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冻死街头,归来后她名满京城》 第一卷 第1章 在除夕夜当天冻死街头 靖安侯府,除夕。 昨天才下过雪,今夜正是冷的时候。 宋清欢衣衫单薄,吃力的跪在侯府门前:“阿兄,阿娘……别丢下我……” 她的手上长满冻疮。 就连嗓音,也因为多年在敌国为质,变得沙哑难听。 宋清欢的眼中浸满绝望。 明明自己的家近在咫尺,可她却有家不能回。 就在这时,侯府沉重的铁门被徐徐打开。 宋清欢满含希望的抬起头,瞧见的却是大哥宋书衡满眼不耐的表情。 “你们几个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将她赶走!” “就是,好好的除夕夜,可千万别让她玷污了侯府的大门!”二哥宋书衍忙不迭失的点头,恨不能将她敲过的门拆下来,放在火里烧掉。 被这两个人眼中的嫌恶刺痛,宋清欢忍不住膝行上前,道:“为什么,阿兄,我是你的亲妹妹啊!” “我呸!什么亲妹妹。” “自你被绑去戎狄为质,已经过去十年,那么久了你还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必是在他国王都谄媚求存,丢尽了我靖安侯府的颜面!” 三哥宋书彻翻了个白眼,看宋清欢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听闻这话,宋清欢下意识摇头,替自己申辩。 “我没有……” 十二年前,天启与戎狄发生国战。 靖安侯府宋氏身为武将世家,奉帝令带兵出征。 这场仗打了两年。 天启惨败,为了求和,将靖安侯府唯一的嫡女送去戎狄,做了质子。 宋清欢在戎狄一待就是十年。 这十年里,她受尽羞辱、吃尽苦头,却始终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不愿意向戎狄低头屈服。 为了逼她妥协。 她在戎狄住的木屋,夏天永远燃着炭盆,冬天永远湿着被褥。 她不能休息,吃不饱饭,只能没日没夜的干活。 为了留下靖安侯府的傲骨与尊严,宋清欢不知道挨了多少打,就连现在,她的身上还有在戎狄时未好的伤疤。 她那么努力的活下来,就是因为知道家里还有亲人在等自己。 可是,当她真正回来了,却发现,阿兄和阿娘身边,早已经有了新人。 靖安侯府的主母,宋清欢的生母陈氏拉着身边女子的手,毫不留情的对她道:“你已经十年没在娘亲身边尽孝,这么些年来,全都是明珠伴我左右,既是如此,那你以后也不必留在我跟前,免得让我沾染了晦气。” 宋清欢苦笑着昂起头,望向陈氏身边的人。 少女皎若明珠,如墨的长发被盘成发髻,上面还簪满了价值连城的首饰,就连她身上穿的那件衣裳,都是宋清欢十年都不敢奢求的好东西。 “阿娘,清欢不晦气,清欢也愿意在阿娘身边尽孝,只求阿娘别不要清欢……” 宋清欢跪在陈氏跟前,止不住的磕头。 鲜血染红了她的额头,浸在阶前的雪地里。 “够了!” “你要磕就去别处磕,你的这些脏血,拿去喂狗都不配,岂能在这儿弄脏我侯府的门阶!” 宋书衡咬牙切齿上前,一脚踹在了宋清欢的肩膀上。 她的肩膀应声断裂,半边身体都瘫了,只能整个人卑微的躺在地上。 “嘭!” 飞驰的马车旁若无物的驶来,直冲冲撞在了宋清欢的身上。 宋清欢下意识抬头,看到陆予墨冷着一张脸,从马车上走下来。 少年郎光风霁月,曾是十年前,与她定下过婚约的未婚夫婿。 宋清欢伸手去拉陆予墨的衣角:“陆郎……” “滚!” 陆予墨眯起双眼,从腰间抽出佩剑斩向宋清欢的手指,三根手指被无情削断,鲜血流了一地,宋清欢没忍住在原地痛呼起来。 “陆郎,为什么,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住口!” “你在戎狄待了那么些年,身子早就脏透了,居然还想嫁入我陆家?你这样的人,连给我提鞋做妾都不配!”陆予墨冷嗤一声,用剑尖沾着地上宋清欢的血,在雪地里写下休书。 “从今日起,你和我再无瓜葛,休要再用拿劳什子的婚约来说事!” “不……” 宋清欢脸色煞白,在原地止不住的摇头。 陆予墨一脸嫌弃的扔掉佩剑,径直走向人群中的宋明珠。 只见他一脸深情的拉起了宋明珠的手:“今日既已和那贱人断绝关系,来日,我必八抬大轿,亲自迎你进门。” 被眼前人的温柔感动,宋明珠瞬间红了脸颊:“陆哥哥,都依你。” “好好好,以后明珠嫁入了宋家,我们也都能放心了。” “姓陆的,我家就明珠一个女儿,你以后可要好好对我唯一的妹妹!”宋书衍语带威胁,陆予墨立刻拱手作揖。 一家人和和美美,笑着簇拥着人群最中央的宋明珠,进了靖安侯府的大门。 无人注意的角落。 宋清欢手指寸断,满身伤痕,饮恨冻死在了宋家门前…… 就明珠一个女儿…… 唯一的妹妹…… 呵…… 北风呼啸。 终是吹散了她最后一丝灵魂。 再睁眼时,宋清欢赫然发现,自己居然出现在了回京的马车里。 第一卷 第2章 求一个恩典 “嗯?” 宋清欢清澈如水的双眸里划过一丝惊讶。 难道就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所以又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宋姑娘,您还好吗?” 同在马车里的芬若姑姑察觉到她的异常,忙在一旁张口询问。 宋清欢看向她,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忍不住微微发颤。 这里是一切的开始。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那般窝囊凄惨的死去! 不论是宋家的亲情还是和陆予墨的青梅竹马之情,都已经还清。 这辈子,她再不会奢求任何人的关注,让那些狗屁的亲情血缘、爱情婚约,统统见鬼——这一世,她只为自己而活! 她要让上辈子所有欺负、辜负她的人,血债血偿! 宋清欢的眼中凝出一滴泪珠,‘啪’一声砸在了手背上。 她回过神,看向依旧担忧自己的芬若姑姑,浅笑道:“不好意思姑姑,我多年离京,如今好不容易回来,有点近乡情怯了。” 芬若一愣,却是笑着摇头:“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如今戎狄已经投降,姑娘也回了天启,以后有的是享福的日子。” 享福? 宋清欢没有接话。 眼下已临近侯府,她要提早为自己打算。 她记得,芬若姑姑一直是太后的人。 太后对她们这些小辈向来偏疼,十年前她被送去戎狄为质时,太后也曾出言反对,只可惜为了江山社稷,并未奏效。 还记得上辈子,宋清欢急着见自己的亲人,都未曾入宫面见太后。 如今想来,实在有些不应该。 “芬若姑姑。” “回府之前,清欢想先行去拜见太后,还请姑姑允准。” 宋清欢眼神清澈,虽然在敌国做了十年的质子,可眼神始终怯怯的,让人望而生怜。 “清欢在戎狄时,总能梦见太后对清欢的好。” “这次清欢能顺利回来,全是仰仗了太后的福气庇护,如今即将已经进了京城,自是需要入宫拜见,还请姑姑允准。” 宋清欢的话淡淡的,没有刻意强调自己受过的苦难,有的只是满眼赤诚。 芬若姑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知道宋清欢是个孝顺姑娘。 “也罢,既然姑娘坚持,那就走吧。” 见她坚持,芬若姑姑也不好再阻拦,只好点头,让马车调转了方向。 顺着飞起的车帘望向外面。 前世,她着急回家去见阿娘和阿兄,不仅没有进宫拜见太后,还让驾车的奴才一路快马加鞭。 可是等她到了侯府门口,却一直叩不开门,只能孤身一人在府门外久等,被附近路过的百姓的蛐蛐名声,再被府里人嫌恶蠢顿,觉得她丢人现眼,愚不可及。 这一世,她不想等了。 宋清欢吐出一口浊气。 马车一路进了皇宫。 宋清欢身形瘦削,虽然早已经换上了最时新的衣裳,却依旧显得面容粗鄙,瞧着还不如宫里的下等宫人。 但她的眼中全无畏惧,被芬若姑姑领着向前,一路上不卑不亢。 她被安排在太后所居的寿康宫偏殿稍作等待。 没想到宋清欢回京之后会先来探望自己,太后的眼底掀起一丝异样。 “那丫头,倒也是个有心的。” “那太后娘娘可愿意见宋姑娘一面?”芬若姑姑抬头,有心想要试探一二,“奴婢瞧着,宋姑娘对太后的心可是一片赤诚。就是可惜,如此好的姑娘被送去外头磋磨了那么些年。” “她回来时,奴婢在马车上瞧见,她的身上受了不少伤,人也消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芬若忍不住一声长叹。 闻此,太后不由得一声冷嗤。 “还不是那些人无用?” “不然我天启何需送质子去戎狄,让清欢一个小丫头替天启的皇室受苦?” “太后娘娘说的是。”芬若姑姑点头,倒没想到,太后会如此护着宋清欢。 可饶是如此,太后却没打算见她。 “若论辈分,哀家是那孩子的姑祖母,可哀家如今毕竟已是太后,外臣之女还是不见了的好。” 太后出身宋氏,这些年给了宋家不少庇护。 见太后不愿意见她,打算让她先回侯府,宋清欢一愣,双膝一弯,直接在寿康宫正殿门前跪了下去。 “太后娘娘。” “臣女有一物,想当面献给太后,还请太后娘娘恩准。” 宋清欢心跳如雷。 上一世,宋清欢还没来及进宫,就被宋家以‘不得在外面走动丢了宋家的颜面’做理由,困死在了宋家的后院里。 这一世,在没有见到太后之前,她绝对不能回去。 少女语气执拗坚持,一时也引了太后的好奇。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宋清欢如此坚持,眼巴巴的想要现在就送给自己。 犹豫之下,太后点了点头:“罢了,让她进来吧。” 进了正殿,宋清欢先是给太后行了个礼,再是将手中的平安符奉上:“这十年来,臣女在敌国一直不敢忘记太后的恩德。” “回来前,臣女特意去了天启边境最灵的佛安寺,为太后娘娘求了一道平安符。” 宋清欢眼神赤诚。 这东西原本是她打算要送给娘亲陈氏的。 可经历了上一世,宋清欢觉得,陈氏根本配不上她的心意,既然如此,那不如利用这份心意,替自己谋一条出路。 宋清欢心里门清,自己的举动实在有些突兀,是有些打赌的成分在里头的。 可若不赌一把,再这么回去,那她就还是侯府里一只待宰的羔羊。 她不想认命,也不愿意认命。 想到这儿,宋清欢弯下腰去,又给太后郑重的磕了一个头:“臣女有个不情之请。” “想请太后娘娘看在臣女为质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赐臣女一份恩典,庇护臣女!” 第一卷 第3章 我宋家怎会有你这般谄媚求荣的女儿! 倒是没能料到,宋清欢此来居然是来求庇护的。 太后的目光顺着看向她。 宋清欢身形瘦削,小小的一只跪在地上,虽然清瘦,却也能从骨子里透出天启人的贵气和骄傲。 太后扬眉,没收下宋清欢的东西,反而问道:“你离家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家中之人对你必然疼惜,又何必来找哀家求恩典庇护?” “疼惜吗?”宋清欢苦笑,“他们若真的疼惜臣女,这一路从边境回来京城,又岂会不闻不问,连个接我的人都没有?” “臣女在戎狄十年。” “这十年里,臣女虽然自己问心无愧,但难保旁人不会多想什么。” “太后娘娘,臣女害怕。” 宋清欢抬起头。 比起害怕,她的心底里更多是怨气。 她一路回来,除了太后身边的芬若姑姑,再无旁人。 靖安侯府的人连个影子都不见,亏得她前世还那么傻,眼巴巴的赶着回去受辱。 宋清欢的话透着悲意,竟令太后的心里也生出了几分动容。 这妮子怕是在戎狄的时候苦怕了,不然又岂会如此? 并且宋家的做法委实有些不妥。 嫡亲的女儿回家,竟无人在意。 更何况,宋清欢去敌国为质,是替皇室受辱,乃是有功之女。 若真如她所怕,让她被人辱了去岂不是在打皇室的颜面? 但哪怕如此,太后也不相信,宋家的人会真的对宋清欢如何。 太后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半晌之后,才开口,道:“等会儿让芬若随行,送你到府上,等你安顿下来后,再让芬若回来。” 对此,宋清欢并无异议。 “臣女多谢太后。” 宋清欢心里了解。 到底也是出身宋氏。 若不让太后亲眼目睹那群人的嘴脸,恐怕也不会相信他们的所为,自然也不会助她。 不过宋清欢求太后庇护,不过是想在漫漫前路中撕开一个缺口,让自己能在夹缝里活下去,真要是以后,万般还需靠她自己。 已得了自己想要的。 宋清欢没有继续在寿康宫里耽搁,而是随芬若姑姑一起往外走。 临近出宫前,一道熟悉的人影映入宋清欢的眼帘。 男子神情倦倦,此刻正坐着轮椅,在庭院里不知在瞧些什么。 他的长发如飞瀑直下,身上黑衣曳地,一张脸面如冠玉,比女子还要漂亮三分,额间一点红痣,仿佛为他的那张脸添彩,令他通身的气质里瞬间生出了慈悲,令人不敢心生妄念。 可谁又能想到,拥有菩萨面的男人,其实是天启军中的罗刹? 萧行煜回京不到半年,就已雷霆手段拿下戎狄。 萧行煜闯进戎狄宫廷时,宋清欢还在慎刑司受罚。 手腕粗的棍子砸在她身上,眼看就要砸死她。 突然的一把刀飞过来,在堪堪擦着她的喉咙一寸的位置,削断了她身侧正殴打她嬷嬷的脖子。 宋清欢微微有些发愣,本不愿意打搅他,奈何男人的目光已经朝她看了过来。 饶是那般清冷,不沾染一丝情绪的一眼,却让宋清欢瞬间一顿,连脚步都忘记了要挪移。 毕竟是救她回京的人,宋清欢抿着唇,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和萧行煜行礼:“臣女宋清欢,见过肃王殿下,谢肃王殿下救命之恩。” 萧行煜打量般看向宋清欢。 宋清欢十岁前往戎狄,如今也不过才双十年华。 此刻她换了身干净衣裳,不似在慎刑司那般狼狈,一张芙蓉面虽然憔悴依旧,可眼睛却是雪亮。 犹记得半个月前。 他刚杀入戎狄皇室,眼见的便是幼兽般的宋清欢为了生存抵死不从。 望向他时,她那双寒潭般的眼睛,令其避不开眼。 “你是来接清欢回家的吗?” 少女说罢,已是趴在他的肩头。 萧行煜眸光微沉,从回忆里回过神来,不疾不徐地开口:“宋姑娘入宫,可是寻庇护来的?” 宋清欢一愣,坦然道:“是。” 瞥了眼宋清欢身侧的芬若姑姑。 萧行煜甚是随意地开口:“若有需要,可来肃王府寻本王。” 萧行煜说罢离开。 这突如其来愿意庇护的承诺,让宋清欢哪怕已经从皇宫回了侯府,依旧没弄明白。 萧行煜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清欢想不明白,干脆将这件事抛去了脑后。 她这次回侯府比上次回来的要晚,等她到侯府时,天已临近擦黑。 宋清欢才下了马车,宋书彻已是愤然上前,抬起一巴掌抽在了宋清欢的脸上。 “啪!” “贱人,都已经回来了为什么不赶紧回府好好躲着,反而还在外面招摇到如此之晚,我宋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不要脸的人!” 第一卷 第4章 是,我不配 宋清欢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这种论调的咒骂,前世她已经听过无数次。 这种言语,已经再触碰不了她的心。 马车里随行的芬若姑姑没想到宋清欢回到宋家会是这样一幕,当即有些发愣,连从马车里走出来都忘记了。 宋清欢抬眸看向宋书彻:“今日是你我兄妹别离十年以后的第一次见面。” “那又如何?” 宋书彻面容扭曲。 宋清欢与宋书彻不仅一母同胞,还是一胎双生的龙凤胎。 看到曾经与自己一同出生长大,却在此刻对她拳打脚踢的兄长,宋清欢的唇角嫌弃一片讽意。 “清欢不过是在回家前先进了一趟皇宫,当面感谢了接我回来的太后娘娘。” 听了这话,宋书彻眼底的讥讽更甚。 “我呸!宋家那轮得到你去进宫,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宋书彻眯起双眼,打量的目光落在宋清欢身上,面上尽是了然,“你如此谄媚,才回了天启就跑去太后宫里露脸巴结,想来在戎狄时,也是靠着跪舔敌寇活下来的吧?” “像你这种贱人,简直辱没我宋家的百年清名。” “我便是看到你,都觉得你晦气!” 呵呵。 听了这话,宋清欢反倒是笑了,道:“三哥可别忘了,接我回来,是太后娘娘的懿旨。” “三哥这么说,是觉得太后娘娘晦气吗。” 宋清欢定定地看向他,没有给他留一次回话的余地。 “你!” 宋书彻难以置信。 没想到宋清欢去了一趟戎狄,再回来时竟然变得这般牙尖嘴利,没有一丝女儿家该有的小意温柔。 如今宋清欢面容粗鄙,行为乖张,简直丢尽了宋家的颜面,与明珠相比,更是判若云泥。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回来宋家! 他的面色黑如点墨,怒斥:“够了,宋清欢,你如此巧言善辩与人争锋,简直丢尽了家里我宋家的颜面!” “娘亲说了,以你现在的身份,不宜进府脏了宋家的门楣。” “宋家在外面为你另外安排了一间别院,从今日起,你就好好在别院里躲着,到死也别出来丢宋家人的脸!” 宋书彻拂袖而走,很明显已经对宋清欢十分不耐。 宋清欢眸光浅浅,记忆再次回到了从前。 宋家替她准备的那套别院,实际上比戎狄的慎刑司几乎差不了多少。 那地方不仅年久失修,还道路偏远,且冬冷夏热、十分不便。 不仅如此,别院里的下人都不是什么善茬,瞧着她是个无宠的小姐,就对她各种欺凌,令她缺衣少食,重病缠身。 就那地方,住在里面还不如去住狗窝。 对宋家人的无耻早已经了然于心,宋书彻的辱骂在她的眼里几乎不痛不痒。 暗中瞥了一眼还在马车里的芬若姑姑,宋清欢故意开口询问:“三哥让清欢去住别院,那清欢自己曾经的院子呢。” “自然是明珠在住!” 从前,宋清欢在宋家还是受过宠的。 作为宋家唯一嫡亲的女儿,她在宋家也曾拥有过最好的院子。 可是前世这一切都被宋明珠抢走。 这辈子,她要把那些被抢走的,都再夺回来。 她的东西,哪怕砸了、丢了,也不要拱手让人。 宋清欢假装迷茫:“三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明珠为什么会住我的院子?就算她远来是客,也是宋氏远房的表亲,如何配住我的地方?” 听了这话,宋书彻很是不耐:“什么远房表亲,明珠岂是你这个贱人可以羞辱的?” “自你离京以后,明珠就搬来了侯府。” “如今,娘亲已经决定,要认明珠做自己的亲生女儿。”听到宋明珠,宋书彻满是不耐的眼睛里明显闪过一道得意、自傲的光芒。 “呵呵。”宋清欢笑了。 “明明自己有女儿,却要认别人做女儿。” “你们这话传出去,就不怕惹了旁人的笑话?” “住口!” “你怎配与明珠相较?”宋书彻眯起双眼,眼底尽是不屑,“你在戎狄十年,从不曾在娘亲跟前尽孝,这十年以来全都是明珠在陪伴娘亲。” “她虽然不是娘亲的亲生女儿,却也胜似亲女,自然有资格认养在母亲膝下!” 宋清欢却不恼怒,缓步朝宋书彻走去。 “是,我不配。” “宋明珠十年来吃好穿好,活得恣意潇洒,不像我,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 “但若不是你战场失利错失先机,我又怎会落入戎狄宫廷?” 宋清欢的眼底浸满冷意。 天启和戎狄从国力上比,几乎不相上下。 若非宋家领兵时,宋书彻殆误战机,给了戎狄人可乘之机,天启怎会输?宋清欢又怎会为了替宋氏一族赎罪,被迫代替长公主作为质子远赴戎狄? 这一切,都是宋家人造成的。 可他们却有脸在这儿嫌弃她苟延残喘,嫌弃她面容粗鄙、性格乖张,将所谓的‘至亲之爱’转移给旁人,简直就是浑蛋。 没想到宋清欢居然这般步步紧逼,宋书彻的面色愈发的难看。 他可是靖安侯府嫡子,宋清欢不过一个委身过蛮夷,靠着哈巴狗跪舔敌人才活下来的贱人,凭什么在这儿与他这般言之凿凿? 宋清欢她也配?! “好好好,你既然如此冥顽不灵,那就跪下来,在侯府门前好生反省!” 宋书彻说罢,递给身边的小厮一个眼神。 两个人见此,纷纷冲上前来,伸手就要往宋清欢的身上按。 “宋清欢,既然你无情无义,非要一回来就冲撞自己的兄长,那为兄今日就好好代替娘亲教训教训你!” 宋书彻眯起双眼,径直上前,抬脚就往宋清欢的膝盖踹去。 猝不及防的疼痛令宋清欢瞬间白了脸色,抬起头瞪向宋书彻。 “宋清欢,还不立刻磕头道歉!” 宋书彻面若豺狼,比昔日戎狄贼人还要恶心。 见宋清欢抵死不从,宋书彻冷笑三声,丝毫不顾及从前的情分。 他在附近找了半天,最后竟抄起门边手腕粗的棍子,朝着宋清欢的腿弯打过去:“既然你不肯下跪道歉,那我就打断你的双腿!” 千钧一发之际,马车里,一道声音猝然响起。 “住手!” 第一卷 第5章 将鹿鸣居即刻搬空! 马车里,芬若姑姑实在看不下去。 宋清欢这十年里就算没有功劳,但也不该被人如此磋磨,更何况磋磨她的是宋家的嫡三子,和宋清欢一母同胞的龙凤胎哥哥! 没想到太后身边的芬若居然会跟着宋清欢一起回来。 宋书彻满眼震惊,扭头瞪向旁边的宋清欢。 这该死的贱人,不仅从宫里找了人同行,还故意不告诉他,想让他在太后跟前丢人! 宋书彻气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发飙,只能强忍着低头,向芬若姑姑行礼:“芬若姑姑怎么来侯府了?” “宋三少爷何必明知故问?” “老奴若不来,都不知宋姑娘在府里过得都是什么日子。”芬若姑姑冷哼一声,瞥向宋书彻的眼神里尽是不满。 见芬若姑姑是来替宋清欢撑腰的,宋书彻眼底的不满愈发。 这宋清欢果然是个不要脸的,居然巴结到了太后面前。 他宋家向来清正廉明,高洁如菊,如今怎么就生出了这样厚颜无耻的女儿? 芬若姑姑懒得再搭理宋书彻,瞪了眼掣肘宋清欢的小厮,待他们松手后,也不顾宋书彻的反对,径直带着宋清欢回去府内。 前世不过匆匆一瞥。 如今又重新回来府内,宋清欢恍惚间发现,家里很多曾经自己喜欢的,都变成了宋明珠喜欢的。 哪怕她已心如铁石,此刻也难免多了一丝神伤。 宋书彻黑着脸跟在后面。 “来人。”芬若姑姑张口吩咐,“将宋姑娘的鹿鸣居腾出来,恢复成宋姑娘从前居住时的样子!” “是!” 外面,几个跟着芬若姑姑一起前来的宫人匆匆上前。 宋书彻瞧见这一幕,瞬间怒道:“芬若,我敬你是宫中老人,不与你计较,现在立刻放下我妹妹的东西!” “聒噪。”芬若姑姑眯起双眼,冷嗤道,“宋三少爷还真是倒反天罡,亲妹妹近在眼前不顾,天天想着别人的妹妹。” “老奴这次过来是奉了太后的懿旨,前来照顾宋姑娘,若宋三少爷不乐意,大可以进宫去面见太后,让太后来说道说道。” “你们几个,还不赶紧将那堆破烂拿走。”芬若姑姑冷着脸指挥。 就在这时,宋明珠从外面匆匆赶回。 看到自己的东西被人源源不断从鹿鸣居里搬出去,宋明珠瞬间红了眼眶,提着裙摆奔上前去:“我的东西!” “三哥,这是怎么了,可是明珠做错了什么,才要将明珠的东西搬走……”宋明珠不愧是做戏的好手,连状况都没有搞清楚,就已经装起来。 素手扯着宋书彻的衣摆,眼睛里有泪水翻滚,将落不落的挂在眼底,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 见宋书彻不说话,宋明珠咬了咬下唇,看向周围。 发现宋清欢此刻正站在院内,连带着芬若姑姑一起,宋明珠瞬间了然,换上一副惊喜的表情,宋明珠笑着上前:“清欢姐姐,你竟然回来了,太好了……” 宋明珠伸手想去拉宋清欢的手,却被避开。 察觉到宋清欢的动作,宋明珠的眼底瞬间涌现出鄙夷,却又被她狠狠压了回去。 又扫了眼旁边跟着的芬若姑姑,宋明珠瞬间将事情理解了个大概。 宋清欢这个贱人,才回侯府,竟就去找了太后来替她撑腰。 她的眼珠子一转,原本悬在眼下的泪珠瞬间滚落,做出一派委屈模样,对着宋清欢张口就是道歉:“清欢姐姐,明珠不是故意的!” “清欢姐姐远在戎狄,又是宋家唯一的女儿。” “宋夫人跟前不能无人尽孝,所以明珠才来了靖安侯府。” “还请清欢姐姐明鉴,明珠真的不是故意要霸占姐姐的位置,就算给明珠天大的胆子,明珠也不会这么做的……” 宋明珠一边擦眼泪一边仔细观察。 见宋清欢始终冷着一张脸,宋明珠心里烦闷,干脆一咬牙朝外面奔去:“如今既然清欢姐姐回来了,明珠也是时候离开了!” “三哥,明珠再不能在娘亲跟前尽孝了……” 宋明珠捂着脸,几乎哭成了个泪人。 看到这一幕,宋书彻的心都拧巴在了一起,疼得难以自抑。 他的明珠这么好,来侯府十年,从未受过丝毫的委屈,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如今却因为宋清欢那个贱人哭了! 宋清欢她怎么敢的! “明珠!”宋书彻一把拉住宋明珠的手,言之凿凿的开口,“你为宋家尽心尽力,这份心意,三哥记得,府里的人都记得。你放心,三哥定不会让你就这样委屈的离开!” 听了这话,宋明珠心中一喜,却仍是装成一副懂事模样,在原地拭泪摇头。 芬若姑姑和宋清欢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芬若姑姑面带冷然。 她在宫里陪着太后娘娘一路从小小贵人爬到了太后的高位,什么腌臜手段没有见过?像宋明珠这等颠倒是非,做戏唬人的她见过不少,说话这么不要脸的还是第一个。 若真不想着‘鸠占鹊巢’,又怎会将人家院子里的东西都换了个干净? 太后也说了。 宋清欢是为了天启才去做的质子。 打宋清欢的脸,就是在打整个天启的脸。 “来人!” “传太后懿旨,将鹿鸣居即刻搬空,全部换成新的,等宋姑娘入住!” 听了这话,宋明珠脸都白了。 宋书彻满目恨意的瞪她,宋清欢却始终面容冷淡,不给宋书彻一个好脸色。 宫里的人倒是手脚麻利,很快,原属于宋明珠的东西就如垃圾一般,被随手丢弃在了旁边。 两世加在一起,时隔十年,宋清欢终于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一切恍若隔世。 见识过了宋家的无耻,芬若姑姑忍不住唏嘘。 也不知道宋清欢是为了谁才去做的质子,如此不懂感激的一群人,真是白瞎了她十年的好心。 芬若姑姑牵起宋清欢的手叮嘱:“宋姑娘尽管留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论发生什么,姑娘尽管来宫里找太后,有太后会替姑娘撑腰。” “多谢姑姑。” 宋清欢含笑点头,望向周围的一切。 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鹿鸣居,只是她行动的第一步。 第一卷 第6章 宋清欢就该才到戎狄就自戕 宋清欢在房间内躺了小半日。 不多时,宋氏夫妇回来了。 宋夫人陈氏才回来,就牵着宋明珠的手不放,手里面还拿着个锦盒:“明珠,快来瞧瞧,喜不喜欢盒子里的东西。” 宋明珠上前。 锦盒里装着的是一根蝴蝶穿海棠的步摇。 步摇上的海棠和蝴蝶都用金线密织,辅以珍珠、宝石点缀,看起来奢华无比。 宋明珠笑笑:“多谢娘亲。” 抬头时,发红的眼圈瞬间吸引了陈氏的注意。 “明珠,你怎么哭了,快告诉娘亲,是谁欺负了娘亲的乖乖女儿!”陈氏面容紧张愤怒,宋明珠有了转瞬的得意,却并未表现,只是淡淡的摇头:“没有,没有人欺负明珠……” “娘亲还不知道吧,清欢姐姐回家了。” “娘亲还是先去见清欢姐姐吧,明珠要先走了,不然天色已晚,明珠今日怕是赶不及回沧州去了。” 宋明珠出身宋家偏房,之前一直住在沧州老家。 乍然听见宋明珠要回去,陈氏有些懵,而后迅速反应了过来:“明珠你为什么要走,娘亲早就想将你写入本族族谱,从今日起,你就是娘亲的亲女儿,衡儿、衍儿和彻儿的亲妹妹!” “你现在要走,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陈氏紧张追问,宋明珠闭口不答。 陈氏瞬间反应过来。 必是宋清欢那个贱蹄子回来后欺辱了她的女儿! 那该死的东西,凭什么要活着回来?自己若是她,必会在才到戎狄时就自戕,而不是要在那边委曲求全十年,丢尽了家里的脸面! 陈氏面色阴沉,紧握着宋明珠的手,对着身边的嬷嬷吩咐:“她人既然回来了,为何不过来向她的母亲请安,这么多年过去,连规矩也都跟着忘了?” “夫人莫着急,老奴这就过去,请清欢小姐过来。” “什么清欢小姐,那就是宋家的一个罪人!”陈氏的脸上没有半分好脸色,怒声打断了嬷嬷的话。 嬷嬷只好点头,硬着头皮去鹿鸣居请人。 宋清欢才到陈氏跟前时,还没来及开口说话,陈氏手里的茶杯已经迫不及待往她的脑袋上砸过去:“你个贱人,为什么还要回来!” 宋清欢下意识躲闪。 茶水沾湿了她的衣摆,凉了她的心。 她冷笑着向陈氏行礼:“不好意思宋夫人,清欢没能如您的愿,死在戎狄,让您失望了。” 宋清欢眸光清冷,虽然衣着朴素,眼底却清光涟涟,让人不敢直视。 看到宋清欢,又想起她之前叫自己时的称呼,陈氏的脸色有些难看。 什么宋夫人?宋清欢明明是她的女儿,却一点规矩都没有,如今更是连一句娘都不愿意叫了,好像是他们欠了她的一样。 陈氏越想越觉得不痛快,狠狠瞪了宋清欢一眼,啐道:“没规矩的东西,在外面才几年,就愈发的牙尖嘴利,一点都没有女儿家的温柔小意!” 宋清欢却是笑了。 她的眸光落在陈氏的身上,冷光四溢,看得陈氏直起鸡皮疙瘩。 “若不是牙尖嘴利,恐怕我现在早就死了,这些保命手段,在宋夫人这种高门贵女眼里自然不值一提。没能活成娘亲期望中的样子,是清欢的不是。” 第一卷 第7章 罚宋清欢去跪祠堂 宋清欢沉下眸子。 她一个女儿家,孤身被送去蛮夷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能得什么好处?不过只能瑀瑀独行罢了 记得自己才到蛮夷的时候,那群人为了控制她,给她灌下了每日都有可能发作的毒药,那滋味,钻心蚀骨,恐怕也不过如此。 她只能拼了命咬牙忍着。 她被投入罪庭,成了里面最卑贱的罪奴,不仅戎狄的大人物可以欺负她,就是罪庭里其他被关押的奴才也可以随便欺负她。 除了将自己的一身血肉都化作刺,去扎那群人,宋清欢没有别的办法。 知道这里没有人待见自己,自己也懒得待见他们。 宋清欢无所谓的开口:“宋夫人想见我,如今既然已经见到,那清欢就先退下了。”宋清欢说罢,径直转身想要离去。 看到她如此的没规矩,陈氏咬牙:“站住,谁说你可以走了的!” “你个没规矩的东西,之前竟还敢欺负明珠,还不向明珠道歉!”陈氏给身边的嬷嬷递了个眼色。那嬷嬷会意,立刻上前,伸手扯住宋清欢的胳膊,拦下了她的去路。 宋清欢掀开眼皮,看向宋明珠,却没有作声。 宋明珠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甚是鄙夷,换上一副担忧面容,宋明珠和身边的陈氏道:“还是算了吧,清欢姐姐才是这个家里的嫡亲小姐,让她给我道歉于理不合,也是明珠不该留在这里,既然如此,不如便离开吧。” 宋明珠说着就要离开。 她这一招以退为进倒是巧妙。 看到宋明珠要离开,一旁的宋书衍当即不乐意了,伸手去拦着她:“明珠,你何必因为那个贱人妄自菲薄,你就是我宋家的女儿,我的亲妹妹,无需为了她离开!” “就是!”陈氏也跟着点头。 宋明珠站在原地,看起来就仿佛一只彷徨无措的小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到宋明珠一脸的迷茫委屈,陈氏的脸色愈发难看,拍了拍宋明珠的手,便是起了架势要替宋明珠出气,她冷眼扫向一旁的宋清欢,道:“你虽然从戎狄回来了,身上却全都是从那边养成的坏脾气。” “你这样早就不配做我宋家的女儿。” “如今你既然回来了,做娘亲的就要给你个教训,让你好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立场!” “来人,将宋清欢给我押去祠堂,好好反省!” 陈氏毫不留情的吩咐。 宋家的祠堂在这个季节又冷又湿。 上辈子,宋清欢不愿意让陈氏生气,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乖乖去祠堂罚跪后,湿气入了身体里的伤口,疼得她在原地直打滚,难受得要死。 这辈子,宋清欢不想听话了。 宋清欢眯起双眼,道:“宋夫人这么做,就不怕太后知道了?” “太后知道了又如何,我是宋家的长辈,我要罚你,那是天经地义!”陈氏无所畏惧的看向宋清欢,仗着自己的生母身份,冷嗖嗖瞪向宋清欢。 虽然早就知道了宋家人对自己的不在意,但再听闻时,心里面还是会有些不痛快的。 心里的痛密密麻麻,像是有藤蔓层层缠绕,裹紧了她的心,压抑的疼。 见宋清欢还站在原地不动,一旁,宋书彻的眼底多了一丝不耐烦,上前就要去扯宋清欢的手臂:“跟我走!” “唔!” 宋清欢的这条胳膊,在戎狄的时候曾被那群人戏耍时被马蹄硬生生踩断,如今再次被扯动,疼意瞬间席卷,让宋清欢下意识眯起了双眼。 宋书彻仿佛没看到一般,依旧死拽着宋清欢的手臂不放。 “今日就好好教教你规矩,让你明白一二!” 下一秒,一柄飞刀从外面丢了进来。 “嗖——” “噗!” 飞刀猛的扎进宋书彻的手背! “啊啊啊啊!”宋书彻抱着自己的手惨叫,怒视门口,“谁!哪个不要命的居然敢这么做!”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门外缓缓而至。 第一卷 第8章 自保的手段 男人面色清冷矜贵,一身玄衣曳地,明明此刻也只是慵懒的坐在轮椅之上,却偏生的从骨子里生出睥睨天下之感,仿佛不论是什么,在他的眼底都如无物,这天下任何东西,都不配让他放在眼里。 看到萧行煜的那张脸,宋书彻不由一怔。 肃王? 为什么肃王会出现在这里?! 宋书彻的脸色十分难看,实在搞不清楚萧行煜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和意义。 萧行煜却无所谓,只是挑眉,看了一眼还插在宋书彻手背上,差点就将他一只手洞穿了那个匕首,而后轻飘飘的道了一句:“不好意思,一时手抖,没想到伤了人,想来靖安侯府的各位也不会在意吧?” 萧行煜是大雍朝谁都不敢招惹的阎罗。 他这个人喜怒无常,虽然坐着轮椅,却是大雍朝所有人眼里公认不能招惹的存在。 他的话虽然说得云淡风轻,可就算如此,又有谁敢说一句在意? 见宋书彻不接他的话,萧行煜也不恼火,只是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怎么,宋家三公子还不将匕首还给在下,是心悦本王的匕首吗?” “若是如此,本王倒也不介意再送你一把。” 只是要怎么送,可就全看萧行煜的心情了。 生怕萧行煜下一秒会再来一个飞刀插在他身上的其他部位,宋书彻纵使有一肚子的不舒服,也只好暂时的忍下去,小心翼翼扯下手上插着的匕首,又带着一路的血低头给萧行煜送了回去。 “肃王殿下,您的东西。” 萧行煜瞥了一眼,喉咙里发出‘啧’一声轻叹。 “脏了。” 萧行煜眼含鄙夷,一句话让宋书彻的火几乎窜到了脑袋上。 自己好歹也是靖安侯府宋家的嫡子,他萧行煜就算出身皇室,但一个瘸子,怎么敢这么欺辱他?! 宋书彻想要爆发,可偏生的没有一丝力气,只能抿着唇站在原地,想发火却发不出,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萧行煜没再递给他眼神,而是隔着宋书衍看向主位上的宋夫人陈氏:“宋家如此对待大雍朝的功臣,是对朝堂不满吗。” “这宋家嫡女好歹也是本王从戎狄救回来的,宋夫人希望她能就那般死在戎狄,可是对本王的搭救之举心生不满?” 萧行煜的唇角始终含着笑意。 像是冰雪中绽放的雪莲,让跟在陈氏身边的宋明珠一时都看呆了。 她一个闺阁女子,就算在京城多年,也很难接触到萧行煜,对萧行煜的传闻,也只是听说过而没有见过,自然不晓得这阎王的可怕,如今更是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她有些嫉妒的看向一旁的宋清欢。 凭什么宋清欢就能认识这般人物,还让肃王亲自登门,替她出气? 宋明珠咬咬牙,提着裙摆上前,露出一副自认为十分得体勾人的笑容,对着萧行煜道:“肃王殿下,是您误会了,娘亲和三哥不是不希望清欢姐姐回来,只是清欢姐姐的某些举动惹怒了家里人,这才如此……” “这样吧,若不然明珠就替清欢姐姐给三哥和娘亲道个歉,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自然要和和美美的相处,肃王殿下……” “啪!” “唔!” 宋明珠的话还没有说完,萧行煜身边一直跟着的暗卫就已经动手,直接一巴掌抽在了宋明珠的脸上,惊得她浑身发抖,下意识看向萧行煜,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只见后者单手撑着头。 一片黑色里,男人的皮肤很白,一双眼睛若深渊寒潭,一旦陷进去,迎接的便是如漩涡一般的灰暗。 他睨着眼前的人,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你是个什么身份,也配跟本王说话?” 宋明珠一愣。 难道在萧行煜的眼里,自己连和他说话也不配吗! 宋书彻看到宋明珠眼底的受伤和泪水,心疼得不行,却偏偏对方是萧行煜,是一座他一辈子也没办法撼动的大山,所以也只能作罢般在原地静候。 见没有人有异议了,萧行煜这才算满意。 看到萧行煜准备离开,宋清欢一愣,起身去送他。 “肃王殿下来靖安侯府一趟,是专门来替清欢撑腰的吗。”宋清欢望向眼前之人,坦率的说出自己的疑惑。 按道理来说,自己和萧行煜之间不应该有太多的交集才对,可是萧行煜却特意过来给她撑腰…… 男人的眉眼清俊。 漂亮且熟悉。 宋清欢愣了一下,下意识问了句:“肃王殿下,我们是不是认识?” 萧行煜没有回答。 转身离开之前,只是悠悠然的道了一句:“本王不是在帮你,是在帮大雍皇室。” “宋家的作派是在打皇室的颜面。” 原来…… 与她无关。 宋清欢恍惚了片刻后,没再想萧行煜的话,而是转身选择离开。 才出门,宋清欢就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一处…… 第一卷 第9章 让宋清欢跪在自己面前磕头认错 回廊之下,宋明珠哭得泪眼盈盈,此刻正和陆予墨站在一起,两个人的关系看上去亲密至极,若不是陆予墨此刻仍是宋清欢的未婚夫婿,面前的这场面,倒也令人羡艳。 宋明珠抬眸看向陆予墨,纤细的手指捏着陆予墨的衣摆,做出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予墨哥哥,明珠舍不得你,但明珠必须要走了,日后岁月种种,还请予墨哥哥保重。” 宋明珠满眼深情。 看得陆予墨的心拧巴成一团,伸手直接将宋明珠拦下,拥进了怀里:“明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自从见到你的那一日,我便决定了此生非你不娶,如今又怎么可能看着你离去!” “可是……” “清欢姐姐已经回来了……”宋明珠低着头,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看上去楚楚可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提起宋清欢的名字,陆予墨的眼中迸射出杀意。 宋清欢那个贱人也配阻拦他和明珠? 再看身前的妙人,陆予墨抬起衣袖,缓缓替宋清欢擦去眼角的泪痕,道:“你别怕,纵使是宋清欢,也难以阻拦你我!” 宋明珠掀开眼皮,眼底的激动不言而喻。 廊下,眼瞅着这万般浓情蜜意的一幕,宋清欢一个没忍住,站在原地笑出了声:“呵呵,真是好一对儿璧人啊。” 宋清欢啧啧感叹。 陆予墨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登时回头看去。 只见回廊里,少女侧身而立,微风拂面,吹起她鬓边的发丝,令她整个人看上去多了一丝灵动。常年受苦,虽然让她形销骨立,却也隐隐透出一股婉约清冷的美感,那倔强的姿态,明媚的双眸,一时间竟让陆予墨冷了片刻。 他难以置信的开口:“你是……” 眼看陆予墨的神情被宋清欢吸引走,宋明珠的眼底尽是不满,咬咬牙对着宋清欢道:“清欢姐姐……” 陆予墨这才回神。 意识到自己面前的并非旁人,而是宋清欢。 陆予墨蹙起眉头,忍不住替自己找补:“居然偷听旁人说话,当真是不要脸。” 宋清欢扬眉。 “是。” “偷听自己未婚夫和妹妹的私下谈话,是我的不是。”宋清欢笑得眉眼弯弯,刻意将两个人的身份咬重。 听了这话,陆予墨的脸色瞬间降了下去,朝着宋清欢怒道:“谁是你的未婚夫!” “全大雍朝谁不知道,你早就在蛮夷之地丢了身子,是没有人要的破鞋,如今居然还敢提与我的婚约,谁给你的胆子!” “所以你现在是不认了吗。” 宋清欢歪头,对陆予墨的态度并无惊讶,也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毕竟如今的情况,宋清欢早就料到了。 陆予墨嗤笑一声,鄙夷道:“一个破鞋而已,我凭什么要认?只要一想起我与你之间的婚约,我就觉得无比恶心!像你这种人,莫说是要嫁入我陆家,就是出现在陆家附近,都是脏了陆家!” 听了陆予墨的话,宋清欢不怒反笑,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脏了陆家? 陆予墨竟如此嫌弃她! “真可惜,不论你再怎么嫌弃,我都只能嫁进去了呢。”宋清欢眨眨眼,故意恶心陆予墨。 听了这话,陆予墨的脸都青了。 他愤怒的目光在宋清欢的脸上徘徊。少女很瘦,可一双眼睛却还如多年前一样的漂亮,陆予墨看着她,没来由冒出了一句:“宋清欢,你如此说话,可是心里还有我,在挽留?” 陆予墨越说越兴奋。 宋清欢虽然已经脏了身子,但好歹也是靖安侯府的嫡女,且被送去了蛮夷那么多年,还依旧对他眷恋有加,如此看来,自己岂不是魅力依旧? 如此想着,陆予墨甚至有些飘飘然。 宋清欢又笑了:“挽留你?” 真是可笑至极! 话不投机半句多,宋清欢不愿意再和陆予墨掰扯,扭身就要继续自己的事情,身后的陆予墨却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看到宋清欢要走,陆予墨再次上前,一把抓住了宋清欢的胳膊。 “宋清欢,我给你一次机会!” “若你跪在我面前磕头,让我莫要与你退婚,我就大发慈悲,在娶了明珠做正妻的同时,也娶你进门,做我陆家的妾室!” 陆予墨一脸兴奋,已经在脑子里想象了多遍,宋清欢为了留在他身边,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不断向他磕头求饶的情景。 想起宋清欢从前的清高。 堂堂靖安侯府的嫡女却要匍匐在她的脚下祈求她的垂青,这多么让人兴奋?! 陆予墨的眼睛都亮了,丝毫没注意到旁边的宋明珠在他说愿意娶宋清欢做妾时明显变化的脸色。宋清欢颇有些揶揄的看向她,那目光就仿佛刺一般。 这边是你心心念念抢走的好男人? 怕是也不过如此! 宋清欢上前半步,歪头笑道:“陆予墨,你不会真以为,我会答应吧。” 第一卷 第10章 太后不同意替她退婚 宋清欢的目光落在陆予墨的身上,有的只是嫌弃。 她看向眼前的男人,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淡淡的开口,道:“我宋清欢纵使再不济,也不是你一个烂人可以随便欺负的。” 说罢,宋清欢毫不犹豫,反手扯下自己衣摆的一块布料,而后咬破指尖,利落的在上面写下‘休书’两个大字。 “你放心,陆家的门,你就是求着我,我也不会进的。” “今日,不是你陆予墨休妻,而是我宋清欢休夫!”宋清欢气场惊人,不给陆予墨丝毫喘息的机会。 少女气质清冷,看向陆予墨的眼神不留任何情面。 陆予墨气急败坏,看向被宋清欢反手甩过来的衣角,恨不能当场杀人:“宋清欢,你这是什么意思!” “谁都知道你是大雍朝的烂人,脏了身子,就算如今回来了,也是烂人一个,就你这样的人,还与我退婚?!宋清欢,你也配!”陆予墨气急败坏,仿佛被宋清欢退婚了是一件多么羞辱的事儿。 宋清欢却无所谓。 “当初是你,苦口婆心求到了我宋家,才得到的这门亲事。” “如今这门亲事既然要取消,自然也应该由我来。” “当年替你我定下这门婚事的是太后娘娘,如今既然要退婚,自然要进宫去让太后娘娘给你我做主。若无事,那边请吧。”宋清欢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让陆予墨跟自己一起进宫去见太后。 此刻宋清欢着急的姿态,反而衬得陆予墨像个小丑一般,丑态尽显。 陆予墨浑身颤抖,站在原地不动。 宋明珠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知道宋清欢到底哪里来的勇气,明明自己都已经是双破鞋了,还不知道服软求饶,夹起尾巴来做人,反而要在这里猖狂。 不过,宋清欢越是猖狂,死得就越早! 宋明珠倒也乐得宋清欢和陆予墨退婚。毕竟这大雍朝里护着宋清欢的人越少,她就越有留下来的可能性。 见一旁的陆予墨站在那里迟迟不动,宋明珠立刻换上一副委屈面容,扯着陆予墨的衣角,道:“予墨哥哥,你迟迟不动,可是有什么顾虑?” “怎么可能!”陆予墨梗着脖子不愿意承认,硬着头皮破罐子破摔上了马车。 宋清欢跟在后面,路过宋明珠身边时,对她笑着开口:“多谢你了,若不是有你接盘,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垃圾。” 宋明珠气急败坏。 马车上,宋清欢和陆予墨维持着距离,没有丝毫挽留的想法。见宋清欢居然退婚的意图如此坚决,没来由的,陆予墨居然起了不想要退婚的念头。 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若这婚真的退了,就跟自己被宋清欢抛弃了一样。 马车走的很快,不多时就来到了皇城脚下。 宋清欢递了牌子进去,点明了要见太后身边的芬若姑姑,芬若姑姑会意后,没有第一时间来见宋清欢,而是先去了一趟太后娘娘的宫殿。 太后宫内。 芬若姑姑拿着牌子上前,打量的看向太后,遣词造句的开口,道:“太后娘娘,外面宋家的大姑娘宋清欢和陆家的小子,陆予墨来了,说是要退婚。” 太后娘娘一愣。 芬若姑姑见太后不说话,跟着在旁边接话,替宋清欢鸣不平:“那陆家的小子也是个不要脸的。” “当初靖安侯府鼎盛,他费劲巴拉的要在宋小姐面前晃悠,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宋小姐的青眼,得了和靖安侯府的婚约,如今,就因为宋小姐蒙难,便是这副墙倒众人推的嘴脸,直接闹到了太后这里要退婚。” “怎么说也是太后亲自给的婚约,和您也有着血缘关系,若真把婚约退了,这不是明摆着也瞧不上太后您么。”芬若姑姑啧啧有声,自从上次跟着宋清欢一起回了一趟宋家,亲眼看到宋家那群腌臜货色是如何欺负的宋清欢,芬若姑姑就打心眼里心疼和偏心宋清欢。 太后娘娘看着芬若姑姑,没有说话。 她自然发现了陆予墨对宋清欢而言不是什么良人,可这婚约…… “你回去告诉那两个人,婚约照旧,让他们也不必再来宫里了。” 太后娘娘眼神清冷,语气里面尽是不容置喙的态度。 芬若姑姑不由一愣,只得点了头过去回话。 太后娘娘长叹。 若是答应了退婚,才是对宋清欢的不利,若真答应了退婚,不是连皇室都默认了宋清欢已被敌国欺辱,并非完璧了么。 送质子过去本就是在打大雍朝的脸,如今人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已是万幸,证明了戎狄狗贼不敢对大雍朝的质子如何。 可若直接对外说宋清欢遭遇了天大的不幸,不就是在把宋清欢和大雍朝一起架在火上烤么。 太后娘娘心里门清,不同意退婚,或许也对不起宋清欢。 但她身为一朝太后,也只能如此。 芬若姑姑出去传话的时候,望向宋清欢的眼神尽是怜惜,道:“太后娘娘虽然没答应退婚,但依老奴看,也是想护着姑娘的。” “日后若有人打算欺负姑娘,姑娘尽管来。” “太后定会替姑娘做主的。” 宋清欢顿了顿,最终也只能点头。 既然太后不答应退婚,她也只能作罢。 没想到太后竟也没答应,陆予墨一时松了口气。 等他再回神时,竟发现方才还在他旁边的宋清欢居然不见了。 陆予墨眼神鄙夷:“这宋清欢必是故意的,想给他难看,那他就好好给宋清欢一个教训!” 第一卷 第11章 被人绑架了 既然没办法退婚,宋清欢也懒得再在宫墙根下面耽误。 走着走着,宋清欢忽然感觉,身后似乎有什么人正在跟着她。 “嗯?” 宋清欢扬眉。 之前在戎狄,宋清欢要受到所有人的磋磨针对,有很多下作的手段又细又小,就藏在她的身边,因为经历得多了,宋清欢对这些东西都警觉性很高。 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的一瞬间,宋清欢立刻加快了脚步。 然而,她久不回来,对附近的路程实在说不上了解,很快,宋清欢就拐进了死胡同。 宋清欢咬牙,不确定对方到底是谁的人。 “你们是何人,可知我的身份?”宋清欢眯起双眼,犹豫之下,道,“我可是肃王殿下的人,要动我之前你们可要想清楚,得不得罪的起肃王殿下!” 肃王是全京城人人畏惧的存在,提肃王的名头可比靖安侯府有用的多。 果然,对方在听见肃王二字以后,立刻慌了神色。 宋清欢牙关紧咬,趁着几个人晃神的片刻,朝着另一条小路冲过去。 “不好,她要跑!” 意识到宋清欢的意图,对方立刻扑上前来。 “站住!” 宋清欢被吓得心惊肉跳,羸弱的身体微微发抖,她拼尽全力向前,然而,却在即将逃脱的下一秒,被人一巴掌打在了脖颈后面。 “唔。” 宋清欢失去意识。 浑浑噩噩间,宋清欢似乎梦见了很多东西。 她梦见在去戎狄之前,三个哥哥将她围在中间,如珠如宝的护着她,不愿意看着她受任何的委屈。 ‘清欢永远都是哥哥们最好的妹妹,哥哥们要一辈子保护清欢!’ 她梦见前世的时候,自己苦苦哀求,却只能看着他们簇拥着宋明珠离开,看着他们将她丢弃在宋家的门外,让她活活冻死。 ‘该死的贱人,你根本比不上明珠,也配不上进宋家的门!’ ‘还不快滚!’ 她梦见,冷宫里,那道熟悉的人影,以及男人倔强的眉眼…… ‘今日你护我一次,来日若有机会,我必护你一生!’ 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 “不!” 宋清欢惊醒般睁开双眼,周围黑漆漆的一片,逼仄又充斥着潮气,看着似乎有些眼熟。宋清欢迷茫的看着周围,忽然想起,这不就是前世的时候,三哥给自己安排的那个别院吗。 难道,绑架她的其实就是宋家的三哥,宋书彻?! 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宋清欢的心如坠冰窖。 她的哥哥,居然为了一个外人绑架了她。 好,真是好得很。 宋清欢垂着脑袋等待。 不多时,宋书彻和陆予墨从外面走进来。 他们本以为,能看到宋清欢担忧恐惧的脸,或者是看到她看见他们过来‘救’她时惊喜雀跃的神情,可偏偏宋清欢一脸的冷淡,仿佛没有任何悲喜起伏。 “你……” “你就不怕?!”宋书彻鄙夷。 宋清欢一歪头:“怕你们就会放过我吗。” 不会。 这一点,在回来之前她就知道了。 怕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能有多硬!”宋书彻咬牙切齿,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条马鞭,直直的朝绑在面前的宋清欢抽了过去。 “啪!” 一鞭子,几乎皮开肉绽。 宋清欢咬着牙不说话,宋书彻却仿佛疯了一般:“只要弄死你,明珠就不用离开,就再也不会哭了!我就能守护好自己唯一的妹妹!贱人!去死!” 唯一的妹妹? 呵呵…… 宋清欢已经懒得再去思索宋书彻的逻辑,她掀开眼皮,望向宋书彻,只觉得他此刻变得无比可悲:“宋书彻,你这么在乎我过得好不好,这么在乎宋明珠,是不是因为,就是因为你曾经的失误,才让你原本疼爱的妹妹受尽苦楚,所以你想把亏欠我的,都弥补在宋明珠的身上?” “宋书彻,你可笑不可笑?”宋清欢歪头看他。 被刺激了宋书彻双眼通红,宋清欢的话仿佛踩在了他的尾巴上,让他整个人忍不住炸毛。 “你,你这该死的贱人!贱人!”宋书衍气急败坏。 知道宋书彻若真急眼了,一定会就这么打死他,而他重来一次,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也实在不应该就这么死在这里,宋清欢眯了眯眼睛,道:“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我带回了戎狄的秘密,若你放了我,我愿意告诉你这个秘密,让你建功立业。” 第一卷 第12章 宋清欢的身上全都是伤 “什么。” 宋书彻难以置信。 戎狄虽然被打败,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一点一直都是大雍朝皇室担心的。 之前与戎狄的战斗,宋家已经失利,这才导致了大雍朝不得不送质子过去戎狄祈求平安,这一点已经让皇室对宋家没有了之前的信任。 但若这一次,自己能献上戎狄的筹码,那么宋家一定能重获圣宠! 想到这里,宋书衍的眼底隐隐泛起了一片兴奋的光。 若真能让自己重获圣宠,那宋清欢就还有价值。 宋书彻眯起双眼,打量的目光落在宋清欢的身上,质问道:“东西在哪里?” “在我身上。你替我解绑,我拿出来给你看。”宋清欢抬着头,面上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宋书彻的眼底满是兴奋,正要上前松绑,却被陆予墨拦下:“等下,万一她是骗你的怎么办?再说了,东西若真藏在身上,哪里需要松绑?” 陆予墨说罢,突然抽出腰间的佩剑,猛一下,戳开了宋清欢的半边衣裳。 “唔。” 少女身躯半露,下面的肌肤再也不是京中贵女的白皙漂亮,而是满满的伤疤,一层叠加着一层,看上去格外的狰狞,让人看到的时候便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气,心疼的目光不断落在宋清欢的身上,可是后者却对自己身上的伤口习以为常。 陆予墨本来还要继续动手,却被宋书彻一把抓住了胳膊:“够了。” “宋书彻,你这是什么意思?”陆予墨眯起双眼,不明觉厉的看向宋书彻,却看到宋书衍的眼底竟多了一片心疼。 宋清欢曾经也是宋家的大小姐啊,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心疼的小姑娘,如今却狼狈成这副模样,这让他一个做兄长的人如何能不心疼,如何能不在意。 “陆予墨,她是我妹妹,就算你和我宋家的关系再好,宋清欢也不是能让你如此欺辱的。”宋书彻伸手,将宋清欢身上的衣服拉好,替她遮掩住残破的身体。 陆予墨扬眉,下意识鄙夷道:“现在知道是你妹妹了?” 宋书彻被他刺得眼神一痛,旋即回头看向宋清欢,道:“三哥给你一次机会,三哥会给你松绑,只要你把东西给我,以后宋家,三哥还是会护着你,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就跟从前一样。” “那和宋明珠比呢。” 宋清欢脱口而出,宋书彻却将话咽下去,犹豫了一下,道:“我是你的三哥,也是明珠的三哥。” 宋清欢啧啧摇头。 可是一份爱,是不可能分成两份的。 宋清欢不说话,宋书彻误以为她已经同意,便动手轻手轻脚的替宋清欢解开身上的绳子。宋清欢抬眸看了一眼陆予墨,道:“东西我只给哥哥,不给任何人。” 知晓了宋清欢的意思,宋书彻递给隔壁陆予墨一个眼神。陆予墨嗤笑一声,走向一旁。 宋清欢趁着这个功夫,悄悄抓了一把土在手里。 趁着宋书彻放松警惕的档口,宋清欢直接一把土,狠狠丢向了宋书彻的眼睛。 “我的眼睛!”宋书彻没料到变故会发生的这么突然,宋清欢毫不犹豫,又是一把土丢进宋书衍的嘴里。土混了宋书彻的口水,在嘴巴里变得十分艰涩,宋书衍用力的咳嗽,却怎么也咳不出来,声音反而越来越小。 宋清欢瞧准了机会,拔下发簪朝着宋书彻的肩膀直接插过去。 她的眼底尽是笑影。 “这一下就当是还你上次扯我的那一下好了。” 宋书彻难以置信,宋清欢没有犹豫,一把推开他,想着外面跑去。 没料到宋清欢居然有能力逃跑,陆予墨冷嗖嗖瞪了没用的宋书衍一眼,立刻起身追去。 宋清欢跑得气喘吁吁。 她记得这个别院。 前世她曾经在这里生活了许久,宋清欢熟门熟路,沿着小路下山,陆予墨咬牙切齿,目光死死盯着宋清欢的背影。 然而,下一秒,宋清欢的脚下突然踩空,狠狠朝山下跌了下去! 第一卷 第13章 救我 凛冽冷风如利剑擦过耳畔。 宋清欢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她眼中的冷漠夹杂着不甘,又是绝望。 这一世,依旧难逃一死么? 她闭上眼。 下一秒,一条黑金鞭揽住腰肢,她整个人被提起,失重感过后,那条黑金鞭卷着她腾起。 宋清欢慌忙睁开眼,毫无预兆地落在男子怀中。 寒冷气息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 宛若天神下凡,男人一双矜贵冷漠的眸子闯入视线。 宋清欢的心漏了一拍。 肃王! 又是他! 紧跟着,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响彻耳畔,仿佛带着几分嘲讽。 宋清欢无暇弄清他的来意,更无心追问他那抹嘲讽的原因。 她只知道,肃王是此刻,唯一可以帮自己的人! 什么体面,什么女子家的礼仪,都比不得性命重要。 “肃王殿下,救我!” 宋清欢紧紧地抓住萧行煜的袖子,方才的惶恐浓密地散在胸口透不过气,她有些眩晕没了力气。 漆黑的墨眸只容得下他一个人的身影,迫切又笃定。 “有人绑架我,要杀我灭口。” 萧行煜睨着她,嘴角含着冷漠,意味不明。 “又见面了。” 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模样,次次都在意料之外。 这次是坠崖,上次是被人折磨至濒临死亡,还有曾经那次。 萧行煜双眸微眯,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 “宋云彻果然没说错,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贱人!” 陆予墨气喘吁吁地赶来,却发现宋清欢倒在别人的怀抱里,怒意几乎溢出了胸膛。 “在戎狄跟过那么多人还不够,回了天启还找奸夫,宋清欢,你根本不配做我的未婚妻!” 一道轻蔑的讥讽声传来。 陆予墨正欲发怒,精弩射出的暗箭立在他脚尖前,逼得他狼狈退后几步。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宋清欢缓过神,才意识到自己在肃王怀中,可他还坐着轮椅…… 慌忙中,宋清欢立刻直起身子下来,脸上染上一层绯红。 “奸夫?” 萧行煜把玩着手中的佛珠,气定神闲地撩起眼帘。 刹那间,陆予墨只觉一股杀意密密麻麻地缠绕四肢百骸,喉咙里如堵住般,发不出一丝声音。 那可是人人敬畏的肃王殿下! 自己居然骂他是奸夫! 宋清欢冷笑一声,双眸微眯,语调安静得可怕。 “陆予墨,我身为天启儿女,被送去戎狄受辱数年,夜半被鞭打数十次从未喊过一声疼,多少人拿刀子对准我心口想要我伺候他们,我就是宁死也不屈。” “可你这时候在做什么?抛弃你的未婚妻,抱着未婚妻的妹妹商量着要我怎么死,陆予墨,我一心一意为天启,你说我不要脸,那什么是要脸?是你陆予墨无情无义朝三暮四算要脸,还是宋明珠鸠占鹊巢勾引有妇之夫算要脸?” 陆予墨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宋清欢的话怼得脸色发白:“宋清欢,你给我住口,明珠不是那样的人!” 明珠是尘世间最好的女子,宋清欢这种下三烂的货色不配这么说她! 宋清欢笑了,“她不是那种人?明白了,竟然是我误会了,原来你们两个勾结在一起,纯粹是你陆予墨一人背信弃义不知廉耻!” “肃王殿下为救我稍稍逾矩便成了奸夫,那你这算什么?贪图美色欺骗未婚妻那纯真善良远方堂妹的登徒浪子么!” 陆予墨气的脸色发黑,胸膛上下起伏的厉害。 早就知道宋清欢变了个人,却不知她嘴上功夫竟厉害到了这种地步,竟叫自己无话可说。 萧行煜噙着笑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纯真善良的远房表妹? 呵,这个宋清欢。 描述的,倒是恰到好处。 寒风凛冽中,一袭瘦弱的宋清欢穿着素净衣裳脊背挺直,脸上毫无情绪,说出来的话却铿锵有力。 黑色长发迎风飘扬,偶尔掠过宋清欢的眉梢,清冷的银辉镀在她身上,遗世而独立。 陆予墨瞧着面前的两个人,心底的怒意逐渐变成了不明的情绪。 为了维护萧行煜,她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当初不还跟在他身后喊自己陆郎,说非自己不可么? 就因为萧行煜变心了? 陆予墨压下情绪,咬牙沉声道:“宋清欢,你闹够了没?闹够了就过来,这里风大,别为了耍小性子害得肃王染了风寒。” 萧行煜总算舍得从宋清欢脸上收回视线,冷冷扫他一眼:“你在咒本王?” 陆予墨脸色微变,方才见肃王没怪罪自己,还以为他不计较,原来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肃王殿下言重了,夜色太浓,方才是我没看清。”陆予墨咬牙切齿地作揖。 “眼睛不好就挖了。”萧行煜冷漠道。 陆予墨浑身一僵。 好一会儿,他从齿间挤出几个字:“我得罪了肃王,要杀要剐无可奈何,但宋清欢是我的未婚妻,我带她走无可厚非,难道肃王要抢夺人妻?” 宋清欢只觉得恶心。 她何时是陆予墨的妻? 偏偏太后已经下了死口,若她不从,便是公然抗旨,结局难逃一死! 正犹豫之时。 只见萧行煜将她扯开,一双墨眸寒霜浸透,鄙夷出声:“你算什么东西。” 也配当朝肃王对你亲自出手? 陆予墨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脸颊火辣辣的疼。 在宋清欢面前被肃王辱骂,简直是奇耻大辱。 奈何肃王身份尊贵,陆予墨自知身份悬殊,捏着拳头挤出一抹勉强的笑:“肃王殿下说的是,我自然不值得肃王殿下亲自动手,实不相瞒,这一切都怪我。” 陆予墨语气软了下来,看向萧行煜,满脸恭敬:“我同清欢出来游玩,因吵了嘴才出现意外,惹了祸事,一切都是误会,还望肃王殿下不要插手我们夫妻俩的事,将清欢还给我,如此也不扰了王爷您的兴致。” 宋清欢恨不得上前给陆予墨一巴掌。 这种人,她前世是怎么看上的? 还为了这种人苦苦哀求,现在想起,简直是丢尽脸面! 闻言,萧行煜墨眸朝宋清欢的方向望去:“你愿回,还是不回。” 回去便是凶多吉少。 宋清欢毫不犹豫:“回殿下,我不愿。” 陆予墨袖子里的手捏得咯吱作响,强扯出一抹笑意,眼底却藏着难以捕捉的危险。 “你就算不愿也要回宋家,那里毕竟是你的家,况且,宋云彻还在家里等你,你且快随我回去,免得让你三哥担心。” 宋清欢明白,陆予墨是在威胁自己。 “你说得对,那里是我的家。” 肃王眉头微蹙。 陆予墨则松了口气。 第一卷 第14章 终于找到你了 说到底,宋家于宋清欢而言,是无法割舍的地方。 陆予墨佯装温柔地朝宋清欢伸出手。 “可这是对别人而言。” 宋清欢扬起清秀的小脸儿。 常年的折磨,干净的小脸儿没有一丝赘肉,清瘦的面庞唯有一双黑漆漆的杏眸闪烁着暗芒。 “与我而言,那里的人除了与我有血缘关系外,与路边的乞丐无任何区别。” “你也一样。” 宋清欢眼神仿佛浸在寒霜中,没有一丝温度。 只是这样说,根本无法打动肃王。 她还需要充分的理由,让肃王留住自己! “况且,你还不如路边的乞丐,他们只知道解决温饱,而你却想着将我占为己有!” 宋清欢毫不犹豫地转身,扯开外衣,露出被挑断的衣衫。 “肃王殿下,虽然我们有婚约,可我依旧是清白女子,在成婚前我绝不可能同任何人行苟且之事!” 萧行煜眼睫垂下,盖住一双幽深的眸,过分俊逸的面庞毫无波澜。 然而,他袖下的佛珠转动的越来越快。 隐隐有扯断之势。 陆予墨摸不清萧行煜的意思,等半晌,见他无话,便打定了带宋清欢离开的主意。 “你真是糊涂了,什么谎话都敢编!” 宋清欢固执地看着萧行煜。 啪! 一颗佛珠以破竹之势打在陆予墨手上,痛的他面色一白。 低头一看,被佛珠打过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 他惊恐地看着萧行煜。 “前几日要退婚,今日又如此急不可耐,怪不得旁人都说你们陆家人不可交。” 陆予墨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什么叫陆家人不可交? 这话是谁说的?! 难道朝廷中有不少人对陆家人有意见,他怎么不曾闻得? 四周冷风,猎猎作响。 陆予墨强忍着手上的痛意,见萧行煜不肯放人,只得作罢。 这般高高在上,不也是个瘸子? 陆予墨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萧行煜的腿,故作镇定道:“既然肃王殿下硬要与我未婚妻深交,今日就请便吧!” “只是别忘了过几日,还给陆某。” “陆某好不容易等她从戎狄回来,再遭一遍,又是同肃王您……” 陆予墨冷笑一声:“即便您的名声要好些,事后可以佯装无事脱身,陆某却没那个脸了!” 这话是在说宋清欢同戎狄人纠缠不清,回来后又与肃王勾三搭四。 宋清欢不是傻子。 她听得出,陆予墨是在阴阳怪气,暗地里骂她同肃王有一腿,给陆予墨戴绿帽呢。 宋清欢不屑道:“你不要脸是人尽皆知的,若你真不服,有本事抢我回去。” 她故作恍然,拍了下头冷笑。 “我差点忘了,你武艺不精,还没等动手就受伤了。” 陆予墨看着她,气急败坏,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好一会儿,他甩开袖子疾步离开。 他就不信,宋清欢能跟着萧行煜一辈子! 见陆予墨总算走了,宋清欢松了一口气,脸色恢复了从前的平静浅浅作揖:“多谢肃王出手相救,清欢感激不尽。” 冷风略过她素白的裙摆,起了层层波澜。 萧行煜盯了好一会儿,倏地见她抬头,即刻收回眸光。 “顺路听到呼救声而已。” 侍卫见自家主子态度淡淡,又想起一碰见宋清欢就没好事,忍不住道:“也不知你是不是算好的,偏生每次受委屈都撞见我家王爷。” 宋清欢听得皱眉。 这是说她存心吸引肃王? 宋清欢笑了。 若她真有这心计,就不会被困戎狄数年。 前世也不会被全家人活活欺负死。 想到自己一片真诚被家人踏在脚底,宋清欢仅存的感激消失殆尽。 付出真心只会得到报应。 她同肃王,还是划清界限的好。 “既然这般说,我便不打扰肃王了,告辞。” 宋清欢抬脚欲走。 “站住。” 萧行煜眸色顿时冷锐,扫过侍卫。 侍卫只觉后背发凉的厉害。 主子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是顺手搭救? 萧行煜道:“此处地势复杂,本王送你回去。” 宋清欢一刻也不想待在这:“劳烦王爷挂念,这里虽地势复杂,却比不得戎狄人建造的暗道,清欢自己能回去。” 若她同意了,指不定别人又怎么编排她。 萧行煜道:“你是太后的人,若你在这里走丢,本王难辞其咎,届时太后怪罪下来,本王岂不冤枉?” 宋清欢被这话堵住了。 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动作。 侍卫琢磨好一会儿,见自家主子脸色越来越沉,挺身而出:“我看你是想害我家主子,亏得我家主子救你这么多次,你居然想恩将仇报!” 萧行煜脸色更深了。 大有要在荒郊野岭除人性命的意思。 宋清欢被气的肩膀发抖,她从未有过那种想法! 深吸了一口气,宋清欢三步并两步走到肃王旁边,脖子一梗:“想送便送吧。” 大有慷慨就义的模样。 萧行煜想到她方才的神态,不由得眉梢微挑。 三人走了一炷香才离开山底。 宋清欢虽有脾气,却也磨出了迅速冷静的性子,见已经上了大路,浑身放松下来。 陆予墨的那个眼神始终在她脑海中。 宋清欢忍不住看向萧行煜的腿。 这位殿下素来神秘,被奉为杀神始终独来独往,无人知晓他这腿如何伤的。 许是宋清欢眸光太过炽热,萧行煜有感应般回头。 恰巧与宋清欢的视线撞在一起。 “在看什么。” “你的腿上怎么弄得?”宋清欢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 紧跟着,她便暗忖不妙! 果不其然,侍卫的眼刀下一秒刮来,手指已经按在腰间佩剑,仿佛下一秒就会要自己性命。 宋清欢心头狂跳。 大将军般的人物却患有腿疾,已然痛苦不堪,自己居然当众揭开他的伤疤。 “宋小姐,请你注意言辞。”侍卫语重心长地说。 宋清欢自知理亏,正欲解释,却听见不远处有阵阵马蹄声。 紧跟着,火光照亮了半边天,宋书彻那虚伪的脸出现在三人面前,惊得宋清欢退后一步。 “清欢,我终于找到你了。” 没料到肃王也在,宋书彻强忍着厌恶扯出一抹笑意,担忧道:“见你消失,家里都翻天了,母亲派我领人出来找你,你快些同我回去见母亲吧。” 宋清欢自见到宋书彻起便双手发抖。 萧行煜将这一切收入眼底。 她在害怕。 萧行煜转动轮椅,好巧不巧,停在宋清欢面前,好整以暇地睨着宋书彻。 侍卫厉声道:“大胆,见肃王,竟不行礼!” 第一卷 第15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当众被一个侍卫教训,宋云彻脸青一阵白一阵。 好她个宋清欢,不过一个时辰没见,竟又找到了肃王,在戎狄这些年,她倒是学了不少好心计! 宋云彻清楚规矩,低头作揖:“宋云彻,见过肃王殿下!” 萧行煜却没有回应。 深秋里,天微寒,地却是冰冷的。 一股渗人的寒意顺着膝盖蔓延,宋云彻觉得骨子都凉了。 直至宋云彻双腿发麻。 萧行煜才悠悠开口:“起吧。” 宋云彻心里愤懑,却不敢表现出来。 见宋清欢完好无损,想来是陆予墨没能得手,在肃王这儿碰了一鼻子灰回去。 若他此刻硬要宋清欢,怕是同陆予墨一个下场。 从前宋清欢最喜欢父亲,思及此,宋云彻从马背上拿出斗篷,担忧道:“你的丫头是怎么伺候你的,这么冷的天也不给你套衣服,幸亏我从府中特意带了件。” 宋云彻边说边给宋清欢系斗篷。 宋清欢警惕地看着他,特意带的? 她淡淡笑道:“三哥,你糊涂了,这是男人的斗篷。” 宋云彻系斗篷的动作一顿,讪讪道:“我走得急,没看清是谁的,随意带的。” 他眯了眯双眸,见萧行煜没有让开的意思,沉声道:“天已经不早了,父亲母亲担心的不行,清欢,随哥哥回去吧。” 宋清欢咬紧牙关。 回去后,说不定会丢了性命。 可她迟早要面对这一切。 倏地,宋清欢想到了一件事。 前世这时,侯爷在宫中得到了皇帝的旨意,川周那边出了件祸事,要侯爷一个月内摆平。 她眸光动了动,抬头道:“好,我随你回去。” 萧行煜眸光微沉。 方才她还害怕的发抖,此刻却是冷静无比。 是觉得结局已定,不想再作挣扎? 可瞧宋清欢的模样,又不像顺其自然的模样。 萧行煜沉吟片刻:“既是本王救了宋清欢,她这条命,今日就是本王的。” 宋清欢有些惊讶。 不是说顺手救她么? 此刻这么说,是想帮自己? “本王,要亲眼看她安全回家。” 宋云彻险些咬断后槽牙。 本想着趁回去的路上问宋清欢戎狄的秘密,如此一来,只能暂时搁置了。 他皮笑肉不笑,虽然讨厌宋清欢,却存在一丝理智。 肃王是宋家惹不起的人物,上次惹怒肃王,父亲已经暗地教训过他们,这次断不可胡来。 “肃王能来侯府,是侯府的荣幸。” 宋清欢瞥了他一眼,宋云彻忍气吞声,全是为了戎狄的秘密,他是个有脑子的人。 回府的路程不算长。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便抵达了侯府门口。 宋清欢手指冻得发青,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撩开帘子。 前面的肃王有侍卫服侍。 旁边的宋云彻有贴身小厮扶着。 唯独她,孤身一人。 宋清欢释然地笑了,一人好,一人则无所畏惧。 从今夜开始,她不要过心惊胆战的日子,她要一步步地朝上走。 一步步铲除所有对不起她的人。 宋清欢看向了宋云彻。 “三哥!” 宋明珠身着狐裘大衣,泪水潸然,双眸通红地站在里厅。 那般弱柳扶风的姿态,饶是宋清欢都忍不住心疼,怪不得所有人那般疼爱她。 一听到宋明珠的声音,宋云彻忘乎所以地疾步走去。 “明珠,外面风大,你怎么穿的这般单薄,若是病了如何是好?” “明珠不怕,明珠只怕三哥和清欢姐姐出事。”宋明珠擦拭着眼泪,我见犹怜。 她急迫地往宋云彻身后走去,热切地拉着宋清欢的手:“清欢姐姐,你没事吧?都怪我,若不是我,你也不至于气得离家出走。” 宋明珠哭得楚楚可怜,余光瞥见一旁金丝蟒鞋,眼底闪过精光。 肃王来了。 “姐姐别气了,三哥不是讨厌你,只是怕我离了这府中没去处,这才说了那些气话,我替三哥向姐姐道歉。”宋明珠跪了下来。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外人,替自己的亲哥哥向自己道歉。 宋清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一双黑眸平静的可怕。 像从阎王殿里爬出来的冤魂,平静里荡着一股冰冷的骇意。 “还真是一出好戏。” 宋清欢知道宋明珠的本意,幽幽笑出声来。 “可惜,我不爱看戏。” “姐姐,你就原谅三哥吧,你放心,天一亮我就离开侯府,啊——” 宋明珠眼疾手快,提前将手伸到宋清欢的脚下,刹那间,她的手被捻磨出一道血痕,细密的血珠从伤口涌出,看得宋云彻心口发疼。 “明珠!” 宋云彻箭步冲上来,理智彻底被心疼占据,猛地抬手扇了宋清欢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 宋清欢被打的头晕目眩,趴在茶台旁,脸肿的老高。 “你疯了不成,居然敢踩明珠,明珠已经说了会离开,你的心怎么这么毒,非要逼死她不成?!” 宋清欢听不见任何话,脸色煞白,脑海中浮现起前世那些人轮流扇她巴掌的场景。 讥笑、谩骂、无穷无尽的羞辱从头顶砸下来,伴随着沾着盐水的鞭子,狠狠地落在她的脸上,身上! 那时候的她,在心中一遍遍告诉自己撑下去。 因为远处的天启国里,有人在等她回家。 可她的家早就没了! 曾经疼爱自己的三哥,早就死了,眼前人非彼时人,她早就不该执着了。 宋清欢清醒过来,咬紧牙关,抓起杯子朝着宋云彻脑袋狠狠砸去。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萧行煜难得惊讶。 他打量着面前的宋清欢。 她嘴角挂着一行血,脸色惨白,扶着墙壁艰难地停止脊背,像寒冬被雪压垮的松枝,几经痛苦,硬生生停止脊背,不容任何人践踏。 “下次再想打我,干脆直接将我打死,若是留我一口气,我定要你们的命。” 宋云彻头痛欲裂,好不容易缓过来,咬牙道:“宋清欢,你个疯子——” “又闹什么!” 侯爷气冲冲地走进来,见果然如小厮说的那般,肃王还在府中,不由得没好气地瞪了眼宋清欢。 随后恭敬道:“小女不懂事,让肃王殿下见笑了。” 萧行煜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宋清欢是个没教养的,全因她有个这样的哥哥。” 紧着,意有所指地看向侯爷。 侯爷脸气的发抖。 宋清欢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这话是在骂宋老爷,全因他这个当爹的无礼数,教出来的孩子才是如此! 第一卷 第16章 你回来了,小姐 宋云彻还没听懂话外音,冷声讽刺道:“王爷此言差矣!宋清欢乃是从戎狄回来的不干不净的女人,她没教养与我何干?” 宋侯爷此刻气得嘴边胡子微微发抖。 上次在肃王面前闹成那样,已经让他颜面尽失。 如今又在肃王面前出丑。 还是为了一个委身过蛮夷、不干不净的女子! 见肃王素来冷冽的脸上浮现讥讽,宋侯爷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厉声呵斥:“胡闹!” 萧行煜乃是皇帝都毕恭毕敬的人,哪里轮得到宋家给他脸色看? 宋侯爷心中虽然不喜肃王,却不得不向权利低头。 “肃王殿下是在教训你,你老实听着便是,哪里来的这么多?” 宋云彻还想反驳。 宋侯爷立刻拔高声调:“年纪轻轻,要懂得尊重长辈,还不向肃王赔礼道歉?” 宋清欢双眸微眯,冷笑着瞥了眼他。 年纪轻轻? 尊重长辈? 这是在点肃王呢。 萧行煜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听到这话,微微挑眉,意味深长地看向侯爷。 一抹朝阳落在了男人矜贵的脸上。 仿佛高岭之花,清冷遗世伫立在皑皑白雪间,看得宋明珠一阵晃眼。 宋明珠眸光卷着嫉妒。 明明所有人都向着自己,怎么偏偏肃王要向着宋清欢? 宋云彻见父亲眸光闪烁,终于意识到自己不知分寸了些。 “肃王殿下说得对,是云彻冲动了。” 宋云彻说得极其敷衍。 萧行煜眉间微微蹙起,嘴角似乎含着笑,然而抬起头时,眼底的光芒危险晦暗。 “宋云彻,你读过学堂么?” 侍卫立刻冷声道:“赔礼道歉这四个字的意思,三少爷不懂么?!当年的夫子没给你解释过?” 这跟骂宋云彻没读过书有什么两样? 宋云彻觉得伤口疼得更厉害了。 侯爷又忙道:“王爷误会了,云彻受了伤,此刻脑子不太清醒,得罪了王爷,还望王爷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云彻。” 萧行煜似乎轻嗤一声,眉梢寒霜依旧:“宋家人这么弱,怪不得把一个女子送去戎狄。” 一时间,除了宋清欢,所有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萧行煜手指微微抬起。 侍卫心领神会,双手扶住轮椅。 侯爷眼睛顿时亮了,送走了这个阎王,他们才能好好收拾宋清欢! 然而,萧行煜突然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佩。 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玉佩准确无误落在宋清欢旁边的桌子上。 “宋清欢,你这条命是本王的,若有人想害你,随时来找本王。” 宋清欢愣了愣。 晨曦下,男子高挺俊美的鼻梁打下一层阴影。 枫叶唇似乎扬起一抹弧度,往日闻风丧胆的那个人此刻仿佛和煦春风,看得宋清欢脑子微热。 风里混杂着冷冽的香,那是他的味道。 宋清欢及时从这种蛊惑中抽离。 她握紧玉佩,虽然警惕,却知道这是自己的保命符,当着众人面收进怀中。 “多谢肃王。” 萧行煜抬眸看她,少女眼眸里的警惕呼之欲出。 他却并不介意。 在这个吃人的地方,有警惕心是好事。 送萧行煜离开后,宋侯爷笑僵的脸瞬间跨了,如风雨欲来,刹那间满目怒意。 “你为什么不死在戎狄?” 宋侯爷咄咄逼人。 “如果你识大体,你就应该死在那边,而不是完好无损地回来,更不应该帮着外人欺负宋家——啊!” 一道暗器破空划来,准确无误地砸伤宋侯爷的额头。 “父亲!” “爹爹!” 宋云彻和宋明珠慌忙凑了过去,陈氏闻讯带着大夫匆匆赶来,前厅立刻乱成一团。 宋清欢面无表情看着他们,不过是破了些皮就受不住了? 宋云彻气急败坏:“宋清欢,你最好小心些,肃王保得住你一时保不住你一时,不过是个人人唾弃的女子,当真以为肃王看上你了?我告诉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他是在玩你!” 宋明珠楚楚动人地叹息:“姐姐,三哥说得对,我也曾听过肃王殿下的传闻,他的确有这种癖好,表面是看上你了,实则……” 相比对面要跳脚的气势。 宋清欢沉稳的可怕,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讽刺道。 “实则他对你,连玩都懒得玩。” 宋明珠骤然间脸色黑了,整个人摇摇欲坠,秋风扫落叶般踉跄了一瞬。 “清欢姐姐,你……” “宋清欢,你别太过分!”宋云彻护着宋明珠,大有要杀了宋清欢的意思。 却又忌惮着肃王留的话。 宋清欢嘴角微勾,她哪里看不出宋明珠的心思? 恨不得立刻飞到肃王身边了。 “我劝你还是赶紧让大夫治治你脑子吧,再等一会伤口就愈合了。” 话落,宋清欢拂袖离开,留下身后那群人随意叫骂。 鹿鸣居。 临近寒冬,一切萧条,满眼望去枯草连片。 宋明珠被逼着搬走后,又偷偷派人将里面的一切搬走了,此刻的鹿鸣居不过是个空壳子。 门口原本还有一群精心呵护的花草,早就不知所踪,不过剩下几片落叶随意躺在地上。 院子里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宋清欢朝着角落望去。 只见穿着破布麻衣的丫头正在扫地,乌黑浓密的长发被筷子干净利落地挽起束在脑后。 那背影有些熟悉,宋清欢忍不住上前去。 “你是何人?” 听到这声音,丫头呆滞地转过头来。 熟悉的目光以破竹之势闯进宋清欢的视野,如汪洋里的一片孤舟被漩涡吸入深渊,猝不及防地跌入前世回忆。 “小姐,奴婢陪着您呢。” “小姐,您要活下去,活下去什么都有了。” “小姐,活着就好……” 宋清欢热泪盈眶:“珠儿!” 这是儿时伺候过自己的丫头! 前世她在宋家遭遇凌辱,是珠儿苦求着跑来伺候自己,哪怕不要月钱,对自己始终不离不弃! 珠儿擦了擦眼睛,又掐了自己一把,呆滞的眼神渐渐涌出眼泪。 “小姐?” 她手中的扫帚掉了。 “是你吗,小姐!” 珠儿扑到宋清欢面前,双手发颤,不敢置信。 “你真的回来了,小姐!” 第一卷 第17章 活像乡野村妇,赶着去投胎 “是我,珠儿。” 宋清欢拉起珠儿。 外头风大,珠儿穿得这般破落,想来这段日子也不好过。 珠儿擦了擦眼泪,忙帮宋清欢拢了拢领子,啜泣道:“小姐怎么穿得这样单薄?” 宋清欢盯着她,眼泪也止不住地落。 到底是心疼自己的。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珠儿眼中永远以自己为先。 宋清欢拉着珠儿回了房。 屋内还有宋明珠的气味儿,她支开窗,窗外天色与枯树枝巧妙碰撞在一起,看得宋清欢恍若隔世。 小时她的院子总是姹紫嫣红,是侯府中最热闹的地方,此刻却这样冷清。 “珠儿,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走了之后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珠儿欲言又止。 见外面树枝被吹得摇摇晃晃,珠儿将窗户放了下来,欲言又止:“小姐,那些都过去了,你先歇息吧,珠儿帮您弄些饭来。” 前世的珠儿花光所有银子,提着热乎的饭菜见了自己最后一面。 这一世,她不光要抢回一切,还要护住珠儿。 至于那些宋家人,她有朝一日,定要好好感谢他们一番! 肃王府内。 “王爷,今个儿那边也平安无事,虽然陈氏心存为难,但宋小姐还不算傻,知道拿银子买通下人,过得不算艰难。” 侍卫将每日搜罗来的消息念给萧行煜听。 萧行煜正在与自己下棋。 闻言,黑子一改往常沉稳,气势凶猛,不过几回便扼住白子命脉,白子满盘皆输。 “继续盯着。”萧行煜闭眼假寐。 侍卫看了一会儿棋盘,只觉整个棋局变幻莫测。 又看了看自家主子,不解道:“王爷,恕属下多嘴,那宋小姐虽有功,却在戎狄待了许久,您位高权重,还是与她划清界限为好。” “知道多嘴就闭嘴。” 萧行煜不悦地抬起眼帘。 侍卫察觉出他的意思,空气凝结半晌,他幽幽叹了口气。 好好的主子,怎么就为宋家那位小姐着了魔? 萧行煜薄唇微抿。 一双修长的手抚着腿上乖巧温顺的白猫,眸光晦涩深沉。 宋清欢。 人人拿鄙夷的眼神看着你。 你会如何化解这种局面? 阳光落在地面上,烟青色的夜褪去最后一抹颜色。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 “哟,还睡着呢!” 陈氏派来的赵婆子使了个颜色,丫头拿着一盆冷冰冰的水直接泼到了床上。 宋清欢浑身打了个冷颤。 被子顿时被水浸透,深秋的风吹来,冷意刺骨,钻进了她的心坎。 珠儿匆匆忙忙跑来,拿出昨个儿从宋云彻那顺来的斗篷盖在宋清欢身上,心疼的帮她系好领子。 宋清欢冻得浑身冰冷,却没有一丝打怵。 手指冷得如腊月的冬,触及珠儿背的那一刻,珠儿心疼得厉害。 她看向门口,赵婆子穿着深青色夹棉袄子,袖里的手腕挂着两串玉珠,神采奕奕,一副鄙夷的模样瞪着自己。 “小姐也太不知礼数了!日上三竿,也不知去给侯爷和夫人请安,此刻夫人气得不行呢。” 宋清欢推开湿哒哒的被子,示意珠儿拿去晒干。 “我去戎狄数年无法给她请安,她不也活得好好的?怎么我一回来反倒气成这样?” “因为你忘了规矩!”赵婆子道。 “依你所言,我还是不回来的好?看来是肃王救错了人、朝廷出错了病、皇上下错了令?” 赵婆子被震得浑身颤了颤。 皇上下错令? 这话传出去,自己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你你你,你胡说,我何时说过这种话?”赵婆子气得手指发抖。 怪不得夫人喊她来惩治这小蹄子,这般伶牙俐齿还得了? “你没说,可你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心直口快说出了你真实想法!”宋清欢眸光如炬。 即便浑身狼狈,发髻皆湿,眸光散发的气场却抵千军万马,震慑人心。 旁边的几个小丫头被这眼神吓一跳,忍不住面面相觑,纷纷后退。 赵婆子深吸了几口气。 她来之前,明珠小姐提醒过自己,绝对不能被宋清欢牵着鼻子走,眼下宋清欢得了理,自己被绕了进去。 思及此,赵婆子冷笑一声,得意地道:“你说出话说来又如何?我不认,你就是污蔑!即便你想告诉皇上,也得先过了我这关,出了这个门再说!” 她慢悠悠地坐在椅子上,小人得志的样子盯着宋清欢。 “夫人嘱咐我了,你初回宋府,许多规矩都忘了,特意命我过来教你规矩,免得你丢宋家的面子!” 宋清欢对这个人有印象,知道她是个极其难缠的主,在陈氏手下做事。 如此一看,是陈氏故意刁难自己。 “我瞧宋小姐这模样,应当是全忘了,我便从头说起吧,这天启的大家闺秀啊,须得……” 赵婆子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我讲了这么多也不知你记住了几句,来吧,先走几步我看看。” 宋清欢慢悠悠地换好衣裳,整理好一切后站起身朝着赵婆子走去。 每走一步,赵婆子都不满地啧一声:“停停停,动作太大了,活像是乡野村妇,赶着投胎——” “我是赶着来打你!” 宋清欢双手左右开弓,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已经甩了赵婆子五六个巴掌。 赵婆子被打得嘴角流血,一把拽住宋清欢尖叫道:“都说你从戎狄回来后疯疯癫癫,这话果然不假,快来人啊,宋小姐动手打人了!” 赵婆子身旁的丫头们纷纷拦着宋清欢。 宋清欢撸起袖子,抄起椅子砰砰砰地砸晕两个人,“对,我就是疯子,天启条律规定了,疯子杀人不必偿命,今个儿我就把你们几个都送去投胎!” 见宋清欢打红了眼,剩下俩丫头争先恐后地往外跑,剩下赵婆子哭天抢地。 “给你主子哭丧呢?为时太早了点!” 宋清欢丢了砸成一半的椅子,抡起红木桌怼在赵婆子腰窝,赵婆子像被躲了魂儿似的趴在地上,呜呜求饶起来。 “老奴错了,小姐您高抬贵手,饶了老奴一命吧。” 宋清欢踢开桌子,厉声道:“不想死就赶紧滚!” 赵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爬起来。 临走前,宋清欢叫住她:“带着这俩喘气的一起滚!” 一把年纪的赵婆子连忙扛起两个婢女,慌也似的跑了。 第一卷 第18章 宣宋清欢进宫 另一边。 陈氏服侍宋侯爷刚起。 “老爷,今个儿上朝肃王不会难为您吧?昨个儿他对那丫头的态度……” 宋侯爷神色凝重。 不论如何,宋清欢都是宋家人。 肃王未免管得太宽了! 眼下多少人都说宋清欢是个不干不净的女人,这样的人留在府中迟早是个祸害,皇帝也会讨厌忌惮。 偏偏肃王碍事儿。 “难为本侯?他插手本侯家事,是他不知分寸!” 侯爷冷哼一声,心中已然有了决策。 临近寒冬,天色此刻阴暗一片,乌云压顶,远远看去,紫禁城仿佛笼罩在囚牢中。 文武百官陆续上朝。 宋侯爷见谨言的人差不多了,正欲开口,对面的萧行煜率先出声。 “皇上,最近民间传出了一首打油诗。” 旁边的官员们纷纷回应:“肃王殿下说的可是那首……” 众人不约而同地欲言又止。 皇帝见状,脸色略有疑惑:“什么诗,念来听听。”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看了看天子容颜,下意识低头不语。 萧行煜墨眸深沉,缓缓开口:“宋家女儿宋清欢,本该享荣华上云端,奈何入了戎狄关,十年茫茫心无安,回京虽是荣誉宽,却被权贵耻、名不堪!” 此话一出,四周安静的可怕。 入了戎狄心无安,是因为无人关怀,这是国不义。 权贵耻,名不堪。 全天下最大的权是谁? 自然是头顶上的这位主儿。 这首打油诗乍一听是骂宋清欢,实则是在骂皇上! 因为皇帝不义,舍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受苦,送宋清欢去戎狄,回来后却看不起她。 导致她陷入了如此尴尬的境地! 头顶上的人不怒自威,一双炯炯有神的眼仿佛利剑,似要破空而出,惊得众人屏息凝视。 偏偏这首诗是事实,他们连个安慰的话都不敢说。 皇帝终于冷笑一声:“看来百姓们对朕很有意见啊。” 所有人打了个冷颤,宋侯爷是当事人的父亲,忙不迭地跪在地上::“皇上息怒,微臣并没有听过此诗,可见这诗传扬的并不广泛,况且这诗听起来过于夸大,定是被人添油加醋,说不定……” 天子一怒,百官皆跪。 宋侯爷紧张的后背冒汗,如果因为宋清欢惹得皇帝不高兴,宋府有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 “说不定什么?”皇帝徐徐发问。 明明是几个字,却如大山般沉重,压得宋侯爷险些喘不过气。 “说不定是戎狄的细作为污蔑皇上的名声,故意为之!” 宋侯爷慷慨激昂道:“皇上,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查出这谣言是从何而来,免得更多百姓被蒙蔽!” 皇帝深深看了眼侯爷,方才的怒意消了些。 当今天子被冠上背信弃义的名声,这是奇耻大辱! 宋侯爷巧妙地将这件事捏造成戎狄的阴谋,又将事实说成谣言,传出去,皇帝的名声算是保住了。 萧行煜静静坐在那。 一席玄衣,由内而外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眸光,却暗含着讥讽。 众人心中松了口气,看向宋侯爷的眼神极其复杂。 有震惊,亦有恐惧。 虎毒不食子。 宋侯爷为了讨好皇帝,硬生生推出自家女儿受辱。 甚至不为女儿博一丝生机! 皇帝道:“你说的极其有理,来人,立刻查清这首诗是谁作的!” 闻言,有人无奈地摇摇头。 看来皇帝的确不想给宋清欢任何赏赐了。 十年。 换来一首打油诗。 宋清欢,当真是冤! “如果无事启奏,便退朝吧。”皇帝挥挥手,心情极差。 “皇上。” 众人的视线中,这位阎王矜贵冷漠,极少插手别人的事,却一再提起宋清欢,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世间从未有空穴来风的事。” “况且,此诗已盛传于百姓之中,即便找到元凶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萧行煜慢条斯理,薄唇抿成一条线,极致沉着。 若不细看他眼底的情绪,根本察觉不出他对此时的态度。 仿佛只是为朝廷名誉着想。 皇帝沉思片刻,觉得萧行煜说得对,又问:“肃王的意思是?” 萧行煜:“她的确是天启国的功臣。” 这话意思再清楚不过,功臣就该有功臣的待遇,而不是被唾弃! 若朝廷都不待见宋清欢,那谁还会站在她那一边? 戎狄十年,结局不该如此! 而最该出面的,理应是当朝皇帝! 皇上骑虎难下,虽不喜宋清欢,可考虑到萧行煜的话,他大掌一挥道:“宣宋清欢!” 一道道声音传至宫门外,王公公等人即刻起身,前往宋府。 宋侯爷心中慌得不行。 若宋清欢到了朝堂上乱说,他的名誉将毁于一旦! 于是连忙让随行小厮抄近路回家告知。 陈氏起初听这个消息还不信,直至外面传来宫内侍卫的消息,她才反应过来大祸临头。 “她若是去了,宋家就完了!” 陈氏吓得脸色发白。 宋明珠眸光动了动,忙稳住陈氏的身形,提醒道:“娘,你先别急,万一清欢姐姐不去呢?一个女儿家,抛头露面,以后还怎么嫁人呀?” 陈氏被这话提醒了。 不能让宋清欢觐见! 她连忙喊来身旁的随从,交代几句话后,穿戴整齐扬起笑脸出门迎接去了。 宋清欢刚用过早膳。 打过赵婆子后,厨房送来的吃食都好了许多,可能是怕宋清欢揍她们。 珠儿却担忧道:“小姐,您打了夫人身旁的人,万一夫人对你不好怎么办?” 宋清欢淡淡道:“不打就会对我好了?” 这话是真真的理儿,珠儿无话可反驳,点头道:“明白了,小姐这一打反而打准了,那些下人起码不敢给咱们脸色看。” 话音刚落,有声音传来。 “小姐,夫人找你!” 珠儿走到门口,心惊胆战起来:“夫人找小姐何事?” “是赵婆子的事儿。” 那人催促起来。 “小姐快些吧,夫人等着您呢,别让夫人等久了。” 宋清欢双眸微眯,对珠儿使了个眼色。 随从等了许久不见动静,刚想问怎么回事儿,里面突然传来一阵痛呼。 怕耽误了正事儿,随从直接推门而入。 咣! 珠儿一榔头下去,人高马大的随从直接趴在了地上。 宋清欢懒洋洋地支着下巴,脸上笑吟吟的,冷漠却不达眼底。 “说,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第一卷 第19章 你们谁敢? 随从趴在地上捂着头,疼得直喘气,“我是奉夫人之命来的,你竟敢动私刑?” 珠儿提着榔头,“哎?你可别冤枉了小姐,我方才不过在修理这门,谁知道你竟敢直接推门进来,若是我们主子正在换衣,被你看了去,岂不是污了名声?” 宋清欢垂眸,眸色晦暗,“你急匆匆的,怕不只是为了赵婆子的事吧?” 随从干咽两下,“确实是为着赵婆子的事,夫人正在前厅等着,若是好生认罪,或许夫人会原谅你。” 宋清欢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随从,伸出手。 珠儿会意,将榔头递过去。 “这门没修好,怕是要再捶几下才修得利索,珠儿,你说这榔头若是不小心砸到后脑勺上,可能砸出一个坑来?” 随从瞳孔猛缩,方才那一下已然让他晕晕乎乎地站不起来,再来一下,他怕是不死也痴呆了。 “我是夫人的院里的下人,你怎么敢?” 宋清欢垂视着那人奋力昂起的双目,泛着幽深危险的寒芒。 她将榔头举起,漫不经心地开口,“珠儿,快扶好他,待会可别被伤到。” 珠儿蹲下来,将手紧紧地扶住随从的头。 “我说!我说!” …… 前厅,陈氏站在王公公面前,讨好的谄笑,身后的婆子正往王公公一行人手里塞银封。 王公公随手拂开银封,“宋夫人,宋小姐何在?” 陈氏故作为难,“实在不好意思,王公公,清欢她……” “娘,你就直说了吧,如今宫里来了贵人,再遮掩可是欺君之罪。”宋明珠眼眶说红就红。 王公公瞥了一眼陈氏身旁的女子。 他虽是宦官,可也是圣上身边的人,捧的可是天子的旨意。 这宋家也忒不懂规矩了,什么人也敢插嘴说话。 “宋夫人,圣上等着召见宋清欢,不如趁早说明,我也好回去复命。” 陈氏举着帕子抚了一下嘴角,才状似不忍地说道:“王公公,清欢怕是没办法入宫了。唉,说来也是我不好,今早清欢贪睡,我想着让人教教规矩,没曾想清欢有了起床气,将人打了一番后,自己也碰得脸上有伤,若是这样去面见圣上,恐怕是对皇上不敬。” 宋明珠还装作善解人意地说道:“其实也不能全怪姐姐,她在戎狄呆了十年,早就忘了宋府的规矩。” 王公公眉头紧锁,“这些事还是宋府关起门来再说吧,宋夫人,别再耽搁时辰了,圣上怪罪,咱们都担待不起。” “王公公,圣上召见清欢无非是为了问话,其实让明珠去也可以,她最是心善,一直在关心清欢,她去也是一样的。” 陈氏神情着急,开始另辟蹊径。 宋明珠有些忐忑,可那毕竟是面圣,朝堂上,肃王也会在吧,若是她表现的得体一些,说不定肃王…… “谁说我不能面圣?清欢已经净面更衣过,劳烦公公带清欢面圣。”宋清欢一身清雅罗裙,素面不施粉黛,眉眼处几分楚楚可怜。 王公公暗暗打量,宋清欢装扮淡雅素朴,和那宋明珠满头珠钗锦衣华服形成鲜明对比。 原本他听到传言还觉得不可信。 毕竟这宋清欢是侯爷和陈氏的亲生女儿,又受尽苦楚。 一朝回家,家中定会百般宠溺呵护。 可事实…… 王公公眉头轻挑,“宋夫人方才不是说宋小姐满脸有伤,不宜面圣吗?” 宋清欢这脸上可什么伤都没有。 他在宫里见惯了这类腌臜事。 不过是小把戏。 陈氏心头一紧,“你,你怎么出来了?” 她分明派去了人拦着,人高马大的,断不可能失手。 宋清欢装作不知情,一脸茫然地说道:“夫人,是您让随从告诉清欢来前厅受训的呀,原来竟是皇上要召见我。” 她转过身大方得体的先是拘了礼,“公公,可否先等清欢请完罪?夫人说要先给清欢一个教训。” 说完又垂眸面向陈氏,“夫人,赵婆子想对清欢动手,只是清欢想着若真是被打了可就没办法侍奉爹娘,女儿在外十年,不曾侍奉左右……” 她缓缓抬头,眸中尽是冰冷,“才想着‘好好’回报夫人啊,也是赵婆子非要打我的脸,不然我就不躲了。” “荒唐!一个丫鬟婆子竟然敢打主子的脸,宋府的规矩当真新奇。”王公公露出讽刺的笑。 他在宫中三十余年,也没见过哪个下人敢打主子的耳光的。 “撒谎!贵人面前,由不得你胡说!”陈氏脸上挂满难堪。 当着这些宫里人的面,她快要不能克制。 这小蹄子竟然敢来这一套。 只是在王公公面前就这般给他们没脸,若是进了宫还了得? 只怕添油加醋之下,不知道怎么污蔑他们的。 陈氏的身后,宋明珠眼眸中藏不住的嫉恨。 她为什么还能出现? 若是她死在了戎狄那该有多好啊。 “清欢姐姐,那也是赵婆子的错,和娘无关呀,她对你也只是关心则乱。” 宋清欢轻轻扫了她一眼,眼底满是厌恶,“所以,母亲不追究了?” “自然,误会解开便好。”陈氏赔笑。 宋清欢垂眸藏住冷笑,“夫人,既然你不追究的话,清欢可要入宫了,让圣上等久了,清欢可吃罪不起。” 陈氏捏紧了帕子,指尖用力泛白。 她瞧了瞧宋清欢打扮,手猛地松力,“还请公公稍等片刻,既然要面圣,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要好好为清欢收拾一下。” 她立刻牵住宋清欢的手,“去内室吧,你这头发乱了,我给你梳梳。” 当着王公公的面,宋清欢隐忍着跟着她进了内室。 才一入内室,宋清欢便将她的手甩开,“你想如何?” “今日,你去不得。”陈氏厉声道。 她眼一瞥,身后的两名小厮便扑过来。 “你们谁敢?”她冷声喝道。 那两名小厮竟真的被她镇住了,那气度不像个官家小姐,十足的主子气派。 她直直地盯着陈氏,“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我知道你在怕什么。” 她声音带着讽刺,“夫人,你心疼宋明珠,应该不想看着她死吧?” 第一卷 第20章 求得封号加身 陈氏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将宋明珠护在身后,“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对她做什么?” “我和陆氏的婚约是太后娘娘金口玉言,宋明珠却和他暗通款曲,若是皇上知道这事,那……” “你敢!陆予墨喜欢的人本就是明珠,是你鸠占鹊巢!”陈氏狠狠瞪了她一眼。 宋明珠在陈氏身后赶紧掉了两滴眼泪,“娘,都是我不好,我把予墨哥哥还给姐姐就是。” “还?你真不要脸,我去戎狄十年,鸠占鹊巢,谁是鸠谁是鹊?”宋清欢冷笑一声。 她还真是厚颜无耻。 “够了!”陈氏将泫然欲泣的宋明珠搂在怀里,“你怎的变得如此刻薄无情?看来戎狄的日子早就将你变得嘴毒心狠。” 尽管她早就看清了这家人的真面目,却还是忍不住的痛。 那种窒息比她在戎狄的日子还难受百倍。 他们是至亲,却也是往她身上捅刀子捅得最狠的人。 她语气冰冷,“母亲,你放心,我就算入了宫也断然不会多说什么,我姓宋,自然要为宋家着想。” 想着如何让宋氏倾覆。 她声音轻柔的,眼神也软下来,“我知道你心里疼明珠表妹,可,我到底也是你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会害了你?” 必百倍奉还。 “母亲,我在戎狄十年,每时每刻想的都是承欢膝下,如今刚回了家,我不想失去陪着你们的机会。” 报仇的机会。 “母亲,我不求你能好好疼我,但至少也要让我好好陪着你。” 亲眼看着你们一个一个痛苦不堪,失去一切。 ...... 大殿之上。 宋清欢缓步出现,从两侧绯红官袍的文武百官的视线中不疾不徐地行礼请安。 请安的话音落下,盯着御座底,恭敬顺从。 萧行煜盯着那道瘦弱的身影,他第一次从她身上感受到坚毅,文武百官之中,她就那般直挺挺的跪着。 “宋清欢,肃王说,你是功臣,你觉得呢?”那道声音不大,却像一张网压下。 宋清欢又叩首,“臣女不敢,臣女是天启人,正如戍边的战士职守疆土一样,只不过做了该做的事,不敢求功。” “这么说,你不觉得自己该赏?”皇帝语气似笑非笑。 “臣女不觉得。” 宋侯爷只觉得太阳穴隐隐的疼,明明已经递了消息出去,怎么她还是来了? 绝不能让宋清欢胡说八道,害了宋家。 “那么你觉得该罚吗?肃王为你申冤,说权贵耻,名不堪,是在埋怨朕?”皇帝语气凌然。 宋侯爷胸口提着一口气,慌忙跪在宋清欢身侧,“皇上,宋清欢从戎狄回来便一直处处仇恨家中长辈和兄妹,可见是她自己心中有怨气,恕臣教女无方,也是她从戎狄回来后,品行便……” “真是可笑!”萧行衍打断了他的话。 宋侯爷忍住怒气,“肃王殿下,这毕竟是微臣的家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萧行衍冷冷瞥过宋侯爷,直接看向宋清欢,“你来说。” 宋清欢跪得笔直,宽大的袖口遮住了手,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皇上!臣女不敢,戎狄十年,臣女一心想着天启想着爹娘才坚持下来。臣女能回来,是皇上的庇佑,若真有怨念,便不可能坚持十年,大可一头撞死,到时才是更多的流言蜚语,又何苦隐忍回天启。” “至于父亲所说,臣女不认。” 她抬头,眼中悲愤交织蓄满泪水。 眼尾通红,倔强的说道:“臣女从未要求过什么,只希望家里人莫要再信那些谣言,若连他们都这般想我,那皇上不如罚臣女一尺白绫去了也罢。”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宋清欢颤抖着哭诉在偌大的殿内有了细碎的回声。 萧行衍眼神中带着一抹欣赏,他坐在宋清欢的身侧,恰到好处地看到那颗泪从眼尾坠下,落在她素色的衣衫上宛如浆洗的碎花。 和以前的她完全不同,她眼底还藏着精光。 这是演的,像是戏曲一般。 真是......太有趣了。 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宋侯爷,女子不易,他听过流言。 宫中尚且如此,更何况宫外。 可若是连宋清欢的亲生父母都如此,那这赏便不能只是物件了。 “朕给你个恩典,你自己说,要什么赏赐。” 聪明的人,会好好利用这十年的苦楚。 宋清欢摇摇头,再次叩首,“臣女只想能够常常入宫陪伴太后。” 萧行衍嘴角微扬,“那不如给个封号来得体面。” 封号? 宋清欢愣了愣,萧行衍他...... 皇帝扫过萧行衍,“那便封为清平县主如何?” 清平县主? 虽无实权,可是官级! 那可是实打实的赏赐。 “圣上三思!”宋侯爷直接开口。 宋清欢立刻谢恩,“臣女谢过圣上!” 她认下,圣旨便不可收回了。 “既如此,你也可时常入宫陪伴太后。宋卿家,你女儿既已回朝,你万不可再听信谣言,至少吃穿上不能懈怠吧。” 宋侯爷脸色难看,却不得不认罪。 他忧心忡忡,只想赶紧回府将此事告知家中。 退了朝,宋清欢还晕乎乎的,她一朝封了县主,又得了许多赏赐,可算是有立命的能力了。 这边一出大殿,宋侯爷便狠狠瞪她一眼拂袖而去。 而宋清欢,丝毫不在意,她看向了最前方坐在轮椅上那人。 “肃王殿下。” 萧行煜的两名侍卫刚想拦着,却见萧行煜抬了手。 “不必。” 宋清欢走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地朝他福了身。 “多谢肃王殿下,今天的事,还有!之前的事。” “只是这样?”萧行煜带着戏虐。 她和刚才又不一样了。 宋清欢一愣,“自然不是,那要不我请您吃东西?” 吃东西? 萧行煜看出她并非玩笑,才想到她在戎狄十年,大约常常吃不饱。 “请本王吃什么?” 宋清欢沉思一番,“从前我在戎狄,常听戎狄的人说起天启京城最有名的尚食阁,殿下可吃过?” “不曾。” 萧行煜身后推着轮椅的侍卫疑惑看了一眼主子。 尚食阁,难道......不是殿下开的吗? 第一卷 第21章 打断他的腿扔门口 阿银才来到这地下的牢笼之中,在看到被刘迁用钛合金‘精’致做成的铁链捆绑住的黑帅哥后,也是忍不住皱起了秀眉来。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能让陆家军发现它们的行踪,否则,几颗核弹下来,黑煞虎王的心血又要白费了。 林晓晓不满的说道,陆家军胜利的消息刚刚传来不久,陆凡竟然又有了外出作战的打算。 只是有了这种尝试,他也不得不说,强行抢夺阿戈摩托之眼的想法无疑是落空了。 “现在那些人最关心的不是你的那些珍宝,而是当初你铸成的十二金人到底在什么地方?”李少凡突兀的来了一句,相对于那些翡翠珍珠之类的东西那些真正的考古学家更加的在乎的是这传说之中的十二金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换言之,斗丹之王,能第一个去奖池之中挑选属于他的奖励,并且是奖池之中的一半。 整整两个多月的时间,两界山边界处,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肖恩呼吸猛地一滞,对这位一向理智冷漠的天锤局局长的突然发问有些无奈和荒唐之感,但是对视着这双碧绿的眼眸,其间的期盼和喜色却是令他无法张口说些什么,终究只能点头。 这一切,就像是所有的力量在主人的刻意命令下,凝聚在了一起。 实际上,他明白,昨天即便是六娘没有出面,金长空等人也会最终出面救他。 “这里离天空更近。”他仰头望着深蓝几乎要沉淀成黑色的天幕,轻飘飘丢下一句话便击退了她的怒气。 “什么想法?当然是希望阮卿卿受到法律的制裁!”夏子芊护着冷如初,声线沉冷。 他的心很痛,不知道是因为情伤还是因为心疾发作。他的手按在石桌上,几乎要按出一个掌印来。 江岩总觉得有愧于江如玉,便有些溺爱江如玉。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所以江如玉才能至今未定下亲事。 可,即便是解除了这个误会,他们秦家当年对宋家所犯下的滔天罪恶,也永远都无法抹掉。 陆安甚至怀疑,现在到处乱飞引起疯抢的石头,仅仅那个石块崩碎出来的碎片而已,真正的本体就在春桃桃手中。 是夜,项羽本来只是想出来走走,但是走着走着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而是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叶一舟说的对,两人虽然现在是夫妻关系,但结婚就是一时脑热,两人都还没有确定对方是不是自己要共度余生的人。 这时木芽开始心慌起来,加上烦躁,木芽已经不想再跟眼前几人废话。 “我,我现在就放开你,但是,你可千万不能跳,知道吗?”叶一舟慢慢的松开手,但并没有完全离开陆佳诺,双手远远的环在她的周围成保护姿势。 蓝光接触到我身体的瞬间,剧烈的疼痛与麻痹的感觉贯彻了我的身体。 挞萨的基地里沈铜正和挞萨、钠冰他们聊天,钠冰道歉带来的东西已经在沈铜的家中。 相厚道:“虎安宫中的人到三河口,不见主将朴延沧,却见副将荼天尺,不合规矩,且是秘密前去,必是与‘阴’谋有关。二哥,人人都说虎安山上有两只虎:一是邑君,二是二哥你。 陈静最近一直都躲着我,原因就是李欢欢去找了她,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从那天起,陈静就没再和我说过一句话。对此我是无可奈何的,只能是看见陈静的时候就主动的问好,然后就自己灰溜溜的离开。 隐龙九部没有任何消息,而南十三省地下势力,也找不到刀皇和妖皇的踪迹。 伊凡说:“那尽量早些出去侦查好位置,我们回来再补觉好吧?”蓝羽回答干脆,同时她已经整装待发。 无奈,伊凡在白剑接手对打期间,静静地观察了蓝羽的出手和躲闪的规律。 “怎么会没下来,一点动静都没有!”汪曼春烦恼看着手表,感觉不对,马上让所有人冲上去。 沈瑞打开来,就见一手好字,不由心中暗赞了一声。随即,他就觉得这口气有些不对劲,再看署名,正是“沈”二字。 “好了,不必多说,我这就带你荒神宫,为你举行登基仪式。”周天荒道。 二姐儿原也是不喜杨恬和沈瑞的,且现在沈瑞还算是“外男”,她躲在养娘身后避开,不出来见礼,原也不算多失礼。 成绮韵的丰臀被拍的一阵荡漾,她娇慵地哼了一声,连反驳的力气都发不出来。 “先生,你这次拍到的物品,一共是八千六百万。”马利拉了下卡,看到里面的金额被惊呆了。 第一卷 第22章 鱼目混珠 至于瞿兆迪送的光碟,跟着她一起掉下断层,眨眼功夫就给黑暗吞没了。她想象光碟如展翅的鸟儿无止尽向地狱方向翱翔,等遇到地核那高达六千摄氏度的液态铁镍时就化成一阵白烟,如她的灵魂般永远消散了。 徐芬拿了一个大碗出来后,将每个菜都夹了个遍,把这个大碗堆得满满的。 “哈哈,如此正好,你们两兄弟想必日后都是一方枭雄,”李云开怀笑道,此言乃是实打实的实话。 她拿着手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正犹豫着,秦旭的越洋电话就打了进来。 祝霜凝注意到这一幕,倒是一愣,没想到,她倒是拉了不少仇恨。 因为正好在霓虹旅游,于是顺应大家的要求,本人在‘神乐超市’购买了四个【精品级】北山超晚熟水蜜桃。 尽管知道这些,但他还是不肯屈服,一定要在两年之内提升到天魂境中期,哪怕是用任何方法。 蓝初念的内心不由心酸,出生就被丢在孤儿院的她,亲生父母到底去哪儿了? 可总算等到她了,本来打算过完年,就来找她的,却不想,突然有事去了一趟海外,直到昨天才把事情忙完,就立马回来了。 这样的法相,远比一般身躯变得更为强悍,拥有极为雄厚的法力。 此刻这修士,已经催动浑身法力,将冰爆符造成的伤势影响压住,同时脚下飞剑猛然腾起,就在沙地之内,荡开滚滚黄沙,向着后方斜飞而去。 原剧中石昊的至尊骨具有的天赋技能是上苍之手,触发时可发出上苍劫光,如同借助上苍的手来给对手施加劫难,恐怖异常。 “娘,你就放心吧,我自己的名声我怎么可能不在乎呢?不过这一次,我还是有信心的。”欧阳听双急忙走近,拉着宓甯的手笑吟吟的说道。 “车”方面,最初的四个木轮早已损坏,展天用更加硬实的木材树根,重新制作了一番,并且整个木轮内外,都用“皮胶”附着了一层,更加坚固耐用。 另外,陈青也打听过了,血域外门西驻地,共有二十五处灵药园,其中有两处和阳家交往甚密,另有五处确定和阳家分属不同势力,并且有些嫌隙。 邢师兄一声低喝,毒雾之中绿光猛然一盛,青竹剑蜂鸣一声,从三头蟒中间的头颅之上穿过。 一个多月时间匆匆而过,魔气洞中似乎格外宁静,除了日常的打招呼,欧阳听双几乎没跟其他魔教弟子有过多的接触。 “哈,你我初次见面,就说准备让我们让出董事长和总经理的位子,就算是你的手续合法又如何?”黎静冷笑。 脑袋忽然被一块劈天盖地而来的毛巾盖了个严实,宁仟刚想伸手去抓,便有个大掌落下,捏起毛巾温柔地替她擦拭起头发。 然后林子琪看了一眼药瓶,突然就愣住了,她觉得难以置信,又看了一眼宁仟。 杀了龙川和这些人就带着王虎、王妍他们走,离开琅琊郡甚至离开江南,先避开龙门,他就不信,人海茫茫,天下之大,龙门还能找到他们,大不了隐匿一段时间,等自己也突破到了炼气境界成了修士,再出来不迟。 伴随着他们彼此熟络攀谈的时候,盛明珠才离开,等轩辕翊找到她的时候,却是在昭明宫中,自从成为了太后,这个原本居住的昭明宫一度成了时宜居住的地方,如今时宜嫁人,却依旧保留着原本的格局。 “不可能。”白人男子抬手一挥,‘刷刷刷’十几杆枪齐齐的指着两人。 听到赵晚晚服软,野利都兰的眼里都带着笑意,赵晚晚十指紧握,心里气的不能在气,在回去的路上竟然病倒了。 豆豆没有说话,她明天是一定要去的!妈妈当年可以怀着哥哥的时候去找爸爸,她也可以去找他,不去找一趟,她不会死心的。 尹之轩远远的就听见他们的声音传了过来,又是抬手,所有人好像被控制了一样,全部都闭嘴给退了下去,沈容朝着他的面前走了过去,没有打招呼,直接就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 这家伙还真是任何时候都没有把这件事给忘记呢,看来她真的是对自己的这张脸不是很满意。 萧多罗的事情结束后,赵司音浑浑噩噩的回了自己的宫里,夜里赵司音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萧多罗七窍流血来找自己,赵司音惊慌失措,想要跑却跑不掉。赵司音被吓醒,发现自己一身冷汗,浑身哆嗦的厉害。 王生走入亭子,看到吕云长跟那牧童已经水到渠成地打成一片,难免有些羡慕和失落。 白崖看了看芥子袋里的雪莲花,这时候花朵没有了根基,也没有了莲子,已经有点枯萎掉了。不过,用来交差倒也足够了。 乌同目光一扫这间密室,里面空荡荡的,看不出与外面有什么不同。不过,他也没有再多问了,举步就跨了进去,而顶顶则是飞向天空,融入战场,消影无踪。 金色的封印空间,在混沌的力量下寸寸崩裂,空间每崩裂一寸,封神大阵的威能便减弱一分。 又来一支?柳生龙胆简直要崩溃了,如果是在万全状态,他可以周身布罡让这种麻醉针根本无法近身,奈何现在的他,实在是有心杀敌无力回天。 “糟糕!”连潇眼睁睁地看着白崖来到溪涧前,转过身冷笑着动了动嘴唇,然后就后仰着跳了下去。 童子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四人闻言不敢怠慢,毕恭毕敬地跨过门槛,只走了一步,便不敢深入地盘膝坐下。 它与穴窍级是不能相提并论的。除非能够突破肉身的限制,否则永远都只能止步于此。 第一卷 第23章 他们在作法? 但是,在面对穷凶极恶的血祖等大妖之时,大家都暂时放弃了正邪之争,门派之见,一起团结在血公子的身边。 说道这里,天姥停了下来,喝了一口素颜递过来的水之后,又慢慢说道:“那时,我们都正值青春年少,当然也全都向往甜蜜浪漫的爱情。 “好了,我知道了,为了避开此三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崔斌问道。 最危险的,最累的,最苦的活儿都是奴隶承担的,他们的价值甚至还比不上一头牛。萧漠的眼中,这些人若是想要摆脱奴籍就只能努力工作,做出贡献来,萧漠会让他们成为平民的。至于说公民,就看这些奴隶的表现了。 我听见有人在我耳边柔声地轻轻地说着话,有些我听见了,有些变成了嘤咛。 “爸。”我叫了一声,眼眶有点湿润。不能看着我死,这是最朴素的一句话,可是就是这句话,竟然让我如此的感动。 血荆衣冷眼一扫,语气平静的看着这颗念珠掉落在他们两人头顶,紧接着犹如沉石入水,那骸骨念珠在他们头顶百米开外绽放出一圈水波似的涟漪,唰的一下消失不见了。 我点了点头,还是那句话,我依旧有那个我老爹哪天脚踏青龙而来的梦想,就算他没有,他依旧是我心中最大的一个英雄,不过有句话我没有对我老爹说,那就是我老娘那句话给我的震撼:郭家猛虎今出山。 乔楠一阵心惊肉跳,他可清楚记得,上一次龟壳突然加速,就是去撞渊禹,结果惹出两尊神祇,差点交待在那里。 乔楠越战越勇,体内仿佛有使不完的力量,每一拳,都蕴含无匹强大的力量,震得他雷霆立时湮灭大半。 双圣见状,面色大变,猛地后退一步,可就在此时,空中两柄巨锤呜地飞来。 虽说懒得和对方计较,但丁驰也故意摆了谱,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言谈中更是直呼郑局的名字。他没让保安联系杨处,而是就那样静静的等着,眼睛一刻不离的看着窗外。 正跟着赵筝的脚步,低着头走着,忽的,郑萌感觉自己的另一只手被人握了住。 任天根本就想象不到,—位亓婴究竞會經历什麼样慘烈的战斗,才能够变成这样?? 老船長瞥了—眼再場的船員,忽地臉色大变,他沒有看到陈嘉!! “老丁,人家专程上门,你一口回绝,不太好吧?”姜大力忍不住说了话。 尤其那眼睛,在药物的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成清澈起来。 “市场经济下,质量过硬、营销得法,难道不应该发展吗?”郑君峰反问道。 叶长天笑着收下罗盘,唐亭醉与唐染云深深看了叶长天一眼,便跟上了独行客的队伍。 而那个砸辘轳都要老半天,提一桶水也摇摇晃晃需要叶晟暗中帮忙的瘦弱男子这一刻仿佛从新拥有了曾经强大的实力,灰衣人用尽一切能用的办法,最后直接透支自身本源却还是隔着几丈距离。 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那些家伙不是自己的菜。直到她遇见彼得,虽然这个男生有些油腔滑调,但是认真做事的时候却又有一种特殊的魅力。 “短短一个月,竟然便有如此大变化?”吴用也是在强撑着自己身子,在六扇门的消息传来之前,他自己是不知道嬴泉的去向的,后来才听说嬴泉竟然在江南跟方杰大战一场,竟然不分胜负,甚至略占上风。 此时,蒙塔-埃利斯遭遇马盖蒂的强突,被马盖蒂造了个犯规,马盖蒂走上罚球线。 费丽莎巧笑嫣然,踮起脚尖,如蜻蜓点水般在范毕庄的额头轻轻一吻。 完全没有防备的粘罕,站在最前方,他想要看到嬴泉的惨死的第一幕,却不料此刻已经摊到在地,不省人事。 大卫-韦斯特不再说垃圾话了,屏住呼吸,曲臂顶在了杨迪的后面,同时右手一只手往外,想要给拜伦-戴维斯传球威胁。 嬴泉想着自己知道的信息,扑天雕李应乃是一个大大的富豪,并且连带他的李家庄与祝家庄还有扈家庄,三家联盟,共同抵抗梁山。 其实自从嬴泉修炼正易心经开始,每天夜晚便用打坐修炼,代替睡眠。 这已经要造成美国的动荡了,做为一名超级英雄,托尼斯塔克无法坐视不理,所以在经过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用技术来支援神盾局,让他们的武器再次升级。 “你这人!”我觉得石子涛太无耻了,竟然能这么想,亏他想得出来。 “我记得,我好像是做了三个梦吧。”艾芩揉着太阳穴,一副尽力思考的模样。 陌千千也愣愣的望向跟前的韩锦风,她是知道他只有二十七岁,只是他那一身黑色的装扮与一头平整顺滑的叔叔头弄得他至少大了十岁,这也不能怪别人会误会。 莲心望了眼四周然后压低声音,嘴巴微动,也听不到她到底说了什么,只能看见卫若南和段雨筠两人脸上精彩的表情一直变换不定。 闲话不多说,不多久我们赶到了马家别墅。进入屋,我就问马云,你儿子现在在哪里? “你没事吧?”惊魂已定的韩嫣月回到了现实中,关切地问我,目光里尽是柔情。 罗兹瓦尔淡漠的说道,提起无尘的时候,双眸里的杀意一闪而逝,都是这个混蛋导致了他的计划失败落空,如今就连艾米莉娅也退出了王选,这样一来,他还如何的屠龍,还如何的利用龍之血复活师傅? 韩嫣月一直走在前头,她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轻车熟路地,并没有走后门,而选择走了后门。显然,她是不想被正在客厅闲聊的凌紫瑶和我姐姐等人发现。 第一卷 第24章 邪物在哪 “说地址。”他依然保持着那吃定我的得意笑容,俯身过来想给我系安全带。 “这样睡着了,好像辜负了今晚的花好月圆。”我拉着他的手,闭着眼睛,似半梦半醒般呢喃。 这时,一个长相豪放的中年大汉高声道:“我请各位喝酒吃肉”,他正是这次得到幸运奖的修士。 水夫人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屋中的软榻上休息,一边的檀香执扇帮她扇凉。 我的身子不由一僵,没想到自己无缘无故竟然也被奚落。有心反驳,又唯恐事关两国邦‘交’,一语不慎,给凉辞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苏江沅冲进洗手间,没一会儿又哈欠连天顶着一身酸困走到圆桌前坐下。 秦一顿时就冷哼一声,这海水的拍打的力道掌握得极好,正好使是他身体内各个部位所能承受的极限,但这拍打之下,也是极为的痛得,这痛得地方不禁是身体的外面,而是之外而内,只要被海水拍打到的地方,就极痛。 梁爱财数到二的时候,手开始扣到手枪扳机上,只要轻轻用力,周爱玲将无法逃避死亡。 喝完咖啡,该说都已经说完。等芮娆脸上原本平静的神色变得越来越阴霾的时候,申悠悠知道自己目的又达到了。 轻歌转眸朝夜无痕望去,男子轮廓冷硬坚毅,线条柔美,眉眼处尽显张狂之色,天下好似都在他的手下。 随即,聂风轻念收回召唤兽的咒语字符,片刻之后,上百召唤兽全部回到了召唤空间当中,最后聂风只剩下身下那头死灵猛鹫。 “你们不是情侣吗,那你们怎么不一起上楼?”赵展鹏想拆穿他们这对假情侣,所以故意这么说。 现在人类国王都把林雷视为一个未知的威胁,国王们对他在战争中大出风头的作为也有很强的意见——要是把林雷带回联盟,布鲁克非得被国王们的目光杀了不可。 奇怪的是李秀兰并没有理陈羽,而是发出可怕的笑容,蓝光一闪哪还有她的身影。 如往日一样,迎着扑面杂乱的醉香,碧玉弯过园林的一角,林荫下的身影正要继续前行,一阵悠长的古琴声牵住了她的脚步。 甘凉看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抬起头往四周看了看,然后紧紧地皱起眉头沉思了起来。 就这短短的半个月下来,盘古集团旗下的颜帝神液美容产品,俨然就占据了美容市场的半壁江山。 与其将顾从灵放在内景市,顾思婉在四院历练中担惊受怕,还不如让顾从灵跟着她们一起去。 说完后,秦风转身就离开,就连他旁边的人都来不及反应过来,秦风就已经走出病房大门了。 林邪这话一出,满座众人全都一愣,继而,除了徐欣之外,全部哄堂大笑。 此刻房间内的风元素密集程度几乎比肩他附身风灵竹时所在的那片竹子宝地。 “是是是……”宋静好宁愿当废材,这样子的话她就可以不用干活了,挺好的。 “谢谢陆军长夸奖,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宋静好落落大方的笑着说。 东西被拿出来先给王氏挑了一遍,送给相氏补身体,然后车夫才把东西送到了郁棠家里。 而对面的梁承在阵中气喘吁吁,擦了把额头上的汗,不由得摇摇头。 江川慎一郎和其他忍者们面面相觑,这么邪门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新摩尔家族的戒备也是特别的严密,当车队开到新摩尔家族总部庄园控制范围内的时候,就有几个血族成员开着车出现。 哪知张入云听了却立刻摇头道:“那药王本事再大,我却也不稀罕!”说话时,仍是一副色厉神张的模样,只是话音虽狠,那言语之中却是带着心酸。 秦一白先前所见的邪异神像,便是那鬼母大神的分身所凝成的神胎。这神胎中虽然没有灵智,但却有摄取魂魄、提炼生魂神魂之力的神通。 这一段时间叫前酵,主要是把葡萄里所含的糖分变成酒精的过程,同时通过浸提,将葡萄里的单宁、色素、芳香物质等提取出来。 忆及前尘往事,玉伽羞喜无限,那一段段经历,宛如发生在昨曰。 是才会有六道的轮回,世间之道,皆有其存在的意义,于是,才会有第七道的轮回。 这一刻的李兰加洛斯眼中闪着一种奇怪的光芒,显然他不想让这个战斗继续下去了,虽然这违背了他本来的目的。 白俊逸的双脚踩在柔软的地摊上,他抬起头来冰冷地看着周复的身前。 在她想来,这个地方的人既然都这么有钱也许自己就能要到更多钱,那样弟弟就不会饿的哭的,自己也能再到学校里上学了。 张入云自辞的浮云子师徒二人,反又至鄂州城内一游,原来他与前日一啸,却又想起久为将江海石老人所授的琴艺拾起。此番自己又得多日一人独身赶路,若有一琴相伴,倒好扫旅途寂寞。 第一卷 第25章 命格竟是天煞孤星 但是观这些夫人、观仪章郡主的态度,她们所不知道的,必定是不得了的事情。 就算是袁术军之中的士兵估计也不会想到他孙策成为了一位护卫吧,想到这里之后他不由眼中一亮。 正因为他早就帮云南甄家做事,所以时至今日,再想抽身而退,已然是不可能的。 “我相信,你望气的功夫还没学到家、就着急出来卖弄。暗楼是兴是亡,你根本望不出什么门道。否则,你早该弃旧图新。”王妧说出一种合理的猜测。 他知道崔旻聪敏的很,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一定会质疑这门婚事,但是他一点口风也不能漏。 “清尘连着打两个喷嚏,绝对是有人想你了,是不是秦少想你了。”坐在离楚清尘不远的位置上的唐诗莹说道。 这些人都是一些四六不懂的愣货,没有任何行动技巧可言,也没有任何买卖会的经验,只凭一腔热血根本就不成事儿更构不成威胁。 碧螺一听便知,如果林启早就看见她和严沁争执,那他一定是误会了。 和周德民排练了两天,作品磨合的已经算是默契,主要是周德民确实是个好的相声演员,即使王聪说跑偏了,周德民也能给带回来。 接下来,薛万贺的事情会被闹大,陛下不得不早作处置,薛家大厦倾颓不过是转瞬之间而已。 刑天泽看她那理直气壮的样倒是不像装的,但人人都会演戏,难保陶明熙也是在演戏。懒得搭理,他绕道而行。 王宇从到下午七点多的时候才从外面回来,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风衣上面全是已经被风干了的泥土,寸头的短发上面也是泥土。看见坐在沙发上面的陈静静,沉默不语,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把自己给闷进实验室里面了。 传广是柳梦的老东家,a股上市公司,现在她还持有这家公司的股票。 夏归想了想,觉得自己再讨要一枚凝气丹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他满心都挂念着清茂森林里那片风水宝地,在那里修炼一天,比凝气丹的效果要好得太多。 鬼侯和谷立都相当狡猾,关于这两人的身份,他们并未揭晓,只称是南荒国贵族。 显然,沈万华跟宋明博并无太大的把握搞定温格拉,想把赵朗也拉进来。 他略带探究的目光扫一下宋念安,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每次他的念念都不爱喝药,能不喝就不喝,宁可挺着也不喝药。 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苟顺和甄纯的眼睛都直直的盯着对方,都希望对方能够妥协。 在场看戏的人左一句右一句地说着说着,陈当归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 直到在一声清澈的铃声之后,众学生人作鸟兽散,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放松一下已经劳累的双手。 温晓笑了一声,忽然间伸出手来将灯给关了,嘴里钻出一句话来。 他绕过去那个地方,从另外一条走廊穿过去,透过走廊里的门窗,他能看见一些人,这些人都是精神病患者,他们已经扭曲的变形,长时间没有接触过正常人类的饮食,他们就靠被某种不可抗的力量杀死的那些人做为食物。 作为一个雇佣兵,她的身上藏满了武器,光是掌心的厚肉处就藏着一枚刀片。 她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转世投胎,她要回去,看着那些讨厌的人一点一点地死去。 “你在干什么?”方济东的声音让她的意识回归,她将手里的碎片扔掉。 我朝对面的远处望望,一条深不见底的大峡谷云雾缭绕,又宽又长,完全看不到对岸的景象,只能隐约看到一座山头高高耸立着。 所有的雷电都互相排斥,发生剧烈的反应,郑狂雷勉强撤出,吐出一口鲜血。 大兴与鞍国之间的矛盾早在祖父辈时期便结下了,至今都没有激发已经是奇迹,不过从这场战争一开始就表明了双方都不想再做这种表面功夫了。 途中偶遇郝明瑶,明珠本是不想招呼的,毕竟两人都已经面对面说得那么清楚,没必要再装样子,但郝明瑶似乎还想把那些无聊的表演继续下去,一看是她,便勾了唇迎过来。 风月白心中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不敢想也不敢看,可眼角余光还是扫见了那飘散在其胸前的两捋白发。 不过她的肉身,经过了雷劫洗礼,变得愈加坚韧,一般妖物,还真奈何不了她。 六耳说着,语气变得缓和了一些,朝着须菩提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叶不归很清楚自己的爸爸,在有些事情上十分的开明,但是在有些事情上又十分的顽固。 “叮咚!恭喜你等级提升到十级,成为第一个十级的玩家,请问是否公开姓名?”系统提示。 那些飘荡半空的幽影,不再哀鸣,不再愤恨,目光平和的消散了。 说话间,两人齐心合力,把风月白整个翻过来,以树藤为榻,把他挪到旁边蒲草堆上。 “这已经是第一百具尸体了,一百具尸体就有一百种死法,明天又不知道会是怎么个死法?”一个老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当然,要不然我怎么会被称为极品男神!”穆尘微笑,自信十足道。 林狂也不多做解释,和许山等人喝了几杯,便告罪起身,径直踏上了第五层的楼梯。 “记得把那头大猩猩送到我的公司,或者这头蜘蛛也行,我要研究研究这些怪物的体质。”李阳说道。 很多东西,摩云王岂能当众说明,他根本没料到江天的辞锋会如此锋利,一时间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答复。 就算央权也不敢,就算他的实力天下第一,八百位将军中有三百多位跟他报团,他也不敢,因为八百位将军中的恩恩怨怨太多了,根本不是一个数字就能说明的问题。 当时城外的齐军将领为了迅速拿下益都兵工坊,专门抽掉军中最精锐的五百多名鲜卑勇士对兵工坊的城墙发动了冲锋,同时配合这五百人进攻的还有三千多名普通士兵。 第一卷 第26章 禁足和打板子 如果你不答应放过我,我是不会打这个电话的!吴奔坚定的说道。 陈默凡看蒋瑶打了包票,也是暗自松了口气。随后,又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臭美。 “哎,一言难尽,那家伙太厉害了,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马俊,我权你还是不要招惹他了,那就是一个魔鬼。我们都招惹不起。”袁全兵看着马俊,也是很客气的说道。 自上次碰到过两位天圣学院的学生之后,雷诺知道,这些人多半也是出来历练的。 这个叫荏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我回忆着最近一天的事情,在脑中慢慢梳理,尽量客观的列出条目。 李久将这一路发生的事详尽汇报,特别是阎鸣泰做了卢受义子以及广宁张铨欲行刺两件事说得最为仔细。 柳可欣沉默了,随后说道:“我知道了,证据什么的都已经处理干净了,我现在已经在回来的路上!”说完就挂了电话。 又客套一番,见无法从王体乾嘴中探出什么,魏四告辞回到慈庆宫。 “我承认那个妖狐之王的确很厉害,但他能真心实意的帮助我们么?”段晟想到之前在石阶大道上的战斗,那个妖狐之王一直就处在观望的状态中,要不是到了关键时刻,他恐怕都不愿意出手。 尤三妹可不想万历知晓与这个阉人相识,一路上再未与魏四说一句话。倒是万历不断对魏四说着将去的地方多么多么的好,那位杨留留姑娘的箫声多么多么的美妙。 他一边把点餐摆到了一张临时架起的桌子上,一边对秦墨说了他的想法。 征伐之剑兵团的士兵见着如此多的人朝着他们的警戒防线靠过来,顿时皱眉冷喝道。 但虽说语气无奈,可她那张清冷绝美的脸蛋上,却是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 这一下子,他不仅摔得七晕八昏,更是头冒星星,一时间就失去了行动力。 倘若真如方才那队人所说,里头的藤蔓会令伤口不愈合,那对本就中毒的江宴之和温若初来说,算是天生的压制。 在这个年代根本没必问,打孩子,那一定是孩子错了,至于讲道理?别闹了,谁有那个闲功夫? 王母乃是上古大神,和三清几乎是同一辈的,贾珲以晚辈自居,并不有损他的身份。 这主要就是免得让她对自己产生怀疑,怀疑自己是否还是原来的秦墨。 七弯八拐,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弯道,一个阴森森的湖泊出现在两人面前,黑色的雾气在湖泊上飘荡。 她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不能假手于人,一连几天,她也怎么没腾出时间陪她们。 吴老大满眼尽是慈祥的看着他,其他人则是哈哈大笑,乐不可支,真不知道他们平日里就是如此爱笑爱闹,还是云扬的到来,将他们累积了许多岁月的笑意全都引发了出来。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虽然刘楚的动作不算是生硬,但一般解石都是一圈圈开始从外围磨下去,刘楚这样直接一刀切下去,这是比较容易出现切掉玉的情况。 刘楚面无表情,而当木椅在进入其周身丈许距离时,却是听得噗的一声脆响,毫无预兆的化为一片片木屑飘散而下。 气势那叫一个澎湃,画面那叫一个震憾,与特效大片也就只差一个bgm的区别了。巨大的热气甚至让整个天赐院的温度都升高了好几度。 尹天机双足一蹬,飞跃上空,俯瞰百里海域,一切变幻尽收眼底。 刘楚身形掠上九天,一声长啸,璀璨的金色光芒爆发而开,整片天空,都是被渲染成绚丽的金色,而后足足千米庞大的龙影,缠绕在其周身。 “你猜错了,我那几个朋友可不会请我去谭家私房菜。”熊琳琳笑吟吟的说道。 因此他不敢了,他害怕死亡,哪怕不是真正的死亡,但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真实度却做不了假的,因此他停了下来,有些忐忑的望向苏易。 很多人在初中就学过布朗运动,知道分子一直是在做永不停歇的无规则运动。但是要控制分子的运动方向,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云秀心见猎心喜,用力的掰了一下那羽毛,却没有掰断;信手一挥之下,并没有灌注半点玄气,却轻松地切入了大树足有一尺多深。 待大家伙儿无聊地坐在溪边的草丛里,捡起石子,向溪里打着水漂儿。 现在这计划似乎夭折了,张昊想了想,还是和奥莉薇雅坐上了对方的车,跟着一路去了那个聚会地点。 然而,当韦恩经过一天的旅途终于在京都见到老头子之时,却仍是不可抑制的错愕。 白术的采收比较方便,直接用药锄把根挖出来就行,但元胡相对就要麻烦一些,因为它的根茎有些像花生,有好多块根茎连在一起组成,如果想完全采收,必须得把根茎周围的土层全部挖开才行。 这里是一个山村,这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贫穷和落后,这里有楼房,也有电,家家户户也都有电视,电话,甚至,有些人家,还有电脑,有网线。 “都好好检查,不要放过一个疑点!”童建大声喊道,到现在他还没有消气。 周孝正说到这里,看着妻子怀疑的眼神,笑了笑。当时自己看到报道还不是不信?只能说妻子没遗传到那点基因。 而作为新郎的白空,此时已经离开了东离国绕过北汉,落脚在夏蜀的枭阳城。 这些人打什么主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哪怕过去就遇见危险,张昊也有分担注意力的目标。 金猿见宝玉一行人出现,欢呼着向山上奔走跳跃,仿佛是提前去报信了。 挥手轰开身侧的几个魔兵,齐鹰冷冷地看了眼王倩,眼中掠过一抹决然,猛地运起武能,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 第一卷 第27章 宋明珠中毒 反手又是一锏,结结实实打在了布拉格的后背上,巨大的震荡之力在这一刻传递至布拉格周身,打的他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别抓我,我不是坏人,我不是坏人!”贾张氏蹲在地上不停的说着。 这让眼球原本不适的秦羽舒服多了,虽然时不时还会有针扎一样的阵痛,可是与之前相比,这点疼痛,还是能够忍住的。 盛鸢:“……”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这句话是不是说得稍微晚了那么一点。 乔酒赶紧把视线转开,看不得他这个模样,就好像是她对不住他一样。 虽说他们的账号挂着的都是b、c两组嘉宾的粉丝灯牌,但不知道具体从哪天开始,直接就是在a组直播间住下了。 “要不先去一趟长白山,等回来再去救沉冲?”王并自言自语道。 虽然三对三的野球比赛没有裁判,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千叶大石这是阻挡犯规,而武道将球打进了。这球,是一个强打的二加一。 她想到刚才自己酒后的一片狼藉,尤其是那些吐到瓷砖上,地上的脏东西,他眉头一点都不皱的默默收拾打扫,羞怯不已,有一些感动,一点一点地填满了内心。她觉得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弟弟……会很高兴。 黄裳一行人为首的却不是黄裳,而是萧峰。萧峰身份既重,又有明确的目的,而黄裳纯粹就是陪着。 陆行深果然还是那个老奸巨猾的陆行深,和他玩花样,只会让自己处于更危险的境地。 王允也知道蔡邕是想通了,在想着自己府中的貂蝉也是无奈的摇摇头。 苏阮阮和苏阮柠虽是同校同年级,但苏阮柠成绩好,被安排在了重点班,重点班上课的时间是要比其他班早一点的,所以早餐后,苏阮柠由司机先送去了学校。 “哇!仙人呐!”李平江反应过来,单手指着肥胖男子,一脸的不可思议。 清晨一缕阳光从竹缝中照射进房间中,李平江缓缓睁开双眼,由于心情的愉悦,这次主动的向着练武场而去。 砰!刀茫直接将大手给一刀斩成两半,而在这时,一股更加庞大的大风吹来,被斩成两半的大手瞬间化为魔气,噗哧一声便涌入地下。 “拿过来吧,正好我也饿了。”不管她是处于什么目的来的公司,此刻她能主动示弱,还带了吃的过来。 苏阮阮听到忽然插来的话,下意识转头侧目望去,就看见一张夹着淡淡痞气的俊脸。 有直播剪辑视频看,总比什么都看不了好吧,至少还能瞅瞅里头的情况,兽人们勉勉强强同意了,歇了黑进第一军校内部系统的心思。 等到李诗瑶拿到了奖,越走越远时,再用今天这种办法,就肯定没用了,这部剧拍摄完之前,必须想出解决的办法来。 红秀身上穿的是由候府请师傅统一为丫头做的裙装,每个丫环都有两套,所以,一点都不打眼,惟一不同的是,她头上的那支珠花虽然样式是前些年的样式,但对一个丫头来说却很是贵重。这珠花,自然是萧希乐赏给她的。 夜紫菡正思考着对方的身份,北冥云也被杀手从瓦砾之中拉了出来,丢在地上。 这种做法,在六年前收到了成效,当时秦军再入祁县,就是祁仲平做的向导。那几个月里,秦军对合作的祁氏秋毫无犯。等秦国将祁县还给赵国时,因为祁孟明的上下打点,太原郡也没有惩罚祁氏这种首鼠两端的行为。 “哟!着急了,你不是说你对霍凌峰的感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深吗?那我现在为你,如果要你背叛他你愿意吗?”庄妈妈看着庄轻轻说道。 此刻的王嬷嬷却是早就逃回了二姨娘的院中,而所有的会被查出来的证据,也早已转移到了卓天凤的身上,自然也是影响不到她的,所以,王嬷嬷只需要在二姨娘的院中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就可以了。 赵长乐无语了。自己明明就是从那个梅林来的呀。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阵法呀。不过还真的有人会摆这样的东西么。她一直以为那种什么内功了,什么阵法了都存在姜欣雨喜欢看的那些话本子中了。 火焰兽得到了主人的指令,仰起头,口中汇集了火星,直直的朝夜紫菡喷射出一窜火龙。 闻言,方静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的两坨肉,似乎真的有点发育过盛,但是这样被人直接说出来,脸色倒是显得有些不太好看。 “哎,这次可不是我们自己过来的,是凌峰叫了车子把我们接上来的,一点都不累!”庄妈妈说完之后,赞许地看了一眼在厨房做菜的霍凌峰。 雅雯哆嗦了一下,看向了紫雨,她早就听到紫雨的话了,她的父母早就不在二姨娘的手里了,落在紫雨的手里,那简直是一辈子都不愿意回忆的噩梦。 黄泉摆渡人连连回话,可是船在那里,我怎么没有看见,我又是四处张望了一下,却还是没有见到那里能够藏下一只船。 第一卷 第28章 挨板子 而现在,他们回归,且经过无上仙丹滋养,他们一切都恢复了,自然记起了过往的事,明白发生了什么。 说完,律昊天站起身来,他原本是无心思坐在这里开会浪费时间的。索性,直接下了命令,自己依旧回办公室里面去监控着。这一个上午,他已经好几次的将钱投了进去了,这一看,事态,有些严重。 原来是兄妹,我还以为是一对恋人呢,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微微松了一口气。 杨大蛮虽然出言恫吓,却也知道人命关天的道理,不敢真要了大华的性命。再说如果真把这个开发商打出个好歹来,放出去的债也就打了水漂,再没有收回来的可能。 莫凯臣带着他们来到一家普通的冷饮店,让宝贝给两个孩子点了两盘冷饮,便安静的坐着看着他们吃。 现在这局面,我还有说不的余地吗?他有办法潜进我的房间,他就有办法制服我,我们这房子虽说是一楼,可大门都是锁着的,他没有钥匙是怎么进来的? “浪也不是浪给你看的,你没有那个资格。”我紧紧握住拳头,告诉自己不要反抗,我越是反抗,他就越起劲。 鲲鹏巢穴之中所有人的修为都被限制在化灵境界,因此战斗的等级被限制,而一旦去往外界就将迎来最为可怕的战斗。 托尔说道,没有武器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他必须去找一个趁手的武器。 “二姐姐说是……”李丹若心里酸酸,却无话可劝,只好顺着李雨菊话应答,李金蕊端起杯子,低头专心喝起了茶。 林逸声如洪钟,面似杀神,当“三”这个数字的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单手捏着井上源的颈脖,竟然将其从地上提了起来,举在了半空中,而他的手此时捏的已经不是井上源的咽喉,而是他的大半个脖子。 还没有渡过天劫,竟然提前享受到了上苍的福利,这种福缘,就连马清风也十分羡慕。 她问得一脸认真,黎温焱一时之间顿住了,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他也从来没有想过。 突然,那漫天的光点,如百舸争流一般,纷纷向着沐辰飞来,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便已经被不知多少道光芒飞进身体里。 心念沉淀,旦思绪泉涌,哀哀的苦涩充斥着迷离的神志、一浪浪波及过沉闷的心房。 铁狼佣兵团内部也召开了一个会议。会议成员当然是三狼四虎,加上铁狼,还有几个心腹人员。 坐在对面闭着眼睛调理气息的凤玄羽听见洛千儿结账的声音后睁开眼睛,跟着洛千儿身后走出了酒楼。 黎温焱看得咬牙切齿,夺目的眼放射出眩森的色彩,危险而妖冶。 “难道林神医没有跟你说过这些事情吗?”夏松仁很诧异地问道。 北吴国际的总会议室很大。大得甚至是有些空旷。中央处摆着一张又长又大的大理石‘花’纹会议桌。两边足足可以摆下二十几把座椅。除了投影仪和音响设备之外。几乎沒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布置。简单得实在是有些清冷。 老公爵奉命去北方征战之时,带走了公国内的两万精锐,现在可供阿尔伯特调遣的只剩下一万多老弱残兵。 宝剑仿佛吸收了能量似的嗡的一声,鬼峪右手带剑一收,猛的将宝剑推向最前面的四副棺材中的其中一副;“轰!”的一声大响,整个洞穴猛摇了摇;青铜宝剑穿过了其中的一副棺材,被击穿的棺材被炸开,棺木四处飚射。 以前萧过用这裂字印禁锢空间的时候,他还要结印,可是现在已经不用了,随手就可以來,因为在他出这一招的时候,印已经在他的心中形成了,这就是修为越高的好处。 可是他的老婆多少年都没有给他生,我们那里有个习俗就是自己没有的就要去把别人的害死,那么你就会接收到他的福分就会有你自己想要得到的,王子成想要孩子就必须害死别人的孩子。 这个时候,不断的有着魂魄飘到这里來,每个魂魄的口中都大喊大骂,说魂魄全部被魂偷偷吸收了,一定要抓到这个偷魂魄吸收的人。 天顺城的中心,一座磅礴大气的城主府屹立在城中心,黑暗之中,这座磅礴的城主府犹如洪荒猛兽一般,像张着巨嘴在黑暗中匍匐着,仿若在静静的等待着敌人的进入。 他已经是鲍罗特公爵了,是应该好好干出一番事业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了。 “呼!”两个藤盾战士配合得相当无间,两把砍刀上下封住了陈胜的命门。从两人的表现来看,这两人绝非只有蛮力的战士,而是练过武功的战士。 他不动声色的迅速的向着那冷漠的少年走去,同时,那个冷漠的少年也是向着王峰走来,两人都是相向而行,走的很慢,根本不被人察觉。 在一声短暂的爆炸之声之后,那金色的闪电身躯丝毫不动,周身闪电依旧是不变,直接是透过自己和血魔傀的接触的地方注射了过去。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许多时候都显得蛮横并且不讲理,仿佛硬塞进脑壳的硬物,而当这种可恶的一切搅动你脑浆的时候,你却不得不尽量地保持着所谓的冷静,然后思考着破局的方法。 盘宇鸿跟着余巧月,余巧月念一句,他也就念一句,当一遍静心诀念完之后,盘宇鸿就完全记住了,而余巧月也不念了,让盘宇鸿自己念。 别开玩笑了好吗。。我们都是不被期望出生的孩子,是被彻底抛弃的破铜烂铁,是遗弃在乡野田间的零件。 她知道这一次自己闯大祸了,心都颤抖了,要是唐唐有个三长两短,兰心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活下去了。 炸弹是在对方屠杀平民的时候就安置好的,一路从车厢的后排一直放到了前排,当时隐藏的位置很隐蔽,鹊也料定傻傻的萝莉是肯定不知道的。 第一卷 第29章 苍狼山最后一人 不管是狐族族长,还是大长老天定圣帝,还是大护法的荒芜圣帝,楚炎都是第一次见。 烟濛濛柔情万种地笑了笑,而后挣脱卫阶的掌心,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身形来到门口处后脚下微微一顿。 七夕青鸟作为庭树的王牌,需要暂时恢复一下体力。而且也得给其他精灵露面的机会,毕竟它们都努力了这么久。 这座巨大宫殿和外府各宫殿主们的那些宫殿也一般无二,甚至连规模都一样,这让唐易心中不禁吐槽,都内府了,都是西府最高的决策之地了,居然和外府没两样,这像话吗? “好了,丫头,你回来,我们不求他,妈妈不回云纹寺了,解脱了也没什么不好的。”屋里传来周绾甯颓然的语调,那声音仿佛来自天涯海角,散发着一丝落寞和无力的孤寂。 我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我爷爷笑着摇了摇头,在他眼里我和肥龙都是十七八的年轻人,有些嬉闹的言论,倒是显得十分的不成熟。 这些精灵外貌很阴森,两片交叉的紫色花瓣伴随着紫色的茎叶,有着覆盖着一片绿色的叶萼与两只深粉色的脚;它们的眼睛长在靠近脚的部位,深邃幽深,给人一种幽灵系精灵的感觉。 为了母亲,为了妹妹,他可以废掉李长风的修为,但是现在他身为李家的一个后辈子弟,当然也要行使一个后辈子弟所应该行使的义务。 说起来,天月公子的四大战将里面就数陆无双最为平凡了,可即便是平凡那也是相对而言的,陆无双在旁人的眼中依然是耀眼骄阳,威势无比。 话音刚落,就听到后面突突啪啪响起了一阵枪声,心说这日本太郎和白大虎都有家伙什在身,我哪敢答应他们,要是被他们绑票成人质,我爷爷岂不是很难做,当下我赶紧往前跑,没跑十几步就到了耳室的门口。 三娘也很想相信,可是被四面围攻,她实在想不出苏钦玉能用什么法子逃脱。 她也没错,防人之心不可无,让她养成这样的性子也好,免得日后吃亏。 林俊与莫洛奇和格里戈里告别后才走下飞机,格尔卡、科京和手下的人立刻迎了上来。 若非许裴大势已去,真让韩彧放手而为,姜芃姬的损失可不只是这么点儿了。 结果迎来的又是另一场失败。长野不分上下的两个投手,一个被人完虐,一个在青道耀武扬威。 严龙知道赵子龙已经从封印状态中解放出来,降世于这个空间,并且会在最短时间内投奔自己。 为了短暂的部署时间才和秃鹰们客气了一段时间,现在地面部队已经展开完毕,工事也构筑的七七八八,该打破这种不正常的平静了。 但就现在的走势来看,苏北已经做不成的无所事事的富家公子了。 “当然可以,我已经联系好了,不会有人打扰咱们的。”老k说完,推开了体育馆的门。 眼中隐隐浮现着水光,只是她怕儿子担心,一直隐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龙剑飞也不说话,拍了拍胖子的后背走出大厅,身后传來阿朵的声音。 庄晏见两人进了里屋,脸上神情似笑非笑,陆荣翁既然如此,定有其深意,他虽是商号中的二掌柜,却也不敢违背陆荣翁半句。 张立达听到这样的数字,他沉默了下来,心中想着临时应对的办法。桌上的香烟一根根变少,办公室中的烟雾缭绕。 不多会的时间,企鹅集团的所有高层人员,ceo,负责人,全部一同朝着大厅而来。 几分钟后。打扫干净了会议室,一众富二代也是不禁放松了许多。但一想到刚才的会议内容,他们的眼神中却满是震惊之色。 而那冲天水柱缓缓转动,自其旁边又窜起五条略细水龙卷,扭动朝二人包夹而来。 “砰!”陈成并不无辜的身上多了一块雪印,随即,他躲到了圆圆身后,又开始指导着圆圆下一步的动作。 沈昌琼的话让所有关注这场庭审的人都愣住了,原本沈衔的死只是芝麻般屁大点事,谁又想到会掀起这么一段转折。 第一子此时已将十几道魂魄击散,见状,悖然大怒,一掌拍去。李知尘挺身接下,“嘭”的一声,李知尘退后几步,手上鲜血直流。 谢琳紧张极了,忍不住用力抓住秦婠的手,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她做的一场虚妄的梦。 萧翊辰整晚整张脸都黑得跟包公似的,他非常非常想直接把人拉到自己房间,和他住一起,但可恨的是,现在两人名不正言不顺,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败坏他家呆助理名声的事,他是不可能做出来的。 第一卷 第30章 扇他巴掌 萨卡斯基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不甘受辱咬舌自尽,而他则逃了出来。 鲁中南真是拿二端没办法,这妮子一直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偏偏他却半点儿不觉得不妥,反而乐在其中。 所以,对于这电影出来后究竟是惊悚片还是搞笑片,其实爱丽丝心里也拿不准,毕竟这也是她头一次逆推电影为剧本。正所谓,谁都有第一次嘛,理解万岁。 这一连串的剑势连接起来,构成一朵朵漂亮的剑花,刹那间划过虚空,切割过那漫天黄沙。 难以想象眼看着整片虚空中所有宇宙的本源被吞噬殆尽的场面,让人看着是何等的绝望和无助。即便是龙吼老人这样的强者都无法阻止,这让马克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危机感。 龙鹰作为一个强大的三级飞行生物,地盘是非常庞大的,马克估计下面很长的一段路程都不会有任何危险了。 比如,萧疏这样子说,是因为,庄彦逼他的?或者说,是做了什么约定? 那种喜欢的人,放在心里面的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自己光是听着,就要感同身受,恨不得可以和他共同的承担着这样的伤,现在,要是有法子,能够让曲靖的伤势变得轻一点,怎么会不乐意的呢? 尤其是莫蓓琪保守的个性,他稍微亲密一点儿,她就活像自己要强奸她一样,弄得白江游十分郁闷。 如果联邦大多数的金仙大罗金仙,甚至是数量更加庞大的玄仙,他们联合起来施加压力,就算大荒权杖是卓越的私有物,卓越也只能妥协。 因为他们都觉得自己是炎夏武道界之中,数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武者了。 院子里传来了三个娃娃喊爷爷的声音,稚嫩却带着一股热情的亲切。 如果此时的方羽,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话,甚至说,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富二代的话,估计沈月就连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百手章鱼从黑洞的另一端出来了,扑通一声落到了水里,就跟下饺子一样,不断有水花溅起来。 mouse最终只能硬着头皮往后走,可他之前过于犹豫导致塞恩的蓄力达到了击飞的条件。 刘一菲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带蕾丝边的长裙,波浪长发披肩而下,白皙的脸蛋上五官精致,身材修长,气质高贵,真就像顾卫所说,跟公主就差一顶王冠。 沈静怡在这边生活了大半年了,对环境已经很熟悉,也认识结交了一些当地人。 钟馗睁开眼,也看到了上来的玄云三人,他也惊讶了一下,因为他的神像在清风观,自然是知道玄云三人的。 帝青则说到:“大哥,那个皇子你准备怎么办呢?”杨冷云和梁明也看着古易,都知道了那是世仇,肯定要听大哥说说准备怎么做。 殷泽气哄哄地拿起手机然后拨通了纪蕊嘉的电话,嘟嘟嘟,声音响了好久才被接通的。 虽然苏叶已经用绝屏蔽了自身的气息,这几天也故意远离了西索所在的方向。 这些都不是问题,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上学期间带手机的问题。 因为过去出现过连人带货逃跑的情况,这些年行商堂在运送物资方面相当谨慎。 盛初禾自顾进门,可才刚走出两步,突然脑袋就被什么东西猛得砸了一下。 于是见神婆要起势,纪蕊嘉马上就拍手给自己打起了节奏,一下一下,可谓是非常地吸睛。 这些年不是没有人从秽渊上面摔下来过,但秽渊从上到下有无数个秽物生态圈,即使是摔下来时没事,落到地面时也已经成了尸体。 四大行是念能力的基础,只要提升四大行,无论是气的总量,还是念能力的威力,都能不断提升。 再看对面的火椒蜗牛,直接跳了起来,然后身体竟然“浮”在了水潮上面,仿佛在冲浪一般,一边向软棉靠近,一边用蜗牛壳上的“红辣椒”喷出一道胳膊粗的火枪。 “本来我是想在这个岛上将西索彻底杀死的,谁曾想还是让他逃了。 走出公司大门时,站在阳光底下,曲潇潇还是觉得好冷,全身都忍不住颤抖,手捏紧了衣裙才能勉强克制住心里的震惊。 哪知,雒妃却皱起了眉头,她记得上一世这安佛院跟本没有什么佛堂,她还奇怪过,名字叫安佛院,可半点佛的影子都没有。 那抱着莺时的男子惋惜的从死去的白象身边经过,后径直上到露台,没将莺时还给雒妃,反而向秦寿走过去。 回到家里,也不知道余明辉用了啥法子,他看起来彻底搞掂了我爸,他们相谈甚欢,看那场面,他们就差拍肩膀称兄道弟了。 不管池清禾生前做了什么,人没了,不管是看在她是自己姐姐的份上,还是对逝者已矣的怅然,舒凝也去了。 秦寿眼尾瞥了她一眼,见她正襟危坐,眉目精致如画,一丝不苟的,他倏地就觉得有些碍眼。 霎时,兔子找到了危险的来源点了,又尖又长的耳朵竖起来了,朝着南宁发出嘶嘶的叫声,警告南宁不要乱说话,如果再惹它的主人不高兴,它就会毫不客气的扑过去咬她。 第一卷 第31章 要打断吗? “你是说……”左依依感觉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就是没能抓住。 “就这阵容也会被人打败?铁幕竟然出动了b级高手?”老者显然有些诧异。 他心中稍有疑惑,因为自己开启的这boss关卡,也与燃烧废墟和炎魔三头虎有关。 柳树芽的爆裂火球虽然是一阶印内技能,但这是可以随之神印等阶自动升级的技能,威力变得强大,可消耗还是一阶印内技能的消耗,也因此柳树芽才能控制半面战局。 坐着马车里的明宇正思考着,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感觉目光总是不自觉的想着羽纤的那边看去,听着马夫的叫声,明宇立即回了神。 这些迷雾能阻挡船外之人的视线,却不阻挡船内之人的视线,李汉强可以清晰的看到船外的景象,他目光一抬,正好看到那【复活的攻城兽】被击杀。 被击败的3名皇家学院学员,全都是因为战斗机空战时间太久,被勉强形成防空火力网的飓风学院击落下来。 从某种意义上讲,原山信雄确实是将武技融入修行之道,突破境界局限的天才。 刚开始他仅仅抱着尝试游戏和好奇解谜的心态,此时眼前屏幕上的一切却仿佛瞬间改变了意义,鼠标似乎变得格外沉重。 “哈哈哈哈,我李汉强又回来啦!”李汉强大笑出声,他回应系统选择了昵称展示,大名再次登上排行榜。 “哼,我以前又没有和你们血族打过交道,要知道你还是我接触的第一个血族呢,我能够清楚了解你们才怪。 坐在那里的人身材火辣,舞会上穿的明黄色连衣裙还没有脱下来,浓艳妆容在暗淡灯光照射下显得有些阴冷,正是彤彤。 她一直微抬着下巴,这是她反抗犯倔时的标志性动作,可此时那双眼睛里,有太多的不甘和不确定。 人世间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似乎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身上有着星光点点。只听见‘扑通’一声,他的双膝跪在地上。 欧阳家族的族长看到詹姆斯这么有自信,心中当然后他感到欣慰了。 厉安谨一脸看着神经病的表情望着沈茉,不说话,穿鞋直接进了浴室,洗漱。 相较于医院的纠结,那边的墨翎染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复仇的第一步。 店员很礼貌的点了点头,转头就去把所有东西都包装起来。店员拿着所有东西放在沈茉的面前,请求沈茉能够检查一遍,以防万一被掉包。 苏南来到这个世界毕竟是系统为他精心量身定做的躯体,无论是爆发力还是力量,都是比普通人优秀太多了,而三井寿自从开始当了混混之后,没了锻炼,自然是开始落下了下风。 在兮的世界里,或许“朋友”两个字是她最大的寄托,也是她唯一的信念了吧。一个可以为朋友抛弃一切,付出一切的人,却一直在奢求一位真心的朋友。心里多少会有孤独的吧。 片刻之后,她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把手里的东西朝着池原夏一扔,然后拔腿就往门外跑去。 “不是吧?”安正震惊了,老天,这世上谁人玩失忆他都觉得正常,可眼前这人……他激动的迈出几大步,抓住了盛世的肩就要摇。 “住手。”盛十只淡淡的道了一声,丢出武器,反手握住,将何易的武器挑飞。 在她心底,景柏年是很重要的朋友,她不希望因为不恰当的拒绝,让她失去这个好朋友。 “……是。”袁欣低头,面色凝重,知道这事牵扯到了,搞不好这一亿的生意做不成,还要赔偿违约费。 他的目标是成为军中的副将,每个月拿的俸禄更多一些,足够养活他们两个,就来提亲。 沈天澜也看出,这名导师刚正严厉,对待所有弟子都没有高低之分,她倒也生出不少好感。 此处离热闹之地太远,任何喧嚣都传不过来。阳光明媚,花香扑鼻,风景端的极好。 刚刚走出公寓门口,池原夏就发现司机黎叔已经在等着了,看到他们两人,黎叔笑眯眯地对他们打了个招呼,一脸慈爱。 当然,这些问题我也问了血狼,她这家伙也是摇摇头表示根本不知道。看来一切只有等到自己出关的时候才能去解决了。。。。 他低着头,视线不敢乱动,尤其是有妞妞姑娘在场的时候,他便僵着身体,生怕会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画面。 从开学到现在还没有人因为座位问题去办公室找他,也就随他们去了,座位就没有什么变动。 姜非夜闻言,他的眼角稍微浮动了一下、睁开,而后翻起身,用力伸了个懒腰。 你看我身上这件罗裙,知道它价值多少吗,知道它用了什么样的丝线吗? “可我更相信我外祖父不是那般不给人申诉的机会之人!”宋凝瑶的眼神有些坚定。 还未回山之前,她便听说东方延和被关了,于是还没回山,她首先就去牢房了看望东方延和。 沈舒姝脸颊红扑扑的,僵直着身体不敢乱动,缩着脑袋埋在他的怀里。 他们互报姓名,此时有伤者不好多寒暄什么,贺江将军也叫人赶紧收拾床铺给那两位,并找来大夫。 而且她还打算弄金桔,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去粤东某些地方旅游就曾买过这样子的零嘴。 他只想着自己身份在这摆着,燕国哪怕派人来查,也有沈云景从中配合,无需考虑所有细节。 第一卷 第32章 兴师问罪 “宋小姐放心,今夜的事,不会有第三个知晓。”萧行煜正色道。 这次他非常“反常”,还败家的用了连发,把冲锋枪内剩余的子弹全打了出来。 而徐宏达那边则是接到了来自木水青衣的消息,四田组剩下的三个分堂口已经全部都在准备了,看样子是要准备进行一场战争。 看来村直是准备坦白了,徐宏达果然猜的没有错,村直对于这些人还是有隐瞒的。 天道巅峰之后就是神道境界,一旦踏入神道境界,成为一方大人物,要想灭杀此子,简直比登天还难。 同样的,也没有人知道喜房里发生了一些意外,就连那李嬷嬷,也因为得了楼惜玉的命令而封住了嘴,对自己看到的事情闭口不提。 “呵呵,别那么看我,本来是就,要不然这家伙怎么迟迟还不出现呢?”说着,得意的一瞅那边的出口,他的面上喜色更甚。 霍尔曼很自来熟,自己管自己泡了杯咖啡,加了一大堆白,然后很得意地坐在另一只沙上,翘着二郎腿。 看着有人带头了,其余的十一个魔将都自觉的排成一条线,从一开始一直到魔十二。而走出去的这个家伙就是平时闷闷的魔六。 “真是没有想到,我最后要对付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师弟猪八戒!”听到玲珑公主的话,孙悟空终于开口了,但能够从他话里面不难听出无奈和心酸,毕竟不管怎么说,当初保护唐三藏西天取经的时候,他们也曾经并肩战斗过。 脑海中似乎有两个声音在不停地撕扯。一个声音让她继续走下去。去探寻最后的真相。另一个声音却让她就此停步。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你不觉得尹索很骚包吗?”徐光熙抿了一口酸梅汤,“咱们都没见过真的上将,他以来就把所有勋章肩章挂上,骚里骚气的出场,震慑不明真相的我们。 而总投资二十二亿五千六百万金币,组成一个奇迹之城魔晶大炮防御体系,能够轻松的消灭初位神话级高手,重伤中位神话级高手,阻拦上位神话级高手。 “陛下,罪在微臣一人,臣愿以死谢罪,求陛下开恩饶过犬子,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张守备哭求道。 在此之前,一直是蜀商上门兜售兵器,河南府也好,广晋府也好,都把架子端得足足的,一副可买可不买、你若求我我就可以买点的样子。 此时比试交手还没有开始,从外人的角度来看,这场不出意外罗成已经胜券在握了,在这个星球上有些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的不公平,不过这一切都是抽签决定的,既然对手已经确定,董洁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等到这个修士从神识攻击中清醒过来时,赫然发现楚云惜已经举着晶蓝方砖到了自己眼前。 这说话的语气真像是余青的样子,她总是这么随和,如今虽然没有称帝,但也是这中原之主了,却还是这样和蔼可亲。 ‘气’或者说‘势’,存于天地,无处不在,同样是一种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经过后天的锻炼能够达到感知甚至于更进一步可以掌控控制,‘气’的进一步也可以发展为‘势’形成一种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