了,我现在才是三皇子的未婚妻。” 忙活一天,再加上宫里出的事,阮宁都要累死了,一想到三皇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算计萧澜,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也太没品了,枉费原主对他痴心一片,为了嫁给他哭闹又跳河,真是一腔真心喂了狗。 为了斩断阮馨被迫害妄想症的念头,阮宁直接道:“三皇子是吧,身材矮小,五官猥琐,一脸肾虚样儿,娘炮一个,白给我都不要,你要喜欢赶紧去守着,别来烦我。” 阮馨听的一愣,周瀚虽说不是高大威武的类型,但五官清秀,怎么看也不像阮宁说的那样,想到阮宁之前还为三皇子要死要活,她忍不住泛起嘀咕: “你该不会是故意这么说的吧,想让我放松警惕,好让你有可乘之机,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阮宁被阮馨的脑回路惊着了,一想到以后阮馨还会对这个问题纠缠不休,阮宁打算一次性把事情说明白。 她语气有些夸张的说:“我说真的,我现在真不喜欢三皇子了,你看见武安王了吗,我现在就喜欢那样的,狼狗型的男人,高大又威猛,三皇子现在在我眼里,啥也不是,你懂?” 阮馨记得武安王,长相身形确实跟周瀚不是一个级别的,宴会上她都多看了两眼,除去皮相,本事也厉害,可是…… 阮馨撇撇嘴道:“你倒是想的美,人家可是王爷,从小在战场摸爬滚打,眼光也不是一般的高,能看上你吗?” 见阮馨将信将疑,阮宁赶紧趁热打铁,扬了扬下巴说:“本小姐貌美如花,早晚让他拜倒在石榴裙下,干什么,你嫉妒我?” 阮馨白她一眼:“谁嫉妒你啊,你最好是转移目标了,别来抢我的男人。” 把阮馨打发走后,阮宁长叹一口气,直接扑到了床上,她最起码一天一夜都不要跟这张床分开,等睡够了再想穿越的事。 可就在阮宁倒下的瞬间,不知道腰间怎么回事,突然疼得她惨叫一声:“啊!” 她赶紧扒拉开衣服看了一眼,发现左侧腰间赫然青了一块,像是被人打过一样。 思绪回转,阮宁立马想到了萧澜的那只手,她皱着眉头嘟囔:“这人力气也太大了吧,对女人一点儿也不温柔,要是真做了她还有命活吗。” 不过,好歹是保住了小命。 * 坤宁宫。 来到自己的地方,周嘉阳又哭又嚎:“呜呜,我不要嫁给他,父皇你干嘛在大家面前那么说啊。” 周元面露愠色:“你们当真以为朕眼瞎看不出来你俩怎么回事,告诉你们,不光朕看出来了,有心人肯定也看出来了,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你的名声会成什么样?用朕告诉你?” 周嘉阳哭的抽抽噎噎,手足无措的说:“那也不能怪我啊,还不是太子哥哥……” 皇后听到周嘉阳提到太子,赶紧上前制止:“嘉阳,这事儿无凭无据,莫要乱说。” 周嘉阳不太明白怎么回事,转头看萧澜,发现他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可他们刚才明明都说这事儿肯定是太子搞的鬼。 周元想到太子就觉得心中烦躁,太子手段雷厉,自协助他处理政务后,深得民心,颇有建树,论能力来说,实为储君的不二人选。 但近几年,京城接连发生命案,调查结果居然扯上了怪气乱神,这些事虽然看似毫无关联,结果却跟朝廷又密切相关,而且跟太子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整个京城看似太平,实则暗流涌动,周元虽不愿相信太子有问题,但还是接受建议,从边关调来萧澜和秦淮,一个执掌三法司,一个做禁军统领,以求查明真相。 想到这,周元剧烈的咳嗽两声,他的身体越发不如从前,只想在功成身退前选出一名贤明的储君,希望太子不要让他失望。 看着仍在据理力争的周嘉阳,周元疲惫的摆了摆手:“行了,事已至此,无需多言。” 周嘉阳身形一滞,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不相信父皇真的就这么把她嫁人了,周元对上她的眼神,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别有深意道: “虽然事情仓促,且是权宜之计,但你与秦将军也未必不是良配。” 第7章 她说本王是狗? 萧澜和秦淮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 秦淮还沉浸在赐婚的旨意中缓不过神儿,一脸不相信的问:“王爷,陛下真要把公主嫁给我?我怎么觉得跟做梦似的。” 萧澜瞥他一眼:“眼下虽说只是权宜之计,但能看出来陛下对你很赏识,若是以后你们俩能过到一块,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 一想到周嘉阳咄咄逼人,看着他恨不得杀了他的模样,秦淮撇了撇嘴角,颇为傲娇道: “王爷,怎么连你也这么说,那个公主一看就娇气的很,我可伺候不了,而且她明摆着不喜欢我,难道要我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 萧澜气定神闲的往前走,连个眼风都没给他:“过不到一块去,你就等着任公主处置。” 一听这话,秦淮想到周嘉阳拿着刀想砍他的场景,顿时怂了:“别,那我还是试试吧,一个小丫头,有什么搞不定的。” 萧澜没吱声,明显不想搭理他,想到周嘉阳,秦淮多少有点儿心虚,没话找话说:“哎……今天就是太放松警惕了,谁知道咱们才进京,他们就敢在宫宴上明目张胆动手脚。” 说到这,秦淮看了眼萧澜的脸色,有些讨好的说:“王爷,还是您定力强,不像我惹出这么大乱子。” 萧澜听了这话,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他下意识捻了捻指尖,脑子里闪过之前跟阮宁纠缠在一起的场景,干咳两声没说话。 恰巧此时,暗卫来报:“王爷,阮家那边,除了阮宁说了些奇怪的话,其他并无异常。” 阮宁…从萧澜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她不对劲儿,举止异常肯定有鬼,萧澜声音平稳道:“她都说什么了,一字不差的说。” 最开始,听到阮宁贬低三皇子的话,萧澜轻笑一声,倒是觉得在理,不过有一点他不懂。 “何为娘炮?” 暗卫摇摇头:“卑职也是第一次听说,看她那表情,想必不是什么好话。” 萧澜微微颔首:“接着说。” 后面就是阮宁大言不惭觊觎萧澜和自信萧澜会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话,萧澜越听脸色越沉,听到“狼狗型”一词后,不禁眉峰一皱,冷着声音说:“她说本王是狗?” 暗卫紧张的冷汗直流,也想不明白阮宁为何要这么说,只能硬着头皮解释:“看她当时说话的表情,应该是夸您呢。” 萧澜不买账,冷哼一声说:“本王倒是不知,你还会相面了。” * 秦淮的内心并不如面上表现的那么镇定,活了十九年,头一次碰女人,还是碰了个不待见他的公主,他根本没心思听萧澜跟暗卫的对话,魂不守舍的回到将军府。 府邸是圣上刚赐下来的,秦淮只在上午进京时看了一眼,如今已是深夜,他更是没心思赏景。 秦淮匆匆回到屋里端了个木盆,趁四下无人,从怀里掏出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床单。 这是宫里的,就他跟周嘉阳成事儿的那张床的,为了防止再生事端,离开前他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自然要带走这件“罪证”。 埋了容易被人发现,烧了太惹人注目,他还是洗干净放起来吧。 秦淮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地方,便随便拉来一个小厮问:“哎,府里的浆洗房在哪儿?” 小厮是被人叫醒的,说是将军回来了,看用不用伺候,他睡得迷迷糊糊,听见问题下意识的指了指:“就在那边,拐个弯儿就是。” 秦淮听后抬脚就走,小厮却清醒了,这不就是将军吗,他浑身一个激灵立马就醒了。 “将军,您要洗衣服啊,这种事交给小的就行了,哪能麻烦您。” 小厮想要接过秦淮手里的木盆,可秦淮的手却纹丝不动。 秦淮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放开。” 那语气,好像他抢的不是木盆,而是什么宝贝。 小厮被他的眼神震慑,下意识的松手,秦淮则一刻也没停留,径直走了,徒留小厮留在原地挠头,他还想趁机会在新主子面前表现表现自己呢,怎么还惹将军生气了。 秦淮大踏步的走近浆洗房,从井里提了桶水倒在盆里,将床单抖开的瞬间,一抹粉色从里头掉出来,看着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布料和扯得稀烂的带子,他赶紧塞进胸口,见四下无人后,才若无其事洗起床单。 床单并不好洗,搓了好些遍皂角才洗干净,洗完之后,秦淮把床单拿回自己的院子,就晾在窗户外头,这样明天一早他就能收起来。 就在他把床单搭在晾衣绳的时候,突然眼尖的发现上头挂着两根头发,秦淮一把拽下来,本想随手扔掉,可发丝捻在指尖,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住了动作。 纠缠在一起的两根头发,一根长而细软,一根短而粗硬,它们不属于一个人,按理说也不该有交集。 至于它们是怎么断裂,又是怎么缠在一起的,没人比秦淮还清楚。 回忆着当时的画面,秦淮突然觉得浑身发热,随后鼻腔一阵刺痛,他“嘶”了一声,抬手一摸,摸了一手的血。 “艹!” 流鼻血了! 秦淮暗叹自己没出息,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声,赶紧跑进屋用水清洗。 第8章 你家是住在海边吗? 穿越的第一天,阮宁保住了小命,暂且相安无事。 第二天醒来时,阮宁眼睛还没睁开,就伸手摸索着枕头底下,想找出手机看看现在是几点,可摸了半天啥也没摸着。 她懵懵的坐起来,待看清屋内的陈设后,才想起来。 “差点儿忘了,这不是现代。” 阮宁嘟囔着起床,任丫鬟给她梳洗打扮,言行举止都尽量像一个古人。 原主虽然脑子不咋好使,但好歹是大家闺秀,仪态举止都是端庄贤淑的。 可阮宁装了一会儿就装不下去了,拖沓的裙摆,碍事的长发,就连吃饭都只能小口吃,这得吃多久才能吃饱啊。 昨晚宫宴她光顾着提心吊胆,后来又出了那么一档子事,根本没吃多少,现在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阮宁狠了狠心,一口气炫了三块肉饼,看的阮馨目瞪口呆,惊讶道:“你不保持身材了?这一顿饭赶上你原先一天的饭量了吧。” 阮宁尴尬的舔了舔嘴唇,纠结着措辞说:“我…我这才大病初愈,得好好补补。” 说完之后,她生怕再露出什么马脚,赶紧找借口开溜:“我吃饱了,爹娘你们慢慢吃哈。” 见她要走,阮母终于缓过神来,喊住她说:“别忘了今日容嬷嬷来教刺绣,你跟馨儿都打起精神,争取这个月把嫁衣绣好。” 一般的闺阁女子都会学刺绣,但这位容嬷嬷是宫里来的,教的手艺自然也是非同寻常,听说是阮母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请来。 阮馨自不用说,跟三皇子的婚事近在眼前,阮宁十八岁,自然也到了适嫁年纪,若是得了容嬷嬷的教导,日后在婆家脸上都能多两道光。 阮宁一想到刺绣两个字,满脑袋都是叹号,完了! * 一个时辰后,阮宁坐在绣架前,眼神亮晶晶的,别说,这玩意儿比她想象的好玩儿,跟画画似的。 现代的时候,为了养家糊口,阮宁小小年纪就出去打拼,从群演做到主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工作,还没这么清闲的坐下来玩儿点儿什么。 容嬷嬷看俩人都挺认真,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别看这盖头不大,上头的鸳鸯可有讲究,好的手艺能让鸳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要是不好的……” 说到这里,嬷嬷突然身形一滞,此时她正站在阮宁的身后,一脸震惊,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 “侯夫人,您的这位小姐我是教不了了,您看看,她绣的这是什么东西!不想学就直说,何必拿这种东西搪塞老身。” 容嬷嬷说的义愤填膺,仿佛遭受了什么奇耻大辱,阮母一脸懵,直到看见阮宁的绣品,脸色顿时变得难看:“阮宁!” 只见布料上只有少的可怜的几根线,勾勒出的线条别说鸳鸯,就连说像鸭子都是糟蹋鸭子的名声。 阮宁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解释道:“真不是我故意的,实在是我自从落水后,这个手就不听使唤了,没发绣东西了。” 说话间,阮宁不忘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举着哆嗦的手委屈巴巴道:“其实我本来不想说的。” 她都想好了,反正不会绣,干脆用个一劳永逸的方法,省的以后让她绣这绣那的,她可做不来。 阮宁话落,几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她的身份已经是众人皆知的秘密,候府嫡女的身份没了,三皇子的亲事也没了,换作任何人,怕是都没法接受这种落差。 容嬷嬷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说:“若是如此,确实不适合在学刺绣。” 阮母心疼女儿,也跟着说:“行吧,要不就别学了,等到时候找绣娘做就是了。” 阮宁听后刚要松一口气,就听阮母接着说:“刺绣免了,还是去学堂上课吧。” 阮宁:……还不如刺绣呢。 * 阮宁所在的学堂是文殊学堂,可以说是京城最有名的学堂,没有之一。 这里的夫子都是名师,学生的身份也都是非富即贵,放眼望去,除了皇子就是公主,官员只有三品以上才有资格送孩子进来。 阮馨待嫁,只有阮宁一人去上学,以她最近的热度,一出场就收获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最先开口的还是上回讽刺她的李诗琪:“呦,宣平侯夫人真是宽厚,就这一个假千金冒牌货,还送来上学,要是换作一般人,怕是都没脸出门了。” 其他人听了这话纷纷忍俊不禁,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就阮宁现在的身份,确实是不适合再跟她们在一起。 阮宁有些好奇这个李诗琪为什么对她这么大敌意,可是搜索了一圈,也没在原主脑袋里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有些厌倦李诗琪打口水仗,叹了口气道:“你家是住在海边吗?” 李诗琪一愣:“什么意思?” 阮宁微笑道:“不住在海边,你管这么宽干嘛,我娘自然是宽厚,在一起生活十八年,血缘关系并不代表一切,我们依旧亲如母女,我爹娘都不在乎,你管这么多干嘛。” “至于这书院,昨日我去宫里参加赏花宴,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没说不准我去,怎么,你们比陛下的权利都大?” 李诗琪听后,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支支吾吾道:“你…你胡说什么,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这两次对付阮宁,都被她把话题扯到别的地方了,她什么时候这么牙尖嘴利了。 其他人听后更是没人敢搭腔,阮宁都把陛下搬出来了,她们还能说什么。 不多时,夫子进屋,李诗琪彻底失去了还手之力,只能不甘不愿的坐下。 * 讲课正式开始,夫子讲的头头是道,之乎者也一大堆,成功把阮宁听困了。 她硬撑着脑袋不敢睡,抠完桌子抠手指,一度让她觉得重回大学生活,唯一的区别是,没有手机给她摸鱼。 阮宁不住腹诽:我的wifi,我的手机啊,给我一个也行啊,生活好难,难以想象以后的日子都没有网可以上。 就在阮宁沉浸在穿越后的第一个沉重打击时,李诗琪的一句话突然让她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 “夫子,这题我虽然答不上来,但看阮姑娘思考的深沉,想必肯定有独到的见解。” 夫子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顺着李诗琪的话说:“行吧,那就阮宁来答一下。” 第9章 山东人的血脉觉醒 当阮宁听到自己的名字时,脑袋瞬间清明,就跟喝了一瓶清凉油似的,她一本正经的跟夫子对视,弱弱道:“不好意思,问题是什么来着?” 话音落下,周围人都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嗤笑声,李诗琪更是一脸揶揄的看向阮宁,明摆着看好戏的神情。 此时,夫子也明白了,这阮宁刚才怕不是在沉思,而是在走神,他的表情瞬间变得严厉:“你可知道我们今天在讲什么?” 这个阮宁还是记得的,她乖巧的答:“回夫子,今日讲忠孝。” 夫子听后“嗯”了一声,对阮宁的回答还算满意,便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问题: “刚才说到我们大周的开国将军冯芥,在外征战十年,再回家时,家人死的死逃的逃,竟是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世人都称赞他骁勇善战,可他却说自己连家人都保护不了,不配为人子,在功成过后自请隐退,每日烧香拜佛悼念家人,这事你怎么看? 若是你,面对此类的忠孝取舍,会怎么做?” 阮宁听后咽了口唾沫,这题不好答啊,怪不得李诗琪刚才会把锅推给她,这是故意让她闹笑话呢。 愣了两秒后,阮宁闭上了眼,血脉开始觉醒,作为一个山东人,像这种双观点的思辨型题目,还不是信手拈来。 阮宁清了清嗓子,开始作答: “俗话说得好,自古忠孝难两全,冯将军舍小家为大家,这种精神值得我们每个人学习。 然而,凡事都有两面性,牺牲精神固然可贵,但若是让每一个尽忠报国的人都失了孝道,长此以往,必然会形成恶性循环。 究其根本,忠与孝,需要统筹兼顾,不能顾此失彼,不平家何以平天下,有人为大家奋斗拼搏,也需要有人保障小家的安全,不能让为国家出生入死的人寒了心。 至于怎么选,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大义面前,必是忠先于孝。”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思,仿佛她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阮宁微笑点头,对自己的发挥打100分,像这种问题,压根儿就没有标准答案,就像找工作时老板问你家庭和事业怎么平衡,那你必然会答以工作为主啊,毕竟重点不在于你怎么想,而是领导想听什么。 夫子沉吟半响,突然轻声笑了两声:“好一个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 * 第一节课结束,阮宁在众人的心中成功从一个学渣变成了学神,再也没人敢来挑衅她,甚至看向她的眼神都带了崇拜的目光。 李诗琪在一旁气的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她本来想让阮宁闹笑话,怎么反倒让她出了风头。 “呸,真是晦气。”李诗琪一边骂着一边往外走,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跟阮宁八字不合,最近总在她身上落下风。 刚一出门,李诗琪便正对上了姗姗来迟的周嘉阳,她的眼中立马浮现出一抹兴味,幽幽道:“嘉阳公主婚事将近,居然还有空来上课呢。” 阮宁在不远处听着,正讶异李诗琪居然敢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跟公主说话时,就听她又说:“只是可怜了我哥的一片痴心,还傻呵呵的等着,没想到公主殿下竟然早就跟别人定情了。” 第10章 看着养眼,摸着养手 周嘉阳听了李诗琪的话,下意识的看向远处,文殊学堂虽然男女都收,但上课必然是分开的,周嘉阳看向的就是男学生上课的地方。 好巧不巧,那边也有个长的还算俊俏的小郎君在看她。 这一瞬间,被迫嫁人的苦恼和跟有情人擦肩而过的失落汇聚在心头,竟让周嘉阳红了眼眶。 李诗泽跟嘉阳公主的事不算秘密,虽不像李诗琪说的那么夸张,却也能感觉到俩人互有好感。 阮宁听后耳朵都竖起来了,呦,这是什么狗血的故事。 嫁给秦淮,周嘉阳虽然是打心底不愿意,却也知道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不想让旁人察觉到自己情绪有异,更不想让这场本就不妥的婚事徒生事端,义正严词的回答: “李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本公主与你哥哥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何来痴心二字,还请李姑娘慎言。” * 李诗琪接连受了两次打击,彻底蔫了,第二节课时,终于肯老老实实,没人找事,阮宁乐的清闲,等下课后直奔学堂东门,那儿对着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 女人都爱逛街,到了古代也不例外,她也来看看那些“古董”都长什么样。 阮宁循着原主的记忆走,可原主似乎对这学堂不太熟,记忆十分模糊,竟然把阮宁给绕丢了。 她走到一片池塘前,看了眼成片的假山,一阵冷风吹过,响起一阵呼啸声,不知为何,阮宁竟把眼前的景色跟从前看过的某部恐怖片产生了联想,她紧张的咽了口吐沫,决定原路返回。 可就在她刚转过身时,突然听到了女人的哭声,阮宁顿时觉得寒毛直竖,虽然道理告诉她不应该回头,可人类本能的好奇心还是让她转过了身。 这一眼,吓的她心跳都漏了一拍。只见周嘉阳正站在不远处的木桥边,伸出一条腿站在桥沿外,似是打算跳湖。 虽然阮宁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但也不能见死不救,她小跑着过去,忙说:“公主殿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之前,周嘉阳表现得云淡风轻,实际上心里苦的不得了,那日发生的事情犹在眼前,秦淮那么大的块头,比砖墙还硬,砸的她四分五裂。 那个人,看着就莽撞,行事作风一点儿都不讲究,她难以想象要是成亲得过什么样的日子。 尤其是今日见了李诗泽,她更觉得委屈,可他们注定是有缘无分了。 苦闷了一节课,周嘉阳钻进了死胡同,脑子一热才想到要自我了结。 若是死了,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烦心事了,她不必嫁给秦淮,别人也不会知道她失了贞洁。 眼瞅着阮宁走到近前,她那天在场,周嘉阳自然也不用瞒着她。 “你别过来,你也知道的,嫁给秦淮并非我的本意,我早就有心仪之人了,现在,我只想……” “我说你们这些小姑娘,是不是没见过男人,能不能吃点儿好的,就李诗泽那副白斩鸡的模样,也值得你要死要活的?”阮宁径直打断,把呆愣住的周嘉阳一把从栏杆上拽下来。 “再说了,那个人要是真喜欢你,早就提亲了,还会等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他都不提亲,足矣看出,他也没有很想娶你。” 周嘉阳双眸微睁,下意识的反驳:“才不是,他说等我……” 阮宁不用听都知道她要说什么,再次打断:“等什么等,他又不是大姑娘,还等你八抬大轿娶他不成,而且你婚事的消息现在人尽皆知,他可有什么表示?” 周嘉阳愣了一瞬,随即好似反应过来,她虽然对男女之事懵懂,却不傻,也能猜出个大概,之前她就听母后说过,李家跟太子交好,太子跟母后又不对付,这婚事大概是成不了的。 她回忆着说:“李诗泽的顾虑我也明白,可即使不是他,也不该是秦淮,他…他长的那么黑,粗野的就像深山里的狗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她就喜欢白白净净的,最好能出口成章,将来两人在一间书房里,他吟诗,她作画,多么美好的场景,可是现在,都没了! 听了她这话,阮宁忍不住叹了口气:“到底是年轻,我告诉你啊,找男人就要找高大威猛的,那身材看着养眼,摸着养手,而且……” 阮宁凑到周嘉阳耳边说:“你们不是都说闺房之乐吗,管他黑不黑的,关上灯不都一个样。” 周嘉阳被阮宁这一番话惊的不行,虽然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还是红透了脸,磕磕绊绊的说:“你…你好不害臊啊。” 她虽然这么说,却把话都听到心里去了,毕竟她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听劝,要不当时也不会答应萧澜的提议。 不过,周嘉阳后知后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不对,你怎么一副长辈样儿,咱们明明是同岁啊,而且,你既如此想得开,怎么也为三哥跳湖?” 阮宁一噎,是她放松了,差点儿把她24岁的熟女灵魂暴露出来,她清了清嗓子说: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醒悟了呀,你不知道,湖水那么凉,泡在里头有多绝望,要是一下能死了还好,顶多泡成猪头,难看点儿,要是死不了,留下一堆后遗症,多惨。你看我这手,到现在还哆嗦呢。” 周嘉阳本来就是钻了牛角尖才想跳湖,经阮宁说了已经消解了大半心结,再看她颤的跟老太太似的手,更是吓的后退半步。 “我…我不跳了,大不了以后和离,丢人就丢吧。” 皇室没有和离的先例,她要真成为第一个,说不定会被写进书里。 阮宁忍不住感叹:“活着总比死了强。” 这话,也不知是在对公主说,还是对自己说。 第11章 相亲宴 由于劝导轻生少女废了点儿时间,阮宁赶到东门跟丫鬟汇合时,都快把丫鬟急死了。 “小姐,您怎么才出来。” 阮宁没多说她跟周嘉阳的事,含糊道:“没什么,在花园里转了一圈。” 丫鬟似是不信,试探的问:“您该不会是去见三皇子了吧,小姐您可千万别再犯糊涂了,我听人说,阮馨小姐就等着您犯错,找机会把您赶出侯府呢。” 阮宁看着面前的圆脸丫头,这人叫小霜,从小跟原主一起长大的,原主虽然为人娇纵,本性却不错,对待下人也不算苛刻。 在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中,小霜算是其中之一,要不是这丫头平日死拦硬拽,不让原主跟三皇子幽会,原主那个恋爱脑怕是都能生二胎了。 “哎……” 阮宁拍着小霜的肩膀,叹了口气说:“你放心,我对三皇子已经死心了,绝对不会再招惹他,走,咱们逛街去。” 鉴于阮宁从前的所作所为,小霜对她的话将信将疑,不过在看到她兴高采烈的穿梭于各个铺子时,疑虑又消除了大半。 逛到一家首饰店时,阮宁一眼就瞧上了一支簪子,她总觉得那个款式好像在哪个博物馆见过,虽然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一眼看去就觉得…值钱。 “掌柜的,这个我要了。” 遇到大方的顾客,掌柜的自然很高兴,立马说:“好嘞,二两银子,给这位顾客包起来。” “慢着,我出五两银子,把簪子给我。” 此话一出,阮宁和掌柜的一同看向说话人。 “李诗琪,又是你,你没完了是吧,”阮宁颇为无语,掌柜的则面露尴尬。 “可是,簪子是这位姑娘先看上的。” 李诗琪冲阮宁挑了挑眉:“谁说是她先看上的,我还说是我昨日就看上的呢,再说了,价高者得。” 阮宁不想落下风,自然不能让她,立马说:“我出八两。” 李诗琪:“十两!” 阮宁:“十五两!” 李诗琪:“二十两!” 阮宁的胜负欲被激出来,拿胳膊肘怼了怼小霜:“把银子都拿出来,不信砸不死她。” 小霜面露难色,凑到阮宁耳边低声说:“咱们总共还剩二两银子。” 阮宁听后一惊:“我一个候府小姐,就这么点儿钱?积蓄呢,我攒的钱呢。” 小霜汗颜道:“您忘了,您的月钱是十两,月月光,平时夫人赏你的也存不下,手里的这些就是全部积蓄。” 阮宁咽了口吐沫,得,原主不光是恋爱脑,还是个败家子儿,一点儿银子也没给她留。 李诗琪看主仆倆在那儿嘀咕,不耐烦道:“阮宁,你还加不加价了,不要我可拿走了。” 阮宁战术性的后退半步,不太有底气道:“我突然觉得这簪子不好看了,你想要就拿去吧。” 说完根本不给李诗琪回击的机会,直接拉着小霜跑了。 出门之后,阮宁越想越不服气,简直是奇耻大辱!搞钱,她必须抓紧搞钱。 第二天开始,阮宁每日把自己关在屋里,认真钻研起搞钱之路。 话说,侯府名下也有不少产业,但她若是去了只能当二掌柜,无非就是个打工的,这不行。 况且爹娘也不一定愿意让她掺和生意,还是自己当老板比较好。 在现代时她就开餐厅,这方面有经验,所以还是做餐饮好了,但是单纯的餐馆没意思,也没竞争力,她要做就要做与众不同,具有不可替代性的那种。 一连半个月,经过阮宁的苦心钻研,终于定好了经营方案,她要做整个大周乃至全世界,独此一家,绝无分店,吃喝玩乐于一体的“天上人间”。 经营方案有了,下一步就是具体实施,租店面买家具顾员工一个都少不了,可惜的是她现在手里没钱,心有余而力不足。 思及此,阮宁只能去找阮父阮母,琢磨着怎么能从他们手里抠点儿钱。 又过了两天,阮宁瞅着阮母阮母心情不错的时候,殷勤的送去一盘糕点,打算迂回一下再奔主题。 可还没等她开口,阮母反倒先开了口:“宁宁,正好你来了,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母亲说话,阮宁自然只得乖巧听着,可听着听着,她的表情逐渐变得扭曲:“娘,你是要我去…相亲?” * “相亲?” 翠微楼,二楼雅间。 萧澜正跟故友裴景说起最近京城的命案,裴景冷不丁的提起这事儿,倒是让萧澜有些意外。 难得见他也会露出这副表情,裴景开始侃侃而谈:“也不知道陛下是听谁说的,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要关心臣子,先解决你这种单身汉问题。” 萧澜面无表情:“好像你不是一样。” 裴景笑笑:“我跟你不一样,我是随时都能成亲,只不过我要找那种脸和身材都能打动我的那种,闭月羞花,前凸后翘,你懂不懂?” 说话间,有几位姑娘从大街上走过,其中有一个正好抬头看到两人,裴景倚着窗沿,捋了捋流海,冲对方抛了个笑眼,那姑娘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迈着碎步跑开了。 裴景是镇国公之子,跟萧澜是发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那种,虽然后来萧澜去边关,两人的感情却一如往出。 可就是这样两个一起长大的人,性格却是截然想法,裴景长的俊美,爱笑又会撩,可谓四处留情。 萧澜每次看到他类似发春的行为,都忍不住吐出一口浊气,他径直关上窗户,端正的坐回桌边。 裴景看他的表情更觉得好笑:“你别总摆出这副凶脸,教训下属好使,姑娘可不喜欢,你看人家秦淮,才来京城多久,公主都娶回家了,不过我还挺纳闷,皇后娘娘真舍得,也没大办,就把公主嫁了。” 萧澜不方便说其中的密辛,声音平稳道:“嗯,陛下倡导勤俭节约,自然要以身作则。” 裴景听后“啧”了两声,:“你别光嗯,长公主可来信说了,在她来京之前,务必让我给你寻摸个姑娘,最好她到了能看见现成的儿媳妇儿,明日这相亲,你必须得去啊。” 萧澜不置可否的摇摇头:“你怎么这么闲,朝廷没给你事做,改行当媒婆了。” 说起这个,裴景是真忧伤,他叹了口气说:“你也知道,我这个北镇抚司被锦衣卫架空了,确实是闲得很啊,哎,你到底去不去。” 萧澜摇头,相亲?他就算闲的吃饱了撑的也不会去,何况他还有许多事做。 裴景早就料到会这样,意味深长道:“要是有好处呢,也不去?” 萧澜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警觉瞥他一眼:“什么意思?” 第12章 将第一次给王爷,可好? 裴景见萧澜来了兴趣,凑到他耳边,故作深沉道:“我打听到一个消息,柳青青也会去。” 话音刚落,萧澜抬眸跟裴景对视,薄唇微启:“百花楼的头牌?” 裴景的神色变得严肃:“对,之前那几个朝廷命官在死前都见过她,不过她消失了一阵,如今回来,是你找到真相的绝佳时机,所以,你还去不去?” 萧澜果断的点头:“去。” 裴景:“她那天会戴着金色的凤凰面具,瞅准了。” * 三月初八这天,盛大的相亲宴会开始,位置选在京城郊外的一处行宫,全程由皇后娘娘操办。 碍于传统观念,未出阁的女子不方便抛头露面,所以参加的男女都只能戴面具,双方看不见对方的相貌,不能知道对方的家世,只能通过谈话了解对方。 若是碰到中意的,在宴会结束时可以交换装有个人信息的香囊,日后做进一步了解。 阮宁选的是一个毛茸茸的兔子面具,她边走边吃,竟然觉得体验感还不错。 “这不就是个自助酒会吗,有吃有喝还不用花钱,”阮宁吃的不亦合乎,全然没注意到,暗处正有一个身影在向她靠近。 * 另一边,萧澜戴着雕花银色面具,迅速找到了柳青青。 百花楼不同于一般的妓院,那里都是清倌人,不需要把人伺候到床上,但与此同时,就要求每个人都有一技之长。 柳青青善舞,体态婀娜,舞姿优美,更是有人作诗“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来夸赞她,往人群中一站,她便凭借出众的身姿引人注目。 萧澜走到她身边时,柳青青正忙于应付周围的追求者,萧澜做事向来讲究快准狠,直接上前邀请:“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其他还在排队的不乐意了,回头训斥:“哎,怎么还有插队的呢,上一边等着……” 话没说完,那人的视线往上移,看着比他高处一头的萧澜,还有他那健壮的体格,顿时怂了,不敢再往下说。 柳青青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后,则莞尔一笑,眼中露出一抹精光,对着萧澜说:“公子这边请。” 说完便带着萧澜往水榭边走去。 这处行宫位置偏僻,早被弃置,完全是因为这次宴会才重新启用。水榭有两处亭子和一个二层的楼阁,用来休憩用。 按理说,孤男寡女在亭子里说话更合适,可柳青青竟直接进了楼阁,萧澜立在门外,犹豫两秒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进了一楼的厢房。 而此时,二楼。 一个便服打扮的太监冲周瀚拱手:“三皇子,人就在屋里,已经晕了,您慢慢享用。” 周瀚兴奋的搓搓手,一想到惦记许久的美人儿就要得手,高兴地嘴都合不拢:“替我谢谢大哥。” 说完之后,周瀚急不可耐的推门进屋,感觉身体已经蓄势待发。 看着他那猴急的背影,太监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敛,不禁腹诽:真是蠢得可以,看见女人就走不动道,估计脑子里就剩那二两肉了。 屋内,阮宁缩在床脚,正在挣脱绑在手上的绳子,刚才被人从背后迷倒时,其实并没立马晕过去,可她她余光瞥见对方有四五个人,知道自己跑不了,便顺势装晕,等进了房间才想办法逃跑。 在她解开最后一根绳子的时候,周瀚刚好进屋,两人四目相对,周瀚脸上没有一丝被戳破的尴尬,反而盯着阮宁凌乱的衣襟咽了口口水,“醒了?醒了好啊,这样才刺激。” 说完就如野狗扑食般朝阮宁扑过去。 大周的女人鲜少有习武的,若是一般的闺房女子,就算醒着定然也不是周瀚的对手。 可是阮宁不一样,由于之前演戏需要,她学过跆拳道,后来觉得有意思就一直在学,一直学到了黑带,虽然说对付太厉害的不行,但对付周瀚这个假把式应该绰绰有余。 在周瀚靠近的瞬间,阮宁一个飞踢,直接将毫无防备的周瀚踢晕了,他脑袋一歪,倒在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 门外的太监刚要离开,听到声音又折返回来,皱着眉敲门:“怎么了?” 屋内的阮宁身形一滞,赶紧捂着嘴,呜咽道:“三皇子,不要啊。” 太监一听声音,知道应该是事成了,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屋内,阮宁麻利的准备逃跑,门外不行,她怕还有人守着,视线一转,她瞄向了窗户。 * 一楼。 进屋后,柳青青径直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明艳的脸,红唇微启:“武安王请坐。” 萧澜听后表情微动,声音沉稳道:“你认识本王?” 柳青青笑笑,柔声道:“武安王丰神俊朗,光是背影也与众不同,怎么会因为遮住半张脸就泯然众人,而且做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会察言观色。” 萧澜没接她抛过来的媚眼儿,沉声道:“既然如此,你肯定知道我为何找你了。” 柳青青缓缓走上前,站在离萧澜半步远的位置仰头看他,含情脉脉道:“王爷想要什么,青青自然都是愿意给的。” 说话间,她挺胸上前,仰起上半身往萧澜身上靠,眼神像是带着钩子: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放在男子身上亦然,自百花楼接连出事,奴家已似垂暮之人,若是王爷能给一处容身之所,青青自然是什么都愿意给的。” 柳青青想要触碰萧澜胸前的手被他灵活躲开,手下落空,柳青青倒是不气馁,反而一个转身靠在了窗前,抬手缓缓解开胸前的蝴蝶结。 身份尊贵的男人最爱端着,像萧澜这样的身份估计更甚,他所需要的,不过是有人推他一下。 外衫落地,凹凸有致的身材再无遮挡,柳青青身上只剩下一件抹胸裙,轻薄的触手可及。 她眉眼含波的看着萧澜:“青青这副身子从未给过其他人,将第一次给王爷,可好?” 第13章 三皇子薨了 以柳青青的姿色,怕是没有男人能拒绝诱惑,若是一般男人,早就迫不及待要按着她在身下承欢,可萧澜只冷冷的看着她,面上竟无一丝情动的表现。 空气安静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柳青青心里打鼓,一时摸不准萧澜的态度,直到他朝她走过来。 柳青青咬唇,一副羞涩的模样,心里却在窃喜,她就说,哪儿有男人不爱美色。 可就在她满怀期待,以为萧澜要抬起的手要碰她的时候,萧澜的长臂一伸,突然推开了她身后的窗户。 与此同时,一道惊呼声响起:“啊,救命。” 是女人的声音。 柳青青一愣,下意识的转身,跟缩在窗台外沿的阮宁四目相对,声音顿时变的尖锐:“你谁啊?” 此刻,在台子上不去下不来的阮宁尴尬到脚趾发麻,她从窗户下来才发现这外头是水。 她不会水,本想通过这扇窗户进屋从一楼出去,谁成想正好碰见天雷勾地火的场面,她本来还以为要目睹一场现场直播呢。 阮宁看了眼气急败坏的柳青青,再看好整以暇的萧澜,硬挤出一个笑容说:“我说我只是路过,你们信不信。” ……房间里鸦雀无声。 阮宁清了清嗓子:“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调情,奥不,聊天,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之后,她甚至贴心的想把窗户关上,可萧澜一个抬手,结结实实的按在窗框上,在力气的较量中,阮宁明显输了。 几秒之后,萧澜终于开口,声音淡漠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柳青青烦死阮宁坏自己好事,颐指气使道:“没听见吗,让你出去。” 可下一瞬,萧澜竟然偏头,冲她说:“说的你,出去。” 紧接着,他扯着阮宁扶着窗框的胳膊,把人提溜进来。 随着“扑通”一声,阮宁落地,她活动了下手腕,“嘶~王爷,您这手劲儿也太大了。” 事到如今,柳青青还有什么不明白,敢情这俩人认识,再看阮宁时,她眼中多了几分打量,倒是有几分姿色,该不会是萧澜原先的姘头吧。 柳青青酝酿半响,挤出两滴眼泪,楚楚可怜道:“王爷~咱们不是还有正事儿没说呢吗?” 萧澜没应声,而是垂眸直视她,眼睛一眨不眨,气势逼人。 柳青青心里发毛:“怎…怎么啦?” 萧澜一字一顿道:“你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柳青青心虚的别过眼:“我…我当然知道了,那几个人死之前都来过我这儿,我…” 萧澜不耐烦的打断:“若你真知道线索,就不该一见面跟我打哑迷,朝廷对这几起命案悬赏线索的赏银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却在这儿妄图跟我讨要栖身之所。” 柳青青的脸越来越白,萧澜却一点儿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继续拆穿:“况且,你的这副身子…至少给过包含张员外在内的五个人了吧,说谎也要有个限度,你真当我对京城一无所知?” 对于这些话,柳青青的确是无从反驳,她确实以为萧澜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 最近她的风头正盛,便想着能趁此机会找个倚仗,以她的身份,做正妻是不可能的,若是能搭上萧澜,便是贵妾也是赚了。 是谁说武夫都没脑子的! 如今一切被看穿,柳青青无话可说,羞愤难当下,红着眼眶跑了。 一旁的阮宁看着萧澜的操作,惊的目瞪口呆,那么漂亮的小美人儿,他损起来真是眼睛都不带眨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眼瞅着事情告一段落,阮宁迈着步子往外走:“王爷…那个,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 然而,往事重现,萧澜挡在阮宁面前,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阮宁忍不住抬眼看他,四目相对,萧澜冷声道:“我说让你走了?” 阮宁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关她什么事,她就是来凑数的,先碰上三皇子那个色坯,又碰见萧澜这个冷面阎王。 她无奈解释:“你们刚才说的啥,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真是无辜的。” 萧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喉结滚动,刚要开口说话,屋门突然被人踹开。 几乎是同时,三皇子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奸夫淫妇,跟老子面前装贞洁烈女,这会儿倒跟男人来约会了。” 萧澜还戴着面具,周瀚明显没认出他,做势就要上前打人,他那两下可能是萧澜的对手。 只见萧澜一个抬手,只一招,就将周瀚又打晕了。 * 回正院的路上,阮宁一直在跟萧澜解释:“你也看见三皇子了,总可以相信我了吧,我真是纯粹为了自保,逃跑时无意撞上你的。” 萧澜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声音冷冷:“去三法司交待吧。” 阮宁身形一滞,三法司不是专门审犯人的吗,听起来就像是站着进躺着出的地方。 她心下一慌,忙拉着萧澜的胳膊晃悠:“别呀,王爷,不至于吧,我什么都没看见,就算犯罪也属于未遂,您可别带我去什么三法司。” 萧澜瞥了眼阮宁扒拉着他的手,厉声道:“放开。” 拉扯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大门口,阮宁看他真要带自己走,刚要开口求饶,就被突然窜出来的一队士兵吓得噤了声。 “站住,所有人都不得离开行宫,都把面具摘下来,等待盘查。” 众多锦衣卫将院子里的人团团围住,那架势,跟审犯人似的。 一队锦衣卫走到萧澜和阮宁面前,言辞狠厉:“你们俩,还不把面具摘下来,姓甚名谁,报上名来。” 萧澜眼眸微眯,看着跟他叫嚣的小兵头子,冷嘁一声:“就你,还不配知道,为何封院,把你们头儿叫来。” 锦衣卫办事素来狠辣,在京城不说闻风丧胆,也是所到之处人人自危,他们还没见过说话这么硬气的人。 那人当即拉了脸,上前跟萧澜掰扯:“宫里办事,岂有你说话的份,还见我们头儿,你也配。” “啊!” 话音刚落,说话的人已经被萧澜反手拧住了胳膊。 与此同时,急促的马蹄声渐近,待停到萧澜身边时,马背上的人翻身而下。 看着一群蓄势待发的锦衣卫,傅衍之盯着萧澜看了两秒,眸光微闪:“住手,不得无理。” 此时,萧澜也懒得兜圈子,径直摘下面具扔在地上,脸色淡漠的看向来人:“几年不见,竟不知傅少卿权利都大到统领锦衣卫了。” 傅衍之恭敬行礼,脊背挺的笔直:“王爷言重,微臣不过一介大理寺卿,全听陛下旨意办事。” 其他锦衣卫见傅衍之叫王爷,再结合最近的消息,看向萧澜的眼神纷纷变了,立马行礼:“王爷。” 锦衣卫如今都是太子的狗,萧澜懒得搭理,径直问傅衍之:“所以,现在是在查什么。” 萧澜执掌三法司,按理说是傅衍之的上级,况且这事大概率瞒不住,估计不到天亮,整个京城就都知道了,他如实告知:“回王爷,三皇子薨了,正在捉拿凶手。” 此话一出,萧澜和阮宁下意识的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意外。 三皇子死了?他们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第14章 今晚我们一直在一起 萧澜紧接着问:“三皇子怎么死的?” 傅衍之:“跟之前那几位死者一样。” 听了这话,萧澜的表情瞬间变得沉重,之前的命案之所以牵扯上怪力乱神,就是因为死状奇怪。 萧澜沉声问:“这次可有目击证人。” 傅衍之:“有,是三皇子的侍卫,见他许久没出来,便进去查看,对了,这次的尸体有一处不一样,那就是身上有明显的外伤,应该是生前被人殴打过。” 萧澜:…… 阮宁:…… 就在两人沉默时,远处又走过来一队皇上的亲卫军,共百人,全是锦衣卫里顶尖的高手,受皇上直接支配,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会被派出来。 眼下皇子死了,应该算是顶天的大事了。 亲卫兵受令调查三皇子死亡一事,对任何人都有调查权,王爷自然也不能例外。 为首那人问萧澜:“现在要统计所有人的活动时间线,还请两位说一下今晚都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 这问题着实有些刁钻,阮宁的遭遇不好说,她还踹了三皇子一脚呢,萧澜更不好说,他也动手了。 两秒过后,阮宁和萧澜不约而同的看了对方一眼,脱口而出: “今晚我一直和他在一起。” “今晚我一直和她在一起。” 说完之后,阮宁简直想跟萧澜击个掌,果然,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这个时代,没有监控没有摄像头,水榭那边又荒凉,想要撒谎并不是难事,柳青青那女人在萧澜这吃了亏,自然也不会把两人见面的事抖出来。 阮宁和萧澜一口咬定两人一直在湖边散步。 亲卫军的人看了眼两人,记录下来就走了,其实他们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毕竟现在重点不是查人,而是查那蹊跷的死因。 亲卫军走后,傅衍之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阮宁,也跟着离开。不知道是不是阮宁的错觉,总觉得他那眼神带着敌意。 一波人走,一波人来,刚消停没两秒,裴景带着北镇抚司的人,秦淮带着禁军,都赶来了。 裴景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揶揄道:“秦将军,新婚燕尔,不在家浓情蜜意,怎么也跑这儿来了。” 秦淮心中冷笑,自从成了亲,他连床都睡不上了,屁的浓情蜜意,当然,这些话不能对外讲,就裴景那厮,不笑话死他才怪。 思及此,秦淮清了清嗓子说:“谁跟你似的,脑子里除了女人就没别的了,今晚出这么大的事,宫里那位贵妃怕是要闹翻天了,今晚不来,明天脑袋在不在都两说。” 这话倒是在理,今天的宴会是皇后全权举办,三皇子在这儿出了事,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裴景点点头,视线一转,这才注意到萧澜身后还站着个姑娘,萧澜身量高,肩膀又宽,阮宁躲在他正后方,所以他刚才才没看到。 裴景勾了勾唇:“呦,看来王爷这相亲相的挺顺利嘛。” 枉萧澜平时嫌弃他,眼光不是跟他一样,还是个大美人儿。 阮宁站立难安,从暗处走出来,尴尬的笑了声,跟两人打招呼:“嗨,你们好。” 刚才光线暗,阮宁的五官并不是很清楚,加上她现在的神态气质跟先前大相径庭,裴景才没认出来,此时这么一看,他突然想起在哪儿见过阮宁了:“你是宣平侯府的姑娘?” 就连神经大条的秦淮都注意到了:“那不就是三皇子先前那个未婚妻?” 假千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也听了一耳朵。 此话一出,阮宁的处境更尴尬了,她弱弱点头:“对,就是我。” 在诡异的沉默中,萧澜烦躁的按了按额头,今晚是没时间审阮宁了,他冷着声音说:“行了,没你的事了,先走吧。” 阮宁也想离萧澜远点儿,可是……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亲卫军:“他们好像还不让走,我先跟着你呗。” 说到这,她顿了顿,踮着脚凑到萧澜耳边嘀咕:“刚才说咱们一直在一起,现在分开会不会让他们起疑心,而且我怕他们待会儿万一折回来问问题,咱们也来不及串口供。” 这当然是原因,但更主要的是外面的世界太危险,萧澜虽然凶点儿,但一看就能镇住妖魔鬼怪。 萧澜听后觉得在理,便没再管她去留。 裴景和秦淮虽然急急忙忙过来,却没有正事,毕竟陛下已经全权交给锦衣卫去办了,虽然没正事,不来却不行,到时候被有心人弹劾,给他们扣顶帽子就惨了。 裴景叹了口气:“哎,当官真难啊,这个月怕是都睡不好觉了。” 他伸了个懒腰,踱步到阮宁身边,朝萧澜抬了抬下巴:“对了,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之前听说你对三皇子情有独钟,怎么这么快就变心了。” 裴景问的随意,阮宁心中却打起了鼓,这人看着不着调,还知道帮好兄弟探她底细。 阮宁从容一笑:“人都是会变的嘛,我早就跟三皇子没关系了,而且,我跟王爷没什么。” 呵,跟他打哑谜呢,说了等于没说,裴景暗叹:这女人不简单啊。 接下来,萧澜和两人交流了下之前发生的事,说到柳青青时,裴景惊了一下:“你说她是故意勾引你的,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不对啊,她怎么知道你会来。” 萧澜瞥他一眼:“就你有线人,别人没有?况且,她前一阵子行踪诡秘,想必就是在酝酿这件事。” 裴景摇摇头道:“啧,看来线索又断了,不过,你俩真的没关系,白让我激动一场。” 说到这里,秦淮的人回来禀告,他紧接着说:“打听清楚了,死状跟前几个人一样,地上有蜡烛白布细绳,还有那些奇怪的符号,死因是窒息而亡,有目击证人,看见三皇子上一秒还在屋内走动,后来发出一声惨叫,进去的时候,人已经被勒死了,绳子两端还在他手中。” “你们从那边走过来,顶多一柱香的时间,凶手能在短短时间做好这些,想必早有准备。” 这些细节早就在京城传遍了,故秦淮说的时候也没藏着掖着。 阮宁却是头一次听说,原主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她听着听着突然觉得耳熟,门窗上的身影,莫名出现的白布细绳,上一秒还活着,下一秒就死了。 阮宁自顾自的嘟囔着:“影子也不能证明人还活着,说不定都是障眼法,烛光放大白布造成人影假象,人估计早就死了。” 话音刚落,裴景秦淮包括萧澜都齐齐转过身看她,虽然阮宁的音量不大,更接近于自言自语,但习武之人耳力极好,三人都听了个清楚。 阮宁对上几人骇人的目光,觉得喉头发紧:“怎……怎么了嘛?” 第15章 你又不跟我睡一个被窝 萧澜目光沉沉,一字一顿道:“你可知什么人会对作案手法了如指掌?” 裴景十分配合的答:“是凶手。” 阮宁觉得这可是天大的冤枉,这群古人的疑心也太重了吧。 她立马为自己辩解:“你们可别乱说,我跟他一起出来的,然后就一直在一起,那我是凶手,他不成帮凶了。” “再说了,我一介女子,跟那些人无仇无怨的,杀他们干什么。” 裴景听后笑笑:“别紧张,我们跟你开玩笑呢,没说你是凶手,只是…我有些纳闷啊,你怎么会想到那种杀人手法。” 阮宁脑子飞速旋转,解释道:“看话本啊。” 裴景:“什么话本,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而且姑娘家不都喜欢看那种情啊爱的话本吗,你居然看杀人的?” 阮宁半真半假道:“叫少年包青天,我小时候看的,里面的主角叫包拯,讲的就是他破解各种离奇案件,书已经是绝本了,你们没听过也是正常,再说了,姑娘家的爱好就非得一样吗,我就是与众不同怎么了。” 裴景跟萧澜对了个眼神,勉强信了她的话。 就在此时,亲卫军盘问完毕,打开大门开始放人,阮宁急中生智:“门开了,我先走了哈。” 说完也不等几人回答就走了。 阮宁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气,这个裴景,看着笑面虎的模样,好像很好说话,怎么问起问题也这么咄咄逼人,怪不得跟萧澜是朋友,果真是物以类聚。 看着阮宁逃跑的背影,裴景收起脸上的笑意,严肃道:“这姑娘有点儿意思啊,查过吗?” 萧澜同样看着他看的方向:“早就查透了,宣平侯虽然有些世故,但没大问题,世代忠良,至于这个阮宁,自小被宠到大,除了嚣张跋扈些也没异常。” 裴景点点头:“行吧,先不管她了,傅衍之应该查完了,去看看。” * 三皇子的死非同小可,能在皇后举办的宴会上动手,说明这人的身份来头也不小,皇上雷霆大怒,要求三法司一个月内结案。 从皇宫禀报完出来,已经是后半夜,裴景忍不住说:“你刚上任三法司,就来了这么个烫手山芋,看来对方是铁了心要把你赶走啊。” 萧澜握着腰间的佩剑,声音淡漠:“那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么本事了。” 裴景若有所思道:“可是,你说陛下真的想让我们查出结果吗,万一真是太子……” 秦淮赶紧打断这个话头:“算了,陛下怎么处理是陛下的事,查的人只管查就行了。” 说到这里他打了个哈欠:“困死我了,回家补觉了啊,回头你们要是有需要再找我。” …… 秦淮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进屋后,他往角落里一看,哎?他那张榻呢。 屋里的周嘉阳听见动静,蹑手蹑脚的走出来:“找什么呢,我把你的床搬屋里来了,你不是嫌那张榻小吗,我又命人给你打了张新的。” 秦淮跟着走进去,果然看见架子床旁多了张罗汉床,比原先的榻不知道大了多少,恨不得能睡两个人。 秦淮若有所思的盯着两张床看,砸吧下嘴说:“公主殿下这是开恩了,怎么,不怕微臣对公主图谋不轨了。” 成亲那天的事他可记得清清楚楚,周嘉阳可是动了刀的,不许他靠近。 周嘉阳听后,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我…我这不是了解将军的品性了吗,知道将军不会是那种小人。” 秦淮冷哼一声,明显不信:“是吗,我还以为公主是害怕了,所以让我进来给公主看门呢。” 周嘉阳眼神闪躲,磕磕绊绊道:“怕,怕什么?本公主还没有怕的东西,何况这将军府守卫森严,想必也不会……” 话还没说完,秦淮突然指着窗外说:“谁在那儿!” 周嘉阳吓的花容失色,赶紧躲到秦淮身后,把他当肉盾,同时惊叫道:“来人啊,救命!” 然而,几秒钟过去,并无事发生。 周嘉阳缓缓探出头,看着窗外并没人影,再抬头,看着秦淮勾着唇角,立马反应过来:“你耍我?” 秦淮轻笑一声:“微臣哪敢,只是想看看公主殿下是不是真有那么大胆子。” 说话间,秦淮卸下佩剑,坐到自己的新床上试手感。 周嘉阳气呼呼的站在旁边,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在他身上挖个洞。 三哥死的真不是时候,要是再早点,她就不用嫁给这人了,最起码不会这么快。 不过现在事已至此,秦淮这人虽然粗蛮无礼,却是唯一能保护她的人,她瘪了瘪嘴,想到外头那些风言风语和三哥的死状,算了,这次饶过他了。 就在周嘉阳在那儿给自己做工作的时候,秦淮抬头看她,正看见她鼓着小脸生气。 周嘉阳年纪小,身量也小,即使是站着也比秦淮高不多少,秦淮仰着头,一眼就看到了半遮半漏的胸口,视线一直往下,裙边外还露着一截白生生的小腿。 他咽了口吐沫,不得不承认,小丫头片子,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未等他收回视线,就被回过神来的周嘉阳逮了个正着,她本能的后退半步:“你往哪看呢。” 秦淮略有些心虚的别过眼:“谁看你了,我看你这衣服呢,花里胡哨的,又是蕾丝,又是花边,穷讲究。” 周嘉阳瞪他一眼:“你怎么说话呢。” 秦淮瞥她一眼,见她眼眶又红了,心里想着男人不跟女人一般见识,便服了个软:“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吧,将军府守卫森严,保准进不来刺客。” 说完之后,秦淮三两下脱了外衣,翻身躺下。 周嘉阳磨磨蹭蹭的上床,等躺好才想起一件事:“秦淮,你是不是还没洗澡。” 秦淮对房顶翻了个白眼,一动不动的说:“你还来劲了是吧,这都什么时辰了,洗什么澡。” 周嘉阳嫌弃的看着他,一想到他忙活一天,满身汗臭味的跟她躺在一间屋子,看他那眼神,仿佛床上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摊垃圾。 她坚持道:“那你也该洗洗脸洗洗脚啊,要不弄得屋里都有味。” 秦淮闭上眼,不耐烦道:“昨天洗了。” 眼瞅着他一动不动,周嘉阳爬起来,她的床尾正好对着秦淮的,便挪到床尾蹬了蹬秦淮的小腿,“之前不都说好了吗,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秦淮:“我说我去别的屋子住,是你不愿意。” 周嘉阳当然不愿意,她还得在将军府混,要是一成亲就分房住,下人怎么看她。 洁癖成疾的她受不了,还是想劝说秦淮:“你……” 话还没说出口,秦淮突然坐了起来,长臂一伸,直接捏住了周嘉阳蹬他的小腿,凶巴巴道:“你又不跟我睡一个被窝,管这么多干嘛,要不你过来跟我睡,我立马就去洗。” 粗粝的掌心握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让周嘉阳忍不住瑟缩了下。 这句话成功震慑住了她,她颤着身子往回缩腿,挣了好几下才挣开:“不要,我突然想到,一晚上不洗也没事,你快睡吧。” 话音落下时,她已经整个人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了个球。 秦淮轻笑一声,小丫头,跟他斗。 看她老实了,他舒坦的躺下,只不过在盖上被子后,用捏过周嘉阳小腿的手扯了两下裤子,心中腹诽:女人真是有毒,蹬他两下,差点儿蹬出事儿。 第16章 搞男人哪有搞事业香 这夜,秦淮做了一晚上梦,场景皆是不堪入目。 第二天,他一睁眼,正对上周嘉阳探究的眸子:“哎?你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晚?” 秦淮撑着胳膊坐起来,意识还在混混沌沌中:“谁让你那么能哭。” 废了他好大的劲。 周嘉阳小小的脸蛋上露出大大的疑惑:“我没哭啊?” 秦淮猛地睁大眼睛,看着外面的日头,反应过来,神情难得有些不自然:“行了行了,我记错了,你赶紧出去吧。” 周嘉阳没走,扯了扯他的被子:“你倒是起来啊,等会儿丫鬟进来,该看见你睡这儿了。” 眼瞅着被子要离开自己的身体,秦淮眼疾手快,赶紧拽住围在腰间:“不劳烦公主了,我自己来就行。” 周嘉阳狐疑的看他一眼,然后往外走:“那你抓紧时间啊。” 等周嘉阳走后,秦淮挠了两下头发,再次暗叹:女人果然有毒。 * 三皇子的死在京城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让本就四起的流言更加甚嚣尘上,听说三皇子的亲娘闹得很凶,甚至说是皇后娘娘故意使坏。 阮宁对宫中的关系不太了解,她只知道,阮馨是真的伤心了。 阮馨在屋里闷了好几天,再出来时,整个人瘦了一圈,她看着容光焕发的阮宁,没好气道:“现在你得意了?听说你真傍上武安王了,倒是小瞧你了。” 阮宁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她这几天光忙着寻摸铺子,没关注外头的风声,她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武安王,外头有我的八卦了?” 阮馨“哼”了一声:“那日相亲宴,所有人都知道你跟武安王待了一晚上,也不知你是使了什么手段勾搭他的。” 阮宁回想起来,心中不禁咋舌,古人的八卦速度也是可以的。 见阮馨咄咄逼人,阮宁内心无奈,现代时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已经让她心累,来到古代,她实在没有兴趣搞雌竟。 她耐着性子说:“我没得意,更没嘲笑你,不过你嫁不进皇室也不必如此伤心吧。” 看阮宁云淡风轻的模样,阮馨彻底红了眼眶:“你懂什么,你从小锦衣玉食,自然不懂人间疾苦,但你可知过去这十八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当年西南战乱,抱着你的人贩子躲进医馆,阴差阳错下将你我抱错,后来,她把我卖给一户人家做童养媳。” “那年我才八岁,主户便想占了我的身子,我拼命反抗,落了一身伤跑掉,虽然得了自由,却过上了每日挨饿受冻,饱受冷眼的日子。” “好不容易找到家,我只想求个好姻缘,顺遂过完此生,我有错吗?” 阮宁还是头一次听到阮馨的遭遇,她终于明白阮父阮母为什么总说阮馨不容易,让她让着她。 看她哭的伤心,阮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递给她帕子:“好了,你别哭了,他本来也不是良配,你可是侯府嫡女,换个人嫁不就行了,京城里的名门望族不有的是。” 阮馨瞥了眼阮宁,没好气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现在外头都在传我克夫,怎么可能有大户人家愿意娶我。” 兴许是觉得自己完了,阮馨一股脑的把什么都说了:“爹娘本来就偏爱你,这下肯定更不喜欢我了。” 阮宁恍然大悟:“所以……这就是你一直排挤我的原因?” 她长叹一口气,拍了下大腿说:“我说大姐,你也想太多了吧,虽说我在侯府生活了十八年,但你才是爹娘的亲生骨肉,他们怎么可能像某些无脑小说里写得那样,一昧偏爱养女,苛待生女。” 阮馨眨了眨眼,不解道:“什么小说?” 阮宁清了清嗓子:“就是话本,哎,总之,你在侯府的地位不会动摇的,放心吧。” 可她再是亲生的,也是乡野长大的,而且容貌又远不及阮宁,阮馨看着阮宁明媚的脸摇头:“可我还是没有安全感。” 阮宁觉得阮馨这样可不行,整天自怨自艾还总想把她拉下水,这下她不嫁人了,还不光闲的没事找事。 灵光一闪中,阮宁突然生出了一个主意,她扯了个巨大的笑容,端正的站在阮馨面前,字正腔圆道:“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安全感吗?” 阮馨抽搭着说:“因为好姻缘没了。” 女人本来就是相夫教子,夫为妻纲。 阮宁竖起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不不不,没有安全感是因为你的内心没有支撑,也就是精神支柱,懂吗?” 阮馨摇头。 阮宁:“这么说吧,人活着是不是就是为了过日子,过日子是不是就是吃喝拉撒。” 阮馨点头,话虽然粗俗,但确实就是这个理。 阮宁急着补充:“那这些生活行为需要什么?吃得好,穿得好需要什么?” 她在阮馨面前捻了捻手指,给她暗示。 阮馨接收到信号,不确定的说:“银子?” “对!”阮宁神情激动。 “就是这个,钱,钱是万物之源,是精神支柱,有了这个你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可以不用看别人脸色,可以坐着豪华马车周游世界,是不是听起来就很爽?” “所以,搞男人哪有搞事业香,只有银子才不会背叛你。” 阮馨懵懵的说:“虽然从未听过这套理论,且听起来似乎有违伦常,但,细想之下,好像确实有道理。” * 阮宁将一张纸摊到阮馨面前,义正严词道:“你进府之后,爹娘没少补贴你吧,手里是不是有不少现银。” “我要开店,这是入股书,交钱签字,你就是老板了,不仅每个月领月钱,还可以享受年底分红,盈利越多,分红越多,三十岁退休不是梦!” 阮馨被忽悠的一愣一愣,她的确知道银子的重要性,宣平侯有长子,绝不会把家业给女儿,若是能存下钱,自然是好事。 可她还存有一丝理智:“可是,我怎么知道你的店赚不赚钱啊,万一赔了,我不是嫁妆本都没了。” 阮宁坐到她身边,似连珠炮说:“怎么会,租房子的钱都用我的,我只有你的钱进货,进货都是实体的,如果店真的开不下去了,实体物件再倒卖就是了,亏的只会是房租。再不济,我每个月还有月钱,真亏了每个月还你就是了,你是稳赚不赔。” “而且,我开的店独一无二,一旦开业必定是宾客爆满,怎么会赔,你想啊,钱庄的利息才多点,你就不想一本万利,从此暴富走上人生巅峰吗,让从前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都踩在脚底下。” 第17章 再就业 事实果然不出阮宁所料,阮馨一看就是个会精打细算的,她不像原主,要礼物竟挑华而不实的。 自从回到侯府,阮父阮母给她买东西,她只挑了几样华贵的撑门面,大多数都要的银子,而且那些钱她一分没动,足足攒了一千两。 阮宁收起入股书和银票,心里乐开了花:“对了,这件事先保密啊,省的爹娘操心。” 脑子冷却后,阮馨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儿:“我怎么好像更没有安全感了呢。” 阮宁敷衍的安慰她:“怎么会,你马上就要实现财富自由了,别管什么男人了,等有好消息我就告诉你。” 阮馨觉得不妥,还是觉得实地考察下更为稳妥:“要不你先带我去店里看看,我总得知道店里是卖什么的。” 说到这个话题,阮宁眼神开始闪躲,她含含糊糊的说:“行…行啊,过几天吧。” * 接下来的几天,阮宁把城中大大小小的商铺都转了一遍,令她没想到的是:古代的房子也这么贵! 按照她的经营方案,店铺一定要面积大,最好是二三层的,可那种房子,光是三个月的租金就要一千两,她哪儿还有钱置办东西。 阮宁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心理预期差不多的位置都被她看过了,毫无进展。 走着走着,她走到了朱雀大街,离着老远就看到一群人闹哄哄的在前面,不知道在看什么热闹。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阮宁也走过去看“哎?大爷,你们这是在看什么啊。” 大爷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看,含糊说道:“百花楼关门了,正卖房子呢,里边那些姑娘也没去处。” 此时,屋里走出来几个妙龄女子,大爷一下就兴奋了:“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这儿的姑娘贱卖不。” 百花楼之前是京城最高端的青楼,所有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但收费颇高,一般能消费的起的都是达官显贵,普通人连看都看不见。 现在不一样了,百花楼跟离奇案件扯上关系,生意本就日落千丈,再加上三皇子的死,再无出头之日,彻底倒闭了。 阮宁寻思过来这件事,心中突然有了个想法:“哎,大哥,麻烦问一下,你知道这百花楼卖多少钱吗?” 那人狐疑的瞅她一眼:“干什么,你要买啊,劝你一句,这地方晦气,就算盘下来做生意也不会有客人的。” 阮宁完全没听进去,坚持问:“那是多少银子,是不是特别便宜?” 路人:“倒是便宜,只要一千两银子就能盘下来,不过哪个冤大头敢买啊,哎…哎?人呢?” 听到一千两时,阮宁就已经开始跑了,生怕有人会跟她抢这个机会。 这不就相当于现代的法拍房吗,晦气她不怕,便宜就行啊。 阮宁举着银票进屋:“老板老板,这百花楼我要了!” * 三法司。 裴景风风火火的走近屋,抬手就给自己灌了一杯水:“最新消息,百花楼卖出去了。” 萧澜听后抬眼,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百花楼与命案脱不了干系,谁与它走的近谁就有动机。 等了几个月,那人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萧澜问道:“买家是谁?” 裴景:“元丁?” 萧澜面露不解:“听着耳生,京城里有这么号人物?” 裴景摇头,脸上浮现出莫名的笑意:“假名字,乔装打扮的,你猜真名叫什么。” 两人对视,裴景缓缓说出那个名字:“阮宁,女扮男装去的。” 萧澜听后倒真有一丝错愕,他本来都把跟在阮宁身边的人撤回来了。 思虑两秒,他指尖在桌面上轻点,沉声道:“又是这个阮宁,看来有必要请她来坐一坐了。” * 百花楼内。 姑娘们跟店铺捆绑出售,随着百花楼卖出,这些人的身契随之转到了阮宁手中。 她们没想到进展会这么快,个个担心的不得了。 百花楼虽然不做皮肉生意,但姑娘们到底是贱籍,谁知道以后会遭遇什么,几个聪明点的姑娘一早就盘算过,若是有人买下这里,大概率会把这儿变成彻底的妓院,让她们接客。 年纪最小的芍药哭的最厉害:“姐姐们,你们快想想办法啊,这可怎么办,我不想接客,要不咱们去求求他们。” 有几个胆小的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我们也不想接客,大不了做工还钱给……” “闭嘴,你们是不是傻,能买下这里的能是什么好人,去求他们,你忘了我们上次求人的下场吗?”牡丹径直打断芍药的话,同时也点醒了大家。 自从百花楼沉寂,几个姑娘都寻求过曾经的老主顾帮忙,就是那种为人正直出手又大方的,可结果无一例外。 没人想帮她们,只想趁此机会落井下石,要么想把她们圈成禁脔,要么干脆只想占便宜,说睡一觉给她们多少钱。 以她们的身份,做良妾都是妄想。 在众人的沉默中,屋门突然被人“砰”的一下推开。 阮宁的眼中露出一抹兴奋的光:“这就是百花楼的姑娘们?” 也太漂亮了,她可算知道之前为什么有人愿意豪掷千金来这儿了。 阮宁亮晶晶的眼神,落在姑娘们的眼中,无疑是色鬼上身。 她们所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面色难看的像是奔赴刑场的死士。 阮宁不明所以,好心上前安慰,摸了摸芍药的头说:“姑娘哭什么,放心,以后跟着我,我一定会对你们好的。” 可惜的是,阮宁的肺腑之言在姑娘们的眼中完全变了味道。 芍药看着她的“咸猪手”,“哇”的一下,哭的更大声了。 牡丹作为楼里年纪最大的,挡在芍药面前仗义执言:“你…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别碰她。” 对上一群人看流氓似的眼神,阮宁哭笑不得,摆着手说:“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不是什么登徒子,我是你们的新老板,任务是,带领你们再就业,共创辉煌!” 阮宁气势恢宏的喊了一句,顺便比了个奋斗的手势。 然而,并没有人附和她,沉寂半响,只有芍药天真的问了句:“什么叫再就业啊?” 第18章 我家主子请姑娘到府一叙 “再就业,就是重新工作,但是业务跟你们之前做的完全不一样,我要开的,是集吃喝玩乐于一体的酒楼,名叫天上人间,意味天上人间只此一家。” 阮宁义正言辞说完,众人面上皆露出茫然,听着像是酒楼,但好像又不完全一样。 但,如果是酒楼的话,芍药弱弱的问:“那我们还要以色侍人吗?” 阮宁摇头:“当然不用,我们跟顾客都是平等的,可以恭敬但不必谄媚。” 这话听的众人面面相觑,像是根本不敢相信。 阮宁拿出一个纸袋,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这是你们的卖身契,现在还给你们,想离开的可自行离开,不想离开的就跟着我干,以后每个月给你们开月钱。” “对了,你们…如果手里有闲钱,能入股的话,年底还有分红。” 一直到卖身契捏在手中,大家还不敢相信,过了半响众人才捏着那张纸哭了起来。 甚为现代人,阮宁对卖身契的了解不过一知半解,自然不知道这张纸对于这些女人来说有多重要。 她慌乱的说:“大家别激动啊,你们想留就留想走就走,不必纠结哈,不过你们要是愿意入股最好了,我们有完整的薪酬制度,还有年假,年底分红可观,只要努力工作,走向人生巅峰不是梦。” 芍药第一个表态:“我入,这是我近几年攒的银子,虽然只有几十两,但已经是我全部的积蓄。” 她八岁进到百花楼,出去根本不知道能做什么,还不如留在这里谋生。 其他姑娘基本上也都是这么想的,以她们的经历,想要出去找个正经工作着实难。 “我加入。” “还有我。” “还有我。” …… 姑娘们纷纷拿出私房钱,里面有碎银、首饰,还有一点一点攒起来的铜板,不一会儿,阮宁面前的桌子上就堆成了小山。 阮宁激动的难以复加:“别着急,先别着急啊,各位报上名字,我给记下来……” 阮宁认真在册子上登记,只有牡丹和其他几个年长的姑娘一时未动,她们考虑的自然比年轻的多。 冷不丁跑出一个人买下百花楼,又把身契还给她们,甚至还让她们入股当老板,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这人要不是傻,就是另有图谋。 当登记工作完毕,阮宁注意到牡丹几人还在犹豫,便说:“几位若是不想留下,随时都可以离开。” 牡丹定睛看了眼阮宁,又看了眼门外,犹豫着说:“我们真走了?” 阮宁点头:“可以呀。” 话音落下,牡丹背好自己的小包袱,跟几个姐妹出了门,出门之后,她们回头,深深看了眼百花楼的牌子,渐行渐远。 楼内,众人交了钱,心里却没多大底:“开那种与众不同的酒楼,我们能做什么啊?” “就是,我们平时只会吹拉弹唱,对做生意一窍不通。” 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阮宁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立马想到一个主意:“能跟我说说你们有什么擅长的吗?” 芍药性子单纯,没怎么思考就答:“我脑袋笨,学东西慢,琴曲技艺都不如姐姐们,不过…不过姐姐们都说我嘴甜话多,不知道算不算。” 此话一出,别的姐姐都为她捏了一把汗,会说话能做什么,她们又不是唱戏的,芍药这么说该不会被新东家嫌弃吧。 可阮宁听后只是会心一笑:“当然算了,你既会说话,就负责前台迎宾事宜。” 这也行?众人静默两秒,又有位姑娘开口:“我…我叫月季,琴弹的好,但是不善言辞。” 阮宁:“那你就还干老本行,在一楼弹琴,练几首拿手的,咱们每隔一个时辰表演一次。” 海棠默默举起手:“我长的不如各位姐姐,之前一直负责擦洗,也没有其他特长。” 阮宁眼睛一亮:“这还不算特长?你以后就是保洁队长,专门负责店里的卫生。” 几轮下来,大家都放松不少,争先着说,阮宁则负责记录。 “我记忆力好,特别会算账。” “我读过几年书,字写的还行。” …… 半个时辰后,阮宁记了整整一册子,心满意足的打算离开。 “过几天就开始装修,到时候就要忙起来了,你们趁这几天休息休息,对了,以后不必再用花名,直接叫回本名就行,美好的生活就要开始了,大家加油。” 众人似乎受到了阮宁的鼓舞,也跟着期待起来。 “掌柜的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做。” 阮宁心满意足的点头离开,刚一转身,突然看见了去而复返的牡丹几人。 牡丹她们刚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走到城门口,以为阮宁只是欲擒故纵,八成等她们一走就会把她们抓回去。 可等她们走出城,并没人来找她们,那一刻,她们才相信,阮宁是真的放她们离开了。 接受这个现实后,几人先惊后喜,然后就是迷茫。 她们都是被家人卖到这里的,在百花楼待了这么多年,早就没地方去了,猛地一离开,竟不知道以后的路在何方。 几人在城门口站了会儿,想到阮宁之前说的话,商量过后还是走回来了。 牡丹率先开口:“掌柜的,我们也攒了些银子,能留下吗?” 阮宁笑笑:“当然可以了。” * 从百花楼出来时,阮宁笑的有如春风拂面。 她忍不住给自己竖起大拇指,她可真是太棒了,天生做生意的料,花了阮馨的一千两,又套了一千两。 “唔,美好的生活,就要开始啦。” 阮宁将众筹得来的东西全都换成了银票,等着支付采购和装修费用。 她美滋滋的往家走,浑然不觉身后有人正跟着她。 在走到一处小巷门口时,身后突然从天而降一个黑衣人,在阮宁躲闪不及时,那人拿匕首抵住了她的喉咙。 阮宁吓得失声,赶紧捂住胸口的银票,完了,肯定是她刚才从钱庄出来被歹人盯上了。 可黑衣人似乎对她的钱没有兴趣,只道:“我家主子请姑娘到府上一叙。” 原来不是劫财的,阮宁松了一口气,她一时没想到是谁邀请她,三皇子不都死了吗。 她缓缓转头跟来人对视,颤颤巍巍的说:“好好好,去哪儿都行,只要大哥别伤害我就行。” 话音刚落,她眼睛突然睁的老大,指着黑衣人身后说:“哎,有官兵!” 然而,黑衣人并没像她预想中的转身看热闹,而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声音冰冷:“是姑娘自己走,还是我请你?” 阮宁:…… 第19章 知道什么叫强取豪夺吗 阮宁的眼睛被蒙着布,可怜巴巴的靠在马车角落,马车七拐八拐走了一路,终于到了目的地。 下车后,进到一处院子,阮宁被黑衣人拽着往下走。 她虽然看不见,但明显感到光线变暗,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想必是进了什么类似地牢的地方。 阮宁的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一时摸不准对方是无差别绑架,还是知道她本来的身份。 她颤颤巍巍的说:“这位大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就是个普通人,命也不值钱,你们……啊。” 话还没说完,黑衣人突然把她眼睛上的布条摘了,阮宁吓得失声尖叫,顺便捂住双眼。 阮宁:“看不见看不见,我没看见你们啊。” 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看不见绑匪的脸还有一线生机,不然肯定会被灭口。 牢房里的人看她的动作,面面相觑,马四平皱着眉头说:“用刑!” 能来到这儿的人自然不是善类,不管男女都是先严刑拷打一番,这是三法司的规矩。 阮宁吓得顾不得其他,睁开眼刚想求饶,差点被对面墙上琳琅满目的用刑工具吓晕。 马四平将长鞭从墙上取下,冲着空中挥舞两下,恶狠狠的冲着阮宁说:“赶快老实交代。” 阮宁觉得冤枉死了:“交待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马四平“哼”了一声:“嘴硬是吧。” 他指着旁边的狱卒说:“把她给我绑起来。” 阮宁躲到墙角,表情颇为无语:“不是,大哥,流程不该是这样吧,不如你先问我问题,我看看跟我有没有关系。” 狡辩也得编理由,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让她说什么。 马四平想了想,觉得阮宁说的在理,他偏头问旁边的人:“王爷抓她来要审什么?” 一旁的人答:“这…我也不知道,是凌霄安排的,直说把人带回来,但没说具体缘由。” 这下马四平犯了难,他摸了摸下巴,沉思两秒,得出一个结论:不知道的话…先打一顿总没错吧。 * 另一边,凌霄陪同萧澜调查三皇子的死因,由于阮宁的提醒,他们现在已经转变了调查方向。 可每调查出眉目,线索就断了,折腾了一天,就在一行人返回王府时,萧澜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先不回王府,去三法司,看看那个阮宁。” 凌霄身形一滞,王爷说看看,而不是审,他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凌霄按下心中的异样,如实道:“交给马四平了,应该今天就能审出结果。” 萧澜听后抬眼看过去:“我让你审了?” 这…凌霄额上直冒冷汗,不审把人抓回来干嘛,他们三法司又没有请人回来做客的习惯。 凌霄声音发紧:“是属下领会错意思了。” 萧澜握在佩剑上的手指轻点,马四平的手段他自然知道,不管什么人,在他手里至少没半条命。 阮宁虽然疑点颇多,但萧澜心里并没将她定罪,想到这,他突然觉得心中烦躁。 萧澜翻身上马,果断道:“先回去。” * 阮宁竖起耳朵听马四平的话,听到他们说王爷什么的,心中起了猜测:“等等等等,是不是萧澜派你们抓我的。” 马四平握着烙铁的手一顿,粗声粗气道:“王爷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来人,掌嘴。” 阮宁心里都快急死了,要是萧澜在,她好歹还能辩驳两句,现在对着一群貌似啥也不知道的人,她连解释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生死攸关的重压下,阮宁心中生出一个虽不太明智,但唯一可行的一个主意。 想到这,阮宁“噌”的一下站起来,将束发扯下,下一秒,瀑布般的黑发倾泻而下。 马四平再木讷也看出来了,喃喃道:“怎么是个娘们儿?” 阮宁自报家门:“我是宣平侯府阮宁。” 马四平被阮宁铿锵有力的语气震了一下,随即抓着一旁的狱卒问:“阮宁是谁?” 说起这个,狱卒立马来精神了,忙不迭道:“就是跟王爷传绯闻的,说是前一阵的相亲宴会上,两人一起待了一晚上,现在外头都在传俩人好事将近呢。” 马四平听后,摸了摸下巴,原来如此,若是绯闻成真,这个阮宁岂不是…成他们嫂子了? 他看向阮宁的神色变了又变,犹豫着说:“所以呢?那也是王爷让我把你抓回来的。” 阮宁:“可是王爷没告诉你抓我回来干什么吧。” 马四平挠了挠头,不耐烦道:“嘁,抓你回来总不会是请你来做客的吧?” 阮宁听后脑子里灵机一动,拍了下大腿说:“对,就是你说的那样。” 说到这里,她神秘兮兮的说:“你知道什么叫强取豪夺吗?” * 半个时辰后,萧澜进了三法司直奔地牢,牢里没有惨叫声,安静的瘆人。 凌霄跟在他身后,心中忍不住打鼓,该不会已经死了吧,他赶紧喊:“马四平?马四平!” 马四平闻声出来:“王爷。” 萧澜面色不太好看:“刚抓来的人呢?” 凌霄紧跟着问:“没给她用刑吧。” 马四平看两人的反应,心中庆幸,还好他信了阮宁的话。 他紧忙说:“没有没有,王爷放心,人已经备好了,正在厢房等着呢。” 这话说的有点儿奇怪,怎么整的跟备菜似的。 不过眼下萧澜没时间细想,直接道:“带路。” * 萧澜上任时间不长,还是第一次来三法司的后院,马四平给他指了一处厢房,堆着笑脸说:“人已经在里面了,热水也已经备好,王爷请吧。” 听了这话,萧澜心中的异样感更盛,他瞥了马四平一眼,然后推门而入。 门外的马四平嘴角露出一抹贼嘻嘻的笑容,他正愁不知道怎么讨好这位新上任的王爷呢,这简直是天降机会。 与此同时,他忍不住唏嘘,都说武安王为人清冷,不近女色,看来传言也不尽如真嘛。 * 屋内。 萧澜径直走近内室,撩起珠帘,就看到阮宁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衣服,端坐在床边,好似一副等人临幸的模样。 此时,他终于明白之前的异样感从何而来了。 他闭了下眼,声音冷冷:“你都跟他们说什么了?” 阮宁眨巴眨巴眼,满脸无辜道:“你的人把我抓回来就要用刑,为了保命,我只好撒了个谎。” 萧澜口中吐出一口浊气,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把你说过的话重复一遍,一字不落。” 第20章 该不会是根豆芽菜 阮宁知道就算自己不说,等萧澜问到马四平那也就知道了,便老老实实的答了。 说完之后,萧澜没立马应声,而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阮宁看,看的她心里发慌。 半响过后,他一字一顿道:“强取豪夺?爱而不得?马四平那个蠢货当真信了你的鬼话?” 为了缓解气氛,阮宁尴尬的笑了笑:“你那属下看着凶,倒是个实在的,而且,咱俩不是本来就在传绯闻嘛,他就信了。” 阮宁见萧澜只是冷眼看他,没说要治她的罪,大的胆子为自己辩解:“我这也是不得已啊,你说你不由分说抓我回来,我要不这么说,小命就没了。” 其实萧澜不止是在看她,而是在观察她,活了二十多年,他什么样的细作没见过,无论从言行举止还是身体特征,阮宁确实没有一项符合细作的特征。 要么就是她真是清白的,要么就是藏的太深,就连他也看不出来。 想到这,萧澜心生一计,不打算在她身上多费时间,声音平稳道:“把衣服换回去,出来。” 说完,萧澜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时,门外,马四平正眯着眼往里瞧:“啧,这窗纸糊的也太厚了,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话音刚落,屋门突然被人推开,未来得及躲起来的马四平就这么跟萧澜面对了面。 马四平有些傻眼,这有半柱香的时间吗?他脱口而出:“王爷,您这么快。” 话一出口,他立马后悔了,赶紧找补:“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也不算快……” 没等他说完,萧澜就阴沉着脸打断:“你没事做了?” 马四平战战兢兢答:“有有有,那我去忙了,王爷您继续。” * 打发走不相干的人后,阮宁受到了萧澜的最高礼遇,也就是一对一审问。 这次的牢房比上次的高端许多,昏暗的光线里,萧澜跟阮宁面对面坐着,一字一顿道:“你可认识兵部侍郎程广坤,都察院左都御史王仁,翰林院掌院陈兴,以及上一任执掌三法司的平津候。” 阮宁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原主两耳不闻窗外事,她自然也是不知道。 “这…我真不认识,连听都未曾听过。” 萧澜面无表情,指尖轻点着桌面,声音平稳道:“那你为何要盘下百花楼,什么目的?” 阮宁实话实说:“当然是挣钱了,这地方价钱便宜,地理位置又好,多大的商机啊。” 萧澜:“你不知道百花楼发生过命案?” 阮宁:“知道啊,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斜,您也不信这世上有鬼怪吧。” 萧澜瞥她一眼,抿着唇没出声。 阮宁觉得这人总是阴晴不定的,摸不准他的态度,以萧澜的身份,捏死她就跟捏死个蚂蚁一样。 若是看她不顺眼,把她再扔回到地牢里,她就完了。 思及此,她忍不住试探:“王爷您英明神武,想必一眼就能看出小女子的诚信吧,再说了……” 说到这里,阮宁顿了顿,给萧澜使了个颜色:“那天晚上,我们都…都那样了,我要真有目的,不早就把咱们发生的事大肆宣扬做文章了。”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异响,阮宁和萧澜齐齐看过去,见马四平正端着茶盘,手忙脚乱的站在门口,像是被绊了一脚。 萧澜冷眼看过去:“你有事?” 马四平局促的站好:“王爷,小的给您送茶水。” 萧澜依旧面无表情,指尖轻扣着桌面,声音淡漠:“我有没有说过,不经我的允许,不能随意进来。” 明明是同龄人,而且好歹马四平也是平津侯面前的红人,可在萧澜面前,他总觉得自己比萧澜矮一截。 虽然心里不服气,马四平却不敢还嘴,还是恭恭敬敬的将茶盘放在桌上,恭敬道:“小的知道了,以后不敢了。” 说完之后,他缓缓退出去,将屋门关上后嘴角露出一抹淫笑,阮宁刚才说那天晚上,他们发生的事,肯定是男女之事了,这俩人果然有一腿! 哼,还说不近女色,人证物证都在眼前了。 马四平摸摸下巴,自以为聪明的推断出两人的关系,再回忆起刚才的半柱香,嘴角的笑容更大。 武安王看着人高马大的,居然真那么快,该不会是根豆芽菜吧,嘿嘿,他终于找到一个比武安王强的地方了。 * 屋内,萧澜看着窗外颇有些头疼,这个马四平着实不太着调,但他是三法司的老人,办事还算可以,罢了,先留着吧。 视线转向阮宁,萧澜目光凌厉,一字一顿道:“那晚的事,不许再提,况且…本王又没与你发生什么。” 阮宁忍不住咋舌,是,是没发生什么,不过是抱过也摸过了,她腰上的印子才消掉!男人啊,当真是下了床就不认人。 萧澜看阮宁的表情就知道她那小脑袋又在转悠,幽幽道:“你又嘀咕什么呢?” 阮宁当然不敢说实话,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我啊,我在想英明神武的王爷什么时候能放我回家呢,马上就要天黑了,爹娘若是见不到我怕是会担心。” 萧澜没回答,仍是自顾自的问问题。 接下来,阮宁虽然答的磕磕绊绊,但都与他探听到的大差不差。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如阮宁所说,萧澜也没打算一直扣着她,毕竟宣平侯府在京城也是大户人家,他还没打算与之为敌。 沉默的间隙,阮宁搓搓小手,满脸期待的看着萧澜,就像是课堂上等待放学铃声的小学生。 过了半响,萧澜终于开了金口:“今天就这样吧。” 阮宁听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然而,在她对上萧澜的视线后,察觉到他似乎还有话要说。 “王爷,您还有事?” 萧澜意有所指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既然你现在是百花楼的掌柜,那以后,有关于百花楼……” 他没说完,留了个让人深思的尾音,然后点了点手边的信封。 阮宁看看他,又看看他的手,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很会看眼色的,总觉得萧澜这是在跟她要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她把萧澜的表情跟收保护费的黑道大哥联系起来,脑子里灵光一闪。 奥~古代人不会用搓手指的那种要钱方式,所以用信封表示,是让她到时候把银票装进去? 想到这,阮宁把信封从萧澜手下抽走,用力点了两下头,狠了狠心说:“一个月…五十两行吧。” 萧澜冷眸微眯,定定看她。 阮宁暗道:这是嫌少? “那…那八十?” 萧澜皱眉,眼神里多了两分不解。 阮宁心凉了:“八十两真的不能再多了,我这也是小本生意啊,王爷……” “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萧澜面无表情的打断,开门见山道:“是让你汇报情报,懂?” 第21章 若有异常,格杀勿论 虽然萧澜也有暗探盯着百花楼,但阮宁在里面与人打交道,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说不定她会知道的更清楚。 阮宁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这人真是惜字如金,有什么直接说就好了,还以为他是跟她要钱。 她拍了拍胸脯说:“没问题,王爷您就放心吧,百花楼里的人和事,有任何异常保准第一时间告诉你。” 萧澜颇为无语的摆了摆手:“走吧。” * 阮宁出去的时候,经过别的牢房,看见几个侍卫装扮的人正捂着口鼻往外抬犯人,那几人你一言我一语。 “这人的死状好像怪异,该不会是瘟疫吧。” “呸!别胡说,赶紧埋了,小心惹事端。” 阮宁本来没想看那具尸体,瘟疫,不就是传染病,太吓人了。 可路就那么窄,难免狭路相逢,她屏住呼吸往前走,就在跟经过那人的时候,余光瞥见那人腰间乌黑的小牌子,眼神一亮。 阮宁按下心中的激动,硬着头皮说:“这…这人身上的东西都不要了吗?” 话音落下,那几个人纷纷抬眼看过来,眼神跟看傻子似的。 “你没看他的死状,身上的东西你敢要?” 阮宁不敢,她怕死啊,可是病毒在物品上存货不了多久吧,而且大不了消消毒就是了。 思及此,她忍着惧意,掏出帕子快速的拽下那块牌子,跑着逃了。 等她出去后,先前说话的几个侍卫顿时变的神情严肃,其中一人直接走近萧澜所在的房间,禀告道:“王爷,那人取了牌子跑了。” 萧澜微微颔首:“知道了。”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阮宁三言两语说服,平津侯死的时候,附近就出现在那块牌子,想必是跟凶手有关。 阮宁既然取走那块牌子,就说明她没那么清白。 萧澜唤来凌霄,吩咐道:“继续跟着,看看能顺藤摸瓜出什么线索,若有异常,格杀勿论。” 凌霄:“是。” * 阮宁捏着牌子回家,拿酒精将自己消了毒,然后迫不及待弄了瓶醋把牌子洗干净,等她费劲弄完后,看着金光闪闪的牌子,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是纯金的吧,得值多少银子啊,开店的启动资金不用愁了。 * 是夜。 当凌霄看着阮宁鬼鬼祟祟的溜进当铺时,然后喜滋滋的抱着银票出来时,整个人在风中凌乱,跟了她这么久,委实是浪费时间。 * 几天后,裴景去三法司找萧澜,开门见山道:“三皇子的死,锦衣卫结案了。” 萧澜抬眼看他,薄唇微启:“替死鬼?” 裴景扬眉:“那还用说。” 皇后费劲把萧澜调进京城,可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是太子脚下,处处受制,着实不好干。 气氛凝滞间,裴景转移话题问:“对了,阮宁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提起阮宁,萧澜都要气笑了,他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 裴景纳闷:“她把令牌拿走了?难道真是细作?” 萧澜摇了摇头,语气不怎么好:“她把令牌拿到当铺换银票了。” 听到这句话,裴景愣了两秒,随后大笑起来。 “哈哈,她是真不知道这令牌的份量啊,怎么,都这样了,你还要怀疑?” 萧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如此蠢笨之徒,心思都写在脸上。” 这意思就是不怀疑了。 裴景感叹道:“我说你这性子,当真是一点儿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啊,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她。” “对了,她捣鼓的那个店下个月开业,听说阵势弄得挺大,要我说,这阮姑娘也真是个妙人,满京城的贵女谁不是牟足劲儿学礼仪,给自己挣个好名声,挤破头想嫁个高门大户,谁跟她似的,这么能折腾。” 这点萧澜倒是高看她一眼:“毕竟也不是所有姑娘都想嫁人。” 裴景:“也是,差点儿忘了你妹妹,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 “话说,阮宁把新店搞的这么神秘,还怪心痒的,到时候一块去看看?” 萧澜满不在乎道:“没那闲工夫。” 裴景撇撇嘴:“行啊,你就抱着卷宗孤独终老吧,别等活个半百,连媳妇儿也娶不上。” * 阮宁虽然答应萧澜帮他留心,可她又不是干侦查的,哪懂那些,而且,店铺要装修,人员要培训,她几乎忙的脚不沾地,也没空管。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眼瞅着天上人间开业在即,外部装修初见轮廓,新颖的装修风格让许多人慕名前来。 阮宁派人去京城大街小巷派发宣传页,造势效果颇丰。 然而,树大招风,她在背后操纵这一切,自以为做的隐秘,却碍不住有心人调查。 就在开业的前三天,一切准备就绪时,芍药突然找到她。 “掌柜的,咱们开店用的申请批文已经呈上去三次了,每次都说不合格,这次又给打回来了。” 批文这事,阮宁一开始没当回事,可接连给她打回来,摆明了这里头有猫腻,她按下心中的不安,问道:“这次的理由是什么。” 芍药叹了口气说:“说…说字体大小不合适。” 阮宁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一种植物:“草,他们是故意的吧。” 最后一次呈上去,衙门压了好几天,她还以为能过呢,没想到在开业前夕给她整这出,也不知道是哪个人跟她作对。 反正不管是谁,能跟衙门串通,大约是有点儿门路的,不像她! 找爹娘帮忙肯定不行,高门大户最注重礼仪,大大家闺秀在外头抛头露面做生意,别说帮忙,他们大概会直接把店关了。 原主人缘不好,一门心思围着三皇子转,也不认识什么得力的朋友,大哥虽然对她不错,但一直在外地当差,天高皇帝远的,怕是远水解决不了近渴。 阮宁苦思冥想,脑海中渐渐浮出一个人的身影。 那人有权有势,就是不知道愿不愿意帮她。 思及此。 阮宁走到百花楼对面的药铺,找到正在监控她的人说:“这位兄台,你能带我去见你家王爷吗?” 第22章 八块腹肌的手感 如今盯着阮宁的暗卫是新来的,接替凌霄的班,他带阮宁去找王爷?当然不可能! 虽然被拒绝了,阮宁也没有气馁,萧澜有眼线,她也有啊,萧澜初到京城,需要多方打点,应酬自然少不了。 他们这种身份,出门时不说锣鼓喧天,也颇有阵势,找他还不容易。 事情宜早不宜迟,在得知萧澜当晚会出门时,阮宁毫不犹豫的跟上了。 * 说起来,此行的地点有些尴尬,居然是在京城最有名的华清池,是个专门泡温泉的地方。 好在古代人保守,即使泡着温泉也穿裤子,不至于让她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阮宁打扮成小厮混了进去,在看到萧澜后便一直守株待兔。 只见萧澜一行人在雅间里吃过饭后,便进了厢房,看样子是要在这里住下了。 等人都散了,萧澜落单后,阮宁确定应该没人会再来便跟了上去。 走近屋子后,看着前头雾气氤氲,阮宁发现这里头居然还有个温泉池,萧澜正坐在里头。 阮宁不禁咋舌,真会享受,够奢侈。 她试探着往前走,想等离近点再开口,省的连人都没靠近就被赶出去。 * 萧澜靠在池边,听见动静以为是送水果的小厮,便说:“东西放这儿,下去吧。” 然而,等他说完,却突然察觉身后之人的脚步声不对,顿时起了警觉。 下一秒,萧澜倏地站起,身上的池水倾斜而下,哗啦啦响作一团,他长臂一伸,擒住毫无防备的阮宁,直接把人掀到池子里,抵在池边扼住咽喉。 阮宁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跳,先是吃痛“啊”了一声,忙不迭道:“王爷,是我。” 萧澜看着阮宁的脸皱眉,但还是松了手下的力气,不露声色道:“谁让你来的。” 阮宁剧烈咳嗽两声:“咳咳,是我自己要来的,有事求您。” 阮宁下意识动了动手,发现手下触感颇好,硬朗中又带着韧性。 她后知后觉,在刚才的突变中,自己下意识将手抵在萧澜胸口,所以现在摸的是…萧澜的胸肌? 视线往下,她看到了传说中的八块腹肌,轮廓分明,虽然上面有些陈年旧疤,但一点不影响美感,反而增添几分硬汉气质。 什么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纵使见过无数小鲜肉的阮宁,也不禁感叹萧澜有这张脸还有这种身材,真是绝了。 想到之前宽慰阮馨搞男人不如搞事业,阮宁觉得还是有特例,要是能搞到这样的男人,应该很爽。 就在阮宁沉迷于美色之际,“啪”的一声,萧澜阴沉着脸打掉她的咸猪手,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还没摸够?” 阮宁一个激灵,醒悟过来,虽然他有狼狗身材,可也有狗脾气,这种人她可消化不了,她说起正事: “王爷,我想求您帮个忙,官府不给我新店下批文,现在开不了业,您能不能帮我去操作一下啊。” 萧澜连个眼风都没给她,作势要上岸,声音冷冷:“本王没有管闲事的习惯。” 阮宁忙不迭道:“这怎么能是闲事呢,您忘了,我还要帮您搜集情报呢。” 萧澜冷笑一声:“你当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 阮宁心里气,但她不敢发作,刚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见院外进来个人。 溜进这里着实不算光彩,阮宁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本能地拉住萧澜,让他挡在自己身前。 本来都上去一个台阶的萧澜就这样被拽下来了,“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进门的小厮看这情形,眼睛立马瞪得老大,呦,鸳鸯戏水,刚才送他美人儿还推三阻四的,原来是金屋藏娇了啊。 萧澜垂眸看着鬼鬼祟祟猫在他身前的阮宁,险些被气笑:“你也知道见不得人。” 等了几秒,阮宁听见小厮离开的脚步声,大着胆子直起脖子,局促笑了两声: “王爷,您看我都这样了,您就帮帮忙呗,我开的这个店真是天上人间只此一家,要是就这么被扼杀在摇篮里,您一定会后悔的,等开业的时候,我送您一张vip卡,能打折的。” 说到这里,阮宁顿了顿,拿出杀手锏:“而且,您跟我哥哥是旧识吧,这么一点点的举手之劳,您都不肯帮吗?” 萧澜的视线移向远方,他有些同意裴景之前说的话了,阮宁的确是个妙人,不过不是有趣,而是滑稽,他倒真生了那么点儿兴趣,想看看她到底能折腾出什么,况且,阮浔的面子,倒是可以给。 萧澜扒拉开阮宁的手,没什么表情的说:“知道了。” 阮宁本来还打算长篇大论呢,一听这个立马顿住,夸张的说:“王爷您真是个大好人,我……” 没等她说完,萧澜突然开口:“再废话,就不做数了。” 阮宁立马噤声,把手放在唇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乖巧的点了点头。 * 阮宁自认为萧澜是个守信义的人,见他答应,心里是一百个放心,既然事情成了,她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阮宁走后,萧澜也没心思再泡什么温泉,进屋后,他正准备穿好衣服,突然感觉胸前一阵刺痛,低头一看,身上竟不知什么时候被划破了两道。 想到阮宁刚才对他上下其手,他脸色立马黑了,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 然而,有了萧澜的助力,阮宁的店也没能一帆风顺,开业前一天,就在她一切准备就绪时,李诗琪竟伙同她那当丞相的爹,将阮宁告了御状。 诉状列举她数种罪名,包括颠越不恭罪,贩劣质商品,举止不端,不守女德,水性杨花。 第一个罪名的是主要的,后边的都是充数,顺便败坏阮宁的名声。 而这颠越不恭罪,指的就是她对三皇子不敬,如今距离三皇子去世不过一个月,阮宁就大张旗鼓在京城造势,其心可诛。 鉴于阮宁和三皇子之前的关系,这事儿也引起了三皇子母妃的注意,失子之痛尚未消除,好不容易来了个发泄对象,丽妃自然不会错过。 她也在这事儿上添了把火,要皇上严惩阮宁。 第23章 心悦于你,非你不嫁 什么叫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阮宁算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她真是不知道原主是怎么得罪李诗琪了,让她这样对她下死手。 传旨的太监进府时,阮父阮母简直要气晕了,阮宁从前闯的祸他们还是善后,这次可是直接捅到皇上眼前,可怎么办才好。 阮母几乎是指着阮宁的脑门说:“家里是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你说你好端端的跑出开什么店,就算开店也不能盘下百花楼啊,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跟那些女人混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阮宁弱弱的解释:“那不是便宜吗,而且那些女人都挺好的,聪明好学还干活勤快。” 阮母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叹气道:“你可真是…主要这回扯上了三皇子,你好好想想去陛下面前怎么解释吧。” 阮宁忍不住腹诽:三皇子怎么了,两人又没成亲,难不成还要她给他守丧。 * “陛下明鉴,民女没有半分不敬三皇子的意思,只不过斯人已逝,生活还要继续。 而且,那日民女经过百花楼,看见那儿辉煌不在,姑娘们无处可去,心生怜爱,又想到佛教道:‘七七日内,广造众善’能使死者得福,便生出帮助那些姑娘的想法。” 阮宁言辞恳切,李丞相却嗤之以鼻:“这么说,你做生意,还是为三皇子好了?” 阮宁脸不红心不跳的点点头:“自然是,民女一介布衣,只能从小事做起,想必丞相大人为祭奠三皇子做的事,一定是大手笔了哈。” 说到最后,阮宁还做了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她顿了顿,做恍然大悟状说:“不过……丞相好像连寺里祈福都未曾去。” 这句话立马让李丞相变了脸色:“这……老臣……” 见他支支吾吾,皇上就知道阮宁说的八九不离十,前些日子他忙的紧,没注意到这些事,三皇子虽说没什么本事,但好歹是皇子,他身为丞相居然没参加祈福,想到这,皇上的声音顿时变的威严。 “你自己都没去祈福,还跑到这儿告别人的状?” 李丞相冷汗直流,万万没想到,阮宁一个看着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居然把他扯进去了。 他急忙为自己找补:“这……老臣那两日身体实在不太舒服,但也差了府里的人去的。” 阮宁“哦”了一声,缓缓道:“身体不舒服,最近还往后院抬了两名美妾,丞相大人真是要强啊。” 皇上听了这话脸色顿时不好了:“可有此事?” 李丞相立马跪在地上:“陛下明鉴,只是两个丫鬟,并非什么美妾啊。” 他意识到不能再让阮宁夺得话语权,立马转移话题: “总之,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跟楼子里的姑娘整日厮混,还以男装示人,败坏风气,着实荒唐,这要是让其他闺阁女子学去,都摒弃女德,不在家好好相夫教子,成何体统。” 阮宁冷笑一声:“民女还是头一次知道,做生意还分高低贵贱,敢问我大周的律法哪条规定,女人不能做生意了,再说了,百花楼的姑娘怎么了,丞相大人之前也没少去听曲儿吧,怎么现在又来作贱人家的名声。” 李丞相一噎:“你…” 阮宁不理他继续说:“而且我盘下百花楼,是在给她们再就业的机会,你想啊,若是她们失去生计,或者饿死,或者去偷去抢,轻者增加财政负担,重者造成社会动荡不安,开店还能拉动消费,何乐而不为。” 李丞相气的胡子都吹起来了:“胡说!那群姑娘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怎么会饿死,随便去个大户人家当小妾都行。” 阮宁猛地回头,跟他对视:“李丞相这么说,该不会也是存了这种心思吧,可她们当初被卖进百花楼,而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就是为了不愿当妾,歌姬尚且能自力更生,进了深宅哪儿还有出路。” 李丞相:“你……” “够了!” 皇上厉声打断两人的争论,他不是昏君,是非对错分的很明白,而且对于阮宁这姑娘,她其实早有耳闻,赏花宴上她替嘉阳做的诗,包括后面说的那句“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再到现在,这孩子,委实是个胸怀大志的。 周元声音平稳道:“朕觉得,阮姑娘说的有理,这回是丞相错了。” 一锤定音。李丞相不敢再说什么。 周元转过头问阮宁:“此番丞相诬陷姑娘,姑娘可要什么补偿?” 阮宁脑筋一动,脱口而出:“民女想要陛下……” 周元听后皱起眉头:“你想要朕补偿你?” 他可能得收回之前的那句话了。 然而,阮宁摇了摇头:“不是,民女不想要补偿,而是想要陛下为民女提个字,省的日后再有人故技重施,冤枉民女。” 周元扬了扬眉:“哦?你想要朕提什么?” 阮宁声音清朗:“民生在勤,勤则不匮。” 意思是民众的生计、生活在于勤劳,勤劳就不会出现物资匮乏,不至于饥寒交迫。这跟阮宁刚才说的对应,同时也说到周元心坎里去了。 是啊,百姓都勤快起来,家庭才能有饭吃,国家才能富裕。 周元爽快答应:“好,就允你这个。” 阮宁面上淡定,心里都快乐开花了,虽然一张纸不如真金白银实在,但这可是皇帝的墨宝,见字如面圣。 李丞相悻悻退下,出门后肠子都毁青了,早知道他就不为女儿出头了,这都叫什么事儿。 周元提完字后,请来工匠现场装裱,等待期间,突然笑眯眯的问起别的:“听闻相亲宴那晚,你与武安王一直在一起?” 阮宁听后嘴角僵硬了一瞬,皇帝也这么爱打听八卦?还是在变相试探她。 阮宁故作娇羞的抿了下唇,说:“是。” 周元眼睛更亮了:“那岂不是情投意合?” 阮宁腹诽:相处一晚上就情投意合了吗,不过这是古代,他这么想好像也没问题。 她纠结着措辞说:“武安王才貌双全,岂是民女能高攀的,这……这还要看王爷的意思。” 她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还是把锅甩出去吧,反正萧澜也不在。 然而,世事难料,话音刚落,周元突然抬头看向门外,大笑两声说:“萧澜来的正好,阮姑娘正说心悦于你,非你不嫁,你快来给个准话。” 阮宁一愣,转身看向门外的萧澜,再看看高位上的皇帝,傻眼了。 皇帝是媒婆附体了?耳朵还不好使? 第24章 赐婚?你想得倒美 萧澜风尘仆仆的走进屋,一开始还没明白皇上要说什么,但对上阮宁的表情后,他顿时反应过来。 阮宁满脸写着拒绝,内心呐喊:说不,快说你不喜欢我。 然而,下一秒,只听萧澜沉声道:“阮姑娘秀外慧中,自是难得的好姑娘。” 阮宁双腿一软,差点儿晕过去,这个萧澜是不是有病,不赶紧趁这个机会解释清楚,还说这么模棱两可的话。 周元“哈哈”大笑两声,打趣道:“少见有你钟意的姑娘,是不是很快就能吃到你的喜酒了。” 萧澜垂眸,语气波澜不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不是小事,还需从长计议。” 周元微笑点头:“行,阮姑娘要出宫,你把东西放下就陪她一起出去吧,多培养培养感情。” * 刚一走远,阮宁就急切的拽住萧澜说:“这事儿解释的不清不楚的,万一陛下真赐婚了怎么办呀?” 萧澜瞥了眼被她扯住的袖子,不耐烦的抽回来:“你没听见从长计议,赐婚?你想的倒美。” 阮宁恍然大悟,没空搭理萧澜的嘲讽,暗自长舒一口气,幸好幸好,她虽然眼馋萧澜的脸和身材,但真让她吃她怕是吃不下去。 看萧澜嫌弃她的样子,想必等风头过了很快就会跟她撇清关系。 想到这,她走路的步伐都轻快许多。 走路的时候,阮宁也一直把皇上题的字抱在胸前,颇为骄傲的样子,脚步生风。 萧澜觉得她有些傻里傻气,不自觉离她远了点。 阮宁浑然不觉,见萧澜走得远了还特意凑过去:“王爷,明天开业,您也过来玩儿呗?” 萧澜目视前方,不知是想到什么,突然问起:“听说你那店花了大手笔,哪儿来的钱?” 说起钱,阮宁想到那块金牌,眼神闪躲:“我家好歹是侯府,这点儿银子,那都是小意思。” 萧澜不动声色看她,幽幽道:“原是如此,听说你跟百花楼的姑娘搞什么众筹,还以为你缺银子。” 说起银子,阮宁突然灵光一闪:“钱虽然有但不嫌多,王爷您要入股吗,年底有分红。” 萧澜闻言深深看她一眼,虽没说话,但脸上仿佛写着明晃晃的字:你想得美。 * 走出太和殿的时候,阮宁一手拎着字,一手提着裙摆,走的不太稳当,故而慢了两步。 看着前面健步如风的萧澜,阮宁撇了撇嘴角,真是一点儿绅士风度都没有,怪不得到现在都娶不上媳妇儿。 腹诽刚落,萧澜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长臂一伸,按住她的手腕,虽然只是轻轻地,但对阮宁来说,还是起到了很好的支撑作用。 萧澜惜字如金道:“走。” 阮宁嘴角弯了一个弧度,行吧,她收回刚才那句话,这人还算懂得怜香惜玉。 腹诽刚落,面前突然闪过一阵疾风,紧接着,一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姑娘站到了阮宁面前,语气不善道: “你就是勾搭萧澜哥哥的狐狸精?” 骂完阮宁,那人就像变脸似的,立马眉眼含笑的冲着萧澜说:“萧澜哥哥,你都回来这么久了,怎么也不来找人家啊~” 面前这人阮宁认识,太子胞妹周琳荣,爱慕萧澜已久。 她看了眼萧澜握着她的手,一把甩开,咬着后槽牙嘟囔:狗,男,人,居然拿她挡桃花。 周琳荣眉眼含秋,夹着嗓子说:“表哥~这两日香山的花开的正好,你陪我去嘛,好不好?” 萧澜还是板着那张脸,没什么表情的说:“忙,脱不开身。” 周琳荣不信,嘟着嘴说:“忙什么啊,你最近不都忙着应酬,总不会这点儿时间都没有吧。” 阮宁算是看明白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萧澜估计是不想搭理周琳荣,不过周琳荣够执着的,都拒绝的这么明显还往上贴,也不知能不能水滴石穿。 下一秒,萧澜突然转身看向阮宁,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表情,甚至还摸了一下她的头,幽幽道:“太粘人了,没办法。” 阮宁:?! 与此同时,周琳荣看向她的眼神,似是要讲她千刀万剐。 阮宁暗道:你行,演戏是吧。 她十分配合的搂上萧澜的胳膊,柔声道:“是啊,明天店铺开业,王爷刚才还说来给我捧场呢,是不是,王爷?” 阮宁冲萧澜抛了个媚眼,表面温柔,实则咬牙切齿。 反正都把人得罪了,也不差这一点儿了,萧澜利用她,她也可以反向利用,如果能把他诓去,让人知道她有武安王这个靠山,以后做生意也会好做些。 萧澜没想到阮宁辉将他一军,从容不迫地揽过她的肩膀,指尖用力,薄唇吐出一个字:“是”。 阮宁被他这么一抱,心跳突然快了两秒,她挣了挣,也没挣开萧澜的铁掌,只能仰头瞪了他一眼。 萧澜垂眸,眼神里警告意味明显,暗示她别坏事。 这画面,落在周琳荣眼里,成了赤裸裸的眉目传情。 * 周琳荣仍是不甘心,忿忿的绞着帕子,嚣张道:“萧澜哥哥,你不知道她侯府千金的身份是假的吗,而且她还跟过三哥,你怎么会看上她啊,她有什么好的。” 萧澜的视线还在阮宁身上,他知道以周琳荣的性格,怕是不得到答案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喜欢阮宁什么?油嘴滑舌,撒谎不眨眼,行事没规矩…… 沉默两秒,萧澜只憋出两个字:“好看。” * 周琳荣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萧澜说什么她都可以挑毛病,唯独这个,她的眼睛迅速泛红,啜泣道:“萧澜哥哥,没想到你跟别的男人一样,也是如此肤浅之人!” 说完萧澜,她又把矛头对准阮宁:“你呢,你之前还为了三哥要死要活,现在又来勾搭表哥,无非是为了权势,你根本就不喜欢他!表哥你千万别被这个女人蒙蔽。” 阮宁急忙澄清:“话别乱说,我可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 周琳荣咄咄逼人:“那是什么让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你就是看中他的家世。” 阮宁瞥着萧澜的脸,手指搭上他结实有力的手臂,语气轻柔的像是羽毛划过心间:“不,是因为他好看。” 周琳荣:……啊! 第25章 王爷,办卡吗? 把周琳荣气走后,萧澜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但被阮宁一把拽住了,她抱着他的胳膊,仰着头露出一个十分标准的假笑: “王爷,明天别忘了来捧场啊,毕竟我可是十分的粘人呢。” 说完之后,在萧澜沉默的注视中,阮宁眨巴眨巴眼,松手跑了。 萧澜立在原地,捋平被弄皱的衣袖,冷呵一声。 * 东宫。 周琳荣在萧澜那儿受了气,跑到太子这儿一通发泄。 太子本来不太在意,但一听到萧澜真跟阮宁搞到一起顿时来了兴趣。 “没想到啊,传闻竟然是真的,还以为他萧澜当真与众不同呢,原来也是个看脸的。” 要是真成了,算起来,他还是他俩的媒人呢。 周琳荣见太子日有所思的样子,扭捏着跑过去:“哥,你到底帮不帮我啊,不行就让父皇下个赐婚圣旨嘛,萧澜还敢抗旨不成。” 太子一开始是想安插周琳荣到萧澜身边的,奈何周琳荣太蠢,好几年都没把萧澜拿下,就算他费劲把她塞过去,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萧澜喜欢阮宁?他还偏不让他们在一起,周琳荣虽然没什么用,但能给萧澜添堵也不错。 想到这,太子的表情逐渐变得阴森,萧澜啊萧澜,好好在边疆待着不好吗。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闯,也就别怪我了。 * 京城暗流涌动,阮宁却浑然不知,看着一切准备就绪的店面,她觉得自己离走上人生巅峰仅一步之遥。 员工动作大会时,阮宁激情演讲。 “半个时辰后,我们的店铺就要开业,这虽然只是第一步,却已经朝成功迈出了一大步,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这家店将会成为京城的骄傲,大周的传奇,连锁店将开满各座城市。到时候。” “来,让我们看看陛下提的字,民生在勤,勤则不匮,让我们用双手成就梦想,发财致富!” 话音落下,周围顿时掌声雷动,原本木然的阮馨都不禁鼓了鼓掌,想到年底的分红,感觉自己真的要变得富有了呢。 阮宁说完后,下台喝水润了润嗓子,时至今日,她总算明白为什么领导爱给员工洗脑了,是好使,看大家干的多带劲。不过她跟那些领导不一样。 她说的,是真的。 随着鞭炮声响,牌匾上的红布被揭开,“天上人间”四个字映入眼帘,与此同时,锣鼓唢呐齐上阵,音乐声起,一首“开门红”轰然响起,巨大的声音,再加上爽快的节奏,立马吸引一大波人驻足观看。 * 武安王府。 隔着三条街,凌霄都能听见天上人间那边传来的动静,他其实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但阮宁捣鼓了那么多天,一副恨不得把百花楼拆了重盖的架势,弄得他着实有些好奇。 反正王爷今天休沐,不如…… 他趁着给萧澜送茶的功夫,不留痕迹的问:“王爷,阮姑娘那边开业,咱们真的不去捧个场吗?听说秦将军和裴世子都去。” 萧澜抬眼,想到昨天阮宁说的话,无奈按了按额头,他还需要借阮宁的名头挡琳容公主,既然如此:“去看看。” 王府和阮宁的店离得很近,一个脚程的功夫,刚好唱到第二首歌-好运来。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好运来我们好运来,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 歌曲朗朗上口,气势恢宏,过往的行人都忍不住跟着哼唱两句。 萧澜却听的皱眉,太吵,太闹,他有些后悔了,就不该听凌霄的。 好运来结束,阮宁安排了一首快乐崇拜,这首歌节奏更轻快一些,顾客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吉时也马上到。 在歌声中,阮宁推开大门,跟伙计们一起喊出:“开门,迎客喽。” 随着大门打开,人群蜂拥而上。 有人专门负责调解秩序:“大家排队啊,别拥挤,别拥挤。” 几个中年妇女凑过去问:“听说前一百名打五折,真的假的啊。” 阮宁急忙过去招待:“真的啊,而且不论名词,每桌送一扎酸梅汤,消费满500文,临走时还可每人免费领取一柄折扇,不过只限开业前一个月哦。” 大家一听这个都蜂拥而上,打折还送东西,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客人源源不断,还有交了小费直接走vip通道的,很快,店里就坐满了客人。里头满了,外头的人自然也进不去,一群人堵在门口怨声载道。 “怎么回事啊,就添一张桌子的事儿,凭什么他们进去我们进不去。” “是不是店大欺客啊。” “该不会就是不想送东西吧,还让我们等,呸,不吃了。” “就是就是。” 眼看着场面越发混乱,阮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好在她早有准备。阮宁举起手拍了两下:“大家看这边。” 话音刚落,大门口旁边的幕帘落下,里头摆着满满当当的桌椅板凳。这地方是当初装修时特意留出来的一块,减小层高做了两层,还往外做了延伸。 阮宁拿着建议喇叭高声说:“这里面是等位区,备有茶水瓜子,大家取了号之后可以在此等候,视野能看到等会儿的开场表演,对了,各位夫人小姐还可以免费化妆修眉做美甲,我们配有专门的化妆师哦。” 如此一来,抱怨声自然没了,茶馆的茶水还要两文呢,不亏。 随着众人有序落座,阮宁又开始推销: “感谢父老乡亲的光临,本店开业大促销,办理会员卡,享受充值优惠,充的越多,送的越多,充10两送1两,冲20两送5两,冲50两送……” 就在阮宁想要继续说时,旁边突然跑出一个姑娘,声嘶力竭的喊:“掌柜的,不能再送了,再送我们就要赔钱了。” 后边的几个姑娘也跟着喊:“是啊,真的不能再送了。” 就在众人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阮宁突然含泪看向大家,声音掷地有声道:“不行!今天必须把父老乡亲的福利安排到位,要不然怎么对得住大家对我的支持。” 说完之后,她抽了抽鼻子:“冲50两,送20两!冲100送100两!只限开业前一个月。” 此时,她身后的几个姑娘已经做出掐人中的表情:“掌柜的,万万不可啊。” 在阮宁的热情鼓舞下,人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去咨询办卡,仿佛真是天上送钱一样。 萧澜站在门外,看完阮宁整场表演后,抽了抽嘴角,算了,现在走还来得及。 可还没等他挪动脚步,阮宁已经眼尖的发现他,火急火燎的跑过来:“王爷,办卡吗?” 第26章 感谢中华曲库 萧澜当然不可能办卡,瞥了眼里头说:“不是没有位置了?” 阮宁笑笑:“您来了肯定有,雅间早就备好了。” 萧澜沉思两秒,想着来都来了,那就…… 他冲凌霄抬了抬下巴:“进去看看。” * 店内,各家贵女们也来凑热闹,周嘉阳也在其中,自从成亲后,她的日子越发烦闷,必须得出来找点儿乐子了。 这间酒楼跟普通的差别很大,单是座位就大有讲究。 长椅上铺着柔软舒适的垫子,靠背比普通的椅子要好,四人座像是围成一个小空间,私密性极佳。 当然,双人桌和大圆桌也是必不可少的。 二楼雅间装潢别致,每个房间都有一个主题,宽敞明亮。 一楼大堂有个台子,用来表演节目,以及平时的歌唱表演。 此时,人们都聚集在一楼大堂,等待开场舞。 李诗琪在阮宁那儿接连受挫,却还是改不了嚣张的本性,见周嘉阳独自一人,忍不住问: “嘉阳公主,怎么没见你那驸马啊。” 周嘉阳身形一滞,秦淮?她也好几天没见了啊,若不是她们提起,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夫君呢。 但话是不能这么说的。 周嘉阳想了想说:“今早没看见,兴许是忙去了吧。” 李诗琪追问:“哦?你该不会是不知道他去哪儿吧,都说你们感情好,我怎么也没看出来。” 旁边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说:“当兵的都懒散惯了,必是不受约束吧。” 有人跟着附和:“对啊,怎么也没见你们一起出来过。” 周嘉阳听到她们揣测自己跟秦淮的关系,立马跟炸了毛的刺猬似的: “我们感情当然好了,而且他可听话了,平时我说东他不敢往西,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走进来几个人,高大的身影将照进来的光亮遮去了大半。 姑娘里有眼尖的看过去后,立马笑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驸马爷来了。” 并肩走进来的人,正是萧澜、裴景和秦淮。 李诗琪打趣道:“正说到秦将军呢,公主刚才可说了,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将军当真那么听话?” 周嘉阳只觉得额角痛,她跟秦淮说好井水不犯河水的,如今借他的势,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他当场戳穿。 想到可能会被他戳穿,她觉得脚趾都要蜷缩在一起了。 秦淮勾唇看她,他在门外就听见她在这儿大放厥词了,此时若是揭穿她的话定能搓搓她的锐气,但好歹是他名义上的媳妇儿,他总不能跟她一般见识。 他缓缓道:“当然…是真的了,公主千金之躯,能伺候公主,是微臣的福气。” 李诗琪不信,撇了撇嘴角道:“那你们怎么不一起来啊。” 秦淮在周嘉阳旁边的空椅子上落座,右手手臂搭在她的椅子背上,微微倾过身道:“我这不是忙完了就赶紧过来了,没来晚吧,公主殿下?” 萧澜和裴景见状自动闪一边去了,惹的众女视线跟随。 周嘉阳见秦淮肯配合她,立马有了底气,故作亲昵的往他怀里靠了靠:“唔…还行吧。” 趁着众人视线不在他俩这儿的时候,秦淮低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没想到啊,公主殿下编瞎话还挺有一套,脸不红心不跳的。” 周嘉阳冷哼一声,有些埋怨道:“谁让你来不提前告诉我的,也好串下口供。” 秦淮不甘示弱:“你不也没告诉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落在别人眼里像是在咬耳朵,秀恩爱。 大家一开始对秦淮的印象就是黑,如今这么一看,不说肤色的话,他五官长的还挺端正,再配上硬朗的气质,竟然还挺好看。 秦淮没再跟周嘉阳打嘴仗,而是握着她的手往外走:“各位,公主我就带走了,失陪。” 周嘉阳不太想跟他单独相处,往回拽了一下:“干嘛去啊?” 秦淮给她使了个眼色:“难不成你想被她们当猴看。” 周嘉阳偏头,这才发现一桌子人都在看他俩,眼神亮晶晶的,带着探究,可不就是看猴吗。 她站起身,跟着秦淮走了。 店里人多眼杂,周嘉阳一直没敢松开手,秦淮的手掌宽大,将她的手拢了个结实。掌心有些热,弄的她特别不自在。 上楼的时候,秦淮余光暼着周嘉阳的脑袋顶,看她发髻上的步摇一晃一晃,特别像小孩儿摇的拨浪鼓。 然而,等进了雅间,两人心照不宣的把手松开,各自找位置坐下,冷漠的仿佛刚才肌肤相贴的不是他们。 * 众人落座后,表演正式开始,刚才的歌舞是为了吸引大众视线,如今在屋里,准备的都是相对舒缓的音乐。 阮宁挑了个嗓音洪亮的姑娘报幕,然后第一首歌开始。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唱者声音细腻,琵琶伴奏余音绕梁,听的众人都安静下来了。 二楼雅间,裴景表情颇为欣赏:“呦,有那个味儿了。” 说完他偏头看了眼萧澜:“是不是不错,没白来吧?” 萧澜眼神中也流露出几分意外,惜字如金道:“尚可。” 裴景摇摇头,对萧澜的说法不置可否。 一曲结束,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后面紧跟着东风破和烟花易冷。 看着反响不错,阮宁在心中默默鞠躬:感谢中华曲库,感谢周先生的辛勤付出,要不她哪儿来这么多歌曲撑门面。 百花楼的姑娘们个个身怀绝技,甚至还有会杂技的,紧锣密鼓的表演结束后,终于到了压轴曲目。 这也是阮宁出于私心想要加上的,她最喜欢的《如愿》,王菲的这首歌,她当初第一次听就热泪盈眶,阮宁觉得,放到这个时代,人们应该更能感同身受。 演唱开始前,姑娘们按照之前彩排的那样,将外窗的遮阳帘全部放下,点上了灯。 舞台前方的灯则是用剪有圆孔的罩子挡住,营造出射灯的效果,一切准备就绪后,歌者上台,舞者就位。 跳舞的人穿着一身红衣,尽显窈窕身姿,在她转过身时,所有人都愣住了,裴景更是前倾身子探过去:“阮宁要跳舞?” 第27章 人间百灵鸟 阮宁虽然不是专业学过跳舞的,但之前为了拍一部戏,她可是切切实实找老师学了小半年,今天要跳的这支舞也是之前学过的,好在没有还给老师,练了几天后就找回感觉了。 随着歌声响起,阮宁随着音符翩翩起舞。 “你是,遥遥的路,山野大雾里的灯,我是孩童啊,走在你的眼眸……” 回到自己的老本行,阮宁的表现十分好,几乎是一秒钟就入戏了。 如果说歌词是讲述故事,她的舞蹈则是呈现画面,让人们真实感受到在战火连天的年代,骨肉分离,亲人离别的场面。 “而我将,爱你所爱的人间,愿你所愿的笑颜,你的手我蹒跚在牵,请带我去明天。” 可他们离开你奔赴远方,都是为了让你有更好的明天,阮宁将自己代入进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士,她回头看着家人,微笑着挥手告别,却在一转身,默默掉了眼泪。 “山河无恙,烟火寻常,可是你如愿的眺望……天边的月,心中的念,你永在我身边,与你相约,一生清澈,如你年轻的脸。” 歌曲的最后,阮宁回眸转身,眼含热泪的笑了,那笑容,包含了太多,与此同时,舞台后方的墙面上呈现出烛光前的剪影,上面赫然印着几个大字:这盛世,如你所愿。 大周并不是一开始就如此昌盛,算起来,也就是在十几年前才开始走上坡路,周元刚登基时,也都是战火连天。 在场的人,即使没亲自上过战场,也肯定有家人去过,人间最苦莫过于两件事,一件是生离,一件是死别,这苦,没人没吃过。 在众人还沉浸在歌曲的荡气回肠时,萧澜看向阮宁的眼眸渐深。 良久,他才闭上眼,脑子里全是旧时将领的脸,现在边境和平,时局安稳,他,应该没让他们失望吧。 一舞结束,台下掌声雷动,阮宁气喘吁吁的跟大家鞠躬,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说:“表演结束,大家可以尽情享受美食了,同时别忘了二楼还有隐藏关卡哦。” 阮宁做势要下台,可台下的观众明显没看够,起哄道: “曲儿真好听,不过掌柜的还没来一首,是不是不合适啊。” “对啊对啊。” “就是,来一首,来一首。”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阮宁盛情难却,而且刚才看别人唱,别说,还真勾起她的表演欲了。 一想到平时很少有这样的机会,阮宁一拍大腿,答应了:“行。” 刚才都是比较抒情的,这首就选欢快点儿的吧,阮宁紧跟着对旁边的人说:“就那首东方茱丽叶,咱们之前排练过的。” 不知为何,在阮宁答应过后,众姑娘的脸色都变了,弹琴的那位更是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好久没唱歌,阮宁有些兴奋,台下的观众也是屏息以待。 “浪漫没天分,反应够迟钝,不够谨慎,花挑错颜色……” 第一句唱出来,所有人都不自觉歪了歪头,第二句出来,则是集体皱眉。 台下有身份尊贵的,也有平头百姓,不管会不会唱,都会听。 之前姑娘们唱的曲子,他们都没听过,但都觉得好听,可是阮宁…… 从她嘴里出来的每个字好像都有自己的想法,一会儿上,一会儿下,跑的不成样子,整个一脱缰的野马。 众人的表情看起来很难受,裴景憋笑憋的腿都抖了,萧澜还算稳重,只是扶额叹了口气。 隔壁的周嘉阳多喝了几口葡萄酒,此时酒意正盛,听到歌声后,差点儿没吐出来,她扒拉着身边的秦淮说:“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吵架了,还是哭呢?” 秦淮也是第一次喝葡萄酒,一开始只觉得酸甜,没想到喝多了竟也头晕,听了周嘉阳的话后,他站起来往外头瞧,含糊不清的说:“好像是有人唱歌呢。” 周嘉阳眨巴下好看的眸子,“噗嗤”一声笑出来:“真的吗,我不信,怎么会有人唱歌这么难听。” 另一边,萧澜实在待不下去了,刚才被阮宁那支舞勾起的回忆顿时消散无形。 他径直起身,清了下嗓子说:“不是还有别的,过去看看。” 裴景快笑抽了,立马起身跟上:“我正有此意,走。” 由于阮宁唱歌的拍子比寻常人快些,歌曲结束的也早,就在琴声停止的那一刻,台下的人顿时转身各干各的。 “都饿了,先吃饭吧,点菜。” “不是说二楼有好玩的,咱们去看看吧。” 看着众人各忙各的,阮宁有些失望:“我本来还想着他们要是坚持,我就再唱一首。” 弹琴的姑娘从阮宁身后走过,弱弱的说:“掌柜的,客人都饿了,还是先别唱了。” 恰巧此时,阮宁瞥见萧澜朝游戏区走过去了,赶紧小跑过去。 “行吧,那你忙吧,我去招呼贵客了。” * 等阮宁走后,大堂里的人立马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她,口中还在小声嘀咕。 “怎么会有唱歌这么难听的人,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 “就是,我敲盆儿都比她唱的好听。” “哎,她过来了,别看她别看她,省的她问我们好不好听。” * 二楼,阮宁截住萧澜第一句话就是:“王爷,怎么样,我唱歌好不好听。” 阮宁之所以问他,就是觉得萧澜不会骗人,从前在现代的时候,阮宁每次唱完歌,周围人都会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 她问起来,那些人只是夸她唱的好。 其实阮宁自己也觉得唱的好听,被人夸过之后就越来越自信了,直到,她后来上了一次音综,被网友骂死了。 说她是不是来砸场子的,唱的这么难听也敢上音乐节目。 她当时都快气死了,觉得这是哪家雇的水军来黑她,只可惜,她还没努力证明自己的实力就穿越了。 如今到了古代,她倒是要求证一下。 在阮宁亮晶晶的眼神下,萧澜语塞,长这么大,他头一次碰到如此难回答的问题,如果她唱的只是普通难听还好,说她两句无伤大雅。 但她那水平…… 沉默半响,萧澜只憋出几个字:“委实难评。” 裴景惊讶于萧澜也有手下留情的时候,正在那儿偷笑,得不到答案的阮宁突然把矛头指向他:“裴世子,你觉得呢?” 裴景立马敛起笑容,正了正色道:“我觉得…” 说到这,萧澜清了清嗓子,示意他手下留情,他还挺烦女人寻死觅活的。 然而,裴景却说:“阮姑娘的歌声优美动听,当真是人间百灵鸟啊。” 萧澜身形一滞,见裴景不分事实的恭维,眼神逐渐无语。 那边话落,这边的阮宁就像找到了知音一样,立马说:“就是吧,我就觉得我唱歌挺好听。” 萧澜看看俩人,心中一串省略号。 (本章完) 第28章 答案之书 有了裴景的夸赞,阮宁更有信心了。 她指着刚才的台子说:“以后那儿每天都会有限时表演,你们觉得这种形式怎么样。” 萧澜瞳孔微缩,还以为是她要去唱,薄唇抿的更紧了,他无话可说,只憋出几个字:“嗯…祝你成功吧。” 阮宁紧跟着说:“我打算安排刚才那几个姑娘唱,她们都是我挑选出来的,唱功了得。” 萧澜似乎明白了:“不是你唱?” 阮宁没听出他话里有话,理所当然道:“当然不是,我可是老板,那么多东西等着我盯,哪儿有空啊。” 萧澜微微颔首,脱口而出:“那应该可以。” 刚才一来一回,阮宁也没细想,如今她猛地琢磨过来味儿了,皱着眉头说:“不是,王爷,您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没有我就可以了?” 萧澜转身,装的好像没听见她的话,而是对裴景说:“不是要去游戏区,走吧。” 说完也不管阮宁,抬脚就走了。 阮宁忿忿的瞪着他的背影,她绝对没理解错,萧澜就是在嘲讽她。 裴景看这场面会心一笑,凑到阮宁身边,安慰她:“他不通音律,就是嫉妒你,唱的挺好的,继续保持啊。” * 二楼的游戏区面积不小,整体是一大块,但又细分成好几个部分。 里头的东西都是些花里胡哨的,像裴景这么爱玩的都一个没见过。 他指着一个装着样式新颖的布娃娃,上面吊着钩子的箱子问:“这是什么?” 侍者:“回大人,这是抓娃娃机,每投一文钱,就可以操纵摇动杆抓一次,抓到了就是您的。” 裴景哦了声,又指向不远处围着张桌子,念念有词的一群人:“那儿是什么?” 侍者:“那儿是狼人杀,也就是桌游,要不您去试试?” 裴景摇头,听都听不懂,怎么试,他紧跟着说:“你再给我介绍一下其他的吧。” 侍者恭敬道:“这边是套圈区,一文钱一个圈,站在红线外扔圈,套到就是您的。” “那边是投篮区,可以在室内就享受到运动的快乐。” “再往这边是推币机,一文钱一枚游戏币,从上面投下,滑道里出多少就可以兑换等数量的铜板。” 很快走到最后一个区域,这儿是间小屋子,里头只摆了本厚厚的书。 裴景一脑门子问号:“这又是什么,让人上这儿来看书吗?” 侍者微笑摇头:“不不,这虽是一本书,却跟别的与众不同,且全天下仅此一本,这就是,答案之书,不管你问什么问题,都会从里面得到答案。”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语的萧澜终于听不下去了,他勾着唇角,有些不信道:“什么问题都能得到答案?你这书竟能这么好使?” 侍者对于萧澜的质疑不气也不恼,只笑笑,讳莫如深道:“此答案非彼答案,您试试就知道了。” 转了一圈,除了那什么狼人杀,裴景都挺感兴趣的,他拍拍萧澜的肩膀:“我就说阮姑娘是个妙人吧,弄这么有趣的东西,走,套个圈去?” 萧澜一脸冷漠,坚定摇头,薄唇吐出两个字:“幼稚。” 裴景见他无趣的样子,也不强求:“行,那你逛逛,我先去玩儿了。” 眼瞅着裴景离开,开始投入到游戏中,萧澜站在中间,感觉自己特别多余,来都来了,他倒是对那本书挺感兴趣的。 若是发现那是本属于坑蒙拐骗之类,他定要亲自交到衙门。 萧澜走近小屋,从荷包里拿出一枚铜钱递给侍者,声音冷冷:“这个书要怎么用,直接翻开就行吗?” 侍者连说带比划:“您可以闭上眼在心里默念最近困扰你的问题,虔诚祈祷,然后随机翻开书的一页,里面就是您想要的答案。” 萧澜冷嘁一声,越发觉得这就是骗小孩的把戏。 他直接抬手将书翻开:“不用,直接打开吧。” 话音刚落,书被翻开,上面赫然出现一行字:更细心去了解,你就知道怎么做了。 萧澜身形一滞,他刚才问的是:凶手是谁。 这好像确实是答案,可又不是。 旁边的侍者朝萧澜笑笑:“答案您还满意吗?” 萧澜瞥他一眼,又扔给了他一个铜板。 他在心中默念:鬼影杀人的事还有必要查下去吗。 翻开,上面写着:如果可以做的很好,就做,如果不能,就不要做。 萧澜:…… * 一柱香过后,裴景兴冲冲的走到萧澜面前:“看,我抓了两只娃娃,还套到了三个花盆。” 萧澜垂眸,看着他手里的战利品,直接问:“一共花了多少?” 裴景答:“一百文。” 萧澜:“这些东西值一百文吗?需要什么直接去买不行?” 裴景扬眉:“你不懂,这不是花多少钱的事,这是成就感,而且,老刺激了,你要不要去试试,我看套圈最后一排还有尊金佛。” 裴景一边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身旁的小厮,一边随意问:“对了,你花没花钱,总不会一个都没玩儿吧。” 当话锋的对象转向萧澜时,萧澜又像失聪一样,假装没听见裴景的问题,径直往外走,声音冷漠:“行了,玩的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萧澜面上一本正经,内心戏却十足:他绝对不会让裴景知道他花五百文看完了一整本书! (本章完) 第29章 假的假千金 萧澜回到雅间时,凌霄等人正在大快朵颐。 凌霄见他回来,赶紧招呼:“王爷快过来,这儿的东西太好吃了,我们都点了两次单了,但是后厨太忙,上菜有点儿慢。” 兴许是食物太好吃了,凌霄说话的时候嘴都没闲着。 萧澜看他不修边幅的样子,声音冷冷道:“好吃吗?” 凌霄头也不抬的说:“好吃啊。” 话音刚落,只听萧澜又问:“好吃吗?” 凌霄有些纳闷的抬头,王爷耳朵不好使了?他都说了三遍了。 等他抬头后,跟萧澜四目相对,看他那眼神,凌霄立马反应过来了。 他立马擦嘴,站起来说:“王爷,王爷您坐。” 萧澜冷着脸落座,凌霄立马给他推荐:“阮姑娘可真厉害,这里头的东西,有的见都没见过,尤其是这个神仙快乐水,简直一绝,您快尝尝。” 萧澜皱眉,这个阮宁,当真是能折腾,一杯水都能起这么花里胡哨的名字。 他端起杯子,抬手抿了一口,眼眸微睁。 恰巧此时,阮宁走进来招呼客人,见萧澜都屈尊降贵尝她家的菜,立马问:“这可是我家的招牌,王爷觉得如何?” 萧澜从容淡定的放下杯子,惜字如金道:“凑合。” 阮宁:好气哦,可是她不能说。 她咬了咬后槽牙,转身问裴景:“裴世子觉得如何,刚才的客人可都是百分百好评呢。” 说到百分百,阮宁不忘瞥了眼萧澜,他就是里头百分之一的恶评,恶意差评。 裴景这回不是客套,真心实意的说:“好喝,好吃!” 阮宁笑笑,这就对了嘛。 吃完饭后,一行人离开,凌霄一改之前对阮宁的态度,现在简直把她当神。 “阮姑娘也太厉害了吧,她怎么知道这么多菜。” “等我爹娘来京城的时候,一定得带他们来尝尝。” …… 听他絮叨半天,萧澜突然顿住脚步,侧身看他。 凌霄觉得他的眼神不对,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试探的说:“王爷,怎么了?” 萧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他:“满脑子都是吃,你就没发现异常之处?” 凌霄一时没反应过来:“您是说?” 萧澜:“你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她鼓弄的这些东西,她一个闺阁之女,又是如何得知?” 这一瞬间,凌霄就像是被打开了任督二脉,震惊的无以复加,但他还是下意识替阮宁说话: “可,可阮姑娘说这都是她在话本闲书里看到的,而且候府之前有位厨子,最爱鼓捣稀奇菜。” 萧澜继续说:“那脾气禀性呢,阮宁在京城里也小有名气,你觉得如今的她跟传言有一点能对上吗?” 顿了顿,他眼神顿时变得锋利,一字一顿道:“你觉不觉得,她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凌霄觉得不可思议:“你是说,她是假的,不是候府千金?” 想到这儿,凌霄又觉得绕口:“可她本来不就是候府的假千金吗,难不成是个假的假千金?可您不都验证过吗,她不是那边的人。” 说完之后,凌霄自己都反应过来,不是那边的人和假身份,这两者并不冲突,可是…… “王爷,她对咱们无害,还有必要查吗?” 萧澜面色冷峻:“放任一个不清不楚的人在身边,你夜里能睡着吗?” 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凌霄挠挠头说:“但她也不在咱们身边啊,她又不在三法司做事,您又不娶她当媳妇儿。” 话说到一半,他就被萧澜瞪了,凌霄立马低头:“属下这就去查。” (本章完) 第30章 下巴上的胡茬蹭到她的脖子 萧澜跟裴景离开“天上人间”,自顾自的去干自己的事,没太关注隔壁的周嘉阳和秦淮。 反正人家是小两口,也不用他们操心,况且秦淮人还靠谱,有他在,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可他们丝毫不知道,那两人已经成了什么样。 * 周嘉阳端起酒杯,两颊泛着高原红:“喝,再喝!。” 结果等她往嘴里倒:“哎?怎么没有了。” 秦淮十分仗义的靠过去:“我这儿有,来,给你倒上。” “来,兄弟,我跟你说,酒就得这么才好喝。” 说完之后,他把快乐水倒到自己的酒杯里,然后才匀给周嘉阳。 一旁的丫鬟都傻眼了,驸马居然搂着公主的肩膀喊兄弟。 * 一开始,两人都觉得葡萄酒好喝,后来又尝了快乐水,更加赞叹。 后来周嘉阳倒酒时,无意间将两种倒混了,意外发现还挺好喝,而且还不觉得醉,殊不知,后劲有多大。 此时的两人,已经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 * 回到将军府时,两人已经在马车里睡做一团,丫鬟和小厮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两人抬下来。 被风一吹,周嘉阳清醒一点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含糊道:“酒呢,酒上了吗?” 丫鬟见她如此,急着说:“哪儿有酒啊,您都喝成什么样了。” 周嘉阳摇摇晃晃的往里走,看着头顶的天空说:“今晚怎么有这么多月亮,真好看呐。” 身旁的丫鬟一愣,叹着气摇头,吩咐旁边的人:“走快点儿。” * 秦淮酒量虽然不好,但酒品还行,喝多了不吵也不闹,进了屋后,更是脱了鞋就往榻上一趟,直接裹上杯子睡了。 周嘉阳就不行,丫鬟伺候她洗漱,她不让,弄的净室里叮叮咣咣满屋子水。 末了,周嘉阳顶着半湿半干的睡衣,一步三晃的往屋里走,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警告几人:“你们,别跟过来啊。” 自从来到这将军府,便不让丫鬟夜里进她和秦淮的房间,几人虽然信守规矩,但还是担心周嘉阳的安危。 “行,我们不过去,只在这里看着公主,等您躺好知会奴婢一声就行。” 周嘉阳听后似是满意了,“砰”的一声关上门。 内室窗户开着,周嘉阳一下子就觉得冷了,等摸到床沿,她随手把外衫脱掉,只穿着小衣钻进被子里,像是完全忘了自己是在将军府。 进了被窝,她还觉得冷,只感觉被子被重物压着,她连拉带拽,才把被子抢到自己的地盘。 净室里的丫鬟不放心,扬着声音问:“公主,您躺好了吗?” 周嘉阳含糊回了一句:“嗯,好了。” 然后翻个身睡着了。 … 但她睡了,另一个人却被折腾醒了。 已经眯过一觉的秦淮,半撑着上半身起来,揉了揉发胀的眼睛,一睁眼就看见了裸露香肩的周嘉阳。 她蜷缩着身体,因为太靠近榻的边缘,像是感受到了危险,还往秦淮身前贴了贴。 温软香玉在前,他先是一愣,而后立马悟了:肯定又是在做梦,不过这次的好真实,他上回可没看这么清楚。 秦淮一边感叹,一边抬手搂着周嘉阳的腰,把人圈到自己身下。 当他下巴上的胡茬蹭到周嘉阳的脖颈侧时,周嘉阳本能的呜咽一声,抬手推搡他的胸口。 秦淮被推的烦躁,直接握住她的手腕举到了头顶。 (本章完) 第31章 粗俗!龌龊!你怎么敢想 第二天,周嘉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艰难的动了动身体,感觉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尤其是后腰到屁股那块,像是被车轱辘碾过。 待意识逐渐清晰后,她突然一个激灵,这可不是像,是真的有个手覆在她身上! 周嘉阳猛地睁眼,入眼便是秦淮大敞四开的领口,而自己的脸,正紧贴着他健硕的胸肌。 “啊!” 她失声尖叫一声,然后做势就要起身,可她此时正被秦淮抱着,想要脱身自然不容易。 挣扎间,她的头顶磕到秦淮的下巴,成功把他弄醒了。 “嘶~” 秦淮捂着下巴撑起身子,刚睁开眼就看见周嘉阳迎面呼过来的巴掌。 他眼疾手快的握住她的手腕:“你干什么?” 周嘉阳气急败坏的喊:“卑鄙,无耻,你居然趁我醉酒占我便宜。” 秦淮此时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他的视线不可避免的看向周嘉阳,喉结滚动。 由于刚才的混乱,两人此时都没盖着被子,她的身上还穿着昨晚那件肚兜,粉红色的,衬得肤色更白。 注意到他的视线后,周嘉阳脸色爆红,赶紧拽过被子捂住自己,声音更加急促:“啊!登徒子!” 秦淮无奈的按了按额头:“公主,你先看看你在哪儿。” 周嘉阳一噎:“我,我肯定在……”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不在床上,而是在秦淮的榻上。 周嘉阳眼珠子乱转,努力思索间,窥探到了昨晚一点儿模糊的记忆,好像是她走错地方? 想到这,她顿时泄气了,她可真是蠢,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占便宜,想到这,她不禁红了眼眶,看向秦淮的眼神满是幽怨,正如那一晚。 秦淮眼神闪躲,磕磕绊绊的说:“你,你别这么看我,昨晚都醉成那样了,我能干什么?” 周嘉阳咬了咬唇:“那你刚才还抱着我呢。” 秦淮硬着头皮说:“抱抱怎么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周嘉阳瞥他一眼,碍于自己理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沉默,一室安静。 周嘉阳裹着被子下地,然后去衣柜前找衣服穿,秦淮也起身穿衣服。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衣物摩擦时悉悉索索的声音。 周嘉阳越想越恼,没想到昨天会出那么大的丑,真是喝酒误事。 她心有不甘,嘟囔着说:“西戎人不都很能喝吗,谁知道你的酒量这么差,还不如我呢。” 本来想着她喝醉了,秦淮还能照顾她,没想到两个人都不省人事。 说起酒量,秦淮确实底气不足,一般来说西戎人确实都很能喝,可他就是个例外。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他不想在周嘉阳面前落下风,只好呛回去:“那我也没醉到不认床,连枕边人是谁都不知道,还被恶人先告状,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要占我便宜。” 周嘉阳心中一梗,转过头怒视秦淮:“想得倒美,你有什么便宜可占。” 秦淮不甘示弱道:“我怎么了,喜欢我的小姑娘可多了。” 周嘉阳差点儿气的吐血,脱口而出:“谁喜欢你你去找谁啊。” 她气冲冲的整理仪容,走到铜镜旁簪簪子,可视线一转,竟看见自己脖颈处多了两处印记。 这一眼,立马让她想到宫宴那晚,荒唐过后,自己浑身的吻痕。 后知后觉的羞耻感涌上心头,周嘉阳气的口不择言:“一句醉酒就把自己摘得挺干净,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话一语双关,连带着宫宴那晚的账也算上了。 秦淮本来都要出门,听到这句话,气也上来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贬低他,真当他傻啊, 他活动了下脖子,扭头走到周嘉阳身边,直接把她连人带椅子转过来,让她对着他。 周嘉阳想走,可秦淮两手按着椅子,人就挡在她面前,让她避无可避。 秦淮冷着脸,粗声粗气道:“说话就说话,有必要冤枉人吗,我要真想做些什么还用得着装醉酒,我现在就在这儿办你,你有反抗的余地吗。” 周嘉阳被这一番话惊的睁大眼睛,毫不留情回击:“粗俗!龌龊!你怎么敢想。” 秦淮身为一介将军,在边关时声望颇高,底下的的哪个见了他不是恭恭敬敬,可在周嘉阳口中,每次都把他说的跟地痞流氓似的。 他冷笑一声,痞里痞气道:“粗俗?男女之间不就那档子事儿吗,咱们都是行过大礼的,正儿八经的夫妻,睡一觉怎么了。” 身量的差距让周嘉阳十分没有安全感,秦淮弓着腰笼罩在她上方,让她觉得自己像是随时会落入虎口的小白兔。 她硬着头皮说:“你别忘了,你我的婚事只是权宜之计,早晚是要和离的。” 秦淮就知道她要说这个,凉津津道:“是吗,我只记得,陛下让我好好照顾你。” 见他说话越来越露骨,且越靠越近,周嘉阳心生恐惧,“噌”的一下从秦淮胳膊底下钻出去,临走时不忘放狠话:“你少吓唬人,和离,我早晚要同你和离!” 喜欢的话。麻烦书评区给个五星好评,谢谢! (本章完) 第32章 好事将近? 周嘉阳跟秦淮之间没有那么简单,和离是不可能和离的。 吵过架后,两人彻底陷入冷战,大有再也不跟对方说话的架势。 * 另一边,阮宁的“天上人间”经营的风风火火,宾客络绎不绝。 当然,因着阮宁的身份,也有不少人来八卦。 路人:“听说你与武安王好事将近,真的假的?” 阮宁笑笑,不承认也不否认:“没有啦,我们都是朋友。” 路人:“可是开业那天,武安王可是亲自来给你撑场面了,难道真只是普通朋友?” 阮宁借机转移话题:“对了,你们在签名墙上留字了吗?” 路人一惊:“我们普通人也能写吗?” 阮宁:“当然啦,我这就给你们拿纸去啊。” * 为了增加特色,阮宁特意挑出一面白墙当签名墙,类似于留言板,客人可以将名字来处或者想说的话写在她准备好的便贴纸上。 这除了是一种特色,更是一种象征,她已经搞到好多世家千金和官员的签名了。 几个字,表面上虽然不值钱,但背后的含义可深刻。 现在就缺萧澜的了,自开业那天,他就再没来过。 现在她跟萧澜属于互助互利,他利用她当挡箭牌,她利用他的名声,是时候该请他来坐一坐了。 思索间,阮宁去大堂找到裴景:“裴世子可有段时间没来了,这是本店新品,送给您品尝。” 裴景笑笑:“无功不受禄,阮姑娘这是有事?” 阮直白道宁:“是有件事想让您帮下忙。” * 阮宁刚跟裴景social完,伙计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找她:“掌柜的,定神仙快乐水的那个人又来了,还打包了一份兰州拉面。” 阮宁一听,立马往外走。 话说,这个人可真是对快乐水情有独钟,每天都定一壶,已经连续半个月了,可是这碳酸饮料不健康,喝多了容易骨质疏松啊,就算是来店里的客人,她也都劝着说不要常喝的。 店里最近出了几款新饮品,足够满足大家的需求。 阮宁一直想碰到这人跟他说一声的,伙计说每次来的都是一个年轻男人,买了就走,也不逗留,不知是自己喝还是给家人喝,阮宁走出去,又晚了一步。 “掌柜的,那人往那儿走了,就是那个穿青色衣服的。” 阮宁赶紧小跑着出去:“哎,那位大哥。” 可惜,那人步伐太快,没等她出声已经在巷子里拐弯了。 阮宁叹了口气,嘟囔道:“这人怎么走的跟飞似的。” 说完,她只得认命的跟了上去。 阮宁一路小跑,走过三条小巷,很快撵上那人,可等她一抬头,突然发现,这不是三法司后门吗。 视线一转,后门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里头闪出来,接过青衫男人手中的壶,迅速闪回去了,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十分熟练。 而阮宁,就跟被雷劈了似的站在原地,双眼瞪得像铜铃。 她是出现幻觉了吗,怎么看见萧澜了。 电光火石之间,阮宁突然反应过来,怪不得那人每次来店里买了就走,敢情是给别人代购啊。 想到这,阮宁突然笑出声来,萧澜啊萧澜,你不是说我家的东西一般吗,还偷偷摸摸的买。 一想起他高大威猛的王爷沉迷于碳酸饮料,莫名觉得有点儿萌。 (本章完) 第33章 嘴上硬,手却很老实 三法司。 萧澜取了饭迅速的吃完,刚喝了两口饮料,突然有人敲门。 他身形一顿,清了清嗓子问:“谁?” 裴景开口,打趣道:“是我,大白天的,把门关这么紧干什么。” 他们虽然是朋友,但该有的界限还是有的,若是此时门儿开着,裴景估计会毫不犹豫走进屋,但大门紧闭,他还是要先敲门。 萧澜临危不乱的处理好现场,声音平稳道:“进来。” 裴景进屋的时候,萧澜正好去开窗户,他皱着鼻子闻了下:“你这屋里什么味儿啊。” 萧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刚翻出来些旧时卷宗,拿出来看看。” 裴景“哦”了一声,不疑有他,怪不得关着门儿呢。 萧澜瞥他一眼:“怎么,让你查的事有线索了?” 裴景摇头,开门见山的说:“今天找你有别的事儿,阮姑娘,说要请咱们吃饭,顺便让你给她提个字。” 萧澜扯了扯嘴角:“你们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居然帮她说话。” 裴景“害”了一声:“这不都是朋友吗,多个朋友多条路。” 萧澜定定看他:“说吧,她给你什么好处了。” 见瞒不过他,裴景只好老实交代,他从胸口掏出一个玉牌:“诺,会员卡,可以享受内部折扣。” 看他这样,萧澜简直没眼看:“一块牌子就让你卖友求荣?” 裴景:“哎?话不能这么说,阮姑娘还给我新品试用优先权,明天咱们去正好可以尝尝新菜,而且… 就凭你俩的关系,怎么,去捧捧场不还是应该的嘛,人家姑娘清白的名声可都让你毁了。” 萧澜身形一顿,抬眼正对上裴景揶揄的目光。 * 萧澜最终还是“勉勉强强”决定去了,送走裴景后,他关上门,将刚才藏起来的快乐水拿出来,刚要尝一口,又有人敲门。 他叹了口气说:“谁?” 凌霄:“王爷,是我。” 萧澜认命的将快乐水藏起来:“进。” 凌霄:“王爷,您让我调查阮姑娘的身世有线索了。” “阮宁自小在京城长大,虽说年幼时在乡下庄子住过一段时间,经过侯府下人和庄子上的人对比,从外貌到身形,都确认阮姑娘就是阮宁。 不过,除此之外,倒还真找到一处能确认阮姑娘身份的证明。” “听闻,阮姑娘后腰处有一处梅花型的胎记,可惜的是,她就一个近身服侍的丫鬟,名叫小霜,跟阮姑娘从小一起长大的,怕是不好打点。” 让别人看是看不到了,不然就他上吧,不做人就不做人了,谁让王爷忧心呢。 凌霄犹豫着说:“不然小的就趁阮姑娘洗澡的时候偷看一眼?” 听到这里,萧澜蓦地抬头,一字一顿说:“你说什么?” 凌霄一噎:“不然让他们去…” 没等他说完,萧澜就径直打断:“不必,这事不用查了。” 凌霄摸不准他怎么想的,不过既然萧澜发话了,他只能应:“是。” 说完之后,他刚要离开,萧澜又补充到道:“不用你看,也不用别人,把人都调回来。” 凌霄:… “是。” * 第二天,萧澜和裴景如约到店,一同来的还有秦淮,裴景总觉得秦淮这亲成的有点儿蹊跷。 血气方刚的男人,不在家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成天跟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儿在一起,真稀奇。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凑过去贼兮兮的问:“秦淮,我说你是不是跟公主吵架了,你看看你这脸,都快耷拉到地上了。” 秦淮一掌推开他,没好气道:“去你的。” 娶了媳妇儿看不见摸不着,还让他天天睡硬床板,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想到这,秦淮就气不打一处来,招呼店里的伙计:“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上菜。” 话音刚落,阮宁就端着盘子走进来:“让各位久等了。” 一连上了七八道菜都是新品,裴景跃跃欲试,他对店里的厨子百分百信任,这儿的菜应该就没有不好吃的。 吃完之后,果然。 裴景朝阮宁竖起大拇指:“阮姑娘厉害,这道菜味道醇厚,滑润不腻,说实话,我也算吃遍了京城里大大小小的酒楼,还从未吃过如此新鲜的。” 阮宁笑笑:“这道爆炒腰花您在别的地方绝对吃不到,独门秘方。” 裴景见多识广,听到菜名后,心中突然咯噔一下,然后问道:“这菜是用什么做的?” 阮宁老实答:“猪腰啊,这个东西补肾气,很好的。” 后半句她没说,尤其是对男人,以形补形。 裴景的笑容僵硬在嘴边,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又问:“那几个菜呢。” 阮宁依次给几人介绍:“这是九转大肠,那是爆炒猪肚,还有酱猪肝,是不是味道不错,吃不出原来的腥味。” 此话一出,几人都听明白了,刚才吃的最多的秦淮直白道:“好吃是好吃,只是没想到,猪腰大肠也能做成菜。” 阮宁:“当然了,猪身上可有不少好东西,诺,那盘辣炒猪血你们都吃光了。” 这些猪下水便宜,经过处理翻身上桌,省钱又美味,她可真是个小天才。 萧澜的嘴角抽了抽,他还真没见过这种菜系,这女人的想法倒是五花八门。 就在几人沉默间,阮宁让人把饮品端上来:“这是本店新品,珍珠奶茶,柠檬水和鲜橙百香果,几位尝尝。” 一想到自己刚才吃了猪下水,几人立马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唔~活过来了。 阮宁看几人喝着,冷不丁的问起:“几位还要喝神仙快乐水吗?” 萧澜眼神微动,把手里的杯子都放下了,裴景是这里的常客,抢先答:“不必了吧,不是说那东西不能经常喝。” 阮宁点头:“对对,这个神仙水啊,里头的气泡对骨头不好,喝多了容易骨质疏松,偶尔喝还行,可不能天天喝,尤其是习武之人。” 说到这,她实现一转,突然说:“是不是呀,王爷?” 萧澜僵滞片刻,一本正经道:“不知道,本王又不喜欢喝那个。” 阮宁低头努力憋笑,嘴这么硬,一想到他偷喝快乐水的场景,莫名觉得有点儿可爱是怎么回事。 他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阮宁也不拆穿,只旁敲侧击的给他科普了下。 吃的差不多了,阮宁逮着裴景和秦淮都不在场的时候走近雅间办正事。 她拿着家伙事儿,憨憨的笑了两声:“王爷,您高抬贵手,给提个字吧。” 萧澜瞥她一眼:“成语是这么用的?” 没直接拒绝,那就是有戏了,阮宁走上前把笔墨纸砚放好:“哎呀,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动一下您尊贵的手,写几个字。” 萧澜语气淡淡:“写什么?” 阮宁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就祝福语,类似那种愿你三冬暖,愿你春不寒;愿你天黑有灯,下雨有伞,这种鸡汤,您会不?” 萧澜挑眉:“鸡汤?” 阮宁一顿,立马解释:“就是一些美好的话。” 萧澜抬眸正视她,由于刚开业,很多事都要阮宁亲力亲为,这段时间,忙的她脸都瘦了一圈,再加上刚才忙前忙后,额头上还泛着薄汗。 京城里,高门子弟做生意的不是没有,只是大多都是玩票性质,基本上就铺子一扔啥也不管了,不得不说,阮宁这股干劲儿他还是挺欣赏的。 萧澜严肃的问了句:“为什么想开店。” 阮宁也不藏着掖着,直白说:“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啊,这天底下,靠人人会跑,靠水水会流,靠自己永远不倒,而且人活着总得干点儿什么,才不辜负来世上一遭吧。” 萧澜深深看她一眼,倒是个有骨气的,不知为何,又想起那日她跳的舞了。 既如此,萧澜踌躇片刻,手起笔落:以梦为马,不负韶华。 就祝她不辜负吧。 阮宁看见萧澜的字,满意笑笑,马不停蹄拿到楼下挂了起来。 她左看右看,忍不住赞叹:完美。 就在她挂完字后,裴景几人刚好下楼,他一眼认出萧澜的字,颇有兴味的瞥他一眼。 嘴上硬,手却很老实啊,这不还是给别人写了。 就在他准备揶揄两句时,视线一转突然看到了一行字,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 他指着那副字给阮宁看:“阮姑娘,你与傅衍之很熟?” 经他这么一说,萧澜和秦淮也抬眼看过去,只见上头赫然写着: 阮安安,愿你所愿皆如愿。 傅衍之。 (本章完) 第34章 他才不是想女人了 阮宁见他们都看那副字,急着解释:“奥,我小名叫安安,平时店里的人都叫我安安姐,傅少卿就记住了,说起来,他还真是个有心人呢,” 萧澜板着一张脸,冷声道:“你们很熟?” 话写的这么暧昧。 阮宁没听出萧澜话中有话,一脸认真答:“还行吧,他也是我店里的常客,看着挺儒雅的一个人。” 话音刚落,萧澜突然冷笑一声,阮宁一愣,再看裴景和秦淮的表情也不对。 阮宁纳闷道:“怎么,我说错话了,你们不都是朋友吗?” “朋友?”裴景不苟言笑道:“他可不是个好人。” 阮宁意外的“啊”了声,上回看他们碰面时没看出来啊,她立马转了口风:“我以为你们是朋友才夸他的,其实他那个人一看就是个阴险狡诈,不好相处的。” 这句虽然有随风倒的嫌疑,但确实是实话,傅衍之那人虽然看着温和有礼,但不管是眼神还是语气都让阮宁觉得冷风阵阵。 当初提这个字的时候,阮宁就觉得心里有异样,他们关系也没这么好,叫这么亲密干啥。 裴景见阮宁急着撇清关系,缓和了下脸色说:“别害怕,我们也就是提醒你。” * 出了店后,裴景凑到萧澜身边说:“你说,那傅衍之,是不是故意接近阮姑娘啊。” 萧澜思考着说:“有可能,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这时候,秦淮插了一嘴:“就锦衣卫那群人,什么损招想不出来,抓不着你的把柄就从身边人下手也不无可能。” “说起来,也不知道太子给傅衍之灌了什么迷糊汤,一门心思往你身上使。” 萧澜冷笑一声:“那他们可就要白忙活了。” * 吃完饭后,几人分开,萧澜和裴景都去工作了,秦淮中午吃了大半盘腰子,浑身燥热的慌,决定回家歇歇。 刚进将军府,秦淮就听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公主,您小心点儿。” “对,往这儿迈脚就行,还差一点儿。” 周嘉阳都快哭出来了:“这将军府的院墙怎么比宫里的还高啊,有没有长点的梯子啊,我不敢下去。” 俗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爬上去的时候不觉得害怕,现在让她下来,她是死活不敢动了。 秦淮寻着声音缓缓走近,正看见周嘉阳骑在墙头上,手里还拿个风筝。 周围的丫鬟们见秦淮过来,赶忙行礼。 “将军!” “将军!” …… 一直跟在周嘉阳的大丫鬟赶紧给秦淮解释:“将军,刚才公主在院里放风筝,见风筝被树枝刮了才想要爬梯子去摘,然后就…就……” 秦淮替她补足了后面的话:“然后就下不来了是吧,你们就放任她胡闹?” 周嘉阳在墙上坐立难安,被秦淮目睹出糗就算了,他还当她的面教训起她的丫鬟来了。 她立马说:“是我自己想要上来的,你别说她们。” 她从前在宫里爬墙爬树都可溜了,没想到在将军府栽了,她果然跟这里八字不合。 秦淮仰头看她,微微眯了眯眼,凉津津道:“那公主玩儿的可尽兴,是否需要臣帮忙?” 周嘉阳咽了口口水,控制哆嗦的腿,硬着头皮说:“当然不用。” 自从两人上次吵架,基本就是王不见王的状态,虽说后来想想,她当时的话确实有些过分,但秦淮也好不到哪儿去,让她先低头,她不要面子的。 周围的丫鬟都快急坏了,忙给公主使眼色,她当然自己下不来了,要不然也不会在墙头上待这么久,驸马人高马大的,又会功夫,肯定能把公主弄下来。 秦淮毫不意外周嘉阳的回答,他点了点头,然后收回视线:“既如此,臣就先走了,公主继续。” 说完之后,秦淮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嘉阳盯着他的背影,见他真没有停留的意思,咬了咬唇,突然大喊:“秦淮!” * “你直接往下跳就行。” 秦淮站在梯子上,抬手去够周嘉阳,刚好能捏住她的小腿。 周嘉阳颤颤巍巍的说:“你,你能接住我吗,该不会故意让我摔下去吧。” 秦淮抿了下唇:“这么不相信我,那我走了。” 周嘉阳忙道:“别别别,我信你还不行吗。” 秦淮又扯了下她的腿:“放心,我一只手就能接住你。” 周嘉阳狠了狠心,闭上眼睛扑进秦淮的怀里,秦淮一手托住她的屁股,将人稳稳当当抱住,下一秒,他凌空一跃,利用轻功落地。 他这一跳可把周嘉阳吓坏了,两手搂住他的脖子惊叫:“啊!” 落地之后,她心有余悸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跟八爪鱼似的缠着秦淮,说起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 周嘉阳动了动发软的腿,从秦淮身上下来。 眼瞅着温软香玉从怀里离开,秦淮不适的清了清嗓子:“现在知道怕了?” 怂是真怂了,但嘴上还得硬,周嘉阳一边挪动步子,一边梗着脖子说:“我才不怕,今天就是发挥失常,啊!” 还没等她走出两步,膝盖一软整个人跌了下去,秦淮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但还是晚了一步。 周嘉阳哭唧唧的说:“脚,脚崴了。” * “疼疼疼,唔~好痛。” “秦淮你轻点儿行不行。” “你别这么弄。” 秦淮握着周嘉阳的脚给她上药,被她这一连串的惊呼声惹的血气翻涌。 他猛地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呵斥一声:“闭嘴!” 周嘉阳被他吼的一愣,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眼泛泪光:“你凶我干嘛,就是疼啊,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请大夫来。” 不行?秦淮额角青筋直跳,发自内心,真的很想身体力行教训她一顿,可他不能。 他沾着药酒又揉了两下,然后松开周嘉阳的脚:“好了。” 周嘉阳轻轻的转动了下脚腕,眼睛一亮:“好了哎,秦淮你有两下子嘛。” 秦淮冷哼一声:“还用你说。” 折腾半天,周嘉阳累得不轻,她素来对自己娇贵得很,虽然脚腕看着没事还是要养养,她往床上一躺:“我要午休了啊,你别弄得动静太大。” 秦淮将药酒放好,顺便洗了把脸,等他回来后,刚要调侃周嘉阳两句,就见她已经睡着了,他咽下嘴里的话,嘟囔了句:“还真是吃得饱睡得香。” 下午没事,秦淮也打算休息会儿。 然而,一炷香时间过后,秦淮仍在翻来覆去。 自从吃了那盘腰子,他就感觉浑身燥热,刚才跟周嘉阳折腾了那么一回,好像更严重了。 他坐起身,看着周嘉阳嘟着唇躺在那儿睡得安稳,突然有种冲动。 唔,不行不行,那种想法一出,秦淮就止不住摇头,他才不是想女人了,一定是被子盖的太厚了,对,就是这样。 秦淮下床,准备去衣柜里翻床薄被。 可就在他拿出薄被时,里头紧跟着掉出来一样东西。 秦淮捡起来,发现是当初自己洗的那块床单,如果没记错的话,里头应该…… 他把床单展开,果然看见了那件粉红色的小衣。 那日的画面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秦淮鬼使神差的拿起小衣在鼻子下闻了闻,眸色骤然变得幽深。 新书期好难熬(_) (本章完) 第35章 找萧澜求助 将军府。 秦淮半卧在榻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看,呼吸声渐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猛地闭上眼,额角留下两滴汗,手里的布浸湿一片。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天上人间已经成了全京城最炙手可热的酒楼,店里逐渐走上正轨,阮宁不方便天天盯着店看,几乎把管家权半放给了阮馨和小霜。 生活虽然是充实但也真累,阮馨逮着阮宁就忍不住抱怨:“不是说好我是股东吗,怎么还得干活啊。” 没等阮宁说话,小霜就堆着笑脸答:“这还不是为了咱们的店吗,店铺管理的越好,挣的就越多,挣的越多,年底分红就越多。” 阮馨“嘁”了一声,瞥了眼小霜:“你跟你主子真是一个德行,大道理说的比谁都好听。” 小霜一脸认真:“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看看咱们这账本,实现财富自由指日可待了。” 阮宁见小霜一心为她,笑的合不拢嘴:“就是就是,照这个业绩下去,不出两年,就能给你们备下一份丰厚的嫁妆,若是嫁人,可以在夫家横着走的那种。” 一说起嫁人,小霜面露娇羞:“小姐,我不想嫁人,就想一直跟着你。” 阮宁摸了摸她的头顶,宠溺满满:“那当然也是没问题的。” 阮馨看着主仆倆你侬我侬,嫌弃的撇了撇嘴。 * 就在众人满心欢喜时,变故突生。 这天,阮宁还没来店里,周琳荣带着一群人进了店,进屋之后,她定定的盯着签名墙上萧澜的字,脸色阴沉,转头点了一桌菜,没等吃两口就把桌子掀了。 “这什么东西,是给人吃的吗。” 周琳荣一边骂,一边砸东西,阮馨看出她是故意来找事儿的,急忙上前好言相劝:“殿下,可是菜不合您的口味,我让……” 没等她说完,周琳荣就不耐烦的打断:“哪儿来的乡野丫头,没教养的东西,就你也配跟本宫说话?” 阮馨脸色一僵,顿时梗的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小霜见状不干了,直接上前理论:“殿下,您不喜欢我们店的菜,直说就是了,大不了不收您的钱,干嘛摔东西。” 小霜一边说一边把地上的东西拾起来,心疼坏了。 周琳荣见有人跟她顶嘴,冷笑一声:“呦,你又是哪儿根葱啊。” 小霜见她面色不善,不敢再说话,被阮馨扯着护到身后。 此时,周琳荣身边的侍女说:“她就是阮宁的一个丫鬟。” 周琳荣听后上下打量她一眼:“丫鬟是吧,来人,把她给我带走!” * 这天,阮宁像往常一样来到店里,看着屋内一片狼藉惊的合不拢嘴,与此同时,屋里还传来一阵阵的哭声,让阮宁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 “怎么了这是,有人来砸咱们的店了?” 一直以来,凭借着圣上的题字和萧澜的名头,阮宁混得风生水起,还从未碰上过来店里找事儿的,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子。 一屋子人正没主意,见阮宁来了就像看见了救世主,阮馨急忙上前说: “刚才琳容公主过来吃饭,等上了菜非说我们的菜难吃,把桌子掀了不说还要打人,小霜不过跟她理论了两句,就被带走了,我没能护住她。” 阮宁暗自念叨:周琳荣,就是萧澜的那个追求者?该不会是上回受刺激了,然后故意找她事儿吧。 她虽然内心焦急,但还是安抚店里的人:“行了,你们先别哭,把屋里收拾一下,我先过去看看。” * 阮宁扭头就带着人去到公主府,她虽然面上毫无惧色,但心里也在打鼓,自从开店以来,她过的可谓顺风顺水,凭着那些虚无的名头庇护她。 但公主可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人家的爹是皇上,哥哥是太子,母亲是贵妃,随便拎出来一个也是她得罪不起的。 去到公主府后,那些人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来,直接把她带进去了。 院子里,周琳荣正坐在凉亭里喝茶。 阮宁虽是气她,但该有的礼数还得有,在周琳荣面前,她只得恭敬行礼:“公主殿下,听闻您去了民女的店里,或许是产生了些误会,您……” 没等她说完,“啪”的一声,周琳荣直接把茶杯摔在她面前,趾高气昂的说: “什么叫误会,你们那菜就是难吃,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想要害本公主是吧,我看你那店也别干了,早日关门吧。” 阮宁看着被茶水溅湿的裙摆,暗自咬了下后槽牙,默默念:不跟傻子一般见识 给自己做好心理工作后,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慢条斯理说:“怎么会,店里的菜都是一样的,况且我们开业也有月余,客人都说好吃,还从未有过差评呢。” 周琳荣瞪她一眼:“你这意思,是我冤枉你了?” 阮宁那个气啊,好一个不讲道理的,真他妈难缠! 她按下心中不耐,继续说:“哪里的话,公主金枝玉叶,吃不惯我们这种小店也是正常,只不过,听闻公主带走了我的一个伙计,能麻烦您把人还给我吗?” 周琳荣一听她来要人,顿时笑了,她朝阮宁走近两步,故作思索状:“好像是带回来一个丫鬟,她敢公然忤逆公主,没当场打死她都是好的。” 阮宁提着一口气,赔着笑脸说:“公主殿下宅心仁厚,小霜她年纪小不懂事,既然公主是对店里的菜不满意,那您罚我们店铺就是,何必跟一个小丫头过不去。” 周琳荣冷笑一声:“我听明白了,你就是来跟我要人的是吧。” 阮宁点头,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周琳荣说:“我把话放在这儿了,你想要人,本公主就不给你,你能拿我怎样? * 离开的路上,阮宁已经把这辈子的脏话都骂完了。 什么叫仗势欺人,这个周琳荣可算是发挥到极致了,垃圾。 “啊!气死我了。” 阮宁一边骂一边回到家里:“爹,娘,他们也太欺负人了。” 听阮宁说完来龙去脉后,阮父阮母也表示没办法,一个丫鬟而已,也不值得他们兴师动众去要人,况且人家可是公主,当今太子的胞妹,哪儿是他们得罪的起的。 “而且他们应该也不敢怎么样,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就把人放出来了。” 说起这事儿,阮母还特意叮嘱阮宁:“我早就听说你跟武安王的事儿了,可他迟迟不来提亲,想必对你也不是真心,皇宫贵族咱高攀不起,你还是离他远些。” 阮宁这时候哪有功夫想那些,提起武安王她倒是想起来了,这事儿因萧澜起,让他去找周琳荣肯定好使。 说起来事情也有些巧,平时裴景和秦淮都时不时来店里吃饭,偏巧这半个月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一次都没见到,阮宁想找萧澜都没处找,万般无奈下,她只能亲自跑一趟武安王府。 * 这是阮宁第一次来王府,高门大院很是气派,守卫也相当森严。 门房压根儿不让阮宁进,甚至颇为嫌弃的说:“去去去,什么人都说认识王爷,都放进去那还了得。” (本章完) 第36章 把她们都卖到妓院 阮宁早就考虑到这种情况,立马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我是真的认识你家王爷,阁下若是不信,可把这封信转交给王爷,你就说是阮宁给的,他一定会看的。” 说完之后,她递出去一锭银子:“麻烦了,这些就拿去买酒喝。” 门房瞥了一眼周围,见四下无人,便把银子和信都收下了:“行行行,知道了。” 信送出去后,阮宁就放心了大半,萧澜那人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可一连等了两天,还是没有消息,阮宁找人找不到,只好又去武安王府,开门的依旧是那个门房。 “这位大哥,王爷这两天回来没有,您把那封信给他了吗?” 门房盯着阮宁看了半响才想起来她是谁,他是这个宅子的老人,在萧澜入府之前就在这儿,游手好闲惯了,哪儿记得住那么多事。 那天阮宁给了他银子,他当晚就出去喝酒了,信早不知道扔哪儿去了。看这姑娘的模样,想必是求人办事的。 门房不好说信丢了,毕竟银子都收了,他只好撒了个谎:“嗯…王爷最近忙得很,而且这事儿不好办,他也管不了。” 阮宁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不可能吧,他真的说不管吗,你有没有告诉他是一个叫阮宁的…哎,别关门啊,要不你告诉我王爷最近去哪儿了,我去找他。” * 阮宁从王府离开后,魂不守舍的在大街上逛,越想越难受,小霜一个小姑娘,自小没出过京城,哪懂什么世间险恶,难以想象这两天她是怎么过的。 万一他们对她用刑,或者用别的方式欺负她,她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她见不着萧澜,这么等着也不是个办法,思来想去,阮宁咬了咬牙,决定再去一趟公主府,大不了再使劲求求她就是了。 * 公主府。 阮宁进去之后表明来意,顺便情真意切的给周琳荣道了歉。 “公主殿下,小霜跟我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把她放了吧。” 周琳荣正在听曲儿,余光暼着阮宁冷笑一声,慢悠悠道: “听闻你那店里天天歌舞升平,既然这么会唱,不如阮掌柜今日给本宫唱一曲儿吧。”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丫鬟都跟着偷笑,看阮宁的目光,就像是看猴似的。 阮宁当然知道这是周琳荣在故意给她难堪,面子哪有人命重要,她咬了咬牙,行,不就是唱歌吗,她唱就是了。 在众人揶揄的目光下,阮宁登上台,唱了首自己最熟悉的,也就是上回开业时唱过的。 刚唱了两句,周琳荣突然一口茶水喷出来,大喊道:“够了够了,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恶心谁呢。” 她满脸不耐烦的说:“这么说吧,一个丫鬟而已,你不说本宫都快忘了,你不是想要回去吗,可惜了,本宫早就把人卖了,你这辈子也见不着她了。” “要怪只能怪她跟错了人,你们啊,还是下辈子再做姐妹吧。” 周琳荣说完,示意刚才的人继续唱曲儿,旁边的丫鬟则给她重新添了一杯茶。 阮宁觉得浑身冰凉,张了张麻木的嘴唇:“卖到哪儿了。” 周琳荣勾了勾唇,红唇吐出两个字:“妓院。” 看着阮宁脸色惨白,她颇有成就感,滔滔不绝道:“就是男人饮酒作乐,女人卖肉的地方,那个小霜去了也有两天了,估计已经接了不少客人了。” 阮宁没想到她会做的这么绝,以为小霜就是被她们关到柴房里,最严重是打一顿,她的情绪有些失控: “你自己也是女人,何苦为难一个小姑娘。” 周琳荣脸色微变:“大胆,居然敢将那种人跟本宫相提并论,本宫告诉你,别说丫鬟,就是你,我也是想怎样就怎样。 弄死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所以,别妄图高攀自己不配的东西,不然惹来杀身之祸只是早晚的事。” 阮宁红着眼眶,怒视着她,万万没想到她会为一个男人做这么恶毒的事。 周琳荣跟她对视后,反而笑了:“呦,要哭啦,生气啦,你打我啊?你敢吗?” 事已至此,阮宁已经完全不期望她会良心发现了。 她冷声道:“是因为萧澜吗?” 听到这个名字,周琳荣脸色微变:“放肆,王爷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阮宁仰头,把眼泪憋回去,然后深吸一口气,再看向周琳荣时,已经切换了战斗状态。 她突然笑了两声。 周琳荣皱眉:“鬼笑什么,疯了你。” 阮宁不紧不慢的说:“公主殿下,你喜欢萧澜是吧,可是他不喜欢你啊,这么多年,他怕是对你一个笑脸都没有吧。” 被戳中心事的周琳荣把杯子一摔:“你……” 阮宁打断她继续说:“你见过他不穿衣服的样子吗。” 周琳荣:…… 阮宁:“摸过八块腹肌吗,知道被他抱着什么感觉吗?” 周琳荣气的头顶冒火:“你们难道……” 阮宁再次打断:“不,你不知道!知道为什么吗?拿块镜子照照吧。” “还又吃又喝呢,你看看你那腰,都快赶上水桶粗了,脸长得像腊肠,眼睛还没黄豆大,声音跟拉锯似的,个子矮的像冬瓜,就算你脱光了站在萧澜面前,也不会引起他一点儿兴趣。” “你还指望萧澜娶你,我看你也别等他了,直接出家当尼姑吧。” 阮宁话落,屋子里安静的针落可闻,周琳荣一双眼睛眨了又眨,表情像是被雷劈了,她指着阮宁:“你……你……我要杀了你!” “我不光要把那什么小霜卖到妓院,还要把你店里那些女人都卖到妓院,让她们被千人骑万人压!” 周琳荣像是被气疯了,又摔又骂,还一边哭。 阮宁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看了一会儿后,果断逃了。 周琳荣不傻,她不敢动阮宁,若是小霜还在府里,她被气成这样,肯定得当着阮宁的面把小霜抽筋扒皮,可她没有。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很难再编谎话,看来周琳荣说的是真的,她真把小霜卖了。 阮宁越走越绝望,她紧攥着身侧的裙摆,一颗心掉到了谷底。 她可以不管小霜,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过日子,可她不能。 她做不到像周琳荣那样视生命如草芥,而且就周琳荣那样的人,肯定不会就这样放过她,有一个小霜,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阮宁不禁想到周琳荣之前的话,“生气了,你打我啊,你敢吗?” 她活动了下手腕,有什么不敢呢。 * 第二天,京城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琳荣公主失踪了! (本章完) 第37章 把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处 周琳荣失踪第三日,萧澜和裴景等人回京。 裴景唉声叹气道:“还让不让人活了,从外头跑了这么多天,这才回来,就又把人招出去。” 萧澜瞥他一眼:“又没叫你,等会儿我去禁军那探探情况,你先回家吧。” 裴景:“我这不是为你们着想吗,我先不回家了,先去天上人间吃一顿,哎,对了,你来不来,这么久没见,阮姑娘肯定要念叨你了。” “嘶,你这张嘴,”萧澜偏头给了他一记眼刀,裴景立马转移话题。 “行了行了,你去忙吧,有时间中午来找我,我就先走了。” * 裴景出现的时候,阮宁眼神一亮:“裴世子,最近去哪儿了,一直没见你过来。” 裴景一边点菜一边说:“我们去外地当差了,怎么,你找我有事儿?” 阮宁笑笑,心想:确实是有事,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摇摇头说:“没事儿,就是挺好奇的。” * 北衙。 将事情梳理清楚后,秦淮拉着萧澜说:“到饭点儿了,要不让厨子做两个菜,咱今天就在衙里吃吧。” 说起吃饭,萧澜脑子里灵光一闪,开口道:“不用麻烦了,裴景说他今天请客。” * 萧澜到的时候,阮宁正在店里忙活,他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似是在跟阮宁打招呼。 换作往常,阮宁这时候早跟个花蝴蝶似的飘过来了,可这回,两人对视后,阮宁立马别开眼,没过来也没跟他说话,看起来压根儿不想搭理他。 萧澜周身的气场立马冷了,连嘴角也压了下来。 一旁的秦淮看看萧澜再看看阮宁,凭借着经验得出一个结论:“你得罪她了?” 萧澜将视线从阮宁身上收回来,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 有求于人时就捧着讨好,没事儿的时候就晾在一边,萧澜算是明白阮宁的为人处世了,他迈着脚步上楼,踩得楼梯“咚咚”响。 等声音消失后,阮宁把手里的东西一扔,眼眶是红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哭。 阮宁躲到角落里平复好心情后,才端着菜上二楼。 公主丢了,估计宫里都乱了,萧澜他们肯定有小道消息。 “还是王爷聪明,要不有的忙活了,等下午我们再盘查一番,估计今晚就能将凶手绳之以法。” 阮宁刚走到门外,就听到秦淮说的这番话,听完之后,她额头都冒汗了,她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这样也能被发现? 她端着菜进去,还想继续探听点儿消息, 可等她进了屋,秦淮突然就不说了,他先是看了眼萧澜,见他眼皮都不抬,看向阮宁的神情不免带上了点儿怪异。 裴景是个人精,立马就反应过来气氛不对劲儿,眼珠子在几人身上转,幽幽道:“怎么了,这才多久不见,不认识了?” 萧澜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还是不说话。 阮宁心里对他还有点儿气,略过他直接跟秦淮说话:“秦将军,刚才听你说,劫持公主的凶手就要被抓了?” 反正告示都贴了,秦淮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直接说: “对啊,王爷说了,将京城翻了个遍都没找到公主,说明她早就不在城里了,能顺利出城躲过盘查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鲜货。 运送新鲜蔬菜不受城门禁令的影响,盘查时也较为宽松,是个藏人的好机会,现在只要盘查哪些店铺或个人在这几天运送过就行了,等锁定调查范围还愁抓不出人来。” 说完之后,秦淮再次感叹,“王爷想出来的主意,是不是绝妙,下午应该就要盘查了,你这店估计也在之列。” 阮宁魂不守舍的走出去,觉得自己似是要凉了。 她脑袋飞速旋转,转头进了角落里的屋子,打算闭门思过,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可等她刚关上门,门突然被外头的人推开了,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 阮宁“啊!”了一声,捂住自己脆弱的胸口,埋怨道:“吓死我了,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萧澜垂眸睨着她,淡淡道:“是你想的太入神了。” 不知道是不是阮宁的错觉,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像是在打探什么,她不敢跟萧澜对视,清了清嗓子说:“王爷是不是走错了,这是员工休息室。” 说话间,她还指了指门上的牌子:内部专属,旁人勿进。 萧澜瞥了一眼,而后再看阮宁,若无其事的“哦”了一声,非但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往阮宁身边又走了两步。 阮宁无助后退,磕磕绊绊说:“你,你干什么,不是吃饭吗,你还不快回去?” 萧澜站在离阮宁半步远,定定的看着她,语气如常:“说吧,做什么亏心事了。” 阮宁感觉后背冒冷汗,僵硬的摇头:“没做什么啊,你干嘛这么问。” 萧澜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问:“结合你刚才的表情,我现在十分怀疑,你跟公主失踪有关系。” 阮宁呼吸一滞,在萧澜面前,阮宁根本无处遁形,枉她给他当挡箭牌,他现在该不是要拿她祭天吧。 思及此,阮宁嘟囔了句:“男人果然都没有良心。” 萧澜皱眉:“你说什么?” 阮宁不觉得萧澜真有微表情断案的本事,他肯定是看了那封信,知道她最近跟周琳荣有过节,才会怀疑她的。 反正他也知道了,阮宁破罐子破摔道:“你看了我给你写的信吧,都知道了?” 萧澜的眉头皱的更深:“什么信?” 阮宁一愣:“你不是看了信才怀疑我的?” 萧澜直觉这中间应该是出了什么差错,直言道:“最近我都在外地当差,一直未曾回来,你说的信更是从未见过。” 事已至此,阮宁突然悟了:“我把信给王府的门房了,他还说你不愿意帮我,我才铤而走险的。” 萧澜微微点头:“我确实没看见什么信,现在,你能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了吗?” 阮宁心里有些忐忑,冲他眨巴眨巴眼:“那你愿意帮我吗?” 萧澜有些头疼:“你先说来听听。” 听了这话,阮宁再看萧澜,突然觉得他的身形更加伟岸了。 他没立马把她抓起来,而是听她解释,就证明他还是愿意帮她的吧。 说来也真是巧,要是萧澜这阵子不出门就好了,他肯定能帮她把小霜救出来,而不是让她把事态搞成这个样子。 想到这,阮宁的情绪突然收不住了,这几天积攒的压力突然倾泻而出,抽抽搭搭的说: “都是周琳荣,她欺负我,不光砸我的店,还把小霜卖到青楼去了,现在生死未卜。” 说到激动处,她上前抓住萧澜的胳膊,把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处,似是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 “呜呜,万恶的旧社会,不把人当人啊,凭什么她是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 (本章完) 第38章 抱的那叫一个紧 阮宁一边说一边哭,但她知道这事儿见不得光,也只敢小声说,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全抹在了萧澜胸前的衣襟上。 萧澜一脸无奈,尝试着扯开阮宁:“你先起来。” 然而无果,阮宁死死搂着他的腰,快把他当救命稻草了,萧澜仰头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往他怀里拱的小脑袋,突然就想到凌霄养的那只狗。 他学着凌霄的样子,抬手给阮宁的头顶顺了下毛:“好了,你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廊里。 一直等不到萧澜的裴景出来找人,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女人的哭声,他凑过去后在窗户上戳了个洞,眼睛顿时睁的老大。 只见阮宁正抱着萧澜,脑袋埋在他胸口,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萧澜,虽然脸上还是那副不怎么耐烦的样子,却没推开她,两个人抱的那叫一个紧哦。 跟过来的秦淮同样凑过去看,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裴景比划了下,示意他噤声:“走走走,走了。” * 屋里,阮宁越说越多,先是检讨自己,同时不忘埋怨萧澜: “都怪我,我当初就不该招惹你,还以为借着你的名气能把店开好,谁知道会惹上周琳荣,而且她冲着我来就算了,就算我咎由自取,谁想到她会对小霜下手。” “这几天,我吃不好睡不好,想想她的遭遇就后悔,偏偏你这几天都不在。” 阮宁吸了吸鼻子继续吐槽:“你倒是拍拍屁股走了,留下我对付那个疯女人,你说要不是配合你在她面前演那出戏,她能找我事儿吗。” 萧澜见她越说越来劲,忍不住说:“照你这么说,还都是我的错了?” 阮宁啪嗒啪嗒掉下两滴泪,不情不愿的说:“哪能啊,你们都位高权贵的,不管什么事儿,当然都是我等平民百姓的错。”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萧澜算是明白了,看着阮宁红肿的眼睛,他心中闪过一抹异样。 沉默片刻,他从腰间拿出帕子递过去:“擦擦,先别哭了,哭也解决不了问题。” 阮宁接过帕子,自顾自说:“嗯,所以我把她绑了。” 萧澜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凉津津道:“我还得夸你了?” 阮宁心中闪过一抹心虚,她比划着说:“你不知道,那天听了她说话,我的火都到这儿了,要不做点儿什么,我都怕我自燃了。” “而且,而且我觉得我的主意还挺好的,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能蒙混过关了。” 萧澜无语道:“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只要周琳荣知道绑她的人找的是你的人,回来之后肯定会找你算账。” 说到这个,阮宁颇为得意,扬着下巴说:“不会,她不敢,我扒了她的衣服花了一百张画像,要是她敢声张,我就贴满城墙。” 萧澜:……“真不知该说你聪明还是蠢。” 他叹了口气说:“行了,这事我来处理。” 阮宁听后眼神一亮,晃悠着他的胳膊说:“王爷,您真是个大好人。” 萧澜见她情绪转变如此之快,微微眯了眯眼说:“不埋怨我了?” 阮宁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怎么会,刚才都是小女子口不择言,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肯定不会跟我一般见识的哈。” “对了,王爷,您打算怎么帮我啊。” 萧澜声音平稳道:“周琳荣平时结识的仇家不少,问的时候不要只问小霜一个人的下落,这样混淆目标,她也不知道绑她的人目标是谁,等回来后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报仇,另外,也不用找人假扮小霜父母,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露马脚。” 话音刚落,阮宁就忙不迭地说:“王爷就是聪明,居然能想出如此天衣无缝的方法。” 萧澜已经对她的阿谀奉承免疫了,想了想倒是有件事挺好奇:“公主府守卫森严,你到底是怎么把周琳荣从公主府带走的。” 事已至此,阮宁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其实,王爷你之前的推测不太准确。” 萧澜挑眉:“哦,说来听听。” 阮宁:“除了运送鲜货的货车,还有一样东西不会被城门的士兵盘查。” 萧澜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跟阮宁对视一眼后,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你可真是个人才。” 阮宁所指,就是倾脚工每日运送的恭桶。 周琳荣生活奢靡,每日光是厨子戏班子进进出出人就不少,想混进去并非难事,看她那作风,也知道对下人好不到哪儿去,平日里非打即骂已是常态。 夜里若她不主动叫人,绝对没人会主动看她,如此一来,就给阮宁争取到了不少时间。 萧澜思虑两秒突然想到:“你刚才说给门房了一封信?” 阮宁点头:“对,他还收了我的银子呢。” 萧澜心里有了盘算:“这件事万不可对别人说,今晚你先带我去找周琳荣。” 有了靠山就是踏实,阮宁再次朝萧澜扑过去:“王爷,您真是太好了。” 萧澜垂眸看她,还有自己身上被她哭的深一块浅一块的印记。阮宁此时头脑也清醒了,顺着萧澜的目光看过去,心虚的笑了声: “王爷,我这就帮您擦。” 说完,就用萧澜刚给她的帕子帮他擦了擦胸口。 萧澜抿了抿唇,声音不辨喜怒:“你不是刚用这块帕子擦了鼻涕。” 阮宁微笑着眨巴眨巴眼,默默把手收了回去。 * 夜深人静。萧澜跟秦淮跟着阮宁去到郊外的一处地窖,秦淮本就负责这次的事,没法瞒他,而且他是西戎人,会好几种方言,本身跟京城的人又不熟,出了声音不会被周琳荣认出来。 周琳荣长这么大哪儿吃过这么多苦,听见人来,赶紧哭唧唧的求饶:“我可是大周的公主,你们要多少钱都行,只求你们别伤害我。” 秦淮调整了音调说:“这次可不只是要钱这么简单,说吧,最近干了什么缺德事,事无巨细,老实交待!” 周琳荣哆嗦着说:“你,你们是来寻仇的?我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能做什么坏事啊,你可别……啊!” 没等她说完,阮宁一块砖头仍在她脚底,吓的周琳荣当即大喊:“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最近,最近是吧。” “上个月游湖时,我踢翻了左侍郎小姐的游船,淹死了她家的四小姐和一个丫鬟。” “过了几天,府里的丫鬟犯了错,我让她门光着身子在院子里磕头,有一个受了风寒死了。” “再然后,路上有个小孩儿冲撞了我的马车,我便把她抓走扔到后山喂狼。” 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小霜。 “最近我从酒楼抓了个不懂事的丫鬟,本来想杀了,又觉得太便宜她了,见她有几分姿色,就把她买到柳州的怡红院了,就她那小身板,估计也活不了几天。” 听到这,阮宁最后的希望也灭了,周琳荣居然真的把小霜卖到那种地方了。 她一想到小霜会遭受到的非人折磨,就要气疯了,当即上前踹了周琳荣一脚,然后“啪啪”的扇了她几巴掌。 秦淮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没想到阮宁看着柔柔弱弱的,下手居然这么生猛。 他跟萧澜对视,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管管阮宁。 萧澜抿了下唇,上前一把钳制住阮宁的腰,像提溜小鸡仔似的把她拎了出去。 被拖走的时候,阮宁还蹬着腿想要踹周琳荣,可惜她跟萧澜的体力相差太过悬殊,一点儿反抗能力都没有。 pk中,求票票(˙o˙) (本章完) 第39章 若是撒谎,就把裸像贴满城墙 等把阮宁带着走远了,萧澜才松开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厉声道:“你不想活了,弄出动静来被发现了怎么办。” 阮宁的三观都被周琳荣冲击碎了,又气又恼:“你也听见了,她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凭什么就这么放过她。” 萧澜背过手,瞥她一眼缓缓道:“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和事都是守规矩的,行了,消息也问出来了,赶紧把人放了,省的夜长梦多。” 阮宁站在原地,半响没开口,她抬眼看萧澜,萧澜也看着她,对视几秒后,阮宁才别来眼,两人就这么站了一会儿。 被冷风吹了一会儿,阮宁的脑子清醒许多,她突然叹了口气,再转身看萧澜时,情绪平稳许多:“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吼,这次的事,无论如何都是你帮了我,谢谢你。” 萧澜也没有邀功的意思,只说:“这事因我而起,刚好我最近在柳州办差,不日还要再去一趟,你可以找个借口跟我同去,先把人找到再说。” 一听到萧澜还要帮她找人,阮宁心下动容,她自己当然也能去,但有萧澜在的话,借他的势更方便。 阮宁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感激,一半真挚,一半开玩笑道:“王爷你也太好了,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都想给你磕一个了。” 萧澜后退半步,语气疏离:“倒也不必。” * 第二天一早,在城外巡逻的士兵发现了琳荣公主的踪迹。 被找到时,周琳荣正被五花大绑扔在臭水沟里,身上有一封信,上面写着她近来做的所有恶行。 若不是士兵的地毯式搜索,还真不会这么快被找到。 * “呜呜,母妃,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绑了我,等找到了一定要弄死他!” 淑贵妃看见自家贵女成了这样,心疼的不得了,转头跟太子说:“禁军那群人是饭桶吗,堂堂公主就这么被明目张胆的劫持,居然到现在都没找到行凶者。” 周旻眉眼深沉,却不是为了周琳荣的安危,他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道: “还不是你每日往府里弄些不三不四的人,人多眼杂,查起来绝非易事,我倒是有件事挺好奇,你说那人把你绑起来,并没人看守,你怎么不自己想办法逃。” 说起这个,周琳荣眼神有些闪躲,虽然不情愿说,但毕竟是在母亲哥哥面前,也没必要撒谎。 她支支吾吾道:“那人…把我的衣服脱了,只留了小衣和亵裤,就算听到动静我也不敢喊啊,万一被人看到,还不如死了算了。” 淑妃心头一阵,上上下下扫视周琳荣一圈:“啊?那你是不是被……” 清白之身对女子比命还重要,周琳荣赶紧解释:“没有,他们没碰我,只是说不让我查他们的身份,不然就把我裸身的画像贴到城墙上。” 周旻眸光锋利:“他们?他们有几个人,你可记住他们的样貌特征?” 周琳荣摇头:“我的眼睛一直蒙着,那群人中有男有女,不轻易说话,就算开口时口音也是怪怪的。” 周旻垂眸:“对方不为钱也不为权,看来就是单纯的打击报复,结合这个,你能联想到是谁吗?” 周琳荣摇头,理直气壮道:“我一天教训那么多人,哪儿知道是哪个啊。” 周旻:…… 他无奈扶额,缓缓道:“既如此,这件事就这样吧。” 淑妃一听,立马不干了:“什么叫就这样了,琳荣受了这么大委屈,难道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手下不是有锦衣卫吗,锦衣卫那么多人,难道还抓不住几个无名小贼。” 她激动,周旻比她还激动,顿时拍案而起:“不然你还想怎样,那封信如今已经到了父皇手里,现下大发雷霆,你想想到时候怎么解释吧。” 淑妃替女儿辩解:“有什么好解释的,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周琳荣手里绞着帕子,弱弱道:“那人说我要是不承认,就把画像贴满城墙。” 周旻:“画像,又是画像,你这是被人捏到把柄了!若是真被人贴了,我看你也别活了,直接投河倒省事。” 淑妃一惊:“这,这怎么能行,承认就承认,死几个下人怎么了,一群贱民,早知道就一个活口都不该留。” 说完之后,母女俩抱作一团:“哎呦,我可怜的女儿啊。” 周旻没功夫看两人母慈子孝,理了理衣袍准备离开,临走前撂下一句:“对了,找个嬷嬷给她验验身子。” 此话一出,淑妃和周琳荣都愣住了,周琳荣浑身血液冰凉,不可置信的说:“母妃,他这是什么意思?” 淑妃深知自己儿子的性格,为了大业,他什么都做的出来,若是周琳荣没了完璧之身,不能为他所用,估计就是一枚弃子了。 * 这边的公主府鸡飞狗跳,另一边的阮宁已经启程南下。 皇上近来去江南巡查,路遇柳州,发现了一些问题,让萧澜几人来查,恰巧跟阮宁同行。 阮宁则借着来考察的名义外出,在爹娘那儿得了几天假。 既是一同出行,前因后果总少不了交待,而且若是朝中有什么变故,裴景还能帮他们打掩护。 事实上,裴景还真没把公主失踪这事儿跟阮宁扯上联系,听后也是一惊。 他“啧啧”两声,跟萧澜说:“我早就说阮姑娘不是一般人,果不其然吧,就说绑架公主,她是不是大周头一个。” 阮宁听后不太确定的说:“这是在夸我?” 裴景笑声更大:“你可以这么认为,话说…”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偏头看向萧澜:“我还从没见过王爷对谁的事儿这么上心呢,还亲自带着去找人。” 秦淮端坐在一旁,心想:岂止是上心,帮着阮宁欺上瞒下,可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萧澜听后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说:“事情因我而起,自是该解决。” 阮宁殷勤的给萧澜倒茶,紧跟着附和:“是呢,王爷可是个好人。” 裴景跟秦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三个字:鬼才信。 (本章完) 第40章 出来嫖还得蹭别人的 到了柳州后,三人兵分三路,各自去办自己的事,阮宁自然是跟着萧澜。 萧澜答应先帮阮宁找人,两人直奔目的地。 说起来,柳州虽然有盐矿,但财政都拢在政府手中,城小人少,因为土质问题,耕收不好。 普通百姓大都去京城或者周围大城市务工,地方经济并不算好,按理说妓院应是不怎么吃香的,但这怡红院,在柳州还算颇有名气。 究其原因,是因为大周律法明文规定,禁止官员狎妓,尤其是在京城,查的更严,这也是为什么像百花楼这样的清倌人场所能存在的原因。 俗话说得好,天高皇帝远,出了京城,查的就不严了,过惯了清汤寡水生活的人,自然想尝尝肉味儿,柳州作为京城南下的毕竟之路,也就发展了这条产业链。 当萧澜和阮宁站在怡红院门口时,着实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这地方可真豪华,单说装饰,就比京城最好的酒楼差不多,姑娘也特别多,都在大街上拉客,主打的就是一个路人也不放过。 走到门口时,阮宁偏头看向萧澜,见他神情自若,看着衣着暴露的姑娘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禁心中腹诽:什么清冷禁欲,怕都是假的,看这淡定样儿,平时没少见啊。 下一秒,萧澜突然抬手拽过她的胳膊,把人推到自己身前,声音中满是不耐:“快点儿,速战速决。” 两人一进屋,萧澜就吸引了大部分姑娘的目光,这地方的人什么官没见过,但长的如此俊朗的就很少了,既然都是伺候人,大家肯定更愿意伺候这种有颜有身材的。 可还没等她们扑过去,转眼便看见他站到阮宁身后了。 她们视线一转,恍然大悟,一般都是主子站在身前,看来前边这位才是老大。 额,这位虽然身板有些小,估计那儿也不怎么样,不过好在长的俊俏,应该也能凑合。 几个胆大的姑娘挺着胸往阮宁身边凑。 “大人~” “大人来玩儿啊~” 阮宁险些被一群姑娘挤到窒息。 环顾四周,她并没看见小霜的人影,情急之下,便随手指了一个挤的最起劲的姑娘:“你,就你,跟我过来。” 被他指着的姑娘面上一喜,随后推荐起身旁的小姐妹:“她的手艺也很好的,大人要不要一起?” 阮宁连连摇头:“不用别人,就你自己就行。” 听了这话,那姑娘神情一下子就变了,看来也不是有钱人嘛,装的倒挺像,一般像达官贵人来这儿怎么不得找三五个作陪,就一个,还不得累死她。 本着挣点儿是点儿的原则,香凝还是接下了,她带着两人去楼上,刚一进屋,见萧澜也跟了上来,立马顿住。 她看看阮宁再看看萧澜:“他也要进来?” 阮宁一愣,下意识答:“是,是啊。” 听了这个,香凝微微皱起眉头,努努嘴道:“那可讲好了,要是让奴家伺候你们两个,可是要加钱的。” 说这话的时候,萧澜正好进门,将香凝的吐槽尽数收入耳中。 “长的挺威武,没想到是个穷酸的,出来嫖还得蹭别人的。” 此话一出,阮宁下意识的看萧澜,只见他满脸黑线,似是隐忍到极致了。 想到不可一世的王爷在这儿被人嫌弃,阮宁抿唇,生怕他撂挑子不干了,赶紧拉过他的胳膊安抚:“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萧澜毫不意外给了她一记眼刀。 两人进屋后,门一关,香凝便开始脱衣服,萧澜及时背过身去,阮宁则赶紧上前制止:“姑娘先别脱,我有事儿要问你。” 香凝身形一滞,狐疑道:“怎么,你还想玩儿点花样,我告诉你,要加钱的。” 阮宁见她张嘴闭嘴就是钱,利落的从腰间掏出荷包扔给她:“这些够不够。” 香凝掂了掂荷包,眼睛都亮了,连忙点头:“够够够,您想知道什么,奴家保证知无不言。” 阮宁暗叹,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态度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阮宁纠结着措辞说:“就是吧,听说咱们这儿最近新来了一批姑娘,你知不知道里面有个叫小霜的啊,能否帮我们引荐一下。” 一提到小霜的名字,香凝就跟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一下蹦的老高,直说:“什么小霜,我可不知道啊,这钱还你,你这生意我不做了。” 阮宁跟萧澜对视一眼,都察觉出这人有猫腻,急忙挡在门口:“姑娘别急,我们只是问问,你跑这么快干嘛?” 香凝眼神闪躲:“可我真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阮宁不让路,眼神锋利的看向她:“若真的不认识,你就不会跑这么快了吧。” 说话间,阮宁把手伸向萧澜腰间,一把把他的钱袋拽下来,再加上自己的,一块递给香凝: “实不相瞒,小霜是我的朋友,被奸人所害卖到这里,若是能帮我找到她,这些都是你的。” 香凝接过沉甸甸的两袋钱不知所措,萧澜则垂眸看着自己腰间,脸色更黑了。 回忆着小霜当初求她的话,的确能跟眼前的人对起来,香凝半信半疑她凝犹豫着说:“你们真是她朋友?那能唱首歌来听吗?” 当初小霜求着香凝放她走,临走时说,若是有朝一日有人来找她,只要让她唱首歌,就能证明那人是不是她的至亲。 唱歌还不简单,一想到马上就要有小霜的下落,阮宁心中大喜:“她是不是告诉你我唱歌很好听,很特别。” 香凝愣了一下,脑子里浮现出那句话“世间独一无二,难听的惨绝人寰。” 摸着手里的两袋钱,她不好直白说,只能含糊其辞:“对,很特别。” 意识到阮宁要开口唱歌的萧澜,独自一人扭身面壁思。 身旁,阮宁张口就唱,没等她唱两句,香凝就立马打断她:“不用再唱了,是你没错。” 她缓了口气才说:“不过我真不知道小霜现在在哪儿,她已经逃跑了。” (本章完) 第41章 扑进萧澜怀里,本能搂住他的腰 阮宁眨巴眨巴眼问:“逃跑了?” 香凝点头:“是,新来的姑娘都被关在单独的院子里,要经过调教才能接客,她给了我银票,我就趁送饭的时候,把她身上的绳子弄松了,然后给她指了个狗洞,第二天她就不见了,应该是趁夜色逃跑了。” 阮宁喃喃道:“逃跑了,那她怎么不回去找我呢。” 香凝数着银子高兴得很,加上这些,足够她赎身,还有些富裕呢。 她抬头瞥了眼阮宁:“应该是不敢吧,她跑了以后,老鸨叫了很多人去找,把城里都翻遍了,扬言找到就直接打死。” * 离开怡红院后,阮宁神情落寞,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小霜能逃离这魔窟固然值得高兴,可眼下她不知所踪,也不知是何境遇。 萧澜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想,给她出谋划策:“想找到她的位置并不难。” 阮宁诧异看他:“怎么找?” 萧澜环视四周:“你可看出这城里的行人有什么规律?” 阮宁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圈,看不出所以然,用眼神给了萧澜一个问号。 见她不明白,萧澜直接给她指了一个方向:“这个四个方向的城门,北向进京,南向出京,人流量最大,另外两个方向通往附近的村镇。” 阮宁往东西两侧看过去:“那这两个方向……” 萧澜:“从这里看,东边地势平坦,视野宽阔,西边山岭多,要是你,你会往哪儿跑。” 经他这么一说,阮宁恍然大悟:“肯定是西边。” 她激动的抓住萧澜的胳膊晃了晃:“王爷,您真是太聪明了,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软绵绵带着撒娇语气的话,落进萧澜耳朵里,让他身形一滞,余光瞥了眼阮宁抓着他的手,清了清嗓子说: “柳州本就不大,那边的村镇自然也不多,像这种闭塞的地方,通常对外来人很是敏感,只要在镇上问一下那些做生意的,就能知道小霜有没有去过。” 阮宁连连点头,对萧澜的分析佩服得五体投地:“行行行,那咱们赶紧去吧,说不定能在天黑之前找到人。” * 黄昏时分,阮宁有些绝望的站在青石镇的石碑前,无精打采道:“这是最后一个了,要是再没有,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萧澜:“也不一定,附近的山还没找,不过若真搜山,怕是要费些时日。” 阮宁心里没了主意:“应该不会上山,小霜那么胆儿小,肯定不敢在乌漆麻黑的山上过夜。” 萧澜径直上前:“先找,找不到再说。” * “您好,您最近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姑娘,长成这样,十五六岁,到我这里。” 布庄的老板看了看,觉得画像上的人眼熟,但仔细看又觉得不像,他摇了摇头,并没多言语。 街对面的铁匠铺。 男人身穿一身粗布衣裳,露着结实的臂膀,手中的大锤,一下一下敲打在刚融好的铁刀上,小麦色的皮肤上满是汗水。 他身后站着个圆脸姑娘,看他汗如雨下,举起手中的帕子给他擦汗:“樊大哥,歇会儿吧。” 樊钊僵硬的接过帕子,语气生冷:“不用。” 小霜见他如此,热情未减,依旧雀跃的说:“那我去做饭了,晚上就吃米饭和炖豆角吧,炒个花生,再给你温一壶酒。” 男人手下动作不停,面色依旧冷冷:“都行。” 他面上表现的毫不在意,却在小霜转过身的时候,视线追了过去。 看了两眼,他又转回来,打算继续干活儿,就在视线偏移的瞬间,他不经意瞥见现在街对面的两个人,还有他们手中的画像。 他心中一惊,扭头便大踏步走过去,大掌捏住还没来得及出门的小霜,不由分说就把人塞到一旁的桌子底下了。 小霜先是一惊,随后很快反应过来,这桌子底下她熟,之前每每有人来搜查,她都躲在这儿,还以为风波已经过去了,这是又来人找她了。 她大气不敢喘,紧紧的缩在墙角。 就在此时,阮宁已经走到铁匠铺门口,刚要开口,就被樊钊的相貌吓了一跳。 只见他头发凌乱,过长的流海遮住半张脸,隐约可见左边侧脸上的青色胎记,加上他冷漠的眼神和略微粗犷的五官,整体看着有些“狰狞”,一看就不好惹。 阮宁咽了口吐沫,扯了扯旁边的萧澜,把画像往他手里塞,然后怂怂的后退半步。 萧澜看了她一眼,接过画像重复阮宁之前的话,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樊钊冷声打断:“不认识。” 两人对视一眼,阮宁拽着萧澜往旁边铺子走,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看他那么凶,也不像是会收留人的人。” 萧澜似乎不赞同:“你这是以貌取人。” 阮宁吐了吐舌头:“可能有点儿,主要是有点儿怕,头一回见比你还吓人…” 说到这里,阮宁猛地刹住车,对上萧澜锋利的眼神后,赶紧拐弯儿:“不,不是说你吓人,我是说气场强大,不怒自威。” 说完之后,她不忘心虚的笑笑。 萧澜面无表情的睨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阮宁提起裙摆赶紧跟上:“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话音刚落,阮宁突然感觉身后刮起一阵风,她下意识的侧身看过去,只见一辆飞驰而来的马车正要经过她身边。 她本身就走在萧澜外侧,如此一来,眼瞅着就要被撞上。 萧澜耳根微动,在千钧一发之际转过身去,长臂一伸,扯过阮宁的胳膊,直接把人拉了过来。 阮宁躲闪不及,直接扑进萧澜怀里,本能搂住他的腰。 惊呼声和马儿嘶鸣声同时响起。 “啊!” 愣了两秒后,在意识到自己没有被撞到,阮宁缓缓松开萧澜,扭身去看,心里的火‘噌噌’的冒,扬声道:“这是闹市区,知不知道限速啊。” 马夫不甚在意的撇撇嘴角:“谁让你在马路上乱走,上一边去,别耽误我事儿。” 阮宁一看这人的态度,跟他理论道:“什么叫乱走,你才是乱走呢,万一今天是小孩儿或者老人在路上,不就被你撞到了。” 见阮宁跟他呛声,马夫也来劲了,一跃而下,指着阮宁就说:“撞到就撞到了,你他妈再废一句话,信不信老子扇你……啊!” 他这声惨叫可比阮宁刚才惨多了,只见他指着阮宁的手正被萧澜攥着,呈扭曲状。 萧澜垂眸看他,声音像淬了冰:“你说什么?” 马夫半弯半跪,痛的龇牙咧嘴,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还有帮手,立马服软:“小人,小人知错了,再,再不敢骑这么快了。” 眼瞅着这边声音渐大,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阮宁扯了扯萧澜的袖子:“算了算了,让他走吧。” 话音刚落,萧澜松手,马夫连滚带爬的上了马车,赶紧跑了。 阮宁见萧澜比她脸色还差,忙拉着他往前走:“咱们走吧。” 与此同时,铁匠铺桌子上的布帘动了动,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里头钻出来,不太确定的说:“小姐,是你吗?” 正要离开的阮宁身形一滞,立马回头去看。 (本章完) 第42章 囚禁绑架,强取豪夺 在看到小霜的那一刻,阮宁激动的难以附加,她小跑上前,赶忙把小霜拽出来,眼眶瞬间红了。 “小霜,你怎么在这儿啊。” 激动过后,阮宁余光瞥见刚才那个打铁匠往这儿靠近,脑子里瞬间浮现出几个关键词:囚禁绑架,强取豪夺。 她略有些害怕的带着小霜后退到萧澜身边,瞥了眼桌子底下,底气不太足的说:“他就让你在这里头待着啊,你,你别怕,我们能保护你的。” 小霜被阮宁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急忙解释:“不是的,樊大哥是好人,是他救了我。” * 那天,小霜借着月色逃跑,在城门关闭前出了城,慌乱中走到了这青石镇。 那时候天色已晚,许多商铺都关门了,只有这铁匠铺还开着,走投无路下,她只能进去求助。 说到这里,小霜压低了音量说:“实话说,我一开始也被樊大哥的长相吓了一跳,不过他真是个好人,听我说了来龙去脉,二话不说就收留我了,在有人追过来时还给我打掩护。” 她甚至指了指身上的衣服:“他还给我买了新衣服。” 阮宁看了眼樊钊冷硬的侧脸,心里还是打鼓,对小霜这么好,难不成真是铁汉柔情,可是这孤男寡女的。 她凑到小霜耳边说:“那他没把你怎么样吧,你要是受了欺负可要跟我说。” 意识到阮宁说的是什么后,小霜一张脸迅速红成了番茄:“哎呀,小姐,你别这么想,樊大哥真是好人,我们就在一间屋子里睡,中间隔着帘子,他从未有过逾越之举。” “在这儿,他就是我的东家,我给他做饭打扫屋子,他给我开工钱,他还说过了风头带我去京城找你呢,没想到居然真碰上了。” “而且他挺可怜的,听说刚生下来就因为脸上的胎记被认为是不祥之人,然后被父母扔到山上,多亏被猎户捡走才留了条命,他性格有些孤僻,不爱与人交流,你千万别怪罪他啊。” 阮宁的长篇大论被噎进嗓子眼儿,忍不住笑了:“我说一句,你说十句,怎么,这才认识多久就护上了。” 小霜急的语速都快了:“我没有,他真的是好人,我怕你误会他。” * 夜色渐深,樊钊早早关了门,四人坐在方桌前,开始商量小霜的去留。 萧澜直接表态:“现在这个时间点,她还不适合回去,确切的说,是以后都不能回京城,除非有一天周琳荣不在京城了。” 阮宁虽然认同萧澜的想法,但还是觉得过意不去:“那也不能让她一个人漂泊在外吧,小霜是孤儿,连个亲人都没有,总在别人家叨扰也不是长久之计。” 小霜开口:“要不我……” 没等她说完,一直沉默的樊钊突然开口:“没关系。” 其他三人纷纷看过去,樊钊依旧是冷硬着一张脸,一字一顿道:“反正我也是自己生活,多一个人不碍事。” 萧澜想了想说:“这里的确算是安全,离京城也近,若是有什么情况倒是方便,而且这事不宜再声张,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道理是这个道理,阮宁瞥了眼小霜:“你愿意留下吗?” 小霜下意识的看了眼樊钊,她其实在这儿过的真挺好的,东家对她也不错,既然回不去京城了,不然…… 她凑到樊钊身边,打着商量说:“樊大哥,要不我还给你做工?” 樊钊的头发遮住了他大半神情,听见她的话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暗哑:“好。” 小霜扭头冲阮宁笑笑:“那我就还在这儿,这儿离京城近,等风头过去,我就偷偷回去看你们。” 阮宁看看小霜天真无邪的脸,再看看丧里丧气面无表情的樊钊,犹豫着说:“那,那好吧。” 阮宁虽然不太信得过樊钊,但眼下这也是最好的办法,而且他们两人也已经相处了几日,这男人既然知道护着小霜,且未曾有过逾距行为,应该还算信得过。 夜色渐深,城门早就关了,这儿没有地方睡,阮宁和萧澜只能去寻处客栈,临走的时候,阮宁想着既然不能带小霜走,总得给她留点银钱傍身,可她的银子都给香凝了。 思及此,她只能拉着萧澜走到暗处,赔着笑脸说:“王爷,您还有银子吗?” 萧澜面露无语:“你不是把我的钱袋都拿走了,现在还问我要钱?” 阮宁的视线直往萧澜的胸口腰身上瞄:“您这么大的人物,出门总不会只带一个荷包吧。” 萧澜冷眼看他,默默从胸口掏出了几张银票。阮宁双手接过,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王爷您真是个好人,等回京我就还您啊。” * 分别之际,阮宁重重抱了下小霜:“都怪我拖累你了,等过段日子我再来看你。” 小霜面露不舍:“小姐别这么说。” 趁着拥抱的机会,阮宁把银票偷偷塞到小霜腰间,嘱咐她:“别忘了写信给我。” 小霜郑重点头。 * 在阮宁和萧澜走后,小霜躲在屋里偷偷的哭,虽说在这儿过的挺好,但一见到阮宁,还是忍不住感慨物是人非,从小长大的地方回不去了,虽然不怨恨,但还是有些可怜自己。 啜泣了一会儿,屋门突然传来响声,樊钊拿着个油纸包递给小霜:“晚上没见你吃多少,吃这个垫垫。” 小霜擦了把眼泪,把东西接过来,抽抽噎噎说:“谢谢。” * 青石镇本就是小地方,客栈也不多,这个时辰有些晚,店铺大都关门了,阮宁看着街道两边大门紧闭,忧虑道:“这要是都关门了怎么办,我们今晚岂不是要露宿街头。” 萧澜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薄唇微启:“不会。” 阮宁眼睛一亮,就知道他有办法。 结果下一秒,萧澜说:“在往前走,有间破庙。” 阮宁:……她可不想住破庙,有没有老鼠都两说。 两人再往前走,阮宁突然瞄见一家还开门的客栈,小二正在收拾东西,好像正打算关门。 阮宁赶紧小跑上前:“别关门,我们要住店。” 小二打了个哈气,冲里头的人喊:“一间客房。” 阮宁紧跟着解释:“两间,我们要两间。” 小二揉了揉眼,正视她:“我们店只有一间房了。” (本章完) 第43章 你要跟我睡? 听见只有一间房后,阮宁有些傻眼:“这……” 在她偏头看萧澜的功夫,店小二已经准备把门合上了:“住不住,不住我就关门了,要不你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周围的店都关门了,哪儿还有客栈,阮宁不想住破庙,当机立断道:“住,我们住。” * “吱呀~” 随着屋门被推开,一股破旧的老房子味儿扑面而来,呛的阮宁一阵阵的咳嗽。 “咳咳,其他房间真住满了?你这屋子瞅着好像很久没人住了啊。” 店小二没什么耐心的说:“山下就这样儿,屋里潮,将就将就吧,要不然您再去别的……” 没等店小二说完,阮宁赶紧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不用,挺好的,挺好的,我们就住这儿,麻烦您给烧点儿热水,谢谢。” 等小二走后,阮宁扑通一下躺进床上,这几天她吃不好睡不好,如今有了小霜的下落,整个人都松弛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这里虽然环境不好,但聊胜于无吧。 腹诽刚落,阮宁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她翘起脑袋去看,见萧澜刚将佩剑放在桌上,端端正正的坐在方桌旁,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阮宁浑身一个机灵,赶忙爬起来,小跑到萧澜身边:“王爷,您躺会儿。” 萧澜看她一眼,并不客气,直接站起来朝床边走去,临走还撂下一句:“那这桌子留给你了。” 阮宁站在原地,环顾四周,这屋里布置简陋,目之所及,就看到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萧澜刚才那话是让她睡桌子? 眼瞅着萧澜脱了靴子,正打算脱外衫,阮宁蹑手蹑脚上前,抿着唇说:“王爷,您看这床这么宽,应该还能再容纳下一个我吧。” 萧澜不是第一天认识阮宁,早就见识过她诸多大胆的行为,可饶是如此,他也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种话。 他扬了扬眉,再次确认:“你要跟我睡?” 初次见面,萧澜中药时尚能自控,阮宁根本不担心他会对她怎么样。 她脱口而出:“您别多想,我根本没把你当男人。” 此话一出,萧澜的目光顿时变得锋利。 意识到不妥后,阮宁赶紧找补:“看我这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您绝对不是那种会见色起意的男人,而且我也绝对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我发誓。” 话落,刚好响起敲门声,店小二的声音传来:“热水放门口了。” 阮宁不等萧澜回答她先前的问题,直接了当的说:“王爷,您要洗吗?” 萧澜对她的厚脸皮无话可说,沉默两秒,没什么表情的说:“你先。” 阮宁喜滋滋的朝门口走去:“好嘞。” 不多时,阮宁去而复返:“王爷……” 萧澜没什么耐心的说:“不是说了,你先。” 阮宁抿唇,复而开口:“那桶水太沉了,您能不能…帮忙提一下。” 萧澜抬头,四目相对。 * 半响过后,净室响起哗啦啦的水流声,尽管阮宁已经在尽力减小动作幅度,声音却控制不住。 来的路上她就没洗澡,一想到回去还有两天的路程,她今天不洗就没机会了。 萧澜本想计划一下明日要做的事,却被净室的声音弄的心烦意乱。 他现在相信阮宁的那句话了,她是真没把他当男人。 * 躺到床上时,已经将近子时,阮宁趁着萧澜去洗漱时爬到床的最里面,外面还是留给萧澜吧,万一有个刺客什么的,他也好挡挡。 夜色渐深,两人躺下,暂时相安无事。 阮宁虽然内心强大,但真跟男人躺一张床上,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好在疲惫战胜尴尬,她很快就睡过去了。 夜里,当阮宁的腿第三次搭到萧澜的身上时,他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 看着阮宁四仰八叉的睡姿,他紧紧皱着眉头,床上本来有两床被子,结果阮宁把她自己的踹到墙角去了,转过来一直抢他的被子。 现在萧澜身上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条腿。 他强忍着怒意,将阮宁的腿扒拉下去,然后把自己的被子从她手里抢出来,刚要躺下,见阮宁跟被冻着了似的蜷缩起来,他又认命的把墙角那床杯子拽过来盖在她身上。 终于老实了。 萧澜翻身躺下,下一秒,腰上一沉,又多了条胳膊。 他重重的闭上眼,口中吐出一口浊气。 * 第二天,阮宁神清气爽的醒来,睁眼就看见萧澜正坐在桌子旁看书。 她伸了个懒腰说:“王爷,您起这么早啊。” 萧澜连个眼风都没给她,声音淡淡道:“托你的福。” 阮宁身形一滞,这语气,听起来好像心情不好啊。 她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下床走到萧澜身边:“王爷,您怎么了,我昨晚挤着你了?” 萧澜把书放下,好整以暇看她:“你说呢?” 阮宁被他这态度弄的有些不明所以,她睡觉的时候可能有点儿不老实,但就一点儿,应该不至于把他气成这样吧。 思虑两秒,阮宁只能得到一种结论,她想起从前看的,霸道总裁男主角都有一种通病:失眠。萧澜的人设很符合嘛。 她自以为明白的点点头:“奥,我知道了,王爷您是不是失眠啊,这个是可以找大夫看好的,吃点儿中药调理调理就行。” 萧澜简直要被她气笑了,还敢说他有病。 他当即打断阮宁的话,语气冷冷道:“你昨晚抢我被子。” 阮宁一顿,不太相信的说:“不,不能吧,咱们不是一人一床被子吗。” 萧澜不回答她,接着说:“你睡相差的像个陀螺。” 阮宁不说话了,试问哪个女人愿意被人说睡相差,她不要面子的。 可萧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接着说:“你还磨牙。” “啊!”阮宁惊呼一声,手忙脚乱捂住萧澜的嘴:“不准说,不准说。” 美女怎么可能磨牙,这是纯纯的污蔑。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阮宁对萧澜早就没有一开始又畏又惧的状态了,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大胆,居然敢上手捂他的嘴。 肌肤相触,阮宁的掌心不可避免的碰到了萧澜的嘴唇。 比她想象的要软,还有些凉。 (本章完) 第44章 娇宠妾室,大眼萌妹,还是病弱美人 萧澜也是一愣,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似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飘动。 阮宁急忙把手撤回来,慌不择乱道:“咱们是不是该走了,我去收拾收拾。” 萧澜没说别的,只从喉间溢出一个“嗯” * 两人进城后,去与裴景和秦淮汇合。 茶馆里,阮宁跟萧澜对立而坐,早上那点儿尴尬的情绪早就翻篇,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想知道。阮宁不动声色的移动到萧澜身边,仰着脸问:“我睡觉真的磨牙吗?” 萧澜瞥她一眼,薄唇吐出一个字:“是。” 阮宁没法接受,试探着说:“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你听错了,可能是外面的蝉鸣,或者,或者是你在做梦。” 萧澜放在桌面上的指尖轻点,睨着她,幽幽道:“你觉得呢。” 阮宁瘪了瘪嘴,表情痛苦:“我觉得你是在因为我昨晚抢你的被子,所以在打击报复。” 萧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欲与她多谈。 这俩人不再说话,可他们身后的人可激动坏了,裴景大踏步走过来,一脸震惊:“什么,谁抢谁的被子?” 阮宁见他们来了,立马挪回原来的位置,萧澜当然也不会说,转移话题道:“你们的事都办完了?” 裴景点头:“对,你们的人也找到了吧,正好,你去办事,我俩带阮姑娘回京城。” 萧澜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他点点头:“也好。” 说起萧澜要办的事,裴景忍不住摇头:“我看这柳州太守是块硬骨头,不好办啊。” 说到这里,他实现一转,看向阮宁,意味深长道:“但若是有阮姑娘的帮助,定然会事半功倍。” 此话一出,萧澜和阮宁同时转头看他。阮宁一脸懵:“关我什么事儿啊,朝堂上的东西我不懂的。” 萧澜则微微皱眉:“扯上她干什么。” 裴景知道萧澜一根筋说不动,将橄榄枝抛给阮宁,凑到她身旁小声嘀咕: “他要去找柳州太守商议事,可那个太守不想配合,每次见面都顾左右而言其他,更是弄了一群女人骚扰他,根本没法谈正事儿,我之前建议他带个女人过去,应付太守府里的女人,可他这个人有洁癖,不愿意配合。”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终于提到关键点:“我这不是想着,你俩关系不错,他也帮过你不少,是不是能……” “行。” “我的人设是什么,娇宠妾室,大眼萌妹,还是病弱美人,或者是高冷挂的。” 见萧澜盯着她看,阮宁以为它是不相信她,赶紧说:“我能办好的,而且演戏我最擅长了。” 她也不想欠人情,像萧澜这种什么都不缺的人,别的她不行,但举手之劳的帮助她还是能做的。 萧澜沉思两秒,再看看阮宁的脸,这计划,确实可行,人设的话…… “你就本色出演吧。” * 萧澜此次奉陛下之命来跟柳州太守商议食盐管制问题,至于为什么让他来处理,是因为之前在凉州,萧澜就成功在当地实行过制度变革。 变革总是不易的,因循守旧的人想法早就根深蒂固,况且食盐贩卖,背后牵扯的利润巨大,是个人都不愿放手。柳州太守曹松山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去了之后,那些女人再靠过来,你也不是不用留情面,直接赶走就行,提些无礼的要求也无所谓,越嚣张越好。” 正在屋里换衣服的阮宁越听越不对劲儿,匆匆系上腰带出来:“王爷,合着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 还本色出演,亏她还想帮他。 话音落下,萧澜却没回答,阮宁抬眼看过去,这才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看,眉头紧锁,好像对自己的打扮不是很满意。 为了迎合她的身份,她特地去买了一件比较有风情的裙子,凸显身段前凸后翘,脸上也画着跟平时截然不同的浓妆,颧骨侧方还花了梅花彩绘,保准没人能认出她。 阮宁转了个圈:“好看吗,有哪里不对吗?” 萧澜走上前,视线从她裸露在外的脖颈,扫过起伏的胸口,最后定格在她的胳膊上,声音有些低沉:“你这衣服,是不是太透了。” 阮宁歪了歪头:“不会吧,这个纱是有点儿薄,但是哪儿也没露啊,他们说这儿的舞姬都这么穿,等会儿围上披帛还能遮遮。” 说完之后,她上前挽住萧澜的胳膊,侧脸贴在他手臂上,夹着嗓子说:“王爷,你快说人家穿这个好不好看嘛~” 萧澜身形一僵,下一秒,只听阮宁颇为得意的说:“是不是就要这个矫揉造作的感觉。” 萧澜将手掌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声咳了咳:“嗯,走吧。” * 太守府。 阮宁一进院子就被气派的装潢闪瞎了眼,这柳州还真是不一般,外头看着其貌不扬,结果一个比一个有钱。 曹松山一见萧澜来了,立马堆起小脸迎接:“王爷来了,快,快传人伺候。” 一声令下之后,令阮宁更加瞠目结舌的场景来了,只见四面八方突然涌出来十几个姑娘,一窝蜂的往萧澜身边钻,那架势,像是想要活吃了他。 萧澜阴沉着脸后退半步,阮宁一看到自己表现的机会了,赶紧走上前整个人恨不得钻进萧澜的怀里,一扭三晃的说:“王爷,她们都是谁啊?” 她一开口,曹松山才看见萧澜身后还跟着个美人儿,他看得眼睛都值了:“呦,王爷带姑娘来了?” 萧澜抬手揽过阮宁的肩膀:“前几日碰见的舞姬,看着不错,就给她赎了身。” 曹松山眼馋的快要流哈喇子,这岂止是不错啊,他最爱收集这种地方的美人儿,怎么没见过这种顶尖货色的,看来都说武安王不近女色,传言也不近如真嘛。 他立马照顾着旁边的人:“快去,跟这位姑娘一块伺候王爷。” 阮宁一听,佯装生气样,攀着萧澜的肩膀,在他身前扭了下,声音有如山路十八弯:“王爷~您不是说要把人家放在心尖尖上嘛,您这心上,怎么有这么多人啊。” 哎,这本书pk又挂了,大概是扑了,后续应该不会有什么曝光量了,不过这本的后续大纲剧情已经有了,应该会继续写完的,会保持每日稳定更新,不过字数不会多了,就酱。 说实话这本的剧情我还挺喜欢的,不知道是不是冲突和节奏不好,所以没人看,有觉得文文有问题的也欢迎指正哦,学习进步 (本章完) 第45章 一屁股坐到萧澜腿上 阮宁的话一出,其他姑娘都露出嘲讽的神色,一个舞姬,还想着霸占独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就在众人等着看阮宁如何被武安王甩开的时候,却见萧澜垂眸露出温柔神色,嗓音低沉,像是在哄人:“怎么会,本王心中自然只有你一个。” 对上萧澜的深情的眼神后,阮宁差点儿沉溺在里头。 呦,比她还会演。 她很快反应过来,捧着萧澜的脸,娇嗔道:“那你只需看我一个,可不许瞄别的什么妖艳贱货。” 萧澜身形僵滞片刻,而后自然牵起阮宁的手,声音醇厚:“那是当然。” 这一来一回可把别的姑娘气坏了,什么叫妖艳贱货,这不明摆着指桑骂槐吗,曹松山同样意外,没想到啊,萧澜还是挺会哄女人的,情话也是一套一套的。 眼瞅着萧澜入座,曹松山给其他姑娘们使了个眼色,意思就是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姑娘们是曹松山的人,可不怕阮宁,接收到信号后,她们顿时围到萧澜身边。 “王爷,喝杯酒吧,这可是我们大人珍藏了许久的荔枝酒。” “王爷,这鱼翅汤补身体的,您尝尝。” 萧澜被吵得阴沉个脸,拒绝的话说出口,可那群姑娘就跟听不懂人话似的。 阮宁一瞅这场面,算是知道为什么萧澜自己应付不来了,都跟苍蝇似的围上来,这谁受得了啊。 她既然决定帮他,就得帮到底,思及此,她狠了狠心,一屁股坐到萧澜的腿上,结结实实将他整个人霸占住。 “王爷,人家想吃那个,你喂人家好不好嘛~” 阮宁在萧澜腿上扭,根本不给别人靠近的机会,其他姑娘见状只能作罢,但她们还有任务在身,不能上前但也不能走,还在旁边围着,时不时叽叽喳喳惹人心烦。 歌舞升平,节目是一个接一个,曹松山安排的很满,却一点儿正事儿都不谈。 阮宁坐在萧澜腿上,整个人贴在他胸膛上,屁股都快硌麻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腰间有种异物感。 她不动声色的瞥了眼萧澜,见他神色如常,威严气质丝毫未减,心想:大概是她的错觉。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萧澜只要一提起正事儿就被各种人打断,他忍无可忍,直白道:“太守可否让姑娘们回避。” 曹松山灌了自己一杯酒,笑眯眯道:“王爷仪表出众,她们喜欢,我也没办法,不如今晚挑两个去房里伺候。” 说到这里,他随手指了两个:“就她们俩怎么样?” 萧澜无语,阮宁更无语,是真不把她放在眼里啊。 她脑筋一转,看着台上表演的人,顿时想出一个主意。 阮宁晃了晃萧澜的胳膊,指着不远处问:“王爷,那个人表演的是射箭吗,看起来挺好玩儿的。” 两人视线一对,萧澜顿时觉出她想搞事,配合道:“喜欢?” 阮宁矫揉造作的点点头:“嗯嗯嗯,我也想试试。” 曹松山此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见阮宁想玩儿,很是积极道:“姑娘想玩儿,就试试,来人,把箭拿来。” * 阮宁接过来,摆好姿势,拉开弓,“嗖”的一声,箭直接落在了脚下。 旁边的姑娘们见状都捂嘴笑,看她那样还以为是个厉害的呢,原来啥也不是。 阮宁原地跺了跺脚,扭头冲萧澜撒娇:“王爷~人家不会,你过来教教人家嘛~” 萧澜听她的声音,听的额角直跳,但还是绷着脸上前,他一手搭在她的手臂上,一手按着她的肩膀,声音几乎贴在她的耳边:“像这样。” 即使知道这是在演戏,在他开口的一瞬,阮宁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长得帅身材好,声音还有磁性,真是没天理了。 就在她腹诽中,箭矢飞出去,正中红心,阮宁蹦起来惊呼:“唔,真好玩儿。” 说完之后,她指着旁边看热闹的姑娘们说:“我要让她们陪我一起玩儿。” * 半响之后,十几个姑娘站成一排,一个人头顶放着一个苹果,阮宁晃晃悠悠举着箭,瞄准一个苹果,拉开弓,一边动作一边说:“王爷,是这样吧。” 曹松山看着自己从各地搜罗来的美人儿,个个吓得花容失色,心疼的了不得。 这可都是他的心腹,有大用处的,要是残了毁容了,可怎么是好。 他走到萧澜身边,打着商量说:“王爷,这姑娘也太胆儿大了吧,刚摸上弓就敢这么玩儿,你也不管管。” 萧澜立在一旁,顺着曹松山的视线看过去,学着他刚才的语气说:“她喜欢,我也没办法。” 以萧澜的身份,若是提这种无礼的要求,是可疑找事儿。 但若是换成女人,就没什么了,又作又爱闹,十分符合阮宁的人设。 曹松山见萧澜不为所动,“啧”了一声:“这可是人命关天啊。” 话音刚落,一道锐利的尖叫声响起,一个姑娘顶着被箭矢射中的发髻,满地乱蹦,其他人则吓得四散而逃,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 阮宁不满她们逃跑,嘟着唇说:“你们,都站好了,我这次一定能射中。” 刚才被她射中发髻的姑娘已经吓跑了,还射中,下回怕不是要射在她脸上。 她走了,还有几个胆子小的也跟着溜了。 第二轮时,阮宁瞄的准头更差,箭直接射飞出去了,扎到了一个姑娘的裙摆上。 这回,众姑娘比上回跑的更快,没一会儿功夫,院子里就剩下几个人了。 看着这几个倔强的小强,阮宁拿出杀手锏,她从果盘里拿出一个樱桃:“我觉得刚才射不准是因为苹果不够红,这个肯定可以。” 话音落下,最后几个姑娘也跑了。院子里顿时清冷下来。 曹松山急着喊:“哎,你们别走啊,我让你们走了吗。” 什么都没有命重要,他一喊,她们跑的更快了。 他叹了口气坐下,一抬头,正对上萧澜锋利的目光,萧澜端端正正坐着,缓缓道:“现在能说正事儿了吗。” (本章完) 第46章 王爷,不要 大周食盐管制一直是由各地的盐务司管理,控制权都攥在官府手中。 这种方式虽然能保证财政收入,但弊病颇多,不仅造成官僚机构臃肿,运输和销售一家独大,也产生了很多灰色产业链。 一些贪官污吏赚的盆满钵满,却可怜普通老百姓,这一政策早就让人民怨声载道。 自周元登基以来,一直想要变革,将食盐的经营下放下去,将之前彻头彻尾的官营,改为官收、商运、商销、统一征收盐税。国家只负责收购和批发,削减了相应盐务机构。 如此一来,朝廷轻松,税收不会减少,盐商看似有了更大自由度,实际还是在朝廷的管控下,朝廷只需要控制盐商,不让他们哄抬物价就可以了。 而且发展的盐运事业还是促进就业,带动经济发展。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政策虽好,却只有少数几个地方能变革成功,大部分地区还是因循守旧,因着明里暗里的阻碍无法实行。 此次改革,从柳州开始,也是个试点,此地距离京城近,若是能通过变革带动周围经济发展,不失为一个好开端,以后在别的地方实行也容易些。 萧澜说了这些道理后,曹松山故作为难的皱了皱眉头: “这政策听着是好,我们也想配合,可是王爷不知道,想从地方收回盐运权,那无异于从恶狗嘴里抢骨头,哪是那么容易的。” “就说这千川商会,管理着大部分盐运通道,尤其是水运,各大码头的货船都是他们的,这么多年,早就自成一家,他们跟江湖上的帮派都有来往,哪就一句简单的号令能控制得了了。” “你现在想把他们剔出去,找其他人加入,简直是天方夜谭。” 说到这里,曹松山瞥了眼萧澜的脸色,叹了口气说:“不过王爷不用担心,即使再难下官还是会试一试的。” 萧澜面容严峻,一字一顿道:“不是要试,而是要做,官府难道连个商会都管不了了?” 曹松山似是早就料到他会说这个,面露难色道: “这,这实在不是下官不想做啊,各地商会本就自由竞争,别人争不过它我也没办法,其他商贩,拿到盐引也上不了船的,况且,官府参与江湖恩怨,这不好吧。” 说起扯皮,曹松山最擅长了,说七说八就是不想管。 阮宁是听明白了,这不就是垄断吗,估计这个曹太守也从中得了不少好处。 萧澜直接点出要点:“堂堂盐务司,竟被一个商会挟持,商会壮大并非一朝一夕,它是如何到这种规模的,曹太守不知道吗?” 曹松山揣着明白装糊涂:“这,这下官还真不知道,在下官任职之前,这千川商会就如此了啊,您让小的跟他们去抗衡,小的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 夜里,萧澜和阮宁在太守府留宿,阮宁想到曹松山刚才油嘴滑舌的模样,忍不住说: “王爷,这事儿就真的不管了?” 萧澜睨她一眼:“你觉得当如何?” 阮宁反正是不相信萧澜会就这么算了,她还挺想看他怎么釜底抽薪的。 她笑了笑:“我觉得您肯定有神机妙计。” 萧澜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太守府的小厮送两人回院子,这地方萧澜来过一次,不算陌生。 在走到一处分岔路口时,萧澜突然按住阮宁的肩膀,然后拨弄了下她头顶的发钗,沉声道:“簪子歪了。” 阮宁歪头,不明白他这又是想弄哪出,下一秒,她见萧澜往右侧的小路瞥了一眼,似是在给她使眼色。 她看看往正前方走的小厮,再看看旁边的岔路,心下了然,立马开口: “呀,这太守府可真漂亮,院子里还有个湖呢,王爷~人家想去逛逛,好不好嘛~” 阮宁将矫揉造作发挥到底,声音柔的能滴出水来,她以为这样就行了,没想到萧澜还跟她拉扯起来。 只见他面色严肃道:“你不累吗,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阮宁深吸一口气,挽着萧澜的胳膊晃了晃,夹着嗓子说:“不要嘛~时辰还早,就玩儿一会儿,王爷~” 前边的小厮见状停下脚步,心中不禁咋舌,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谁扛得住啊。 果不其然,下一秒,萧澜立马松了,微微附身捏了下阮宁的脸,语气带点儿宠溺:“行吧,就依你。” 阮宁被萧澜捏脸的动作弄的猝不及防,莫名感觉脸颊有点儿麻,她很快定住心神,扯着萧澜就往旁边走,临走还不忘对小厮说:“我们去逛逛,不用跟着我们了啊。” 等走远后,阮宁松开萧澜,揉了揉刚被他捏过的脸。 * 两人避着人流走,越走越偏僻,夜里的风凉,冷风一吹,阮宁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虽然相信萧澜,但还是忍不住问:“王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萧澜如实说:“上次来的时候,在府上探出一条密道,去看看。” 密道?阮宁听着就觉得危险,她不太想去,试探的问道:“我可什么都不会,你带着我不怕拖累你啊?” 萧澜瞥她一眼:“若是留你自己在院子里,被人发现该怎么说。” 这倒也是,可是…… 阮宁:“咱俩一起失踪就好解释了?” 话音刚落,两人的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阮宁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澜托着腰抱起,直接抵在了旁边的树上。 要不是阮宁知道萧澜的为人,大概率会觉得他是在耍流氓。 她手足无措的扒揪着萧澜的肩膀:“不是,你干嘛?” 萧澜言简意赅:“叫。” 阮宁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萧澜声音低沉道:“有人看着。” 阮宁明白过来了,这是让她配合他演戏,可是,这也太难为情了吧,虽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但这么生硬的场合,实在是难为她了。 萧澜俯身在她面前,整个人罩在她身上,阮宁只得硬着头皮挤出一句:“王爷,不要~” * (本章完) 第47章 激情戏 昏暗的角落里,阮宁被萧澜抵在树上,把脸埋在他的肩膀处哼哼唧唧,就他们这姿势,不难想象别人会怎么想。 果不其然,远处的几个丫鬟见状,先是凑到一起偷偷笑了两声,然后一边嘀咕一边走了另一个方向。 笑声似有似无的进入阮宁的耳朵里,她一张脸涨的通红,觉得比自己第一次演戏是还难挨。 待人走远后,萧澜才把阮宁放下来。 落地之后,阮宁整理了下刚被弄乱的裙摆,尴尬的脚趾抠地。 她只是想帮萧澜,可没想到要帮到这种地步,还得陪着演激情戏,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真的好怪啊。 另一边的萧澜则清了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的说:“走了。” 他既然不说,阮宁当然不会傻到主动提,她点点头说:“奥。” * 阮宁跟着萧澜朝密道走去,这地方确实十分隐蔽,就在一座假山后面,走近中间的镂空部分后,转动两侧的凸起,将角度设置正确后,石门应声开启。 走进之后,楼梯又窄又陡,一路向下,阮宁的眼神儿不是特别好,在这种昏暗的光线下根本看不清路,还没走两步,她脚下一空,差点儿摔倒。 阮宁赶紧遏制住将要出口的惊呼声,一手扶住墙好稳住身形。 注意到身后动静的萧澜回头看过去,眉头皱的很紧,阮宁以为他是嫌弃自己拖累他,刚要开口解释,就见萧澜朝她伸手了一只手。 阮宁先是一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他是要牵她? 她犹豫着把手递过去,放在萧澜手心,两人并没过多言语,在萧澜的带路下,继续往前走。 * 经过狭长的走廊后,视野顿时也开阔起来。 眼前的空间变高变大,墙体不像刚才那样,明显是处理过的,这儿更像是个住所,有床有衣柜,甚至连净室澡盆都一应俱全,还有很多易于储存的食物。 阮宁四处看看,忍不住感叹:“没想到现在就有防空洞了,也不知道这曹松山做了多少亏心事,一个小小的太守府还要准备这么个地方避难。” 萧澜在其他地方摸索,发现这个房间的另一头还有一道门,只不过门用了特殊方法锁上,他试了好几种方法都没打开。 阮宁也跟着上前碰碰这儿,碰碰那儿,嘀咕道:“是不是只能从外面进来啊。” 萧澜摇头:“应该不会,这儿……” 话还没说完,两人刚才进来的方向突然传来了声响,阮宁往外看过去,顿时心惊肉跳,她扯过萧澜的胳膊说:“有人来了,怎么办。” 萧澜瞥了眼外头,给了阮宁一个噤声的眼神。 * 走在曹松山前面的人衣着低调,轻车熟路的走,看样子对这儿很是熟悉,曹松山则跟在那人身后,微微躬着腰,一副谦卑恭逊的姿态。 “刘公公,您说这是什么事儿,怎么还劳烦您亲自来一趟?” 刘炳淡淡“哼”了一声:“还不是怕你办事不利,让杂家来盯盯,听说萧澜又来了,还是为了盐务的事儿?你上次怎么没跟他谈妥。” 曹松山面露难色:“您也知道,萧澜是王爷,其实小人能指挥得动的,不过还请刘公公通传,请太子殿下放心,千川商会都是硬骨头,萧澜他啃不动的,他想要的事儿,肯定办不成。” 刘炳点点头:“话虽这么说,还是要小心,万不可掉以轻心。” 柳州的盐务对太子至关重要,若是被旁人插手,后患无穷。 刘炳重复着太子的交待,期间是没少骂萧澜,熟不知,正主就在他们身后。 * 衣柜里空间逼仄,阮宁背对着衣柜门,跟萧澜面对面站着,她觉得萧澜的心态真的挺稳的,外头的人那么骂他,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衣柜里有点儿闷,热的阮宁都快出汗了,好在没过多久,她终于听见刘炳说:“今天就这样吧,杂家还有别的事儿要办,今晚还得启程。” 曹松山忙不迭地说:“刘公公真是太忙了,改天得空的时候来府上,曹某人定要好好招待您。”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阮宁都能想象出曹松山那张阿谀奉承的嘴脸。 就在阮宁刚要松一口气,觉得自己很快就能出去时,那刘炳突然又说了一句话:“这是太子赏你的,知道你喜欢美人儿,以后就留在你身边贴身伺候。” 阮宁一惊:屋里居然还有个女人! 曹松山听了刘炳的话,堆着笑脸说:“谢谢太子殿下挂念,那臣就却之不恭了。” 刘炳笑笑,很快便离开了。 * 待周围恢复安静后,曹松山没立马走,而是仔仔细细将身边的女人扫视一番,嘴角的笑立马淡了。 他不傻,当然知道太子不会这么好心,连他的房中事也管,安排个女人过来,无非是借着名头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想看看他有没有用心做事。 心虽然是黑的,但好在人还是美的,曹松山看着美人儿的玲珑身段,身体逐渐燥热,不得不说,太子还是挺会投其所好的。 他这个人,对美人儿向来没有抵抗力,尤其是最近啊,他忙活着这些糟心事,好久没放松放松了。 既然肉到了嘴边,不吃白不吃,想到这,曹松山一巴掌将女人拽到自己身前,倾身靠了过去, * 在听到一门之隔传来的声音时,阮宁傻眼了,这俩人是在亲嘴?也不必这么急不可耐吧,等会儿该不会要现场直播给她看。 她两眼一黑,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大霉,熟不知,真正的挑战现在才真正开始。 不多时,巨大的力道冲击到衣柜门上,撞的阮宁整个人往前倒去,直接摔进了萧澜怀里,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块,碍于外头的人近在咫尺,阮宁是一动不敢动。 可就在她被迫贴近萧澜的瞬间,阮宁猛地睁大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枉她之前还说不会有更尴尬的事情,事实证明确实有。 这么一看,之前宴会上她以为的错觉,或许根本就是。 (本章完) 第48章 这兴怀帮,就是我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宁觉得自己腰间都要被戳出一个坑,外头的声音终于停了。 她推开衣柜门,手脚发软的走了出来,她没忍住扭头去看萧澜,瞥见他耳根红红的。 其实发自内心来说,她从没觉得萧澜也会有这种常人反应,毕竟在她心中,他那种禁欲高冷挂的男人,应该像神仙一样喝露水长大的。 可是现在,神仙下凡了。 屋子里安静的针落可闻,阮宁面色不太自然道:“走吗?” 萧澜背过身去,表情平淡,内心却并不淡定,他深吸一口气,而后吐出一口浊气,嗓音有些暗哑:“等会儿。” * 片刻之后,萧澜清了清嗓子说:“走吧。” 回去的路上,阮宁没话找话说:“他们都说到那个地步了,为什么不直接把人抓起来。” 萧澜微快她半步:“没那么容易,太子参与朝政多年,根基稳固,我们没有证据,单凭几句话口说无凭。” 阮宁叹了口气,倒也是,人家可是太子,皇帝的亲儿子,要是有录音笔就好了,把他说过的话录下来,直接给他皇帝老爹听听。 * 回到院子后,两人洗漱准备就寝,阮宁在脸上画了画,废了好大劲都洗不掉。 萧澜看她对着铜镜一直摆弄那张脸,抬脚走过去,一手撑在椅子背上,声音平稳道:“怎么了?” 阮宁还在拿帕子蹭着脸颊,颇为懊恼道:“这个画,怎么擦都擦不掉,我怕妆会花,买的时候跟店家说要防水的,结果就这样了,天呐,该不会毁容了吧。” 萧澜垂眸看她,见她脸颊已经擦的泛红,及时制止:“行了,别弄了。” 说话间,他接过阮宁手里的帕子,沾了点皂角,弄的湿润后,捏起阮宁的下巴,将帕子覆在阮宁的脸上,停留几秒,再轻轻擦过。如此重复几次,终于把印子擦掉了大半。 两人面对面站着,阮宁仰头看着萧澜俊美如斯的脸,感受着他的指尖划过脸颊,心跳突然快了两下。 她扭头看看铜镜,扯过萧澜手里的帕子,眼神闪躲:“好了,我自己来吧。” 萧澜盯着她的头顶看了两秒,没再说话,转身上床休息了。 一夜无梦。 * 第二天,阮宁不用再演戏,也不用再穿那么夸张的衣服,她画了个妆出门,凑到萧澜身边嘀咕:“你有什么打算啊。” 萧澜理了理衣袖,语气淡淡道:“去码头。” 阮宁眼眸微睁:“你要亲自去处理?可是不是说官府不好管江湖中事吗。” 萧澜扭头看她,语气平稳道:“谁说我要以官员的身份去。” 阮宁歪了歪头:“嗯?” * 当阮宁和萧澜抵达码头时,码头上已经聚集了呜呜泱泱一群人,那架势,好似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两方人的船上都飘着大旗,一方是千川商会,一方是兴怀帮,兴怀帮在江湖上也算赫赫有名的商队,涉猎范围广,全国都有它的生意,就连阮宁都有所耳闻,听说京城最贵重的云锦布料就是兴怀帮的商队从关外运来的。 要说千川商会是地头蛇,跟兴怀帮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尤其是兴怀帮为首的男人,穿着一身无袖短襦,裸露的胳膊上,左边纹了一条龙,右边纹了一只虎,脑袋大脖子粗,身形壮,一看就不好惹。 对面的千川商会都是些文人,哪见过这种场面。 阮宁看明白了,萧澜既然说不用朝廷的关系,所以就请来江湖上的帮会以暴制暴,这招还挺聪明的,不过…… “王爷,您人脉够广的啊,连江湖上的帮会都认识,你跟他们老大很熟?” 萧澜睨她一眼,薄唇微启:“这兴怀帮,就是我的。” 阮宁:…… 开书的时候有四万存稿,现在一个字都没了( ̄へ ̄) (本章完) 第49章 七尸六人 在阮宁还震惊于萧澜的背景时,兴怀帮的一群人已经把千川商会的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不多时,两人回到太守府,萧澜把千川商会签字画押的文书仍在曹松山面前,冷声道:“码头的问题都解决了,再办不好,就是太守的失职了。” 曹松山苦笑一声,今天的事他已经听说了,此时只能硬着头皮说:“王爷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操控着兴怀帮这么大的帮会,在下竟一点儿风声都没听过。” 萧澜声音淡淡:“你现在知道了。” * 事情解决了,两人便启程回京。 回到京城后,阮宁调整了下状态,继续经营自己的小店,只是因为柳州的经历,她再看向萧澜时,总觉得有点儿别扭,在萧澜跟裴景来店里时,她甚至会主动避开跟他见面。 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这天,萧澜又来了店里,阮宁看见后只打了个招呼就继续低头做事,她以为萧澜会想往常一样直接上二楼,可他没有,而是径直走向了她。 待他走到身边时,阮宁看了他一眼,见他直直的盯着自己看,不太确定的问:“王爷,您找我有事?” 萧澜微微眯了眯眼,声音低沉:“你在躲我?” 阮宁觉得他这问题问的荒谬,脑子里不禁回忆起那晚他对着她起生理反应,但他不提,她也不可能提的。 思及此,阮宁只好含糊其辞,眼神四处乱瞟:“我没有啊,怎么了?” 萧澜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薄唇紧抿,再开口时,直截了当道:“有事找你,跟我上来。”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阮宁站在原地扯了扯嘴角,做了个痛苦的表情,无奈跟了上去。 进屋之前,阮宁心中还有些忐忑,心中莫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悸动,可就在她进屋后看到萧澜严肃的表情后,内心顿时平静了。 她犹豫着问:“怎么气氛这么沉重,到底怎么了?” 萧澜也不跟她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之前的离奇命案你也知道,现在查出些眉目了。” 阮宁一脑袋问号,查凶手跟她有什么关系,她顿时警铃大作,立马后退半步,警惕道:“跟我可没关系,我是良好市民。” 萧澜微微蹙眉:“没说你,现在是需要你帮个忙。” 阮宁提着的心并没放下来:“啊?帮什么忙。” 萧澜:“我们前几天刚追查到疑犯,正是京城清平县的潘知县,可就在我们去抓捕的那天,他的家里突发大火,一家人全死了。” 听到这里,阮宁觉得瘆得慌:“这,这我更帮不上什么忙了。” 她来到这古代,奉行的就是明哲保身的原则,可不想管不相关的事。 萧澜耐着性子解释:“因为那家人的死状比较奇怪,一共七具尸体,每具尸体都缺失了一部分,且部位各不相同,虽然结案定为山匪作案,但我觉得没那么简单,需要暗中去验尸,后天是丧礼,我推荐你的店承办丧宴,到时带着仵作进去。” 阮宁的关注点在他的前半句,每具身体都缺失一部分?这剧情怎么听着那么像之前看的电视剧啊,七尸六人? 童年阴影重现,阮宁感觉脊背发凉,她想拒绝,可萧澜好歹刚帮过她,她又不好意思直白拒绝,只能找别的理由。 “知县的丧宴也是大手笔吧,你说让我去就让我去啊,人家能愿意吗” 萧澜觉得这不是问题,意味深长道:“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不是很合理?” 这……阮宁转念一想,确实是啊,她跟萧澜传绯闻,萧澜帮她走后门好像挺正常。 可她真不想去啊。 萧澜见她犹豫,抛出橄榄枝:“这次的费用是一千两。” 阮宁眼眸微睁,一千两!店里从开业到现在做活动亏了不少,正好可以补亏空,可是…… 她咬了咬牙,别过头,还是不太愿意的模样。 萧澜见她略有动摇,加了发码:“你之前不是说要我入股?” 说话间,他从胸口掏出一张银票。 阮宁余光暼着,内心的防线哗啦啦的倒塌,以萧澜的手笔,最起码得是一千两吧,一顿饭挣两千两,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 在萧澜的眼神逼迫下,她缓缓结果银票,而后眼睛睁的老大:居然是一万两! (本章完) 第50章 咱们穿越者才是天生一对 面对金钱的诱惑,阮宁顿时没出息了,王爷就是财大气粗,随便拿张银票就是一万两。 她把银票塞进胸口,态度跟刚才判若两人:“不就是做顿饭,都是小意思。” * 丧礼这天,阮宁带着人提前一天就到了知县家,让厨子准备宴席上用的菜品,进去的人当然也混进了萧澜的人。 那人趁夜深人静时溜进灵堂验尸,虽然阮宁没去,但一想到那个画面也觉得脊背发凉。 约莫三更天的时候,那人来跟阮宁汇报,说事情已经办好了,今天的丧宴正常办就行。 事情到这里,阮宁总算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验尸被人逮住。 中午宴席结束,就在阮宁准备打道回府时,突然在知县府后院碰到了一个着急忙慌的小厮。 本来阮宁也没在意,但在那人经过她身边时,像是突然扭了下脚,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随后就倒在地上了,阮宁也被吓了一跳:“哎,你没事吧?” 说完之后,她本能地弯腰想要拉那人一把,却在弯腰的瞬间被扑面而来的白色粉末熏的没了意识,她两眼一黑,直接栽了下去。 * 武安王府。 萧澜拿着仵作最新的验尸报告,脸色沉重,七具尸体属于六个人,消失的那个人去了哪儿,就在他深思之时,凌霄突然着急忙慌的跑进来:“王爷……” 他两手撑着大腿,剧烈的喘着气,只说出两个字就说不出话来了,萧澜睨着他:“怎么了,什么事值得大呼小叫的。” 几秒过后,凌霄终于缓过来了,他忙不迭的的说:“阮姑娘不见了。” 听到这话,萧澜的眼神顿时变的锋利:“你说什么!” * 阮宁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小屋子里,窗外漆黑一片,应该已经是晚上了。 她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只觉得浑身没劲儿,像是被人把骨头抽走了。 她硬撑着胳膊坐起来,差点儿被眼前的景象吓的重新跌回去。 只见一个男人正坐在床尾处的凳子上磨刀,刀刃锃亮,肉眼可见的锋利。 那人见她醒了,抬头看过去:“呦,醒了。” 眼瞅着对方朝自己走来,阮宁一动不敢动。 潘辰笑笑:“怎么,是不是浑身没劲儿,这软筋散可真好用,不得不说,生活在古代也是有好处的,想要买点儿违禁品可太容易了。” 听到这里,阮宁脑中灵光一闪,这人的措辞用句…… 她试探的问:“难道你不是古代人?你到底是谁啊,抓我干什么。” 潘辰见她还在试探自己,嗤笑一声:“都是穿越来的你还装什么,至于我的名字,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潘辰。” 这名字阮宁听萧澜说过,潘辰就是潘知县的儿子,本应该跟其他人死在那场大火中,可他确实是真实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过去的事像幻灯片一样的阮宁的脑海里,当初的鬼影杀人和如今的七尸六人都是少年包青天里出现过的案件,莫非…… “你在模仿杀人?知县一家该不会都是你杀的吧。” 潘辰的眼睛中闪现出一抹诡异的光芒:“bingo!都猜对了,果然咱们穿越者才是天生一对,怎么,要不要以后跟着我干?” (本章完) 第51章 找人 阮宁听见潘辰的话后,脑袋里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问号,他一个杀人犯,让她跟着他混,没事儿吧? 她摇了摇头,弱弱的说:“我现在的生活就挺好的,不太想……” 话还没说完,潘辰掂了下手中的刀,左右晃了下。 与此同时,他“啧”了一声:“我劝你想好再回答。” 阮宁噤声,选择从另一个角度切入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穿越过来的啊,怎么会想到做这些事。” 潘辰也不避讳,大大咧咧道:“你说杀人啊,我原来就喜欢,你听说过雪山碎尸案吗,就是我做的,不过那种普通的手法已经没什么意思了,这古代才是滋生罪恶的肥沃土壤。” 说到这里,他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借用电视剧里的杀人手法,我是不是很聪明,哈哈。” 看着他笑的开心,阮宁只觉得如坠冰窟,这人绝对是变态,不行,她得逃。 另一边,萧澜已经带人来到了清平县,把府里上上下下翻了个遍,可是都没有阮宁的身影。 他心中越发不安,阮宁不是那种会乱跑的人,眼下的情况,看来只有一种可能。 他垂在身侧的手掌攥成了拳头,一字一顿道:“留下一波人在城内搜查,其他的人跟我出城。” 带走一个大活人并不容易,清平县不大,很容易就能盘查过来,若是绑了人,肯定会转移到郊外。 城外。 阮宁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她趁潘辰出门买饭时,一瘸一拐的逃跑,准备先跑到树林里再说,可还没等她走远,就被潘辰逮了个正着。 他看见阮宁在院子里,脸色明显没有刚才好,凉津津道:“我不是说过了,马上就回来,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 潘辰把阮宁拖到地窖门口,一把把她推进去,恶狠狠道:“我看你也别吃饭了,就在这儿想清楚吧。” 阮宁一整个心慌,做最后的挣扎:“可是我真的对你说的事不感兴趣,你就放我走吧,我保证对今天的事守口如瓶,咱们好歹都是现代穿越来的,四舍五入还算是老乡呢。” “啊!” 没等她说完,潘辰突然一巴掌把她推进去,随后堵上了地窖门口。 从高处坠落的阮宁,此时才知道这地窖竟出奇的深,刚才跌的那一下,她不光崴了脚,右边的小腿不知道磕到什么尖锐的东西,好像划破了,此时正钻心的痛。 阮宁暗自骂了句脏话,无力的坐在地上,声音颓废:“早知道这样说什么也不帮萧澜这个忙。” 一次两次都是因为他,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克她。 * 天色渐暗,外面已经漆黑不见五指,萧澜驾马挨家挨户的询问,这地方的人都有存菜的习惯,所以每家每户都有地窖。 这家不比别家热闹,院子里只有一个人,萧澜开门见山的问:“你是本村人吗,今天村子里有没有来过陌生人?” 对方带这个破烂的帽子,一脸胡子拉碴,重重的咳了两下说:“我一直住这儿,什么陌生人,你找谁啊?” 简单的问了两句后,萧澜并没得到有用的信息,刚才问到别的家时,他就听过这户住着个鳏夫,既然能吻合上,想必没什么问题。 于是乎,他打算离开。 离开时,他经过地窖门口,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这时候已经暖和了,别的家的地窖早就清空,洞口也都敞着通风,他家的却不一样。 萧澜随口说:“你这地窖堵的倒严实。” 男人点点头,解释道:“怕蛇鼠什么的进去,我就堵死了。” 萧澜余光瞥他一眼,见他眼神中一丝异样也没有,抬脚出门,准备去下一家。 (本章完) 第52章 你听话 地窖里的阮宁听到外头传来细微声响,想通过击打墙壁引起外头的人注意,可她的力量实在是太小,根本引不起外头的一点儿波动。 萧澜扫了眼地窖门口,抬脚离开。 不多时,他挨家挨户的转完,发现没有阮宁的身影,凌霄指了指远处,“那边还有一个村子,咱们去那边看看吧。” 萧澜微微颔首,正要答应,余光瞥见旁边农户家的菜地,脚步突然一顿。 凌霄不明所以:“王爷,怎么了?” 萧澜回忆着刚才的场景,发出疑问:“这儿几乎每家每户都有菜地,且早就撒上菜籽精心浇灌。” 凌霄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点点头说:“是啊,这菜都长的挺好。” 萧澜越发觉得不对,刚才有一户家里的菜地却是干涸的,长出来的菜苗死了大半,既然已经种了,又怎么会让菜干死呢,想到这,他眼眸微睁,暗道一声:“那家有异常,我们回去。” 萧澜等人很快折返回去,可惜的是,院子里早就人去屋空了,萧澜看着被打开的地窖口,脸色不太好,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只思考了一瞬,便很快反应过来:“人应该还没走远,追!” * 阮宁被绑在独轮车上,每走一步她都觉得自己要被颠散架了,没走多远,后面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阮宁知道救兵来了,大喜过望:“王爷,王爷我在这儿。” 潘辰的脸色则是相当阴沉,冷笑一声:“倒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些。” 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萧澜拔剑相向,厉声道:“现在束手就擒,饶你一命。” 听了这话,潘辰突然“哈哈”大笑两声:“求饶?你做梦。” 说完之后,他从旁边的山谷上一跃而下,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凌霄立马带着人去追,萧澜则大步走到阮宁面前:“你没事吧?” 重获新生的感觉真好,阮宁摇摇头:“就是浑身没劲儿,腿上伤了点,别的倒没…啊!” 话没说完,萧澜就自顾自的将阮宁抱起来往旁边走去。 阮宁完全没料到他这个动作,下意识的抱紧他的脖子,同时弱弱的说:“其实我自己也能走。” 萧澜垂眸看她一眼,薄唇吐出三个字:“你听话。” 阮宁:……行吧。 * 萧澜他们都是骑马来的,阮宁腿伤在,只能跟他共骑一匹,上马之前,萧澜解下身上的披风给阮宁披上,甚至贴心的帮她把头发弄好,阮宁抬眼看他,心中莫名划过一丝异样。 回京之后,阮宁在家养伤,萧澜虽然人没出现,但送的营养品是一天没落下,阮父阮父看这架势,甚至觉得萧澜已经是他们女婿。 阮宁虽然一开始并没期待这些情啊爱的,但如果是萧澜,好像真不错,长得帅身材又好,待人温和有礼,尤其对她还不错,如果他要追她的话,试试好像也不错。 可就在阮宁那点儿少女心刚冒出头的时候,外头突然传出了消息,说是武安王萧澜终于正面回应了跟阮宁的绯闻,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并不像传言说的那样! (本章完) 第53章 自作多情 说实话,在阮宁听到这话时,也有些傻眼。 之前炒cp不是互惠互利的事儿吗,怎么他也不跟她商量,直接单方面澄清了。 * 另一边,萧澜一从宫里出来就碰上了裴景,联想到最近的流言,裴景走过去,搭上萧澜的肩膀,语气轻快: “我还以为你跟阮宁要好事将近呢,怎么现在都说你对她没那个意思,到底怎么回事啊?” 萧澜面无表情,语气甚至有些不耐烦:“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见他这个表情,裴景犹豫道:“你……算了,还是去你府上聊。” * 萧澜一想到前几日进宫皇后对他说的话,就觉得心间沉闷。 其实太子的行为他也看透了,无非就是垄断朝政,把控权利,看陛下的意思,对他还是非常宽容的,若只是如此,就算他查出来真相,陛下也未必真会把太子怎么样。 可就在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皇后时,皇后却同他说了一个惊天消息:太子母妃与她同父异母的哥哥有染,太子或许根本不是皇帝的血脉。 若真是如此,太子的此番动作就其心可诛了。 * 在诡异的气氛中,两人回到武安王府,裴景开门见山道:“你不是挺喜欢阮家那姑娘,怎么现在又整这出,你可知外头的人会怎么说她……” 萧澜不太懂这些,下意识觉得跟阮宁撇清关系是对她好,径直打断裴景的话说: “本来就没有的事,说清楚不是更好,况且我母亲近来就要进京,让她听见这些流言风语又不知道会怎么想。” 裴景噎住,头一回觉得理解不了萧澜的想法,他又问:“对了,你们这回去清平县调查的结果告诉阮宁了吗?” 萧澜语气冷冷:“告诉她干嘛。” 裴景挑眉:“人家好歹为你这事儿身陷险境。” 萧澜:“我给了她银子的。” 裴景:……他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话间,两人走到堂屋,在看到里面站着的人时,裴景的整张脸都扭曲了。 因为是在王府,两人刚才说话也没刻意收着音量,想必……裴景到底是个圆滑的,看阮宁就站在面前,不着痕迹的问: “阮姑娘什么时候来的?” 阮宁站在门口,尴尬的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她终于能理解那句歌词了“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她以为萧澜对她就算没有男女之情,但朋友情谊总是在的,如今听到他这一番话,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小丑。 没想到是她自作多情。 阮宁瞥了眼萧澜,见他并没有说话的打算,皮笑肉不笑的指了指旁边的食盒: “店里的新品,送过来给你们尝尝,民女还有事,就不打扰王爷了。” 说完之后,阮宁甚至没打算等萧澜回应,径直就从他身边离开了。 萧澜喉结滚动,薄唇几欲张口,却终究是一个字没说。 裴景有些搞不懂他,以后这是连朋友也不打算当了。 他用胳膊肘怼了怼萧澜:“不追啊。” 萧澜目不斜视的往屋里走,声音淡漠:“不用。” 这样就挺好。 (本章完) 第54章 谣言四起 走出武安王府后,阮宁在大门口停住脚步,竖起耳朵听后面的声音。 刚才萧澜说他母亲要来了,就赶紧跟她撇清关系,难不成是瞧不上她的身份?莫非两人过去的来往都是利益考量? 阮宁发自内心不想相信,她觉得萧澜应该不是那种人,她愿意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 然而,在原地数了六十个数后,还是没人出来追她。 阮宁不甘心的回头看,见王府大门紧闭,气愤的跺了跺脚。 行啊,不就是撇清关系,当老娘愿意跟你做朋友! * 这天之后,萧澜连天上人间都不曾再去,彻底坐实了传言。 阮宁之前开店就是仗着萧澜的名头,如今这么一闹,有些墙头草就闻风而动了。 这天,芍药正常给客人上菜,桌上的男人却趁接过餐盘的时候摸她的手,芍药大惊失色,加上年纪又小不会隐藏情绪,直接就喊出来了: “你干什么啊!” 对面的男人一听她喊还不乐意了,直接扯着嗓子大喊:“叫唤个屁,你不就是个婊子,又不是没让男人碰过。” 他这个称呼一出来,店里其他的姑娘都不干了,上前找他理论: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占人便宜你还有理了是吧。” 宋彪刚才多喝了几杯,现在酒意正上头,毫不避讳道:“怎么,老子还说错了,你们不是青楼的婊子吗,现在换个招牌就不承认了,谁知道你们背地里还接不接客。” 芍药被气的都快哭了,可问题是,有这种想法的居然不止一个人,隔壁桌是几个男人,听后居然跟着吹了声口哨,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说: “真的假的,怎么不早说,这不比吃饭有意思多了。” 实话实说,这儿的店小二全都是原来百花楼的姑娘,长的标致又水灵,确实不能说没有慕名前来吃饭的,可从前可没人敢口出狂言,说这种话,无非是看见阮宁背后没有大树了,而且,最重要的是…… 人群中响起悉悉索索的讨论声: “听说前几日店里接了清平县的丧宴,阮掌柜半路失踪,好像是被糟蹋了。” “应该是吧,要不王爷怎么说不要她就不要她了。” “什么失踪啊,该不会是跟人苟合然后被发现了吧。” “哎呦,她敢给王爷戴绿帽子,真是不想活了。” 舆论就是这个样子,明明萧澜都已经澄清两人只是朋友,阮宁还是会被人这么揣测,而且萧澜成功隐身,他们的关注重点都是女人。 姗姗来迟的阮宁自然没错过这些话,她强压下心中怒火,冷着声音说:“是饭不好吃还是茶不够香,跑到我这儿造谣来了,都想去官府是吧。” 此话一出,众人都噤声了,毕竟阮宁就算没有萧澜撑腰,背后还有阮家,虽然不是亲生的,好歹也有几分薄面。 别人不说了,宋彪却来劲了,撸起袖子骂骂咧咧道:“不就是个破鞋,你信不信老子弄死……啊!” 话还没说完,旁边突然冲出来一个身影,一个过肩摔将人放倒在地上,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欺负女人可不算什么本事。” 阮宁眼中半分感激,半分疑惑:“傅少卿?” (本章完) 第55章 解决问题 傅衍之在京城的名头不低于萧澜,他一出手,自然是很快解决了问题,待把闹事人赶走后,他才得出空看阮宁:“阮姑娘,你没事吧?” 阮宁镇定的摇摇头:“无碍,多谢傅少卿。” * 傅衍之走后,芍药特别激动的说:“掌柜的,傅少卿真是个好人,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我觉得他比武安王靠谱多了,跟掌柜的更合适。” 阮宁见她口无遮拦,嗔她一眼:“我与傅少卿才见过几次面,别乱说。” 芍药撇撇嘴角,嘟囔着说:“本来就是嘛,没见过几次面他都知道帮你,王爷呢,害的您名声成了这样,连个人影都不见,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果真不假。” 阮宁抿唇,要说不气萧澜是不可能的,但傅衍之能不能信尚不能论断,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她可不觉得傅衍之喜欢她。 东宫。 太子一边翻阅着手边的奏章,一边说:“听说你今日为阮家那姑娘出头了,傅少卿难不成看上她了?我说怎么萧澜进京这么久了,把柄还没查到,原来是心思用到别的地方了。” 傅衍之垂眸,恭恭敬敬道:“当日只是路过,举手之劳罢了,至于萧澜,臣已经彻查过了,言行举止并无逾越,更别说对陛下有二心。” 周旻冷笑一声,放下手里的奏章说:“有没有不重要,我说他有,他就有,明白吗?” 傅衍之听后眼神微动,诧异的看了眼周旻。 * 傅衍之走后,周旻的脸色瞬间变冷,吩咐旁边的人:“找人盯着他,另外,西南那边的人应该快到了,准备准备。” 本来阮宁还担心那个叫宋彪的还会来找事,为了这,她还专门添置了几个家丁,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第二天,那个宋彪果然又来了。 阮宁这回可不能给他泼脏水的机会,直接让人把他挡在外面,顺便让人去官府报官。 宋彪一看立马跪下了:“阮姑娘,昨天是我的错,我不该胡说八道,我错了我错了。” 他一边说一边扇自己的巴掌,扇的啪啪响,弄得阮宁都懵了,这人是不是吃错药了。 阮宁不敢上前,生怕他这是在使什么计谋,可宋彪就是一直道歉,过了大约半柱香时间,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自己起来走了。 走到远处后,宋彪痛的龇牙咧嘴,语气带着委屈对着面前的人影说:“这样行了吧。” 凌霄瞥他一眼:“这次姑且饶过你,再有下一次……” 有了这一回教训,宋彪哪儿还敢打阮宁的主意,忙不迭的求饶:“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 回到武安王府后,凌霄去找萧澜:“王爷,事情都办好了。” 萧澜“嗯”了一声:“外头的流言也处理一下。” 凌霄办事很快,第二天,有关阮宁的流言就一点儿风声都不见了,阮宁自然也发现这件事了,她本来还想自己来呢,没想到有人比她还快,可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就在她思索间,傅衍之来了,看见他的一瞬间,阮宁先入为主的觉得,第一时间知道这些事且有能力解决的,大概是他。(本章完) 第56章 我都是为了你好 在傅衍之来店里不久,萧澜也来了,经过最近的风言风语,他也知道自己一开始的做法欠考虑,就这么断了关系少不了要惹人生疑。 进了大堂后,萧澜没看见阮宁,随便找了个人问:“你们掌柜人呢?” 芍药自然是认得萧澜的,她忍不住在心中腹诽:真不知道这位是怎么想的,把掌柜的害成这样还好意思来。 思及此,她脑筋一转,意味深长道:“掌柜的说为了感激帮她平定风波的好心人,特意下厨准备冰粥,也是我们店即将退出的新品。” 芍药本来是想气一气萧澜,可萧澜是一点儿也没接收到,还以为阮宁是给他准备的。 他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视线投向端着托盘出来的阮宁身上。 “咳咳。” 萧澜清了清嗓子,正要跟她说话,可话还没说出口,阮宁已经跟他擦肩而过,将刚做好的冰粥放到了傅衍之的桌子上。 轻快的声音响起:“傅少卿慢用,多亏了你帮忙,不然那个宋彪还不知道要来闹几次。” 后面的话萧澜已经听不见了,他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攥紧。 一旁的凌霄则急的不行:“王爷……” 萧澜睨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凌霄不敢不从,但又咽不下这口气,只能用气声嘟囔了句:“这个傅衍之也忒不要脸。” 萧澜的面色虽然也不太好,但气量还是有的,几日不见,他只是想跟阮宁说两句话。 “阮……” 阮宁就像身后长了眼睛似的,一听到他开口,立马说:“王爷安好,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阮宁笑的端正,却一点儿亲近的感觉都没有,语气更是疏离,萧澜不记得她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一时语塞:“不是……” 阮宁干脆利落道:“不是就好,那民女就去忙了,王爷慢用。” 说到最后,她甚至给萧澜行了个礼。 萧澜:…… 接下来的日子,萧澜又去了几次,无一例外,都是遭受了阮宁的冷对待,萧澜哪儿受过这种待遇,当即跟上去问了清楚。 “阮宁?阮宁。” 阮宁就跟没听见似的继续走,情急之下,萧澜只得上前一把攥住阮宁的胳膊:“我有话跟你说。” 阮宁没想到他会动手动脚,被他扯的一个趔趄,差点儿扑他身上。 她挣了两下没挣脱,一脸不耐烦的说:“不是要撇清关系吗,王爷这样是不是不合适。” 说话间,她抬起胳膊,给萧澜看被他攥着的胳膊,示意他松开,可萧澜只是瞥了一眼,手却没松,他语气淡淡:“这事是我不得已,我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你好,阮宁在心中砸吧这句话,觉得荒唐。 她从没想过如此戏剧性的一幕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说到底都是借口罢了。 阮宁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现在是在做什么?” 萧澜语塞,颀长的身躯僵滞一秒:“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老死不相往来,你若有事,还是可以找我。” 听到这话,阮宁简直气的想笑,她一把甩开萧澜的手,凉津津道:“不必了,民女高攀不起。”(本章完) 第57章 扮演皇帝 阮宁说的话多少带了点儿气性,威力不差,把萧澜也气得不轻,但他到底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听她这么说便没再纠缠。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很快,皇帝从西南巡查回来,刚好赶上回京过寿。 兴许是此行还算顺利,皇帝竟一反常态说要大操大办,不仅要举办宫宴,还要三天不上朝。 听说这事儿时,裴景正跟萧澜在一起,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我没听错吧,这也不像陛下的风格啊,几天不上朝。” 萧澜睨了他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可裴景就是好奇啊。 “对了,你今天不是进宫了吗,陛下怎么说?” 说起这事儿,萧澜也是一头雾水:“没见着陛下,说是在忙。” 裴景更纳闷了:“连你都没见着,可真是稀奇。” 说话间,裴景眼神一闪,看着阮宁招呼别的客人,也不搭理他们,用胳膊肘怼了怼萧澜的胳膊,嘘声说:“哎,阮姑娘还不搭理你呢。” 萧澜顺着他的视线瞥了一眼,再看他时,语气生冷:“就你明白,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裴景揶揄道:“说我干嘛啊,也不知道是谁自作自受,我可听说她跟傅衍之走的很近,你倒是不着急,怎么说也是你俩认识的早,又不是见不着人,说上几句话不久破冰了。” 话还没说完,裴景的小腿突然被人踢了一脚,他下意识的噤声,抬头一看,是阮宁过来了。 他抬手跟阮宁打招呼:“阮掌柜。” 裴景没的罪过阮宁,阮宁对他的态度还不错:“裴世子,饭菜可还合口味?” 裴景连连点头:“你们这菜越来越好吃了,大厨的手艺有长进,是不是,王爷?” 他把话抛给萧澜,本意是给他一个跟阮宁交流的机会,萧澜确实是开口了,可说的确是。 “这个菜做咸了,上次吃可不是这个味道。” 裴景呆了,让你说话,不是让你惹事。 阮宁同样身形一滞,用手揪着一块尝了尝,还真是咸了。 她面色不怎么好,招呼店里其他人:“给王爷再重新做一盘。” * 宫宴当天。 宾客一般都是晚上来,可周嘉阳已经很久没见过父亲了,中午特地跑过去跟周元吃午饭。 刚一见面,周嘉阳就扑进周元怀里:“父皇,可算见着您人了,最近忙什么呢,连女儿找您也不见。” “周元”上下打量一眼周嘉阳,视线从她挺翘的鼻梁,略过红润的嘴唇,再往下,看着她抱着自己胳膊的手。 他不动声色的回握住周嘉阳的手,放在手心捏了捏,心中惊叹:不愧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这手软的跟豆腐似的。 自从被周旻接进宫,他整日学着如何扮演“皇帝”,周旻怕他露马脚,也不让他碰后宫的妃子,整天看得见吃不着,他都要上火了。 周嘉阳不是没跟父亲牵过手,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如今她都嫁人了,这样感觉特奇怪。 她没多想,只收回了手。 手下落空后,“周元”心中暗自思附,开口道:“今日要不要跟父皇一起吃午饭,午饭后,你可以直接歇在这儿。” 周嘉阳不知道父皇心中所想,满心欢喜的答应:“好啊。” (本章完) 第58章 我抱你 秦淮去宫里的时候,想到周嘉阳也在,便想着接她一起回去,问过宫里的太监后,他得知周嘉阳中午跟陛下吃过饭,现在正在长乐宫休息。 听到这话,秦淮犹豫了,要不还是算了。 长乐宫。 周嘉阳吃饱了睡得正香,根本不知道旁边正有一双饿狼似的眼睛看着她。 “周元”看了眼熟睡的周嘉阳,瞥着屋里的丫鬟说:“你们都先下去吧。” 皇帝开口,别人自然是不敢不从,不一会儿,屋里就只剩下两人了。 “周元”坐在床边端详着周嘉阳的脸,没忍住上手摸了下。 睡梦中的周嘉阳似是满觉到了,不适的动了动,嘤咛一声,但仍旧没有转醒的趋向,这宫殿是她从小住到大的,熟的不能再熟,她自然是没有任何防备。 听到周嘉阳那声嘤咛后,“周元”嘴角露出一抹笑,试图把手伸进周嘉阳的被子里…… 自从被太子带回来,他每日学习如何当一个皇帝,连人都不敢见,生怕被人识破他不是周元。 如今时机成熟,不让他临幸妃子,找个小丫头解解馋总行了吧。 几乎是同时,“砰”的一声,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秦淮大喇喇的走进来,嘟囔着:“睡醒了没?” 他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得带周嘉阳回去,不然晚上进宫的时候,别人都成双入对的,就他一个人。 兴许是秦淮的动作太快,又或许是“周元”的反应太慢,在秦淮踏进屋里的时候,“周元”既没来得及把手抽回来,也没来得及收回猥琐的神色。 这一切,都一点儿不落的进了秦淮的眼睛里,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若不是眼前这人是皇上,他早就上前将人暴打一顿了。 秦淮很快镇定下来,大着嗓门儿说:“不知陛下在此,微臣冒犯了。” 他这一嗓子成功的把周嘉阳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怎么了?” 秦淮终究还是没克制住,上前一把拉起周嘉阳,语气不算太好:“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不是说好晚上一起进宫吗?” 周嘉阳被他说的更懵了,她什么时候说要跟他一起来的。 可还没等她开口,秦淮就把她的被子掀了,径直拿起鞋往她脚上套。 周嘉阳下意识的躲,秦淮是不是疯了,干嘛帮她穿鞋,可秦淮的手掌就跟钳子似的紧紧攥着她的脚腕,三两下直接帮她穿好了。 一直到周嘉阳穿戴整齐,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走。 “周元”刚才被撞见,本就心虚的狠,此时更是不敢说话。 周嘉阳刚睡醒,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看见秦淮在前面健步如飞,她故意落后两步,一脸不情愿道:“谁让你来接我的啊,我根本没想走。” 秦淮心里有点儿乱,但理智尚在,刚才那一幕不管是怎么回事,他都不能说,不过男人的直觉没有错,陛下真的对周嘉阳起了那种心思。 不管怎么说,先走再说。 思及此,秦淮扯了她一把:“走快点儿。” 他态度算不上好,让本就心情不佳的周嘉阳更是雪上加霜,他让她快,她偏偏不走了,干脆立在原地。 “我累了,不走了,你自己回去吧。” 说完竟转身要回去。 秦淮哪儿能让她走,二话不说,走上前将周嘉阳拦腰抱起,粗声粗气道:“走不动是吧,我抱你。” 周嘉阳本能勾住秦淮的脖子,两眼瞪的老大。(本章完) 第59章 关键时候 周嘉阳离开后,“周元”回到乾清宫,看到了等候已久的太子。 周旻脸色不太好:“郭山,不是说过让你呆在这儿哪儿都别去吗,乱跑什么。” 过惯了万人之上的日子,郭山都快忘了自己的本名了,看着周旻跟训斥下人似的训斥他,他心中不免有几分气。 但一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儿惹祸,他不敢多说,只道:“我就出去转转,怎么了,皇子也不能一直憋在屋子里吧,到时候还不知道让别人怎么想。” 周旻冷笑一声:“坐了几天龙椅,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我告诉你,事情马上就到关键的时候了,你别坏事。” 郭山撇撇嘴:“我知道,我又不傻。” 见他还算识趣,周旻松了口气,然后换上一副还算和善的表情过去,拍了拍郭山的肩膀:“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懂得我的良苦用心,等龙椅坐稳了,整个大周都是你的。” “对了,今晚宫宴,准备给你纳个新妃。” 一听到这个,郭山眼睛都量了,他咽了口吐沫:“那能睡吗?” 周旻心中讥讽,面上却不显:“自然,等人进了宫,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 宫宴开始,现场歌舞升平,阮宁吃的不亦乐乎。 这回的规格比上次高了不是一星半点儿,一看就是花了大本钱了。 酒足饭饱后,阮宁趁着去茅房的功夫在后花园溜达,好巧不巧正好碰见同来这儿吹风的傅衍之。 傅衍之席间喝了不少酒,脸上一副苦闷神色,好歹也是帮过她的人,阮宁点头打招呼:“傅少卿。” 自从听了太子的那番话,傅衍之内心便陷入了纠结,他一直为太子做事,也坚信太子的想法是对的,萧澜有不臣之心,他身为大周臣子,自然也要出一份力。 可如今看,似乎并非如此。 傅衍之一开始接触阮宁就是因为萧澜,如今对萧澜没了心思,他也懒得应付阮宁了,两人只寒暄几句就准备离开。 从水榭旁离开的时候,有一段石子路,还有一段比较陡的台阶,阮宁对这儿不熟,下去的时候差点儿摔倒。 傅衍之就在旁边,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随后快速收回手,阮宁垂眸道谢,然后刻意走了一条跟他不一样的路。 阮宁的本意是避开他,没想到傅衍之是避开了,却碰到了另一个不想见的人。 萧澜从老远就看见阮宁在跟傅衍之说话,由于夜色太暗,他也分不清两人在聊什么,刚洗过来,还看见两人身体接触的一面。 他在外这么多年,跟傅衍之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怎么会不明白傅衍之在想什么。 出于本心,他还是很阮宁多说了两句。 “傅衍之接近你是别有用心,你千万别被她利用了。” 听了这话,阮宁险些被气的笑出声,难道在他眼里,她就是那么傻的人吗,可心里虽然这么想,她却不想让萧澜如愿。 萧澜不让她干什么,她偏要干。 思及此,阮宁意味深长的说道:“是吗,我倒是觉得傅少卿挺好的,他还帮了我不少呢,不像有些人,唯利至上。” (本章完) 第60章 抗旨 因为阮宁的明嘲暗讽,没等宫宴结束萧澜就提前离场。 活到这个岁数,他还没在哪儿碰过这样的壁,不说奇耻大辱,多少也有些丢人。 人家不待见他,他也不能热脸贴冷屁股。 歌舞升平的最后,皇帝突然提起阮宁:“听说阮姑娘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带动原先百花楼的姑娘再就业,实在是巾帼女子的典范啊。” 突然被cue的阮宁一口饭差点儿噎住,急忙摇头:“不敢当不敢当,小本生意罢了。” “周元”笑笑,话音一转:“阮姑娘如此优秀,却尚未婚配?” 不知道为什么,阮宁听到这话后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尽量保持镇定,实话实说: “确实还没有,不过……” 没等阮宁说完,“周元”突然大手一挥:“既然如此,阮家姑娘贤良淑德,朕十分欣赏,今日借着良辰吉时,特封为宁贵妃,择日进宫。” 此话一出,众人都傻眼了,皇帝之前说要开源节流,把选秀都停了,怎么突然要纳新妃。 不过周元之前就挺欣赏阮宁,有这种心思好像也不奇怪,而且好几年没选秀,后宫也需要新鲜血液了。 就在众人似乎都理解皇帝的做法时,阮宁宛若被雷劈了。 什么玩意,皇帝都多大了,要娶她? 不对,也不是娶,封个妃子而已,也就是个妾。 阮宁大脑宕机,第一反应就是:“民女早就心有所属,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她到底是现代人,可适应不了古代三妻四妾,让她进宫当妃子,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周元”更是直白道: “既然未曾谈婚论嫁,一切就都不算数,阮姑娘此言,可是要抗旨?” 阮宁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摇头:“民女不敢。” “周元”冷哼一声:“朕看你敢的很,朕倒是问你,这圣旨你是接还是不接。” * 萧澜从宫宴离开后,径直回到王府,他心情欠佳,打算早早休息。 不多时,凌霄突然火急火燎的过来,“砰砰”敲门。 刚准备躺下的萧澜,不太高兴的走过去开门,薄唇微启:“你有事?” 凌霄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王爷,阮姑娘她……” 一听到阮宁的名字,萧澜周身的气压更低了,没好气道:“以后跟她有关的事,不必再知会我。” 凌霄身形一顿,满嘴的话,突然不知道该不该说。 犹豫两秒,他幽幽道:“可是王爷,我觉得你不听的话,一定会后悔的。” 萧澜挑眉:“怎么,连你都教我做事了?” 凌霄汗颜:“属下可不是这个意思。” 他叹了口气,一鼓作气道:“刚才宫宴结束时,陛下下旨,要纳阮姑娘为贵妃。” 一听这话,萧澜骤然收缩,震惊的无以复加:“什么?阮宁答应了?” 凌霄摇头:“当然没有,阮姑娘当场拒绝,被陛下以抗旨不尊的罪名下了大狱,算着路程,她现在人应该已经在牢里了。” (本章完) 第61章 我娶你 一直到被关进牢里,阮宁还是懵的,她根本想不到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皇帝也不知道是抽什么疯,哎…也不知道爹娘能不能想办法把她弄出去。 就在她陷于苦闷间,牢房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阮宁一方面期待,以为是有人来捞她了,另一方面又害怕,怕是有人会对她用刑。 她躲在角落里观望,知道听见熟悉的声音:“你们先去外头等着。” 阮宁眼眸微睁,看着走进来的高大身影:“萧澜?” 想到刚才宫宴上怼了他,再在这种情况下见面,阮宁不禁有些心虚,她有些不安的问:“你该不会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萧澜一边观察着周围,一边说:“我有那么闲?” 阮宁听后眼睛顿时一亮:“那你是来救我的?” 萧澜此时已经走到她对面,两人距离不过咫尺,他定定的看着阮宁,语气谨慎:“你先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为什么突然要纳你进宫。” 以萧澜对皇上的了解,他应该不是这种人才对,而且以他的身份,不方便贸然去问,还是先在阮宁这儿了解清楚再说。 他打算的挺好,这话落在阮宁耳朵里味道却不一样了。 阮宁看萧澜一副审视的目光,心中翻腾:“什么意思,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故意勾引陛下吗,你也不想想,他都多大年纪了,我图什么。” 她心中委屈,忍不住退后半步,直到后背抵到墙上,直视萧澜说:“我知道了,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你是不是……” 一连串的打击让阮宁多少有些激动,她口不择言,惹的萧澜直皱眉,他没什么表情的说了两个字:“聒噪。” 然后干脆用实际行动堵住了她的嘴。 萧澜抬手扣住阮宁的后脑勺,径直低头吻了上去。 丝毫没有准备的阮宁还半张着嘴准备说下半句话,倒是给萧澜提供了便利。 唇齿交缠间,阮宁逐渐找回了理智,用力推搡萧澜。 分开时,两人皆是气喘吁吁。 萧澜也不解释刚才的行为,只说:“现在能好好说了吧。” 阮宁耳根发烫,嘴唇刺痛不已,听了萧澜这句话,彻底爆发了。 她一拳一拳砸在萧澜胸膛上,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萧澜也不躲,就这么任她砸,反正她那点儿力气,对他而言就跟挠痒痒似的。 没多久,阮宁就打累了,见她终于停手,萧澜才动了动身体,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径直披在阮宁身上。 “刚才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来得及带,等会儿我再差人送来,你先凑合凑合。” 萧澜仔仔细细将披风系好,顺便整理了下阮宁脸颊边的碎发。 阮宁的神情变得不自在,连带着身体也跟着僵硬,她跟洋娃娃似的任萧澜摆弄,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黏糊糊,让她呼吸不畅。 沉默半响,萧澜再次开口: “有一个办法能让你避免牢狱之灾,本来想事情尘埃落定再告诉你。” 阮宁仰头看他,机械性的问:“什么?” 萧澜跟她对视,一字一顿道: “我娶你。”(本章完) 第62章 喜欢你,一直都是真的(大结局) 听到萧澜的话后,阮宁呼吸一滞,险些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了问题,她开口问:“你认真的?” 萧澜薄唇微启,语气意味深长:“你刚才没感觉到?” 阮宁:…… 两人四目相对,萧澜长臂一伸,把阮宁搂进怀里,语气郑重:“等我。” * 虽然萧澜说的言辞凿凿,阮宁心中还是有疑问,萧澜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个王爷,敢违抗皇帝的旨意? 第二天一早,当阮宁被人从狱中带出的时候,她忍不住收回先前的疑问,她承认,是她狭隘了,萧澜当真厉害。 看着在外头等她的萧澜,阮宁急忙上前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难不成他还有什么隐藏身份,能让皇帝俯首帖耳。 萧澜快步带阮宁离开,直截了当道:“当年立战功,陛下赐我一块免死金牌,并许我三件事。” 免死金牌?阮宁在电视剧里听过,却是头一次见,她摸着那块牌子,出于好奇,随口一问:“你有几块?” 她都快忘了萧澜有战神的称号,这种战斗力,想必受到的赏赐不是一般的多。 萧澜听了她这个问题险些被气笑:“你当这是集市上买的,几代人都不一定有一块,你想要多少。” 阮宁后知后觉,同时心中冒出一丝感动,萧澜居然为她用了一次机会。 她上前揽住萧澜的胳膊:“可是你要救我,陛下就没说什么?免死金牌是给你用的,用来救我算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话题,萧澜的眼眸突然变得幽深,他微微侧身低头,看似在跟阮宁咬耳朵,实际在说:“你猜怎么着,陛下根本就不知道给我赐过免死金牌的事,我说了之后他慌乱的不行。” 阮宁一开始没听懂萧澜的意思,什么叫不知道,难道不是陛下赐的吗。 再一联想到陛下最近的反常举动,她后知后觉:“你是说陛下……” 话说到一半,她赶紧瞅了眼周围,见附近没人,才凑到萧澜耳边说:“他是假的?” 萧澜:“之前就听秦淮说过他们那儿有种易容术,若是本就长的相似的人,经过易容后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我已经派人去西南调查了,相信不日就会有结果。” 阮宁听后忍不住咋舌,冒充皇帝,胆子真大。 * 萧澜的手下办事效率极快,不出七日,便将真正的皇帝从西南带回来了,作为背后推手,太子直接被下了死刑,跟他同流合污的人自然也跑不了。 经过此事,皇帝虽九死一生,却也元气受挫,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看中的太子竟不是亲骨肉,还敢趁他外出巡查之际买通官宦,将他软禁,上演狸猫换太子的戏码。 在这之后,皇帝就跟老了十岁似的,愁了满头的白发,这些年,他为保太子的地位,不曾让其他儿子入仕,年长的都被他赐了封地去到别处,年纪小的还不堪重用。 到此时,他才想起那些被他亏欠的皇子,人生变幻莫测,谁又能想到今天呢。 * 日子一如往常,阮宁以为当初萧澜说要娶她完全是权宜之计,如今应该不作数了,却没想到,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萧澜带着父母和成队彩礼,专程来提亲。 阮宁震惊:“你来真的?” 萧澜面色淡淡,只勾起的唇角昭示他的好心情,他牵起阮宁的手见父母,声音低沉:“我何时说过是假的。” 喜欢你,一直都是真的,现在,我选择正视自己的心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