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旧梦如烟》 第1章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阮宁渊屏住呼吸,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屋外雷鸣大作,蜡黄的灯光洒落书桌,墨色的铅字在白纸上格外瞩目: 离婚协议书。 没有人知道她做下这个决定有多艰难,更没有人知道,这五年来,为了维持这段婚姻,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对面坐着的男人并没有看向桌面上的那份文书,而是目光幽深地盯着阮宁渊。 “所以,你这两天经常消失,就是在谋划这一件事?”男人的声音清清冷冷,完全听不出他此刻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什么叫谋划?! 阮宁渊的呼吸就有点急促,“这不是你期待已久的吗,整整五年了,你也忍的很难受吧,不如签了这份东西,放过自己,也放了别人。” 话音刚落,男人就突然站起来,高高的身形,完全遮住了桌面上那盏台灯散发出来的光,他的脸庞隐在阴暗处,五官显得有些模糊,又有种不可言喻的威严。 说起话来,再怎么风轻云淡,也有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味道:“用不用我提醒你,离开了左家,阮家也不会再留你。” 阮宁渊双手攥成拳头,她当然知道,所以她的决定才下的那么艰难,但外面的小三都挺着肚子找上她了,她不可能视而不见! 她淡漠地看着他,“据说你的那位女朋友已经怀了你的种,怎么,你不想要了吗?” 男人的目光锁在阮宁渊白皙美艳的脸庞上,双眸骤然变得阴冷,他突然抬起手,节骨分明的手锲住她的下巴。 左靳南薄唇微微勾起,冰冷的目光里带着几分讥笑:“你想要离婚,不就是因为,我没有碰过你?” 阮宁渊浑身一震,手脚变得僵硬起来。 五年了,他们结婚整整五年,又有谁知道,左靳南从来没有碰过她! “既然这样……”左靳南缓缓道,“我就成全你。” 男人的话音刚落,阮宁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脚下一空,接着被狠狠甩在了床上。 阮宁渊一惊:“你做什么?!” “做什么?做你希望的事情。” 男人的话语萦绕耳边,阮宁渊的身上一重,四肢被死死地按住。温热的大手隔着单薄的布料,带着粗糙与炙热细细摩挲。 空气变得粘稠起来,暧昧充斥着阮宁渊的大脑。她想要挣扎,却全身开始发软,只有感受到衣服被抽丝剥茧,继而一凉,雪白的细腻暴露于空气之中。 阮宁渊长得并不难过,精致的眉眼带着伶俐的锐色。此时此刻,她白皙的小脸泛着温润的红,朦胧的红霞染了耳根,就连双眼也带着若有若无的水雾。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男人停下了动作。 阮宁渊猛然清醒过来,刹那间,她看清了男人的脸,带着嘲讽,冷漠。 “阮宁渊,你以为我真的会碰你?”左靳南的话,字字如针,“你也未免太过自作多情了。” 那针扎得心尖发疼,阮宁渊她瞪着他,璀璨明亮的双眸里满是怒火。 “左靳南,在你眼里,我究竟算什么?”阮宁渊握着拳,指甲几乎要刺进肉里,“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左靳南的双眼一敛,一抹异色于眸底闪过。他猛地甩开手中的女人,阮宁渊咬着牙抬头,入目的是男人一张夹着冰霜的俊脸。 “阮宁渊,记住。”左靳南说,“你永远,只能是她的替身。” 第2章 这是给你打胎的钱 第二天中午,市区一家酒店的某个包间里。 阮宁渊故意晚来了二十分钟,她算准了那个女人肯定会等,等着她带来好消息。可惜,经过昨晚的对峙,她知道左靳楠现在是不可能离婚的,而她自己,心里的那股劲经过一晚的消磨,也差不多没了。 要舍弃一切跟左靳楠离婚,这样的勇气一时半会是没有了。 进入包间,纪兰果然还在等她。 两人在a市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纪兰是明星,而她则是著名的掉包了的公主,所以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个比较隐秘的地方。 这里安静,不会有人来打扰,除了开始时有服务员送来茶点,其他时间都不会有人过来。 纪兰今天显然是经心打扮过的,当然,她是明星,出门在外总是会打扮,气质仍然温婉可人。而阮宁渊则是一身职业套装,脸上画着淡妆,长发挽起,干练利落。 纪兰本来等得就有些不耐烦,她有通告,没有多少空闲的时间,此时看到阮宁渊,也仗着孩子,气势十足地说:“你有什么事就快说,我没时间跟你耗。” 阮宁渊默不作声,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纸条放在桌面上。 纪兰往上一瞄,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阮宁渊垂着眼,看都没看她,“你心里明白。” 纪兰伸手过来,一把拿过那张纸片,动手撕开,“阮宁渊,你以为我稀罕这点钱吗,我一支广告就比这个多,你休想让我离开他。” “你想太多了。”阮宁渊似乎没有生气,淡淡的说:“这是给你打胎的钱。” 纪兰瞪大眼睛,“你胆子可真不小,我肚子里这个可是左家的嫡长子。”她扫了眼阮宁渊,轻蔑地说,“你自己生不出孩子,还不许别人为靳楠生孩子啊。” “你还真以为你肚子里的那团肉是块宝?”阮宁渊嘴角勾着浅笑,并不在意纪兰言语上的羞辱。心里自嘲。这么些年,比这个难听百倍的话她都听过,她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自身了。 纪兰从阮宁渊拿出支票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阮宁渊在乎这个孩子,她越是在乎,自己的胜算就越大,于是得意洋洋地说,“这是靳楠要保下的孩子,你应该知道,接下来你的结局会是如何,自己识趣点早点离了对你自己也有好处。” 阮宁渊依旧镇定,平静地听完她的这一番话之后,好像看傻子般看着她,她也不急着说话,而是先喝了口水。 这么多年,大概是她太久没动怒,所以人都当她软弱可欺了吧。 纪兰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明明她底气十足,她知道这个阮宁渊很好骗,觉只要唬她几下,她肯定会回左家闹,左靳楠自然会更不待见她,那她自己就有很多的机会了,可为什么此刻她会觉得莫名的心虚了? 阮宁渊放下玻璃杯,慢悠悠地说:“我的结局纪小姐不用操心,不过,我倒是知道,你将来会有什么下场。” 纪兰脸色变了变,她没想到阮宁渊会这么镇定。 “纪小姐是个公众人物,当人家的小三,你经营了几年的名声可就要毁于一旦了。你认为左家会要你这样的媳妇进门?” 纪兰自然是不相信的,他们结婚五年都没有孩子,左家怎么可能会让她一直霸占着左太太的位置,这不可能。 但是有一样,引起了她的警惕,倒不是怕外界会传她当小三,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很快就会过去,她怕的是有人故意抹黑,那会影响她在娱乐圈的地位。 纪兰那张精致的脸瞬间扭曲,“你在威胁我?” 阮宁渊抬眼看她,她不过是陈述利弊让她知难而退而已,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心里有鬼的人果然经不起吓。 阮宁渊见她吓着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纪小姐想岔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小心玩过火了,引火烧身。” 纪兰一时语塞,只是脸色阴沉地看着阮宁渊。 阮宁渊来这儿可不是要看她脸色的,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也没有毕竟再留在这了,她站起来,拿起包包,“知道你很忙,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纪兰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却又说不出半句话,只是气得浑身发抖,眼神发狠地盯着阮宁渊离去的背影,仿佛这样就能在她的背上戳出个洞。 第3章 孩子不能留 阮宁渊走出酒店,呼吸到了自由清新的空气后,心情好了不少。 她现在处理起这样的事情愈发地得心应手了,这么多年,左靳楠找上门来的小三没有一个连至少也有一个排了,她不会生气,不会动怒,而是喜欢兵不血刃地解决掉。 只不过这一次的有点特殊,说是怀上了左靳楠的孩子,这孩子真生出来,不仅左家没脸,她阮家更没脸,所以她才跑了今天这一趟。 不过刚刚她又想,既然她不愿打掉这孩子,能闹上左家也好,这样她也好趁机离婚,昨晚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正好派上用场。 阮宁渊招手叫了辆的士,刚坐上车,手机就响了。 看了手机屏幕上的名字,阮宁渊不由皱起眉头。 “妈?” “我有事找你,你回来一趟。” 阮宁渊不得已叫司机改了路线,车子往阮家老宅开去。 昨晚刚下过雨,位于郊区上的这座山上空气比以往更加清新,只是阮宁渊远远看着位于半山腰上的阮家大宅,即便还是感到亲切,但心里总有些窒息感。 阮家在a市是真正的豪门世家,比左家还有底蕴,只是这些年家族企业经营状况不好,财富地位已经远远不如从前,与左家的联姻正是阮家最迫切的需要。 管家大妈亲自过来开门,阮宁渊看她的脸色,知道家里的气氛不怎么好。 “坐。”周华看到她站在门口,便让她进来。 阮宁渊走进客厅,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正好与周华面对面。“妈,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周华面无表情,好像对面坐着的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阮宁渊垂下眼睑,自从奶奶生病住院后,她确实很少回这个家,她现在愈来愈懒惰,懒惰到都不想回到这个家了。 “听说左靳楠在外面有孩子了?”周华直接进入正题,“你还要跟左靳楠离婚。” 阮宁渊心里震惊,眉头微微皱起,她没想到家里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昨晚明明只有她跟左靳楠在书房的。 周华见她像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心里就来气,竟然敢整了份离婚协议书出来,幸好左靳楠没有签,不然她的计划就要被这个臭丫头毁掉了。 “我说你怎么就这点出息,你还是不是阮家的人,连个男人都看不住,还让他在外面有了孩子,你真是……白长了这张脸。”周华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又移开目光,冰冷地说:“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了,不许你跟左靳楠离婚,外面的那个孩子,尽快给我处理掉。” 阮宁渊紧抿着唇,一口否定,“没有这回事,你听错了,哪里有什么孩子,外面那些女人不过是靳楠逢场作戏的而已。” “是吗?”周华挑眉,这几天发生的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个死丫头竟然还敢嘴硬,“我怎么听说,那个叫纪兰的,怀了左靳楠的孩子。” 阮宁渊握成拳的手紧了紧,忍着心里的闷气,淡淡地说:“这样吗,那回头我叫人去查查。” “不用查了。” 门外突然传来声音,两人都转头看过去。 左靳楠从门口慢慢走进来,脸色平静,黑眸状似无意般的看向阮宁渊,“她确实怀了我的孩子。” 周华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好歹也是丈母娘,这个女婿竟然敢当着她的面说在外面有私生女了。周华狠狠瞪向阮宁渊,都是这个死丫头,在左家挣不到一丝地位也就罢了,还要害得她也丢面子。 周华不敢对左靳楠发脾气,她只知道现在还不能让他们离婚,更不能要那个私生子,“靳楠,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孩子可不能留。” 左靳楠似乎并不把周华看在眼里,而是带着笑意看向阮宁渊,“反正,宁渊也生不出孩子,就抱回来让她养着好了。” “不,我不同意。”阮宁渊想都没想就打断了他的话,目光直直地看着左靳楠。 这孩子绝对不能进入左家,更必要说由她来养着,这比离婚更加让人觉得羞耻,让奶奶知道了,病情恐怕会更加严重,他们阮家好歹也是高门大户,怎能这样任由别人欺负。 “那么,伯母也是这个意思吗?”左靳楠看向周华,淡淡地问。 周华心里惊慌,不能,绝对不能让阮宁渊离婚,万一,左靳楠真的让那个女明星进门那该怎么办。 她皱着眉,硬着头皮顶着女婿身上的压迫感,“这样的大事怎么能这么草率的做决定,你家里的长辈怎么说?” 第4章 那是我们左家的种 周华看着左靳楠平静的脸色,心里得意,这种事情肯定是要双方的长辈来谈,怎么可能任由你们小辈胡来。 过来一会,左靳楠看了眼阮宁渊后,才淡淡地说:“家里的长辈,自然是高兴的,早就盼着要抱孙子了。” 周华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她狠狠的瞪了阮宁渊一眼,都是这个女人太无能,才被夫家骑到头上,“那是私生子,怎么能算孙子。” “那是我们左家的种,是不是私生子也是由我说了算了。”左靳楠毫不留情面地反驳了她的话,虽然语气并不严厉,但话里的意思已经足够明白,左家的事由不得外姓人插手。 周华脸色变得铁青,常年的养尊处优,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样的下她面子了,“你,你,再怎么说,宁渊才是你的妻子,你这样做,也太不把我们这个亲家放在眼里了。” 对于周华的怒火,左靳楠无动于衷,似乎完全不把她当长辈看待:“宁渊的意见我会考虑,但我左家办事,就不需要伯母您来插手了。” 周华气得浑身发抖,她虽然是长辈,但在这个性子冷酷左家实际掌权人的面前,有些话还是要斟酌了才能说的。所以这时候,她也不能自持身份摆长辈的谱,如果话说得太绝了,将来想要收回来就难了。 “宁渊,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拿出点阮家大小姐的气派来。”周华瞪向阮宁渊,咬牙说道,表面上看起来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阮宁渊像个局外人般在一旁冷眼旁观,但听了母亲的暗示后,心底的某一根弦被触动,她现在姓阮了,阮家就是她的家,哪能由着左靳楠这样看轻。 她猛地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走到左靳楠面前,看着这个名义上是她丈夫的男人。“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与他擦肩而过,率先走到他前面,想要带他到楼上。 哪知走了两步,发现这个男人既然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正淡笑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阮宁渊心里升起一团火,这个男人分明就是看不起她,在向她示威! 她转身回来,一手拉着他,边走便说,“跟我到楼上。” 左靳楠顺势跟在阮宁渊身后走上了二楼,只是眼底玩味的神情更加明显了。 周华看着他们上楼,脸色缓了一些,好歹左靳楠还给宁渊一点面子,可是转念一想,如果左靳楠太在意阮宁渊的想法,那于她也不是什么好事,于是脸色又变得十分复杂。 阮宁渊拉着左靳楠上了二楼,进了她以前住过的房间。 关上门,阮宁渊深深吸了口气后才转过身来,低声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事情闹大了,丢的是两家人的脸面,对大家都没好处。” 左靳楠则走到了窗户旁边,环视了下整个房间,“这就是你的房间?” 阮宁渊皱眉,不明白他突然在扯什么,话题转移的也太生硬了吧。 这一厅一卧的小套房确实是她进了阮家后住的地方,尽管她在这里没住多久就结婚了,但这五年来这里一直保持着她出嫁前的模样。 “阮家的人对你看起来还算不错。”左靳楠靠到窗户旁,姿态惬意懒懒,好似在跟她聊家常。 阮宁渊再次皱眉,她当然不会相信此刻左靳楠会有这么好的心情闲聊,心里琢磨不透他的用意,但他不能让她牵着鼻子走,今天这事既然已经牵扯到了家里,就必须要有个结果! 当她正准备开口时,左靳楠又突然说话了。 “但楼下的那位你的母亲,好像用意不太妥当啊。”左靳楠的语气突然来了个大转变,玩味中还带着嘲讽,“如果我给个选择,要么把孩子抱回来给你养着,要么离婚,你觉得你的那位母亲会选哪个?” 阮宁渊听了他的这段话后,心里的某个地方迅速坍塌,不,她抗拒,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左靳楠似乎对她的反应还不够满意:“她既然称你为阮家大小姐,那就说明,她要的是你稳稳当当的坐着左太太的位置,那儿也别想去,阮家,你也不要奢望再回来了。这一字一句如同嗜血的刀,必要见血才能罢休。 某些人讲话总有能将人带入地狱的本事,他嘴角仍旧微微勾嘴,可笑容却显得异常诡异:“这样的母亲,毕竟不是从小养在身边的,果然还是不会心疼了,阮宁渊,你是不是该多为自己考虑一下了,嗯?” 第5章 你们整个阮家都不配! 站在快要崩溃的悬崖上,阮宁渊红着眼睛,咬牙说:“不用她来选,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既然你想将孩子抱回来,那我就帮你养着!” 阮宁渊又淡淡地说,“你应该知道,我奶奶的病情受不得半点刺激,这孩子要是进了左家,奶奶一定会受不了。听说阮瑜儿以前跟奶奶很亲近,她一定不愿意奶奶伤心。” 左靳楠的笑容渐渐冷掉,眼里如同结了寒冰般看了让人觉得心颤,他突然伸出手掐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与她对视。 “你没资格提她,你们整个阮家都不配!现在倒是想起瑜儿了,恩?她有用处时就将她拿出来当挡箭牌,你们阮家算什么东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把欠瑜儿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阮宁渊嘴唇紧抿着,眼眶还有些红,但眼里带着足够的冷漠,毫不位于地对上他的黑眸。 左靳楠慢慢地靠近她,在与她的脸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时才停了下来。彼此之间呼吸交缠,左靳楠手上加重力道,狠狠地锲住她,眼里带上一丝肆意的邪魅,“最近的本事见长了不少啊。” 阮宁渊本来怒气未减,听他这样歪曲事实,更是怒不可恕,抬起手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虽然力道不重,但足以让他分神,从而让阮宁渊趁机挣开了他的挈制,“阮家欠了她什么?阮家给她锦衣玉食二十几年,倒是养出了个仇人不成?你又是谁,就算阮家跟阮瑜儿有什么仇恨,你有什么立场来讨债。” 左靳楠脸上并没有伤到,事实上阮宁渊的那一巴掌并不重,只是为了躲开他而已。但在左靳楠这里简直是不可饶恕的罪孽,他一向看不起眼前的这个女人,不过是外面长的一颗野草,如今披上了华服就妄想自己是公主了。 “为了阮家,小白兔甘愿变成刺猬,可惜,阮家可不领你的情。外面客厅里坐着的那位,你当人家是亲生母亲,人家可未必当你是亲生女儿。我都替你可怜。” 阮宁渊冷笑,“嘴皮子就不要耍了,还是好好去处理你的野种吧,不然,真让阮瑜儿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伤心呢。” 左靳楠本有些嘲讽的神情瞬息阴沉了下来,周身的气息都变得冰冷了起来,“阮宁渊,不要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瑜儿的名字,你不配。”说完,便走向了门口。 阮宁渊看着他的背景,说道:“那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就得了。” 左靳楠脚步并没有停下,继续往外面走了,也许,并没有听到阮宁渊最后的那一句话。 等他离开后,房间里变得安静了下来。 阮宁渊靠在墙上,许久过后,慢慢地叹了口气。 自己还是修为不到家,一直都告诫自己要忍着,可到底还是忍不住发火了。 其实,他肯定不会留下那个孩子的吧,他对阮瑜儿不是一直都念念不忘的吗?当然不会做让她伤心的事。 所以,她其实没必要跟他吵那么久,完全是浪费口舌。 不过,这一次交手他们也算是平局了,至少她也成功的将他惹怒了。阮宁渊自嘲地想,这大概也算是一种进步了。 左靳楠离开阮家后,还在车里,便接到了纪兰的电话。 “什么事?” “左总,您都不知道,今日您太太竟然拿了张支票来找我,要我把我们的孩子打掉。” “是吗?”左靳楠漫不经心地问,似乎对她说的事并不在意。 但他身边熟悉的人都知道,他越是这样的态度,就证明他此时的心情就越不好,比如,跟他多年的司机,此时就在为电话里头的人担心。 “不过我把支票撕掉了,人家跟你在一起图的又不是钱。”纪兰撒娇似地说,趁机表明心意。 左靳楠嘴角勾着笑,与他跟阮宁渊谈话时的表情一模一样:“你当然不是图钱,你图的不过是左太太的位置而已。” 纪兰就算再傻,此时也察觉到了异样,“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我只是,我也想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安稳的家。” 左靳楠没心情再听下去,不耐烦地说:“你肚子里那个种到底是谁的,你心里应该清楚,随便拿一个野种栽到我的头上,想必接下来的后果,你应该也能承受得住。” 说完,左靳楠兴致缺缺地挂了电话,见车子已经进入市中心,便让前面的司机转道,“回公司。” 第6章 让她滚到国外 左氏集团,办公楼的顶层里。 杨助理得知左靳楠已经回到公司,匆忙地拿着文件过来。 左靳楠正在办公桌前翻阅资料,手上的文件似乎是有什么不妥,让他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 格调高雅的办公室里一片沉静,气氛愈发的不好 杨助理站在门口,手里紧紧掐着文件,久久不敢出声。公司的人都知道,左总情绪不好时,是万万不能惹的。 片刻之后,左靳楠眉头动了一下,沉声问:“什么事?” 杨助理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递了过去,“这是城西新开发项目的方案。” 他余光憋见办公桌上的那张相框,相片里的女人笑靥如花,气质如幽兰般典雅高贵。心里不由暗叹,即便纪兰的五官跟相片中的人有五分相像,无论如何,气质上也比不过人家半分。 左靳楠接过文件,随手翻了两页后便放了下来,不知是察觉到了助理的目光,还是什么原因,双眸也看向了那张办公室里唯一的照片。 杨助理心里哆嗦了一下,这位小姐是公司里八卦的禁区,别说私下跟人讨论,连心里的念头都不能有。 于是很有眼神地选择退下,“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下去了。” 转身走向门时,身后突然飘来声音,“等等。” 杨助理的脚步徒然定下,连忙回身。 “通知纪兰的经纪公司,把她所有的通告都停了。” 声音微凉,带着惯有的震慑力。 杨助理也是真的被震慑到了,定定地看着他,刚刚脑海中的才想到的人,最近红透半边天,势头正猛的明星就这样要被抹杀掉了?这位纪大明星到底还是把左总给得罪了。 人说伴君如伴虎,呆在左靳楠身边的女人更是如此,一旦做了什么惹得他不高兴了,下场与坠入地狱也没什么差别。 当然,相片里的那位小姐除外。 “还站着干什么?”左靳楠似乎并没有生气,好像刚刚吩咐的不过是日常的工作而已。 “是,我这就去。”杨助理猛地回过神,额头瞬间泌出了冷汗,他竟然在左总面前走神了,心里打鼓,担心自己会因此而丢掉工作。 “让她滚到国外,把那张脸也换了。” 杨助理的手正搭在门柄上,心里替纪兰惋惜了一声,好好的似锦前程就这样被毁了。 另一边,阮宁渊在左靳楠离开后,自己也下到了一楼。 回到阮家几年,虽然跟家人相处的不算好,但她心里还是期盼着能等到这个家的认可。 周华脸上还有些微怒,看到阮宁渊下来,语气非常不满:“靳楠都出去半天了,你还杵在上面做什么?难怪你看不住他,我可告诉你,咱们家可丢不起那个脸,别静想着离婚。你既然成了阮家的一员,就该覆行好你的义务。” 阮宁渊的脸色有些苍白,耳边回响起左靳楠的那段话:你当人家是亲生母亲,人家可未必当你是亲生女儿,我都替你可怜。 不,不是那样的,毕竟这二十多年,妈妈一直全心全意地爱着她的另一个女儿,一时适应不过来而已。阮宁渊在心底不停的安慰自己。 周华见她站着没一点反应,好像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不由瞪她:“怎么,我还不能说你了?” 阮宁渊回神,忙说:“您放心,我会跟他好好谈的。” 周华半信半疑,见她要走,便淡淡地说:“吃了晚饭再走吧。”老太太要是知道孙女回来过,而她却没留她下来吃饭,肯定又会怪罪她。 阮宁渊听了不由讶异,心底涌起一阵喜悦,家人始终都是家人。 吃完饭后,阮宁渊没坐多久,周华就赶她了,“你还不快回去?靳楠回家要是看不到你,又去外面找女人,我看你怎么办。” 想起那栋冰冷冷的别墅,阮宁渊心里就是一阵苦涩,“知道了妈,我这就回去。” 她今天没有开车出来,周华也没有说叫人送她,阮宁渊只能徒然从半山腰上走下来,才能搭到的士回家。 一个多小时后,到达别墅时,开始下去了大雨。 见别墅里灯光的昏黄,阮宁渊猜想左靳楠应该还没回来。下了车,她飞快的躲进门口边上的屋檐下。 按了门铃,门却没有动静。 阮宁渊以为佣人在忙,又按了一遍。 两遍,三遍,四遍,手指连续地按了几遍,还是没有人出来开门。 阮宁渊看着天际边倾盆而下的大雨,一阵荒凉感涌上心头,别墅里24小时都有佣人在,不可能听不到铃声才对。 第7章 姐,快来救我! 小小的屋檐下已经遮不住越来越大的雨势,洒进来的雨水打在阮宁渊的身上,阵阵冷意袭来,不仅凉透了身体,连心也渐渐变得冰冷。 心底突然涌起某种倔强的情绪,阮宁渊一遍一遍地按着门铃,即便雷声大作,也不愿停下。 一门之隔,别墅里面,客厅里悦耳的门铃声此时也变了味道,有佣人在忙碌,仿佛铃声并不存在般。 管家刘嫂是左家老宅出来的人,望着外面的大雨,又向楼梯的方向看了一眼,叹息了一声,走了上去。 楼上的书房里,左靳楠伫立在窗边,气势冷峻。 刘嫂敲门进来,在门口边上问:“左少爷,外面雨势大了,是不是……” “你们忙完就下去吧,不用管别人。”左靳楠知道她想说什么,冰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 刘嫂踟蹰了一下,悄无声息地关门离开。 又是一道霹雳的闪电划破天际,同时还伴随着轰隆的雷鸣声。 门外的阮宁渊犹如从迷梦中惊醒,一直按着门铃的手缓缓的垂落下来,别墅里的铃声也随之而停。 清醒过后,阮宁渊才发现,此时已经是深夜。 这里是别墅区,如今又下着大雨,她搭车离开都很困难。 此时的她已经非常狼狈,双脚被泡在水里,身上湿透了的连衣裙黏贴在身上,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整个人显得既娇小又羸弱。 阮宁渊慌忙的拿出手机,拨打了别墅里的座机,直到音乐声停下,都没有人接听,好似眼前的这栋别墅无人居住。 她无力的靠在门上,冷笑了一声。 电闪雷鸣,雨丝铺天盖地,迷蒙蒙的一片。 阮宁渊打了一个冷颤,她现在是进退两难,被困在这窄小的屋檐下,别墅进不了,想走出去也难,甚至,她都想不出,要找谁,谁又愿意,在这样的暴风雨中来接她。 她已经放弃了,放弃叫醒这屋子里的人,她不会去祈求他,更不需要他的可怜。 仿佛世界末日般,这场暴雨似乎怎么也下不完,没玩没了了似的。 不知等了多久,这样恶劣的环境中,阮宁渊竟然睡着了。 直到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当她再睁开眼睛时,天已蒙蒙亮了。 “姐,你来警察局一趟。” 阮宁渊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脑袋有点沉重,突然听到这句话,精神马上好了不少。 “出了什么事?” 阮宁焕在电话那头不耐烦地说:“你别问,过来了再说。” 阮宁渊还想再说些什么时,那头已经挂了电话。她想起这个弟弟成天惹事,爸爸对他早已厌烦,现在还是凌晨,这个时间找妈妈的话,估计也不会出来。 不得已,只能自己跑一趟了,阮宁渊看了下天色,雨已经停了,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而她的身后,那栋冰冷冷的别墅依旧紧关着大门。 尽管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干了,但阮宁渊知道,此时的她还很狼狈,脸色肯定也不好。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屋檐下走了出来,双手拍打了下脸,抬腿往外面的大街走。 如果是哪一家的千金大小姐这样子过了一夜,此时肯定动弹不得了吧。 但她不是,她从小的日子就没安稳过,所以经过这一夜,可能会有些小感冒吧,但也并是什么大事。 除了脚下的那双被雨水浸泡过的高跟鞋有点难走外,阮宁渊觉得自己此刻的状态也没什么不好的。 走出别墅区,顺利的搭上的士,到达警察局后,她才知道,阮宁焕是闯了多大的祸。 深夜聚众嗑药,事后还飙车,在昨晚那样的暴雨天气下,他简直是不要命了! 阮宁焕跟几个朋友一起被抓,一伙人正坐在房间的另一边。 阮宁渊正在跟警察沟通。 “保人?”一位警官上下扫了阮宁渊一眼,“他们这个情况,证据确凿,都可以直接送进去坐牢了,还保什么保。” 阮宁渊一听,就觉得事情不好了,阮宁焕要真不能出去,让奶奶知道了,那还得了。不行,一定要先让他回去。 她着急地说:“我们可以先交纳保证金,多少钱都可以,后面也会积极配合调查。” 旁边的另一位警官嗤笑说:“有钱就可以了啊,当我们警察局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阮宁渊知道今天是遇到难缠的人了,忙说好话,“不不不,我弟弟确实犯了错,是应该留在警局,只是家里有老人生着病,怕老人家知道了受到刺激,希望您能谅解一下。” “不行,这不符合规矩。”警官一口回绝。 阮宁焕见他姐这样低声下气的求人,觉得在朋友面前特别丢人,面露不悦,又掏出了手机,“行了,行了,我叫别人。” 他拨了个号码,接通后,脸上堆起了笑容,“姐夫,我这边有点事,在警察局,您能不能过来一下?” 阮宁渊听到他话,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第8章 她的底线 左靳楠昨夜睡得很晚,清早被电话吵醒,情绪不高,接了这一通电话更是不耐烦。 姐夫?这个称呼在如今看来可笑至极。很早之前,阮宁焕在他的暗示下开始称呼他为姐夫。 而如今,新娘已经换了个人,他还敢称他为姐夫,那就是罪不可赦了。 左靳楠坐在床上,姿态慵懒,他扫了眼窗外,阴沉地说:“阮宁焕,这点小事,找你姐不就行了。” 阮宁焕在电话那边,嫌弃的看了眼还在跟警察交涉的姐姐,不满地说:“她不行,警察根本不愿理她。姐夫,您就过来帮帮我吧,只要您一来,警察局哪个敢不听您的使唤,您说是不是?” 左靳楠来了兴致,“你姐姐已经在警察局了?” “可不是?可警察不认识她,即便抬出您的身份,人家也不认账啊,姐夫,帮帮我吧。” 左靳楠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等着,我现在就过来。” 电话那头传来道谢声,左靳楠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局里的某位队长带着左靳楠来到了阮宁渊他们所在的房间。 “姐夫。”阮宁焕看到他,俊朗又稚嫩的脸上欢喜一片。 阮宁渊以为左靳楠不会来,根本没把希望放在他身上,她一直在跟警察交涉。 此时看到他,带着微笑的小脸渐渐冷却。 经过这漫长的一夜,她对这个男人又有了重新的认识,冷血,不可一世,为所欲为,不顾别人感受的恶魔。 左靳楠听完了警局熟人的解释,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目光便投向了不远处的阮宁渊。 四目相对,两人虽然脸色平静,却有暗波在流动。 阮宁渊平静地看着他,那双能无数让女人沉沦的深邃又迷人的双眸沉静幽深,在她的眼里变成了一种挑衅和轻蔑。 她突然觉得可悲,她发现,自己根本奈何不了他,即便他对她犯下那样的恶行。 左靳楠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她这么狼狈,头发凌乱,眼底泛青,脸上毫无血色,身上的衣服也不成样子,每一样都能让他有种报复的快感。 他微微嘴角上扬,“现在该怎么处理?”虽然警局的队长就站在他旁边,但这话却是说给阮宁渊听的。 这男人有时笑起来比冷酷时更可怕。 阮宁渊早已熟悉他的这个调调,明知他不怀好意,但她又不得不屈服,“最好是能尽快保出去,不然奶奶几天不见他,会担心。” “王队长,今天能保出去吗?”左靳楠一直紧盯着阮宁渊,淡淡地问。 王队长在旁边观察了有一会,灵敏的嗅觉早已察觉出不对,开始打起了官腔,“情况不太好,规矩是不能保释的,如果硬要保的话,手续会很麻烦。” 阮宁渊紧抿着唇,知道这位王队长会听左靳楠的话,她低声说:“请你一定要帮帮忙。” 这么快就开始求人了?倒是有点眼色,左靳楠脸上带着嘲讽,“你说什么?。” 阮宁渊早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低声下气地说:“请你看在两家人的面子上,帮帮忙。” 他高高在上,戏谑地看着她:“声音太小,听不清。” 阮宁渊深吸了口气,这房间,里里外外坐着十几号的人,他想让她表演求人的戏码,这是存心在侮辱她,也是在侮辱阮家。 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样无耻的男人,这个男人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她就算再忍让,也该有个底线。 “左靳楠,他也是你弟弟,你觉得这样说合适吗?你让外面的人怎么看你?你为了一点点的痛快连脸面都不要了?”她的声音很低,除了左靳楠外,大概只有旁边的王队长才能听到。 “不愿意?”左靳楠缓缓的说,“看来阮宁焕在你心里也没那么重要。” 阮宁焕一直在留心观察他们,虽然前面那两句交谈他没听到,但左靳楠的这一句他听的清清楚楚,眼看姐夫就要不管他了,心里着急,“姐,姐夫要什么你答应他不就是了,你就不能为我想想?我不想在呆在这里了。” 阮宁渊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心里不是不生气,今天这一出,今天所受到耻辱,还不都是这个不长进的弟弟惹出来的。 “难道是我求着你来这里的?你算算,你今年是第几次进警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这里呢。” 阮宁焕觉得还是求求姐夫更有用,便讨好地对左靳楠说:“姐夫,你先帮帮我,你想我姐做什么,我先替她答应你。” 左靳楠充耳不闻,饶有兴味地看着阮宁渊,等着看她的反应。 阮宁渊是真的被她那个愚蠢地弟弟气到了,这么不长脑子,也是该教训一下,她冷冷的说:“不要把我扯上,你代表不了我。你姐夫有能耐,你求他吧,我没办法保你了。” 第9章 好久不见 阮宁焕眼看着阮宁渊要走,心里着急,“姐,你别走啊。” 阮宁渊充耳不闻,走出了房间。左靳楠纯粹是来看笑话的,根本就不想帮忙,她要是还在这里,左靳楠只会更加嚣张,更何况,她这个弟弟也是该给点教训了。 左靳楠看了眼阮宁渊离去的背景,挑了挑眉,对阮宁焕说:“你姐姐似乎不想保你,那我就先走了。”说完,也走出来房间。 王队长自然也跟着出去了,其他几位警察都知道抓来的这几个人都有些身份,也是很有眼色地回避了出去。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跟着阮宁焕被抓进来的几个人,大家都好像看了一场闹剧似的,特别是跟阮宁焕一起被抓的那几位,其中一个就戏谑得说:“我说哥们,你家到底行不行啊,不行的话我就叫我家人了啊。” 阮宁焕脸色黑了下来,最有能力保释他的两个亲人都走了,现在还被朋友看轻,好像他刚刚就是闹了一簇笑话似的。 “你要是敢通知你家人,那就叫他们来保你啊。”他们这些人出来玩,还进了局子,当然要先瞒着家里。 那位朋友便嗤笑了一声,“你以为都像你家那样啊,我姐要是知道了我在这,肯定会来保我,而且还会帮我瞒着家里人。” 阮宁焕不出声,心底开始怨恨起阮宁渊,如果不是她,姐夫肯定已经保他出去了。 阮宁渊刚一脚踏出警察局,就接到了助理于欣打来的电话。 “阮经理,上周我们跟tc约好了今天见面,您什么时候来公司?” 阮宁渊才想起来,这下可遭了,这次的项目非常重要,她也是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联系上tc的人,好不容易他们才答应见面,机会难得,绝对不能错过。 可从这里赶过去怎么也要半个多小时,可她现在这身打扮实在不适合见客户,“现在,你去我办公室拿到衣服,直接到tc附近的君悦酒店,我们在那里碰面。” 挂了电话后,阮宁渊招手叫了辆的士。 在车上,阮宁渊就迅速地化了一个淡妆,幸好包包里的东西没用被淋湿,不然她现在就算能赶上,也不敢去见客户了。 半个小时后,阮宁渊在君悦酒店门口下了车,正打电话问于欣房间号码时,身后突然有人叫住她。 “阮大小姐,好久不见啊。” 宋依依站在不远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嘲讽似地说:“怎么阮大小姐当了五年的凤凰,怎么还是这副杂草似的德行。” 阮宁渊此时的形象确实很糟糕,身上的衣裙被雨淋了一个晚上,早已经皱巴巴的不成样子,精神也不太好,即便化了淡妆,气色也还是很差。 但被这位曾经的妹妹这样嘲讽,阮宁渊也是很恼怒,“你怎么在这?这个时间,你不是该在学校上课?”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宋依依受左靳楠资助,现在不需要做兼职,就有足够的学费读完大学了。 宋依依翻了个白眼,清丽的面容上带着不屑,“你管得着吗?你现在跟我可没半点关系。” “那行,我有事先忙了。”阮宁渊本就赶时间,不愿在这跟她掰扯。 宋依依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离开,竟然敢这样无视她,以为回了阮家就真的了不起了吗?宋依依眼睛微眯,悄悄地跟在阮宁渊的身后进了酒店。 阮宁渊进了酒店大堂,正等在电梯门口。 没想到电梯打开后,里面出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阮宁渊呆愣地看着对方,“郁……郁英雄,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电梯里的男人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错愕过后,冷峻的脸上扬起了温雅的笑容,“小宁,我昨天刚回国,你怎么在这?” 阮宁渊回过神,急忙地走进电梯,“我现在有急事,有个客户很重要,我们改天再聚。” 郁英雄已经走出电梯站在了外面,明明身上带着强烈的冷酷气质,眼里却含着笑意,看着她慌乱的样子,他意味深长地说:“不用着急,我会等你。” 可惜,电梯门已经缓缓关上,阮宁渊虽然听清了他的话,却没看到他此刻脸上异样的神情。 只是当电梯上升时,阮宁渊才想起,刚刚应该跟他要手机号码,再回想,郁英雄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她刚刚差点没认出来。 匆忙进了房间,于欣已经在等她。 阮宁渊进洗手间洗漱了一下,换上正式的职业套装,又整理了一下妆容,出来后看到时间刚刚好,才算松了口气。 “走吧。” 于欣刚接了一个电话,神情有些诧异,“阮经理,tc的人来电话,说把见面地点改在君悦酒店,说正好请我们一起吃顿饭。” 阮宁渊动作顿了一下,阮氏之前跟tc并无接触,双方都不认识,怎么初次洽谈,突然临时要换地址,还换成了酒店? 第10章 你过得好么? 君悦酒店的二楼,贵宾室里,阮宁渊坐在棕色的真皮沙发上。 经过了短暂的错愕后,阮宁渊终于明白了过来。 眼前的这位好友,早已经不是当年小巷里那位聪明外表出众的年轻人,当然,仍旧是最有出息的那一个。 “真没想到,这几年全球商业圈异军突起的tc竟是你的公司。” 她端起高脚杯,敬他,“恭喜。” 郁英雄同样端起酒杯,回敬。 他们曾经是贫民区的伙伴,有着相似的经历,如今,大家的生活都有了不同的变化。 “你,现在过的怎样?”郁英雄看着她,眼神温和,只是对她今天来酒店前的经历很好奇,前一刻还那么狼狈,此时端坐在他面前的,已经是职业白领的模样。 阮宁渊颇有些不自在,前后换装的形象都被他撞见,而且他还是今天她最重视的客户。不过他们是多年的好友,曾经在糗的事都撞见过,今天这一出也就不足为笑了。 “我现在当然比以前好多了,虽然没你厉害,但我起码也是部门经理。”阮宁渊笑着回答。 郁英雄偏头笑了笑,棱角分明的五官变得柔和了许多,他看向旁边大大的落地窗户。 夏天清凉的微风拂过,白色的窗纱随风晃动,玻璃窗外是一片翠绿的小花园,环境优雅静谧。 阮宁渊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他们此刻所拥有的一切,以及眼前这样优美的景致,在多几年前,那个曾经在贫民区的他们,是从不敢奢望的。 命运开了个玩笑,让她一夜之间,由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 她知道郁英雄想问的不是这些,但阮家的情况,还有关于左靳楠的那些事,她实在说不出口。 “好了,下面我们先谈公事吧。”阮宁渊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文件。 包间外面,当宋依依看到阮宁渊进了贵宾室后,便匆匆地离开了。 左氏集团顶层,左靳楠从电梯里从来,刚要进办公室时,突然被人拦住。 “左大哥,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好久。”宋依依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急切地说。 左靳楠看了眼站在她旁边的杨助理,“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过来的?” 宋依依也跟着瞪了杨助理一眼,埋怨似地说:“来了有一会了,你的助理就是不让我进你办公室等你。” 左靳楠走进办公室,边说:“以后宋小姐过来,我不在的话就打电话给我。” “是。”杨助理恭敬地应下。 宋依依急急地凑到左靳楠身边,用夸张的语气说:“左大哥,我今天过来的路上,碰到了件古怪的事,你猜我遇见了什么?” 左靳楠并没有回头看她,而是坐进大班椅里,他的办公桌上整齐放着厚厚的几份资料夹,都是等他审批的文件。 “什么?”左靳楠翻阅着文件,随口问了一句。 宋依依得到他的追问,脸上扬起了笑脸,“我在君悦酒店碰到阮小姐了哦,我还看到她跟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正好我也认识,以前还是阮小姐的青梅竹马呢。” 左靳楠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来,挑眉看着她,“你就这么高兴?” 宋依依一脸坦诚,“当然,我早就说过她不是什么好人,我从小跟她一起长大,可比你了解她,我就怕你被她骗了。” 她一脸期待看着左靳楠,“左大哥,你可千万不要被她表面的纯真给骗了。” 将手上的文件合上,左靳楠一只手搁在文件上面,节骨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看向一旁的杨助理,“去看看。” 宋依依闻言,眼里满是兴奋,转身就向门外走。 走了两步,直到杨助理出了办公室,她才察觉出不对,回头看过去,发现左靳楠还端坐在办公桌前,疑惑地问:“左大哥,你不是要去看看吗?” 左靳楠头也不抬,淡淡地说:“这种事,让杨助理处理就好。” 宋依依颇有些失望,她心心念念的“捉奸”场面就这样泡汤了,不过,能让左大哥看清那个女人,也是一件好事。 “你该回学校了。”左靳楠一边审批文件,一边说。 宋依依看着他,脸上带着不舍,目光瞟过办公桌上的那张照片,眼睛一亮,问道:“左大哥,你有我姐姐的消息了吗?” 左靳楠正在签名,手上一用力,划破了笔下的文件,语气清冷了许多,“你姐姐回来,自然会见你。” 宋依依察觉到他的情绪,就算再不想离开,此时也不敢多做停留了,“那,我先回去了。” 君悦酒店的贵宾室里,刚用完午餐,服务员收完餐具出来。 阮宁渊坐在餐桌上,怎么也没想到,郁英雄会这么固执,正一脸无奈地看着他,“我没事,不用去医院的。” 第11章 调查 “去医院回来,我们就谈合作的事。”郁英雄站了起来,双眸透着坚定。 阮宁渊听到合作二字,再倔强的态度也要软化下来,“好吧。”她只是打了两个喷嚏,一点小感冒而已,就被郁英雄紧抓着不放,一定要她先去医院看看。 两人一起出了酒店,郁英雄一路开车送她去医院。 护士给量了体温,发现体温有些高,阮宁渊被直接送到到病房打点滴,全程一切都是由郁英雄操办。 病房里,阮宁渊坐不住,又从包包里拿出文件,“项目的事,我们就在这谈谈吧。” 郁英雄定定地看着她,黑眸里有种说不出的情愫。 阮宁渊拿着文件耸耸肩,“怎么,你还真把我当千金小姐了?从小到大,你看我什么时候病倒过?” 郁英雄接过她的文件,翻看了几页,“方案我拿回去,如果有问题,我再给一份修改意见,没问题,回头就签合同。”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阮宁渊没想到郁英雄会这么轻率地就许给她这么大的承诺,这意思就是说,tc的这个项目,直接内定要跟阮氏合作了。 这个项目可是涉及到好几亿的投资资金,之前放出来的消息,是要公开招标的,郁英雄这样做决定,公司的其他股东不可能没意见。 郁英雄一脸平静,语气虽然温和,却也带着不容置喙的态度,“没什么不好,其他人不会有意见。” 阮宁渊不再多说,她不清楚tc的情况,贸贸然地再深入询问的话,就有点交浅言深了,毕竟他们也有几年没见过面,彼此之间的身份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那你看看有哪里需要改的,回头我跟公司汇报一下。” 郁英雄见她坚持,就着她的文件,指出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于是,这项在s市备受注目的项目,在市中心的医院里,有了初步的合作方案。 两个小时后,阮宁渊手里的文件记录了密密麻麻的文字,都是郁英雄提点出来的修改意见。 出了医院后,郁英雄要求送她回家,让她先好好休息。 阮宁渊听到回家这个字眼,晃了一会神,才说:“这份文件我总得先拿回公司吧。” “让你的助理过来,或者到你家等你,你再给她不就行了。”郁英雄开着车,打开导航仪,直接输了左家老宅的地址。 阮宁渊看了眼,“不是,我现在住在东区。” 郁英雄停下动作,等着她说出地址。 阮宁渊无奈,“在华景园。” 郁英雄快速地输入,若无其事地问:“你们现在搬出来了?” “恩。”阮宁渊看着窗外的风景,心底隐隐有些忧虑,昨晚,她叫了一夜的门都没人开,难道今天她还要回去那个地方? 万一,要是没人开门,不就正好被郁英雄撞见了? 阮宁渊回过头,“有时工作忙,就回到这边住,老宅那边离市区太远。” 远远的,看到熟悉的景物,阮宁渊突然紧张起来,如果还是没人开门……好友才刚刚回国,她真不愿让他知道这样的事情。 车子刚到路口,阮宁渊便急忙地说:“就在这停吧,我让助理过来拿文件,今天耽误了你不少时间了。” 郁英雄将车子停在路口,阮宁渊拿着包包快速地下车,“谢谢你。” 互相道边后,阮宁渊走向别墅,按门铃前,见郁英雄地车已经走远,心底暗暗地松了口气。 路上,郁英雄一边开车,一边跟人通电话。 “那个项目安排给阮氏,你拟份合同,明天交给我。” “好的。” “还有……”郁英雄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查一下左靳楠夫妇的资料,特别是,阮小姐这两天的动向。” “是。” 同一时间,左靳楠办公室的桌面上,放着一份关于tc的详细资料。 资料的最上头,是今天阮宁渊与郁英雄今天见面的照片。 左靳楠脸上看不出情绪,翻看了两页后,便问:“他们现在在哪?” 杨助理答道:“阮小姐有点小感冒,郁总陪她在医院看完病后,就送阮小姐回家了。” “回家?” “是的,回华景园。”杨助理看了下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左靳楠拿起一张照片,上面正是阮宁渊跟郁英雄敬酒的画面,双眼微不可察地眯了一下,“他们,只是去谈项目?” 杨助理有点犹豫,略微斟酌了一下,说道:“阮小姐好像之前就认识郁总,看起来,两人的关系,挺熟的。” 左靳楠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是吗?” 杨助理似乎想起了什么,“关于郁总的资料,已经在调查,很快就能出来。” 左靳楠将照片扔在桌子上,神情莫测,“好了,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第12章 为了项目不惜出卖肉体 阮宁渊只是按了一下门铃,别墅里就有佣人出来开门,这让她有点意外。 管家刘嫂打开门,微笑中带着一丝很难发现的歉意,“太太回来了。” 阮宁渊走进来,状似无意地说:“是,有点不舒服,回来休息一下。” 小花园里静谧安详,有位佣人正拿着钳子修剪花草,整栋别墅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生意盎然的,美好地能让人陶醉。 昨夜里,雷鸣闪电中,如同黑暗中地狱般的场景,好似从未有过。 刘嫂跟在后面,追着问,“那,要不要请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了。”阮宁渊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昨晚的事情跟这些佣人也没干系,为难他们也没什么用处,而罪魁祸首的那一位,她现在也撼不动人家。 阮宁渊带着文件回到自己的房间,本是想让于欣过来,但想了想,这个项目事关重大,还是她自己来整理方案比较稳妥,她打算先把方案写好,明天回公司就可以直接跟父亲商议。 当晚,她连夜修改了方案。 第二天一早,阮宁渊便来到了公司。 今天公司有个高层会议,她要赶在会议之前,把方案拿给父亲看。 “tc答应要跟我们合作?”阮家保看着女儿递过来的文件,保养的极好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阮宁渊非常理解父亲这么激动的神情,这个项目对于阮氏来说,是今年至关重要的一项,当初奶奶挡住各方面的压力,安排让她接手,她心里也是很忐忑的,生怕辜负了奶奶的期望。 虽然是因为郁英雄的关系,她才能这么轻松的就拿下项目,但她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 “是,我根据郁总的建议,修改了合作方案,您想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可以跟tc下进行下一步的商谈。” 阮家保快速地翻阅了文件,连声说:“好,好,等下会议上,我会跟股东们商议,尽快给你答复。” 阮宁渊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公司肯定会同意这个方案,毕竟,能跟tc这样全球知名的企业合作,正是阮氏如今最需要的。 转身走出办公室,临去前,阮宁渊突然停下了脚步,“对了,爸,宁焕闹了点事,昨天被带进了警局,我使不动警局的那些人,您看看有时间,联系一下,保他出来吧。”被关了一夜,也算是小小惩戒了他一下吧。 “什么!”阮家保高兴还不到半分钟,就又听到了这么一件令人头疼的事,“他又犯了什么事?” 阮宁渊回头,稍微解释了一下。 阮家保越听脸色越黑,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这个混小子,就让他在里面呆着!” “已经关了一夜了,再不出来,奶奶也该找他了。”阮宁渊看了眼他书桌上的文件,提醒道:“您开会之前,给警局打个电话吧,省得奶奶想见他时,来不及。” 阮家保随着她的提醒,想起一会还要重要的会议要开,心情稍好了一些,咬着牙说:“知道了,这就打。” 阮宁渊微微笑了一下,打开门,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便看到于欣脸色有些不好地在那里等她。 “怎么了?”阮宁渊问。 于欣指着已经放在办公桌上的报纸,“您看看,这是今天的早报。” 阮宁渊随意一瞥,脸色大变,“这是什么?” 报纸的头条上,登着她昨天跟郁英雄会面的照片,下边还有一张小的,是她刚赶到君悦酒店时,在电梯门口遇上郁英雄的照片,那时她身上还穿着被雨淋过的那身衣裙。 两张照片相对比,新闻的主题正是猜测她与郁英雄的关系,在君悦酒店会面,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就换了一声衣服。 真是好议题,话里话外都在暗自他们有暧昧关系。 “不仅是这个,网上也在议论。”于欣小声说。 阮宁渊不用开电脑也能猜到,网络上的议论只会比这个新闻更加不堪。 “昨天的事你也清楚,你去联系报社,让他们把事情澄清。” 于欣也着急,得到吩咐就想马上去处理。 “等等。”阮宁渊叫住了她。 她深深吸了口气,“先等等。” 现在的新闻媒体,唯恐天下不乱,她这样急匆匆的去澄清,只怕会起到反作用。 这件事不仅仅是她的事情了,郁英雄,左家,还有阮家,都要被牵扯进来。 阮宁渊打开了电脑,希望事情还没闹多大,不然,连他们公司都要受到影响。 “内部消息,tc今年最大的项目,已经内定要跟阮氏合作,阮家为了项目,不惜出卖女儿的肉体?” 鼠标停留在论坛上的头条上,阮宁渊指尖微微颤抖,这到底是谁在作怪,消息怎么传播地这么快,合作的事,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 怎么办,这样闹下去,跟tc的项目还能谈成吗? 第13章 谁对她恨之入骨? “叩,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打破了办公室里凝重的气氛。 于欣打开门,走进来的是阮家保的秘书,看着阮宁渊的眼神有些怪异,“阮经理,阮总让您去一趟会议室。” 会议室? 原来会议已经开始了,阮宁渊看了下时间,今天公司有个股东小会,看来这件事让他们知道了。 “知道了,这就过去。” 阮宁渊跟着秘书走出办公室,一路上遇到不少同事,每个人见到她时,脸上的神情都有些异样。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透着古怪,阮宁渊甚至能感觉到,藏在背后的人强烈的恶意。 到了会议室门前,阮宁渊让秘书先下去,然后才动手敲门。 里面答了“请进”后,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深深吸了口气,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在座的人脸色都不太好,阮宁渊问了声好后,才走到了阮家保的身边。 会议桌上,正放着一份早报。 她的照片,大刺刺的,摆在正中央。 “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阮家保黑着脸,指着报纸说。 阮宁渊扫了眼在座的人,淡淡地说,“我跟郁总确实认识,而且是从小就认识。” 她又看了眼会议桌上的另一份文件,正是她早上交到父亲手里的方案,“不然,tc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答应跟我们的合作。郁总是我多年的朋友,他信任我,也很看好我们公司。” 一位股东充满怒意,大吼着说:“只是朋友这么简单吗?这报纸上,还有网络上的内容,都是在诋毁你的名声,连带着,阮氏的名声也被毁了!” 阮宁渊不以为然,“这不是很正常吗,这年头,别人过的好了,总会被另一些人诋毁,只有没本事没能耐的人,才不会被人嫉妒。” 有人嗤笑,“这么说,你跟郁总关系不清不楚,你倒还以此为荣了。” 阮宁渊轻轻撇了他一眼,严正意辞地说:“我认为,这家报社是在诋毁我还有公司的名誉,我们应该通过法律途径追究他的责任。” 她看了眼在座的人,包括一直没有发言的父亲。 “至于我跟郁总,我们是朋友,我们见面是很正常的事。恰好,因为我的关系,tc的项目才会落到我们头上,周董不愿意接这个项目?” 她就不信,这些人肯舍地下着几个亿的生意。 周董脸色涨红,吱吱歪歪地说:“事情都闹成这样了,这项目还能接吗?” “正是因为这样,才一定要接,不接更显得我们心虚呢。”阮宁渊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此时的她,于各位商界的大佬来说还算稚嫩,但身上的某种气质,很容易的就让人想起了阮家的老太太。 会议室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反驳。 阮宁渊接着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公关事件,通知公关部按平时的规章处理就行了,至于跟tc的合作,如果方案没有异议的话,那我就继续跟tc洽谈。” 阮家保从女儿突然的强势中回过神,伸手顶了一下脸上的金丝边眼镜,“好了,方案的事,我们再讨论讨论,你先下去吧。” 阮宁渊不再多说,点点头,走出了会议室。 反手关上门后,阮宁渊瞬间觉得浑身发软,简直不敢相信,她刚刚竟然能说出那么一通话,还是在各个已经成精了的老家伙面前。 此时回过神来,才发现,她后背上早已经冒出了冷汗。 回到办公室,于欣焦急地迎上来,“阮经理,事情……” 阮宁渊抬眼,眼神锐利地看了她一瞬,又缓缓地垂下了眼睑,“没事,你先去忙吧,这件事公司会处理。” 于欣被她的眼神吓住,愣了愣,才说:“好,那我先去忙了。” 阮宁渊看着她离开,眼里带着疑惑。 不是她,于欣除了知道她在君悦会见郁英雄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到底是谁? 这件事绝对没有她在会议室说的那么简单,如果只是指着她对婚姻不忠,那她可以认为是左靳楠的那些女人做的。可事情不仅仅如此,对方连阮家的声誉都要攻击。 合作的事,除了郁英雄外,也就她知道,她父亲也是才知道的。 所以,如果郁英雄那边没有人泄露的话,那问题就出在她这边。 最后商谈的方案她一直都带在身边,是她亲自带回别墅修改整理的,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碰过。 别墅? 阮宁渊猛地站起来,总不会是他吧。 对她,对阮家都恨之入骨的人,除了他还会有谁?! 第14章 他起码比你好 阮宁渊非常肯定自己的猜测,什么也不说,就直接出了公司。 她不能让左靳楠这样为所欲为,阮氏的业务他都要手插手干扰,以后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 到了左氏集团,阮宁渊在前台等待。 等待前台小姐与总裁办公室的连线。 可笑吧,她这位左太太,来自己丈夫的办公室,还要被前台拦下。 “阮小姐,您这边请,左总让您现在上去。”前台小姐挂了电话后,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引着阮宁渊走向一边的电梯。 电梯上显示的数字并非顶楼,而是在十八楼。 这个数字还是足够贴切的,阮宁渊走出电梯,站在空荡荡静悄悄的走廊上,真有如走进了十八层地狱。 “您好,我是左总的助理,您这边请。”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阮宁渊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就看清了来人的声音,她见过,是左靳楠的助理。 以及,这位助理身后,敞开着门的,里面四壁锡黑的冰冷冷的电梯。 阮宁渊跟着她的脚步走进这座突然出现的电梯。 或许是因为惯性,或许是因为电梯里太沉闷了,杨助理突然开口解释:“这是左总的专属电梯,也是唯一能抵达顶层的电梯,普通人要上来,都需要权限。” 阮宁渊并不知道左氏还有这样的规矩,她对此也没什么兴趣,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左氏。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电梯门再次打开。 这里总算有了点人气,旁边的几间办公室里好歹有点声音。阮宁渊脚下踩着柔软的羊毛深色地毯,跟着杨助理的步伐,走向长廊尽头的办公室。 推开门,杨助理并没有进来,而是等阮宁渊进去后,就在外面把门关上了。 左靳楠正在翻阅文件,认真专注,对于办公室突然进来个人,他却是完全没有反应,头也不抬,无视阮宁渊的到来。 其实阮宁渊这一路走来,心里的那股子质问他的冲动早已经消失,此时见到他,心底又开始火大。她冷声说:“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 左靳楠放下手中的文件,嘴角勾着笑问她:“你这么急着过来,是要向我请罪?” 结婚五年,阮宁渊对于他时不时的挑衅早已习惯,习惯到完全不用理会。但这次不行,这关系到阮氏的声誉,以及那个她至关重要的项目,她不让左靳楠从中搅和了。 阮宁渊站在办公桌旁,冷笑地看着他,“我只是来看看,会把自己带绿帽子的消息公诸于众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左靳楠脸上的浅笑骤然冷却,双眸微眯,定定地看着阮宁渊。 半响过后,他突然站了起来。 身高的差距,让他高高在上般的,睥睨着面前的人,他伸出手,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 阮宁渊满眼厌恶地别过头,站直了身体,瞪着他,“左靳楠,这次的事最好到此为止。” 左靳楠俯身向前,正好对上她精致的小脸。 两张脸靠得越来越近,甚至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息。 带着审视的目光,他在她的脸上来回扫了几遍,低着声音,似是在呢喃自语,“这张脸长得确实不错,怪不得能拿下tc的项目,不如你开个价,也帮左氏拿几个项目回来?” 阮宁渊忍着怒气,后退了两步,“你少在我面前装傻,这件事本就是你捕风捉影,如果你认为这样就能让tc终止跟我们的合作,那你就也太小看我们了。” “看来你对郁英雄的评价很高呀。”左靳楠眼神有些阴鸷,突然伸手搂住她纤细柔软腰部,断去她的退路。 他们之间还隔着办公桌的一角,阮宁渊猝不及防地,身体向前倾,正好撞上了办公桌的边缘。 左靳楠干脆将她一拉,让她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两人再次面对面直视,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她无所适从,腰部上强势的手臂似乎带着某种热度,隔着衣服,阮宁渊都能感觉到。 一种从未有过悲哀涌上心头,他们结婚五年,彼此之间,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上,都更像是个陌生人。阮宁渊淡淡地笑了,“当然,他起码比你好。” 左靳楠手上用力,让她的身体更加的靠近自己,“你最好搞清楚,你现在是左太太,你阮氏所谓的声誉,可都压在你的身上,你要敢有半点差错,那你们阮氏遭殃是迟早的事。” 阮宁渊紧抿着双唇,抓着办公桌边缘的手隐隐泛起青筋。 进来这么久,他半句都不愿承认这件事是他干的,反而暗指阮氏的这次公关危机,是由她个人的不安分造成的,一字一句,还是想把出轨的帽子扣在她头上。 “怎么,不服气?”左靳楠突然低头咐到她耳边低语,语气冰冷,无情中又暗含着威胁:“这世道的游戏就是如此,我的花边新闻再多,那也是一句风流的话。你就不同了,你瞧瞧你现在,背负了多少骂名,嗯?” 接着,他抬头对上她的眼睛,两人的脸几乎贴到了在一起,“这次只是个警告,以后给我小心点。” 第15章 你好自为之 阮宁渊气得牙痒痒,从某方面来讲,他说的很对,相比起男人,女人出轨受到的社会舆论会更加激烈。 可这跟她要讨论的事情完全不沾边。 这个男人是在故意误导她,阮宁渊伸手去推他,“你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不公平的游戏规则,但你说的这个不算。” 她推不动他,他的手臂仍如铁钳般紧紧地架在她的腰间。 阮宁渊微微喘着气,声音有些干哑地说,“我们之间,或者说,阮家与左家之间的游戏规则可不是这样的,你可以不承认,不在乎这段婚姻,为此,你在外面招惹了什么女人我也不在乎。” 突然有些头晕,大概是被他气疯了,但这段话她必须讲完,这是她的立场,也是她的底线。阮宁渊顿了顿,接着说: “你当初为什么要同意这段婚事,以及现在为什么你还是不肯离婚,真正的原因你心里有数。这是左家与阮家的联姻,换句话说,左家跟阮家是连在一起的,即便不能互助,那也不能互相坑害对方。” “我也要警告你。”阮宁渊大无畏地盯着着他,“不要跨越了界限,不遵守契约的,最终也会被契约抛弃。” 左靳楠眼里闪过一丝兴味,这么精彩的言论从这个女人的口中说出,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 目光停留在她殷红的双唇上,突然,长指抵在她的唇瓣上,指腹轻轻的摩挲着,触感柔软弹性,低沉着声音说:“这张小嘴,可真不讨人喜欢。” 阮宁渊愣住,第一次有男人用这么挑逗轻佻的动作对她,心底一阵恼怒,“啪”一声拍下他的手,低吼道:“左靳楠,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警告你,马上让那些该死的媒体把报道给撤了。” 左靳楠的目光却还停留在她娇艳的双唇上,笑容轻佻,“你这张小嘴,不该用来咬人,而是应该……被人咬的。” 阮宁渊稍微琢磨了一下他的话意,脸色大变,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越靠越近,顿时无措,双手撑着他宽厚的肩膀,“你,你干什么!” “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子。”左靳楠手上又加重了力道,直接将她搂在怀里。 阮宁渊心里慌乱,什么妻子,她早就不当自己是他的妻子了,结婚五年,他们的日子过的像仇敌般,哪里还像夫妻。 男人特有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阮宁渊脸上燥热,脑袋蒙蒙地不知道是怎么了,意识里带着强烈的反抗,身体却不听话般使不出力气。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打破了办公室里短暂的宁静。 阮宁渊脑中打了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一边用力推他,一边说:“放开,我要接电话!” 左靳楠收手,目光却紧盯着她不放。 阮宁渊脸上还是燥热一片,走到一边,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号码后,稍稍缓和了下情绪,才接通了电话。 “小宁,你现在还好吗?”郁英雄在电话那头担忧地问。 阮宁渊看了眼左靳楠,又快速地移开目光看向门口的方向,“没事,很抱歉突然发生这种事。” “这也不关你的事,你,阮氏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对于郁英雄,阮宁渊有些愧疚,如果不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那天他就不会约自己在酒店见面,跟不会被左靳楠利用,“公司这么没什么,不过是小事,我会处理好的。” 郁英雄顿了一下,说:“不如我们见个面吧,这可不是阮氏单方面就能处理好的,我们合计一下,接下来怎么处理。” “现在?”阮宁渊又看了眼左靳楠,看到他冰冷冷的眼光,心底又是一沉。 “越快越好,处理这种事,宜早不宜迟,重要的是,不能影响了接下来的项目。” 阮宁渊心中一凛,他说的没错,这个项目才是最重要的,“好,我现在有时间。” 挂了电话后,阮宁渊将手机放回包里,轻轻撇了左靳楠一眼,“你好自为之。”说完便转身离开。 左靳楠站在办公桌后面,一动不动,逆光之下,颀长冷漠的身影带着一股寒气。 “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要见面,你真觉得,你们能兜得住?” 冰冷冷的话语击中了阮宁渊心底的担忧,刚抓住门柄的手顿了下来,她第一次碰到这种危机,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她表面上的无惧无畏,不过是一层伪装而已。 但这也是她面对左靳楠的一种武器,阮宁渊坚定地转动门柄,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影,她反手关上身后的门。 突然不知哪里吹来的冷风,一阵冷意从袭来,阮宁渊不由打了个冷颤。 第16章 您是不是要跟左总离婚? 君悦酒店。 阮宁渊从的士上下来,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电梯,大概是在左靳楠那里耗费了太多的精神,她现在浑身都提不起劲。 还是上次那间贵宾室,郁英雄已经到了,此时正伫立在落地窗前等她。 挺拔高大的身影,与左靳楠不差上下的气势,都带着上位者独有的震慑力。 但在郁英雄面前,她多少还能自在从容一些。 而左靳楠,那个男人简直就是个强盗,土匪!阮宁渊心底恨恨地想,她每次见他,都不得不压着性子斡旋。 “你就不怕他们再拍到点什么?”阮宁渊远远看着窗外雅致的风景,却没有靠前,现在站到窗口边上可是一件危险的事。 说完后,她自己都愣了一下,约在这个地方见面,紧盯着他们的记者肯定也会跟来。 郁英雄转过身,微笑着,温柔地问:“你会不会怪我?” 阮宁渊摇摇头,“怎么会,事情因我而起,你这样做是对的,正好可以堵住他们的嘴。” 她也瞬间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与其遮遮掩掩的被他们偷拍,还不如就光明正大地让他们拍 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小花园静谧安详,阮宁渊勾嘴浅笑,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或许正藏匿着摄像头。 “我准备让公关部来处理,如果媒体再胡乱攀咬,那就采用法律途径,一定不会影响到项目。”她淡淡地道。 郁英雄讶异于她这么快就想到了方案,正想说什么,却发现她脸色不对,不由担忧,“你不舒服?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感冒还没好?” 阮宁渊脸色有些苍白,本只有巴掌大的小脸,此时看起来愈发的羸弱。 但她自己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除了有些累以外,“可能是感冒刚好吧。” 见她连笑容都这么无力,郁英雄不由地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温热的触碰让阮宁渊吓了一跳,身体向后退了一下,紧张地看向窗外,到底还是在意那些流言。 郁英雄眸光闪动,及时收回了手,没有忘记刚刚手掌间冰凉的触感,“虽然没发烧,但还是再去医院看看吧。” 她现在只想尽快处理谣言,“没事的,休息两天就好了。” 郁英雄眼神一暗,主动揽过这次的事情,声音里带着一丝阴冷,以及对对手不可一世的狂妄,“媒体方面的事就交给我处理吧,tc也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 阮宁渊突然想起在左靳楠办公室,临走前他的那一句警告,心底有些不安。 tc确实很强大的,但一家跨国公司刚将事业重心移到国内,必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而左氏,树大根深,家族底蕴深厚,特别左靳楠掌握重权以来,左氏集团在国内已是众人仰望的境界。 况且,两虎相争,首先要祸及的,恐怕就是像阮氏这样的势力不及他们,却又跟他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的企业。 阮宁渊笑了笑,“不管怎么样,阮氏怎么也要有个表态。” “项目的事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公司那边同意,随时都可以签合同。”郁英雄不希望她太过忧心,“这样吧,tc先跟那些媒体沟通处理,随后阮氏再发表一份声明。再有别的动静,我们就走法律途径。” 阮宁渊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 他处处替她着想,但她处处想要维护的却是阮氏。 郁英雄眼里尽是温柔,略带责备地说:“我们之间还用说谢吗,以后再听到这个字,我可要生气了。” 以前他也说过类似的话,现在听来却又觉得有点不一样了。 阮宁渊怔怔地看着他,可到底哪里不同她又说不出来。 郁英雄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疑惑,神情坦荡,“现在你先回家好好休息,醒来后,肯定是好消息。” “好,那,我先回去了。”阮宁渊低下头,不敢去细想这里面的变化到底是什么。 郁英雄走在她身边,打开门,“我送你。” 阮宁渊没有拒绝,她确实有点累了,也想回去休息一下。 两人一起下了电梯,走向酒店门口。 却没想到,门外突然进来一群人,手里拿着摄像机,蜂拥而至。 阮宁渊发愣,一瞬间,就已经有话筒递了上来。 “左太太,有传闻说您跟郁总关系非同一般,您跟郁总一起来酒店,是为了什么?” “请问,您是不是要跟左总离婚?” “听说阮氏刚刚拿下的上亿元的项目,是因为您跟郁总的关系亲密吗?” 一句句尖锐的问题充斥在耳畔,阮宁渊精神却无法集中,恍恍惚惚,脑袋里一片空白。 这些人,太可怕了,她以为他们最多只是躲在角落里偷拍而已。 他们竟然这么大胆,敢光明正大的来。 “我跟郁总从小就认识,是很要好的朋友,我们今天过来……”阮宁渊声如细蚊,还有些气短,她实在是没有力气。 讲到最后,竟然被记者打断了。“原来是青梅竹马,那你们是打算在一起了吗?那左总怎么办,你们打算离婚吗?” 阮宁渊心底愤怒,第一次见到这样明目张胆的污蔑,她想大吼,可她没有力气,声音还是很小:“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突然不知谁在推搡,阮宁渊往后跌,疲惫的身体再也撑不住,无力地倒下,意识也变得模糊。 周围一片嘈杂,一只手臂强硬地将她搂在了怀里。 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阮宁渊对着眼前的人,虚弱地说:“帮我。” 第17章 滚! 郁英雄抱起阮宁渊,对着前面围堵着他们的记者,眼神阴冷,“滚!” 记者们纷纷打了个冷颤,不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 他神色焦虑,抱着阮宁渊,脚步匆忙地走向酒店门口。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是摄影机刺眼的光亮还在不停地闪烁。 直到郁英雄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有记者醒悟过来,有胆子大的,扯着摄影师追出了酒店。 门口处,郁英雄已经抱着阮宁渊坐进车里。 记者焦急地跺脚,拉着摄影师就往停在一边的车上走,“快,跟上去。” 其他的记者也赶了出来,一致坐上车,跟在郁英雄的车后面。 两分钟后,酒店的门口渐渐平静了下来,记者已经全部离开。 拐弯处,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低调地停在那里。 车内,杨助理低声地问,“左总,要跟过去吗?” 左靳楠眼神阴郁,看着马路上一辆辆飞逝而过的轿车,冷声道:“回公司。” 杨助理有些意外,愣了一下,太太突然晕倒,情况紧急,再怎么生气也应该去看看吧。 突然背脊一阵寒风窜起,杨助理瞬间回神,慌忙发动车子,开往左氏。boss跟太太之间的私事,还是少点探究为妙。 郁英雄在路上时就通知医院做了准备,他抱着阮宁渊刚下车,就有护士推着车等在一旁,急诊室的医生也已经准备就绪。 看着阮宁渊被护士推进急救室,郁英雄才慢慢地恢复了神智,随之而来的便是滔天的怒意。 助手晋南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到他的神情,心底有些发怵。 犹豫里一下,还是将文件递了过去:“郁总,这是阮小姐最近几日的行踪。” 郁英雄皱眉,接过文件,“去,外面那些记者都处理掉。” 话刚说完,就有记者在拐弯处探头探脑,郁英雄轻轻一撇,目光冰冷如剑,记者如受到惊吓般,猛地缩了回去。 晋南见状,急忙走了过去。 郁英雄这才看向手中的文件,站在原地,动手翻阅。 拐弯处又有记者会出现,晋南一概拦下。 “这里是医院,你能来我就能来,你凭什么拦着我。”一位记者理直气壮地跟晋南理论。 “小姐,这边是急诊室,病人是我们郁总的朋友,我们现在不接受采访,请你离开。” 记者嗤笑,仗着自己背后有人,轻蔑地看着他:“谁告诉你我要采访了,我是来找医生看病的,你不让我进去,出了事你担得起吗?” 晋南为难地看着她,神情有些不耐烦,“既然这样,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请您先把摄像机留下。” “凭什么,你,你是tc的员工是吧,你们公司……” “啪!”走廊里传来一道声响。 记者顿住,循声望去。 郁英雄仍伫立在急救室前,周身散发着寒气,地板上躺着本资料夹,里面的纸张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旁边的护士经过,都小心翼翼地绕开,丝毫不敢靠近。 那名记者面露忐忑,看了眼急救室门口的灯,感觉一时半会人还出不来,便产生了退意,“算了,我找别的医生去。” 说着,便退出走廊,向外面走去。 有她带头,其他跟过来的记者也纷纷离开。 晋南松了口气,回头看向急救室那边,踌躇着不敢上前。 boss已经知道了真相,这会肯定心情不佳,他是不是该暂时躲避一下,起码等boss的气消了一点,他再回来。 就在这时,急救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出来,看了眼被扔在地上的文件,率先问:“病人这两天是不是得过感冒?” “恩,前天淋过雨,发过高烧。”郁英雄亲自蹲下,捡起地上的文件,脚步紧紧跟着被放在推车上,还昏迷不醒的阮宁渊。 医生也跟在一边,语气里有些责备的意思,“那肯定是之前没照顾好,现在病人有急性肺炎,今晚要住院。” 深夜。 阮宁渊缓缓醒来,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昏迷前的情景,心中一惊,猛地就要坐起来。 郁英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听到动静,抬头见她醒来了,原本冷峻的脸庞露出了微笑,“醒了,好好躺着,没事了。” 阮宁渊浑身无力,手上还吊着点滴,只能躺在床上。 “我,那些记者……” 郁英雄见她这个时候了还担心着公司的事,不由皱起眉头,“你放心,都处理好了,他们不敢再乱说。” 阮宁渊还是不放心,她记得,当时还看到电视台的记者,“那,电视上不会……”她还担心的是这些不好的消息传到奶奶那边。 “不会,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 第18章 就像一对情侣 一夜过后,阮宁渊的精神好了很多,但小脸依旧苍白。 而郁英雄则在病房里守了一夜,此时正跟过来检查的医生沟通病情。 当听到医生说病情已无大碍,阮宁渊就想出院。 她在医院呆的越久,事情的不确定性就越多。 更何况,还要麻烦郁英雄在医院照顾她。 “我保证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你看,今天报纸上已经没有你的报道了。”郁英雄细心地递了一份当日早报给她,“你先在医院多住两天,观察一下。” 阮宁渊哪里敢,她现在恨不得飞回公司,最怕的就是公司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动作。奶奶费尽周折才把她安排在现在的位置,对她的期望很高,她真不能出一点差错。 “我现在已经全好了,回家休息也一样。”只要出了医院,她在家里也能处理事情。 郁英雄了解她,知道她不亲自出去确认一遍,是不会放心的,只好答应,“那你先吃点东西,我去办出院手续,一会送你回家。” 阮宁渊微笑着点头。 一个小时后,郁英雄再一次开着车送她回华景园。 与上一次不同,知道阮宁渊的生活竟过得如此艰难,郁英雄恨不得开着车调头就走,带着她远离这个地方。 阮宁渊一路上都很安静,直到车子开进别墅门前的那条小道。 远处,正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车牌号很熟悉。 阮宁渊看过去,见对面的车里空无一人,眉头不由皱起,左靳楠怎么把车停在这里。 突然,车子急速刹住。 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阮宁渊的目光也变得呆愣。 前面,别墅的门口,站着两道身影相互依偎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像一对情侣。 虽然男人正背对着他们,但阮宁渊知道,那人正是左靳楠。 也许是他们的车声惊动了那对“情人”,左靳楠搂着怀里的女子,缓缓地身,目光里带着邪魅,斜睨地看着车里的两个人。 郁英雄眼里冒着火光,一手蒙住阮宁渊的眼睛,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将她拉进怀里,“别看了。” 阮宁渊却拉下他的手,平静地看着他,“没事,我没事。” 郁英雄不肯松开搂着她的手,仍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目光扫向别墅门口。 左靳楠带着邪笑的脸瞬间变黑,嘴角的笑意不知何时也带上了寒气。 “左少,到底让不让人家进去。”女人纤纤细指在左靳楠的胸前画着圈圈。 左靳楠搂着她的腰,目光仍盯着前面的车子,却半点不闲着,在女人粉红的脸颊上轻轻一吻,用不小的声音说:“这么心急?这是我家,谁敢不让我进。” 那名女子妩媚地笑了笑,仰起头,在左靳楠的喉结上咬了一口,“我就怕你家的母老虎把门锁住了。” 左靳楠轻声的笑了,似是对车里两个人的轻蔑。 而后,又在女子的耳边低声说了句话,女子红着脸,埋头在他的怀里娇笑。 娇笑声不断传进车内,郁英雄眼神阴鸷地看着外面的男人,他将阮宁渊搂进怀里,不愿让她看到眼前不堪的景象。 左靳楠似乎察觉到了车里的异常,挑衅的目光正好瞟过来。 四目相对,空气骤然冰冷凝固。 当看清车里的景象时,左靳楠嘴角边的邪笑渐渐冷却,眼底一片萧杀,手中的力道没了轻重,紧紧地掐着怀里女子的纤腰。 女人惊呼了一声,却也打不断两个男人之间无声的较量。 郁英雄还紧紧搂着阮宁渊的肩膀,不让她看向外边,眼神却一错不错地盯着左靳楠,冰冷中带着讥笑。 车窗缓缓升起,隔绝掉外面的声音,也截断了两人的对视。 郁英雄转动方向盘,发动车子,飞驰而过,离开了这条街道。 阮宁渊的肩膀终于得到了自由,她看向窗外,别墅已经远去,那对秀恩爱的情人也早已不见踪影。 有些尴尬,好友才刚回国,就让他撞见自己的丈夫跟情人在一起亲热,这样的事情,说出来其实挺丢人的。 “那个,你不用在意,我跟他,你知道的,就是商业联姻而已,平时我们都是各过各的。” 郁英雄抓着方向盘的手已经冒出青筋,半响才蹦出一句话,“今天先到我家住,你好好休息。” “不用,我住酒店就成了,怎么好再麻烦你。”阮宁渊为难,住到他的家里,那不就等于又给左靳楠送了一个污蔑她理由。 她指着前面的路口,“那边就有家酒店,你送我去那里吧,这样方便一点。” 郁英雄脸色发黑,干脆将车停在路边。 阮宁渊意外地看向他,“你,怎么了?” 郁英雄转头看向她,见她脸色依旧苍白,可人却一点怒气都没有,他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起码她没有伤心,就说明了她并没有把那个男人放在心上。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离婚吧,小宁,我帮你。” 第19章 双宿双飞吗? 第一次有人劝她离婚,阮宁渊对郁英雄笑了笑,真诚地说:“谢谢你,我也在考虑。” 郁英雄看到她的微笑,心里发疼,没有再计较她要住酒店的打算,慢慢开车,将她送到酒店门口。 从车上下来,阮宁渊就让他先走,在这个节点上,还是要避嫌。 郁英雄的态度一反前面的强势,也不要求送她进去,“那你好好休息,记得吃药。” 互相道别后,阮宁渊站在酒店门口,看着他的车子离去,没有进酒店,而是联系律师预约见面的时间。 得知现在就有时间,阮宁渊直接去了律师所。 “阮小姐是想重新拟一份离婚协议书?”王律师问。 阮宁渊靠坐在沙发上,刚出院,她身体还有些虚软,说话的声音也有些中气不足,“对,上次那份协议改一下,财产方面,要正常分配。” 似乎,她越是低头忍让,左靳楠就越是肆无忌惮,既然这样,那她也不用客气。 等律师修改好离婚协议,又发送到左靳楠的邮箱后,阮宁渊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华景园,此时天已经黑下。 别墅里灯火通明,明晃晃的刺眼。 这代表左靳楠在家,或者即将回来。 阮宁渊走上二楼,侧头一看,走廊尽头的书房果然透出了灯光。 毫不犹豫的,她走了过去。 轻轻一推,房门就开了。 左靳楠就在书房,正伫立在窗口旁,挺拔的身姿在地板上投了长长的身影。 他身边似乎有某种来自地狱的漩涡,能将人引入地狱般的黑暗中。 阮宁渊走进书房,提起力气,问:“邮件你看了吧?” 左靳楠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向她。昏黄的灯光中,高大的身形笼罩过来,如同恶魔由地狱降临。 阮宁渊被他阴暗的气势骇到,连退了两步。 他俯身,钳住她的下巴,声音如鬼魅,“你想离婚,还想要左家的财产,你胃口可真不小啊。” 原来是看过邮件了,阮宁渊推开他,扬起下巴,“夫妻离婚的话,共同财产当然要平均分配的,我这样做又不犯法。左总要是有异议,可以跟我的律师联系。” 左靳楠冷哼了一声,黑眸闪过一抹锐光,“你们阮家果然心怀鬼胎……” “我们阮家,什么都不欠你的!”阮宁渊最不愿听的,就是他动不动就诋毁阮家,“左靳楠,你听好了,你要敢再动阮家,我也不会客气!” “靠山找着了,果然就开始露出本性了。”左靳楠神色瞬间变换,乌云密布,“你以为,郁英雄敢拿tc来跟左氏作对?” 他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目讥笑,“你给了他什么好处?你有什么好处能让他不顾死活地帮你?” “不要把别人想的跟你一样龌蹉!”阮宁渊双眼冒火,越听就越生气,她挺着脊背,咬牙说,“随便你怎么想!总之,这一个月内,必须把离婚手续办了。” 命令般的语气,最容易点燃上位者的怒气。 左靳楠却笑了,迷人又邪魅,“好让你跟郁英雄双宿双飞?” “跟你无关。”阮宁渊不咸不淡地说,即便她不希望别人误会,但她更不愿再被他牵动情绪。 左靳楠见她又恢复到木头人般的表情,脸色反而阴森起来,“带着左家的财产,嫁给郁英雄么。” “啊……”阮宁渊被左靳楠如饿狼般推扑到书桌上,不由地惊呼了一声。 左靳楠灼热的身躯随之覆盖上来,如铁钳般的手臂紧紧囚固住她,双眸燃起暗火,“想离婚是吗,那就想取悦我。” 他突然攫住她的唇,灼热的吻铺天盖地而下,仿佛要掠夺占有她的一切。 阮宁渊呆愣了一瞬间,随后不停地挣扎,拍打着他,却这么也挣脱不开,反而让身上的衬衣掉了几个扣子,衣领完全敞开。 左靳楠松她的唇,目光从纤细的颈脖一路往下,嘴角勾起冷笑,“难怪郁英雄愿意接收你,原来是难过美人恩。” 阮宁渊低头一看,脸颊变得彤红,既羞涩又恼怒,双手推他的肩膀,“滚开!” 挣扎见,一边衣领从肩膀处滑落,左靳楠眼神一暗,粗暴地扯开了她的衬衣。 雪白如玉的肌肤裸露出来,在阮宁渊激烈的挣扎中,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左靳楠眼底升起一片火热,“他有没有这样对你做过?” 他俯身下来,咬上她细白的颈脖,闻着幽香,欲罢不能,又满脸怒意,语气森冷,“这样呢?他是不是也在你身上做过?” 他一路往下,不停的啃咬,力气越来越重,阮宁渊身上瞬间布满红点 第20章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 冰凉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她推不开他,从未有过的恐慌在心底滋生,她大声呼喊,“不,左靳楠,放开,唔……” 宽厚坚硬的大掌捂住她的唇,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左靳楠双眼猩红,撕裂开她的短裙,片刻之间,两人坦诚相见。 他看着她身上白莹莹地肌肤上,一片春/光,脑海中不受控制的划过另一个男人俯身在她身上的情景,脑中嗡的一响,双眼危险地眯起,再也不愿压抑体内的欲/火。 挑开她身上最后一件障碍物,左靳楠的手毫不怜惜地锲住她纤细的腰。 无措,无助,阮宁渊手脚毫无章法的打在他的身上,带着泣音,“左靳楠,你不可以这样,你这是强/奸!” 左靳楠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面露阴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女人。” “结婚了要怎样,你这样同样犯法。”阮宁渊颤抖着说,眼眶通红,已经没有了任何气势,反而像濒临危险的小白兔般,我见犹怜。 左靳楠邪魅一笑,一只手在她身上作乱,几个动作,就让阮宁渊的体内升起了一串火苗。 “身体可骗不了人,这可不是我强迫的。”他的手在她身上处处撩拨,在她耳边低语,声音低沉略带磁性,蛊惑着她的神经。 阮宁渊浑身无力,低低地喘着气,努力地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你会后悔的,左靳楠,你会后悔的,你就不怕我告诉阮瑜儿吗?” 左靳楠脸色一变,阴沉着说:“那好啊,一会儿,你今晚的照片就会出现在郁英雄的桌面上。” 阮宁渊瞬间睁大眼睛,“你无耻!” “是不是很刺激?”左靳楠眯着眼睛,见她这样的反应,眼里带着怒火,压着她的细腰,“你们有没有在书房里玩过,嗯?” 阮宁渊脸色煞白,晶莹的泪珠不断落下,近乎绝望地看着他,“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不停地踢打身上健硕修长的身躯,带着哭腔,“左靳楠,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后悔的。” 左靳楠不由皱起眉头,多少有点震惊,还是第一次吗? 那,他也不会客气。 “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他冷笑,毫无怜惜的,动作霸道又粗暴。 阮宁渊只觉身上火辣辣地疼,好像整个人要被撕裂开,精致的小脸上毫无血色,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没有焦距,柔弱地像一朵即将凋落的小花。 “看清楚,现在在你身上的人是谁!”左靳楠见她走神,钳住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他绝不允许,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别人! 阮宁渊双眸总算有了一点焦距,男人俊朗的脸庞此刻在她的眼里变得扭曲,如地狱里走出的恶魔,专为了折磨她而来。 她突然转头,张口狠狠地咬上他的手指,用尽全身的力气。 铁锈般滋味在嘴里蔓延,她眼底闪过一丝痛快,同时还夹杂着痛苦,这算什么呢,他施加在她身上的伤害,不是这一点点鲜血就能偿还的。 左靳楠皱眉,手指上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手上用力,手指从她的牙齿间抽出。 身体已经在透支,慢慢地,连脸色也变得毫无生气,眼前也变得昏暗,她缓缓闭上眼睛,意识已经变得模糊。 翌日。 阳光灿烂,窗外的鸟儿正欢快的唱着歌。 书房里弥漫着某种麋乱暧昧的气息,木地板上,赤条条地躺着一位五官精致的女人,身上却只盖着一件破碎的衬衣,隐隐的还能看到白皙的肌肤上布满红痕,明眼人都能看出,这里昨晚经历过了怎么激烈的战况。 阮宁渊被窗外的声音吵得不耐烦,不由的翻身,身体上的不适让她不由地皱起眉头。 意识渐渐回拢,感官也愈加清晰,身体酸痛难耐,阮宁渊猛地睁开了眼睛。 雪白的天花板,优雅复古的吊灯,还有一侧上好的檀香书桌,房间里静悄悄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 昨晚一幕幕的情景在脑海中闪过,他的无情,她的绝望…… 阮宁渊卷缩着身体,如同在母胎中的婴儿,弱小,无助,委屈。 她紧紧抓着身上那件已经被撕成布条的衬衣,掩面低泣,眼泪再也不受控制般汹涌而出。 “怦!” 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阮宁渊的身体不由一震,卷缩着,抬头看去。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7273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7273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