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活着而活着》 第1章 1 2014年11月25日，一个特殊的日子。这天，我复员了。 坐在回家的车上，我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兴奋、激动、异样、高兴的合不拢嘴，实则反之。回家并不意味着我不高兴，只是扑面而来的种种问题——回去之后究竟要怎么活在早已生疏的社会，换句话说，我要怎样活下去，或者怎样能有一份还过得去的工作，想着想着，昏昏欲睡，再一睁眼，该下车了…… 我并不想说太多关于复员的种种细节，复原也仅仅是代表我当过兵，再者说，当兵的人多了去了，每年复员的人也是一批一批的，我并没有资格拿这种事儿出来炫耀，一段旅途的结束就意味着下一段旅途的开始，而我知道我的下一段旅途并不是那么好走，或许是我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走，这时我是不是该说句俗套的话安慰下自己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回到家里，家里变化并不是很大，房子面积还是那么大，客厅、卧室、卫生间和厨房也没有颠倒位置，倒是我的床变化挺大，它比以前整齐多了，但我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它会不会变得和以前一样。我的答案是：希望不会。 回来之后免不了和以前的朋友和同学聚聚，这才发现，我落后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不少人已经结婚甚至生了子，各自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家，我这里说的家是他们的小家庭，不论是二人世界还是三口之家，不论工作还是生活我们的差距已经拉得很大。这时还有人拿我开玩笑：程飞，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对象了，现在九零后不少都当爹当妈了，你作为八零后的单身代表是该找个媳妇儿了管管你了。”或者说一些什么等你找到媳妇儿，我们家孩子都能骂街了诸如此类的玩笑话。每每听到这些话，我都以一种玩笑不恭的态度回复他们：“你们放心把你们的幸福先得瑟着，哥们我还撑得住，别说现在是奔三，就是奔四哥们也不嫌晚，来，喝酒！”说着拿起酒杯朝他们杯子一撞，独自喝下。有些话，在一定的场合并非要说出来，更何况是我那事儿呢，我自己还没走出来呢！傻逼才说那事儿呢！ 80后的一代人见证了中国飞速的发展，在中国飞速发展的同时也引来了一系列的问题，而这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工作，我所指的工作不是那些打工，临时工，更不是那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养三年的工作，我所指的仅仅是一份稳定的工作，固然思议，稳定的工作又代表什么，当下社会发展，能给你稳定工作的一是自己努力，凭借自己的实力去获取一份收入不多但固然稳定的工作，二是你有一个很牛逼的老子，从你出生到你功成名就，你的老子已经为你规划好一切，而你只需要按你老子给你的指引一步一步走下去，直到你功成名就。 简单的自我介绍下：程飞，男，26岁，汉族，党员，本科学历，三年计算机行业工作经历，而后辞职和朋友创业，最终导致一事无成而败倒在家中，一个偶然或者说是必然的机会脑子抽筋而踏上征兵的行列，随后被应征入伍服役，在此有一个非常爱我的女朋友，但最终也因为异地，误解等现实因素而导致分手。恋爱期：3年。如今：退伍还乡，待业在家。 从开始到结束，再从结束到开始，经历过一次次的开始，一次次的结束,而如今，我又回到了终点站在起点，等待下一次不知所措的开始。 第2章 2 百无聊赖又开始席卷我的生活。有人说所谓成功人士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按照他们的说法，我已经成功了一半。每天基本一睁眼差不多就该吃午饭了，这是久违的学生时代假期的感觉，那时候能睡到这个时间感觉是件多么幸福的事，一睁开眼就看见阳光照进整个屋子，心里洋溢着无比幸福的喜悦。可现在每每睁开眼，瘫坐在床上，阳光依旧，却再也没有当年的那种幸福感。假期我可以做点什么，比如写写假期作业什么的，现在想写，却没有人布置了。我只能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儿做，于是乎，打开电脑，上学时都是以查资料为借口打开电脑，弄出一些资料之类的东西，抓紧时间玩玩游戏；而现在电脑就放在那，我却连碰都不想碰。写点儿东西吧，这便是再一次打开电脑的荒唐理由。新建一篇word文档，这才发现，我连想写点儿什么都不知道，事实上，写作这东西和绘画或者创作歌曲一样，需要灵感，为了给自己找灵感，又把音乐打开给自己寻找灵感，找着找着便进入了梦境，这他妈什么事呀！ 既然在家里找不到灵感，我决定去外面找找，很多作家的灵感不就是在外面看到什么或者发生什么忽然就来了灵感。虽然我不是作家，也没有文学方面的天赋和造化，但并不代表这个方法我不能用。 走在大街上。呼吸着室外的空气，整个人的精神气儿也也随之提高，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在钢筋混凝土的城市，不禁让我想到郝云的那首《活着》——每天站在高楼上，看着地上的小蚂蚁，它们的头很大它们的腿很细，他们拿着苹果手机，他们穿着耐克阿迪，上班就要迟到了，他们很着急……所有的人都在为生活忙碌着，忙碌在这个城市的角角落落，就连街上的那只流浪狗也不忘了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的眼中和旁边的小母狗做着那事儿，它们这也是生活，正在为了它们的下一代而“生活”。而我真正想要开始真正属于我的生活的时候，却又是一脸的茫然和不知所措。生活，太他妈难了！ 正在我发愁该如何为生活奔波的时候，新年的脚步又向我咄咄逼近，又他妈该过年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逐渐的厌烦起过年来，并不是不喜欢过年，而是现在过年真的索然无味，也没有了曾经的年味儿，小时候一想到快过年，我能提前一周激动的晚上睡不着觉，除了一家人团聚，吃年夜饭，看春晚，最重要的是能有长辈给来的压岁钱，然后拿着压岁钱买炮，买玩具，那时候有个零花钱感觉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哪怕是我想拥有整个世界都易如反掌，接下来便是走亲访友拜大年，然后口袋又多出几张压岁钱。反观现在，过不过年我都还是那一副操行，压岁钱还没拿够便又要给亲朋好友的孩子给压岁钱了，叫我拿什么给？我他妈连个工作还没有，不过这个年我大概知道如何应对。串亲戚的时候要是问我关于工作的话题，我会以一个理由去应对——刚复原回来，等过完年一切开始步入正轨；如果要是问我有对象之类的问题。我也会以一个理由去应对——刚复原回来，等过完年一切开始步入正轨。这么说的话大伙都能理解。可真正等年过完究竟要怎样算是步入正轨，就连我自己都给自己画了个问号。 正当我还在踌躇以上问题的时候，中华民族的传统佳节已在向我招手，可我根本不想搭理它，但我也在告诫自己，时间这东西，停不下来，该来的还是会来，勇敢面对吧！操的类！过个年跟世界末日似的，到底是我不合适还是这个世界不合适？ 翻开日历瞅了一眼，今年是羊年，不是我本命年，不用穿红色的裤衩、袜子，系红色的腰带，还有9年才到我本命年呢，先不急。9年之内不论我混的怎样，也应该有能力给自己准备以上这些东西，只是现在还为时过早，现在准备了万一9年之后因为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的因素导致准备的东西已经过了时就不好了，再者说，9年之后我都36了，奔四了，那时候穿衣的风格也随之跟着变化，如果那时候不喜欢现在的款式了，我这不白花钱吗？ “砰砰砰！”（鞭炮声）过年了！ 第3章 3 年后，我努力说服自己找了一份做技术的工作，并不是我想工作，而是不得不工作，就像以前中学时候英语老师讲的“must”和“haveto”的区别，当然我属于后者，对于工作，我并没有调整到一个好的状态去迎接它，换句话说我不想工作，可不工作就没钱，从而引发一系列的蝴蝶效应，为了不在家吃闲饭，先干着呗，反正找什么工作都不理想。 一提到工作便意味着生活，生活又意味着吃喝拉撒，柴米油盐，车子房子，套子房事，女人孩子，总之生活也是个蝴蝶效应，其质量取决你工资高低，所以在考虑我工资的时候我也在考虑。如果工资太低的话，我也可以当场否认这份工作，但最终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 ：“试用期两千四，试用期大概1到3个月，转正之后再决定你的转正工资”。老板说。 西北的工资并不是很高，但这还不是太坏，我想。行了，先呆着吧。就这样，工作的问题算是基本解决了，虽然是个小公司，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摆脱了在家吃闲饭。 我工作的地方离家比较远，可以转两回公交刚好到单位门口下车，也可以先坐个公交直达到某站，然后下车穿过一条菜市场，越过两条街道，紧接着横穿一条马路拐个弯就到了，当然也可步行或者骑自行车，赶着哪天起晚了就不得不打车了。我选择第二种，原因是我可以多睡五分钟，第一种转两回实在麻烦，因为我是懒人，步行更不可能，骑车我又懒得蹬；打车快速又便捷，可我又不想每月的工资全都花在打车上，所以第二种还算适合我。 最近在网上看到一句话：以前上学交着学费，是拿钱混日子，如今出来工作了，便是拿日子混钱。突出一个混字。所以我对于工作的态度也是如此。除了某些工作不能靠混的只要是我能干的工作都能混。 就这样，我终于迈出了生活的第一步，每天两点一线的往返于单位和家里。 找到工作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不能一味地在家靠父母，虽然现如今大部分和我一样的年轻人找到的工作大多不尽人意，不排除某些主观因素，更大一部分是自己的原因，我没有理由去怪这怪那，更没有资格。谁让我就是见证国家飞速发展的一代人呢？ 天气逐渐转暖了，一个春暖花开季节，这是我过的第二十六个春天，在这个万物复苏的时刻，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盎然，就连听个鸟叫，看看刚发芽的柳树都感觉特有意境，这就是春天的气息，春天的味道，刚有种要被春姑娘包围的迹象，却被一场雨浇的稀碎，我不禁感叹道：“妈的！刚脱的秋裤！”随后全国网民开始广泛发表言论：春天就是让你脱秋裤、洗秋裤、晒秋裤、找秋裤、穿秋裤，然后再脱秋裤、洗秋裤、晒秋裤、找秋裤、穿秋裤的季节！这就是现如今的互联网时代，而我很自豪的活在这个时代里。 这天周末，宽子来找我。宽子是我的高中同学，关系一直保持的很好，跟我家里人也熟，来我家跟上他自己家一样。我当兵时候还特意跑我家来给我爸妈拜年，高中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想到我能有这么个好朋友，虽然宽子有些特殊癖好，譬如他喜欢在我的床上放屁，而且差不多每次都是枕头那个位置，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反而能激发我放屁的潜能，有时候他放一个，我放一个，或者有时候他放完了，我又连着放好几个，这时候他真的放不出来了，只能白我一眼：“你他妈要起飞是怎么的？卧室这面积够不？不够去客厅放！”随后便起身去客厅抽烟了。抽完又回来贱不啦叽地来一句：“还是外面的空气好！”我说：“这一屋子的屁又不光是我一个人的，你他妈先起的头！”虽然我们说话经常参杂着脏话，但真真正正的好朋友才会这么说话，你去大街上随便找个人冲人来句“你他妈的”试试，人非抽你。 ：“考研成绩下来了吗？”我问道。 ：“我操！你终于关心起我来了，网上我已经查了，今年是没什么问题了，电子档的录取通知书都已经出来了。” 宽子自从大学毕业就踏上了考研这条不归路，他是艺术生，第一年考研，英语差了几分，与那年的录取成绩失之交臂；第二年苦学英语，英语分是过了，但录取分数线上调5分，霉运又夺走了他一年的努力；今年是第三年，功夫不负有心人，也算是老天开眼，终于是考上了。 第4章 4 ：“看你多好，现在也上班挣钱了，我这三年又得靠父母，本来我都准备找工作了，谁知道今年还阴差阳错地考上了，其实我都不抱什么希望了，这不最近也一直网上投简历呢。”宽子说。 ：“你别光看眼前呀。”我说：“你现在再靠家里三年，但你研究生一出来可比我们这样的有太多优势，光学历就能压倒一大堆本科生。” ：“研究生又怎么了？我跟你说，你没经历过考研，所以你们总认为研究生出来好找工作，现在研究生一抓一大把，哪像咱们上中学时候，本科都觉得值钱，现在研究生也慢慢地开始困难了。”宽子点了根烟说道。 ：“你看，从这里已经体现出你的优势了，你经历过考研，知道目前研究生是怎么样的形式，看清形势后，你会更加发奋图强，从而已优异的毕业成绩拿到研究生的毕业证书，说不定你研究生毕业又开始想着继续深造，再考个博士、博士后什么的，指不定你丫以后就是中科院的院士，不过就以你考研的运气成分来看，等你考上院士，半身也埋黄土了。”我说。 ：“就我还他妈院士？我家祖坟还长不出这么根草。”宽子抽了口烟继续说：“这几年你不在，我也确实看来了，本科是能找到工作，但是工作满不满意，喜不喜欢这份工作，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所以我说本科仅仅是找到工作，至于工资待遇，五险一金等等这样的问题我觉得除了国家单位和部分民营或者大型私企会给员工这样的待遇，其余的我真不敢太恭维。” 宽子这几年里的变化的确很大，不论是从分析问题的角度，还是说话的方法和以前很不一样。看来两次考研的失利对宽子的触动不是一般的大，现在很多时候我更觉得他像个老师，而我却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傻逼似的。 我点了根烟对宽子说：“你知道我现在觉得什么最幸福吗？” ：“幸福的定义多了，你指哪种幸福？”宽子反问我。 ：“跟你直说了吧，我觉得在现如今这个时代，能把爱好当成事业干就是幸福，我承认有这样的人，但绝非大多数。”我说道。 ：“你赶紧拉倒吧！我知道你喜欢音乐，可你能把它当事业干吗？你也就只能把音乐当当爱好了，我也承认有这样的人，但绝对不是你，当然如果我也喜欢音乐，也绝不可能是我，咱们不是那种能坚持下来的人，更何况中国的音乐人也不少了，市场饱和了，行业竞争激烈，你就算有个专业团队也不一定能打进这片市场，都挺忙的，咱别闹了行不？你想想正事儿可以不？”宽子不大不小地开了个玩笑。 我抽了口烟又说道：“你看，我现在是在企业，还是私企，你觉得我对工作满意吗？喜欢吗？实话跟你说，如果当时和老板谈工资的时候不是看他在钱给的还凑合的话，你以为我乐意跑这么大老远上班呀？公司有的是，我家附近也有不少，我何必舍近求远呢？” ：“有加班费吗？”宽子问道。 ：“有个屁！谁规定的加班就要有加班费的。老板想给你加班费就规定有加班费，老板不想给你加班费就规定没有，私企嘛，获利最大的永远是老板。”对于加班费，我还是会有点愤愤不平。 ：“没有加班费你还整天乐此不疲地跑个什么劲？”宽子又问道。 ：“就因为没有加班费，所以你如果有事请假是不扣钱的，再一个，我们单位不打卡，所以你迟到是不扣钱的，每天八点半上班，如果是因为堵车及一些不可避免的因素，但不能迟的太离谱，八点半上班，你赶午饭到单位，那可不成。” ：“我操！这么好！请假不扣钱……”宽子有点兴奋，我急忙打断他：“我知道你想什么呢，一个月30天，不可能请28天假，那他妈是休假，不是请假，要那样的话，我趁早辞职得了。”多年的默契已经让我对宽子的心里了如指掌。 ：“对对对，辞职了再找一个请假不扣钱的。”宽子掐灭了烟说道。 ：“你不想干也没人留你，辞职信都不用写，跟老板打个招呼走人就成。现在的老板最不怕的就是员工辞职，你不干有的是人给我干，还有你刚提到的加班费的问题。你要是因为加班没有加班费去找老板，老板估计会想：凭什么我就要给你加班费，不给加班费的公司有的是，也没见哪个不给加班费的公司因为员工流失而倒闭呀！此时，老板会觉得你不正常，而你又会觉得他这么做不合适，虽然两个人谁都不说话，但一定会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词——“傻逼！” “叮铃铃……！”电话响了，我熄灭了烟拿起电话一看来电人：田鸡。 第5章 5 田鸡是我楼下的邻居，小我两岁，也是我的好哥们，初中一起踢球认识的，田鸡姓田，但名字稍有女性化，我生怕哪天在大街上叫他名字让路人以为我俩有什么不正常关系，所以干脆叫他田鸡。 我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先嚷嚷开了：“喂！是我，你最近忙什么呢？晚上出去找个酒吧坐坐怎么样？我给你们介绍对象怎么样吧，顺便你们谁要有合适的姑娘也介绍给我，我要处对象！”这小子最近不知道那根筋不对，成天喊着给我们介绍对象，还发动他周围的一圈人给他介绍对象，但到现在为止还没看见他祸害过哪家姑娘，也就是说他本性还是善良的。他以上说的那些估计也就过过嘴瘾。毕竟现在是春天嘛！ ：“你丫现在怎么这么饥渴？是不是春天了，兽性又脱去冬装带着欲火悄然袭来，因此兽欲一发而不可收拾了？”我说道。 ：“哎哟！你这开口损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当心没对象！”田鸡说。 ：“我有没有对象您老甭操那心。当下，您的主要任务是先发泄兽欲，不然憋坏了可不好，你看最近说话都不正常了，说不上三句就要带上女人。不然您先泄泄火，等把这股“精毒”排出体外，我们再商讨今晚之事，我说的真的，春天听说过猫叫春的，没听说过人发春的！”我又侃道。 ：“操！你说让我发泄兽欲，那就请你先给我介绍个对象吧！不然我可怎么发泄！” ：“你不是有手吗？还有两只呢，想用哪只用哪只，难不成这事儿也得我帮你？”我冲着电话吼道。 ：“哈哈！”宽子在一旁笑了出来。 ：“谁在你家呢？”田鸡听见了宽子的笑声问道。 ：“哦，宽子在呢，今儿不是周末嘛？没事干，过来找我侃大山来了。”我说。 ：“那正好，晚上一起出去小酌几杯可好？”电话那头文邹邹的说道。 ：“行，晚上了你定时间，我们老地方见，你这会儿先赶紧泻火去！” ：“操！”“嘟嘟嘟……”田鸡挂了电话。 我说的老地方是一家离我们住处很近的小酒馆，消费水平并不高，去的次数多了渐渐也和老板熟了，老板人挺好，每次看我们去都会多送我们几盘瓜子小菜什么的，结账时一般也会把零头抹掉，当然我们选择结账的方式也是aa制，不会让某个人去做那个冤大头。记得有一次我们好几个人去喝酒，有人提议本着平摊的原则，倒不如拿酒钱出来打牌，这样既娱乐了大众，又凑够了酒钱，一举两得，还博得我们一致响应。玩到最后结账时，我只记得桌上的钱只拿来了很小一部分结账，这时候还有人调侃道：“都说自己没钱，一个比一个能装穷，你们看，这还这么多呢，再去干点什么呢？”我只记得那天我们玩的还是五毛一块的，最后桌上的钱已经多达好几百，怪不得有人嗜赌如命，这其中的暴利可想而知。为了花光剩下的钱，几个人又展开了新一轮的“夜行计划”。宽子说时间太晚，要先回家，我们很大方地给了他二十块打车费后，继续商讨，有人说换个地方，继续喝；也有人说去火车站附近的发廊消费一把，这么大年纪了，还没体验过呢；当然我们知道他是开玩笑的。最后实在商量不出结果，转身出来又去了旁边的烤肉店，要了两包好烟，几十个烤串，总算把剩下的钱挥霍的一分不剩才满意而归。第二天我还想：当时为什么不把剩下的钱再平均地返还给我们每一个人呢？唉！八成是都喝多了！ 事后和宽子说起这事儿的时候，他还愤愤不平地说：“妈的，就给我二十块钱，当时真应该拿五十！” ：“二十还不够你打车的？”我问道。 ：“扯淡！那晚出来在路上刚准备打车发现没烟了，就跑路边店里买了包烟，还他妈是十六块钱的，买完出来刚把烟拆开叼上要伸胳膊打车上才突然意识到打车的钱买烟了，结果我那晚是抽着好烟硬走回去的！” 第6章 6 我们这一代人又被称为 “后80时代”，意思是85年以后出生的一代人，相比 “前80时代”他们绝大多数已成家立业，成功的一部分人有自己的固定的工作、存款、房子、车子、妻子、孩子和情人若干；混的一般般的也差不多都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而混得比较惨的，也就和我现在这幅操行差不多，每天按时起床，按时上班，在单位萎靡不振地混够8小时，一到下班点，撒丫子就跑，生怕多待一会儿会有人叫你加班。 我对工作的态度可谓是模棱两可，有时候想想，好好干吧，毕竟是一份工作，我要好好对待它才能体现出我的价值，让老板看到，以此成为我加薪的理由，也有时候会想，去他妈的吧，混一天是一天，你干的再好，在老板眼里那是你分内工作，那是你的职责，理所应当地去干好。 其实我更不知道我到底需不需要这份工作，换句话说，我不知道现在的工作有什么可以体现出自身的价值，我做的是技术方面，而一天的工作范围是装卸，但正儿八经干装卸的工人拿得工资却比我多的多。 也许我只是单纯地在为金钱打工，而金钱却没有对我一见如故。操！这他妈什么事儿？ 这个岁数经常会被人问起有对象吗诸如此类的问题，问我的大都是和我妈岁数差不多的人，当然都是我妈的朋友，话说我妈也退休了，自打退休以来，精神比以前好多了，时不时还出去唱歌，旅游什么的，可把我羡慕坏了。 和朋友一起玩多了，保不齐就开始唠家常，唠着唠着，就把我扯进去，什么抓紧时间找个对象，结婚生孩子之类的，我听着都烦，要是真有人问我这事儿，通常我只说两句话，确切地说是三个字，比如人家问我有对象了吗？ 我说没；人家肯定会接着又问怎么不找一个呢？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妈还急着抱孙子呢！ 这时我会说没钱。不论谁问起来，我都只会说没和没钱。事实也确实如此，别人会认为有没有对象是一方面，有没有钱又是一方面。 可我觉得这两个问题在我身上只能体现出的只有一个方面，就是没钱，这年头谈感情是多么的伤钱！ 我相信纯真的爱情不是没有，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爱情，很纯，很真，当然也很深，最终还是被一个叫 “现实”的 “搅屎棍”给搅得支离破碎。也许我的想法有时候比较偏激，可也不能不说这是造化弄人，所以我不得不这么想。 大多数情况，我妈的那些朋友是出于好心，如果我真的没对象她们会给我介绍什么的，但一听我的回答好像充斥着对感情的烦感，本想给我介绍的，硬生生让我一句 “没钱”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后来，她们做的媒，有的修成了正果，还请我妈去喝订婚酒，我妈回来还跟我叨叨：“你看那谁谁谁就是你哪个哪个阿姨给介绍的，结果成了，这不快要结婚了……”对于我妈口中的那个谁谁谁好像和我没有半点儿关系，那谁谁谁结婚好像跟我牵扯也不大甚至说没半点儿牵连，我能听出我妈的意思。 再者说，我也不是油盐不进或者让别人觉得我眼光有多高，我妈总认为我被一件事缠着，心里头一直过不去，所以在我面前也很少提这些方面的事儿，她觉得我还是需要时间。 可我个人认为，还是那句话——没钱！可能也夹杂着某些原因，可终归到底，还是没钱！ 你可能觉得我这人怎么这么俗呀！一谈到感情就要和钱画上等号。就像现如今一句话说的好：贫贱夫妻百事衰。 温饱问题都难以解决了，谈个屁感情啊，我现在的工资，也就够养活我一个人。 最近在网上看到这么句话：一个男人，最无奈的事情莫过于在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遇上了那个最想照顾一生的女孩。 原话到底怎么说的我忘了，反正大概就这么句话。事实上，我并不是不渴望一段感情，只是有过一次类似的惨痛经历让我对感情这个词可望而不可及。 还有一部分原因估计就是我妈认为的吧。不过在我看来，造成今天种种惨局的原因无非还是一个——没钱！ 哎！全他妈钱闹的！你肯定又会跟我说什么需要努力，付出就有回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之类的，思想高度决定事业高度，心态决定一切等等等等。 我只会说，扯淡！我承认付出就有回报，也承认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等等一些列的成功实例，并不是没有，只是积率太小，更不可能出现在我这种平头小老百姓的头上，也许会有这种人，通过自己的勤奋还有不懈地努力获得成功，但这个人绝不是我。 很简单，因为我懒。比尔盖茨说过他喜欢用比较懒的员工，因为懒人很聪明，他们总能找到解决问题最便捷的办法。 所以我准备一直懒下去，通过我不懈地犯懒最终找到致富的便捷办法。 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第7章 7 顺着一个方向走到死为止 尽量不去想那些爱我的人 顺着刺眼的光一路向前闯 早已分不清前方到底是什么方向 前方可能有我想要的自由 也可能什么都没有因为我早已昏了头 我是一个勤劳的木偶也有疲倦的时候 我是一个快乐的小丑也有笑不出来的时候 我是一个勤劳的木偶也有疲倦的时候 我是一个快乐的小丑也有笑不出来的时候 现在喜欢上了郝云的歌，就像这首《逃跑的木偶》里唱的：我是一个勤劳的木偶，也有疲倦的时候，我是一个快乐的小丑，有笑不出来的时候。我们就是这首歌里的木偶或者小丑，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撑起一片小天地，即使再累，也不会轻易地告诉别人，因为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不论多么坎坷，我们永远带着一副假笑的面具，为了生活讨人欢心，处处陪笑，终于在我们经历打击痛苦想摘掉面具大哭一场的时候才发现，面具早就嵌在我们的脸上，几经周折摘下面具后又发现面具后面又是一张和面具一模一样的笑脸，这时我们才意识到我们早就不是曾经的我们，不知何时开始变成我们曾经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认识的人越多，我就越喜欢狗。这句话也是网上看到的，我要感谢这个互联网的时代，在我经常无聊无助无奈的“三无”状态下偶尔会蹦出这么一两句生活中不好说出来的大实话来。 随着互联网时代的飞速发展，我们能从网上了解到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事情，大到各国政坛、首脑会议、金融危机、地震海啸等等；小到明星绯闻、大盘涨幅、网上购物、下载毛片等这些亲民的便捷之处。 最近上网无意中看到“屌丝”一词，以前也听说过这个词，但从没留意过其含义，现在估计是岁数大了，求知欲浓了，什么事儿都想弄个清楚。要是在上学时候我有这样的思想觉悟，现在也不可能混成这样。于是查了“屌丝”一词的含义，从头看到尾好像说的就是我这样的，而且我发现就我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心里突然敞亮了点儿——我并不是一个人。翻到某网页竟然还有所谓的“屌丝标准”。比如“皮鞋不超过800元”，我根本就没有皮鞋，有的话也是不超过400元的；“年终福利不超过一万”，我虽然当兵了，但清晰地记得曾经的年终奖好像只有一两千，现在又开始工作，有没有年终奖我还不知道；“开十万以下的车”，我压根都没敢想过开车，因为到现在我根本就不会开车。网上列出的标准足有十条，我没有再继续看下去，因为我还没看完就发觉我好像还不是个“屌丝”，而是个活生生的“屌渣”，谁敢保证我看完那些我不会得精神分裂。好不容易心里敞亮了点儿，瞬间又被一盆冷水浇了个彻底。 想要真正迈入“屌丝”的行列，首先要从主观认识到自己的欠缺，再客观地进行自身的填补。我妈曾经跟我说过一句特精辟的话：“现在的人就是要会说话，会写字，会走路，不然以后迟早被社会淘汰。”我妈说的“会说话”、“会写字”和“会走路”其实就是你的语言能力、会计算机以及会开车。不得不佩服老一辈对社会的认知。从我妈的话中我清楚地认识到我缺辆车，但就算有了车也不会开，所以就从学车开始。 经过一系列繁琐的程序，驾校算是报上了，出来时教练给我了本科目一的理论教材让我先看着，什么时候能考试了会通知我，我感觉仿佛置身学生时代——又他妈要考试！所有人都说科目一是最好考的，但在我看来不然，我和书本上的理论知识可以比作学生语文书上的一些文言文，在我上中学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学习某篇文言文并背诵全文，我对科目一的情节不雅于学生对背诵全文四个字的痛恨，而且我这是要背诵全书！理论教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厚（不到一百页），但要把每页的理论知识熟记并背下来可没有那么容易，再说我也没见过路上哪个司机真按照书上理论开车的，最明显的就是绿灯亮了，可人行横道还有行人的时候，很多司机还是一脚油门，哪有停车避让的意思。哎！反正是为了应付考试，考试过了就行，有谁会正儿八经地按规矩开车呢！至少我没见过。 第8章 8 报考驾校应该算是我最后一次的教育投资，所以不管怎样，驾照必须要考上。曾经有个老师教育我们说成功是故意的。回来后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抱着一定要过的思想，我开始废寝忘食地学习驾校理论。 这天在单位正无聊地背着理论，单位同事跑过来让我去万达广场帮他取个东西，他这会忙得很，不方便过去。我答应下来，单位坐的我实在磕睡得很。于是我让他把他的车（自行车）钥匙给我，他有一辆挺不错的自行车，刚好借来出去透个气，骑车看看风景的同时顺道把他的东西取了，一举两得。 我已经有三年没骑过自行车了，这猛地一上路还有点儿小生疏，便在右侧自行车道缓缓蹬着。一路上注意各种交通标志，汽车行人。我要取的东西在万达的另一侧，也就是说需要掉个头到马路对面然后继续朝南骑行才能过去。这时前面红灯亮了，万达广场那边还是单行道，必须直行到下一个掉头的地方我才能掉头，眼看就要闯红灯了，一捏闸，靠右停了下来开始等红灯。后面的车不停地打喇叭（他要右转弯），我只好往人行横道前面挪挪，后面的车还是不停地打喇叭，我挪动的距离还是不够他转弯，心想：妈的我以后有了车绝对不会像这样行驶，区区一分半的红灯而已，就不能让让行人或者骑车的，心里不爽归不爽，但还是往前继续挪，谁让人家开的是大奔呢！等大奔开过去以后我心里默默骂了句：傻逼！这时我才发现我傻逼，我他妈骑的自行车！这交通灯是设给汽车的，我一个自行车，没牌没照的，跟着凑哪门子热闹！一个交通理论真给我看懵了！真拿自己当汽车了！回过神来，一甩车把，左脚一使劲，屁股往车座上一坐，硬生生地掉过头朝路南骑去。期间还不忘转过头看看那些等红灯的司机们。 回到单位把这件事讲给同事听，同事笑道说我幸亏骑的是自行车，这才学了几天车就这样，如果要真拿到驾照估计能把单行道当跑道用。大家都笑了，我也笑了。这次一笑才发现好久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一次，原来发自内心的笑能让自己这么舒畅，看来我已经皮笑肉不笑了好久。 这天下班回家我妈跟我说家里亲戚要结婚，而且点名指我当伴郎。我心说谁给我这么大面子，还请我当伴郎，长这么大还头一次。我妈说是你哥。话说我和我哥也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难得还想起我家有我这么个人。 自从进了社会以后就一点儿没顺过，虽然我是唯物主义，但这次我也要迷信一把，刚好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冲冲喜。于是乎我开始为婚礼做准备，当然是我哥的。 首先我需要一套正装，抽出点时间便在款型、样式和颜色上琢磨——我知道有伴郎的情况下肯定会有伴娘（这不废话吗），那天必须把自己打扮的人模人样的才行，不光是给外人看的，主要是为了取悦伴娘。万一他们的婚礼上又成了一对儿呢！抱着以上的心思继续挑选合适我的正装。最终选择了一套银灰色的中华立领中山装，红色立领衬衫，一双皮鞋，到那天行不行就这样了。因为现在我实在缺个能帮我审美的女朋友。 婚礼当天第一次作为伴郎的我紧张程度已经上升到一个高度，这是继小学一年级面对第一次考试以来第二次紧张程度的提升，反观新郎这边除了招呼来客以外，没发现任何紧张的迹象，搞的跟我结婚似的。不得不提的是伴娘很可爱，这一点倒没让我失望。黄色的短发，一张娃娃脸，配上那天的伴娘礼服，一双银白色高跟鞋搭配的天衣无缝。见到她第一眼我的心情像坐海盗船一样——加速俯冲了。 中国式的婚礼免不了新人敬酒，我和伴娘的任务则是拿着酒瓶跟随新人给来宾依次添酒，期间添酒的时候时不时瞟眼伴娘，心情突然又加速俯冲了——手一哆嗦，酒倒洒了。 ：“好了，你也忙了这么久了，我来倒！”伴娘对我说道。 ：“哦！”我跟个傻子似的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整场下来我和她只重复着说一句话：你歇会儿，我来。 婚礼算是顺顺利利圆圆满满地结束了，末了肯定是闹洞房，而且伴郎伴娘必须参加，因为伴娘晚上还有事，不得不早些离开，期间，我哥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特意强调让我送伴娘到达目的地。 离开我哥家，就剩下我们俩，我的心情就像刚从海盗船下来又上了云霄飞车一样——再创新高。送她走的一路上简单地问了些诸如你吃了吗一样类似的屁话。不过通过谈话了解到她叫林琳，20岁出头，和新娘（我哥的老婆，现在也是我嫂子）一个单位的。过于太多的我也没再多问，如果以后真的有机会的话，这些都不是问题了，所以我打算今天就到此为止。一路走到公交车站，女孩说：“我上车了！谢谢你送我到这，今天你也累了，早些回家休息吧！”我本想说不累的，但看女孩意思坚决，我也没好意思强求，只能目送她上车。她挥手向我道别，我同样伸出手向她挥舞。车开了，我还形单影只地傻站在车站，公交车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这公交司机好像在和我作对，平时也没见开多快，今天却赶着往前冲，生怕我要干点什么似的。丫绝对是成心和我过不去！ 第9章 9 工作给我带来的已经不仅仅维持温饱，各种麻烦事儿接踵而来，更让我对苟延残喘、低三下四等一系列词汇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我所在的部门属工程部，大部分时间是在外面，说白就是出去干活，但凡有一点闲暇时间，也就是不需要外出的情况下在公司，一些所谓的老员工会认为只要是你人在公司就代表没事。公司有一女的，其实我更想说是一娘们，我至今不知道她到底属于哪个部门，更别提是什么职位，说实话我也懒得知道，只知道应该属于管理层的。平时除了打理下公司的业务以外，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取快递。 我之所以特别烦她并不是因为单单取快递这一件事，长的五大三粗说话声还大的离谱，经常指挥别人干这干那，我们公司有一岁数比她还大的师傅，时不时像警察审犯人似的问那师傅的工作情况，这也是让我最看不惯的一点。 我们公司在十七楼，快递一般不会送到公司门口，大部分都是我们亲自下楼去取，只有少部分快递会亲自送上门。记得有一次早上，上班了许久可却不见她来，却一个电话打到办公室让一个女孩和我取这娘们的快递，来到楼下公司女孩签收了六个纸箱子，我还说打趣地跟女孩说：“现在快递包装可够实诚的，业界良心，这么大个箱子，里面装的什么呀？”说着我试着抱起一个纸箱子：“我操！这么沉，她是买地雷了还是怎么着？这里面装的什么呀？” 我差点一个趔趄坐地上。 ：“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姐说可能有点重，不太好拿，就让我把你也叫上搬这东西。” 我心想：还管她叫姐，换我就叫婶儿了。当然这话没当着女孩的面说出来，毕竟她们在一个办公室，我怕万一传出去了，我在公司还怎么混。其实娘们岁数没那么大，三十出头，长相显老，加上平时干的这些事儿让我实在难以接受，叫婶儿真的绰绰有余。因为大婶儿事儿都多！ ：“这可怎么拿呀？不行给谁打个电话下来帮忙？要不直接让谁把库房的架子车推过来吧！”女孩有些踌躇。 ：“公司就我一个闲人，你还想找谁帮忙？”我说道：“给你姐打电话吧，就说东西太又多又重，两个人根本搬不走，最少要三个人。”其实要真是搬，我也搬得动，但就因为这娘们平时给我的印象太差，所以我今天誓死也要跟这娘们死磕到底。于是乎掏出烟往马路牙子上一蹲，装作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女孩放佛看出我的极度不满，当即掏出手机给她打过去：“喂！姐，东西我们签收了，嗯，是六件……没啊，我和程飞都在下面呢，对……嗯，六个纸箱子呢，特别难拿……啊？公司今天人都出去了，就剩下我和程飞了，对，你到哪了？哦好的，我们在楼下广场门口等你！嗯好的，拜拜！” ：“她怎么说？”我问道。 ：“她说稍等一会，她马上到公司了，她过来和我们一起搬。”女孩说道。 其实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我心里暗暗一乐。 烟还没抽完，就见她从一辆车上下来，还带个墨镜，朝我们俩走过来：“就这些东西吗？”她问道。 我弹掉烟头站起身来。 ：“嗯！总共这六件，我们俩实在不好搬，公司人又都出去了，实在没人帮忙。”女孩好像生怕我惹事儿似的急忙说道。 ：“哦！我看看。”娘们说着朝一个箱子走去。 说是去看看，在我看来就是过去取证的，看看箱子有没有说的那么重，要是没有那么重，她自然可以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子来训斥我们，可一切好像令她大失所望，箱子的确很重。 ：“咱们三个人搬吧！”她说：“这么重，先拿到地下车库去吧。” 我们公司在地下车库有个库房。 我二话不说，抱起三箱较小的往地下车库走去——因为较小的箱子比稍大的箱子要重，为了不让女孩难做，我还是比较仁义的。随后女孩抱起两个稍大的箱子在后面跟着我。而娘们则拿起一件最小的箱子，最小的箱子也是最重的。到了地下车库我们把东西放下准备往出走，恰巧有一个箱子裂开了，娘们撕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瓶东西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这次买亏了没。”我回头一看，洗衣液；再一看包装写着：蓝月亮洗衣绝配套餐，2kg超值六瓶装。 第10章 10 又这么一天，我正在公司待着，职员甲急匆匆地跑过来问我这会儿有事没。我觉得这就好比你正在拉屎人家问你拉了没是一个意思。我问有什么事儿。他说xx让你帮她取下快递。我一听，又是那娘们！心里的火不打一处来。只要我在公司待着，不是搬货就是取快递，而百分之八十的快递是她的。我半开玩笑似的说：“丫面子够大的，还拖你给我带个话，真把自己当主事儿的了。”职员甲似乎看出我心里的不悦，急忙说：“不行我就说你忙着呢，我去取，正好下去透透气，今天快忙死我了。” ：“可别！”我说道：“你下去了，这家伙要过来看我跟这儿好端端坐着，指不定又是一堆的是非，我特烦那娘们，既然都让你给我带话了，我就跑一趟，免得让丫看见办公室整天坐着闲人，一个小报告打到老板那，到时候我们谁也不好过。” ：“麻烦你了，回头请你喝饮料。”职员甲说道。 其实职员甲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平时和我也聊得来，说话文邹邹的，之所以在这里称他为职员甲，是因为我这里的甲并不是路人甲或者路人乙的意思，甲在汉语里也有第一位的意思，他在公司不仅管理着公司的库房，还担任作图，修订标书，订货送货等等一系列繁琐而又不可缺少的工作，而且是公司唯一一个能和我谈天说地的，故把职员甲这个称呼给了他。 晃晃悠悠到了楼下，看到送快递的车周围围满了人，我不禁感叹，网购又使我们国家的物流行业得到一个飞速的发展。我走了过去问道：“有xx的快递吗？”送快递的人看了我一眼说：“有！您稍等一下。”随后开始在一堆快递中翻腾。 ：“给，您是代收吧？麻烦您签个字。”他把快递递到我面前说。 我接过快递在签收单毅然地签下我的大名，拿着快递跑到马路对面买了包烟，抽出一根点上。我才不会急着把快递拿上去，说不好刚拿上去丫又给我找别的事儿，能多磨叽会儿就磨叽会儿。抽完烟一看表快20分钟了，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慢腾腾地往回走去。 回到公司我径直走向职员甲，把快递往他桌子上一搁：“喏！给！”说完便转身往我椅子那走，职员甲正在作图，抬起头说了声：“谢了啊！明天给你买饮料！”我无所谓地朝后面摆了摆手。其实就在我转身的一霎那我用余光瞟了一眼娘们，她也抬起头，眼神里颇有些不满。她以为我会把她的快递送到她面前。可谁知道我会把东西放到职员甲的桌子上，可她也不好说什么，是她让职员甲跟我说的，我自然把东西放到给我带话人的桌子上。 转眼来到五月份，这个月发生两件大事儿。 第一件是真的落实到我们身边每一个角落的大事儿——烟价上涨了。 有一次我去商店买烟，跟老板说来包十块的塔山，可老板却说是十一快，我说我昨晚才看到涨价的新闻，这还不到十二个小时，真的就涨了。老板还说别光看我们多挣你们一块钱，我们进价也跟着涨了，到头来赚钱的还是烟草公司呀！正所谓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这句话用在这我觉得恰到好处。如果将来某一天烟价又要下调的时候绝对没有涨价这么迅速。 第二件也是我自完成学业以来面对的第一次考试——驾考理论。 这天一大早来到考场，考场外已经排满了考试的学员，我拿到自己的准考证便汇入了考试的人群。等待是漫长的，不少人还在做考前的最后冲刺，生怕一不留神让到手的分数逃之夭夭。我向来是心里素质好，就算事先知道成绩会一落千丈，考前也要故作胸有成竹，不知道这和学生时代的考试经历有没有联系。突然想起高考的前一天晚上，我还和几个同学跑出去喝酒上网来着，丝毫没把高考这事儿放心上，结果导致第二天差点没起来，出门没带笔，笔装上又忘拿准考证，结果在考试的时候又差点把考号写成了我的qq号，要不是当时反映的快，估计就举手告诉老师说这高考试卷印的不合适了。 苦苦等待了近一个半小时，终于轮到我进考场了，进入考场找到一台电脑坐下，把信息输入完毕之后便开始答题。答题过程出奇的顺溜，有种说不出的畅快，导致期间有好几次因为兴奋过度差点选错，即将在答题完毕的时候，兴奋点高涨，我仿佛看到胜利女神在向我招手，结果手一哆嗦，连题都没看就选上了，电脑上立即弹出了我做错的提示。我立马平缓了下心情，认认真真地做完了剩下的考题，答题完毕点击交卷，电脑屏幕出现了分数99的字样。我上一次得99分还要追述到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一种久违的喜悦涌上心头。 分数出来后，下方还有两个选择按钮，一个是重新考试，一个是关闭，如果不是刚才兴奋过度，我岂不是要得100分？可又不敢点击重新考试那个按钮，考题都是随机出的，万一出的题都是我不会的呢？那前面这99分我不是白忙活了？得了，别瞎折腾了！ 带着这久违的胜利感走出了考场，出去之后猛然反应过来，科目一理论考试其实就是把考题给你，你自个儿背去，背的好了想得多少分就得多少分，只要是个识字的，考题就这些，傻逼都能过，一想到这里，那种久违的胜利和喜悦随即消失。 第11章 11 随着工作和生活逐渐地步入正轨，工作的繁忙与生活的压力也会慢慢悄然来袭，这段时间经常加班，而且是天天加班，如果放在以前，我首先会果断地辞去工作，然后在家闷头大睡几天，之后便继续开始度过一段迷茫的时期，而后再重新开始找新工作。或许在当兵之前，我就一小屁孩的思想，任由自己的性子来，凡事只要自己开心，从来不会考虑其他人的感受甚至事情所带来的后果，而现在不同了，我能发现自己的思想正在蜕变，我之所以能发现自己变了是有可靠的根据的。就比如说以前，但凡看到不顺眼的或者不顺心的事儿我都会破口大骂一句：傻逼！跟个泼妇似的，别人看到我这个样子多半会说一句，你怎么这么愤青。而现在再出现以上的情景，多半时候我会选择沉默，并不是因为以上情景我见的太多而麻木不仁，是因为我已经懂得了控制情绪，说直观一点就是我选择沉默的同时已经把“傻逼”二字在心里反复默念。 都说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除了事业稳定，他的品行、修养、素质都可以从言谈举止流露出来。反观现在的我，我倒觉得有点半生不熟的味道，纯粹一半吊子。 处在这个岁数的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真正的成熟，说我比较成熟，可我有时候却还像个孩子为了游戏中的某一关卡废寝忘食，说我不成熟，我还一味地和比我年长的人探讨问题，当谈到某些问题的时候，人还觉得我思想太过保守甚至封建。据宽子分析，针对我的日常生活来看，如果对于一个我钟意的游戏而言，那我是处在学生时代的思想阶段，但是要谈论到政治，经济及文化以及个人问题时，我表现出的语言能力及判断力不低于一个成功的外交家。所以，我需要一些特定的经历，比如能在一个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出现一个为我特定的女孩，从而展开一段特定的旅程。由此我可以推断：我现在就是一块五分熟的牛排，需要一个能把我烹调的恰到好处的火候。牛排是有了，可是火候该去哪儿找呢？ 这天正在网上泡着，突然qq响了起来，对于这个qq，我现在只是单纯的上线，已经不再是曾经聊天的工具，而只是来告诉别人他们的联系人里有我这么个人，可我这么用心良苦，别人好像对我视而不见，该拉黑的还是将我拉入了黑名单，并不是他们不认识我，只是曾经的好友，如今已经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这话怎么这么别扭），所以对于平时联系较少或者交情不深的，甚者还有干脆谁也不跟说话的，拉黑与否对彼此的生活丝毫没有半点影响，我也不在乎这些，各是各的路人甲而已。大伙都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生活，不管学生时代多么的要好，终究要进入自己的模式。我们本来就扮演着各自的角色，生活将我们的距离拉的越来越远。 打开qq一看，是一副婚纱照，一面注释有一行字：某某（男姓名）中间是一个桃心某某（女性名），诚挚邀请xx年xx月xx日xx宾馆xx楼xx厅。里面男的我不认识，女的有点儿眼熟，再细看婚纱照上的名字，原来是我高中的女同学，她要结婚了。我不禁感叹：现在网络发展已经超乎我的想象，请柬这样的东西都能网上发了，两人的照片附上一段文字，然后一个群发，本来繁琐的过程简化到这个地步，只需一度电便解决了人力物力和财力的问题，甚是方便。 作为曾经的同学，我本是应该到场祝福的，但随后给几个还在联系的同学打过电话问他们是否收到邀请。回答是出其地一致：接到了，但是不去。原因很简单，一个同学告诉我：我们已经毕业8年了，8年之中的联系仅仅是限于网上聊天，有一句没一句的，最后一次聊天是大学毕业，彼此问问工作的事情，没说两句就都沉默了。渐渐地，彼此的头像就再也没有闪过。现在突然给你发了请柬（还是网上），先不说是不是诚心邀请你，说俗点，过去就是搭份子钱，你别感觉我太俗，这就是现实，现在结婚的份子钱哪个能少？我一月才能挣几个份子钱，我没有破坏我们曾经友谊的意思，但那也只是曾经了，只是我们的高中时代友谊，你自己想想吧，反正我不去，你去不去那就是你的事儿了。” 挂了电话，我细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时间冲淡了所有人的感情，当年的友谊已经变成了一张张泛黄的照片，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充满幸福色彩光鲜靓丽的新婚照。祝福这位女同学在爱情转向亲情的道路上一路奔波，一直抵达幸福的终点。 我们终究没有去参加那位女同学的婚礼，或许在婚礼当天，她也不会发现少了几个当年关系要好的同学。 恰巧婚礼是个礼拜六；也恰巧这天，我在加班。 第12章 12 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距2016年新年还有185天的时候，我妈终于忍受不了我终日两点一线的生活，也开始张罗着给我介绍对象。 对于我来说，其实我并不想现在就步入婚姻的殿堂以及终日柴米油盐的日子，可北方绝大多数人的思想就是这样，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经济。我现在只是在一家小公司上班，什么因素都要考虑，人往高处走，我不想仅仅局限在一家私有的小型企业，有机会的话，谁不想往好的地方去？万一这对象一谈成，长辈们催婚的节奏也就跟着加快，说什么结了婚也就安定了。我不这样认为，恰巧如果一味地跟着长辈的节奏走，结婚不久又催着你要孩子，这样一来，哪怕我想辞职换个环境发展也就只能想想了。 相亲这种事儿就好比长辈们会事先给你挖好一个坑，把一辈子没有说过的华丽语言全部在你身上释放，劝你跳到这个坑里，只要你跳进这个坑，他们便会加速去填满，当你身子被埋到一半的时候，凡事也就由不得你自己了，也就是说你并不是为你自己活着。 我是一个向往自由的人，有人会说这种想法是自私的，你不能光为自己活着。两者我认为相互矛盾，怎么活是我自己的事儿，可现在就连为自己活着也成为一种自私的表现，往后的事儿我都不敢想，可能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迎接一个新的生活，一种新的活法，个人感觉现在就这样挺好。所以我对我妈给我介绍对象这事儿可谓是模棱两可。 自打上班到现在已有几个月的时间了，最近萌生了跳槽的念头，并不是因为我没有能力去干好，只是即使我干好了，可面对现在疯涨的物价，每到月底发下来的工资总是让我杯水车薪。于是我产生了这么一个想法，但凡找到能让我感觉收入可观的工作，我妈总给我说的事儿那都不是事儿。 又是一个礼拜天。 这天早上，我一如既往地睡着懒觉，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拿起手机一看是田鸡，这也就是我们关系好，要是别人我绝对压掉倒头继续睡。我接起电话： “喂！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没事挂机，我还睡着呢！” ：“我操！11点了你还睡？”田鸡那头喊道。 ：“谁规定11点不能睡觉了？我一个礼拜就睡这么一次，不过分，你丫有屁就放，没事的话我挂了。”我回答道。 ：“出来出来出来！”田鸡说：“这么热的天，街上好多白大腿！” ：“你丫成心的吧？”我冲着电话喊着：“你精力旺盛你就该干嘛干嘛去，别跟这扰民！还有啊！别把我想的跟你似的，见着姑娘就走不动道儿！” ：“我今天加班！操！就我一个人去！操！这会刚从单位出来！很不爽！所以给你打电话叫你出来喝茶。还有啊，什么叫我看见姑娘走不动道儿？我再次声明我也是有审美的，我只看漂亮姑娘的美大腿，但还没走不动道儿的情况发生！”田鸡说。 ：“难得听到你加班，也难得听到你丫要喝茶！真不容易。”此时我看看外面的天，万里晴空，一丝云也没有，干热干热的，又说道：“准备去哪？我还没起床，起床也没饭吃……” ：“行了行了行了！”田鸡打断了我：“不就想宰我一顿饭吗？赶紧出来，咱一块吃饭去，我这会刚从单位出来，百盛这呢，咱俩到xxx碰面，你抓紧啊！来晚了，午饭自己解决去！我这会已经走到xxx了！”田鸡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然后猛地挂掉了电话。 床上一脸迷茫的我还在回忆刚才接电话我到底说了些什么，从他提出要出去到最后挂掉电话，我好像并没有答应他要出去来着。唉！这大夏天的真误事，迷迷瞪瞪的脑子根本没转过弯来。 我们这圈人打电话的这毛病都是跟我学的。比如张三要找李四出门，打电话的情景就是如此：我在哪哪哪，你赶紧过来，好了就这样啊！然后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便挂掉电话，不给对方一点儿喘息的机会。我以前打电话经常这么干，现在又被反干了一回，现在终于能体会到当时被挂掉电话的滋味了。 没治，起床吧！ 起来先瞅了眼手机的天气预报：我靠！38度呢！ 径直走到卫生间，刷完牙胡乱抹了把脸，跟我爸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第13章 13 到了约好的地点，一眼就看见田鸡一脸坏笑地迎了上来： “你看，今天风和日丽的，在家待着干嘛？” ：“我出来不是听你说这么句屁话，该干嘛不知道啊？赶紧走！”我说道。 田鸡被我说的半天摸不着头脑。 ：“走？去哪啊？”田鸡问道。 ：“靠！你不看看现在几点，吃饭去啊！”虽然我出来的有些不太情愿，但有人挨宰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件快事。 ：“你大爷的！你就惦记着宰我一顿饭是不？”田鸡看了看表说：“才十一点半，走着看吧！我也不知道吃什么。” 就这样，我俩像两只无头苍蝇在大街上乱转，转到一家小卖店买了两瓶冰镇可乐和一包烟，几口冰镇可乐下肚，说不出的舒服。猛然一抬头看见一家烤羊肉串的小店，由于天气燥热，我们也懒得多走路，便走了进去。 ：“老板，两碗凉面，再烤40个羊肉串。”我先发制人，对着老板喊道。 ：“你丫阿富汗的难民是怎么着？跑这避难来了？”田鸡说。 ：“饿了！”我说。一屁股坐在一个靠近电扇的位置。 等饭的过程永远是个漫长的过程，尤其是我现在饥肠辘辘的时候，虽然这个时间店里的人并不多。等了近20分钟，老板终于把饭端了上来。 ：“我发现你他妈真是难民，跟没吃过饭似的。”田鸡看我一口面一串肉甚是惊讶：“你以前吃饭也不这样啊！” ：“你先把嘴闭上，免得苍蝇飞进去。”我说：“我昨晚上就没吃饭，刚好你没眼色，让你撞上了，你要不给我打电话给我叫出来，不就没这事儿了？”一边说着一边我又拿起一串肉往嘴里送。 ：“我他妈自认倒霉还不行吗？”田鸡也拿起一串肉开始往嘴里塞：“吃完饭去哪？这么热的天。” ：“你不是说喝茶吗？离这不远有个商务茶楼，价格不详，环境不错，看你去不去了。”我说道。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过来这一路是不早把下午安排好了，就算我想让你陪我去酒吧看妹子你铁定是不去了，对吧？”田鸡失望地说道。 ：“你还不笨！”我又拿起一串肉，又就了一筷子面。 眼瞅着快吃完，突然感觉到肚中不适，我猜估计是冰镇可乐喝的，这会又吃烤羊肉串，感觉告诉我八成要拉肚子，以后说什么也不能图一时痛快给自己猛灌冰的东西了。 ：“你把帐结一下，我先出去！”我已然感觉到肚子里翻江倒海，看到田鸡还没吃完，我便起身对他说。 ：“怎么了？你不是肚子挺大吗？吃不完了？”田鸡说。 ：“我他妈来感觉了！冰镇可乐加羊肉串！”我回答道。 ：“我操！”田鸡好像知道要发生什么，又说道：“附近好像没厕所！” ：“没功夫跟你讨论这个，那个xxx有公厕，我走先！”说完向门外窜去。 人在外面找公厕可谓是精神上的摧残，肚子里的折磨。我现在是深有体会，公厕其实离我们吃饭的地方最多不过七八百米，但这七八百米却是那么遥远，我心里不停地对屎们说：“马上找到地方了！你们可得耐心等等，千万别因为交通拥堵造成个个交通事故啥的，不然我这几百米可算是前功尽弃了！” 眼瞅着到了公厕门口，总共三个坑位，还有一个显示无人的，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箭步窜进去，转身关门反锁，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堪称公厕占坑动作之典范。 正在我大开闸门卸货之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时候我要不是蹲着，我绝对能把打电话人的十八辈都问候个遍！艰难地掏出手机一看：又是田鸡！ ：“干嘛？拉个屎也不让人安省！”我冲着电话嚷道。 ：“我怕你没吃饱，特地问问你里面伙食怎么样。”田鸡阴笑道，紧接着又转换到正常口气说：“我从烤肉店出来了，咱俩一会哪儿见？” ：“你知道那个xxx路上有个xxx茶楼吗？在那门口等我，我这边工作就快结束了。”我说。 ：“行！你丫快点啊！我不喜欢等，天儿挺热的！”田鸡说。 ：“你他妈这会打电话！我擦屁股都费劲！”我骂道。 田鸡似乎反应过来我即将发生的动作，连忙说：“好好好！你快点！我在xxx茶楼门口等你！”说完便急忙挂掉了电话。 第14章 14 解决完腹痛之苦，和田鸡走进茶楼。 ：“今儿怎么想起叫我出来喝茶了？”我拿着点茶单子问田鸡。 ：“因为我加班！”田鸡笑嘻嘻的说。 ：“扯淡！”我笑骂道：“你一向出入的都是酒吧、火吧、夜店的场所，能叫我喝茶你丫纯粹是居心叵测！” 我叫了一杯春尖茶，把单子递给田鸡，田鸡点了根烟接过单子神秘地说道：“我要给你介绍对象！” ：“你丫有病吧？有好事儿你千万别想着我，这事儿没商量！”我说。 ：“我认真的，是我朋友的同学，和你同一年出生的。”我看田鸡不像是开玩笑，他又说：“我知道依你性格，我说给你介绍对象叫你出来，你铁定不出来，我就只好说请你喝茶了，但一会儿人家姑娘来了，我可不喝茶，大不了我自己买酒。”说着冲着服务员说道：“我要一杯龙井，然后给我拿一打百威！”随后田鸡付了酒钱对我说：“酒钱我掏了，一会人姑娘来了，你可表现好点儿，绅士一点儿，稳重一点儿，尤其你少贫一点儿！给人姑娘留个好印象！”田鸡似乎知道我所有的心理活动，一个劲儿地嘱咐我。 我突然有种被耍的感觉：“你丫这是先斩后奏吧！”我点了根烟冲着田鸡说。 ：“你一定稳着点儿啊，我只跟人姑娘说和我一朋友出来坐坐，可没说任何介绍你俩认识的意思啊！到时候你可别把我卖了！哥们也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考虑！”田鸡说。 ：“你再说说，你还背着我干嘛了？我怎么突然有种你把我卖了，我还替你数钱的感觉呢！”我抽了口烟说道。 这时，田鸡的手机响了，拿起手机一看对我说：“估计人家过来了！”说罢接起了电话：“喂！……” ：“先生，您点的茶，还有您的啤酒，小吃。”服务员把酒水一一摆在桌上又问道：“请问您的啤酒都打开吗？” ：“那什么，您看今儿天挺热的是不？”我对服务员说。 服务员好像把我当搭讪的了，从她的表情我能猜到，在接下来的谈话中，她肯定会以为我会问她要电话之类的。 ：“啊！是挺热的！今天气温都三十七八度呢！”服务员腼腆地说道。 ：“那您能帮我先开两瓶吗？其余的全给我冻起来！我什么时候要会叫您的！”我说道：“哦对了！您就把酒起子放这吧，一会我就光要酒，就不劳烦您开了！” “嘭！嘭！”服务员打开了两瓶酒，将其他的酒又收回到酒框里，撂下酒起子转身而去。 田鸡虽然在打电话，可眼睛一时都不离开我，生怕我跑了似的。挂了电话，田鸡说：“还是你狠，你刚跟服务员谈天气，我以为你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呢，你没见刚服务员转身的时候差点崴着脚吗？” ：“废话！这么热的天，常温的啤酒怎么喝？去了沫儿跟他妈马尿似的，一点扎胃的感觉都没有！”我说。 ：“好了好了。”田鸡站起了身说：“人姑娘来了，我让打车过来的，找不着地儿，我下去接一下。哦对了！我跟人说我也是半路到的这儿，朋友请客，我嫌喝茶无聊就叫她出来玩玩，没跟人说给她介绍对象，到时候人来了你先看，你要看得上，回头我给人姑娘说，你可千万别把我卖了！我这也是为你好啊！”田鸡一脸的苦口婆心。 我诡笑道：“看来你丫还不是坑我一个人啊！直接坑了俩！小子！怎么表现呢，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你千万别害我，我是为了你们俩的终身大事儿！好了我不跟你闲扯，人姑娘过来了，我得赶紧过去接去！还有！”田鸡指着桌子说道：“这些我就说全是你买的！” ：“你忒物质了！”我说道。 田鸡径直地避开我，向门口走去。 此时我心里不紧张那是骗人的，虽然田鸡没有跟人家姑娘说明任何情况，可他已经把全部真相告诉了我，这就好比是拍三级片，明知道要脱光上阵，可演员的心里不可能没有半点心里活动。此时的我，就像是即将被潜规则的女演员，紧张，但不兴奋。 第15章 15 不多时，田鸡带着一个姑娘走了过来，边向我乍手，边对着姑娘说：“这是程飞，我们俩发小，今天就他吃饱了撑的要请客，正好宰宰他！”田鸡好像生怕我把他戳穿似的，炮语连珠地说个不停，紧接着又指着那姑娘对我说：“这是我一好朋友，武侠，就是武侠小说那武侠俩字儿，你俩一个岁数。” 我一愣：还有人叫这个名，我第一时间联想起金庸来。 出于礼貌我站起身，冲着姑娘点点头：“你好。” 姑娘也向我微微一笑，说道：“你好！” 我眼睛避开姑娘，瞥了眼田鸡，向他努了努嘴，露出一脸的奸诈，田鸡一见我一脸的不怀好意，故意装作没看见，忙说道：“赶紧坐下吧！”田鸡本想让姑娘跟我坐一块儿，可人姑娘硬生生坐在刚才田鸡的位子上。我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总算是没跟我坐一起。田鸡的眼神有点失望，不过想想也合情合理，姑娘跟我第一次见面，谁也不认识谁凭什么跟我坐一块儿。田鸡释怀地坐在姑娘旁边。 此时，我正琢磨该怎么样毁了这桩本不是媒事的媒事。我没有想要谈恋爱，更没有想过以后，只是自然而然地过一天，算一天，压根也没想过要找对象。今儿算是栽了，就算不想谈，也得应付着来了。田鸡这孙子！真他妈孙子！ 田鸡一个劲冲我眨眼睛，使眼色，不停地示意我跟姑娘聊聊，我则是以不变应万变，直勾勾地盯着田鸡，冲着丫傻乐着，心想：我他妈还就不开口了，你能拿我怎么着！田鸡以为我没明白他的意思，还不停地眨眼，我打破了安静的局面说道： “你丫不是看上我了吧？一个劲地放什么电？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跟个娘们似的，想说又扭扭捏捏地不好意思！” 田鸡楞了一下，估计是他没想到他费劲的忙活半天，换来我这么一句屁话。 姑娘也楞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我在她这个生人面前会这么不顾及语言用词，这么粗鲁的话也说的出来。紧接着一转头对他说：“哎呀！没看出来，认识你这么久，你竟然对男人感兴趣，真是真人不露相呀！” 田鸡不甘心，急忙说道：“你们俩是不串通好的？一致向我发难！这是不传说中的夫妻之间的默契啊！”田鸡仿佛对自己这话打了个满分，得意地端起茶杯往后一靠，吧嗒吧嗒地地喝着。 ：“我说你前一阵子跟我说看上个姑娘，是不就是这姑娘？”我把问题推给田鸡，也学他开始拿起茶杯往后一靠，吧嗒吧嗒地喝了两口。 姑娘转头看了看田鸡说道：“我这样的人家可看不上，人家可是在电视台工作，里面的美女多了去了，就算我倒贴，人也不可能看上我。” 我本以为这姑娘多多少少有点反映，可没想到她却帮田鸡圆了场，可见两人关系并不是我能挑拨的了的。换句话说，这姑娘拿田鸡当姐们儿，田鸡当这姑娘是哥们儿。 第一场发难就在姑娘的一句话中宣告结束，田鸡险胜。看着田鸡一脸地得意，我心说：这下悬了，搞不好真让田鸡给我俩撮合成了，这正是我不想看到的，不行！既然我对田鸡发难没用，只好破坏自己形象了。俗话说第一印象很重要，我顶多豁出去了，不谈什么所谓的第一印象，具体田鸡还会怎么难为我我也不知道，总之，我今天的最终任务就是破坏我给人的第一印象。最好是能让人姑娘烦感我，那就再好不过了。我知道这就好比是找工作面试一样，面试官多多少少会考察下你的应变能力，我今天就给丫来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三十六计将计就计，走一步说一步吧。 ：“服务员！”田鸡又开始叫服务员。 ：“您好先生，需要什么？”服务员一路小跑过来问道。 ：“麻烦你把酒水单拿一下！”田鸡说道。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转身而去。 我点上一根烟，田鸡的第二波攻势估计就要开始了。 第16章 16 待服务员把酒水单拿过来递给田鸡，田鸡转手又递给那姑娘说道：“来来来，看一下，今儿有人请客，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姑娘结果酒水单说道：“你们俩是哥们儿，我和人家可是第一次见面，我可不好意思宰人家，如果说是你掏钱嘛，这倒可以考虑一下。” 田鸡自讨没趣地白了她一眼又冲着服务员说：“把刚才我们让你冰镇的啤酒都上来吧！全给我开开！” 姑娘则不慌不忙地递出手中的酒水单对服务员说：“给我一杯香草奶茶。”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接过酒水单说道。 这时，田鸡对我说道：“你去卫生间吗？” ：“别文邹邹的卫生间卫生间的，卫生间那地方我从没见卫生过，你就直接说去厕所不就得了！”我今天誓死要和田鸡死磕到底，绝不能让他的如意算盘打到我脑袋上。不过我深知这家伙又要找个地方和我说道说道，正要再回话，那姑娘却对田鸡说：“还没喝酒呢就走肾呀？” 我心说这姑娘也挺贫的，这万一让田鸡的“阴谋”得逞了，我俩以后要闹个别扭，指定跟说相声似的。 ：“等你老半天了，我一直喝茶水呢，不信你看。”田鸡朝桌上的茶杯努了努嘴。 我正好也想和田鸡把话说清楚，便对姑娘说：“刚才我们是喝了不少茶水，本来要的啤酒常温的，田鸡说天太热，常温的喝起来像马尿，就让服务员先给冰镇着。”说罢我站起身准备去厕所。 ：“你竟然喝过马尿！”姑娘一本正经地看着田鸡。 田鸡无奈地摇了摇头，也站起身绕过姑娘朝厕所走去。 ：“哎我说你怎么那么不上道？”还没进厕所的门，田鸡一脚踹到我屁股上：“我跟你使老半天眼色，你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我说是你丫对人姑娘有意思吧？”我笑着瞅了眼田鸡。 ：“你赶紧拉倒吧！人比我岁数大，我跟她是好姐们，她跟我是好哥们，我压根也没想过要跟她好，我这动机可纯了，没有一点要和你抢的意思。”看着田鸡说这话不像在骗人，我又说： “别介，不用你跟我抢，我直接让给你还不行吗？” ：“你打住！”田鸡嚷道：“感情这东西是慢慢培养的！没听说过日久生情吗？” ：“我相信日久生情，但前提是我得有承担起一个家的能力，我到现在还把自己当孩子呢，现在跟我谈感情我觉得纯属扯淡，你丫就饶了我吧！”说罢我走出了厕所。 ：“你他妈不能陪我撒个尿吗？哪个老爷们撒尿这么快！当心人家觉得你肾不好，你这事儿就彻底谈崩了！”田鸡在厕所大叫，我才懒得搭理，径直走了出去。 回到位子上，看见服务员正一瓶一瓶地开着啤酒，叫武侠的姑娘嘴里咬着个吸管一边吸溜吸溜地喝着她的奶茶，一边玩着手机。此时的我不免有些尴尬，孤男寡女共坐一桌的，也没人说个话，我只好又拿出烟来点上，真有点儿后悔刚才没陪田鸡把尿撒完。 当服务员打开最后一瓶啤酒，田鸡终于如约而至。 ：“开整吧！”田鸡拿起酒瓶开始逐个倒酒：“酒都齐了，咱先走一个！这么热的天再别喝茶！装什么高雅？”田鸡故意瞅了眼我的茶杯又对着那姑娘说：“你要今天不能喝就让他替你。”说着一指我：“这家伙喝起酒来就是个牲口！我们几个人喝不过他一个！” 我觉得田鸡的第二波攻势悄然来袭，坚决不能让他突破我方防线，便说道： “刚才尿太多了吧？是不岁数大了？喝点儿水也走肾。” 虽然我这话是对田鸡说，但主要是说给那姑娘听的，让她觉得我就一俗人，说话口无遮拦，毫不检点，总之就是要把田鸡说的所谓第一印象彻底破坏掉。 ：“没事的，不用人家代酒，我自己能喝。”姑娘突然放下奶茶，拿起酒杯说：“就算我喝不了我也不好意思让人家替我呀！我跟人家又不熟，我肯定让你替我喝。” 听完这话，我心里一琢磨：敢情这姑娘也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儿，单从拿酒杯的动作看，绝对是酒场老手，保不齐我酒量还没她好呢。 三个人端起酒杯相互碰了下，随后一饮而尽。 第17章 17 三个人就这么百无聊赖地喝着酒，田鸡还是一个劲给我使眼色，而我还是跟个傻逼似的，装作搞不懂，这时，田鸡又提议去小解一下，我知道他又要找我说道说道，反正坐着也无聊，便再次站起了身。 ：“我说你是故意跟我作对是不？”田鸡走进厕所拉开裤子冲我说到。 ：“今儿要让你得逞了，我名字倒着写！”我说：“我就不明白了，我爸妈都不着急你急个屁！” ：“我这不是为你的终身大事发愁吗？”田鸡一边撒着尿一边语重心长地跟我说。 ：“你可别把你的饥渴往我身上盖！”我没好意地回了一句。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上道！那姑娘我看挺适合你的，你这脑子一天想什么呢？”田鸡腾出左手从裤兜烟盒里掏出一根烟出来。 ：“我一天什么都想，就是不想姑娘，不像你，除了姑娘，什么都不想。还是那话，我没你那么饥渴！”我又说：“你不觉得咱仨跟那一坐你跟我有一句没一句的，你跟她有一句没一句的特无聊吗？” ：“你就说吧，又想干什么了？一般你能说出来的事儿基本上是已经有下一步打算了。”田鸡好像把我分析的多透彻似的，不过这次真让他蒙对了。 ：“我准备给宽子打个电话给丫叫过来，你就安心陪那姑娘聊天去，甭管我了！”我说。 ：“随你吧！”田鸡嘴里叼着烟，双手拉上拉链，狠狠地嘬了口烟，然后把剩下的烟吐到小便池里。 方便完毕，我俩走到洗手池，田鸡再一次问道：“你就对那姑娘一点感觉都没？” ：“没感觉，一点感觉都没。”我拿出手机按着宽子的电话：“感觉本来就是个奇怪的东西，再我不想有任何想法的时候，你哪怕叫个天仙下来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都不会有半点感觉，反之，哪怕长得跟猪八戒他二姨似的，我都不会没感觉。” ：“喂！干嘛？”宽子电话接通了。 和宽子通完话，我们照旧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我时不时地看看时间，又望了望门口，等着宽子，好让宽子过来赶紧解救我，这种气氛让我坐如针毡。 好在宽子并没有让我等太久，在这期间我们喝了4瓶酒，玩了三把牌，那姑娘输了牌，但在田鸡的怂恿下，给那姑娘替了好几杯酒，我抽了3根烟，和田鸡讲了两个荤段子，田鸡还在不停地使眼色，意思我这会话有点多，而且不论是开玩笑还是正常讲话都有点太贫。看来他还是没有放弃对我的思想教育工作。 田鸡向两个人做了介绍，宽子和那姑娘以点头示好，算是打了招呼。宽子坐下后只要了杯红茶。 ：“大夏天的喝红茶！你脑子没病吧？”田鸡看着宽子问。 ：“我胃寒，程飞知道，我去他家的时候都只喝红茶。”宽子一本正经地说。 就这样，在宽子到来之后，我们又回归到刚才那一幕，打牌，喝酒，宽子只喝茶，不喝酒，所以打输了，顶多去几趟厕所。我们继续喝下5瓶酒，而那姑娘打输的牌该喝的酒，依旧是我依依替掉，当然这还有田鸡怂恿的成分，而且对于我替掉的酒田鸡硬是把我说的多么怜香惜玉似的，这不免让我觉得恶心。我不是冷血动物，但我分得清场合，这时候我可不能对人姑娘表现的太热情，况且我也热情不起来，大可不必把我想的有多么的博爱，我也只是图个面子，免得被那姑娘瞧不起，这会我突然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田鸡看似仍不放弃，每当姑娘把低头玩手机时候，还在不停地给我使着眼色，这时宽子也注意到田鸡的不对劲便问我是怎么回事，田鸡马上又给宽子使眼色，和宽子一起去厕所，期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和宽子也讲明白。 听完田鸡说的，宽子不屑地一笑说道：“别人不了解程飞，咱还不了解吗？你看程飞今天贫成什么样了？平时他就算再贫有像今天这样吗？我跟你实话说，你想撮合程飞和那姑娘，这事儿铁定成不了。” 田鸡一脸茫然地问：“为什么？那姑娘人真的还可以啊，你们不了解，我还能不了解吗？” ：“傻逼！”宽子笑骂道：“这不是你了解不了解，你得看程飞想不想去了解，他要不想去了解，即使你再了解，程飞也不了解，假如程飞想了解，不用你了解，他自个儿就去了解了。你了解不了解？”说完宽子笑呵呵地回来。留下脑子还没转过弯的田鸡在厕所。 眼瞅着时间到了下午，热气渐渐退去，终于决定离开这里，我如释重负，可偏偏不巧，田鸡竟然恬不知耻地说我要请客吃饭，随后径直向着一家饭店走去。这让在场的我有差点一个趔趄。 好在吃饭的时候，田鸡看我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终于放弃了他的所有进攻趋势。终于让我安安祥祥地吃了个晚饭。 从饭店出来，田鸡背着那姑娘跟我说：“我这会送她回去，路上我探探她的话，她要是对你有意思，其余的我就全交给你了！”我听后恍然大悟，我说吃饭时候这家伙这么安静，敢情这孙子还留着一手。 我从口袋掏出烟来点上说：“你放心，就算人家对我有意思，我也不会对人家有意思。” ：“慢慢培养，慢慢培养吧！你晚上等我电话或者短信！”田鸡丝毫不打算给我说话的余地，说罢，直接对姑娘说：“他俩这边走，咱俩这边走，我送你回去！”紧接着冲着我和宽子说：“我们先走了，你俩我就不管了。”随后又冲我使了个眼色，指了指手机，意思让我等他信儿。说完和姑娘打了个车消失在我们的视线。 第18章 18 当晚回到家没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我一看是qq消息，田鸡的。 ：“送她回去路上我问了，你猜人家姑娘怎么说？”田鸡问到。 我回复到：“你丫就少给我这卖关子了，实话实说吧。我不怕人家寒颤我。” ：“靠，人家说你人看着还可以！”田鸡又发来消息。 我一看吓了一跳，我今天已经使劲浑身解数去破坏在人家姑娘眼中的第一印象了，难不成人家还真看上我了？ ：“那姑娘说你人确实还可以，不像是什么爱耍小心眼的人，从你喝酒就能看出来，比较实诚。”田鸡又发来一句话。 我心里一乐寻思这姑娘还挺会看人的，可这话不是我想听的，不过田鸡接下来发来的消息让我如释重负。 ：“人家就觉得你太贫了，人是比较幽默，知识面也广，知道的也多，就是嘴太贫，有时候说话太损，你看我就说你今天稍微稳重点儿，你和她绝对有戏，你个傻逼就是不听我的，你要听我的，我这么一撮合保不齐你俩就成了！” 这下我乐了，这姑娘还真是第一个说我知识面广的，我从上学时候就知道脑子里装的东西都不是学习的东西，学习成绩也时常跟过山车似的。自打进了社会更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所以至今我还属于基层的贫民老百姓。不过得到这么一句回复，心里顿时敞亮了不少，便给田鸡回复了信息。 ：“谁让你今天暗算我！差点被你玩儿进去，哥们儿这是慧眼，幸好被我早早识破，不然的话，你丫把我卖了，我他妈还得给你数钱，你说我得多亏呀！”发完手机往旁边一撂，也不管田鸡有没有再回复我，直接往床上一倒，准备“悟觉”。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按说今天我应该算是胜利的一方，识破了田鸡的计谋，跟丫浴血奋战，斗智斗勇，死磕到底，最后取得了关键性的胜利，可这会躺床上心理却是空唠唠的。我是真的不想处对象吗或者说我是真的不想谈恋爱吗？作为80后所剩不多的单身，我很荣幸地和他们站在了一起，就像我们这些个单着的哥几个一起喝酒常说的说的，不少90后已经当爹当妈了，我们还跟这儿悬着呢，连个对象都没有，分析完种种原因，一起碰杯，一饮而尽。 其实我们这些人我们自己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不是不想找个女朋友，实在是自己的工资杯水车薪，但我们也知道不是所有的女孩都是为了找个能满足她所有物质生活的，更多女孩们也抱着一个想法，就是钱够花就好，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最重要的是人怎么样。很多道理我们其实都懂，只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来表达我们这类人的思想，渴望却又可怕，或者说是不是真的太自我，不想那么多人走进我们的内心还是压根就不想让除自己以外的所谓的“外人”来了解我们？还或者，心里仍有放不下的却已经不可能的人，自己还在原地傻傻地期待着？ 我从床上爬起来，找到手机打开一看田鸡确实又给我发了几条信息。 ：“我说你俩这事儿我觉得还是有戏，不行你考虑考虑？我说的真的没骗你，那姑娘人好着呢，不行我再把你们约出来，咱们再坐坐？下次我做东还不行吗？” ：“哎我跟你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你真得好好想想，我先洗脚去，洗完咱再细说。” ：“我洗完了，我刚说的你怎么想的？到底有戏没戏你痛快地给个话啊！” ：“我操！你可别逼我，我可真跟人家姑娘说了啊，我就说你看上她啦！想约她出去玩，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你她妈说话啊！怎么就让一个姑娘把你吓成这样了？不像你作风啊！” ：“我操！你不是睡了吧？跟你说这么多我才想起来！你不是真睡了吧！好歹睡前说一声啊。害我还给你说这么多！” ：“操！睡死你吧！” 第19章 19 七月份的酷暑，让这个城市变的更加浮躁。炙热的太阳好像要把所有东西烤化了似的，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除了白天上班，能让我有点儿盼头的就是下班后所剩的闲暇之余，热气散去，三两好友，路边酒摊，烤串啤酒。如果碰到周末还有可能有人提议结束了酒摊儿继续泡泡酒吧，当然如果没人陪我我也不会去。 当然这种情况是我们一伙人都能凑在一起的情况下，毕竟现在能把人凑齐的时候不多了。不论过周末还是下班回家，更多时候我更喜欢选择在家闷着，兀自泡杯茶，听着歌，恍恍惚惚地浪费着时间。 这个城市越来越繁华 越来越多高楼大厦 仰着头我像只青蛙 看不见西山的晚霞 这个城市越来越发达 可总是没有地方玩耍 人群中我溜溜达达 谁能给我一个回答 这个城市越来越繁华 越来越多高楼大厦 仰着头我像只青蛙 看不见西山的晚霞 这个城市越来越发达 可总是没有地方玩耍 人群中我溜溜达达 谁能给我一个回答 啦...... 郝云的歌我并没觉得有多好听，这首《这个城市》并没有多华丽的歌词，但是就这几句词里面我能感受到太多的东西，很平淡的东西，很多值得我们这代人留恋的东西。 我脑袋里总有很多过去抹不去的影子，甚至很多时候我宁可活在过去也不愿接受现在甚至将来。 我总会想起上学时期说逃课就逃课，和老师斗智斗勇，厕所里抽着廉价的香烟以及踢着球在操场上的种种壮举。 说到踢球，突然感觉脚感一下子就来了，不踢几脚就感觉浑身难受，于是乎，开始挨个打电话邀人。可是最后的结果却不敬人意，要么就是：“对不住了哥们儿，今儿个加班，来日方长！”或者“哟！不巧，今儿正好赶上我值班儿，我们这上班你也知道……”要么还有“今儿媳妇儿逛街去了，我在家看孩子呢，难得一周末，这不老婆要逛街，孩子就落我这儿了”，更多的还是：“现在真跑不动了，上班儿太累，真想休息休息，这会儿不比那时候，现在真的是踢不动了。” 提起足球，让我不得不想起我一高中同学，算是比较专业的，至少高中那会儿我是找不到第二个比他踢得好的。不过四年前，这哥们去了燕京发展，打那之后也渐渐断了联系。高中那会儿一周两节体育课，我们班经常扮演西甲皇家马德里的角色，也正是那时候皇家马德里处在巅峰时期，我们经常以每节体育课为一个联赛日，一学期下来也能算是常胜将军。 如今皇家马德里仍是西甲的豪门，夺冠的热门，新生代的球星也是此起彼伏，但我们仍旧停留在罗纳尔多、齐达内、菲戈、巴乔等众球星的年代。 我的桌子下面有一个足球和一双球鞋，足球的气儿已经跑的差不多了，现在已经干瘪瘪的躺在那。至于球鞋，是我刚入社会时在阿迪专卖店买的，当时花了我好几百，如今也和我那足球一样了。就为这我朋友还说以后不踢球了，让我把足球和鞋彻彻底底洗一遍，用保鲜膜裹起来，放那供着。看似是句玩笑话，可再往深了想一想，那不是单单一双球鞋这么简单，一双球鞋代表一个肆无忌惮的年代，代表一场纯真的校园情节，代表一段无忧无虑的回忆。 很多人说80后的一代喜欢活在回忆里，学生时代我就听过这句话，那时候还是什么流行追什么，什么新鲜玩什么，整天跟个傻逼似的乐呵着，没心没肺的活着。可现如今我已经没有了追求新鲜事物的主观能动性，反之我会经常听那时候的歌，翻翻那时候自己写的作文，再看看毕业时的同学录和照片。我保存最好的东西大概也就剩下同学录和毕业时的照片了，看着以前同学给我留下的文字，最多一句就是以后常联系。今年是2015年，毕业已经8年有余，能联系的同学已经是极少数，而不联系的再也有没联系过。 孙睿有本书叫《一到三十就回忆》，我离三十还差二点五岁，不知是我怀旧早了还是回忆提前了。 第20章 20 恍恍惚惚上班已经半年，转眼时间来到九月份，半年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除了上班就剩下吃饭睡觉和拉屎了。今年的九月和往年不同，伟大的祖国要举行盛大的阅兵仪式以及全国放假三天，放假这天我没有睡懒觉，早早起来守在电视机旁。至于放假结束以后，还有三个周末，上班时候随便请几天假，这月也就混过去了，晃晃悠悠又能到十一长假了。整天周而复始地生活让我厌烦至极，可不这么生活又没有别的路子，只好这么混着，好歹单位给发着“饭钱”呢！ 俗话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有时候我甚至感觉现在的工作并不适合我，所以至今为止我还没个对象；现在的我放佛产生了瓶颈，卡在一个地方上不去下不来，不知道这个瓶颈期要僵持多久。 最近几个月以来，因为某个项目的需要，单位派我同一个项目经理常驻项目现场，因为项目现场离家较近，我也欣然前往，可过去发现，除了偶尔比较忙以外，其余时间更是无事可做，闲暇之余便有了更多时间睡觉以及做其他的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睡觉也成了我的一大爱好。反正混到下班的时间，撒丫子走人，这是我喜欢的上班方式，几个月以来，一直如此。我甚至希望让我一直就这么常驻下去，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钟响了，工资就算到手了，反正没人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撞钟，既丰富了自己的业余生活，又有钱挣，何乐而不为呢？ 十月金秋，举国欢腾，我相信更多的人欢腾的是七天的假期，一年中的两个长假是我这种小老百姓所向往的，而我更高一层的向往则是停职留薪，但这种向往会阻碍当今社会的发展乃至以后的发达，所以这只是个遥远的梦。 假期生活是无聊的，我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了电脑和床。按照孔老夫子的话：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现在的人经常说假期感觉一晃眼就过了，我总体算下来，七天的假期，我用来睡觉和上网的时间占了五天，剩下的两天则用来吃饭、拉屎、抽烟以及和狐朋狗友小酌几杯。 看看日历，一年所有的假期全休完了，接下来等待我或者说我等待的是元旦的三天假期，想什么呢，还他妈80多天呢！ 接下来的日子可谓是度日如年，整天两点一线地往返于单位和家里，生活也变得索然无味。每天神情恍惚地穿梭在工作之中，而工作给我带来的仅剩下每个月发工资的那一天。 我如同蜗牛一般一步一步地行进到2015年的12月31日，这天举国欢腾庆祝新年的到来，当然欢腾的还是元旦的三天假期。这天晚饭过后，田鸡的电话悠然而至： “哎！晚上有安排吗？没有的话继续出去小酌几杯可好？” 田鸡还是假裝一副文邹邹的样子：“风云怎么样？老猪也回来了，好好喝几杯。” 田鸡口中的老猪依旧是和我们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和田鸡住邻居，都住四楼，而我住六楼，记得以前上学时候，我们经常把自己关在自己房间里学习，美名其曰怕打扰，实则方便己方行动——比如四楼田鸡冲着自己房间的墙面一顿锤，老猪在接到信号后便直接打开窗户，蹲在窗户护栏里和田鸡完成首尾呼应，之后便是以一种低频地声音冲着六楼，也就是我的窗户方向喊我名字，我在收到信号后，直接打开窗户把脑袋探出去应一声，以此完成我们三人之间的互联互动。偶尔会找我要跟烟，所以我的窗台会特意准备一卷胶带（学习时候写错字用来把字沾掉）当然是需要用上几米的那种，我会把烟缠在交代上，慢慢从我的窗口运送至楼下。在这要说一点，以前抽烟都是偷着抽的，所以这个工作必须做的隐蔽，除了自己屋里的门要反锁，窗户也要开的大大的，吐烟时候也要大口冲着外面，以免屋里有烟味，不论严寒酷暑，哪怕是冬天，冻得瑟瑟发抖，也要蹲在窗户上吧吧地把烟嘬完。考虑到运送途中的困难，老猪经常在二楼楼道的电表箱放一盒烟，还时不时地嘱咐我和田鸡没烟就去二楼电表箱里拿，以此，我和田鸡竟有几周时间不买烟，每次一去二楼的电表箱总有一盒烟放在那儿。这么多年，每次我们一聚的时候，老猪还经常拿这个说事儿，比如当年自己烟瘾犯了跑到二楼的电表箱，里面除了一个空烟盒，啥都没有。 第21章 21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这一代人逐渐成为社会的中坚力量。集中表现在没日没夜地加班，活动量的减少，体重地增加，腰围的圆润，等等等等，其中表现最为明显的便是朋友间的相聚。 应了田鸡我一看表，不到八点，差不多这个点儿，跟家里打了声招呼便收拾着出了门。 如约而至来到风云，没过一会儿，人员到齐。风云是我们这儿一家烤肉店，老板是个少数，之所以总到这儿来是因为这地方的烤鱼有种说不出来的香味和嚼劲，每次我们过来基本烤鱼是必不可少的。落坐下来田鸡说：“总不能就吃吧？喝点？” ：“你丫有病吧？大冬天的，找着拉稀呢吧？”我说。 ：“整点儿就整点儿，咱别整太多，一箱就行。”老猪自从参加工作以后，酒量见长，每次出去不喝点儿浑身难受。 ：“我说你们他妈才有病呢！大冬天的，我说整点儿谁说要和啤的了？”田鸡叫到。 老猪一愣：“难不成你要整黄的？那玩意儿要多放糖，这天气还得热开了喝，暖和！” ：“我说你在这装大智若愚还是怎么着？”我说道：“丫要喝白的！” 田鸡摆出一副贼兮兮的笑脸：“还是程飞了解我！” 老猪的工作在外地，倒不远，坐长途车一个来小时的事儿，一般一星期回家一趟，有时候忙了也是几周不见人，所以更多时候是田鸡和我经常在一起随便喝喝。 ：“我操！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你还能喝白的？”老猪一脸地质疑。 ：“你废话真多，一句话，喝还是不喝？一大老爷们儿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 ：“别理丫的，买去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孙子就爱装孙子。”我说。 ：“那我去了啊！”田鸡说着站起身往外面小卖部走去。 ：“这货什么时候开始喝白的了？”老猪问我。 ：“平时我俩在一块随便喝喝，白的我俩也不怎么喝，估计明儿放假，今天高兴，再一个咱也有日子没聚了。”我说道。 不一会儿，田鸡拎个瓶子走进来：“我操！我出去买个酒你俩就不能把吃的先点上？” ：“没事儿，等你一起，反正今晚时间多！”老猪接过田鸡的酒瓶子：“你要喝白的，你就整个半斤的？” ：“你急个屁啊！”田鸡说：“别眼大肚子小，慢慢喝！小爷我今晚非把你放翻不可！老板，菜单拿过来！” 我们就这么吃着，喝着，侃着大山，骂着单位的领导。半斤酒很快喝完，我们谁都没有尽兴，但是烤肉我们已吃不下去半点儿，明天的假期让我们把所有的不愉快抛到脑后，这会儿除了喝酒，喧哗，大笑，什么都不去想。 ：“吃不下去了，找个地儿继续喝点儿？”田鸡提议。 这次出奇地一致，全票通过。 ：“就是，找个地方继续喝！妈的今天12月31号！我们也学学年轻人，外面跨年去！”老猪显然是喝的兴起。 ：“你丫不年轻？”我骂道：“刚工作没几年开始倚老卖老是不？你他妈有我老？我他妈27了！你丫跟我比试试？” ：“我这是根据现在年轻人的物质精神文化生活总结出我们已经跟不上时代啦！”老猪说：“再一个我说的年轻人是现在的学生，尤其是中学生，你看看现在的中学生，什么样的生活？我们上学时候能这样过？以前上学时候我这会还他妈在家背单词呢！” 老猪说完我们三人对视一笑。 ：“今晚不醉不归！我找地方，看能不能叫几个姑娘！”田鸡拿出手机开始翻看起来。 西雅图，一个繁华地段的酒吧，老猪本来提议去一家名叫哈瓦那的地方，说是环境好，有意境，保不齐喝多了一下子诗兴大发呢！谁知我们到了哈瓦那的地方却是爆满，我们只好顺着路走一家问一家看是否有位子（此路段一条街都是酒吧）。最后走到路段中间恰巧看到这家名叫西雅图的酒吧，正好一桌刚喝完准备离开，酒保把我们领进去落座。此后，西雅图便成了我们的根据地，只要一说去哪儿，肯定第一个说去西雅图，不为别的，就为这酒吧名字让我们感觉自己还不是跟这个社会太脱节，一说出去至少不会像个山炮似的，所以名字起的洋气了，让我们也感觉自己还没到步入三十岁的年龄，碰上个不知道这酒吧的肯定以为我们都是比较会玩会享受的一类人，其实呢，在我们看来无非就是用两个字形容自己——装逼。 第22章 22 三人在西雅图坐定，田鸡又拿出手机翻看，边看边对我说：“我把上次那姑娘叫过来了。” 我一愣：“哪个姑娘？” ：“就是夏天我给你介绍那个。”田鸡说道。 我仔细一想，恍然大悟：“那个叫武侠的姑娘？”我问道。 ：“我靠！你竟然连人家名字还记得，你也就别在我面前装了，就见过一次，没怎么说过话都记得人家名字。”田鸡好像对他上次给我安排的所谓的相亲耿耿于怀，我总觉得这次趁着新年来临之际又要对我搞出什么事情。 ：“你丫拉倒吧！我也就记得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只能证明这姑娘名字太特别，想不记得都难！” 老猪在一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我俩：“你们俩背着我搞什么呢？哥们儿难得回来跟你们聚一次，搞的他娘的这么神秘！” 这时酒吧服务员走了过来：“您好，三位点什么酒？今天跨年夜，我们酒吧啤酒搞活动买一箱就打八折。”说着把酒水单子递了过来。 ：“所有啤酒都是八折吗？”田鸡问道。 ：“我们酒吧只做百威啤酒，所以只有百威打折。”服务员说。 ：“那你丫说啤酒搞活动，我以为都打折呢。”田鸡又说。 自打田鸡大学毕业上班以来，变化甚大，尤其是现在，出入各种酒吧夜店，对这种精神消费的场所可以说是自来熟，就好比当年拍的《地道战》一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些娱乐场所的套路他基本已经熟练掌握及应对。 ：“我们一箱一箱的要吧！”田鸡看着酒水单子说：“先来一箱，然后瓜子、薯片、开心果，哦！对了，再给我们泡壶茶，就这个什么水果茶吧！”田鸡指着单子对服务员说。 服务员记下后，拿着酒水单子问道：“您点的这些东西总共xx元，请问谁买单？” 田鸡拿出几百块给服务员又说道：“给我们再拿副扑克，顺道给我找几个骰钟！” ：“好的，您稍等！”说罢，服务员拿着钱走开了。 看着服务员走开，老猪又问道：“喂！你俩刚还没说完呢，怎么一档子事儿？你给他介绍对象了？”老猪一指我。 ：“其实我觉得那姑娘不错，只不过岁数比我大，我才介绍给程飞的，谁知道这孙子油盐不进，白白耗了一下午时间，丫就知道跟人在那儿臭贫……” 当时的情景放佛又浮现在田鸡的脑海，就这么跟老猪边说边比划着。我则在旁边的沙发上一靠，兀自抽着烟。 服务员把我们的东西一一端了上来便走开。 田鸡和老猪还在那说个没完。 ：“我说你俩是来喝酒的还是过来唠家常的？跟个老娘们似的。”我一边开酒，一边说道。 ：“程飞，今晚你自己看着办，我打算再帮你一次，还是这姑娘，大不了今晚我们帮你把她放翻，后面你该干嘛你自个儿清楚，我就不多说了。”田鸡依旧露着奸诈猥琐的笑容。 ：“你这可是再一次向我挑战？上次输了还不过瘾，还想输一次？”我开始一一倒酒。 田鸡突然正经起来：“没跟你开玩笑，这次我比上次还认真！姑娘也挺漂亮的，无非就是比较喜欢玩嘛！你想，正因为没对象才爱玩，有对象谁还一天跑出去撒欢去？爱都爱不玩呢！我说的爱要加个引号的，你都懂，我不多解释！”田鸡又笑了。 ：“刚正经了一下，怎么这么快既反动又黄色？我怎么越觉得你在走炮友的路线呢？”我端起酒杯说道。 相互看了一眼，干杯，一饮而尽。 第一杯酒下肚我有种感觉，今晚估计要出事儿，不管出什么事儿，反正就是酒上的事儿。 田鸡不停地在我旁边继续思想教育工作。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动力，一说这事儿比他自己的事儿还上心。 ：“真的你考虑考虑！姑娘是个好人……” 我实在烦不过，想让丫闭嘴，为了应付便说：“到时候看吧！” 田鸡一看我松口了，如释重负，把骰钟拿了过来：“来来来兄弟们！今晚放开了玩！忙他妈一年了，好好发泄发泄！”说罢，又转过头对我说：“一会儿看我眼色啊！”果然一直到姑娘来之前丫都没再提过半个字。 第23章 23 三个人就这么边玩边喝着，不知不觉旁边已经立着一个空的啤酒箱。 ：“我说这喝酒就得边玩边喝，酒下的快不说，心里也痛快！”田鸡边看着手里的牌边叫到：“服务员！” 酒吧服务员上来后问有什么需要，田鸡对酒保说到：“今晚跨年，你也忙，来不及招呼，你直接给我再拿两箱酒，喝完我再找你要。” 服务员看看我们仨，以为田鸡喝多了便说：“我还是一箱一箱给你们上算了，两箱酒也不少呢。”服务员是好意，以为只有我们三个喝，要多了怕喝不了。田鸡却嚷道：“你以为就我们仨呀？一会儿人还多着呢，这才哪到哪，今晚不是高兴嘛！” 服务员无奈只好照做。 ：“我说田鸡，你说那姑娘什么时候来？来了好让哥们见见，到底有多漂亮，丫程飞不要，我要！”老猪兀自点了根烟说道。 ：“滚蛋！跟你有啥关系，我是给程飞说的，以后碰见好的我再给你介绍。”田鸡冷不丁地又认真起来。 老猪碰了一鼻子灰，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烟说：“你可是在电视台工作，身边美女如云，我们公务员可跟你比不了，我们那破单位……” ：“闭嘴！你丫不就是公务员嘛！别跟这儿得瑟！说了今天不提工作你他妈还提！自己喝！你他妈半天没碰这个杯子了，就知道吃！你他妈少吃点儿，那土豆片让你吃完了，给我留点儿！”田鸡给老猪把酒倒满。 ：“操！灌我酒就直说，至于拐弯抹角嘛！”老猪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我这是给程飞撑场面，一会好把那姑娘给喝趴下，然后你们该办正事的赶紧办正事去！” 服务员把两箱酒抱过来说：“哥，总共516块，谁结下账？” 好像田鸡对服务员的态度比较强硬，这会服务员毕恭毕敬的。 ：“喏！600，其余的给我们再上点吃的什么的，多退少补。”我把钱递过去。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接过钱转身而去。 这时，酒吧的气氛突然火爆起来，音乐也从刚才的柔情变成现在的电子摇滚，不少人都站起来涌向一楼中间的演绎台。一名主持人手持话筒站在人群的中央叽里呱啦地说着自己都听不清的词儿，我只听见一句：今夜无眠，让我们一起倒计时，迈向2016！10、9、8、7……1！新年好！二楼的服务生将无数的气球抛向一楼。 “嘭嘭嘭嘭”。 2016年就这么来了，来的悄无声息的，来的我不知所措的，我不知道这会儿我是该跑到一楼和那群人狂欢，还是独自到杯酒对自己说声：爷！一年了，您辛苦了！ 外面整个这酒吧一条街，人群在欢呼，不少酒吧门口还放起了礼花，停在不远处的巡逻车也开启了警灯，时不时还有几个警察在接上走走停停，不一会儿，外面的炮声已经压住了酒吧内躁动的音乐。 ：“新年了！咱仨干一杯吧！自打程飞当了兵，老猪考上了公务员，咱们再也没在一起好好喝过酒，来！今晚不醉不归！”田鸡这话像对我俩说，又像对他自己说：“这里我岁数最小，但咱们认识也有十几年了，以前都是学生，不敢这么玩，好不容易我上班了，程飞又去当兵，老猪又考了个外地的公务员，聚少离多，咱哥几个都多久没这么玩过了？今晚就是补偿咱这几年……”不知道田鸡今晚是怎么了，说话突然靠谱起来，从来没听过他说这么耐听的话。三个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服务员端着小吃走了过来：“哥！新年快乐！这是你刚买酒剩的钱买的小吃，这还剩点儿零钱，酒吧也没什么卖的，剩的这点儿钱我给你放桌上了啊。”说罢，把小吃和零钱放在桌上又转身招呼其他客人。 ：“我操！这服务员今晚说话我巨爱听！一口一个哥的叫着”老猪显得有点儿兴奋。 ：“废话，卖出这么多酒，提成拿得多，换了你让你叫爷你都乐意！”我说道。 ：“滚蛋吧！老子还不至于一个提成给老子高兴的叫爷……！” ：“你俩先闭嘴！”田鸡手机响了起来：“喂！美女！你来了吗？我们在二楼，得得得，我下去接你去，别跑远啊，我近视，瞧不着你……”挂了电话，田鸡又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你的武侠妹妹来了，你给我好好表现！”我刚要起身说话，他一把把我按回到座位上又说道：“我下去接她，你一定今天别给我捅娄子！”说完转身下了一楼朝门口走去。 这会儿我的心情却和上次大不一样，既不紧张也不兴奋。 第24章 24 不一会功夫，田鸡身后跟着两个人一起走了过来，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女人自然是上次那个叫武侠的女孩儿，而那个男人走在武侠旁边，戴着副眼睛，眼睛也不大，但这幅小眼睛时不时闪烁着带有强奸欲的眼神。再看田鸡，表情严肃而复杂，冲我瞟了一眼，我立刻会意。 三人走了过来，田鸡对武侠开口了：“这是我俩发小。”说着一指我和老猪：“这人你没忘吧？程飞，夏天咱们一起喝过茶吃过饭的，那边坐那个是老猪，都是我发小，关系都特好！” ：“你好你好！”老猪起身和武侠问好。出于礼貌我还是起身向她笑着点了点头：“你好！” ：“给你们介绍一下。”说着把那男的拉过来：“这是我一个朋友，刚才我在他们那边喝酒，这不这边又有约，我就把他带过来了，尤其是田鸡，你今天可不要灌我酒，我把人家找来就是特意来给我挡酒的。” 田鸡显然心里不爽，但还是冲那男的伸出手道：“你好！你放心，我们今天不灌她，既然你来了，那我们也不能客气啊！新年啦，大家一起开心开心！”我听出田鸡话里的火药味儿。随后我们和那男的相互握手问好，算是打了招呼。 ：“我去找服务员再要几个酒杯。”田鸡说着站起了身，看了我一眼。 多年的接触让我们有了一种默契感，我知道田鸡这次找我是真有事。 ：“找服务员就好了，怎么还亲自跑一趟叫呢？”武侠疑惑到。 ：“你不知道，今晚跨年，这会里面音乐震耳欲聋，外面还炮声连天的，我嗓门没那么好，顺便我再去趟卫生间，刚才卫生间满员，我憋了半天了。”说着起身往厕所走。 我站起身说：“等我下，一道去，我也憋了半天了。” 田鸡立刻冲武侠暧昧道：“你看为了等你我们连尿都舍不得撒了，也就是说你今晚要不来，我们就得憋死在这。”声音之暧昧，听的我浑身都不自在。 反观那男的表情显得较为紧张，生怕我们做些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好吧！我错了！你……你们去吧！把你们憋坏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武侠装的一脸可怜然后抓起一把瓜子，自顾自地嗑了起来。 到了厕所我看田鸡的脸色还是不对劲儿，便问道：“我说你接个人接出什么幺蛾子了？这刚步入新年你也不会撞邪了吧？” ：“我操！你嘴里能蹦出点儿好词儿不？我感觉不对劲儿！”田鸡说。 ：“打你上来我就看出你不对劲儿了，咱这么多年你冲我使那眼色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儿。”说着把田鸡往边上一赶：“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我是真来撒尿的！腾个地儿！” 田鸡往边上一站，点了根烟说：“我觉得那男的不对劲儿，我从来不认识他，你说武侠怎么今天突然带个男人过来了？不会是她已经猜到咱们的阴谋了吧？” ：“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龌龊，阴谋是你自己想的，我可没说我跟你是一伙儿的，单就我和武侠的个人问题上，我和你坚决不是一路的。”我说道。 ：“别介，我没说我的阴谋里有你的功劳，只不过你是在我阴谋的算计之内，说白了，你和武侠只是我阴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田鸡嘬了口烟吧吧地说。 ：“别在这儿给我装，我压根也没同意你把武侠介绍给我。”我说。 田鸡愣了下，叫道：“我操！你别不认账，那阵来的时候我跟你好说歹说，你都同意了，这会儿又出尔反尔！你真的比我还能装孙子。”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同意了？我前面说的是再看，再看的意思你可懂？也就是刚才嫌你话多的招我烦，为了稳住你对你使了一招小小的缓兵之计而已。”我边撒尿边说道。 这次田鸡没有再和我理论我和武侠的问题，反之，他把注意力全放在那个男的身上。 ：“你俩的事儿我也不想跟你掰扯了，我一会儿先跟他们好好喝，我主攻武侠，你放心，我有的是手段让她喝，你和老猪就灌那男的……” 田鸡暂且把我和武侠的事儿放在一边，同时给老猪打了个电话一齐叫到厕所。就这样，我们三人在一家酒吧的厕所，密谋着新年将要做的一番“大事”。 商量完毕，我和老猪走出厕所，转过头，看田鸡还愣在那，不知道怎么了，一动不动。 ：“我说你怎么了？”老猪问道：“你是觉得咱们的计划还有哪里不妥？” 突然田鸡一激灵说道：“我他妈到这儿干嘛来了？我他妈上厕所来了，尿还没撒呢，密谋个大事把自己的大事儿差点儿忘了，我先撒个尿，撒完了出去买点儿烤肉什么的带上去，你俩先上去跟那俩喝去！”边说边解开了裤子的拉链。 我和老猪转身后又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叫声：“别忘了出去找服务员再要几个酒杯！” 第25章 25 回来坐定之后，老猪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便拿起酒杯站起身来：“哥们儿！”我拍了拍那男的。 ：“田鸡出去叫些烤肉，我们先喝着！”说着酒杯举到那男的面前。 老猪见状也拿起酒杯：“来来来哥们儿！田鸡不在咱先喝，你叫我老猪就好，我们仨发小！关系不是一般的好。”老猪特意把发小两个字说的特别重。 男的见躲不开了，端起酒杯没话找话地说道：“那个，本想着你们朋友回来大家一起碰一个的，没想到你俩这么豪爽，这就开喝了。” 老猪脸盲打岔道：“这你就说错了，我们这不是开喝，在你们来之前我们仨一直在喝，所以嘛……” 按照酒场规矩，说错话是要罚酒的。没想到老猪这就开始给这男的上话了。 这男的看来也是经常进出酒吧夜店这种场所，对于所谓的酒场规矩很是了解。和我们碰完一杯之后很自觉地倒了一杯，自顾地喝了下去。就这样连喝了三杯，老猪瞟了我一眼，我向老猪撇了撇眉毛：老手儿。之后会心地互相点了点头，便各自落座。 没过多久田鸡回来，拎了不少的烤串儿，还有炒饭什么的。坐下后指着炒饭说：“来来来，都吃点儿，这喝酒啊，容易饿，今晚要喝一晚上呢，不垫吧垫吧，后半夜可怎么熬！” ：“对对对！吃点儿吃点儿！”老猪边拿过一盒炒饭边说：“一晚上呢！慢慢喝，反正大伙都不急，我喜欢喝的飘飘忽忽然后倒头就睡的感觉。” 田鸡拿过烤串，边吃边指着老猪说：“我有客人呢，你他妈不能矜持点儿？”暗意是指要给那男的灌酒了。 老猪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哎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看见吃的就走不动道的，把你们俩给忘了！”说着拿起酒杯：“照顾不周，我自罚一杯！”端起酒杯往嘴里一周。紧接着给自己又倒一杯，见状，我和田鸡不约而同一起举杯。 ：“来吧！好久没这么疯过了，今晚不醉不归。”说着把酒杯冲着那俩人。 俩人见状实在不好推脱，五人一同碰杯，一饮而尽。 酒是越喝越少，气氛也随着空酒瓶的增加而越来越浓。酒吧里再次响起了劲爆的音乐，不少人都聚集到酒吧中间的舞池，跟着节奏，摇头摆尾。 后来不知道又要了多少酒，肚子的容量也和去厕所的次数形成了正比，当初我们三个的作战计划也随着酒精的摄入量变的摇摇欲坠。我不知道我去过多少次厕所，能记住的一次就是当我撒完尿回到酒桌上，老猪在沙发上摊成一片，田鸡则形单影只地自顾自地一杯接着一杯，武侠和那男的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我知道我们作战计划已经背离了先前的主线目标，而我除了知道尿憋了就去撒以外，整个身体也渐渐地不受控制起来。 当我再次看表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飘忽的眼前透过酒吧的玻璃看到田鸡在马路对面，好像在送武侠和那男的离开，那男的打了一车，跟武侠不知道说着什么，最终那男的一人坐车离开，随后田鸡也拦下辆出租车，把武侠送上车上后又朝酒吧走过来。 回来坐定后，田鸡瞅了眼睡过去的老猪，径自点上一根烟对我说：“程飞！哥们儿对不住你了啊，本来想撮合你和武侠的，结果我现在才知道她有病，不知道能活多久呢，具体的也就不跟你多说了，总之算了吧。”然后独自喝了一杯。从田鸡眼神中我能看到了些许失落，但绝对不是因为武侠，可能是对生命有了新的认识吧。 酒吧的音乐突然从劲爆换成了悠扬的轻音乐，而每桌的客人，也从先前的酒桌上散落到沙发、地板、厕所…… 我又看了眼表，凌晨三点半，这时老猪从睡梦中醒过来：“我操！你们还没走啊？我梦见你们把我扔下，自己跑了，然后服务员把我叫醒让我把剩下的酒钱掏了，我一摸口袋没钱了，结果给吓醒了，一睁眼你俩还在。”老猪今晚的确是喝的不少，因为从他之后的所有话语中，都没有听到关于那俩人的。就这样我们从凌晨三点半，又一直喝到了早上六点，三个人这才晃晃悠悠地从酒吧出来，打车，回家。 当我回到家胡乱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公鸡打鸣了。我瞅了瞅窗外黑漆漆的一片，被子一拉，倒了下去。 第26章 26 生活依然是那么百无聊赖，除了上班，吃饭，就剩下抽烟拉屎睡觉，索然无味。我感觉生活又进入了一个无章可循的环节。整体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当然也不是屎。 农历春节就这么毫无声息地悄然而至，而我依旧没有做好迎接春节的准备，依旧没有丝毫激动的心情。除夕这天，坐在电脑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坐在电脑前，也不知道为什么打开电脑，总想写点什么，却又被一声声的炮声打乱。 qq和微信已是时下最为流行的拜年方式，收到所谓的祝福信息我只是拿起手机回复谢谢两个字，手机那边便再没有任何音信，可能他们都去过年吧。偶尔会有人给我打个拜年电话什么的，我会稍微寒暄两句，互道祝福，之后挂断电话。 中国人讲究守岁，一定要挨过晚上12点，俗称为跨年，我认为这完全没有必要，难道我想睡觉，却因为一个所谓的“跨年”而夺取我美好的睡意，况且单纯的跨年也不会让我多涨几斤肉，或者钱包里多出一张支票。但这就是传统，中国的传统文化已经在渐渐离我们远去，就好比最简单的礼貌用语，却要在公共场合以标语的形式张贴出来，我觉得这就是显摆，在炫耀这个公益广告的设计公司多么的高尚，其实不是为了金钱，没人会去做这个事儿，我越来越讨厌这个利益至上的社会，但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钱，管他呢，反正钱也不会落入我的口袋。 虽然很想在新年钟声敲响前睡过去，但我知道即使我现在睡下了，一会儿还得被吵醒，放炮已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各个地方都张贴着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标语，可是又有什么用，只是贴着起到宣传的作用，至于有没有用，我相信没有人会太在意这个。不为什么，因为过年了。 今年过年田鸡在西雅图（之前我们经常去的酒吧）订了两张桌子，来了不少人，而许久没见的志宏也在其中（志宏也是我们发小，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人忙我闲的），其他有我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酒吧里的各个屏幕播着春节联欢晚会，有人没人地看着。讨论春晚已经是老百姓在过年中必不可少的项目，当然也包括这里，总有人会对每个表演完的节目做以评论。 ：“今年春晚真没意思，一年不如一年”。田鸡掏出烟了递到我手里说。 ：“没怎么看，别说春晚没意思，过年都没意思。”我说。 田鸡对我这样的状态显得不足为奇：“我也觉得没意思，这不就是传统，图个热闹嘛！”边说边点着了烟。 我给他倒了杯酒说：“过年无非就是让咱们中国人能在一年的疲惫中缓个劲儿，来年指不定会出什么新幺蛾子呢，也就是说为来年的所有问题做好准备。也就是大多数人说的在新的一年要怎么样怎么样一样，跟个傻逼似的硬给自己灌鸡汤。我觉得过年就是周末，过年本是一个放松的时候，却还要整天喝酒应酬，走亲访友，整个一天下来比上班还累。” 田鸡对我的观点极为反对，他认为过年就是要图个热闹，喝酒划拳，跑肚拉稀什么的都是正常现象，难得放松一下，好好放纵下自己，我说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在年后刚一上班表现出的种种疲惫不堪，都是跟自己过不去，最后这个问题我俩讨论的唯一结果：人各有志。 这时候听到电视里主持人又开始了那套新年倒计时的台词，酒吧主持人也走到台上开始了同样的话风，人们聚到酒吧中间的舞池，旁边的酒保拧了两个礼花，酒吧的气氛一下子被调动起来，随之酒吧开始放起劲爆的音乐，不少人跟着音乐扭动着。 又一个索然无味的除夕。 我准备起身回家睡觉，田鸡看出了我的心思，田鸡拉住我说：“平时你要走我不拦着，今天别这么不合群，平时大家聚聚都不容易，今天破例咱多玩一会吧。” 酒吧对面是个24小时的火锅店，志宏说想去吃火锅，就这样，我们结束了酒吧的喧闹，来到对面的火锅店。 ：“老猪一会儿就过来，他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去上香了，马上就从山上下来，车不好打，他尽快赶过来。”田鸡拿过菜单说。 ：“他家亲戚众多，每次过年不都是两间屋子，大人一个屋，小孩儿一个屋的吃饭。”志宏说到。 ：“稍微等会儿吧，他一会就到了。”田鸡边点菜边说。 凌晨两点半，老猪如约而至。而我们的火锅已接近尾声。 ：“就剩这点儿东西了，还吃吗？”志宏夹了一筷子冬瓜问老猪。 ：“我他妈还吃个锤子，打车太困难了，满街都是上完香下来打车的。”老猪说。 ：“你丫就是磨叽，多少年来我还能不知道你，整个一肉夹馍！我要是你，我他妈就直接走过来好了，走路指不定都比你打车快。”我剔着牙说到。 ：“少扯犊子了！”老猪说：“你乐意走，我他妈还不乐意呢，懒得走。” ：“哎我说你们别废话了，吃完了，去哪儿？”志宏问到。 ：“你们还喝吗？”田鸡问。 ：“我是不喝了，妈的晚上本来吃饭时候就没少喝，都是白的，这会还没缓过来呢。”老猪抢先说到。 ：“就你一天屁事儿多，过年了还那么多废话，就问一句你喝不喝吧。”田鸡骂到。 ：“我也不喝了。”我说：“今晚没少喝，你要还想喝你就再找地儿，我回家睡觉。” 志宏也表示不喝了：“我明天上班，妈的，早上不到7点就得起床，这班上的真窝火，过个年也能轮到我，操！” ：“想坐坐就喝茶吧，岁数不小了，少折腾点儿吧，免得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说。 ：“滚！”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对我喊到。 第27章 27 四个人出了火锅店，在距离西雅图不远的一家名叫乌托邦的酒吧又坐了下来，这家酒吧相对于西雅图来说，并不是那么喧哗，整个酒吧的氛围比较昏暗，把整个酒吧烘托的倒有几分优雅。 几个人在一个小角落坐下来，叫了一壶茶和一些小吃，这时我看墙上挂钟已指向凌晨三点的位置。 ：“以前我经常来这里坐坐，环境不错，也没有那么多吵闹声儿，适合聊天。”老猪拿出一盒烟说：“来来来，请哥儿几个抽个好烟。” ：“难得你拿个好烟，一直抽着8块一盒的塔山，猛然间你拿出个80一盒的，我还真有点不适应。”我率先出手，从盒子里取了一根烟出来。 田鸡和志宏也一拥而上。 ：“我说你们他妈别这么屌丝好不好，见了个好烟就好像嫖客见到洗头发的小姐似的！”老猪一边说，一边给自己也点上一根。 ：“你看我们平时也就抽个十几块钱的，过年不过抽个三十块左右的，主要你这反差太大，平时多有钱都是8块的，猛一下子拿出个这么贵的来，下次再想抽这种烟，我们又得等一年！”志宏笑到。 ：“哎，那不至于，哥们儿有的是好烟，平时单位抽烟的人多，好烟又发不起，自己没抽呢就全都给别人了发了。”老猪享受般地咂了一口烟，细细品味道：“好烟抽着就是不一样，就是不够劲儿！” ：“那是你塔山抽顺了，那劲儿多大，再抽这种烟，当然觉得不过瘾。”我说。 ：“哎，我们单位这帮人现在一看我给他们递烟，以前我一天差不多两包烟，基本一包是给他们发掉的，现在呢，一看我拿的塔山，都说扛不住，劲儿太大，唑不动，反过来就让我尝尝他们的烟，现在我一天最多也就一包烟，多省钱。”老猪自豪地说着。 ：“也不知道谁是屌丝，你这才是纯纯的屌丝心态。”志宏喝了口茶说到。 ：“我和屌丝的距离还差一点。”老猪顺了口茶又道：“就像程飞说的，我这叫屌渣！网上说的屌丝标准你们又不是没看到过，我还不配做屌丝。” ：“来吧！”田鸡举起茶杯：“为了今年能挤进屌丝的行列，以茶代酒，干了！” 四人共同举杯：“噗！我操！真他妈烫！真他妈烫！”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叫到。 goodbyetoyoumytrustedfriend； weveknowneachothersincewewerenineorten； togetherweveclimbedhillsandtrees； learnedofloveandabcs； goodbyemyfrienditshardtodie； whenallthebirdsaresinginginthesky； nowthatspringisintheair； prettygirlsareeverywhere； thinkofmeandillbethere； wehadjoy,wehadfun,wehadseasonsinthesun； butthehillsthatweclimbedwerejustseasonsoutoftime。 酒吧突然想起西城男孩的《seasonsinthesun》，与酒吧外的气氛截然不同，没想到在这酒吧一条街里，还能有如此世外桃源，大伙一下子惘然起来。 ：“这首歌咱们是十年前听到的吧？”我说道：“到现在我还在听。” ：“差不多吧，那时候零五零六年的样子，我也记不大清了。”志宏静静地说。 ：“我那时候在程飞家，天天就是西城的歌，那时候我好像上初中，每次去他家，他只要一开电脑就是英文歌，听得我烦的，不过现在听起来，总能想起那时候，这个调子好像把我拉回到那个时候。我们认识十几年了，成长十几年了，多希望再回到那个时候，再踢一次球，在网吧里打红警，来一局cs，再逃一次课，几个人抽一根烟，真想再回到那个时候没心没肺地活一次。”田鸡感叹到。 ：“是啊，无忧无虑的生活真好，就像程飞说他那个时候高中毕业那会儿和班上同学喝酒一样，高中三年没有学好，但是玩好了，真的玩好了，那时候就给我羡慕的要死！我他妈啥时候能过上那种学生生活。我们几个人里面，也就是你。”志宏指着我。 ：“就是就是。”田鸡抢过志宏的话把子：“以前程飞还是活的精彩，现在回想起过去没有一点遗憾，抛开学习的话题咱不说，因为咱们没一个学习多优秀的，但他是真的玩好了，乐队、旷课乃至逃课，抽烟、喝酒、打架、泡吧、上课时候还喝酒划拳睡觉等等等等，活生生地把高中过成大学了，不对，大学生我看都没他高中的时候洒脱，那时候我上初中，程飞丫是他们学校高中部的，也就他们那一届，把学校名声打出去了，真的是打出去的，你看周围学校哪一个敢找他们学校的麻烦？反正我听说那时候只要有谁敢跟他们学校挑事儿的，别说是外校的，哪怕社会上的人也敢斗一斗，而且高中部他们这一届，那叫个团结！” ：“是啊，回不去了，那时候真好。”我又拿出了根烟点上。 就这样喝着，聊着，墙上的时钟慢慢地指向4点30的位置。 ：“哥几个，都累吧了吧，咱们回吧，不早了，别忘了这是过年，明天还有你们丫的受呢！该拜年的拜年，该上班的上班。”我说到。 几人站起身来，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起身，出门，打车，回家。如今也就我们几人还住在同一个地方。 回去的路上我猛然想到刚才说的回不去了，究竟什么是回不去呢？回不去，既回忆抹不去，我们的回忆估计已经被定格在那个回不去的年龄，回不去的故事，回不去的青春，一个回不去的时代。 第28章 28 时代的飞速发展对我来说有种温水煮青蛙的感觉，我承认我属于年轻人，但又有多少年轻人失去了本该具有的生命特征而未老先衰呢？很多问题我仍想不明白，想明白了会觉得很累，但不去想就不知该如何活下去，可能我属于那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我不是一个具有良好主观能动性的人，随性的性格造就了如今的我，这种性格好但又不好。有些人会觉得这种性格可以让自己活的稍微舒服些，因为没有人能左右你的想法及决定，因为你的主见赋予了你偏爱的能动性，稍不合意，你的性格基因就会为你保驾护航，尽量把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凡事都有两面性，在降低伤害的同时，你可能已经失去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我不喜欢随波逐流，在随波逐流的浪潮中，找寻着一丝的自我。人们把我这种人称之为个性，我不知道人们为什么会把这个称为个性，每个人都有个性，就好比武侠小说里的那样，什么是名门正派，什么又是邪恶魔教。名门正派也不是每个人都光明磊落，而邪恶魔教也不见得都是品德败坏。之所以是名门正派，因为掌控着舆论权，所有名门正派都有一些经济或者社会基础，有了这些基础就可以为自己树立良好的公众形象而已。至于为人，大家都是混江湖的。 我不是随波逐流中的名门正派，也没沾上邪恶魔教的边儿，只是想在这种所谓的名门正派中做个特立独行的人，这就把我归到异类里面，大学时候我就有个外号叫怪胎，因为想法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我只是不太习惯用常规的思维方式去思考或者解决问题，于是我被划到不正常人的行列里。 这天正在上班，突然职员甲跑来说老佛爷让我去她办公室一趟（因为公司俩老板，夫妻，恰好我在女老板的管理下又恰好女老板是东北人，做事儿就是够狠，树立起一个女强人的形象，故公司上下私底下都称她为老佛爷）。过去时，职员甲特意提醒我老佛爷心情不好，让我说话干嘛的注意点儿。 ：“程飞，前两周出差让你以我们公司技术工程师的身份去调试的相关设备，xx项目负责人说你工作态度恶劣，该调试的东西根本调试到位，还有东西你根本就没调试，他昨天跑来告诉我，我觉得你应该有责任心，毕竟你曾经是部队出身，为什么对工作这么不负责……” 我听的一头雾水，前两周出差我他妈完全按照项目负责人的意思在工作，我他妈怎么就对工作不负责了。猛然间恍然大悟，那时候我跟项目负责人说我在学车，周末能否协调回来学车，实在不行就周末自己回来练车，完后再自己过去呗。可最终我没这么做，连着待了两周，敢情就为这么个事儿，让丫感觉心里不爽了，到老佛爷那儿参了我一本。 还好那会儿多了个心眼，把我自己的调试记录全部记录在案，原本是为了记录调试明细，这下歪打正着，正好当个证据拍在老佛爷面前。 我指着调试记录说：“他让我调试的东西我都有记录，至于说我根本没调试的那些,他当时压根也没给我提过，如果给我说了，我怎么会每个设备只有这一项没有调试呢？再一个，你看这儿……” 老佛爷看着我的调试记录认为我说的有道理，便让我去把xx项目负责人也叫过来核实情况。 从老佛爷办公室出来，职员甲看我心情不太好，因为刚才在办公室说话声音比较大，他这边办公区的人都听到了。 职员甲走到我跟前说：“那个，你脾气收一收，不行我帮你去叫他，你这火一上来我怕我这边办公的人拉不住你啊！”职员甲不大不小地开了个玩笑。 ：“不用，我又不是过去找茬儿的，丫就是想让我背个黑锅，我都明白，但也犯不上找丫麻烦，好歹他还是个孩子的爹呢。”说罢朝隔壁办公室走去。 第29章 29 来到那负责人办公室，看见他正在网上看车，据说近期有买车的打算，走过去把他一拍：“xx负责人啊，老佛爷让我请你过去一趟。”我笑嘻嘻说。 他疑惑道：“叫我过去有什么事吗？”在他的记忆里，好像他把参我一本的事儿忘了。 ：“嗨！也没什么大事儿。”我说道：“老佛爷刚才找我，说你交给我我不做，然后把我批了一顿，现在把我批完了，让我过来叫你去一趟。” ：“哦！行行行！”他说：“我去趟厕所你先过，我这就过来。”说完起身往厕所走去。 当他出现在老佛爷办公室的时候，一看到我他一愣，他以为老佛爷批完我不会再在她办公室。 ：“xx负责人你过来看一下。”老佛爷冲他说道：“这是程飞这次跟你出差的所有调试记录，他把调试的每一项都记录在案，另外你说的那个他没有调试的，是不根本没告诉他？”老佛爷拿着我那调试记录，一口质问的语气。 我心里只是在默念：老佛爷圣明！ 他先是一愣，然后走到老佛爷办公桌前，从老佛爷手中接过调试记录查看着：“不应该啊！”他自言自语道：“我记得我是跟他说过的啊，为什么这上会没记录呢。”他似乎想狡辩，又或者说他压根没想到我有这么个证据。 ：“xx负责人，你当时压根也没给我提过另外一项的调试内容啊！”我生怕他狡辩过去忙说到，随之语气也变的严重起来。 他瞥了我一眼：“你看，要不咱们重新梳理下咱们这次出差的工作内容。” ：“不用梳理了，我这记录上面不都有记载嘛？”我一把夺过那调试记录：“你看，这是第一天咱们的计划，后面的这里，是每天的日期，那儿是每天工作的内容也就是我的调试记录，还有这里。”他伸手想拿回调试记录，我一巴掌把他即将伸来的手打开：“你先别急着往回拿，我还没说完呢，你看就是这里，所有的设备调试我全都统计，还有型号和调试方法呢。” 见到如此详细的记录，他似乎没有想到我还有记录工作内容的习惯，一时哑口无言。不过负责人终归是负责人，忙说道：“估计是我搞错了吧，那会儿太忙了，我就忘了告诉你还有一部分也是我们项目里面的，这人一上了岁数呐，脑子就跟不上喽，还是你工作方法好，每天干了些什么，记录的详详细细的，我的工作笔记是乱七八糟，有时候我自己找个什么都找不到。”说完对着我一笑。 我把调试记录放到老佛爷的办公桌上对着他说：“那就估计是你那会儿太忙了，乱七八糟的事儿太多，难免就把这茬儿给忘了。” 他笑道：“确实确实，那会儿又是协调甲方配合，又是协调当地技术人员的，所有的事儿忙的都没个章法，保不齐就给忘了。”他好像是在让我不要再这么咄咄逼人，或许他真的没想到老佛爷会亲自来核实这个事儿，他自认为自己是老员工，老板面前的红人，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在我这个才来了一年的新人脑袋上拉屎。这会我真想在他的笑脸上留下一个印记。 老佛爷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说给老员工个台阶下，我一个年轻小伙子，不要太难为人，她已然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但这个有待考证，谁知道她会不会相信这负责人是真的把这茬儿给忘了呢。 ：“那现在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出去了。”我对着老佛爷说。 ：“行，那程飞你先出去吧，我和xx负责人还有点儿别的事儿要谈。”老佛爷说。 ：“好的。”我转身出了办公室，顺便带上了门。 关门的一刹那我就听那负责人笑道：“你说这事儿闹的……” 从办公室出来看见职员甲，他默默地给我伸着大拇指。旁边的一些年轻人也悄悄地说：“干的漂亮！” 看来被老员工压迫的不止我一人。 第31章 31 生活还是老样子，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延续而让我有任何变化。我还是我，我叫程飞。 这天大伙正在公司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突然兔爷冲进办公室兴奋道：“我听那边儿说头儿要出国啊！” 兔爷是我新公司同事，资深工程师，八零初生人，岁数比我年长的多，有一颗童真的心。爱好游戏、军事及军事模型，让我老有种不折不扣的战争贩子形象。兔爷体型硕大，身材魁梧，现已结婚，生有一女。因为家里养了只兔子，整天在我们面前说他家兔子养的多么的好，好好的宠物兔，因为喂的好，已经更换了更大的狗笼子，兔子还时不时越狱跟他斗智斗勇，故而得名兔爷。 我抬起头问道：“真的假的？” ：“八九不离十！”兔爷说：“这次一走，可就是我报复社会似的打游戏！”兔爷显得激动无比。 ：“这种大事儿，肯定会开会通知的，到时候等消息不就成了，现在讨论那么多都是闲的。”兵兵说。 兵兵，男，九二年，小我四岁，比我提前两个月入职，酷爱篮球，我们公司运动的佼佼者，充满着年轻人的活力，最近买了房为结婚做准备，名副其实的房奴。 都说三岁一个代沟，我们彼此觉得没有什么谈不来的，整个办公室气氛融洽，这也是我工作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职场气氛。所以辞职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头儿要真出国，我们办公室就能可劲儿造了！”兔爷只要一激动起来，情绪根本缓和不下来。 ：“希望他走的几天，工作上面别处什么幺蛾子。”我说道：“不然出了国等于没出一样。” ：“没事儿，应该没什么大事，现在才什么时候，业务运转一切正常，你还不相信爷们儿的技术？咱可是在运营商都能建立战队的人物！”兔爷说到。 ：“唉！你们可以放肆地玩了，我还得去跟着做项目。”兵兵道：“我强烈建议调换和程飞的位置，让他替我做项目去！” ：“保不齐，头儿出差了也不会让我们闲下来，指不定给你找什么事儿呢！”我说。 没一会儿，头儿到我们办公室：“等下我通知件事，你们谁有事要到客户那里处理的就稍等一下。”说完走出办公室。 我们三人互相看了眼对方：有戏！ 不多时，头儿又走了进来，坐下道：“过两天我可能不在公司，陪个客户去趟斯里兰卡，招待招待，所以我不在公司这段时间里，你们要肩负其责……” 啰嗦了近半个小时，终于告一段落，当头儿走出办公室，我们知道，我们的“假期生活”即将开始。 ：“我是不是可以睡起来再上班？我家兔子每天一到点儿就越狱，纯粹的生物闹钟，他这一走，我可以把兔子打理清楚了来个回笼觉，睡醒了再来上班。”兔爷说。 ：“你可以抱着兔子睡，正好你养的是个母兔。”我说到。 ：“靠！我这么五大三粗的，你让我抱个兔子睡！那画面你能想象吗？再说了，万一我一不小心翻身把兔子压死怎么办？”兔爷笑道：“估计也压不到，兔子都会挠人的，指不定一巴掌过来直接就给我掀下床了！” ：“终于可以睡个好觉喽！”兵兵兴奋地说。 一个出国倒计时牌就这样默默地树立在我们心里。 终于熬到了头儿出差的日子，这天早上，没有人上班，庆幸的是，所有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大家都在睡梦中度过了一个安逸的工作日的上午。 第32章 32 这天上午我刚到公司，就看见兔爷对着办公室的大屏幕忙活着，我过去问道：“兔爷，嘛呢？” ：“嗨！没事儿，最近xx的公司搞培训，他都忙成孙子了，我准备把大屏幕接到我笔记本上打游戏，然后拍个照传给他！”兔爷一副欠揍的表情。 ：“我操！你这招儿是不有点儿狠了？”兵兵问道：“终于知道什么叫看热闹的不怕事大的。” ：“我还寻思今天看电影来着。”我指着柜子里的电视盒子说。 ：“不耽误你们那么多时间，我也要看电影，我就是拍个照气气他们，我就说我们头儿出国了，让他嫉妒嫉妒。”兔爷扯过桌子上的一根线说。 所有程序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当做完最后一道工序，兔爷打开大屏幕，笔记本的画面投射到大屏幕上。 ：“搞定！开始游戏，我今天要好好拉拉仇恨！”兔爷打个响指说道：“我得看看我玩个什么，游戏太多了。” 我和兵兵一人泡了杯茶，静静地抽着烟，看着兔爷玩的不亦乐乎，突然兔爷转过头对我俩说：“你们谁赶紧给我拍个照，我要赶紧发过去！”说着把手机递了过来。 ：“记着要把我和大屏幕全部拍进去。”兔爷又说。 不知道兔爷把照片发过去那边儿什么反应，总之兔爷笑的很开心。兔爷虽年纪较长，但他从来不会在我们面前摆出一副资深工程师的姿态，更没公司老员工对新员工的的那份不屑。兔爷的心态让我感觉男人真是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因为某件事而得到满足就会很开心，这种满足感带来的喜悦，无与伦比。而这种满足感，也正在从我们身上慢慢消失。我们开始变的贪婪，欲望开始变成无底洞。 这天下午一上班，就看到兔爷提着大大小小的塑料袋往办公室拿。 ：“你这嘛呢？”我走上前去问兔爷。 ：“喏！看电影用的。”说着把塑料袋一一拿给我看：“这是橘子，那有香蕉，还有饮料和瓜子，就是没有爆米花，附近没卖的，超市有微波炉的爆米花，可惜咱没有微波炉。”说完把所有带子全放到桌子上，又开始摆弄电视盒子。 一切准备就绪，兔爷开始让公司人都集合到我们这里。 ：“来来来，进门检票，座位随意，桌上有零食和饮料，随便拿，随便吃，不要客气，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那个，程飞，把氛围灯打开。”边招呼人边对我说。 ：“大白天的，你有病是怎么着？”我对兔爷叫到。 ：“这个还不容易吗？我来弄。”兵兵窜出来把所有的帘子都放下来，打开氛围灯，整个办公室顿时失去了往日的刻板和生硬，被一圈蓝色的氛围灯带点缀的倒有几分雅性。 众人落座，兔爷又开始端茶倒水，忙里忙外，活脱脱地成了旧社会路边饭馆或茶摊的店小二。桌子瞬间被占得满满的，除了先前准备的零食和饮料，又多出来茶水、咖啡、香烟、啤酒、扑克等等等等。 这时，另外隔壁一家公司的同仁（平时大家关系还不错）路过我们办公室门口，忽听我们办公室熙熙攘攘，便推门而入，霎时空气变的安静下来，众人目光相对。显然他被我们的惊人举动搞的有点措手不及。 ：“那个……”他退出门瞅了瞅周围确定没走错路又走进来：“你们这是搞茶话会啊？” ：“哎呀！稀客稀客！好久都没来我们这边坐坐了，来来来，别客气，进来坐！”兔爷赶忙站起身：“你喝什么呢？有茶，有咖啡，有泡腾片，饮料还有啤酒！” ：“我就喝杯茶坐一会儿就行，你们公司搞的活动，我捧个场就好。”他说到。 ：“这不是我们公司搞的啊，纯纯的私人party，我们头儿出国了，难得我们自己人随便搞搞。”兔爷给他倒了杯茶说。 ：“你们真能闹腾！”那人说着接过茶杯坐了下来。 电影开始了，播放的是在我印象里给我童年留下阴影的恐怖片----《山村老尸》，记得小时候看完这部电影，吓得我晚上连撒尿都不敢一个人去，老有种楚人美站在我身后或者潜伏在我家马桶的感觉。 第33章 33 生活中发生过很多事，可能和我相仿的人认为更多的是无奈、压抑、彷徨、操蛋等等等等。 问：生活是什么？ 答：柴米油盐！ 问：生活是什么？ 答：悲喜交加！ 问：生活是什么？ 答：跌宕起伏！ 问：青春是什么？ 答：就他妈瞎折腾！ 问：生活，到底是什么？ 答：操！ 好了，废话少说！书归正传！ 愉快的“工作周”只持续了一周，我们都向往着每月发工资这天头儿能按时回来发工资，至于其他时间，还是少见面为妙。 因为工作需要，我被派遣到某项目中，依旧做着一份自己并不喜欢但又丢不掉的职业。这时候我又有了一种辞职的念头，因为我厌倦了我现在的工作包括现在的生活。 我想去外面走一走，哪怕只是真的走一走，我想远离喧嚣的城市，远离这种浮躁的生活态度，去找寻一种在路上的感觉。有时候真的只想让自己静一静，或许可以对现在的生活，现在的想法有所转变，可到头来才发现如今的生活，想让自己静下来竟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甚至有些时候，我想过一种与世无争的出家人生活，但出家至少父母亲或监护人同意许可，还需要相关证件，派出所开具相关证明、体检证明，然后再到你认为有缘的寺院。我觉得我爸妈肯定不会同意我这么干，毕竟，我还没女朋友，就算有了女朋友的话，估计和尚们也不会要我。 我极力打消辞职的念头，让自己每天过的充实一点，希望情况有所好转。或许这次老天也出于真心帮我，近期一段时间工作不仅忙，而且繁琐，繁琐到我经常摸不到头绪。就在我手忙脚乱地做着杂乱无章的工作的时候，放佛在黑夜迷路的人看到一丝光亮，朝着那丝光亮走去。猛然间，所有的事情一下子变的有规律起来，工作也自然而然地变的井然有序，这个时间段竟然保持了三个月之久。这估计就是人们常说的一个时期总得经历些这个时期应该经历的东西。以前的我算是白长了，因为但凡遇到有工作不顺心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我都会义无反顾地辞职，然后找我的狐朋狗友，海喝一顿，庆祝解脱。 或许我早该成长，只不过在那个时期，缺乏一种面对的勇气，导致我总觉得跟不少同龄人比起来，我依旧是那么孩子气，至少我是这么觉得。 公司有一项制度，所有员工都要进行半年工作考核，很不巧，我也被纳入了考核人员名单之列。幸亏凭着那“黑夜中的一丝光亮”，让我在考核中成绩遥遥领先，同时公司上层对我的表现及工作态度的认可，最终我竟然还夺得了考核分数第一名。当考核成绩公布时，我只是感觉很可笑。从上学那一天开始，第一名这个东西好像和我压根没缘，曾经不论我怎么努力，最终都与第一名失之交臂，可如今，只是态度端正了一点，第一名这个东西竟然被我轻而易举地拿下，这算是对我学生时代的补偿吗？或者说，我活了二十多年，难道只是因为一个态度问题把我耽误了这么久？真是世事难料。 公司以一张购物卡，以资奖励，这让我又有种半年的工作全白干的感觉，我他妈摆正态度，积极工作只值这么几百块的购物卡？可转念一想，那头儿还给我发着工资呢，虽然我很不屑这张购物卡，但是，有总比没好。 今年的夏天，温度空前绝后，全国出现了新的四大火炉，而西安的温度更是超越了往年，稳居全国第一，40度的高温久居不下。这时候，兔爷趁着反季大降价，终于买了那件钟意已久的45p飞行夹克。 第34章 34 今年夏天的炎热程度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个前所未有的考验。我在的项目办公室四季如春，就是气味儿不太好，因为在楼内公厕的旁边，中国的公厕是我看到真的把公厕当成公厕的地方。一办公室的人不得不整天关着门，开着空调，整个办公室密不透风（因为是改建的办公室，紧贴楼道，没有窗户）。每次进去都有一股浓重的气味，我们只好把空调的温度设置到最低好把这股气味压倒最低。办公室待冷了就室外暖和暖和，然后再进来，没有什么比夏天更难熬的季节，尤其是今年的夏天。 这天吃过午饭正百无聊赖地在办公室吹着空调看着无聊的电影昏昏欲睡，突然兔爷的电话打了过来。 ：“哥们儿，嘛呢？”听起来兔爷正在打游戏，因为除了打游戏，他不会有这么兴奋的语气。 ：“没事儿可做，听歌、看电影、吹空调、打瞌睡，顺便忙忙工作的事儿了。”我回答说。 ：“真幸福，我在办公室快热死了，一身汗，头儿这会不在，我撩着上衣，打着游戏，打了一身汗！”兔爷继续说：“想个法子让我去你那避避暑。” ：“安心打你游戏吧，再说了，头儿不在，撒丫子溜呗！”我说。 ：“靠！万一丫一会儿回来看我不在怎么办！我意思你给头儿打个电话就说你那边需要我过去一趟处理个事情，反正你那个项目也有我该负责的地方啊，赶紧赶紧，老子热的受不了啦！” 挂了兔爷电话我给头儿打了电话，编了一堆需要兔爷前来配合工作的理由，头儿说项目要紧，下午上班马上让兔爷马上过来。 夏季的炎热让人倍感疲倦，不知不觉，我睡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一阵嘈杂的说话声吵醒，我知道兔爷过来了。 ：“哎呀！还是这地方凉快，我在办公室，打游戏也提心吊胆，睡又不敢睡的，哪像他！”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兔爷指着我一脸羡慕地说。 ：“如果你不来，我可以直接睡到下班的。”我伸了个懒腰对兔爷说。 ：“我靠！你不是吧！我都来了，还可能让你继续睡吗？来来来！我刚在公司下载的游戏，要不然我怎么能这会儿才过来，头儿给我打电话让我下午一上班就过来。”说着兔爷从裤兜里掏出u盘递到我面前：“喏！你可不要煞费我的一片苦心，这可是破解版的，可以局域网联机对战，我试过了，还能登进steam的服务器和一堆老毛子一起打，很是过瘾！” 我打了个哈欠接过u盘，把游戏装进电脑。兔爷坐在我旁边的位子上拿出了电脑。我看了眼时间说：“现在不到四点，打一局，每一关按照20分钟左右计算的话，100分钟左右能通关。然后没什么事儿了下班走人了。” ：“靠！打游戏就打游戏，哪来那么多废话！”兔爷点开了游戏。 这个下午过的并不是那么无聊。我们似乎也忘记时间，不得不说，游戏这个东西虽然我玩的不多，但在某个特定的时刻，的确能起到发泄情绪的作用，至少现在，我是这样，我不知道最近是太过无聊还是怎么的，工作的热情似乎又在渐渐退去，不知道最近我这又是怎么了，虚度的感觉再次油然而生。 ：“哥们儿，已经快六点了，不下班吗？”兔爷看了看时间冲着我说。 ：“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说加班不回去吃了。”我拿出手机给家里拨了过去。 ：“那我也说加班！”兔爷心领神会道。 就这样，我们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又回到了办公室，再一次打开电脑…… 晚上9点30分，“下班了”。 第35章 35 隐国有句言语：心灵不在它生活的地方，但在它所爱的地方。 我经常感觉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好像地球爆炸也和我毫无关系。因此，朋友们对我的评价只是说我以前太能折腾。但现在的朋友基本都是我曾经的同学，为什么他们可以很坦然地面对生活，而我却被形单影只地抛在最后。而让我诧异的是竟然还有同学在这个年纪，经常出入网吧。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生活也需要折腾，曾经花了大把的力气用来折腾，以至于我现在没有余力去和生活折腾呢？ 你幽生活一默，你会觉得很开心；但生活幽你一默，你可能会很惨。如今的网络文学不无道理。就拿我来说，曾经的学生时代，除了不好好学习以外，基本上什么事都会有我牵头或者参与，生活曾不止一次警告过我，但都被我拒之门外，但那个时候，生活并没有理会我，谁会跟一个还在上学的小屁孩儿一般见识呢。就在我18岁成为一个成年人之后，生活开始对我曾经犯下的错进行了缓期执行式地批评教育，先后经历了大学、退学，继续上学、毕业、工作、创业、创业失败、堕落、部队、退伍、工作、辞职，一直到现在继续工作，历经10年，百般折磨，在我看来，这无非是对曾经的不努力进行弥补。这玩笑，开大了。 跟时间比赛，输的那个一定是你，即使你暂时领先，也会因为抵达人生的终点而不得不放弃这场比赛，而时间，就好比是龟兔赛跑里的那只乌龟，慢吞吞地走到你身边，像路边的垃圾车一样，将你抬起来，往自己的达垃圾箱一倒，你所有的一切，都会因为时间而渐渐淡忘，毕竟你不是爱因斯坦，不会被所有人记住。 现如今，身边的同学朋友都已结婚甚至生子，而我依旧形单影只地在人潮中穿梭，过着上班和回家两点一线的生活。偶尔和田鸡、老猪出去喝喝酒，吹吹牛，扯扯房，谈谈车什么的。喝飘了，各自回家，想睡的睡，睡不着的爱嘛嘛去。 这天又一个重磅消息在办公室炸开：头儿要去四川了。 ：“我靠！这生活真的乐趣多啊，又可以睡到自然醒了再上班了！”兔爷笑道：“我又可以为所欲为了！” ：“忙不忙是其次，先把这月工资发了，我他妈又要扣房贷了！”兵兵说。 ：“工资就不要想了。”我说道：“今天才几号？你什么时候见过你们头儿出差一走超过两周的？上次出国是个例外，但不也就一周时间吗？” ：“管他去几天，痛快一会儿是一会儿！你不是常说这话吗？”兔爷冲我嚷道。 ：“容我先说句话行吗？你们先别这么兴奋。”公司另外一个同事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头儿这次去四川是不假，但是吧，好像除了我，你们都有各自的项目，也就是说，能真正为所欲为的人是我，我可以睡到自然醒再上班或者干脆不上班，你们可跟我不一样。”说罢，一脸奸笑地走开了。 我们仨人一愣。 ：“我操！好像是这么回事。”我说着看了眼桌上的日历：“今天才礼拜二，就算头儿礼拜五回来，我们这几天也不在公司啊。” ：“我他妈好像兴奋过头了，把这事儿给忘了，我那边项目还一堆的事儿，你说头儿也真是，就不能赶我们闲的时候出差吗？”兔爷愤愤不平道。 ：“只有在你闲的时候被头儿派出去出差，你这脑袋一天想什么呢？我这边忙不忙无所谓，赶紧他妈的发工资！”兵兵笑道。 ：“我只祈求头儿不在的这几天我这边不那么忙，和平时一样，上班时候打打游戏，听听歌，看看电影就能下班，我的要求应该不算太苛刻。”我说道。 事情总是事与愿违，我们又被生活幽了一默。 头儿去四川的这几天，我们三个人忙得跟孙子似的。 这缓期执行式地批评教育！ 第36章 36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夏天也开始变的闷热和潮湿起来，可能是因为整天路上的洒水车吧。潮热的气体蒸发到大气层，紧接着一场雨，将雾霾与水蒸气的混合体再洒入人间，带伞的，回家只需要将伞晾开，没带伞的，只好洗头。随后几天里，空气质量有所上升，随着时间的推移，空气质量处于下滑趋势。 这周末，我正像只无头苍蝇在屋里乱转，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一看是田鸡。 ：“喂！什么事儿？说吧！”我接起电话。 ：“我操，能不能别每次接电话就问我是不是有事儿了，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田鸡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像是真的有事。 ：“这次不知道，反正你丫平时也不打给我，但凡打给我要么就是叫我喝酒，要么就是让我陪你出去坐坐，坐着坐着就要喝酒，还有就是你说没事，找我出去瞎转，转着转着不知道怎么的就转到酒吧了，然后又开始喝酒。”虽然听语气猜测田鸡这次可能真的没有什么事，可我还是这么说。 ：“我就跟你说声儿，老子辞职了！”田鸡说。 我先是一愣，完全没有想到田鸡会辞职。记得以前田鸡说过，电视台的工作轻松而悠闲，实在没事儿，几个人会以讨论的方式找几部电影去会议室看，直到下班，然后就提前开始夜生活，一天下来不仅心情愉悦，而且极为充实，就是有一点：钱包受不了。 ：“怎么就辞职了？电视台的哪个美女让你伤心了还是怎么着？这事儿你有点儿做的太绝，做不成恋人可以做朋友嘛！干嘛非要辞职跟自己过不去呢？”我还在这臭贫着。 ：“拉倒吧，我眼睛又不瞎，你真以为搞媒体的女孩儿都是美丽大方，冰心玉洁，聪明善良的啊！媒体要真的都这样，估计娱乐界也不会有潜规则了。”田鸡又说道： “我们前两天出差，晚上应酬来着，结果也不知道那酒是怎么的，直接给我喝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哦对，就记得一点，就是我断片之前好像指着我们领导鼻子给丫骂了一顿，可把我骂舒服了……”田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实招来。 ：“敢情你就是给你们领导骂了，所以感觉待不下去了，就辞了？”我问道。 ：“也不光因为骂他，其实我早想辞职了，我们那领导纯粹就一傻逼，只不过那天借着酒劲儿，把心里话给倒出来了！你不知道我那晚上骂的有多痛快！”田鸡又激动道。 ：“打认识你那天起，就没见你喝多过，这怎么出个差就给你丫喝的跟个孙子似的，你那天喝了多少？”我问道。 ：“忘了！”田鸡说：“反正我能想起来的是白酒应该是两斤多不到三斤，后面就开始乱喝了，啤的白的红的好像都喝了。” 在我们这几个发小的印象里，田鸡的酒量最好，我们从来不知道他到底能喝多少酒，因为每次我们晕头转向甚至断片的时候，模模糊糊记得都是田鸡送我们回去。 ：“第一次辞职心情如何？”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他。 ：“特他妈有快感！”田鸡回答道：“当把辞职报告递到我们领导手里那一刹那，就像被电击了一样兴奋，现在能体会到你以前离职那种心理了，真他妈痛快！” ：“别光想着痛快了，赶紧想想下一步怎么办吧！毕竟你不像我，搞技术的，饿不死，最起码能混口饭吃，你可不一样。”我劝田鸡说。 ：“先缓一阵子再说吧，最近什么也不想干。”我听到田鸡点了根烟，然后重重地吸了一口。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又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田鸡的声音： “晚上出去坐坐吧！我请。” 第37章 37 席慕蓉在自己的诗词中提及到青春一词，说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经历不同，生活不同，周遭不同，所以每个人对青春的定义也不同。我这个年龄，正处在对青春最为尴尬的一个阶段，说年轻吧，已经少了当下年轻人那种活力四射、热情奔放，说不年轻吧，岁数已然到了而立之年。 如今的大部分人，结婚后会觉得自己瞬间变老了，除了整天忙于升职加薪，厨房厅堂，就是老婆孩子，两家老人等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人们口中所说的生活的正轨，我也许可以这样理解，压力越大，你的生活才能叫做生活。生活越来越压抑，每个人都越来越不像自己。 这天晚上喝酒，田鸡并没有提到太多关于辞职的种种，只知道他辞职最大的原因是领导太傻逼。至于具体原因，他不说，我们也不会多问。 老猪家里最近让他相亲，亲戚的朋友，家有一女，也到了女大当嫁的年龄，可老猪却不以为然，在同家里人商量好和女孩家里一同见面的时候（商量好的时间和地点）毅然决然地以单位突然加班为由，放了一鸽子。为此，他姑父给他骂的够呛，可他却义愤填膺地说加班怎么了，何况是在国家单位，领导都走不了，年轻人更不可能走，哪怕没你的事儿，因为领导没走，就得老老实实待着。可他姑父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结婚是比天更要大的事儿，不论什么原因，只要说到关系到今后的结婚大事，单位的何事都可以推掉，这小兔崽子就是敷衍，什么事可以大的过结婚呢？代沟这个问题一直存在，不管在哪个年龄段。 ：“我觉得你姑父混淆了概念，怎么就结婚了，人都没见着，结个屁婚啊！”田鸡端起酒说道：“顶多就是个相亲，不过就算是相亲，家里给这事儿弄得也太正式了，相亲就让你们俩单独见面聊聊就得了，聊得来就深聊，聊不来就他妈拉倒。这阵势确实有点儿大了，跟以前封建社会挑媳妇挑姑爷似的，两家人见面，我要是你，当时跟我说这事儿的时候我就拒绝。我他妈铁定不去，打死都不去，姑娘再好我也不去，就冲着阵势，哪怕姑娘不别扭，我他妈还别扭呢！”说罢，一饮而尽。 ：“那现在怎么样了？跟那女孩还有联系吗？”田鸡又问老猪。 ：“联系个屁啊，压根也没联系过好不？”老猪往嘴里夹了口菜道：“我家里人跟那女孩家里商量的就是一起去饭店，我要去了，才是第一次见面。” ：“我操！那女孩家里是包办婚姻吗？选驸马呢这是！”田鸡点了根烟。 ：“包不包办我不知道，这我他妈上哪知道去，我什么都不知道。”老猪说。 ：“要我说，你就应该去看看，至少先看看这女孩怎么样，万一真是什么达官贵人家活着富贵人家的小姐呢，以后你能省不少事儿。”田鸡笑嘻嘻道。 ：“我说你他妈目的性怎么这么强！”我有点不同意田鸡的说法。 ：“我就这么说说，你说老猪要是去了，万一真的是王八瞅绿豆了呢？”田鸡说。 ：“丫就没打算去瞅那绿豆，不然你说可能临时放鸽子吗？他姑父给丫骂的够呛，肯定觉得在人家女孩家里人面前食言了，这年头儿，谁不好个面儿？”我说。 ：“你他妈说谁是王八呢？”老猪拍桌子叫道。 ：“我要是老猪，我就不放鸽子，好歹先看看姑娘漂不漂亮。”田鸡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哪个傻逼刚才说冲那种阵势，姑娘再好也不去，打死也不去的！”我举起酒杯，三人碰杯。 ：“话说今儿不是庆祝田鸡解脱吗？干嘛揪着我的问题叨叨半天？”老猪放下酒杯对田鸡说：“难得你也体验了一把辞职的快乐，一会去哪儿再喝一场，让你好好体会体会辞职后的疯狂！” ：“妈的！老子喝不动了！今天喝多了！”田鸡喊道。 ：“哎！辞职无非就那几种原因，我就是想不通，前两天还看你在单位玩的挺嗨，突然就辞职了，我他妈还以为你开玩笑，问你辞职的原因，你就一个劲儿说领导傻逼，就因为一个领导傻逼辞职，太不值了吧？出事儿了咱哥几个就给你铲事儿去，到底出什么事儿了还是怎么了？”老猪还在试图让田鸡说出辞职的真正原因。 ：“因为领导是个傻逼！”田鸡说。 第38章 38 在我看来，辞职无非四种原因：要么跟领导不合，要么跟同事不合，要么还可以跟工作环境不合，要么就是你自己太优秀，小庙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辞职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已经见怪不怪，如果一份工作不顺心，那不如不要这份工作，心情不好何来好心情去工作呢？我就是这样的想法，既然不合群，何必再忍气吞声地继续下去，一走了之，痛快之极。 田鸡表面看似整天嘻嘻哈哈，没点正经，可在工作上我相信和我们大多数人一样，没有那么的一帆风顺，而且就我们这帮人而言，不到忍无可忍的地步是不会轻易去辞职的。 ：“我说这会儿喝完了，咱再找个地儿再喝会儿吧？”老猪倒空最后一瓶酒。 我看看表，时间再一次到了第二天：“我无所谓，看田鸡的意思。” ：“操！今晚没状态了，老子困了，不喝了，改天吧！”田鸡站起身来往出走。 外面的热气早已退去，伴随着夜晚的微风。老猪说过他最喜欢喝完酒后微微发飘的感觉，整个人处于迷糊与清醒之间，这个时候上床睡觉最美不过了。现在这种感觉正在慢慢浸入我的身体。我困了，但意识很清醒，老猪说的应该就是这种状态吧。这个时候爬上床，我会很快入睡，什么也不用去想。换种说法就是你的大脑除了下达了让你熟睡的指令，其他所有指令全部被大脑屏蔽。夜很深，路灯们慵懒地散发着并不明亮的光，微风吹过路边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路灯的灯光被树枝打的七零八落，三个人踩着七零八落的灯光，攥着烟，走在回家的路上。 回到家后随便抹了把脸，准备倒头就睡，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我一看田鸡发来信息。 田鸡：“睡了没？” 我：“刚擦了把脸，正准备睡，有事儿？” 田鸡：“我其实没喝多，就是突然不想喝了，感觉累得不行，这一回家又他妈不累了！” 我：“知道你丫没喝多，我也从来没见你喝多过！” 田鸡：“困不？” 我：“困！特困！要陪我睡觉吗？” 田鸡：“滚蛋！老子从不陪男人睡觉！” 我：“怎么？你还有第二职业？” 田鸡：“什么第二职业？” 我：“听你意思是陪过很多女人睡觉，陪她们睡一晚上给你多少钱？身体吃得消吗？当鸭子身体不好可不行。” 田鸡：“去你妈的吧！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儿正形，聊不到几句就开始胡扯。” 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田鸡：“靠！不跟你胡扯了，我想玩游戏，咱俩游戏玩吧！红警、星际、cs都行！” 我：“游戏我都有，但是怎么联机，你那有网线吗？” 田鸡：“我他妈脑子有病是怎么着？没事儿准备那玩意儿干嘛。” 我：“废话！局域网联机不得找根网线从我家路由器甩到你家吗？” 田鸡：“我操！好像是，你应该有网线呀！你他妈干这个的。” 我：“我他妈干这个的准备跟一米来长的也够了，从我的路由器出来到你的电脑怎么也得十米，十米还不一定够，你家四楼！我他妈在六楼！” 田鸡：“不行咱俩把路由器放窗台，看谁的路由器信号好点儿，无线网总可以吧？” 我：“我有无线网卡，你有吗？没有无线网卡，笔记本也行。” 田鸡：“操！玩儿个游戏这么费劲！要不你出来吧，咱俩到网吧坐坐去。” 我：“你看看这会儿几点？” 田鸡：“天还没亮。” 我：“你丫成心不让我休息是不？你要想玩刚才喝完酒出来直接去网吧好不好？” 田鸡：“哈哈！就是突然一下子想玩玩了，这会儿吧又不想玩了，得嘞，睡觉吧，我他妈又困了。” 我：“滚去睡觉！” 田鸡：“哈哈！手机刚好还剩百分之一的电，不聊了！” 第39章 39 时间不停，脚步不懈，人应该有梦想。 我幼儿时的梦想是当一名警察，因为那时候看到警察叔叔们穿着警服走在大街上，雄姿英发，除了知道警察抓小偷，这个职业还能做什么，我一无所知，后来上小学后才反应过来，我喜欢的并不是警察，而是那套警服，因为袖子上的臂章对小时候的我来说是一种威武的象征，另外可以成功吸引幼儿园小朋友的目光，从而让小女孩儿能坐到我旁边。 上了小学后，我的爱好是唱歌，这也是我唯一的爱好。我的梦想是在一些学校活动中一展歌喉，还能每次考试都能拿双百。但直到小学毕业，我也没拿过双百，成绩最好的也无非是两门九十九，因为喜欢唱歌的原因，我爸说这有可能是天赋，最好能培养一下，于是每个周六，我又搭上去少年宫学习声乐的早班公交车，在学习声乐过程中，我很快从三班（新生班也叫后进班）上升到二班（提升班），还参加过那么几次演出，声乐老师对我很是满意，准备让我上升到一班（优秀班）继续深造，就在我幻想着美梦，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学校规定每周六开始补课，这让我不得不放弃少年宫的声乐学习，投入到学校的学习中，而且这时候我们换了数学班主任，还是个老太太，老太太不仅代我们的数学课，还有自然和思想品德。下课后别班的同学找我班同学玩，会看到我们班坐的整整齐齐地听着数学课。老太太不仅霸占着下课时间，而且还把自然和思想品德改成数学课，到后来变本加厉地将我们的音乐课和体育课也变为数学课。从那时起我对数学开始产生畏惧。不仅这样，老太太一直把数学班主任这个名号背到了六年级，至此小学的梦想彻底破灭。 难得熬过了小学六年，本想着到了初中我可以像刚进小学时候一样，怀着憧憬，抱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态度拥抱每天的太阳，结果因为小学对数学的阴影，在初中第一次期中考试中代数以63分成绩让我傻了眼，因为考试过程中我依旧感觉我在做小学数学题，可为什么会得到这个分数，我的答案也和正确答案一样。“因为你没有方程式！”有同学告诉我说。打那以后我才知道应用题必须要用方程式去解才算正确，在期末考试中，我所有解答题都运用到方程式，成绩是45分，总成绩排名倒数第八。打这以后我的数学成绩因为这一次不及格而一发不可收拾，而且我严重偏科，即使偏科但其他成绩依旧没有好到哪去。我成了名副其实的差学生，被好学生和一些老师看不起。我记得我初中三年里考试最好的名次是班级45名，全班总共有60来个学生，虽然没有在倒数十名里面，可依旧是倒数的行列，就因为这点小进步，班主任竟然还要给我奖励，我还在想会有什么样的奖励时，一套全科的复习题砸在我面前，我第一次有了厌学的情绪。这时候我的梦想只想赶紧脱离初中这片苦海。 命运就是这么喜欢开玩笑，当我踏入高中以后，不论我的性格还是形象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成了一名美术生，个性在这个时期得到释放，虽然我对画画并不感兴趣，但我中考成绩只能把我限定在这个圈儿里，而且我早听说对于艺术生，高考文化课成绩不需要太高。自此以后，我抱着文化课成绩只要过艺术生分数线的态度开始了疯狂的高中生涯。可到后面发现不对劲，因为大家好像都是抱着这种态度开始学习，换句话说，好像并没有那么多太注重学习这件事。我在这个时期里学会了抽烟、喝酒、打架、逃课、奇装异服、留长发甚至还扎过辫子，不仅这样，我还成立了我的乐队，有了专门的排练室。我要完成我小学除了学习之外未完成的梦想。因为管理松懈，我的高中生活更像是在同很多社会人打交道，就比如打架时候，大家都有自己的社会圈，社会人士帮你解决了事情，你会请他们吃饭喝酒什么的，这是我那个时候很多学生很少能做出来的，用周围学校学生的话叫做：你们很社会。 同时，我们的乐队也小有成就，这让我在校园里走路时候都油然而生一种腕儿的感觉。从上小学第一天起一直到现在，我觉得我以前的校园情节都被毁的体无完肤，这才是我想要的学生时代！好学生可以帮着差学生在考试时候作弊，差学生可以帮助好学生去打架，甚至可以说在这种氛围下已然没有了好学生和差学生之分，大家各有长处，利用长处互相帮助。高中时代的三年是我极其难忘的三年，记得毕业前的某一天，是班上某个同学的生日，这位同学下午包下了多半个酒吧，大家把桌子拼到一起，尽情畅饮，尽情拥抱和哭泣，这天所有同学们的主题只有一个：这三年没有学好，但真的玩好了！大伙基本都喝多了，最后很晚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还和酒吧其他几个桌上的一群外校学生打了一架，最后一次不计后果的打了一架。这是毕业前最后一次打架了。那晚我只有一个梦想，我不想和我同窗三年的同学分开，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我的高中时代重新开始一次，再体会一次这青春无悔的三年！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高中三年已悄然过去，当我带着行李及高中的思想状态进入大学，我没有感觉到大学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变得突然安静下来，变得不再那么个性张扬，变得不再那么爱玩了。我发现大学的生活我在高中时代早有体会，无非上时我不住校罢了。大学我不再继续学习美术，而是换成了其他专业，因为我确实不想在这方面有什么发展，这年头，找个工作那么难的。我自以为是地以为我换了专业，可以混个大学毕业证，然后找工作，谈恋爱，结婚，生子，孝敬双方父母等等等等。 第40章 40 自由固不是钱所能买到的，但能够为钱而卖掉。鲁迅先生这句话对我的触动很大。我是个极其热爱自由的人，当然我想的自由不是无限制的自由，而是能做法律允许的任何事情。 我看到过这么一幕，公交车站上，一对夫妇在等公交车，父亲怀里抱着他们的小宝宝，母亲站在自己丈夫边上凝望着公交车来的方向，看样子等了有一会儿了。怀里的孩子看似也就几个月大，突然不知道怎么的就哭了起来，父亲一脸茫然，以为孩子饿了，站在一旁的母亲抱过孩子说可能是尿了，说罢让孩子的父亲抱着孩子，自己从包里掏出一包尿不湿来，两人退到公交车站的垃圾箱旁给孩子换着。这时，公交来了，孩子父亲无奈地看了眼公交：看来得等下班公交了。两人忙罢，父亲包好刚刚换下的尿不湿玩笑道：“好金贵的屎！一泡好几块呢！幸亏买的打折的，不然多拉几泡屎非得给我们家拉穷了不可！”说完将尿不湿丢尽垃圾箱。夫妻二人相视一笑，继续开始公交站等着。 看似简简单单的一个场景，却道出了当下的物价横飞。不工作可怎么办？都要活着。 现如今绝大部分的人已经渐渐失去了自由，他们被工作和制度所束缚，为了工作、房贷、车贷、孩子的奶粉、尿不湿、玩具、柴米油盐奔波着，忙碌着，生活着。无形中沦为了金钱的奴隶。 在我看来自由和工作并不是不能共存，而是看你从事哪种行业，整天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也不是就没有自由，至少下班之后到第二天上班之前是自由的，当然加班就另当别论了。 自由并不是为所欲为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我现在还没想好出来我要做什么，除了挣钱也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是我不想做的，但挣钱的方法是我最大的问题，我不想上班，但还想挣钱，互为矛盾。 我听说过自由职业者一词。以前我只是片面的理解自由职业者的含义，我以为自由职业者就是做着自己喜欢的，能维持自己生活的职业，后来明白过来，所谓自由职业者做的也是自己较为擅长的工作，无非不受制度的制辖，自己管理自己罢了，摆脱“组织”的管理。自由职业者都具有一定的知识和技能，以及社会生存能力。 我一直在想现在社会上的“乞丐”到底是不是属于自由职业，但很快答案得到否定，毕竟，乞讨者也按照地域、势力等来划分，乞讨者们有自己的一套管理体系，既然有管理体系那必然存在上下级的关系，存在上下级就有阶级，总有人会坐享其成，也总有人会火中取栗。如今乞讨这个行业已经得到了进化，除了初级的衣衫褴褛，到现在大街上的招摇撞骗，比如我钱丢了，回不了家，到现在还没吃饭，能不能给我点钱我去买个面包之类的。诸如此类，举不胜举。 我就遇见过这种事儿，这天下班正走在往回走，迎面走来两个年轻小女孩，年龄稍大的十来岁的样子，年龄小点的只有三四岁。这时，年龄稍大的走到我面前把我拦下说自己是外地的，和家里人走失了，不仅联系不上家里人，而且一天没吃饭了，给点钱买点吃的。 我脑袋第一反应就是这年头，用小孩子欺骗人们的善心，我决定跟丫死磕到底，并不是小女孩让我生气，而是她们背后的东西。 ：“跟你家里走失几天了呀？”我假惺惺地问道。 ：“嗯……可能有三四天了吧！”女孩吞吞吐吐地说。 ：“怎么不去报警，找警察叔叔帮你们呀？都三四天了你们怎么吃饭呀？”我又假惺惺地问道。 ：“我们……我们没打电话，吃饭就是……嗯，就是这样子，碰到好人就有人给我们钱！”女孩说话有点语无伦次，而且不停地四处张望。 ：“这样吧，我报警，等警察过来看怎么帮你们找到家人！”说着掏出手机一边装作要打电话，一边向小女孩找了招手：“走啊，叔叔给你们买吃的去！” ：“不用了不用了叔叔！我们不吃了！”小女孩边说着边拉着岁数小的孩子跑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拐到这个话题上，这应该也算是乞讨行业升级的一种模式了，他们背后依旧有管理者。这些人或许也是为了生活而出来做种行骗乞讨的“工作”吧。我啰嗦了这么多只是在想，乞讨应该也不是自由职业了。 自由终归无法和金钱成正比。你的大部分时间是为了金钱而工作，不去工作你便自由了，但同时，你也就离温饱越来越远。 第41章 41 到了这个岁数，如果还没结婚或者没找对象，有的人或许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异样，可能是因为他们觉得你比较清高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就比如我。 家人包括身边的人开始给我隔三差五地介绍对象，然而我对诸如此类的事不仅烦感，有时候会感觉到厌恶，甚至会为此事而和家里吵吵几句。为此我妈还劝我，有时候去见个面没什么大不了，不成了就再给你介绍。你看我给你xxx阿姨的孩子介绍的对象就要结婚了，这就是个眼缘儿的问题，指不定给你介绍的你们还真的互相看上了呢。我妈的苦口婆心让我顿时有种她想和周围人攀比的感觉。也是，她周围朋友家的孩子基本和我年龄差不度甚至比我还小，基本也都结了婚，最次的好歹有个对象先处着。 我对感情算是比较木讷的一类人。我到现在都一直想找到一份能对爱情有交代的感情，以后的生活并不想将就，不单单是二人世界或者三口之家，我想心甘情愿为了感情而去付出的，不想整天因为生活，感情世界也被生活化，这可能是所有人想要的一种理想状态吧，可有多少人把感情过成了生活，生活又过成了将就，每天面对着生活中的各种繁琐，繁琐而又极有必要的事情。 我仍旧抱着撞大运的心理，想在某个时候，能够邂逅这样一个女孩儿。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他们说我这种想法极不靠谱，这种事儿，几率微乎其微。可既然是微乎其微的几率，并不代表几率为零。抱着这种心理，我还是形单影只地出没在城市里。 比起回家，我更愿意待在外面，因为没有人会给你提及到相亲这个话题，我会稍微感觉到轻松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我遇到那个我该遇到的人。这点我和老傅深有体会。 老傅是我在工作中结实的一位八零后的单身代表，年纪比我还大几岁，为人和蔼，有着老年人般的慈祥，娃娃般的脸庞，如果不是看到身份证，相信肯定会有人把老傅想的比我还小。我曾一度认为老傅的身份证是伪造，但他伪造身份证的目的是什么我不得而知，从面相上看，他也不像是xxx的毒枭，更不像是国际通缉的要犯，放到人群中，一样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老傅每天上班只有三件事，第一就是泡杯茶，每天一大早进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把昨天的茶水倒掉，然后重新泡杯热气腾腾地新茶；第二便是打开电脑有事就忙事，没事就看看电影听听歌，玩玩游戏等着下班；第三就是睡觉，有事没事眯一会儿，醒来之后继续干第二件事。 在我知道老傅的实际年龄后，我们便讨论过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我们的想法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这也让我相信了老傅的身份证并非伪造。老傅对感情的态度也是不想将就，他没有我那种邂逅的想法，就算是相亲，也希望是遇见一个彼此有感觉的，能够在感情上不将就的，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儿。或许是我们想的太过美好，又或许是时候未到？谁知道呢。 我曾问过老傅有没有相过亲，老傅说这是常事儿，感觉自己已经相亲到麻木了，感觉还行的也曾抱着试试的态度去相处，最后的结果无非还是分道扬镳。慢慢地，老傅习惯起一个人，再有家里安排相亲只是敷衍地去见个面，见面时敷衍地吃着饭，敷衍地聊着天，见完面回家后，对家里人敷衍一句：感觉不合适。然后就此罢了。 对于这点，我和老傅有着极其相似的事情发生。 这天下班回家后，我妈又说：“你xxx阿姨认识一个女孩儿，这女孩儿长的也不错，还是在医院上班，个头儿比你矮那么一点儿……”我也不知道我妈后面到底说了些什么，因为我已经在想我又要怎么去应付了。 我之所以现在反应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也不想因为自己极度排斥这件事而和家里吵嘴，完全是因老傅的教诲：“家里人也是着急，也是为了你好，但这种事儿大家都知道急不得，正因为家里着急才给你不停介绍，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家里先应付着，到时候只要随便编个理由说不合适，对女孩儿当然也是这话，慢慢的这事儿也就这么拉倒了。然后就准备家里的下一波攻势，对待这种事儿，尤其是家人面前我们只需要将计就计，让他们看到我们在听从他们的安排去见面，反正到后面，这事儿还得是我们自己做主。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哪怕女孩儿觉得你合适，但只要你觉得不合适那就不要去试，浪费时间，浪费金钱，浪费感情。” 丫以前绝对看过兵法，短短几句话，就开始了将计就计，我好像还看到有缓兵之计什么的。这姜还是老的辣。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怀疑老傅是八零后的身份了。 虽然我不停地应付着所有给我介绍对象的人，这样的应付对我来说早已被我应用的得心应手，可有时候静下来的时候我也会想，什么时候能出现一个我想象中的女孩子。 第42章 42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兵兵要结婚了，虽然四大喜只占了一个，但这东西要同时赶上的话，八成要出事儿！ 在兵兵两年多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爱情生涯中，转瞬即逝就要修成正果。大家伙早在几个月之前就开始筹划，当然我也在其中，兔爷提议成立婚礼策划委员会。不为别的，近年来诸事不顺，就当大家伙儿给自己冲冲喜。 婚房布置大家一起出谋划策。 ：“操！我自己结婚的时候都没这么上过心！”兔爷盯着淘宝里的婚房装饰说道。 ：“年代不同了，谁让你出生那么早，再说了，现在网上卖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见不到的，假如你再晚个那么五六年问世，指不定我们还能赶上你的婚礼。”我说道。 ：“靠！我要再晚出生那么几年，还有好姑娘吗？”兔爷点开一个淘宝链接说：“这年头婚房都能网上买东西布置了，真他妈方便！你别说，这玩意儿还挺漂亮。” ：“哎哎哎！丫怎么说话呢！”我指着兔爷：“兵兵的老婆不是好姑娘吗？” ：“我没说兵兵的老婆，我说的其他女孩儿，现在这社会嘛！”兔爷忙解释道。 ：“好的都让你们遇到，我他妈怎么办？难不成天天找鸡去？不为天长地久，只为燃眉之急，还省了不少麻烦事儿？”我开玩笑道。 ：“对了！一说你自己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我不是前一阵子给你介绍一女孩儿吗？”兔爷转过头来问道。 前不久，兔爷确实给我介绍一女孩儿，在医院上班，还是一研究生。如果是别人给我介绍，估计就算把那女孩儿的联系方式摆在我面前我都不会要。但是兔爷有时候真的像个孩子，他想要你做的事儿你没去做，那他会很失望，指不定还会变脸呢。碍于兔爷对我这事儿这么上心，我只好勉为其难地去见了见这女孩儿。 在我印象里，女孩儿，还是研究生，标准装束要么披肩发，要么扎个辫子，穿着无非是牛仔裤加休闲服顺便配双休闲鞋，俩耳朵上架着一副眼镜，谈吐方面不说是温文尔雅，最起码没有脏话，素质方面不管装的还是真的，至少要比我高一截子。见了面后我的猜想得到了应证，虽说不是完全准确，但起码也有百分之七十了。我俩总共就见过两次面：第一次没什么感觉，第二次更没。前后加起来不到两周的时间便跟人家挑明了态度：我只是碍于人家面子才见一见，到时候有人问起来就说不合适，谁也没瞧上谁。没想到那女孩儿竟然也是这态度，碍于单位领导的面子，这才见的面。听到这话终于让我如释重负。 ：“我俩属于她也不愿当绿豆，恰巧我也不想做王八。”我说道。 ：“什么意思？你们谁也没看上谁？”兔爷问道。 ：“嗯！”我随口答应了句。 ：“你小子就是不让人省心！能不能用点心啊？老是这么吊儿郎当的，是个女孩儿都觉得你不靠谱！人家好歹是一研究生，又在医院上班，你这要追到手，以后真要是生孩子或者看病什么的得少走多少弯路！你们见过几次面？”兔爷继续问道。 ：“两次。”我如实回答：“刚好两个周末，一周一次。” ：“还有，别跟我提什么以后，压根没想以后，不仅我没想，我俩都没想！”我又补充道。 ：“人家对你感觉怎么样？”兔爷追问。 ：“幽默。”我继续回答。 ：“靠！这就代表人家对你第一印象不错啊！你怎么就是抓不住机会呢！你看我……”兔爷又把自己当初怎么追女孩儿（现在是他老婆）的丰功伟绩一一地开诚布公。 ：“每个人和每个人的方式方法不一样，你丫怎么老想把你的思想强加我身上，我他妈又不是你！”我说道。 ：“唉！煮熟的鸭子飞了，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在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提前教教你，直接去喝酒多好，先去酒吧，再灌醉，灌醉以后什么事都好说了！”兔爷又流氓兮兮地开始教育我。 ：“滚蛋！别老动不动就跟我说灌醉酒什么的，我还没流氓到你那个地步！”我说。 ：“我说你丫情商怎么这么低！我是过来人，我还能骗你怎么着？我是在给你讲方法，如今社会，不用点手段怎么追女孩儿啊？我这都是成功经验之谈。”兔爷还没放弃对我的谆谆教导。 ：“打住！这事情就算过去了，不提了，本来就是谁也没看上谁，你丫还打算让我霸王硬上弓是怎么着？不说这个了，你挑的婚房装饰怎么样了？”我赶忙转移了话题。 ：“我他妈挑个屁呀！这不你小子脑袋一直不开窍，我不得教育教育你！”说着兔爷把视线放回到了电脑上：“我再看看刚才那个！” 兵兵的婚礼越来越近，大家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兵兵的婚假也顺利批了下来，终于从百忙的工作中抽出身来。 第43章 43 结婚前一天，大家如约而至兵兵的新房。 ：“提前道喜！提前道喜！明天你可就是新郎官了！这会儿心情是不是无比的喜悦？无比的激动？无比的兴奋？”兔爷脚刚迈进屋子就扯着嗓子喊起来。 ：“哈哈！你还别说，这结婚啊，除了累，我他妈还真什么感觉都没有，这会儿就想好好睡一觉！”兵兵边说边把我们往屋里让。 ：“睡觉这个事儿不能急，等闹完洞房了，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兔爷坏笑道。 ：“这会儿有没有要帮忙的？我看你房子还没怎么布置嘛！”我进了屋瞧了瞧四周说道。 ：“这不就等你们来了布置嘛！”兵兵也一脸坏笑道：“东西都在卧室，既然出力的人都到了，那咱就撸起袖子开干！” ：“稍微让我休息下，我一路走过来的，喝点儿水，把气儿喘匀了再干啊！”兔爷家离兵兵的家并不远，两三站地的样子，但是凭兔爷这身肥膘，走过来是有那么点儿吃力。 ：“你看我这脑子！”兵兵一拍脑门道：“我这人最大的忘性就是客人来了不给吃不给喝，顶多给人散个烟，然后就是干坐着，哈哈！你们先坐，我给你们泡茶去。”兵兵起身翻箱倒柜地找茶叶去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掏出手机一看是微信，消息来自于蓝允。是一张猕猴桃的照片，用勺子盛着，挖的那叫一个圆，乍一看我还以为是冰淇淋。 我：这是猕猴桃？ 蓝允：是啊，不然你以为呢？ 我：主要看颜色像，绿不啦叽的，我还以为冰淇淋呢！ 蓝允：怎么样？挖的技术好吧？一个完整的去皮。 我：不错不错，手法了得，技艺精湛！ 蓝允：下次帮你弄，也挖个这么圆的。 我：你可真善良！好了，我这会要帮兵兵布置婚房了，闲了找你，回聊。 蓝允：嗯，好嘞！ 说起蓝允，其实我只是在今年的工作中认识的，一陕西女孩儿，和她认识并不算久，最多不超过半个月。但是她和兵兵还有老傅认识的比较早，也是在项目上认识的，因为去年项目的一些遗留，今年又被派过来出差了两周多的时间。第一周，我上班只顾着和兔爷打游戏，基本没怎么搭理过她，但到了第二周不知怎么的就聊了起来，还聊的挺投机，之后便留下了各种联系方式。这几天下午下班后经常一起吃饭，而后会随便溜达溜达，或者到剧场听场相声什么的，晚上她回到宾馆，我回到家，继而聊着，不知不觉便聊到了凌晨。如果说蓝允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无疑是她天生的娃娃音，一笑起来犹如耳边萦绕着银铃般，再配上个娃娃脸，让人的保护欲不由自主地暴涨。当然这是我对蓝允的第一印象。 我揣起手机，点上根烟抽了起来，看着吐出的一圈圈的烟雾，心里莫名地喜悦起来。脸上挂着傻笑。我也不知道我喜悦些什么，脑海里突然窜出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一首歌：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 ：“傻乐什么呢？跟个傻逼似的？”兵兵端着一壶茶走了过来。 ：“凭此相貌，心中必有想念之人啊！”老傅悠悠地说道。 ：“没有，没有！”我忙解释道：兵兵你结婚，我给你布置新房来了，我打心眼儿里替你高兴，不仅我高兴，兔爷和老傅都高兴！你们说是不是啊？”我有点词不搭调，同时也很欣慰心老傅能这么说。 ：“拉倒吧！程飞能有想念的人？我不是耳朵不好使了吧！丫自己心里怎么想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谁知道今天傻笑什么呢？”兵兵一边给我们倒茶一边说道。 ：“懒得跟你们丫斗嘴，留着点儿力气，一会得他妈干活呢！”我端起茶杯以掩饰我内心的不安，生怕他们发现些什么，但是我并没有做什么，所以就不牵扯他们会发现些什么，本来我就没有什么：“噗！你丫给我倒的开水啊！想烫死我是怎么着？”我喝了一口开水全给喷了出来。 ：“你今天是不太正常。”兔爷神秘兮兮地说道。 ：“是啊，你家泡茶不用开水泡啊！还他妈赖我，活该怎么没烫死你丫的！”兵兵笑道：“你今天是挺不正常的。” ：“滚蛋！我正不正常我自个儿心里能没数？”我甩着烫麻的舌头叫道。 ：“唉！”老傅叹了口气端起茶杯放到嘴边，一吹，一抿，一吸，茶入口，而后一声叹息：“他妈的干活。” 第44章 44 下午一点，屋子里已聚集了不少人，除了兵兵的家人，还有他的朋友和以前的同学。 ：“老傅，这堆气球交给你了，吹起来，这些有的要粘到房顶上，有的要串起来，这活交给咱俩了。”我拿出两袋气球扔到老傅怀里。 ：“我操！买气球的时候没送打气筒吗？这不得把我吹缺氧了！”老傅瞅着气球愤愤不平道：“我他妈肚子里是肺，又不是鼓风机！” ：“有呢有呢！有打气筒。”兔爷边粘着窗花边喊着：“不过送的打气筒质量太差，我刚才一不小心，把打气筒的把儿掰折了四分之一！”兔爷一脸欠打的样。 ：“所以你这会儿不打气球，改贴窗花了是不？”老傅瞅了眼兔爷。 兔爷嘿嘿一笑，吐了吐舌头指着茶几上的打气筒说：“那玩意儿其实还能用，能打气，就是把儿短了点，再说，就一堆气球又不是什么重活，我这不瞧着电视墙没人弄吗，刚好咱们各自分工，况且，一会儿贴窗花的事儿也是我的！” 老傅无奈地摇摇头，拿打气筒去了。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掏出一看，是微信，消息来自于蓝允。问我房子布置的怎么样，我举起手机拍了段大伙忙的热火朝天的视频发了过去。随便聊了几句，她说她要跟朋友出去买点东西，回来联系。 此时，大家都在紧锣密鼓地忙碌着，这场景就好像农村快过年了一样，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忙大伙儿的不亦乐乎，那首歌再次回荡在我的脑海：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 ：“这他妈也叫能用？”老傅一手拿着打气筒，一手攥着个跑了气的气球对我说：“真他妈难用！这哪叫掰折了四分之一啊？纯粹就是剩下了四分之一！” ：“你丫赶紧的，打不进去就往里吹得了！”我一把夺过老傅手里的气球，边吹边从气球堆里又拿起一个。 ：“我操嘞！这不真得吹死我！”老傅一边骂着一边也拿起一个气球吹了起来。 ：“程飞！过来帮我看看电视墙两边的对联歪不歪，这东西不能用粘的，只能用挂钩挂上！”兔爷在客厅大叫起来。 ：“找别人去，我比你还忙！”我又吹起一个气球喊道。 ：“人手不够，人手不够，你就过来看一眼，不耽误你多大功夫。”兔爷又喊道…… 不知不觉时间已来到下午三点半。 ：“可是把这堆破玩意儿布置完了，妈的老子腮帮子疼！”老傅看着我们粘在屋顶的气球说道：“工程量甚是宏大啊！” 我掏出烟来点上，看着一个个气球下的星光彩带说道：“以后谁用气球，我跟谁急！我腮帮子也疼！” 我叼着烟，瘫坐在凳子上，这时，手机响了，我掏出来一看，又是微信，消息还是来自于蓝允。她说她刚回去，累坏了，和朋友一起骑着共享单车出去买水果去了。我拍了段我们布置好的气球给她发了过去。没聊几句，那边便没了动静，估计是睡着了。 ：“来来来，程飞，老傅，过来搭把手，客厅中央的拉花还没弄呢！”兔爷手捧着带有“囍”字拉花又冲我们叫道。 ：“我操！好歹让我们歇会儿啊！刚把所有气球收拾完，这会儿又拉花！老子腮帮子疼！”老傅也叫道。 我灭了手里的烟说：“你丫好歹让我俩喝口水行不行，我他妈也腮帮子疼！” ：“哎呀！布置拉花又他妈不用嘴！你俩赶紧的……” 吵吵闹闹地忙了一下午，时间很快来到下午六点钟。 ：“嗯！气球这么贴到房顶别说还挺好看！”兔爷慵懒地倚在沙发上，瞅着屋顶的气球说：“气球都布置完了吧？其实应该在客厅再弄上几个扎堆的气球，那样就完美了！” ：“打住！喝水！少说话！我他妈腮帮子疼！”老傅喝了一口水说道。 ：“你丫倒是早说啊，扎堆不是要比一个一个往房顶上粘轻松的多？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我猛咂了口烟说道。 ：“我这不也刚想到嘛！”兔爷贱兮兮地笑着又说：“楼下小商铺就有卖气球的，实在不行再买一袋……” ：“买了你自己吹去！我腮帮子疼！”我和老傅揉着腮帮子异口同声道。 ：“哈哈！我开玩笑的，我知道那打气筒被我弄坏了，特他妈不好用！所以……”兔爷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把嘴捂住。 我和老傅相互瞅了眼，又瞪了眼兔爷，兔爷还是一脸贱兮兮的表情。 ：“对了，趁着这会儿，咱们去小区里透透气儿，忙了差不多一天，我都快热死了。顺便我教教老傅这专业级的摄像机怎么用。”兔爷从包里取出摄像机说：“这是找我一电视台的哥们儿借的，怎么样不错吧！”说完拍了拍摄像机。 兔爷不仅帮着收拾婚房，还担任着婚礼摄像一职，因为担心工作上自己负责的项目有什么突发情况，特意让老傅做他的备份，假如项目上真有什么事，兔爷也可以放心地去处理工作中的事。按照他的话：有备无患。 一行人来到小区，正巧夕阳西下，天边的屡屡云彩被夕阳染成了橘红色，时不时有一群鸽子划过。渐渐地，橘红色的光映红了一切，留下了黄昏那静静的美丽，我们的影子投在地面上，一望无际的天边，一望无际的晚霞变得如此恬静。 兔爷和老傅摆弄着摄像机，我则在旁边抽着烟瞎转悠。这时手机又响了，我掏出一看，依旧是微信，消息依旧来自于蓝允。 第45章 45 这次的消息是语音，我把手机调到用听筒播放，放在耳边：“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地址呀？”听筒那边传来蓝允的娃娃音。 我一愣：干嘛？要来找我吗？想我了是怎么的？我打字回复到。 ：“切！少自作多情啦！只不过送你个小礼物罢了！”蓝允的语音又发了过来。 ：“小礼物？什么东西啊？”我索性也用语音回复到，不知道她会给我寄什么东西，突然心里七上八下的。 ：“嗯，是的，不过我这是千里送鹅毛了，虽然是寄给你的，但是我要你给他们每个人分一个哦！”语音再次传来。 听闻这话，激动的心情顿时平静下来。 我又回道：“合着您这够博爱的，我刚才还挺激动的，还以为就我一人独享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个傻子！我可要雨露均沾的，不然下次再过来的时候，他们该对我有意见啦！”蓝允半开玩笑地说道。 ：“对了，你刚说给他们每人分一个，据我分析，你寄给我的应该是关于吃的，但是应该不会是什么土豆啊，菜花啊之类的，应该是水果什么的吧，是土特产吧？”我问道。 ：“哎呀！你这逻辑怎么可能分析出土豆呢？不过还是算你回答正确了吧。” ：“什么叫算是正确了？我顶多能猜到是水果，到底是什么水果，我上哪儿猜去，以前地理老师也没具体讲过各地的土特产是什么。” ：“留点悬念不好吗？干嘛这么打破沙锅问到底啊！真是服你啦，告诉你好啦，其实就是给你们寄了一箱石榴而已，我一个女孩子过去出差，你们又对我那么照顾，给我那么大帮助，就当是我感谢你们啦。”说完还发来一个调皮的表情。 听完语音，我心里暗自一乐，我也不知道我乐呵什么，就像今天兵兵说我一样：傻乐什么，跟个傻逼似的。 我把我的地址给蓝允发了过去，继续欣赏着夕阳美景。鸽子仍旧时不时地划破着夕阳的天空，散步的人越来越多，人们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几个孩子在旁边的篮球场上嬉戏打闹着，还有一位父亲陪着自己的女儿打着羽毛球。所有的画面显得那么美好，我又点上一根烟淡淡地吐出一口白雾：要是能有人陪我欣赏这良辰美景该有多好！ ：“东西我发出去啦！我写的收件人是大号玩具！到时候快递给你打电话你可千万别说不知道大号玩具这个称呼哦！我给你提个醒先。”我的微信又响了起来，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蓝允。 ：“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玩，什么称呼都敢用，你不提醒保不齐快递一给我打电话我就拒收了。”我开玩笑说道。 ：“哎哟！你个傻子，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啦！电话我又不可能写错，真是的，上年纪了就会瞎操心！不跟你说啦，我要回去收拾东西去啦！” ：“好的，我知道了。”我回复完，将手里的半截烟弹向远处。 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了蓝允，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虽然和她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蓝允的出现就仿佛落入凡间的精灵，周围的一切都变的很有灵气，她的可爱和调皮也深深地吸引着我。调皮而不失大雅，看似大大方方的性格下又潜藏着一颗天真而又简单的心。如果让我找个词语形容蓝允，我觉得“恬静”二字最合适不过，客观地讲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娃娃音和保护欲，但是从主观上来说，她是一种比较淡雅的女孩儿，虽然没见过她一颦但经常见她一笑，浅笑之间，空气中都流转着一种很熟悉，很自然，很温馨的味道。 看来我是真的喜欢上她了。那么接下来可能会发生这么几件事：第一，让她知道我喜欢她，然后我被一盆冷水泼回来；第二，就这么下去，保持朋友的关系；第三，搞个单相思，让这件事在我肚子里烂掉，但是暗恋这事儿对我这么直白的人来说可能比做朋友还让我闹心；第四，直接表白，成了做恋人，不成就干脆连朋友都不要做…… 经过了一系列的思想斗争，我做了一个让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初步决定——去找她。至于见到她以后该怎么说，到时候看情况随机应变吧！ ：“我们弄的差不多了，收拾东西上楼吧。”兔爷的声音打破的我的思绪。 我回过头一看，兔爷和老傅正在收拾摄像机，兔爷冲我这边喊道：“老傅还是年轻，这东西随便一教就会！” ：“靠！我还年轻？比你小不了两岁！”从老傅的话中我听出淡淡的讽刺之一。 ：“操！老子的娃都快上幼儿园了，就算你比我小不了两岁，你看着吧，等你哪天结了婚或者以后有娃当了老子，我今天这番话你就能体会到了。”兔爷不忘调侃老傅都这把年纪了还没找个对象。 俩人收拾好东西走到楼下打开门才发现我还在欣赏落日的余晖。 ：“程飞！别再跟那儿看了，回吧！”兔爷冲我喊道。 ：“操的嘞！我他妈该怎么跟她说！”我一边往回走，一边低头喃喃自语道。 第46章 46 事实上对于蓝允，我并不了解，毕竟认识只有两周的时间，可感觉这东西真是说来就来，就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了感觉。或许那天下午下班吃过饭，因为听到蓝允说过最近心情不太好，所以我打算带她出去散散心。 我开着车，放着歌，旁边坐着蓝允。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就这么沿着路开着，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穿过市中心，我一瞧是去xx大学的方向，干脆去大学校园里待会得了，至少校园里淡化了些浮躁：“去xx大学校园里走一走吧，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儿，或者找个喝茶的地儿，我们可以探讨探讨人生啊什么的。”我对旁边的蓝允说道。 ：“呀！我不喜欢喝茶，况且那都是老年人去的地方。”蓝允突然意识到不对，又解释道：“我不是说你老啊，其实我就是不喜欢喝茶啦，那个，你别介意啊，我没有说你老的意思。其实去校园散散步我觉得要比喝茶好的多，今晚我吃的好撑啊，散步会消耗卡路里，达到减肥的目的，而且你也不用破费了，一举两得，多好呀！” ：“行吧，听你的，去校园散散步。”我拍了拍日渐增长的肚子说道。 这会儿恰巧赶上学生打道回府，校园的道路上异常热闹，这不由得让我们想起了曾经的校园生活，这晚的话题便又回到了学生时代，蓝允好奇身边一切未知的事物，不论讲什么，她都会听得津津有味。 我们就这么边说着边走着。当我们在同一所教学楼前出现第三次的时候，路上的学生已经熙熙攘攘。树下有不少长条椅子，当我们从椅子上起身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的十一点。 回去的路上，蓝允突然说有点头晕，估计是有点晕车，我下意识地关上了空调，打开了小半个车窗。突然一只胳膊搭到我的肩上，我转头一看，蓝允把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脑袋靠在了胳膊上，对于很久没有和女孩子有过这种接触的我一下子不知所措，全身像触电一般，心跳骤然加速，紧接着肢体僵硬，踩油门的脚不由得往下沉。“轰”的一声，发动机发出阵阵轰鸣，轰鸣声持续了数十秒我才反应过来，一看仪表盘：妈的！超速了！赶紧踩了踩刹车。 ：“那个……你的胳……胳膊。”我吞吞吐吐地说道：“刚才超速了，限速60，我开到快100了！” ：“切，我就搭个肩膀，至于嘛？”蓝允一脸的怀疑。 ：“骗你干嘛，我汗都出来了！”此时我脑袋上湿漉漉的。 ：“哎哟？是吗？我看看。”说着蓝允把手在我脑袋上摸了摸。我心跳又一次加速了。“轰”发动机再次咆哮起来。 ：“赶……紧把手……手拿开，开……开车呢，注意安全！”我觉得这会儿自己嘴都快僵住了。 ：“呀！你真紧张呢？我以为你骗我的，没想到你还这么害羞啊？”蓝允再次把胳膊搭到我肩上。 我又踩了踩刹车，待速度减下来后说道：“我这会背后都湿了你信吗？”刚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蓝允正准备把手伸向我后背。我急忙说道：“开车呢，先别打扰我了吧？我得对你的安全负责不是？” ：“哦！好吧，等一会儿停车了我再打扰你好了！”说完又把手搭到我肩上来。 “轰！”我觉得如果今晚超速被拍到，真够我喝一壶的。 把蓝允送到宾馆门口已经接近十二点，我停下车，搭在肩上的手终于拿了下去，紧接着，伸向我的后背。 ：“哇！你竟然出了这么多汗！衣服都浸透了！”蓝允一脸的惊讶。 ：“废话！我又不是坐的端端正正的开车，有靠背我干嘛不靠着？”我还在极力地解释。 ：“我也一直靠着靠背呀,为什么我就不出汗呢？”蓝允调皮地问道。 我这会儿已经不想解释太多，我甚至不知道出汗到底是因为靠背还是因为紧张。 ：“抓紧回去吧，很晚了，明天要上班的。有空再带你出来玩吧！”我急忙转移话题，更像是再哄小孩子。 ：“哎！不想回去呢，但看在你今晚这么辛苦地开车载着我，你也就快快回去休息吧！”蓝允拉开车门走了出去：“那个，你自己回去时候开慢一点啊，小心驾驶哦！” ：“没问题，你抓紧回去吧，明天见。”我重新启动了车子。 ：“嗯明天见，拜拜！”蓝允转身走进宾馆。 逝者如斯夫，蓝允就要回西安了，我决定送她去高铁站。 这次，蓝允更加过分地抱着我的胳膊，脑袋竟然靠在我的胳膊上，即使我说路口有摄像头，有交警，蓝允都无动于衷，我只好尽力克制自己踩油门的脚。到了高铁站我把蓝允的行礼拿下车，蓝允又把手伸向我的后背，结果和上次一样，这也让蓝允更加肯定我是因为紧张出汗而不是热的。其实在送她去车站的路上，还发生个小插曲，她摆弄着自己的头发，说最近因为工作导致休息不好，有点脱发，随后顺手将两根脱落的头发系在我的手腕上，还开玩笑说头发不能断，每天要发照片给她，如果头发断了，以后就再也不理我了。另外，如果今天在车站她哭了该怎么办。我只是专心开着车，生怕超速，至于她说的如果哭了怎么办，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再接回来吧。 随着目的地一点点临近，我在高铁站门口停下了车，蓝允就要进站了，可猛然间的举动更加让我束手无策。 ：“你看，我今天没有哭呢，我其实可怕分别了，但是今天我全程都在笑，所以抱抱。”蓝允突然伸开胳膊调皮地笑道。 ：“啥？”我诧异道，我以为我听错了。 ：“嗯，抱抱再走，你要不抱的话，我就不走了。”蓝允依旧调皮地伸着胳膊。 ：“反正到点火车开了，走不了的是你，我又不会有什么损失。”我还是感觉甚是别扭。 ：“呀？我还就不干了，大不了我现在改签啊，反正回不去了还有你嘛，你再把我带回去好啦！我这次过来还没玩够呢！”说完蓝允准备掏手机。 第47章 47 我现在能完全确定我已经喜欢上了蓝允，如果说是不是因为期间的几次所谓“亲密接触”我也说不清楚，但就算没有这几次所谓的“亲密接触”我觉得我同样会喜欢上她，我早说过感觉这东西太奇妙，不知不觉，无声无息的。而我现在面临的巨大问题是我该怎么告诉她，至少要让她知道，省得我憋在心里难受的慌。 兵兵的婚礼上，巨大的荧幕上记录着他们从开始到走向幸福的点点滴滴，周围花环锦簇，我不想说的太多关于婚礼上的细节，毕竟婚礼无非是按照一套流程走下来，我问过结过婚的人，他们都是这么告诉我的：除了累，没有别的，一场婚礼下来，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不仅忙着走形式，还要被司仪调戏，就像在耍猴儿一样，闹的再大，还不能翻脸，整个一身心疲惫。从婚礼开始到随后的新人敬酒，我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第一是因为昨晚没休息好，因为我被指派和老傅压床，说白就是找俩童男（处男），我长这么大其实一点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讲究，我们两个老男人（老傅35岁，我29岁，我俩都没找女朋友）就这么在一张床睡了一夜，老傅不停地起夜，还时不时来一句：操！记得最清楚一次是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老傅就坐在床边，我的第一感觉是丫想看我睡熟了没有，然后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后来才得知，丫晚上酒喝的有点儿多，一直都不舒服。第二是因为蓝允，虽然她不是我女朋友，但我就是想她。婚礼上打着直播婚礼的口号，动不动就发消息给她。看到新郎新娘如此甜蜜，仿佛一记暴击，让我好生羡慕，以至于对蓝允的想念尤为加重 当天婚礼结束后，我一人开车回家，甚是疲惫。握着方向盘，车里的音乐依旧是带她出去时放过的歌，总觉得她还在我旁边坐着，胳膊搭在我的肩上。这会我很想给她打个电话，但打电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说此时此刻，我想你想的心都要飞出来了吧。想那么多干嘛，话还不是人说的，想罢，拨通了蓝允的电话。 ：“咦？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娃娃音。 ：“怎么？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听到蓝允的声音，疲惫感顿时全无，我笑道：“再说了，我这会一个人开车往回走，今天极其劳累，给你打电话是给自己提提神。”我竟然也这么口是心非。 ：“我有这么提神吗？”蓝允疑惑道。 ：“怎么没有？就你这声音，我听了瞬间满血复活！”我侃道。 ：“呀！这么大功效呢，那我以后可要问你收费了。”蓝允笑道。 我边开着车边和蓝允瞎扯着，待我停下车，回到院子，我依旧挂不掉电话。继续和蓝允贫着：“我再想你什么时候再过来呢？我有种预感，你还会过来的。” ：“你不会是真想我了吧？我这才走了几天你就按耐不住想我的心啦？不过在项目结束的时候我肯定还要过去的，做项目嘛，你知道的，就算整个项目结束了，后面肯定还有相关的工作啊！”蓝允说道。 ：“等你过来黄花菜都凉了，不过呢，你就当我真的想你了吧。”这话虽然听起来是玩笑，但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要不你最近抽个时间过来好了，包吃包住，免费接送，随叫随到。”有那么一瞬间我确实很想让她再过来，但回头一想，不能让一女孩儿来回的跑吧，便又改口道：“要不我明天过去找你玩去？”此刻，我已经决定今晚就买票，明天我一定要见到她。 ：“好呀！你来吧，看你不认识路怎么找到我。”蓝允肯定以为我在开玩笑。 ：“切，西安我又不是没去过，好歹在那待过一年，再说了，不认路我不会问啊！”我说道。 ：“可是我不在西安呀！”蓝允一句话仿佛晴天霹雳一般。 ：“啥？不在西安？那我上哪儿找你去？”说完这话才感觉我弱智到了极点，以前蓝允说过，她家在陕西杨陵。 ：“废话！我当然在家啊！我再说一遍，我上班在西安，但我的家在杨陵，难得十一长假，我不回家干嘛啊？”蓝允这话倒是提醒了我，现在正逢十一长假。 ：“那什么，你总不可能一直家里待着吧，上班前肯定要回西安吧，至少提前一天要回去吧？”我觉得我现在想她想的有点儿疯了，我既然决定去找她，就一定要见到她，哪怕只有一天时间，大不了其他时间我就自己玩玩呗。 ：“哈哈！你个傻子，上班了肯定要回去呀，我可能提前一天回西安吧，提前回去要收拾收拾屋子的。”听完蓝允这话，我确实还有点儿失落，不过只要能见到人，就算我没白去。 ：“行，我知道了。”我说道。 ：“你不会真的要来西安吧？难道过来就是为了找我？”蓝允有点紧张地问道。 ：“你就当我想你好了，过去不是为了找你难道我还能去找别人？”我说道。 ：“什么嘛？你是不是要放我鸽子呀？你说的哦，你要过来的，大不了我就回西安呗，你一个人跑过来，而且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暴死客乡了怎么办？”蓝允以为还我在开玩笑又说道：“你就没个正形，我家里人回来了，不跟你说啦，我挂啦！” ：“我晚上了联系你！”临挂电话，我抓紧补了一句。 ：“知道啦！拜拜！”蓝允挂断了电话。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接近五点的样子，我准备回去收拾收拾东西，然后抓紧买票，我准备买明早的高铁票，这样中午我就能见到蓝允了（如果她也能去西安的话）。正巧想起某个哥们儿也准备明天去西安玩玩，我可以和他买同一班车，好歹路上有个伴儿。 第48章 48 我把喜欢蓝允的事儿，告诉了兔爷和兵兵，俩人想法出奇地一致：去西安找她。 我给兵兵打电话他这么跟我说：“给我收拾婚房的时候我就看你心不在焉的，就是感觉你不对劲，时不时就掏手机，虽然我知道你和蓝允在发微信，但我总觉得事情没我想的那么简单，看来我的感觉没有错！去找她吧！难得看到你喜欢一个人，还准备主动过去找人家，你这主观能动性能调动起来的一个必要条件就是对方能够打动你，嗯，不错！看来你也不是木瓜脑袋嘛！过去就让她知道好了，接不接受是她的事，但你有喜欢她的权利，再说了，万一这事儿真有戏呢？你如果不去的话，以后不得后悔死？” ：“我就看你小子这两天不对劲儿！给兵兵收拾婚房时候你恨不得把手机直接贴到脸上，我看你这次也是真的动心了，我给你介绍的研究生都没见你这么上心！看来你还不是铁石心肠，总有能打动你的人。现在高铁这么方便，说去就去了，这不是很好吗？你去了以后最好当面告诉她你喜欢她，抱着最坏的打算去吧，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哦对了，别忘了给人家姑娘准备个小礼物什么的，有什么不会的，我教你，你丫就是情商太低！”兔爷还这么嘱咐我道：“其实我还要说，任谁肯定都不会看好你这次西安之行，但是吧，你喜欢她，你总不能一直憋在心里吧，最起码要让她知道，总之一句话，别给自己留下遗憾就好！” 兔爷的一番话让我如梦初醒：是的，我不能给自己留下遗憾，哪怕她真的不喜欢我，至少要让她知道，我要一直憋在心里或者取消这次西安之行，非他妈后悔死！ 回到家第一时间打开电脑看看明天的票还有没有，正好想起要去西安的哥们儿，便打去电话让他给我也订一张，他问我：“怎么突然想起来去西安了？”我说：“你丫抓紧给我订跟你一样的车，哪来这么多问题，我去跟一个姑娘表白去，这事儿你要给我耽搁了，我他妈今年去你家过年去！”这哥们儿一听我语气慌张，急忙要走了我的身份证信息，然后挂了电话。我也不能闲着，抓紧收拾行李。 我妈看我慌慌张张地忙活着，问我干嘛去，我说一哥们儿去西安玩玩，我顺便一起过去散散心，难得抽出个时间来，平时上班太忙了。 我爸听闻我要出去旅游去，直后悔他的年假跟着正月就一起休掉了。我心想就算我是真的出去旅游，我更喜欢随性一点，只有目的地而没有计划的出行。我爸开始翻箱倒柜，找出一个旅行箱来，我盯着旅行箱问我爸：“亲爹，你确定我是出去旅游去了？你直接把我装到箱子里把我寄去托运好了。”我爸那个年代过来的人认为只要出远门，必定有大堆的行李，一个行李箱都不一定够。我妈见状又开始数落我爸：“现在年轻人出去玩就不喜欢装那么多东西，拿着那么多东西干嘛都不方便，你以为跟我们旅游似的？弄个行李跟搬家似的，一个书包就行了。”看来儿子跟妈亲不是没有道理。 突然想起兔爷说的让我准备个小礼物，这倒让我头疼起来，我从没给女孩子送过礼物，更别提让我准备礼物了，刚好看到桌上摆的香水。我要声明下，这香水是我妈刚给我买的，还热乎着呢，我都没来得及拆封，也不知道我妈怎么突然想起给我买这玩意儿，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管不了那么多，一把抓起来装进包里。 不多久之时，哥们儿给我发来了信息，我一看是我的车票信息，后面还跟着一句话：和我一班车，不在一个车厢。我回道：一班车就行了，明儿高铁站见。 我现在去找蓝允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行李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我的车票信息，名字是程飞，不是什么赵飞、钱飞、孙飞、李飞。揉了揉眼睛再细细看一遍，确定下这不是在做梦，我还是不相信，便又使劲掐了自己一下，疼得我直咧嘴，确实不是做梦。 我拿起手机给蓝允发了个消息。 ：“我觉得我要去找你。”我在信息里说道。 ：“为什么呀？”蓝允回道。 ：“不为什么。”我不知道我这会儿该说些什么。 ：“什么时候呀？”蓝允的回信说。 ：“明天或者后天，不过明天好像有票。”我说道。 ：“真的吗？”蓝允的回信还带个斜眼的表情，看来她还在以为我开玩笑。 我没多说什么，直接把我的车票信息发了过去。不一会儿，手机响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让我吓着了。 ：“说来就来了？你这怎么就突然决定了？你弄的我有点懵。” 我能想象得到这会蓝允正拿着手机，一副吃惊的表情。 第49章 49 这晚上，我激动得一个好久没睡着，心里有只小鹿乱撞，不对！我现在的心情已经没法用小鹿乱撞来形容了，总之既兴奋又紧张，没想到我也能做出这种事儿！ 第二天一大早我背上行李打上车就跟师傅说区高铁站，师傅看我慌慌张张的以为我要赶不上火车了：“小伙子，几点的车啊。为什么不早点出门，实在赶不上可以改签，这里离着高铁站可有一截子路呢！”司机师傅说道。 ：“也不急，七点半的车。”说着我看了看表，这会是6点20。 ：“我以为你要赶不上火车了，这么慌慌张张的。”司机师傅说。 ：“不慌张不行啊，追女孩子去！”我这会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蓝允了。 ：“哈哈！”师傅笑道：“去哪追女孩子呀？”师傅问我。 ：“西安。”我回答。 ：“好家伙！现在你们年轻人真是胆子大，不过也是，年轻人敢爱敢恨，区区一个西安算啥，不远不远！”司机师傅彷佛被我的情绪传染，突然兴奋起来，一路上和我聊的甚欢，如果我不是有要事在身，估计没一会儿我俩就该把子了。 到达目的地，我下了车司机师傅还不忘跟我说一句：“小伙子！加油！”我突然感觉到一阵暖意，人间自有真情在，司机师傅也是个性情中人。 ：“谢谢！”我关上门目送出租车离开，然后立马奔向候车厅，此时那哥们已经在候车厅取票了，一看见我直接冲着我嚷道：“妈的还好昨天你联系我及时，不然估计你都没法跟我一班车走了！赶紧把身份证给我，我给你取票！” 我把身份证递过去得意地说：“没办法，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顺便问下，车票多少钱，一会儿钱给你。” ：“没多贵，一百七十多，不到一百八。”哥们儿接过我身份证说道。 也不是很贵，在我这种人的想法里，我以为高铁票会很贵，毕竟是花钱买时间，没想到从这里去西安只有一百七十多块钱，而且只需要三个小时过一点，我又不禁为我以后的异地恋幻想着。 ：“给啊！”我哥们突然拿着票冲我喊道：“愣什么神儿，是不昨晚没睡好，你是太兴奋了还是这会已经开始思乡了，你这会要是开始思乡了我也没办法，你还得把车票钱给我，然后我自己过去。”说着把票递到我手里。 ：“操！”我接过票，瞅了下时间，不到11点就到西安了。 经过一系列安检，总算是进了站，没一会儿，车站广播通知我们可以上车了。上了车，找到座位安顿下来，给蓝允发去了信息。没一会儿车开了，我带上了耳机，准备闭目养神，虽然这会实属睡不着，但也要稳住情绪，这时，手机响了，是蓝允：我去接你。 心情又紧张了。 我思念的城市已是黄昏 为何我总对你一往情深 曾经给我快乐也给我创伤 曾经给我希望也给我绝望 我在遥远的城市陌生的人群 感觉着你遥远的忧伤 我的幻想…… 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听着许巍的歌，这种感觉无与伦比，如果不是她，我真想听着歌一直走下去。 先别感慨了，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假如成功了，我可以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开着车，听着许巍的歌，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此时我没有退路，既然已经选择去找她，我应该坦然面对，男子汉大丈夫，一不做二不休，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豁出去了！ 手机响了，是兵兵：加油！祝你成功！ 手机又响了，是兔爷：希望你不要让兄弟们失望！加油吧！ 手机再次响起，是老傅：呃，其实今天并不想起床，毕竟是十一，但怎奈被屎吵醒，坐在马桶上给你发一条有味道的信息，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得一份真爱，小伙子勇敢去吧！ 我笑了，此刻，心情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 第50章 50 列车在西安站缓缓停靠下来，我摘下耳机深吸了一口气：蓝允，我来了！ 我走下列车，朝着列车前方的位置走去，蓝允告诉我她会来接我，其实她昨天晚上已经回到家了（杨陵），但是因为我，她不得不买票回西安。她说过，这趟车会在杨陵站路过，火车从杨陵站出发只要半个多小时就到西安了，而且在她发来的车票信息竟然和我是同一班车次，我在想这是老天的安排吧，不得不说岁数越大越容易迷信，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但这种迷信并不影响此时我心中的窃喜。 ：“大号玩具！”一个女孩子银铃般的声音传入我耳朵。 ：是她！她来了！心中一个声音不停地敲击着我的大脑。 在我正前方不到20米的位置，站着一个女孩，一边向我招手，一边不停地叫着“大号玩具”。我大步走过去，一步两步三步……女孩的模样逐渐清晰，我来到她面前站定，这不是她又会是谁呢？银铃般的声音，略带婴儿肥的娃娃脸，活泼的打扮，依旧是那个落入凡间的精灵。周围的人彷佛也被这种声音打动，据我观察，在她周围有不下五个人回头，更有不少人寻找声音的来源。 ：“下次如果你再来接我，能不能别在这种场合叫我外号了？况且你这个外号我也没承认啊，怎么我就无缘无故多了这么个外号。”此时我很想给她来个大大的拥抱，奈何我还是怂了，来了这么句屁话。 ：“呀？才几天没见，这个外号你就不想要啦？你可不要忘了，给你寄的东西我都用的这个名字呢，你要不喜欢这个外号，你把我寄你的东西还给我，哼！”蓝允调皮地说道：“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来西安了呀？害得我刚回家又得跑过来接你，你要赔我。” ：“嗯……我想你了。”这是我心里想对她说的话，奈何我又怂了：“是你说的我只要过来，你都会过来接我呀，这可是考验我们的友情，不能儿戏，万一我要真的暴死客乡怎么办？” ：“呸呸呸！不吉利的话不许说，你看啊，我这也是百忙之中专程过来接你的，我们的友情成功通过考验啦！”蓝允说道。 ：“对了，这好歹十一假期，你不能为了我而放弃和家人团聚吧！”我们一边往外走，我一边问蓝允。 ：“其实我都不敢告诉你。”蓝允说道：“我只能今天陪你一天，明天我就要继续回家的，全家人4号要去外公家里，其实我们家节假日安排的挺满的。” ：“啊。”我装作若有所思，又问道：“明天总不能一大早就走吧，你就真舍得给我一人儿撂下啊？”我能猜到蓝允给我的答复，不禁稍稍有些失落，但我还想再争取一下，哪怕她明天可以晚点再走，因为我知道在假期结束前她肯定要提前回来的。此时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那要怎么办嘛？要怎么办呢？”蓝允显得比较犹豫，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并不想让她回去得太早，虽然我还没有做好表白的准备，但好歹和我呆的久一点，我还能探探情况什么的，我不想错过一丁点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毕竟这次来只有七天，时间紧任务重。 ：“哈哈！你个傻子，杨陵离西安那么近，我怎么可能明早一大早就走嘛，我要让你请我吃好吃的，好多好吃的，绝对不能让你白来一回，让你对这次西安之行永生难忘！”蓝允突如其来的话让我有点懵。 ：“啊？怎么个意思？”我这会儿是真摸不到头脑了，但我能确定这次来西安肯定会永生难忘，不论成功还是失败。 ：“哎呦，你个傻子！”蓝允叫道：“我可以明天下午回嘛，杨陵到西安有多远你忘记啦？再说了，你这次来西安可是我接的你哦，你要是敢忘掉，我就打扁你！” ：“哦哦哦！”我才反应过来：“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忘的，毕竟是一个小可爱来接的我，打死我也不会忘的。”我不大不小地开了个玩笑又想起蓝允要回家的事儿：“但我觉得还是家里的事儿比较重要，我一区区小卒，何必太挂念。”我觉得这个时候我要学着大度一点，至少态度上要表现出来，虽然我很不想让她走，但这是事实，我没法改变，倒不如装着绅士点。 ：“切，好像不是我挂念你哦，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跑到西安来，是不是你太挂念我呀？”蓝允调皮地说道。 ：“咳咳！嗯，没错，是我太挂念你了，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的，所以我说来就来了呗。”我也装作开玩笑的样子说道。 ：“嘿嘿！我当真的听。想想那时候在你车上你紧张的还出汗呢，那么不禁逗的，没想到你还会说这种话呢，你可不许撤回说的这句话哦。”看着蓝允，我越发地想抱抱她，可依旧是这么怂。 ：“刚才那话你要是录下来就好了，这样就永远撤回不了了。”我说道。 ：“啊？你真要撤回啊？你这个坏人，我不管我不管，你就是想我了，反正我听到的是你想我啦，我的耳朵可以作证。”说着伸出小拳头向我砸来：“你不许跑！” ：“哈哈！我不撤回，不撤回，谁撤回谁是小狗还不行吗？”我一边招呼着蓝允的粉拳，一边洋溢在这打情骂俏的“幸福奔跑”中。 第51章 51 在一切被安排妥当之后，我们便开始了行程的第一站：吃饭。 忙活到现在，其实我早就饿了，蓝允带我来到一个比较有西安特色的饭馆坐下。 ：“你吃过西安的一口面吗？这个饭馆就有啦，还算正宗。那个你以前不是在西安上学吗，应该也去过不少地方了吧？你以前在哪个学校呀？你这次过来不打算回母校再看看吗？还有还有，你以前上学时候西安还没有地铁吧？”蓝允泡浴连珠炮语连珠似的发问。 ：“你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呢？”看着蓝允可爱的表情，我不禁慢慢说道：“实话跟你说吧，我在西安上学的那一年基本没去过什么地方，只去过一次大雁塔，去过一次小寨，去过一次东大街，好像再没有了，其余时间都用来虚度了，那时候西安没有地铁，而且我的学校在鱼化寨，坐车不怎么方便，所以宁可在学校待着也懒得往出跑，太麻烦了。”我本来想抽根烟，但想了想又把伸到兜里的手掏了出来。 ：“哇，没想到你那时候那么懒呀？”蓝允笑道。 ：“我那不是懒，是我已经厌烦了那种生活。”我不禁有点得意：“在我高中时期就把大学生活体验完了。抽烟喝酒打架聚赌逃课，和老师们斗智斗勇，社会习气颇重，总之除了不住校，其他的我都体验过了，要不我最后退学干嘛？人家才享受大学生活呢，我就整天泡杯茶开始“养老”呢。” ：“咦！那你高中时候是不是也谈过恋爱呀？”蓝允好奇地问道。 ：“没有。”我说道：“那时候彻彻底底玩了三年，压根没想着找姑娘，玩的时间都不够呢，哪有时间谈恋爱呀，完全错过早恋的机会了。” ：“哇，我感觉你那个时候的生活真的是我不能想象的。”蓝允一脸羡慕地说道：“我上高中时候纯粹就是高压政策，除了学习基本什么都没干过，哪像你这么自由啊！难道你家里不管你吗？让你这么放纵。” ：“我家对我属于放养，什么事儿都让我自觉，这不我就脱缰了嘛，再也拴不住我，不过那时候也真是个性释放了。”我说。 蓝允好像对我以前的生活甚是感兴趣，又问道：“那你以前个性怎么释放的呀？我想象不到一个高中生，能有怎样的生活，有可能是因为那时候完全就只有考学一个目标，根本看不到其他的高中生应该是怎样的状态。” ：“嗯……”我想了想说：“我高中时候学的是美术，整天画画，但我偏偏又不喜欢这个，但因为中考成绩不好，只够上这个学校，不然我就去什么中专技校什么的，就为有个学上，不得不进去学美术，不过因祸得福，让我拥有一个特别值得怀念的高中生活，那时候我有一支乐队，在外面有我们自己的排练室……”我滔滔不绝地跟蓝允讲着我的高中生活，蓝允彷佛听的入了迷。 ：“真的没想到你的高中生活那么精彩。”蓝允再一次羡慕地说：“要是我能和你一个高中就好啦，可以体验你们那种生后，好向往呀。” ：“哈哈！体验我这种生活需要很强的自制力，不然很容易被我们那种风气带坏哦。”说着我顺势摸了摸蓝允的脑袋。这应该算是我主动第一次与她的亲密接触，但蓝允好像并没有反感我这么做。 ：“哼，本姑娘是天生丽质，才不会被你们那些坏蛋影响呢！”蓝允嘟起嘴：“不过还是好憧憬曾经能有一次像你那种生活，无忧无虑的，但那也只能是想想啦，我现在都上班了。” ：“是啊是啊！你要是不上班，我这次来谁去接我呢！”我笑道：“菜上来了，快趁热吃吧，吃完我这条小命就交到您手了。” ：“交到我手干什么呀？你不用以身相许，我只是尽了一个作为本地人该做的，不需要如此大礼啦！”蓝允又调皮地笑道。 ：“你这小脑袋一天想什么呢！”我又轻轻地拍了拍蓝允的脑袋：“难道你不打算带我四处转转，让我重温下这片我已离开十年的土地吗？” ：“嘿嘿，就不管你，你可以求我嘛，就一下下，我心很软的，很容易满足的，指不定你一求我，我真的就答应你了呢！”蓝允夹了口菜说道。 ：“好呀，只要我求你，你就会答应我吗？”我特意加重了“答应”这两个字。 ：“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真的会答应你哦。”蓝允说道。 ：“好！我求你明天别回去了，这几天就多陪陪我吧。”我突然装作可怜状。 ：“呀！”蓝允没想到我会说这个事，一下子以为我说的真的：“你的心眼可真多，你，你，你就坏死了，明知道我的情况还这样说。” ：“是你说的嘛，心一软就答应我了呀，在这句话里，我的重点可是你说自己心软和答应我，我可没注意别的。”虽然这话我是玩笑说的，但其实我不想让蓝允明天就回家，哪怕再多陪我一天。 ：“哼！才不要陪你这个大坏蛋呢，一来就欺负我。“蓝允又夹了口菜。 我知道让蓝允多陪我一天已然不可能，只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我才没欺负你呢，再说了，我怎么舍得一过来就欺负你呢，等你再回来时候我再欺负你好了。”说着又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啦好啦！”蓝允笑眯眯地说：“冲你这句舍不得，我暂时答应你不让你暴死客乡，但是这句话，你也不许撤回我才答应你哦！” ：“好，我答应你，不撤回。”我郑重其事地说。 ：“嘿嘿，那本姑娘也答应你啦，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哈哈。哎，一口面来了，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啦！”蓝允说道。 所谓一口面，真的就只有一口，盛在一个小小的碗里面，一口就是一碗，我总共吃了十几碗才算吃饱。 ：“天呐！你是难民吗？平时我吃只吃几碗就饱了，你是受到饥荒啦？”蓝允惊讶地看着我面前摆着的空碗。 ：“我堂堂大老爷们儿，别用你那种小女生的饭量和我比好不好？我拍了拍肚子，感觉到一阵的饱腹感。 第52章 52 事实上，我对西安并不了解，仅仅是在这里上过一年学，总听说西安是旅游胜地，当时并没有太大感觉，可能是因为我太懒了，对于十三朝古都并没有太多的感想，况且整天一睁眼就听到一句：贼（四声）你妈！但现在再次回来感觉大不一样，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的发展，更多的我想是因为其他吧。 十一的长安城霓虹璀璨，灯火通明。我和蓝允走在回民街的路上，整条街上充斥着各种小吃的香味，来往的人群摩肩接踵。形形色色的游客把整条本就不宽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要不是亲眼所见，真不相信我们俩十分钟只挪动了50米。 ：“姑娘你打算把我往哪领啊？”我看着一望无际的人群对蓝允说道：“我都饿了，不想走了，我要吃东西，我不走了。”说罢站定了身子。 ：“哎呀！再往前走一点就有吃的啦，你赶紧动起来啊，别挡住后面的人了。”蓝允说道。 ：“这不马路两边都是吃的，干嘛还往前走，我走不动了。”我抬眼看了看前面的人群，一点都不想多走一步。 ：“你个傻子，当心被坑哦，你可是外地人呢，你要这么想被坑，那就由你好了。”蓝允疑神疑鬼的说道。 我知道全国到处都有坑外地人一说，撇了蓝允一眼，只好继续挪着步子：“早知道就不来这里了，人挤人的，一点逛的欲望都没了。”我抱怨道。 ：“平时可不是这样，这不因为十一放假嘛！你再不许抱怨啦，既然你的小命就交到我手里，你就乖乖听我话，跟我走，我一个女孩子走了这么多路都没说什么，你还是男生呢！”蓝允说道。 ：“我急的很！饿了，一饿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再加上这条街的香味儿，我哪受得了这引诱呀。”说着我咽了咽吐沫。 蓝允笑了：“哎哟，就当是锻炼啦，你看你胖的。”说着，蓝允突然伸过手来拍了拍我的肚子。 ：“离你说的吃东西的地儿还有多远啊？”我问蓝允。 ：“应该不远了，最多最多再往前走个二百米吧，很正宗的泡馍呢。”蓝允瞅了瞅前面说道。 ：“那就走吧，你把我跟紧点儿，别走丢了！”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我一把抓住蓝允的手开始在人群里穿梭。我以为蓝允会把我的手甩开，或者抽出去然后问我干嘛或者说这样子不好之类的话，但她好像并没有这意思，任由我拉着她这么走着，还一个可能就是我这举动太突然，又把她弄懵了。管他呢，只要不把手抽回去就成。 若是时间就此停止该有多好，多想就一直这么拉着你的手。这会儿思绪有点多，倒是感觉目前这个状态还挺应景儿的。 突然蓝允把我拉了一下，把我从思绪拽了回来，我一回头，蓝允应该是有点害羞，轻轻地抽回手，指了指我们身旁的店：“喏，到了，就是这家店，我们进去吧。”边说边往店里走：“我要先去排队买票啦，你先去找两个位子吧！” ：“哪有让你们女生掏钱的道理，你去找座儿，我买票去。”说完我也跟了进去，是时候体现下我大男子主义精神了。 蓝允好像并没有对我刚才的举动感到反感，反倒像没什么事儿一样，像个小孩子。这不禁让我感到庆幸却又有点不安，庆幸的是蓝允始终没有撒开我的手，更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骂我臭流氓什么的，不安的是我怕蓝允真的会以为我怕她走丢才拉着她，毕竟这人山人海的场面并不多见，总之这会儿我心情还是比较复杂的。 西安的羊肉泡馍不像别的地方，其他地方的馍用发面，这里完全是死面，听说这西安的泡馍精髓就在这掰馍，一定要把馍掰成指甲盖大小，吃的时候可以就着糖蒜还有其他小菜什么的。我看了眼时间，这会儿是晚上九点多，转头又看看手里的馍：“这他妈不得掰到后半夜去！”本想直接随便掰成几块扔碗里拉倒，但这玩意儿是死面的，没辙！耐着性子掰吧！ 这是我第一次吃上正宗的西安羊肉泡馍，其实我连一碗都没吃完，死面的馍实在撑的我连打嗝都打不出来，感觉肚子里被这死面馍填的严严实实的，肚子里就像填海造陆似的，一个窟窿眼儿都没给我留下，且够我消化几天的。这期间我和蓝允并没有任何异样，仍旧是谈天说地、东拉西扯、侃侃而谈、有说有笑的。 吃完出来竟然已经十点多了，大街上依旧是人头攒动，不得不感叹西安的发展相比十年前有了日新月异的变化。或许十年前也是这个样子，只不过十年前的今天，我只知道在学校周围的网吧里泡着。 ：“今天好累呀！”蓝允伸了个小懒腰说道：“我们回去吧，今天可是正儿八经奔波了一整天呢。” ：“是啊是啊。”我回道：“有日子没这么走过路了，骨头都快散架了，公交站是那里不？”我指了指前面站着一堆人的地方。 ：“是啊，没想到公交站都这么多人，希望我们上车了能有个坐的地方，走吧老头儿！我送你回去休息。”蓝允又调皮道。 ：“你不能叫我老头儿。”我冲蓝允坏笑道：“应该叫我老头子。” ：“为什么啊，不都是一个意思嘛！”蓝允此时一头雾水，突然恍然大悟：“你这个坏蛋，看我不打你！”说罢又伸出小拳头。 又一次“幸福的奔跑”。 第53章 53 蓝允晚上把我送回酒店后又和我聊了很多，从天上到地下，从古代到现代，从学校到社会，用夸夸其谈形容我们俩一点都不过分，我平生中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也这么能说会道的。我们聊到了很晚，可我终究没有告诉蓝允我喜欢她这事儿，不明白我到底是怂还是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或者说是害怕被拒绝，不清楚要如何形容这种感觉。也不知道时间到了几点，应该是比较晚了，蓝允也向我告别，回去休息了，还说明天会给我带早餐，我把她送到楼下，目视着她乘坐的出租车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回到酒店后一个人在空空的房间里抽着烟发呆，总之心里就像五味瓶一样，矛盾、慌张、恐惧，还带着些许失落，最终只能用一句“好饭不怕晚，良缘不怕迟”来安慰下自己，然后洗漱、关灯、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蓝允如约而至，还给我带来了丰盛的早餐。她问我今天准备去哪里。事实上，我对旅游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更别提去什么地方了，我更喜欢随心所欲一点，犯不上因为某处景观或者某个地方把自己搞的焦头烂额，本来十一这节骨眼儿上，到处都是人员密集区。对于我这一观点，蓝允是举双手赞成，就这样打吃完早饭开始，我们便开始重复着昨天晚上的情景。今天蓝允还给我加了点料，她给我看了她所有的照片，从学生时代一直到现在的。蓝允特别自豪的说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她所有的照片，听完这话，我心里瞬间一阵暖流。在此期间还出现了一个小插曲，我的房间有两个小沙发，本来我和她各坐一个，但来回传递手机看照片颇显麻烦，中午吃完饭回到酒店，干脆她让我和她坐在一个沙发上，这个小插曲整整持续了一个下午。我俩就在一个小沙发上，我一张一张地看着她的照片，而她一张一张地给我讲述着照片上发生的故事。看似很无聊的一天，但这毕竟是我和她第一次独处了这么久，用句郭德纲的话来说：我很欣慰。 在一起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又到了蓝允要离开的时候了，上一次和蓝允告别的画面又依稀出现在我眼前，这次依旧是我送她走，而可笑的是这一次，我却在西安。 蓝允是下午五点多的火车，送走蓝允以后，心里再一次空荡荡的，回到房间洗了把脸，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你他妈还真怂啊！下午这么好零距离机会，你却又让它逃之夭夭。” 第二天我便退了房，去了一家离蓝允公司特别近的酒店住下，后面的几天，我和她仍旧每天聊的热火朝天，我除了每天盼着蓝允的信息，更多的希望是时间赶快来到十月六号，蓝允会在这天回来。 我时不时地会听着歌出去溜达溜达，我突然想起来曾经我毕业未遂的大学好像就在我住的酒店附近，于是某一天的一个下午，我打开了导航，目标：西安xx学院，出行方式：步行。 再一次回到大学校园的我突然特别有感触，触景生情的原因吧。看着校园里的“学弟学妹”们，总觉得自己跟过来人似的，以一个“慈祥”的过来人看着校园里的每一个人。 来到当年的宿舍楼下，它重新刷漆了，宿舍全都装上了空调，楼下的小卖部已不知去向。 走过当年的教学楼下，它改名了，以前我们叫它经管院，而现在它叫二号教学楼。 路过当年的学校食堂，它还是它，只是食堂的二楼再也没有出租电视机和碟片的地方。 回到当年学校的操场，看着操场上踢球的学生们，不禁想起我大学时候屈指可数的几场足球赛，不知是什么让我此后彻底告别的操场，告别了足球，操场的跑道上三三两两跑步的男学生和喊着减肥的女学生。 不知不觉已经穿过操场走到了公园，它依旧是那么的幽静，湖中间有几条小船飘荡着；当年的“雷峰塔”也重新翻修了一遍，记得和舍友曾经还在“雷峰塔”上刻过字，吊桥、亭台、长廊、小道，眼前的一切依旧是那么熟悉，回忆瞬间涌上脑海。我打开相机，拍下这眼前的一幕一幕，发给了当年宿舍和我关系很好的哥们儿：延龙，你看我这会儿在哪？ 电话响了，我拿起电话一看，笑了：“喂！延龙……” 和舍友整整寒暄了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多小时我并没有停下，仍旧在不停地走着。不论走到哪都会告诉他。瞬间，我们两人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那个时候，想起了曾经逃课数周被老师警告，想起了那时候每周五晚的学院演出，想起了以前校园里一遍一遍走过的马路，想起了晚上去网吧通宵的游戏…… 就这样，我在校园里走了好久，一边走一边拍着照。有那么一刹那，这个曾经让我厌恶不堪的地方突然变得如此留恋。怀念起我的宿舍、我的同学、我的班主任、我的…… 我走累了，拿出一根烟点上，此时我来到了以前的旧操场，旧操场其实就是个土操场，没有草坪，除了跑道以外，操场中间杂草丛生，这个操场从我上大学开始就已经废弃了，它的主要用途就是散步，如果不是有人在这里围着操场一圈一圈地散步的话，估计连这仅有的一圈跑道都被杂草占领了。我随便找了个操场边的台阶上坐下，一口一口地抽着烟，望着跑道上一圈一圈走过的人们。其实生活这个东西也是如此，你永远在不停地走，永远是一直在路上的状态，路上所有的风景都将是你的过往，你可以停下来歇歇脚，看看风景，片刻地停歇过后，你依旧要起身，依旧要迈开步子继续向前走。 突然手机的震动把我从那时候的思绪里拉了出来，我掏出手机，是蓝允发来的微信：“你今天去哪里啦？” ：“我回到我以前的大学了，实在不想出去逛去，只好回到这里再回味一下当年当学生的感觉，十年了，再次回来感慨颇多。”我回信息说道。 第54章 54 本想着回去沉寂下自己，顺便构思下接下来的东西要怎么写，可偏偏不巧来电话的是一个定居西安的亲戚。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我妈跟人闲聊时候说十一我来西安了，无奈接起了电话。 这天晚上应邀去亲戚家里吃顿饭，好久没见了，对我嘘寒问暖的。中国的大部分亲戚对此关心打个比方来说无非就是问问你工作如何，实则就是侧面打听下你的工资是多少，工作如不如意，顺不顺心之类的。你工资的高低以及工作顺心与否，没有人会真正在意，仅仅是问问罢了。 吃饭就少不了喝酒，在亲戚的盛情劝说下，我也不免喝了点儿，倒没喝多，也就半斤多。期间我仍旧不停地和蓝允发着信息，当我告诉她我喝了点儿酒的时候，蓝允彷佛有点不高兴，回了句那你喝吧，便没了下文。此时的感觉告诉我，蓝允不开心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试探地给她发了几条信息，她没有回我，我可以确定我的感觉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晚饭结束后，亲戚一再叫我留在家住几天。可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玩的，我有更重要的事儿，但我并没有告诉他们，一再推辞掉后，赶紧叫了车赶回酒店。 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给蓝允发信息，可依旧是没有收到任何回复，我以为她睡觉了，可我知道，蓝允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睡过觉，无奈我只好拨通了她的电话，电话刚打通便听到那头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现在不便接听，请稍后再拨。这是我第一次打电话给她被拒接。我又一次拨通了电话，再一次传来那个该死的声音。 俗话说事不过三，终于在第三次的时候，她接电话了。 ：“我说你这可是睡着了？把我电话当闹钟了还是怎么的，一个劲儿压我电话。”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气氛有点尴尬，只好开了这么个玩笑。 ：“哼，才没有睡觉呢。”蓝允的语气冰冰的。 ：“那你干嘛挂我电话，我就是给你汇报下我已经回到酒店了，为了避免我暴死客乡，尤其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万一我有个什么闪失，让你自责多不好，所以我的一举一动要时时给你汇报才行啊。”这话说的我自己都觉得有点暧昧。 ：“切，才不听你汇报呢，你暴死客乡关我什么事啊，我才不会自责呢，都是你自己作的。”蓝允的语气还是那么冰冷。 ：“我作的？”我有点摸不到头脑，可猛然想起在亲戚家吃饭告诉她我喝酒之后，感觉蓝允就不对劲了，看来当时我的感觉没错：“哦，对了，是因为我今晚我在亲戚家吃饭喝酒的原因吧？”我赶紧补了一句。 ：“你不知道喝酒伤身体吗？而且你现在可是在外地，不是在家，万一喝多了或者出什么事的话可怎么办啊？”蓝允的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冷冰冰的，更多的我听出了蓝允的担忧，瞬间一阵暖流涌上心头。 ：“哈哈，你是在担心我吗？哎呀呀，我可真幸福，就喝了半斤左右就给你担心成这个样子，我要是喝的不省人事了，你还不得担心死呀？不过呢我的酒量可不差呢，出于你对我的关心，我准备去楼下买点酒上来庆祝一下，难得有个女孩儿这么挂念我。”我觉得有必要把我和蓝允的距离再拉近一步，特意说了这么句话。 ：“啊？你还要喝啊？你不要命啦？酒量再好也不能这样子啊，嗜酒不好。”蓝允的单纯让我难以想象，在她的世界里，好像只要我说过的话就会付出行动似的。 ：“是不是我这次说来就来，让你产生阴影了啊？我现在可是在外地，不是在家，万一喝多了或者出什么事的话可怎么办啊？”我把蓝允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坏蛋，学我说话，不过你这次来西安真的惊讶到我了，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真的是言出必行呢。”蓝允的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冰冷了：“那个，我听别人说喝酒的话会头痛，那你这会儿头痛吗？要是头痛的话，我听人家说要喝蜂蜜水的，但是这个点儿了，你去哪弄蜂蜜水啊？”蓝允突如其来的的话让我的心脏“嘭嘭嘭”地跳个不停，不论她说这话是否真的出于关心，在我听起来都觉得暖暖的。 ：“确实有这么一说，但那都是喝太多了，第二天会头疼的，有这么句话叫做小酌怡情大酌伤身，我今晚算是小酌，连上头的感觉都没，怎么会头疼呢，不过你的关心我收下了，老老实实等你回来好不好？等你回来再教训我怎么样？”我刻意把自己摆在一个男朋友的位置上，用这种所谓的“哄”的语气试探下蓝允的反应。 蓝允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今天说的话有什么异常，依旧像以往一样，可我却感觉自己和她的距离又近了一点，至少我能够和她说一些以前我说不出口的，甚至让我感觉充满暧昧之意话。 蓝允已经彻底不生气了，虽然我不知道之前她的种种举动是不是因为担心我而真的生气，但在我看来，此时此刻，我们聊得甚欢，还和以前一样，无话不说。这天我们聊了很多，看看时间已经来到凌晨两点，我问蓝允是不是困了，因为我已经听出来她的声音已经迷迷糊糊，可蓝允硬说自己不困，我已经能想到她这会躺在床上硬打起精神和我聊天的情景。 ：“我都听出来了，你可困了啊，抓紧去睡觉吧，明天我们可以继续聊啊，别撑着了。”我说。 ：“嗯？呃，我才没有困呢，我……我能和你聊到好晚呢，你不许……不许怀疑我的……的实力，我还年轻呢，可不比……比你这个老年人呢，哎呀，我又嘴里跑火车了，你一点都不老呢。”此时傻子都听得出来，蓝允这会儿是在硬撑。 ：“你意识还清醒吗？”我问道：“都困成这样了，何必硬撑着呢，我跟你聊天又不收费，难道你怕今天聊完明天我不理你了啊？” 第55章 55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出去买了好几包烟，我开始让自己在一个极度安静的氛围下写点东西。 打开那篇已经很久没有触碰过的文字，距离上次打开这篇文字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日期停留在最后一次修改过的时间。我点上一根烟，回想起这一年发生的一切，好像除了“平淡”二字，再找不到其他形容的词语，如果必须要再找一个的词语，无非就是“活着”。和大部分平常人的生活状态如出一辙。打个比方，就拿换工作这事来说，所谓新的工作已经给不了我任何的新鲜感，我也早已失去了对工作的热爱，工作能带给我的无非是吃饱穿暖和部分的物质精神追求，但想要追求再高一点的生活却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至于“工作使我快乐”这种狗屁说法，在我身上更是得不到任何体现，或许我本来就不是一个有追求的人，也有可能在之前的某个时间段，我就已经不是一个有追求的人了，更不要问我理想是什么，戒了！ 不知道我这种“活着”和现在社会大多数人是不是一种状态，早上上班的目的仅仅是为了下班，每个月只盼着发工资的那一天，拿到工资的第一时间就是把要还的贷款先划出来，然后出去喝顿酒，喝完后继续盼着下次发工资，周而复始。 少年时候整天幻想长大后要做什么，希望这样或是那样，可成年后终究没有活成少年时幻想的样子，但依旧在幻想着曾经幻想的样子，成年了却不成熟。 看着自己一天天隆起的啤酒肚，想起经常有朋友开我玩笑，让我去减减肥什么的，我还拍着自己肚子津津乐道地跟他们说：这可都是经历。从之前一个初入社会的青年，到现在一开口就是满嘴傻逼的中青年；从之前在办公室的默默不语，到如今在办公室的无话不说；从之前的自己抽好烟，到现在的给别人发好；从之前讲个荤段子都要考虑半天，到现在看个毛片都不忘给别人分享，什么狗屁成年人。 我一边抽烟一边绞尽脑汁地回忆着这一年之中，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好像只有上班、下班、吃饭、拉屎、睡觉和喝酒，最后不得不把回忆再提前一点，又提前一点，继续提前一点……妈的！又到复员了！ 这天早上我基本什么都没有写出来，看看时间马上到中午了，索性合上电脑，背上包，戴着耳机出去找找感觉，指不定出去以后突然来灵感了呢。 走在人潮人海的大街上，大城市的喧嚣再一次将我的灵感驱散到千里之外。记得高中时期还在学画的时候。我的老师说曾过这样一句话：画画这东西本身就很奇怪，某个时候当你拿起画笔却发现一笔都画不下去；可有的时候，你并不是很想拿起画笔，但就在你把画笔拿起来了之后，你的画却比你平时要来的快，而且质量也好得多，所以当你突然某一天没有感觉，你可以直接逃课，我默认你那天是真的没有感觉去画画，不论是你们班主任甚至是校长来了，我都可以帮你打圆场，但是你只要坐到我眼皮子底下，你就给我好好画，因为我认为你是有感觉去画画的。自打老师说了那话，我那一个学期基本处于没感觉的状态，就好比现在的我。 正当我走着，突然觉得我背的包被谁拉了一把。转过头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在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性。 ：“你知道xx怎么走吗？”他冲我说。 ：“啊？你说什么？”我摘下耳机。 ：“你知道xx怎么走吗？”一嘴的西安话。 ：“你问我？”我感觉可笑：“你用本地话问我一个外地人道儿怎么走，你丫不是本地人还是怎么着？” 那人看我这么说，没再啰嗦，嘀嘀咕咕地走开了。 他这么一走给我搞得莫名其妙，看着那人走远，我想抽个烟，反手去包里拿烟，才发现书包的拉链已经被拉开一大截。我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拿出烟点上，重新把书包拉链拉好。真没想到西安现在还有贼，怪不得以前总听别人说西安是贼城呢。 我笑了笑瞅了眼周围，看来老天爷还是比较眷顾我的。恰巧路边有个卖肉夹馍的店，买个肉夹馍庆祝下。 ：“嗨，你这会在干嘛？”我边啃着肉夹馍，边掏出手机给蓝允发去语音：“我给你讲讲我今天的遭遇怎么样？ 第56章 56 终于熬到了十月六号这一天，蓝允要回来了。 这天一早起来我便开始整理房间，先把房门大开，跑跑屋子里的气味，然后把各个东西摆放到位，桌子也擦的一尘不染，就连垃圾桶都清理的干干净净。虽然不确定蓝允是否会来我的房间，但不打无准备之仗，以防万一。 这时，酒店的保洁阿姨路过我门口，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十分差异地走了进来：“小伙子，你这是在帮我干活吗？” ：“嗯？”我急忙回过头一看是保洁阿姨，便笑道：“反正我整天也没什么事儿，闲着也是闲着，自个儿打理下房间玩玩。” ：“哦哟，我在这里上班这么久，第一次见到你这样住店的，小伙子真是勤快！”保洁阿姨也笑了。 ：“我也就今儿勤快这么一次。”我挠了挠头。 ：“年轻人真是有意思，那我就不打扰你收拾房间了，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找我就行。”说完指了指门口斜对面的屋子：“那是我们保洁的休息间。”说罢笑着走了出去。 收拾完屋子一看表才十一点多，这会儿的我又不禁开始紧张起来，但又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我掏出一根，脑子里开始设想见到蓝允后将会发生的一切，谁承想脑子里突然跟浆糊似的。罢了！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机应变吧。掐了烟便出了门。 今天西安的天气格外的好，虽然十一假期已临近尾声，但每个人的脸上依旧洋溢着假期的喜悦。走着走着感觉口中干涩，看到路边有一家店，橱窗上摆放着五颜六色的商品，便走了进去。 ：“你好，给我拿一瓶可乐。”我走进去直接对着柜台的店员说道。 店员一愣，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说：“您要什么？再说一遍行吗？” 我以为店员没听清：“一瓶可乐，百事的。”我又说了一遍。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是药店呀！”店员突然笑了出来。 ：“啥？”我也一愣，又看了看店员后面的柜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看你们橱窗摆的五颜六色的，我以为是便利店呢！”我急忙点头表示歉意。 ：“哈哈，没关系的，第一次我以为我听错了呢，您这是光顾着走路了吧，没注意看我们门上的牌子！”店员也表示理解还带着无奈。 我尴尬地急忙从店里退出来，出来还不忘抬头看看门上的牌子：xxx大药房。 找到一家便利店，这次我确定进的是真的便利店。除了可乐，又买了几瓶我没见过的饮料和一些小零食。走到昨天那家肉夹馍的店，提着肉夹馍再次回到酒店。当然这期间依然不忘告诉蓝允我之前的“遭遇”。 我决定用一下午的时间再捋一捋思路，看看时间已经是午饭时间，我一边往嘴里塞着肉夹馍，一边把买来的饮料和小零食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距离我和蓝允“重逢”已不到6个小时，一切整理完毕，我便坐在桌子前，打开电脑，找了些比较轻的音乐放着，脑子里不停地想着如何向蓝允表白。 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下午六点，我终于在百感交集的状态下收到蓝允的信息。 ：“我已经到西安啦，这会准备去坐地铁，我要先回我那里收拾下，然后就过去找你，你在哪个房间呀？”我看到蓝允的信息后长呼一口气，幸亏今天把房间收拾了下。 ：“我都等你等了几天了，不在乎再多等你几个小时，房间号是xxx，你直接过来就好，我房门一直开着。”回完信息我急忙跑到镜子前瞅了瞅自己，赶紧拿出刮胡刀把胡子剃了。最近蓝允不在，并没有太注意个人形象。个人整理完毕，又把房间窗户打开，不然一屋子烟味，对个人印象有很大的影响。 一切准备就绪，我回到桌子前坐下，电脑里播放着今天精心挑选的曲子。事实上到现在，我都没想好要怎么跟蓝允说，我并不知道她对我印象到底如何，细想一下其实我们只是认识而已，把关系往近了说也无非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普通朋友关系。她究竟哪里吸引我，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也许她是天使的化身？每次和她在一起都会感到无比的轻松，烦恼什么的也都会荡然无存。或许我也是个只看表面的人？又或许真的只是她的娃娃音打动了我？我是不是太他妈肤浅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下午七点，我再次紧张起来，既想让她马上出现在我面前，又想让她因为一些突发情况而不能出现，总之这个时候的心态是矛盾却又期待的。 ：“哇！你为什么要一直开着房门呢？难道怕我找不到吗？”耳边突然又传来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思绪。 我转过头，一位精致的女孩出现在眼前，一席白色过膝连衣裙，一件白色的针织毛外套，腿上一双浅肉色的应该脚打底袜，外加一双黑色小皮鞋，活脱脱一个樱花国学生的打扮。我看的呆住了，一时语塞。 ：“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你没见过女孩子这样打扮？”蓝允疑惑道：“我赶回去特意换了衣服还才过来找你的。你不会不喜欢我这身打扮吧？不过你不喜欢也没有办法，反正你要记得为了来找你，我可是精心打扮的，哦对啦，我今天还特意化了点淡淡的妆呢！” 我故作把目光移开说：“你让我先缓一缓，我们那里信息闭塞，确实很少见到女孩子这样打扮。再说了，你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难道不怕我会对你产生什么非分之想吗？”说罢我干脆闭上眼睛又补了句：“小妖精！” ：“哼！你竟敢这么说我，要不是为了见你，我才不会这么打扮呢！这双鞋穿的我脚都痛啦，你竟然还把眼睛闭上，你这个坏蛋！”说完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张开双手就要来“教训”我。 我顺势接住她来势汹涌的一双手，身子往后一仰，她整个人重心不稳，看势就要跌倒，我急忙用力把她扶住：“房门可开着呢，一下子这么亲热不太好吧。“我朝房门努了努嘴。 第57章 57 ：“你今天真的很漂亮。”我盯蓝允说道。 ：“哼，本姑娘天生丽质，还用得着你说？”蓝允说道：“对了，从我走了以后你每天都在干嘛啊？不会只是回学校看了看吧？没出去玩玩呀？” ：“你说对了。”我起身拿了罐饮料递给蓝允：“您不在的这几天，我除了那天去学校看了看哪儿也没去，为了防止我暴死客乡，我每天都是早请示晚汇报的，生怕我又像喝酒那天晚上把您给气着。” ：“喂！我没跟你开玩笑啊，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呀？”蓝允接过饮料说。 ：“我才懒得跟你开玩笑。”我有从桌上抄起罐饮料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那你每天这样子和在家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吧？在家好歹有个朋友一起出去玩玩啊，在这里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得闷死啊？”蓝允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朝着桌上的电脑努了努嘴：“每天听听歌，写写东西，自己安静一下也挺好，我都好久没这么安逸过了。” ：“看来你很享受老年人的生活嘛。”蓝允打开饮料喝了一口。 我喝了口饮料并没有接茬，电脑中正播放着许巍的《难忘的一天》这首歌，我在想假如蓝允答应了我，我又该如何维持我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毕竟我个人并不是太看好异地恋。 ：“你怎么不说话啦？”蓝允拽了拽我。 蓝允把我的思绪又拉回到现实中来，此行的目的不正是来告诉蓝允我喜欢她吗？难道我又怂了？想那么多干嘛，走一步说一步吧。 ：“啊，没什么，听歌听歌，哈哈。”我马上指了指电脑：“那个，咱们去吃饭吧，等你等的都饿了。” 我怕再这么待下去，我就一怂到底了。 蓝允找了家离我住处非常近口碑比较好的餐馆坐下，叫遇见长安。我又小声泛起了嘀咕：多应景啊，遇见长安，又遇见你。当然蓝允肯定没听见。 我们点了几个菜，蓝允说想喝酒，我一愣，她说平时都不太喝酒，今天可以少喝一点。我微微一笑心想，这会不会是想让我酒壮怂人胆呢？难道她已经发现我喜欢她了？我发现这人上了年纪是容易多想，万一蓝允只是单纯想喝点儿呢。我努力把所有杂念抛开，又叫了几瓶啤酒。待酒菜上齐后，我们边吃边聊，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多。 出来后我问蓝允住哪里，我准备送她回去，可蓝允并没有回去的打算，说吃多了想散散步。于是我们沿着路边一边走，一边聊着。此时的我万般焦急，如果今天没有表白，我只剩下明天一天了，无论如何不能抱着遗憾走吧。内心急成一团火，可外表依旧装作没事人一样陪蓝允散着步。我不停地看着表，街上的人也渐渐地少了起来。 ：“西安的地铁晚上几点停运啊？”我试探性地问蓝允：“你不怕和我待的太久赶不上最后一班回去的地铁吗？ 蓝允停下脚步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说：“11点吧，就算没有地铁难道我就不能打车回去呀？你个傻子。”说罢揣起手机：“我们再走一会儿，然后去你那歇歇脚，我就回去，哦对了，你今晚就不用送我啦，不然你自己一个人回不来我可就罪过大喽！” 我吐了吐舌头，没说什么，就这么一直走着。眼瞅着时间来到了11点，蓝允突然摸了摸肚子：“好啦，今晚吃得太饱，这会已经全部消化啦。” 我顺势向蓝允后方地方看了看，然后一脸严肃地说：“其实并没有，你是不是拉裤子里了？”说完拔腿就跑。 蓝允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竟也向身体后面看了看，猛然间蓝允大叫道：“你个坏人！傻子，不许跑！”说完便追了上来。 我边跑边想，这应该是我这次来西安的第三次“幸福奔跑”了吧。 我故意放慢了脚步，等着蓝允追上来，然后开始接受她的粉拳攻势。但这一次，我没有让她打到我，而是在她拳头伸向我的时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然后轻轻地敲打在我的胸口。蓝允由于一只胳膊被我抓住，只好伸出另一只拳头砸向我，当然旧技重施，另一只胳膊也被我抓住。蓝允一边喊着傻子，大坏蛋，一边挣脱着胳膊还想打我。看着周围的路人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我松开手：“你不觉得我们被别人误会了吗？” 蓝允彷佛意识到什么，看了看周围：“是不是有点太亲密了？” ：“亲密个屁！”我拍了拍蓝允的脑袋：“这年头大街上亲密的情侣人们才会见怪不怪呢，怕是别人误会我们这一对在大街上闹脾气了吧。”我特意把“我们这一对”说的特别清楚，想看看蓝允到底有没有什么异样。 ：“哼，就算有脾气，我也不会在大街上闹的，我还嫌丢人呢。”蓝允说道。 竟然没有反驳我刚才的着重音，难不成蓝允已经知道什么了？我来时特意嘱咐过兔爷和兵兵他们，一定给我保密，也有可能我最近太敏感了吧。 ：“回去吧，咱从吃完饭一直到这会了，我都累了，我要回去喝饮料。”我实在找不到让蓝允跟我回酒店的接口，只好说我不想再走了。 ：“嗯，我也走得差不多啦。”蓝允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你那里有白开水吗？我不想喝饮料。” 我心头一喜，就算蓝允现在想喝胡辣汤，我也要找地方买去：“回去给你烧水喝，烧水壶我都是清理过的，保证您用着舒心，喝着放心。” ：“嗯，这小二服务还算周到。”蓝允说完冲着我胸口就是一粉拳，然后转身就跑：“哈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打到啦！” ：“你……给我站住！” ：“你来抓我呀！” 第58章 58 一路追逐打闹回到酒店，蓝允一进屋就往床上一坐：“房间好热啊！”说着又站起身来，走到床头旁边，拿出一次性拖鞋换上。 我见状微微一愣，蓝允看到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急忙解释道：“那个，我和关系好的人才这样，你别觉得我太随意啊，只有关系好的我才这样子的，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很舒服，至少我可以很随心所欲的，所以你不要介意我这样子。“说完又补充了句：”我的脚一点也不臭，连袜子都是新换的。“ ：“噗！”我有点窃喜，但又忍不住地笑道：“你要是不随意一点，我还拿自己当外人呢，既然你可以这样，说明你从心里认同我的嘛，我干嘛要介意啊，本来我也是一粗人。”说完又拍了拍蓝允的脑袋：“我去给你烧水喝。” ：“嘿嘿，那个，能先给我拿瓶饮料吗？我好渴啊。”蓝允傻傻地笑道。 ：“喏！接着。”我拿起一瓶饮料扔给蓝允又拿起烧水壶烧起水来。 蓝允喝了口饮料问我：“你电脑里有电影吗？” ：“电影当然有，就是不多，你要看哪个？”我坐下，打开电脑找到电影的文件夹让蓝允自己找着，我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点了一根烟：“我抽个烟你不介意吧？你要介意我就掐灭了。”此时的我已经和蓝允算是零距离，但是已经没有之前种种的紧张感，就是想抽烟了。 ：“没事的，知道你抽烟呢，从下午我来了开始没见你抽一根烟，估计你憋坏了吧。”蓝允一边翻看着电脑一边说：“我听说你们男生找电影都特别有办法，是不是呀？” ：“咳咳咳！”我不知道蓝允这时说的这个电影是能播的还是不能播的那种：“你指的哪种电影？”我抽了口烟坏坏地问道。我听说有时候和女生们讲讲荤段子更能拉近距离。 ：“啊？电影还有能播的和不能播的？”蓝允抬起头看着我。 ：“当然有了，比如很多樱花国电影啊，欧域电影啊等等就不让播，只能靠我们自己在网上发掘喽！”我又嘬了口烟坏坏地说。 ：“怎么会……”蓝允突然停住了，猛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啊，你个坏蛋，我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啦！”说完摆着头喃喃自语道：“男生们到底怎么找到的呢？” ：“你要看吗？”我冲着蓝允使了个眼色：“我给你现场示范下怎么找到的。” ：“才不要呢，坏蛋！傻子！”蓝允继续低下头在我电脑上翻看着。 最终蓝允翻到一部动画片，也是刚上映的：“我就说你们男生很神奇嘛，这电影我还说要去电影院看呢，看来这下子不用啦，又能省一笔呢！” 感谢中国网民及百度网盘提供的电影资源，还他妈高清的。 起初蓝允还是坐在床边上，后来索性脱了鞋上了床，再后来干脆把俩腿儿一盘，因为穿了裙子的原因，中途几次腿麻了调整坐姿两手还紧紧抻着裙子。我从床头取来了枕头：“给，盖着吧，免得我一个眼神不对你说我是流氓。” ：“哈哈，你不知道女孩子穿裙子都有打底裤的嘛！”蓝允笑嘻嘻地接过枕头。 就这样，我们看完了一部电影，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1点。 ：“嗯，终于看完了。”蓝允伸了个懒腰，下床朝卫生间走去。 我又拿出一根烟来到窗户边，我不知道蓝允今晚会不会让我送她回去，如果她今晚真的回去了，那我表白岂不是又要晚一天？但如果她真的不回了，我他妈今晚睡哪儿？就算我俩都睡床上，万一发生点儿什么可怎么办，这可是一系列的蝴蝶效应，我已经守身如玉快30年了。我想这些并不代表我龌龊，可能是年龄的原因，或者说是我思想的原因？ 蓝允从卫生间出来，一脑袋扎到床上，脚丫子还在床边上耷拉着：“这会儿几点了呀？我好累，平时在家这个点早都睡死过去了。” ：“这会儿是凌晨1点，别的时候我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你跟我聊天从来没有这么早睡过觉。”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束白白的烟雾。 ：“你还说呢，要不是你，平时上班时候我早都睡了，都怪你，自从和你认识以来，只要晚上和你聊天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害得我经常早上起不来。你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知道吗？”蓝允头也不抬，恨不得整个脑袋把床扎个窟窿。 ：“赔偿你的精神损失？”我一乐：“好啊！我现在就在这儿，要杀要刮你随便，不过要抓紧时间，因为现在已经是十月七号的凌晨了，也就是说我今天就要回去了。” 一听这话，蓝允突然从床上爬起来：“时间过的好快，你就要走了啊！” ：“废话，我不走难道你要养我吗？”我又狠狠地吸了口烟说道：“你明天几点来找我？这个点儿了，你还不准备回去吗？”说完这话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蓝允顿了一下，突然又狠狠地躺在床上：“我今天好累啊，实在是走不动了。” 听蓝允这么说，八成是妥了，我心想着，不论蓝允是不是真的累了，她今晚是不会回去了：“我亲爱的蓝允，那你让我今晚睡哪儿？”我索性直白地问道。 ：“我又不胖，占地面积又不大，床的这半边不够你睡的吗？这个床这么大呢。”蓝允拍着床叫道。 我最后连着吸了两大口烟，掐灭了烟头走到床边：“那你能往那边挪挪吗？你这占地方法，哪里我都睡不下啊。”我咽了口涂抹说道。 ：“可我这会儿不困，我们说说话好不？”蓝允在床上翻了个身直接横着躺在床上。 我干脆也厚着脸皮在蓝允旁边躺下：“你不是累了吗，不睡觉还想说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有可能今晚的我甚至我们都不要睡觉了。 ：“你个傻子，累了就一定要睡觉吗？我只是累，躺下就行了，谁告诉你累了就一定要睡觉的。”蓝允又吵吵起来。 ：“好了好了，你说的都对，你累了，但是不困，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就当我说错话了，赔个不是。” 第59章 59 ：“我就知道你来的目的不简单。”蓝允说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感觉我是对你图谋不轨的？”我问蓝允。 ：“嗯，其实你第一次拉我手的时候我还没感觉怎样，毕竟那时候满大街都是人，所以我后来也没想那么多啦，但就是我回家这几天，这种感觉特别明显。”蓝允转过头来看着我。 ：“何以见得？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我问道。 ：“其实就是你喝酒那晚，我不知道当时怎么了，听到你喝酒了就是觉得好生气，你一个人在这边，喝完酒还要赶回来，万一出个什么事，女孩子你应该知道的，会想到好多呢，然后就会越想越害怕，但最后我一想你是在亲戚家，就算喝多了也应该没事，一下子就有点生气了。再后来你给我发消息说你已经要回来了，回来后告诉我，我的小性子就起来啦，就是不理你，看你怎么办。”蓝允又调皮地说道。 ：“那后来怎么办了？”我明知顾问起来。 ：“你说后来怎么办了啊？傻子，其实后面就没有很生气了，就是感觉到你有点在乎我了，在乎我的态度什么的，比如你会因为我的态度而紧张啊，那天晚上你就是这样子的，我的感觉应该不会错。”蓝允分析的头头是道，那天晚上我是紧张的要死。 ：“你好像对我的表白并不反感嘛！”我又调侃道：“要不然你估计早都把我胳膊甩一边儿去了。”实际上我的胳膊这会儿已经有点犯麻了，但蓝允好像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嗯，确实不反感，反而有小惊讶，没有想到你会喜欢我，而且更加没有想到你真的会来找我，怎么说呢，还有点感动呢。”蓝允继续说道：“对你从来没有反感过，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跟你在一起聊天，我觉得特别舒服，特别能让我放松，而你呢，也并不会因为我说的好不好听，中不中听，即使有时候我说的话是错误的观点，你也不会反驳我，这让我一下子觉得在你面前我可以很轻松，很自我，不用去太过考虑其他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好家伙，我还真没发现我还有这优点。”我笑了笑：“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你面前会这样，更何况我本来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有时候即使是你观点错了，我也想跟你较一下真，最后一想又觉得没必要，聊天而已，畅所欲言呗，何必那么斤斤计较呢。” ：“这可能就是我喜欢和你聊天的原因了，你不爱计较，所以我很享受这种状态，但可能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蓝允突然止住了声。 ：“别神神秘秘的，直说就成。”我最受不了悬念这个词。 ：“那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呀，虽然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生我气的。”蓝允说道。 ：“你就把我琢磨的这么透彻？”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脾气，我发起脾气来估计能把你吓哭。” ：“那我说了哦，可能是因为你老了，上岁数了，犯不上和我这种小丫头生气，哈哈！”蓝允突然笑了起来。 我猛地把胳膊从蓝允脑袋下面抽了出来，径直坐起身来。死死盯着她：“你可以说我上岁数了，但不能说我老了，这俩概念可不能混淆。” 蓝允也悠悠坐起身来：“上岁数就上岁数嘛，反应这么强烈干嘛，可这也是事实嘛，在我印象里，喝茶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喜欢，谁能想到你也喜欢喝茶呢。”蓝允挠了挠头：“反正上了岁数和老了在我这里就是一个意思，你要是不同意我的说法我就不理你了。” ：“随便你吧，反正我不老。”我白了蓝允一眼。 ：“嘿嘿，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我气的。” 时间来到了凌晨两点，此时的两个人没有一点困意，也没有往下继续发展的意思，我不禁有点慌，这和平时聊天没有任何区别，一句“我喜欢你”说出口后，怎么就绝口不提正事了呢，不解的我下床走到窗口，点了根烟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你烟瘾又犯啦？”蓝允问我。 ：“其实男人抽烟有时候并不是因为烟瘾犯了，就是想抽烟缓解一下罢了。”我说道。 ：“还狡辩，那就是烟瘾犯了，要是没有烟瘾就不想抽烟了对不？”蓝允似乎很喜欢和我辩论一些事情。我觉得接下来的时间必须和蓝允继续说说正事。 ：“你对今晚的这事怎么看？”我抽了口烟问道蓝允。 ：“啊？今晚？”蓝允似乎忘了我今晚跟她表白过，紧接着恍然大悟道：“今晚啊？那个……有点惊讶，也有点慌，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其实我很矛盾。” ：“你矛盾的是其实你对我也是有点感觉了，怎奈天各一方，如果答应我了，以后咱俩可就算是异地恋了，但是不答应我，你又怕枉我费劲心思地来找你，最后让我伤心失望而归吧。”我说道。 ：“啧啧啧，不愧是上了岁数的，在你面前好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蓝允又说道：“其实我矛盾的还有一点就是我到底喜不喜欢你，真的，你能专门为了我而跑过来找我，我真的很感动，而且往实际一点说，我们并没有认识太久，不是吗？你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子，我真的挺懵的。我希望我以后遇到的男生也是我喜欢的，每一个女孩子都希望是这样，我对你现在不仅是感动，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但这种喜欢大部分是建立在感动的基础上，有没有喜欢你，我需要再多给自己一点时间，好吗？”蓝允显得有些忧虑 “好理性的女孩子”！我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么句话。 ：“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时间，你不用很快地答复我，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我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弹出窗户。 ：“你知道吗？你让我最最舒服的就是这种状态，你不会逼我，不像是很多别的男生，急着要知道答案，可能这就是我喜欢说你老了的原因吧。”说完蓝允的忧虑瞬间消失了，真是个单纯的女孩子。 第60章 60 第二天我收拾好行李便退了房，离别的时刻步步紧逼。 我和蓝允随便吃了个午饭又来到街边的公园。 我点了根烟问蓝允：“你准备考虑多久？” 蓝允挠了挠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呢，有可能很快，也有可能很慢吧，也有可能……嗯……”蓝允突然吱吱唔唔道：“其实也有一种可能我不敢告诉你。”蓝允又顿住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我打断了蓝允：“无非就是不答应嘛！我说了，我喜欢你只是要告诉你，不然憋在心里不讲出来我难受的很，至于你喜欢我与否或者答应与否，这是你的事儿，我总不能强人所难吧？再说了，强扭的瓜不甜，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讲那么多大道理。”说完这话我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真的吗？”蓝允盯着我说道：“就算我不答应你，你也不会怪我吗？” 我狠狠地嘬了一口烟，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嗯”字。我巴不得这个“嗯”字能像微信聊天一样，可以撤回。 ：“哈哈！果然上了年纪的人明事理。”蓝允笑道：“不过我会好好考虑的，但需要你给我一点时间。” 蓝允的话彷佛一针强心剂，听闻这话，我又吧嗒吧嗒地抽着烟，看了看时间，彷佛时间又加快了。 两个人就这么在街边公园聊着，期间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依旧停留在之前的状态，没有任何进展。我还在想我是不是有点太他妈君子了，已经迈出这一步，却还眼睁睁地停留在普通朋友之间的状态，最起码也得处于朋友和恋人之间吧。我总有种不安的感觉，虽然表面和蓝允有说有笑，但总觉得心里系了个疙瘩。 离别将至，蓝允送我到火车站，期间并没有上演电影或者电视剧那样的离别场景，依旧是说说笑笑，哪怕我扭头径直向安检口走去的时候，也没上演个搂搂抱抱的场面。这他妈什么事儿呀。 我终于踏上了返程的列车，期间撒了两泡尿，睡了三觉，依旧听了一路的许巍。 回来之后的我又恢复了正常的工作和生活，该吃吃，该喝喝，该拉拉，该撒撒。唯独比以前不同的是有了蓝允，她每天出现在我早上上班的路上，工作中的帮忙还有下班及晚间的各种问候，当然是在手机里。这种状态维持了一个月，虽然从西安回来已经过了一个月，但蓝允却始终没有给我任何回复，而我也再没有问过蓝允相同的问题。 如果说我们之间有什么变化了，应该是那天我下班之后，因为那天一整天蓝允跟我聊天时候很是敷衍，说起话来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我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却又一直没问，因为我怕听到我不想听到的那个答案。 当然墨菲定律也告诉我，怕什么来什么，也就是在这天，确切地说是这天晚上，蓝允终于鼓起勇气告诉我她思考了很久才发现，她并不喜欢我，主要是因为怕失去我这样的朋友才一直迟迟不肯告诉我答案。其实我也知道最终的答案是什么，是我自己有点逃避罢了，不过还是那句话，不论最终的答案是确定或者否定，这件事终于可以尘埃落定了。 就这样，在不多久之时，我也将蓝允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删除。这不是一种仪式，更不是一种方式，但是给我更多的还是一种经历。 我和蓝允之间就在那晚告一段落，也在那一刻画上了一个所谓的句号。 生活的路在前方，脚下的路要一直走，沿途的风景即使再美丽，可她归根结底不是我的栖息地，我可以为我生命路上的每一个过客停留，但生活这条路却永远不停地在旁边敲打着我，不停地告诉我要继续向前，向前，再向前。不仅给我各种包袱，还在包袱上面加上各种负担，然后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哥们儿，生活要继续啊，跑起来吧！”此时我只想对生活说一句：“操你妈的！东西你背啊！” 当我骂完才发现，东西还在我身上，但是我的抗压能力却在一步步增强，生活给我的不仅仅是包袱和负担，还给了我各种经历，经历化作经验，经验指引我继续向前，而生活却依旧不依不饶地缠绕着我。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你赤手空拳来到人世间， 为找到那片海不顾一切…… 生活的路上，怎能少了许巍这样的诗人呢？ 生活赋予了我很多角色，比如有时候我像个孩子，有时候像个成年人，有时候像牛逼哄哄的大人物，有时候却又像个傻逼兮兮的小市民……总之，不论我扮演谁，我都是我。 我叫程飞，这一年我29岁了，依旧在生活这条路上狂奔着，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活着而走上这条路的不归人。 第61章 61 ：“感觉这里怎么样？除了离家远一点儿，其他都还好吧！”兔爷问我。 ：“马马虎虎吧，没有预期的那么好，混着呗。”我说道：“本来想着换了工作能比以前好点儿，可这工资也确实杯水车薪。” ：“这不也就是刚开始嘛，慢慢会好的，熬着吧。”兔爷说道。 ：“先混着吧，至少吃饭不用我花钱了。”我说。 ：“今天辛苦了，加班到这个点儿，你就在前面给我撂下就成，然后你也抓紧回去休息。”兔爷看样子今天也累的够呛。 我停下车兔爷下了车还不忘嘱咐我一句路上小心点儿，我点了根烟示意他赶紧回去，一打方向朝住处奔去。 我叫程飞，兔爷还是那个兔爷，这一年我们都辞了职，也换了工作，一份在别人看来甚是稳定的工作，万幸的是我们俩还在同一个单位，可惜的是兵兵落选了，目前还在一起工作的只有我俩。至于兵兵，辞职以后又换了东家，据兵兵说新东家待遇还算凑合，至少不用像以前那么紧巴。 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二天，天上依旧飘着雪花，路上的车已经渐渐稀少，这会儿的我已经疲惫不堪。这是我加班的第三天，不知是因为岁数渐长失去了精力还是怎么的，以前加班从来没有现在这种感觉，我边抽烟边握着方向盘，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入错了行，一份工作换来相对稳定的温饱，而对于更高层次的精神追求依旧是可望而不可即。 单位象征性的给我们安排了免费的公寓，说是公寓，我更愿意称之为宿舍，毕竟公寓和宿舍之间在基础设施上并不在一个级别，我听说过高级公寓但从来没听过高级宿舍。这座公寓在我看上去更像是封了顶的烂尾楼，除了睡觉，其他便是一无所有，高低铺，坏掉的热水器，确切地说刚到这里的前两周是好的，但因为线路原因，丫彻底地去了，至于其他好像真没什么了。哦对了，这栋楼的一层大部分是商户，其中洗车修车五金店占据了一大半，尤其到了冬天，丧葬一条龙服务火爆至极，天天办白事，就他妈在我脚底下。 回到宿舍我已经没有力气洗漱，脱了衣服就扎到床上，瞅瞅时间已经奔着一点去了，上铺的哥们却又开始打呼噜磨牙放屁说梦话。气急败坏的我不停地在床上蛄蛹，床立马发出“咯吱吱咯吱吱”的叫声。 ：妈的！床塌了大伙儿都别睡！我心想。 突然间上方安静下来，我赶紧闭起眼，生怕丫一会儿又开始重复刚才的动作，这个时候抓紧睡着比什么都重要。 ：“我说的你们听清楚了没？”上铺那哥们估计正在梦见自个儿当领导训话呢。 ：“这他妈都什么人？”我暗自骂了一句，紧接着又听见“嘎吱嘎吱”的磨牙声。 就这样在上铺的“嘎吱嘎吱”声和我的“咯吱吱咯吱吱”声中度过了操蛋的一晚。 打我步入社会的第一天开始，除了周末我什么也不盼。之前如此，现在依旧如此。难得眼瞅着周末来临，我早早地把周末安排的满满的，任谁也别想让我周末再加班。 ：“今晚没事儿吧？出去坐坐？”自打我到这边工作后，每到周五这天，老猪的信息都会如约而至。 ：“到时候电话联系。”我每次也只回这一句话。 在别人看来，我现在有份体面且稳定的工作，不少人想趁机宰我一顿，其中少不了老猪和田鸡，但每次喝完酒好像都是aa，我顶多比他们俩多掏两把烤串儿的钱。 这种工作免不了所谓的商务应酬，起初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想去，每天下了班只想回去躺着，但兔爷经常“教育”我不能所有的应酬都不去，好歹应酬也是工作的一部分。渐渐的，我也习惯了各种应酬，有时候甚至把自己喝的五迷三道的，要么是被送回宿舍的，要么是被背回去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也喜欢上了喝酒，并不是我嗜酒，只是喜欢喝酒时候那种感觉，不用去多想什么，管他明天怎么样，今朝有酒今朝醉，喝醉以后照死睡就对了。 看着被酒水一天天撑起来的肚子我才意识到这他妈是真的要到中年了。 第62章 62 在我这个三十郎当岁的年龄，相亲已成为正常生活的一部分。以前对相亲的迫不得已，到后来的将计就计，再从后来的将计就计到现在的欣然接受。 我妈以两周为一个周期性地给我介绍姑娘，因为从我平时对相亲的接受程度来看，大概周期为两周，第一周用来交换联系方式和聊天（手机上），第二周用来见面和确认最终关系（是去是留）。不得不佩服我妈作为现如今it男母亲这种大数据的分析能力。 正如人们所说，周而复始地做一件事情，总会有麻木的时候。我对相亲这东西在现如今已然到了这一步。不论男女，好像都是这种状态，所以人们称这种状态为走过场，反正谁也没看上谁，顶多是为了完成家庭任务。无非就是吃个饭随便聊聊天，最后男女各自回到家中以不合适为由，算是给父母个交代，而后父母继续给你张罗着下一场相亲。 这天周末刚吃完下午饭，我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电脑前打着游戏，突然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以前高中时期的哥们儿，我微微一愣，这得有四五年没联系了，赶忙接起电话。 ：“程飞？”对面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哦！”我回了一句：“你丫想起我来了啊？” ：“我操！没错，是你了。”电话那头显得异常兴奋：“只要听到这种语气，那没跑儿，肯定是你！” ：“别搞的跟认爹似的！有屁快放！”我笑道。 ：“哈哈！这不有日子没联系了，他们说你辞职到别地儿上班了嘛，我也是一直忙的没时间找你，难得我有时间了，全他妈死到床上了。”电话那边也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死床上了？”我说：“精尽人亡了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准备留多少钱给我？我这会儿赶紧把银行卡号给你发过去，免得死床上了我一点儿好没捞着。” ：“我就说你这人多少年了，思想就这么龌龊，我意思太累了，有个休息日子全睡过去了，你看你这想法，怎么在社会主义建设中砥砺前行呢。” ：“那意思是你今儿睡醒了？想起我来了？”我问道。 ：“可不咋的，我那工作你也知道，倒班儿嘛！有可能你们上班时候我睡觉呢，等你们睡觉的时候我他妈又上班去了，倒着倒着就又各忙各的了，谁也想不起谁来！”这话我倒是比较认同。 ：“得嘞！你这会儿跟哪儿呢？”我问道：“要在附近的话出去坐坐。” ：“我操！看到了吗，这就是咱高中兄弟的默契，我就这意思，我就在家这边儿呢。”以前我们都住在一条街上，离的都不远。 ：“十分钟后，老段对面喝点儿。”我说道。 ：“好！”随之挂了电话。 我说的老段实际上就是这条街上名叫客运段的一个单位，因为新客运段落座在别的地方了，所以这里顾名思义就是老段了，老段对面就是一家烤羊肉串的店。 十分钟后，如约而至。 ：“我操！你我两家就离着几分钟的路，这一下又几年没见了。”这哥们儿脚下一双黑布鞋，笑嘻嘻地迎过来。 ：“可不是嘛！四五年了，你上次找我还是我刚复员的时候，这一晃可不又四五年过去了。”说着我这了个摊位坐了下来。 ：“我刚联系志宏了，他今儿走车回来，一会儿也过来一起喝点儿。”说着掏出手机给志宏发去信息。 ：“志宏丫也够倒霉的，年年正月初一走车，这得连续三年了，每年过年喝酒就剩下田鸡、老猪和宽子了。”我说道。 ：“哎，都忙，都为了吃饭。”说罢拿起菜单来。 这哥们儿叫文涛，高中时候跟我算比较铁的哥们儿，打高中毕业和我一样，考上了大学玩了没几天也退学了，但就目前的精神状态来看，活的应该还凑合，当然这是从表面上看，我也懒得问过的怎么样，大家都一个德性，真的混的不错了也就不可能想起我了。 如今的夏天好像永远要和烤串啤酒搭边儿，可能在中国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如此。没一会儿老板便抱着箱啤酒走了过来：“哥们儿啤酒先给你们上来，烧烤再等一会儿，今儿人多，稍等一会儿就好！”我和文涛边喝酒边聊着天，谈起的依旧是高中时候的事。 正聊着，就听旁边一嗓子：“我操！你们丫也不等我就自己先喝上了！”这一嗓子把边儿上几桌的注意力全拉到我们这个桌上。 志宏这小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看他像个爷们儿了，以前总觉得丫娘们唧唧的，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哪怕他现在真成个娘们儿了，我们依旧把他当好哥们儿看待。 不一会儿，我们的烤串全上来了，我们边吃边喝边聊着，突然文涛一个炸弹般声音映入我的耳畔：石头离婚了。 石头也是我的发小，小我一岁，他爸和我爸一个单位，我俩打小就认识。也就是三年前结的婚，可是三年后的今天却听说已经离婚了，不得不佩服中国现如今的离婚率。但随之而来的消息更是让我大吃一惊：他又找了个对象，这他妈好像还没离多长时间呢！ 突然想起之前老傅说过的话：妈的人家二婚都离了，老子他妈的头婚还没结呢！真他娘的操蛋！ 第63章 63 在别人看来我现在有一份得体的工作，不论收入如何但至少是个铁饭碗，我对这里工资的看法仅限于温饱层面，更高的精神层面依旧是可望而不可即，至于这个铁饭碗我能用多久，更不是取决于我。 每天工作面对着无数的报表、无数的材料，还有无数的模棱两可的加班，在我看来，专业性的工作对于我来说不在话下，但好像我做的工作跟我的专业一点不搭边儿，第一次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才是所谓的政治工作，形式化的工作让我有了不论在哪都有想骂街的冲动，不禁让我对这个铁饭碗又有了某些不一样的看法。 2019年的春节悄然来袭，今年我31了。呵呵！妈的！ “烙大饼，包饺子儿，煎饼果子都是好的儿！”我家的春节已经很久没有热闹的气氛了，今年也不例外，照旧吃着自家做的年夜饭，跟着我爸喝了几杯酒，吃完饭跟着爹妈去外面街边儿给列祖列宗烧完纸继续回到家里边泡脚边看着春晚。等着12点的钟声敲响后便去睡觉，一觉醒来这个年对于我来说就算是过完了。 我把手机的倒计时调整到来年过年的时间：还有365天就又过年了。真他妈快！今年的年别人还没过完呢！ 以前在孙睿的书中看到这么句话：过新年，穿新衣，娶新媳妇儿日新逼！这话我也可以拿来说了，只是缺了个媳妇儿而已。 ：“新年新气象，集团将以蓬勃的发展力迈向新的未来！我坚信集团这艘正在大海中航行的大船上，有着出色的领航员和舵手们……”台上的领导念着百度上抄来的稿子，一遍一遍说着些有用没用的屁话，其实就是间接地告诉你，翻过年了，赶紧给我好好上班，不好好上班就别怪我给你们绩效扣分，别一天净整那没用的。 如果说以前上班我是为了做出点成绩的话，那么现在我上班就单纯的仅仅是上班，我上班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一天的工资混下来然后回去睡觉，别无他求，至于工资高低，去他妈的吧！饿不死就行。每天从睁开眼醒来就是为了熬到再次把眼睛闭起来。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混吃等死。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说这种单位进来就等着退休拿养老金了。不出什么大错误，公家也没权利辞退你，混着呗，好歹是个铁饭碗。 好在我所处的部门有兔爷在，整个工作气氛也不算太压抑，办公室整天除了正常的业务之外还有荤段子的陪伴，时不时还能出去吃吃饭、喝喝酒、唱唱歌什么的。死工资并不高，期间也走了不少关系不错的同事，但这并不影响我继续混吃等死下去，毕竟那么多人还混不下去呢！ 一切的不如意都从兔爷住院开始。兔爷把腿摔折了，从此开启了长达半年的病假调养阶段。所有的工作全都以部门划到个人头上，人均工作量逐渐加大，部门一下子彷佛跌入万丈深渊，在层层领导的带领下，部门考核也终于跌落至倒数，但我们整天还跟没事儿人一样，看来我们已经习惯了真正混吃等死的日子。 自打我到这里上班之后，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经常联系的朋友也无非还就是那么几个。我觉得我又到了一个事业的低谷期，如果再不调整状态，这种混吃等死的日子也将离我而去，于是乎，我毅然决然地申请年休假，带上几件换洗的衣服，坐上东去的列车。 这次旅行并不是说走就走，毕竟年假只有5天，我提前好久开始计划，最终的目的地是山西太原，去见一个十年再未谋面的大学同学。说起来可笑，我们是一个班的，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让我俩的感情跟亲哥俩儿似的，总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俩可能一起混到毕业了。我俩退学也就前后脚，退学的原因也是一模一样，就是学不下去了。各自退学之后各自开始新的生活，时不时的联系下。但整整十年谁也再没见过谁，于是我决定这次休假一定要去看看他。 头天晚上给我兴奋的硬是一晚上没睡着，这种情况上次出现是在小学六年级元旦联欢会的前一天晚上，那一晚我也是兴奋到了极点，因为老师让所有同学把自己喜欢的玩具带到班里，同学之间进行资源共享，想到第二天能玩到那么多玩具，兴奋的我巴不得天赶紧亮起来。 取上火车票坐在候车大厅无聊地摆弄着手机，一会儿扣扣鼻屎，一会儿扣扣耳屎，抓耳挠腮跟个猴儿一样，终于听到广播开始播放我这趟列车进站的信息，我拿出火车票看了看，没错，是我这班车，背上书包朝着进站口走去。 第64章 64 上了车我便找到自己的座位，管他谁叫我换座位，我都要摆出一副誓死不从的状态，毕竟我的票是靠窗户的位置。 低头瞧了眼车票，好家伙要6个多小时呢！耳机一塞，睡吧！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睁开眼，列车正在山里行进，外面还稀稀拉拉飘着小雨，耳机里依然是许巍的歌。歌声与窗外的风景连成一片，突然浑身有种说不出的自在，不用去想工作上的纷纷扰扰，也不用考虑工资发下来要怎么计划，一切都去他妈的吧，虽然这种自在只是暂时的，但我却很享受这种感觉。 正在我意犹未尽之时，手机突然“嗡嗡”起来，我一看笑了，妈的！瞬间我又觉得自己跟在逃犯似的，跑哪都有人“骚扰”，我接起了电话。无非又是工作上的琐事，但这次我的通话时间只有不到一分钟，大概意思就是对方的工作以及我的工作进度，最终我只表达了一点就是大爷我休假了，有事儿找别人去！ 挂了电话我觉得还是睡觉比较靠谱，风景终究抵不过一通电话，不是有那么句话吗？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你丫管我真睡还是装睡，反正我眼睛闭着呢。不知不觉再一次进入梦香。 一路上我被不同的情景吵醒，又在各种不同的情景中睡去。记得列车到达西安的时候，真上来一对情侣找我换座的，看那女的长得还行，但是长相永远不如靠窗的位置有诱惑力，在我一味地抗争下，那女的终于放弃了，和那男的俩人各自在过道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我全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卸下耳机抠了抠了抠耳屎，瞥了眼旁边的小情侣心说：坐一块能车震是怎么着，大伙都看着呢，有那么饥渴吗？难受去吧！大爷我继续睡觉了！把耳机继续往耳朵里一塞呈睡觉状。 就这样在半睡半醒的状态，终于熬过了6个多小时的车程，起身背包，出了火车站又瞧了眼车站：太原南站。没跑了，就跟这儿了。 我的大学同学已在车站门口等候多时，见了面免不了一阵爷们间的拥抱。 ：“看看看，这就是我经常跟你们说的程飞，我大学同学，就这小子让我魂牵梦绕了好久啊！”王鹏（我大学同学）一个劲儿向他朋友介绍着我，让我怎么听怎么别扭。 ：“怎么感觉你在介绍猴儿呢，我这会儿感觉你特他妈像个耍猴的在介绍你一手调教出来的猴儿！”我说。 ：“哈哈哈！就是这个味儿！你小子说话从来都是这么直，关键你说的还特应景儿！”王鹏笑道。 我和他周围的朋友打了招呼，他顺手抄过我的行李：“今天时间比较仓促，准备的不充分，大家都是兄弟，今晚我们哥儿几个好好喝一场！喝他个不醉不归！”王鹏见到我后也是异常的兴奋。 男人见面，更何况是我们这种十年未见的男人再见面免不了一顿酒。 王鹏给我安排好住处后便开始带我前往饭店，路上不停地向我介绍路边的建筑、风景、桥梁等等。到达饭店之后，既然是客，我便做好了客随主变的姿态，王鹏更不会客气，抄上几瓶酒，当然是白酒。待所有人一一落座，王鹏又隆重地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们。菜不停地上，酒不停地喝，烟不停地抽，其实相处就是这么简单。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接下来就剩下侃大山，王鹏不停地说我大学期间以及我上大学之前的那些事儿，当然大学之前的事儿是我大学时候告诉他的。 一顿饭吃了将近5个小时，时间已经来到晚上的11点。接下来肯定是去唱歌，在当今社会交际中，饭后去ktv是最不可或缺的流程，在哪儿都一样。 我们又要了洋酒、啤酒、饮料、茶水……就这样不停地唱，不停地喝，一直折腾到凌晨四点，回去路上王鹏不停地嘱咐我好好休息，今天只是开场，后面几天还有的喝，他恨不得让他所有的朋友都知道还有程飞这么号人。我笑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可能这就是一种情谊吧，一种男人之间才能体会到的那种情谊。 第65章 65 这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到底喝了多少我不知道，喝了多少种酒我也不知道，到最后喝的是不是酒我也不知道，只记得躺到床上看了眼时间：凌晨4点。 第二天早上正睡着，隐隐约约听到一阵电话声，我以为我听错了，继续睡着。此后电话声以十分钟的频率不停地响着，我猛地坐起来拿起电话放到耳边：又他妈是单位的事儿。挂了电话我不禁笑了笑：第一次有一种少了我，丫连工作都干不了的感觉。 不睡了，起床洗漱完毕后打通了王鹏的电话。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多姿多彩的夜晚，我瞬间间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喝倒就睡，什么也不想，虽然我知道这和国足一样，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了，我更要好好把握这个时间，好好享受接下来为期不长的假期生活。 不久的时间王鹏来到我房里。 ：“我操！真不敢想你能起这么早，我脑袋这会还晕晕乎乎的呢。”王鹏揉揉脑袋说道。 ：“我这也是没办法，单位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换了是你估计你早骂街了。”我点了一根烟顺手给王鹏递过去一根。 ：“老了老了，我还比你大一岁呢，哪像以前啊，以前这么喝酒压根就不是事儿。”王鹏接过烟点上猛咂了一口说道：“今晚继续，这几天咱哥俩儿得好好叙叙旧，十年了。” 都说80后总活在回忆里，现在看来应该不止我一个人是这样。 中午王鹏带我去吃了当地的牛肉丸子面，山西人喜欢吃面，但每个地方的面各有各的特色，这牛肉丸子面是临汾美食，虽然都在山西，但如果是在临汾那味道跟现在吃的会有所不一样。就好比兰州的牛肉面一样，全国都有，但各有各的味儿。地方美食确实只能在当地吃才对味儿。 吃罢午饭王鹏直接带我去了太原柳巷。 王鹏一边给我介绍着柳巷的历史，一边兴致勃勃地在接到两边不停地买着小吃给我，这倒让我产生一种做女人被包养的感觉，操！瞧我这出息，几个小吃才多少钱！不过在我以前旅游的时候，不能去哪个地方，对当地的人文历史和文化提不起半点兴趣，我还是更中意于吃，这也是我近几年来肚子一直下不去的原因，跟个地缸似的。 我们在柳巷就这样边吃边逛，王鹏还在街边打了几斤汾酒，我说这汾酒还有散称的呢，王鹏告诉我这也是特色，这叫玫瑰汾。说着让我闻了闻，确实有一股玫瑰味，好不好喝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喝不死就行。 我们就这么边吃边逛，总的来说柳巷给我的感觉并不差，虽然我没有感受到它历史气息，但它给予了我撑肠拄腹饱腹感，同时也为今晚的“战斗”提前做个准备。 沿着柳巷，来来往往的人群，形形色色的人们，大部分都是情侣，或者是几对情侣，又或者是情侣们的拉帮结派，我和王鹏走在这条街上显得是那么突兀，关键王鹏手里还提溜个酒桶，一切显得与当前的画面是多么格格不入，王鹏好像也察觉到异象，索性打电话叫来了女朋友，这他妈的呀…… 好容易“煎熬”到饭点，我们来到一家串串店，王鹏又叫来自己的好朋友，看这阵势今晚又要重蹈覆辙了。 果不其然，我俩再一次为了十年谋一面，为了友谊，为了工作，为了生活，为了工资更高，为了生活更美好，为了以后种种的乱七八糟而干杯，期间我总共上了大概六次厕所，其中还有一次还没嘀嗒完便抖了抖而草草了事，回到桌上因为上厕所超时，引起桌上的人们为我担心而罚酒三杯。一顿饭吃了近4个小时，目的就是为了把今天的一桶酒喝完。 晚饭办毕后，王鹏突然感叹道：“程飞，你说我俩是不是特傻逼？” ：“为什么这么说？”我问道。 ：“如果当时我不退学，混个毕业证出来，也不至于现在天天把自己累的跟孙子似的。”王鹏说到。 ：“后悔了？”我笑道：“后悔了就继续找个成教混呗。” ：“去他妈的吧，老子这辈子是和学习无缘了，但老子退学一点都不后悔，知道为什么吗？”王鹏突然严肃起来：“以前退学是因为家里有事，不过我努力生活着，现在自己活的还算充实，虽然不是整天山珍海味，但至少没有沦落到吃了上顿没下顿，我抱怨过生活，也唾弃过社会，但这些有什么用呢，我不还得活着？就像十年前我们没退学的时候你说过的一句话一样，你还记得吗？” 我微微一愣，看着王鹏没说话。关键让我没想到是我十年前说过的一句话王鹏到现在还记得。 王鹏拿出烟来递给我：“你那时候说什么好像生活就像强奸，如果不能反抗那就躺下来享受，现在是切实体会到啦，哈哈！”王鹏深吸了一口烟。 ：“这可不是我说的，只是借鉴别人的话而已，具体是谁说的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从我高中到大学，再到退学，最后步入社会，这生活远远不只是被强奸这么简单。”我也深深吸了一口烟。 ：“还有什么？”王鹏看着我。 ：“轮奸！”我说道。 ：“我操！你小子！哈哈！”王鹏看了看时间：“这会还不到11点，准备干点什么去？”转过头问大伙。 ：“虽然今晚喝了不少，但是没喝好，去外面喝太贵，估计再喝几天该去柳巷要饭了。”我说道。 ：“得嘞，我知道了，今晚可不是不醉不归，估计是真的归不去啦！你小子啊！”王鹏会意地笑了。 我也笑了。 ：“走！买酒去！”王鹏喊着。 第66章 66 这是我在太原的最后一天，这天晚上我们喝到凌晨四点多，依旧谈到了许多：上学、上班、工作、生活、生存…… 第二天我踏上了回家的列车。 回来后的我并没有因为一次所谓的远行而受到心灵上的洗礼，回想一下好像天天都醉生梦死的，不过感觉倒是挺回味无穷的，最起码不用去想那么些个破事儿！ 这天我正在办公室百无聊赖地翻着网页，隔壁桌的同事抱着一堆厚厚的资料回来往桌上一扔：“操了！” 我问：“怎么了？又挨上面那帮家伙卷了？” ：“被卷了倒好了。”那同事说道：“项目签字可都是他们签的，到头来人可是什么都不知道，项目也说不清，这不说是要准备审计的材料，给我这几个大本子让我开始整理，让我抓紧整理好了给送上去，关键是这项目开始做了我他妈还没到这个单位呢！” ：“我这么跟你说，上边儿那些呢就是祖宗辈儿的，人可以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管，甚至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人家只要找到一个业务部门来处理就行了，别忘了，咱可是那帮孙子的大儿子，不指望咱指望谁呀？你要知道这废物和寄生虫的区别。”我喝了口茶。 ：“啥区别啊？”同事莫名其妙地摸着头。 ：“这废物就是你把饭喂到人嘴边儿，人都不会吃，他不是不会吃而是不知道怎么吃，但是这寄生虫不一样，只要你有食物，人自己闻着味儿就跑来吃了。”我说道。 ：“那照你这么说，他们离废物不远了。”同事喝了口水。 ：“非也，那帮人成不了废物。”我拿出一根烟：“你想想，如果我拉了一泡屎，他们还会过来吗？他们还是分的清哪个是饭哪个是屎的。” 同事疑惑地看着我。 ：“等这项目结束了，投产了，饭不就来了嘛！”说罢我起身朝着吸烟区走去。 有时候我在想，混吃等死也挺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样的日子挺让人羡慕的，没有压力，清闲又自在。但就算是这样，你也得具备混吃等死的能力，在你具备了混吃等死这项能力的时候，估计很多人就该依靠你的能力来成就自己的能力了，所以这混吃等死在现如今看来，我并不觉得它是个贬义词。 我一边抽烟一边琢磨，这种工作确实挺没意思的，说忙不忙，整天瞎忙，不忙的时候要装作很忙，装作很忙的时候还搞的我特别忙，还特别累，真是应了那句话：生活中，每个人都是一名演员，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只是我这个主角，片酬太他妈低了！狠狠嘬了一口烟，把烟头掐灭在垃圾桶里。 回到办公室看到那同事正在低着头整理那堆厚厚的材料，我叹了口气走上去：“我帮你吧，就你这么整，整到猴年马月也整不完，更何况里面涉及的全是专业性的东西，你就算再是研究生毕业，也不是样样精通吧。”说着我夺过一本材料翻腾着。 ：“哎！”同事叹了口气说道：“早知道这边工作是这样的，当初打死我也不来啊！关键吧，我还穷，不得不向生活低头。”说着又把头转向我：“你都算是内行了，在哪工作不比这工资高啊，当初怎么想的就跑到这来了？” ：“因为我懒，不想干活！”我说道：“你看在这干活吧，时不时忙两下，随便加个班就行，但要是去别的地方，每天那可是真刀真枪地干，还有加不完的班，什么时候能猝死都不知道。我老了，主要是还没结婚，目前还是走稳妥路线，先保命要紧！” ：“你就贫吧！”同事坏笑道：“那你怎么还不抓紧找个对象？万一哪天真猝死了，该享受的都没享受到。”说完也拿出根烟朝着吸烟区走去。 ：“你丫不也单身吗，管我干嘛！”我也顺势追了出去。 休假后的第一周上班，上班后的第一次加班，晚间12：00。 第67章 67 2019年冬，下雪了，一大早起来就看见窗户外面纷纷扬扬飘着雪花，飘落的雪花已经和大地融为一体，估计是昨晚上就开始下了，经过各式各样的碾压就一个字：真他妈滑！ 洗漱完毕我便出门准备上班，好在单位给部门配了车，四个座儿，还是新能源的，从此我便踏入了公车私用的行列，虽然是台工业垃圾，但至少不用开自己车上下班了，单位就能充电。至此，我也成了部门的公车司机，这样也好，有便宜大家一起占，都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每天除了正常的工作以外就是当好司机这个角色，每天早上顺路把沿途的同事全都拉到单位，下班再按部就班地把每个人送回去，当然我要加班的话，要么等我，要么就自个儿回，我完全不限制其他同事的人身自由，何况我既不拒载，也不绕道，关键我不收费，服务态度也不赖，大家一路上都是有说有笑，欢声笑语地迎接一整天操蛋的工作。虽然是四座车，但有时候也超载，运管的也管不着我，因为他们也不傻，谁也不会拿这种车跑黑车，我恰恰是钻了这个空子，即使我是钻了这个空子，但是我不盈利，干的完全是为人民服务，方便人民群众出行的活。有时候同车的同事甚至会给我带份早餐，这让我感到甚是欣慰。因为我开的公家的车，用的公家的电，就连走的路都不是我铺的，完完全全的空手套白狼，这个小便宜让我占的可谓是乐不可支，我突然感觉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室外的风呼呼的，耳朵被吹得像刀割一样。我照旧找到车子，一股脑钻进去，打着火，把暖风开到最大，然后点上一根烟等着前来蹭车的同事。不得不说这电动车在冬天取暖这块要比燃油车好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暖风说来就来。随着空调出风口暖风的灌入，我不禁又打了个瞌睡，随即又砸吧了一口烟，这时一同事走过来上车就冲我一顿嚷嚷：“咱们怎么去上班？坐公交还是腿儿着去？你不是昨晚做梦撒尿尿到脑袋了吧？”说这话的是跟我一宿舍的哥们儿。 我一愣：“你丫不是还没睡醒吧，老子热风都给你开开了。”我义愤填膺地吸了口烟说道。 ：“来来来，你瞅瞅你的前挡！”说罢自顾自地也点了根烟。 我一瞅前挡风玻璃，刚才的气势全无，叼着烟就赶紧找了个广告卡片下了车。前挡玻璃全是结昨晚下雪结的霜。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结这么厚的霜。一边开骂，一边拿着手里的卡片一下一下的刮。好容易刮完，手已经冻的通红。赶忙坐进车里，对着空调捂着：“真他妈凉！真他妈凉！破车也不带个方向盘加热！” ：“你就知足吧！”跟我同宿舍的哥们说：“公家的，新配的。”说着敲了敲车门。 的确，这车并不是说配就配，以业务量来决定这个部门是否配车，曾经单位倒是给各部门配过车，依旧属于工业垃圾，还不如现在这个，俩座的，叫什么知豆，到了冬天基本上是一天一充电，以前倒是有个公用充电桩，但大部分已经损坏，现在还有些部门用的那车，听别的同事说那车比现在新配的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更要命的是但凡遇到今儿这种天气，那车里外都结霜，所以知足吧。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走，哪知一踩油门（应该是电门），车竟然原地打滑了。 ：“操！车打滑了，表显已经20多公里速度了，丫没动。” ：“你慢点给油（电）行不行，你也不怕蹿出去！”同宿舍哥们说道。 ：“我倒希望丫蹿出去！现在压根不动，怕是想蹿都费劲！”我说着，轻轻地又踩下电门，手里不停地转着方向盘，就这样车总算是动起来了。 路上的车都开的不快，三四十了不起了，要是碰见个红灯，老远就得踩刹车，地上的雪已经被压的很瓷实了，稍不注意车轮就开始打滑，眼瞅着到一个路口还亮起了红灯，我也学着老司机的方式采取点刹的动作，在接近路口的正中央终于停了下来，真刺激！原本十分钟的路程，今天竟然开了二十分钟有余，好在是安全到达单位了，临下车瞅了眼电量，还能用。 拉开车门，下车，上班。 第68章 68 有时候我也在琢磨，写这部书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如今所有网络文学充斥在金钱的世界。可我并不想让名利玷污我一个字一个字码出来的成果，估计这就是我发泄的一种方式，我不指望着靠写书赚钱，也不指望谁看，本来写点现实世界的东西，却硬生生搞成了回忆录，也不知道跑题了没，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反正又不是高考写作文，就这么过吧。 这天下班正躺在宿舍百无聊赖地听着歌，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我不情愿地坐起身穿上拖鞋，朝门口走去。 ：“你不会都打算就寝了吧，才八点多，上我们那玩会儿啊，有酒，有酒！”是住我们楼上的同事，隔壁部门的。 ：“你今儿怎么回这么早？你们部长今儿开恩了？不加班了？”我挠了挠头问道。 ：“我操！你可别提我们部长了，人家这会儿还跟办公室呢，我说我今儿确实有事儿，到点下班就赶紧撒了，这不刚吃完饭回来，进电梯了想起来咱也有日子没嗨了，正赶上前几天我买了几件白酒，索性就按到你们楼层了！” ：“几件白酒？”我诧异道：“你们平时不是也不怎么喝酒吗，屯酒干嘛？” ：“哈哈，今晚顺子回来，自从被借调出去以后基本都没回宿舍住过，整天忙的跟孙子似的，这不今晚丫说不忙了，难得回来住一晚，这不得给丫上上眼药啊？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给兄弟们嘘个寒问个暖的。” ：“得嘞，本来不想去的，这家伙回来那是得好好招待招待。”说罢穿着拖鞋就迈出了门。 来到他们宿舍只见客厅中间支着一张床板。 ：“你们这是？”我疑惑地问道。 ：“我们宿舍没住满，空着俩床，这不今晚顺子回来呢，给他好好摆一桌。”一同事不怀好意地坏笑道。 ：“这是打算直接给丫喝死吗？”我也笑着点了根烟。 ：“哎，尽兴，尽兴！”旁边一同事忙插话说道：“喝酒主要喝的是心情，怎么能喝死，再说就那点儿酒也不够喝死的。” 正说着话，那位顺子如约而至，虽然我这么称呼，但平时大家私底下关系不错，我只是懒的再介绍人物，因为我知道将来的某一天再离职，这些人跟我都不会再有很大的关系。 ：“我操！你们这是打算今晚让我喝瘫到你们宿舍吗？别介啊？我他妈也就今晚闲了，你们大可不必这么灌我吧。”顺子指着客厅中间支起的床板：“是不打算我喝多了就直接躺上去，然后再给我盖个白单子？” ：“你丫还没那个待遇，你还想马革裹尸吗？喝多了自个儿回宿舍睡去，老子这里不伺候。”唤我上来的同事说道：“愣着干嘛？上我屋里抬酒啊。” 不多时，顺子骂骂咧咧地出来：“你他妈就一畜生！”我顺势望去，只见他怀里抱着个坛子，还时不时冲着后面的同事骂一句。 ：“你他妈别挡路，老子这坛子也不轻！”那同事也跟在后面骂道。 最终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几个坛子。 ：“这就是你说的屯的酒？”我有点不可思议。 ：“可不是嘛，给这玩意搬上来费劲着呢。”那同事气喘吁吁地说道：“别看一摊子两斤，可这坛子是真他妈重！” ：“我说今晚弄这么大场面呢，你这是要拿顺子祭天是怎么着？”我看了眼顺子说道。 ：“别！我他妈不喝了，我他妈这会就回去洗脚睡觉去！”顺子怕了：“这明摆着就是让我躺中间啊！” ：“今晚谁都可以走，就你走不了。”那同事指着顺子说：“你知道老子把这些搬上来费多大功夫吗？”说罢径自走到门口把门反锁上。 ：“开始吧！大伙明儿都要上班，早死早超生啊！”另一个同事将酒坛子打开，挨个满上：“去把下酒菜拿上来啊！我今儿特地买的花生、辣条、鸡爪还有各种零食呢，造啊！” 顺子见状，实属无奈：“看样子今晚这真是要舍命陪君子了。” ：“打住！我们可不是君子。”那同事举起杯子：“来，我们大伙先走一个。” 大家一起举杯，一饮而尽。 ：“真他妈辣！”你这搞的什么破酒？真他妈难喝！”顺子一脸痛苦地问道。 ：“我他妈上哪知道去，人给我寄过来的就这样，分了几批给我寄过来的，怕一次寄太多我不好拿。”这同事也是一脸痛苦样。 ：“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拿坛子装，我们今晚喝完是要起义还是怎么着，太难喝了。”顺子赶忙拆了个鸡爪子往嘴里塞。 ：“不要钱嘛。”那同事一脸无辜：“我也想要五粮液、茅台什么的，可人也不给我呀！” 说完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我找副扑克去，你们先喝着，一会儿顺子先打关。” 因为考虑到第二天大伙都要上班，这天晚上我们喝到十二点便各自散去。 酒很难喝，但好久没有这么过瘾了。 这晚我睡的很香，很沉（很死）。 第69章 69 最近在网上看到这么一个问题：假如用你十年的寿命换一样东西你会换什么？ 刚看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以目前的生活状态来看，当之无愧我会换很多钱，换很多很多钱，然后把钱放进银行不停地吃利息，这样我就不用每天面对种种繁杂的工作，嘈杂的社会以及捋不清的各种人情世故。俗话说的好，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现在的我就是这么世俗。可转念一想，有钱真的就什么都不愁了吗？金钱能够解决的问题更多是物质上的问题，可真的有了钱以后，我势必会精神匮乏、神色涣散而导致神志不清。 这个问题我想了许久，我还没到饿死的地步，并且手脚健全，有一份可以换饭吃的工作，好像我付出的努力也有一份可以支持日常开销的工作。假如真的换一样东西我到底会换什么呢？ 这个问题需要从长计议。 我经常活在回忆里，包括现在。 在某一个时期，我可以无忧无虑、肆无忌惮甚至为所欲为，没有太多物质的支出而且还能带给我带来莫大的快乐，那个时期的我应该还在上学。回想一下我的校园生涯，小学六年，那时的我还是个内向的孩子，学习成绩完全取决于我和哪个同学玩，那个时候孩子们如果跟一个差生走的很近的话，老师家长都会让你远离他们，原因差生除了学习以外课外生活是何等的丰富，太具诱惑力，跟差生经常在一起就会影响成绩，这是万年不变的定律。在我那个填鸭式教学的年代，这是大忌，所以当我的学习成绩因为下降太快导致请家长的时候，老师会苦口婆心地跟我妈说我最近跟谁谁谁走的太近，导致我成绩下滑非常明显。我妈经常是回到家后打我一顿，然后继续苦口婆心地再把老师的意思转达给我，让我跟好学生在一起，这么一来，考试成绩自然会进步很大。待我正沾沾自喜觉得学习是件很容易的事的时候，看到差学生玩得不亦乐乎，我便又很自觉地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中去，等到考试成绩再下来的时候，排进倒数的行列也不是没有可能，基本在那个时候，我的学习成绩完全取决于跟哪种学生在一块，但这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上下学的路上，只有差学生们和我是一条路，也就是说在我上学或者放学的途中，差学生就是这段路途中的风景，不论春夏秋冬，酷暑严寒，这段“风景”陪伴了我六年，所以我很自然也很容易地融入到这段“风景”之中，最后自己也变成了这条路上的“风景”。 转眼间年龄来到十二三岁，我也和其他孩子一样，开始步入初中的校园。按照那时候上学的政策，我们这个时代的孩子都是划片儿分，我被分到了一个不错的学校，算是重点学校。上下学的路都没有变，一条路走到头，小学往左拐，初中往右拐，为此我爸在我开学前还跟我开玩笑，让我别习惯性地往右拐。那时候我还很期待跟我一起上下学的同学会是谁。上了初中以后的我性格依旧很内向，但让我庆幸的是我的学习成绩不再像小学那样忽高忽低，在每次考试的排名表中，我经常稳坐班级后十名，排名只低不高，就好像山人诸葛亮，稳坐军中帐一样。我之所以把自己比作诸葛亮并不是因为我胸有成竹或者怎么样，主要是体现在学习成绩稳坐倒数。每次考试结束公布成绩的时候，别的同学等来的都是进步或者退步的消息，等来的都是老师的教导或者鼓励，而我等来的永远都是不及格的成绩单以及一张排名表，甚至有些时候的家长会，我索性连我爸妈都不会通知，就在学校附近转悠，等着学校开完家长会，我再回家，反正家长会上，老师也不会跟我爸或者我妈有过多的交流，我爸妈呢也没脸在学校逗留那么久，何必呢？从那时候开始，我便有了厌学的情绪。老师瞧不上，好学生瞧不起，至于那些中等生或者差生还时不时地欺负我一下，最终陪我走过三年的竟然是极个别的屈指可数的几个人，那时候班上总共有60多名学生，掰出手指头细数一下，应该连十个都没有。初中的三年我经常形单影只地走在上下学的路上，路还是那条路，只不过这一次我连“风景”都算不上。 至于高中，我考到了这附近的一所普通高中，学画画的，并不是我想学画画，是因为我的成绩只能学这个，况且那个时候学艺术的学生文化课的成绩要求并不像其他高中学校，可能有个三四百分就能有个大学上，前提是你艺考得过线，不然还是白忙活。至于上学的路，依旧没有变，走到头，左拐，经过我的初中，别搭理它，继续往前走五十米，然后右拐，到高中了。上了高中的我突然有些许的不习惯，因为好像初中时期的鄙视链感觉不到了，大伙不论是在画室也好，教室也好，气氛都没有像在初中时候那么凝重，从这个时候开始，没有了等级划分，我的性格突然由内转外了。我印象里好学生也不像初中时期的好学生那样处处瞧不起差生，更何况我高中时候成绩不仅可高可低，还可以保持中立，这就看这一段时期我是学还是不学，当然最后我选择不学。因为没有了等级划分，我可以很自由地选择自己的生活和学习方式。好学生和差学生和谐共处，一起逃课上网，放学后一起走在华灯初上的大街上。 在高中这段日子里，快乐最重要。 第70章 70 转眼间又来到2019年12月31日，即将奔赴2020。 晚上老哥儿几个又聚到了一起，还是那家名叫西雅图的酒吧。这已经是我们这些人不谋而合的约定，毕竟各有各的生活，虽然都没结婚，甚至没女朋友什么的，但明显能感觉到几个人从学生时代步入生活后的种种变化，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从哥儿几个变成了老哥儿几个。就像某部电影里说的——都他妈不容易。 ：“傻逼！喝啊！今晚保证让你喝个够！”田鸡冲着老猪叽歪道：“妈的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说周末出去喝酒，不喝酒能把你憋死呢，老子整天早出晚归的，有点儿时间就想睡觉。” ：“去你妈的吧！”老猪嚷道：“程飞隔三岔五就加班，家也不回，我他妈不找你找谁，再说了，老子也没隔三岔五找你，那隔三岔五找你的不知道又认识哪个小妹妹了吧！” 田鸡和老猪，这俩人我一直视为友谊的产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一见面就骂街，越骂越凶，越骂越狠，骂着骂着就哈哈大笑起来，可能这就是我们老哥儿几个的回忆吧。 ：“今晚志宏跑哪儿去了？”老猪点上一根烟悠悠问到。 ：“今儿还没回来呢，这会儿还不知道跟哪儿正晃悠着呢，你也知道客运段那单位性质，能不能聚，完全看命，这不今儿又火车上猫着去了，回来估计后天了。”我说 ：“哎！真是聚少离多了咱几个，你想想你刚复员回来那几年，哪次年底喝酒咱桌上不是十个八个的，这现在就剩他妈咱仨了。”田鸡拿起酒杯：“来老哥儿几个，又一年了，干了！” 我和老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还是咱几个喝酒舒服。”老猪吧唧吧唧嘴：“我们单位那真是一帮酒牲口，我平时就喜欢喝点儿啤的，每次狗日的一出去酒喝白的，今年有一次直接给我干躺下了，这帮孙子屁事儿没有，最后我让人抬回去的，打那以后，至少俩礼拜没碰过白酒，一闻那味儿就想吐，还是啤酒好喝。”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你还说别人就牲口，你也是牲口，哎程飞。”田鸡转头对我说：“你不知道这傻逼你不在的时候，这狗日的给我打电话让我出去坐坐，结果上来就给我说昨儿又喝趴了，今儿找我就是为了用啤酒涮涮，要不然难受的很，你说这小子是牲口不。” ：“总比我强。”我说道：“我一周上五天班，差不多喝两天或者三天，上个月还是这个月我忘了，一周喝了四天，已经给老子喝麻木了，那白酒真不是人喝的，老猪说闻着就想吐，我他妈听见就想吐。”我点了一根烟，冲他们俩说到。 ：“牲口！”俩人异口同声。 ：“哎我说，今年过年还是老样子呗？几点出来？”老猪问到。 ：“你甭管我们几点出来，每年就他妈你最肉，年年都你最晚。”田鸡说到。 ：“今年情况不一样，我爷爷岁数也大了，快九十了，也不能待那儿了，吃个年夜饭我们全家就都撤了，估计今年出来的早。”老猪端起酒杯。 ：“我反正年年是最早的，我和田鸡每年都一道儿就出门了，我俩倒没什么别的事儿，最大的事儿不就是出来喝一顿嘛！”我拿起酒杯冲着老猪的杯子碰了过去。 ：“我家现在年年也是就吃个饭，帮着收拾下我也就出来了，现在过年没意思，吃个团圆饭就都各回各家了。”田鸡也端起酒杯撞了过来。 ：“看今年志宏有时间没吧，程飞到时候可以联系下他，这又一年没见了，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更有女人味儿了。”老猪调侃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大家好歹一起长大的，就你这破嘴最损，不过也是啊，不知道志宏是不是更娘了，哈哈！”田鸡坏笑着说。 ：“我就说你们想叫志宏出来绝对没憋什么好屁，净想着怎么损他了，就这还他妈好意思说是一起长起来的，真他妈不要脸！不过话说回来，我也特想知道丫是不是又娘了。”我实在忍不住这千载难逢在背后说志宏的机会。 ：“哈哈，傻逼！”仨人再次碰杯。 ：“程飞还记得不，2015年我记得，我还在这给你介绍对象那事儿，你都忘了吧。”田鸡问我。 ：“那能忘吗？名字还记着呢，二楼那个位置。”我起身给田鸡指了指楼上窗户边的位置。 ：“结果他妈的让另一个男的扫兴了，操！这事儿我现在想想都恶心！”田鸡耿耿于怀地说到。 ：“你丫今儿是怎么回事？活在回忆无法自拔了？”我嘲讽地问到。 ：“拉倒吧！我就是寻思这家酒吧发生太多咱老哥儿几个的故事了，你看，别家的酒吧倒闭的倒闭，关门的关门，就西雅图屹立不倒，说明什么？说明这家酒吧承载了咱们几个太多的东西。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田鸡突然也正经起来，知道回忆起过去了，他在我们几个人的形象必然是花花公子形象，只是我们都不知道丫到底祸害过多少个姑娘。甭管在外面他是怎样一个人，最起码在我们面前，今天，他还挺正经的，换句话说，是苍老？是成熟？还是其他的东西，我说不准，反正就那么一刹那的感觉。 ：“我操！这事儿我知道啊！“老猪在旁边搭起茬来：”就那个什么什么武侠是不？哥们儿记性应该还不差，我记得是叫这名儿。” ：“就你屁话多！”田鸡笑了起来：“哎，你是不当时对人姑娘有意思呀？都过去这么些年了，还记得人名字，我记得你当时只管在边儿上喝酒呢，连个屁都没放，怎么现在一下子就想起人家来了，要不我给你俩撮合撮合？” ：“去你大爷的，那程飞肯定记得人名字，你不信你问程飞。”老猪叫到。 ：“问个屁，你肯定对人家有意思。”田鸡眼儿一斜对老猪说到。 第71章 71 节后上班是让我最头疼的一件事，这天坐在办公室无聊的盯着电脑屏幕，不停地翻看着日历：距离2020年春节还有20天。 日子过的出奇的平淡，感觉喝杯水都比现在的日子有味道。恍惚中感觉到了某些事情即将发生，只是不确定是什么时候。 年关将至，单位也没有太繁忙的工作，大家在办公室悠闲地喝着茶，聊着天，计划着今年的春节该怎么过，单位领导时不时从办公室门口经过，大家聊天的时候眼睛都会时不时地往门口瞟一下，然后装作把今年一定要一鼓作气地怎么怎么样，给今年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各个办公室大同小异，除了行政部，因为他们要准备今年的福利，然后确定一份不多一份不少地发给每个人。 ：“今年过年老样子呗？”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老猪发来的消息。 ：“不是老样子还能怎么样？你们今年值班表排下来了？”我回复到。 ：“值班都留给本地人了，我这个外地人值个屁啊！年后再给那帮值班的人补回来呗！”老猪回过来。 ：“行，回头你给田鸡说一声就行，时间不变。”我回复。 ：“我他妈今天一大早就给这孙子说了，这孙子说我计划的太早，骂我脑子有病，这小子就他妈想骂我。”老猪义愤填膺道。 我笑了笑，田鸡和老猪以前是见了面就骂，现在倒好，老猪但凡给田鸡发消息，田鸡总是会找理由把老猪臭骂一顿。不为别的，就为了骂他。 ：“你就乐意找骂，怎么不见田鸡骂我？”我回着消息，抿了一口水杯里的茶。 ：“我操，你他妈是长辈，比我俩都大，他当然不骂你。”老猪愤愤不平地回过来。 ：“去你大爷的……” 以前只是感觉时间一年一年的，现在感觉这一年一年就跟一阵儿一阵儿的，一年365天呢，赶上闰年要366天，当然这是按照阳历算，按照阴历算，有时候一年还能到370多天，忙活一年，没攒下钱、没升职、没加薪（工龄工资不算，要算的话，我一年也就涨20块钱）。好像自己就吃了一年的饭，干了一年所谓本职工作，平均2-3天拉一泡屎，然后每天睡眠6-8个小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什么变化都没有，倒是自己，胡子渐长，肚子渐胖，但是好像心里面我依旧不愿做任何改变，依旧喜欢出口成脏，而且这种状态逐年成上涨趋势，按理说我这个年纪的心态应该平和了许多，看别的同龄人怎么看都感觉比我成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结过婚的原因。 猛然间我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假如我一辈子不结婚，从现在开始好好工作，多多攒钱，为退休生活而努力，那我现在是不是得抓紧了解养老院的信息，万一等到我退休那天没有养老院接纳我怎么办，真到那种情况我可就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就算是接纳我了，别的老头儿欺负我怎么办，我那时候的战斗力还剩多少，就算其他老头儿不欺负我，我要是被护工欺负怎么办，那时候可能人家动动手指头我都得栽个大跟头……操的嘞！想那么多干嘛，为时尚早。 ：“飞飞！”突然一阵令我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话传入我耳朵：“你今年过年有啥计划没？还不赶紧找个对象带回家嘛？” 我转过头是坐在我后面的同事，一男的，暂且称他为磊子。 ：“都是大老爷们儿，你能不能别他妈叫这么膈应人？”我转过头死死盯着他。 ：“这他娘的叫昵称，你他妈没有小名啊！这么叫不显得咱关系好嘛！”他反驳道：“你看我管咱办公室哪个男人称呼过小名？” ：“呵，正因为没有，所以我感觉你他妈取向是不是出问题了，你要管全办公室的男男女女都称呼小名，估计我也就无所谓了。”我说。 ：“哎对！飞哥，他好像没这么称呼过我们，冷不丁地对你这么来一句，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呢！”隔壁女同事突然转过身说到。 ：“那以后我也叫你小名怎么样？”说着磊子喊了那姑娘的小名。 ：“妈呀！受不了受不了！我爸妈都很少这么叫过我。”那女同事显然对磊子的称呼很不习惯。 ：“哎呀！多听听就习惯了，以后我就这么叫你了。”磊子坏坏的笑着说。 ：“我说你是不是发春了？”我突开口道：“这眼瞅着过年了，也快立春了，你这春心是不是又荡漾了？不行赶在年前找个小姐泻个火去？”我又抿了口茶说道：“你可不能这么称呼人家小名，人家可结婚了，高低也算是个小少妇，当心人老公把你脑袋插屁股里，你还没什么话说，谁让你勾引人家小媳妇儿。”说罢我又抿了一口茶。 ：“我操！你这人思想怎么这么复杂，我是单纯地拉近同事之间的关系，让你这么一分析搞得我图谋不轨一样。”磊子冤枉地说到。 ：“对对对，你肯定是图谋不轨。” ：“哎呀！真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 ：“哎，你的一世英名完全毁在程飞的歪理分析中了……” 办公室瞬间炸开了锅，同事们你一句我一句，这气氛瞬间就起来了。我就喜欢这种办公氛围，不论有事还是没事，至少看上去还算祥和，少了很多勾心斗角的场面。 我俩在欢声笑语中走出了办公室。 ：“我看今年带个对象回家又泡汤了。”磊子点上一根烟对着我说：“我比你岁数还小呢，看你也不着急，你这脑子一天都想的什么呀？你家里也不催你？” ：“也催过，但我没当回事儿。”我说道：“想，但也不想，我自己还矛盾着呢。”我说。 ：“这有什么可矛盾的？”磊子一脸的不可思议：“找对象是你找着呢，又不是让你干嘛，你矛盾个什么劲儿？”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还没准备好，也可能是我今晚要去你房里睡。”我吸了一大口烟说到。 我又咂摸了一口茶，回想起刚才抽烟时和磊子的对话，我到底是没准备好？ 第72章 72 时间：2020年除夕。 地点：西雅图。 人物：铁三角，田鸡的弟弟和他女朋友。 ：“今年酒吧真冷清。”老猪再次风尘仆仆地赶过来。 ：“因为不可抗拒力嘛，你管人多人少呢，有酒喝不就行了。”田鸡回道：“就你来之前还来一波警察呢。” ：“我操？”老猪有点不可相信地说：“往年真没这架势，你说一会儿不会把我们集体赶出去吧？” ：“不用别人赶你。”我说道：“听说今年酒吧就营业到凌晨三点，都犯不上麻烦人家。” ：“操！这年是越过越没意思了，今年这情况也是让人猝不及防啊。”老朱说：“本来咱每年人就少，这又赶上这事儿，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消停。” ：“趁着现在赶紧计划明年过年怎么办吧，我看今年是完全泡汤了，保不齐全都龟缩在家了。”田鸡不怀好意地笑着。哪知田鸡一句随意的玩笑竟得到了验证。 ：“闭嘴吧你，就你屁话多，再怎么说今儿也是过年，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扫兴！”田鸡弟弟开口了：“来来来几位哥哥们，这里我岁数最小，我敬各位老哥一杯，大伙儿新春快乐！”说罢拿起酒来。 说起田鸡的弟弟，交情不深，只是认识，曾经我还是学生的时候大家伙儿一起踢过球，现如今只知道孩子大学毕业了，没有回来，选择在南京发展。这一晃也有十几年没见过了。 ：“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下，这我女朋友。”田鸡猥琐地向我们介绍起他的新女友。 ：“操嘞！”老猪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这孙子怎么又换人了。” 我笑了下：“丫整天什么操行你不知道吗？” ：“今年我和他联系也不多，也不知道这是换了第几个了。” 看我俩窃窃私语，田鸡不怀好意地凑过来：“老哥儿们，你们俩准备单身到什么时候呀？” ：“操！”我们一起端起酒杯。 今年的酒吧格外的冷清，楼上楼下零散的客人们，服务员也懒散地坐在角落，警察时不时地走进来同服务员和酒吧的负责人嘀咕两句然后又转身去往下一个酒吧，一遍一遍循环着同样的动作。 今年的酒不知怎么的，喝的并不顺心，少了往日吵闹的场面，老猪叙述着稳定但是糟心的工作，田鸡也因为工作的压力而哭倒，这也是我们第一次在酒吧见到田鸡流泪，而田鸡的弟弟不停地安慰着田鸡，而我心里更是五味杂陈，有些话我还是选择不说出来，不然我怕田鸡的弟弟控制不住场面。 老猪见气氛有点沉闷，端起酒来说道：“下一场转场咱去哪儿接着喝呀？” ：“喝个球！”我和田鸡异口同声。 我们知道老猪是什么意思，大家一起笑了起来，一起举杯。 凌晨三点，酒吧服务生开始打烊工作，一边劝说着客人离场，一边收拾着桌上的卫生，从他们的脸上更多看到的是无奈，可能本来计算着今晚的酒水提成，到头来被强行结束了吧。 ：“真没想到今年这个年过的这么扫兴！”老猪骂骂咧咧地说：“希望过两天能恢复，妈的今年喝的一点都不尽兴！” ：“过两天？”我说道：“应该不会恢复，保不齐今年都得老老实实跟家待着哪也去不了了。” 老猪舔了舔嘴唇没说什么，只是不停地骂着他妈的。 今年是我们这么久以来唯一一次清醒着进去，清醒着出来的一次。大街上的情景用凄惨形容也并不为过，街道两旁的便利店、火锅店、烧烤店等等都进入的打烊和清扫的状 第73章 73 今年过年少了往年的奔波，难得清闲，手机信息里不停地弹出单位工作指示的信息，而我们也尝到了久违的过年放假15天的感觉，只是这种假期陪伴我的除了现在人手不离的手机就剩下了床。这不免让我产生些许心慌，生怕再次站在单位大门前的我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门卫上前安抚我道：“单位虽然倒闭了，但是咱们要向前看呀！”虽然我对工作一直抱有反感情绪，但至少它管着我衣食住行呢。 终于挨到了即将上班的日子，单位统计每个人的出行状况等等，而我在活动轨迹这一栏中如实地填报上客厅、卧室、阳台、厨房和厕所，出行方式填成了双脚，至此上报给统计的同事，同事看完我的填报后吃惊地问我：“飞哥，你确定就这么填报上交吗？” ：“这不也得看你态度嘛，你负责统计填报呢，而且我都是如实上报的，难道我还得说点假话吗？你要是感觉这么写不行的话，那我就再改改？”我如实回答。 ：“哈哈！飞哥真有你的，我要考虑下我是不是也得像你这么填报呢？” ：“你怎么填写我不也没权力管呀，反正我确实是如此，就算让我编我也没素材啊。” ：“你太有意思了飞哥，估计领导看完你的直接吐血了就，笑死我了！” ：“管他呢！” 后来听说由于我的精神感染，不少同事都以我为模板如实填写，这不禁让我想到以前足球场上法国队的齐达内——精神领袖。当然我是按照我的想法填报上交的，但是出于影响的考虑，负责统计的同事还是把以我（包括我）为模板填报的同事挨个改成了正常人的填报。 一天一天，一周一周，一月一月，一年一年，周而复始的生活又开始了，今年我给自己定下了一个不辞职这种坚强而有毅力的目标。 虽然单位的各种业务已经陆续开展起来，但每个人脸上并没有焕发出新年到来应该有的状态，每个人脸上都甚显疲惫，只是办公室里依旧会传出爽朗的笑声，仅此而已，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感觉气氛比起其他的东西更为重要，当然不包括钱。假如一个月发我个十万八万的，气氛这种东西我也可以不要，我甚至会为了这工资把自己当个植物人，总之不会发出任何声响，甚至放个屁都要拿个袋子兜着，然后拎着袋子把里面的浊气排放到厕所，避免周围环境造成本不该有的污染。 这天正在办公室“努力”工作着，行政办的同事走了进来。 ：“今年咱单位又有招聘计划，你们部门需要什么样的人统计一下然后发给我，我统计完发给集团人力资源部。”来的正是之前负责统计出行状况的同事。 ：“我说这东西不是应该人力管吗？怎么现在连这活儿都让你做了？以前不都是那xxx管这事儿吗？”我不解地问。 ：“哎！飞哥，谁让咱是行政呢，我们部门今年辞职的辞职，借调的借调，哪还有人干活啊？”那同事委屈的回答道：“听说上边儿还要把我借调走呢，就是不知道去哪儿，可别把我借调到集团去，那都是大爷，一个个的都不干活，借调人就是没人干活了。” ：“拿的比谁都多，干得比谁都少，吃的比谁都多，我们这是养猪呢吗？”磊子愤愤不平地说。 ：“少拿猪开玩笑，猪养完了还能杀了吃肉呢，上边儿那帮爹怎么能和猪比，一帮寄生虫罢了。”我说。 ：“我发现你怼上边儿那帮人真的是嘴下无情，哈哈！”磊子笑道：“你说咱们所有人要是集体辞职那帮人怎么办？” ：“能怎么办？有关系的找关系，没关系的花钱找关系呗。”我回答到。 ：“找关系继续当寄生虫吗？”磊子问到。 ：“可不咋的，他们有自主生存的技能吗？”我说。 ：“小点儿声飞哥，你这性格太张扬了，虽然听着很爽，但就咱们能听见就行了哈，保安全，保安全重要。”那同事说着，拿出一张纸递过来：“喏，这是用人计划表，你们先看看，然后按照上面的要求把你们部门的用人计划表做出来发我就行。” 我接过那张纸瞅了眼问道：“我们能不能不招新人了？” ：“为什么呀？你们部门今年不需要招人吗？” ：“我觉得吧，给我们部门把工资涨一涨，至于活嘛，你看我们这儿哪一个不是干活的料？我们要的不多，在现有的基础工资上翻一倍就行，这样一来，既节省了人力支出，又提高了我们的生活水平，同时我们还会全力以赴，前赴后继地扑到工作上，这样一举三得的好事你哪儿找去，是吧？”我撇过头去瞅了眼磊子。 ：“对对对。”磊子拍手叫道：“你看我给你分析一下，按照咱们的正常工资水平，我们部门就算今年来的人不多，但是这些人的支出要比给我们每人涨工资的成本支出大吧？所以我同意我们程飞的看法，我们部门今年不要人，只要求涨工资就行，保证把活儿干的漂漂亮亮的。”说罢抿了一口茶。 ：“哎呀！这个我可说了不算，我也想让涨工资呀，我只管统计，不过飞哥你这个提议确实棒，估计也就你们部门能想出来。”那同事说。 ：“其实所有人都会这么想，只不过我们部门赶往出说罢了。”我摆摆手笑到。 ：“对对对，我们部门有声卡，不像其他部门，就算整天怨声载道，但是没人说嘛。”磊子不忘添油加醋一把。 ：“你丫能不能少把这帽子扣我脑袋上，我是群众的一员，凡事要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我白了一眼磊子。 ：“哈哈哈！说不过你们，你们可是直属总经理管，说话也硬气，我记得飞哥开会好几次都在说脏话骂人吧？”那同事说着还不忘瞥我一眼。 ：“我说了，我这是为群众发声嘛，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不是？” ：“是是是，你们别为难我了，我只是干活的，不跟你们在这胡扯了。”说完走出了办公室。 第74章 74 突然在某一天发现，自打上班以后，身边的同事换了一茬又一茬，并不是我辞职频繁的原因，可能自打我重新开始回到这个社会，很多规则都开始变了。记得我第一份工作，有些同事到现在还在联系着，虽然大伙儿都离开最开始的地方，但有某种东西一直在拴着我们，以前大家一起聊工作，无非现在抛开工作，除了工作什么都聊。但是吧当个兵回来，好像社会的规则已经在悄无声息地变幻着，只不过我还是以曾经的为人处事去面对现在的种种情况。 这就是我到现在依旧不愿意为很多事改变自己，但是为了在当下飞速发展的社会之中又不得不做出一些改变，这就让我从内到外地感到恶心。现代人把这种情况称之为情商，那么不出意外的话，我固然是被分在了低情商的那一撮人里面，因为我从来不会去讨好任何人，至于工作，我也仅仅是完成分内之事，至于其他的，要么分情况，要么看心情。 我时常去尝试找到以前的状态，不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以前能和同事处成朋友，虽说不能和田鸡老猪他们对比，但最起码能从普通同事关系进化成普通朋友，对我来说其实足矣，可是吧，我尝试着对每一个人和颜悦色或者有求必应，实则反之，很多时候并不是我的问题，所以真诚这个东西除了你爸妈以外，在我看来就是个胡扯蛋的东西，尤其抛开父母，这个东西的前提是需要衡量利弊的，利益至上的原则吧。所以到后来我慢慢放弃了和同事做朋友的这种傻逼想法，回过头想想，那种想法何止是傻逼，而且傻逼的不止一点点，真是个纯纯的大傻逼！ 我不清楚是不是因为曾经是艺术生的原因，造就了我现在的性格秉性，简单地剖析下自己：依旧叛逆，偶尔还是会幼稚，不稳重等等出现在一个三十来岁的成年男性身上。那么在这个年龄段是不是该抛去那些叛逆，抛去那些不成熟的想法或举动呢？又或者说在这个年纪，应该是有家庭和孩子的阶段，担任起一家之主的角色，所以本该可以去叛逆或者其他等等一系列想法或者举动的时候，在这种想法或举动正准备滋生的时候被一只犹如沉重大脚的主观意识又狠狠地踩了下去。这难道是我或者绝对多数人想要的生活吗？我不知道，我也不敢知道，说实话，对于未来我并没有很多的规划，也并没有出人头地的想法，更不想鹤立鸡群，何况我不是鹤，也有可能我连只鸡都不是。 我猜有个混账， 在我心里面躲藏， 能安慰他， 只有陌生还有放荡…… 就像朴树歌里面唱的，慢慢的我不想去讨好每一个人，这种讨好也仅仅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当然能不讨好尽量不去讨好，我有点享受一个人的世界，并非放弃社交，而是把更多的无效社交的时间留给自己去发呆、听音乐、写写东西什么的，至少浪费掉这一部分时间会让我感觉在这段时间里过的比较有意义，至于什么意义，我他妈也不知道，总之自己感觉舒服就行了呗。 不少人并不理解我的这种行为，他们认为浪费时间是可耻的，放在以前我可能会虚心接受，低头不语甚至陪笑似的挠挠头，放到现在你说你的，我都懒得跟你丫抬杠，你说舒服吗？你说完了吗？好了，那我继续了。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不理解我，可能会有，他们可能也在跟我做着同样的事，同样不想让这个喧嚣的世界夺走自己内心的组后一块净土（静土）。 自从今年复工后，我觉得我的状态一天不如一天，就跟以前的手机电池一样，现在的我好像找不到那块备用电池了，又或者说我的内心又开始躁动了？这种躁动并不意味着我要辞职或者其他什么，总之目前的感觉让我浑身很不舒服，他们说我就是没对象，找个对象谈谈，然后能结婚的话就赶紧把婚结了就好了。可是我内心所有的躁动或者其他活动跟这方面压根牵扯不上任何关系。我知道这个时候我要跟他们辩论这个，肯定会甘拜下风，因为周围的人不是已婚就是有孩子的，也有准备找对象或者谈婚论嫁的，只有我自己依旧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干嘛。 我有一个兄弟叫王喂马， 和我一样住在北方的小镇上， 突然有天他说他要去远方， 带着他的故事离开家乡……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打开播放器，播着听过和没听过的歌曲，一般这个时候我只听民谣，因为民谣最诚实，民谣不极端，会愤怒，但不至于讨厌生活。会悲伤，但不至于想去死。会孤独，但不至于没有微笑，酷的低调。以梦为马，随处可惜，梦在远方，路在脚下。 当你真正踏出这一步你会发现，以梦喂马，越喂越傻，诗和远方，越远越脏。我依旧在成长，依旧在遥望过去是傻逼的我。还是那句话，去他妈的吧，爱咋咋地！ 第75章 75 有时候我想说你越不在意的事儿它却会悄然而至。 这天我在一个甚是无聊的聊天软件无聊地划拉着，无聊地发了个无聊的动态便撇下手机，拿出一根烟点上。没多一会儿，手机震动了，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那个无聊的聊天软件提示有人回复我刚发的那条无聊的动态。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年头，连正儿八经的微信朋友圈都不见得有人回我，更别提这种极其小众的了。出于好奇，我打开了那条动态的评论区。 回复我的是个女的，回复内容是我也有这个东西。 随后经过一系列地操作，我俩成功地互加了微信，也就因为这个东西我俩的故事拉开了序幕。 至此以后每天上午我都能收到她的消息，各式各样的消息，虽然都是闲聊胡扯的内容，但却给我平淡的生活注入了一丝色彩。从白天到晚上，直到深夜，乃至凌晨。 这天早晨我前脚踏进办公室，后脚手机就来了消息，不用想我都知道是谁，于是乎我泡了杯茶坐下来，熟练地用脚踹在了电脑主机的开机键上，随着电脑屏幕显示出windows的字样，开启了一天的工作。 我拿出手机，点开微信，里面是一个不重样的早安的表情，我正纳闷这女人整天也不上班，怎么天天这么闲呢？我一度地认为她是个富婆，难不成我被这富婆看上了？关系如果进一步发展我是不可以一下子少奋斗几十年呢？ ：“我说你一天也不上班，就整天在家里躺着？是啃老呢还是压根钱多的花不完，嫌钱多可以匀我一些啊，我帮你花。”我输完这句话按下了发送，随后拿着烟走出了办公室。 我有个习惯，每天工作之前先泡杯茶，然后抽个烟，不然总觉得这是对工作的不尊重，更是对体制工作的不尊重。 ：“谁告诉你我啃老了？”她回复道：“现在这情形，我们都没法去上班啊，等通知呗，什么时候通知上班了再去呗。” ：“你是做什么的？我们自打过完年上班都快一个月了，没听说哪个单位到现在都不让去上班的，是单位效益太好了吗？”我问到。 ：“老师。”她回复说：“我们学校现在也没通知让去学校，等通知。” 我吸了一口烟问：“怪不得整天闲出屁来了，合着就这样你也是有工资的人呀，你教几年级呀？教什么的？ ：“小学三年级，教语文。” ：“你叫什么？” ：“宇文倾凡。” 我操！我一惊，还是个复姓，宇文？教语文的？老天爷赏饭吃？ ：“一听就是大户人家，放在古代怎么也得是官阶四品，不愁吃穿的那种，为朝廷效力。” ：“哪有，就是普通小百姓而已，需要自食其力，哪像你们这种有能力的，工资都高高在上，我一个月也就是区区在温饱线徘徊。” ：“你什么时候听说我工资高高在上了，跟你一样，普通工薪而已，别把我这一行想的多高端，仅仅是凭手艺吃饭罢了。” ：“那你也是凭自己手艺过硬才能拿到这么一个饭碗，挺好的。” ：“咱俩就再别相互吹捧了，对了，你在哪儿，有时间找你去玩。”到这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她是哪的人，只是顺嘴一问，如果真的离得不远，倒可以一起玩玩什么的，提前说句，我可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仅仅是交个朋友，仅此而已。 ：“疆域。” 我又愣了，真够远的。 ：“嚯！够远的，看来没法一起玩了。”我回到。 ：“有什么远的啊，现在交通这么方便，飞机多快啊。” 她说完这话我又是一愣，合着疆域人民出行都是靠坐飞机的？我知道疆域很大，但不至于旅个游或者出个省要到坐飞机的地步吧。 ：“得，等你那边什么时候生活恢复正常了再说吧，目前这节骨眼儿，去哪都不方便。”我说到。 ：“是啊，以前去过你们那边，但没怎么转过，等情况好了非得去一趟。”她回复道：“你别嫌我宰你就行。” ：“只要你敢来，我车接车送，想去哪儿逛，您尽管吩咐。”我说到。 ：“得嘞，您瞧好吧，只要情况稍微稳定些了，必定杀过去一趟。对了，你已经开始上班了吧，那你是不是要忙了？那你先忙你的工作吧，我也该起床收拾去啦。” 我心里默默念着：宇文倾凡？有点意思。掐灭手中的烟头，朝着办公室走去。 第76章 76 就这样，我的生活每天又多出一项必备的问候。每天清晨睁开眼又多了一份期待。虽然我不知道事情的后续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但至少当下我是挺享受的，面对每天烦而乱的工作，她带给我的不仅仅是闲暇之余的那一份惬意，或许还夹杂着其他的一些东西，到底是什么，现在的我还不得而知，或许事情发展的有点太快，我还没做好迎接的准备。 遇见这种事我不知道是该兴奋？期待？向往……还是焦虑？困惑？紧张等等？其实到底怎么样我自个儿也说不清楚，反正就目前状态来看我倒是觉得挺舒服的，至于以后交给时间吧。 这天下班吃完晚饭一头扎到床上，疲惫感铺满全身，我使劲伸了个懒腰，浑身肌肉的放松瞬间让我感到一阵困意席卷而来。最近太累了，虽然不知道每天都在忙些什么，可能这种工作性质正因如此吧。 正在半睡半醒之际，手机响了，听声儿应该是微信，宇文倾凡发来消息： “我猜你这会儿应该下班了吧，是不床上趴窝呢？” ：“你在我房间装监控了？这都看到了？”我回到：“是不以后我在屋里要是赶上夏天，还不能光膀子了？更不能穿个裤衩子来回走？” ：“你说话怎么这么低俗呢？我是猜的。” ：“纠正你个错误，我说话仅仅是俗，不存在低俗，大家都是凡夫俗子，又不是圣人，就算是圣人，饿了也要吃，渴了也要喝，憋了也要拉不是？” ：“你看你看，又来，你好歹考虑下别人的感受嘛，动不动就这类的话。” ：“我本俗人一个，老百姓一枚，本性直爽，性格刚烈，有啥说啥，再说了，你这不也没站在我面前嘛，我先让你提前适应我的聊天方式，等见到我哪天不至于让你哑口无言，这也算是给咱奔现提前预热了，省的我现在假惺惺地装绅士，到时候奔现了却说我表里不一。”我不大不小开了个玩笑。 ：“哎呀！谁要和你奔现了，措辞不对好吗？听她这意思明显是误解我意思了。 ：“谁跟你说只有恋人才配得上奔现这个词？”我说到：“网友、笔友、多年不见的老友甚至炮友都可以用这个词啊，我又没说非得是情侣才能用这个词。” ：“还来还来，还把炮友整出来了，我看啊，你就是心术不正，整天脑子里想什么呢。” ：“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可别曲解我意思，咱俩目前这本来就属于网友啊，如果哪天见面了那不叫奔现叫啥，你们成年人啊，就是想的太多，有时候不是我嘴脏，是你们心不干净。”说罢还发了一个斜眼的表情。 ：“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自己想什么我要是都能知道那我不成了你肚子里蛔虫了。” ：“我心里想什么了？我不知道，总之我说的什么肯定是我心所想，别把我想那么复杂，我嫌累，没空考虑那么多其他的东西。” ：“哎呀，你还狡辩……” …… 我俩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贫着，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凌晨时分。没错，是凌晨时分，大概一点多钟的样子。 ：“自从认识你，我都没有早睡过。”她说。 ：“你完全可以我发消息你不搭理我，关键咱俩这有来有回的，怎么能全怪到我头上，你也有责任的好不，而且你作为人民教师，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吗？你怎么教育你学生的？不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吗？”我炮语连珠似的发问。 ：“我……好吧，说不过你，我要去收拾洗漱睡觉啦，不跟你臭贫了，又把你耽误到这个点了，明天你还要上班吧，嘿嘿，我不需要，所以您就抓紧睡觉吧，我明天还能继续睡懒觉呢。”说罢还发来一个坏笑的表情。 ：“我知道以你的性格，我给你回消息你还会再回给我的，所以你就当我睡着了，不用回复我了，我睡着了。” ：“呀呀呀！你是多了解我，还我的性格，我性格怎么啦？告诉你，要不是看跟你聊天有意思，我才懒得回你呢，还有，你不用回我了，我要去洗漱睡觉了，ok？” ：“ok，我睡了。” 一夜无话，也无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