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嫁，第一奸臣他为我折了腰》 第1章 撕下一张皮，成为一张皮 漪澜院内，她正在软榻里小睡，手中还抱着一本书。突然，姜漪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怀中的书也随之跌落在地上。 她猛地坐起身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恐和疑惑。 她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了那棵经过寒冬摧残的扶桑树上。只见扶桑树上已经开始抽出嫩绿的新芽，焕发出勃勃生机。 姜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白皙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下一刻，姜漪毫不犹豫地掀开了盖在身上的毯子，甚至顾不上穿鞋，直接从房间里面跑了出去。她环顾着四周，眼中充满了惊喜和激动。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都是那么的熟悉。 “是，姜府。”姜漪喃喃自语道，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然而，这抹笑容中却夹杂着泪水，她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我回来了。” 十六岁，我回到了十六岁这一年，一切都还来得及，我还没有让家族蒙羞，没有让家人被戳脊梁骨，更没有害死他们。 “小妹，你怎么又不穿鞋子，你身子骨本就柔弱，小心又染上风寒，折腾你十天半个月的。” 就在姜漪沉寂在喜悦中的时候，院子传来脚步声，来人看到姜漪光着个脚站在庭院里面，顿时有些责备的说道。 姜漪听到声音，猛地转过身去，看着皱着眉头走进来的小哥姜梧，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更多的是悔恨和自责。 是小哥，在知道自己中蛊后，跋山涉水前往南疆求取解药，可最后却葬身南疆，被万千毒虫啃食殆尽，尸骨无存。 姜梧看到自己的小妹哭了，心中顿时一紧，急忙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小妹，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了你吗？告诉小哥，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姜漪抬起头，望着小哥姜梧，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紧紧抱住姜梧的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哽咽道：“小哥……我好想你啊……” 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啊，我也想阿爹、阿娘、大哥、二哥，想大家。 姜梧感受到妹妹的情感，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小妹，小哥不是平安回来了么，不哭了，先把鞋子穿好。” 姜梧说着把姜漪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自己则是去软塔前将她的鞋子拿了过来，给她穿上。 “怎么又哭了啊，我们家小妹怎么变得这么爱哭鼻子了？是还在生气小哥出门没跟你讲么，下次不会了，下次小哥会跟你报备的。” 姜梧给姜漪穿好鞋子，抬头就看着自己妹妹梨花带泪的，这下是真的慌了。自己还从未见过小妹这么哭啊！要是大哥瞧见了，一定认为是我欺负了小妹。 “没有，我就开心小哥平安回来了。”姜漪摇着头，然后抬着手抹去泪水，扯出一抹笑容说道。 还好，我现在还没有被楚沛时套住，我姜家还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好了，不哭了，小哥给你带了很多礼物，一会给你送过来，挑你最喜欢的，不喜欢的可以给大哥他们，或者分给家里面那些仆从。” 姜梧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生气我没说一声就出去了，不然我罪过就大了。 姜漪笑着点点头，看着姜梧匆匆忙忙的出院子去弄礼物去了，必须让妹妹开心起来，妹妹打小身子骨就弱，要是因为哭了而生病，我要跪祠堂的。跪祠堂也就算了，就怕妹妹也跟着去。 姜漪收回目光，手摸着一旁的琉璃桌，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绪，可是一想到上辈子，遍体生寒。 上一世自己在踏春宴上失身于楚沛时，从那以后，自己就好像丢了自我，动用家里的一切辅助楚沛时登上高位，甚至到最后还自请为妾，看着楚沛时迎娶苏瑶月，最终在他们新婚夜失控。 方才知晓，姜家覆灭，大哥被五马分尸，嫂嫂怀着身孕被千刀万剐，悬挂城墙，二哥被做成人彘，最后沉入粪坑，阿娘被活生生的烧死，阿爹被践踏成肉泥，这一切都是楚沛时做的，就连我的死，也是为了榨干我最后一点价值。 到最后，给自己收殓尸体的却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司空——沈砚，也是他为我姜家正名，洗清冤屈，可是他却死在了二十四岁，正好是楚沛时、沈瑶月斩首后的第二日。 “楚沛时，这一世，我要踩着你的骨头上位，我要让你挫骨扬灰！”姜漪捏紧拳头，五日后便是踏春宴，戏，自然是要做足了才好看。 想到这里，姜漪迫不及待的走进房内，来到镜前，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脑海里面浮现的却是十岁前的自己，这一刻，姜漪笑了，那笑容中更多的是对死亡的兴奋。 “人人都披着一张裹体的皮，皮囊之下才是真正的人皮，想要成为这张皮，那就将裹体的皮发挥到极致。生过，也死过，姜漪，就用这张皮完成复仇！” 姜漪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看到了十岁前，从死人堆上拔出贯穿身体的利刃，一步一步走下尸山。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腐臭、霉味和血腥气息的味道，让人感到窒息。 墙壁湿漉漉的，地面上也布满了水渍，不时传来老鼠爬行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在地牢深处的一间暗室里，一个男人静静地躺在一张破旧的软榻上。他的面容苍白如纸，嘴唇紧闭，额头布满了冷汗。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冷酷无情的杀意。 从软榻上坐起身来，他的目光落在了摆在桌上的一排武器上。这些武器闪烁着寒光，每一把都散发着致命的威胁。他缓缓地伸出手，拿起其中一把刀，轻轻抚摸着刀刃，感受着它的冰冷与锋利。 他站起身来，身上的黑袍随风飘动，透露出一种威严和霸气。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黑暗的夜色，沉思片刻后，低声说道：“去看看姜家那边有什么异样。” 第2章 柔弱，却又勾人心魂 “爷，正要向你禀报，这姜小姐今日不知受什么刺激了，光着脚在姜梧身上嚎啕大哭，无论姜梧怎么哄都止不住，在姜梧走了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下属的汇报让男人眼底闪过一抹兴味，双手背在身后道：“终于舍得露出獠牙了么，这才是我认识的小哭包啊！” 下属听到男子的话不由得皱起眉头，自一月前开始，大人就格外的关注着姜家小女，几乎是每日都要知晓，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大人评价姜家小女。 “可还有其他事？” 男子伸出手摸了摸茶杯问道。今日睡得有点不太安稳，心情有点儿不太好，出去找点麻烦玩玩吧！ “姜夫人娘家将林芝送来京城了，说是要让姜夫人好好关照一二，让林芝长长见识，最好能在京城有一个落脚点。” 下属说着将一个册子递给了男子。 男子拿过册子看着里面的内容，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好好审审我们的苏阁老最疼爱的孙子。爷先出去找点乐子。” 下属恭送男子离开之后，深呼吸一口气，抬起手擦擦额头的虚汗，不愧是雍国最年轻的大司空，这气场还真是压人，就很普通的言谈，都让自己腿打哆嗦。 下属匆匆忙忙的出门，将册子送去姜漪那。 姜家府邸 姜梧是被自家大哥揪着耳朵踏入漪澜院的，两只手还提着给姜漪的礼物，嘴里面囔囔着：“大哥，我错了大哥，我真错了。” 换了一身衣裳，穿好鞋子的姜漪听到动静立马走出房门，就看到自己大哥揪着小哥的耳朵走了进来。 看着活蹦乱跳的大哥和小哥，姜漪捏紧拳头，指甲戳进了掌心肉，哪怕是逼迫再不要去想，可上一世大哥凄惨的下场还是在眼中浮现。 自己忠君报国的大哥背负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亲眼看着大哥在自己眼中被撕裂，头被突然窜出来的野狗叼走，自己费尽心思寻找，到最后连大哥的尸体都收殓不齐。 “你还说你没欺负小妹，你看小妹眼眶都红了。” 姜时越看到姜漪红着眼眶的样子，觉得自己小弟说的话不可信，直接将人往前一推，然后抬脚踹在姜梧的屁股上，疼的姜梧嗷嗷的跳起来脚。 “噗，大哥，小哥没有欺负我，我就是想到你们接我回家的时候，也是这样，有点怀念罢了。” 姜漪看到自己两位哥哥的举动，忍不住笑出声来，却让眼眶中的泪水滑落。姜漪伸出手取过丝帕将眼泪擦干。 姜时越听到姜漪的话一愣，随后又踹了一脚姜梧，道：“还不把礼物给妹妹。” 姜梧龇牙一声，笑嘻嘻的把礼物一股脑的塞进姜漪的怀中道：“收了我的礼物，小妹可不能在哭了哦！我的屁股蛋子都要被大哥踹亮了。” “斯文点。小妹无视你小哥就好了，受委屈了一定要告诉大哥，不要自己一个人受着，之前将你一个人送去外祖家避难，也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姜时越瞪了一眼姜梧之后，转头看着姜漪柔声说道。将弟弟是根草，妹妹是个宝奉行的完美无缺。 “阿漪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大哥可以放心。”姜漪笑着点点头，看着小哥在旁边对着大哥耍宝，却被大哥一把揪住耳朵，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真切起来。 三兄妹吵吵闹闹的样子，看起来温馨却又羡煞旁人。 “啧，看得爷有点儿热泪盈眶了。” 暗处，一身长袍刺青纹白衫的男子坐在树枝上，看着底下的场景，语气却异常的冰冷。 跟在男子身边的两位下属对视一眼，用眼神传递着：爷，会因为这个热泪盈眶？ “怎么，爷就不能热泪盈眶了？” 男子头都不回就知道自己的下属在想什么，冷哼了一声，盯着姜漪的眼神越发的幽深起来。 这个小哭包，一贯会骗人，明明被欺负的要死了，却还嘴硬。 “爷，你的热泪盈眶确定不是鲜血溅进去的那种热泪盈眶？” 右侧的下属卫风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们还真没见过，唯一一次还是斩杀六皇子的时候，那血溅进了爷的眼睛。 “废话有点多，去把姜小姐在林家三年的点点滴滴，透露给姜时越，毕竟几日后的踏春宴，总得有人上上戏，添添堵。” 男子看着姜时越和姜梧离开之后，目光紧紧地盯着姜漪，吩咐着身边的下属。 “大司空何不出来一坐，挤在一株树上，倒是委屈大司空了。” 等姜时越他们离开之后，姜漪双手放在小腹，转过身看着三人所在的地方，语气柔和的开口。 能够如此不要脸爬树看戏吃瓜，还义正言辞的。也就只有那上斩皇亲贵族，下诛文武百官，脚踏富商平民的大司空——沈砚！ 都被点名了，沈砚也不藏着了，直接飞身进入院子，站在姜漪面前，看着冷着脸的姜漪，伸出手拍了拍那不存在衣袍上的尘土。 “怎么，姜小姐叫本座出来一见，就是这样对待的？茶水都没有，有失身份呐！” 沈砚直接坐在凳上，看着姜漪冷冷的开口。这小哭包，接回姜家后倒是大变样了，但还是那边哭边念叨却又手起刀落的样子更可爱一些。 姜漪看着坐在石凳上的沈砚，眉头一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可是姜漪很清楚，这是自己第一次见沈砚。 “姜漪与大司空未曾谋面，可今日却收到了这册子，大司空又出现在我院墙外的树上，着实吓到小女子了，还以为是小女子犯了什么错，惹得大司空亲自来一趟。”姜漪说着从袖口里面掏出册子放在琉璃桌上，一脸惶恐的说道。 这沈砚上树，绝对没好事，可是，自己缺的，就是沈砚的势，不知道这人是喜欢娇弱美人皮，还是阴狠毒辣皮？ 沈砚看着琉璃桌上的册子，正是自己让人前脚送来的册子，自己后脚就跟来，等的就是让姜漪来请自己。 “本座就是好奇，姜小姐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让这么多人紧盯着不放，今日一见，倒真是一张绝美的皮啊！柔弱，却又勾人心魂。” 第3章 达成协议 姜漪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缓缓地走到沈砚面前，弯下身子，双眼平视着沈砚，娇声笑道：“那么大司空呢！可有被勾到？” 说话间，姜漪那不安分的玉手如同一条灵活的蛇一般，悄然伸向沈砚的胸膛，试图探索其中的秘密。 然而，就在她即将得逞之际，沈砚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紧接着，他用力一拉，将姜漪拉近自己，同时另一只手迅速伸开，握着她的手，把自己的脖子送了上去。 随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沈砚的整张脸也逐渐靠近姜漪，最后俯身贴在了她的耳边。他轻声笑道：“有，可是我更喜欢你这张皮下的那一面。” 姜漪听到这句话后，原本笑眯眯的双眼瞬间眯成了一条缝，透露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她掐着沈砚脖子的手也不由得收紧，似乎想要给他一点教训。然而，她的语气却依然温柔如水，甚至带有一丝撒娇的味道，让人感到格外的心痒难耐。 “大司空把人最薄弱的地方交给我，真不怕我不小心伤了？”姜漪轻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沈砚嘴角微扬，似笑非笑道：“你，敢么？” 他说着身子更往前，几乎整个人都压在了姜漪的身上，那语气笃定她姜漪不敢。 姜漪的心跳加速，她能感觉到沈砚的呼吸和身体的温度。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激烈的冲突。然而，就在这时，姜漪突然收起了手，笑了起来。 \"大司空，你赢了。\"她说。 沈砚看着姜漪一笑，手一动，直接将人锁进怀中，左手禁锢着她的细腰，温热的气息喷在姜漪的肩窝，右手却掐住了姜漪的下巴道：\"那姜小姐，可还想借本座得势？\" “大司空都送上门让我借势了，我要是不借，岂不是拂了大司空的美意。”姜漪一双漂亮的眼睛直视着他，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沈砚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凝视着她，手上的力度也没有丝毫放松。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似乎想要将姜漪完全据为己有。 姜漪的心跳愈发急促，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逐渐升温。这种紧张而刺激的氛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同时也激发了她内心深处的冒险欲望。 “大司空，你这样掐着我的下巴，很疼呢。”姜漪娇嗔地说。 沈砚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缓缓松开了掐着姜漪下巴的手，但左手仍然紧紧地搂着她的腰。 “抱歉。”他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姜漪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想到沈砚会向她道歉。但很快，她便恢复了镇定，继续挑衅着沈砚的底线的说：“大司空这无情铁手，都起印子了，要怎么赔偿我？” 沈砚听到姜漪的话实在是忍不住了，发出了一声爽朗的笑声，随后右手摸着姜漪的脸颊道：“我的势借你了，可你，归我。” 姜漪听到这话，娇羞的一笑，抬起左手握住沈砚的右手手腕，脸贴了上去道：“大司空将如此机密的东西给漪儿的时候，漪儿不就是你的人了么？” 她知道，这一刻，他们之间达成了共识，虽不知道沈砚为何选择自己，但是这送上门跟自己送过去就不是一个意思了。 沈砚看着姜漪，那幽深的眸子里面压抑着一抹疯狂，原本抚摸着姜漪的右手顺势一动，来到姜漪的后脑勺往前一按，直接吻上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厮磨。 片刻后，右手大拇指轻轻擦拭着姜漪的红唇道：“姜漪，记住你的话！” 沈砚说完之后，松开姜漪，在姜漪起身后，沈砚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看着姜漪那有些红肿的唇，转身飞身离开了漪澜院。 姜漪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了之后，抬起手抹了抹唇，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摇曳着身姿走进房内。 自己要准备一点宝贝儿，上辈子吃了蛊毒的痛，这辈子，防患于未然，还是自己弄点儿蛊毒玩玩比较防身！ 沈砚离开漪澜院后，心情极好的走在大街上，街上的百姓和商贩热闹非凡，而在两旁酒肆谈笑风生的人，在看到沈砚的那一刻，全都瑟瑟发抖，胆战心惊的，就怕沈砚一个不开心，拿他们祭天。 “那个煞神怎么出来逛集市了？” “听说苏阁老的孙子被他抓了，到现在都没放出来。” “他心情看起来还不错，应该不会心情不好随便抓一个开盒。” 结果在看到沈砚走进他们所在的酒肆后，一个个安静的坐在原地，汗流浃背的，努力的扯出一抹正常的表情。 在看到沈砚进了包间后，一个个顿时松了口气，猛擦汗，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群年轻人、纨绔子弟，老老实实的喝酒，不谈论任何有关政事的事情，吹牛啥的，因为有一个典型摆在前面了。 “听说没，苏阁老的小孙女回京了，这人才貌绝伦，美若天仙，那腰啊，走起路来婀娜多姿的。” 其中一个公子哥四下看了看后，拉拢身边的弟兄小声说道，双手还比划了一下，那双眼睛都在冒光。 “真有这么绝？比那姜家小姐还要貌美？” 有人听到这话，顿时就拉姜漪出来比比，毕竟这京城的大家闺秀，也就这姜漪独具一格了，身娇体媚的，勾人得很。 “你不要命了，姜漪是你能嘴的，她三个哥哥发起疯来，你爹都不见得敢跟他们硬碰硬！” 原本在包间里面喝茶的沈砚，在听到外面的声音后，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预示着有人要倒霉了。 “爷，苏子祺那边松口了。” 卫风看到沈砚的笑后，抖了抖，鸡皮疙瘩都要冒起来了，这爷又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这么没志气，真丢苏家的脸面。”沈砚听到这话，嫌弃的开口，将茶杯放在桌子上道：“挂在苏家门梁上吧！喜庆喜庆。” 第4章 深夜相会 子时六刻，苏府门前的门前，苏子祺被悬挂在在那，身上的伤口还在滴血，整个人昏死过去。 原本打算夜探苏府的姜漪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只觉得这沈砚办事还真是看心情来的，大半夜的将人孙子挂在门前，也不怕第二天吓死个人。 姜漪在目睹这一切之后，也就没有想法夜探苏府了，反而绕道去了阴凉潮湿，杂草丛生的河边，手里面提着一个从打更人那买来的灯笼，右手上提着一个小桶，桶里面放着一个铁钳子。 姜漪小心翼翼的扒开那些草，掀开那些石头，看着被自己翻出来的东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用铁钳子将自己要的东西夹起来放进桶内，盖好盖子，就这么寻找下去。 “爷，姜小姐抓的都是带毒的，都已经凑齐了蜈蚣、毒蛇、蝎子、壁虎和蟾蜍了，姜小姐该不会想炼毒吧！” 卫风说着说着瞪大双眼，看着依旧俯身在寻找毒虫的姜漪，脚底有点儿麻了。 “姜家现在算是彻底起来了，她的大伯一家也已经调任到京城上任，不然她的外家也不会着急把林芝送过来。而她身为姜家最宠爱的小女儿，对她的算计自然不会少。她找点儿东西防身，合理。” 沈砚看着姜漪夹起一只蜈蚣，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露出小獠牙后，深得我心啊！ 昌恩和卫风对视一眼，人大伯调到京都上任，不是有大人你的手笔在里面么。你图谋人家姜小姐就直说么，何必弯弯绕绕的。 “去，将我养得那条赤眉蛇送过去。” 沈砚看着姜漪提着小桶开始回去，摸了摸下巴继续道：“今天是谁说姜小姐身娇体媚的，给他纳几房小妾去。” 昌恩听到这话后，挺直了腰杆道：“爷放心，我已经提前安排好了，绝对会让王公子洗心革面的。” “赏。苏子祺那边咬出了谁？” 沈砚满意的点点头，自己将苏子祺抓了审讯，苏阁老求到圣上那边碰了壁，倒是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小孙女了。 “苏瑶月。” 昌恩都觉得奇怪，区区一介女流，竟然知晓这么多东西，有点儿不同寻常啊！ “去给苏瑶月透露点消息，就说楚沛时要在踏春宴上动姜漪，确定两人名分之事。也给楚沛时透露苏瑶月归京的消息。” 沈砚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抹戏谑，重头戏自然地好好开场，不然就辜负了他们精心谋划的一切。 “属下这就去办。” 卫风和昌恩各自领命而走，独留沈砚一人站在树下，看着月光下的河边，杂草被风吹得左右摇摆，水中偶尔有些野鱼跳出水面又落入水中。 “听了那么久，可有你感兴趣的？”沈砚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左手手指上带着的扳指，语气懒洋洋的，像是一只吃饱喝足后正在晒太阳的猫。 下一刻，姜漪从一侧走了出来。清冷的月光照在姜漪的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银纱。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她慢慢地走到沈砚面前，仔细地端详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庞，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线索，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上的扳指上，似乎想要从中解读出什么信息。 然而，还未等她开口询问，就见沈砚突然抬手，一把将人拉了过去。她猝不及防，被他紧紧地圈在了怀中。 沈砚低下头，靠近姜漪的耳边，声音低沉而慵懒地说：“有点儿累了，你让我靠靠。” “你抓苏子祺是为了逼迫苏瑶月归京？” 许久，姜漪才开口询问道，不然她想不出来沈砚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这人太复杂也太过深沉了。 “有一半的原因，另外一半是圣上的意思。现在朝堂并不安稳，太子身体弱，重病缠身，随时都会死，所以底下的皇子也不安分。” 沈砚也毫不避讳的跟姜漪说着原因，似乎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除掉圣上得的那一半原因，另一半是什么？”姜漪心中有了模糊的揣测，但是却不敢确定。因为苏瑶月是在上辈子自己嫁给楚沛时后才归京的，就算自己重生引起了连锁反应，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变动。 更何况，在自己死后的一年，楚沛时与苏瑶月斩首后的第二日，眼前这个抱着自己的人突然死亡，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我看你抓了不少的毒虫，你想饲养蛊？”沈砚并没有回应姜漪的问题，而是突然转换了话题。他的手指轻轻抓住姜漪的一缕长发，缓缓地绕着圈圈。这一举动让姜漪有些惊讶，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哪条成文规定不允许了呀！”姜漪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倔强和自信。 “按照大司空说的，明枪暗箭那么多，总得有点依仗傍身，才能护住自己，不是么。” 姜漪后退一步，与沈砚拉开了一些距离。她抬起头，仰望着眼前这个高大而看不透的男子。 沈砚的眼神深邃而复杂，让人难以捉摸。但姜漪并不畏惧，她相信沈砚不会对自己下黑手，这是直觉。 沈砚看着姜漪那自信的模样，抬起手给她顺了顺有些凌乱的发丝道：“夜深了，我送你归家。” 沈砚转过身率先往回去的路上走去，姜漪跟在沈砚身后，目光带着些许的探究，盯着沈砚的背影。 这男人当真是危险又迷人啊！ “五日后的踏春宴，机警点，可不要让我去捞你。你外祖家的那位表姐明日就会抵达。” 沈砚脚步一顿，等着姜漪跟上自己，和自己并肩而走，给姜漪透露着小道消息。 “那大司空可能帮我一个忙啊！”姜漪听到这话眉头一挑，脸上洋溢着笑容，往前快走了两步之后，面朝着沈砚背着走。 “什么忙？”沈砚看着姜漪冷漠的开口。獠牙是要开始咬人了么？ “既然明日我那表姐才抵达京城，不妨给她和楚小将军制造一场美好的邂逅呗！” 姜漪看着沈砚一挑眉，语气倒是轻快了不少，那双皓月明眸里面闪烁着毫不遮掩的算计。 “在答应你之前，我的讨点利息！” 第5章 姜家大房归京 “在答应你之前，我的讨点利息！” 沈砚说着大跨一步，直接揽住姜漪的腰，直接用轻功快速的离开了此地，只是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刚才在的地方，露出一抹阴冷的笑。 沈砚将人压在墙角冒犯了一番后，将人送回院子里面就直接走人了，走的那叫一个干脆。 姜漪站在院子里面，伸出手摸了摸嘴角，倒吸一口气，满脸都浮现着：这沈砚属狗的吧！ 姜漪匆匆忙忙的洗漱了一番，穿着里衣，长发散落着，来到桌案前，就看到月光照进来的地方，正盘旋着一条体背黑褐色、蛇身有红色窄横斑，腹面灰黄色，腹鳞两侧杂以黑褐色点斑的蛇，才小拇指那么大。 姜漪想到沈砚走之前说他给自己准备了点小礼物，自己应该会喜欢。看来就是这条蛇了。 再看看旁边的一个檀木盒子，姜漪伸出手要过去拿的时候，原本盘着的小蛇突然抬起头看着姜漪发出嘶嘶的声音。 姜漪看着那条小蛇一会，打开了檀木盒子，看着里面的毒虫，眉头一挑，再看看那条小蛇，直接溜进檀木盒子里面开始进食。 “南疆有一种蛇蛊，说的该不会是它吧！”姜漪看着吃着毒虫的小蛇有些疑惑的说道。这沈砚还有这玩意，他爬上如今的位置，不容易吧！ 看着小蛇将毒虫吃完之后，直接在檀木盒子里面盘着，姜漪才把盒子盖上，转身上床休息。 今天刚回来，就累了一天，得好好休息才行，明天还有仗要打呢！ 姜漪很快就睡过去了，但她的梦境却并不平静。在梦中，她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渊，周围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突然，她看到前方有一丝微弱的光芒，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她奋力向前跑去，终于抓住了这根光芒，感觉自己被拯救了出来。呼吸也逐渐平缓，最后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 就在这时，原本敞开的窗户悄然关上，没有让夜里的寒风吹进房间里。 清晨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缝隙，柔和地映射进小屋内。姜漪在阳光的照射下，缓缓睁开双眼，脸上还带着困倦的神情。 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她揉了揉眼睛，试图驱散睡意，那睡眼朦胧的样子，就像一只被吵醒的小猫咪。 姜漪在床上赖了半刻钟之后，方才起身，洗漱之后，自己梳妆打扮。看着自己梳妆台上摆放的东西，可都是家里面准备的，最终姜漪挑了一个御赐的簪子戴上。 看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好像透过了镜子，看到了自己这张皮囊之下的另一个自己，只不过她的笑，可比镜中的笑要邪恶的多。 做完这一切之后，姜漪起身走到房门前，打开门走了出去。今日林芝要来，看到自己头上戴着的簪子，绝对会抢过去，要想摧毁林家，就得从林芝开始。 等姜漪来到膳堂的时候，却只有姜时越和姜梧在等候着。当看到姜漪来了之后，两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大哥，我早就跟你说了吧，咱们小妹可是京城第一美女，你还不信呢！现在你看看，小妹只要稍微打扮一下，就已经光彩照人了！” 姜梧用肩膀撞了撞姜时越，一脸得意地说道。他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我的妹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姜时越笑着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对姜漪的疼爱之情。 他接着说道：“那是自然的。小妹，快过来坐吧，这里有你最爱吃的南瓜饼还有馄饨，都是阿娘亲自做的哦！阿爹和阿娘去接大伯他们了，而我今天刚好休沐，所以打算一会儿带你和你小哥一起去接大伯他们一家。” “谢谢大哥、小哥。”姜漪笑着点头，坐在一旁，在两位兄长的注视下先喝了一口汤，才开始吃东西。 姜时越和姜梧看到姜漪开开心心的吃着，确定没有不喜之后，方才拿着东西吃。 “这一次大伯全家都回京城了，旁边的院子也都打扫出来了。堂兄姜尚和堂妹姜沅也跟随一起回来了，不知道小妹可还记得。” 姜时越说着大伯一家，已经过去八年了，大伯一家也调回京城任职了，我们一大家子又凑在一起了。 “记得，沅姐姐当初送我到外祖家，才去的青州，每五天给我寄一封信，吃食玩具就没有停过。”姜漪乖巧的回答道。虽然这些东西都没有到自己手上。 “那好，一会我们就过去，再带着你姜沅姐他们一起去逛逛京都，他们也八年没回来了。” 姜时越点点头，八年前姜家出事，阿爹被削了官职，虽留在京都，可是寸步难行。不得已将小妹送至外祖家。直到四年前，自己在战场上立了功，我们家的情况才好转。 而大伯一家当初被发配青州，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京都城门外，姜执笔和夫人林卿霜此刻正等候着大哥一家的到来。在听到大哥调回京城任职，两人都不敢去想。 “现在好了，大哥他们回来了，沅沅他们也回来了，我们一大家子可算是团圆了。” 林卿霜开心的说道。我们两年前正式安稳下来了，才把漪儿接回来，没想到两年后，大哥他们也回来了。他们说的果然没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是呀，都回来了，当初如果不是受我的连累，阿哥他们一家也不至于去青州。” 姜执笔点点头，语气里面满是自责，如果不是因为受自己的牵连，大哥何须被发配至青州任职呢！ “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要过好眼下。”林卿霜拍拍夫君的手安慰的说道。能够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二叔，二叔母，我们回来了。” 就在夫妻俩说话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一个青年开心的跑了过来，嘴里面还唤着两人。 “二叔，二叔母，我们回来了，阿爹阿娘和妹妹在后面，我实在是想念你们，就先一步跑过来了。” 第6章 好戏即将上演 姜尚冲到两位长辈面前，脸上满是喜悦。八年了，终于见到二叔和二叔母了。这些年在青州，无时无刻不想着。 “尚儿长大了，一表人才的，不错，不错。” 姜执笔拍拍姜尚的肩膀很开心，这个侄儿也有出息了，虽然不走仕途，可是经商却是一把好手。 “二叔，二叔母，小妹呢！怎么没有看到小妹啊！前几年我们去林家看望小妹都见不到人，林家的人老是推脱。” 姜尚无意见的话却让夫妻俩变了脸色，互相对视一眼。 “你小妹应该才起床，你们回京的事情还没跟她讲呢！要是知道你们回来了，可不得开心死了。” 林卿霜笑着说道，但是心底里面已经存疑了。尚儿他们去自己娘家却见不到漪儿，还一个劲的推脱，难不成他们背着我们做了相反的事情？ “也是，不知道小妹长没长胖一点。我和沅儿曾经偷偷摸摸瞧见了一次，那时候的小妹可瘦了，衣服也没有新的。后来我和沅儿找上门去，他们保证不会让小妹受委屈。从那以后就真的见不到小妹了，他们说小妹跟着外祖母在祈福。” 姜尚的话让夫妻俩的神色挂不住了，心里面已经有了想法，要去好好查一查，本想着也是自己的娘家，漪儿过去不会受苦。我们在京都再怎么艰难，每月都会定时送银钱等东西过去，就怕漪儿受苦。 “要谢谢我们尚儿和沅儿，那么挂念你们小妹。尚儿，你跟二叔母说，你和沅儿是什么时候去看漪儿的？” 林卿霜本想等回去之后再说，可是心里着急，想要弄清楚，自己的女儿，捧在手心里面的女儿。当初娘家人来接，说会好好照顾漪儿的。 “三年前。我以为小妹回来会跟二叔你们讲，看来没有。” 姜尚此刻也明白了，姜漪并没有把自己在林家遭罪的事情说出来，怕的就是让二叔和二叔母伤心自责吧！现在我们姜家又重新得到了圣上的重视，林家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姜执笔和林卿霜五味杂陈，心里面很不好受，如果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送漪儿去外家了。 “二弟，弟妹，都说了不用来接我们，我们还找得到回家的路。” 就在夫妻俩难受的时候，姜博南带着夫人王芊然和姜沅过来了，马车让下人驱赶着。 “大哥，大嫂，沅儿，舟车劳顿的，我们先回家再说，青州距离京城路途遥远的，这一路上你们受苦了。” 姜执笔立马收拾好心情，看着自己大哥说道。八年了，我们姜家总算是再聚首了，好在过去的苦日子也就过去了。但是，我女儿受的苦，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二叔，二叔母，身体可好？沅儿给二位长辈缝制了两套衣服，回去后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沅儿再好好修改。” 姜沅走上前对着两位长辈行了个礼，语气温和的说道，一看就是家教极好的大家闺秀。 “沅儿变得二叔母都快不认识了，跟个天仙似的，回来了好，你小妹天天念叨你呢！” 林卿霜伸出手握住姜沅的手笑着说道。我们姜家的女儿都生的极好，规矩也学的好，以后也不知道要便宜了哪家小子。 “二叔母说笑了。”姜沅有些羞涩的说道。但是内心却很赞同，因为小妹就很漂亮，软软糯糯的，最喜欢挨着自己叫自己姐姐了。 “好了，不多说了，先回去，先回去。” 姜执笔看着一家子亲亲热热的，发自内心的开心，大手一挥，一行人朝着城内走去。 姜尚和姜沅看着繁华的京城，眼底流露出来的不是好奇和欣喜，而是平淡，因为他们都清楚，繁华的景象下是吃人的权势和礼教！ 与此同时，姜时越带着弟弟妹妹也出了门，此刻正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姜沅很开心的看着周围，上一世自己被楚沛时控制之后，就鲜少出门，几乎都关在深宅院里面，看不到这如此繁华的景象。 唯一一次看到，还是楚沛时迎娶苏瑶月的时候，自己站在人群中默默的看着，只因为苏瑶月说：“哪有主母没进门，就有小妾了，这不是贬低我的身份么！” 在热闹繁华的大街上，姜家三兄妹悠闲地漫步着。走着走着，他们看见姜漪在一个小摊子前停下了脚步，于是兄妹俩也跟着停了下来。 只见姜漪饶有兴趣地盯着摊位上的小动物们看个不停，最后她指着笼子里的一只长耳兔，开口问道：“摊主，这个小白兔怎么卖呀？我要这只。” 那只长耳兔正安静地待在笼子里，它有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显得格外可爱。此刻，它正乖巧地梳洗着自己身上洁白如雪的毛发，仿佛知道有人在关注着它似的。 摊主顺着姜漪手指的方向看去，当他注意到眼前这三位衣着不凡、气质出众的人时，脸上立刻露出了讨好的笑容，热情地回答道：“这位小姐，这只兔子售价一百纹银哦。” “我买了。”姜漪说着就掏出纹银付给摊主，自己则是拎过笼子，心情极好的晃了晃头，看的姜时越和姜梧无奈的跟着。 三人继续往前走，可就在这时，前方一阵骚乱传来，人们纷纷四散开来。 姜时越一眼就看到了前方失控的马车，那匹马双眼赤红，口吐白沫，显然是受了惊吓或者吃错了东西。 眼看就要冲撞人群了，不少人已经被吓得尖叫起来。 突然，从一旁的酒肆二楼飞身下来一人，此人一身黑衣，身姿矫健，速度极快地冲向了失控的马车。 只见他双手一抓缰绳，用力一拉，同时双脚踩在了马背上，将受惊的马匹死死控制住。 随着马蹄扬起，一片尘土飞扬，终于，马车停了下来，没有撞到任何人。 周围的人拍手称好，只有姜漪看着那人，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却很快又遮掩下来，而是朝着姜时越的方向躲了躲，一副受惊吓的样子。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如若不是公子，今日就闯下大祸了，请问公子名讳，改日小女子必登门道谢！” 第7章 第一杀:揭穿林家伪善嘴脸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如若不是公子，今日就闯下大祸了。” 下一刻，车帘掀开，里面的婢女先行下车，伸出手，里面的人才缓缓走出来，看着施救的人道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这集市人多杂乱的，下次注意就好。” 男人说完之后，冲着对方温文有礼的笑了笑，转身潇洒离去，让对面的女子看的有些失神。 “这楚小将军人真好啊，要不是他，今日我们可就完蛋了。” “可不是么，不愧是刚打了胜仗回来的小将军，器宇轩昂的，还没有婚配呢！“ 听着周围的人评价刚才的男子，女子眼底闪过一抹惊讶，随后招呼着身边的侍女去打听打听。 “漪儿不要看，那楚沛时空有其表。” 姜时越在看到楚沛时那耍帅的样子后，第一时间将姜漪拉到身后挡着，姜梧也很有自知之明的挡着不让看。 姜漪乖巧的点点头，站在姜时越的身后，嘴角微微上扬，想到了昨晚自己跟沈砚说的话。 不得不承认沈砚这一招倒是高明啊，不仅让楚沛时和林芝相遇，还让阿爹他们也在此处。他真的很厉害啊，什么都算到了，根本不需要自己再多过得去引导，只要装一装就好了。 而对面，恰好目睹这一切的姜尚却皱起眉梢，看着那女子询问着妹妹：“沅儿，那不是林芝么？她怎么来京城了？她头上戴的不是你给小妹寄过去的青凤簪，她衣服的布匹不是你给小妹的月锦绸么，怎么在她身上？” 姜尚的话，不仅姜沅听到了，姜博南夫妻俩的神色顿时就黑了下去，尤其是王芊然的神色，异常的愤怒。 “这月锦绸是你大哥去蜀锦之地的时候，特地带回来的，我和沅儿都有一批，弟妹的也早早寄过来了，只有漪儿那丫头的，是沅儿亲自送过去的。弟妹，别怪嫂嫂多嘴，这林家有问题！” 王芊然死死的盯着林芝，如果可以，她此刻就先冲过去将她身上的衣裳给扒下来，这可是自己夫君给小侄女准备的礼物，就被这么一个丑八怪抢去了。 “嫂嫂，说句实话，这些年不管是我还是夫君，亦或者是三个儿子，每月都会给我娘家送去银子等东西，经你们这么一说，我这娘家，只怕是中饱私囊，没有一点儿用在我家漪儿身上。” 林卿霜此刻正扯着丝帕，气红了眼，语气里面满是愤怒。她自认没有亏待过娘家，每次送过去的银钱等东西，除了漪儿的，自然还有他们林家的。 可是此刻，却得知，送过去的东西，自己女儿可能都没享受过，怎能不恨啊！ “夫君，你可有收到我那娘家的书信，说这林芝要来京城投奔啊！” 林卿霜气极了，一用力，把丝帕给扯烂了，由于用力过大，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好在姜执笔手快扶住了。 “并未。”姜执笔看着气红眼的夫人，看向林芝的眼神越发的不善起来，心底里面已经有想法了。 “那就不要让她踏进我姜家的门，别脏了我姜家的门槛。回去就整理好这几年给林家送过去的东西，我要让他们吐出来。” 林卿霜此刻已经顾不上对方是自己的娘家了，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在娘家得不到照顾，林卿霜就想弄死娘家人。 “我们回去也去清点一下。咦，那不是时越和小梧，他们后面是漪儿吧！” 王芊然表示赞同，却意外地看到了对面的姜时越兄弟俩，然后就看到躲在兄弟俩后一脸害怕的姜漪，顿时心疼了。 “小妹的表情好像很害怕林芝啊！” 姜尚看着躲在姜时越兄弟俩身后的姜漪，发现姜漪时不时的抬头往林芝那看，在看到林芝看过去的时候，吓得躲在哥哥身后，不敢探头。 “先回去，不要让林芝发现了。” 姜执笔很快就回过神来，刚好看到自己大儿子跟自己点点头，做了一个回府的手势。 两拨人悄悄地退出了人群，朝着姜府的方向而去，先提点下人，让他们守好门，不要放人进来。 林芝在侍女打听清楚那男子是谁之后，心花怒放，刚刚立了战功被封为小将军的楚沛时，未来无限可期啊，自己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走之前，跟被冲撞吓到的百姓赔礼道歉，还赔了一点儿银钱，方才上车，让人朝着姜府而去。 “公子，这姜家小小姐倒是良善，你刚才的英雄救美，引起她的注意了。只是，大司空那边该怎么交代？” 酒肆二楼，站在楚沛时身后的男子笑着说道。也不枉费我们费这么一出。 “这只是开始，不着急。”楚沛时喝着茶不以为意，自己只是稍稍露了一手，就俘获了这姜漪的心，果然，女子对救命恩人有一种冲动。 “踏春宴那边可准备好了，我要万无一失，只有抓住姜漪，我才能够更上一层。” 楚沛时眼中是满满的野心，想到父亲说姜家八年前犯下大错，也只是削去了姜执笔的官职，发配姜博南，就足以见得姜家的地位。所以，自己要依靠姜家上位！ “可是公子，苏小姐回京了，要是真的这么做了，苏小姐那边要如何交代？” 下属听到楚沛时的话点点头，随后又想起了苏瑶月回京的消息。毕竟自家公子真正爱的人是苏小姐啊！ “我一会去见她，会安抚好她的，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就走吧！” 楚沛时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远去的马车，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带着下属离开了酒肆。 姜漪自己要，苏瑶月也要！ 等人走了之后，隔间的酒桌旁，沈砚带着人走了出来，看着走进人群的楚沛时，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爷，这楚沛时是不是太过自信了点，他怎么就确定自己救下的是姜小姐呢！” 卫风很是好奇的问道，这楚沛时不认识么？ “姜家这两年把姜漪藏得很好，京城的人都认为人还在外祖家，再加上这人出门都会伪装一番，所以至今还没有人知道她具体长什么样子！只知道身娇体媚，婀娜多姿！” 第8章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走吧，我们上姜府。” 沈砚带着两人下楼，晃悠晃悠的朝着姜府而去。自己引导了一出戏，可是四日后的踏春宴，却还是要唱下去的 经过刚才那一出戏，姜执笔夫妻已经对林家有了全新的认知和恨意，势必不会让林芝踏入姜家，而踏春宴上的戏还需要林芝，所以，自己的去充当拦门的贵客。 “苏阁老那边如何呢？” 沈砚走在大街上，看着四周，对上了一群纨绔，那群纨绔吓得赶紧躲起来，就好像见了阎王一样。 他们可听说了，苏子祺放了，只是这个放跟他们理解的放不一样，听说是被悬挂在苏府门前，第二天开门的下人被吓得半死，好在人活着。 此时的姜家，姜执笔直接吩咐了下去，有人上门说是夫人的外家，一律不接见，就说有贵客，不方便接待。 姜沅和姜尚后一步进入大门，下一刻，就看到姜漪抱着一只白兔朝着他们跑过来，嘴里面嚷囔着：“尚哥哥，沅姐姐，欢迎回家。沅姐姐，这是我给你礼物，你说你想要一只红眼睛，长耳朵额兔子。” 姜漪一股脑的把小白兔塞进姜漪的怀中，仰着小脸笑眯眯地说道。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可爱。她的笑容如同阳光一般温暖，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那只小白兔也十分乖巧，被姜沅抱在怀里一动不动，仿佛知道自己是一份特别的礼物。姜沅轻轻地抚摸着小白兔柔软的毛发，感受着它的温度，脸上露出了笑容。 “大哥，我就说嘛，咱们小妹天生丽质，养的白白胖胖的，谁都比不过。你瞧瞧，还记得我的喜好呢！” 姜沅抽出一只手挽上姜漪的胳膊，得意的冲着姜尚示意了一下自己怀中的礼物。 “瞧把你开心的，漪儿，你带你沅姐姐去她的院子，不然她得意的找不到北了。”姜尚被姜沅的举动给气消了，催促着姜漪快带姜沅离开。 姜漪拉着姜沅去她的院子去了，开开心心的跟姜沅介绍着家里面，几年未见，丝毫不觉得生疏。 等人去了之后，姜尚看着姜时越和姜梧道：“我们到一旁说，事关小妹，需要谨慎对待。” 两兄弟跟着大堂哥去了一旁坐下，虽然不清楚大堂哥话里面的意思，但是事关小妹，那就是大事情。 “今天街上那英雄救美你们都看见了，可知晓那楚沛时救的人是谁？” 姜尚也不藏着掖着的，很直白的问道。他心中暗自思忖：必须敲响警钟，万一那个林芝进来了，这两兄弟被蒙骗了怎么办？到时候小妹又要被欺负。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楚沛时救人一定是因为对方有利用的价值，只是这被救的人，我没看出来有什么价值可利用的。”姜时越摇着头，语气坚定地说道。 他对楚沛时的了解可谓是深入骨髓，深知其为人处世的方式和目的。对于楚沛时的行为，他总是能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利益关系。 然而，这次楚沛时的行动却让他感到困惑不解。一个普通女子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楚沛时如此大费周章地去拯救，难道真的只是出于一时的冲动或者其他未知的原因？ “那个是你外祖家的孙女，名叫林芝。楚沛时之所以会出手相助，是因为他把林芝认为是小妹了！” 姜尚的话让兄弟俩顿时冷了脸，这对于兄弟俩人而言，就是晴天霹雳，更多的是愤怒。自家小妹才十六，没那么着急嫁人，就被人给盯上了。 “我的意思是让楚沛时认定林芝就是小妹，因为林芝不是什么好人。她身上穿的、戴的可都是我和沅儿给小妹的东西，可还记得两年前你们去接小妹的时候，小妹是什么样子？” 姜尚看着兄弟俩黑着个脸，继续说着话，因为接下来的真相只会让他们更愤怒。 “瘦弱，根本不像是一个十四岁女孩该有的样子。外祖母说是因为小妹生了一场大病才会如此。” 姜时越听到这话，心里面已经浮现出了一个念头，大堂哥是不会欺骗自家人的。 “我们都被骗了，我和沅儿偷偷去找过小妹，小妹瘦的骨骼都看得到，我和沅儿找上门，他们说是小妹还不适应，但是保证不会让小妹受委屈。 可自从那以后，不管是我也好，还是沅儿过去探望，就再也没见过小妹，倒是在他们林家人身上，看到了许多我们给予小妹的东西。” 姜尚就差没有直接点破：你们外祖家将我们给小妹的东西都贪了，没有一样到小妹手上。 “尚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小妹在林家受的委屈，我会讨回来的。”姜时越捏紧拳头，原本以为外祖家上门来接小妹是一件好事，实际上，他们是存了别的心思。 “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刚才你也说了，楚沛时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他既然盯上了小妹，就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绑定小妹。眼下最好的机会就是四日后的踏春宴。一个女儿家的名节可以让她万劫不复！” 姜尚看着兄弟俩无比认真说道。既然林芝自己送上门去了，那么就顺其自然。楚沛时他想，那就成全他。 “可是林芝那边···” “她来京城本身就是为了攀附权贵，今日楚沛时救了她，她就已经盯上楚沛时了。恶人自有恶人收，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姜尚看着姜梧冷冷的说道，话语里面在提醒着姜梧，你外祖家生活的那么好，可小妹呢？ 姜梧不说话了，因为姜尚的话一点都没错，正是因为我们相信外祖家，认为在我们姜府如此绝境之下，外祖家不畏惧牵连，也要接小妹过去，所以我们一个劲的送东西过去，可结果呢？ “可是阿爹他已经下令拦住林芝了，这样一来，楚沛时一打听不就弄清楚林芝身份了？” 姜时越在这时候皱起眉梢，因为阿爹已经吩咐下去了，要改也难啊！ “有人会上门为我们解决这件事情，并且让楚沛时深信不疑！” 第9章 姜家子女从不愚笨 “有人会上门为我们解决这件事情，并且让楚沛时深信不疑！” 姜尚看着姜时越轻笑了一声，我和沅儿之所以一前一后的到二叔跟前，就是有人指点，并且，对方说的对我们小妹还是姜府都是有益的。 “能够让楚沛时深信不疑的人，整个京城只有一个人，大司空沈砚，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姜时越脑瓜子已转就明白了，只是更多的是疑惑，姜府没有什么能让沈砚看得上的，帮助姜府迷惑楚沛时对他有什么好处？ “这一次我们大房调回京城任职，就是沈砚的手笔。世人皆知沈砚上斩皇亲贵族、下诛文武百官。当年一剑斩杀六皇子，皇上都未曾怪罪，时越，你认为沈砚看中了我们姜府什么？” 姜尚盯着姜时越一笑，沈砚五年前成为雍朝大司空，彻底坐稳大司空这个位置，他也才不过十七岁，可是他的手段却让我们闻风丧胆，杀了一个皇子还能够安安稳稳，并且得到皇上的嘉赏，这还不能看出什么？ “我不认为我们姜府有什么值得他盯上的，我就认为他是冲着小妹来的。” 姜梧突然插了一句，满脸的愤愤不平，我家小妹才回来不到两年，就被人给盯上了。 姜时越和姜尚难得对姜梧的话认同，但是他们都清楚，在这京城，沈砚的势力远非他们能比拟的，不过，有沈砚护着小妹，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人都会有獠牙，我姜家人也不例外，既然楚沛时把念头打到我们身上，无非是因为我们姜家身怀一道密旨，这也是当初我们姜家还能遗存的关键。” 姜时越眼底闪过一抹暗流，八年前的祸事，真相到底如何已经不重要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让楚沛时自食其果。 “话都说开了，那么接下来，大家都放聪明点。眼下太子体弱多病，下面的那些皇子眼睛盯得火热，势必会拉拢朝臣。 我们姜家不可能躲得开，独善其身的，楚沛时这个时候盯上了我们，是知道点什么，与其让他三番四次的来套近乎，直接一套摁死他” 姜尚笑了笑，我们姜家的子女可都不是愚笨之人，自小接受的礼教等都是经过祖父和祖母精心培养的，所以，时局动荡的情况下，更应该明白自身所处的环境该如何做抉择！ 三兄弟聊了一刻钟才分开，而林芝带着人上门的时候，那叫一个趾高气昂的，抬起脚就要进门，却被下人给拦下来了。 “干什么，不认识本小姐么？本小姐可是你们姜府二夫人的表侄女，也是你们姜府的恩人，你敢拦我，就不怕本小姐让你滚蛋！” 林芝看着拦住自己的下人，冷下一张脸呵斥道。 她心里不禁暗想：这些姜府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瞎了眼吗？看不到本小姐身上穿着的华丽衣裳和佩戴的昂贵饰品吗？这表姨平时究竟是如何管理姜府的呢？ 那名小厮一脸为难地说道：“不好意思，林小姐，老爷吩咐了，今日府中有贵客，不便接待，还请改日再来。” 他心想：这次可是受到了老爷的特别吩咐，如果能拦住这位难缠的林小姐，不仅不会被责罚，说不定还会得到赏赐呢。 林芝听后，心中更加不满，她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质问道：“贵客？有多金贵啊，竟然比我还要金贵，难不成是皇亲国戚？就算是皇亲国戚，我回自家也不能进了？” 她觉得自己作为姜府二夫人的表侄女，地位应该相当尊贵，而现在却被一个小小的下人拦住，这实在令她难以忍受。 “大司空在府上，小姐要是想进去，到时候冲撞了大司空，小的也不敢保证老爷他们也能保得住你。” 小厮看时机成熟了，乐呵呵的把贵客的名字吐露了出来，满脸的恭敬，没有丝毫说谎的迹象。 林芝还想说什么，就被侍女给拉扯住了，林芝恶狠狠地瞪着侍女，刚想出声呵斥，就听侍女道：“小姐，这大司空沈砚连皇子都敢杀，更何况是我们呢！我们还不如先去客栈避一避，等人走了再说。” 原本愤怒的林芝听到这话后，脸色顿时刷白了，连忙带着人上马车去找客栈去了，那叫一个惊慌失措的，不拖泥带水的直接跑。 下人看着马车远去，顿时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走进去了。 暗中盯着的人看到这景象之后，回去复命了，已经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了。 庭轩楼后院，楚沛时此刻正环抱着苏瑶月在轻声诱哄着，甚至将人抵在树上，亲吻着她的唇角哄着： “瑶瑶，别生气了，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这几年楚家有下滑的趋势，我与你的身份又不相匹配，阁老是不会答应我娶你的。我想套牢姜家，也是为了让楚家更上一层楼，到时候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娶你了。”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娶姜漪呢！她能给你的，我也能啊！”苏瑶月一脸幽怨的看着楚沛时，有些生气的伸手推搡着楚沛时。 “瑶瑶，你想想，八年前姜家犯了事，也只是削了官职和发配青州，仅此而已，说明姜家一定有东西是皇家忌惮的，要是我拿到手了，到时候扶摇直上，再让姜漪自请为妾，让她做你的垫脚石不好么？” 楚沛时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几年太子的身子骨越发不好，几位皇子也在明争暗斗的，要是我拿到了姜家的东西，在手握重兵，瑶瑶难道不心动么？” 苏瑶月听到这话眼睛一亮，但是还是很生气得道：“那你不能真的跟她发生关系，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楚沛时听到苏瑶月的话后，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后退一步看着苏瑶月，伸出手将人抱起来，让她双腿盘在自己的大腿上。 “我的瑶瑶还是那么善解人意。你放心，除了你，我谁都睡不香。” 楚沛时说着，抱着苏瑶月去了屋内，不一会就想起了一阵嬉笑声，甚至还在那谋划着要如何践踏姜漪。 “当真是一出好戏啊！” 第10章 姜漪再次试探沈砚 “当真是一出好戏啊！” 暗处，沈砚左手抱着姜漪，右手捂着姜漪的眼睛，不让她看里面的活春宫，却贴着她的耳朵道：“都在努力造孩子了，还不忘贬低你来当乐子。” 姜漪几乎是牙都要咬碎了，怀疑沈砚是故意捂住自己眼睛的，他难道不清楚捂住眼睛听觉就会提高么？ “渍，耳朵红了，这是想到了什么？”沈砚眉眼含笑，看着姜漪那红彤彤的脸颊，有些恶趣味的伸出左手捏了捏姜漪的脸。 “放心，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的，小漪儿不需要这么害羞，就当学习学习。”沈砚看着姜漪那越来越红的脸，甚至连脖子都开始了。 “沈砚，你抬头了。”姜漪突然伸手把沈砚的右手给拿开，转过头看着沈砚，眼中是惊诧，惊诧里面带着一抹羞涩。 沈砚面不改色，反而挑了挑眉梢，指了指下面道：“在活春宫年前没反应，除非他是阉人。” 说完抱着姜漪快速离开，在待下去，指不定自己直接原地办了姜漪，毕竟是自己盯了一辈子的人。 两人在小巷子里面，沈砚抵着姜漪，头埋在她的肩颈窝，那炽热的气息让姜漪身体微微颤栗，双手被沈砚死死地锁着。 “好了没有？”姜漪已经在翻白眼了，要是让人看到堂堂大司空在些小巷子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就有趣了。 “小漪儿，你不知道你也是当事人么？”沈砚抬起头来，看着姜漪一笑，“更何况，我这活阎王的名声，就怕不干出阁的事来！” 姜漪顿时收起了不耐烦，很是谄媚的道：“大司空污蔑我，我就是担心传出对大司空不好的言论来，毕竟这当街抢占··唔！” 姜漪瞪大双眼，看着放大的脸，心里确定了：这男人就是狗，狗东西！ 最后，姜漪是被沈砚紧紧地抱在怀里，一路来到了监察院的地牢。地牢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和腐朽的气息，那种腐臭的腥味中还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道。 姜漪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能够承受各种压力的人，但当她走进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最后，还是沈砚从怀中掏出一块散发着清香的橘子皮递给她，让她凑近鼻子闻着，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姜漪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沈砚会带她来这里。 “小漪儿就不好奇苏阁老为什么那么重视苏瑶月？” 沈砚看着刑架上绑着的人，走到一旁拿出刑具，那是一条长鞭，长鞭上挂满了倒刺，只要甩出去，这些倒刺就会勾到人的皮肤里面，再用力一扯，那就是一整块皮给你扯下来。 姜漪听到这话，不禁抬头看向沈砚，眼中再次浮现出深深的考量之色。她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试图从他的表情和眼神中找到答案。然而，沈砚却依旧保持着那副淡然的神情，让人难以捉摸。 终于，姜漪低下头，轻声说道：“我只想知道，你费尽心思把我大伯一家调回京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帮助我们？还有，你又为何主动找上门来，甘愿成为我的助力，让我借助你的权势去实现我想要做的事情？” 沉默片刻后，姜漪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直视着沈砚，等待着他的回答。她深知，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关系到他们之间的合作以及未来的走向。 沈砚静静地听着姜漪的质问，脸上并未流露出任何惊讶或不满的神色。相反，他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姜漪会有这样的疑问，并没有直接回答姜漪的问题。 沈砚手中的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狠狠地抽打在犯人身上。鞭子与皮肤接触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沈砚握住长鞭柄端的手猛地往后一扯，竟然当场从犯人身上撕下一块皮，鲜血淋漓，疼得犯人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沈砚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仿佛他对这种残忍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 姜漪看到这一幕只是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与其说不说话，不如说姜漪很清醒，一直都很清醒，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然而，她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充满了危险和欺骗。 但是，为了挽救姜家灭门的惨剧，她不得不付出一些代价。她只能试探性的对沈砚说：“沈砚，我并不认为我这张皮能够让你借势给我，我也不认为我姜家有什么值得你要的。你位极人臣，深受圣上的喜爱，你并不缺少权力、地位和财富……” 沈砚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姜漪。他那冷漠至极的眼神里，只有一片凉薄。这种凉薄让姜漪感到一阵寒意，甚至比冬天的寒风还要刺骨。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慌乱。 沈砚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但其中却蕴含着无尽的威严和霸气：“送上门给你的势不要，非要问个所以然，姜漪，是我给你感觉我很好说话么？”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姜漪耳边炸响。她瞪大了眼睛，这一刻，姜漪才彻底惊觉，沈砚是从深渊中走出来的恶魔。 可是，自己对这个恶魔，起了征服欲！ “这张嘴不会说话，那就做该做的事。”沈砚一把将姜漪打横抱起，朝着暗室走去，关门之前吩咐道：“将那人给我扒皮抽筋，丢到楚家去！” 姜漪被沈砚狠狠的丢在一旁的软榻上，下一刻自己倾身而上，大掌握着姜漪的手放在她头顶上，直接吻上那张气人的红唇。 沈砚在气，气什么？ 自己不要脸似的赶着上门给她送势，结果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自己，这脑袋瓜子难道就被仇恨给充满了？不会转动了，这世界上有谁会叫她小哭包？ 该罚！ “唔，沈砚，你过分了！” 第11章 在这京城，善，就是催命符 “唔，沈砚，你过分了！” 姜漪吃痛的挣开沈砚的束缚，伸手就要去推沈砚，却引来了沈砚的笑声。 “只是轻轻咬了一口，就受不了了，要是破了那层障碍，你不是要哭天喊地了？” 沈砚抬起头来，唇瓣上还沾着血，那双眸子里面满是戏谑的看着姜漪，随后心情极好的起身，不顾姜漪瞪着自己，走到一侧，打开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药，来到姜漪身边，给姜漪脖子抹药。 “沈砚，你不要脸，无耻！”姜漪磨着牙，瞪着给自己上药的沈砚。这男人变脸还真是快。 “得了便宜，不卖乖了？这獠牙是要对外的，可不是对我的，懂不！” 沈砚看着姜漪那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心里面却很是欢喜，因为这人啊，对你露出獠牙，说明她信任你，却又忌惮你！ 沈砚一脸严肃地看着姜漪：“我们现在谈论的可是正经事。楚沛时和苏瑶月已经决定要在踏春宴上动手脚了，所以你绝对不能将自己当作诱饵去冒险。 有时候，想要发挥出最大的效果，并不一定要自己亲自上钩才行。而且，要想让敌人受到打击，也不一定非要走跟他们一样的路。”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姜漪，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想法。而姜漪则从那深邃的眼眸中，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姜漪，你要记住我说的这句话：这偌大的京城就是一座吃人的地方，你不狠，那你就是累累白骨上的一员。在这里，没有人能做到善终！” 沈砚的话如同醍醐灌顶，彻底敲碎了姜漪心中那份愚蠢的想法 她原本以为只要弄死楚沛时和苏瑶月，就能保证自己和姜家的安全，但现在她才明白，这个想法有多么幼稚。 京城的局势复杂多变，各方势力明争暗斗，谁都无法独善其身。如果她不够狠辣，只会成为别人刀下的亡魂。 “沈砚，你教会我这些，难道就不怕我反过来对付你？”姜漪经过沈砚的一番敲打，双眼清明，望着这个多变的男人，悄然握紧了拳头。 沈砚听到这话竟然笑出声来了，随后大笑道：“你认为我是如何坐上这大司空的位置？所以，你会的，都是我教的，不存在什么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沈砚凝视着姜漪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眸，目光渐渐移到她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庞上。 他缓缓凑近，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叮嘱道：“既然披上了这层外皮，就必须要好好保护这张皮，这张外皮要想维持得更长久，只有你变得足够凶狠。但同时，也不要忘记，真正的你隐藏在这副皮囊之下。” 姜漪微微仰头，同样伸出手轻抚着沈砚的面容，眼中闪烁着风情万种的光芒，嘴角轻扬，说道：“沈砚，从现在起，我们俩才是真正的一张皮！”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就好像是被囚禁在人内心欲望最深处的欲望，正悄悄的缠绕上她要侵蚀的猎物。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能够透过彼此的眼神看到对方内心深处的想法。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越发暧昧起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情愫。 姜漪反客为主，将沈砚压在软榻上，低头亲吻着沈砚的眉眼，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沈砚的身上作乱，而沈砚却没有丝毫的反抗，任由姜漪为非作歹，盯着姜漪的眼中满是荡漾的沉沦。 暗室里面春潮悄然无息的扑散开来，那霏霏弥音，榻上散落的墨发已然不知是谁的，凌乱的衣襟悄无声息的敞开··· 沈砚左手放在姜漪的肩头，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脸上满是餍足，只是衣襟那作乱得手让沈砚轻笑出声。 “一会我送你回家，不过你的技术需要练练，不然我怕你挨不到彻底融为一体的那一天。” 沈砚抱着姜漪起身，将她的衣服整理好了之后，方才把自己被姜漪弄乱的衣服整理好，做完这一切之后，牵着姜漪的手走出了暗室。 姜家漪澜院 三兄弟蹲在椅子上，双手夹着脸，眼中满满的幽怨之色，一侧翻看书籍的姜沅实在是受不了这三人的怨气，合上书，扭头看过去。 “沅儿，不要抱怨，等你被人拐的时候，我们都一样。只是，小妹就这么被沈砚给拐走了，有点儿不甘心。” 姜尚看着自己亲妹妹幽幽得开口。最主要的还是打又打不过，比权势吧！人家连皇子都敢杀。 “不甘心又如何，踏进了这座权利的城池里面，每个人都披上了一张皮。在这里，你不变，你不狠，就只能成为尸骸山上不起眼的一堆白骨。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我们从未离开过沼泽，就不要想着良善能打动人。” 姜沅看着三人很认真地说道，我们每个人都清楚，权势集中的地方，就是一个屠戮场，想在这个屠宰场活得更久，那你就要比别人更狠！ 姜沅的话让三兄弟沉默了，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只是他们不想让两个妹妹都去接触，可是现实给了他们一巴掌。 “或许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小妹早就学会了如何去应对，不管是小妹，还是我，都会被潜移默化，与其如此，倒不如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兄长也好，弟弟也好，在这京都，不要用善的眼光去看，因为善，是催命符！” 姜沅的话不仅是在警醒家人，更是在警醒自己。这座比任何城池都要繁华的权力中心，善，是最可怕的存在！因为你不知道对你发出善意的人，到底是披了一张原始的皮，还是本身就是一张善下藏着利器的皮。 墙外的姜漪清清楚楚的听着自己大姐姐的话，眼底闪过一抹震惊，不由得想到上一世，自己有无数次机会去接触，可是选择了退缩，是自己放弃了生的机会。 沈砚也很惊讶姜沅的见识，再看看姜漪，眼底闪过一抹了然。 她的生，是她自己从手上放走的，所以，姜家人舍弃了一切··· 第12章 你到底用你的命做了些什么? “沈砚，谢谢你。” 良久，久到里面的人离开了漪澜院后，姜漪才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沈砚，轻声说道。 沈砚看着姜漪，看着姜漪的眼中泛起了红，抬起手很自然的捏了捏姜漪的脸颊道：“我还是喜欢那个边哭边念叨却又手起刀落的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你进去了，还得去查查苏子祺咬出来的人。” 沈砚说完之后，转过身离去，那背影看起来没有了第一次见到时，夹杂着的淡淡忧伤和孤寡，反而多了一份暖阳。 “原来是你呀！怪不得，怪不得你最后会不惜一切，也要将他们彻底铲除，怪不得你说相同的路，不一定要我再走一次。” 姜漪现在完全确定了，沈砚，他也是重生的，他甚至重生的比自己还要早，他在自己重生而来之前，就已经规避了一切。 十岁，背着我从尸山离开的人，一晃成为这座吃人的屠戮场掌管生死大权的大司空，我的确玩不过你，但是，你也不屑让我玩，因为你会纵容我！ 姜漪看着沈砚的背影消失之后，用轻功借力飞进自己的院子里面，就看到自己院子里面多出了两个人，姜漪一时间竟然有种干坏事不走正门被抓报的错觉。 “小姐，从今日起，我霜降、寒露、白露和惊蛰照顾你的衣食起居，。” 姜漪看着两个侍女，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因为这两个人都有武功底子傍身，且都不弱，这样的两个人，来到自己身边当侍女。 姜漪脑子里面突然闪过自己趴在沈砚怀中的时候，沈砚说的话，再看看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人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善点到为止！” 姜漪的话让四人眼底都闪过一抹震惊，脸上都扬起了一抹从容地笑，这也是她们内心所想。 “你们自己先熟悉一下漪澜院，我需要京城各大世家子弟的名单以及喜好，除此以外，惊蛰，我需要你走一趟林芝所在的地方，将我梳妆台上的那一套裙裳送去，另外还有一封请帖。” 姜漪走到一旁坐下，看着四人说道。沈砚把你们送到我身边，那一定是知道我正缺合适的人手。 四人没想到姜漪这么快就吩咐她们办事，四人分工也很快就完成，惊蛰拿了衣服之后就出门了，霜降也离开了院子，只留下寒露和白露两人。 姜漪看着四人的行动如此迅速，也明白了她们的能力是什么，有这样的人在身边，很多事情就不需要自己腾出手来处理。 姜漪回到房间，来到梳妆台前，看着脖子上还有印记的痕迹，只能用胭脂水粉给掩盖过去，虽说自己和沈砚的事情，瞒不过家里人，可是要看到这个印记，只怕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姜漪涂抹胭脂的时候，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已经开始捋上一世与这一世的不同了。 上一世，楚沛时见过自己，而这一世却没有，苏瑶月是在中后期才归京的，归京的时候，奉上了许多奇奇怪怪点子，然后荣获圣上的喜爱，并赐予了县主的身份。 “上辈子，楚沛时和苏瑶月死后，沈砚就身亡了，而我，却在十六岁这年重生了，选在这个节骨眼上，沈砚，你到底用你的命做了些什么？才换来我的重生！” 姜漪盯着镜中的自己，似乎是在询问镜中另一个自己，自己有什么值得沈砚抛弃一切。 “这一世，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要是敢阻拦你我的生存之道，那就送谁下地狱！” 姜漪站起身来，来到放衣服的地方，拉开门，看着里面悬挂着的衣裳，挑了一套红色的裙裳，走到屏风后面换上。 走出来的那一刻，姜漪的心态彻底变了，她的眼中多了一抹狠厉，也多了一抹坚定。 从重生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内心只有复仇，可是经过沈砚的手笔后，姜漪才是真正的完成了蜕变，她的目标不仅仅是复仇，她的目标是站在沈砚身边，与他并肩俯瞰这座屠戮场！ 三日后 柯乐公主府邸，今日格外热闹。来自各大世家和朝廷文武百官的子女们纷纷受邀前来参加这场踏春宴。 他们身着华丽的服饰，带着微笑和期待走进府邸，心中充满了对这次宴会的憧憬。 这些年轻人们不仅仅是为了与柯乐公主套近乎而来，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个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和魅力，为自己身后的家族攀附点交情。 然而，在这个繁华的盛宴背后，在这欢乐的表面之下，隐藏着无数人的期待和野心。 柯乐公主静静地站在阴影处，宛如黑夜中的幽灵，她的目光冷漠地注视着地下的少爷小姐们，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蔑。 “周欢，你觉得这群人中有多少人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呢？”柯乐公主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她深知这些人心中怀揣着各种欲望和野心，但在现实面前，他们往往只是自不量力的蝼蚁罢了。 周欢微微一笑，他知道柯乐公主对这些人的看法。 他平静地回答道：“公主殿下，大多数人都只是在幻想而已，真正能够达成所愿的恐怕寥寥无几。” “楚家小将军，姜家的两位小姐可来了？” 柯乐冷眼看着那群少爷在那里赏花、吟诗作对，那群小姐挤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地朝着那群少爷看过去。 “楚沛时已经来了，不过进入府邸之后，就去见了府内的一名下人，估摸着是盯上了姜家那位小姐。”周欢听到柯乐询问楚沛时，小声说道。这楚沛时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 柯乐听到这话发出一声嘲弄的低笑，看着远处缓缓走来的姜家姐妹，眼底闪过一抹惊诧。 “姜家这对姐妹生的倒是花容月貌的，也难怪姜家护得紧。”柯乐看着慢慢走近的姐妹俩，眼中闪过一抹考量。 “周欢，既然楚小将军想趁人之危，那就的做好防患，可不要让这些大家闺秀，世家女中了计，平白无故的失了清白！” 第13章 波诡云谲的踏春宴 柯乐抬头，就看到了一身月牙银纹长裙的苏瑶月缓缓走过来，头顶上还戴着一只金步摇，眼底闪过一抹兴味。 “那就是苏阁老最看重的小孙女？苏贵妃的侄女？” 看起来倒是不错，就是那双眼睛掩藏的再好，也还是没有藏住眼底的幸灾乐祸，功力还是差了点火候。 “正是，苏阁老书信让苏瑶月回京，就是为了让给苏瑶月大放异彩，从而掩盖苏子祺犯下的错，好将功补过！” 周欢一看便知道公主这是起了兴趣了，再看看苏瑶月朝着那群贵女走过去，眼底闪过一抹讥讽。都是一群玩物罢了！ “公主，周欢还查到了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这苏瑶月，早就和楚沛时首尾交合了，今日来，怕是要在这踏春宴上搅出风浪来。” 周欢的话成功让柯乐冷下了眸子，右手拿过一旁的佛珠在手上转动着，眼波流转的片刻，扬起一抹笑容道：“苏阁老一向看重门第，这楚小将军与苏瑶月还是差了点，不过不妨碍，毕竟这小将军还有晋升的机会，不如，就顺个人情吧！” “周欢明白了，这就安排。” 周欢转过身离去，去办柯乐交代的事情去了，今日的踏春宴格外的热闹，自然的有人背这个锅，可绝对不会是柯乐公主，她，才是最大的受害人！ 柯乐看着苏瑶月在那群贵女里面很受追捧，再看看另一侧的姜漪和姜沅，眉头一挑，随后又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进入眼帘，疑惑了一会儿，转过身将佛珠给扯断，圆咕噜的佛珠洒落一地。 “想在本宫的宴会上闹事？本宫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柯乐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她猛地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走出了阁楼。她步伐坚定而从容。 柯乐身旁的侍女们也迅速跟上，她们手中端着许多装满物品的盘子，小心翼翼地跟随在主人身后。这些盘子里装着各种珍贵的美食和美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来到场地的时候，世家子女纷纷问安，这可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可不能得罪了。 “本宫已经许久未见这么热闹的踏春宴了，这京都果真是百花齐放，诸位世家子女，今日可要在这踏春宴上好好放光彩，本宫重重有赏。” 柯乐说话语气很轻柔，脸上也一直挂着笑容，给人的感觉是平易近人，是皇家公主该有的风范。 “说起来今日也是喜事，苏阁老最疼爱的小孙女倒是越发的水灵了，听说琴棋书样样精通，就连许多民生问题都能够给出一点指点，不如本宫就考考你如何？” 一番寒暄过后，柯乐把目光放在了苏瑶月的身上，那目光让人生不出拒绝，却也不会拒绝这破天的富贵。只要被夸奖了，不用明日全京城都会知道这苏瑶月入了公主的眼。 苏瑶月很是惊喜的站起身来，看着柯乐行了个礼道：“瑶月也只是学了点皮毛，关于民生问题，也只是提出一点小见解，能够为圣上分点微不足道的忧虑，瑶月已经很开心了。” 柯乐而看着苏瑶月很是满意的点点头，便拉着苏瑶月开始询问起来，那亲热的模样，看的好些贵女眼睛火热，世家公子则是满意的看着苏瑶月。 “姐姐，你说这公主唯独点了苏瑶月，是何意思？”姜漪一直在后面注视着，看着苏瑶月和柯乐公主聊得很是欢畅，其他贵女都成了摆设了。 “谁先冒头，谁就是替罪羊！”姜沅附在姜漪的耳边小声说道，眼底闪过一抹精明。这柯乐公主看起来平易近人，为人和善，实际上呢？那眼底没有完全遮掩住的嘲弄之色，可是骗不了人。 “且看吧！今日的踏春宴会格外的热闹，就看是谁名声一落千丈！” 姜沅和姜漪对视一眼，今日的踏春宴不太平，而且，看柯乐公主与苏瑶月的相处模式，只怕是背后猫腻不断。 柯乐在得到满意的回复之后，赏赐了苏瑶月一个青玉白瓷簪，然后开始了今日踏春宴的诗会。世家子女均会接受教育，也会学习，所以诗会对他们而言，不是什么难题。 很快，便不再是苏瑶月一个人的主场，享受那么多人的羡慕，甚至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看着一个接一个的女子受到奖赏和赞许，苏瑶月暗自捏紧了拳头。 怎么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这些世家女不是应该大字不识一个？亦或者学艺不精么？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的有才华？ 柯乐眼底的余光扫了一眼苏瑶月，眼底闪过一抹不屑，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很和蔼的出题，看着世家公子和贵女们吟诗作对。 不一会，周欢回来了，附在柯乐耳边说了几句，柯乐点点头，低声吩咐了几句，周欢便离开了。 柯乐目光巡视了一圈，看到了周欢说的人后，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道：“大家都累了，周欢已经备好了饭菜酒席，移步吧！” 随着柯乐的发话，一群人跟随着移步到了宴席上，按照家族的品级落座，而这时候，姜沅特地把林芝拉到了自己身边，林芝又惊又喜。 “表姐，我还以为我要坐在最角落呢！多亏了你。” 林芝很是尴尬，因为自己只是姜家的表亲，经过刚才，自己认为自己才华横溢，不亚于这京城的贵女，结果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坐在女眷对面的则是世家公子少爷，楚沛时此刻正拿着酒喝着。时不时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姜漪他们所在的位置，眼底闪过一抹惊诧。 这姜家的女儿长得倒是极好，就连姜沅右边那个坐着的那个表小姐也是貌美。 而姜沅右边坐着的人恰恰就是姜漪，看了一眼眉眼含羞，目光看着楚沛时的林芝，很是端正的坐在那。 高座上的柯乐把这一切收入眼底，自然也看到了苏瑶月看向楚沛时的眼神里面带着的愤怒，但是很快又低下头去了。 “诸位今日倒是让我大开眼界，尤其是你们这群世家子弟，来日必将成为我雍朝的栋梁之才，也希望诸位小姐吃好喝好！尽兴才是这踏春宴的本意。” 第14章 我都服了解药的 “我等定当竭尽全力考取功名，为雍朝尽一份力。” 柯乐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目光扫视着台下众人。心中暗自思忖，这群人日后若是登上朝堂，至少会有三分之一成为自己的得力干将。 想到此处，柯乐将视线缓缓移向姜沅姐妹所在之处，最终定格在姜沅左手边的林芝身上。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姜小姐莫不是醉了？表小姐要不扶她去厢房休息一下吧，这果酒的后劲可不小呢！” 听闻此言，姜沅赶忙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妹妹不胜酒力，让公主殿下看了笑话，姜沅再次自罚一杯。” 有了姜沅的话，姜漪连忙起身跟柯乐行了个礼，走到林芝身边小心翼翼的扶起林芝走出了宴会。 “不愧是姜府的嫡女，这份果敢和能耐，我喜欢。”柯乐看着姜沅笑着说道，姜家的女儿才是最清醒的存在，从进来开始，她们就没有跟其他人一样，难怪楚家盯上了姜家。 “诸位，如果疲乏了或者是不胜酒力，府邸备了厢房可以供诸位休息。” 柯乐招呼着其他人，对姜家姐妹高看了一等，再看看苏瑶月那边，眼底的厌恶彻底遮掩不住，不过想到一会的好戏，嘴角缓缓扬起。 酒过三巡之后，楚沛时借口不胜酒力，想出去休息一会，便被人扶着离席，苏瑶月看着楚沛时的背影，捏紧了手中的酒杯，但是想了想以后，还是决定冷静下来。 苏瑶月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摆放着的美食，却没有一点心思，甚至心中很是烦躁，感觉自己的所有物会被人抢走，甚至，觉得脏了。 可是一想到书中写的，眼中的动摇之色逐渐散去，她坚信，自己跟着书走，绝对不会有错！自己会让姜漪自请下堂为妾，成为自己脚底下卑微的蝼蚁！ 姜沅看了一眼苏瑶月，眼底波澜不惊，转过头继续吃着面前的点心，时不时地跟旁边的贵女交谈几句。 而另一边，姜漪把林芝送到了厢房内之后，就闻到了屋内很淡的香气，眼底闪过一抹震惊，快速的走出房间，并把门关好。 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姜漪快速的离开，结果听到了楚沛时的声音。原本想躲的姜漪则是直接走了过去，与楚沛时以及府内的下人碰到了一起。 楚沛时抬头看了一眼，便由着下人搀扶着离开，姜漪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在周围走了很久之后，找了一个下人询问回宴席的路。 姜漪再一次绕回来的时候，却猛地往旁边倒去，堪堪扶住木柱子后，姜漪摇晃着头，眼前却开始出现了层层叠影，头也开始发胀。 姜漪抬起手拔下簪子，朝着自己的胳膊就要扎下去，却被一只大手阻止之后，连带着人消失在原地。 姜漪此刻很难受，她分明在出房间后没多久就服了解药，怎么还会中招呢？难不成那药效那么强悍？ 沈砚看着满脸通红的姜漪，将人带到一个厢房内，拿出瓷瓶放在姜漪鼻翼处扇了扇手，随后把瓷瓶收好。 看着已经陷入意识混乱的姜漪，眼底闪过一抹阴冷，联想到这座府邸内的算计，沈砚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一盏茶后，姜漪从混乱的意识里面清醒过来，只觉得头要炸了，伸出手要捶打头，却又一双手很自觉地给她按着头，舒缓她的不适。 “我都那么谨慎了，还服了解药，为什么还会中招？” 姜漪很是疑惑的问道，明明我第一时间就服下了解药，没有过多的停留，可是我还是中了药。 沈砚听到这话，实在是忍不住了，伸出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姜漪吃痛的捂着额头，眼中泛着水光，看着沈砚委屈巴巴的。 “我让你小心谨慎，你就把这座府邸的主人给忘记了？谁都不是傻子，更何况她是天家的公主！” 沈砚看着姜漪那委屈得样子，轻声说道。也不能全怪你，谁会想到这天家的公主，不想着息事宁人，反而在里面添了一把火呢！ “我当时就看出来了，她那平易近人都是装出来的，本想着她不管，也不会插手，但是谁能想到她会添把火。只是我一直不明白，我到底是怎么中药的？” 姜漪一想到这里就气鼓鼓的，还是阴沟里面栽了，上辈子这柯乐公主可没有插手的。 “你服了解药是没错，可是这庭院里面栽种了许多花草，那盛开的乌羽玉仙人掌与你服下的药刚好可以激发出致幻的效果，所以你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中药的。” 沈砚看着姜漪的面色逐渐恢复正常，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赶来了，不然，你又被下套了。只是，这件事，不会就此罢休！ 敢动我的人，就得做好被反将一军的准备！ “看来我还是得好好摸清京城这些权贵的底细才行啊！三天了，我都没看完。” 姜漪人都要崩溃了，人太多，每个人的喜好也不一样，但是为了能够在京城杀出一条路来，自己必须要弄清楚，并且记在心底。 “累了，那我带你去看戏。” 沈砚看着姜漪说道，此刻外面很快就热闹起来了，有些人注定要得不偿失，有的人赔了夫人又折兵，更有甚者，成功给自己添了一名仇人！ 姜漪听到这话，二话不说爬起来，立马拉着沈砚的手朝着门外走去，自己可是有不在场证明的，这么大的一出戏，我要是不去，那就真对不起某些人的策划了。 沈砚看着姜漪拉着自己的手朝外走去，嘴角微微上扬，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两人悄悄地来到厢房对面的假山处，这里的环境显得有些阴森，光线也相对较暗，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这里藏有身影。而这个位置却能清晰地观察到对面厢房内发生的一举一动。 沈砚静静地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猫着个头探出去的姜漪，他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到那片阴影下，伸出手将她轻轻拉到自己身前。与此同时，他身后的斗篷自然地垂下，恰好将姜漪娇小的身躯完全遮掩在其中。 沈砚看着正在玩自己斗篷的人，摇了摇头道：“来了。” 第15章 哇哦，好刺激呀 正在研究沈砚身上斗篷的姜漪一听这话，立刻转过身看了过去，眼睛瞪得大大的，但她并没有松开抓着斗篷的双手，反而将自己裹得更紧了些。 “哇哦，好刺激呀！带着这么多人抓奸耶！” 姜漪的声音充满了兴奋和期待，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脸上的幸灾乐祸更是越发的嚣张起来，就好像不来那么多人有点儿失面子。 沈砚看着躲在自己斗篷里面的某人，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只是在抬头看过去的时候，眼神变得冰冷。 对面，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朝着厢房这边赶来，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满脸的焦急，各怀鬼胎。 “就是这里，公主殿下，我来给醉酒的小姐送醒酒汤，没想到撞到有人在厢房寻欢作乐。” 一直守候在门外的婢女看到柯乐带着浩浩荡荡的人走来之后，直接跪在地上小声说道。 听到这话，跟在柯乐身后的人都瞪大了双眼，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我记得没错的话，两个离席的小姐都跟姜府有关系，这该不会是独龙戏双凤吧！这女子就是自甘堕落啊，还···” 有世家公子听到这话后，忍不住开口调侃，只是语气却是恶意满满。 “啪”一声，那位公子被姜沅一巴掌扇在脸上，有些恼怒。 “王公子，听你的意思，你不是女人生的，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姜沅冷着一张脸，看着那群偷偷嘲笑，窃窃私语的公子和小姐，将他们的脸一一记下来。 “你敢对我动手，你信不信···” “放肆，本宫还在这里，轮得到你一个七品官职之子在这里大放厥词！”柯乐听到王森的话后冷喝一声，眼中满是对王森的厌恶。 原本看热闹的人纷纷不敢言，这天家公主的威严根本承受不起。 苏瑶月听着里面的声音，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咬紧了牙关，可是看到姜沅那神色后，心里一咯噔。 “把门给我踹开，我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野鸳鸯在我府邸交颈！” 柯乐长袖一挥冷声呵斥道。看了一眼苏瑶月那不甘的神色，眼底闪过一抹嘲弄，随后用余光扫了一眼扇了王森一巴掌的姜沅。 周欢连忙让人踹开了房门，里面的声音更是清晰无比的传了出来，一时间惹了不少小姐面红耳赤的，有些人羞得带人就要走，却又想停下来看热闹。 柯乐听着里面男女交欢的声音，眼底一片冰冷，给了周欢一个眼神。周欢带着人提着桶走进去，将正在缠绵的男女两桶水给泼醒。 里面顿时传来尖叫声，随后就是女子的哭泣声，被水泼醒的林芝在看到周欢的时候，吓得尖叫，直接缩在楚沛时怀中。 楚沛时冷着一张脸，扯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和林芝遮住。 “楚将军，还请你们收拾好自己出来，公主等着呢！” 周欢说完之后，带着人走出去，眼底满是唾弃之色。 而林芝缩在楚沛时怀中小声抽泣着，但是眼底却是一片喜色，在楚沛时融入自己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清醒了，反倒是楚沛时意识不清，所以，自己也就顺其自然，这男人，我林芝要了！ 楚沛时看着在自己怀中小声抽泣的林芝，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但想到外面的人，很是歉意的道：“抱歉，是我的过错，我会对你负责的，但是眼下我们的出去，这是公主的府邸，需要给一个交代。” 林芝点点头，将自己的委屈和柔弱展现的淋漓尽致，甚至在楚沛时退出去的时候，还娇哼一声，让楚沛时后脊背顿时麻了。 楚沛时看了一眼林芝，很快就抽身，拿起两人的衣服穿好，等林芝穿戴好衣服之后，楚沛时直接伸手牵着林芝，在要出门的时候，松开了手，率先走了出去。 林芝看着走在自己身前的楚沛时，眼底闪过一抹势在必得，随后又转变了神色，将自己是受害者的身份表露了出来。 几乎在楚沛时要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林芝小声抽泣着从楚沛时身边跑出去，那张脸上满是柔弱和破碎，在看到姜沅的那一刻，脚下一软，直接扑了过去。 “姐姐，我···” 林芝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尽显柔弱，最后甚至直接哭晕了过去。 姜沅虽然很嫌弃，但在外面自己的好好装一装，可是自己这手吧，有点不听劝，就是想把人丢出去，以至于只能死死地抓着林芝的手惊慌得道：“公主，我能不能先带···” “让太医瞧瞧，姜大小姐放心，此事，本宫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柯乐看着姜沅冷声道，面上看得出来人很生气。 也让其他人都打了个哆嗦，好好一个踏春宴被搞成这个样子，谁能开心？ “公主，此事是我的过错，沛时愿意接受任何处置。但是还请公主彻查此事，沛时分明进的是男子休息的厢房，却被人带到了这里，并且被人推进去，因此才中了药，要了这小姐的清白。” 楚沛时深知今日很关键，虽然会让自己背负上一些不好的名声，可是跟姜漪比起来，那都是小事，一个女子的清白可比男子重要多了，而自己也可以得到想要的。 “本宫自会彻查此事，楚将军还是好好想想，如何给姜府一个交代吧！本宫可不敢保证在场的诸位会不会宣扬出去！” 柯乐看着楚沛时已经掉入了陷阱，却无以为自己得偿所愿，冷笑一声。 “我会迎娶姜小姐进门。”楚沛时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知道现在姜漪已经没有其他路可走了，只能嫁给他。毕竟姜漪的清白已经毁在了他手中，如果不嫁给她，就只有死路一条——浸猪笼！ 听到这话，姜沅心中暗自冷笑。楚沛时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啊！既能得到自己小妹这个大美人，又能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真是一举两得！不过，她岂会让楚沛时泼脏水呢。 姜沅突然冷下脸呵斥道：“楚将军，你莫要在这里污蔑我姜家小姐的清白！你夺了我家表小姐的清白，还妄想给我们姜家小姐泼脏水，我合理怀疑，此事跟你脱不了干系！” 第16章 当头一棒打了三个人 姜沅这突然的呵斥声，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随后就是满头雾水，这女的不是姜家小姐？ 苏瑶月此刻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看着被姜沅揽着的林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楚沛时只觉得大脑被当头一棒，随后捏紧拳头，冷着张脸道：“姜大小姐，我已经说了，我会负责到底！但是你莫要攀扯到他人身上。” 姜沅看着冷着一张脸的楚沛时，毫不客气得道：“我敬你是楚家人，可不代表你就可以攀扯我小妹。分明是你楚沛时睡错了人，却要泼脏水到我小妹身上，真当我姜家没人了么！” 面对姜沅那铿锵有力的话，楚沛时心底莫名的慌了，看着姜沅那生气的模样，楚沛时竟然有点儿招架不住。 “公主殿下，姜沅在这里先赔个不是，今日之事，我姜家一定要追究到底，事关我家小妹和表小姐的清誉。” 姜沅将假装晕倒的林芝交给了的侍女带回去，看着柯乐无比认真的说道。 “在本宫这里出了事，本宫自然会追究到底。只是，楚将军，姜大小姐有一句话说的没有。你睡得分明是姜家的表小姐林芝，为何要攀咬姜家小女姜漪？” 柯乐看了一眼姜沅，眼底闪过一抹恼怒，因为此刻，她才惊觉，自己也被利用了！这姜家女果然不简单。 “公主，沛时不敢···” 就在楚沛时想要解释的时候，突然有人朝着假山那边看了一眼，顿时吓得将身边的人给踩了好几脚，对方还来不及抱怨，就听到： “啊！那，那不是大、大司空么！” 这一声落下，原本看热闹的人群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甚至有好多人吓得腿软，当即就跪了下去。 柯乐顿时看了过去，就看到阴影下站立在那的沈砚，那冰冷的目光看的柯乐稍稍后退了一步，眼底闪过一抹着急：这个煞神什么时候来的？ 苏瑶月抬头看去，看到了站在阴影处的沈砚，只觉得浑身的温度在顷刻间被冰冷所取代，竟然感觉到了死亡的错觉。 而楚沛时此刻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看向假山那，在看到沈砚那眼神后，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一样。 “当真是一出好戏啊！柯乐公主，你府邸有人企图迷晕姜家小女，我已经派人送回去了，至于这睡错人的事，我就不插手了。” 沈砚看向柯乐冷冷的开口，说完之后，转过身离去。 柯乐看向一旁的楚沛时，再看看苏瑶月，脸上的恼怒再也压不住了，只能冷声道：“楚将军，听清楚了吗？姜漪已经送回姜家了，你睡得人是前几日刚来京城的表小姐林芝！既然夺走了人的清白，那就早日迎进门，人好歹也是嫡女！” 楚沛时此刻脸难看的，可是却还是要压下心中的不悦，恭敬的道：“沛时明白，回去后，就与家父商讨，上姜府讨论迎娶之事！” “楚将军你错了，你应该上林家提亲，而不是我姜家，你睡得人是林芝，不是我小妹姜漪！” 姜沅听到楚沛时提到上姜府，冷下眼眸冷声说道。还想蒙混过关？我姜沅还没走呢！ 楚沛时听到这，眉头一锁，看着姜沅道：“姜大小姐，你这话是何意？难道林小姐不居住姜家？姜二夫人不算林小姐的长辈？” 楚沛时已经濒临崩溃了，自己竟然睡错了人，本想着能够含糊过去，却不想着姜沅咄咄逼人。 “二叔母自然是长辈，只是，事关林芝妹妹的人生大事，今日我们已经收到林芝妹妹父母上京的书信，还有两日就会抵京，到时候楚将军再上门也不迟，林家在京城是有宅子地，名字叫做林宅！可不要走错路了。” 姜沅可是一点都不给楚沛时脸面，直接点破了，斩断了楚沛时的退路，那不卑不亢的样子，与理俱争的话语，让楚沛时只能点头。 而一直注视着楚沛时的苏瑶月，此刻气红了眼，最后实在是受不了，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柯乐给了周欢一个眼神，周欢点点头离开了人群。 “今日之事谁敢散播出去，就别怪本宫问责！”柯乐见楚沛时妥协了，环顾四周一眼冷声说道。今日之事要有一个人背黑锅，原本想着谁来比较好，现在看来，已经有人背了。 柯乐的发话了，众人纷纷表示，最后一个接一个离去，脸色都不大好看，但是他们却很清楚，今日之事，可不是别人陷害，就是楚沛时一手算计的。 楚沛时黑着一张脸离开了公主府，直接回楚家，他没有想到自己不仅没有达成目的，反而还惹了一身腥，最重要的是，今日之后，自己的名声就败了。 苏瑶月上了自家马车后，闷声哭泣着，她怎么也没想到楚沛时会真的跟别的女人睡了，更没想到他还睡错了人。 “到底是哪一环节出错了？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药，为什么楚沛时真的睡了。” 苏瑶月气红了眼，分明自己已经换了药，只是会让人致幻，结果楚沛时却和别的女人睡了。 “不对，书里面清楚的写了，姜漪是在踏春宴上失身了，不是楚沛时，是其他人夺走了姜漪的清白，楚沛时只不过是占了便宜。 可是今日，楚沛时却和别人睡了，还是姜家的表小姐，难道是因为我穿过来引发了剧情的变动？” 苏瑶月气着了，但是理智也逐渐回笼，红着眼开始分析，她不认为自己穿过来能够引发剧情的变动，一定有什么是自己忽略了的。 可是苏瑶月根本想不出来，因为她慌了，自己早早地就把身体给了楚沛时，可是楚沛时今日的举动，让自己膈应，更多的是她不知道今日到底是自己的失误还是楚沛时本身就是如此！ 公主府邸人都散去后，柯乐发了一通大火，此刻正端坐在位置上，双眼里面满是恼怒。 “今日之事，本宫绝不会就此罢休！都敢算计到本宫头上来了！周欢，把今日之事散播出去，让我不好过，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第17章 不会善罢甘休 “那姜家那边要不要动手？”周欢看着柯乐大发脾气，小声询问道。从刚才的情形来看，姜家应该知晓今日踏春宴上的事情。 “动手？大司空沈砚可是把姜家定位为受害者，本宫还得给他们一个交代。眼下姜时越已经是卫将军了，手握重兵，就差封侯封爵了！” 柯乐冷笑一声又道：“八年前，父皇削了姜执笔兵部尚书一职，姜博南从吏部尚书贬去了青州任职，犯了那么大的错，还保留了性命和官职。 而姜时越，只花了八年的时间，八年成为了卫将军，而姜尚，听说这次的春闱必定是状元、榜眼、探花三者中其一，可见姜家的底蕴有多厚，让父皇都得再三思量。” 周欢听着柯乐的话，把头低着，因为柯乐说的一点都没错，八年前姜家犯得事，足以诛九族了，可是皇上只是削了姜执笔的官职，贬了姜博南，而姜家的子女依旧可以走仕途。 “姜家这个仇，不需要本宫来。现在太子的身体日益愈下，其他皇子明争暗斗的，姜家早就被盯上了，我只需要拱拱火，自然能看到我想看的。” 柯乐一通发泄之后，也冷静了下来，但是她绝不会善罢甘休，动不了你姜家，恶心还是可以的。 “去，把今日只是大肆宣扬出去，包括楚沛时要睡的人是姜漪这件事也给我捅出去，顺便，把苏阁老小孙女苏瑶月深得我喜爱的消息放出去。” 柯乐此时已经完全舒畅了，理智回笼后，把今日之事，安排的妥妥帖帖，反正楚沛时必须娶了林芝，而苏瑶月，也只能干瞪眼，想尽办法毁掉这桩亲事，或者是另寻他路。 “属下这就去办。”周欢见柯乐冷静下来之后，领命退了出去，按照柯乐的意思把事情办了。 柯乐让人把自己砸碎的东西都清理干净之后，懒洋洋的依靠在榻上，想到今日楚沛时那黑的不能再黑的脸面，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有情人终成眷属？想要踩着本宫上位，呵，那也得看你们有没有那本事走到最后了。” 柯乐眉眼间尽是戾气，一想到明日之后，楚沛时也好，还是姜家，都要承受大街小巷的议论，只不过，楚沛时承担的风险更大，毕竟刚晋升为小将军，就出了这档子事。 至于苏瑶月，在权力的诱惑下，你和楚沛时又能够走多远呢！ 姜家 姜沅让人把林芝送去了他们林家在京城买的宅院里面后，进门就朝着漪澜院而去，脸色有些不大好。 她怎么也没想到，做了那么多手准备，小妹还是中招了，如果不是沈砚，只怕今日出事的不仅仅只是林芝了。 姜沅匆匆忙忙的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姜漪坐在院子里面，同样的，沈砚也在，姜沅直接无视了沈砚走到姜漪身边，将人拉起来检查着。 “大姐，我没事。”姜漪看着焦急的姜沅说道，知道沈砚那时候说的话，让大姐姐吓到了。 “现在没事，但是今日之后，就有事了，你们姐妹俩做好心理准备，今日之后，姜家就会成为各方势力争夺的对象，针对你们的手段也会越来越多。” 沈砚见姐妹俩确定都没事之后，看着两人淡漠的说道。 沈砚的话让姜沅眼底的神色一变，转过身看着沈砚行了一个礼道：“今日多谢大司空救了小妹。” “举手之劳。不过这两日京城会有很多流言蜚语，你们做好心里准备，柯乐公主不会吃这个暗亏的，但是你们可以借此斩断一些麻烦。” 沈砚的话让姐妹俩对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这里面的猫腻，但是他们一开始就已经料想到了，所以也不畏惧。 正如沈砚所说，可以借此斩断一些没必要的麻烦事情，比如说林家！ “人既然已经回来了，那我也该走了。” 沈砚起身离去，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解决呢！最近整理了一些上辈子的玩意儿，正好要试试效果如何。 苏瑶月今日吃了个闷亏，心里面肯定不甘心，也绝对会对楚林两家的婚事进行阻挠，有的玩了。 姜沅在跟姜漪说了几句后，便也离开了，走出漪澜院后，快步的追上沈砚，沈砚的步伐不快，甚至可以说是慢悠悠的。 “大司空，借一步说话，如何？” 姜沅对着沈砚的身影低声说道，今日之事，给了她一个警钟，姜家的势力，还不够大，还不足以庇护住姜家！ 沈砚看向姜沅，沉思了一会道：“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你进去了，就再也无法踏出来。” 姜沅看着沈砚，捏了捏拳头，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道：“姜家的势还是太弱了，虽然有你庇护，可是你的位置有多少人觊觎。我不知道你与小妹之间有什么交易或者是交情，至少，在你蒙难的时候，除了姜家，还有能庇护你的！” “我十七岁坐上大司空的位置，除了手段，自然还有其他的，大小姐，听我一句劝，还未到时候，也没有到做抉择的时候。此刻你踏出去，主动权，就交给了他。 你也明白，姜漪在林家生活了八年，她在你们面前永远都是你们最疼爱的小妹，可在你们看不到的背后，她的羽翼，能够庇护你们。” 沈砚说完之后，转身直接离去，没有给姜沅继续的机会。 姜沅看着沈砚的背影，在低下头看着被自己指甲掐出血痕的指印，回头看了一眼漪澜院，最后转过身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漪澜院内，姜漪看着那株已经伸展出小嫩绿叶扶桑树，目光变得幽深起来，情绪的波动在眼波流转的那一刻完成了收敛。 “白露，把我在林家受苦八年的事情散布出去，不要让人查到源头，包括我被林家丢弃，被寒月寺收留，不需要任何遮掩。” 姜漪唤来白露吩咐着，让她去散布自己八年来在林家所承受的一切。原本自己还不打算这么快与林家撕破脸，可是今日公主府邸的事，给了自己警醒。 “小姐，这样做，你的名声就差不多毁了。” 第18章 那就利用到极致 “小姐，这样做，你的名声就毁了。” 白露怎么都没想到姜漪会让自己去散布关于她的事情，这样无疑是自毁前程，会成为那些世家子女背后议论的油头。 “名声跟活着比起来算不得什么，再说了，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受苦受难的人是我，有人议论，自然也会有人同情。” 姜漪毫不在意的说道，甚至脸上还洋溢着笑容，好像名声对她而言，就是一片浮云一样。 “今日之事，柯乐公主不会对姜家做什么，但是会恶心姜家，散布谣言，同样的，她也会针对在她踏春宴上搞事情的楚沛时和苏瑶月。既然都给我们提供舞台了，为什么不利用到极致呢！” 姜漪的话让白露深感震惊，也总算明白，自家主子让自己来保护姜漪的原因是什么了。 白露伪装一番后，离开姜家，找人将谣言散布出去，而正如同姜漪说的那样，坊间已经开始流传今日宴席上的事，虽然还是小范围，但是到了明日，整个京城都会知晓。 白露在外面待了一个时辰之后，返回了漪澜院，恰好看到行色匆匆的姜时越三兄弟离开。 显然，踏春宴的事情已经传入他们耳中了，此刻也应该是对明日之事做个决断。 姜漪此刻正躺在闺房里的摇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上面写着《山海奇闻录》。翻阅着里面的故事，里面简陋的画，姜漪看的倒是津津有味的。 白露回来之后，把清洗好的水果端了进来，放在小桌案上，看着姜漪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神色，暗自松了一口气。 “回来了，坊间传闻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姜漪把书籍合上，放在一旁，看着白露笑着说道。 真假相互混淆之下，握着受尽折磨的人，只会让更多的人对我报以同情心，反而会去谴责其他人。 “是的，只是他们开始造谣你的清白是否在。” 白露看着姜漪低声说道，坊间的流言真的很可怕，虽说小姐说活着更重要，可是流言也能压死人的。 “越是如此，我姜家才能立足于京城。”姜漪轻笑一声，云淡风轻的话音却更加让白露难受了。 “可是小姐，这样真的值得么？” 白露心疼姜漪，在这座城里面，各家的颜面是每个子女都要维护的，容不得有丝毫的损伤。 可是自家小姐，明明那八年是她心中的伤，可是却还自揭伤疤，反其道而行之。 用另一种方式来维护姜家的颜面，哪怕是要牺牲她自己！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因为我是姜家的女儿，不能用正面的形象维护姜家的颜面，那么就用另一种方式，虽然有瑕疵，但是比没有强。” 姜漪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庭院，她现在觉得很幸福，比任何时候都幸福，因为家人都还在，都活得好好的，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改写命，足够的时间让姜家站稳脚跟。 “下去休息吧！给前院传个话，就说我不去前院吃饭了，在漪澜院用，不用担心我。” 姜漪轻声吩咐道。越是如此，越要镇定，重生那一刻开始，命运就已经开始改写，而我，不仅仅只是有我自己，还有沈砚！ 这个为自己报仇的男人，他比自己先一步重生，改写了命，让我有了选择的权利。 白露去前院传话去了，惊蛰被姜漪派出去打探消息了，霜降则是接管了姜漪名下的商铺等，寒露则是被姜漪派去创建属于自己的势力去了。 姜漪转过身来到书桌前，打开一旁放着的檀木盒子，里面盘旋的小蛇此刻正抬着头，冲着姜漪发出嘶嘶的声音。 姜漪伸出手，食指搭在盒子上，下一刻，那条小蛇顺着游走上姜漪的手腕，在姜漪手腕上盘旋成几圈，蛇头贴着姜漪的手背，蛇信子时不时地探出来。 “以后就叫你蛊灵好了。” 姜漪看着那条蛇，很是满意，拿过一侧白露早就准备好的老鼠，将蛊灵放了进去。 看着笼子里面，老鼠被蛊灵咬了一口之后，不到一分钟，直接躺尸，眼中的色泽越发的亮起来。 “看来，你很喜欢我送你的这条赤眉蛇。” 沈砚忙完事情之后，就翻墙进来了，恰好看到姜漪在玩弄自己送的蛇，提步走了过来，站在姜漪身侧说道。 “它的毒比七星盏更毒，只要被蛊灵咬上一口，五日内肝肠寸断。” 姜漪看向沈砚笑着说道。上一世，自己被蛊毒折磨的生不如死，甚至被蛊毒操控做了很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这一世，不会了。 “那你的收好了。” 沈砚伸出左手揽住姜漪的细腰，下巴垫在她的肩头，看着那条改造后的赤眉蛇，眼中闪过一抹戾气。 上一世，小哭包被蛊毒折磨的生不如死，在发现自己中蛊后，不惜自残来反抗，甚至还自杀过，可是都无济于事，也因此，姜梧在知晓自己妹妹中蛊后，不惜单枪匹马去了南疆。 “你的公事处理完了？” 姜漪看着蛊灵很自觉的溜回了檀木盒子里面围成圈，刚要伸手去把它的食物放进去，就看到沈砚已经将毒蜈蚣放了进去。 “差不多了，我只是想来问问你，为什么要自揭伤疤？你难道不知道这对你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和损害？” 沈砚看着蛊灵一口将筷子大的毒蜈蚣咬死进餐，眼中满是冷意。 “明日传出的流言蜚语会让姜家蒙羞，即便姜家澄清了，姜家是受害者，这些流言蜚语依旧存在，与其如此，我为何不换一种方式，牺牲我一个人，维护姜家，何乐而不为。” 姜漪说着，转过头靠着他的肩膀轻笑一声，他们都想算计，都想利用，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放过这个机会？ “八年前的我才八岁，刚回京养了两年，才养成如今的样子，我是一个完美的受害者，可是却有人想要在我身上泼脏水，你说值不值？” 沈砚听着姜漪的话，揽着腰的手收紧，最后将人禁锢在怀中，有些生气的道：“那会对你今后的人生造成负面影响，甚至会让你死！” 第19章 所以，我是干净的 “那你，会让我死么？” 姜漪听到沈砚的话反问道。名声固然重要，可是人家已经出招了，那就在对方的招数上获取更大的利益化。 “不会，我好不容易把你带回来，怎么会让你死。”沈砚看了一眼姜漪，干脆一把将人抱起来，走到床榻前，将人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好好休息，这两日你就不要出门了，宴席上故意漏洞百出，现在又来这一出，你的小命的好好养着。” 沈砚看着姜漪轻声说道，宴会上的漏洞百出，再加上传言，就算怀疑到你身上也拿你没办法，你是完美的受害者。 “那你给我暖暖床呗！”姜漪说着朝着里面挪了挪，伸出手拍了拍自己挪出来的位置，眼中带着一丝的期许。 沈砚看着姜漪，最后低头一笑道：“你可知这样的举动一旦付诸行动了，意味着什么？” “沈砚，我不是傻子，上天如果有好生之德，就不会让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搅乱他人的人生，而我再活一次，一定是有人付出了代价。而上一世，我的亲人都没了，包括一直在青州生活的大伯一家，唯一有交集的就只有你了。” 姜漪支撑起身体，目光炯炯的看着沈砚，最后伸出手放在沈砚的脸上轻声问道。 沈砚看着姜漪，轻声叹息一声，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去放在一旁，躺在榻上，将人拉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因为你是我的，被人抢走了，所以我要抢回来。” 沈砚盯着姜漪，眼中浓郁的占有欲没有丝毫的遮掩。上一世，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妥协，最后成为你死亡的根源，所以，在杀了楚沛时和苏瑶月之后，自己在这院子的扶桑树下千刀万剐，就是为了换取一线生机。 “这一次，没有人能抢走我。”姜漪看着沈砚那双好看的眸子，清晰的看着那双眼眸里面自己的样子，那是自己从未见过的自己，似乎在这个人面前，将自己完整的敞开。 “跟我抢的人，我都会杀了。接下来的局势会很复杂，楚沛时会娶林芝，只是，是正妻还是妾说不准，但是他不会放弃对你下手。” 沈砚抱着姜漪躺在床上，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大掌紧贴着细腰，看着姜漪毫无保留的将原本的自己在自己面前展开，眉眼间满是笑意和柔和。 “林芝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如果苏瑶月不放弃楚沛时，那么他们两之间的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过按照楚沛时对苏瑶月的喜欢，死的人很有可能是林芝也说不准。” 姜漪眼中的笑意怎么都遮掩不住，至少自己给楚沛时添堵了，也让他们之间产生间隙。 “话是这样，但是苏瑶月和楚沛时之间已经横插了一根刺。公主府邸的事情，苏瑶月换了药，但是楚沛时却还是睡了林芝，按照苏瑶月这个人设来讲，肯定是不允许自己的男人睡别的女人，这段时间，楚沛时有的忙了。” 沈砚看着姜漪那开心的样子，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额头，最后吻上那一抹红唇，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在自己怀中，并且，她的心是属于我的。 “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沈砚将人搂的紧紧的，埋在她的脖子处轻轻厮咬着，语气里面带着一抹压抑的欲色。 “什么秘密？”姜漪伸出手推了推沈砚问道。你还有秘密？ “当初在踏春宴上，成为你男人的人是我，不是楚沛时，当时我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所以第一时间把你转移了，但是没想到，苏瑶月猜到了，楚沛时趁此机会给你下了蛊毒。” 沈砚回想起上一世，自己和小哭包完成了周公之礼后，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带着小哭包转移了地方，没想到苏瑶月会知晓。 姜漪听到这话，瞳孔放大，随后露出惊喜的笑容，直接将沈砚扑在身下，长发低垂，那双眼眸中迸发的光亮让沈砚入迷。 姜漪看着沈砚，右手摸着沈砚的眉眼，最后低下头吻上沈砚的唇，语气里面是前所未有的开心。 “所以，我没有失身给楚沛时是吧！是给了你，我是干净的。” 沈砚听着姜漪的话，大手抹去姜漪的泪水，心在疼，因为自己的一个错误，让她挣扎，让她痛苦，却如何都摆脱不了。 “是，我的小哭包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 听到沈砚的话，姜漪趴在他怀中放声大哭。上一世，自己恢复过短暂的意识，到后面一直在跟蛊虫争斗，做了许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就是自己失身给了楚沛时。 正是因为自己失身给了楚沛时，才会给姜家招来大祸，最终一个个凄惨的死去。 沈砚听着姜漪的哭声，爱怜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上一世，楚沛时用姜漪做交易，企图把姜漪献给柯暮景，让她用身体换取他想要的东西，自己杀了柯暮景，与怀中人再一次交合。 “所以，之后的都是你，对不对，从始至终我都是你的。” 姜漪哭红了脸，鼻子也是通红的，死之前，苏瑶月告诉自己，自己被楚沛时用来交换权势，自己被好几个人当成玩物，在他们身下承欢。 “一直都是我，不会有别人，我的漪儿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沈砚心疼极了，也后悔上一世的自己为什么没有用强硬的手段把姜漪绑在身边。 姜漪抬起头看着沈砚，手却扯开了沈砚的亵衣，温热的唇在沈砚的脖子上停留，那指尖轻轻划过的地方，引起阵阵颤栗，沈砚没有动，任由姜漪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到最后，沈砚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大掌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最火热的地方，头埋在她的肩头低声喘息着。 姜漪听着自己耳边那动情的声音，眼尾泛红，最后附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却引起了沈砚更加剧烈的反应，最终帷帐落下的那一刻，从床边掉下了双方的亵衣··· 窗外月色胧明，屋内春潮夜夜深··· 第20章 楚沛时受罚 窗外的扶桑树，绿梢悄然舒展开嫩绿的幼芽，一片一片的，预示着生命彻底复苏，打落在嫩芽上的露珠折射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那小小的露珠里面倒映着整个漪澜院，静谧的漪澜院里面就好像静止了一样，直到姜漪的房间那半开着的窗户里面缓缓留出来一条小蛇，顺着树杆上了树。 漪澜院外，姜执笔和夫人静静地站在外边，昨日之事夫妻两都已经知晓了，也知晓了沈砚对自家女儿的意思。 虽然不合规矩，可是一个让京城权贵都畏惧的人，将自己身边的人都送了过来，并且让大哥一家从青州归京，就足以见得这沈砚对自己女儿的真心。 “沈砚比其他人都好，有他护着，漪儿定当无忧。” 林卿霜低声说道，姜家想要逃离权势争斗的旋涡是不可能了，但是能够有人护着漪儿，那也是极好的。再说，就算我们阻止，能阻止么？ “在我们不知道的八年时间里面，他和漪儿相处了两年，也正是这两年，让漪儿活了下来。夫人，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他们之间的牵绊甚至比我们还要深，我们有什么理由阻止这两个孩子。” 姜执笔昨夜在书房看了一夜的消息，都是有关于自己女儿在林家八年的过往，自责了一夜，怨恨了一夜，却又对沈砚抱有感激，所以，自己没有理由不让他们在一起。 “回吧！今日我们有硬仗要打。” 林卿霜拍拍姜执笔的肩膀，转身朝着姜府外走去，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就变了。自己的子女遭人算计暗害，绝对不能就此罢休！ 姜执笔看了一眼漪澜院，转过身走了出去。虽然自己不在官场，但是底蕴还是在的，欺负我女儿，那就是不行！不管你是楚家还是苏阁老，我姜执笔都不畏惧！ 房间内，沈砚睁开双眼，看着窝在自己怀中熟睡的人，想到昨夜的荒唐，不由得伸出手扶额，但是心情却非常好。 这一世，没有上一世有人从中作梗，从始至终自己都没有离开她的身侧，她完完整整属于自己。 沈砚躺了一会之后，吻了吻姜漪的额头，最后轻轻碰了碰姜漪的唇，方才起身，穿好衣服之后，给她盖好被子，离开了屋子。 沈砚依旧是翻墙而出的，却意外看到了等候在墙外的姜时越，眉头一挑。 “下次别翻墙，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来偷香窃玉的。” 姜时越看着沈砚，觉得有点刷三观了，这堂堂大司马，竟然翻墙进人家的院子，你说你要翻墙走，好歹也要天明之前就离开啊！ “找时间就上门吧！我爹娘，大伯他们都没有意见。沈砚，谢谢你这八年来对我小妹的爱护。” 姜时越的话，让沈砚很是诧异，本以为他们会认为自己趁人之危，却未曾想，姜家的人看得很透彻，是非分明，哪怕自己已经将姜漪揽入怀中，成为自己的人。 “你给个准话，每天这么搞，我小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姜时越等不到沈砚的回答，顿时皱起眉梢，打量着沈砚，心里面思索着：这人该不会不认账吧！ “过两日，皇上的圣旨就会下来，我才能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抬着聘礼来，只有如此，才能够彻底击溃那些流言蜚语。” 沈砚看着姜时越认真地说道，那张脸上含带着笑意，是一种发自己内心的欢愉。 沈砚跟姜时越拱了拱手，便离开了，今日的事情有点儿多，比如昨日发生的事情，自己可是有理由对楚沛时和苏阁老发难！至于柯乐公主，自会有人惩处！ 此时的楚家 楚沛时老老实实的跪在祠堂里面接受自己父亲的鞭刑，旁边的舒宁一脸的担忧，却不敢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受罚。 十下鞭刑，打的楚沛时皮开肉绽的，面色苍白，倒下去的时候，舒宁连忙上前扶着。 “昨日那么好的机会，你竟然搞错了人，还蠢到要混淆主次，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件事，已经被沈砚盯上了！” 楚浙海冷着一张脸呵斥道。既然已经搞错了人，那就顺势认下，还想混淆到姜家头上，你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我楚家打的就是姜家的主意么！ “儿子知错，昨日昏了头，不知怎么就说了不能不说的话，当时儿子的意识还处于混乱中。” 楚沛时老老实实的认错，没有辩驳，但是他也觉得不对劲，自己明明没有中药，可是到最后，自己中药了，甚至在姜沅说出自己睡的人是林芝而不是姜漪后，大脑就好像失去了控制。 “老爷，现在不是责怪沛时的时候，眼下是要处理昨日的事情，昨日之事，也并非沛时的错，他也是被人反算计了。当务之急是给柯乐公主赔礼道歉，还要给姜家那边一个交代，至于那个叫林芝的女人，再说吧！” 舒宁看着楚沛时那苍白的脸，心疼极了，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到沛时被罚，还罚的如此之重。 “你知晓我为何打你十鞭？”楚浙海没有回复舒宁，而是盯着楚沛时问道。 “儿子知晓。”楚沛时点点头，只有自己受到重罚，才能够挽回局势，甚至可以将污名化降到最低。 “那就好好处理好，对了，苏瑶月那边，你要把人哄好，至于那个叫做林芝的女人，抬为妾就好，毕竟她背后的姜家可不承认这个表侄女！甚至痛恨她林家！把握好这次机会，最好坐实你和苏瑶月的关系，至于姜漪，就此作罢！” 楚浙海说完之后，转身走出祠堂，错失了这次机会，姜家绝对会提高警惕，想要对姜漪下手，基本无可能。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已经引起皇上的猜疑，这几年皇上对兵权看得格外重，而沛时刚晋升小将军，就出了这档子事，只能走另一条路了。 “儿啊，娘扶你回去休息，让你受苦了。” 舒宁流着泪看着楚沛时，自己最骄傲的小儿子，因为昨日之事，被罚了。 “娘，不用，让人扶着我，给我备上荆条。” 第21章 扭转乾坤，后路都给你堵死 最终，楚沛时在舒宁心疼的深色下，身着带血的衣服，背着荆条走出了楚家大门，朝着姜家而去。 那面色苍白，唇瓣干裂，一身的血渍，看得人有些于心不忍，关于昨日之事，楚沛时的风评似乎在这样的状态下逐渐被扭转过来。 都开始为楚沛时抱打不平，认为是姜家的女儿太招人了，才会让人想着在踏春宴上算计。 “这楚小将军看起来也是受害者啊，我听说楚家的鞭刑是会死人的。” “可不是么，这一看就是跪了一夜，身上的伤都还没有上药，还在流血了！” “要我说，就是那姜家姐妹的错，如果不是她们招人，怎么会连累人楚小将军。” 人群里面有人开始抱打不平，认为是姜家女的错，长得花容月貌的，就是祸害。 “怎么，人家长得好看也是错了？自己管不住下半身，把所有的错推到人家姑娘身上，好厉害呦！要是是你女儿，你怕不是巴不得被人家睡了吧！” “就是就是，明明姜家女什么都没干，还要被人冠上罪名，要是人家姜家女丢了清白，还指不定被你们编排成什么样子呢！都是当人的人，怎么就那么的爱不洁男。” 人群里顿时分成了两拨，开始对峙，几乎是把注意力给转移了，原本心里面暗喜自己风评在慢慢扭转的楚沛时，眼底闪过一抹暴虐。 “还好昨天不是姜家女被算计成功了，我都心疼死姜家那小女儿了，八年水深火热，这两年好不容易养回来了一点，就遇到这闹心事。” “可不是嘛，我听说这楚小将军睡了姜家二夫人的表侄女，却说要娶姜家小女，真是造孽哦！” “这算盘打得可真精明啊！谁不知道姜家二房长子是卫将军，姜家二儿子经商，小儿子闯荡江湖，行侠仗义。这大房嫡长子今年还有可能高中状元，这是盯上人家了。” “弄些下三滥的手段，当真是脏！” 楚沛时听着那些言语，怒火中烧，可是他很清楚，自己必须忍耐，不能犯错了，所以面不改色的朝着姜家走去，期间身后的荆棘不小心刮到、戳到伤口，疼的他冷汗直冒，却一声不吭。 “小姐，这姜家人未免也太不识好歹了吧！这楚将军都负荆请罪了，还不出来有所表示，她姜漪不是没出事么。” 茶室里面，苏瑶月站在窗口看着底下的楚沛时，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但是一想到楚沛时要娶林芝为妻，眼底闪过一抹愤恨。 “翠柳，慎言！” 苏瑶月呵斥道，姜家人不出来也不会有人指责，因为昨日之事，的确是他楚沛时的错，明知道睡错了人，还要攀咬姜家，目的是什么，显而易见。 翠柳听到苏瑶月的话有些不满的低下头，眼底闪过一抹不悦，觉得自己小姐未免也太过无情了些。 “崔雪白，听说姜漪病了，病的很厉害，身体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就在苏瑶月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的公子哥们谈起了关于姜漪的事情，苏瑶月顿时又坐了回去，默默的喝着茶。 “那这两年姜家不是白养了，我听说两年前把姜漪接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面黄肌瘦的，走半步都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么？” 崔雪白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就跟说相声一样，夸张但是却又是事实。 “这就要说到八年前了，八年前姜家不是出事了么，这姜二夫人的娘家上门接走了这姜漪，怕姜家事连累姜漪，让他们安心，会照顾好姜漪的，结果呢！这姜漪去了林家后，吃不饱穿不暖。 这姜家自己过得苦日子，但是却格外的疼爱这姜漪啊，每个月都会送去银钱和物件，结果一个都没得到，大冬天的睡个柴房···” 苏瑶月听到这里，眉头紧皱，回忆着剧情，最后的确找到了关于姜漪被林家虐待的剧情，联想到昨日之事，苏瑶月心底闪过一抹不舒坦。 不，我为什么要觉得不舒坦？姜漪就是自己登上高位的垫脚石，她越惨，我就登得越高！她只是炮灰而已！ “这姜家六年时间，前前后后给姜漪和林家送去了不下四十万两白银，这仅仅只是银子啊，还有其他物件，那加起来可就不止这个数了，结果人差点没死在林家。 而且，这被楚沛时睡了的表小姐，是招呼都不提前打一声就上京了，打着姜家的名义得到了一封请帖，结果被人给睡了，结果人楚沛时还不认，非要说自己睡的是姜家小女。” 崔雪白一边说一边叹气，为姜漪和姜家抱打不平，觉得这林家真不是个东西，这么坑害自己的外孙女，就是吸血蠕虫。 “这姜漪是真的惨啊，身体才养好，结果因为这破事一夜回到解放前，我看姜家是不可能罢休的，这关乎着自家姑娘的名声啊，这楚家我看就是想攀附上姜家，借此好爬上去呢！” “就是就是，我看着楚沛时带着伤，负荆请罪就是为了把自己的名声扭转过来。这下药指不定是他们自己干的··” 苏瑶月听着那群公子哥的言论，重重的放下茶杯，起身离开了茶室，憋了一肚子的火。 崔雪白偏过头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笑意，然后继续跟他们说着事情，天花乱坠的，姜漪能有多惨就有多惨，楚沛时和林家就彰显的有多么的恶劣。 没多久，关于姜漪这个小可怜的事情迅速地传播开来，一传十十传百的，彻底将楚沛时带上负荆请罪给压了下去，好不容易让一些人得到了改观，可是在知道姜漪受的苦难后，变本加厉的谩骂楚家和林家。 “这一招当真是扭转乾坤，对方打出去的牌直接摁死在发展中，连后路都给堵死了！师弟啊，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弟妹？” 钦封楼三楼，一身华服的男子摇晃着手里面的折扇，看着底下的百姓指指点点的，看向一旁的沈砚询问道。 “两日后，师兄不就见到了，提个醒，不要吓到我家漪儿，她，记仇得很！” 第22章 东宫太子爷 “两日后，师兄不就见到了，提个醒，不要吓到我家漪儿，她，记仇得很！” 一旁的沈砚轻笑了一声说道。我家漪儿啊，骨子里面爱记仇，只是不擅长表现出来，所以有时候，你得罪了她还不知道怎么得罪的。 “这一次楚家应该会放弃对姜家下手，那么他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对准苏群，师弟，你觉得苏群会站在楚家边上么？” 男子白了一眼沈砚，这人是吃到肉了，所以随时随地都给我来个孔雀开屏，到处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这个活阎王也有春天！ “苏群不站队楚家，也会被逼着站队楚家，楚浙海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已然知晓姜家这条路行不通了，那就只有对准苏群，就算苏群想要苏瑶月嫁给皇子，也难。” 沈砚冷笑一声，苏群想要苏家更上一层楼，只有将自己的孙女嫁给皇子，楚家暂时还不在范围内。 “为什么不选我？”男子听到沈砚的话后，有些不满的说道。我难道不是权势么？ 沈砚听到这话，看着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身弱体虚，随时都要去阎王爷那边报道了，选你还不如选一个身体健康的皇子。再说了，师兄，你说这话就不怕我那大姑姐知道了，直接把你全在红线外？” 男子瞪了一眼沈砚，甩甩袖子道：“你还没说苏瑶月嫁给皇子难是什么意思？” 沈砚看着男子道：“苏瑶月和楚沛时早已暗通曲款，指不定肚子里面已经揣了一个娃，再加上，苏瑶月倾心楚沛时已久，会说服苏群站队楚沛时。如今，楚沛时和苏瑶月之间有一根刺，如果利用好了，就可以瓦解苏群，也可以抹了楚家的脖子。” “你是说林芝？”男子看着沈砚，走回去坐好。难得出来一趟透透气，整天要去批折子，这父皇有点儿不厚道了。 “没错，这个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她来京城那日，我就让她和楚沛时有了接触，已经对楚沛时情根深种。昨日她可没有中药。” 沈砚给坐在自己对面的东宫太子爷柯宴津倒了一杯热茶，言语里面满是对楚沛时今后生活的鸡飞狗跳的乐子。 “四皇子你得注意一点，苏群在几个皇子里面，偏向于柯暮景，除此以外，柯乐公主那里，师兄最好有一个底，她手底下有一千五百私兵，这些人几乎都是一些江湖流亡人士组成的，武功底子都不弱。” 沈砚看着自己面前的柯宴津，眼底闪过一抹阴冷，上一世，师兄差点就死在柯暮景的手上，万幸的是，自己死之前，解了师兄的毒。 “想个办法抄了吧！”柯宴津冷冷的开口，这个柯乐越发的不安分起来了，明知道踏春宴有人搞事情，自己还火上浇油，不拿你开刀拿谁开刀。 “就等着你这句话了。对了，你体内的毒应该清理的差不多了。但还是需要伪装。” 沈砚看着窗外淡淡的开口，七年的时间，变化真的很多，自己也改变了很多，但是，有些人的命运，确是无法更改的。 “我知道，后日，我会去赐婚，你准备好聘礼，记住了，自己心爱的姑娘，不能有任何委屈，这是你用凌迟换来的一线生机！” 柯宴津站起身来，看着沈砚道。他深知沈砚不会让他自己受委屈，但是身为女孩子家家，姜漪万万不能受委屈，人一个小姑娘，重来一世，需要承担的压力很大。 “师兄，我知晓的。你回东宫吧！”沈砚笑着点点头，自己重生而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跟师兄柯宴津坦白，所以我们掌握了主动权。 在确定苏瑶月的身份后，主动权虽然在我们手上，可是苏瑶月就是一个不变数，很多东西，都需要从长计议。 柯宴津点点头，带着人从密道里面离开了钦封楼，独留沈砚一人坐在那里品茶。 姜家府邸前，楚沛时已经抵达，他面色苍白，额头不断冒出汗珠，但眼神坚定而决然。 两旁围满了吃瓜看戏的老百姓，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楚沛时无视周围人的目光，径直走向府邸门前。 他看着站在府邸门前的林卿霜和姜执笔，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决绝。楚沛时深吸一口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头认错。 “姜伯父，都是我的错，因为我昨天的荒唐行为，让您府上蒙羞，差点毁掉了姜漪妹妹的名声。今天我特来负荆请罪，请您原谅！\"”楚沛时语气诚恳地说道。 他背上背着一根粗壮的荆条，上面布满尖锐的刺，显然是有意为之，希望以此表明诚意。 姜执笔看着楚沛时身上的血渍和背后的荆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气。 他快步向前，指着楚沛时的鼻子骂道： “楚小将军，你这道歉我们姜家可承受不起啊！不过，今天我得替我女儿讨回一个公道。你能不能当着大家的面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讲清楚？毕竟我女儿现在躺在床上，身体状况非常糟糕。” 楚沛时没想到自己如此低声下气地前来道歉，姜执笔却并不领情，甚至变本加厉地逼迫自己。 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回答道： “昨日沛时确实是喝了有药的酒，才会做出那样荒唐的事，对姜府和姜漪小姐……” 楚沛时的话还没说完，姜执笔就打断了他： “楚小将军，你不要给我长篇大论。事实就是你欺负了我夫人娘家的表小姐，企图蒙混过关，牵连我女儿。我问你一句，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做一个男人？” 楚沛时被姜执笔的话激怒了，他瞪大眼睛，怒吼道： “姜伯父，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已经承认错误了，也表明了会负责，昨日是因为药的原因，脑子不清醒才冒犯了姜漪，今日我特来负荆请罪，莫须有的罪名，我不承认，我也是受害者！” “楚小将军，你的话可是没有一点儿道歉的意思，你还在攀咬我女儿，话里话外未曾提起你玷污了我表侄女的清白，反而一个劲的强调对我女儿的损害，你什么用意？难不成，你还想毁了我女儿名声，好来一个姐妹共侍一夫？” 第23章 林芝的愤恨 林卿霜的话一落，周围顿时炸开了锅，楚沛时顿感不妙，一阵惶恐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手快的把背上的荆条取下来，双手奉上道：“沛时不敢，不管如何处罚，沛时一律接受。” 楚沛时后背很疼，但是更多的是冷意爬上身，他承认自己不甘心，可是却没想到嘴比大脑更快，直接就扯到了姜漪身上去了，犯了同样的错。 “我姜府可受不起，这道歉，免了吧！只希望今后你楚府与我姜府井水不犯河水，互不来往，我怕我姜府什么时候被你们楚府弄死，夫人，回府，关门！” 姜执笔愤怒的丢下话之后，转过身拉着林卿霜直接转身回了府邸，让人把大门关上，两人的脸色是真的难看。 “这楚家当真是肮脏，还好昨日没得手。不然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缠上来。” 林卿霜是真的生气，这个楚沛时还没有死心，还想攀咬，还想让自己女儿的名声尽毁。 “刚才楚沛时那么做，只会将楚家架在火架子上烤，也给了我们与林家断绝关系，拿回那些东西的理由。” 姜执笔看的更深，更远，但是自己也清楚，今日之事，应该还有沈砚的手笔。彻底斩断楚家对姜家的窥视，让姜家成为彻底的受害方。 “我也要准备准备，证据都收集齐了，我要跟他们公堂对质，那是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林卿霜点点头，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被娘家人虐待，独吞那么多给女儿的东西，林卿霜恨不得杀光他们。 “走，我们去和大嫂对对账，别搞错了。” 姜执笔点点头，这些都是钱，必须拿回来，当女儿的嫁妆！ “今晚做点女儿爱吃的，我记得你开的酒楼生意不错，早上的时候，越儿给了一个菜谱，说是沈砚给你的。” 林卿霜和姜执笔朝着大房的院子走去，跟姜执笔说着姜时越出门的时候，给自己的菜谱。 “这菜谱要是推出去，我们酒楼的生意会越发的好起来，这个沈砚当女婿好，好极了！今晚我就按照这菜谱给你们做菜吃。” 姜执笔翻看着菜谱，眼睛在发光。自从被削去了官职后，姜执笔每天沉迷于做饭，乐不思蜀的，后来得到一致好评后，干脆去开了一家酒楼。 你还别说，这酒楼一开，就吸引了不少人，赚的银钱也不少，慢慢的改善了姜家的生活，谁也没想过，这酒楼会是他姜执笔开的。 林宅，睡了一夜好觉的林芝正在沐浴，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想到昨日短暂的疼痛后的欢愉，整个人都神情都变了。 “原来这就是欢好，这楚将军当真是勇猛，一柄铁枪就差没把人捅死了。” 林芝有些羞涩的伸出手捂着脸喃喃自语，但是语气里面的得意是怎么也盖不住。 “这么厉害的男人，很快就是我的了。姜漪，就算他心悦你又如何，还不是跟我有了肌肤之亲，以后，我就是将军夫人了。” 林芝放下手，眼底满是得意和嘲弄，不管楚沛时心里有没有自己，尝了鲜的男人，是不可能错过这味道的。 论起收服男人，娘亲说一不二，楚沛时，自己是要定了，还要让他对自己欲罢不能！ 就在林芝开心做着将军夫人的美梦时，门外传来了侍女的声音。 “小姐，出事了。” 门外侍女的神色很难看，甚至还夹杂着慌乱和害怕，敲门的手李导也不由自主的加重。 林芝有些不耐的皱起眉梢，起身将身体擦干穿好衣服，走出去打开门，看着门外站着的美夕。 “出什么事了？如此慌慌张张的，不知道本小姐在沐浴？” 林芝转身走回去，坐在梳妆台前冷声说道。好心情顿时就没了，不长眼的东西，等爹娘来就把你发卖进怡红院去。 “现在外面到处再传姜漪在外家六年被虐待的事情，还曝光了姜家这六年给林家输送了许多的物资，却分文没有用在姜漪身上，清单都罗列出来了。 还有，昨日之事，都演变成是你要攀附权贵，对楚沛时下的药，不然，你为什么看起来没有中药，而楚沛时反倒像是中药了。” 美夕很慌很害怕，但是还是一口气将现在的情况说了出来，然后低着头，不说话了。 原本心底还美滋滋做着将军夫人美梦的林芝脸色顿时变了，手中的木梳子直接甩在梳妆台上，站起身来，看着美夕问道：“你刚说什么？” “姜家要与林家断绝关系，并且要追回这六年的财物，外面都说昨日宴会上，是小姐你设计的，楚家放话了，只可能让你为妾。” 美夕打了个哆嗦，小声说道。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实在是自己伺候的这位主，稍有不开心就喜欢拿下人出气。 “该死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走，跟我上姜家。” 林芝只能匆匆忙忙的换好衣服，梳好妆，顾不得身体，带着美夕就朝着姜家而去，面色难看。 这一路上，林芝的怒火就有些压抑不住了，直到来到姜家门前，看着围拢的人群，再看看紧闭的姜家大门，林芝眼底闪过一抹暗流，没有走上前。 “去打听一下，什么情况。” 林芝躲在一侧，吩咐着美夕去打听一下什么情况，刚才的怒火在此刻完全压了下去，林芝虽然狠毒，但不是没有头脑。这么多人围在一起，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了。 不一会，美夕就打听清楚来了，回到林芝身边小声道：“小姐，是楚沛时跪在那里负荆请罪，刚奴婢看了一眼，整个后背都是鞭伤，听说是挨了家罚。姜家不接受楚沛时的道歉。” 林芝听到这里，看着人群指指点点的，也听到了他们在那说着昨日的事情，眼底闪过一抹恼怒。 “想要我为妾？把这一切都推到我身上来？我林芝岂是那么好欺负的，走，回去，我要楚家后悔这么做！” 林芝冷哼一声，睡的时候可欢畅了，出了事，就把一切罪责推到我身上？我林芝像是那么好欺负的、好拿捏的？ 第24章 吃人的涡流 林芝回到府邸之后，自己独自待在闺房里面，这一路上走回来，想了许多许多，更多的是对楚家的怨恨！ “既然你楚家想要我背锅，还不愿意让我为正妻。如此羞辱人，那就别怪我让你楚家颜面扫地！” 林芝环顾自己的房间，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随后伸手将自己的发饰一一的取下来，然后甩的到处都是，将衣物全都丢出来，然后将蜡油泼的到处都是，最后脸上满是癫狂的笑，点燃了易燃的衣物，看着火舌起来。 “楚家，想要彻底毁掉我，那我们就看看，谁毁掉谁！” 林芝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嘶喊声，绝望的痛苦声，坐在地上，拿过一旁的簪子，对准自己的脖子用力一划，然后给左手手腕也浅浅划上一次，然后将簪子丢弃在一旁，躺在冰冷的地上。 林芝感受着血液往外流，心底里面已经对楚家产生了怨气，就算他楚沛时要娶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嫁给他！ 很快，美夕就带着人来扑火，关于林宅林芝自杀的消息也快速地传播开来，起初有人质疑，可是在看到林宅那里冒烟之后，纷纷朝着那边赶过去，参与救火。 楚浙海那边气的将所有的东西都给砸了，舒宁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听着出去打听消息的下人一五一十的汇报着，楚浙海的脸越发的阴沉起来。 “你说姜家没有接受道歉？” 舒宁听到下人的话，顿时皱起眉头：“我们都放下身段了，沛时挨了鞭刑，也负荆请罪了，这姜家未免也太过分了。” “没有，还把大门给关了，说少爷还妄图二女共侍一夫，污蔑姜漪。少爷的道歉也含糊其辞，指向了姜漪。” 下人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可是楚浙海听的一清二楚，气的直接跌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抚摸着胸口，着实被气得不轻。 舒宁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叫人把大夫请来瞧瞧，嘴上关怀的问着：“老爷，深呼吸，慢慢吸气，呼气。” 楚浙海好一会才平复下来，大夫过来把把脉，开了两副药就走了，舒宁赶忙让人下去煎药。 楚浙海好不容易平复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虚脱了，面色发青的，嘴唇泛白。 “去，去把那个逆子给我带回来。”楚浙海伸出手指头，语气里面满是怒气。自己千叮咛万嘱咐，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 “老爷，我怀疑沛时莫不是中毒了，怎么会三番四次的干出相反的事情来。” 舒宁看着楚浙海平复下来后，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沛时一向懂得大局，可是这两次，跟中了邪一样。 “回来好好看看就知道了。明日，你和我一起带上沛时去姜家赔罪，如果明日他姜家还这般不识好歹，那也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楚浙海愣着一张脸说道。姜家再给我矫情，他们家女儿又没有受到伤害，反倒是我楚家惹了一身骚。 “好，我去看看药，你也别太生气了，你的暗疾复发了又得遭罪。”舒宁点点头，跟楚浙海说了一声，便去了厨房那边，看看药如何了。 楚浙海闭着双眼休息，他从没想过局势会脱离掌控，也没想到不止自己盯上了姜家，还有其他人。 眼下姜家得罪了，姜家会对我楚家提防，甚至会很快将家中两个女儿的亲事给定下来。如今也就只有苏阁老最疼爱的小孙女苏瑶月了。根据查探到的消息，这个苏瑶月不简单。 既然姜家指望不上了，那就把苏家拿下，根据沛时的言论，这个苏瑶月身心都已经被他掌握，现在就差肚子里面揣个种了。 楚沛时是被人抬进来的，失血过多，又跪在那里，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休克的状态。回府第一时间就把大夫抓过去给楚沛时处理伤口，看的舒宁眼泪直掉。 “这姜家的心可真狠毒啊！竟然把我的孩子害成这样……呜呜呜~我可怜的儿呀，你受苦了……” 舒宁坐在床边，泪眼婆娑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他那苍白的面容和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让她心疼不已，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看着儿子背后狰狞的伤痕，舒宁心中充满了对姜家的恨意。她觉得，如果不是姜家，自己的儿子就不会遭受这样的痛苦，也不需要在床上躺上这么久来恢复身体。 “大夫说，公子的伤势很重，需要长时间调养。这段时间里，公子需要躺在床上休息，避免剧烈运动。另外，饮食方面也要注意清淡，不能食用辛辣食物。” 一旁的侍女轻声说道，眼中满是担忧，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公子伤得如此之重。 舒宁紧紧握着儿子的手，泪水再次滑落。 “把这些吩咐下去。只是，这次姜家实在太过分了，我们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她咬牙切齿地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对于姜家的所作所为，自己儿子所受的折磨，她决定要让姜家付出代价。 然而，此刻的舒宁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并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也等不到她舒宁出手，楚家就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楚浙海本想去看看楚沛时，了解一下情况，结果刚踏出去，就看到派出去的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因为慌张，还摔了好几次。 “怎么了？这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楚浙海心里面顿时不安起来，看着眼前的下人，总觉得发生了大事情，会给楚家招来真正的灾祸！ “老爷，出事了，那林宅的林芝自杀了，已经引起骚乱了，大司空沈砚已经去那边了。” 下人的话犹如五雷轰顶，让楚浙海顿时站不稳，扶着一侧的门，只觉得头晕眼花的。 “好端端的怎么就自杀了？快，快把夫人叫来。” 楚浙海咬着牙吼道。该死的，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楚家难道真的躲不过这一劫？ “我怎么就忘记了还有一个沈砚在盯着呢！” 楚浙海此刻完全慌了，本以为事态可以控制，可是现在，沈砚一旦插手，那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瑶月，你还选择楚沛时？” 第25章 苏家的谋算 “瑶月，你还选择楚沛时？” 苏群站在书房的窗户边上，双手背在身后，看着窗口看到的天空，眼底闪过一抹凌厉。今日的种种，让我不得不考虑清楚，这楚家当真能够成为骠骑将军？手握重兵？ “爷爷，之前的种种不都已经印证了。我知晓您想要我嫁给皇子，可是爷爷，这些皇子的争斗，一步错了那就是刀下亡魂，与其整日提心吊胆，不如抓住一个步步高升的人，稳固权势。” 苏瑶月站在苏群身后低声说道。我也想当皇子妃，可是，这些皇子明争暗斗的，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与其如此，还不如找一个能够步步高升的世家子弟。 “可是今日之事，楚家怕是要名声一落千丈，想要再起来，难！” 苏群听到苏瑶月的话脸上闪过一抹无奈，因为很多事情，正如同自己这孙女所言，都一一的印证了。 “爷爷，只要有你的暗中帮衬，我想楚家起来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剩下的几位皇子当中，最不起眼的八皇子柯邰是隐藏的最深的，而楚沛时与他合作，很快就能起来，一时的污名会随着功勋而逐渐被人遗忘。” 苏瑶月认定了，因为她看了整本书，最后自己和楚沛时荣登雍朝最尊贵的骠骑将军，手握重兵三十万！只差最后一步登上右柱国的高位！ “如果选择了楚沛时，也就意味着我们站队八皇子，瑶月，你确定你的梦是真的？” 苏群沉默了许久之后，转过身看着苏瑶月问道。如果我们选错了，那么就没有挽回的余地，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爷爷，我敢确定是真的，不是假的。昨日之事应该还有人在算计，所以才会出现了纰漏，但是不妨碍大局。” 苏瑶月很坚定的表示自己的梦是真的，没有任何错，并且表示楚沛时最后的地位有多高。 “那行，不过，爷爷丑话说在前头，你嫁给楚沛时可以，但是主动权要在自己手上，爷爷不想你被楚沛时拿捏，苏家也不能被楚家踩在脚下，要记住，是他楚家依附苏家，你才能有底气在楚家立威，明白了么。” 苏群的话让苏瑶月眼底闪过一抹欣喜，非常坚定的道：“孙女明白。爷爷，这个是关于稻种的培育方式，爷爷可以试一试，然后贡献给皇上。” 苏瑶月笑意盈盈的把稻种培育方式交给了苏群，然后懂事的离开了书房，满脸的得意。 等我嫁入楚家，我不仅要在楚家立威，我还要把整个楚家掌握在手上。楚家想要得到苏家的助力，林芝处理不好，那就是门都没有边。 苏瑶月回到自己的院子，懒洋洋的坐在躺椅里面，身边的翠柳给她倒着茶，看着苏瑶月心情不错的样子，开口道：“小姐，你真打算嫁给楚沛时？可他昨日和那林家女有了夫妻之实，你要是嫁过去，不就低人一等了么。” 苏瑶月听到翠柳的话，看了一眼，淡漠的开口道：“只不过是一个送上门的新鲜玩意，给不了他想要的助力，反而还会成为他的污点。况且，今日闹得沸沸扬扬的，这林家女还指不定要如何反击呢！” 翠柳听到这话顿时不解，因为刚才小姐还在跟阁老说非楚沛时不嫁，怎么现在反倒像是不在意一般。 “再说了，是楚家求着我嫁，而不是我非他楚沛时不可。翠柳，学精一点，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更何况还是歪脖子的树。” 苏瑶月眼中闪过一抹不屑，我苏瑶月又不是非他楚沛时不可，柯邰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利用楚沛时接近柯邰，至于林芝，不想嫁给楚沛时，也得嫁，这正妻也得坐稳了！ “可是小姐，你与楚沛时已经···” 翠柳想到苏瑶月已经与楚沛时有了夫妻之实，如果事情暴露了出去，只怕苏瑶月会被浸猪笼。 “隔墙有耳！”苏瑶月一个眼神，让翠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继续说下去。 “翠柳，你放心，小姐我不会忘记你的，我的荣华富贵，自然也要给你一份，以后这样的事就不要说出来了。” 苏瑶月伸出手虚扶了一把翠柳，脸上挂着笑容说道。如果不是你还有用，或许你坟头的草都要比你高了。 “小姐的教诲，翠柳谨记在心。翠柳不求大富大贵，只求留在小姐身边服侍。” 翠柳看着苏瑶月表示自己的忠心，却不知道，她在苏瑶月眼中只是走向权利的垫脚石罢了。 “我们翠柳心思活，替我做了不少事情，来，这簪子给你了，你年纪也不大，也要打扮打扮。” 苏瑶月说着拿出一枚簪子递给了翠柳，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和善，就好像翠柳是自己的亲人一般。 “谢谢小姐，我这就去给小姐做喜欢吃的糕点。” 翠柳开心的接过簪子，拿着簪子去小厨房给苏瑶月做糕点去了。虽然小姐有时候心情不好，可是自己不介意啊，小姐也会跟自己道歉，还会给自己不少东西。 苏瑶月看着翠柳那开开心心的背影，露出一抹讥讽的笑，随后看着自己做的指甲，眼中尽是玩味之色。 “柯邰，我没记错的话还没有皇子妃，想来爷爷也明白我的意思。林芝不能死，还要嫁进楚家，如此一来，楚沛时就愧对与我，我在诱哄几句，就对我死心塌地的。” 苏瑶月冷笑一声，我睡了你楚沛时，不代表你楚沛时能去睡其他女人，既然你都脏了，那就别怪我无情咯！ 苏群坐在书房里面，看着稻种的培育方式，眼底闪过一抹暗流，将方法放在一旁。 苏群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看向自己的大儿子道：“那个林家女不能死，还要楚家风风光光的把人娶进门。我们苏家要掌握主动权，也要释放一些意思给楚家，至于楚沛时那边，你让锦娘好好教导瑶月，不能成为正妻，那就成为皇子妃！” 苏昌海听到这话眉头一皱，看着苏群问道：“父亲，瑶月如何能成为皇子妃，第一关就过不了。” 第26章 没得选 “瑶月身边那丫头野心不小，迟早会坏事，在除掉她之前，将她的价值榨干不就行了。” 苏群的话，让苏昌海眼前一亮，随后表示自己会安排妥当，便匆匆忙忙去找自己妻子去了。 “楚家不能放弃，但是可以利用，我苏家，无可撼动！没有人能抵挡住那个高位的诱惑，楚沛时娶了林芝，那么我的孙女成为皇子妃，既能拿捏皇子，也能拿捏楚家。” 苏群整张脸上都是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苏家成为高位之下的那人，一样能够俯瞰众生，更甚至，苏家还能坐上那个位置。 每个人都各怀心思的观看着这场闹剧，就等着这场闹剧是如何收尾，原本各方人为的顺其自然，却被林芝的一把火搅得天翻地覆，只因为，沈砚插手了。 林宅外，火势已经被扑灭，但现场仍弥漫着浓烟和焦味。沈砚带领着手下迅速进入林宅，他们手持兵器，神情严肃而警惕。 围观的百姓们目睹这一幕，吓得纷纷四散逃窜，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 然而，这些人的散去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逃离，而是躲到了更远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与此同时，林芝的闺阁已经被熊熊烈火吞噬殆尽，只剩下一片废墟和灰烬。她幸运地被下人及时救出，但身体却遭受了严重的伤害。 她的头发被烧焦了一大截，原本乌黑亮丽的发丝如今变得参差不齐，散发着难闻的焦糊气味。 不仅如此，她的身上布满了自残造成的伤口，鲜血淋漓，让人不忍直视。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呆滞无神，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监察院查案，将他们都带走，好好检查一下是不是人为纵火。这林小姐，你安排下去。” 沈砚看着眼前烧成废墟的房子，看了一眼林芝，内心在疯狂吐槽：这些女人都这么疯狂的么？命都不要了也要报复回去！ 林芝被侍女扶着，跟着监察院的人离开了林宅，整个人浑浑噩噩的，那凄惨的模样，看的周围探头探脑的老百姓一个个骂骂咧咧的，在那里骂楚家。 “这楚家也太不是人了，出事了就推到一个姑娘身上，这姑娘才来京城吧！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 “可不是么，我听说啊，这是姜家二夫人娘家的姑娘。虽说这林家不厚道，虐待姜漪，可是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只能说林家和楚家一路货色吧！” “好好一姑娘，清白没了，还要被冠上罪名，现在还要逼死人家，果然官大压死人。” 周围的百姓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楚家骂的狗血淋头，却也没有踩上一脚林家，同情一把姜家，不管怎么样，受害者都有姜家。 林芝和侍女被安排在清风客栈，旁边就是监察院，卫风带着人挨个挨个的问话。 林芝则是安排了大夫给瞧瞧，等林芝冷静下来之后，才进行询问，这一期间，林芝都是呆滞的，就连沐浴都是美夕帮忙的。 美夕也没想到会起这么大的火，差点没把林芝烧死在里面，幸好救人的速度快，不然自己都不好交代。 林芝坐在浴桶里面，人还没有从惊吓中清醒过来，直到温热的水浇在身上，打了个激灵，人才回过神来。 伸出手看着，却发现自己的手根本控制不住，在疯狂的颤抖着，再看看手臂上的红痕，林芝眼泪往下掉。 她并没有真的想死，可是那火势突然间蹿升，根本不给自己逃跑的机会，自己看着横梁倒下来，地板都砸出一个坑，那简直就是噩梦。 “美夕，我爹娘什么时候到？” 林芝哽咽着问道，她害怕了，从来没这么害怕过，她害怕自己会死，死在这个吃人的京城。 “老爷和夫人晚上就能到。小姐，一会我给你上药，我们还要去监察院那边，他们说我们院子失火极有可能是人为的。” 美夕伺候着林芝洗漱好，给她涂好药之后，将林芝的头发梳起来，眼中是对林芝的怜悯，因为今日之事，不可能轻易结束了，已经涉及到了杀人放火。 “美夕，你说我是不是非嫁给楚沛时不可了？” 林芝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自己脖子上的伤痕，突然觉得自己这一出算计刚好给别人开了路，自己想要回家，是不可能了。 “小姐，不管你有没有反抗他们给你安的罪名，你都的嫁过去，京城的人好面子，再加上林宅被烧了，有人蓄意放火，小姐，我们走不了。” 美夕看得很清楚，在昨日之事后，自己就看明白了，这座京城，人人都是带着虚假的脸，看起来温柔的人，用的是温柔刀，杀人于无形。 “既然走不了了，那我们的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座京城我走不出去了，那我就给自己走出一条路。美夕，在这座城里面，藏好自己。” 林芝眼底闪过一抹果决，今日之事，虽然有自己的手笔，可是很明显，从昨日开始，就是连环算计，对方也算到了自己不会背负楚家岸上的骂名，所以，有了今日这一出戏。 “小姐，美夕会陪着你的。”美夕握紧林芝的手坚定地说道。之后的路该怎么走，自己不清楚，但是自己很明白，小姐与姜家是成不了亲人了。 “美夕，我嫁过去之后，我的娘家在遥远的荆州，姜家那边我是靠不上了，我们只能靠自己了，陪我演一出戏吧！” 林芝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看着美夕说道。自己本家对姜漪做的那些事情，足以让姜家与林家断绝关系。再说了林家在荆州，想要在京城站稳脚跟，已经无望了。 主仆俩走出房间的时候，林芝虚弱的站不住，当着众人的面，被美夕扶着走进了监察院，这下，前来打听消息的人一个接一个回去报信了。 林芝走进监察院的那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脸上掩盖不住的害怕，这是发自内心的，甚至小腿肚都在打哆嗦。 “这座城，又要出现一堆白骨了！” 第27章 为什么要怪你? “这座城，又要出现一堆白骨了！” 监察院一侧阁楼内，姜漪倚在窗口，看着林芝被侍女扶着走进了内堂，眼底闪过一抹暗流。 “那漪儿开心么，这些都该死的人全都汇集在京城了。” 沈砚推开门走了进来后，伸出手圈住姜漪的腰身，下巴搭在她的肩头笑着问道。 自从那晚留宿她闺房之后，两人之间就没有任何阻隔，彼此心照不宣，都知晓对方的来历。 “你说苏瑶月还会坚定不移的选择楚沛时么？林芝入了楚家门，楚家势必不会安分起来，也不敢动她，但是却给了苏瑶月拿捏楚沛时的机会。” 姜漪偏过头看着沈砚的侧脸轻声说道，双手覆盖在他的大手上，语气里面带着一些幸灾乐祸。 “会，不过是利用。今日苏阁老那边传出来一个方子，证实了我的们猜想。这个苏瑶月，就是上辈子那个苏瑶月，知道得比较多，仗着这些东西兴风作浪，可是这一世，她起不了多大的风浪。” 沈砚想到苏瑶月，眼底闪过一抹阴冷，自己跟师兄去了一趟佛理寺，证实了这个苏瑶月被人魂穿了，来自异世，破坏了雍朝本该有的龙运。 “她的底牌在上一世就全部露出来了，想来你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了，对么。” 姜漪的小脑袋挨着沈砚的头，那双眼亮晶晶的，直到这个时间点，自己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重生了，并没有走上一世的老路，而是另辟蹊径，避开了。 “嗯，但是不妨碍苏瑶月还有别的点子，今日传出来的稻种育种方法，上一世就没有。恰好，雍朝人口众多，粮食的产量分布不均匀，有了这个法子，可以好好试一试。” 沈砚抱着姜漪来到书桌前，拿出那张写有育种的书信给姜漪，自己则是坐在椅子上，看着姜漪那惊讶地神色。 姜漪看完之后，望向沈砚，笑道：“既然有育种的方法，那么稻谷在生长抽穗成熟时遇到的病害，也有方法医治。所以，苏瑶月的本事大着呢！” “没错，所以我们不能直接杀了她，漪儿不会怪我吧！” 沈砚看着姜漪点点头，有了方法，不仅能够提高粮食产量，还能够普及病理医治，如此，雍朝就不用发愁粮食了。 “我为什么要怪你，你有你的职责，我的仇并不是直接报就能解恨的。两者之间并不冲突。” 姜漪看着沈砚柔和的一笑，你已经做的够多了，不需要再去做什么。而我，报仇也不一定要手起刀落，比起手起刀落的痛快，没有什么比前脚拿出法子，后脚就有人弄出来了更打击人。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要不要去观摩一下，看看林芝如何力挽狂澜，拿捏楚家？” 沈砚看着姜漪，悬在心口的石头轻轻的落地，那深邃的眼眸里面，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我就不去，你不是已经安排好了么。对了，楚沛时应该会接触柯邰，你留意一点，说不定，苏瑶月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了。毕竟，女人的手段不比你们男人少，更甚至比你们更绝、更狠、更毒！” 姜漪摇摇头，今日的事情，自己看的挺爽快的，但是自己偷偷摸摸溜出来时间长了，难免会出事，还是先回去。 “我送你。” 沈砚站起身来，伸出手牵着姜漪朝外面走去，却再下楼的时候，沈砚一把将姜漪拉了回去，两人躲在一侧。 姜漪趴在沈砚怀中一动不动，也不出声。沈砚冷眼看着从门外走进内堂的舒宁，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等舒宁进里面去了之后，沈砚双手搭在姜漪肩膀上轻声道：“可能我送不了你了，舒宁来了。”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回去。你小心这个舒宁，她会蛊。” 姜漪踮起脚尖，附在沈砚耳边轻声说道。手指头勾了勾沈砚的掌心，然后笑着走下楼。 沈砚站在楼上，看着姜漪那轻快的背影，嘴角扬着，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随后收起手，朝着楼下走去。 沈砚走进内堂的时候，那个令全京城闻风丧胆的活阎王出现了，那双冷冽的眸子里面，带着一丝睥睨天下的张狂。 此刻，舒宁此刻打算好好跟审问的人打点打点，结果银子还没塞进去，就看到守着的人一个接一个跪下。 “大司空。楚夫人想要贿赂属下行个方便。” 舒宁想贿赂的下属朝着沈砚的方向低着头说道。 舒宁脸都白了，冷汗直冒，她没想到这监察院的人油盐不进，更重要的是，被抓了个现行。 “楚夫人这是打算封口么？还是认为楚家有能力在我监察院的眼皮子底下销毁证据？” 沈砚冷漠的话语响起，让舒宁腿软了，当场跪在地上，全身都在颤抖，只能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害怕和恐慌。 “大司空说笑了，我只是看这些人辛苦，把我那未过门的儿媳妇救了出来，想着感谢一二，是他们会错意了。” 舒宁说着掏出装钱的锦袋笑得有些勉强，内心却慌得不行，还好自己带了一袋子的银子，不然，就给沈砚留下把柄了。 “楚夫人好像不了解监察院是做什么的，卫风，给楚夫人好好普及普及。” 沈砚冷眼看着舒宁在那解释，他的声音冰冷而严肃，话语里面满是威严之色。 卫风恭敬地站出来，对着舒宁拱手作揖后说道：“楚夫人，我们监察院负责监督朝廷官员和民间势力，以确保国家的稳定和公正。如果有人试图贿赂或收买我们的官员，这将被视为严重的违法行为。” 听到卫风的话，舒宁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她原本以为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可是此刻，人家都摆在明面上了，只能硬着头皮道：“是我疏忽大意了，没有认真的去修习雍朝的律典，还请大司空见谅。” 沈砚没有看舒宁，而是直接越过舒宁，来到审讯林芝的地方，就听到里面想起了林芝的声音，声音里面满是抵触和恐慌。 “看来，楚夫人的儿媳妇很抵触楚家啊！” 第28章 博弈 “看来，楚夫人的儿媳妇很抵触楚家啊！” 沈砚看着里面癫狂的林芝，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嘲弄。随后把目光放在了舒宁身上，那冷漠的语气，带着一丝的考量。 正是这句话，让舒宁更加的不安起来，只能露出一抹笑容道：“大司空应该已经查清楚了，这儿媳妇我们楚家还没有去下聘礼，但是已经上了我们楚家的族谱了。今日也不知道是谁纵火，吓到了她，此刻应该处于情绪激动的时候。” “楚夫人还是自己来听听比较好，毕竟，事关楚家清誉，至于今日纵火之人，已经有眉目了，昨日之事，也已经查到了。明日朝堂上本座会给楚家和公主那边一个交代。” 沈砚看着里面林芝又是抓头发，又是抱头乱窜的样子，心里面已经开始期待楚家那鸡飞蛋打的场面了。 沈砚微微地动了动眼睛，然后看向了昌恩，向他递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接着，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更深处缓缓走去。那里是一片充满神秘与恐怖气息的空间，也是用刑的地方。 当他跨过三道高高的门槛时，眼前的景象让人毛骨悚然。只见两边整齐地排列着无数令人胆寒的刑具，其中一些刑具刚刚被使用过，还残留着鲜红的血迹，正在一滴一滴地流淌下来。 而在这些刑具的上方，则是悬挂着一具具发黑的尸体，它们被白色的布条紧紧缠绕着，仿佛是一种诡异的装饰。 这里只有小小的两扇窗户，透进来的光亮十分有限，大部分的空间都依赖于微弱的烛火来照明。整个场景阴森恐怖，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三道门，两片天，这才是监察院！楚夫人，转告楚将军，我这监察院还少一具裹着白布的干尸。” 沈砚站在第四道门后，转过身看着舒宁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下一刻，第四道门在舒宁惊恐地眼神中关上。 舒宁后退几步，最后还是一旁的墙让她稳住了身形，脸色已经惨白的，额头上冷汗直冒。 尽管舒宁害怕，但还是谨记自己的任务，喘息了一会后，来到审讯林芝的戒律房，舒宁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 看着里面的刑具，舒宁脚已经站不稳了，看着里面林芝呆滞的样子，在看看一旁的婢女，此刻双手上着拶刑，整个人已经晕死过去，饶是见多了的舒宁，也畏惧了。 “林姑娘，你的婢女没有嫌疑了，可以跟着一起离开了。你未来的婆婆来接你了。” 昌恩看着舒宁站在门外冷漠的开口，示意下属将拶刑取下来，手里面拿着记载好的笔录收起来。 “我没有，我没嫁人，我是荆州林家的女儿，我要回家，我不要嫁过去，我会死的。” 哪曾想，林芝在听到昌恩说楚家的人过来后，反应一下子变得很激烈起来，甚至开始找地方躲起来，满脸的惊恐。 “楚夫人，这人你是带不走了，不如等林小姐父母来了之后，两家在商谈吧！” 昌恩说完之后，示意下属把林芝和她的婢女送回去，毕竟她的父母很快就到了。 舒宁没办法，只能跟在后面，心乱如麻！今日回去，铁定要被老爷训斥了，不行，自己的想法子把林芝接走。 舒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于是他赶紧跟随着人群走出了监察院。 此时，林芝已经快要离开了，舒宁急忙走上前去，伸出手试图去触碰她，装作一副亲切热情的模样。然而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林芝用力地甩开了舒宁的手，并紧接着脚下一滑，整个人顺着台阶滚落而下。 林芝神情惶恐，双手紧紧抱住头部，身体蜷缩成一团，嘴里还不停地大声呼喊着：“不要打我，不要杀我，我听话，我愿意嫁给他！” 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林芝的这番举动瞬间引起了周围百姓们的注意。原本有些百姓正在监察院附近默默等待着，此刻他们纷纷被吸引过来，一窝蜂似地朝着这边涌来。还有一些人更是搬来了包子铺的凳子，坐在一旁观看这场闹剧。 舒宁人都麻了！傻眼了，看着眼前这一幕，再看看周围围过来的百姓，顾不得那么多，上前温柔的道：“林小姐，不要害怕，我知道林宅被歹人纵火，你迟早是要嫁入我楚家的，你父母也未到，林宅暂时居住不了人，我接你去楚家住一宿，等你父母来了，在登门拜访，谈谈你和沛时的亲事。” “我不去，你们要杀我的。我没下药，我听话，我嫁。” 林芝那惊恐、语序混乱的样子，让周围的百姓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舒宁，好像舒宁是罪大恶极的人一般。 舒宁简直要气炸了，只能耐着性子道：“林小姐不怕，大司空会把凶手揪出来的。昨日，你也是受害者，是无辜的。你嫁进我们林家就是我们林家的儿媳，没有人敢伤害你的。 你情绪比较激动，受了惊吓，我一会让答复给你瞧瞧，给你开点药，不怕，不怕，我在呢！” 林芝听到舒宁的话，慢慢冷静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舒宁问道：“你不骗我？你们真的不怪我？不杀我？” 舒宁看着林芝那神色惊恐，却又期待的样子，柔声保证道：“不骗你，我们怪你做什么呢！你一个姑娘家的，孤身一人来京城，又被人迫害失了清白，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杀了你呢！” 林芝听到舒宁的话，逐渐冷静下来，眼看就要安抚好了，可下一秒林芝突然摇起头来：“可是，可是他们说我会死的，没人给我作证，我不去。” 舒宁听到这里，牙都要咬碎了，只能硬着头皮看着周围的百姓道：“诸位在这里做个见证，我舒宁在此保证，林芝，林小姐嫁入我楚府后，平安顺畅，绝不亏待和嫌弃，如有违背，楚家不得好死！” “楚夫人的话我们都记住了，林小姐不用怕，你要是有事，那就是楚家干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帮你主持公道。” “就是就是，我们都是证人！” 舒宁死死地握着手中的丝帕，内心在咆哮着，(??へ??╬)、扭曲、尖叫。 第29章 有生恩无养恩 最终，舒宁在百姓的见证下，才将林芝带走，只是内心在疯狂的抓狂谩骂：这该死的小贱人，到底是真的被吓到了还是装的？不管怎么样，都动不了这个人，的好好的供着！ 林芝蜷缩在马车内的一角，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得低低的，拒绝跟舒宁交流，本想着好好跟林芝立规矩的舒宁最终放弃了。 “爷，丛浪招了。” 监察院牢房的最里层，王景明看着走进来的沈砚，将证词递了过去，然后默默的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被架在刑具上的丛浪。 沈砚看着上面的证词，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将证词收纳好后，抬起手看着刑具上的丛浪。 “沈砚，你不得好死，雍朝有你这样的奸臣，注定会灭亡！” 丛浪艰难的抬起头，看着沈砚有气无力的说道。自己怎么也想不到，会败在自己人手上，更没有想到，为了不牵连他们，他们放弃了自己。 “有我这奸臣在，雍朝怎么会亡，不是应该蒸蒸日上。” 沈砚冷笑一声，看着丛浪那愤怒的眼神，一点儿都不介意，甚至觉得这是赞美。 “沈砚，你只不过是皇帝的一把刀，你等着看，你得意不了多久了，你想成为雍朝的掌权者？简直是痴心妄想。” 丛浪恶狠狠的瞪着沈砚。眼前这个人，十七岁坐上大司空的位置，斩杀六皇子，甚至逐渐掌控兵马。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这人给皇帝下了什么迷魂药，对他的行事作风放任，甚至给予了更大的权益，比丞相还要位高权重。 “本座可是一把不受控的刀，有了你这份证词，明日的朝堂，将会格外的热闹。王景明，人，处理了。” 沈砚看了一眼丛浪，眼中的嘲弄，让丛浪闭上嘴，不愿意在张口。 沈砚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来到第三道门，走进了暗室里面，将证词放在桌上，点了蜡烛之后，拿过一旁的宣纸铺好，拿过毛笔，开始对着证词写下关键的字。 最后排序成一行后，沈砚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手中的毛笔圈起了三姓，将毛笔架在砚台上。 “温家、苏家、秦家。看不出来，他们原来是一伙的呀！师兄啊师兄，你这个位置，还真是个香饽饽。” 沈砚将宣纸点燃后，丢进了香炉里面，看着白烟冒出来，眼眸里面倒映着燃烧的火焰，神色的转变只在那一瞬间。 “明日，就拿苏家和楚家开刀吧！除此以外，公主府也得受点儿损失才行。” 沈砚双手背在身后，走出暗室之后，直接离开了监察院，直接前往公主府邸，毕竟，有些事，不需要在朝堂上。 姜家 姜漪刚回到房间里面，喝着水，看着从打开的窗户那溜进来的蛊灵，眼睛一亮，随后想到了什么。 放下茶杯之后，来到书桌前，打开了装着毒虫的竹筒，将毒虫倒进蛊灵的食盘里面，看着蛊灵大口大口的吃着毒虫。 “今天晚上，我需要你找点儿不会致命的毒蛇，去帮我咬两个人。” 姜漪看着蛊灵，眼中闪过一抹冷芒。林芝被舒宁带回了楚家，而舒宁这个人有一手好蛊术，她会蛊还是后来苏瑶月到自己面前嘚瑟的时候吐露出来的。 所以，今天晚上，舒宁一定会对林芝下手，如果这个时候，林芝被咬上一口，那么她下的蛊也就失效了。 吃完毒虫的蛊灵甩了甩蛇尾，然后盘成几圈，蛇头放在蛇身上，看了一眼姜漪，然后闭上了蛇眼。 姜漪拿过自己没看完的书籍，走到软榻前，最后躺在上面，继续翻阅着，这一次，里面的内容不一样了，是金刚经中一段。 此时此刻，姜漪的心态逐渐变得平缓起来，自己的仇人已经在京城了，自己也好好思考了一番。 就算自己报仇雪恨，自己的生活还要继续，所要面临的问题和事情也只多不少，自己与姜家潜在的危机不仅仅是楚家和苏家，还有看不见得暗手。 看了小半会，姜漪把书放下，深呼吸一口气，坐起身来，看向床榻那边，脑子里面不由得回想起与沈砚厮磨的一夜。 “明日，你就会成为我未过门的妻子，到时候，你，姜家就与我绑定在一起，从这以后，我们所要面对的事情就会更多，因为你的身份变了。” 姜漪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走出院子，刚好碰到回来的霜降，朝着霜降点点头道：“将东西放我书案上，然后就去休息用膳。” 霜降点点头，将东西放在姜漪的书案上后，就去洗漱用膳，她已经奔波了两天一夜了，可算把人给找齐了。 等姜漪来到膳堂，刚好看到自己父亲从厨房里面走出来，一旁林卿霜和王芊然正坐在一起聊着什么，桌上摆放着热腾腾的菜。 “漪儿来了啊，怎么不叫我们呢！” 林卿霜看到姜漪来了，笑着说道。还好，自己的女儿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但总归亏欠了。 “大伯母，娘，我看你们聊得很开心，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姜漪走到两人面前行了个礼，笑意盈盈的问道。 “怎么会呢！我和你娘正好再说晚点儿上林宅去，把他们抢走的东西拿回来，那都是属于我们漪儿的。” 王芊然伸出手拉着姜漪在一旁坐下，轻轻拍着她的手说道：“我们姜家就六个孩子，你是最小的那一个，也是我们最疼爱的，却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受尽了委屈，这个公道的讨回来。” 姜漪看着王芊然很认真地说道：“大伯才刚调回来任职，尚哥也要参加春闱了，万一因为这事受到牵连，只怕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我们拿回我们自己的东西天经地义。而且，这些银钱可都是过了管家那边的，都是堂堂正正赚来的，不怕。” 王芊然听到姜漪的话后，安抚的拍拍姜漪。 “那我听大伯母的。”姜漪乖巧的点点头后，看向一旁的林卿霜道：“阿娘，要不就···” “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林家对你阿娘就只有生之恩，可没有养之恩。” 第30章 为今后谋算 “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林家对你阿娘就只有生之恩，可没有养之恩。”林卿霜看着姜漪笑了笑说道。比起被人戳脊梁骨，说我不孝，我的儿女，我的夫家才更重要。 “你阿娘这些年已经报答了林家的生恩，可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我漪儿身上，虐待我漪儿，吞没我们姜家长辈与兄姊给漪儿的东西。” 林卿霜看着姜漪，脸上的神色越发柔和：“漪儿，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记得，你还有我和你爹爹，不要委屈自己。” “嗯！”姜漪用力点头，心中满是感动。她知道，林卿霜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家人都会站在她这边，支持她、保护她。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阿爹今天研究了新菜色，一会一起尝尝。”林卿霜拍了拍姜漪的手，笑道：“要是不错，你阿爹就打算明日放进酒楼里面去。” “真的吗？那我的好好尝尝了！”姜漪眼睛一亮，露出惊喜的笑容。上辈子，苏瑶月也开了一家酒楼，自从她的酒楼开起来了后，阿爹的酒楼就逐渐暗淡了下去，最后倒闭了。 这辈子，说什么都不能让苏瑶月把酒楼开起来，就算她开起来，也绝对不能让她整垮自家。 “那我去叫沅姐姐。“ 姜漪说完之后，出门去寻找姜沅去了，自己大哥他们很快就自己过来了，只有大姐姐，这两天很神秘的样子。 王芊然看着姜漪走出去之后，把目光放在林卿霜身上，凑过身子道：“卿霜，这件事，你就不要出面了，就说病了，让二弟出面来解决。终归是你的娘家，漪儿他们也不愿意你背负这骂名。骂名就让二弟背好了。” 林卿霜笑着摇了摇头道：“大嫂，你不懂，只有彻底切断了和林家的关系，漪儿嫁给沈砚才不会滋生不必要的麻烦。林家最擅长借势，我不想漪儿出嫁之后，有这么一个外家闹事。 更重要的是，沈砚贵为大司空，人人私底下都叫他奸臣，实际上我们比谁都清楚，这孩子只不过是一把刀，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雍朝，没有一件是虚假错案，不能让林家成为他的污点。” “可是你这般，就把自己的退路封死了。到时候人人都要戳你的脊梁骨，骂你不孝，忘恩负义。” 王芊然心疼林卿霜，当初嫁给二弟的时候，嫁妆只有六箱，而姜家下的聘礼足足二十八箱，都被林家扣留了，说买断林卿霜与林家的关系。 可是后来，二弟成为兵部尚书后，林家又拿生恩来说事，说弟妹的母亲就是因为生弟妹才难产去世，切不断血缘关系。 “大嫂，我不怕，这些年来，林家从我和夫君手里拿走了多少东西，我都有记录，这一次，我要彻底切断和他们的关系，有这些证据在，就算他们要戳我的脊梁骨，骂我忘恩负义，我都不怕，因为我还清了。” 林卿霜笑着说道，只是那眼中藏着泪水，泪水中包含着心酸、自责和对新生的向往。 “不管如何，嫂嫂我陪着你一起面对，谁也不能欺负了你去。”王芊然看着林卿霜，看着她面容上的坚决，最终点点头。 林卿霜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别再心底的那口气算是出来了，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这些年一直压抑着。 一盏茶的功夫，姜博南和姜时越一起走进了膳堂，姜博南第一时间跟夫人和弟妹打了声招呼，就直接进厨房去了。 姜时越则是跟自己母亲和大伯母问好，然后端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长辈们谈话。 又过了五分钟，姜尚和姜梧也走了进来，恭敬的问好之后，和姜时越坐在一起，三人谈论着事情，和谐的很。 “时越，太子殿下至今还未有太子妃么？” 姜尚看着姜时越低声询问道，这事，也是碰到准妹夫沈砚的时候，沈砚提了一嘴，自己还未入朝堂，所以不清楚，只能问问已在朝堂上的弟弟。 姜时越听到姜尚的话后，看着姜尚，神色有些晦暗，但最后还是小声道：“太子身体一直不好，所以迟迟没有定下太子妃。皇上有意在群臣中挑选一个太子妃冲冲喜，看能不能让太子身体好一点，至少要留个后。” 姜尚和姜梧的神色顿时就变了，姜梧的神色变得难看起来，而姜尚眉头紧皱。 “大哥，你在担心沅妹妹对么。” 姜时越看着姜尚那眉头紧皱的样子，内心其实也不平静，这事，自己本打算吃完饭后，和大伯、爹一起商讨一下应对之策，没想到大哥也知道了。 “嗯，这座城已经够吃人了，那里面的城只会更吃人。” 姜尚点点头，私心不想让沅妹妹嫁入皇家，因为皇权争斗远比朝堂争斗更加的黑暗、更加的残酷。一旦沅妹妹成为皇家的儿媳，行为举止也好，还是各方各面，都容不得半点差池。 “大哥，我懂你，可是，皇权摆在那儿，容不得我们反抗。其次，我们想，仅仅是我们想，沅妹妹如何想，我们不得而知。” 姜时越面露难色，看惯了、见够了权势的争斗，也知晓这权势的争斗下，老弱妇孺幼残都挣不脱权利争斗的旋涡，只能尽可能的在旋涡中自保。 “这一次，我一定要拿状元。就算沅妹妹入了宫，有我们仨在官场上，想要动沅妹妹，他们也得掂量掂量。至于小妹，有沈砚在，我们插不了手，但是我们也是后盾。” 姜尚捏紧拳头说道。这一次的春闱，自己一定要拿下状元，只有这样，我们姜家才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你们三兄弟在说什么呢？尚儿，去瞧瞧沅儿和漪儿，怎么还没来，一会菜凉了。” 王芊然和林卿霜说完话后，就看到自己儿子和两位侄子凑在一起低声说着话，眼底闪过一抹笑。 姜沅挽着姜漪的手从门外走进来，笑意盈盈的道：　“阿娘，我和小妹来了，不用大哥叫我们了。” “快，快坐好，你们仨还不去盛饭。” 第31章 送饭 “快，快坐好，你们仨还不去盛饭。” 姜博南拿着锅铲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三兄弟说道。没看到妹妹都来了么，还不知道去盛饭。 三兄弟连忙起身进了厨房，姜沅和姜漪挨着两位母亲坐着，姜漪给阿娘和大伯母盛了一碗汤，也给姜沅盛了一碗她最喜欢喝的冬瓜汤放好。再给家里面的五个男子汉各弄了一碗。 等姜博南和姜执笔把最后一道菜端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几人都坐好了，就等着他俩了。 姜执笔把碗放好，笑眯眯的道：“叫你们先吃，怎么还等着了。大哥，一会我们喝两杯。” “好，喝两杯。” 姜博南也很开心，这两天忙着清算这六年送去林家的东西，还要上朝，应付那些讨人厌的官员，都没好好和弟弟一家吃个饭。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聊着天，距离这么温馨的一天，足足相差了八年，八年后，一家人聚在一起，谈笑风生，家长里短的。 在用完晚膳后，姜执笔拿出一个食盒递给姜漪，笑眯眯的道：“乖女儿，给我女婿送过去，这菜谱可是他给我的，让他也尝尝。对了里面还有排骨炖萝卜，让他吃了啊！” 姜漪看着自己阿爹那开心的样子，很明显和大伯喝多了，但是却还知道给沈砚单独留了一份。 “阿爹不生气？“ 姜漪接过食盒后，好奇地问道。阿爹不是一向对要成为他女婿的人没好脸色么，怎么对沈砚就变了脸呢！ “你还去不去，不去给我。”姜执笔瞪着自己的女儿，语气有些凶巴巴的。 结果下一秒被自己大哥一巴掌拍在头上：“凶什么凶，小侄女快去吧！” 姜漪是笑着离开的，看着自己阿爹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乖乖的听训，眉眼弯弯，这样的氛围是她喜欢的。 监察院内 沈砚坐在书桌前，查看着陈旧的案卷，一旁是已经清点出来的案卷，每一份被查看过的案卷上都用红笔圈了出来。 姜漪提着食盒走进来的时候，沈砚整抬着右手按着太阳穴，闭着双眼，眉眼间可见的疲惫。 姜漪把食盒轻轻放在一旁的桌上，走到沈砚身后，伸出手放在他的头上，给他轻轻按着。 沈砚猛地睁开双眼，随后露出一抹笑，伸出手握住放在自己头上的手道：“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不在家陪着家人一起用膳。” “我已经吃过了，阿爹让我给他未来的女婿送吃食，怕他女婿饿着了。” 姜漪看着抬着头望着自己的沈砚，说完之后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岳父做的，那我的好好尝尝。” 沈砚站起身来，牵着姜漪走到桌前坐下，刚想自己动手，就看到姜漪把食盒打开，取出里面的饭菜，将筷子放进自己的手中。 “喝点儿汤，先暖暖胃。” 姜漪给沈砚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看着沈砚眼底的红血丝，眉头轻皱，然后看向那书案上的卷轴。 “要翻阅这么多么？” 姜漪看着那些打开的卷轴，还有未打开的。这么多，他一个人的看到什么时候去了。 “嗯，明日朝堂上，需要用到，甚至要重启一些陈年旧案。一旦在朝堂上公开了，那么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要忙碌起来，可能顾及不到你。” 沈砚点点头，因为知道了苏家、温家和秦家，自己只能让人把一些关于三家的旧案以及查到的证据全都搜罗起来，明日会是一场大风波。 “我可以照顾我自己的，倒是你，一个人怎么可能看得完呢！卫风他们呢！叫他们一起查。” 姜漪点点头，这些卷轴加起来就有几十卷，你的翻阅到什么时候去了，明日你还要上早朝，免不得在朝堂上与那群文官武将整个你死我活的。 “他们也在查阅，分工不同而已。对了，漪儿，要麻烦你转告大伯和大哥一声，明日朝堂上，不要出声，看着即可，如果牵扯到了姜家，他们也不要辩驳，按照寻常来即可。” 沈砚吃的很快，吃完之后喝着汤，突然想起了自己查探到的证据里面，有涉及到姜家的事情。 “好。需不需要我帮忙，我看你圈出来了很多名字，需要写下来么？” 姜漪看着那些卷轴就替沈砚发愁，看这些量就知道是跨度非常大的，想要一晚上搞定，根本不可能。 “不用，明日需要用的都已经整出来了，这些是为了后续需要用。更何况，翻案不能急于一时。” 沈砚摇摇头，他不认为这是机密，只是怕累着姜漪，她好不容易重新来过，就应该好好的过日子，去做自己想做的。 “那好吧！明日有一场硬仗需要你打，那你就得养精蓄锐，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姜漪点点头，看着沈砚吃完之后，把碗筷收捡起来，放入食盒中，盖上盖子，准备走了。 沈砚擦了擦嘴，看着姜漪准备离开了，伸出手握住姜漪的手，将人拉入怀中，圈着她道：“不陪陪我？” “我想让你早点休息，我在这里打扰你的进度。再者，我的先回家，我外祖家来人了，今晚一定会闹的，我还得演戏呢！” 姜漪双手圈着沈砚的脖子，笑着说道。我那外祖家的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虽说阿娘要切断与林家的关系，一时半会是完不成的。 沈砚听到这话后，眉头一皱，想到了林家的难缠，也知晓想要和林家断绝关系难，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切断的，甚至还会背负上骂名。 “阿娘说，林家对她只有生恩没有养恩，即便如此，我也不想阿娘背负上不孝的骂名。我想让林家成为过错一方，受千夫所指。” 姜漪的眼神很果决，她不想让自己阿娘背负上骂名，因为阿娘没有错，只是太过善良了。 沈砚伸出手捏了捏姜漪的细腰，眼底闪过一抹阴冷，随后笑道：“岳母急切地想要和林家切断关系，还有我的一层原因对吧！她不想让林家借我的势，怕给我招惹上麻烦。既然如此，那就很绝一点，直接让皇上来裁断。” 沈砚想到了这里面的缘由，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第32章 你给了我三次生命 “让皇上来裁决？阿砚，我没记错的话，国库似乎有点儿空虚，如果我阿娘追回那四十二万两白银，拿出里面的三十万充国库，是不是就可以和林家彻底断绝关系？” 姜漪脑袋瓜子经过沈砚的指点后，瞬间明白了沈砚的意思。花三十万两白银买断与林家的关系，我阿娘不仅不需要背负不孝的骂名，还能够摆脱林家，甚至还会因此得到皇帝的赏识。 姜漪刚说完，整个人又蔫了下去，垮着个小脸道：“可是也存在风险，因为钱太多了，难免会引起皇上的猜忌。” 沈砚看着姜漪的表情转变，伸出手捧住姜漪的小脸道：“明日，太子就会前来宣读圣旨，皇上赐婚你我。” 沈砚的话让姜漪重燃希望，看着沈砚的眼神变得火热起来，最后直接凑上前抱着沈砚道：“话虽如此，可我不想让你的手沾染上林家的污垢。这点事，我能够处理。” “我信你，不过，还是不要勉强自己，我的势在这里，就要尽情地用，不然就对不起我这第一奸臣的名号了。” 沈砚轻笑一声，明日开始，京城的血雨腥风正式开始，我这奸臣，也是时候大开杀戒了。 姜漪靠着沈砚的胸膛，手指抓着他的大手玩弄着，眼中带着些许的困惑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 “自然记得，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已经在杀手组织里面待了三个月，看着小小的你，手里拿着利刃，一边杀人一边哭，嘴里面还念叨着：早点死了早解脱，你死了我还要继续熬，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让我去解脱！” 沈砚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姜漪的场景，那时候的姜漪站在寒水潭里面，与其他一同进入杀手组织的小孩进行厮杀。 姜漪听到沈砚的话，顿时有点儿尴尬，那时候的自己，被折磨的快疯了，每次往前面凑，结果自己没死，别人死了。 “后来，我去查了，才知道当初林家将八岁的你接回荆州之后，养了一个多月，然后偷偷摸摸的把你丢了出去，后来被人送回林家之后，为了不让人戳脊梁骨，悄悄地将你卖进了杀手组织里面。” 沈砚搂紧怀中的人低喃道，眼底闪过一抹疯狂的偏执，不由得回想起自己重生前做的那些疯狂事。 那时候的自己，看着小小的你，每次冲上前，想要别人杀了你，给你一个痛快，结果对方被你捅死了。更甚至到最后，你把武器都丢了。 就是这样的你，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决定保下你，然后疯狂的去接任务，最后把你要到了身边，我花了三年的时间，把你送回了林家后，我灭了整个杀手组织，来到了京城。 十七岁，我登上了大司空的位置，距离你回到林家已经过去了一年，十八岁，我坐稳了大司空的位置，利用手中的权力，让姜家接你回家。 “我是真的很幸运，在我最黑暗的那段时间，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光。也是你，为我求来了这一世，沈砚，你可知，我欠你的，我一辈子都还不起。” 姜漪靠着沈砚，眼泪缓缓滴落，你给了我三次生命。 八岁到林家，被卖入杀手组织，你救了我，在我回到京城后，遭到算计，你也没有放弃我，是我自己放弃了我，我死后，你给我求来了这一世。 “我只要你。” 沈砚知道姜漪在默默的流泪，只是紧紧地搂着姜漪。他从来都不要姜漪偿还什么，从始至终，他要的只是一个姜漪。 “这一世，是为了掰正被扭曲的人生，是我们真正的人生轨迹，所以，不哭了。” 沈砚低下头，看着流泪的姜漪，吻了吻她的额头，从自己的袖袋里面拿出柔软的丝帕，给姜漪擦着眼泪。 姜漪就这样静静地窝在沈砚怀中，听着沈砚的话语，有些疲惫的闭上了双眼，但是那双手却死死地圈住沈砚的腰身。 沈砚轻叹息一声，将姜漪抱起来，拿过自己的斗篷给姜漪盖起来，才离开监察院，带着姜漪回了她的漪澜院。 沈砚将姜漪放在床榻上，给她卸掉发饰之后，将鞋子脱掉，小心翼翼的给她盖好被子，走到一旁，将香炉点燃，把窗户支撑起一点，才离开了房间。 走出院子后，就看到白露等候在那里，看到沈砚后行了礼。 沈砚坐在石凳上，手指放在琉璃桌上轻轻点着，听着白露的汇报。 “夫人已经让霜降收揽了一批人进行训练，培养成自己的势力，这些人大多都是孤儿，有一些则是从黑市里面买回来的···” 沈砚听着白露汇报的事情，一盏茶后，沈砚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道：“一切都听夫人的指示即可。最近你和寒露进出都要跟着夫人，明日之后，京城局势会有变动。” “白露明白。” 白露目送着沈砚翻墙离开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却也很纳闷。 明明姜家都接纳爷当女婿了，为什么还要翻墙呢！翻墙很有刺激感？ 此刻的姜漪，正处于梦中，梦中的景象是十岁的姜漪，正在进行第一百零一件任务，两年的杀手生涯，让姜漪在杀手组织里面越发的出众，也受到重用。 而这第一百零一件任务，是姜漪离开杀手组织的最后一个任务，只要完成了，就可以离开。 那晚的月色格外的清冷，就连风都带着一股刺冷，皎皎月色洒落在树林深处的空地上，此刻已经尸横遍野，一座由尸体堆积起来的尸山在月色照耀下格外的凄冷。 周围闻着血腥味而来的野兽在夜晚中发出了嚎叫声，朝着事发点而来，尸山之上，浑身是血的少女将刺进左肩和右侧的长剑拔了出来，鲜血溅出的那一刻，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少女，左手拖着一把长剑，摇摇晃晃的走下尸山，越往下，整个人的视野越恍惚，步履也变得艰难起来，最后朝着下方重重的跌落下去。 双眼合上的那一刻，跌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只听到：“小哭包，我杀了他们，给你报仇好不好？” 第33章 打死算我的 噩梦缠绕，梦回前世，第二日一大早，白露就发现姜漪发热了，连忙找来大夫给姜漪好好瞧瞧。 得到消息的姜沅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到的时候，自己阿娘和二叔母都在房间里面，看着大夫给姜漪诊治。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 林卿霜一脸的焦急，就不明白，好端端的，自己女儿怎么就发热了，昨天晚上还好好的。 “二小姐应该是做噩梦了，梦中惊厥，导致身体有些虚弱发热，老夫开些药，让她服下，然后好好休息即可。” 大夫一边说，一边开始写药方。 “谢谢大夫。” 林卿霜连忙道谢，看着躺在床上的姜漪，心疼坏了。 “夫人客气了，这都是老夫该做的。” 大夫写完药方后，便离开了。留下三人守在这里。 王芊然用打湿后拧干的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姜漪擦着脸，脸上都是心疼。当初二弟特地传信到青州告知我们把漪儿接回家了，只是漪儿身体状况不大好。 可今日这么一瞧，应该是在林家遭受蹉跎，身子给养坏了，还给漪儿造成了心理阴影。 “嫂嫂，要麻烦你照顾漪儿，我的去讨个公道。” 林卿霜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姜漪，最终看着王芊然麻烦的说道。自己要去找林家要个说法，今日必须把事情处理好，不然，我枉为人母。 “弟妹，等等。沅儿，你在这里照顾好小妹，我和你二叔母出去把事情处理好，你也不要出去。” 王芊然把手中的毛巾放在水盆里面，站起身来，看着姜沅说道。你性子本就弱，哪怕是为母则刚，遇到胡搅蛮缠的人，你也怼不过。 “阿娘，你和二叔母去吧！我会照顾好漪儿的。” 姜沅点点头，看着自己母亲和二叔母走出去之后，接替了王芊然的活儿，将毛巾打湿拧干，仔细地给姜漪擦拭着。 看着昏睡中也没有舒展开的眉头，伸出手轻轻的抚平道：“小妹不怕，我们回家了，那些坏人都不敢欺负你了，我们都欺负回去了。” 姜沅给姜漪擦拭着手，看着自己妹妹那纤细的手指，再看看你容颜，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林家听说时越哥和时墨哥要去荆州接小妹回家，都慌了神，为了让小妹看起来没有受到苛待，给小妹用了一种药，可以让肌肤变得娇嫩起来。 为了确定是真是假，他们先用双手去实验，结果时越哥兄弟俩提前去了，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只能借口说是小妹调皮，把手给烫伤了，这是新长出来的肉。 “大小姐，药煎好了。” 寒露端着刚煎好的药走了进来，姜沅接过碗，让寒露那俩小竹片放在姜漪的唇上，手轻轻地拿着另一头举着。 姜沅将药匙里面的药吹凉之后，倒入竹片内，看着药汁顺着竹片溜进姜漪微微张开的嘴里，如此往复，将一碗药喂光。 “寒露，把窗户稍微支撑起来一点，通通风，白露，烧点热水来，等小妹醒了，让她沐个浴。” 姜沅把碗给了白露，然后拿过毛巾给姜漪擦拭着嘴角，看着喝了药逐渐舒缓下来的姜漪，松了一口气。 而此刻姜府外，林芝的爹娘已经来了，两人怒气冲冲的，生怕别人不知晓他们是来找麻烦的。 林靖带着夫人张淑媛来到姜府门前，看着还处于紧闭的姜家大门，大手一挥，对着身边的人道：“给我砸了这门！我倒要看看，我这好妹妹要怎么跟我交代！” 身后的人朝着门走去，刚要拿手中的东西砸门，门直接从里面打开，王芊然和林卿霜带着人站在门口。 “给我打出去！” 王芊然冷喝一声，身后的下人直接拿着武器将人给打了出去，一时间哎呦声响起，引来了更多的百姓围观。 爱凑热闹的天性，让百姓闻到了大事情的气息，一传十十传百的一窝蜂朝着姜府而来。 林靖和张淑媛看着自己带来的人被打了出去，脸都黑了。 林靖上前一步呵斥道：“林卿霜，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力打我的人？” 林卿霜刚要开口，就听到自己大嫂讥笑一声道：“那你林家又是哪来的胆子，敢到我姜府门前闹事？” 林靖来势汹汹，结果被王芊然这么一呵斥，直接让林靖噎住了。他以为姜府现在就只有姜执笔一家，姜博南一家还在青州，所以毫不顾忌，结果人家姜博南一家回来了。 “现在姜府，我大房做主，林家今日来势汹汹，上来就问罪，刚好，我也有罪要责问你林家。” 王芊然抬脚走出门槛，站在门外，冷眼看着林靖，招了招手，身后的下人立刻递上准备好的清单。 林靖心里一咯噔，有了不好的预感，张淑媛走了上来道：“姜府是你做主没错，可是我女儿是她林卿霜的侄女，侄女出了事，她这个作姨母的却没有任何维护，难道不该问责么？” “说起这个，那我们就不得不谈一谈我亲侄女姜漪在你林家生活了六年，这六年，我家漪儿饱受你林家蹉跎，我姜家上上下下给你林家送去了四十二万两白银，不加上那些奇珍异宝，可是你们林家有分一毫用在我漪儿身上？” 王芊然的话让愤怒的张淑媛脸色骤变，却捏紧拳头道：“两者岂可混为一谈！” “怎么就不能混为一谈了？你的女儿是女儿，我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林卿霜直接走出来，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张淑媛的脸上怒吼道。那双眼眸子里面满是怒火。 “林卿霜，你竟然···” “我打的就是你，你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哪一件不是我姜家给我女儿的，全都被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吞没了。 这六年，你们折磨我漪儿，甚至将我漪儿丢出林家自生自灭，现在跑过来指责我？老娘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是送上门来找我家麻烦了。” 林卿霜是真的忍不了了，上手抓着张淑媛的头发，直接开干，边打边骂。 “林卿霜，你目无尊长，我要去···” “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第34章 就这么草率结束了? “给我打，打死算我的！” 王芊然看着林卿霜揪着张淑媛揍，发现林靖要去帮忙，立马对身边的下人说道。 身后的下人一窝蜂的冲上去，把林卿霜拉下来后，上手对着林靖夫妻俩开揍，下手的力道毫不含糊，只要不打死就行。 林靖和张淑媛被打的哎呦哎呦的喊叫，自己带来的下人一个都不留的全跑了。 等两人被揍得差不多了之后，王芊然叫人驻守了，看着躺在地上的夫妻俩冷哼一声道：“带上他们俩，咱们去大理寺，让大理石少卿来裁断。” 已经被揍得半死的林靖在听到王芊然的话后，心虚的爬起来，却一瘸一拐的，看着王芊然道：“你们打了我，我不跟你们计较，但是你们需要赔偿我们。” “你说不计较那是你的事，我要计较你林家坑蒙拐骗，虐待我女儿，我还要你林家把吞没的东西全给我吐出来。” 林卿霜抬起手轻轻抹去脸颊上的血迹冷声道。我要计较，我要计较到底。我再不支棱起来，我的儿女就会被欺负，就会因为我这个母亲而顾及。 “林卿霜，你是要造反么？你是要倒反天罡么！” 林靖恶狠狠的瞪着林卿霜，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软弱的妹妹竟然敢反抗自己，对自己娘家下手。 “他们还能站着说话，腰不疼，再打一顿给二小姐出气，拎着他们上大理寺。” 林卿霜不想再多费口舌，直接吩咐下人动手。 于是，那些家丁们立刻上前，对着那两个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很快，那两个人被打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随后，几个家丁拎起他们，像拖死狗一样拖着他们往大理寺走去。 而林卿霜则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在后面。一路上，周围的百姓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看着这场闹剧。 尽管他们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有热闹可看，谁会错过呢？就这样，当林卿霜她们一行人到达大理寺时，身后竟然跟了一大群百姓。 更令人惊讶的是，每个百姓手中都拿着一份关于林家苛待姜漪的证据以及林家拿着那些吞没的东西把林家发展成荆州第一世家。 这些证据比之前的传言更具有说服力，让百姓们看到之后一个个义愤填膺。 “真不是个东西，当初是他们信誓旦旦的保证会照顾好人，结果呢？阳奉阴违，还做出这种事来，真是活该被打啊！” “是啊，我呸，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娘家，这就是一群吸血鬼，简直就是祸害啊！打死都不为过。”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林靖夫妻俩的头低得更低了，他们甚至不敢抬头看周围的人一眼，生怕这些愤怒的老百姓会冲上来砸东西。 慕枫早已得到沈砚的通知，在得知林卿霜二人来了之后，他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官服和官帽，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堂下的林靖夫妻时，不禁眼皮子一跳。 只见林靖夫妻俩满脸青肿，衣服破烂不堪，身上满是血迹，狼狈至极。 慕枫心中暗暗叫苦，他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被打得如此之惨。 再看看堂外那群看戏的老百姓，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愤怒和鄙夷之色，显然对林靖夫妻的行为深感不满。 慕枫心中忐忑不安，暗自思忖：这打得未免也太狠了点吧！不知道会不会给案子带来麻烦……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慕枫坐在大堂之上，神色威严地问道。 他其实早已掌握了充足的证据，但为了能将此案公开审理，并让林卿霜免受不孝之名的困扰，他决定还是要做出一副公正严明的模样。 毕竟，这可是沈砚的岳母大人啊！ “民妇姜氏卿霜状告娘家虐待小女，吞没我姜府上下给予小女的四十二万两白银外加奇珍异宝数件，其中更有御赐之物四十二件。 还望大理寺卿能为民妇作主，替我小女主持公道，责令林家吐出吞没之财，并准许民妇与林家断绝关系，此生再无瓜葛！” 林卿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坚定而不卑不亢。她挺直着背脊，眼神坚定地望着前方，仿佛在向世人宣告自己的决心和勇气。 林卿霜深知此次告状意义重大，不仅关乎到自己的命运，更是为了维护姜家的声誉和利益。她愿意放下一切尊严和面子，只为求得一个公正的裁决。 “证据呈上来吧！” 慕枫招了招手，让人把证据收上来，人后一一查看后，看着林靖道：“林靖，你们可有反驳的证据？” 慕枫不是询问林靖有什么话要说，而是直接要他们提供反驳的证据，意思很明显了，没有反驳的证据，那就直接定罪了。 林靖傻眼了，一脸的迷茫，什么反驳的证据？ “既然没有反驳的证据，本官判定荆州林家私吞姜府给予姜漪的财物四十二万两白银，数件奇珍异宝，责令十日内全部奉还，窃取御赐之物四十二件，判处林家上下杖责五十大板，罚银十万两白银。 除此之外，林卿霜与林家断绝关系，此生再无瓜葛，其子女与夫家已没有任何体恤抚养关系，现立字据。” 慕枫不给林靖和张淑媛开口的机会，直接就判定了罪名，并且当即就让师爷立了断绝亲缘关系的字据，盖上大理寺的印章。 等着一切都完成了后，林靖和张淑媛才回过神来，连忙开口想要辩驳，却直接被人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 周围的百姓听到这话，纷纷拍手叫好。 而王芊然和林卿霜此刻还是一脸的茫然，有些难以置信，就这么简单搞定了？ 未免也太过儿戏了吧！ 王芊然来的时候还在盘算，要是大理寺卿问起为什么揍林靖夫妇，自己还打算狡辩一二，结果就这么潦草的结束了？ “大理寺卿，民妇愿意将追讨回来的四十二万两白银，抽出三十万两白银上缴国库，感谢雍朝律法对我的维护。” 林卿霜回过神来之后，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今早老爷说了，四十二万两白银拿回来，上缴三十万两白银，皇帝不会说什么，甚至还为他博得了好名声！ 第35章 招供 “不愧是姜二夫人，有气魄。冲你这句话，这亲缘断绝了，林家与你以及姜家毫无瓜葛，姜二夫人可要收好了，免得有心之人不认账。” 慕枫说着让人把断亲书交给林卿霜，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但是更多的却是对姜家的赞许。 要知道，四十二万两白银不是说笑的，那是一笔庞大的财富，如果全部收回来了，铁定令人眼红，最重要的是，御赐的四十二件东西被林家贪墨，如果找不回来，姜家就是大祸临头。 而如今，追回物件，上缴三十万两白银，表明了姜家的态度，也间接的向皇上解释是他们识人不清，受人蒙骗，已经知错。 “多谢大人。” 林卿霜拿着断亲书流下了泪，几十年了，自己终于摆脱了这吸血的娘家，自己的儿女、夫家也不用再受这群吸血蠕虫的迫害了。 王芊然扶着林卿霜走出大理寺，看着门外那些纷纷出言安慰林卿霜的百姓，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三十万两白银，意味着国库又充盈了，也让皇帝博得了一个爱民的好名声。 毕竟，雍律在这一次护住了一位母亲及其子女，斩断了吸血的蠕虫，也让老百姓相信，天子脚下，不论贵贱，只论事实证据，给予每一个受害人公平公正，而这一切，都来源于明堂上的那位天子治国有方。 慕枫等人离开了后，让下属宣扬一番，增加一下天子威仪，自己则是让人去了后堂，把挨板子的林靖夫妻俩抬进审讯堂。 此刻夫妻俩脸色惨白，从未挨过板子的两人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们才刚来京城，还没好好休息，上门为女儿讨个公道，结果自己反倒被人揍了，还要挨五十大板。 “林靖，张淑媛，你们可知罪！” 慕枫看着两人，眼底闪过一道流光，怎么可能只是挨打断亲那么简单呢！你们已经和楚家挂上钩了，自然地好好招待。 “大人，我们何罪之有？只是为了给女儿讨个公道罢了。平白无故的挨了一顿毒打。” 张淑媛痛的全身发抖，但还是咬着牙回答道。我们就想问问林卿霜，为什么自己侄女受了委屈，还要让她一个人在外，不为侄女出头。 “无罪？照你的意思，我大理寺查出来的证据都是弄虚作假了。你头上戴的这件御赐之物也是你仿制的了？你可知仿制皇室御赐之物可是死罪？” 慕枫看着张淑媛那嘴硬的样子，不由得冷笑一声。 “我头上戴的是我小姑子送的。” 张淑媛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惊，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也变得有些慌乱。她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声音还是微微颤抖着说道。 慕枫的目光犀利如鹰隼，他冷冷地看着张淑媛，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你难道不知道皇室御赐之物是不能送人的吗？这簪子是皇后赐予姜漪的，却出现在你头上，林夫人，还不愿意招供吗？” 张淑媛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她怎么会知道这簪子竟是御赐之物呢？ 慕枫看着张淑媛那惊恐的神色，心中充满了厌恶和愤怒。 他站起身来，语气严厉地说道：“来人！给本将军上拶指！直到林夫人认罪为止！” 随着慕枫一声令下，几名下属迅速上前，将张淑媛从板凳上拖到一边，准备施行拶刑。 张淑媛吓得浑身发抖，泪水夺眶而出，不停地求饶道：“大人饶命啊！我说……我说……” 慕枫冷冷地看着张淑媛，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之情。 静静地听着张淑媛一五一十的讲如何虐待姜漪，贪墨姜家送给姜漪的物件等，种种迹象都表明了林家的恶毒。 而此时，堂外的众人也都被慕枫的威严所震慑，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可是在听到张淑媛的话后，一个个怒火冲天，大骂林家是畜生，应该判处死刑。 “你们一直在给她服用软筋散？还有断魂香！你可知断魂香是会要人命的！” 慕枫在听到张淑媛说出断魂香的那一刻，脸色大变，几乎是怒吼着出声。心里面却在掂量：要是沈砚知晓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受了这么多折磨，会不会发疯，在京城大开杀戒。 “我们想着让她身体变的虚弱，这样一来，她不管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只认为她是病入膏肓了，胡言乱语，并未想着害她性命！” 张淑媛小声说道，她已经能预料到自己的下场了，可是她也没想到事情会败露，更没想到林卿霜早就暗中收集证据了，就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未曾想害她性命？断魂香服多了，就会使人精神混乱，逐渐成为一个疯子，最后身心皆废，暴毙而亡！你还说你们林家不是谋害？” 慕枫那冰冷刺骨的声音，犹如一把把尖锐的利刃，直直地刺向张淑媛的心窝。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女人烧成灰烬。 张淑媛惊恐地看着慕枫，她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慕枫。她知道，这一次，他们林家真的完了。 她试图解释道：“我……我不知道断魂香有这么大的副作用，我只是想让她变得虚弱一点，好让我们林家能够多得到一点银钱把林家发展起来。我真的没有想要害她性命啊！” 然而，慕枫根本不听她的解释。 他冷笑道：“哼，现在才来狡辩，已经太晚了，剩下的四十板一会继续。传我命令，立刻派遣人前往荆州对林家进行查封收缴，林府上下杖责五十。还有，将姜二夫人与林家断亲书张榜贴三日，以正视听！” 说完，慕枫转身离去，留下张淑媛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啪”一声响，张淑媛被林靖一巴掌扇在脸上，张淑媛两耳往往作响，还未回过神来，就被林靖摁在地上抽打。 “你个毒妇，你一个人认罪不就行了，为什么要牵连林家！” 林靖一直被人押着堵住了嘴，在张淑媛找供后，被人松开了，第一时间就扑过去对张淑媛拳打脚踢，浑然忘记了自己挨了板子痛的直不起腰杆子。 “我女婿是京城楚家的小儿子，是圣上亲封的将军，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第36章 赐婚 “我女婿是京城楚家的小儿子，是圣上亲封的将军，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张淑媛双手挥舞着，想要将林靖给推开，奈何力量上的悬殊，再加上挨了十板，对于张淑媛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夫妻俩在大理寺审讯堂内吵翻了天，周围默默看着的下属在得到指示之后，直接将两人扣押，打了剩下的四十大板后，送回了林宅。 林宅烧毁的是林芝的院子，周围没有被波及，以至于夫妻俩是被自己的下人抬回去的，匆匆忙忙找了大夫医治，也顾不上自己的女儿还在楚家。 而等着夫妻俩回到林宅的功夫，皇宫里来的两道圣旨很快就分别抵达了楚府和姜府。 此刻，姜府内，姜执笔带着妻儿等跪在地上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姜氏有女，名唤姜漪，其性温婉，娴静大方；其德贤淑，温良敦厚；其容端庄，品貌出众。今特赐婚于大司空沈砚，以成佳话。着令礼部择良辰吉日，行合卺之礼，以示郑重。愿尔二人，自今日起，相濡以沫，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同甘共苦，白头偕老。钦此！” 前来传达圣旨的乃是皇帝钦定接班人，当今太子——柯宴津！ 当他念完圣旨后，那原本紧绷的脸庞却忽然舒展开来，露出了一抹难以掩饰的笑意。 只见柯宴津缓缓地将目光投向了眼前这位亭亭玉立、姿容秀美的女子身上，随后把目光放在了一旁姜沅的身上，也只是一眼。 柯宴津笑眯眯地看着姜漪，轻声说道：“二小姐，接旨吧！” “民女叩谢圣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漪行了礼后，双手接过圣旨，内心却在嘀咕：沈砚是怎么请动太子前来宣读圣旨的？他面子这么大吗？ “等二小姐与大司空成亲之日，本殿会亲临主持，时候不早了，本殿先回宫了。” 柯宴津只是笑了笑，转过身带着人离开了姜府，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甚至茶都不喝一杯。 等柯宴津离开之后，姜家人全都松了一口气，姜执笔拍着胸脯道：“这太子殿下明明身子骨不好，还来宣读圣旨，咱家依仗了女婿的光哈！” “那我们也得准备准备了，这成亲定在了两个月后，三月二十日，春分时节。沅儿，你喜欢什么，跟二叔母说，二叔母也要给你备上一份。” 林卿霜把姜沅拉过来，笑眯眯的说道。我们姜家的女儿，从今日之后，就会成为京城各大家族眼中的香饽饽，我的为侄女得好好把关把关。 “二叔母，沅儿还早着呢！先给妹妹准备着。对了，漪儿，一会阿姐给你量量尺寸。” 姜沅要被林卿霜给弄得哭笑不得，但是心里面却很开心，自己二叔母疼自己。 “不早了，我还是的准备上一份，我们沅儿出嫁的时候，十里红妆都不够。” 林卿霜说完之后，拉着王芊然去库房去了，商讨着要准备点什么，浑然不顾自己的女儿们。 姜执笔开心的道：“今晚我们吃火锅，你阿爹我已经把东西造出来了，今晚好好庆祝一番，双喜临门啊！晚点让你尚哥他们把沈砚叫过来一起。” 姐妹俩对视一眼，有些无奈，最后姜漪被姜沅拉走量身去了，她要给自己妹妹制作一身里衣，成婚时要穿的。 而另一边 楚府 楚家人跪了一地，唯独没有林芝，此刻的林芝已经被送回林宅了，楚家也已经知晓了林家和姜家闹掰的事情，也知晓了姜家二夫人与林家断绝亲缘的事，心里面已经有了想法，林芝可以入府，但是是妾的身份。 一家人还在谋算如何把苏瑶月迎娶进门，结果圣旨下来了，打了楚家一个措手不及，匆匆忙忙的跪在地上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氏有女，名唤林芝，其性温婉，品貌出众。今特赐婚于兵部郎中楚浙海二子楚沛时为正妻，择良辰吉日，行合卺之礼，以示郑重。钦此！” 宣读圣旨的人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永福公公，宣读完圣旨之后，看着没有任何动静的楚家人，眉头一皱。 “楚郎中，还不接旨？” 永福公公不得不出声提醒楚浙海，毕竟这可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而且还是赐婚，就算楚家有什么不满或者不情愿，也必须先接下来再说。 楚浙海这才回过神来，他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恭恭敬敬地跪下来，双手举过头顶，高声说道：“臣，楚浙海，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多谢公公提点，一点儿薄礼，还望公公笑纳。” 楚浙海毕恭毕敬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沉甸甸、金灿灿的手镯子往永福公公手里塞去，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但心里却在滴血——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宝贝啊！ 永福公公接过镯子，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楚郎中，你可真是个懂事的人呐！”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楚浙海，“奴家在卖你一个人情，姜家那姑娘，你们最好别再起什么冲突了。” 说完，永福公公便转身离去，边走边说：“奴家还要回宫向太后娘娘复命呢，就不在这里多停留了。” 楚浙海听后，连忙点头哈腰道：“公公慢走！公公慢走！” 待永福公公走远后，他才狠狠地瞪了楚沛时一眼，眼中满是怨恨和愤怒。 “老爷，这该如何是好？这林芝是摆脱不了了，把正妻的位置坐稳了，今后谁还敢跟我们楚家交好啊！” 舒宁满脸的着急和慌乱，本来这林芝和姜家有关系，娶了也就娶了，我们还可以变着法子踩着姜家上去，可如今，林家和姜家已经闹掰了，这林卿霜也与林家断亲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楚沛时，你跟我来书房。” 楚浙海怒吼一声，朝着书房走去。本以为能够把正妻的位置空出来，然后把苏瑶月迎进门，结果现在倒好，什么都捞不到。 这林芝还杀不得！ 第37章 愤怒与危机 没有人知道楚浙海父子在书房里面说了些什么，但是知道楚沛时走出书房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没多久，就看到夫人开始操办聘礼的事情，毕竟是皇帝赐婚，想简陋都难，只能硬着头皮凑了十四台聘礼，也不让人落面子，被人指责。 原本在家里面默默等待消息的苏瑶月，第一时间知晓林芝父母与姜家闹掰后，开心的，觉得一个林芝还动摇不了自己的地位。 但是转念一想，就算动摇不了，自己也不会嫁给楚沛时，自己可不想跟一个妾争斗，自己已经有更好的选择了。 “翠柳，打听到大司空的行径了么？” 苏瑶月躺在躺椅里面闭目休憩，这几天自己也发现了，自己其实可以多吊几棵树，毕竟权势不一定靠一个男人，可以靠很多。 “小姐，正要跟您说这事。刚才奴婢从外回来，打听到消息，皇上刚刚赐婚了。姜家小女姜漪赐婚给了大司空沈砚，荆州林家之女林芝赐婚给了兵部郎中二子楚沛时。” 翠柳的话无异于当头一棒，让苏瑶月猛地坐起身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她的运筹帷幄感在这一刻破碎了。 这两日她终于好好地捋清了剧情，结果发现自己错过了很多，明明沈砚权倾天下，仅次于皇帝之下，自己却选择了楚沛时，可是楚沛时最后位及柱国只差一步之遥。 沈砚最后也落得个横死的下场，更甚至可以说后期雍朝是在楚沛时的掌控之下，但是眼下，出现了一丝的偏差，自己也明白，光靠楚沛时不是委托的方法，自己还需要更多的力量。 “皇上赐婚了？还是姜漪和沈砚，楚沛时娶林芝？” 苏瑶月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怎么就赐婚了呢！ “姜漪赐婚大司空沈砚，三月二十日春分时节成亲，林芝为楚沛时正妻，年后立春时节成婚。” 翠柳重复了一遍，并且把两对人的成亲之日也说了出来，就差没有明说两人都无希望了。 苏瑶月的脸色顿时拉了下去，双眼都在冒火花了。自己好不容易捋清楚了，打算对沈砚下下手，勾他成为自己的人，哪曾想，踏春宴便宜了姜漪和林芝，自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时间还长，能不能嫁还是个问题。今晚要是楚沛时那边来信了，直接拒了，就说两人已不是同路人，是我错付真心，惟愿郎君今后步步高升，得偿所愿。” 苏瑶月眼底闪过一抹愤恨，她清楚，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了，继续下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自己只能通过楚沛时接触到柯邰，如此一来，顺利成为八皇子妃。 同样的，借用楚沛时对自己的愧疚之心，死死地掌控住楚沛时，借用楚家的势力，步步高升，必要时，肚子里面揣个娃，也能让自己更好的掌控男人。 “翠柳，把那鸾凤朝明的翡翠屏风送回去，让楚沛时把我送的鸳鸯翠屏佩还回来。” 苏瑶月吩咐着翠柳，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既然楚沛时注定要娶林芝为正妻，那么自己就要合理的利用楚沛时对自己的愧疚之心。 而楚浙海，也不会轻易放弃苏家，毕竟，苏家可以让他更进一步，如此一来，楚浙海势必会让楚沛时好好笼络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怀上楚沛时的孩子。 只是楚浙海算错了，我堂堂阁老孙女，岂会伏低做小，做一个妾、平妻？ 翠柳点点头，进了苏瑶月的房间，将楚沛时之前送给苏瑶月的鸾凤朝阳屏风小心翼翼的取出来后，去了后门，等待着楚家的人上门。 等翠柳走了之后，苏瑶月站起身来，来到院子的墙角，敲了三下之后，一个黑衣人出现在苏瑶月身侧。 “小姐，已经查到八皇子的行踪，两日后，八皇子会随丽妃前往圣音寺祈福。” 黑衣人将查到的出行时间书写在纸张上交给了苏瑶月，等待苏瑶月的命令。 两日后安排一场刺杀，要逼真。我让你们销毁的证据和痕迹都抹掉了？“ 苏瑶月看着上面的行径日期，眼底闪过一抹阴冷，抹掉一些，保留一些，才不会引人怀疑。抹得太干净了，反而引人怀疑，而我，苏瑶月要的就是柯邰的怜惜。 “都按照小姐的吩咐抹掉了该抹的。属下还查到，姜漪在林家只生活了不到三年时间，其中有三年时间处于空白。” 苏瑶月听到下属的汇报，原本上扬的嘴角顿时消失了，转过身看着下属道：“挖地三尺都要给我挖出来，我得不到沈砚，她姜漪也别想。” “属下这就去办。” 下属说完之后，快速的离开了院子。 苏瑶月将手中的纸张捏成一团，面色上满是冷漠。姜家一旦和沈砚挂上了钩，那么很快就能飞黄腾达，不，姜家已经恢复元气了。与沈砚绑定后，只会水涨船高，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允许！ “身为女配，就该有女配应有的下场，姜漪，我绝对不会让你姜家起来，谁也不能阻止我走上高位。” 苏瑶月深呼吸一口气之后，走出院子，去找自己刚下朝的祖父去了，毕竟，事关苏家的未来。 城郊，从苏瑶月那里开的黑衣人刚走进树林，脚脖子突然一疼，低下头一看，顿时头晕目眩，直接晕厥在地上。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沙作响，一身红衣，脚腕处悬挂的铃铛随着步伐的移动而叮叮作响，来到树下，看着晕厥过去的黑衣人。 下一秒，一条小蛇从黑衣人的衣襟处钻了出来，对准黑衣人的脖子咬上一口，只见那黑衣人的脸色顿时开始清白，唇也发紫，一分钟后，又恢复了正常。 “苏瑶月，你也有危机感了么？” 姜漪俯下身伸出手，小蛇支棱起身体头搭在姜漪的手上，随后开始螺旋式缠绕着游走上姜漪的手臂。 姜漪左手轻轻甩了两下，清脆的铃铛声响起，七下之后，原本晕厥的黑衣人睁开了双眼，目光呆滞无神。 姜漪往后轻轻靠着树干道：“苏瑶月，要你做什么？” 第38章 断魂谷余孽 “小姐让我查姜漪在荆州空白的那三年，决不允许姜漪嫁给沈砚！” 姜漪听到这话，眉头一挑，这个苏瑶月现在是清醒了么？知道不能挂在楚沛时这一棵树上？ “还有什么？” 姜漪觉得苏瑶月清醒了，就不会没有准备，挖掘自己空白的三年，难不成是盯上了沈砚？ “两日后的圣音寺刺杀丽妃和八皇子。” 听到这话，姜漪发出一声低笑，眼中满是戏谑之色，冲着那人打了个一个响指道：“去吧！姜漪三年的空白在荆州孤狼山的一座坟场上，到了那里，自然有人给你这空白三年的消息。” 随着姜漪的话落下，那人缓缓朝着前面继续行走，直到走了半个时辰之后，才逐渐恢复了清醒，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毫无印象，也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不适。 姜漪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就打算回姜家了，却不想，转身走了不到五十米，就遇到了一群拿着武器的黑衣人，正盯着自己。 “找了三年，可算是找到你了。” 蒙着脸的人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姜漪。就是眼前这女人，才导致组织被一窝端了，我们苟延残喘至今，一直在寻找罪魁祸首，可算是让我们找到了。 姜漪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人，眼中闪过一抹迷茫，这群人，我认识？ 为首的人看着姜漪脸上的迷茫，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招呼一声，围着姜漪的人朝着姜漪杀了过去。 姜漪看着冲过来的杀手，眼中闪过一抹戾气，一个侧身躲过利剑往下斩的那一瞬间，左手伸直那一瞬间，掌心朝着心口一贴，用左肘狠狠的击打在对方的胸膛上，右手对着对方的握着利剑得手一劈，利剑脱手的那一刻，右手握住朝着左边一挥，直接收割。 姜漪利用自身的柔韧度灵活的躲避和击杀对手，一个后弯腰躲过横扫的那一瞬间，右手上的利剑一转脱手，左手顺势贴地一撑，借力飞起。 利用武器在阳光的照射下出现了折射的那一瞬间，寒芒一闪，鲜血四溅的那一刻，姜漪踩在对上肩膀上借力一跃，落在了树上，转过身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右手中的剑在轻微晃动着，剑上却未见丝毫血迹。 “断魂谷余孽！” 姜漪冷眼看着地上的尸体，右手一动，手上的剑则是快速的缠绕在腰间，成为了束腰带。 “梦中，断魂谷一夜之间覆灭，没想到还有苟活的，既然送上门来了，那就送你们去见阎王爷。潜在的危险，就要彻底根除！” 姜漪眼底闪过一抹阴冷，看了一眼地下的尸体，利用轻功快速的离开了现场，转了另一条道。 回到城中，姜漪换了一身鹅黄色裙装，走在街道上，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这几天不让自己光明正大的出门，现在可以好好看看这座吃人的京城，它的表面上的繁荣和热闹。 姜漪来到一个面具摊前，看着那一个个面具，有半边狐狸的，也有一个大白原谅，只有一双眼睛和一个嘴巴，鼻孔都不给开，姜漪看的很是好奇。 结果，下一秒，腰间突然多出来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腰，姜漪哎了一声，扭头看去，就看到了沈砚，顿时眼睛一亮。 “你忙完了？” 姜漪手里拿着半边狐狸面具，看着沈砚问道。你在朝堂上掀起了风云，这么快就处理好了？ “嗯，喜欢？” 沈砚难得看到姜漪这么开心，看着她手里的狐狸面具，做工很精湛，把狐狸脸型的精髓完美的制作了出来。 “我觉得很适合你。” 姜漪说着把面具戴在沈砚的脸上，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沈砚的左脸。 “那就卖了。”沈砚把银子付给了商贩后，牵着姜漪的手就走，却很明显感受到了自己握着的手上有点不对。 沈砚停住步伐，低下头把姜漪的左手抬起来，就看到了掌心有些许红肿，眼底闪过一抹暗流。 “怎么了？” 姜漪有些奇怪的看着沈砚，不明白他为什么盯着自己的手看。 沈砚抬头看了一眼姜漪，伸出手把她右手拿过来看着，一样红肿，只不过比左手要明显。 姜漪看着沈砚冷着一张脸，张嘴想说什么，就被沈砚带着上了卫风赶过来的马车上。 “疼么？” 沈砚拿出玉容膏给姜漪涂抹着，轻声询问道。用熏香掩盖了，但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虽然不是她的，但是，通过血腥的浓淡可以得出，她刚跟三十人交手。 “许久没有动手了，一时间没注意力道。” 姜漪知道，沈砚已经看出来了，有些心虚的说道。 “是谁？” 沈砚给她涂抹完后，抬起头望着姜漪询问道。是谁要截杀你？难道是楚家？ “断魂谷的余孽，不过，都被我杀了。” 姜漪也没有瞒着沈砚，因为两人都是从断魂谷走出来的，记忆深处，自己听到沈砚说，断魂谷没了。 “这些年我一直追查断魂谷逃跑的那些余孽，没想到他们追到京城来了，还找到了你，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沈砚听到姜漪的话眯了眯双眼说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把你的踪迹隐藏的很好，也抹去了你进入断魂谷之前的一切痕迹。 可是今日，他们找上门来了，看来有人知晓你的身份，想借此挑起事端。 “我怀疑是苏瑶月，她今日就派人去荆州挖掘我那空白的三年。且她也已经清醒过来，没有完全沉寂在上一世的记忆之中，她的下一个目标是柯邰！” 姜漪看着沈砚低声说道。苏瑶月很笃定楚沛时会为她守身如玉，会娶她进门为正妻，因为上辈子，自己嫁给了楚沛时，没有别人的插手。 可这一世不同，楚沛时与林芝是皇帝赐婚，是不可能休妻与贬妻为妾的。 “八皇子？”沈砚眼底闪过一抹惊讶，随后了然的一笑道：“苏瑶月想要成为八皇子妃，是因为上一世，八皇子距离皇位一步之遥，或者说，在苏瑶月的记忆里，八皇子成为了皇帝！” 第39章 两世为人憋坏了吧 “上一世她嫁的人是楚沛时，我死之前，楚沛时已经拥兵三十万，距离柱国一步之遥。只是这一世楚沛时要娶林芝为正妻，苏瑶月就歇了成为楚沛时正妻的念头，但是不妨碍她利用楚沛时达成目的。” 姜漪点点头，根据上一世的轨迹走的话，苏瑶月是不会放弃楚沛时的，可是这一世楚沛时被赐婚了，那么苏瑶月嫁进楚家顶多就是个平妻，而苏瑶月的性子怎么可能接受。 “借用楚沛时稳固自己成为八皇子妃的地位，最好能够在成为八皇子妃后怀有身孕，能够笼络柯邰，也能够让楚沛时死心塌地的为自己付出，毕竟这孩子可以是皇孙也可以是楚家孙。” 沈砚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个苏瑶月清醒之后，比上一世盲目自大要聪明多了。 上一世依仗着给漪儿下蛊从而步步高升，这一世，没有达成所愿，就只能另辟蹊径。 “你说苏瑶月会不会抹掉她和楚沛时之间的那些苟且之事？毕竟皇家的儿媳要清清白白。” 姜漪挪了挪身子，靠着一旁的车窗询问道。这个苏瑶月早已经暗度陈仓，而如今，她的目标是柯邰，那么她与楚沛时之间的事情就必须要抹掉。 “她很聪明，抹去了自己与楚沛时缠绵悱恻的过往，只留下与楚沛时两情相悦，却又恪守礼制的发乎情止于礼。而柯邰也一直想拉拢人，这不，楚沛时就是送上门的礼物，还是苏瑶月奉上的。” 沈砚轻笑一声，打了两辈子交道，自己还是清楚苏瑶月的，至于楚沛时，骨子里面的傲慢和自大，承认他有手段，但是不多。 “这些年苏阁老门下的弟子不在少数，他们有的在朝廷担任要职，有的则在地方任职。如果苏瑶月嫁给了柯邰，这不仅可以向皇帝表明苏阁老无意参与皇子之间的权力斗争，更能暗中帮助柯邰拓展势力范围，这也算是一种投诚。” 沈砚轻轻地掀起车帘的一角，目光落在外面熙熙攘攘的集市上。 他心中明白，自古以来，得民心者才能赢得天下。而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谁当皇帝并不重要，关键在于能否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 在这个喧嚣的世界里，人们忙碌地穿梭于大街小巷间，或忙于生计，或享受着平凡的快乐。 他们或许不会过多关注宫廷中的权谋纷争，但却会因政策的好坏而影响到自己的生活质量。 “阿砚，你老实告诉我，太子是不是无事。” 姜漪凑到沈砚身边，手指戳着沈砚的胳膊，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从太子来赐婚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怀疑了，那样子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快要入土的人。 “为何这么问？” 沈砚有些讶异的看着姜漪，心里面却在思索着：师兄是不是搞事情了？ “他看我的眼神是打量，更多的却是一个兄长看妹妹的眼神，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地方能够让他那么满意，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你和他达成了某种共识，太子的底子黑着呢！” 姜漪也不瞒着沈砚，直接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她也没有错过柯宴津一扫而过的眼神。一般来说赐婚都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前来，而这一次，却是太子亲临宣读赐婚，哪怕你是第一奸臣也不可能请动太子。 “你只要知道皇位最终归属是他就好了。” 沈砚将人揽入怀中低声说道。上一世，彻底铲除楚沛时和苏瑶月后，自己跟师兄秉烛夜谈一晚上，确定了永超再无后顾之忧后，我就死了。 “两日后苏瑶月的计划就会实施，你说我们要不要加点儿火呢！” 姜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直接把话题拉回了苏瑶月的计划上。只要苏瑶月成功救下丽妃，就与柯邰有了联系，而柯邰也会抓住这个机会。 “不需要，我们只要留意他们何时成婚，将她身边那个叫做翠柳的丫头救下来即可。” 沈砚摇摇头拒绝了姜漪的提议。在他看来，苏瑶月嫁给柯邰会名正言顺，也绝对不会走林芝和楚沛时那条路，因为她很高洁。 “你的意思是，新婚夜，苏瑶月打算让翠柳顶替自己和柯邰完成周公之礼，然后按一个罪名处死这个翠柳？” 姜漪眼睛一亮，就算在成婚之前验明正身，苏阁老有的是办法让苏瑶月过关，而唯一过不了的就是新婚夜！ “漪儿真聪明，虽然说有法子让苏瑶月在洞房花烛也得时候伪装成处子之身，但那是一种折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人顶替，既不伤害身体，也不会被人发现。” 沈砚的话顿时让姜漪把头埋在他怀中，声音很小得道：“你憋了这么久，没事？” 沈砚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后低声轻笑着，手指头拨弄着姜漪的后颈道：“漪儿这是怀疑为夫举不起来？” “才、才没有。” 姜漪有些恼羞成怒，自己身边这男人，上辈子到二十四岁，都没开过荤，这辈子已经二十岁了，这加起来不是素了很久？ “漪儿实在想我上辈子都没有开过荤，这辈子也是，前些天没有举进去，是空有其表？” 沈砚怎么会不明白姜漪指的是什么，脸上挂满了笑意，看着窝在自己怀中跟个鹌鹑似的姜漪，手指捏了捏她的后颈。 “要是漪儿觉得为夫举不进去，今晚我们就试试，虽然，为夫很想留到我们洞房花烛时，但是怕漪儿怀疑为夫不能带你上云霄，那就提前吧！你说好···” 姜漪从沈砚怀中探出身子，伸出手捂住他的嘴，结果用力过猛，沈砚被她扑倒在车厢内。 姜漪满脸通红的瞪着沈砚，却发现沈砚脸上都是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面意识遮挡不住的笑意，大手扶着她的细腰。 “你闭嘴，这话是能说的么！” 姜漪那凶巴巴的语气与那张通红的脸比起来，一点都不具有威慑力，反而像是小猫撒娇一般。 沈砚欣赏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少女那羞涩的样子，扶在她腰间的手指轻轻地抓了抓痒，瞬间小姑娘就瘫软在他身上。 “嘶！” 沈砚发出一声闷哼，却没有阻止，而是发出低沉的笑声，看着埋在自己肩膀的头，肩膀上传来的那细微的咬痛，心情极好的问道：“腮帮子疼不疼？打算给我留个标签么？留脖子上比较好，招摇过市，宣誓主权。” 听到沈砚的话，姜漪气鼓鼓的抬起头瞪着沈砚，小手探到他的腰腹，两指用力夹着肉一拧，本以为沈砚会喊疼，结果人家面不改色，甚至有些许得意得道：“满意么？” 第40章 我有家了 姜漪翻身坐在一旁，头扭向一边，不去看沈砚，只觉得这个沈砚坏透了。 “乖，不生气，让你在咬几口，好不好？” 沈砚坐起身来，伸出手握住姜漪的手腕轻声诱哄道。玩脱了，小姑娘生气了。 姜漪听到这话，把头扭得更过去，整个脸火辣辣的，红的滴血了。 沈砚看着姜漪那泛红的耳垂，手一用力，直接将人拉扯进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腰腹上，看着那满脸通红的小脸。 “发热了，我给你扇扇风。” 沈砚看着姜漪那通红通红的脸，拿过一旁的折扇打开给姜漪散散热。 “阿爹叫你今晚去家里面用膳，你去不去。” 姜漪右手食指轻轻戳着沈砚的腰，小声询问道。虽说那天晚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就差最后一步了，但是这大白天的就来这些词汇，是生怕我不知道你有多行？ “去，从今天起，我也是有家的人了。” 沈砚将姜漪的头发拆了，然后从腰间拿出一把梳子给将以轻轻梳着头发，最后复原了姜漪今日的发型之后，又拿出一枚簪子，小心翼翼的插在头发里面。 姜漪望着沈砚，双手捧住他的脸，很认真得道：“一个人的家也是家，你和我的家是小家，姜家是大家，所以，你有三个家，今后，还会从这里孕育出一个继承你血脉的家人。” 沈砚看着姜漪握着自己的手，最终放在她的腹部，那轻快的语气里面带着一抹开心。 “嗯，我和你的孩子，我们的小家。” 沈砚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抹期待，那双眼中是宠爱和期盼，甚至手在她小腹上轻轻的揉了揉。 “爷，到姜府了。” 卫风把马车停下之后，站在外边低声说道。是不是等爷成婚后，就会迎来新的成员呢！ 沈砚给姜漪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服，将她的衣襟扣好后，先一步下车，然后伸手扶着姜漪走下马车。 姜漪下了马车之后，看着自家的门，眼底闪过一抹疑惑。我记得没错的话，我们家的牌匾没有这么的亮堂啊，这大门也没有这么的朱红啊！ “二小姐回来了，快，通知二老爷，二小姐带大司空上门了。” 有眼力见的下人在看到姜漪和沈砚后，立马回去传话了，一时间，整个姜府都开始行动起来了，那执行力快速的很。 “走吧！” 姜漪牵着沈砚的手走进姜家大门，好家伙，家里面上上下下全都打扫了一遍，距离自己出去才几个时辰啊，上午太子宣读圣旨，回来装横都变了。 沈砚没有错过姜漪眼底的惊讶，看着姜府细微的变化，沈砚的心却是暖的，因为这表明了姜家很重视自己这个女婿。 沈砚听着姜漪跟自己说着府内的一切，没有插嘴，而是慢慢的欣赏着，将姜漪说的每一件事情都记在了心上。 “这两人站在一起还真是天造地设哈！这个妹夫勉勉强强就认了吧！” 姜梧躲在一个柱子后面，时不时的探出个脑袋看着不远处边走边聊的两人，有些鬼鬼祟祟的。 “听说我这妹夫独身一人，十七岁登上大司空的宝座，这些年很孤单吧！我小妹就是个开心果，谁看到了都会开心，期望小妹能让他累的时候、不开心的时候舒舒心。” 姜梧想起对于沈砚的流言，再加上披露出来的信息，一时间竟有些心疼这个与自己一般大的人来。 “他比任何人都要适合小妹，小妹也非他不嫁，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 姜时越双手背在身后，望着自己小妹呐开怀的笑与沈砚那毫不遮掩的溺爱，我们空缺的那六年，最关键、最重要的三年，都是沈砚陪着小妹，我们说谁都不能说沈砚，因为我们没有资格！ “大哥，你查到了？” 姜梧被姜时越吓了一跳，在听到姜时越的话后，挺直了腰杆问道。 “小妹去林家的第三个月，高烧昏迷，被张淑媛丢弃在前往崇圣寺的古道上，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坐在古道边，幸好有好心人将她送了回去。 然而，不到半个月，她又遭受了林家二房刘歆烟的残忍对待——饿了整整三天，然后被无情地丢弃在护城河，幸运的是，再次有人发现并救下了她。待她养好身体后，便又一次被送回了林家。 这期间，林家却装作一副心急如焚、四处寻找小妹的样子。 小妹到林家的第五个月，竟然被我们的外祖母卖进了断魂谷。而正是在那个地方，沈砚守护了小妹整整三年，并最终为小妹灭掉了整个断魂谷。” 随着姜时越不断讲述这些事情，他的眼神越发充满愤怒，那紧握的拳头缝隙间缓缓流出鲜血，最终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 姜梧眼眶发红，最后掩面痛哭，悔恨和自责充斥着心头。他恨，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阻止林家带走小妹，哪怕在艰难，也不会苛待小妹，是他们亲手把小妹交给了一群畜生！ “大哥，我想灭了林家，我不想他们活着了。” 姜梧红着眼眶，抬手抹去泪水，语气里面满是果决。留着林家终归是一个祸患，就算要遭受天谴，又何妨呢！ 他们不配做人！ “等大理寺那边处理好了，等林芝嫁入楚家之后，就是林家消失的时候。老三，我们的敌人有很多，想要姜家在京城站稳脚跟，除了明哲保身以外，还要审时度。” 姜时越拍拍姜梧的肩膀，我们身上的担子很重，家里面只有两个妹妹，现在小妹赐婚给了沈砚，还有沅儿。 从赐婚的那一刻开始，姜家就不能置身事外，必须强大起来，沈砚的强大会让姜家成为别人攀扯关系的一环，我们必须有所行动，不能拖沈砚的后腿。 “大哥，我明白的，你放心吧！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八年前姜家成为替罪羊，八年后，姜家势必会一雪前耻，重新站在这座吃人的城市里面，让那些人成为尸山！” 姜梧很清楚，随着小妹赐婚沈砚后，各方势力会前来打探消息，顺便结交个朋友什么的，防人之心不可无。 “大哥，小哥，你们在嘀咕什么呢！” 第41章 姜时越的敏锐 “大哥，小哥，你们在嘀咕什么呢！” 两兄弟刚说完话，姜漪就跑了过来，站在两人面前询问道。看着两个兄长眼眶红红的样子，姜漪凑近瞧着。 姜梧伸出手放在姜漪头上道：“干什么？我知道你小哥我无敌帅，你也不至于靠这么近吧！” “小哥，你和大哥哭了？不然眼睛怎么红红的。” 姜漪伸出手拍掉放在自己头顶上的大手，好奇地问道。是什么让我两位哥哥哭了？ 姜时越看着沈砚点点头，静静地看着三弟和小妹打打闹闹的，眼中浮现了一抹波动。 “她很快乐，也从未怪过你们，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怪自己，因为她会难受。” 沈砚走到姜时越身边，看着姜漪和姜梧打打闹闹的开心样子，眼中是欣慰。重来一世，我只想她快乐无忧，但是我也不会阻止她去做想做的事情。 “沈砚，之前我对你带有很深的偏见，可是慢慢接触后我发现你看的比我们所有人看到的都深远，做的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奸臣行为，实际上，你在拔除雍朝的毒瘤。” 姜时越看着姜梧任由姜漪殴打的样子，嘴角挂起一抹笑说出来的话却让沈砚有一瞬的错愕。 “直到你安排人悄无声息的透露了小妹在林家的生活，又安排了一出楚沛时英雄救美的戏码，我才真正意识到，小妹为什么愿意靠近你，小心翼翼的在我们面前维护你，因为你值得。” 姜时越看向沈砚，目光里面是认同，更多的是感激。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小妹或许已经身死，而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能得到你的认同，是我的荣幸。” 沈砚听到姜时越的话露出了一丝笑，大家都是聪明人，或许之前姜时越认为自己对姜家有利可图，但是这一刻，沈砚清楚，姜时越接纳了自己这个妹夫，更甚至整个姜家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 “有些时候，不需要一个人扛着，既然是一家人，自然可以寻找我们。这京城的水，会波及任何一个人，就算你大权在握，也难免有疏忽的时候。我不想我们家好不容易多了一个人，眨眼间又消失了。” 姜时越看着姜漪气鼓鼓的指着姜梧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只希望自己一家人，能够在这京城好好生活。 既然沈砚成为了自己的妹夫，那就没道理一个人扛着，一家人，本就是互相扶持，互相关爱。 “大哥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砚眼底闪过一抹凌厉，但是很快就掩藏下去，望着姜漪站在原地跺脚的娇蛮样子，心底里面却松了一口气。 “能跟我说说么？” 姜时越收回目光，看向沈砚认真的问道：“三弟回来那日，小妹的情绪崩溃，不像是思念三弟的样子，倒像是经历过大悲大喜，劫后余生的样子。能够让她如此，就只有她死了，又活了！” 沈砚听到姜时越的话，眉眼间满是惊讶，心底里面却暗惊：姜家人果然不简单，没有一个人是蠢得，他们隐藏的真好。还好没有跟姜家为敌，只是这京城的风云要变成惊涛骇浪了。 姜时越看着沈砚一闪而过的震惊，轻笑一声道：“没有人会在突然之间变化那么大，即便是做梦，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反应，两年时间，足够好好了解小妹。” 沈砚轻叹息一声缓缓开口：“漪儿的确重新来过了，上一世，漪儿被楚沛时下了蛊，借用姜家的能力步步高升，最后漪儿自请下堂，看着楚沛时娶了苏瑶月，手握重兵三十万，而姜家一夕覆灭。” 姜时越听到这话，握紧的拳头松开又握紧，不需要沈砚继续说下去，姜时越就能想到这中间的过程，包括姜家人的死。 “所以，这一世是你求来的，你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姜时越收拢心神，他知道，姜家人的死肯定无比的凄惨，不然，小妹不可能情绪如此激动，更不可能一夕转变的如此快！ “杀了楚沛时和苏瑶月，稳定雍朝后，我也死了。” 沈砚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听在姜时越耳中却不是这样。 既然楚沛时已经手握三十万重兵，那么想要扳倒楚沛时和苏瑶月，一定很艰难，哪怕在那之前你是权倾天下的第一奸臣，可是你的心神悬挂在小妹身上，所以，你也是被算计的一环。 “大哥，有什么想法么？” 沈砚眼底闪过一抹暗淡，本以为这件事情只有自己、师兄和漪儿知晓，哪想，大哥的敏锐这么高。 “是神是魔杀了便是。既然你求来了这一世，自然不能耗费你的心血。你依旧当你的第一奸臣，我，成为那把暗刀。” 姜时越眼中闪过一抹浓郁的杀意。楚沛时给小妹下蛊，和苏瑶月踩着我姜家上位，那么这一世，就让他们反目成仇，自相残杀！ “大哥，合作愉快！” 沈砚听到姜时越的话，一挑眉梢，随后笑着说道。 “一家人。” 姜时越露出一抹笑，憋在心底的疑问已经得到了解惑，那么接下来，就开始屠杀之旅了。 \"大哥，阿砚，吃饭啦！\" 回廊的尽头传来一声呼喊，声音清脆而响亮。只见姜漪站在那里，一只手高高举起，用力地挥动着，仿佛要把她的喜悦传递给他们。 她的另一只手则放在嘴边，形成一个喇叭状，以便让自己的声音能够传得更远。 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一般明媚动人。那双明亮的眼眸中，没有丝毫阴霾，也不见一丝绝望，更无半点愧疚之色！ 听到姜漪的呼唤，两人相视一笑，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姜漪走去。 这两人，一个是京城的文官之首——第一奸臣沈砚；另一个，则是赫赫有名的武将姜时越。他们一文一武，被世人誉为京城双绝。 沈砚负责监督百官，维护朝廷政局的稳定；而姜时越则率领大军上阵杀敌，保卫国家的安宁。如今，这两位杰出的人物并肩而行，宛如两颗璀璨的星辰，相互辉映，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而此刻，他们一个是姜漪的大哥，一个是她爱了两世的夫婿！ 第42章 沈砚，你有家了 “这么开心，阿爹做了什么好吃的？” 姜时越走到姜漪面前，伸出手捏了捏姜漪的脸颊，轻笑着询问道。 “火锅儿，还有他亲自去城郊树林里面采摘的丝膜菌和滑露菌，就等着你们俩个了。” 姜漪哼了一声，抬起手揉揉脸颊，有点儿不明白自己大哥怎么总喜欢捏自己脸颊，难道是因为养的有点儿肉了，捏起来舒服？ “阿爹藏得酒被你和小三挖出来了？阿爹没有骂你们。” 姜时越鼻子微微一动，闻到了淡淡的酒香，顿时明白了，自己阿爹酿的酒被这两个馋虫挖出来了。 “那是自然，阿砚正式上门，自然的好酒招待呀！大哥，你没欺负阿砚吧！” 姜漪一本正经的说道，手却牵住了沈砚那略带凉意的大手，眼中是笑意。 “我怎么舍得欺负我小妹的郎君，都不知道你惦记多久了，赶紧的，去膳堂。” 姜时越看着姜漪那样子，好笑的摇了摇头。果然女大不中留，这都还没嫁过去，胳膊肘就向着他了。 沈砚和姜漪跟在姜时越身后朝着膳堂走去，耳边是姜漪那轻快的话语，跟沈砚说着自己阿爹的手艺比之前又精进了不少，以后想吃什么说一声，阿爹会做。 三人来到膳堂，姜博南他们一家都在了，甚至姜博南还在厨房跟自己弟弟抢着烧最后两道菜，看的其他人猛摇头。 如此其乐融融的氛围，看的沈砚心动，他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踏入一个温馨的家。 “漪儿来了啊，沈砚快，进来坐，喝口甜酒，暖暖身子。” 林卿霜看到姜漪拉着沈砚的手，笑眯眯的招呼道。果然郎才女貌，这个女婿不错。 “阿娘，大伯母，大堂哥，沅姐姐，你们刚才在笑什么呢！” 姜漪拉着沈砚走进去之后，直接让沈砚坐下，把他的手放入餐桌下面，那里烧着炭火，使得膳堂暖和，驱散了一身的寒意。 众人看着姜漪那举动，都笑得很开心，眼中是满意更多的是欢喜，互相对视一眼。 “还不是你大伯，知道你阿爹下午去采摘了不少的菌子，说什么要露一手，两人在里面比拼谁弄得好吃呢！” 王芊然看着姜漪给沈砚拿了甜酒放好，乖巧的坐在一旁，脸上是欣喜。可算是有一个人让漪儿照顾了。 “那是自然的，我们漪儿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带回家了，我这个大伯可不能被她爹比下去。” 姜博南端着做好的丝膜菌汤走了出来，摆放在桌上，有些小得意的说道。我们漪儿找了个好夫婿，我这个做大伯的可不能拖后腿。 “去去去，大哥，这是我女婿，别抢我风头。” 姜执笔也从厨房走出来，把汤碗放好，有些不满的看着自己大哥，说好了我下厨的，你一回来就跟我抢。 “你女婿怎么了，不也是我的侄女婿，瞧瞧你这小气的样子，再说了，我是你大哥，你是弟弟，听大哥的话。” 姜博南看着自己弟弟那样子，嘿嘿一笑，成功看到自己弟弟瞪着自己，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好了好了，人沈砚还在这里呢！你们两个做长辈的也不嫌丢脸。” 王芊然看着兄弟俩互怼，一时间很无奈，想一想，这还只是漪儿带未婚夫上门，要是出嫁那天，只怕这两人要打起来。 “妹夫，我偷偷跟你讲，等你娶我妹妹那天，这两人还要不仅要争，还要打起来。” 姜梧偷偷摸摸的溜到沈砚身边，完全忘记了沈砚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司空，就把沈砚当成自己的妹夫，家里人一样。 沈砚没有想到姜梧会跟自己说话，于是顺着姜梧的话道：“那大姐出嫁的时候，也会如此？” “一样的，我们姜家对子女一视同仁，只不过在儿子和女儿上面，女儿是全家的掌中宝，要是受委屈了，我们会不余遗力的报复回去。” 姜梧点点头，在我们姜家可不存在什么兄弟隔墙，一家人就是一家人，荣辱与共。 “现在你也是我们姜家的人了，就要习惯，融入进来。我知晓你一个人惯了，一时间还难以接受这么多家人，没关系的，慢慢来。” 姜梧看着自己大伯和亲爹争着盛汤放到沈砚面前，也不觉得吃味，毕竟这样的场面很久之前就有了。 沈砚看着自己面前的两碗菌子汤，抬起头看着两位长辈道：“顷之谢过岳父，大伯。” “那么客气干嘛，吃饭，多吃点，瞧瞧你瘦成什么样子了，喜欢吃什么，派人知会一声，我给你做。” 姜执笔笑容满面，容光焕发的说道。说完拿过自己的酒，给大哥满上，又给沈砚倒上一杯，看着自己儿子和侄子，顿了一会后，还是给倒上一杯。 “爹，你不厚道啊，我们三兄弟就只配喝这么一点点？你也太区别对待了！” 姜梧看着酒杯里面没过底圈凸起的酒，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亲爹姜执笔。合着这我三不配呗！ “就你们三兄弟那酒量，我怕给你们倒多了发酒疯。来，大哥，顷之啊，喝，别搭理他们。” 姜执笔嫌弃的看了一眼姜梧之后，招呼着自己大哥和沈砚开始喝酒，气的姜梧挤眉弄眼的。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沈砚喝了三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渴望已久的心愿了结了一个，看着两位长辈把酒言欢，看着自己身边默默给自己添菜的姜漪。 “是不是喝醉了，我阿爹酿的酒，很醉人的。” 姜漪看着沈砚那有些迷离的眼神，凑过来询问道。大哥酒量还不错，可是面对阿爹的酒，一杯倒。 “没有，我只是很开心，我得到了你家人的认可，他们也没有把我当成奸臣，而是把我当成了小辈，给予我未曾体验过的滋味。” 沈砚摇着头说道，酒的确醉人，可是却也会让人清醒，我曾经幻想过，要是我能融入进姜家，是不是我也有人爱，会有人护着我，在我伤到的时候，会有人担忧我，挂念我。 “从今天开始，你也是有人挂念、担心、护着、爱着你的人了，回到家里面，褪去你的保护色，享受家的味道。” 第43章 你该慌了 沈砚笑着点点头，有点儿醉了，但是醉的很开心，这一刻，身上的担子似乎随着姜漪的话全都消失了，只有暖洋洋的色彩充斥着心头。 “顷之啊，今晚就别回去了，你的府邸太冷清了，又喝了那么多酒，就在家里歇息吧！姜梧，和你哥哥带着顷之去休息。” 姜执笔看着沈砚那放松的姿态，招呼着自己小儿子送沈砚去给他准备的客房。 姜梧和姜漪起身，小心翼翼的扶着沈砚走出了膳堂，膳堂里只留下了姜执笔兄弟俩和各自的妻子，以及姜时越、姜尚和姜沅。 等三人都离开后，原本喝得尽兴，显得有些醉态的姜家兄弟俩顿时酒醒了，默默的喝着菌子汤。 “说吧。” 姜执笔放下酒杯，抬起头望着自己的大儿子，语气里面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们一家子的命，都是沈砚换来的。” 姜时越的话犹如一块石头，打破了平静的水面，溅起的水花，荡漾开来的涟漪。 饶是有心理准备的几人脸色都变了。他们都不傻，姜漪前后的变化太大了，身为她的亲人，感受非常的明显。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都是被沈砚换回来的，才有的这一世。也就是说上一世，我们姜家没有一个人好好的活着，起因皆是漪儿，对么！” 姜执笔捏着酒杯的手一用力，酒杯上出现了裂缝，却没有裂开。可说出来的话敲击着在场人的心扉。 “是，踏春宴上，楚沛时给小妹下了蛊毒，蚕食着小妹，践踏着姜家的人命步步高升，我们的下场都很惨，但是跟沈砚比起来，我们的惨似乎微不足道。” 姜时越点点头，逆天改命的代价是巨大的，沈砚是有多大的勇气做出这样的逆天行为？ “那么就不需要在藏着了，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朝堂上，我们姜家要占据三分之一！不仅仅是守护家人，更要护着人人嫉恶如仇的沈砚，因为我们是他的家人。” 姜博南眼底闪过一抹阴狠，八年前的栽赃陷害，八年后，又想踩着我姜家的骨血上位，不，是已经踩着上位一次了。 那么这一次，就让他们贬入尘埃，被碾碎，灰都不留下！ “没记错的话，苏群那个老不死的就对我们姜家耿耿于怀，那么就拿他的小孙女苏瑶月开刀吧！不是自称才女么。沅儿，用你的才智，将她踩下去！” 王芊然面色上满是愤怒，姜家人最清楚自己有多么的记仇，仇不急于一时，但是总会报复回去！ “阿娘，不用您说，女儿都有这个打算。踏春宴上，这个苏瑶月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的。沈砚跟我透露过，苏瑶月最后和楚沛时成婚，踩着小妹上位，就单论这件事，就足够苏瑶月死上千百次了。” 姜沅点点头，自己也让人去查了，结果自己的人刚出门，就有人送来了自己想要的证据。 “我们从不作恶，却不代表我们成为恶人，良善在这座京城走不长远，那就一路杀出去。八年了，姜家也该重振旗鼓，大放异彩了。” 姜博南眼中的肃杀之色，虽然流放青州八年，可这八年，一直在卧薪尝胆，朝堂上的风云变色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苏群、楚浙海这群人想要扒拉着我姜家吸血，那就看看鹿死谁手了！ “苏瑶月私下的那些私产，比如说酒楼什么的，都已经查探出来了，我会一一针对。剩下的胭脂水粉这些，恐怕就得劳烦嫂嫂和夫人了。” 姜执笔看着自己夫人和王芊然恭敬的说道。人都打上门来了，岂有不应战的道理。 “放心吧！我和嫂嫂这两日也在查探自家的，不管这个苏瑶月推出多少新款，我们都能从里面查探出不对的地方。” 林卿霜和王芊然对视一眼，这两年我们一直都有关注胭脂这一块，自然也清楚京城流传起来的胭脂，也叫人私下去买了一些。 一家人在膳食堂待了一个时辰之后，便各自散去，却不知晓，送沈砚去客房的姜梧在外听到了，少年儿郎的面上一脸的阴冷，最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等所有人离开后，醉了的沈砚从一侧走了出来，看着姜家人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暖流。 他听到了姜时越的那句话，他不明白，姜时越为什么那么说。要知道，姜家人的下场一个比一个凄惨，自己只不过是用自身血迹，怎能比过他们的惨死！ “爷，楚家那边有动静了。” 昌恩出现在沈砚身边低声说道。爷终于有家人了，再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把苏群和八皇子接触的消息传到楚家去，顺便，把苏瑶月的价值也流露出去。” 沈砚听到昌恩的话后，露出一抹残酷的冷笑。想要玩心机、谋略？那就玩点大的。 “太子殿下那边传来消息，说楚浙海的大儿子楚沛承紧急调回了京城，要担任从五品——守御所千总的职位。” 沈砚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震惊，眉眼间流露出了一抹疑惑。这守御所千总的位置负责的可是守御所主官,掌管屯田及领运漕粮等事。 “查一查楚沛承因为什么而被调回来担任守御所千总。” 沈砚手摩擦着自己腰间的玉佩，自己倒是忘记了楚沛承这个人物了，上一世，楚沛承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有，也是回京探亲。 “把苏子祺供出来的人拉出来溜一圈，移交大理寺。粮草之事也披露出去，该杀杀京城的不正之风了！” 沈砚想到明日之后，有些人就要跳出水面，再配合师兄打一波内外联合，又要削减不少人。 “那爷还回去么？” 昌恩点点头，心底里面跟个镜子似的，之所以没有全部在朝堂上披露出来，就是为了打草惊蛇，然后再一锅端，果然，爷打的都是高端局。 “不回去了，回去吧！” 沈砚摇摇头，自己要夜袭香闺，有媳妇了，不抱着媳妇睡睡不着。 昌恩点点头，转身离开姜家，去按照沈砚的吩咐把事情一一传达下去，等待明日京城的流言蜚语。 “姜家将成为师兄最大的后盾，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啊，你该慌了！” 第44章 服毒换一线生机 “姜家将成为师兄最大的后盾，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啊，你该慌了！” 沈砚讥笑一声，朝着漪澜院的方向走去，自己也得走个过场不是，还没成婚，可不能让老丈人他们发现自己混账，大舅哥知道了没啥大问题。 等沈砚摸进漪澜院的时候，翻窗进入房间，就看到冒着热气的浴桶，旁边还有换洗的里衣等东西，沈砚轻笑一声，褪去了衣裳沐浴之后，直接来到床前，上床，掀开被子一角钻进去。 伸出手将姜漪揽入怀中，吻着她的脖颈，大掌和小掌十指交握，内心从未有过的安宁和暖意。 “明日之后，京都会有一场小风暴，你和阿姐要做好心理准备，阿姐入宫为太子妃是逃不掉了。” 沈砚在沐浴的时候就在思索要不要跟姜漪透个底，毕竟师兄的太子妃这个位置，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姜沅！ “太子为什么要选姐姐当太子妃？难道他不知道他那个位置有多少人盯着么？” 姜漪听到这话，转过身面对着沈砚疑惑的问道。太子这是什么意思呢！ 沈砚搂紧姜漪轻声道：“八年前，为了护住姜家，太子喝下了毒药，致使身体日渐衰弱。现今姜家正在慢慢抬头，身为权威者，怎么可能会让姜家起势，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姜家女入宫，太子一死，就有理由处置姜家。” 姜漪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震惊，小脸上的疑惑展现的一览无余。 “所以，我可以认为我姜家所遭受的一切，背后其实是皇上的意思么？” 姜漪手在颤抖着，突然告知自己，姜家所承受的这一切痛苦，背后还有一只推手，那就是权倾天下的皇帝！ “可以这么认为，但更多的是，皇帝并不满意现在的太子，既能够除去太子，又能够诛了姜家，何乐而不为呢！” 沈砚伸出手轻轻拍着姜漪的后背，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皇帝这么忌惮姜家，八年前如果不是师兄服毒，可能姜家早就没有了。 自己回来之后，第一时间跟师兄坦白，然后着手调查，查到了不少，可是就是不明白，皇帝为何忌惮姜家，非要处置姜家！ 而要除掉师兄，仅仅因为师兄占了他中意之人的位置，就连现在的皇后，师兄的生母，表面上看起来荣华富贵，可是实际上呢！独守空房十多年！ 更甚至想要除掉她，扶持自己心爱的女人登上后位！ “太子中的什么毒？” 姜漪深呼吸一口气，总算是明白上午太子宣读圣旨后，看姐姐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原来，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时候，太子就舍命护姜家了。 “长月夜，这些年一直在折磨太子，以至于他的身体时好时坏，从我回来之后，我就找了紫幽林的风眠为太子医治，体内的毒清了七七八八，可还有两分毒无法解开。” 沈砚想到自己师兄每月的七、十五、二十一以及二十八这四天要承受长月夜的折磨，能够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而自己也不想让师兄再这样下去。 “蛊灵的毒可以化了长月夜剩下的毒，蛊灵的毒我叫七星盏，只有蛊灵能解，恰恰与长月夜相生相克！” 姜漪听到沈砚的话后，眼睛一亮，坐起身来，看着自己书案上盘踞成几圈的蛊灵，语气里面带着欣喜。 沈砚听到这话，都瞪大了双眼，惊喜来得太突然了！ “阿砚，我们进宫，早点解了这毒，长月夜的折磨超过十年，就会毒入骨髓，遍布全身，就连他的皮肤都是沾了毒的，靠近他的人，都会中毒身亡。” 姜漪既然知道了柯宴津做的那些事情，再想想沈砚说的，姐姐注定要成为太子妃，那么就给姐姐一个健康的太子！ “不急，只有等太子身体虚弱到快要死的时候，皇帝才会把姐姐赐予太子。漪儿，我知晓你一直反对姐姐入宫，可是你要明白，太子认定了一个人，不管对方做什么，都逃不掉。 姐姐与她人不同，姐姐看得很清楚也很明白，如果不是八年前那场算计，姐姐早就是太子妃了！” 沈砚看着姜漪，知道姜漪那么迫切的想给柯宴津解毒，就是想要柯宴津记住，以后登上皇位后，有了三千佳丽，都不要苛待甚至忘记他自己求来的太子妃！ “其实有一句我不是很赞同，柯宴津服下毒药借此换取姜家的生机，不也是在谋算，因为姜家有他需要的东西，或许他是喜欢姐姐，可是这份喜欢能延续多久呢！” 姜漪望着沈砚柔和的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是坦率直白，两人都是两世为人，都清楚对方的执着是什么。 哪怕姜漪身中蛊毒，还要身体出现虚弱的状态，就会强硬的想要冲破蛊毒的禁锢，哪怕将自己折磨得生不如死，也不想成为楚沛时手里的刀，好几次成功让自己重伤，濒临死亡，结果都被苏瑶月和楚沛时给拉了回去。 随着身体一次又一次的重伤，最终姜漪的意识虚弱，被蛊虫彻底操控，直到最后，被苏瑶月捏爆了蛊虫后，才彻底清醒，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也不知道他的答案，但是我清楚，我的骨血非你不可！” 沈砚看着姜漪，将人揽入怀中轻叹息一声，柯宴津和姜沅的未来，谁都不清楚，但是自己很清楚，姜沅不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人。 爱了就是爱了，不爱了那就是不爱了，她的果决不会因为爱而无法自拔，更不会因为孩子而妥协，她，反倒能拿捏柯宴津！ “那就再让他痛苦些时间，至于毒，就让姐姐去解好了。” 姜漪双手圈着沈砚的腰，头靠着他的胸膛说道。姐姐很睿智，也很果决，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实际上，她狠起来，不输自己的夫君。 “对，就是要这样折磨一下，才懂得珍惜。” 沈砚倒是很赞同姜漪的说法，自己和姜漪都不适合初入东宫，能够初入东宫而不被怀疑的，就只有姜沅，这个钦定太子妃！ “你说太子是你师兄？可是你却出现在断魂谷，阿砚，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解释？” 第45章 第二杀:搅动朝堂风云 “你说太子是你师兄？可是你却出现在断魂谷，阿砚，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解释？” 姜漪的思维转换很快，直接把自己忽略的地方拎了出来，将沈砚摁在床上，自己趴在他胸口问道。 “那时候我刚下山，师傅也没跟我说师兄住在哪，跟个无头苍蝇一样，然后被人哄进了断魂谷。” 沈砚迟疑了一会，脸上有些尴尬，这算是自己的黑历史了。 姜漪听到这话，诧异的看向沈砚，觉得自己是幻听了吧！眼前这个大奸臣还有被诱拐的时候？ “就是你想的那样，那时候我也才五岁，我师傅说我师兄有难，我这个精心呵护了五年的徒弟该下山帮助师兄，然后就被丢下山了。” 沈砚伸出手将姜漪的头按在胸口上，脸上的尴尬和红晕久久没散去，反而越发的灼热起来。 “你小时候这么好哄的么？现在你二十岁了，也就是说我十二岁的时候，你十六岁，你十七岁坐上了大司空的位置，说说，你前后变化怎么这么大？” 姜漪老老实实的趴在他身上，话语里面满是好奇，那时候的你也还是一个少年郎啊！ “确切点来说，我是十六岁就已经成为大司空了，只是没有对外公布。至于前后变化那么大。”沈砚沉默了一会儿，道：“因为我差点失去了你，所以我想变得强大，在知晓师兄是太子之后，我就打算成为皇帝之下第一人！” “所以，那一次你出去了很久是和柯宴津联系上了？” 姜漪想起了自己最后一次任务，本来是他陪着自己的，但是断魂谷提前了，没办法，自己没有等他就去完成任务，没想到断魂谷来了个黄雀在后，想要把自己也杀掉。 “嗯，我的小哭包很厉害。” 沈砚嗯了一声，想到那晚自己抵达的时候，看到那尸山，看着那个浑身都是血污的小姑娘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步又一步的走下来··· “那是自然，我可是你教出来的，困了，睡觉。” 姜漪有些小得意的说道，抱紧了沈砚，催促着睡觉。 沈砚看着自己胸口上的头，眼底一片柔和，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他清楚，自己教给姜漪的东西她都学了，还学了很多自己没有教给她的。 天还未亮，沈砚就离开了漪澜院，朝着姜府外走去，结果碰到了等候在那里的姜时越，姜时越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 “诺，阿爹给你准备的早饭，我要去上朝了，有什么需要我在朝上说的？” 姜时越把食盒递给了沈砚，两人朝着府外走去，今日沈砚不需要上早朝，大伯已经先一步去宫中了。 “诺，大哥看着来，具体参谁一本，你自己拿主意。今天我会让人把丛浪移交大理寺，楚沛承两日后调回京城任职守御所千总的官职。” 沈砚将一早就准备好的折子递给了姜时越，自己今日要去查抄王家，看看能抄出多少东西。 姜时越接过折子并没有打开，而是看着沈砚叮嘱道：“方恪守也被调回来任职了，你小心些，这人邪门得很，手段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狠毒，真正的笑面虎。” 沈砚听到这话一愣，随后道谢：“谢谢大哥提醒，我会注意的。” 两人在府前分开，一个朝着宫内而去，一个则是回监察院。 一个时辰后 朝堂之上，姜时越和姜博南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又不着痕迹的移开，听着楚浙海长篇大论。 皇位上的柯艋听着楚浙海的言论，眉头一皱，眼底闪过一抹不耐，他不明白，明明是几句话就能讲明白的，这个楚浙海为何要长篇大论。 等到楚浙海说完之后，退回自己的位置上，柯艋看着其他朝臣道：“诸位爱卿对楚郎中的提议有何见解看法？” “启禀皇上，臣有本请奏。” 刑部侍郎康忠勤走出来，表示自己有事请奏。 “准！” 柯艋看着康忠勤，眼底闪过一抹讶异，这个康忠勤很少露面的，今日倒是出来了，想来是大事情。 “启禀皇上，我刑部自接受大理寺移交而来关于公主府邸踏春宴上之事后，便立刻组织精锐人手展开细致入微的调查。经不懈努力，终得结果。 本次踏春宴上竟一共出现了三波别有用心之人暗中动手脚，且这些证据皆确凿无疑，毫无半点虚假之处，故而臣斗胆将此等重要事宜呈报于皇上，还望皇上亲自过目，以明真相。” 康忠勤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他小心翼翼地将奏折从袖口缓缓拿出，双手毕恭毕敬地奉上，以示对皇上的敬重与此次事件的重视。 此时，永福公公迈着那小碎步，以其独有的沉稳步伐走下台阶，脸上虽无过多表情变化，但眼中却透露出一丝严肃与庄重。 他双手稳稳地接过奏折，便踏着那小碎步，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将奏折郑重地呈递给柯艋。 柯艋神色凝重地接过奏折，手指轻轻触碰着那奏折，仿佛能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那份复杂与隐秘。他缓缓翻开奏折，目光如同利剑般在字里行间穿梭而过。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也越发难看起来，那原本就紧绷的面庞此刻更是布满了阴霾。每一页纸上的文字都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刺，刺痛着他的心，让他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远超乎他的想象。 直到最后，他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猛地将折子甩在了温兆的头上，那力量之大，使得折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落在温兆的身旁。 柯艋怒喝道：“温兆，好好瞧瞧，你们家胆子是真的大！这是对皇室尊严的公然挑衅，是对雍律的严重践踏！” 温兆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与不安，他深知此事的后果不堪设想，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般说道：“请圣上明鉴，微臣一家绝无此意，定是有人恶意陷害，还望圣上明察秋毫，还微臣一家清白。” 然而，柯艋此刻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温兆，冷笑一声道：“温兆，朕还没说是什么，你就这么着急了？” 第46章 见缝插针 温兆心里一咯噔，连忙磕头道：“皇上说臣错了就是错了，只是臣没做过的事情，臣不接受污蔑！” 柯艋看着温兆，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抹玩味，冷眼扫过众臣，那打量的眼神，让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被拎出来。 “这话你应该对楚家、荆州林家那姑娘说，毕竟受害人可是他们。” 柯艋眼神扫过苏群身上后，落在了楚浙海身上，最后那眼神落在了姜博南身上，有些意味深长。 “温兆，你家儿郎需要好好教导教导，实在不行，就丢进军营里面操练一番，楚郎中的小儿子刚册封了，可以让他带着好好历练历练，也算是赔罪了。” 柯艋的话直接给温家定了罪，而温兆听到这话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这里是朝堂上，这个闷亏自己是吃定了。 “皇上圣明，臣回去之后就把孩子送入小将军门下操练，还会登门道歉。” 温兆被打了脸，还是狠狠地打脸，自己这个正三品官要给一个兵部郎中道歉，简直是奇耻大辱！ “温兆罚俸禄两月，其子温城轩杖责二十。姜博南，从今日起封你为刑部左侍郎，好好干啊！” 柯艋眼底闪过一抹阴冷，楚家想要算计姜家，借此上位，苏家也掺和了一跤，没有让楚浙海达成所愿，这次就放过他。 但是姜家，作为被害人，虽然没有谋害成功，但毕竟是受到了伤害，所以该嘉赏！ 姜博南听到这话，立马站出来谢恩：“臣定当不负皇上厚爱，必以勤勉之心、公正之态，投身于刑部事务之中，竭尽全力维护律法之尊严，惩处奸邪之徒，还天下一个清明太平的法治环境。” 柯艋笑着称好，但是眼底那抹阴冷一闪而过，他深知楚家与苏家此番的算计虽未得逞，但他们的心思叵测不可不防。 此次对姜家的嘉赏，既是对姜家所受伤害的慰藉，也是向世人昭示朝廷对于正义的扞卫。 同时，也是在给姜家树敌，想到八年前未能把姜家灭了，柯艋心里就难受。 “皇上，臣有本请奏！” 就在柯艋觉得可以下朝的时候，又有人站出来了，这一次站出来的人是大理寺卿慕枫，一时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柯艋顿时不开心了，今日怎么那么多事，那么多人有本请奏？就不能明日再来么？ “准！” 柯艋按捺住不爽，摆了摆手示意赶紧说，别耽误我下朝，总觉得今天有点儿犯冲。 “启禀皇上，我大理寺在追缴林家这几年吞没姜家财产一案中发现，这荆州刺史王恩轮贪污朝廷下发的赈灾银款，草菅人命，官商勾结，证据确凿。除此之外，姜家追回的银两已经扣除三十万入国库。” 慕枫很简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告诉柯艋，荆州吞没了一大笔钱，抄家后，国库又充盈了。 其次，姜家被吞没的白银，自动拿出三十万两入国库，以表圣上对国家的治理有方，雍律之下，公正无私的崇敬。 柯艋在听到前面的时候，黑着一张脸，在听到姜执笔愿意拿出被吞没银钱中的三分之二来，心里面略微舒坦。 “慕枫，你亲自前往荆州处理王恩轮贪污一事，严惩荆州一干官员，给我查查是谁给他撑得腰，在雍朝下苛待百姓，贪赃枉法！必要时可是先斩后奏。” 柯艋这些年一直在发愁，朝中派系明显，苦于无法彻底根治，虽然抬了沈砚这么一把利器，但还远远不够。 “微臣遵旨！” 慕枫行礼之后，退回自己的位置，看了一眼苏群，发现苏群眼中的愤怒，只是点头笑了笑。 苏群暗自捏紧拳头，心里面却在思索，事情有点不对劲了，温家成为了踏春宴上的主谋，楚家反而被摘了出来，看来得好好斟酌一二。 “无事退朝！” 柯艋等了一会，没有人上奏之后，起身离开，步履匆匆，脸色难看至极。 等皇帝走了之后，群臣陆陆续续的开始退朝，慕枫走出大殿的时候，就看到苏群等候在那。 “苏阁老，我知晓王恩轮是你门下子弟，本官定会仔细查探，绝不会徇私舞弊，以免伤了阁老的颜面。” 慕枫走到苏群身边很恭敬地说道。把苏群想说的话直接给堵了回去，倚老卖老？不好意思哦，我秉公执法！ “慕枫，可要好好地为陛下效忠，查案的时候也要小心歹人报复。” 苏群看着慕枫轻笑道，心里面已经想了各种方法弄死慕枫，谁不知道这王恩轮是我门下的子弟。我情愿踏春宴把苏家扯出来，也不要跟王恩轮这事牵扯到一起。 “多谢阁老提点，在没有将同党一网打尽之前，慕枫我还是可以长命百岁的。阁老慢走，门下子弟，我会好好关照一二。” 慕枫看着气呼呼走了的苏群，眼底闪过一抹嘲弄，然后慢悠悠的跟着一起退朝。 温家现在记恨上了楚家，同理，苏家也进入了圣上的眼中，此刻怕是在想办法如何利用此事削弱苏群的势力。 唯一算错的就是姜家，圣上这一招，只怕是把姜家推到了风浪上。 “我们这位陛下，还没有放弃弄死姜家呢！就是不知道姜家哪里得罪他了。” 慕枫小声嘟囔着，本以为今日足够让皇上震怒，引起皇上对温家、苏家和楚家的忌惮，没想到还会见缝插针，把姜家给推了出来。 姜博南和姜时越两人一起离开了皇宫，此刻坐在马车内，气氛有些凝重，因为他们都没想到，皇帝会在这个时候给姜博南升官。 “大伯，看来我们的想法子给沅妹妹订门亲事了。” 姜时越语气里面带着一抹愤怒，八年了，皇帝还不打算放过我姜家，此番给大伯升官，有两个原因，这两个原因加起来，最终的目的就是让姜家卷入皇子之间的争斗，如此一来，姜家有就连带罪责！ “这门亲事我们定下不作数。” 姜博南捏紧拳头，对于侄儿的提议很赞同，但是他清楚，就算定下了亲事，还是有变动的，除非，沅儿定下的这门亲事，对皇帝而言，最大利益化！ 第47章 支棱起来了 “大伯，我们的想法子让皇帝下旨赐婚，我们倒是无所谓，可是妹妹她们不应该成为被算计的一环。眼下小妹已经赐婚给了沈砚，但是还未到成亲时日，保不准有人会从中作梗。但是沅妹妹那边就比较棘手。” 姜时越一想到今日朝堂上皇帝的脸色，看起来是在给温家下马威，实际上，挑出了姜家，是在告诉他们，八年前姜家能够急流勇退，八年后人家依旧可以官复原职！ “沈砚的手段我倒是不担心，现在麻烦的就是沅儿，这几日势必会有人上门邀请，看来得跟你大伯母，你母亲好好说说了。” 姜博南深呼吸一口气，皇帝还没有死心，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姜博南要搅动这朝堂风云了。 “我一会到刑部下车，你也去军营吧！” 姜博南拍拍姜时越的腿说道。既然自己担任刑部左侍郎的职位，那么就从刑部开始吧！期望我们这位皇帝能够承受住暴风雨。 两人分开之后，马车朝着姜家而去，姜执笔一早就收到消息，匆匆忙忙的从酒楼里面赶回家，恰好碰到自己夫人正拉着大嫂在商谈聘礼的事情。 “夫人，嫂嫂，刚好你们都在，我有事找你们商量，关乎着沅儿和漪儿。” 姜执笔松了一口气，走上前跟两人说道。 “二弟，是不是那皇帝又作幺蛾子了？” 王芊然听到二弟的话后，当即冷下脸问道。这个柯艋，心眼子还是那么小，八年前给我们安上一个罪名，八年后还打算针对我们姜家！ “嗯，今天早朝，刑部将踏春宴上个事情查清楚了，皇帝罚了温家，但同时也给大哥升了官职，明面上看是惩处温家大逆不道，实际上是把我们姜家推出来，让各皇子目光放在我们姜家身上。” 姜执笔点点头，一想到柯艋的小心思，眼底闪过一抹愤怒，是我们给了柯艋错觉，才会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认为我们姜家是愚忠！ “如此说来，今日之后，我们姜家就难以安生了，各大官员的夫人也会登门拜访，结交攀附。眼下漪儿赐婚沈砚，就已经让人对姜家起了心思。大哥又晋升了，那么沅儿就成为了他们谋算的点。 不仅仅是沅儿和漪儿，我们姜家男儿也成为了谋算的一份子！只要沾点儿故，就能得到一丝甜头，皇帝这招当真是妙啊！” 林卿霜气笑了，这是明目张胆的告诉所有人，他柯艋很看重姜家，哪怕八年前姜家犯了罪，也阻挡不了对姜家的喜爱和重用。 “从今日起，府上的衣食住行等全面盘查，弟妹，你负责府上，我来负责对外的结交。除此以外，叮嘱府内上下，谁敢有不轨之心，那么他们的卖身契转交给黑市！” 王芊然深呼吸一口气，这几年我们躲在家里面安心过日子，倒是让人忘记了我们曾经的名声了，既然如此，那就重新打出去！ “我已经把谷雨、小满、芒种和立夏调回来了，今后就跟在沅儿身边照顾，漪儿那边沈砚派了四个人，我就不派人了。” 姜执笔点点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当了八年的酒楼老板，不是没有积蓄，也不是没有势力。 三人坐在那商谈了很久，直到快中午了，才散开各自去做事情了。 姜漪正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面，手里面拿着针线在刺绣，阿娘说自己要给自己和阿衍绣个东西，所以这不正在院子里面老老实实的。 姜漪看着自己绣出来的君子兰，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自己打算先给他弄个香囊，里面放一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小姐，姑爷那边传来消息，说大爷晋升刑部左侍郎了，朝堂上，温家给楚家和苏家背了黑锅，但是事情最终会冲着姜家来，让你和沅小姐出门小心点，最好带上我们。” 寒露从院子外走了进来，站在姜漪身边说着今日朝堂上的事情，顺便把外面的风声也一并说了出来。 姜漪没想到皇帝在惩罚了温家后，还把姜家单独拎出来，昨夜沈砚隐约有跟自己透露过，说我们姜家手上有东西是皇帝想要的。 “寒露，麻烦你把京城文武百官家中底细全部盘查一遍，尤其是他们家的子嗣很关键，男女都要。” 姜漪反应很迅速，顿时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姜家眼下是大红人，不仅沈砚是女婿，这四个儿郎个个都不错，最关键的是，能够从八年前脱身，并且重新站立在朝堂上，不得不让人深思。 “另外，跟我向你们姑爷要一份皇室成员的名单。” 姜漪迟疑了一会说道。沈砚那边拿到皇室成员的名单比较快，并且相关的信息也比较全面，就不需要费尽心思去查了。 “楚家那边有什么动静？” 姜漪想起了楚家，毕竟楚沛时娶林芝只注定的，临近成婚的时候，林芝要是出事或者死了，楚家就脱不了干系。 “楚沛承归京，楚家的意思可能是打算让楚沛承和苏瑶月扯上关系。” 寒露想到自己查探到的消息，只觉得楚家有些异想天开。苏阁老再怎么糊涂也不可能让自己孙女嫁给楚沛承，毕竟，哥哥娶弟弟用过的女人，简直是大逆不道！ “苏瑶月是不可能嫁给楚沛承的，但是不妨碍楚沛承迎娶苏家其他女儿，苏家又不是只有苏瑶月一个孙女，想办法，让楚沛承和苏青栀扯上关系。” 姜漪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讥讽，苏青栀入了楚家的门，楚家就会有大戏上演，到时候，苏家就成为困兽之斗了，自家人斗自家人！ “奴婢这就去办。” 寒露点点头，转过身走出漪澜院，去办姜漪吩咐的事情去了。 姜漪很开心的继续刺绣，她绣的是鸳鸯共枕，活灵活现的，随着最后一针落下，香囊袋的刺绣便完成了。 “白露，一会跟我出门一趟，我们要去买一点儿药材和香薰，另外，你看看你们四人缺点什么，到时候一起买了。女孩子就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第48章 嚣张跋扈周慧茹 姜漪带着白露和霜降出了门，直接朝着药堂而去，前脚到了，正在买药材，后脚就有人上门了。 此事姜漪正好在查看扶芳藤和朱砂根，最终还要了一点艾草，让店家包起来之后，交给霜降拿着。 正打算出门，结果与人撞上了，白露扶住被狠狠撞倒的姜漪，冷眼看着撞人的女子。 “谁这么没眼力见，敢撞我们小姐，还不跪下道歉！” 这边还没说什么，对方的侍女就凶巴巴的开口了。 “明明是你们自己不看路撞上来，反倒怪我家小姐，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白露看着对方那咄咄逼人的态度，冷笑一声。 霜降则是跟姜漪科普着这个人是谁。 “小姐，她是周侍郎的女儿，有个姑姑在皇宫内，被封为贵仪，是七皇子的生母。” 霜降将重要的信息跟姜漪说了之后，就等着姜漪的下一步指示。 “本小姐如此金贵之人，岂是你们能比的。巧儿，给我掌嘴！” 周慧茹听到对方跟自己讲道理，嚣张跋扈的性子顿时就藏不住了，指着白露呵斥道。 “原来这就是周侍郎的家教，一会儿好好问问你们姑爷，这周侍郎家是不是可以好好查一查，这周家是依仗着什么在京城嚣张跋扈。” 姜漪轻笑一声，看着一旁的白露，脸上满是挑衅之色，尤其是那双眸子里面满是对周慧茹的嘲讽之色。 “还不动手，她那张脸我看着碍眼，给我划了。” 周慧茹看到姜漪那挑衅的神色，直接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就冲着姜漪而去，身边的丫头跟着一起，就要去押解姜漪。 结果就是对方扑过来的那一刻，白露和霜降同时出脚，将周慧茹连同她带的侍女直接给踹了出去，踹出了门槛。 顿时哎呦声一片响起，姜漪被两人保护的好好。 这一动静，立刻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在看到被踹出来的是周慧茹后，一个个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这不是家里有一位在皇宫当贵仪就目中无人的周家小姐么，怎么被人打出来了？” “怎么是打出来的呢，别说的那么难听，明明是被人踹出来的。遇到硬茬子了。” “怎么那么狼狈，看到没，她的身上有脚印子耶！” 周慧茹整个人都是蒙的，在听到高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后，方才醒悟过来，爬起身来，看着那些对自己评头论足的平民。 “怎么，都想死了是吧！信不信我弄死你们，把你们嘴巴缝起来，做成人彘！” 围观的人群顿时就炸了，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到姜漪带着白露和霜降走了出来。 姜漪拍着手走出来，脸上是佩服的神色，只是说出来的话就不怎么好听了：“周小姐当真是厉害呀，天子脚下罔顾雍律，对着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毒手，还广而告之，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贵仪的侄女啊！” “你知道就好，既然知道了，还不给本小姐下跪道歉，不然，有你好看的！” 周慧茹冷笑一声，以为姜漪是害怕了，把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副只要你下跪道歉，我既往不咎的姿态。 “当今圣上爱护平民百姓，在他的治理下，百姓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结果出了一个老鼠屎，非要给圣上一巴掌，要是圣上知道了，不知道这周贵仪有几条命可以保住周家呀！” 姜漪看着周慧茹那趾高气昂的姿态，语气里面充满了讽刺和嘲弄，直接给了周慧茹一巴掌。 “你休要胡言，来人，将这个污蔑贵仪，污蔑圣上的女人给我抓起来。” 周慧茹在听到姜漪的话后，立即反应过来了，指着姜漪呵斥道。这个女人，话语里面处处是陷阱，故意激怒自己，达成她的目的。 姜漪丝毫不慌，静静地看着周慧茹招呼着人来抓自己，结果就是没有人敢动，气的周慧茹要骂娘了。 “呦，这不是姜家二小姐么，这是发生摩擦了？需不需要本官搭把手？” 慕枫原本只是想出来放放风，结果就看到了沈砚的心上人，看着围了那么多人后，心血来潮挤了进来。 围观的百姓再见到时大理寺卿后，一个个自觉得退开，让慕枫进来，脸上都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姜漪见过大理寺卿。” 姜漪看到慕枫后，乖巧的行了一个礼，与周慧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反观周慧茹，此刻有点儿心虚和害怕，她一向嚣张跋扈惯了，每次来的都是一些小门小户大官职的人，看到自己是周贵仪的侄女后，就不了了之了。 谁知道今天走了什么运，竟然撞上了大理寺卿，大理寺自己可不想去。 “大理寺卿来得正好，小女子请大理寺卿评评理。”姜漪和慕枫打了个照面之后，笑着开口。 “我们只是起了点小摩擦，现在已经解决了，就不劳烦大理寺卿了。” 周慧茹连忙开口，打断了姜漪的话，笑着跟慕枫说道。这个女人是真的不怕被自己报复么？ 慕枫看了一眼周慧茹那心虚的神色，直接无视了她的话，跟姜漪道：“姜二小姐请说，大理寺绝对不会让人践踏雍律！在天子脚下行凶！“ 周慧茹原本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慕枫，手缓缓握紧，甚至在微微战栗着。 “我与侍女来药堂买好药，正好要出店门，这周小姐直接撞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掌嘴，划花我的脸，周围的百姓看不过去，帮我说了几句，周小姐威胁在场的百姓，要把他们都杀了，做成人彘。” 姜漪恬淡的话语里面透露出丝丝委屈和害怕，就连看周慧茹的眼神都带着躲闪，妥妥一个有人来讲公道，心中的委屈害怕就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 “你血口喷人，分明是你胡言乱语，污蔑圣上，本小姐才要掌你的嘴！” 周慧茹怎么都没想到姜漪那么会挑重点，说出来的每一句都是致自己于死地，就算不死也得脱几层皮。 “周小姐，我错了，我不该胡言乱语，我的脸给你划，随便你怎么处置我都可以，只要你不伤害周围的百姓。” 第49章 杀周家 “周小姐，我错了，我不该胡言乱语，我的脸给你划，随便你怎么处置我都可以，只要你不伤害周围的百姓。” 姜漪突然画风一变，整个人变得柔弱起来，甚至还要给周慧茹下跪。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可把周慧茹吓得不轻，而周围的百姓却心疼坏了。 “这姜小姐才养好身体，结果遇上了不讲理的周小姐，当真是走霉运了。” “这周小姐当真是恶毒，我没记错的话，前两天才把人王家姑娘给踹下护城河，让人姑娘失了清白，还说是王姑娘的报应什么的···” “这个周小姐不就是仗着姑姑是贵仪么，大理寺卿一定会秉公执法，处理这恶毒的女人。” 周慧茹听到百姓的话后，气的大喊：“都给我闭嘴，休要胡言乱语，就算是我撞了她又如何，不过是贱民，我姑姑可是皇上的女人，杀你们又不犯法。收起你们那恶心的眼神，信不信我挖了你们眼珠子喂狗！” 慕枫看着姜漪那柔弱的样子，心里面疯狂的问候沈砚：这就是你说的你那柔弱不能自理，会被人欺负的夫人？分明就是一个茶百道！ “来人啊，把周慧茹带去大理寺，与周小姐有关的冤屈的可以前往大理寺，本官会一一处理！” 慕枫清了清嗓子，环顾四周一眼道。正愁没办法对周家下手，这不就送上门来了。还好自己好奇心比较重，想看看能够让沈砚晕头转向的女子长啥样。 “慕枫，你敢！” 周慧茹听到慕枫的话后，顿时急了，几乎是怒吼出声。自己可是贵仪的侄女，七皇子是我表兄，你怎么敢对我下手！ “本官乃大理寺卿，有权处置任何刑事犯罪，哪怕是芝麻点大的事情，本官都有权。就算是皇亲国戚，犯了事，在雍律之下，一视同仁。带走！” 慕枫看着愤怒且气势汹汹的周慧茹，只觉得这个女人当真是愚不可及，到现在还看不清楚形势。 一个贵仪的侄女，挑衅皇权的威严。更何况，皇帝又不缺她姑姑那个女人，生了七皇子却还在贵仪上面动弹不得。 “多谢大理寺卿。小女子愿意前往大理寺协助查案。” 姜漪柔柔弱弱的发声，行了一个礼，低头的那一瞬间，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周慧茹，爱慕的人是八皇子柯邰，有意思。 慕枫让人押着周慧茹和她的侍女，浩浩荡荡的朝着大理寺而去，周围的百姓听说慕枫要亲自审理后，挨个传信，让那些被周慧茹欺辱的人赶紧上大理寺指控周慧茹。 “慕枫，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不仅得罪了我周家，还得罪了贵仪，更甚至是七皇子！” 周慧茹满脸的愤恨，死死的盯着慕枫威胁道。 “那周小姐可知道你扬言要扇耳光，划花人家脸的小姐是大司空沈砚的未婚妻，也是刑部左侍郎姜博南的侄女，武都司姜时越的亲妹妹！” 慕枫可不吃周慧茹那一套，你威胁我？好呀，那我就拿比你高的来压压你，看你怎么办！ 原本得意洋洋的周慧茹在听到慕枫的话后，脸顿时刷白了，跟见了鬼似的看向一旁慢步的姜漪，眼中满是惊恐。 “你，你··” “周小姐，我不拿权势压人，我相信雍律，更相信天子脚下无人敢称王！当然，我未婚夫奉皇命，他不算。” 姜漪看着周慧茹轻声说道。那双眼眸里面柔情似水，脸上的神色恰到好处，不骄不躁、不卑不亢，我很讲理！ 周慧茹憋着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晕了过去，被人抬着去了大理寺，显然吓得不轻。 此时的周家，主母梁琼正在喝茶，挑选着世家女，打算给自己儿子挑一门亲事，周家在朝堂上说不上靠前，也不靠中，更不是靠后，属于不上不下的关系。 眼下能够让自己夫君提拔上去，就只有找姻亲关系，前两日，皇帝赐婚了，姜家又重新进入了文武百官之列，要是能和姜家打好关系，结上姻亲关系，周家想上去，不难。 “姜家小姐的画像不在这里？” 梁琼放下茶杯，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姜家小姐的画像，眉头一皱，这姜家未免也太不识趣了，自己可是贵仪的嫂嫂啊！七皇子也颇得皇帝喜爱。 “夫人，这姜家小姐才刚回京城，只参加了那踏春宴，其余时间就没有出过门，所以根本没有画像。” 一旁伺候梁琼的嬷嬷看着梁琼那眉头紧皱的样子，知道梁琼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人姜家姑娘实在是太过低调了些，没办法。 “想办法弄来，对了，嬷嬷，你去准备准备，我们周家要开一场赏花宴，到时候宴请京城诸位夫人小姐上府一叙。” 梁琼听到这话，紧皱的眉头松了，想起自己那儿子后，又道：“你让阿郎最近乖一点，别老想着出去，只要笼络了姜家女，今后仕途就不用愁了。” “老奴明白，只是夫人，这姜家怕不是好相处的，这王芊然可不是什么善茬。最重要的是，大司空如今是姜家二房的女婿，只怕不仅仅是我们周家盯着，还有其他人也盯着。” 嬷嬷听到梁琼提起周郎，眉头下意识的皱起，这姜家会让姜沅嫁给大少爷？人家眼不瞎啊！ “正是如此，阿郎就得拿出真本事来，这娇娇女，是最好诱哄的，实在不行，创造点机遇不就行了。” 梁琼不以为意的说道，她相信自己儿子能够拿下姜沅，毕竟自己儿子长得不差，那嘴巴甜得很，最会诱哄女人了，尤其是那种没见过世面，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娇小姐。 嬷嬷还想说什么，就被匆匆忙忙跑进来的下人给打断了。 下人跪在地上磕着头道：“夫人出事了，小姐被抓去大理寺了，还是大理寺卿亲自提审。” 原本信誓旦旦的梁琼站起身来，冷着一张脸呵斥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惊动大理寺？小姐没有跟大理寺卿说她是哪家的？” “说了，可是夫人，这次小姐得罪的人我们都惹不起啊！” 第50章 周家的盘算灭了 “说了，可是夫人，这次小姐得罪的人我们都惹不起啊！” 下人脸色惨白，对方可是大司空的未婚妻，撇去大司空未婚妻这个头衔，人家家里人的官职都比自己主家高，根本打不过。 “对方是谁？我们惹不起，难不成是苏阁老他们那群位高权重的人？” 梁琼听到下人的话有一瞬间的慌乱，如果是苏阁老他们，那我们是真的踢到铁板了，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小姑子。 “不是，是大司空沈砚的未婚妻，姜家二小姐。小姐当街发话要姜二小姐下跪道歉，还要划花她的脸，更甚至放话要把围观的百姓做成人彘。” 下人的话让梁琼两眼发黑，整个人往后倒去，被嬷嬷扶着，才不至于摔下。 “这，这逆女啊！快，安排马车，我们去，去大理寺，秋菊啊，你去通知老爷，让老爷想想法子。” 梁琼努力让自己不晕过去，即刻吩咐着下人，自己则是在嬷嬷的搀扶下快速的朝着门口走去。 之前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只要自己儿子和姜沅定下亲，自己就等着扶摇直上。拿捏住了姜沅，就等于拿捏了姜家。 谁曾想，自己那干女儿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马车上，梁琼的神色变得很紧张起来，看着坐在一旁不断宽宥自己的嬷嬷，伸出手握着对方的手道：“嬷嬷，这可如何是好，得罪了姜家，阿郎和姜沅没可能了，就算我们用点计谋，今日之事一出，只怕是姜家人对我们周家有防范了。” 嬷嬷看着梁琼还在思考着和姜家定亲的事情，实在出于不忍说了大实话：“夫人，现在不是定亲不定亲的问题，而是姜家要如何处理这件事，就算姜家不计较，背后还有一个大司空沈砚在那里站着呢！” 梁琼听到嬷嬷的话，本想怼回去，可是嬷嬷说的话是实话，沈砚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只要是一点事，他都能顺藤摸瓜，摸出一个大瓜来。 “那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么！” 梁琼憋了好久之后才说出这句话，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所有的预想可能都被沈砚这两个字给敲散。 “夫人，此事不能把贵仪娘娘牵扯进来，更不能牵扯七皇子，否则我们的退路就全没了。” 嬷嬷看着梁琼那憋屈的样子，只能好心劝说道。虽说贵仪生了七皇子，可是这些年位份就没有上去过，也是依仗着七皇子受到皇帝的喜爱。 “可我怕的就是慧茹不长脑子，已经把娘娘和七皇子给牵扯进去了。” 梁琼听到嬷嬷的话后，满脸的焦急，都怪自己，在她面前瞎说，这些年仗着有一个姑姑在宫内，表兄又是七皇子，在外横行，嚣张跋扈的，每次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结果这次，撞上硬茬了。 “我当初就教过她，要会看人看人，这是猪脑子么！净给我添乱，只期望事情不大。” 梁琼气的捶打着膝盖，简直要被气死了，要是把娘娘和七皇子卷进来，那么周家就完了！ 等梁琼来到大理寺的时候，恰好碰上了自己的夫君周海发，此刻周海发的脸色难看至极，在看到梁琼的那一刻，快步走过去，一手拽着梁琼的手拉到一旁。 “你是干什么吃的？让慧茹闯下这么大的祸，还把小妹和七皇子给牵扯进来了！我说过多少次，让你好好管教一双儿女，你就是这么管教的？” 周海发气的张口就指责梁琼的不是，如今，周家算是完了，最重要的是，还连累了妹妹和七皇子。 梁琼怎么都没想到会把自己小姑子和七皇子牵扯进去，此刻脸色白的不能再白了。 “我，我也没想到慧茹会跑出去，这些天我一直安排她学习女红，我今天忙着给儿子看相，就一会功夫，她就惹事了。” 梁琼觉得委屈啊，自己今日忙着儿子的人生大事，谁能想到女儿会那么不安分。 周海发瞪了一眼梁琼之后，甩手朝着大理寺里面走去，看着围观的百姓，还有喊冤的百姓，周海发人都麻了，也清楚，今日之事不会就这么善了。 梁琼听着周围百姓的言论，还有堂上那么多人跪在那里指控自己女儿干的事，几乎要站不住脚了。 “启禀大人，我家小女前些时日不小心冲撞了周小姐，被周小姐一脚踹下了护城河，小女会凫水，结果游到岸边，不仅被周小姐毁了容颜，还摁在水里面，后来怕真的弄出人命，才放过小女。 如今看着我小女那被毁的容颜和身心所受的创伤，我这做父亲的心如刀绞，万望大人能够为我小女主持公道，严惩那恶妇周慧茹，还我小女一个公道啊！” 说着，郭昆跪倒在地，痛哭流涕，自己就这么一个闺女，就这么被毁了，投诉无门，还好今日，这个周慧茹撞上了硬茬子，我能给我女儿博一个公道。 而此时，在旁边一直蒙着面纱的女子缓缓将自己脸上的面纱取下，顿时，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女子脸上是纵横交错的疤痕，整张脸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精美的玉器，不经意间的一撞，就出现了无数的、不可修复的裂纹辱。 她眼中闪烁着悲愤的光芒，紧咬着嘴唇，强忍着内心的伤痛，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那场暴行留下的可怕印记。 “天啊，好狠毒的心肠，就不小心冲撞了，都赔礼道歉了，下这么狠的手，毁了人家姑娘一辈子。” “太可怕了，这哪是什么大家闺秀，分明就是夺命毒妇。” “嘘，别说了，人家家里面可是有一位在宫里头的，还生了一个皇子，不要命了？” 听着周围的人的话，周海发后背发凉，硬着头皮挤进去，看着慕枫当即道：“下官拜见大理寺卿。” 慕枫看着脸色苍白的周海发，再看看跟在后面的梁琼，眼底闪过一抹暗流。 “周大人来了，堂上那么多人都是受你女儿迫害的家庭，你觉得该如何审判啊！” 慕枫轻笑一声，把话题抛给了周海发，这话一出，顿时周围的人脸色都变了。 第51章 惩处周慧茹 周海发吓的连忙跪在地上道：“下官不敢，是下官管教不严，让小女肆意妄为，残害百姓，大理寺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下官会尽所能赔偿和补偿受害人。” 周海发此刻胆子都吓破了，人家可是正三品，自己才正七品，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对方比自己高了高几个等级。 周慧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亲爹放弃自己了，满脸的难以置信，眼中是惊恐，是失望。 “爹，你就这么放弃我了？” 周慧茹哽咽着，来的时候自己都没有哭，可是在听到自己父亲的话后，周慧茹哭了。 她以为再怎么样，自己父亲都会力争，都会保下自己，更何况姑姑是贵仪啊，表哥可是皇子。 “慧茹，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律法，雍律之下，哪怕是皇亲国戚犯了法，都得接受惩处。更何况，你一个女孩家家，手段如此狠辣，是为父的错，没有管教好你。” 周海发心底里面很清楚，只把周慧茹推出去，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只怕官职不保，更甚至，宫里头的那两位也会遭受牵连，毕竟，自己这个蠢女儿，可是打着他们的名号干了不少事。 “他们就是一群贱民，又没有死，赔偿不就好了。她的脸毁了，我找个人把她嫁了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定我得罪。我不服，我姑姑是贵仪，我表哥是皇子，是陛下最疼爱的皇子！” 周慧茹听到周海发的话后，就明白，自己父亲是彻底放弃自己了，心里面的恨意顿时涌上心头，本着你们不让我好过，我就不让你们好过的原则，开始疯咬。 “周慧茹，你放肆，你怎么敢攀咬贵仪娘娘和皇子，自己犯了错，不敢认不敢当，是我惯着你了！” 梁琼连忙开口呵斥道，上前就是两巴掌打在周慧茹脸上，不一会周慧茹的脸就肿起来了，可见梁琼下手的力道有多重。 “呀，这下手挺重的，脸都肿起来了，不会是苦肉计吧！” 姜漪突然被吓了一跳，声音细细的，一脸害怕的躲在白露身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又缩了回去，很明显的胆小怕事。 梁琼本来就存了这心思，没想到会被人点破，顿时有些尴尬，但下一秒直接上手拽着周慧茹拖到那女孩面前，道：“逆女，还不给人家赔礼道歉，你要死，也得给我把罪赔了！” 周慧茹被梁琼这么一拖拽，手磨破了皮，抬头看着被自己划花脸的女孩，露出一抹阴毒的笑容道：“母亲，她受得起么？不是你说我姑姑是贵仪，生了个皇子，还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叫我不要怕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怎么，现在出事了，你就把关系给我撇干净了？笑话，我死，你们也得陪着我一起去死，我变得这么坏，可不就是你教出来的么！” 周慧茹说完之后发出阵阵笑声，笑声中带着一丝的猖狂，更多的是悲凉。 梁琼听到周慧茹的话，气的上手就要打，却被人给拖住了，气的梁琼破口大骂周慧茹。 “周夫人，本官还没死呢！” 慕枫冷眼看着这出戏码，自己要的信息得到了，所以也不打算看下去了。 随着慕枫的开口，梁琼闭上了嘴巴，只能用眼神瞪着周慧茹，让她老实点，，想活着，就遭点罪。 “大人，堂上的受害者均已经把证词提交，人证物证齐了。”莫佑将收集好的证词全部交给了慕枫，厚厚的一叠，看的周海发冷汗直掉。 梁琼的神色一变再变，最后干脆闭上眼低下头，她很清楚，自己女儿是废了，但是，不牵连其他人就好。 “人证物证俱在，周慧茹，本官判处你鞭刑三十，拶刑二十，发配岭南，堂下受害者的相应赔偿等，待我上报圣上后再做定夺。莫佑，带这些受害者去医官，看看能不能医治或者改善一二，诊银记录在册，后续周家作赔！” 慕枫开口就是重刑，直接把梁琼吓得腿软，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无神，耳边充斥着那些贱民的声音。 周海发此刻已经全身发冷，一阵赛过一阵，他知道自己的官途到尽头了。 夫妻俩没有一个去关心周慧茹，想的是如何摆脱罪责，把罪名降到最低。 周慧茹听到这个处罚后，发出一声悲戚的笑声，看着自己的爹娘，眼中满是恨意，把目光看向把自己害到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却发现对方正含着笑，一脸不屑，那双眼中满是讥讽和嘲弄之色。 “是你，都是你，我就应该把你的脸划花，姜漪，你就不是好人，你比那些攻于心计的女人更可怕，你不得好死！” 周慧茹挣扎着起身，就要冲着姜漪而去，却被人死死地押着，只能怒吼道。 姜漪立即进入状态，展现出自己被吓到的一面，看的周围的人愤怒不已，有人拿出菜叶子直接砸了过去。 “明明是你自己害人，你狠毒，却怪人家姜二小姐，你不做坏事怎么会被大理寺卿惩处！” “就是就是，明明她才是恶毒的人。今日要不是冲撞了姜二小姐，只怕这个恶毒的女人还嚣张跋扈，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周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周慧茹坏事做尽，他们会不知道么？不就是仗着有人撑腰么，我呸，一家子的坏东西！” 群情激愤，百姓已经愤怒了，开始冲关，要去揍周慧茹，慕枫连忙叫人把百姓拦住道：“诸位，这可不兴打啊，来人，上拶刑，鞭刑在一旁候着。” 慕枫开口之后，百姓逐渐安静下来了，就看着周慧茹被人上了拶刑，不一会就传来周慧茹痛苦的惨叫声，叫的越惨，百姓心底的怒火就消一点。 周慧茹的惨叫声叫的周海发和梁琼犹如噩梦缠身，浑身颤抖着，不敢去看，怕把自己给吓到。 “周大人，周夫人，怎么不看看，这可是你们的女儿啊！就不心疼？就算心疼也没办法，谁叫你们在孩子面前不教好呢！” 第52章 师弟这小夫人记仇得很仇 “周大人，周夫人，怎么不看看，这可是你们的女儿啊！就不心疼？就算心疼也没办法，谁叫你们在孩子面前不教好呢！” 慕枫这张嘴说毒他不毒，说不毒，他这嘴比毒还毒，扎心窝子。 周海发沉默不语，不去看自己受刑的女儿，内心已经趋向于麻木，官途到了尽头，还连累了自己妹妹和七皇子。 看起来不争不抢，乖顺的七皇子，只怕是要脱下一层皮，还得废了那一身伪装！ 梁琼耳旁充斥着自己女儿的惨叫声，努力的让自己忽视那声音。 “都是你们害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啊！” 周慧茹的双手经过二十下，已经完全不能看，松开的那一瞬间，双手剧烈的颤抖着，十指满是鲜血，不能入目。 “上鞭刑，上完拖入大牢，等周家出发下来后流放岭南。” 慕枫看着周慧茹那凄惨的样子，从位置上站起来，拍了拍手示意道：“来人啊！扶起周大人与他的夫人，让他们好好观摩一下，该如何惩戒不听话的坏小孩！” 周海发和梁琼猛地抬头，眼中是难以置信。 两人想挣扎，结果被人强行的摁着，亲眼目睹那长鞭从浸泡的盐水里面拿出来，在地上抽打了十来下后，开始对周慧茹动刑。 一声比一声的惨叫声响起，周慧茹根本承受不住，每次要晕死过去，下一鞭直接抽醒，那长鞭抽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刺痛，折磨的周慧茹生不如死。 “大人，还有六鞭，再抽下去，人估计要没。” 莫佑看着彻底晕死过去，鞭打在身都没反应的周慧茹恭敬的说道。 慕枫一挑眉，笑着说道：“子不教父之过，周小姐有这般目无王法的姿态，一个是周大人只顾朝堂不顾家，养成子女嚣张跋扈，欺凌百姓的恶姿，另一个则是周夫人，太过宠溺儿女，才酿成如今大错。” “是下官的失职，没有教导好儿女。” 周海发连忙表示自己错了，可是他不是真觉得自己错了，自己妹妹是皇帝的女人，七皇子又受到皇帝喜爱，自己有那个资本嚣张啊，只不过遇到了硬茬。 “是妾身太过宠溺儿女，没有认清楚自己的本分，酿成如此大祸，难辞其咎！” 梁琼顺着认错，心有不甘又如何？大理寺卿，掌管律法，处置自己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的事，更重要的是，人家大权在握，七皇子有意拉拢，现在只怕是想都别想。 慕枫听到夫妻俩的话，觉得倒是挺会审时度的，可惜呀！ “既然两位都承认自己的错误了，剩下的六鞭，你们平分了吧！就当是长长记性。” 慕枫的话一出，周海发夫妻俩的脸色顿时变了，甚至慌了，两人想说什么，可是被人死死地摁在板凳上，长鞭一落，打的两人哇哇大叫。 打完之后，周海发只剩下半条命了，满脸的苍白，冷汗直冒，梁琼直接晕死过去，一家三口，整整齐齐。 “把周大人夫妻送回去，周慧茹押入大牢。诸位百姓可以散了，后续处理结果我们会张榜在门口。” 慕枫看着围观的百姓笑眯眯地说道。哎呀呀，我这大理寺的名声又要上一个台阶了，我的俸禄估计要涨上一涨。 周围的百姓一个个开心极了，这个恶毒的周慧茹可算得到报应了，那些受到迫害的人这是被带去医馆接受诊治。 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之后，堂内只剩下慕枫和姜漪几人，慕枫看着姜漪，发现这人转变可真大啊！ “二小姐，你是跟戏曲班子学的变脸？” 慕枫实在很好奇，这人怎么能转变的如此之快，前一秒还是楚楚可怜胆小怕事，现在，端正大方，一点胆小都看不出来。 “大理寺卿说笑了，我只相信绅时度，方能明哲保身。今日之事后，大理寺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又上了一个台阶，只是容易折损。” 姜漪扬起一抹浅笑，语气浅淡的开口。功高震主，就算你是大理寺，民间威望一旦过高，也会引起猜忌，哪怕这些名声都安在帝王身上。 “二小姐说的是，这周慧茹，二小姐可有什么看法？” 慕枫暗自咂舌，这是什么妖孽，看的好透彻，几乎把帝王心都看得一清二楚。当今圣上，连自己的儿子都嫉妒，啧，沈砚这是捡到宝了。 “岭南路途遥远，不养养身子骨就上路，只怕没到半路就被弄死了。” 姜漪看着慕枫点点头，带着白露和霜降一起走出了大理寺，周家被斩断，只不过是削去了七皇子一部分的势力，却足够让七皇子在皇帝那大打折扣。 慕枫看着姜漪离开之后，右手摸着下巴，品味着姜漪话里面的意思，最后想了想，招来人吩咐道：“去，给周慧茹找大夫看看，不用养的太好了，能够和人对着干就行。” “大人，那么以谁的名义？” 莫佑抬起头看着慕枫那狡诈的姿态，心底为周慧茹点了根蜡烛。 “宫里那两位！” 慕枫心情极好的丢下暗示后，大摇大摆的进后堂去了，皇权争斗？拉帮结派？拉呗，结呗。 反正皇帝看在眼底，大权在握二十几年，如今也才五十多岁，还没到退位的时候，那些儿子就迫不及待的争夺了。 慕枫进入后堂，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脸上闪过一抹惊讶后行了个礼道：“臣叩见太子殿下。” “子枫，你我之间何须行礼。” 柯宴津连忙扶起慕枫，眼中满是笑意，这些年我被毒缠身，如果不是你和顷之，只怕我寸步难行。 “礼不可废。太子今日来所为何事？” 慕枫笑着摇摇头，君臣不可僭越，哪怕是至交好友，也是如此。 “我今日微服出巡，恰好遇到了此事，想着过来看看你。” 柯宴津坐在一旁说道。自己也没想到，这未来小姑子不简单，甚至手段也不同寻常，只是一个入戏，就斩断了七弟的一侧。也难怪师弟说他这小夫人记仇得很！ “我看太子殿下是担心未来的小姑子吧！不得不说，这二姑娘手段不是寻常人能玩过得！殿下今后怕是有苦头吃了。” 第53章 厌恶皇室 慕枫的话很明显是在幸灾乐祸，经过之前短暂的打交道，就知道这个姜漪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黑莲花。 “顷之说她超记仇的，子枫，你没做什么让她不顺眼的事或者说的话吧！” 柯宴津看着慕枫，眼中满是打量，现在想想，自己没什么地方得罪这个未来的小姑子，应该不会被为难。 “没有，不过我敢肯定的是，你要是娶了姜沅，来日登基为帝后，广纳后宫，后宫那些妃啊嫔的找姜沅的麻烦，估计都要被姜漪弄死，而你身为她名义上的姐夫，估计也得小心一二。” 慕枫摇摇头，然后看着柯宴津很认真地说道。你心悦姜沅，可是做不到对她一心一意，到了后面有了妃嫔，你也会逐渐改变对姜沅的心，还不如放手。 柯宴津听到慕枫的话，难得陷入了沉默之中，这件事是自己一直不愿意去想的。 他比谁都清楚，一旦姜沅入了宫，即便不与她人争斗，她人也不会放过她，而她一旦与那些女人争斗起来，自己的天平绝对会在她那，可是久而久之呢？ 更重要的是，姜沅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姜家人就不会坐视不管，而姜漪是一个未知数，只怕到时候师弟也是站在姜漪那边。 “殿下，恕我斗胆，如果给予不了姜家大姑娘要的，不如尽早放手，子枫不愿意看到任何人反目成仇！” 慕枫看出了柯宴津的迟疑，他不想看到最后两情相悦的人最终反目成仇，更不愿意看到今后的柯宴津后悔。 柯宴津深呼吸一口气道：“容我再想想吧！” “殿下如果不愿意放手，那么还有一条路，只是这条路注定殿下要遭受其他皇室人员的指责和谩骂。” 慕枫看着柯宴津那样子，将心中的另一条路说了出来，就看柯宴津愿不愿意这么去做！ “你指的是遣散后宫！孤也想过，可是筹码似乎没有偏向我们。” 柯宴津看着慕枫轻声说道，父皇的根基太稳了，而如今，其他几个皇子争斗中也不忘给自己来上一脚，想要动摇，难！ “其实我们的筹码反而是最多的，姜家就是最大的筹码。殿下，只有自己足够强大，能够反抗，才有资格让心爱的女人彻底接纳自己，而不是接纳后，逐渐走向凋零。” 慕枫看着柯宴津，也知晓这些年太子一直在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可是皇帝必定是老姜，想要撼动他的位置，难！ 而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姜家！ “姜家统一口径的人是姜漪，只要涉及到姜漪，姜家人就会不顾一切，同样的，姜漪也会为了姜家人不顾一切。就算皇帝有意乱点鸳鸯谱，也得看姜漪答不答应。” 慕枫站起身来，对着柯宴津行礼道：“殿下，时局动荡，风云变测，权和人，想要兼得，就得狠！” 柯宴津看着慕枫，起身双手扶住慕枫道：“我明白，是我想太多了，反倒显得优柔寡断。今日听你这么一说，犹如醍醐灌顶。” “这是臣分内之事。”慕枫暗自松了一口气，自己当真怕有一天，殿下惹了不痛快，姜漪会杀进皇宫。 “子枫啊，周慧茹那边，贵仪肯定会来打点，你多注意一下，直接拦了吧！周家我会让父皇给他们定罪流放岭南。” 柯宴津拍拍慕枫的手背，原本郁结在心头的闷这一刻吐出来了，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两人在后堂谈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散场。 而姜漪离开大理寺之后，就回了姜家，自己的院子里面，翻看着查到的信息，将京城挨家挨户的人员变动以及信息全部熟记。 “小姐，最近各大官员的夫人，私底下都在寻找你和大小姐的画像，奴婢估摸着，他们是打算把主意打到大姑娘身上。” 惊蛰匆匆忙忙的翻墙过来，将查到的信息收拢到一块，交给了姜漪。 姜漪听到这话后，眉头一锁，拿过书折子翻看着，看完最后一页，把书折子交给惊蛰道：“惊蛰把这个交给大伯母，大伯母会看着办的。” 惊蛰点点头，拿着书折子去大房那边的院落去了。 姜漪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变得危险起来，思索着这其中的因由后，发出一声冷笑。 “皇家，不可入。”姜漪低喃一句，回想起沈砚跟自己说，八年前柯宴津为了保住姜家喝下了毒药，眼中闪过一抹讥讽。 “小姐，要是皇帝下了圣旨，就算大小姐不想也难！” 白露听到姜漪的话后低声回复道。皇命不可违，这关乎到姜家，也关乎到皇室的颜面。 “挟恩图报，可我姜漪不吃这一套！皇家想拿捏我姜家，也得问问我姜家答不答应。” 姜漪冷笑一声，大伯一家突然调回京城，自己重生而来，不如说这一世本就是他柯宴津算计而来的。 只因为上一世，姐姐死在了青州，姜家凄惨无比，而在这一期间，他柯宴津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甚至被人赶下了太子的位置！ 白露和寒露对视一眼，没有开口说话，因为她们听出来了，自家小姐很反感皇室。 “霜降，一会把阿爹准备的食盒送去监察院，顺便转告沈砚一声，阿姐不会入皇室！” 姜漪看向一旁穿针引线的霜降轻声说道。既然柯宴津是阿砚的师兄，那么两人私底下一定有来往，也刚好，可以借此试探一下柯宴津！ “奴婢明白。” 霜降点点头，三人都开始为自家主子担忧了。照这么看，小姐很是厌恶皇家，只期望自家主子分得清主次。 姜漪在自己院子里面坐了一会之后，就去姜沅的院子去了，有些事，自己需要问问姐姐，看看姐姐的想法是什么。 白露跟着姜漪来到了姜沅的水月居，恰好看到姜沅在画画，瞧见姜漪来了，姜沅立马停手，走了过去。 “小妹怎么有空过来了，不是应该在绣女红么？” 姜沅拉着姜漪坐下，笑着说道。难得妹妹上门来，想来是有事找自己。 “沅姐姐，妹妹我想问你一件事情，还希望姐姐如实相告！” 第54章 说不上喜欢不喜欢 “沅姐姐，妹妹我想问你一件事情，还希望姐姐如实相告！” 姜漪看着姜沅，握着她的手很认真地说道。柯宴津对姜家的付出自己不会抹去，但是他的算计，自己也会点破，当然，姐姐的选择自己不会阻拦。 姜沅看着姜漪如此认真的模样，笑着点头道：“小妹大可放心的问，姐姐不会欺瞒于你。” 姜漪看着姜沅那笑容，心底里面思索了一下后，直接开口：“姐姐喜不喜欢当今太子？” 姜沅没预料到自己妹妹会问起，一时间有些呆愣，随后笑着道：“喜欢说不上来，但是我知道，我入了他的眼，入宫的几率很大。” 姜漪没想到自己姐姐会回答自己，听到这个答案后，莫名松了一口气，生怕自己会让姐姐觉得为难。 “小妹，你想跟姐姐说的是太子殿下么？”姜沅看出了自己说出算不上喜欢的时候，松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道暗流。 “姐姐想必也知晓了朝堂上的风云，大伯在温家受罚的情况下晋升，很明显是让我们姜家招风，那么接下来姐姐的婚姻大事就会成为众人的焦距点，我不想姐姐嫁入皇室，也不会让姐姐的婚姻大事被人操控。” 姜漪望着姜沅，目光里面是柔和，语气却多了几分威慑力。 姜沅没想到姜漪会直面自己剖析她的想法，无比确定的告知自己，她不希望自己进入皇室。 “八年前，柯宴津服下毒药，保全了姜家，或许他对姐姐是真心喜欢，但是，也是为了保全他自己，我们姑且不论他自己，就论他对姐姐的喜欢，能保持多久？ 登上那个高位，就会逐渐的忽视姐姐，甚至逐渐的被新的面孔所诱惑，更甚至会为了其他女子对姐姐发难。” 姜漪没有把话说完，因为清楚，自己的姐姐有想法，如果她要走这一条路，那么自己这个妹妹就得为今后铺好路，做好打算。 姜沅看着姜漪，低头一笑道：“漪儿，皇权至高无上，有些时候不是我们能够阻止的。如果我要入宫，我就会封死自己的心，因为我清楚，坐上了那个位置，就会延伸出无数的可能，一旦动了心，只会输得一败涂地。” “如果姐姐真要进去，漪儿也不会阻拦，但是，姐姐比谁都清楚，心动不是自己能阻止的。我只期望，姐姐真的入了宫后，要记住，你还有家人，还有一个妹妹。” 姜漪柔声说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史书上有多少帝后是结发为夫妻，相看两生厌的，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我会杀进皇宫，把你接回家！ “漪儿放心，姐姐心中有数的，现在不是还没有一个结果，甚至边都沾不上么。” 姜沅伸出手捏了捏姜漪的脸颊轻笑着说道。我的好妹妹啊，当真是为我操碎了心。 “未雨绸缪，总没错。对了姐姐，阿砚说最近出行，最好身边带人，阿爹给你调来了人，你可不能不带。” 姜漪任由姜沅捏自己的脸颊，语气有些娇憨。 “知道了，小管家婆。” 姜沅被姜漪逗笑了，没有白疼这个妹妹，最重要的是，这个妹妹啊，可甜可盐可凶了。 两姐妹说说笑笑的，畅聊着，规划着。 而另一边 沈砚看着放下食盒没有离开的霜降，抬起头道：“还有什么事？” “主子，小姐让我给你转一句话。” 霜降看着沈砚，思索着该怎么转述姜漪的原话。 沈砚听到霜降的话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霜降道：“什么话？让你思考这么久？” 霜降看着还没有明白事态的沈砚，再三斟酌之后，只能原话原说：“小姐说沅小姐不会入皇室！” 沈砚在听到这话后，脸上出现了短暂的失态，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冷脸道：“我知晓了，回去吧！” 霜降说完之后，得到允许直接离开了监察院，只觉得今晚漪澜院怕是要不安生了。 沈砚看着自己面前的食盒，眼底闪过一抹无奈，最后站起身来，将食盒提到一旁的桌子上，将里面的饭菜取出来，一一摆放好。 恰好，慕枫跑了进来，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后，二话不说，直接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掏出碗和筷子坐下。 沈砚很是无语的看着慕枫的举动，默默地坐下，拿着筷子夹着菜道：“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慕枫吃着菜，眼睛一亮，看着沈砚道：“这该不会是你老丈人给你送来的吧！你这是何等福气啊，媳妇还没娶进门，老丈人就心疼了。” 沈砚听到这话，脸上浮现了一抹欢愉，看着慕枫道：“说正事。” “今日你家小夫人把周家给端了。顺便扒了七皇子一身皮下来。”慕枫想到姜漪的举动，摇了摇头，这个姜漪怎么看起来跟个小疯子似的，是披了多少张皮？ 沈砚听到这话并没有觉得意外，而是看着慕枫道：“她喜欢玩就让她去玩好了。还有呢！” 慕枫没想到沈砚会如此纵容姜漪，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沈砚要被姜漪吃的死死的。 “今日太子也在，有想法让姜沅成为太子妃。不过，我劝解了一二，最终如何，不得而知！” 慕枫想起自己跟柯宴津说的话，眉间满是忧虑。因为他很清楚，柯宴津做不到对姜沅一心一意，也做不到独宠姜沅一人，更甚至后面会为了平衡朝堂，而宠幸其他女人。 自己怕的倒不是姜沅，姜家其他人都不是好惹的，现在让自己畏惧的是沈砚捧在心尖上的人——姜漪！ 沈砚听到这话，把手中的筷子放下，看着慕枫道：“他不会动摇，但是，想要娶姜沅，不可是一道圣旨就能解决的。姜家的底蕴，远超我们所想。就算八年前他没有服毒，姜家也不会有大事。” “这么说来，他服毒这事对姜沅来说作用不大，甚至还会引起姜家人的猜忌。” 慕枫听到沈砚的话后，眉头紧锁，如果是这样，就算柯宴津强取豪夺，只怕也是一纸空谈了。 “姜家人此刻不会深入去想，但是随着事态的发展，姜家人就会去想，可以说，姜家已经有人察觉了，并且已经行动了。就看他如何抉择了！” 不是姜家人想不想，而是他们愿不愿意去想！ 第55章 掌握主动权 “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他说筹码不够。” 慕枫看着沈砚，眼中带着疑惑，在柯宴津面前，他没有流露出自己的疑惑，但是在沈砚这里，慕枫没有顾忌。 沈砚听到慕枫的话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笑着道：“你知道我家小夫人刚才让人送来食盒的同时给我带了一句话么？” 慕枫听到沈砚的话，有些惊讶，很诚实的摇头表示不知。 “她说阿姐不会入宫。” 沈砚的话让慕枫脸色微变，眼中是疑惑也是茫然，他没想到姜漪会给沈砚送来这句话。 “这话其实不是给我的，是给太子的。” 沈砚拿起筷子继续吃着，心底里面已经浮现了一个想法，但是没有说出来。 “这是试探么？” 慕枫夹了一筷子的青菜吃着，原本美味的菜肴，这一刻吃起来有点儿哽喉。 “不是试探，是警告！” 沈砚眼帘微垂，最后抬眼看着慕枫说出了姜漪话里面的真正意思。自己的小夫人，护短的很，手段也狠厉。 “这么说来，就算姜沅入了宫，太子的头顶上还悬了一把剑？我想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吧！毕竟人已经归他了。” 慕枫沉默了一会，找了一个角度来安慰自己，但是内心却很没底，因为沈砚说的话，就没有出错过。 “他可以这么认为，但是姜家人血脉的牵绊将会是他的噩梦。” 沈砚眼底闪过一道阴冷，或许自己应该好好审视审视了。今日漪儿的传话，加上慕枫刚才说的，似乎一个闭环就这么出现了。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会站谁？” 慕枫看着沈砚很认真的问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柯宴津与姜沅产生了无法挽回的，亦或者说是威胁到了姜沅的性命，你选择谁？ “我的家人凭什么要受委屈，凭什么要伏低做小？” 沈砚看着慕枫一笑，语气却是森冷。在他看来，姜沅是自己小夫人的姐姐，那也就是自己的姐姐，柯宴津，只不过是师兄，也仅仅是师兄而已！就算沾了点亲，那也是他柯宴津娶了姐姐，才沾亲带故了些。 慕枫看着沈砚，想从沈砚脸上看出些什么，看了一会才发现，这是沈砚从未有过的表态，认真、坚决且不会动摇。 “师兄也仅仅是师兄，家人却是怎么都换不来的。子枫，认清楚，才能活下去。” 沈砚的话，让慕枫陷入了沉默之中，最后轻笑一声道：“的确，认清楚了，才能活下去，有时候，那丁点儿情分，反倒让自己走入死胡同了。” 沈砚点点头，两人默默地吃着饭菜，今日两人的谈话，除了两人不会再有第三人知晓，而在这番谈话之中，两人与柯宴津的关系出现了一丝微妙。 楚家 楚沛时这几日一直在养身体，身上的鞭伤也好的不少，不需要在趴着睡觉了。 今日被人抬着在院子里晒太阳，看着手里面拿着的画本，眼底闪过一抹阴冷，最后将画本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楚沛时的双眼泛红，脸颊火辣辣的，前所未有的羞辱席卷了他，一想到画本里面的自己是一个尖酸小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还将自己给丑化了，顿时怒火中烧。 楚沛时想起这里，就呕血，因为后来，父亲给了自己一巴掌，质问自己，觉得自己不配继承楚家家业。 “少爷，夫人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聘礼，准备明日前去林宅下聘。” 空空从院门外走了进来，看着捶打着床榻的楚沛时低声说道。这几日，少爷的脾气越来越大，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的。 楚沛时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戾气，冷冷的道：“我知道了，对了，苏家那边可有传信息过来？” “没有，之前少爷送给苏小姐的东西，都被她退回来了，说什么与君无缘，望自珍重，苏家女不为妾。” 空空看着楚沛时黑下去的脸色，眼底闪过一抹害怕。最近提起这苏小姐，就得做好随时被少爷用各种东西砸的准备。 楚沛时听着这话，扬起一抹笑，随后笑出声来，大笑一阵后道：“去，去把她送我的那些东西，都丢了，那些书信啊什么的，都烧了，确保苏家的人看得到！” “空空这就去办。” 空空连忙去招呼人，将苏瑶月送给楚沛时的东西全都用箱子装好，抬去了楚家的后门，在后门丢的丢，烧的烧，嘴里面还念叨着什么 守候在楚家外面的各路探子看到后，纷纷开始回去给自己主子报信娶了。 “可算是清醒了，没有继续被那个女人洗脑玩弄。” 楚家后院的回廊处，楚浙海双手背在身后，冷眼看着后门空空他们在那里处理着苏瑶月的东西，眼底闪过一抹欣慰。 “父亲，弟弟身上的伤是不是要介入治疗了，如今我已经调回京中任职，弟弟也要回军营去了。” 楚沛承来的时候就接到了父亲的书信，信中提及了苏瑶月与自己弟弟之间的关系，也说了自己弟弟被苏瑶月迷的晕头转向。 “不急，先把林芝娶进门，希望你弟弟能把林芝利用到极致，虽然说林家已经和姜家切断了关系，甚至还要吐出这些年吃的钱财，可是有皇上的圣旨在，林家还有利用价值。” 楚浙海经过朝堂上关于踏春宴的事情，发现楚家并没有被牵扯进去，反倒是温家被扯出来了。 “可是父亲，温家被牵扯进来，势必会针对我们，因为我们楚家犯得事，最终让温家来收拾烂摊子，不过，皇上之所以如此，是为了平衡朝堂的党派。” 楚沛时眼底闪过一抹流光，这倒是给了我们楚家发展的好机会，就是不知道，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这一次能不能支棱起来。 “温家不会找我们楚家，只会找苏家，毕竟替换药的人是苏瑶月。眼下该着急的是苏家，毕竟温家有一位贵妃呢！而苏家那位，可是一直久居宫内，不问世事！” 楚浙海露出一抹阴毒的笑容，只要沛时清醒了，那么苏家和楚家的位置恐怕要对调一番！ 第56章 换皮 “这一次踏春宴反倒是一件幸事。” 楚浙海回想起踏春宴后，楚家的名声一落千丈，而伴随着踏春宴的调查结果出来，楚家的名声死灰复燃，反倒得了一波怜惜。 “皇上很明显是在捧杀姜家，我们没有跟姜家扯上关系反倒还是一件好事。” 楚裴承听着自己父亲的话，并没有回答，而是冷眼看着后门那已经烧光的东西。 “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上，本来之前还想着委屈你，现在倒不需要了。承儿啊，你觉得姜家能走多远？” 楚浙海思来想去，放弃姜家还是觉得可惜，虽说皇帝捧杀姜家，可是姜家能够抬人啊！ “姜家八年前死里逃生，并且反将了我们一军，足以见得姜家的底蕴。虽然姜家不知晓是我们从中作梗。” 楚沛承想到八年前，姜家犯了大罪，楚家在暗中可是出了不少力的，结果没有弄死姜家，反倒让楚家元气大伤，一直到今日才缓了过来，可是跟姜家比起来，差太远了。 “是啊，本想着借这次踏春宴，让你弟弟与姜漪成就好事，既能够让楚家抬头，也能够在东窗事发之后，安稳度过，没想到被苏瑶月破坏了。” 楚浙海一想到踏春宴那么好的机会，就这么被毁掉，心在滴血，不过也给了我们楚家一个翻身的机会。 “现在文武百官的眼睛都盯紧了姜家，姜漪赐婚给了沈砚，一个独掌大权，深受皇帝喜爱的奸臣，姜博南之子已经锁定了今年春闱的榜首，只剩下姜执笔的二儿子和小儿子还未明确了。” 楚沛承一想到姜家都被打入深渊了，竟然还能爬起来，甚至很快就恢复元气，哪怕是姜执笔不再从官，可是他经商也是一把好手！ “姜博南还有一个女儿，承儿，你有没有机会？” 楚浙海思索一二后，还是不愿意错过姜家，毕竟姜家现在就是一块肥肉，女婿是沈砚，那可是全京城除皇帝以外最嚣张跋扈，看谁不顺眼就抄谁家的第一奸臣。 “父亲，实话相告，孩儿没有机会。皇帝在朝堂上给姜博南升官，就是让那些皇子争个你死我活。与其跟皇子竞争，还不如另寻他路。” 楚裴承看得很透彻，也很清楚，皇子们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姜沅，势必会争个你死我活。 “说的没错，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公主看似是柯乐公主，实际上是十三公主柯嫣然，是皇贵妃宇萱唯一的女儿，明日她会前往圣音寺，或许有机会。” 楚浙海笑了笑，拿下姜家？有点不切实际，但是可以好好利用利用姜家。 “楚九，一会苏家来传达信件，一律拒收，如果非要询问，就说正在准备下聘和成亲事宜，既然已经断清楚了，那就各自安好。” 楚浙海招来自己的手下，吩咐下去之后，转身离开。 苏瑶月，你以为你还能拿捏我儿子？我还得谢谢你，让我的儿子脑子醒了，里面的水排空了。 楚浙海和楚沛承去了书房，还有事情没有商谈好，毕竟得好好规划规划明日之事。 苏家 苏瑶月此刻正在焚香沐浴，身后的药师此刻正拿着银针在苏瑶月的后背扎着，密集的针眼在苏瑶月的肌肤上显现，那一片的肌肤变得通红通红的，火辣辣的疼，可是苏瑶月愣是不吱声。 药师将手上的银针放下之后，拿过雪花膏轻轻地涂抹在刚才扎针的地方，那药抹上去的那一刻，苏瑶月轻吐出一口气，睁开双眼，眼中满是疲惫。 “小姐，一盏茶后，再继续，刚好可以借此机会好好休息休息。” 药师看着苏瑶月那一脸疲惫的样子，低声说道。 他深知，若要让那原本粗糙的肌肤逐渐变得细嫩光滑，除却借助药物之力外，实难有其他捷径可走。而苏瑶月此番所做出的抉择，竟是最为艰难痛苦的那一条路，可其成效却也是最为显着的。 “不用，帮我把那守宫砂点上吧。”苏瑶月微微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不安与疲惫一并吐出。 她任由身旁的侍女轻柔地擦拭着额头上不断渗出的细密汗珠，那语气之中隐隐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虚弱之感，仿佛下一刻她便会支撑不住般。 最终，为了减轻苏瑶月的痛苦，药师用最快的速度给苏瑶月点上守宫砂道：“这个守宫砂不会被察觉出来，也不会对身体留有副作用，小姐成亲当晚会自动消除。” “多谢。”苏瑶月嘴唇泛白，身体的痛在一点一点的消散，看着一旁的银针道：“继续吧，早点早解脱！” 画师点点头，拿过最长的一排银针，这一排银针都是浸泡过特殊药水的，看着苏瑶月已经消减红肿的肌肤，直接上手。 苏瑶月没忍住轻哼了一声，脸上的神色逐渐被痛苦侵占，豆大的汗水直冒，双手死死地抓着棉布条。 等结束，苏瑶月整个人瘫软在原地，急促的呼吸着，身后被银针扎的地方此刻已经冒出了小血珠，药师轻轻地将血珠抹去。 最后拿出一瓶修颜药倒在一旁的碗中，拿过用干净的毛笔浸湿，再轻轻的涂抹在肌肤上。 苏瑶月回过神来，虚弱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白皙、光滑、细嫩，与之前大不同。 “画朗，要劳烦你帮翠柳做个药浴。” 苏瑶月眼底闪过一抹冷芒，这两日自己一直在家里面完成对肌肤的管理，将自己全身都打理了一遍，就是为了接下来与八皇子的碰面。 “画朗这就去。” 画朗将东西收拾好，起身走了出去，去给翠柳换肤！ 室内静悄悄的，苏瑶月穿好衣服，支撑起身体，靠着一侧的枕头道：“事情都办好了？” “都办好了，不过有一点意外。” 一侧缓缓走出来一人，走到苏瑶月身侧，上手给苏瑶月摁着手脚道。 “什么意外？” 苏瑶月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凌厉。 “明日出行的，还有十三公主，十三公主出行，势必会有暗卫追随，我所以计划有所变动，但不妨碍大局。除此以外，还有一件事，小姐估计有些受不了。” 第57章 野心勃勃 “那就按照你们的计划来，对了，你刚说还有一件事，什么事？” 苏瑶月眯起双眼，十三公主也去，如果明日成功，不仅能够得到八皇子的青睐，还能够得到十三公主的认可，对于自己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在楚家打探消息的探子来报，你送给楚沛时的东西，全都被拿到楚家后门丢的丢了，烧的烧了。” 原本在享受按摩的苏瑶月脸色顿变，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看着给自己摁着胳膊的人道：“确定是我送的那些东西？楚沛时就没有什么举动？” “确实是你送的那些东西，至于楚沛时，人未曾见到，不过烧那些东西的都是他的心腹空空。” 听到高这话，苏瑶月深呼吸一口气，这是她始料不及的事情，她没想到楚沛时竟然没有按照自己预想的路线在走。 “不急，先把明日的事情办好再说。” 苏瑶月轻笑一声，欲擒故纵的把戏，有点儿意思了，楚沛时脑子不发昏了。 就在苏瑶月思考着明日该怎么做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侍从的声音。 “小姐，阁老让你一会去书房，二小姐也在。” 苏瑶月听到这里，眉头一锁道：“知道了，我一会就过去。” 苏瑶月起身换好衣服，梳妆好头发之后，看着后再一旁的人道：“免伦，按照计划行事，只要抓到了十三公主和八皇子，我们便可扶摇直上！” “免伦明白。小姐去书房，最好做好心理准备，那二小姐可不是什么好人。” 免伦想起苏家二小姐苏青栀，眼底闪过一抹阴冷，这个女人一直都视苏瑶月为敌人，但是有一点，这人满脸心机是藏不住的。 “我那二姐姐最爱与我攀比了，她主动站出来，比我让她站出来强太多了。” 苏瑶月冷笑一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朝着书房而去。 爷爷想要权势，却又顾虑权势掌握不住，这些孙子孙女于他而言，就是对权势的筹码，自小，自己就看明白了，可惜的是，苏青栀空有心机，脑子不太行，所有的心机都在脸上写着。 此刻的书房内 苏青栀老老实实的给苏群研墨，看着苏群在书写，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想到刚才爷爷跟自己说的话，心中有数了。 “爷爷，瑶月来向您请安了。” 门外传来了苏瑶月柔和的声音，不一会人便走了进来，走到书案一侧，看着苏群写的字。 “爷爷的字越发的好看了，柔和之中带着铿锵有力的笔锋，尤其是这个君，大气磅礴，彰显着帝王的霸气！” 苏瑶月看着苏群落下最后一笔，轻声说道。爷爷的野心藏不住了，但是，帝王的猜忌也让爷爷锋芒在刺。 “不愧是我的乖孙女，难怪生下来就天降祥瑞，来，爷爷看看你的手。” 苏群听到苏瑶月的话后，笑着点头，想看看这两日苏瑶月的成果。 苏瑶月乖巧的将自己右手的袖子挽起来，露出上面的守宫砂。 苏群看着那守宫砂，满意地点点头。 苏青栀眼底闪过一抹嫉妒，但是很好的就掩盖起来了，心里面却在千思百转：爷爷让她当着我的面露出守宫砂，莫不是她的守宫砂早就没了，这是补上去的？ “看来这两日让你好生配合医师没错，明日可要小心谨慎啊！成败在此一举。” 苏群收回目光，看着苏瑶月认真地说道。自己都让家里面人低调了，没想到还是被柯艋算了一道。 “瑶月明白，瑶月不会让爷爷失望的。”苏瑶月放下衣袖，看着苏群恭敬地附和道。再看向一旁沉默的苏青栀。 “二姐姐，妹妹向你问好。” 苏瑶月看着苏青栀笑意盈盈的招呼道。脸上那明媚的笑容里面带着一丝对苏青栀的挑衅。 “妹妹倒是越发的水灵了，不愧是我们苏家最美的人儿，姐姐都羡慕。” 苏青栀看着苏瑶月，眼中满是羡慕和欢喜。 “好了，你们姐妹有的是时间叙叙旧。今日找你们来，是有事情要跟你们俩说，都坐吧！” 苏群看着姐妹俩满意地点点头，虽然姐妹之间有摩擦，那很正常，只要不威胁到家族利益，不出人命，都随你们。 姐妹俩各自坐在一旁，看着苏群，等待苏群的吩咐。 “明日丽妃娘娘和八皇子回去圣音寺上香祈福，除此之外，还有十三公主，原本只有瑶月你前去，我打算让你们姐妹俩一起去，如此一来，就算明日有什么事情，你们姐妹俩也有个照应。” 苏青栀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看向苏瑶月。果然，看到了苏瑶月皱起眉头。 苏青栀站起身来道：“青栀都听爷爷安排。只是不知道妹妹会不会介意。“ 苏瑶月看向苏青栀，眼底闪过一抹流光，站起身来，笑着道：“爷爷的安排自有爷爷的用意在里面，瑶月离家多年，也好趁此机会和姐姐好好叙叙旧，怎么会介意呢！” “明日关系着我们苏家的未来。如今皇帝已经对我们苏家起了敲打的心思，我们必须撇清，不参与皇权争斗，最好的结果就是找一个不出众的皇子。” 苏群看着两个孙女，两人心底的小算盘他有什么不清楚的。但，他要的就是这样，人一旦有了攀比的心思，就会延伸出无数可能。 “八皇子盛行弱懦，属于扶不起的朽木。瑶月你嫁过去，皇帝虽然有猜忌，却不会有所顾虑，毕竟八皇子生母丽妃是皇帝南巡途中宠幸的小门户出的女儿，没有深厚的背景。” 苏群想起当今圣上，眼底闪过一抹不屑，一个好色、有心机却无能力的昏君罢了！ “正是因为没有背景，才会被皇帝所猜忌，孙女猜的不错的话，明日之行，应该不止皇家那么简单吧！” 苏瑶月看着苏群，从他的话里面猜出了别有用意，目光随后看向了苏青栀。我这二姐姐会心甘情愿？她可是爱慕楚沛时许久了！ “不错，光凭嫁给八皇子并不能打消皇帝对我们的猜忌，我让你二姐姐跟你一起去，是因为，温家那边，我们的有个交待！” 第58章 苏瑶月崩溃了 “不错，光凭嫁给八皇子并不能打消皇帝对我们的猜忌，我让你二姐姐跟你一起去，是因为，温家那边，我们的有个交待！” 苏群点点头，继续道：“苏家在朝堂中的势力不小，早就成为皇帝忌惮的存在，而现在几位皇子争的你死我活的。 八皇子弱懦，不受皇帝喜爱，七皇子倒是深受喜爱，奈何，他母妃娘家惹出祸事来了，最近自顾不暇。” “爷爷的意思是让二姐姐与温家人接触么？” 苏瑶月听到这里，心中暗惊，自己这个二姐姐会答应？她爱慕楚沛时已经痴狂了。 “温贵妃的儿子是三皇子，早些年领兵上阵杀敌，落下了终身残疾，可是地位也不容小觑。只要你们姐妹俩各自嫁进去，我们苏家就算被皇帝猜忌也无所谓。” 苏群眼底的阴狠没有丝毫的藏拙，他的野心已经让他按捺不住了。苏家两个孙女，一个嫁入不起眼的八皇子为正妃，一个嫁入温家，这么一看利弊共存，却又能符合柯艋那自卑可笑的心态！ “我们会努力的，绝对不会让苏家被逼上绝路。” 苏瑶月知道，苏家走出这一步开始，就没有回头路，只有一步走到底！ “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苏群挥挥手，让两姐妹离开了，自己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好好处理一二，至于最后谁走上了富贵大道，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两姐妹一前一后走出了书房，走出院子之后，苏瑶月卸下脸上的笑容，看着一旁神色淡淡的苏青栀。 “我与楚沛时已经无缘了，姐姐为何不争取？二姐姐当真舍得？” 苏瑶月看着苏青栀，企图看出点什么，可是这几年不见，苏青栀好像变了许多，不那么冲动了，性子也平稳了。 “你看我像是会捡垃圾的人么？” 苏青栀看着苏瑶月温和的一笑，说出来的话却让苏瑶月变了脸色。 “你是故意的！” 苏瑶月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了，为什么自己每次挑衅苏青栀的时候，苏青栀就会气急败坏，可是在外面，却不会！ “故意？我故意什么了？楚沛时不是妹妹你自己抢过去的么，不是你与他志同道合，无谋苟合的？这怎么能怪我呢！不过如今妹妹已经摆脱了这个沼泽，就不要再跌进去了，毕竟，你可是爷爷最看重的孙女！” 苏青栀在苏瑶月耳边说完之后，便笑意盈盈的离开了，走路都生风，让人觉得她的心情此刻非常好。 苏瑶月捏紧拳头，瞪着离去的背影，咬紧牙关，她没想到，自己被苏青栀给摆了一道！ 到现在，耳边还充斥着苏青栀那恶意嘲讽的声音，提醒着自己，自己洋洋得意的手段，在她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 这一刻，苏瑶月也想起了免伦提醒自己的话，此刻懊悔涌上心头，为自己的自以为是狠狠地懊恼！ 最终苏瑶月气呼呼的回自己的院子去了，她愤恨，但是更多的是不服气，她一定要成为八皇子妃，到时候把苏青栀狠狠地踩在脚下！ “小姐，你提前暴露了，这瑶月小姐要是对你报复怎么办？” 不远处的回廊尽头，苏青栀冷着一张脸目睹了苏瑶月的一举一动，看着苏瑶月那幼稚的动作，眼底闪过一抹讥讽。 “正是要让她知道，她才会往前冲，如此一来，对我反而是件好事。” 苏青栀低头看着自己腰间悬挂的香囊，眼底闪过一抹恨意，但是很快就收敛起来。 自从自己的母亲被苏瑶月的一句话给害死之后，自己就开始筹谋了。无意间听到才几岁的苏瑶月跟爷爷说起那些新奇的玩意之后，自己翻了很多古籍，找到了那个传言。 传说中的异世人么，也不过如此！骄傲自大！ “走吧！我们回去。” 苏青栀转过身离开，那双眼中第一次化开了那一层寒冰，出现了笑意。 从今天起，苏瑶月，你就走我给你准备的地府路！ 苏家的命运线，似乎正在朝两个极端而走，一生一死！ 苏瑶月回到自己的院子后，躲进房间里面，狠狠地将里面不值钱的物件砸的个稀碎，心中的怒火却无法平息。 自己费尽心思，抢夺了苏家所有小姐和男儿的宠爱，看着他们对自己咬牙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那种人上人的感觉让她很受用，很享受！ 得知楚沛时烧掉和丢掉自己送的物件都没有知道真相来的火气大。她得意了这么久的事，竟然是苏青栀算计好的。 “啊！苏青栀，我一定要弄死你！弄死你！” 苏瑶月气的怒吼着、咆哮着，最后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错？难道我看的是一本山寨书？” 苏瑶月有些怀疑的问着自己。明明自己稳操胜券，明明自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结果却大相径庭。 “原着里面明明是楚沛时与姜漪绑定的死死的，我不想楚沛时脏了，所以只是换了一种药，可是为什么楚沛时喝的就是春药！还睡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女人！” 苏瑶月觉得自己要疯了，前面对得上，可是为什么到了踏春宴后，就对不上了？ 还有苏青栀，苏青栀明明就是一个脾气大，有心机却蠢笨的人，可是我却被她算计了！ 苏瑶月要崩溃了，这么多年的优越感，在此刻荡然无存，自己的精于算计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笑。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按照自己看的原着来走了，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了。“ 苏瑶月深呼吸一口气，她已经感知到了不对劲，今日苏青栀的举动，让自己彻底明白，摆脱了对原主的依赖！ 自己看的那本原着，可能是山寨版本的，只因为自己是在浏览器找的，而不是在原书发表的地方看，就因为不想花钱！想看免费的！ “苏瑶月，清醒清醒，不要在跟着剧情走了，你要好好为自己谋划了，明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苏瑶月拍拍自己的脸颊，提醒着自己，原着剧情不靠谱，自己的走自己的路。 第59章 有戏可看 清晨的阳光穿透黑夜余留的喧嚣，沉睡中的人也一一苏醒过来，苏家各个主子的宅院里面，陆陆续续的有下人进进出出。 苏青栀给自己画了一个浅淡的妆容之后，换了一身青色的长裙，带了一根白色素雅的簪子便出门了。 而苏瑶月则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脸上的妆容画的很精致，把自己的缺点全部修容了一番后，换上明亮的黄色裙子出门了 两姐妹在府门前会合，苏瑶月看着苏青栀那简单素雅的妆容，眼底闪过一抹讥讽，却还娇笑着走上前道：“二姐姐，让你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我昨日的针灸没有行完。” “不碍事，毕竟妹妹此行最重要。上车吧！” 苏青栀摇着头表示自己等都是小事一桩，毕竟她苏瑶月要嫁给八皇子才是大事，所以精致点就精致点，对自己没多大的用处。 “那今日姐姐可要小心点，毕竟刀剑无眼。” 苏瑶月走过苏青栀身边的时候，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然后笑着上了马车，最后坐在马车内，掀开马车上的帘子，看着苏青栀。 苏青栀看着苏瑶月那挑衅的样子，上了另一辆马车。 而另一边，姜漪在知道苏家那边派去的人后，眼睛一直在发亮，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吃着早点的沈砚。 沈砚喝完汤，擦了擦嘴，看着已经迫不及待的姜漪，无奈的道：“都说了不着急，今天看你看戏看个够。” “十三公主怎么会去呢！我记得没错的话，上一世这个十三公主一直没出场。” 姜漪干脆拉着椅子到沈砚身边小声嘀咕道。难道是因为我们的重生，导致了很多事情都出现了变故？ “漪儿，你要知道，我们重新来过，很多事情跟上一世的轨迹一样，但是已经存在了偏差。或许，现在才是原来真正的轨迹。” 沈砚看着姜漪，拿出手绢，小心翼翼的给姜漪擦了擦唇瓣，实在是太红了一点，到时候去看戏，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姜漪听到这话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有些激动的握住沈砚的手道：“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走的路才是我们本来的人生轨迹，这个世界正在慢慢的恢复正轨。” “瞧把你开心的。不过我也有一种猜测。那就是苏瑶月在一步一步的被同化，不在根据她所知道的事情再走，这样说来，我们就得更加小心。不过我已经安排人去测试了。” 沈砚左手捏着姜漪的脸颊无奈的说道。恢复正轨是件好事，也就意味着苏瑶月这个异世人对这里的把控度正在减弱。 “我们出发吧！今日的戏格外的好看。” 姜漪已经迫不及待了，今日得到了两个好消息，心里面美滋滋的，就连周围的气氛也不一样了。 “行，走！” 沈砚牵着姜漪的手离开了姜府，没错，光明正大的。自从皇帝赐婚之后，可以说沈砚是每天忙完公务，不回自己的府邸，而是天天跑姜家。 朝堂上，有人调侃沈砚这不是娶妻，而是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沈砚是这么回答的：我孤家寡人的，娶和嫁有什么区别？你羡慕啊？没办法，你嫁不了啊！毕竟都起褶子了。 气的那几个大臣在沈砚离开后破口大骂，就连一向之人温文尔雅，不会与沈砚一般见识的言官都忍不住骂骂咧咧的拿出笔记录下来。 沈砚和姜漪在离开城中之后，卫风很自觉地牵出来两匹马给两人，然后离开了。 沈砚看着姜漪利落的翻身上马后，自己也上马，两人骑着马儿朝着圣音寺的方向而去。 前往圣音寺的途中，那道路修缮得极为平整，每一块石板都紧密相连，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路旁的花草树木也格外繁茂，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绽放，像是一片绚丽的花海，微风拂过，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周围的青山连绵起伏，宛如一条巨龙蜿蜒盘旋，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绿意盎然，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如此美丽的景色，引得许多行人忍不住停下脚步，驻足观赏。 在距离局里的圣音寺不到一里路的地方，突然间，一阵沉闷的声响传来，仿佛是大地在颤抖。 紧接着，一排粗壮的松树和杉树如巨人般轰然倒塌，横亘在道路中央，将原本畅通无阻的道路瞬间阻断。那些曾经高大挺拔的树木如今却变成了一堆杂乱的木材，树枝断裂，树干歪斜，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不幸遭遇。 最前面那辆看似不起眼的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车帘微微掀起，露出一张冷峻而坚毅的脸庞。 一个男子从车内迈步而出，他身材高挑，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根金色腰带，只是神情看起来有些着急。 片刻之后，他轻轻皱起眉梢，嘴角微微抿起，招来了身边的随从，低声吩咐道：“将这些树搬开，务必尽快恢复道路的通畅。同时，留下几个人好好护着母妃，确保她的安全。”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把这里清出来。” 就在男子吩咐下去之后，从倒塌的树中走出来几个人，一看就是附近的村民，身上还背着柴刀，一脸歉意的说道。 “你们这是？” 侍从站在男子身前有些疑惑，看穿着的确是附近的村民，只是这个节骨眼上放倒了这么多树，有问题。 “哦，前些日不是下了几场大雨，我们村的人来圣音寺上香拜佛的时候，发现了泥土松了，有裂缝，怕有一天这些树会突然倒下来，砸到人。就去官府上报了，这不是拖到今日，官府的人让我们村的人派几个人来把这树给砍了。没想到撞上了贵客你们。” 为首的老汉有些胆怯的说道。我们也不想啊，但是人家衙役说了，就得今日，说今日没有多少人上香拜佛。 “需要多久清理完？” 侍从眼底的警惕就没有放松过，从老汉的神情以及话语来看，老汉没有说谎，可是不能掉以轻心。 “很快的，前面的十株我们已经砍掉了，正打开路，就剩下这三棵了。” 老汉听到这话连忙保证的说道，自己不会耽搁时间。 “十三？不好，所有人护好马车，公子，快回去！” 第60章 局中局 “十三？不好，所有人护好马车，公子，快回去！” 侍从神色一变，立刻把男子护在身后往马车那儿靠。 可是变故就在下一刻，原本投入砍树的几个村民被突然窜出来的黑衣人毫不留情的夺走性命，杀完村民后直接朝着马车扑过去。 “保护好公子和夫人。” 侍从下了命令，带着一批人护着马车，其他人则是和黑衣人战斗，男子候在马车外，看着那群黑衣人，脸色惨白的。 “邰儿，你怎么样？” 马车内，丽妃脸色正常的正在倒茶，语气却是紧张和害怕。 “无事，有泰安保护着。” 柯邰语气里面是故作镇定，可是神色动作却表露了他的惶恐不安。 “公子，夫人，我们的下车往后走，对方人数不少，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手。” 泰安眯了眯双眼，看着对方的路数，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马车内的丽妃听到这里，脸色一变，从马车内走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厮杀，吓得花容失色。 “护送夫人和公子离开。” 泰安冷呵一声，护着柯邰和丽妃往后撤，原因与他，后面有许多官员的家属，他们都自带仆从，且都是会功夫的。 丽妃和柯邰两人在侍从的护卫下仓惶的逃，周围的侍从却在一波又一波的刺杀下逐渐减少。 “怎么回事？怎么会来这么多杀手？” 丽妃吓得尖叫了一声后，低声询问着柯邰，这些人不像是自己安排的。 “看来我们还是成为了那些皇子的拦路虎。” 柯邰也没想到，自己安排的人还没到，就有另一波人来了，而且下的还都是死手。 “那怎么办？” 丽妃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即便自己儿子在懦弱，那些皇子也会认为他是潜在的危险。 “往后走，苏群不会让自己的孙女受伤害的。” 柯邰冷声道。自己故意透露消息，要陪母妃去圣音寺，就是再给苏群机会。 果然，当他们跑到后方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后面的人也在逃窜，丽妃和柯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迷茫。 “怎么会有这么多杀手，你安排的？” 一株巨大的樟木树上，坐在树干上的姜漪扭头看着身侧的沈砚询问道。 沈砚看着姜漪两条腿悬空晃悠着，还伸出手来戳自己，有点儿头疼，但还是很认真的道：“不是。不过这样的局面对柯邰只有利没有弊。” 姜漪听到这里啧了一声，看着底下乱成一锅粥的人群，惨叫声、打抖声。 不少带着自家老爷命令的贵妇小姐们，此刻惶恐，尖叫着，她们没想到这人还没接触上，就碰到刺杀了。 两人看着底下的杀戮，看着不少人死了，伤的伤，没有丝毫动容。 “三皇子的手笔。” 沈砚看着靠近苏家的黑衣人，有几个绕开了苏青栀，朝着苏瑶月而去。 姜漪盯着苏瑶月和苏青栀，却发现了有意思的一幕。 苏青栀特地跑到苏瑶月身边，拉着苏瑶月就要跑，结果被苏瑶月推出去挡剑。 黑衣人眼看自己要造成苏青栀重伤，手一动，在苏青栀左手划上一刀后，直接将苏青栀给敲晕，让后面的人把人抓走。 苏瑶月没想到自己那么一推，苏青栀竟然没被杀死，但是被人带走了，对她而言，是好事。 苏瑶月看着他们把苏青栀带走，顿时哭泣着喊道：“快，二姐姐被抓走了，快救救我二姐姐。” 苏瑶月那悲戚的哭喊声让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自然，引着杀手来的柯邰也注意到了，就看到那苏瑶月在仆从的阻拦下也要去救苏青栀。 “泰安，朝那边靠拢，母妃，看你了。” 柯邰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人物后，低声说道。成败在此一举。今日之后，我柯邰，不需要在伪装懦弱了！ 丽妃看了一下苏瑶月，眼底闪过一抹兴味，跟随着自动，将自己毕生所学全都展现出来。 “邰儿，快跑，母亲跑不动了。” 丽妃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原本在演绎自己二姐姐被抓了，自己要去救人的苏瑶月看了过去。 “小姐，那就是丽妃。” 跟在苏瑶月身侧的免伦看到慌慌张张的丽妃提醒着苏瑶月。 苏瑶月点点头道：“一会配合我。” 丽妃身后突然窜出来几个人，朝着丽妃扑过去，丽妃吓得一个踉跄，脚踩脚直接摔在地上。 眼看对方就要下杀手，苏瑶月惊呼一声道：“快救那位夫人。” 免伦立刻出手，将下杀手的黑衣人给挑开，杀了两人后，单手扶起丽妃朝着苏瑶月靠拢。 “走吧！我们去凑热闹。” 沈砚收回目光，看着姜漪说道。今天倒是有意外惊喜，不过我不打算说。 姜漪点点头，跟着沈砚离开了树，朝着另一端走去。 两人绕开来到了一处树林更茂密的地方，两人挤在一棵树上，周身都是茂密的枝叶。 没一会，就看到抓走苏青栀的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将苏青栀放下，原本被敲晕的苏青栀睁开了双眼。 “二小姐，对不住，伤了你。” 黑衣人看着苏青栀很抱歉的开口。他也没想到苏瑶月会那么狠，想要借刀杀人。 “没事，有了这个伤才更逼真。就算苏群怪罪起来，我也有理由。” 苏青栀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反而有了这伤，在苏群那里就能蒙混过关。 “对了，今天怎么有那么多杀手？看起来不像是一波人。” 苏青栀拿过对方的剑，对准自己身上就是几剑，看的黑衣人都傻眼了。 “二皇子、柯乐公主、五皇子，还有一股查不到是谁的。” 那人看着苏青栀的举动，那双眼中透露出了一股视死如归的沉寂。 “那一股势力是八皇子培养的。今日乃是局中局。” 苏青栀倒吸一口气，下手有点儿重了。迟早我要给苏瑶月来上几刀。 “八皇子？八皇子难道是伪装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危险了。” 听到苏青栀的话，那人想骂娘了，谁都没想到，这个胆小如鼠、懦弱无能的八皇子才是藏的最深的。 “对我们构不成威胁，我们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但是不妨碍八皇子跟苏家搭上船，借此谋划兵权！” 第61章 姜时越的死 “对我们构不成威胁，我们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但是不妨碍八皇子跟苏家搭上船，借此谋划兵权！” 苏青栀一想到苏群的打算，眼底闪过一抹恨意，但是转念一想，有苏瑶月替自己背了这些，被她利用受点伤也没关系。 但，这仇，还是得报！ “回去之后，去跟殿下说，温家那边有···” “二小姐，你还是自己去跟殿下说吧！” 那人很及时的打断了苏青栀的话，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小心伤了你，殿下怕是要弄死我。 “走吧！” 苏青栀无奈的开口，带着人朝着另一处离去。一想到那人在等着自己，头疼，头疼死了。 目睹了眼前的这一切，姜漪捏着自己的下巴，想到之前自己说的让苏青栀和楚沛承接触，看来是行不通了。很明显，这个苏青栀对楚沛时的传闻，那都是假的。 沈砚看着苏青栀带着那些人消失，想到了之前自己和慕枫的谈话。眼下再结合苏青栀的行动，她背后的人不言而喻。 “阿砚是在想苏青栀口中的殿下是谁么？” 姜漪看着沈砚一直望着苏青栀离开的方向，有些疑惑的开口。难道是在为柯宴津探查？ “手上至今有兵权的皇子就只有三皇子柯景枫，因为一场战役，导致中毒，最后腰部以下全部瘫痪，但是兵权皇帝没有收回。” 沈砚收回目光，看着姜漪轻笑一声。有些事情看来得瞒着了，自己的师兄背德了！ “我听说柯景枫是雍朝难得的将帅之才，上一世楚沛时拥兵三十万一部分来自大哥，那么剩下的就是这三皇子手上的兵马了。” 姜漪听到这里，眼底闪过一抹排斥。她没记错的话，上一世三皇子死于疫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沈砚难得沉默了，随后拉着姜漪离开了原地，找到自己的马儿，两人慢悠悠的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对于之后的事情，两人就不感兴趣了。 这一路上，沈砚的情绪都有些低迷，心不在焉的，似乎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姜漪伸出手拉住他的马儿，沈砚才回过神来，看着姜漪那担忧的神色，有些歉意的道：“我走神了，吓到你了。” “比起你吓到我，我更担心让你陷入困局的事情。能跟我说说么？” 姜漪摇摇头，看着沈砚那带有歉意的神色，心底里面已经有数了，估计是三皇子的事情吧！ “你不说，其实我心底也有数了，阿砚在纠结要不要跟师兄说今日后面的事情。通过刚才苏青栀的谈话，那股不明的实力并不是八皇子的人，而是师兄的人。” 沈砚看着姜漪那笃定的话语，分毫不差的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身子微微朝着姜漪侧了侧后，伸出手一把将人抱过来，放在自己身前，下巴就那么放在她肩头。 “柯景枫是唯一一个能打赢汗蒙国的人，就算是大哥，遇上汗蒙国，十场也只能赢下六场。有他掌权，汗蒙国对于雍朝的侵犯就得掂量一二，哪怕是柯景枫现在是一个残废，对汗蒙国的威慑力一样大。” 沈砚轻叹息一声，他有些麻木了，有些头疼，更多的是不明白，不明白师兄今日的举措。 “柯景枫是很纯粹的人，他的心思不在皇权争斗上，他单纯的就想守着雍朝。上一世，柯景枫死后的第二年，汗蒙国大举侵犯雍朝，一连拿下雍朝七座城池，上百万人丧命在汗蒙国的铁骑之下！” 沈砚闭上双眼，脑中浮现的却是上一世柯景枫死后一年，汗蒙国入侵雍朝，数百万人的生命戛然而止，最后是姜时越领兵出征，带着军队将汗蒙国击退，但是也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被人砍了一只手，腰腹上有一条很深的刀疤，可是在回京后不久，就被检举通敌叛国，最后被车裂，头被跑出来的野狗给叼走，最后尸体都收殓不齐。 自己最后让人追查，查到了，大哥的头颅被那条野狗叼到了柯景枫的墓旁边，挖了一个坑，将头颅埋在里面··· 姜漪在听到沈砚的话后，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中积蓄着，因为她想到了自己的大哥，被车裂，最后连尸体都收敛不起。 “大哥就是在那一年的深秋，在午门，施以车裂，我只能在车裂之后，人都散了，才能去给大哥收敛尸体，可是无论我怎么寻找都找不到大哥的头颅，他们说：那是野狗都看不下去姜时越出卖国家，让他死后入黄泉都过不了奈何桥，只能成为孤魂野鬼。” 姜漪的眼泪从眼眶中滑落，滚烫的泪珠滴落在她的锁骨处，是那么的烫，那么的痛。 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好好地追查，只是一昧的指责大哥他们，为什么去的那么迟，让汗蒙国破了七城，死了那么多人？ “大哥的头颅，我后来找到了。那条野狗并不是他们口中说的那样。它把大哥的头颅带去了三皇子的墓地，在三皇子的旁边刨了一个坑，把大哥的头颅埋在里面。” 沈砚听到姜漪的话后，出声告诉姜漪，大哥的头颅没有丢，找回来了，那条野狗，也不是痛恨大哥。 姜漪听到这话，扭过头，那泛红的眼中满是震惊和诧异，她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大哥的头颅，她为此一度眼睛都哭瞎了。 “后来我得知汗蒙国把大哥整个左手都用冰给封存起来，我去了一趟汗蒙国，带了回来，偷偷地把大哥拼凑完整了。” 沈砚知晓，姜时越的死，是姜漪这辈子最大的痛，因为她被楚沛时带在城楼上，注视着姜时越被车裂，她无能为力。而自己当时正在想办法洗清姜时越的冤屈，可还是晚了一步。 “大哥死后，楚沛时接管了大哥手底下剩余的八万将士，再加上当时他自己拥有的十万兵马，凑成了十八万。柯景枫死后，他的部下带着兵马驻守在山海关，不愿意踏足京城，那么后来是如何被楚沛时接管的？” 姜漪回想起楚沛时逐渐成为三十万兵马的大元帅，眼底闪过一抹疑惑。柯景枫的部下很忠诚，楚沛时又是用什么手段拿下的？ 第62章 沈砚的愤怒 “你忘记苏瑶月这个人了。她上一世出场的比较晚，但是我们所有人遭遇的一切，都有她的手笔，只不过，这一世，她好像不是很聪明，被短暂的蒙蔽了双眼。” 沈砚的话让姜漪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了。 “是了，还有苏瑶月的手笔。不过阿砚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她只是短暂的被蒙蔽了双眼，但是她那自带的傲慢和优越感是无法消失的。” 姜漪很认同沈砚的话，但是有一点不认同，那就是苏瑶月的那股优越感和傲慢的性子，就算她苏醒了，也会在达成目的之后，逐渐取缔她的那些谨慎。 “现在一切都在朝着原有的轨迹在走，苏瑶月所依仗的东西正在失去效果，主动权已经偏向了我们。好了，我们回家吧！” 沈砚笑着说道。驱使着马儿朝着城内而去。心里面已经有了估算了，这一世，他要保住柯景枫！ 两人很清楚，回城里后，皇帝就会下旨让沈砚全权负责丽妃八皇子遇刺之事，更何况还牵涉到了那么多的官员家属。 沈砚把姜漪送回家之后，就去了监察院，将收集到的证据一一陈列好，看着三皇子的名字，沉默了许久之后，直接抽出来，丢进香炉内燃烧殆尽后，再用水泼上去，彻底的销毁了。 在看到柯宴津的名字，拿过一旁早就捏造好的证据替换掉，把秦家放了进去，再用楚家顶替三皇子。 把这一切做完之后，证据全部存档放入暗门里面，做好这一切之后，走出暗门，就看到等候在外的卫风。 “爷，圣上下旨彻查圣音寺外遇袭的事情。明日午时之前破案。” 卫风看着沈砚将柯艋的旨意说了出来，内心却是疯狂吐槽。这皇帝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在朝堂上杀杀威风了。 “走吧，走一趟圣音寺，对了，把扶桑带上。” 沈砚一边走一边吩咐着卫风，这圣音寺是必须要走一趟的，毕竟证据不是白来的。其次，有事是必须去圣音寺的。 卫风跟着走出去之后，立即去召集人马，让人传唤扶桑一起。 昌恩在卫风下达命令后跟在沈砚身边将自己秘密查探的事情快速地跟沈砚说了一遍。 “爷，我走了一趟蔚汾镇，查到了一个叫做月牙的人，从她那里得知，浅白川一家早就更替姓氏，现在叫做秦百川，是太子殿下母妃的娘家！” 昌恩的话让沈砚停住了步伐，脸色变得很难看，想到查到的三家，缓缓捏紧手。 “有证据证明这秦百川就是浅白川么？” 沈砚收拾好那复杂的心绪，全身泛过一层寒意，将一身的暖意驱散得一干二净。这个消息对他而言无疑是五雷轰顶！ “有，月牙说浅家人的左肩上有一个黑痣，腰腹右侧有一个血红色桃花的胎记，我查到这消息之后，就让人去试探了一下秦华冶，在他的右腰腹的确有一个血红色桃花的胎记。” 昌恩确定这个消息没有错，自己回来后，第一时间就去查探了验证了一番，得到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沈砚深呼吸一口气，努力的压下自己心中燃烧起的熊熊烈火，几乎是低吼出声：“先去圣音寺。” 昌恩跟着沈砚一起出了门之后，翻身上马，带着人一起出城，朝着圣音寺而去。 一路上，沈砚都抿紧了唇，肉眼可见的不开心，周身萦绕着一股我想大开杀戒的气息。 卫风有些不明所以，偷偷看了一眼常恩，发现常恩的神色也不对，却又不敢问。 东宫太子府邸 柯宴津此刻正坐在棋盘前，对面静静坐着一个人，手里拿着白色的棋子，看着棋盘山厮杀的黑白棋。 “你这么做，就不怕你那师弟知道？” 手中的白子落下的那一刻，棋局发生了变化，棋盘上与白子旗鼓相当的黑子转瞬两排变成了白子。 “他对我这个师兄真心实意，就算知道了，也会理解。” 柯宴津手中的黑子落下，白子直接被黑子吞并，局势又扭转了过来，白子明显落了下风。 “他很聪明，手段也狠辣。只是，你能确保他一直站在你身边？” 白子落下的那一瞬间，整个棋局上只留下一个黑子，周围被白子包围。 柯宴津看着眼前的棋局，这个棋局不知道下了多少回了，每次都停留在这里。 “刀能够劈出几条路来。他是我最好的刀。” 柯宴津黑子一落，棋局瞬间破掉，整个棋局只有黑子，白子已经全军覆没。 看着黑子一锤定音，男子轻笑一声道：“沈砚，的确是把好刀。但是宴津，欲速则不达。这把刀不能完全掌控，那就是一把有瑕疵的刀，容易折断。” 柯宴津听到这话，抬起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道：“小舅舅，正是明白这个道理，我才要把姜家握在手里。我这师弟可是把自己老底都透露给自己了。” 坐在柯宴津对面的人是他母后的弟弟，秦慕斯，年纪不大，与柯宴津年龄相差不过三岁，也是秦家背后的话权人。 “你对那个姜沅是真心的？”秦慕斯点点头，想起了自己外甥提到想要娶姜漪为太子妃的事。 柯宴津沉默了一会道：“真心的，只是我给不了她独宠。皇位我势在必得，可是朝中必定会血雨腥风，最好的办法就是扩充后宫。” 秦慕斯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皱眉，手指瞧着自己的膝盖，看着柯宴津道：“那就放弃，姜沅是个好姑娘，姜家对雍朝忠心耿耿，他们不愿意让自己女儿入宫受委屈、被蹉跎！” 柯宴津没想到自己的小舅舅也会让自己放弃，本以为小舅舅会赞同。 秦慕斯看着柯宴津那诧异的表情，叹口气道：“八年前你服下毒药保全姜家，哪怕姜沅因为你服毒报恩嫁给你，你的到了人，也成功让她爱上你，为你掏心掏肺。可是你能保证多久？ 你为了维持朝堂的平衡，是不是会委屈姜沅？阿津，人的心一旦冷了，就再也捂不热了。小舅舅不希望你最后悔恨终生。” 第63章 天下都是让出来的 秦慕斯的话，让柯宴津变了脸色，之前的稳若泰山在这一刻龟裂，手上没放下的黑子从手指尖滑落，将棋局打乱。 “人的一生，悔恨的事情太多太多，但是情这个字最刻骨铭心。因为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哪怕有，那也只不过是心存侥幸。亦或者放弃挣扎，不悲不喜，心如止水。” 秦慕斯看着柯宴津语重深长。自己的姐姐，她的母妃，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小舅舅如果我执意如此呢！” 柯宴津眼神蒙上了一层灰暗，语气里面带着一抹偏执。 “你活她亡！或者你死她生！”秦慕斯的话没有半分玩笑话在里面。 “姜家是不会让姜沅死，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姜家拼尽一切都要把姜沅带走！而你和她之间横着的就是整个姜家！” 柯宴津沉默了，想起了那日自己去姜家宣读圣旨的时候，姜家人自然流露出的护短之色。 尤其是姜家三兄弟，站位都是将两个妹妹保护的好好的。 “你知道皇上有那么多机会诛杀姜家却迟迟不动手么？” 秦慕斯转移了话题，谈到了正事上面。这些年姜家不仅没有没落，反倒是蒸蒸日上，似乎没有受到八年前那件事的影响。 秦慕斯看着柯宴津那欲言又止的神色，轻笑一声，打破了他的幻想：“你不会认为是因为你服了毒，皇帝落不下这个面子吧！” “还请小舅舅指点迷津。” 柯宴津心里的平衡被打破，但还是面不改色的请教。 “柯家的天下都是人让出来的。” 秦慕斯只是一句话，就让柯宴津呆若木滞。 “你可以去皇家藏书阁去找一找。就明白，你父皇为何忌惮姜家。你父皇为什么要除掉姜家。” 秦慕斯拿起一旁凉了的茶喝了两口又道：“你父皇是历代皇帝中唯一一个企图杀姜家的帝王。” 柯宴津听到这里，只觉得喉咙好像被什么给堵住了。 “小舅舅，按照你的意思，皇爷爷乃至更多的先祖都未曾想过诛灭姜家？” 柯宴津思量了许久后，终于问了出来。这个答案对他很重要！ “未曾！”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给柯宴津起了不小的冲击。 “姜家有那个能力颠覆皇权。只是他们对权势不感兴趣。如果不是与柯家先祖立了誓约，姜家必须有两人在朝担任官职，姜家早就退出朝堂，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秦慕斯有些羡慕姜家，更多的是对姜家的崇敬。 “宴津，好好想想小舅舅的话。如果不能，那就不要把一个好姑娘拉入这个漩涡里面。三皇子从来都不是你的对手。他只想戎边生涯，护佑雍朝太平盛世！” 秦慕斯说完之后，起身离去，留下柯宴津呆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柯宴津呆坐了半刻钟后，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殿外枝头上叽叽喳喳的鸟儿，再看看那逐渐舒展开来的嫩叶。 双手放在窗沿上，看着几只鸟雀在树枝上跳过来跳过去。 “新燕很快就要来了，筑巢、共舞、产卵、育儿，学飞、成家、立业。” 柯宴津低喃一声，回想起来，小舅舅不是第一个劝导自己放弃姜沅的人，他们每个人都认为我会改变对姜沅的态度。 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柯宴津从未想过，他们对他的劝诫不仅仅是对他的信任，更多的是对权利的不信任！ 姜家 姜执笔知道姜漪被沈砚送回来之后，连忙拉着自己乖女儿去了书房。 姜执笔看着姜漪老老实实的在自己书案前作画，自己则是站在一侧看着。 等姜漪落下最后一笔后，看着姜执笔笑着说道：“阿爹，这个应该难不倒我们姜家的工匠吧！” 姜执笔拿过画纸，看着上面画出来的图案，眼睛一亮道：“闺女，这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这东西要是造出来，可就大大提升了时越军队的武器装备啊！ “学来的。不过我稍微修改了一下，威力应该比之前的要大许多。装载的武器也更多。” 姜漪看着自己阿爹笑了笑，有些事不需要明说，那晚阿砚和大哥的谈话，以及大哥那红了的眼眶就证明大哥知道了。 既然大哥知道了，家里人基本也知晓了。如此一来，就不需要自己跟他们坦白，心照不宣。 “学来的，那么会的这个人会不会也造出来了？” 姜执笔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武器，是从苏瑶月那薅来的。 “暂时不清楚，但是我们先造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姜漪摇摇头表示不重要，就算苏瑶月提供了，制作出来了也是一件好事，可以大大提升军队的战斗力。 “说的也是。这个交给爹爹了，到时候造出来给你试试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我们家漪儿长大了。” 姜执笔很欣慰，上一辈子，自己的女儿饱受折磨，是自己这个当爹的没保护她。这一世不会了。 “阿爹，如果，女儿是说如果，如果太子要立沅姐姐为太子妃，你和大伯会同意么？” 姜漪看着姜执笔轻声询问道。阿砚也开始怀疑太子的用意了，而自己，也必须弄清楚长辈们对这件事的看法。 姜执笔原本很开心，可是在听到这话后，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姜执笔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最后浮现的满是怒火，看着自己女儿道：“走，跟阿爹去个地方。” 姜执笔说着就走出书房，姜漪连忙跟上，就听到自己阿爹在那骂骂咧咧的。 “这个柯家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姜家遵循誓言留了两个为官，现在还惦记上我姜家女儿郎，该死，真该死！” “一个都要被女人轮着睡的男人，怎么敢打我大侄女的主意！” “无能，踏马的就是无能！” 姜漪默默的跟在姜执笔身后，听着自己阿爹在那里把皇室的祖宗十八代都拉出来骂了一圈。 越骂越起劲，整个人就跟个炸药桶似的。姜漪都不敢插嘴。 姜漪还从来不知道自己阿爹那骂人的技术活这么绝，柯宴津完全被自己阿爹贬的一文不值。 第64章 八年前惨案 姜漪跟着姜执笔来到了假山前，看着假山潺潺流水，沉默了一会走上前，手探进底部的水中，不知道触碰了哪里，假山竟然自动分成两半打开，一条甬道出现。 姜漪跟着姜执笔走了进去之后，假山又恢复原来的样子。 穿过长长的通道，视野逐渐宽广起来，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水帘洞，震耳欲聋的水声传来，空气中的水汽很足，温度也比之前要低。 姜执笔看到眼前的景象，终于停了这一路的骂骂咧咧，大手一挥道：“来，跟爹闯出去。” 姜执笔说完之后，直接动武，脚下借力一蹬，整个人朝着水帘洞外飞出去。 姜漪满脸惊讶的跟着一起飞出去，落地后，来不及看四周，而是拉着姜执笔左看看，右看看。 “干啥干啥？” 姜执笔看着姜漪那举动，甩甩袖子问道。你身为大家闺秀的淑女呢！ “原来阿爹你不是花架子啊！” 姜漪嘿嘿一笑，看着姜执笔说道。他们都说这兵部尚书都是花架子，只会嘴皮子说说，实际上就是个文绉绉的二两肉。 “去去去，你爹我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只是没披露出去。” 姜执笔听到姜漪的话顿时黑了脸。现在的兵部尚书倒是个花架子，你爹我可不是。 看着自己闺女那傻乐的样子，姜执笔都有点儿怀疑自己把闺女叫来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走吧！” 姜执笔咬咬牙，自己闺女还是挺不错的。算了，不行多练练。 姜漪跟着姜执笔离开了瀑布，朝着一条青石板铺的小道走去，路边两侧有野生的兰花，此刻已经长出来新叶，就等着春天来了好开花。 “还有最一批冬笋，都是开缝出尖的，晚点回去的时候挖点，今晚炒个冬笋炒肉或者炖排骨吃。” 姜执笔看着眼前的楠竹林，脑子里面自动浮现了晚上的菜。 “对了，我那女婿是不是去圣音寺查案了？” 姜执笔突然想起沈砚带着人出城了，看方向应该是圣音寺。 “嗯，丽妃和八皇子出行遇刺，还是一场大的刺杀活动，牵扯了不少官员家眷。” 姜漪一听说有冬笋，立马两边寻找出尖笋，这里溜一圈，那里绕一圈，表示没看到。 姜执笔就这么看着自己闺女跟个猴似的到处乱窜，然后跑到自己面前双手一摊。 “阿爹，没看到。” 姜执笔看着自己闺女那清澈透露着愚蠢的眼神，终于忍不住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左手指着身侧的土道：“那不是么！” 姜漪顺着自己爹的手指向的地方凑了过去，眼睛逐渐瞪大后，看到一个冒着黄色尖尖的东西，伸出手扒拉了两下。 “爹，挖了吧！” 姜漪说着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拿出一把匕首，就开始刨土。 姜执笔看着这个不省心，想一出是一出的闺女，干脆一点，伸出手拎着她的后衣领将人给拽起来。 “先干正事！别逼我打你。” 姜执笔咬着牙说道。这闺女最近性子有点跳脱了，根本就不像是乖巧的人！ 姜漪有些恋恋不舍的把匕首擦干净放好，跟着姜执笔继续往前，只是那小眼神时不时得往回看上两眼。 “又不是只有它一个，多的是，不会少了你的。” 姜执笔头疼啊，这女儿重新来过了，咋就有点儿放飞自我呢！我们祖上也没有人如此跳脱的跟个猴似的。 “阿爹就不好奇阿砚去圣音寺查什么案件？” 姜漪老老实实的跟着走，有了亲爹的保证之后，不再干些出格的举动了。 “我需要好奇什么，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该端的端了，该收的收了，也就那样。” 姜执笔是一点都不关心，自从不当官后，自己可是优哉游哉，每天过着幸福的小日子，不需要天不亮就上早朝，也不需要我在马车内吃着早餐。每天睡到自然醒，坐在膳堂想吃啥吃啥。 “那阿爹，你还没回答我关于姐姐的事情呢！” 姜漪心里想着自己这么胡闹许久，阿爹的怨气应该没了吧！于是小心翼翼的凑上前问道。 姜执笔听到这话，脚步一顿，随后继续往前走着，语气里面带着一抹尊重道：“看你阿姐自己的意思。不过也得做好万全的准备，随时把你阿姐抢回来。权力最大，就越容易变心。” 姜执笔没有说出口的是： 身居高位者的人，会为了掩盖自己的食言而不断找借口，然后让他的夫人去体谅自己的艰辛和不容易！可关键是，你的艰辛与不容易是你夫人造成的么 ？凭什么要她为你的无能买单！ 姜漪缄默不语，跟着姜执笔来到了目的地，姜漪眼中满是惊愕之色，这一排排建立在悬崖峭壁上的房屋，都是利用榫卯技术搭建的，也没有借助外力支撑。 “漪儿，你大哥在军中有要职担任，你二哥游走江湖，你小哥跟随着你阿爹经商，你堂哥也要进入朝堂，不久之后，你大伯将会卸任现在的要职。 你阿姐就像你说的，会被太子立为太子妃，那么唯一一个能够庇护他们的就只有你这个最小的妹妹了。” 姜执笔双手背在身后，望着那些建立在悬崖峭壁上的屋宇，以前我总认为不会到这种地步。可今日漪儿的话却提醒了自己，时局变了。 “阿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漪很明显感觉到自己阿爹的情绪不是很好，甚至带了些许的疲倦之意。 “八年前，当今圣上下旨彻查浅家灭门惨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我们姜家，我们姜家无从辩驳，罪证全都指向了我们，因为还死了一个人，大长公主柯萱！” 姜执笔回忆起八年前姜家所遭受的一切，只觉得可笑。若我姜家真的有心要谋反，这天下早就改朝换姓了。 “浅家？大长公主？” 姜漪抓到了两个关键，眼底是疑惑，八年前自己才八岁，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送去了林家。 “浅家是皇后的母族，你父亲我刚抵达浅家，后脚就有罪证了，没多久，就传出大长公主的死讯，也指向了我们姜家。” 第65章 十三殿家主令 “浅家是皇后的母族，你父亲我刚抵达浅家，后脚就有罪证了，没多久，就传出大长公主的死讯，也指向了我们姜家。” 姜执笔的话，姜漪只听进去了第一句，在听到第一句话的那一瞬间，姜漪的怒火就涌了上来。 “阿爹，浅家是皇后的母族，也就是太子的外家对吧！” 姜漪看向姜执笔很执着的，也很谨慎的问道。当真是好算计啊！ “对，皇后浅吟，出自浅家第三女。” 姜执笔至今都想不通，浅家被灭门，为什么会指向姜家。 “阿爹可知，阿砚说八年前太子殿下服毒保下了姜家。” 姜漪伸出手扯了扯自己老爹的衣袖轻声说道。根据阿爹和阿砚的说法，这里面有鬼，且浑着呢！ 姜执笔听到这话，看向自己的女儿道：“顷之说柯宴津服毒保下了姜家？” 姜漪点点头，没有开口，但是看着自己阿爹那双已经燃烧起怒气的眸子，有些害怕的退了退。 这阿爹该不会又要骂街了吧！ “这有点儿好玩了。他柯宴津想立你阿姐为太子妃？简直是痴心妄想！” 姜执笔冷喝一声，原本我尊重乖侄女的选择，可是现在，屁，尊重没有我乖侄女的命重要。 “跟爹进去，姜家的家主以后就是你了。” 姜执笔一甩袖，气呼呼的走进那悬崖上的屋宇，看背影都能看出来姜执笔有多么的愤怒。 姜漪虽心地有数，可是听到阿爹的话后，还是愣了一下，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进入屋宇内，姜漪才发现别有洞天，外面看起来是屋宇，实际上，整个悬崖都被凿空了，没错，就是凿空了。 跟着姜执笔顺着楼梯一圈一圈的往上走，最后来到了顶层，姜执笔来到一扇门前，江门推开，里面早已候着人了。 在看到姜执笔走进来的时候，一个个站的笔直的，看着跟着姜执笔走进来的姜漪，目光里面闪过一抹疑惑。 “都到了，坐吧！” 姜执笔坐在主位上，招呼着姜漪坐在自己身侧，看着两侧总共十三人，满意地点点头。 “家主，你带二小姐来，是打算让二小姐接替您的位置么？” 右侧第一位看着姜漪，目光里面闪过一抹打量，然后看着姜执笔问道。 “没错，漪儿是最合适的人选。八年前漪儿被林家接走之后，就被他们丢弃，漪儿在断魂谷待了四年。” 姜执笔的话一出，两侧坐着的人纷纷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姜漪，目光中是打量和关切。 “那个，我养、养回来了。” 姜漪举起手小声说道。这目光有点儿厚重了哈，我现在养回来了，不是瘦不拉几的皮包骨了。 “林家怎么处置？” 右侧坐在第一排的女人收回目光后，看着姜执笔询问道。本来八年前就该挑选出来接任家主之位的训练，结果出了事，没想到八年后，接替这个位置的会是被送走的姜漪。 “现在局势混乱，林家会处置，眼下最关键的就是将漪儿的家主培训搞起来，让她以最快的时间学会。柯宴津有意立阿沅为太子妃，但不是阿沅的良人。” 姜执笔本想尽早处理了林家，可是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杜绝柯宴津的目的，还有一个，漪儿必须尽快掌握家主令。 “二小姐，你当真愿意成为家主？” 听闻姜执笔的话，依旧是那个女人询问，看着才十六岁的姜漪，明明那么娇小的一个姑娘，好不容易才养回来。 “为什么不，姐姐就是不想入宫，当今太子也有办法让阿沅姐姐入宫，与其被动的抉择，我为何不掌握主动权，即便姐姐入了宫，我也有能力把她抢回来，让姜家安全的撤离。” 姜漪站起身来，看着他们，目光坚决，语气果断，身上透露出来的那一抹倔强让他们动容。 “可是这条路，很艰难！” “在艰难也比不过从阎王殿爬回人间难。” 姜漪笑着说道。四年的杀手生涯，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让自己明白一个道理：你不强大，那你就只能被人践踏在脚下，狠狠的揉碎！ “十三殿愿意追随新任家主！” 姜漪的话让十三人做出了选择，一个接一个的对着姜漪行礼。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将追随姜漪，并且训练她变得更强大，直到完全能够胜任家主之位！ “我不会让你们失望。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生活在阳光下。” 姜漪看着十三人，眼中涌现了一抹坚定，她不仅要护住姜家，也要让这些人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不再藏身于黑暗之中。 “来，这个家主令就交给你了，从明天开始，每日下午三时来到这里接受他们的训练。阿爹给你介绍一下。” 姜执笔将家主令拿出来，小巧却又格外精致，看起来就像是一块玉佩，上面雕刻着的不是龙凤，而是金乌。 姜漪双手接过家主令，在众人的目光中，看着把只有三个手指头大的家主令，很干脆的把自己腰间别着当腰带装饰的软剑取了下来。 十三人看到姜漪的武器，眼中都是惊讶，然后看着姜漪把那家主令给按进了软剑剑柄上的卡槽内，不大不小刚刚好。 “谁会想到我姜家的家主令在剑上当观赏物呢！” 姜漪满意极了，一甩手，软件自动缠上自己的腰，变成了美丽的装饰。 “这是软剑谱上排名第一的兮禾，江湖上传闻，这把兮禾被一个叫做巫溪的夺得了，原来在小家主手上。” 姜漪听到这话，低着头，伸出手指头指着自己腰间的兮禾，满眼的问号。这把剑是师父送给自己的，他说这把剑不值钱。 “这么厉害的么，我觉得我好牛哦！对了，还没请教诸位前辈的名号。” 姜漪回过神来，看着十三人抬手行礼，恭敬的道。 “左侧第一位开始是一殿殿主幽檀，依着往下分别是二殿凫熵、三殿玦予、沉瞳、鸾冥、夙柩、谷月、白芩、勐哀、渡梦、破云、沧泫、和夜十三！” 姜执笔简单的把十三人的名字说了一遍，剩下的就要靠姜漪自己慢慢去领会了。 “我可以向诸位前辈请教一二么？” 第66章 争一争 只见破云面带微笑，迈着轻快而自信的步伐缓缓地走了出来，他那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口中轻声说道：“我来和你过两招。” 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在眼前这位小家主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小家伙的底子倒是不错，身板儿打得挺结实，只是不知其手段够不够狠辣？ 随着众人移步至一片开阔空旷之地，周围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姜漪静静地站定，双眼紧紧盯着此刻正与自己相对而立的破云。 就在这时，她突然注意到破云手中所握着的武器竟然是一柄长枪！刹那间，她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炽热之色。 要知道，对于好武之人来说，能够遇到使用如此独特兵器的对手，无疑会让人心生期待与兴奋。 此时，破云将手中的长枪轻轻一挥，指向摆放在一旁的数把各式武器，然后对姜漪说道：“选一把吧，咱们来好好比划比划。”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姜漪并没有过多犹豫，她径直走向那些摆放整齐的武器架，同样挑选了一把长枪。当她手握长枪转过身来时，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英姿飒爽的气质。她凝视着破云，眼神坚定而自信，轻声说道：“请！” 话音未落，两人几乎同时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对方。刹那间，只听得场中传来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之声，火星四溅。 他们手中的长枪如同两条蛟龙出海，相互交织、缠斗在一起。你来我往之间，枪影重重，让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招式的变化。 “家主，这小家主都不需要我们教武功了，她的武功造诣很高，应该有高人指点。我们只需要教一些其他的。” 幽檀站在姜执笔身边，看着姜漪和破云打的不可开交，眼底闪过一抹赞许。 也许是经历了最黑暗的四年，而这四年的时间，却让她飞快的成长，成为杀人利器。 我们教不了太多武学上的东西，但是别的可以教。 “还是得劳烦你们教教她其他的。漪儿这丫头性子跳脱的很，有时候会干一些出格的事情，你们多担待。” 姜执笔已经被自己女儿搞得无语了，但是心底却很骄傲，自己的女儿没有墨守成规，还是保留着该有的状态。 “越是如此学的才越快，她会是姜家最出色的小家主！” 幽檀听到姜执笔的话反而笑了，没错，就是笑了。 其他人都很诧异的看着幽檀，因为身为大殿主的幽檀，基本上就没笑过，一般让他发笑了，铁定是有人要遭殃了。 而另一边 圣音寺后院禅房内，柯景枫皱着眉头，看着青衣给苏青栀包扎着伤口，也从下属那知道了原因，脸色有些难看。 “能不能不要黑着个脸，我会被你吓到的。” 苏青栀看着一旁冷着张脸的柯景枫有些心虚的说道。这黑着个脸太吓人了，我也没犯啥事啊！ “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你难道不知道你的痛觉要比别人的敏锐么？” 柯景枫皱着眉头，看着苏青栀质问道。这么不爱惜自己，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受伤，所感受到的疼痛是别人的十倍？ “不这么做，无法摆脱嫌疑啊！不出意外的话，大司空沈砚很快就会抵达圣音寺，接手本次的遇袭事件。” 苏青栀看着柯景枫那紧皱的眉头，只能如实相告，这一次牵扯的人员太广泛了，以至于皇帝震怒，到时候追查起来，自己被人绑走了，只受了一点伤，怎么说得过去！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避开，非要让自己遭罪。” 柯景枫的语气很明显的感觉出生气了。 苏青栀深呼吸一口气道：“不是遭罪不遭罪的问题，这一次的遇袭，来的很人多，甚至还有太子的手笔在里面，你不能掺和进去。” 原本生气的柯景枫在听到太子后，突然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道：“果然还是忍不住了么，我这位皇兄藏得可比任何人都要深！” 苏青栀看着柯景枫低着头，手指轻轻点着那双腿，顾不得自己受伤，直接伸出手握住他的手道：“我会找到神医的，你能够重新站起来的。” “就算站起来了又能如何？” 柯景枫抬起头，看着苏青栀浅淡的一笑，那双眼眸里面是对自己的嘲弄。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一个废人还能够引来杀戮，如果我站起来了，等待自己的还不知道是什么。 “站起来了，你就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相信沈砚是不会让太子对你下手的，因为他知道你心不在权。” 苏青栀握着柯景枫的手无比认真地说道。沈砚是想杀谁杀谁、抄谁家就抄谁，那些人本就该死，他是在清理毒瘤，而雍朝就需要有一个人背口锅。 “姜家也不会坐视不管的。你是姜二爷教导出来的，这些年他也在找神医，就是想医治好你的双腿。” 柯景枫听到苏青栀的话，眼中闪烁着泪光，却苦笑一声道：“正是因为他教导了我，才会让整个姜家遭到污蔑，我不想因为我，让姜家在遭受一次苦难！” 苏青栀看着柯景枫那自责的神色，有些颓废的道：“你答应过我的，不会放弃的，说好了要一起戎边一生的。” “我也想，但是眼下看来，太子这位皇兄对我的忌惮远远超过了其他兄弟。” 柯宴津一想到八年前，为了折断自己的双翼，皇后下了好大一盘棋，不惜让浅家毁灭，也要把姜家驱逐出朝堂。 “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你不争死，争，也是死！不如我们争一争？” 苏青栀红了眼，与其被他们杀，还不如和他们争上一争，至少我努力过。 柯宴津看着苏青栀，笑着道：“好，我听你的，争一争！” 的确，就算自己表明态度，不惜求得父皇谕旨，今生只做一个王爷，永守戎边，还是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两人互相望着，决定了，争一争，哪怕是输了，也没有遗憾了，至少，我为了活着努力过！ 第67章 七星海棠 苏青栀上完药后，躺在床上，看着坐在一旁翻着话本子的柯景枫，想到自己祖父的想法，心中有点儿无奈。 “别想那么多，既然苏瑶月和柯邰搭上了线，那么苏群就不会把过多的目光放在你身上，我已经跟时初打好招呼了。” 柯景枫知晓苏青栀在烦恼什么，这些年为了避开苏群利用她去做交易，一直伏低做小， 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受了不少委屈。 “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在想，神医到底在哪里，我想让你尽早好起来，你每个月都有三天要被折磨，我想你早点摆脱。” 苏青栀摇摇头，有些时候我期望你能依靠依靠我，而不是一个人受着。 柯景枫刚想说什么，门外传来了下属的通报声。 “三殿下，大司空在门外，想见一见您。” 苏青栀和柯景枫对视一眼。 柯景枫给了苏青栀一个安心的眼神后，让人进来推着轮椅出去。 柯景枫开到院子里面，就看到沈砚坐在石桌前，身后站着一个背着旧箱子的年轻人。 “大司空，许久不见！” 柯景枫来到石桌前，看着沈砚淡淡的打了声招呼。 “三殿下气色有点儿差啊！不如让我身边这个人瞧瞧。扶桑。” 沈砚看着柯景枫冷漠的开口。柯景枫明明只是废了双腿，怎么还中毒了？ 柯景枫没有阻止，而是任由扶桑给自己探脉。在他看来，这是例行公事，也是为了给皇兄一个交待！ “三殿下中了七星海棠，已经有五年之久，正是这个七星海棠才导致三殿下双腿残废，侵蚀着三殿下双腿的经络。” 扶桑的话，让柯景枫变了神色，他没想到对方会毫不避讳的说出来。 而沈砚在听到七星海棠后，眼底闪过一抹震惊，但却面不改色的稳住。 “可有恢复之法？” 沈砚皱着眉看着柯景枫的双腿，七星海棠不仅侵蚀双腿的脉络，还会慢慢的腐蚀骨髓，在一点一点的融化肌肉。 而在这之前，双腿与平常无异，也正是如此，让很多人死于非命。 “有，不过的先疏通双腿的脉络，我需要在三殿下左右小腿开个口子。除此之外，我还需要爷帮我向夫人借一借宝贝。” 扶桑点点头，起身对着沈砚说道。七星海棠和七夜盏是相克之物，有了七夜盏，就可在三殿下体内搏斗，从而解毒！ “卫风，去找夫人。” 沈砚看着柯景枫，发现柯景枫身上有一股与姜时越一样的气息。 “大司空就不怕因此得罪人？” 柯景枫没想到沈砚会找人看自己的双腿，内心震惊，但是脸上却是警惕。 “我为什么要怕？”沈砚轻笑一声，继续道：“你只想戎边一生，庇护雍朝，为何要让你没落？” 柯景枫看着沈砚，一时间有些摸不准沈砚的想法。 “就算我好了，也离不开京城。”柯景枫听到沈砚的话一愣，随后淡淡的开口。 我一旦好了，等待我的不是戎边，而是死亡。 “我说能，你就能！” 沈砚轻笑一声，一个心中只有保卫边疆，戎边一生的人，就该去该去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帮我？” 柯景枫知道天上没有馅饼掉下来，既然把你自己，势必有等价的交换。 “因为你值得！更多的是，我惜才，只想看到盛世安泰，百姓安家乐业。” 沈砚要的从来都不多，但是在关乎姜漪的时候，那就是额外的价钱！ “你想问什么？” 柯景枫缓缓捏紧拳头，解了毒，自己就不用再害怕了，自己可以站起来好好保护青栀了。 “三殿下的双腿是不是与八年前有关！” 沈砚的眼神逐渐变得暗沉起来，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我这一身领兵打仗的本领都是跟姜尚书学的，但是我没想到，因为我，姜家差点抄家流放。” 柯景枫看着沈砚，知道今日沈砚来，不是问责，而是探知。 “那浅家的事情，三殿下可知晓？” 沈砚低垂眼，想到意外查到的事情，心乱了！ “为了彻底铲除我，因为我会成为太子登基为帝的最大障碍，再加上我外祖势力也不弱，只有我废了，他才安心。” 柯景枫口中的他，沈砚就清楚了。 “浅家，那是皇后的母族。当初姜大人推举了我，我成为震冗司的直接掌控人，这对他而言是一种威胁，因而被憎恨上。 而姜家当时掌管着兵部和刑部，两个非常重要的部门，再加上他们选择推举我，惹恼了皇后，为了驱逐姜家远离朝堂，选择栽赃嫁祸。” 柯景枫的话，与沈砚派人查探的某些消息区别不大，但是却披露了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姜家八年前的事！ “多谢三殿下解惑，我就不打扰了，扶桑最近些时日就医治三殿下吧！” 沈砚站起身来，吩咐了扶桑后，朝着柯景枫点点头，便直接离开了。 沈砚离开了禅房后，去见了圣音寺的住持，了解目前的情况。 柯景枫目送沈砚离开后，看着扶桑道：“这些时日有劳扶桑医师了。” “三殿下最近几日配合我好好调理身子就行。” 扶桑笑着说道。爷此刻只怕就跟个炸药桶一样。 正如同扶桑所想，沈砚此刻心情极其的差，想到自己师兄与自己所认识的、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心闷得慌。 “施主，万事两面性，不强求也不退让，方才守住本心。” 了因主持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沈砚，眼中带着一抹劝诫和警醒。 “主持，顺着本心走，能不能从迷雾中逃脱？” 沈砚此刻精神混乱，但是口齿清晰。他就想知道，他们那么做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的以后。 “所谓迷雾只是施主强加注的，勘破迷雾，才是你的本心。本心深处才是你的容身之地。” 了因主持看着沈砚那认真却又较真的神色，笑了笑。 “多谢主持点悟，沈砚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沈砚看着了因感谢的说道。既然有了怀疑，有了一些证据，就证明了两人之间的矛盾。 师兄，我不想与你为敌！ 第68章 小夫人她杀过来了 沈砚与了恩主持下了一盘棋，方才离去，走的时候，很明显与之前有了区别。 沈砚在偏院禅房看着下属汇报，知晓了有多少人受伤，死亡多少人。 “爷，这些是从案发现场带回来的杀手，不同批次不同主人，一共六波人马，其中有一波身上纹着断魂谷的标记。” 常恩将调查到的结果告知沈砚，将收集到的证据放在桌上。 断魂谷，每年爷都会调拨一批人暗中寻找断魂谷余孽，前些时日在城郊发现了一批是尸体，经过验证，是断魂谷的余孽，也是一直在追寻的最后几十人。 沈砚听到断魂谷，眼底闪过一抹兴味。自己的小夫人可是把剩下的余孽全杀了，现在又跑出来一个断魂谷杀手，有意思。 “查一查这个断魂谷背后的主人是谁。另外，把这两波人放出去。” 沈砚看着剩下的两拨人马，是多出来的，也就是说自己和漪儿离开后，又来人了。 “是。” 常恩接到任务转身离开。 沈砚拿起收到的证据，在看到楚沛承的名字后，拿过另一份名单，上面赫然写着：丽妃、八皇子以及十三公主！ “有点意思，都不需要我动手。” 沈砚放下名单，看着一旁烧着的热茶，给自己来上一杯，静静的坐在那儿品茶，他一点都不着急。 后院女施主居住的一间禅房外，丽妃和柯邰静静的坐在石凳上，看着侍女端着热水进进出出的。 丽妃脸色惨白的，显然吓得不轻，看着对面脸色也不大好的柯邰，有些头疼的伸出手按着眉心。 “母妃，让大夫来看看吧！今日受到惊吓。” 柯邰回过神来，看着丽妃小声说道，眼中满是关怀之色。对于今日的刺杀，柯邰内心很是慌乱，因为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 今日牵扯进来的人太多太多了，差一点，就差一点，人就真没了。 “邰儿，会没事的，对么？” 丽妃看着自己儿子，语气很急，更多的是害怕事情败露。 “母妃，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 柯邰点点头，跟丽妃保证不会有事，会很安全。 丽妃最终点点头回了自己的厢房内，还心有余悸。 想到对方那一刀是冲着自己命来的，还好苏瑶月给自己挡了。 等丽妃走了之后，柯邰吩咐人不惜一切也要医治好苏瑶月，自己则是去找沈砚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父皇绝对不会让大理寺接手，只会让沈砚接手。毕竟可以在这里面大做文章！ 沈砚喝第三杯茶的时候，柯邰来了。 柯邰走进屋子，看着品茶的沈砚道：“大司空，我来做个笔录。” 沈砚看着眼前非常冷静却努力装作胆小的柯邰道：“八皇子坐，可有受伤？” 柯邰没想到沈砚会先询问自己是不是受伤了走到一旁小心坐下。 “一点皮外伤，倒是苏阁老的小孙女为救母妃受了重伤，此刻还在诊治。” 柯邰满脸的愁容，语气也小了几分。给人的感觉就是畏惧苏阁老会问罪。 “苏小姐救了丽妃可是大功一件，苏阁老怎么会问责呢！八皇子，喝一杯，压压惊。” 沈砚给柯邰倒上一杯热茶淡漠的开口。双方达成各自的目的，岂不是美事一桩。 “多谢大司空。本皇子能冒昧的问一句大司空是何人要杀母妃与我？又是何人想对那些官员家眷下手？” 柯邰拿过茶杯，看着沈砚询问道。。 “还在查探之中，有结果了会告诉八皇子的，皇上也会给丽妃，八皇子以及各大官员一个交代。” 沈砚直接无视了柯邰的问题，而且不咸不淡的给了个官方回复。 柯邰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心里骂的很脏。 “八皇子回去好好休息吧。寺内很安全。” 沈砚看着门外来来往往的下属，喝着茶道。 “那本皇子就先走了，有劳大司空费心查案，改日本皇子定当登门拜访答谢。” 柯邰说完之后，起身离开了，走出沈砚所在的院落后，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怒火。 这个沈砚还真是滴水不漏，不畏惧皇权也不畏惧骂名，不愧是父皇的一条狗！ 沈砚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看着自己丢在一旁的证据和名单，啧了一声。 “这八皇子主次有点不分了啊！白瞎了我把这玩意丢在这。” 沈砚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伸手把证据收起来，放在袖子里的暗袋里，准备去审讯审讯几个活人。 哪曾想，刚踏出院子，就看到卫风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一脸惊恐的道：“爷，小夫人杀过来了，此刻在三殿下那，脸色很难看。” 沈砚脸色顿变，立刻转移方向，朝着柯景枫那走去。脑子里面在疯狂的抽丝剥茧，想自家小夫人杀过来做什么！ 想了一路，在来到院子外的那一刻，沈砚脑子里面顿时浮现了一个被忽视的事，脸上的神色在那一刻变得惨白。 在听到姜漪询问柯景枫双腿因何而残后，沈砚确定了，姜漪查到了。 “战场上一时不察，受了伤，然后又被人下了毒。” 柯景枫看着姜漪低声说道。老师最小的孩子，才十六岁，却已经被卷入了权力斗争当中，身不由己。 “你是我阿爹教出来的，也是阿爹最得意的门生。论起来，你才是太子最大的竞争者。” 姜漪直言不讳，自己在和十三殿殿主请教的时候，突然传来消息，说三皇子中了七星海棠，需要自己的蛊灵。 阿爹听后，就她自己亲自来跑一趟，说有些事自己可以亲自去了解。 柯景枫诧异的看着姜漪，随后淡淡的开口：“你还小，瞎猜忌些什么，小心外人听到了，参一本。” “阿爹说，有些事需要我亲自来了解。”姜漪干脆坐在一旁，双手捧着脸有点儿仗势欺人。 因为她知道，三皇子很敬重她的阿爹。 柯景枫看着姜漪，头疼了一会，只能很严肃的道：“你个女孩子家家的，安安心心吃喝玩乐不好么？妄论政事，十个你都不够砍得。” “姜家，我说了算！” 第69章 坦诚 姜漪看着柯景枫微微一笑道：“姜家，我说了算！” 柯景枫听着姜漪那认真的语气，再看看她那笃定的神色，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说的没错，我是皇兄最大的竞争者，而当时你父亲推举我成为震司冗的掌管者，被认为威胁皇兄的位置。一夜之间，浅家灭门，没过多久大姑姑身死，所有的罪证都指向了姜家。” 柯景枫低着头，语气里面满是自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不是以为自己一心想要镇守戎边，也不会给姜家招来祸事。 “你为什么会觉得你错了？你有什么错？你想要征战沙场，戎边一生，不过是为了护住雍朝百姓太平盛世。如果说要错，那就是背后疑神疑鬼的人错了。” 姜漪看着柯景枫低着头不敢看自己，能想象的出来，姜家出事的时候，他的自责和愧疚，还有心无力。 因为他前脚去了边关，后脚，姜家就出了事！而他被困边关三年，好不容易打赢了，结果双腿受伤被废，之后又是被下剧毒，是真的有心无力，自己都在生死边缘徘徊。 “你不恨我？” 柯景枫有点震惊的抬起头看着姜漪。明明是因为我，姜家才会遭劫难，而我，甚至还未能报答恩情，就变成了废人。 “我为什么要恨你，我该恨的人我还分得清！” 姜漪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融贯到了一起。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只有心机！ “我期待着你重新拿起手中的武器，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戎边一生，那就一生。划界而立，你依旧是雍朝的三皇子，或者是王爷！” 姜漪看着柯景枫一笑，转身离开了院落。 走出院落的那一刻，姜漪的神色立刻沉了下去，那双眼眸里布满了冷漠，许是想到了什么，将身上的气息收了收。 转身，就看到了静静站在那里，不知道听了多久的沈砚，两人就那么看着对方，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可是让沈砚感觉像是一条跨不过去的鸿沟。 “阿砚是在害怕么？” 姜漪看着沈砚，看着沈砚那眼中浮现的害怕和慌乱，轻声开口。 沈砚抬起脚走了过去，来到姜漪身边，伸出手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梳理了一下，然后伸出手牵着她的手朝着来的路走去。 “对，我在害怕。我害怕我的小夫人不要我了。” 沈砚很诚实，没有任何的假话。他站在外边，听着里面两人的对话，心一寸一寸的变冷，因为他称呼柯宴津为师兄。 而他自己也才察觉到不对，想要好好深入查探一二，却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完全确定，就听到两人的谈话。 “你不也是才查到点眉目么。你和他仅仅挂了师兄师弟这四个字。” 姜漪看着沈砚低喃道，你我都只不过是棋子，上一世柯宴津哪怕做到了最高位，也不得意，这一世，想要鱼和熊掌兼得，简直做梦。 “可是某些事情上，我也是帮凶啊！” 沈砚听到姜漪的话，冷掉的心缓缓变得暖和起来，但是却没有否认自己做过的一些事。 “人无完人。五年前你才进入京城，成为百官中的一员。因为师傅的嘱托，你前来帮助他，你没错。” 姜漪懂并理解，毕竟小小年纪下山得你，还未来得及找师兄就被人拐骗进了杀手组织。 “那知晓了一部分真相，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沈砚没有想到姜漪会这么说，有些惊喜。因为他害怕，害怕好不容易来的一世，结果还是充斥着无数的谎言。 “自然是，报复回去了。” 姜漪也没有保留，很直接的告诉沈砚，这笔账要算，且不留余地！ “越是他想做的，越不能成功，越是胆怯害怕的对手，活的就要越长。踩着我姜家的骨血坐稳那个位置，不可能的。” 姜漪心中已经有想法了。他柯宴津想要娶姐姐来取消与姜家之间的恩怨，简直是痴心妄想！ 沈砚听着姜漪的话，握紧她的手道：“我陪你一起，有一件事晚点儿要告诉你，先去吃饭。” 姜漪点点头，两人都很默契没有提刚才柯景枫与姜漪之间的谈话，而是去了禅房。 卫风早就把膳食弄来了，都是一些素食，不敢打扰两位主子，直接离开了。 “只能吃些素食了，等回去了我带你去吃望月楼的烧鹅。” 沈砚给姜漪布着菜说道。本来是想让你把蛊灵借出来，没想到你亲自来了。 “素食也不错，喝个汤好喝。” 姜漪不在意，对她而言，都是吃食，荤素不讲究。 两人在这边吃着饭，而另一边，有人却是心慌不已。 凤梧殿内，靠着软榻揉着额头的女人满脸的苍白，显然刚从噩梦中惊吓醒来，此刻头疼，两眼发黑。 “母后，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受惊吓了，儿臣叫来太医了，给您看看。” 十公主柯沁满脸着急的从殿外走了进来，自己本想跟母后说一说关于皇兄立太子妃的事情，哪曾想刚来，就看到嬷嬷在招呼人去叫太医。 “沁儿来了啊，母后无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浅吟睁开双眼，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柯沁笑着说道。只是脸色有点儿吓人，虚弱不已。 “张太医，麻烦给母后看看，开点儿安神药。” 柯沁握着浅吟的手说道。母后从未做过噩梦，好端端的怎么就做噩梦了？难道是因为皇兄的事情？ 张太医给皇后请脉之后，开了药方就离开了。 等人都走了之后，柯沁扶着浅吟坐起来靠着，又给浅吟端来水，看着浅吟喝下去。 “沁儿今日怎么有空来瞧母后了？” 浅吟看着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儿，脸上满是欣慰和疼爱。 “母后，我是为太子哥哥来的。太子哥哥的身体越发的虚弱，现在到走几步就要咳嗽，甚至有时候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我听民间说，冲喜有用，就想着让母后给太子哥哥选一个冲喜的太子妃，说不定太子哥哥身体就好了。” 柯沁也不瞒着自己母后，将自己来的目的说了出来。她实在是可怜自己的太子哥哥，身体那么虚弱，其他的皇子盯死了那个位置，巴不得太子哥哥快点死去。 “你太子哥哥有心仪的人了，母后也很满意。” 第70章 失态 “你太子哥哥有心仪的人了，母后也很满意。” 浅吟看着自己的女儿笑着说道。有了姜家的助力，宴津的太子之位就更稳妥了。 虽说八年前为了铲除柯景枫这个威胁，让姜家背了一口锅，但是值得。再说姜家也没有什么损失。 “是不是姜家的大小姐姜沅？母后，儿臣认为这个姜沅是最适合做太子妃的，她眼光独到，有自己的想法，这样的女子做太子哥哥的妻子是最有力的辅助。” 柯沁听到浅吟的话后，有些焦急的问道。在她看来，京中那些世家贵女、大家闺秀的，目光都短浅，要不就是性子恶毒、软弱、没有自我。 “是呀！你太子哥哥早就惦记上这姑娘了，沁儿可以多和她来往来往。这姜家二小姐与你年纪相仿，有时间也可以邀请邀请。” 浅吟笑得很柔和，说的话也柔和，只是眼底的算计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母后，我听说这姜二小姐身体不太好，养了两年才养好了，却在踏春宴发生的事吓得又回到解放前了。我真的好心疼她啊，这么多年被病痛折磨，结果一夜回到原点。” 柯沁听到浅吟的话后，眼神黯淡了下去，明明是花一样的年纪，却要被病痛折磨。 浅吟一愣，随后笑道：“那沁儿可以给她送点补品去。” “母后，你是不知道，她的病痛可不是天生的，是被人蹉跎出来的，蹉跎她的人还是她外祖家，就是楚沛时那个正妻。” 柯沁的话让浅吟眉头一皱，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事情最后都会指向八年前。 “为什么说姜二姑娘被外祖家蹉跎？” 浅吟藏在袖子里面的手握成拳头，但还是维持着表面的笑容问道。 “儿臣听说是因为八年前的事情，姜家犯了大错，为了不让八岁的姜漪跟着一起受罪，再加上姜二夫人娘家亲自上门来接人，就送了过去。 谁能想到林家把人接过去是贪图姜家对姜漪的爱，把送过去的东西都给吞没了，而姜漪过去才几个月不到，就被林家丢了，反正姜漪没好日子过，还妄图让林家女顶替姜漪。” 柯沁说到这里有些愤愤不平，吞没了人给女儿的东西，还妄图把人女儿给杀了取而代之，再怎么说她姜漪也是他们的外孙女啊！ 浅吟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有点儿难看，但是没有引起柯沁的怀疑，只认为是母妃也觉得林家人太过分了。 “那沁儿到时候可要好好疼疼这二姑娘，以后都是一家人。” 浅吟抬起手拍拍柯沁的手背笑着说道，心底里面已经完全慌了。 “那是自然的，我一直都觉得八年前的事是有人栽赃陷害，要是姜家真的犯了错，父皇早就把姜家上下全杀了，也不可能让姜家活到现在。” 柯沁气鼓鼓的说道。八年前自己生了场大病，忘了很多事，只知道醒来外祖家都没人了，为没有人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 “是呀！姜家是无辜的。好了，沁儿也去瞧瞧还准备点什么，邀请她们去你府上坐一坐。母后有些乏了。” 浅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说出这些话，眉眼含笑的看着柯沁。 “那母后好好休息，儿臣明日再来看望母后。” 柯沁跟浅吟请安后便离开了。 浅吟看着柯沁消失在眼前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崩了，立即招呼自己身边的嬷嬷过来。 “钱嬷嬷，你去宫外给我打听打听关于姜家二小姐姜漪的事情，另外让小弟也查一查姜家这八年。” 浅吟的语气带着慌乱，她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对姜沅那是发自骨子的爱，要是姜家知道了，只怕是难全儿子。 “皇后，奴婢都打听清楚了，十公主所说皆是事实，这二姑娘在林家苟活了六年，身子骨基本上被熬坏了，姜家花了两年才给养回来，但是身子骨依旧脆弱。 前些时日柯乐公主举办的踏春宴，差点要了二小姐的命。” 浅吟听到钱嬷嬷的话后，脸色变得苍白，眼中罕见的出现了慌乱和恐惧。 想到自己儿子对姜沅用情至深，要是知道八年前是自己和浅家联手做局对付姜家，才导致姜漪被蹉跎六年，姜家势必不会让姜沅成为太子妃，他怕是要疯掉！ “皇后，眼下太子还不曾知晓，那就瞒下去，还得把尾巴处理干净才行。还有就是姜家那边，要是知晓了此事，只怕是会选择站队！” 钱嬷嬷看着浅吟那苍白的脸色，知道她在担忧什么。 当年为了消除太子的最大竞争者，再加上姜执笔和姜博南一致推举三皇子成为震司冗统帅，皇后可是下了狠手的。 “本宫明白，只是现在沈砚成为了姜执笔的女婿，指不定已经在查八年前的事了，现在去清理，怕是晚了。” 浅吟全身的温暖在一瞬间被驱散，一股寒意席卷了全身，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本宫以为，只是驱逐姜家，也没有对姜家造成什么伤害，却没想到伤害给了一个八岁的孩子。” 浅吟深知自己儿子和姜家只怕是要成为对手了，哪怕八年前让姜家背黑锅，也做了万全准备，不会让姜家真的出事，却没想到还是出了错。 “趁着姜家还不知道，想办法坐实太子和姜沅的婚事。再说了，大司空沈砚是太子的师弟，自然会帮太子掩下此事，到时候我们好好补偿姜家，姜二小姐就是。” 钱嬷嬷也无奈，自己只是个奴仆，根本无法插嘴，无法劝导皇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钱嬷嬷，一会本宫书信一封，你给慕斯带过去。另外，把太子喊来，有些事，是该坦白了。” 浅吟沉默了一会，抬头看着钱嬷嬷说道。没办法了，只能跟宴津先知会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半刻钟后，钱嬷嬷拿着宫牌离开了皇宫，而柯宴津听到自己母后召唤自己，也急匆匆的赶去了后宫。 路上柯宴津询问着母后身边的一等宫女一些事情，得知跟小十有关后，下意识的皱眉。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第71章 母子争议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禅房内，姜漪手上的茶杯跌落在地上摔碎，茶水洒了一地，眼中满是震惊的看着沈砚。 沈砚看着脸上满是怒火的姜漪，站起身来，道：“我让常恩去查了八年前的事，发现浅家全族都活着，只是改了姓。” “叫什么？” 姜漪听到这话，上前一步，握着沈砚的手有些着急。 沈砚看着姜漪，伸出手将人揽入怀中，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秦家。” 姜漪听到这话，神色顿时变了，随后发出无比仓惶的笑声，笑声里面带着浓浓的悲戚和无尽恨意。 沈砚心疼的抱紧姜漪，双眼泛红，他知道这个事实姜漪无法接受，自己亦是如此。 “原来，我的仇人不止是他们啊，我真正的仇人是他们，如果不是他们，我、我姜家不会死无葬身之地，连尸身都找不齐。” 姜漪是真的崩溃了，一直以来，认为自己的仇人只有楚沛时和苏瑶月，结果现在告诉我，姜家灭族的祸端其实另有原因。 姜漪恨啊！痛啊！更多的是绝望！ 沈砚伸出手轻轻拍着姜漪的后背，任由姜漪发泄。突然发现迫害自己一家的不止楚沛时和苏瑶月，让她怎么接受？ 就连自己也接受不了。 姜漪哭累在沈砚的怀中，最后睡了过去，就连睡梦中身体也在颤抖着，眼泪往下流。 沈砚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姜漪，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又去打了一盆热水进来，给姜漪擦拭着脸颊和手。 “漪儿，醒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现在你身后，哪怕，你要弑君。” 沈砚低喃一声，从今天开始，在我的字典里面就只有我的小夫人和家人。那些让我们分离，痛不欲生的人，该下地狱。 等姜漪平息下来，没有在惊厥后，沈砚走出禅房后，招来卫风吩咐道：“把秦家是浅家的消息透露给我大舅哥和大伯，剩下的，我岳父会说。” “爷，皇后身边的钱嬷嬷出宫去了秦家。” 卫风点点头，然后把得到的信息告知了沈砚，等待沈砚其他吩咐。 “把我查到证据的事，透露给秦家，然后让我大舅哥他们按兵不动，该调动的调动，至少不要让姐姐太早入宫。” 沈砚很清楚，姜沅入宫只是早晚问题，只能尽可能的往后推，最好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卫风回复后，转过身匆匆忙忙离开。刚才自己和常恩守在外面，听到了小夫人的哭声，那么的绝望、痛苦！ 沈砚站在院子的台阶上，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有些暗沉的天空。 我的师兄，你在这件事情上扮演着什么角色？ 凤梧殿 柯宴津走进去之后，发现自己母后已经遣退了宫人，眉头一皱，脸上却没有什么神色。 “母后万安，今日身体可好？” 柯宴津恭敬的向浅吟行礼，心里面在盘算着自己母后匆忙找自己的原因。 “宴津啊，来，坐母后这儿，母后有事跟你说。” 浅吟伸出手拍拍自己身侧说道。看着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了，就是八年前傻乎乎的服毒，借此摆脱皇帝对他的猜忌。 柯宴津走到浅吟身边坐下，看着浅吟笑着道：“母后，何事需要你遣退宫人？” 浅吟看着柯宴津，笑着问道：“宴津，你老实告诉母后，你是不是想让姜沅成为太子妃？” 柯宴津听到浅吟的话后，笑得有些腼腆的道：“母后看出来了啊！” 浅吟看着柯宴津的样子，心里越来越没底了，试探的问道：“要是有人阻止你立姜沅为太子妃，或者是姜家不愿，你怎么办？” 柯宴津听到浅吟的话皱眉，但是很快就给了答案：“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她只能属于我。” “宴津，立她为太子妃后呢？你还会有侧妃等，你确定你还能始终如一？” 浅吟很清楚，如果自己儿子始终如一，或者就只有姜沅，那么姜家还有余地。 “我会先让她生下长子和次子，五年后才会让其她嫔妃生下孩子，等我坐稳了位置，就可以和她好好过。” 柯宴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自己会稳固她的太子妃位和皇后位置，绝对不允许有人欺凌她。 浅吟看着柯宴津，看到了他眼中的偏执和冷漠，心里一紧。 “宴津，你有没有想过八年前姜家为什么会出事？” 浅吟轻声询问道，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儿子对姜沅那么的爱，不，应该是占有欲！ “我服了剧毒。” 柯宴津眼底闪过一抹冷芒，淡漠的说道。不管八年前发生了什么，我服毒保全姜家是事实！ “就算是剧毒也比不过八年前你母后我和你外祖家为了稳固你的太子之位，让姜家离开朝堂而做的荒唐事！” 浅吟低声吼道，如今开始反噬了，已经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局面。 姜家，卷土重来了！ 柯宴津听到这话，扭过头看着浅吟一笑道：“有证据么？唯一的证人也下落不明。” 浅吟听到这话，看着柯宴津，欲言又止，却无法开口。 “母后，你就安心的等着做奶奶吧！别的事不要操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柯宴津看着浅吟安慰的说道。姜沅，我要，皇位，我也要！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纸也包不住火。宴津，母后已经后悔了。” 浅吟低下头苦笑一声，当初我与你父皇也是这般，说好了五年后才会让后宫其她嫔妃生下孩子，可是结果呢？第三年就有嫔妃生下了孩子。 “那是父皇，不是我。我绝对不会允许那样的事发生。孩子我可以给她们，但是别想越过沅儿！” 柯宴津很笃定的开口，他不会跟父皇一样，孩子，我只认沅儿生的，也不会让其她嫔妃的孩子跟沅儿的孩子争夺位置！ “你就那么笃定，姜沅会嫁给你？姜家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仇人的儿子？” 浅吟握紧拳头，看着自己儿子苦闷的开口。我觉得不会！ “母后认为，我会知道么？” 第72章 师兄，你们的还啊 “母后认为，我会知道么？” 浅吟满脸难以置信的望着柯宴津，被他的话给惊到了。 “我，也是受害者！” 柯宴津的话让浅吟全身被寒冷取缔，她这一刻才发觉，自己的儿子远比自己想的更加会算计。 “母后，此事就当不知道，会没事的。” 柯宴津看着自己母后那神色轻笑了一声。 “可是受伤的是姜漪！” 浅吟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自己儿子的冷血，似乎能牵动他的没几个人。 “她不是活的好好的，不是已经成为沈砚的夫人了？今后她的人生只会顺畅，无人欺凌。” 柯宴津的话噎得浅吟无话可说，望着陌生的儿子，浅吟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母后就安心的养身体，这些小事，母后无需挂在心上。儿臣先告退了。” 柯宴津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了凤梧殿，大步朝着东宫而去。 浅吟有些失落的靠在软榻上，整个人发愣，似乎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和认知。 “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浅吟低喃道，这就是报应么？报应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柯宴津离开凤梧殿后，回到东宫，立刻召开自己的暗卫邱毅。 “我让你毁掉的东西，可以毁了。另外，把我中毒的消息传出去，尤其是我是如何中毒的。” 柯宴津坐在靠椅上，脸上的笑容此刻显得那么的残酷，却又合情合理。 邱毅离开之后，柯宴津拉了拉脖子后，唤来了自己身边的万安，吩咐道：“去给我准备一桌师弟喜欢的菜，就在书房即可。” “是。殿下，需不需要酒？” 万安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子的气息有点儿不开心啊，看来今晚这桌酒席极有可能是为了安抚大司空。 “不需要，他来的匆忙，还得赶回去，是不可能喝的。” 柯宴津拒绝了，挥手让万安下去，自己要好好思量思量怎么样才能说服沈砚，如果不是自己有意透露出去，这一辈子，他们都无法知晓。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上一世，可是一个都没活下来。这一世，只不过是姜漪受了点委屈，她不也如愿以偿了么。” 柯宴津嘟囔着，在努力的说服自己，现在就是最好的结果，活着的人都活着，只是姜漪受了点委屈，自己这是牺牲一人，保全所有人，没有错。 可是柯宴津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源头就是他和他母后的母族引起的，所以他已经尽可能的去挽救了。 柯宴津就坐在书房内等着，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估算着时间，这段时间内，他不好受，各种想法充斥着，让他双目泛红，几近崩溃，为了不让自己被压垮，他让人把消息泄露了出去，让自己松口气。 “该来了。” 柯宴津看着自己的右手低喃道。师父让师弟下山助自己，当时的自己在看到信笺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哦，说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帮自己什么。等遇到这个师弟的时候，柯宴津明白了师父为什么说师弟能帮自己。 要是当初，当初自己去接师弟，是不是这一切就是另一个轨迹？ “师兄这么晚了还等着我，是打算跟我赔礼道歉？” 门外响起了沈砚的声音。 柯宴津抬起头，站起身看着缓步走进来的沈砚，眼中带着一抹欣喜。 “我知道你会来问我一些事情，也知晓最近你很忙，加上今日八皇弟和丽妃遇袭的事情。” 柯宴津走过去，看着沈砚关怀的说道。更深夜露，你还是来了，是为了给姜漪讨个公道么？ “师兄应该清楚我为何而来。” 沈砚不为所动，就站在那儿看着柯宴津。他一直知道，师兄对于当初还是孩子的自己瞧不上，所以迟迟不来接自己，自己不怪他，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去伤害我的小夫人！ “八年前的事情，我也是刚从母后那里知道，我很抱歉。” 柯宴津没想到沈砚如此直白的说出来，本来还想在酒席间说，但是现在看来，这一桌酒席是不需要了。 “师兄真的无辜？” 沈砚的话一出，柯宴津一脸受伤的神色，那眼中是失落，甚至难过的低下了头。 “姜家出事，师兄服下毒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师兄这么做，无非是为了今后此事被发现后，有一个减免罪责的借口罢了。” 沈砚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柯宴津，语气里面带着一丝怒火，冰冷的目光审视着柯宴津。 “那时的我还年幼，无法阻止，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父皇面前服毒，给姜家留一条后路。” 柯宴津没有反驳，而是抬起头看着沈砚可怜的一笑，语气里面满是自嘲，又道：“我的父皇，猜忌心很重，我越发的出色，也就意味着他距离退位的时间就越近，大权在握，美色当前，怎么可能舍得呢！” “这都不是借口。当年我岳父和大伯推举柯景枫为震司冗是因为他的心只在边疆，会是一个领军打仗，保护雍朝边境不被骚扰的将帅之才。更甚至他已经跟皇上求得圣旨，终此一生不会回京！ 可笑的是，你们为了杜绝这一切，不惜嫁祸姜家，甚至逼死大长公主，成功把姜家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我的小夫人也不会被外祖家蹉跎。” 沈砚直接打断并且否定了柯宴津的解释，那双眼中泛起了红血丝，那是对柯宴津的愤怒。 “可是到底姜家都保全下来了。” 柯宴津望着沈砚，告诉他，姜家全都保全下来了，只是姜漪是个例外！ “如果不是你们，姜家会被推入深渊？上一辈子姜家会全族被灭？姜时越到最后会尸身不全？姜梧会尸骨无存？会被做成人彘？姜家人会一个接一个的不得好死？我的小夫人又岂会亲眼目睹自己的至亲血脉在自己眼前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沈砚每说一句，身上的怒火就增一份，那双眼眸已经被怒火充斥着，眼眶泛起的血红丝让沈砚眼神有片刻的恍惚。 柯宴津看着沈砚，被他的质问问得答不上话来。 “师兄，你们欠我小夫人的、欠姜家的，得还啊！” 第73章 我们，来日方长 “师兄，你们欠我小夫人的、欠姜家的，得还啊！” 沈砚看着柯宴津怒极反笑，只是那笑中带了多少的悲凉和恨意，只有沈砚自己清楚。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对柯宴津以及其背后势力的怨恨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 柯宴津迎着沈砚的目光看去，只见对方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自己吞噬掉一样。 他不禁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去，嘴里喃喃说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上辈子的那些事情终究还是没有发生……” 听到这话，沈砚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他猛地向前一步，伸出手揪着着柯宴津的衣服吼道：“什么叫最好的结果？我的小夫人受了那么多苦，姜家也因此灭族，这些难道就为你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就可以抹去你们犯下的罪孽？” “当初师父让我下山助你，你没来，我被拐进了断魂谷。那时的我，才五岁啊！可我，我从未见过师兄你，所以我不愿恨你，更甚至可是我一直记得师父的话，也一直在履行。” 沈砚松开揪着柯宴津衣服的手，帮他把凌乱的衣服整理好，后退一步，笑看着柯宴津说道。 柯宴津听到这话，猛地转过头看向沈砚，发现此刻的沈砚脸上只有冷漠，那双眸子里面的怒火已经归于平静，他心中的天平在此刻轰然倾斜。 “师兄，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沈砚看了一眼柯宴津，转过身走了出去。自己要的答案已经有了。 自己答应师父的事情也已经完成了。 柯宴津追了出去，只看到沈砚的衣摆消失在门外。这一刻，柯宴津的侥幸终于崩塌了。 万安站在殿外，神色晦暗不明，书房里面传来的声音，让万安心寒胆战，生怕在里面动起手来，好在没有。 不过现在看起来，殿下与大司空之间已经出现裂缝了。 柯宴津看着那一桌沈砚最喜欢吃的饭菜，最后直接将桌子给掀了，那双眼中充斥着无尽的恨意和偏执。 “既然是师父让你来助我，为何不能当做不知情，为何要挑明白，我都在尽可能去弥补了，为何，为何你还是要与我作对！你和姜漪在一起不就好了么？姜家不是都还在么，一切都回到正轨上了！” 柯宴津没有想到，沈砚会为了姜漪放弃自己这个师兄，违背师父的话！更没想到，因为一个错误，就能斩断这几年的扶持！ “对，不是我的错，是林家的错，是林家害的姜漪。” 柯宴津说到这里，抬起头来，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只要杀了林家，就怪罪不到我身上来。 阿沅，谁都不能阻止我得到你，哪怕，对方是你的至亲！ “夏昼，去，去把舒宁手上的痴情蛊给我抢来。” 柯宴津此刻就是一个癫狂的状态，沈砚的话和行动捅破了他柯宴津心底那脆弱的屏障，将他的恐惧和慌乱全部释放了出来。 他需要一个东西让这些恐惧和慌乱全部消失。反正有没有沈砚不重要，都要收尾了。 暗处的夏昼领命离开了东宫，前去楚府。 柯宴津唤来万安，让人把东西都收拾干净，自己则是回寝宫沐浴，换一身衣裳。 沈砚离开东宫后，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垂落的手松开又握紧，有点儿漫无边际，不知自己该去哪里。 沈砚眨了眨眼，停下步伐，抬头看向前方，看着出现在自己对面的人，眼底的清明和冷漠让对面的人呼吸一顿。 “大司空与殿下发生冲突了？” 看着自己正对面的沈砚，那周身萦绕的悲戚和冷漠，是秦慕斯从未见过的。自己好几次在暗中观察，发现沈砚和柯宴津私下会面后，没有什么大区别，可是今晚却不一样。 “从我进入东宫那一刻开始，你不就知道了么。发生了什么事？会难得到你秦慕斯，哦，不，应该是浅牧司！” 沈砚看着秦慕斯脸上的神色变了，然后露出讽刺的笑：“一招金蝉脱壳，不仅可以除掉太子的劲敌，也可以让浅家换个身份进入朝堂辅佐太子，当真是妙啊！” 秦慕斯看着沈砚，脸色冷了下去，之前的想要劝解的心思此刻荡然无存。他没想到前脚姐姐才派人传递消息，后脚沈砚就已经全部查清楚了。 “人活着本身便是最好的答案。他可是你的同门师兄啊，难道你真能忍心眼睁睁地瞧着他就这样被旁人拉下马吗？” 秦慕斯心中无比清楚，无论自己如何矢口否认，在沈砚跟前都不过是徒劳之举罢了。 恐怕早在自家姐姐遣人前来告知之时，所有相关的证据便已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沈砚那张宽大的书案之上了。 “我沈砚漂泊二十载，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可是你们，踏着我小夫人和我岳家的骨血来稳固地位。如今，你跟我说，他会被拉下去？不觉得无耻么！！” 当沈砚听闻秦慕斯口中所吐出的说辞时，他那双原本深邃如海的眼眸瞬间燃起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之人彻底焚烧殆尽一般。 “他···” “我没兴趣听你在这里为过去强行辩解，我只知道，我小夫人所承受的痛苦和折磨，姜家为了护住小辈付出的血泪，你们，都得还！” 沈砚直接打断了秦慕斯解释的话语，他不屑听，也不愿意接受。他只知道，因为他们，姜家满门灭族，自己的小夫人上辈子到死都是带着无尽的悔恨和痛苦死去，自己渴求的家血痕累累。 “你不能把太子没做过的事加注在他身上，事情是我和姐姐做的，就算你要报复，也是报复我们！” 秦慕斯看着已经陷入癫狂的沈砚，强硬的开口。他没想到沈砚会对姜漪用情至深，更没想到他沈砚对姜家那么在意！ “他要是无辜就不会服毒了。” 沈砚一句话，堵住了秦慕斯千般言语。 “呵！秦大人，我们，来日方长！” 沈砚讥笑一声，直接用轻功离开了原地，独留秦慕斯站在那吹着冷风，那冷风刮得他脸颊生疼，可更多的是心中爬出来的慌乱。 第74章 阿姐 秦慕斯转过身看着沈砚离开的地方，那里是出城的方向，也就是说沈砚为了一个真相，抛下那边的查案跑回来的。 “大人，这么看来，沈砚与殿下只怕是闹掰了，这会不会对我们不利？要不要先动手？” 确定周围没人之后，躲藏在暗处守卫的白捡走了出来，看着秦慕斯小声问道。 “动手？只怕是我们还未动手，就要折戟了。”秦慕斯冷笑一声，沈砚能坐稳大司空之位，可不是依靠柯宴津，他的手段多着呢！ “他不会在帮助殿下，但也不会对殿下下手，只是，殿下今后的路只怕不好走了。” 秦慕斯深呼吸一口气，沈砚查出来了，也就意味着姜家那边也知晓了，姜家睚眦必报，只怕殿下今后在朝堂上要被针对了。 “殿下喜欢姜家那个姜沅，或许可以从她那里下手缓和关系。” 白捡沉默了一会儿，提出了另一个建议，这个是最好的，虽然不道德。 “不用你说，殿下可能已经开始行动了，终归是我们走错了一步，才导致了步步错！” 秦慕斯想到柯宴津对姜沅的感情，眼底闪过一抹暗淡。只怕会与姜家的关系越闹越僵。 “站在大人的立场上，没有错。只是排除潜在的威胁，是姜家不识好歹，非要推举三皇子。” 白捡听到秦慕斯的话小声说道。都是为了权利，所以没有对和错。 “你错了。姜家只不过是想培养一个能镇守雍朝的王爷，而三皇子志不在权，是我们走错了路。” 秦慕斯否决了白捡的话，当初自己和姐姐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是认为柯景枫会威胁宴津的地位，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浅家来了一个金蝉脱壳。 “当年三皇子向皇上请旨封王，今后驻守边境不再归京。” 秦慕斯的话让白捡瞪大双眼，他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猫腻，更没想到三皇子真的不在乎这个高位。 秦慕斯想到沈砚跟自己说姜家人所承受的这一切，也想到了姜家那个被折磨了四年的姑娘，头一次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做错了。 “回去吧！” 秦慕斯低声说道。不管如何，自己都得做好最坏的打算，姜家人八年前没有做出反抗，甚至没有去辩驳。 可是在几年过后，姜时越直接出现在众人视野里面，入了皇上的眼，那一刻，秦慕斯就有点怀疑姜家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想到皇家藏书阁里面的记载，秦慕斯走了的步伐一顿，脸上的神色变得晦暗不明，最后低咒一声，加快步伐离开。 夜深了，风也更冷，吹在脸上能感觉到疼痛，可沈砚却不觉得。 沈砚出了城，骑着马儿快速的朝着圣音寺却在半路遇到了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人——姜沅！ 姜沅坐在马车上，在知道沈砚来了之后，走出马车看着沈砚，与之前不一样，此刻的姜沅褪去了平时的温柔娴熟，多了一份冷冽。 沈砚翻身下马，看着姜沅，轻唤了一声：“夜这么深了，阿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姜沅看着沈砚，看出了沈砚神色的不对道：“我想确认一件事。” 沈砚没有说话，他很清楚，姜沅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已经得到消息了，微微低头，从自己被姜家人接纳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有了一个家。 “阿姐问吧！” 沈砚低声说道。终归是要知道的，早点知道了，也能切断阿姐和柯宴津的关系。 “八年前姜家被诬陷，大长公主身死，是皇后的对吧！太子服毒也是因为知晓此事，顺水推舟，让我记下这个人情！” 姜沅看起来性子软，实际上，她很倔，也很聪明。自从发现自己妹妹有些小习惯不对后，就暗中让人查探消息。其实她也查到了点眉目，只是没有家里人那么快。 “对。我刚从那里出来。阿姐，漪儿和我都不希望你和他牵扯上关系。” 沈砚点点头，从自己袖子里的暗袋那拿出一个折子递给了姜沅。他很清楚，姜沅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一定会报复回去，而最大的报复，那就是以身设局。 姜沅笑着拿过了折子，却没有打开，看着沈砚道：“你叫我一声阿姐，我很开心，你把我们当成了家人。可是有人欺负到我姜沅家人头上，我岂会坐视不管呢！我的报复回去才行。” “阿姐，这事，有我和阿爹他们，你不要参与进去。” 沈砚听到姜沅的话急了，上一次自己就劝导了，这一次，已经知道真相了，为何还要做这个决定。 姜沅走到沈砚身边，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我姜沅的家人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要欺负，也只能是我欺负。回去好好安抚漪儿，阿姐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姜沅说完之后，转过身上了马车，对着沈砚一笑，放下车帘，让人驾着马车回城。 沈砚转过身看着马车朝着京城而去，眼中满是无奈和彷徨。最后翻身上马继续朝着圣音寺而去，他的去找漪儿。 马车内，姜沅点燃了烛火，打开折子，仔仔细细的查看着折子里面的信息，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最后合上折子的那一刻，姜沅抬起头来，那双眼眸里很平静，可真是这份平静才最可怕。 “逼死大长公主，嫁祸给姜家，太子服毒保全姜家，浅家还当真是下血本啊！他浅司川也下得去手。” 姜沅冷笑一声，大长公主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被逼死了呢！他们也下得去手！ 为了他的地位，不惜逼死大长公主，大长公主可是跟随先帝征战四方的人物，竟然被他们逼死了。 姜沅闭上双眼，深呼吸一口气，再睁眼，那双眼眸子里面出现了泪花。 她想起了当初大长公主找上二叔，恳请二叔教导三皇子兵术，因为大长公主看出三皇子在军事方面的天赋。 大长公主也清楚，姜家有退出朝堂的意思，想着三皇子培养出来后，雍朝就多了一个守护神，可以保证雍朝边境不受侵扰，百姓安居乐业。 “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被逼死了呢！” 第75章 阿姐才是最可怕的 “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被逼死了呢！” 姜沅低喃，那可是雍朝的大长公主啊，也为雍朝打下了十多年的太平，最终死在了浅家人手上。 “也是，他们认定的太子之位不稳，所以可以牺牲一切，浅家不就是么，我姜家就活该成为他们的垫脚石。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姜沅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服毒？服毒好啊！就算突然暴毙而亡，也说得过去不是。 “谷雨，一会去漪澜院那边，找白露那丫头给我弄点儿漪儿练得那些毒玩意过来，我有用。” 姜沅抬起手将折子点燃，丢进香炉里面，看着火舌逐渐吞噬折子，眼睛却越发的亮起来。 “小姐，你是打算以身饲毒？” 谷雨在外面驾车，听到这话后，脸色顿时就变了。二小姐炼的那些玩意可都是剧毒之物，大小姐要这些东西，就只有一个可能。 “未尝不可！” 姜沅不在意的笑了笑。柯宴津是绝对不会放手的，而自己也绝对要报复回去，眼下他们做的事情暴露了，柯宴津绝对会急，所以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出来，比如说控制自己的思维等。 唯一的方法就是下毒，有一种毒人吸入之后，只要对方植入一些信息，就能对对方死心塌地。 “姜家八年的苦难，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姜沅低着头，眼中的阴霾很浓郁，但是片刻又消失不见，甚至心情都变得不错起来。 另一边 沈砚紧赶慢赶，赶到姜漪所在的禅房的时候，刚踏进去，就看到姜漪衣着单薄的坐在台阶上，正抬着头望着天空那稀疏的星星。 在听到那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后，姜漪立马忘了过去，在看到沈砚那一刻，直接站起身来，就想跑过去，结果动作太猛，以至于眼前发黑了一会，却还是阻止不了姜漪扑向沈砚。 沈砚原本还顾及自己一身寒意会冻着姜漪，但是看到姜漪不顾一切扑向自己的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将人抱在怀中，然后抱着她进入禅房，关好门。 将人放在床榻上，扯过被子给她盖上，语气里面带着点小责备道：“穿这么少去外面待着，想生病啊！” “你哭过了。” 哪曾想，姜漪没有回答沈砚的话，而是伸出手捧住他的脸，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沈砚一愣，随后轻笑一声道：“你说让我该那你怎么办，嗯？” “被窝暖的，快上来，去去寒气。” 结果姜漪又一次忽视了沈砚的话，往里面挪了挪，然后拍拍床铺看着沈砚认真地说道。 沈砚轻叹口气，将自己的外衣脱去放好，然后把鞋子也脱下后，老老实实的上床躺好。 下一刻，姜漪就把被子盖在他身上，自己则是窝在他身上。 “你去东宫了？” 姜漪窝在沈砚身上小声问道。你去跟你师兄摊牌了，那对你会有影响的。 “嗯，我小夫人最重要。” 沈砚伸出手抱着姜漪，这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是提前戳穿了罢了。就是委屈我的小夫人了。 “如果我说，我说我要柯景枫重新站起来，划界而立，拥兵坐镇戎边，不再回京城，你会生气么？” 姜漪眨着眼睛，眼中闪烁着光芒，心底里面想着的却是要把雍朝的重兵让柯景枫握在手中。 “我为什么会生气？师兄仅仅是师兄。” 沈砚听到这话不由得笑出声来，眼底闪过一抹欣喜，手下意识的收紧。 “可是你有师命在身。” 姜漪很清楚，自己想这么做，是自己的事情，沈砚他也有他要做的事情，不能因为自己而毁约。 “他的位置稳妥得很，我师父只说了帮助，并没有定期限，他的障碍已经清扫的差不多了，不需要我了。” 沈砚眼底闪过一抹阴冷，这些年他柯宴津坐壁观上，看着那些皇子之间的争斗，更何况，皇帝也并非对他忌惮，更甚至想要早点让他接替位置。 “那我就不客气了。” 姜漪听到沈砚的话后，露出了笑容，心底里面的担忧却逐渐散去，因为自己怕报复回去的时候，会伤害到沈砚。 “不需要客气，睡吧！” 沈砚轻笑一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想到姜沅的话，觉得还是明日说比较好。姜家人性子都倔。 夜深露重，天上的星星也逐渐隐去，那一轮皎月随着时间的流逝悄然的落下，有人睡得很香甜，有人彻夜未眠，有人疯疯癫癫，有人承受折磨··· 天亮了，圣音寺的钟声响起的那一刻，窝在沈砚怀中的姜漪皱了皱眉头，很自然的拿过沈砚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耳朵上。 沈砚看着姜漪那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给她捂着耳朵，等钟声停了，才松开手，准备起身，却被姜漪拉住了手。 “阿砚，昨晚阿姐找你了对吧！” 姜漪迷迷糊糊的开口，很明显还没有完全睡醒。 沈砚没办法，只能又躺了回去，把人圈进怀中，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嗯，阿姐找我了，她很生气。” “阿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性格好，实际上阿姐的性子完美地继承了大伯母，只是阿姐不轻易动怒罢了。” 姜漪的话，沈砚完全赞同。姜沅别看起来温柔，但是骨子里面的暴脾气藏得很深，一旦动怒，只怕是要出大事。 “本来阿姐对柯宴津说不上喜欢，现在我不担心了。” 姜漪在沈砚的胸膛上蹭了蹭，话语里面带着一些欣喜。她最怕的就是姐姐喜欢上柯宴津，要是真的喜欢上了，知道是柯宴津他们算计的这一切，只怕是要疯掉。 “小夫人那么笃定阿姐只是有点喜欢柯宴津？” 沈砚没想到姜漪会这么说，一时间有些不解，在自己看来，阿姐和柯宴津之间应该是有情愫的。 “我问过阿姐了，或许对柯宴津的确喜欢，但是绝不会原谅他母后和外祖家做的事情，就算柯宴津无辜，他不也享受了成果。” 姜漪抬起头来，看着沈砚笑了笑又道：“哪怕跟他说的一样，人活着就是最好的结果，可是我因此承受了四年蹉跎，光凭这一点，阿姐就不可能揭过此事。更何况还不止呢！” 第76章 达成所愿 “柯宴津对阿姐的感情很偏执，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为了得到阿姐，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沈砚想到柯宴津对姜沅的偏执，有点儿头疼，因为想要柯宴津放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阿姐也不是吃素的，他柯宴津有他的办法，我阿姐有我阿姐的方法。阿姐下的决定没有人能阻止。” 姜漪没有说完，她没有告诉沈砚，姜沅要是真的入宫了，该担心的是柯宴津，但是她也清楚，一旦爱了，想要脱离难！ “以身入局，最怕的是阿姐真的对他上了心，一旦上了心，柯宴津就有恃无恐，到时候陷入被动的会是阿姐。” 沈砚紧皱眉头，他是真的不想姜沅掺和进去，柯宴津对姜沅的确爱，但是在权力面前，柯宴津的爱就显得很廉价。 “到那个时候，我会入宫，把阿姐抢回来。” 姜漪听到这话，眼帘低垂，语气很果决。有那么一天，自己会不惜一切代价杀进东宫。 “好，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沈砚点点头，看着姜漪，然后伸手将一侧的衣服拿过来，亲手给姜漪穿好之后，才解决自己的。 两人洗漱之后，一起出了禅房，用完早膳后，姜漪去了上香的地方，找到主持捐献了银钱之后，还跟主持立了两盏长明灯。 沈砚来到昌恩他们那边，看着一字排开的尸体，眼底闪过一抹冷笑，道：“除了我说的，把他也放进去。” 昌恩有些诧异，在看到沈砚那眼中的冷芒后，想到昨夜沈砚匆匆离开圣音寺回京后，便明白了。 “这些尸体都处理了吧！证据都已经拿到了，一会我们就启程离开。卫风，你送苏二小姐回去，就说是三皇子救了苏二小姐，苏五小姐伤的很严重，丽妃带去皇宫养伤了。” 沈砚单手背在身后冷声吩咐道。柯邰，你不是想搭上线么，给你这个机会，至于自己的师兄，都装了那么久了，没必要再装了。 “属下这就去办！” 卫风和昌恩领命后，开始分工合作。眼下他们心底清楚，从今日起，爷只是大司空和姜家女婿！ 沈砚现在很期待自己师兄知道这消息后的神色了。自己将他的路给堵死了，他要如何破局呢！ 半天的时间，各大官员的家眷都被送回去，丽妃和柯邰带着苏瑶月在禁卫军的护送下回宫。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之后，沈砚去找姜漪了，恰好看到姜漪正在和柯景枫说话，旁边还有苏青栀。 “我不赞同姜家掺和进来。” 柯景枫看着姜漪皱起眉头，否定了姜漪的话，甚至情绪有些冲动。 “不是你赞不赞同，而是八年前姜家就已经在局里面。哪怕我爹和大伯不推举你，你依旧是他们的眼中钉，因为你的天赋，你的优秀。” 姜漪冷眼看着柯景枫，很直白的戳破了柯景枫，告诉他，不管有没有他柯景枫，姜家都躲不开。 柯景枫抿紧唇，看着姜漪，全身冷麻席卷，最后手拍着自己的腿道：“他们要针对的是我！” “可柯家的天下，是我姜家让的！谁会允许自己的江山有这么一个污点！你以为皇帝对你不起疑心？他有那么多孩子，可是最爱的依旧是柯宴津，那是他原配生下的孩子，这一切没有他的允许和打掩护，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姜漪背过身，看着那株探出墙头的腊梅，眼底闪过一抹阴冷。昨晚自己失控了，可是却也在失控中想明白了许多。 柯景枫也好，还是苏青栀，都被姜漪的话给惊到了，看着眼前这个才十六岁，最近才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女孩，小小的身子，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你还小，这些···” “小不是逃避的借口。我不是那些天真的大家闺秀，自幼就被保护的很好，琴棋书画什么的。这四年的蹉跎和折磨，已经让我在生死边缘走过许多回，我早已经长大了。” 姜漪的话脱口而出，只是声音却越发的飘渺起来，那老成的话，犹如一根根利刺，刺进他们的心扉。 是呀！原本她也可以跟那些大家闺秀一样，因为算计，成为了最大的受害者。 “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姜漪转过身来，笑看着柯景枫道：“等你站起来了，拿着你的兵权，带着震司冗在边界好好地生活，不要再回来。” “你想架空兵权？” 苏青栀沉默许久之后，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这不就等于给柯宴津埋了一个定时炸弹？ “这怎么能叫架空兵权？你封王镇守戎边，这是大义，不在踏足京城，实在表示自己不会跟他争，如果他还要继续下去，就显得他小鸡肚肠了。你说是不是，阿砚。” 姜漪看着沈砚笑着问道。不出意外，京城里面已经传遍了柯宴津身中剧毒的消息，甚至是如何中毒的都有。 沈砚走了进来，很自然的握着姜漪的手，看着柯景枫道：“小夫人说的没错，现在被动的不是你，而是他们！” 柯景枫看着沈砚，笑着道：“好。” “既然如此，那就散了吧！苏二小姐，我让卫风送你回去，三皇子还需要在这里好好休养，最近的探子应该不会少，三皇子可要小心了。” 沈砚说完之后，牵着姜漪的手，两人一起离开了院子，这就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在皇兄和姜漪之间，他选择了姜漪！” 苏青栀看着沈砚小心翼翼的给姜漪披上帔，低声说道。柯宴津失去了一条胳膊，他要如何走？ “沈砚是最可怕的敌人，皇兄这一次，有的头疼了。” 柯景枫看得出来，沈砚有多么的在乎姜漪，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细节就可以告诉自己，姜漪有沈砚护着，不会有事。 “只能说他们不干人事，活该！” 苏青栀一想到柯景枫的双腿是皇后干的，眼底就闪过一抹恨意。明明景枫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他只想在戎边好好的守卫疆土，不让雍朝受到任何的侵袭，他们硬生生的折断了景枫的羽翼，还要置他于死地！ “我死了，汗蒙国就会挥师南下！所以，我暂时死不了。” 第77章 诛心的刀 “我死了，汗蒙国就会挥师南下！所以，我暂时死不了。” 柯景枫很清楚，自己把汗蒙国打怕了，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死了，汗蒙国就会挥师南下。之前，有师傅的大儿子可以抵御，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姜时越是不可能领命前去的。 “他们只会在朝中出现能接替我的人之后，才会让我死去。”柯景枫伸出手握着苏青栀冰冷的手，抬起头看着她一笑。 “是不会让你在这个时候死去，但是会让你生不如死。” 苏青栀看着柯景枫红了眼眶。她不明白，皇帝既然那么疼爱柯宴津，为何不好好保护他，反而要来蹉跎柯景枫？他也是皇帝的儿子啊！ “这不是可以解毒了么，别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先回去，保护好自己。” 柯景枫看着苏青栀低声说道。我不希望你受伤，虽然苏瑶月此刻跟着进宫养伤去了。 “放心，我的价值比苏瑶月高多了。” 苏青栀笑着说道，低下头在柯景枫的脸上亲了一口道：“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苏青栀说完之后，大步离开了院落，她知道，很快就能见到曙光了，今后，不会再被困在这个吃人的牢笼里面。 柯景枫看着苏青栀离开，低下头，伸出手摸着被她亲了的地方，脸上浮现了久违的笑容。 以前就认为就这样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需要搏一搏。 沈砚和姜漪一起回京的消息并没有隐瞒，在把姜漪送回家之后，沈砚直接入宫。 姜漪回到府上之后，叫了水，沐浴过后，换了一身衣裳，就听到白露说昨夜阿姐派人来过。 “都拿了些什么？” 姜漪擦拭着头发问道。阿姐准备出手了么？哪怕知道了真相。 “七夜盏、琉璃火、百梦昙和忘忧解。” 白露把姜沅要去的毒都说了出来，她不明白大小姐为什么非要这四种毒。 姜漪听到这话，擦头发的手停了下来，眨了眨眼后，继续擦着头发道：“去把我得到的那件万宝钗子拿来。” 白露点点头，去库房找寻那件万宝钗去了。 姜漪把头发擦的半干之后，就躺在躺椅里面，未干的长发披散着，小脸上未施一点粉黛，伸手拿过一旁的书籍翻开。 找到空白的那一页，再拿过一旁的石墨笔在空白的纸张上写了一个诛！ 姜漪放下石墨笔之后，看着那个诛字，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柯宴津爱阿姐，而阿姐要诛柯宴津的心！ 不一会，白露把万宝钗拿了过来，交给了姜漪。姜漪打开盒子，取出万宝钗在手上把玩着。 右手轻轻按了一下珠花，下一刻，钗子最顶端往前一伸，一根细长的银针出现。恰好，一道光照了进来，使得银针看起来闪烁着寒光。 姜漪手一按，银针缩了回去的那一瞬间，转了一下珠花，，钗子的顶端突然有了新的变化，变成了一把极其细小薄的刀，姜漪在一旁的梨上一划，直接将梨子划成两半。 看着这个变化，姜漪露出了一抹笑容，起身，拿着万宝钗来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方盒的水晶盒子，里面盛放着墨绿色的液体。 姜漪把盖子打开之后，将万宝钗丢进去，在拿过一侧的小瓶子拔掉盖子，将里面的液体滴进去，下一刻就看到里面的液体开始沸腾起来。 “白露，把蛊灵抓回来，我需要它的毒。” 姜漪吩咐着白露，看着那沸腾的液体，万宝钗整个沉入里面。 不一会，白露把蛊灵从扶桑树上抓了下来，交给了姜漪，姜漪让蛊灵释放毒液进入液体里面，顿时冒起一阵白烟，蛊灵一溜烟的跑了。 “小姐，这钗子你打算给大小姐么？” 白露看着万宝钗在液体里面洗漱，眼底闪过一抹震惊。难道大小姐真的打算进宫？ “自然，阿姐要去诛心，我这个做妹妹的怎么能不准备东西呢！” 姜漪轻笑了一声，这个东西，谁都不会怀疑，更何况，自己还未曾在人面前用过毒，谁会怀疑到我身上来。 一个时辰后，姜漪拿过竹筷小心翼翼的将万宝钗夹了出来，让入早就准备好的草木灰水里面，一盏茶后，将万宝钗取出来，放入清水里面浸泡着。 做完这一切之后，姜漪又懒洋洋的躺回软椅上，给自己盖好薄毯，轻轻晃着软椅，在思考着沈砚说的话。 “柯宴津想要得到阿姐，却又不想阿姐对他失望，不愿意成为他的太子妃，因为他不仅仅有太子妃，还有侧妃等，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阿姐相信他只是逢场作戏，哪怕是生孩子也是迫不得已。” 姜漪摸着下巴低喃道。而这最好的办法就只有一个，蛊！ “楚家上一世给我下了蛊，所以最后我表面上看起来跟常人一样，实际上，我就只剩下一个骨架在支撑，到最后，轻轻一推，全部散架。” 姜漪回想起上一世自己的死，闭了闭眼。绝对不能让阿姐被下蛊！哪怕解了蛊，阿姐的身体也会被蛊侵蚀。 门外的姜沅本想唤姜漪，冷不丁听到姜漪的话后，整个人都愣住了，下一刻只觉得心痛。 姜漪目光转移到了清水盆里面浸泡的万宝钗上，看得入神，心里面思索着要不要再上一层毒。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阿姐来了都不知道。” 就在姜漪出神的时候，姜沅走了进来笑着说道。那眼睛背后藏起来的痛和恨被她死死地压着。 “阿姐，你真的要入东宫？” 姜漪扭过头，起身看着姜沅问道。其实不需要的，有很多种办法的。 “嗯，我对柯宴津的影响那么大，我为何要借他人之手呢！我知晓漪儿担心阿姐，可是你要知道，人一旦有了软肋，那就是致命刀，而我，恰恰就是那把刀！” 姜沅伸出手捏了捏姜漪的脸颊笑着说道。我就是那把诛心的刀，我为何要借他人之手，拉不相干的人下水呢！ 姜漪看着姜沅那笑容，拉着姜沅走到桌前，指着清水盆道：“阿姐，你记住了，撑不下去了给漪儿一个信，漪儿把你接回家，谁都拦不住！谁拦，我就杀谁！” 第78章 各自谋算 “我们漪儿长大了，阿姐会保护好自己，同样的，也会保护好姜家。” 姜沅看着姜漪轻笑一声，自己这个妹妹啊，被迫长大，没有享受过孩童时期本就该有的快乐。 在黑暗中度过了四年，学会杀戮、学会审时度、学会谋算、学会生存！ “来，阿姐，这个万宝钗送给你，它可以转变为暗器，我教你。” 姜漪伸出手从水中拿出万宝钗，叫着姜沅，给她演练着万宝钗，然后交给姜沅，让她自己试试。 姜沅有些惊讶，按照姜漪刚才的示范练了几次之后，有些欣喜的看着姜漪道：“漪儿送给姐姐的这个礼物，姐姐很喜欢。” “喜欢就好，这个万宝钗我刚才镀了一层毒上去，姐姐转动这个珠子，出来的就是没毒的那一面，这个大一点的珠子转出来就是有毒的，整个钗子都有毒。” 姜漪笑了笑，看着姜沅那惊讶的眼神，又拿过一旁的蛊灵，拿出姜沅的手对准让她咬了下去。 姜沅吃痛的叫了一声，傻眼了，不明白自己妹妹为什么这么做。 “蛊灵的毒可以化解任何的毒，包括柯宴津服下的七星海棠，这个毒素可以在体内维持一年的时间。” 姜漪把蛊灵拿开，看着姜沅手上的两个咬痕，黑黢黢的，一看就是剧毒。 “一年？那这钗子上的毒用在我自己身上呢？” 姜沅若有所思，看着手上的万宝钗问道。后宫手段多，毒是必不可少的的玩意。 “前七日会因为这毒而陷入昏迷，后面就会慢慢的弱化，只是这七日会很痛苦，阿姐，不要用在自己身上，可以用在柯宴津身上。” 姜漪听姜沅的话后，很严肃的说道。阿姐该不会想用在自己身上吧！ “漪儿，姐姐问你一句，你让蛊灵咬我，是因为我必不可免得要侍寝，从而通过我给他解毒？” 姜沅看着姜漪，猜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柯宴津中毒了，他一直标榜着自己是为了姜家而中的毒。 “姐姐好聪明，只有解了毒，他就无法再借口是为了姜家而中的毒，因为真相披露出来，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承受不了，包括皇室。” 姜漪笑着说道。实际上她没有告诉姜沅，通过两人欢好，解了毒，亦可以中毒！ “我的漪儿真聪明，给阿姐一道护身符了。” 姜沅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了，报复，最好的报复是什么？ 她姜沅是柯宴津的心，而柯宴津又是皇后他们的心，诛心就要找到真正的心脏！ “我可以成为所有人的护身符。阿姐，记住了，不要让自己受委屈，一旦你受了，就有更多的委屈等着你。尤其是柯宴津给的委屈。” 姜漪握住姜沅的手笑意盈盈的说道，那双灵动的的眼中带着一抹纯善，也仅仅是最后的纯善。 姜沅点点头，看着姜漪将万宝钗给自己戴上，然后被姜漪送出了漪澜院。 姜漪看着姜沅离开的背影，脸上都带着笑意，等姜沅的背影消失之后，姜漪转过身的那一刹那，脸上的笑容转变成诡笑。 “小姐，太子身边的暗卫邱毅昨晚去楚府将舒宁炼出来的蛊毒抢走了。” 霜降翻墙进来，看到姜漪立马上前说道。这些天自己一直关注着楚家，可算是抓到有用的消息了。 “是个好消息，去休息吧！白露，去给霜降准备点吃的。” 姜漪眼睛一亮，觉得是天助我也，自己正在发愁呢！如何才能让柯宴津对阿姐下蛊！ 现在看来，不需要自己寻找契机了，柯宴津把契机自己从上来了，接下来，阿姐，就看你自己了。 姜漪回到房间，来到自己的衣柜前，对着衣柜的侧边敲了三下后，手对着墙壁一推，整个衣柜瞬间朝着右边退去，一个门出现。 姜漪走进门内，衣柜又恢复原样，而姜漪此刻去十三殿接受十三殿主的教导。 东宫 经过一夜的失眠，柯宴津打起精神，可是看起来更加的颓废虚弱了。 此刻盯着桌子上摆放的瓶子，眼底露出一抹笑，一夜的颓废顿时消失不见，只留下那苍白虚弱的样子。 柯宴津伸出手拿过瓶子，把玩在手心，翻看着那个精巧的瓷瓶，想起自己找到的用法。 拿出一把匕首，拔掉瓷瓶的盖子，对准掌心一划，鲜血顺着伤口滴进瓷瓶里面，听着瓷瓶里面传来的声音。 “用我的血饲养浸泡，就完全听我的掌控。沅儿啊，你逃不掉的，乖乖来到我的身边，成为我的太子妃！” 柯宴津盯着那瓷瓶，语气有些癫狂，他经过一晚上，已经想好了，等蛊虫控制了姜沅后，就尽快让她怀上孩子，孕期不宜同房，是自己纳侧妃的好时机，纳了侧妃，就可以把他们丢在后院。 孕期的女人脾气最暴躁了，只要他们对阿沅下手，惹阿沅不痛快，那么自己就有理由对付她们，从而对付她们背后的家族。 听着瓷瓶里面慢慢安静下来，柯宴津盖上盖子后，唤来邱毅，把瓷瓶给了邱毅道：“让人把这蛊虫下到阿沅最喜欢喝的桂花银耳羹里面。” 邱毅拿过瓷瓶消失在宫中后，柯宴津叫水沐浴后，换了一身宫装，此刻站在殿外，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殿外庭院里面栽种的海棠，眼底浮现了一抹笑意，可是脸上满是肃杀。 算算时间，自己的师弟此刻已经在御书房了，马上，永福就会过来请自己了。这么多年，自己和父皇从未私底下交谈过，看来今日避不开了。 果然，正如柯宴津所想的，永福公公来了。 “太子殿下，皇上宣你前去御书房，有事商谈。” 永福公公低着头说道。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皇上开怀大笑，明明这次的刺杀死了很多人，伤了很多官员的家眷，可皇上一点都不愤怒，这让永福有些看不明白了。 “有劳永福公公了。” 柯宴津说完之后，朝着御书房走去，就是走几步免不了停下来咳嗽几声。 永福公公跟在柯宴津身后，看着柯宴津那样子，眼中满是担忧。 殊不知，柯宴津要的就是这效果。 第79章 你们是兄弟 御书房内，柯艋看着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沈砚，再看看自己面前摆放着的折子以及一系列的证据，柯艋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皇后赌错了！ “沈砚，你怎么看此事？” 柯艋拿起一份详细的证据，是关于本次圣音寺途中发生的大型刺杀案件的关键性证据，映入眼帘的赫然是皇子、公主以及臣子的名单。 “臣并无看法！” 沈砚冷漠的话直接给挡了回去，不卑不亢的，好似对查到的证据，涉及的人员没什么要插手的或者保释的。 “昨晚去东宫了，和太子吵架了？” 柯艋话锋一转说道。昨夜你沈砚进东宫可没藏着，今日就传出了不少的事情。他倒是好奇，他俩因为什么而争吵。 “臣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今后只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大司空，该嚣张的时候嚣张，不该嚣张的时候更要嚣张。” 沈砚的回答气的柯艋瞪着他，却又无可奈何。 柯艋气的翻了个白眼，指着沈砚道：“你就仗着朕给你撑腰是吧！都被人说成奸臣了。” “奸臣也没什么不好的啊！我行事作风不就是一个奸臣么。皇上放心，臣一定会成为雍朝最大的奸臣，上能威胁皇权，下能大杀四方。” 沈砚顺着柯艋的话满不在乎的说道。反而觉得奸臣这个词用的非常好，自己非常的喜欢。 “你···”柯艋被气得面红耳赤，一拍桌案站起身来，冲着沈砚道：“老实交代，你俩为什么为吵？” “他们欺负了我小夫人，算不算？” 沈砚一点都不慌，反而很悠哉的开口，双手还环抱起来，看着柯艋那面红耳赤的样子。 柯艋顿时气不起来了，一屁股坐了回去，满眼都是嫌弃的看着沈砚道：“我知晓姜漪那小丫头受尽了无数的折磨，要不是遇到你，可能早就死了，但是现在不也是苦尽甘来了么。” “不算。”沈砚冷漠的开口，语气很强硬。 “难不成你还想让他们真的死一回？” 柯艋看着沈砚那冷冰冰的样子，疼头死了，这人就是个刺头，跟那个讨人嫌的雍王一个样子！ “有何不可啊！” 沈砚听到这话眼睛一亮，看着柯艋认真地说道。 柯艋看到沈砚那瞬间容光焕发的样子，简直要被气死了，磨着牙道：“你还跃跃欲试了，你就真不怕和你哥兵戈相见？” “迟早的事，只不过是提前分开罢了。” 沈砚偏过头，转过身背对着柯艋说道。兄弟又如何？兄弟不也被他利用的一干二净，榨干最后的价值呢！ 柯宴津站在御书房外，刚好听到了沈砚的话，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兄弟？难道沈砚也是父皇的儿子？ “皇上，太子殿下来了。” 永福公公站在御书房外唤道。心底里面也有些震惊。 难道大司空和太子殿下是亲兄弟？不然皇上怎么会给他那么大的权力？真的就仅次于皇上了。 “进来吧！永福把门关好，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 柯艋哼了一声，冲着门外说道。这个孩子，气性真大！ 柯宴津走进御书房，就看到沈砚双手环抱着，冷着一张脸，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而自己父皇老脸通红，显然气得不轻。 “儿臣参见父皇。” 柯宴津对着柯艋行了礼之后，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等待着柯艋对自己进行询问和指责。 “沈砚，人来了，你俩说说到底闹什么！” 柯艋看着自己的长子，也是自己第一个孩子，眼底闪过一抹愧疚。如果不是承诺被打破，他与后面的孩子年龄就拉开了五岁，可是没有。 “儿臣无话可说，大司空所查到的，的确是儿臣在包庇。” 柯宴津的话一出，柯艋懵了，低下头翻找着证据和事情。 包庇？这里面没有写你包庇啊！ “皇上别翻了，太子说的可不是这次的刺杀，而是八年前。” 沈砚冷幽幽的话语响起，语气里面带着一丝的嘲弄。更甚至还朝着门口走了两步，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柯艋猛地抬头，看着沈砚，再看看柯宴津后，放下手中的东西道：“沈砚，你是在责怪朕八年前的命令？” “臣不敢。” 沈砚听到柯艋那冷下去的话，就是不去看柯艋，就是背对着他，说话的时候就举起两只手抱拳在右肩那示意。 柯艋看到沈砚这不着调的样子，气笑了，但是想到八年前的事情，面色又变了。 看向一旁的柯宴津，沉默了一会儿道：“太子怎么说？” “儿臣无话可说。都是事实。” 柯宴津面不改色，只是那脸色却越发的苍白起来，眼中的光逐渐暗淡下去，似乎是认命了。 “你也是无辜的。”柯艋叹口气，因为自己的一个错误，导致了二皇子只比你小三岁，你的母后因此与我离心，更甚至恨上了自己。 “儿臣不无辜，儿臣享受了果实。服下七星海棠，也只不过是想抵消自己的愧疚，想要祈求父皇的怜悯，不要再追究姜家的责任。” 柯宴津说完话之后，右手捂着心口，弯下了腰，那冷白的皮肤上青筋暴起，他愣是没有哼一声。 柯艋脸色一变，直接走下来，走到柯宴津身边，伸出手想去触碰，却不敢，只能冲着门外道：“宣太医，快！” 永福公公听到这话，立马朝着太医院跑去，怕是太子殿下病发了。 沈砚听着柯艋在那里问着柯宴津，以及柯宴津逐渐忍不住的痛呼声，干脆闭上双眼，当做不知晓。 柯艋看着柯宴津那样子，眼底闪过一抹愤怒，是对浅吟的愤怒！如果不是她，宴津岂会服毒？ 他都再三跟她保证，不会有人动摇宴津的太子之位，哪怕是温贵妃的儿子，都不会动摇！ “父皇，儿臣无事，挺过去就好了。师弟痛恨我，是有理由的，是儿臣做错了事，罪有应得。” 柯宴津抬起头，很是虚弱，甚至站都站不稳，整个人倒了下去，陷入了昏迷之中。 “沈砚，你就不能放下你的骄傲么？他是你兄长，他那时候也还小，身子骨本就弱，怎么阻止的了皇后的行径！” 第80章 姜沅可以解毒 “沈砚，你就不能放下你的骄傲么？他是你兄长，他那时候也还小，身子骨本就弱，怎么阻止的了皇后的行径！” 柯艋红着眼看着沈砚，你们是兄弟，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而针锋相对呢！ “你们犯的错，凭什么让我小夫人来承受因果？家人？我漂泊二十载，唯一的家就是姜家，他们才是我的家人！” 沈砚听到柯艋的话冷笑一声，话语里面饱含讥讽。兄弟？现在跟我谈兄弟？ 就在这个时候，浅吟得到消息赶了过来，恰好听到了柯艋和沈砚的话，整个人愣住了。 “他的位置本身就很稳，是你们觉得，是你们觉得位置不稳，是你们觉得现年二十二岁的柯景枫会威胁他的位置，来了一出大戏。 你们算漏无疑，觉得不会有事，可是我的小夫人呢！她才八岁，在黑暗中苟活求生，如果不是遇到我，她现在就是一堆白骨，无人收殓的白骨！她又做错了什么？” 沈砚的话，让柯艋的神色顿时僵住了，而浅吟的脸色顿时就变得苍白起来。 因为沈砚说的没错，姜漪她什么都没错，错的可能就是她为什么要生在姜家！ “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被我生父母抛弃，被人收为徒弟，却是为了给他开路。我渴望的家，被你们弄得千疮百孔，结果你告诉我，那是一个失误？ 现在，他中毒已深，却又对姜家女偏执入魔，为什么好处落不到姜家，坏事到时一件一件落在姜家身上？难道就因为姜家当初把这江山给了柯家，就注定要欠柯家永生永世！” 沈砚的话简直是诛心，柯艋的神色再也绷不住了，只能愧疚的低下头。 而浅吟则是被人扶住，脸色苍白的，最后抬起脚走了进去，就看着自己儿子倒在他父皇怀中，立马奔了过去。 “津儿，你怎么了啊！太医呢！太医！” 浅吟慌了，这会是自己第一次看到这么脆弱的儿子，之前见到也仅仅只是身子骨虚了。 “来了，太医来了。” 永福公公领着太医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一脸的生无可恋，第一次觉得这太医院太远了。 张太医立马上前给柯宴津查探道：“殿下这是气急攻心了，加上中了剧毒，导致身子骨承受不住，我先开几服药稳住，殿下身上的毒拖不得了，的尽快找到解药，不然，今后就算解了毒，子嗣艰难。” 张太医的话让浅吟瞪大了双眼，就连柯艋的脸色都变得，立马道：“想尽办法给我研制解药，对了，永福，发布悬赏榜，只要有人能解毒，朕愿意满足他一个愿望，只要不损害雍朝。另外，寻找药王谷，务必找到药王前来。” 柯宴津被人带去了他之前居住的乾安宫，浅吟跟在后面，满脸的着急，也顾不上沈砚了。 等人都走了之后，柯艋看着站在一旁的沈砚，眼底闪过一抹黯淡，低声道：“顷之，我知道我无法让你改变想法，但是我想请你帮帮我，你兄长他还年轻，他的继承雍朝。” “姜沅可以解毒。” 沈砚说完之后，直接离开了，眼底闪过一抹淡漠。 阿姐，你要的机会我给你送来了，这是最好的，也是名正言顺的，因为他柯宴津的性命掌握在你手上。 柯艋听到这话后，整个人都呆滞住了，一脸的失神，脑中只有沈砚的那句话：姜沅可以解毒！ “天意弄人啊！” 柯艋苦笑一声。自己儿子服下剧毒，八年来承受七星海棠的折磨，现在却告诉自己，能解毒的人是姜沅，姜家人！ “姜博南怎么可能会把姜沅嫁入皇室，恨我们还来不及呢！” 柯艋自嘲的一笑，要不是保留了官职，姜家人早就远离京城，不知道去哪里了。 柯艋站起身来，深呼吸一口气，去了乾安宫，走进宫殿内，就看到浅吟坐在一旁暗自落泪，一旁是张太医正在给柯宴津放血，血都是暗红色的。 “皇上，怎么办？津儿的毒要怎么办啊！” 浅吟看到柯艋，就好像看到了主心骨，踉跄的站起身来，走向柯艋，此刻她悔恨之极。 在目的达成后，她还来不及欣喜，就接到消息，说儿子服毒了，还是剧毒，本以为这毒有解药，直到去了才知道，根本无解药，制作这个毒的人已经自杀了。 这八年不管用了多少珍贵的药材，都无法解毒，她只能看着儿子被剧毒折磨，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看着那些皇子为了太子之位整的你死我活，盼着她的儿子早点死。 柯艋抱着浅吟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吟儿，我找到解毒的人了，只是，恐怕难以让人心甘情愿入宫解毒。” 浅吟听到柯艋的话大喜，可是在听到后面一句的时候，神色变了，猛地抬起头看着柯艋。 浅吟颤抖着声音道：“你刚才说什么？” 柯艋看着浅吟，眼帘低垂道：“姜沅可以解毒。” 浅吟听到这话，整个人瘫软了，如果不是柯艋抱着她，此刻已经跌倒在地上。 浅吟怎么也没想到，回旋镖在这一刻狠狠的砸在了自己儿子身上。 浅吟后悔了，是真的后悔了，看着昏迷不醒的柯宴津，眼泪往下掉，语气哽咽的道：“阿深，救救津儿，救救我们的孩子。不管他姜家要做什么，我都愿意去承受的，真的。” 柯艋看着浅吟那痛苦的样子，听着她十六年后再叫自己一声阿深，可是却是在儿子身中剧毒的时候。 “吟儿，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姜家，姜家不会同意的，即便是我下旨，姜家也有能力抵抗圣旨。” 柯艋怎么会不想呢！是自己没办法，姜家手上有一道圣旨，这道圣旨可以用三次，至今为止，姜家都没有使用过。 “我去，我亲自去请罪好不好？津儿他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就算是要我去死，我也愿意。” 浅吟听到柯艋的话彻底慌了，她现在只想救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还那么年轻，不应该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张太医，都退下吧！” 第81章 母子交谈 “张太医，都退下吧！” 柯艋让人都退下，宫殿内只剩下柯艋和浅吟以及昏迷不醒的柯宴津。 柯艋抱着浅吟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将人放在椅子上，蹲在她面前认真的道：“吟儿，此事我会与姜博南商讨，不管他要什么，我都会满足，哪怕是让我退位，我都愿意。” 浅吟哭泣着，可是在听到这句话后，猛地抬头，泪眼中满是震惊，整个人都被柯艋的话给吓懵了。 “我知晓，当年答应了你，五年后才会让其他嫔妃有孩子，可是没有做到，所以你恨我，我不怨你，是我的错。八年前，你为宴津谋算，我也没有阻止，但是我也没想到宴津会服毒。” 柯艋苦笑一声，深知当年的事情，给浅吟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让她逐渐封闭自我，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痛恨自己。 浅吟听着柯艋的话，低下了头，眼泪往下掉。 这些年，因为柯艋的失约，浅吟开始把所有的心思放在柯宴津身上，只要有谁威胁柯宴津的位置，就会果断的下手，因为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 “你照顾宴津，我去召见姜博南。” 柯艋没有等到浅吟的回答，起身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柯宴津，转过身走了出去。 浅吟抬起头看着柯艋离去的背影，脸上是悔恨交加，最后只能掩面痛哭。 柯宴津其实早就醒了，听着母后的痛哭声，捏紧拳头没有出声，只是愣愣的睁着双眼看着上方。 这些年，他一直不明白，父皇和母后明明相爱，为什么相处起来就跟敌人一样，互相伤害。 “归根到底，还是不够爱。” 柯宴津小声低喃道。如果够爱，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如果够爱，就不会让别的女人欺压到她头上。 “我完美地继承了你们。” 柯宴津低笑一声，眼中满是讽刺，如果自己够爱姜沅，就绝对不可能再有其他女人，说什么稳固朝堂，都只不过是借口，为了心中的那一抹不甘心！ 浅吟回过神来，刚好听到柯宴津的话，起身看了过去，就看到柯宴津在那自言自语。 “津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浅吟来到床榻边上，伸出手握住柯宴津的手心疼的问道。我的孩子，因为我才会遭劫难，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承受剧毒的折磨。 “母后，儿臣心里不舒服。” 柯宴津轻笑一声，有些苦闷的开口。自己爱姜沅，可是做不到后宫只有她一人，朝堂之上，党派众多，想要平衡，只有肃杀，可是肃杀不可能肃杀的干净，就只有广纳后宫。 “你在想如何才能让姜沅与你同心，而不是像我与你父皇一样？” 浅吟看着柯宴津那烦闷的神色，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的儿子，爱姜沅，可是做不到后宫只有她一人，想要平衡朝堂，原本有沈砚，可是现在闹翻了。 “母后，我不想走你和父皇的路，可是我又害怕我出手太过狠戾，父皇会不喜。” 柯宴津看着浅吟笑得有些凄凉。一直以来，自己都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连沈砚都不知道。 “我和你父皇的情况与你不同，你有选择的余地。这十六年来，你父皇次次包容，对我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母后我过不去那道坎。” 浅吟伸出手拍拍柯宴津的手背笑着说道。为了平衡朝堂，让一个贵妃压在自己头上欺凌，甚至指责我的不是，分明我什么都没做。 “津儿，如果真的爱姜家那孩子，你就要想清楚，立她为太子妃后，你当上皇帝，你能做到维护她的尊严，保持对她的爱么？那姑娘性子倔，不会跟你母后这般妥协了。” 浅吟苦笑一声，她跟儿子说那么多做什么呢，八字还没一撇呢。 柯宴津看着浅吟那脸上的苦涩，眼底闪过一道暗芒问道：“母后可曾后悔嫁给父皇？” 浅吟听到这问题一愣，很坚定的道：“不后悔。但是他成为皇帝，我成为皇后后，我后悔了。我的丈夫让侧室欺压到我头上，践踏我的尊严，曾经的海誓山盟也只是只言片语。” 柯宴津看着浅吟，伸出手反握住浅吟的手道：“母后，我不会重蹈覆辙的，不是说我子嗣艰难么，只要阿沅怀上我的孩子，就足够了。” “津儿，你太偏执了。姜沅那姑娘很好，但是不适合这吃人的皇宫。现在又知晓八年前的事情是你母后我一手促成的，她即便对你有爱，也比不过恨意。” 浅吟看着柯宴津眼底的疯狂，心里面已经掀起了巨浪。她的孩子，他的第一个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疯狂了？ “母后，我会让她接受我的，我感化不了，也可以用别的手段让她在我身边。我会劝服她，让她接受有其他的女人，我不会让她被欺负的。” 柯宴津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说出来的话让浅吟手直哆嗦。 “津儿，你要给那姑娘下蛊？” 浅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蛊毒，南疆人擅长蛊术，其中就有两种蛊毒，一种叫情蛊，另一种叫痴情蛊，情蛊，顾名思义就是承受欲望折磨的蛊虫，痴情蛊，终此一生只对下蛊人痴心。 “她是爱我的，只是不够深。母后，放心吧！我不会伤害阿沅的，那些侧妃什么的，不会威胁到阿沅的地位，从今天开始，我要争。” 柯宴津眼神炯炯有神，语气果断且坚决。他要开始争，要让那些皇弟们看看他这个皇兄的手段。 跟他们演戏演了八年，不想再演下去了。 “你这样不仅是伤害姜沅，也在伤害那些世家女啊！” 浅吟忍不住开口说道。把人纳进来，让她们争风吃醋，让她们对姜沅下手，哪怕姜沅手段再厉害，总有不胜防的时候。 男人一旦沾了腥，岂会守住一朵花？更何况你还是太子，未来将会是皇帝！ “她们爱的不是我，是权势，既然喜欢权势，就得付出代价。她们只管厮杀，只要不去动阿沅，动了，那么她们背后的家族也没必要留着了。” 第82章 无可奈何的争执 浅吟望着柯宴津，心里面很复杂，也是第一次知道，她的儿子，已经不是那个孱弱的少年郎，他可以自己支撑起一片天。早就脱离了自己和皇上的羽翼，他的羽翼远比自己想的还要强大。 “母后，这样的局面他们早就想到了，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女儿得到恩宠，率先生下孩子，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下一任继承者。可是他们显然忘记了，只有正宫生下的孩子才能成为正统。” 柯宴津的话重重的敲击在浅吟心中，让浅吟说不出剩下的话，只能看着柯宴津那信誓旦旦的样子。 殿外，柯艋一脸的黯淡，看了一眼后，朝着御书房走去。 他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没有遵循诺言，可是今日，方才知晓，都是一些事情堆积起来的失望。 永福公公跟在柯艋身后一声不发，对于浅吟说的那些话，永福公公记得清清楚楚，只能说皇上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皇后。 “永福，你说，是不是孤一开始就错了。” 柯艋预期里面满是自嘲，总认为是因为二皇子才导致了自己和吟儿离心，实际上在自己当上皇帝的时候，自己就开始忘记了对她的承诺。 “皇上为了稳固朝堂，忽略了皇后娘娘也正常，只是那段时间，皇上为了讨温贵妃的欢欣，的确让皇后受了不少委屈，甚至太子一出生就体弱，就有温贵妃的手笔，只是皇上你压了下去。” 永福知道柯艋喜欢听自己说实话，所以不敢欺瞒，也不敢直说柯艋错了。 柯艋听到这话后，脚步一顿，随后苦笑一声道：“所以，她知道是温仪对她和孩子下手了？” 永福公公头埋的低低的道：“皇后知道。” 柯艋听到永福的话后嘲弄地一笑，自以为瞒的很好，实际上她都知道。自己的自以为是摧毁了她对自己的信任和爱。 “那么这件事不能让她失望了。” 柯艋苦笑一声，想到柯宴津身体里面的毒，再想想浅吟，十六年了，第一次开口不是诉说，而是乞求，乞求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人救救他们的孩子。 永福没有说话，这一路，两位主子的感情他都看在眼底，心里着急也没办法，自己只是一个奴仆。 姜博南此刻整一个人待在御书房内，也清楚皇帝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八年前的事情，弟弟都跟他说了，他只觉得荒唐！ 而如今，回旋镖扎了回去，姜博南是一点都不高兴，因为对方盯上了自己宝贝闺女。更重要的是，自己之前还打算把闺女送入宫，现在想想就觉得脸疼。 姜博南站在那里，脸色晦暗不明，想到自己女儿的话，气得咬牙！ 柯艋看着姜博南站在那里，神色转变的样子，在心底默默叹口气。 “皇上驾到。” 永福公公得到示意之后叫唤道。 “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博南立即下跪行礼，即便自己心有不满，又能如何。 “爱卿请起。” 柯艋大步走了进去，亲自扶起姜博南说道。说句实话，在看到姜博南的时候，柯艋心虚了。 柯艋看着姜博南很有分寸的退了两步，眼底闪过一抹暗淡，走上自己的高座道：“爱卿应该知晓孤为何唤你来了。” “臣不知。” 姜博南冷冷的吐出字，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去看姜博南，心里憋着一肚子得气。 柯艋看着姜博南，眼底闪过一抹苦笑，由着皇后出气，到底是把幼时的情分耗尽了。 “我要与你结为亲家。太子心悦你的女儿姜沅，博南你觉得如何？” 柯艋看着姜博南很直白的开口。他想看看姜博南会不会反驳，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百姓是皇上的子民，臣亦是如此。不敢有驳言。” 姜博南依旧是低着头说话，以至于柯艋看不到姜博南的神情。 可是姜博南的话，让柯艋很难受，看着低头不卑不亢的姜博南强硬的道：“你就这么不愿意看我？这里就我们两个，我知晓你怨我，有什么怨气你冲着我来。” “臣，不敢！” 姜博南做辑行礼，哪怕柯艋已经亲自走下台阶。 柯艋听到这话，气的将桌案上的奏折直接扫落在地，站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姜博南道：“就算我要给他们赐婚你也不拒绝？” “臣，叩谢皇恩！” 姜博南说着直接跪在地上叩拜。 这态度，硬生生把柯艋给气笑了。更多的是自责，因为自己给姜家招来了灾祸 “我知道你在怨恨我，怨恨我任由皇后对姜家下手，哪怕姜家没那个想法，可我还是包庇了皇后和皇后的娘家，以至于执笔的女儿被虐待。你们怨我恨我都是应该是的，可是宴津是无辜的。” 柯艋看着姜博南，眼眶有些红润，自从八年前那事之后，就生分了，甚至连解释和自辩都不去，而是应下了那些罪责。 在自己亲自去的时候，姜家人去，一人都没有，后来就被绊住了。 后来几次找姜执笔，都被拒绝了，姜执笔的原话是：罪民不敢冒犯圣颜，不配与圣上相见！ “八年前太子殿下十八岁，已经不小了。” 姜博南抬起头冷眼看着柯艋说道。十八岁的太子殿下早就已经涉足朝堂，只不过服下剧毒之后，身子越发羸弱，只能时不时的上下朝。 柯艋被姜博南的话说的哑口无言，这下他看清楚姜博南的神色了，不卑不亢，不怨不恨，很平静。 “他还在皇后腹中的时候，被温贵妃下了药，导致生下来身子骨很弱。再加上···” “皇上，臣没空听你的家长里短，太子殿下身体羸弱不是臣造成的。臣知晓皇上心疼太子，可我也心疼我女儿，心疼我侄女。” 姜博南直接打断了柯艋的话，语气生硬的说道。你们自己的家事，关我家什么事，凭什么你们犯的错，要我家承受。 柯艋看着姜博南那脸上一闪而过的愤怒，张了张嘴，最终无奈的道：“说说你的想法吧！宴津这孩子太过偏执了，我怕他会对姜沅这孩子强取豪夺！” 第83章 震司冗 “强取豪夺就能让我女儿爱他？什么歪理。” 姜博南听到柯艋的话皱起眉头吐槽道。你们姓柯的脑子都有病是吧！都喜欢玩强制爱这套。 “你就不能认真点，现在在讨论你女儿和我儿子的婚事？你就算再不满也不给你女儿争取点东西？有你这么当爹的！” 柯艋听到姜博南的话后，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吼道。我替你着急，你却在这里吐槽我！你还是不是当爹的？ “我争取有用么？你是皇帝，我只不过是臣子。” 姜博南又变回了之前君臣有别的姿态，老老实实的站在那。 “你不争取，怎么知道我愿不愿意，会不会答应？难道我们幼时的情分已经淡薄到了没有的地步？” 柯艋看着姜博南有些恼怒却明白自己没那个立场去指责，可是就是忍不住！ “幼时是幼时，现在是现在，现在你是君，我是臣，哪来的情分。” 姜博南就是头铁，油盐不进的姿态。 这样的姜博南，看的柯艋头疼不已，有些不明白，这人怎么就这么的死心眼，拉拉亲近关系都不行。 “你别忘了，我们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执笔小时候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跑，怎么就区分了。” 柯艋直接走下来，站在姜博南面前，气的用手指戳着姜博南的肩膀怒声喝道。 “八年前。” 姜博南被柯艋戳的往后走了两步，瞪着双眼看着柯艋。可算是憋出字。 柯艋手一顿，顿时放下手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八年前的事情。” 柯艋说着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肩膀都拉怂了下去，眼底满是落寞。他真的很失败啊！妻子恨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也疏远了自己，所有的回旋镖都扎到了他身上。 “我也是刚知道，我弟弟瞒了我八年，我侄女被折磨了四年。仅仅因为我们两兄弟推举了柯景枫。” 姜博南看着坐在地上一身落寞的柯艋，偏过头冷笑一声。我们早已经走向了不同的地方。 “当初宸王殿下说过，会有人接替他的位置，拜托我和执笔找出来，好好培养，让这个人接替他的位置，继续守卫雍朝。我们推举了，可结果呢！” 姜博南没有给柯艋说话的机会，而是把潜藏在内心深处的话说了出来。他不明白，一个震司冗，就让皇后如此忌惮！ 柯艋抬起头看着姜博南，眼中是惊愕，更多的是悲凉，缓缓捏紧拳头。 “当年宸王殿下和他的王妃镇守戎边，与汗蒙、犬戎联军打了三年，我弟弟知晓后，不远万里赶了过去，却终究晚了一步，宸王和陈王妃战死疆场，他们刚出生三个月孩子也下落不明。” 姜博南自嘲的一笑，宸王殿下夫妻是怎么死的，想必你这个做哥哥的比谁都清楚。 柯艋听到这话后，低下头，眼泪滴落在地板上，他自然知晓自己的弟弟因为什么而死，哪怕后来清算了，也换不回自己的弟弟和弟妹。 “震司冗这三个字，是戎边总城的名字，意欲是：震司冗终此一生不踏入京城，永生驻守戎边，庇护雍朝万千百姓顺遂安康！” 姜博南嗤笑一声。 这震司冗三个字，是宸王亲自取的，他说，皇室中每一代都会出一个战神，上能斩敌，下能制约皇帝昏庸！也立下了规矩，成为震司冗统帅的人，终生不入京，除非皇帝昏庸无能！ “你知道么，执笔把柯景枫培养出来花了多大的代价，可是这孩子被你们亲手折断了羽翼，一旦他死了，汗蒙国挥师南下，谁能抵挡？ 亦如当年，宸王肃清戎边，朝堂之上，就看你了，结果呢！宸王夫妻被自己人算计致死，我弟弟只能秘密接替宸王指挥作战，把汗蒙和犬戎打退，他也是从死亡边缘走回来的。可是你却让他的女儿被害了四年。 她那时候才八岁，被养的娇滴滴的女孩儿，如何在死亡中活下来，为了活下来有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姜博南的话一句又一句的化为利剑捅进柯艋的心脏。对他来说，那就是凌迟，一刀又一刀的。 柯艋哭泣着，因为这些都被他藏在心里面，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承受这些罪责。 此刻被姜博南给捅出来，柯艋觉得无地自容，觉得自己有愧于皇弟对自己的期许。 “震司冗我和执笔是不可能交给别人的，哪怕是你钦定的太子，绝无可能！统领震司冗的只能是柯景枫！至于我女儿，我拒绝有用么？我只期望我女儿入宫后，不会被欺负，不然，我拼死都会把她带回家，哪怕鱼死网破！” 姜博南看着自责、愧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柯艋，丢下话后，转身离开。 如果不是答应了宸王，自己和弟弟早在你登基的第二年就离开朝堂，去戎边看看塞外风光，体验塞外的民俗，着手解决塞外的问题。 柯艋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痛哭流涕，后悔自责充斥着，最后忍不住抬起手对着自己的脸就是几巴掌下去。 他很清楚，自己当初就是仗着朝堂有姜博南兄弟俩，戎边有弟弟，所以肆无忌惮，所以随心所欲，到最后的结果却让自己痛不欲生，是他亲手毁掉了这一切。 永福看着姜博南怒气冲冲的离开，又听到里面皇弟的哭声，心里也不好受，只能目送着姜博南离开。 曾经的四人行，变成三个人，到现在渐行渐远，生了嫌隙，却碍于承诺和君臣之别，不得不体面。 姜博南气冲冲离宫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乾安殿，此时的柯宴津正在浅吟的眼神下喝药。 永福公公从门外走了进来请安后，看着浅吟和柯宴津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皇上已经拟旨将姜家大小姐立为太子妃了，唯一的条件就是太子后宫终此一生只有太子妃姜沅一人，如有违背，立即削去太子之位，允太子妃和离！” 浅吟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震惊，久久说不出话来。 柯宴津也被永福公公的传话给惊到了，他没想到自己父皇答应了，还有额外的要求！ “永福，皇上可还好？” 许久，浅吟才问出话来。心底莫名有些不安起来，好像有什么正在脱离掌控。 第84章 楚沛承在狱中 永福公公沉默了一会道：“皇上不太好，和左侍郎闹得不欢而散。” 浅吟听到这话手里拿着的茶杯有些不稳，将里面的茶水倾斜出去一些，而柯宴津喝药的举动一顿。 “不欢而散？” 浅吟眼底闪过一抹惊讶，怎么就不欢而散了？姜博南敢与皇上争执？ “因为宸王殿下，皇上哭了。” 永福想了想换了个说辞，觉得还是不要点破比较好。 浅吟听到这里，手里的茶杯直接从手上跌落，摔落在地上，碎片和茶水撒了一地。 浅吟猛地站起身来，看着永福，酝酿了一会问道：“永福，皇上和姜家儿子是···” “皇上、宸王与姜家儿子从小一起长大，只是皇后您忘了。” 永福看着浅吟低着头说道。姜家两位大人是最懂皇上的，只可惜，八年前三人渐行渐远。 浅吟听到这话，跌坐在位置上，满脸的失落和悔恨。她是真的被蒙蔽了双眼啊！ 柯宴津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望着自己母后那失神落魄的样子，眼底一片阴霾。 “呵呵，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啊！” 浅吟失态了，坐在那里苦笑着说道。是她做错了，错的多么离谱啊！她怎么能糊涂呢！ 不仅是他柯艋变了，自己也变了，变得心狠手辣，心机算尽，最后所有的因果都报应在儿子身上，还让皇上一人承受。 姜博南离开皇宫后，坐在马车里面，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弟弟，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把头偏向一旁，很明显生气了。 “大哥，不是我瞒着你，是因为我想看看，看看他柯艋到底要为浅吟兜底到什么地步。” 姜执笔看着姜博南好声好气的解释道。他也没想到柯艋会一个人承受这一切，更没想到，浅吟为了报复，失了心。 “我更没想到的是，林家被人收买了。” 姜执笔后面的一句话，让姜博南伸出手直接揪住自己弟弟的衣领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理寺卿慕枫从荆州回来了，查清楚了，当年林家上门是温家和楚家的手笔，他们买通了林家，林家在荆州作威作福。” 姜执笔看着自己兄长，他心中恨啊！自己夫人的娘家人见不得我们好，竟然背叛姜家，他们可是姻亲啊。 “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们的好好商讨一下。阿沅入宫避不开，孩子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姜博南叹口气，眼底闪过一抹无奈。我们都老了，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快让柯景枫站起来，离开京城。 监察院内 沈砚看着摆放在自己桌案上的证词和证据，都是慕枫拓印了一份，先一步传递回来的。 沈砚一直都知道，八年前的事情不简单，一定有别的势力参与进去了，在看到这些证据和证词后，印证了他的想法。 沈砚单独拿起关于楚家的那一份证据和证词，看着上面的供述，眼帘低垂，左手手指敲击着桌面。 “看来他们都知道姜家有一道密旨，这个密旨很重要，本以为姜家八年前会使用，但是姜家没有。” 沈砚眯起双眼，有点儿好奇这道密旨里面有什么，竟然让温家、楚家、苏家以及浅家死遁转了个身份入朝堂。 “爷，荆州林家老宅子被火烧了，府内的下人无一活口，只剩下被押解入京的二十四余人。” 卫风匆匆忙忙的从门外走了进来，把消息告知了沈砚。 他都没想到有人会下黑手，荆州林家的府邸烧的一干二净，现场还有油渍的痕迹，对方根本不担心被人怀疑故意为之。 似乎笃定了没有人查得到是谁做的。 “可以收网了，把这份证据送入宫中。昌恩去把苏子祺抓回来。” 沈砚起身，将证词和证据交给卫风之后，大步朝着监狱走去，今晚有的忙了。 沈砚来到地下牢狱，直接来到最顶端的邢房，邢房的刑架上此刻正绑着一个人，身上满是伤痕，脸色苍白。 “沈砚，你真不怕皇上责问你么？抓捕当朝命官！” 被绑在刑架上的男人抬起头看着沈砚费力的说道。他没想到，自己前脚刚收到调往京城任职的调令，后脚，自己就被人抓了。 没有什么比亲眼看到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行为举止都分毫不差的人取缔自己回京。 “六皇子我都杀了，抓个你又有什么，更何况，谁看到我抓了你？” 沈砚听着对方的话冷笑一声，拉过椅子坐下，眼神打量着对方，最后摇了摇头。 “沈砚，你真以为你只手遮天？皇上只不过把你当成刀罢了，你没用了，你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 被绑着的男人语气里面带着愤怒，更多的是悲凉，因为自己亲眼看着，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跟那个冒牌货其乐融融的商讨着后面的计划。 “那你得失望了，这事永远都不会发生，哪怕我要坐上那个位置，他也心甘情愿让出来。” 沈砚笑意盈盈的告诉对方那大逆不道的话语，好似一点都不怕被问责。 旁侧的人听到高沈砚那大逆不道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被绑着的男人听到这话后，发出了一阵冷笑，看着沈砚道：“沈砚，你有本事你当着皇上的面说啊！在这里跟我逞威风？我楚沛承不吃你这套！” 沈砚看着被绑着的楚沛承，笑了笑道：“那你好厉害呦！都把自己玩到我手上了。” 楚沛承听到沈砚的话气的吐出一口血，眼中浮现了一抹恨意。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以至于自己直接被抓了。 “你的父亲让你去接触苏家二女儿和十三公主，可惜啊！一个都没有抓到，反而惹了一身骚。” 沈砚就喜欢看楚沛承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想到十三公主那日并没有去，而苏青栀又被人抓走，楚浙海的算盘又落空了。 “是你从中作梗！” 楚沛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父亲的算盘落空，而自己又被抓了，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你脑子比你父亲和那个弟弟要聪明，可惜啊，你们楚家唯一脑子在的人此刻在这里，你说楚家下一步会怎么走呢！” 第85章 二十二年前 “你脑子比你父亲和那个弟弟要聪明，可惜啊，你们楚家唯一脑子在的人此刻在这里，你说楚家下一步会怎么走呢！” 沈砚看着楚沛承的脸上慢慢的被惊恐所取代，起身拿过一旁炭火盆里面燃烧着的烙铁把玩着。 看着拿烧的通红的的烙铁放入冷水中，顿时水沸腾起来，冒起浓浓白烟，再把熄火的烙铁放入火盆里面。 “沈砚，你到底想做什么？” 楚沛承害怕了，自从自己被抓到这里，他们没有询问自己，而是直接给自己用刑，根本不关心抓自己来的目的。 “不做什么，就是想看看楚家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玩完。” 沈砚笑着转过身，左手顺着刑具那里，拿起一个五厘米的三角形的铁锥，走到楚沛承的面前，右手一拉绳子，刑架连同楚沛承被抬起。 沈砚把三角铁锥放在楚沛承脚的落点，右手松了绳子，楚沛承落下来的那一刻，明显感觉到了脚下的疼痛。 “沈砚，我们楚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像跳疯狗一样死咬着我们楚家？你把我抓来，折磨我这么多天，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楚沛承熬不下去了，被关在这里面十多天了，每天不同的刑具折磨，此刻楚沛承已经没有底气再熬下去了。 “八年前，楚家是如何买通荆州林家的！” 沈砚看着楚沛承笑着说道。是什么让荆州林家不惜出卖自己的女儿和女婿？ 楚沛承听到这话后，眼底闪过一抹暗流，没有丝毫的停顿道：“让他们来京城生活，他们的女儿入宫为妃或者是嫁给京城的高官。” 沈砚听到这个回答一挑眉梢，抬起右脚踩在楚沛承的右脚脚背上狠狠的一压，疼的楚沛承尖叫，冷汗津津，整个人的脸都变得扭曲起来。 “再好好想一想。” 沈砚右脚踩着楚沛承的脚背一扭，疼的楚沛承冷汗直冒，唇色泛白，绑起来的时候痛苦的握成拳头。 “我说，我说。” 楚沛承不敢再耍小聪明了，整个人犹如从水里面被人提出来，看着沈砚的目光也变了。 “因为姜执笔查到了不该查的东西，具体我不清楚，只有我爹知晓。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跟皇室有关，涉及到温贵妃。” 楚沛承这一刻是真的承受不住了，沈砚折磨人的手段跟其他人不一样，他精准的找到了让人最痛苦的刑具来折磨人。 沈砚听到这里，眼底闪过一道流光，松开脚道：“你爹是如何知晓姜家手上有一道密旨的？” 终于到了他想知道的环节了。 “是温贵妃透露的，说姜家有一道关乎储君之位的密旨，只要拿到密旨，就可以得道升天。” 楚沛承喘着气，满头冷汗，看着沈砚。他说的都是真的，不敢有任何隐瞒。 “八年前针对姜家之事，除了皇后一家，还有温家、苏家、秦家和五家，除此以外，还有镇南王。” 楚沛承的话让沈砚皱起眉梢，因为他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镇南王和秦家！ 原来当年围剿姜家，有那么多人，并非是皇后一家。 “镇南王知晓姜博南两兄弟是皇上的左膀右臂，知道皇上和皇后心生间隙之后，借此算计了一波，完美的隐藏了，而楚家经此一遭也受到不小的影响，元气大伤，所以想通过姜漪和姜家搭上桥。” 楚沛承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他知道自己过不去了，死的有体面比较好。 沈砚听到楚沛时的话，摸了摸下巴，思索着楚沛承的话，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看向楚沛承吩咐身边的人道：“把他押入牢狱，好好地给他医治，不要死了。” 沈砚说完之后，转身离开，有用的信息已经到手了，至于楚沛承，还不能死，他的用处还大着呢！ 楚沛承看着沈砚离开，松了一口气，他是真的被折磨的只剩下半条命了。他一直以为关于沈砚的传闻只不过是夸大其词，可今日一见，才知道他远比传闻更狠毒。 沈砚回到办公处，拿出拓印的证据和证词开始排序，眼中满是严肃。因为他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这是一盘巨大的棋，而我们都是局中人。 随着证据和证词对应上后，终于和楚沛承的话对上了。 沈砚看着多出来的秦家和镇南王，伸出手把浅家和秦家对调，这么看就顺眼多了。 “浅家取缔了秦家，而秦家的人成为浅家人被灭门，镇南王坐收渔翁之利。楚家元气大伤，温家受到的影响是最小的，其次是苏家。” 沈砚摸着下巴看着那些证据，眉头紧皱。如果说镇南王坐收渔翁之利，那么他的的目标就是浅家！ “浅家是皇后母族，而柯艋爱的女人是浅吟，那么温贵妃和镇南王之间是不是有某种联系？” 沈砚低喃道。按照楚沛承的话，五家里面，谁都不知道有谁，不对，镇南王知晓！ 想到这里，沈砚转身走到一旁的书柜前，开始翻找东西，最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卷轴，抽出来连忙打开，查阅着自己要的东西。 找到之后，拿到桌案前，看着镇南王的位置一字一字的对比，最终找到了一个地方对不上。 沈砚拿过笔圈出来之后，把卷轴归档，叉着腰站在那里盯着被自己圈起来的地方。 “镇南王是异姓王，来自江州。” 沈砚皱眉，目光一扫，定格在温家那边，移步走过去，把温家的信息给拿了起来查看着。 “温家发家江州天禧城，最初是一家商户，后来家中有人中举，一步一步步入朝堂。” 沈砚看着温家的发源地，眯了眯双眼，再想想镇南王这位异姓王爷祖籍也是江州的。 “奇星，你带人前往江州秘密查证温家和镇南王的底细，不要被人发现了，从暗道走。” 沈砚唤来奇星，将任务吩咐下去之后，拉过椅子坐下，继续思考着。卫风和昌恩是自己身边的人，出现在江州势必会打草惊蛇，只能派没出现过的人前去。 “八年前，八年前很重要啊，不对，是二十二年前，不是八年前，也不是十六年，而是二十二年前！” 第86章 是嫂嫂呀 沈砚说到这里，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下来。二十五年前太子出生，出生的时候就立为了太子，三岁那年，二皇子柯贤林出生，五岁那年，宸王夫妻战死。 沈砚深呼吸一口气，抬起手捏捏后颈，缓松一下疲惫。越往下查，就越复杂，可是不查又不行。 就在沈砚纠结的时候，姜漪那边，和姜沅一同出门逛街去了。 姜漪挽着姜沅的手，两人打算去布庄一趟，去看看布料，而姜漪则是想给沈砚准备几套衣裳，成天看着他穿着那些黑不溜秋的衣服，要不就是深褐色的，觉得换换比较好。 姐妹俩刚走进布庄，在掌柜的带领下上了二楼，查看着布料。 姜沅坐在一旁喝着茶，看着姜漪询问着掌柜，想到父亲带回来的消息，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二小姐，这是月锦缎，是从蜀地那边过来的，布料上层，也不起球勾丝，而且摸起来很舒服，夏天穿正好合适，可以散热。” 掌柜拿着一匹月锦缎跟姜漪介绍着，这是从蜀地进的货物，都是一些好料子。 “不错，我要了。对了，有没有青绿色的布匹，我想瞧瞧。” 姜漪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可以给阿砚做成衣服，他穿起来一定很好看。阿砚那么俊俏的容颜，可不能被那些老气的官服给挡了。虽然老气的官服穿他身上一样耀眼。 “有的有的，二小姐稍等，我这就去拿。” 掌柜听到姜漪的话后，连忙说道，转身去库房拿布匹去了。不用想都知道，这是给大司空挑的。 姜沅看着姜漪在做好的成衣那里逛着，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自己的妹妹也会心疼人了。 “阿姐，来看看，这衣服是不是挺适合阿砚的？” 就在姜沅笑意盈盈的看着姜漪在哪里挑选着的时候，就听到姜漪的呼唤声。 姜沅起身走了过去，看着姜漪整拿着一件冰雪蓝洞锦袍子，旁边搭着一条暗紫色蛮纹锦带。 “不错，挺适合他的。我们漪儿的眼光真好，沈砚有福气了。” 姜沅点点头，是觉得真的很适合沈砚，沈砚这人看起来冷冰冰的，十恶不赦，但是人长得很不错，偶尔换换风格，说不定能去去那些恶名。 “那就这件也拿下好了。对了，阿姐，你不觉得奇怪么，到现在都还没有下过一场初雪啊！都要临近年关了。” 姜漪把衣服取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走到一旁放着，然后拉着姜沅的手继续逛着。 “可能还没到时间吧！再瞧瞧，给哥哥和弟弟也得挑一挑，不然他们要吃醋的。” 姜沅拉着姜漪的手说道。家里面有四个爱吃醋的男子，当真是头疼啊！ “还有大伯和我爹，他们两个就是高高端起的那种，要是真的是给阿砚买，估计要闹腾了。”姜漪笑眯眯地说道，一想到柯宴津那边，眼中的笑意消失了。 姜漪看了看周围，看着姜沅道：“阿姐真的决定嫁了？” 姜沅看着姜漪那略带不安的神色，抬起手摸摸姜漪的脸笑着道：“嗯，嫁了。放心，阿姐有分寸的，更何况，娶我，可是得付出代价的。” 姜漪看着姜沅那温柔的样子，想到柯宴津那人眉头一皱，最后也没说什么，而是拉着姜沅继续挑选着。 “眠眠，我听说太子殿下要立太子妃了，你是不是要当凤凰了啊！” “就是就是，放眼整个京城，谁又能跟面面相比较。眠眠可深得太后的喜爱，并且还与太子殿下接触颇深，指不定我们眠眠就是太子妃了。” “你们都胡说些什么呢！我只是每个月进宫五日给太后看诊而已，哪有你们说的这么玄乎，太子殿下岂是我能见得。” 开口说话的女子一袭纯白色狐裘长帔，下衣微微摆动竟是一件光紫红舒针句文锦撒花裙，耳上是编丝花玉耳环，云鬓间插着一对云须簪子，腰间系着红如意流苏腰带，轻挂着折枝花的香袋，一双金丝线绣宝相花纹云头小靴。 此刻被人追捧着，面露娇羞连连否认，言语间却在彰显自己的独特，与她们有区别的。 “眠眠说的也没错，论起来，太子殿下的青梅应该是姜家的大小姐姜沅，两人自幼一起长大，如果不是八年前的事情，想来姜沅早就是太子妃了。” 就在努力彰显自己与她们这些贵女不同的姑苏眠暗自得意的时候，一旁身穿浅海蓝染绣冰蚕锦薄氅的女子翻了个白眼，冷冷的开口。 “冷月泠，姜沅怎么能跟我们眠眠比较，她可是太子殿下的仇人，他们姜家可是害死了太子殿下外祖一家，太子恨她还来不及呢！” “王婉茹，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吧！要是姜家害死了皇后娘娘的娘家人，姜家还会存在？早就诛九族了，朝堂上哪还有姜家人的位置！说话也不动动脑子。” 冷月泠嗤笑一声，直接撞开姑苏眠，朝着上面走去，刚上去，就看到了望着自己这边的姜沅和姜漪，头一歪，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人。 姜漪看着冷月泠眼睛在发亮，握着姜沅的手有些激动的晃了晃，然后偷偷在姜沅耳边说道：“阿姐，这是时越哥哥的官配。” 姜沅在冷月泠怼姑苏眠的时候就有好感，姜漪的话让她对冷月泠的好感直线上升，忍不住道：“真的是她么？” “就是她，可厉害了，她能文能武，跟时越哥哥一起征战沙场。” 只不过后来因为自己，被做成了人彘。 姜漪眼底闪过一道暗光，这一世，不会了，自己会保护好嫂嫂的。 “时越哥的眼神还不算瞎，我喜欢这个嫂嫂。”姜沅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冷月泠，看哪哪满意。 冷月泠看着两个姑娘看自己的眼神，尤其是那双眼睛，让她不寒而栗，好似自己是什么美味的东西一样，下意识的抬起手摸了摸胳膊。 看到冷月泠的动作，两姐妹终于反应过来了，对着冷月泠歉意的一笑。 姜沅拉着姜漪走了过去，走到冷月泠面前有些抱歉得道：“冷小姐，刚才多有冒犯，实在不好意思，主要是我们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移不动。” 第87章 姜小白花在线发刀 冷月泠听到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大大咧咧的道：“没事没事，我还以为是我之前冒犯过二位妹妹。再说了，二位妹妹夸我好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过，两位看起来很面生，不知是哪家姑娘？” 冷月泠看着眼前两位柔柔弱弱的妹妹，眼睛里面闪过一抹欢喜。她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扶弱如柳，风吹一边倒的人了。 姑苏眠在这两位妹妹面前，简直就是壮如牛啊！ “我随父亲刚回京城，我叫姜沅，这是我的妹妹姜漪。” 姜沅笑意盈盈的介绍着自己和姜漪，对于冷月泠是又喜欢了几分。她之前就在好奇，前世时越哥的妻子是谁，没想到今日就碰上了。 冷月泠听到这话瞪大双眼，随后笑的幸灾乐祸，一点都不遮掩的凑过去道：“那刚才两位妹妹听到她们那群嘴碎子说的话了？生气不？生气姐姐给你们揍她们呀！” 姜沅和姜漪看到冷月泠如此，都有些忍俊不禁，她们没想到未来的嫂嫂如此的跳脱，深的她们的心。 “姐姐说笑了，我和漪儿都不是那种会找人帮忙的，多半是有气当面就出了。不过我和漪儿要谢谢姐姐刚才的维护。” 姜沅看着地下走上来的一群贵女，看着她们的脸色变得铁青，笑意盈盈的说道。 刚才还洋洋得意的一群人，在看到自己被抓包后，尤其是对方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身份后的神色，一个个都莫名心虚了。 姑苏眠也没想到，自己带着一群人出来就是为了炫耀自己这一身的珍贵物件，结果却撞上了姜沅姐妹俩。 “想必这就是姜家的两位妹妹吧！果然是花容月貌啊！还想邀请两位妹妹来府邸玩玩，没想到今日碰巧遇见了。” 姑苏眠走上来，伸出手就要去握姜沅的手，露出一副亲昵的样子，脸上满是柔和。 “不敢当，我和漪儿太过实诚了，可比不过姑苏小姐的从容。” 姜沅语气柔柔弱弱的，听起来很舒服，就是这说出去的话，挺刺耳的。 姑苏眠脸上的笑容顿时尬住了，只能轻笑一声来掩盖自己的不自在道：“两位妹妹这些年在外一定有很广的见识吧！不像我，只能去宫中给太后看诊。对了，这里是二楼，都是些男装，两位妹妹是给意中人挑选么？不知道是哪家公子这么好的福气，能入两位妹妹的眼。” 姑苏眠的话让冷月泠顿时皱起眉梢，就要开口说话，却被姜沅拉住了，冷月泠有些不解的看着姜沅。 “姑苏小姐身在京城竟然不知晓我已经被赐婚给大司空，这上来就给我扣一顶帽子，是怕我姜家死的还不够快么？” 姜漪一脸委屈的说道，身子朝着姜沅身后藏了藏，头埋得低低的。 而姜漪的话一出，顿时那群贵女变了脸色，姑苏眠的神色也变得慌乱起来，她没想到自己就嘴了一句，结果被对方扣上帽子了。 姑苏眠刚想说话，就被冷月泠抢了先。 “对呀，前些时日还是太子亲自宣旨的，姑苏眠，你是故意来污蔑姜家两位妹妹名声的吧！” 冷月泠看着姜漪躲在姜沅身后低着头，声音也细细的，顿时就不开心了。这么软软的妹妹，姑苏眠也好意思欺负人。 “冷月泠，你血口喷人，我那几日在宫中陪太后，不知道此事，现在知道了，在这里给妹妹赔个不是。” 姑苏眠没想到冷月泠会出口指责自己，只能推出自己在宫中的借口，表示自己不清楚。 “怎么会不知道呢！在宫中知道的应该比我们快啊，毕竟大司空颇的皇上和太后的喜爱，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冷月泠可不会给姑苏眠面子，她就是看姑苏眠不爽，觉得这人装的很。 “冷月泠，你为什么总是跟我作对，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姑苏眠听到冷月泠的话，顿时红了眼睛，语气也变得低落起来。 “我说的难道不对？你每次从皇宫回来后，就会叫上一群贵女与你出行，说自己身上穿的戴的都是太后赏赐的，还说太后有意给你指婚，不会让你委屈了，不就是在说自己不是成为太子妃就是大司空的夫人么。” 冷月泠可不会惯着姑苏眠，很直白的就把姑苏眠的心思给戳破了。她就一个意思，那就是自己受委屈那是不可能的，要是欺负比她要娇弱的漂亮妹妹，那更不可能。 “冷月泠，你少污蔑我了，我知道你心悦大司空，你这么咄咄逼人不就是为了做给她姜漪看，以后你成为大司空的侧夫人就容易多了。” 姑苏眠红着双眼，指着姜漪说道。这个冷月泠，为什么总喜欢跟我作对？ 姑苏眠似乎忘记了，人是她邀请的，目的就是给冷月泠一个下马威，让她来衬托有多么的优秀，只因为冷月泠就不像个女人。 “你能不能别恶心我，喜欢沈砚那个冷面罗刹？喜欢他我还不如成为两位妹妹的嫂嫂呢！姜时越就不错。” 冷月泠听到姑苏眠的话后，顿时嗤笑一声，脸上都是对沈砚的嫌弃。就好像沈砚是瘟疫一般。 姜漪一直低着头，冷不丁听到这话抬起头看过去，恰好看到冷月泠一脸嫌弃的样子。 姜沅抬起手遮掩着唇轻咳一声，实在是有些受不住，这个未来嫂嫂实在是太霸气了。 “姑苏小姐，你要是对我和沈砚的赐婚有意见，你大可去找皇上决断，让他收回成命。” 姜漪小脸上满是愤怒，要不是姜沅眼疾手快拉住姜漪，差点姜漪装柔弱就破功了。不过这也坐实了姜漪被气极了。 姑苏眠没想到姜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性子却异常的倔强，脸色已经挂不住了，只能硬着头道：“姜二妹妹，我没那个意思，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要是不知道，你会先是编排我和姐姐与其他男子有勾搭，说我们姐妹俩恨嫁，后又拉冷姐姐出来，想要我和冷姐姐起冲突，你是想败坏我们名声，好渔翁得利。” 姜漪小脸上的委屈藏不住，眼中蓄满了泪花，生气又倔强的抬了抬下巴道：“阿姐，我们回家，让阿爹进宫请皇上收回旨意，我不能抢了姑苏小姐的姻缘，是我配不上，人家姑苏小姐可是得到太后支持的，名正言顺。” 第88章 姜小炮仗在线发炮 “好，我们回去，去找阿爹说。” 姜沅自然要配合自己妹妹的戏，握着姜漪的手就要离开。 姑苏眠彻底慌了，后面那群贵女脸上也是害怕和惶恐。 在姜漪和姜沅走过姑苏眠朝着楼下走去的时候，姑苏眠有点慌了，转过身就要去抓两人，结果收不住手，改为了推。 “两位妹妹，小心。” 冷月泠看到姑苏眠的动作之后，脸色大变喊道，快速的上前，却还是慢了一步。 姜漪在感觉到不对的时候，麻溜一个侧身，将姜沅推了上去，撞在冷月泠的怀中，自己则是护住自己，尽可能的避免磕伤。 “漪儿。” 姜沅撞在冷月泠怀中，立刻反应过来，朝着楼下跑去，脸色变得很难看。 姑苏眠彻底傻眼了，看着冷月泠一群人跟着跑下去，吓得双手背在身后。 “姑苏眠，你竟然敢杀人，快去报官，别让她跑了。这些贵女也拦着。” 冷月泠跟着姜沅下去查看着姜漪的状况，在看到姜沅哭泣着不敢动姜漪，怕自己会给姜漪造成伤害。 冷月泠对着自己的侍女吩咐道。她也没想到这个姑苏眠胆子这么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手。 “阿姐，我没事，就是磕破了点皮。” 姜漪看到姜沅哭泣着，一时间有些心虚了，刚才自己就是故意的，但是没想到这个姑苏眠还真干得出来。 “那阿姐碰你不会伤到你吧！” 姜沅泪眼婆娑的看着姜漪，刚才是漪儿把自己推上去的，不然两个人摔下来不死也残。 “不会，就真的只是磕破了点皮，你看。” 姜漪为了让姜沅放心，说着就撩起自己的袖子给姜沅看。 结果就看到姜沅的脸色黑了下去，姜漪还有些不明所以，就看到一旁的冷月泠上手握着她的手，眼神发冷。 “还说没事，这里都青了一块，还刮了一层皮，你不痛么？” 冷月泠看着姜漪的左手，不只是手掌心，手腕那一块磨了一层皮，青了一大块。 姜漪笑得有些勉强，实在是自己阿姐和这未来嫂嫂的眼神太可怕了。 “冷小姐，麻烦你照看好我妹妹，我一会就下来。” 姜沅把姜漪交给冷月泠之后，提着裙子往上面走去，看到姑苏眠的那一刻，直接走过去，抬手就是两巴掌，甩的姑苏眠彻底蒙了。 下一刻，就看到姜沅直接揪起姑苏眠的头发，拽着她往楼梯口走去。 回过神来的姑苏眠开始挣扎起来，嘴里面喊着：“姜沅，你要做什么？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抓她而已。” “姜沅，你敢对我动手，你信不信我爹不会放过你们，太后也会为我讨回公道。” 姜沅此刻没心情听姑苏眠的话，看着姑苏眠双手乱舞，左手揪着姑苏眠的头发，右手上手又是两巴掌抽打在姑苏眠脸上。 姜沅这凶悍的模样，可把那群贵女给吓得不轻，谁都不敢插手，就看到姜沅拽着、拖着姑苏眠来到楼梯口，然后狠狠的往下面一推。 “啊！” 姑苏眠就这么被姜沅给推了下去，不带丝毫犹豫的，看着摔倒在楼梯拐角处的姑苏眠。 “有本事你就去告啊！我姜沅就站在这里。你敢对我妹妹动手，我打回去合情合理。” 姜沅走下楼梯，看着在原地痛苦喊疼的姑苏眠，走到她身前，俯下身毫不客气的拽起她的长发，朝着楼下拖下去。 “啊！姜沅，你谋杀！” 姑苏眠从没想过有谁敢对她动手，因为她觉得自己身份很尊贵，没有人敢得罪自己，自己背后的靠山可是太后。 可刚刚，自己不仅被姜沅打了巴掌，还被推下楼，现在更是被她拽着头发跟拖死人一样往下拽。 “杀就杀了，你该庆幸是我动的手，而不是沈砚！” 姜沅可一点都不畏惧姑苏眠，反而冷笑一声，用力往前一拽，松开手，看着姑苏眠狼狈的摔在地上。 顿时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门外一两米的地方，聚集了不少人探头看着里面，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姑苏眠，你仗着每个月五日进宫给太后看诊，就开始耀武扬威，竟然指责皇上赐婚是头脑发昏，还是你觉得太子殿下和沈砚都应该拜在你的裙底下，把你当祖宗一样供奉起来啊！” 姜沅可谓是火力全开。你姑苏眠不是喜欢炫耀么，行，我成全你。 “我没有！” 姑苏眠听到这话，挣扎着起身，却痛的无力地反驳道。 “还说没有，刚才要不是我家漪儿把我推回去，现在我们姐妹俩就是躺着的那个人。你还威胁我，说我感动你，太后不会放过我们姜家，那就来呀！我倒要看看，这京城是你姑苏家的还是皇家的天下！” 姜沅气极了，双眼泛红，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动脚，不是踢就是踩在姑苏眠的手上，疼的姑苏眠尖叫连连。 门外的百姓听到这话，一个个双眼放光，更甚至还有叫了碗馄饨的食客端着碗挤进去之后，就蹲在门边一边吃一边看。 “姜沅，你血口喷人！分明是你伤了我，你栽赃陷害。” 姑苏眠此刻痛的面部表情都有些扭曲了，头发凌乱，好不容易抽回被踩手，又听到姜沅给自己冠罪名，顿时怒了。 “我血口喷人，那么多贵女看到了，是你推了我们，是你先挑事，说我们姐妹俩刚回京就勾搭各大世家、文武百官的儿郎，是你自己说你是太子钦定的太子妃，还说太后有意给你赐婚为沈砚的夫人，难道这些都是我们逼你说的！” 姜沅那小嘴此刻就像是灌了炮仗，张嘴就是一顿输出，反正都知道姜漪赐婚给大司空沈砚了，再怎么样都是你姑苏眠的错。 “这不就是妥妥的嘴欠被人揍了么！” “没想到这自命清高，号称京城第一才女的姑苏眠嘴巴也这么欠啊！” “嘘，人家背后可是太后呢！小心跟太后告一状，我们脑袋都的搬家。” “嘴欠被人抽了还去告状？咦，这家教可不敢恭维呦！以后谁敢娶、谁敢嫁他们姑苏家啊！” 姑苏眠听到外面的讨论，气的翻白眼，就要气晕过去，她没想到自己姑苏家的名声就这么被毁了。 “都让开都让开，姜家三公子来了。” 第89章 看的冷月泠一愣一愣的 “都让开都让开，姜家三公子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吃瓜的百姓自觉得让开了一条路，就看到姜梧带着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沅姐姐，妹妹，你们怎么样了啊！我听到有人报官说有人欺负你们。” 姜梧的声音急哄哄的响起，穿过人群跑了进去，结果没注意，被躺在地上的姑苏眠给扳倒，还好被下人拉住了。 “我没事，漪儿被她推下楼，伤得不轻，胳膊都被刮去了一层皮。” 姜沅看着狼狈不堪的姑苏眠冷声说道。我家漪儿好不容易养回来，又被碍眼的人给弄伤了，这笔账，柯宴津你给我记着。 姜梧听到姜漪受伤了，急眼了，刚想去找姜漪，冷不丁裤脚被一只手抓住，吓得姜梧抬脚就是踢，将脏东西踢出去后，耳边就传来凄厉的声音。 “姜沅，你讲不讲理，我才是更应该告状的人好不！你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你怎么好意思开口说我欺负你们姐妹？” 姑苏眠好不容易缓过来，但还是疼的冷汗津津，听到姜沅的话后，愤怒的吼道。 姜梧低头看着被自己踢出去的脏东西，立即蹲下身，伸出手拨开那凌乱的头发，看清楚了是谁后，立马站起身来，凑到姜沅身边道：“沅姐姐，这是姑苏家那位神医？” 姜沅点点头，没有说话，有些好奇姜梧问这个话做什么。 “她要是神医，为什么太子殿下的毒还没解？她该不会是知道皇上赐婚立你为太子妃，所以来碰瓷的吧！” 姜梧恍然大悟般说道。 顿时，所有人都炸开了锅，看着姜沅，眼底都是震惊啊。 而那群下楼的贵女听到这话后，一个个头晕目眩，终于认识到自己闯祸了啊！蛐蛐到人家正主上了。 姑苏眠在听到这话后，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来，双手把头发朝两边扒拉，看着姜沅吼道：“她怎么可能会被立为太子妃？她配么！” “我姐不配难道你配？你进宫那么多年，也没看到你爸太后医治好呀！今日你欺负我阿姐和妹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反正我已经通知妹夫了。” 姜梧冷笑一声，看向姑苏眠的眼神都带着嘲弄。别以为他不知道，今日姑苏眠特地戴着太后赏赐的珠宝，领这么多人来布庄，就是为了给自己阿姐和妹妹添堵。 只是没想到这姑苏眠胆子那么大，敢动手，要我说，打死都不为过！ 姑苏眠听到姜梧的话脸色变得惨白，咬牙看着姜梧道：“这是我和姜沅姜漪的事情，你找别人有意思么！” “沈砚是我妹夫，我家漪儿是他未过门的夫人，怎么算得了别人，难不成皇上的赐婚还抵不过你姑苏眠的一张嘴？” 姜梧讥讽的一笑，皇帝赐婚，谁敢有异议？就算是太后不满也插不上手。后宫不可干政！ 姑苏眠听到这话气的直接晕了过去，却没有人敢扶一下，因为沈砚冷这张脸来了。 “阿姐，漪儿呢！” 沈砚扫了一眼姑苏眠，看向姜沅问道。他看出姜沅没事，那就是姜漪有事了。 “冷小姐带着漪儿在布庄后庭。为了不让我一起摔下楼，把我推上去，自己却摔了下去，身上都是淤青，手被挂了一层皮。” 姜沅一想到姜漪身上的淤青，眼神逐渐变得凶狠起来，看向沈砚的眼神也变得危险起来。 “沈砚，阿姐问你，你和这姑苏眠有没有来往？她可是说太后有意在你和太子之间选一个当她的夫婿，甚至还说皇上的赐婚不算！” 姜沅的话让沈砚懵了一会，眼底满是厌恶的道：“阿姐，我都不知道京城有这么个个人，长得丑就算了，还碰瓷。” “来人，把人带回监察院，给姑苏家传句话，让他们姑苏家有地位、有靠山的人来，顺便给皇上传句话，姑苏家对他的赐婚很不满意，要他收回赐婚圣旨。” 沈砚丢下话之后，大步朝布庄后院走去。一想到姜漪受伤了，沈砚心疼，虽然他清楚姜漪的功夫底子，可是事发突然，再加上某种因素，姜漪很有可能不会自救，而是顺其自然。 不得不说，沈砚猜对了。 “沈砚，还有这群小姐呢！” 姜沅可不会放过那群奉承姑苏眠而贬低自己和妹妹的人。 “都带回去，让各家有靠山的人来领。” 沈砚头都不回的说道。他知道姜漪的痛觉比任何人都要敏感，刚听到姜沅的就很生气了，再知道还有人参与后，几乎是怒吼出声。 一群贵女吓得花容失色，哭哭啼啼的被带走。门口看热闹的百姓在沈砚来的时候一窝蜂全跑了，此刻看着那群娇滴滴的小姐们哭哭啼啼的，一个个幸灾乐祸。 后庭 冷月泠看着大夫给姜漪清理着伤口，眉头紧皱，忍不住道：“大夫，你轻点儿，漪儿妹妹很疼，她的痛觉比常人要敏锐。” 姜漪此刻疼的龇牙咧嘴的，在听到冷月泠的话后，有些诧异。 “我是习武之人，自然看得出来妹妹你的痛觉与常人不一样，摔下楼后，为了安抚姜沅，你忍着剧痛，可我看到了你因为忍受剧痛背后的汗水。” 冷月泠看着姜漪心疼的说道。分明是个小姑娘，为了安抚姐姐忍受剧痛，从各种小细节里面就看得出来，你的痛比常人要敏锐，别人是正常的痛，而你是别人的一倍、两倍甚至更多。 “冷姐姐好厉害啊。冷姐姐，你刚才说选择阿砚还不如选择我家时越哥哥，是不是真的呀！” 姜漪笑眯眯的问道，只能用转移话题来忽视那疼痛，只是那紧咬的牙关却泄露了她的痛。 “是不是很疼，来，咬姐姐，可不能咬自己，你才刚好痊愈。” 冷月泠看着姜漪痛的弯下了腰，冷汗顺着脸颊滴落下去，看的冷月泠着急不已。 “我，嘶，好痛！” 姜漪本想说没关系，自己可以忍耐，结果大夫用烈酒清洗伤口的时候，痛的姜漪直接叫出声来。 冷月泠气的想破口大骂，手还没伸出手，就被人一扒拉开，下一刻姜漪缩在一个人怀中放声痛哭起来，看的冷月泠一愣一愣的。 第90章 让时越哥登门拜谢 沈砚抱着姜漪，轻轻诱哄着委屈大哭的姜漪，眼底却蓄满了暴风雨，看着大夫给姜漪清理着手臂。 那被刮掉的皮还连着，必须清理掉，再加上烈酒的灼痛，等同于把痛感放大了十倍。 “那个大司空，需要我去作证么？” 冷月泠实在是被吓到了，没想到冷面罗刹、杀人不眨眼的沈砚私底下竟然会有如此柔和的一面。 “需要，多谢冷小姐照顾漪儿，改日我让时越哥登门拜谢。” 沈砚朝着冷月泠点点头，继续哄着哭红眼的姜漪，脸上满是心疼之色，恨不得自己帮她承受。 冷月泠点点头就走了出去，走出去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沈砚刚才说的话，脸上都是懵逼状态。 什么意思？ 谢我不应该是你沈砚去么？怎么让姜时越上门拜谢？ 冷月泠走出去就看到姜沅和姜梧等在外边，走上前道：“沅妹妹，沈砚在里面哄漪妹妹。对了，沅妹妹，以后你们要多注意一下，漪妹妹的痛觉比常人要敏锐，磕碰一点的痛跟常人不同。” 姜沅和姜梧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就白了。痛觉比较敏锐，也就是说常人一点的痛，自己妹妹就是别人的一倍，两倍。 “今日多谢冷姐姐相助和告知，改日，我让时越哥哥登门道谢。” 姜沅朝着冷月泠道谢，自然而然的把姜时越给推了出去，一点都不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需要，妹妹这么可爱，怎么能被欺负呢！我先走了。”冷月泠笑着说道，然后匆匆忙忙的走出去了，脸臊得慌。 这一个两个的，道谢不是自己，怎么把姜时越给推出来了。 姜沅看着冷月泠有些匆匆忙忙的样子，扬起一抹笑容。 “阿沅姐姐，为什么道谢要我大哥去啊！” 姜梧摸着头有些不明所以，道谢不该本人去么，怎么让大哥去？ “你觉得冷小姐这人怎么样？” 姜沅看着自己弟弟那摸不清头脑的姿态，暗自摇头，果然，都已经十八岁了，感情还是一片空白。 “冷小姐人挺好的，跟京城那些大家闺秀比起来，简直是独树一帜，能文能武，是非黑白分的清清楚楚的，也很护短。” 姜梧老老实实的说道。这跟大哥去道谢有什么关系么？ “那她做我们嫂嫂怎么样？” 姜沅没想到姜梧对冷月泠的评价会如此高，顿时眼睛更亮了。 姜梧听到这话瞪大了双眼看着姜沅，大脑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只能干瘪瘪的回了一句：“那要看大哥怎么想啊！” 沉默悄然的蔓延，姐弟俩面面相觑，看着不知何时来了的姜时越，看着姜时越那略带玩味的神色，姐弟俩企图用尬笑敷衍过去。 恰好沈砚抱着哭睡了的姜漪从里面走了出来，姜沅立马围了上去。 “我的漪儿遭罪了，沈砚，不能放过这个姑苏眠，她说要去跟太后告状，还想让你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姜沅看着哭的鼻子通红，睡着的姜漪，捏紧拳头告状，莫须有也得给我坐实了。 “我知道的阿姐，大哥，要麻烦你叫阿爹跟皇上告御状了，东西都准备好了。” 沈砚点点头，看着姜时越说道。阿爹去，我就不信皇帝不着急不头疼，有阿爹在，皇帝最少一晚上睡不着。 姜时越点点头，看了一眼，看着姜沅露出来的胳膊，眼底闪过一抹暗芒，转过身走了出去，去找阿爹去了。 阿爹今日就在酒楼里面查账，妹妹受委屈了，就让阿爹出马，反正皇上拿阿爹没办法。 沈砚抱着姜漪上了马车，先一步回姜家，晚点在去监察院。 姜沅则是把挑好的衣服全部结账后，跟着姜梧一起回家，脸色都不好看。 此刻正在酒楼算完账，交代后厨和掌柜一些事宜，刚走出来，就看到自己大儿子冷着张脸，周身萦绕着一股杀气的走了过来。 “时越，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一身杀气的。” 姜执笔走了过去，看着自己大儿子，他鲜少露出这样的杀气。 “漪儿被姑苏眠推下楼了，沈砚带着回姜家了。阿爹，该你出面给漪儿讨个公道了。” 姜时越的话一落，姜执笔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眼神也变得危险起来了。 “你阿沅妹妹和漪儿在京城露面总共也不过几次，就接二连三的出事情，这笔账，的算。走，送你爹我皇宫，我非要搅他个天翻地覆。” 姜执笔一甩袖大步走了出去，自己侄女刚回京成才不过数日光景，女儿和侄女一起出门也不过三两回，结果每次都被人找麻烦，都是他柯艋治理不严。 姜时越跟着一起走出酒楼上了马车，马车内姜时越把沈砚准备好的东西给了姜执笔，看着自己阿爹脸色变化莫测，最后阴沉。 “阿沅没事吧！漪儿伤得重不重？” 姜执笔抬起头看着姜时越问道。漪儿身子骨本就弱，哪怕这些年用了无数珍贵的药材，还是留有不小得毛病。 “阿沅没伤着，但是漪儿从楼上摔了下来，手被刮掉了一层皮，身上应该有不少淤青。最重要的是，阿爹，漪儿的痛觉比常人要敏锐，常人一份痛，漪儿双倍疼。” 姜时越他们这些年都小心翼翼得养着姜漪，都没有察觉出有什么后遗症，直到今日，才知道后遗症是漪儿的痛觉。 姜执笔听到这里后，眉头紧皱，看着姜时越道：“姑苏眠人在哪里？” “沈砚让人带回监察院了，那群贵女也是。” 姜时越恨得牙痒，不明白她们那群女子为什么要盯上自己的两个妹妹，阿沅这么多年不在京城，会威胁到谁？漪儿更是少有露面，结果这几次出门都被找麻烦，看来得好好敲打敲打。 “有沈砚在，我们就不管那边，晚点你就在宫外候着，阿爹进去找柯艋评评理。” 姜执笔看着手中的东西，一会进去之后，就砸到柯艋脑袋上去，这皇帝是怎么当的，人一个小小的世家都敢越过皇权搞事情了。 “阿爹，太后那边要是追究起来···” “她敢追究个屁啊，她要是敢追究，柯艋直接把她埋了入土为安！” 第91章 皇帝挨揍了 “她敢追究个屁啊，她要是敢追究，柯艋直接把她埋了入土为安！” 姜执笔听到自己儿子的话后，忍不住爆粗了。太后就是个搅屎棍，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觉得自己是一把好手，想要干政。 姜时越看着自己老爹在那里疯狂输出，默默的闭上嘴巴，努力缩小存在感，最后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掀起车窗一侧。 好不容易到了皇宫那，姜执笔黑着脸进宫去了，原本想拦人的守卫在看到姜执笔那黑脸后，胆怯了。 姜时越看着这一幕，滋了一声，摸摸鼻子，看了看周围道：“你在这里等我爹，我先回去了，我担心我家小妹哈！” 姜时越丢下华直接跑了，他可不想到时候被公公拖着进宫，去劝架，那是要挨打的。 “时越将军，请留步，留步！” 姜时越才转身，身后就传来了永福公公的声音。 姜时越听到这声音，走的更快的，到最后干脆一点，直接用轻功加快步伐，消失的很迅速。 永福公公傻眼了，看着消失的姜时越，只觉得两眼发黑啊！吾命休矣！ “公公，要继续追么？” 跟着永福公公的小顺子看着永福公公还保持着伸出右手招呼人的姿态，摸了摸鼻子问道。 “追，当然的追，就算时越将军到姜家了，也得把人给我请回来，实在不行，就把姜家大爷请来，那可是救命稻草。” 永福一咬牙说道，姜时越带不进去，那就去把姜博南请过来，打不了皇上挨点痛，只要我们活着就行。 小顺子点头，带着两个人火急火燎的朝着姜府那小跑而去，总归永福公公说的都是对的。 御书房内 柯艋双手握拳走过来走过去，时不时地探口气，走到一半停止后，又叹口气，继续走，额头上都是冷汗。 自己前脚才在乾安殿警告了自己那儿子一番，后脚就收到暗卫的消息，头发都差点炸了。 这一天天的，没一个让自己省心的，现在更是把姜执笔这个杀千刀的给惹来了，今天自己这是不脱一层皮就是要被削一顿。 “这破事，害得我面子都没了。” 柯艋回想起自己在乾安殿听到姜执笔来了的消息后，腿不由自主的就软了的场景，觉得没脸了。 “柯柸深，给我滚出来！” 就在柯艋再想办法的时候，来自灵魂深处最恐惧的声音响起，吓得柯艋到处找地方，看哪里可以躲一躲，至少可以躲一波。 “你真有能耐啊！八年前帮你的皇后善后，害我女儿被折磨，现在还让人欺压到皇权上了，你这皇帝还不如直接下台去，丢人现眼！” 姜执笔那嘴巴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犯错，人还没到，大老远就传来声音了，宫内那些老人听到这声音，都很自觉的背过身，武器放一旁，双手捂住耳朵。 姜执笔来到御书房前，看着紧闭门的御书房，抬脚就是一踹，硬生生将门给踹脱了，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就看到站在里面的柯艋瞪着个眼珠子。 “姜执笔，这是第几次了，第几次了，我这御书房的门不要钱啊！你又不赔我钱！” 柯艋气鼓鼓的吼道，我的门，这门才用了多久啊，两年都不到，又被你给踹没了。 “你欺负我一家你还有理了，八年前为了哄你皇后开心，拿我家开涮，现在又欺负我闺女和侄女，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拆了你御书房，炸了你朝堂！” 姜执笔听到柯艋的话双手一叉腰，然后在柯艋茫然的眼神中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开始撒泼。 柯艋回过神来，看着撒泼的姜执笔，只觉得丢人，指着姜执笔吼道：“你还要不要脸，每次都是这样子，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是不是？” 不管柯艋怎么说，姜执笔不为所动，依旧撒泼，看的柯艋一个头两个大，人都要升天了。 “永福，人呢，怎么还不来！” 柯艋住着头发，冲着门外吼道。这个姜执笔一把年纪了，怎么还那么无赖。 “皇上，时越将军跑得太快了，没抓住，我已经让小顺子去请姜家大爷了。” 永福站在门口小声说道，然后快速的闪开。 下一刻就看到柯艋那冲天的咆哮声响起：“你是嫌弃我死的还不够快是吧！” 柯艋要吐血了，这都是什么事，前脚才把姜博南的女儿抢来做儿媳，后脚两姑娘就出事了，把姜博南叫来，这不是让他们两兄弟混合双打么！ “可是不叫他，他也会来呀！反正都挡不住，与其挨两顿打，还不如一次打了就算了。” 永福下意识的回答道，在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后，立马捂住嘴巴，心虚的望天。 柯艋简直要被气死了，看着在地上滚着撒泼的姜执笔，头疼，今天是不可能好好地活了。这还是他姜执笔的第一步，这人比他兄长还烦人！ “我说姜执笔，你能不能起来，你这像什么样子？你要是不爽你就起来打我一顿。” 柯艋最后气的坐在地上，瞪着躺在地上的姜执笔，败给他了。 姜执笔直接无视了柯艋，头扭向一边，双手枕在后脑上。 柯艋看着姜执笔那样子，起身准备去拽人，结果还剩下的半边门又被人一脚给踹飞了，没错，这次是踹飞而不是踹脱。 柯艋吓得朝着一旁一躲，看着那门摔在自己刚刚坐的地方，脸都黑了。 “你们兄弟俩看我不顺眼也没必要损坏我的门吧！跟你们有仇的是我，不是门！” 柯艋气的整个人暴躁起来，开始不管不顾的输出，什么话都说了一个遍，反正骂的很脏。 姜执笔看到自己哥哥来了，立马爬起来，拍了拍衣服后，看着姜博南点点头，然后兄弟俩双手握拳对碰着，看着柯艋。 骂的已经忘乎所以的柯艋突然察觉到了空气有些不对劲，抬头就看到兄弟俩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 “你们，你们想干嘛！”柯艋有了不好的预感，看着兄弟俩的举动后，大喊一声：“不能打脸，我明天还要上朝！” 永福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脸都扭曲了，好似打在他的身上一样，为了确定皇帝需不需要叫太医，偷偷摸摸的探出一个头看进去，吓得立马躲开，一个鞋子飞了出来。 第92章 解释解释，这都是误会，误会! 永福拍着胸脯，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自从一年半前，把时越将军拉来，自己就再也没挨过揍，都是皇上单方面或者是时越将军挨揍，自己这条老命才得以保全。 “永福，快找救兵，不然我真的要被他们俩打死了！” 永福庆幸自己老命还在，就听到里面传来威风凛凛的皇上单方面的求救声。 “皇上，不是奴才不救你，是不知道找谁来救你啊！曾经有宸王殿下，现在没有啊！” 永福听着柯艋的求救声，实属无奈的喊道。 结果，御书房内没声音了，永福心虚的挪动小碎步来到没了门的地方，鬼鬼祟祟的冒出个头看去，扭头就朝着太医院跑去。 “我的老命不是被皇上砍了的，是在去太医院的路上跑没的。不用想都知道皇上要罢朝三天。” 永福跑的那叫一个快，身为雍朝的皇帝陛下，岂能罢朝，这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御书房内 柯艋斜眼瞪着两兄弟，身上的龙袍此刻完全没眼看，硬生生的给他俩扯破了，头上的冠冕都歪的没边了。 “打尽兴了？开心了？出气了？都说了不要揍脸，不要揍脸。” 柯艋语气很没底气，这兄弟俩故意的吧！专门打自己的脸。 “你不就是想罢朝么，放心，我们可有分寸了，脸上没痕迹，明日还是可以上朝的。” 姜执笔右手摸着自己的左手手腕慢悠悠的开口。 柯艋听到这话双眼鼓鼓的瞪着姜执笔，就他下黑手下的黑，还想要我明天上朝？一边去。 “真没回旋的余地了？” 柯艋哼了一声，抬手把自己的冠冕扶正，在理理衣服，看着那扯破的龙袍，有些不耐的松开手。 又是一笔银子花出去了！还是从我的私库扣的！ “你告诉我怎么回旋？漪儿那丫头受的苦抹不掉。” 姜博南看着冷着一张脸的弟弟，漪儿那丫头经历的可不是眼前这些，她经历的比任何人都多。 “那几个孩子挺记仇的，事先告诉你，柯宴津能不能活看他的能力，我们不会插手。” 姜博南想到孩子们的愤怒，淡然的道。总得付出代价不是，想一笔带过，哪来的好事。 “死不死关我屁事，我这些年给他们擦屁股擦了多少次了。我也想好好休息休息了。” 柯艋放弃挣扎了，直接躺平在地板上，眼中满是疲惫，在位二十八载，我已经不年轻了，人老了，心也倦了。 “本来我就不是当皇帝的料，被推上这个位置后，我时常在想，我能当好皇帝，真的能当好一个父亲么？当好一个父亲真的能当好一个皇帝么” 柯艋轻笑一声，又道：“所以在这两者之间，我选择了牺牲一起长大的兄弟，结果四不像。” 姜执笔双手环抱着，冷眼看着柯艋没说话，眼底闪过一抹嫌弃。 姜博南伸出脚踢了踢柯艋也没说话。 “我不是一个好兄长，也不是一个好兄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更不是一个好皇帝。我的弟弟死在了戎边，和他的夫人永远长眠在那里，而我这个兄长，至今都不能给他一个公道。 就连他们的孩子，也要成为辅佐我孩子的利箭，他那个时候才那么小啊，才刚出生三个月，就下落不明。而你们，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八年前更是配合我的胡闹，结果害了漪儿那小丫头。” 柯艋几乎是哭笑着说话，一个人坐在这个高位上，每天按部就班的上朝，处理政务，还得去后宫雨露均沾，我就像是一个陀螺，用力的被抽打着旋转。 而御书房外，浅吟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对话，神色晦暗不明。 她有点不放心柯艋，怕他会被姜家兄弟往死里打，匆匆忙忙的跟儿子交代了几句后就过来了，却不想听到这番话。 浅吟捏紧手中的丝帕，一时间心情很是复杂，想到自己和家里人做的荒唐事，再想想如今的局面，突然有些不敢去问。 “这些年，你们两个都不在朝堂，一个在青州，一个卸去了官职，只留下时越那小子在朝堂，手握十万精兵。可是呀！总是有人想要彻底卸去你们的存在。” 柯艋自嘲的一笑，浑浑噩噩这么多年了，也该好好的支棱起来了，也要到收网的时候了。 “我们老了，已经不愿意在掺和这些事情了，年轻人精力旺盛，对于答案的追求也精益求精，所以，你什么时候让我卸下官职？” 姜博南直接无视了柯艋的诉苦，白眼都要上天了。看都不看一眼柯艋，就想着早点下课，自己只想在家养养鸟，陪夫人。 自己弟弟都解放八年了，也该轮到自己了。 “想什么呢！我一个人苦哈哈的坐在这位置上，自然有个人陪着，你要是有本事跟姜执笔打一架，谁赢了谁留下。” 柯艋猛地坐起身来，盯着姜博南，眼神中满是威胁。大有一副你敢跑路，我就敢拆台。 姜博南不说话了，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弟弟好不容易摆脱了兵部尚书的位置，再让他回来，只怕上朝的地都要被他炸了。 “三天后休沐，我打算去你们那喝杯小酒。” 柯艋觉得无趣，被揍了一顿，舒坦多了。又想起自己的儿子和侄儿看上的都是这两兄弟的宝贝疙瘩，不仅头疼，牙也疼！ 最重要的是自己儿子，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偏执狂，对姜沅有一种莫名的独占欲，身为他的父亲，唉，只能先去打好关系，不然自己真的怕他在睡梦中被姜沅噶了。 “你来干什么？不欢迎！” 姜执笔听到这话，满脸嫌弃的偏过头说道。想要来打好关系？门都没有。 “不是，你们都揍我了，咋还不让去你们家，八年了啊！你知道我这八年怎么过的么！” 柯艋听到姜执笔的话后，顿时着急了，直接站起身来伸手抓着姜执笔的手。 “关我啥事啊！是你的妻子在那瞎闹腾，再说了，你去我家，就不怕我嫂嫂和夫人把你砍了？” 姜执笔甩着手，发现甩不掉，脸都黑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抓着自己手的那只手，心里面在掂量着要不要砍掉，自己脏了！ “那倒不至于吧！你们不知道解释解释，这都是误会，误会！我就想吃你做的饭怎么了！” 第93章 他独自一人撑了八年 “那倒不至于吧！你们不知道解释解释，这都是误会，误会！我就想吃你做的饭怎么了！” 柯艋听道这话着急了，自小就知道姜执笔擅长做膳食，要不是把他弄进朝堂当了个兵部尚书，此刻他早就让酒楼遍地生花了。 姜执笔扭过头看着柯艋，冷笑一声，甩甩手，拉着自己兄长就走。 “喂，要不要这么小气，不去就不去嘛，你让人给我送进来，可不可以嘛！” 柯艋看着兄弟俩走出去，着急了，只能妥协的道：“我要求不多，就一个佛跳墙和博南你说的那个小火锅。” 两兄弟充耳不闻，就那么大摇大摆，勾肩搭背的离开了御书房，气的柯艋在原地骂骂咧咧的。 骂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后，看着那到底的门，双手叉腰，努力的给自己顺着气，最后很老实的，自己把门给弄出去摆放好，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浅吟。 柯艋一愣，没有说什么，而是走进御书房内，把另一半门给搬了出来后，永福带着太医院的人匆匆忙忙赶来了。 “哎呦，我的皇上啊，你别动，张太医，快，给皇上瞧瞧，以前那是单方面的挨揍，今日可是双重揍迎接皇上，可别打坏了。” 永福没有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浅吟，而是心疼柯艋，每次挨揍都一个人扛着，都不跟皇后说，偏偏皇后还误会皇上。 “无碍，给我开点跌打损伤的药就好了。” 柯艋摆摆手表示不用请脉，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半点问题，就是有点小伤罢了。 浅吟听着柯艋和永福的谈话，眼底闪过一抹震惊，她从不知道柯艋被姜家兄弟轮流揍过。 此刻听到永福的话，浅吟几乎站不住，脸色很差。 到这一刻，浅吟不得不承认，这十六年只有自己耿耿于怀，从来没有设身处地得去想过，一口气堵在心口久久不散。 “这可不行，皇上，这不是儿戏，虽说姜家两位大人有分寸，可是难免会出差错，更何况，你这八年又不是第一次挨揍了。当初姜家被降罪后的第二天晚上，你就挨揍了，那次差点要了你的命。” 永福冷着脸说道。八年前为了给皇后抗罪，你硬生生扛了姜执笔一顿毒打，脏器都受到不小的损伤，可你还是坚持上朝，下朝离开朝堂后就吐血晕厥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纠结了。对了，上尚衣局给太子丈量尺寸，他的袍子可以准备起来了。” 柯艋皱起眉头，说完之后直接走进御书房内，自己还有奏折没处理好，的尽快处理好才行。 除此以外，还要安排沈砚去一趟广南，最好把姜漪也带上。 “张太医，去给皇上请脉，如果皇上不肯，你就说今晚姜二爷的膳食就不需要吃了。” 永福吩咐着张太医说道。看着柯艋那潇洒的背影，暗自摇了摇头。 张太医跟着走进去，在柯艋威胁的眼神下请脉，老老实实的开了药，背着箱子走出御书房，去给皇帝煎药去了。 太医走后没几分钟，原本批奏折的柯艋突然咳嗽起来，永福听到这声音，立马走了进去。 看着柯艋一口血吐在奏折上，永福的神色变了，刚想叫太医，就被柯艋拦住了。 “没事，就是把郁结心口的血吐出来了而已，现在顺畅多了。” 柯艋笑了笑，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这八年来自己睡的一直都不安稳，每天要面对那么多魑魅魍魉。 “真不需要么？” 永福还是担心，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用，张勤不是给我煎药去了么。”柯艋拒绝了，对于自己而言，就是一点皮外伤。 柯艋说着继续批阅奏折，看着还有十几本，眼底闪过一抹无奈，思量了一会道：“这些给太子送过去吧！他迟早是要接手的，早点习惯也好。” 将手中的奏折批阅完毕之后，放在一旁，指着那一堆奏折说道。反正他也要当皇帝，让他处理吧！ “好，那皇上需要知会皇后一声么？” 永福看出来柯艋的心已经开始远离朝堂了，但是他还有责任没有完成。 “不用了，徒增烦恼罢了。” 柯艋想都没想拒绝了，反正说与不说都一样，何必呢！这十六年都这么过来了。 浅吟原本想要进入御书房的脚步停顿了下来，听着柯艋的话，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听着柯艋的话语，想着自己这十六年来被仇恨，被恐惧被背叛所占据，以自己为中心的去猜忌。 如今，才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当年他有跟自己解释过，可是自己当时认为那是推脱，硬生生错过了十六年。 如今还害得自己儿子成为一个偏执的疯子，自己都不敢去想，要是姜沅没有嫁给自己儿子，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浅吟最终转过身离去，回了自己的宫殿，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去了小厨房，让人找来食材，她要下厨。 而另一边 离开皇宫的两兄弟沉闷的坐在马车内，姜执笔喝着茶，看着欲言又止的兄长，淡漠的道：“吐口血就没事了，还可以火哥十来年。” “他是什么时候中毒的？” 姜博南看着姜执笔问道。八年前离开的时候，他的身体好得很，可是刚才自己趁乱探了脉，发现柯艋中毒八年了。 “浅家覆灭那晚。” 姜执笔也没有隐瞒，很直白的告诉姜博南，八年前，不仅他们被算计了，身为天子的柯艋差点死在八年前。 “浅家是如今的秦家，秦家是覆灭的浅家，他做了很多，但是也失去了很多。 “是不是浅吟给他下的毒？” 姜博南听到弟弟的话，眉头紧皱，他那么谨慎，怎么会中毒？除非是他最信任的人。 “不是她，也经过她的手。” 姜执笔淡漠的话语里面带着一抹忧虑，他害怕，害怕柯艋明知道有毒还要服下。 “过两日沈砚会离京，我估摸着他会让漪儿跟着一起去，执笔，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他应该想要移位了。” 姜博南靠着车低声说道。八年来，他一个人承受了多少，也失去了很多，这条路，他孤单了八年。 第94章 心一阵又一阵的抽痛【有点刀】 “先回去吧！一会去我那拿银莲膏给漪儿抹上，那些菜什么的我去准备。” 姜博南叹口气说道。柯柸深你知不知道你把自己逼入了死穴，继续这么下去，就只有死了。 姜执笔没答话，眼底闪过一抹阴霾，想到柯景枫的双腿，再想想柯柸深的状态，捏着茶杯的手不由得收紧。 两人回到姜家的时候，姜博南让宁峰去取了银莲膏送去，自己则是钻进了后面的菜园子去摘菜了。 姜执笔在探望姜漪后，确定没什么大事，扛着一把锄头离开了，去挖冬笋去了。 “阿娘，阿爹看起来很不开心啊，是不是在宫中受委屈了？” 姜漪看着姜执笔离开的神情，眼底闪过一抹疑惑。阿爹和皇上，我没记错的话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变成如今的样子，阿爹也不好受吧。 “可能是对现在和过去的感叹吧，你父亲年幼的时候，最喜欢跟在三个兄长后面，他们三个都很宠你的父亲。如果不是皇后任性和无端猜忌，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林卿霜轻叹口气，她其实也不明白，明明柯柸深还是太子的时候，身为太子妃的浅吟可以说和柯柸深心意相通，为什么一个成为皇帝，一个成为皇后之后，反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三个人，还有一个是谁？” 姜漪抓到了问题，看着林卿霜询问道。难道还有一个人么，可为什么从未听到过，上一世也没有。 “皇上的亲弟弟，宸王柯衍宸在太子五岁那年，和他的王妃双双战死，阿砚是他们的孩子，那天他上门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 林卿霜的话重重的敲打在姜漪的心头，姜漪脸上满是错愕和掩藏不住地震惊。 “阿砚说他没有父母。” 姜漪低喃道，心在抽痛，心头沈砚。 “算起来，他的确没有父母，在他三个月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先后战死沙场，你父亲当年赶过去的时候，只收敛到他们夫妻的铠甲和武器，因为他们的尸身早就被汗蒙国他们践踏成泥了。 而三个月大的他，却下落不明，你大伯和父亲一直在暗中追查年，都没有丝毫消息，等有的时候，那时，他已经步入朝堂，成为了大司空。” 林卿霜还记得五年前，自己夫君喜滋滋跑回来抱着自己说找到了，找到了，但是自己从未见过。直到林芝上门那日，沈砚来到府上，看到的那一眼，她就确定了。 沈砚，是柯衍宸和墨诗雪的儿子，自己夫君一直暗中追寻的孩子。 姜漪听着母亲的话，只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也终于明白上一辈子，沈砚为什么不愿意放手，哪怕是把自己弄死，不顾一切的也要去抓住那丁点儿的温情。 “漪儿，好好疼他，他值得你托付终生。” 林卿霜看着自己女儿那泛红的眼眶，抬起手给她整理着头发轻声说道。她看得出来，沈砚对自己女儿的依赖，她也希望自己女儿能给沈砚温暖，给他爱，让他不再孤单。 自己和夫君能给予沈砚父爱和母爱，可是来自他内心深处的孤寂，只有自己女儿能平抚。 “我知道的，阿娘。阿娘，你能不能给阿砚做一身迦楼羽，从小到大，都没有人给他做过。” 姜漪握着林卿霜的手询问道。迦楼羽是父母送给儿子的成人礼，可是沈砚，却没有。 “阿娘和你大伯母在做呢！只是没告诉你和他，再过些时日，就做好了。” 林卿霜笑着点点头，自己的漪儿重活了一次，早已经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了，她长大了，懂得心疼人了，也懂得去看时局。 “谢谢阿娘。” 姜漪靠着林卿霜，心里面的疼痛就没有停止过，脑子里面回想起沈砚上一世的过往，心底里面的愤怒挣脱了牢笼。 姜漪一个缓不过来，直接吐出一口血，可把林卿霜吓坏了，连忙呼唤人叫大夫，看着自己女儿那心如死灰的样子，林卿霜吓得直掉眼泪。 “白露，去，快去找沈砚回来。” 林卿霜慌忙叫来白露，她没想到自己女儿会因为自己说的事情气吐血了。 “阿娘，我没事。” 姜漪抓着林卿霜的手说道。她只是承受不住，对自己越发的自责起来。原本沈砚不需要经历这些，都是因为自己，因为认识了自己，救了自己，才去经历这些痛苦。 如果没有自己，或者自己死了，沈砚还是那个风光霁月，高高在上的大司空，不用遭受任何的折磨，不用低三下气的，更不会年纪轻轻就血祭自己，只为了让我活过来。 “漪儿，你别吓阿娘。沈砚马上就回来了。” 林卿霜看着自己女儿那牵强的笑，眼泪汪汪的。她没想到自己跟女儿说了沈砚的身世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阿娘，我没事的，吐出那口淤血，我轻松了不少。” 姜漪看着林卿霜那样子，抬起手抹去林卿霜的眼泪。是自己的错，才造成了悲剧上演。这一世，不会了，我会守护好你们的。 “漪儿，要好好的，你和沈砚都要好好的。” 林卿霜抱着姜漪，语气里面满是害怕和惶恐，她承受不住再一次失去两个孩子。 他们上辈子受尽了折磨，好不容易重新来过，就应该幸福美满。 “我们会的，阿娘，我想吃你做的酥肉了。” 姜漪笑着点点头，扬起一抹笑，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口不舒服。 “好，阿娘去给你做，你乖乖的，一会让大夫好好瞧瞧。” 林卿霜听到姜漪的话点点头，再三叮嘱后，起身离开了漪澜院，去膳食堂那准备给姜漪做酥肉。 几乎在林卿霜离开院子的那一刻，姜漪几乎是趴在床上，吐了好几口血，脸色顿时就刷白了下去，右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那里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寒露找来大夫，进入房内就看到姜漪那样子，吓得有些慌了神，快速跑了过去 “小姐，你怎么样了，大夫，快瞧瞧。” 寒露跑过去扶起姜漪，看着姜漪面色苍白，脸上被痛苦占据，语气里面满是慌乱，难道是摔下楼伤到了内脏？ 第95章 未到极致【刀】 大夫过来给姜漪请脉，最后却皱起眉头，看着姜漪那一脸的苍白道：“小姐是怒火攻心了，再加上受了点刺激，才会吐血，我开点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两次，早晚各一次，三日后在看。” “多谢大夫，霜降，跟大夫一起，把药拿回来煎好，我照顾小姐。” 寒露道了一声谢，让霜降跟大夫一起去药馆拿药。 “寒露，我想休息一会，等阿砚来了，你在叫我。” 姜漪肉眼可见的疲倦，跟寒露说了几句之后，就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转过身背对着寒露，闭上双眼。 下一秒却又睁开，根本不敢闭眼，因为一闭上双眼，脑海里面不由自主的浮现了阿娘说的事。 阿砚的父母战死，到最后只有他们用过的武器，尸身都不曾留下，被汗蒙国人践踏成了肉泥。 她不敢去想，沈砚他知晓自己身份的时候，又有多绝望？ 此刻自责、内疚、悔恨充斥在姜漪的心间，让她痛不欲生，让她绝望，在她未知的地方，沈砚到底默默承受了多少？ 因我而被算计，被自己的亲人算计，只是为了那一丁点的温暖。他本该高高在上，享尽荣华富贵，却最终跌落尘埃。 姜府外，沈砚翻身下马，焦急地跑进姜府，朝着漪澜院那边而去，步履匆匆，神色慌张。 沈砚只觉得自己要窒息了，自己好不容易才把人带回来，都还没开始好好的生活。 沈砚直接无视了白露等人，直接闯进姜漪的房间，喘着气，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走到窗前，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沈砚心一紧，最后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姜漪。 “漪儿，小哭包，我的小夫人？” 沈砚的声音在颤抖着，伸出左手想要去触碰姜漪，脸上满是惊慌。 原本深陷绝望的姜漪，听到这声音，就好像是黎明的光驱散了黑暗，睁开双眼，猛地起身，伸出手圈住沈砚的腰身。 沈砚双手抱着姜漪，感受着怀中的温度，左手轻轻顺着她的后背，脸上的惊慌渐渐散去。 “阿砚，你老实告诉我，上辈子，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世？” 姜漪贴着沈砚的胸膛，语气里面带着一丝的惊恐和无措，圈着他腰身的双手不由得收紧。 沈砚听到这话一僵，低下头看着靠着自己胸膛，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姜漪，一时间五味杂陈，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偶然间知道的。” 沈砚拥着姜漪，声音听不出什么，但是他的动作却告诉姜漪，沈砚知晓自己的身份，这个偶然间绝对偶然。 “我还知道，我的父母没有抛弃我，只是无法将我养育长大，我知晓他们的样貌，说来也可笑，父母唯一的画像还是咱阿娘画的。” 沈砚说到后面发出一声自嘲的笑声，眼眶红了。上一世，知晓自己生父母的时间，竟然是自己血祭前一晚，自己从皇宫离开，却被人引到了一座禁殿，自己被驱使走了进去。 在那里，他找到了自己的身世，却觉得一切是那么的荒唐，师兄口中的生父母的不堪，苏瑶月嘴巴里面十恶不赦的生父母，姜家口中的雍朝守护神，他们口中的人是自己的生父母！ 姜家一直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可最后，搭上了所有。 “阿砚，对不起。” 姜漪抬起头看着沈砚，看着沈砚那通红的双眼，伸出手轻轻摸着他的脸颊。 “如果不是我把你拉下来，你上辈子会过得无忧无虑，不会因为我而束手束脚，最后孤零零的。” 姜漪说着眼泪滑落眼角，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的锁骨，是那么的炙热，那么的撕裂心扉。 “与你无关，对不起我的人从来都不是我的小夫人啊，是站在皇权高位的人，是你将我从黑暗中拉扯出来，从深不见底的深渊中，把我托举出来。” 沈砚抬起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很认真的告诉姜漪，他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而造成那一切的人，从来都不是姜漪，她姜漪，是他沈砚晦暗的人生中，唯一的曙光。 “我自幼被师傅养在身边，从我三岁开始，师父就教导我，我今后要为师兄铺路，让他坐在皇位上，帮师兄处理他处理不了的事情，师兄是我唯一的家人。 五岁那日，师父给了我一个小包袱，让我下山去辅佐师兄，跟在师兄身边学习，还说师兄会来接我，懵懂的我信了，却一脚踏进了断魂谷。 我在断魂谷待到你的出现，那个时候的我已经被黑暗所吞噬，觉得无趣，变得麻木不仁。是你的出现，将我从无尽的深渊里拽了出来，让我有了生的希望。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我知晓你不是自愿的，在你死后，我一直在寻找，寻找办法，最后在佛理寺，我遇到了了空大师，他告诉我方法。” 沈砚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看着贴着自己的姜漪，眼底闪过一道晦暗的光芒，没有继续说下去。 “了空大师不会说出那些残忍的血祭，是不是柯宴津跟你说的？” 姜漪看着沈砚，心绪已经逐渐平静下来，心口的疼痛也减缓了不少，但是她很清楚，未到极致，沈砚说的轻巧，这背后是他不想让自己知道的血腥和残酷。 沈砚轻叹息一声：“嗯，这个血祭来源于南疆巫蛊之术，可以扭转时空，让我回到我想回到的时间。我不想再弄丢我唯一的曙光，也不想弄丢我唯一的家，所以，我拒绝了了空大师的办法。 我最开心的事，就是我回来了，我提前回来了，我这一次没有弄丢你。” 姜漪听到这话，满嘴的苦涩味。 她本以为柯宴津知晓沈砚是他亲堂弟后，会心疼他，但是她没想到，柯宴津从头到尾都把沈砚利用的淋漓尽致！ 姜漪心里好恨啊！她忍不了了，她要杀了柯宴津，哪怕雍朝没了继承人。 “我的小夫人，不要生气，那都是我心甘情愿的，用我的死，换回我们，我们一大家子的生命，我无怨无悔，只有庆幸。” 第96章 提剑入东宫 “你为我妥协太多了，可我直到现在才知道。” 姜漪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心中已经有想法了，柯宴津那张虚伪的脸，自己不打算留着让阿姐去戳破了。 “那不叫妥协，那叫追随，我追随我的光。” 沈砚听到妥协两个字有些不悦，在他看来，他是在追寻自己的光，不能陪伴，但是可以守护。 “姑爷，药煎好了。” 霜降端着药站在门外小声说道，就怕自己突然闯进去。 “拿进来吧！顺便去给夫人把药浴弄好。” 沈砚头都没有抬，低声说道。只是静静地看着姜漪，眼眸中是温柔是眷恋。 霜降把碗交给沈砚之后，就出门了，顺手把门关好，和白露去准备药浴了，姜漪今日这么一弄，不用想，体内的暗疾一定会爆发。 这些天，她们一直在暗中小心翼翼的给姜漪调理身体，可是今日这么一吐血，只怕是要难受死。 沈砚哄着姜漪喝完药之后，松了一口气，将人紧紧的抱在怀中道：“以后不能让自己受委屈，哪怕知道我委屈了，你也只能向别人讨回来，不能问责自己，你没有错。” 他承受不住再一次失去姜漪的代价。 “我知道，我只是生气，唯一一个与你有血缘关系的人，把你利用的淋漓尽致，从未给予过你温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从你这里汲取利益。” 姜漪脸色还有点苍白，但是气息却比之前好了不少，倒是让沈砚放心了。 等药浴弄好后，姜漪已经靠着沈砚睡着了，沈砚抱着姜漪去了隔间，小心翼翼的把人放进浴桶内，看着那张小脸，轻叹息一声。 他不知道姜漪知道这事是好事还是坏事。 等姜漪再醒来，已经到了下午，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沈砚扶着姜漪一起去了膳食堂，泡了药浴，喝了药，脸色好看了不少。 “漪儿，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王芊然站起身来，看着自己小侄女，这才多久，接二连三的出事，好不容易才扬起的身体又垮了。 “大伯母，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姜漪漾着笑容说道，让那张有些疲乏的脸上多了一抹神采，也让几人松了一口气。 “来，坐下，吃饭，顷之啊，你也多吃点，瞧你瘦的。” 王芊然说着给两人盛了两碗汤，招呼着吃饭，一家人吃着饭，把下午的害怕驱散，一起说说笑笑的。 姜漪和沈砚笑看着一家人谈笑风生，之前的不悦，此刻已经在心中悄然驱散。 东宫 柯宴津已经从乾安殿离开，此刻正坐在自己寝殿前的台阶上，看着自己殿外墙边的海棠树，心里面在想着它盛开那日该有多么的娇艳欲滴。 回想起自己父皇母后之间的矛盾，柯宴津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讽刺，心底最阴暗的那一面已经蠢蠢欲动，就好像要破土的幼芽，正努力的顶破阻碍自己的屏障。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姜漪是阵眼，沈砚是祭台，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导致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柯宴津伸出手看着掌心的纹路有些疑惑。沈砚回到了姜漪被算计前，成功规避并且反算计了楚沛时，从那以后，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父皇和母后还能走多远？” 柯宴津右手食指顺着左手掌心的纹路描摹着，语气淡淡的。对于自己父皇母后的冲突，柯宴津似乎并未放在心上。 “殿下，夜深了，莫要着凉，明日你就要正式入朝堂了。” 呈福提着个灯笼走了进来，看着坐在台阶上的柯宴津着急的说道。 这太子殿下，才刚好了一点，又坐在这冰凉的台阶上，当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就你啰嗦。” 柯宴津站起身来，走进殿内，洗漱之后躺在床榻上，心里却生出一股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思来想去，柯宴津一点睡意都没有，烦躁不安，只能起身走到一侧的书案前，看着摆放在那里的东西。 如果沈砚站在这里，就一定会发现，柯宴津桌子上摆放的东西是那么的熟悉。 巳时（晚上十点），柯宴津正在核对信息，却发现每一个都吻合，但是却都有差错，可是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明明大局在握，可是事实却是脱离了轨迹，是什么地方被我遗漏了？” 柯宴津皱起眉梢，看着比对出来的结果，沈砚修复了一些，可是不应该直接破局啊！ “你遗漏了沈砚会把一切告知我！” 就在柯宴津疑惑不解的时候，他的殿门被人推开，一身夜行衣的姜漪提着滴血的剑走了进来，冷眼看着柯宴津。 柯宴津抬起头看去，看着冷若冰霜，浑身都是杀意的姜漪，原本紧皱的眉头顿时松了。 是了，姜漪被自己遗忘了，她可是在断魂谷待了四年，是一名合格的杀手。这一世，沈砚修改了两人的开端，姜漪没有被蛊虫控制。 “漪儿妹妹深夜提剑杀入我东宫，就不怕被定罪么！” 柯宴津看着姜漪轻笑一声，这些串联起来了，自己没有把姜漪归纳进去。 “你都不怕我杀了你，我还怕被定罪？柯宴津，你当真是继承了浅家的凉薄自私，你利用阿砚，却在他选择血祭前一夜，引诱告知他的身世，让他痛苦绝望的血祭自己。” 姜漪看着柯宴津，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是她清楚，柯宴津还不能死，至少不能死的这么简单。 “没想到我这个弟弟，把什么都告诉你了，看来你在他心底的位置深不见底啊！” 柯宴津扬起一抹冷笑，他以为沈砚对姜漪只是执着，可是没想到，姜漪是沈砚的命，竟然连重生的事情都告知了姜漪。 “让我来猜猜吧！你算计利用阿砚，是因为你怕死，因为成为皇帝之后，后宫佳丽三千，却抵不过你心中最大的遗憾，而那遗憾是我阿姐——姜沅！” 姜漪看着柯宴津目露冷光，面含讥讽之色继续道：“你穷尽一生都在想办法复活我阿姐，可惜，人死骨烂，我阿姐回不来了。你又舍不得你那权利和美色，所以，剩下的姜家人都是你谋算今生的筹码！” 第97章 谁才是雀 “分析的挺精彩。” 柯宴津看着姜漪，总算明白上辈子，苏瑶月为什么费尽心思都要折磨死姜漪了，她太聪明了，举一反三，并且直接戳穿了自己上辈子的不甘。 “柯宴津，你还真是蛇蝎心肠啊，没有人比得过你的算计，但是你却算漏了，阿砚对我的爱刻骨铭心，不可能欺瞒我，所以你的筹谋在此之前从未出过差错，而我，就是你筹谋偏离轨道的落子。” 姜漪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挖坑，都是在挑衅柯宴津。她清楚，人一旦被戳中了心窝子，就会失去理智。而眼前这个人，藏得最深，背后的獠牙已经不知道蚕食了多少生机。 柯宴津脸色微变，嘴角微微抿住，眼神里面蛰伏的晦暗挣脱了牢笼，盯着姜漪的眼神犹如一条毒蛇。 “你那龌龊且有肮脏的心，那跟毒蛇般的双眼透露出了你的不甘。柯宴津，你真可怜，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你都只能依靠我的阿砚为你铺路，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姜漪看着柯宴津的真实面目，眼中的挑衅是那么的张扬，说出的话让柯宴津再也无法冷静，手一拍书案，右手顺势抽出藏在书案下面的武器，朝着姜漪杀去。 柯宴津此刻就想杀了姜漪，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竟然在姜漪这里出了差错，自己的布局全部被打乱。 姜漪看着冲过来的柯宴津，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容之后，瞬间收了笑意，手上的剑挡住了柯宴津的攻击，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就在柯宴津继续发动的时候，姜漪左手突然一动，竟然从那柄剑端又抽出一把细剑一挥，直接在柯宴津身上留下一道锋利的伤口。 柯宴津不得已后退，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被伤到的地方，眯了眯眼，继续发动攻击。 姜漪一点都不慌，将柯宴津的招式一一化解之后，冲着柯宴津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之后，身形加速，右手上的剑往前一挥的同时，左手的细剑脱手，化以为掌，将细剑击打出去。 柯宴津刚一躲闪，闷哼一声，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心口的剑，抬起头看着姜漪。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但是也不会让你好过。” 姜漪说着，右手一扭，柯宴津口吐鲜血，眉头紧皱。 姜漪抽出剑，笑得肆意，笑的张扬，眼神肆无忌惮。转过身走了出去，好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走至门口，姜漪停下步伐，偏过头看着柯宴津道：“你的太子之位从未动摇过，今晚过后，你可要扶稳了。毕竟，我还得称你一声姐夫。” 姜漪说完之后直接走了出去，从夜行衣里面拿出一块丝帕，将武器擦干净之后，随意丢弃在地上，几个起跃，消失在黑夜之中。 柯宴津捂着伤口，看着自己寝殿内一片混乱，怒火在飞快的攀升，可到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这个小姨子，下手可真狠啊！” 柯宴津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指被自己的血液染红，随后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找来呈福，让他把尸体清理干净。 呈福看着太医给柯宴津包扎伤口，眉头紧皱，对于姜漪的做法只觉得头疼。而殿下，竟然用自己做诱饵，当真是煞费苦心啊。 “怎么，觉得孤心狠了？” 柯宴津看着呈福那脸上藏不住的心思，冷声说道。想要成大事，就要不拘小节，自己能利用，为何不利用。 “奴才只是担心殿下的身体，你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到以后有的苦吃。” 呈福很不赞同柯宴津的做法，他可是未来的天子，这个时候把自己弄得到处都是伤，年纪大了，要出事的。 “我心里有分寸，你刚才不是也听到了，姜漪是不会让我死的，她只会让我生不如死，所以，能够让我生不如死的人就是有姜沅。可惜呀，她终归是棋差一招。” 柯宴津看着太医把伤包扎好了之后，站起身来，来到书案前，拿出毛笔沾上墨汁，在宣纸上打了一个勾和一个叉。 明日之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朝堂之上，到时候，没有谁能阻止我。 东宫深夜还在处理着那些尸体，柯宴津虽然受了伤，但是很兴奋，兴奋到了一个极致，就好像这一刻，他才获得了新生一般。 “原来皇兄才是黄雀，藏得实在是太深了啊。不过，这个姜漪果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被虐待了那么多年，还能活着，怎么可能是一朵柔弱无力的小白花。” 看着灯火通明的东宫，躲藏在黑暗之中的人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隐藏在牙齿下的獠牙露出了她的锋芒。 “殿下，今夜我们看了一出好戏，藏在深渊的那头野兽冒出头来了。” 阴暗的一角，一个人缓缓走了出来，盯着东宫的人在处理尸体，眼中的野心和欲望，再也隐藏不住。 “二皇子那边处理好了？” 披着黑色斗笠的人，看着那些尸体被装在一辆马车上，朝着冷宫的方向而去，眉头一挑。 “都处理好了，贵妃那边没有起疑心。” 马车离开之后，东宫的灯火逐渐熄灭下去，男子伸出手，看着自己的主子把手放在自己的手背上。 “走吧，去冷宫看看，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两人走了另一条道，清冷的月色下，斗笠之下的容颜露了出来，那双明眸里面，满是对权势的野心和欲望。 “殿下，明日朝堂之上，太子势必会参上你一本，我们养的那些私兵，怕是藏不住了。” 男子想到今晚的收获，嘴角压不住，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掺杂着一丝担忧。 “本来就不打算藏着，抖露出来，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那父皇心思缜密，那些个皇兄皇弟啊，争个你死我活，结果都是太子的垫脚石。 私兵被挖出来，降罪一并下来，我就可以完美的隐身，坐收渔翁之利，哈哈哈。”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对于今晚看的一出戏，很是满意。 冷风吹拂的那一瞬间，皎月正好对准了那些宫阙，摘星楼的屋檐上，一个孤影将底下的一切尽收眼底，长发被吹起的那一刻，紧闭的双眼睁开，而身后的那一轮皎月却瞬间变得猩红。 第98章 争夺帝位 猩红的血月映照下，前去冷宫的两人停住了步伐，只觉得后背生寒，猛地转过身看去，只看到摘星楼在血月的照射下，是那么的阴森和窒息。 斗笠之下的人吞咽了口水，搭在男人手背上的手不由得改为抓，让男人的脸上闪过一抹剧痛。 “血月，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血月。” 看着那一轮血月，斗笠之下的人太过于激动，以至于斗笠掉落在地上，露出了她的真容。 “周欢，你可知血月出现意味着什么？” 语气里面掺杂着的激动，松开搭在周欢手背上的手，满脸的激动。有些贪婪地望着那一轮血月。 “雍朝历史记载上，出现了三次血月，那三次，当上皇帝的都是女人，周欢，我的机会来了，谁也阻止不了我成为女帝！” 那张精致的面容上此刻被兴奋和狰狞所取代。 “我一直隐藏的小心翼翼，也清楚自己这位太子皇兄的手段，所以露了马脚，借此打消对自己的顾虑，如今又有血月，呵呵，天助我也！哈哈哈哈，走，我们回府，不去了。” 心情极好的柯乐弯下腰捡起自己的斗笠戴好，大步朝着宫外走去，走路都生风。 她觉得今夜对自己当真是好运连连，先是发现了太子的秘密，后又看到了姜漪这多吃人的小白花，现在又有血月，我争夺那个位置，名正言顺！但是她没那么傻。 禁殿内，姜漪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没有一丝灰尘，整洁，看起来是每天都有人来打扫，推开紧闭的殿门，姜漪首先对着里面鞠了三躬后，直接走了进去，拿出火折子点燃四周的灯芯，光亮照亮了漆黑的宫殿。 姜漪看着那些陈旧的摆设，看着光亮的桌面，她知道，这里每天都会有人来打扫。 姜漪在殿内逛了一会，来到了隔间，就看到悬挂在画轴上的画，姜漪走了过去，却没有伸手，看着画上的人。 姜漪又四处看了看，来到了不起眼的墙边，伸出手轻轻敲击着墙面，附耳在墙壁上，听着敲声，一边走一边敲，最后停在了放烛火的地方。 姜漪看着在燃烧的烛火，伸出手准备去动的时候，蛊灵突然窜出来，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姜漪立刻停住了手，眯起双眼看着这个烛台，然后从夜行衣里面掏出了一个银白色蚕丝勾芡的手套戴上，这才小心翼翼的触碰烛台。 左右晃不动，姜漪一偏头，难道机关不是这个烛台？ 就在姜漪思索着的时候，不小心一用力，将烛台从墙壁上拔了下来，下一刻，一道门缓缓打开。 姜漪看着打开的门，再看看自己手里面的烛台，嘴角微微一抽，又把烛台插上去之后，进入了门内。 门很快就关上，姜漪却不在意，拿出火折子照亮，看到了密室里面的烛台后，用火折子点燃烛火。 当姜漪转过身看去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姜漪走了过去，看着放在木架子上的两副银白铠甲，再看看一旁放着的檀木长盒子，姜漪伸出手将长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道金黄色的布帛，姜漪小心翼翼的盖上檀木盒子，手抚摸着，眼底闪过一抹暗淡。 “这里是阿砚父母留下的东西。” 姜漪低喃一声，心情很复杂，继续在里面寻找着，最后目光定格在了盔甲上，姜漪走了过去，伸出手抚摸上去。 却发现盔甲里面好像有东西，小心翼翼的把盔甲取下来，看到了里面藏着的信，已经泛黄了。 姜漪把信拿出来，恢复了盔甲原来的样子，小心翼翼的把信收好，伸手抱起檀木盒子，眼神看着那两副盔甲，转过身走出去，拔掉烛台，看着门打开后，插回去，大步走了出去。 走出禁殿，姜漪深深地看了一眼，最终带着东西快速的离开了皇宫。 离开皇宫后，姜漪在偏僻的小巷子里面，看着早已经等候在那里的夜十三，十三殿的殿主。 “出来了，再不出来，我都打算进宫里面捞你了。” 夜十三看着姜漪出来后，松了一口气，他是真没想到姜漪那么虎，一个人杀进东宫。 “我能请你帮个忙么？” 姜漪看着夜十三询问道。 “说吧！” 夜十三打量了一会，没发现姜漪受伤，点了点头道。 “皇宫西北禁殿内，左三第四个烛台可以拔掉，会出现一个密室，我想请您帮我把里面的两副银白色盔甲带出来。这个给你，那外面的烛台有毒。” 姜漪说着又拿出一双蚕丝手套递给夜十三，那两副盔甲是阿砚父王和母妃留给他的东西，自己要带走。 夜十三接过手套点点头，催促着姜漪赶紧回去，盔甲他直接带去十三殿那边，等她去学习的时候再交给她。 姜漪上了马车朝着姜家而去，看着自己怀中的长盒子，眼底闪过一抹阴冷。柯宴津还真是毒，竟然将殿内能够触碰的东西都涂了毒，唯独墙壁和地板。 回想起柯宴津在与自己对峙的时候，他那转变的神色和细微的动作，姜漪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想。 “不知道上辈子，他柯宴津有没有服毒，看来回去之后，明日的问问阿砚了，如果没有，就证实了我的猜想。” 姜漪小声嘟囔着，柯宴津给自己的感觉很微妙，打斗中，自己也看到了他书案上的东西，一旦确认上辈子柯宴津没有服毒，那么一切就有迹可循了。 马车停在姜家后门，姜漪进入门后，就看到了等候在后门的兄长姜时越和姜尚。 姜漪突然间有点儿心虚了，看着两位兄长，下意识的想藏起盒子，结果太长了，加上被逮个正着。 “大堂哥，哥哥，你们怎么还没睡呀！” 姜漪扯出一抹自认为很可爱的笑容说道。为啥两个哥哥都没睡？不知道在我这里等了多久了。 “准备睡得，结果发现一只小老鼠鬼鬼祟祟的偷溜出门了，就在这里等着。” 姜时越看着姜漪那样子，有些戏谑的开口。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妹妹满身杀气的离开。 “呵呵，我去溜达了一圈，让哥哥们担心了，我可不可以先回院子？” 第99章 苏子祺，死 “呵呵，我去溜达了一圈，让哥哥们担心了，我可不可以先回院子？” 姜漪挪了挪步伐，笑着问道。完了完了，两个哥哥都在这里，感觉混不过去啊！ 苍天啊，重生回来第一次夜不归宿去算计人，还被抓了个现行。 “去东宫了？” 姜时越看着姜漪有点心虚的样子，鼻子一动，闻到很淡很淡的血腥味，顿时就明白了。 “去里面逛了逛，没杀人，就是和我那姐夫切磋了几下。” 姜漪看着姜时越沉下脸，很笃定的开口。反正流血的又不是我，担心个啥呢！ “先回去吧！以后晚上出去，不要被抓到。” 姜时越让开，看着姜漪抱着盒子匆匆离去，和姜尚对视一眼。 看着姜漪消失之后，两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天上那一轮血月，此刻正慢慢地散去，就好像一层雾遮住了它原本的样子，在风的吹动下，露出来本来的面貌。 “看来今晚小妹去干了一件大事，时越，明日早朝要小心。” 姜尚看着恢复原来样子的月亮，眼底闪过一抹暗流。他没想到自己小妹出去一趟，就直接将局势搅得天翻地覆，且手段远超阿爹他们。 “各方势力都认为自己占据了优势，实际上，他们只是被拖入了水中，不想入局也得入！ “回去休息吧！明天是一场硬仗。” 姜时越点点头，有些事情还真的是出乎意料，明日早朝，柯宴津正式入朝堂，这个在东宫养身体的太子，不再藏拙，这一池的水，终究是浑了。 姜漪回到漪澜院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去了隔间换好衣服，把信放在檀木盒子里面，抱着进了自己的房间，将东西放在书案上。 做完这一切，姜漪才回到床上休息，却迟迟睡不着，只能努力的想一些事情，结果就是越想越清醒。 不得已，姜漪只能起来，披了一件厚厚的帔在身上，走到书桌前，把盒子收敛好，拿出没用过的宣纸铺好，开始提笔写写画画。 等姜漪将宣纸写满之后，外面响起了公鸡打鸣的声音，姜漪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上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可算是困了。 等用早膳的时候，家里面的人都心照不宣，没有叫姜漪，但是却差人给沈砚送去了早餐。 此刻的监察院内 沈砚坐在自己的专属宝座上，脚底下踩着的并不是啥小凳子，而是一个白骷髅，没错，就是一个骷髅头。 在他对面，整整齐齐挂着一个人，这个人算是这个牢狱里面的常客了，前些时日刚被挂在自己的大门前，才回去养了一阵子。 “沈砚，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又犯了什么事，需要你再次把我请进来，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是第八次了！” 说到后面，苏子祺几乎是吼出来的，自己半夜三更的睡得正香，结果一觉醒来，又穿着一个大大的囚服，被绑在这再熟悉不过的刑架上。 “你这次要给我安上一个什么罪名？我这些天可都是在家养伤，没犯事。” 苏子祺此刻一点都不带怕的，这些天自己只能趴在床上睡觉，什么事都没犯，你可没机会抓我小辫子。 沈砚看着苏子祺那一副我什么罪都没有犯，你抓我是不厚道的神态，轻笑一声道：“的确没犯事，但是之前的种种罪行加起来，足够了。” 苏子祺原本不以为意，可是在听到沈砚的话后，脸上顿时慌了，眼中闪烁着泪花。 “你要做什么？我爷爷可是阁老，连皇上都很敬重的两朝元老。” 苏子祺看着沈砚那样子，心底里面产生了一股强烈的不安，似乎预料到自己可能要死。 “六皇子犯了事不一样被我杀了，你只是阁老的孙子，难不成比六皇子还要高贵？” 沈砚很喜欢看人破防的样子，尤其是他们前一脚趾高气昂，后一脚畏畏缩缩，低头认错求饶的样子。 “来，好好招待我们的苏公子，数罪并罚，走的要体面一点。” 沈砚往后一靠，坐的挺舒服的，然后就看到姜家的下人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姑爷，老爷让我给你送餐食，让你注意饮食。” 前来送膳食的姜执笔的亲信之一，手拍了拍食盒后，转身离开了。 沈砚站起身来，打开食盒，把里面的菜放了出来，都是一些好吃的，也是他喜欢吃的。 沈砚看着自己喜欢吃的那道萝卜丁，眼底闪过一抹诧异，随后笑了。 而苏子祺此刻正在遭受刑具的严刑拷打，轮番上阵的刑具在苏子祺身上死刑，苏子祺很快就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囚服，养的差不多的伤在刑具下又一次裂开，疼的苏子祺没法喊出声来。 看着沈砚面不改色的坐在自己对面吃着饭，苏子祺绝望了，一个面对如此残酷刑罚还能面不改色吃饭的人，就是一个恶魔！ “你放心，你死后会张贴告示，也会让你家的人来接你回去的，至于尸体去哪里，那就不是我该管的范畴。” 沈砚喝完汤，抬头看着苏子祺冷笑一声，就算苏群知道了，来救你，也为时已晚！ “沈砚，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一生都被人利用，一生都是孤苦伶仃，爱而不得！千刀万剐！” 苏子祺此刻很清楚，自己走不出这里，只能躺着出去，等到自己爷爷发觉，自己已经成为了亡魂。 沈砚听到这话，眯起双眼，走了过去，走到苏子祺的面前，伸出手捏着苏子祺的下巴道：“你知道为什么是你么？那是因为你是苏家的独苗，可是能为苏家做贡献的，却是苏瑶月。” 苏子祺听到这话眼中满是不解，他不明白沈砚的话。 “孩子嘛可以再有，机会只有一次，而你，不成器！所以，放弃你可以得到荣华富贵，何乐而不为呢！毕竟，有了污点，就会留下把柄！” 沈砚说完之后，拍了拍他的脸颊，转过身大步离去，身后是苏子祺不敢置信的怒吼声以及长鞭抽打在身上的声音。 “人死后，就直接绑在门口示众，把他的罪行全部公榜，一天后，苏家没有人来认领，那就送去苏家，以及相应的赔款。” 第100章 慕枫心寒 “人死后，就直接绑在门口示众，把他的罪行全部公榜，一天后，苏家没有人来认领，那就送去苏家，以及相应的赔款。” 沈砚说完之后直接离开了监察院，对于早朝，说句实话，他没那心思，每天的早朝无非就是听那些迂腐的老顽固们之乎者也，要不就是和武将对骂。 沈砚去了一趟大理寺，碰巧，看到了刚回到大理寺的慕枫。 慕枫看到沈砚后，连忙把人拉到后院去了，桌子上摆着一碟花生米，慕枫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两口之后，从衣襟里面掏出一个青灰色的折子丢到沈砚面前。 “你让我调查的东西，还有这个，是从林家私库里面找到的。对了，你和太子是不是闹掰了？” 慕枫把东西丢给沈砚之后，认真的询问道。这一次我亲自过去之后，才发现，事情远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牵扯的人太多。 最重要的是，太子刷新了我对他的认识，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无害，反而是筹谋算计里面，下手最狠的那个人。 “只是划清界限罢了。这一次去荆州查案，想来遇到了不少事情。” 沈砚把折子收好之后，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一个已经失去光泽的玉佩，拿在手里面一掰，分成了两片，又合上。 “你还真猜对了，我前往荆州林家，来来回回遇到了十六波暗杀，要不是你后面派人去了，可能见到的就是我身首异处。” 慕枫笑的有些放荡不羁，可是笑声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嘲弄和失色。 沈砚看着慕枫那笑容，又岂会听不出慕枫笑声中的嘲弄和怀疑。 “十六波，其中有十波是我们的太子殿下派出去的。沈砚啊，你说我何德何能，让我们这位太子殿下如此重视！” 慕枫收起笑声，猩红着眼，看着沈砚询问道。我们一起共事，商讨国事，结果到最后，想要我死的人竟然会是他！ “因为我们不在他预设的轨道上。” 沈砚看着慕枫认真的说道。不管是我还是你，都已经偏离了他预设的轨道，逐渐失去了控制，这对于他的计划无疑是雪上加霜。 “似乎从姜沅和姜漪出府后，就慢慢发生改变了。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对权势的势在必得，以及对姜沅的偏执占有，他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自私、自欲、狠毒的人。我们都只是他的棋子，也仅仅是棋子。” 慕枫回忆起自己上一次和柯宴津的会面，谈到了姜沅的时候，自己亲眼看到了他眼中的偏执和嗜血，但是，权势对于他而言，远超姜沅。 “即便是皇上下了圣旨，太子只有一位太子妃，且没有其他妃嫔，我想他也会打破这道圣旨。权势，美色他都要，忤逆他的人，都得死。”慕枫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沈砚道：“或许，他已经对姜沅下手了。” 沈砚看着慕枫那苦涩的笑，脸上的悲戚，只能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下手了没错，可是结果如何，我们慢慢看。姜家子女，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以身入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慕枫听到这话后，猛地抬头，望着沈砚那双冷漠的眼眸，心中的猜测让他坐不住了。 却被沈砚摁了下去，看着沈砚扬起一抹笑，慕枫后背生寒，几乎是颤抖着开口：“你该不会打算摧毁···” “只不过是顺从他，让他下场入局罢了。又不是我逼迫的。” 沈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着，对于慕枫没有说完话只是笑了一声。 “我来的时候听到坊间在传血月之说，是不是也是你在背后推动？” 慕枫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激动，似乎对于被柯宴津背刺一事有了新的报复方向。 “不是我，我也是来的路上才知道血月这件事情，昨夜我在核查十多年前的卷轴，一夜没睡。” 沈砚摇摇头，关于血月这件事情，沈砚也是刚知道。昨晚在把小夫人哄睡之后，自己就回了监察院。 “不是你，那是谁？” 慕枫听到这话眉头一皱，总觉得自己离开京城办事之后，就发生了很多事情，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我的小夫人，她在为我出气呢！” 沈砚突然发出一声笑，脸上满是柔和，眼中却是宠溺。提起姜漪，沈砚整个人都是暖和的。 慕枫听到这话有些无语，但是想了想后，看着沈砚追问道：“你那小夫人应该是一朵吃人的柔弱小白花吧！毕竟黑暗的四年，你陪伴了她两年多，让她在黑暗中活下来。” 沈砚听到慕枫的话得意的一挑眉道：“我亲手教出来的，怎么会差呢！” 慕枫摇摇头，跟沈砚这么一聊，心里面舒服多了，也把自己从被捅刀子的事情中抽了出来。 而慕枫也明白，看清一个人后，无需再去给他找借口，为他找借口，就是在葬送自己。 “最近你自己多注意一点，有了血月，那么争权夺利不再是皇子之间的争夺，那些看起来乖巧，安安分分当个公主的人，手段恰恰比皇子更狠、更毒。” 沈砚的话重重的敲击在慕枫的心头，对于权利，不仅仅是男子的向往，女子一样。 在这个恪守礼制、尊卑分明的时代，只有紧紧抓住权利，才能决定自己的生死，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出人头地。 慕枫听到这话，倒吸一口气，摸了摸胳膊道：“你现在有姜漪了，可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我身在这个位置，还不知道被多少人盯着呢！” “这东西你拿着，是我从佛理寺了空大师那求来的，危急时刻，可以救你一命，只有一颗。” 沈砚掏出小瓷瓶放在慕枫面前，语气格外的严肃，眼底闪过一抹愧疚。 清晨的时候，自己找机会闭了闭眼休息，却梦到了上一世关于慕枫的结局，是自己连累了他，更多的是对柯宴津无尽的恨意。 只因为，眼前这个傻子，为了阻止我，提着剑杀进我的府邸，却被柯宴津一箭穿心，最后被悬挂在皇城墙上，罪名：刺杀大司空，谋逆造反！ 第101章 我也有爱我的人了 “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说好了要一起走仕途，一起隐居的。” 慕枫笑着说道，我呢非常的惜命，所以不会拿自己开玩笑的。 “我先走了，不出意外，他下朝就会来你这里，你自己看着来吧！” 沈砚认真的看了一眼慕枫，眼底闪过一抹暗流，这辈子，我不会让你死在柯宴津的手上。 虽说他会是一位好君王，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注孤生的坐在那个高位上，有心无力的恐慌，一生无子嗣的绝望，这些都比杀了他让他更痛苦。 慕枫看着沈砚离开之后，站起身来，去了自己休息的地方，沐浴过后，躺在床榻上，疲倦在顷刻间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很快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沈砚离开大理寺之后没多久，大理寺外的公榜上就张贴了关于苏阁老孙子所犯的罪行公示以及苏子祺死罪的宣告。 最终盖章的地方显示是监察院与大理寺共同审理！ 很快就围了一群人，看着那一张张罪证，以及苏子祺死刑的宣告书，一个个拍手称快。 而沈砚离开之后，去相思坊买了姜漪最爱吃的红枣糕，拎着回姜府去了。 “这大司空自从被赐婚后，就不回自己的府邸了，整天冲着姜家去。” “可不是嘛，而且人也温和了许多。看来这二小姐深受大司空的喜爱啊！” 沈砚听着百姓们的攀谈，嘴角上扬，回到姜家的时候，难得在下人称呼的时候露出温和的一面，看的下人都觉得见鬼了。 来到漪澜院，白露正在打扫院子里面的落叶，在看到沈砚来了后行了个礼，从白露口中得知姜漪正在休息。 “这个时候了还在睡？” 沈砚有些讶异，不明白姜漪这个时候了怎么还在休息，难道是没睡好？ “昨夜小姐在你离开之后，就出门了，回来的时候被姜家两位大少爷逮了个正着，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小姐没有让我们进去伺候，对了，爷，小姐说你要是来了，书案上的盒子让你自己打开。” 白露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把落叶扫进撮箕里面带走了。 沈砚一时间有些慌乱，昨夜的血月，他猜测是姜漪弄出来的动静，但是没想到姜漪还去做了别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只怕是跟东宫那位有关系。 想到这里，沈砚来到房门口，把门推开走进去之后，轻轻地关上门，把红枣糕放在桌子上，来到床边，看着没有醒的姜漪。 伸出手轻轻拨动贴着脸颊的发丝，掀开被子一角，拿出她的手看着，没有伤口，顿时松了一口气。 给她捏好被子，起身走到书案前，看着书案上的檀木盒子，沈砚似乎是有预感一样，直觉告诉他，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跟他有关。 沈砚深呼吸一口气，上手打开了盒子，映入眼帘的一封泛黄书信，以及一个无比熟悉的卷轴。 沈砚把泛黄的书信拿出来，拆开，抽出里面的信打开，看着信里面的内容，神色变幻莫测，最终却露出一抹释怀的笑容，一滴泪却悄无声息的滴落在信上面，将黑色的字晕染开来。 沈砚深呼吸一口气，把信塞回去，放入檀木盒子里面，合上盖子，转过头看着恰好翻身的姜漪，眼中是眷恋和无尽的爱意。 沈砚起身，走到床边，静静地看着姜漪，不由得想起自己与姜漪的初遇。 冰冷的水牢里面，几十个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在厮杀，只有她，小小的一个，躲在墙角，手里握着一把没开刃的匕首，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水牢的水逐渐被鲜血染红，死的人越来越多，她依旧躲在角落里面呈现出防卫的状态，可是却没有动手杀一个人。 终于，在只剩下十六人的时候，他们发现了躲在角落里面的姜漪，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冲着姜漪而去，而是继续厮杀着，直到只剩下十个人，其中就有姜漪。 看到这一幕，沈砚只觉得有点好玩，这些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杀最弱的那一个，反而把活下来的机会给了这个人，从那之后，自己跟断魂谷的谷主讨要了姜漪。 自然，付出了点代价，可是对于换到姜漪，沈砚觉得值得。从那以后，姜漪所有的生存本领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 “阿砚，你回来啦！怎么不叫我。” 姜漪醒过来之后，打了个哈欠，看着沈砚坐起身来。 刚坐好就被沈砚抱在怀中，姜漪伸出手抱着他有些不明所以得道：“怎么了，柯宴津找你麻烦了？还是皇帝找你麻烦了？” 沈砚听到姜漪那紧张的话语，轻笑一声道：“没有，他们不敢的。我的小夫人，谢谢你，为了我一个人闯了皇宫。” 姜漪听到没有被欺负顿时松了一口气，可在听到后面的话后，顿时明白了，他应该已经看了盒子里面的东西了。 “那么我的阿砚，哭了么？” 姜漪退出他的怀抱，捧着他的脸颊，认真的看着沈砚，企图寻找他哭过的痕迹。 “为什么觉得我会哭？” 沈砚看着姜漪询问道。的确哭了，只不过是释怀的哭，这么多年，我感受到了我的生父母的无奈以及对我的悔恨。 “因为我的阿砚知道自己的父母很爱自己，不是故意抛下自己的。” 姜漪很清楚，亲生父母是沈砚抹不去的痕迹，他很在意，很在意自己的亲生父母为什么不要自己了。 “他们以身入局，可惜，高位上的那个人让他们失望了，而如今，他们的儿子及时止损，没有步入他们的后尘。” 沈砚轻叹息一声，总有那么个人在乎，而眼前这人，就是最在乎自己的人，也是自己的命。 “昨夜我给了柯宴津一剑，他入局了，他的敌人已经不仅仅局限于皇子了。还有他的那些皇妹。” 姜漪扬起一抹笑容，没有隐瞒沈砚自己昨夜去东宫干大事了。 “我的小夫人怎么这么厉害，还好是我家的。” 沈砚轻笑一声，拿过一旁放好的衣服，打算给姜漪穿衣服，结果被姜漪阻止了。 “阿砚，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上一世，柯宴津服毒了么？” 第102章 重胎 “阿砚，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上一世，柯宴津服毒了么？” 姜漪想起了自己昨晚和柯宴津的对峙，通过交手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柯宴津通过内力再压制体内的毒，身体无异样。 沈砚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开口说道：“没有，上辈子他没有中毒，但是身体的确虚弱，是年幼的时候没有养好。” “我有一个猜测，阿砚，你可能觉得是我异想天开，可是从我回来后的种种迹象表明，除了我们两个，还有一个比我重生更久的人，而这个人，就是柯宴津！” 姜漪望着沈砚，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跟多地方都对不上，甚至是人为呈现出来的。 沈砚听到这话后，瞪大双眼，一时间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姜漪说的话给他带来巨大的冲击力。 “我知道你也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想不出来，昨夜我去东宫，只是试探，却被我试探出了深浅，我凭借和他打斗之中，看到了他书案上的东西，我尽可能的复原了，你来看看。” 姜漪说着，下床穿好鞋子，拉着沈砚去了书桌那，打开抽屉，将自己弄了一晚上的宣纸拿了出来，平摊在书案上。 沈砚沉默不语的看着姜漪复原出来的东西，有好几处打了个问号，显然是她没有看到的。 “这些是我凭借记忆和推测出来的，这几处我没看到，所以只能是个问号。” 姜漪指着自己打了问号的地方说道。这里没看到，但是她知道这几个地方很关键，甚至可以说关系到后续的发展。 沈砚看着姜漪复原出来的，一身的暖意被寒冷所取缔，一股发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逐渐侵占了他的感官。 原本还处于混沌状态的线在这一刻全部清晰的串联起来了，迷雾之下的真相似乎就这么浮现了出来。 沈砚有些受不住的踉跄几步，姜漪伸出手扶着沈砚，就看到沈砚那猩红的双眼里面满是愤怒和自嘲。 这样的沈砚是姜漪从未见过的，那种破碎、绝望和大受打击的样子，这让姜漪有些害怕的伸出手抱住沈砚。 “漪儿，你知道么，你拯救了我们，所有的迷雾在这个世界消失了。” 沈砚有些激动，但是更多的是劫后余生，说着拿过放在一旁的毛笔开始将问号的地方写了出来。 全部写完之后，沈砚在最前头写了一个重胎，放下笔，看着宣纸，这些和自己所查的卷轴彻底重合起来了，所有的疑点也全部解开了。 姜漪看着沈砚补全的线索，神色晦暗不明，但是掌心里面的汗泄露了她的不平静。 尤其在看到重胎那一刻，内心已经无法言喻了，她只是猜测柯宴津重生的比沈砚要早，但是，沈砚补全的总结却犹如当头一棒。 “也就是说，他一出生就是重生的，对么？” 姜漪手指指在重胎那里，语气里面满是颤抖之色。如果是，那么柯宴津他整整谋划了二十五年，整整二十五年！ “嗯，只不过，他没想到他谋划了二十五年，在你我先后回来后，还是偏离了他预想轨道。漪儿，他甚至比苏瑶月还要可怕！” 沈砚语气沉重，柯宴津在自己跟他说自己重生的时候，他心里面是爽快的吧！更甚至看着自己布局为他扫清障碍。 “也就是说，上辈子苏瑶月贡献的那些东西，他其实都知道，只是在背后看着你为他布局，为他扫清障碍。” 姜漪不知该如何去形容，却对自己昨夜的举动不后悔。正是因为自己的举动，把柯宴津彻底揪出来了。 “这些天的事情，背后都有无形的手在推动，而这个人就是柯宴津，因为他等不了了。他也察觉到了我在追查事情，所以故意引诱你去东宫，他好借此入朝，这些年为了压制体内的毒，一直用内力压制。” 沈砚将宣纸卷起来，转过身看着姜漪，有些抱歉得道：“他甚至都算好了，我非你不可，然后借我的手把大伯一家调回京城。八年前服毒，就是为了等今日。” 姜漪摇摇头，看着沈砚，知晓沈砚不好受，伸出手圈住他的腰身，自己靠在他的胸膛道：“我昨夜进入了禁殿内，看到了悬挂的画像，只可惜，那画像时候来临摹的，用了一些手段使得泛旧，真的应该被柯宴津藏起来了。” “除此之外，里面能动的东西都带毒，我找到了一间密室，在里面找到了信笺和盒子，还有两副盔甲，我已经想办法带出来了，不过正在修复，恢复它往日的风华。” 沈砚听着姜漪的话，冰冷的身躯渐渐回暖，抬起手放在她的手背，有些贪恋的靠近她。 “下次不要一个人去了，记得叫上我，好不好？” 沈砚抱着她回到床榻，拿过今日的衣服给她一件一件的穿好，伸出手放在她的右脸上，看着姜漪偏着头枕在自己的掌上。 “好。” 姜漪点点头，眼中满是星光，伸出手放在他的掌背，虽然我们的重来是被算计来的，但不意味着我们就要被他一直利用下去。 “过两日，皇上要我前往岭南查水患之事，你与我同去，可好？” 沈砚握着姜漪的手问道，虽然不知晓皇上让自己去岭南查水患有什么用意，但是去了就一定有收获。 “好，我陪你去，也恰好让柯宴津与那些皇子皇女争斗。不出意外的话，他会趁着我们离京把阿姐娶进东宫。关于画像，我会让阿姐多留意一下，看在不在东宫内。” 姜漪点点头，柯宴津想要大放异彩，就必须有由头，而这个由头必须经过沈砚的手，沈砚离京，那么柯宴津就只能另找他法。 “好。我一会去安排。对了，这一次我们去岭南，漪儿可要带好你的武器，这一路不会太平。” 沈砚笑着点点头，站起身来，握着姜漪的手，拉她起身后，朝着门外走去。 “我听白露说你熬了一晚上，早饭也没吃，那就只能吃中饭了，我陪你一起吃，下午要不要跟我去监察院玩一玩？” 第103章 不能框在上一世 “我听白露说你熬了一晚上，早饭也没吃，那就只能吃中饭了，我陪你一起吃，下午要不要跟我去监察院玩一玩？” 沈砚和姜漪去了膳食堂，午饭早就准备好了，入座之后，沈砚给姜漪拿了一碗汤给姜漪，又给她布菜。 姜漪吃得很开心，吃饱喝足之后，粘着沈砚一起出门了，两人牵着手走向监察院，可是羡煞了一干人。 “这个活阎王竟然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实属罕见啊！” “那可不，要知道，他前脚才把苏子祺给弄死了，人都还挂在监察院前。” “惹不得，惹不得，以后进城里面，遇到这姜二姑娘，最好绕道走。” 茶肆内，一群公子哥挤在窗口看着底下的沈砚和姜漪，看着沈砚在后边默默付钱，脸上挂着不要钱的笑容，一个个吞了吞口水之后，默默地开口。 “你们知道这苏子祺为什么会死么？” 等人不见了，一群公子哥坐回位置上，喝着茶水压压惊，面露惊恐，实在是被吓得不轻。 “说说，怎么回事？” 一个身穿藏青色衣服的人四处看了看后，凑近一点道：“还记得上一次我们在这里评价京城谁最美么，有人多了嘴，说了这姜二姑娘，人大司空就派人去追查了，才知道是苏子祺放出去的风声。” 听到这话，公子哥们立刻分开，心照不宣，心照不宣。毕竟，现在他们家人手一张姜漪的画，一张姜沅的画像。 “而且，我还听说啊，苏子祺是半夜三更被抓走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今早就死了。” “对了，怎么没看到王冕啊！往日里他可是来的最勤快了。” 就在这时，有人发现王冕没来，这人可是专门跟苏子祺唱反调的，今日到时没出现，有点儿奇怪了。 “他也进去了，最近大家都机灵点，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 公子哥们人人自危，一个个努力回想自己有没有干什么坏事，或者是跑回家询问。 而监察院外，沈砚手里拎着一包刚买的糕点，看着姜漪挤在人群里面看那个公榜，眼底闪过一抹笑。 姜漪回来后，跟着沈砚一起进了里面，姜漪好奇的不问道：“杀了苏子祺，苏群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他只能吃下这个闷亏，毕竟他手上的东西多的让他苏家万劫不复的。” 沈砚想到今日朝堂的热闹，再想想苏群回去之后，势必要让苏瑶月尽快从宫中回去，他要开始站队了。 “说来也是，对了，苏瑶月还在皇宫养伤，你说这段时间，苏瑶月会不会跟柯邰有什么？” 姜漪点点头，她相信沈砚的能力，杀了苏子祺，不仅是给苏群一个警告，更是让苏群气急攻心，因为苏子祺是苏家唯一的男丁！ “已经恩爱有加了。” 沈砚没想到姜漪会询问苏瑶月的事，有一瞬间的惊愕，随后把苏瑶月和柯邰的事情说了。 “那苏瑶月是如何隐瞒过去的呢？” 姜漪好奇不已，毕竟苏瑶月的清白给了楚沛时，而柯邰心思深，想要蒙混过关很难。 “她的侍女死了，几乎是在柯邰破身的那一刻，苏瑶月就直接将人杀了。” 沈砚想到探子的汇报，眼底闪过一抹震惊，是对苏瑶月的震惊，这个女人自从醒悟之后，走的每一步都小心谨慎。 按照她的逻辑来理清楚，剧情应该是：她穿进了一本书里面，她和楚沛时是男女主，其他人都是他们走上权力巅峰的垫脚石，其中姜家就是最大的助力垫脚石。 而现在，她认清楚了，书就是书，跟她看的书完全背道而驰，只有一些是重合的，所以，她不愿意在扒着楚沛时，而是要寻找新的人，开始谋求生路。 而按照自己和漪儿的重生剧情来讲：我先漪儿重生，将错误的路线，也就是苏瑶月看的那本书发生的事情规避开，并且反算计了楚沛时，漪儿也没有走书中定下的剧情。 所以，从这一刻开始，就彻底打破了苏瑶月那本书的剧情，现在是一个全新的剧情或者说是世界。 “柯邰就不会怀疑？” 姜漪听到这话，不由得佩服苏瑶月的大胆，在那一刻就把人杀了，难道不会被发现么。 “别忘了，她跟我们不同，她是穿越来的人，根据上一辈子她的自叙，她是几千年后的人。” 沈砚的话让姜漪沉默了，几千年后来的人，那得发展成什么样子啊！可是有一个疑问，既然那边发展的那么好，为什么还会传到这几千年来？ “其实苏瑶月也是我们破局的关键，她会的肯定很多，而柯宴津知道的也不是全部，我们并没有被动。” 沈砚想到柯宴津可能一出生就带了上一世的记忆，眼底闪过一抹杀意。他可真的是，从头到尾利用的干干净净，分毫不差的算计到了。 “这些都不是我们所能管的，苏瑶月此刻对我应该没有过多的恨意和要求，因为她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博取想要的。” 姜漪点点头，其实心中还是有些复杂的，因为现在串联起来就是：苏瑶月看了一本书，书中她藏在背后，最终踩着我姜家骨血登上高位！ 现在的情况就是，那本书已经做不得参考的价值，一切都等于从头再来，当然，这是对于苏瑶月。 对于她自己而言，规避上一世的悲剧，博取新生，找到仇人复仇，夺取活下去的生机。 两人来到沈砚办公的地方，沈砚把自己书写的纸张拿出来，递给姜漪，让姜漪看看。 姜漪看着沈砚规划出来的时间线，与脑海中自己书案前补全的重合，找到了关键点。 “二十二年前，二十年前，八年前，这三个节骨点是最重要的。如果我们要查和深究，就只能沿着这三个时间点扩散查询。只是二十二年前和二十年前时间跨度太大了，想要查的费不少精力和时间。” 姜漪看着二十二和二十两个数字，眼底闪过一抹疑惑，这两个时间如此接近，是因为发生的事情是相连的么？ “二十二年前是二皇子出生的时间，二十年前是我父母战死的时间，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能把自己框在上一世，而是放在眼下！” 第104章 你的皮被做成天灯送给了沈砚 “二十二年前是二皇子出生的时间，二十年前是我父母战死的时间，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能把自己框在上一世，而是放在眼下！” 沈砚轻叹息一声，也许二皇子并不是皇上的儿子也说不定，否则，柯宴津不会等到现在还放任温贵妃搞事情。 “如果二皇子不是皇上的儿子，那还是谁的？难不成是镇南王的孩子。” 姜漪半开玩笑的说道，却看到了沈砚脸上的认真，顿时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凑过去，踮起脚小声道：“该不会真被我猜中了吧！” 沈砚轻笑一声道：“嗯，百分之八十是镇南王的孩子。柯宴津或许已经知晓二皇子是谁的孩子，但是至今都没有揭露，我有点看不清楚。” 沈砚心中其实已经有想法了，但是他摸不准柯宴津的意思，为何不拆穿二皇子的身世，反倒让皇上和皇后一直误会下去。 “或许在他眼中，皇上和皇后都不是合格的父母。” 姜漪想到柯宴津昨夜自己离开前说的那一句话：凭什么他沈砚可以获得任何的爱，而我，只有孤冷。 “爷，王冕那边招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卫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你在这里玩，我去一趟。” 沈砚跟姜漪说了几句之后，转过身走了出去，朝着地牢走去，有些事情在走之前要披露出来。更重要的是，后顾之忧要切除干净，从今天开始，柯宴津，没有我的帮助，我要看看你能走多远！ 等沈砚离开后，姜漪坐在位置上，将纸张卷起来后，投入一旁的火盆里面，看着火舌吞噬掉纸张后，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姜漪静静地靠在那，眼神却变得幽深起来，开始回忆起上一世自己的死。 上一世自己被楚沛时送到了摘星楼顶楼，传言站在摘星楼可以与天神共鸣，而死在那里的人，则会被认为是献祭、供奉。 那时候的自己手脚筋全部被挑断，在摘星台，身上的骨头被一寸一寸敲断，自己身上的皮被一点一点的用刀剥下来··· 姜漪想着的时候只觉得好冷，伸出手搓了搓，企图把冷掉的双手搓热，最后双手交叉相握，放在唇边吹着热气，可以就去不散那彻骨的寒意。 姜漪不愿意再去想，可是这一切就好像没有停止键一样，在她大脑里面一一的浮现。 姜家一大家子，没有一个善终！ 姜漪，站起身来，走到床边，从二楼看向一楼的空地，看着从监察院外大步走进来的柯宴津，眼底闪过一抹兴味。 阿姐以身入局，我帮你柯宴津进入朝堂，那么你的身子骨还能撑多久呢！七星海棠压制了八年，你要如何利用这七星海棠呢！ 柯宴津走进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有人在盯着自己，凭着感觉抬头看去，就看到了沈砚办公的地方，姜漪正站在那儿，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就是一 个懵懂的小姑娘。 可是柯宴津很清楚，这个看起来无知的小姑娘，手段有多毒辣，昨晚刺向自己的那一剑，诱发了自己体内一直压制的七星海棠，让自己受了一番折磨，今早差点去不了朝堂！ 看着柯宴津走进去之后，姜漪转身走出去，朝着一楼走去，恰好看到柯宴津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道圣旨，他对面站着沈砚，冷着一张脸听旨。 周围的人都跪下去了，唯独沈砚站的笔直，甚至左手还放在背后，听到动静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二楼的姜漪，露出一抹笑。 柯宴津宣读完圣旨后，就看到沈砚根本没有在听，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曾表露出来，一时间心里面堵得慌。 “多谢太子前来宣旨，臣收下了。” 沈砚单手拿过圣旨后，直接丢给了刚刚站起来的昌恩，有些敷衍的抬了抬手。 柯宴津看着沈砚如此，咬紧牙关道：“大司空此去广南，路途遥远，可要照顾好自己和姜二小姐，不然，太子妃会生气的。” “这就不劳烦太子殿下挂念了，我会护好我的小夫人。也提前祝福太子殿下新婚快乐。” 沈砚收回目光看向柯宴津淡淡的开口，表面上的和平还是可以维持的，但是，不会持续很久。 “这倒不必，毕竟我们比连襟更亲。孤就先回去了。” 柯宴津笑的有些意味深长，走之前看了一眼站在二楼的姜漪，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后，成功看到姜漪变了脸色，然后满意的离开了监察院。 甚至走出去的时候还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根本不像是中毒已久、身体虚弱的样子。 姜漪死死地盯着柯宴津离去的背影，放在扶栏上的手逐渐收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沈砚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姜漪的不对劲，吩咐昌恩和卫风去准备东西之后，走上二楼，站在姜漪面前，将人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怎么了？” 沈砚低声问道。刚才柯宴津说了什么？会让漪儿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没事，就是想到了他的阴冷狠毒，玩弄了你我，也玩弄了苏瑶月这个手握剧本的人，成全了他的好名声，不甘心罢了。” 姜漪回过神来，回抱着沈砚，想要汲取他身上的温度来温暖自己的身躯。 脑海里面却在回放柯宴津刚才无声说的话：你的皮被做成天灯送给了沈砚！ 姜漪靠在沈砚的怀中，眼眸里面染上了一抹猩红，浅淡的泪水在眼眶中没有掉下来，但是姜漪知道，柯宴津惹到她了。 之前自己还担心阿姐真的爱上柯宴津后会后悔她那么做，现在，姜漪只会拍手称快！ “放心，我们离开这阵子有的让他头疼，你昨晚搞得那么大的动静，他的敌人就不止是那几个皇子那么简单了。柯乐公主不简单，十三公主更不简单。” 沈砚拍拍姜漪的后背，此番前去广南，一定会不太平，所以，我也给他找了不少麻烦。 慕枫留在京城，足够让他痛苦一阵子，他现在可算是众叛亲离！ “我们回家吧！阿爹说要做个烤全羊，说是给我们送行，对了，叫上卫风和昌恩一起。” 第105章 提前婚约 “我们回家吧！阿爹说要做个烤全羊，说是给我们送行，对了，叫上卫风和昌恩一起。” 姜漪收拾起脸上的神色，只是一瞬的转息，转变成了那个无害的姜二小姐。 “都听到了么，准备好了自己上门去。” 沈砚松开手，改为握住姜漪的手，冲着两人说道，便拉着姜漪进了他办公的书房，从书柜那里抽出两卷卷轴拿在手上。 “走吧，我们回家。” 沈砚与姜漪一起离开了监察院，上了马车朝着姜府而去。 一直暗中盯梢的人在看到沈砚离开后，便回去传递消息了，却因此错过了卫风和昌恩两人出来后，拿了个盒子放进马车内。 东宫 刚回到自己寝殿的柯宴津再也承受不住，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黑血，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毒又沸腾起来，让柯宴津双目赤红，最后跌倒在冰冷的地上蜷缩在一起。 “殿下，快传太医，快传张太医。” 呈福听到柯宴津回来了，正有事情要禀报，结果就看到柯宴津倒在地上毒发的样子，慌了，尖声叫唤着，差人去请张太医。 站在枝头的飞鸟偏头，在树枝上来回跳动着，看着殿门口的动静，时不时地叫几声。 没一会又跑来一只雀鸟，跟前一只排排站，时不时地展开翅翼抖两下，然后开始起飞落在另一个枝头上，树枝轻微晃动了两下了。 柯宴津被人抬着进内殿，将人放在床榻上，叫人打来热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却发现柯宴津因为疼痛，双手握拳，此刻已经染了血迹。 张太医被人请过来，在看到柯宴津那样子后，没有说话，直接上手开始给柯宴津压制体内的毒。 “昨夜我就说了，不要运功不要要运功，殿下你怎么就不听呢！这些年你用内力压制着体内的毒，现在不能了，只会伤的你更厉害。” 张勤黑着脸没好气的说道，这些年我一直用药辅助你压制体内的毒，之前跟你说过可以解开，到时候伪装成中了七星海棠就好了，结果偏不听。 “张太医，可以给殿下解毒么？” 呈福实在不忍心在看柯宴津折磨他自己，小声询问道。就算殿下为了博得皇上和皇后的愧疚之心，也不应该用自己身体做代价，这世界上哪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现在这毒不好解，八年了，时间太长了，已经对殿下身体造成了损害，我已经偷偷摸摸的给殿下解毒了，但是效果不理想。” 张勤一脸为难的看着呈福，要是当初服下七星海棠的一个月时间内解毒，我还可以，可是这都八年了，可以说七星海棠已经入侵殿下的血液了。 “那就只能把太子殿下和姜大姑娘的婚事提前了，姜大姑娘能解毒。” 呈福听到这话后，一脸着急，他自幼跟在殿下身边，看着殿下是如何走到如今的，如果不是为了活下去，殿下何至于对自己那么狠。 “那就提前婚事，殿下拖不得了，多一日，毒入骨就快一日，今早解毒对殿下好。” 张勤听到这话后，一咬牙，再拖下去，殿下就可以我跟阎王座谈了。 “毒我暂时压制下去了，这是药方，你亲自盯着煎熬，我要出宫一趟，去姜府给姜大姑娘号号脉，好确定是不是。” 张勤将银针取下来之后，丢进一旁的热水里面，看着水变了颜色，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 “要是皇上和皇后来了，你就原话说，我先走一步。” 张勤说完之后，收拾起东西准备出宫去，至于为什么留下热水和银针，那自然是给呈福利用的。 果然，张勤离开没多久，闻讯而来的浅吟和柯艋就匆匆忙忙赶过来了，两张脸上都是焦急，刚踏进殿门，就看到宫女把一盆发黑的水倒在了一旁的盆栽里面，下一刻，盆栽里面的树肉眼可见的枯萎。 浅吟心一跳，接近手中的婵娟，快步走了进去，柯艋已经先一步进去了，正在询问呈福。 “呈福，太子如何？” 柯艋看着昏迷中还皱着眉的柯宴津，一脸的心疼。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自己最爱的孩子，要不是八年前，他也不至于为了赎罪而服毒。 “张太医说毒已经入侵了殿下的血液之中，需要尽早解毒，不然毒入骨，太子殿下距离死亡又近一步。” 呈福老老实实的将张勤说过的话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低着头不敢去看。 柯艋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他解不了么？” “张太医说中毒时间太长了，如果是中毒第一个月内发现了，就能够解毒。其实这些年张太医暗中给殿下中毒，效果不太理想。 如今听说姜大姑娘是关键，就想着去号号脉，要是真的，可能要尽快完婚，早点解毒对殿下身体好，对姜大姑娘也好。” 呈福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眼底闪过一抹着急，只要姜大姑娘入了东宫，殿下就不会一个人熬了，一个人感受孤寂。 这么多年，皇后和皇上虽然关心殿下，可是却不是一个父母给予的关爱，而是上位者对继承者的关心，更多的是殿下的学业如何了，只有殿下毒发，体弱生病的时候，才有那么一两次的关怀。 “皇上，提前婚事吧！这么多年，是我们亏欠了津儿。” 浅吟红着眼眶看着柯艋乞求道，自己这一辈子也就两个孩子，对于这个大儿子，她亏欠了太多太多了，恨他为什么不是自己在太子妃这个位置上的时候就出生，而是自己当皇后后。 柯艋没有出声，看着柯宴津那惨白的脸色，最终一咬牙道：“永福，传我旨意，将太子与姜沅的婚事提前，让礼部寻个好日子，半个月内太子成婚！记得通知姜府。” 柯艋说完之后，看了柯宴津一眼，最终转过身，看了浅吟一眼后，没有说话，大步离去。 浅吟看着柯艋离去的背影，缓缓捏紧手，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压下心中的苦涩，抓过身看着柯宴津，一滴清泪落下。 “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父皇，你可知，你彻底将你父皇的退路堵死了！” 第106章 母后后悔么 “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父皇，你可知，你彻底将你父皇的退路堵死了！” 浅吟很不好受，她没想到到了如今，儿子与他们之间的隔阂似乎看不见底，甚至没有亲情可言。 “这就觉得心寒了？那么我二十五载的心寒谁能抚平？” 柯宴津睁开双眼，讥讽的看着浅吟，张嘴就是最诛心的冷漠话语。那张俊脸上的神色，让浅吟后退两步。 “你为何这么说？这些年我与你父皇对你还不好么？” 浅吟听到柯宴津的话，一时心梗，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何说他心寒了二十五年。 “我生下来的三年或许你是真心待我，可是随着老二的出生，我就成为你和父皇之间的隔阂。你怨恨我，为什么不在你是太子妃的时候出生，否则也不会让老二在我三岁那年出生，你和父皇就不会因此离心。” 柯宴津靠着床榻冷笑一声，字字句句刺的浅吟面如死灰。 “你说你和他爱我？只不过是你们之间的一个承诺，我只是牵绊你们的继承者罢了，你们所有的爱都倾注给了我的亲妹妹，十公主。别不承认，你们自己比谁都清楚。” 柯宴津看着着急要解释的浅吟，抬起手直接打断了她的举动，那双眸子里面的清冷被狠厉和阴霾所取代，那个他们认为风光霁月，是最好的继承人，此刻把自己最阴暗的一面展露了出来。 “我会变成如今的样子，不就是你们所期盼的，我最好变得十恶不赦，和那些弟弟斗得你死我活，好给你们腾出时间生第二个继承者，可惜啊，生了小十后，你就不能再生了。” 柯宴津的话，在浅吟耳中炸开，满脸都是震惊，满脸都是灰败，此刻她的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拽在掌心，好似随时都会被捏爆。 “你们对我麻木不仁，为何想着我会如你们所愿呢！如果可以，我并不想投身你的腹中，因为你们不愿意去承认自己的错，所以，付诸于我身上，我欠了你们什么？” 柯宴津几乎是低吼出最后一句。那时候的他也只是一个懵懂的孩童罢了，为什么他们大人的错要怪罪到他的身上？ 浅吟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看着柯宴津，这是她第一次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儿子，当今的太子殿下恨自己。 “我从未想过。” “你的确没想过，只是行动上证明了。让你晚怀孕的是他，不是我！而且，你知道老二出生后，不仅不去查探，却对小小年纪的我开始了你所谓的争权夺利。但凡你第一时间去查探了，也就不会有今日的我。 你说我堵死了父皇的后路，实际上堵死这条路不正是你么？ 你说我狠毒，我不狠毒，我如何活下来，我不仅要面对那些弟弟的威胁，我还要时时提防我的父皇和母后！” 柯宴津红着眼眶，将自己潜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不堪挖出来，人人都说我这个太子命好，可有谁知道，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是为了给他们的第二个儿子守位置！ 所以，我必须狠，我必须毒，不然，死的就是我！ “你为了你的一己之私，可以让浅家全族抹杀秦家取而代之，甚至可以逼迫父皇和他的发小恩断义绝，我为什么不可以为了活着，利用、算计一切？要说我为身变成这样子，不正是遗传了你么，我的母后！” 柯宴津一字一句，击垮了浅吟的内心，让浅吟无地自容，却让他的心很痛快，觉得压抑了自己这多年的委屈和恨意释放出来。 “八年前，我给了你们一次机会，可惜，你们不珍惜！所以，谁都没有那个立场来指责我。” 柯宴津说完之后，背过身不去看浅吟，他就是不择手段，利用他人也利用自己。 自己重生到了刚出生的时候，唯一的想法就是，会不会因为自己的重生，就会不一样。可惜，现实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他有想过的，哪怕他们有一丁点儿对自己的疼惜和愧疚，自己就放弃，可惜啊，并没有。 浅吟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柯宴津，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走出去的，只是走出去之后，苍老了许多。 看着站在东宫外，双手背在身后的柯艋，浅吟的脚步变得不稳，就那样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不过四十多，就已经有了白发。 “和太子谈完了？” 柯艋知道浅吟出来了，并没有转过身去看浅吟，只是话语里面是难以察觉的柔意。 “我从不知道，他内心里面会这么恨我，也会那么的恨你。” 浅吟轻咳一声，脸上满是苦涩。原来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我的儿子，我的第一个孩子，已经恨我入骨。 “他恨我是有理由的，因为我放任他，把他当成皇位的继承者，对他严厉，从未给予过他应有的父爱。” 柯艋望着天空，眼睛有些干涩，好像已经没有眼泪了。 浅吟听着柯艋的话，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其实错的最多的就是她，是她失去了理智，得了失心疯。 “吟儿，我坚持不了多久了，也许等我走了后，就没有人能护着你了。” 柯艋的话里面带着一抹惆怅，他能感觉得出来，自己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就走了。 浅吟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呆若木鸡，手上的婵娟飘落在地上，整个人都失神了。 “好好照顾自己，我尽可能的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只是可能我不在了。” 柯艋说完之后，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背影有些萧条，有些孤寂。 浅吟看着柯艋离去的背影，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贴身宫女都来不及扶住，看着皇后失神的看着皇帝离去的方向。 浅吟此刻发觉，在自己不知不觉间，不仅失去了儿子，还失去了丈夫，他们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把自己丢在这里。 “母后后悔么？后悔也无用啊，儿臣劝了你多少次了，你都觉得儿臣是杞人忧天，现在，现实给了你一巴掌，你却还觉得是哥哥和父皇背弃了你。” 第107章 死都死了，还在乎那么多做什么【反转】 柯沁从一旁走了出来，望着自己父皇那萧瑟的背影，再看看自己跌坐在地上的母后，眼中闪过一抹凉薄。 浅吟听到这话，抬起头看着柯沁，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女人为何也这么说自己。 “母后，儿臣不止一次跟你说过，要好好对待哥哥，可是你呢，说哥哥不详，就连我偷偷给哥哥送去的糕点还是其他，都被你打砸了。 我知晓哥哥喜欢吃你做的脆皮鸭，所以我偷偷的藏了一只。那时的我，看着哥哥吃得好开心啊，结果吃了没几口，你就带着人跑来这冷冰冰的东宫，将所有的一切都打砸了。 更甚至打伤了他，你不仅不心疼，还说他为什么活着，为什么不早点出生。” 柯沁看着自己的母后，语气里面满是自嘲，回忆起自己兄长的过去，她疼！因为没有人比她更心疼，更理解兄长。 “就连你疼爱我，也只不过是想在我身上得到一丝慰藉，你甚至在我生病发热的时候，说我为什么不是个男孩子，要是个女儿呢！ 其实你骨子里面也讨厌我，因为我，你不能再生孩子，但是没办法，我是你与父皇隔阂后生下的孩子，因为我，你和父皇关系缓和了。” 柯沁的话更加的诛心，浅吟承受不住，直接晕厥过去，被贴身宫女匆匆忙忙的送回凤梧殿，传唤了太医。 柯沁静静地站在那，看着自己母后被人抬上轿撵快步离去，最后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声。 她和兄长都是不被母后所期盼的孩子，可是没办法，她这一生就只有自己和兄长这两个孩子，对我好就是对儿子的惩处。 “你又何必与她撕破脸。” 柯宴津苍白着一张脸走了出来，站在柯沁的身边说道。你是无辜的，为何要把自己卷进来。 “只有这样，她才能醒悟过来。哥哥，这些年委屈你了。” 柯沁红着眼看向柯宴津苦笑道。有这么一个不爱自己的母后，一个不善言辞的父皇，身为他们的孩子，真的挺苦的。 “快快乐乐的当个公主不好么，非要把自己卷进来，兄长我已经没有以后了，你却还有大把美好的年华。” 柯宴津抬起手摸摸柯沁的脑袋轻声说道。 “我不想兄长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我也知晓兄长想要努力得去修正一些错误，哪怕手段狠厉，哪怕自己背负太多的血腥。 其实父皇他在八年前，也服了毒，他替换了兄长的那一碗，也让张勤私底下悄悄给你解毒。” 柯沁伸出手握住柯宴津那冰凉的手，语气里面带着一抹悲戚，都说以身入局，你和父皇何尝不是以身做局！ 柯宴津听到这话一愣，看向自己的妹妹，有些不解。 “我不想兄长知道真相后后悔，更不想让兄长误会父皇不爱你。父皇只是不善言辞。” 柯沁笑着说道，只是眼中含有泪花。她深知自己的父皇爱兄长，也爱自己，更爱母后，唯独对自己，从未给爱惜过。 “所以我能压制体内的毒，是父皇换了那毒？” 柯宴津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左手，眼眶不由得湿润了。所以，还是有一个人爱我的对吧！ “哥哥，我知晓你爱姜沅，可是不能失了理智，你们之间掺和着太多的误会，有时间好好地坐下来谈一谈。” 柯沁看着柯宴津小声劝说道。我不希望到最后，兄长身边只有我一个妹妹站在旁边，兄长身边应该站着很多很多人，而不是孤零零的。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管。去看看父皇吧！他应该很开心见到你。” 柯宴津看着才十五岁的柯沁，语气里面满是无奈。在自己最孤独的时候，是眼前这个妹妹给予了自己温暖，也是唯一一个！ 之前，有时越他们，有阿沅他们，可是自从发生事情之后，他们都与自己断了联系，视我为仇敌！ 这样也好，我死的时候，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至于阿沅，放在我身边，我才能确定她活得好好的！ “哥哥，不跟我一起去嘛！” 柯沁点点头，看着柯宴津低声问道。其实哥哥也想去的吧！ “哥哥还有事情要做，等做完了就去，多陪陪父皇。” 柯宴津笑着说道，脸色苍白，但好在气色在慢慢好转。 柯宴津目送着柯沁离开后，收回视线，抓过身走进殿内，身后的殿门轰然一声关上。 回到书房，将书案上的宣纸卷好之后，拿过火折子点燃，丢进炭火盆里，看着火舌吞噬掉了一切后，抬起手掩唇轻咳一声。 “邱毅，东西可都拿走了？” 柯宴津从一侧的奏折里面抽出了一本，翻开看着。 “拿走了，只是那一幅画依旧挂在禁殿内。” 邱毅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低声汇报着情况，想到姜沅对殿下的恨意和误解，实在有些于心不忍，问道：“殿下为何要让姜二小姐记恨上你？为何要让大司空与你决裂？” “我活不长，这天下需要有人来掌管，老三只适合沙场，老二不是父皇的种，其他弟弟，一个个都只在乎权利，从未想过天下苍生。 只有彻底断了他们，阿砚，才能够成为皇帝！雍朝有他，有姜漪，就会继续繁荣昌盛，庇护百姓安居乐业！” 柯宴津听到邱毅的话后，提笔在走着上面批阅着，眼中含着淡淡的笑容。 仇恨可以支撑人活下去，去争取、去抢夺、去生存、只有这样，才能够走得长远。 “可是您要背负一世骂名。你做了那么多，又有几人知晓。” 邱毅心疼柯宴津，这一路看着他筹谋，看着他去做一些背负骂名的事情，看着他把自己的退路封死。 “无所谓知不知晓，只要雍朝交到正确人的手上，就值得，就算是一世骂名，死都死了，还在乎那么多做什么。” 柯宴津的话让邱毅不赞同，但是也无法反驳。他是太子，他有他的职责，不是自己一个小小暗卫能扭转过来的。 邱毅沉默了一会儿，恭敬地行了个礼道：“殿下，我觉得姜二姑娘似乎看穿了你的想法和做法。所以，请殿下不要放弃。” 第108章 皇位只能是柯家人 “这不是放弃不放弃的问题，而是藏在背后的人更可怕，这皇位，只能是柯家人，却不会是那些没用的废物。” 柯宴津摇了摇头，从我意识到无法更改父皇和母后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只能依靠自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试探、挖掘。 “可是殿下，你太累了，你一个人扛不住的，你现在将他们一个接一个推离你的身侧，到时候刺向你的可就不是敌人的剑，而是故人之剑。” 邱毅还是不愿意柯宴津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走这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他应该走在光明的大道上。 “死在故人手上可以发挥最大的价值，禁殿内的墙和地板都刷上毒吧！东西已经取走了，背后的人自然已经察觉到禁殿内的东西，也会追查到沈砚的身份。 从这一开始，就等于是明牌了，那么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后，更方便我们行事。” 柯宴津看着手中的奏折，这一本上面写的是弹劾沈砚，至于内容嘛，看的柯宴津啼笑皆非，直接丢在一旁道：“拿去说书馆，交给说书人，让他看着来。” 邱毅拿过被丢在一旁的奏折，转身离开。既然殿下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自己自然要陪着殿下一起，那条路很孤独，也很血腥。 柯宴津一个人在那里批阅着奏折，批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可是柯宴津却觉得天黑是他人生中最好的时刻。 置身于黑暗之中，就不会再去渴求光明的照拂，只有如此，才能在黑暗中窥视更多的黑暗。 丽妃寝宫内 苏瑶月已经好了许多，此刻也正在向丽妃告辞。 “这些时日多谢丽妃娘娘的厚爱和关照，瑶月不胜感激，祝愿丽妃娘娘得偿所愿，身心健康。” 苏瑶月跪在地上给丽妃磕头，语气里面满是恭敬和顺从，那张脸越发的欲艳娇滴，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也与之前不同。 “你这孩子，快起来，本宫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本宫只怕是命丧黄泉了。你是个好姑娘，不知可愿意常伴我身侧，我喜欢的打紧。” 丽妃扶起苏瑶月，伸出手拍拍她的手背亲昵地说道。如今你已经成为邰儿的女人，就算不愿意也得愿意，谁能保证你肚子里面没有孩子呢！ “娘娘以后要是烦闷可以招臣女进宫陪您解解闷。” 苏瑶月一脸娇羞的说道，那小女人的姿态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会让丽妃反感，只会觉得这些天，苏瑶月已经被自己儿子拿下来了。 “好好好，这是本宫赏你的，这是皇上赏赐给本宫的红鸾锦，今日给你了，回去做两身衣裳，姑娘家就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丽妃满意的点点头，让人把红鸾锦交给苏瑶月，轻轻拍了拍红鸾锦说道。 “多谢娘娘赏赐，那臣女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 苏瑶月手下红鸾锦，叩谢之后，就转身离开了丽妃的宫殿，走出殿外，就看到一早等候在那的柯邰。 苏瑶月脸上一喜，加快步伐走了出去，看着柯邰道：“见过八殿下。” “瑶瑶，你我何须多礼。你且回家等候两日，我会跟父皇请奏，要娶你为我的王妃。” 柯邰伸出手握住苏瑶月的双手满脸的认真，甚至伸出手轻轻给将碎发挽到一边，眼底闪过一抹从容。 “好，瑶月在家里面等着殿下。殿下的香囊旧了，改日瑶月重新绣一个，到时候殿下可不要嫌弃。” 苏瑶月看着柯邰腰间的香囊，眼底闪过一道流光，笑意盈盈的说道。柯邰人长得不错，活也不错，虽说和楚沛时有点区别，但是伺候的舒服。 “不会，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我送你出宫，走吧！” 柯邰一脸欣喜地说道，跟苏瑶月边走边说，两人相谈甚欢，甚至说到某件事的时候，还纷纷红了脸。 最后苏瑶月四一脸娇羞的上了苏家的马车离开了皇宫，看的柯邰忍不住磨了磨手指。 转过身走了回去，自己也是时候跟父皇请旨离宫，自立府邸了。苏瑶月此刻已经完全被自己征服了，所以，自己完全可以下一步行动。 回到丽妃的殿内，丽妃此刻正躺在软榻上，宫女给她敲击着腿，一脸的舒坦。 听到高门外的脚步声，睁开双眼看了过去，就看到柯邰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 “母妃，时机已到，可以跟父皇请旨自立府邸了。只是苏瑶月那边，还的母妃帮忙才行。” 柯邰行了个礼，走到丽妃身后给她捶打着肩膀，小声说道。如今我们入局，也不会有人说什么，血月传说已经让那些妹妹起了争夺之心，我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放心吧，母妃都已经打点好了。苏瑶月为了救母妃，身负重伤，又在母妃这里住了那么久，除了嫁给你还能嫁谁？你在你父皇那里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皇子，这个时候请旨封王远离争斗，会让你父皇高看你一眼。” 丽妃欣赏着自己的手指甲，这个蔻丹染的好看，颜色也赏心悦目，就是不知道何时，自己这一身的宫装能够变成凤袍！ “没记错的话，楚沛时对苏瑶月爱而不得，你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女人嘛，在多不在精，没用了换一个就是了。” 丽妃抬起头看着柯邰说道，这个苏瑶月对楚沛时也是爱而不得，她为楚沛时守身如玉，接过楚沛时转而与别的女人发生关系，苏瑶月那么高傲的女人，怎么甘心为妾？ “儿臣明白，正是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楚沛时对苏瑶月有一种愧疚和自责，而这恰恰是我们需要的。苏瑶月这个女人有野心，只要有野心，就会不择手段，她会是我们手上最好得刀。” 柯邰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从此以后，他就可以好好地站在朝堂之上，当个废物王爷也挺不错的。 谁会对一个废物王爷提出的建议有怀疑呢！自认为是过家家，不切实际。 半夜，一辆马车驶离了京城，朝着广南的方向而去，城门上，披着厚厚的帔站在上面的人脸上露出一抹笑，抬起手拢了拢帔，对着身边的人道：“我要的凤冠霞帔都准备好了？” 第109章 塞了个纸条 “都准备好了，已经送去姜府了。” 邱毅站在柯宴津身后说道。自己还记得姜大小姐看到那凤冠霞帔的那一刻，那眼中的惊愕。 柯宴津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马车缓缓消失之后，转过身准备离去，不知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却什么也没说，走下了城楼，朝着东宫走去。 而在这个时候，漆黑的夜空下，缓缓飘落了雪花，从一点一点慢慢的变大，很快就将柯宴津的头发给染白。 “下雪了。” 姜沅依靠在门口，抬起手看着纯白的雪花飘落，一朵雪花飘落在她的掌心，很快就融化，变成一滴水。 而在她身后，是已经挂好的凤冠霞帔，那颜色和搭配，是她小时候跟柯宴津提起的。 那时候的他们都还是小孩子，没有那么多的是是非非，也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和他疏远的呢！ 姜沅已经想不起来了，就好像是突然间与柯宴津陌生了。 “小姐，这下雪也冷，别冻着了，赶紧进去，早点休息。” 小满匆匆忙忙的走了出来，就看到姜沅衣着单薄的靠着门，手上满是雪花。 “我知道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姜沅回过神来，看着小满点点头，让她去休息，自己转身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小满摇摇头，一边走一边嘀咕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长长的回廊被黑暗锁住，站在廊下的人看着门关上的那一刻，脸上难得浮现了一抹柔和，直到房间的烛火熄灭之后，才转过身准备离去。 却看到了站在回廊尽头的人，眼底闪过一抹讶异，却什么都没说，来到那人身边只是点点头，便走了过去。 “柯宴津，你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就在柯宴津要离开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人转过身看着柯宴津冷声问道。 柯宴津没有回答，而是大步的离去，独留站在那的人皱起眉梢。 “先是支开沈砚和漪儿，后脚给阿鸢送来凤冠霞帔，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逐渐疏远了我们，甚至拒绝与我们见面，交谈！” 姜时越从另一侧走了出来，看着逐渐消失的两人，眼中满是探究。 今夜送沈砚和漪儿离开的时候，沈砚塞给自己一张纸条，所以他和兄长才会在这里等着柯宴津。 “我那边查到了点眉目，可能跟我查到的事情有关系，我们静观其变吧！” 姜尚叹口气，明明小时候我们玩得那么好，十年前，他突然与我们断了联系，甚至不再与我们交好，自己还记得那日阿沅是哭着回家的。 “阿爹给了我一个东西，我一直没有打开过，或许可以打开了。” 姜时越想起八年前阿爹递给自己的一个包裹，自己就没有打开过，丢在一旁，今日见到柯宴津，突然又想起了阿爹当时给自己的时候说的话。 阿爹是这样说的：“要是觉得困惑或者是不理解，那就打开这个包裹，或许你就明白了！” “那还等什么，去找。” 姜尚听到姜时越说二叔给过他东西，立马催促着他赶紧回去找，看看是怎么回事。 姜时越把东西找出来的时候，上面是厚厚的灰尘，在自己大哥那嫌弃的眼神下，将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个黑色的册子，姜时越拿在手上翻开。 姜尚和姜时越凑在一起看着里面的内容，越往下看脸色越难看，看到最后，两兄弟一屁股坐在地上，面面相觑。 良久，姜时越伸出手戳了戳兄长的胳膊道：“这可怎么办？咱家唯二的两姑娘都被皇家人拐走了。” 姜尚瞪着姜时越，眼中满是幽怨的道：“这不是你干的好事么！你要是早点打开，还会有这事。” 姜时越抓耳挠腮，有点儿不好意思的道：“我那时候正在气头上，没那心思。谁知道这沈砚会是宸王殿下的儿子。不过漪儿交给沈砚我放心，但是阿沅交给柯宴津，我就不放心了。” 姜时越的话也是姜尚想说的，这几年柯宴津鲜少出现在世人面前，包括他们，都是知道一点点，只知道他的身体不是很好。 “我总觉得他在下一盘大棋，现在支开沈砚和漪儿，是要开始动手了，只是这动手是关乎哪方面的呢！对了，沈砚给你塞得纸条写了什么？” 姜尚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那册子里面写的事，让他俩有些难受。 两人的心思很复杂，八年前的事，两人很愤怒，想过去找柯宴津，问问他为何要这么做，可是面都没见过，还被人打出来了。 “帮。就一个大大的帮字！” 姜时越想到自己打开纸条，看到的就一个帮字，二丈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在看到这个册子后，他明白了。 “也就是说他故意疏远我们，甚至跟我们反目，是因为他查到了宸王夫妻死亡的冰山一角，为了不引起，不，为了做戏，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幕。而他做的事情，也是皇上和阿爹他们在做的事情。” 姜尚听到帮这个字后，大脑飞快的运转，十年前阿沅被他气走，与我们逐渐疏远，甚至开始厌恶我们，直到八年前发生了浅家灭门，长公主自戕，姜家与皇室的关系渐行渐远。 “这样，我明日去茶室那边，说书馆，那里是最容易得到消息的地方。大哥可能要请你去找一趟大理寺卿慕枫，他回京前可是找到了不少的刺杀，十六次，十次是柯宴津干的，也正是这十次，才让他安然无恙的归京。” 姜时越牙疼了，伸出手揉着右脸说道。看起来是恨不得杀了慕枫，实际上是变相保护，就是这个保护有点儿费人费命。 “知道了，朝堂之上，该奏的奏，该唱反调的唱反调，既然柯宴津已经入了朝堂，等同于明牌，那些阴暗中跳脚的鱼虾蟹也会浮出水面。至于我们和他的账，迟早要算的，不急于一时。” 姜尚点点头，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两个妹妹，头疼了。阿沅是个记仇的，别看嘴上说着不会，实际上心底里面记了八百遍。 漪儿就更是一个刺头了。 第110章 沈砚，下雪了 “漪儿那个刺头，估计留了不少后手，柯宴津有的苦头吃了。“ 姜时越看着姜尚也想到了自己的妹妹，那就是一个无敌的刺头，她的报复防不胜防，比阿沅还要坑。 “阿沅也不是好惹的，她明着记仇，暗地里面记得更多，十年前把阿沅气哭，现在阿沅也十八了，在青州多少男儿郎上门要与阿沅定亲，都莫名其妙被人走的下不了床，你觉得柯宴津能好到哪里去？” 姜尚头疼的抬起手敲着自己的头，不由得想到阿沅五岁的时候，柯宴津说以后要把阿沅娶回家，当他的太子妃，唯一的妻子。 “明天再说吧，夜深了，快回去休息吧。” 姜时越摇摇头，就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刺头妹妹留了什么后招，明日的朝堂一定热闹非凡。 两兄弟散场后，姜时越站在窗边，看着园内已经铺了一层雪，雪还越下越大，跟棉花雪一样，想到今夜匆匆忙忙离京的两人，默默地叹口气。 “京城的水已经完全浑浊了，你们小两口倒是乐得自在，把烂摊子留给我。” 姜时越苦笑一声，伸出手关上窗户，躺床上睡觉去了。明天不仅要早朝，还得在朝堂上搞事情，难咯。 前往广南的路上，沈砚将姜漪藏在自己的的斗篷下，用摆将她的脚也罩在里面。 看着窝在自己怀中睡得正香的人，沈砚扬起一抹笑，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本打算天亮出发，后来想了想还是提前走，只能将人在睡梦中抱走，还好没有闹醒她。 “爷，雪越下越大了，我们只能骑马尽快离开京城地界。” 卫风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看着越下越大的雪，马车的速度有些慢，我们要去广南，只能尽快离开，免得大雪封路。 “可。” 沈砚低声说道。 马车停下的那一刻，沈砚不得不叫醒姜漪，姜漪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打了个哈欠后，乖乖的跟着下了马车，被沈砚抱上马。 姜漪脖子里面落进了一片雪花，冷的她缩了缩脖子之后，看了一眼，很自然的抬腿一个转换。 沈砚上马后，很自然的伸出手圈住他的腰身，把头放在他心口。 沈砚把斗篷重新整理了一下，确保一会儿骑马冷风不会吹到姜漪后，带着人骑马快速的离开。 姜漪睡得天昏地暗，可能是睡得有些不舒服，在沈砚怀中动了动，就听道：“乖，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驿站了。” 姜漪迷迷糊糊的哦了一声，稍微清醒了一点，眨了眨眼，抬起头，就看到雪白的雪花，眼睛顿时亮起来了。 “阿砚，下雪了耶！” 姜漪的声音里面满是惊喜，眼睛都在发光，有些激动的说道。 “嗯，下雪了，再忍忍，我们就到驿站了。” 沈砚听出了姜漪的开心，嘴角微微上扬。不由得想到姜漪九岁那年，第一次出任务，自己不放心跟着去，那时候也是下雪。 她的目标任务是长河门副宗主白淼，那一晚雪下得很大，很快就铺了一层，她在白淼必经之路，本以为她会直接动手，结果，她在那里玩雪。 没错，就是玩雪，还堆了不少的雪人和动物，双手冻得通红通红的，脸上满是笑意。 白淼路过的时候，注意到了姜漪，本来他还担心姜漪会忘记自己的任务，却不想在白淼骑马过去的时候，从雪地里面弹出来的东西直接将白淼连马带人摔在地上。 白淼摔在地上的那一刻，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脊椎断了，只能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眼神看向还在堆雪人的女孩。 “不好意思哦，我也不想杀你，但是，我想活着，所以，我只能杀了你。” 姜漪把小雪人的鼻子按上去之后，转过身走向白淼，看着白淼的眼神清澈且无辜，手起刀落的那一瞬间，小嘴一抿，泪珠子就开始往下掉。 因为第一次杀人，所以不知道有没有死，只能一边哭着一边动手，嘴里面念叨着：“你死了可不要再来找我了哦，我给你做了那么多伙伴陪你下黄泉找阎王爷，你要找也要去找断魂谷的谷主哈！是他让我杀了你的···” “你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姜漪抬头就看到沈砚脸上那温柔的笑容，好像在怀念什么，有些好奇的问道。 “想到了七年前那个雪夜，我的小夫人勇敢的踏出了求生的一步。” 沈砚嗓音里面带着一抹笑意，低头看了一眼姜漪，驱使着马儿朝着驿站而去。 姜漪听到这话，顿时跟个鹌鹑一样缩在他怀中不说话了。 这样的举动让沈砚发出爽朗的笑声，哪怕惹来姜漪的掐腰也止不住，气的姜漪哼了一声。 天放亮的时候，四人抵达了驿站，沈砚下马之后，将姜漪抱下来，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驿站的人看到沈砚的时候，把早就准备好的餐食端了上来。 四人简单的吃了早餐之后，上楼洗漱休息。 姜漪呢没觉睡了，在哄着沈砚睡下后，一个人开开心心的在驿站外玩雪，先是用手弄了一个雪球后，开始慢慢翻滚，越滚越大，很快就滚不动了。 姜漪伸出双手哈了一口气，去滚了一个小的，来到巨大的雪球这里，把滚好的雪球搬上去后，又抓了一旁的雪开始将两个雪球连起来，一个雏形出现了。 姜漪好是不知道冷一样，快速的对脑袋那里进行摸索，很快雪人的五官就弄好了，许是感觉到冷了，在原地蹦跶了两下，甩甩手，又合在一起摩擦着，冻得通红的手也开始回暖。 沈砚睡了两个时辰醒来，走出房门就看到在雪地撒欢的姜漪，此刻她已经堆了一排大小不一的雪人了，还贴心的把雪人的五官画了出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树枝装扮。 “爷，小夫人在下面待了两个时辰了，怎么说都不肯进来取暖。” 卫风看到沈砚出来后，立马上来告状了。我和昌恩醒来后，得知小夫人在雪地里面撒欢了两个时辰，只觉得头都大了。 什么招数都用了，都不为所动，现在爷醒了，可要死命告状才行。 “还是那么皮。” 第111章 把你们做成雪人赔我吧 “还是那么皮。” 沈砚无奈的一笑，朝着楼下走去，穿过厅堂，来到门前，就看到姜漪正在跺脚，双手不断地搓着，时不时的哈一口气，鼻尖都冻得通红。 姜漪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扬起舒心的笑容。 许是察觉到了沈砚出来了，弯下腰抓了两把雪揉成一个雪球，转过身朝着沈砚砸了过去。 沈砚微微偏了偏头，看着雪球擦着自己而过，下一刻又是一个雪球砸在身上，就听道姜漪开心的笑声响起。 “没想到吧！我手速快着呢！” 姜漪骄傲的抬起下巴说道，那一身的红色厚帔衬得那张小脸格外的明艳。 沈砚看着肆意张扬，娇艳欲滴的姜漪，给她竖起大拇指的那一瞬间，弯腰快速抓了一把雪成团砸向了姜漪。 “沈砚，你不讲武德。” 被雪球砸在身上，姜漪喊了一声之后，赶紧抓雪冲着沈砚砸过去。 卫风满脸活见鬼的神色，看看一旁喝着热茶的昌恩道：“爷不是下来劝小夫人进去的么？” 昌恩喝了一口热茶，斜眼看着卫风道：“爷无底线宠溺小夫人，你觉得爷说有用？” 两人无言的看着在雪地里面打雪仗的两人，眼中渐渐染上了笑意，如此肆意洒脱，脸上多了舒心笑意的沈砚，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就好像褪去了沉重的包袱，得到解脱，一身轻。 姜漪砸累了，两肩胯下去，看着沈砚伸出双手道：“抱抱，累了。” 沈砚走过去，一把抱起姜漪，抬起手，发现自己的手冰冷的，于是在内衬上擦了擦后，小心翼翼的给她拍掉衣服上的雪。 “阿砚，我看卫风和昌恩两个没事，要不我们···” 姜漪话还没说完，沈砚抱着姜漪朝着一旁一滚，黑色的长箭破空袭来。 卫风和昌恩立马跑了过来，昌恩抓住长箭，借助长箭的力一个回身朝着射来的地方抛了回去。 一声闷哼，一个身影从树上掉落下来，砸在雪地里面，鲜血很快染红了雪。 下一刻，二十多个黑衣人冒了出来，手中那这家伙冲着四人而去。 沈砚抬眼看了一眼，继续给姜漪清理着身上的雪，卫风和昌恩维持着防御的状态。 黑衣人踩在雪地上快速的朝着四人而去，在越过雪人的那一刻，从下面突然弹射出绳索，直接将他们掀飞在地上，一些人躲闪不及，被雪人射出的毒针直接毒死。 只是一瞬，二十多人只剩下不到八人，其余人见血封喉。 “哎呀，我好不容易才堆出来的雪人，没了。” 姜漪看到这一幕，娇声冲着沈砚说道，语气里面满是懊恼之色。 “那我们晚点儿继续堆？” 沈砚一脸柔和，眼中满是宠溺，抬起手将她的长发从脖颈里面拿出来，似乎对于这些人的死不感兴趣。 卫风和承恩又吃了一把狗粮，冷冰冰的拍在自己的脸上，不约而同的抬起手抹了一把脸，龇牙，脸都冻痛了。 “撤！” 活着的人算是看明白了，沈砚他们早就料到了会有人来杀他们。姜漪一个人在外面撒欢堆雪人，是有目的的。 只是，他们不清楚，这些雪人里面是如何被安装了暗器，雪下面的绳子又是什么时候埋上的，他们轻敌了。 “把我的雪人弄坏了，不赔我还想跑，那就把你们做成雪人好了。” 姜漪站在沈砚身侧，扭过头看向撤退的八人，语气轻柔，脸上浮现了一丝的娇俏，眼神清澈无辜的一动。 下一刻，八个黑衣人的身体朝着姜漪他们的方向飞起，最后重重的摔在雪地上，激起一层雪雾，雪雾散去之后，血浸透了雪。 黑衣人的身上是一根三十厘米的黑色玄铁箭，直接贯穿他们的身躯，才让他们飞起有重重的跌落。 卫风和昌恩走上前，将他们身上的玄铁箭拔出来，血撒了一地，身后的驿站涌出人来。 “小夫人说了，她的雪人被毁了，要把他们做成雪人。” 沈砚握着姜漪的手，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些尸体，说完，牵着姜漪进入驿站烤火去了。 身后的人立刻上前，开始动手制作雪人，先把黑衣人身上的衣服给扒了后，齐刷刷的，滚雪的滚雪，堆雪人的堆雪人。 驿站内，姜漪双手放在火上面，看着自己手上冒出来的热气，舒服的吸了一口气。 然后就被沈砚抱过去，将靴子脱掉，放在一旁架起，不用想都知道，湿了。 又把袜子脱掉挂在一边，最后拿过一旁的暖婆子放在她手上，让她脚烤火。 “玩够了么？” 沈砚看着坐在自己怀中烤火的姜漪轻声询问道。他也好奇，那些暗器姜漪是怎么弄进去的，又是如何触发的。 “玩够了，玩够了，你看我鼻子多红，我手指头都放大了。” 姜漪笑的连虎牙都露出来了，显然玩得很尽兴。 “卫风和昌恩劝了你多久都不动，非要我出来逮你，要是感染风寒了，你看我怎么罚你。” 沈砚没忍住，伸出手捏了捏姜漪的脸颊没好气的说道。 “我要是感染风寒，也是你惯的，你还拉着我在雪地里面打雪仗呢！” 姜漪听到沈砚的话后，立马反驳道。大有一副我本来可以不用感染风寒的，是你拉着我打雪仗我才感染的。 “歪理。” 沈砚听到这话气笑了，拿过一旁干净的帕子，将她的头发解开，仔细地擦拭着她湿了的头发。 擦得半干之后，又拿过放在一旁的梳子轻轻的给她梳着头发，生怕弄疼她。 “哇哦，这么好的夫君是哪家的呀！真是便宜那姑娘了。哦，是我家的呀！” 姜漪享受着沈砚的伺候，小嘴跟抹了蜜一样开口，那生动的面部表情搭配软软的话语，成功取悦了沈砚。 “嗯，你家的。” 沈砚顺着姜漪的话回答道，满目笑意，手上的动作也越发的轻巧起来，直到将头发梳清。 “那我的藏起来，不然要被人抢了去。” 姜漪眼睛亮晶晶的，烤着火的脚晃悠着，心情很愉悦。 沈砚将梳子放好，拥着姜漪，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温声问道：“那小夫人要藏在哪里呀！” 第112章 斩断柯乐右臂 “藏在我身上。” 姜漪扭过头看着沈砚，然后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笑着说道：“藏在心底做什么，我要大大方方的把你挂在我身上，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我藏起来示众的。” 沈砚对于姜漪的回答有那么一瞬的惊愕，因为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都会下意识的回复藏在心底，可是姜漪却没有。 “怎么，不喜欢？” 姜漪看着脸上漾着笑容，却没有说话出神的沈砚，双手从汤婆子那里抽出来，伸出手捧住沈砚的脸问道。 “喜欢，我喜欢我小夫人宣誓主权的藏起来。” 沈砚看着捧着自己脸仔仔细细好想要从自己脸上瞧出些什么的姜漪，抬起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那就行，对了，你该跟我说说了吧！这个驿站原来的人都哪里去了？” 姜漪满意地点点头，窝在沈砚怀中，插入了正题。 雪地里面的那些绳子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自己去堆雪人的时候就发现了，再加上是昨晚出的京，而今早抵达的时候，都已经准备吃食了。 “都死了。”沈砚也不瞒着，伸出手握了握她的脚，又拿过袜子，已经干了之后，给她把袜子穿好。 “猜猜这一波杀我们的人是谁？” 沈砚拿过靴子摸了摸，还有点湿气，害的好好用火烤一烤，这么冷的天，也就只有她在外面撒欢，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大公主柯乐吧！毕竟把她养私兵的事情捅了出去，又把她想脱身的路给堵死了，如意算盘都打错了。” 姜漪鼓着脸颊玩了两下后，淡淡的开口，想到那天晚上杀去东宫的时候，她可没有避开，就那么大摇大摆的杀进去，就是要闹得人尽皆知。 “那天晚上的血月，你是如何制作出来的？” 沈砚想到那天晚上，自己怀中的人杀向东宫，听说那天晚上，东宫血流成河，死了很多人。 “视觉上的欺诈，实际上它不是血月啊！” 姜漪的话让沈砚听后，发出沉闷的笑声。他倒是真觉得姜漪太精了，鬼精鬼精的。 “小把戏罢了，就是让想看到的人看到罢了，然后以讹传讹，那不就是坐实了。” 姜漪嘿嘿一笑，笑容里满是狡黠，就是让柯乐他们那些公主、皇子、臣子看到罢了，毕竟，参与的人越多，浑水摸鱼的人就会紧张。 “现在可以确定二皇子不是皇上的种，但是柯乐是。” 沈砚叹口气，他都有些怀疑自己这个皇伯父被戴了那么多年的帽子，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么。 “你没发现么，二皇子鲜少露面，但是他的风评不错，而柯乐，表面功夫做到了极致，反倒是柯邰这个皇子立下的懦弱人设出彩又不出彩。” 姜漪想起二皇子柯贤林，他进入朝堂比较早，颇受那些文臣的赏识，进退有礼有度，更重要的是，只比她小三岁的柯乐反倒嚣张中透露出温顺恭谨。 “表面上看，柯乐是支持柯贤林的，实际上，柯贤林是她的刀。踏春宴是她故意透露出自己有私兵的，因为她清楚，与其被查出来，还不如自爆！” 沈砚想起踏春宴上，柯乐妄图下药算计一干人等，坐收渔翁之利，却没想到自己出来砸了她的场子。 “就算被查出来，也只会想到是二皇子让她那么做，因为他们是兄妹。可是血月这么一出，她藏不住。” 姜漪眼中的幸灾乐祸越发的明显，柯乐想在踏春宴上算计我，那么就应该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 “的确藏不住，血月一出，她的自圆其说也不攻自破，只怕现在兄妹二人，母女二人已经心生间隙。” 沈砚不由得摇摇头，自己怀中人还真是皮上天了，提剑入东宫，可是搞了不少事情出来。 就拿柯宴津顺理成章进入朝堂，并且把自己身中剧毒的事情昭告天下，二皇子温良的假面也被扯下来一层，柯乐的野心，这些都是那一晚入东宫杀人引发出来的。 “那柯乐要是来杀我，我杀回去，你不会介意吧，毕竟从血缘上来讲，她也算是你妹妹。” 姜漪知道，自己和柯乐的梁子结大了，身为高贵的公主，怎么可能低下头颅，所以，就只能杀了跟她做对的人。 “你是我的小夫人，她跟我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杀了就杀了。” 沈砚一点都不介意，反而会拍手称好。这个柯乐骨子里面的阴毒就算是镇南王都比不过。 “有你这句话我也就安心了。鞋子干了，我们是不是准备上路了？” 姜漪听到这话，眼中发光，你都这么说了，柯乐不收下我的大礼，就说不过去了呀！ “说，你又干了些什么？” 沈砚拿过靴子给她穿好，细心的把裤脚放进去，以防冷风或者雪灌进去。 “就是给她的公主府添了一抹色，她身边那个叫做周欢的人我让人扒了，挂在公主府前。” 姜漪从沈砚怀中起身，在原地踩了两步，舒服了，不是湿的了。心情极好的就要往外跑。 沈砚摇头看着姜漪朝外面跑去，转过头看着还在燃烧的柴火，眼中的神色逐渐转冷。 “小夫人一出手就斩断了柯乐最重要的右臂，柯乐要气疯了去。” 从隔间走出来的人，双手抱着剑，看着用树枝挑着柴火的沈砚低声说道。他也没想到姜漪的手段这么狠，一出手就斩断了柯乐最重要的人。 “这还算好的，只怕后续柯乐身边重要的人都被肃清。” 沈砚把火星挑进坑里面去了，火光的映照下，那张俊脸上浮现了一抹冷笑。 他的夫人他清楚，只斩断柯乐的右臂那是不可能的，估摸着今天晚上，公主府邸又要挂上一具尸体了 “除此以外，八皇子和苏瑶月的事情也有了进展，只是苏瑶月的名声算是毁了，却也让柯邰和苏家死死地绑在一起。” 沈砚听到这话，手一顿，手中的树枝丢进火坑里面，拍了拍手站起身来，看着站在雪地里面的那一抹红色身影，淡然的道：“镇南王那边，可有异动？” 第113章 柯乐恨啊［○?｀Д′? ○］ “镇南王那边前两天飞出了不少的信鸽，有去广南的，也有去京城的。” 男子靠在一旁，打了个哈欠。 要知道他昨夜匆匆忙忙赶过来把人清理干净，又去把后面的那些垃圾清理了，放了几个小菜鸡过来给眼前这人的小夫人玩，本打算好好休息的，结果吃了一嘴粮。 “此去广南的路途你们手上势必要沾血，京中的局势也瞬息万变。不过，最大的局势应该是太子和姜大小姐婚事那天，毕竟太子身中剧毒，死在那天也说不定。” 沈砚甩了甩袖子后，将挂在一旁的斗篷取下来穿好，理了理衣襟，冷然的开口：“他那么惜命的人可不会轻易死去。毕竟这皇位，不可能给其他人。” 沈砚把斗篷系好之后，又拿过两副狐狸毛做的手套，准备走出去。 “你就没想过他死了，把皇位传给你？” 看着沈砚的举动，男子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好，烤火。 “你看我像是对那位置感兴趣的人？他要是不行，那就柯沁上。好好休息吧！处理了尾巴，去一趟姑苏，查查这姑苏家。” 沈砚说完之后，大步走了出去。找到围观雪人的姜漪，拿过她的手，给她戴好手套。 姜漪戴好手套之后，拿过身上手上的手套给他戴上后，牵着他的手朝着门外走去，已经换了装备的马匹准备好了。 四人翻身上马之后，继续赶路，只留下马跑过之后激起的雪雾。 而驿站内，男子把剑放在一旁，添了添柴火之后，闭上双眼休息，晚点处理了事情，自己也要赶路。 京城大公主府邸 柯乐脸上满是愤怒之色，藏在袖子里面的玉手握成拳头，指甲扎进了掌心里面却不觉得痛。 死死地盯着被挂在自己府邸前的尸体，当看到是周欢后，柯乐有些站不住，往后退了两步，还是自己的侍女扶住了她。 “周欢。” 柯乐几乎是咬着牙低吼出声，看着死状凄惨的周欢，柯乐只觉得一股铁锈味涌上来，却被她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让人把尸体抬进去，关闭府邸之后，柯乐弯下腰，一口血喷了出来，可把侍女吓坏了，想要找太医，却被柯乐阻止了。 “让仵作来验尸。” 柯乐死死地盯着周欢的尸体，他可是自己的右臂，许多事情都是他在替自己办理，可是今日却死在了自己府邸前。 柯乐坐在高位上，看着仵作给周欢验尸，眼神越来越冷，最终请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再睁眼看着仵作。 “公主殿下，经过验尸发现，周欢死于绞杀，体内的骨头都被敲碎了，因为悬挂了一夜，所以看起来是冻僵了，除此以外，他身上有二十七道鞭伤····” 柯乐听着关于周欢的验尸结果，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只觉得冷汗津津，抬手让人退下。 柯乐站起身来，走下去，走到周欢尸体旁边，看着死去已久的周欢，只是停留了一瞬，越过尸体走出去，看着入目的纯白世界。 不由得把头抬高，伸出手捂住眼，指尖的湿润让柯乐变得无比悔恨。 放下手，平视前方，那双眼中充斥着恨意，一阵冷风刮来，掀起了她那厚重的帔。 柯乐侧过身看向里面的尸体，“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姜漪给我杀了！杀不了她，那就拿她的亲人给我下刀子！” 柯乐气急败坏的声音里面满是愤怒。她要杀了姜漪，就因为踏春宴上自己算计了她一回，她就宰了周欢，让自己失去了右臂，当真是好狠的心啊！ “公主，不可。” 左青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就听到柯乐的声音，立马上前打断了柯乐。 柯乐看向左青，眼底一片猩红，让我放过姜漪？绝不可能！ “公主，眼下我们已经被架在风浪尖上了，最重要的是，如何转移他们的目光，对姜漪下手，不需要用我们自己的手。再过些日子，太子殿下大婚，一旦出了事，姜家，可以灭族！” 左青深知周欢的死对柯乐的计划有多大的影响，如果这个时候失了分寸，只会掉进他人的陷阱。 “左青知晓公主的愤怒，也很想替周欢报仇雪恨，可是姜漪毕竟是沈砚未过门的妻子，要是沈砚追究起来，只怕是功亏一篑。” 左青的话把柯乐有些失控的情绪给拉了回来，身上的愤恨也在消散，可是她不甘啊！ “太子殿下本就身中剧毒，如果死在了洞房花烛夜，姜家脱不了干系。毕竟皇上和皇后对太子殿下可是爱入骨子，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姜家。” 左青上前一步，扶着柯乐朝一旁的偏殿走去，一字一句的给柯乐分析着眼下的局势。 “公主，不出意外，晚些时候，皇上会召见你进宫，关乎到私兵的事情，殿下要想好如何开脱。再加上血月的传说，之前准备好的说辞很明显已经不管用了。” 左青看着逐渐冷静下来的柯乐，心底松了一口气。对姜漪可谓是恨得咬牙，杀死周欢，直接让柯乐方寸大乱，要是自己再慢一步，这个命令下达出去，只怕会出大事。 “你说的没错，姜漪这招够狠够毒。” 柯乐此刻冷静下来，头脑也越发的清晰起来。明白这是姜漪在激自己，杀了周欢，让自己方寸大乱，然后跳进她准备好的坑里面。 “属下现在都在怀疑，那晚她杀进东宫是巧合还是一招就算计好的。血月出现的也太过巧合了。” 左青暗地松了一口气，一个姜漪就让柯乐方寸大乱，而我们派出的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要是沈砚出手了，只怕结果会更加糟糕。 “就算血月是假的，也已经坐实了本宫有争权的野心和事实，私兵这一事，看来是推不到我那兄长身上了。” 柯乐坐在位置上，接过左青端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语气变得生硬起来。 “是我小瞧了姜家，小瞧了姜漪。而如今进宫最大的麻烦不是父皇那儿，而是我的母妃和兄长。” 柯乐想到自己隐藏那么多年的面具被姜漪给扯下来，悔恨交加，一步错，步步错！ 第114章 贵妃与皇子 “的确，贵妃一直以来期盼着公主嫁给手握兵权或者是皇商为二皇子添妆，如今出了这事，只怕贵妃会问责公主。而二皇子那边可能会加快速让公主择婿！” 左青也觉得头疼，姜漪这一招釜底抽薪太狠，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想范围，不仅把京城的水搅浑，还让柯乐寸步难行。 “我那兄长倒不是很担心，恼火的是我那母妃。明明我才是她和父皇的孩子，可她选择了野种。不过没关系，大大方方的跟父皇摊牌，就算母妃想要责罚我，也得掂量掂量她承不承受得起父皇的怒火。” 柯乐眼底闪过一抹阴狠。母妃如果选择对我苛责，那么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给当今圣上戴了一顶帽子，混淆皇室血脉。左青，你觉得我母妃会怎么选择呢！” 柯乐眼眸里面的暗火在熊熊燃烧，那就鱼死网破好了，温家全族被灭，母妃也得被处死，更别说那个野种了。 “左青也不知晓。” 左青是真的被柯乐吓到了，就算这里是公主府邸，你也不能这么说吧！就不怕隔墙有耳么。 “呵呵，怕什么啊，我对他们可还有用。好了，周欢的身后事交给你去处理了，本宫现在进宫请罪去。” 柯乐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扬起一抹癫狂的笑容，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左青看着柯乐离去的背影，顿时松了一口气，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周欢死了，很多事情需要重新安排，头疼啊，必须尽快筛选出一个人接替周欢才行。 柯乐上了马车前往皇宫，坐在马车内的柯乐把玩着自己的指甲，看着指甲上染的蔻丹有些不满意。 伸出左手看着那颜色，眉头一挑，有些漫不经心的道：“不知道血色的指甲好不好看，最好上面再点缀一些东西，戳人的时候更方便。 “公主，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第二波去的人，找到了驿站，发现我们的人都被做成了雪人，前去查看的人都死了，他们在驿站留有后招。” 就在柯乐幻想着用血染蔻丹的时候，听到了马车外的禀报声。 柯乐的神色顿时就黑了下去，眉眼间全是戾气，有些愤怒的将摆放在小茶几上的书籍甩在一旁。 原本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暴躁了起来，脸上满是愤恨和妒忌，可是她清楚，自己必须忍，必须忍下去。 “把沈砚和姜漪去广南的目的透露给二皇子，就说沈砚去查探水患之事是表象，实际上是去查探外祖家在广南当职时期的事情。” 柯乐深呼吸几口气后，吩咐了下去。靠在软垫上，左手撑着头，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冷静，让自己想想进宫后如何在母妃面前争夺利益。 温贵妃的寝殿内 柯贤林一脸不悦的坐在下侧，看着还有心情摆弄茶花的温仪，好几次想张嘴说什么，都只能咽下去。 柯贤林放在腿上得手有些不安的敲打着，然后抓着裤子，显示出了此刻他内心的不平静，他没想到自己妹妹竟然也窥视皇位。 “就这么沉不住气？本宫交给你的那些都忘记了？你在朝堂上都能够稳坐如山，怎么，发现柯乐对那位置也感兴趣后，就慌了？” 温仪用剪刀剪下一朵茶花，随手把剪刀丢在一旁，拿着茶花转过身看着柯贤林冷声说道。 柯贤林北温仪这么一说，立即站起身来，有些束手束脚，甚至是畏惧温仪。 “你是纸糊的么？在朝堂上有勇有谋，甚至可以舌战群儒，怎么到了本宫这里，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温仪皱起眉头，看着柯贤林不悦的呵斥道。在朝堂上参奏怼人的本事张口就来，反倒在这里，畏畏缩缩的，难堪大用！ “是母妃教导的好，儿臣对母妃敬畏。” 柯贤林捏紧拳头，压下心底的恐惧之色说道。只是两鬓的冷汗已经出卖了柯贤林此刻的慌张。 “你在担心什么？你只要记住你是本宫唯一的孩子就行了。” 温仪看着柯贤林那小动作，眼底闪过一抹厉色，难道是因为柯乐让他产生了畏惧？ “母妃，儿臣一直谨记你的教诲。可是儿臣与乐儿终归隔了一层血脉关系，儿臣怕有一天曝光后，乐儿会怀恨在心。” 柯贤林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将自己担忧的事情说了出来。 要知道，自己不是父皇的儿子，自己是镇南王的儿子，只有柯乐才是父皇的孩子。如果柯乐知晓了，只怕是会踩着他上位。 温仪听到这话后，手上的茶花花瓣被拔掉，一片一片的洒落在地上，温仪对于柯贤林的话充耳不闻，甚至心情极好得回到位置上坐好。 “那她也要知道了才行啊，就算知道了，也得有那个资本扳倒本宫，威胁本宫。你记住了，她不是你的妹妹，她只是阻挡你成为皇帝的绊脚石。” 温仪看着只剩下花蕊的茶花，眼底闪过一抹嘲弄，如果不是为了掩人耳目，自己早就把柯乐换出去了。 “可是母妃，她毕竟与我···” “你顾念这层薄弱的血缘关系，她会顾念么？你可别忘了，她私养私兵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她有的是退路，而最好的退路就是把私兵推到你的头上。她都要你死了，你还念着她？是想他踩着你的尸骸登高？” 温仪的语气瞬间变得冰冷，就连眼神也变了，看的柯贤林打了个哆嗦。 “儿臣明白了，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儿臣绝不会让母妃失望的！” 柯贤林被温仪的话给惊醒了，也清楚，自己如果退让，只会万劫不复。就比如这私兵的事情，如果不是刚好出现了血月，这个锅肯定是自己背。 “你去里面等着，不要出声。” 温仪满意地点点头，挥挥手，让他去里间等着，她要给自己这个儿子下一剂猛药，而这个猛药，就是柯乐！ 柯贤林老老实实的去了里间，虽然不明白温仪这么做是为什么，但他也不敢反驳。 温仪看着手中的花蕊，花蕊的最中央就像皇权最高位，是她想要的，这些年被打压在贵妃位置上，受足了浅吟的气，不过没关系，很快，我就能报复回去了。 “母妃，儿臣来请罪了。” 第115章 撕破脸 “母妃，儿臣来请罪了。” 就在柯贤林思索着一会出去跟母妃再好好商谈一下关于柯乐的事情，就听到了柯乐的声音响起。 柯贤林顿时不敢出声了，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双手不由自主得握成拳头，放在腿上。 柯乐不紧不慢的走进来，看着坐在位置上拔着花蕊的温仪，语气里面可没听出有多少的歉意。 “跪下！” 温仪眼都不曾抬一眼，冷喝一声。 柯乐却直接忽视了，直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甚至伸出手拿过摆放在盘子里面的糕点放在嘴里咬了口。 “柯乐，你当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温仪没想到柯乐已经不把自己放在眼底了，手中的花蕊直接被她捏成一团，抬眼看着自顾自吃糕点的柯乐。 “母妃指得是哪一方面的放肆？” 柯乐吃完一块糕点后，看向一脸怒意的温仪，脸上的笑容却满是挑衅之色。 “你还有没有身为公主的样子，这些年的礼仪都被狗吃了？” 温仪看着面露挑衅的柯乐，眼底闪过一抹厌恶，语气也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那母妃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谈呢？是野种的母妃还是父皇的妃子？” 柯乐看着摆架子的温仪，语气很平淡，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温仪脸色顿时变了，就连里面的柯贤林都满目震惊。 温仪冷眼看着柯乐，再确认柯乐到底知道多少，这件事情，除了她的心腹和镇南王，就没有人知晓了，她是如何知晓的？ “很惊讶么？我倒是觉得母妃胆子很大，每月十五、二十八与外男私会，有时候甚至不是这两日呢！” 柯乐看着温仪失态后，一挑眉梢，说出来的话却让温仪的镇定在一点一点崩溃。 “柯乐，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温仪不得不承认，自己小看了这个女儿，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她已经成为一条毒蛇，潜伏在黑暗中注视着一切。 “母妃都打算把我卖了给野种铺路了，还不允许我反抗了？” 柯乐丝毫不畏惧温仪，现在主动权在自己手上，就算温仪要对自己做什么，也得掂量一二。 “柯乐，你真以为你掌握了主动权？我与你之间，你父皇更偏向于我！就算我对你施以惩戒，你父皇也不会说什么。” 温仪冷眼看着柯乐那胜券在握的姿态，眼底闪过一抹阴狠。这个女儿，可以废了。 “那母妃你动我试试看啊！父皇都未曾责罚于我，母妃是想挑战父皇的权威么？” 柯乐轻笑一声，伸出手理了理衣袖后又道：“母妃也不想被打入冷宫一杯毒酒下肚吧！那母妃就收起你那点心思，不然，我可不敢保证，那个野种还能风风光光的当他的二皇子！毕竟混淆皇室血脉，十个温家都不够砍得。” 温仪气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柯乐面前，在柯乐那挑衅的眼神中，抬手就是一巴掌打过去。 柯乐伸出手握住，还没来得及说话，温仪左手狠狠一扇，抽打在柯乐的脸上，讥讽的一笑：“本宫可不是只有一只手能扇人。既然你跟本宫挑明了，那么柯乐，本宫倒要看看你能走多远！” 温仪抽出手，嫌脏似的擦了擦被她握住的手，脸上的冷漠和眼神中的不屑看的柯乐内心的怒火不断的攀升。 温仪转过身走了两步后，发出一声冷笑，转过头看着柯乐道：“知情不报，罪加一等，更何况，你还留着我的血液，你真以为我们死了，你还能独善其身？柯乐，你要是聪明点，就不会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了。真是愚蠢至极。” 柯乐愤恨的看着温仪，一甩手冷笑道：“那我们就走着瞧。我的母妃，期望你和那野种能够一直这么威风！就算柯宴津死了，也轮不到他上位！” 柯乐丢下狠话后，转过身气呼呼的离开了。 她本以为自己能够占据上风，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温仪能够和皇后斗那么久，还稳坐贵妃之位，手段不是一般的狠。 可是，自己的狠是看不见的！ 人走了后，温仪唤来人把茶水重新上了一遍，坐在那里喝着茶。 柯贤林从里间走了出来，脸色很苍白，有些失神落寞。他是真的把柯乐当妹妹，即便知道自己与柯乐不是同一个父亲。 可是他没想到，在柯乐眼中，他就是一个野种。 “现在还认为她是你的妹妹么？为了她值得么？” 温仪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柯贤林淡漠的开口。为了不让柯乐成为铺路的一环，你煞费苦心，可是柯乐呢！ “儿臣以后，没有妹妹，只有皇位！” 柯贤林抬起头看着温仪，面如死灰。为了不让柯乐嫁予商贾或者嫁给有兵权的人，自己在朝堂努力的表现，就是告诉母妃，自己那个位置，不需要利用妹妹换取，他自己也可以。 可如今，现实给了自己狠狠一巴掌。 “明白了就好，对她不需要留情。不出意料的话，她已经私底下开始针对你了，你自己仔细分别。这一次沈砚带着姜漪前去广南，明面上视察水患，实际上实在探查你外租在那那任职期间的事情，你可不要上当。” 温仪看着柯贤林冷漠的开口。为了一个柯乐，把自己推进被动的局面，好在，广南那边已经扫清楚了，就算沈砚想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儿臣明白。儿臣现在就回府好好谋划一番。” 柯贤林点点头，在温仪这里待了一会后，就离开了，匆匆忙忙的回府。 正如温仪说的，柯乐已经与母妃撕破脸了，她眼中只有野种，没有自己这个哥哥，那么自己也不需要顾及什么了。 出宫的马车上，柯乐摸着被打的脸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心中有了一个答案。 “为了不被怀疑，所以我留了下来，如果不是怕东窗事发，只怕在出生的那一刻，我就被她掐死了。” 柯乐嗤笑一声，眼中的泪花顺着眼角滴落。 抬起手将眼泪抹掉后，柯乐告诉自己，想要活着，那就得去争。 “柯贤林，希望你喜欢我送你的礼物！我的母妃，期望你还能笑出来！呵呵呵！” 第116章 睚眦必报 “柯贤林，希望你喜欢我送你的礼物！我的母妃，期望你还能笑出来！呵呵呵！” 马车内传来柯乐癫狂的笑声，驾驶马车的人不敢发声，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柯乐回到府邸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走出马车的那一刻，她任然是哪个高贵的大公主。 柯乐回到自己的闺阁，正打算推开门走进去，突然有什么滴落，滴在她脸上，柯乐有些烦躁的伸出手抹了，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得下人打扫的不干净。 当看到手指上红色的液体后，柯乐猛地抬头，就看到在自己上方，正挂着一具滴血的尸体，顿时吓的柯乐跌坐在地上尖叫。 左青带着人火速赶了过来，就看到柯乐花容失色的坐在地上，在她面前是一地的血，顺着滴落的血往上看，就看到了悬挂在上方的尸体， 左青扶起柯乐，吩咐人把尸体给弄下来，找人把血迹打理干净，扶着柯乐准备换个地方。 结果左倾扶着柯乐转过身，顿时身体僵住了，柯乐亦是如此。 “谁堆的雪人？还不去把这些雪人砸了。” 左青呵斥道，是谁胆子那么大，在公主房间外堆雪人，难道不知道公主最讨厌雪人。 柯乐看着庭院堆起来的雪人，心绪完全慌乱了，总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脱离了掌控。 提着灯笼的侍女赶忙跑了过去，用手去推，结果雪碎了，露出了里面已经死去的人，吓的侍女直接跌坐在地上放声尖叫。 “死人了，死人了！” 侍女惊恐的声音响起，府内的首位举着火棒赶了过来，火光映照下，庭院内的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柯乐失神的看着那些雪人，那都是她派出去杀姜漪的暗卫，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送了回来，还堆成了雪人！！！ 左青看着那些尸体，眼中满是戾气，偌大的府内，竟然没有人察觉到有人入侵，这一次是雪人，那么下一次呢！ “公主，先去客房，这里，交给属下来处理。浅浅，扶公主回去。” 左青把柯乐交给了浅浅，大步走了过去，看着堆积起来雪人藏尸，一共二十三具，都是眼睛睁得大大的。 “把尸体挖出来，全部集中丢到乱葬岗去，把府内下人全部召集起来。” 左青收回目光，看向被放下来的尸体，大步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吩咐着， 左青来到放下的尸体旁边，看着死状惨烈的人，蹲下身拨开头发，看清楚了死的人是谁。 “红蝶。” 看清死的人是谁后，左青再也忍不住，语气里面满是颤栗，这颗棋子藏得很深，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死了？ “知道红蝶身份的人不多，二皇子就是其中一个。” 看着红蝶，赶过来的周絮看着红蝶，眼底闪过一抹讶异，红蝶算是藏得最深的那批人了，怎么会被挖出来。 “看来是贵妃和二皇子给的警告。周欢在后庭朗阁院。” 左青看了一眼周絮，风尘仆仆的，很明显也是匆匆忙忙赶回来，周欢得死，周絮绝对不会罢休，所以，姜漪这一次，踢到铁板了。 “是谁杀了我哥？” 周絮捏紧拳头，自己冒着风雪赶了回来，有些难以置信，在公主府邸的兄长竟然被人杀了，全身的骨头都被敲碎了。 “姜家二小姐，姜漪。” 左青看着周絮冷漠的开口，眼底闪过一抹阴狠。我们都忽略了姜漪，一个从地狱里面爬起来的人，怎么可能简单？ “我去杀了她。” 周絮得到答案后，就要离开，却被左青握住了手腕。 周絮看向左青冷冷的道：“放手！” “她人不在京城，去了广南。”左青看着周絮那愤恨的神色低声说道。 你就是想也的忍着，现在去也无济于事，这些去刺杀的人都死回来了，你去只是送死。 “难道我哥就这么死了？我动不了姜漪，还动不了她的家人！” 周絮甩开左青的手低吼道。我哥一个柔弱书生，只不过是公主门下的门客而已，为何要对我哥下手。 “那你就更动不得了，姜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现在围绕姜家方圆二十米都是暗卫，有皇帝的，太子的，还有其他人的，你去，就是送死。” 左青看着周絮呵斥道。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那样只会让你自己走向末路。 “周欢的死，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帮助公主站稳脚跟。今日朝堂上就有人奏了公主一本。现在我们要做的事祸水东引。” 左青看着逐渐冷静下来的周絮，跟她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周絮没说什么，转身去了停放兄长的院子，步伐匆匆，身上笼罩着一层杀意。 左青看着周絮离去的背影，看着庭院内的雪全部被铲掉后，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夜空下又开始飘起了雪花。 一片雪花划过他的脸颊，冰冷的触碰，却让左青看不破夜空中除了白色的雪花还有什么。 “本宫打算让周絮带人去广南，以二皇子的名义，你觉得如何？” 缓过劲来的柯乐披着厚重的帔走了出来，站在廊下看着雪，语气里面包含了万千的思绪。 “可以，留她在京城反倒会引起不必要的祸端。周欢的死，能够支撑着她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力量。好好利用，那就是一把杀人利器。” 左青转过身走到左青身边，看着雪花飘落，声音里面是赞许。 “不仅可以制造麻烦，还可以让二皇子焦躁不安。最重要的是，温贵妃会气急败坏，因而就会不择手段。” 柯乐右侧缓缓走出来一个人，戴着一个鬼面具，十指上带着锋利的利爪，随着动作而发出碰撞声。 “她为了稳固地位，为了不被拆穿，就会对皇后下手。好戏才刚刚上演呢！我柯乐，是睚眦必报的人，我就等着看她要如何力挽狂澜！” 柯乐望着飘落雪花的夜空，越远就越看不清，可是自己却看穿了母妃的打算。 “如今太子入朝，二皇子的顺畅也开始转为艰难了。太子一出手直接砍掉了二皇子在京中的繁华楼，可是让二皇子损失不小，你让我做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估计此刻，二皇子府乱套了。” 第117章 乱起来了 “如今太子入朝，二皇子的顺畅也开始转为艰难了。太子一出手直接砍掉了二皇子在京中的繁华楼，可是让二皇子损失不小。” “旷野，我需要你接替周欢的位置，明面上是左青，实际上背后你操控，就是要辛苦左青了。” 柯乐看向站在自己右侧的人说道。周欢一死，很多事情需要重头再来，而最麻烦的就是要手段狠厉，左青掌管的事情本就多。 周絮接替不了周欢，她太过意气用事了，所以只能放逐出去。 “没问题，不过，太子新婚那日，不要动手，一旦动了，那么我们就万劫不复。如今公主与贵妃撕破脸，要是公主动手，正合贵妃意。” 旷野今日一直在暗中保护柯乐，所以，她和贵妃的对峙，旷野一清二楚。 “是我刚才失了分寸，不过不会了。我母妃妄图颠覆柯氏江山，只要柯宴津不死，她就是痴心妄想。” 柯乐讥讽的一笑，随后又道：“最重要的是，柯宴津手上的筹码太多了，不是我能撼动的，也不是那个野种能挑衅的。” “太子身中剧毒，但是这么多年了，只是体弱，如果这个时候和太子对上，没有胜算。” 左青淡淡的开口，太子借着血月入主朝堂，并且公开了自己身中剧毒，所以这八年在养身体，但是皇上的奏折，大多都是太子批阅的。 “我这个太子皇兄，心机深着呢！父皇在八年前就已经偷偷放权了，这些奏折，都是经过太子之手的。包括切断我的退路，也是这位太子的杰作。” 柯乐一想到温贵妃那骨子里面透露出来的高贵，不由得在心底嗤笑一声，觉得她会后悔。 “查到那野种的亲生父亲是谁了么？” 柯乐扭了扭脖子问道。自己暗中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出那个野种的父亲是谁，但是却知道那个男人能够很顺利的进入后宫。 “镇南王顾子衍。” 旷野给的答案让柯乐瞪大了双眼，就连左青都差点摔倒在地上。 这无疑是一个炸弹，镇南王，异姓王爷，竟然与后宫贵妃温仪孕育一子，还是二皇子，仅次于太子柯宴津后的第二个孩子。 “哈哈哈。”柯乐回过神来，发出尖锐的笑声，甚至笑到用手捂住心口，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旷野和左青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柯乐，不明白柯乐为什么笑得如此癫狂。 “我说母妃的底气来自哪里，原来是镇南王啊！有意思，真有意思啊！” 柯乐笑弯了腰，好不容易才直起身子，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下去。 “你们可知这个镇南王头顶上已经悬了几把刀了么？” 柯乐心情舒畅了，知道了母妃的奸夫是谁后，我也不需要再顾及什么了，只要自己透露出消息，镇南王，这位不在镇南关的异姓王爷，也该着急了。 “八年前皇后一族灭门，大长姑姑自戕，姜家受罚，这背后的推手可不是皇后，而是我的母妃和镇南王。我说为什么镇南王支持那个野种呢！原来是他的种啊！” 柯乐扬起一抹冷笑，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何柯贤林在朝堂上顺畅无比，原来是镇南王为他开路。 “柯景枫的双腿也是镇南王弄断的，基本上现存的皇子皇女伤的伤、残的残都是他干的。现在柯宴津出山，父皇就藏匿于背后，几乎将所有的皇权移交了出去，镇南王的对手不再是父皇，而是以柯宴津为首的力量。” 柯乐眼底闪过一抹疯狂，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了，该杀的杀，该动的动，不管如何，都要把权利握在手里面。 “从现在开始，让周絮带着人去追杀姜漪，她要做什么就破坏什么，杀不死那就骚扰死他们。” 柯乐一想到今天的遭遇，都是来自姜漪的报复，恨的牙痒痒。 “把温家在广南的痕迹露一点出来。看我母妃那波澜不惊的样子，想来清扫的很干净，都垮她，就算以后我失败了，我还是能活下来。” 柯乐想的很简单，就算自己争权失败了，但是自己将温家的底交了出去，就算牵连，顶多是废黜自己的身份，贬为庶人，总比死了好。 “我已经安排下去了。苏瑶月和八皇子那边就等着皇上赐婚了，楚沛时已经把林芝带回了楚家，最重要的是，林芝怀孕了。” 左青想起了八皇子柯邰和苏家的事情，提了一嘴。毕竟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关注的。 “林芝怀孕了？没记错的话，林家已经被抄家了，现在就只剩下林芝和她父母二人，其余人死的死，即便与姜家断绝了姻亲关系，但林家剩下的三人可不是什么好货色，姜家有的头疼。” 柯乐听到左青提起苏瑶月和楚家的事情，眼底闪过一抹算计，心中有了想法了。 “去查一查苏瑶月身边有没有少人，然后给苏瑶月和楚沛时制造点机会，让两人做点什么。柯邰需要势力，而楚沛时与苏瑶月有点过去，是个利用的点。” 柯乐要把这一池水彻底搅浑，那些隐藏的野心都要挖出来，让他们没有藏身之处。 “她身边少了个心腹侍女——翠柳，尸体被我们偷换了出来，已经做了尸检，破了身，替换的那具尸体已经被焚烧了。” 左青把翠柳的事情说了一遍，眼中带着一丝嘲弄。 “苏瑶月的手段还真是狠辣，柯邰还是被她摆了一道。都去休息吧！明日还有事情要做。” 柯乐点点头，虽然料想到了，但是没想到苏瑶月还真做得出来。 三人散去之后，独留下一地的清冷，雪很快就铺满了庭院，将清扫出来的地方再一次染白。 “确定沈砚和姜漪去了广南？” 楚家书房内，楚浙海双手背在身后，看着窗外的雪，树枝已经被压弯了，承受不住雪，咔嚓一声断枝。 “确定去了。除此以外，慕枫也已经回归大理寺了，我们派出去的人确定杀了林家其他人，如今林家只剩下林芝和她的父母。” 楚沛承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看了一眼站在身侧沉默不语的楚沛时，眼底闪过一抹讥讽。 “沛时，和林芝打好关系，让她务必和她父母达成共识，姜家的势要借，就看借的方式是什么！” 第118章 又不是只能上一条船 楚浙海转过头看向楚沛时冷冷的说道。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神色，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楚家就差不多要没了。 “儿子明白了，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楚沛时老老实实的说道。不管如何，都要努力去争取。他因为林芝的事情，导致自己现在落了下风。 更因此，大哥一回来，逐渐取缔了自己的位置，甚至逐渐被摒弃，如果在做不出成绩，自己就会被父亲抛弃。 “苏瑶月和八皇子的婚事定下来了，接下来就会不惜代价在把你笼络过去，既然她要借势，那么，我们也可以借她上楼。“ 楚浙海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叮嘱着楚沛时，要抓住机会。毕竟皇室里面，皇帝的种都不纯正，更何况是一个皇子妃！ “好了，去哄林芝吧！婚事这边，皇上下了口谕，随意我们了，孩子都怀上了，尽早抬进门。” 楚浙海摆摆手，示意楚沛时先离开，让他好好哄一哄林芝，提前告诉林芝，娶她进门。 除此以外，就是让林芝想办法和姜家搞好关系，不管用什么手段。 楚沛时再不甘心，也得出去，因为他现在没有优势，优势都在他哥哥那里。更多的是他完美的错过了一飞冲天的机会。 等楚沛时离开之后，楚浙海眼底的风暴越来越浓郁，看着楚沛承道：“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好好去探探底，我不信林家人真的死的就剩下他们三人。” “孩儿明白，只是父亲，儿子不明白为什么要寻找林家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楚沛承点点头，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林家人就这么重要么？ “八年前林家接走姜漪，是我和林家做了一笔交易，原本想着林家好好蹉跎虐待姜漪，让你弟弟找个机会去那边，救下姜漪，让他成为姜漪的光，依赖、信任你弟弟。 没想到林家出尔反尔，姜漪过去没多久就被他们丢了，被人找回去之后又丢了，这一丢就是三年多，等姜漪再回林家的时候，你弟弟已经去边疆锻炼去了。” 楚浙海回忆起八年前的算计，眼底闪过一抹阴冷，林家当初拿了自己一笔钱，结果刺了自己一刀。 “林家出尔反尔？” 楚沛承听到这话不由得皱起眉头，既然约定好了，为什么还会出错，那就只有一个结果，林家还收了别人的钱。 “温家横插一脚，浅家原本也想插手，没想到灭族了。最重要的是，大公主的自戕在当时造成了极大的轰动，皇上下令彻查，虽然没有查到我们楚家，可是我们楚家因为当年给林家的钱财，导致损耗巨大。” 楚浙海握成拳头，眼底满是恨意，因为温家横插一脚，导致楚家逐渐下滑，变得不景气。 当年给了林家整整十万两白银，后续又给了两万两黄金，结果打了水漂。不过好在，林芝入了楚家门，林家藏起来的钱，也该还回来了。 “温家？温家为什么要掺和一脚，难道是因为二皇子不成？” 楚沛时抓到了关键点，温家已经有一位贵妃了，二皇子又是皇上第二个孩子，现在太子身中剧毒，随时可能会死，所以二皇子是最适合的接替者。 “自然是二皇子，不然你以为二皇子在朝堂上为什么那么顺畅？当初算计姜家，可不只是温家和我们家，还有秦家和苏家，只有苏家和秦家全身而退，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楚浙海想到出手那么多，唯独楚家元气大伤，恨的牙痒痒。 本以为姜漪回来了，那就直接来强的，在踏春宴上让姜漪失身沛时，结果睡错了人！ “沛承，你记住了，楚家家主只能是你，你弟弟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甚至因为他，导致了楚家更加受困。关于他和苏瑶月的把柄，你收好了，该断的时候不要犹豫。” 楚浙海深呼吸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了，不管如何，楚家只能往上爬，不能下滑，在下滑，楚家就真的要消失在京城了。 “儿子明白。对了，父皇，十三公主那边走不通，皇贵妃有打算给十三公主找驸马了。” 楚沛承想到十三公主柯嫣然，眼底闪过一抹厌恶。这个十三公主表面上看起来柔和，很受宠，实际上放浪形骸，府邸内面首不下二十人，还都是有地位的世家公子哥。 他都有些好奇，这些世家公子哥到底被什么给吸引了，甘愿成为面首！自然，这些都是私底下查到的。 “十三公主不在我们的范围内，皇贵妃宇萱的位置可不是光明正大来的，她是皇后的闺中密友，却也是给皇后背后一刀的狠人，这人危险，但是不是皇后的对手。” 楚浙海听到楚沛承提起十三公主，眉头紧皱。这个十三公主看似很受宠，但实际上，被养坏了。 “可是现在六宫全部由皇贵妃打理，皇后不插手后宫之事许多年了。” 楚沛承听到楚浙海的话，心底里面暗惊，这后宫的女人当真可怕。 “那是因为皇后和皇上产生了隔阂，但是你永远不要小瞧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疯狂！现在太子入朝，皇后必定出山，到时候，就是皇后整顿后宫，肃清仇人的时刻。 我们这位皇后，能陪着皇帝在太子的时候大杀四方，你觉得她简单？她只是对皇帝不在意罢了，所以任由那些小丑在面前蹦跶。可如今，是她们该颤抖的时候了。” 楚浙海没有告诉楚沛承，楚家曾经也有一位女子进入后宫，得到了皇帝一段时间的宠爱，可惜是个不长眼的，冲撞了皇后，以至于那一日后宫抬出了四具尸体，都是皇帝的妃嫔，最后被丢弃在乱葬岗！ “眼下倒是可以和柯乐公主合作一次，她是这些公主里面最有心机，也是最有野心的，我们楚家并不是只能追随一个人。” 楚浙海想到了柯乐，踏春宴上的事情，柯乐一定察觉了，所以添了一把火，借此暴露自己拥有私兵的事情，而她为什么有私兵？ 因为他有一个皇兄，更因为，她需要合理化拥有私兵！ 第119章 无处潜藏的算计 楚沛承听着楚浙海的话，眼底流光四溢，随后笑着道：“父亲，没记错的话，这个慕枫去了一趟荆州，就是为了查探八年前的事情。虽说林家人只剩下林芝，儿子觉得，可能是假象，毕竟林家人很重要，不可能全都让人杀了。” 楚沛承的话让楚浙海眯起双眼，的确，慕枫后来亲自去了荆州，却能够安然无恙的归京，这本身就不正常。更何况，他还遭遇了十六次暗杀。 “你倒是提醒为父了，这个慕枫也是个不安分的主，人秉公，但是却没有站队，越是如此，就越有问题，包括沈砚！” 楚浙海经过楚沛承这么一提醒，不止想到了慕枫，还想到了沈砚，一个是秉公处理事务的大理寺卿，一个是杀人如麻的大司空，两个人可以说是皇帝最看重的人。 可正是如此，两人都没有站队，看起来公正不阿，但是每件事情背后，都有两人的影子。 “儿子这边倒是查探到了一点信息，但是儿子觉得有些蹊跷。” 楚沛承见楚浙海经过自己提醒注意到了慕枫和沈砚后，将自己查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信息？说来听听。” 楚浙海看向楚沛承，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他这个大儿子似乎远比自己想的更加优秀。 “儿子拦截了镇南王府从镇南关传到京城来的书信，针对的就是沈砚和姜漪，儿子把信息写下来后，就放了，父亲请看。” 楚沛承说着拿出自己写好的纸条交给了楚浙海，老实的站在一旁不动，等待着楚浙海的吩咐。 楚浙海看着纸条上的内容，心中大骇，将纸条投入香炉里面，看着火舌吞噬了纸条。 “你弟弟那边大概率是行不通了，眼下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来，不要放过。把镇南王要杀沈砚的消息透露给姜家，让姜家欠我们一份人情。” 楚浙海看向楚沛承满意的说道。这个大儿子当真是给了自己不少的惊喜，可比楚沛时好太多太多了。 本来还在为如何和姜家前扯上关系而发愁，现在直接解决了，楚家交到他的手，自己放心。 “好，儿子明日就去找姜时越，姜家下任家主。” 楚沛承点点头，和楚浙海在房间内待了许久之后，才回自己的院子。 回到院子里面，将身上的雪花拂去，脱下厚重的帔，推开门走了进去，就看到等候在里面的人，面不改色的把门关上。 将帔挂在一旁后，甩了甩袖子，走了过去，坐在软椅上，伸出手烤着火道：“楚沛时在楚浙海的心中价值已经大大下降，他最近这段时间会好好哄林芝，借此与姜家搭上关系。” “话虽如此，可是楚沛时还有一个苏瑶月，按照楚浙海这个老匹夫的算计，就算苏瑶月成为八皇子妃，肚子里面依旧可以塞进他楚家的血脉，所以，他还有翻身的机会。” 坐在一旁的男人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虽然你说的都对，可是楚沛时又不是没有筹码。 “更何况你和楚沛时比起来，舒宁更偏向楚沛时，就算楚浙海定了你为楚家下一任家主，可是舒宁却不会同意，毕竟她可是蛊女。” 半睁着眼，看着楚沛承那冷峻的神色，有些懒洋洋的动了动身躯后，坐直身体。 “半沙，你是贴地来给我添堵的？” 楚沛承看向一旁的男子冷声说道。大半年未见，一来就给我添堵。 “那倒不至于，我就是给爷扫了扫门后的尾巴，有点累了。这不是又要去姑苏一趟，想着先来见见你。” 半沙摇着头表示没有，自己就是有些累了，特地过来休息休息。 “看来我的再添一把火，舒宁与我之间还未有冲突，但是她可以为了楚沛时与我发生冲突。在利益面前，楚浙海不会顾及几十年的夫妻情面，楚家已经等不起了。” 楚沛承白了一眼半沙，说着楚浙海和舒宁之间的关系。眼底闪过一抹阴冷，心底已经有了算计。 “你越优秀，衬托的楚沛时越废物，再稍微透露一下你会成为家主的消息，舒宁就会发疯，就会去找楚浙海。” 半沙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了。自己今日来还有别的任务。 “路上小心。” 楚沛承没有起身，看着半沙淡漠的开口。 “放心吧！我可比你安全多了。” 半沙摆摆手，直接打开窗户跳了出去，只剩下窗户落下时放出的碰撞声。 楚沛承看着还在晃动的窗户，收回目光，起身褪去外裳，躺在床上睡觉，明日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半沙离开楚家的时候，特地去了一趟舒宁休息的屋子，悄无声息的吹入了一股迷烟后，露出一抹阴损的笑容离开。 那玩意对女人没啥副作用，但是对男人嘛！ 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心底等待着破壳的那一日，舒宁和楚浙海起争执的时候，就注定了裂缝越来越大。 舒宁在床上翻了个身，皱了皱眉头，没有醒过来。 楚浙海回到房间的时候，闻到那个味道后，眉头一皱，但还是没说什么，而是退去衣服上床休息。 天慢慢放亮，又是一地的纯白，红砖黑瓦上铺就着厚厚的雪，天也越发的冷。 姜府内，姜执笔此刻正在厨房做着早饭，大哥说上完早朝回来吃，有事情相谈。 而姜博南纯属是心疼自己弟弟那么早起床做饭，所以才会那么说。 等姜博南下朝准备离开的时候，楚沛承却追了上去，这一幕让是很多人都诧异，却什么都没说。 “左侍郎请等一等，下官有事要找左侍郎商谈。” 楚沛承追上姜博南恭敬地说道。这个姜博南走的倒是真的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没吃早饭急着回去吃饭。 “所千总找本官有何事？事情不重要，本官就先回家用早膳了，家中夫人和弟弟他们还在等着呢！如果真有急事，你去找我侄儿，他身子骨好，饿一顿无碍。” 姜博南一把把姜时越拉过来，说完之后直接上马车离开了，留下楚沛承风中凌乱。 姜时越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家的马车就这么走了，丢下自己一个人在这冷风中凌乱。 “你，有什么事？” 第120章 我学了四年啊!!! “你，有什么事？” 姜时越转过头语气很不好的问道。我很饿，我早饭都没吃的，垫肚子的都没有，我还赶着回去吃饭呢！ “呃，是这样的，时越将军，是···” “你要是没想好措辞那就慢慢想，我要回去吃饭了。” 姜时越感觉到楚沛承可能会长篇大论，具体事宜也不会直说，直接打断了楚沛承的话后，直接搭上慕枫的车走了。 楚沛承更凌乱了，被风吹的心凉凉的也就算了，自己这话都没说几个字，就被抛下了？ 楚浙海看到了眼前这一幕，眯了眯眼，走了过去道：“回去吧！想来姜家已经知晓了，不过今天有意外收获。” 楚沛承跟着楚浙海一起回家，恰好舒宁出来找楚浙海，就听到楚浙海站在院子里面跟楚沛承说着话。 “沛承啊，你做好准备，过些时日，我让族老一起来，交给你楚家一些东西，今后你就要严格要求自己，把自己当成下任家主，楚家以后要交到你手上的。” 楚浙海拍拍楚沛承的肩膀，今天可算是明牌了，知晓了慕枫为什么不站队了，因为他是姜家的人啊！ “父亲，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楚沛承露出笑容说道。自然注意到了躲藏在一侧的舒宁。 再跟楚浙海说了几句话后表示自己去茶室碰碰运气，能不能碰到姜家人。 等楚沛承离开后，楚浙海冷下脸道：“出来吧！” 舒宁走了出来，面色发冷，看着楚浙海的眼神变得锋利起来。直到走到楚浙海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却被楚浙海握住的瞬间反手一巴掌扇在舒宁的脸上，舒宁的脸顿时红肿起来，眼中满是愤怒。 “论起来，你只是继母，不要越过界限。是楚沛时自己不争气，就别怪我将他排除！” 楚浙海冷哼一声，看了一眼舒宁，转过身去了书房。 舒宁捂着脸，只觉得嘴里面的铁锈味让她很不悦，眼底闪过一抹恶毒，转过身去了厨房。 想要拿走我儿子的家主之位，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乾州城 经过一天一夜的赶路，四人抵达了乾州城，距离广南还有一天半的路程，此刻四人在鸿福楼入住，东西都放进去之后，在二楼点了吃食。 沈砚点了两个小菜和一盘烟笋炒肉，卫风和昌恩在不远处落座吃着。 沈砚给姜漪夹了一筷烟笋，看着姜漪吃的津津有味的这才自己吃起来。 吃完饭后，两人坐在那喝着茶，看着街道的风景，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 “再走一天，就不需要穿厚重的帔了，可以换轻便的衣服了。” 姜漪趴在窗口，看着底下的吆喝声，看到了两个小孩拿着风车在街道上奔跑着，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是呀，要不要下去走一走，逛逛？” 沈砚看着姜漪那好奇的神色问道，反正我们这次来也只是转移注意力，主要目的还是陪你出来走走。 “好呀！我们走吧！” 姜漪听到这话后，立马站起身，走到沈砚身边，小手一把拉住沈砚的大手，朝着楼下走去。 卫风和昌恩对视一眼，两人过了一盏茶才离开，走出门后，两人便分开行走。 “阿砚，你看看这个，好可爱啊！” 姜漪在前面走着，沈砚在后面跟着，脸上满是笑容，眼睛盯着姜漪，看着她笑颜如花，看着她在摊子上挑挑拣拣的。 “喜欢？” 沈砚走上前，这才看清楚，在她怀中的是一只小白狐，应该是刚出生不久的。 “喜欢啊，我们带回家养着好不好？” 姜漪笑着点点头，这个狐狸好暖好看，好喜欢啊。 “那就买了。”沈砚付了钱，看着姜漪一手摸着狐狸，朝着前面走，跟在她身边。 “阿砚，你看那个，像不像你给我做的孔明灯。” 姜漪抱着狐狸来到了桥头，一眼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孔明灯，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沈砚走了过去，看着悬挂在河边一个商铺的孔明灯，眼底闪过一抹暗流，笑着道：“嗯，我们过去看看？” “不去，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往回走吧！” 姜漪直接摇头拒绝了，沈砚就只做过一次，还是为了哄自己开心，后来放飞了。 沈砚有些惊讶，但是姜漪说了算，握着姜漪的右手，往回走去，路过肉铺的时候，还买了点肉。 “怎么走了？这孔明灯可是跟我们看到的成品一模一样。” 商铺的人看着转身离去的两人，脸上满是疑惑不解，难道是颜色不对？还是上面的图案不对？ “不知道呀！为了搞这个破孔明灯，我研究了整整四年，才做了出来，就连这个皮上的画，我都研究了一年，结果人不上钩。” 另外一个人气的要骂人了，他转眼这个孔明灯钻研了四年才做成，结果挂出去，人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走了，耻辱，简直就是耻辱！ “不急，今天晚上不是有一个放孔明灯的活动么，到时候有的是机会，准备准备，今晚不能出错，就算死不了，伤了也值得。” 看着愤怒的搭档，男子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想想一个大男人为了一个孔明灯折腾了四年，结果人家就远远看了眼，然后没下文了。 “我生气，我管她死不死，我辛苦学了四年手艺活，结果她看都不看一眼，我都从一个杀手变成手工人了。” 男子气得跺脚，心里面就是很生气，自己辛苦学了四年，结果人家不看一眼。 “看一眼就足够了，因为今夜就会吸引到人，到时候不看也会看。” 周絮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气的跳脚的阿大，眼底闪过一抹阴冷。 “絮姐，你怎么亲自来了？” 阿大看到周絮后，立马迎了上去，给她搬来椅子和火炉烤火。 “今夜的行动我来指挥，这样的孔明灯你做了多少？” 周絮看着那很好看的孔明灯，眼底闪过一抹黯淡，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怎么配得上这么好的孔明灯？ “一共做了七十二个这样的，每一个都绣上了不同的诗词，其中有一个复原了四年前的那个，打算今晚放飞。” 第121章 以毒示人 “一共做了七十二个这样的，每一个都绣上了不同的诗词，其中有一个复原了四年前的那个，打算今晚放飞。” 阿大给周絮端来热茶，小心翼翼的奉上。一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结果呢！人家不鸟自己，看都不来看一眼。 “今夜都把眼睁大，绝对不能错过了。这些孔明灯可涂了药？” 周絮喝着热茶，想起了这些孔明灯需要放飞，那么是不是可以借用孔明灯下毒？ “絮姐，你的意思是说在孔明灯外层涂上一层药？” 去里面清点孔明灯的阿蒙走了出来，恰好听到周絮的话，眉头一拧，这样一来，就会死很多无辜人，到时候查起来，那就麻烦了。 “涂在内部，不是需要点燃烛火么，借用烛火产生的温度把药挥发出来，不会致人死，但是会让人体弱疲乏，手足无力。” 周絮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看着一旁的孔明灯，拿起来在手上摆弄着。如以此来，谁会知道毒是怎么下的。 “这个毒叫做夜魅香，烛火的温度和光会让它散发出来，不要涂多了，这效果有点猛。” 周絮拿出一个瓷瓶晃了晃，放在桌子上道：“稀释一下，不要沾在手上，图内侧，自然，烛火也可以涂一点。” 周絮的看着两人笑了笑，转过身走到河边的台阶上，看着清澈的河水，眼底闪过一抹阴冷。 “公主殿下，我哥的死被你利用的淋漓尽致，结果却被你一个草皮子裹着尸体葬了，连副像样的棺材都不给，你的心，可真狠啊！” 周絮蹲下身，把手放入冰冷的水中，努力得去清醒大脑，说出来的话平淡，却也可怕。 她的仇人，不仅仅是姜漪，还有公主，哥哥和自己效忠的柯乐公主！ “我和哥哥的价值也就如此了。” 周絮收回手，看着冻得通红的手指，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转身回到店铺里面，烤着火。 阿大和阿蒙此刻正用毛刷将稀释后的夜魅香刷在孔明灯内部，刷完之后，又给蜡烛刷了一层，让它风干。 而回到鸿福客栈的姜漪和沈砚此刻正在投喂小狐狸，结果就是，人家舔了舔，不动了。 姜漪看向沈砚道：“它好像还是一个狐狸崽崽哦！它是不是的喝奶？” 沈砚沉默了一会，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没多久，就端着一碗羊奶走了进来。 “试试这个羊奶看看。” 沈砚把碗放在小狐狸面前，然后就看到小狐狸闻着味过去，开始喝奶。 姜漪看了一眼后，走到沈砚身边，俯下身看着他道：“刚才那个孔明灯好像是仿制你给我做的那个孔明灯，你不让我去看看，是发现了什么？” 沈砚伸出手将人抱在怀中，下巴抵着她肩膀道：“嗯，应该是周欢的妹妹追来了。那是一个讯号，今晚有针对我们的活动，我们不得不去。” 姜漪听到这话后，眼底闪过一抹戾气之后，娇笑道：“他们当真是无所不用啊，为了逼迫我们去，都明目张胆了。” “嗯，他们用这座城的百姓做为筹码，最好的筹码，所以，我们不得不去。” 沈砚眼底闪过一道暗芒，周絮以百姓为代价，逼迫他们去今晚的街道，所以，今晚必须去。 “最好的办法就是毒，只是这个毒放在哪里呢！” 姜漪摸着下巴问道。毒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但是问题就在于这个毒怎么下。 “孔明灯。” 沈砚眼底闪过一抹凉薄，今晚的孔明灯异常的多，百姓都会投放，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孔明灯。 “那样太明显了，会死很多人，这样一来，朝廷就会追查，不划算。” 姜漪摇摇头，的确可能是孔明灯，但是目标太大了，所以一定是别的办法。 “稀释毒药，涂抹内侧，利用烛火来散发毒，这世界上只有一种毒药任何情况下只要稀释了就能够释放。” 沈砚听到姜漪的话后，想起了一种毒，这种毒叫做——夜魅香！ “好像是丑鬼炼出来的，叫做夜魅香，稀释之后，不需要任何媒介就可以释放。” 姜漪看向沈砚，如果是夜魅香，哪怕稀释了，那么多孔明灯一起，也会变成要人命的毒。 “那么丑鬼很有可能已经被柯乐抓了，眼下要做的就是阻止孔明灯的释放，我记得丑鬼说过，夜魅香最怕的就是水，稀释后的夜魅香用水就能够解开。” 姜漪兴奋的看向沈砚，既然是稀释的夜魅香，那么用水就可以了。只是这个水要如何用呢！ “我已经让卫风和昌恩提前在各个地方布置好了，不用担心。” 沈砚摸摸姜漪的头发笑着说道。今夜周絮的目标是自己怀中的小夫人，所以，能够吸引小夫人的东西，应该就是那盏孔明灯。 而唯一知道我给小夫人做了一盏无法复刻的孔明灯之人就是丑鬼！ “那就得担心担心我自己了，周欢死了，周絮恨死我了，不出意外，红蝶的尸体柯乐也见到了，这是让周絮来报仇了，杀不死我也要恶心死我。” 姜漪看着喝完奶的小狐狸，发现它喝饱了就去它的窝了，然后呼呼大睡。 “嗯，先休息，时间还早，晚上要打起精很。” 沈砚抱着姜漪去了床榻，贴心的给她脱了鞋子后，把外衣也脱了，让她先去床上躺着，自己脱了鞋子和外衣后，也上了床，将人拥在怀里。 “晚上可能要见血，小夫人可要打起万分精神，现在好好睡吧！” 沈砚吻了吻姜漪的额头轻声说道，轻轻拍着她的背，自己也跟着入睡。 一盏茶后，卫风和昌恩回了客栈，各自去了房间休息，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是有点儿缺德。 希望今晚不会被人诅咒被人骂，他们也是为了救命。 夜幕缓缓降临，街道上的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人热热闹闹的嬉戏玩耍着，一些人手里提着自己做的孔明灯，一些人则是在商贩那购买孔明灯，更有人亲自给自己买的孔明灯题词写字。 姜漪是被沈砚吻醒的，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睛坐起身，让沈砚穿衣服。 “一会用完膳，该去逗猫了。” 第122章 我愿意被他算计，不服呀 “一会用完膳，该去逗猫了。” 沈砚给姜漪穿好衣服，把鞋子穿好后，起身拿来打湿的帕子，给姜漪擦拭着脸。 姜漪彻底清醒了，自己走了过去，看着沈砚坐在自己身侧，麻溜的伸出手给沈砚布菜。 “这个汤应该不错，阿砚试试。” 姜漪给沈砚盛了一碗汤，放在沈砚面前后，又用筷子夹了菜。 一顿晚餐吃完后，让小二收拾了，两人便牵着手出了鸿福楼，卫风和昌恩两人抱剑上了屋顶。 街道上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说说笑笑的，小孩子手上也有一个巴掌大的孔明灯，甚至还有孩童唱起了歌谣。 “这里的孔明灯样式要多呀！不过我还是最喜欢阿砚给我做的孔明灯，独一无二。” 姜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周围的孔明灯，看着小夫妻们低头窃窃私语，也看到刚确定关系的人手握在一起书写着他们的誓言。 沈砚看着姜漪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最后停留在桥头，沈砚从一人手上接过孔明灯，朝着桥上的姜漪走了过去。 桥上也有许多人，但是沈砚一步一步走上去的时候，周围的人好像黯淡了，姜漪回过头就看到沈砚提着一个灯笼走了上来。 姜漪微微张嘴，随后露出灿烂的笑容，看着沈砚来到自己身边，提起孔明灯道：“喜欢么？” 姜漪看着孔明灯，里面的烛火已经点燃了，能够清晰的看到孔明灯上的图案和字。 “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个字是绣上去的，这个窗口是雕刻出来的，就连这个支架都是。” 姜漪看着眼中的孔明灯，凑近看着，雕龙画凤，绣上去的字体洒脱、桀骜不驯，雕刻出来的窗倚内是两个相拥的小人儿。 “我只想给我的小夫人最好的一切，许个愿吧。” 沈砚看着烛火映照下的小脸，满脸的柔和，那双清冷的眼眸里面映着姜漪那绝美的容颜。 姜漪乖乖的闭上双眼，双手抱拳，在心里许愿，一会就睁开眼睛，看着沈砚一笑。 双手轻轻放在孔明灯一侧，看着沈砚道：“阿砚也许一个。” 沈砚笑道：“有小夫人的许愿就足够了。” 说完，在姜漪的疑惑下松了手，姜漪手下意识的一松，孔明灯脱手缓缓飞起，姜漪哎了一声，看着渐渐升空的孔明灯。 这个时候，周围陆陆续续的放飞孔明灯，熙熙攘攘的，越来越多的孔明灯升空。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惊叹，引起了两人的注意，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孔明灯缓缓升空。 “这个孔明灯好好看啊。” “对呀，之前怎么没发现呢！走走，再去买两个。” 关注到了孔明灯，周围的人开始朝着放飞的地方涌过去。 沈砚伸手把姜漪揽进怀中，被人簇拥着朝着桥下而去。 两人趁着人多，走到了一侧的柳树下，看着一窝蜂去购买孔明灯的人，眼底闪过一抹清冷。 沈砚手放在姜漪的细腰上，看着购买了孔明灯去放飞的人群，眯了眯眼，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售卖孔明灯的人身上。 一个粗糙大汉子，一直乐呵呵的，反倒是瘦小的那个年轻男子，一脸闷闷不乐的坐在一旁，时不时地在寻找着人。 “阿蒙，为什么人没来？那个孔明灯都放飞了。” 阿大抬头看着已经升空的孔明灯，心情很郁闷。为啥不来？这不是白放了，啊啊啊啊啊！ “不要纠结了，在纠结就出事了。赶紧把这些全部卖完，指不定他们躲在哪里看着呢！” 阿蒙看了一眼郁闷的阿大说道。现在就是要把东西卖完，卖完就准备杀人了。 “可是我还是不甘心啊，我学这个破玩意学了四年啊，整整四年扑在这个孔明灯上，都怪那个丑东西，要不是他，我怎么会执着当了四年手艺人。” 阿大一脸愤怒，就因为那个丑东西一句话，公主就让我当了四年手艺人，要知道，我是杀手啊！ 阿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闭嘴，把最后一个孔明灯卖了出去后，伸手提着阿大往店铺内走去。 阿大垂头丧气的走进店铺内，双手捧着脸，双目无神，饱受打击。 周絮站在二楼，看到了柳树下的两人，拿过一把弓，搭上箭后，对准了柳树下的两人。 姜漪，找到你了！ 瞄准之后，松手，看着箭飞出去，眼中却没有笃定，果然，下一刻，树下的人就被沈砚带着躲开了，箭射在了地上。 沈砚转过身看了过去，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带着姜漪不紧不慢的走，而这个动静引起了百姓的注意，百姓吓得尖声厉叫，顿时人群一片慌乱，四处逃窜。 沈砚和姜漪没有去跟他们争，而是直接上了屋顶，两人站在屋顶上看着四处逃窜的百姓，在他们逃走的路线，从两边泼出了大量的水，浇湿了慌乱中的人群。 以至于百姓被打湿之后，更加慌乱了，不一会，整个街道都没人了。 阿蒙看着眼前这一幕，眼底闪过一抹震惊，原本干净的地板上，此刻都是水，很明显，对方早就预料到了。 “丑鬼没有告诉你们，稀释过后的夜魅香，水就能解毒么？” 沈砚冷眼看着走出商铺的周絮，眼底闪过一抹嘲讽。丑东西真的是命太长了。 周絮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被戏耍后的愤怒，抬起头看着站在屋顶上两人，缓缓捏紧了拳头。 “姜漪，就是你杀死了我哥哥！” 周絮凶狠的眼神盯着姜漪，恨不得将姜漪撕碎，就是她，残忍地杀了自己的兄长，让兄长最后被一卷草席入了土。 “杀了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能杀了我？有因必有果，这个结果不是很正常，你应该去追寻一下因，毕竟你哥哥我都杀了，你，还杀不了？” 姜漪看着周絮淡淡的开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周絮，就如同在看一个蝼蚁。 “那你怎么不问问你身侧的人，他也在其中！” 周絮听着姜漪那嘲讽的话语，嗤笑一声，指着沈砚说道。 沈砚他算计你可比我哥很多了！ “我愿意被他算计，怎么，不服气？” 第123章 周絮选择离开 “我愿意被他算计，怎么，不服气？” 姜漪看着周絮淡淡的开口，我又何尝不是在算计沈砚，但是我们都心甘情愿。 周絮一脸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望着姜漪，心里堵得慌，她不知道姜漪是如何说出这话的，在她看来，姜漪就像个傻子，被恋爱冲昏了脑子。 “别用这种白痴的眼神看我，我觉得你才是真白痴。我的确杀了你的兄长，可是你看我像是会凌虐尸体的人？” 姜漪看着周絮翻了个白眼，觉得周絮是真的蠢，自己人都杀了，为什么还要去凌虐尸体，她又不是变态。 周絮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惊愕，让她想不通的地方似乎正在散去疑云，一个答案悄无声息的爬上心头。 “柯乐没有告诉你，你替她养的那批私兵已经暴露了，皇上要追责，自然需要有人来顶替，而周欢，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一旦被抓，那么能藏得住几个，所以，我杀了他，而柯乐自然的利用这具尸体大做文章！” 姜漪看着周絮，冰冷的话语敲打着周絮，周絮的眼神微微闪动着。 她接到哥哥死亡的消息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只知道兄长死在姜漪手上，却没有去想过姜漪为什么杀兄长。 “你真悲哀啊！都被人卖了，却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仇人是谁。毕竟你们为柯乐卖命，就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柯乐手上的棋子。 你兄长为柯乐算计我，我报复回复，合情合理。可是敲断你兄长全身骨头的人，不是我，而是她，不然怎么会一床草席卷了周欢入土为安呢！” 姜漪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心底里面却再一次刷新了对柯乐的认知。 还记得那晚自己杀周欢的时候，周欢说：“我死后，必定会被公主利用的一干二净，圈养私兵一事，必定需要一个人来担责，而我就是最合适的。我只期望你遇到我妹妹，让她知晓真相，借此逃离柯乐。” 姜漪伸出手，掌心向下打开，一个风铃出现在在她掌心。 而周絮在看到风铃的那一刻，瞳孔一缩，那个风铃她认识，那是她做的，自己也有一个。 姜漪将风铃丢向周絮，看着周絮拿着风铃，眼底闪过一抹阴冷道：“你兄长，期望你活着，也期望你逃离。” 周絮捧着掌心的风铃，看着风铃上的血迹，伸出手轻轻擦去，随后抬起头看着姜漪道：“我想知道，我哥走的时候痛苦么？” “他很开心。” 姜漪看着周絮眼底的泪光，淡淡的开口。周欢死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笑容，好似解脱一般。 周絮点点头，右手从腰间拿出一个卷轴，直接抛向了姜漪，姜漪伸手接住卷轴，有些诧异的看着周絮。 “这里面有你们想要的东西，比柯乐让我故意给你们的更详细，更全面。”周絮看着姜漪淡漠的开口，似乎下定了决心道：“柯乐不会放过你，她想尽办法都要杀了你。” 周絮带着阿大和阿蒙离去，手里紧紧握着风铃，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瑟。 “她不会轻易放弃的，但是这段时间，她会沉寂。” 沈砚站在姜漪身侧，看着远去的背影，伸出手握住姜漪的手低声说道。 她的报复，将会是柯乐的噩梦！ “她无法忍受自己的兄长死后还被人敲碎全身的骨头，更无法忍受自己的兄长仅仅是一张草席就葬了。” 姜漪收回目光低声说道。比起她杀了周欢，柯乐的做法让周絮更加无法接受。即便是卖身给了柯乐，可这么多年，为柯乐做了多少阉割之事，到死都被利用的一干二净。 “我们回去吧！” 沈砚摸摸姜漪的头发，抱着姜漪离开了屋檐。 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两边都是紧闭的门户，之前还照亮街道的光已经熄灭，只有清冷的月色撒在地上。 姜漪将卷轴收好，看着沈砚拿了一盏灯过来，打开火折子把烛火点燃。 沈砚提着灯，走在姜漪身侧，右手牵着她的小手，两人肩并肩朝着鸿福客栈走去。 然而，总有不识趣的人，黑暗中破空隙来的箭雨让两人闪开，看着铺天盖地的箭雨。 不约而同的解下身上的帔在身前借着内力让箭射在上面后，足尖点地，飞身上了屋檐，寒光一闪，与跳出来的杀手交上手。 刚点燃的灯摔落在地上，将灯的表皮引燃，缓缓燃烧起来。 月色下的交手，利落的手法，鲜血溅起的那一刻，有身躯从屋檐上滚落，最后跌落在地上。 躲在屋子里面的百姓瑟瑟发抖，听着外面的打斗声，挤在一起，扯过被子将自己包裹在里面。 很快，卫风和昌恩也出现，提着利剑与黑衣人厮杀在一起，一盏茶的功夫，所有黑衣人被斩杀。 锋利的武器上，殷红的鲜血缓缓滴落，姜漪手一挥，剑身上的血迹抖落。 “许久没动手了，有些生疏了，小夫人可不能笑话我。” 沈砚将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之后，右手握着剑朝着左手上一甩剑在那一瞬间缠上他的左手手腕，最后形成一个桌子。 “长渊何时变得这么精细了？” 姜漪手上的剑对着自己的腰部一缠，顿时成为腰间的装饰。 “我嫌弃太过笨重，让人重新铸成了软剑，与你的兮禾不分伯仲。“ 沈砚看着姜漪走过来，抬起手抹去她脸上沾着的血，语气里面带着一抹随意。 “不错，软剑轻巧，也容易藏身。这些人该怎么办？” 姜漪眼睛一亮，长剑太硬，又重，的确不好携带，自然，有些人就喜欢。 “有人会来处理，我们先走，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 沈砚跟卫风他们点点头，四人朝着城门口走去，身后是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人还不少。 四人是从城墙上离开的，离开后，骑着马继续朝着广南而走，只是他们不知道的，在他们离开后，那些追击的人被一个人一招全杀。 站在城墙楼顶上的白衣人，手握着一条通体红色和银白相间的玄铁鞭，长鞭围绕着转了一圈，剩下的则是低垂在屋檐下，只是，尾端上吊着一个尸体，随着手一动，长鞭一缩，尸体直接掉落下去，摔成一滩。 “收尾都不知道收干净，还要我来擦屁股。” 第124章 你看我信么 “收尾都不知道收干净，还要我来擦屁股。”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人骑着马朝着四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眼底闪过一道流光，足尖轻点飞离屋檐后，脚踩在城墙上，借力一蹬，朝着飞驰而去得马追过去。 许是感应到了危险，骑马的人扭过头往后一看，就看到一条灵活如蛇的东西朝自己卷来，下一刻，直接卷住了脖子，将他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下一刻，卷主他的长鞭灵活的撤回去，人已经死亡。 “巫溪，你欠我一个人情。” 低下身从对方身上摸出一个令牌，捏在手里面，瞬间粉碎，甩甩手，转过身朝着另一条道走去。 至于她的武器，此刻已经缠绕在腰间，成为了一个装饰品，红银两色，格外的好看。 四人骑着马连夜赶路，终于在黎明前，抵达了广南边界的堪龙城，四人翻身下马，牵着马走进城中。 烟火气息瞬间变得浓郁起来，就连温度都比之前高了不少，驱散了连夜赶路的寒意。 四人找了一家客栈，马匹交给小二带下去喂食，四人则是走进客栈要了三间房，又叫了吃食后，便上楼洗漱去了。 沈砚让姜漪先去洗漱，他则是坐在桌前翻看着传达过来的信息。 姜漪拿了换洗的衣服去了里面洗漱，换了一身衣服，也把头发洗了，擦得半干走出来。 沈砚放下折子，起身拿过干的帕子过去，让姜漪坐好，仔仔细细的给她擦拭着头发，直到长发不滴水了。 擦拭后，拿过梳子帮她把长发梳理清楚，小声叮嘱道：“以后要把头发擦干，至少不能滴水，免得头疼。” “好，叫小二上来把水换了吧！” 姜漪点点头，伸出手圈住沈砚的脖子亲了一口，笑着说道。 等小二换了水后，沈砚拿着自己的衣服去了里间洗漱，洗去了一身的疲乏，出来后，发现姜漪早早地等候着自己。 沈砚眼中闪烁着笑意，走了过去，任由姜漪给他擦拭着头发，很享受，甚至可以说很欢喜。 上辈子渴求的，这辈子终于有了。 上一世，他的小夫人是十六岁才归京，几年不见，两人的变化都很大，而她回京后，与自己见面不过三次，唯一一次的接触就是踏春宴上，两人共度良宵，可她却不记得。 三次见面，都关乎着姜家，也是自己最遗憾的地方，每一次都差一步，就差一步！ “以后我给你擦头发，梳头发好不好？” 将沈砚的长发一点一点擦拭干后，梳着头发，眼睛亮腾腾的，有点儿羡慕，羡慕沈砚的头发很好。 沈砚直接将人拽进怀中环抱着，额头贴着她的头，笑着应允了。 两人的长发交缠在一起，双目里面都是彼此，姜漪右手放在沈砚的脖颈后面，人往前稍稍前倾，然后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又开始调皮了。来，看看，你应该感兴趣。” 沈砚抱着姜漪去了桌子那将折子递给了姜漪后，伸出手摸着她的头发，已经干了。 顺手从姜漪手上拿走梳子，让她坐好之后，开始给姜漪梳头发，想着广南地区的天气比较炎热，即便是冬天，温度也不低。 “明日我给你梳头可好？” 沈砚最终将姜漪的长发简单地挽了两转后用簪子固定好。 “好呀。”姜漪点点头，看着折子里面的信息，眼中闪过一抹小得意道：“阿砚，我们走了，太子成亲那日可就热闹了。柯乐和温贵妃撕破脸了。” 沈砚听到这话点点头，用手把折子里面的纸张翻了一页道：“看这里，更有趣。” 姜漪看了过去，看着上面的信息后，满脸惊愕的转过头望着沈砚道：“我有时候不得不怀疑，皇上是不是特别喜欢戴帽子啊！” 沈砚看着姜漪那惊愕的神色，揉了揉额角道：“或许是的吧！” “不过柯乐和温贵妃撕破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本来我也就是想让他们提前下场，没想到炸窝了。” 姜漪摸了摸手臂，只觉得皇室真复杂，亲生种没几个。 “炸窝了好啊，炸窝了，就更加容易抓把柄了。而且，现在争斗不仅仅局限于朝堂和皇权争斗，后宫的斗争也开始了。” 沈砚忍俊不禁，因为姜漪这个操作的确起到了炸窝的作用，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阿猫阿狗蹦跶出来，忍受不住了。 “后宫？我记得没错的话，十三公主的母妃是皇贵妃宇萱，她为什么能成为皇贵妃？” 姜漪想起了颇受宠爱的十三公主柯嫣然，她的母妃是皇贵妃，但是鲜少露面，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她成为皇贵妃是皇后的授意，但是这位皇贵妃不知晓，总认为是因为她不争不抢的人设，让皇上对她很宠爱，再加上皇上对十三公主的确比其他公主要宠，所以一直维持着这个人设。” 沈砚听到姜漪问起这话，眉头一皱，这个皇贵妃有心机，但是不多，狠毒，却玩不过皇后。 “也就是说，这个皇贵妃也不简单，但是在后宫里面，真正掌握大权的人一直都是皇后！皇贵妃也只不过是挡箭牌，是这样么？” 姜漪有些迷茫，后宫争斗也这么凶残的么？ 这个皇贵妃立了不争不抢的人设，其实私底下干了不少事情吧！ “嗯，皇后已经开始出手了，温贵妃掌管六宫的权利已经被收回，也就是说，皇后出手必定会有妃嫔因此丧命。” 沈砚叹息一声，后宫只怕是血雨腥风了，皇上把六宫主权从温贵妃手上拿走，意味着后宫的清算开始，前朝的清算也逐步进行。 “许是被太子的决断吓到了吧！毕竟柯宴津就是一个男茶茶，惯会装。” 姜漪没有戳破，后宫之中的血雨腥风一点都不比朝堂的争权夺利虚，甚至更狠毒。 “不过有一点，是其他妃嫔比不上的，皇后从不对子嗣下手。” 沈砚的话让姜漪一挑眉，有些难以置信，看着沈砚的眼神透露出：你看我信么？ “后宫许多子嗣都是她保下来的，只是在她和皇上闹掰后，就再也不过问。” 第125章 一个月五道圣旨 “后宫许多子嗣都是她保下来的，只是在她和皇上闹掰后，就再也不过问。” 沈砚的话已经透露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皇后不过问六宫之事后，多了很多帽子种，真正的皇子皇女没几个。 “我不关心她们杀的你死我活的，我现在在想柯景枫和苏青栀此刻是不是已经秘密抵达了戎城，划界而立，他是唯一一个能与镇南王顾子衍对打的将帅。” 姜漪对于后宫那些手段没兴趣，她现在担心的是柯景枫和苏青栀秘密离开了京城后，抵达戎城还有一场硬仗等着。 “我已经让扶桑跟着一起过去了，柯景枫和苏青栀都不简单。只是有些麻烦的是苏群那个老匹夫，要是知道苏青栀和柯景枫的关系，只怕要跳脚。” 沈砚想到苏群知道苏青栀被赐婚给柯景枫后，只怕是要气吐血，因为他陷入了死局，撒的网太多了，以至于被架在火架上来回炙烤。 “这是他应得的，算算时间，两道赐婚的圣旨应该也差不多到了，苏家，要热闹起来了。” 姜漪一想到苏群那长老脸黑的不能再黑，就觉得好笑。 尤其是苏瑶月估计要气死了，因为苏青栀是她计划中的一环，为了成为八皇子妃，甚至为了登上后位，苏家的子女都只能是她的垫脚石，结果苏青栀给她丢了个炸弹。 “计划被打破，那么苏瑶月就得想方设法的把楚家拉到八皇子的阵营里面，而苏群，此刻头大了，一个是三皇子，一个是八皇子。” 沈砚也觉得苏群这个广撒网撒的他要自闭了，不过，他也有余地，那就是借用三皇子手上的震司冗给八皇子做嫁衣。 “苏群是个老狐狸，震司冗在柯景枫手上，柯景枫如果站不起来，空有兵权没有成为皇帝的能耐，而柯邰，身体好，又听话，用柯景枫助力柯邰也不是不可以，只可惜，苏群要失望了。” 姜漪想到苏群又惊又喜，却又后背生寒，苏家一下子多了两位贵为皇子的女婿，势必会引起其他皇子的忌惮，比如说二皇子，四皇子，再比如说柯乐公主，十三公主柯嫣然！ “不说那么多了，我们已经进入广南，我们要分两路走，我们私访，卫风他们明面上行走。” 沈砚笑了笑，京城的事情就不归我们管了，我们进入广南是有事情需要做的。 “我们要走一趟风漠城，阿砚，你害怕么？” 姜漪看着沈砚低声询问道。风漠城，是你父王母妃战死之地，这是你第一次踏入风漠城，会不会害怕？ “不会，我想去看看我父王母妃守护的地方，能够值得他们战死都要守护的地方，一定很好。” 沈砚摇摇头，眼中流露出一抹向往，他想去父母待过的地方看看，试图去寻找父母存在过的痕迹。 “我陪你一起去。” 姜漪捧着沈砚的脸颊轻声说道。我陪你一起去，一起去看看风漠城，去走走他们走过的路。 “他们会很高兴，我第一次去见他们，就把他们的儿媳带去了，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 沈砚湿了眼眶，语气里面带着颤意。他可以告诉他们，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他身边已经有了爱人，有了家，还有很多人代替他们给予他爱。 “是呀，等尘埃落定后，我们来风漠城定居，可好。” 姜漪亲吻着沈砚的眉眼低声说道。京城虽繁华，可是是一座囚笼，我不想你被困在那里。 “好。” 沈砚点点头，紧紧地抱着姜漪，她是自己的曙光，照亮了自己漆黑的世界，在冰冷的牢笼里面，她伸出了双手，将自己从深渊里面抱出来。 她说：嘴可以撒无数的谎言，但是你的眼睛告诉我，视野背后潜藏着你的纯善。 正如同两人所言，短短一个月不到，皇上赐婚圣旨已经下达了五道圣旨，这个速度前所未有，朝中大臣人心惶惶。 尤其是苏群，此刻坐立难安，他怎么都没想到，苏青栀没有和温家搭上船，反倒入了三皇子的眼，成为了三皇子的正妃。 最重要的是，三皇子已经抵达戎城，前去的还有自己的二孙女苏青栀，两人婚事在戎城举办，且三皇子封王——景王！ “父亲，此时该如何是好，眼下我们苏家两位姑娘成为皇子的正妃，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我们苏家。” 苏汉看着眉头紧皱的苏群，眼底闪过一抹焦急。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苏瑶月成为八皇子妃是一件开心的事，也就意味着苏家的资源全都偏向自己，可是苏青栀这边突然丢下个炸弹，直接炸毁了自己的好事。 “这未曾不是一件好事，三皇子手握震司冗，掌管了震司冗二十万大军，他依然是个残废，不可能继承大统，但是我们可以利用他手上的兵权，给瑶月和八皇子添加筹码！” 苏群叹口气，是坏事也是好事，就看要如何利用了，不然还真不好说。 “可是父亲，圣旨里面还有一句话：景王此生不得踏入京城，无诏有诏书都无法将他召回，西北戎边全在他的掌控中。” 苏汉看着苏群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这道圣旨可是直接扼杀了景王归京的意思，并且，不受皇帝制约，等同于划界而立！ 苏群听到这话，抬起手一拍额头，只觉得诸事不顺啊！现在更让他气呼！ “这事没多大影响，只要青栀能够驾驭柯景枫，依旧是我们的筹码。现在，要紧的是瑶月和八皇子的婚事，只能排在太子之后，下个月十五，这两日，你抓紧时间让瑶月和楚沛时制造点机会，把楚家牢牢的绑在我们苏家这条船上！” 苏群心中有了思量，但是却还是留了一手，因为他也不确定，楚家是否也抱着算计苏家的念头。 “儿子明白。只是二哥那边该如何？青栀已经跟随景王去了戎边，身为父母，是否也要赶过去送青栀出嫁？没有人去撑腰，儿子怕青栀受委屈啊！” 苏汉脑瓜子一转，绝对不能让二哥苏容止一家在京城，不然老爷子怕是要分一波权利给二哥。 第126章 命 “说的有道理，青栀一人在戎城出嫁，身边没有人送嫁，会被看不起的，而且，嫁妆也没有带过去，人就被带走了。去把你二哥叫来吧！” 苏群点点头，的确，青栀已经前往戎城，孤身一人，这些天自己也忽视了，只因为苏瑶月更有价值，但是没想到这个二孙女也不容小觑。 苏汉心中一喜，点头应下，朝着门外走去。只要苏容止离开，这个家里面就没有人能威胁自己了，就连大哥和四弟的女儿都得成为我女儿的垫脚石。 苏群看着摆放在桌上的八字，一份是苏瑶月的，一份是苏青栀的，苏瑶月上面显示着天定贵女，得到上苍庇护，能逢凶化吉，家族兴隆昌盛。 而苏青栀那一份只有寥寥几个字：断凤命！宜残居！ 言下之意，她的命是假凤命，会给家族找来灭顶之灾，宜嫁身残之人，方能解牵连家族之命。 “如果你不是断凤命，那该多好。” 苏群轻叹息一声，他比谁都清楚，这么多孙女里面，只有苏青栀和苏瑶月是最夺目的，可是断凤命这三个字就注定了苏青栀只能成为苏瑶月的垫脚石。 苏群将八字丢进火盆里面，看着火舌吞噬了一切之后，拿过笔在空白的纸张上写了一封信，最后密封好，压在手下。 没一会，苏容止走进书房，行了个礼后，道：“父亲，唤孩儿来有何事交代？儿子在准备青栀的嫁妆。” “从我这支出一万两白银，还有一幅山水丹青鹤图，另外还有一个百子图一并放进去，就算是我这个爷爷的添妆，家里其他人也有，然后你和你夫人送去戎城，不能让青栀一个人出嫁，的有人撑腰，不然要被人看轻的。” 苏群将自己的意思跟苏容止简单说了后，起身走到苏容止身边，把信封交给苏容止。 “这东西到了那边在打开，这一次过去，务必要小心。” 苏群拍拍苏容止的肩膀，自己这四个儿子里面，老二不争不抢，但是却以家族为重，聪明也甘愿藏拙。 苏容止将信收好，又跟苏群说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苏汉等候在外面，看着苏容止走出来，笑着迎上去道：“二哥，此去戎城可要小心，沿途山贼土匪多，多带点会武的人。” “多谢三弟提醒，我先去准备东西了。” 苏容止不卑不亢的说道，直接越过苏汉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脸色冷峻，但是眼神中带着一抹欣喜。 苏汉看着远去的苏容止，眼底闪过一抹讥讽。这可不是去给女儿撑腰，这是去流放的，要想回来，就得拿出诚意，而这个诚意，就是震司冗！ 苏容止回到院子里面，就看到自己夫人谢璇，立马走过去，握住夫人的手低声道：“夫人，父亲让我们去戎城，给我们女儿撑腰添妆。” 谢璇听到这话后，眼睛一亮，笑意盈盈的问道：“真的嘛！” “真的，我们可以去找女儿了，收拾东西，我们今晚就出发，免得夜长梦多。” 苏容止笑着点头，今晚就走，走的越快越好，沿途还可以收购一些粮草什么的，等到了戎城那边，就充进震司冗的粮草。 每年属于震司冗的粮草都被层层克扣，一直遇到他们手上的粮草严重不足，上奏反应都被拦了下来。 “我这就去收拾细软，夫君也去吧！多带一些厚衣服。” 谢璇开心极了，连忙走进房间，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打包好，还弄了几床压箱底的厚被子，西北地区此刻已经很冷了，不知道青栀先去了忍不忍受得住。 当晚，苏容止和谢璇带着东西浩浩荡荡的出京了，朝着西北地区走去，这一次不仅是人，马匹都做了防寒措施，粮草也准备的充足。 苏群看着离去的二儿子和二儿媳，眼底闪过一抹担忧，他不知道让二儿子夫妻俩去是不是对的。 “爹，天冷了，先回房吧！二哥和二嫂会平安抵达的，青栀知道二哥他们要去，一定会派人去接的。” 苏汉看着苏群那不舍的眼神，眼底闪过一抹妒忌后，小声说道。 苏群点点头，转过身走进府内，苏府的大门也缓缓关上，意味着苏家至此，只有一支嫡脉。 此刻的戎城 柯景枫看着给自己床榻上换了一床软被单的苏青栀，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又看着她换了一床五斤重的被子。 “真不用，屋内有火。” 柯景枫看着苏青栀还要加被子，顿时被吓到了，立即开口劝说道。 “但是火不能一直都点着，会闷，多盖一床，等明早换了火盆你在起身。” 苏青栀皱起眉头，她不觉得在屋子里面一直点火盆是好事，炭火烧久了就会气闷。 “我···” “听我的。”苏青栀毫不客气，直接打断了柯景枫的话，叉着腰瞪着柯景枫。 柯景枫抬起手摸了摸鼻子，头微微低了低道：“可我不习惯啊！睡惯了硬板床，这么软的，第一次。” 柯景枫眼底闪过一抹尴尬，自己这些年从军打仗，习惯了，再加上自己小时候的生活，这还是第一次。 “那从今天开始，就得习惯了，我去叫扶桑大夫给你看看，看看恢复的如何。” 苏青栀说完之后，直接走出去去找扶桑去了。她觉得还是要让身为大夫的扶桑来比较好。 柯景枫听到这话，刚抬起手，最后放下了，的了，又要被说了。 果然，扶桑进来看着柯景枫那到处乱瞟的眼神，冷哼一声道：“景王要是不想站起来，大可去外面冻上一宿。” 苏青栀听到这话，眯起双眼盯着柯景枫，柯景枫顿时挺直了腰板，有些不自在的道：“我睡习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 “这好办，绑在床上就习惯了。” 扶桑的话一出，柯景枫傻眼了，苏青栀眼神发亮。 “还得是扶桑大夫啊，你这办法好，到时候喂药也不需要跟他说废话了。” 苏青栀一拍手，对着扶桑竖起大拇指，表示他给自己解决了个大麻烦。 “我喝，我睡，我听话还不行么！” 第127章 我是意外来的孩子 “我喝，我睡，我听话还不行么！” 柯景枫是真的怕了，因为苏青栀是真做的出来的人，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是不挣扎了。 扶桑看了一眼后，淡淡的道：“今日的药有点苦，苏小姐记得盯紧了，景王喜欢偷偷倒掉药。” 柯景枫瞪大双眼，看向扶桑的眼神里面带着：你玩我呢！我啥时候倒药了？ 苏青栀听到这话，顿时冷下眼眸道：“扶桑大夫放心，我会好好盯着的，大不了给他灌下去！” 苏青栀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在磨牙齿了，难怪一直不见起色，感情是他偷偷摸摸倒了，就因为苦！ 行军打仗大小伤不断，这都不怕疼，怕苦？像话么！ “我没有，你别诬陷我，我都有好好喝药的！” 柯景枫连忙开口辩解，要被坑死了，这个扶桑是不是存心的啊！存心要害我吧！ “别狡辩了，你没做过怎么会这么着急解释，扶桑大夫，麻烦你了。” 苏青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柯景枫，看向扶桑恭敬地说道。看来的盯着他。 “无妨，我身为大夫，只期望病人早点痊愈，有苏小姐在，扶桑也就不担心了，我去给景王煎药，不过话说回来，这药里面的一味七叶血莲还是姜二小姐给的。” 扶桑笑了笑，转过身离去，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只能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爷啊！就是那天欺负了一下小夫人，爷就让自己找机会报复回去，啧，小心肠的男人最可怕了。 等人走了后，苏青栀看向柯景枫笑了笑，走过去，将人推到火炉边上，手给他捏着小腿肚。 “我真的没有倒药，这是诬陷我！他刚才都说了，有一味药是姜漪送的，这是沈砚报复我呢！” 柯景枫当真是冤枉死了，不就是那天语气稍微凶了一点，这都记仇，这个沈砚未免太小气了。 苏青栀听着柯景枫解释，眼底闪过一抹笑，随后有些懊恼的道：“妹妹那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你都舍得凶巴巴开口，要是我，我也记仇啊！” 说着手一用力，柯景枫倒吸一口气，下一刻却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腿。 苏青栀眼底满是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然后抬起头看向柯景枫，发现了柯景枫的神色满是惊愕。 “有感觉了是不是？” 苏青栀语气有些颤抖的问道。那双眼中充满了惊喜之色，就在等柯景枫的一句话。 柯景枫看着苏青栀道：“你在按按？” 听到柯景枫的话后，苏青栀手上一用力，果然看到了柯景枫脸上神色的变化，随后露出一声欣喜的笑容。 “你的腿有知觉了，景枫，你能站起来了。” 苏青栀开心的说着话，眼泪却缓缓流出眼眶，这几年，自己看着他消沉下去，自甘堕落，自己也在暗中寻找，没想到，有结果了。 “嗯，我能站起来了。” 柯景枫握紧拳头，这么多年，自己早就不抱希望了，所以不怎么配合，可是今日，就在刚才，自己有知觉了。 就好像被囚禁在黑暗牢笼已经绝望的他，在放弃了无数次后，再也燃烧不起生命的时候，曙光击碎了黑暗，照在绝望的人身上。 “我们好好配合扶桑大夫的治疗好不好？现在整个西北戎边都需要你来掌控，我一直都知道，你想站起来，想守卫戎边，更知道西北其实是当年宸王夫妻打下来的，只是他们死在了广南的风漠城。” 苏青栀握住柯景枫的手认真地说道。你的心底里面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种下了一颗种子，在你第一次接触震司冗的时候，彻底破壳发芽，你想像宸王夫妻一样，守卫雍朝。 只因为在你最无助最黑暗的时候，是他们对你伸出了援手，更甚至，是他们把你从严妃手上救下来的。 柯景枫笑着点点头，一直以来，只有苏青栀懂自己，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他要的一直都是远离权利，远离京城，只因为他的出生不被所有人期盼。 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只比太子小四岁，他的出生是一场真实的意外，在皇后举办的宴席上，皇后与父皇起了冲突，不欢而散，而父皇失意加上中药，临幸了母妃，才有的他。 母妃一直视他为不祥之人，如果不是有了他，她还可以是完璧之身，就等着皇后帮她假死逃离皇后，与自己的爱人双宿双飞，结果阴差阳错下有了他。 而从那以后，皇后对母妃的态度也大变，认为母妃虚情假意。所以母妃在怀着他的时候，想了许多办法弄死他，都没成功。 当他出生后，母妃便想着花样弄死自己，半岁的时候，被丢弃在御花园的花圃中，而那时候，正好是寒冷的冬天，自己冻得哇哇大哭，是宸王发现了自己，将自己带回了宸王府邸··· 这一切都是后来自己懂事之后，照顾自己的嬷嬷跟自己说的，她说宸王后来单独找了父皇，给自己一个宫殿，安排人照顾自己，从那以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见过母妃，一直都是嬷嬷带大自己。 而带大自己的嬷嬷就是宸王妃安排的人。 次年六月，那时候自己刚满一岁，传来了宸王夫妇战死的消息，那时的自己还小，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嬷嬷一直哭。 苏青栀看着出神的柯景枫，知晓他想起了他的过去，眼底闪过一抹暗淡。 她从不觉得柯景枫有什么错，错的人一直都不是他，而是那些大人，是他们犯的错，却怪罪到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在想什么？这么不开心？” 就在苏青栀沉默的时候，柯景枫的声音响起。 苏青栀抬起头看着柯景枫，露出一抹笑容道：“我在想我阿爹阿娘应该在来的路上的，只怕是沿途都在买东西，不打算回京城了。” “我已经沿途安排了人，父皇说放岳父岳母离京，马上就要清算苏家了，无辜之人不受牵连。” 柯景枫听到高苏青栀的话一笑，伸出手握住苏青栀的手，眼底满是柔和，这些年，苏容止一直在暗地里面给自己输送粮草，不然自己也不可能打败汗蒙国。 “是因为真相要揭开了么？” 第128章 原来他是我弟弟 “是因为真相要揭开了么？” 苏青栀一愣，眨了眨眼睛问道。宸王夫妇战死疆场，不是败给了敌人，而是败给了自己人。 “这是一场博弈，也是一场硝烟弥漫的战场，我要是真的能站起来，那么我将成为最锋利的那把刀，我要刨开那些人的心看看，他们的心是不是黑的。” 柯景枫眼底闪过一抹阴冷。小时候的自己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每年六月十九那天，嬷嬷会拿着纸钱烧掉，一边哭一边笑，那时候的自己，偷偷地躲在一旁看着。 直到自己五岁那年，鼓起勇气询问嬷嬷，嬷嬷告诉我：“派她来照顾自己的人战死了，死在他们保护的人手上，连尸身都没有留下。” 尸身都没有留下，自己不明白，只能去问夫子，夫子说：“不是没有尸身，而是他们的尸身被人毁掉了，他们长眠于他们守卫的城池里面，换了一种方式守护着这片土地。” “每个人的心都是红的，只是这个红是天生的，黑是无形的。” 苏青栀握着柯景枫的手低声说道：“有些人可以为了权势不择手段，有些人为了妻儿，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有些人，为了一个公道，磕得头破血流也要进行到底。 这个人世间，太多的非黑即白，太多的欲望和诱惑。每个人都有几张皮囊，用来面对不同的人，把最真实的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 苏青栀轻声低喃道，他们都说命该如此，可我从来不相信命，我只相信我自己。我的命，从来都不是他人抉择，主动权从始至终都在自己手上。 “景王回来了，嬷嬷听说你带你媳妇儿回来了？你没有欺负人家小姑娘吧！” 就在两人感伤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声音洪亮的声音。 苏青栀站起身来，看向门口，就看到一个年过五旬的夫人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脸上都是慈祥的笑意，眼中透露出来的开心是遮掩不住的。 柯景枫看着匆匆忙忙走进来的人，乖巧的唤道：“嬷嬷，慢点儿，您腿脚不怎么好，我又不会跑了，这次回来就不去京城了。” “这不是几年没见到你了，嬷嬷开心，这两年嬷嬷一直都有注意身体，腿脚没事了，让嬷嬷瞧瞧。” 凌嬷嬷笑呵呵的走进来，本来想好好看看柯景枫，结果在看到苏青栀之后，直接拉着苏青栀说话去了。 看的柯景枫一愣一愣的，最后无奈的一笑。 行吧！我晚点儿看没事的。 看着苏青栀被凌嬷嬷的话打趣地红了脸，柯景枫适时地出声打断了凌嬷嬷的话。 “凌嬷嬷，我都在这里坐了那么久了，你就没看我一眼。” 柯景枫有些吃醋的开口，但是眼中满是笑意，因为护着自己长大的凌嬷嬷对青栀很满意，这是他乐意看到的。 “呵，我来的时候可是听说了，景王你不肯喝药，不配合治疗。” 凌嬷嬷看向柯景枫呵了一声，说出来的话让柯景枫坐立难安，表情都心虚了不少了。 “那不是想着白费功夫么，让很多人有了期待却又失望了。” 柯景枫看着凌嬷嬷，再看看苏青栀解释着自己不配合的原因，因为自己经历了太多，每一次抱有希望，随之而来的又是失败，看着他们欣喜的神色转变为失落。 “现在有希望了，我的腿有知觉了，我会配合扶桑大夫医治的。” 柯景枫看着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保证道。这一切是真的有希望了，所以我会紧紧的抓住。 “如此甚好，可不能再任性了，以后你不仅要保护青栀，还要保护你们的孩子，你以后就是他们的天。” 凌嬷嬷笑着点点头，有了这个认知是好事，今后就不会在抵抗治疗了，正是因为有了在意的人，所以会迫不及待，想要自己好起来。 “嬷嬷，有没有皇叔夫妻俩的画像？” 柯景枫点点头，然后想起了宸王夫妻，自己的皇叔，那个将自己从死亡边缘拉扯回来，又派人将自己抚养长大的人。 “有，这个世界上只有两幅画像，一幅在京城禁殿内，一幅在我手上，就是为了有一天找到小王爷的时候，亲手交到他的手上。” 凌嬷嬷点点头，眼底闪过一抹怀念。 “嬷嬷，我可以看一看么？” 柯景枫听到这话，看着凌嬷嬷询问道。他想看一看，看一看皇叔的样子，这么多年，他梦到过，却从未给看清过他们。 “你等着啊！” 凌嬷嬷点点头，朝着门外走去。 一盏茶的功夫，凌嬷嬷拿着一个装着画像的画轴走了进来，打开画轴取出里面的画，转过身在两人面前缓缓打开。 当画像出来的那一刻，柯景枫和苏青栀的神色都变了，满脸的惊愕，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 为什么皇上会重用沈砚，为什么沈砚杀了六皇子，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原来，沈砚就是宸王柯衍宸的儿子！ “你们神色怎么看起来很震惊呀！难不成你们见过？” 凌嬷嬷疑惑地看着两人问道。他们的神色好像很震惊，就好像见到过相似的人似的。 凌嬷嬷想到这里眼睛放大，有些激动地道：“你们，你们是不是见过跟宸王很像的人？是不是小王爷？” 看着凌嬷嬷那么激动地样子，苏青栀看着柯景枫。 “嬷嬷，我想我已经见到了皇叔唯一的孩子。” 柯景枫看着激动的凌嬷嬷说道，眼眶不由得红了，难怪，难怪沈砚对自己看起来很不待见，却暗地里面护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原来，他是我弟弟。 “真的么，他如今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护着？有没有···” 凌嬷嬷问着问着不由得哭起来了，泣不成声，是激动也是庆幸。 “他现在是大司空，他叫沈砚，皇上前些时日刚给他和他心爱的姑娘赐婚了，那姑娘的父母，嬷嬷你认识的，是姜家二爷姜执笔的女儿，他们很爱很爱沈砚。” 苏青栀推着柯景枫过去，柯景枫伸出手握着凌嬷嬷的手认真地说道。 柯景枫的内心很复杂，因为他无法想象，沈砚是如何活下来的，还如此的优秀。 “这就是缘分呐！缘分啊！过得好就行，过得好就行啊！找了二十年，终于找到了！” 第129章 划界而立 “这就是缘分呐！缘分啊！过得好就行，过得好就行啊！找了二十年，终于找到了！” 凌嬷嬷喜而泣及，二十年，整整找了二十年，终于找到了，还那么的有出息，有人代替王爷和王妃疼爱这个孩子。 “嬷嬷，他这一次去了广南，如果嬷嬷想见他，我可以安排。” 柯景枫看着老泪纵横的凌嬷嬷，眼底闪过一抹心疼。凌嬷嬷是从小照顾皇叔长大的，皇叔战死的时候也不过二十二岁。 “不了，总会有见到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腿，二十万震司冗还等着你呢！当初宸王和王妃就说你是难得一见的将帅人才，震司冗交到你手上，不仅能保护你，还可以保护雍朝的百姓。” 凌嬷嬷抬起手擦了擦泪水笑着说道。王爷和王妃没有看走眼，眼前这个孩子当真是不可多见的奇才。 “我会好好配合扶桑大夫的治疗，早日站起来，我不仅要守卫雍朝，我还要守卫我的家人，更要守卫我皇叔唯一的孩子。” 柯景枫点点头，既然知晓了沈砚就是皇叔的孩子，那么自己作为一个兄长，一个被皇叔救下来的孩子，有义务守护他们的孩子。 “那你可要好好的配合，这几年你不在，有些人不安分了，你还是找个机会去瞧一瞧。” 凌嬷嬷点点头，看着柯景枫重燃信心，眼底满是赞成。 “好了，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嬷嬷去做你最爱吃的糖醋酥肉。栀栀啊，你喜欢吃什么？嬷嬷给你做。” 凌嬷嬷看向苏青栀询问道。这么好的女孩子，也就是有苏家那群老东西认为是个祸害了。 “我不挑食的，嬷嬷。” 苏青栀笑着说道，眼神柔和，面容上洋溢着笑容。 “那行，嬷嬷给你做嬷嬷最拿手的菜。” 凌嬷嬷点点头，转过身走出门，去厨房那边准备东西去了。这一次回来后就不走了，是好事啊！不需要在那座囚笼里面挣扎，跟他们斗个你死我活的。 等凌嬷嬷走了后，苏青栀蹲下身，握住柯景枫的手，明眸看着柯景枫笑道：“你瞧，嬷嬷那么疼爱你，你还不愿意配合。现在知道沈砚是宸王的孩子了，激起你内心的斗志了。答应我，不要放弃，至少在我们没有放弃你之前，你不能自己放弃自己。” 柯景枫抬起手摸着苏青栀的脸颊，将碎发轻轻弄到一遍道：“不会了，我现在看明白了，看破了，不会再消沉下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我还没有娶你，我还没有与你组成一个完整的家。 我还没有为皇叔他们讨回公道。沈砚虽然是大司空，但是他也寸步难行。即便有姜家作为支撑，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有兵权才能护住你，护住他们。” 苏青栀点点头，心底里面的担忧这一刻消散，她从柯景枫眼中看到了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那个沉寂在黑暗中的少年，已经从黑暗中走出来了。 震司冗大营 谢鑫泉坐在高坐上，手里面拿着一杯酒，品尝着酒里面的烈性，有点儿锁喉，但是他却很喜欢。 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折子，谢鑫泉眼底闪过一抹烦躁。 他不明白，这个柯景枫都去京城五年了，都没有回来的可能性了，军中那些人还在坚持什么！ 他柯景枫如今都是一个废人了，他们竟然还效忠于他，以至于自己迟迟取缔不了，要知道，拥有了这二十万精锐，自己就是手握兵权的枭雄了。 “谢安，去把周麟、赵洲泉他们给我叫来，他们今天一定要做出抉择，不然，就按军法处置！” 谢鑫泉重重的放下酒杯对外呵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这二十万大军今日自己就要拿到手！ “谢鑫泉，就算三殿下卸下了震司冗的统帅之位，也轮不到你来撒野。震司冗是宸王殿下一手打造的，与你谢家人有何关系！就算要掌控震司冗，你也得是三殿下或者宸王之子！” 周麟和赵洲泉带着临知恩走了进来，看着谢鑫泉讥讽的说道。打赢了几场胜仗就认为自己了不起了？ “周麟，你别不知好歹！” 谢鑫泉瞪着周麟呵斥道。我拿到兵权，第一个就是宰了你。 “呵，谢家当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区区一个都护使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就你这个草包还想掌控震司冗？你怕是不知道三殿下已经回来了吧！并且册封景王，整个西北戎边都是他的封地！” 就在谢鑫泉心里面念叨着要怎么弄死三人的时候，营帐门被掀开，凌弱宣走了进来，直接丢下来一个炸弹。 周麟三人面露喜色的看着凌弱宣，而谢鑫泉站起身来，满脸的震惊。因为他没有收到消息称柯景枫回来了！ “真的，三皇子封王了？整个西北戎边都是三皇子的封地？这是要划界而立么！” 赵洲泉伸出手握住凌弱宣的手问道。如果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不需要看朝廷那些人的嘴脸了，也不用担忧粮草问题了。 “真的，除此之外，也找到了宸王夫妻失踪二十年的孩子。他对震司冗不感兴趣，全都丢给景王了。” 凌弱宣的话犹如一个惊雷，让三人又惊又喜，可谢鑫泉的神色就变得难看起来，甚至有些不安。 “谢鑫泉，呵呵，你的好日子来了啊！” 周麟看向脸色惨白的谢鑫泉讥讽的笑道。你不是很能耐，想要瓦解震司冗么！这个惊喜不知你受不受得起！ 谢鑫泉愤恨的眼神盯着四人，咬紧牙关道：“那又如何，一个废物罢了！” “本王就是一个废物也能一手捏死你。” 柯景枫冰冷的声音响起，下一刻，站在门口的四人立即闪开，就看到苏青栀推着柯景枫走了进来。 谢鑫泉听到这声音，腿当时就软了，还是堪堪扶住桌面才不至于跌倒在地上。 柯景枫看着谢鑫泉那姿态，露出一抹不屑的笑，眼神中满是厌恶的道：“谢家将会是清算的第一家。你谢鑫泉也会是本王肃清军纪的第一人！来人啊！扒了他那一身皮！” 第130章 清算第一步 “柯景枫，你敢！” 谢鑫泉听到柯景枫的话怒吼道，我谢家可是先帝亲封的都护使，就是用来监督你震司冗的。 “本王有何不敢的！整个西北戎边本王说了算，划界而立，意思就是整个西北管辖与朝廷毫无干系，本王才是西北戎边的帝王！” 柯景枫的话重重的敲打在谢鑫泉的心头，就连周麟他们都瞪大了双眼。 这是自立为王了？ “柯景枫你敢造反不成！我要传信回京城参你一本！” 谢鑫泉瞪大双眼，他没想到柯景枫会这么直白的说出这句话，这是要密谋造反啊！皇上不知道么！ “父皇准许的，就算群臣反对也没办法，因为本王回来后，才在朝堂上宣旨！” 柯景枫看着谢鑫泉气急败坏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暗流。 父皇让他秘密回戎边，也是他想不到的。他还记得那晚父皇秘密见自己。 他开口得一句话就是：“景儿，你是这么多孩子里面，为父最对不起的人，让你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委屈。这次召见你，是要你带着苏青栀和苏容止夫妻回西北戎边，划界而立！不受朝廷管束，由你自己打理，你可愿？” “不可能，皇上那么在意太子和皇后，绝对不可能把整个西北戎边都给你！” 谢鑫泉听到柯景枫的话后，脸色大变，就算皇帝愿意，皇后和太子也不会同意的！ “西北戎边本来就是我皇叔的封地！父皇说了不算！” 柯景枫冷眼看着谢鑫泉那有些癫狂的神色，冷冷的吐出事实，这件事，也是自己来之前打开那那封密函才知晓的！ 谢鑫泉听到这，脸上的神色顿时僵住了，随后找了一个自认为完美的理由道：“那就更不可能了，宸王可还有一个孩子活着，这封地应该是他孩子的，就算他不要，也死收回去也不可能给你，名不正言不顺的！” 柯景枫看着谢鑫泉，听着他的理由，他那晚也是这么说的。 父皇却说：“西北戎边只属于震司冗，而你，是你皇叔钦定的震司冗接班人，整个西北戎边自然属于你，只是你要谨记你的职责。 至于你皇叔的孩子，他对这个不感兴趣，他呀，心不大，就要了一个小小的城池——风漠城。” “皇弟对此没有异议！扒了。” 柯景枫一声令下，赵洲泉和临知恩直接上手，将反抗的谢鑫泉双手直接敲断，两脚踹在他的膝盖上，硬生生直接踹断了，疼的谢鑫泉鬼哭狼嚎。 等谢鑫泉被带出去之后，谢鑫泉才发现，谢家的人全部被扣押起来了，包括藏在军中的人，全都被揪了出来。 这一刻，谢鑫泉才真的意识到，柯景枫说的话不是假的！清算开始了，谢家是第一个！ “王爷，西北真的是您的封地了？” 周麟激动地看着柯景枫，这么说来，以后我们再也不用为了粮草求那些人了！ “嗯，朝廷管束不到我们这里，以后就要靠我们自己搞生产，实现自给自足，这一次来，还带了不少的麦种和稻种，就是不知道这个稻种能不能在这边生长出来，它需要充足的水源！” 柯景枫点点头，这一次回来，带了不少东西，这些东西都是姜漪那小丫头送过来的，她说西北地区贫瘠是可以更改的，但是需要下大功夫，最重要的就是水。 “水？我们前些时日去巡边界的时候，找到了一处水源，水还不少，应该足够我们种田，到时候试试就知道了。” 凌弱宣听到柯景枫的话回答道。自从景王回京之后，汗蒙国时不时的让一股人来骚扰一下，从那以后，我们每天都会派人巡视边界。 “这五年，辛苦你们了。现在我回来了，我会担起我的职责。” 柯景枫很感谢这五年来他们坚守，等待自己回来。 “这有什么，我们都是一些大老粗，有什么辛苦的。对了，王爷，宸王的孩子是谁？” 周麟摆了摆手，一点都不辛苦，每天跟谢鑫泉这个蠢货怼上一两句，心底里面美滋滋的，因为对方拿我没办法啊！ “大司空，沈砚！这次我回来也是因为我的双腿有治愈的机会，我能够再次站起来。” 柯景枫看着自己的双腿，五年了，他沉浸在成为一个废人的思绪里面，每夜都在自责和悔恨，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真的啊！那太好了，是大喜事。” 听到柯景枫的话，四人都激动了，眼中含着泪花，他们比谁都清楚，柯景枫有多么的想站起来，提枪杀敌，守卫雍朝边界。 “不过，王爷，这大司空手段狠辣，杀人如麻的，他知道自己是宸王的儿子，不恨你么？” 临知恩从喜悦中抽身，看着柯景枫问道。毕竟这震司冗是宸王殿下一手打造出来的，兵权这两个字的重量甚至比皇权还要重！ “他很好，我在京城这五年，遭遇了不少暗杀和毒杀，都是他暗中帮我处理了。他对带兵打仗不感兴趣，就喜欢和他的小夫人白头偕老。” 柯景枫想到自己从皇宫出来后，就看到了静静站在回自己府邸的沈砚，穿着厚重的斗篷，站在雪中看着自己。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在西北好好的活下去，我知晓你不喜欢争斗，那么就去西北，带着你的热爱在那里生根发芽，做你想做的事。” 自己那时候眼中满是惊讶，因为自己手中握的是比皇权更重的兵权，有了兵权，就等于有了话语权，就算是皇帝，也要礼让三分！ “我对兵权和皇权不感兴趣，我只想在尘埃落定后，带着我的小夫人和家人远离京城，去父皇母后生活的风漠城闲云野鹤。给你了就是你的，不需要有什么负罪感，你谁都没欠，就是欠了你自己，毕竟，我没多少亲人。” 沈砚说完之后，转过身离开。 他就那么看着，看着姜漪小跑着跑向沈砚，嘴里面嚷囔着：“阿砚，我来接你回家了，阿爹他们等着你回家吃饭呢！大伯母和阿娘给你做了冠礼，让你回去试试合不合身···” 他想，沈砚是在告诉自己，他对于柯景枫成为震司冗的统帅没有任何的怨言，甚至他承认自己是他的兄长！ 第131章 彼此的刀，彼此的鞘 听着柯景枫的话，几人沉默了，大司空沈砚的名讳如雷贯耳，在京城作福作威的，没想到真实身份是宸王之子。 “好了，不说这些了，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王妃苏青栀，十五日后，我会在戎城举行大婚。” 柯景枫握着苏青栀的手笑着说道。我要让所有人都知晓，她只是苏青栀，苏容止的女儿，不是什么苏群额孙女，她自始至终都是自己。 听到这话，四人看向一侧的苏青栀，对视一眼，然后咧嘴一笑道：”王妃好，王妃可要好好管教王爷，王爷有点儿小肚心肠，也爱生气，你就多担待一点，实在不行，你可以把王爷踹到军营里面。” 柯景枫一脸无语的看着四人在那里疯狂编排自己，最后直接被气笑了，在心底里面默默的记上几笔，觉得等处理好谢家的事情后，要好好操练操练这些老滑头。 苏青栀看着他们把柯景枫干的事情掀了个底朝天，再看看咬紧腮帮子的柯景枫，笑着道：“不要说了，再说，我估摸着你们要被操练好些天了，你们王爷脸都黑了。” 苏青栀话一落，激动万分的四人顿时顿住了，然后若无其事的各干各的事，最后丢下一句：我还有公务，先去处理了。 等人都走后，苏青栀再也憋不住笑出眼泪来，看着柯景枫那又气又无奈的神色，最后趴在他肩头抿紧唇企图拦住自己的笑，可惜，还是咧嘴无声的笑，但是抖动的身躯泄露了一切。 “想笑就笑吧！” 柯景枫无奈的说道，伸出手轻轻顺了顺她的后背。 “原来你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啊，真看不出来。” 苏青栀可算是止住了笑，从他怀中起身，眼中满是揶揄。果然，戎城才是让他放下戒备，做回自己的地方。 那晚，不止沈砚找了柯景枫，姜漪也找到了自己。 姜漪约自己在全德楼赏雪，二楼的位置刚好能看到景王府门前的街道，能够清楚地看到沈砚与柯景枫。 那时候，姜漪手里捧着一个汤婆子，看着在雪中谈话的两人轻声道：“苏二姑娘，要烦请你照顾好我这顽固的小师兄了。这五年，他一直沉寂在姜家被害的阴影之中，认为是他害了姜家，实则姜家祸事，与他无关。而这五年来，是你支撑着他，成为他的曙光。” “你不恨么？如果不是他掌管震司冗，你也不会被折磨，不会小小年纪就经历了黑暗。” 苏青栀没想到姜漪约自己，是让自己陪着柯景枫，让自己照顾好柯景枫。 “姜家势大，大伯与我爹爹分别掌管着雍朝最重要的命门——刑部与兵部，朝中百官都得三思而后行。就算没有震司冗这件事，也会有其他的事情，因为这就是一场针对姜家的局，他也只是无辜被牵连。” 姜漪收回目光，看着苏青栀淡淡的一笑。言语里面透露出来的信息让苏青栀百般不是滋味。 “苏二姑娘，你很好，不需要把真实的自己藏起来，去了西北，你可以做回自己，你的枷锁，在作出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没了。 你从来都没有错，生在什么家族，不是你决定的，你应该是骄傲的，意气风发的，在西北，我想你会和小师兄成为下一个景王夫妇！亦如同当年的宸王夫妇！” 姜漪的笑容真诚，那双眼眸清澈宛若星辰大海，可是苏青栀知晓，眼前这个姑娘才十六岁，却已经对官场、人心、人性揣摩的如此清晰，她不敢去想，换成八岁的自己又是如何在黑暗中求生，杀出一条生路。 “西北之地寒冷干燥，雨季少，粮食作物要因地制宜种植，我这里有一个小册子，或许有用，粮食种子姜家已经先行一步运往戎城。从今往后，你们就要依靠自己了，划界而立，无诏不得归京，这里的无诏可不包含某些特定的事情。” 姜漪把手中的汤婆子放到苏青栀的手上，柔和的一笑，那双眼眸明亮如星，头微微一歪道：“时辰不早了，我要接我的夫君归家了，苏二姑娘，一路顺风！再会！” 姜漪说完之后，漾着笑容开心的跑下楼，去接迎着风雪的沈砚去了。 苏青栀站在二楼，看着一对璧人在雪中打打闹闹的离去，看着那个高高在上，杀伐果断的大司空，在娇小的女孩面前，屈下身躯，背着她，任由她胡闹··· “在想什么？唤了你几声都没有回？” 柯景枫看着陷入沉睡的苏青栀，有些担忧的问道。是有什么地方让她不开心了么？ “我在思考姜二姑娘的话，也在感叹她还那么小，却已经知晓了这世间许多人一辈子都揣摩不透的人生。” 苏青栀看着柯景枫淡淡的一笑，她心疼姜漪，却又羡慕姜漪，可是比起来，自己更多的是心疼。 小小年纪的她，顽强的活了下来，却也明白了这个社会的残酷和现实。她开心的是姜漪并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还保留着最真实的自己，心疼的是她一个人默默地舔伤口，掩盖伤疤。 “在最亲的人面前，她永远都是暖阳，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露出来。在仇人面前，她就是一把沾血冷酷的剑刃，手起刀落，死神降临。” 柯景枫回想起自己和姜漪短暂的相处，发现师傅这个女儿聪慧，却也掩藏着嗜血的一面。 她是非黑白分的很清楚，但是在吃人的京城，是非黑白也会成为吞噬人的利器，在那座城，没有一个人手不沾血，良知是最大的笑话！ 你不算计人，人却来算计你，所以，不要说谁对谁错，生和死就是最好的对与错！ “沈砚是牵制她的鞘，同理，姜漪也是沈砚的鞘，两个疯子凑到一起，京城的水，只怕已经染红了，而没有人知晓。” 苏青栀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人人都在算计，可有的人，已经在算计中勘破了一切，成为执棋人，成为棋盘！ “王爷，谢家藏匿的人已经全部揪出，就等候你的发落！” 第132章 苏瑶月出击 “王爷，谢家藏匿的人已经全部揪出，就等候你的发落！” 外面传来了临知恩的声音，语气很严肃，应该是揪出来的人太多或者人员位置不低。 “要一起去看看么？” 柯景枫伸出手看着苏青栀问道。 我想把你介绍给所有人，告诉他们，你是我的王妃，是我的妻子。 “不去，你才刚回来，我就跟着去不合时宜，我在这里看看能找到点什么。” 苏青栀摇着头拒绝了，自己不想过多的参与进去，他刚回来，有很多事情要做，介绍自己不急于一时。 “好，要是觉得无聊就先回家，嬷嬷估计会给你做新衣服。” 柯景枫点点头，然后推着轮椅走了出去，留下苏青栀在里面查看着。 她知晓，在京城的五年，谢家在戎城一直搞小动作，这一次回来，柯景枫会很忙很忙，而自己也有事情要做。 正如同姜漪说的，以后要自立根深，西北寒冷，雨季少，所以自己想要慢慢发展西北，需要做很多事情。 京城郊外的圣音寺后山禅院内 苏瑶月一个人坐在石椅上，正拿着笔仔细描绘着眼前的景色，她好不容易有时间出来一趟，陪着自己阿娘礼佛。 她也清楚，这些天京中的动静，想到柯邰柔情蜜意的拉着自己说的话，眼底闪过一抹嘲讽。 自从她清楚的认知原着不可做参考后，她就想了很多，也看清了许多。 柯邰要权要势，而现在，他最缺的就是势力，知晓我与楚沛时有过一段，没有查出自己与楚沛时已经行过鱼水之欢，但是却不妨碍这种得不到的不甘在楚沛时心中疯狂滋生。 既然柯邰想要利用她苏瑶月绑定楚沛时，都已经送上门了，何乐而不为呢！毕竟，是他柯邰对不起自己！ “瑶瑶，阿娘去前院拜佛了，有事就差人来叫娘，注意保暖啊！” 郭玉看着自己女儿乖巧的在作画，叮嘱了几句之后，带着丫头去了前院拜佛，眼底闪过一抹阴冷。 夫君已经把要害跟自己说了，既然对苏家有利，那么就动起来，反正大房家的儿子没了，苏家只剩下一堆女人，那么自己的儿子可以登门了！ 反正，睡一个是睡，睡两个也是睡，何况还有一个是皇子，苏家的一切，都将是我儿子的！ 等郭玉离开后，苏瑶月勾上最后一笔，起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关上门的那一刻，脸上扬起了一抹哀怨之色，直到把门合上后，朝着床榻走去。 将床边的香炉点燃，用手挥了挥后，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缓缓解开，将头发上的簪子全都取下来，上床躺好。 院子里面的人第一时间全部被遣散去做了其他事情，使得院子静悄悄的。 一盏茶后，一个侍女走了进去，在门口敲了敲推开门走了进去，将门关上。 苏瑶月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有人走了进来，从床上坐起身，被子往下滑，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可是苏瑶月没有注意这些，而是看着走进来的人，眼底闪过一抹震惊，随后又失落的垂下眼帘。 走进来的人看着苏瑶月那一脸忧伤失落的神色，心底里面的怜惜和悔恨第一时间冲刷起来，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走了过去，将人拥入怀中。 “这不合规矩，你如今已经有了妻子，我也是八皇子妃了。” 苏瑶月在他怀中挣扎着，小声说道。 “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我都安排好了。” 楚沛时伸出手抓着苏瑶月的手低声说道。 就看到两个人在那里说着什么，一个人的声音很明显是苏瑶月的，没多久最后一前一后走了出去，一个是侍女装扮，一个则是穿着苏瑶月的服饰走了出去。 暗中盯梢的人则是在暗中跟着一起离开了，以至于整个院落只有屋内的两人，事情自然水到渠成。 “瑶月，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我得知你成为八皇子妃的时候，我有多么崩溃。“ 楚沛时抱着苏瑶月，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被子却一直在上下，手轻轻的抓着苏瑶月的细腰。 “我也想你，沛时哥哥，可是我没办法。沛时哥哥，你好好爱爱我好不好，我想，我想怀上你的孩子，这样一来，我就不用再冷冰冰皇子府呆着了，因为我有一个念想。” 苏瑶月伸出手握着楚沛时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眼底满是柔和，语气里面满是向往。 “我也想，但是不能，一旦东窗事发，你就会被赐死，我不要你死，我要你等着，等着我登上高位，把你抢回来。” 楚沛时拥着苏瑶月低声喘着说话，话音里面的欢愉和缓缓流下的汗水，都充斥着对苏瑶月无尽的爱。 “我不怕，我就想跟你有个孩子，可以避免让柯邰碰我。沛时哥哥，你知道的，我成为他的王妃，就守不住对你的清白，你就满足我这个愿望好不好，就算未来我们不能在一起，可是我们的孩子，在。” 苏瑶月撒着娇，动作幅度大了一点，那双充满了爱意的眼神让楚沛时眼底闪过一抹果决，掐着她的腰，用行动给予了她答案。 夜色之下，紧闭的房门被打开，走进来的人换下衣服之后，从暗道秘密离开，如此往复了三日。 第四日清晨，苏瑶月带着侍女跟着郭玉离开了圣音寺，坐在自己的马车内，瘫软在楚沛时的怀中，凌乱的衣裳说明了一切。 马车从后门驶进苏家，郭玉把下人都遣散后，看了一眼马车，带着人离开了。 苏瑶月在马车内整理这衣服，脸上潮红缓缓散去，看着楚沛时，凑上前吻了吻他的唇道：“沛时哥哥，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没告诉你，那就是我在丽妃娘娘那养伤的时候，被八皇子上了，我不得不嫁给他，我只能依靠怀孕来躲避他碰我，你会不会怪我？” “怎么会怪你，是我无能，才让你被他碰了，只要你需要，我随时会到，哪怕是要一个孩子，属于你我的孩子。” 楚沛时看着柔弱的苏瑶月，将人抱在怀中，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轻声低喃道。 “我不会让柯邰在碰我，我调了香，让人替我，这是我们的秘密，沛时哥哥，夕佳楼后院第三间房，我等你，” 第133章 戏，做足，才有人信 “我不会让柯邰在碰我，我调了香，让人替我，这是我们的秘密，沛时哥哥，夕佳楼后院第三间房，我等你，” 苏瑶月亲了亲楚沛时后，走下马车，又恢复了她那千金大小姐的仪态，缓缓离去。 楚沛时是在听到一声鸟鸣后，才下车，装扮成小厮的样子离开了苏家。 楚沛时回到楚家的时候，就去了书房，看着站在书房里面写着毛笔字的楚浙海道：“父亲，事情办妥了，苏瑶月月我在夕佳楼。” 楚浙海写完最后一个字，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道：“干得不错，既然她和你约定了，那么就好好去干，趁早让她怀上你的孩子。” 楚沛时点点头，脸上的阴霾全部散去，他也想通了，与其纠结，还不如享受，就当苏瑶月是自己的踏板。 “眼下苏青栀已经被赐婚给了景王，一同前往西北，景王手握二十万精锐，如果能够插进手，那么我们楚家崛起迟早的事。” 楚浙海想到苏群的二孙女，眼底闪过一抹阴冷。他本以为苏群会一心一意辅佐八皇子，可是现在看来，未必，毕竟八皇子无实权，就是一个闲散王爷，而三皇子册封为景王后，整个西北归属于他的封地！ 也就是说，苏群这个老匹夫给自己留了退路啊！八皇子不行，还有一个景王！ “再过些时日，皇上会派人前往广南，配合沈砚处理广南水患之祸，你也会去，至于你的官职，虽然上次踏春宴你也是受害者，没有收到明确处罚，但是这一次，机会不能错过，尽可能将功抵过！” 楚浙海看着楚沛时说道，你带兵打仗不错，所以封了将军这个职位，但是经过上一次事件，导致你的名声受损，所以这次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父亲放心，儿子一定会好好做。” 楚沛时点点头，这些天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军营了，这一次前往广南平患，一定要做出功绩出来，就算得不到嘉赏，也要让皇上知晓，自己领兵打仗是一个好手。 “性子不要急躁，慢慢来，至于你母亲，她的话不用多听，听多了，会毁了你。” 楚浙海看着楚沛时已经没有前些天看起来的烦躁和失智，心底清楚，这一趟圣音寺之行，让他彻底冷静下来了。 “好好休息休息，把自己落下的功课重新捡起来，我和林芝父母商讨过了，过几日就把林芝抬进门，趁她现在怀着身孕，直接操办起来，皇上那边也应允了。” 楚浙海想到林芝那边，原本还想大办婚礼，但是眼下再有二十来天，就是太子大婚，那自然能减就减，也不打算大肆举办，就周围一些姻亲一起摆几桌酒。 “那林芝那边不会闹么？” 楚沛时想到林芝，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有些担心林芝父母会闹起来。毕竟，这个林靖和张淑媛都不是善茬子。 “闹不起来，现在他们的本家受创，也就他们一家三口幸免于难，楚家对他们而言就是攀附上的权贵。但是你注意了，不要玩死林芝，女人娶进门了，还是有用的。” 楚浙海根本没有把林靖和张淑媛放在心上，如果他林家还在，自己可能需要好好考虑考虑，但是如今林家只剩下三人了，他们还有把柄在手上，是他们该害怕。 “可是父亲，毕竟是皇上赐婚，上一次阿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保证不会苛待林芝，万一闹起来，只怕还是我们楚家被诟病。” 楚沛时听着楚浙海的话很赞同，但是想想颜面问题，还是出口说了几句。 楚浙海听到这话，也想起了林芝在监察院说的话，眉头一拧道：“那就操办起来，不能太过铺张浪费，也不能大兴，毕竟太子的大婚就在后面，该有的礼数给足就行。” 楚浙海与楚沛时在书房谈了一个时辰后，楚沛时又出了门，这一次出门是去了林家在京城买的宅子，还提了不少补身体的东西。 而舒宁再知道要好好操办自己儿子和林芝的婚事，第一时间是拒绝的，可是想到楚家门楣这些，最终还是答应了，按照礼制来给办，心有不情愿，但是听到林芝怀孕了后，舒宁的态度顿时就变了。 “确定林芝怀孕了？” 舒宁看着自己身侧的心腹杜鹃问道。要是真的怀孕了，那么沛时的家主之位就谁都抢不走了，毕竟他楚沛承还是孤身一人！ “确定了，只是月份尚浅，距离出事到现在也有一月之余。” 杜鹃很确定的说道。本来是打算给林芝灌下绝嗣药，因为林芝上不了台面，不配生出孩子，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夫人改变了想法。 “那就好好保胎，好好养着，毕竟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 舒宁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去母留子！ “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杜鹃顿时就会意了舒宁的想法，眼底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对了，老爷都发话操办二公子的婚事了，那就操办起来，该有的还是全部奉上，请帖也可以送出去了，日子修改一下，改成永安二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恰好是冬至。” 舒宁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插手太多，让他们来弄就行了，该如何就如何。 “夫人，这二少夫人只怕是个不好相处的，进门后可能会仗着怀孕搞事情。” 杜鹃看着舒宁脸上的神色，开始穿小鞋了，这个林芝她一看就不是安分的主儿，只怕进门后，有的闹。 “那也得看她闹不闹的起来。之前还有荆州林家给她撑腰，现在，她就只有父母，背后的林家早就没了，她的夹着尾巴做人！” 舒宁听到杜鹃的话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抹不屑。一个小小的林芝还想翻上天？ “夫人说的是，是杜鹃多想了。” 杜鹃点点头，小声奉承着。实际上，心里面确实非常不赞同，她觉得舒宁会后悔的。 “二公子呢！” 舒宁眯了眯眼，想起了今日楚沛时该回来了，应该已经和楚浙海商讨完了。 “二公子去林家了，老爷说要做做样子。” 第134章 舒宁被偷家了 “二公子去林家了，老爷说要做做样子。” 杜鹃立刻把楚沛时去林家的事情说了出来，果然，看到了舒宁黑了脸，神色有点不好看，眼底闪过一抹欢愉。 “罢了，等孩子生下来，再给他找一个登对的。” 舒宁压下面上的不喜之色，语气淡淡的说道。在她看来，自己的儿子很优秀，只是被人算计了，只要他重新站起来，多的是世家女扒上来。 “夫人说的是。” 杜鹃笑着说道。眼底却闪过一抹不屑，最后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嘴角微微上扬。 “你让管家去办事情，我休息一会，等二少爷回来了，叫他来见我。” 舒宁头疼的说道。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觉得头疼，身心疲惫的，大概是因为沛时的事情累到了。 杜鹃伺候着舒宁休息之后，走出房间，关好门，转过身去找管家了。 找完管家之后，直接去了书房，得到允许之后，直接踏入书房，就看到了正在观摩字画的楚浙海。 “老爷，夫人那边都安排好了，只是，夫人似乎想去母留子。” 杜鹃走到楚浙海身边轻声说道。 楚浙海听到这话，顿时皱起眉头，看着杜鹃道：“夫人真这么说？” “是的，杜鹃不敢欺瞒老爷，除此之外，夫人好像已经挑选了下一位二少夫人的人选。” 杜鹃不敢去看楚浙海，声音里面带着一丝的恭敬和软糯，手因为紧张而轻轻抓着。 “不成体统，沛时就是毁在他这个母亲的手上，我让你给她下的噬心散下了？” 楚浙海黑着一张脸，这个舒宁就会拖后腿，皇上赐婚，她竟然敢去母留子，是嫌我们楚家死的还够快么！ “你吩咐的事情杜鹃都做好了，老爷消消气，楚家还需要你来主持大局，可不能气坏了身子。“ 杜鹃说着将楚浙海按在椅子上，给他捏着肩膀，语气也娇弱了起来。 “你胆子可是不小，不怕被夫人抓到？” 楚浙海享受着杜鹃的伺候，舒服地眯起双眼。自己早就腻了舒宁，控制欲强，还企图对自己下蛊，这就让他更加的反感了。 “夫人此刻正在休息，老爷不用担心，娟儿会伺候好老爷的。” 杜鹃娇笑着，说着轻轻跨坐在楚浙海的身上，媚眼如丝，满脸的娇羞，却恰到好处，刚好拿捏了楚浙海的心思。 两人旁若无人的在书房欢好，主桌上的东西被扫落在地上，响彻书房的y哦声娇软无力，却又勾人心魄。 楚浙海在书房放肆了一个下午，到最后拍拍杜鹃的身子，穿好衣服，躺在床榻上，看着杜鹃一件一件的穿好衣服。 “娟儿，找个时间，我把你调离夫人身侧，然后把你养在别院里面。” 楚浙海扫着杜鹃满意的说道。在家里面终归不好，要是被发现了，那就麻烦了。 “老爷，你难道不觉得刺激么，在夫人眼皮子底下你我欢好。等哪日夫人一病不起了，老爷就不想气气夫人？告诉她，这个家里里外外都是老爷做主么。” 杜鹃穿好衣服后，转过身扑进楚浙海的怀中娇声说道。楚浙海这些年因为舒宁，后院干干净净的，而如今，自己成为了楚浙海的第二个女人，还是舒宁的心腹，这种成就感，楚浙海一定不会放过。 果然，楚浙海听到这话，捏了捏杜鹃笑道：“你说的没错，聪明，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等林芝进门后，你就慢慢的加大剂量，林芝不能死。” 一想到舒宁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一定会气急败坏，甚至还会一病不起，心里面就舒坦。 “都听老爷的，娟儿先走了，时间不早了，万一夫人找我，那就麻烦了。” 杜鹃吻了吻楚浙海的唇，娇笑一声，起身走了出去，把头发重新梳妆好，走之前把窗户全都打开，让里面的气味散去，方才走出书房，去了舒宁那边。 此刻舒宁正在跟楚沛时谈话，母子之间似乎起了冲突，舒宁的神色很难看，一旁的楚沛时脸上满是厌恶。 “沛时，阿娘是为了你好，林芝上不了台面，听娘的，让她生下孩子，至于她，女子生产本就是在鬼门关，活不下来常有的事。到时候，阿娘在为你娶一位贤德淑良，家世相匹的夫人。” 舒宁苦口婆心的劝导着楚沛时，林芝死就死了，又不妨碍什么，更何况，那孩子生下来也不妨碍你再娶，要是新夫人不喜，直接送到庄子上就好了。 “母亲，这是皇上赐婚，你以为林芝死了就死了么？皇上肯定会彻查。” 楚沛时皱着眉头，谁家愿意把女儿嫁进来当继室。 “一个不起眼的人，死了就死了，皇上怎么可能会彻查。” 舒宁看着反驳自己的楚沛时，很是不悦的说道。就是一个林芝而已，更何况她娘家还犯了大错。 “母亲，林芝的生死关乎着我们楚家的生死，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面，皇上连下五道圣旨赐婚，这寻常么？” 楚沛时看着舒宁那一脸不悦的神情，只能好声好气的跟舒宁解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企图说服自己母亲不要做去母留子的事情。 舒宁看着楚沛时那样子，心里面窝火，觉得自己儿子就是杞人忧天。 “夫人，刚才老爷唤我过去，神情不大好，说最近让我们谨慎点，大司空去了广南，很有可能派遣二少爷一并前往广南平患，这是一个翻身的好机会，让夫人打点好府中上下。” 杜鹃脸上的笑容立即收起来，神色有些慌张的走了进来，看着舒宁说道。 舒宁听到这话一愣，看向自己的儿子，最后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暂时歇了心思。 “老爷说一会过来陪夫人用膳，想吃夫人做的松鼠鱼了。” 杜鹃看着舒宁打消了念头，立马凑上前，附在舒宁耳边轻声说道。 舒宁眼睛一亮，随后扬起一抹笑容道：“这簪子，赏你了，做的不错。我这就去准备。” 舒宁心情瞬间变好了，自从被楚浙海扇了一巴掌后，许多事情都是通过杜鹃传递过去，而刚才，老爷服软了。 “多谢夫人，杜鹃一定会好好伺候夫人和姥爷的。” 伺候到床上去，气死你这个黄脸婆，今晚我要在偏房和老爷欢好。 第135章 狸猫换太子 舒宁起身去了自己的小厨房准备楚浙海喜欢吃的东西去了，留下杜鹃和楚沛时。 杜鹃看着楚沛时脸色难看，上前一步道：“二公子不必担忧，老爷是站在你这边的，夫人她也只是情急，担忧二公子你的仕途。” “我知晓，就是母亲太过着急了，还请杜鹃姐姐多劝导劝导母亲，我就先走了。” 楚沛时点点头，跟杜鹃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开了。 杜鹃看着楚沛时离去的背影，上下扫了一眼后，露出一抹微笑，眉目含春，转过身的瞬间，又恢复了一个丫头该有的样子。 “要是舒宁知道自己的心腹丫头爬上了她夫君的床榻，你说舒宁会不会崩溃？” 站在墙角的楚沛承看着楚沛时冷着张脸离开，杜鹃那洋洋得意的姿态，眼底闪过一抹讥讽，楚家真的烂透了。 “这些天，楚浙海一直让杜鹃在舒宁膳食里面下噬心散，而舒宁并没有察觉，我估摸着杜鹃在酝酿一个计划，打算让舒宁一蹶不振。” 站在楚沛承身边的人低声说道。现在楚浙海与舒宁之间产生了间隙，而舒宁与楚沛时之间也是如此，在舒宁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的筹码正在一点一点减少。 “再点一把火，林家人现在不能死，但是不妨碍成为我们计划中的一环。今夜给舒宁点一支香吧！在心里面种下一个怀疑的种子。” 楚沛承冷笑一声，楚家内部瓦解，很快就会跌落尘埃，就是不知道京中那些人有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死寂之下，早已尸骸累累！ “都已经按照安排吩咐下去了，今夜开始，就是楚家瓦解的时候，广南那边也已经安排好了。” 青禾看着不远处的放飞的纸鸢，眼底闪过一抹阴冷，军中清算从谢家开始，京中清算，从楚家、苏家开始！ “走吧！我们去茶室溜达两圈。” 楚沛承冷笑一声，转过身离去。楚家距离灭亡，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林芝的价值也会在嫁进来后，发挥到极致。 青禾跟着楚沛承一起离开了楚家，两人的心情都很好，已经为他们已经预见了楚家的下场。 楚沛承出门没多远，就有人拦住了去路，楚沛承眼底闪过一抹讶异后，欣然跟着去了长明园。 来到长明园，就看到早已等候多时的柯乐。 柯乐此刻正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看着戏台上的戏班子唱着戏，摇着花手。 “微臣叩见大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沛承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得到柯乐示意之后，便坐在一旁跟着观戏。 一曲过罢，又是另一场戏，名为《狸猫换太子》。 “守御千总觉得这两场戏如何？” 柯乐看着眼前的狸猫换太子，嘴角微微上扬。如今的楚家在漩涡中心，想方设法的脱身，除非有人帮忙。 “精彩纷呈，意味极深。” 楚沛承笑着说道。眼底的冷漠却在一瞬间布满眼眶。本来一个月就可以将楚家拿下，但是现在看来，难！ 柯乐一插手，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但是，可以更快的从楚家牵扯到温家！ “有没有兴趣与本宫联手？” 柯乐很直白的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自己就是想要找个联盟。 “本宫知晓你们楚家的打算，但是本宫觉得你楚家跟本宫联盟，胜算比较大。” 柯乐看向楚沛承一笑，你想要依附苏家，从而攀附上八皇子，楚家借力重新得到父皇的重用。 “公主的意思，沛承明白，但是公主莫不是忘记了，二皇子才是贵妃的选择。” 楚沛承看着柯乐那势在必得的神色，轻飘飘的把柯贤林被贵妃看重的事情挑破。 意思就是比起跟你这个公主合作，我更愿意跟二皇子合作，毕竟二皇子身后有温家做依仗。 “不瞒你说，父皇最近打算清算二十年前皇叔遇害一事，除此之外还有八年前，大长姑姑之事。你觉得我那皇兄和母妃能够排斥在外？” 柯乐看着楚沛承抛出了自己的橄榄枝，拿着精巧的茶壶倒上一杯碧螺春放在楚沛承的身侧。 “听公主的意思，贵妃与二皇子也会被波及，如果是这样，身为贵妃之女的大公主也不能幸免。” 楚沛承心中大骇，眼前这个大公主果然不容小看，从她的一言一行，话语里面就能看出来，她的野心大，且不择手段。 “能不能幸免不是取决于我母妃，而是取决于本宫自己。那个高位，谁不想，楚大少难道不想么？” 柯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看着台上戏班子在那里唱戏，嘴角微微勾起，那双眼眸中满是享受。 “是谁都想坐在高位上，可惜如今的楚家四面楚歌，早已经深陷漩涡之中，大公主给的诚意让我惶恐不安。” 楚沛承看着台上到了换太子的地方，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她在暗示着什么？ “本宫的诚意，便是这狸猫换太子！楚大少不急于给本宫回复，回去好好想一想，再给也不迟，本宫啊，有的是时间。” 柯乐放下茶杯，露出一抹灿然的笑容，偏过头看着楚裴忱的眼神带着一抹笃定，笃定他楚沛承不会错过这个橄榄枝。 “多谢大公主的茶，沛承先行离开了。” 楚沛承站起身来，行了个礼后，转身离开，神色晦暗不明，但是柯乐说的狸猫换太子，让他内心鼓动。 柯乐拿着茶杯望着楚沛承离去的身影，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随后嗤笑一声，继续看着她的戏。 “殿下，周絮失败了。沈砚和姜漪已经顺利到达了广南，与此同时，已经有一批兵马悄然朝着广南之地去了。” 左青等楚沛承离开后，走到柯乐身边说道。他都没想到沈砚的速度会如此之快，几乎是他们前脚抵达，后脚就有一批兵马抵达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没想到父皇后脚就给他派了一批兵马过去，只怕是这一次的功劳，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啊！幸好，我们没有掺和进去。” 柯乐听到这话眯起双眼，眼底闪过一抹凌厉，父皇对沈砚似乎太过宠溺了？比儿子还要宠，让她不得不怀疑，沈砚是父皇的私生子！ 第136章 戏出三台暗藏玄关 想到沈砚坐稳大司空位置的功绩是斩杀六皇子，柯乐眼底闪过一抹心酸。她曾经无数次给沈砚递出橄榄枝，结果对方看都没看一眼。 “公主，我怀疑这次沈砚去广南还有别的目的，西北大片区域已经归属柯景枫，等于划界而立，朝廷已经无法管辖西北之地，也无法号召西北二十万大军。” 左青想到朝堂那边传递出来的消息，心有些慌乱，觉得沈砚去广南不对劲。 柯乐听到这话，眉头一锁，的确，太子马上就大婚了，这个节骨眼上，沈砚带着姜漪去了广南，说不通。 “去查一查，看看沈砚和姜漪有没有在广南露面，要快！” 柯乐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想到外祖家曾经在广南任职，在联想到自己母妃和镇南王顾子衍之间的事，总觉得广南藏着很多秘密。 柯乐站起身来，揉着额头准备回去，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人，只能坐回去，看着戏台上的第三出戏《镇南关》。 柯乐让左青先下去，只留下一个侍女在身侧伺候，手指轻轻拿起清洗干净的水果吃着。 “柯乐公主好雅兴啊！” 来人走到柯乐一侧的椅子上坐下，眼底闪过一抹兴味。这就是温仪和柯艋的女儿？果然傲气，就是心思太沉，沉不住气。 “没想到镇南王在京城，不知道父皇知道镇南王你擅离职守后，会有什么反应。” 柯乐看了一下顾子衍，轻笑一声。擅离职守，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京城，由此可见，这个顾子衍只怕是一直没离开过京城。 至于镇南关那位，只怕是个替身啊！ “镇南王？镇南王不是在镇南关么，柯乐公主当真喜欢说胡话。” 顾子衍看着柯乐淡淡的开口。自从接到信息之后，自己就想会一会这个大公主，没想到，人聪明，手段也狠，最重要的是，一击直戳心窝子。 “你是为了封口而来的吧！” 柯乐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转移了话题，看着台上的戏曲收尾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那么柯乐公主觉得拿出什么才能够以表诚意？” 顾子衍有些惊讶，这个柯乐远没有看到的那么简单，她表面上的心机深，就是她，她完全将自己表露在明面上。 “你觉得我会让你儿子坐上皇位？这个江山，只能姓柯！” 柯乐扭过头看着顾子衍一笑，最后一句话很重！重到顾子衍的神色变得难看起来。 “柯乐公主确定不考虑考虑？再怎么说二皇子也是你的兄长，你们毕竟同母。二皇子登上皇位，你就是大长公主，还有实权，不好么。” 顾子衍眯了眯眼，心底有了新的盘算，这个柯乐是个定时炸弹，必须将人掌握在手中，只有掌握在手中才不会破坏计划。 “镇南王现在恨不得将我囚禁起来吧！我对于你们而言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可是，你们如何确定，此事只有本宫知道？” 柯乐看着顾子衍冷笑一声，重重的放下茶杯道：“父皇已经开始清算了，镇南王，你继续留在京城，就不怕你镇南关出事？” 顾子衍看着柯乐那镇定自若，甚至还能笑出来的样子，缓缓捏紧拳头，笑了一声道：“镇南关如果那么容易被突破，不早就突破了。柯乐公主，东窗事发，即便你是皇上血脉，也会被诛连，毕竟，你身体流的血，肮脏！” 顾子衍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柯乐冷脸，从后面走过的时候，拍拍她的肩膀道：“乐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即便你揭发了，你也是一个耻辱。身为天子，怎么可能允许一个时时刻刻提醒他被戴了一顶帽子的女儿存在？” 柯乐没动，看着落幕的戏曲，耳边响起顾子衍嚣张的笑声，脸上缓缓浮现了一抹笑，拿起茶杯喝了两口。 “我已经提醒了，是你不在意。我的好母妃，你的梦，该碎了！” 柯乐喝完茶后，直接把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 起身甩了甩袖子，朝着门口走去。今日的目标已经达成，就是不知道镇南关真如他顾子衍说的牢不可破么！ 顾子衍看着离开的柯乐，再看看撤离的戏班子，眼中满是杀意。 三出戏，第一出《震山虎》，第二出《狸猫换太子》，第三出《镇南关》。三出戏，却能够串联起来，这个柯乐，心思昭然若揭。 “温仪啊温仪，你走错了一步棋，如果当初你听我的，那么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了！” 顾子衍低喃一声，转过身离去，必要时，只能杀了柯乐，取而代之了。这个女人的心机，太深了，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 顾子衍刚回到自己在京城的院子，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眼神顿时冷了下去，推开门走进去，在看到里面的人后，连忙把门关上，大步走了过去。 伸出手圈住对的细腰，下巴放在对方的肩膀上，低声说道：“你怎么出宫了？” “最近老是心神不安的，总觉得要出事情，我就出来看看。” 温仪转过身，双手圈住顾子衍的脖子低喃道。最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是又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不过，柯乐是个危险人物，今日她在长明园赏了三场戏，都跟你和我有关系。” 顾子衍一想到柯乐的行为，心中出了一股火气，是对柯乐的不满。 “柯乐？这个孩子野心太大了，大到我都无法掌控。她今日在长明园摆了大戏，是不是有一出狸猫换太子？” 温仪听到顾子衍的话后，眯起双眼，看来柯乐是不能留了，已经成为心腹大患了。 “没错，前有震山虎，后有镇南关，中间插了一个狸猫换太子，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让她服软，仪儿，需不需要我出手？我出手的话，下手可能有点重。” 顾子衍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柯乐必须尽早解决掉，她现在抓住了这个把柄，一直在拉拢朝中其他的大臣。 “那就你来处理好了，我知道的，这些年，你一直在做傀儡，留一条命好了。” 第137章 重掌六宫 “那就你来处理好了，我知道的，这些年，你一直在做傀儡，留一条命好了。” 温仪靠在顾子衍怀中，眼中满是对柯乐的不喜之色。她让顾子衍留柯乐一条命，可不是怜惜她是温仪的女儿。 “你舍得？“ 顾子衍把人抱起朝着房间走去，几人出来了，那不好好温存温存，之前在宫中就不好尽兴，今日出宫省亲，自然要好好放纵一番。 “怎么就舍不得，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罢了。留着她是让她好好看看，她的痴心妄想。” 温仪娇笑一声，眉眼中满是风情，许久没有如此放纵了，每次都是趁着皇帝去别的妃嫔那后，才能与顾子衍在一起。 “那就以你所言，省亲有几日？” 顾子衍大笑一声，一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帝，当了这么多年的绿头乌龟，还为自己养儿子，顾子衍心中很爽。 “五日，我可以与子衍你厮混五日。温家那边已经有一个我了，不会引起人怀疑的。” 温仪娇笑一声，五日的时间，足够我在怀上一个孩子了，日日夜夜欢好，就算皇后想对自己下手，也得掂量一二，毕竟是皇嗣。 “我争取在这五日内，让你在拥有一个孩子，这样一来，皇后也拿你没办法了。” 顾子衍看出了温仪的担忧，因为浅吟重新掌管六宫，也就意味着，浅吟不再当个看客，而是要为太子谋夺帝位了。 凤梧殿内 浅吟此刻正在修剪茶花的枝丫，看着花骨朵，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手中的剪刀剪下一枝带着花骨朵的枝条，把剪刀放在一旁，伸出手将含苞欲放的花骨朵一点一点的剥开。 “温贵妃出宫了？” 浅吟欣赏着被自己强行打开绽放的茶花，语气里面带着一丝的嘲弄。温仪啊温仪，你想逃脱本宫的制裁，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 “出宫五日，温贵妃一直待在温家，今日未曾走动过。” 红烛站在一侧看着摆弄着茶花的浅吟恭敬地说道。温贵妃此刻出宫，只怕是回来的几率小了。 “未曾走动过就是最大的破绽，听说前几日她与柯乐公主吵架了？” 浅吟眉头一挑，将花瓣轻轻地拔掉，放在掌心里面把玩着，就一个子嗣，还不知道珍惜，当真是作死呢！ “是的，柯乐公主是气着离开的，但是今日，柯乐公主在长明园摆了戏台子，唱了三曲。” 红烛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说了，就等着浅吟的吩咐。 “那三曲戏叫什么？” 浅吟眼底闪过一抹惊讶，没有想到柯乐会贴脸开大，对方可是她的母妃。看来柯乐疯也不是没道理的。 “震山虎，狸猫换太子，镇南关！” 红烛的话一出，浅吟手中的茶花跌落在地上，随后站起身来，露出一抹笑，笑声中带着一丝的开怀和畅快。 “想不到啊，还真是想不到，柯乐这丫头，心，真狠啊！最近派点人暗中看着柯乐公主，必要时可以出手相助。” 浅吟挥了挥手示意红烛退下，心情极好的走出她的凤梧殿。 温仪啊温仪，你可把你的女儿的罪死了，三部曲串联起来，都有一个镇，虽说同音不同字，可是意义却大了。 “皇后娘娘，最近皇上并未在哪个妃嫔处留宿。” 嫦鸢匆匆忙忙的来到浅吟身边说道。 “知晓了，最近多多把关一下后宫内进出的人员，把这些年温贵妃所执掌的记录等东西全部拿过来，本宫要好好查一查。” 浅吟心里面闪过一抹冷笑，她就等着看温仪如何脱身了。 皇上最近不留宿后宫，她要是怀了孩子，那就有意思了。毕竟，混淆血脉就是一个大罪！ 浅吟吩咐完后，拿过自己今早熬得银耳莲子羹朝着御书房走去，有些事情，或许需要敞开谈谈了。 红烛跟着浅吟朝着御书房走去，路过后花园的时候，看到不少妃嫔在那里赏花，眼底闪过一抹浅笑。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妃嫔看到浅吟来了，一个个吓得连忙行礼。皇后重新执掌六宫，这让许多妃嫔心生胆寒。 只因为贵妃掌权的时候，她们可没少落井下石，却没想到有一天皇后重新执掌六宫，一个个吓得半死。 “都起来吧！好好赏花赏景，毕竟花谢了就得再等一年。” 浅吟说完之后，带着人离开了后花园。 那群妃嫔的神色顿时一个个惨白难看起来，看着远去的身影，一个个赏花的心思没了，朝着自己的宫殿而去。 “皇后娘娘是打算整治后宫了么？那该如何是好，我们去找找皇贵妃吧！” 慎嫔紧紧地拽着丝帕，一脸焦急的说道。眼下能够与皇后娘娘对打的就只有不问世事的皇贵妃宇萱了。 “找皇贵妃也没用，皇上真正爱的人是皇后娘娘，如今皇后重掌六宫，你认为皇贵妃不会被波及？” 宛嫔冷笑一声，我们这位皇贵妃看起来不问世事，可悲地里面干了不少肮脏事，皇后为何会与皇上离心二十二载，这其中可就有皇贵妃的手笔，不然，她那皇贵妃怎么来的！ “我们没做过，不需要害怕，瞎掺和，只会死得更快。” 宛嫔说完之后，转身离开。后宫看起来是三家独大，实际上，从来只有皇后一家独大，只是皇后不愿意争罢了。 皇后起了心思，就算是皇贵妃，也的低下那高傲的头颅。在皇后面前，一切都是空谈！ 正如同宛嫔说的一样，此刻的皇贵妃宇萱神色难看，眼中充斥着慌乱和无措，身边的十三公主神色更是藏不住的恐慌。 “该死的，都已经不问后宫二十二年，这个时候跳出来。不行，的想个办法。” 宇萱捶打着自己的膝盖，这二十二年，自己可以的了不少的好处，暗地里面可是干了不少针对浅吟的事情，本以为她和皇上就这么下去了。 谁曾想，她突然出山了！ “母妃，这该如何是好？皇后善妒，要是知晓是您在背后指使的，只怕不会放过母妃啊！” 柯嫣然脸上的惊恐压制不下去，只觉得全身冰冷。 父皇这么多年的宠爱，让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以至于时常针对柯沁，如今皇后出山了，只怕是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我···” “妹妹好雅兴啊，是已经想好要如何与本宫请罪了？” 第138章 清算 “妹妹好雅兴啊，是已经想好要如何与本宫请罪了？” 浅吟带着人从进来，看着母女二人，扬起一抹随和的笑容。 宇萱听到浅吟的话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抬头看着浅吟，仿佛看到了没有放权时候的浅吟。 “二十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之前的那个你。” 宇萱看着浅吟，突然一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我谋算了那么久，可最后还是没有斗过你。 浅吟看着宇萱，再看看柯嫣然，直接走向柯嫣然，柯嫣然吓的一哆嗦，下意识的想要躲开。 宇萱看到这一幕慌了，伸出手抓住浅吟的脚道：“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动我女儿！她是柯艋最爱的女儿！” 浅吟停下步伐看着宇萱，直接一脚将人踹倒在地，几步来到柯嫣然面前，伸出手捏住柯嫣然的下巴。 “你几次对着沁儿下毒手，本宫不追究你真就以为你可以无法无天了？要不是念在你外祖一家鞠躬尽瘁，只留下你母妃和你这个血脉，本宫早就将你扒皮抽骨，做成油纸伞！” 浅吟的话让柯嫣然吓得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宇萱在听到浅吟的话后，满脸惊恐之色，那双眼中是恐惧和难以置信。 “当初你算计我，先给宴津下了毒，让我和皇上起了冲突，随后又算计了景枫的母妃，让她有了景枫，让我与皇帝的情分彻底撕裂，我没猜错的话，温仪有了柯贤林，也是你在背后算计吧！” 浅吟的话一出，宇萱彻底放弃了挣扎，看着浅吟的神色变得灰败起来。 随着发出一声自嘲的轻笑声，笑声中的悲戚和绝望充斥着，含着泪水的眼眸看着居高临下的浅吟。 “是我，又如何？你和柯艋不是一样冷战了二十二年，看着他宠幸一个又一个女人，看着那些女人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你敢说你不嫉妒？你不恨？” 宇萱从地上爬起来，头上戴着的头饰此刻已经变得凌乱，那个不问世事的皇贵妃，此刻就像个疯婆子一样质问着浅吟。 “你怎么会不恨呢！柯艋可是亲手毁掉了对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让你守好身为皇后的本分。没有成为皇后前的你多么的张扬，多么的潇洒，可是成为皇后后，你，就成了他囚笼里面的那只鸟。 说起来，你才是最可悲的那个人，你为他倾尽了所有，可是结果呢！换来他一次又一次的背叛，甚至全族尽灭，跟我一样。 浅吟，你也只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他谁都不爱，就爱他的皇位和美色！” 宇萱指着浅吟大声地咆哮着，看着面不改色的浅吟，有些嫉妒，嫉妒浅吟为什么能够做到无动于衷！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跟你一样发疯？因为，我对他死心了！” 浅吟清淡的话语一出，宇萱那双泪眼中是震惊，是呆滞，因为这句话的冲击力太大了。 而站在殿外的人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伸出手捂住心口，一滴清泪滴落，喉咙里面满是铁锈味。 “你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他只爱他的皇位！” 浅吟扬起一抹释怀的笑容，我花了二十二年，整整二十二年，铺路，看着我的亲人被算计。为了活下来，不得不走极端，我的孩子与我离心。 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下来！ 殿外的人摇摇欲坠，看着一墙之隔，听着里面的话，那张面容上第一次浮现了慌乱和悔意！ “但是我的儿子和他不一样，他不会为了稳固权势而去委屈自己心爱的女子，他只会用行动来为自己铺平眼前的路。这一条路，他走了二十五年！” 浅吟看着宇萱讥讽的一笑，她从自己儿子身上看到了可能性，他做的事情在外人看来，可能十恶不赦，是个疯子。 可是身为他的母亲，她很清楚，他走的每一步，都算计到了。 “宇萱，你输在了想要他所有的爱和关注，而我，赢在了对他的心死！从我被禁锢在这座牢笼里面，每天都要谨记自己是一国之母，时刻提醒自己，要大度，不能妒忌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心，就已经死了！” 浅吟看着宇萱讥讽的一笑，或许前些时日我对他还有愧疚和心疼，可是现在想想，也只是自己的不甘在作祟。 想开了，那些压在心头的石头自然也就消失了。 “呵，浅吟，我不信，你对他有情，绝对不可能死心！” 宇萱摇着头说道，你们之前爱的轰轰烈烈，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怎么可能就没有爱了？ “死心不是一夕就能死的，而是在日复一日的消耗下彻底磨灭的。从他为了护你，对我儿子责罚的那一刻开始，就是消耗我对他的爱。当爱不存在了，掀不起风浪了，就是彻底心死了！” 浅吟拂了拂衣袖，扬起一抹得体的笑容道：“瞧，我跟你说那么多做什么。我是来跟你算账的。你的女儿对沁儿下手不下十二次，那就一次一次的偿还回来吧！红烛，我们这位十三公主最喜欢用毒虫折磨人，让她也试试吧！” “不，你不能这样，嫣然是他最爱的女儿，他知道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不能这么做！她也得叫你一声母后！” 宇萱慌了，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女儿蛇蝎心肠，最喜欢折磨人，可是她承受不住啊！ “那就让他来杀了我呀！至于她，我嫌脏！” 浅吟冷喝一声，语气里面的毫无畏惧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她本就不想活了，用自己的死，给姜家一个交代，给浅家一个交代，足够了！ 红烛带着人将柯嫣然夹起来，手脚全部捆绑起来之后，找出殿内藏着的铁笼子，铁笼子上方五厘米都是铁板，将柯嫣然丢进去之后，锁好门，把毒虫全部倒进去。 “浅吟，你个疯子，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宇萱拔下头上的簪子冲着浅吟而去，眼中满是恨意。 浅吟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冲过来的宇萱，扬起一抹冷笑，眼睛都不眨一下。 下一刻，就看到宇萱直接被人踹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抬起头看着挡在浅吟身前的人，眼中满是质问。 第139章 主谋 “果然，果然你还是爱她，哪怕她已经不爱你了，恨你，你还是愿意为她挡伤害。” 宇萱看着挡在浅吟身前的柯艋，愤怒在一节一节攀升，她不明白，不明白浅吟都说不爱他了，甚至算计他，可他依旧爱她入骨。 “是我亏欠了她，也是我一次又一次的失信，她对我死心是应该的。可你呢！当初是你求着，用宇家全族的性命求着进宫，是你贪心不足！我留着你，让你的女儿深受宠爱，就是为了给沁儿挡刀，这些年，她做的不错。” 柯艋看着宇萱冷漠的说出一个事实，事实就是给柯嫣然无尽的宠爱，造成一个假象，实际上就是为了保护柯沁。 宇萱犹如当头一棒，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每一次柯嫣然跑去沁儿面前耀武扬威，为什么回去后就生病，你就从来没想过么？宴津之所以早产，是因为你动了手脚。” 柯艋看着宇萱冷笑一声，你隐藏的可真够深的，当年自己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却一直没有查出来，直到前些日子，你突然邀请我来一趟萱殿，我才发现了问题。 宇萱看着柯艋，眼底闪过一抹慌乱，随后扬起一抹笑道：”皇上，这只是你的揣测，我用我宇家··“ “你全族尽灭了，死都死了，用他们发誓不觉得虚假么！” 浅吟看着宇萱要发誓的样子，冷不丁打断了她的话，冷笑一声。 宇萱看着浅吟，恨的牙痒痒，要不是宇家没了，自己才是柯艋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不要用这么仇视的眼神看着我。即便没有我，你也不可能成为太子妃，甚至是皇后！宇家为什么会灭族，身为最大利益者，你会不清楚？” 浅吟看着宇萱那仇恨的眼神，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宇家会灭族，都是自己作的，用自己全族的死，保一个人，掩盖宇家犯下的罪，而活下来的这个人，能够借此入宫诞下留有宇家血脉的孩子，如此，宇家就能够一直存在。我说的对么！宇萱！” 浅吟看着花容失色，被自己说的话戳中心思的宇萱，只觉得可笑至极。 “那又如何，我也成功离间了你们不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你，与其他女人欢好，而你，只能坐在冷冰冰的凤梧殿，还要大度的照料后宫那些怀有子嗣的妃子，任由那群人凌驾在你的头上。 你可是皇后啊！你是太子妃的时候多么的张扬，可是你成为皇后后，你就忘记了原来的自己，你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阻止，却为了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 可结果呢！他一刀又一刀的凌迟你，就算死，也不愿意放你离开这座囚笼。 浅吟，我可怜你！他用那自以为是的爱囚禁你二十载，将你彻底困死在这吃人的牢笼里面，而我，马上就要解脱了。” 宇萱也不藏着了，看着浅吟的神色里面带着一丝的怜悯，一丝的讥讽，更多的是悲凉。 我梦寐以求的爱，他给了你，可是他也无情的背叛了你！ 柯艋听到宇萱的话，一时间竟然不敢去看身后的浅吟，因为宇萱的字字句句都是事实！ 他将浅吟囚禁在这偌大的皇城之中，以国母的身份囚禁着她，告诉她，她是他的皇后，他的发妻，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稳固江山。 可事实就是自己不愿意看到她不爱自己，要远离自己！ 浅吟看着宇萱那神色，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轻声道：“我早就解脱了，我要是不解脱，我还会站在这里？宇萱，你不会死，你只会在悔恨中度过余生！” “你做了什么？” 宇萱瞳孔逐渐放大，后知后觉的看向被丢进铁笼子的柯嫣然，猛地跑过去，双手握着铁栏，喊着柯嫣然的名字：“嫣然，嫣然，我的女儿！你对她做了什么？” “宴津在我腹中的时候，中了琉璃盏的毒，我给她灌了，宴津三岁那年，中了百香草，我也给她用了。八年前，七星海棠，我也给她用了。我们礼尚往来，仅此而已！” 浅吟从柯艋身后走出来，看着宇萱因为自己的话而失神的样子，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啊！柯艋，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毒害你的女儿么！” 宇萱痛到了极致，整个人面部神色扭曲，颤抖着手质问道。 “宇家本就是死罪，更何况，还是宇家的余孽！” 柯艋冷漠的看着宇萱，时至今日，一切有迹可循，一切证据摊开在面前，宇家的罪，是滔天的大罪！ “呵呵，呵呵呵呵，是啊，宇家本就是死罪，可惜了，我女儿死了，他柯宴津也别想独活！八年七星海棠，足够让他给我宇家陪葬了！” 宇萱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就好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可是看浅吟的眼神异常的恐怖，就好像要把浅吟给撕碎一样！ “那你就要失望了，宴津体内的七星海棠是稀释版本的，你给他准备的毒，我喝了！” 柯艋看着宇萱那扭曲的面容，冷冷的吐出事实。 宇萱一愣，眼中是怀疑之色，再看看浅吟那一副无动于衷的神色，缓缓抓紧铁栏杆。 “那又如何，能够杀了你，也算是给宇家一个交代了！反正，浅家全族一样都死了，死绝了！” 宇萱低吼道：“杀你一个皇帝，我赚了，因为七星海棠，它就没有解药，再过个三五八载，柯宴津也一样要死！而这几年，其他皇子也虎视眈眈，这么耗下去，估计，也活不过一两年。哈哈哈哈！” “八年前，死的是秦家，而不是浅家！就算是你死了，我儿子也不会死，他的毒，有解药！” 柯艋看着宇萱冷不丁的把真相告诉了宇萱，成功看到宇萱失魂的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死的是秦家，而不是浅家？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也不会一怒之下针对姜家！” 宇萱抱着头满脸的不相信，死的怎么可能是秦家呢！明明这些年秦家没有任何举动看出来有什么不同啊！ 第140章 揭秘 “那还不是为了挖出背后隐藏的人，但是我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你！如果不是你联系了秦家，或许我还在找。” 柯艋看着宇萱那崩溃的样子，心里面憋的一口气悄然的松了，这就是一块巨石，压在自己心头整整二十多年！ 只知道有一只手在背后操纵，却找不到这只手，直到最近，这只手再次出现了！ “那姜家的牺牲可真就是太大了啊！我承认，二十二年前帮助温仪隐瞒身孕的人是我，我也承认，二十五年前，你早产也是我的手笔，但是，二十年前柯衍宸和千菱渔的死，与我没关系，八年前的七星海棠不是我的手笔，倒是涉及浅家灭族一事，是我干的没错。” 宇萱深呼吸两口气，是我的罪我承认，不是我得罪，休想加注在我的身上。 听到宇萱的话，浅吟眼底闪过一抹疑惑，而柯艋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盯着宇萱。 宇萱摆烂了，靠着铁笼道：“当年柯家与我宇家有约定，太子妃和皇后之位，必须是我宇家的，可你选择了浅家！为了宇家的未来，我父亲和爷爷不得不争一口气。” “你所谓的争一口气就是和雍王勾结，策划夺位，结果因为失败，你宇家不得不与雍王同归于尽，好博得一个为国尽忠的好名声！“ 柯艋直接戳穿了宇萱的话，不留丝毫余地，看着宇萱点点头的神色。 “没错，失败了，可是也弄死了雍王不是么，我宇家全族一百八十七口人，只留下我一人。” 宇萱看着柯艋自嘲的一笑：“我利用宇家为国尽忠进入皇宫，想的就是继续履行皇家与我宇家的姻亲关系，可是没想到，你对我根本没意思，你的心思全都在浅吟身上。 为此，我不得不谋划，不得不算计，因为这些事情一旦曝光，我就会万劫不复，宇家也就会被冠上谋逆的罪名，只要我怀上孩子，然后送他登上皇位，这一切就不会被戳穿。 只可惜，我生了一个女儿，生了她后，我就在也不能生孩子。本以为柯宴津体弱多病，活不长久，没想到他命真硬啊！” “我输了，我认罪！浅吟，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你儿子的太子之位多的是人盯着，想要知道二十年前柯衍宸和千菱渔的死，可以去了解一下大夏三年前的潮汐之祸！” 宇萱说完之后，捡起地上的簪子直接插进自己的脖子里面，自戕而死！ 而囚笼里面的柯嫣然刚好睁开双眼，看到了自己母妃自杀的那一幕，整个人都崩溃了，却在看到笼子里面那么多毒虫后，疯了。 浅吟看着宇萱死不瞑目的样子，再看看柯嫣然，转过身离去。 宇萱已死，接下来就是温仪、曹芳菲和单沫！ 柯艋看着眼前这一切，眼皮掀了掀道：“把宇家的罪名公之于众，皇贵妃废黜妃位，自戕而死，丢入乱葬岗，十三公主废黜皇族身份，贬为庶人，移交念慈庵，终生礼佛，不得出。” 说完之后，转过身走了出去，看着站在殿外的浅吟，默默地走了上去，和她一起看着殿外的景色。 “等事情结束了，我放你离开这座皇城，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可好？” 柯艋看着浅吟轻声询问道。二十多年，你收敛了你的一切，将自己藏起来，而我，也忽视了你的感受，只顾自己。 “我的翅膀早已折断，这座皇城，我飞不出去，也走不动了。” 浅吟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里面已经没了往日的气足。或许二十年前的她有这个心思，二十年后的她，已经筋疲力尽。 “我犯下的罪孽，我会自己来承担，不管是阴差阳错造成的，还是与我无关，都经过我的手才造成。如果我的死能够赎罪、能够引出背后的真凶，那也值得了。” 浅吟收回目光，看向身侧的柯艋柔和的一笑，我们之间充斥着太多的谎言和算计，就算有朝一日澄清了，也已经在心上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 而造就的罪孽，需要有人去承担，如果可以，我情愿承担这一切的是我，而不是我的两个孩子。 柯艋看着浅吟，心头苦涩不断的扩散，吞噬着他的感官和血液的流动，他第一次觉得，是他造就了如今的一切。 “就算死，那也是我死，我才是罪魁祸首！是我违背了誓言，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要求你，去责令你，用一个又一个的莫须有罪名来掩盖谎言，也是我不敢去追究真相。” 柯艋自嘲的一笑，我亲手缔造了这一切的悲剧，我的优柔寡断，我的猜忌，断送了你和我的家，也断送了手足情，更是断送了几十年的兄弟情，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我下一个要下手的人是曹芳菲和单沫。我只是通知你，而不是询问你。” 浅吟说完之后，带着人直接离开，二十年，我为你掩盖了二十年，不惜与儿子疏远，表现出对儿子的厌恶，无尽的宠爱沁儿。 故意在沁儿面前扮演一个恶毒的母后，告诉柯宴津，我这个生母讨厌他，憎恨他，甚至不惜弄死他。 时间到了，一切也该结束了，下一代的事情是他们的事情，我们这一辈的恩怨，由我来解决！ 柯艋看着浅吟那决绝的背影，失落的低下头颅，看着泛青的指甲，眨了眨眼，跟永福说道：“这座宫殿可以废了。” 说完之后大步离去，他对浅吟要做的事不做评价，他也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浅吟带着红烛和嫦鸢朝着朝西殿走去，身后的人也越来越多，可是下一刻，浅吟身体一晃，突然弯下腰，抬起手捂住嘴轻咳几声。 “娘娘，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你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 红烛和嫦鸢立马上前，身后跟随的宫女立刻上前围住了浅吟，一个个面色紧张的看着浅吟拿过丝帕擦拭着手掌，大气不敢出一声，。 “无碍，趁我还有些时日，该解决的都解决了，就是吐几口血而已，还死不了。” 第141章 皇后上大分 “无碍，趁我还有些时日，该解决的都解决了，就是吐几口血而已，还死不了。” 浅吟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宴津太子之位不稳，柯柸深不靠谱，自己也不用苦撑这么多年，很快这一切就结束了。 红烛和嫦鸢对视一眼，扶着浅吟朝着曹芳菲的宫殿走去，那双眼眸里面的阴冷无从遮掩。 此刻的芳菲宫内，曹芳菲坐在高位上，已经换好了贵妃的服饰，脸上是浅淡的笑容，更多的是自嘲。 看着踏进自己宫殿的浅吟，曹芳菲起身行礼，随后就跪在地上，抬起头看着浅吟道：“皇后娘娘，曹芳菲认罪，只求高抬贵手，放过曹家，这一切，都是我曹芳菲的算计。” “是你算计没错，可是你娘家也吃了算计的红利，所以，怎能无关呢！” 浅吟看着曹芳菲，眼中的凌厉让曹芳菲不由得挺直了身子。 “皇后娘娘，我用一个别人不知晓的秘密换取曹家一族的性命，这个秘密，关乎着太子殿下。” 曹芳菲看着浅吟，她一直在等，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以前算计成功有多么的开心，过后就有多么的害怕，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都会躲在床角，瑟瑟发抖。 浅吟挥了挥手，自己带来的人立刻走出去，把关着周围，不让任何陌生人靠近，只留下红烛和嫦鸢守在浅吟的身侧。 曹芳菲看着留下来的两个宫女，眼中闪过一抹苦笑，起身走进自己的床榻前，拿过剪刀，剪下床幔一角，将缝制的丝线挑断后，取出里面的东西，转身走了出去。 “娘娘回凤梧殿后再打开。”曹芳菲把东西交给了红烛后，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曹贵妃可还有其他的能够让你保全曹家？” 浅吟看着曹芳菲的笑容，没有多大的感觉，而是告诉曹芳菲，光凭教出来的东西，可不能救她全族。 曹芳菲看着浅吟，对眼前这个人感激过，却也痛恨过，可是更多的是对自己的痛恨。 “二皇子柯贤林不是皇上的孩子，除去皇上每月去的那几日，温贵妃都会与外男私会。” 曹芳菲的话一出，不止红烛和嫦鸢，就连浅吟都惊讶了，实在是这个消息太炸裂了。 谁都没想到温仪的胆子会如此之大，却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与温贵妃通奸的外男，是镇南王——顾子衍” 曹芳菲眼神坚定，语气很果决的告诉浅吟，给皇上戴帽子的人是镇南关异姓王爷。 浅吟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震惊，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最后看着曹芳菲道：“曹氏一族，我留他们性命，驱逐出京，返回故地，三代内不予以从政。” “叩谢皇后娘娘恩典。” 曹芳菲扬起笑容，跪在地上叩拜，直到浅吟带着人离开后，曹芳菲服毒自尽，随后一把火烧了这芳菲殿。 单沫看着升空的浓烟，她已经知晓了皇贵妃宇萱自戕，曹贵妃服毒自尽，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单沫身着初入宫时的着装，梳着那时候的头发，看着水中倒影的自己，露出一抹笑容。 可是下一刻，平静的水面被鱼儿一个扫尾打破，水面的影子瞬间变得七零八碎，再也组装不起来。 单沫站起身来，看着自己着蕊芳宫的一草一木，这里都是按照自己的喜爱布置的，可是如今却成为了自己死亡之地。 当看到浅吟带着人踏进来的那一刻，单沫端庄的行礼：“臣妾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清冷的音色，一脸柔顺的姿态，那双眸中闪烁着盈盈泪光。 “贵仪今日倒是好雅兴，都开始怀念初入宫的日子了。” 浅吟看着单沫那一身装扮，笑了笑，走到椅子前坐下，手指敲了敲桌面，嫦鸢将一个锦盒放在桌上。 单沫原本扬起的笑容在看到锦盒那一刻僵在了脸上，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震惊，随后淡笑着回答：“在这尔虞我诈的宫中，小心翼翼的活了十六年，突然想放肆一把，没想到让皇后撞见了。” 浅吟看着单沫那温淑可人的样子，右手放在锦盒上轻轻拍了拍道：“贵仪，这是本宫送你的回礼，不看看么？” 单沫听到浅吟的话一愣，随后扯出一抹温顺的笑容道：“皇后娘娘的厚爱，臣妾受不起。” “怎么，皇上赏赐的贵仪喜爱，本宫送的就嫌弃了？” 浅吟可不会被这一两句话给糊弄过去，此刻的她，谁都不放在眼底，那双美丽的眼眸里面，突然间染上了一抹戾气，着实让人吓得不轻。 单沫吞了吞口水，深呼吸一口气，低下头道：“不敢，只是臣妾受之有愧！” “红烛，打开给贵仪看看。” 浅吟收回手，就那么盯着单沫，语气淡淡的。 红烛走过去，拿过锦盒走到单沫的面前，恭敬的道：“单贵仪，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说完右手把锦盒打开，下一刻，就看到单沫吓得退，最终跌坐在地上，脸色发白，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贵仪这么不喜欢么？这可是皇后娘娘精心为您挑选的回礼！” 红烛端着锦盒，看着花容失色，整个人处于惊恐状态的单沫冷冷的开口。 单沫吓得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放在心口的手颤抖着。 “看来贵仪没有看清楚，来人啊，押着贵仪，让她好好看看。” 红烛唤来人，死死地押着挣扎的单沫，一人手摁着单沫的头，让她动弹不得。 单沫惊恐的尖叫着，却无力挣脱，只能看着红烛抱着锦盒走向自己，嘴里面念着：“不要，不要，不要！” “贵仪怎么害怕了，这可是你肚子里面掉下来的一块肉啊！你怎么能害怕呢！” 红烛来到单沫面前，将锦盒对准了单沫，单沫看着那锦盒里面的东西，吓得闭上双眼，可是鼻尖传来的味道，让她挣扎起来。 押着她的人立刻松手后，就看着单沫瘫在一旁呕吐不止。 “贵仪，你这姿态，让这盒子里面的东西该多么痛苦啊！哦，不，毕竟只是一坨肉，还没有人形呢！” 第142章 太后气的晕厥 “贵仪，你这姿态，让这盒子里面的东西该多么痛苦啊！哦，不，毕竟只是一坨肉，还没有人形呢！” 红烛看着单沫那慌乱的神态，上前一步，就看到单沫往后退，眼中满是惊恐和拒绝。 “贵仪，你怎么能害怕呢！这可是你为了构陷十公主，亲手打下来的一块肉啊！” 红烛看着单沫一脸的心疼之色，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刀刀致命。 “不是，不是的。” 单沫看着红烛靠近就好像看到了黑白无常来索命一样，再无刚才的镇定，就像是被人戳穿了真面目的小丑一样。 红烛看着单沫那样子，眼底闪过一抹嫌弃，脸上的讥讽姿态也没有掩盖。 “怎么就不是了，这可是一个皇子哦，贵仪当初哭天喊地的指控才五岁大的十公主，怎么现在不承认了呢！” 嫦鸢看着单沫那姿态，想起了九年前才五岁的十公主柯沁被指控谋害皇子的罪名，当时连太后都出面了，最终是面上出面，查出了证据证明不是十公主，但是十公主也因此被关禁闭，罚抄佛经！ 听到嫦鸢的话，单沫一抖，更加慌乱了，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着，想要远离红烛，远离嫦鸢。 浅吟一直注意着单沫的状态，在嫦鸢提到了孩子的时候，明显看到了单沫神色的变化，眼底闪过一道流光。 “本宫没记错的话，当初你还找来了太后前来问责，你说今日本宫要你死，太后还回不回来救你？” 浅吟看着单沫突然出声。 单沫在听到浅吟的话后，打了一个寒颤后，立马跪在地上磕着头道：“皇后娘娘，嫔妾知道错了，知错了。” 浅吟冷眼看着单沫，站起身来，走到单沫面前，看着不断磕头的单沫。 蹲下身，左手揪住她的头发往下一扯，单沫疼的头皮发麻，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你换了这身装扮，不就是为了引起本宫对你的怜悯，可惜，你对我女儿和儿子下了黑手，所以，只会让我觉得你太过恶心！” 浅吟一巴掌甩在单沫的脸上，看着单沫眼中满是杀意。 “不，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太后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单沫看着浅吟慌不择路了，她的靠山是太后，太后不会让自己死的。 “本宫，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浅吟松开手后，一脚将单沫踹了出去，看着单沫痛苦的蜷缩在一起，额头红肿流血。 “杖毙，然后裹成礼物送给太后！” 浅吟看着单沫冷笑一声，太后一直不满意自己成为皇后，认为是自己阻碍了皇室的开枝散叶，百般刁难，如今，可以清算了。 单沫被杖毙后，第一时间就被装进一副廉价的棺椁内，盖上盖子之后，就被抬着去了太后的寝殿。 浅吟看着棺椁下方滴落的血液，眼底闪过一抹讥讽。说我阻碍皇室子嗣，我让了，移交了凤印，可是子嗣依旧只有这么多，甚至还有许多胎死腹中。 就是如此，太后还对我的女儿和儿子下手，我不是不敢跟你顶撞，只是在等一个时机！ 后宫一天的时间，死了三位妃嫔，其中一位还是皇贵妃，这让后宫人心惶惶，一个个都在回想自己有没有做过不该做的事情。 而这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文武百官一个个心照不宣，有的人惶惶度日，有的人私底下找人打算参一本，可这些，都影响不到浅吟。 太后此刻正在自己的庭院里面欣赏着腊梅，心里面可欢喜了，再过几日，就是太子大婚的日子，太子大婚必定是大喜之日，大喜之日宜见血！ “太后，出事了。” 就在太后心情极好的时候，跟随她几十年的桂嬷嬷脸色慌张的走了进来，语气有些急躁。 “桂荷，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慌张？” 太后看着桂嬷嬷皱眉，已经许久未见到桂荷如此慌张了，难不成是出什么大事了？ “太后，奴···” “皇后娘娘恭送太后贺礼。” 桂嬷嬷还没说完，就听到殿外传来的声音，神色大变，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到一群宫人抬着漆黑的棺椁走了进来。 直接放在了空地上，然后转身有序的离开。 太后被这一出给惊到了，手指着那漆黑的棺椁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问道：“刚，刚他说什么？贺礼？皇后是嫌弃本哀家得太长得了！” 太后很明显被气到了，指着那漆黑的棺椁咆哮着。皇后怎么敢啊！ 桂荷看着太后气的失去了面部管理，硬着头皮道：“太后，这棺椁里面躺着单贵仪！” 气的面红耳赤，几近晕厥的太后在听到桂荷的话后，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桂荷，指着棺椁的手抖动着。 “你说什么？” 太后憋出一句话，，觉得是自己耳背了，听错了。 “里面躺着的是您娘家侄女，单贵仪——单沫！” 桂荷如实禀告，看着太后腿软，连忙伸出手扶住太后。 “她怎么敢啊！怎么敢！” 太后破防了，气急败坏了，连忙朝着棺椁那走去。 “把盖子给我掀了！” 太后怒吼一声，她不信，单沫是自己的侄女，皇帝比谁都清楚，他怎么允许皇后如此行径！ 宫人把棺椁盖子打开，太后上前一看，看着血肉模糊，剩下一张完好无损的脸，直接气晕了过去。 桂荷连忙让人传唤太医，她也被吓得不轻，她没想到皇后重新掌权后，直接大开杀戒。 太医过来给太后扎针后，便去开药了，不敢多加停留。 太后醒过来后，就靠着床榻，精神颓靡，看着站在一旁的桂荷，抬起手道：“去，把皇帝给哀家叫来，我要他给哀家一个交代，如此毒妇，怎能为皇后！” 桂荷看着太后那神色，眨了眨眼，低下头道：“太后，皇后这是肃清后宫，今日皇后已经打杀了三个妃嫔了。” “你说什么？三个？皇帝他就不管管，任由皇后打杀！死的还有谁？” 太后听到这话后几乎是怒喝出来，她没想到皇后的胆子会如此之大，竟然在一日之内连杀三人！ 第143章 都没长嘴巴 “皇贵妃宇萱，曹贵妃曹芳菲。” 桂荷的话一出，太后彻底坐不住了，连忙起身，穿好鞋子，拿过自己的拐杖道：“走，跟哀家去找皇帝。我倒要看看这皇后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要把后宫的妃嫔全杀了？” “太后，皇上默许了的。” 桂荷跟在太后身边低声说道。如果不是皇上默许了，皇后岂会如此疯狂。 太后听到这话停住了步伐，气笑了，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捶打着地面。 “理由呢！皇后大开杀戒，总有一个理由吧！” 太后捏紧手中的拐杖，眼底闪过一抹愤怒，单沫是自己娘家侄女，自从滑胎之后，就再也没有怀上过，现在还被皇后杖毙了！ “当年皇后早产，太子殿下中毒，以及陷害十公主致使贵仪滑胎。” 桂荷说到后面不出声了，因为单沫滑胎就是太后一手促成的，只是没想到皇后隐忍至此才发难，不得不说皇后的心机深。 太后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厌恶，转过身回到自己的榻上，哎呦哎呦的喊着，躺回床上。 刚才的气势汹汹此刻荡然无存，反倒是伸出手揉着额头喊着。 桂荷松了一口气，要是太后去了，那就是输了。 “桂荷啊，闭宫，就说哀家身体抱恙，请安什么的就免了吧！” 太后单芷若躺在床上，看着桂嬷嬷说道。自己不能动，只能闭宫，一旦踏出去了，那么浅吟那个疯女人一定会冲着自己来。 “奴婢这就去安排。” 桂荷点点头，转过身走出殿内，吩咐了下去，看着宫门缓缓关上，心底里面高高悬挂起的石头缓缓落地。 凤梧殿内 浅吟沐浴过后，换了一身衣裳，走到桌案前，将曹芳菲给自己的垂帘撕开之后，从里面凑出帛书。 摊在桌面上，看着上面的信息，瞳孔逐渐放大，脸色也变了。 “嫦鸢，去把皇上、太子请过来，要快。” 浅吟看着帛书上的内容，神色晦暗不明，将帛书来来回回翻看着。 此刻的浅吟犹如脱水的鱼儿，渴望得到水的滋润，盯着眼前的帛书，只觉得是一个烫手的火炉。 一盏茶后，太子和皇上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父子两在殿门碰面，一起走了进去之后，就看到浅吟正在揉着额头，神色不明。 “吟儿，发生何事了？” 柯柸深大步走了过去，着急的看着浅吟问道。 自己刚才在御书房内看着那些大臣尔虞我诈的，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苏群那老东西不断地拱火。 兰相一个人缩在角落里面闭眼休憩，时不时的睁开眼看了看，又嫌弃的闭上，就因为皇后连杀三个妃嫔。 “我没事，宴津，你也过来看看吧！” 浅吟摇摇头，把帛书拿起来递给柯柸深，目光看着柯宴津说道。我们都被算计了。 柯柸深拿着帛书看着，越看脸色越黑，看完之后，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 柯宴津拿过帛书看着，看完之后，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心中却已经得出了想要的答案。 “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柯柸深冷哼一声。他没想到朝堂已经腐烂到了如此地步，自己的退让和一时的贪欢，导致了如此严重的后果。 “除此之外，曹芳菲还告知我一件大事。” 浅吟看着柯柸深那冷漠的神情，几乎是没有一点铺垫的道：“二皇子柯贤林不是皇室子嗣，是温仪与镇南王之子！” 柯柸深听到这话脸色更黑了，整个人都麻了，愤怒在一点一点堆积。 柯宴津有些惊讶的看着浅吟，他都还没想好如何揭开柯贤林的身份，没想到母后先一步知道了。 “皇上如何看待此事？” 浅吟看着柯柸深整个人处于呆滞状态，心情极好的倒了两杯茶，一杯直接给了柯宴津，自己拿着一杯慢悠悠的喝着。 柯柸深看了看自己的媳妇，又看看自己的儿子，发现这两个人一点都不惊讶，反而还很悠闲的品茶。 “混淆血脉是死罪，不过的拿到确凿的证据，光靠这个帛书还不行。” 柯柸深咬着牙说道。自己被人戴了帽子，身为自己的夫人和儿子，竟然不安慰自己，反而很悠闲的喝着茶！ “我大婚那日，父皇和母后回去我的太子府邸，那天晚上，可以抓奸。” 柯宴津自然感受到了来自己父皇的怨念，看都不看一眼，只是说出了一个契机，具体怎么操作，就看他了。 “你还真是我的好儿子啊！我得谢谢你。” 柯柸深看着柯宴津气笑了，你大婚，你让我去捉奸，你是不是见不得你爹我好？ “因为我大婚，父皇才会开心，以至于喝醉了酒，然后夜宿贵妃寝宫，一月后探出喜脉，不是刚刚好么。” 柯宴津看着柯柸深认真的说道。我这是在给你分析，不是在嘲笑你，不过你不喜欢那就算了。 柯柸深咬牙道：“非得你大婚那日闹出这破玩意，你还想不想好好过了！” “我想，他们会么，不在那天毒死我就算好的了。” 柯宴津白了一眼柯柸深说道。也就只有你会认为那天不会有人搞事情了，当真是异想天开。 “迟早要被你气死！” 柯柸深冷哼一声，再看向一旁嘴角含笑不发话的浅吟，伸出手直接摸上她的脉络，眉头一皱。 浅吟立刻甩开柯柸深的手，没好气的道：“你想干嘛！是你儿子提议的，干我何事！” “我听说，今天你从宇萱拿出来后就吐血了，怎么回事？你的身体怎么比我还要弱？” 柯柸深盯着浅吟的脸，想要捕捉她的细微表情。 果然，在他的话说出来后，浅吟的脸上闪过一抹细微的不自在和躲闪，柯柸深心底一咯噔。 柯宴津听到这话，也看了过去，看着浅吟，却发现不知何时，浅吟头上的黑发中掺了些白发，被黑发遮掩的很好，可是刚才的动作，却露出了几根。 “母后还是让太医来瞧瞧吧！毕竟太后也宣了太医，都闭宫了。” 柯宴津站起身来，看着浅吟认真地说道。众多的无奈似乎在这个帛书面前，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只是，这个解释似乎太晚了些。 简而言之，都是一群不长嘴巴的人。 ╭(╯^╰)╮ 第144章 我只花了一个月 “闭宫就闭宫，本宫身体好得很，你们还是想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吧！在耽搁下去，我怕姜沅那丫头真的毒死你。” 浅吟哼了一声，嫌弃他们有些烦躁，赶人了。 “母后，逃避是最错误的抉择。你们让我对你们误会了二十五年，你们又打算误会多少年，还是生离死别都憋着。” 柯宴津说完之后，直接起身离开了，自己还有事情需要去做，有了这个帛书，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快多了。 等人走了之后，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柯柸深看着浅吟背过身不去看自己，眼底闪过一抹哀伤。 “吟儿，我知道八年前你替换了药，可是，我也换了。” 柯柸深看着浅吟轻笑一声，我们是夫妻，怎么会不知道彼此之间的默契呢！ 浅吟皱起眉头，转过头看着柯柸深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药你换了？” 柯柸深看着浅吟那疑惑的表情，走过去坐在她身侧，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道：“你知晓我不会让宴津喝下那碗七星海棠，所以在我调换了之后，你又偷偷摸摸的调换了过去。但是却不知道，我也知晓你的性子，所以在你调换之后呢，我又换了。” 浅吟看着柯柸深那样子和语气，没忍住伸出手拍了一巴掌。 “为了让你相信你中毒了，我就找了一点会让人身体补过头就虚弱下去的药，偶尔吐那么几口血，吊着。” 柯柸深说到这里，抬起右手摸摸鼻子。不这么做你怎么会相信呢！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呀！”浅吟无语了，瞪着柯柸深道：“可我体内的确有七星海棠。” 柯柸深听到这话后，眉头一锁，有些疑惑，这不可能的，自己都叮嘱了，怎么还会中毒。 “我生沁儿时喝的那碗参汤有毒。” 浅吟看着柯柸深轻笑一声，你看，我就算不掌权了，放弃了，还是有人不放过我。 柯柸深听到这话后，眼底闪过一抹阴冷。十三年，沁儿如今十三岁，你中毒十三年了！ “如果不是你用那些珍贵的药材给我补身体，或许我在就死了。这些年，你做的事情我都清楚，哪怕是背上不该背的罪名，我也认了。” 浅吟浅谈的话语里面带着淡淡的无奈，语气里面带着丝丝忧伤道：“你一次又一次的隐瞒，包庇，让我觉得我的坚持就是一场笑话。 八年前，如果不是浅家人反应快，那么浅家就只剩下宴津河沁儿这两个留了一半浅家血脉的人。” 柯柸深看着浅吟脸上那恬淡的笑意，心冷了下去，不是因为浅吟的话，而是他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从来没有瞒过身边的人，甚至她清楚，却选择了沉默。 “你明知道宇家人罪不可赦，可是你还是选择了让宇萱进宫，让我委屈。你时常标榜着我是皇后，一国之母，要大度，要审时度，局势不稳，你只能如此！ 哪怕是二十年前，衍宸和菱渔双双战死疆场，朝中形势没有半分的慌乱和分崩，你只是为了你的纵情享乐找借口罢了。” 浅吟云淡风轻的谈吐，让柯柸深身体逐渐失去温度，就那么看着无比平静，阐述着事实的浅吟。 一晃二十五载，柯柸深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发妻，脑海里面浮现的却是成为皇后之后的浅吟，皇后之前的那个浅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如果有一天，你要违背誓言，那就放我离开，你说不会有那么一天，如果有，我放你离开！” 浅吟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却没有看向柯柸深，自顾自的说道：“可是你不仅违背了誓言，也将我囚禁在这座冰冷的殿中，从愤怒逐渐变为平淡，我只用了一个月。” 一个月！ 这三个字，重重的敲击在柯柸深的心头。 柯柸深红了双眼，看着浅吟，伸出颤抖的手，想要去触碰浅吟，却发现自己不敢去触碰。 “是我的错。” 千言万语，似乎就只能下一句：我的错！ “太子成婚后，我希望皇上能放我离开，我在这座囚笼里面待的太久了，我想出去看看囚笼外的世界，这是你曾经答应过我的。” 浅吟看向柯柸深淡淡的开口，那双眼中的果决让柯柸深饱受打击，最后只能握紧拳头道：“好，我答应你。” 柯柸深说完之后，双手握拳，起身快步走出凤梧殿，身影是那么的狼狈，可是浅吟却起身背对着柯柸深，朝着里间走去。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轻快之色。 柯柸深狼狈的离开了凤梧殿后，就把自己锁在御书房内处理政务，看着那一本又一本的奏折，看着里面的东西，怒火越烧越旺，最终将奏折全部扫落在地上。 最后颓废的坐在龙椅上，脸上的神色看起来是那么的颓靡、无措和恐慌。 “哥哥，母后要与父皇和离，你说父皇会答应么？” 柯沁抹去脸上的泪水小声询问道。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到父皇如此狼狈的样子。 “他不会答应，但是会答应母后离宫。” 柯宴津看着缓缓换上的殿门，眼底闪过一抹暗淡，抬起手揉揉柯沁的头发。 “父皇为什么愿意放母后离宫而不愿意和离呢！” 柯沁听到柯宴津的回答，疑惑不解的问道。都愿意放母后离宫了，为何不愿意和离。 “因为和离了，父皇与母后就再无瓜葛了。哪怕母后不爱了，他也不会与母后和离，这大概就是高位者的就要又不要。” 柯宴津扯出一抹笑。上一世的自己可不就是继承了父皇的劣性么，人死后，就疯了。 “母后能离开也算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在这座宫殿内，将自己关在里面，压抑着对兄长的疼爱，每次对兄长呵责、责罚后，母后都会把自己关起来。 哥哥，其实母后很爱你，但是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有人来背，母后，就成为了那个背锅的人，她走错一步，哥哥就危险一步，沁儿希望哥哥不要恨母后，你就算很父皇，都不要恨母后，母后很苦的。” 第145章 沁儿只能是女帝 “我都知晓，我不恨，但是身为继承人，我必须做许多的跟本意相悖论的事情，只有这样，才能保全所想保全的人。“ 柯宴津看着疑惑不解的柯沁笑了笑。越是与他们有争执，下手越狠，就越容易迷惑对方。 虽然刚开始不足以打消，但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出手，一次比一次更狠毒的手段，他们的疑惑也会逐渐减少。 就比如说他提前了大婚的时间，算计沈砚和姜漪离京，因为知晓姜漪对姜沅这个姐姐有多在乎。 一旦大婚当日出事，那么姜漪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姜沅抢走，如果姜沅被抢走了，那么幕后人的诸多算计就会落空。 “哥哥，我希望你快乐。” 柯沁看着柯宴津笑着说道，那双眼中满是认真，在她看来，自己的哥哥很优秀，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只是他的有些做法，是自己看不明白的。 “会的，很快就结束了。” 柯宴津低声说道。只要抓到确切的证据，那么就可以结束这一切了。 “那我先回公主府邸了，哥哥要照顾好自己。” 柯沁点点头，小跑着离开了凤梧殿外，朝着自己的公主府邸而去。 柯宴津看着柯沁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阴冷后，唤来了邱毅。 “该让沁儿好好看看这个世俗的社会，她也该接触那些看不见的血腥与肮脏，死亡与求生，这是作为未来君主必须要走的路。” 柯宴津右手背在身后轻声说道。我为沁儿扫平前路，但是也要让她明白，君王之道的阴冷和杀伐。 “殿下真的决定了么？公主可能不愿意，她太善良了。” 邱毅王者柯宴津询问道。帝王之路不是那么好走的，十公主太过善良，太过心软，如果成为帝王，只怕前路艰辛，光朝堂上的那些老奸巨猾，就足够让十公主吃亏了。 “善恶只在一念之间，公主与帝王，也不过是转息，沁儿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被动，那么的容易心软，她的心软，只是给身边在意的人。” 柯宴津摇了摇头，我不适合当君王，就算我当了君王，也不过是须臾一瞬，身体损耗太大，活不长久的。 “那属下就按照原计划开始执行了。” 邱毅见柯宴津如此果决，只能按照早已制定好的计划来。 “去吧！这条路，最艰难的已经被我和沈砚一步一步踏平了，剩下的就要沁儿自己来踏平了。” 柯宴津点点头，看了一眼凤梧殿，转身朝着东宫而去。 这些天东宫一直在修缮，也在准备着大婚的事宜。 “阿沅，接下来会是一片混乱，你只有在我的羽翼之下，才能够好好地。等事情尘埃落定后，你就自由了。” 柯宴津低喃几句，嘴角微微上扬。 这一世，我护住你了。 柯沁离开皇宫之后，直接去了姜家，她要去见一见自己的嫂嫂，有些事情，需要好好谈谈。 正在自己院子里面绣着香囊的姜沅再收针的时候，一时不察刺破了手，皱着眉头看着冒着血珠的手指头。 “最近老是心神不宁的，不知道漪儿他们去广南，顺不顺利啊！” 姜沅小声嘟囔着，绣这个香囊，自己手指扎了七次，只有这一次是最疼的，也是心神最不安宁的时候。 姜沅深呼吸一口气，拿过丝帕将手上的血擦去，将最后一针收了，拿在手里面看着，看着上面绣着的吊兰。 姜沅拿过一旁放着的药材，小心翼翼的放进去，放完了后，拿过结绳一拉，封口后，拿过红色的丝线将结绳编织起来。 就在姜沅认真编织的时候，小满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姜沅道：“大小姐，十公主来了。” 姜沅听到这话一愣，随后继续编织东西，编完了后，起身道：“走去，去看看十公主前来所为何事。” 姜沅朝着正厅走去，就听到了自己母亲和二叔母的谈话声。 “十公主越发的水灵好看了，跟个仙女似的。我们姜家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还请十公主不要嫌弃。” 王芊然看着柯沁笑着说道。这个十公主这个时候上门，是有什么事情么？这不像是十公主的作风啊！ “怎么会嫌弃呢，应该是我叨扰了。来府上让两位夫人吓到了。” 柯沁笑着说道。这就是嫂嫂的母亲么，长得真好看，也很优雅。 “不知公主今日上门有何事？我已经吩咐下人去叫阿沅了，一会就到。” 王芊然心底有些没底，因为不清楚柯沁来做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就是想来找找阿沅姐姐，有些事情想跟阿沅姐姐好好说一说。我时常听兄长提起阿沅姐姐，这些天因为要在宫中抄写佛经，一直没时间来见一见阿沅姐姐。” 柯沁看着紧张的王芊然，知道她冒昧打扰让姜家的人如临大敌，只是她实在等不及了，所以就不请自来了。 “姜沅参见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姜沅从门外走进来，看到柯沁，恭敬地行礼。 下一刻就被柯沁扶起来了，姜漪才看清楚眼前才十三岁的十公主柯沁，发现柯沁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干净，没有丝毫的杂质。 柯沁看到姜沅的那一刻，就明白自己兄长为什么非姜沅不可了，简直就是天仙啊！而且周身的气质看起来是那么的温和。 最重要的是这声音，实在是勾人心魂，我一个女孩子都有些忍不住了。 “阿沅姐姐不必行礼，再过几日，我就要唤你为嫂嫂了。我今日突然来访，没有吓到阿沅姐姐吧！” 柯沁脸上浮现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那双眼睛很是灵动的眨着。阿沅姐姐好香啊，而且超级温柔的。 “没有，不如十公主与我去后院亭子里面小坐一会，我们一起谈谈？” 姜沅看着眼前天真的柯沁，心底闪过一抹疑惑。柯宴津如此会算计，柯沁看起来却那么的天真无邪，有点儿格格不入。 “好呀！我就是想找阿沅姐姐谈谈心，我很好奇阿沅姐姐这些年的见闻，除此以外，我还想请教一下阿沅姐姐一个困扰我很久的事情。” 第146章 入镇南关 “好呀！我就是想找阿沅姐姐谈谈心，我很好奇阿沅姐姐这些年的见闻，除此以外，我还想请教一下阿沅姐姐一个困扰我很久的事情。” 柯沁听到高姜沅的提议，整个人都精神了，跟着姜沅迫不及待的离开了正厅。 王芊然和林卿霜站在门口看着离去的两人。 王芊然脸色不是很好，因为太突然了，一直不露面的十公主柯沁突然到访，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嫂嫂别急，这十公主性子单纯，不是来找麻烦的，倒像是来求阿沅啊。” 林卿霜看着王芊然那一脸担忧的神色，小声说道。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十公主的那双眼睛太过纯净了，而且藏不住事。 “但愿如此吧！我一直在想，调回京城是好事还是坏事，经过这么多天，喜忧参半。就好像我们好不容易挣脱了牢笼，实际上一直都在笼子里面。” 王芊然握着手中的丝帕一脸担忧的说道。当年离开的时候，阿沅跟变了个人似的。当得到消息说要调回京城的时候，阿沅有了别样的情绪。 “嫂嫂，京城，要乱了。” 林卿霜看着王芊然很笃定的说道。最近夫君也不执着于厨房了，而是在大哥下朝之后，带着三个孩子在书房，一呆就是一下午。 “是呀！所以太子才会把婚约提前，漪儿和沈砚离京，绝非是为了广南水患之事。卿霜，接下来我们要打硬仗了，笼子要破了！” 王芊然看着林卿霜轻笑一声，或许是对于危机的预感，王芊然清楚，京城很快就乱了。 “从太子婚事开始，一直到尘埃落定，我们都要严防死守了。太子大婚那日，势必会有一场劫。” 林卿霜想了想，再有四天，就是太子大婚，阿沅嫁入皇家。而太子大婚是最容易出事的，谁都知道，太子身中剧毒，身体虚弱，随时都会死！而与阿沅的婚事，可以说是冲喜。 “不说这么多了，我们先去准备准备，毕竟是十公主。” 王芊然笑了笑，担忧有什么用，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是呀，就是不知道漪儿那边安不安全，前些时间还传回书信，这些时日都没有了。” 林卿霜和王芊然一起朝着后院走去，妯娌俩人说说笑笑的，好像刚才担忧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镇南关——青悦城 热闹的集市上，不知为何，出现了大批官兵，手里面拿着告示贴好，继续下一个点。 好奇心是人的本性，百姓在官兵撤离后，迅速围了上去，对着告示上的内容评价着。 “不是吧！又征税？还有征兵！” “我家男丁就剩我一个务农了，我两个弟弟都征兵走了，这税收怎么又高了，这是今年来的第三次征税了，家底都要掏空了。” “这是想做什么哦！现在不是太平盛世嘛！怎么又开始搞这些了。” 人群沸沸扬扬的谈论着告示上的事情，而在客栈的二楼第四间房间，窗户被打开，洗漱完毕的沈砚依靠着窗户，看着底下聚拢的人群。 这些天，他和小夫人走了镇南关的三座城池，发现是这三座城的青壮力少得可怜，没想到今日就解了疑惑。 “阿砚，来看看这个，挺有意思的。” 姜漪走了过去，手里面拿着一张告示放在桌上，看着靠着窗户看着底下热闹的沈砚。 沈砚伸出手将窗户关上，走回去坐在凳子上，看着告示上的内容，眉头一挑。 “白墨城、前枋城和青悦城的青壮力那么少，想来跟这个征兵有关系。也就是说，顾子衍光明正大的屯兵。” 姜漪指着征兵那项，上面清晰的写着：青壮力十三岁——三十岁··· “没错，而且，这个征税已经是今年的第三次了，顾子衍等不及了。” 沈砚点点头，只能说顾子衍真的很厉害，一手把关镇南关，且一直都没有出事，外面的势力根本渗透不进来，自然也没有人知道顾子衍在镇南关光明正大的屯兵。 “三次征税，他这是要把镇南关的百姓往死里面整呐！” 姜漪听到沈砚的话难以置信，这征税未免也太过了，而且每次的税收都不低啊！ 再加上征兵，几乎是把镇南关老百姓的家底都给掏空了，青壮劳动力被抓走，留下老、幼、妇孺，怎么可能发展起来。 “这是一方面，要知道屯兵需要大量的钱财和物资，光镇南关根本不可能实现屯兵那么多人，毕竟武器什么的都需要物资和钱财。” 沈砚手指敲击着桌面，镇南关总人数加起来差不多有六百万左右。 顾子衍原本掌握着三十万大军，可是随着这么多年的发展，一定不止三十万大军，甚至可能超过百万！ “镇南关出不了，但是别的地方可以出，毕竟温贵妃娘家有钱，再加上每年朝廷派发给各地驻军的粮草，从那里面也可以挪用过来。” 姜漪看着告示，眼神里面带着一抹冷意。也就是说每年各地驻军最终到手的粮食都是减半再减半，那么减掉的那些粮草，经过某些人的手，最终流向了镇南关！ “没错，看来，镇南关这边是个大问题，的先摸清楚他屯兵的地方才行。但是我们又不能久留。” 沈砚点点头，屯兵需要大量的银钱和物资，每年朝廷派发给各地驻军的银钱和物资都不少。这么多年来，只有镇南关这边自给自足，这就是一个大问题！ “要不今晚我们去城主府上做做客？” 沈砚看着姜漪笑着说道。不能从旁人入手，那就直接从城主入手。 “这个可以有，我们先下去逛一逛，说不定还能知道点什么。” 姜漪眼睛一亮，探险啊，这个我喜欢。 两人将告示收起来后，离开了客栈，在街道上逛着，看着商贩们贩卖的东西。 姜漪站在一个卖扇子的摊贩前，伸出手拿着一把折扇观看着。 “摊主，这个折扇看起来怎么不太对劲啊，感觉少了点什么呢！” 姜漪打开折扇，看着折扇扇面上的画，眉头一皱，指着询问道。 第147章 只进不出 “少了笔墨，实在是没办法了，我们这里的笔墨价格太贵了，外边的也供不上货，小夫人要的话，这幅比较适合你。” 摊主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从一旁不起眼的盒子里面拿出一副折扇递了过去。 姜漪拿过折扇打开，看着上面的崇山峻岭，眼底闪过一抹惊讶，笑着问道：“这幅折扇多少钱，我买了。” “一两银子。“ 摊主看着姜漪笑着说道。这幅折扇终于可以卖出去了，只要卖出去了，那么自己的征税就能交上去了。 “我很喜欢，给你两两银子。对了，摊主，我想来这边做生意，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推荐的？” 姜漪直接拿出两两银子放在摊主手上，笑着询问道。这里的物价高，但是该有的东西却很少，就好像被掌控了一样。 “用不着这么多的，一辆足够了。” 摊主看着自己手上的银子，那这就要还回去。 “就当是我询问你这儿做什么生意比较好，我家里面做点儿小生意，正在找寻商路呢！” 姜漪看着摊主笑着说道。看得出来，眼前这个摊主很顾忌。 “小夫人要到这边来开铺子啊，听我一句劝，不要来这边，去别的地方都好，我们是本地人，做些小本买卖，赚也赚不了多少。” 摊主将银子收下，劝着姜漪不要来这边，他们这些商贩就依靠这些吃饭呢！要是你来了，他们就活不下去了。 “我主要是看这里的物价那么高，想着来这里分一杯羹呢！” 姜漪听出了话里面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样呀，是我唐突了。”摊主听到这话，笑了两声掩盖自己的尴尬后，小声道：“货源被掌控了，进来了就出不去了。” “没有嘞，是我冒昧了，我这就去别的地方再看看，看看缺什么的到时候我让家里人来这边开个铺子，你们需要的东西啊，我都给盘来，价钱好说。” 姜漪眼底闪过一抹了然后，笑眯眯的拿着折扇离开了摊主这里，继续朝着前面走。 沈砚在前面买了两串糖葫芦，看着姜漪开心的走来，伸出手接过姜漪递过来的折扇。 “我觉得这个折扇挺适合你的，你可要收好了，不能丢哦。” 姜漪把折扇递给了沈砚，看着沈砚拿在手里面后，直接抱住他的胳膊撒着娇。 “好，不会弄丢的，这可是小夫人送我的礼物。你喜欢吃的糖葫芦，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沈砚把折扇收好，将糖葫芦递给姜漪。 姜漪伸出右手拿过糖葫芦吃着，跟着沈砚逛了逛，最后买了点零嘴和特产回了客栈。 刚走进房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两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现。 “累不累，我给你按按肩膀。” 沈砚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后，走到姜漪身后给她按着肩膀，看着管月璃拆着小零食跟个松鼠一样。 “夫君也吃。“ 姜漪拿出零嘴投喂给沈砚，眼中满是笑意和爱意，两人相视而笑。 按了一会后，姜漪怕沈砚累着，拉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跟他厮磨着，谈笑风生。 后面叫了吃食后，两人便窝在房间里面，商讨着来这边开铺子的事情。 “我看了看，发现这里缺少石墨、灯油和布帛等东西，我们是不是可以弄点过来，开个杂货店。” 姜漪双手捧着下巴，望着沈砚那转注提笔写自己说的物品名字，在心底里面感慨：阿砚的骨相真好看。 “我觉得可以，我也看了看，吃食这方面比较单一，倒是可以在这边开家酒楼，改善一下这边的饮食，这时间好吃的那么多，应该多推广推广。” 沈砚笑着说道，写完姜漪说的，又把自己觉得需要的东西添上去后，放下了笔，拿起来看着。 “那我们在逗留两日，再看看还有什么，到时候回去安排好。” 姜漪对着沈砚眨眨眼睛，语气很是俏皮。 “行，都听小夫人的，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沈砚把宣纸放好，起身抱着姜漪去了床榻。 房间很快就传来了夫妻之间调笑的声音，掩盖了寂静。 屋顶上的人确定后，直接离开了，却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后，一个人出现在小巷子，恰好看到他们离去，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手中的折扇唰的一声打开，摇晃着离开了小巷子。 “人走了。” 沈砚抱着姜漪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看来他们猜测的不错，镇南关完全被顾子衍把握在手，每一个进入镇南关的人都躲不开排查。 “镇南关的东西应该已经被镇南王府一手把控着，我今日在摊贩前拿了一把扇子，发现上面的笔墨少，稍稍问了一句才知晓，东西只进不出，他们所需要的东西严格把控着，想要外出进货，都得经过批准，且身边的人是镇南王府安排一起去的。” 姜漪靠在沈砚怀中低声说道。这个镇南关的水还真深，这里的老百姓完全被操控生活。 “表面上看起来繁花似锦，实际上却虚有其表，故意露出来的缺少，恰恰是为了吸引外商入驻，外商入驻镇南关后，又是一大笔钱财流进来。” 沈砚眯起双眼，今日他四处逛了逛，也得到不少消息，却也不得不承认顾子衍的头脑厉害。 “可问题是，他是如何确定会有外商大批前来镇南关呢！” 姜漪想到了一个节点，实际上看起来东西多，可是大多都少了点材料，但是物价却异常的高。 “东西多，可缺少了材料，物价高可以认为是一个招商的路数，比如说一个孔明灯，其他的都已经准备完毕了，只剩下在表皮上写字或者绘画，而商贩故意不动，而是打出让顾客亲手完成最后一步，对于购买的顾客而言，会是一种满足和成就，虽然我没有制作，可是我完成了最后一步。” 沈砚的话让姜漪眼睛一亮，就要起身，却被沈砚抱在怀中动弹不得。 “阿砚，让我起来，你提醒我了，我今天可是花了一个大价钱给你买了折扇，你快拿出来瞧瞧，我总觉那副折扇藏着什么。” 第148章 真相的冰山一角 “阿砚，让我起来，你提醒我了，我今天可是花了一个大价钱给你买了折扇，你快拿出来瞧瞧，我总觉那副折扇藏着什么。” 姜漪推了推沈砚着急的说道。自己在看到那副折扇的时候就觉得有点问题，刚才和沈砚玩闹忘记了。 沈砚听到这话，起身下床，将折扇从自己的袖袋里面拿出来，走到桌前，点燃了烛火。 姜漪立马下床凑了过去，靠着沈砚，看着沈砚打开折扇，在烛火的映照下，扇面勾画的丛山峻岭好像活了过来似的，可以看到有流光在丛山峻岭上流过，最后消失在某个点。 姜漪被这一幕给惊到了，有些难以置信，这画活过来了？ 沈砚也被惊到了，这幅折扇太过诡异了，丛山峻岭竟然栩栩如生，犹如一座真实的山脉。 “这崇山峻岭看起来怎么那么奇怪呀！这里像不像白墨城的葱岭？” 姜漪看着其中一幅能够动起来的山，眼底闪过一抹疑惑。这画真的能活过来呀，在流光流过去的时候，这个地方就动起来了。 沈砚听到姜漪的话后，立马拿来笔墨纸砚，开始按照折扇上的流光定点，定点后，小心翼翼的勾画出这些山脉和山峰。 一盏茶后，勾画出了一个扇面上画作的轮廓，沈砚看着自己画出来的崇山峻岭的轮廓，眯了眯眼。 然后将每一座山和山脉画全后，站起身看着，眼神逐渐冷了下去。 姜漪则是拿着折扇在烛火下照着，仔细的看着能够活起来的扇面，翻了一面后，在烛火的映照下，眼睛逐渐放大，嘴巴微张。 “阿砚，快看。” 姜漪低声唤道，目光死死地盯着扇面的背面，这幅折扇大有玄机啊！ 沈砚凑过去看着背面映照出来的扇画，连忙拿过自己勾画出来的，一一的对比之后，心里面很不平静。 “把这些山脉和山峰闭合，拼凑起来，就是镇南关完整的地图。” 沈砚看着自己手上的画，眼中闪过一抹震惊。谁能想到，镇南关的完整地图藏在一幅折扇的扇画上。 “那么流光消失的地方，就是镇南王所要隐藏的东西。” 沈砚心中大骇，如此精妙的手法不是寻常人能想出来的，更像是特地等着我们来这里。 “所以，那个商贩不是普通人，甚至他知晓我们是谁。” 姜漪和沈砚对视着，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震惊。对方知道他们要什么，并且主动送上来。 “先不管那些，先把这东西弄出来。“ 沈砚深呼吸一口气，难怪进入这里这么轻松，感情早就有人等着自己了。 就这样，姜漪默默的将沈砚画好的图纸一点一点裁剪下来，而沈砚继续画着，等所有的东西全都画好，裁剪下来后，就是拼凑阶段。 画了一个时辰后，顺着拼凑好的地图画全了整个地图，又把红点标了出来，等一切弄完，弄成完整的图纸，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两人看着完整的地图，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实在是信息太庞大了，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顾子衍不仅手握重兵，就连武器都是精装。 “原来就有三十万大军，现在看起来已经突破了八十万大军！” 沈砚看着地图标记出来的屯兵处，后背生寒，语气里面满是愤怒。 姜漪沉默着，看着地图，瞬间就明白了镇南关为什么看起来繁荣，实际上却空虚了，原来钱财和资源都用在了养兵上！ “这些年顾子衍一直待在京城蛰伏，发展势力，可是镇南关这边却没有出任何问题，我怀疑，顾子衍不是最后的掌权人！” 沈砚只觉得手脚冰凉，顾子衍花了二十年的时间将镇南关打造成了密不透风的堡垒，除了他顾子衍，就有温家在背后作支撑，那么其他的呢！ “或许我们猜对了方向，但是没有完全猜对。如今知晓了这八十万大军，我们要如何处理这些军队才是最大的问题！” 姜漪伸出手握着沈砚的手，语气里面满是胆寒之色。 “八十万大军，日日夜夜的操练，且全都是重装精锐，一旦起兵造反，只怕是一场碾压式的逼宫。而这件事情，朝廷至今都没有发现，可想而知，这二十年，顾子衍在朝堂安插了多少人。” 姜漪第一次觉得窒息，这是重生而来后真正的第一次给她如此庞大的窒息感，之前的认知此刻完全被推翻了。 包括上辈子的一切，都有更深层次的算计在里面。真正上覆灭姜家的人，不仅仅是苏瑶月和楚沛时，而是镇南王以及他背后的人！ 沈砚感受到了姜漪的状态不对，走到她身后轻拥着她，附在她耳边道：“小夫人，不怕，我在呢！我们已经挖掘出真相的一半了，上一世的事情不会重蹈覆辙了。” 姜漪伸出手抓着沈砚用着自己的手，眼中不再是坚定，而是破碎和自嘲。 追寻了那么久，本以为已经破坏掉了苏瑶月和楚沛时的阴谋诡计，可是现在却告诉自己，推动姜家覆灭，让雍朝几乎改朝换代的推手才刚挖掘出来。 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阴谋诡计一直在进行，而如今只是挖掘了冰山一角，潜藏着的杀机从未减少。 “阿砚，上一世的我们好像都没有看穿，只是解了表象，我现在都在怀疑，最后你血祭是不是因为柯宴津已经发现了真相，却无力回天了。” 姜漪说着说着泪水缓缓滑落眼角，破碎的神情看的沈砚心痛，将人一把抱起，按在怀中，让她大哭一场。 姜漪哭累了，靠在沈砚怀中睡了过去，沈砚抱着姜漪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伸出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做个好梦，我一直都在。” 沈砚低喃道，确定姜漪熟睡之后，才走到桌子面前，看着复原的地图，将完整的地图收起来，折叠成一个手掌长的长条之后，拿过自己的软剑，剑柄拆下来之后，把地图塞进去，又把剑柄恢复如初。 又取过姜漪的兮禾，将另一份地图放进剑柄里面后，剩下的图纸用烛火点燃，烧成灰烬之后，收集在一起，打开窗户撒了出去。看着夜空上已经西落的月亮，关上窗户，躺回床上。 “战争才刚刚开始，我的小夫人，这次回去之后，就要见血了。” 第149章 本书最虐的一对 “战争才刚刚开始，我的小夫人，这次回去之后，就要见血了。” 沈砚看着姜漪的睡颜，伸出手描摹着她容颜的轮廓。上辈子他就想这么做了，只是没有立场。 只能在她做噩梦的时候，偷偷地去她身边，看着她睡安稳后，才离去。 沈砚将人抱在怀中，闭上双眼睡去，太多太多的事情浮出水面，鱼被惊了，却也牵扯出了更多的的秘密。 客栈外，一身黑色斗篷的人走出黑暗的小巷子，清冷月色洒在身上，斗篷下的脸缓缓露了出来。 看着从自己身侧走过去的人，立马动手从身后圈住对方的腰身，下巴抵在对方的肩头，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蛊杺（xin），是我。” 被圈住腰身动弹不得的女子眉头一皱，抬起手发起进攻都被男子一一化解，男人身上的斗篷将女子笼罩在里面，带着的斗笠被风刮走后，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张比沈砚更惊绝的脸，那双眼眸竟然是一双异色瞳。 “你认错人了。” 被牢牢锁住双手的女子冰冷的声音响起，下一刻，一条犹如活物的玄铁长鞭将人围在中间，下一刻长鞭化成了玄铁打造的利器，尖端距离男子的眼睛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我没有认错人，我记得你的气息，是我不好，不要不认我好不好？” 看着眼前的炼剑鞭，语气里面满是卑微的恳求，那双异色瞳孔内满是可怜兮兮。 炼剑鞭下一刻收起后，回到了女子的左手腕上卷好，男子一喜，可下一刻，整个人身体一僵，被女子推了出去。 月色下，女子原本的琥珀瞳缓缓蜕变成了冰蓝色异色瞳，那一头的乌发一寸一寸的变成银白色，左眼尾的一颗小红痣却越发的妖艳起来，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冷漠起来。 “蛊杺，怎么会···” 男人看着自己对面清冷的女人，眼中满是震惊和不解。不对，当初离开的时候，蛊杺不是这样子的。 “巫溪，木头的心腐蚀后，就是一堆朽木渣，巫溪，我还欠你一个人情，还完了，你我就再无瓜葛。” 蛊杺说完话之后，转身用轻功快速的离开。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巫溪，眼底闪过一抹冷厉。 巫溪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眼中 却无能为力，他不知道这些年蛊杺发生了什么，但是可以知道的是，蛊杺的功力不弱，甚至与自己平起平坐，可是在这一刻，巫溪才惊觉，蛊杺变强大了，甚至变得冷漠无情了。 远离了巫溪后，蛊杺一跃而起，登上了青悦城最高的那一座塔楼，站在屋檐上俯瞰整个青悦城。 月色逐渐被乌云隐去，那一头的白发又恢复了一头乌发，琥珀瞳随着眨眼替换了过来，但是整个人清冷的气息一直萦绕未曾散去。 蛊杺目光最后定格在了镇南王府，看着镇南王府灯火通明，哪怕所有的人都已经入睡了，灯火却未曾熄灭。 蛊杺抬起右手，手微微一晃，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整个青悦城悬挂着的铃铛同时响了起来，就好像是被操控了一般。 巫溪看到屋檐下悬挂的铃铛发出声音的那一刻，瞳孔一缩，察觉自己能动了后，快速的朝着铃铛的中心而去。 “幻音铃，这是需要消耗生命来催动的古音，蛊杺你不要命了。” 巫溪脸上的慌张隐藏不了，那双异色瞳孔里面满是焦急，心在这一刻慌了。 五分钟后，蛊杺放下了手，那张绝色容颜清晰可见的苍老了几分，而她，也不过二十来岁，此刻却如同三十来岁的人。 “还有半年，半年后，就偿还完了。” 蛊杺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半年后，我就可以找个地方好好地养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了。 蛊杺转身飞离高塔，几个起跃借力，直接离开了青悦城。 落在青悦城外的蛊杺，落地的那一刻，朝着树林里面走去，只是走着走着，身子逐渐佝偻起来，后背跟驼峰一样，乌发也在顷刻间盘起，掺杂着丝丝的白发，身上的衣着也变的朴素起来。 走进树林后，左手在黑暗中一伸手，再出现已经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面装着瓶瓶罐罐和针线，右手拿着一根拐杖，走进树林深处，穿过树林空隙洒落的月色照在她的身上。 走了几步，蛊杺停住了步伐，缓缓抬起头来，那是一张苍老无比的容颜，轻轻叹息一声道：“都过去五年了，你们还是没有死心啊！巫溪，不是已经回去了么？” 树林两侧缓缓走出来一批人，看着站在树下的蛊杺，眼中带着愤恨。 “蛊杺，这次我们是来带你回去南冗的，巫溪要见你，他要娶你。” 看着眼前苍老的面容，为首的人语气里面透露出一抹颤抖，他无法想象，要是巫溪看到这样的蛊杺，会不会大开杀戒。 “老身都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了，还嫁人？莫说笑了，齐容悦不是在么，娶她就好了。” 蛊杺轻咳两声，语气里面带着一丝的调侃。 “蛊杺，巫溪他只要你。” 看着油盐不进的蛊杺，为首的人着急了，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巫溪最后还是选择了蛊杺，如果知晓，绝对不会那么对待蛊杺。 “你们把齐容悦变成曾经蛊杺的样子不就好了，都说了，人老了，对情情爱爱这些，不感兴趣了，别挡我的路，我还要回家去吃饭。” 蛊杺看着他们，眼中满是嫌弃之色。这群人跟个疯狗似的，追着不放，烦人得很。 “蛊杺，既然你不愿意，那么就别怪我们下狠手了。” 见蛊杺油盐不进，只能动手把人带回去。 一行人发动袭击，朝着蛊杺而去的时候，一道寒光闪过，将人给拦了下来。 蛊杺后退一步，被人扶住了身体，抬头看去，看到了冷着一张脸呵斥对方的姜漪。 “一群野蛮人，这么多人欺负婆婆一个人，当真是坏死了。阿砚，杀了他们。” “啊，别···” 蛊杺抬起手还没说完话，就看到了沈砚已经动手了，将那群人斩杀在剑下。 第150章 师父是渣男 “婆婆别怕，我们不杀好人的。” 姜漪看到了身侧婆婆那有些吓到的神情，小声说道。会不会太血腥了一点？ “你俩真的是好人啊，就是性子急躁了点。” 蛊杺笑了笑，这俩孩子真的是不愿意下手轻点，也不知道留个活口。 “婆婆，你要回哪里去？我们送你吧！” 姜漪看着蛊杺问道。眼前这个人就是今日卖自己折扇的人，晚上听到了铃铛声，自己就追了过去，果然是他，只是没想到是伪装的。 “不用了，婆婆可以一个人回家，更深夜露的，你们早点回去。哦，对了，婆婆送你一个礼物，戴好咯，可不能丢，也不能轻易的取下来。” 蛊杺笑眯眯的开口，将自己右手上的小铃铛手链取下来，给姜漪戴上，拍拍她的手。 “婆婆，我不能收。” 姜漪看着自己手上的项链，有些着急地说道。我都不好意思了，你还送我东西。 “婆婆与你有缘，你师傅巫溪是婆婆的故人，你也算是婆婆的晚辈，收下吧！” 蛊杺看着姜漪笑眯眯地说道。这孩子啊，人生苦，重来了一次，也算是走了正路了。 “婆婆认识我师父？” 姜漪听到蛊杺的话一愣，因为他从未听师傅提起过有这么一位故人，只知道师傅挂在嘴边最多的名字是蛊杺。 “嗯，前半生认识，后半生记忆淡咯！东西拿到了就早点离开，这镇南关啊，是通天途，还没做好准备前，不要逗留。” 蛊杺笑了笑，拄着拐杖慢悠悠的离去。那苍老的声音里面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痛快。 姜漪看着蛊杺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总觉得这苍老的背影之下，藏着一个很年轻的躯体。 沈砚看着离去的背影，最后落在了脚那儿，看着影子里面的脚，眉头一锁，这副躯壳里面，好像被困着一个年轻的身躯。 “我们回去吧！” 沈砚走到姜漪身边低声说道。这个婆婆很危险，但是她的危险不是针对我们，而且，她好像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姜漪跟沈砚点点头，转过身离去，可是却一步三回头，直到看不见人，莫名的，情绪有些低落。 “阿砚，我总觉得那位婆婆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她应该很年轻的，可是看到的却是垂暮老人。” 姜漪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苍老的躯体，沙哑的声音，可是那双手却泄露了秘密，还有那双眼眸，不像是垂暮老人的双眼。 “她苍老的身躯里面被锁着一个年轻的躯体，看那影子，应该是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年轻女子。” 沈砚听着姜漪的话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个年轻的女人被困在了一副垂暮老人的身躯里面？ “我也好奇，她那双眼睛好漂亮，跟星辰一样。” 姜漪嗯了一声，那是自己见过最美丽的双眼，好像能说会道，即便是不说话，通过那双眼睛也能够看到她要说的话。 “她刚才提到了你师父巫溪的名字。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的故人？” 沈砚同样皱起眉头，总觉得事情有点诡异，但是却朝着正确的方向在走。 “师父只是提起过两个人，一个叫做齐容悦，一个叫蛊杺，当初师傅离开南冗的时候，听说是要跟蛊杺成婚，由于当时齐容悦发生了点意外，师父离开了，后来就不知道了。” 姜漪眼中满是迷茫，师父的私事自己没有问过，还是一次师父醉酒的时候透露出来的。 “听你这话，你师父辜负了蛊杺，而刚才，我们来的时候，好像听到了···” 沈砚和姜漪同时停住了步伐，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刚才那婆婆是蛊杺！差一点成为我师娘的蛊杺！” 姜漪看着沈砚那震惊的神色，脸上是藏不住的错愕，有些难以置信的道：“按照师父的说法，蛊杺今年才二十五六岁啊，可是我们见到的是垂暮的蛊杺，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沈砚喉咙一动，看着姜漪那惊愕的神色，伸出手握住姜漪的手道：“她有心藏起来，我们是找不到的。她变成那样子，一定跟你师父当年逃婚有关系。我听过南冗的传言，男子如果在成亲那日逃婚，且三天内不归，那么新娘就会被认定为不详，会生不如死。“ 沈砚没有说完的是，如果南冗统领成亲日逃婚，新娘··· “所以，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师父造成的？”姜漪沉默了许久之后，眼泪汪汪的看着沈砚低喃道：“婆婆，不，蛊杺前辈做错了什么？要去承受这样的痛苦。明明她什么都没做。” “这世俗苛待的从来都不是男子，而是女子。不管她做没做，总得有个人承担后果。” 沈砚抬起手抹去姜漪的泪水。他知道，巫溪在她心中的地位，现在却知道有一个女人因为自己的师父而承受了万千折磨，心中的形象轰然崩塌。 “那她该有多痛啊！” 姜漪低下头，抿着嘴说道。在她心中，巫溪是引领她变强的人，对她一直抱有崇敬的心，可是突然间知道了巫溪犯过得错，一时间天塌了。 “也许，她快要解脱了。” 沈砚沉默了良久之后，将人抱在怀中说道。 看蛊杺的状态，身躯已经垂暮，可是真正困死的她的不是身躯，而是那颗逐渐停止跳动的心脏。 “我们先回去，然后找找古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根据我的观察，只要她不动用内力，还有一年的时间。” 沈砚拍着姜漪的后背说道。蛊杺的生命似乎流逝的很快，而且还属于不可控的那种。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人，快速的衰老下去，本身就不对劲。 “好，我们先回去。” 姜漪吸吸鼻子说道。她要找到办法救蛊杺，她何其无辜，她的人生都还没走多远，却要在年轻的时候体会变老。 沈砚最后是背着姜漪离开的树林，两人并没有回青悦城，而是朝着百慕城而去，走出了百慕城，就可以离开镇南关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走后不久，一个人出现在了他们杀人的地方。 第151章 甩师傅一个大逼兜 “长渊。” 男子蹲下身，查看着尸体的致命伤，一剑封喉，这世界上能够做到如此地步的细微致命伤，只有尘兮和长渊。 男子站起身，走到了一个颇为眼熟的尸体前，用脚将人翻了过来，眼中顿时出现了一抹疑惑。 “沈砚怎么会杀了南冗的人？难道南冗也参与进来了？” 说话间，从尸体的衣襟里面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画纸，用手打开之后，瞳孔一缩。 画纸上的人就是他一直寻找的蛊杺。 “蛊杺，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巫溪伸出手抚摸着画像，眼中是散不去的阴霾。 他知道，当初是自己的错，可是齐容悦需要自己，所以不得已在大婚当日丢下她，可是自己也已经说了，等自己回来继续。 “难道就因为我被拖住了，迟迟没有回去，你就放弃我了么。” 巫溪神情落寞，言语间都是不解的道：“我处理后事情后，第一时间就回去了，他们都说你想见我，说放我自由，等我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再来见我。我听了你的话，可是等我回去的时候，你不见了，我不明白。” 巫溪有些失落的离开了，手中拿着那张皱巴巴的画，眼神黯淡无光。 好不容才有了蛊杺的下落，可是自己却与她相隔甚远，甚至有一种我还年轻，而她已经垂暮的错觉。 “对了，第二个人情，去找小漪儿。” 巫溪眼神一亮，加快步伐，最后直接动用轻功前去追姜漪和沈砚。这一刻，他有预感，他能知道蛊杺的下落。 马车内，姜漪靠着沈砚，那双眼神里面满是破落，还沉浸在自己师父是个绝世大渣男的打击之中。 沈砚默默地把玩着她的小手，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眼神却逐渐暗沉了下去。 巫溪是什么绝世极品男？小夫人都被他打击的自闭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也被牵连了，害的现在自己只能默默地玩手，话都不敢讲，就怕小妇人给自己一巴掌，指着自己来一句：“你也不是好东西！” 姜漪伸出手环抱着沈砚的腰身闭上双眼，让自己努力忘记自己师父是个绝世大渣男的行径，可是脑子里面浮现的却是蛊杺那苍老的面容，最后有些烦躁的抬起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这可把沈砚给吓到了，连忙握住姜漪的手，手捧着姜漪的脸，看着脸上浮现的红印子，眉头紧皱道：“是巫溪干得极品事情，与你何干，要打也是打他，你打自己做什么。” “我睡不着，我闭上眼睛就会看到蛊杺那张苍老的脸。” 姜漪委屈巴巴的说道。她真的很想看看蛊杺原来的样子。 他们跟着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那道纤细的身影，却没有看到那张脸。亲眼目睹蛊杺走进树林的时候，一点一点的变成垂老的样子，直到杀了那些人，才看到了那张苍老的面容。 就在这时，马车被拦住了，沈砚抱着姜漪才不至于摔倒，下一刻，车帘被掀起，两人看着出现的人。 姜漪眼睛一红，直接挣开了沈砚的怀抱，在沈砚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巴掌甩在了来人的脸上，整个人气鼓鼓的瞪着来人。 张嘴道：“人渣、极品男。” 巫溪没有想到自己拦下徒弟的车，还没发话就被自己徒弟给了一巴掌，人都懵了。 在听到姜漪的话后，更是满脸迷茫的望向沈砚，期待着沈砚解惑。 哪曾想沈砚直接无视了自己，抱着生气的姜漪哄着：“小夫人手疼不疼，我不是说了打人我来就好了。” 巫溪听到这话，倒吸一口气道：“打我总有一个理由吧！我知道我这几年行踪不定，好几年没有回来看小漪儿你，你也不至于刚见面就给师父一个大逼斗吧！” 这丫头手劲不小，我都能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肿起来了。 “你自己干了什么事心底没点数。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为了齐容悦抛弃了蛊杺？” 沈砚瞪着巫溪，这人会不会说话？ 巫溪听到这话一愣，然后眼睛一亮道：“你们是不是见到蛊杺了，长这样子。” 说着将画像拿出来给两人看。 姜漪和沈砚看着画像上的人，只觉得巫溪更渣了，两人不约而同的冷哼一声。 “不是，你们这是什么表情，见到了告诉我呀！我要去找她。” 巫溪没想到这两人看到画像后不给自己好脸色，一时间有些着急。 “你都有齐容悦了，还找蛊杺前辈做什么？你想左拥右抱啊！” 姜漪听到这话气的抬起右手就要在给一巴掌。 却被巫溪抓住了手，巫溪死死的盯着姜漪右手上的手链，有些激动的问道：“小漪儿，你见过她了是不是，快告诉师父，她在哪里，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师父有苦衷。” “我只知道，因为你的逃婚，蛊杺前辈被族人折磨的生不如死，而你，去护着你那个齐容悦。怎么，现在觉得蛊杺前辈好了，又想回来吃回头草了，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姜漪听到巫溪的话顿时炸了，指着巫溪破口大骂，才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师父，只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负心汉。 巫溪听到姜漪的话，只抓住了第一句，皱起眉头道：“不可能的，当初我走的时候就说的很清楚了，他们不敢！” “你说清楚了？有谁会在大婚之日抛弃妻子却找别的女人？你身为南冗统领，不清楚你们南冗的风俗传统？大婚之日被夫抛弃，等于不详。 你说你解释了，可是为什么你迟迟不回去呢。但凡你三天内回去一趟，她也不至于承受你逃婚后的后果。” 沈砚看着巫溪冷笑一声。伸出手给姜漪顺着气。 说实话他也被气到了，就算那个齐容悦有什么事，也不差那么一会，非要在成亲拜堂的时候抛下新娘子离开，这是不担当、不作为的行为。 巫溪看着沈砚，听着沈砚的话，身体晃了一下，手抓着车门，因为用力过猛，手背上的血管暴起。 “我明明说的很清楚了，而且也传递了消息回去，他们怎么敢？” 第152章 风漠城 “我明明说的很清楚了，而且也传递了消息回去，他们怎么敢？” 巫溪听到沈砚的恶质问，忍不住低声呵斥道。 “身为夫婿都能够在大婚之日抛下妻子去找别的女人，你的三言两句比得上你的实际行动更有说服力？” 沈砚看着巫溪嗤笑一声，话谁不会说，只有行动不会欺骗人。 巫溪被沈砚的话给噎住了，一时间面色有些发热，抓着马车的手松开，看向沉默不语的姜漪认真的道：“小漪儿，告诉师父，她在哪里？你手上戴的幻音链是她在镇南关设下的幻音大阵，需要消耗她大量的生命力，我必须找到她。” 巫溪的话让姜漪猛地抬头，然后看向自己的右手，那条精美的手链。 姜漪动了动嘴，然后看向巫溪道：“她为什么要帮我？不惜以生命为代价！” 巫溪听到姜漪的话，喉咙好像被堵了似的，良久才挤出这么一句话：“她欠我三个人情，我说用在你身上，但是我没有想到她会用生命来偿还。” 姜漪听到这话后，随手抓了个东西砸了过去，指着巫溪破口大骂：“她为什么会欠你人情？她不欠你，在你抛弃她逃婚那一刻开始，她就不欠你了。” 姜漪是真的愤怒了，你的一次逃婚就足够抵押她欠你的所有人情。 “我不是怕她因为我逃婚就不愿意跟我有关系了，所以我才想着用这三个无关紧要的人情拴住她。” 巫溪被姜漪的怒吼声说的羞愧难当。 “我只知道，我们见到的蛊杺是一个垂暮、白发苍苍的老人，具体去哪里了，我们也不知晓。但是她一直被人追杀，那些人是南冗的人，要抓她回去认罪伏诛。” 姜漪闭上双眼冷冷的开口。是该有多失望才会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去偿还你的三个人情？ 明明她饱受折磨，明明她已经不欠你了，可是为了彻底斩断与你的关系，不惜一点一点的自戕。 巫溪听到这话，整个人失落的后退几步，神色仓惶，布满了慌乱。 “阿砚，我们走吧！” 姜漪看着巫溪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偏过头低声说道。我无法评价，但是蛊杺前辈给自己的东西，自己必须报答，回去之后自己要让阿爹帮忙寻找救人的办法。 巫溪看着缓缓离去的马车，最后自嘲的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夜，一滴泪滑过眼角。 “白发苍苍，垂暮的样子。”巫溪低喃着，随后发出悲戚的笑声，跌跌撞撞的朝着南戎的方向而去。 他要回南冗，去找救蛊杺的办法，找到了，就算她不愿意见我，我也可以把药交给小漪儿。 她说她还欠我一个人情，那么一定会守在小漪儿身边。 姜漪坐在马车内，手敲打着头，脸上满是懊悔之色。 “早知道当时我们就把前辈带着了，这样一来，回到京城我们就可以找扶桑给她看看了。” 姜漪嘟囔着，她心疼蛊杺，心疼的要死了。 “说不定她一直在我们身边呢！” 沈砚抱着人在怀中轻声说道。巫溪和蛊杺的事情我们无法插手，只能旁观，只能谴责，因为我们没有立场。 但是我有预感，巫溪会求而不得，一生都会在悔恨之中度过。 至于蛊杺，他看不穿。 姜漪和沈砚在路上行走了两天后，出现了广南的风漠城，看着眼前巍峨的风漠城，城墙上悬挂着大大的‘宸’字旗，沈砚复杂的心绪涌上心头。 姜漪走下马车，来到沈砚身侧，伸出手握住他那发凉的手道：“阿砚，我们进去吧！” 沈砚收回目光回答道：“好。” 两人步行走进风漠城，刚踏进去，就看到了街道两旁站满了人，都是风漠城的老百姓，他们看着沈砚，一个个脸上浮现了笑容。 “是他，真的是他，是宸王夫妇丢失的孩子，他回来了。” “长得真像，不愧是父子啊！” “看到他们，我好像看到了当初的宸王和宸王妃，他们也是这般般配。” 沈砚听着他们对自己父母的评价，深呼吸一口气，眼眶却湿润了，复杂的情绪疯狂的涌上来，敲击着沈砚那不安地心。 姜漪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看着全城的百姓站在街道上，只为了看一看宸王夫妇丢失二十年的孩子，只为了通过他们的孩子来缅怀他们。 也是为了告诉他们的孩子，风漠城的老百姓一直都记得他们。 “下官恭迎大司空，小夫人。” 风漠城城主柏千秋带着人走了出来，恭敬地行礼，眼中满是激动之色。 有了柏千秋的开头，周围的百姓纷纷从讨论中抽身，对着沈砚行礼。 这个礼不仅仅是对着沈砚行礼，也是对着沈砚身后的父母。 “都起来吧！无须大礼，不要因为我而搅了你们应有的生活，该干嘛干嘛！” 沈砚看着整整齐齐的一群人行着大礼，哽咽着开口。 他现在终于懂得了父亲与母亲为什么执着于驻守边城了。看着他们生活的安逸，没有受到战争的波及，这就是意义。 “都见到了，去忙自己该忙的事情了。” 柏千秋看着眼前的百姓，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只是眼眶湿润了，大家都记得二十年前那对夫妻，他们领着自己的将士在这片土地抵御外敌。 百姓一个个笑着转身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很快，街道变成了往日的热闹。 沈砚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偏头看向一旁的姜漪，发现姜漪泪光闪闪的，露出一抹笑，道：“小夫人，走吧，一起去看看父亲他们生活的地方。” 姜漪点点头，跟着沈砚与柏千秋一起，前往柯衍宸和千菱渔生活的府邸。 当站在府邸前的那一刻，有那么一瞬间被惊住了，两人都有些无法言语，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辰王府三个金色的大字。 “这牌匾是风漠城的百姓一人一锤砸出来的，能够保持的这么好，是因为百姓们每隔一段时间来修缮一次，打扫一次，就是为了等着你有一天来到这里。” 柏千秋看着眼前的府邸，二十年了，风漠城的百姓们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一座府邸，如同当年，他们用自己的身躯护住了这座城池，免遭敌人的屠戮。 第153章 破碎的他，心疼的她 “替我谢谢他们。” 沈砚看着眼前的府邸，眼中带着一抹期待，他想看看自己父母生活的地方，会有些什么。 “那我就不叨扰了，有事知会一声即可。” 柏千秋说完之后，转身离开，欢喜中带着一丝的无奈。不为别的，就因为自己得知宸王的孩子活着并且已经长大了。 还跟皇上讨要了风漠城后，觉得自己累了二十年，可算是有人来接班了，结果人家表示还没到时间，让他再多管两年！ 沈砚和姜漪一起走进了府邸，走到门内，就看到了庭院两侧种植的花树，此刻正开的娇艳。 两人一步一步地走进去，看到了假山环廊，翠绿的柳竹，还有常青松，整个府邸的布局都看得出来，是精心设计的。 “看，那里有一个秋千。” 姜漪指着一株桃树下的秋千，此刻的桃树光秃秃的，只有悬挂在树干上的秋千被风吹得摆动。 沈砚看着秋千，露出一抹笑道：“我好像看到了他们在那儿。” “因为这里是他们生活的地方，所以每个角落都有他们的存在。阿砚，你说你还在母妃腹中的时候，是不是也坐在那儿，让父王推着呢！” 姜漪看着那秋千，能够想到当初宸王夫妻在那儿谈笑风生，享受温馨的日子。 “嗯，我们再去看看。” 沈砚握着姜漪的手，朝着后庭院走去，那里是居住的院子。 当站在院子前，看着那潇洒的字体，伸出手推开门走了进去，就看到了一个花架子，花架子上的藤蔓此刻正包裹着灰蒙蒙的鼓包，那是待放的幼芽。 看着紧闭的房门，沈砚停住了脚步，最终没有推开那道门，而是很认真的跪下后，磕了三个响头道：“父王，母妃，等孩儿结束了一切之后，再来推开这扇门。” 姜漪静静地看着沈砚，看着他做的一举一动，目光看向那道紧闭的门，想到了柯宴津一出生就是携带着上一世的记忆，那么会不会宸王还活着呢？ “阿砚，或许这一次回去，可以找太子好好聊一聊，他出生与我们不同。” 姜漪扶起沈砚低声说道。二十年前，那个时候的柯宴津刚好五岁，是不是有那个可能呢！ 沈砚知道姜漪话里面的意思，伸出手将人抱入怀中道：“没那个可能，这是雍朝的轨迹。” 姜漪听到这话，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也就是说大事面前，既定的结局无法更改，更改的只是我们，因为我们的结局不是上辈子那样，只是在修复。 “我们去看看他们为你准备的院子，今天我们就休息在这里。” 姜漪拍拍沈砚的后背轻声说道。既定的结局，修复的人生，所以，上辈子，雍朝在阿砚死后，就彻底变天了！ 沈砚和姜漪来到了柯衍宸给沈砚准备的院子，推开门，就看到了里面堆积的很多东西，还是崭新的，看得出来，这二十年都在进行的修缮维护。 “这是大木马，这是一个小木鱼，还有这个，是个摇篮和学步车。” 姜漪看着里面的东西，那都是玩具以及对沈砚的爱，可惜没有用上，看得出来，这都是出自一人之手，而这个人，就只有他的父王柯衍宸。 沈砚伸出手摸着这些玩具，来到学步车面前，脑海里面想象着自己坐在这里面蹒跚学走路的样子。 耳边似乎想起了自己父王母妃在这里制作这些东西时的场景，以及幻想出一家三口在这里的时光，可惜，都只是一场泡影。 姜漪看着沈砚蹲在那儿，眼底闪过一抹暗淡。 “父王，母妃，孩儿带着求了两世的小姑娘回来了，她给了孩儿一个家，那个家中不仅有她，还有疼惜我的岳丈他们，不要觉得亏欠与我，我很幸福的。” 沈砚说着说着语气哽咽了起来，泪珠滑落眼眶的那一瞬间，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姜漪走上前，将人抱入怀中，手轻轻的顺着他的后背，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陪着。 那双水眸已经染红，她知晓这二十年来沈砚的痛苦，一步一步地长大成人，这中间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和无力。 知晓自己不是孤儿的那一刻既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他不是孤儿，难过的是父母不要他了。 在得知自己父母不是不要自己，而是以身殉国后，那种复杂中带着一丝埋怨的恨意就好像是一场笑话，冲刷着他。 “小夫人，你知道么，我不是一个好孩子，没能成长为他们想要的样子，我心狠手辣，草菅人命，为了活着做过不少的坏事，我只能死死的抓住你，才能感觉到我还活着。” 沈砚缩在姜漪的怀中低喃道。我的父母顶天立地，是人人称颂的大人物，而我，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司空，与他们背道而驰！ “在我眼中，在我阿爹阿娘让他们眼中，你一直都是最好的，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世道的不公。我相信他们也不会怪你，只会心疼你，因为你孤身一人，而他们未能护着你，爱着你。” 姜漪轻轻拍打着沈砚，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脆弱的沈砚，将自己完全的剖析在自己面前。 他在自己眼中，永远都是守护的角色，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破碎。 可是姜漪清楚，他只是不想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一旦展现了，那么伴随而来的就是杀戮和死亡。 收养沈砚的人也只是将他养到了五岁，给他灌输的是要好好的辅助师兄，却未曾给予过他一丝的怜爱，只要活着，不死就行。 甚至在他的字典里面只有这么一句话：师兄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对的！ “所以，我拼了命的抓，抓到你了。” 沈砚抬起头看着姜漪，那神情早已不复往日那沉着冷静，好像谁欠了他八百年的样子，而是可怜兮兮，随时会碎掉的猫崽子。 “嗯，抓到我了，所以我把阿砚带回家了，带回家里面养着，养的白白胖胖的，谁要是欺负我们阿砚，我们就打死他。” 第154章 他，玩的可真花 “嗯，抓到我了，所以我把阿砚带回家了，带回家里面养着，养的白白胖胖的，谁要是欺负我们阿砚，我们就打死他。” 姜漪顺着沈砚的话回答着，京城快要收网了，只是要解决镇南关的八十万大军，需要点时间。 “阿砚，我们进里面去看看好不好？” 姜漪小心翼翼的扶起沈砚，看着单手圈住自己腰的盛宴，望着他那猩红的双眼。 沈砚跟着姜漪进了房间，看到了别有洞天的装饰，几乎是每个地方都放着一个精美的盒子，上面还标记了，从小到大整整二十个盒子。 看着满屋子里面的东西，沈砚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又哭了，姜漪顿时开始变成哄小孩的大人，轻轻诱哄着沈砚。 结果就是哄着哄着就跟着沈砚走，直到更深夜露了，一只白皙的小手探出帘帐，下一刻又被拉扯了进去，只是那手背上的星星点点红有点儿刺眼。 “说好了要让我感受温暖和爱的，小夫人你骗我。” 床上响起了沈砚那被欺骗的声音，当真是娇啊！ 一响贪欢··· 裸露在外的肩头上布满了零星的白皙皮肤，一只大手拉过被子将肩头掩盖住，轻轻地将人搂入怀中，只听到一声娇哼，睡着的人眉头紧皱，小嘴嘟囔着什么。 沈砚凑近一听，只听到：“不来了，你说话不算话，沈砚，你个大骗子！” 沈砚听到这话忍不住轻笑出声，大掌给她揉捏着腰部，看着熟睡的人眉头逐渐舒缓下来。 沈砚看着一点睡醒迹象都没有的姜漪，翻身起床，穿好衣服之后，厨房洗漱。 洗漱完了，去了厨房，发现已经准备好了要用的东西，撸起袖子，开始做早餐。 先把米淘煮上，拿了点五花肉切片，打算做一个小炒肉和鸡蛋花。 一盏茶后，沈砚把菜做好了，便去叫姜漪，推开门走进去，就看到姜漪哭唧唧的趴在床边，小嘴抿成一条线，在看到沈砚后，顿时眼泪汪汪的，伸出手指着沈砚。 “你个坏东西，你是爽了，我起不来了。” 姜漪眼泪汪汪的瞪着沈砚，然后就看到自己手背上的星星点点的红痕，顿时一股热气冲顶，直接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面去了。 丢死人了！ 这人怎么能这般·· 这般玩的花！ 沈砚看着姜漪的动作，随后低笑一声，大步走了过去，坐在床沿，伸出手去扯被子，发现被姜漪牢牢的锁死。 “我的小夫人，你肚子不饿么？” “是脸面重要还是肚子重要啊！” “嗯？就只有你和我，丢什么脸呢！这都是我在的爱一下情动的证据。” 姜漪听着沈砚那不要脸的话，臊得慌，听着听着越发的不对劲了，在沈砚说出那一句：“要不今晚我让你玩的花一点，你···” 顿时掀开被子猛地坐起来想要去捂嘴，结果劲太大，直接疼的龇牙咧嘴的，趴在沈砚怀中，羞愤的用手捶打着沈砚，只是没力啊，太软绵绵了。 沈砚被姜漪这动作吓了一跳，在看到姜漪扑在自己怀中的样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显了，任由着姜漪出手打。 “好了，我给你穿衣，是我不对。我刚没说完的话依旧奏效。” 沈砚看着跟埋沙一样的姜漪，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来，把一旁的衣服拿过来给姜漪穿上。 服侍的妥妥帖帖的，又伺候着洗漱后，抱着她去了膳堂，将人放在椅子上，亲手给她布好饭菜。 姜漪生无可恋的瞪着沈砚，抬了抬手，摸到筷子，啪嗒一声，从手中脱落了，看的姜漪龇牙。 “我来。” 沈砚自知理亏，昨晚玩的太花了，要不是没力，估计着自己要被她锤死。 等吃完早饭，姜漪懒洋洋的靠着椅子，看着忙前忙后的沈砚，翻了个大白眼。 这人看起来毫无人性应有的欲，可是一到床上，玩的可花了，说什么美好的融合留在新婚夜，即便没有深刻交流，也可以达到灵魂共鸣。 呵呵！ 他是达到了。 可我呢？ 姜漪幽怨的眼神看着沈砚，只觉得牙有点痒了。 等沈砚忙完了，很自觉地把人抱起，去了书房，看着书房里面的一切，沈砚眼底闪过一道流光，将姜漪放在躺椅里，自己则是老老实实地蹲下给她捏着手脚。 伺候舒服了，看着又一次睡过去的姜漪，给她盖了自己的帔后，起身去了书桌前，开始处理公务。 因为去镇南关那边去了差不多半个月，卫风他们查到的东西都堆积起来了。 而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面，柯宴津已经迎娶了姜沅，并且在朝堂上一举掀翻了二皇子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派系，硬生生把二皇子柯贤林给打压了下去。 沈砚看着红封的信笺，拆开之后，看着那镀金的婚书，发现有点儿碍眼，丢在一旁，但是下一秒又拿了过来，打开，看着里面工工整整的写着柯宴津和姜沅的名字，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然后非常暴力的把婚书给扯了下来，开始拆婚书，把婚书分成两半后，只留下最中间那一层。 拿过毛笔粘上墨，开始在上面涂抹，涂满了之后，拿来宣纸拓印上去，用东西在上面按压几分钟后，拿开。 再把拓印的宣纸小心翼翼的拿起来，交换了一下面，平铺在桌面上，看到了上面的信息。 “大夏，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沈砚看着上面的信息，露出一抹冷笑，大夏的潮汐之祸就在三年前，但是结果不同。 把这件事情记住了后，又看着剩下的信息，在看到齐容悦这个名字后，沈砚拿过笔圈了出来，眉头一锁。 他没记错的话，当年巫溪抛弃蛊杺而去，那个女人也叫齐容悦吧！ 继续看着，当看到上面写着：你皇伯知道自己绿了！ 沈砚嘴角微微一动，这句话看着怎么像是幸灾乐祸呢！ 果然，后面还有一句：所有信息抽调一个字。 沈砚看了后，开始寻找，花了一盏茶的时间，破解出来了，上面清晰地写着：镇南关无主！主从在京！ 第155章 小夫人翻旧账了，危矣 沈砚轻笑一声，皇后在后宫大开杀戒，太后紧急避难，禁闭宫门，让那些妃嫔求助无门，如今人人自危，就连温仪都有些自顾不暇。 “眼下最要紧的是将镇南关的信息传递给柯景枫。” 沈砚低喃几句，故意划界而立，就是为了让幕后之人放松警惕，毕竟圣旨不可抗！ “拦截了成渲，借此达成合作，到时候柯景枫就可以挥师直逼镇南关，如此一来，事情也就解决了，只不过，的注意汗蒙国会偷袭。” 沈砚提笔写着书信，话语里面带着一抹笃定，大夏这个时候来谈合作，一定是因为新一代的武将成长起来了。 当即修书三封，一封朝着西北而去，一封朝着京城而去，最后一封拿在手里面，沉默了许久之后，最终选择过明路送往京城。 过明路，各方势力看到后，都会开始扫尾，自己要的就是他们扫尾来转移注意力。只有如此，才能够顺利进行下一步计划。 等沈砚出去把风漠城全都逛了一遍，拎了不少东西回到宸王府的时候，就看到姜漪满目无神的坐在台阶上，双手捧着脸。 在看到沈砚走进来的那一刻，姜漪哼了一声，偏过头，嘴巴嘟得都能挂油壶了。 沈砚暗道一声：不妙！ 沈砚快步走过去，把东西放在地上，一把把姜漪抱起来，抱着进了房间后，床榻上，伺候着。 “是我错了，我以为小夫人还要睡，就想着出去先逛一逛，看看情况，等小夫人醒了在带你去，是我没有估算好时间，让你饿着了。” 沈砚把姜漪塞在被子里面，轻声解释道。 “你为啥去那么久，我是爬出去的，太累了，不想爬进来了。” 姜漪眼神幽怨的看着沈砚。醒过来的时候口干舌燥的，有气无力的喊了几声没人，只能自己起床了，结果就是玩的太花，腿不是自己的了。 沈砚听到姜漪的话更加心虚了，只能赔笑道：“是我的错，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先坐好，一会我再去弄吃的。” 沈砚说完之后，赶紧去弄温水去了，顺便把自己买的东西提到了厨房那边去了，弄了一碗鸡丝面，或许得赶了过去。 看着姜漪喝了水后，老老实实的端着面条过来投喂，主打一个从心。 等姜漪吃饱了后，肉眼可见的气色好了，沈砚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去外面都看到了什么，说说呗。” 感觉自己又生龙活虎了，姜漪伸出手扯住沈砚的袖子摇晃着说道。 “看到了一个很有纪念意义的地方。” 沈砚柔和的看着姜漪，伸出手将她的头发打理好，然后顺势也上了床，将人揽在怀中。 “很有纪念意义的地方，难道是风漠城的百姓为宸王夫妇立了碑？” 姜漪听到沈砚的话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沈砚的父母，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嗯，不止他们，还有当年战死在这里的震司冗将士，一个巨大的纪念碑以及一个专门埋葬他们的陵园，这里的百姓把这些将士的名字全都找了出来，刻上了墓碑，方便他们的后人来这里找他们。” 沈砚点点头，当他看到那个硕大的纪念碑的时候，被震撼到了，更多的是对他们的崇敬。 因为鲜少有人会记得这些出生入死、保家卫国的将士，或许记得，只是时间稍微久一点，就忘记了。 “所以值得守护他们，守护了他们，也就守护了自己。因为有人代替自己好好的生活。” 姜漪从沈砚的话语里面感受到了浓浓的敬意，而她也从只言片语里面找到了方向。 “前几日阿姐已经嫁入东宫了，正如同我们料想的一样，有人忍不住在婚宴上动手，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柯贤林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替太子挡酒，中毒了。” 沈砚话锋一转，将京城的事情说了出来，语气里面带着一丝的调侃，终日打雁倒是被鹰啄瞎了眼。 “你老实告诉我，和我那便宜姐夫是不是演了一出大戏？就是为了麻痹幕后之人？就连我阿姐也跟你一起蒙骗于我！” 姜漪眼底闪过一抹震惊，大脑很快就转过来了，为什么阿姐趁我去圣音寺的时候跑到我那拿毒药，感情你们三早就串通好了。 “戏倒不是演得，就是后来离开京城后，脑子一发热就想明白了啊，至于蒙骗于你，这是大哥的主意。” 沈砚讨好的看着姜漪，跟她解释着，总不能承认就是演的一出戏吧！要背锅，要承担怒火，总不能冲着我一个人来吧！大家都参与了。 姜漪呵了一声，看了一眼沈砚皮笑肉不笑得道：“瞒着我就是让我提剑杀入东宫，把那些烂老鼠臭脚虾赶出来。” 沈砚心虚的看着姜漪开始翻旧账，顿时头皮炸了。 来了，来了，她提着她的刀子走过来了！ “我提议告诉你，只是太子说不瞒着你，你就不会真的杀进东宫，你杀进东宫也把东宫里面的奸细全都清理了，一举两得。” 沈砚赶忙表示不是自己的意思，自己是拒绝过得，只是太子拒绝了，自己是臣下，无法拒绝未来储君的提议。 “那么禁殿呢！怎么解释？” 姜漪笑了笑，眼神盯着沈砚，就好像一幅我盯着你，看你怎么扯，怎么圆！ “禁殿我没进去过，但是按照他的意思，禁殿内的东西都被人动过了，那些毒也不是他弄得，引诱你过去，是知道你有一双隔绝剧毒的手套。” 说起这个事情，沈砚就更加心虚了，自己前世到过禁殿，但是里面的东西都不是真的，所以这辈子自然也认为里面是假的。 “所以，我的老底都被你扒光了泄露给了你的好皇兄！” 姜漪咬着牙说道，恨不得扒了眼前这人的皮，要不是自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货还打算隐瞒自己。 “我可没承认他是我皇兄，我就只有小夫人你和岳丈他们，我孤身一人，投靠了你，自然就是你的人了。” 沈砚连忙伸手将人抱入怀中诱哄着。心底里面把柯宴津骂了个狗血朝天。 “呵！母猪上了树都抵不过男人那一张嘴。” 第156章 拨开云雾见真相 “呵！母猪上了树都抵不过男人那一张嘴。” 姜漪的话成功让沈砚无法说出反驳的话来，看着姜漪的眼神逐渐转变为哀怨。 “我没有，是太子他知道的比我们多。但是到最后，他也死了。” 沈砚的话让姜漪顿时呆愣住了，就觉得这个消息有点儿炸裂啊！ 脑袋瓜子有点转不动，不够用的错觉。 “你的意思是最后都被抹脖子了？那么大雍最后是谁的天下下啊！” 姜漪抬起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好奇地问道。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苏瑶月和楚沛时死了，然后你血祭，再然后柯宴津也下线了？可以这么玩的吗？ “前期准备工作，柯贤林撕了，柯乐被废黜，柯景枫这个时候也已经死了，柯邰也被弄死了，其他的皇子什么的要不就是软弱，要不就是病的病、残的残、死的死，基本上没有能接受的了！” 沈砚也觉得好奇，基本上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女眷没有一个能堪大用的。 “我问一句哈，柯沁活着么？” 姜漪脑瓜子彻底炸了，这个消息让自己被打的晕头转向了，根本来不及思考啊！ “活着。” 沈砚听到姜漪的话后，眼睛顿时亮了，心中有了一个明确的猜想：最后该不会是柯沁那丫头登上帝位了吧！ “想来，皇帝和皇后生下的孩子不差。” 姜漪也有些猜测，只是这个猜测却有些不符实际啊！柯沁就一个软绵绵的女孩子，在兄长都死了后，还能支棱起来成为女帝？ “一切都是指猜想，但是我觉得有必要好好问问这位太子爷，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是因为死法太憋屈了，所以不愿意透露？” 姜漪锁着眉头说道。这就有点难搞了，有点儿增加难度了。 沈砚听着姜漪的话，小声争辩了一嘴道：“有没有可能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姜漪听到这话看着沈砚，抿了抿唇，手指挠着下巴，眨了眨眼后，顿时眯起来，抬起头看着沈砚，凑近道：“你在转移注意力！企图蒙混过关你欺骗我的事情！” 沈砚就那么看着姜漪，眼中快速闪过一抹被抓包的心虚。 “没有，我是在跟小夫人合理的探讨问题，这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延伸出来的。我承认，欺骗你是我的错，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错！” 沈砚认真的说道，我承认我也欺骗了你，可是欺骗你不是我的本意，我是被他们要挟的，所以错不能只是我一个人的错。 姜漪哼了一声，伸着手捏着自己的腰，语气也软了下来，打了个哈欠道：“所以，一开始你就和太子商量好了，要演戏，这出戏从他刚出生，一直到你找上他，不对，是你重生而来，对了，你是什么时候重生的？” 沈砚听到姜漪的话，眼底闪过一抹暗淡，轻声道：“姜家接你回来的时候，是我抹去了你早已经回来的消息和痕迹。” 姜漪听到这话，猛地转过头望着沈砚。 也就是说，你还是经历了一次至黑的折磨，伪造了上一世的轨迹，但是却在某些地方已经悄然扭转了，知道的人没几个！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觉得这是最合适的重生，如果是八年前，我还没有那个能耐扭转局势。” 沈砚看不得姜漪看自己的眼神，深呼吸一口气，抬起手捏着她的脸颊语气轻松的开口。 “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姜漪小声说道。虽然被欺骗很难受，但是你们的出发点都是好的。 的确，如果我事先就知道了，铁定演绎不出那种愤怒。 “我的小夫人还是疼我的，明日我们要去清河郡，那里是这次水患最严重的地方，水患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只不过，这么大的水患，是当职人故意而为之的。” 沈砚伸出手给姜漪捏着腰部，跟姜漪汇报着明日就得出发去清河郡，那里的水患才是源头。 “你的意思是说，广南的水患源头在清河郡？” 姜漪一点就通，顿时明白了沈砚话中的意思。 广南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水患，是清河郡那里出了问题，所以导致因水患受灾的百姓不计其数。 “没错，这个月突发的水患是因为清河郡郡守黎涛堵了上游的水坝，在下大雨的时候，突然放水坝而造成的水患。目的就是跟朝廷要大量的赈灾款项。” 沈砚想到昌恩传递过来的信息，只觉得这个黎涛丧尽天良！ “广南之地多雨是常事，并且广南之地的排水和河流清理的都很好，可是自从八年前开始，广南的水患就越来越多。每次朝廷派人前去查探，的确是因为下雨而造成的水患。” 沈砚一时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三年前就来过广南，那一年广南的水患明显比之前小，但是大雨甚至是大暴雨都出现过，所以也没有怀疑。 “阿砚，你不觉得巧合么。八年前，八年是一个节骨眼。” 姜漪抓住了字眼，八年，八年前可是发生太多事情了，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沈砚听到这话，犹如醍醐灌顶，自己忽略了时间线，现在被姜漪给拎出来了。 “我没记错的话，温贵妃的父亲曾在广南任职！” 随着姜漪的话一落，沈砚发出一声舒朗的笑声，看的姜漪莫名其妙。 “小夫人啊，你可知你一句八年，把很多事情都串联起来了。” 沈砚此刻是真的开心，迷雾已经趋向于完全散开，真相也越来越接近了！ “八年前开始的水患，一年比一年递增，以至于国库很多的银钱都流向了广南，而这些流向广南的银钱，有多少是花在了赈灾上，多少用在了百姓身上。” 沈砚此刻明白了顾子衍是如何屯兵八十万的，除了镇南关那边，另一个物资资源的来源地，就是广南！ “大大小小的水患累计起来得到的赈灾物资可是一笔庞大的数目。按照实际情况来说，拥有这么多赈灾物资和银钱，修缮的堤坝什么的只会越来越好，水患也会逐渐减少。 可是广南却恰恰相反，每一年都会有一场特大的水患，而这场水患足以掩盖那些小水患！” 第157章 利用到极致并不是指死亡 姜漪的话让两人后背生寒，人为制造的水患比自然赋予的水患更加的可怕，那完全就是在草菅人命！ “人死的越多，拨下来的赈灾款也就越多，但是能用的人却在减少，他们以这种方式减少人口，获取大笔赈灾款！” 沈砚喉咙滑动，他能看得到突然而至的水患，让那些毫无防备的百姓防不胜防。最后在绝望中挣扎，最后死去，死的不明不明白。 “难怪你被派往广南的时候，从镇南关飞出了不少的鸽子，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我们会兵分三路，一路在明，两路在暗，他们掩盖了表面上的肮脏和故意露出些许破绽，却不知道越是刻意表面功夫越能透露出本质问题。” 姜漪此刻恨的牙痒痒，对温家和顾子衍恨得不抽筋扒皮，将他们千刀万剐！ 无辜的百姓成为他们野心的牺牲品，将他们利用到了极致，最后可能还会引发··· 思及至此，姜漪猛地抓紧沈砚的手急切地道：“不能，我们不能去清河郡！他们将这里的百姓利用到了极致，我们要去，得做好完全的准备！” 沈砚也通过水患这一点想到了更深处，看到姜漪那惊恐地神色，他明白，两人想到一起了。 “利用到极致并不是指死亡，而是死亡后造成的疫病！” 沈砚几乎是咬牙吐出最严重的后果，这一刻，人性的恶发挥了到了极致！ “得把扶桑紧急调回来了，这都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月了，眼见年关了，柯景枫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 沈砚大手把玩着姜漪的手低声说道。扶桑是从药王谷出来的，疫病这一块应该有办法，柯景枫只要配合扶桑治疗应该差不多了。 “扶桑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姜漪垂下眼帘，语气淡淡的说道。 她收到了柯景枫的传信，知晓他们在暗中查探镇南关与广南的关系，他也知晓广南水患之事自然也才想到了这一点。 “如此再好不过了，不过明日我们依旧要前往清河郡。现在温仪被皇后架在火架上，急需脱身解困，如果我们没有去，温家势必会抓住这个机会大做文章。” 沈砚心底跟明镜似的，温家不会放过一丝一毫，所以，清河郡必须去。 “之前在朝堂上，二皇子柯贤林颇受重用，以至于有一种等太子一死，或者是直接取缔太子的优越感。 随着太子入朝堂后，二皇子的那些把戏就显得有些可笑和幼稚，以至于很多情况下，柯贤林的办法和进谏都被太子抓住漏洞，以至于朝堂原本属于二皇子的一边倒逐渐形成了两派系！” 沈砚的话透露出了一个重要讯息，那就是：二皇子的势在必得，已经被太子柯宴津一点一点瓦解，并且透露出了二皇子中看不太用的表象！ “所以，温贵妃的皇嗣大计反倒成了催命符。” 姜漪轻笑一声，已经料想到了温仪那漆黑如墨的神情了。 “不仅如此，她唯一的筹码柯乐公主已经与她决裂，二皇子的身世成为了一个定时炸弹。而二皇子逐渐显露的平庸也让她慌了神。” 沈砚心情大好啊，驱散了之前水患带来的阴霾，水患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得想办法解决。 “接下来就是柯乐和温仪的针锋相对了，温仪是绝对不允许柯贤林的身份曝出去的，所以，只能牺牲柯乐。” 姜漪已经有点儿期待母女相杀了。柯乐这女人心机深，野心大，既然敢同温仪撕破脸，那么手上的筹码只多不少。 “温仪不会出手，但是顾子衍会。在我们被指派广南的时候，柯乐就在长明园上演了三出大戏，与顾子衍正面对上了。” 沈砚想到柯乐，眼底闪过一抹算计。走之前埋下的雷就等着炸开了，镇南关顾子衍不在，八十万大军想要起兵就难。 “让我猜猜，一敲镇山虎，二抬狸猫换太子，三打镇南关！” 姜漪脸上满是舒缓的笑意，眼眸里面充斥着一抹神采飞扬。温仪可能会后悔跟柯乐撕破脸了，却又不敢对柯乐下手，只能借用顾子衍了。 “小夫人真聪明，说的分毫不差。” 沈砚笑着点点姜漪的鼻翼，语气里面带着一抹的不易察觉的狠厉。柯乐和温仪，必有一死，顾子衍怎么可能让温仪死呢，那么就只能柯乐死。 “要出去玩么？风漠城的夜晚很美，我们就在外面吃，可好？” 沈砚收回话题后，看着姜漪问道。我们只能短暂停留，处理好广南的事情后，就得尽快回京复命，风漠城只能下次来的时候看看了。 “走，一起看看。” 姜漪顿时来兴趣了，风漠城，昨天刚来，都来不及去逛，就跟沈砚胡闹了一晚上，今天又在床上躺了那么久。 说干就干，沈砚给姜漪梳好长发后，牵着姜漪的手走出了府邸，开始逛逛风漠城。 相比这时候的安逸，京城可谓是乌云压境，悬在每个朝中大臣的头顶上。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命悬一线还在苦苦挣扎寻求一线生机。 有人则是抚摸着肚子满脸柔和的笑意，笑意之中却带着一抹阴狠的算计。 东宫 姜沅躺在床上，有些无语的看着上方，腮帮子鼓鼓的，听到推门的声音，一点动作都没有。 “还在生气呢？” 柯宴津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看着一点好脸色都不给自己的姜沅，语气里面很是无奈。 “你试试，我把你绑在床上。” 姜沅斜眼给了柯宴津几刀子，此刻的她手脚都被绑在床上，细细的金色链子牢牢地锁住姜沅的手和脚，手腕和脚腕已经被铁链磨红。 “阿沅，最近不太平，你又喜欢胡来。温贵妃现在想尽办法的要把肚子里面的孽种弄死，而最好的人手就是你。” 柯宴津走过来，当看到姜沅手腕上的磨痕后，眉头一皱，伸出手解开了铁链。 下一刻就看到姜沅坐起身来，一巴掌甩在柯宴津的脸上，下一刻直接被姜沅摁倒在床上，双手死死的掐着柯宴津的脖子。 “狗东西，你就会欺负我是吧！从小到大，我就没被欺负过，就你一直欺负我，现在还要把我绑起来当观赏玩，我欠了你的啊！” 第158章 嗯，我不行 “狗东西，你就会欺负我是吧！从小到大，我就没被欺负过，就你一直欺负我，现在还要把我绑起来当观赏玩，我欠了你的啊！” 姜沅是真的恨，从小到大，哥哥弟弟哪个不宠着自己，就只有眼前这个狗东西，明里暗里欺负自己，对外宣称是为了让阿沅妹妹提前学会辨别好人与坏人，好男人和坏男人！ “累不累，累了就松手，缓一下你继续掐，我不反抗，但是前提是先吃饭，我给你上药。” 柯宴津任由姜沅掐着自己的脖子，眼中满是柔和，语气也很认真。 姜沅气的挪到一边，双手抱膝不去看柯宴津，偷偷地磨牙齿，打算趁他不注意狠狠的咬他一口。 “阿沅，听话。” 柯宴津坐起身看着姜沅低声诱哄道。他知道姜沅有手段，但是不想她沾上鲜血，尤其是温仪那个肮脏的血。 “你都把我锁起来了，我不听话又能怎么样？” 姜沅小声嘟囔着。 柯贤林吃了这么大的闷亏，温贵妃自然生气，恨不得对自己抽筋拔骨，可是没办法啊，挡酒是他自己要挡的，毒也是他们自己下的，鬼知道为什么柯宴津没中毒，反倒是所有的毒都被柯贤林喝了。 只能说是他背时，跟我有毛线关系！ “我知晓，成亲那日你替换了有毒的酒，在柯贤林手上的那杯酒好几种毒，除了他们自己下的毒，还有你后来弄上去的，虽然你和我都是微量中毒，可是柯贤林中的毒足够温仪记恨了。” 柯宴津起身拿过药膏，把姜沅的手拿过来轻轻涂抹着，语气里面带着一抹无可奈何。 姜沅听到这话，扭过头看着柯宴津，努了努嘴，又把头偏了回去。 “温贵妃的手段并没有我们看起来那么的毒辣，她的手段是柔和，这样的算计防不胜防。母后杀了皇贵妃三人不假，可是她们真的是幕后算计人么，不是。” 柯宴津不厌其烦的跟姜沅解释着温仪的厉害之处。 温仪的狠毒是在柔情蜜意之下的狠，皇贵妃宇萱自认为自己掌握了大局，实际上她只是温仪的一个马前卒，被利用了还沾沾自喜。 姜沅翻了个白眼，扭过头看着柯宴津龇了龇牙后道：“九年前你不就是将我排除在外了么，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就一花瓶，哪里好看搁哪里放。” 柯宴津听着姜沅的话，头疼了，给她抹完药后，认命的端过饭菜，亲手投喂姜沅吃饭。 “吃点东西，别饿着了，真饿着了，姜漪那小丫头只怕是又要杀进东宫了。” 柯宴津直接无视了姜沅的话，搬出了姜漪那个令他更头疼的丫头。 听到姜漪的名字，姜沅才开口吃东西，她也是真的怕姜漪那丫头了，那晚提剑杀入东宫，吓得自己脸都白了。 “你想好怎么跟漪儿交代了没有。” 姜沅吃着饭有些底气不足的问道。要是漪儿知道我们联手做局骗了她，只怕是天都要给她捅破了去。 柯宴津被这么一问，只觉得心梗了，同样心虚的只能硬着头皮道：“没有。” “那你完了，漪儿对你的怨恨大过所有人。” 姜沅听到高柯宴津那毫无底气的话，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要说自己什么时候和他们一起联手做局，大概就是那日沈砚拦住自己，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吧！ “可是抵不过最亲爱的姐姐和沈砚一大家子的帮衬啊！” 柯宴津也是会回怼的，一句话就让姜沅小脸垮了下来，因为这句话扎心了。 姜沅那幽怨的眼神的盯着柯宴津，撇了撇嘴道：“你打算锁我到什么时候，我总不可能天天不露面吧！更何况，就算温贵妃怀了孩子，这才一个月，怎么可能怀上。” 柯宴津听着姜沅的话明显一愣，随后放下碗筷，倒了一杯茶给姜沅后，若有其事道：“父皇体力不行不代表顾子衍不行。” 姜沅原本喝着茶，结果被柯宴津的话一弄，顿时一口喷了出去之后，疯狂的咳嗽着。 柯宴津连忙给姜沅轻轻拍着后背道：“怎么喝口水还能被呛到，喝水别那么急呀！” 姜沅平复下来后，看向柯宴津的眼神都变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柯宴津会这么评价他的父皇！ “你还真是大逆不道啊，今日敢说自己父皇不行。” 姜沅许久后憋出这么一句话。哪有夸奖给自己父皇戴帽子的男人的，头一回见！ “顾子衍比父皇小好几岁呢！至今也才三十九，常年在外领兵打仗的，父皇都已经四十四有余了。温贵妃也比父皇小两岁。” 柯宴津一本正经的说道，没有偏袒任何人，就是话语里面把自己父皇贬的一无是处。 姜沅无语的看着柯宴津，没有在说话，实在是怕柯宴津继续说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话语来，要是传到皇上那边去，还不知道要被气成什么猪肝色。 “说正事，我过两日要回家，你不能再继续锁着我，不然，我回去跟我阿爹告状，反正阿爹他们对你这个女婿不甚满意。” 姜沅看着柯宴津幽幽得说道，要是我阿爹知晓新婚夜不洞房，而是被你绑在床上过了一夜，只怕是要气炸了。 “没事，这个药膏是沈砚送给我的，抹上一两日，再狠的痕迹都能够消除，等后天你回门的时候，在放你。就算有点伤痕，岳父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是夫妻之间的情趣。” 柯宴津很好的把姜沅的话给堵了回去，那神色中带着一抹微笑，看穿姜沅小把戏的笑容。 “你就不怕我跟阿爹告状你不行？” 姜沅一咬牙，为了获得自由，赌了！没有哪个男人在听到自己不行后还能镇定自若，视若无睹，铁定要拼了命证明自己非常行！ “嗯，我不行。” 哪曾想，柯宴津就顺着她的话承认了自己不行，可把姜沅给看傻了。 “别这么看着我，我的确不行，中毒那么久，体弱的很，不行不是很正常，我想岳父知道了也会体恤我的不容易。不过，阿沅觉得不好，那我也可以用另一种方法帮帮阿沅的。” 第159章 太子掌掴柯沁 “柯宴津，你还是闭嘴比较好看。” 姜沅翻了个白眼，这人的嘴怎么这么的欠揍呢！ “好了，别闹小脾气了，最迟，最迟明日我就松开你，可好？“ 柯宴津看着姜沅认真的说道。明日你就可以正常出行了。 “你的意思是说，明天我不需要被绑在这里了？” 姜沅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她都已经想好了，要是柯宴津不同意，那么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嗯，明天就不锁着你了，熬过今晚就好了。” 柯宴津看着喜笑颜开的姜沅，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可是注意到了姜沅的小动作，自己要是再不松手，她那些毒可就招呼到自己身上来了。 “再信你一次。” 姜沅仔细辨别了后，选择再给柯宴津一次机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明天，但是明天不用被锁着，就是一件好事。 柯宴津顿时松了一口气，把姜沅伺候的满意，妥妥当当后，起身去了书房，有太多事情需要去做。 沈砚应该已经拿到镇南关的布防图呢，大概率也查到了广南和镇南关之间的联系，就等着顾子衍自投罗网了。 姜沅在柯宴津离开后，立马坐起身来，看着死死锁住自己脚踝的金链子，眼底闪过一抹嫌弃道：“小满，快进来，帮我把这个破玩意给我锯开。” 小满推开门走进来，看着姜沅死死地瞪着脚上的金链子，有些无奈的道：“太子妃，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老爷下了命令不能锯。” 姜沅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小满满是疑惑不解。这又跟我阿爹有什么关系？ “醒了，你去休息吧！” 姜沅挥挥手说道。阿爹什么时候和他站在一块了，不对，他们瞒着的事情似乎有很多，一件一件掰扯都掰扯不完。 自己就好像只参与进去了小部分，剩下的就不清楚了。总觉得他们好像刻意隐瞒了什么。 书房内，柯宴津看着柯沁，冷着一张脸道：“你动了什么手脚？” “哥哥，我只是想看看嫂嫂她是不是真心的对你，所以才跟父皇母后提议，给你纳个侧妃，如此一来，就可以确定嫂嫂她对你是···” “胡闹，你知不知晓父皇已经下达了圣旨，终此一生我只有阿沅一人，就算没有这道圣旨，我也只要阿沅。” 柯宴津听到这话直接一巴掌甩在柯沁脸上，那张愤怒的脸此刻涌现出的是无尽的杀意。 “可是哥哥，我想要一个知你心的人，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柯沁捂着脸哭着说道，我知晓你爱姜沅，姜沅对你也有爱，可是含蓄的藏着只会成为你们之间的累赘。 “那你知不知晓把别的女人拉扯进来，就为了证明阿沅爱不爱我，是对阿沅的公平？对我的公平？等你大婚那日，我给你的驸马塞一个小妾进去，你开不开心？ 你这是在作贱阿沅，作贱我，更是在作贱你自己！柯沁，我本以为你那日去姜府是心怀诚意，没想到你还带着这种心思！” 柯宴津看着柯沁怒吼道。只觉得柯沁有点疯了，疯的有点不正常！ 柯沁听到柯宴津那一句你大婚之日，我给你驸马塞一个小妾，犹如五雷轰顶的看着柯宴津。 “我告诉你，造成我和阿沅如今局面的人，是我，是我九年前口不择言，心狠手辣斩断了这份情，现在是我用尽了手段，处心积虑谋划来的。要论没资格，没资格的那个人从来都是我，你眼前这个表面风雅骨子里面却自私到了极致的兄长！” 柯宴津看着柯沁讥笑一声，又道：“你记清楚了，姜家从来没有欠过我们，真正欠债的人，一直都是我们！是我们欠了姜家！ 你我的外祖家利用金蝉脱壳继承了另一个世家的一切，而锅是姜家背负的！你现在的荣华富贵，也是姜家一手打下来的，你没资格对他们评头论足！明白么！” 柯沁被柯宴津的话指责的后退两步，双目猩红的看着有些癫狂的兄长，手握成拳头。 “我不妨告诉你，柯家的江山本该在二十年前就结束了，是他姜博南稳住了朝堂，他姜执笔平定了祸乱，柯家才得以延存！明明是有功之臣，可却成为了背锅侠，背负起了一切肮脏的烂事！ 也因为你我的外祖家，让姜家二房最小的女儿饱受折磨，从死亡中不断挣扎，侥幸活了下来。那时的你在干什么呢？你享受着你贵为公主的荣华富贵，享受着世家贵女的追捧。” 面对柯宴津字字句句的真话，柯沁再也维持不了表面上的平静，崩溃的大哭起来，泪如雨下。 “我告诉你柯沁，只有她姜沅不要我的份，没有我柯宴津选择的余地！而你，享受着他们的庇护，却开始作贱他们的女儿。你抠心问一问，你有那个资格么？” 柯沁哭的哽咽起来，看着眼前格外陌生的兄长，她打心底里面畏惧害怕了，为自己前些时日的沾沾自喜而感到羞愧。 “我，我错了，哥哥。” 柯沁哽咽着开口，如此直白的直戳心窝子的事实和言语，打压的柯沁几乎快呼吸不过来了，只能小声的道歉。 “阿沅只有姜漪一个妹妹，面对你，也把你当作亲妹妹看待，可是你却想着给他的夫君塞小妾，堵她的心，你觉得她知道了，会怎么想？” 柯宴津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这几日他是真的慌了，害怕姜沅知晓此事，所以将她锁住了。 柯沁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起来，心虚的低下了头。 “呈福，将十公主宫中的太监侍女全部处置了，包括她身边自小伺候着长大的。” 柯宴津冷喝一声，招来呈福下达命令。 柯沁猛地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柯宴津，有些急切得道：“哥哥，跟他们没关系，是沁儿自作主张，跟他们无关的，他们都是无辜的！” “是不是他们，一审便知，还不快去！” 呈福看了一眼柯沁，转身出了书房，带着人去了柯沁的宫殿内，此事自然惊动了皇后浅吟和柯柸深，两人火速赶往东宫。 第160章 骂的太脏了 “哥哥，我真的错了，不要杀他们，你要责怪就怪我，我去跟嫂嫂解释，任凭嫂嫂大骂我都可以。” 柯沁站起身，走向柯宴津乞求的开口。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自作主张，会害死那么多人，此刻她是真的慌了。 “我说了，一审便知！” 柯宴津毫不客气的甩开柯沁，看着柯沁摔倒在地上放声大哭，满脸的冷漠。眼中带着一抹恨铁不成钢！ 他不明白，明明很聪明的妹妹，为什么在自己大婚之后，就跟着了魔一样，想着给自己身边塞女人，说是为了验证阿沅对自己是不是爱，他和阿沅是不是非对方不可！ “我错了，哥哥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我是真的知错了，他们也是命啊。” 柯沁哽咽的开口，望着一脸冷漠的柯宴津，无力感此刻是那么的强烈。 “你要是真的知错了，就不会听不进你太子哥哥的话，而是在这里一味地找借口！” 浅吟从门外走了进来，这些天她忙着肃清后宫，没有多加关注自己儿女这边，哪曾想自己女儿捅出这么大的一个篓子出来。 “母后，你帮帮我，帮我跟哥哥说说，不要杀他们好不好，我认罚。” 柯沁看到浅吟的那一刻，立马爬着朝着浅吟走过去，最后抓着浅吟的裙摆恳求的开口。 浅吟蹲下身，伸出手摸着柯沁眼角的泪水，轻声道：“沁儿，你可知你是什么身份？” 柯沁听到这话回答道：“我是大雍的十公主，是父皇母后的女儿，太子的妹妹。” 三人听到这话，不约而同的冷下了眸子。 柯沁自然感受到了自己母后气息的变化，有些胆怯却又不解，自己的话难道有错？ “母后曾经教导过你，你先是父皇母后的女儿，太子的妹妹，才是大雍的十公主。可是你什么时候把顺序颠倒了呢！” 柯沁听到浅吟的话愣住了，望着浅吟那失望的眼神，柯沁有些慌了，她不明白顺序颠倒了有什么错。 “你是父皇母后捧在手心里面的女儿，也是你太子哥哥宠爱的妹妹，但是你自身的价值才是你成为大雍十公主的本钱！” 浅吟看着呆愣的柯沁语气里面带着一抹无奈，还是接触的东西太少了，他人一两句的挑拨和试探，就让你上了当。 柯沁愣愣的看着浅吟，再看向一旁的父皇，最后目光定格在柯宴津的身上，喉咙滑动，小声道：“可是我就是想知道嫂嫂是不是对哥哥真心唯一，哥哥一个人太苦了。” “想知道可以从他们的日常相处之中看出来，而不是非要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你哥哥苦，可是姜沅不苦么？她才华横溢，是京城最有才华的女孩，因为一场祸事，她跟随着父母一家被驱逐去了偏远的青州，她有罪么？ 她没有，甚至整个姜家都是无辜的。只是为了留住皇家的颜面，彻查真相，不得不背着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谁都没资格评判他们、指责他们、苛待他们、怜悯他们。 沁儿，你要知道，一直以来都是姜家庇护着我们！” 浅吟看着柯沁，眼中流露出了浓浓的自责，我和你父皇看不清前路，被蒙蔽了双眼，以至于犯下了滔天大祸，最后却要姜家来替我们背负骂名和罪名。 “正如同你兄长说的，他和姜沅的婚事，是他不择手段求来的，也是他亲手摧毁了他和姜沅的情分，不管是你还是你兄长，都没资格去指责姜沅她到底爱不爱。 那是他们两人的事情，你插手，就是在欺负她。你认为你的哥哥需要你护着，可你也别忘了，姜沅也有一个疼爱她的妹妹，这个妹妹可以为了她孤身一人杀进东宫。” 沉默许久的柯柸深看着逐渐冷静下来的柯沁淡漠的开口。 就是最后一句话，直接把母子三人干沉默了。 柯沁看向一旁脸色不大好的柯宴津，羞愧的低下头，这些天自己就真的不干人事了？ “年关的时候，多调派些人在入我东宫的路上任职吧！不出意外，姜漪那丫头一回来，又要杀进来了。” 柯宴津说到最后毫无底气可言了，已经可以想到姜漪得知柯沁给自己塞女人后，那要干死所有人的疯批状态了，再叠加欺瞒她利用她的事情，自己不添那么几道伤是过不去了。 柯宴津的话让柯柸深和浅吟很不自在的偏过头不去看自己儿子那生无可恋的神态。 但是，不得不说，自己儿子几道伤疤换来宫中细作团灭，还是值得的！ 反倒是柯沁听到这话顿时红了眼，看着柯宴津那张死鱼脸状态，双手扯着衣袖道：“是我闯的祸，要打要杀也是冲我来。” 柯宴津偏过头看着柯沁，动了动嘴皮子，最后叹息一声，放弃了。 平时看起来挺精明的个人，咋现在看起来那么的蠢笨呢！ “平时多看些兵法谋略的书籍，给脑子补充点营养。” 柯宴津最后没忍住，还是跟柯沁认真的嘱咐道。然后露出一抹假笑，立马又收回。 “沁儿啊，长点儿心，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这些天你也看到了，宫中人人自危，母后在肃清后宫，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你说你哥哥和嫂嫂之间的事，正常么？就算不是节骨眼上说这事正常吗？这不是存心挑拨，让家宅不得安宁！” 浅吟只能好声好气的跟柯沁解释着，实在是自己儿子刚才骂的太脏的。 “你也清楚我们四周危机四伏，也知晓你的皇叔他们是怎么死的，越是关键时期，你就越要冷静。你身为大雍的十公主，如今也十三岁了，也该成长起来了。 哪一天，我和你父皇、皇兄都不在了，你就得依靠自己站起来，保护自己，承担起你大雍十公主的职责！” 柯沁听着浅吟的话，泪水顿时浮现，这些天脑子进的水，已经被一巴掌扇得差不多了，再加上言语上的剖析和攻击，已经让柯沁正式认识到自己的错，错的有多离谱。 “皇上，招供了，是十公主身侧一等侍女佳柔和永欣挑拨十公主给太子塞女人，他们背后之人是温贵妃！” 第161章 太子妃她爬墙跑了 “皇上，招供了，是十公主身侧一等侍女佳柔和永欣挑拨十公主给太子塞女人，他们背后之人是温贵妃！” 永福公公从门外走了进来，将证词递给了柯柸深，他都被惊吓到了，没想到温贵妃的手伸得如此长。 柯沁听到这话瞪大双眼，有些难以置信，这两人自小陪着自己一起长大的，怎么会是温贵妃的人？ “这两人自幼被送到公主身边潜伏，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动用起来，挑拨公主与太子之间的矛盾。而这些天温贵妃因为处处碰壁，不得已才启动这两枚暗棋，为的就是激怒公主，让公主与太子离心。 从而让太子妃与太子起争执，一旦起了争执，就可以几次陷害太子妃，或者是公主。” 永福的话让柯沁花容失色，因为永福公公说的话，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因为一切都对得上，自己的确与皇兄产生了矛盾，甚至还添堵，为了避免冲突，还关着嫂嫂。 “你可听明白了？情愿相信他人的话，也不相信自己至亲的话，你与她们说好听点是自小一起长大，说难听点她们只不过是你的伴读，得到赏识才送到你身边。” 浅吟看着柯沁冷冷的开口，说完之后，瞪了一眼柯柸深，都是这个男人惹的祸。 柯柸深心虚摸了摸鼻翼，不敢插话。 “我知错了，是我太过天真了。” 柯沁此刻真的认识到了自己错的有多么得离谱。她竟然想着去插手自己皇兄的生活，当真是胆大妄为。 “宴津，最近这些天怎么没有看到沅儿那孩子？” 浅吟看了一眼柯沁之后，眯起双眼看向一旁沉默的柯宴津。 柯宴津听到这问话，身体一僵，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我怕阿沅受到影响，和沁儿起冲突，这两天都把她锁在床上。” 柯宴津此话一出，浅吟和柯柸深直接动手，上去对着柯宴津就是拳打脚踢的，柯宴津一点反抗都不敢有，尽可能的躲闪着。 而柯沁瞪大双眼，满脸惊恐的看着挨揍的皇兄，五味杂陈，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她知道自己皇兄宠爱自己，可是也有一个限度，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皇兄为了不让自己和皇嫂起冲突，选择锁住皇嫂。 “柯宴津你能耐了啊，人家的闺女是让你这么蹉跎的？自己处理不好就去扣押人家沅儿，你还是不是个人啊！” “要是让姜博南知晓你这么对待他女儿，他不弄死你也要废了你。” “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被你算计来，你不珍惜还这么亏待人家，活该你被人嫌弃，我呸，什么玩意儿啊！” “柯柸深，你的种跟你一模一样！” 柯沁呆呆地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大脑已经完全接纳不下了，就觉得自己这皇兄真不当人！ 永福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很有自知之明的转过身，背对着里面，望着夜空中那一轮打了伞的月亮。 揍累了，浅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喘着气，冷眼看着柯宴津，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本来就被你自己斩断了缘分，好不容易把人姑娘算计嫁给你，现在又搞这一出，我看你以后找谁哭去。” 浅吟拿过一旁永福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两口冷笑一声。父子俩都不当人，一个德行。 柯宴津听到这话，顿时落下了肩膀无力地道：“阿沅性子看起来温和，但是动起手来没个分寸的，再加上沁儿也是一个表面温顺，骨子里面炸锅的人，我怕两人起冲突。 再有就是温贵妃最近一直在找路径，想要接触阿沅，借此来完成她的栽赃嫁祸，不得已，我才出此下策。” 柯宴津是真的要哭了，已经能够预想到追妻漫漫长路了。 柯沁听到这话，低下头，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因为她看出来了，自己给温贵妃造就了机会。 “太子，出事了，太子妃她爬墙跑了。” 就在这诡异的沉默之中，呈福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也顾不得行礼了，直接脱口而出。 “什么？” 听到呈福的话，浅吟手上的茶杯直接摔落在地上，柯柸深吓得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柯沁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的茫然。 柯宴津吓得直接跑了出去，什么形象都顾不上了，夫人都翻墙逃跑了。 浅吟立马站起身来，朝着外走去，走之前还不忘瞪一眼柯柸深，看的柯柸深心虚的跟了上去。 柯沁连忙爬起来跟着跑出去，皇嫂翻墙逃跑，这要是传出去，那就完犊子了。 等柯宴津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姜沅此刻坐在墙头，皱着眉头看着两边的人，小脸上满是不悦。 “太子妃，您就下来吧！院墙高，小心摔下来，到时候疼的可是您自己啊！” “太子妃，奴才们都知道太子不当人，但是您也不能伤害自己呀！快下来！” 听着宫内的下人苦口婆心的劝导着坐在院墙上的姜沅，柯宴津脸都黑了。 而赶过来的浅吟和柯柸深听到东宫宫人的劝诫，一个两个看柯宴津的神色就不对了，开始怀疑起来自己儿子是不是真的不当人了！ 难道是用强的？ 柯沁听到那些宫人的话吓得堪堪扶住墙，看柯宴津的眼神都变得耐人寻味起来了。 柯宴津可顾不上自家父皇母后的眼神打量，而是直接走进去，看着姜沅道：“阿沅，先下来，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姜沅看着柯宴津，再看看不远处的浅吟他们三人，眼底一片冷然道：“你要纳妃直接纳就是了，没必要把我锁死在寝宫内怕我坏你好事，我是人，不是牲畜！” 果然，姜沅的话一出，柯宴津的神色就变了，几乎是颤抖着开口道：“阿沅，我从未想过，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只有你！” “那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毕竟我父亲和二叔对你还有用！” 姜沅嗤笑一声，眼中的厌恶是那么的清晰，从始至终我就对你不抱有希望，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将我锁在那冰冷的寝宫之中！ “我知道，九年前是我不对，可是阿沅，我···” “那又如何？你身不由己就可以对我出口成章，恶语相向？就可以让我家漪儿成为最大的受害者？凭什么？凭你是大雍太子是吧！” 第162章 又爱又恨【阿姐很清醒】 “那又如何？你身不由己就可以对我出口成章，恶语相向？就可以让我家漪儿成为最大的受害者？凭什么？凭你是大雍太子是吧！” 姜沅冷漠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剑捅穿柯宴津的心脏，让柯宴津无力地后退两步。 站在不远处的浅吟和柯柸深沉默了，如果两人之间只有九年前，或许时间可以慢慢修补，但是姜漪是两人之间的鸿沟，无法跨越过去的鸿沟！ 柯沁听着姜沅的话，咬紧下唇，当初自己去姜府找皇嫂谈了很久，皇嫂对于皇兄是有情的，也会慢慢的试着去接受，可是如今，因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原点，不，确切点说更恶劣了。 “我知道，是我的错，无论你怎么做我都受着，但是阿沅，你能不能不要拿自己开玩笑，身体是自己的，伤到自己不划算。” 柯宴津看着姜沅恳求的开口。他情愿姜沅对他下手也不希望姜沅对她自己下手，那样不划算。 “伤你哪有伤害我造成的伤害大呀！你说是不是，十公主殿下！” 姜沅嗤笑一声，抬起头看向柯沁，冷漠的眸子里面闪烁着恶意的光芒，就好像一个乖乖女被恶女所侵蚀。 被点到名字，柯沁身体一僵，深呼吸一口气走出去，看着坐在墙上的姜沅，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这一跪，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包括姜沅都有些被惊到了，但很快就接受了。 “关于皇兄纳侧妃的事情，皇兄事先不清楚，是我擅作主张，给皇兄塞女人，就是想试探皇嫂对皇兄的爱意。” 柯沁深呼吸一口气，是自己犯下了原则上的错误，才导致皇兄和皇嫂之间分歧越来越大，这个罪自己认！ “那么十公主得到答案了？” 姜沅清淡的话语响起。那眼中满是戏谑的光影。打了一巴掌给颗甜枣就可以一笔勾销？ “有爱更有恨！” 柯沁望着姜沅轻声说道。本就是一件有解的事情，因为自己，变成了无解。就算中间有太多的误会，太多不能言语的事，光凭自己给皇兄塞女人这件事情就能够锁死！ “太子可听清楚了？这个答案不知道你满意不？” 姜沅收回目光，看着柯宴津一笑，凉薄的眼神搭配那一张嘲讽的笑脸，看得人心惊胆战。 柯宴津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姜沅，因为这件事没有他的默许，那个女人根本进不了东宫！ 浅吟此刻全都明白了，看了一眼跪着的女儿，再看看沉默的儿子，走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柯宴津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柯宴津的脸上顿时就浮现了手指印，脸颊也慢慢肿了起来。 “沅儿，听母后的话，先下来，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不划算。等你下来后，你就算要与宴津和离母后都答应你，不要让爱你的人为你担忧，好么？” 浅吟看着姜沅轻声说道。刚才来的路上，永福全说了，自己才知晓自己儿子竟然将姜沅用铁链锁在床榻上，自从和宴津成亲后，除了第二天，之后都是被锁在那冰冷的寝宫中。 “母后，你可曾怀疑过你的亲人？” 姜沅突然开口，柯宴津的神色顿时就变了，看着姜沅的眼神里面带着一抹的乞求。 浅吟看着姜沅，听着姜沅的话，沉默了许久后道：“怀疑过！”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轰炸在父子三人心头，宫人们都低着头，装作没听见的姿态。 “呵呵，太子殿下，你听到了没有？母后也怀疑过，我们都不是傻子！” 姜沅突然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后，冷下眸子看着柯宴津道：“你凭什么认为把我锁在那冰冷的宫殿中，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接受你的庇护？” “我身为姜家的女儿，从启蒙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晓我的职责是什么。可是你呢！仗着你是太子的身份，肆无忌惮的欺负我，在对我恶意中伤。柯宴津，凭什么你给的我都要受着？” “你的妹妹，当朝十公主，在我姜家，我的地盘上威胁我，警告我，让我遵从三从四德，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我是嫁给你们整个皇室了不成，还是你们认为我姜家真的好欺负？” 姜沅的怒火一直憋着，纵使他柯宴津有百般无奈和借口，或者是为了自己好，那都不是他们欺负自己的借口！ 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到将自己锁起来，借此来解决事情，凭什么？ 柯宴津猛地抬头看着姜沅道：“没有，我没有这么认为。” 浅吟听到姜沅的话，闭上了双眼，心口郁结了一口气，努力的做出让自己冷静下来的举动。 “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我现在在青州，说不定已经成婚生子，幸福美满。现在嫁给了你，成为了你的太子妃，不仅要看你的脸色，还要看你妹妹的脸色，别忘了，你们欠我姜家的一辈子都还不清，换句话说，你包括整个皇室，都是我姜家的仇人！” 姜沅说到最后，话语重到周围的宫人吓得全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是我们能听得？ “是我惹得祸，你凭什么指责我父皇和母后，皇兄也是无辜的，你冲着我来就好了。” 柯沁听到姜沅后面的话，直接站起来咆哮着。她都知道错了，为什么姜沅还要抓住不放！还要诋毁她的父皇母后和皇兄。 “无辜？那十公主你就好好问问你的父皇，你的母后，你的皇兄，他们是不是当真无辜！我姜家世代守护大雍，维护皇权，得到了什么后果？是不是真的姜家死绝了才对得起你们柯家的恩赐啊！” 姜沅听到这话发出了刺耳的笑声，随后凌厉的质问声问的柯沁哑口无言，有些慌乱的看向自己的父皇母后，看向自己的皇兄！ “打着为我们好的旗号，却做着伤害我们的勾当，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斩草除根，却依旧选择放逐，等到事态收不了的时候，又想起我姜家了。我姜家为什么只有我父亲和二叔两房，十公主可有去了解过？” 第163章 唯有皇室负了姜家 面对姜沅的质问声，柯沁回答不上来一句话，因为她不知道，没去关注过。 她是公主，没有必要去了解那些东西。 “先帝在位的时候，为了堵住皇室内部斗争引发的边境决堤，我的太爷爷带着他们的儿子和儿媳妇去填补这个窟窿，最后只有我爷爷身负重伤归来，身边带着的是刚出生不久的阿爹和二叔！” 姜沅红着双眼讥讽的笑道。可笑啊，每次皇室的争斗，遭受迫害的永远是我姜家！ 太爷爷那一辈是，爷爷那一辈是，父亲和二叔这一辈也是，甚至已经根深蒂固了，自己这一辈不正在走这条路么！ “因为你们的优柔寡断，顾念亲情，死的却是我姜家人！你这位尊贵的十公主，是坐在万千将士的累累白骨之上，践踏着我姜家骨血之上，享受着万千荣华富贵，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指责我？” 姜沅如此直白的撕开了这一层的伪装，直白的剖析在所有人面前。 宫人们此刻恨不得自己已经死了，而不是听着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柯柸深静静地看着坐在墙头上的姜沅，满目猩红，可是眼神里面却是愧疚。 因为姜老爷子在姜博南和姜执笔八岁那年，撒手人寰，一时间，姜家摇摇欲坠，小小年纪的两兄弟不得不一夕之间成长起来，守住摇摇欲坠的姜家！ 而当时的自己呢？ “二十年前宸王夫妻战死，他们唯一的孩子下落不明，你们又在做什么呢？二十年了啊！整整二十年了！你们不仅没有为他们报仇，连孩子都是自己走回来的，连自己的名字都不配告知世人。 一个两个的将他利用的干干净净，他可是宸王的孩子啊！他凭什么要站在阴暗的地方，替你们做最肮脏的事情！ 明明我姜家已经远离了，可你们还是不愿意放过我姜家，就算是扒皮也没有你们扒的这么干净的！” 姜沅自嘲的一笑，笑中带泪，二十年的时间啊，早就能够把真相公之于众，把害死宸王夫妇的奸人抓出来处死，可是你们整整花了二十年，二十年还没有结果。 姜沅抬起手抹去泪水，吸吸鼻子，看着柯宴津一笑道：“恨我么？我将你们的不堪公之于众，要不要杀了我呀！” 柯宴津看着姜沅，心中苦涩，低下头轻笑一声道：“不恨，我没资格恨。” 姜沅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后，看着底下跪着的宫人，毫无征兆的直接跳了下去。 柯宴津吓得跑过去，就看到姜沅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望向浅吟道：“母后刚才所说可还算数？” 浅吟看着已经平复下来的姜沅，听到她的话，看了一眼柯宴津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那行，事情结束之后，放我离开。” 姜沅说完之后，转身走进寝殿内，没有片刻的停留，走的很利落。 “永福，都处理了吧！” 柯柸深看着跪了一地的宫人，很是疲惫的说道。转过身缓缓离去，原本挺拔的身躯也逐渐弯了下去。 姜沅说的没错，整整二十年了，还没有给自己的弟弟一个公道，没有把害死他们的人找出来，是自己的失职。 “送十公主回去，关闭宫门一月，把皇室宗籍搬过去。” 浅吟看着饱受打击的柯沁，语气里面满是疲惫，面对姜沅如此直白的言语，纵使她有再多的话都无法反驳。 因为都是事实！ 柯宴津站在那，抬起头望着夜空，流下一滴泪。 纵使他做了再多，都无法抹去已经造成的伤害，自己的本意似乎永远都无法成为庇护她的羽翼。 以身入局就好像是一场笑话！ 纵使他做的再多，身边总会有人拖后腿！ “小满，照顾好太子妃。” 柯宴津看了一眼殿内，收回目光吩咐道。转过身离去，这么多年，皇室的确没有做过一件事。 柯沁被架着回到自己的宫殿，此刻趴在自己的床榻上，看着冷冰冰的宫殿，第一次觉得窒息。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自己的小心试探，会惹出这么多事端来。 皇室的丑闻、皇室的肮脏、皇室的背信弃义！ “十公主，您的此举彻底破坏了皇上、皇后以及太子要清算的计划，更是让太子妃还留一丝温度的心脏，彻底的冰封。您也知晓，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的偏执和占有欲，你这不是在帮忙，你这是在祸害太子妃！” 一直陪伴在浅吟身边的挽月看着柯沁叹口气说道。原本解决了，就能够好好地收尾，可是今夜这一出，只怕太子妃要受苦了。 柯沁听到这话茫然的看着挽月。 “二十年前，宸王夫妇战死风漠城，尸骸被践踏成泥，他们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下落不明，是姜执笔打人打退了汗蒙国，但也因此差点回不来！ 而那时候的皇上和皇后形同陌路人，不是在争吵就是在争吵，宸王夫妇战死的消息传递过来的时候，正好是皇后与皇上兵戈相见的时机，是姜博南大人替皇上挡了一剑。” 挽月的话重重的敲击着柯沁，柯沁此刻已经麻木了，听着挽月的话，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十公主就在这好好研读皇室宗籍。太子妃有一句话没有说错，全天下人都不会辜负姜家，唯独皇室负了姜家！” 挽月说完之后，转过身离去，一滴清泪缓缓滑落眼角，然后抬起手抹去泪水，迈着步伐走了出去。 挽月没说的是，她原本要嫁给姜时了，结果边境出事了，他跟随姜老太爷他们一起奔赴边境，结果，再也没有回来过。 柯沁默默地流着泪，悔恨自责在此刻充斥着心头，迫使得她只能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头。 姜沅此刻坐在梳妆镜前，将自己头上的装饰一点一点拆下来，望着镜子里面双眼通红的自己，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来。 “小姐，想哭就哭吧！” 小满和谷雨站在姜沅的身后轻声说道。自揭伤疤，姜家那么大的一口人，如今只剩下人丁凋零的寥寥数人···· 第164章 你好，两个疯子 “姜家的女儿不能轻易的哭，那是懦弱的表现。” 姜沅看着镜中的自己，就好像看到了八年前远去青州的自己。 那时候的自己对感情懵懵懂懂，不过九岁的年纪，只知道太子讨厌自己，所以迁怒自己父亲和二叔。 直到到了青州之后，父亲和娘亲拿出了姜家的族谱，一个一个的教自己，告诉自己那是自己的先辈。 从那以后，姜沅明白了，父母以及兄长是想要自己好好的生活，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娇娇女，可是发生事情之后，这种想法他们摒弃了，开始教导自己一些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如果说漪儿是黑暗中滴血的彼岸花，那么她姜沅就是与花不相见的叶！ “漪儿也快回来了吧！” 姜沅轻声问道，计划也得提前实施了。 说话间，抬起手看着掌心的纹路，事情结束了，自己一家和二叔就可以离开这座死人的牢笼，从此与朝堂再无瓜葛。 “二小姐和姑爷估计要在年前两日才能回来。” 谷雨看着姜沅那样子，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两位姑娘都饱受折磨，一个逼着自己在短时间内迅速成长。 “按照计划行事吧！” 姜沅沉默了许久之后，站起身来，看着两人淡淡的一笑。伤疤完全摊开，我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姜沅沐浴之后，躺在榻上，缓缓闭上双眼，轻吐一口气。 东宫安插进来的人又一次死绝了，该传递出去的都传递出去了，接下来该怎么走呢！ 都说好人没好报，对过也错过，错过也遗憾过，遗憾过就这么过吧！ 只是谁都没有料想过的是，东宫发生的一切，悄无声息的传递去了广南，去了一个因为被蒙在鼓里而暗自憋着一肚子怒火的小姑娘手上。 沈砚忙着勘察，忙着搜查证据等东西，没有顾得上姜漪，所以在忙碌了一天后，回到暂时居住的地方，刚走进去，就看到自家小夫人那毫不遮掩的怒气和冷漠的小脸。 “是谁又招惹小夫人生气了？跟我说说，我替你出气。” 沈砚走过去，拥住姜漪询问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招惹自家小姑娘了？ “京城呐！你可知太子殿下在妹妹与阿姐之间选择了谁？又可知成亲之前，咱们大雍这位尊贵的十公主闯进阿姐的后院对阿姐大放厥词、礼仪尊卑、君臣有别？” 姜漪的话一出，沈砚就知道完了。 本身对柯宴津，不，是整个皇室都没啥好感的姜漪这是彻底恨上了，这次回京，期望京城不要再出什么岔子，尤其是关于姜家的，不然自己怀中这个炸炉就真的要炸了。 “温贵妃那边有点坐不住了，应该是想从阿姐和十公主身上下手，最终选择从十公主身上下手，只是太子也太不懂事了，挑事的是十公主，阿姐何其无辜。” 沈砚眯起双眼，这一家人的脑子是不是都有点问题？柯宴津还可以理解，但是这个柯沁是不是脑子灌水了？ “所以，我给阿姐报仇了呀！” 姜漪听到沈砚的话，眼睛亮了起来，说出来的话让沈砚有了不好的预感。 “阿砚，你知道什么才最诛心么？” 姜漪抬起头望着沈砚笑的很明媚，可是沈砚却从笑容中看到了一丝的癫狂。 “你可知皇后浅吟身边的挽月，按照辈分来说，应该是我五爷爷的妻子啊！可是，五爷爷跟其他爷爷一起去了疆场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她就守身如玉的待在浅吟身边，一待就是几十年！” 姜漪从沈砚的怀中走了出去，走到一旁清河郡郡守刚送过来的一盆玉兰春前，伸出手毫不犹豫折断了一枝，然后转过身看着沈砚。 “她也在等，可是等到现在，他们都没有给予一个明确的答案。看着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重演辜负我姜家的戏码！” 姜漪说着松开手中的枝条，抬起脚踩在上面狠狠的扭着脚蹂躏着，就好像被踩在脚下面的是姜家，而施加者是嘴上喊着情同手足、一起长大的皇室！ 沈砚看着眼前的姜漪，内心的震撼已经无法掩藏，似乎她知道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就连他也是在慢慢接触之后才发现。 “曾经的大伯和阿爹他们，都想把我和阿姐养成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刻意的不让我们去接触最阴暗的一面。” 姜漪松开脚，脚下的树枝此刻已经千疮百孔，断枝残留。 姜漪扬起一抹自认为没有苦涩的笑容道：“阿砚，我知道你很想问我，为什么死过一次再来后，我的变化比任何人都要大，藏得会那么深。 我已经承担不起失去任何人的风险了。我姜家原本的上百来人口，到如今的寥寥数人，包括你，是我最想抓住的，可是我清楚，事情一日不解决，一日不破局，我随时都会失去你们。 只有藏得深，我才能看得更清楚，才能一击毙命！” 沈砚的步伐很沉重，一步又一步的走过去，抬起手轻轻触摸着她的脸颊，扬起一抹笑容道：“我陪你，刚好，我也疯了。” 姜漪看着沈砚，微微偏头，眼含泪水望着沈砚，轻声道：“好。” 此刻，压抑在两人心中的那一头疯魔的野兽挣脱了牢笼，披着的那张皮彻底被撕裂，来自深渊深处的仰视变成了俯视！ 天下皆不负我，唯有皇室负我！ 当夜子时，姜漪和沈砚各自带领一队人马直接掀了整个清河郡，那一夜凄惨的叫声连绵不绝，那一夜火光冲天，将黑夜映照成了白昼，那一夜的后半夜，下起了滂沱大雨，屋檐下滴落的雨水在掉进地面上的那一刻，融入了鲜红的血液之中。 手执软剑的两人，一南一北，屠尽了清河郡该死之人，在大雨中露出了一抹骇人的笑容。 那一夜过后，最先惊醒的百姓推开门看到的就是干干净净的街道，空气很新鲜，甚至没有丝毫的异味，恍若隔世一般。 随着百姓陆陆续续走出家门，看着眼前的景象，仿佛昨夜的厮杀是一场梦一般。 “噢、噢、噢、噢，坏人都被打跑了，不用害怕饿肚子被打了。” 第165章 聚尸地 “果然，站在这里看得远。” 迎着风而立，静静看着城中百姓们的因为小孩的童言无忌，以及后续有人通知而欢呼雀跃，嘴角微微上扬。 “昨夜淋了雨，出来也不知道多穿一点，小心感染风寒。” 沈砚拿着帔走了出来，给姜漪披好后系上，将帔整理好了，站在她身侧，看着城中的欢悦的人群。 “所有的证据都收罗好了？” 姜漪收回目光，望向身侧的沈砚询问道。昨夜大清扫不仅仅是清河郡在进行，而是在整个广南。 “我们可以启程了，后续补缺的官员已经陆陆续续秘密抵达了，都是我们自己的人。” 沈砚点点头，谁都没想到一个广南一年从国库卷走了近一半的银钱，还搜刮民脂民膏，而这些银钱物资最终的流向都是镇南关。 “那么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可以对温家下手了。” 姜漪听到这话笑了笑，眼底闪过一抹凌厉。一个温家，在广南任职期间直接掌管了广南的地方官员，让他们明面上一套背地里面又是一套。 “沿途回去可以慢慢清扫回去，总的把消息滞后几日抵达京城比较好。” 沈砚轻笑一声，既然清理了广南，自然回去的旅途也可以这么做，让他们先开心开心，掉的越高，摔下来才刻骨铭心！ “说的没错，也可以给景王时间，秘密的调动震司冗。大哥那边应该也已经秘密的把军队安插进皇城了。” 姜漪闭上双眼淡淡的开口，夜晚之下，高高举起的屠刀麻利的落下，脱下皮囊穿上另一件皮囊，正如同狸猫换太子！ “周衡那边也已经抵达边城驻守，虽然可以保证大夏不动，甚至可以镇住汗蒙国，但是其他小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毕竟我们注重的是汗蒙国。” 沈砚不得不承认，姜家用兵的厉害之处，悄无声息的替换了被顾子衍秘密掌控住的多数御林军，取而代之，甚至还找到了不少证据。 “爷，找到聚尸地了，已经有人感染了疫病，正打算外传，已经被射杀，没有走出聚尸地。” 卫风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距离很远，虽然他随身携带了预防疫病的药包，但是却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爷，在郡守之女吴天夕城外别院内发现了大量的账本，都跟赃物流动方向有关，记载的很详细。” 昌恩从另一边带着人走了过来，一个沉重的黑色箱子被抬了上来，放在地上。 “有了详细的账本就能更好地定罪了，就算温家拿出再大的恩情也无法保全温家全族，更何况混淆皇室血脉就是诛族的大罪，抬下去收好。” 沈砚看着那箱子，眼底闪过一抹算计，这个箱子倒是个不错的东西，就是不知道他们抢到手，会不会惊喜。 “先去聚尸地看看。” 沈砚收回目光后，伸出手牵住姜漪的小手，朝着聚尸地走去，走的时候戴上了敷上提前准备好的药包，又服下了药丸。 等他们抵达聚尸地后，冲天的腐烂刺鼻味，好在都服用了暂时麻痹味觉的药丸。 可是光看到那景象，就能够引起人的生理不适，饶是见多识广的人，都忍受不住，趴在一旁大吐特吐。 “所有因水患而死的人都丢在了这里，曝尸荒野，加上太阳的暴晒和暴雨的洗刷，野兽的啃食，让这些尸体堆积在一起，产生了疫病，好在没有传播出去，没有得到命令，不敢轻举妄动。” 扶桑走了过来，看着将小山沟填平的尸体堆，眼底闪过一抹无奈，更多的是心酸。 这些人死在了权力争斗之下，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要如何销毁这些尸体，是不是还要给城中百姓发放汤药？” 姜漪眉头紧锁，这些人何其无辜，死后被丢在这个山沟里面，被野兽啃食，日晒雨淋，最终一点一点发臭发烂，转变成疫病的源头。 “我已经着手让人去做了，汤药已经在煎熬发放，城内的河道和水源都在进行处理，也公布了疫病预防清理，都是一些很常见的东西，百姓不需要购买。” 扶桑只觉得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们找到了聚尸地没错，也杀了在这里的人，可是有没有人已经出去，没有人知晓。 “我查看了广南的河流，清河郡是正中心，主河流澜沧江分支密布广南，也不妨碍他们抛尸已经产生疫病的尸体入河流。” 扶桑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他们来到这边查了很久，但是谁都没想到，死去的人都被刻意的转换后，丢入这个山沟里面。 “来之前我就按照你给的方子传达下去，应该能预防。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如何销毁这么多的的尸体。” 沈砚看着眼前巨大的聚尸地，内心煎熬，他不敢想这么大的聚尸地是多少次水患遇害者堆积起来的，更不敢去想最底下的那一层尸体。 “烧了有点不切实际，埋葬好像也不切实际，除非把山炸了，借此填埋。” 扶桑看着聚尸地，冷汗直冒，这是一个很难处理的事情，尤其是这么多尸体，用火烧不切实际，尤其是火烧尸体的气味。 “那就炸山，在这座山往外扩二十米的地方立碑，警示所有靠近这座山的人。” 沈砚缓缓捏紧拳头说道，没有办法了，只能如此做了。 有了沈砚的话后，立刻安排人准备炸山，足够的火药用了上去。 “这玩意什么时候造出来了？” 姜漪看着他们将火药全部放在位置上后，引燃了火药一个个不要命的飞奔远离。 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浓烟滚滚，等烟尘散去之后，一群人看了过去，看着被泥土掩埋的聚尸地。 “还不够，继续，把中间那炸了，最后再把两侧炸毁，彻底埋葬。” 沈砚看着被覆盖的尸体，眉头紧锁，还不够，掩埋深才对。 第二次炸山开始，一共炸了三次，彻底覆盖了尸体，在尸体上层的泥土半米深。 最后两侧炸了四次，彻底封死了聚尸地，可是一行人的心思很沉闷，默默的看着炸的光秃秃的山。 “苏瑶月会不会也已经把方法交给柯邰了？” 第166章 先一步 “苏瑶月会不会也已经把方法交给柯邰了？” 姜漪看着眼前光秃秃的山，除了对死者的怜悯，还有对火药威力的震撼。 “那是自然，她只有拿出真材实料才能够锁住柯邰，笼络楚沛时。” 沈砚看着一旁的下属把早就准备好的石碑给挪了过来，一个五米宽，一米五高的石碑放在了山脚二十米远的地方。 沈砚走了过去，拿过毛刷浸染上血红色的朱砂，将那字一点一点涂抹出来，最大的是：瘟疫埋葬处。 下面还有小字，仔仔细细的写着处理和预防疫病的事项。 做完这一切后，沈砚走到一旁清洗着手，然后走了回去。 最终，没人三根香对着石碑和山鞠躬后，插在了地里，拿过纸钱烧了一堆又一堆，一群人静静地看着石碑，通过石碑仿佛看见了那些惨死的百姓一个接一个的走向了往生门。 “走吧！都回去洗药浴，去去身上的东西。” 沈砚收回目光说道，一行人转身离开了，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另一边 柯景枫在送走成渲后，招来了周麟、赵洲泉和凌弱宣，此刻在景王府书房里面商讨着事情。 “看看吧！大司空沈砚从广南那边传递过来的信息。” 柯景枫把东西递给了三人，眉目间满是忧愁，事情远比他想的还要复杂，更没有想到温家已经根深蒂固扎在广南。 但出乎意料的，几乎是一夜之间，广南温家的根基被连根拔起。当初沈砚和姜漪离开京城的时候，就有一支军队暗中跟随一起前往了广南，只是没想到沈砚的动作会如此迅速，一击毙命！ 三人看完了，只觉得人傻了，满目惊骇之色。 “这温家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周麟手都在哆嗦，温家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敢这么做。 “不仅仅在这里，二皇子柯贤林是温仪和镇南王顾子衍的儿子！而顾子衍在镇南关屯兵八十万！” 柯景枫的话一出，三人成功的跌坐在地上，都被吓得不轻。 赵洲泉好不容易爬起来，几乎是难以置信的再问了一遍：“多少？八十万？认真的么！” “八十万，是沈砚和姜漪去镇南关探出来的。” 柯景枫看着三人那神色点着头很确定的说道，随后拿出了地图摊开在书案上。 “这是他们画下来的镇南关地图以及八十万军队的驻扎地，今日叫你们来就是商讨如何处理这八十万大军。” 柯景枫看着三人认真的说道，震司冗要如何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镇南关，这是一个大问题。 “可我们才三十万重兵，如何能够围困八十万大军，最重要的是，顾子衍和温家暗地筹谋如此之久，会不会京城也早就沦陷？ 毕竟柯贤林在朝中地位不容小觑。很受大臣的赏识。” 凌弱宣皱起眉头，“八十万大军是个不小的数目，可是我们只有地图，无法衡量他们的整体实力。 最重要的是，这八十万大军养的很好，国库里面大半的钱都在他们手上。” “这玩意或许可以帮我们。” 柯景枫看着三人一笑，拿出了一个黑不溜秋的圆球，上面还有一根线。 “这是什么？没见过，新武器？” 赵洲泉立马凑过去，看着柯景枫手上的东西好奇的问道。 “这东西叫火药，杀伤力比我们手上的刀枪剑厉害多了，一个人可以杀十个，那么这个火药就可以杀死杀残一片。” 柯景枫冷笑一声，这批东西，按照沈砚信上说的都存放在镇南关的某些位置，也标了出来。 “这玩意威力这么大啊！要是真的有那么厉害，就不用牺牲那么多将士了。” 赵洲泉眼睛一亮，真的这么厉害，就不需要担心那八十万大军了，还是可以干上一干的。 “这玩意不仅我们有，八皇子柯邰那边应该也在弄这玩意，只不过被我们先截了糊。” 柯景枫眯起双眼冷声说道。他都没想到，八皇弟竟然藏的那么深，苏瑶月投入了柯邰怀中，只怕苏家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找了个傀儡皇子。 “八皇子？他不是……” 周麟刚想说柯邰是个废物，可是想到了他的正妃苏瑶月。 “八皇弟藏的深，他可不是什么软弱之辈，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手已经伸入了朝堂。 现在有了苏家的帮扶，可以慢慢的显露真水，就算失败了，也可以被认为是苏家搞的鬼，他只是一个软弱无能的王爷。” 柯景枫手指轻轻的敲击着膝盖，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越是如此，柯邰越显镇定。 “我觉得吧大司空是不可能让他们造出火药的。他太记仇了。” 凌弱宣沉默了半晌后，看着三人认真的开口：“为什么？她没理由记恨啊！” “没记错他的小夫人差点被苏瑶月和楚沛时算计到了。” 周麟也想起来了，当初他们还在嘲笑楚沛时的不自量力和苏瑶月的异想天开。 “赔了夫人又折兵，踩了白菜废了腿。不过这个楚沛时对苏瑶月但是迷恋，估计已经站队柯邰了。” 凌弱宣轻声嗤笑一声，能够绑住楚家，就只有苏瑶月了。 “别扯那么多咯，快好好谈一谈如何转移到镇南关？现在镇南关无主，顾子衍在京城！” 柯景枫看着三人淡淡的开口。 柯邰他利用苏瑶月自认为绑定了楚家，而楚家则是认为苏瑶月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楚家血脉！ “有一个办法，前些天大夏成渲不是来了么，我们可以利用风慕言他们驻守边界来转移他们的视野，然后悄无声息出关直逼镇南关！” 凌弱宣笑了一声，真是复杂的关系，但是也有不利的一面。 “你的意思是趁着大夏来到边界线，我们出兵对峙，借此打消他们的注意力。可是顾子衍知晓我们有事干了后，会不会提前起兵谋反？” 周麟觉得可行，但问题就在于震司冗调动后，大夏那边会不会有变动。 “没错，毕竟他认为震司冗是他最大的敌人！” 凌弱宣发愁，这还真是个问题，万一去了，大夏出尔反尔呢？ “你们似乎还忘了几个人有兵啊！” 第167章 准备行动 “你们似乎忘记了还有几个人有兵在手。” 柯景枫看着三人轻笑一声，自己掌控震司冗三十万人不假，看着他们道：姜时越手上也有十五万人马，梁勇手上也有十万。” 柯景枫没说的是，沈砚，自己这位弟弟手上也掌握着至少十万兵马，这些兵马是皇叔夫妻俩丢给自己儿子的。实际上震司冗是四十万大军，而剩下的十万大军是皇叔的私兵，也是过了明路的，只是鲜为人知。 “姜时越手上有兵马，梁勇手上也有，加起来我们一共拥有五十多万兵马，对上镇南关的八十万大军，应该不难。” 凌弱宣摸着下巴说道：“这五十多万兵马都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而镇南关原本就只有三十万兵马，当年大仗退下来后，只剩下不到二十万上过战场的，后来补了上去。 也就是说他的八十万大军只有不到二十万人上过战场，即便训练有素，可是面对五十多万大军从战场上下来，我们的胜算居高！” “可是边境问题还是要解决，谁知道顾子衍有没有丧心病狂，提前与那些小国做好了交易，在发动起兵的时候，让他们趁此机会发动对大雍的袭击。” 周麟冷下眼眸，这个温家和镇南王当真是谋划了许久，一环接着一环，简直是没有披漏，直到现在才露出了马脚。 “他们也是有顾虑的，因为镇南王输了，那么他们就等于灭国，而镇南王胜的几率不大。” 柯景枫低笑一声，皇爷爷在世的时候，跟自己说过“大厦将倾的时候，气数如果未尽，那么就会有人出手扶直，这个人只能是姜家，他们才是真正的帝王相！” 也是因为如此，柯家一直不断的消耗，生怕有一天姜家想当皇帝，直到皇爷爷他们那一辈，他见证了柯家最荒唐的争权夺利，百姓生灵涂炭，大雍的江山颠覆只在一夕，最终姜家用几代人填补了上去，稳固住了局势，守护住了百姓，而不是柯家的江山！ 这也是为什么八年前他们企图对姜家下死手却没有结果的原因，百姓分得清楚，看得清楚，只是无力抗争。 可当掌权者触动了他们心底的那根弦，无力的抗争最终也会演变成巨大的雪球，瞬间砸向高高在上的皇权。 “姜家一直都是战场上的神，八年前企图拉姜家下马，却迟迟未能有结果，并不是皇上力保，而是整个大雍百姓力保，姜家的根基摆在那里，甚至比王爷他们皇室更深！无法撼动！” 一直沉默不语的赵洲泉看向了柯景枫，说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姜家！ 柯景枫看着赵洲泉笑着点点头道：“没错，姜家比皇室的根基更加的深厚，姜家是皇室身后的守护神不假，但姜家真正守护的不是皇室，而是百姓！” 柯景枫点点头承认了道：”皇爷爷那个时代，姜家几近死绝，只有姜老太爷带着现在的姜家大房二房两个独子归京，漫漫长远归京的路途上，挂满了白帆，通彻天地间的哀嚎声延绵不绝···” 柯景枫说到这里，垂下眼帘继续道： “而当时的京城，还处于争权状态，百姓们已经无暇顾及，而是挨家挨户陆陆续续挂上了白帆，一朵朵白色的花将整座巍峨的京城装扮成了纯白的颜色。 姜家老爷子姜钦南手里抱着一个孩子，背上背着一个孩子，带着姜家整整九十九口漆黑如墨的棺材摆放在京城外，大小不一的棺椁与那座巍峨的京城形成了强烈的冲击。 尤记得皇爷爷说过，那一日，身负重伤的姜钦南一手抱孩，后背背孩一手执剑，带着人将那些皇室中人一个接一个的斩杀在九十九口棺椁前，才彻底稳住了局势，才有了现在的大雍！” 柯景枫的话让周围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们从各自的爷爷哪里也听说过，却没有这么详细，只知道爷爷他们说：姜家一倒，大雍溃散！ “周麟，你和弱宣带领十万精兵留守西北之地，洲泉你带领十万人马悄无声息动身前往镇南关的青悦城这处，剩下的十万我亲自率领。” 柯景枫从感伤中抽身而出，立刻部署起来，商讨没用，直接行动吧！ “可是二十万精兵无法做到清算镇南关的八十万大军，姜时越会去么？” 周麟看着柯景枫指出的地点，眉头一锁。留守十万精兵，大夏那边还是得布防！ “姜时越的人马全部在京城，不可能抽调过来，梁勇的兵马已经悄悄调动了六万赶往镇南关，他们要击溃的地方是这个大柏山城驻军十万。” 柯景枫指着大柏山城说道。这里端掉就可以彻底切断他们会合。 “六万人对上十万人，胜算大么？这里可是驻扎上过战场的兵马。” 赵洲泉走了过来看着大柏山城说道。上过战场的老板，即便过去了二十年，还有的还是有。 “顾子衍为了训练后续招募的兵马，将十多万上过战场的兵安排进了各个队伍里面进行训练，真正上驻扎着的地方恰恰是北苑城的二十万兵马，里面上过战场的有十万人。” 柯景枫看着北苑城，眼底流露出了一抹杀意，只要彻底拔出这十万人马，那么剩下的就好办了。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二十万人马，有十万跟他们一起训练，已经被同化了，你们尽快处理好其他的兵马，就可以迅速赶过来围剿！毕竟，其他地方的人马多少都是带着怨气的。” 凌弱宣盯着北苑城幽幽的说道。这八十万大军多半都不是自愿加入的，而是强制性的！ “弱宣说的没错，为了屯兵，镇南关表面上看起来繁荣，实际上内部已经枯竭，一年三征税，城中只剩老弱妇孺，可见镇南关城池容易攻克，几乎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城门自己就打开了。” 周麟点点头，看着地图，大脑在飞快的运转，北苑城的二十万兵马才是镇南王取胜的关键！ “声势浩大的八十万大军，能用的兵马在此处，其他地方是个幌子！” 第168章 柯乐的城府 “声势浩大的八十万大军，能用的兵马在此处，其他地方是个幌子！” 周麟看着北苑城，眼底闪过一道流光，这里的二十万大军才是最重要的，剩下的六十万大军是用来迷惑敌人，但是也有巨大的用处，虽然没有这二十万大军来的强悍。 “没错，但是也不能小看剩下的六十万大家，毕竟人数众多，还是有能人的。对了，我记得没错的话，顾子衍和温家同处一个地方。” 赵洲泉想起了自己父亲说的事情，说顾家本就与温家有关系，据说当年温家有意把女儿许配给顾家，但是后来不了了之。 “他们是姻亲关系，温贵妃温仪原本要嫁的人是顾子衍，但是为了野心，所以他们选择不了了之，实际上，这么多年，顾子衍一直在给温家铺路，这也是皇上和皇后为何会引发事端的缘故！” 苏青栀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面端着东西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拿了一碗走到柯景枫面前放下。 “本来温仪打算把柯乐也替换掉，是顾子衍拦住了温仪，就怕突然来个滴血认亲。” 苏青栀坐在一旁，看着其他三人很自觉地拿起自己的那一碗喝着，语气淡然的开口。 “也就是说柯乐是皇上的亲女儿，柯贤林是冒牌货。如此一来，他们不是更应该依靠柯乐把利益更大化么？” 赵洲泉疑惑的说道。 “问题恰恰就出在这里，柯乐一心想当女帝，而温仪为了给柯贤林铺路，打算用柯乐给柯贤林换区更大的利益，将她嫁给商贾。 而不巧，柯乐无意间听到了温仪和身边的人谈论起柯贤林的身份，所以，母女两已经撕破脸，此刻就看谁更胜一筹！” 听到苏青栀的话，几人咂舌，还可以这么玩的么。 “柯乐私兵不低于五千人，虽然被杀了一部分，可是她的能力，不输皇子，每年的踏春宴都是她获取猎物的时刻，今年的踏春宴虽然被搅了局，可是她获得了更大的利益。” 苏青栀回想起历年来柯乐举办的踏春宴，虽然看起来是简简单单的踏春宴，可实际上是鸿门宴！ “踏春宴上，苏瑶月和楚沛时的私情被她抓在了手里面，而此刻苏瑶月已经成为八王爷的正妃，肚中已经有了子嗣，可是这个子嗣是不是八王爷的还有待考究，毕竟这位八王爷需要苏瑶月笼络楚家！” 苏青栀轻笑一声，苏瑶月好不容易跳出了楚家的坑，又把自己送进了一个深渊，柯邰可不是什么好人！ “这未免也太乱了吧！总不能是楚沛时的孩子吧！” 周麟听到这话开口说道。要是真的是这样，那就炸锅了！ “怎么就不是呢！我这位妹妹可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只是他们不知晓的事，柯乐早就对他们三人的关系了如指掌，她在等，在等一个时机，引爆。” 苏青栀看到周麟那满脸震惊的神色，红唇轻启，丝毫不觉得丢脸，毕竟自己跟苏家没关系了。 “温贵妃和柯乐撕破了脸皮，那是不是意味着温贵妃要对柯乐下手，因为她知晓了柯贤林的身份。而柯乐又掌握了苏瑶月和八王爷以及楚家的关系，所以她在等温贵妃对她下手！” 凌弱宣想的比较深远，所以顺着苏青栀给的线索说了下去，越往下说心越震惊。 “她想要借此获得站在朝堂上的资格！毕竟红月一出，帝位不分男女！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包括刺激温贵妃，与她撕破脸皮！” 听到凌弱宣的话，周麟和赵洲泉倒吸一口气，狠，实在是太狠了！简直就是大义灭亲啊！ “可是她这么做反而对她不利，毕竟她身上流着温家的血液！” 赵洲泉却觉得这不是件好事啊，就算检举有功，也不可能让她进入朝堂，毕竟身上流着温家血脉，温仪又给皇帝戴了帽子，最后只能下放！ “有时候以退为进，从大众视野转变成一个罪犯的女儿，很大程度上就削弱了她的存在感！柯乐要的不是进入朝堂，而是逐渐弱化，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面。” 柯景枫喝完汤羹后，放在桌上淡漠的开口。这位皇妹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先是暴露自己私自养兵的事情，然后和温贵妃撕破脸，每一步棋走的都稳！ “有姜漪那丫头在，就注定她弱化不了自己。” 苏青栀听到柯景枫的话冷笑一声，柯乐唯一走错的一步棋就是对姜漪下手，所以在姜漪离开京城前可是送了柯乐不少东西。 “说的也是，那丫头记仇得很。” 柯景枫听到苏青栀提起姜沅不由得一笑，师父这女儿当真是正的邪门，邪门的反正！ “我此刻有点儿替你皇兄和父皇他们担忧了，按照姜漪那丫头正的邪门的思维，我怕有一天她真的会杀进皇宫。” 苏青栀看着柯景枫无奈的一笑，那丫头一直没有对踏春宴上法神多个事情有什么大动作，结果在和沈砚离开京城后，就报复了回去。 “这盘棋，她才是执棋人，而沈砚是执刃者！两个小疯子啊！疯起来还真没人挡得住！” 柯景枫摇摇头语气里面充斥着无奈，让自己划界而立，先一步离开京城回到西北，其实就是让自己提前把控兵权，一旦发生事变，可以发兵直上。 “你也知道哦！姜漪疯起来没人拉得住，都宠着，沈砚发起疯来，就只有姜漪拉得住，可是两个疯子碰到一起，渍，我敢保证，姜漪要杀太子，沈砚第一个递刀子过去。” 苏青栀在圣音寺见到沈砚和姜漪的时候，虽然沈砚掩饰的很好，可是她看得出来，沈砚，他把自己的一切都放在了姜漪身上，这个世界，他在乎的就只有姜漪一人！ 因为姜漪爱，所以他爱！ “那出现两个疯子是好事还是坏事呀！” 赵洲泉听到这话，忍不住询问道。听起来两个疯子挺带感的，有一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既视感！ “喜忧参半，喜的是扫清前路障碍，忧的是刹不住车，怕他们杀过头！毕竟，广南一夜之间彻底瓦解了。” 第169章 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人 “喜忧参半，喜的是扫清前路障碍，忧的是刹不住车，怕他们杀过头！毕竟，广南一夜之间彻底瓦解了。” 柯景枫摇头叹气，本来姜漪那丫头就有点人来疯，现在沈砚也疯了，得嘞，之后的路不好走了。 “可是一夜之间瓦解，未免有些夸张了吧！” 周麟听到柯景枫的话张大嘴巴说道。这未免也太迅速了，根本没有任何迹象啊！ “沈砚还有另一重身份，我皇叔独子，宸王府的主子！” 柯景枫看着三人缓缓说出了沈砚的身份，就是要告诉他们，宸王的子嗣归来了！ 听到柯景枫的话，三人一个个脸色骤变，吓得不轻啊！ 大司空沈砚的威名，远在西北的他们都如雷贯耳，可是现在景王突然说沈砚是已故宸王之子，着实有些吓人。 “那么惊讶作甚，不应该开心么，我的皇弟找回来了。” 柯景枫拿过苏青栀递过来的茶喝着，眼中满是调侃之色。叫你们整天囊囔囔，治一治你们。 “确认了么？” 良久，赵洲泉才问道。宸王殿下的孩子找到了，还那么优秀，能够长大成人，一定经历了很多的苦难才有今日的他。 “确认了，我说我要把震司冗给他，他嫌麻烦，还觉得我多管闲事，说什么他好不容易入赘了姜家，莫要打扰他。” 柯景枫回想起那天晚上在雪中的谈话，苦笑一声，他都不知道看起来冷面杀神的沈砚竟然也有会幼稚一面。 他就是多问了一嘴：你要入赘姜家？姜家不缺儿子呀！也不可能为了让你入赘把自己儿子嫁出去吧！ 结果那小子来了一句：别以为你比我大一岁就摆架子，脑袋容量都没我开发的大，也多亏了苏青栀眼瞎才看上你个没开脑仁的核桃。 听到如此荒唐的话，三人哑口无言，苏青栀都被吓了一跳，手里的茶杯洒了一点出来，一言难尽的看着柯景枫。 柯景枫轻咳一声道：“那什么，都去准备吧！后日我们就动身，周麟这里就交给你两了啊！” 沉默悄无声息的蔓延，三人沉默着走出书房，走出书房后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悄咪咪的道：“我看景王对这个大司空有点小意见哦！” “怎么就没意见了，宸王可就这么一个独子，结果现在要入赘姜家，这不是断了宸王那一脉的血脉么！” “你们好像忘记了，入赘了姜家，孩子也有一半宸王府的血液好么！无非到时候把孩子一个姓柯一个姓姜呗！” “为什么不可以一个姓沈？” 听着三人的话，柯景枫嘴角微微抽动，觉得这三人都还挺聪明的。 “我陪你一起去，正如你说的那样，我们有火药，但是苏瑶月也可以制作出来。” 苏青栀伸出手握住柯景枫的手低声说道。如今苏瑶月成为了八王妃，贝蒂里面已经帮助柯邰笼络了不少人。 “就算制作出火药，威力也没有我们的大，雍朝最好的材料都被沈砚搜刮空了，他们拿到的相对劣质。” 柯景枫心虚的抹着鼻子说道。 当时沈砚是这么说的来着：火药很危险，但是劣质的火药更危险，技术我们比较纯熟。但是不妨碍有人制造出劣质品杀穿你，你有空自己多做几件护身甲，不至于被炸得尸体都不全。 “突然发现你们三兄弟都挺贼的啊！” 苏青栀看着柯景枫咬着牙说道，所以我被你骗到手了，姜沅被柯宴津那玩意勾引到了，姜漪那丫头和沈砚互吃对方！ “那倒不至于，太子最贼。” 柯景枫连忙表示自己比不过柯宴津，自己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没有贼过柯宴津。 “去跟岳父岳母说一声，我们后天启程。” 柯景枫伸出手握住苏青栀的手认真地说道。前往镇南关，势必是一场硬仗，所以不管如何，都要有个人接替自己。 “好。对了，我查到了八年前大长公主柯萱遇害前，有接触过温贵妃。“ 苏青栀突然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从袖中的暗袋里面掏出了信递给了柯景枫，神色有点难看。 柯景枫听到自己姑姑的事情，拿过信打开，看完之后，眉头紧锁，最后看向苏青栀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姑姑和皇后是闺中密友，她怎么会和温仪有关系？”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我记得没错当初大长公主要与浅家的浅暮川议亲的，但是随着浅家灭族，大长公主身死而不了了之！” 苏青栀想起了自己曾经在苏群书房里面看到过，当时没多想，现在想想，似乎有点儿不一样啊！ “浅暮川？不是浅百川么？” 柯景枫听到这话，猛地惊醒，扭过头看着苏青栀说道。我记得宫中的老人说的是浅百川啊！ “我确定，就是浅暮川，我在苏群书房里面瞧见过，绝对不会出错的！” 苏青栀很确定的说道，她当时还看了很久呢！那个字迹，自己··· 苏青栀突然屏住呼吸，伸出手抓着柯景枫的手，脸上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景枫，或许我们遗漏了一条线！很重要的线！” 苏青栀眼中慢慢凝聚了恐惧，一条刻意被弱化的线！而这条线才是最危险的。 柯景枫看着苏青栀，清晰的感受到苏青栀抓自己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 “我们都只抓住了浅家灭族的事情，却没有把大长公主遇害的这件事情想起来！你想想，当年浅家灭族指向了姜家，大长公主遇害也指向了姜家，一个是皇后的母族，一个是皇上的姐姐！ 可都不能撼动姜家，只是罢官革职，驱离京城！而对外，大长公主遇害之事也没有多少人记住，就好像大长公主还活着一样！” 苏青栀的话重重地敲击在柯景枫的心头，随着苏青栀的话落，柯景枫的面色也刷白了下去。 “是了，我们都只记住了皇后母族灭族，而姑姑的死却无人提及，这很不正常！” 柯景枫深呼吸一口气，听完苏青栀的话，他的大脑竟然自动生成了一个猜测！一个可怕的猜测！ 第170章 诸方动 可以被弱化的大长公主之死，刻意放大的灭族之祸，种种迹象表明，大长公主的死像是在掩盖什么！ “当初死的不是浅家人，而是秦家人，这未免太过巧合了。我怀疑，我们所要面对的真正敌人不仅是顾子衍和温仪，柯邰和苏瑶月他们，还有可能是死去的大长公主！” 苏青栀将自己内心的直觉说了出来，看着柯景枫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这一刻，她清楚的认识到，他们看到的只是一角，这一角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网！ “所以，广南一夜之间覆灭，是沈砚他们在传递信息！” 柯景枫只觉得自己坠入了冰河里面，全身都是寒意，彻骨的寒意！ “所以，我们真正的敌人极有可能是大长公主！只是大长公主最后一面为什么去找温仪呢！” 苏青栀也觉得四肢麻木，从心头涌出来的寒冷迅速地扩散。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怕继续往下想，答案就越恐怖！ “只有死才能撼动姜家！也只有死才能弱化她的野心！” 柯景枫闭上双眼深呼吸，又道：“如果她真的还活着，那么浅家灭族的原因就有待考究了！” 听到柯景枫的话，苏青栀倒吸一口气，忍不住伸出手揉搓着，企图让冷冰冰的手逐渐恢复温热，驱散那一身的寒冷。 “那么你的腿就跟太子毫无关系！” 苏青栀只觉得悲哀，一个又一个的敌人浮出水面，结果在他们背后还有一张巨网在等着我们。 “此事不宜声张，你我知晓即可，以免打草惊蛇。”柯景枫伸出手握住苏青栀的手认真说道。如果大长公主真的还活着，那么她在等，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苏青栀点点头，在此刻明白了姜漪的话，想来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迟迟没有动手针对柯乐和楚沛时他们，就是想让他们下手！ 只是苏青栀不知晓的是，柯宴津、柯景枫以及沈砚聚集在姜家膳食堂聊了一个时辰。 而这件事情，除了姜漪和姜沅外，所有姜家人都在场！ “殿下，外面那一株红梅放了，煞是好看，可要移驾？” 公主府内，柯乐坐在躺椅里面烤着火，手里拿着一本策论翻阅着，那张精致的脸上难得的点了花钿，正好是梅花。 听到左倾的话，柯乐放下书籍，起身站起身来，缓缓走了出去，站在屋檐下，看着那盛放的红梅。 “倒是给这纯白的世界增添了一抹红晕，喜庆了不少。” 柯乐看着在雪中盛放的红梅，眼底闪过一抹兴味，雪堆积在树枝上，覆盖了原本的色彩，可是梅花的盛放，犹如破茧成蝶，给这清冷的世界带来一抹暖意。 “贵妃娘娘最近屡屡碰壁，迫切的要弄掉肚子里面的孽种，太子妃和十公主那边行不通，只怕是要冲着公主来了。” 左倾站在柯乐的身边低声说道：“这些天，针对公主的暗杀不断，甚至好几次都出现了一个与公主身形无二的人，顶着公主的身份在外活动。” “随她去，我的母妃可是下得去手的。” 柯乐听到左倾的话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她怎么会没有防备呢！和母妃撕破脸皮那天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让她等了那么久。 “知道姜漪走的哪条路归京没有？” 柯乐想起来姜漪，她此刻认为，自己最大的敌人不是母妃，也不是太子他们，而是姜漪！ 她也没想到姜漪会把踏春宴的事情憋到离京那日才报复，直接斩断了自己的两个重要下属，还把自己的暗线给清了。 “已经确定她和沈砚会按照原路返回，只是，中间具体会出现在哪里，不得而知。” 左倾一想到姜漪的报复，只觉得牙疼，那就是一个不按牌出的人，想一出是一出，手段毒辣。 “再怎么走也会走桃夭城，趁着我母妃要来，给冒牌货制造机会，你跟我离开京城。” 柯乐缓缓捏紧拳头，姜漪必须死，她给自己带来的危机感比任何人都要强烈，只要她不死，死的就是自己。 “都已经按照计划安排下去了。” 左倾想到温贵妃为了那个野种，竟然选择对自己女儿下手，不由得感慨一句：棋差一招啊！ 柯乐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将头上的簪子全都取了下来，然后去了温泉那边泡温泉去了，还带了不少人。 等柯乐离开后，冒牌货推开门走了进去，将柯乐卸下来的簪子戴上头，换好她的衣服，最后缓缓地离开了公主府邸。 此刻温室内，柯乐从未温泉里面站起身，换好衣服之后，从密室离开了公主府邸，搭乘着马车离开了京城。 冒牌货带着人进宫去了，正巧前往御书房的时候，遇上了出来散心的温仪，温仪看着眼前的人，眼底闪过一道流光。 “见到本宫都不知道问安了，柯乐，这十多年的礼仪白学了？” 温仪端着贵妃的架子，看着眼前的冒牌货，语气冷了三分，要不是肚子里面这个种不能留，铁定要把她的价值榨干。 “儿臣见过母妃。” 冒牌货看着温仪，将柯乐的性子拿捏得死死的，语气傲得很，眼中还带着一抹不屑。 “你最近胆子不小啊！到处惹是生非，哪里还有点公主的样子！真是丢皇家的脸，温家的脸也给你丢尽了。” 温仪看着眼前的人冷声呵斥道。肚子里面的这个孽种必须流掉，但最关键的是自己流产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 最好的办法就是跟柯乐产生冲突，被柯乐重伤，如此就不会有人怀疑了。 “跟母妃比起来，我这可不算什么，毕竟我还做不到诛族。” 冒牌货冷笑一声，成功看到温仪变了神色。 温仪走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冒牌货脸上，随后伸出手掐住冒牌货的脖子道：“我死你也得死，你的野心只能被扼杀在摇篮里面！” 冒牌货看着温仪，发出一声冷笑，笑中藏着一抹讥讽道：“要是父皇知晓，你和顾子衍不仅偷情，还谋害了姑姑，你觉得谁会死得更快啊！” 第171章 温家下狱 温仪听到这话，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道：“那自然是我活，你死！” 温仪说完这话之后，毫不客气的抬手又是一巴掌打了上去。 这一次，冒牌货直接上手将温仪推开，然后大声嘲讽着温仪道：“想要用我给野种铺路，跟太子抢皇位？死心吧你！一个野种也配！” 温仪听到这话后，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冒牌货，眼底闪过一抹惊愕道：“柯乐，你大逆不道，敢打你母妃你，你的尊卑礼仪学到哪里去了！” “你配么？混淆皇室血脉，还妄图弄死我，我的好母妃，你不会真的认为你怀孕了吧！可惜，输的人是你！” 柯乐猛地上前，长袖之中一把匕首突然塞进温仪的手中，下一刻，那把匕首直接捅进了柯乐的腹中。 温仪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柯乐，说不出话来，随后松开手，看着手上的血迹，再看看一脸哀伤的柯乐，傻了。 “果然啊，你爱的是那个野种，巴不得我死！是我瞎了眼，想请父皇饶你一命！” 柯乐笑的悲戚，身体往后退了几步之后，直接倒在地上，腹部上的血迹快速的蔓延开来。 温仪惊恐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柯乐，周围的人已经围了过来，宫人小心翼翼的抱着柯乐去太医院了。 “来人，把温仪押入天牢，去请皇上和温泉。” 浅吟带着人大步走了过来，直接发号施令将温仪扣押住，很快就把局势掌控住了。 温仪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这是被反算计了，而下这个套的人是自己的女儿，她用自己的手来解决她这个母妃！ 温仪突然发出了笑声，笑声里面带着悲戚，眼中带着不甘心，看着浅吟，眼中满是怨恨。 “都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没有死呢！” 温仪盯着浅吟恶狠狠的说道，二十年，都已经过去二十年了，浅吟怎么还活着？ 浅吟看着丢在地上的匕首，想到刚才有宫女来找自己说温贵妃和柯乐起了冲突，还爆出了二皇子是野种的信息，眯了眯眼。 弯下腰拿出丝帕将匕首捡起来，只不过她捡的是刃端，而不是匕首柄，看着匕首上的颜色，露出一抹冷笑。 “咱们这位大公主心眼子不小呀！” 浅吟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将匕首丢进红烛端着的水盆里面，就看到匕首上的血迹散开之后，水瞬间变得漆黑。 “娘娘，确定柯乐公主离京了，只不过，她捅自己的那一刀不轻。” 嫦鸢看了周围一眼，走到浅吟身边低声说道。谁都没有想到柯乐下手这么狠，更没有想到柯乐会对温仪下手。 “走吧！去天牢，也该好好欣赏一下我们贵妃那巧言令色的诡辩了。” 浅吟拢了拢厚重的帔，朝着天牢的方向走去，虽然温仪暂时不会死，但是足够让温家和顾子衍着急了。 正如浅吟所想的那样，温泉在接到宫中的传唤后，心事重重的进了皇宫，在他进入皇宫的时候，有人去通知了顾子衍。 天牢内 温仪此刻已经没有贵妃的仪态，浑身上下乱糟糟，头发已经半散，坐在那冰凉的地上，靠着墙壁，双眼无神。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败在自己女儿手上，一瞬的心软，造就了如今的情况。 听到脚步声响起，温仪抬起头看了过去，当看到出现的人后，瞳孔一缩，喉咙动了一下，随后自嘲的一笑。 “父亲，女儿知道怎么做。” 温仪淡淡的开口，无非就是让自己认下所有得罪，不把温家牵扯进来。 温泉看着此刻已经没有贵妃的仪态，心如死灰，甚至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温泉看着一脸死相的温仪，颤抖着手道：“仪儿，逃不掉的，我们都逃不掉！” 温仪就那么呆呆的看着温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轻笑了一声。 “是爹害了你。” 温泉看着温仪苦笑一声，如果当初不是起了贪念，或许自己的女儿如今和顾子衍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根本不需要偷偷摸摸的。 温仪没有说话，而是看着缓缓走进来的柯柸深和浅吟，眼底闪过一抹自嘲，扶着墙站起身来。 因为坐久了，冰冷的寒意传递了全身，以至于身体变得僵硬。 “臣妾叩见皇上、皇后。” 温仪很清楚，自己没有退路了，在皇后诛杀宇萱的时候，就代表了自己是最后一个！ 柯柸深看着温仪，眼底一片阴冷，随后看向一旁的温泉道：“温爱卿可有话要说？” 温泉直接跪在地上道：“臣无话可说！” 大势已去，在挣扎也无用，来的路上，温泉就已经想了很多了。皇后在后宫的所作所为都在宣誓一件事情，清算开始了。 “既然无话可说，那么就等着全族在天牢相聚吧！” 柯柸深不意外温泉的举动，因为证据确凿！所有的证据已经掌握在手里面。 “皇上，臣有一事相求，能不能放大公主一码，她无辜！” 温泉看着柯柸深询问道。柯家还是要留一个血脉，柯乐就是，她流着皇家血脉，也有温家血脉。 “她，不无辜！” 柯柸深说完之后，和浅吟准备离开，就看到温仪低声道：“皇上，我想请问一件事，你是从何时开始怀疑的？” 温仪看着柯柸深眼底闪过一抹探知，眼前这个人真能忍啊，明明早就怀疑了，可是却不动声色。 “柯贤林八岁那年落水，朕看到了他脸上涂抹的东西。” 柯柸深停下脚步后，冷声说道。柯贤林八岁那年落水，他亲眼看到柯贤林被人救起来来，脸上的东西脱落。 “原来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 温仪听到这话后，苦笑一声，也只有他们自认为藏得深，殊不知，十五年前他就怀疑了。 “可是你为什么还要与我生下柯乐？” 温仪突然上前抓住牢门，看着柯柸深不甘心的问道。你明明已经怀疑我了，为什么还要跟我生柯乐？ 柯柸深听到这话看向温仪，眼中一片冷然，随后笑了一声道：“你怎么确定柯乐就一定是我的女儿？” 第172章 两个皇帝? 温仪听到这话顿时呆滞住了，就连温泉都傻眼的看着柯柸深，再看看一旁的浅吟，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这怎么可能，明明，明明···” 看着温仪那难以置信、失态的样子，柯柸深冷笑一声道：“忘了告诉你们，我叫柯柸深，不是柯艋！” 此话一出，温泉大惊失色，温仪更是吓的跌坐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怎么可能？ “从始至终都是一出戏！是吧，皇兄！” 柯柸深看着温泉那惊恐的神色，冷笑一声，把目光看向了正前方走过来的人。 一个与柯柸深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眉骨处有一道浅淡痕迹的人走了过来，站在那里的那一刻，温泉瘫软在地上。 温仪吓得惊叫一声，看着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 温仪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住了，双生子？ “不然你认为我为什么要移交手中的权势？” 浅吟看向温仪轻笑一声。眼中是淡淡的讥讽。 “呵呵，你们当真是狠毒啊！” 温仪指着三人，眼泪往下掉，所以，自始至终和自己发生关系的都是柯艋，而不是柯柸深！ “那倒没有你们狠毒啊！” 浅吟看着温仪淡漠的开口。自从自己怀上宴津之后，就中了毒，生下宴津后，发现中毒之后，皇兄回来了。 “可即便如此，你们不一样没有护住柯衍宸么！他们夫妻俩可是被践踏成饿了肉泥，连唯一的孩子都下落不明！” 温仪发出冷笑声，只能说皇室瞒的挺好的，竟然是双生子，那么当年的传位诏书有问题！ “所以，你承认了，当初就是你温家连同顾子衍他们对粮草动了手脚，出卖了他们！” 柯艋冷眼看着温仪，当时的诏书有三个，分别写了柯艋、柯柸深、柯衍宸三个传位诏书。 “你们真以为敌人是我么？哈哈哈，可惜了，你们远没有看到呢！” 温仪此刻只想着顾子衍发兵京城，她恨啊！连睡自己的人都不知道是谁！还一直在跟浅吟炫耀！ “你是指顾子衍镇南关的那八十万大军么？” 柯艋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温仪那有些失心疯的笑，冷冷的开口。 温泉此刻已经放弃挣扎了，听到柯艋的话也没有任何反驳，难怪，难怪皇上前后的态度不一样，还以为是支棱起来了，原来，一直都是两个皇帝！ 温仪脸上的笑容还僵在脸上，看着柯艋的神色满是惊骇之色！ “忘了告诉你，沈砚，他就是我皇弟柯衍宸的亲生儿子！此刻的镇南关群龙无首，想必还不知晓京城的事情。” 柯艋说出了一个是事实，一个残酷的事实，一明一暗的双生子。 “呵，呵呵，可是你们两兄弟共用一人，就是皇室最大的脏事！” 温仪癫狂了，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 “你错了，我从始至终都是柯柸深的皇后，而皇兄的皇后是沈听雪，三皇子的生母。” 又是一个惊天炸雷脱口而出，如此秘闻，简直是骇人耸听。 “哈哈哈，输了，输得彻底啊我。不过，谁说镇南关无主的？你以为你们赢了么？不，你们输了，我温仪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温仪听到这里，眼底闪现出疯狂的色彩，看着浅吟道：“浅吟，这些天不好受吧！我虽然被柯乐算计了，但是你女儿，可就不好说了哦！” 浅吟看着温仪那笑容眯了眯眼道：“舒宁给了你什么？” “哪能啊！她可不是我的人，不过我知道，姜沅必死无疑！”温仪此刻想起来整理自己的仪容了，语气从之前的歇斯底里转变为幸灾乐祸。 听到这话，浅吟神色一变，和柯柸深点点头，朝着天牢外走去。 “哎呀，心里面真爽啊！我就是有些好奇，两位皇上平日里面是如何转变身份的，毕竟，皇后只有一个！” 温仪还是想不通，对外宣称的皇后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浅吟，可皇帝却是柯艋！ “我与白日出现时，皇后是听雪，我隐于黑暗时，皇后是浅吟。这么多年了，好像从未有人发现过，皇帝的玉玺和批阅的奏折上，都没有皇帝的名，有的只是大雍二字！” 柯艋看着温仪那疑惑的神色，缓缓说出了答案。 温泉听到这话，立马从自己的暗袋里面拿出一本奏折打开，果然，上面只有大雍二字！ 这是从未有人在乎过，当初对外宣称的是大雍是天下人的大雍，皇帝玉玺不会刻上皇帝的名，只有大雍！ 所以，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就也已经谋算好了！ “来人啊！把让温家人和温大人、贵妃好好团聚！” 柯艋冷笑一声，换来守卫吩咐下去之后，与柯柸深一起走出了天牢，去了御书房。 走进御书房的那一刻，迎面飞来一堆的书籍和奏折，两兄弟果断的躲开，然后各自挨了一拳头，疼的滋了一声。 “想好怎么跟天下人交代了？” 姜博南收回拳头吹了吹，看着两兄弟冷笑一声。玩的倒是挺花的，还真以为柯艋死翘翘了，原来在这等着呢！ “需要交代什么？皇帝可从未说过他叫柯艋！” 柯艋摸着脸龇牙，下手太重了，不知道分寸的，这脸还能看么！ “皇后知晓！” 姜博南黑着个脸说道。玩我们呢！这两兄弟实在是演得太像了，这么多年都没人发觉。 “哥，你不觉得特别的有意思么，到底是弟弟给哥哥戴了帽子还是哥哥给弟弟戴了帽子？” 姜执笔此话一出，一击必杀！ 沉默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柯柸深看向自己兄长，双手一摊，无比认真得道：“我也很想知道！” 柯艋揉着脸颊淡淡的道：“反正宴津都要当皇帝了，谁还会去计较这些。” “可是我计较啊！” 柯柸深听到皇兄的话，咬着牙说道！ “那还不简单，反正父皇下了三道圣旨，你直接说我被害了，为了查出真凶，不得已暂时留住我的后宫不就成了！” 柯艋大脑不经思考脱口而出。 下一刻，一个书狠狠的砸在柯艋头顶上，只听道自己弟弟那阴恻恻的声音响起：“皇兄似乎忘了父皇立下的太子名字叫做柯柸深！” 第173章 下手可真狠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拨乱反正！毕竟对外宣称的皇后是浅吟！可是这货就浅吟一个人，你却又那么多的嫔妃，总不能让他给你背锅吧！” 姜博南看着两兄弟偷偷乐呵着，实在是太好玩了，哈哈，现在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解决这问题。 “这还不简单，一道圣旨的事情就解决了。” 柯柸深无奈的叹口气，烂摊子，真的是烂摊子啊！ “你打算怎么弄？” 姜执笔看着柯柸深询问道，毕竟关系重大，搞不好会引起朝中震荡，现在恰好是内患的时候。 “自然是昭告天下，皇后生产之际，身中剧毒，我也身中剧毒，为了暗中查探中毒之事，不得已让皇兄柯艋夫妻代为掌握朝堂，如今剧毒已解，掌握了二十年前宸王遇害一事，正式公开先皇三封遗诏！” 柯柸深白了一眼自己皇兄，希望能够把鱼钓出来吧！不然这自毁名声的事情，天打雷劈啊！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顾子衍目前搜寻不到，或许已经离开京城了。” 姜博南脸上满是嫌弃之色，只期望鱼儿上钩吧！不然就真的没眼看了。 “先不说这些了，根据沈砚传递过来的消息，镇南关已经拥有八十万大军，此前已经传递信息给你儿子了，大军应该调动了，现在麻烦的是铲除了顾子衍，咱们的妹妹会不会出来！” 柯柸深看着柯艋说道。这些年你我来回接替掌权，发现在某一个时间点，都会中毒，毒不是很大，但是累积起来完全可以杀死人。 “确认是大长公主柯萱么？“ 姜博南和姜执笔对视一眼，看着两兄弟询问道，如果是，那么该如何揪出来？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而且我怀疑，浅家灭族一案，也是她提出来的，自始至终，浅家站的就不是我们。” 柯艋冷笑一声，想到八年前浅家灭族一案连同柯萱一起被灭杀，就算要栽赃陷害姜家，也不可能这么来。 “查探了许多，浅暮川和柯萱私底下有来往，千百川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如今的秦家就是浅家的人，如果是为了皇后和太子，何须如此？毕竟谁都知晓，皇室与姜家相辅相成！除非是我姜家要造反！” 姜博南翻了个白眼，他其实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外界误以为姜家要造反？姜家和皇室已经水火不容了？ “还记得九年前阿沅那丫头被宴津那个混小子欺负哭着回家后，你俩跑进宫里面给阿沅找场子么？” 柯柸深看着姜博南那脸上的疑惑，咬了咬牙说道。那次是真的闹翻天了，御书房的门窗都被这两兄弟给劈烂了，就连自己的龙椅都被这两货给毁了。 “合着还是我俩的锅了。” 姜博南看向自己弟弟说道。这两个人不讲武德的东西，栽赃陷害！ “源头不是他儿子不当人么！怎么就是我们的锅了。” 姜执笔冷笑一声，看着心虚的柯艋两兄弟，捏紧拳头后，跟姜博南对视一眼。 下一刻，两兄弟直接上手，出其不意将柯艋两兄弟反手摁在门上，站在门外默默探头的永福公公看了，立马收回头，抬起手捂着眼睛，却偷偷斜着眼看着里面的景象。 嘿呦！果然，能欺负两位皇上的 ，除了他们的媳妇外，也就眼下这两兄弟了，下手是真的狠呐！ “干什么干什么？不是已经揍了我们一拳头了，还来！” 柯艋脸贴着门吼道。我好歹也是皇帝啊！你俩要不要点脸，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还是这样！ “做戏要做全嘛！有人看着呢！你说是不是大哥！” 姜执笔说着左手快速地朝着柯柸深的后脖颈处捏，从柯柸深的后颈处冒出了一根极细的银针，直接拔了出来后，柯柸深站不稳往地上跌去。 姜执笔一把扶住柯柸深，看着脸色迅速泛白的柯柸深，然后一掌拍打在柯柸深后背，哇一声，柯柸深吐出一口黑血。 “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儿？” 柯柸深扭过头看着姜执笔一脸痛苦的说道。下手还是没个轻重没受内伤都被你给拍出来了。 柯艋看着自己弟弟那样子，嘿嘿一笑，果然，博南还是心疼我的！ 下一秒，柯艋直接被拍的单膝跪地，连吐两口黑血，对着姜博南竖起大拇指道：“不愧是兄弟！” 话落人直接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后，不动了。 柯柸深嘴里面包着一口血，看着自己兄长倒在地上，哇的一声吐出来后，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姜执笔伸出脚踢了踢，没反应，看向自己哥哥道：“不会被拍死了吧！” “死了让柯宴津直接登基为帝，找个地方埋了就行。” 姜博南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兄弟，弯下腰，伸出手拽住柯艋的脚踝，然后拖着去了内室。 姜执笔有样学样，拽着腿往里面拖，永福看的眼皮狂跳，满脸的不忍直视。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 天杀的啊！为何每次都是我亲眼目睹这一切，老奴的心都快停止了。 “永福，陛下可在？” 浅吟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脸色很难看，手上甚至还沾着血，发髻也有些凌乱。 “两位陛下此刻被拍晕了，两位姜大人刚拖进内室去了。” 永福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皇后这是？ “你快去姜府漪丫头的院子找东西，最好去找姜家两位夫人，让她们把漪丫头的那些瓶瓶罐罐全部带进来。” 浅吟交代完后直接跨进御书房内，步履匆匆的。幸好，幸好皇嫂先一步抵达，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浅吟走进内室，就看到姜家两兄弟正你一巴掌我一巴掌的扇在柯艋和柯柸深脸上，只觉得脸有些疼，但是下一刻走上去道：“博南，执笔，先别管这两个憨货了，阿沅出事了，我已经吩咐永福去找两位妹妹了，你们谁跟我过去？” “我去，二弟看好这两个憨货，这是打算调虎离山呢！” 姜博南神色一变，看了姜执笔一眼，直接跟浅吟走了出去，手指缓缓攥成拳头。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174章 食人蛊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博南稳住情绪，边走边问道。通过浅吟的各种细微动作和神情可以得知，事情很麻烦，而且是专门针对自己女儿来的。 “阿沅那样子像是中蛊了，蛊毒很厉害，无法分辨出来是什么。” 浅吟一想到自己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女儿竟然在放血，没错，放人血，而姜沅浑身都是伤。 姜博南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担忧，阿沅这些年逼迫自己学习，努力的成长为可以保护姜家的人，奈何她不会防身术，身子骨不适合。 等来到东宫的时候，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血腥味里面还掺杂着很淡的花香，姜博南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走进姜沅所在的宫殿内，就闻到更浓的血腥味，里面传来姜沅痛苦的声音，以及沈听雪的呵斥声。 “柯沁，你怎么敢！趁着你皇兄不在对你皇嫂下毒手！我看你是没救了。” 沈听雪看着恳求把自己绑在床上痛苦翻腾的姜沅，眼底闪过一抹愤怒，扭过头看着手里拿着刀一道一道在宫女身上放血的柯沁。 “我这是在替皇兄驯服皇嫂，皇嫂懂事听话了，皇兄才不会那么烦恼。” 柯沁冷笑一声，看着被牢牢绑在床榻上的姜沅，眼底满是兴奋之色，说着手里的刀又一次落下的时候，直接被姜博南敲掉了手上的刀，然后双手直接被姜博南折断。 柯沁痛的一声尖叫之后，晕倒在地上。 姜博南大步的走了过去，看着自己被绑在床榻上的女人，连忙从腰间的香囊里面拿出一粒香丸在姜沅鼻翼间晃了晃，姜沅缓缓停止了挣扎，最后闭上双眼晕了过去。 沈听雪将绑住姜沅的铁链解开后，小心翼翼的抱起姜沅，发现姜沅很轻，眉头一皱道：“送去我的寝殿吧！这里已经不适合了。” 姜博南点点头，转过身看着柯沁，眼底闪过一抹阴冷，浅吟此刻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嫦鸢和红烛。 “去，把这个孽女给我绑起来，等太子回来，去把太医院的太医找来，最好的药材统统送来。” 浅吟吩咐完后，看了一眼晕死过去的女儿，眼底闪过一抹愤怒，转身追了上去。 她不敢去想，要是姜沅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只怕是整个京城都要血流成河了。 姜博南跟着沈听雪抵达她的寝殿后，站在殿外，双手背在身后，眼中满是愤怒之色。 沈听雪让人打来热水，小心翼翼的给姜沅擦拭着，看着姜沅那苍白的脸色，眼底满是心疼。 “为什么受伤的永远都是你们姜家人呢！” 沈听雪给姜沅擦拭着手上的血迹，忍不住轻声低喃道。姜家到了这一脉，好不容易有了六个孩子，结果两个女孩子受到最严重的伤害。 等给姜沅换了一身衣裳后，浅吟带着药材和太医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吩咐太医好生给姜沅瞧瞧是怎么回事。 “皇嫂，我怀疑沁儿被控制了。” 浅吟看着太医给姜沅施针，眼底满是心疼之色。姜沅与宴津大婚当夜，她就偷偷的把解药给了我们，现在自己却遭了罪。 “现在只能囚禁她，用最牢固的铁笼，把她屋内所有的东西全部清空，只在笼子里面给她铺床。” 沈听雪点点头，不用想都知道，柯沁前后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从太子成亲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让人严防死守，绝不让任何人靠近半分。只是阿沅这丫头，我心慌啊！” 浅吟看着姜沅，心里面慌了神，总觉得还会有事情要发生，可是却抓不住。 “放宽心，先看看什么情况。” 沈听雪心里面也不安，总觉得还会出大事，只是问题在哪里，不得而知。 站在外面的姜博南来回走动了几步之后，看到了鸟雀，伸出手的那一瞬间，鸟雀落在了他手上。 姜博南取下绑在翅膀下的传信筒，倒出里面薄薄的纸条打开，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心里面的不安散了几分。 下一刻，就看到王芊然和林卿霜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林卿霜手里面拿着一个小盒子。 “大哥，阿沅可还好？” 林卿霜走了进来，看着站在外面的姜博南心里一咯噔。 “在里面，我不方便进去。” 姜博南语气有些沉闷，他是真的恼火，受伤的又是自家人！怎么天天伤害姜家人！ 林卿霜立马走了进去，看着躺在床上的姜沅，大步走了过去问道：“太医，我侄女如何了？” 张太医看到林卿霜走进来后，眉头紧锁，有些迟疑的道：“太子妃应该是中了传说中的食人蛊，中了此蛊的人喜食人的血液，一旦吸食后，就会上瘾，最后变成人不人鬼不鬼，最主要的是，在这一过程，中蛊的人并不会觉得获救了，只会生不如死！” 听到这话，走进来的王芊然脚一软，就要摔下去，姜博南眼疾手快抱住了王芊然。 “我的阿沅！” 王芊然推开姜博南迈着软步伐走了过去，看着脸色苍白的姜沅，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不吸食血液会让中蛊者五脏六腑饱受啃食之痛。” 张太医的话一落，让所有人脸色都变了，闻讯而来的柯宴津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分明已经全部布置好了，没想到还出了差错！ 林卿霜听到这话，一咬牙，打开了手中的盒子，里面静静地盘旋着的蛊灵睁开了双眼，然后支棱起蛇身，吐着蛇信子。 林卿霜将盒子放到床边，蛊灵溜出盒子之后，直接游走到姜沅的脖子处，然后张嘴咬下，姜沅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 “这是漪儿留下来的，她说了，蛊灵是万蛊之王，应该可以压制这食人蛊！” 林卿霜握紧拳头喃喃自语，眼神无光。 她恨不公，为什么姜家的女儿要受罪，先前是自己的女儿，现在是自己的侄女，姜家总共就这么两个女儿！ “清寒已经快到京城了，我已经派人前去接应了，回到京城立马进宫。” 姜博南看着蛊灵松口后，直接在姜沅心口处盘旋成一圈，朝着柯宴津的方向吐着蛇信子。 第175章 可怕的是解蛊后 “清寒回来了？” 林卿霜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看向自己的大哥。她二儿子回来了？ “算算路程，此刻应该已经入京了。” 姜博南点点头，这些年清寒行走江湖，倒是学了一身的本事，听说还去了那啥药王谷求学，还学得不错。 林卿霜听到这话后，看向柯宴津，有些颤抖的开口：“太子，要不，要不你回避一下？我这二儿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莫要伤了你。” 柯宴津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林卿霜，王芊然忍不住道：“弟妹，何出此言？” “家中四个男儿郎，就属清寒宠的无法无天。” 林卿霜看着几人那疑惑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其他三个男儿郎好歹还讲点道理，自己这二儿子，没啥道理可讲，认准了：你欺负了我妹妹，那我就往死里弄你！ 沉默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柯宴津捏紧拳头道：“无妨，本该我就得受着，因为我，让阿沅受尽了委屈。” 听到柯宴津的话，林卿霜最终不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看着张太医给姜沅取针号脉。 “怪事了，这太子妃的脉象跟常人无异。” 张太医皱着眉头说道。刚才的脉象看起来就像是人差不多要死的那种，刚才那玩意咬了一口，就好了！ “阿娘，大伯，大伯母，我那么大的阿沅妹妹哪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从殿外响起，一个青年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那俊朗的容颜下藏匿着熊熊怒火。 林卿霜看着走进来的儿子，上前连忙握住他的手道：“回来了啊，快来看看阿沅妹妹，她被人下了食人蛊。” 姜清寒原本带着一丝笑意的神色彻底没了，大步走了过去，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妹妹，自然看到了她手上的痕迹。 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号脉后，看着她心口盘旋着的蛇，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后，问道：“阿沅可有尝到血？” “并未，但是她身上沾到了。” 沈听雪摇头表示没有，她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后，立马赶了过去，没有让柯沁得逞。 “没有就行，拿一个装着热水的盆来，里面放上猪油、朱砂以及一块豆腐，还有烈酒，要快。” 姜清寒听到没有后，立刻吩咐人去准备东西去了，他则是起身拔出身上的小飞刀，走到蜡烛前，把蜡烛点燃后，把飞刀放在烛火上来回灼烧。 东西拿来之后，姜清寒拿过烈酒浇在飞刀上面，立刻发出了声音，看着已经变了颜色的飞刀，再一次放在烛火上炙烤。 “阿娘，你和大伯母摁住阿沅，不要让她挣扎，注意不要让她咬舌。” 姜清寒拿着小飞刀走了过去，把盆放在床头，伸出手将姜沅的左手拿了出来。 林卿霜和王芊然立刻走上去，看着姜沅那样子，手里拿着一团丝帕揉成团。 姜清寒对着姜沅的左手手腕割了一刀，血液冒出来后，顺着手滴落，几乎是在放血的那一刻，姜沅就开始挣扎起来，睁开双眼，双眼猩红。 王芊然眼疾手快，在姜沅张嘴那一刻，直接把揉成团的丝帕塞进姜沅的嘴里面。 没办法，他们只能看着姜沅被折磨，看着姜沅那痛苦发狂的样子，这只是刚开始，就已经如此折腾人了，不敢去想，要是饮了人血会变成什么样子。 姜清寒拿过蜡烛，看着不断涌出来的鲜血，再看看姜沅那痛苦的样子，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道：“阿沅别怕，二哥回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说着用蜡烛放在左手下面来回移动，那上升的温度让姜沅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林卿霜和王芊然都快要按不住了。 浅吟和沈听雪也走了过去一起帮忙，红着眼看着饱受折磨的姜沅，柯宴津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将姜沅的头固定住，他害怕姜沅忍不住去砸头。 从姜沅手腕缓缓流出来的血液逐渐变得褐色，而她的手臂上，已经有东西在游走，一点一点的顺着伤口而走，最后停在了伤口处，却迟迟不出来。 姜清寒拿起小飞刀在后面又划了一道，姜沅呜咽着发不出声，眼泪流下眼角。 退路没了，停留在伤口处的东西最终掉落水盆里面，姜清寒拿过烈酒对着姜沅两道伤口处淋下，姜沅承受不住痛晕过去，伤口处一片灼烧感。 姜清寒把水盆挪走之后，把放了猪油和豆腐的水盆接替了之前的，看着滴落下来的血液逐渐变得鲜红后，拿起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后，用绷带给姜沅包扎好。 走出殿内，把剩下的烈酒全部倒进了之前的水盆里面，当即就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拿过纸钱点燃丢进去，顿时窜出了火焰，伴随着一股恶臭味。 柯宴津从里面走出来，看着站在台阶上的姜清寒走了过去恭敬的道：“二哥，阿沅的日常饮食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姜清寒看着那幽冷的火光，听到柯宴津的话后，有些许晃神，眨了眨眼睛道：“她的饮食一定要是全熟，不要带一丝的血气，像鸡鸭血这些最好不要触碰。” 柯宴津听到这里，心里一咯噔，忍不住问道：“蛊虫不是已经被引出来了么？” 姜清寒听到柯宴津的话，轻笑一声道：“知道为什么叫做食人蛊么？并不是指中了食人蛊的人喝人血，而是指解蛊后，体内还残留着食人蛊的蛊毒，哪怕是解了蛊毒，在一个月内，触碰了血气，依旧会让人丧失理智，最后沦为血魔。” 姜清寒的话让柯宴津后退一步，他以为只要解了蛊毒就好了，但是没想到最可怕的不是中蛊，而是解蛊！ “我会亲手准备阿沅的吃食。” 柯宴津捏紧拳头，眼下最要紧的是搞清楚阿沅是怎么中蛊的！ “随我一道去见见你妹妹吧！这食人蛊在阿沅体内留存了半月之久，绝不可能是近期才种下的。” 姜清寒想到那食人蛊在姜沅身体里面种了半个月，也就是说，这半个月，阿沅实际上已经触碰了血气！ “半个月，那阿沅岂不是早就触碰了血气？” 第176章 还有一个地没有渗透进去 “半个月，那阿沅岂不是早就触碰了血气？” 柯宴津听到这话，神色变得晦暗不明。如果是这样，那么阿沅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 “不算，之前没有唤醒食人蛊，沾了也无事，只是最近千万不能触碰，不然比中蛊更可怕。” 姜清寒摇摇头，眼下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暂时稳固住。 两人来到了柯沁所在的宫殿，推开门，就看到被关在铁笼里面的柯。 柯沁看到门被推开，就看到了自己皇兄和一个陌生的男子走了进来。 柯沁立马站起身，手握着铁栏杆道：“皇兄，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皇嫂她没事吧！” 柯沁双眼通红的看着柯宴津，语气里面满是自责。 柯宴津看着柯沁那苍白的脸，看着那通红的双眼里面满是自责，眼底闪过一道暗流。 “皇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心底里面有一个声音一直控制着我，我不想的。” “沁儿，皇兄也想知道，为什么成亲前和成亲后，你的态度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明明你那么喜欢你皇嫂。” 柯宴津看着柯沁语气有些沉闷，这是自己的妹妹，可是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她已经变了。 柯沁难过地低下头，吸吸鼻子道：“皇兄，你还是不相信我么？” 柯宴津叹口气，走过去，轻轻拍着柯沁的肩膀道：“沁儿，让人给你看看好么？” 柯沁吸吸鼻子点点头，哽咽的道：“好。” 柯沁伸出手的那一刻，姜清寒上前拿出飞刀对着柯沁的手指头一划，鲜血滴落的那一刻，用装着清水的碗接住了。 柯沁瞪大双眼看着姜清寒，然后看向后退了两步的柯宴津，一脸茫然的道：“皇兄，你这是做什么？你怀疑我不是你的妹妹？” 柯沁红着双眼，脸上是不敢相信至亲之人伤害自己的神色。 柯宴津沉默不语，看着姜清寒把布条放进碗中，看着柯沁滴进去就散开的血液缓缓被吸纳，依附在布条上，只是奇怪的是，柯沁的血吸附在布条的中段，两端都没有沾染上。 姜清寒把布条取出来甩了甩上面的水后，对着柯宴津道：“走了，我得给我妹妹好好看看了，至于十公主，就在这铁笼子里面好好待着吧！” 姜清寒将那碗摔碎之后，拿着布条直接离开了，独留两兄妹站在那里。 “皇兄，他是谁？” 柯沁红着眼眶问道，她觉得自己被侮辱了，那个男人分明是看不起自己。 “你皇嫂的二哥，姜漪的亲二哥姜清寒。” 柯宴津看着姜清寒摔碎的碗，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柯沁听到这话，瞳孔微缩，随后伸出手扯着柯宴津的衣袖道：“皇兄，我自知自己犯了大错，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能不能不要把我关在这里，哪怕要我跪在殿外我都愿意，我不想被关着。” “沁儿，等你皇嫂身体的蛊毒解了，你就可以出来了，别怕。皇兄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柯宴津看着柯沁安慰道。看了一眼柯沁，转过身走了出去，将殿门缓缓关上。 柯沁听着脚步声远去后，脸上的神情顿时就变了，看着那地上的碎片，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姜清寒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是已经派人拦截了么，那帮废物！” 柯沁走回去坐好，看着自己被划破的手指，若有所思。 “姜沅体内的食人蛊下了半个月，期间尝试唤醒过，但是没用，想来跟她的体质有关系。前些天被柯宴津绑在寝殿内，给了唤醒的机会，但是食人蛊依旧没有做出举动，反倒是今日自己放血后才唤醒。” 柯沁皱起眉梢，半个月前自己去了姜府给姜沅下了蛊，中途企图唤醒，都迟迟得不到回应，还以为出事了。 一个时辰后，紧闭的殿门被打开，送餐时的宫女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将饭菜通过小小的窗口放进去。 “公主，都是您爱吃的菜色。” 宫女小声说道，站在一旁不再说话，只是眼神闪烁着。 柯沁拿过碗筷吃着饭菜，看着等候在那的宫女，嘴角微微上扬道：“这方糕里面要是放点儿东西，那就更好吃了。本公主吃完了，撤下去吧！” 宫女将东西收拾好后，拿着东西转身走了出去。 柯沁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想要防止姜沅触碰到带血的东西？我有的是办法让她姜沅触碰到。 宫女走出去之后，朝着御膳房走去，去交代柯沁想吃的东西。 而另一边，顾子衍刚走出京城不远，站在孤山上，看着那繁华宏大的京城，眼底闪过一抹势在必得。 “当真是好手段啊，是我小瞧了你们。朝堂上让柯贤林风光无限，拉拢朝臣，私底下已经在默默查找证据了，还好我走得快。” 顾子衍捏紧拳头，语气里面满是懊恼之色。怪他沉迷于温仪，这么多年都没有被发现，再加上柯贤林在朝堂上颇受宠，以至于逐渐失去了警惕性。 顾子衍很清楚，温家估计是灭族了，逃不掉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赶回镇南关，起兵逼宫！ “王爷，都准备好了，我们可以立即返回镇南关！” 一直在京城暗处游走搜寻消息的顾易走了出来，看着顾子衍低声说道。今日的事情太过突然了，以至于毫无准备。 “走！” 顾子衍看了一眼，转过身朝着树林深处走去，他们只能走树林，大路走不了了，有追兵，还可能和归京的沈砚他们撞上。 阴暗的树林深处，顾子衍带着人离开后，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两人，看着离去的背影，对视一眼。 “鱼浮出水面了，顾子衍那边必须拖延时间，除此以外，皇宫内还有一条大鱼没有浮出水面。” 两人走到了悬崖处，静静地看着那座辉煌的城池，眼中闪烁着光芒。 其中一人对着皇城的位置比了一个拉弓射箭的动作，随后笑着道：“夜十三和沉瞳已经带着人沿途伏击了，宫内上下唯一没有渗透的地方，就只有太后的居所了。” 第177章 你输了 “自从皇后开始肃清后宫，太后就闭殿，对外宣称养病。” 破云双手环抱着，想到皇后重掌六宫后的动作，再想想太后的举动，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或许那条大鱼就在太后那里，只是暂时动不了。” 渡梦叹口气，这些年暗中渗透进了皇宫，许多的事情都不一样，但是有许多的事情又透露了诡异。 尤其是被刻意遗忘的人——大长公主柯萱！ “坐收渔翁之利，这个大长公主走错了一步棋。” 破云突然发出一声嗤笑，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明知道是大罪，还昭告天下是我干的！ 姜家也没那么蠢吧！ “她可没有走错，现在镇南王和温家的野心暴露了，镇南关八十万大军发动，你以为是假的啊，这位大长公主要的就是这个机会，趁你乱，要你命！” 渡梦叹口气，要不是八年前，还没有人能发现这位大长公主的野心。 一直都在暗中查探，可是就是没有任何踪迹和丝毫线索，但是自从苏瑶月归京后，线索就好像藏不住了一样，一点一点的被挖了出来。 “只是大小姐要受罪了。食人蛊可怕的不是中蛊，而是解蛊后，一丁点血腥气都不能沾染上，一旦沾染了，后患无穷。” 破云想到娇滴滴的姜沅，眉头紧锁。姜家两位小姐都已经蜕变，但是相对而言，大小姐与家主之间存在的变数最大。 这也是上任家主为何把家主之位传给姜漪小姐的原因所在。 正是因为姜漪小姐从死亡中来回行走，经历过千锤百炼，才能更好的接替家主之位。 “避免不了，他们会想方设法的给大小姐饮用血气，除非有一个人愿意成为大小姐的血奴。” 渡梦叹口气，血奴，顾名思义就是提供自己的血液给中食人蛊的人吸食，而被吸食的人身体会一点一点衰弱下去，可是身体表面却呈现出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样子。 “但愿不要走到那一步吧！回京的路都在清扫，也期望家主能够快点赶回来。” 破云揉着额头说道。食人蛊，喜人血，通过人血传递毒素，而血奴，被吸食之后，就会成为吸食者的忠实奴仆，直到浑身的血液被稀释殆尽。 “你说太子殿下成为了血奴，会不会急死一堆人？” 渡梦跟着破云一起转身离开，边走边说着话。 “那肯定的，他是经过千挑万选选出来的皇位继承人，虽然做的一些事情不是人干的，但是出发点是好的。就是在感情这一方面，有点憨憨。” 风刮的树叶沙沙作响，而京城的消息也在快速的传递出去，大军也在一点一点的朝着镇南关那边赶过去。 顾子衍不敢有所停留，只能快马加鞭，连夜兼程的赶回镇南关，东窗事发他只能背水一战了。 眼看就要抵达镇南关了，却被卡在了长盐城，看着一波又一波的杀手将自己身边的人诛杀，再看看自己提着武器的右手在颤抖着，脸上多了几道伤口。 “这一路都没有碰到追杀拦截，没想到在这里等着我呢！” 顾子衍抹去脸颊上的血迹，感受着那一丝丝的刺痛，眯了眯眼。 我说怎么会没有人，京城的消息不可能传递的这么慢，原来在长盐城等着他。 “堂堂镇南王，距离自己的封地只有两座城池却怎么都跨越不过去，心里面堵得慌吧！” 夜十三从人群后面缓缓走了进来，看着顾子衍那略微狼狈的身影，语气里面带着一抹调侃之色。 顾子衍看着来人，眼底闪过一抹疑惑，许久之后，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道：“你是姜执笔的人！我记起你了，二十年前你应该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难得镇南王还记得我，也不枉费我夜家拼死护送小宸王逃生。” 夜十三冷笑一声，二十年前，为了保护小宸王，夜家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护送小宸王离开风漠城，而自己抱着弟弟冒充小宸王引开了敌人，最终只剩下自己一人独活。 镇南王听着夜十三的话，提着武器的手一动，直接朝着夜十三而去。 当初就是夜家突然蹿了出来，拖延了时间，如果不是夜家，大雍早就变了天！ “忘了告诉你了，当年你策划的天衍事变很成功，只可惜，大雍人才辈出，你输给了你最看不起的兵部尚书姜执笔！二十年后，依旧如此！” 夜十三讥讽的嘲笑道。迎面碰上顾子衍。 夜家上下七十七口人，老弱妇孺战死七十六人，独留自己一人苟活于世，就是为了这一天！ 顾子衍此刻内心震撼，因为夜十三的话，姜执笔，一直以来被他认为空有其表的人，一个只会文不会武的人。 “姜家世代庇护大雍，怎么可能到了他们这一辈就全部转文了，是你太天真还是太现实了点。不妨告诉你，就算你赶去镇南关，你也出不来！” 夜十三锋利的招式和顾子衍打的不相上下，可是这二十年来，顾子衍完全疏忽了锻炼，以至于面对夜十三这个比他年轻的男人，顾子衍身上又添加了不少伤。 两人一个对碰，纷纷后撤两步，顾子衍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看着夜十三道：“你什么意思？” 夜十三站直身体，手中长剑一挥，看着顾子衍道：“临近年关和婚期，大司空为什么要带着二小姐去广南呢！你不觉得蹊跷？” 顾子衍听到这话，心里一咯噔，一个不好的念头浮上心头，他好像忽略了什么！ “二十年前你要对付的人是皇上他们，可二十年后，你要对付的人是以当今太子为首的新一代君臣。他们的思维方式对比起来，要粗暴的多！” 夜十三摇头无奈的一笑。家主才十六岁，行事作风已经非常的老练了，而且，藏匿的深，甚至拥有好几副面孔。 “你自以为广南那些藏污纳垢的事情已经抹的干干净净，偶尔漏一些很正常，可是大大小小每年上百次的水患，就足以是破绽！顾子衍，这一局，你输了，且，输得很惨！” 第178章 白培养了那么多替身 “哈哈哈，没想到啊，被麻痹了。”顾子衍听后发出几声笑声，又道：“只可惜，镇南关铜墙铁壁，只进不出！就算他查到了又能如何？” “都说了去广南只是一个幌子，这么多天，你收到的信息可有说过他俩在广南露过面？” 沉瞳从另一侧缓缓走了出来，手上的圆弧弯刃上还沾着血，冷白皮上一道细微的伤口浮现了丝丝血迹。 “都处理干净了？” 夜十三看着沉瞳走过来询问道。 “自然，虽然有点棘手，但是都杀干净了。” 沉瞳点点头，看着顾子衍那神色摇摇头，眼底闪过一抹嫌弃道：“二十年沉迷于温仪那个老女人的美色和床榻之中，很少进行训练，打起来有些力不从心了吧！” 顾子衍的脸顿时就冷了下去，看着沉瞳只觉得被冒犯了。 “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在和温仪恩爱的时候，镇南关的地图已经飞到了各个驻军手上。此刻，先行军梁勇已经抵达了对应的点位。震司冗二十万大军也已经抵达。 群龙无首，百姓亲自打开城门放人入城。顾子衍，没有谁能比你更失败了！这个结果你可还满意！“ 沉瞳看着顾子衍讥讽的说道。你筹谋了这么久，结果败给了一个女人！ 顾子衍此刻笑不出来，因为他已经明白，他小看了沈砚，更加小看了哪位病恹恹的太子！ “所以，沈砚他们去广南只是虚晃一枪，传递回来的信息早就被你们拦截了！” 顾子衍心在滴血，运筹帷幄，掉头来一场空！ “虚晃一枪倒不是，人的确去了广南，只是掉头去了你镇南关，而广南一夜之间，你和温家建立了二十年的巨大金库覆灭！” 沉瞳说着丢出一个卷轴过去。 顾子衍接住卷轴，打开，看着上面的字和血迹，眼神一点一点的冷了下去，最后直接丢在地上，神色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算你们今天在这里杀了我，镇南关八十万大军也不会不动！梁勇和柯景枫加起来不过三十万大军，怎么敌得过我八十万！ 本王离开镇南关前，就已经吩咐了下去，我死，主帅依旧在！这大雍，是该变天了！” 顾子衍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笑容。他想过结果，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今天，他走不出这长盐城了！ “可惜，天意从来不站在你那边。自始至终，你们都没有搞明白一件事！” 沉瞳看着顾子衍露出一抹危险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逐渐变得残酷起来！ 顾子衍微微眯眼，看着眼前的人，却发现眼前这个拿着圆弧弯刃的人瞳孔竟然是重瞳，顿时眼睛微微一缩。 “你们是姜家手下的十三殿！” 顾子衍的声音有些刺耳，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十三殿不应该在上一代就彻底灭绝了么？ “知道的太晚了。” 沉瞳手上的圆弧弯刃脱手一甩，朝着顾子衍而去。 顾子衍手中的长剑来了一个借力卸力后，将圆弧弯刃甩了回去。 沉瞳瞬失握住后一笑，下一刻一张巨网从地下突然弹射而起，将顾子衍掀翻的那一刻，夜十三踩着巨网而上，手中长剑对准顾子衍刺过去的瞬间，左手从剑柄抽出一把细剑，趁着顾子衍格挡的一刻直接捅进顾子衍的身体。 夜十三抽出细剑对着长剑那一贴，又是一把完好的长剑，冷眼看着顾子衍。 “呵呵呵，你们，上当了！” 顾子衍突然发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听到这话，夜十三神色一变，上前，将顾子衍的头提起来，伸手在耳后摸索着，最后摸到了一个东西，扯下来后，看着那陌生的脸。 “替身。” 夜十三将尸体推倒，看着手上的那张面皮，眼底闪过一抹兴味。 “所有人，撤！” 随着沉瞳一声令下，所有人有序的消失，只留下一具替身的尸体。 而另一边 沈砚和姜漪此刻坐在马车上下棋，只是姜漪的棋品实在是不好，悔棋那叫一个随心所欲，也就只有沈砚惯着了。 马车外面，卫风拿出传递过来的纸条看着，看完之后销毁，骑着马走到马车边上道：“爷，京城那边已经开始收网了，如你所料，顾子衍抛下了温家逃回镇南关了，一路上抛出了几十个替身，此刻已经抵达了镇南关！” “另外就是太子妃中了食人蛊，给太子妃下蛊的人是十公主柯沁。太后那边一直闭殿不出。” 听着卫风的回报，沈砚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姜漪，将手上的棋子落下后，轻声道：“小夫人如何看待这几件事情？” “镇南关八十万大军是顾子衍的底气，这一路上为了赶回去，把自己精心培养的几十个替身都用了，想来他是彻底坐不住了，只能起兵造反！ 至于阿姐中食人蛊，没记错的话，当初太子是打算给阿姐下蛊，只怕是这个蛊此刻不在阿姐身上，而在十公主柯沁身上！ 至于太后，这位太后是真是假，还是一个未知数，毕竟，皇子也能作假不是！” 姜漪轻笑一声，眼波流转。 顾子衍起兵造反，那么水面之下的鱼儿也要开始暴动了。沉寂了许久的苏瑶月他们，或许也在等待着顾子衍动手。 “食人蛊是最残酷的一种蛊毒，阿姐中了这蛊，只怕不好受。” 沈砚想到姜沅中了食人蛊，眉头一挑，虽然知道他的小夫人做了准备，可是食人蛊这东西，很难对付。 “只要把控住饮食，没有吸食过血，就能控制，但是血这东西，是最容易出现的。” 姜漪手一顿，最终握紧了手上的黑棋，眼底闪过一抹阴冷。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们会给阿姐下食人蛊，毕竟这蛊毒没有人炼制出来过，可是如今出现了！ “现在宫中危机四伏，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阿姐带回姜家，可是眼下只怕难！谁也不知道这宫中藏着些什么。” 沈砚深呼吸一口气，果然，他带着小夫人一走，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看来，回京后，我又要进一次皇宫了！” 第179章 两个藏人的地方 “看来，回京后，我又要进一次皇宫了！” 姜漪轻叹息一声，就是不知道柯宴津他们有没有警惕起来。她怕的不是姜沅中了食人蛊，怕的是姜沅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 “我陪你一起。” 沈砚也在担心中了蛊毒的姜沅从柯宴津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即便这几年他努力的让自己的势力渗透进皇宫，可是还是有很多地方无法渗透。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呢！不过，眼下我们可以猜一猜，阿姐要是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会被转移到什么地方去。” 姜漪抬起头望着沈砚笑了笑，眼下只能猜一猜了，猜猜他们如何转移。 “太后的坤梧宫！我回来京城这几年，唯一没有渗透进去的地方就是这坤梧宫！” 沈砚轻笑一声，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说出了地方。来到京城五六年的时间，自己的人一点一点渗透进去，唯一碰壁的地方就是这坤梧宫。 “巧了，我的人混进去了。” 姜漪嘴角一勾，语气里面带着小得意，那双眼眸里面装满了笑意。 听到这话，沈砚有些惊讶，看着姜漪道：“小夫人手段果断高明，不过我想着还有一个地方能够藏人，不知道小夫人知道不！” 姜漪看着沈砚将棋子一个一个捡起来放进罐子面，往旁边挪了挪，靠着马车一侧道：“禁殿！” 沈砚点点头，皇宫里面惟一没有摸透的两个地方，一个是坤梧宫，一个就是禁殿！ “不过说句实话，我在禁殿内看到了一幅悬挂的画卷，当时以为是假的，现在想来，那幅画应该藏着秘密。” 姜漪又挪了挪位置，直接挪到了沈砚身边，然后直接靠在他的腿上，跟他说着禁殿里面的东西。 “而且，禁殿里面布满了毒，我发现了密室，密室里面还有两副盔甲，已经让人带出来了。” 沈砚静静地听着姜漪说着禁殿内的一切，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禁殿里面还有密室？上辈子他知道禁殿是自己生父母的宫殿时，已经是血祭前一晚了，根本来不及好好地看看或者查找。 “这次回去，我杀进坤梧宫，你去禁殿把那幅画取走，可好？” 姜漪抬起头看着沈砚认真的说道。她有预感，那幅画里面藏着的东西关乎着最后的真相和胜利。 沈砚看着姜漪，看着她的眼眸里面清晰地浮现自己的样子，伸出手握着她的小手道：“好，我取完画就去接你。” 姜漪露出笑容点点头，左手拿起沈砚的大手把玩着，比划着发现沈砚的手指骨长，且好看。 “阿砚，你知道么，上辈子的我真的糟糕透了，明明有一手好牌，却被我打的稀巴烂。” 姜漪看着沈砚的手，眼底闪过一抹暗淡。上辈子的自己当真是失败。 “你一点都不糟糕，是我太过自信，以至于被人钻了空子，才会导致你被他们下了蛊毒，操控了心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在沈砚看来，上一世的姜漪苦苦挣扎过，也改变了很多，只可惜，没有人察觉出姜漪的不对，等察觉的时候，姜漪已经耗尽了一切，无力反抗蛊毒的侵害。 仅有的短暂清醒，也是在消耗她的生命，甚至最后能够扳倒楚沛时和苏瑶月，也是依靠清醒时的她所留下的信息和证据。 “阿兄被五马分尸，三哥尸骨无存，被践踏成肉泥，被做成人彘，最后害得你血祭，我当真不是个人。” 姜漪伸出手握紧沈砚的大手，眼底闪过一抹哀伤，如果不是自己，又岂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那都是上一世的事情，现在我们重新来过，已经改变了命运，但是仇还是要报的。如今苏瑶月嫁给了八皇子，已经怀有身孕，又和楚沛时不清不楚的。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苏瑶月他们应该制作出了火药，也就意味着柯邰手里面的筹码变了。” 沈砚看着姜漪一手握着自己的大手，一手玩弄着自己的左手，眼底闪过一抹柔和的笑意。 上一世不仅仅是你错了，我也错了，大家都错了，明明你努力的向我们发出求救，可是我们都没有发现。 “他们的火药威力应该差了点儿，他们所需要的东西都是次品，先前甄别出来的材料都已经被我控制了，你那边不一样这么做了。” 姜漪听到沈砚的话轻笑一声，“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都想到一块去了，直接控制了他们所要的原材料。” “那是自然的，小夫人深知我意，彼此心通。” 沈砚一把将人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将她的头发散开后，拿过一旁的帔将她抱起来。 “睡一觉，都陪着我熬了一天一夜了。再过两日，只怕是没那么多时间休息了。” 沈砚看着窝在自己怀中的姜漪轻声说道。回程的路，大鱼是不可能放弃的，而出逃的柯乐，也不会放过小夫人。 “你陪我一起，你也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姜漪轻轻扯了扯沈砚的衣领说道。这一路上，大家都是轮班休息，就只有沈砚因为要处理事情，熬了一天两夜。 “好。” 沈砚嗯了一声，单手把棋盘放置一旁的暗格里面，顿时就把马车变得宽敞起来，搂着姜漪躺下，盖好厚重保暖的帔。 马车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沿途的暗杀悄无声息的被解决掉···· 远离了京城，朝着广南而去的马车最终停在青山城，赶了那么久的路，终于找了个地方停留。 柯乐戴着面纱和斗篷领着人匆匆忙忙的进入客栈内，要了几间房间休息去了。 洗漱完了，用完了晚膳，柯乐依靠在半开的窗前，看着底下热闹的夜市，人已经不少，人声鼎沸的。 尤其是那点亮的烛火，驱散了夜晚带来的寒冷，可是却驱不散柯乐心中的晦暗和冰冷。 门被敲响，柯乐头也没回的道：“进来吧！” 左青推开门走了进来，把门关上拉下木栓，转身看着站在半开窗前的柯乐，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来到柯乐身边。 “公主在忧伤什么？” 第180章 左青如愿以偿 “公主在忧伤什么？” 左青走到柯乐身后轻声询问道。这几日柯乐闷闷不乐的，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他能看得出来，柯乐心中有事。 柯乐轻笑一声，转过身看着左青，伸出手抚摸上左青的脸颊，看着眼前这个跟在自己身边五年的男人，从青涩的少年逐渐蜕变成如今稳重的样子。 “左青，你后悔跟着本宫么？” 柯乐低声询问道。我亲手折断了你的仕途，把你留在我身边辅佐我。 “左青不后悔，如果没有公主的悉心栽培，左青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 左青从不认为是柯乐阻止了自己的发展，反而认为是柯乐让他找到了自己的归途。 “你知道么，周欢一死，他的妹妹就记恨上了本宫，甚至不惜背叛本宫。” 柯乐得手顺着而下，在左青的脖子处停住了，改为了握的状态，眼神里面满是挑逗之色。 “左青永远都不会背叛公主，周欢倒死也没有背叛公主。” 左青看着柯乐认真的说道，柯乐就是他的光，因为柯乐，他才能大放异彩，拥有不一样的人生。 “本宫发愁，所以需要发泄，左青，与本宫交欢可好？” 柯乐凑近一些，另一只手搭在左青的肩膀上，语气呢喃带着一丝的蛊惑。 左青听到柯乐的话，喉咙一动，定睛看着眼前的柯乐，轻声道：“公主乃千金之躯，我只是一个粗鄙的随从。” “可你是我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本宫想与你彻底连在一起。”柯乐凑近一些，张嘴轻轻吻住左青的薄唇，描摹着他的唇形，手攀附在他的后颈上。 左青身体一颤，感受着来自柯乐的允许，慢慢地感受到柯乐的急切，最终情欲占据了上峰，轻轻拥着柯乐妙曼的身躯，左手按住柯乐的头，唇上的温柔逐渐变得狂暴··· 丝丝婵娟一点一点褪去，透过半开的窗缝，一缕月光洒落进来，映照在交织的身躯之上··· 彻夜的狂欢直到黎明才悄然散去，柯乐轻声低喃一声，却疲倦的继续沉睡。 左青悄悄地起身，把柯乐抱起来去了浴桶那，小心翼翼的给柯乐清洗着，看着柯乐那疲倦的样子，左青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从前只能看着、仰望着，而昨夜，自己拥有了她，她恩赐了自己。 把柯乐放回床上后，左青悄悄地离开了房间，关上房门。 却不知道，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原本熟睡的柯乐睁开了双眼，那双眼中满是戏谑之色，抬起手看着白皙的肌肤上的斑点，嘴角一扬。 自从周欢死后，忙于奔波和算计，与母妃斗法，都没有好好享受过了，昨夜放肆了一把，倒是舒服了不少。 “周欢，左青跟你比起来一点都不差，甚至更爽！” 柯乐低喃一声，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左青离开房间后，就着手去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对姜漪下手，势必要把沈砚给支开，所以必须筹谋好。 “青山城的知府，可以让他好好挽留一下沈砚他们，最好是宴请他们，分男女眷。” 左青看着青山城的地图，眼底闪过一抹阴冷，成王败寇在此一举，就算输了，自己也会带着公主死遁！ 这一次离开京城，就没有想过再回去，公主只是已经看穿了，所以假借死亡逃离京城。 而此次逃离，还要了解一个心愿，那就是跟姜漪正面交战！ “我们预留在皇宫的人都已经吩咐好了？” 左青把事情布置完后，看向一旁的穆欣，宫中还是留了后招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派的上用场。 “都已经吩咐好了，想要启动随时都可以。”穆欣点点头回答道，在看到左青脖子上的斑点后，眼底闪过一抹嫉妒。 “那就好，都好好休息，把事情吩咐下去之后，就按照计划行事。” 左青点点头，说完起身便离开。 等人走了之后，穆欣的神色再也藏不住，昨夜的动静她听的一清二楚，只是没想到左青会成为公主的入幕之宾！ 这个男人，不管自己如何示好，就好像看不见一样。 左青去弄了些吃食端上楼，推开门走了进去，把门关好之后，把吃食放在桌子上，走到床榻边看着睡中的柯乐。 “公主，吃点东西，别饿着了。” 左青小声唤着柯乐，把柯乐唤醒后，伺候着柯乐起床用膳。 做完这一切后，柯乐打了个哈欠道：“事情都交代好了？” “都已经交代好了，知府那边也已经安排好了。” 左青看着柯乐擦了擦嘴后，将东西都收拾好，把手清洗了后，又给柯乐梳头。 柯乐扭动了下脖子，站起身道：“你跟我即刻出城，去别院住上几日，这里的事情就交给穆欣他们去处理。” 左青点点头，东西都没收拾，跟着柯乐一起离开了客栈，对穆欣说去知府那住上两日，让他们暗中行事。 离开了青山城后，柯乐带着左青上了一辆马车，马车内都是顶级的装横，床榻应有尽有，可外表看起来却很陈旧。 两人在马车内，青衫给柯乐按着手和胳膊，让她放松放松，马车外驾车的人认认真真的驱使着马儿朝着别院而去。 “左青，你觉得镇南王能不能顺利抵达镇南关起兵造反？” 柯乐半闭着眼睛淡淡的开口。谁都没想到，顾子衍竟然放弃了带走温仪，毕竟温仪可是他的心头好。 为了温仪，不惜抛下镇南关的妻子孩子，跑到京城来，就为了和温仪长相厮守，恩爱。 “能抵达镇南关，但是能不能带兵走出镇南关也是一件难事。大司空沈砚前去广南绝非是为了水患那么简单。” 左青回答着柯乐的问题，在他看来，顾子衍此刻算是强弩之末，即便回到了镇南关，可是有谁知晓这沈砚趁着去广南的时间内，都做了些什么！ 柯乐轻笑一声，指尖轻轻点着左青的胸膛，语气里面带着一抹不确定的道： “顺藤摸瓜，自然就摸到了想要的东西，这沈砚，还是不能小瞧了！只不过，他的行事风格跟一个人很像！” 第181章 将计就计 左青听到柯乐的话一愣，虚心请教道：“不知公主说的那人是谁？” 柯乐睁开眼看着左青淡淡一笑道：“不可能是他的孩子，他的孩子早就喂了狼，是我多虑了，左青这些天就在别院好好陪陪我。” “好。” 左青见柯乐不想继续了，乖巧的说道。 柯乐闭上双眼，靠在软榻上，心中免不了自嘲一番，她那风光霁月的皇叔怎么会生出沈砚这样攻于心计的儿子。 前脚离开了青山城，后脚，沈砚和姜漪就抵达了青山城，时间掐的刚刚好。 几乎是抵达的那一刻，青山城的知府冷江就带着人在城门口迎接了。 原本想低调一点离开青山城，没想到被人截胡，沈砚和姜漪对视一眼，点点头。 最终沈砚走下马车，看着冷江带着人等候在那儿，上前两步。 “下官青山城知府冷江恭迎大司空，府内已经备好餐食，还请大司空移驾。” 冷江扬起一抹讪笑，恭敬地说道。 也没跟我说这个大司空气场这么足啊！小小年纪就这么稳重，真的是我能糊弄过去的？ “冷大人是如何得知本官要路过青山城的？” 沈砚没有动，而是询问着冷江是如何得知自己会从青山城而过！毕竟这一路保密。 冷江没想到沈砚会直接询问，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了一会道：“是大公主交代的。” 听到柯乐的名字，沈砚毫不意外的挑眉，看着冷江道：“冷大人可知晓大公主此刻是逃犯？” 听到沈砚的话，冷江后背发寒，满脸的震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下官不知，请大司空恕罪。” 身后哗啦啦跪了一地的人，这消息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呀！ “无碍，他们吩咐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 沈砚看着跪了一地的人，眼底闪过一抹兴味。柯乐倒是有趣，只是走了一条不归路了。 “可是大司空，如此一来岂不是以下犯上了？” 冷江听到沈砚的话颤抖着说道。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啊！万万做不得，做不得。 “我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将功折罪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沈砚看着冷江那哆嗦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嫌弃，都当官十多二十年了，咋还是扶不起。 “下官明白了，下官明白了。” 冷江抬起手擦着冷汗说道，太可怕了，这大司空果然名不虚传，都还没动手，自己都要吓尿了。 有了沈砚的话，冷江在前面引路，沈砚走在最前面，听着冷江说着青山城这几年的发展，生怕有不对的地方惹得沈砚不悦。 沈砚看着青山城的百姓，从他们的一言一行之中就看得出来他们生活的如何，对于冷江说的那些话，心底里面也有数了。 “下官最近打算修一修城门，有些地方龟裂了，怕形成隐患，还有就是城中那个钟鼓楼也有了倾斜的趋势，正在想办法修缮。” 冷江后背直冒汗，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说出来的，就怕自己嘴快说错了。 “不错，从这里的百姓脸上能看出来，青山城你打理的不错。就是有时候脑子要做转转，多打听打听朝中风向。” 沈砚看着冷江那样子，心底里面已经有数了，为何冷江依旧只是个知府，因为他把所有的精力都花费在了建设上，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打点官场，是个好官。 “下官明白了，多谢大司空提点。” 冷江听到高沈砚的话后，高高悬挂起来的心顿时落了地，知道自己这顶乌纱帽保住了。 亲眼目睹了沈砚他们进入知府府邸后，穆欣扬起一抹冷笑，想到之前的计划，拍了拍手道：“安排的女子可送进去了？” “已经送进去了，与姜漪五分像，但是通过伪装换颜，与姜漪有八分像，与姜漪小时候的性格无二。” 听到这回答，穆欣满意地点点头。 “只是穆小姐，沈砚会上当么？” 下属有些疑惑的问道，他觉得不大可能，毕竟沈砚没有接触过小时候的姜漪。 “会，他拥有如今的姜漪，却错过了之前的姜漪，男人，最容不得自己的女人前半生和别的人有瓜葛。” 穆欣冷笑一声，沈砚如此自大自负的男人，占有欲都特别的强，是绝对不允许自己错过姜漪的曾经，所以，他会想方设法圆了这个梦。 “对了，公主和左青那边可还顺利？” 穆欣捏紧拳头，一想到沈砚对姜漪的无微不至，心里面就窝火。姜漪跟她一样饱受折磨，被黑暗所困住，凭什么姜漪可以拥有幸福，拥有男人，而自己却只能咬紧牙关，伏低做小！ 甚至还要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和自己的主子恩爱，丝毫不避讳，不顾及场地！ “很顺利，只要我们这边动起来，基本上无大碍。” 有了这句话，穆欣松了一口气，她决定了，这件事情完成后，不管如何，都要跟左青好好谈一谈，即便，即便他不答应，自己也想留个属于自己的后。 “准备好，晚上动手。” 穆欣转身离去，她要好好做做筹谋，就算失败了，自己也要撤离，绝对不把自己搭进去。 但是想到左青和柯乐一起离开，心就有些疼，还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充斥在心头。 “他们应该不会如此荒唐吧！” 穆欣低喃一声，青天白日的，不应该在马车上就不管不顾了！ 可是一想到被柯乐放在身边的周欢，穆欣心底里面没底了，毕竟周欢没死之前，一直都是柯乐公主的x奴。 “有一个痴情人啊！只可惜，已经成为柯乐的弃子。” 姜漪坐在屋顶上，看着穆欣从小巷子里面离开，眼底闪过一抹讥讽。 果然，查的一点都没错，柯乐选中的男人，只要成为他的入墓之兵，那些窥视的女人都会被舍弃，很显然，这个叫做穆欣的女人，就是！ “不过，我倒是挺好奇，那个装扮后跟我八分像的女人，是如何模仿八岁前的我。” 姜漪摸着下巴啧了一声，开始好奇他们弄出来的那个女人了，期望不要让她失望啊！ 第182章 月灵儿 当夜，知府府邸内灯火通明，高朋满座，歌舞升平。 青山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都坐在那儿欣赏着舞姬的舞姿，畅谈着话题。 沈砚懒洋洋的坐在高坐上，旁边是冷汗津津的冷江。 冷江握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抖着，努力扯出笑容跟底下的人说着话，脸都要僵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重头戏来了。 那个换上扮相后，与姜漪八分像的女子娇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还带着一串铃铛，随着步伐和手臂的摆动，煞是俏皮可爱。 “月灵儿见过大司空，见过冷大人。” 娇俏的少女走进来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坐在高坐上的沈砚，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沈砚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看着底下那八分像的脸，眼底闪过一抹讥讽道：“这位小姐的面容当真是像极了我那小夫人，要不是知晓我岳父只有一个女儿，都误以为是我小夫人的妹妹了。” 原本信誓旦旦的月灵儿在听到沈砚的话后，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但还是咬牙硬着头皮。 “大司空说笑了，月灵儿怎敢与尊夫人相比较呢！尊夫人是高高在上的大家闺秀，月灵儿只不过是月家小女罢了。” 月灵儿娇俏可人，声音也甜糯，那双灵动的眼睛望着沈砚，没有丝毫的胆怯，反倒是带了一抹娇羞。 “的确，我家小夫人是不可多得的大家闺秀。所以，月小姐这张脸打算什么时候变回去呢！” 沈砚看着眼前这个八分像的假脸已经没兴趣了，实在是太倒胃口了，我家小夫人八岁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月灵儿被沈砚的话给弄得不知所措，实在是没想到沈砚会如此直白。 “阿砚，给人家小姑娘留点儿脸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娇笑声。 沈砚立刻起身大步走了下去，直接越过月灵儿，走到门口伸出手。 在众人眼中，只看到一只白皙的手放在了沈砚的掌心，沈砚握住手的那一刻，脸上浮现了一抹柔和。 两人走进来的那一刻，冲击感立马就来了，里面坐着的人来回看，终于看出了不对的地方。 一个是妈生脸，一个是装扮脸。尤其是姜漪本尊出现，那自身所带着的高贵优雅、冷冽的气场，就不是月灵儿所能模仿的。因为姜漪看起来就像是个矛盾体，却又能够将矛盾完美的揉拧在一起。 月灵儿看到姜漪本尊的那一刻，心里面狠狠地一颤，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浑身发寒。 “这就是那个跟我八分像的姑娘了。”姜漪站在月灵儿面前，伸出手不着痕迹的对着月灵儿脸上轻轻一抹，看过去，忍不住笑出声来道：“小姐姐，你脸上的胭脂水粉是不是太厚了点。” 月灵儿听到这话顿时伸出手摸了摸脸，然后就看到姜漪手上的胭脂粉，眼神躲闪。 “本以为能看看八岁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有点失望了啊！” 姜漪看着月灵儿那慌乱的样子，摇了摇头。她还以为对方有多么的厉害，原来就这样子。 “别皮了。” 沈砚轻笑一声，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姜漪的手心说道。 “卫风，把人带下去。” 转瞬冷声吩咐道。本以为有什么，结果没意思。 月灵儿听到这话显然是慌了，伸出手就要去抓沈砚的袖子，嘴里面说道：“阿砚哥哥，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月灵儿啊，小时候你不是常说等我长大了，就要接我过好日子么？ 怎么你现在不认我了？你还说了，会娶我的！我不介意你有夫人了，只要你每天来看看我，陪我做做就好。” 月灵儿眼泪汪汪的看着沈砚，语气里面满满的恳求之色，好像沈砚是个负心汉一般。 “我五岁之前不认识你，五岁之后，也不认识你，请问，你与我哪来的小时候啊？” 沈砚嫌弃的甩开手，拥着姜漪往旁边一靠，看着摔在地上的月灵儿，眼中满是讥讽。 “阿砚哥哥，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么？我们是你八岁那年遇见的啊！” 月灵儿望着沈砚，她不相信沈砚不记得自己。 为了得到沈砚，她可以去模仿，去学习，甚至可以取缔姜漪陪在他身边的。 沈砚看着月灵儿，听到她提起八岁那年，一挑眉道：“原来是杀父弑母的你呀！还活着呢！” 沈砚的话一出，月灵儿整个人都僵硬住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不，不是的，我没有！” 月灵儿摇着头，语气满是惊恐。她怎么也没想到，沈砚竟然知道自己干的事情。 “那时候的你也才七岁不到，却心思毒辣，给自己的亲生父母下毒，哄骗我，企图把我也杀了，可惜，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底。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被红楼的覃姑带走了。” 沈砚看着月灵儿，没想到还会再见到。 当初他下山没多久，就被拐了，好不容易逃出来，是眼前这女人的父母救了他，将他身上的伤养好。 他留下了银钱，偷偷地离开了，就是不想连累他们，却没想到，前脚他刚离开，后脚自己又被断魂谷给抓了回去，报信的人自然就是月灵儿了！ 在断魂谷的那些日子里面，为了活下来，完成师傅交代的事情，他只能努力的往上爬，一年后，有能力了，自己出任务，心中一直挂念着当初救自己的恩人。 偷偷摸摸的回去，不曾想看到了月灵儿杀父弑母的场面，等月灵儿被带走之后，他便将这对夫妻埋葬了。 月灵儿听到沈砚的话，瘫软在地上不敢说话了。 “她就是那个出卖你的人？” 姜漪听到沈砚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前这个女孩，心思毒辣！ “嗯，当初她用我的消息换取了一锭金子，她害怕父母知道后责怪于她，用了断魂谷给的毒药，毒死了父母，却被断魂谷转手卖给了红楼的覃姑。” 沈砚点点头，没想到还能再见到，看来这些年在红楼过得很不错！ 月灵儿听到这话，恶狠狠的瞪着沈砚，眼里面满是愤怒之色，怨恨的声音响起：“要不是你不识好歹，不可能留下来当我的童养夫，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是他们觉得我配不上你！你也不愿意带我离开，既然如此，那就卖了你赚银子！” 第183章 外面不太安全 “想法挺好的，就是不现实。” 姜漪听到月灵儿的话下意识的说道。然后手一疼，望向身边的沈砚笑了笑。 月灵儿听到这话，更加的愤恨了，明明自己跟姜漪很像了，可是沈砚就是不上当。 “表演痕迹太重了。我八岁前的确天真无邪，可是八岁是我的分水岭，就算没有这个分水岭，我也不会保持天真无邪的性子，毕竟，京城是座吃人的城！” 姜漪看着月灵儿告诉了她失败的地方。八岁前的自己天真无邪，哪怕没有被林家带走，遭受劫难之下，天真无邪也会逐渐被取缔，就算保留，那也是对家人。 月灵儿看着容光焕发、娇艳欲滴的姜漪，心中很不甘心，凭什么她姜漪可以过得如此风光，还可以成为权倾天下的大司空夫人。 而自己，低落到尘埃里面去了，只能苦苦的挣扎，眼下有这么好的机会，结果没有成功。 “待下去，好好拷问拷问，毕竟红楼出来的女人都不简单。” 姜漪看着月灵儿那怨恨的眼神，眼底闪过一抹讥讽。 一个连自己亲生父母都敢弑杀的人，心肠会好到哪里去？ 月灵儿被卫风带着人拉走。冷江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躲过一劫，躲过一劫。 穆欣看着月灵儿被人拖下去，脸都黑了，眼底闪过一抹疑惑，没办法，只能启动另一个方案，带着任志杰杀了进去。 冷江吓得带着那些商贾赶紧躲起来，把战场交给了姜漪他们。 就看到沈砚和姜漪游刃有余的和杀手对抗，嘴角一抽，吞了吞口水之后，默默地找了个地方藏起来，一动都不敢动。 他要保住狗命给青山城的百姓造福呢！可不能就在这里死了。 穆欣也没想到，沈砚他们早有准备，几乎在她出手的那一刻，昌恩就带着人赶到，加入了厮杀之中。 穆欣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她现在可算是明白柯乐为什么带着左青离开了，她这是要把自己当成炮灰留在这里。 穆欣咬牙看了一眼，只能自己撤退，结果不曾想，被人一剑贯穿胸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杀自己的人。 “周絮！“ 穆欣看着从自己身后走出来的人，眼中满是惊骇。 “穆欣，你知道为什么只有你带着人留在这里么？是因为左青成为柯乐的入幕之宾，所有肖想她柯乐入幕之宾的女人，都得死！” 周絮冷笑一声，之前我就警告过你，可惜你不相信，还是要跟随柯乐，所以，我杀你没什么不可以的。 穆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最后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周絮看着已经诛杀完毕的杀手，望向姜漪冷冷的道：“我知道柯乐在哪里，你要不要去会一会？” 姜漪看着完全脱胎换骨的周絮，发现此刻的周絮，没有了之前的冲动，变得格外的冷静沉稳。 “我杀了你兄长，你却来问我去不去？有点儿不符合规矩呀！” 姜漪看着周絮淡淡的一笑。眼前这个人或许已经明白，她的路是什么。 “我兄长怎么可能是死在你的手上，你只不过是废了他，而柯乐却要了他的命。” 周絮看着姜漪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我和兄长为她柯乐尽心尽力，结果到最后，柯乐要了兄长的命，也要我的命！ 姜漪看着周絮低笑一声，最后抬了抬手道：“那就走吧！也是时候和我们这位大公主好好打打交道了。” 周絮有些意外，本以为姜漪不会答应。 “阿砚，剩下的交给你了哦！等我回来。” 姜漪看向一旁的沈砚笑着说道。眼底闪过一抹流光。 “小心些。” 沈砚点点头，柯乐必须解决掉，她的手段不简单，青山城外的别院，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放心吧！” 姜漪带着人跟着周絮一起离开了知府府邸，留下沈砚和昌恩把守着知府府邸。 沈砚回到宴席上，看着凌乱的宴席，眼底闪过一抹风暴。 冷江确定外面安全了后，松了一口气，走出来，擦擦额头的冷汗道：“大司空，您看怎么办？” 沈砚看着那些吓得脸色惨白的商贾，招了招手道：“昌恩，把这些人待下去好生安顿，外面不太安全。” 昌恩点点头，带着那些商贾去了后院。 吓得腿软的商贾互相搀扶着去了后院的客房，一个个脸色难看，可是却有人在里面混淆视听。 四处观望了一下，再过一个回廊的时候，偷偷摸摸的离开了人群，翻下围栏外面，冒着身体小心翼翼的移动身体。 昌恩斜了一眼，没有动作，而是护送着商贾回了客房后，安排人在外守卫着。 昌恩翻身出了栏杆后，用轻功接力飞上屋檐，就静静地坐在屋顶上，看着那几个偷偷猫着身子打算离开的人。 偷偷离开的四人心照不宣，猫着身子走，好不容易离开了回廊范围，松了一口气，刚想起身，就看到了面前的一双鞋，缓缓抬头，就看到了脸上挂着一抹冷笑的沈砚。 顿时吓得往后一跌，跌坐在地上，看着沈砚说不出话来了。 “四位老板这是打算去哪儿？外面不安全。” 沈砚看着四人冷冷的开口，凌冽的眼神看的四人慌张无比。 “我们，我们想回家。” 其中一人小声说道。我可不想留在这里，我怕死，我想活着。 “知府外面全都是杀手，就等着你们自投罗网，四位还是回客房比较好。” 沈砚抬了抬手，然后放在身后，语气里面带着一抹命令！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站起身来，转身打算回去的时候，猛地四处溃逃，却发现不知何时，四周都有人守着，顿时不敢动了。 “都说了外面不太安全，既然四位不愿意回客房，那么就去狱里面待着，等事情平定后，再放你们出来。” 沈砚很是惋惜的开口。 四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着头道：“大司空，我们知错了，真的错了，不敢逃了。” “对，我们听话，我们听话。” 沈砚看了一眼，一挥手，立刻有人上前将四人扣押，捂住嘴带了下去。 “爷，找到入口了！” 第184章 怎么会这样 “爷，找到入口了。” 卫风匆忙的跑了过来，跟沈砚汇报着。 “常恩，看好他们，不要在屋顶上吹冷风。” 沈砚看了一下坐在屋顶上的常恩，说完之后转身带着卫风离开。 常恩默默的叹口气，认命的飞下来，干脆找了个地方，叫人搬来火盆，又拿来肉，就在那开始烤东西吃。 毕竟夫人给他塞了不少调料，她说：“今晚估计你要留守，给你自己到时候弄东西吃去。” 沈砚和卫风来到入口，只是神色有些难看，竟然在茅厕旁边。 看着打开的入口，沈砚带着人走了进去，留下人看守入口。 “这个暗道链接别院，从月灵儿口中得知，红楼的幕后主人是大公主柯乐。” 卫风把月灵儿的供词说了出来。 说句实话，他都没想到红楼幕后的主人会是柯乐。 一国公主干着偷鸡摸狗、不当人的拐子勾当。 “之前一直有猜想，现在想来，是正确的。” 沈砚眉头一皱，红楼，大雍最大的青楼牌坊，分为卖艺不卖身，卖艺又卖身。 不仅仅局限于女子，还有小倌，甚至是娈童等勾当，专门提供给那些特殊爱好的人群。 “从她口中还得知，朝中多数朝臣府内的妻妾都来源于红楼精心培养出来的女人。甚至还有一批特殊爱好所需的人。” 卫风想到这里脸都黑了，多少无辜的人进了红楼不是抬出来就是换了人生。 “除此以外，宫中也有红楼的人，比如说被皇后处决了的曹芳菲，就连单沫也是从红楼出来的人。” 听到卫风的话，沈砚眉头紧皱，停住了步伐后，看着卫风道：“单沫？她的年纪不小了，怎么会是从红楼出来的？” 卫风听到这里也皱起了眉头，随后道：“会不会是她们身边有红楼的人？” 沈砚眯了眯眼，想起了来了。单沫曹芳菲她们的确被冷淡过，后来复宠，而红楼有的是手段。 想到这一点，沈砚继续往前走，这一次来，不仅仅是处理顾子衍，还有就是拔掉柯乐这颗毒牙！ 此刻别院后院的温泉房内，柯乐正看着石壁，看着附在自己身前的左青，眼底满是讥讽，可是脸上却是享受。 “对，就是那儿。左青，你会怪本宫舍弃穆欣么？” 柯乐手攀附在左青的脖子上，语气娇柔的道。 不错不错，可算是找到了，舒坦。 “不会，公主这么做自然有公主的理由。” 左青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使得声音有些低哑，可是却透露出了一股一抹愉悦。 “成王败寇在此一举。后宅那些猫儿可以动了，明日你可的好好吩咐下去。” 柯乐闭上双眼，头微微后仰，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小弧度。 明日后，朝中将会有大臣不断的缺席，一个两个抱恙，也会有人在朝堂上舌战群儒。 一个时辰后，左青抱着柯乐回了她的房间，刚将人放在床榻上，给她盖好被子，准备离开，却被柯乐拉住了手。 “本宫需要你暖床。” 柯乐看着左青浅浅的开口，手将自己的里衣微微扯开，然后半起身，青丝散落，柔弱楚楚可怜。 左青喉咙一动，俯下身将柯乐摁了下去，直接俯身而上…… 另一边 巫溪紧赶慢赶赶到了青山城，好不容易找到了蛊杺的落脚点，却迟迟不敢进去。 直到听到屋内响起咳嗽声，巫溪方才上前叩响了门。 屋内不一会传来了脚步声，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巫溪看到了自己找寻已久的人，瞳孔一缩，嘴里面缓缓响起：“蛊杺。” 蛊杺抬起头看着现在门外依旧年轻的巫溪，那双眸子里面闪过一抹不悦，苍老的声音缓缓流出：“不知族长今日来是来取我性命还是看我笑话的？” 巫溪听到这话，难以置信的后退一步，看着眼前那张苍老的容颜，听着她那习以为常的话语。 心在此刻狠狠地揪在了一起，他后悔了！ “如果是来取我性命，大可不必了，老身也没多少时间了。如果是笑话，已经看到了，请回吧！” 蛊杺无比平淡的话语，犹如一把把利刃，刺着巫溪。 “没有，我是来带你回家的，我会找到办法治好你的，是我对不住你。” 巫溪艰难的开口说道。他没有想过，自己的一念之差，害了蛊杺，更没有想到，自己的遗忘，让蛊杺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家？我的家在阴曹地府。回吧！我不想见到你，我想过的安生点。” 蛊杺说完之后，缓缓关上门，落锁。 巫溪整个人僵硬在那儿，看着紧闭的门，一门之隔，好像隔了万重山。 蛊杺轻咳两声，眼却发黑，最终倒在了地上。 发出声音的那一刻，巫溪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一掌把门打开，走进去就看到了蛊杺躺在地上。 巫溪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抱起蛊杺，却发现原本苍老的蛊杺身体缓缓变成了原本的样子。 看着那张熟悉的容颜，手探上脉搏，脸色却异常难看起来，将人抱起放在床榻上，拿出药丸捏碎，用办法给蛊杺服下。 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巫溪此刻很难受，伸出手拿过蛊杺的手，将衣袖挽上去，就看到了胳膊上的痕迹，眼底闪过一抹悔恨。 他也是重新回去后，才知道，当初自己不管不顾离开后，蛊杺被押着跪在禁地三天三夜，后来被丢进了万毒窟里面，被他们练成了蛊女……… “是我错了，对不起你，也是我回来晚了。蛊杺，别放弃好不好？” 巫溪小声低喃道。因为他的任性，因为他的自以为是，因为他的天真，所有的罪都加注在蛊杺身上，而他自己，在外潇洒，等想起了才回去，却发现，自己所认为的，早已物是人非！ “哼～” 一声闷哼，下一刻就看到蛊杺开始大口大口吐血，巫溪顿时慌了，看着蛊杺吐出来的血明显跟常人不同。 “毒血？” 巫溪看着那带毒的血液，全身血液在那一刻冷了下来，看着蛊杺的气息越来越弱。 巫溪难以置信点看着蛊杺，手都在哆嗦。 “怎么会这样？” 第185章 巨大的阴谋浮现水面 “怎么会这样？蛊杺体内怎么全是毒？” 巫溪此刻完全懵了，看着蛊杺大口大口的吐血，有些慌乱的从自己腰间拿出小瓷瓶，颤抖着手，将瓷瓶里面的毒药给蛊杺喂下。 看着逐渐安静下来，不再吐血的蛊杺，巫溪整个人都在颤抖着，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悔恨、后怕在这一刻疯狂的席卷而来。 他想到巫祝说的话：“想要救蛊杺，那就只能以剧毒养之。” 那时的巫溪还不明白，可是此刻他明白了，解药也好，还是大补之药，对于蛊杺都是加速她的死亡，她只能用剧毒温养。 巫溪伸手探脉，发现蛊杺的脉搏越来越弱，接近全无的地步，眼底闪过一抹果决，掏出匕首，对准自己的左掌划了一道口子，然后拿起蛊杺的手，企图在她手掌心也划上一刀，却被一只手拦住了。 巫溪看了过去，看着睁开双眼的蛊杺道：“做什么？只有这样你才能活着。” “不人不鬼的活着么？”蛊杺冷淡的话语响起，巫溪呆愣住了。 “你是南冗的统帅，他们需要你的领导，而我，只不过是全身上下都是剧毒的蛊女罢了，孰重孰轻，你不会不知道。” 蛊杺平淡的语气里面是对生的放弃，对死的渴望！她只想尽快完成最后一个条件，那样，她就解脱了。 “我为什么要护着他们？他们都不护着你。” 巫溪看着蛊杺冷漠的开口。虽然我没有入洞房，可是你我拜完了堂，你就是我的夫人，我的妻子。 “可真正让我变成如今样子的人，是你呀！” 蛊杺的话让巫溪哑口无言，望着脸上没有丝毫血气的蛊杺，巫溪缓缓攥紧了拳头。 “是你说成为组长后，要废掉那些陋习，你我虽拜完了堂，可你没有阶梯统帅的位置，所以，他们没错，他们只是按照祖训办事罢了。” 蛊杺浅笑一声，有些疲倦的闭上双眼。她累了，就想好好休息。 而巫溪，就那么呆愣愣的坐在那里，宛若被雷劈了一样，良久才回过神来，才发现蛊杺不知何时睡着了，只是呼吸声很微弱。 巫溪最终还是点了蛊杺的睡穴后，割破了蛊杺的掌心，又重复在自己的掌心上划上一刀，两只手的伤口紧紧地贴在一起。 很快就看到他左手手背上鼓起来，有什么东西快速的朝着伤口涌动。 那是巫溪的本命蛊，名为双生，顾名思义，用自己的寿命延长另一方的性命，生死连在一起。 可是他的本命蛊进入蛊杺的伤口后没多久，又退了回去，迟迟不愿意再过去，这让巫溪绝望了。 双生共存，进不去蛊杺的身体，这对巫溪而言就是狠狠一巴掌，意味着他只能看着蛊杺一点一点死亡。 巫溪终于地下了高傲的头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给蛊杺包扎好伤口后，放在自己的脸上，泪眼婆娑，哽咽的问道：“蛊杺，到底要如何才能救你？” 明明你还那么年轻，明明你也才二十多岁，可是你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了。 “没有人能救她，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迎着风霜走进来的女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巫溪，脸上满是寒意。 巫溪红着眼看向站在门口的女子，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拜着朝女子走过去，伸出手轻轻拽着女子的裙摆恳求得道：“阿姐，你救救她，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巫溪，你不是小孩子了，不是所有的事情你悔恨了就可以原谅的。当初是你答应我，会好好照顾蛊杺的，可也是你将她害成如今这样子。” 巫祝看着自己弟弟，语气森冷。 “可我不要她死啊！错的人分明是我。” 巫溪看向静静躺在床榻上的蛊杺，是那么的遥远，好像伸手一触碰，就碎了。 “是不是你已经不重要了，三个条件，三个条件完成后，她就解脱了。” 巫祝轻轻一扯，扯出自己的裙摆，绕过巫溪走到床榻前，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抱起蛊杺，轻声道：“杺儿，巫祝姐姐来接你回家了。” 巫祝抱起蛊杺，发现蛊杺真的很轻，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可是身体已经逐渐油尽灯枯了。 “阿姐，你要带她去哪里？” 巫溪连忙爬起来，看着巫祝抱着蛊杺离开，追上去，却被人拦住了。 “我跟你说过，杺儿是我从极地带回来的，现在，我要送她回去了，那里，才是她的家。” 巫祝头也没回，抱着蛊杺离开。 巫溪想要追上去，却被自己阿姐的下属死死地困住，只能红着眼，看着姐姐带着蛊杺离开。 最后颓废且狼狈的跪在地上，眼泪滴落在地上，那个玩世不恭，会对着姜漪说笑的巫溪，此刻失去了所有的傲气。 巫祝将蛊杺放进早就制作好的玉石冰棺内，伸出手给蛊杺整理着，最后拿出胭脂给蛊杺涂抹上后，深呼吸一口气，后退一步，让人封棺！ “杺儿，巫祝姐姐先送你回家，最后一个条件，巫祝姐姐替你完成，姐姐替你完成后，就去极地守着你，等着你醒过来。” 巫祝含泪带笑的看着封棺，眼泪缓缓滴落。 看着下属运送玉石冰棺缓缓离去后，巫祝抬起手看着掌心的那一朵冰莲的纹路，眼底闪过一抹坚定。 最后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望着京城的方向，当年南冗、极地和北渺竭尽全力想要护下宸王夫妻，却不曾想内乱祸起，还是去晚了一步，北渺夜家全族尽灭，护送宸王孩子逃生。 极地梵蛊两家损失惨重，一蹶不振，只有南冗支撑下来，却也为了平定祸乱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大雍在，天下便可安泰，能不能彻底铲除，就看这一辈了。” 巫祝眼中闪过一抹坚定，极地、南冗、北渺和姜家，平衡着大雍，先北渺，后极地，姜家支撑的太久了，该结束了。 “圣女，我们已经查到了梵影的蛛丝马迹，结果指向了齐家！也查到，齐容悦跟我们要找的齐家同出一脉！” 第186章 八年前发现了齐家 “圣女，我们已经查到了梵影的蛛丝马迹，结果指向了齐家！也查到，齐容悦跟我们要找的齐家同出一脉！” 听到下属的话，巫祝的神色更冷了，语气也变得生冷几分。 “果然，猜的一点都没错，齐家已经悄无声息的渗透到进来了，唯一没有渗透进去的，只怕是只有位于青龙首的姜家了。” 巫祝捏紧手，眼底闪过一抹阴冷。逐个击破，这就是齐家的策略，二十年前没有彻底瓦解，便借着二十年慢慢的渗透。 “大雍皇室传来消息，十公主柯沁已经确定死在出生那一年，大公主柯乐确定为齐家人。” 听到这话，巫祝眉头一锁，有些难以置信的道：“大雍皇室也被渗透了？” “看消息，的确是。” 听到巫祝的话，一直跟随巫祝的无月点点头。说句实话，她也没想到大雍皇室也变成筛子了。 “是了，恐怕最早被渗透的就是大雍皇室了。” 巫祝顿时有些无力，当初自己只找到了杺儿，并没有找到梵影他们，便猜到了出事了。 本以为自己弟弟会保护好杺儿，哪成想那个脑子有问题的，把自己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 “这齐家就像是烧不尽的野草一样，明明灭的只剩下一两个人了，结果被春风一吹，又壮大了。” 无月鼓起脸吹出一口气，语气里面满是愤恨。打不死的蟑螂，就算死了，肚子里面只要有卵，一样可以蔓延。 “这一次不会再让他们有复生的机会了，姜家全族惨死，宸王之子血祭，太子柯宴津自戕龙脉换来的机会，不会白白错过了。” 巫祝哽咽着说道。为了弄死齐家，可以说付出的代价无比的惨重，可正如无月说的，齐家就像斩不尽的野草，春风吹又生！ 虽然很多事情依旧无法规避，但是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在走！ 看似水火不容，实际上水与火早就融合了，只是为了揪出这藏起来的尾巴，不得不牺牲自我，乃至全族。 “传消息出去，极地蛊家灭族！梵家灭族！” 巫祝努力控制自己的心情，压下那蠢蠢欲动的杀意，浑然不知指甲戳进肉里面的疼痛感。 “是。” 无月点点头，转身离开，去发布消息去了。 北渺夜家二十年前灭族，二十年后，极地梵蛊两家灭族，四地只余其二！齐家就会跳出来。 一夜之间，极地灭族的事情传遍了大街小巷，关于四地的事情又重新掀起了浪潮。 姜漪此刻正坐在山头，手里拿着串着野鸡的木棍翻转着，看着底下的别院，旁边是闭目休息的周絮。 看着烤的差不多的的野鸡，伸出手撕了一块鸡腿下来后，递了过去。 周絮睁开双眼，道了一声谢撤了一块分给了另外两人。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那时候的你还那么小，为什么盯上你，现在我想我明白了。” 周絮吃着鸡腿淡淡的开口。经过昨夜，周絮对姜漪的认知又刷新了。也明白柯乐为什么要弄死姜漪。 实在是姜漪太可怕了，她的思维转动方式很独特，在分析中可以将各方面全部考虑到，最重要的是出其不意。 姜漪听到这话看着周絮，轻笑一声道：“能跟我说一说你印象中的柯乐是什么样子么？” 周絮一愣，随后点着头道：“我是柯乐五岁的时候送到她身边的，包括我的兄长，我们都来自一个地方——红楼！我想你也知道红楼是干什么的。她是红楼现在的主人，红楼的人遍布朝中上下，包括后宫。就我秘密查探到的，皇室中人也有红楼，取缔了真正皇室中人。 比如说十公主柯沁，原名齐沁，柯乐原名齐乐，知道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人发现么？他们有一只手段，利用皇室人的血脉覆盖自身的血液，从而达到与真正的皇室中人无二，但是有破绽。” 姜漪听着周絮的话点点头，心中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也算明白了当初阿爹带自己去十三殿的时候，说的那番话，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的。 “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皇室血脉之中，有齐家的血脉。这个齐家一直企图颠覆大雍江山，不是从现在开始，而是很早之前就开始了。” 周絮低笑一声，自己也好还是哥哥，都只不过是齐家的棋子罢了，一旦没有了价值，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以追溯到你太爷爷他们那一辈，你爷爷那一辈是最有希望灭掉齐家的，只可惜，当时的皇帝太过心软，给齐家留了一线生机，不然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事了。” 周絮叹口气，这些都是她逃走之后，暗中查探到的消息，也方才明白，他们只是一颗棋子，没有任何价值后，就可以舍弃的棋子。 “我猜想应该是八年前，你的父母他们察觉到了，所以联合演了一出戏，只是这出戏还是出了纰漏。” 周絮将鸡骨头丢进火堆里面，语气里面带着一抹惋惜。 “纰漏指的是皇室中的血脉有齐家人，对吧！” 姜漪眼底闪过一道暗光，局做好了，只是出现了误差，而这个误差，在上辈子直接团灭了！ “没错，但是你恐怕没有想到，齐家的血脉混合进皇室血脉的时间远比我查到的要久。” 周絮拆下自己护腕，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小的卷轴丢给了姜漪，然后自顾自的添着柴火。 姜漪接住卷轴之后，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眉头轻微皱起，沉思了许久之后，丢进了火堆里面，看着火舌吞噬了卷轴。 “你知道么，大雍在，齐家就永远翻不了身，但是大雍一旦出现衰弱之际，齐家就会变得异常强盛。而现在，就是齐家异常强盛的时候，也是大雍最鼎盛的时候。 根据记载，当齐家和大雍都处于最强盛时期，会死很多人，很多很多人！但也是最稳固的时期，最终的结果，钦天监说，偏向于大雍！” 周絮望着天空轻笑一声，语气里面带着无限的遐想，想的是未来，没有纷争，安宁的生活。 可此刻，她的脑海里面，只有这几个字：天亮了！ 第187章 卧底你们也抓进去 “齐家就像是臭水沟里面的老鼠，一旦黏上了，就难以摆脱。如果这一次没有彻底铲除，他们还会卷土重来，到那时，还有谁能够跟他们耗下去呢！” 周絮轻笑一声，天亮了，又是新的一天，心惊胆战的一天。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周絮望向沉默不语的姜漪，或许，她能够改变这一切吧！从她身上，看到了无数的可能。 “齐家自然要铲除，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姜漪沉着眼眸，语气很淡，甚至听不出来语气里面的情绪。但是周絮就是知道，姜漪在生气。 “这个别院你了解多少？” 姜漪抬起头，目光放在了底下的别院里面，看布局，这个别院别有洞天，估计四处都是机关，不熟悉的人，走进去就会触发。 “这个别院叫做百计院，是因为整个别院上下都是数不清的机关和陷阱，也是最容易区分外人的方法。整个别院一共设了三十六道机关和七十二道大小不一的陷阱，杀人于无形之中。 犹如这片叶子，看起来轻缓的飘落，没有丝毫武器，可是下一刻直接被切成两半。这座别院就是如此。” 周絮看姜漪来兴趣了，跟她解释着底下的别院，眼底闪过一抹冷冽。 “这别院的所有机关，都是依靠一个巨型的机关在运作，这座机关就藏在别院下方。” 周絮从身后人那里拿过图纸，上面是那座巨型机关群的图画，画的非常详细，标记的也清楚。 姜漪拿过图纸看着，眼底闪过一抹兴味，竟然是机关群，而且还是苍龙机关。将图纸收拾好了之后，起身走到崖边，看着底下的别院，眼中浮现了跃跃欲试。 “你该不会想硬闯吧！” 周絮看着姜漪那跃跃欲试的表情，脸上写满了：你疯了的想法。 “刚好，我在断魂谷的几年学了不少东西，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姜漪露出一抹灿然的笑容，虽然说断魂谷那几年生不如死，可是她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这些东西在这个时间点上，恰好派上了用场。 “断魂谷？” 周絮听到这三个字，闭嘴了，不说了，但是面色很难看。看姜漪的眼神也变了，变得佩服起来。 “对呀，我就是从那里爬出来的，所以，百计院挺有意思的。” 姜漪轻笑一声后，在周絮的眼中毫不犹豫的直接从断崖这里跳了下去，就跟放飞的风筝一样。 几十米的高度一跃而下，没有丝毫犹豫的，看的周絮脸色发白，直到看到姜漪平安落地后。 周絮才吐出：“姜家人，果然都是疯子！” 姜漪平安的落在百计院中的树枝上，静静的观看着四周，不断的摇头，眼底流露出的不屑带着一丝的嘲讽。 伸手摘了几片树叶后，利用内力弹射出去之后，直接将屋檐下的机关全部卡死。 “我就猜到你会来这里，但是没想到，你竟然知道这个机关的缺陷在什么地方。” 柯乐带着左青出现在回廊上，看着站在树枝上的姜漪，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是她小瞧了姜漪，原本以为受尽蹉跎的姜漪内心一定很灰暗，但是现在看起来，姜漪就是一个黑吃黑的东西。 “你以为我在断魂谷白待了那么多年是做什么的！” 姜漪看着柯乐淡淡一笑，脸上满是挑衅之色。 听到断魂谷三个字，柯乐的神色挂不住了，隐约有些崩，可是语气却毫不客气：“那我还得为你鼓掌，庆幸你活着出来了？” “那倒不必，对了，我是该叫你柯乐呢，还是齐乐比较好？” 姜漪伸出手搭配着摇头而摇手，语气里面满是懊恼之色。 果然，柯乐听到姜漪的话后，整个脸都黑了下去，眼神变得要吃人。 “啧，戳到你的痛处了，在皇宫里面当了十九年的公主，都忘记自己本来的姓氏了呢！” 姜漪看着柯乐的神色转变，心情极好的踩上几脚。 “你怎么知道？” 柯乐咬着牙说道。如此说来，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能够下如此血本想要颠覆大雍的，就只有一个齐家呀！更何况，红楼可不是你一个十九岁的姑娘就能掌控的。” 姜漪双手一摊，很现实的戳穿了柯乐，那双无辜的杏眼里面却盛满了幸灾乐祸。 “所以，断魂谷是你灭的！” 柯乐的眼神此刻就像一条毒蛇，死死地盯着姜漪。 “错了，断魂谷，那时候的我，可没那个能力哦！不过呢！你们断魂谷做错的事情就是随意的拐卖小孩进去，先是把我未过门的夫婿沈砚骗了进去，后来呢！又接受了林家的贩卖，把我给送了进去。 我还得谢谢你们呢！不然，我哪里找到这么厉害的夫婿呀！” 姜漪双手一拍，满脸笑意盈盈的看着柯乐，语气里面满是对断魂谷的感激之情。 柯乐气的直接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扶着一旁的栏杆看着姜漪。 她承认，她被姜漪气到了！ 所以，自始至终，都是他们自己引狼入室了！断魂谷那么大的杀手组织，就这么没了！！！ (╬◣д◢) “哦，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这座百计院的所有机关，此刻都已经停止了运转。” 姜漪很娇气的抬起右手，食指轻轻一点，满脸明媚的无辜笑容。 “所以，断魂谷的东西，都被你和沈砚学了个遍！” 柯乐此刻麻了，难怪沈砚当上大司空后，手段如此狠厉，原来都是从断魂谷那学来的。 “我学的比较少，刚进去的一年了大多都是跟在沈砚身后，看着他杀人学东西，我呢，就脑子里面记了记。 后来我阿爹知晓了我在哪里之后，忍着痛，让我成为了卧底，然后我就上进了，花了不少的时间学了点东西。 虽然说惨就惨吧，可是瓦解了断魂谷，还挺有成就感的。” 姜漪的语气满不在乎，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满不在乎的背后隐藏着多大的痛楚。 “所以，你们是明牌了！” 柯乐气的火冒三丈，可是却没办法，只能说发现的太晚了，而姜漪，隐藏的也太好了！ “你们不也赢了一次么！” 第188章 柯乐下线 “你们不也赢了一次么！” 姜漪想到上一世团灭的结局，语气里面带着一丝的讥讽。想来上一世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齐家这条线，藏得太深了。 而这辈子，齐家的破绽太多了，上一世的我们，就跟瞎了眼一样。 “可惜，你太爷爷他们那一辈，皇室太过心软，不然你们姜家也会不死的那么惨，只剩下你爷爷带着两个独子回京！”柯乐沉默了一会又道：“论起来，柯家才是你姜家真正的敌人！” “我们姜家的账，不急，先解决你们齐家才是当务之急。” 姜漪眉头轻挑，柯家与姜家之间的孽债需要清算，但不是现在。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弄死齐家。 “既然你知道我是红楼的幕后主人，周絮把你带到这里你就不怀疑？” 柯乐看着姜漪不急躁的样子，轻笑一声。她只知道主家在下一盘大棋，但是具体是什么不清楚。 而她的任务就是和姜漪交手，不管如何，都要拖延姜漪和沈砚归京。 “无非就是逐个击破，就算杀不死我们，也可以将我们拖在这里，为你们的计划争取时间。” 姜漪瞬间就清楚了柯乐的目的是什么。语气也清淡，没什么起伏。 柯乐看着姜漪不说话了，好像要把人看穿一样，可是发现，面对姜漪，根本无法捉摸她的想法，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你们把目光都放在我和阿砚身上，就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么？” 姜漪看着柯乐叹口气，在广南闹得动静那么大，可是却还是拖延时间传出来，甚至提前动温仪他们，就没有多想？ 柯乐眼底划过一道流光，眼珠子一动，逐渐染上了惊恐之色，伸出手指着姜漪道：“你们是故意的！” “可算是反应过来了啊！被你们所忽视的人，才是真正的尖刀啊！” 姜漪看着柯乐终于崩了，抬起手掩唇轻笑道。 柯乐冷着一张脸，看着姜漪冷冷的道：“杀了她。” 从四周跳出杀手朝着姜漪扑过去，刀光剑影闪烁的那一瞬息，姜漪对着柯乐一挑眉后，寒光乍现，右手上的软剑发出一声争鸣，一招直接将冲上来的第一波杀手斩杀。 “尘兮。” 柯乐看着那把细软的软剑，看着灵活的尘兮卷住剑身的那一刻，一抖，松开那一瞬间直接划过自己下属的脖子。 鲜血四溅的那一刻，有一滴溅落在柯乐的脸上，柯乐伸出手轻轻抹去，看着指尖的血渍。 伸出手拿过左青递过来的弓，搭上箭对着姜漪，拉满弦，趁着下属纠缠上去的那一刻，瞄准释放。 锋利的箭划破长空朝着姜漪而去，却见姜漪手中的尘兮一个挽花卷住了下属的脖子一甩，割喉鲜血四溅的那一刻，直接将射出去的箭击中在下属身上。 姜漪微微一笑，抬起手一挥，一道剑气朝着回廊而去，直接将屋檐一脚劈下，尘屑飞扬的那一刻，姜漪足尖轻点往后飞去，最后落在屋檐上，原本站着的树冠直接被削断。 几乎在姜漪落在屋顶上的那一刻，四处跳出了不少人，直接围住了姜漪。 柯乐抬起手扇了扇，等尘屑散去之后，看着波澜不惊，甚至脸上还挂着笑意的姜漪。 “这个姜漪身手未免太好了。” 左青皱着眉头看着姜漪。这人邪门的人，武功深不见底也就算了，心机城府也不是一般人。 “把断魂谷的东西学了个遍，自然好。” 柯乐咬着牙低吼道。原本还在庆幸皇室被渗透了，结果本家创立的组织反被渗透了，还替他们培养了两个邪门的奇葩。 左青不说话了，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柯乐气的猛翻白眼，手捶打着柱子，实在是恨得牙痒痒啊！ 姜漪看着自己手上的尘兮，拿出丝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轻轻擦拭这上面的血迹，对于自己被包围的事情，没有丝毫慌乱。 擦拭干净之后，拿着丝帕对着柯乐晃了晃道：“想杀我呀！难！” 随着姜漪的话落，屋顶直接被冲破，冲天而降的人杀得那群人措不及手，只能小心应对，自然没有人能近身姜漪。 柯乐猩红着双眼，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左手的弓气的直接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几脚。 “走。” 柯乐转过身，一甩袖，头上的步摇头一次晃的那么厉害，朝着另一边走。 结果下一秒，一柄利剑直接贯穿了柯乐的腹部，柯乐吐出一口血，眼中满是震惊，难以置信的转过头看着自己身后的左青。 左青左手摁在柯乐的左肩一推，右手往回一抽，看着倒在地上扶着腹部伤口的柯乐，一脸的冷漠。 姜漪将尘兮放回腰间别好后，就地而坐，左手托着下巴，一脸玩味的看着回廊处的动静。 “你，背叛我！” 柯乐看着左青，眼中满是愤怒，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为了彻底取得你的信任，我连清白都赔给你了，背叛你不正常么。” 左青一想到自己还是靠睡才完全取得柯乐的信任就有些咬牙切齿。自己潜伏多年，结果最后陪睡才取得信任，当真是打击人！ 太打击人了！ o(╥﹏╥)o 实在不想承认，他的清白比他卧底手段和能力强！ 柯乐气的又是一口血，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冷，血液也在缓缓停止流动，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相处了十多年的男人。 柯乐含着泪，红着眼看向坐在屋顶上看戏的姜漪，看着她在打斗中独树一帜，所有的不甘最后化为一口鲜血，最终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她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身边竟然潜伏了一个大杀器，在自己交付所有信任后，背后捅了一剑。 左青看着已经断气的柯乐，拿着剑看着屋顶上的姜漪，跪在地上道：“十三殿玄清叩见家主。” 姜漪嘴角上扬的弧度拉大，左手和右手轻轻鼓着掌道：“委屈了，把清白给了她。” 玄清听到这话一愣，脸颊有些发热，低着头，硬着头皮道：“属下先，先告退了！” 说完之后，直接溜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噗呲，阿爹哪里找到这么有趣的人啊！” 第189章 武器库 “噗呲，阿爹哪里找到这么有趣的人啊！” 姜漪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之后，看着已经杀得差不多的人，直接飞身下了屋顶，来到假山处。 摸着下巴来回看着，看着假山上的水流，盯了几分钟后，嘴角微微上扬，眉头轻挑，上手对着流水口就是一掌，下一刻，水流停止，位移的假山后退。 脚下有了动静，姜漪离开后，一个入口缓缓浮现，整座假山也在缓缓后退，最后露出了漆黑的路口。 “看到了，不要让人靠近。” 姜漪说完之后，直接走进入口，拿出火折子朝着里面晃了晃后，确定地下有通风口，走进去后，将两边的烛火点燃，就好像触发了机关一样，很快整个通道的烛火全部点亮。 “不知道阿砚他们那边摸过来了没有。” 姜漪小声嘟囔着，朝着前方走去，走了差不多一百米，拐弯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溶洞，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几十箱东西，看起来很陈旧，但是制作箱子的用料却是上好的檀木。 姜漪走过去，数了数，大大小小四十四箱，走过去，从头上取下一个簪子，撬开锁，打开，就看到了箱子里面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银子。 将最上面的全部打开，白银和金元宝，姜漪嘴角微微上扬，国库的钱不就有了么。 做好标记之后，转身离开继续走，陆陆续续发现了许多溶洞，里面都存放着不少的东西，比如说粮食、布匹等。 姜漪都一一作了标记，直到看到一个比之前都庞大的溶洞后，姜漪的神色变得晦暗不明。 那里堆放的都是武器，都是一些精兵，包括盔甲等。 姜漪走进去，伸出手摸着这些武器，眼底却凝聚了风暴，拿出其中一把，仔细地辨别，当看到上面的标记后，瞳孔一缩。 拿在手里面仔细的辨认，最终确定了那个字是：宸！ “阿爹说当年宸王会战败，不仅仅是对方内外勾结，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武器都是残次品，他们的精兵都被替换了，悄无声息的替换了。” 姜漪心里面堵得慌，如果当初武器没有被调包，而是这些，那就不会输，如果不是内外勾结，如果不是皇室内部争斗，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 但是姜漪的心冷了，她失神的看着这批武器，就是这批武器的丢失，宸王率领的震司冗才会损失惨重。 “这批武器放到现在也是利刃，该回到它们应该去的地方。” 姜漪轻声低喃道。那些人真该死呀！ 姜漪把武器放下，收拾一下心情，转身走出去，去找沈砚去了。这个百计院就是一个巨大的机关，把自己引诱到这里，不仅仅是拖延自己那么简单。 但是他们齐家没有预料到的是，柯乐身边潜伏着一个卧底，一个不惜赔上自己清白，去证明他卧底还不如赔上清白来的强大卧底。 走出武器溶洞，姜漪静静地站在那里，最后拿出戴在脖子上的哨子吹响，很快就从入口处下来许多人。 “鸾冥、夙柩殿主，麻烦你们带人将东西全部搬出去，这批武器暂时不动。” 姜漪看着鸾冥和夙柩轻声说道。目光盯着那批武器。阿爹说，四十万大军的武器，其中有十万是留给阿砚的，他已经把兵符交给阿砚了。 两人迅速吩咐下去，看着那巨大的武器库，眼神很复杂。 “当初是这批武器，那么就不会死那么多人，宸王夫妻也不会死。” 鸾冥神色带着一抹哀伤，如果手上的都是这些精兵，就算对方里应外合，宸王还是能够打赢，可是武器被掉包了，都是残次品。 只能杀了敌人夺走敌人的武器，可就算如此，也无法阻挡敌人的进攻，只因为拿在手上的武器打几下就断裂。 “他们不是输给了敌人，而是输给了自己人！” 夙柩苦笑一声，如果当时朝中齐心，岂会出现天衍事变，明明都清楚齐家这个祸害的存在，可是他们还是选择了背刺！ “都会还回来的。” 姜漪低喃一声，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看了一眼后，转身继续朝着里面走去。 想来，沈砚已经找到机关群了，这个机关群必须阻止运转和启动，一旦启动，整座青山城瞬间成为一片地底废墟，城中的百姓根本来不及逃生！ 果然，走了半个时辰后，找到了沈砚，此刻的沈砚正带着人拆解着机关群，已经完成了一部分，可是庞大的机关群又不是那么容易拆解的。 姜漪走了过去，看着运转中的巨大齿轮，再看看已经拆解下来的一部分，拿出机关群的图纸查看着。 沈砚也注意到了姜漪，停下手走了过去，就看到姜漪拿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做着对比。 “这些拆解了就不要动了，最重要的是如何将这些齿轮停止转动，唯一的办法就是借用另一个巨大的齿轮卡住。” 姜漪看着还在运转的齿轮，眉头紧皱，这些机关现在运转的慢，但是速度加快后，就会彻底启动。 “找到中心机关就能够停止运转，可问题是机关群内部复杂，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沈砚点点头，拆解一部分，就算机关群运转起来，也不会跟原来的一样，可以说阻断了一部分运转的动力。 “这么多的巨型齿轮，或许，可以去内部瞧瞧。” 姜漪看着图纸上的机关群，眼底闪过一抹笃定，就算用巨型齿轮卡住了，也只是一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中心机关关停。 “阿砚，你在外面，我进去找，我学过机关术。” 姜漪把地图塞进沈砚的手里面认真说道。中心机关停止之后，需要拆解周围的机关，如此一来，就不会在运转起来，就算运转起来，也不会造成伤害。 “我去，里面太危险了。” 沈砚拒绝姜漪的提议，如此庞大的机关群，想要寻找到中心机关谈何容易，更何况内部极其的复杂。 “信我，你留在外面，就是对我最大的保护，别人，我信不过。” 姜漪望着沈砚，眼神里面满是对沈砚的信任和乞求。 沈砚望着姜漪，缓缓收紧手，最终闭了闭眼道：“一个时辰！” 第190章 关停 姜漪笑着点点头，凑上前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后，走到巨型齿轮前，看了一眼沈砚，直接用轻功穿梭进去。 沈砚藏在袖中的手缓缓握成拳头，努力平复复杂的情绪，冷静地指挥着下属进行着拆解和阻挡。 姜漪马力的在巨型齿轮之间穿梭着，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只要有一点点松懈，就会粉身碎骨。 一步又一步的翻阅和躲避之后，姜漪抵达了中央控制室，看着眼前复杂的机关，开始寻找印象中的机关。 而外面，沈砚吩咐着下属拆解和卡齿轮，目光却时不时的往里面看。 内心很不平静，因为他清楚，巨型机关群的控制很复杂，隐藏着很多的机关，稍有不慎，针对的就是控制机关的人。 而就在沈砚深呼吸一口气的时候，余光却看到了一道身影小心翼翼的朝着巨型齿轮一旁而去，眼色一变。 在对方要将手上的东西悄悄放进去的时候，直接被人从后面揪住一甩，将人给甩了出去。 “原来还藏着人啊！” 沈砚冷眼看着被甩出来的人，眼底闪过一抹阴冷，毫不犹豫的一脚踹了上去。 “她，出不来了！” 那人说完之后直接咬舌自尽。 沈砚看着已经死透的人，转过身看着巨型机关群，周身的气息直线下降，唇也逐渐抿成一条线，只能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 鸾冥和夙枢在督促人将东西搬完之后，就静静地等候在上面，底下的事情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鸾冥和夙枢对视一眼，两人立即分散，直接隐身，几乎是在那一瞬间，所有守着的人都找了个地方藏身。 不一会，就看到周絮带着人来了，在看到死透了的柯乐，周絮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蹲下身，将柯乐的尸体单手拎起来，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拿过下属递过来的绳子绑住柯乐已经僵硬的手。 “将她挂起来，挂的越高越好。”周絮冷声说道，想到自己兄长身上的伤又道：“死后鞭尸也挺不错的。” 下属将可乐的尸体悬挂在树枝上，静静地看着周絮拿出一个带着倒刺的长鞭，在空地上抽打了三下后，朝着柯乐的尸体抽打上去。 直到柯乐那具尸体面目全非，没有一寸是好的后，周絮方才罢手。 “姐，我们下去么？” 看着柯乐尸体惨不忍睹，一直跟随的阿大询问道。这个祸害可算是死了。 “不了，我们直接去京城，要赶在齐家动手之前，把柯乐安插进去的人全都杀了，不然，姜沅会死！” 周絮看了一眼，带着人离开，毕竟有些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解决的。 等周絮离开之后，鸾冥走了出来，思索着周絮话里面的意思，想了想后，最后还是摇摇头。 一个时辰后，沈砚已经等不及了，看着卫风道：“在外面守着，我进去看看。” 卫风点点头，看着沈砚也进入机关群里面后，带着人守在那儿，该拆的东西全都拆完了，所以不需要怎么费时间。 沈砚找到那边的时候，恰好看到姜漪在两个开关上迟迟不动手，眉头紧皱着。 察觉到有人来了，转过头，就看到了沈砚，眼睛一亮。 沈砚来到姜漪身边，看着姜漪在两个开关处迟迟不动手，轻声道：“怎么了？” “这两个机关我不敢赌，选错一个都会导致出问题。” 姜漪看着眼前的两个开关，语气里面带着一抹不确定，因为她看了的，两个开关是连在一起的，选错直接完蛋。 沈砚听到这话，凑过去检查着，最后，看到了两个开关的齿轮是在同一条线上。 “如果选错，不仅青山城坑陷，这个巨大的机关群也会瞬间瓦解。” 沈砚算是明白了，设计这个机关群的人，不仅在针对设置地点，还在针对前来关闭机关群的人。 “就算我们侥幸赌对了机关，保住了青山城，可是整个机关群失控，还是会对青山城造成一定的损害，而我们，则会葬身在此。” 姜漪咬牙，对于设计这个机关群的人恨的牙痒痒，这比图纸上的构造还要麻烦，也是拆卸到了后面才发现这个中央控制机关的复杂。 “或许，是两个开关一起推动，连在一起的机关，推哪一个都是死，不如我们赌一把，两个一起。” 沈砚看着眼前的机关，望着姜漪说道。既然是连在一起的，说明是一起启动的。 “那就赌一把！” 姜漪看着沈砚轻笑一声，两人同时握住开关，往身前一拉，整个机关群开始迅速地转动起来。 沈砚第一时间将姜漪揽进怀中，摁着她，不让她去看，自己则是冷眼望着已经启动的机关群。 快速转动的机关群发出了猛烈的碰撞，火花四射，而且机关群的齿轮也在逐渐的缩拢。 卫风看着眼前的机关群，脸上满是焦急，但是却不能动，因为他要守在这里。 机关群的转动，地表很快就有了震动，鸾冥猛地看向入口处，看着那里的入口开始关闭，脸色一变道：“所有人，撤！” 随着一声撤响起，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撤离，下一刻，整个百计院在震动中变成了废墟。 等巨大的烟尘散去之后，一片狼藉，完全不能看。 “将运出来的东西全部运往十三殿的分部，切断青山城所有的通道，确保没有人进，也没有任何东西出去！” 夙枢冷声吩咐道。这里的东西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如果齐家知道，一定会花大代价抢夺回去。 而地下，原本迅速转动的机关群逐渐停止转动，发出的巨大声音最后全部变成了对碰合上的声音。 等机关群彻底停止转动后，沈砚方才松开手，看着自己怀中的姜漪松了一口气。 姜漪抬起头，就看到沈砚脸上的一道伤口，眉头一皱道：“划伤了。” “是这些机关飞速运转又骤停产生的碎片划伤的，不碍事。” 沈砚握着姜漪的手，朝着外面走去。他很佩服建造这个机关群的人，但是却也唾弃。 用一座城池的百姓作为筹码设下这座巨大的机关群，就足以见得这个人心狠！ “我们一会要去一个地方，阿砚，那批东西只有你能抉择！” 第191章 让我靠靠，好么 “我们一会要去一个地方，阿砚，那批东西只有你能抉择！” 姜漪跟着沈砚离开中心控制室，逃出机关群后，望着沈砚，语气很认真。 沈砚眉头轻皱，道：“我的不就是你的，你处理就好了。” “不一样，那东西只有你能做决定，走吧，我带你过去。” 姜漪摇着头表示自己没有那个资格，即便两人会成为夫妻，可是那个武器库，她没有权利去处理。 沈砚跟着姜漪，身后的卫风等人也跟了上去，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抵达了。 当看到那庞大的武器库后，所有人倒吸一口气，而沈砚的神色却变得惠安不明，缓缓捏紧了拳头，也明白了姜漪为什么说只有他能处理。 “这些武器都是二十年前被掉包下来的精兵。” 姜漪望着沈砚低声说道。眼中带着一抹哀伤，原本你能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可是没有如果。 沈砚缓缓走上前，五味杂陈，心很痛。 来到武器前，伸出手抚摸着这些精兵，脑海里面浮现的却是一群保家卫国的将士拿着残次品与敌人厮杀的画面，一滴泪滴落的那一刻，沈砚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血红。 “他们从未辜负过任何人，可为什么未曾辜负的人，却辜负了他们！” 沈砚苦笑着说道，他们为了守护大雍，奉献了自己的生命，不曾退缩一步。 “卫风，带人来，把这些精兵都运送出去，留下十万件，剩下的全部运往西北，交到兄长手上。” 沈砚沉默了许久后，收回放在武器上的手，低声吩咐道。 越接近真相，心就越难受，他有些怀疑，怀疑自己的父王他们保护的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牛鬼蛇神。 卫风安排人去叫人前来，姜漪走到沈砚身边，看着沈砚那有些苍白的脸色。 沈砚看向姜漪一笑，下一刻身体朝着姜漪倾斜而去，姜漪伸出手抱住了沈砚。 脖颈处传来的湿润让姜漪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的道：“阿砚，父王他们保护的是百姓，他们无悔。那些背叛父王他们的人，我们会清算，一笔一笔的清算。” “越接近真相，越残酷。小夫人啊，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就什么都不管了，找个地方好好生活，好不好？” 沈砚轻声低喃道。 他无法承受，也不想去承受，可是，事实告诉自己，只有彻底结束这一切，才能安稳的生活下去。 “好，找个地方，只有我们，没有权利争斗，只有闲云野鹤。” 姜漪深知这五年，在波诡云谲的朝堂上，即便他沈砚身为大司空，也步步难行，必须拿出足够的证据去面对那些人的刁难。 他的身后，空无一人替他支撑，而他不能倒下！ “我有些累了，让我靠靠，好不好。” 沈砚闭上双眼，第一次跟姜漪说：他累了，想要休息。 “好，我们要靠一辈子。” 姜漪顺着沈砚的话说道。不管你去哪，我都会陪着你，不会放开你的手。 姜漪牵着沈砚去了一旁的台阶上坐好，让沈砚靠着自己，目光柔和的看着靠着自己的沈砚。 看着那张醉人心魂的容颜，右手握着他的左手，看着长长的眼睫毛，就那么静静的陪着他。 卫风带着人开始搬运着武器，在看到沈砚靠着姜漪睡着了后，打算让他们小心点，却被姜漪阻止了。 卫风只能带着人火速的搬离东西，不敢去打搅两人。 沈砚睡得很沉，最后直接靠在姜漪的腿上，大长腿就那么放着。 等所有的武器搬运完已经是两个时辰后，沈砚也缓缓清醒过来，发现四周很寂静，却能够感受到姜漪的存在。 沈砚支撑起身体，看着静静地让自己靠了两个时辰的姜漪，很自然的上手给姜漪按着腿。 “我没事，我们该出去了。” 姜漪握住沈砚的手轻声说道。这两个时辰看着他睡着了，才发现沈砚这么乖，睡着了真的就像个乖宝宝一样。 “我背你出去。” 沈砚起身蹲在姜漪的身前，他清楚，自己躺了两个时辰，姜漪的腿肯定是麻木的。 姜漪也不客气，直接圈住沈砚的脖子，让他背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出去，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阿砚，你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跟你一样，文武双全，长得也好看。” 姜漪眼中浮现了一抹向往，有点儿想知道他们的孩子会不会跟沈砚一样聪明、细心。 “像你才好。” 沈砚听到姜漪的话，嘴角微微上扬。他觉得孩子像姜漪才好，不要像他，他背负了太多东西。 “那就像我们两个，这样谁都不得罪。” 姜漪轻笑一声，眼中的光芒是那么的闪烁，那段黑暗的日子，是背着自己的人陪自己度过的，甚至为了让自己多学点东西，没日没夜的去搜寻。 “那样最好，就不需要我们怎么带了，让他自己长大，再不济就丢给那几个兄长带。” 沈砚轻笑一声，已经开始幻想未来的生活了，有一个大家，还有一个小家，小家里面有他，有小夫人，还有他们的孩子。 沈砚背着姜漪走出通道的那一刻，给了外面的人一个眼神，所有人都不敢出声，看着沈砚背着姜漪走出来，小心翼翼的改为抱着，将人放在房间后，才走出去。 “爷，全部搬运完毕了，一共拦截了六波人，三十七只信鸽。” 昌恩看着沈砚汇报着情况，眼底的担忧散了。 刚才卫风说了，搬上来的武器都是震司冗被掉包的精兵，他就担心沈砚会受到打击。 此刻看到沈砚精神不错，心里面的担忧也逐渐消失了。 “好，按照之前吩咐的去做吧！现在我们去会一会那几个刺头。” 沈砚点点头，带着人朝着地牢走去，被扣押的四个商贾，还能吐出不少的东西，这些东西足够冷江好好治理青山城了。 冷江在地牢等着，看到沈砚来了后，连忙迎了上去道：“大司空，这是其中一人受不住交代的证词，下官愚昧，不是很懂。” 沈砚接过证词，看着上面的信息，眼底闪过一抹惊骇，但是很快就沉寂下去道：“你可以带人去查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