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唯有你》 第1章 浮光泡沫 这是我到夜场工作的第七个月。 而在这七个月之前,我的身份是一只狐。 这并非危言耸听,我确实是一只狐,是一只从灵山处下来的狐狸。 作为狐,我偷跑到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来,并非是贪图玩乐,而是为了找到能与我血液相融合的男人,繁衍后代。 就此,挽救狐族的兴衰。 可能有人会问我,你好端端怎么不去平常的做都市小白领,却在男女关系最为混乱,且人人唾弃的夜场里面工作? 对于这点,我想说的只有在这种人人都不屑,肮脏的地方,才能考验到与我融合男人的秉性。 当初白娘子也是用头上的簪子几番考验了一下许仙的诚实度不是? 我所在工作的夜场名字叫‘迷失’。 来迷失的男人大多数表面看起来很斯文,但只有做我们这一行的才清楚他们内地里是多么的变,态。 比如说往我们女人的身体里灌辣椒水什么的,有些身体素质不行的,就会被弄死。 在这行里,死了个人就好像是灰尘落进大海里一样,一星半点的涟漪都没有泛。 毕竟,来夜场里的女人大多都是没人疼的主,人死了,一般都是直接扔海里处理。 当然了,有人死,就也有人重获新生。 也有聪明伶俐的姐妹趁着年轻美貌,把握住了机会,成为富豪商贾的情人,从此吃的是人参燕窝,穿的绫罗绸缎,用的金银玛瑙,行的最低档次也是宝马奔驰。 对此,我的好朋友蓝妮儿时常对我说的就是,你就是太死板,不然的话凭借你的容貌,肯定是分分钟泡上有钱有势的男人。 听到这话,我通常是笑笑不回答。 若我想下海捞钱的话,又何必露胳膊露腿的在迷失夜场里勾搭客人。 我大可以直接找个有钱的土豪,再化身变成狐狸的模样,一口咬死富豪,夺取富豪的财产。 在这思绪纷飞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伴随着高跟鞋进来是烫着板栗色大波浪的蓝妮儿,她对我耸了耸肩膀,懒洋洋的说道:“昨天陪金主去逛街,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不会是碰到金主老婆了吧?” “哎呀林苏,这都能猜的到?你是仙女转世吧?” 蓝妮儿朝着我跑来,抱着我就对我的脸蛋一阵狂亲:“算的这么准,那你说说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无奈道:“我就是随便猜的,如果不是碰到正牌,否则芝麻点大陪金主逛街的事情,你不会特意告诉我的。” “说的也是。” 蓝妮儿松开我,啪啦着倒在一旁的柔软大沙发上,开口道:“那正牌看到她老公搂着我的腰的时候,反手就给我来了两巴掌,但我也不弱后,回扇了过去。” 未等我回话,蓝妮儿绘声绘色的继续道:“你可不知道,那正牌一脸褶子,丑的几乎不可直视。而我被这么个丑八怪打了一巴掌觉得冤枉啊,然后金主为了让我消气,就讨好的给我买了个翡翠镯子。” 说着蓝妮儿就扬起手,露出了她套在手腕上的通体碧绿的镯子。 我点了点头:“挺好看的。” 蓝妮儿很是得意:“可不,我被扇了两巴掌,但却是得到了金主的爱恋还有价值不菲的翡翠镯子,而那一脸褶子的女人,却是遭到金主的讨厌。” 我冲着妮儿笑了笑算是回应。 其实说实在的,女人是蛮可悲的,勤俭持家,对自己连个贵一点的水乳都舍不得买,但省下来的钱却是被丈夫花钱如流水讨好别的女人…… “对了!” 蓝妮儿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转了个语调道:“差点忘了正经事,我在来的路上碰到了经理,她告诉我,今晚有个大人物要来这里玩,要我们好好打扮打扮。” “是吗?” 在与蓝妮儿的言语间,我在化妆台处已经开始往嘴巴上抹口红:“得是有多大的人物才值得让我们准备接待啊?” 我与蓝妮儿是经理手底下的红牌,为了彰显场子的高大上,一般人物经理是不会让我们接待的,怕掉价。 要想啊,只要是个人来,我与蓝妮儿都上去接待,那可不就显得迷失low了么? 但今天似乎不同,经理竟然说让我与蓝妮儿这两个红牌,同时出场? 蓝妮儿加大声音:“是南省大佬,凌弈寒!” 我停留在唇瓣上的手指稍稍止住,重复了一句:“凌弈寒?” 我从未见过凌弈寒,但他的名字就好像是带铁的烙印,深深的刻在我脑海里,想忘也忘不掉。 这是因为我所待夜场里的姐妹们,几乎口口相传的都是他。 在所有人的眼里,凌弈寒是个只可远远膜拜的传奇。 他涉足商业,建筑,运输…… 就这么说吧,几乎大半个南省都是凌弈寒旗下的资产! 由此,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见到他都得毕恭毕敬说一声寒哥。 他若是不高兴,只要跺一跺脚,整个南省的经济都会受到动荡。 可,凌弈寒这么大人物,却到迷失这种夜场地方? 叮咚,手机铃声响起,蓝妮儿看了一眼手机后,急促道:“林苏,我们得赶紧走!” 我问道:“怎么了?” “我们要发迹了!” 蓝妮儿脸上带着不可掩饰的兴奋:“经理给我发了消息,她说凌弈寒是专门过来找我们的!” 第2章 初次遇见 我与蓝妮儿赶忙赶急的到了迷失最顶层的包厢。 蓝妮儿站稳了脚步后,敲了敲包厢的门:“凌总,张经理,我们到了。” 说完这话,她从包里拿出小镜子对着自己本就毫无瑕疵的脸上一阵补妆,一面小声道:“苏苏,我们两个不论是谁被凌弈寒给看中飞成凤凰,都记得拉对方一把哈。” 我并未在意,只点头嗯了一声。 记得我曾说过,我在夜场工作是为了找到一个秉性优良,且能够与我血液相融,并让我为之交合的男人。 在我的眼里,能够让整个南省都为之颤抖的男人,他必定得年过五旬,可能甚至更老。 而年过古稀,将死的老男人,又怎么可能留下精子让我繁衍后代? 其实说实在的,若不是经理要求我必须得过来,否则凌弈寒这对常人来说是块肥肉的事我就直接摊给蓝妮儿了。 不一会,包厢的门被打开,经理脸色十分难堪的看着我们两个:“快进去。” 经理的表情让我很疑惑,照例说南省大佬来迷失找我们玩,她应该是乐的合不拢嘴的,可现在看经理的脸色,却怎么感觉像是杀了她妈一样的难堪? 我问道:“经理,您这是怎么了?” 张经理张了张嘴,但却没有开口,只挥手示意我们赶紧进包厢。 这样的经理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我本想问她个清楚,但蓝妮儿却是欢天喜地的拉着我的手一股溜蹿进了包厢。 迷失最为顶层的包厢很大,且设计是全透明玻璃化,至身其中给人一种腾空的不真实的感觉。 仿佛,随时都会从高空中坠落,死掉。 这包厢虽然很大,但却极为空旷,丝毫没有之前我所认为的那种男女厮混着,纸醉金迷的淫乱浑浊。 推门后,映入我眼帘的就是站在玻璃处,睥睨着如蝼蚁般众生的男人。 男人一身银灰色的西装,身材极为修长匀称,看起来极为有型。 但这有型却是带着菱角的,是那种,虽然看不到脸部,光是看背影,都觉得有攻击力菱角。 我不由得在心里暗想,这凌弈寒确实是号人物,光是个保镖都这么有气势。 看清人后,蓝妮儿松开我的手,小声却又不乏女人特有的娇柔道:“凌先生,您好,我们过来伺候您来了。” 凌先生? 蓝妮儿冲着那个身材体型一看就不是年过五旬的男人喊凌先生? 我略感诧异,下意识的转过头,想看看包厢里还有什么其他的人,但却发现这最为顶尖的包厢里仅仅只有面前留给我们背影的男子。 这么说来,面前的中年男人,就是叱咤风云的凌先生了。 在我思索间,凌弈寒已经转过身,他扫过我们一眼,开口道:“4月1号,你们谁去了维斯酒店?” 大概是因为逆光的缘故,我并不看的怎么清凌弈寒的样子,但引我注意的是,他扫过我们一眼所投射过来的压力。 很重,很沉。 是那种天生的,自然而然形成的一种权威。 我在迷失干了七个月,大大小小的官员商贵也接待过,但却是从未见过这么年轻的人物,轻易到用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感到无措。 这种压力让我不适应,有种想要离开的感觉,于是我垂眸道:“4月1号我在场子里值夜班,所以并没有去维斯酒店。” 说完这话,我稍稍喘了喘气,想着应该就可以这么走了吧? 但我没想到,这话的结束引来了凌弈寒对我更深一层的注视,他语气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问我的名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怔住半响后才道:“林苏。” 凌弈寒朝我走来,到达一定距离后,他伸手勾住了我的下巴,暗色黑沉的眸子打量着我。 他的打量非常细致,几乎欲要从外表透过毛细孔看透我的内里。 这么近的接触让我感觉浑身僵硬,逆血倒流,没由来的呼吸困难起来。 他的眼神犹如不见底的黑潭,只叫人看一眼,就如同漩涡般被吸了进去。 骇人至极。 就在我感觉自己招架不住,几乎要借口说离开的时候,凌弈寒突然松开我,转身对蓝妮儿道:“既然她没有去维斯酒店,那么看来就是你去了。” 凌弈寒的眼神一离开我,我只觉得身上顷刻间少了几百斤的重量,轻松了许多。 我把注意力放在蓝妮儿的身上,却发现她一点没有刚开始进来的时候那么兴高采烈,反倒是,她现在颤抖的厉害。 那是一种害怕的颤抖。 我稍稍皱了皱眉,蓝妮儿也是伺候过大人物的,她再怎么不济也不可能被凌弈寒的三言两语给弄得打哆嗦吧? “不……不是……” 蓝妮儿低着头,结巴着道:“4月1号的……的那晚,我在陪……陪天然气公司的李老板。” 顿时,我心里诧异,蓝妮儿为什么说谎欺骗凌弈寒? 在4月1号的时候,她确实是陪李老板,但她陪的李老板进的却是维斯的酒店。 凌弈寒轻笑出声,他的笑极冷,如同零下几十度的寒流,冻的人不自觉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随后,凌弈寒拍了拍手,包厢的门被立马推开,一个手拿公文包,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先是鞠躬叫了一声凌先生,再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文件上是大写加粗的几个字:‘艾滋病的检查报告。’ 男人开口道:“4月1号晚,有感染艾滋的姑娘趁着维斯酒店断电维修的时候,进入了凌先生的房间。” 说到此,他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才继续道:“事后,我查出那姑娘是迷失场子里的,且她是你们两个中的一个。” 话音刚落,只听到哐当一声,蓝妮儿整个人跌转了身子,直直的栽倒在地上。 “妮儿!” 我吓坏了,蹲下了身子赶紧抱住她:“妮儿你怎么样了?” 随着蓝妮儿的摔倒,传来的是拿文件男人毕恭毕敬的声音:“凌先生,那晚不懂规矩的姑娘是她蓝妮儿。” 他说的话让我心里一冷,也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蓝妮儿得了艾滋,却在得这种脏病的情况下,爬向凌弈寒的床! 我呼吸一滞,抬头看着面前身材高大的凌弈寒,只见他冷着脸色道:“做了她。” 第3章 替她去死 “不,你没有资格这么决定她的生死!” 我站起身,直视凌弈寒道:“再者说,蓝妮儿她现在只是晕厥,而你凭什么就因为她的晕厥认定她有艾滋?!” 面对我的质问与指责,凌弈寒只是笑笑,不予回应。 他的笑容,我看的出来,是带着几分不屑的。 我不由得大声道:“你不能这样!” 凌弈寒丝毫不理会我,甚至连看我一眼也没有,他迈开袖长的腿径直朝包厢外走去。 他的举动决定着蓝妮儿的生死,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便朝凌弈寒跑过去,但却被那个拿文件的男人给阻拦住,他十分客气道:“凌先生认定的事情无法改变。” 见那高挑的背影越走越远,我急了,下意识道:“凌弈寒,你实在不配得到南省一方大佬这个称号!” 大概是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他,所以我明显的注意到,凌弈寒停了停脚步。 我稍稍松口气,弯着腰,刚想穿过拦截住我的男人,但这男人防备力极强,再次拦住了我:“这位小姐,还请您量力而行。” “这条走廊不是你家的,难道就因为凌弈寒走过,所以我就不能走吗?”我反驳。 男人没理会我的反驳,就在这时候,凌弈寒转过身,他看了我一眼,便道:“张皆,你让她过来。” 凌弈寒的话对张皆而言好像是最为至高无上的圣旨,他如同忠诚的仆人,将拦住我的手放了下去,他对我道:“您请。” 我吞了吞口水,大脑也在这时候回缓过神来。 在迷失待的这段时间,我早已学会明哲保身,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最是清楚。 但因为蓝妮儿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在情急之下犯了大忌。 我刚才口无遮拦的话,必定是伤到了凌弈寒的尊严。 凭借凌弈寒的权势,恐怕是分分钟就可以把我碾死。 但为了蓝妮儿,我不得不硬着头皮朝凌弈寒走过过去:“凌先生,刚才是我说话莽撞了。” 随后,我屏着呼吸,准备接受狂风暴雨。 但,凌弈寒一点毛发都没有动我。 他没有说话,却是在打量我。 此时我能够感受到头顶处传来的打量,那种打量如同火烧,燃的我外焦内嫩,仿佛随时都会死掉。 我鼓气勇气,抬头看着凌弈寒:“但我也只是就事论事,因为您仅仅凭借一份文件,外加蓝妮儿的晕厥,就认为她是得艾滋去爬您的床,您难道不觉得您这样太过武断了吗?” 凌弈寒看着我,表情淡的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起波澜,可就是这种淡淡的眸子,却让我极为心惊肉跳。 我想低头垂眸,但他的声音已经从我的脑顶传到耳朵,他道:“想救她的话,用你的命来换。” 凌弈寒说的她,指的是蓝妮儿。 他还真是一句废话都没有说,直接就让我用我的命去换蓝妮儿的命。 我抿了抿唇角,心绪复杂。 凌弈寒似乎也不急,他充满打量的目光从我的脸游走至颈脖,胸脯,腰肢,更下处…… 我心里满是纠结。 说真的,我实在是没想到凌弈寒竟然会这么让我选择。 蓝妮儿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我最为重要的朋友。 我刚化身为人,进入迷失场子的时候,因为不懂规矩,引了不少姐妹的厌恶与使扳子。 在我各种受挫,孤立无援的时候,是蓝妮儿帮助的我。 但…… 要用我的命去换蓝妮儿的命吗? 我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是带着使命来的,若我这么死去,恐怕狐族会…… 在我思索间,蓝妮儿已然从包厢里走了出来,她半依靠在门背上,脸上泛着柔弱:“帮帮我……苏苏,帮帮我,我真的不想死。” 她楚楚可怜的话在我心里犹如投下一块巨石,砰的一下就把我砸的生疼。 疼的几乎窒息。 我不由得想到,我初进迷失被保安戏弄当众脱光衣服,险遭羞辱,在我几乎要释放灵力对付那些保安的时候,蓝妮儿出手救我的场景。 在我分神的时候,脸庞处倏然传来冰凉的触感,凌弈寒伸手轻轻触碰我落在额前的发丝,别致耳后。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磁性:“想好了么?” 我退后了几步:“我……” “苏苏,我不想死啊!” 耳边,蓝妮儿的话犹如催命符般生生刺激着我。 半响,我深吸一口气:“凌先生要我去死,那我又怎么敢不去死。” 凌弈寒挑眉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与之前淡漠的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神完全不同。 在我说我愿意代蓝妮儿去死的时候,凌弈寒身后的助理张皆走进了包厢,他从茶几上拿出了一把水果刀递在我的面前。 其意思不言而喻。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敢露出任何一点怯态,只道:“还请凌先生说话算数,若我死了,不要伤害蓝妮儿。” 凌弈寒捏了捏手指,语气依旧淡漠:“自然。” 他淡淡然然的态度让我有种走到悬崖,不得不跳下去的感觉。 我只好接过闪着寒光的刀子,缓缓的将它极为锋利的一头朝着自己的脖子上靠去。 一点点,再近一点点,随着几毫米的距离,我感受到在我喉咙滚动间,就可以被刀子划开皮肉。 再然后,我就会像普通外来小姐一样死掉,被丢在火葬场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哦,不,还是会有人知道的。 比如,一直想要抓住我的,捉妖局的那些妖精。 捉妖局——-是我的天敌。 而捉妖局里妖精的责任就是,肃清所有在人类世界里生活的妖精。 我本可以凭借着狐狸的这个身份,在这个世界生活的很好,但因为捉妖局的存在,让我不得不收敛灵力。 因为,灵力一旦释放,捉妖局的人就会寻声而来,抓住我。 张皆的声音响起,他道:“小姐,凌先生的时间很宝贵,所以还请您早做决定。” 我心一横,闭上眼睛,牙齿咬住嘴唇,将刀子使劲的往脖子划去! 第4章 醉人心扉 顷刻间,皮肉绽开的声音响起,脖子里的血液滚动着似乎要随时流动喷泄而出。 与此同时,一双细长的手轻易的捏住了划破我喉咙的刀。 凌弈寒翻动手指,刀子就落在他的手里,而后坠在地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哐当声音。 我错愕:“凌先生?” 他刚才还是用不容改变的口吻叫我死,可现在怎么从我手里抢过刀子,救我的命了? 凌弈寒从身上拿出一条白色的帕子,耐心的擦拭着拿过刀子的手指,他缓慢道:“你很有胆识。” 我赶紧捂住脖子:“凌先生误会了,这不是胆识,而是处于救朋友的真诚的心。” “真诚的心。” 凌弈寒重复了一句,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的弧度:“你还真是有趣。” 他突然靠近我,我下意识的后退着身子,但他却已经握住了我的手,他手心里的白色的柔软帕子落在我的掌心,触感冰凉。 “凌先生,您这是……” 凌弈寒微微附身,靠在我的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却是很低沉,甚至,我还能够感受到耳边含带着他湿湿的口风。 那种风,大概是三月的春风,不冷不热,刚好醉人心扉。 这种醉人心扉的感觉,给我一种错觉,似乎我是要找到那个让我繁衍狐族后代的人。 但唯独,我有些难以接受的是,他对我说的那几个字。 也没有等我回应,凌弈寒已经转身离开。 他留给我的,只是银灰色西装笔挺的背影。 以及,我手中素净的白帕子。 “林苏……我就要死了……” 等凌弈寒进入电梯后,蓝妮儿才从门口走出,她抓住我的手,哭晕了脸庞粉底的眼睛里有的全是对生命的不舍:“一定是那个李老板得了艾滋感染的我!” 她抓住自己的头发,靠在地上颤抖着:“我每隔三个月都会去医院体检,上次体检都没事情,而这个月,我就和李老板弄过一次,所以一定是因为他,我才得了脏病!” 我轻轻拍着蓝妮儿的肩膀,安慰她:“妮儿你一定是多心了,我想肯定是凌先生他的助理张皆弄错了文件。” “你觉得凌先生的手下会犯这种低级的错吗?” 蓝妮儿怔怔的抬头看着我,眼睛里是绝望与愤怒交织的火焰:“我陪李老板的时候,恰好看到凌先生入住维斯酒店。在我和李老板干一炮照顾着他睡着之后,我就偷摸着进了凌先生的房间,想着能和凌先生搭上线,但……” 说到这,蓝妮儿捏着拳头,不停的去锤地板:“我不该啊,不该为了十万块不戴套,我恨李老板,我要他付出代价!” “你别这样,我们现在去医院治疗,我相信你的病会好的。” 面前瘫坐在地上,不停撕扯自己头发虐待自己的女人,丝毫不再是我以前所认识的自信张扬的蓝妮儿。 这样的她,让我很是难受。仿佛她是初到迷失的我。唯独不同的是,伤害她的不是保安,也不是其他小姐,而是无情的病魔,艾滋病。 我带蓝妮儿来了医院。 在医生护士略显闪躲的眼神中,我们辗转着去各个科室检查,得到了一纸报告。 这份报告与助理张皆拿出来的报告别无二致。 也就是说,蓝妮儿确实是得了艾滋。 得到这个消息,蓝妮儿瞪红了眼睛,捏着手指只说要去报复李先生全家。 她说,她要疯狂的和李先生的儿子做,她要李先生一家断子绝孙。 我拉住蓝妮儿的手,想让她镇定,但她已经被死亡逼的无所畏惧,她堵住耳朵,步步的后退着:“林苏,你根本就不懂我,我好不容易才从迷失一步步的爬起来成为头牌,好不容易随便一晚上就上万,可现在就这么死了,我不会甘心的!” 她喊得声嘶力竭,可越是如此,我就越是心疼。 我不知道蓝妮儿的过去,但我知道底层的姐妹日子很苦。 她们渴望钱的同时又非常恐惧变,态客人对她们的折磨。每一晚,她们的身体都会红肿鞭伤不堪。每一晚,她们都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 “妮儿,你冷静一点!” 我欲对她说理,但蓝妮儿已经是什么都听不下去,她嚎叫着,疯了一般拿头撞击着病房里雪白的墙壁。 蓝妮儿这种举动让医生有所注意,怕她有反社会倾向,于是给她注射了一剂镇定剂。 安静后的蓝妮儿躺在病床上,她睁着被眼泪晕开了眼影的眼睛,嘴巴一张一合的:“这病会传染,林苏,你离我远点。” “妮儿。” 我喊着她的名字,想把被子拿开,但蓝妮儿却是死活都不答应:“你走开,你如果不想得病,就给我走开!” 对于艾滋,我其实是一点不怕。 因为我不是人,我是灵狐,我的体质与人完全不同,所以我不惧。 只是,蓝妮儿她…… 这时候,被子里再次发出闷且缓的声音:“林苏,如果我死了的话,你可不可以把我埋在我老家地底下?我想回家。” 听着这话,在看着面前病床上突起且不断颤抖的身形,我只感觉心像是被人拿针扎了一样,刺的厉害。 这种疼,让我心里闪过用自己的狐血去救蓝妮儿的想法…… 第5章 医生冰野 我是灵狐。 我身体里流淌着的每一分血液都是至纯干净的。 也就是说,只要蓝妮儿喝了一点我的血,那么她体内的脏病就会被我的血液压制,甚至变得完好如初。 “其实我觉得自己挺贱的。” 蓝妮儿抽噎的低声道:“刚开始来到这个城市里的时候,我只想着一个月有2千块钱,可现在我随便一小时就可以弄到,林苏,你说我怎么这么不知足?如果我不想去挣那十万块,是不是什么都好了?……” 大概是镇定剂的药效起了作用,蓝妮儿说的话越来越小,小到最后几乎是不可听闻。 等她彻底的安静下来后,我拿起病床旁边的水果刀,没有任何犹豫的往自己手腕上割去。 红色的血液滴答滴答的顺着落下来,我赶紧把手腕靠在蓝妮儿的唇上,同时在心里默数着时间。 此时此刻的每一份每一秒对我而言都是煎熬。 我喂血给蓝妮儿每多一分,她就多一分战胜脏病的机会,但…… 但我流出来的血会被捉妖局的妖精嗅到,到时候,他们就会随着味道追踪到医院,从而抓住我。 喂食给蓝妮儿血到达一定的时间点后,我拍着妮儿的脸想让她松口,但蓝妮儿却是不乐意,咬住我怎么也不放开。 “妮儿。” 我不得不固定住她的脑袋,想抽手出来,可正当此时,病房外响起脚步声! 这一刻,我只感觉自己的心似乎都要跳出来,我声音都变得颤抖:“谁?” 门外响起的声音听着非常的温润,让人没有来的放松,他说:“你好,我是负责3号病房的主治医生冰野,现在过来是为你朋友进行一次全面的临床检查。” 听到是医生而不是其他人,我松了一口气:“冰野医生,我朋友睡着了,还请你晚点再过来。” 我不敢让医生进来,否则他看到我把手腕放在蓝妮儿嘴里的画面,必定会大惊小怪。 在任何人的眼里,蓝妮儿是艾滋病患者,而我与她有口腔与血液的交流,这种做法无疑于找死。 门外停顿了一会,冰野才道:“那好,我过段时间再来看看,如果有什么事情,请随时联系我。” 确定人走后,我尝试着在妮儿死咬的口中尝试着掰开她的牙齿,但却没有想到蓝妮儿如同发疯了般,牙尖死死的镶在我割开皮肉的间隙里。 我吃痛的尖叫了一声,条件反射的甩手离开。 盯眼再看的时候,只见自己的手腕上一排凄厉的齿痕。 我按住受伤的手腕,在吹伤口的间隙,门外再次响起那温润的声音:“你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事。” 我赶紧道:“不小心被开水烫到了。”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刚才还在沉睡的蓝妮儿睁开眼睛,突然咆哮着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话也彻底的打破我撒的谎,一身白色的医装大褂的欣长瘦弱男人走了进来。 他鼻梁上架着一黑色的镜框,显得有几分书生气,他对我道:“我是冰野,刚才我听到病人嚎叫,知道病人情绪很不稳定,我担心她会伤害你,所以贸然进来。” 我讪讪的笑了笑:“没关系。” “我不管,我一定要弄死李老板一家!” 蓝妮儿依旧在叫嚣,但冰野却是一点都没有烦躁,更没有其他医生对艾滋病患者的那种害怕的小心躲避。 他很耐心的用仪器照射着蓝妮儿的眼睛,又用其他精密仪器在蓝妮儿的身上做着测试。 大概是冰野太过温柔细致的缘故,蓝妮儿竟然也就只是动动嘴,并没有怎么张牙舞爪。 一番检查过后,冰野转过身,刚想张口想对我说什么,但他的视线却突然停留在我紧捂着的手臂上,一个字都没再说。 在这种注视与问题下,我不自觉的变得紧张,只感觉他的视线不同于常人,仿佛那注视是带着火的,能够让我顷刻间燃烧起来。 我有这种想法并不是胆怯,而是我放了血,必然吸引到了捉妖局妖精的注意。 我担心,我所看到的并不是医生,而是捉妖局的同类。 第6章 三次机会 我的担心并不是空血来潮。 因为职业缘故,所以我很是懂得察言观色。 在冰野看我的时候,我很明显的注意到,他对我的眼神里不仅仅只有打量。 我后退了一步,暗自握紧了手中的水果刀,心里想的是,只要他对我朝前一步,我就立刻把刀子捅进他的心脏! 冰野指了指我的手臂,开口道:“你的手臂有咬伤,需要我帮你处理一下吗?” 我赶紧道:“不用。” 冰野倒也没有勉强我,礼貌性的问了问蓝妮儿的情况后,就朝门外走去。 我始终担心冰野是捉妖局派下来捉我的妖精,担心他现在出去是去叫同类帮手来。 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自觉的偷偷跟着冰野出了病房。 但似乎是我想多了,他进入医师办公室后,就没有出来过。 我敲了敲脑袋,心里自嘲自己战战兢兢,也就往蓝妮儿的病房回去。 “弈寒,你说为什么我怀不上你的宝宝?” 一句清雅文弱的声音十分突兀的出现在走廊的尽头,我在听到‘弈寒’这两个字的时候,只觉得身体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瞬间抬头。 只看到一位极为高瘦的女子站在凌弈寒的身边,轻轻柔柔的正说着什么。 她穿的一身白色连衣裙,身上罩着一件米色的线衫,皮肤苍白不带一丝血气,可虽然是如此,一眼看去,却是显得极为有气质。 “迟早都会怀上的,你不用太担心。” 凌弈寒轻轻的拍了拍那女子消瘦的肩膀,冰冷无霜的脸上浮现的是温柔。 “三年了,我们在一起三年了,可却还是从来没有过宝宝。” 女人语气带着嗔怪,但言行举止里透露出来的更多的是一种文弱,她伸手摸着自己扁平的肚子:“弈寒,如果我一直都怀不了孕,那怎么办?” 凌弈寒没有回应她,只是搂着她的肩膀,沿着走廊一路走来。 我自始至终都呆站在原处,脑子里不自觉的想到早晨凌弈寒对我说的那一句话。 那句话是‘做我情人。’ 当时我不明白,凌弈寒为什么不是对我说,做他女朋友。 可现在,我明白了,凌弈寒身边是有女人的…… “我其实都想好了,如果我真的怀不了孕的话,那就请人代吧。” 瘦弱女人的话穿透我的耳膜,她声音很轻:“凌家家大业大,不可能因为我不能生育,就此没了继承人。” 我始终呆站在原处,不曾移动半分,凌弈寒看到了我,但他眉梢没有一点动弹,眼中始终波澜不惊,视我于空气。 他从我的身边擦肩而过,声音低沉附有磁性:“现在还年轻,不要想太多。” “我不年轻了,弈寒,我都二十五了。” 两人的对话从远极近,又从近极远的在我的耳朵里回荡。 我转着僵硬的身体,看向那高大的身躯挽着娇瘦女子离去的背影。 等人走后,我伸手捂住脸,朝洗手间走去。 打开水龙头,我接了点水拍在脸上,心里不停的来回重复强调着,他视我于无物,我又何必挂念着他随口的一句话。 是啊,又何必心中有所想法,挂念他随口一句,做他情人的话。 水池的水漫漫淹没了我的脸庞,我的大脑在这种情况下渐渐变得清醒起来。 其实对于情人这个身份,我并不是那么排斥。 毕竟,我在迷失工作,为的就是能够找到个能够与我血肉融合的男人。 而我当时没有正面回应凌弈寒,只不过是职业习惯罢了————-欲擒故纵。 但我却没有想到,在这时候,我却看到他的身边还有另一个女人。 越来越多的水迎面从脸庞上扑来,汩汩的水仿佛是无声的手,在凶狠的抓住我的咽喉。 我心口一阵窒息,撑着池台起身,抬头眨着眼睛挤掉水珠的时,发现镜子里多了一张冰冷极富菱角的脸。 那张脸,是凌弈寒。 “凌先生竟然会进女洗手间?” 我调整情绪,从包里拿出湿巾擦了擦脸上的水,微笑着道:“您这样是不是与您的身份不相符合?” 凌弈寒解开手腕上的手表,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指才道:“没有人规定,女洗手间不能进男士。” “也是,只要凌先生想,整个医院都可以是您的。” 我垂下眸,看着自己裸色高跟鞋的鞋尖,继续道:“所以,凌先生自然是不会在意什么男女洗手间。” 对于我的冷嘲暗讽,凌弈寒丝毫没有在意,他拿帕子把自己滴着水的手指擦净,平缓着声音道:“你有情绪了。” “没有。” 他伸手捏在我的下颚上:“口是心非。” 不喜欢他这样的触碰,我后退一步,却不想腰肢抵靠在池台上。 我咬住嘴唇:“在凌先生的面前,我怎么可能有情绪?” 凌弈寒附身靠近我,他身上带着丝丝的烟味,那烟味并不像在迷失客人身上所散发的呛人味道,他的味道很温和,给人一种舒心的感觉。 他靠的我越来越近:“想清楚了吗,做我的情人。” “凌先生大概是误会了。” 我从凌弈寒的胳膊下侧过,站稳了身子:“我虽然在迷失夜场里工作,但我是不陪客人的。” 凌弈寒垂眸看着我,沉默了半响才道:“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女人。” 他将放在池台上的手表重新戴上,动作缓慢,且极为优雅,他道:“拒绝我的理由是什么。” 我想也不想,直接道:“因为我不想当您的情人。” 凌弈寒用指腹碾摩着我的下颚,低声笑了笑:“你不仅很有胆识,还很实在。” 他微带着薄茧的手指刺痛了我的皮肤,我打了个寒禁:“凌先生,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情,我可以先离开吗?” 我是怕了。 我与凌弈寒见面加上这次不过是两面,但不知为什么,在他的面前,我像是个刺猬,不自觉的竖起自己没有任何菱角的卫刺,卑微,颤抖着。 “林苏,你确实是很特别的女人,但男人的兴趣并不会持续的放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大概是我再三的不识趣让凌弈寒有了不悦,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移动在我的脖子上:“我给你三次机会。你现在拒绝了我一次,也就是说,你还剩下两次机会。” 第7章 肥胖男人 “凌先生,我的身份是公关,不是小姐。” 我没敢看凌弈寒,只后退着朝洗手间门外走去:“所以不论您给我多少次机会,我都不会想成为您的情人。” 凌弈寒没有阻拦我,对我的离开,他深沉的眸子中,依旧不起任何的波澜。 我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医生冰野也在。 他礼貌性的冲我点了点头:“病人情绪有大的浮动,所以我来做二次检查。” “林苏,医生说我没有得病!” 蓝妮儿已经清醒了过来,她抱住我,脸上浮现的全是欣喜:“经历这件事情后,我知道,我不能贪钱了,给我十万我也不会不戴套了。” 大概是蓝妮儿说话太过没有忌惮,这让冰野推耸着镜框咳嗽了一下,他礼貌道:“我先离开,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情,请随时联系我。” “好的,谢谢你医生。” 病门打开的时候传出一些声响,只听到十分粗狂的声音:“他妈的,赶紧给老子开门,不然别怪老子弄死你!” 顺过门缝看去,只见那对门病房的门外,一位穿着红色西装的肥胖男人正不停的拿脚踹门。 冰野也明显是看到这点,他稍稍蹙了蹙眉,才把我病房的门给轻轻关上。 人走后,蓝妮儿的碎碎念就越发的大了起来。 “还好那个李老板没有得病传染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我是再干个几年就洗手不干了,那些来迷失的都不是人,再陪这些畜生,我一定会死的!” 对于蓝妮儿说的话,我也只是笑笑,并不当真。 在迷失做这一行,吃喝玩乐几乎都是属于顶尖的。 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随便吃的一顿饭,可能都是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 都说由奢入俭难,这话确实是一点不假。 蓝妮儿她随手戴的东西最少都是上万的,一旦她洗手不干,就意味着她没有经济来源,也意味着她不能再随心买上万的首饰。 对于女人而言,不能买自己喜欢的东西,那就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折磨。 “我要洗手不干了,那我就也开个和迷失一样大的场子,到时候,林苏,我保证捧死你,呸呸呸,我保证捧的你上天,让你成为男人手心里炙手可热的宝贝,让你的排场比那明星还要大……” 不等她把碎碎念说完,我咳嗽着道:“妮儿你现在没事,那我们就先离开这里吧?” 割肤流血导致我的气味从医院散发了出去,我很担心捉妖局的人会顺着找到我,所以我此时一心只想离开医院。 蓝妮儿略显错愕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不到向来性子缓和的我,竟然会主动这么催促她。 她也没有细问我,只顺着我的话甩着手道:“这里的消毒水的味道吓死人了,我得赶紧喷点香水祛祛味。” 我们离开病房,在医院门外等车时,一个肥胖的男人突然拦住了我。 这肥胖的男人是刚才我从门缝里看到穿红色西装,不停敲门的那个人。 “哎哟小妞,你这么急着离开医院做什么?” 男人嗓音粗狂,说的话如同破罗锅,但却偏偏加上女性常用的‘哎哟’两个字,这听着给人一种即反胃又恶心的感觉。 “怎么?看您这架势,是不想让我们离开啊?” 还没等我说话,蓝妮儿已经开口,她作势还伸手朝这男人的怀里推了一把:“您是想着怎么着我们啊。” “妮儿。” 我轻轻的扯了扯蓝妮儿的衣袖,示意她不要与这种人多做纠缠。 但蓝妮儿的性子与我完全不同,她看中面前裹住肥胖男人身材的阿玛尼西服,继而也看中男人有意无意露出来价格上万的手表。 对于在场子里做事的姐妹而言,男人都是一样的,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畜生,迷失的姐妹不在男人乎大小,尺寸,她们在乎的,只有钱。 在蓝妮儿眼里,面前这肥男人就是行走的钞票,所以,妮儿使出了场子里女人惯有的伎俩,勾--引。 “你长的这么好看,我怎么舍得怎么着你。” 男人又哎哟了一声,顺势掐了掐蓝妮儿的屁股:“不知道是否赏个脸吃个饭?” 蓝妮儿自然是求之不得,她媚眼如丝:“当然可以。” 我担心有抓我的妖精赶到了医院,一心焦急着离开这里,只对蓝妮儿说自己有个局,先走。 蓝妮儿也没太要求我跟去,只说了句让我回去的路上小心点,也就为我招手拦了辆车。 出租车点后,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却没想到,那个肥胖的男人也一屁股扎了进来。 他十分不客气的揽住我的腰道:“灵狐,你觉得你跑的掉吗?” 第8章 听不太懂 听到这话,我只感觉自己犹如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扒开了衣服一般,浑身冰凉。 这男人能够说出我是灵狐,这就说明,他是捉妖局排下来捉住我的妖精! “识相的话,赶紧跟我回局子里,不然的话,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见我没说话,肥胖男人的一双手更加肆无忌惮的在我腰肢游走,那肥腻手指所到之处对我而言就好像是肉虫游走一般,恶心至极。 但我不敢动弹,只能强忍着恶心,微笑着看着他道:“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听不太懂是吗?” 肥胖男人嘿嘿的笑了笑,那双手没有任何预兆的撕拉掀开裙子,再猛地朝我大腿处摸去! 他眯着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要你陪我一晚上,你听懂了吗?” 我一惊,下意识的缩着身子,嘴里语塞的竟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候前座的司机按着喇叭,十分不悦道:“你们还走不走?” “去你妈了个逼!” 肥胖男人骂咧着从身上摔出几张红色的票子:“别给老子吵!” 司机收钱立马就不吱声,而肥胖男人这个举动引得站在车门外刚要进来的蓝妮儿停住了脚步,她看得出一些不对劲,于是冲我扬了扬手机,意思是要不要打电话报警。 我对蓝妮笑笑,让她先走,不要管我。 蓝妮儿很是担心我,站在窗外执意不肯离开。无奈下我只得靠近肥胖男人,做出我对他感兴趣的举动,用此示意蓝妮儿,让她把这男人让给我。 见此,蓝妮儿一副看我开了窍的模样,才是笑着走了。 确定她走后,我不动声色的移了移身子道:“先生,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不陪人,然后我现在有个局,要赶着过去,还麻烦您让个位。” “哎哟,你穿的这么骚,一看就知道是出来卖的,所以还给我装清纯呐?” 肥胖男人贴面朝着我的耳朵过来:“再说了,有什么局比捉妖局还重要?” “我不知道什么捉妖局不捉妖局的,我只知道,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离开。” 我装着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伸手推开出租车另一边的门:“这辆车就让给您坐好了。” “还想给我离开?” 肥胖男人弹了弹紧贴在身上的红色西装,用阴阳怪气的语调道:“我可就这么告诉你,这车门外全是我的人,你一出去,保准就被抓!” 我僵硬着身子:“我又没有犯法,你没有资格抓我。” “不愧是狐族后裔,你继承了一张勾人心魄的脸,还继承了死到临头还嘴硬的嘴!” 他拍了拍我的脸:“灵狐,你想在这人类世界游走的话,就乖乖和我睡一晚,这样我就放了你。” “先生,神经病医院在沿着这条道直走就可以到达。” 我稳了稳心神:“祝您在医院能够把病给治好。” 在我强装镇定,伸出腿离开车座的时候,我的身后突然出现一双手,狠狠的抓住我的头发,肥胖男人呸了一声:“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放开我!” 我反手扣住他肥硕的手腕,猛地将自己隐藏的锋利爪子狠狠的镶嵌在他的皮肉里:“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对我做什么?!” “雕虫小技!” 肥胖男人浑身肌肉突然开始如烫铁般炙热僵硬,烫疼的我镶嵌在他皮肉里的爪子变得软且无力,我吃痛收手回来,而这时候他狠狠的抓了一把我的腰,轻蔑的说道:“世界上还没有我九足虫玩不了的女人!” 九足虫…… 这个名字很是耳熟。 我倏然想到,捉妖局里的三把手就是九足虫。 传闻,他极为心狠手辣,栽在他手里的妖精,基本就没有活着出来的。 但他有个缺点,那就是好-色,最喜欢玩弄的就是女人,喜欢用人类的那套法子,用俄罗斯大转盘的玩女人。 “你给我放手!” 我拿胳膊肘去捅九足虫,但我的做法无异于是是鸡蛋碰石头,没有任何作用。 九足虫把我往出租车里拽拉,他低声着道:“要不是这里人多,否则我非得把你的皮给剥下来!” 我越发挣扎起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我进了车,就等于是粘板上的鱼,任由九足虫宰割。 现在是在医院门口,是繁华地段,我必须得趁着九足虫不能对我怎么样的时候,逃离他。 拉扯之间,我倏然看到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从我的身边经过。 迈巴赫的副驾驶位置上坐的是我在走廊里看到的那个瘦弱女人,而驾驶室的位置上,是凌弈寒。 我没有任何思考的,冲着那辆车喊道:“凌先生,救我!” 但我说的这话并没有让那辆车有任何一丝的停留,它就好像和它的主人凌弈寒一样,不为所动。 在这种极为紧张的时刻,我的脑中不自觉的想到,凌弈寒不起任何波澜的眸子看着我,对我说的一句话。 他说,我只剩下两次机会。 我想,他现在对我的求救熟视无睹,大概就是在惩罚我对他的拒绝。 “你还真是贱,陪我去床上这么荣幸的事情,你还给我躲?” 九足虫十分轻易的把我塞进了车子里,他捏住我的手腕,露出锋利的牙齿道:“你自己心里清楚,一旦你被局子里的人给抓住,你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我闭上眼睛,心中痛苦万分。 一旦我被捉妖局里的人抓住,轻则废除手脚,重则失去身体,消失在这个世界。 我绝望的表情被九足虫看在眼里,他极为轻蔑的笑了笑,拍着我的大腿冲出租车司机道:“赶紧给老子开车去维斯酒店,老子的二兄弟已经等得迫不及待了!” 第9章 乔甜挑衅 这一刻,绝望如同潮水一般朝我涌来。 我的灵力甚微,对付普通的妖精自保到还是容易,但对于专门捉妖精的九足虫,我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可是,真的要我的身子被这么肥胖且肮脏不堪的九足虫染指吗? 不,我不甘心! 可是,就算我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在我对付不过九足虫的前提下,我所有的不甘心都是无能弱小者的乞求方式。 司机发动了引擎,正当我以为我就要落入深渊的时候,车窗外突然响起声音:“林小姐在里面是吗?” 我抬头,只见冰野正微笑着,挺直着身子站在车门外。 “赶紧给老子开车走人!” 冰野的出现让九足虫的声音大了更多,他嗓子如破锣般在我的耳朵边上狂轰滥炸:“最反感有人在老子即将爽的时候打搅了老子的兴致!” 出租车司机回过头道:“我也想开车,但前面有人拦住了我。” 九足虫牙齿立刻咬的咯咯作响,正如他所说,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我,但冰野却阻拦了他,这就好像是人在饿的极致刚好吃上一块蛋糕,却发现那蛋糕尖部被风刮来了一片灰,无法下口。 “你给不给老子滚?!” 九足虫再次破口大骂,但他掐在我腰肢上的手却是怎么也没有放下来,他这样让我倏然燃起了自救的想法。 这瞬间,我只觉得冰野是人间天使,是下来挽救我的天使。 他让我看到了希望的火花,九足虫比我厉害又能怎么样? 我们现在是在明处,是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口,捉妖局里有明文规定,不得擅自使用灵力干扰人类的秩序。 也就是说,只要冰野插手管了我的事情,那么九足虫就没有办法使用灵力制服我! 我热血从脑中涌起,低头用力咬住九足虫,在他吃痛的时候,冲着冰野道:“冰野医生,我在这里!” 冰野立刻拉开本是虚掩着开的门:“您刚才所在病房里有个手提包,我怀疑是您遗落下的,所以想请您过去确认下。” 我顺着他的话道:“对,我确实是有个绿色的包包在医院里。” 车门内,九足虫一脸阴沉,牙齿咔吱吱的发出声音:“别管那破包,你给我滚回来!” 九足虫伸手欲捏住我的手腕,但他刚伸出的手还没碰到我的衣服就被冰野给拦截住,冰野说道:“林小姐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你没有资格拒绝她。” 随即,冰野一脸温和的对我道:“林小姐,您认识他吗?” 我摇头:“不认识。” 冰野是人,九足虫不能用灵力对付他,最终我得以顺利离开,离开时候我注意到九足虫的脸色很难看,但他忌惮这是在繁华区域医院门口,没有办法使出本事来制服我们。 于是九足虫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用口型对我说了几个字:“灵狐,我盯上你了,你活不长久了!” 我与冰野一点没多在医院病房里停留,直接奔向地下停车库。 实际上,从来进医院的那刻起,我就压根没带什么所谓绿色的包。 遗落包的事情,只不过是冰野为把我从九足虫带出来的借口罢了。 但唯独让我感觉到好奇的是,冰野作为一个文文弱弱的医生,他是怎么做到用一只手就可以捏住九足虫,让九足虫没办法动弹的? 冰野开车送我离开,他问我住在哪里。 我直接说我住在迷失夜场。 对于我在这臭名昭著,却又纸醉金迷的地方,冰野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我投以异样的眼神。 我在他的车里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变得很暗沉,暗沉的就好像是几十米的幽海底下。 我揉了揉眼睛:“几点了?” 冰野看了看手腕的手表:“十点钟。” “已经十点了?” 我慌忙清醒,十点钟是迷失夜场里上班的时候,我并不太想迟到。 冰野意识到了我的慌乱,他开口道:“见你睡着,我没想打搅你,但我没有想到,我的这个举动给你带来了困扰,很抱歉。” “不,你也是为我好,谢谢你送我回来。” 我打开车门,也来不及看冰野一眼,赶紧的往迷失场子里走进。 夜晚的迷失场子,总是要比白天要更加热闹纷然一点。 穿着暴露的女人摇晃着婀娜的身段,使出浑身解数让男人心甘情愿的从口袋里掏出大把大把的红色钞票。 “让一让。” 我的声音在这群狂欢的男女中游走:“麻烦让开一下。” 在这温度升高的地方,是男人大肆吃女人豆腐的时候,也是女人毫无顾忌展示自己身体最美妙地方的时候,所以,没有人会理会我。 挤着进入员工厅后,我去洗手间里拍了拍冷水,醒了醒神,才在衣帽间里拿出员工制服穿上。 我的手心里是红色蕾丝边制的制服,这件制服,是迷失场子里工作人员都必须得穿的衣服。 但说实在的,我不喜欢红色的衣服,任何一款红色的衣服我都不喜欢。 在我的眼里,红色是血的颜色,它不仅代表艳俗,还代表沉重。 我在衣帽间里扣上裙子的暗扣时,听到大门被推开嘎吱声音,与此同时传来的是叽叽喳喳的问话:“甜姐,你就和我们说说,那个高局长他是怎么样的人呗。” “是啊,你就说说呗,我真的很好奇,六十岁的男人那玩意还行不行啊?” 乔甜懒洋洋的开口:“你们可别看高局长他六十多岁,但只要他吃了药,那可是一点不亚于三四十岁的男人。” “那他把你给弄爽了吗?” “嗨,他大我两轮,你说他能把我弄爽?” 乔甜的声音由远极近的传到我的耳边,我在换衣间里轻轻的扯了扯自己的裙摆,心里只好奇,她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与乔甜都是迷失夜场的员工,但我和她的工作性质是不一样的。 乔甜是专门负责从男人口袋里捞钱,让男人爽。 但我并不是,我的工作任务主要是安排场子里的小姐与客人对接,以及出面调解客人与小姐之间的纠纷。 总而言之就是,迷失夜场里一些小杂事情我都负责,但唯独我不负责用身体陪客人。 因为我与乔甜的工作性质不同,所以这个员工厅向来也不会有迷失的小姐进来的,可怎么乔甜今天就来了? “要不是那个老家伙把我看的死,不然我铁定养几个小白脸伺候着自己。” 乔甜的脚步声在我的耳边越来越近,她继续道:“不过话又说回来,那老家伙看的死我,也说明他在意我,不然他干嘛在我身上花费那么多钱。” “甜姐,高局长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啊?” “百八十万子吧,哎呀,谁还算这些小钱?” “这么多钱?哇,甜姐,什么时候,你也带带我们去见见世面?” “见世面嘛……” 乔甜拖长了声音,在她拖音节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我这换衣间的门帘外,也不等我有所回应,她哗啦一下扯开门帘。 看到我站在这门帘一面,乔甜捂着嘴妩媚的笑了笑:““哟,这经理手下的第一红牌,怎么还穿着寒颤的衣服?张经理也不怕你在外面丢人嘛?” 我没理会乔甜的话,拢了拢头发,侧着身子就朝门外走。 乔甜拦住了我,她仿佛无意一般,晃了晃手中的戒指,开口道:“林苏啊,你还以为你装灰姑娘的那套,会吊的上大款吗?要知道,现在客人都是喜欢我这种,一看外观就知道有气质的女人。” 戴在乔甜手中的戒指发出银白色的光,有意无意的闪着我的眼睛,我转着脸看向乔甜道:“你说的不错,乔甜,你手里这戒指最少得百万吧?像你这种百万的戒指,可还真是少见,金主对你还真是舍得呢。” 对于我的夸赞,乔甜显得很是受用,她收回手,一副满足的模样看着葱白指头上鸽子蛋一般大小的戒指道:“这戒指也就是我和高局长一次之后,他送给我的小玩意罢了。” 我装作吃惊的模样:“百万的戒指竟然是小玩意?那你还真是吊上高局长这个金主了。” “那可不。” 乔甜笑的畅快:“高局长现在喜欢我的紧,基本我想要什么,他都会给我。” 我也笑笑,但没有过多言语,正想着就这样小事化无,走出员工厅,但却没想到,乔甜对我一番炫耀后,还是不肯罢休。 她又拦住我,趾高气昂道:“林苏,我现在这么风光,你有什么感想啊?” 我皱了皱眉,从她掀开我门帘,不停拿手在秀的时候,我就清楚,她乔甜是特意过来杀马威的。 她这么做,只是看不惯我抢着她的排位,成了迷失二层楼经理的两位头牌之一。 “你怎么不说话呀?” 乔甜收回手,嘟着嘴巴吹了吹她同样镶着钻的指甲:“你看啊你,挤了我的位置,但却是一个钱影子都没捞着,这混头牌混成你这样,也还真是够憋屈的。” 我抬头看着乔甜,她几番挑衅我,要是我不作出点回应,估计在场子里的其他小姐,得像我初来迷失那样,把我当软柿子捏了。 “林苏过的憋屈不憋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你给高局长用嘴弄的时候,差点没给把喉咙给贯穿吧?” 在我正要回应的时候,蓝妮儿踩着高跟,气焰熊熊的走了过来:“乔甜,你不觉得恶心啊?对着高局长那软趴趴的褶子,还真是下的了口!” 第10章 叫林苏来 “下不下的了嘴,这是我的事情。” 乔甜妆容完美的脸上浮现丝丝的裂痕,但她还是保持微笑的说道:“我这么随便一下就价值上百万,而这,恐怕是你怎么张开腿,也弄不到的价钱吧?” “确实是。” 蓝妮儿赞同的点了点头,她走到我的身边,挽住我的胳膊,一脸笑嘻嘻道:“毕竟,我有洁癖,男人那玩意只配放在自己石榴裙下,这要是放嘴里,我是怕吃饭的时候都感觉到骚气。” 也没有等乔甜回话,蓝妮儿伸手轻轻的在鼻尖扇了扇,她厌恶的皱眉道:“该叫保洁喷喷空气清新剂了,不然,整个场子里都是嘴巴与骚气的味道。” “你!” 乔甜不淡定起来:“你在怎么高贵圣女,到最后还不是被王癞子给弄了?!” 顿时,蓝妮儿愤怒起来,她推开我的手:“乔甜,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 王癞子是让蓝妮儿爆炸的一个雷点,任何人提到王癞子都会让她变得失控。 因为,王癞子是个浑身长满癞子的底层闲人,可就是这么个人,他在蓝妮儿酒醉的时候,qj了妮儿。 这件事情,对蓝妮儿来说是个耻辱。于是她发愤图强,一路从底层小姐爬上了夜场二层楼的头牌。 可虽然如此,但又老又丑的王癞子qj了夜场头牌的事,却是消之不去的过往。 “怎么,被我说到痛处,现在不淡定了?” 乔甜翘着嘴巴:“蓝妮儿,说真的,我也是蛮佩服你,被那种人弄了,竟然还有脸在场子里混?” “今天我要撕了你这婊子的嘴!” 蓝妮儿暴跳如雷,我赶紧拽住她,冲着乔甜道:“都是在场子里靠男人混的,没必要去这么揭短。” “哼。” 乔甜仗着自己最近新傍上了金主,气焰依旧很是嚣张:“我揭短了吗?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操!” 蓝妮儿有些不管不顾的把我给推开,扬起手对乔甜的脸上就来了一巴掌:“今天就治治你这满嘴放骚屁的嘴!” “你竟然敢打我?!” 乔甜捂着被扇的脸,眼睛瞪着格外大:“你只不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他可是南城的高局长!” 说完这话,乔甜也丝毫不客气的冲着蓝妮儿扬起了巴掌。 一时间,整个员工厅里挤满了看热闹的姐妹看客。 在她们的眼里,蓝妮儿是夜场二层楼的头牌,而乔甜才被金主给包了,也算是夜场二层楼的新晋的小花,这两个人物对她们而言都是大人物,她们帮了谁都可能会引火上身。 眼见着这两个人要扭打在一块,我冲上去拦住她们,但却没想到,有人给拽住了我的胳膊。 与此同时,传来经理粗声粗气的声音:“打,你们给我狠狠的打,我看你打花了脸,还有谁肯点你们的牌子!” 经理话一到,立马让两个人住手起来。 乔甜率先放手,她低下头,讨好的冲着经理笑道:“妈咪,我刚才和妮儿姐姐也就是玩笑玩笑,没有真打。” “呵。” 蓝妮儿冷哼着瞥了一眼乔甜,冲着经理道:“妈咪,乔甜被高局长捧了一下,就高翘着嘴脸对我不敬,这怕是以后跟着高局长出台多了,她连你都不放在眼里。” “我没有。” 乔甜像是换了个人,一脸委屈的神色:“我没有对妮儿姐姐不敬,更不会因为跟着高局长就会对妈咪不敬。在我的眼里,妈咪就好像是我的再生父母,如果不是妈咪的话,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接触到高局长这样的大人物。” “行了,乔甜,你是什么性子我心里清楚。” 张经理皱了皱眉:“你别给我翘尾巴太高,要知道,我今天可以捧你起来,明天我也可以把你摔到泥底下去。” 随即,张经理捏了捏我的手,开口道:“林苏,今儿有个人要你去接待。” “好的,经理。”我怀着疑惑答应了下来。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接待人是我的本质工作,可怎么经理特意过来叫我去接待某人? 在我的直觉中,但凡经理特意叫我去做某件事情,一般都是特别危险的事情。 这就好像昨天经理喊我和蓝妮儿去接待冷面人物凌弈寒一般。 也没等我太多思考,经理捋着我的头发似笑非笑道:“林苏啊,在场子里,我还是听惯了别人叫我妈咪。” 我艰难的抽动着嘴角,半响却说不出一个好字。 在场子里,妈咪与经理这两个字代表的含义是不同的,喊了妈咪,就默认自己是用下半身伺候客人的,可喊的是经理,这代表自己是还有着一丝的底线。 我走到大厅后,就发现情况不对劲。 场子里多了几十个保镖,且都是清一色的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这给人一种错觉,这些人不是过来玩姑娘,而是来找茬的。 我暗自捏了捏手指,心里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没一会,夜场门口停了一辆劳斯莱斯的幻影汽车,服务生屁颠着去打开后座的门,而后从里面走出个碘着肚子的男人。 男人的皮肤极为白嫩,显得很是养尊处优,但他脸上却显示着与之不同的黑眼圈,这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 他一脸傲气,看也不看场子里沙发上坐着的小姐,踏步直接走进大厅。 在他进大厅里侧的时候,排成队的保镖齐齐的低头弯腰齐齐喊了声陈公子。 这架势挺轰动,也让我感觉挺搞笑。 来场子里玩的,最不缺的极是达官贵人,而像是摆这么大保镖阵仗,且丝毫一点不低调来的,我却是头次见。 我保持着职业的微笑,朝着那陈公子迎了过去:“陈公子,请问您是有什么需求?” 陈公子瞥了我一眼:“去把那什么……哦,对,那林苏给我叫过来!” 第11章 求你救我 整个夜场里,只有我一个人叫林苏。 也就是说,面前这个人是特意来场子里找我的。 我在心里冷笑,难怪经理特意叫我来接待他。 “陈公子,我们迷失场子里算上兼职的小姐,大大小小有近三千来人。” 我不带喘气的对陈公子继续道:“这么多人里,我不知道您要找的林苏是一层楼的林苏,还是二层楼的林苏,亦或是三层楼的……” 陈公子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烦的打断我的话:“行了,别给我废话,把这里所有姓林的都带过来。” “好的,陈公子,您稍等,我现在后台为您联系她们。” 我朝着员工厅走去,但走到一半,我又转过身,笑着问陈公子道:“这林苏还真是幸运,能够得到陈公子专属的赏识呢。” “呵,老子会看上夜场里的婊子?” 陈公子不屑的撇了撇嘴:“要不是为了能和那台佬合作,老子会来这种地方?” “台佬?” 我好奇的问道:“陈公子,您说的台佬指的是谁啊?” “这种事情是你这小蹩三该知道的吗?” 大概是我问的太多,陈公子明显不悦起来:“赶紧给老子去把那林苏带过来!” “好的好的。” 我皮笑肉不笑的后退着想回到员工厅再做应对的打算,但却不曾想到,乔甜的高尖的声音传来:“林苏,你还瞎忙什么呀,陈公子要找的不就是你吗?要知道,整个场子里,就只有你叫林苏啊。” 乔甜的三言两语顷刻间就把我堕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我恨恨的看了一眼乔甜,心里知道她刚才被经理打了脸,对我不悦,所以现在揭我短。 但眼下我并不是与乔甜置气的时候,只得是趁着陈公子还没恼羞发火的前安抚他,只道:“陈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啊,一看到您的帅气面容,我就都给忘记自己叫什么了。” 随即,我又赶紧着道:“但我是场子里最丑的一个,所以我想陈公子您说的那个台大佬应该不是找我吧?” 陈公子抬眼看我,冲着我招了招手:“滚过来!” 我头皮发麻,但还是步步的朝陈公子走去:“陈公子,您可别恼,我没什么其他意思。” 在距离他不到一米的距离,陈公子起身揪住我的头发,狠狠的把我往他坐的沙发下按:“你还真是有脸,竟然敢耍老子!” 我扑在沙发上,皮革的味道如同洪水般扑面而来,窒息感只产生在顷刻间,但我不敢挣扎,越是挣扎就越是激发男人的兽性,这个道理,我很明白。 果然,陈公子拉扯着把我头发按了我几个来回后,也就没再怎么折腾我。 他拍了拍我的脸开口道:“长的到是一张婊子脸,不愧是王老板惦记着的人。” 王老板惦记的人…… 我脑海里倏然闪过一个五十多岁身材矮小且精胖的台男人。 他有次来南城谈生意的时候,在场子里点了几个小姐。当时我招呼着小姐去伺候王老板,但那里知道,他吃腻了姐妹们,一下子看中了我。 我自然是不肯。 于是,他豪言说给我一百万,让我陪他一晚。 也是因为这一百万,让我一夜从迷失默默无闻的小虾米,直接飞升成为了场子里二层楼的头牌。 但对我而言,别说是一百万,就算是一千万,一亿,我也不可能陪王老板睡觉。 我的拒绝让王老板的面子大跌,后来他就暗地里对我使各种小手段,逼迫我成为他的阶下囚。 自那以后,我一直小小翼翼的生活着,也就这么一直平安的过了几个月。 但我没有想到,王老板竟然还在惦记着我。 且更让我没想到,会有人为了讨好王老板,特意带着几十个保镖把我抓着到台那边。 见我没说话,陈公子把我狠狠的往地上甩去:“赶紧把她给我带走。” 保镖立马拥上来,扣住我的手,把我往夜场大厅外拖去。 我抓住沙发,指甲几乎镶嵌进了沙发的软皮里面,我大喊道:“大庭广众下,你们公然的做劫人的事情,难道你不怕法律制裁吗?!” 陈公子气焰嚣张:“我就是法律!” 我作为人类女人身份生活在夜场里,没有办法去暴露出自己太多与常人不同的灵力来。 而作为一个柔弱女人,是再怎么样也架不住几十个保镖的拖拉连拽的。于是我如同个破布袋一般被拖着朝迷失大厅外去,在整个过程中,场子里的客人都自发的退后了几步,没有人去阻拦陈公子他们,甚至也没有人想要去报警处理。 也是,英雄救美这事情,只有发生在童话里。 在夜场中,客人没必要为了我这么个位份低下的人,出手去贸然得罪别人。 “住手!你们给我放了她!” 在拥挤的看客中,蓝妮儿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她啪开人群冲着我跑来:“她是我朋友,你如果不想得罪李老板的话,就给我放了她!” “不知死活。” 吐出这么一句后,陈公子瞥了一眼保镖:“把她给我处理了。” 保镖自然是不加客气,混乱中有人拽着蓝妮儿的胳膊,把她狠狠的往地上摔。 “你们他妈敢对我动手动脚,难道不怕我身后的人端了你的窝!” 蓝妮儿受到这么大的侮辱心中自然不甘,她拿着手中的包包用力的朝蜂拥朝她而来的保镖砸去,但这也仅仅是杯水车薪,没有任何的作用。 保镖把我往门外的劳斯莱斯车里拖,我死死的拽住车门,怎么也不肯让他们得逞。 我心里清楚,一旦我进入那黑色的车里,估摸着就是被送到台那边,然后被王老板给玩的流血,横躺出来。 “你最好是放了我!否则等我到王老板哪里,必定在他身上吸干他的精魄。” 我瞪着眼睛看着陈公子:“到时候,你也别想王老板对你另眼相看!” “敢诅咒老子!” 陈公子起身扬起手对着我的脸就来了一巴掌,我被他打的几乎耳鸣,整个人重重的朝汽车的门档里倒去,顿时只觉得腰骨断裂,疼痛不已。 我捂住腰肢,嘶吼着说道:“你也知道王老板对我有意思,你现在这么强行掳走我,到时候你就看着我怎么在王老板的面前扇耳旁风!” “你他妈还真是把自己当根葱。” 陈公子拍了拍手掌,大步的走坐在劳斯莱斯副驾驶上:“你们赶紧的把这婊子给带上来!” 保镖是不停拽拉着我进车里,我使足了力气扣住车门,拖延着,希望用此得到蓝妮儿打电话叫警察来的时间。 挣扎间,我倏然看到夜场大厅里坐在沙发上穿蓝色西装的男人,他手里正拿着一只烟,那烟忽明忽暗的光,映衬出一张冰霜无情的脸。 那张脸正看着我,他的眸子里,不带任何的情感,深沉如水。 我的眼睛与他的视线相交对视,在这一瞬间,我的心好似被人拿石头狠狠砸了一下,竟忘记挣扎。 也就是这时候,保镖把我甩进了车厢后座里。 我恍然惊醒,趴在墨色车窗外,咆哮般冲着夜场大厅的方向大喊了一声:“凌先生,求你救我!” 第12章 世纪星城 脱口而出这话后,我心里涌现的是浓浓的绝望。 当初我在医院险些被九足虫给抓着带走时,我也是央求着凌弈寒救我。 但那时候,凌弈寒他是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驱车离开。 当时的他不会救我,而现在他又怎么可能会救我。 就在绝望把我吞没,就此淹灭我,让我死心的时候,凌弈寒竟然从沙发上站了起身! 凌弈寒走了出来,在迷失夜场硕大的霓虹牌匾下,我注意到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是他的助理张皆。 我看到凌弈寒侧着脸对张皆说了些什么,而后张皆快步走几步,抓住还站在劳斯莱斯车门外的保镖。 张皆身材并不壮硕,但他在抓住保镖的瞬间,却能够让高大魁梧的保镖变得没办法反抗动弹。 几乎是在我的眨眼之间,张皆打开了紧闭着关上的车门。 惯力的作用下,我顷身朝着车门外栽倒下去,身下的车是suv版,底座非常高,我若是栽下去,恐怕是这张脸要被水泥地给磨烂。 我伸手捂住脸,失声尖叫,但却并没有任何的疼痛感传来,半响我发现自己落在的不是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而是一个相对比较温暖的怀抱里。 我睁开眼,只看到凌弈寒竖直的鼻尖,以及微微抿起的唇。 这一刻,我与他的距离格外的近,近到我甚至能够看的清楚他脸庞上的毛孔。 不由得,我怔怔的喊了一声凌先生。 凌弈寒淡漠的看了我一眼,抱着我朝不远处的另一辆迈巴赫车走去。 “英雄救美你也实在是太不分时候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坐在副驾驶室上的陈公子发现不对劲,他怒气冲冲的打开车门,冲着凌弈寒叫嚣:“赶紧给我把她放下来!” 在场子里混的这七个月,我几乎什么达官贵人都见过,所以我知道面前的陈公子并不是南城市,甚至说不是南省的人。 因为不清楚陈公子的身份,所以让我心里有所害怕。 如果他比凌弈寒的权势要大,那么我是不是就要被他任由宰割? 想到这一层,我心惊胆战起来,脸贴在凌弈寒的胸膛上,双手环住他的颈脖,怎么也不肯离开。 凌弈寒并未理会陈公子说的话,他抱着我脚步,甚至连停留也不曾停留。 “擦,我看你就是活腻了!” 陈公子大骂一声,他抓着车子里的摆设品用力的就朝我们扔来:“老子今儿得让你知道救美付出的代价!” 实体的水晶佛制品在太阳底下化作晶白的抛物线直直的朝凌弈寒的脑袋而来,我尖叫一声,闭着眼睛伸手去拦住。 但我是低估了凌弈寒,他的反应极快,只消一个转身,而后,我听到不远处车窗上面传来沉闷的啪嗒声音。 定眼一看,只见前方的迈巴赫车窗因为重物的砸击,变得碎裂。 “不怕死吗。” 凌弈寒低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回答了他一句不怕,凌弈寒没在意我这句话,他一手托住我,又用另一只手打开了他的车把门给关上了。 只听到砰的关门声音,外面的一切嘈杂都被拒绝在外,车里只有我与凌弈寒两个人。 我稍稍定了定心神,但车窗外又砰的一下传来声巨响,那声音几乎贴面而过,我下意识的抓住凌弈寒的胳膊。 这时,耳边传来凌弈寒清淡的话,他说放手。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问凌弈寒什么。 凌弈寒没在说话,他的视线停留在我抓在他胳膊的地方。 我恍然明白,这一刻,我只感觉自己好像是什么卑贱的到尘埃里的乞丐,肮脏至极。 我咬住嘴唇讪讪的收回手:“对不起。” 凌弈寒拂了拂手臂袖口,把腕臂上扣子扣上,却一直并未言语。 气氛突然显得有些尴尬,我心里莫名的衍生出几分从未有过的局促来,我咳嗽了一声对凌弈寒说了一句谢谢。 凌弈寒却扭过头看着我,他对视着我说现在说谢谢太早了。 我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在暗自纳闷的时候,车窗上突然贴上一张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的脸庞,陈公子用力的拍车门:“赶紧给老子滚出来,我要撕了你!” 猛然出现的这张脸让我吓了一跳,我缩了缩脖子,扭头看向凌弈寒。 他还在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衣服,脸上的神情模样丝毫不因陈公子的咋呼而变得有丝毫的恼怒。 车窗外的陈公子大概因为我这煮熟的鸭子飞了,让他没办法得到与王老板合同的缘故,显得一点不见在夜场里的不屑与从容,他怒骂道:“别给老子当缩头乌龟,老子要撕了你!” 张皆从那群保镖里脱身出来,他拍着陈公子的背:“寒哥你也敢撕吗?” “寒哥?” 陈公子瞳孔骤然收缩,脸色变了变:“是……是哪个寒哥?” “放眼整个南城,你觉得谁才能配的上这样的称呼?” 陈公子结巴了起来:“是……是……” 张皆瞥了一眼陈公子,也没再理会他,打开了驾驶室的门,坐了进来。 屏蔽外界的一切噪杂后,我有些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车门外的陈公子,却刚好对上他瞪着眼睛看我的模样。 窗外,陈公子一脸恨意,眼神里却带着阴毒。 他的模样让我有一种直觉,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我的。 片刻,张皆发动了引擎,驱车离开迷失场所。 在路上,张皆问道:“凌先生,现在我们去哪里?” 凌弈寒似乎有些疲倦,他合上眸子:“去世纪星城。” “不。” 我下意识道:“我回去我住的地方,不去你那边。” 凌弈寒并没有开口,他像是睡着了,一点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这种沉默的气氛让我感觉到有些尴尬,我捂着嘴小声道:“张皆,麻烦你把车锁解开一下,我想下去。” “你确定回去你所在的地方?” 凌弈寒倏然睁开眸子,他深暗的眸子直视我的胸口:“据我所知,抓你的陈公子是个不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我现在能够保证你现在从他手里救出来,却不能保证下次还把你从他手中救出。” 听到此,我脑中不自觉想到陈公子那阴毒誓不罢休的眼神,他一心想把我抓去台那边,用我去讨好王老板,所以估计他已经把我的全部家底都打探清楚,若我现在回住的地方,恐怕就是被瓮中捉鳖。 最终,我还是到了世纪星城。 第13章 一通电话 世纪星城是在南城市的最中心地段,属于黄金地段,在这里随便的一平方米,对于普通家庭的人来说,可能不吃不喝几十年也买不上,可为是寸土寸金。 而能够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但当然,我是一种意外,我是凌弈寒在怜悯的情况下,带过来住在这里的产物。 我坐在沙发上,揉着自己被保镖给拉扯拽疼的腰肢,暗自想着,自己该怎么样明哲保身。 眼下自己住的地方是不能去了,但我也清楚,我不可能长期居住在凌弈寒这边。 对我而言,凌弈寒那句,‘做我情人’是我无法跨越的鸿沟。 在我烦躁不堪的时候,手机里叮咚的传来消息。 打开手机,只看到蓝妮儿发的带着色色表情的话:“被南省大佬凌弈寒抱着是什么感觉?爽不爽啊?” “忘记了什么感觉,只知道当时事态很紧张。” 我快速编辑着消息:“妮儿我被陈公子给盯上了,而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担心陈公子会对你下手,所以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蓝妮儿回了我个大大的笑脸:“他能对我怎么样?我背后的人也不是吃软饭的。” 片刻后,她又发了个坏笑的表情过来:“你和凌弈寒上了没有,他的哪里怎么样?” 看到这条消息,我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初见凌弈寒的场景。 记得当时他一身银色西装,脸色淡漠,眼眸里深邃如水…… 在这思绪飘飞间,我的手机屏幕中突然出现一滴两滴的清水,与此同时,鼻尖处传来淡淡的洗发水的清香味。 我下意识的抬头,额头刚好对上凌弈寒的下巴。 他的下巴并不尖,但却如同石头一样硬邦邦的,这让我很是吃痛,我捂住脸勾着脑袋朝前倾去,赶紧道:“对不起。” 凌弈寒垂眸,他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摸着下巴对我道:“我很好奇你会发什么消息给你朋友。” 我收了收手指,把手机屏幕给关上,咬着唇说道:“凌先生很喜欢偷窥别人的隐私。” 凌弈寒不以为然:“随意。” 他这么坦荡倒是让我语塞,我伸手把压在腰下的抱枕拿了出来:“凌先生,我并不会在这里占用您太多地方,等风声平息后,我会离开。” “离开?” 凌弈寒伸手摸在我的脸庞上:“我是个生意人,作为一个生意人,最在意的是货不等值,而你觉得欲擒故纵的手段用的多了的女人,她还会有上涨价值吗?” 他冰凉手指在摸我的那一刻,我只觉得整个心脏都停止了运转,大脑也僵硬空白的变得不知所措。 并非是他的触碰让我无措,而是他说的话让我害怕,因为他觉得我是个对他使手段的女人。 我紧紧拽着抱枕,指甲几乎都镶嵌进了抱枕里面柔嫩的棉芯:“凌先生,我说的离开并不是欲擒故纵。甚至,从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想过要与凌先生有过什么。” 说完这话,我屏住呼吸的看着凌弈寒,生怕他会觉得我说这话不知好歹,甩手把我给丢在陈公子那边去。 但我发现,凌弈寒没有,他对我的话没有任何的恼怒。 这让我没有来的生了几分胆量,我咳嗽了一声,强调道:“凌先生,我很感激你从陈公子那边把我救出来,但我确实是对您没有任何的奢望。” 凌弈寒微微挑眉,他这么个举动又让我心惊肉跳起来,我大气不敢出,坐如针毡。 在我以为他要对我发难的时候,他却是轻声笑了出来,而后那摸在我脸颊上的手指轻轻一滑,触碰在我的发丝上。 他手很细长,穿过我发丝的时候,瞬息就给垂落了下去。 最后,凌弈寒说了一句莫不相关的话,只道:“我不喜欢女人身上散发香水的味道。” 我僵硬了身子,在夜场做事的女人几乎没有不喷香水的,而现在我的身上散发着的就是coco的玫瑰花香。 这种花香极淡,但却不曾想到,他竟然还能够嗅到。 凌弈寒站起身,他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擦拭下手指。 片刻后,纸巾丢落在纸篓里,随之传来他的声音:“去洗掉。” 凌弈寒说的话让人无法抗拒,我甚至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给走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打湿了我的发,滑过了我的身体,缓缓汇成溪流从我的脚下流出。 我合上眸子,双手撑在额头前,脑子里如同一团乱麻,繁杂不堪。 陈公子对我虎视眈眈,所以我必须得躲在凌弈寒的羽翼下。 但如凌弈寒所说,他是个生意人,他在意的是物价的等值与否。 而我一直都拒绝成为他情人的要求,他必定厌烦,到时候恐怕就会把我抛弃。 我很清楚,一旦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那么我就会成为整个南城市最为低贱的人物,任由人践踏。 洗去香水味后,我本想穿原来的衣服出去,但发现在自己没注意的情况下,衣裙被花洒给打湿了。 我四处环顾了一圈,但这诺大的浴室里,连一件多余的浴袍都没有。 无奈下,我捡起地上的衣服重新穿上。 我抱着身子垫着脚朝大厅走去:“凌先生,我可以像您借一件衣服穿吗?” 凌弈寒并没有回应我,我心里有几分不安,又喊了几声凌先生,但还是没有人回应。 走到大厅时,我才发现白色布妮的沙发上,已经不见凌弈寒穿着黑色浴袍略显消瘦的背影。 此时已经是四月中旬,春风和煦,但我身上的衣服实在是湿冷的厉害,我踌躇了一会,决定去找凌弈寒。 我走上了二层楼的楼梯,在转角的时候,听到打电话的声音:“是吗,怀了我的孩子?” 第14章 她叫许漾 我愣住,只觉得身体浑身如同被电流窜过,疼痛难忍。 他的女人,怀孕了。 “在照顾孩子的时候,你更要仔细注意自己的身体。” 凌弈寒声音温柔,但却不带任何一丝起伏:“过两天我会去看你。” 拖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啪嗒的声音开始明显起来,我一阵慌乱,踩着步子下楼梯去,但站得久了导致我的腿发麻,移动的分外艰难。 凌弈寒明显注意到了我,他的眼神驻留在我身上有半秒,才移动着视线看脚下的楼梯,他继续道:“当然,不管是男孩女孩,我都会很喜欢。” 听到此,我脑中不自觉的浮现那天在医院里,走在凌弈寒身边的瘦弱女人模样。 一定是她怀了凌弈寒的孩子吧? 不知为何,我现在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 这,难道仅仅是因为凌弈寒对我说的那句情人吗? “很晚了,早点休息。” 凌弈寒的声音离的我很近,我没有办法离开,索性抬头看他,我的眼睛刚好瞥到他刚刚挂断的电话屏幕上。 那上面的备注是——许漾。 许漾,到还真是人如其名,文弱淑女。 挂断电话后,凌弈寒伸手碰在我的胳膊上:“不怕冷?” “怕冷。” 我松开紧咬着唇,仰头看着他:“但我找不到可以穿的衣服。” 凌弈寒轻声笑了出来,那垂头看向我的眸底带着几分动荡的涟漪,他道:“我以为你是想透彻了。” 也没有等我回答,他拉着我的手,带我上了二层的楼梯。 凌弈寒拿了一件长袖衬衣给我,我捏着崭新的衣服,磨蹭着往浴室方向去换掉。 我踏步刚走出门槛,身后就传淡淡的声音,他说:“莫非你还不清楚你的处境?” 处境? 我的处境? 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眼下的处境就是,我是个在夜场做事的女人,而凌弈寒是一心想要包我的金主。 “谢谢凌先生,您让我明白了我的状况。” 我转身把手中捏着的,干净温暖的衬衫换递给凌弈寒,我道:“凌先生,时间不早了,我先离开。” 凌弈寒没有接过他递给我的衣服,我僵硬着手臂把衣服放在沙发上,移动着身子朝门外走去。 二层楼的楼梯不知为何,此时在我的眼里看起来是那么的长。 每走一步,仿佛都好像是陷入了沼泽,无比艰难。 走出别墅后,我看着贴合在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自嘲的笑了笑,当时我怎么会想着向凌弈寒求救呢。 要知道,凌弈寒是比陈公子更外可怕的人物。 他诛心啊。 离开别墅后,我随着柏油路沿路而走,但这条路好像是没有尽头,怎么走,怎么看眼前都是清一色的建筑物。 身上湿冷的衣服透过皮肤将我跳动的心脏也变得敏感起来,我捂着左胸咳嗽了一声,前所未有的难受席卷而来。 我当初蜕皮化狐为人,也没有这么难受过。 我想,我真的是被湿冷的衣服给冻着了。 这时候,我的身后突然出现一道白光,伴随而来的是汽车的鸣笛声。张皆打开车窗,停在我的身侧,他道:“林小姐,我送您回去吧。” 我扯出一丝微笑:“不用了,谢谢。” “林小姐,您还是让我送您回去吧。” 张皆语气认真:“世纪星城庄园很大,按照您的这个进度,恐怕最少得走一个小时。” 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尽头,我稍稍叹了口气,问道:“是凌先生让你送我回去的吗?” “是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上的车,只知道,车厢里的暖气很足,很暖,很舒服。 “林小姐,车子里的衣服,您可以先披着一下。” 张皆指了指副驾驶上的黑色西装:“现在春季,最容易感冒。” 我垂眸看着那黑色的衣服,问道:“是凌先生的衣服吗?” 到不知是我声音说的太小,还是张皆专心注意开车的缘故,总之他并没有回答我的这个问题。 因为我原来住的小区有陈公子的安全隐患问题,所以张皆把我送到了酒店里。 我在酒店里住了短租了几天。 这几天我借口感冒没去上班,但我作为狐狸身体的本质,又怎么可能会感冒。 我之所以如此,只是不想见到任何人。 我害怕场子里的姐妹看到我不同以往的模样。 颓废,失神…… 我打开电视,按遥控调节到《动物世界》的频道上,在节目调转的时候,我听到当地节目台上面传来凌弈寒这三个字。 鬼使神差的,我停住手指,只见节目的主持人对凌弈寒对视而坐。 镜头前的凌弈寒不苟言笑,他的脸庞冰冷坚硬,神情淡漠的仿佛天下万物都不能容进他的眼睛。 相对比,主持人是笑面如花,她问凌弈寒对于公司有什么远景规划。 凌弈寒回答的很官方,只说保持现状,徐徐上升就可以。 主持人又说,是否可以问凌弈寒一些私人问题。 听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我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不自觉的附身前倾,想知道凌弈寒会说些什么。 凌弈寒蹙了蹙眉,他这么个微小的举动让我知道,他并不想喜欢被问到私人话题。 但主持人并不清楚凌弈寒的想法,她继续道:“贸然问一下凌先生,您和您的未婚妻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呢?” 未婚妻…… 我松了松手指,原来凌弈寒并没有结婚。 但,他是有未婚妻的。 他的未婚妻一定是那个许漾吧? 我想,他一定很快会和许漾结婚的。毕竟,许漾怀了他的孩子。 “凌先生?” 主持人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她重复的问了一声凌弈寒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凌弈寒扭过头,他看向摄像镜头,那黑色如海般波澜不惊的眸底浮现一份冰冷,那种冰冷,仿佛能够透过电视机,将我给冻住。 我颤抖,却又死咬着嘴唇,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电视,等待着凌弈寒的回答。 真的,很想知道,他与他的未婚妻结婚的日期。 第15章 怎么不死 镜头里的凌弈寒在沉默,并未开口。 主持人倒也并不笨,在连问几次都没有得到回应的时候,她就打岔着过去,又问凌弈寒其他无关痛痒的问题。 没有得到想要知道的答案,我心里莫名的失落,在对着电视机里凌弈寒的那张脸,心中的那种失落就几乎要把自己给吞没掉。 我关掉电视,拉开窗帘,打开着窗户,大口的吸了几口气。 凌弈寒他没有说结婚什么时候结婚,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给许漾制造一个惊喜吗? 新鲜的空气流通在我的喉管鼻尖里,我吞了吞口水,捂住嘴巴往洗手间跑去。 看着镜子里的一张脸,我只觉得分外的陌生,仿佛已经不再是我自己。 凌弈寒给许漾制造惊喜与否,与我有什么关系? 半点关系都没有!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出酒店去旁边的一家餐厅吃午餐。 踩在人行道上看蓝天白云上,我不停的一直在告诫自己,我之所以到人类世界来,只为了狐族传宗接代,而不是自己单方面的儿女情长。 在餐厅里,我选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点了份牛排,在拿上刀叉的时候,眼睛无意间撇到餐厅大门外,只看到一个女人小鸟依人的靠在六十多的男人身上。 女人几乎全部贴靠在老男人的怀里,这种暧昧的姿势一眼看就知道并非是正常的亲人关系,确切的说,应该是情人的关系。 这种场景在夜场的圈子里是极为常见的,但我却稍稍注意了一下,因为这对老夫少妻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乔甜。 乔甜她推开了餐厅的门,大步踩着那两个人的步伐,大叫道:“我到底哪里比不过这小浪蹄子,你要选择她而不选择我?!” 看着乔甜言语的这架势,我清楚,那个六十多岁的老男人应该是最近几天养着她的高局长。 面对乔甜的叫嚣,高局长皱着眉头,他明显不想理会乔甜,搂着怀里的小女人快走了几步。 “你给我说清楚啊!” 乔甜不甘示弱,走的更快,那脚下的高跟鞋啪嗒作响的仿佛要把餐厅里的地板砖给踏烂,她伸手拦住高局长:“昨天在床上,你还是说你爱我的,可现在你怎么可以搂着这个狐狸精!” 说完这话,乔甜伸手戳着高局长怀里的女人,她大骂着:“你还懂不懂规矩,你知不知道高局长是我的?我劝你赶紧给我滚出我的视线,否则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女人没有接乔甜的话,她颤抖着瘦小的身体全部靠在高局长的怀里,那模样看起来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高局长大概是会顾及面子问题,他并没有怎么着乔甜。他咳嗽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乔甜不要再说下去,但乔甜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踩在她背上上去的小女人痛快。 她戳着鼻子骂着眼道:“你连毛都还没长齐就想分这一杯羹?我和高局长在戏水鸳鸯的时候,还指不定你是在哪里玩泥巴,你……” “够了!” 没等乔甜说完,高局长一抖着胡子,重重指着餐厅外门道:“乔甜,你识相的话现在就给我走,不识相的话,我之前送给你的东西,就要你原封不动的吐出来!” 乔甜愣住,她本是张着嘴巴不停说的话仿佛是塞进了无形的软木塞子,再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我想,乔甜现在一定是无法接受这种反差,她一定很不理解,为什么前两天还在她床上温情蜜语的男人,怎么就变得这么残暴无情。 在乔甜愣住的这会儿,高局长带着小女人朝餐厅里的包厢走去。 片刻后,整个餐厅里传来乔甜哇哇的叫嚣:“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抛下我?!” 配合着这场叫嚣,我垂下眸子,慢慢的将餐桌上的牛排缓缓切割成块,就着果汁吃下。 随着吃的进度,我越发觉得乔甜的叫嚣不再是叫嚣,仿佛变成了一种哭泣。 是啊,哭泣。 乔甜她在夜场混,她就应该清楚,她能够成为高局长身边的情人,只不过是因为她有一张能够带的出手的脸。 可好看的脸注定是不长久的。 她应该在好看的脸皮下,修炼的更多一分男人喜欢的善解人意。 而不是叫嚣。 我吃的约莫有半分饱之后,才走到乔甜的身边,我从包里拿出一张湿巾:“经理应该告诉过你,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保持最精致的笑容,而不是哭泣吧?” 乔甜抬头,当她看到是我的时候,眼睛里徒然升起浓浓的防备,她并没有接过我手中的湿巾,只是用沙哑着的声调道:“我哭不哭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保持着递给她纸巾的动作,开口道:“哭会让容貌变得褶皱,到时候,怕是你再找不到像高局长这么好的下家了。” 乔甜顿时静声,她恨恨的看了我一眼:“林苏,你现在是来看我笑话了是吧?” 我摇了摇头:“不是。” “呵,不是?” 乔甜挺了挺背脊,她接过我手中的纸巾,细致的擦拭在脸庞上,才道:“在迷失的时候,我把你推给了陈公子,难道你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记仇我?” “我不是个记仇的人。” 我看着乔甜:“而我递纸巾给你,只是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罢了。” 乔甜冷哼了一声,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在餐厅里人若有若无的注视下朝门外走去。 我也随着她走出餐厅,在我前脚刚踩上餐厅红毯子上的时候,乔甜猛地转过身,她用力推着我,脸上爆发出不加掩饰的恨意:“林苏,你这种人为什么不去死掉?!” 第16章 因为爱他 乔甜这样让我没有任何一点反应的机会,我被迫后退着背脊贴在餐厅的玻璃门上。 眼前,是乔甜放大的,龇牙决裂的脸。 我皱眉,扬起手就冲着那张脸给扇了过去:“你自己技不如人,也怪不得别人!” 巴掌的声音很大,我对乔甜的下手很重,并没有任何的留情。 我不想让我的一再忍让与同情,被乔甜当成我软弱的姿态。 我本以为乔甜被我扇了这么一巴掌会像是个疯子一样,狠狠的朝我进击,但我没想到,乔甜却是捂着自己被打的脸,哈哈大笑起来。 她这样的反应到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朝旁边移了移,站直了身体看着她,心里在想着,她在玩什么把戏。 “哈哈,是我技不如人!” 乔甜瞪着戴琥珀色美瞳的眸子看着我,声音无比大:“可我到底哪里技不如人?!我是身材差,还是脸蛋差?还是chuang上功夫不如你们?!” “我哪里都不差,可是,你们却是二楼的花魁,而我什么都不是,只能任人玩弄,抛弃!” 我合上眸子,淡淡道:“你可以声音再大一些,这样大家都可以知道你是在夜场卖肉为生的,然后,你也可以上头条,从而火起来。” “毕竟,做个网红直播,也比在迷失干要赚钱的多。” 乔甜听懂我的话是反话,她手指紧紧的捏成拳头,牙齿磨得卡卡作响,最后她恨恨的把肩上背的小包往地上摔去:“林苏,迟早有一点,我会把你和蓝妮儿踩在脚底下!” 这种女人,就好像是走进死胡同的女人,无论我怎么提示,她都始终困在里面,怎么都不出来。 我本不喜欢招惹是非,但若不是因为,乔甜长得实在是像我在灵山处修炼成人形的朋友,否则我是怎么也不会搭理她。 “乔甜,你唯一比我们差的,是你的性子。” 说完这句忠告后,我不看还在哈哈大笑的乔甜一眼,转身朝不远处我住的酒店走去。 在我推开酒店旋转的玻璃大门的时候,却看到玻璃上反衬着急速跑来的女人:“你给我说清楚,我到底性子哪里差了?!” 我没理会乔甜,径直走进电梯,但我没想到,她也跟着进来了。 “林苏,你给我说清楚,我要你给我说清楚!” 乔甜好像是被鬼神附体了一般,追问着我,一直到了我住的酒店房间。 我有些不耐烦:“难道经理没告诉过你,男人喜欢的大多是温柔似水的女人,而不是和泼妇骂街似的女人?!” 乔甜愣住,半响呆愣道:“我……我像是泼妇骂街?” 我没说话,瞥了她一眼,在沙发下的瑜伽垫里练了练瑜伽。 男人,喜欢的不仅仅是温柔似水的女人,他们还喜欢身段妖娆,什么姿势都能做的女人。 在我下腰的时候,乔甜又哈哈的大笑:“我用心的对待高局长,可高局长却认为我死要钱,而且还认为我是泼妇骂街!” 她大笑着,又哇哇的哭了起来:“他怎么可以这么认为我,我所做的一切,除了是想把你和蓝妮儿比下去之外,还有的是一颗真爱高局长的心啊。” “哈哈,但是我所做的一切他都看不到,高局长根本就不爱我!” 听到爱这两个字时,不知为什么,我脑子里突然闪过凌弈寒淡漠的脸庞,呈现的是他如深潭般没有任何波动的眸子。 继而,我又想到经理对手底下小姐时常说的一句话:“你们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你们必须得清楚,小姐与客人之间只有交易,没有所谓的爱情!” 但我不明白,小姐是人,客人也是人,可为什么经理会说小姐与客人之间没有爱情? “别给我废话,我叫你拿酒来,你就给我拿来!” 这时候,乔甜突然转折性又带着愤怒与发泄的声音打破我的思考,我扭过头,只看到她拿着酒店的座机正哇哇叫着:“伏加特,要烈酒!” 我看了一眼乔甜:“这算是为得不到的爱情而放纵?” “这算是为自己的愚昧做最后的狂欢。” 乔甜站起身,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又说道:“还是妈咪说的对啊,我们做小姐的,果然是不能对客人有感情。” 我咯噔一下,却面不改色的说道:“你会对高局长有感情?当时在迷失的时候,你可是说若不是高局长对你看的紧,否则你必定得包几个小白脸。” 此时乔甜已经把衣服脱的只剩下内衣了,她摸着脸庞上几乎不见的泪水道:“那话是说给你听的,我其实就是想间接的告诉你,高局长对我很好,我在外面混的很开。” 我闭上眼睛,做了个瑜伽的收尾姿势:“乔甜,我在迷失从来不是为了争夺客人的资源,所以你何必……” 话没说完,酒店外的门敲响了:“您好,请问是您订的伏加特吗?” 乔甜哼唧着穿着三点一式的内衣就自己跑去打开门。 在服务生羞怯与差异的眼神中,大几瓶酒精度数极高的国外酒进了来。 乔甜似乎是一点都不记得之前她和我有过过节,她仿佛自来熟一般,卧躺在沙发上,开着瓶塞,也不倒进高脚杯里,径直就汩汩的往嘴里灌。 一边灌,她一遍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高局长吗?” 没等我说话,她又说着:“因为高局长把我当女儿一样宠着,他喜欢我叫他爸爸,我也喜欢叫他爸爸。” 而后,乔甜又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又是脱衣服又是喝酒的?” 我没回答她,从茶几上把手机拿出来,有些心不在焉的不停来回翻动着手机界面。 乔甜也没指望我回应她,一瓶啤酒下肚后,她站起身哗啦一下狠狠把酒瓶子摔在地上,喊着道:“我脱衣服是因为,我不想喝酒的时候,把高局长送给我的衣服给弄脏。” 乔甜在说什么爱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无感的,可当听到她说不想弄脏的衣服时候,我心里再次起了震撼。 很多人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但现在这么看来,我却觉得乔甜还是有情谊的,起码香奈儿的一套衣服,她还不至于宝贝到如此地步。 这一刻,我开始相信乔甜所说的对高局长的爱了。 毕竟,爱情这东西是跨越年龄的。 “怎么,你怎么不说话?” 乔甜把她喝过的酒往我的嘴里靠,她半是哭半是笑着道:“林苏,你别给我装那清高样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告诉你,我也看不起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对凌弈寒早已等不及难耐了吧。” “你肯定很想把自己脱光,对凌弈寒打开腿了吧?” 第17章 配不上他 凌弈寒这三个字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狠狠的砸在我的心口,让我莫名的有种呼吸困难。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乔甜:“发完酒疯就请给我离开。” “我现在说到你的痛点,你不开心了?” 乔甜不以为意,她把放在我嘴边的啤酒咕噜噜的往之间嘴里送:“林苏啊,你说我是卖肉的,可你和我不也是一样的吗?你不也是靠男人过活?所以啊,你不要以为凌弈寒多看了你一眼,你就以为自己了不起!” 我咬住嘴唇,手指却不自觉的紧紧的拽着,但我还是在极力的保持镇定:“我房间不是收容所,请你离开马上离开!” “哈哈,忠言逆耳利于……嗝。” 乔甜冲着我打了个饱嗝:“我告诉你啊,你装清高对于其他男人或许有用,但对于凌弈寒那种……高高在上的男人来说,你不过就是个插了一根凤凰毛的鸡。” 她的话如同细小的沙粒落进我的皮肤,引得我微微疼痛。 我从沙发上站起身:“你再不离开就别怪我不顾同事情谊,对你不客气。” “嗝。” 大口喝下浓烈的酒让乔甜此时变得有些眼神涣散,她说话也带着结巴:“你配不上凌弈……” 没等她把话说完,我把她从沙发上扯起来,又用了一些自己几乎从未用过的灵力,单手拖着乔甜,直接把她拖到了门外。 关上门后,我就好像是个在沙漠里徒行几天的人,脱力的沿着门背滑落。 我发觉,只要听到有关凌弈寒的任何事情,我都会有异样的反应。 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牵动我情绪的反应。 难道,我对凌弈寒起了感觉? 半晌,我站起身伸手使劲的敲打自己的脑袋:“林苏,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忘掉凌弈寒,你必须全力以赴的找到那个能够与你血液融合的男人!” 血液融合…… 想到血液融合,我脑海里忍不住再次浮现凌弈寒的面孔。 或许,我可以尝试着看看,凌弈寒的血液是否与我融合。 可是,万一凌弈寒的血液不能与我融合呢? 一时间,我的大脑矛盾到极致。 一面是想着与凌弈寒接触,用以得到他的血交融,可另一面是害怕得到了他的血,却发现他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前所未有的烦闷堵住了我的心口,我抓起桌上还没开封的酒,也学着乔甜的模样,大口的朝着自己的嘴里灌。 呛鼻的辛辣味道从我的舌尖直直的穿过我的喉咙落进我的肚子里,顿时一阵火辣辣的感觉暴走在我的全身。 我摇了摇头,又继续往嘴里灌着酒水。 以前我时常不明白,人为什么喝这种伤身的东西,但现在,我却是隐隐察觉到酒的好来。 因为,酒可以忘记忧愁与烦躁。 烈酒更是可以如此。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把桌子上摆满的酒水全部喝完的,我现在只知道自己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在摇晃,似乎一切都变得天旋地转起来。 眩晕的感觉还真是好。 我伸出手,摸索着打开电视,但电视屏幕上,早就已经消失不见凌弈寒穿着西装的模样了。 这时候,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音响起。 我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脸彻底的埋在抱枕里,不想去听外面乔甜的‘忠言’。 但敲门的声音一下比一下响,大有一种我不开门,她会一直敲个不停的架势。 无奈下,我摇晃着身体走去打开门:“乔甜,你觉得有意思吗?” “哈哈,我就算准了你这臭婊子在这里!” 门外,陈公子的眼睛冒着恐怖狡黠的光:“臭婊子,你的死期到了!” 见到陈公子的瞬间,我的酒醒大半,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用力关上门。 但陈公子身后的保镖比我的反应还要快,我还未来得及扣上门,就被一股子强大的蛮力给拽着出来。 “跑啊,你给我跑啊!” 陈公子捏着我的脸,脸贴着脸冲着我吼:“为了逮你个婊子,可浪费我不少时间!” 我咬着牙道:“你难道不怕被凌弈寒处理了吗?!” 在听到凌弈寒几个字的时候,陈公子本是嚣张的脸色变淡了几分,但随即对我又是一阵狂风暴雨。 他眯着眼睛看着我:“赶紧把她的衣服脱掉!” 保镖顷刻朝我扑来,我几乎连挣扎的几乎都没有,身上的衣服都被剥了个干净。 此时,身上连个遮住隐私的布片都没有。 大概是因为我不是人的缘故,我并没有那么强烈的羞耻心,我现在脑子里一心想的是怎么离开这些人。 陈公子仿佛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奸佞的笑了笑,冲着保镖使了个眼色,很快就有人拿着手铐把我的手脚全部都给拷住。 我大声呼喊:“救命,救命啊!” 在这诺大的酒店里,我的呼喊没有任何的作用,始终没有一个人出现。 想想也是,陈公子带这么多人特意来捉我,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捆绑好后,陈公子一脚朝着我的肚子上踹来,他冷笑:“这会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我被脱光了衣服,又被像是个畜生一般扣住手脚,实在是挣扎不得,只得利用陈公子忌惮凌弈寒这一点,对他打心理仗,我说:“陈公子,你确定要为了一个远在台那边的王老板,而得罪的地头龙凌弈寒?” 陈公子没理会我,他招了招手,一个保镖就毕恭毕敬的把一管注射针放在他的手里。 看着泛寒光的针管,我心脏在通通直跳,刚想开口说话,却眼见着陈公子扬起针直接朝我的脖子上扎来,他狰狞着脸庞说道:“老子要你死!” 第18章 一份大礼 我当场昏迷过去。 醒来时候,眼前是一片黑暗。 我伸手摸着四周,发现自己的正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而大概是处在这封闭空间的缘故,导致我的身体里含带着些许的热意。 “王老板,我给您送了一份大礼,还希望您能笑纳着收下。” 我的耳边倏然传来陈公子的声音,他一点不复对我的咬牙切齿,换了个讨好的强调:“相信您一定会喜欢这礼物的。” “是吗?” 王老板瓮声瓮气着道:“我既不缺金又不缺银,这世界上啊,唯一能够让我想要的礼物,也就是那迷失场子里的林苏了。” 陈公子嘿嘿的笑了几声:“王老板,您可以现在打开这份礼物,我说您会喜欢,相信您就一定会喜欢的。” “不会是……” 隔着这狭小封闭的空间,我都能够听到王老板吞口水,搓着手指的声音,他说:“小陈啊,你不会是把林苏那美人儿给我送来了吧?” “王老板真是慧眼识人心。” 陈公子哈哈道:“那我就先走,不打搅您享用春宵一刻了。” 不知为何,我身体的热意越发灼热起来,仿佛体内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我的心扉。 我没有心思听这两个人的对话,只是伸手不住的抚摸自己,妄想用手掌里的一丝冰凉去安抚身体渐渐上来的燥热。 手掌越摸越下,在我想要把指尖放在自己腿隙的时候,我头顶处突然传来一丝光亮。 我下意识的抬头,只看到王老板蛤蟆般纵横点点的脸上露出的一双贪婪的眼睛。 “宝贝,你醒了?” 王老板用力一扯,只听到撕拉一声,继而那包裹着我的封闭空间彻底的消失。 我下意识的抱住身子,才注意到,自己原先所住的房间已经被陈公子的人给换成了公主粉色的调调。 而我脚下所站着的,则是同样粉色的空盒子。 原来,他陈公子是把我包装成礼物送给王老板! “宝贝啊,你冷不冷?” 当我身体暴露在整个空气中的时候,王老板已经是急不可耐般的朝我扑来,他伸手使劲的把我往如同熊一般宽大的怀里按:“可不能把你给冷着,你放心爸爸会用身体把你包的严实……” 王老板把我当成宠物一般,将我在他怀里搓捏揉扁。 我皱眉,伸手想要把压抑住我的恶心的人给推开,但却发现自己身上还扣着手铐。 此时此刻,我没有任何顾虑的直接使用灵力将手铐给崩开。 王老板大概是精虫上脑,一点也没注意我有不同之处,他箍住我,对我贴着一头肥大的猪脸说:“宝贝,你可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我当然不相信王老板的鬼话,我的工作经验告诉我,男人,永远都是下半身做主的时候,最容易做出承诺。 我推开王老板,但当手指碰到那我向来觉得恶心至极的肥肉时,我竟然会觉得有一丝丝的舒服。 是的,是感觉舒服。 我心中一冷,顿时感到不对劲。 我会出现这种错觉,一定是陈公子对我打的注射针里带着令人产生情欲药液的缘故! 得到这个认知,我只感觉整个人都仿佛是被雷劈了一般,痛苦到几乎撕裂。 情欲的药,不仅对人有用,对狐狸也同样有效。 随时间的流逝,药效是日渐加剧的,我深知自己不能呆在这个地方,所以推开王老板后,我跑到出口处,抓住了门把手。 我大口呼吸着,用力打开,可是,门却是怎么也不开! “跑啊,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王老板不紧不慢的跟在我的身后,他脸上呈现的是志在必得的笑容:“宝贝,来,乖乖到我的怀里来,我会好好的疼你的。” 我使劲的敲着门,不停来回的板动把手,但始终都没有任何用。 一定是有人在门外锁住了门! 此时,一双肥腻的大手猛然搂住我的腰。 在这一刻,我真是恨不得露出獠牙,一口咬死在我身后的王老板! 但是我不能! 我若不想被捉妖局的九足虫发现,就必须得收敛自己! 于是我只能挣扎:“你放开我!” “宝贝,你还在口是心非啊。” 王老板掰过我的身子,强迫我看着他,他本是满脸脂肪肥腻般的脸,此刻在我看来,也显得并非那么难看突兀。 甚至,隐约的,我似乎能够看到一丝凌弈寒的影子。 他一把抱起我,朝着这粉色公主房的大床处走去。 “爸爸来了。” 我此刻早就迷失了自己,但当身下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异样触感时候,那唯一的理智又重新回归了回来。 林苏,你得清楚,压着你的人不是凌弈寒! 我清醒了几分,用力的抓着压在我伸手的那团肥肉,嘶吼着道:“滚啊!” “m的!” 第19章 变身灵狐 我死死咬着牙齿,身子则因情药与愤怒交织的缘故,呈现更加剧烈的颤抖。 真的,好想一口将面前这肥腻粗硕的脖子咬下来! “赶紧给老子张嘴!” 王老板松开拿着那玩意的右手,用两只肥腻的流油的恶心的手,狠狠的掰着我的下颚:“不然你就别怪老子不怜香惜玉了!” 我瞪着王老板,他身下的那东西,看起来仿佛相对略大的蛆虫,显得丑陋极致。 “m的!” 王老板突然劲的扯着我的头发,他的眼里有的是欲望与征服:“非逼得老子用二兄弟把你嘴巴给弄得合不拢你才舒服是吧?!” 发丝与头皮分离的轻微撕拉声音在我的耳朵里徐徐不断传来,我不顾疼痛,在心里不停的说服自己,要控制住自己,不能……杀了他!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忍的多么辛苦。 一面是一触即发的情药,一面是随时随地要爆发出来的杀意! “老子今天一定要得到你!” 王老板粗着嗓子吼出来的一句话后,扬起手抓着那玩意狠狠的扇打在我的脸上:“臭婊子,你就是欠打!” 腥臭味道扑面而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觉席卷我的全身,我再是控制不住自己,扭动着脖子,冲着他撕声大吼了一声。 不同以往的尖锐声音让王老板愣住了片刻,随即,他脸上浮现一丝得逞的奸佞笑,抓着那东西就往我因大吼而张开的嘴巴里! “嗷!” 一声傲叫后,我的整个身体皮肤都破裂开来,裹住自己皮毛的皮肤以肉眼不可见姿态蜕去,焕然变成狐狸的雪白皮毛。 不消几秒,我已经不再是人类林苏的模样,而是来自灵山的雪狐。 “啊!妖怪啊!” 王老板失声的尖叫,他跌倒在床上,而刚才下半身还斗志昂扬的丑陋东西一下子软了,他身下的雪白的被套处是被他徐徐沿落下的尿液。 变成原型的我体型是人类的四倍多大,我甩着脖子,一步步的朝王老板走过去。 “我的心里充满了恨意,是前所未有的恨意。 这种恨哪怕是我初来迷失夜场,被保安羞辱的时候也不曾有过。 我是狐,是灵山上少有的狐,但我却被这种恶心丑陋的人类羞辱! 我的自尊心在我的心脏里不停的叫嚣着,它让我呼吸急促,让我双眼通红,让我想杀了王老板! “不……不要!” 随着我朝王老板前进脚步的落下,他就越是拖着瘫软的身体往后退去,他眼睛里有的全是惊恐:“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不要过来?! 早在前几分钟,我嘶哑着喉咙,哀求着他不要动我,求他放了我的时候,他又是如何对我的?! 我眯了眯眼睛,冲着他张开嘴,大吼了一声:“你该死!” “你是……林苏……” 王老板再次呆愣住,他大概是想不到,一只狐狸竟然会说人话。 我没有理会他的回答,朝着他伸出了几乎可以碾碎他头颅的爪子。 见此,王老板眼睛睁大的几乎要暴出眼眶,嘴巴里的唾液不受控制的落在下巴上,落在没穿裤子,还浸泡在尿液的下半身上。 在我爪子几乎要压爆他脑袋的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朝着我跪下,不停的下跪磕头:“林苏……不,林神,求你放过我……求你放过我,我保证,下次再不会惦记你了,我保证,绝对不会……”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我立马想到自己被他肥硕的身体压在身上,受尽折磨与屈辱的模样。 我抖动着雪白的毛发,只恨不得将身体里沾染着他的任何气息全部都给都给甩掉。 “求你了,求你放了我吧。” 王老板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是泪水鼻涕纵横:“林神,如果你杀了我的话,那我家里还有七十多岁的爸妈就没有了儿子,而我怀孕待产的妻子就没有了丈夫,我已经成了形,还没有生下的孩子就没有了爸爸了啊!” 声声泣泣的话引得我一阵犹豫,也就是这犹豫的分秒,被我强行压制着的药效再次涌了上来。 我打了个虚晃,本是高举落在王老板头顶上的爪子也脱力的侧在床上,在这之间,王老板如肥鼠一般,飞快的朝酒店外的门处跑去。 但门从外面被反锁了,王老板不停的狂拍着门:“救命,救命,有妖怪,你们快点过来打死她!” 实际上我是有心放王老板一马的,这除了是因为我擅自杀人会引得捉妖局的人注意之外,还有是因为,王老板有家室。 可是,我对他仁慈,他却是要置我于死地! 我伸出舌头,大口喘着气,强打着精神朝王老板走去。 他正拿着手机哆嗦着打电话:“赶紧滚过来开门,赶紧啊!” “你是要打死我对吗?” 我迷离着眼睛,低头看着眼前比自己小很多的王老板:“我没杀你,但你却叫人杀我!” “不……不是,您听错了。” 王老板立马匍匐的跪在地上,他不停摆手战战巍巍着模样:“就算给我十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杀你啊!” 在这空气中,我嗅到了恐惧,以及强者变成弱者才有的不甘。 我正想给这种人一点颜色看的时候,却倏然感觉到脚部疼痛,定眼一看,王老板已不知在什么手里拿着一只破裂开的酒瓶子扎在我的脚背上! 他的举动再次让我愤怒,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扬起被扎的脚就朝着王老板的身子踹了过去。 王老板肥硕的身子在我的变成狐狸的巨型脚掌下显得是那般弱小,他如同一个破布袋一般,被我踢至十几米远直接落在床脚下。 我看着他跌倒在地上,看着他在地上吐着血,不停的抽搐:“救……救我……” 王老板受到此报应本就是活该,我没有管他,只昏沉着脑袋,跌跌撞撞的朝浴室走去。 我清楚,我需要冰凉的水来解决身体狂躁的情欲。 第20章 被我杀死 回到浴室内,我再次变成了人形。 破体而出的狐狸身体导致原本裹住我人形的衣服破碎,我身子早就是光溜一片。 但我并没有在意,眼下的那王老板被我吓的晕死过去,此时我并不存在任何的危险。 我泡在浴缸里,在冰凉的水底下不停的翻滚,扭动着身躯…… 沉睡一会儿后,一阵叮咚的敲门声刺激着我的耳膜。 “王老板在吗?我是小陈啊。” 我顿时清醒,慌忙的从浴缸里起身,抓着浴袍就走了出去。 在房间外,我咳嗽了一声,利用灵力学着王老板的声音,粗声粗气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陈公子不疑有他,讪笑了几声:“三小时前您给我打电话,我正在玩女人,所以没接听,等我回到酒店,前台说您打电话说救命,但因为加强锁的钥匙在我这,所以我就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我瞥了一眼还昏死的王老板,清了清嗓子:“没事了,你现在走吧。” “那……” 陈公子嘿嘿了一声:“那王老板,我们这合同……” “合同的话,你让我秘书处理。”我担心陈公子会进来,心里急切的想把他叫离开。 “可您没把您秘书给带来啊。” 陈公子的声音听着带浓重的疑问:“王老板,要不我就进来吧?我带了合同过来,您签个字就好了。” 门外锁被打开的声音,让我心里紧了紧,之前陈公子和王老板说话的时候完全是毕恭毕敬,现在却是不等我伪装王老板声音的允许,直接开门。 想必这陈公子必定是怀疑上了什么。 没等我开口拒绝,陈公子已然推门而入:“王老板,我还给您带了醒酒汤来,这汤可是大补的……” 门开的刹那,他的眼睛就是在四下不停的瞟着,在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不屑的意味。 陈公子换了个语调对我道:“王老板呢?” 我下意识的撇了一眼落在床底下的王老板,他身子始终都保持着不动,脸庞上满是干涸了的血迹,眼睛重重的突出,看起来就好像……就好像是死了一般。 这个想法让我身体一震,我闭眼嗅了嗅空气,果然,空气里带着一丝死尸的味道…… 不,不可能!王老板不可能死的,我就是踹了他一脚而已,他不可能这么容易死! 我在心里不停否定的时候,陈公子已经朝着我走了过来:“王老板在哪里?!” “王老板去浴室洗澡去了。”我故作镇定的看着陈公子。 陈公子定住脚步就往浴室走去,我大喝了一声,拍着床道:“王老板在洗澡,你就要跑过去看看?姓陈的,你还真是大胆!” “你个婊子你有什么资格……”陈公子立马转过身冲着我叫喊。 在他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我扬起手冲着他的脸重重的扇了下去:“我和王老板睡了,现在我是他的女人,你骂我是婊子,也就是骂王老板!” 啪的一声响起后,陈公子白嫩养尊处优的脸上浮现出大块手掌印的红色。 挨了这么一巴掌后,他的眼睛里簇的冒出火,仿佛要就这么把我给烧死。 但到底,他只是咬着牙齿,从缝隙里吐出这么几个字:“王老板把你这贱人踹掉的时候,就是我要你死的时候!” 我冷哼一声,不以为意。 对付陈公子这样的人,就必须是得成为和他一样踩低攀高,也就是得认为自己成为了王老板的女人,自己比他厉害。 由此,他才会对你有点忌惮。 陈公子走后,我赶紧跑到王老板身边,伸手碰在他的鼻息下。 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两分钟…… 时间滴答过去,王老板却是没有一点呼吸。 我闭上眼睛,王老板是真的死了。 他被我杀死了。 看着面前这么一具肥硕的,已经僵硬的尸体,我有些慌乱。 这种慌乱,我记得只有面对凌弈寒的时候才会有。 现在,我杀死了人类,人类世界的警察自然会围剿我。 捉妖局的人,也会顺着死亡的气息,紧跟着抓住我。 而眼下,唯一让我摆脱这些麻烦的也就只有让王老板好好活着。 但人死不能复生。 所以,我只能把王老板给处理了。 我深吸一口气,一手把王老板抓到床上,用白色的床被盖住。 而后,我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混沌与无措。 这么一具尸体,我根本没有办法处理。 我只能等到夜晚降临的时候,趁着夜色把人给带出酒店。 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是一个陌生的手机来电。 我皱了皱眉,想也不想的就给挂断。 但没过一会,那电话还是再次拨打了过来。 我滑动接听,正想说话时,那边已经先我之前开口了:“在哪里。” 听到那低沉声音的一瞬间,我所有的烦闷与无措全部消失,但继而又是更深一层的烦躁。 我杀人了,凌弈寒若是知道我杀人了,他会认为反感我吗? 凌弈寒再次吐出几个字:“说话。” “我在那个地方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回忆着凌弈寒温柔着声音打电话给他未婚妻许漾的场景,片刻后,我垂眸看着自己沾着血的双手,不由得笑了起来:“凌总,你联系我,难道还是想我做你情人?”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了一下,随即是脚步踩在地板上有力的声音,我清了清嗓子道:“我说的很清楚,我是不会答应你要求的,所以,还请你不要再走进我的生活里。” 说完这话,我屏住呼吸,把手机贴合在耳朵上,想听凌弈寒说什么。 但回应我的始终都是脚步声音。 我略微有些失落,或许在他的眼里,我只配做他的情人,所以他可以不用在意我的任何想法,可以随时拨打了电话却不说任何话。 半晌后,电话那头道:“开门。” 我愣住:“你……你说什么?” 凌弈寒真真切切着道:“我在你房间门口。”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7224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7224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