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穿到五年后,高冷外交官求复合》 第一卷 第1章 重回 黎书禾静静坐在梳妆台前,齐腰的长发已经搭在肩上,桌布不再是她喜欢的绿色。 脸上浓厚的粉底和口红颜色格外陌生,镜中的人是她,又不是她。 颤抖的指尖轻触脸颊,陌生的触感让她瞬间收回试探的手。 她,恢复身体的掌控权了? 桌上的挂历写着现在是1981年,原来自己已经23岁了… 愣神间,镜子从眼前消失。 一股粗暴的力量拉扯着头发,黎书禾被拖离了凳子。 视线变得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和黎姑姑愤怒的咒骂。 “照照照,就知道天天对着镜子,打扮的不三不四,五年前你这丫头也不这样啊!这几年到底中了什么邪!” 黎姑姑死死拽着黎书禾的头发。 “老娘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不求你回报什么,给你找的那么好的相亲对象你不要,你居然敢一分彩礼不收就把自己嫁了?要嫁给那个段铁柱的儿子!” 今天订婚的消息已经在街里传开,她一个亲姑姑竟是从邻居口中得知自家侄女的婚事。 黎姑姑狠狠地将镜子砸向地面,声音尖锐而颤抖,从牙缝挤出,满眼痛苦和失望:“你畜牲啊!你爸怎么没的,你妈是怎么进大牢的,你都忘了吗?你都忘了吗!你还是人吗!” 镜子在黎书禾身侧碎裂开来,高溅起的碎片如同雪花般四散,每一块都反射着微弱的光线,破碎且不堪。 一时之间,黎书禾有些恍惚。 双手撑在地上,冰冷的地板透过她的手掌传递着刺骨的寒意。 她当然没忘! 她清楚的记得十年前那个雨夜,父亲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雨水和着血水,淌满整个院子。她和妈妈绝望的站在院外,眼前一片猩红,耳畔是嘈杂的咒骂声,她们什么也做不了。 她的爸爸被段铁柱带人活活打死! 更甚者,那群恶魔居然联合起来举证,将杀死父亲的罪名推给了她的妈妈! 她们无处伸冤,没有人愿意听她们的哭诉,没有人愿意为她们主持公道。 母亲被带走的那天,天空也是下着这样的雨,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跌倒在地,母亲的身影在雨幕中看不真切,随着警笛渐渐消失。 她恨极了,她发誓一定会让段铁柱付出代价! 可是五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黎书禾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黎书禾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自称是现代的灵魂侵入她的身体,毁了她的人生。 黎书禾努力好久考到的公费留学名额,“她”轻飘飘放弃。 黎书禾心悦的男人,“她”恶狠狠嘲讽。 黎书禾存着给母亲翻案的钱,“她”毫不手软的花光。 “她”说着黎书禾听不懂的话,什么任务啊,男主啊,攻略啊…… 甚至,“她”签下了谅解书,原谅了那场车祸的肇事者—— 段铁柱的儿子,段夏冬! 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凑到段夏冬面前,给他当舔狗。 嘘寒问暖,卑微至极。 这弑父辱母祸己之仇,黎书禾永生难忘。 想到这里,黎书禾痛苦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她怎么会忘记,她怎么可能忘记。 绝不能让事情再严重下去,父亲在天之灵需要得到安息,母亲也迫切需要自己帮助。 再次睁眼,黎书禾的眼里只有决绝:“姑,我会退婚的!我要让段铁柱和段夏冬付出代价!” 黎姑姑的目光在黎书禾的脸上定格,视线对上黎书禾清澈而坚定的眼睛,她愣住了。 这些话黎姑姑已经说了无数遍,平时她这么说的时候,黎书禾都会哭哭啼啼地摔门而出。 但今日,黎书禾的眼神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让她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倔强的小女孩。 黎姑姑嘴唇抽动,终究还是心软了,最终叹了一口气。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有用的,我还没有嫁给他,一切都有挽回的机会。” 黎书禾下颌绷成一条直线,语气不似平常温柔似水,倒更显得铿锵有力。 配上刚刚哭花妆的脸,倔犟又隐忍。 黎姑姑愣住,那种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书禾!” 外屋门被敲响,熟悉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 黎姑姑回过神来,撇了撇嘴:“又来了,我可不管你了。” 说着,黎姑姑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 黎书禾走过去打开门,今天是“她”和段夏冬每周约会的日子,段夏冬会来接她吃饭。 门外,段夏冬一身精心挑选的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他的目光透过半开的门缝,落在黎书禾泪痕斑斑的脸上。 “怎么哭了?” 段夏冬诧异开口,伸出手想要帮她擦掉未干的眼泪。 黎书禾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一缩,段夏冬的手僵在半空。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眉头轻挑,眼神中透露出不悦。 轻哼一声,温柔中又暗藏危险:“书禾,这是怎么了?”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黎书禾身体僵硬,眼眶猩红,心中恨意翻涌。 段夏冬是个疯子,如果他发现她不再是那个任他摆布的“她”,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地毁了她。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黎书禾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模仿着“她”的语气:“抱歉,我刚刚和姑姑吵架了,心情不太好,我现在去补妆。” “好,我在这里等你,不要让我等太久哦~” 段夏冬坐到沙发上,语气漫不经心,并不在意黎书禾为什么吵架。 黎书禾快速走进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她没有选择画上夸张的妆容,只是简单地整理了一下。 “我好了,走吧!” 段夏冬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拳头在身侧紧握,眉头紧皱,沉声道:“你就这么和我出门?” “你今天很奇怪,黎书禾。” 段夏冬第二句话语气平缓了几分,但黎书禾从话语中听出了更盛的怒意。 “现在,去把妆画了,我就当今天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别让我生气,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不化妆的样子。” 段夏冬的目光刻意避开黎书禾,眼神复杂。 她不化妆的样子让他想起车祸前的黎书禾。 那个永远高傲、永远不肯向他低头的黎书禾。 黎书禾注意到段夏冬的异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学着那个人的样子,画了一个夸张的妆容。 段夏冬的目光再次落在黎书禾的脸上,点了点头,表情放松,紧绷的怒意渐渐消散。 他站起身,嘴角轻勾:“这样才对。” 黎书禾低头不语,随手顺了件外套,回头看了一眼,黎姑姑还在屋里没有开门。 跟着段夏冬上了他的车,车内的气氛凝重而沉默,段夏冬刻意冷落黎书禾,一路上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黎书禾乐得这份清闲,微微后仰,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目光漫不经心地在窗外的景色上游走。 这五年的深市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是五年前,黎书禾绝对想不到,她们村会变成如今这样。 正当黎书禾沉浸时,她的目光突然被路边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 男人身穿时髦的黑色大衣,脚踩黑色皮鞋,头发是时下男人最流行的发型,脸上戴着一副细框黑色眼镜,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精英气质。 男人动作优雅而从容地打开了一辆黑色车牌的红旗轿车的车门,长腿迈进了后座。 黎书禾心跳加速,不自觉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视线追随着那辆红旗轿车渐渐后退,逐渐汇成了一个点,直至消失不见。 半晌,黎书禾才回过神来,闭上了眼睛。 自从五年前“她”占据自己身体那天起,她和他就是两路人了。 黎书禾心底苦涩。 第一卷 第2章 试探 段夏冬预订的餐厅坐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 他先一步下车,没有回头。 黎书禾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缓缓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跟着段夏冬,坐在了段夏冬的对面。 段夏冬心里的气没有散去,反而更盛了几分。 “你在和我闹脾气吗?” 段夏冬接过侍者递来的菜单,垂眸翻阅。 在菜单上指了几道菜后,没有听到黎书禾的回复,皱眉看向她。 黎书禾神情呆滞,心思明显不在他身上。 段夏冬突然气不顺,把菜单重重砸在桌子上。 那声音在宁静的餐厅内显得格外突兀,正在为他们点菜的侍者被吓得后退了几步,手中的笔差点掉落。 段夏冬阴沉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直勾勾地注视着黎书禾。 黎书禾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拉回思绪。 她看着段夏冬阴沉的脸,莫名烦躁。 不知道这男人又抽什么风。 黎书禾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段夏冬。 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线,映照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 这是深市最有名的西餐厅。 国家开放政策实施后,不少外资进入了深市,这家餐厅就是这段时间开的。 黎书禾之前没有吃过西餐,但是她听爸爸提起过,爸爸小时候家境好,即使是战乱的年代也能吃上西餐。 爸爸已经去世快十年了。 在十年前的一个雨夜,爸爸的工分再一次被克扣,家里分的粮食根本不够过冬。 爸爸冒着大雨,去村支书段铁柱家讨公道,结果被在村支书家里喝酒的男人们活活打死。 事后,段铁柱贿赂了办案的警官,这件事被扣到了母亲头上。 杀人者没有得到惩罚,反而活得声色犬马。 儿子鸡犬得道,吃着西餐,过着醉生梦死的奢侈生活。 黎书禾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她恨极了。 这世道如此不公! 她的生活已经惨到极致,老天还要给她开玩笑,让陌生灵魂去讨好她的仇人! 是谁都好,为什么偏偏要用她的身体去讨好段夏冬! 黎书禾把头深深低下,仇恨和愤怒在她的心中肆虐。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黎书禾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不留痕迹。这些年,段夏冬作恶多端,有些事情根本不避着“她”。 思及此,黎书禾觉得自己不如继续隐藏身份,等待段夏冬露出马脚,收集证据,一举揭发他。 学着“她”的神态和语气,黎书禾率先打破沉默。 “对不起,夏冬哥,今天和姑姑吵架,心情不太好。”黎书禾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真的因为吵架而感到难过。 这是今天黎书禾第二次提起这件事了。 “怎么?” 段夏冬拿起之前被他拍在桌子上的菜单,掀眸冷漠地望着她。 黎书禾藏在袖子里的手指轻轻搓了几下,她要先试探一下段夏冬对于“她”到底是什么态度。 黎书禾声音中带着些许哽咽,声音低若细蚊:“姑姑她,不满意我们的婚事。” 段夏冬看着黎书禾的样子,之前的疑虑打消了几分。 “怎么办呀?她阻止我们在一起怎么办?” 黎书禾睁着氤氲着雾气的双眼,像只无辜的小鹿。 段夏冬放下心来,这还是那个听话乖巧的黎书禾。 “别担心,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段夏冬语气是毋庸置疑的笃定。 “老天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段夏冬伸手轻轻摸了摸黎书禾的头,黎书禾僵硬着身体,忍住了想要躲避的冲动。 “可是姑姑说,没有彩礼的婚姻不会幸福。” 黎书禾抬起水灵灵的眼睛,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让人看不真切。 “等结婚了,我的钱都是你的,我们的幸福不需要外人点评。” 段夏冬目光充满了爱意,如果黎书禾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就真的被他骗了去。 段夏冬十分熟练上位者拿捏人性的一套,给你画个充足的大饼,却在其他地方疯狂打压你,让人永远匍匐在他的脚下,维护自己掌控者的地位。 不给彩礼,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对黎书禾的不重视。 再加上这些年,段夏冬有意无意地让“她”做出的那些卑微事迹,黎书禾倒贴这一印象,将随着无彩礼这一事实,在更多人心中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人都是势利的,一旦知道段夏冬不重视黎书禾,他们会更加看不起她。 黎书禾按下内心的讽刺,这样也好,越是轻视她,对于她复仇就越有利。 她没再多说什么,害羞似的低下头,隐藏住眼底浓烈的嘲讽。 黎书禾学着“她”的样子,殷勤地给段夏冬切牛排,时刻观察段夏冬的酒杯给他续酒。 段夏冬起初的一些怀疑彻底消散。 “你不是一直想搬到我那里住吗?” 段夏冬接过黎书禾递来的湿巾,优雅地擦了擦手指。 拒绝给彩礼但是满足一个“她”的小愿望,打一棒子再给一颗红枣,让黎书禾对自己更加死心塌地。 “明天就搬过来吧。” 黎书禾把最后一小块牛排塞进嘴里,眼珠子转了一圈。 也不是不行。 黎书禾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如果她住到段夏冬家里,那她就能离段夏冬更近,对于她找到段夏冬的罪证就越有利。 至于未婚同居的名声,只要能让段夏冬得到应有的惩罚,黎书禾不介意以身入局。 最好,在退婚前找到证据。 “那太好了。” 黎书禾嘴角勾起笑容,红艳的唇瓣娇艳欲滴,眼尾漾着细碎狡黠。 段夏冬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明明那张脸毫无变化,明明得到的答案和心中预想的一模一样,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变了。 具体变了哪里,段夏冬又说不太出来。 下一瞬段夏冬定睛再看,黎书禾还是那样小家子气的模样。 应该是看错了。 黎书禾怎么会有那样的气场。 “吃好了,就走吧,我包场了最新的电影,时间刚好合适。” 段夏冬站起身来,朝黎书禾伸出手。 “好。” 黎书禾垂眸,挽住了段夏冬的胳膊。 再抬眼,意外地撞进了一道深邃的视线中。 阳光从玻璃门洒进来,散着刺眼的光晕。 逆着光,她看到了细框镜片后面那双没有高光的漆黑眸子。 深邃,淡漠又晦暗不明。 是他! 尘封的记忆今天再度被唤醒。 黎书禾一惊,没想到今天遇到他两次,下意识想要松开手。 她很快回过神来,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 “方先生,好久不见!” 看到方慎斋,段夏冬眼神中带着玩味,主动打起了招呼。 方慎斋远远地凝望着黎书禾,眸底似有无数情绪翻涌。 黎书禾心里咯噔一下,低着头率先错开了视线。 方慎斋收敛情绪,冷漠地向前两步。 “段厂长和黎小姐,好久不见。” 态度友好却疏离,仿佛再普通不过的旧友寒暄。 黎书禾稍怔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谁也不知道,黎书禾的袖子下,无名指的薄茧已经被扣破了。 “方先生有约啊,那我和书禾先走一步了,我们的婚礼,您可一定要来啊。”段夏冬玩味。 黎书禾全程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看。 方慎斋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 “没空。” 黎书禾的头低得更深了,方慎斋疏离的语气如同细密的针扎在她的心上,不猛烈却足够持久。 “哈哈哈哈,好的,我们多年同村的关系,你不来也没事,礼金送到就行。” 段夏冬也不恼,他只是想恶心一下方慎斋,目的达成,他没有等方慎斋的回复,拉着黎书禾,挑衅地从方慎斋身边走过。 方慎斋站在原地没有回头。 “呵。” 半晌,发出一声冷笑。 “方副处,咱进去吧?” 同行的人有些忐忑地催促道。 第一卷 第3章 二选一,段夏冬选择段小秋 司机将车停稳后,黎书禾看到了深市最大的影院。 影院牌匾上方是一张巨大的电影海报,女主演的脸占了一半。 “我们看这部吗?” 黎书禾指着海报问。 段夏冬包下了影院的一个厅,可以自主选择播放的影片。 “你想看什么?” “那就这个吧。” 这是一部侦破特大悬案过程的纪录片,黎书禾有些感兴趣。 “嗯。” 段夏冬没有什么心情选片子,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一项稳定两人关系的任务。 黎书禾半只脚刚迈进影院,一道身影扑进了段夏冬怀里。 “哥!” 段小秋在门口蹲了好久了。 她就知道她哥肯定会在今天和黎书禾约会,早早就蹲在电影院门口等着了。 “你们怎么来这么晚啊,我的脸都晒黑了。” 段小秋缩在段夏冬怀里撒娇。 黎书禾站在阴影处,看不清表情。 “她”之前是这样怎么做的来着? 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她不确定地开口:“我相信妹妹一定不是有意破坏我们约会的。” 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黎书禾后知后觉,好像时机不太对。 “都是我不好,我以为姐姐她不会介意的。”段小秋眨巴着眼睛,直射的阳光让她不自觉的流下两滴生理性泪水。 黎书禾挑了挑眉,上题答错了,这题她会。 “没关系的,夏冬哥多陪陪你是应该的,只要你们开心,我委屈点没什么。” 两个人话语中心的主角谁都没理,他冷着脸轻轻推开段小秋,纠正道:“叫嫂子,还有,你怎么来了?” 段小秋没有被自己哥哥严肃的脸吓到,她跳起来跺了跺脚。 “不叫,她还不是我嫂子呢!” 段夏冬嘴上说让段小秋叫“嫂子”,段小秋不叫,他也没有强求。 黎书禾心底讽刺。 “哥!咱们看这个吧,我特别想看这个,同学都看过了,就我还没看过。” 段小秋刚刚可听到了,黎书禾要看那个纪录片。黎书禾想干的,她就要阻止。 段夏冬被段小秋扯着袖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最终还是宠溺地笑了笑:“好,那我们看这个。” 两个人自然而然地决定下来,并没有人想要询问黎书禾的意见。 黎书禾走在两人后面,目光平静,安安静静的思考如果是“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应该是在影片播放的时候让段夏冬发现自己偷偷哭?控诉自己没有看到喜欢的影片? “真麻烦。” 黎书禾小声呢喃,“她”活的可真累。 “你坐后面干什么?” 刚刚坐下,低沉中带着怒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黎书禾抬头,段夏冬居高临下,紧缩的眸子透露出危险的意味,目光森冷。 黎书禾心里重重叹气,忍住想要踹死段夏冬的冲动。 还没开口,眼泪率先流了下来,黎书禾愣住,随后意识到经过“她”这五年的淬炼,这具身体已经产生了本能反应。 这真是个喜人的发现,黎书禾差点绷不住笑出来。 任由眼泪无声划过,黎书禾神情悲伤,眉尾下垂。 “没关系的,我看这部电影也可以。你好好陪陪妹妹吧,我一个人可以的,不要怪她。” 黎书禾声情并茂,肩膀抽动。 段夏冬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被黎书禾的表演触动,语气平缓,说出的话却句句扎黎书禾的心。 “你在置什么气?小秋只是想要看这部电影罢了,你比小秋大,应该让着她。” 黎书禾视线右移,段小秋得意洋洋地回视她。 突然,段夏冬探头捏住了黎书禾的下巴,眼睛眯起,凑近黎书禾的脸:“还不赶紧坐过来!” 语罢,一把甩开黎书禾的下巴,黎书禾的脸被迫偏向一边。 黎书禾的脸隐藏在阴暗处,遮住了她狰狞的表情。 明明是两个人每周难得一次的约会,段夏冬却次次纵容自己这个妹妹来破坏,就算黎书禾对段夏冬没有爱,也十分看不起这男人的行为。 黎书禾生生忍住想要甩手离开的心,为了复仇大业,她不能暴露。 调整好后,她抬头幽幽地望着段夏冬,泪水在眼眶欲落不落,诉说着主人的委屈。 段夏冬表情依旧冰冷,神色晦暗,看不出想法。 黎书禾慢慢腾腾地站起来,挪动着脚步。 快要换到前一排时,黎书禾计上心来。 她突然大喊一声,声音里带着浓烈的委屈和明显的哭腔。 “你们看吧,不用管我,我不看了。” 说完,她转身就跑。 出了门,发现没有人追上来后,黎书禾松了口气。 正好刚刚喝了很多饮料,想要上厕所,黎书禾转身拐进了洗手间。 段夏冬的脸色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沉。 他没有预料到黎书禾的突然离开,下颌线紧紧绷起,声音中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好样的。” 段小秋拉住了想要追出去的段夏冬:“哥,她就是为了让你去追她,你怎么能被她牵着鼻子走,你才是一家之主,你以前太惯着她了。” 段夏冬听了段小秋的话,觉得她说得对。 要不是他惯着她,她怎么会如此无法无天,都是当嫂子的人了,还什么都要和小秋争。 段夏冬思索后重新坐下,黎书禾身上没钱,坐不了公交车,这里离她家又远,她现在跑出去也只能在外面等着他送她回家。 就让她等着吧,谁让她不听话,等影片结束,他也不会送她回家,就惩罚她自己走回去,给她一个教训。 没几分钟。 隔壁场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人们的尖叫和呼喊在空旷的影院内回荡。 “着火了!” “快跑啊!” 随着声音的蔓延的还有刺鼻烧焦味。 “哥!” 段小秋惊恐地喊叫出声。 “别怕!” 段夏冬的反应迅速,他肌肉紧绷,立刻站起身来,护着段小秋向外冲去。 刚打开门,浓烈的烟雾扑面而来。 段夏冬闭了闭眼,屏住呼吸,抱起段小秋准备冲出去。 刚走出厅门,脚下突然一滑,一个踉跄,段小秋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黎书禾准备从洗手间出来,影院的火灾让她措手不及。 她刚打开洗手间的门,一个女人就飞到了她的脚边。 浓烟滚滚,她根本看不清是谁,秉持着助人为乐的精神,黎书禾把人扶了起来。 段夏冬在烟雾中看清了黎书禾的脸,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刚要放下又重新提了起来。 燃烧的横梁在段夏冬紧缩的瞳孔中逐渐放大,即将砸向站着的两人。 千钧一发之际,黎书禾一把拽过段小秋,就地一滚。 横梁重重落地,烟雾已经呛得人无法呼吸。 黎书禾的脚踝被散落的砖头砸到,钻心的疼痛让她一时失去行动力。 段夏冬看到两人平安无事,激烈跳动的心脏渐渐平缓。 横亘在三人中间的横梁还在熊熊燃烧,火势越来越大。 “哥!救我!我的腿被砸到了。” 段小秋身体颤抖,害怕的直落泪。 两人身后就是洗手间,身前是燃烧的横梁。 段夏冬迈过横梁,一把抱起了段小秋,朝着还躺在地上的黎书禾吼道:“起来,跟上。” 黎书禾没有和自己的命过不去,她尝试着站起来,却再次跌倒。 “这种时候,你还要装吗?你什么都要和小秋争吗?” 段夏冬看着黎书禾拙劣的演技,厌恶地开口。 第一卷 第4章 段小秋污蔑黎书禾纵火 黎书禾觉得段夏冬的脑子被火一起烧光了。 烟雾越来越大,逐渐看不清对面的人影,段夏冬不再停留,抱着段小秋向门口跑去。 “不想死就赶紧出来。” 火焰以其炽热的呼吸将黎书禾团团围住,热浪一波接一波地侵袭着她的身体,却怎么也烧不热她的心。 尽管早就知道段夏冬是怎样薄情的人,但是此刻,黎书禾还是为“她”感到心寒,好歹,那个灵魂是真心实意地对待段夏冬。 求生的欲望激励着黎书禾忍着痛爬了起来。 没有这根横梁的支撑,屋顶坍塌,堵住了出去的路。 唯一出口已被挡住,黎书禾沉默着转身进了洗手间。 关上门,减缓火势蔓延到厕所的时间,黎书禾打开水龙头把袖子浸湿,捂住鼻子。 浓烟已经阻碍了她的视线。 身后是绝对不能去了,黎书禾漆黑的眸子抬起,直直地看着上方那一扇小小的窗户。 现在她只有这一条生路…… 电影院的出口处,人群如同潮水般涌动,惊恐与焦虑交织在空气中。 段夏冬抱着段小秋顺利地冲出了那片火海。 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心跳如擂鼓,段夏冬想起了被他落下的人。 他匆忙回头,试图在混乱的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视野中除了惊慌失措的人群,再无其他。 心脏猛地揪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他以为黎书禾会跟着跑出来的。 段夏冬脸色惨白,想也不想就要往火场冲。 瘫在地上的段小秋一直注意着他,她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腿。 “哥!危险!别去,黎书禾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她连那么严重的车祸都能活下来,不会有事的!” 段夏冬听到段小秋的话,瞳仁紧缩。 心中的天平在一瞬间倾斜,对生命的渴望最终战胜了与黎书禾之间的情感。 黎书禾的运气一向很好,五年前自己可是抱着弄死她的决心撞上去的,黎书禾飞出去十米远都活下来了,甚至没有留下后遗症,这种程度的火灾,她一定能活下来的。 段夏冬有些魔怔地想着。 影院负责人开始清点人数。 警笛声由远及近,消防车姗姗来迟。 车停稳后,消防员鱼贯而出。 “还有多少人被困在里面?” “差不多二十人!” 段夏冬耳尖微动,听到了消防员和负责人的对话。 段夏冬冲到消防员的面前,抓住消防员胸前的布料,破碎又急切:“我未婚妻还在里面,她在洗手间,求求你一定要救她!” 消防员扯下段夏冬的手:“我理解您的心情,您放心,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生命,请您不要妨碍我们救援。” 消防员的动作很快,他们装备齐全,冲进了火场。 段夏冬松了一口气,消防员都进去了,黎书禾一定会没事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段夏冬死死地盯着每一个被抬出的人。 这个不是。 这个也不是。 段夏冬眼眶猩红,心跳的极快。 在他的身后,毫发无损的段小秋找上了消防队长。 “我确定,就是黎书禾点燃的电影院!” 段小秋声音洪亮,毫不畏惧。 火势已经被扑灭,幸存者被救出,里面没有黎书禾。 死无对证,没有人会质疑她的话。 “我逃出来的时候摔在地上,是她扶我起来的,我看到她身上有打火机!” “一定是她!” 段小秋说的绘声绘色,身旁的人被她的情绪感染,信了她的话。 “小姑娘,感谢你提供的线索,你说的话我们记下了,这件事情十分恶劣,我们会进行调查的,给社会一个真相。” 消防队长走到段小秋面前,神情严肃:“同时,你也要为你的话负责。” “当,当然。” 段小秋看着消防队长啥也看不出来的头盔,气势莫名弱了几分,心里有些打鼓,但是话都说了,她也不能收回去,只能祈祷他们查不出真相。 “我妹妹从不说谎。” 听到身后的吵闹,段夏冬挡在段小秋前面,阻碍了消防队长的视线。 消防队长也没时间和他们浪费,他转身带队离开,没有多看一眼。 不知怎么,黎书禾哀求的眼神在段夏冬脑海中浮现。 段夏冬沉着脸,看着段小秋完好无损的脚,心乱如麻,重复着那句话。 “我妹妹不会说谎。” “不会说谎。” 他只是想要给黎书禾一个教训,并没有真的想让她去死啊。 段夏冬有些心慌,五年前看到黎书禾和方慎斋一同考上港大时,自己是真的动了杀心。但是这五年,黎书禾选择了自己,他高高的压了方慎斋一头,他已经不想黎书禾死了。 黎书禾实在太不识好歹了,如果不是她置气,什么都要和小秋争,他怎么会丢下她一个人在火场。 都是黎书禾的错,她的死怪不到自己头上。 段夏冬好受了许多。 电影院所在的主干道上,交通管制,只能看到一辆一辆的救护车穿行。 “方副处,前面好像出事了,咱们……” “绕小路。” 方慎斋的视线停留在手中刚刚下属送来的信上,看着上面的紧急密令,冷冷吐出三个字:“速度快。” “得嘞!”王远山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猛踩油门,方向盘左打一圈半,飞驰进入小巷。 “方副处长,原来是火灾啊,这火可真大,扑灭得要时间咯。” 王远山看着前方愈来愈近的浓烟,感慨道。 “哎呦,那是谁啊?从那么高的窗户上爬出来,没被火烧死也得摔出个好歹来。” 方慎斋顺着他的话抬眼,瞳孔瞬间放大,单手摘下鼻梁上的细框眼镜,气息危险而沉郁:“停车!” 话音未落下,他率先打开了车门。 王远山心中一惊,重重踩上刹车片。 “副处长!你不想活啦!怎么还跳车呢!” 方慎斋冷冷地把手中的信扔给他,车还未停稳,长腿就先一步急切地迈出车门,顺着关门声留下一句话。 “你先去处理,别让我失望。” 王远山接过信,看着方慎斋随风而起的黑色衣摆,他有些凌乱,副处长也不是这样热心的人啊。 来不及多想,副处长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这是对他的信任,他可不能辜负,王远山一脚油门,车再度飞驰。 方慎斋在黎书禾的身旁半蹲下来,脱下皮质手套,颤抖的指尖探了探鼻息。 有气,还活着。 方慎斋拂开女人脸上凌乱的发丝,拍了拍她的脸颊:“书禾?” 没有得到回应,方慎斋嘴唇紧抿,快速检查黎书禾的伤势。 脑袋侧方有大片血迹,视线顺着黎书禾的脸下移,裸露在外的手掌和手臂严重擦伤,脚踝红肿。 方慎斋捞起黎书禾,抱在怀里,沉默的感受着黎书禾背部偏高的温度,深不见底的眸子阴沉至极。 第一卷 第5章 黎书禾被捕 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斑驳地洒在雪白的床单上。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与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形成鲜明对比。 病床上,黎书禾的睫毛微微颤动,意识在一片混沌中缓缓苏醒,逐渐适应着外界的光线和声音。 她头痛欲裂,胸腔有强烈的压迫感,脚踝钻心的疼痛,后背也有火辣辣的灼烧感。 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手指轻轻动了动,触碰到身下的床单,冰冷的触感让她的意识更加清晰。 昏迷前的记忆回笼,黎书禾双眼骤然睁开,眼神异常锐利。 黎姑姑发现黎书禾醒来,赶紧递上了一杯温水。 “书禾,先别动,你的后背烫伤了,要好好养护。” 黎书禾趴在床上,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闻言,放弃了坐起来的想法。 伸出手接过黎姑姑手中的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感受到水划过咽喉,吸入过量烟尘的后遗症开始发作,黎书禾开始猛烈咳嗦。 伸手摸了一把鼻子,鼻腔中都是黑灰。 “呛到了这是?” 黎姑姑想要拍拍黎书禾,看了一眼黎书禾裸露在外的肌肤,又放弃了念头。 黎书禾又喝了一口温水,勉强压下嗓子深处的干涩感。 “段夏冬呢?” 她开口问着黎姑姑。 “别提了!你受这么重的伤,他都不知道来看你!气死我了,你住院这一天一夜,他都没有出现过。” 黎书禾放下水杯,有些沉默。 “哎呀,你猜谁送你来医院的?” 黎姑姑突然一拍大腿,笑靥如花地凑到黎书禾面前。 “医生。” 黎书禾淡淡开口,这是个契机,她在思考如何借着这件事向段夏冬谈条件又不显得突兀。 黎姑姑瞪了黎书禾一眼:“你这孩子,谁不知道是医生啊,这不是问你旁的人嘛!” “是方慎斋送你来的,他说他恰好路过发现你昏迷在路边。” 熟悉的名字让黎书禾心头一颤,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涟漪,久久不散。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就知道慎斋对你还是有情的,你们俩要是在一起就好了。” “姑,别再提了,不可能的。” 黎书禾的脸贴在病床纯白的枕头上,语气轻缓,恍若从天外飘来。 “怎么不可能,你们关系那么好,当初要不是出车祸,你们俩一起去港城,现在肯定都在一起了,要是你的结婚对象是他就好了。” 黎姑姑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黎书禾脸上的苦涩。 就凭“她”这些年对方慎斋做的事,她们之间就再无可能。 她根本没脸出现在方慎斋面前。 “姑,替我好好感谢一下他吧。” 黎书禾声音低落,把脸埋在了枕头里。 “救命的大事,无论如何你都得亲自去道谢,我去算什么?” 黎姑姑把饭盒打开,忙忙叨叨地给黎书禾盛了碗汤。 黎书禾蔫蔫地“嗯”了一声,黎姑姑说的有道理,她得亲自去道谢。 “我还是坐起来吧。” 黎姑姑把勺子递到了黎书禾嘴边,黎书禾费力的伸了伸脖子,有些难受。 黎姑姑也觉得这样不方便,扶着黎书禾翻身坐了起来。 然而,这一口汤还没喝上,病房就被推开。 “哪个是黎书禾?” 两名身穿警服的人跟着护士走进了病房。 黎姑姑和黎书禾看到这个场景都有些懵。 “您好,我是,您找我有什么事?” 黎书禾将被子拉起遮住了自己上半身。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经证人举报,你涉嫌纵火,情节严重,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警察神情严肃,冷漠地掏出证件。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呀!我家书禾可是受害者啊!怎么会纵火呢?哪个挨千刀的要害我家书禾啊!” 黎姑姑挡在黎书禾前面,心跳的极快,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黎书禾将碗轻轻放下。 这个举报的人明显和她有仇,而知道她在火场的人就两个,是谁举报已经不言而喻了。 黎书禾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以为警察是傻子吗?这种事情又不难查,只要根据火场内燃烧蔓延方向判断出起火点,就可以根据起火点附近的痕迹查明起火原因。 突然,黎书禾顿住。 除非,电影院的负责人推卸责任,提前清除痕迹,顺水推舟让她来做背锅侠。 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黎书禾藏在被子下的拳头攥紧。 “我可以问一下,举报的人有什么证据说明是我纵火吗?” 警察看着黎书禾,思索了一番,这毕竟是段厂长的未婚妻,他和段厂长关系还不错。 “举报人说看到你携带打火机从洗手间出来。” 黎书禾皱眉:“我根本就没有打火机,她的一面之词不能称为证据,那起火点呢?你们应该查到起火点了。” “起火点就在洗手间。” 骗人。 黎书禾后槽牙咬紧。 看来电影院负责人是铁了心要让自己背锅,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段夏冬的推波助澜。 “黎小姐,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黎书禾抬眼幽幽地看向警察,虽说清者自清,但是如果有人想要她背锅,那她也无能为力,就像她的母亲一样。 看来这一趟必须要走了,如果现在不配合,背后想要她顶锅的人肯定会有进一步动作。 “我的脚踝肿了,恐怕不能走路。” 黎书禾看着脚踝处的淤青,尽可能的拖延。 两名警察有些不忍,但是他们也是听上面的安排办事。 “有轮椅吗?” 警察对着护士说。 “有。” 护士连忙去找了一把轮椅推来。 黎姑姑担心地看着黎书禾,凑到她耳边问道:“要找你姑父来吗?” 黎书禾闭了闭眼,沉默着向黎姑姑摇了摇头。 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想先赌一把,赌公安局里还有正义的人。 第一卷 第6章 保释黎书禾 黎书禾乘坐警车来到派出所,在监察室里屁股都没有坐热,就有人推开门告诉她可以走了。 “是查清火源了吗?” 黎书禾看着通知她的年轻警察,急切地问道。 年轻警察只是拿着纸笔打量她一眼,语气不善地开口:“不清楚,你可以走了。” 黎书禾满脸疑惑,会是谁保释她的呢? 黎书禾深吸一口气。 总不能是段小秋污蔑她,然后段夏冬再把她保释回去吧? 很快,黎书禾就得到了答案。 走出派出所的大门,黎书禾看到了熟悉的人。 一辆黑色汽车停在大门门口,车窗落下,段夏冬西装笔挺地靠在后座,望向黎书禾的眼神冰冷又淡漠。 再往前看,是正龇牙咧嘴向黎书禾示威的段小秋。 黎书禾:“……” 段夏冬这几天心灰意冷不对黎书禾还活着抱有希望了,他去过黎书禾姑姑家,但是空无一人。 直到有警察让段小秋配合录口供,透露了黎书禾的消息。 段夏冬才知道黎书禾还活着,且被先一步送去医院了。 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还没落地,就看到黎书禾被当成纵火犯抓进了公安局。 靠着自己父亲多年打点的关系,段夏冬花钱把黎书禾赎了出来。 现在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黎书禾,段夏冬感到一阵庆幸,还好他当时没有再次冲进火海。 他就知道黎书禾运气一向很好,这些灾难对她来说都是小打小闹。 司机从年轻警察的手里接过轮椅,将黎书禾推了过去。 黎书禾等着段夏冬解释,可是他只是看着她,一点想要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黎书禾仰起脸,仰视段夏冬,认命地发问:“是你花钱保释我?” 段夏冬呼吸一滞,本来想要说一些安慰的话,可是看着黎书禾不施粉黛的脸,他有些恍惚。 不知怎么地,他想起了以前在学校的日子。 他一转态度,脸色不善,手指搭在车窗边沿:“怎么?你很失望?你希望是谁?方慎斋?” 黎书禾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她好想知道这男人脑子里究竟是不是只有水。 “我就知道是夏冬哥,呜呜,夏冬哥对我真好。” 生气归生气,戏还是要演下去的。 “知道就好,只有我对你这么好,你以后再置气不识好歹,我可不会帮你了。” “可是,我根本就没有纵火,你有没有帮我找出污蔑我的人?” 黎书禾一脸天真地问道。 段夏冬紧紧皱眉:“我已经花钱保你出来了,你没事就可以了,其他的你不用管。” 黎书禾看着车内正趴在车窗上愤恨看着她的段小秋,段夏冬这是要把事情糊弄过去。 黎书禾默默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她不可能让自己背上这口大锅。但她更不能当面和段夏冬对着干,引起他的怀疑。 “好。” 黎书禾低头隐藏住自己的真正情绪,打开另一边的车门,扶着司机的手,坐了进去。 “哥,你为什么要保释她?” 刚坐稳,坐在副驾驶的段小秋就生气地朝着段夏冬喊着。 “她是你嫂子。” 段夏冬不解释,瞪了段小秋一眼。 “小秋,适可而止。” 段小秋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段夏冬警告的眼神,她讪讪地闭上了嘴。 她哥不会知道她是污蔑黎书禾的吧? 知道也没事,她哥肯定向着她而不是黎书禾那个外人。 黎书禾闭着眼靠在车窗上。 “夏冬哥,送我回家吧。” 在段夏冬吩咐司机去医院后,黎书禾靠着车窗淡淡地开口。 “不行,你还伤着。” 听到段夏冬的话,黎书禾差点笑出声来,这时候在乎她的伤了。 忍住想要嘲讽的心,黎书禾刷着固定台词。 “没关系的,只要你和小秋没有事,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不用麻烦你们特意送我去医院。” 段夏冬沉默了几秒,开口:“你还在生气。” 随后他看着黎书禾缠着纱布的头,又看了看她打着石膏的脚:“疼吗?” 他在看到黎书禾的时候,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和黎书禾倾诉,他都想好见到黎书禾第一面一定要紧紧抱住她。 可是不知道怎么,看到黎书禾那张干净朴素的脸,话到嘴边,突然说不出口。 黎书禾咯噔一下,果然她的情绪还是太强烈了吗? “谢谢夏冬哥关心,我没有生气,你能来看我,我就很开心了,就不疼了。” 黎书禾立刻扬起灿烂的笑脸,满眼都是段夏冬。 天衣无缝的演技让段夏冬很是受用,刚刚升起的一丝愧疚烟消云散。 黎书禾这么爱他,一定不会介意这些的,他已经给她花了那么多钱,她知道自己的好。 “只要你乖乖听话,不和小秋争,我什么都能满足你。” “我已经很满足了,不会和小秋妹妹争的。” 这次黎书禾学精了,她在心里都没有吐槽,防止属于自己的情绪太强烈。 段夏冬满意地捏了一把黎书禾的脸,看着黎书禾亮晶晶满眼是他的乖巧模样,舒心极了。 到了医院,段夏冬亲自推着黎书禾。 段小秋蔫蔫地跟在身后,她的脚也被砸了,都没有黎书禾那么矫情,还坐轮椅,不知道的以为多严重呢。 “哥,我的脚也疼,我也要看医生。” 段夏冬看了一眼段小秋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的脚,刚想说什么,黎书禾就率先开口。 “小秋的脚没事吧?都怪我,要是我动作再快一点,小秋就不会被砸了,夏冬哥可千万别怪小秋,我也被砸了,我知道有多疼,快带小秋去看医生吧。” 听了黎书禾的话,段夏冬呼吸粗重了几分,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自己在火场丢下黎书禾的画面。 一时之间,段夏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斥责段小秋的话转了个音,换成了另外的意思。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带她去挂号。” “好的,不用在意我,我一个人可以的。” 最后这句是黎书禾的真心话,等他是不可能等的,她刚刚看到黎姑姑了,她要去找她姑。 费力地滚着轱辘,黎书禾高兴地喊着:“姑!” “我的书禾呦,你回来了就好,我就知道会没事的,饿了么?你都没吃饭。” 黎姑姑惊喜着走到轮椅后面推着黎书禾。 “饭都凉了,姑给你重新买。”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他们有没有为难你?你是一个人回来的吗?他们都不把你送回来?太过分了这些警察,都不知道国家花钱养他们是在干什么!” 黎书禾听着黎姑姑的话,心底流过一股暖流。 第一卷 第7章 黎姑姑调查 黎书禾坐在病床上吃着黎姑姑刚买回来的盒饭,满足地眯着眼。 傍晚的阳光洒在黎书禾的肩膀上,镶上一层金边,谱出一首浪漫的少年心事。 段夏冬有些恍惚,他想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傍晚,那是他第一次正眼瞧黎书禾。 那天夕阳正好,他躲在门后,余晖落在窗边少年少女的脸上,岁月静好,时间定格。 可是那画里没有他。 少女也不曾给他一分眼神,她的眼里只有方慎斋。 段夏冬目光阴沉,黎书禾最近这几次不化妆,总是让他想起一些以前的画面。 但是如今不同以往,黎书禾的身边一无所有,只能依靠他。 想到这里,段夏冬冷笑一声,只要是他想要的,他都会不择手段得到。 他已经让她失去了父母这个依靠,如果不是黎书禾的姑父是个麻烦角色,他连黎姑姑都不会留下。 他会逐渐剥夺黎书禾身边的一切,让她一无所有,包括她苦心经营的名声和人心。 她只能依靠他,她的目光也只能看向他。 “不是让你等我吗?我找了你很久。” 冷漠的声音打破了房内其乐融融的氛围。 黎姑姑本来就不待见段夏冬,看着他一进来就是责问,更加生气了。 “你还好意思说,书禾一天都没吃饭了,你就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要不是我看到了,她还要一直在那里饿着!” 段夏冬被黎姑姑说的心里闪过几分愧疚,但不多。 只是饿一会罢了,等他带着小秋看完医生都等不了吗? “下次提前告诉我你没吃饭。” 段夏冬想要关心黎书禾,但是话一到嘴边就变了味。 段夏冬冷冷一句话,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示意这件事翻篇。 黎姑姑还想要说什么,被黎书禾拉住了衣摆。 “姑姑,不怪夏冬哥,是我没有和夏冬哥说,别忘了我们刚刚说好的呀。” 黎姑姑回头,黎书禾在段夏冬看不见的角度对她眨了眨眼。 黎姑姑瞬间偃旗息鼓,她不能破坏书禾的计划。 “夏冬哥,你吃饭了吗?” 黎书禾现在扮起“她”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段夏冬满意黎书禾的识时务,不愧是他培养多年的女人。 “没有,你先吃吧,我去给小秋买一份再来看你。” 说完,段夏冬仔细观察着黎书禾的表情。 发现黎书禾皱眉后,他心里了然,她果然还是要和小秋争。同时,他心里也莫名轻松几分,她还是那个性格没变,那他就放心了。 黎书禾知道“她”一直和段小秋不对付,听到段夏冬这话不可能没反应。 于是她撇了撇嘴,赌气似的没有和段夏冬说话。 “你真是什么都要和小秋争,乖,那我先陪你吃饭,下次不许这样了,她比你小,你要让着她。” 段夏冬看着黎书禾的样子,大概也是觉得自己一直冷落她不好,主动要求留下来。 在两人身后的黎姑姑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要不是黎书禾再三保证自己是为了找出段夏冬陷害嫂子的证据,并且一定不会和段夏冬结婚,她一定要冲上去抽这小子一顿去。 瞧瞧他说的是人话? 还好黎书禾幡然醒悟了,要是黎书禾还是之前那样为了嫁给段夏冬要死要活的,那她一定要和黎书禾断绝姑侄关系。 黎书禾本来还觉得好吃的饭菜突然味同嚼蜡,她快速的吃完后,懂事地提醒段夏冬:“你和小秋还没吃饭,你们快去吃吧,我已经吃好了。” 段夏冬以为黎书禾明白自己的心意后,会像以前一样喂自己,结果她沉默地自己吃完了。 段夏冬沉着脸,半晌没有动。 黎书禾一看段夏冬阴沉的脸,就知道他又有事要挑了。 在脑海中思考回忆了一下“她”和段夏冬的相处,黎书禾提炼到了关键情节。 “抱歉,夏冬哥,我受伤了,不方便和你吃一份饭,所以没有让你尝尝我的饭,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段夏冬冷哼一声,算是认可了黎书禾的解释。 他在两个人的相处中一向是被讨好的上位者,习惯了和她这样的相处方式,段夏冬在黎姑姑面前装都没装。 “那我先走了,厂里忙就不来看你了,等你出院后就搬到我那里去住吧。” “好!” 黎书禾睁着大眼睛,心里期盼着他快走。 “你很希望我离开?” 段夏冬看着黎书禾期盼的样子,心里感到不舒服。 黎书禾的笑容一丝不减:“我期待快点到出院那天,那样就可以每天都看到你啦!我会好好养伤的,不会闹的。” “算你懂事。” 段夏冬满意地点头,转身离开。 黎书禾目送他离开后,挺直的腰终于塌了下来。 这狗男人眼神倒是挺好,这么敏锐就能看出她的情绪,看来她以后得更加小心了。 “这段夏冬真的不行,比他爸还差劲!” 黎姑姑气得叉腰:“你真的不是在诓我吧?如果你真心要和他在一起,那我肯定要和你断绝关系!” “好啦,姑姑,我发誓我绝对不可能和他结婚。” 黎书禾安慰着黎姑姑:“至于这五年,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些我以后都会告诉你。” “姑,你得帮我,现在外面都认为是我纵的火,段夏冬花钱买的不是真相,这样根本不可能替我澄清,还会火上浇油。” 黎姑姑听到黎书禾的话,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那该怎么办?警察呢?他们没查清楚吗?” “只怕是有人想要我背锅,姑,你替我去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起火点一定不是洗手间,我就是从洗手间爬出来的,那里是最后烧到的地方。” 黎姑姑点点头:“但是我也不懂这些啊。” “你就远远的看一眼什么情况就行,电影院你肯定进不去,你主要看看外围建筑的燃烧情况,起火点附近的墙一定是最黑的。” 黎书禾沉吟着,现在那些人一定来不及做手脚。 这场火灾死了很多人,事态恶劣,他们肯定得率先压下去。 这样,她就有时间找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姑,我记得家里有台姑父的相机,你带去。” 第一卷 第8章 方慎斋出手 “外交部外事管理司副处长?他来深市做什么?” 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局长百思不得其解。 “大概是出差吧。” 助理大胆猜测,毕竟外交部属于涉密单位,他到底为什么来谁也不知道。 “不,不是出差,你刚来你不知道,他就是咱深市出去的,走了狗屎运,因为熟悉港城被特聘到外事管理司。” 助理惊讶:“这是怎么个特聘法?” 刘局长噤声,示意他这些东西不能说。 “只怕和去年总理的提案有关。” “他应该是休假回来了,既然他来了,那我就见一见吧。” 方慎斋坐在接待厅,收到助理通知后,推开了局长办公室的门。 “刘局您好,我是方慎斋。” 局长的办公桌前,方慎斋礼貌地伸出了手。 刘局长是正厅级干部,级别比方慎斋的副处级要高,算是领导。 “小方同志,你好,请坐。” 方慎斋坐在了刘局长办公室的沙发上,刘局长走过来坐到他对面。 年过半百的刘局长身穿警服,笑容和蔼,身材保持的很好,丝毫没有走样。 此刻坐在方慎斋对面,像个慈祥的长辈。 任谁也看不出,这样的人民父母官居然是个吃人血馒头的贪官。 方慎斋观察着刘局长的同时,刘局长也在打量着方慎斋。 年轻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欧式西装,坐姿端正,发型是深市普遍年轻人流行的发型,细黑框眼镜给男人增添了几分儒雅,温柔又不张扬。 文弱书生罢了。 从男人的气质中,刘局长看不出什么威胁。 “小方同志真是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外交部外事管理司副处长的位置,以后前途无量啊!” 刘局长笑容和蔼,语气中满是对后辈的赞赏。 “刘局长谬赞了。” 方慎斋淡淡微笑,照常的客气寒暄,既不疏离又不过分亲近。 短短一句话后,方慎斋保持沉默,只是微笑地看着刘局长。 这沉默的几分钟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刘局长推翻刚刚的结论。 这个年轻人,还挺沉得住气。 “小方同志,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望我这个老同志啦?” “今天不是代表我个人来的。” 方慎斋垂眸端起助理递来的茶杯,抿了一口。 “最近深市电影院火灾的事情已经在全国大面积传开了,事态有些严重。” “您知道的,改革开放政策是我们国家的创新性举措,而深市又是改革开放第一枪,全世界的目光都将汇集在这里。” “这件事,处理不好,很影响中国的国际形象,我们外交部很难办啊。” 刘局长的脸色瞬间变了。 哪有他说的那么严重,还整上了国际形势。 看来这小子来者不善啊。 “对于这件事,我也十分惋惜,我们局里现在近乎一半的人手都在调查这件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倒是方副处长,你能随意代表外交部吗?” 刘局长语气一改和气,也变得凌厉起来。 刘局长也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这茶是助理用来招待客人的,比他家里的茶差远了。 还是王临平送的茶好喝。 方慎斋掀眸反问:“您觉得呢?” “哈哈哈哈哈……” 刘局长放下茶杯:“方副处长,还真是年少有为啊,还好国家有你这样的人才啊。” 到现在,刘局长要是还没有明白方慎斋的来意,那他也不用干了。 看来是一个还做着正义梦的单纯年轻人。 “我记得那家电影院的负责人是叫王临平吧?” 突然,方慎斋淡淡地开口。 刘局长目光阴沉下去。 “方副处长了解的真多。” “刘局长的私人生活,我并不关心,但是我希望这场火灾能给全国人民一个交代,而不是给出一个漏洞百出的所谓真相。” “刘局长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方慎斋的语气依旧很淡,面上是温柔的笑意。 这是威胁。 虽然方慎斋只是副处级,但是他隶属于中央,而自己只是地方高官。 刘局长能在这个位置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这是当然,我们局一定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那就期待您的结果了。” 方慎斋勾唇笑着。 “不多叨扰刘局长,我先离开了。” 方慎斋点到为止,刘局长是聪明人,接下来肯定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小王,送客。” 刘局长气的胸膛极速起伏,他以为他是谁?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也不是没有人脉,敢威胁他,他也不能让他活得太顺利。 出院那天,黎书禾起了个大早先回到了姑姑家,给自己画了个浓妆。 “他也不知道来接你!你也是,头上的伤才结痂,脚也没好几天,就非要闹着出院。” 黎姑姑一边帮黎书禾把行李从三轮车上取下,一边抱怨道。 黎书禾没有搭腔帮忙骂段夏冬。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有可能哪天就酿成大祸。 黎书禾现在尽可能不在心里吐槽段夏冬,免得哪天不经意就脱口而出了。 “书禾,你住进去以后,段夏冬强迫你怎么办呀?” 突然,黎姑姑想到了这个问题。 黎书禾淡定开口:“放心,他不行。” 其实不是不行,而是黎书禾了解段夏冬,这个人自负又自大,自认为能够掌控“她”,所以越是“她”想要得到的东西,他越是钓着“她”,不让“她”得到。 之前“她”曾经为了和段夏冬在一起,给段夏冬下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但是段夏冬硬生生克制住了,并且折磨了“她”三个月,只为了告诉“她”,“她”还不配。 说段夏冬不行,是为了让黎姑姑安心。 “哎,你自己想好吧,即使离了婚,你的名声也会受损。” “我知道的,我的父母皆因他们家而出事,这个仇不报,我内心不安。” 黎书禾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前面“夏冬汽车厂”几个大字。 这可是她全部积蓄办成的厂子,这个厂子,她也要拿回来。 “我先走了,姑。” 夏冬汽车厂附近,黎书禾提着行李,就要往家属区走。 “等会,那件事你得记着,有空得好好感谢人家。” 黎姑姑突然抓住黎书禾,吩咐道。 “知道了姑,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哎,女大不中留啊。” 黎姑姑看着黎书禾的背影,眼睛莫名酸涩。 书禾一直是个有主意的姑娘,从小成绩就好,自立懂事。 希望她的计划一切顺利。 天还早,还没到上工时间,黎书禾提着行李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直到她走进了厂里分配的家属院—— “就是她!纵火犯!害死了那么多人。” “平时看着文文弱弱的,结果心里那么阴暗去纵火。” “她不是之前见义勇为还登报纸了吗?怎么现在做这种事?” “我呸!杀人犯,你来我们大院干什么!” 第一卷 第9章 段小秋被抓 黎书禾的到来引起了家属院的轰动,甚至刘嫂拿出了鸡蛋和烂菜叶,想要砸向黎书禾。 刘嫂是这家属院里最爱张罗的,自认为是家属院家眷们的头头,她得替家属院主持正义,不能让杀人犯进了她们院。 刘嫂的手举起来,又犹豫了。 这毕竟是未来厂长夫人,虽然厂长不待见她,但是夫妻哪有隔夜仇,万一被记恨了,工作就没了。 犹豫间,鸡蛋和烂菜叶没有砸过去。 “我是纵火犯?你有什么证据?” “如果我是纵火犯,那为什么警察没有抓住我?” 黎书禾冷静地反问离刘嫂,视线环视一周,矮楼上看热闹的人从窗户探出头来。 这些全都是“她”曾经帮助过的人,现在一个个因为捕风捉影的传闻就要定她的罪。 “还不是段厂长心善,保释了你!” 刘嫂像是抓住了黎书禾的破绽,气势胜了几分。 “对啊,对啊!” 看热闹的跟着起哄。 “那按照你的说法,段厂长岂不是算是共犯?那你呢?你家男人在共犯的厂里打工,你算什么?” 黎书禾不慌不忙,手上的行李有点重,她就暂时放到了地上。 行李刚落地,段小秋就冲到她面前。 “别往我哥身上引,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自己做错事,难道还要连坐不成?” 段小秋本来躲在暗处看黎书禾挨骂,结果黎书禾居然祸水东引,那她肯定不能看她抹黑她哥和她家厂子。 “我做错事?” 黎书禾挑眉看着跳出来的段小秋,等的就是她。 “小秋妹妹你可是在现场的呀,你最清楚当时是什么情况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说着,黎书禾坐在行李上,哭了起来。 “我在火场还救了你呢,我现在脚上的伤还没好,头上也留了疤,你说我纵火,我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呀?” 黎书禾尽量让自己哭得好看一些。 家属院的人们本来也是听段小秋说的黎书禾纵火,具体什么情况他们也不知情。 黎书禾说的那么真,刘嫂突然觉得有几分道理,内心开始动摇。 “小秋妹子,你到底看没看到啊?” 刘嫂转头问着段小秋。 “书禾可是你准嫂子,你怎么能污蔑她呢?” 段小秋咬咬牙,学着黎书禾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 “书禾姐,即便你救了我,我也不能昧着良心撒谎呀,我就是看到你拿打火机了,至于是不是你纵火,我也不知道啊!” 段小秋给自己留了个话口,即便查出来不是黎书禾纵的火又能怎样,她只是说她拿了打火机。 围观看热闹的人,又开始动摇了。 这两个人都说的很有道理。 “小秋妹妹,我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我根本就没有打火机,你却说我带了打火机,那你说,那打火机长什么样子?” “红色的。” 段小秋语速很快,几乎是黎书禾话音刚落就脱口而出了一个颜色。 “那你说我带了打火机,打火机在哪里?我从救护车一直到医院,身边都有医生,医生可以作证我没有打火机,既然你说我带了,那现场一定可以找到打火机,你敢和我去公安局对峙吗?看看现场到底有没有打火机。” 段小秋神情更紧张了,她根本就是瞎编的,怎么敢真的去对峙。 “不,不用了吧,我相信你不是纵火犯。” 刘嫂感觉到不对劲,她劝道:“小秋妹子,你别怂,咱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咱们现在就去警察局和她对峙!” 段小秋语塞,她不说话,只是哭。 “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嫂看了一眼条理清晰的黎书禾,又看着只会哭的段小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自己这是被别人当枪使了,当枪使就算了,这段小秋也忒大胆了,这种人命关天的事居然敢撒谎。 还是人家黎书禾聪明,不愧是当年她们学校成绩最好的学生之一。 黎书禾坐在行李上,看着段小秋慌乱的神情和周围人虚伪的道歉,并没有感觉畅快。 段小秋的行为她完全理解,都是继承了段家的劣根。但是这家属院的其他人,“她”可是为了嫁给段夏冬全都讨好了一遍。 黎书禾陷入沉思,看来段夏冬的手段确实很有成效,即使“她”这样努力,最后人们记得的只有段夏冬。 黎书禾眯着眼,远处的段小秋正被人围起来指责,可是他们说些什么,黎书禾已经听不清了。 她厌恶这种氛围,她要赶快找到证据,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黎书禾拎起行李,往院深处走去,段夏冬的房子在最深处的楼内。 还没走几步,警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响彻这个家属院。 “你们在干什么?” 大妈们围着段小秋的画面吸引了警察的注意。 黎书禾脚步没有停顿,是黎姑姑报的警,只是没想到警察比她想象中来的更晚。 几天前,黎姑姑就已经拍下了电影院洗手间后方窗户的照片,黎书禾倒下的地方还有她的血迹,从现场照片对比,洗手间明显不是起火点。 黎姑姑报了警,举报段小秋诽谤,并呈交上了证据,有段小秋之前的做的笔录为证,她逃不了。 果然,在大妈们七嘴八舌把事情讲清楚后,段小秋被带走了。 恶人自有恶报。 黎书禾提着行李,一步一步向深处走去,但她知道,有段夏冬在,段小秋关不了多久。 她的目的并不是让段小秋蹲大牢,而是要借此从段夏冬身上获得什么。 思索间,黎书禾到了,她敲响了段夏冬家的大门。 “小秋回来了?” 开门的是段母。 看到黎书禾的那一刻,段母脸上的笑容弱了几分,她向黎书禾身后张望着。 “书禾来了呀,夏冬呢?夏冬怎么没有帮你提行李?” “夏冬哥不在家吗?” 黎书禾疑惑地问道。 “快先进来吧。夏冬去医院接你了呀,你们没有碰面吗?” 黎书禾走进屋内,段夏冬身为厂长,分配的房子很大,足足有两层,段小秋和段父段母住在一层,段夏冬独自住一层。 “我没有看到他,也许是错过了。” 黎书禾声音软糯,没有让段母发现异常。 “我们刚吃完饭,那你先去把碗刷了。” 段母的和蔼没有维持几秒,就露出了她的本性。 黎书禾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不显。 还没等她多说,大门处就传来了脚步声。 段夏冬阴沉着脸,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二话不说揪起黎书禾的衣领:“你去公安局举报小秋了?” 第一卷 第10章 谈条件 “夏冬哥,你在说什么呢?” 黎书禾的声音颤抖,语气惊恐。 段夏冬的眼中闪过疑惑,他松开了手,但仍旧死死盯着黎书禾的眼睛,试图从中寻找破绽。 “你最好别跟我玩花样,小秋的事情是不是你去公安局举报的?” 黎书禾轻轻咳嗽了几声,眸光水润。 “夏冬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刚从医院回来,怎么会去公安局?” 黎书禾确实没有去,这些都是黎姑姑安排的。 段夏冬盯着黎书禾看了很久,看她好像真的不知情一样,松开了手。 “如果你想继续嫁给我,就去公安局签下谅解书,不然……” 段夏冬话留了一半,他冷哼一声,转身走向沙发,坐下后点燃了一根烟。 他今天一早就去接黎书禾,得到她已经离开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往回走,谁知道刚回厂就遇到段小秋被抓。 以他和警察局的关系,来逮捕段小秋的警察告诉他,这是上面下达的意思,他花钱摆不平。 烟雾缭绕中,他的面容显得更加阴沉。 “最好不是你,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黎书禾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神,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实想法。 段母一脸疑惑,她一点都没听懂:“夏冬,小秋怎么了?什么举报?什么警察局?” 段夏冬没有回应,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 段母见儿子没回应,把矛头转向了黎书禾。 “你对小秋做了什么?” 黎书禾躲过段母伸过来的手,一个滑步跌在了沙发前,泪眼婆娑地看着段夏冬。 “你的意思是,是小秋诬陷我纵火?” 段夏冬吐烟的动作顿住,垂眸看着脚边的黎书禾,语气冷硬:“这不重要,我已经花钱保释了你。现在的情况是,你什么事都没有,而小秋却被抓进去了。” 黎书禾感到一阵心寒,她从来没有对段夏冬的人性抱有希望,却不曾想他这么是非不分。 “火灾发生的时候,你第一时间护着段小秋,她是你的妹妹,我只是外人,我能理解。” “可是现在呢?现在是段小秋污蔑我,如果不是警察查清了真相,进监狱的就是我了,你也要向着她吗?” 黎书禾满眼委屈,声音哽咽。 “你没那么容易死,有我在,你也不会进监狱。你现在安然无恙,有事的是小秋。你比她大,非要和她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段夏冬心情复杂,语气冰冷,满眼失望。 “黎书禾,我以为你很懂事。” 黎书禾睫毛颤抖,嘴张了又张,滚烫的眼泪从眼眶滴落。 多荒谬,多好笑。 段夏冬闭了闭眼,将烟头扔进垃圾桶。 “现在跟我去警察局签谅解书,你想要什么,我可以补偿给你。” 段夏冬看着瘫在地上的黎书禾,好像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了。 黎书禾心中一喜,不枉费她费劲表演,目的总算要达成。 她抽噎着,一只手臂扒着沙发坐垫,怯生生地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段夏冬又快速落下。 “小秋也是我的妹妹,我于情于理应该去签。” 说着,黎书禾停顿了一下,又抬眼看了一眼段夏冬。 段夏冬被她的小模样逗笑了,语气中带着忍俊不禁。 “说吧,你想要什么。” 黎书禾壮着胆子扶着沙发蹲坐在段夏冬腿旁。 “但是小秋妹妹这次确实伤了我的心,我心里难受,不想这么容易原谅她,我想要她的补偿。” 黎书禾看中的是段小秋的工作,夏冬汽车厂的会计。 如果她能得到这份工作,对她的计划更有利。 段夏冬没说话,脸色到底没有一开始那么冷了。 黎书禾鼓起勇气:“我想要小秋的工作。” “不行!” 段母大叫一声,冲到黎书禾跟前,又觉得自己反应太激烈了,讪笑几声。 “书禾啊,小秋毕竟已经干了这么久了,而你高中毕业这么多年也没做过这方面工作,你不合适啊。” 黎书禾攥紧了拳头,她知道没有这么容易,但她还是想试试。 “妈说得对,你不合适。” 段夏冬弹落衣服上不小心掉落的烟灰。 黎书禾不着痕迹地抱着腿,免得落在自己身上。 黎书禾把头埋在双膝,让人看不清表情,声音闷闷的:“我只是想要一个公平,如果我做得不好,再还给段小秋就是了。” 段夏冬叹了口气,黎书禾就是这样,什么都要和小秋争。 “你一定要和小秋分个高下吗?” “好,给你一个公平,你去厂里做会计。” “正好我身边缺个秘书,小秋来做我的秘书。” 段夏冬说完,顽劣地笑了笑。 黎书禾不是要和段小秋争吗?那他就给段小秋安排一个更好的工作。 黎书禾目的达成,心情大好。 她面带喜色,从地上爬了起来。 段夏冬阴嗖嗖地看了她一眼,只当她是自以为赢了小秋后的得意。 目光短浅的女人,秘书比会计轻松又钱多都不知道。 黎书禾不知道段夏冬心里的想法,即使知道,她也不会在意。 托段小秋的福,黎书禾再一次来了派出所。 接待黎书禾的是一个熟人。 年轻警察再三询问:“你确定要签字?” 黎书禾重重点头,换一份可以打入敌人内部的工作,值了。 年轻警察嘀咕了些什么,黎书禾没有听清。 “你跟我来吧。” 年轻警察对着黎书禾招手,又对着段夏冬摆了摆手:“另一方家属请在这等候。” 段夏冬重新坐下,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带着浓烈的气场。 “别耍花招。” 黎书禾被身后传来的冰冷四字气笑了。 有些人的心是永远捂不热的。 跟着年轻警察进了一个办公室,年轻警察把门关上反锁。 “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 年轻警察示意黎书禾坐在对面。 “你和我说实话,他有没有逼你。” 年轻警察没有点明是谁,但是两个人都明白说的是段夏冬。 年轻警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在派出所工作了几年,什么奇葩案子她都见过。 结合前几天黎书禾被段夏冬保释的事,这家里姑嫂的争端已经被她看出来了。 “你别怕,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不签就不签,我护着你。” 年轻警察见黎书禾不说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对她保证。 黎书禾有些感动,这只是她见了第二面的人,甚至第一次见面两人之间的气氛并不算友好。 “谢谢你,我是自愿的。” 黎书禾笑着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护不住你?” 年轻警察有些着急了,确实以段夏冬的和领导们的关系,她一个小职员说这些话有些大言不惭。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相信我,我真的有能力护住你。” 黎书禾再次摇头:“我真的是自愿的,她毕竟是我未婚夫的妹妹,以后都是一家人,闹得太僵不好。” 年轻警察愣了一下,确实是她没有考虑周全,她瞬间歇菜了。 但是黎书禾却突然起了好奇心:“你为什么笃定能护住我?” “那我可偷偷告诉你,你别和别人说,中央派了督察来,你是这起事件的受害人,将会受到保护。” 年轻警察掏出纸笔放在桌子上递给黎书禾。 “听说是外交部有人去过找过局长,局长下令现在有关火灾的事情都要查得清清楚楚,如果你不签,段小秋必坐牢,谁也救不了。” 这是上次局长助理小王喝醉后说漏,被年轻警察偷听到的。 第一卷 第11章 又欠方慎斋一个人情 黎书禾接过纸笔,在听到外交部三个字时,迟迟没有落笔。 她就说为什么黎姑姑能够那么顺利地提交证据,原来是有人去找了局长。 会是,方慎斋吗? 黎书禾咬了咬唇,心中却忍不住猜测,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下一瞬,黎书禾回过神来,苦涩一笑。 想什么呢?自己和他注定没有可能了。 想通这些,黎书禾不再犹豫,快速落笔。 无论如何,她又欠方慎斋一个人情。 再出来时,有其他警察带着段小秋走了过来。 短短一小时左右,段小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撅着嘴扑到了段夏冬怀里嚎啕大哭。 段夏冬却冷冷地扒开了她的手,将她的身体掰到黎书禾这边。 “给你嫂子道歉。” 段小秋的眼泪还挂在眼角,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段夏冬。 “我不要!我又没有错!”她的声音尖锐。 段夏冬的脸色不变,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段小秋,道歉。” 黎书禾站在一旁,心如明镜,段夏冬不过是在警察面前装样子,他根本不在意事实的真相,只是想要一个圆满的结果罢了。 那她,就给他添点堵。 想到这里,黎书禾轻轻地拉了拉段夏冬的衣袖,声音柔和:“夏冬哥,算了吧,小秋还小,她可能只是一时冲动。” 段夏冬面带狐疑,低头看去。 忽然,黎书禾不合时宜地莞尔一笑,双目直视呆滞的段小秋,继续说道:“而且,小秋已经把会计工作当做歉礼了,我原谅她了。” 段小秋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声音尖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黎书禾佯装惊讶,手指叉开轻轻捂住微张的嘴:“你还不知道么?夏冬哥把你的工作当做补偿给我了。” 段小秋震惊,朝着黎书禾扑来:“你说什么!” 力道之大,段夏冬一时没拉住。 黎书禾顺着段小秋的力道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是略带夸张的委屈。 “段小秋,道歉!” 段夏冬反应过来,捂住了段小秋的嘴,但是为时已晚,段小秋尖锐的声音引起了警察的注意。 年轻警察走上前来,挡在黎书禾面前,遮住了黎书禾的表情:“您好,我们现在对黎小姐是否为自愿签署谅解书产生怀疑,我们现在需要对受害人进行保护。” “这都是误会,段小秋,道歉。” 段夏冬再次开口,另一只手死死掐着段小秋的胳膊,凑到段小秋耳旁轻声道:“我是为你好。” 现在还不清楚为什么上面对火灾这个案子异常重视,就连电影院负责人都被抓了进去。 在黎书禾被拉走的间隙,他去了一趟局长办公室,吃了刘局的闭门羹。 段夏冬眼神阴翳,今天段小秋就算再不愿意也得道歉。 说完,段夏冬松开了捂住段小秋嘴的手。 段小秋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刚刚情绪上头逞的口舌之快后,她颤颤巍巍地低下头,喃喃道:“对不起,嫂子,我错了。” 黎书禾低下头,顺势将自己藏在年轻警察的身后。 看来这段小秋也不是蠢得无可救药,黎书禾眸光暗沉。 段夏冬满意地点头,语气不容置喙:“书禾,过来。” 黎书禾在暗处深吸了一口气,磨叽了一会才从地上站起来。 段夏冬冷淡开口:“还有事吗?没事我们就走了。” 年轻警察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心里有气也不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既然黎书禾自己选择原谅,她就不多管闲事了。 三个人相对沉默地走出警察局。 直到司机发动车子,段小秋终于憋不住了。 “哥!你怎么能把我的工作给她!她就是一个臭画画的!” 段小秋坐在汽车前排,双手扒着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靠背,从缝隙中探出头来恶狠狠地盯着黎书禾。 段夏冬轻啧一声,不耐地摸了摸鼻梁,点燃了一根烟。 黎书禾皱着眉打开车窗,把头微微探出。 段夏冬瞥了黎书禾一眼,不知什么心理,敛眸掐灭了烟头。 段小秋没有得到答复,反而看了一出两个人的默剧,更生气了。 “哥!你说话啊!” 段夏冬抬眼瞪她:“闭上你的嘴,再有下次,我不会管你的。” 段小秋伤心地坐了回去,把一切都记到了黎书禾的头上。 等着吧,她一定会让黎书禾付出代价的! 段小秋恶狠狠地想。 伴随着汽车行驶的气流,晌午沉闷的空气打在黎书禾的脸上。 黎书禾皱了皱眉,摇上了车窗,感情不太真挚地开口:“夏冬哥,别这样凶小秋妹妹,她还小……” “你也闭嘴,不然就下车。” 段夏冬心情不好,他能纵容这两个女人偶尔的争风吃醋和小手段,这是他的小乐趣和小癖好。 但是这种争斗太频繁的话,他就不想听了。 段小秋听到黎书禾也被训,得意地从车门侧回头想要嘲讽黎书禾。 黎书禾不在意段夏冬恶劣的语气,反而看到段夏冬心烦气躁的样子心情大好。 她闭上眼睛假寐,大脑飞速运转,没有注意到段小秋嘲讽未得逞的懊恼。 夏冬汽车厂乘了开放的春风,承包了很多政府的项目,这里面油水大得很,她不信段夏冬的手脚是干净的。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契机,她一定要尽快找到证据,在这些项目完成前曝光这些事。 “停车!” 突然一个急刹,打断了黎书禾的思绪。 “你,下车。” 段夏冬指着黎书禾说道。 黎书禾有些发懵,呆愣地看向段夏冬。 段夏冬没有和黎书禾多说,打开车门,从后备箱取出他出门时带出的黎书禾的行李,绕到黎书禾这侧,打开车门。 “拿着你的行李,在这等我。” 段夏冬把行李放在地上,粗暴地将黎书禾从车上扯下来。 黎书禾没有反应过来,她任由段夏冬摆弄她,眯着眼站在原地看着段夏冬再次上车后扬长而去。 她知道,段夏冬这是要给段小秋出气,把她扔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看着她走投无路惊慌失措,之前“她”也没少被这样羞辱。 黎书禾舌头顶了顶腮帮,环顾四周。 “丽苑小区?” 黎书禾念着面前石头上刻着的四个大字,有些疑惑。 这是一片她从来没有来过的区域。 楼宇崭新,完整的漆白墙在阳光下泛着光。 不同于深市这些年的现状,这条街上看不到除了她以外的人,安静得如同墓地。 黎书禾眼神沉下去。 终于,汽车轰鸣声打破了死一样的寂静。 黎书禾连人带行李一起躲到老树后。 车停在了黎书禾刚刚站的位置,老树完美遮住了黎书禾的身形。 “妈,我来!” 熟悉的声音传来,黎书禾心猛地一颤。 她绝对不会听错,这是陪伴了她整个青春的人。 是他,方慎斋! 第一卷 第12章 方慎斋买房 方慎斋拜访刘局长后某天——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的书桌上,稀疏的粒子顺着温和的阳光在桌子上跃动,从摞得整齐的书跃到散落的报纸,从系好的窗帘跃到男人略带一丝凌乱的发梢。 男人的身材高挑而匀称,背部挺直,五官精致而深邃,高挺的鼻梁如同雕塑般完美,鼻尖微微上翘,嘴唇薄而有力,嘴角微微上扬,腕上戴着一块精致的手表,表带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方副处,上次透露英国使者秘密访问中国细节的奸细已经押送回京了,咱什么时候回去啊?” 王远山不合时宜地打破了房间的静谧氛围,对着坐在书桌前写字的方慎斋问道。 方慎斋没有抬头,从王远山的角度,只能看见微微反光的镜片。 “做得好,我没有看错你。” 方慎斋落下最后一个句号,停笔,抬头。 “我妈不想去京城,她在这里待惯了,趁着这次机会,我再陪陪她。” 王远山看着方慎斋心情不错,大着胆子坐到了书桌对面。 “这次跟咱一起出差的同事都回去了,就剩咱俩还留在这,京里马上就要开决策会了,咱们再不走就得错过了。” 方慎斋面色不变,稳如泰山,语气平缓地吐出了两个字:“不急。” 方慎斋的态度犹如定海神针,王远山的心放下了,他呵呵一笑。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王远山把整理好的资料放到书桌上。 “这是咱们这次去港城做的调研资料,我都整理好了,给你过目。” 方慎斋不语,点头接过。 王远山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散落在桌子上的报纸。 是来自不同报社不同日期的报纸,一些深市的娱乐新闻,王远山看了几眼就没再看了。 倒是其中一份英文报纸引起了王远山的注意。 上面有一则港城的消息,港城某富豪的私生子在深市他爹入资的一家电影院被烧死,港城媒体纷纷猜测这是富豪第二任太太所为。 王远山对港城的豪门纠纷并不感兴趣,他比较在意的是深市影院火灾这件事。 当时方副处长就是因为这场火灾,把捉拿奸细这个重要任务交给自己来办的。 甚至事后专门去了一趟警察局,向中央打了报告。 王远山不动声色地转移视线。 方副处这人情绪寡淡,没有什么能引发他情绪的波动。虽然外表看起来温润又好说话,但内里却是真真正正的铁面无私,甚至可以说是薄情。 总而言之,他绝对不会是一腔热血到看到火灾就放下手中的紧急任务跑去救人的人。就算去救,也应该是让自己这个助理去救,而不是方副处亲自去。 王远山陷入沉思,难道真的和司里传的那样,方副处其实和港城有某些关系? “还有事?” 方慎斋发现王远山还没走,低声问道。 “啊?哦,对,有,您上次让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时间刚刚好,去年的商品房提案落地,我已经帮您登记了,两室一厅,周围环境很好。” 王远山回过神来,回复道。 “辛苦了,等我带着我妈搬进去,我们就可以回总部了。” “不辛苦,都是我应该做的!” 王远山憨笑着。 —— “方阿姨,前面就是咱方副处给您买的新房了。” 王远山左打方向盘拐进了一条正在规划的新街,道路两旁是一些被整齐划分好的区域,等着中标的公司进行新的规划。 “看到那几栋新楼了吗?这就是咱深市第一批商品房,全国先行,是咱深市第一家房地产公司和港城那边的商人合作建的。” 王远山神情激动,仿佛这房子是他的一样,“您看,这房屋样式都和咱以前的不一样,带着港风哩。” 方母被王远山的语气逗乐了。 “确实有些不一样。” 方慎斋沉默地坐在后座闭目养神,对于两人的话题并不感兴趣。 “怎么这条街看着都没有人啊。” 方母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正好车到楼下,王远山有些尴尬地踩了刹车。 “这不是全国先行嘛,第一期只有108套房,三天就抢空了,也就是方副处运气好才抽签抽到名额,像我,都抽不到呢。” “不过您放心,这里以后肯定是繁华地段,这旁边的区域我打听过了,可是要建什么国际大厦,上百层的楼哦!” “而且哦,这二期已经要开始施工了,以后这里会更热闹的!” 王远山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向往,可惜了,因为国家政策,这房子比港城的房子便宜了几倍,好多“逃港者”在还是图纸的时候就疯抢,最后还是靠抽签售卖的。 他运气不好,没有方副处这般好运,自然没有他什么事。 方慎斋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 自从他去留学后,母亲一个寡妇在村里就受到了更多非议,他读书的第二年,母亲就被赶出了村子,全靠他小姨接济。 母亲在小姨家住了三年后,他学成归来,进了外交部后,就把母亲接到了京城分配的房子里。 但是母亲不适应京城的气候,说什么都要回到深市,于是趁着这次出差,方慎斋把方母带了回来。 外交部分配的房子只在京城,正好去年中央推行了“商品房”概念,方慎斋就动了买房的念头。 花了一半的积蓄,方慎斋买了这套新建的房。 “妈,我来!” 方慎斋制止了方母想要拎行李的行为。 “对啊阿姨,您歇着吧,我和方副处来就行。” “你们这孩子。” 方母眼角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咦?那是谁?” 突然,方母的视线注意到了树后的某个身影。 方慎斋顺着视线看去,手指倏忽握紧。 他有些恍惚,那个跑步的姿势,实在太像她了。 刻在心底的人,即使是一个模糊的背影也能被轻松认出。 第一卷 第13章 脚伤加重 “咦?那是谁?” 愣神间,方母的声音从树后传来,黎书禾无措地捂住嘴,心跳的极快,顾不上未痊愈的脚,拎起包袱拔腿就跑。 她实在没有颜面去面对方母和方慎斋。 “她”对他们做过那样恶劣的事,她根本无法释怀,也没有想好要怎么求得他们的原谅。 虽然在车上时,黎书禾一直在思考,但是她也有时刻关注路况,回去的路怎么走,她记得。 就是这偏远郊区,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她只能靠着自己的脚走回去。 再忍忍,就快到最近的公交站了。 黎书禾一边劝自己,一边在心里不断地咒骂着阴晴不定的段夏冬。 还好她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些换洗衣物和化妆品,其他的东西都是“她”用过过的,她嫌晦气,打算换成新的。 黎书禾的步伐越来越缓慢,脚踝隐隐作痛。 她叹了口气,把行李扔在地上,坐在上面揉了揉脚踝。 如果不是段夏冬突然抽风把她扔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害得她走过多的路,她的脚伤也不会复发,修养几天就能好利索。 黎书禾心中对段夏冬的不满再次达到顶峰。 她本不是怨天尤人的人,可是今天实在经历太多事了。 先是段夏冬不分青红皂白地偏袒段小秋; 再是他突然发疯把自己扔在路边; 还有刚刚看到方母和方慎斋,她心里对过往的浓烈愧疚。 各种事情交杂在一起,黎书禾心乱如麻。 如果不是“她”,她现在怎么会是这般境遇,怎么会和方慎斋分道扬镳,怎么会看段夏冬的脸色度日,受他的桎梏。 如果,如果她的父母还在,她怎么会受到这样的委屈。 这些挤压在黎书禾心中的负面情绪突然一下子爆发,怎么也止不住。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 她本该有着光明的未来啊,她是村里学习最好的孩子,她有志同道合的青梅竹马,她有着远大的报复和幸福的家庭。 可是现在呢,她只能和一个人渣虚与委蛇,把自己的整个人生都搭进去。 她怎么能不恨。 可是这些情绪,她注定只能自己消化。 被未来灵魂附身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不会有人相信的。 —— “刚刚那是小禾吧?” 方慎斋和王远山把东西都搬进新家里,这里已经装修好了,家具王远山也早就买好,方母只需要带着自己的衣物入住就行。 方慎斋听到方母的话,眸子垂下,沉闷地“嗯”了一声。 方母叹了口气,嘴唇动了又动,最终还是开口:“她小姑娘一个人在这里,荒无人烟的,多危险,我这里不着急,你去看看吧。” 王远山一边手脚利索地收拾着这些大箱小箱,一边竖起耳朵不肯错过任何一句八卦。 方慎斋沉默着,半晌,轻推了下眼镜。 “好。” 王远山眼睛顿时睁大,满眼不可思议,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还好他背对着两人,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方副处居然会关心一个女子,要知道,在司里,方副处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根本不近女色。 别说一个女生在下午一个人出现在无人的大街上,就是她一个人在夜晚迷失在深山,方副处顶多报个警,也绝不可能亲自去看。 王远山心里好奇极了,这个叫“小禾”的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方副处这般破例。 “方副处,需要我开车吗?” 王远山知行合一,带着期冀地开口问道。 然而还没等方慎斋拒绝,方母先打断了。 “小王呀,方姨这里还真比慎斋需要你,你帮我把这个箱子搬到卧室吧。” 方母走过来挡住了王远山的视线。 王远山只好作罢,悻悻一笑:“好嘞,我来了方姨。” 方慎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就接受了母亲的建议,他站在小区门口,楼间的穿堂风将他的脑子吹清醒了几分。 他自嘲一笑,但还是沿着黎书禾离开的方向走去。 几分钟后,在一个上坡转角处,方慎斋看到了坐在包袱上女人。 顺着风传来的还有低低的啜泣声。 方慎斋的心不自觉得紧了紧。 随后,方慎斋轻啧一声。 方慎斋啊方慎斋,你这辈子算是栽在这女人手里了,明明她已经变成了完全陌生的模样,你的心还是不争气地偏向她。 方慎斋放缓步伐,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黎书禾,在她身后两米处站定。 黎书禾已经足足哭了半个小时,眼泪已经早已哭干,心里那股难受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她任由眼泪干涸,这是她给自己最后的发泄机会,从今天开始,她将不会再为这些事难过,她活着的唯一目标将是为父母报仇,将真相公之于众。 终于,黎书禾收拾好了情绪,她抹了把脸,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把浊气和哭颤缓缓地吐出去。 她站起身来,重新提起行李,刚迈开一步,脚踝处钻心的疼痛从神经末梢疾驰,瞬间席卷全身。 黎书禾一个踉跄,发出一声痛呼,单膝跪地,包袱散落开,一些衣物散落在地上。 顾不上那些衣物,黎书禾瘫坐在地上,心道不好,刚刚那一脚没踩稳,恐怕是加重了脚伤。 她低头一看,果然脚踝处高高肿起。 黎书禾紧紧闭上了眼睛,看来她今晚要夜宿街头了。 再次睁眼,她的瞳孔剧烈颤抖,不可置信地再次闭上眼睛又再次睁开。 她怎么会看到方慎斋帮她捡散落的衣物? 方慎斋紧抿嘴唇,把衣服塞进包袱里,重新把包袱系上,这些衣服他很熟悉,是以前上学时,黎书禾总穿的衣服,她现在早就换了穿衣风格。 “还能站起来吗?” 他蹲下来,平视黎书禾的眼睛,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 黎书禾抽气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好,好像不能。” 气氛一瞬间有些凝固。 方慎斋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黎书禾的脸,那张脸已经被泪水洗刷干净,那些浓重的眼影和厚厚的腮红早就不见,只剩下素白的小脸。 而那张素白的脸上,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神情。 方慎斋有些恍惚,记忆中的女孩突然和面前的女人重合,一时之间,他有些分不清。 太像她了。 这看他的眼神,太像那个在他心里“死了五年”的人了。 他以前就拒绝不了黎书禾,现在也是。 方慎斋低声道:“得罪了。” 一只手拎着包袱,另一只手穿过黎书禾的腿窝,单手抱起了黎书禾。 黎书禾眼睛猛然睁大,双手连忙环抱住方慎斋的脖颈,呆滞地窝在他的胸膛。 第一卷 第14章 段夏冬大发雷霆 “不,不用了,我歇一会就好了。” 黎书禾没有料到方慎斋的举动,她回过神来,连忙推搡着拒绝。 这个姿势实在太尴尬。 她是已经订了婚的女人,方慎斋又是外交官,这要是被人看见,他们两个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重新回到地面,黎书禾把重心放在另一只脚上,她道了一声谢,伸手接过自己的包袱。 “去哪?” 方慎斋的视线和黎书禾碰撞在一起,那股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去最近的公交站。” 黎书禾被方慎斋的视线烫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脸颊微红地再次道谢。 “谢谢你,不止这次,还有上次的救命之恩。” 方慎斋的指关节咔咔作响,黎书禾已经很久没有和他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自从五年前黎书禾失约,他一个人登上开往港城的船后,黎书禾对他的态度就只有嘲讽和咒骂。 “嗯。” 方慎斋低低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如果有机会,我想请你吃个饭表示感谢。” 黎书禾真诚地看着方慎斋。 方慎斋偏过头,手指轻扶镜框,声音冷硬:“不必了,恰好路过罢了,就算是阿猫阿狗我也会救的。” 黎书禾愣住,脸色变得羞愧。 是她自作多情了。 也是,就凭“她”这五年对方慎斋做的事,方慎斋怎么可能是特意救她。 “对不起。” 黎书禾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方慎斋顿住,他以为自己都这样说了,黎书禾会像之前一样嘲讽他。没想到,她居然会突然道歉。 “对不起。” 黎书禾再次重复,这是她真心实意地道歉,尽管那些恶劣的事不是她做的。 方慎斋抿唇不语,两侧的拳头攥紧。 “快走吧。” 方慎斋催促黎书禾,他不想再看见到她了,他们的未来注定不会再有交集。 黎书禾窘迫地捏紧了手指,低着头不敢去看方慎斋。 “好啊!黎书禾!这才多一会儿,你就和他勾搭上了!你贱不贱啊!” 段夏冬的汽车突然停在两人身旁,后座的车门被大力打开。 段夏冬健步迈下车,一把拉住黎书禾的手,黎书禾感到手腕一阵疼痛,她扭曲着脸暗骂了一声。 段夏冬强迫黎书禾抬起头来,只一眼,他的火气就更旺了几分。 “你看看你下贱的样子,你卸妆做什么?怎么?你要和他旧情复燃?” 段夏冬用力甩开黎书禾的手,怒目圆睁。 黎书禾根本抵抗不了段夏冬的力气,她的重心偏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手里的包袱重重落在地上,在水泥马路上滚了几圈,滚进了路边的庄稼地里。 “段先生,你有些过分了。” 看到黎书禾倒地,方慎斋的脚下意识地移动了半步,又堪堪停住。 他有些生气,他曾经那么宝贝的人,在段夏冬那里被这般对待。 可是,他又没有任何立场去责怪他。 “呵!” 段夏冬没有搭理方慎斋,他再次拉住黎书禾,粗暴地将她拉起。 “你给我起来,说!是你勾搭他还是他勾搭的你!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黎书禾的脸疼得揪在了一起,大脑却飞速运转。 她不能让段夏冬把矛头指向方慎斋。 “夏冬哥,你误会了。” 黎书禾猛地抱住段夏冬的腰。 “你知道的,我那么爱你,怎么会看上其他男人。我没有卸妆,你把我扔在这里,我害怕,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把妆哭掉了,你看我的眼睛还肿着。” 段夏冬很满意黎书禾的态度,黎书禾的眼睛也确实肿着,他对于黎书禾的话已经信了,但这还不够。 “那为什么你们俩会一起出现在这里。” “我太害怕了,我想要去找你,但是我的脚还没好全,跑步的时候崴到了,就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可能是路过吧,我也才看到他,你就来了。” 黎书禾颤抖着紧紧抱住段夏冬,把脸埋在了段夏冬的怀里。 “夏冬哥,不要抛弃我。” 方慎斋后退一步,本来替黎书禾解释的话语被咽了回去,他自嘲地笑了笑,抱着胸冷眼看着两人你侬我侬。 “既然你们已经弄清我只是路过,那我就不打扰段先生和段夫人了,只希望段先生以后不要乱泼脏水,方某担不起。” 段夏冬抱着黎书禾,眼神充满挑衅:“那可不一定,虽然我相信我未婚妻对我的爱,但是我可不相信你啊。” “谁知道你对我未婚妻是不是还有那种心思啊……” 段夏冬嘲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黎书禾打断。 “夏冬哥,我的脚好疼,好像更严重了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方慎斋冰冷的声音:“我对有夫之妇不感兴趣,段先生还是管好自己吧,把自己的未婚妻一个人扔在这种地方,可不是好人能做出的事。” “哼,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不需要你管。” 段夏冬托住黎书禾的屁股,一把将她抱起,塞进了后座。 黎书禾僵硬着身体,根本不敢抬眼看方慎斋。 “我的包袱!” 黎书禾在车门关上后喊到。 司机非常有眼力见地跑过去捡了回来,只可惜包袱浸了水。 黎书禾将就着打开包袱,在车上快速给自己补了个妆。 段夏冬对化妆这件事十分敏感,黎书禾不想触及他的霉头。 化好妆后,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想什么呢?” 快到医院时,段夏冬率先打破沉默。 黎书禾的睫毛微微颤抖,轻轻摇了摇头,怯懦开口:“别丢下我。” “没想丢下你。” 段夏冬勾唇,刚刚的怒气烟消云散,他很满意黎书禾对他的依赖。 “以后见到方慎斋,离他远一点。” 第一卷 第15章 和方慎斋成为邻居 在医院开了跌打药后,段夏冬的车再次开到了“丽苑小区”。 “我今早去接你就是来这里,没想到你自己跑去厂里去了。” 段夏冬点了根烟,率先下车。 黎书禾拎着自己已经复干的包袱跟着他下车,她的脚还有些疼,走路一瘸一拐,走得并不快。 小区的大门处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用烫金刻着“丽苑小区”四个大字,大门敞开,能看到里面整齐排列的楼宇。 黎书禾跟着段夏冬走进小区,段夏冬递给黎书禾一把钥匙。 “你以后住在这里。” 黎书禾顺着段夏冬的视线看去,这是一栋有六层的楼,一楼的房间带一个露天小院。 段夏冬打开了其中一个院子的门,黎书禾跟着走了进去。 “哇!夏冬哥,这里好好啊,是新分配的房子吗?” 黎书禾适时地露出欣喜的表情。 “买的。”段夏冬掐灭了烟,烟头在院子小桌上的烟灰缸上碾了碾,“名额有限,新买的房子太久不住人会被收回,你住进来刚好。” 这是段夏冬抽签的时候就计划好的。 妹妹和父母还要在厂里工作,厂里分配的房子住惯了,不适合让她们搬过来。 而且,这新买的房子可没有分配的房大,地理位置也不够好。 “就知道夏冬哥对我最好了。” 黎书禾也想清楚了前因后果,她沉默了几秒,重新扬起笑脸。 “你以后住这屋,我住那个屋子,我不常回来,你看好房子。” 黎书禾听了这话,心里小小雀跃了一下,不常回来好啊,她也不希望段夏冬回来。 可是戏还是要演下去的。 “夏冬哥,我一个人害怕,你能不能和我住一个屋,不是说我可以和你住在一起了吗?我……” 段夏冬瞥了一眼黎书禾,不耐烦地打断她的絮叨。 “行了,时候不早了,你自己收拾一下吧。” 说完,段夏冬大踏步走出去。 “等等,夏冬哥,那我什么时候去厂里工作啊?” 黎书禾心里着急,她工作的事还没有彻底落实呢。 段夏冬停住,转身看了一眼她的脚:“你脚好了?” “我……我可以的……” “行了,既然你坚持,那你明天就来厂里跟着小秋学几天,早上五点不要迟到,迟到的话以后也不用来了。顺着这条路走到头就是公交站,你坐公交去厂里。” 段夏冬说完,毫不留情地离开。 他有心磋磨黎书禾,特意提出了苛刻的要求。 黎书禾眼神暗了暗,吐出一口浊气,目送段夏冬走出房间,离开院子,最后乘车扬长而去。 她的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两室一厅的房间有一个厨房和两个卧室以及一个客厅。 她所在的客厅南面是一个通往小院的门,北面是一个通向楼道的房门。客厅里光秃秃的,只有一张可折叠的木桌,连把凳子都没有。 东边是一个小房间和厨房,西边的大卧室是段夏冬留给他自己的房间。 黎书禾打开了自己的房门,房间里光秃秃的,只有一张冷硬的床板和一个空旷的柜子。 她再次吸了一口气,看着已经渐晚的天色,手指用力攥紧了门把手。 退出房间,转头走向厨房,不出她所料,只有一个水龙头。 今天这一番折腾下来,她未进一食,此刻已经饿过劲,没有感觉了。 黎书禾认命地打开自己的包袱,把脏了的衣物在床板上铺开,她连衣架都没有。 她恶狠狠地咬咬牙,她不信段夏冬不知道这屋里的情况,他就是故意要折磨她。 看来自己只能将就一晚上了,明天得赶紧去找段夏冬说点好话,把他哄高兴一点,给自己置办点家具。 黎书禾躺在冷硬的床板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着,明天还要早起。 她的本意是搬进段夏冬家里,更加接近他们的生活,方便自己找证据。 虽然这个想法幻灭了,但是她的新处境也还算不错。 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并且得到了夏冬汽车厂会计的工作,这反而更方便她了。 那她一定要牢牢把会计的工作攥在手里,才不枉费她吃了这么多苦。 想着想着,累了一天的黎书禾睡了过去。 睡梦中,隐隐约约闻到了饭香。 正准备在梦里大快朵颐,一阵敲门声唤醒了黎书禾。 她伸展了一下睡得僵硬的身体,应了一声,“来了!” 一瘸一拐地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黎书禾的大脑瞬间清醒。 方慎斋也没有想到开门的居然会是黎书禾。 方母今天下午注意到隔壁的院门打开了,正好今天做的饭比较多,想着和邻居打打关系,就派了方慎斋过来。 方慎斋拗不过方母,端着碗来了。 在院子里喊了几声没人应,他走进院子敲了门。 黎书禾抓紧了门把手,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中,黎书禾的肚子叫出了声。 她尴尬地羞红了脸。 “刚搬进来?没吃饭吧。” 方慎斋面无表情,下意识的关心了一句。 “是的。” 黎书禾低声回应。 方慎斋也不知听没听到,他把手里的碗放在了院子的小桌上。 “我妈做多了,放着也是浪费,你要是不吃,就拿去喂狗吧。” “我吃!”黎书禾连忙回应,嘴唇颤抖,“谢谢,我……我……” 方慎斋居高临下地注视黎书禾,眼神犀利。 黎书禾有些不自在,感觉整个人都被他看穿了。 “段夏冬呢?他没带你去吃饭?” 方慎斋简单望了一眼,就知道屋里什么都没有,黎书禾肯定没有锅做饭。 “没有,他不常住这里。” 黎书禾眨眨眼,回应他。 方慎斋闻言皱眉,视线从屋内移到黎书禾脸上,顿住。 修长的两根手指捏了一下鼻梁,方慎斋轻啧一声。 又是这种熟悉的眼神。 方慎斋偏过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方慎斋薄唇轻启:“睡前记得锁门。” “好。” 黎书禾应的很快。 方慎斋又看了黎书禾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 第一卷 第16章 段小秋的刁难 翌日黎明,旭日初升。 黎书禾起了个大早,敷了药膏,洗了把脸,漱了口。 照例给自己画了个大浓妆,背上水壶,带好钥匙,出发了。 幸好昨天她在医院接了热水,让她度过了一晚,不然她非得渴死。 走了半个小时,黎书禾终于看到了人,背着布包的工人三三两两,偶尔还有骑着自行车的人在人流中穿行。 天色尚早,街上的人并不多。 黎书禾刚好赶上早班车。 踏入夏冬汽车厂时,还不到五点。 黎书禾先去厂里食堂领了早饭。 循着记忆走到了厂里的办公楼,她来到财务室。 门没关,黎书禾象征性地敲了一下。 推开微掩的门,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朝黎书禾扑来。 黎书禾连忙躲闪,那大肉球直接撞上了走廊墙壁。 “哇啊——” 嘹亮的哭声响彻在走廊,黎书禾暗叫不好,这是段夏冬表哥家难缠的熊孩子。 段小秋扒着门走了出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孩子是她特意找过来的,她又是买零食又是忽悠的,成功鼓动这熊孩子替她出气。 本来是想让他撞黎书禾,没想到黎书禾反应那么快。 哼哼,不过她现在更惨了,现在受伤的是段大壮,以大哥大嫂的脾性,是不会放过黎书禾的。 “壮壮,发生什么事了?小姑替你做主。”段小秋扶起正趴在地上哭的小胖子,“是不是黎书禾——” 段小秋一副为小胖子讨回公道的样子,一回头就傻眼了。 黎书禾痛苦地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 “你装什么?我根本就没有撞到你。” 段大壮生气地捂着脑袋指着黎书禾,嗓门中气十足,和躺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的黎书禾形成鲜明对比。 “你为什么要躲,你不躲开我就不会撞到墙上!” “就是呀,黎书禾,你别装了,我都看见了,大壮根本就没有撞到你,你害得大壮撞到墙上,你惨了,我要告诉我哥,我哥不会原谅你的。” 段小秋跟着段大壮一起指着黎书禾。 “发生什么事了?” 来人是段小秋的表哥,段大壮的亲生父亲,夏冬汽车厂某车间主任。 “哥!黎书禾突然开门,壮壮没站稳,本来黎书禾扶一下就没事了,可是她偏偏躲开了,还害得壮壮撞到了墙上,万一把脑袋撞坏了可怎么办。” 段小秋恶人先告状,向段大壮眨了眨眼,段大壮立刻捂着脑袋在地上撒泼,喊着疼。 “好啊,你别以为和我表弟订婚就能在厂里横着走了,你给我起来,今天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你儿子撞得我!”黎书禾反驳,“我什么都没做,他自己冲过来,还把我撞倒在地。” “如果他不小心摔倒,怎么会撞到对面的墙上,顶多摔在地上。” “他就是冲着我撞来的。” 黎书禾脸色苍白,刚刚躲避的时候又伤到了脚踝,本来就不宜剧烈运动,现在可能伤情又加重了。 她撩开了自己的裤脚,苍白的小脸满是委屈和柔弱:“我的脚都肿了。” “壮壮的头说不定也撞破了呢!” 段小秋脑子没有黎书禾转得快,她看向在地上打滚的段大壮,试图找到鼓包或者伤口。 结果这熊孩子皮实,一点伤都没有。 快到五点,工人们纷纷多了起来。 “这黎书禾看起来很有道理,那孩子虽然嚎得大声,但是一点伤口没有,反而是黎书禾不怎说话,却看起来更严重。” “我听说,黎书禾是来接替段小秋会计工作的,是不是段小秋不服气,找段大壮报复黎书禾啊。” “很有可能啊,段大壮是个傻的,段小秋之前不就利用他把一个女工撵走了嘛,她可有经验了。” “不过厂长也是,这黎书禾不是一个画画的吗?她来当会计,那不是胡闹吗?咱厂子的财务可怎么办?” “嗐,谁知道呢?一个厂长妹妹一个厂长未婚妻,半斤八两吧。” “你说这件事最后会怎么处理?” “那谁知道,一个厂长未婚妻,一个厂长侄子,谁都不可能有事的。” 工人们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讨论着自己看到的事。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不工作吗?” 人群的后面传来一道冷漠低沉的声音。 工人们一哄而散。 “夏冬。”段家表哥率先开口,“你妹子说,我儿子头撞到墙上都是因为黎书禾,你可得给我评理,我什么都不知道。” 段小秋暗骂一句废物,刚刚怼黎书禾的时候可是理直气壮,现在她哥来了就都推给她了。 “夏冬哥。”黎书禾泪眼汪汪地看着段夏冬,“我相信壮壮是个好孩子,他一定不是有意撞我的,也许是有人和他说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跟我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躲开,壮壮怎么会撞到墙上。” 黎书禾低着头不说话,只是一味地揉着自己的脚。 “够了!”段夏冬发话,“只是一场意外,都聚在这里像什么话!” “夏冬,给你个面子,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段家表哥自知自己儿子的性格,这件事多半自己理亏,他假装大度卖段夏冬人情。 “不行!那我不白疼了!”段大壮一听这话,可不干了,“她得给我道歉,把会计工作还给小姑!” 段小秋心里一喜,不枉费她花了那么多钱买零食,这小子还记得她的事。 “确实啊,夏冬,你让黎书禾代替小秋的工作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 段家表哥附和道。 “你觉得呢?” 段夏冬没有回答,转而看向蜷缩在地上的黎书禾,一双眸子冷漠无情。 “我可以,我上过高中,这些对我并不难。” “切,唬谁啊,你都毕业四年了,你又没学过会计知识,你知道什么是财务报表,怎么做财务数据分析吗?你懂什么是固定资产,什么是无形资产吗?你懂赋税吗?” 段小秋得意地反问黎书禾,这些东西她工作了一年都没弄明白,她不信黎书禾懂。 “我会。”黎书禾言之凿凿,“夏冬哥,我真的可以。” 段小秋提议:“你说你可以就可以?哥,要不然我们考考她,把会计考试的试卷让她做,如果她真的能答出来,我心甘情愿把工作让给她,如果她答不出来,就让她死心。” 黎书禾:“可以,那你敢和我一起吗?当着所有人的面,我们一起做测试。” “你都敢,我怎么不敢。” 段小秋才不信黎书禾能答出来,她这几年,天天围着他哥转,怎么可能答出这么专业的内容。 第一卷 第17章 惊不惊人不知道,但你得丢人 黎书禾和段小秋要一起做测试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汽车厂。 段夏冬专门请了大专的老师,打印了两份会计专业的期末试卷。 晚上下工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两个人坐在食堂,开始了测试。 老师只给两人一个小时的时间。 题量很大,十道单选,十道多选,十道判断,十道非定向选择,最后一道大题是编制经济业务的会计分录。 难度不小,黎书禾自从火灾后就看上这个会计工作了,她事先有所准备,但是也不能保证答的很好。 概念题她有一些模糊,靠着直觉选的。计算题是她的强项,她更加有把握一些。 黎书禾优先挑计算题做。 至于段小秋,她已经懵了。 整张试卷全是专业名词,什么信息质量要求,什么资产减值,她都没听过。 财务室不止她一个会计,一般的重要活都是财务室主任做的,她也就只需要计算计算利润,根本就不懂这些。 一个小时结束后,老师现场批阅。 段小秋有些后悔答应黎书禾,她几乎一道题都不会,就连她最熟悉的计算利润和税收题都没能算明白。 她安慰自己,黎书禾一定比她还要差劲,要丢人也是两个人一起丢。 十分钟后,老师公布成绩。 厂里的工人大部分都住在家属院,家属院里厂不远,下午吃了饭没事干,不少人聚在食堂凑热闹。 “你觉得谁考的好?” “我觉得都不行,可能段小秋比黎书禾高一点吧,毕竟她来厂里做会计一年了。” “我觉得不一定,黎书禾当年在我们学校很有名,是年级第一,她没准还真会呢。” “别说话,老师要公布成绩了。” 人群的焦点,视线的中心,大专老师清了清嗓子:“这次考核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我很意外。” “会计这个行业是一个很严肃的行业,容不得半点马虎,这次段厂长委托我来,也是想要看看你们的能力是否匹配。” “但,令我很失望,你们两位的能力都不太行。” “黎书禾,65分,刚刚及格,你的计算题和会计分录做的不错,但是基础太差,概念不清,这是你的主要扣分项,总的来说,勉强达到了会计要求。” 黎书禾认真地接过自己的试卷,向老师道谢。老师说的很中肯,她确实还存在很大的问题。 段小秋忍不住讥讽:“某些人不会还做着一鸣惊人的美梦吧?还以为自己是全校第一呢?不过刚刚及格罢了。” 大专老师不满地看向段小秋:“惊不惊人不知道,但是你要丢人了。本来还想给你留个颜面,现在看来是不必了,段小秋,10分。” “你基础也不行,计算也不行,分析也做不出来,我听说你还是做了一年的会计,我真的为你们厂感到忧心。” 大专老师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哗然。 “你听到了吗?十分?我的天啊,她还做的是最轻松的活,拿最多的工资,结果她其实什么都不会?” “她这么不靠谱,我们厂不会已经亏损了她却不知道吧?” 嘲讽的声音充斥着段小秋的耳畔,她尴尬地羞红了脸,无地自容地捂着耳朵跑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还以为黎书禾和自己是一样的水平,老师酌情给了她及格,自己也会一样,没想到老师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黎书禾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她不就是她哥的跟屁虫吗? 段小秋想不明白。 黎书禾很满意自己的成绩了,她虽然知道段小秋一直都是混日子,但确实也没有想到段小秋居然只考了十分。 她转头看向段夏冬,段夏冬面色冷硬,在和大专老师说些什么。 注意到黎书禾的视线后,他走了过来,目光审视黎书禾。 “什么时候学的?” 黎书禾一脸得意:“小秋妹妹开始做会计的时候,我就偷偷跟着学了,怎么样?我就说小秋妹妹能做的,我也能做,是不是没给你丢脸?” 段夏冬没有说话,视线从上扫到下。 黎书禾姿态放松,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丝毫没有破绽:“夏冬哥,你这么厉害,我却什么都不会的话,太给你丢脸了,所以我就一直想要帮你些什么,可是我又什么都不会,只能跟着小秋偷学了,你不会生气吧?” “嗯,不错。” 段夏冬垂眸,本来还想高看她,结果她还是那个样子。 女人啊,什么都要争一争。 看在黎书禾是为了他的份上,段夏冬破例满足她一个之前的小要求。 “今晚我去你那。” 黎书禾满脸喜悦:“真的吗?那太好了!” 突然想到什么,黎书禾又一脸焦虑:“可是我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板,我没有被子就算了,将就将就也能睡。可是夏冬哥你的矜贵之躯,怎么能单单睡一个床板呢,而且连锅都没有,连一口热水都喝不上……” “哼!”段夏冬打断她。 “别和我耍小心思,缺什么列个清单,叫老王去买。” 黎书禾高兴地欢呼起来,没想到这个会计测试还能有意外收获。 “夏冬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段夏冬被黎书禾的情绪感染,也笑了一下。 “知道我的好,还那么不省心。” 黎书禾亲昵地抱住段夏冬的胳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眼里的嫌恶快要溢出来。 “会计也让你干了,房子也让你住了,体验体验就得了,过几周就给小秋还回来。” 黎书禾眼神一暗,她拿到手的东西,可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嗯嗯嗯嗯。” 黎书禾敷衍地应着。 “你要学会知足,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待着不好吗?以后你要多让着小秋,等我们结婚后,和你那姑姑,趁早断了联系,要孝敬爸妈,他们不容易,你没有工作,在家里还能多帮他们干活……” 段夏冬一直在车上,都没有停下他的说教。 黎书禾乖巧地点头,时不时迎合一声。 反正她不可能和段夏冬结婚,就当他在放屁了。 第一卷 第18章 她也想参加高考 老王的动作很快,当天晚上,新的家具和被褥就拉来了。 他还带了一批人来帮忙整理,总算在晚上十点前收拾好了。 黎书禾把昨天方慎斋装饭的碗藏到了床底,等着有空的时候,再给他还回去。 一连几日,黎书禾都没有机会再见到方慎斋。 同时,不知道段夏冬这几天是怎么想的,一直住在丽苑。 对于黎书禾来说,上下班可以蹭段夏冬的车更方便了,就是一直高强度面对这张令她作呕的脸演深情,精神损伤蛮大的。 财务室这边,主任没有让她接触核心,只派给她一些计算成本的小活。 夏冬汽车厂虽然名字是汽车厂,但其实只是生产汽车配件。 从目前黎书禾接触到的内容来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倒是黎书禾听到同事闲聊时提到过,段夏冬计划竞标丽苑小区二期的管道建材。 黎书禾特别注意了一下这件事。 中午吃饭时,黎书禾在食堂偶遇了段小秋,她自从上次当众丢脸后,就没再出现在厂子里,就连段夏冬给的秘书工作都拒绝了。 “今晚我和你一起。” 段小秋毫不客气地坐到黎书禾对面,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干嘛?” 黎书禾每天面对段夏冬已经很累了,她没有精力和段小秋装和谐。 “我哥新买的房子,凭什么你一个人住,我也要住!” 段小秋今天才知道,她哥居然在外面买了房子,还和黎书禾一起住在了外面。 难怪他这几天都没有回家。 “你和你哥说去,和我说没用。” 黎书禾头也不抬,专心吃饭,她下午还有工作要做。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通知你!” 段小秋敲敲桌子,试图吸引黎书禾的目光,她要向黎书禾炫耀一件事。 “你一辈子只能靠我哥施舍你,而我不一样,我通过高考预考了,再过几个月我就能参加高考,以后我就是大学生了,而你,一辈子都是依附我哥的癞皮狗。” 黎书禾终于施舍了段小秋一分目光。 她有些诧异,段小秋居然通过了高考预考? 黎书禾没参加过高考,她读高中的时候,高考还没有恢复,她和方慎斋一起考的公费留学名额,报的是英语语言类。 公费留学全国只有几十个名额,英语语言类名额更少,她和方慎斋两个人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学习,备考的日子,平均一天只睡五个小时。 那段时间虽然苦,但是生活有盼头,身边也有同行陪伴的人。 如今得知段小秋通过高考预考,黎书禾心底五味杂陈。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既然段小秋都可以,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参加高考? 距离下一次高考预考还有一年的时间,如果她现在开始准备,未必不能成功。 黎书禾有些心动。 “怎么?发现你远远不如我,说不出话来了?” 段小秋很满意此刻黎书禾的表情,她终于有事能压黎书禾一头了。 “是的,你真棒。” 黎书禾对于未来突然有了新的奋斗动力,她心情好,愿意哄哄段小秋。 段小秋听了黎书禾的话,认为她是向自己认输了,兴奋地不断贬低着黎书禾。 黎书禾叹了口气,有些人,最擅长蹬鼻子上脸,她就不该搭理段小秋。 端上餐盘,黎书禾转身换了个座位。 晚上,黎书禾在段夏冬的车上看到了段小秋。 “夏冬哥?” 黎书禾疑惑地看着段夏冬,一副“她为什么在这里”的表情。 “小秋好奇,让她过去看看。”段夏冬解释道,“把你送回去,我就和小秋一起回厂了,我不能总住到你那,正好明天是星期日,你也休息一下,下周坐公交来吧。” 黎书禾乖巧地点头,眼神中适时的流露出不舍。 “嗯,如果你嫌麻烦,随时可以把工作还给小秋。”段夏冬补充。 黎书禾一听这话,急了,她的工作可不能还回去。 “我可以的,夏冬哥,我可以做好,小秋不是要高考了吗?让她专心准备高考吧,厂里的事都可以来找我的!” 一番话下来没有丝毫表演痕迹,全是真情流露。 “随你。” 段夏冬随口敷衍。 到了丽苑小区,老王照例把车停到小区门口。 因为小区内部道路狭窄,不好掉头,一个不慎就可能发生剐蹭,段夏冬爱惜车,所以即使有停车区,段夏冬也允许老王在外面等候。 “我也要下去看看。” 黎书禾下车后,段小秋也打开了车门,跟着下车。 “快点回来。” 段夏冬没有下车,他嘱咐了段小秋一句。 “这还有院子!” “这房子你一个人住?” 段小秋一进来嘴就没闲着。 “你配住这么好的房子吗?我哥怎么想的?” “出去!” 发现段夏冬没跟过来后,黎书禾忍无可忍,拿起扫帚对着段小秋的脚挥去。 “这是我家!” 段小秋不满,她还没有看仔细呢!黎书禾凭什么赶她? “这不是你家,这是段夏冬家,而我,是名正言顺的段夏冬的未婚妻,这里以后也是我家!” 黎书禾动作利索地把段小秋赶出房间门。 “什么未婚妻,一分彩礼都没有的未婚妻吗?你这个上赶着倒贴的赔钱货,怎么好意思说这是你家!” “滚出去!” 黎书禾推搡着把段小秋推出院门,插上了门阀。 “我告诉你,你哥说了,我们之间的爱情不需要用彩礼衡量,以后结婚了,你哥的就是我的,就算不是我的,也轮不到你!” 黎书禾说完,转身回了房间,终于把段夏冬熬走了,她迫不及待享受个人空间了。 段小秋恶狠狠地站在院外骂着黎书禾,骂着骂着,发现隔壁院子有个女人一直在看她。 “看什么看!” 段小秋瞪回去,骂骂咧咧地走出小区。 上车后,她刚要开口向段夏冬告状,突然脑海中一个女人的形象浮现。 她想起来了! 刚刚隔壁院子里看她的女人是方慎斋的娘! 方慎斋是黎书禾曾经的老相好! 他居然住在隔壁。 段小秋的脑袋瓜转的飞快,一个计划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型。 黎书禾,上次火灾是你运气好,这次,我看你怎么狡辩! 第一卷 第19章 再遇方慎斋 市政府,外交部临时办公点。 简约气息的房间内,男人身穿白色衬衫外配针织马甲,黑色修身西裤将一双腿衬得修长笔直。 方慎斋背对大门,从面前书架上的手提箱中取出一个丑丑的钩针玩偶,食指摩挲了几下。 这是初三那年,黎书禾送给他的。 是她特意和村里女工学的,就是为了送他一个离别礼物,因为黎姑姑嫁了个港城富商,要带黎书禾去港城上学。 方慎斋还记得小姑娘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那是春节前某个平常的夜晚—— “方慎斋!” 黎书禾娇俏的声音从墙头传来,方慎斋抬头看去,活泼好动的少女正趴在墙头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如同天上的繁星。 他无奈的摇摇头,“你啊,小心点,别摔了。” “你怎么和个小老头似的,我和你说,我就要和姑姑去港城上学了,等我学成归来,我要给我妈妈翻案,把段铁柱送进监狱!” 黎书禾褪去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坚定。 “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年幼的方慎斋吞下了自己的私心和不舍,笑得温柔,“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这个给你,不许嫌弃,这是我勾的第一个娃娃,便宜你了。” 墙头的小脑袋旁突然伸出一只小手,一个细长的毛线钩织的玩偶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方慎斋手忙脚乱地接住,拿在手里看了看,他的表情凌乱了一瞬,眼睛里满是笑意:“这是……你么?” “嘿,你猜对了!我这还有一个,这是你,我就自己留下了。” 方慎斋顺着黎书禾的手看去,一个更加丑陋的黑色短发小人出现在黎书禾的手上。 “很别致,我收下了,谢谢你。” 眼镜之下,方慎斋的眼尾有些发红。 “我会等你回来。” “那可说好了,只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没准长大以后我们变了模样,互不相识了,到时候我们就拿这个来确认彼此。” 随着落地声,少女的声音渐远。 “好。” 方慎斋听到年幼自己的声音。 —— “方副处,处长刚刚打来电话,要求我们即刻返京。” 王远山冒冒失失地闯进,打断了方慎斋的思绪。 方慎斋皱眉,将攥着玩偶的手塞进裤兜,缓缓转身,镜片下的黑色瞳仁看不出什么情绪。 王远山愣住,不自觉瑟缩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后退一步,敲了敲门。 方慎斋长腿一迈,坐到座位上,声音平静:“进。” “方副处,处长说,有要紧的事需要您即刻回京。” 王远山再次重复了一遍。 “知道了,订明天的车票。” “好的好的。” 王远山擦了一把不存在的虚汗,方副处这人说话一直和和气气,从不发怒,但是生气起来,气场太强了,根本招架不住。 方慎斋的手重新放回桌面,把玩着手里丑陋的玩偶。 送了玩偶后,黎书禾并没有去港城,她的姑父失踪了,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听她提起过这件事,直到高三那年,黎书禾问他要不要一起考公费留学名额。 方慎斋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把玩偶挂在了腰间钥匙扣上。 —— 黎书禾难得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神清气爽。 今天她打算去市区里买补充些消耗品。 推开门,透过院子的铁栅栏,黎书禾看到了方慎斋。 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都没有再遇到过他。 当然,也有一部分她每天早早去上班,晚上很晚才回来的原因。 回到卧室,把洗好的碗拿出来,黎书禾迈出门槛,突然想到什么,又折返回去,从衣柜抽屉里翻出某个玩偶挂在了腰间钥匙扣上。 黎书禾在镜子前满意地点点头。 一袭素色长裙,白净的脸上不施粉黛,度过了青春期的皮肤干净整洁,长发梳的一丝不苟,扎成马尾,腰间一串钥匙别在了显眼的位置。 黎书禾笑了一下,露出小虎牙,整个人活泼又张扬。 抱着碗,黎书禾在隔壁院子前站定。 做了一下思想工作后,黎书禾敲响了院门。 来开门的是王远山。 今晚他和方副处就要返京了,来找方母告别。 “你是?” 王远山瞪大了眼睛,一副吃瓜的表情。 这该不会就是那天方阿姨说的“小禾”吧? “您好!” 黎书禾有些遗憾,但还是礼貌地打招呼。 “我是住在隔壁的黎书禾,可以帮我把这个碗还回去吗?” 果然如此,王远山笑容放大:“黎小姐你好,你等着,我这就去叫方副处。” 话毕,他小跑着进了屋。 “方副处,隔壁的黎书禾黎小姐找你!” 方慎斋将手上的餐盘放到桌子上,拿毛巾擦了擦手,越过王远山走了出去。 方母想了想,也跟了出去。 王远山好奇地跟在方母身后。 院门外,方慎斋站在离门口一米远处。 眼前的黎书禾是记忆中熟悉的样子,朝气蓬勃的样子与和段夏冬在一起时截然不同。 方慎斋眉头轻皱,若有所思, 黎书禾一眼就看到了方慎斋腰间的钥匙串,她会心一笑,声音娇俏:“方慎斋,我来还碗了,上次谢谢你请我吃饭,我那天一天都没吃东西。真的非常感谢,如果有机会,我想请你吃一顿来表达我的感谢。” “不必了,我今天就会离开深市。” 方慎斋接过碗,依旧拒绝了黎书禾。 听到这话,黎书禾心里一紧,浓浓的失落感袭来。 “好吧,那我请方老师也是一样的。” 黎书禾话音一转,看向身后的方母。 方母曾经是大学老师,因为某些事情回到了村里的高中教学,做了黎书禾三年的班主任。 “方老师,之前那件事非常对不起。” 黎书禾九十度鞠躬,态度诚恳,她没有奢求方老师的原谅,只是想要表达她的歉意。 “什么事?” 方慎斋疑惑。 “好了,往事不用再提。” 方母没有回答,只是从方慎斋手里接过了碗。 “就不留你吃饭了。” 黎书禾听到方母说。 她抬头,方母的视线异常犀利,仿佛把她整个人都看穿,让她无处遁形。 “我始终相信人不会突然变性,做好决定,莫回头,别留破绽。” 黎书禾顿住,这是警告也是敲打。 只是她没有想到,方老师居然没有把“她”做的那件事告诉方慎斋。 第一卷 第20章 书店偶遇 黎书禾后退一步,温声开口:“我明白了,方老师,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我送你。”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慎斋开了口。 两个人沉默着走到了小区门口。 黎书禾在小区门口的大石头阴影处站定,抬头看着方慎斋,相顾无言。 “你有话对我说吗?” 良久,黎书禾开口问道。 她住的地方就在方慎斋隔壁,两家院子就隔着一个铁栅栏,方慎斋没有必要多此一举送她出门,肯定是有什么话想要单独和她说。 方慎斋却没有回答,指着黎书禾腰间的玩偶,反着光的镜片遮挡住了他的双眸,黎书禾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方慎斋反问。 黎书禾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那天晚上让方慎斋看到这个玩偶纯属意外,她也没有想到方慎斋居然会阴差阳错和段夏冬成为邻居。 “你这次去京城,下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黎书禾顾左右而言他。 “外交部事务繁忙,行程不定,也许很多年都不会回来。”方慎斋盯着黎书禾,心中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好。”黎书禾声音清脆,“那等你下一次回来,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等他回来的时候,她应该已经和段夏冬做了了断。 “如果那时候,你还想找到我,就让我看到它吧。” 黎书禾指了一下方慎斋腰间的玩偶。 方慎斋定定地看着她。 五年前,他们本来约定好一起去码头登船前往港城,出发的前一天晚上,黎书禾接到了省里监狱的电话,村支书说她的母亲身体出了状况,当天夜里,黎书禾就坐上公交出发了。 方慎斋第二天去黎书禾家才直到这件事,他尝试联系黎书禾,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他放弃登船,前往省城寻找黎书禾,监狱的人根本不理睬他,他不知道黎书禾和她母亲的情况。 五天后,方慎斋终于得到了黎书禾的消息,他急急忙忙回村里去见她,却只得到了她的谩骂。 “你瞧瞧你的样子,脏死了,你就一个穷酸学生,真以为自己去了港城就能有什么前途?好笑,以后不要联系我了。” 黎书禾眼里是抹不去的嫌弃,他能感觉到,她是真的嫌弃他。 他不信,他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黎书禾狠狠地一巴掌将他打蒙了。 “滚啊!我喜欢的是段夏冬这种男人,他以后可是要做首富的男人,你算什么东西,连段夏冬一根手指都比不过。” 方慎斋不可置信地看向黎书禾,他试图从黎书禾的眼睛里看出她的伪装,可是没有,她真的嫌恶他。 方慎斋还想再问什么,却被段夏冬拿扫把扫出门。 后来,方慎斋曾经单独约黎书禾出来,想要问问她是不是受到了胁迫,可是等来的是黎书禾带着人来看笑话,她们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他恬不知耻骚扰女人,甚至要把他送进监狱。 最后是她母亲拿老师的名额做担保,他才没进看守所,母亲也因此失去了工作。 自那以后,他彻底死心,独自一人前往港城,赶在最后一天成功报道。 读大学的四年里,方慎斋每年都会收到来自段夏冬的信,心里描述黎书禾是怎样讨好他,一同寄来的还有黎书禾对他卑躬屈膝的照片。 “好。” 方慎斋的思绪从回忆里出来,在黎书禾期盼的目光中,他应下了。 黎书禾离开小区后,坐公交来了市里。 她先是回了趟姑姑家,把最近的状况和她聊了聊。 黎姑姑很支持她参加高考,只是因为村里改造搬迁,老房子里黎书禾之前上学的书都扔了,想要复习只能重新买书。 黎书禾现在身无分文,目前手里的钱都是那天出院后黎姑姑给的,厂里并没有预支她工资,段夏冬也不会好心给她钱,所以她只买了一些必备品。 其实,她这么多年勤工俭学是存了一些钱的,还有父母留下来的一些积蓄,只是,全都被“她”拿去讨好段夏冬了,甚至于,夏冬汽车厂的启动资金就是她给的! 书店里,黎书禾触摸着崭新的教科书,书后的定价让她望而却步。 “老师,您是要订书吗?咱书店和教委有合作,厂家源头拿书,订五百本就有折扣,订的越多折扣力度越大。” 店员凑近黎书禾,他观察黎书禾很久了,这女人一直在教科书区域徘徊,看着年龄和装扮都挺像老师的,没准是个大单。 没有得到回应,店员厚着脸皮继续问道:“请问您是哪个学校的?” 黎书禾没有说话,却有人替她开口了。 “她算什么老师?” 黎书禾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李曼玉抱着手臂,态度不善。 黎书禾认识她,只是她高中班长,她曾经最好的朋友之一。 她毕业后分配到小学当老师了。 因为黎书禾的改变,她们之间的关系逐渐变淡,甚至恶化。 店员看了看黎书禾,又看了看李曼玉,发现黎书禾没有否认后,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还以为来了个大单。 “不买别摸啊。” 店员一改热络的态度,朝黎书禾挥了挥手。 黎书禾没有动作,只是看着李曼玉,愣了好久。 李曼玉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没发现什么不对,疑惑开口:“看我干什么?怎么这么久没见成傻子了?” 李曼玉翻了个白眼。 黎书禾回过神来,五年时光,物是人非,曾经无话不说的人都走上了陌路。 她没有说话,转身离开,她确实买不起,打算去废品站看看有没有二手书可以买。 “喂,你怎么不理我?”李曼玉觉得不对劲,按黎书禾的调性,她应该坐在地上哭着装可怜。 黎书禾现在什么都不说,她反而有些不太适应。 “和你说话呢!” 李曼玉挡在黎书禾面前,却在半米远的地方站定,不敢再往前,生怕黎书禾栽赃陷害,污蔑她伤害她。 “呦,这是谁啊?李曼玉你一个小学老师,来高中区做什么?” 冤家路窄,段小秋的声音又从黎书禾身后传来。 第一卷 第21章 情诗比赛 段小秋不是自愿来的,之前她为了面子让段夏冬买高考预考名额时,向段夏冬保证一定考上大学。 虽然刚才与那股力量的接触只有短短不过数息,但就在那数息之间,君昊就已经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之大,堪比星辰,而若是有谁能够将这股力量掌控在手,除非仙人降临,否则,世间将再无能够匹敌之人。 叶枫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阴冷,现在谁都不会怀疑叶枫不敢杀了唐河,冷冷的杀气告诉其他人,叶枫真的想要杀人。 即便前世君昊只进去过一次,不过,根据其他人的言述,再加上自己的经历,其当时就已经有所猜测。 就着清水吃着从西梁兵身上得到的肉干奶饼,味道还真是不差,这些东西若是出了沙漠,或许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目前的楚欢等人来说,那绝对是一场奢侈的大餐。 “没问题!祝你好运!”看了一脸坚定之色的赵虎,王猛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赵虎递给其的金卡,就转身离开贵宾室了。 看到叶枫朝自己走过来,白衣青年吓得浑身哆嗦,他可不想被叶枫吸干,成为一张人皮。 无尽虚空,无数星辰闪烁,虽然那光芒经过不知多少光年的距离,变得十分微弱,但却依然点缀了星空,并驱散了那深沉到几乎能够吞没一切的黑暗。 齐宁回到府里,派人通知了顾清菡,顾清菡急匆匆过来,见到齐宁竟然安然无恙回来,喜极而泣。 “世子还是不要多问了。”韦侗往后退了两步,“世子请去用餐吧。”他避开目光,竟是不敢去看那院子。 苏卓陡然吓了一跳,给了自己一巴掌,他感觉现在,自己已经有些魔怔了。 “你能再说一次吗?”上海马超擦了擦嘴巴,神情也肃穆了起来。 倒不是战门其他人都没有发觉,而是他们现在都已经习惯了由王修来发布各项战斗的指令。 “那你们战门呢!我可是听说你们战门之中有三个成员都是今年才加入职业比赛圈的!”司马孔明明显有些不服气。 。大片大片的树林映入眼帘。面具男把我紧紧的护在怀中。他一只手抱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逼近着我与他直视。 “身为一县父母官,只知道求神拜佛,却不知道在大旱之年,多派劳役疏通河道、寻找水源,你这县令当的可真舒服”,李烨冷笑道。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想的也没什么差别,不过一开始闻人雅虽然不喜欢沈枭,可是心里也没有别人,倒是给沈枭省下了不少的麻烦。 几天过去了,虽然眼前这个男人,仍是昏迷不醒,但他的呼吸在逐渐地趋于平稳,脉搏、心跳也逐渐地强壮,刘瑞倩为他身体的好转,感到丝丝欣慰。 给廖雄打了个电话,事情如王修说的那样被廖雄应承了下来。不过翟启涵预料的嘲讽也是接踵而来,在承受了廖雄近一分钟的嘲讽之后,翟启涵才将电话收进了口袋里面。 见李烨亲自给自己擦拭头上的汗珠,秋晴红润的脸颊泛起一阵阵红晕,“姑爷,不可,奴婢还是自己来吧”,秋晴抢过李烨手中的丝绢,自己擦拭脸上的汗珠,心里一阵欢喜,用媚眼偷偷的瞧李烨。 第一卷 第22章 詹姆斯先生 当初黄金吊挂下去,以后需要时把它取出来,想不到真要取了却没那么容易。 “你放心,即使你害我妻离子散,儿子到现在还生死不明,但我还是会顾及兄弟手足之情,我这双手只会救人,不会杀人。你就自生自灭吧。”天鸿含着泪说道。 庙虽,但不破败,门前四周打扫的干干净净,门虚掩着,马婆婆直接推门便入。 “好了,好了,我知道怎么一回事了!现在既然谁也不欠谁了,能不能君子一点,两个男人,不要跟娘们一样行不行?!”马莹莹为未来的理财大计着想,极力劝和两个冤家。 “少废话,再不走我们真的动手了。”鲛人兵觉得刚才自己好像泄露了什么机密,赶忙撵人。 傅七七说着已经下了车,约翰森就在她的左侧十分认真的听她解讲。 她第三次拨打了电话,起初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但过了几秒钟,就变成了: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只是,几乎没有仙灵是愿意成为式灵的,因为这表示,将被召唤者制约束缚,并侍奉与捍卫召唤者,这是召唤的法则,还是绝对的法则。 看见时璟然久久没有说话,还要掰开她的手,就更加用力地抱了回去,不断哽咽着。 但他身为军情司的主事,必须对某些在历史上出现的人物如数家珍,不然主公询问,他连对方的来历都说不出来,岂不是失职? 她在桃源村景区也摆过摊,卖的可比老板要公道很多,而且套不住还送一瓶矿泉水。 而此时捏起来还有些软软的莲子肉,剥开,里面的莲子是雪白鲜嫩,味道略甜,滋味特别好。 “等一下,宁远欧巴,表演了这么久,我肚子好饿,你陪我去外面吃点东西,然后再送我回宿舍吧。”金艺琳冲上前一把搂住张宁远的手臂,将对方往回拽了一步,然后眨着闪闪发光的大眼睛请求道。 长枪少年刚才被他们一个后退一个前扑吓了一跳,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他自然知道林长老对周寒的重视与关心,不然也不会亲自出手帮助周寒觉醒。 “行吧,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是没办法。”周寒无所谓地说道,并没有想要证明自己实力的意思。 半个时辰后,第二道防线失守,留下一地敌我尸体的唐军士卒退到第三道防线处,距离窦轨所在的高台只有数百步远。 但对外肯定是要低调的,只有低调才能少惹事端,安心捡属性提升自己。 一时间,几个妖族尊者,面色冰冷的来到了刘迁所处的这一片区域里,但来到这里,他们本就是要寻找那些来自于域外精怪的,谁知道这才来到,这里竟然连一个精怪的影子都看不到,全部都诡异的消失了。 而结合目前正在发生的事,陆元也是知道了,这是毒人之难,景天二人正是危险的时候。 不过……阿耶莎太疯狂了,她竟然真的要搞什么全球直播?她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宣告自己的降临? 只见桃谷熏的脸上先是出现一阵迷茫之色,接着她的神色就变得无比冰冷起来,杀气四溢。 蓦然遭受了攻击的鱼兽,同样是勃然大怒,在大吼一声之后,整个躯体又重新没入下方的湖泊之中,使得一波又一波的巨狼冲击而起,不少天罡学院弟子甚至被迫后退了百丈之多,声势骇人。 这两种修炼方式很是简单,却能在改造己身的时候,最大限度的让自己变强。 而万界娱乐的这部电影,首日票房不及龚建华的耀眼,仅仅一千万票房,这其中还有很多是冲着那位一哥以及冯雨婷而来的,要不然票房可能会更惨淡一些。 他说到这里转过头来,浑身散发着一股绝代伟人的气质,众人甚至在这一刻产生了一股错觉,以为他已经君临天下了。 另外单凭杨钺统帅的数万唐军,继续前行,有点孤军深入,以卵击石。 先前赵子龙破而后立,练成真正的太极眼,击败李秋山的碧瞳之后,在彭连长的鼓动下,不仅要摸李秋山的胸,甚至还要取其菊花。 道家宿老抬起头,终于是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衣物竟已是尽数被汗水打湿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沙哑,呼吸也略显急促。看得出她刚才一定没干好事儿,指不定在哪个男人身下婉转承欢呢。 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号码,响了几声之后,一个略微带着慵懒的男人的声音传入了自己的耳朵里面。 仁亲王气得暴跳如雷,他就不明白了,儿子为何不理解他的苦心。 “到时候洋洋毕业了,办工作的事情交给我,我再给她买辆速腾,让她成为我长风县的单身贵族。”罗飘香笑眯眯地说着,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父亲入赘,她随了母亲的姓,旁人还以为他们是堂兄妹,实则陆三还要喊母亲一声姑姑,提亲的时候,真正是亲上加亲,好不风光体面。 陈飞是真的生气了,不顾玉儿的挣扎,一把将他面朝下按在自己的腿上,拔掉他的裤子,抬起手就朝着玉儿的屁屁狠打了下去。 知晓了一些辛秘,不过他心中任有疑问,宇宙星海究竟有多么大?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这些进化者都是来自不同的星域么? 等赶到周天物理研究所会议室,闫平川也在那里,正和几位专家兴高采烈的交流着什么。 “嫂子,事情我听说了,正在想办法,你也不用太担心。”周轩开口道。 在外界看来,此时的霍爵必然心急如焚,可事实上,他挺淡定的,除了被扔鸡蛋的当下有点措手不及之外,其他一切都好。 第一卷 第23章 段小秋生日 黎书禾忍住恶心,她被这段家兄妹俩的厚脸皮和不自知恶心坏了。 “我写的情书还少吗?我和夏冬哥已经订婚了,他知道我的心意,不需要再写什么情书了。” 段小秋看黎书禾油盐不进,有些着急。 突然,她注意到黎书禾的那句“我写的情书还少吗?”。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说,不过廖东风这一次是狠下了决心,也正因为这个决心,所以后面故事的另类表现才得以圆满。 看完了周围的景象,廖东风和朵尔来到了石柱的根基附近,此时他们发现,石柱根基埋在泥土里的一部分还保存完好,跟之前的石柱一样浑身散发着黑气,对人的心脑一样有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高建雄恶狠狠的咒骂了两句,然后走到车上,拿起电话打了个电话回去。 力气损耗殆尽,胜出的人也没有能自己盖上棺盖,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所以就导致了现场这样的状况。 韩冰使劲的翻动着自己的身子,想要转过身看看这冷清的地方,老鼠是如何偷吃东西的。 沿着第一个房间一路走下去,廖东风边走边思考,既然自己选择了下柔位,自然也要坚持到底,于是逐渐排除了九五至尊的数字以及边六纲一和相对靠前的数字组合,最后停在了四十四号房间的门外。 但见胜天悠然一笑,道:“我们没有死你很意外是吗?”阚蓝行道:“是的。我在问你们为什么没有死?”阚蓝行的再次向着胜天发问道。 “放了你?为什么?给我一个放了你的理由!”项远东狡黠一笑道。 几个神王看到林风已经这样了,顿时他们也明白了,林风是不愿意搭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纷纷叹了一口气,各自吞服了丹药便向着平城的方向走。 但是事实不荣多朴泽峰多想一些什么,就在他一愣神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身后的地方传来了危险的感觉。 沈虞希没有像沈听预料的那样,对她进行说教,让她赶紧回家,别让父母担心。而是非常理解地点了点头。 至于羌人安置,可以给俄何烧戈封亭侯,其余各部首领可以封伯,将来若再立下功劳,则可进封。至于羌人聚居之地,本就在雍州,所以不必迁居。 大门外,一个衣着破烂,头戴黑巾缠绕斗笠的男子印入眼帘,此人正背对着张笑驰大门方向,似乎在观察什么一样。 身为一个拥有金手指的穿越者,方圆没有费时费力费钱去处对象的想法。 灵兽浑身上下每一处器官都是非常值钱的东西,但也因为数量稀少,所以极其珍贵,收这些东西的商家求之不得呢,自然会开高价。 包元乾听罢心道脱欢带着大军而来,而马哈木派来的哈剌章却不知情,这说明脱欢此行极有可能是违背了马哈木的意愿,擅自行动。 一旦宛城被汉军夺取,那么姜维便彻底封死了东吴西路军北伐的通路。 我捏了捏眉心,光台词就够我熬半夜的,虽然很多演员会用对口型后期配音,但我一个新人敢这么干,传出去以后谁还敢用我? 要车要房要几十万彩礼,最后还要跟你离婚,还不如选择几百块钱彩礼的。 安逸轩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两只眼挤成了斗鸡眼,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 第一卷 第24章 方慎斋回来了 练车也好、兜风也好、找一个吃饭的地方也好,反正都是那个意思。 柳絮儿来到医院,医院太大不好找,她又给陈安安打电话,陈安安说,让她去找一个姓刘的主任,陈安安认识他。 赵溪玥往被窝里一趟,舒适地叹了口气,被收入系统中的背包震动了一下。 “她没出车祸之前就怀孕了。只不过一直在隐瞒。包括我也不知道她怀孕的事实。”陈矜的声音横穿过来。 陈到闻言,脸色立马严肃,看着高照,每次高照认真讲课,他都是这个表情。 ——其实人生也是如此,看起来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可回头看,一直在身边的,也就两三个。 做完这一切,王临直接从半空跌落,扑倒在擂台上,剧烈喘气,面色青一阵白一阵,似乎连爬起的力气都没了。 刘氏赶来时便看见的刘林琅跪在廊下哭得泣不成声,还有一脸怒气的刘老夫人,看笑话的刘家二房,从丫鬟那听了个大概,刘氏心里咯噔一沉,扑上前将刘林琅揽入怀中。 云瓷来时,周太后已经坐在了主位上,穿着太后的朝服,头戴凤冠,手里还握着一串佛珠,面色肃穆。 回到家,见吴雅和堂兄弟在客厅聊天。平常大家就算在家,都是各干各的,但现在是春节期间,穆老爷喜欢热闹,大家有事没事都坐到一起,营造一点团圆的气氛。 林枫怎么可能会让丁胜男得手,立刻伸出另外一只空闲的手,直接抓住了丁胜男的手腕。 实在的,董宛这也是多此一举,她自己还不知道李阳怎么安排呢?如今担心起这个。 星期天下午,宛情带着一盒张妈做的点心回寝室,没看到天雪,李亿和柳依依却在。 如懿一听,便知皇后对玫贵人已是形同软禁。她无能为力地看着沉浸在悲痛之中的玫贵人,随着皇后的步伐一起离开。 原来郝遇山那里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王天旭到是侥幸被灵修中期追杀才逃的,而郝遇山是看见情况不妙,转身就逃了,而和他一起交手的鬼修紧追不放,直到把郝遇山击杀。 柳如春见此,对他说道:“队长,我们一起上去吧,我也想看看你们的办公人员怎样办公?”,妖精禁卫军队长易天佑回答说道:“行吧,柳如春。”。 “嘿嘿!道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惹祸上身。”黑影阴笑着说到。 王天旭经过内视探查,已经知道左臂中青虹是什么东西了,原来是一根细若牛毛细针。 打量了一下这里的地形地势,叶墨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将这里建造成自己的花园。 “阿瓦隆的执政官你可以理解为行政部长,西莉亚负责的是阿瓦隆之都一切对外接触,包括阿瓦隆所有外界物资进项和输出。”倪米思大叔以不太友善的语气解释道。 但是肘部的感觉却完全不是,好像是正好的撞在两团不大的柔软之间,当然还是打中了,后面的人一声痛呼。 为此,尼古拉斯表示,“这就是我们没有成为评委的原因。”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但事实也是如此,八千多种酒款,如何区分出优劣,如何品鉴出质量,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就便宜了爱丽和真理奈,两姐妹拉着便装的提督大人穿街走巷嘴里手里的东西都要装不下了。 各色的店铺也是喧闹,总之就是像是生活的地方,但是进入了北城,这里是京师权贵官员居住的地方。 冷笑天点点头,刚想抱起宁青往外面走,忽听门外传来“呜呜呜”的警笛声,跟着便是“呲呲呲”的刹车声。 看不见的能量场夹在电流之中扩张开来,地面上雕塑的碎片、天花板上落下的石渣以及碎玻璃片等杂质在埃瑞克身形超速闪动的一瞬间齐齐暴起,随着一股乳白色的气浪向后爆开。 “真的?难道是维克托?那么这件事情我需要自己去看看了。”罗根叼着雪茄抽着。 声音放的虽然低,却清楚的传进了江峰的耳朵里面,估计对方也就是想让江峰听到,她那里知道江峰的脾气。 歌顿一惊,连忙抓住他的胳膊:“你怎么样?”卫磨灭正在努力控制体内的猛兽之力,闻言轻轻摇头。所有的人注意力都在卫磨灭的身上,没有人注意到,凤龙手中萧恩特的头颅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位将军并不怕吃败仗,打了败仗无非就好像是和妻子陷入情感低谷,但蒙哥马利将军不怕,他是个非常专情的人。 “就算放出来,肯定也不能来我这里了,正常人不可能从部队跑出来,这点恶魔一定很清楚。”范锦华回答道。 不过瑞比作为船族的领袖,还是船族困难时期的领袖,她不可能能随时来看他,当瑞比第二次来的时候已经是12月中旬了。 张景凡行走在虚无之中,很茫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不过面前的这个军官,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气宇轩昂,一身钢铁般的气势。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弗兰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浅蓝色衬衣,看上去和晚上简直是判若两人。 蜀雨欲哭无泪,自己哏着眼泪,一屁股坐下,狠狠用手绢绞着自己的手指头。 红莲依旧被关着,紫翌没有放她出来的意思,只是命人好吃好喝的供应着。 第一卷 第25章 段夏冬选择息事宁人 在音乐星中,大部分的人还是过着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能够加入乐队,成为乐师到处进行突击演唱会终究还是少数真正拥有才能的人。 葬歌的音乐效果是通过抹消自己的存在来发挥出极限的音乐力量。而抹消存在也意味着无法在这个世界生存。所以,当东门茜她们演奏出葬歌的时候,她们也因为存在被抹消而直接被世界排除了出去。 四人终于折腾完了,拍去身上的尘土,跟着蓝色光点向前走去。不过才走没几步,透过火灵兽法杖的光芒,他们就发现前方的通道口也被金属枯木封死了。 看着怀中不如当年霸气无双潇洒随性,反而天真无邪纯真害羞的白翩翩,周子休看着自己刚刚刮过她鼻子的食指,不由得再一次失神了起来。 于是,跑起来的斯特林只是简单的顺球,就让卓杨在反击中只面对了古拉姆一个。 “诸位大人,本官刚才接到消息,皇上已经驾崩了!”在会客厅上首位的太师椅落座后,李宏宇环视了一眼现场好奇地望着他的众位大臣,神色严肃地宣布道。 “还是没办法吗……”疾风之狼心里暗自叹言道。如果他是一名有地位的天使或者恶魔,或许情况就不同了。 “乡亲们欠陈扒皮渔税五千两,救被抓进牢里的兄弟三千两,还有两千里给兄弟们过年。”壮实男子闻言迟疑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反正这些事情他也不怕告诉李宏宇。 在黑暗山的一角,有一个巨大的黑色石头龙首,足足有一百米高,血盆大口可以吞进两辆重型卡车。与其说是龙首雕像,不如说是一个入口。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那血盆大口。 这片聚集地的环境可不是很好,而且,有很多人生活条件可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好。 叶牧也愣住了。人力终有穷尽,这个道理他懂。可是,首长已经是人力的最高上限,连他都办不成的事情,还有谁能办成? 舒峰看着下面的那一只至魔蜥蜴,这个时候,舒峰才现那只至魔蜥蜴口中虽然还在咀嚼食物,但是那眼睛反射着月光却是可以很清楚的现它在朝自己的位置看。 刘骜这时候已经认出来,这伙人之中,居然有几个大型武馆的馆长,虽然刘骜跟他们不算太熟,但好歹是武林同道,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些有头有脸的武者,怎么会半夜三更来砸他武馆。 就在旅团长松山浩义,下令部队向安城一线进逼之时。第二天晚上,历属枣庄管辖与临沂接壤的北庄镇,再次受到八路军的偷袭,镇守军同样全军覆没。 “哈哈哈,好,全军出击,这次要一击,击杀这些可恶的魔族战士,只要我们杀了他们,那么我们就可以直接攻向赤炼城。”蓝纬道。 不过白起等人呢却是没有得到爵位,叶昊对于白起、诸葛亮的等人的爵位一定一部到位封赏国公或者王爵。 一直以来,叶牧自负武功高深,宗师境中罕有敌手,唯一能让他以命相拼的也只有张镇,孤焱烈之流,所以,一些人根本不放在他眼里,包括眼前这个麻衣。 方才在房间里面,云鄢对于外面的对话多少听到了一些,柳默琳病了吗?回想起最后一次看到柳默琳的时候,她那虚弱苍白的模样,这也倒是在情理之中了。只是,她要见她做什么? “我早就看出来师父不是一般人,师父是绝顶高手。”丁海健笑道。 张邵苧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但是对方却仿佛是时时刻刻在盯着自己,张邵苧刚睁开眼,恢复了意识,对方就开口说着。 李氏在张邵苧前面滔滔不绝的说着,而张邵苧却基本没有听进去,他始终在等待,终于,那人,,说了一句什么“邪教”张邵苧才从思考中回来。 于皓替安诺言挡了一击,再次重伤,身上多处骨折,双臂更是粉碎性骨折。就连胳膊上,多处都已经被断掉的骨刺刺出了皮肤。 当金光进入叶凡神识之后,叶凡发现自己识海之中竟然出现一副地图。这幅地图乃是紫山的全地图,将紫山的地形地貌,各种危险的地带标的是一清二楚。 古冥时期的来临,令九界进入了一个黑暗时期,九界生灵被古冥一族统治,活在了残暴与绝望之中。 当燕凌姣将清单递给如来佛祖时,旁边的玉皇大帝瞟了一眼,心脏猛然一抽,其中大日如来金身,掌中佛国,大日如来真经这样的绝世功法,依旧有效。 天色渐渐黄昏,落日的余辉横摆在西方的天际上,层次分明的光晕显得十分的漂亮,给远处的山峰染上一层层的红霞,格外的夺目。 金‘色’的拳头拥有一股莫大至刚至强的可怕力量,被拉出来的杀手全身包裹在黑衣之中,只‘露’出一双极度冷酷的眼眸。 第一卷 第26章 让段小秋嫁给方慎斋 失去了审判之眼的恶灵骑士就像是没了牙齿的狼一样,虽说还有锋利的爪子不可忽视,可毕竟是少了对陈律绝对致命性的威胁。 呵呵,可怜天下父母心,王聪思这次算在全国人民面前刷了不少的好印象。 四巨头外加一个防守十分出色的马特巴恩斯,这便是这场比赛勇士所摆出来的首发阵容。 这日,沈建国在去贾家补完课之后正骑着借来的自行车往学校赶,就见一辆轿车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什么意思?”方彬彬听沈临仙这话里有话的样子,忍不住皱眉。 刘展鹏有些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这样的阵仗他还是第一次见,所以难免有些个局促。 端木景知道现在自己是在宫里面,可不是在自己的太子府,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可都是有很多人在盯着那,这母后刚走太医就过来了,到时候外面还不知道要怎么传这话那。 就算是在教堂结婚,必备的条件还是需要不少的,而在自己城堡结婚的话,一套班子肯定是少不了的。 仅仅只是几个呼吸,那些化作方海模样的血神傀儡就被狂啸的余波击碎。 此时,躲在厨房暗暗听到一切的程峰,硬堆起了一张笑意满满的脸,迎着叶素素进了厨房。 话音刚落,现场的气氛就被点燃,许华对着林羽等人点头,旋即上台去。 “差不多就得了,没必要搜刮这么干净吧?”岩才微噘着嘴,也有些不耐。 回到佣兵宿屋后,菲德第一时间便参加了伦纳德的葬礼。伦纳德和其他死去的部下一共八十七人,他们的尸体都被带到了屯驻佣兵的那个村落里,里夫斯和茉莉早已经打点一切,等着菲德回来。 “哈哈,大个子,我们接着较量吧!”吴敌穿着一身青铜铠甲,依然来到佛不渡的身边,指名点姓要跟桑东继续较量。 看到南宫倩将一张符箓紧握在手里,孟高烈灵识一动,刚刚脱困而回的赤炎剑,在自身真元能量的加持之下,将剑身上的冰霜抹去。 经过半天的休整,月盾佣兵团开始继续前进,而埃迪带领的骑兵中队首先出发。他们分成了三队向正东、东南和东北方向出击,先探明了迪沙城堡的后方和周围情况,然后再回来报告。 就在艾力克说话时,狄洛斯忽然感觉一丝不协调。接着没过多久,他便现了不协调之处。原先他是无法感知到艾力克的情绪的,可是现在,他现自己能感知到对方的情绪了。 颤抖着双手接过袁海的骨灰盒,方天无声痛哭着,手里单薄的玉盒沉重得让方天有些喘不过气来。 此刻的盖博如他所料,确实遇到了袭击。可是因为被血清强化过的原因,再加上袭击他的人都是普通人,所以盖博不但没有事,还很英勇的将袭击他的人尽数打晕。 傅知行照旧抢了晏同烛的活,坐在晏萩身边,喂她吃东西,“过些日子是我的生辰,潇潇,我们一起过。”傅知行是九月三十的生日,晏萩是十月初九,相差没几天。 敢来界海闯荡并且还活下来的生灵无一不是实力强劲,修为通天之辈。 “姐姐们联的都是七夕诗,你乖乖听着就是了,现在不懂,等你大些就懂了。”晏萩塞了块芙蓉糕给她。 入魔的普智这般想到,于是将念珠向空中一抛,随后单手结印;随后只见佛珠化为一道金光辉煌的卍字,这卍字瞬间变的巨大,随后携带者破山之威向张松压去。 江哥又弄回来了一个紫晶玉蚌珠,玉飞雪活了!可是她活了之后,顶替了江哥的位置,江哥去哪里了?还是在琼仙毓秀山修炼么? “白痴,你中毒了!”苍生乱看都没看凌风一眼,就断定他已经中了毒。 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她以为自己处处忍让,在他眼里,她却是如此咄咄逼人。 随后方寒脸色难看的从五狱王鼎内出来,开口问道“前辈,为何会发生这般意外?”他明明就差一点就能出去了,结果仙府却横生暴动,难道是老天都不让他逃生吗!? 虽然她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些什么,但是看着他伤心,她也不好受。 刚跨出院门吩咐身旁武士召集其他两队集合回宫,百米外另一条街突传出阵阵尖叫声。 吉叔叔谢过三位医生,说要借用一会儿会诊室。于是,刘医生他们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了。 “你挺有意思的嘛”神尾晴子毫不在意般地谈笑起来,似乎全然忘记了,她被这个家伙唤作欧巴桑。 不过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怪罪陈老,毕竟我现在最大的任务,也可以说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就是斩行动。 第一卷 第27章 贪污的证据 而肖龙几人则是还留在这里,欺负人那是要付出代价的,于是,肖龙就在房间里面开始了热身运动。 此刻,唐冰妍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虽然身处暗处,但是却犹如黑暗中的光一样,驱散了黑暗,美艳不可方物。 郑欣几乎气炸了,一屁股坐回沙发,对陈斌离开的方向骂了一声。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伙计目光上下移动,不断的在苏晓身上打量。 白东听到自家主子喊眼前的老者“师父”也愣住了,他实在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三清道长。 能知道这么多无极岛的消息,安慧娴至少也应该和那边的组织有联系。 陈斌暂时还不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危险,也不确定那种危险的感觉究竟来自什么地方。 火之本源只是意外之喜,他来界海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那些被他刻在记忆当中的‘起源"物质。 随着冰冷的声音响起,一股让五名铠甲青年心悸的力量出现在星空中。 马芸感慨,仅仅一个名字就能扭转舆论风向,当今时代,恐怕也只有林子泰,让他不免生出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惆怅。 将四肢百骸的能量都感受一番,李霄双眸精光一闪,全身气息内敛,又恢复了以往普通人的模样。 “以我的阵法造诣,我觉得也是这里,至少是最有可能的!”黑绝沙哑着声音开口。 每天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但是今天却和以往不一样,睡得尤其的安稳。 好了,就这样吧,剩余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去办了,以后有事没事都不要来找本帅。”闻起航话音落地,抬腿就走,黑灯瞎火的老是与一个死人待在一起,实在瘆人。 高丽国官方网站再次被入侵,华夏语美利坚语高丽国语同时出现在屏幕上方。 他们三人的老脸,实在有些挂不住,为首老者,忍不住干咳几声。 随后转身朝大殿一旁的门走去,叶狂等人紧跟其后,跟着老和尚来到了偏殿一间厢房内。 身侧,司徒嫣然与倪天涯两人纷纷投来目光,眼中透露着不可思议,这又是什么手段?一路走来,两人已经被易寒层出不穷的手段给震住了。 抬头凝望着,易寒暗叹一声可惜,如果来人再晚一点来的话,易寒就将那宝座给收了,只可惜没有机会了。 跟随闻起航的时间长了,谭凤仪自然知道他这是在泄火,这时候的他会不分对象的乱喷,虽然没有太过分的言词,那也是最后一丝理智在压制他心中的愤怒。 “我开个药方,老夫人且吃上几日。过几日我再给您看看。”夏衿道。 朱时泽的到来,果如沐睿所言,“是为最好”的缓解了翎钧和徐维康的针锋麦芒。 听到马宝将自己称作“姐姐”,董方皱了皱眉。不过看在茯苓的面上,她没有说什么。 “这个选择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留在我身边!”赵佳这时也十分兴奋的道。 少顷,轩辕彻落下,只见瑶草琪花,竞相开放,仙鹤起舞,玄狮奔走,层层叠叠明光垂地,叮当作响。 他需要时间谋划,怎能在不得罪德平伯府的情况下,继续留在成国公府。 不过我们要知道游戏中最可怕的不是有一个神一般的对手,而是遇见一个猪一般的队友。自带“作死队友万万年”的援军不但没有帮上忙,反而出现失误,断了队友的退路。 说完急急忙忙的换好了鞋子,把塑料袋从钟翰手里接过来,拿出一根冰棍儿塞在他手里,其余的一股脑按照钟翰指点的方向,收进了冰箱里面。 在这种情况下,亨利四世可以说被逼上了绝路,甚至连赵佳听到这里时也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是他处于亨利四世这种情况,恐怕也根本没有办法解开这个死局,最后只能迎来国内各个公爵的反叛。 柳轻心怕翎钧在燕京等得着急,便吩咐了初一,让他提前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待语嫣到了,就立刻出发。 还没有人敢硬闯北岳山,绝对不会有人有那个胆,接下来的时间,庄万古便坐镇北岳山中,每天的事情,便是坐在北岳山最高的青石上,俯视着下方的大地。 还沒有等对方把话说完。领头的黑衣大汉。抓起吧台上一瓶啤酒。狠狠地朝大汉的脑袋砸下。 震天神珠伸出来无数条触手,如同蛇在蜿蜒,如同鱼在游动。朝着这一处空间包围过去。 而此时庄万古才注意到,原来幽冥之火外表以及刚挥手击出时的模样,与十殊雷火相当像,也便是说,如果幽冥教主把幽冥之火与十殊雷火混在一起用时,那便相当难分辩。 蚩尤与三清要得到那完整的开天辟地记忆。断不能缺少这混沌钟。眼下蚩尤定将重整巫族。夺人族气运。自己怎能如此眼睁睁的看着蚩尤如今便大道得成? 哭丧着脸,巴特垂头丧气地缩回了后面,不敢再去偷听无敌和艾米丽的谈话,他知道,刚才是艾米丽对他打扰她和伍德大人的相处时间进行的警告。 在药师佛于幽冥地狱身死转世达摩后,燃灯便是佛教第四号人物,此次派门下弟子李靖行那暗算之事,偷鸡不成反而赊把米,确实让接引准提二圣在紫霄宫中丢了面皮。 说时,想起南陈时白莫歌故意设计虎啸天的赌约,五百万黄金。骤然有些明白,那赌约对白莫歌而言,更怀有试探作用,想必自对虎啸天起疑后,想到过往听说的某些流言,借此试探真假。 “行,那我下午就去找王部长,有结果我先向您汇报。”赵政策嘴上却很是恭敬,满脸的感激表情。 自从在奥斯陆醒来之后,疲劳感几乎已经完全消失在无敌的感觉,再加上了几乎没有消耗的血影流光身法的支持,无敌只不过在三天之内就赶到了距离恐惧君王古斯塔领地并不远的巨石堡垒。 第一卷 第28章 向方慎斋求助 那些暗卫,真真只是为了软禁她而安插的,还是为了保护她而安插的。恼怒的转身,告诉自己不去想,不去想,却偏偏爱胡思乱想。 这是她的初吻,虽然只是唇对唇,但是对凌宝鹿来说,这就是初吻,意义重大的初吻。 “老四,别哭了,你们说,是谁?”磐石子递给了林风一块青布,让他擦擦眼泪,然后转身便向那些弟子大声喝道,这些弟子哪里见过这等大阵势,一个个的腿肚子都软了。 可大唐的酒,似乎一杯顶他们罗马的十杯,能支撑到这位体态丰满的大唐官员表示,正月十七就放人的出海的话,他只看了一眼端着杯子过来的秦琼之后,就华丽的倒在地上。 “好,我知道!”凌羲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来接连绒去自己家。 “巧嬷嬷,你说良淑妃到底用还是不用?”见着巧嬷嬷时不时就偷偷看自己一眼,皇后当然明白她在想着什么,淡淡地勾起唇边笑意,轻声问了她一句。 “魔因涵略微强于吾。倘若肆意激战,或许不至于此。但吾欲要阻挡它得到紫气,就必须横亘于此,不能后退半步。”墟暗叫糟糕。 只有三十步的距离,大唐的钢弩可以射穿两个不穿铠甲的人,就在伍德准备下令攻击的时候,爱丁公爵怂了。 这大魏的皇族,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萧经武如是,萧英喆也如是。 卫斯理也不示弱,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七星斩,将一名白武者劈成了肉酱,拉开了他彪悍战斗的序幕。 乔梦青与项佑这对黄金搭档可谓火遍大江南北,多年来的合作,让他们默契爆表,也使得娱乐大盘点在综艺节目里头的收视率一直稳居前三。 楠楠说着吧嗒一口亲在了老太太脸上,直乐的老太太差点合不拢嘴。 会议室里气氛严肃,当然众人也是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不禁同时抬起头朝着发声处看去。 身手虽然大不如前,却也在天天地恢复,依然比很多人都要强大。 林芝眼见他的情绪又不稳定,露在外面的双手上青筋暴起,连忙宽慰的拍了拍他的背。 朵朵正在学校上课上得好好的,林永香突然冲进教室,也不顾教室里还有老师在讲课,到了朵朵跟前就要甩耳光。 我擦……这是赤果果的当着她勾~引她家顾先生……贺贺……沈舒嘴角气歪了,很是不满的咳嗽一声显示自己的存在不过某人眼睛之勾勾的看着顾振宇,更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咳嗽。 华翎有点不明白,就算是他,如果任务是探听消息的话,他是绝对不可能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在目标的眼前的。 绝对不能和华戌少爷有任何瓜葛,无论他喜不喜欢华戌少爷,无论华戌少爷对他是什么样的情感。 陈墨对此却很清楚,如今的一切都是表象,现在的拒海城就像一颗不断膨胀的气球。 裴扶墨但笑不语,举着琉璃酒盏,腕骨微垂,这般不羁的姿态都俱显天然的矜贵。 可她却怎么都感觉不到与他是夫妻,她想不明白其中问题出在何处。 很多年轻球员冲起来就停不下来的问题,在他们身上看不到丝毫。 日子一连过去了几日,裴扶墨几乎每日都在左军衙署,忙得不曾歇脚,江絮清也实在没得机会去接近他。 不过莫同声讶异的表情只是一瞬间,片刻之后,淡淡的笑容出现在脸上。一个更加巨大的法印在巨门之上,白色的光芒,几乎将众人淹没。一个影子却是倒飞而出,黑影之下,所有一切都无法遁形。 可那个丫头在的时候,始终对床笫间的事情,心存芥蒂,无论他如何开导安抚她,她依旧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让他无比的挫败。 “是吗?”白浪心里也有些恍然,杨秀所说的应该是自己突破之后生命层次的跃迁所带来的的生机暴涨,短时间内应该会有溢散,过段时间平复下去之后应该就好了。 乔氏也明白了,冯英和她的嫂子不是没礼数,是知道对方是仇人,所以故意刁难。 不一会,就听见乔楠不满的嘟囔声,然后,一脸萎靡的乔楠,就被杨安宁拽了出来。 只见杨安宁身躯一震,缓缓的转过身来,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还有三分就算被欺负也要老实的被欺负的决绝。 所以司浪不回答,时瑾言也很能理解,而且他也从未想过要嫁给司浪。 如果不出意外,齐云栋准备把第二座收费站,修建在暗月大陆这一端。 眼见无数能量将孙悟空包裹其中,下一刻就要撕碎孙悟空,殒命即使施展出钟馗的【冥力加俱,湮灭之锁】,将孙悟空拉了回来。 然而他们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叶枫槐,跟其他的b级是不一样的。 路沅这会儿已经因为高热昏睡了,哪里是陈冰云想叫就能叫醒的。 “哪里就要什么本事了,直接吃了就是了,不过是些点心罢了。”看来是为了咬死自己没错,说话已经不带脑子了。 时清欢一回到自己的房子,心情也变得好多了,只见时清欢脸上的阴雾消失,换上了明媚的笑容。 赵猎闷闷爬起,这段时间以来,他已做了好几次噩梦,梦里交织着歹徒与暴徒的狰狞面孔,让他分不清究竟身处现代还是古代,看来穿越的影响还有所残留。 第一卷 第29章 给段小秋说亲 “凌道友,你叫我一声沈哥就行了。我直接就喊你老弟了。有什么事情只管说。只要是老哥能办到的。”沈飞热情的对凌渡宇道。 随着裁判队伍的向前行进,戴奥尼亚观众们高声的唱起了各位神祗的颂歌,因为越来越多的各个神庙祭司被场外的民众认出。 “恐怕来不及了,看来,今天我必须大开杀戒了。”五长老满头黑发如同烈焰在燃烧,眼眸之中有神光绽放而出。 “说起来那开窍之人,最近关于他的各种传言倒是不少,不知风公子怎么看?”有人发问。 将这池水都给染成了黑色,叶寒将这黑蛟击杀之后,随之浮现出一团黑红色的光球。 “等等!只打印一张就行。不许多打印!”这个时候徐天放突然又诡异的喊叫了起来。 不过这坤元秘境之中虽然不允许动手,但是一旦离开坤元秘境,恐怕就不那么太平了,毕竟若有人在坤元秘境之中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自然会选择掠夺别人的机缘,这方世界既然叫做战场,其中的凶险便显而易见了。 “咦?这次还真是不错,居然都在家?你们怎么都回来了?”看到这么多人出现,李乘还真是有些愕然。 不过,萧羿却没有停下来,而是飞到了山谷深处,挥舞着拳头,砸向了前方的一面山壁。 苏见仁推开门带着宋天机进入房内,先让宋天机坐下,然后关上门拉着老婆到了里屋嘀嘀咕咕起来。 但林天可是地球人,这次来修真世界只是为了旅游的,玩几天就要回地球的。 “简直混账,区区阴倌,就敢袭杀阴帅夜游神大人,该诛,该魂飞魄散!”另一个鬼差紧跟着附和道,看我的眼神,就跟看死人一样。 放下庭院里互有好感两人不谈,此时二丫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她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 张烨脸上浮现一抹冷笑,在拿起这封信函的时候,张烨已然知道信函上面带有毒。 就算张玥认为叶星辰在瞎炼丹药,但她不得不承认,叶星辰的控火能力比她精悍数倍不止。 叶幻并没有解释皮特的疑问,对于精神层次的力量,能掌控精神力量的玩家,除了自己以外,也就路西菲尔可以。当初卡洛尔防线,路西菲尔把叶幻拉入幻境,篡改叶幻的记忆,差点让自己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魏涛的大剑,不断将空中的火焰陨石砸飞,剑势一荡,不灭之意,充斥全场,隐隐之中,还有一种大江大海,潮水奔腾之声。 霎时间,周围所有剑客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全都苏醒过来,然后“扑通扑通”,一个接着一个跳入了大江,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原来如此,宋天机把杀死蟲人的过程告知宗雷尔夫,宗雷尔夫听后表面沉默不语实则心里泛起滔天巨浪,这个莱因哈特竟然能够使用神境技能,虽说是靠阵法但他能使出,说明他离神境也不远啦。 有林天琅这样的高手拖住热依古丽,林木木当然不会忘记把这件事跟云霆说一声。 “怎么玄队长不想要吗?不要多给我两粒可好?”玄墨虽然不苟言笑,实际上性格细腻而温和,大家尊敬他却并不悚他,常与他开玩笑。 选优秀班干部和三好学生时,赵蕙都选了周强,吴谨收选票时,拿了起来微笑着看了看放在了第一张。 闻言,凌卿蕊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套银针又不是唐沐凝的,她拿着人张伯的东西当见面礼,真的好吗? “张妈怎么会知道我昨天和希然吵架了?”金夜炫平静地问着张妈,稍稍蹙眉。 “事实上由于我们只是平日里负责在龙王圣城外城区巡视的部队,因此对于事件的具体内情我们也并不很清楚,我也只能尽可能地将了解到的情报全部告诉你们。 不过林院长也是无奈,燕京大学还真不是他说了算。而林悟教授来闹,并非是要离开,只是做个姿态,他这个院长,也只是做个顺水人情的姿态。 刘裕轻抚着王妙音后背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说到底精分的还是方天勇,他是真有些本事,居然当着这么多人,偷偷把佛盘换掉了,也没人发现。 云霆在洗澡的时候就没忍住,在花洒下把迷迷糊糊的林木木给要了一次。 经她这么以提醒,君墨尘终于想起在九王爷府发生的事情,这事确实是他心里的一道疙瘩,眼前的蓝星儿的态度跟先前竟然判若两人,这怎么能让他一下子就接受呢? 萧望之以为这封奏折上去,弘恭,石显两人不死也要掉层皮,却没想到,刘奭把奏折扣了下来,在朝议上都没有提这件事。 陈虎在心中暗骂了一句,他虽然也想到了一些特殊的方法,能够成功取得水中的物资,但却要承担不少风险,同时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更加不值得冒险了。 “锅之助,是我,是我。”大久保老人一边招呼,一边径直走到元康面前。 作为卡卡西主治医师的纲手和凌云,心里都十分的清楚,现在这种看似平静的情况,才是最为危险的阶段。之前的排斥反应固然可怕,但他们已经早有所准备,可以说有着绝对的把握让卡卡西度过那段最为艰难的时期。 “星儿!”君墨熙走上前,谨慎的观察了下蓝星儿的面部表情,眉心舒展、嘴角上翘应该算是心情好的吧,但为何那双美目总是滴溜溜的在他身前身后转个不停? 果真如此,那岂不是天助我也!刘邦有点惊喜道。心中还是将信将疑:不管这韩信如何,萧丞相寡人是要留住的,所以还是得依了他。 “我不再重复了。既然在下到了此处,无论发生什么,也不会让氏真碰竹千代一个指头。”数正干脆地说完,退了出去。 第一卷 第30章 方慎斋停职 饭桌旁,看着裴东来狼吞虎咽的样子,裴武夫将一个煎鸡蛋夹到裴东来的碟子里,憨笑着道。 “你……你……你做了什么!”手指颤抖的指着邪木云,中年人眼中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恐惧,而是愤怒。 我眯着眼,慢慢的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进入卫生间。然后打开水龙头,把脸洗了个一遍。 正是这三十二个大帝级别的黑暗无敌者,当年攻破了帝关,使叶天帝和其余的大帝使用了一些手段,引入了这个宇宙的本源道花中,困住了这三十二个大帝级别的存在。 正待刘夔的副将宋¥平发呆之时,门口的狼牙军越围越多,他们手上的弓弩对着这宋¥平和他的手下五十多人。 “大少爷,是爷爷和二叔。”高宠一看果然,前面走的似曾相识的是爷爷高百荗,而身边稍后的是高宠的二叔高世绿。想不高,两队人马的主管都是高家的人。 “大少爷,这种东西我留着他干什么?”福伯不知道高宠说是什么意思,一块石头又没什么用。 幽冥地君去了虚空极北之地,据说是为了去寻找上古神国遗迹,而烈阳古神则封闭了烈阳宫,依靠九轮烈阳的力量延寿,并期待找到虚空中的往生之地。 这里,就是古鲁帝国的帝都,在帝都的中间位置,有一座皇宫,这座皇宫,就是古鲁皇族的族人居住之地。 “不会吧?难道说其他世界已经达成了联盟,想要对我们世界展开进攻了吗?”听到了朱星云的话语,我大吃一惊,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脑中有一枚千里定魂针,这不是第三洲的术法,出自天外东胜神洲五大宗门之一的魂宗。 这声音不大,却好似洪荒猛兽的吼叫,寸寸撕裂每一片空气,传入在场的每一位耳中。“嗡嗡”直响,刺的耳朵生疼,有的甚至渗出血来了。 唐云慌忙之中也没了好的战术或者技击手段。只顾瞪大了眼睛凭蛮力拖着巴尔特往后撤出半步,算是堪堪避过一击。 雨慧的技术极其高超,只不过是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而已,弗雷修的手里那些被删除的短信居然就那样被一一恢复了。看着那些被逐渐恢复的短信,我的有一种真相浮出水面的莫名激动感。 就像唐云当初从天启集中营往外逃的时候一样,“抓活的”三个字给她留下了巨大的生存空间。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这种状态,就好像是“好像有人在跟你说话,但是其实根本没人跟你说话,都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那种感觉。动画片,电影播放时产生的连贯性错觉,也许可以勉强比喻一下吧。 虽然心中对于黛维娜是不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这件事情有着猜测,但是凌云现在最关心的事情,还是水之圣剑。 不过,这赵子龙下一刻就成为了折翼的天使。估计刘仁河也没想到那三十六个精壮大汉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可是,当那三十六个大汉骤然发力之后,刘仁河立刻就感觉到了那种无可匹敌的威力。 阮灵清也不再废话,瞥了唐枫一眼,身影飘动,消失在黑暗之中。 孔樊明的念头闪烁而过,身上的杀机渐渐的收敛起来,如果他此刻出手,或许有可能成功杀死李天辰,更大的可能却是那些隐藏着的大能及时出手。 付茕茕主动拉住唐枫的手,一点也不像是上门踢馆,更像是来这里游玩的。 他本来还以为再来这样的解释肯定是不应该,很荣幸别人一直这样的嫌弃,肯定是没有什么观点,无论如何他再来这样的胡言乱语,肯定也没有人会给他面子。 “哼,那也比你修为高!”赵婷冷哼一声,随即拉着陈凡,亲昵的笑了起来。 此时林蔓才发现,余长恩此时的脸色很不好看,阴云密布。不只是他,就连已经对她颇有改观的唐慧云,目光也变得愤恨甚至鄙夷起来。 方才还说了赵琦笑起来太丑,两句话连起来听,便是在说:哥哥笑起来好看。 孩子们的喜恶总是如此的直白,季馨的脸色这下彻底挂不住了,她心里此时愤怒的已经冒火了,真的想揪着这个不懂事的家伙狠狠的揍一顿,但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随着慕皓天宫变一事落下帷幕,众人却开始好奇,为何凌国那冷血无情的摄政王,竟是愿意借兵给慕容离平乱。 韩轲独自呆在客厅,却也是忙的不亦乐乎,打开手机,发现家里的几位都是给自己发了短信。 突然得到这两项强化,让林庸实力倍增,但是毕竟失去了双眼,全息声纳也是燃烧脑细胞作为代价的,所以也不可能随时开启。只能再过一段盲人的生活了。 “怀璧其罪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万化老人似乎知道林枫会提出这个要求,所以语气倒不是很惊讶,只是反问林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