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走80年代山野》 第1章 (生命的落幕与新生) (本书为虚拟世界,所有人名.地名都和现实世界毫无关系。) (如有雷同,算你倒霉……) (脑子寄存处,没有就算了……) (时间线-不对,不对就对了) (物价不对……每个地方不尽相同,大差不差……) ——爱—咋—咋—地—— 在繁华都市的喧嚣中,马斌,这个名字普通得如同沧海一粟的老人,本应在花甲之年安享天伦之乐,却每日在酒店后厨辛苦忙碌着。 清晨,那微弱的阳光还未完全驱散城市的阴霾,马斌便从狭小简陋的出租屋中起身。出租屋昏暗潮湿,仅有的几件破旧家具仿佛也在诉说着生活的艰难。他熟练地穿上整洁的厨师服,戴上高高的厨师帽,尽管眼神中满是疲惫,却依然坚定地迈向酒店。 马斌拖着略显佝偻的身躯,匆匆走过城市的街道。街道上的人群和车辆如潮水般涌动,而他只是这忙碌世界中毫不起眼的一个存在。 来到酒店后厨,油烟弥漫,各种食材的混合气味令人窒息。炉灶上的火焰熊熊燃烧,发出呼呼的声响,厨师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一片繁忙景象。 马斌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切配工作中,他的双手因长年劳作而布满老茧,每一个动作都娴熟而机械,仿佛他的人生早已被这重复的工作所定义。 今天,酒店承接了一场盛大的婚宴,订单量剧增,整个后厨团队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机器,高速运转着。马斌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老马,快去海鲜池捞几只螃蟹过来!”厨师长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响起。 马斌连忙应道:“好嘞!”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向海鲜池。 海鲜池里,各类海鲜生机勃勃地游动着,螃蟹挥舞着大钳子,龙虾摆动着长长的触须,鱼儿欢快地游弋。马斌挽起袖子,正准备伸手去抓一只肥美的螃蟹。然而,命运却在这一刻露出了残酷的一面。 海鲜池的玻璃突然毫无征兆地破裂,水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池中的海鲜四处逃窜,场面一片混乱。马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他的后脑勺重重地撞在了一旁的水槽上,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老马!老马!”周围的同事们惊恐地呼喊着,但马斌已经失去了意识。他被紧急送往医院,躺在病床上的他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医生们全力抢救,但马斌的伤势实在太重,脑部的重创让他的生命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在昏迷中,马斌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一生在眼前闪过。年轻时的梦想,那些曾经努力过的日子,还有在这个城市中所经历的无数艰辛与磨难。他多么希望能再看一眼这个世界,能再感受一次阳光的温暖,能再为生活拼搏一次。但命运终究是无情的。 经过漫长而艰难的挣扎,马斌还是没能战胜死神。在一个寂静的夜晚,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他的离去,如同一片落叶悄然飘落,没有引起太多的波澜。但对于那些曾经与他一起在后厨忙碌的同事们来说,马斌的离去是一种无法言说…… 马斌走了,留下的只有那狭小的出租屋。他的一生充满了凄惨,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他默默地承受着生活的重压,却从未有过丝毫的抱怨。他用自己的勤劳和坚韧,诠释了生命的价值。 …… 马斌缓缓睁开双眼,只见一片奇异的空间展现在眼前。柔和而神秘的光芒似轻纱般在四周弥漫,如梦似幻,仿佛给这个空间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让人根本无法看清远方,也难以辨别方向。马斌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心中瞬间被恐惧和疑惑填满。他拼命地想要回忆起自己究竟是如何来到这个地方的,然而脑海中却只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线索。 “这是哪里?”马斌喃喃自语,他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突兀。当他试图站起身来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失去了重量,轻飘飘的,就如同一片羽毛在微风中轻轻飘荡。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他慌乱地挥舞着手臂,急切地想要抓住些什么来稳定自己的身体,可周围除了那神秘的光芒,空无一物。 就在马斌陷入极度惊慌的时候,一个冰冷的机械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恭喜你,激活了生命提取器。”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马斌的脑海中炸响,他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再次失去平衡。 “什么玩楞?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情况?”马斌大声地喊道,他的声音在这个奇异的空间里不断回荡,久久不绝。 然而,那个冰冷的机械声音却对他的惊慌视而不见,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呼喊一般,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在意外中触发了本系统。从现在开始,你可以通过从各种生物中提取生命精华,获得特殊的能力和奖励。” 马斌听得云里雾里,这些陌生的词汇让他的大脑一片混乱。“生命精华?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仔细思考着这一切。他回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只能想起一些模糊的片段,根本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画面。马斌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明白,在这个陌生而神秘的地方,惊慌失措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不会是做梦吧!”马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然而,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哈哈,还真是梦唉。”马斌苦笑着说道,可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他多么希望这不是梦啊,因为这个神秘的空间和那个奇怪的系统让他感到无比好奇,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将会是一场怎样奇妙的旅程呢? 就在马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他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六,老六……”那是娘的声音!马斌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他多么希望这不是梦,多么希望能再次见到娘。那声音仿佛一根无形的绳索,将他从这个奇异的空间中缓缓拉回现实。 眼前的光芒开始渐渐暗淡,马斌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着。他的意识逐渐清晰,耳边娘的呼唤声也越来越真切。当光芒完全消失,马斌猛地睁开眼睛,心中暗自疑惑:自己没有死? 他惊愕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记忆当中的熟悉感让他既迷茫又困惑。难道真的是一场梦?可那奇异空间中的经历又是如此真实。马斌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上面还留着他在梦中掐过的痕迹,虽然没有疼痛,但那痕迹却清晰可见。 正当马斌陷入沉思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轻轻推动着,自己老娘正坐在自己身边。看到马斌醒来,母亲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儿啊,你可算醒了,你这一下子可把娘吓坏了。” 马斌看着自己老娘,心中满是温暖,他紧紧地抱住娘,感受着这份真实的亲情。他记得老娘是在 2011 年去世的,而且还是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没的。那时候自己还在沪市打工呢,被家里弟弟打电话通知,才知道这个噩耗。 母亲抱着自己儿子,小声在马斌耳边说道:“别怪你爹,他喝点酒就这样……” 这时,马斌明白自己这是重生了,不是穿越,而且还重生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1977 年的夏天,那是他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事情…… 自己的老爹看牌输了钱……(有的地方叫桥牌,也叫看小牌或长牌……) 老爹回家后喝闷酒,喝多了就开始耍酒疯,非要让马斌去镇上给他买茶叶…… (有的地方叫乡,不过马斌老家的这个镇是在辫子朝就设立的…在这里打猎取木…) 那时天都已经有点黑了,而镇上距离马斌家有十多里地。马斌不愿意去,说话的声音大了些,和老爹呛呛了几句。 老爹二话没说,捡起地上的镰刀就甩了过来,马斌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躲闪。结果一个没注意,脑袋磕在了箱子角上,把自己给干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的灵魂竟然又回到了自己以前的身体上。 马斌静静地靠在母亲的怀里,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自己获得了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这一次,他一定要让母亲过上幸福的生活。 马斌轻轻放开母亲,看着母亲担忧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他暗暗发誓,这一世一定要让母亲过上幸福的生活,不再为了点钱而奔波。 “娘,我没事了,别担心。”马斌温柔地说道。 母亲点点头,眼中依然满是关切与担心…… 马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母亲,眼神中盈满了坚定不移的神色,铿锵有力地说道:“娘,您放心,往后咱们的日子必定会越过越好。我定会全力以赴,努力拼搏,让您能够过上安安稳稳、无忧无虑的生活。” 母亲满含柔情地轻轻摸了摸马斌的头,脸上绽放着温暖的微笑,柔声说道:“娘一直都相信你,咱们一家人能够和和睦睦、平平安安的,这比什么都重要。” 马斌的双眼泛红,眼眶中闪烁着泪光,重重地点了点头。此时,昏黄的油灯在破旧的锅台上摇曳着,微弱的光芒使得外屋地的阴影愈发浓重。那锅台的一角还掉了一块,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老娘又慈爱地摸了摸儿子的头,说道:“好了,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马斌看着母亲开门进了里屋,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他发现这里是自家的外屋地,逼仄的空间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自己正躺在一张木板床上,说是床,其实不过是几个粗糙的木板搭在几个摇摇欲坠的木墩子上面,临时拼凑而成。 墙上糊着的旧报纸已经泛黄,边角处还剥落了不少,露出里面斑驳的土墙。 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破旧的农具,落满了灰尘,那粪箕子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粪箕子是农村人用来捡拾牲畜粪便的,当做庄稼的肥料。过去的农村都是上农家肥的。) 木头制成的谷叉子(这是东北打场用的,谷物被打成捆后,不管的堆垛,还是晾晒,都需要这种谷叉子帮忙。用这种谷叉子干活,也确实是利落。) 一张破旧的木柜立在墙边,柜门半掩着,里面的衣物凌乱地堆叠着。 地上还摆放着几个缺了口的瓦罐,忘记曾经装过什么…… 他想起等明年自己十六岁时就会被父亲“蹬出去”,交伙食费过活。 但这一次,他不会再像前世那样迷茫和无助。他要提前做好准备,为自己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 想着想着,马斌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马斌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原来是自己的母亲已经早早起床准备做饭。那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有切菜的“笃笃”声,有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这个时候的做饭就是做饭,没有什么菜的,大部分都是粗粮和咸菜。 主食通常是玉米面窝头或者红薯,能吃上一顿白米饭那都是极为稀罕的事儿。 蔬菜也多是自家地里种的,像萝卜、白菜,能带一些油星就算是不错的了。 偶尔有点鸡蛋,那都得攒着拿去换点油盐。 肉更是难得一见,只有过年过节或者家里来且(qie)了,才有可能从供销社割上一点猪肉。做饭的调料也很简单,油盐酱醋就算是齐全的了。 做饭的灶台是用土坯垒起来的,烧的是山上砍来的柴火,锅里冒出的热气能弥漫着整个外屋地。 第2章 马斌的家庭 马斌从睡梦中缓缓醒来,睡眼惺忪的他脸上还带着几分倦意。然而,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穿衣裳下床的动作娴熟至极,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那熟练的架势,仿佛这套晨起的流程在他幼小的心灵深处已经演练过成百上千回。 他迅速地坐起身,先是伸手将那补丁摞补丁、饱含岁月沧桑的被子对折起来。这被子的布料早已洗得褪色,补丁的针脚也略显粗糙,但在这个贫寒的家中,却承载着无数个温暖的夜晚。随后,他毫不犹豫且动作利落地将被子塞进了那个略显破旧的木柜里头。那木柜的柜门有些歪斜,边角处还掉了些漆,但依旧尽职尽责地守护着家中为数不多的物件。 紧接着,马斌开始收拾床铺。他手脚麻利地把昨天的床铺拆巴拆巴,那上面的四个木板看似轻巧,实则分量不轻,但他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轻轻一拿,就稳稳当当地将木板立到了墙角。随后,他又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把四个木墩子一个接一个整整齐齐地怼到了墙角。做完这一切,他的额头已微微见汗,但神情却充满了活力。 马斌做完这些日常的晨起整理,脸上洋溢着朴实的笑容,热乎辣地跟母亲说道:“娘,我来帮您搭把手。” 正在灶台前忙碌的母亲听到儿子的话,回头瞅了他一眼。母亲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同春日暖阳一般温暖和煦的笑容,那笑容里饱含着对儿子的疼爱与欣慰。她说道:“不用,先去喂猪吧。” 马斌一点儿也不含糊,像往常一样干脆利落地应声道:“好嘞,娘。” 说完,他大步走出屋门。清晨那柔和而温暖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泥土夯成的院子里,给这个略显简陋的院子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 院子四周是用一根根粗糙的木头杖子简单围起来的,那木头杖子经历了风雨的洗礼,颜色已经变得深沉,却依然坚定地守护着这个家的边界。 不远处的土坯墙上,挂着几串红彤彤的干辣椒和金黄的苞米棒子。辣椒在阳光的映照下,红得愈发鲜艳,仿佛燃烧的火焰;苞米棒子则闪耀着成熟的光芒,展示着丰收的喜悦。 院子的角落里,堆着一些杂乱的柴火,那是一家人做饭取暖的依靠。 东房山还停放着一辆破破烂烂、仿佛历经了无数沧桑的手推车,车身上的锈迹和磨损的痕迹见证了岁月的变迁和家庭的辛勤劳作。 马斌的家在村子的正中间,位置虽说不错,但生活依旧充满了艰辛。说起他的父亲,那可是有着一段不平凡的过往。马斌的爹以前参加过抗战,在战火纷飞的岁月里,他勇敢地为队伍里抬担架,冒着枪林弹雨抢救伤员。这份英勇和无畏,成为了这个家庭的荣耀与骄傲。再加上马斌的爷爷原本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后来不知因为何种复杂的缘由,最终落户到了这里。从此,一家人在这片土地上扎根,辛勤耕耘,努力生活。 马斌有三个奶奶,其中两位已经与世长辞,如今健在的奶奶是他的亲奶奶。奶奶经历了岁月的风风雨雨,用她的坚韧和智慧守护着这个大家庭。 马斌父亲那一辈共有四个兄弟。大爷在繁华的沪市闯荡,据说在那里谋得了一份不错的生计;二大爷在龙江安了家,偶尔的来信中讲述着那里的别样风情;而马斌的父亲和四叔则选择留在了吉霖这片熟悉的土地上,坚守着家族的根脉,与土地为伴,辛勤劳作。 家里的猪圈就在前院的西南角上。马斌迈着轻快的步伐,转身朝着猪圈走去。清晨带着丝丝凉意的小风轻柔地拂过他的脸庞,带来了田野间清新的气息。 猪圈里一共两头猪,一头是生产队的猪,长得膘肥体壮,那是集体财产的一部分;另一头是自家的猪,虽说也颇为胖乎,但按照规定,这头猪将来也有一半得交给生产队。他熟练地拎起那沉重无比的木制猪食桶,桶上的木纹记录着岁月的痕迹。他迈着沉稳有力的步子来到猪圈跟前,一股恶臭的味道传来…… 两头猪一听到动静,立马呼啦啦地往上拥,哼哼唧唧地叫个不停,那声音此起彼伏,仿佛在演奏着一曲独特的“早餐交响曲”。 马斌看着这些活泼的生命,心中充满了亲切与责任。他不紧不慢、稳稳当当 地把猪食一勺一勺均匀地倒进猪食槽里,眼神专注而认真。看着猪儿们欢实得抢食,吃得那叫一个香,那圆滚滚的身子你挤我、我挤你,仿佛在进行一场欢快的舞蹈。马斌的嘴角不禁微微往上翘,眼里头也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生活的希望…… 喂完猪后,马斌的心情格外舒畅。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又快步回到厨房,满怀期待地跟母亲说道:“娘,猪喂好了,还有啥活让我干的?” 母亲听到儿子的声音,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擦了擦脑门上豆大的汗珠子,说道:“把当院子扫扫。” 马斌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像是接到了一项神圣的使命。他迅速拿起靠在墙边的笤帚,就开始认真地清扫院子。笤帚在他手中舞动,扬起的灰尘在阳光中飞舞。没多一会儿,院子就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 不一会儿,马斌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外屋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迫不及待地问道:“娘,今天做啥好吃的?”那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能穿透这陈旧的房屋,给略显沉闷的空气带来一丝活力。 母亲正弯着腰,全神贯注地给灶坑里添柴。她的双手沾满了灰尘,脸上却洋溢着专注与温柔。听到儿子的询问,母亲抬起头,微笑着回答道:“ 炖的白菜,贴的大饼子。” 大饼子,这在马斌他们家是再熟悉不过的主食了。那制作的过程虽然简单,却饱含着生活的艰辛与母亲的巧思。先把苞米精心地打成粒,再加入适量的面起子,然后缓缓地倒入清水,母亲用她那双粗糙却温暖的手反复揉搓,将其和成一个柔软的面团。接着,把面团熟练地贴在烧热的锅壁上。熊熊的灶火舔舐着锅底,大火猛烈地燃烧着,大约十分钟左右,那香气扑鼻的大饼子就能熟透出锅。 虽说大饼子不是天天吃,但它出现的频率极高,占据了他们餐桌的大部分时光。偶尔,一家人也能换换口味,来上一顿大碴子粥,那也是别样的美味。 马斌一听到是炖白菜和大饼子,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开心地说道:“太好了,娘做的大饼子最好吃。”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母亲手艺的赞美和对这简单食物的喜爱。在他心中,母亲做的饭菜永远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上辈子自己到死也没吃上一口大饼子…… 母亲听了儿子的夸赞,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眼神中满是宠溺。她轻轻拍了拍马斌的肩膀,说道:“就你嘴甜,快去洗洗手,然后叫你爹和老七起来吃饭。”母亲的声音温柔而慈爱,仿佛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温暖。 马斌连忙走到水缸前,拿起葫芦瓢,小心翼翼地从水缸里舀了满满一瓢凉水,缓缓地倒进洗脸盆里。他双手迅速插入水中,搅动起一圈圈涟漪。随后,他将双手在脸上胡乱地揉搓了几下,又把头往前一伸,让水打湿头发,呼噜呼噜几下子就洗完了脸。清凉的水让他瞬间精神了许多,也为新的一天注入了活力。 洗完脸后,马斌转身走进里屋。一踏入里屋,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那占据了大半房间的大炕上。炕头的位置,老爷子正香甜地打着呼噜,那呼噜声此起彼伏,如同低沉的雷声。他的身体随着呼噜声微微颤动,仿佛在睡梦中还在辛勤劳作。炕的中间,那一块空着的地方,是老娘平日里睡觉的位置。那空处虽然没有被褥的覆盖,却仿佛承载着母亲的温柔与关怀。而在炕稍的角落里,自己的弟弟马武正蒙着头,呼呼大睡。被子被他卷成一团,只露出一双脚丫子在外面。 马斌的兄弟姐妹数量众多,一共七个。这在那个年代是很常见的特色,每家都拼命地生孩子。主要是一到黑天也没啥事可做,除了咕哝孩子还能干啥? 村子里生得少的家庭,能有三四个孩子。多的话就得有六七个甚至七八个。不像自己去世的时候,自己去世那时候,就算给钱让人多生孩子,人家都不愿意生…… 主要还是与经济有关,这个年代生下了孩子,只要不夭折,怎么糊弄都能长大…… 大哥结婚已经十几年了,年龄与马斌相差了十几岁,孩子都八九岁了。二哥当了几年兵然后退伍了,回老家结婚也有八九年之久,他们都各自开启了新的生活篇章。老三是马斌的大姐,她的婚姻就在村子里,不过是在后趟杆。每当逢年过节,大姐总会带着姐夫和孩子回娘家,那时候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老四是马斌的三哥,他也选择了当兵,踏上了保家卫国的征程,不过三哥的当兵之路是挺坎坷的。老五是马斌的二姐,她也已经结婚,嫁到了别的村子。虽然距离远了,但亲情的纽带始终紧紧相连。 老六就是马斌自己,在东北这个地方,有一个特别的现象。尽管他在家里排行老六,但在外面,人们都称呼他为老四,只因为他在男孩里排行第四。如今,家里就剩下马斌和他的弟弟马武陪伴在父母身边。 马斌清楚地记得,好像是 79 年还是 80 年,自己的弟弟马武就会和三哥一起去沪市闯荡。他还记得三哥为马武在机场安排了一个除草的工作。本以为这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可谁能想到,弟弟马武干了大半年就跑回来了。在那个繁华的大都市,他没能站稳脚跟,无奈之下只好回到老家。回来后不久,马武就结婚生子。然而,他的老婆却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儿,常常因为一些琐事与家人发生争执。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他们倒是生了个乖巧懂事的好闺女。马斌记得,大侄女儿长大后去沪市打了几年工,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聪明,最终嫁给了沪市…… 马斌静静地望着仍在熟睡中的父亲和弟弟,他的脚步放得极轻,缓缓地走到炕边。他先是小心翼翼地轻轻推了推父亲,用轻柔的声音说道:“爹,起来吃饭啦。” 父亲嘴里嘟囔着几句含混不清、让人难以分辨的话语,随后翻了个身,再次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马斌看着父亲的反应,无奈地露出一抹苦笑,接着便走向弟弟所在的位置。他毫不留情地猛地一把掀开弟弟蒙着头的被子,提高音量大声喊道:“老七,别睡了,起来吃饭!” 弟弟马武极其不情愿地缓缓坐了起来,一边用手揉着那依旧睡眼惺忪的眼睛,一边满是抱怨地说道:“哥,我还没睡够呢。” 马斌一脸严肃地说道:“快起来,吃完饭还有活要干呢。” 这时,只见马武穿着线裤慢悠悠地起身,开始认真地叠起被子。就在这个时候,老娘也走进了房间,她使足了力气把父亲使劲摇醒,父亲嘴里骂骂咧咧的,极不情愿地醒了过来。 有时候,马斌内心都深感奇怪,父亲这般模样,到底是如何娶到温柔贤惠的老娘的? 父亲平日里总是抽烟、喝酒,还喜欢打牌耍钱,可谓是一身的坏毛病。马斌清楚地记得,偶尔会有老爹的战友前来串门,他们都说父亲以前并非如此,也不知来到农村之后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沾染了这么多的不良习惯。 第3章 打猪草与前大舅哥 等到父亲和弟弟都起床之后,马斌快步来到外屋地,把桌子搬到炕上。随后,他丝毫不敢停歇,立刻开始有条不紊地捡碗捡筷。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仿佛这些动作已经重复过无数次。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把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炖菜和散发着浓郁麦香的香喷喷大饼子依次稳稳地端到桌子上。一家人围拢着桌子,在炕上依次找好位置坐好,准备开始享用这顿看似简单却饱含着家庭温暖与亲情的温馨饭菜。 炖的大白菜汤面上漂浮着屈指可数、零星点点的一点油星,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大饼子带着酥脆可口的嘎巴,咬上一口,“嘎吱”作响,满口留香。还有昨天剩下的几根大葱,虽不那么鲜嫩,但依旧散发着独特的辛辣香气。以及一小碟滋味浓郁、咸香适宜的大酱,一家人随即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地大快朵颐起来。 或许是因为昨天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老爹一直阴沉着脸,那表情仿佛能拧出水来,也没给马斌什么好脸色看。 马斌的父亲在生产队负责赶大车,这是一项需要经验和技巧的工作,而大哥亦是如此。也许是作为家中的第一个孩子,父母在其身上倾注了更多的心血和精力,带得格外用心,所以大哥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地学会了父亲的这一赖以为生的技能。马斌的二哥则是村里的民兵,时刻保卫着村庄的安宁。如果依照上辈子的经历和顺序,自己来年将会前往砖厂去干活…… 一家人吃完饭,匆匆忙忙地换好干活的衣服,老爹就手持着他那长长的大鞭子,那鞭子在空中挥舞一下,便会发出清脆的响声。老爹和老娘一起迈着匆匆的步伐前往生产队集合准备干活。 在这个特殊的时期,男劳动力一天能够挣到十个工分,这是他们辛勤劳作的回报;女劳动力一天是八个工分,她们同样为家庭和生产队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像马斌这样尚未满 16 岁的半大小子,满 16 岁以后能算半个工,也就是五个工分。可现在马斌还没满 16 岁,就只能跟着弟弟两个人去打猪草。打来的猪草既可以用来喂养自家那几头嗷嗷待哺的猪,也能够拿去换工分,每 40 斤便能换得宝贵的一分。 马斌和弟弟马武拎着结实的绳子,手持锋利的镰刀,迎着轻柔的微风,兴致勃勃地朝着野外走去。一路上,微风如温柔的手轻拂面庞,带来丝丝凉爽;绿草如茵,好似一块碧绿的柔软地毯,绵延至远方;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那歌声清脆悦耳,仿佛在为兄弟俩加油鼓劲。 到了草地,兄弟俩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 马斌眼神敏锐,如同鹰隼一般,很快就发现了一大片茂盛肥美的猪草。他大声呼喊着弟弟:“马武,快来这边,这儿的猪草又多又嫩!” 马武听到哥哥的呼唤,立刻闻声赶来,两人心有灵犀,齐心协力,配合默契。不一会儿,就割了满满一地的猪草。 太阳渐渐升高,那炽热的光芒洒在大地上,天气也越来越热,仿佛一个巨大的蒸笼。马斌抬手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但他毫不在意,对马武说道:“差不多了,咱们加把劲,早点割完回家。” 马武用力地点点头,嘴角撇了撇,更加卖力地干起活来。 终于,这一片的草都被割完了。马斌动作娴熟地拿着绳子,把猪草捆扎得结结实实,自己一个人差不多就能背回去 。他带着马武,沿着来时的路往家走去。马斌记得很清楚,这个时候割猪草一般都是上午或者是下午。上午打的猪草都拿到生产队换工分,下午打的猪草就留着自己家猪吃。 马武匆匆忙忙就去上学了。这个时代的上学时间点和后世大不相同,早上九点半上学,下午三点半就下学了。 向阳村是个规模较大的村子,得有个百十户人家,一个生产大队,又分三个生产小队。 向阳村周边还有几个零零散散的小屯子。周边小屯子里的孩子都不辞辛劳地到向阳村来上小学。 走回村子,马武一溜烟儿地跑回家去拿书袋,然后急匆匆地去上学。 马斌身背猪草,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极为坚定,他就这么一步一步,缓慢地朝着马号挪去。那马号,在村民们口中也被称作牛马圈,这里不仅是牲口的栖息之所,也是集体专门收取猪草的地方。 当他好不容易抵达马号时,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瞬间闯入眼帘,正是丁大海。丁大海,这个在马斌前世的记忆深处占据重要席位的人,乃是他的堂大舅哥。回忆的闸门一经打开,过往的种种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马斌的内心不禁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曾经,老马家和老丁家的关系还算得上和睦融洽。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无情地打破了两家原本平静如水的交往。事情的起因是马斌自家的三哥和丁大海叔叔家的大闺女订婚这一茬儿。这本该是皆大欢喜的一桩美事,谁曾想,其中竟生出了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波折。三哥也不知究竟是何缘由,铁了心不愿意与那女子共结连理,为了摆脱这门婚事,他竟选择偷偷摸摸地跑去当兵。在当时那个相对封闭和传统的农村,这样的举动,无疑是一件惊世骇俗、足以引起轩然大波的大事。马斌至今都还清晰地记得,80 年三哥回来的时候,身边是领着新媳妇相伴而归的。 在此之后,马斌的老爹为了保住自家所谓的面子,强硬地逼迫马斌娶了丁大海叔叔家的大闺女丁莹莹。丁莹莹比马斌年长三岁,一直以来都是心高气傲的性子,腰杆总是挺得笔直,仿佛从不肯向任何人低头。马斌依然记得最初结婚的那段日子,丁莹莹那不服输的性格和倔强执拗的脾气,使得家里的气氛时常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然而,仅仅结婚三年之后,为了向所有人证明三哥当初不选择她是他眼瞎,丁莹莹竟然在一个万籁俱寂的深夜,悄悄地偷拿了家里的钱财,只留下一封简短的书信,便毫不留恋地离家出走,独自一人出去闯荡江湖。马斌得知这个消息后,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他四处奔波寻找,不仅去了镇上,还跑到了县里,逢人便问,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但可惜的是,最终还是没能寻到丁莹莹的丝毫踪迹。 由于他们未曾办理结婚证,对于丁莹莹的决然离开,马斌纵使满心无奈,却也无计可施。可在这弹丸之地的小村子里,消息传播的速度快得惊人。没过多久,全村的人便都知晓了这件事情。那些不明真相的村民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各种各样的猜测和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漫天飞舞。有人言之凿凿地说马斌对媳妇态度恶劣,把媳妇给硬生生地打跑了;有人则冷嘲热讽地说马斌没什么能耐,连自己的媳妇都留不住。马斌的名声就这样变得越来越糟糕,在如此恶劣的舆论环境之下,他想要再找个黄花大姑娘成家立业,几乎成为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就在马斌以为生活就会这样平淡过去的时候,94年后的一天,丁莹莹居然回来了。她的模样有了很大的变化,穿着打扮也与村里人格格不入。马斌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丁莹莹讲述着这些年在外的经历,有艰辛也有收获。马斌静静地听着,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曾经的妻子。 时间一晃,来到了两千年以后,心灰意冷的马斌最终无奈地选择投奔自己的三哥去了。 …… 马斌背着猪草来到马号。丁大海身为小队的队长,身材高大魁梧,脸上始终挂着一副严肃的神情。当他的目光触及马斌时,那犹如石刻般冷峻的面庞上,竟然微微地露出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说道:“马斌的,又来交猪草啦?” 马斌听到丁大海的问话,忙不迭地点头,赶忙应声道:“丁队长,这是我和弟弟刚割的。” 丁大海大步走上前,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马斌背上那塞得满满当当的猪草,眼神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说道:“不错,这草新鲜着呢,你们兄弟俩辛苦了。过了秤,这些能给你换一点五个公分。” 马斌听到丁大海的称赞,憨厚地咧开嘴笑了笑,说道:“为生产队做贡献,不辛苦。” 丁大海听了,伸出厚实的手掌拍了拍马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好好干,以后有啥困难就跟我说。” 马斌满怀感激地凝视着丁大海,真诚地说道:“谢谢丁队长。” 马斌的内心此刻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他回想起曾经与丁家的那些纷繁复杂的纠葛,再瞧瞧眼前丁大海对待自己的态度,心中既有无限的感慨,又隐隐地萌生出一丝欣慰。他深深地明白,过去的已然成为历史,生活总归还是要继续勇往直前。而丁大海的这一番暖心话语,毫无疑问让他在这充满艰辛的生活旅程中,真切地感受到了一丝难能可贵的温暖和希望。 马斌拎着绳子和镰刀,缓缓地回到了家里。当他刚一踏入家门,双脚就像被铅块拖住了一般,沉重得无法挪动,定定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他的内心竟然生出了几分无法适从的感觉,仿佛自己是个迷失在陌生之地的旅人。周围那原本再熟悉不过的环境,在这一刻却仿佛变得格外陌生,每一个角落都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让他的心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恍惚。 就在这恍惚之间,他突然回忆起自己死后所开启的那个神秘的生命提取系统。思绪瞬间被拉回,他怀着既紧张又期待的心情,在心中默念系统。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他就看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块虚拟屏,那虚拟屏就如后世的投影仪一般清晰而逼真,仿佛是从另一个时空投射而来。 左边清晰地显示着生命精华点数,而右侧是一个矩形的轮盘,轮盘上面均匀分布着四种颜色,一道一道泾渭分明。神秘的黑色宛如无尽的深渊,暗淡的灰色透着沉闷与压抑,明亮的黄色给人以希望的曙光,鲜艳的红色则充满了热烈与激情。 马斌的眼睛紧紧盯着这个轮盘,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和渴望,仿佛那是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试图触摸,却发现手直接穿过了虚拟屏,如同触摸到了虚幻的泡影。于是,他尝试着转动轮盘,可轮盘却纹丝未动,仿佛在嘲笑他的急切与无知。他再次集中精神,心里想着转动,这一次轮盘终于有了反应。然而,令他感到失望的是,上面显示生命精华为零。这个结果让他原本满怀期待的心瞬间坠入了谷底,无尽的失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同时也激发了他的斗志,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弄清楚这个神秘系统的奥秘。 生命精华那一定要活的东西才有生命了,自己家活的有啥,那除了人就只剩猪了。想到这里,马斌深吸一口气,开门走向了猪圈。 马斌来到猪圈,两头肥猪正哼哼唧唧地在角落里拱来拱去。他紧盯着这些猪,心中想着或许能从它们身上获取生命精华。 他靠近其中一头猪,集中精神在心中默念提取生命精华,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马斌皱起眉头,思索着是不是方法不对。 这时,一头猪跑过来,蹭了蹭他的腿。马斌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小猪,再次尝试提取,可依然毫无动静。 他不禁有些焦躁,一拳砸在猪圈的围栏上。猪受到惊吓,四处乱窜。马斌看着混乱的场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决定先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这个系统,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条件或者触发机制自己还没有发现。带着满心的疑惑和不甘,马斌转身离开了猪圈。 第4章 打雀儿(qiao) 刚在屋里安坐没一会儿,马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接一阵急切的呼喊声:“四毛驴子,四毛驴子,在家不……”这声音急促而响亮,在空气中回荡着。 这时候,马斌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还真有这么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外号。在农村这片广袤的土地上,似乎鲜有人会正儿八经、规规矩矩地称呼你的全名,大家不是给你起个稀奇古怪的绰号,就是按照排行来称呼你。 自己排行老四,脾气向来如烈火般火爆,再加上那与众不同的生理特征——吊大,于是便有了这么一个不怎么文雅的外号。 马斌迅速起身,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来到了门外。只见两个年轻的小伙正站在那儿,扯着嗓子拼命地呼喊着。二人见大门未锁,便毫不迟疑地推开大门,大踏步走进院子。马斌定眼一瞧,瞬间就认出来了,这两位可是自己小时候玩得亲密无间、特别要好的发小。 一个叫李有财,绰号二牛子。之所以叫这个名号,原因无他,只因他那物件相较马斌的小了不少,每次相互比较时,他都只能心悦诚服地甘拜下风,久而久之,“二牛子”的称呼便广为人知。李有财后来前往城里打工,经过一番含辛茹苦的拼搏与努力,终于成功在市里安家落户。 另一个叫张国强,绰号大眼珠子。他那两只眼珠子,大得就好似要夺眶而出一般,又圆又亮,恰似牛的眼睛,故而得了这么一个形象生动的外号。张国强选择留在老家,开了一家超市,日子过得倒也安稳惬意、滋润美满。 然而反观自己,却是形单影只、孤苦伶仃,一生过得潦草不堪、失意落寞。 马斌望着这久未谋面的发小,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感慨。三人相互寒暄了好两句,二牛子满脸兴奋地说道:“毛驴子,咋样了,东西准备好了没……” 马斌一时间满脸懵逼,不过转瞬之间就回想起来了,似乎昨天自己等人约好了,今天要去打巧(鸟)。 只不过自己好像把准备苞米虫子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夹子倒是现成的,唯独虫子没有准备,不过这事倒也不能全归咎于自己。 “你俩都带了多少虫?我昨天没扒苞米杆,没准备虫子。”马斌略显窘迫地说道。 “我草,那你昨天干鸡毛?”二牛子带着些许埋怨的口吻问道。 马斌赶忙解释道:“忘了忘了,实在抱歉哈,这样好了,咱仨一起弄吧,动作快点,你们都准备了多少虫子?” 二牛子应声道:“我扒了了 40 多个。” 大眼珠子接着说:“我整了 50 个。” “好了好了,你俩先帮我弄弄,等弄完了以后,你俩以后谁在扒的时候我帮你们扒……” 马斌转身在外屋地拿起自己的八盘铁夹子和大钉子。 三个人一同来到当街(该)的柴火垛旁,开始动手扒苞米虫。 没用多长时间就大功告成了,总共弄了四五十个虫子。马斌拿出专门用来养虫子的小袋子,里面放置了一些苞米杆芯。 然后三个人就背着夹子朝着南山脚下走去。 马斌他们所居住的村庄距离大山约莫有四五里地的路程,这打鸟的地方就在山外围的树带之中。 这片大山里面可谓是物产丰富,各类野生动物应有尽有,马斌他们自然是不敢贸然往山里面行进的,至多也就是在外围的树林子里打打鸟,或者是尝试抓抓兔子之类的。 他们三人耗费了半个多小时,才抵达山脚下的树林。接下来,三人分散开来,每迈出一步都谨小慎微,眼神不停地扫视着四周,仔仔细细地寻觅着鸟儿(巧)的踪迹。 走着走着,离得老远就听到了狗叫声,几人心知肚明,这是碰到回村的老炮了(在有些地方也被称为炮手或者炮头)。三人赶忙汇合一处。 稍等了片刻,就看到三条狗飞奔而来。三人背靠背站好,满心惧怕被狗咬到。猎犬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咬人的,可要是招惹到了它,或者让它觉得对它和它的主人构成了威胁,那也是会下口咬人的。 马斌在十三岁的时候就被狗咬过,当时他到田里去扎蛤蟆,狗可能是害怕他手里的签子,所以提前咬了他,咬的还是大腿弯的部位,导致他一个礼拜没去上学。 马斌他们三个倒是认识这几条狗,一条是大黑背,一条是大黄狗,还有一条是马犬。看到这三条狗,三人就知晓这是碰到了韩立伟。这家伙在村子里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村子里总共就三家猎户,东头那家是马斌上一世的老丈人,姓丁,叫丁鹏,绰号大鸟;南头的便是这韩立伟,比他小的都叫他伟哥,比他大的叫立伟;西头的姓吴,绰号吴大疤了,不是啥好玩意儿。 韩立伟手里端着枪,腰间挂着两只兔子和两只野鸡走了过来。 马斌这里的猎户都是要进行登记的,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够在做工的时候打猎,登记过的猎户也是肩负任务的,所获的猎物要上交一半归生产队所有,有野兽下山也要配合民兵打猎。 原本村子里有五个老炮,一个是被下山虎给咬死了,还有一个被野猪给拱死…… 而村子里的普通老社员要等到冬天猫冬了,才能够随意进山打猎,同样也要上交一半,生产队来决定是自己食用还是到收购站换钱,这笔钱到了年底全村进行分配。 马斌率先打招呼:“伟哥,你这是上山回来了?” 韩立伟笑着回应:“是啊,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猎到点好东西。你们这是干啥来了?” 李二牛子迫不及待地抢着说:“我们来打鸟,这不,刚到林子还没什么收获呢。” 大眼珠子紧接着说:“伟哥,你经验丰富,给我们指点指点呗。” 韩立伟爽朗地笑道:“ 我们和你们打鸟可不一样,我们用枪,你们用夹子,那能一样吗?而且我们打鸟一枪一个,你们这还得遛鸟……” 马斌连忙点头:“伟哥,那你今天收获咋样?” 韩立伟无奈地摆摆手:“不太好, 这个收获还不明显吗?”说完话还挺了挺腰,展示一下自己的猎物所在。 大家听了都笑起来,气氛一下子轻松不少。 韩立伟又说:“你们几个小心点,别在林子里走太深,不安全。千万别上山,在下面溜达溜达就行……” 马斌应道:“知道啦,伟哥,我们会当心的。” 说完,大家便各自继续自己的行动。 韩立伟摇了摇脑袋,暗自思忖:现在这帮小年轻和那时候可不一样了。 如今这猎物也着实不好打了,以前上山就能碰到,现在可好,在山里转悠一天都不一定能碰到野味。现在不是打不打得着猎物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找得到,只要能找得到,就能打得着,但是大部分情况下是根本找不着猎物…… 也不知是否是韩立伟带来了好运,三人和韩李伟分开没多久,竟意外碰到了一群麦溜子。(反正在我们这边都叫麦溜子,至于别的地方叫啥,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地方不同,叫法不一样。) 很快,三人再度聚集。为了绕到这群麦溜子的前面,他们连跑带颠,花了十几分钟,绕了一个超级大的弯。 二牛子带了 12 盘夹子,大眼珠子带了十个,马斌带了八个,共计 30 个夹子。三人开始忙碌起来,先是刨土,一边刨土一边给夹子上虫,接着把夹子支起来,再小心翼翼地按在小土堆上,再把土撒在铁丝上面,如此一来,等会儿打鸟儿的时候就不会出响,以免惊飞鸟儿。 他们一人下一个夹子,从头至尾下了一排,整整 30 个大夹子,中间相隔大约半米左右。 下完夹子后,三人又绕了一个大弯,站成一个 u 字形,接着缓缓往前走,这便是他们所说的“遛鸟”,鸟往前走,人就跟着往前走,鸟停伸长脖子抬头看人,就停趴在地上,等鸟在找东西吃往前走,人在往前慢慢溜。 等感觉这群鸟离夹子大概有个一两米远的时候,三人便停了下来,远远地观望。这群麦溜子大概有四五十只之多,至于能打到几个,他们心里也没底。他们三人此次的主要目的还是打串鸡(串鸡的学名叫斑鸠,应该是这样),毕竟麦溜子太小了,虽说也是肉,但有这功夫都能打一个串鸡,那可顶得上七八个麦溜子呢。 离得老远,就看到有一个麦溜子去叨虫,夹子处冒起一阵小烟,悄无声息地就把它摁在了那里。 用夹子打鸟,有时候能打到活的,有时候则是打死的,甚至有时候还能打成两半。这主要取决于夹子的弹簧弓力度大小以及夹的位置是否恰当。有的麦溜子直接夹脖,有的还能存活;有的直接打脑袋,那脑袋就废了,直接一命呜呼;有的直接打身子,若弹簧强的话,能直接把它身子打断。 接连十几盘夹子都有了收获,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树林里的麦溜子惊慌失措,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二牛子首先叫嚷起来:“我操,谁的夹子特么出声了?” 马斌连忙说道:“肯定不是我的,我们家夹子都是旧的,这声这么清脆,肯定是新夹子,不是大眼珠子的就是你的,你俩家都特么有钱。” 大眼珠子可不管他俩在那瞎乐了,一个大跨步就开始往前跑,心里想着万一还有活的呢,有活的还能养两天。 这个时候,家里有小孩儿的,会养这玩意儿,不过都是养两天就摔死了,要么就是给家里猫给咬去了。有小孩的养这玩意,大部分都是掐死,那小孩下手可狠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轻重,也不管死活…… 二牛子和马斌两个人看到大眼珠子都跑了,也连忙往夹子那块跑,各自收起自己的夹子。 马斌运气比较好,打中了四个。二牛子打到了七个,大眼珠子打到了五个。 为啥说马斌运气好呢?因为他夹子少啊,人家夹子多打的就多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马斌知道了自己的系统究竟要怎么样用了。他打到了一个还剩一口气的麦溜子,夹子打到了膀子上,虽没掐死,但也流血了,这肯定养不了了。 不过,马斌从这只麦溜子上面,看到了一个绿色的“一”字,手里捏着麦溜子,默念“提取”,就见自己系统上面的生命精华变成了“一”,手里的麦溜子也完成了它的使命,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我尼玛!”马斌终于知道要怎么样提取生命精华了,至少要让对方流血或者是半残的情况下,才可以提取对方的生命。 不过这也给马斌提供了一个思路,玛德,除了人,这大东北野生动物多了去了,半死不活的、要死的,自己都可以提取。看样子自己要走不同的道路了,好在自己前世结婚以后跟着自己老丈人打了三年的野。 “哎,毛驴子干啥呢?回魂了……”二流子看马斌在那傻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鸟,还以为他中邪呢,连忙推了他一把。这下子可把马斌推醒了,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等回去慢慢想就是了。 “没事儿,我就想这几个鸟,太特么小了,今天能不能碰着串鸡打那一个顶特么多少个?” 旁边的大眼珠子默默说了一句:“那你倒是找啊,在这发愣有啥用啊,有那功夫还不如再溜达溜达找一找……” 马斌瞪了他一眼,说道:“废话,我也没说不找啊!急啥呀,这不得把这收拾完了吗?你家的不得拿起来吗?那虫没上的不得上上虫吗?万一等会来不及咋整?” 马斌自己找了个树枝子,扒了一层树皮下来,把几个鸟一绑,然后三人便分开寻找…… 马斌一边找鸟,一边查看系统,大转盘显示生命精华不足,这就代表着自己要杀生啊! 第5章 王二蹭饭 走了好一会儿,突然,大眼珠子停下了脚步,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只见他眼睛放光,压低声音兴奋地说:“听,好像有动静,说不定是串鸡。” 三人立刻屏住呼吸,侧耳倾听。果然,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咕咕”声,那声音和他们印象中的串鸡叫声极为相似。 马斌心跳不禁加快,他轻轻碰了碰二牛子和大眼珠子,用眼神交流着下一步的行动。三人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靠近,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惊动了可能存在的串鸡群。 随着他们的靠近,那“咕咕”声也越来越清晰。透过树林的缝隙,他们终于看到了一群串鸡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觅食。这群串鸡比之前看到的麦溜子可要大多了,羽毛鲜艳,身姿挺拔。马斌他们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来,但还是强行忍住了。 三人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开始悄悄转身绕道。 他们把夹子拿出来,按照之前的方法,仔细地刨土、上虫、支夹子、撒土。由于这次面对的是串鸡,他们更加小心谨慎, 打串鸡刨的土堆要更大一些,坑更深一点,这样能在打到鸟的同时,夹子会翻过来卡住对方的脖子,省的发出声音。确保每个环节都做到完美无缺。 马斌还特意在自己的夹子上放了两条树皮,省的一会儿打到串鸡,直接把对方的脖子掐断,希望这样可以给自己留两个活的…… 布置好夹子后,他们再次绕了一个大弯,站成 u 字形,开始“遛鸟”。这一次,他们的心情更加紧张,毕竟串鸡比麦溜子要机灵得多,稍有不慎就可能功亏一篑。 当感觉串鸡离夹子有两三米远的时候,他们停下了脚步,紧张地注视着那群串鸡。一只串鸡似乎发现了什么,歪着头看了看四周,但并没有察觉到危险。吓得马斌三个人连忙蹲了下来。接着,等了一会儿它又低下头继续觅食。 就在这时,一只胆大的串鸡朝着一个上了虫的夹子走去。马斌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串鸡用嘴啄了啄虫子,就在它准备叼走虫子的瞬间,夹子“噗”的一声合上了。 这一声把三人都吓了一跳,其他串鸡顿时惊慌失措,纷纷抬起头,四处张望。 二牛子差点叫出声来,好在马斌及时捂住了他的嘴。他们紧张地看着那群串鸡,祈祷着其他夹子也能发挥作用。幸运的是,又有几只串鸡被夹子夹住了。有的串鸡被夹到了腿,有的被夹到了翅膀,有的直接掐脖死。 可惜的是那个打到腿的扑棱着膀子,把别的串鸡都吓跑了…… 马斌他们兴奋不已,连忙朝着夹子跑去。大眼珠子跑得最快,他一边跑一边喊:“哈哈, 打到十多个。” 二牛子和马斌也不甘落后,很快就来到了夹子旁边。 他们小心翼翼地把被夹住的串鸡取下来,放进提前准备好的袋子里。马斌看着这些串鸡,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这不仅是因为他们打到了串鸡,更重要的是,他又可以提取生命精华了。 打到腿扑棱膀子那只、是大眼珠子打到的,他可能不是准备吃虫,是踩到了…… 马斌达到了三只有两只是活的,有一只都快翻白眼了,吓得马斌连忙提起生命值…… 两只串鸡提取了四点生命值…… 大眼珠子打到了四个,二牛子这家伙夹子多打了六个,他打的最多…… 马斌看那只还在大眼珠子手里的串机,连忙说道:‘’这只活的我用死的给你换行不行?你也知道我老弟还小,我拿回去给他玩儿一下午,明天可能就死了……‘’ ‘’我操,真的假的?毛驴子,你平时跟你弟关系也不好啊,今天咋这么为他着想啊?‘’ ‘’别这么说,那好歹也是我亲兄弟,你就说换不换得了?‘’ ‘’换.这有啥不能换的,反正都差不多大……‘’ 马斌连忙把自己打死的那只串鸡,丢给大眼珠子,拿过对方手里活的…… 大眼珠子抬头望向天空,那光芒万丈的太阳仿佛是一座巨型的时钟,精准地度量着时间的流逝。他微微眯起眼睛,大声喊道:“哎妈呀,你们俩寻思啥呢!现在咋整?”他那充满东北人特有的豪爽与干脆的声音在林子里久久回荡。 二牛子挠挠头,凝视着天空中那片澄澈的湛蓝,慢悠悠地回应道:“要不咱再溜达一圈呗,看看能不能碰着点啥好东西。要是能碰着,咱就可劲儿干它,要是碰不着,那就赶紧麻溜回家。” 马斌点点头说道:“分我一点谷子,我今天没带谷子……” 二牛子顿时急头白脸地说道:“我操,毛驴子,你昨天到底干鸡毛了,啥都没准备。” 马斌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暗想:自己能说什么呢?难道告诉你老子昨天光顾着重生了?“别几巴比比了,快点一人给一串……” 分完谷子后,三人各自散开,在林子里慢悠悠地溜达起来。他们的脚步轻盈而谨慎,如同在探索一片神秘的领域。每迈出一步,他们的眼睛就如同敏锐的雷达一般,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的地面,仔细寻找着兔子洞或者野鸡刚刚刨过的地方。 马斌一边走着,一边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他的眼神敏锐而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突然,他发现了一个疑似野鸡刨过的地方,心中顿时一阵兴奋。他赶紧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痕迹。确定无疑后,他迅速拿出自己的大夹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坑里。接着,在夹子后面绑上一根绳子,绳子上拴个钉子。他用力地将钉子钉到旁边的树根底下,确保夹子的稳定。做完这一切,他满意地站起身来,继续向前走去。拴绳子、打钉子,这都是为了防止野鸡把夹子带跑。 二牛子和大眼珠子也在各自的方向上努力寻找着。二牛子在一片草丛中发现了野鸡刨过的地方,兴奋地叫了起来:“嘿,这儿有野鸡的痕迹!”他赶紧按照同样的方法,下好了夹子。大眼珠子也不甘示弱,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可能有兔子出没的地方,同样下好了夹子。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三个人陆陆续续从林子里走了出来。马斌手里还剩下两盘夹子,而另外两个人手里也各自剩下个四五盘。他们三个人对视了一眼,眼中既有疲惫,又有期待。 马斌率先开口说道:“咱这也溜达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干啥呢?” 二牛子想了想,说道:“咱要下扯鸟腿、下夹子、打黄狗和七巧的(喜鹊这里叫七巧的)嘛。” 大眼珠子也附和道:“可以,自己拽自己的腿。” 马斌无语地说:“那叫扯鸟腿儿,你这搞得好像我要把自己的大腿挂夹子上面似的……” “我操,那你几巴知道就行了呗,还得得啥呀?” 他们口中的黄狗是一种鸟,具体叫啥名儿,他们谁也不知道。打黄狗有讲究,黄狗这玩意儿,吃肉吃鱼啥都吃……而且还得把夹子挂在树上面,让肉搭在树干上面。 马斌动作麻利地把两个夹子都挂在了树上,准备打黄狗。他看着挂在树上的夹子,心中充满了期待。而那七巧,也就是喜鹊,可不好打,老机灵了,除非用弹弓打,否则很难抓住它,或者是去掏七巧窝,都在树尖上面,能掏一些七巧崽子。 下完夹子后,三个人结伴往村子里走去。一路上,他们碰到了不少村里的老社员,这些人也都正往家走呢。他们互相打着招呼,脸上洋溢着朴实的笑容。走着走着,他们还碰到了马斌熟悉的王二,这王二在村里有个绰号叫王老二。这家伙一看就是来找马斌他爹的,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啥事。在马斌的印象里,这王二叔跟他爹在一起,不是喝酒就是看牌。 王二一眼就瞅见了马斌腰间挂着的串鸡,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大声说道:“哟,老四啊,你可真厉害!今天收获不小啊。赶紧回家,让你娘把这几个串鸡做上,我和你爹好好喝两盅。” 马斌看着王二叔那副厚脸皮的样子,心里暗暗嘀咕:这人可真是个二皮脸。关键是这家伙一点边界感都没有,到别人家就跟到自个儿家似的。也怪自己老爹要脸,明明家里没啥钱,还非得装大屁眼子。不过没办法,有时候也不得不照顾老爹的脸面。马斌只好无奈地说:“二叔,那行吧,那我先回去了。”说完,马斌又和二牛子以及大眼珠子互相道了个别,然后拎着夹子朝自己家走去。 马斌刚走进院子,就看见烟囱上正冒着袅袅炊烟。他心里明白,老娘已经开始做饭了。在现在的东北,一天就吃两顿饭,早上六点多钟吃一顿,下午两点多钟吃一顿,中午和晚上都不吃饭。他推开门,走进外屋地,只见老娘正弯着腰,专心致志地贴大饼子。那熟练的动作,仿佛是在进行一场艺术创作。 马斌赶紧走上前去,说道:“娘,中午我和二牛子他们去树带打鸟了,打了几个串鸡。你看看中午要不要做上。在路上还碰到王老二了,他说要和我爹来喝两盅。” 老娘一听,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嘴里小声嘀咕道:“这王老二就不是啥好玩意,他跟你爹能干啥?”说完,老娘又看了看马斌手里的几个串鸡和麦溜子,然后吩咐道:“把麦溜子砍吧砍吧,再加一个串鸡炖一碗汤就行了,那两个串鸡到时候直接烧了。” 马斌连忙点头答应下来。他挑了两个大的串鸡,轻轻地放到了碗架子(厨柜)里面,然后把一个串鸡和四个麦溜子放到一个盆里,倒上一些开水,开始给这些鸟去毛。 马斌一边给串鸡和麦溜子去毛,一边想着王二叔那副厚脸皮的样子,忍不住又嘟囔了几句。等把毛去得差不多了,他便开始清洗,准备等老娘进一步处理。他的动作熟练而又细致,主要是熟能生巧,这个年代的小孩除了打巧就是上学(校)…… 没过多久,院子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马斌一听就知道是王二叔来了正和老爹说话。老爹的声音听起来闷,而王老二则是一如既往地大嗓门,嚷嚷着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马斌皱着眉头走出去,看着老爹和王二叔那副模样,心里暗暗叹气。 老娘听到动静,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脸色不太好看。但毕竟来者是客,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来了就坐吧,饭一会儿就好。” 王二叔却丝毫不在意老娘的态度,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木墩子上,开始和老爹闲聊起来。 厨房里,老娘手脚麻利地处理着串鸡和麦溜子。不一会儿,一股浓郁的香味就飘了出来。马斌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心里盼着这顿饭赶紧结束,好让王老二赶紧走人。他想象着自己能赶紧摆脱王二叔的纠缠,享受一下宁静的时光。 终于,饭菜都做好了。老娘把炖好的汤和土豆酱,又摆上了几个大饼子。王二叔一看,眼睛都亮了,连忙拿起筷子就准备开吃。老爹地笑了笑,招呼对方别客气。饭桌上,王二叔一边吃一边不停地夸赞老娘的手艺,还不停地和老爹碰杯喝酒。老爹脸上写着开心,好像请人吃顿饭是多大的荣耀一般。 马斌则和母亲二人在外屋地的锅台上面吃着饭,一个小铁盆里面装着几块鸟肉,一些土豆酱,旁边摆着几根大葱。他们默默地吃着饭,与院子里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马斌看着母亲,心中充满了温暖。他知道,虽然生活中有很多不如意的事情,但只要有家人在身边,就一切都好。 一顿饭吃了好久,王二叔终于喝得满脸通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老爹也有些醉意,勉强站起来送王二出门。 马斌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等他们走后,马斌帮着老娘收拾桌子。他一边收拾,一边说道:“娘,这王二也太能喝了。还好不是农忙的时候,要是农忙的时候喝这个逼样,下午咋干活?” 老娘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别管他了。咱过好咱自己的日子就行。” 第6章 怂恿老弟偷枪 收拾完桌子,马斌缓缓走到院子里,寻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坐下。他微微仰头,望向天空中那高悬的太阳,阳光洒在脸上,带来丝丝暖意,心中却思绪万千。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今天的种种经历,王二那厚脸皮的模样让他又好气又无奈,而家人给予的温暖却如同一股暖流,在心底缓缓流淌。他深知,生活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有欢笑,有无奈,有温暖,也有烦恼。但无论前方的道路多么崎岖,他都明白自己必须勇敢地面对,努力地生活下去。 在这个东北的小村落里,日子虽然平凡,却处处充满着生活的气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努力奋斗着。他们或许没有大城市的繁华与喧嚣,但他们有着自己的坚持和信念。他们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创造着属于自己的幸福,用质朴的心灵感受着生活的美好。马斌也不例外,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他也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吃完下午饭,老爹打着哈欠躺到炕上睡觉去了,发出轻微的鼾声,仿佛在诉说着一天的疲惫。老娘则拿着工具去后栏子除草,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坚毅。马斌独自坐在外屋地的木墩子上面,满心都在琢磨着自己的那个系统该如何使用。他想到,如果自己要杀生获取资源,似乎只能走打猎这条路。关键是打猎这条路也并非坦途,首先,打猎的本事他是有的,打枪他也会,可问题是自己手里没有枪。 家里倒是有好几条三八大盖,那都是当年老爹参战的时候缴获回来的。然而,这些枪都被老爹锁在了里屋的柜子下面。而且,按照以往的情况,这些枪最后也会被老爹卖掉去耍钱。想到这里,马斌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满是无奈。 马斌思来想去,觉得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偷钥匙。可他自己平时根本近不了老爹的身,而且他也不会开锁。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正在院外往家走的弟弟身上。一个主意在他脑海中渐渐成形。 此时,弟弟马武已经来到了家里,把布兜一丢,就来到了外屋地,开心地吃着老娘给他留下的晚饭。那是一碗香喷喷的土豆酱和大饼子,旁边还有几块串鸡肉。马武吃得津津有味,小嘴巴吧唧吧唧地响着,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马斌看着弟弟,心中一动,起身从碗架子里面,拿了两个今天打的串鸡,然后放在灶坑里烧了起来。火苗舔舐着串鸡,发出滋滋的声响,不一会儿,串鸡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马斌把烧好的串鸡递给弟弟,马武眼睛一亮,连忙放下手中的大饼子,接过串鸡摔摔打打的开始扒外面的灰,以及掏串鸡肚子里的肠子,然后大口吃了起来。 “哥,这串鸡真好吃。”马武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马斌笑了笑,摸了摸弟弟的头,说道:“好吃就多吃点,以后哥再给你打更多的串鸡。” 等弟弟吃完一只串鸡,马斌说道:“弟啊,走,咱去打猪草。”最后老弟也剩下一只串鸡,他知道这是四哥吃的,包括马斌并没有吃那只串鸡,反而把那只串鸡扒干净了,放在了碗架子里面。 马武乖巧地点点头,跟着哥哥一起出了门。他们来到田野里,一望无际的绿色映入眼帘,微风吹过,麦浪滚滚,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兄弟俩拿着镰刀和篮子,开始认真地打着猪草。马斌一边挥舞着镰刀,一边跟弟弟闲聊着。 “弟啊,你知道咱爹以前打仗的时候多尿性不?”马斌问道。 马武好奇的看着自己家的哥哥,一脸迷惑的说道:“谁不知道啊,老爹一喝多了就叭叭这些,都说 800 遍了…我现在都会说了…” 马斌一脸尴尬的笑了笑,原本还打算顺着这话茬说呢。 马斌又故作神秘地对马武说:“弟啊,你知道不?咱爹那柜子里啊,据说藏着宝贝呢。你想不想看看是啥宝贝?” 马武一听有宝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但是一听是柜子里,就皱着眉头说道:“四哥,你是不是忽悠我?嗯,谁不知道老爹那柜子里放的是枪?咋的,你还想骗我去偷枪啊?我告你啊,我可不干。要是被老爹知道、我的屁股保准开花……” 马斌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这老弟,啥情况啊!以前咋没感觉他这么聪明呢,突然间这么聪明,显得自己很蠢。 “弟啊,你想想,要是四哥拿到了枪,那得打多少串鸡?说不定还能打个大猎物,让你天天吃肉或者换糖给你吃多好。”马斌诱惑着弟弟。 马武虽然有些犹豫,但在哥哥的不断劝说和对糖与肉的诱惑,也渐渐下定了决心。 “哥,那咱咋找偷枪啊?”马武小声问道。 马斌想了想,说道:“你先看看咱爹平时都把钥匙放在哪儿,然后等他不注意的时候,先拿到钥匙再说。” 他们一边打着猪草,一边盘算着如何拿到钥匙。太阳渐渐西斜,金色的余晖洒在大地上,给整个田野都披上了一层美丽的外衣。兄弟俩也决定先回家,再找机会去偷钥匙。 回到家后,马斌和马武把猪草放在院子里,然后悄悄观察着老爹的动静。老爹还在炕上呼呼大睡,老娘则在后栏子忙碌着。马斌拉着弟弟来到一个角落,小声说道:“弟啊,咱等会儿等爹醒了,你就注意看他把钥匙放哪儿了。” 马武紧张地点点头,眼睛紧紧地盯着炕头的方向。 过了一会儿,老爹翻了个身,悠悠醒来。他伸了个懒腰,走出了屋子。马斌和马武赶紧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老爹看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然后走到院子里,开始整理一些工具。马武紧张地看着老爹,眼睛一眨不眨。 他们很快就发现老爹的裤鼻子上挂了几枚钥匙,那几枚小小的钥匙此刻在他们眼中却仿佛有着巨大的魔力。 马斌皱起眉头,心中暗自盘算:“这可不好偷啊。老爹睡觉的时候裤子都放炕头,我平时又不好摸,看样子只能等换裤子的时候,或者洗裤子的时候把钥匙顺下来。” 马武也紧张地看着哥哥,眼中满是不安。 “哥,这可咋办啊?感觉好难。”马武小声地问道。 马斌咬了咬牙,说道:“别怕,弟。咱们得耐心等机会。咱就多留意着老爹的举动,一旦有合适的时机,咱们就赶紧行动。” 兄弟俩一边继续观察着老爹,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机会快点到来。 很快天就要黑了,马斌去插了猪食,给家里的两个猪喂猪食…… 马武去里屋铺被睡觉了,马斌也开始搭自己的床,躺在上面慢慢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 第7章 小惊喜 天边刚有点鱼肚白的色儿,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晨露味儿。 马斌早早儿就起来了,揉巴揉巴那还没咋睁开的眼睛,麻溜地开始新一天的忙活。他老娘呢,老早就搁厨房忙活着整早饭,灶坑里那火苗子欢实得直蹦跶,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马斌先去整猪食,拎着那老沉的猪食桶就奔猪圈去了。家里那两头猪一听到动静,哼哼唧唧地就围过来了,急得不行,就等着那好吃的呢。马斌可熟络了,“哗啦”一下子就把猪食倒进猪槽里。瞅着那猪吃得老香了,他脸上也露出了笑模样。 这太阳慢慢升起来了,整个小村子也热闹起来了。邻居们扯着嗓子打招呼,那鸡叫狗吠的声儿也掺和在一起,就跟一幅老有生机的画儿似的。 喂完猪,马斌又抄起扫帚,开始扫院子。那扫帚在地上划拉,“沙沙”的声儿就跟给新一天奏乐似的。他可仔细了,把每个旮旯都扫到了,把那落叶和灰啥的都清理得干干净净。这院子在他这么一拾掇下,变得老整洁老有样儿了。 这时候呢,马武还搁里屋的床上呼呼大睡呢。那小脸蛋红扑扑的,嘴角还往上翘呢,指定是做着啥甜美的梦呢。 马斌一边干活,一边心里可没忘了那偷钥匙的事儿。头一天瞅见老爹裤鼻子上挂着那几把钥匙,他就一直在那寻思下一步咋整。他也知道这事儿老悬乎了,风险老大了,可没办法啊,为了能过上好日子,他就得硬着头皮上,得勇敢地去试试。 没多会儿,早饭就整好了。老娘端出那热乎的大饼子、咸菜,还有头一天剩下的串鸡。马斌把马武给叫醒了,一家人围在那桌边上,安安静静地吃着早饭。马斌闷头吃着,可心里一直盘算着啥时候能找着机会把那钥匙给偷到手。 吃完了早饭,马斌和马武拎着镰刀,拿着绳子,准备去打猪草。刚走到院子门口,嘿,就碰到二牛子和大眼珠子了。 ‘’ 呦呵,你俩一起过来的?‘’ ‘’我去牛子他家找他的……‘’大眼珠子在边上搭了一句。 “毛驴子,你们哥俩这是要去打猪草?”二牛子扯着嗓子问。 “对啊,打完猪草再去瞅瞅咱下的夹子。”马斌回了一句。 “走啊,一起呗。”大眼珠子也跟着说。 马斌点了点头,这就和二牛子、大眼珠子一起出了村子。 四个人来到那野地里头,就开始割草。他们挥着镰刀,那动作老熟练老有劲儿了。没一会儿工夫,就割了不老少猪草。等觉得差不多了,草也割够了,马武就拎着布袋上学去了。 剩下他们三个把草捆好,背着草拿着镰刀就奔山脚下走。马斌一边走一边眼睛还到处撒摸呢,心里一直惦记着家里那钥匙。二牛子和大眼珠子在旁边可兴奋了,一个劲儿地唠着头一天的收获,根本没瞅出来马斌的心不在焉。 到了地儿,三个人就开始检查自个儿下的夹子。马斌也回过神来,先瞅着树上那俩夹子。一个上面夹着一只黄狗,另一个上面夹着一个瞎柳叶子。 那黄狗都死透了,脖子直接就给打断了。那瞎柳叶子呢,夹在双腿和尾巴上,还活着呢,在马斌手里直叫唤。 马斌也没含糊,很快就把这玩意儿的“命”给收了。马斌把这两只鸟塞进兜里,拎着夹子又往自个儿下夹子的别的地儿走。后面那夹子呢,一个打在野鸡腿上了,还有一个打在野鸡脖子上了,不过没把野鸡给掐死,那野鸡还在那挣扎呢,把夹子都拖出去老远。马斌瞅见这,乐得都不行了。嘿,今天这运气可真是好啊,六个夹子逮着俩。 在头一回打串鸡的那地儿等了一会儿,大眼珠子和二牛子也过来了。二牛子拎着一只兔子,大眼珠子拿着一只野鸡。离老远就瞅见马斌拎着两只野鸡,一公一母。那当然了,这都是马斌收了“命”之后的死鸡。 “哎呀妈呀,牛逼啊,毛驴子,你今天这是走大运了啊!”离老远,大眼珠子那大嗓门就嗷嗷叫唤。 二牛子也在后面跟着说:“可不是咋的,你这运气真是没谁了。” 马斌心里那叫一个美啊,这意外的收获让他暂时把偷钥匙那事儿给忘到一边儿了。可他也明白,偷钥匙那计划还得接着整。为了能让家里日子过得更好,他必须得把那些枪拿到手。他们三个站在那,唠着今天的收获,脸上都笑开了花。 在这个东北的小村子里,日子虽然过得平平常常的,可偶尔有点这惊喜,也让生活变得老有滋味了。马斌呢,就在这平凡又有惊喜的日子里,继续为了自个儿的未来使劲儿呢。 马斌心里合计着,这有了今天这些收获,也能给家里添点油水。他想着老娘看到这些猎物时候的高兴样儿,还有弟弟马武那馋嘴的小模样,心里就觉得挺暖和。可一想到那还没到手的钥匙,他又有点犯愁。这事儿可得小心着来,要是让老爹发现了,那可不得了。 第8章 冒险交易 马斌、二牛子和大眼珠子三个年轻小伙凑在一块儿,唠了好一阵子。他们正琢磨着刚弄来的那些猎物该咋处理呢。 马斌挠了挠脑瓜子,寻思了老半天,说道:“我觉着吧,留一只野鸡给家里晚上炖着吃,指定老香了。另外那只呢,俺想拿到黑市上去换点钱。” 二牛子一听,那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满脸担心地说:“去黑市啊?那可老悬乎了,万一被逮着咋整?” 大眼珠子也皱着眉头,跟着说道:“是呀,毛驴子,这风险可不小呢。要不咱直接去收购站呗。” 马斌咬了咬牙,坚决地说:“怕啥玩意儿,咱小心点就是。这野鸡要是能在黑市上卖点钱,也能宽裕点。那收购站给的价太特么便宜了,狗都不去。” 二牛子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那行吧,可咱真得小心着点。” 大眼珠子也点了点头:“嗯呐,咱得瞅准时机,别让人给逮着了。” 他们又开始商量起去黑市的细节。二牛子说:“咱啥时候去黑市好呢?得找个人少的时候吧。” 大眼珠子接着说:“对呀,还得找个隐蔽点的地儿。俺听说那黑市有时候有那些戴大盖帽的巡逻,咱可得躲着点。” 马斌想了想说:“要不咱晚上去?晚上人少,也不容易被发现。” 二牛子连忙摆手:“不行,晚上太危险了,而且咱要走十几里路呢。这黑灯瞎火的,万一碰到啥事儿可咋整。” 三个人一边唠着嗑,一边无意识地在四处瞅着,准备找地方下夹子。他们东瞧瞧西看看,眼神里满是谨慎。不一会儿,几个人就把夹子全都下好了。然后,他们就准备各回各家。 马斌背着草,小心翼翼地把两只野鸡塞进草中间,心里七上八下的。一边走一边还在想着黑市的事儿,心里虽然有点打鼓,可一想到能换钱让自己日子过得好点,他就又坚定了决心。 走在回家的路上,马斌看着村子里的景象。烟囱里冒着袅袅炊烟,人们都在为了生活忙碌着。那熟悉的画面让他心里暖乎乎的,也更坚定了他的决心。 马斌先回了家,把野鸡找个地方藏了起来,把另外两只鸟直接放在了锅台上面。然后他才背着草,又来到了牛马圈。今天丁大海不在这儿,在这儿干活能换 1.5 个工分呢。这个时候大眼珠子就走了过来,两人相视一眼,啥也没说,一个往外走,一个往里走。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二牛子也背着一捆草过来了。马斌就在外面一直等着,等二牛子走出来。 “咋样啊?你们换多少工分?我换了 1.5 分……”马斌问道。 二牛子回答道:“都一样,50 斤还是 60 斤,他都给你换 1.5……” 三个人站在那儿,又商量了一会儿。 马斌说:“咱得好好合计合计这去黑市的事儿。要是真能换到钱,咱也能买点好东西。” 二牛子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儿,可这风险也大啊。要是被逮着了,那可就麻烦了。” 大眼珠子说:“咱小心点呗,找个好时机。” 马斌又说:“咱要不先去打听打听黑市的情况,看看啥时候人少,啥地方安全。” 二牛子说:“俺知道,听说黑市有时候在那老树林边上。那儿人少,不容易被发现。” 马斌说:“那啥时候去呢?” 大眼珠子想了想说:“要不咱等晚上去?那时候人都回家了,应该比较安全。” 马斌犹豫了一下,说:“不行,二牛子说的对,晚上太容易出事了,咱一会就去,早去早回,要不然还得折腾三四个小时,第二天该没精神了。” 最后三人约定半个小时在西头桥下汇合。 马斌回到家里,找了个特别肥大的裤子换上,先是绑上了一只野鸡,后来想一想,去一趟镇上不容易,索性把两只野鸡都绑在了裤脚里面,只要不是摸自己的腿,或者是跑太快的话,应该是一点事都没有。 接着,马斌大摇大摆地往村西头而去。四周看了一下,发现没人,然后翻下了桥,直接来到了桥下。大眼珠子都已经到了,二牛子还没到,又等了一会儿,二牛子也过来了。三个人就在桥下扯起了老婆舌…… 马斌紧张地说:“咱可得小心啊,要是被逮着了,可就完犊子了。” 二牛子也紧张得不行:“嗯呐,咱快点走,别磨蹭。” 大眼珠子说:“别怕,咱小心点就行。” “毛驴子,我咋没看出来鸡搁哪呢?”二牛子好奇地问。 “我靠,我鸡肯定在裤子里了,你那兔子呢?搁哪呢?我咋没看着呢?”马斌回道。 二牛子敞开衣服,发现这兔子在他怀里头挂着。 二人同时看向大眼珠子,他撇了撇嘴:“我也放裤子里,咋的、掏出来要看看呢?” “我操,你个彪货,玛德,我是放在裤腿里面,你是直接裤放裤裆里面,那能特么一样吗?”马斌嫌弃地说。 “咋不一样?咋不一样?是不是都放裤子里?”大眼珠子不服气地反驳。 他们三人吵吵闹闹地朝着镇上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们都提心吊胆的,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来到了镇边上。 那里果然人不多,都在悄悄地交易着。马斌他们找到了一个角落,把野鸡拎在背后。三个人直奔杨树带走去,刚进入树袋,就看树上有人跳了下来。 “买还是卖?”这人问道。 三人谁也没说话,示意了一下手里的东西。这汉子二话没说,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他们往里走。 那黑市就在一片较为隐蔽的树林里。这里人来人往,却都神色紧张,小声交谈着交易。有的人拎着土篮子,有的人提着袋子,物品都被小心地藏着。各种货物琳琅满目,有山货、鸡蛋,还有一些稀罕的小玩意儿。但大家都不敢大声吆喝,只是用眼神和轻微的动作交流着。偶尔有人匆匆走过,警惕地看着四周,仿佛随时准备逃离。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马斌他们找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空地,把东西都放在地上,不过手都抓着脖子,仿佛那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二流子低声说:‘’我操,毛驴子,你把两只都带过来了……‘’ ‘’你个二逼,别特么叫外号,也别叫名字,要是让人听到咋整?我来一趟,不容易的,都卖了得了,明天打着再给家里吃不就行了。得了,摆说话了,没人买就别说话,老实待着……‘’ 二流子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三个人低着头,静静地等待着客人。他们的心里既期待又害怕,不知道今天能否顺利地把猎物卖掉,换来他们渴望的钱。 他们不敢四处张望太多,只是偶尔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 马斌的心跳得厉害,他不停地在心里祈祷着,希望能有个好买家出现,赶紧把这两只野鸡卖出去。二牛子和大眼珠子也同样紧张,他们紧紧地盯着地上的猎物,生怕有什么闪失。 第9章 交易成功 没多一会儿,一个岁数大概二十五六岁的人走了过来,头发梳得溜光水滑,一看就是个不差钱的主儿。他那眼睛落在了他们跟前的猎物上。 “这野兔子咋卖呀?”对方问道。 二牛子那心呐,老紧张了,一边盼着能卖个好价,一边还怕价不合适把这机会整没了。小声说道:“你看着给个价呗。” 这人瞅了瞅野鸡,又瞧了瞧旁边的兔子,微微皱起了眉头。“一只野鸡给你一块八,咋样?这兔子嘛,给你三块五。” 马斌一听,心里不得劲儿了。“大哥,这价有点低了吧。这野鸡那可都是好货,山上抓的,老新鲜了。兔子也老肥了。你再给加点呗。” 年轻人摇了摇头:“不行啊,小伙子。我也是帮人代收的,不是自己要。” 二牛子赶紧说道:“大哥,你瞅我们大老远跑来,多不容易啊。这价再高点呗。就像那老话说的,‘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们真老急着用钱呢。” 大眼珠子也跟着说:“是啊,大哥。你给加点,我们也老不容易了。这出来混都不容易,你就行行好呗。” 青年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那些猎物。“那行吧,一只野鸡两块钱,兔子四块。不能再高了。” 马斌还是觉得少,咬了咬牙说:“帅哥,你看这三只野鸡呢,再加一块钱一只,兔子也再加点。我们这真老急着用钱呢。” 青年叹了口气:“小伙子,我也不容易啊。行吧,三只野鸡一共七块,兔子四块五。这是最高价了。” 马斌刚想点头,突然又想到兔子皮也能值俩钱,就又张嘴了:“大哥,这兔子皮也能卖点钱呢。你看这兔子皮,老厚实了,冬天做个帽子、手套啥的,老暖和了。你再给加点呗。” 青年有点不耐烦了:“哎呀,行了行了,兔子我再给你加五毛,不能再多了啊。” 马斌还是有点不甘心,接着说:“大哥,你不知道,这兔子皮要是拿到供销社去,也能换点好东西呢。你就再给添点呗。” 青年皱了皱眉头:“你这小子咋这么磨叽呢?不能再加了,爱卖不卖。” 马斌心里很清楚,一只兔子的价值可远不止这么些钱,光是那兔子皮就能卖到好几块钱。然而,对方显然是吃定了自己已经处于劣势,无法再贪心奢求更多。他只能赶忙点头应道:“行,就这个价。” 青年开始数钱,一毛两毛五毛一块的,最后数了十二块钱交给马斌。马斌把钱收起来,赶紧问道:“大哥,你是干啥的?还收不收了?要收的话给个地儿呗。” 对方仔细瞅了瞅三个人,说道:“你们是这附近的吗?” 大眼珠子旁边连忙说道:“是,就这附近,不远。咱都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儿,纯得不能再纯了’。” 青年说:“我姓吴,叫吴发,是粮库的采购员,你们要是再有东西的话,可以一早一晚到粮库找我。” 三个人赶紧答应下来,这可真是个好道儿。交易完后,看着吴发拎着袋子往里头走。 三个人凑到一起,开始分钱。二牛子分到五块钱,大眼珠子两块三毛钱,马斌自己留了四块七毛钱。 马斌说:“你们俩啥情况,要不要买点啥?要买东西看看黑市有没有,有的话直接在这买。” 二牛子反问:“你呢?你要买啥不?” “我后面还打算打野鸡啥的,先去买几个踩夹的,再买几根皮筋做弹弓的。”马斌回答道。 “行,那一起啊,正好一起买了。”大眼珠子说道。 结果三个人溜达一圈,发现这嘎达竟然没有卖皮筋的。马斌花一块钱买了五盘踩夹子,另外两人也都买了一块钱的。这踩夹子,只要东西踩到上面都能打着,狐狸、獾子、兔子啥的都不在话下。 马斌买了几张烟票以及糖票…… 三个人赶紧离开了黑市。走在路上,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们又走进了镇里,直奔供销社去。一毛钱三根皮筋,马斌买了六根,二牛子买了六根,大眼珠子买了四根。 水果糖一分钱一个,马斌要了四毛钱的糖,看了看烟,没有前世的长白山,只有飞马、金葫芦。 二牛子买了五毛钱的糖。大眼珠子花一毛钱买了一本小人书。 等把糖都称好了,钱付好,马斌又要了一块钱的飞马,飞马香烟现在是两毛五一盒。 二牛子这家伙更狠,买了两块钱的烟…… 付好钱,都把糖和烟装好,然后往东走去。 走在路上,他们都松了一口气。二牛子笑着说:“嘿,还真成了。这可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运气好’。” 大眼珠子也高兴地说:“可不是嘛,这冒险还挺值。不过也挺吓人的,就怕被逮着。那要是被逮着,可就‘老鸹落在猪身上——光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咱以后可得小心着点。” 第10章 家庭琐碎 马斌说:“咱以后可得小心点,不能总这么冒险。这次虽然成了,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而且咱现在有了新道儿,以后要是再有点啥猎物,就可以去找那个吴发。这也算是咱的一个机遇,咱得好好把握。” 二牛子点了点头:“对,咱以后得多留意山上的动静,争取多抓点野兔子。咱这日子过得紧巴,好不容易有个挣钱的道儿,可不能放过。就像那话说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大眼珠子也说:“嗯呐,咱可得加把劲。不过这打野鸡啥的也得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要是被逮着,那可就完犊子了。” 马斌想了想说:“ 他妈了个巴子,老子两只野鸡卖不过二牛子一只兔子……” ‘’这能怪谁?我的兔子好歹是有皮的,你那两只鸡用开水一秃噜毛都没有……‘’ 说话间,二牛子拆开一包烟,每个人都散了一根,上山的人就有这一点好,口袋里都带着洋火…… 这时候的烟没有过滤嘴,烟壳也没有塑料膜…… 马斌轻轻地划着了一根火柴,三个脑袋迅速凑到了一块儿,将烟点燃。马斌使足了劲儿狠狠吸了一大口烟,随后又缓缓地吐了出来。在那升腾而起的袅袅烟气之中,马斌的眼神竟迷离了好几分,恍惚之间,他仿佛在这朦胧的烟雾里看到了前世的自己,那个年老体衰的身影。 “要是能多挣点钱,咱也能买点好东西。”二牛子突然说道,打断了马斌的思绪。 “对呀,说不定还能给家里人买点呦(肉)呢。”大眼珠子说道。 马斌笑着说:“咱好好干,肯定能过上好日子。以后把那兔子皮存起来,数量多了,可就能把这兔子皮的价值再好好唠唠。这兔子皮用处可多了,做个围脖、坎肩啥的,那老暖和了。咱可不能让这好东西卖亏了。就像那老话说的,‘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咱得把这账算明白喽。” 在村西头那旮旯的岔道口,三个人稀里哗啦就分道扬镳了,各走各的回家路。马斌回到家一瞅,家里人饭都吃完了,老爹也没影了。马斌心里合计着,老爹八成又去耍那小牌了。老妈呢,孤零零地在屋里头打麻绳,那动静听着都让人心酸。 “老六啊,你干啥去了?下午饭都没回来吃,饭和菜在锅里给你溜着呢,你等会儿你老弟,等他放学回来,你俩一块吃……”老妈扯着嗓子喊,那声音里透着股子疲惫。 在还没等迈进家门之前,马斌就提心吊胆地把剩下那两块钱藏到了鞋跟子里。他心里明镜似的,要是让老爹知道自己兜里有钱,那指定得挨收拾。这年头,老社员一年到头不欠生产队的钱就算不错了。反正马斌记得自己小时候,生产队里老是吵吵把火的,不就是因为一年拼死拼活干下来,顶多挣个吃喝钱,赶上年头不好,还得欠生产队工分……有时候连吃的都供不上溜。 “娘,我去西头大眼珠子家了,没事,我还不咋饿……”马斌小声的说道。 说话的工夫,他从兜里掏出一块糖,麻溜地扒了糖纸,往娘嘴边一递:“娘,你尝尝,这是人家给我的糖,老甜了……” 老娘温柔的推开马斌的手:“娘不吃,娘不爱吃甜的,你自个儿留着吃吧。” 马斌着急忙慌又掏出几块,扯着嗓子说:“没事,娘,我这还有不老少呢,你尝尝。” “娘真不爱吃,你把这糖留着给你老弟,让你老弟也尝尝。”娘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疼惜,哪怕自己一口不碰,也得把好东西留给孩子。她瞅着马斌,那目光就好像在说:只要你们能过得好,娘咋地都行。 马斌的眼睛红得像兔子似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儿。他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这就是自己的亲娘啊,那无私的、毫无保留的母爱,就像冬天里最暖的火炉,又像黑夜里最亮的明灯。他暗自发誓,往后一定要让老娘过上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 当啷一声,外屋地那扇破门被狠狠拽开了。只见马武拎着个破书袋,风风火火走进屋里,把书袋往炕上一扔,瞅着马斌说道:“哥,你咋地了?眼睛红赤拉瞎的……” “没啥事儿,回来道上眼睛里进沙子了,饿了吧?饭在锅里热乎着呢,咱俩去外屋地吃。” 两个人也没支棱桌子,直接搬了两个木墩子,一左一右坐在锅台的两个角,就着大饼子,搭配芥菜英子(一种老家腌的咸菜),可劲造起来。 风卷残云般狼吞虎咽吃完饭,马斌为了能躲懒不洗碗,从兜里掏出两块水果糖,忽悠着说道:“老弟,别说哥不稀罕你。刷碗还是吃糖,你挑一样。” 马武撇了撇嘴,嘟囔着:“你这让我选一样,还不如直说让我两样都选了,不就这点花花肠子吗?我洗碗,行了吧。” 马斌摸了摸弟弟的脑袋,乐呵着说道:“乖,麻溜去洗碗啊。‘’顺手还把糖塞到了对方的小口袋里。 看着在那埋头洗碗的老弟,马斌又想起前世因为分地那档子事儿,兄弟俩干仗的场面,一时间,心里头不由得一阵唏嘘。 吃完饭又消停了一会儿, 趁这会儿功夫,马斌把两盒烟还有二三十块糖塞进了被层里面,口袋里就留了一盒烟和几块糖…… 接着哥俩就抄起镰刀、扯上好几条绳子,满心欢喜地准备去打猪草。马斌更是用心,还特意带上了自己新买的夹子。 “四哥,您这崭新的夹子是从哪儿弄来的呀?” “老弟,这是从同学家借来的呗,还不都是因为你嘴馋,这不寻思着给你打只野鸡啥的,让你尝尝鲜……” 走出村庄的时候,马斌还念叨着:“过完年哥就能下地挣工分了,往后打猪草可就剩你自个儿喽。” “一人就一人呗,那能咋整?反正我上学之前和下学之后,就这两段空儿,能打多少算多少呗。” 这俩人打猪草的速度挺快,管它啥草,见着就割,一个多小时就整了两大捆猪草。 中间马斌还用五块糖贿赂了一下自己的弟弟,让他多干一点,自己去下夹子…… 马斌回来后,他背那大捆的,马武背小的,一人手里拎着一把镰刀,就往家走。 回到家,俩人就开始挑草,把灰菜、青么菜、马舌菜这类能吃的都扒拉出来。 这些野菜拿开水一烫,把水攥干,配上大酱,那味道也是杠杠的。 现在这玩意儿多得是,往后可就越来越少喽,都是让那农药给祸祸的。马斌记得前世,这玩意儿都能卖到几十块一斤呢。 挑完了菜,马斌就抄起刀开始剁草。 等把草也剁完了,老爹也回来了,瞅那架势,今天要么就是赢了点,要么就是没输没赢,反正能乐呵着回来,运气指定不能太差。 这个时候,自己这村子还没电呢,使的都是煤油灯,第二天早上一醒,鼻孔里全是黑黢黢的, 手指头往里捅,再拿出来,手指头都是黑的…… 早睡早起身体好…… 第11章 清晨 天刚蒙蒙亮,村里的大红公鸡就扯着脖子打鸣儿,声音响亮得仿佛能把整个村子从睡梦中硬生生拽起来。 马斌“扑棱”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那速度快得跟被啥玩意儿撵了似的,几分钟的功夫就把床拆好,放好。然后他才麻溜地套上那身补丁摞补丁的衣服,趿拉着那双快磨破底的布鞋就往外跑,急着去准备猪食。 马斌来到猪圈旁,那几头猪听到动静,哼哼唧唧地围了过来,一个个张着嘴,那急切的模样仿佛在说:“赶紧的,俺们都饿坏了。”他熟练地把野菜、麦麸和水搅拌在一起,那猪食的味道虽不咋好闻,但对于这些猪来说,可是美味佳肴。看着猪们吃得那叫一个欢实,马斌心里就琢磨着,到秋肯定能把这两头猪养得肥肥的,卖个好价钱,也能让家里的日子过得松快点。喂完猪,他又抄起扫帚,“唰唰”地挥舞起来,不一会儿,院子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那扬起的灰尘在晨光下飞舞,仿佛也在诉说着生活的忙碌。 收拾完院子,马斌进屋洗脸。这时候哪买得起牙膏牙刷啊,顶多就是用葫芦瓢舀点凉水,漱漱口就完事了。 然后他开始叫老爹和弟弟起炕。“爹,起炕了!还有老弟,太阳都晒屁股了。” 一家人围坐在炕上的小桌旁,吃着大饼子就着咸菜疙瘩。虽然饭菜简单,但一家人吃得倒也热乎。马斌呼噜呼噜几口就扒拉完一碗,抹了抹嘴说道:“爹、娘,俺吃完了,这就跟俺弟去打猪草。” “四哥,你吃完了,我还没吃完呢,我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弟弟马武嘴里塞着大饼子,嘟囔着。马武那圆嘟嘟的脸被大饼子撑得鼓鼓的,可爱极了。 自己家老武可是一点都不瘦,俗话说得好,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自己老娘可是太爱她着老儿子了,啥好东西都给他吃,马斌还记得前世自己回老家,给娘带的好东西都进他嘴里了,啥好东西都往她老儿子家里划拉…… “急啥呀,老六,你等会儿你老弟。吃完饭别着急忙慌的,再岔了气。”老娘慢悠悠地说道。 马斌没办法只能答应了一声:‘’嗯呐,我等他。‘’ 等马武吃完饭,马斌带着他拿着镰刀就往野地里走。这一路上,马武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马斌身后,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四哥,今儿个能打着不?” 马斌笑着回道:“那就得看老天爷给不给饭吃了,运气好的话,你晚上就能吃着好的,运气不好的话,你吃狗屁吧。” 马武听了,小嘴一撅:“哼,四哥你就不能盼着点好。” 走到半路上,他们就碰到了二牛子和大眼珠子。这两人叼着烟,拿着镰刀,背着绳子和夹子,那模样活像个二流子。 二牛子嘴里还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哎呀妈呀,咱今天指定能有大收获。” 大眼珠子则东张西望的,不知道在瞅啥。 “二牛子,你瞎哼哼啥呢?一天天的,虎操操地。”马斌笑着调侃道。 “嘿,毛驴子,你别损我,咱今天肯定能逮着好东西。”二牛子回嘴道。 ‘’咋的,你昨天请仙了?‘’ 大眼珠子在旁边吓坏了:‘’我操毛驴子,你可别瞎逼逼,这话能乱说吗?小心给你逮起来……‘’ 我去,这话给马斌吓一跳,也是哈,这个时代讲这些东西不是批斗就是挨揍…… 到了地方,几个人甩开膀子就干起来。那镰刀挥得呼呼生风,就跟要把地给割出花来似的。一个多小时过去,就是一捆猪草。几个人累得满头大汗,但看着那堆得高高的猪草,心里也挺有成就感。“哎呀妈呀,这可不少啊,够猪吃几天了。”大眼珠子喘着粗气说道。 打完猪草,马武背着书包一颠一颠地去上学了。马斌则和二牛子以及大眼珠子去树林收夹子。马斌从兜里掏出一盒烟,一人散了一根,然后拿着洋火点上。他先抽了一口烟,那烟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咱可得小心点,别让人给发现了。”马斌低声说道。 “放心吧,这地方偏得很,除了老炮谁来这儿。”二牛子满不在乎地说道。 然后三人才开始背着猪草往山脚下走去。 二牛子咋呼开了:“哎呀妈呀,可算能去瞅瞅咱那夹子有没有收获啦!这要是能逮着几个大兔子,那可老好了。” 大眼珠子也跟着应和:“可不是嘛,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能有点好收获呢。咱这日子过得紧巴,就指望这点东西换点钱呢。” 马斌先给二人打预防针:“我昨天晚上就过来下夹子了,新买的夹子都下上了。” “我操,毛驴子,你个狗鸡巴不道德啊,下夹子也不叫我们俩人。”二牛子嚷嚷道。 “我靠,昨天我就和我弟过来打猪草,顺道下一下子。”马斌解释道。 “毛驴子同志,我这里郑重的说一下子,你不能背弃革命的队伍,你要晓得三人成队。”二牛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尼玛的,狗日的,那毛驴子同志能放一块吗?我打不死你个王八犊子。”说话间,马斌就踹向了二牛子。 二牛子也不甘示弱,一个转身躲过去,用后背的草堆撞向马斌。三个人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地走进了树林。 这树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偶尔的鸟叫声。 第12章 大收获 三堆草安安静静地躺在一旁的树根底下,仿佛是三个沉默的卫士,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宁静。 马斌、二牛子和大眼珠子三人,各自拎着一把略显破旧的镰刀,神色凝重地朝着神秘的丛林深处缓缓走去。 马斌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那坚毅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脚下那略显崎岖的地面,嘴里不停地小声念叨着:“咱可得仔细着点,别错过了夹子。这要是漏了一个,那可就亏大发了。” 二牛子跟在后面,微微皱着眉头,小声嘀咕道:“你就瞎操心,咱这眼神,还能看漏了?” 大眼珠子也跟着附和道:“就是,毛驴子,你别紧张兮兮的。咱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 他们一步一步沉稳地向前走着,脚下的落叶被踩得嘎吱嘎吱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突然,马斌兴奋地喊了一嗓子:“有了!”这一声喊叫,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巨石,瞬间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二牛子和大眼珠子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凑过去,只见一个夹子上夹着一只肥肥的野兔。 那野兔的皮毛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油亮,此刻它正拼命地挣扎着,四肢不停地乱蹬,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抗争。 二牛子乐得直拍大腿,大声说道:“哎呀妈呀,这可真是开门红啊!这兔子够肥,又是五块钱到手了。咱这日子可有点盼头了。” 大眼珠子也兴奋得不行,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说道:“瞅瞅,这兔子够肥,又是五块钱到手了。这可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运气好’。” 马斌小心翼翼地把兔子从夹子上取下来,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他用绳子仔细地绑着兔子的腿,然后深吸一口气,继续坚定地往前走。 没走多远,他们又发现了一个夹子。三人满怀期待地围拢过去,可这次却啥也没夹着。 二牛子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失望之色,嘟囔着:“这咋空的呢?白欢喜一场。这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马斌看着二牛子那失落的模样,轻声安慰他说:“别着急,这才刚开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再接着找,说不定后面还有大收获呢。” 又走了一段路,大眼珠子那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神突然一亮。他眼尖地看到一个夹子在晃动,急忙像一阵风似的跑过去一看,原来是只野鸡。虽然这只野鸡的个头不大,但在他们眼中,这也算是个不小的收获。 二牛子又来劲了,兴奋地说道:“嘿,这也行啊,两块钱到手也行哈!这可真是‘东边不亮西边亮’。” 然而,接下来的路程却并不顺利。他们一个夹子一个夹子地查看过去,却总是收一个空一个。 渐渐地,心里都开始有点犯嘀咕。二牛子忍不住抱怨道:“这运气也太背了,咋就没几个有货的呢?咱这可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马斌却没有被这暂时的挫折所影响,他沉稳地说:“别瞎咧咧,咱再找找,指不定后面有大惊喜。这就跟那老话说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正说着,马斌的眼睛突然被一棵大树下的夹子吸引住了。那个夹子似乎有动静,他的心猛地一跳,小心翼翼地走近一看,好家伙,居然是一只大狐狸。那狐狸的毛油光锃亮,如同上等的绸缎一般。它的眼睛瞪得溜圆,散发着一股野性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二牛子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声音都有些颤抖地说道:“哎呀妈呀,这玩意儿可不好惹。这可真是‘老虎屁股——摸不得’。” 大眼珠子也紧张地瞪大了眼睛,说道:“哎呦我操,毛驴子,这次你要发呀。这夹的绝对是你后面下的。” 马斌冷静地看着那只大狐狸,缓缓地说:“这狐狸可不好弄,咱得小心点。” 二牛子连忙附和道:“可不是嘛,这玩意儿凶着呢。” 马斌见二牛子和大眼珠子站得老远,气得火冒三丈,大骂道:“马勒戈壁的,你俩跑那么远干啥?还特么不快点过来帮忙……” 二人尴尬地笑了笑,在被逼无奈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慢慢靠近。 三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狐狸制服。他们用了夹子背后的绳,四根绳才把狐狸捆住,两个绳绑嘴,两个绳绑四肢。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狐狸突然挣脱。 接下来,三人把所有的夹子都收好。马斌的收获最大,有一只狐狸、一只兔子和一只野鸡。 二牛子打了三只野鸡,虽然没有其他更大的收获,但也还算不错。 大眼珠子打了一只兔子和一只野鸡,不过,那些野鸡没有一个是活的,这让大眼珠子有点沮丧地抱怨道:“这野鸡咋都死了呢?真倒霉。” 马斌看着大眼珠子那失望的样子,说道:“行了,有收获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的。咱这日子能有点收获就已经很好了。” 这时,二牛子突然说道:“今天别下夹子了,我听我爹说了,明天要开荒,到时候全村都得去……” “我操,真的假的?”马斌惊讶地问道,眼睛里满是疑惑。 二牛子肯定地说:“肯定真的呀,我爹跟我说的吗?告诉我,让我今天别下夹子了,明天没空来起夹子……” 大眼珠子也在一旁搭话:“不下就不下了呗,别到时候咱特么下夹子,让别人给你溜走了……” 收完夹子后,三人开始找弹弓的把儿。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得挑那粗细合适、又结实的树枝,而且形状还要好。他们在树林里四处寻找,弯着腰,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的地面。找了半天,也没几个满意的。 大眼珠子有点不耐烦了,说道:“这啥破地方,连个好把儿都没有。这可真是‘倒霉催的’。” 马斌却没有放弃,他坚定地说:“别发牢骚,咱再往里头走走。说不定就能找到好的呢。这就跟那老话说的,‘好事多磨’。” 终于,在一片小林子里,马斌的眼睛一亮。他发现了几根不错的树枝,急忙砍下来拿在手里比划比划,觉得挺顺手。 二牛子和大眼珠子也在不远处找到了几根满意的树枝,这下都乐开了花。二牛子高兴地说道:“哎呀妈呀,可算找到了。” 接着,三个人拿着镰刀,拎着满满的猎物来到了草堆前。他们看着这些收获,心里既兴奋又期待。这些猎物意味着他们又能去换点钱,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 马斌提醒道:“咱这回去可得小心点,别让人给看着了。” 二牛子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咱都小心着呢。” 马斌提议先到二牛子家,把猎物放下,再去交猪草。 “为啥去他家呢?二牛子家有钱。三间半的土房可大地方了。 三个屋,一个厨房,二牛子还单独一个屋。”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另外两个人的同意。 马斌小心翼翼地把狐狸塞进草包里,再把野鸡和野兔放到后背一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惹眼。 另外两个人见状,也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三个人背着草,怀揣着对未来的一丝期待,缓缓地往二牛子家走去。 在路上的时候,马斌悄无声息地让狐狸和兔子咽了气。 加上这两位的奉献,马斌已经有了 108 点生命值,这让他兴奋得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扛着将近 100 斤的草包,马斌走得飞快,仿佛身上的重量都变得微不足道。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二牛家里。二牛子的爹是队里的会计,娘是老师,此时都不在家。 打开门,三个人从草包里把各种猎物丢到二牛那屋里。 “我操,毛驴子,你这狐狸咋死了呢?死了是不是就不值钱了?”二牛子惊讶地问道。 “真的,你这都死了,是不是要放血啊?”大眼珠子也跟着附和。 马斌看了看手里拎着的狐狸,对着二牛子说道:“你家有没有杀猪刀,借我用一下子。” “有,咋没有呢?拿着用呗,你会整不?”二牛子回应道。 “会整,你把刀拿过来吧!”马斌坚定地说。 二牛子拿过来杀猪刀,还递过来一小碗接血用。 马斌接过杀猪刀,手微微有些颤抖,但还是果断地捅进了狐狸的嗓子眼。看着鲜血缓缓流出,三个人的心情都有些复杂。 等血流干净了,他们把东西往地下一丢,把门一挂,就背着草包去了牛圈。 很快,三个人就换完工分,然后各自回家放镰刀、绳子以及夹子。 之后,他们又聚集到了二牛的家。 别的不说,关键这狐狸大呀,得有二三十斤,这玩意儿不好拿呀,太显眼了。 二牛子提议就让马斌背着,看着就看着呗! “我操,你说的特么简单,看着就看着我爹啥样,你不知道啊?”马斌反驳道。 大眼珠子在旁边出主意:“拿个袋子呢,拎个袋子套一下子行不行?” “你可别特么出馊主意了,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马斌再次否定。 最后还是二牛子招数挺好,就是有点费劲,从二牛他家绕后栏子,然后绕村边子走。 马斌找了一堆苞米杆,把狐狸捆中间。 三个人有模有样的,一人捆了一卷苞米杆,绕到街边子往西走去。 花了一个多小时躲躲藏藏的,三人终于来到了镇子边上。 此时的他们,心里头那叫一个紧张又兴奋。 这一路上,他们就跟做贼似的,见人躲人,看车绕道,累得是气喘吁吁。 “哎呀妈呀,可算到地方了。咱这一路可真不容易啊。”二牛子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 大眼珠子也跟着嘟囔:“可不是咋的,这给我累得,腿肚子都转筋了。” 马斌喘着粗气说:“行了,别瞎咧咧了。咱赶紧找吴发去,把这些玩意儿卖了换俩钱儿。” 三人背着那捆着苞米杆的猎物,小心翼翼地往粮库走去。 来到粮库门口,马斌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把那苞米杆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咱一会儿进去可得机灵点,别整出啥岔子。”马斌叮嘱道。 “放心吧,咱都知道咋回事。”二牛子和大眼珠子齐声说道。 三个人一进粮库门,就被一个大爷给拦下来了。 这一下,三人心里顿时“扑腾”一下,赶忙互相递了个紧张的眼神。 马斌赶紧稳了稳心神,迅速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满脸堆笑地凑上前去,说道:“大爷,来根烟。跟您老打听个事儿呗,那个吴发在不?我们是来给他送肉的。” 大爷接过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慢悠悠地说:“吴发啊?他在里头呢。不过你们找他干啥呀?送啥肉啊?” 二牛子“嗖”地一下凑过来,笑嘻嘻地说:“大爷,我们这有点野兔,想找吴哥给瞧瞧,看能不能换俩钱儿。嘿嘿,您老就行行好,给指个道儿呗。咱这也是‘叫花子咬牙——穷发狠’,家里穷得叮当响,就指望这点肉换点钱过日子呢。” 大眼珠子也在一旁点头哈腰地说:“是啊,大爷,您就告诉我们吴哥在哪儿呗。我们也不容易,大老远费劲巴拉背过来的。” 大爷瞅了瞅他们三个,又瞧了瞧那拎着的狐狸啥的,心里好像明白了点啥。“行吧,吴发就在那边那个屋里头呢。不过你们可小心点啊,别整出啥幺蛾子来。这要是出了事,可别怪大爷不懂事哈。” 三人连忙点头道谢:“谢谢大爷,谢谢大爷。我们肯定小心,肯定小心。我们可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说完,他们小心翼翼地背着猎物,朝着大爷指的方向走去,心里既紧张又期待,不知道这次的交易能不能顺顺当当的。 临走之前,马斌还把那半盒烟递给了大爷…… 第13章 粮库换钱 这三人晃晃悠悠地走进了粮库。那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东张西望地找那个吴发。 这粮库里啊,那粮食袋子堆得跟小山包似的,老壮观了。那股粮食味儿,闻着就让人心里头老踏实了。 这仨人在这粮库里瞎溜达,找了老半天,可算在一个旮旯里瞅见吴发了。 吴发搁那儿正抽着烟呢,那模样就跟个没事人似的。一瞅见他们三个,那眼睛“唰”地一下就亮堂起来了。“哎呀妈呀,你们咋来啦?这是有啥好玩意儿啊?”吴发笑嘻嘻地问道。 二牛子那家伙,麻溜地就凑上去了,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就递给吴发。“吴哥,来根烟。我们这有点好东西,想找你给瞅瞅。” 吴发接过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点上抽了一口。“走,跟我去办公室。” 这三人一听,那可不敢磨叽,赶紧麻溜地跟着,一步都不敢落下。 到了他那办公室,哎呀妈呀,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个小破屋。屋里头摆着一张旧桌子,几把破椅子,墙上还挂着几张旧报纸。这地方瞅着寒碜得都没法看了…… 三个人把兔子、狐狸、野鸡往地下一扔。 吴发一瞅,眼睛都直了。“牛逼啊,小子。这狐狸可不小啊。” 二牛子笑着说:“吴哥,你看这玩意儿能值多少钱?” 吴发围着那堆猎物转了一圈,摸着下巴寻思了老半天。“这狐狸嘛,能给你个二十块。野鸡一只两块三,兔子一只五块。” 马斌一听,那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啥玩意儿?吴哥,你这也太黑了吧。这狐狸咋地也得五十块。你可别拿我当二傻子忽悠。” 大眼珠子也跟着嚷嚷:“就是啊,吴哥,你可不能坑我们啊。我们这可都是好不容易费劲巴拉地弄来这些玩意儿,你可不能给这点儿钱就打发了我们。” 吴发笑了笑说:“你们这可就不懂行情了。这玩意儿到我手里头就是肉,按肉价走的。” 马斌说:“吴哥,咱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你就给个实在价呗。这狐狸最少也得四十块,这毕竟还有皮子嘛。野鸡和兔子也得加点。咱这都是‘实打实地’弄来的好东西。” 几个人就因为价格,又胡扯了20多分钟…… 吴发又抽了一口烟,想了老半天说:“行吧,狐狸二十块,野鸡一只二块五,兔子一只还是五块。这可是最高价了啊。你们要想好,除了我这,你们也就只能去收购站了,黑市一时半会儿可出不了这么多。” 二牛子还想说点啥,马斌赶紧拦住了他。“行,吴哥,就按你说的价。” 吴发点点头说:“我这就去给你们拿钱。” 不一会儿,吴发拿着钱回来了。他把钱递给马斌,马斌数了数,没错。“吴哥,以后有啥好买卖还找你啊。”马斌笑着说。 吴发说:“行,你们要是再有好东西,就赶紧给我送来。我这也盼着你们能给我来点‘硬头货’呢。” 三人拿着钱,那高兴得都找不着北了,就跟中了五百万似的走出了粮库。 在门口的时候还碰到了看门大爷,大爷还跟他们说:“常来哈……” 接下来就是开始分钱,二牛子七块五…… 大眼珠子七块五…… 马斌一个人得三十二块五。 “走,去合作社。” 二牛子兴奋得直蹦跶。“毛驴子,你要买点啥?” 马斌想了想说:“我去买点烟,等会儿路过黑市的地方再买点猪肉。” 三个人先去供销社买完东西,又来到了东面的黑市。三个人分头行动开始买买买。 马斌买了两斤肉,一斤肉一块钱。主要是没肉票啊,要有肉票的话,到供销社去买,顶多了八毛一斤。 关键谁让咱手里没有票呢,没有票就只能挨宰。又花了两块钱买了一把杀猪刀(有的地方也叫侵刀)。买完东西,马斌就在出口等那俩家伙,也不知道这俩犊子买啥这么磨叽。 这时候,树上下了一位大哥,瞅了瞅马斌:“还不走?” 马斌乐呵呵地抽出一根香烟递给对方:“大哥,搁这等一下,我们村子里的人(银),好一起回去。” 对方也挺好说话的,接过了香烟:“买啥呀?” “买了点呦(肉),嘴馋。大哥,你搁这块一天给多少钱呢?” “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啊。”那大哥,我再问问咱这块能整着票不?‘’ 对方斜眼看了马斌一眼说:“你要啥票啊?” “我问问手表票。‘’买个表是马斌一直想要的,毕竟这他妈的年月看不着时间是真费劲,而且体积还小,便于隐藏…… “你有那么多钱吗?还想整手表票,你买得起吗?” “问问、老弟,就是问问。买肯定是买不起,手里有个块八毛都算是挺好的了,哪买得起那个。就是打听打听唠唠闲嗑呗。” “那就告诉告诉你,让你死了那条心,一张手表票要四五十呢。” 马斌记得,好像是七八还是 79 年,算是承包到户了,但是自己老家好像是 82 年还是 83 年才正式的包产到户。 时间太长,自己都给忘了…… 还没等马斌继续问呢,剩下那俩货已经走出来了。 马斌和这站岗的大哥摆了摆手,三人汇合往东走。 这一路上,三个人嘻嘻哈哈地瞎唠嗑,各种黄腔、碎嘴的、胡吊扯…… 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来到村子里,三个人互相告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第14章 弹弓子 夏日那微风啊,老轻柔地拂着乡间小道。阳光贼俏皮地透过树叶的缝儿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小小的纸儿啊,四四方方啊!东汉蔡伦造纸张…… 马斌哼着小曲儿,那步伐不紧不慢地,老悠闲了,就跟在那画里走似的,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道儿上。 他呀,那心情老舒畅了,为啥呢?毕竟手里有钱呐,心里可不就不慌嘛。 马斌这一路上啊,那心情就跟那六月天儿里吃了根冰棍儿似的,爽歪歪。就在他快走到村口那旮旯的时候,嘿,迎面就碰着村里的老张头。 老张头扛着一把锄头,那模样一看就是刚从田里回来。 老张头眯缝着眼睛,瞅着逐渐走近的马斌,扯着大嗓门就喊:“哟,这不是马斌嘛!干哈去啦?” 马斌脸上立马露出老灿烂的笑容,麻溜地回应道:“张大爷,我出去溜达一圈儿。您这是刚忙完田里的活吧?” 在农村,没有亲戚关系的话。见着比自己父母大的就叫大爷,大娘。见着比父母小的就叫叔叔老婶…… 老张头点点头,把锄头换了个肩膀扛着,说道:“可不是咋的,这大热天的,干会儿活就累得贼拉够呛。你这小伙子倒是挺清闲呐,还有时间出去瞎溜达。” 马斌嘿嘿一笑,说:“张大爷,您老辛苦啦!忙完了就赶紧回家歇着吧。这天儿热得都能把人烤熟喽,可别累着自个儿。” 老张头摆摆手,说:“没事,咱庄稼人,不怕累。倒是你呀,整天也没个正事儿干,就知道瞎溜达。” 马斌挠挠脑袋,说:“张大爷,我这不是也没啥事儿嘛。再说了,溜达溜达对身体好哇。” 老张头笑了笑,说:“你这小子,就会找借口。行了,我也不跟你唠了,我得赶紧回家喝口水去。这天热得,嗓子眼都快冒烟儿了。”说完,老张头扛着锄头就朝自己家走去。 这一路上啊,马斌又碰着好几个村里人,大家都老热情地和他打招呼,马斌也一个不落地一一回应着。在这一声声的问候和寒暄中,马斌就觉着这乡村邻里之间老温暖、老亲切了。 搁老家就得会说话,敢张嘴,别管说的对不对?都得唠,不唠,人感觉你这小孩不行…… 末了,马斌可算回到自个儿家了。他走进院子,“咣当”一声把院门关上,然后就回屋了。 这时候老娘已经在做饭了,马斌赶紧从裤兜子里掏出来那二斤肉:“娘,这是我今儿个打了一只野鸡,换的二斤肉,你给做了呗?” 老娘眼睛一瞪,说:“小犊子,你打了野鸡就直接吃野鸡呗,还跑那老远换肉干哈呀?换肉就算了,你咋还换的这么瘦啊?不知道整点肥肉啊?肥肉还能靠点油……”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人都稀罕吃肥肉片子,也有可能是出苦大力出的,一天也没个油水,身体老缺油了。 马斌以前也爱吃肥肉,还记得前世老家杀猪的时候,那大肥肉片子,老香了,一人能造二斤呢。 不过后来经过科学以及见世面的增加,马斌也知道了吃太多肥肉对身体不好,所以说这次他买的都是五花肉,有肥有瘦的。 “他不给我换,他说我那只鸡不够换两斤肥肉的,就给了这肉……”马斌也只能适当的欺骗一下自己的老娘。 马斌的老爹这时候走到了外屋地:“行了,能换两斤是两斤,一天也没个正事儿,招猫逗狗的,能拿回来点吃的就不错了。” 嘿,不错,这都生气好几天了,今儿个终于给个好脸了,好歹能说上话了。 马斌连忙说:“爹,哪有这么说你儿子的,你儿子是那人吗?” 马斌老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也没说话,就跑到前面去晒太阳了。 老娘挤咕挤咕眼睛,指着马斌说:“你就别气你爹了,小心再挨揍,我可拦不住啊!” 这年代,挨揍那都老正常了,现在的父母都讲究着棒下出孝子,从小打到大,啥时候结婚呢?啥时候不挨打都不错了,有的脾气那啥一点的,你结婚以后还挨打呢。 “没事儿、娘,我听二牛子说明天要开荒去……” 老娘一边煮肉,一边说:“可不咋的呢,说是明天除了上学的,老的走不动道的,都得去开荒去,不过是给半个工,那也挺好,挣半个工是半个工……” 马斌摇摇头没说话,这半个工才几个钱啊?自己一天挣的都快赶上一个月挣的。 不过这个时候的自己算是不务正业,人家要么有个正式的工人,要么就是社员。 打猎,这玩意有好有坏,有的人说他永远吃不上四个菜,也有的人说它不是个好活计。能打着的时候吧,还好。那万一有时候打不着,家里没粮都得饿死。 老娘把肉都煮熟了,留下半斤炒菜,剩下的肉又放回了碗架子,打算明天再吃。 马斌一瞅就知道老娘是舍不得,不过这事儿也没法说,老一代的人就是这么节约。 因为有猪肉,再重新炒菜的缘故,老娘就决定要等马武回来一起吃饭。 趁着这会功夫,马斌把自己精心挑选的弹弓把拿了出来,来到了后院阴凉处。他眼神老专注了,拿着刀就开始精心地切削。手中的小刀那叫一个灵活,就跟跳舞似的舞动着。木屑哗哗地往下落,木头的形状也逐渐变得圆润光滑。他不断地调整切削的角度和力度,就想着让弹弓的手柄既舒服又好看。经过一番细致的打磨后,手柄变得老光滑了。 马斌用手轻轻抚摸着手柄,感受着木头的质感。 “老六、老六吃饭了,你老弟回来了……”娘的声音传来。 马斌连忙收起弹弓把,站起身拍拍屁股,把土拍掉,然后进屋吃饭。 今天这伙食老好了,三个菜,一个辣椒炒肉,一个炖白菜汤,再加上一个芥菜疙瘩(咸菜),配上大饼,那别提有多香了。 吃饭的时候,马武还在和马斌说:“四哥,没想到啊,你还真打着玩意了?” “别废话、了了啥呀?快点吃你的得了,吃都堵不上你的嘴,一天天……”马斌没好气地怼了自己老弟一顿。 “切,不说就不说咯,明天还能不能打着了?” “打个鬼呀打,明天开荒去,明天不知道累成啥鬼样子了。还打、我打你,你信不信?” 老娘看马斌凶他老儿子了,连忙说道:“你好好说话,咋跟你老弟说话呢?一天激挠的,也不知道随谁……” 马斌低着头吃饭,不想讲话。 吃完饭,自己老爹在炕沿上一坐,喝着茶叶水,说是茶叶水,里面能有两三根茶叶都不错了,剩下的都是茶叶沫子。 老娘在外屋地开始刷碗刷筷儿。 马斌薅过来马武,找了一些麻绳,然后就来到了后院,开始让马武帮自己绑绳。 马斌用手指轻轻拉扯着皮筋,感受着它们的弹力。确定合适后,他将皮筋小心地绑在弹弓框架的两端。绑皮筋的时候,他老专注了,确保皮筋绑得老牢固了,不会在使用过程中松动。马武一边绑马斌一边调整皮筋的长度和张力,时而拉紧一些,时而放松一点,直到达到他满意的程度。 第15章 开荒 弹弓刚一整完,马武那小眼神里满是羡慕,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哥哥马斌,仿佛在看一个拥有神奇宝贝的大英雄。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皮筋那可是相当金贵的物件。 现在村里的小孩,要是谁有个弹弓,那可真是老了不得了,走在村里都能把头抬得高高的,就像那骄傲的大公鸡。 “哥、哥,四哥借我玩会儿呗!”马武一脸渴望,那小模样就像馋嘴的小猫看到了鲜美的鱼儿。 马斌嘿嘿一笑,回应道:“想玩啊,那也行,你帮四哥个事呗!” 马武连忙点头,急切地问:“啥事啊?我不都答应你给你偷钥匙了?” 这话一出口,可把马斌吓得够呛,他赶紧捂住老弟的嘴,紧张得像只受惊的兔子,忙不迭地往外屋瞅。还好,外屋地没人,老娘估计也进里屋了。他又不放心地四周撒摸撒摸,确定真的没有人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这话能乱说的?给你玩是有条件的,不是这条件,你先听我说完。” 马武赶紧掰开自己四哥的手,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马斌拉着老弟坐下来,一本正经地说:“弹弓给你玩没事,但是要等我用的时候要给我先用,然后你还得给我搓泥球,晚上咱回来烧点泥球。” 马武一脸疑惑,皱着小眉头问:“烧泥球干哈呀?” 马斌有点不耐烦地说:“不烧泥球打啥呀,打吐了卡啊!” “不有石子吗?你捡点石子不就得了吗?” 马武还是不明白。“你懂个啥,那玩意不圆,打的不准……你就说行不行吧?”马斌瞪了马武一眼。 马武想了想,觉得有个弹弓玩总比没有好,便赶紧点头说:“行。”接着又急切地问:“那哥你啥时候也给我揍个弹弓呗?” “你等会儿啊,老弟。”说完,马斌快步跑到外屋,从被层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五块糖。他把糖递给马武,说道:“老弟,我给你玩弹弓的时间,你多搓点泥球,一天搓个一百个就行。等啥时候把老爹的钥匙拿过来,哥就给你揍个新弹弓,咋样?” 马武卡巴卡巴眼睛,看着那几块糖,心里乐开了花,欣然同意了下来。 两个人舀了一点水,开始和泥搓泥球。那小手在泥水里搅和着,仿佛在创造一个个小小的奇迹。搓完泥球后,他们把泥球放在一块硬土上阴干,然后洗洗手,拿着镰刀和绳子去打猪草。 在去打猪草的路上,他们碰到了大眼珠子。从大眼珠子那里得知二牛被留在家里帮忙绑板杖子,所以今天不过来打猪草了。 马斌也没太在意,毕竟少一个人也不影响啥。 三个人手脚麻利,很快就打完了猪草,一人背一捆就回家了。 回到家,马斌就开始剁猪草喂猪。那猪草在他的刀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仿佛在演奏一首乡村交响曲。 马武则在后栏子里点了把火,开始烧泥球。 这一把火可把老爹吓了一跳,还以为咋的了,后栏子着火了呢。等知道是因为泥球后,老爹气得一人赏了一个二踢脚。 泥球烧完了,从火堆里捞出来,在外屋地找个地方放好。 一夜无话,乡村的夜晚宁静而祥和,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仿佛在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 第二天一早,喂完猪,吃完饭,马武独自一人去打猪草。 马斌则和爹娘二人扛着二尺沟、洋镐、木耙子,往村中间去。 等他们三口人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围了一堆人,那场面就像赶集似的热闹。人们都在那小声嘀咕着啥,妇女们则聚在一起扯老婆舌,叽叽喳喳的一会儿东家长,一会儿李家短。 马斌也看到了和自己同班同校的人,有好朋友,也有对头。 小时候也不知道因为啥,他和韩军就干过架,一直干到这么大,有事没事的,还刺两句对方。 马斌记得,就去年吧,两个人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在学校里干起来了。一人纠集个七八个人,打群架,那场面可热闹了,把老师都气昏过去了。 因为这事,学校还把双方父母都叫过去,狠狠地批了一顿。 不过在这个年代,打架也算是习以为常了。打架不正常吗? 再说了,这时候能打赢算你尿性,打输了才丢脸呢。 别看这小小的村子几百户人,但是那斗心眼、拉帮结派可老多了。 分东头人、西头的人,这趟杆的人,那趟杆的人,还分姓啥。村子里有几个大姓,老赵家、老李家、老韩家、老张家,这都是一有一二十户人的大家族。 有时候打架,那都是打群架。有时候邻村还过来掐架,要是有理的话,那一村子打一帮人,没理的话也一村子打你一帮,除非你跟这村子有亲戚。 不过,大部分村子和村子之间都有一些亲戚。不是这家娶了那个村子的姑娘,就是那个村子的小伙娶了这村子的闺女。 马斌这边是马斌子、大眼珠子、二牛子、王大脑袋、卢大同等八九个人。 对面是韩军、夏大禹、张立业、王衡一堆人。双方谁看谁都不爽,这里面就不分东西头,都是谁跟谁玩得好。 最主要的就是马斌和韩军两个人,马斌都不记得自己啥时候惹的他,不过记得从小学四年级就开始干仗,一直干到不念。 马斌等人找了一个角落,马斌开始散烟。一个个的开始吞云吐雾,那模样就像大人似的。 “我操,毛驴子混大发了,小烟卷都抽起来了……” “是啊,大斌子,你现在尿性了……” 马斌看着眼前这些人,突然间还有点小感慨。自己前世老婆跑了之后,这帮兄弟聚的聚、散的散,等自己出去打工以后,那更是联系得非常少,一年打不了一个电话。 一帮小年轻开始吹牛逼,今天他打牌赢钱了,明天他和谁出去喝酒去了,这个又和那个去山上了,这个和那个又干啥去了。抽完烟又吹了会牛。 大队长(村长)、大队书记、会计、小队长,乱码七糟的全来了。 接着就是一长串的讲话,讲去年咋地咋地,今年又要怎么怎么好……然后马斌一家三口就跟着三队走了,队长是丁大海。 第16章 结束开荒 马斌一家三口跟着三队的丁大海队长,朝着开荒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马斌的心里还在想着刚才和兄弟们在一起的场景,那些熟悉的面孔和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他深知,在这个小小的乡村里,虽然大家时不时会有争吵和矛盾,但在关键时刻,还是会团结一致。 当然了,利益会起到关键性的作用,现在看着一群和气,但是要真正有利益冲突的时候,谁管谁呀? 其实马斌活了一世,也知道老家人是最不团结的。程勇动狠,单挑一对一,那绝对是挺牛逼的,但是要论团结的话,还真不如南方那几个地方。 来到开荒的地方,只见一片荒芜的土地等待着他们去开垦。那土地就像一个沉睡的巨人,等待着人们用勤劳的双手将它唤醒。 丁大海队长站在前面,扯着大嗓门大声地分配着任务:“大伙听好了,男同志负责用洋镐和二尺沟把地翻起来,女同志就把翻出来的石头和杂草清理到一边。咱们今天加把劲,争取多开点地出来。” 大家纷纷响应,拿起工具就开始干活。那场面,就像一场热闹的战斗即将打响。 这个时候的人干活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马斌和父亲一起挥舞着洋镐,每一次用力地挥下,都能感受到土地的坚硬和顽固。洋镐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震得手臂发麻。 马斌咬着牙,再次高高举起洋镐,用尽全身力气砸下去。一下又一下,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那汗水,就像是勤劳的勋章,见证着他们的努力。 父亲在一旁也不示弱,动作熟练而有力,仿佛在和土地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父亲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坚毅和执着。 他们先从土地的边缘开始,一点一点地向中间推进。遇到较大的石头,就合力把它搬到一边。有时候石头太大,搬起来十分吃力,他们就得用撬棍慢慢地把石头撬起来。每搬动一块石头,都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这时候的人有一点好,手上都有老茧子,要不然非要起一堆水泡不可…… 没一会儿,他们就碰到了一个难题,一块土地上长着一个粗壮的树根。这树根深深地扎在土里,就像一个顽固的敌人,阻碍了他们的开垦进程。 马斌和父亲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他们知道这是个硬骨头,但他们没有退缩。他们先用洋镐在树根周围小心翼翼地挖着,试图把树根周围的土松动。可是这树根实在是太粗了,洋镐挖下去,只是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痕迹。 丁大海也看到了情况,连忙叫来七八个成年人,开始搞这个大树根子。 大家围拢过来,齐心协力,一点一点地把土挖开。随着土被不断地挖开,树根逐渐露出了它庞大的身躯。这树根盘根错节,像一个巨大的蜘蛛网,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马斌和父亲累得气喘吁吁,但他们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们知道,只有把这个树根挖出来,才能继续开垦这片土地。 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终于把树根周围的土都清理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就是把树根从土里拔出来。他们找来一些绳子,把绳子绑在树根上,然后几个人一起用力拉。“一、二、三!”大家齐声喊着口号,一起用力。树根在他们的拉扯下,微微晃动,但还是没有被拔出来。他们又试了几次,依然没有成功。大家的脸上露出了疲惫和无奈。 这时,丁大海队长走了过来。他看了看情况,大声说道:“大家再使把劲,我们一定能把这个树根拔出来。咱可不能被这树根给难住了。”在队长的鼓励下,大家再次鼓足了劲。 这一次,他们齐心协力,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终于,树根在他们的拉扯下,缓缓地从土里拔了出来。大家欢呼雀跃,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那一刻,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唯一有点愣神的就是马斌,他看着这个被拔出来的树根,心中涌起一股奇特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这树是属于生命呢,还是属于不是生命,但是他知道这大树绝对有生命值,因为这个发芽的大树根,一共有 210 点生命值,只不过马斌只抽了 200 点,不然的话,树桩子上面几个绿芽该黄了,就很容易让人家看出来。不过这可给马斌提取了一个新思路,如果这样都行的话,那自己在树林子里,找这种有生命的树根就可以抽生命点了。 不过有一点比较费劲的,就是在树根没挖出来之前,自己提取不了对方的生命值,只能把树根全部斩断,把整个树根挖出来,才能收取对方的生命。倒是去林场工作,可能对自己有好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土地渐渐被翻了起来。但这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把土块敲碎,让土地变得更加松软。 马斌拿起二尺沟,开始仔细地敲打土块。二尺沟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土块在不断的敲击下逐渐破碎。这个过程需要耐心和细心,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大的土块。马斌专注地敲打着土块,仿佛在敲打前世的仇人一样。 而母亲和其他妇女们也在忙碌着。她们弯着腰,用手把翻出来的杂草拔掉,然后堆放在一起。遇到一些根系较深的杂草,还得用小铲子用力地挖出来。对于那些小石头,她们就用篮子装起来,搬到旁边的空地上。 一群老娘们一边干活,一边聊天,虽然辛苦,但也充满了欢声笑语。她们的笑声在田野里回荡,给这片荒芜的土地带来了生机。 中午的时候,生产队送来了简单的午饭,几个大饼子和一些咸菜。 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天。 马斌听着大家谈论着村里的各种事情,心里觉得很温暖。 在这个乡村里,人们虽然生活艰苦,但却有着一种朴素的快乐和满足。那大饼子虽然有些粗糙、还有点拉嗓子,但吃在嘴里却有着别样的香甜。 下午的工作继续进行,太阳渐渐西斜,把大家的身影拉得长长的。经过一天的努力,他们开垦出了一大片土地。看着这片新翻的土地,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春天里绽放的花朵,充满了希望和憧憬。 收工的时候,马斌一家三口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家走。在路上,他们谈论着今天的收获,虽然很累,但心里却很踏实。 回到家,马武已经打好了猪草,正在院子里等着他们。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简单的晚饭,享受着这宁静的乡村夜晚。 那夜晚,宁静而祥和,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和蛙鸣,仿佛在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 日子一天天过去,马斌他们继续着开荒的工作。在这个过程中,马斌的生命值已经达到了 1206 点,可以转动 12 次轮盘。随着时间的推移,庄稼也长得越来越好。马斌看着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心中充满了感慨。他知道,自己的未来也像这片土地一样,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第17章 秋收+雨 随着季节的流转,秋天悄然来临。田野里的稻谷变得金黄,黄豆也饱满地低垂着脑袋。这时候,村里开始了忙碌的秋收工作。 “哎呀妈呀,这稻子可老好了,今年指定能有个好收成。”马斌的母亲一边看着田里的稻子,一边高兴地说道。 马斌和父亲也望着这片丰收的景象,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嘎稻子的日子开始了。马斌和村里的人们一起,拿着镰刀走向稻田。 那一片片金黄的稻穗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仿佛是大自然赐予的宝藏。 马斌弯下腰,熟练地挥舞着镰刀,一把把稻子在他的手中被割断。他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不一会儿,身边就堆起了一小堆稻子。 “毛驴子,挺厉害呀,这速度可不慢。”旁边的村民笑着说道。 马斌嘿嘿一笑,说:“那必须的,咱得赶紧把这稻子收回家,可不能让这好收成给浪费了。” 大家一边干活一边聊天,田野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割稻子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长时间弯腰让马斌的腰有些酸痛,但他没有抱怨,依然坚持着。他知道,这是一年的辛勤付出换来的成果,必须好好珍惜。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但他的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在割稻子的过程中,也会遇到一些小麻烦。有时候会碰到一些比较硬的稻秆,镰刀割起来就比较费劲。这时候,马斌就会更加用力地握住镰刀,一下一下地把稻秆割断。还有的时候,会不小心割到自己的手指,但他只是简单地包扎一下,就又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经过几天的努力,村里的稻子终于都被割完了。接下来,就是要把稻子运回家,进行晾晒和脱粒。 马斌和父亲一起,把一捆捆的稻子扛到马车上,然后拉回家。那马车上堆满了金黄的稻子,就像一座小山一样。 这个时候,老弟马武也开始跟着捡地…… 稻子收完后,紧接着就是割黄豆。黄豆地里,那一串串饱满的黄豆荚在风中摇曳着,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自己的丰收。马斌和村民们再次拿起镰刀,走向黄豆地。 “这黄豆长得可真不错。”马斌的父亲说道。 马斌点点头,说:“是啊,咱赶紧割完,早点把黄豆收回家。” 他们弯下腰,开始割黄豆。黄豆的秆比较硬,割起来需要更大的力气。 但马斌没有退缩,他用力地挥舞着镰刀,把一根根黄豆秆割断。 割黄豆的时候,要特别小心,不能把黄豆荚弄破了。否则,黄豆就会掉出来,影响收成。 马斌小心翼翼地割着黄豆,每一刀都不容易,因为黄豆的杆子容易炸开,特别伤手。 经过几天的辛勤劳作,黄豆也都被割完了。马斌的手也是惨不忍睹…… 马斌看着那一堆堆的黄豆,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这些都是大家辛勤劳动的成果,是他们生活的希望。 秋收结束后,村里的人们开始忙碌着晾晒和碾压粮食。 他们把稻子和黄豆摊在里平渊(平场,晒场,碾场,翻场,扬场……),让阳光充分地照射着。那金黄的稻子和饱满的黄豆,在阳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半大小的、一人骑着一支干草,在跑来跑去呼啸着打闹着,俨然成精的少林十八棍僧。个个酡红着脸如同喝醉酒的人,小小的们一人别着一杆高粱杆曲的手枪,自由自在的玩耍…… 如果场面上来了马车碾场,这帮小犊子七手八脚爬到车上,大家的身体随着车的颠簸上下起伏,呼喊着,尖叫着,像现在坐过山车一样一圈一圈转得昏天黑地,那种惊喜刺激,那份兴奋欢乐,那点极致的享受,当真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今年这收成可真好,咱这日子也会越来越好。”马斌的母亲一边翻着粮食,一边说道。 马斌和父亲听了,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们知道,这丰收的背后,是大家一年的辛勤付出。而这些粮食,将是他们未来生活的保障。 忙完了稻子和黄豆,又到了掰苞米的时候。 广袤的大地在秋日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片金黄的壮丽景象。成熟的苞米杆随风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丰收的喜悦。然而,就在这个关键的秋收时节,天空却渐渐阴沉下来,一场小雨不期而至。 秋雨总是带着一种别样的韵味,尤其是在这片充满希望的黑土地上。细雨如丝,轻轻地洒落在大地上,给整个乡村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远处的山峦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田地里,那些即将收获的庄稼在细雨的滋润下,显得更加饱满而富有生机。 一场秋雨一场寒…… “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咱得抓紧时间了。” 马斌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场雨可能会给秋收带来不少麻烦,但他们不能因此而停下手中的活计。一家人迅速行动起来,开始忙碌地收割着庄稼。 “这苞米长得可真不赖,个顶个的饱满。”一个大爷一边掰着苞米,一边说道。 马斌也点点头,说:“是啊,今年这苞米肯定能够吃。” 掰苞米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儿。苞米叶子拉人老刺挠和疼了,苞米从棒子上掰下来。这需要力气。 马斌的手在苞米杆上飞快地移动着,不一会儿,就掰下来一个苞米。 “毛驴子,手挺快呀。”卢大同笑着说道。 马斌嘿嘿一笑,说:“咱得赶紧把这苞米弄好,不然影响后面。” 大家一边干活一边聊天…… 在掰苞米的过程中,也会有一些小乐趣。有时候会发现一个特别大的苞米棒子,大家就会拿起来比较一番,然后哈哈大笑。 雨越下越大,田地里的泥泞也越来越严重。马斌的鞋子上沾满了泥巴,每走一步都很吃力。但他没有抱怨,依然坚持着收割庄稼。他知道,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战胜这场雨,把丰收的果实带回家。 在雨中劳作了一整天后,终于把一部分苞米都掰完了。他们疲惫不堪地坐在田边,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庄稼,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虽然雨水给他们带来了很多困难,但他们还是成功地完成了收割任务。 “今天真是辛苦大家了,等天晴了,咱们赶紧把苞米搬回去,不能让这场雨给毁了。”小队长说道。 第18章 苞米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晴天…… 经过几天的努力,地里的苞米终于都被掰好了。那一个个饱满的苞米棒子堆放在平渊上,仿佛一座金色的小山,散发着丰收的喜悦气息。阳光洒在这堆苞米上,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就好像是大自然为这片土地送上的最珍贵的礼物。 接下来就是开始扒苞米叶子。 大闺女、小媳妇儿、老娘们儿、老太太、半大小子都搬个小板凳,围着苞米堆,把苞米棒子的外皮扒下来,根子掰断。 上百号人围坐在苞米堆旁,热闹得就像赶大集似的。 大家一边说笑,一边快速地扒着苞米叶子。 马斌抓起一个苞米棒子,熟练地剥开外层的叶子。“这苞米叶子可真厚实,扒起来还挺费劲呢。”马斌嘟囔着。 母亲笑着回应:“可不是嘛,不过这叶子留着冬天还能烧火呢。” 周围的老娘们也纷纷应和着:“对啊,这苞米叶子可不能浪费喽,冬天烧火老暖和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回荡。 这个活虽然不用出大力,但是它埋汰也累腰,干不了多一会,手累得焦酸。扒一天苞米,等晚上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平渊上就堆满了绿色的苞米叶子,那堆叶子就像一座小山丘,仿佛在诉说着丰收的故事。 这些叶子到时候都可以烧火用,在这个年代,每一样东西都有它的用处。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些苞米叶子能在寒冷的冬天给家里带来温暖。想象着冬天围坐在火炉边,烤着苞米叶子烧出的火,那种温暖的感觉让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扒完叶子后,就开始搓苞米粒子。这可是个细致活儿,需要耐心和技巧。 马斌拿起一个苞米棒子,在特制的搓板上用力地搓动着。苞米粒子纷纷落下,发出“沙沙”的声音,就像一首美妙的乐曲。 “嘿,这苞米粒子可真饱满。”马斌兴奋地说道。 旁边有人在一旁点点头:“是啊,这一年的辛苦没白费。” 大家看着那一颗颗饱满的苞米粒,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搓苞米粒子的时候,大家都格外专注。生怕一不小心把苞米粒弄破了或者掉在地上。 马斌的手灵活地在苞米棒子上移动着,不一会儿,一个苞米棒子就被搓得干干净净。他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在这个过程中,也会有一些小插曲。 有时候会不小心搓到手指,疼得马斌直咧嘴。“哎呀妈呀,这可真疼。”他甩甩手,又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还有的时候,会发现一些特别奇怪形状的苞米棒子,大家就会拿起来互相调侃一番。 “瞅瞅这苞米棒子,长得咋这么怪呢,像个小怪物似的。” “哈哈,可不是嘛,这肯定是苞米地里的小鬼变的。” 充满了欢声笑语的氛围让繁重的劳动也变得轻松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苞米粒越来越多。 平渊上的苞米粒就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 马斌看着这些劳动成果,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他知道,这些苞米粒不仅是村里人的生活保障,也是他们辛勤付出的见证。这些苞米粒承载着大家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他们用汗水换来的宝贵财富。 苞米羊子都留给学生带到学校去取暖。在那个年代,学校的条件比较艰苦,课堂上都有炉子,都是烧的苞米羊子。 孩子们知道这些苞米羊子的重要性,会小心翼翼地把苞米羊子收集起来,带到学校去。 想象着孩子们在温暖的教室里学习,这些苞米羊子就像是一份份爱心,传递着大家对下一代的期望。 忙完了搓苞米粒子的工作,接下来就是要把苞米粒晾晒起来。 大家一起把袋子里的苞米粒倒在平渊上的空地上,摊开成薄薄的一层。 阳光洒在苞米粒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就像无数颗小太阳在地上闪耀。“这得晒好几天才能干吧。”母亲说道。 马斌点点头:“是啊,不过晒干了就能好好储存起来了。” 在晾晒苞米粒的日子里,马斌也没闲着。他会时不时地去翻动一下苞米粒,让它们晒得更均匀。他看着这些苞米粒,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随着秋收的深入,村里的人们都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 整个村子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丰收气息。 而接下来的重要任务便是交公粮,这在那个年代的东北乡村,无疑是一件牵动着每一个人心灵的大事。 交公粮,关系着国家的建设和整个村子的荣誉。对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来说,这不仅仅是一种义务,更是一种神圣的使命。 大队的队长和书记、会计,以及各个小队的队长们,为了确定交公粮的日期,可谓是费尽了心思。他们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反复斟酌着每一个细节。 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交公粮的日期被定了下来。消息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了整个村子,接着都开始为交公粮做着准备。 …… 搞好苞米,马斌的任务也就算结束了…… 马斌闲来无事开始研究自己的系统…… 马斌决定先尝试转一下这个神秘的转盘。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按下了转盘的启动按钮。随着转盘的飞速转动,四色光芒闪耀起来,仿佛一场绚丽的魔法表演。马斌紧张地盯着转盘,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终于,转盘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指针缓缓移动,最终停在了黑色的格子上。 马斌的眼睛瞬间瞪大,只见上面显示着几个令人失望的字:“谢谢惠顾、下次光临……” “我泥马,啥情况?”马斌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满怀期待的第一次尝试竟然得到这样一个结果。但马斌可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他心中涌起一股倔强,就不信还能转到黑色。于是,他再次按下启动按钮,转盘又一次飞速转动起来。然而,结果依旧令人失望,又是一次“谢谢惠顾”。 马斌不甘心,一次又一次地转动着转盘。 “谢谢惠顾……” “谢谢……” “谢……” 连续九次的谢谢惠顾,让马斌的脸都黑了。他愤怒地盯着转盘,心中满是不解和沮丧。 “老天爷在耍我吧!至于这样吗?”马斌在心中怒吼着。 第19章 小空间 就在马斌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第十次转动开始了。转盘缓缓转动,指针慢慢悠悠地移动着,仿佛在故意考验马斌的耐心。 马斌紧张地握紧了拳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指针。终于,指针来到了灰色地带。马斌的心跳瞬间停止了,他紧张地看着转盘上显示的字。 “恭喜得到一方空间……”马斌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马勒戈壁的,老子还以为你就只有谢谢惠顾呢?”马斌兴奋地大喊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感受一下这个新得到的空间。 闭上眼睛,马斌集中精神,试图与这个空间建立联系。瞬间,他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这个空间无声无息。马斌在这个空间中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和沉寂。 马斌睁开眼睛,看向自己手中最后的二百多生命精华。他心中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开始转运了呢?这个神秘的系统似乎还有更多的惊喜等待着他去发现。要不要继续转呢?马斌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一方面,他害怕再次遭遇连续的谢谢惠顾,浪费自己宝贵的生命精华;另一方面,他又渴望着能够得到更多的惊喜和好运。 越想越感觉应该是这样,马斌心中的冒险精神最终战胜了恐惧。他一跺脚、咬咬牙,决定继续转。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回头的道理。”马斌在心中暗暗为自己打气。他再次按下启动按钮,转盘又一次飞速转动起来。然而,命运似乎又和他开了一个玩笑,连续两次的“谢谢惠顾”让马斌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 马斌沮丧地坐在地上,看着手中所剩无几的生命精华,心中充满了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应该继续下去,这个神秘的系统到底是他的幸运之神还是噩梦的开始呢? 马斌心中一动,他感觉到这个系统似乎还有更深层次的秘密等待着他去揭开。他重新审视着这个神秘的转盘。他开始思考,这四个颜色区域到底代表着什么呢?黑色的谢谢惠顾背后是否隐藏着其他的含义?灰色的空间又意味着什么呢?黄色和红色区域又会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 闲着无聊,马斌心中涌起一个念头,决定约上自己的好朋友二牛子和大眼珠子一同去林中打鸟。 马斌首先来到了二牛子家。此时,大眼珠子正在院子里摆弄着他的小铲子。看到马斌来了,大眼珠子立刻兴奋地迎上前去,问道:“马斌,过来找我啊?” 马斌神秘地一笑,说道:“走,咱们去林中打鸟去。我带着弹弓呢,兜里还装着泥球,肯定能打到不少。” 大眼珠子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兴奋地说:“真的?那可太好了!我最近好久都没去林子里玩了。”说完,他放下小铲子,转身回屋拿了顶帽子,便跟着马斌出发了。 接着,他们来到了二牛子家。二牛子正在家里制作弹弓,听到马斌他们的想法后,思索了一下说道:“用弹弓的话,要不要带夹子?” 大眼珠子连忙应道:“带着呗!万一用得着呢。” 随后,马斌和大眼珠子回家去拿夹子,二牛子则在家里拿吊瓶装水,以防渴了的时候可以喝水。 很快,两人带着夹子回到了二牛家。他们一人抓一点谷子,背着夹子开路。 一路上,三个小伙伴有说有笑,充满了期待。 大眼珠子不停地给他们介绍着自己的弹弓和泥球,二牛子则兴奋地想象着自己打到第一只鸟的场景,手舞足蹈地说着自己的计划。 马斌笑笑没说话,他去主要是想尝试一下空间…… 终于,他们来到了树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仿佛为他们的冒险之旅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地毯。 马斌迫不及待地掏出弹弓,掂量着兜里的泥球,眼神中满是期待。 二牛子和大眼珠子也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 他们小心翼翼地在林间穿梭,耳朵竖起来,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一只灰色的小鸟从枝头飞起,马斌眼疾手快,迅速拉起弹弓,瞄准目标,用力一弹。泥球嗖地一声飞了出去,可惜差了一点,小鸟受惊飞走了。 “卧槽,可惜了!”二牛子叫了起来。 大眼珠子也摇摇头说:“马斌,你这准头还得练练啊。” 马斌平静地说:“急鸡毛啊,这才刚开始呢。” 他们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又听到了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这次,他们更加谨慎,慢慢地靠近声源。只见几只家巧在树枝上跳来跳去,欢快地嬉戏着。 马斌示意二牛子和大眼珠子安静下来,他再次举起弹弓,这次他调整了姿势,更加专注地瞄准。 “啪!” 泥球准确地击中了一只,那只小鸟应声而落。 二牛子和大眼珠子兴奋地跑过去,捡起那只巧(鸟)。“哈哈,马斌,你太厉害了!”二牛子夸赞道。 大眼珠子也笑着说:“这下有收获了。” 马斌接过家巧(鸟),放挎兜里的瞬间就结束了对方的生命,顺道也收进了空间里面。 马斌得意地笑了笑,说:“继续,我们多打几只。” 他们在林中四处寻找着目标,时不时地有小鸟被他们的动静惊飞。 但他们并不气馁,依然充满热情地继续着他们的打鸟行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收获也越来越多。兜里装满了打下的家巧(鸟),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然而,在这过程中,他们也遇到了一些小麻烦。有时候泥球会打偏,飞到树枝上或者草丛里,他们就得费力地去寻找。有时候小鸟飞得太快,他们根本来不及瞄准。 “这打鸟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二牛子感慨道。 大眼珠子点点头说:“是啊,不过也够一个菜了。” 马斌笑着说:“没错,我们再找找,说不定还能打到。” 他们继续在林中探索着,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渐渐西斜。林中的光线也变得越来越暗,鸟儿们的叫声也逐渐稀疏起来。 马斌看了看天色,说:“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二牛子和大眼珠子虽然有些不舍,但也知道天色已晚,不宜再继续留在林中。 三个人分开下夹子,都往自己觉得好的地方下。 下完夹后,他们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一路上谈论着今天的收获和趣事。 马斌说:“今天打得真过瘾,下次我们再来。” 二牛子和大眼珠子纷纷表示赞同。 二牛子说:“那必须的呀!下次我肯定第一个打中。今天要不是你马斌手快,我也能多打下几只。” 大眼珠子调侃道:“得了吧,你个大sb,就你那技术,还得练练。不过话说回来,马斌,你这弹弓咋这么厉害呢?有啥秘诀不?” 马斌得意地扬了扬眉毛,说道:“哪有啥秘诀,哥眼神好。”说完,他用两个手指头比了比自己的眼睛。 二牛子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哼,我回去好好练,下次肯定比你厉害。” 大眼珠子说:“哈哈,二牛子,你可别吹牛。不过说真的,今天这林子里的鸟还真不多呢。” 马斌点点头:“是呀,一开始我还担心打不到几只,没想到收获还挺多。” 二牛子说:“嘿嘿,我还听说有的林子里有彩色的鸟儿,那得多好看。” 大眼珠子接话道:“彩色的鸟儿?那可不容易打,太漂亮了,肯定很值钱。” 三个人打打闹闹的一路来到了村口,欢声笑语仿佛还在空气中回荡。 马斌和二牛子、大眼珠子分开后,带着满满的收获兴高采烈地往家走。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家人看到这些打下的鸟时的反应,脚步也不由得轻快起来,仿佛踩在了云朵上一般。 当马斌走进家门时,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晚餐。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交织成一曲温馨的生活乐章。 听到动静,母亲探出头来,看到马斌一脸喜色,便问道:“老六,啥事儿这么高兴啊?” 马斌神秘地笑了笑,缓缓把手伸进挎兜里面,实际上却是悄悄从空间里面拿出那些家巧(鸟)。“娘,你看,我今天和二牛子他们去林子里打巧(鸟),打了不少呢。” 母亲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勺子走过来。看着那些已经没有了生命的小鸟,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担忧与无奈,叹了口气说:“老六,你可千万别往山上走哈,要是碰到狼可怎么办啊!” 马斌听了母亲的话,心里虽有些不以为然,但也不想让母亲担心,便嘟囔着说:“娘,我们就是在山脚下打的,不会上山的。” 母亲摸了摸马斌的头,语重心长地说:“儿啊,你要知道,你要有个万一,娘可怎么活啊!” 马斌也不敢反驳母亲,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暗暗想着下次还是得小心些。 就在这时,弟弟马武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地上的鸟,他兴奋地叫了起来:“哇,哥,尿性啊!打了这么多鸟。” 马斌得意地笑了笑,正准备向弟弟炫耀一番,却听到母亲严厉地说:“老旮瘩,别这么多话,该干哈干哈去……” 马武有些委屈地看着母亲,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刚那么兴奋却被骂。不过,他也知道母亲的脾气,所以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那些鸟。 母亲看着地上的鸟,想了想说道:“今晚就把它们烧了吃吧。” 马斌和马武一听,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仿佛已经闻到了烧鸟的美味香气,马武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母亲开始忙碌地做饭,马斌也在一旁帮忙打下手。他熟练和着苞米面,动作虽然有些笨拙,但却充满了认真。马武则在旁边好奇地看着,时不时地问一些问题。 “哥,这鸟咋烧才好吃啊?”马武眨着大眼睛,满脸期待地问道。 马斌笑了笑,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肯定好吃。” 在做饭的过程中,马斌才知道自己老爹又去喝酒去了。 不用想,马斌就知道喝完酒还要去看小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老爹这习惯啥时候能改改。 饭做好了,马斌把灶坑里的火炭都扒拉出来,小心翼翼地把鸟直接丢在火炭上面,然后又用火炭把鸟盖住。一股烧鸟毛的味道瞬间传来,马武猫了三光的就跑到了外屋地,看着马斌烧鸟。 马斌歪头看了看自己的老弟,说道:“你自己看着好了,烧完了扒干净了再拿屋去……” 马武也没二话,接过马斌手里的树枝开始扒拉火炭。 马斌心虚地看了看里屋,又看了看老弟,说道:“老弟,你得加油啊,钥匙到现在也看不着呢,你可愁死我了。” 马武一脸无语地看了看自己的哥哥,撇了撇嘴说:“要不你去偷去,站着说话不腰疼,那钥匙一直放裤鼻子上面,我咋整啊?我直接脱老爹裤子?” 马斌听了马武的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连忙说道:“可别瞎整,那能行吗?咱得想个稳妥的办法。” 马武皱着眉头,一边小心地拨弄着火炭,一边嘟囔着:“那你倒是想个办法呀,光说我有啥用。” 此时,里屋的母亲已经把桌子都准备好了,她走到外屋地,看到兄弟俩正围着烧鸟的火炭忙活,无奈地摇摇头说:“你们俩呀,就知道瞎折腾。赶紧弄好了洗手吃饭。” 马斌和马武应了一声,继续专注于烧鸟。 不一会儿,鸟被烧得差不多了,马武小心翼翼地把烧好的鸟从火炭中扒拉出来,开始仔细地清理着残留的黑嘎嘎(就是鸟毛烧焦了)。 马斌在一旁看着,心里还是惦记着那把钥匙。他的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办法。“这可怎么办呢?要是拿不到钥匙,后面的事情就都没法进行了。”马斌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马斌和马武对视一眼,赶紧把烧好的鸟放一边。 原来是老娘已经开始端大饼的和菜……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开始吃饭。 吃完饭马斌就去喂猪,一边喂猪,马斌还在盘算着自己今天得到的生命值,一共才42点…… 第20章 偶遇韩立伟 一夜悄然过去,马斌在昏暗的夜色中沉沉睡去,醒来后全然不知自己的老爹是何时回来的。这也实在怪不得他,毕竟家中没有钟,那夜色又如同浓稠的墨汁一般,实在是难以判断时间的流逝。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马斌便早早起身,手脚麻利地喂完猪后,简单地吃过早饭,就迫不及待地朝着二牛家走去。当他来到二牛家时,却发现大眼珠子早已在那儿了。 两人正眉飞色舞、兴高采烈地吹牛闲聊呢,那热闹的场景仿佛能把整个屋子都点燃。 二牛一看到马斌,便扯着嗓子嚷嚷起来:“毛驴子,咋这么晚才来!” 马斌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回应道:“别瞎嚷嚷了,赶紧走吧。” 随后,几人出了门往山脚下走去。 一路上,他们欢声笑语不断。话题始终紧紧围绕着那些可能被夹子夹住的猎物,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二牛子满脸兴奋,那神情就像是发现了宝藏一般,眼中闪烁着炽热的期待之光,说道:“你们说咱会不会再夹住一只狐狸啊?那可就发财了。” 马斌听了,笑着轻轻敲了敲他的后背,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地说道:“你就光知道瞎想,能有只兔子或者野鸡就很不错了。” 不久,他们来到了树林边缘。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那带着泥土芬芳和树叶清香的气息,如同温柔的拥抱一般,让人顿感心旷神怡。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树林,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仿佛在探索一个神秘的世界。凭借着记忆中的位置,开始寻找之前下的夹子。 没过多长时间,他们就找到了第一个夹子。二牛子紧张地先跑过去,那急切的模样仿佛已经看到夹子上打到了什么珍贵的猎物。 当马斌二人看清夹子上的猎物时,也不禁欢呼起来。原来是一只肥美的兔子,此刻正惊恐地挣扎着。那兔子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无助。 马斌赶紧走上前去,动作轻柔得如同在抚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夹子,然后轻轻地把兔子抱在怀里。兔子的毛柔软而温暖,就像一团云朵。马斌轻轻地抚摸着兔子的脑袋,温柔地安慰道:“别怕,别怕,不会伤害你的。” 一旁的大眼珠子兴奋得直跳脚,大声说道:“活的价格是不是更贵呀。” 接着,他们继续在树林中寻找着其他的夹子。很快,他们又有了新的发现,一只公野鸡被夹子夹住了。野鸡的羽毛五彩斑斓,在阳光下闪烁着绚丽的光芒,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二牛子满心欢喜,小心地把野鸡从夹子上解下来,放进提前准备好的袋子里。 马斌等人在树林中继续探寻着可能有猎物的夹子,这片静谧的树林此时只有他们轻微的脚步声和偶尔的低语声在空气中轻轻回荡。 偶尔看到有巧(鸟)落下,马斌他们还会拿出弹弓子打鸟,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不好。马斌二牛子都没打到,大眼珠子倒是打着了三个…… 突然,马斌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的声响。他立刻停下脚步,神色紧张地抬手示意二牛和大眼珠子安静下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仿佛在面对一个未知的挑战。 三人如同三尊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周围的动静。那声响若有若无,仿佛有东西正悄然在树林中穿梭,并且逐渐朝着他们靠近。他们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三人背靠背站好,形成一个坚固的防御圈。他们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不多时,一个身影缓缓从树林深处走出,身前还牵着几条威风凛凛的狗。马斌定睛一看,原来是韩立伟。韩立伟在村里可是大名鼎鼎的猎手,他身材高大挺拔,宛如一棵参天大树。身着一件朴素的粗布衣衫,那衣衫虽然简单,却透露出一种坚韧和朴实。腰间系着一条宽厚的皮带,皮带上挂着各种狩猎工具,显得十分干练。他的步伐沉稳有力…… 马斌等人连忙热情地打招呼:“伟哥,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您!您这也是来查看自己下的套有没有收获吗?” 韩立伟看着他们,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那笑容带着农村人的朴实,瞬间驱散了早晨的清冷。他回应道:“可不是嘛,没想到你们几个小子收获还不小,有兔子又有野鸡。” 马斌不动声色地看向韩立伟身后背着的沙枪,心中涌起一股欲望。他忍不住问道:“伟哥,你这沙枪好用吧?能不能借弟弟耍两把?” 韩立伟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缓缓开口道:“沙枪可不是随便能玩的东西。再说了,你也没有打枪经验呢。” 大眼珠子瞪大了眼睛,充满好奇地问道:“伟哥,你这砂枪是大瞄小瞄的。” 沙枪是猎人的主要工具,火药加一把铁砂,50米左右打人都能打死,八十多米的鸟也能打下来…… 马斌老家的沙枪,分大瞄小瞄,大瞄一米五,小瞄一米二…… 韩立伟耐心地解释道:“我的这把猎枪是大瞄。它的射程虽然不算远,但是威力可不容小觑。如果不小心打到人或者动物的要害部位,很容易造成极为厉害的伤口,甚至可能导致死亡。所以啊,你们没事可千万不能去碰沙枪。” 二牛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看来这沙枪还真不是能随便玩的东西。伟哥,这样的猎枪一把多少钱?” 韩立伟看着几人,眼神中带着一丝严肃,说道:‘’咋的,你们对枪这么有想法?快灭了你们的想法了。现在打猎多危险呢。你看咱屯子那时猎人多,现在死的没剩几个了……‘’ ‘’没有,我们几个就是问问……‘’马斌连忙解释道。 ‘’小瞄的也得400多,大瞄的就得500多……‘’ 马斌道:‘’伟哥,您打猎这么多年,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危险的情况啊?” 韩立伟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有一次,我在追捕一只野猪的时候,不小心走进了一个陷阱。那陷阱又深又隐蔽,我费了好大的劲才从里面爬出来。还有一次,我遇到了一只受伤的狼。那狼极为凶猛,眼神中充满了野性和凶狠,差点就扑到我身上了。不过,我还算幸运,最后成功地把狼给赶走了。” 听了韩立伟的经历,马斌等人不禁对他更加敬佩。他们继续和韩立伟交流着狩猎的经验和技巧,同时也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狩猎的危险性…… 此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束,仿佛为这片树林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辉。韩立伟站在这光影之中,犹如一位经验丰富的智者,向马斌他们传授着宝贵的猎人经验。而马斌、二牛和大眼珠子则全神贯注地聆听着,眼神中充满了对韩立伟的敬重和对知识的渴望。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太阳已经缓缓升到了头顶,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球,散发着炽热的光芒。 马斌等人意识到时间不早了,决定结束这次的狩猎之旅,带着收获的兔子和野鸡回家。韩立伟也和他们道别,那身影渐渐消失在树林深处。 …… 在回家的路途之上,那灿烂无比的阳光恰似一层轻柔的金色薄纱,悠悠地洒落在他们的身上。阳光仿佛具有神奇的魔力,给他们的身影精心地镶上了一层璀璨耀眼、熠熠生辉的金边。马斌他们的讨论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二牛子满脸感慨,不住地叹息道:“今日可真是让咱长了不少见识啊。以后可万万不能随随便便就上山喽。咱可得更加小心谨慎些,不能再这么胡扯扯地就往山上跑。那山上实在是太危险了。” 大眼珠子用力地点点头,深表赞同,说道:“可不是嘛,有枪的时候都那么危险呢,要是没枪,那岂不是更吓人?咱可得好好掂量掂量,不能再这么冒冒失失的。” 马斌笑着看了看他们,眼中带着一丝调侃之意,说道:“净特么废话,没枪谁敢往山上面跑。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你们到底咋打算的?” 大眼珠子一脸茫然,反问道:“啥咋打算呢?我特么就打了几个鸟,别的啥也没打着。” 二牛子得意洋洋地把自己放在袋子里那只野鸡拿了出来,比划着说道:“这能怪谁?老天爷看哥们顺眼,赏了我这只野鸡。我可不想跑那么远去镇里卖,不划算,我回家炖着吃,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大眼珠子翻了个白眼,没去搭理他,转而对着马斌说:“你咋打算的?还去镇里卖吗?” 马斌掏出烟,动作娴熟地给每人点上一根,缓缓地吐出一口烟儿后说道:“他都不卖了,我就把这兔子拿回家,看看我老弟养不养,他要养就养着,不养我就杀了吃肉。” 马斌带着兔子回到家,一进院门,便看到弟弟马武正在院子里欢快地玩耍。马武看到哥哥回来,兴奋得像一只欢快的小鸟,立刻跑了过来。当看到马斌手里的兔子时,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星。 “哥,这兔子哪来的呀?”马武好奇地问道,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马斌笑着摸了摸马武的头,温柔地说:“我们下夹的夹到的。我问你,想不想养着它?” 马武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说:“我可不养,别给我找活啊!” 马斌无奈地笑了笑,正准备说话,这时老娘从屋里缓缓地走了出来。老娘看到马斌手里的兔子,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又上山去了?不是跟你们说过山上危险吗?”老娘严肃地说道,那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和责备。 马斌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娘,我们小心着呢。这次还碰到韩立伟伟哥了,他也跟我们说了山上危险,以后我们会更小心的。” 老娘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后天就要去交公粮了,你们也别整天瞎跑,帮着家里干点活。” 就在这时,老爹醉醺醺地从外面回来,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他那通红的眼睛半睁半闭,嘴里还不停地打着酒嗝。一看到马斌手里的兔子,老爹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一些,仿佛努力在让自己清醒一点。 “你们这些孩子啊,就是不知道轻重。山上那是什么地方?野兽出没,危险重重。这兔子吃了算了,也能给家里添点荤腥。但以后可不许再这么冒冒失失地上山了。”老爹含含糊糊地说道,那声音虽然有些含糊,但也露出些许担忧。 马斌低着头,小声说道:“爹,我们知道了。以后肯定会小心的。” 马武在一旁兴奋地跳起来,开心地说:“太好了,有肉吃了。” 老娘瞪了马武一眼,责备道:“就知道吃。这山上多危险,你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家怎么办?” 马斌连忙说道:“娘,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会听你们的话,不会再随便上山了。” 老爹看着马斌手里的兔子,眼神有些迷离,他伸出手想去摸兔子,却差点没站稳。“这兔子要是吃了,也得等交完公粮再说。这两天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家帮忙准备交公粮的事儿。” 马斌点头应道:“好的,爹。我们一定好好帮忙。” 老娘又开始唠叨起来:“你们啊,可长点心吧。这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还整天瞎折腾。以后可得好好干活,为家里多分担点。” 马斌和马武都乖乖地听着老娘的唠叨,不敢反驳。一家人围在院子里,热烈地讨论着交公粮的事情…… 第21章 大哥大嫂大姐 清晨,柔和的阳光宛如金色的丝线,轻柔地洒落在广袤的大地上,如同一位温柔的母亲,轻轻地唤醒了沉睡中的乡村。家贼(麻雀)在柴火剁上叽叽喳喳,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佛是在为新的一天欢呼喝彩。 在东北的一个小村庄里,马斌一家人正围坐在桌前,享受着一顿简单却充满温情的早饭。 老爹呼噜呼噜地喝了一大碗苞米碴子,然后习惯性地用袖子抹了抹嘴,站起身来,跟家人打了声招呼:“俺出去看小牌儿了,你们该干啥干啥。”说完,便悠哉悠哉地出门了。他那略显蹒跚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晨光中,留下一家人继续着各自的生活。老爹那悠然的步伐,仿佛在诉说着他对这平淡生活的满足。他对小牌的热爱,那可是村里出了名的…… 马斌看着弟弟马武,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粗声粗气地说道:“嘿,小兔崽子,你给俺老老实实在家搓泥球,听到没?等泥球搓得够多了,以后你就能可劲儿地打弹弓子了。说不定还能顺道瞅瞅能不能弄到那把破钥匙。要是敢偷懒,看我不削你。” 马武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乖巧地点点头。他那小小的脸上满是专注,稚嫩的小手灵活地摆弄着泥土,仿佛在创造一个个小小的梦想。对于马武来说,搓泥球可不仅仅是一项任务,那是他通往快乐世界的门票。他想象着自己拿着弹弓,在田野间尽情玩耍的场景,心中充满了喜悦,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像个小英雄一样,用弹弓打下一只只小鸟。 而此时,马斌自己则和二牛以及大眼珠子相约来到了山脚。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就像揣着一团燃烧的火。 在这片山林之中,总是隐藏着无数的惊喜与未知,山林就像是一个神秘的宝库,等待着他们去探索。他们沿着蜿蜒的小路前行,脚下的泥土散发着淡淡的气息,那是一种混合着树叶和泥土的味道,让人感到格外亲切。小路两旁,树上的枯叶随风飘落,仿佛是在跳着一场优美的舞蹈。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演奏一首美妙的自然交响曲。 他们来到茂密的树林,急切地寻找着自己等人放置夹子的地方。当他们跑到第一个夹子前时,却发现夹子上面只有斑斑血迹,却不见任何野物的踪影。失望瞬间涌上他们的心头,就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三人的脸上露出了沮丧的神情,呆呆地看着那滩血迹,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失落。 “尼玛,啥情况啊?明明昨天这儿还有兔子道呢。”马斌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失落。他挠了挠头,心里那叫一个郁闷。他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昨天还看到了兔子的踪迹,咋今天夹子上就只有血迹了呢? 二牛皱着眉头,低声说道:“是不是被狐狸啥的给吃了,或者给拖走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一边说一边在周围仔细地查看地面,试图寻找一些野物逃走的线索。 大眼珠子也嘟囔着:“鬼知道,他奶奶的。”脸上满是不满。 他们在周围找了半天,除了那滩血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之外,啥也没发现。他们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仿佛被这片山林抛弃了一般。 就在他们满心沮丧的时候,二牛突然惊喜地叫了起来:“看!那边的夹子有动静!”他们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他们连忙跑过去,只见另一个夹子牢牢地夹住了一只肥硕的野鸡。那野鸡还在不停地挣扎着,彩色的羽毛在阳光下闪耀着斑斓的光芒,就像一颗璀璨的宝石。 三人兴奋地欢呼起来,脸上的失望瞬间被喜悦所取代。“太好了!终于有收获了!”大眼珠子激动地跳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一顿美味的野鸡肉摆在面前。 马斌小心翼翼地将野鸡从夹子上取下来,仔细地检查着它的伤势。野鸡的腿部被夹子夹住了,但看起来并没有生命危险。 接下来三人把所有的夹子都检测个遍,顺道也把夹子都收了起来 明天要去镇上交公粮,可能需要的时间长一些,如果今天还下的话 明天可能什么也剩不下…… 这次比昨天运气要好一些,每个人都有收获。他们带着野鸡、兔子、沙半鸡(有点地方叫斑鸠)、满心欢喜地踏上了回家的路。在回家的路上,他们的心情格外舒畅。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仿佛在为他们的收获而欢呼。 走在乡间的土道上,马斌抽着烟,看向尘土飞扬的道路,心中充满了感慨。 农村的生活虽然平淡,但却充满了惊喜,就像这次意外收获的野味,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一抹亮色。 嘿哟,咱这回可真是撞大运喽!二牛那脸兴奋得不行,眼睛亮闪闪的,“瞅瞅这野鸡,肥得流油哇,那兔子也老肥实了,还有那沙半鸡,光瞅着就馋人得很。” 大眼珠子也咧着嘴笑,露出一口黄牙,“可不是咋的,这回价钱指定得涨点儿。” 马斌笑着点点头,“嗯呐,就盼着能多卖点钱,咱日子也能松快点儿。” 二牛挠挠头,一脸憧憬地说,“明儿个去交公粮,正好能去买点东西。毛驴子,你说咱下回还能有这好运气不?” 马斌皱着眉头寻思了一会儿,说:“这可不好说,山林子里的事儿谁能说得准呢。不过咱只要用心去找,说不定还能有收获。” 大眼珠子插话道:“我说,咱不能光指望这些小玩意儿。要不咱也跟着伟哥他们上山瞅瞅去。” “嗯呐,这倒是个法子。”马斌弹了弹烟灰,“可咱啥也没有哇?咋整,靠你吹牛逼能把它吹死咋的?” 二牛叹了口气,“唉,这日子过得可真费劲呐。啥时候咱能过上顿顿有肉吃的日子就好了。” 马斌轻轻拍了拍二牛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二牛啊,别这么垂头丧气的。咱只要慢慢儿努力,踏踏实实地往前走,日子指定会越来越好。你得信着,未来啥可能都有。说不定啥时候,一个好机会就砸咱脑袋上了,到那时候,咱的日子说不定真就跟我说的那样呢。吃饭都不用算计着,吃一半扔一半;喝酒也不用犯愁,喝一瓶扔一瓶,可劲儿享受那富得流油的生活。” 大眼珠子猛地扭过头,狠狠斜了马斌一眼,嘴角一撇,大声说:“嘿,我说你个毛驴子,你也不动动你那榆木脑袋好好寻思寻思,就咱现在这日子,还吃饭吃一半扔一半,喝酒喝一瓶扔一瓶?你可真敢想啊!你当这是天上掉馅饼呢?别在这儿瞎寻思了,纯纯白日做梦。” 马斌张了张嘴,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心里寻思着,可不能告诉这俩货千禧年后面就是这样。但看着大眼珠子那满脸的嘲讽和二牛依旧黯淡的眼神,他又觉得有些话不吐不快。 马斌挺了挺身子,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说:“你们别不信,这日子啊,有时候变得可快了,让人都不敢想。虽然现在看着我说的那些好像远得没边儿,但谁知道以后会咋样呢?说不定哪天,一个好机会就砸咱脑袋上了,那时候的日子,说不定真就跟我刚才说的一样呢。” 大眼珠子哼了一声,“哼,可别jb吹牛逼了。机会?哪有那么容易就来。你就等着吧,我看你等到猴年马月也等不来你说的那日子。” 二牛却在一旁若有所思,抬起头看着马斌,眼里闪着一丝希望,“你真觉着咱以后能过上那样的日子?” 马斌使劲点点头,“二牛,只要你加油,使劲儿拼,就肯定有盼头。未来的路还长着呢,谁也说不准会发生啥。” 他们一边走一边唠着,对未来充满了期待。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就像给他们注入了无穷的劲儿。虽说生活充满了挑战,但他们都信着,只要努力,指定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正走着呢,马斌远远地瞅见韩南急急忙忙地迎面走来。韩南一脸着急,还没等走近就大声喊:“大斌子,不好了,你大哥和大嫂又干起来了!” 马斌一听,眉头皱得紧紧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烦躁。“这咋又吵起来了呢?真不让人省心。”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先回去吧!明儿个见。”说完,就跟着韩南快步往大哥家走去。 一路上,韩南絮絮叨叨地说着事儿的经过。原来,大嫂又因为大哥喝酒的事儿吵起来了。大嫂早上起来去喂猪,瞅见大哥躺在院子里睡觉,就知道他又去喝酒了。大嫂本来就是个急脾气,当下就站在院子里大声骂起来。大哥也被骂醒了,本来就是大男子主义,再加上听大嫂说得太过分,就回动了手。大嫂哪能受得了这个,就开始摔东西,大哥也是个倔脾气,一点儿也不让着,两人就这么闹得不可开交。 马斌听着,心里暗暗叹气,这两口子老是这么冲动,一点小事就能闹得鸡飞狗跳。他加快了脚步,想着赶紧去劝劝他们,别让事儿再恶化了。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大哥家。 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地上都是摔碎的碗碟。大哥和大嫂还在互相指责,声音一个比一个高。大哥满脸通红,气呼呼地说:“你瞅瞅你,一点小事就瞎了了,还摔东西,这日子没法过了。” 大嫂也不示弱,眼睛红红的,“你还好意思说,你像过日子的样儿吗?” 大哥气鼓鼓地说:“你看看你大嫂,一点小事就发脾气,这日子没法过了。” 大嫂也不依不饶,“你天天喝酒,过啥过,你跟你的大鞭子过去吧。” 马斌大哥是赶大车的,可宝贝自己的鞭子了。 马斌在旁边无奈地摇摇头,“你们都消停消停,为这点小事值当的吗?有啥事儿不能好好说,非得吵架摔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片。“咱这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不能这么瞎折腾啊!” 大哥和大嫂听了马斌的话,还是气鼓鼓的,谁也不肯先低头。 就在这时,大姐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她满脸怒气,眼睛瞪得溜圆,大声吼道:“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了?整天就知道吵吵吵!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大姐就住在大哥家西院,大姐夫姓韩,家里条件不错,所以大姐到谁家都可硬气了。大姐听到吵闹声,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大哥梗着脖子,不服气地说:“你看看你大嫂,一点小事就发脾气,这日子没法过了。” 大嫂也不依不饶,眼睛红红的,“你天天喝酒,过啥过,你跟你的大鞭子过去吧。” 大姐怒目圆睁,手指着大哥和大嫂,“你们俩都给我听好了!就为了这么点破事儿,把家闹得鸡犬不宁,像啥样子?大哥,你作为男人,就不能有点担当?少喝点酒能要你命啊?还有大嫂,你也别这么冲动,有事儿不能好好说吗?非得摔东西、骂人?你们以为这日子过得容易啊?咱这一大家子,哪个不是在努力生活?你们倒好,整天就知道吵,也不想想咋把日子过好。” 大姐顿了顿,接着说:“我告诉你们,要是再这么吵下去,以后有啥事儿都别来找我。我可没那闲工夫天天来给你们劝架。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了,你们要是还想好好过日子,就都给我收敛点,有问题好好唠唠,别再这么冲动。要是不想过了,那就趁早散伙,省得整天这么闹心。” 大哥和大嫂被大姐这一顿训斥,都不吱声了。过了一会儿,大嫂叹了口气,“唉,我也不想吵,可你大哥他太过分了,天天喝酒,喝完酒就瞎折腾。” 大哥也红着眼眶说:“我就喝了那么一点儿,至于吗?你。” 马斌看着他们,语重心长地说:“大哥大嫂,咱都是一家人,有啥事儿好好唠唠,别老是这么冲动。日子还得好好过下去呢。你们这么吵来吵去,不光伤了感情,还让邻居看笑话。” 在马斌和大姐的劝说下,大哥和大嫂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马斌又帮他们把院子收拾干净,这才放心地离开。 第22章 交公粮 分口粮 太阳还未冒头,大约三点钟的时候,整个世界仿佛还沉浸在一片静谧的沉睡之中。那如墨般浓稠的夜色,笼罩着大地,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祥和。然而,就在这寂静的时刻,一个小小的村庄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敲翁声打破了宁静。 那声音,清脆而有力,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着。仔细一听,其实是敲铁的声音,铁分熟铁和生铁,清晨敲起来,声音传得老远。这独特的声音,仿佛是一把神奇的钥匙,瞬间开启了村庄的活力之门。它就像是集结号一般,唤醒了周边的社员,让整个村庄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马斌他们一家子也在这敲翁声中早早地起了床。对于他们来说,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因为今儿个得去交公粮。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而是一件关乎全家荣誉和责任的大事,马虎不得。 马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窗外依然昏暗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和兴奋。他知道,交公粮是他们一家人的重要任务,也是他们对国家的一份贡献。 马斌的老爹是赶大车的,在这个重要的节骨眼上,他自然是不可或缺的人物。通知一来,马斌他爹那脸绷得紧紧的,仿佛一块坚硬的石头。他心里清楚交公粮有多要紧。在那个年头,咱农民都把交公粮当成神圣的事儿,那是对国家的支持和回报。马斌站在一旁,看着父亲严肃的模样,心中也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他知道,自己作为家里的一份子,也要为交公粮出一份力。 “咱这交公粮可不能瞎糊弄,这可是咱对国家的贡献。”马斌他爹郑重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宣告着一个庄严的誓言。 马斌赶紧用力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知道,父亲的话是对的,交公粮是他们一家人的责任和使命,他们必须认真对待。 在现在这个年代的人心里,交公粮可不单单是个任务,那是无比荣耀的事儿。他们心里明镜似的,自个儿家这片地儿那是国家的一部分,他们这些农民呢,就是国家建设的根基。只有把公粮交好喽,才能给国家的发展出上一份力。马斌深深地明白这个道理,他知道,自己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但他的努力和付出却能为国家的繁荣做出贡献。他为自己能够参与到交公粮这件光荣的事情中而感到自豪。 为了交公粮,马斌他们整个小队都忙活起来了。男人们从大队仓房里把一袋袋粮食搬出来,搁在院子中间。他们的动作熟练而有力,仿佛在进行一场庄严的仪式。 丁大海伸手抓一把苞米,仔细地瞅着。那金黄的苞米粒圆滚滚的,在太阳底下直闪着光。他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些苞米可都是咱精心种出来的,得挑最好的交公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豪和喜悦,仿佛在欣赏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接着,大家小心地把粮食装袋。他们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男人们把一袋袋沉重的粮食扛在肩膀上,稳稳当当地放在马车上。那一辆辆牛马车,就像一个个装满希望的宝箱,等待着被送到粮库,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女人们则在一旁帮忙整理着粮食,她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们知道,这些粮食是他们一家人辛勤劳动的成果,也是他们对国家的一份心意。 整个村子都活泛了起来,大伙都把粮食装上马车,准备往粮库运。村子里弥漫着一股紧张又兴奋的气氛。 人们互相打着招呼,唠着交公粮的经验。他们的声音充满了热情和活力,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交公粮之旅加油助威。小孩子们在马车旁边跑来跑去,好奇地瞅着大人们忙乎的样儿。他们虽说还不太明白交公粮是咋回事儿,但从大人们的表情里也能觉出这事儿老重要了。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仿佛在探索着一个神秘的世界。 马斌他爹赶着马车,朝着粮库出发。一路上,风景如画,蓝天白云底下,金黄的树叶随风摇曳,就像在给他们送行。马斌瞅着前方的老爹,心里满是感慨。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马车在乡间小路上一颠一颠地往前走,“嘎吱嘎吱”直响,仿佛在诉说着农民们的辛苦付出。 马斌一边推着大板车,他看着车上一袋袋沉重的粮食,心中充满了自豪。这些粮食是社员辛勤劳动的成果,也是他们对国家的一份贡献。 走了一段路,他们碰着同村的李大爷一家。李大爷也是赶着马车去交公粮,脸上乐呵得很。“老马啊,今年收成不赖啊,咱这交公粮可不能掉链子。”李大爷笑着说道。他的声音洪亮而爽朗,仿佛在传递着一种乐观向上的精神。 马斌他爹点点头,“那可不,咱农民就得给国家出份力。” 两家的马车并着排走,一路上有说有笑,热闹非凡。 马斌他们这些半大小伙子就推着板车在后面排队跟着走。他们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交公粮之旅充满了期待。 可算到了粮库。粮库前头排着老长的队了,各个村子的农民都带着自个儿的粮食在那儿等着交公粮。 马斌瞅着那长长的队伍,心里感慨万千。他知道,在这片土地上,每一个农民都在为国家建设默默出着力。他们可能没那些花里胡哨的词儿,也没啥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但他们就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诠释着对国家的忠诚和热爱。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执着,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声的誓言。 在等待交公粮的时间里,马斌、二牛子和扮演出子这三个半大小子可闲不住。他们想着把之前打的野味兔子野鸡之类的拿去卖点钱。 三人一合计,决定单独去找王发。他们悄悄地离开队伍,往粮库里面走去。粮库里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他们一边走一边打听王发的下落。终于,在一个角落里,他们找到了王发。 王发看到几个人高兴的说道:“你们又有好东西了吗?” 马斌转头看了看周围,才有点紧张地说:“发哥,我们有点野味,你给看看价。” 王发眼睛一亮,“啥野味啊?拿出来看看。” 二牛子赶紧把袋子里的兔子和野鸡拿了出来。 王发仔细地看了看,点了点头,“嗯,还不错。不过这价格嘛……” 三人心里一紧,生怕他压价格。 王发想了想,说道:“还是老样子,咋样?” 三人对视了一眼,虽然觉得价格有点低,但也没办法,谁让自己等人没有别的销路呢,总比没有好。 于是他们同意了。王发掏出钱递给他们,三人高兴得不行,这可算是一笔意外之财。 拿到钱后,他们赶紧回到交公粮的队伍中。 等待交公粮的过程虽然漫长,但大伙都没啥怨言。他们互相唠着今年的收成,分享着丰收的喜悦。 马斌也和旁边的村民唠上了。“今年咱这收成挺好,交完公粮,自个儿家也能留不少。”一个村民笑着说道。 “是啊,国家政策好,咱农民的日子也越来越有盼头了。”马斌回应道。 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在等着的时候,马斌瞅见好多熟脸了。有村里的长辈,也有和他一起长大的伙伴。大伙虽然来自不同的家,但在这个节骨眼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给国家交上最好的粮食。这种团结一心的劲儿,让马斌深受感动。 终于,轮到马斌他们村子交公粮了。粮库的工作人员可认真地检查着他们的粮食,用手轻轻摸摸那饱满的苞米粒,又抓一把麦粒,放在手掌心里仔细瞅瞅。工作人员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说道:“你们这粮食质量真不错,都是好苞米。” 大队长脸上也露出了自豪的笑容。他们知道,自己的辛苦付出得到了认可。这一刻,他们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满足感。 交完公粮,大伙都松了一口气。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空空的马车,心中却满是满足感。这些粮食,是他们辛勤劳作的结晶,是他们对国家的一份奉献。他们知道,自己的付出是有意义的,是为了国家的繁荣和发展。 马斌他爹赶着马车,和其他村民的牛马车组成了一个车队,缓缓地向村子里走去。夕阳洒在牛马身上,为它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车队在乡间小路上徐徐前行,微风拂过,带来了田野的气息。金黄的落叶在风中摇曳,仿佛在为他们送行。马斌看着这片熟悉的土地,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他知道,只要他们继续努力,这片土地一定会带给他们更多的收获。 马斌他爹稳稳地赶着马车,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为自己和村民们的付出感到骄傲,也为国家的繁荣富强感到自豪。在他的心中,交公粮不仅仅是一种义务,更是一种荣誉。 一路上,大家心情都格外轻快。他们知道,自己为国家出了力,这是无比光荣的事儿。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和信心。他们相信,只要大家团结一心,共同努力,国家一定会越来越繁荣,农民的日子也一定会越来越美好。 随着车队的前进,村子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那熟悉的房屋、烟囱和田野,让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他们知道,家就在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当车队驶入村庄时,留守村民们纷纷走出家门,迎接他们的归来。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互相分享着交公粮的经历和感受。孩子们在马车周围奔跑着,欢呼着,仿佛在庆祝一场盛大的胜利。 …… 交完公粮后,村子里处处洋溢着丰收的喜悦,而分口粮无疑是这个季节里顶要紧的事儿之一。 口粮,那可是能让人活命的东西。别的地儿啥情况不清楚,在马斌的老家这儿,只要家里有一个人出工,那就会分口粮。 大队的仓库跟前,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男人们大多身着破旧的棉袄,袖口和领口处都磨得有些发毛了,头上戴着毡帽或者狗皮帽子,脚蹬着厚实的布鞋。女人们则穿着颜色暗淡的花棉袄,腰间系着围裙,头发简简单单地扎起来。孩子们穿着大人改小的衣裳,在人群里欢快地穿梭嬉戏着。 大队干部们站在仓库门口,一脸严肃地拿着账本和量具。他们心里清楚得很,这次分粮对每一个家庭来说都至关重要,必须得做到公平公正,一点儿都不能含糊。 “大家伙儿都别吵吵了,准备分粮啦!”大队书记一声令下,人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仓库大门,那眼神里满是期待。 首先,给壮劳动力分配口粮。那些壮劳动力多的家庭,脸上满是自豪的笑容。他们心里明白,自己为国家出了力,同时也能得到相应的回报。 当念到一户人家的名字时,男主人兴奋地大步走上前去,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他用力地扛起一袋粮食,稳稳地放在自己的推车上,仿佛扛起的是整个家庭的未来。女主人则在一旁仔细地看着粮食,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孩子们也围拢过来,好奇地看着这些粮食。他们虽然还不太懂粮食的重要性,但从大人们的表情中也能感受到这份喜悦。 马斌站在人群中,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看着周围的村民们,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对粮食的渴望和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了村里的二流子王五。 王五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头发乱蓬蓬的,嘴里叼着一根草。他慢悠悠地走过来,看到马斌,咧嘴一笑:“嘿,马斌,今儿个分粮呢,你家能分多少啊?” 马斌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说:“不知道呢,反正都是凭劳动得来的。你又不种地,瞎凑啥热闹。” 王五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来看看热闹嘛。你们就知道种地,也不知道享受享受生活。” 马斌皱了皱眉头:“享受生活?我们不种地,哪来的粮食吃?哪来的生活?你整天游手好闲,啥也不干,还好意思说我们。” 王五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这叫自由自在,不像你们,被这土地拴得死死的。” 马斌不想再和他废话,转过头去继续关注分粮的情况。 这时,旁边的李大叔和张大爷聊了起来。 李大叔说:“今年这收成可真不错啊,比去年强多了。” 张大爷点点头:“是啊,多亏了老天爷赏脸,风调雨顺的。‘’ 第23章 下大雪 分粮的过程中,大家有说有笑。有的在讨论今年的收成,有的在交流种植经验。丁大海伸手抓了一把苞米,仔细地瞅着,那金黄的苞米粒圆滚滚的,让他满意地点点头:“今年这苞米长得真好,咱的辛苦没白费。” 李婶则笑着说:“是啊,有了这些粮食,冬天就不用愁了。”大家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和憧憬。 随着分粮的进行,仓库前的气氛越来越热烈。每一个家庭都分到了自己应得的粮食,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然而,也并非所有人都感到满意。 村里的赵老四站在一旁,脸色阴沉。他觉得自己家分的粮食少了,心里充满了不满。他看着那些粮食多的家庭,嘴里嘟囔着:“凭啥他们分那么多,我家就这么点。净特么欺负老实人。” 旁边的刘大嫂听到了他的话,劝道:“老四啊,别这么说。这分粮都是有规矩的,都是按照公粮上交的情况和家里的人口来分的。咱不能只看别人多,不看自己的情况啊。” 赵老四却不听劝,依然忿忿不平:“我不管,我就是觉得不公平。我家也辛苦种地了,为啥就不能多给点。” 与此同时,马斌的父亲也在和其他村民交流着。他听到了赵老四的抱怨,走过去说道:“赵四,别生气了。这分粮都是大队干部们仔细算过的,不会不公平。咱们都是为了村子好,为了大家都能有粮食过冬。” 赵老四哼了一声:“你说得轻巧,你家分得多,当然不觉得有啥。我家人口也不少,这粮食根本不够吃。” 马斌无奈地摇摇头:“四哥,咱们不能只看眼前啊。以后好好种地,明年肯定能分更多的粮食。” 在大家的忙碌中,一辆辆装满粮食的推车和马车渐渐离开了仓库。马斌看着远去的人群,心中充满了感慨。在这个 70 年代的东北农村,粮食不仅仅是一种物质财富,更是人们对生活的希望和信心。 分完粮食后,人们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互相帮忙,把粮食装上车,一起分享着这份丰收的喜悦。 马斌也开始帮忙把自家的粮食装上车。他一边干活,一边想着刚才和王五的对话以及赵老四的抱怨。他觉得王五的想法真是不可理喻,在这个年代,只有通过辛勤劳动才能过上好日子。像王五那样游手好闲,终究是没有出路的。而赵老四的不满也让他明白,不是每个人都能对分粮的结果满意,但大家都应该理解和支持大队的决定,毕竟这是为了整个村子的公平和稳定。 这时,村里的王大娘走过来,对马斌说:“马斌啊,你家今年分了不少粮食吧?可得好好保管,别让老鼠给糟蹋了。” 马斌笑着点点头:“放心吧,大娘,我们会小心的。” 王大娘又说:“这粮食可是咱的命根子,有了粮食,心里才踏实。” 马斌深有同感地说:“是啊,大娘,咱农民就靠这粮食过日子呢。” 在大家的忙碌中,仓库前的气氛渐渐平静下来。那些满意的家庭满心欢喜地推着粮食回家,准备好好规划这个冬天的生活。而那些不满意的家庭,虽然心中有怨气,但也知道抱怨解决不了问题,只能期待着明年能有更好的收成,分到更多的粮食。 马斌推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看着车上的粮食,心中充满了喜悦。他知道,这些粮食将支撑着他们一家人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回到家后,马斌和家人一起把粮食搬进仓房。他们仔细地整理着粮食,确保每一粒都能得到妥善的保管。马斌的父亲看着这些粮食,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今年的收成不错,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父亲说道。 马斌点点头:“是啊,爹,咱们只要努力干活,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在这个东北的农村,分粮的喜悦还在继续蔓延。人们用自己的辛勤劳动换来了丰收的果实,也为未来的生活注入了新的希望。尽管有人满意,有人不满意,但大家都明白,生活还在继续,发瘟当不了死……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村子里的人们开始忙碌地准备过冬。有的家庭修补房屋,确保能抵御严寒的冬天;有的家庭腌制酸菜,储存过冬的食物;还有的家庭忙着制作棉衣棉鞋,为家人保暖。 马斌一家也不例外。他们把粮食整理好后,开始准备其他的过冬物资。马斌和父亲一起去山上砍柴,为冬天的取暖做准备。母亲则在家里忙着缝补衣服…… 随着冬天的临近,村子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大家都在为了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而努力着。然而,在这紧张的气氛中,也依然能感受到村民们之间的温暖和团结。 没几天,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一场大雪即将降临在这片东北的广袤土地上。寒风凛冽地吹过村庄,破旧的窗纸在风中瑟瑟作响,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马斌早早地醒来,他睡眼惺忪地看着窗外那昏暗的天色,心中隐隐有着一种不安。他缓缓披上破旧的棉袄,那棉袄上还残留着些许昨日劳作后的泥土气息。走出屋子,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那还未来得及收拾的板车,孤零零地停在那里。马斌走到马车旁,伸手轻轻地摸了摸那粗糙的木板,心中感慨万千。前几天交公粮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满满的成就感和满足感仿佛还在心头萦绕,未曾散去。 此时,马斌的父亲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他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天空,低沉地说道:“看样子,今天要下大雪了。” 马斌点了点头,心中也有着同样的担忧。 在东北的农村,大雪往往意味着交通的中断和生活的不便。他们必须在大雪来临之前,做好一切准备…… 马斌和父亲也开始忙碌起来。他们首先把院子里的杂物收拾好,堆放在一个角落里,以免被大雪掩埋。那些杂物有破旧的农具、废弃的木板和一些零碎的物品,在他们的手中被一一整理好。然后,他们又检查了房屋的屋顶,确保没有漏洞。 马斌家的屋顶是用厚厚的茅草和木板搭建而成的。那茅草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有些泛黄,就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茅草紧密地排列在一起,仿佛是一道坚固的城墙,抵御着风雨的侵袭。木板则有些陈旧,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有一些裂缝和凹痕,就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的脸庞。在茅草的覆盖下,木板依然能够发挥着重要的支撑作用,它们相互依存,共同为这个家遮风挡雨。 忙完这些,马斌和父亲又来到了仓房。仓房里堆满了他们的口粮,这是他们一家人一整个冬天的希望。他们仔细地检查了粮食的存放情况,确保没有受潮和发霉。马斌伸手抓了一把苞米,那金黄的苞米粒依然饱满,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就在他们忙碌的时候,天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起初,雪花只是零零星星地飘落,如同柳絮一般轻盈。但很快,雪花就变得密集起来,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大地上。马斌抬起头,看着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心中充满了感慨。在东北的冬天,大雪是常客,但每一次下雪,他都会被这大自然的神奇所震撼。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整个村庄就被白雪覆盖了。屋顶上、院子里、田野里,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马斌和父亲站在门口,看着这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心中既有着对大自然的敬畏,也有着对未来生活的担忧。 在这样的大雪天里,村里的人们都纷纷躲在家里,不敢轻易出门。等大雪过后,就是猎人的天堂…… 只要是你打过猎或者是打过巧(鸟)的人都知道,雪后的足迹是最佳清晰的路引…… 母亲已经准备好了热乎的饭菜,一家人围坐在桌前,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暖时刻。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一顿热饭就是最大的幸福。马斌看着父母那饱经风霜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感激。他们辛勤劳作,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吃完饭,马斌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大雪。他想起了前几天交公粮的场景,想起了那些和他一起忙碌的村民们。在这个小小的村庄里,每一个人都在为了生活而努力奋斗。他们虽然生活艰苦,但心中却充满了希望和憧憬。 雪一直下着,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迹象。马斌看着那厚厚的积雪,心中开始担心起来。如果雪一直这样下下去,他们的生活将会变得更加困难。道路会被封锁,最主要的还是房子,如果房子被压塌了,他们可能会面临着寒冷的威胁。 在东北的农村,人们早已习惯了与大自然的斗争。他们知道,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二天中午雪终于停了。太阳从云层中探出了头,洒下了温暖的阳光。马斌走出屋子,看着那被白雪覆盖的村庄,心中充满了感慨。这场大雪虽然给他们带来了很多困难,但也让他们看到了大自然的美丽和神奇。 抬眼望去,连绵的山峦银装素裹,像是沉睡的巨人被洁白的棉被温柔覆盖。山脚下的村落宁静而安详,错落有致的茅草屋和土坯房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古朴而醇厚。烟囱中升腾起袅袅炊烟,给这冰天雪地增添了一抹温暖的生活气息。 那一棵棵挺拔的树木,此刻挂满了雾凇,宛如玉树琼枝。冰晶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仿佛是大自然用神奇的画笔勾勒出的绝美装饰。微风拂过,雾凇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如同天籁之音。 茫茫的积雪一望无际,洁白无瑕,像是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绒毯。阳光洒下,雪面泛起耀眼的银光,刺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孩子们在雪地里嬉笑玩耍,留下一串串欢快的脚印。远处的田野也被白雪覆盖…… 马斌和父亲开始清理院子里的积雪。他们拿着铁锹和扫帚,用力地铲着雪,弟弟马武也在一旁帮忙…… 雪很厚,清理起来非常吃力,还好的,是下过就清理、能扫掉不少,若是再等个几天再清理的话,那下面压实成了就该结冰了…… 没有丝毫的怨言。都知道,只有把积雪清理干净,他们才能恢复正常的生活。 在清理积雪的过程中,马斌遇到了村里的其他村民。大家互相打着招呼,一起努力地清理着积雪。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人们的团结和互助显得格外温暖。 马斌家的西头住着赵才一家。他们家三口人,可父子俩却天天出去打牌、喝酒,只留他媳妇一人在家干活。每当看到赵才家的媳妇在田间忙碌的身影,马斌的心中便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既为这个时代的女性感到心累,又对赵才父子的行为感到不理解。 马斌不时地看向自己的父亲,心中暗自庆幸。老爹虽然也爱玩,但还没有像赵才父子那么疯狂,不顾家里出去耍,甚至借钱也要玩。在这个艰苦的年代,每一个家庭都在为了生活而努力奋斗,而赵才父子的行为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马斌感慨万千,他开始思考生活的意义。在这个东北的农村,土地是人们的根,勤劳是生存的基石。像赵才父子这样沉迷于玩乐,不顾家庭的责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马斌记得赵才九几年就去世了,没几年他老婆就走道了(和别的老头过日子去了)…… 他儿子赵亮甚至比自己还惨,终身没娶…… 每年都出去打工,年前就回来开始耍牌,大吃二喝,年后就没钱了,再去打工,就这样年复一年…… 最后因为过年喝酒,冻死在了外面…… 经过半天的努力,院子里的积雪终于被清理干净了。马斌看着那整洁的院子,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第24章 枪到手 “哎呀妈呀,这裤子咋湿了呢!”老爹扯着嗓子冲着屋里大声喊道,那声音,就跟打雷似的,震得房梁上的灰都扑扑往下掉。 屋里头的老娘一听,赶紧麻溜地从衣柜里翻出一条干净裤子,一边嘴里嘟囔着:“你这老头子,咋这么不小心呢!” 老爹气呼呼地准备走进里屋去换裤子了,那脚步迈得,跟要去打仗似的。 马斌鬼精鬼精的,一听到老爹这动静,心里顿时一阵窃喜,心说:“嘿嘿,机会可算来了!”他悄悄地躲在门边,眼睛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观察着老爹的一举一动。只见老娘从里屋找出一条干净的裤子,递给了老爹,老爹接过裤子,扭头就走进里屋。 马斌一看这错身的空当,那是心一横,牙一咬,决定动用自己那特殊能力——空间。 “嗖”的一下,就将裤鼻子上的钥匙收到了空间中。 老爹换好裤子后,扯着嗓子喊:“都别磨蹭了,赶紧过来吃下晚饭!” 一家人围坐在炕上,中间摆着一盆热气腾腾的大碴子粥和一碟咸菜。那大碴子粥煮得稀里呼噜的,咸菜切得粗粗拉拉的,可在那个年代,这就算是不错的伙食了。 “都赶紧吃,吃完早点歇着。”老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勺子呼噜呼噜地往嘴里灌粥,那吃相,简直就是风卷残云。 这个年代的人吃饭好像都这样,就怕吃不着东西,饿肚子是了,咔嚓就往嘴里头倒,也不管是烫还是不烫…… 好多这个年代的人胃都不怎么好,到老了都是胃粘膜脱落或者是有胃病…… 马斌坐在那儿,心里紧张得不行,那小心肝儿砰砰直跳,仿佛有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在里面上蹿下跳。他一边假装若无其事地往嘴里扒拉着粥,一边时不时地偷瞄一眼老爹,那眼神,就跟做贼似的。这大碴子粥吃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每一口都像是咽不下去似的,就盼着赶紧吃完饭,好实施自己的计划。 好不容易吃完饭,就看到老爹披上那件破棉袄,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出去耍两把牌,你们给家老实点!”那走路的姿势,摇头晃脑的,活像个大公鸡。 母亲则开始捡碗捡筷(收碗收筷),开始洗洗刷刷。 弟弟马武呢,拖着两条大鼻涕就出去玩去了。这小子,整天就知道瞎跑,也不知道干净,衣服上总是沾满了泥巴和草叶,袄袖子上面都油光锃亮,成嘎嘎了…… 马斌盯着自家那古旧而结实的柜子,眼睛里直放光。这柜子一直被老爹牢牢看管着,因为里面锁着好几把枪,那可都是老爹的心头肉。据说,这些枪是老爹年轻时的见证,每一把都有着惊心动魄的故事。马斌的心里就跟有只小猫在挠痒痒似的,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屁股一扭,就迅速来到柜子前。从空间里取出钥匙,哆哆嗦嗦地打开了柜子。柜子里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那几把枪静静地躺在那里,可在马斌眼里,它们就像散发着神秘光芒的宝贝。马斌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仔细地打量着这些枪,那表情,就跟见到了仙女似的,激动得差点没叫出声来。 “这枪可真带劲啊!”马斌小声嘀咕着,声音都在颤抖。 他挑了一把看上去最下面的枪,又抓了一把子弹,手忙脚乱地放进空间里面。他心里头不停地念叨着:“千万别进来,千万别进来!”这时候,他的后背都湿透了,额头上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就怕这个时候老娘进里屋来,看到这个情况…… 他知道,这事儿要是让老爹发现了,那肯定得挨一顿暴揍,说不定连腿都能给打折了。他赶紧把枪和子弹收好,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屋子,可那脚步虚浮的,就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马斌心里头不停地盘算着,等找个合适的机会,就带着这把枪到村后的山上,试试它的威力。 为了以防万一,马斌还挺机灵,又模仿自己老爹刚刚换裤子的场景,把钥匙丢到了炕沿下面。一边丢还一边自言自语:“哼,你自己换裤子,钥匙搞掉了,可赖不着我!”说完,还得意地笑了笑,那模样,要多贼有多贼。 这一夜,马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把枪,心里头既兴奋又害怕。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他顶着两个熊猫眼,迷迷糊糊地起来了。 第二天,他做什么事儿都心不在焉的,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紧张得直冒冷汗。母亲看他这样子,还以为他中邪了呢,伸手就要去摸他的额头。马斌吓得连忙安抚,生怕母亲过于担心自己。 第25章 试木仓 大清早的,太阳公公还在那儿打着哈欠、揉着睡眼呢,可咱这小山村就热闹得不行啦。大公鸡扯着嗓子打鸣,那声音嘹亮得仿佛要把整个村子从睡梦中彻底唤醒;小狗也不甘示弱,“汪汪汪”地叫着,似乎在和大公鸡比谁的声音更响亮;远处传来马儿的嘶鸣,高昂而有力,仿佛在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还有那大叫驴,“儿啊、儿啊。”地叫着,声音极具穿透力,让整个小山村都沉浸在一片生机勃勃的喧闹之中。 就在这热闹的氛围中,马斌被大公鸡的打鸣声硬生生地从美梦里给拽了出来。“马勒戈壁的,这该死的大公鸡,天天这么准时,就不能让人多睡会儿嘛!”马斌一边嘟囔着,一边极不情愿地从那暖和的被窝里爬出来。在外屋地儿,马斌开始洗漱,那一盆凉水往脸上一泼,嘿,瞬间打了个寒颤,立刻就清醒了,感觉那些瞌睡虫都被吓跑了。 洗完脸,马斌慢悠悠地走到桌前,看着那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早饭——热气腾腾的玉米饼子和咸得能让人皱眉头的咸菜。不过呢,他心里还莫名其妙地涌起一股满足感。“嘿嘿,这玉米饼子虽然没啥特别的,可好歹是自家做的,吃着放心。”说着,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那模样就跟在吃山珍海味似的。饼子的热气在胃里散开,舒服得很呐。 吃饱喝足了,马斌突然就兴奋起来了。为啥呢?因为他今天要进山试枪。在他眼里,那杆枪可不光是把枪,那简直就是通往幸福的大门呐。 正准备出发呢,弟弟马武像一阵风似的跑过来。“哥,哥,把你的弹弓给我玩玩呗。”那小眼神,就跟可怜巴巴的小狗似的,让人看了就心疼。 马斌一看弟弟那样,乐了。“你这家伙,就知道缠着我。行啦,拿去玩吧。”说完,把弹弓一丢,反正自己现在有新宝贝——那杆枪了,弹弓啥的就无所谓啦。 马斌决定一个人进山试枪,为啥呢?他可不敢叫村里的二牛子和大眼珠子那俩家伙。在他看来,这次进山试枪那可是自己的冒险,可不能让那俩货给搅和了。要是带着他们,指不定出啥幺蛾子呢。“主要是自己没办法解释空间的由来,而且自己也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自己所拥有的底牌。”说完,马斌迈着大步就朝山那边走去,走的那是一个雄赳赳,气昂昂…… 一路上,马斌哼着小曲儿,那心情老美了。这空气清新得就跟个大氧吧似的。路边的柳树条在微风中晃悠,就像在跟他打招呼。“嘿,今天心情好,懒得理你。”马斌对着柳树就来了这么一句。 走着走着就到山脚下的树林。 哇,这山脚下可热闹了。一群认识的村民正拿着捕兽夹准备上山呢。大家有说有笑的,那气氛可融洽了。 此时,冬日的晨光轻柔地洒在山间的小路上,给周围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路边的树挂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被阳光照得五彩斑斓,宛如无数颗璀璨的宝石在闪烁,仿佛在争奇斗艳。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被白雪覆盖着,仿佛一幅巨大的水墨画。山间云雾缭绕,似轻纱般飘动,给人一种神秘而又宁静的感觉。整个山林宛如一个梦幻般的冰雪世界,让人陶醉其中。 “哟,马斌,你也来啦?干啥来了?”一个满脸胡茬的大叔大声问道。 “哈哈,王叔,我来瞎溜达溜达。”马斌笑着回答。 “你傻呀!在这有啥好溜达的。看树啊?”另一个村民好奇地问。 “嘿嘿,在家待着无聊嘛,就出来转转。”马斌尴尬的挠挠头说。 “溜达就在山下好好溜达,可千万别上山啊,下雪后山上可危险了。”王叔叮嘱道。 “放心吧,王叔,我心里有数。你们这是去下夹子吗?”马斌问。 “是啊,冬天快到了,得给家里弄点野味,不然冬天不好过呀。”王叔回答道。 “哈哈,也是,那你们可得多抓点。”马斌笑着说。 聊了几句,大家就各走各的了。马斌看着村民们的背影,心里想:这些人可真够实在的,为了生活都这么努力。自己也得加油啊。想着想着,就坚定地朝山里走去。他知道,这次进山试枪,那可是对自己的大挑战,也是为了以后能过上好日子。 马斌接着往山上走,周围的树木越来越茂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束。家贼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仿佛在为他的冒险加油助威。没一会儿就听到前面一阵吵闹声。悄悄走近一看,一些村民正在林子里忙着放捕兽夹呢。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可熟练了,在野兔经常出没的小路上蹲下,用那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拨开落叶,那动作轻柔又精准。放好夹子后,还用枯草和树枝伪装一下。一边弄还一边跟旁边的年轻人唠叨:“这夹子可得放好了,不能太显眼,也不能太隐蔽,得让那些野兔、野鸡刚好能踩上去。不然就白费力气了。” 年轻人一个劲儿点头,眼睛死死盯着老大爷的动作,认真得很呐。 不远处,一个壮实的汉子在岩石边放夹子。他先眯着眼睛看地形,分辨动物可能走的路线。确定好了才小心地放下夹子,还拿根细绳把夹子和旁边的树枝连起来,这样动物踩到夹子,也没办法把夹子拖走。 马斌看着这些人忙得不亦乐乎,心里觉得可有意思了。想象着那些野兔、野鸡踩到夹子的滑稽样子,忍不住就笑出声来。“哈哈,这些小家伙们,今天可遇到对手了。” 突然,一个村民大喊:“哎呀,我的夹子咋没了?”周围的几个人赶紧围过去,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是不是被风吹走了?” “我操、你二逼吧,那玩意多沉呢,多大风能刮走?” “那会不会是被啥动物给叼走了?” ‘’你是不是傻逼?这么多人在这转悠,他啥玩意敢过来?‘’ 正说着呢,一个半大小子跑过来,手里拿着那个夹子。“哈哈,我找到了,在那边草丛里呢。”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笑骂道:“你个小犊子,吓老子一跳。” 马斌笑得肚子都疼了。“这些人也太逗了,为了点野味,忙成这样。”他更坚定了自己要在山里有收获的决心。 马斌继续往山里走,一路上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他想象着自己遇到一只大野猪,然后勇敢地举起枪,把野猪给制服了,轻松的收取生命值。 “嘿嘿,野猪那家伙可厉害着呢。”正想着呢,走了半天也没遇到啥大猎物。就看到几只灰狗子在树上蹦跶,还有一些不知道啥名的小鸟在枝头叽叽喳喳。 此时,山林里静谧得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偶尔有一阵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这可不行啊,啥鸡巴玩意都没有。”马斌有点着急了。 这时候,马斌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他赶紧停下,竖起耳朵听。感觉有啥东西在草丛里乱窜。马斌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了。紧紧握住枪,小心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只野兔,主要的还是下雪的缘故,白兔子和灰兔子在雪地上不仔细看的话不好找…… 那野兔正警惕地看着四周,好像知道有危险。马斌兴奋得不行,瞬间从空间里面掏出枪,子弹上膛,慢慢的单腿跪地,举起枪,抵住肩膀,瞄准野兔。不过呢,他稍微还有一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用这枪打,上辈子马斌只用过自己老丈人的沙枪,用他的话说就是枪往前一送就开,毕竟沙枪这玩意儿是一打一片…总有那运气好的铁沙,会打中猎物… “别紧张,马斌,你一定能行。”马斌给自己打气。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然后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声在山林里回荡。那野兔吓得跳起来,撒腿就跑。 马斌的耳朵嗡嗡作响…… 第26章 獾的 马斌站那儿瞅着野兔逃走的方向,那心里老jb失望了。“妈了个巴子的,这啥玩意儿啊,没打着。”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无奈地摇摇头。“看来我这枪法得好好练练啊,咋就不能转来个神枪手附体呢?要是那样,我想打哪儿就打哪儿,百发百中、例无虚发才好。”马斌自言自语道。 马斌深吸一口气,稳了稳神儿。他也明白,这打猎本来就不是啥容易事儿,哪能这么轻易就放弃呢。他拍拍身上的雪,紧紧握住手中的枪,接着往山林深处走。 这时候的山林啊,被白雪盖得严严实实的,就跟一个老大的白色王国似的。马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每走一步都“咯吱咯吱”响。他一边走一边小心地瞅着四周,就怕错过啥猎物。 走了一会儿,马斌就觉得累得慌了。这雪太深了,走一步就跟跟大地拔河似的。他喘着粗气,心里嘀咕:“这啥破地方啊,走起来这么费劲。要是有个雪橇就好了,那得老省事儿。” 正想着呢,马斌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就跟个雪球似的滚了出去。“哎呀卧槽!”他大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想抓点啥,可周围除了雪啥也没有。他就这么一路滚啊滚,直到撞到一棵大树才停下来。 “哎哟喂,我的腚沟子哟……”马斌疼得直咧嘴,他挣扎着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这也太倒霉了吧!”他看着自己这狼狈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我这是跟大山玩摔跤呢。” 马斌接着往前走,越走越觉得这山林就像个老大的迷宫。周围的树都长得差不多,他感觉自己都快找不着北了。“这可咋整啊?要是走不出去了,那可就完犊子了。”他心里有点着急了。 就在这时候,马斌突然听到一阵“咕咕”的声音。他立马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听。“这啥声啊?不会是大野猪吧?就是传说中的炮卵子,那可是山上一霸……俗话说得好,一猪二熊三老虎,这老话都是有讲究的……”他心里一阵紧张,就自己这小身板,要是碰上一只半大的野猪还凑合,要是来只大野猪,那就不是自己打它了,而是它要吃自己了,要知道猪这玩意儿可是杂食性动物——急眼了,它也吃肉。 他顺着声音慢慢走过去,这声音越来越清楚。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只野鸡在雪地里找食吃呢。这野鸡,脑袋都插雪里头了,就留大半个身子在雪面上……野鸡五彩斑斓的羽毛在白雪的映衬下老漂亮了。 马斌兴奋得差点喊出来,他赶紧举起枪,瞄准野鸡。这一回可不能再失手了,要不然今天晚上回去连个鸡毛都捞不着,那可就完犊子了。“别紧张,千万别紧张。马斌,你一定能行。”他暗暗给自己打气。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手指慢慢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那野鸡瞬间被打中,扑棱着翅膀挣扎几下就倒地上了。马斌撒丫子往前跑,捡起野鸡,心里那叫一个美。今天可算有点收获了,别管大小,好歹是个野的,值两块钱是两块钱。 马斌撒丫子就往那跑,哦,很快来到了地方、野鸡还没咽气…… 马斌赶紧收取野鸡身上那点生命值,然后把它丢进空间里,接着往前走。他走啊走,感觉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这山林里太难走了,到处都是雪和树枝,一不小心就绊倒。 “这打猎也太不容易了,我都快累成狗了。”马斌一边走一边抱怨。他有点后悔自己一个人来打猎了,要是有个人陪着,还能说说话,解解闷啥的……他掏出香烟点上火,深深吸了一口,缓解一下自己的寂寞。 就在马斌觉得自己要两手空空地回去,满心沮丧,脚步都沉重起来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一个黑影在雪地里移动。这黑影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立马精神一振,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生怕惊动了那个神秘的黑影。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只獾的(有的地方叫狗獾,有的地方叫猪獾,有的地方好像叫猹,没错,就是小学课本里偷西瓜的猹)。这獾长得胖乎乎的,圆滚滚的身子就像个大毛球。它慢悠悠地在雪地里走着,好像在找啥东西。 马斌兴奋得心跳都加快了。他知道獾的肉可好吃了,獾的油还能治烫伤。不过这玩意儿的皮现在不咋值钱,毛硬得扎手。 他赶紧举起枪,瞄准狗獾。但这一回,马斌没急着开枪。这玩意儿可厉害,咬人老疼了。马斌可记得,前世自己和朋友一起挖过獾的洞,这玩意儿把铁锹咬得嘎嘎响。 这次他决定稳扎稳打。他观察着狗獾的行动,找最佳的射击时机。狗獾好像根本没察觉到危险,还在雪地里悠闲地走着。马斌的手心都出汗了,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终于,狗獾走到一个比较开阔的地方。马斌觉得时机来了,他慢慢地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声在山林里回荡。 可是,马斌又失望了。他这一枪没打中要害。狗獾被疼得跳起来,然后飞快地往树林里跑,还撒了一地的血。 “杂操的,我看你往哪跑?”马斌跺跺脚往前追。 马斌在雪地里拼命地跑,可那狗獾跑得太快了,他怎么也追不上,最后只能顺着血迹往前走。 走着走着,马斌一个不小心,又被一根树枝绊倒了。“哎呦卧槽!”他疼得直咧嘴。“这獾的也太难追了吧!” 马斌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追。他发现狗獾好像伤得挺重,跑得没刚才那么快了。“哈哈,这下你跑不掉了吧!完犊子玩意,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马斌心里一阵高兴。 他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跟着狗獾。他知道现在不能急,谁知道这玩意儿会不会装死,临死之前给自己一口,现在去趟卫生所,可老鸡巴费劲了,又花钱又搭情…… 狗獾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眼神里充满了恐惧。马斌看着狗獾那可怜的样子,心里有点不忍。“唉,这小家伙也不容易啊。”他心里想着。 可是一想到狗獾的美味和生命值,马斌又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没办法,谁让你是我的猎物呢。” 马斌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他赶紧举起枪,瞄准狗獾。 这一次,马斌没有再失手。他打中了狗獾的腿,狗獾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马斌快步上前,用枪抵着欢它的脑袋,省的它咬自己,左手开始提取生命值…… 随着生命值的提取,獾的慢慢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xs7.com 随手将獾放进空间里面,马斌端着枪就往回走,端着枪,主要是能随时开枪,万一碰着个不长眼的东西,自己也不至于手忙脚乱。他大致也就是顺着自己来时的印记,小心翼翼地往回赶。每走一步,他都格外谨慎,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生怕从哪个角落里突然蹦出个什么意外来。 这一路上,马斌的思绪也在不断飘荡。回想起今天在山上的经历,那可真是一波三折。从一开始满心期待地进山试枪,结果连个毛都没找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兔子,还被给气个半死。不过好在后来运气还算不错,打到了一只野鸡,又意外地碰到了那只獾,虽然过程艰难了些,但总算是有了些收获。 在往回走的漫漫途中,马斌的心情本就因为此次出行的收获而有些许愉悦。然而,就在不经意间,他的目光被一旁的树磕了吸引住了。走近一看,竟然是一只长虫,也就是蛇。此时的蛇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已然冻僵了。马斌心中满是疑惑,暗想:“这鬼天气,如此寒冷,也不知道这长虫是怎么跑出来的。真是奇怪。” 马斌定了定神,仔细观察起这条长虫来,它大概有半米多长。 别的地方情况如何他不清楚,但在马斌老家这里,大部分的长虫都是无毒的,基本上都是菜花蛇之类的。 凭借着以往的经验,他判断这条蛇很可能也没有毒性。心中的担忧稍稍放下后,一个念头突然在他脑海中闪过——美味的蛇羹。一想到那鲜美的味道,他的味蕾仿佛被瞬间唤醒。他小心地把长虫放进了自己的空间里。 放好蛇后,马斌的心情有些高兴,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花了大概两个多小时,马斌才再次来到了山脚下。估摸着时间应该也差不多到了下午三四点。山脚下,现在已经是空无一人了,大家把夹子该下的下,捕兽夹该放的放,放完都回家了,等第二天早上或者是等两天才会过来收取。看着这空荡荡的山脚下,马斌心中不禁感慨,这些村民们为了生活也是想尽了办法。 马斌把枪也收进了空间,双手空空的、溜溜达达地往村庄走去。此时的阳光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洒在雪地上,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路边的树木静静地伫立着,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马斌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乡村独有的宁静与质朴。 走到村东头的时候,马斌碰到了老丁头,也就是自己前世的老丈人。这老头又尿性,又他妈邪性,关键是还鸡巴懒。说他尿性,那是他差不多五六岁的时候就没爹没妈,自己硬生生地把自己养到大。鬼子入侵的时候还当过土匪,自己前世的丈母娘就是他当土匪的时候抢过来的。国家成立后,人家还安心地下山当起了猎户,他们那一伙土匪死的死残的残,就他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而且还活的有滋有味。家里所有的活都是他家老婆子的,他在家一手不伸。前世就是他所有的子女都成家之后,他就啥都不干了,连山都不进,成天不是打牌就是喝酒,要是他继续进山的话,那他家的生活可就掏上了。 马斌低头顺目的问了声好:“丁大叔,嘎哈去?” 老丁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斜眼瞥了一下马斌,连句话都没回,扭头就走了。 马斌也知道对方这是生气呢,自己三哥出这么档子事,人家能不生气吗?不过这关我屌事啊,上辈子自己遭连累,这辈子可不能了。 看着老丁头离去的背影,马斌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心里明白,这事儿确实有点麻烦,但他也不想一直被这件事困扰着。他加快脚步,继续往家走去。 不一会儿,马斌就回到了家,在家门口就把那条长虫拿了出来,拎在手上…… 进了屋就看见老爹在炕头一躺,小呼噜打得老匀净了。老娘在炕稍缝缝补补。马武那小子正在给家贼拔毛,你别说这家伙挺尿性的,拿个破鸡巴弹弓子打了十几只家贼(就是传说中的麻雀)。 “哥,你回来了,你看看我打了这些家贼(麻雀),晚上够炒盘咸菜的了。”马武兴奋地对马斌说道。 马斌微笑着点了点头:“好、老弟,干的尿性。哥今天溜达的时候捡到了一条长虫, “哇!哥,你这是搁哪捡的?运气可真好,晚上可以做龙凤汤了。”马武满脸崇拜地看着马斌。 老娘也高兴得合不拢嘴:“老六啊,这下咱可以好好吃一顿了,这长虫和家贼一起做个龙凤汤,肯定很美味。” 马斌笑着说道:“娘, 那可要看您的手艺了。” 一家人开始忙碌起来。马斌负责剥皮,老娘则准备着晚饭,马武在一旁帮忙递东西。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生活气息。 马斌把长虫处理好,递给老娘。 老娘先把锅烧热,倒上一点油,然后把长虫和家贼放进去煸炒一下,加入调料和水,盖上锅盖开始煮。 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就飘了出来。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开心地吃着大饼子配咸菜,喝着龙凤汤。这顿饭吃得格外香,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第28章 獾子油 马斌站在自家院子里,环顾四周,确定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老爹老马像往常一样,跑去和老伙计们打小牌,顺便喝上几杯小酒,此时肯定正沉浸在牌局的热闹氛围中,乐不思蜀。 老娘呢,和村里那帮爱扯老婆舌的老娘们不知又聚在哪里,聊那些家长里短的事儿,不是谁家打媳妇了,又是哪个懒汉不干活了,要不就是谁家婆媳大战……估计不到天黑是回不来了。 弟弟马武也出去疯玩了,大概是和小伙伴们打巧(鸟)去了(马斌猜的,不过八九不离十)。 马斌的心思却在自己空间里的野鸡与獾的上。这些意外的收获让他既兴奋又有些犯愁。家里肯定是不方便处理这些东西的,人多眼杂,万一被家人发现可就麻烦了。他思来想去,觉得唯有家里宽敞的二牛家才是处理这些的好地方。 二牛是马斌的铁哥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得如同亲兄弟一般,他肯定不会背叛自己,就是背叛也不怕,马斌不想让家里知道的原因就是怕老娘担心与害怕。再说了,自己也不能说枪是拿老爹的啊! 马斌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着:“这獾子油可是能派上大用场,治疗烫伤非它莫属。”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二牛家走去,心中满是期待。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獾子油的神奇功效。听村里的老人们说,獾子油不仅能治疗烫伤,对一些皮肤病也有很好的疗效。他想着,要是以后老娘再被烫到了,涂一点獾子油就会好很多。 这个年代的老娘们可啥都干,上到上山砍柴,下到下地干活,中间还得生孩子,哄孩子,洗洗涮涮……伺候公婆更不用说…… 好了,咱们长话另说…… 不一会儿,马斌就来到了二牛家的门口。他谨慎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看到后,找了个隐蔽的背旮旯,从空间里面小心翼翼地把獾子提了出来。他背身拎着獾子,心脏砰砰直跳,毕竟这可不是什么能光明正大做的事情。接着,他连门都没敲,直接推开门就往里走。 “谁呀?”屋里传来二牛子的声音。二牛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显然他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 “是我,马斌。”马斌压低声音回答道。他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声音压得很低。 二牛子打开门,看到马斌神秘兮兮的样子,好奇地问:“你这是干啥呢?神神秘秘的。”二牛子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他不明白马斌为什么会这样。 马斌赶紧把二牛子拉到一边,从身后拿过獾子,小声说:“我打到了獾子了,我想把它熬出来,到时候油分你点。”马斌的脸上露出一丝兴奋。 二牛子一看,眼睛一亮:“真的?那赶紧的。”二牛子也知道獾子油的好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獾子熬成油。 两人正准备往厨房走,马斌随口问道:“你爹妈呢?不会突然回来吧?” 二牛子回答道:“我爹在大队呢,估计忙着村里的事儿。我妈去学校教书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马斌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咱们动作可得快点,万一他们提前回来就麻烦了。” 二牛子点点头:“放心吧,咱们抓紧时间。对了,你这獾子从哪儿打的呀?” 马斌神秘地笑了笑:“嘿嘿,这可是个秘密,我谁都不告诉,就告诉你。运气好,在山上碰到的。” “你可真厉害,这獾子可不好打呢。”二牛子佩服地说。 “运气好而已。咱们赶紧去厨房吧。”马斌催促道。 两人来到厨房,马斌把獾子放在灶台上。獾子散发着一股特殊的气味,这味道带点臭臭的感觉,应该是它的屁味。马斌皱了皱眉头,但他并没有在意,因为他知道,只要把獾子油熬出来,这些臭味就会消失。 马斌深吸一口气,准备给獾子开膛破肚。他从厨房的角落里找来一把锋利的侵刀,眼神变得专注而严肃。二牛子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出。 马斌轻轻地把獾子翻过来,让它的腹部朝上。他用手摸了摸獾子的肚子,感受着它的柔软和温暖。虽然獾子已经死了,但马斌还是能感觉到它曾经的生命力。他心中涌起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被对獾子油的期待所取代。 马斌小心翼翼地用刀在獾子的腹部划开一道口子。刀刃划过獾子的皮肤,发出轻微的“噗”的一声。马斌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他这辈子还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但他知道现在不能退缩。他继续用刀沿着口子慢慢划开,直到把獾子的腹部完全打开。 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马斌和二牛子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獾子的内脏暴露在他们眼前,五颜六色的内脏让人有些恶心。马斌强忍着不适,开始小心地清理獾子的内脏。他把内脏一个一个地取出来,放在一旁的盆子里。每取出一个内脏,他都要仔细地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在清理内脏的过程中,马斌发现獾子的肝脏特别大,颜色也很鲜艳。他想起老人们说过,獾子的肝脏可以入药,有清热解毒的功效。他把獾子的肝脏单独放在一个小盘子里,准备什么时候就把它煮了吃。 清理完内脏后,马斌开始清洗獾子的身体。他用清水把獾子的身体冲洗了好几遍,直到把上面的血迹和污垢都清洗干净。然后,二人使用大力气开始甩干水分,准备开始熬獾子油。 “这可真是好东西啊。”二牛子赞叹道。二牛子看着獾子,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獾子油不仅能治病,獾子肉也是难得一遇的美味。 马斌点点头:“咱赶紧把它熬出来,说不定啥时候就能用上。”马斌的心里也充满了期待,他希望能尽快把獾子油熬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二牛子生起了火,马斌把獾子倒进锅里。随着温度的升高。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这香味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这得熬多久啊?”二牛子问道。二牛子有些着急,他想尽快看到獾子油熬好的样子。 “别急,得慢慢熬,把杂质都熬出去。”马斌目不转睛地盯着锅里的獾子油。他知道,熬獾子油需要耐心,不能着急。 过了一会儿,獾子油开始沸腾起来。马斌拿着勺子不停地搅拌着,生怕熬糊了。他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丝毫没有在意。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獾子油熬好。 “你说这獾子油真有那么神奇吗?”二牛子有些怀疑地问。 二牛子虽然知道獾子油有很多好处,但他还是有些怀疑。 “那当然,我听老人们说,这獾子油能治好多病呢。要是谁不小心烫伤了,抹上这獾子油,很快就好了。”马斌肯定地说。马斌对獾子油的神奇功效深信不疑,他相信老人们的经验。 “那要是有人来买这獾子油,咱卖不卖呢?”二牛子又问道。 “这个嘛……我觉得要是村里有人需要,咱可以送一些。要是外人来买,得看情况。毕竟这也不是那么容易弄到的。”马斌思索着说。 “也是,这可是好东西,不能随便就卖了。”二牛子点点头。 两人一边熬着獾子油,一边闲聊着。他们回忆着小时候的趣事,谈论着村里的变化。厨房里弥漫着獾子油的香气,这香气让人感到温暖和安心。 终于,獾子油熬好了。马斌把熬好的獾子油倒进一个干净的瓶子里,这瓶子也不知是谁打吊瓶用的玻璃瓶,洗干净了,甩干水分就用,以前这种瓶子都是下地带水,或者是冬天加热水,暖被窝用的…… 瓶子里的獾子油金黄透亮,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油看着真不错。”二牛子看着瓶子里金黄的獾子油,满意地说。二牛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觉得自己和马斌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是啊,以后要是有谁需要,咱就拿出来。”马斌笑着说。马斌的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就在这时,二牛子的娘推开门,走进长廊。二牛子的娘是一个善良而且有见识的女人,她平日里对二牛子和马斌都很好。 “你们俩在干啥呢?这啥味儿啊?”二牛子娘问道。二牛子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她不知道厨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牛子赶紧把瓶子藏到身后,支支吾吾地说:“没啥,娘,我们在玩呢。”二牛子的心里有些紧张,他不想让娘知道他们在熬獾子油。 马斌也赶紧说:“婶子,我们没干啥坏事。” 马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他觉得自己和二牛子的行为有些不妥。 二牛子娘看了他们俩一眼,说:“你们俩别瞎折腾啊。”说完就走进了里屋…… 二牛子娘虽然有些怀疑,但她并没有多问,她相信二牛子和马斌不会做坏事。 马斌和二牛子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自己的秘密没有被发现。 “差点就被发现了。”二牛子说。二牛子的心里有些后怕,他担心娘会责怪他们。 “是啊,以后可得小心点。”马斌说。马斌的心里也有些紧张,他知道自己和二牛子的行为有些冒险。 总共就熬了两瓶珍贵的獾子油,这在物资不算丰富的村子里,可是稀罕物,除了那几个猎户人家,一般人很少得的到,就算是能借的到,也要搭人情才能借到…… 马斌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心里一直记着这獾子油是在二牛子家熬的,便决定特意留一瓶给二牛子。 马斌站在锅台旁,眼神专注。只见他动作娴熟地拿起那把刚刚开膛破肚用的侵刀,那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微的寒光。他毫不犹豫地对着肉砍了下去,手起刀落,动作干净利落,精准地砍下了一前腿一后腿的肉。他想着这些肉能让二牛子他们家晚上加餐,改善一下伙食,脸上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时,旁边的二牛子正好看到,他一脸好奇地凑过来问:“毛驴子,你这是干啥呢?”二牛子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马斌手里的肉和旁边放着的一瓶獾子油,心里有点摸不着头脑。 马斌笑着抬起头,看着二牛子说:“给你家留的,我再砍下来点肉,你到时候给大眼珠子家送去。”马斌一边说着,一边又挥起刀,准备再砍下一块合适的肉。 二牛子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走上前轻轻拍了一下马斌的肩膀,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可以哈,兄弟没白处啊,还惦记俺们哥俩。”二牛子心里那叫一个高兴,想着马斌这兄弟真是够意思。 马斌摆摆手,笑着说:“都是光屁股长大的兄弟,说那话干啥?互相照应是应该的。”马斌的眼神里透着真诚和质朴,在他心里,兄弟之间的情谊就是这样简单而纯粹,不需要太多的言语表达。 二牛子挠挠头,嘿嘿笑着说:“行嘞,毛驴子,你这情我记下了。等我啥时候也打到了大猎物,到时候再请你搓一顿。”他看着那肉和獾子油,仿佛已经看到了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开心吃饭的场景。 马斌点点头,说:“好啊,那我可等着。”他把砍好的肉用绳子仔细地捆好,又把獾子油稳稳地放在一边,对二牛子说:“你拿的时候小心点,别弄洒了这獾子油。” 二牛子连忙点头答应:“放心吧,我肯定小心。你这可帮了大忙了,大眼珠子家最近也不容易,这肉送过去他们肯定高兴。”说着,二牛子伸手帮忙把肉和獾子油搬到一旁放好。 马斌看着二牛子,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趣事,笑着说:“还记得咱俩小时候去稻田里抓蛤蟆,你一脚踩进泥坑里,差点把我也拉下去,那时候可真逗。” 二牛子也哈哈大笑起来,说:“是啊,那时候咱俩可没少捣蛋。现在想想,还是小时候好玩啊。”两人一边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一边开心地笑着,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过了一会儿,二牛子认真地看着马斌说:“毛驴子,这次真谢谢你啊。你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绝不含糊。” 马斌拍拍二牛子的胳膊,说:“行啦,咱兄弟之间不说这些客气话。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互相帮衬着就是了。” 第29章 路遇九指 夕阳宛如一块巨大的火红色绸缎,缓缓地降临在这个宁静的小村庄,柔和的余晖如同一层轻纱,给整个村子蒙上了一层神秘而静谧的面纱。然而,马斌家的小院里,此时却弥漫着一股别样的紧张气息,仿佛与这宁静的氛围格格不入。 马斌老爹今晚又毫无征兆地耍起了酒疯。只见他满脸通红,如同一个熟透了的柿子,那红色鲜艳得似乎要滴出血来。他的眼神迷离得仿佛失去了焦点,空洞而迷茫,脚步虚浮地摇摇晃晃从屋里走出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飘忽不定,让人担心他随时会摔倒。他手里紧紧捏着一毛钱,那钱被他的汗水浸湿,皱巴巴的,却仿佛是他此刻的宝贝。他冲着马斌大声嚷嚷:“去,给老子去买茶叶!”那语气强硬又带着几分醉意的蛮横,仿佛这是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 说是茶叶,其实大家都知道,就是那最便宜的茶叶碎、渣子罢了。这些茶叶碎,不过是一些被筛选下来的边角料,味道苦涩,却也成了马斌老爹平日里的一点小嗜好。 马斌一听,心里顿时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乱糟糟的,理也理不清。他暗暗叫苦不迭,上次老爹让他去买这茶叶的时候,他还脖子一硬,梗着脑袋,大声回怼道:“爹,这么晚了,我上哪去给你买啊!”结果那次可没少吃苦头。老爹一听他的反驳,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一般,那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马斌吞噬。嘴里骂骂咧咧道:“你个小兔崽子,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说着,老爹抡着镰刀就甩了过来,那镰刀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马斌吓得脸色苍白。好在他好得够快,要不然,说不定现在身上还带着伤呢。 这次马斌可学聪明了,他可不想再像上次那样虎超超的,傻乎乎地去硬扛。他深知老爹酒疯一犯,就如同一头失控的野猪,谁也拦不住。 马斌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算了,老爹这酒疯一犯,谁也没办法。”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神奇的系统和空间,心里顿时如同点亮了一盏明灯,有了主意。“嘿嘿,有这好东西,我这次多买点茶叶碎放空间里,以后再让我买,我就随便到外面溜达一圈,然后从空间里拿出来,就有借口了。”想到这儿,马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又有几分对未来轻松应对老爹要求的期待。 他答应了一声:“好嘞,爹,我这就去。”说着,小心翼翼地接过老爹手里的一毛钱,仿佛那是一件珍贵的宝物。他转身出了门,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显得有些孤独又坚定。 傍晚的村庄格外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像是为马斌奏响的独特乐章。马斌独自一人走在通往镇上的小路上,路边的草丛里传来阵阵虫鸣,仿佛在为他的旅程伴奏。他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儿, “今儿个老百姓,真呀真高兴……” 马斌心情倒也不算太差。毕竟,他想到了应对老爹以后无理要求的办法,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小小的得意。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镇上。小镇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有些朦胧,宛如一位蒙着面纱的羞涩少女。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已经关门了,只有一家供销社还亮着微弱的灯光,那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温暖,仿佛是黑暗中的一座灯塔,为马斌指引着方向。马斌径直走进去,供销社的售货员正准备关门,看到马斌来了,笑着问道:“这么晚了,你来买啥呀?” 马斌晃了晃手里的一块钱,说:“大哥,给我来点儿茶叶碎。” 对方接过钱,转身去拿茶叶碎,嘴里还念叨着:“你爹啊,就爱喝这茶叶碎,每次都让你大晚上来买。今天咋这么大方,直接拿一块钱来买。” 马斌笑着挠挠头,其中的九毛都是他自己掏的腰包。我能告诉你吗?心里却想,这哪是喜欢喝啊,明明是买不起好茶叶…… 不过,他也理解老爹,家里条件一直不太好,能有茶叶水喝就不错了。他看着售货员忙碌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对生活的感慨。在这个并不富裕的小镇上,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哪怕是这一点点茶叶碎,也承载着生活的艰辛与不易。 很快,售货员就把茶叶碎包好递给马斌,马斌接过茶叶碎,谢过对方后,便转身往回走。他手里紧紧握着那包茶叶碎,仿佛握着的是一份希望,一份能让他在未来应对老爹酒疯时的希望。 买完茶叶回来的路上,马斌正悠闲地走着,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把这些茶叶碎好好地存放到空间里。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马斌定睛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哎呀,怎么是他!”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马斌的“大仇家”九指。也不对,应该是对方的仇家是马斌…… 说起来,他们俩小时候还是亲戚呢,可就是因为小时候的一件事,两人结下了深仇大恨。九指是柳树沟的人,离马斌的村子也就四五里地。那时候,马斌和九指都还是小孩子,调皮捣蛋得很,整天在村子里上蹿下跳,像两只无法无天的小猴子。有一次,两人在一起玩耍,不知怎么就打起架来。马斌那时候也是个倔强的性子,打架的时候特别梗,咬着人家的手指头就是不撒嘴,结果一下子就给人家小拇指咬掉了一截。从那以后,九指就落下了残疾,他的外号也变成了九指。从此,九指每次看到马斌都要讽刺他几句,这让马斌心里既愧疚又无奈。 九指看到马斌,脸上立刻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他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不是毛驴子吗?大晚上的,你这是干啥去了?又给你爹买茶叶渣子(﹁\"﹁)” 马斌心里虽然有点发虚,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关你屁事,好狗不挡道。”他可不想在九指面前示弱,尽管他知道自己理亏。他挺直了腰杆,试图用强硬的态度掩盖内心的不安。 九指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指着马斌说:“我看你是去偷鸡摸狗了吧!”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仿佛要把马斌生吞活剥了一样。他向前迈了一步,气势汹汹地逼近马斌。 马斌一听,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像一个熟透的番茄。他反驳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马斌行得正坐得端,才不会干那种事!”他握紧了拳头,身体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他的眼神坚定地看着九指,毫不退缩。 九指不依不饶,继续说:“你行得正?哼,你忘了你小时候咬掉我手指头的事了?你就是个狠心的家伙,从小就坏!”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那只残缺的手,在马斌面前晃了晃,仿佛在提醒马斌他所犯下的过错。那只残缺的手指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刺痛着马斌的心。 马斌被说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那……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还提它干什么!”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和无奈,他知道自己小时候的行为给九指带来了巨大的伤害,但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弥补。他低下头,不敢直视九指的眼睛。 九指却不打算放过他,越说越来劲:“小时候的事?我这手指头可忘不了!你看看你,现在还是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大晚上的给你爹跑腿买茶叶碎,真是个孝顺的好儿子啊!咋的,最近你爹没打你?”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和嘲笑,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刺痛着马斌的心。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似乎看到马斌的窘迫让他感到很满足。 马斌气得握紧了拳头,真想上去给九指一拳,但他还是忍住了。毕竟,他知道打架解决不了问题,而且他心里头还怀有一丝歉意。毕竟小时候不懂事,让九指变成了残疾,虽然说是最次的残疾,但那好歹也是残疾……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九指,你别太过分了!我给我爹买东西是我孝顺,你别在这瞎捣乱!” 九指见马斌生气了,反而更加得意。他围着马斌转了一圈,像一只挑衅的猴子,说:“哟,生气了?你有本事就来打我啊!你以为我怕你啊?你就是个胆小鬼,咬人的时候厉害,现在怎么不敢动手了?要不要我把手指头再插进你的嘴里?” 马斌咬着牙,狠狠地瞪着九指,说:“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就会在这耍嘴皮子,有本事你做点正经事!”他试图用言语来反击九指,让他知难而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转身想要离开。 九指一听,顿时恼羞成怒,他伸手推了马斌一把,说:“你说谁不正经呢?你个王八犊子,要他妈不是你给老子咬掉一截手指头,老子现在干活绝对比你他妈强多了……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马斌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也彻底被激怒了,把手里的茶叶碎往地上一扔,冲上去就和九指扭打在一起。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不可开交。 这个时候马斌多希望自己转到的是武林宗师,三招两式就能打趴下他…… 马斌使出浑身解数,一拳打在九指的脸上,九指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拳印。九指也不甘示弱,一脚踢在马斌的肚子上,马斌疼得“哎哟”一声。他们的打斗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吸引了周围一些人的注意。 不过大家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就在远处观望着,不会随意插手,除非其中有一个是他们的亲戚,要不然大家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其实要以马斌的心态来说的话,北方人是最不团结的…… 马斌抽空看了下周围,这样下去可不得了,要是被民兵看到了,肯定得通知家长,再说了,自己也不想像猴子一样任人参观……他心里开始着急起来,想着得赶紧想个办法结束这场闹剧。 马斌使了个心眼,大喊道:“九指,我给你道歉,你看行不行?我错了。” 九指也被马斌突如其来的道歉干懵了,一脸迷惑地看向马斌,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马斌趁对方迷离之际,一个反剪刀手加一侧踢,将对方的身体锁住。 九指发现自己被锁住,破口大骂:“我操,你绝户奶奶的,你个王八犊子,你特么的耍心眼子,你奶奶的……‘’给马斌的祖宗18代都快掘出来了…… 马斌都被骂懵住了,回骂道:“你可别瞎逼逼了,操。王八犊子,你特么不知道你跟老子是亲戚呢,马勒戈壁的,我家祖宗18代和你祖宗18代,有特么什么区别?” 趁对方思索之际,马斌一脚踩到了对方的后背上,踹得九指一个大马哈趴在了地上。马斌赶紧低头,拎起茶叶扭头就跑。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生怕九指再追上来。 跑了一段路后,马斌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他看着手里的茶叶碎,心中五味杂陈。今天的事情让他又想起了小时候的过错,他知道自己对九指的伤害是无法抹去的,但他也希望有一天能够真正得到九指的原谅。他叹了口气,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在半路上就把大部分的茶叶全都丢进了空间里面,就留下一捏,准备带回去…… 回到家,马斌把茶叶碎递给老爹,老爹还在那迷迷糊糊地躺着。马斌看着老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爹,茶叶都买回来了,你以后少喝点酒,别再大晚上的让我去买东西了。” 老爹接过茶叶碎,嘟囔了几句,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马斌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外屋里。先把床搭好,他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觉得这一天真是过得又有趣又折腾。不过,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很复杂,但只要大家都能放下过去的恩怨,多一些理解和包容,生活还是很美好的。他决定以后要更加努力地生活,改变自己的命运,也希望有一天能够和九指真正和解。想着想着,马斌渐渐进入了梦乡,他做了一个甜甜的梦,梦里他和九指又像小时候一样,一起在田野里玩耍,无忧无虑…… 第30章 冰车趣事 冬日 这个时候的东北农村,一到冬天,那可真是个奇妙的世界,整个天地就像一个超级大的白色乐园,而冰车呢,那绝对是孩子们在这个乐园里最心心念念的宝贝玩具。马斌的弟弟马武,这小家伙机灵得像只小猴子,对冰车的渴望那简直比热锅上的蚂蚁还急。 这不,从一大早上开始,他就像个小跟屁虫似的,紧紧缠着马斌不放,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哥,你就给我做个冰车呗!别的小伙伴都有啦,我也想要呀!”一边说还一边使劲拽着马斌的胳膊,不停地晃来晃去,那小眼睛里闪烁着满满的期待光芒,就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亮闪闪的。 马斌看着弟弟那可怜巴巴又可爱至极的模样,忍不住笑着答应道:“行啦行啦,我给你做还不行嘛!不过说好了啊,做完了之后可别再像个小尾巴似的缠着我了哦。” 说干就干,马斌立马开启了“寻宝模式”,在家里的各个角落里翻找起来。嘿,还真让他找到了几块旧木板。虽说这些木板看起来有点破旧,不过在马斌眼里,那可都是宝贝疙瘩,用来做冰车那是绰绰有余的。“嘿嘿,就用这些家伙啦!”马斌得意地拍了拍木板,仿佛这些木板马上就能变成超级厉害的神奇宝贝似的。 接下来,精彩的制作环节闪亮登场啦!马斌哼哧哼哧地把木板搬到院子里,又像变魔术一样找来了锤子、钉子等工具。马武呢,就像个小尾巴一样,紧紧地跟在哥哥身后,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看着哥哥的一举一动,那专注的小模样,就好像在看世界上最精彩的表演一样。 马斌首先把四块较长的木板并排放在地上,然后嘴里嘟囔着:“这就是咱冰车的底座啦,看我怎么把它变厉害!”接着,他又拿起另外两块短一些的木板,竖着放在底座的两端,拿起钉子就开始小心翼翼地钉起来。 这时候,马武的好奇心可忍不住了,他好奇地问道:“哥,这是干啥呀?” 马斌一边忙着钉钉子,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这是冰车的框架呀,你是不是彪?一会儿你就知道它的作用啦!” 好不容易钉好框架后,马斌又开始捣鼓下面的木条了。他在木板下面钉了两根木条,还一边钉一边说:“这两根木条可重要啦,它们就像是冰车的‘大长腿’,能让冰车在冰面上跑得飞快,就像飞毛腿一样!” 马武一听,兴奋得跳了起来,拍手叫好:“哇,好像有点样子了哦!太好啦!” 看着弟弟那开心得像个250似的,马斌心里也暖乎乎的,就像喝了一碗热糖水一样。 马斌继续埋头苦干,他又把一些破旧的铁钉在木条的下面,嘴里还念叨着:“这样就能减少冰车和冰面的摩擦力啦,让冰车滑得更顺溜,嘿嘿,我可真是个天才!” 马武在旁边一脸崇拜地看着哥哥,忍不住夸赞道:“哥,你真厉害!你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哥哥!” 马斌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必须滴,等会儿做好了,你就可以在冰面上尽情地撒欢儿啦!” 终于,在马斌的一番努力下,冰车的主体部分大功告成啦!接下来,就是给冰车安装座椅这个重要环节了。马斌找来了一块破旧的木板,放在冰车的中间,然后拿起绳子,像个熟练的小工匠一样,左缠缠右绕绕,不一会儿就把座椅固定好了。 “好了,大功告成!”马斌拍了拍手,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就像一个大艺术家看着自己最得意的画作一样。 马武早就迫不及待了,他像一阵风一样跑过去,“嗖”地一下就爬上了冰车,急着就要试试。 “别急别急,还没给你做个扶手呢!”马斌连忙拦住弟弟,就像一个细心的小卫士一样。他又找来了一根木棍,“砰砰砰”几下就钉在了冰车的前面,作为扶手。这下,冰车算是彻底完成了。 “哇塞,太好啦!我有冰车啦!”马武高兴得手舞足蹈,在院子里又蹦又跳,声音差点没把屋顶给掀翻了。 他拉着冰车,就像一阵风一样往村子东头跑去。 一路上,那冰车就像个大明星一样,吸引了不少小孩的目光。 马斌他们村东头有个大坑,可有个一二十米深呢!一到冬天,这帮调皮的小家伙们就往上面浇水,等水结成冰,这里就成了他们的滑冰乐园,滑冰车、打出溜滑,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实在没条件的,就踩两个小棍在冰上划,也能玩得开心得不得了。 以前这也是马斌的快乐源泉之一呢,记得那时候零下四十多度,冻得脸蛋子通红,就像个大苹果,大鼻涕都冻成了冰碴子,还在鼻子下面乱甩呢,可搞笑了。 马武到了大坑,把冰车放在冰面上,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他双手紧紧地抓住扶手,就像抓住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双脚用力一蹬,冰车“嗖”地一下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快地滑了出去。“哈哈,太好玩啦!”马武兴奋地大喊着,那声音在冰面上回荡,就像一阵欢乐的小喇叭声。 其他小伙伴们也纷纷围了过来,看着马武在冰面上自由自在地滑行,眼睛里都充满了羡慕的光芒,就像看到了超级英雄一样。 “马武,让我也玩一会儿呗!”一个小伙伴眼巴巴地请求道。 “不行,我还没玩够呢!”马武可舍不得把冰车让给别人,把头一扭,继续开心地滑着。 于是,小伙伴们纷纷回家,去找自己的哥哥姐姐们,也让他们给自己做冰车。 不一会儿,大坑边就热闹得像个菜市场一样,到处都是孩子们玩冰车的身影。他们在冰面上你追我赶,笑声、叫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整个村庄,就像一场欢乐的大派对。 马武玩得满头大汗,脸蛋红扑扑的,就像个熟透的小西红柿。他一会儿坐着滑,一会儿趴着滑,还时不时地和小伙伴们来一场比赛,看看谁冲得快,冲得猛。 “我要超过你啦!”马武大声喊着,用力地蹬着冰车,那劲头儿,就像个小赛车手一样。 就在这时,突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马武的冰车前面突然又出现了一辆冰车,上面还有人呢! “哎呀,不好!”马武吓得大叫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其他小伙伴们也都惊呆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只听“扑通”一声,两个人和两辆车就撞到了一起,那场面,真是一片混乱。两个人有的捂脑袋,有的捂胳膊,还有的喊着屁股疼,就像一群小猴子在乱蹦跶。 马斌听到弟弟的叫声,赶紧像一阵风一样跑了过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你俩滑个冰车跟瞎么杵子似的,瞎鸡巴看都看不着人啊,这次撞得轻,下次撞死你俩得了……” 原来,另外一个小孩儿是西头老于家的。 “哥,我脑袋上撞了个大包。”马武委委屈屈地说道,那小模样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猫咪。 “那你下次可得小心点啦!”马斌笑着说,虽然嘴上在教训弟弟,可眼里还是满满的关心。 虽然经历了这场小小的意外,但这可丝毫没有影响孩子们玩冰车的热情。他们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在冰面上快乐地玩耍着,尽情享受着冬天带给他们的乐趣。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孩子们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纯粹。一辆自制的冰车,就能让他们在冰天雪地的世界里找到无尽的乐趣。而这份简单的快乐,也将永远留在他们的记忆中,成为他们童年最美好、最珍贵的回忆之一。 随着太阳渐渐西斜,就像一个调皮的小孩子玩累了要回家一样,孩子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大坑边。 马武拉着冰车,和哥哥一起回家。“哥,今天真开心!谢谢你给我做的冰车!”马武仰起头,对马斌说,眼睛里充满了感激和快乐。 “只要你别老缠着我就行,再缠着我下次就削你。”马斌摸了摸马武的头,笑着说,虽然语气有点凶,可脸上的笑容却藏也藏不住。 回到家后,马武还沉浸在玩冰车的快乐中,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怎么也飞不出来。他不停地和父母讲述着自己在冰面上的冒险经历,老爹偶尔回一句,主要还是老娘听得认真,毕竟这可是她的老儿子,老嘎达,老宝贝了,那可是疼到心坎里的。 夜晚,马武躺在床上,脑海里还像放电影一样浮现着白天在冰面上玩耍的场景。他想着明天还要去和小伙伴们一起玩冰车,想着自己要发明一些新的玩法,想着……想着想着,他就带着甜甜的笑容进入了梦乡。 而那辆冰车,也静静地放在院子里,就像一个忠实的小伙伴一样,等待着明天再次给马武带来快乐……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只是在天边露出了一点点微光,马斌就慢慢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他畏手畏脚地穿上棉衣棉裤,尽管棉衣棉裤在被窝里捂着,可一离开被窝,那刺骨的冷气就像小妖怪一样迅速钻进他的身体,冻得马斌直缩手缩脚。他嘴里嘟囔着:“这鬼天气,可真够冷的!” 马斌走到水缸边,舀了一瓢凉水,简单地往脸上泼了几下,就算是完成了早晨的清洗工作。他心里想着,也不知道为啥这个时候的人都起得这么早,哪怕没啥农活要干,也都跟公鸡打鸣似的早早起床。就像上辈子的记忆里,在农村,起得早的就是勤快人,要是起得晚了,别人来串门时你还没吃完早饭,那村里的老娘们可就有的说了,不出几天,“懒蛋”的人设就稳稳地立住了。 洗漱完后,马斌走进厨房,帮着老娘一起做饭。厨房里弥漫着温暖的气息,和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不一会儿,一顿简单却充满家的味道的早餐就做好了。一个菜是土豆酱,那浓稠的酱汁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一个汤是白菜汤,清淡中带着丝丝甘甜;再配上几个苞米面大饼子和一碟小咸菜,让人看着就有食欲。马斌喝了一碗热汤,顿时感觉整个身体都暖和了过来,仿佛有一股力量从心底升起。 这个时候,家里的小孩也很奇怪。上学的时候,天天早上叫都叫不起来,一放假可以玩了,却天天早上起得比特么大人还勤快。马斌吃完饭的时候,马武早就穿好衣服,拉着他心爱的冰车跑得没影了。 马斌收拾好后,披上了那件厚重的棉袄,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一样。他戴上暖和的帽子,把耳朵严严实实地护住,又戴上手套,确保全身都没有暴露在寒冷中的地方。一切准备就绪,他走出家门,踏入了那个被积雪覆盖的白色世界。 雪从昨天后半夜就开始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停的意思。纷纷扬扬的雪花如同精灵般在空中翩翩起舞,然后轻轻地落在马斌的身上,不一会儿就积了薄薄的一层。他走在雪地上,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吱呀吱呀”的声音,仿佛是雪在向他诉说着什么。 出了村子,才是真正艰难的时候。雪已经没过了他的脚踝,有时甚至会陷到小腿处。马斌每走一步都要费力地把脚从雪地里拔出来,再小心翼翼地迈出下一步。寒风像发狂的野兽一样呼啸着吹过,毫不留情地刮在他的脸上,如刀子般刺痛。但马斌的眼神中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他望着山上,心中坚定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当马斌走到山脚下时,遇到了同村的二牛子。二牛子正从山上下来,手里提着一只兔子,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那满足的笑容却怎么也藏不住。 “嘿,毛驴子,嘎哈去?也遛夹子嘛?”二牛子热情地打招呼。 “是啊,二牛子,你这收获咋样?”马斌笑着回应道。 “还不错,下的夹子抓到了一只兔子。你可得小心点,山上的雪厚,路不好走。”二牛子提醒道。 “我知道,谢谢啊。你这夹子都下在哪儿了?可别让我不小心给踩了。”马斌开玩笑地说。 “哈哈,放心吧,我下的地方都有标记,你留意着点就行。”二牛子笑着回答。 “行了,你快点回家吧,把那兔子收拾出来,还能吃顿好的。”马斌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二牛子家餐桌上美味的兔肉。 “那你可得小心点,用不用我跟你一道去啊?有个人好帮忙啥的。”二牛子热心地说道。 马斌连忙摆摆手:“不用啊,我自己就溜溜就行,有打到的东西就拿,没有拉鸡巴倒……” “行吧,有事吱声啊,咱哥们谁跟谁?”说完,二牛子便和马斌道别,转身朝村子走去。 马斌看着二牛子远去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向山上走去。他知道,前方的路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他不怕…… 第31章 雪岭 独狼 被冰雪覆盖的深山老林中,马斌独自踏上了充满未知的征程。这片山林对他来说既熟悉又充满挑战,尤其是在这冰天雪地的严酷环境下,任何意外都可能随时发生。 马斌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山林深处缓缓前行。周围的树木愈发高大茂密,如同沉默的巨人,威严地守护着这片神秘的领地。那些高大的树木仿佛穿上了白色的棉袄,枝头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挂。有的冰挂如利剑般垂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刺破大地;有的似水晶般玲珑剔透,在阳光艰难地穿透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寒风吹过,冰挂相互撞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如同大自然演奏的冬日乐章,悠扬而空灵。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洒落下来,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这些光影如同神秘的符文,洒落在雪地上,给这片寂静的山林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氛围。光线与阴影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随着马斌的不断深入,积雪也越来越厚。每一步都像是陷入了柔软的棉花堆中,然而,想要将脚从雪中拔出,继续前行,却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他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化作一团团白色的雾气,如同梦幻的云朵,瞬间又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每迈出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这些脚印就像是他在这片白色世界中留下的独特印记,记录着他的冒险之旅。 马斌深知这片山林中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因此早早地从空间里面拿出了枪。他熟练地装上子弹,顶上火,做好随时开枪的准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警惕,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的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危险的角落。 就在马斌绕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突然涌上心头。他立刻停下脚步,全身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格外清晰。他警惕地竖起耳朵,眼睛像探照灯一样迅速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雪堆上。一双幽绿的眼睛正从那里透出来,冷冷地盯着他,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马斌的心猛地一紧,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犹如尿尿结束那一哆嗦……他立刻意识到,自己遇到了狼。 马斌迅速环顾四周,眼睛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他的身体紧绷着,神经高度紧张,耳朵仔细聆听着周围哪怕最细微的声响。高大的树木沉默地伫立着,枝头的冰挂在寒风吹拂下偶尔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静。雪地上只有这一只狼留下的脚印,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其他狼的存在。马斌又抬头望向远处,白茫茫的山林一片寂静,看不到任何移动的身影。 确定只有这一只独狼后,马斌的心情略微放松了一些,但警惕丝毫未减。他深知,即使是一只独狼,也充满了不可预测的危险。 独狼的出现并非偶然。在狼的世界里,很少会有独自一狼的情况发生。通常来说,狼是群居动物,它们以群体的力量狩猎、生存和繁衍。然而,这只独狼却独自出现在这片山林中,必然有其特殊的原因。 一种可能是这只狼因年老体弱而被狼群遗弃。当狼因年老、疾病或受伤而无法继续履行其在狼群中的角色时,例如狩猎或繁殖,它可能会被狼群视为负担而被遗弃。这是因为狼群需要保持自己的生存能力和竞争力,不能让弱者拖累整个群体。这只独狼的皮毛在雪的映衬下显得有些灰暗,却又透着一种坚韧的质感,仿佛是历经岁月洗礼的铠甲。它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凶狠,那是一种对生存的渴望和对领地的扞卫。或许它曾经也是狼群中的一员,为了群体的生存立下过汗马功劳。但随着岁月的流逝,它的身体逐渐衰老,力量也大不如前。最终,它被狼群抛弃,独自在这片山林中艰难地生存着。 另一种可能是年轻的成年狼主动离开其出生的狼群,寻找自己的领地和配偶。在狼的世界里,年轻的狼为了寻找更适合自己生存和繁衍的环境,可能会勇敢地离开熟悉的狼群,踏上未知的征程。这只独狼或许就是这样一只勇敢的年轻狼,它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独自在这片山林中探索。然而,寻找新的领地和配偶并非易事,它需要面对各种未知的危险和挑战。在这个过程中,它可能遭遇了其他狼群的攻击,或者遇到了恶劣的自然环境,最终不得不独自在这片山林中生存。 还有一种可能是这只狼在狼群中的挑战失败,被赶出了狼群。在狼群中,存在着严格的等级制度。年轻的狼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可能会挑战现有的首领。如果挑战失败,这匹狼可能会被赶出狼群,以维护现有的等级制度和秩序。这只独狼或许就是这样一只失败者,它在挑战中失败,失去了在狼群中的地位和同伴。无奈之下,它只能独自在这片山林中流浪,寻找新的生存机会。 这只独狼身形矫健,它的步伐轻盈而又谨慎。每一步都似乎在试探着马斌的反应,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在评估着对手的实力。它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凶狠,嘴里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一团团白雾,每一团白雾都像是它战斗的号角。 马斌猜测,他应该是一只挑战狼王而失败的狼,流浪至此…… 马斌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枪,手心已经微微出汗,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但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这是他第一次独自一人面对大型野兽,他知道,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里,与狼对峙,情况十分危急。经验告诉他,此时慌乱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独狼,身体微微下蹲,做出了防御的姿势,双脚如同扎根在雪地里一般稳固,准备随时应对独狼的攻击。 独狼似乎也在观察着马斌,它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而是在距离马斌大约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双方就这样僵持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到几乎凝固的气氛。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着,落在马斌和独狼的身上,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生死较量增添一份悲壮的色彩。每一片雪花的落下都像是命运的倒计时,让马斌的心跳愈发急促。 马斌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他思考着应对的策略。他深知,不能轻易开枪,因为枪声在这寂静的山林中可能会引来其他未知的危险。而且,也不知道它是不是自己一只狼,如果不是的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但是,如果不采取行动,独狼随时可能发动攻击,自己也将陷入极度危险之中。他的眼睛一边盯着独狼,一边迅速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可以利用的障碍物或者有没有它的同狼。 就在马斌犹豫不决的时候,独狼似乎失去了耐心。它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那声音仿佛要穿透马斌的灵魂,让他的腿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独狼露出锋利的獠牙,在雪地的反光下显得更加阴森恐怖,然后猛地向马斌扑了过来。它的速度极快,就像一道灰色的闪电划过雪地。 马斌来不及多想,凭借着本能迅速侧身躲开了独狼的攻击。独狼扑了个空,在雪地上打了个滚,溅起一片雪花。但它立刻又转身再次向马斌扑来,眼中的凶狠更加浓烈,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一次,马斌没有再躲避,他知道躲避不是长久之计。他举起枪,对准了独狼,大声喊道:“妈了个逼的,你自己找死,可别怨老子。” 但独狼似乎并不理会他,依然不顾一切地扑向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马斌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枪响打破了山林的寂静,回荡在山谷之中,仿佛要将整个山林都唤醒。 独狼的身体猛地一震,它在空中停顿了一下,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然后重重地摔倒在雪地上,溅起一片雪花和树叶。 马斌松了一口气,他的身体有些发软,但还是强撑着走上前去,查看独狼的情况。只见独狼的胸口鲜血直流,鲜血在洁白的雪地上显得格外刺眼,凶狠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马斌。马斌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自己成功脱险的庆幸,又有对杀死这只独狼的兴奋。这可是自己两辈子第一次打到这么大的猎物。 他知道,在这片山林里,每一个生命都有它存在的意义,而他却不得不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夺走了这只独狼的生命。他站在原地,伸出手缓缓的提取对方的生命精华。过了一会儿,马斌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把狼直接丢进了自己的空间里。这只独狼的皮毛可以用来制作一些保暖的衣物,在寒冷的冬天,这将是非常珍贵的物资。肉也可以吃或者卖,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也算是一种不小的收获,能够让自己在艰难的日子里多一些温饱。 马斌继续向山上走去,他的心中既有对刚才遭遇的余悸,又有对接下来狩猎的期待。他希望能够再打到一些猎物,为自己的未来攒下一份家业。 走了一段路后,马斌发现了一些野兔的脚印。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精神也为之一振。他顺着脚印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追踪过去,每一步都尽量不发出声音,以免惊动了猎物。不一会儿,他就看到了一只野兔在雪地里觅食。野兔的耳朵不停地转动,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但它并没有发现马斌的存在。马斌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的动作轻得就像一片雪花飘落。当距离野兔足够近的时候,他举起猎枪,瞄准野兔,“砰”的一声,野兔应声倒下。马斌走过去,捡起野兔,放入自己的空间中,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之后,马斌又陆续打到了几只野鸡和几只灰狗子。每一次成功的狩猎都让他感到兴奋和满足。他的空间渐渐装满了,这些收获不仅仅是食物和物资,更是他对生活的希望和努力的证明。 看着这些满满的收获,马斌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虽然今天遇到了独狼,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危险,但最终他还是有了不错的收获,这让他觉得一切的努力和冒险都是值得的。 就在马斌继续前行的时候,突然,他听到了一些动静。他停下脚步,警惕地竖起耳朵。这片山林他倒是挺熟悉的,但在这冰天雪地的环境中,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突然,他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响。马斌立刻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他的眼睛迅速扫视着周围,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只见不远处,韩立伟和韩军正朝他这边走来。 马斌瞬间从空间里面取出野鸡和灰狗子,挂在自己的肩膀上…… 韩立伟是村里有名的猎户,为人豪爽,技艺高超。他和马斌的关系倒还算可以,偶尔见面也会打个招呼,交流一些打猎的经验。而韩军则与马斌是对头,两人从小就不对付。他们年龄相仿,小时候就经常打架,见面总是少不了一番唇枪舌剑。 “哟,这不是马斌吗?怎么一个人在这深山里晃悠啊?不怕遇到危险啊?”韩军阴阳怪气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仿佛在等着马斌的回应。 马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我怕什么?这山林我熟得很。倒是你,跟着立伟哥出来,别拖了人家后腿。”马斌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他对韩军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你说谁拖后腿呢?马斌,你别太嚣张了!”韩军一听,立刻火冒三丈。他向前走了几步,握紧了拳头,似乎想要和马斌动手。他的脸涨得通红,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第32章 与人相遇 马斌连忙扬了手中的枪,示意自己可不是空手……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这片山林仿佛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人迹罕至。如果在这里发生点什么事情,真的就像老人们常说的那样,随便把人弄死,随便找个坑埋了都不会有人知道…更别说山上还有野兽的存在,分分钟把你变成粪便… 韩立伟见状,赶紧上前拉住韩军,笑着对马斌说:“马斌,别理他,他就这脾气。你这是打到什么猎物了吗?”韩立伟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马斌扬了扬手中的猎枪和肩上的野味,说:“还行,打到了一些野鸡和灰狗子。”马斌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他知道自己的收获还行就可以了,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哇,你还打到东西了?真厉害!”韩立伟露出敬佩的神色。他深知找野兽的困难,能打到野味,说明马斌的实力不容小觑。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说不定是运气好罢了。”韩军在一旁不屑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嫉妒,不愿意承认马斌的能力。 马斌笑了笑,说:“韩军,你要是有本事,也一个人来打到野味。别光在这说风凉话。”马斌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他故意刺激韩军,想让他知难而退。 “你……”韩军气得说不出话来,脸涨得更红了。他狠狠地瞪着马斌,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和他打一架。 这时,韩军的目光落在了马斌的枪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问道:“马斌,你这枪哪来的?”韩军的语气中充满了质问,他似乎觉得马斌的猎枪来路不正。 马斌心中一紧,他知道在这个特殊的年代,枪的来源是个敏感的问题。但他脑子一转,立刻笑着忽悠道:“嗨,我这枪啊,是从村里李大爷那借的。他家不是有好几把枪嘛,我看这冬天没啥事,就借来上山打猎,也好给家里添点吃的。你可别瞎想啊!”马斌的表情十分自然,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韩立伟听了,点了点头说:“哦,原来是这样啊。李大爷人挺好的,借你枪也正常。”韩立伟对马斌的话深信不疑,他觉得马斌不会做出什么不正当的事情。 韩军却还是半信半疑地看着马斌,但也没再说什么。他知道自己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怀疑马斌。 韩立伟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来打猎的,别伤了和气。这山上猎物多的是,咱们各凭本事。马斌,你继续忙你的吧,我们也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韩立伟的话语中充满了调解的意味,他不想让两人的矛盾进一步激化。 马斌点了点头,说:“行,立伟哥,那你们小心点。我先走了。”说完,马斌便继续向山上走去。他心里想着,可不能让韩军这家伙影响了自己的心情,今天一定要多打些猎物回去。 马斌走后,韩军不满地对韩立伟说:“你就这么相信他?说不定他的枪是偷来的呢。”韩军的语气中充满了怀疑和嫉妒。 韩立伟摇了摇头,说:“韩军,你别总是怀疑别人。马斌不是那种人,他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咱们还是好好打猎吧,别想那么多。”韩立伟的话语中充满了信任和宽容,他不想让韩军的怀疑影响到他们的打猎之旅。 马斌继续在山林中穿梭着,寻找着猎物的踪迹。他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有猎物出现的地方。他的脚步轻盈,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以免惊动了猎物。 走了一段路后,马斌又发现了一些狍子的踪迹。他悄悄地靠近,随着脚印前行。。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一声枪响。他心里一惊,难道是韩立伟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马斌决定过去看看。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十几分钟的路程。就发现韩立伟和韩军正站在那里,地上有一只已经死去的野猪。 野猪的体型通常较为庞大,一般的野猪大概有一百二三十斤,就像韩立伟他们打到的这样属于正常体型。但也有传说中的大家伙,比如四五百斤的“大炮篮子”,不过这种巨大的野猪比较少见。 野猪的皮毛粗硬而厚实,多为黑褐色或棕色。在冬季,野猪的皮毛会变得更加浓密,以抵御严寒。野猪身上的毛常常杂乱无章地生长着,给人一种狂野不羁的感觉。 野猪的头部较大,嘴部突出,长着锋利的獠牙。这些獠牙是它们在生存竞争中的重要武器,可以用来挖掘食物、抵御敌人。野猪的眼睛小而明亮,透露出一种警惕和凶猛的光芒。 野猪的四肢粗壮有力,蹄子坚硬,能够在山林中快速奔跑和攀爬。它们在雪地里行走时,会留下深深的蹄印,让人轻易就能察觉到它们的行踪。 野猪的性格凶猛而暴躁。它们通常是单独或小群活动,具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如果感到威胁,野猪会毫不犹豫地发起攻击。它们奔跑起来速度很快,冲击力极强,让人不敢轻易招惹。 在这个年代,山上的野猪主要以各种植物、坚果、根茎等为食,也会偶尔捕食一些小型动物。它们在山林中穿梭觅食,为了寻找食物,会不断地探索新的区域。 野猪可是杂食性动物,既吃素的也吃肉的…… 只不过他们捕捉不到大型猎物,只能吃一些鼠类,或者是腐肉…… 对于生活在这个年代的人们来说,野猪既是一种潜在的危险,也是一种珍贵的猎物。打到野猪不仅可以为家庭提供丰富的肉食,还可以卖一些钱财。供家庭使用。但同时,人们也深知野猪的凶猛,在狩猎野猪时需要格外小心谨慎。 “哈哈,我们打到了一只野猪!”韩军得意地笑着,看到马斌过来,更是故意炫耀起来。他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仿佛在向马斌示威。 “不错啊,运气挺好。”马斌虽然心里有些嫉妒,但还是嘴上说道。他不想让韩军看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故意表现得很淡定。 “这可不是运气,是我们的本事。马斌,你看你,就打了些小兔子小野鸡,和我们这野猪可没法比。”韩军继续嘲讽道。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想让马斌难堪。 马斌没有理会他,而是对韩立伟说:“立伟哥,这野猪可不小啊,你们怎么遇到的?”马斌的语气中充满了敬佩,他也想从韩立伟那里学到一些打猎的技巧。 韩立伟笑着说:“刚才我们看到这野猪在雪地里觅食,就悄悄地靠近。然后我一枪打中了它的要害,它就跑了几步倒下了。”韩立伟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自豪,他对自己的枪法十分满意。 “厉害啊,韩立伟哥。”马斌真心地夸赞道。他知道韩立伟的枪法高超,能打到野猪并不奇怪。 “嘿嘿,其实也有点运气成分。马斌,你也别灰心,继续努力,说不定后面还能遇到更大的猎物呢。”韩立伟安慰道。他不想让马斌因为韩军的嘲讽而失去信心,希望他能继续努力。 马斌点了点头,说:“嗯,我会的。那你们先收拾着,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说完,马斌转身离开了。 第33章 偶遇狗熊 马斌手中紧握着枪,接着往前走,身影在这片茂密的自然世界里显得格外孤独。他的心中满怀着期待,渴望在这山林之中能有更多的收获。然而,漫长的时间过去了,他却始终未能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猎物。 山林里,树木高大而茂密,仿佛一个个沉默的巨人,守护着这片神秘的土地。阳光艰难地透过层层枝叶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如同大自然绘制的一幅抽象画。地上的积雪深浅不一,马斌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雪的低一脚高一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寂静。枯枝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地上,每走一步,都会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是山林在低语。 马斌小心翼翼地扫视着四周,目光中充满了渴望,他多么希望能发现一丝猎物的踪迹。可除了偶尔飞过的鸟儿和匆匆跑过的小松鼠,再无其他。鸟儿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嘲笑马斌的徒劳。小松鼠则灵活地在树枝间穿梭,毛茸茸的尾巴一甩一甩的,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然而,这些对于马斌来说,都不是他所期待的猎物。 马斌有些失望,但他并没有放弃。他振作精神,继续向前走去。在这片山林中,他知道,只有坚持不懈,才有可能有所收获。就在他准备放弃之时,突然听到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怒吼,让他心中一紧。他立刻停下脚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这充满威胁的咆哮声究竟是何种猛兽发出的呢?马斌的心跳开始加速,各种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是凶猛的老虎?还是巨大的野猪?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马斌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随着靠近,咆哮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回荡。他的手心开始出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不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但他明白,必须勇敢面对。终于,他看到了声音的来源,一只巨大的狗熊正站在那里。 这个时候马斌不得不庆幸自己是在上风口而不是在下风口,若是在下风口,凭着狗熊敏锐的嗅觉,一定会发现自己。这只狗熊体型庞大,比野猪还要大上一圈。它的皮毛乌黑发亮,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眼神中透露出凶猛和威严,让人不寒而栗。马斌仔细看了看,发现原来是树上的几只松鼠在挑衅着狗熊。 只见那树上几只调皮的松鼠,毛茸茸的小身子在树枝间灵活地跳动着,时不时地朝着下方的狗熊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偶尔还丢两个松塔砸向狗熊。仿佛在故意挑衅着这个庞然大物。 那狗熊本就体型庞大,此刻被松鼠这般挑衅,显然是被激怒了。它那粗壮的双掌高高举起,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拍向那棵枯树。只听得“敢吱”一声巨响,如同闷雷一般在山林中回荡。那枯树在狗熊的巨力之下,根本无法承受,瞬间便应声而倒。断裂的树枝四处飞溅,掀起一片雪花… 树上的两只松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它们小小的眼睛里满是惊恐,毛茸茸的尾巴也紧张地竖了起来。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几只松鼠以惊人的速度朝着不同的方向逃窜而去。它们小小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在茂密的枝叶之间快速穿梭,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马斌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为松鼠的敏捷和机智感到惊叹。同时,他也对狗熊的强大力量感到震撼 狗熊,学名大黑熊,对,就是胸口有白色对号的那种…… 它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哺乳动物。雄性黑熊体重可达几百公斤,雌性也有一百多公斤。它们身体强壮有力,四肢粗壮,爪子锋利,能轻松攀爬树木和挖掘洞穴。皮毛通常是黑色或棕色,有时也会有白色斑点或条纹,十分厚实,可保护它们免受寒冷和伤害。 黑熊是杂食性动物,食物来源广泛。夏天以各种植物如浆果、坚果、嫩叶等为食,也会吃昆虫和小型哺乳动物。在夏天的山林里,黑熊就像一个忙碌的美食家,四处寻找着美味的食物。它们会在灌木丛中寻找熟透的浆果,那饱满的果实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黑熊垂涎欲滴。坚果也是黑熊的最爱之一,它们用锋利的爪子剥开坚硬的外壳,品尝着里面美味的果仁。嫩叶则是黑熊的清淡之选,它们会在清晨的时候,来到那些嫩绿的树枝旁,轻轻地咬下一片片嫩叶,享受着大自然的清新味道。有时候,黑熊也会捕捉一些昆虫和小型哺乳动物。它们会静静地等待在草丛中,当一只小昆虫经过时,迅速伸出爪子,将其抓住。对于小型哺乳动物,黑熊则会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和速度,进行追捕。虽然黑熊的体型庞大,但它们在追捕猎物时却非常灵活,能够在山林中快速穿梭。 冬天食物稀缺时,黑熊会进入冬眠状态。在冬眠之前,黑熊会努力寻找食物,将自己吃得胖胖的,为漫长的冬眠期储存足够的脂肪。它们会寻找一个安全的洞穴,通常是在山坡上或者岩石下。洞穴里温暖而安静,是黑熊冬眠的理想之地。进入冬眠状态后,黑熊的身体代谢率降低,它们几乎不活动,只是静静地躺在洞穴里,依靠体内储存的脂肪维持生命。在这个漫长的冬天里,黑熊就像一个沉睡的巨人,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马斌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他深知黑熊的危险,一旦被发现,自己很可能有生命危险。他赶紧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枪,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的危险。幸运的是,黑熊似乎并未发现他,在那里从枯树里掏出一些松果、玉米粒和坚果,品尝过后,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马斌松了一口气,决定赶紧离开这里。 看着黑熊渐渐远去的身影,马斌感慨万千。他意识到在这片山林中,人类并非主宰…… 第34章 回家 在与那头狗熊惊心动魄地遭遇之后,马斌的心就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久久无法恢复平静。那只如庞然大物般的狗熊,像是一道深深的烙印,牢牢地刻在他的脑海之中,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将其驱赶出去。那狗熊凶猛的模样,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魔,张开血盆大口时露出的尖牙利齿,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它那强壮有力的四肢,每一次踏在雪地上,都有深深的脚印,每一掌都能让树木微微颤抖,彰显出大自然赋予它的强大力量。这力量让马斌深深地震撼…… 马斌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决定放弃这次打猎之旅,开始朝着山脚下走去。山路崎岖,积雪又给前行增加了不少难度。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地寻找着落脚点,以免滑倒。周围的山林一片寂静,只有他踩在雪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仿佛是这片寂静山林中唯一的音符。经过将近两个小时漫长而艰难的跋涉,马斌才终于来到了山脚下那片树林旁。 当他的双脚终于踏上山脚下的土地时,马斌下意识地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他的目光如同敏锐的鹰眼,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人影的角落。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后,他那一直紧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着,迅速地开始收起枪。那把枪的金属外壳在冬日的阳光下散发着冰冷的光泽,那冰冷的触感仿佛还残留着山林中那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气息。他小心翼翼地将枪收进了自己特有的空间里,每一个动作都轻之又轻,就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试图表现出一种刚刚悠闲散步归来的轻松姿态。 马斌迈着看似轻松的步伐,努力让自己显得悠然自得,就像在村子里的小路上闲逛一般溜溜达达地往家的方向走去。他的心里却像有一团乱麻,因为他暂时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他去打猎了。一方面,这次在山林中的经历实在是太过惊险刺激,那只狗熊的突然出现,差点就将他的生命永远地留在了那片山林之中。他一想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家人,心里就一阵后怕,所以他不想让家人为他担惊受怕。另一方面,他也害怕自己的老爹知道自己有了挣钱的途径之后,会逼迫自己把钱上交,以供他喝酒打牌。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一旦被他知道,家里肯定会不得安宁。 走在熟悉的乡间小路上,马斌的心情随着周围宁静的环境逐渐平复下来。路边的雾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那些晶莹剔透的冰晶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它们像是在向马斌热情地打招呼,欢迎他平安归来。马斌看着这些美丽得如梦如幻的自然景观,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在这片宁静的土地上,大自然用它那独特的美丽和神秘,默默地诉说着无尽的故事。这些故事或许从远古时代就已经开始,一直流传至今,而马斌在这一刻仿佛成为了这些故事的倾听者。 马斌的思绪开始飘远,他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前世的他,每天都在为生活奔波劳碌,心中被各种琐事填满,眼睛里只有生存的压力,从来没有心思停下脚步来欣赏这份大自然赋予的美丽风景。那时的他,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只知道盲目地向前,却忽略了身边这些最珍贵的美好。 马斌开始细细地回忆起自己在山林中的每一个惊心动魄的细节。从一开始踏入山林时的满心期待,那时的他,眼中满是对猎物的渴望和对收获的憧憬。他想象着自己满载而归的画面,那将给自己带来急需的收入。然而,这份期待很快就被紧张所取代,当他遇到独狼的时候,那只独狼绿幽幽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就像两团鬼火。它那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是死亡的预告,让马斌的心跳瞬间加速,手心里满是汗水。他握紧了手中的枪,与独狼对峙着,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 再后来,就是遇到狗熊的那一幕。那恐惧和紧张的感觉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他记得那高大茂密的树木,像是一个个沉默的巨人,见证了这场惊心动魄的相遇。阳光透过枝叶洒下,在雪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那些光影像是一幅天然的画卷,美丽却又残酷。地上深浅不一的积雪,在他慌乱的脚步下发出声响,仿佛在为这场生死较量伴奏。 他也想起了那些在山林中看到的各种各样的动物们。鸟儿在空中自由翱翔,它们五彩斑斓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它们叽叽喳喳地叫着,那欢快的叫声仿佛是在诉说着它们的快乐,它们是这片山林的精灵,无忧无虑地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小松鼠灵活地在树枝间穿梭,它们毛茸茸的大尾巴一甩一甩的,就像一把把可爱的小扫帚。它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机灵劲儿,在树枝上寻找着食物,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还有那只巨大的狗熊,虽然它让马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但是它的价值也在马斌那复杂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熊肉、熊皮、熊胆、熊骨……这些东西在市场上都能卖个好价钱。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这些钱对于马斌来说,就像是救命稻草。如果自己能打到一头大狗熊,那盖房子的钱就不用愁了…… 马斌心想,如果自己手里有一把“56 半自动步枪”的话,自己绝对有信心与狗熊一战。在 这个年代的东北,“56 半自动步枪”可是被很多猎人视为神器。它的性能非常出色,有效射程可达 400 米,在这个射程内,它的射击精度相当高。它使用 7.62mm 子弹,这种子弹的威力巨大,能够对大型猎物造成致命的伤害。而且“56 半自动步枪”的可靠性很强,在复杂的山林环境中,不容易出现故障。它的枪身设计合理,持枪手感舒适,便于猎人操作。无论是在寒冷的冬天,还是在潮湿的雨季,它都能保持良好的性能。这把枪在现在的黑市上价格不菲,大概需要将近两千块钱左右呢!对于马斌来说,这几乎是一个天文数字。他不知道自己要辛辛苦苦打猎多长时间才能攒够这笔钱,但是他心中又对这把枪充满了渴望。 但是凭自己现在手里的 38 步枪,如果不能两枪搞定狗熊的话,可能自己就会成为狗熊的盘中餐,成为它过冬储藏的脂肪了。38 步枪虽然也有一定的威力,但是和“56 半自动步枪”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它的射程没有“56 半自动步枪”远,射击精度在远距离时也会有所下降,而且对于像狗熊这样皮糙肉厚的大型猎物,38 步枪的杀伤力可能不足以一击致命。这让马斌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他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想着如果能打到那头大狗熊,那买“56 半自动步枪”的钱就有了,但是这其中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他知道自己不能贸然行事,必须要想想办法,制定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才行。可这计划谈何容易,既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又要成功打到狗熊,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走着走着,马斌来到了村庄的边缘。这里的房屋错落有致地排列着,烟囱中升腾着袅袅炊烟。那炊烟在微风中缓缓飘散,带着家的味道,让马斌感到一种浓浓的亲切感。他放慢了脚步,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像一只小心翼翼的猫,悄悄地穿过村庄的小路,尽量避开那些可能会遇到熟人的地方。他不想被人询问,不想因为自己的异常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当马斌终于走到自己家的门口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给自己打气。他轻轻地推开门,走进了院子。院子里静悄悄的,弟弟马武并没有在院子?玩耍。往常这个时候,弟弟总是会在院子里嬉笑打闹,今天的安静让马斌有些不太习惯。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子,发现家里人都不在。他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他坐在椅子上,周围熟悉的环境让他感到一丝安心,但他的内心却依然无法平静。 马斌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思考之中。 就在马斌陷入沉思的时候,他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上。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不知道家里谁回来了。他连忙地站起身来……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马斌的母亲。母亲看到马斌在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今天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半天。”母亲的声音温柔而关切。 马斌心中一紧,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出去走了走,散散心。”他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眼神游离地看向别处,生怕被母亲看出破绽。 母亲似乎并没有怀疑他的话,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嗯,出去走走也好。不过以后出门要跟家里人说一声,免得我们担心。” 马斌连忙点头答应。他心中暗自庆幸,母亲没有追问下去。他决定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不能再让家人为他担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爹和老弟也回来了。老爹一进门,身上就带着一股浓浓的酒气,脚步有些踉跄,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老弟则是满脸通红,像是在外面跑了很久,额头上还挂着汗珠,一进门就嚷嚷着饿。 老娘看到他们父子俩这个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就进了厨房开始准备做饭。今天的主食还是那熟悉的苞米饼子,那是用自家种的玉米磨成粉做的。老娘熟练地将玉米面加水和匀,捏成饼子的形状,然后放在锅里烙。不一会儿,厨房里就弥漫着苞米饼子特有的香气。 不过今天的菜换成了酱豆腐搭配辣椒。老娘从橱柜里拿出了装酱的罐子,那酱是自己腌制的,色泽红亮,散发着独特的咸香味道。红亮的酱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酱豆腐咸香浓郁的味道,带着发酵后的特殊风味,每一块都软嫩可口。夹一块放在嘴里,咸中带甜,口感醇厚。辣椒则是又脆又辣,那股火辣劲儿在舌尖上炸开,和酱豆腐搭配在一起,一咸一辣,一醇厚一清爽,奇妙的口感在口中交融。一家人围坐在桌旁,就着这简单却美味的饭菜,开始了这平常又温馨的一餐。在这个物质并不丰富的年代,这样的饭菜虽然简单,却充满了家的味道,承载着一家人对生活的坚韧与热爱。 在这充满生活气息的小屋里,娘仨围坐在桌旁吃饭,老爹因为喝酒所以早在炕头睡着了…… 老弟嘴里塞着苞米饼子,含糊不清地又问马斌:“哥,你今天嘎哈去了?” 马斌笑了笑说:“没嘎哈,就是随便溜达溜达……” 老娘在一旁说:“你们就知道玩,老六,你也老大不小了,得寻思寻思工作的事儿了。” 马斌放下碗筷,低声说:“娘,我知道,我有打算。” 老娘嗯了一声:“有打算?光说不练可不行,你要多去打听打听。” 马斌看了看老娘,又看了看炕头躺着的老爹,坚定地说:“娘,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老弟在旁边接话:“哥,那咱要是挣钱了,能天天吃白面馒头不?” 一家人都被老弟这话逗笑了,可这笑声里,有对生活艰辛的无奈,也有对未来的一丝期待。 老娘看着两个儿子,说道:“先好好吃饭,不管咋样,咱一家人在一起,啥困难都能过去。”听了老娘的话,都默默点头,继续吃着这简单的饭菜,而各自的心里,都有着对未来生活不同的憧憬。 第35章 交任务猪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笼罩着村庄。马斌躺在自己那独具特色的床上,床板有些硬邦邦的,硌得他后背微微发疼,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脑海中的思绪如汹涌的潮水般泛滥。今天所经历的一切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回放。和老弟那充满童真的对话,老弟眼中对白面馒头的渴望,就像一束光照进了平淡的生活;老娘对他工作的唠叨,虽有些絮叨,但每一句都饱含着对家庭生计的担忧和对他的期望;一家人围坐在桌旁,吃着苞米饼子和酱豆腐的场景,那温馨又有些苦涩的画面,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上,让他百感交集。他睁大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屋顶,那屋顶像是一个无尽的黑洞,吞噬着他的目光,而他的心却在这黑暗中琢磨着自己那模糊不清的未来,种种思绪如乱麻般缠绕,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终于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袭来,将马斌慢慢淹没。在睡梦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片令他胆战心惊的山林。那只狗熊再次如噩梦般出现在他眼前,它那庞大的身躯宛如一座小山丘,每一块肌肉都彰显着原始的力量,那凶猛的眼神犹如两团燃烧的火焰,直直地盯着马斌,让他冷汗如雨下,瞬间浸湿了衣衫。奇怪的是,这次马斌并没有像现实中那样转身逃跑,而是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56 半自动步枪”。他的双手紧紧握住枪杆,试图举枪瞄准那只狗熊,可手指却像被冻住了一般,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扣动扳机。狗熊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恐惧和无力,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每一步都让大地微微颤抖,马斌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那如雷鸣般的心跳声,他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从生死边缘逃回来一般。 清晨的阳光如金色的丝线,透过窗户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洒在马斌的脸上。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揉了揉那还带着困意的惺忪睡眼,然后起身穿衣。身边传来老娘烧柴火的声音,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仿佛是一首独特的晨曲。老娘正在灶前忙碌着,锅里煮着热气腾腾的大碴子粥,那粥在锅里翻滚着,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旁边放着的还是那熟悉的酱豆腐,色泽红亮,散发着淡淡的酱香,光是闻着就能勾起人的食欲。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几个金黄的苞米饼子,还有一小碟咸菜,这些简单的食物构成了一家人平凡而又真实的早餐。 “斌儿,醒了?一会就能吃饭了。”老娘一边往灶里添柴,一边关切地说道,那声音里透着对儿子满满的爱。 马斌应了一声,开始收拾自己的床铺,然后走到院子里的水缸旁洗脸。当那冰凉的水触碰到他的脸时,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一激,让他立马精神了起来。 “洗完脸去叫你老弟起来……”老娘在屋里喊道。 “好的,我先去喂猪……”马斌回应道。 他来到猪圈,熟练地拿起桶开始喂猪。这大冬天的,猪圈里也是冷飕飕的,马斌的手没一会儿就被冻得通红。那寒冷就像无数根针一样,透过皮肤直往骨头里钻,仅仅是喂完猪这一小会儿的功夫,马斌就被冻得瑟瑟发抖,冻成了sb…… 他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个时候的冬天可真是冷啊!那寒冷是如此的纯粹和刺骨,和三十年后的冬天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三十年后的冬天,随着全球气候变暖,相比之下可以算得上是暖冬了,一年比一年暖和,那种寒冷的记忆仿佛已经成为了遥远的过去。 马斌喂完猪后,搓了搓手,哈了几口热气,然后快步向屋里走去。他来到里屋,发现老爹已经醒了,正坐在炕头抽烟。那袅袅的烟雾在屋里弥漫开来,给这简陋的屋子增添了一丝朦胧的氛围。老爹的眼神有些深邃,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那被烟熏黄的手指夹着烟,默默地吸着。 马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他伸出自己冻得冰凉的手,快速地伸进了马武的被窝里面,贴在弟弟温暖的身上。 “哎呀妈呀!干哈呀!凉死了…”马武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刺激得一下子从被窝里弹了起来,大声叫道。 “快点起来,一会吃饭了…”马斌笑着说道。 “那你不能好好叫我啊!”马武嘟囔着,一脸不情愿地从被窝里爬出来,睡眼朦胧地开始穿衣服,然后一屁股坐在炕沿边上,又开始嘟囔着:“娘,我还想再睡会儿。” “都啥时候了,还睡,吃完饭还有事呢。”老爹的声音传来,他看起来精神好了一些。 一家人默默地吃着早饭…… 吃完早饭,老爹声音有些沙哑:“今天要交任务猪,老四把猪赶到村头集合。” 马斌心里明白,这是村里的集体任务,每年都会有这样的安排。每家都要按规定上交一定数量的猪,这既是为了支援国家建设,也是村里维持生计的一种方式。在这个物资相对匮乏的年代,大家都在为了集体和自己的生活努力付出。 马斌跟着老爹来到猪圈,把家里准备好的猪赶了出来。一路上,村民们都赶着自家的猪往村头走,那场面十分热闹。猪叫声此起彼伏,像是在演奏一场独特的交响曲。人们的呼喊声、笑声交织在一起,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为村庄增添了几分生机。 来到村头,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和大大小小的猪。大家互相打着招呼,谈论着今年的猪养得怎么样。有的村民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因为自家的猪养得膘肥体壮;有的则有些愁眉苦脸,可能是猪的重量不太达标。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指望着挣工分来维持生计,而任务猪在其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这任务猪啊,可不是随随便便抓一头交上去就行,那是有严格标准的。 这标准就像一把高悬在村民头上的尺子,明明白白地规定着:每头猪都得达到一百二十斤这个硬杠杠,才能拿去换工分。这个重量要求,可把村民们折腾得不轻。大家都像呵护宝贝似的精心喂养自家的猪,就盼着能顺利通过这个“关卡”。 要知道,在这个物资还不充裕的年代,粮食都得计划着给人吃。怎么可能给猪吃,所以就需要家人打野菜喂猪,就为了能让它多长点肉。而且啊,这猪要是重量达不到一百二十斤,那麻烦可就大了。就像是一场精心准备的考试没及格一样,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可能白费。村民们不仅拿不到应得的工分,还可能影响到一家人一整年的生活安排。 有的人家为了让猪能达标,天不亮就起来煮猪食,晚上还要守着猪圈,就怕猪有个什么闪失。可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不少猪因为各种原因达不到重量。有的是生病了,怎么喂都不长肉;有的是品种问题,天生就长得慢。每当到了交任务猪的时候,那些猪不够分量的人家,那脸上的忧愁啊,就像东北冬天的寒霜一样,又厚又重。 还好的是马斌家里的任务猪够分量了…… 第36章 装逼的韩军 在人头攒动、仿若市井闹市般喧嚣嘈杂的人群里,韩军宛如一颗闪耀在正中央的璀璨明星。他身姿挺拔地站在那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兴奋劲儿,那劲儿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以一种极具感染力的热度,在寒冷的空气中肆意地蔓延开来。周围的人们就像被花蜜吸引的蜜蜂一般,一双双好奇的眼睛齐刷刷地投向他,被他牢牢地吸引住。 韩军目光如电,在人群中一扫,很快就锁定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马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炫耀欲望。在他眼中,马斌就是个没什么能耐的“彪货”,还带着点傻气的“二臂”(二人打过架,挨揍了),今天他定要让马斌好好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韩军故意清了清嗓子,那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格外响亮,就像敲响了开场锣一般。他提高了声音,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你们是真不知道啊!那野猪,可和咱们家养的猪完全不是一个档次,那家伙简直就是个凶猛的‘山林霸王’。你们瞧它那一身腱子肉,一块一块地隆起,就像咱东北那肥沃黑土地上鼓起的小山包似的,每一块都硬邦邦的,泛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光泽,光是看着就让人心里直发怵。而且那家伙的力气,大得完全超乎你们的想象!就像是一辆失控的狗蹦子(手扶拖拉机)在山林里横冲直撞,那家伙,就像能把人给撞飞一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大幅度地挥舞着他那粗壮有力的手臂,手臂在空中划过,带起呼呼的风声,仿佛都在为他精彩的讲述增添气势。他模仿着野猪疯狂冲击的动作,身体前倾,脚步跺地,那模样仿佛野猪真的就在眼前一般,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被他营造出的紧张氛围所感染。 “我和立伟哥那可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啊!砰砰砰,连着开了好几枪才把那家伙给放倒。那场面,就跟古代千军万马对垒打仗似的,激烈得很呢!当时那野猪红着眼睛冲着我们就来了,那眼神,就像两把寒光闪闪的刀子,仿佛能直接穿透人的灵魂。我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样。”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光芒亮得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每一次眼神的闪烁、流转,都像是在向周围众人倾诉着那惊心动魄时刻的每一个细微之处。他的双手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不停地比划着。一会儿把双臂大大地张开,那架势像是要把野猪那惊人的庞大体型完完全全地展现出来,让大家感受到野猪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一会儿又迅速地做出端枪射击的姿势,那动作干净利落,从举枪、瞄准到射击,每一个环节都生动无比地描绘着他们打猎时的惊险场景,让周围的人仿佛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枪声。周围的人被他的讲述深深吸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紧张又兴奋的神情,仿佛他们都穿越了时空,置身于那场激烈无比的打猎行动之中,亲身体验着那紧张刺激的每一个瞬间,心也随着他的讲述而跌宕起伏。 “韩军,你可真是厉害啊!”一位村民满脸钦佩地大声赞叹道,他的眼睛里满是对韩军的敬仰之情,就像看着一位从传奇故事里走出来的了不起的大英雄一样,“野猪那可是个不好惹的家伙啊,发起狂来可不得了,你就不怕受伤啊?在这冰天雪地的东北山林里,要是被野猪拱一下,那可就惨啦!搞不好得丢半条命呢。” “怕啥?”韩军得意地扬起下巴,那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那笑容就像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暖阳,瞬间驱散了寒冷,给周围的人都带来了一丝温暖,“我们有经验着呢,这种事儿对我们来说就跟玩儿似的,不算啥。而且你们想想,那野猪能卖不少钱呢!可比咱们在地里没日没夜、辛辛苦苦挣那点工分强太多了。到时候,能给家里添置不少好东西呢,像新棉衣、厚棉被,家里人都能过个暖和舒服的冬天。”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搓着自己那双粗糙的大手,那手掌摩擦的声音仿佛都在诉说着他对那笔钱的急切渴望,每一下摩擦都像是在数着即将到手的票子。他那模样,就好像那白花花的银子已经稳稳当当地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一样,那笑容里既有对自己勇敢行为的骄傲——那是一种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对自身能力的认可,也有对即将获得一笔不菲收入的窃喜,就像一个孩子偷偷藏起了心爱的宝贝糖果,心里满是甜蜜。 第37章 任务猪 韩军一脸骄傲地冲着马斌扬了扬头,那神情仿佛他是战场上凯旋的将军,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说道:“毛驴子,怎么样?我这可比你打一些野鸡和灰狗子强多了吧?你那点小打小闹,哪能和我比啊?”他故意把“我”字咬得很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对马斌深深的嘲讽,那语气中的优越感就像洪水般泛滥,想要从气势上彻底压倒对方,让马斌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 马斌在一旁听着,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一丝涟漪。他心中冷笑不已,就像看着一个小丑在台上拙劣地表演。他实在是看不惯韩军这副得意洋洋的炫耀模样,在他看来,韩军就是在吹牛,而且他深知韩军这个人,向来喜欢夸大其词,把所有的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把自己描绘成一个无所不能的英雄,就好像那些传奇故事里的大侠一般,可实际上,不过是徒有其表。于是,他忍不住开口道:“韩军,你就别在这儿吹了,你啊,别把大家都当傻子。你那点事,谁还不清楚?” 他的声音不大,却有着一种沉稳的力量,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让周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原本热闹非凡、充满欢声笑语的氛围像是被一层薄霜覆盖,有了一丝尴尬的喧哗。大家的笑声戛然而止,目光纷纷投向两人,都感觉到了两人之间弥漫着的火药味,这火药味越来越浓,仿佛一触即发。 韩军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和慌乱,就像一只被突然揪住尾巴的猫。他没想到马斌会在这个时候毫不留情地拆他的台,让他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但他很快就稳住了情绪,梗着脖子说道:“马斌,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敢说我没出力?我可告诉你,我在这次打猎里,那是出了大力的,你可别血口喷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那愤怒就像燃烧的火焰,紧紧地盯着马斌,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示出他内心的激动。 马斌嗤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我可没说你没出力,但你也别把自己说得像个大英雄似的。我看啊,你就是跟着立伟哥后面捡便宜的。你那几枪,说不定都没打中要害,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要不是立伟哥,你能拿下那头野猪?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有数。”他的话语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子,直直地刺向韩军,丝毫不给对方留情面。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了精心打磨的利刃,精准地戳在韩军的痛处,让韩军的脸色越发难看。 韩军被马斌的话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蜿蜒的小蛇。他向前跨了一步,手指几乎戳到马斌的脸上,怒吼道:“马斌,你别在这儿瞎逼逼!你有啥证据说我是捡便宜?我当时就在野猪的正前方,那野猪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它朝我冲过来的时候,我可没退缩,我是迎着它开枪的,你能做到吗?”他的唾沫星子都飞溅了出来,情绪已经完全失控,那愤怒的咆哮声在空气中回荡,让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马斌也毫不示弱,他迎着韩军的目光,挺直了腰杆,大声反驳道:“哼,你迎上去开枪?我看你是被吓傻了,乱开枪吧!就你那枪法,能在那么紧张的情况下打中要害?别搞笑了。立伟哥的枪法我们都知道,那才是真正有准头的,要是没有他在后面稳住局面,你早就被野猪踩在脚下了。”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话语里充满了对韩军的质疑,每一句话都像是重锤,一下下敲打着韩军那脆弱的自尊心。 “你放屁!”韩军气得浑身发抖,“我的枪法怎么就差了?这次打野猪,我和立伟哥配合得很好,我们两个都有功劳,你别想把我说得一文不值。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能打到这么大的野猪,能挣一笔钱,而你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那是愤怒到了极点的表现,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像是一头即将发狂的野兽。 马斌冷笑一声:“嫉妒你?我可没那么无聊。我只是看不惯你这种把所有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的人。你要是真有本事,下次再去打一头野猪啊,别带上立伟哥,看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威风。”他双手抱胸,一脸不屑地看着韩军,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两人的争吵越来越激烈,周围的村民们开始有些慌乱,他们试图拉开两人,但两人都在气头上,谁也不肯罢休。有人在旁边喊着“别吵了,都是一个村的,有话好好说”,可这声音完全被两人的争吵声淹没了。 就在这时,村里那位德高望重、备受尊敬的村长迈着稳健而有力的步伐走了过来。老村长穿着厚厚的棉袄,那棉袄上满是补丁,每一个补丁都像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诉说着过去的艰辛。他戴着狗皮帽子,那帽子上的毛在风中微微颤动,就像冬日里顽强生长的小草。他手中紧紧握着那标志性的烟袋锅子,烟袋锅子上的花纹在岁月的摩挲下已经有些模糊,但却更显古朴,那花纹仿佛是古老的图腾,承载着村子的历史。每走一步,烟袋锅子就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就像一个忠诚的伙伴在默默地陪伴着他。当他走到人群附近的时候,他用烟袋锅子在地上重重地敲了敲,“当当”的声音如同敲响了古老的警钟,在这嘈杂的讨论声中显得格外响亮、清脆,这声音就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一样,瞬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村长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每一道深深的皱纹都像是岁月留下的足迹,每一道沟壑都像是在讲述着他漫长而又丰富的一生的故事。那脸上的皱纹就像东北那被冰雪侵蚀的大地,刻满了艰辛与智慧。此刻,他的脸上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威严就像一座巍峨耸立的长白山,让人望而生畏,不敢有丝毫违抗。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和谎言。 “都别吵了!”村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宛如洪钟大吕一般,在空气中悠悠地回荡着,那声音带着一种强大的气场,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连大气都不敢出。“你们在这儿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咱们这嘎达,讲的是团结互助,不是为了一点小事争得面红耳赤。”他的目光严厉地扫过韩军和马斌,那目光就像两把利箭,让两人都不禁低下了头。 韩军看到村长来了,稍微收敛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村长,我打野猪也是为了给家里多挣点钱,马斌他在这儿胡说八道,说我没出力。”他的声音虽然小了些,但依然带着委屈和不满,眼神中还残留着对马斌的愤怒。 老村长看了韩军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责备:“韩军,打猎不是小事。但是也不能人人都像你一样进山打猎吧?那野猪可不是好惹的,万一出了点啥事,你让你爹娘咋办?咱们村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打猎是为了集体,也是为了生活,但不能因为这个就不顾危险,更不能为了争功就闹成这样。”村长的话语里透着深深的担忧,他知道打猎的危险,更明白村里的团结是多么重要。 韩军低下头,嘟囔着:“村长,我知道了,但是我们这次真的很不容易才打到野猪的,我也想出份力让家里过得好点。而且我们也没耽误交任务猪啊。”他的语气里有了一丝软化,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可能带来的后果。 村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辛苦,也没说你做的不对”。转头又对着马斌说:“你干啥呢?没事干了。你在那胡咧咧啥?都是一个村的,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把事情闹大?”村长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满,他不希望村里因为这种小事而产生矛盾。 马斌连忙低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咋没事儿呢?我这不赶过来交任务猪了吗?大爷你别这么说我呀。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得瑟的样子。”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村长。 村长哼了一声接着说道:“都别在这围着了,有啥可看的,该干啥干啥去…该交任务猪,交任务猪。没事闲的别在这凑热闹。”他挥了挥手,就像驱赶一群不听话的孩子。 随着村长的这一番话,大家那原本被韩立伟打野猪故事吸引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温柔大手轻轻拉了回来,注意力渐渐回到了交任务猪这件事上。人们开始忙碌起来,有的赶着自家的猪往集中的猪圈走去,有的在一旁整理着工具,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消散。 马斌和老爹一起,吃力地赶着自家的猪往集中的猪圈走去。那猪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气氛,一路上哼哼唧唧地,四条短腿就像生了根一样,不太配合,走走停停,时不时还试图挣脱缰绳,往旁边的积雪堆里钻。东北的冬天,地上的积雪很厚,那猪一拱,雪花就飞溅起来,溅到了马斌和老爹的脸上。雪花凉凉的,有些甚至钻进了他们的脖子里,让他们不禁打个寒颤。 “这畜生,今天也跟着捣乱。”马斌老爹抱怨道。他用力拉了拉缰绳,试图让猪走得快些,可那猪却更加倔强,发出一阵刺耳的叫声。 “爹,可能是它也感觉到了大家的情绪不太对。这韩军打野猪的事儿,闹得大家心里都不平静。”马斌一边拉着缰绳,一边说道。他看着自家的猪,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想着今天这交猪的事儿可真是麻烦。 在交猪的过程中,人群里依然不时地传来小声的嘀咕声,那声音就像蚊子嗡嗡叫一样,若有若无。有人在讨论着韩军和马斌的争吵,有人在说着这次打猎的不容易,还有人在担心以后村里打猎的安排。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乡村生活的独特画卷。 这时,立伟哥走了过来,他身材魁梧,一脸憨厚的笑容。他拍了拍马斌的肩膀说:“马斌,别和韩军一般见识了,这次打猎大家都不容易,他也是想表现一下,别伤了和气。”立伟哥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 马斌点了点头:“立伟哥,我知道,就是他那态度太气人了。不过我也不该和他吵成那样。”他看着立伟哥,心中的怨气也消散了不少。 立伟哥笑了笑:“你家这猪养得不错啊,肯定能完成任务。”他转移了话题,看着马斌家的猪说道。 “哈哈,那是,我和我弟可没少费心。”马斌笑着回答,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交猪的工作还在继续,村民们把一头头肥猪赶进猪圈。猪圈里一片热闹,猪叫声此起彼伏。村长在一旁指挥着,确保交猪的过程顺利进行。他看着这些肥猪,心中盘算着这次交任务猪后,能得到多少收益,这些收益又能为村里带来哪些改变。 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在猪圈旁边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棚子,准备用来存放一些交猪用的工具。他们一边干活,一边开着玩笑,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其中一个小伙子说:“这是谁家的猪啊?这么小,有没有100斤啊!回去喂没喂呀!” 另一个小伙子笑着回答:“你管它多重呢,分量不够就不够呗,顶多扣他工分。” 大家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交猪的过程虽然有些波折,但村民们的热情和团结依然让这个小村充满了生机。 随着最后一头猪被赶进猪圈,交猪的工作终于完成了。村长站在猪圈前,清了清嗓子说:“这次交猪大家都辛苦了,咱们村这次的任务完成得不错。明年家里要养任务猪的和我去大队部登记。” 第38章 大解放 下午的时候,就有车过来拉任务猪,是一台大解放,70年代的大解放。这可是个大家伙,在这个年代,它就像是陆地上的钢铁巨兽。解放大汽车浑身散发着一种质朴而又坚实的气息,军绿色的车漆,虽有些地方因岁月和路途的磨砺掉了漆,露出斑驳的底色,但这反而增添了它的沧桑感。 它的车头,方方正正,像是一位严肃坚毅的战士的脸庞。车头正中央,“解放”两个大字,那字体有着一种独特的力量,犹如旗帜般醒目,象征着那个热火朝天的建设年代人们对自由和发展的渴望。车灯就像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尽管玻璃有些模糊不清了,可在阳光下仍泛着神秘的光,仿佛在诉说着它走过的漫长路程。 车的保险杠,粗壮结实,有着不少磕碰的痕迹,那是它在无数次行驶中与坎坷路况搏斗留下的勋章。引擎盖长长的,微微隆起,下面藏着那台充满力量的发动机。每当它启动,那发动机发出的轰鸣声,低沉而有力,就像大地在震颤,让人心潮澎湃。那声音能传出老远,仿佛是它在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到来。 再看车身,大解放的车斗宽敞无比,两侧有着高高的挡板,那是为了防止货物掉落。车斗的铁皮,厚实得很,虽然经过多年的使用有些地方已经生锈,但依然牢固可靠。这一次,它是来承载任务猪的,那些肥硕的猪在它的车斗里,就像找到了一个临时的“猪舍”。车斗的底部,有着一些之前运输留下的印记,有干草的碎屑、一些不知名的粉末,这些都是它丰富阅历的见证。 车的轮胎,又大又厚,轮胎上的花纹已经被磨得有些浅了,但它们依旧紧紧地抓着地面。那巨大的轮胎就像四个坚实的圆盘,支撑着整个车身的重量,带着它走过无数的山川田野、城镇乡村。每一道花纹里,都似乎藏着一个故事,或许是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前行的挣扎,或许是在平坦大道上疾驰的畅快。 车的驾驶室,空间不大。方向盘有些破旧,上面的握把都被磨得发亮,不知道有多少司机曾紧握它,掌控着大解放的方向。仪表盘上的指针和刻度,虽然简单,却准确地显示着车辆的各种状态。座椅上的皮革已经开裂,露出里面的黄海绵,但坐上去依然有一种别样的舒适感。那是一种属于劳动人民的舒适,带着质朴和实用的气息。 马斌也看热闹,帮忙称分量。他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这对他来说可算是平淡日子里的一桩趣事。猪圈里,肥硕的任务猪们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氛围,哼哼唧唧地叫个不停,有的在泥水里不安地打着滚,溅起一片片浑浊的水花;有的试图往猪圈的角落里挤,仿佛这样就能躲过被拉走的命运。 马斌站在称旁,眼睛紧紧盯着猪,嘴里喊着:“抓它,先抓它。”几个壮劳力合力把一头猪四条腿绑上、抬了起来,那猪拼命挣扎,蹄子在空中乱蹬,还发出高亢的叫声。 马斌看准了刻度,大声报数:“这头一百二十三斤整!”记录员赶忙在本子上记下。这一折腾,马斌的额头沁出了汗珠,但他顾不上擦,又忙着去帮下一头猪上秤。 在一旁指挥的是生产队长,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棉袄,腰间扎着一根草绳,嘴里叼着个旱烟袋,时不时地吐出一团烟雾。“大家都加把劲啊,这任务猪可得好好送,这可是咱队里的大事。”队长扯着嗓子喊着。他目光如炬地看着每一头猪被称重、记录,那神情就像是在送自己的孩子出征一样庄重。 称完分量后,就是把猪往车上赶。这可不容易,猪们像是知道要被拉走,各个不配合。有一头大黑猪,特别凶悍,冲着赶它的人就冲了过去,把那人吓得跳到了一边。马斌见状,从旁边抄起一根木棍,在地上敲了敲,嘴里吆喝着,想把大黑猪逼向车的方向。大黑猪却不为所动,瞪着小眼睛,喘着粗气,似乎在向马斌挑衅。马斌和它对峙了一会儿,瞅准时机,猛地冲过去,用木棍轻捅大黑猪的屁股,大黑猪受惊,撒腿就往车边跑,众人一拥而上,费了好大劲才把它弄上车。 车上的空间有限,猪们在上面挤来挤去,不时传来几声愤怒的猪叫。车下的人们还在忙碌,检查猪有没有受伤,绳子有没有绑好。 司机坐在驾驶座上,探出头来喊道:“都差不多了吧?咱得赶路了。” 队长又围着车转了一圈,确认无误后,挥了挥手:“行,走吧!” 司机从驾驶室拿出一根长长的摇把,熟练地插入车头前方的孔中,用力地摇了起来。随着摇把的转动,发动机发出“噗噗”的声音,仿佛沉睡的巨兽被逐渐唤醒。 要说这个摇把可是个nb东西,摇不好的话就可能打到下巴或者扭到胳膊…… 就看司机一下又一下地用力摇动着,额头渐渐沁出了汗珠。终于,发动机发出一阵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如同大地在震颤。那声音能传出老远,似乎在向世界宣告自己即将踏上新的征程。 大解放缓缓启动,车后扬起一阵尘土。马斌站在那里,望着远去的车,心中莫名有些感慨。这猪一拉走,就像是带走了队里的一份希望和寄托,也不知道它们会被运到哪里,结束自己的猪生…… 等车彻底看不见了,人群才渐渐散去…… 回到家后,马斌洗了把脸,坐在炕上。 母亲正在做饭,锅里煮着玉米糊糊,散发出阵阵香气。“今天拉猪还顺利吧?”母亲问道。 马斌点了点头:“嗯,就是有几头猪太倔了,费了不少劲。” 母亲笑了笑:“这些猪啊,也是有灵性的。它们走了,还怪舍不得呢。” 马斌听了母亲的话,微微垂下眼帘,思绪似乎又飘回到了下午那热闹而又充满感慨的场景。那些肥硕的猪在大解放的车斗里挣扎的画面,以及众人忙碌的身影,一一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妈,这些猪养了这么久,一下子都被拉走了,心里确实有点空落落的。不过咱这也是为了国家建设,值得。”母亲点了点头,搅动着锅里的玉米糊糊,香气愈发浓郁。 马斌靠在炕边,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温暖。尽管生活并不富裕,但在这个小小的家里,却有着浓浓的亲情。他知道,无论日子多么艰难,家人总是在一起,共同面对生活的挑战。 “妈,等以后日子好了,咱也能经常吃上肉就好了。”旁边的弟弟马武憧憬地说道。 母亲笑了笑,眼里满是慈爱:“会的,会好起来的。咱现在努力干活,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屋子里,玉米糊糊的香气弥漫着,一家人的对话,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希望。 第39章 去下夹子 第二天清晨,天色依旧是一片灰蒙蒙的,像是被一层轻纱笼罩着,马斌却已早早地醒来。他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迅速从温暖的被窝中起身,那带着些许凉意的空气瞬间将他包裹,让他彻底清醒过来。简单洗漱过后,他便朝着猪圈走去…一边走一边在骂:“他奶奶的,鬼天气,真特么冷啊!冻死老子了……” 猪圈里,自家养的那头猪正悠闲地趴着,它还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马斌拎起那只沉甸甸的猪食桶,桶里装满了调制的猪食。这猪食是用各种农作物残渣混合而成的,散发着一股独特的酸香气息。他缓缓走到猪圈旁,将猪食“哗啦”一声倒入食槽,那声音在清晨的寂静中格外响亮。它听到了开饭的号角,哼哼唧唧地迅速凑了过来,它那小小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张开嘴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马斌看着这只猪,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拿起一根木棍,轻轻地拨弄着猪食,让它们分布得更均匀些,嘴里一边念叨着:“你多吃点吧,你兄弟已经走了,你也快了,年前就杀了。”他的声音在猪圈里回荡,带着一种无奈的惆怅。这些猪平日里在他的照料下茁壮成长,可到了年关,它们的生命就将终结,成为一家人餐桌上的美食。这是生活的无奈,也是农村人习以为常的生存之道。 “哼……哼……”猪似乎听懂了他那有些残忍的话语,又像是在抗议这不公平的命运,发出几声不满的哼哼声。不过,美食的诱惑实在太大,它也只是哼唧了几声,便又埋头大吃起来,那进食的速度丝毫没有减慢。 喂完猪后,一家人围坐在那张简陋却充满温馨的饭桌前吃早饭。桌上摆着的是粗粮饼子,那饼子是用玉米面和着干灰菜烙成的,颜色有些发黄,还带着淡淡的野菜清香。旁边放着一小碟咸菜,这咸菜是老娘亲手腌制的,咸中带酸,别有一番风味。虽然饭菜简单,但每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这是他们维持一天活动的能量来源。 吃完饭后,老爹像往常一样,不紧不慢地背着手,迈着悠闲的步伐出门溜达去了,马斌猜测应该又去打小牌去了…… 弟弟马武则像是一只被放飞的小鸟,满脸洋溢着兴奋,还没等吃完饭,就迫不及待地扔下碗筷,撒丫子跑出去玩了。他那清脆的笑声在屋外的院子里回荡,充满了童真的快乐。 马斌看着老娘在一旁收拾碗筷,便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碎屑,说道:“我去树林下夹子去,看看能不能打到点什么?” 老娘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用围裙擦了擦手,走过来轻轻拉了拉马斌的衣角:“小心点啊,林子里头可不好走,到处都是树枝和坑洼,别伤着自己。” 马斌笑了笑,他那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自信,拍了拍胸脯:“放心吧,娘,我都这么大了,在林子里走了这么多次,有分寸的。”说完,他便拿起靠在墙角的夹子和一些捕猎工具,熟练地挂在肩上,朝着树林的方向走去。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就像一幅天然的拼图。马斌轻车熟路地穿梭在树林间,他的脚步轻盈而又谨慎,生怕惊扰了这片宁静。他仔细观察着雪面上的痕迹,寻找着猎物经常出没的路径。他知道哪里有野兔喜欢走的小道,哪里是所松鼠经常跳跃的地方。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布置着夹子,把它们巧妙地隐藏在落叶和雪坑之下… 马斌有条不紊地在树林中穿梭,将最后一个夹子安置在一处隐蔽的树根下。这里是野兔经常出没的路径,周围的雪面上有兔子走过的痕迹,他细心地用干枯的树叶与雪将夹子掩盖起来,确保毫无破绽。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他直起身子,长时间的弯腰让他的后腰传来一阵酸痛,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伸出粗糙的手在后腰处用力捶了几下。 随后,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天空。那轮太阳早已高悬,金色的光芒像是无数支利箭,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星星点点地洒落在他的脸上和身上。他微微眯起眼睛,以手作檐,仔细地估摸了一下时间。阳光的角度和强度告诉他,距离晚饭时间还早得很呢,时间尚充裕,足够他去镇上把狼给卖了、再回家…… 马斌无心欣赏这沿途的雪景,他的脚步轻快而又急促,脑海中全是卖狼的事。他不知道今天黑市上的行情怎么样,能不能遇到识货的买家,会不会卖个好价钱。这些问题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的心情既兴奋又有些忐忑。 当他走出树林,踏上通往镇上的土路时,路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有赶着马车的车夫,车上装满了人,马蹄声“嗒嗒”作响,扬起一阵尘土,这都是要去镇上的,不是买东西就是卖东西的;还有一群孩子,在路边嬉笑玩耍,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纯真无邪的笑容,无忧无虑的样子让马斌不禁想起了弟弟马武。他加快了脚步,朝着镇上走去。 第40章 卖狼 马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道上,每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那厚厚的雪地里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那道两边的雪堆积得如同小山一般,巍峨耸立,高得令人心生畏惧。在马斌眼中,它们就像是两道白色的巨大屏障,无情地把他和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让他有一种置身于冰雪牢笼之感。 雪底下的树枝子在重压之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连绵不断,在这死一般寂静又寒冷刺骨的环境里,那声音显得格外凄惨,仿佛是雪在发出痛苦的叫唤,每一声都像是在诉说着这冰天雪地的残酷无情。狂风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嗷嗷地从树林子里穿过,那呼啸声犹如鬼哭狼嚎般阴森恐怖,所到之处,雪雾被卷得腾腾而起,遮天蔽日。马斌感觉眼睛都快被这扑面而来的雪雾糊住了,他赶紧缩了缩脖子,把那已经破旧不堪的棉袄裹得更紧巴了些,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天儿可真要命,但愿能卖个好价钱,还指望多攒点钱换枪呢!要是能换把好枪,以后打猎就更有底气了,也不用这么冒险了。”他每走一步,脚底下的雪就咯吱咯吱响,那声音仿佛是大地在跟他说话:“你这一路可不容易啊,为了这点生计,真是拼了命。”马斌听着这声音,心中一阵苦涩,想起前世的艰辛,那些为了生存而挣扎的日子历历在目。他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多赚点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过得如此狼狈。 再往前望去,镇子旁的树林子在那弥漫的雪雾中影影绰绰,像是一个神秘兮兮的地方,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危险。那地方乱糟糟的,有几间破房子歪歪斜斜地杵在那儿,墙壁上满是岁月斑驳的痕迹,屋顶的积雪厚得好似随时都会把房子压垮,就像这些房子在这寒冷中瑟瑟发抖,摇摇欲坠。周围还有一些用木板子搭的棚子,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四周,这些简陋的建筑构成了他们交易的黑市。马斌看着这地方,眉头紧锁,心里忐忑不安:“这黑市,向来是鱼龙混杂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可得小心点。在这里,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血本无归,甚至惹上大麻烦,到时候可就没法收拾了。” 在离树林还有二百多米的时候,马斌小心翼翼地蹲了下来,此时他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块,可在这寒冷的空气中,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满心满脑都是紧张。他背对着树林,从那个神秘的空间里面,动作极为谨慎地拿出了狼。那狼沉重无比,马斌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它扛在了肩膀上,边扛边在心里想着:“这狼可真是个大家伙,打它的时候可真不容易啊,那家伙凶猛得很,差点就把命搭进去了。今天一定要卖个好价钱,不然可就太亏了。”他顺便把獾子皮以及野鸡和灰狗子都拿了出来,盘算着一次性处理掉这些猎物,多赚点钱。“多卖点钱,省得后面自己再来。这黑市,来一次就像过一次鬼门关,能少来就少来。” 眼瞅着离黑市越来越近了,马斌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就像一只闻到危险味儿的狼狗。他那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像探照灯一样把周围的环境扫了个遍,任何一点儿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黑市中,真是什么人都有啊。有和他一样穿得破破烂烂、满脸沧桑的猎户,他们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生活的苦难和对挣钱的渴望。马斌看着他们,就像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还有些人,眼神鬼鬼祟祟的,穿着大黑袄,帽子压得低低的,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们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就像黑暗中的老鼠,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坏主意呢。 马斌看着这些人,眉头微微皱起,心里一阵厌恶:“这些人一看就不安好心,可得离他们远点,别被算计了。万一被他们盯上,说不定会惹上什么麻烦呢。”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又压抑的气息,有贪心、有害怕、有不安,这些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就跟这寒冷的天气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马斌心里直犯嘀咕:“这地方可真特么邪乎,可没办法啊,我可得稳住了。但愿能顺顺利利地把狼卖个好价钱,好让家里的日子能好过些。” 走进树林十几米的时候,突然,一个大汉从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那大汉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他粗声粗气地问:“干哈的?”这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寂静的树林里回荡,把马斌吓了一跳。 马斌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獾子皮差点就掉在了地上。他没有说话,只是扬了扬手中的野鸡和灰狗子,又示意性地显示了一下肩膀上的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不安。 对方不耐烦地伸出了手,马斌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钱,极不情愿地交了上去,心里一阵肉疼:“这钱交得真不甘心啊,可没办法,这就是规矩。在这黑市,想要交易就得守这儿的规矩,不然连门儿都别想进。” 对方接过钱,二话不说就侧身让开了路。 马斌进去后,眼睛快速地搜寻着合适的位置,最后找了个旮旯儿,这里还算隐蔽,有一堆破树枝子在那儿,正好能挡挡眼儿。他轻手轻脚地把狼放那儿,又把獾子皮盖在野鸡和灰狗子上面,心里寻思着:“这样应该能吸引更多买家,多卖些钱。这些东西都是好货,希望能碰到识货的人。”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紧张都驱散,给自己壮壮胆儿,就开始四处张望,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能踅摸到能买狼的主儿。“希望能碰到个识货的,别让我的辛苦白费了。这一趟可不容易,如果卖不上价钱,真的是对不起自己这一番折腾。” 在黑市的一个角落里,几个大老爷们正扯着嗓门小声唠嗑呢。他们都穿着老厚的棉衣,棉衣上满是补丁,戴着狗皮帽子,那帽子上的毛有些杂乱,一看就是戴了很久了。他们嘴里呼出的热气,在这寒冷的空气中一下子就变成了白霜,像是一朵朵小小的云。这几个家伙,那眼睛一个比一个精,就像雪地里找食儿的狐狸,眼神中透着狡黠和贪婪,一有机会就想捞一把。马斌走上前去,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可心里却有些紧张:“不知道这些人好不好打交道,能不能出得起价,希望不会压价太狠。要是他们压价太狠,我可不能轻易答应,得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几位大哥,忙着呢?”马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稳当点儿,可还是能听出一丝颤抖。 满脸胡茬子还有道疤的大汉斜楞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哟呵,兄弟,有啥事啊?”这疤脸大汉,在这黑市上可是有名的狠角色,大家都叫他王彪。他做买卖从不手软,心黑着呢,为了赚钱,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旁边那两个稍微年轻点的,一个是他的堂弟王强,一个是跟着他混的小弟刘顺。这两人都是唯王彪马首是瞻,平时帮着他干些跑腿的活儿。 马斌瞅瞅周围,压低声音说:“大哥,我这儿有头狼和几只野鸡,你们感不感兴趣?” 这几个大汉一听,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就跟饿狼瞅见肉似的。他们互相递了个眼神,疤脸大汉王彪就说话了:“狼?兄弟,你可别扯犊子,这玩意儿可不好弄啊。” 马斌赶忙说:“大哥,我能跟你开玩笑吗?狼就在那边呢,我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打住的,那可是好货啊。这狼皮厚实,毛色鲜亮,做成大衣或者帽子那可都是上等的。而且这狼肉也不少,现在城里有些有钱人就好这口呢。”马斌心想,得把这狼的价值好好说说,不能让他们小瞧了。 说着,马斌就把他们领到放狼的地儿。这几个大汉一瞅见狼,嗷的一下就围了上去,那眼神里全是贪婪。王彪一边摸着狼毛,一边和王强、刘顺小声嘀咕。 “这毛儿,真不错啊,摸起来手感真好。” “是啊,这狼可真壮实,肉指定不少,要是处理好了,能赚一笔呢。” 疤脸大汉王彪转过头对马斌说:“兄弟,你这狼吧,瞅着是还行,可这事儿风险老大了,现在这形势,整不好咱都得完蛋。价格不能太高了。” 马斌一听,眉头就皱成个疙瘩了,心里很生气:“大哥,你可别忽悠我啊。你看看这狼多带劲,我在林子里跟它干了老长时间,差点就折在它手里了。我这身上还有被它抓伤的痕迹呢。这价格要是太低,我可没法养家糊口啊。我家里还有老娘要养呢,全指望着这点钱呢。”马斌心里寻思,这狼是我拿命换来的,可不能让你们给我糊弄了,“我得坚持住,不能轻易松口。” 疤脸大汉王彪冷笑一声:“兄弟,你也得替我们想想啊。这狼弄回去,我们还得找路子处理呢,这都得花钱。再说了,这风险我们担的可比你大多了。我们要把这狼安全地卖出去,还得打点不少人呢。” 马斌咬咬牙:“大哥,那你就说个数吧。” 疤脸大汉王彪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下:“就这个数,30块。” 马斌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心里一阵绝望:“大哥,你这不扯犊子呢吗?这连本儿都回不来啊,我冒这么大险,可不能就这么点钱。这狼我打它就花了好几天时间,还差点丢了命。而且我来这黑市,还交了进门费呢。你这价格,也太欺负人了。”马斌心里这个急啊,这点儿钱哪够啊,要是真要不上价的话就只能去找吴发了。可他真不想一直依赖于吴发啊,因为仅仅依靠单一的途径,风险太大了,万一吴发那儿出点啥意外,比如联系不上或者他自己有麻烦,那整个事儿就全完了。“我得开辟新的渠道,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可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贱卖了这狼。”所以无论如何,都得开辟出第二条渠道,这条渠道可以作为备用方案,在吴发这条线出问题时能顶上,保障交易顺利,不能因一个渠道的问题就功亏一篑。 两边就这么你来我往的,谁也不让步。周围的人时不时瞅他们一眼,又赶紧把眼神挪开,在这黑市,都不想沾惹是非。大家都知道王彪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而马斌看起来也是个硬骨头,都不想卷入他们的争执中。 “兄弟,我瞅你也是个实在人,咱也别磨叽了。再加10块,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了。”疤脸大汉王彪又加了点儿,他觉得马斌可能会妥协。 马斌还是直摇头:“大哥,这真不行。这狼的价值可不只这些,你再加点儿,咱们都好商量。你看看这狼的成色,再看看这野鸡和灰狗子,都是我精心打来的。你要是这个价格,我真的没法接受。我知道这其中有风险,可大家都是为了赚钱,你不能让我亏太多啊。”马斌心里火烧火燎的,知道这时候不能松口,实在不行就拉倒,换人。他可不想被王彪轻易拿捏住。 这时候,王强说话了:“大哥,我看他这里的货也不少,咱再加一点儿。这狼确实是个好货,如果就这么错过了,也挺可惜的。而且这野鸡和灰狗子也能卖些钱呢。”又转头冲着马斌说:“我们加点价把你的货都包了,你看行不?” 马斌点了点头说道:“行啊,我还巴不得你们把它全包了。不过价格得合理,不能让我吃亏。” 疤脸大汉王彪犹豫了一下,瞅瞅狼和野鸡什么的,又看看马斌:“行,兄弟,最后一次,我再给你加20块。再多我可就赔本儿了。这已经是我能出的最高价了,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们就没办法了。” 马斌心里估摸了一下,这个价格虽然没达到他预期,但也还凑合了。不过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说道:“再给加三十块,这两张皮子呢!还有这么多肉,就光肉都能卖四五十,行就行,不行拉倒……大哥,你也知道这东西的价值,我这真的是最低价了。我也不想和你争来争去的,大家都不容易,你就再加点吧。” 王彪皱了皱眉头:“兄弟,真没这么多,你要知道还要去掉下水呢!这狼处理起来也麻烦,我们还得花钱找人处理。而且这风险我们都得担着,这钱可不好赚啊。” “那也不止这点钱啊!我可知道,有钱人就喜欢皮子,这狼皮和獾子皮都是好东西。你要是卖对了人,赚的可不止这点儿。大哥,你就再考虑考虑吧。”马斌一脸诚恳地说道。 第41章 猎物被拖走 王彪又仔细扒拉扒拉狼和那些猎物,寻思了一会儿说道:“那也行,不过你以后要是有好玩意儿,可得再来找我。咱这次就当交个朋友,以后有好货,可别忘了我啊。” “行,大哥,没毛病啊!有好东西我肯定找你。这次可太谢谢了,大家都不容易,都指望能挣点钱呢。”马斌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模样。 “我是王彪,你可以管我叫彪哥。我平常就在这儿晃悠,有好东西你就直接来找我,要是我没在,你就跟看门的瘪犊子,说找王老彪就行……” 马斌连忙答应:“好嘞,彪哥,有好东西我指定通知你……” 这买卖就算成了,王彪他们就开始数钱搬东西。马斌接过钱的时候,手都有点哆嗦了。他瞅着手里那几张票子,心里那滋味儿啊,就像打翻了调料罐子似的,“这钱,挣得可真他娘的不容易啊,每一分都是俺的血汗呐。”一共70块钱,加上之前挣的,正好102元。他小心翼翼地把钱收好,就跟那是他的命根子似的。 等他从黑市离开往家走的时候,太阳都往西歪歪了,那晚霞红得像火似的,在天边烧得旺旺的,映在雪地上,就像给雪地盖了块红布似的,老好看了,又漂亮又壮观。马斌的影子在雪地上拉得老长老长的,他瞅着自己的影子,心里开始寻思:“今天好歹是有收获,真希望以后的日子能好过点,可别再让我来这种地方了。这黑市,每次来都跟走钢丝似的,太吓人了。要是能有个稳当的挣钱道儿就好了。” 半道上,马斌碰到了同村的李大叔。 “马斌呐,这是从镇上回来啊?”李叔问他,眼神里有点怀疑的劲儿。 “嗯呐,李叔,我去办了点事儿。”马斌可不想多说,心里有点发慌,“可千万别让李叔看出啥来,要是传出去,自己可就完犊子了。到时候宣扬的可该(街)都知道。” 李叔瞅了他一眼,笑了笑:“你这小兔崽子,指定没干啥好事儿。你可加点小心,现在这世道,别整出啥乱子。这镇上可不消停,你可别给自己找麻烦。” “知道了,李叔,我心里有数。”马斌回答。他心里有点发毛,麻溜儿加快脚步,想赶紧走。 没走多远,又碰到村里赶马车的二柱子。 “斌哥,你这是上哪儿去了?”二柱子扯着嗓子喊。 “去镇上了,买点东西。”马斌回答。 眼瞅着,家就在前面了,那熟悉的模样在视线里越来越清楚。家里烟囱呼呼冒烟呢,那烟直直地往天上冒,马斌知道,老娘正在做饭呢。他心里一下子热乎乎的,撒丫子就往家跑,边跑边喊:“娘,我回来了!”那声音在空荡荡的路上传老远,老急切了。 马斌推开门,一股热乎乎的气儿扑面而来,就像有双热乎乎的手,一下子就把他身上的寒气给赶跑了。老娘正在灶台边忙活呢,微微弯着腰往灶膛里添柴火,火苗映着她满脸的褶子。看到马斌回来,老娘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模样,那笑就跟冬天里的太阳似的:“老六,你可回来了,娘正担心呢。这天儿冷,没冻着吧?” “没事,现在还不算太冷……”马斌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身上其实没有的雪花。 他说的是实话,现在这冷啊,就是小意思。冬至以后那才是真冷呢,老话说得好,一九二九冰上走;三九四九打骂不走。冬至开始的“一九”,这时候地还热乎着呢,就像大地还留着一股劲儿呢,所以这时候还不是最冷的。得等到“三九四九”,就是“大寒”前后那阵儿,那冷就像个大怪兽似的,嗷嗷地就扑过来了,那才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说夸张点,撒泡尿都能冻成冰溜子,出去跑一会儿耳朵都能给你冻掉,人在路上走,感觉那寒风都能吹到骨头缝里去。 马斌和老娘正唠嗑呢,老弟马武回来了。马武一进门,就带进一股凉气。他在旁边好奇地问:“哥,你今天去镇上干啥了呀?咋这么晚才回来呢?” 马斌心里“咯噔”一下,就像有只小鹿在心里乱蹦跶。他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他去黑市卖狼的事儿,这事儿可还需要保密,还不能让家里人知道。他强装镇定,笑着回答:“我就去溜达溜达,你从哪儿听说我的?” 马武撇撇嘴,满脸不信地说:“我没瞅见,是我同学(校)瞅见的。” 马斌心里暗叫不好,赶紧转移话题:“我爹呢?” “爹在你大哥家吃饭呢。” 马斌有点纳闷,这可稀罕,大哥家平常可没这么大方,老爹能在他家吃饭,看样子肯定有事儿。 这时候,饭菜的香味已经在屋里飘得到处都是了,那香味就像有钩子似的,勾得人直淌哈喇子。马斌帮老娘把饭菜端上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桌上的饭菜虽然简单,就是些粗粮饼子,那饼子硬邦邦的,但是有粮食那股子香味儿;咸菜是自家腌的,咸滋滋的,可好吃了;还有热气腾腾的土豆白菜,在大锅里炖得稀烂。在这冷呵呵的日子里,这些饭菜吃起来可老暖和了,每一口都有家里的味儿。 吃完饭,马斌帮老娘收拾碗筷,他轻手轻脚地把碗筷摞起来,拿到水盆那儿洗。老弟在旁边扫地,拿着扫帚一下一下扫得可认真了,灰尘在夕阳底下乱飞。 收拾完了,一家人坐在炕上,马斌给老弟讲着镇上的稀罕事儿,他一边说一边比划,把那些好玩的人和事说得可有意思了,逗得老弟嘎嘎大笑,那笑声在屋里嗡嗡响。 老娘在旁边瞅着,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慈爱,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模样,那笑里藏着对这个家的满足,还有对孩子们深深的爱。 夜,宛如一块巨大且厚实的黑色幕布,从天空的边际开始,一寸一寸地缓缓笼罩了整个世界。黑暗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迅速蔓延至每一个角落,吞噬了一切光明。四周静谧得让人心里直发毛,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寂静,仿佛有无数双隐匿在暗处的眼睛正窥视着世间的一举一动,哪怕是最细微的风声或者树叶的沙沙声,都能惊得人一身冷汗,让本就紧张的神经愈发紧绷。 就在这如死亡般寂静的氛围中,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老爹喝得醉醺醺的,整个人像是一摊失去了骨架支撑的烂泥,全靠大哥和大侄子在一旁吃力地搀扶着。他的脚步踉跄得极为厉害,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和强大的地心引力进行一场艰难至极的拔河比赛。那双脚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东倒西歪地在地上乱划,身子也随之晃来晃去,嘴里还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语。那些话语从他那满是酒气的嘴里冒出来,就像是被顽童肆意搅乱的丝线,毫无头绪,根本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偶尔能捕捉到几个模糊的音节,在空气中飘散。 “喝,老子还没怕过谁呢?” 跟在后面的大侄子,一脸无奈,那稚嫩的脸庞上眉头紧紧地皱着,像是两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他的眼中满是疲惫,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黯淡无光。每一步都迈得沉重无比,想来这一路为了照顾好自己爷爷,着实不轻松,就像背着一座无形却又无比沉重的大山在崎岖的道路上艰难赶路。他既要时刻留意爷爷那随时可能摔倒的身体,又要保持自己的平衡,这一路的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大哥家的大儿子比马斌小五岁,在这个特殊得如同被命运狠狠攥在手心的时代里,每一个年龄段的人似乎都像是被刻上了独特印记的棋子,在生活这盘巨大的棋局中,有着各自曲折离奇的命运和饱含酸甜苦辣的故事。大侄子那稚嫩的脸庞,恰似清晨带着晶莹露珠的花朵,本该充满童真与无忧无虑,然而在生活无情的磨砺下,却过早地染上了几分成熟的色彩。 马斌和弟弟见状,赶忙从屋里冲了出来,他们的眼神中先是一惊,随后便充满了担忧。两人二话不说,赶忙迎上去,伸出有力的手臂,接过老爹那沉甸甸的身体。这身体比想象中还要沉重,喝多的人好像都比较沉一些…… 他们小心翼翼地扶着老爹往屋里走,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让老爹磕着碰着。老爹的身体摇摇晃晃,嘴里还时不时嘟囔出几句模糊的话语,马斌和弟弟只能一边轻声安慰,一边艰难地朝着炕头走去。好不容易到了炕头,他们轻轻地将老爹放下,帮他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姿势,盖上被子,让他能好好休息。 老娘则在一旁和大哥说着话,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那目光就像两道温暖的光,落在老爹和大哥身上。 马斌大哥看起来也喝了不少,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像是陷入了一种混沌的状态。他努力地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吐出几个含混不清的词语。没说上几句话,他就摆摆手,示意大侄子扶他回去。大侄子和奶奶以及两个叔叔说了几句:(明个过去之类的的话)就赶忙上前,搀扶着自己老爸,慢慢往外走去,两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夜更深了,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带着一种无尽的吞噬之力,要把所有的人和事都无情地吞噬进去。黑暗变得愈发浓稠,如同化不开的墨汁。老娘和弟弟都在这浓浓的夜色中沉沉地睡下了,他们的呼吸均匀而平稳,脸上带着疲惫后的安详。马斌也躺在了自己那熟悉又独特的床上,这床陪伴他度过了无数个夜晚,每一处木纹都像是他成长的见证。他静静地躺着,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思绪像是脱缰的野马,在脑海中奔腾不息。然而,在这无尽的思绪中,他的眼皮也渐渐变得沉重,在疲惫的驱使下,他渐渐睡去,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阳光还没有升起,但天已经明亮…… 马斌的生物钟总是那么准时。他轻轻睁开眼睛,感受着冷气的抚摸,那冰冷的感觉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每一个动作都尽可能地放轻,生怕吵醒了还在熟睡的家人。他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打开门的瞬间,一股清新而凛冽的空气扑面而来,那冷空气像是无数根细小的针,轻轻地刺在他的脸上,但他却觉得格外清爽,让他一下子从残留的睡意中完全清醒过来。 他站在门口,望着外面的世界,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今天先去林子里看看,那片林子对他来说,既是希望的源泉,也是生活的战场。 马斌走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林子。这林子像是一座神秘的宝藏,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和未知。每一棵树木都像是守护宝藏的卫士,高大而挺拔……同时,这片林子又像是一个巨大而复杂的迷宫,蜿蜒曲折的小路隐藏在茂密的植被之间,一不小心就可能迷失方向。马斌对这里却了如指掌,他就像一个熟悉自家后院的主人,沿着记忆中的路线穿梭其中。 他开始逐个检查夹子,眼神专注的就像一位经验丰富的探险家在寻找失散已久的珍宝。他的目光在每一个夹子上停留,仔细观察着夹子周围的情况。那专注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不放过任何一个夹子。 只有一个夹子打到了一个乞巧的(就是喜鹊),那喜鹊在夹子中扑腾着,它那美丽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却因被困而显得有些凌乱。它的眼中满是惊恐,黑豆般的小眼睛里透露出对自由的渴望和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它不停地挣扎着,试图挣脱夹子的束缚,那小巧的爪子在地上划出一道道浅浅的痕迹,马斌没有犹豫就上前结束了它的生命,吸取对方的生命精华…… 还有一个夹子打到东西了,不过只留下来一滩触目惊心的血,那血在地上形成了一个暗红色的印记,像是一朵在黑暗中绽放的邪恶之花。血迹还未完全干涸,顺着地面的坡度缓缓流淌,形成了一条细细的血线。周围的土地被搅得乱七八糟,明显有过一番激烈的挣扎。 马斌凑近一看,发现夹子上只残留着一些皮毛,看来猎物是被什么东西给拖走了。这让马斌心疼得直咬牙,他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心里暗骂:“tnnd,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打到的,眼瞅着就这么被别的东西给霍霍了。”他蹲下身子,仔细地看着周围的脚印,那脚印在松软的土地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他眯起眼睛,凭借着多年在林子里摸爬滚打的经验,仔细地分辨着脚印的形状、大小和深浅。根据这些细微的线索,他猜测不是貂就是黄鼠狼,这些狡猾的家伙总是在猎人不经意间来捣乱,偷走对方的猎物,就像一群可恶的小偷,让他又气又恨。 第42章 大眼珠子 这主要啊,还是因为来林子里下夹子的人变得越来越多了。以前,这林子就像是神秘宝盒,安静又祥和…… 可如今,这林子就像个被捅了的马蜂窝,到处都是陌生的脚印,杂乱的夹子像野草般疯长,把林子搅得像一锅乱粥。这些人啊,眼睛里冒着贪婪的光,跟饿狼似的,瞅着这林子就像瞅着一堆闪闪发光的金子,都想从这儿狠狠地捞上一笔。他们下夹子的时候那叫一个随意,横七竖八地摆满了林子,就像一群没头没脑的蝗虫,把这里的安宁破坏得一干二净。 原本在这儿自由自在生活的野物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魂飞魄散,那些机灵的家伙们早就跑得远远的,就像一阵风似的没了踪影,剩下的也都像惊弓之鸟,藏得严严实实,不敢轻易冒头。 能打的野物也就跟着越来越少了,马斌每次来这林子,都感觉收获像是烈日下的小水坑,变得越来越小。就像今天,他在林子里忙活了大半晌,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结果也就只能拿着一个喜鹊回去。这喜鹊啊,也就够炒一盘咸菜的,勉强给家里那简陋的饭桌添个菜。但这也没办法,现在这情况,有总比没有强啊,多少能给家人解解馋,让自己的肚子能多点油水。 马斌还是不甘心,把夹子又仔细找了几个他琢磨了好久才觉得合适的位置下了下去。他一边下夹子,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就像在跟那些夹子说话似的,盼着这些夹子能给他带来点好运,别再像今天这样倒霉了。弄完这些,他就准备回去了。这林子他熟得很,就像熟悉自己手上的纹路一样,就算闭着眼,他都能顺着那些被他踩了无数遍的小路走出去。可今天这一路啊,他走得那叫一个郁闷…… 不过在半路上,马斌碰到了大眼珠子。这俩人好几天没在一块儿玩了,一见面,就像两颗火星撞到了一起,那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那股热乎劲儿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 “毛驴子,怎么样啊?”大眼珠子扯着嗓子喊道,那声音就像炸雷一样在林子里炸开,惊得旁边树上的鸟儿都扑腾着翅膀慌乱地飞起来,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仿佛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喧闹。 马斌晃了晃手里的喜鹊,一脸晦气地骂道:“妈拉个巴子的,今天倒霉透顶了,就打到了一个喜鹊。还有一个夹子倒是有情况,可我过去一看,啥都没了,就剩下一滩血,那血红得扎眼,估计是被黄皮子啥的给拖走了。你咋样啊?”他边说边狠狠地朝路边的一块枯木头踢了过去,那木头就像个炮弹一样飞出去,在地上弹了几下,撞断了几根枯枝,最后咕噜噜地滚到了一个低洼处。 “嘿嘿嘿,那我运气可比你好。看看,这是啥?”大眼珠子满脸得意,那笑容就像绽放的花儿一样灿烂,他就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在炫耀战利品。他说着,从背后拎出一只野兔。那野兔还在不停地蹬着腿呢,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像两颗黑宝石,不过里面充满了惊恐,身上的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油光水滑的,看样子还能活。 “我去,可以啊你,我那被拖走的说不定也是只兔子呢,真他娘的晦气。”马斌又羡慕又懊恼地说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只野兔,就像盯着一块到嘴又飞了的肥肉,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那感觉就像自己好不容易攒了好久的钱,却被别人一下子抢走了一样。 “你可拉倒吧你,都被拖走了,你说啥都行。”大眼珠子撇了撇嘴,一脸不信,还故意把野兔举得高高的,晃了晃,那野兔的耳朵随着晃动一甩一甩的,像是在嘲笑马斌。 “靠,我真没装逼,真是这么回事。”马斌有些急了,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就像一条条小青蛇在蠕动。他脸涨得通红,就像个熟透的苹果,眼睛瞪得像铜铃,他最讨厌别人不信他,尤其是这种时候,感觉自己就像被冤枉的犯人一样,满肚子委屈没处说。 “行,行,我信你还不行嘛。”大眼珠子笑着说道,他可不想真把马斌惹急了,毕竟两人是好哥们儿,要是为了这点事儿闹掰了,那可划不来。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安抚,就像给马斌那愤怒的小火苗上浇了一瓢水。 “二牛子呢?这几天干啥呢?”马斌突然想起了他们的另一个小伙伴,就像在黑暗中突然找到了一丝亮光,转移了话题,也让他那激动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下。 “他啊,好像去串门去了吧?好像去了好几天了……”大眼珠子挠挠头,不太确定地说道,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像是在努力回忆。他那模样就像个在翻找记忆仓库的小老鼠,想从里面找出点有用的信息。 “串门?这小子,也不说一声,干啥去了?”马斌皱着眉头,有点疑惑,心里想着这二牛子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人啊,干啥都得拉上他们一起,这次怎么偷偷摸摸地就走了呢?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去邻村的亲戚家了,好像是有啥事吧。”大眼珠子把野兔放在地上,用脚轻轻踩着,防止它跑了。那野兔在他脚下挣扎着,时不时地蹦跶一下,可就是挣脱不开。 “事?啥事啊?这小子,有好事也不想着咱们。”马斌嘟囔着。 “谁知道呢,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再好好问问他。”大眼珠子拍了拍马斌的肩膀,安慰道。他的手重重地落在马斌的肩膀上,像是在传递一种力量,让马斌别太在意。 “嗯,等他回来,得好好收拾他,有好玩的都不叫咱们。”马斌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那坏笑里带着一丝期待,就像在计划着一场有趣的恶作剧,想着等二牛子回来怎么好好“折磨”他一下,让他知道不带上兄弟们的后果。 “哈哈,对,得让他请客。”大眼珠子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仿佛已经看到了二牛子被他们“敲诈”的画面,笑得前仰后合的,那笑声在林子里回荡,惊得周围的小动物们又一阵慌乱,仿佛在好奇这两个家伙到底在笑什么,笑得这么大声,这么开心。 “走吧,天也不早了,再晚回去家里人该担心了。”马斌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来到了头顶,那红彤彤的太阳就像个大圆盘,挂在天上…… “行,走,我也得回去给我娘看看这野兔,今晚能吃顿好的了。”大眼珠子拎起野兔,和马斌一起往林子外走去。两人一边走,一边还在讨论着今晚的饭菜,想象着那野兔肉在锅里炖煮的香味,那轻松的氛围,仿佛把之前的不愉快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对美食和家庭温暖的期待。 第43章 要豆包 买豆包 二人沿着那曲里拐弯儿的小路,一路唠着嗑儿有说有笑地回了村子。那小路就像条大蛇似的,在草丛和庄稼地间蜿蜒。 在村口那个熟得不能再熟的岔路口,马斌和大眼珠子互相捶了捶肩膀,就各回各家了。马斌自个儿往家走,那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就像个大黑鬼似的跟着他。他嘴里哼着个听不出调儿的小曲儿,心里头还算挺美。 没多大一会儿,马斌就到家门口了。他吱呀一声推开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就老娘一个人在洗衣盆那儿忙活着呢。那洗衣盆里的水在太阳光下晃悠着,五彩斑斓的,肥皂泡随着老娘的手起起落落,有的飞得高,在半空闪一下就没影了。 “儿啊,你可算回来了,饿了吧?娘给你留饭了。”老娘听见动静,抬起头,脸上那笑就像朵花儿似的,满脸的褶子都透着慈爱。 马斌笑着回:“娘,今儿个就打着一个乞巧的,另一个不知道让啥玩意儿给叼走了。”边说着边把东西放下,走到老娘身边。 “你这孩子,快把东西放好,麻溜儿地去吃饭,忙乎一早上了,饿坏了吧。”老娘一边说着,一边用湿乎乎的手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催着马斌。 马斌听话地进了外屋地,瞅见桌上放着的大饼子和咸菜。那大饼子透着股香味儿,咸菜也咸滋滋的。他也不挑,抓起大饼子就狼吞虎咽起来。在这穷家破业的,能有这口吃的填饱肚子就不错了。马斌三两下就吃完了饭,一抬眼,瞅见老娘还在那吭哧吭哧洗衣服呢,就走过去帮忙。 “娘,我来帮你。”马斌说着就蹲下了,和老娘一块儿拧衣服。这年月,没洗衣机,洗衣服全靠手,可费老劲儿了。娘俩儿手上用着劲,水滴滴答答地往盆里掉,就像在念叨日子的苦似的。没一会儿,衣服就拧得差不多了。 洗完衣服没多会儿,老爹也回来了。他进院子就拍了拍身上的灰,那灰在阳光里乱飞。老爹瞅着马斌就说:“老六啊,你一会儿上你大姐家,要点儿豆包回来吃。” 东北这旮哒,年前都兴蒸豆包。大多是黄米面的,黄澄澄的皮儿可好看了。里面包着红豆,这红豆啊,也叫赤豆、相思豆、红珠子啥的,圆滚滚、红扑扑的,像小红宝石似的。那豆包黏糊糊的,吃一个能顶半天饿呢。马斌一听,脑子里就浮现出豆包的模样,那甜丝丝的味儿好像都在嘴里散开了,馋得他直咽唾沫。 “爹,我大姐知道不?”马斌问道。 “我没跟她说,你去了就说爹要吃,她能不给?”老爹摆了摆手,那意思就是让他别磨叽。 马斌心里有点犯嘀咕,可还是听了老爹的话,往大姐家走去。一路上,他边走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儿,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大姐能不能痛痛快快地给他豆包。他心里明白,大姐家也不宽裕,大姐夫虽说能干,可一大家子人要张嘴吃饭呢。 到了大姐家,大姐正在院子里喂鸡呢。那些鸡在院子里到处跑,咯咯哒咯咯哒地叫着。大姐一抬头,瞅见马斌来了,就直起了身子,眼神里透着疑惑。 “大姐,我来了。”马斌笑着打招呼,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你来干啥?”大姐的语气淡淡的,手里还拿着喂鸡的盆子呢。 马斌挠挠头,说:“大姐,爹让我来拿几个豆包回去吃。” 大姐一听,脸刷地就拉下来了,把盆子往地上一扔,哐当一声,盆里剩下的鸡食撒了一地,扯着嗓子喊:“没有!咋啥都来要啊?我家的豆包是大风刮来的啊?你们就知道来搜刮,咋不想想我们过得也不容易呢?” 马斌闹了个大红脸,赶忙解释:“大姐,这不是快过年了嘛,爹就想吃几个豆包,没别的意思,真的。爹就这点念想,你就当可怜可怜他。” “没别的意思?每次都这样,啥都来要,我们自己都不够吃呢。”大姐气得眼睛瞪得像铜铃,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你们就不能自己想法子?别老打我们的主意。” “大姐,我也没招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爹那脾气,他要吃豆包,我要是不来,他不得扒了我的皮啊!”马斌也委屈得不行。 “哼,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你看看我们家,老的老,小的小,一大家子人,粮食本来就紧巴。你姐夫每天累得要死要活的,挣那点粮食,都不够塞牙缝的,哪有多余的给你们?”大姐双手叉腰,像只斗鸡似的,一点儿都不让步。 “大姐,我知道你们不容易,可爹都开口了,我能咋办呢?”马斌耷拉着脑袋,一脸无奈。 “不行,没有就是没有。你回去告诉爹,别老惦记我们家这点东西。”大姐斩钉截铁地说,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马斌站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他知道大姐家的难处,可没想到大姐拒绝得这么干脆,亲姐弟俩为了几个豆包闹成这样,他心里难受得很。 大姐夫家条件是不错,那都是姐夫没日没夜干活挣来的。大姐在家里也是抠了又抠,才能勉强维持。 “大姐,你就看在我大老远跑来的份上,给我几个吧,哪怕就两三个也行啊。”马斌眼巴巴地瞅着大姐,不死心地哀求着。 “我说了没有,你怎么还纠缠呢?你也不小了,该知道我们的难处。”大姐不耐烦地皱着眉头,满脸的嫌弃。 马斌咬了咬嘴唇,一狠心说:“大姐,那我花钱买总行吧?” 大姐愣了一下,瞅着马斌,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你有钱?”她是真没想到马斌会这么说,满脸的惊讶。 马斌从兜里掏出一些零钱,其实是从他空间里拿出来的。他攒的钱都藏在里面。他拿着钱说:“大姐,我就这些钱了,你看能给我几个豆包不?” 大姐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老六啊,不是大姐不给你,实在是家里啥事儿都是你姐夫说了算。我要是偷偷给你,他知道了,又得跟我干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大姐也不能太绝情。我给你拿几个吧,钱你收起来,咱都是一家人,说啥买不买的,多生分。” 马斌赶忙摆手:“大姐,这钱你必须收下。咱一码归一码,我不能白要你的豆包,这是应该的。”其实马斌自己也馋豆包,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解解馋。 大姐瞅着马斌那坚定的眼神,接过了钱,转身进屋里。不一会儿,她拎着二十几个豆包出来递给马斌:“拿去吧,以后别老为这点事儿折腾了,咱们都不容易,都好好过日子吧。” 马斌接过豆包,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啥滋味都有:“大姐,我知道了。”他瞅着大姐,满心的愧疚,觉得给大姐添了不少麻烦。 马斌拿着豆包,慢悠悠地往家走,一路上都琢磨着大姐的话。这年头,谁都不容易,能有口吃的填饱肚子就算不错了。就像老话说的,地主家也没余粮啊。生活太难了,为了口吃的,都得掰扯半天。 马斌回到家,把豆包放在桌上。老娘瞅见了,就问:“你大姐没说啥吧?” 马斌低着头,小声说:“没说啥,大姐挺好的。”他不想让老娘操心,也不想因为这事儿让家里不安生,所以就把事儿瞒下来了。这事儿说了也是白搭,还让家里人跟着闹心,不如就这么过去吧,只盼着能过个消停年。 第44章 卷轴 马斌今儿个可算是过了把美餐的瘾,就是那豆包就着豆腐酱。这要搁以后人的眼里,那指定算不上啥丰盛晚宴,可在马斌家,那吃起来也是有滋有味儿的,老得劲儿了。 一家人围坐在那张有些发黑的木头饭桌旁,那油灯啊,昏昏黄黄的,不过照在身上,也有股暖烘烘的劲儿。马斌吃得肚子滚圆滚圆的,打了个响响的饱嗝儿,往后一靠,靠在那破椅子背上,那舒坦劲儿啊,就甭提了,就好像浑身每个毛孔都透着舒服。 吃完饭,这天儿已经擦黑了。咱东北这嘎达的天儿啊,一黑起来那是真快,就像老天爷拿着块大黑布,“唰”地一下就给罩上了似的。马斌吃完饭就开始犯愁了,干啥呢?没啥事儿干呐!现在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更没有电脑,入夜了不是打牌就是打扑克…所以这个年代的家庭孩子都多,毕竟没事就上炕睡觉…… 马斌他老爹,那可是个闲不住的主儿,吃完饭,碗筷一撂,披上那件打满补丁的军大衣,就溜达出去了。马斌心里明镜儿似的,老爹准是找老哥们儿唠嗑去了,说不定这会儿正往村东头老李家走呢,一准儿是又要扯着嗓子唠上半宿,要么就是跟人看小牌了。 他弟弟那小犊子,更是个皮猴子。瞅着这天儿还没全黑透呢,碗筷一扔,撒丫子就往屋外跑,边跑边喊:“娘,我找二憨他们玩去啦!”那小身影儿,“嗖”的一下就没影了,就跟一阵小旋风似的。马斌瞅着自己老弟那风风火火的样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嘟囔着:“这小兔崽子,一天天没个消停。”老娘呢,在那昏暗的灯光下,正弯着腰在水盆边洗洗涮涮呢。那双手啊,在冰冷的水里泡得通红通红的,可她还是仔细地搓着每一个碗,嘴里念叨着:“吃个饭能造这么埋汰,可累死我了。” 马斌可没心思听老娘念叨,他麻溜地回到自己那小窝,开始摆弄起自己的床来。这床啊,是他自个儿独特设计的,其实就是几块破木板子搭在几个木墩子上,再铺上一床破棉絮。别看它简陋得很,马斌往上面一躺,还觉得挺得劲儿,比那啥席梦思都强呢。他躺在床上,眼睛盯着那黑乎乎的房梁,心里就开始琢磨事儿了。 马斌心里寻思着,现在盖房子的钱差不多是够了,可他心里还是不踏实啊。为啥呢?还不是因为他老爹那把枪。他老爹那把枪啊,平时就像宝贝似的锁在柜子里,轻易都不拿出来。可马斌这小子,偷偷摸摸地把枪拿出来用了。他也知道这事儿干得不地道,可他现在太需要用这枪了。他现在就琢磨着,老爹万一哪天心血来潮,要去看看柜子里的枪,发现少了,那不得把家里翻个底朝天啊?到时候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指定得挨一顿胖揍。思来想去,他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再买一把枪,然后偷偷地把现在手里这把枪还回去,就当啥事儿都没发生过。可这买枪的事儿,哪有那么容易啊?这枪可不是随便能买到的玩意儿,得找对路子,还得花不少钱呢。 马斌想着想着,又瞅了瞅自己的提取系统。这一看,嘿,里面有 536 点生命精华呢。这可不少啊,足够他转 5 次转盘了。这转盘上啊,有四个颜色,每个颜色看起来都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转出来会是啥玩意儿。马斌瞅着那转盘,心里就像有只小猫在挠似的,痒痒得很,那感觉就像有啥宝贝在召唤他似的。 他暗暗下了决心,今儿个就碰碰运气。他搓了搓手,就像要干一件天大的事儿似的,然后对着转盘默默地念叨了几句:“老天爷啊,保佑我转出个好东西来,可别让我白费劲啊。”说完,他就伸手在转盘上点了一下,转盘就开始缓缓转动起来。那转盘转得马斌的心啊,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就盼着能转出个好东西。转盘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马斌瞪大眼睛瞅着,结果是“谢谢惠顾”,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这啥玩意儿啊,白瞎了一次机会,真是倒霉催的。” 他不甘心呐,又转了一次,还是“谢谢惠顾”。这把他气得够呛,脸都憋红了,可他还是不甘心,又接着转。这四五次里面,有 4 次都是“谢谢惠顾”,马斌气得直抠脚,在屋里来回踱步,心想着这运气也太差劲了,就跟那倒霉蛋儿似的。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最后一次转动,转盘慢慢停下来,出现了一张古朴的卷轴。这卷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的字符,马斌是一个都不认识,但是他能感觉到这卷轴不一般,好像有股神秘的力量在吸引着他。 马斌小心翼翼地拿起卷轴,感觉这玩意儿沉甸甸的,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里面呢。他拿着卷轴,翻来覆去地看,眼睛都舍不得挪开,心里琢磨着这到底是个啥东西呢?会不会是武功秘籍之类的?要是学会了,自己可就厉害了,到时候那不得横着走啊?他越想越兴奋,恨不得马上就搞清楚这卷轴的秘密。 他拿着卷轴,从床上“嗖”的一下跳下来,像只兔子似的跑到院子里。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的声音,那风刮在脸上,凉飕飕的。马斌借着月光,又仔细地看了看卷轴,可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没办法,马斌只能先把它丢进空间里面了,想着等有空了再好好研究。 这一夜啊,马斌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跟烙饼似的。脑子里全是卷轴和那把枪的事儿,一会儿想着这卷轴到底是啥宝贝,一会儿又担心那把枪被老爹发现。他想着明天要去打听打听哪儿能买到枪,还要找个懂行的人再看看这卷轴。这东北的小村庄里,马斌的事儿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而他自己呢,也将在这充满未知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不知道以后会咋样呢。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呢,他一骨碌就爬了起来。这大冷天的,被窝儿外头可冷了,那股子凉气直往骨头缝儿里钻,可马斌就跟感觉不到似的,麻溜儿地穿上衣服。他眼睛红红的,就像那兔子眼似的,一看就是没睡好。 老娘在灶房做饭呢,看到他,就问:“你这孩子,昨晚干啥了?咋这没精神呢?” 马斌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说:“娘,没事儿,可能是没睡踏实。”说完,他就开始准备喂猪…… 这头猪啊,是全家的希望,是打算留到年前杀的。到时候,那猪肉一半得交给村里,这是规矩,剩下的一半才够他们一家人好好过个年呢。马斌来到猪圈,看着那头肥嘟嘟的猪,嘴里嘟囔着:“嘿,你这家伙,可得好好长啊,咱全家可都指望着你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猪食倒进食槽里,那猪哼哼着就跑过来,吃得那叫一个欢实。 喂完猪,马斌就回屋吃饭。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大碴粥和自家腌的咸菜,他稀里呼噜地吃了两大碗,吃得浑身热乎乎的。吃完饭,他把碗一放,就溜溜达达地往林子方向走去。他寻思着,今儿个能不能碰个运气,在林子里打点啥玩意儿回来。这林子里啊,虽说打猎不容易,可万一打着了,那就是改善伙食呢。 走在路上,马斌就碰到了好几个同样往林子里头去的村民。在东北这嘎达啊,人和人见面要是不唠上几句,那就跟哑巴没啥两样。这地方的人啊,都热情,讲究个礼数。 “大斌子,你干啥去啊?”一个大叔扯着嗓子问马斌。 “我啊,溜溜看看去,说不定能打点啥。大叔,您这是也去林子啊?”马斌笑着回答。 “嗯呐,我也去瞅瞅,看有没有啥收获。”大叔一边走一边说。 “有空到我们家溜溜去啊。”另一个大哥也在旁边搭话。 “好嘞,那您有空也到我们家坐坐啊。”马斌热情地回应着。 “那你明天到我们家溜溜。”又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笑着说道。 “行,一定去。”马斌笑着点头。 就这样,大家一路走,一路相互打着招呼,说着这些热热乎乎的客气话。那感觉啊,就像是一家人似的,虽然都是些平常的唠嗑,但在这寒冷的东北,却让人心里暖烘烘的。 一路说说笑笑,就来到了林子边。这林子可大了,树木长得密密麻麻的,进去就像进了迷宫似的。到了林子这儿,大家就开始各走各的路了,就跟事先商量好了似的。有的人往东走,有的人往南去,每个人都有自己下夹子的路线,那都是多少年积攒下来的经验呢。 马斌沿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路线,一步一步地走着,心里就像有个算盘似的,噼里啪啦地打着,嘴里还嘟囔着:“今儿个可千万别白跑这一趟啊,老天爷保佑保佑。”他一边走,眼睛就像探照灯似的,不停地扫视着周围,一边仔细查看之前下的夹子。这夹子在他眼里那可都是宝贝,每一个都有可能给他带来好运,要是能夹到个值钱的玩意儿,那可就相当于老天爷往他怀里塞钱呢。 他走了好长一段路,查看了前面三四个夹子,结果呢?啥都没有。那些夹子就那么原封不动地待在那儿,就好像是在嘲笑他似的。马斌心里头那股失望劲儿啊,就像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拔凉拔凉的。不过他可不是那种轻易就放弃的主儿,心里想着:“怕啥,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说不定后面就有大收获呢,这林子可大着呢。” 就在他猫着腰,准备去查看下一排夹子的时候,突然,一阵细微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声音在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的林子里,就像打雷似的,格外清晰。马斌那耳朵一下子就竖起来了,像只受惊的兔子,整个人瞬间就警觉起来。他屏住呼吸,放轻脚步,顺着声音的方向,就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猫在捕食一样,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每一步都走得那叫一个小心,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惊跑了可能到手的猎物。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一丛灌木,眼睛一下子就像灯泡似的亮了起来。只见在一个大树根下,他下的夹子稳稳地夹着一只黄鼠狼。那黄鼠狼的腿被夹子夹得死死的,正在那儿拼命挣扎呢。它那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就像两颗黑宝石似的,看起来又机灵又可怜。 马斌看到这只黄鼠狼,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啥滋味都有。高兴的是,他知道这黄鼠狼的皮还挺值钱了,要是拿到镇上去卖,那两块钱就到手了。两块钱啊,在他眼里那可不是个小数目,能买不少好东西呢。可犯愁的是,在东北这嘎达,黄鼠狼这玩意儿可邪乎着呢。老人们都说这东西有灵性,那是得罪不得的呀。 东北人对这个可讲究了,胡、黄、白、柳、灰,这五大仙家的事儿,那是从小听到大,有的人家里还偷摸的供着保家仙…… 狐仙就是狐狸,在民间传说里,那狐狸可老厉害了,是个灵性十足的玩意儿。它们就跟开了挂似的,能修炼成仙,还能变成人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跟人打交道呢。狐仙在民间信仰里那地位,就像那山尖尖儿一样高,被恭恭敬敬地供奉在神龛里头,就像个法力无边的大神。它们能保佑一家老小平平安安的,那可真是家宅的守护神呐,啥邪祟玩意儿,只要狐仙一露面,全都得吓得屁滚尿流,跑得远远的。 不过呢,也有那种神话里讲的狐狸精,那可就不是啥好东西了。它们专门勾引男人,那小眼神儿一抛,再加上那妩媚的姿态,男人一瞅就容易被迷得晕头转向。这些狐狸精啊,接近男人可没安好心,是要吸取男人的阳气,把男人折腾得面黄肌瘦,甚至小命儿都没了,可吓人了。 第45章 契约(黄郎) 黄仙,也就是那黄鼠狼,在东北人口中被亲昵又敬畏地称作黄皮子。这黄皮子可不是一般的角色,在人们心中,它有着超凡的灵性,仿若神秘力量的化身,能够轻易地影响人类的精神世界。 黄仙常常被想象成一位中年男性的模样,人们恭敬有加,尊称它为黄二太爷。在众多光怪陆离的传说里,黄仙的能力堪称恐怖。它能附身于人,被附身者刹那间便会失去自我,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嘴里吐出的尽是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胡言乱语,那场面,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更有一些邪乎至极的说法,像“黄鼠狼换命,一命抵一命”,这几个字仿佛带着某种诅咒的力量,只要传入耳中,寒意便会从脊梁骨直往上冒。 有关黄仙的传说数不胜数,有人说它在长白山那片神秘之地修炼,吸取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还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黄皮子向人讨封的场景,一旦它得到了人类的认可,就如同打开了通灵的大门,从此拥有了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这些传说如同神秘的迷雾,笼罩在人们心头。 白仙,那是刺猬,又被亲切地称为白老太太。它在民间信仰中的形象,宛如一位和蔼慈祥的老奶奶,满脸的慈爱,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温柔,就像邻家老奶奶一般亲切。传说里白仙有治病防病的神奇能力,这或许和刺猬自身神奇的抗毒特性有关。刺猬这种小生灵,就像是大自然赋予人类的神秘宝藏,它能抵御自然界中诸多的毒素,这种神奇的能力经过人们的想象和传颂,让白仙在传说中成为了治病救人的神仙,深受人们敬重。马斌模模糊糊地记得,似乎在某座城市的古老庙宇里,还供奉着白仙,接受着人们的香火与祈愿。 柳仙,是蛇,也被称作长仙、蟒仙。在中国民间信仰的画卷中,蛇一直是神秘的象征,充满了灵性。传说中的蛇仙形象多为男性,或为长仙,或为蟒仙。蛇这种生物,自古以来就被视为神奇之物,它常常被看作是龙的化身,承载着人们对神秘力量的向往。它们拥有蛰伏潜藏的非凡本领,就像隐匿于江湖的绝世高手,静静地等待着时机,一旦时机成熟,便能如凤凰涅盘般华丽蜕变,这其中蕴含的神秘力量令人叹为观止。不过,在东北,对于蛇这种长虫,人们倒没有太多的禁忌,吃蛇的人也不在少数。 灰仙,便是老鼠。老鼠在民间信仰里同样是极具灵性的存在。它们昼伏夜出,行踪诡秘,那神出鬼没的样子就如同鬼魅一般,让人捉摸不透。灰仙的形象一般是个中年男性,被叫做灰二太爷。虽然有这样的说法,但老鼠在现实中,终究还是逃脱不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命运。 马斌深知黄皮子的厉害,尤其是它那记仇的性子,就像烙印在他心中一样。他静静地站在那儿,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只黄鼠狼,心里就像有只小鹿在乱撞,不停地犯嘀咕。“这要是把它弄死了,万一它那些同类或者什么仙家来找我报仇,可咋办?那我可就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可要是就这么放了,那到手的两块钱就没了,这不是要我的命嘛。”他眉头紧锁,就像麻花一样拧在一起,挠了挠头…… 要是没重生之前,马斌可不会把这些当回事儿,上辈子他又不是没和这玩意儿打过交道,可现在不同了,他已经经历过最离奇的事情,这让他不得不对眼前的黄皮子心存忌惮,谁知道它会不会带来更大的麻烦呢? 就在这紧张得让人窒息的时刻,那黄鼠狼像是看穿了马斌的犹豫,挣扎得愈发剧烈起来,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那声音在这寂静得有些阴森的林子里回荡,显得格外诡异,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恶鬼咆哮。马斌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那感觉就像一道电流,从耳朵瞬间传遍全身,直击心底,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马斌依旧站在原地,眼睛盯着那只黄鼠狼,内心的挣扎愈发激烈,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放了这黄皮子。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朝着夹子挪过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 可万万没想到啊,那黄鼠狼像是有读心术一般,就在马斌刚一伸手的瞬间,它突然发狂了,猛地转过头,张开嘴就朝着马斌就咬了过来。那尖尖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就像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小匕首,透着致命的危险。马斌吓得往后一蹦…… 马斌一咬牙,心一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心里大骂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玩意儿,我好心放你,你还咬我。”他急忙从自己的空间里面掏出了枪,那枪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冷的光,仿佛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他又手忙脚乱地拿出昨天好不容易转出来的卷轴,此刻他别无他法,周围除了厚厚的积雪,就是挂满雪的树枝,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帮他。 他用枪头使出全身力气压住黄皮子的头,那黄皮子被压得动弹不得,可嘴里还是不停地“吱吱”叫着,那声音在这寂静的林子里,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劲儿,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 就在这时候,一个意外突然降临。马斌放置的夹子不知怎的,竟划破了他的手,鲜血瞬间从伤口涌出,一滴一滴地落在了旁边的卷轴上。马斌疼得面容扭曲,倒吸一口凉气,但情况紧急,他只能强忍着疼痛,匆忙将卷轴插入夹子。 这只黄皮子正在拼命挣扎。这只黄皮子体型可观,长达三十多厘米,粗细接近人的手臂。它的一条腿瘸了,那是夹子造成的重伤,伤口处的血迹还清晰可见,顺着毛发流淌,显得狼狈又可怜。而在它挣扎时,血液也滴到了卷轴上。 马斌无暇顾及其他,紧张地盯着眼前的场景。突然,那看似平凡的卷轴像是被赋予了神奇的生命,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这光芒形成了一道神圣的光幕,将黄皮子笼罩其中。神奇的是,原本眼中凶光毕露的黄皮子,瞬间安静下来,眼中的凶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与顺从,仿佛见到了至高无上的存在。 马斌震惊地瞪大双眼,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和这黄皮子之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联系,就像有一根无形的丝线将二者紧紧相连。原来,因卷轴与二者鲜血的奇妙融合,这黄皮子竟成了马斌的契约兽。 接着,马斌尝试在心里向黄皮子下达指令,让它来到自己身边。没想到,黄皮子真的听懂了,它顺从的一瘸一拐地走到马斌腿边,还用脑袋亲昵地蹭了蹭,宛如一只温顺的宠物。马斌又惊又喜,意识到自己是因祸得福了。 收拾好夹子后,马斌准备继续检查其他夹子,黄皮子安静地跟在他身后。原本走在这片区域时,马斌总感觉背后阴森,仿佛被无数双眼睛窥视,现在这种感觉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安心。因为他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忠诚的伙伴。马斌望着前方的路,嘴角泛起微笑,对未来充满期待,他明白,有了一个特别的伙伴…… 走着走着,马斌想到得给黄皮子取个名字。他思索片刻后,眼睛一亮:“就叫你‘黄朗’吧,希望你能给我带来好运。”黄皮子像是听懂了,“吱吱”叫了两声,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之后,马斌开始研究与黄朗之间的契约联系。他发现通过这种特殊联系,他能向黄朗传达简单指令,比如“过来”“停下”等。同时,他还能感受到黄朗的一些情绪。黄朗也在努力适应新关系…… 马斌看着受伤的黄皮子犯难,它的腿伤严重,此刻他没有条件处理。于是,马斌轻轻地将黄皮子放在自己肩膀上,它安静地趴在马斌肩头,眼睛一直盯着马斌,眼神中满是依赖和信任。 马斌继续检查剩下的夹子,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只野鸡在夹子中挣扎。他走近一看,是只母的,看来今天只能把它带回去吃了。他熟练地解开夹子,把野鸡拿在手中,直接收取了对方的生命…… 看着已经咽气的野鸡,马斌感慨生命的脆弱…… 接着,马斌开始把夹子重新下好,调整好位置和记号,确保它们能正常发挥作用,以便下次还能有所收获。一切准备妥当后,他拎着野鸡,踏上了返程的路。 在出林子后,非常巧合地离老远就看到了两个大叔。马斌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小声地让黄郎钻进自己的怀里,可不能让他们瞧见。要是被看到,少不了一番麻烦,不仅得解释黄郎的来历,说不定还会惹出其他事端,他可不想这样。 “哟,马斌,今天收获咋样?”一个大叔笑着问道。 “就打了只野鸡。”马斌晃了晃手中的野鸡,“您二位呢?” “我们啊,运气不太好,没多少东西。”另一个大叔无奈地耸耸肩,眼睛却往马斌怀里瞟了一下,“你怀里藏着啥呢?鼓鼓囊囊的。” 马斌心里一紧,脸上却强装镇定:“没啥,太冷了,穿的多了点。” “哦,这样啊。”大叔也没多怀疑,“那你快回去吧,这天看着要变了。” “好嘞,您二位也早点回。”马斌说完,加快脚步离开了,背后隐约传来两个大叔的交谈声,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暗自庆幸没被发现。 马斌加快脚步离开后,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怀里的黄朗,小声说道:“还好没被发现,不然可就麻烦了。”黄朗蹭了蹭他的手,像是在回应。 走在小路上,马斌掏出烟抽了一根,烟雾在他面前缓缓升起,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的思绪随着烟雾飘散,今天发生的一切像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中放映。从夹子意外划伤手,到黄朗成为契约兽,再到刚刚差点被大叔发现,每一个场景都让他心跳加速。 “黄朗,你说我们以后可得更加小心了。”马斌轻声对怀里的黄朗说道,黄朗似乎听懂了,探出小脑袋“吱吱”叫了两声。马斌嘴角微微上扬,弹了弹烟灰。 现在这破四旧时期,人人对封建迷信相关的东西都敏感得很。要是让人知道他有只黄皮子,那可不得了,扣上顶“宣扬封建迷信”的帽子都算轻的,说不定还得被拉去批斗。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望着袅袅上升的烟雾,眼神中满是忧虑。这黄朗的存在必须得瞒得死死的…… 不知不觉,马斌走到了村子口。他深吸一口烟,把剩下的烟头掐灭,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刚到家门口,马斌就闻到了从屋里飘出的饭菜香。母亲在屋里喊道:“是斌儿回来了吗?” 马斌应了一声,抱着黄朗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外屋地,把黄朗塞进了自己放被子的柜子里,然后才走进里屋准备吃饭…… “这是今天打到的吗?”老爹看到马斌手里的野鸡说道。 马斌点了点头,“嗯,运气还不错,就抓到这一只。”他边说边把野鸡递过去。 老爹接过野鸡,仔细打量着,“这野鸡看着挺肥,刚好明天叫王老二过来喝酒……” 马斌皱了皱眉头,王老二那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鸟,经常蹭吃蹭喝,叫他干什么?老爹真是糊涂,这只野鸡他本来还想留着给家里人好好补补,现在倒好,要便宜那个无赖了。而且这王老二一喝多就胡言乱语,呜嗷乱讲的…… “爹,咱这野鸡自己吃就行了,别叫王老二了吧。”马斌试图劝说老爹。 “那怎么行?王老二上次打牌还借我钱了呢,爹得感谢一下人家。”老爹一脸坚持。 马斌心里暗骂,老爹真是老糊涂了,为了那点人情,就不顾自家人的肚子了。这么大点的野鸡能够那个无赖一个人吃的就不错了,自己等人看样子只能喝喝汤了…… 可老爹的脾气他知道,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现在只盼着王老二来的时候能少喝点酒,别发酒疯…… 第46章 沙半鸡 吃饭的时候,马斌心不在焉,哪怕有一盘咸菜炒肉,都没能让他提起胃口。他满脑子都是王老二要来家里的事,眉头紧锁,眼神游离。老娘看他这样,以为他是跑的太累了,还一个劲儿地往他碗里夹肉,可马斌只是机械地往嘴里送着饭菜,味同嚼蜡。 吃完饭,弟弟马武去喂猪,马斌则开始给野鸡褪毛以及开膛破肚。他手法娴熟,可心思却完全没在这上头,手上机械地动作着,眼睛时不时地往周围瞟,生怕黄朗突然跑出来被人瞧见。 结束后,他把野鸡的内脏悄悄拿给黄郎吃。黄郎欢快地吃着,马斌看着它,轻轻叹了口气。随后,他的目光落在黄郎受伤的腿上。马斌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骨头,发现骨头没断,只是皮肉破开了,还红肿着。他赶忙找来一块干净的布,轻轻地给黄郎绑上,一边绑一边小声念叨:“你这家伙,可得快点好起来。”他知道,黄郎有灵性,明天放它出去,它会自己找东西治疗的。在这个特殊又艰难的时期,他和黄郎都得小心翼翼地活着。 第二天,晨曦如缕,轻柔地洒在院子里,唤醒了沉睡的小山村。马斌像往常一样,在这晨光中早早起身。喂猪,是他雷打不动的首要事务。那头圆滚滚、肥嘟嘟的猪,一瞅见马斌的身影,便哼哼唧唧地踱步而来,那急切的模样,仿佛在催着马斌赶紧喂食。马斌手法娴熟地将猪食倒入槽中,看着猪那狼吞虎咽的吃相,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这日常的一幕,竟也满是生活的趣味。 趁着喂猪这段时间,马斌把黄郎给放走了。 喂完猪后,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开始享用早餐。虽只是些简单的食物,但热气腾腾间,满是家的温馨。饭后,马斌就准备去林子逛逛。对他而言,那片林子就像一座神秘的宝藏之地,每次踏入,都有新的期待在等待着他,仿佛有无尽的新奇事物隐藏其中。 马斌的弟弟马武,是个十足的调皮鬼,吃完饭就像一阵风似的跑出去玩了。他就像一只自由欢快的小鸟,对村子里的每个角落都有着无穷的好奇,总是迫不及待地去探索那些未知的角落。而老爹呢,和马斌打过招呼后,就去找王老二了。王老二是老爹的老友,两人一凑到一起,谈天说地、喝酒打牌吹牛,那是常有的事,这是属于他们的休闲时光。 马斌走进林子,清晨的林子被一层薄如轻纱的雾气笼罩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洒下,那一道道金色的光线,如同梦幻般的仙境。今天,马斌的运气似乎格外好,在放置夹子的地方,他发现了两只沙半鸡。只是,一只已经死去,一只还活着。那只死去的沙半鸡是被夹子打到了脖子,脖子直接折断了;另一只夹子打到了膀子,虽受了伤,但活力尚存,马斌为了不让它逃脱,还是收取了它的生命。 沙半鸡可是这片林子里的宝贝。它们体型偏小,比普通家鸡要小,羽毛是斑驳的褐色,上面还点缀着深色的斑点,就像是大自然这位神奇画师精心绘制的图案。它们的头部小巧精致,一双乌黑发亮的小眼睛,时刻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环境。那短而有力的喙,适合啄食地上的种子和小昆虫。再看它们的腿部,粗壮有力,上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羽毛,这让它们在奔跑和跳跃时更加灵活自如。 沙半鸡的生活习性十分有趣。它们喜爱群居,常常成群结队地在林子里穿梭。它们主要以植物的种子和嫩叶为食,夏秋之际,会在林子的草丛和灌木丛中寻觅各种成熟的果实和种子。到了冬天,食物变得稀少时,它们也会捕食一些小昆虫来补充能量。沙半鸡的飞行能力并不强,它们更擅长在地面奔跑,短距离飞行也还算敏捷。一旦遭遇危险,它们会迅速钻进附近的草丛或灌木丛中,利用周边环境将自己隐藏起来,它们在林子里奔跑时,身姿矫健,速度之快,就像一阵风掠过地面。这种鸟,学名好像是沙斑鸡,不过在马斌老家,大家都习惯叫沙半鸡,意思大概是这种鸡最大也就半斤重。 上辈子,马斌可没少抓这沙半鸡。抓它们就像遛鸟一样,要是前面有张大网就再好不过了,直接赶着它们跑,它们就会自动钻进网里。而且它们通常成群出现,一抓就是几十只。不过在马斌老家,就算抓了一群,人们也会挑出两只放掉,美其名曰放生。 马斌深知沙半鸡的美味,为了能让家人也尝尝这难得的美味,他把这两只沙半鸡放到了自己的特殊空间里。 做完这些,马斌心满意足地往家走。到家时,发现王二已经来了,正和老爹在炕上唠嗑呢。 王二满脸胡茬,一笑起来声音洪亮。看到马斌,王二眼睛一亮,笑着问:“大斌子回来了,今天咋样?有收获没?晚上能不能加道菜?” 马斌心里一紧,不过马上就故作无奈地摇头说道:“没有啊,现在林子里下夹子的人太多了,野鸡和兔子都被吓跑了,这段时间本来就打了不少,现在更难打到了。” 王二听了,无奈地叹气:“是啊,现在这些人打猎都不择手段,再这样下去,林子里的东西都要被打光了。” 老爹在一旁也深表认同地点点头。 应付了王二一会儿,马斌就去帮老娘做饭。老娘是个勤劳善良的女人,厨艺在村里也是有口皆碑。今天虽没什么特别的食材,但老娘做出来的饭菜依然色香味俱全。厨房里,马斌帮着老娘烧火、洗菜,母子俩欢声笑语不断,其乐融融。不一会儿,厨房里就弥漫出饭菜的香气。 饭做好后,老爹和王二坐在炕上,摆上酒菜。两人边喝酒边吹牛,话题很快就转到了牌桌上。老爹满脸通红,兴奋地说:“那天我真是运气差,本来那把牌我稳赢的,要不是牌不好,肯定能赢。” 王二则一脸不信,笑着反驳:“就你那水平还稳赢,我看你就是找借口。”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却又都带着笑容,这种争论在他们之间更像是一种乐趣。 马斌在一旁的外屋地听着,对他们这种行为早已习以为常。他知道,在这个小村子里,人们没太多娱乐活动,打牌、唠嗑、喝酒、睡觉就是他们打发时间的主要方式。虽然这些话题在马斌看来有些无聊,但他也明白,这里面蕴含着他们对生活的热爱和对家人的情感。 弟弟马武在一旁呼噜呼噜地吃饭,他才不管老爹和王二聊什么呢,他只关心眼前的饭菜。今天有他最喜欢的小鸡儿配大饼子。老娘炖的小鸡儿鲜嫩多汁,大饼子浸满了汤汁,马武咬上一口,那幸福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吃得满嘴是油,还不时用手抹一下嘴巴,那贪吃的模样真是可爱又好笑。 随着时间推移,太阳西斜,院子里的阳光变得柔和起来。老爹和王二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声音渐渐低沉,眼神中也有了一丝醉意。最后,王二摇摇晃晃地起身要走,马斌想送送他,王二却表示不用,说还要去打牌,马斌只好看着他醉醺醺地离开。 马斌收拾好碗筷后,来到院子里。看着天边绚丽的晚霞,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 夜幕降临,村子安静下来,只有偶尔的几声狗吠。马斌躺在床上,心中暗想,今天晚上黄郎看这样子是不回来了。 第47章 杀猪 《第二天的清晨就跟往常没啥两样,太阳就像个刚睡醒的懒汉,慢悠悠地往爬起来,把那丝丝缕缕的阳光洒在天边。 马斌呢,就像被上了发条的钟,准时准点地准备去林子里瞅瞅那些夹子。他那心里头啊,还惦记着能不能逮着个啥玩意儿呢。 可这事儿啊,就像老天爷故意安排似的,马斌刚走到半道上,就碰见了许富贵。这许富贵啊,在村里那可是个有头有脸的长辈,岁数比马斌他爹还大呢。 在他们这块儿,见到比自己父亲大的,那都恭恭敬敬地叫大爷,要是比父亲小的,就喊叔叔,女的呢,岁数大的叫大娘,小点儿的叫婶子。这规矩啊,就像刻在每个村民的骨子里一样。 “大斌子,今天有事儿吗?”许富贵老远就扯着嗓子喊,那声音在空旷的路上传得老远。 马斌停下脚步,晃了晃脑袋,瞅着许富贵说:“许大爷,我今天没事啊,咋了?” 许富贵咧嘴一笑,露出那几颗有点发黄的大牙,说道:“今天大爷家杀猪,你过来帮忙抓猪呗。” 马斌一听,本来心里头是不太乐意的。这帮忙杀猪能有啥好处?顶多就是混顿猪肉吃呗。可他马斌心里头有个小秘密,要是能在杀猪的时候提取到这猪的“生命值”,那可就不一样了。这“生命值”啊,就像是个神秘的宝贝,对马斌来说有着特殊的用处。想到这儿,马斌眼睛一亮,连忙答应道:“好的大爷,那你先走,我一会儿就过去。” 许富贵又想起了啥,冲着马斌说道:“那行,你顺道回家跟你爹和你娘说一下子,让他们中午就别做饭了,都到我们家吃一顿得了。你娘厨艺好,还能帮忙做做菜啥的。” 在这个年月的东北农村啊,邻里之间的感情那可真是没话说。大家都没啥花花肠子,一家要是有个事儿,就跟自个儿家事儿似的,都争着抢着帮忙。这就是东北人的豪爽劲儿,实心眼儿。 马斌一边点头一边说:“好嘞大爷,我这就回去说。”说完,就扭头往家走。他心里想着,这林子今天就不去了,反正也不差这一天,明天再去看看夹子也成。 在村里啊,看夹子这事儿也没个准头,有的人勤快,天天都去瞅瞅,有的人呢,隔个一两天,甚至两三天才去一趟。 马斌回到家,院子里静悄悄的。进了屋,看见老娘在屋里忙活着。他就喊了一嗓子:“娘,许大爷家今天杀猪,让咱们中午都过去吃,别做饭了。爹呢?” 老娘一听,停下手里的活计,笑着说:“你爹啊,准是又出去打牌了。你弟弟也不知道跑哪儿疯玩去了。” 马斌应了一声,又和老娘说了几句,就出了家门,往许富贵家走去。 许富贵家那院子里啊,已经有不少人在忙活了。许富贵的儿子徐磊比马斌大两三岁,正站在门口张望着呢。一看到马斌走过来,就扯着脖子喊:“大斌子快来啊,再等几个人就能抓猪了。” 马斌加快脚步走过去,和徐磊打了个招呼,就和几个年龄差不多大的小伙子凑到一块儿聊天。 一边聊天一边给在外面搭的土灶里面填木头,土灶上面一个大锅,锅里都是水。 烧的这一大锅水,是等一会要给猪褪毛的…… 这几个小伙子啊,都是村里的,凑到一起能聊啥?无非就是那些个村里的八卦事儿,谁家的大姑娘长得俊啦,谁家的小媳妇干活麻利啦,说得那叫一个热闹,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等了一会儿,人都来齐了。马斌他们几个大小伙子摩拳擦掌地就朝着猪圈走去。这猪圈里的猪啊,一看到有人来,哼哼唧唧地就往角落里躲。这老许家的猪可真是肥得流油啊,那一身膘,白花花的,看着就喜庆。马斌估摸了一下,这猪差不多能有一百五六十斤。现在这年月可不像以后,以后的时候,给猪喂饲料、喂爆米粒,那猪长得可快了,当年就能长到二三百斤。可现在呢,人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吃的都不宽裕,更别说喂猪了,能长到一百七八十斤那都算是大猪了。 马斌和其他三个小伙子一人抓住一个猪蹄子,嘿哟一声,就把猪给抬起来了。这猪在半空里挣扎着,“威尔威尔”地叫个不停,那声音就像在抗议似的。四个小伙子抬着猪,晃晃悠悠地就把猪给拎到了院子里的木桌上。这木桌早就准备好了,上面干干净净的,就等着这猪呢。 这时候,村里响当当的杀猪匠陶师傅登场了。这陶师傅啊,那可是有一手好手艺,在村里杀猪都杀了好些年了,谁家杀猪都得请他。陶师傅手里拿着那把明晃晃的杀猪刀,眼神犀利得很。他瞅准了时机,就像老鹰扑食一样,猛地一刀就捅进了猪脖子里。这一刀啊,干净利落,猪血就像喷泉一样,哗哗地往外流。马斌一看,这可是个好机会啊,趁着大家都盯着猪血看,他偷偷地把手伸进了猪脖的伤口里,开始收取这猪的“生命值”。他心里头紧张得很,生怕被人发现了他这个秘密。 第48章 杀猪菜 陶师傅杀了这么多年猪,眼睛可尖了。他一眼就瞅见马斌把手伸到伤口那儿了,就皱着眉头问:“咋的大斌子,对叔的手艺不放心呢?” 马斌心里“咯噔”一下,不过他反应也快,连忙摇头,一脸真诚地说:“哪能啊,陶师傅,就您的手艺在咱村子里那都是杠杠的,谁不知道啊。我这就是好奇,想看看您这刀捅得咋这么准呢。” 陶师傅哼了一声,说道:“那你摸那伤口干啥?不知道这猪血等会儿还要吃呢。这猪血可都是好东西,浪费了可不行。” 马斌嘿嘿笑着,嘴里不停地说着:“是是是,我这就把手拿开。” 其实啊,这时候马斌已经把猪身上的“生命值”收取完事儿了。他慢慢地把手收回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旁边的徐磊瞅见了,就笑着调侃道:“咋的大斌子,不跟你爹学赶大车,想学杀猪了?你这是要抢陶师傅的饭碗啊?” 马斌白了他一眼,说:“滚犊子,我就是好奇,学学咋了?”还没等马斌再说话呢,陶师傅在旁边疑惑地嘟囔着:“哟,今天这猪怎么死得这么快?血还没流完呢就咽气儿了。往常可不这样啊。” 马斌一听,心里头“扑通扑通”直跳,脸上有点尴尬,不过他还是装作啥都不知道的样子,笑着说:“可能这猪今天胆小,被您这一刀给吓着了吧。”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猪的生命力都被他抽走了,哪还能挣扎啊。 这时候,院子里的人都没太在意陶师傅的话,都忙着准备下一步呢。有人去舀开水准备烫猪毛,有人去拿盆子准备接化猪血。 猪血接完了,几个小伙子又开始帮忙把猪抬到了烫猪毛的大盆旁边。这烫猪毛可也是个技术活,水不能太烫,也不能太凉。太烫了,猪毛容易烫坏,太凉了,猪毛又烫不干净。陶师傅在一旁指挥着,让大家把猪在水里翻来翻去的。马斌他们几个小伙子累得满头大汗,那热气腾腾的水汽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好不容易把猪毛烫干净了,大家又开始用刮刀把猪毛刮掉。这猪毛刮完了,猪身上光溜溜的,白花花的,看着就像个大白胖子。 接下来就是开膛破肚了。陶师傅拿着刀,沿着猪的肚子划开一道口子,然后把手伸进去,把内脏一样一样地掏出来。这内脏掏出来的时候,那股子腥味就弥漫在院子里。不过大家都习惯了,也没觉得有啥。马斌在一旁看着,心里想着这杀猪还真是个复杂的活儿,不过每个环节都有讲究。他看着陶师傅熟练的动作,心里对这门手艺又多了几分敬意…… 主要是人家这活干的太漂亮了…… 内脏掏完了,猪被分成了几块,有猪头、猪肘子、五花肉啥的。女人们在厨房里忙活着,准备把这些猪肉做成各种各样的菜。有酸菜五花肉、炖猪骨头,那香味慢慢地就从厨房里飘了出来。马斌闻着那香味,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他心想,这帮忙还真是帮对了,今天可有口福了。 院子里,男人们还在忙着收拾剩下的活儿,把猪肉分出来一半,这是要交给村上的,等年前都收好了在统一分给村民。 陶师傅把猪血做成血肠。这血肠做起来也不容易,得把猪血和一些调料搅拌均匀,然后灌到猪小肠里。马斌在一旁看着,也跟着帮忙打下手。他一边帮忙,一边和村里的人唠着嗑,听着村里的那些家长里短,感觉这日子虽然平淡,但也有滋有味的。 这时候,马斌的老爹和老娘也来了。老爹一进院子就和村里的人打招呼,然后就去找许富贵唠嗑去了。老娘则是直接进了厨房,和其他女人们一起忙活起来。马斌的弟弟马武也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一进院子就朝着马斌跑过来,兴奋地说:“哥,今天有猪肉吃啦,我都闻到香味了。” 马斌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你就知道吃,刚才跑哪儿玩去了?” 马武挠挠头,笑嘻嘻地说:“我和小伙伴们在村头玩呢。” 到了中午,饭菜都做好了。院子里摆了好几张桌子,大家都围坐在一起。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那猪肉做的菜看着就诱人。大家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天,笑声不断。马斌吃着那香喷喷的猪肉,心里头美美的。他看着周围熟悉的面孔,想着这东北农村的生活虽然简单,但这种邻里之间的情谊,这种热闹的氛围,是哪儿都找不到的。 不像以后的样子,都出去打工了,年年不见面,见面都生分了。除了赌徒,那家伙的一年打工半月耍,借路费在出去打工,都tm不知道给谁挣的钱…… 这一顿饭,大家吃得那叫一个开心,酒足饭饱之后,有的还在唠嗑,有的则是靠在椅子上打盹儿,享受着这悠闲的午后时光 下午,太阳暖洋洋的,大家都没什么急事儿,就继续在院子里待着。马斌和几个小伙子坐在院子的角落里,继续聊着天。他们聊到了以后的打算…… 这一天啊,就这么热热闹闹地过去了。马斌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他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儿,从遇到许富贵,到帮忙杀猪,再到和村里人的相处,每一个画面都在他脑海里浮现。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满足的笑容进入了梦乡…… 第49章 黄郎归来 大冬天的早上啊,那太阳就跟个胆小如鼠的家伙似的,被这冷天儿吓得够呛,老半天了,连个边儿都不露,整个世界就像个大冰窖,一点儿暖和气儿都没有。马斌呢,就跟平常一样,早早的起来,收床、喂猪、洗脸、吃饭…… 吃完饭就早早就往林子里奔去了。他一路来到林子里,他那俩眼睛上面的睫毛都挂着小水珠,都是喘气造成的,想想就知道有多冷…… 接下来就是开始遛夹子,那些夹子可都是他的命根子啊,能不能逮着猎物、挣着钱可就全靠它们了。每一个夹子就像他撒出去的大网一样,在这老大一片林子里,安安静静地等着那些猎物上钩呢。 “嘿,今儿个可得多逮几只啊,自己可还指望着这些猎物换钱呢。”马斌一边走,一边嘟囔着。 等马斌到了地方后,查看夹子的时候啊,那满心的期待就像个五彩斑斓的大肥皂泡似的,“啪”的一声,碎得干干净净。瞅着眼前那场景,马斌的心“咯噔”一下,就像掉进了万丈深渊一样,沉到了底儿。那夹子上啊,啥玩意儿都没有,连根毛都瞅不见,就像从来没猎物来过似的。他眉头一皱,眼睛瞪得老大,心里头那是满满的纳闷儿和无奈。 这要是一个两个没有还说的过去,关键是tm所有夹子都啥也没打着…… “这是咋回事儿呢?”马斌挠挠头,自言自语道,“是这天儿太冷了,那些机灵的小家伙都找暖和地方藏起来了?还是它们鼻子尖儿,闻出啥危险味儿,撒丫子往山里头跑了呢?” 马斌蹲下身子,那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仔仔细细地查看夹子周围的印儿,就盼着能从里头找出点儿线索来。可倒好,雪地上除了他自己来的时候踩的脚印,再没别的可疑的地儿了,就好像那些猎物压根儿就没靠近过这儿似的。 “真特么邪门儿了!”马斌皱着眉头嘟囔着,“忙活半天,啥都没有。” 马斌没招儿了,叹了口气,开始收拾夹子。那冰凉的金属夹子在他手里,感觉更冻手了,就像攥着冰块儿似的,不过他早就习惯这种冷和干活儿了。 “算了,今天算倒霉,老子还tm不下了呢。。”马斌边收拾边嘀咕。 收拾完,他就准备回家,虽说这次啥也没打着,可日子还得接着过不是。 等马斌走到家附近的时候,突然就想起自个儿在空间里存着的两只沙半鸡。那可是之前好不容易逮着的,一直没舍得吃呢。 “今儿个没收获,就把沙半鸡吃了吧,给家里人改善改善伙食。”马斌心里想着。 他找了个没人的地儿,从空间里把沙半鸡拿出来,然后麻溜儿地往屋里走。 “哟呵,今儿个老爹没出门,这可真怪了。”马斌一进屋就嚷嚷道。 一家人瞅见有肉吃,那脸上都乐开了花。 “儿子,哪儿来的沙半鸡啊?”马斌娘笑着问。 “娘,这是今天刚打到的,今儿个咱吃了它。”马斌回答道。 这也不算是撒谎,是也是善意的谎言…… 马斌他娘麻溜儿地就开始烧开水褪毛。 “娘,我来帮你。”马斌说着就过去帮忙。 等到下午的时候,厨房里就满是那诱人的香味儿了。马武,马斌他弟,在旁边馋得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一个劲儿地问:“娘,啥时候能吃啊?我都快饿死了。” 没一会儿,热气腾腾的沙半鸡就端上桌了。一家人围在一块儿,吃得那叫一个香。马武吃得狼吞虎咽的,那吃相就跟饿了八辈子似的。 “慢点吃,别噎着。”马斌笑着说老爹在旁边咪着散喽子,就是散装的白酒…… 马斌瞅着家里人那满足的样儿,心里头热乎乎的。在这苦哈哈的日子里,就这么一顿简单的饭,那幸福的味儿可老浓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啊,村子里就跟过节似的,热闹得很,一家一家地杀猪。每到这时候,马斌总是可自觉了,不管人家叫没叫他,他都往热闹的人家那儿跑。对他来说,这可不单是为了能吃顿好的,更重要的是他有个特殊的事儿——收生命值呢,马斌可知道这玩意儿有多金贵。 “生命值多了,就希望能转到好东西。”马斌一边往杀猪的人家走,一边想着。 每一家杀猪,马斌都可积极了,跟村民们处得可好呢。他在人群里来回忙活,脸上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他帮着搬桌子、抓猪、烧水,忙得脚打后脑勺。 “大斌子啊,你这家伙可真勤快,来,吃块肉。”一个村民笑着对马斌说。 “谢谢大叔,您先吃,我不着急。”马斌笑着回答。 村民们也都稀罕这个勤快的小伙子,不介意他主动来帮忙。每回活动完了,马斌都能感觉自己生命值的增加了。 “哈哈,又多了些生命值,真不错。”马斌心里美滋滋的。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马斌在这半个月可没少收,好家伙,他竟然收了 1000 多的生命值。这对他来说,那可老多了。 “这么多生命值,都够我转十次转盘的了。”马斌琢磨着。 可在这热热闹闹、收获满满的日子里,马斌心里头一直有个事儿放不下。啥事儿呢?就是黄郎啊,都半个月没瞅着它了。 这一天啊,马斌在村里正溜达呢,冷不丁就走到了柴火垛那块儿。嘿!就瞧见黄郎那小家伙,“嗖”的一下,跟个小炮弹似的从柴火垛里窜出来了,一下子就蹦到了马斌的跟前儿。马斌一瞅见黄郎,那眼睛“刷”地就亮了,咧嘴就笑开了花,那高兴劲儿啊,就像捡着金疙瘩似的。 “黄郎,你可算出现了,你去哪儿了?我可担心你了。”马斌激动地说道。 黄郎呢,上来就咬住马斌的裤脚,扯着他就走。马斌心里头“咯噔”一下,就有了感觉,寻思这小家伙指定是要带自己去个啥地方。他蹲下身子,一把薅起黄郎,翻来覆去地瞅。这一瞅可倒好,发现黄郎那腿伤啊,已经好得差不离儿了,就是腿上留了个疤,那疤就像条小蚯蚓似的,趴在腿上。马斌就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那疤,心疼地念叨:“小家伙,你可算是好了,我还以为你悄无声息的死在哪里了呢?” “小家伙,你这是要拉我去哪儿啊?”马斌问道。 黄郎像是听懂了似的,扬起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朝着山上的方向直晃悠。 马斌抬头瞅了瞅天,这太阳都快落山了,眼瞅着天儿就要黑透腔了。这黑灯瞎火地上山,那不得出事儿啊? “这天儿太晚啦,黑咕隆咚的,啥也瞅不见,咱可不能去,明天再说吧。”马斌对黄郎说道。 “吱!吱!!”黄郎叫了两声,似乎有些着急。 “不行,太危险了,明天白天我们再去。”马斌坚持道。 第50章 山洞收获 天还黑得像墨汁泼洒一般,马斌就从硬邦邦的床上哆哆嗦嗦的起来,主要还是太冷了。他迅速收拾好自己,衣服穿戴好,床铺也拆好放得规规矩矩,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昨天他就跟老娘打好了招呼,说今儿个要去邻村找朋友,可能回来得晚,让老娘别操心。老娘当时还不停地叮嘱:“你这孩子,出去别惹事,早去早回啊。” 马斌嘴上应着,心里却早被外面的事儿勾走了。他随意舀了一瓢水,往脸上呼啦一下,就匆匆出门去找黄郎了。一路上,他满脑子都是黄郎那神秘的模样,那股好奇劲儿就像猫爪子在挠他的心,让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黄郎要带他去干啥,那种被吸引的感觉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着他。 刚到院子外,就看到黄郎在不远处眼巴巴地等着。黄郎一瞧见马斌,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星星,撒开腿就狂奔过来,小短腿捣腾得飞快,带起的雪花在它身后飞扬。它围着马斌转了好几圈,尾巴摇得像旋转的风车,呼呼作响,都快把自己甩飞了。接着,它咬住马斌的裤脚,用力地往山上拽。 马斌被黄郎的憨态逗得哈哈大笑,伸手用力摸了摸黄郎的头,笑着说:“好啦,小家伙,咱们走。”说着,他就把黄郎像拎小娃娃一样拎起来放在肩头。马斌不是不想让黄郎进屋,实在是怕吓到家人,老娘可是个迷信的人。 一路上,村子安静得可怕,静得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偶尔有几声犬吠划破寂静的夜空,那声音传得老远,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疹人。走了大半个钟头,他们来到山脚下的树林边。树林阴森昏暗,黑黝黝的一片,树枝在风中摇摆,就像一只只巨大的黑手在向人挥舞,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往山上走的时候,马斌熟练地从空间里拿出枪,咔咔几声子弹上膛,做好了随时应对危险的准备。这山路太难走了,雪厚得惊人,一脚踩下去,“嘎吱”一声,雪能没到膝盖,就像陷入了棉花堆,每走一步都要费好大的力气才能把腿拔出来。马斌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像是在和这厚厚的积雪拔河,累得他气喘吁吁,喉咙干得像要冒烟一样,眉毛上挂满了水珠,额头也都是冰碴。 黄郎在马斌肩上吱吱乱叫,那慌张的样子就好像后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它,这让马斌的好奇心愈发强烈,对目的地也更加期待了。 “妈了个巴子,别 tm 叫了,再叫你自己下来走。”马斌被吵得不耐烦了,忍不住骂道。黄郎“吱”了一声,像是被吓到了,但还是安静不下来,时不时地小声哼哼。 走了两三个小时后,马斌感觉自己已经深入到深山之中,周围的林子越来越密,树木高大参天,枝叶交织在一起,几乎遮住了天空。他心里有些发毛,想着这地方说不定有熊瞎子之类的大型野兽,脚步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黄郎,还有多远呢?再走下去天都黑了。”马斌扯着嗓子说道,声音在山林间回荡。黄郎依旧吱吱乱叫,马斌心里那个气啊,心想这小家伙要是能说话就好了,老是这么叫,他根本不知道啥意思,真是急死人,就像有力气却没处使。 不过马斌还是咬咬牙继续往前走,都走到这儿了,他无论如何也要看看黄郎到底要带他干啥。这一路走得他满脸是冰,树枝也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划着脸,打的他脸疼得很。 黄郎带着马斌来到山腰处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这里弥漫着神秘和阴森的气息,周围的树长得歪七扭八,形态各异,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树干上的疙瘩就像一只只眼睛,冷冷地盯着他们。有一个小山洞,洞口被藤蔓和积雪严严实实地覆盖着,就像一个蒙着盖头的娇羞女子,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藤蔓上的刺又尖又长,像小针一样,看着就让人胆寒。黄郎跑到洞口,冲着山洞里“吱吱吱”地叫了几声,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像是一种神秘的召唤,敲在马斌的心坎上。然后它转过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马斌,那眼神仿佛在说:“就是这儿啦,别磨蹭!” 马斌走过去,伸手开始扒拉洞口的藤蔓。那些刺扎进他的手里,疼得他直抽凉气,手上很快就出现了一道道血印子。费了好大的劲儿,他才把藤蔓扒拉开,接着弯下腰准备进洞。刚一进去,洞里黑得像深渊一样,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就像一下子掉进了黑暗的世界。 马斌连忙后退几步,才从空间里拿出洋火,点了一根烟,猛吸了几口,然后才开始在周围找枯树枝。好不容易找了一把,他把树枝堆在洞口一起点着,又往里面添了些木头,火势渐渐旺了起来,洞里也稍微亮堂了一些,马斌又做了一个大的火把,他这才小心翼翼地往里走。黄郎却不慌不忙地在前面走着,那架势就好像它是这里的主人,还时不时回头瞅瞅马斌,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嘲笑,像是在说:“胆小鬼,快走啊。” 没走多远,洞里的光线渐渐多了起来。马斌瞪大了眼睛一看,妈呀!眼前的景象让他头皮发麻。洞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可没有一样是他期待的金银珠宝。映入眼帘的是一堆堆白花花的人骨头,这些骨头横七竖八地散落着,有的头骨上有黑漆漆的窟窿,那窟窿就像一双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他,仿佛在诉说着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惨烈故事。骨头有的断成了几截,断口参差不齐,有的还带着深深的牙印,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凶猛的野兽咬的。骨头周围是一些破烂不堪的衣服,衣服上满是血迹,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褐色,就像一幅恐怖的画卷。那些衣服的碎片就像一只只干枯的手,似乎要抓住人的心脏,让人不寒而栗。还有一些生锈的铁链子,这些铁链子看起来很粗重,像是曾经锁住过什么人或者东西。链子上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毛发,分不清是人的还是其他动物的,只是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铁链子上还有一些暗红色的东西,像是干涸的血迹,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 马斌感觉自己的腿都软了,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强撑着镇定了一下,才发现山洞的墙壁上有一些奇怪的划痕。这些划痕歪歪扭扭的,像是有人在临死前用最后的力气留下的挣扎痕迹。有的划痕像是一些简单的字,但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已经模糊不清,只能隐隐约约看出一些轮廓,好像是“救命”之类的字眼,那绝望的气息仿佛透过这些划痕扑面而来。还有一些划痕像是手印,长长的指甲印子深深地刻在墙壁上,就像有人在极度绝望的情况下用手拼命地抓着墙壁,试图寻找一丝生机。马斌越看越害怕,感觉这山洞里充满了冤魂,那些冤魂好像在他耳边哭泣、号叫,喊着报仇。 黄郎在旁边用脑袋蹭了蹭马斌,马斌这才回过神来。他哆哆嗦嗦地蹲下身子,看着黄郎说:“小家伙,你咋把我带到这鬼地方来了呢?这可太吓人了。”黄郎呜呜叫了两声,像是在回答他,可马斌根本听不懂,只觉得这事儿太邪乎了。 马斌寻思了一会儿,心想这地方这么邪门,说不定隐藏着什么大秘密。他咬了咬牙,壮着胆子又往洞里走了走。在角落里,他发现了几个破旧的箱子,箱子的角都已经烂掉了,看起来摇摇欲坠。马斌拿着枪,用枪把顶开第一个箱子,里面除了一些腐朽的杂物和灰尘啥都没有。他有些失望,但还是不甘心,继续检查下一个箱子。这个箱子更重一些,打开的时候费了点力气,当箱子盖被掀开,里面的东西让马斌倒吸一口凉气,是一些大洋,在微弱的火光下闪着银色的光。这些大洋有的崭新,在火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刚刚铸造出来一样;有的已经有些磨损,上面的图案依然清晰可辨,每一道纹路都像是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马斌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枚,感受着它的重量和质感,心中的好奇更甚。这些大洋为什么会在这里?是有人藏在这里,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呢? 他接着查看其他箱子,在另一个箱子里找到了一堆杂乱放置的铁器。有大刀、长矛,那些铁器上布满了锈迹,就像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大刀的刀刃上还有一些缺口,缺口参差不齐,像是经历过激烈的战斗,在刀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有的刀柄处缠着已经腐朽的布条,布条的颜色已经分辨不清,只是勉强还能看出曾经缠绕的形状。马斌拿起一把大刀,感觉沉甸甸的,刀身上的纹路显示出它曾经的不凡,也许它曾经在某个战场上大显身手,斩杀过敌人。这些铁器放在这里,让马斌对这个山洞的历史更加疑惑,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是一场残酷的战斗,还是其他不为人知的事件呢? 而更让马斌震惊的是,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摆放着十几把枪。有土枪,枪身粗糙,制作工艺看起来比较简陋,但却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仿佛见证了无数次的硝烟。土枪的木质部分有些地方已经开裂,金属部分也有不少锈迹,但依然能看出它曾经的威力。还有几把 38 大盖,枪托有些磨损,那是长时间使用或者放置不当造成的。38 大盖的金属部分在火光下闪着寒光,透着一股威严,让人不敢小觑。每一把枪都像是一个沉默的战士,虽然岁月让它们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但依然散发着一种让人敬畏的气息。最显眼的是一把盒子炮,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像一位沉睡的王者。盒子炮的枪身光滑,金属质感强烈,在火光下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马斌小心翼翼地拿起盒子炮,感觉它的重量和质感与其他枪不同,这把枪似乎有着特殊的故事。他仔细端详着盒子炮,想象着它曾经的主人是谁,是一位英勇的战士,还是一个作恶多端的土匪呢?马斌心想,这些武器和大洋怎么会在这山洞里?这里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历史和秘密呢?他的目光在这些东西上扫视,试图从它们身上找到一些线索。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他自己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马斌看着这些意外发现的财物和武器,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他毫不犹豫地把所有的大洋、铁器、枪支都收了起来。他的动作迅速而急切,就像生怕这些东西会突然消失一样。接着,他在山洞里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把那些破旧箱子翻了个底朝天,在角落里摸索,在墙壁的缝隙中查看,试图找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哪怕是一块看起来有些异样的石头,他都会拿起来端详一番。直到实在找不到什么新的物件了,他才停了下来。 马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招呼了一下黄郎,带着它一起往山洞外走去。刚走到洞口,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让他打了个寒颤,也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一些。他站在洞口,心里突然有些不安,想着不能就这么白拿了山洞里的东西,毕竟这里透着太多的诡异和神秘,说不定有什么看不见的规矩或者因果。他觉得得做点什么来安抚一下,哪怕只是求个心理安慰。 于是,马斌转身开始在山洞周围捡树枝和木头。他弯着腰,在雪地里扒拉着,把那些干枯的树枝一根一根地捡起来,抱在怀里。树枝上的积雪簌簌地落在他的身上,他也顾不上。不一会儿,他就抱了一大捆树枝和木头往洞里走去。他把这些树枝和木头堆在山洞里面,那里原本烧火的地方还有一些火炭。 第51章 检查 枪 马斌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往外掏洋火,那小盒在他那糙得像老树皮似的手里直打颤。这天儿可老冷了,他那手指头都冻得邦邦硬。好不容易划拉着一根洋火,那火苗子“噌”一下就起来了,紧接着,“嗤”的一声,火苗子就舔上烟头了,那烟味一下子就在空气里散开来了。马斌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那股子辣劲儿在嗓子眼儿一溜达,他这才觉着稍微松快了点儿。 完了呢,他慢悠悠地把早就准备好的树枝往刚点着的火堆那儿凑。这些树枝可老不好找了,他在山洞外溜达了老半天呢,都是又干巴又结实的。树枝刚一挨着火堆,那火苗子就跟见着肉的狼似的,顺着树枝就往上蹿。那些干树枝一会儿就被点着了,火势就像那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大老虎,呼呼地就蔓延开了,噼里啪啦地响,那就是树枝在火里遭罪呢,疼得嗷嗷叫。那火苗子在山洞里可劲儿蹦跶,就像一群撒欢儿的大秧歌队,把周围照得亮堂堂的。那些阴森森的人骨头在火光下白得疹人,就跟要讲以前那些冤屈事似的。 马斌在旁边站着,眼睛直勾勾地瞅着火势变大,那火光映在他那张满是霜雪的脸上,把他那复杂的表情照得清清楚楚。他眼神里有那种拿了山洞里财物后的不安,就像心里揣了只兔子似的。 随着火势越来越大,山洞里的温度也“蹭蹭”往上升,热气在山洞里就像那轻悠悠的纱巾似的,哪哪儿都能摸着。马斌的脸被火烤得热乎乎的,他往后退了几步,脑门上已经有细密的汗珠了。可他那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火堆呢,那火堆就像有啥魔力似的,成了他这会儿唯一能瞅的地儿。在火光的映照下,他那表情有些复杂,有兴奋,有害怕,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在他脚边,黄郎老老实实地坐着,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着火堆,时不时地抖搂一下身子,也不知道是被火烤得不得劲儿,还是感觉到啥邪乎事儿了。 过了一会儿,马斌觉着差不多了。他“呼”地深吸一口气,就好像要把这山洞里的味儿全吸到肺子里,记个死死的。然后,他带着黄郎就往外走。他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地回头瞅瞅山洞,那黑咕隆咚的洞口就像一只大眼睛似的,瞅着他离开,就像在警告他别把这儿的秘密说出去,又好像在嘲笑他贪心呢。 在回去的路上,马斌把在山洞角落里捡到的枪拿出来了。他翻来覆去地打量,枪身拔凉拔凉的,那是山洞里的寒湿气给弄的,上面还沾着山洞里的灰,就像岁月给它糊了一层泥巴似的。但这可没影响马斌的兴奋劲儿,他那眼睛亮得跟小灯笼似的。他试着拉了拉枪栓,嘿,还挺顺溜,一点卡壳的意思都没有,那感觉就像是老天爷都在冲他笑呢。枪里的子弹也是完好无损的,他把子弹拔出来又插回去,来来回回弄了好几遍,就像个小孩子摆弄稀罕玩意儿似的,咋玩都玩不够。 马斌又从枪里抠出一颗子弹,在手里摩挲着,感受着那股子硬实劲儿。子弹在他手心里滚来滚去,那冰凉梆硬的触感让他心跳都加快了。完了他又把子弹装回去,瞅瞅四周,这周围都是盖着雪的树林子,老空旷了,正是试枪的好地儿。他一寻思,就决定在这儿试试枪,这时候他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紧张和期待搅和在一块儿了。 他举起枪,胳膊微微有点哆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啥都不怕,就怕枪炸膛。在这荒郊野岭的,枪要是出了问题,那可就完犊子了。他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平静平静,然后握住枪身,又拉了一下枪栓,感觉还是那么顺溜,这让他稍微踏实了点。他瞄准空地边一棵孤零零的小树,那小树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老单薄了。他扣动扳机,“砰”的一声,那枪声在安静的雪林子里就像打了个响雷似的,一下子就惊着了一群在树上歇着的鸟。那些鸟吓得“扑棱扑棱”地扇着翅膀,往天上飞,那叫声把雪林子的安静都给打破了。马斌被枪的后坐力震得胳膊发麻,可他眼睛里闪着惊喜的光。这枪能用,这就意味着能把它卖了,换不少钱呢。 黄郎在旁边“呜呜”地叫,就像在给马斌喝彩似的。那欢快的叫声在雪林子里回荡,给这紧张的气氛添了点轻松劲儿。马斌又把那把盒子炮拿出来了,这枪沉甸甸的,泛着冷光,就像个不吱声的杀手似的,透着一股狠劲儿。他麻溜地打开枪机,检查里面的构造,每个零件他都看得真真的,发现机件运转得老顺畅了,弹夹也没变形。他装上子弹,朝着远处的雪地开了一枪,“砰”的一声,威力老大了,后坐力震得他手猛地一哆嗦,雪都被崩起来一片,就像在白色的世界里开了一朵大白花。 接着是土枪,这些土枪瞅着有点糙,没有那些洋枪精致,不过有股子古朴的劲儿。他拿起其中一把,瞅瞅枪膛,清理了一下里面的杂物,可惜他现在没火药和弹丸,只能以后再试了。他瞅着这些土枪,有点不甘心,就像到嘴的鸭子飞了似的。 马斌眼里全是惊喜,这些枪各有各的好,在他眼里那可都是宝贝。他小心翼翼地把枪收好,接着赶路。这一路上,他的心情就像那起起伏伏的山似的,一会儿兴奋,一会儿不安。他脑瓜子里就寻思着怎么能把这些枪卖个好价钱呢。 第52章 冰猴(冰嘎) 马斌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积雪中赶路,每一步落下,脚下那厚厚的积雪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这声音在寂静得如同被世界遗忘的树林里,显得格外清晰而突兀。那声音就像是雪在低声诉说着自己的故事,又像是这片林子发出的神秘信号。马斌竖着耳朵听着这声音,心里却并不慌乱,因为他知道,在这冰天雪地中,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东西,而他手中的枪,就是他对抗未知危险的底气。 他时不时地用手摸摸手里的枪,那冰冷的金属质感从指尖传来,却让他莫名地感到安心。这枪,在这荒无人烟的林子里,就是他活着的资本。每一个零件,每一颗子弹,都仿佛是他与死神之间的一道屏障。 这一路可不近,他已经连续走了好几个小时,每一步都像是和这片林子的一次较量。狂风呼啸着穿过树林,裹挟着雪花打在他的脸上,生疼生疼的,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朝着山下的林子走去。那山下的林子,在他眼中就像是避风港,虽然他知道,真正的安全还远未到来,但至少,那里离村子更近了一步。 当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落下,将整个世界笼罩在黑暗之中时,马斌才走到了村子边缘。这一路,他的神经都紧绷着,枪就一直握在手中,没有丝毫放松。这年头,路上可不太平,路上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可能是从山上下来觅食的野兽,也可能是那些心怀不轨的坏种。他曾听闻过太多在路上遭遇不幸的故事,所以他不敢有丝毫懈怠。手中的枪,就是他在这黑暗中前行的底气。 进了村子,马斌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他熟练地将枪收起,然后迈着那看似悠闲的步伐,溜溜达达、晃晃悠悠地往家里走去。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回到熟悉环境的安心,看着村子里熟悉的一草一木,那些熟悉的味道和声音,让他感到无比的温暖。这里,是他的根,是他无论走多远都要回来的地方。 来到家门口,马斌就让黄郎在当该的柴火垛里面安家去了… 自己开门进屋,马斌一推开门,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屋里有些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在角落里散发着微弱的光。他一眼就看到老娘正坐在炕上搓麻绳呢,那麻绳在老娘粗糙却又灵巧的手中“刷刷”地响着。老娘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但眼神依然温柔而坚定。她看到马斌回来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儿啊,你可算回来了,这一路咋样?没遇到啥事吧?”老娘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充满了关切。 “没啥事,娘,您别担心。”马斌笑着回答道,他不想让老娘为他担心。 这时候,他一扭头,瞅见老弟马武正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削木头呢,那小模样可认真了,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盯着手里的木头和刀。 “嘎哈呢?”马斌扯着嗓子问了一句,声音在屋里回荡。 “我想削一个冰猴。”马武头也不抬,手里的刀一下一下的,有节奏地削着木头,那认真劲儿就像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 “冰猴?你小子还挺会琢磨。”马斌笑着走过去,在马武旁边蹲下,眼睛盯着他手里那块已经有点形状的木头。 冰猴也叫冰嘎,和陀螺差不多,叫法也是五花八门的…… “哥,你不知道,冰猴可好玩了。等我削好了,在冰面上用鞭子抽它,它就能滴溜溜地转,可有意思了。”马武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就像两颗闪烁的星星,满脸兴奋地说道,那兴奋劲儿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哈哈,哥当然知道冰猴咋玩。这冰猴啊,得用那种硬实点的木头削,像你选的这块就不错。”马斌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那块木头,仔细地端详着,就像一个老工匠在审视自己的作品。“你看,要把它削成上头圆溜溜,下头尖尖的样子,就像一个倒过来的水滴。中间最好再穿个眼儿,到时候插根小棍儿,就好抽它转起来了。” “哥,那这个眼儿咋穿啊?”马武眨着大眼睛,一脸好奇地看着马斌,那眼神就像渴望知识的小雏鸟。 “这可得小心着点儿。你可以先用烧红的铁丝烫,要是没有铁丝,就用锥子慢慢钻,可别伤着自己的手。”马斌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动作,那动作沉稳又熟练。 “我知道了,哥。等我做好了,我要和小伙伴们比赛,看谁的冰猴转得久。”马武满脸期待,手上削木头的动作更快了,那木屑就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飘落。 “比赛的时候啊,不光得看冰猴,还得看你抽的本事。你得顺着冰猴转的方向抽,抽得有劲儿还得有技巧,就像赶马车一样,得让马顺着劲儿跑,这样它才能转得又快又稳。要是你抽不好,它就容易歪倒,就比不过别人啦。”马斌笑着摸了摸马武的头,那动作充满了宠溺。 “嗯!我肯定能赢。哥,你和我一起去玩呗。”马武拉着马斌的胳膊,摇晃着说道,那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行,等你做好了,哥陪你去玩。”马斌看着马武那充满期待的小脸,笑着答应了,那笑容里满是对弟弟的疼爱。 老娘在炕上看着兄弟俩,笑着说道:“你们俩啊,就知道玩。老六,你这次去朋友那有没有问问工作的事。” “娘,我知道。他那里也没办法。”马斌回应道。 “哎,没工作只能种地,你可咋整啊!”老娘停下手中搓麻绳的活儿,一脸担忧地看着马斌。 “娘,真没啥事儿,您就别操心了。我这不好好的嘛。”马斌安慰着老娘,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暖。 “那行吧!你也要想想法。”老娘说完,又继续搓起麻绳来,那麻绳在她手中就像有了生命一样,不断变长。 过了一会儿,老爹也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马斌,咧嘴笑道:“哟呵,回来啦!” “回来了,爹。” “爹,今天咋样啊?” “不咋样,他奶奶滴,今天输了两毛钱……” 父子俩说了一会话,就准备睡觉了…… 马斌来到外屋地,开始搭床,准备睡觉… 一夜无话…… 第53章 自己家杀猪 这一天啊,太阳刚冒个头,马斌家那小院就热闹起来了。咋回事儿呢?嘿,今儿个杀年猪呗! 马斌家那小院啊,土墙围着,墙角的雪被风刮得东一坨西一坨的,就像那没收拾好的棉花堆似的。他家猪圈在院子角儿,那大肥猪啊,还不知道今儿个就是它的死期呢。这猪可肥了,马斌家养了一年呐,天天喂泔水、野菜啥的,那毛黑亮黑亮的。它在圈里溜达呢,还嗷嗷直叫。为啥叫呢?主要是今儿个要杀猪,昨天晚上就没喂它,这地方都这样,杀猪前省一顿,给猪清清肠。 马斌天还没亮就起来了,穿着那身打着补丁的厚棉袄,戴着狗皮帽子,一出门,那冷风“嗖”一下,给他冻得打了个哆嗦。他先去灶坑把火烧上,那柴火噼里啪啦响,映得他脸通红。马斌一边添柴一边嘟囔:“哎呀妈呀,今儿个可真高兴,这顿猪肉可得吃美了。” 没一会儿,大眼珠子和二牛子来了。大眼珠子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马斌,你家这猪今儿个可算是倒大霉喽!”他那大眼睛在冷天里还水汪汪的,透着股机灵劲儿呢。 二牛子在后面闷声闷气地说:“这猪老肥了,能吃好几顿呢。” 马斌笑着骂道:“你俩就知道吃,快过来搭把手。” 这俩人和马斌都是好哥们儿,没结婚,没家的束缚,一有热闹事儿,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时候啊,亲戚邻居们也陆陆续续地来了。老赵家那五大三粗的汉子,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马斌啊,你这猪可真肥,今儿个有口福啦!” 老王家的老太太也拄着拐棍儿来了,笑着说:“这杀猪可得好好弄,这一年到头就盼着这顿肉呢。” 大伙就七手八脚地开始忙活,有的去烧水,大铁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开着,热气腾腾的,把整个院子都弄得雾蒙蒙的。马斌家请的陶师傅在准备杀猪的家伙事儿呢,那把杀猪刀磨得锃亮,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要说这杀猪啊,那可是个技术活儿。马斌和几个壮劳力把猪圈门一打开,那猪像是感觉到啥了,开始乱窜。几个人费了好大劲儿才把猪按在地上,猪扯着嗓子嚎“威儿.威儿”,那声音在院子里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马斌喊:“快,拿绳子来!” 有人递过绳子,马斌麻溜地把猪的蹄子捆得结结实实的,然后大伙一起把猪抬到了案板上。这时候,杀猪匠陶师傅上场了,他那脸上的褶子就像老树皮似的,可眼神儿亮着呢。他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握住杀猪刀,瞅准了地方,猛地一下就把刀捅了进去。猪血哗地一下就喷了出来,流进了事先准备好的盆里,那血还是热乎的呢,冒着热气,马斌连忙开始收取生命值…… 马斌在旁边喊:“师傅,干的漂亮!” 陶师傅哼了一声:“那是必须哒。” 没一会儿,猪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动静,大伙都松了口气。 旁边有人说:“这玩意儿可吓人,就怕一刀弄不死,再让它跑了,那可就遭老罪了,没杀死的猪破坏力可大了,说不定就撞到谁了。” 接下来就是烫猪毛了。几个爷们儿把猪抬到那锅开水旁边,用瓢舀着开水往猪身上浇。那热气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大伙边浇边用刮刀给猪刮毛。 “哎呀妈呀,这热气,啥也看不见了。” “你小心点儿,别烫着。” 猪毛一片片地掉下来,不一会儿,那黑猪就变得白白净净的了。然后就是开膛破肚,陶师傅那手法可熟练了,一刀下去,猪肚就被划开了,热气腾腾的内脏就露了出来。有人把猪心、猪肝啥的摘出来,放到盆里,这些可都是好东西,一会儿就能炒一盘好菜。 女人们在屋里也忙得不可开交。马斌老娘把猪血里加上调料,灌进洗好的肠子里,准备做血肠。 “他娘,这血肠可得做好了,我就爱吃你做的。”马斌老爹在旁边笑着说。 “知道,你就别在这儿瞎操心了。”马斌老娘回道。 她把灌好的血肠放到锅里煮,不一会儿,血肠就熟了,捞出来切成一段一段的,那颜色红得诱人,咬一口,又嫩又香。还有的女人在切酸菜,酸菜是自家腌的,那酸味正宗得很。切好的酸菜和五花肉一起炖在大锅里,那香味儿就开始在院子里弥漫开来。 这时候,院子里的男人们也把猪肉分割得差不多了。一块块的猪肉摆在案板上,肥瘦相间,看着就让人眼馋。马斌挑了一半肉就和二牛子二人把这块肉上交给村里。 接着大伙把桌子搬到院子里,虽说冷,但是这热闹劲儿,谁也不在乎。大盘的猪肉、杀猪菜、血肠,还有其他的小菜摆满了桌子。男人们喝着酒,扯着嗓门唠嗑。 马斌老爹端起酒碗,大声说:“今儿个高兴,都吃好喝好啊!” 马斌、大眼珠子和二牛子坐在一起,大眼珠子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还是马斌家杀猪热闹,这肉真香。” 二牛子也跟着点头,闷头吃着。 “哎,你们听说没,老张家那姑娘长得可俊了,听说不少人去提亲呢。” “真的啊?那姑娘我见过,是不错。” 他们几个扯着村里的新鲜事儿,说得热火朝天。女人们则边吃边聊家常。 “你家那孩子最近咋样?” “就那样呗!到处跑。” 孩子们可不管这些,就知道闷头吃肉,吃得满嘴油光,小脸儿冻得通红也顾不上。 这一天,马斌家的小院里满是笑声、说话声、喝酒声,那热闹劲儿就像过年似的。太阳慢慢地西斜,大伙吃饱喝足了,才带着满足的笑容,打着饱嗝儿,慢慢地往家走。 大眼珠子和二牛子走在路上还在回味着这顿肉,大眼珠子说:“这肉吃得真过瘾,咱啥时候再聚一聚啊?” 二牛子说:“行,等再有这好事儿,咱再来。” 第54章 黑市卖枪 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紧巴,就像酸菜缸里的酸菜,被生活的压力压得又酸又紧实,半点儿松快的缝儿都没有。这天呐,天还黑得像锅底似的,马斌就哆哆嗦嗦地从那冰窟窿似的被窝里钻了出来。一开门,那股子寒冷就像无数根针似的,“嗖”地一下就往他身上扎,扎得他一激灵。 外面的雪厚得邪乎,一脚踩下去,感觉就像踩进了棉花堆,可这哪是普通的棉花堆啊,那是冰碴子做的,那些冰碴子就像小刀子一样,狠狠地刺着人脚,生疼生疼的。每拔出一次腿,都得费老半天劲儿,就好像那雪下面有啥玩意儿拽着似的,咋拔都费劲。风就像个发了疯的婆子,呼呼地刮,那风可不管你冷不冷,直往人脖子里、袖口儿里灌,马斌那身打着补丁的棉袄,在这风里就跟纸糊的似的,一点儿都不顶事儿。他只能一个劲儿地缩着脖子,把那狗皮帽子往下拉了又拉,恨不得把整个脑袋都塞进帽子里。每呼一口气,那白花花的热气就在眼前聚成一团团雾,没一会儿,眼睫毛上都挂上了白霜,就像长了白毛毛似的。 费了好大的劲儿,马斌才来到了镇边那个乌烟瘴气的黑市。这黑市藏在镇边的一个树林子里,那地方就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窝,阴森森的。 林子里的人啊,那叫一个乱七八糟,一个个神色慌张得很,眼神里满满的都是那种小心翼翼的谨慎,可那贪婪劲儿啊,就像藏在眼底的小火苗,根本藏不住。这里就像是一个大杂烩,有穿着破棉袄、满脸沧桑的老社员,他们的眼神里透着无奈和对生活的挣扎,那眼神瞅着就让人心酸;有戴着毡帽、眼神精明得像狐狸的票贩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就跟那算盘珠子似的,时刻在心里盘算着啥;还有一些人,眼神飘忽不定,就像夜里的鬼魅一样,一看就知道不是走正道儿的家伙,让人心里直发毛,脊梁骨儿都冒凉气。 马斌在这乱糟糟的旮旯里找了半天,才瞅见王老彪那显眼的大身板子。王老彪正叼着他那心爱的烟袋锅子,和旁边的人吹得正欢呢。那烟袋锅子可真是个宝贝,铜制的锅子被他那双粗糙得像老树皮似的大手摩挲得锃亮,在这昏暗的环境里都能反射出光来,就像个小火苗子似的。长长的杆子上系着个小布袋,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就像个调皮的小精灵在跳舞。 王老彪扯着个大嗓门,正眉飞色舞地跟人吹嘘他以前那些惊险事儿呢:“嘿!我跟你们说啊,想当年我在山里,那可真是凶险万分呐!突然就碰到了黑瞎子,那家伙,那体型,就跟座小山似的,那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嗷嗷叫着就朝我冲过来。你们猜怎么着?我当时可没怕,抄起斧子就朝着它挥舞,嘿!那气势把它给吓得扭头就跑。” 旁边的人反应各不相同。有的一脸惊叹,眼睛瞪得老大,不住地点头,就像小鸡啄米似的,满脸都是对王老彪的佩服,那眼神就像在看英雄似的;有的呢,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丝不信的笑容,还偷偷地和旁边人交换个眼神,那意思像是在说“这家伙又在吹牛了,可别信他”。 马斌赶忙凑过去,扯着嗓子喊道:“彪哥,我找你有事儿。”他这声音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在这嘈杂喧闹的黑市上,并没有引起什么波动。 王老彪扭过头来,一瞅是马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那牙齿在他满是胡茬的脸上显得格外醒目,就像黑暗里的玉米粒似的:“哟呵,大兄弟,这么大冷天的,你不在家窝着,跑这儿来干啥?啥事儿啊?” 马斌紧张地左右瞅瞅,这才拉着王老彪到了个稍微安静点儿的地儿,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然后压低声音说:“彪哥,我这儿有几个 38 大盖,还有几把土枪,你看看能给个啥价?” 王老彪一听,手里的烟袋锅子在旁边的树上敲得当当响,震得小树上的雪簌簌地往下掉,就像下了一场小雪似的:“你小子可真行啊!你从哪儿整来这些玩意儿?” 马斌挠挠头,有点心虚地说:“彪哥,我是捡的。我在村外那老林子里捡的,你也知道那林子阴森森的,平常都没几个人去。我估计啊,这些枪是以前打仗的时候留下来的。我这日子过得实在是紧巴啊,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一家人都等着我弄点钱回去呢,所以我就寻思着把这些东西拿来换点钱花。”其实马斌也知道自己这话糊弄不了王老彪,可他也没办法,只能这么说了,信不信就由他了。 王老彪皱着眉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就像一道道沟壑似的。他寻思了好一会儿,眉头一会儿皱紧,一会儿又稍微松开,眼睛不停地转着,就像个小老鼠似的,在心里打着算盘:“38 大盖?我瞅瞅。” 马斌一听,心里就有点犹豫了。他的枪可都在空间里面呢!这可咋拿? 王老彪看出了马斌的犹豫,朝他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让马斌跟着他一起走。 马斌也没犹豫就跟了上去,他其实也不怕,毕竟自己也有准备。 二人一道出了林子,马斌看向一旁的壕沟说道:“彪哥,我枪藏在那壕沟里面了,你先等一下,我去拿。” 王彪点了点头。 马斌小跑过去,假装从壕沟里拿东西,实则从空间里面把枪都拿了出来,土枪和 38 步枪都用麻绳绑着呢。他还把盒子炮悄悄地插在了后腰里,保证可以随时使用,毕竟在这种地方,啥事儿都有可能发生,他可不能吃亏,得防着黑吃黑。 王彪一拿到枪,就开始在手里摆弄起来,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看看那儿,嘴里还不停地啧啧啧响:“哎呀,这成色一般呐,你看看这枪托,都有裂缝了,这质量可不行啊。还有这准星,也不太灵光啊。就这破枪,能给的价肯定不高。” 王彪接着对马斌说:“马斌呐,这枪咱得验验,要是有啥毛病,那价钱可就不一样了。” 马斌虽然不太乐意,但也知道这是规矩,就说:“行,彪哥,你验吧。” 王老彪从兜里掏出一块破布,擦了擦手,然后拿起一把 38 大盖,熟练地摆弄起来。他先看看枪身有没有明显的损伤,又检查了一下扳机,嘴里嘟囔着:“这扳机还行,没卡壳儿的迹象。”接着,他又试着拉了拉枪栓,“嗯,枪栓也还算顺滑。” 马斌在旁边看着,有点紧张地问:“彪哥,咋样?没大问题吧?” 王老彪没搭理他,继续检查。他把枪举起来,朝着一个没人的角落,眯着眼睛看了看枪管,然后说:“枪管有点磨损,但不太严重。” 马斌一听,赶紧说:“彪哥,这不影响使用啊,你可不能因为这个压我价。” 王老彪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懂啥?这多少都得影响点性能,别在这儿瞎嚷嚷。” 验完了 38 大盖,又开始验土枪。土枪这玩意儿,质量参差不齐。王老彪拿着一把土枪,皱着眉头说:“这土枪做工也太糙了,这准头能好到哪儿去?” 马斌忙说:“彪哥,这土枪威力可不小,咱这儿打猎啥的够用了。” 王老彪哼了一声:“打猎?万一要是炸膛了呢?这东西要是出了事,咱俩都得兜着,可别不当回事儿。” 第55章 换枪 王老彪验完枪,把枪往地上一放,“啪嗒”一声,震得地上的雪都扬起来点儿。他抬眼瞅着马斌,压着嗓门说:“马斌呐,你这枪啥情况,我可都摸得透透的了。就你这些 38 大盖,瞅瞅,都磨损成啥样了,还有那土枪,质量也不咋地。我呢,给你出个价,你要是觉着行,咱就痛快点儿成交,要是不行呢,你就再寻思寻思,找别人瞅瞅去。不过我可把话撂这儿了,在这黑市上,没谁能比我出的价更高了,你可别到时候后悔。” 马斌一听,那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问:“彪哥,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个数。” 王老彪不紧不慢地伸出两根手指头,晃了晃:“这个数,一千五。” 马斌一听就急眼了,脸涨得通红,像个熟透的高粱头,也压着嗓子喊:“彪哥,你这不是拿我开涮呢吗?就这些儿钱?我为了弄这十几杆枪,那可是费了老鼻子劲儿了,你可不能这么坑我,再加点儿。” 王老彪皱着眉头,摇了摇他那大脑袋:“马斌啊,我这还是看在咱俩的交情上,才给你这个价。你自己寻思寻思,你这些枪能值几个钱?再说了,这干的是啥买卖,风险多大啊,我收了都得寻思能不能卖出去,别到时候砸手里,赔得裤衩子都不剩。” 马斌心里想,咱俩有tm什么交情,你tm知道我是谁吗?不过还是讨价还价道:“彪哥啊,你再加点儿吧。我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这点儿钱,连塞牙缝都不够啊,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王老彪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又加了一百块:“一千六,这可真是我的极限了,不能再多了。我这是看你一次拿出来这么多枪,要不然啊,我瞅都不想瞅。” 马斌还是觉得少,就算品质不好,但是咱量大啊!他犹豫了一下,还决定多报一百块钱,毕竟多说一句话又不掉块肉 万一呢…… “彪哥,一千七,少一分我都不干,实在不行我就找人零卖,说不定还能多卖点。” 王老彪仔细打量了马斌一番,见他一脸坚决,就点了点头:“老弟,哥瞅你也是个实在人,那行,就这个价。” 马斌松了口气,刚要把钱接过来,突然又想起啥事似的,对王老彪说:“彪哥,我还有个事儿想问问你。” 王老彪正忙着数钱呢,头也不抬地问:“啥事啊?你说,别磨磨叽叽的。” 马斌咽了口唾沫,说:“彪哥,那 56 半步枪啥价?” 王老彪一听,手一下子就停住了,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马斌:“大兄弟,你打听 56 半步枪干啥?那可不是你能惦记的玩意儿。那 56 半步枪啥性能,你不知道啊?精度那叫一个高,威力也大,在军队里那可都是好枪。这玩意儿要是在黑市上露面,那价格能低得了?” 马斌陪着笑说:“彪哥,我就是好奇,随口问问,你就告诉我个大概价呗。” 王老彪吧嗒吧嗒地抽了口烟袋,眯着眼想了想说:“这 56 半步枪啊,要是成色好的,没个两三千块,你想都别想。主要是这东西太扎眼,咱干这行的,得小心再小心,一个不小心,脑袋可就没了。” 马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就像黑夜里看见了萤火虫似的:“彪哥,那要是有稍微有点磨损的呢?” 王老彪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就算有磨损,也得个两千左右呢!你小子不会是想打它的主意吧?我可告诉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得有钱才行,没钱就别瞎寻思。” 马斌犹豫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彪哥,我想换一把 56 半步枪,我把卖枪的钱都给你,你看能不能帮我弄一把?” 王老彪低下头寻思了一会儿,说:“我这里倒是有,不过你这钱也不够啊!最少也得一千八啊!你还有钱吗?” 马斌不死心,又问:“能不能便宜点?” 王老彪冷笑一声:“便宜?老弟,我这已经是最低价了,你不要有的是人抢着要,别不知好歹。” 马斌咬了咬牙,一跺脚:“行,我要了。”他哆哆嗦嗦地拿出钱,递给王老彪。 王老彪数了数钱,就对着林子打了一个响亮的哨声,就见一个带着帽子的大汉跑了过来,王彪在对方的耳朵边小声说了两句话,大汉拎着这些枪就又跑到了林子里…… 没一会的功夫,大汉又走了出来,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气势。他来到王彪身边,眼神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才从后背把枪拿出来。那枪被黑色的布包裹着,只露出一个冰冷的枪口,隐隐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王彪接过枪,熟练地摆弄了几下,像是在检查枪的状况。他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如同一只锁定猎物的雄鹰。随后,他对着马斌说道:“老弟,试试吧!”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马斌接过枪,感觉这枪沉甸甸的。他先是仔细打量着这把56半自动步枪,枪身的军绿色涂装带着岁月斑驳的痕迹,但仍不失威严。 他的手指沿着木质枪托轻轻滑过,感受着木材的纹理,检查有无裂缝或暗伤,这枪托是稳定射击的重要依托,容不得半点差池。然后,他将目光投向金属枪身,从准星开始,那准星完好无损且牢固地镶嵌在枪身上,保证了射击的精准度指向。 马斌小心翼翼地打开枪机,动作轻缓又熟练,观察内部的机件。拉机柄拉动顺畅,没有丝毫卡顿,复进簧的弹力也恰到好处。枪机在导轨上运动自如,仿佛诉说着它良好的机械性能。 他又查看弹仓,弹仓口没有变形,内壁光滑,能确保子弹顺利装填和供弹。接着检查枪管,从枪口向里看去,膛线清晰可见,没有腐蚀或磨损过度的迹象,这是保证子弹能够稳定飞行和精准射击的关键。每一个步骤都一丝不苟,因为他深知,在这把枪在未来的战斗中就是他最可靠的伙伴,任何一点小问题都可能酿成大祸。 第56章 小便 变什么 马斌检查完枪后,又找王彪要了一些子弹,才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那把枪,在离开王彪的视线后,就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收进了空间里。那空间仿佛是他独有的神秘领域,藏着他不愿为人知的秘密。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他后腰上还别着一把盒子炮,那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心安,像是有个忠诚的伙伴默默守护在身旁。 马斌揣着手,哈着气走在路上,每一口呼出的白气都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如同他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一般。他心里暗暗骂道:“妈了个巴子,这回老子是一分钱都没有,又他妈回到了身无分文的情况。看样子还要努力赚钱啊,这日子过得真他娘的憋屈。”他一边走一边狠狠地踢着路边的石子,眼神中透露出不甘与无奈,那石子在他的作用力下蹦得老远,仿佛也在宣泄着他内心的愤懑。 走了两三里地,寂静的路上突然传来“叮铃铃”的声音,这声音就像一把利刃,轻松地划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原来是一辆自行车行驶过来。马斌侧身让过了路,同时手也下意识地放在了后腰,警惕地盯着来人,那眼神如同一只受惊的猎豹,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哟,这不是大毛驴子吗?你干啥去?”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宛如山间的清泉,在这寒冷的空气中格外悦耳。 马斌微微抬头看了看,是个女的,不过她的面上都是霜,就像被一层薄纱笼罩着,马斌一时没看清楚。“你是谁呀?”马斌皱着眉头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 “哟呵,小兔崽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陈紫薇呀,你薇姐。”那女子笑着说道,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一些寒冷。 一看到是她,马斌反而还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前两年那懵懂无知的糗事。那糗事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每次想起都让他面红耳赤。 “哟,薇姐,您这是从镇上回来到知青部准备过年吗?”马斌挠挠头说道,他的手在头上挠了几下,试图缓解自己的尴尬。 “对啊,你是去镇上干啥去了?”陈紫薇拍了拍身上的霜,好奇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询问。 “没干啥,溜达溜达看看有啥好东西能不能套弄点。”马斌含糊其辞地回答,他可不想把自己那些复杂的事情告诉陈紫薇。 “那你这走着多累呀,上车我带你。”陈紫薇热情地说道。 “不用了,薇姐,我直接溜溜达达走过去就行了。”马斌连忙摆手,他不想麻烦陈紫薇。 “跟姐客气啥呀?现在是大小伙子了,要脸了?那行,你骑车,你载着姐。”陈紫薇调侃道,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戏谑。 陈紫薇也是下放到乡下过来的知青,不过她运气好,待了两年多就被分配到镇上当粮库的会计员。她就像一只幸运的鸟儿,从艰苦的农村飞向了相对舒适的镇上。她在这个小村庄里也算是个传奇人物,毕竟能离开艰苦的农村到镇上工作,是很多知青梦寐以求的。那些知青们每天都在期盼着这样的好运降临到自己身上,而陈紫薇就像是他们眼中的希望之星。 说起来他俩还挺有缘分。马斌是个泥腿子,从小在这村里长大,没什么文化,但也算是心地善良。一次下地的时候,他们干活离得近。在一片柳树林旁边的时候,陈紫薇对着马斌说自己要小便,马斌这个愣头青啥也不懂,就说:“薇姐,你变啥呀?直接变呗!我也瞅瞅。”他的话语一出,就像一颗炸弹在平静的湖水中炸开。 当时陈紫薇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那红晕就像天边的晚霞,又气又笑地骂道:“你个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姐姐是说去解手,你个小流氓。”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既有愤怒又有羞涩。 马斌这才反应过来,顿时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的脑袋嗡嗡作响,就像有一群蜜蜂在里面飞舞。从那以后,每次见到陈紫薇,马斌都觉得特别尴尬,心里总想着那次的鲁莽。那鲁莽就像一个标签,贴在他的身上,让他在陈紫薇面前总是抬不起头。 陈紫薇看着马斌那窘迫的样子,笑得更厉害了。“怎么,还不好意思啦?你还记着呢?”她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调侃。 马斌红着脸说:“薇姐,你就别取笑我了,那时候我不懂事。” 陈紫薇笑着说:“行啦,别磨磨蹭蹭的了,快骑车吧,这天冷得很。”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催促。 马斌只好坐上自行车,调整了一下姿势,等陈紫薇坐稳后,便开始蹬车。刚开始的时候,车子有点晃悠,毕竟后座载人跟自己骑车不太一样。那车子就像一个喝醉了酒的大汉,摇摇晃晃地在路上前行,主要还是道不好…… 陈紫薇在后面笑着喊:“稳着点,大毛驴子,你可别把姐姐摔了。”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担忧。 马斌咬咬牙,努力稳住车身,朝着村子的方向骑去。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陈紫薇问起马斌最近的情况,马斌就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和对方说了一下。 陈紫薇听了,叹了口气说:“现在这世道不好,挣点钱不容易。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跟姐说,能帮的姐一定帮。”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真诚,那真诚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马斌的心。 马斌心里一暖,说道:“谢谢薇姐,我自己再努力努力。”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 又骑了一段路,他们来到了村子的入口。村口有几个小孩子在玩耍,看到马斌骑车带着陈紫薇,都好奇地围了过来。“你带的是谁呀?”一个小孩子问道,那纯真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马斌笑着说:“这是薇姐,你们别捣乱啊。”他的笑容很灿烂,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 陈紫薇也笑着跟孩子们打招呼,她的笑容很温柔,就像春风拂过脸庞。 马斌加快了速度,他想早点把陈紫薇送回去。此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那温暖的颜色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一些寒意,就像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毯子。 终于,马斌把陈紫薇送到了知青的院子门口。陈紫薇下了车,对马斌说:“大毛驴子。有空来玩啊。” 马斌笑着说:“薇姐,你别客气,那我先走了。”说完,他放好自行车就往家里走去,那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有些落寞。 马斌回到家后,老娘已经在准备晚饭了。看到马斌回来问道:“你这一天去哪儿了?饭都快凉了。”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马斌走进屋子说:“去镇上转了转,看看有没有招工的”他的声音有些疲惫。 老爹听了,皱着眉头说:“你也别太着急,慢慢来。” 马斌点点头,坐在饭桌前开始吃饭…… 第57章 还枪 马斌看着空间里面的那三杆枪,神色有些复杂。那杆56式枪静静地躺在那里,冰冷的枪身泛着金属特有的光泽,仿佛在默默诉说着它曾经经历的硝烟战火,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像是被刻在了枪身之上。旁边的那杆38式,是老爹的心肝宝贝,枪身上有着岁月摩挲留下的痕迹,每一道划痕都像是一个故事,承载着老爹那沉甸甸的回忆。而那把盒子炮,则是马斌在山洞里拿出来的。 “这枪可不能再留在我这儿了,得赶紧把老爹的枪还回去。”马斌喃喃自语道,他心里清楚得很,要是被老爹发现自己偷拿了枪,那家里可就不得安宁了,非得掀起一阵狂风暴雨不可。 趁着白天老爹出去打牌的空当,马斌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动用了自己那神奇的特殊能力——空间收取。只见一道微光闪过,老爹藏在隐秘处的钥匙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像只做贼心虚的小猫一样,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瞅着老娘不在屋里,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门,他轻轻地把枪放回柜子里,那动作轻得就像放下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一样。 放好枪后,马斌不敢有丝毫大意,仔仔细细地整理起箱子来。他的眼神专注而紧张,把每一个物件都放回原来的位置,就连箱子里那些不起眼的布褶子都尽量抚平,边整理边念叨着:“可千万别让老爹看出有人动过这里面的枪啊。” 做完这一切,马斌疲惫地坐在炕上,望着窗外那满山遍野的雪。那雪像是一幅无边无际的巨大白色画卷,一直延伸到天边,与灰暗的天空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略显孤寂的画面。马斌眉头紧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唉,我现在可真是一穷二白,身无分文啊,这日子过得太紧巴了,得想办法弄点钱,可这冰天雪地的,上哪儿找挣钱的门道呢?” 没过多久,老娘推门进屋了,手里拿着破旧的衣服和裤子,坐在马斌旁边开始缝补。马斌看着老娘粗糙的双手熟练地穿针引线,心里一阵发酸:“娘,以后我一定让您过上好日子” 老娘头也没抬,轻声说道:“儿啊,咱穷人有穷人的活法,别瞎想,好好过日子。”那衣服裤子上满是补丁,在这个家里,没有补丁的衣服裤子那可都是稀罕物,家里穷,根本买不起新的。 中午时分,老爹打完牌回来了。他一进门,就把帽子往桌上一扔,带着一股凉气坐到炕上上,端起水杯大口喝了口水,然后看向马斌说道:“老六,年后你得去趟县城,去接下乡的知青。” 马斌微微一愣,这消息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他心里泛起了层层涟漪。他不禁陷入了回忆之中,眼神有些迷离:他记得前世的最后一批知青好像没待多长时间就都返乡了。 老爹哼了一声:“跟你说话呢!听不着啊!” 马斌心里明白,老爹这是通知他,让他去赶大车。毕竟冬天天寒地冻的,老爹年纪大了,不愿意折腾,这任务自然就落到他头上了。 马斌有些无奈地挠挠头:“爹,我知道了,我去。” 下午的时候,弟弟马武风风火火地回来了,他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一进门就大声嚷嚷:“哥,看看今天我打到的家贼。” 马斌闻声望去,就看到马武手里拎着一串家雀儿,那些家雀儿的羽毛在阳光下有些凌乱,却也透着一种鲜活劲儿。马斌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呦呵,可以啊你,给那打着的…” 马武嘿嘿一笑,拍了拍身上的雪,回答道:“老李二大爷家的树带。我在那儿蹲了老半天呢,可不容易了。这些家雀儿机灵得很,不过还是没逃过我的手心。”说着,他晃了晃手里的猎物,一脸骄傲。 马斌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那些家雀儿,说道:“你这小子,运气倒是不错。不过你去老李二大爷家的树带打猎,没被他发现吧?要是被他瞧见了,又得唠叨你了。”马武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没事儿,我可小心了,他没发现我。哥,咱晚上可以加餐啦!” 兄弟俩相视一笑,在这艰苦的日子里,这串家雀儿也算是一份意外之喜了。 晚上,屋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老娘在灶台上忙活着,不一会儿,咸菜炖豆腐就出锅了,热气腾腾的,那豆腐白白嫩嫩,咸菜带着独特的咸香。旁边锅里贴的大饼子也烤得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加上前面剩下的酸菜炖大骨头,这几天就吃剩菜了,还好的是现在天气冷,不会坏… 而马武打的那些家雀儿,已经被老娘细心地处理过了。老娘把它们剁碎,加入大酱,精心烹制。那原本普通的大酱因为家雀肉的加入,有了别样的风味。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准备开始吃这顿虽不丰盛却充满温馨的晚餐。 马斌看着桌上的饭菜,笑着对老娘说:“娘,你这手艺真是没得说,就这咸菜炖豆腐,我能吃好好几个饼子。” 马武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娘,还有这加了家雀肉的大酱,闻着就香,今天肯定能多吃几个大饼子。” 老娘笑着嗔怪道:“你们俩小子,就知道吃,快吃吧,吃饱了才能涨身体。”一家人在欢声笑语中开始享用晚饭 第58章 打麻将 这一天,马斌正在自家院子里吭哧吭哧地劈木头呢。那斧子一下下狠狠砸在木头上,震得他虎口生疼,麻酥酥的感觉顺着手臂直往上蹿,就像有小蚂蚁在爬似的。就在这时,一阵扯着脖子的喊叫声从大院子门口传了过来:“大毛驴子在家呢不?”这“大毛驴子”便是马斌的外号,村里这些小伙伴都这么称呼他。 马斌把斧子往地上一扔,从后院绕到了前面。一瞧,二牛子、大眼珠子,还有另外一个小伙正站在自家门口呢。马斌皱着眉头,没好气地问:“干啥呀?”边说着,边扬了扬空空的手,那眼神就像是在警告,没啥正经事儿就别在这儿瞎嚷嚷…… 二牛子歪着脑袋,扯着大嗓门喊:“干鸡毛呢?你这一天天的,就知道在家窝着,都多少天没见你人影儿啦!一会儿咱去打麻将啊。” 马斌一听,乐了、打麻将?咱这嘎达打麻将那可有年头了,打他记事儿起,这玩意儿在村里就没断过。马斌这儿啊,那些个十几岁的小崽子就开始玩了,在这村子里,不玩麻将的那可真是稀罕物件儿,就好像不玩麻将就跟大伙格格不入似的。老家这儿打麻将啊,是 136 张牌,条子、筒子、万字和字牌,胡牌得有个对子,再加几个顺子或者刻子,这规则简单,可玩起来门道多着呢。 马斌玩麻将向来都是玩小的,不玩大的,也就过年那阵儿玩一玩。 想到这儿,马斌犯起愁来:“关键是,我现在兜里比脸还干净,玩个屁啊,这可不是干磨手指头的事儿,打麻将不得带点彩头嘛。” 大眼珠子一听,眼睛瞪得老大,跟铜铃似的,满脸诧异,几步就走到马斌跟前,扯着他的胳膊问:“咋没钱呢?你钱都花哪儿去啦?” 马斌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我钱花哪儿去了,还用跟你汇报啊?没钱就是没钱,哪儿那么多废话。” 大眼珠子倒也没生气,拍着胸脯说:“没事,没钱我借你,三块两块我还是有的。” 马斌其实本来不太想玩,可又琢磨着,老长时间没和这帮家伙聚聚了,也想联络联络朋友之间的感情。于是,他回去把斧子放好,又回屋里和老娘说了一声:“娘,我出去耍会儿啊。”老娘在屋里应道:“早点回来啊,别惹事儿。” 马斌就跟着几人走了。他们熟门熟路,直奔二牛子家。到了地方,一进屋,那屋里头热得像蒸笼,还乌烟瘴气的,都是二牛子他们几个抽的蛤蟆烟。马斌皱了皱眉头,伸手扇了扇面前的烟雾,眼睛看向桌上那副油渍麻花的麻将。这麻将的牌面都磨得快没角了,字儿也模糊不清,红中就像喝醉了酒的红脸大汉,白板像是蒙了一层灰的破旧窗户,条子像是被岁月侵蚀的细树枝,可在他们眼里,这就是宝贝,就像战士看待自己的枪炮一样。 “来来来,开局了啊!”二牛子一边熟练地洗牌,一边扯着嗓子吆喝着,“今天可得好好玩,把大毛驴子的钱都赢过来。咱这儿的规矩,自摸三家给一份,要是点炮就一家给。还有啊,清一色、七对等大牌,那可得多给钱。” “就你?你能胡牌算我输。我可跟你们说,别想在我这儿乱吃乱碰的,按规矩来。”马斌不甘示弱地回嘴,嘴角带着一丝挑衅的笑。 二牛子一边码牌一边笑着说:“咱走着瞧,我就不信你今天能一直顺。咱这规矩,一把一结……” 第一把,马斌手气那叫一个背,摸了一手烂牌,就像是老天爷故意跟他作对似的。他看着手里那几张牌,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心里直犯嘀咕:“这啥破牌啊,这张三条就像被虫蛀了的烂木条,这南风软趴趴的,要啥没啥,这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这牌别说胡了,凑个顺子都难,咱这规矩,没对子没顺子,想胡牌可不容易。” 大眼珠子在旁边嘿嘿笑着:“大毛驴子,你这手气不行啊,看我的。”说着,他得意洋洋地把牌一推,还真有点气势,那眼神就像已经胜券在握。 这一把下来,马斌输了两毛钱。他嘴上却不服软,“别急,这才刚开始呢,有得是机会翻本。老话说的好,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倒炕。咱走着瞧。咱这麻将啊,有时候前面输后面就赢个大的,风水轮流转嘛。” 几轮过后,马斌渐渐找到了熟悉的感觉,眉头也慢慢舒展开了,就像乌云散开见到了太阳。这一把,他手气来了,摸了一副好牌,顺子、刻子都有,那张红中红得像火,就像能点燃他的好运,万字牌也整整齐齐,心里一下子有了底,那感觉就像怀里揣了只小兔子,有点小兴奋。这牌要是按规矩胡个清一色万字,那可就厉害了。 “嘿嘿,看我这把的。”马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把牌紧紧地攥在手里,就像攥着宝贝似的。 轮到他摸牌的时候,他把牌往桌上一拍,“啪”的一声,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杠!按规矩,暗杠你们每人得给我一份钱啊。”马斌大声喊道,声音里透着满满的自信,那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二牛子他们几个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有点惊讶。 大眼珠子看了看自己的牌,咬咬牙,“真的假的。” 又是两轮摸牌,马斌一摸就知道是九万,那九万上的图案都快磨平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他高兴得一下子蹦了起来,“哈哈,这把可算赢了。清一色万字,按规矩你们可得多给钱。给钱给钱。” “咋样?我说啥来着,别小瞧我。这麻将啊,就是得懂规矩,会算计。”马斌得意地冲二牛子扬了扬下巴,那得意劲儿就别提了。 “哼,你这是运气好,看我下把赢回来。咱按规矩来,下把有你哭的时候。”二牛子不服气地说,嘴里嘟囔着,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随着牌局的继续,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大家都扯着嗓子喊着,有的喊“碰”,有的喊“杠”,那声音感觉都能把房盖给掀了,就像煮沸的开水锅一样热闹。马斌这手气就像开了挂一样,一把接一把地胡牌。 “大毛驴子,你今天是不是踩了狗屎了,咋这么顺呢?”二牛子一边掏钱,一边打趣地说,脸上带着笑,不过那笑有点无奈。 马斌得意地笑着:“那是,我这是老天爷眷顾,你们就等着掏钱吧。这麻将啊,有时候就是这样,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只要不违反规矩,赢你们还不是小菜一碟。” 有一把,马斌手里又是一副好牌,他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个主意。他故意装出一副犹豫的样子,还时不时地叹口气,好像这牌不怎么样似的,那演技都能去唱戏了。 “哎呀,这把牌不咋好啊。这张东风就像没了劲儿的风,这万字看着也不顺。关键这也不上张啊!”马斌装模作样地说,还皱着眉头,摇头晃脑的。 这一下,可把其他人乐坏了,纷纷调侃。 “完犊子了,毛驴子这一把你惨了。” “我就说嘛,哪有手气一直这么好。” 其他人也都纷纷兴奋了,就像看到了猎物掉进陷阱一样。 “哟呵,这不是你们前面收输钱的时候。别高兴太早,我这牌啊,说不定也能胡个大牌,胡牌你们可都得掏钱。”马斌笑着调侃他们,那笑容里有点小狡黠。 就这么着,马斌的钱越来越多,他面前那堆毛票都有一小摞了,大概有七八块钱了。不过,他也没太贪心,他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就像老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收网一样。再赢下去就不好了…… “不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得回家了,不然我娘该着急了。这麻将啊,玩得差不多就得停,别把彩头都输回去了,这也是个规矩。”马斌说着,开始收拾自己的钱。 他仔细地数了数,好家伙,一共七块八毛钱呢,虽然不够多,不过也还行…… 二牛子他们几个有点不甘心,“再玩会儿呗,你这走了多没意思。” 马斌摇摇头,“不了,下次再玩,我得走了。”说着,他把钱还给大眼珠子三块钱,只是他前面借的,然后就美滋滋地往家走,那脚步都像带着风似的。 一路上,马斌心里那叫一个美啊,他盘算着这钱该咋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就像吃了蜜一样甜。 第59章 叠加空间 回到家,夜幕已经像一块大黑布似的,严严实实地将整个世界都笼罩起来了,家里人已经吃完了饭。昏黄的灯光从屋里透出来,洒在院子里,映照出一片宁静。马斌刚一进院子,就闻到了饭菜的余香。 看到马斌回来,老娘对着马斌说道:“锅里给你留了饭,你快去吃饭吧。”老娘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对马斌的关怀却丝毫不减。马斌应了一声,看着老娘脸上岁月的痕迹和那温暖的眼神,心里一阵暖流涌过。 马斌答应了一声,就转身到外屋地开始吃饭。外屋地有些昏暗,只有一盏小油灯在灶台上闪烁着微弱的光。他坐在那张有些破旧的桌子前,狼吞虎咽地吃着饭。饭菜虽然简单,但在他饿极了的时候,却如同山珍海味。他边吃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嘴角偶尔露出一丝微笑。 吃完饭,马斌就开始搭床。这床是他自己设计的,虽然简陋,但却很实用。他熟练地把木板和木墩子搭在一起,然后铺上有些破旧但却很干净的褥子。弄好后,他一屁股躺倒在这张独特的床上,感觉一天的疲惫都涌了上来。 他百无聊赖地翻了个身,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生命提取系统。这是一个神秘的玩意儿,只有他知道其中的奥秘。生命精华已经积攒到一千三百多了。这意味着,他可以转十三次转盘呢。一想到转盘,马斌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就像两颗闪烁的小星星在黑暗中闪耀,那眼中的光芒满是期待。 马斌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转动过那个神秘的转盘了。转盘每次转动都像是开启一场未知的冒险,就像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每个奖品都像是藏在迷雾中的宝藏,充满了无尽的诱惑,仿佛有着神秘的力量在召唤着他。他忍不住搓了搓手,心里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那种期待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在心底不断积蓄着能量。 “要不,就转几次试试?说不定能转到好东西呢。”马斌喃喃自语道,就像是在和自己商量,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那手心里都渗出了一些汗珠。他轻轻触碰了一下那个启动转盘的按钮。刹那间,转盘发出了一阵柔和的光芒,那光芒如同一缕晨曦,开始缓缓转动起来,照亮了他周围的一小片空间。 转盘越转越快,那些代表着不同奖品的颜色在马斌眼前快速闪过,就像一道道绚丽的闪电划破夜空。红的、绿的、黑的光芒交织在一起,令人眼花缭乱。马斌紧紧地盯着转盘,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什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兴奋,随着转盘速度逐渐减慢,马斌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 “叮!”转盘停止转动的声音在马斌的脑海里格外响亮,就像一声炸雷。马斌急忙看向指针所指的方向,“一方空间?干的漂亮……”他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那股兴奋劲儿就像他打了一场大胜仗。然后他再次按下按钮,眼中的期待更甚。 转盘又一次启动,这一次,马斌感觉自己没有那么紧张了,但期待值却更高了。转盘一圈又一圈地转着,那有节奏的转动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响。最后,指针再次停在了“一方空间”上。“哇塞,又是一方空间,这运气也太好了吧!”马斌忍住了欢呼,可那高兴的嘴角都压不住了,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就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他迫不及待地又转了一次,当转盘停止转动时,马斌瞪大了眼睛,“还是一方空间!哈哈,今天这是走了什么大运啊!”他高兴得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差点没掉下去。那床被他弄得嘎吱嘎吱响,仿佛也在分享他的喜悦。 马斌迫不及待地查看自己的空间情况,这一看,可把他乐坏了。他原本就有一个小小的空间,现在又多了三个一方空间,加起来他的空间总面积来到了四个平方。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就像老天爷突然赐给他一个巨大的宝藏。 看到空间里面的两把枪,那枪身散发着金属的光泽。还有一些肉(獾的肉),那肉看起来还很新鲜,散发着淡淡的腥味。以及今天赢的毛票,那一堆毛票杂乱地堆在一起,却让他感到无比满足。 接下来马斌就不打算转了,主要还是他感觉自己的好运气已经用完了,还不如留下来等着下次再转…… 马斌决定再次上山看看能不能再次遇到上次的熊,如果能猎到熊的话,那自己可就不差钱了。他想象着熊那庞大的身躯,猎杀后能获得的丰厚回报,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仿佛已经置身于山林之中,那只熊就在他的眼前,他拿着枪,自信满满,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他和熊在对峙。梦里什么都有,他在梦中追逐着自己的财富之梦…… 第二天清晨,亮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马斌的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梦里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心里依然对上山猎熊充满了期待。他简单洗漱了一下,把院子里劈的木头整理了一下。 吃完饭,马斌抹了抹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碎屑。他心里惦记着事儿呢,一刻也不想耽搁,准备出发去供销社。这供销社啊,在他们这片儿可算是个热闹地儿,啥稀罕玩意儿都有,村民们日常用的东西大多都从那儿买。 马斌主要是想去买个手电筒,他盘算着,这马上要上山打猎了,晚上在山上黑灯瞎火的,没个手电筒可不行,那简直就是睁眼瞎,啥都干不了。而且啊,山上说不定还有啥危险呢,有个手电筒,万一遇到啥紧急情况,还能给自己壮壮胆。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琢磨着手电筒的事儿,想着得挑个质量好点、亮堂的。这供销社里的手电筒,虽说不是啥高级货,但在他们这儿那也是顶用的。 除了手电筒,马斌还想着买两包烟。主要是昨天打麻将的时候,那烟就像流水似的,一根接一根,没多长时间就把他的烟都抽完了。他现在就觉得嘴里没味儿,心里空落落的。对他来说,烟这玩意儿,抽的可不光是味道,还是一种消遣,尤其是在打猎这种累人的事儿之前,得备上点儿。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来到供销社门口…… 供销社的大门敞着,里面人还不少。马斌一进去,就被那熟悉的热闹氛围包围了。他先奔着手电筒的货架走去,货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手电筒,有大有小。马斌拿起一个,在手里掂量掂量,看看亮度,又看看做工,那认真劲儿就像在挑什么稀世珍宝似的。挑了半天,终于选好了一个,他满意地点点头。 选完手电筒,马斌就朝着放烟的柜台走去。看着柜台里那一排排的烟,他心里踏实了。他对老板喊了一嗓子:“老板,给我来两包烟。”老板笑着应了一声,把烟递给他。马斌付了钱,一共是两块五毛钱,手电筒一块八,七毛钱的烟…… 马斌把烟和手电筒都装进口袋里,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供销社…… 第60章 上山 拐了个弯,马斌就一头扎进了那片黑林子。这里可不是一般的林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黑市,在这个物资有些匮乏的年代,黑市就像一个特殊的存在,藏着各种紧俏货。马斌这次来,主要是打算买点粮食,好当作在山上打猎的吃食,他别的不怕,就怕在山上找不到熊,这个是需要时间的,他不确定一天来不来得及。 这黑林子里面,人不算多,但每个人都神色匆匆,眼神里透着一种神秘和警惕。马斌在里面转了一会儿,眼睛像扫描仪一样在各个摊位上搜寻着。没一会儿,他就找到了一个戴着围巾的妇女,那妇女前面摆着的正是他想要的馒头和包子,热气腾腾的,在这有些寒冷的空气里冒着白气。 “多少钱啊?”马斌走上前问道。 “馒头一毛,包子一毛五。”妇女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大姐,你这也太贵了,人家都馒头才七分,包子也才一毛。”马斌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价格有点离谱。 “爱买不买,人家要票我又不要票。”妇女不耐烦地回了一句,眼睛里透着一股精明劲儿。 马斌一听,觉得大姐说的也有道理。他来这儿不就是因为没票嘛。他低头看了看手里攥着的钱,咬了咬牙,心想贵就贵点吧,总不能饿着肚子上山。“给我来十个馒头两个包子。”他对妇女说道。 妇女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手脚麻利地给他装好了馒头和包子。马斌付了钱,把吃食小心地放进兜子里,实际是收进了空间里面,又在黑市里面转了转,确定没什么遗漏后,便离开了这个充满神秘交易的黑林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准备为上山打猎做最后的准备。 一路回到家,院子里静悄悄的,老爹和弟弟都出去了,只有老娘在家。老娘正坐在房檐下做着针线活。 马斌为了让老娘放心,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他对着老娘说道:“柳树沟,有人家里有活,让我去帮忙,干完给二斤肉呢。不知道一天干不干得完,要是干得完我就早点回来,干不完的话我可能后天或者是大后天才回来。”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平常,可眼神还是有点躲闪,不敢和老娘对视太久。 “行啊,那你去呗,多挣点吃食也是好的,不过要注意安全,干完活早点回来。”老娘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眼中满是关怀地说道。 “好的,那我用一下家里的斧子,他们让我带斧子和刀过去。”马斌说道。 老娘答应了一声,马斌就来到了外屋地。他拎起斧子和刀子,那斧子有些分量,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他把它们先放到一旁,然后开始绑腿、穿棉袄。他可知道山上的寒冷,那风就像刀子一样,能直直地刺到骨头里。他一层一层地往身上套衣服,直到感觉暖和了些。 多穿了两件衣服后,马斌就拎着斧头和刀出了门。刚一出门,一股寒风扑面而来,他打了个寒颤,但脚步并没有停下。 来到了路上,马斌看看四处没人,心念一动,就把斧子和刀收到了空间里面。接着,他打了个响亮的口哨。就看远处的柴火垛上面,黄郎抬起了头,那机灵的小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马斌。它立马晃动着4条小短腿,快速地往马斌这里跑来。那速度快得像一道黄色的闪电,很快就来到了马斌脚下,顺着马斌的裤腿就爬到了马斌的肩膀上,还蹭了蹭马斌的脸,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 “出发!”马斌意气风发地说道,眼神中透着对这次上山之旅的期待。他迈着大步,朝着山上走去,黄郎在他肩膀上东张西望,时不时吱吱叫两声,仿佛也在为这次出行兴奋。 一路来到了山脚下的树林旁,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来到了正上方,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马斌看那林子里静悄悄的,也没人。他把手伸进空间,把56式半自动拿了出来,熟练地检查了一下,然后上好子弹。又把盒子炮拿了出来,同样装好子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腰间。做完这些准备,他挑选了好走的地方,一路朝着山上走去。一边走,他还一边对着黄郎说道:“你去山上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熊……”那语气就像在吩咐一个得力的小助手。 黄郎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从他肩膀上跳下来,“嗖”的一下就窜进了树林里,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马斌看着黄郎消失的方向,微微一笑,然后继续朝着山上走去,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 第61章 发现矮羊(傻狍子) 马斌在山林里穿梭了几个小时,却一直没找到熊的踪迹。不过,倒也收获颇丰,打了几个野鸡和两只兔子。那些野鸡羽毛艳丽,都被他收取了生命精华才放进了空间里面…… 他又找了两个山洞和一个树洞,可里面都没有熊的影子。他心里有些失望,毕竟这次上山,他可是满心期待着能猎到熊呢。不过,他也知道,这熊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碰上的,尤其是在这大冬天,熊说不定正躲在哪个隐蔽的角落里冬眠呢。 熊冬眠是一种非常有趣的自然现象。在寒冷的冬天,食物变得稀缺,熊就会找一个安全又隐蔽的地方,比如深深的山洞或者树洞,开始进入冬眠状态。在冬眠之前,熊会吃下大量的食物,让自己的身体储存足够的脂肪。它们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天然的“食物仓库”,这些脂肪会在冬眠期间慢慢分解,为它们提供维持生命的能量。 当熊进入冬眠后,它们的身体机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它们的心跳会变得很慢,呼吸也会变得微弱,体温也会下降,就好像整个身体都进入了一种“节能模式”。这样一来,它们在整个冬天可以消耗最少的能量来维持生命。而且,在冬眠期间,熊基本上不会进食、喝水或者排泄,它们就靠着体内储存的脂肪,在自己的“小窝”里度过漫长的冬天。不过,要是在冬眠期间受到了惊扰,熊可能会被惊醒,这时候的熊会因为被打扰而变得格外暴躁,攻击性也会很强。 马斌一边想着熊冬眠的事儿,一边继续在山林里寻找。他心里琢磨着,也许自己应该往更深的山林里走走,说不定能发现正在冬眠的熊呢。于是,他调整了一下怀里的枪,朝着山林更深处走去。太阳已经西斜,树林里的光线也变得暗淡起来,马斌的身影在树林中时隐时现,只有那坚定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山林里回响,嘎吱嘎吱的脚步声…… 走着走着,黄郎突然从前面的雪地里窜了出来,嘴里“吱吱”地叫着,似乎在向马斌传达什么信息。马斌心中一喜,他知道,黄郎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他赶紧跟在黄郎后面,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在黄郎的引领下,马斌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一处山坡下。他身姿低伏,如同一只潜行的猎豹,猫着腰,巧妙地借助周围草丛和树木的掩护,宛如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他的动作轻缓而谨慎,缓缓地探出脑袋,目光如炬,远远地便瞧见了一群矮羊——那是后世人们口中充满趣味的傻狍子。 傻狍子,在东北地区的广袤大地上极为常见,它们宛如大自然孕育出的精灵,有着独特非凡的习性和别具一格、令人过目难忘的外貌特征。其学名狍子,体型在山林动物中处于中等水平,相较于身形矫健、体型较大的鹿而言,它们明显小上一圈。它们的毛色大多呈现出一种自然质朴的草黄色,那色泽就像是被秋日里最温暖醇厚的阳光精心晕染过一般,每一根毛发都闪耀着柔和的光泽,仿佛是大自然这位神奇画家的杰作,充满了原始的魅力。当它们奔跑起来时,那画面堪称绝美,尾巴内侧洁白的毛发会露出来,恰似一面小巧精致的白色旗帜在风中轻盈舞动,在那一片草黄色的身影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这无疑是大自然赋予它们的独特标识,使它们在山林中独树一帜。 它们那又大又圆的耳朵总是机警地竖着,犹如两个高度灵敏的小雷达,时刻警惕地捕捉着周围环境的任何风吹草动。无论是微风轻拂树叶发出的细微沙沙声,还是远方鸟儿振翅的轻微扑扑声,都逃不过它们敏锐的听觉。它们的眼睛又大又明亮,宛如两颗晶莹剔透、在黑暗中也能熠熠生辉的黑宝石,镶嵌在那小巧玲珑的脑袋上。那眼神中透着与生俱来的纯真与懵懂,恰似山林中不谙世事的孩童,当你与它们对视,仿佛能看到一个纯净无瑕的世界,可爱至极,令人心生无尽的爱怜。傻狍子的角比较短小,分三叉,虽没有鹿角那般雄伟壮观、气势磅礴,却有着独属于自己的韵味,那三叉角宛如三把精巧的小剑,彰显出它们在山林中的野性与活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它们在这片山林中的生存传奇。 从习性上看,傻狍子有着令人称奇的好奇心,这一特性在整个动物世界中都显得与众不同。当危险如影随形地降临,它们的反应与其他动物截然不同。大多数猎物在面临危险瞬间,往往会惊慌失措,如惊弓之鸟般立刻逃窜,仿佛身后是世界末日。然而,傻狍子却不会如此,它们会先愣在原地,宛如被施了定身咒,瞪大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眼神里满是疑惑,像是要努力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有时候,猎人朝它们射箭,若未能射中,它们在跑开一段距离后,会突然停下,回过头来张望,那模样就像是在困惑地思索:“刚刚是什么东西飞过来了?怎么突然就消失了?”正是这种呆萌的行为,让它们得了“傻狍子”这个外号。但实际上,这是它们在漫长进化过程中形成的一种独特生存策略。在山林这个危机四伏的复杂环境里,这种看似傻乎乎的行为,在某些情况下反而有利于它们确认危险是否真正解除,从而避免不必要的惊慌逃窜,有效地保存体力,以应对真正的威胁。而且,傻狍子适应能力极强,无论是茂密得几乎不见天日的森林,还是广袤无垠、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它们都能凭借顽强的生命力找到生存空间,在那里繁衍生息,续写生命的乐章。它们是食草动物,主要以草、树叶、嫩枝等随处可见的自然馈赠为食,这些丰富的食物资源满足了它们生存的基本需求,支撑着它们在这片土地上代代相传,延续着生命的火种。 马斌小心翼翼地来到一处迎风口,他心里清楚,在狩猎这场残酷的博弈中,风向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就像一把隐藏在暗处的神秘钥匙。在这个位置,风如同他最忠实的盟友,会将他的气味轻柔地带向远方,如同带走一片轻盈的羽毛,而不会吹向那群敏锐的矮羊。如此一来,便能最大程度降低被发现的风险。他的每一步都迈得极轻极慢,如同一位技艺精湛的舞者在演绎一场无声之舞,每一个动作都与周围环境完美契合,没有丝毫破绽。他的眼神始终紧紧锁定那群傻狍子,一刻也不敢松懈,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他的猎物,周围的一切都已化为虚无。 在逐渐接近的过程中,只要看到有羊抬头,马斌便会迅速蹲下,身体瞬间如同被时间定格一般,纹丝不动。他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仿佛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都可能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惊起千层浪,惊动这群警惕性极高的矮羊。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成了实质,时间也像是停滞不前,只有那寒冷如刀的风呼啸而过,发出沙沙的声响,以及偶尔传来的矮羊那轻微的鼻息声,这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山林间独有的紧张旋律,宛如奏响了一曲扣人心弦的狩猎交响乐。马斌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那是他在这残酷的山林中生存和狩猎的依靠,也是他与猎物之间的唯一屏障。 第62章 接近矮羊 马斌就这样如同一尊石像般静静地蹲着,双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那群傻狍子,眼神中透露出猎人专属的专注与坚韧,那是一种在无数次狩猎中磨炼出的气质。他心里明白得很,此刻的情境犹如一场对耐心与技巧要求达到极致的严酷考验,恰似一场没有硝烟却危机四伏的无声战争。在这里,任何一个细如发丝的微小失误,都极有可能让之前所有的努力与等待瞬间化为泡影,前功尽弃。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拉长,变得极为缓慢,每一秒的悄然流逝,都像是一块沉重的巨石,狠狠地磨砺着他的意志。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必须小心翼翼地控制,如同在薄冰上行走,哪怕一丝轻微的气息都可能打破眼前这微妙得如同蛛丝般的平衡。 他将全部的心神都贯注在这群傻狍子身上,目光紧紧追随着它们的一举一动。瞧,有的傻狍子正在雪地里专心致志地低头刨着,它们那小巧的蹄子在雪下不停地翻动,寻觅着草根。它们专注的模样就好像周围的世界与它们毫无关联,仿佛整个天地间只有它们和那深埋在雪中的草根。还有的傻狍子则悠闲地晒着太阳,它们慵懒地趴在雪地上,享受着这山林间极为难得的宁静时光,那姿态惬意极了,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与它们绝缘。在这群傻狍子中,有一只体型较大的格外引人注目,它就像是一位威严的王者,肩负着守护整个群体的重大责任。它时不时地抬起那高贵的头颅,用那威严的目光警惕地环顾四周,那眼神犹如两道锐利的寒芒,仔细地审视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像是在探寻是否有隐藏在暗处的潜在危险。马斌一看到它的举动,心中猛地一紧,就像有一根紧绷的弦在胸腔内狠狠弹动了一下。他连忙屏住呼吸,整个身体变得更加紧绷,如同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他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这只首领不要发现他的踪迹,此刻,他感觉自己的命运就像是悬在一根发丝上,全系于这一瞬之间。 过了一会儿,马斌察觉到傻狍子们的警惕性逐渐放松,那根紧绷的神经这才略微舒缓了一些。他继续缓缓向前移动,每一步都轻盈得如同一片羽毛从空中飘落,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仿佛他是这山林间的一阵微风。他的双脚像是被赋予了神奇的感知能力,每一次落下都精准无误地踩在没有枯枝落叶的地方,那精准度就像是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他巧妙地利用树木作为天然的掩护,就像一个飘忽不定的幽灵,一点点地缩短与傻狍子们之间的距离。每靠近一步,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那“怦怦”的心跳声在胸腔内回响,这是狩猎者对猎物本能的渴望,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原始冲动。 当他与傻狍子们的距离缩短到只有百十米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这个距离已经处在他枪支的有效射程之内,然而,他并没有贸然行动,因为他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旦开枪,只要有一只傻狍子受惊奔逃,就会引起整个群体的慌乱,那么他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获取更多的猎物了。这是一场孤注一掷的狩猎,如同在钢丝上行走,容不得半点闪失。他再次谨慎地检查了一下枪支,那专注的神情就像一位即将踏上生死战场的战士在临行前检查自己的武器。他的目光从枪身缓缓移到扳机,不放过任何一个部件,仔细查看是否有任何可能影响射击的问题,眼神中充满了专注和严肃,那是对这次狩猎行动的尊重,也是对成功的渴望。 就在这时,一只年幼的傻狍子像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它停止了吃草,那小巧可爱的脑袋朝着马斌的方向望来。马斌的心瞬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猛地一紧,呼吸都差点在这一刻停滞。他的身体像一座古老而庄严的雕塑般瞬间僵硬,唯有眼神依然坚定如磐石,紧紧盯着那只小傻狍子,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期待交织的复杂情绪。那只小傻狍子眨着它那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好奇地看了一会儿,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低下头去继续吃草。马斌见状,暗自松了一口气,额头上却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汗珠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微光。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放松警惕,必须继续等待那最佳的射击时机,就像一位经验丰富、耐心十足的渔夫在平静的水面上等待鱼儿上钩,哪怕有一丝风吹草动,都可能惊走猎物。 太阳开始缓缓西沉,天边的晚霞像是被大自然这位神奇的画师挥洒出的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那绚烂的色彩如火焰般燃烧,洒在山坡上,给整个场景披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淡金色余晖。那柔和而温暖的光线映照在洁白的雪地上、高大的树木上、悠闲的傻狍子和一动不动的马斌身上,营造出一种既美丽得令人陶醉又紧张得让人窒息的氛围。马斌心里清楚,他不能再继续等待下去了,天黑之后的山林就像是一个充满无数未知恐惧的黑暗迷宫,每一个角落都可能隐藏着危险,行动起来会变得更加危险重重。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从这山林间汲取力量,为即将到来的行动积蓄能量。他缓缓举起枪,动作沉稳而坚定,那姿势就像一位久经沙场的猎人。他瞄准了其中一只成年傻狍子,那只傻狍子浑然不知危险正像阴影般悄然降临,依然在悠闲自在地活动着,享受着这最后的宁静时光。马斌的手指轻轻地搭在扳机上,那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着一件稀世珍贵的宝物,他准备在傻狍子最放松、毫无防备的那一刻,以最快的速度、最果断的力量扣动扳机,开启这场狩猎的最终乐章。 第63章 猎杀矮羊 马斌深吸一口气,缓缓举起枪,他的眼神变得如鹰隼般锐利无比,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和表象,紧紧锁定在一只成年傻狍子身上。那目光中蕴含着猎人对猎物的敏锐洞察,就像一束炽热的光,紧紧黏附在目标上。他的手指轻轻地搭在扳机上,力度恰到好处,既不会过早触发,也能在瞬间发力。此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施了魔法般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他和他的猎物存在于这个世界。他在耐心地等待着最佳时机,那是傻狍子最放松、毫无防备的瞬间,就像等待一场暴风雨中最适合出击的平静间隙。 终于,那只傻狍子微微低下头啃食草根,它那专注的模样完全暴露了它的毫无防备。马斌目光一凛,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绝佳机会,果断地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声如同一道惊雷,在原本寂静得如同沉睡的山林中猛然炸开,打破了那原有的宁静。那尖锐的声音在山谷间来回回荡,惊起了一群栖息在树上的鸟儿。那只被击中的傻狍子应声倒地,溅起一小片雪雾。周围的傻狍子瞬间受惊,它们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开始四散奔逃,一时间,雪地上扬起阵阵雪沫。马斌没有丝毫犹豫,他的身体迅速做出反应,就像一台精密的狩猎机器。他迅速调整姿势,再次瞄准,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砰!砰!砰!”枪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在山林间交织成一首激烈的交响曲。马斌的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专注和果断,那是一种在生死瞬间磨炼出的冷静。子弹如雨点般朝着傻狍子群飞去,每一颗都带着他的目标和希望。在这紧张得令人心跳加速的时刻,马斌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冲出胸膛,但他的手却稳如磐石,没有丝毫颤抖。他知道,这样的机会转瞬即逝,如同流星划过夜空,他必须在这短暂的瞬间尽可能地多获取猎物,这是大自然赋予他的生存挑战,也是他作为猎人的使命。 在一阵密集的枪声过后,马斌一共开了七枪。硝烟在空气中迅速弥漫开来,那刺鼻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山坡,仿佛给这片洁白的世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原本平静的雪地被奔跑的傻狍子和激烈的枪声搅得一片混乱,雪沫四处飞溅,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而马斌的努力没有白费,三只傻狍子倒在了雪地上,它们周围的雪被染成了淡淡的红色,那红色在洁白的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像是一朵朵盛开在雪地上的血花,诉说着这场狩猎的残酷与收获。 马斌快速站起身来,朝着猎物飞奔而去。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对收获的满足,也有着对这些生灵的敬畏。这三只傻狍子对他来说意义非凡,无论是它们的肉可以为他提供充足的食物,还是那厚实的皮毛能抵御严寒,都对他有着至关重要的价值。他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着傻狍子的伤势,却发现其中两头还有着气息,生命正在一点点消逝。他没有丝毫犹豫,因为他知道,这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他必须尽快结束它们的痛苦。 马斌伸出手,快速地收取对方身体上的生命精华。 等傻狍子都彻底死掉后,他熟练地拿起刀,开始开膛破肚,将内脏都掏了出来。他的动作虽然迅速,但每一刀都精准而利落,没有丝毫的浪费。此时,太阳已经快要完全落山了,天边只剩下一抹如血般的残红,像是在为这一天的结束画上一个悲壮的句号。马斌知道,他得加快速度了,夜晚的山林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就像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随时可能将他吞噬。他必须在天黑之前做好一切准备,确保自己的安全。他快速地用空间收取了三只傻狍子,然后端着枪,朝着远方走去。他的身影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在晚霞的映照下,那脚印显得格外孤独而坚毅,仿佛是他在这片山林中留下的生命印记。 黄郎紧紧跟在他的脚边,它那小巧的身影在雪地里跳跃着。它时不时地抬头看看马斌,眼神中充满了忠诚。一路走着,黄郎凭借着它那敏锐的直觉,领着马斌来到了一处山洞。那山洞隐藏在一片茂密的树林和岩石之后,洞口被一些藤蔓和杂草遮掩着,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这山洞就像是大自然为马斌准备的避风港,在这充满危险的夜晚,为他提供了一个暂时的安身之所。 第64章 山里的夜晚 马斌朝着黄郎递去一个眼神,那眼神中蕴含的指令清晰无比。黄郎心领神会,如同一道闪电般窜入洞中。不多会儿,它便返回,眼中那安然闲适的神色,让马斌一直紧绷的心弦松了下来——洞里并无活物,这让他长舒了一口气。 马斌的双手已经被鲜血沾染,那触目惊心的红色在这冰天雪地的环绕下,愈发显得惊悚恐怖,恰似这洁白无瑕的世界中硬生生闯入的罪恶符号。凛冽的寒风如锋利的刀刃般无情地割过他的肌肤,他别无他法,只能用雪反复搓洗双手。 冰冷的雪与温热的血相互交织碰撞,每一次的接触都仿若一场灵魂的救赎。雪花像是不知疲倦的清洁者,渐渐将那抹红色吞噬殆尽,直至双手恢复如初的洁净,仿佛所有血腥的过往都被这纯净的雪世界彻底抹去,没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如同从未发生过一般。 随后,马斌在周边寻觅合适的枯树。目光最终停留在两棵枯树上,它们就像两位历经沧桑的老者,在凛冽的寒风中安静地伫立着。那干枯的枝干宛如岁月的琴弦,在风中轻轻摇曳,低声细语地讲述着往昔的故事,每一道纹理都是岁月留下的深深印记,铭刻着无数的悲欢离合。马斌从空间里取出斧头,一下又一下地砍向树干。“当当当”,清脆且富有韵律的砍树声在寂静无声的树林里骤然响起,宛如敲响了打破宁静的警钟。这声音惊起了几只原本栖息在枝头的鸟,它们惊慌失措地扑棱着翅膀,向着暗黑色的天空仓皇飞去,眨眼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没了踪迹。 当两棵枯树被砍倒,马斌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们拖到洞口堆积起来。此时,天色像是一块从天边缓缓铺展开来的巨大黑色绸缎,气势汹汹地迅速将整个世界笼罩在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 幸运的是,今晚的月亮出奇地圆,恰似一盏高悬于浩瀚天空的璀璨明灯,绽放出皎洁的光辉。 这是这个特殊年代独有的月亮,它那柔和的光芒如同一道银色的瀑布,洋洋洒洒地倾洒在大地上,给整个树林披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银纱。树林在月色的轻抚下,变得影影绰绰、迷离恍惚,每一根树枝都像是被大自然这位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每一片雪花都闪烁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宛如一群灵动的精灵在翩翩起舞,它们用轻盈的舞步讲述着这片雪地的神秘传说。 也是奇了怪了,现在的月亮和四十年后的月亮真的完全不一样,现在的月色下还能看的很清楚,马斌前世的月亮都没有这么亮。 马斌把两棵砍断的树从中间再次截断,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叠放在一起。他熟练地从怀里掏出火柴,轻轻一划,微弱的火光在风中闪烁摇曳,那星星点点的火苗好似风中残烛,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但他迅速将火柴凑近柴堆,刹那间,火堆在夜色中熊熊燃烧起来。火苗像是一群热情奔放的舞者,欢快地跳跃着,它们尽情地舞动身姿,释放出蓬勃的生命活力,无情地驱赶着周围如影随形的寒冷。这火堆很大,火势旺盛得很,燃烧的树枝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首古老而神秘的乐曲,那悠扬的旋律在这寂静的冬夜中飘荡传向远方,宛如给这寒冷孤寂的世界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曙光。火堆散发出来的热量,如同温暖的潮水一般,缓缓地渗透进马斌冰冷的身体,让他逐渐暖和起来。那闪烁不定的火光映照在他坚毅的脸庞上,为这个寒冷孤寂的夜晚增添了一抹难得的温暖与希望,宛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马斌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借着火堆的火焰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雾。在这寒冷的空气中,烟雾瞬间化作丝丝缕缕的白气,袅袅娜娜地飘散开来,如同仙女舞动的轻纱。 接着,马斌从空间里拿出一块傻狍子肉,用树枝穿好放在火上烤着,又拿出几个馒头放在一旁。不一会儿,肉香混合着馒头的麦香弥漫在空气中,那诱人的香气如同无形的钩子,勾人食欲,令人垂涎欲滴。 马斌静静地坐在篝火旁,沉浸在这片刻的宁静之中,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时光。他微微抬起头,望向浩瀚无垠的星空,繁星闪烁,如同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璀璨宝石,熠熠生辉,每一颗都像是宇宙的眼睛,注视着世间万物。 肉烤好后,马斌切下一块,朝着黄郎用力一丢。黄郎那机灵的小家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用两个小爪子接住肉,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大口朵颐起来,吃得津津有味,那模样甚是可爱。马斌则拿起枪,仔细地架在一个合适的位置,枪口直直地冲着洞口,严阵以待,以防有任何突发的危险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静,守护着这短暂的安宁。 在这寒冷孤寂的冬夜,马斌坐在篝火旁,正深深沉浸在烤傻狍子肉和馒头带来的满足感之中。篝火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庞上,光影交织,忽明忽暗,每一口食物下肚,都像是给身体注入了一股温暖的力量,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暂时驱散了冬日的严寒,让他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的惬意,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就在他咀嚼食物的间隙,一阵阴森恐怖的声音从山上幽幽传来。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声音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像是在呼唤着远方的同伴,又像是在向这寒冷的冬夜倾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哀怨,那哀怨仿佛能穿透灵魂,让人不寒而栗。还没等马斌从这狼嚎声中缓过神来,更奇怪的声音接踵而至,有类似鬼哭的尖啸,那声音尖锐刺耳,直刺人心,又夹杂着一些难以言喻的嘈杂之音,这些声音相互交织缠绕在一起,仿佛整个山林都被一种诡异至极的氛围所笼罩,如同陷入了一个神秘而恐怖的梦魇,让人无法挣脱。 马斌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就像一根拉满的弓弦。他赶忙放下手中的食物,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无比,如同一头警觉的猎豹,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每一个角落。黄郎也感受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气氛,停止了进食,耳朵高高竖起,像两个灵敏的雷达,眼睛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像是在向潜在的威胁发出严厉的警告,那声音中充满了戒备。 马斌握紧了手中的枪,缓缓站起身来,朝着黑暗中的山林望去,试图穿透那无尽的黑暗看清隐藏的危险。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每一个感官都被调到了最高的警觉状态,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机器。那堆篝火依旧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但此时的火光在这诡异的氛围笼罩下,却显得有些微弱无力,似乎也在这阴森的声音面前瑟瑟发抖,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黑暗无情地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北风似乎更大了,呼啸着穿过树林,吹得树枝沙沙作响,那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树枝的沙沙声与那乱七八糟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恐怖至极的交响曲,在山林间久久回荡,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死神的召唤。 马斌微微皱眉,他心里明白山上的夜晚危机四伏,而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应对未知的危险,守护自己和黄郎的安全。 第65章 夜过 他朝着黄郎使了个眼色,一人一鼠之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默契…… 他们开始悄无声息地调整位置,以便更好地应对可能来自山上的威胁,如同训练有素的战士。马斌在脑海中迅速地盘算着各种可能的情况,是狼群来袭,还是有什么其他神秘莫测的生物被这火光吸引了过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自己和黄郎陷入绝境,手中的枪是他最后的依仗,是他在这黑暗世界中的保命符,而这片篝火前的山洞,就是他要坚守的阵地,是他在这无尽黑暗中的最后安全港湾,不容有失。 突然,狼嚎声戛然而止,那鬼哭般的声音也渐渐消失,山林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马斌没有丝毫放松警惕的意思,反而更加紧张起来,眼睛像鹰眼一般锐利,紧紧盯着黑暗中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等待着下一波未知的挑战。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整个世界安静得只能听到篝火燃烧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中孤独地回响,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种煎熬,如同置身于热锅上的蚂蚁。而马斌就像一尊坚毅的雕像般,一动不动地伫立在这寒冷冬夜的篝火旁…… 就在马斌全神贯注地盯着黑暗时,黄郎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咆哮,那咆哮声虽然不大,却充满了警告与害怕。它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洞口左侧的一片灌木丛中,眼神中充满了戒备。马斌顺着它的视线看去,却只见一片模糊的黑影在微微晃动,那黑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看不真切,像是隐藏在迷雾中的未知怪物,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马斌下意识地握紧了枪,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盈而谨慎,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他利用篝火前的树木作为掩护,将自己的身形隐藏起来,尽量减少暴露的风险。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这寒冷的空气中,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满心满眼只有紧张。黄郎也悄悄地移动到马斌身边,它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那蓄势待发的姿态仿佛准备随时扑向可能出现的敌人,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 突然,从灌木丛中飞出一只大鸟,它那巨大的翅膀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黑影,如同死神的披风。同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那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向着月亮飞去,仿佛是黑暗中的使者在传递着某种不祥的信号。马斌的心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但他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马斌的心在胸腔中剧烈跳动,那一下紧似一下的节奏,仿佛是战鼓在催促他保持警觉。他的目光如鹰隼般紧紧盯着大鸟飞走的方向,手中的枪握得更紧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黄郎在他身旁,身体依然微微颤抖,喉咙里偶尔发出的低吼声,显示出它并未放松警惕。他们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等待着,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然而,灌木丛中再也没有其他动静,周围除了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他们自己的呼吸声,一片死寂。 时间缓缓流逝,马斌感觉自己像是在黑暗中与看不见的敌人进行一场漫长的拔河。不知过了多久,北风渐渐小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交响曲也随之消散。狼嚎和鬼哭般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山林重归一种带着紧张余韵的宁静。 马斌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他知道,有时候危险会在人最松懈的时候突然降临。他和黄郎就这样守在篝火旁,守着这片小小的安全区域,眼睛盯着黑暗,精神高度集中。 随着时间推移,天空开始泛起一丝鱼肚白,黎明的曙光如希望的使者,小心翼翼地渗透进黑暗的山林。马斌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他能感觉到身体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一夜未眠加上高度紧张,让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四肢也有些沉重。 黄郎似乎也感受到了黎明的到来,它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抖了抖身上的毛。那机灵的模样在晨光的映照下,有了一丝可爱,缓解了一夜的紧张气氛。 马斌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开始收拾东西。他把剩余的食物小心地放回空间,检查了一下枪支,然后看了看洞口那堆还未燃尽的篝火。他用雪将火彻底扑灭,确保不会留下任何隐患。 当太阳完全升起,金色的阳光洒满山林,昨夜的恐怖仿佛只是一场噩梦。马斌和黄郎踏上行程,继续向着未知前行。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被拉长又缩短,留下一串或深或浅的脚印,渐渐消失在山林深处,仿佛带走了昨夜所有的惊险…… 第66章 马斌与黄郎的生死猎熊 马斌在那片仿若与世隔绝的广袤无垠丛林中坚定地跋涉着。目之所及,皆是一片令人心生敬畏的银白世界。高大而挺拔的树木,因承受了厚厚的积雪,树枝被压得弯弯的,远远望去,就好像一位位饱经风霜、弯腰驼背的老者在这冰天雪地中默默伫立。凛冽刺骨的寒风,如同无情的刽子手,呼啸着席卷而过,其锋芒好似锋利无比的刀刃,狠狠地割扯着马斌的脸,他每一次呼出的气息,都在刹那间于空中凝结成一团团白色的雾霭,而后又被那凛冽的寒风迅速吹散,消逝得无影无踪。 行走了一段时间后,马斌轻轻拍了拍黄郎的脑袋,示意它去周围转转,心中满是期待,默默祈祷它能带回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大半个小时在这寂静的行进中缓缓流逝,马斌依旧在艰难地迈着步伐。 忽然,一阵尖锐的“吱吱吱”叫声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划破了那死一般的寂静。他瞬间警觉起来,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猛地停下脚步,目光如炬,眼神中带着警惕与探寻,快速地扫视着四周。 就在这时,他发现了那只黄鼠狼——黄郎。它那身油亮顺滑的皮毛,在这冰天雪地的大环境中,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闪烁着独一无二的迷人光泽。它的小眼睛里,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机灵劲儿,与这寒冷且单调乏味的周遭环境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仿佛它是这冰雪世界中唯一的灵动火焰。 “你这小家伙,在这儿搞什么名堂?”马斌轻声低语道,声音中虽透着疑惑,可心底却隐隐有着一丝期待,难道真的如自己所愿找到了目标? 黄郎像是能洞悉他内心的想法一般,围着马斌不紧不慢地转了几圈,像是在传达某种神秘的信号,随后便朝着一个特定的方向箭步跑去。 马斌毫不犹豫地紧紧跟随着黄郎的脚步,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个大树洞前。马斌放轻脚步,缓缓靠近,耳朵贴近洞口,仔细聆听着洞内的动静。 那一刻,他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这洞里有熊在冬眠。”马斌在心中默默念叨着,声音几不可闻。他的手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那把沉甸甸的 56 半自动步枪,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紧张与兴奋在内心深处激烈地交织碰撞。紧张自是源于熊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凶猛,而兴奋则是因为脑海中浮现出若是能成功猎到一头熊,那将会是一件何等了不起、足以在这片丛林中留下深刻印记的壮举。 此时,周围的树木像是一群沉默的旁观者,它们那被雪温柔包裹的枝干,仿佛一只只悄然伸出的手臂,在这静谧又阴森的场景中,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使得整个氛围愈发显得神秘莫测。 马斌深知此次行动的危险性,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小心翼翼地朝着树洞挪动,努力让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轻如鸿毛,不发出一丝声响。然而,脚下那厚厚的积雪却好似故意与他作对,每一次落脚,都会发出“咯吱”的声响,在这死一般寂静的环境里,那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如同敲响了死亡的丧钟。他探头往洞里张望,起初,眼前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什么都看不清。但渐渐地,随着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这昏暗的光线,他终于能够分辨出那头黑熊的模糊轮廓。它庞大的身躯蜷缩在洞中,宛如一座古老而沉默的小山丘,静静地卧在那里,唯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身体,证明着它还在沉睡,对洞外即将降临的危险浑然不知。 马斌的心跳陡然加快,如同密集的鼓点在胸腔内疯狂敲响,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杂乱的念头。一方面,他无比清醒地认识到,这是一个极其危险且鲁莽的举动,一旦不慎惊醒黑熊,自己恐怕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境,成为这头猛兽的盘中餐;另一方面,猎熊所能带来的巨大利益和荣耀又如同恶魔的低语,在心底深处不断地拉扯着他的理智。“我真的要这么做吗?这一旦失败,可就是拿命在赌啊……可是,如果成功了,那我就能收获珍贵的熊胆……”内心的挣扎让他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尽管寒风吹得他的手指早已失去了知觉,疼痛难忍,但他丝毫不敢有半分放松,手中的枪依旧稳稳地握在手中。 由于洞内光线昏暗,马斌努力地眯起眼睛,试图瞄准黑熊的脑袋,在他的心中,一直秉持着能一枪毙命的想法,毕竟这样才能将危险降到最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举起手中的枪,那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臂,在他强大的意志力控制下,逐渐稳定下来。 “砰!”一声清脆的枪声打破了原有的寂静。然而,事与愿违,马斌这一枪并未击中他所期望的目标,子弹仅仅擦过黑熊的胸口。黑熊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动静瞬间惊醒,它像是被触怒的沉睡巨兽,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那声音好似汹涌澎湃的雷鸣,仿佛要将这小小的树洞都震得粉碎。紧接着,它便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洞中猛地扑了出来。 马斌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身体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慌乱之中,脚下一滑,差点狼狈地摔倒在地。黑熊扑空之后,迅速转身,再次以排山倒海之势朝马斌扑来。它那巨大无比的熊掌在空中有力地挥舞着,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凛冽刺骨的寒风,那风势之强,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撕裂成碎片。马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狼狈地在雪地里不停地翻滚,拼尽全力试图躲避黑熊那致命的攻击,手中的枪也因为剧烈的动作而差点脱手飞出。 就在这危急时刻,黄郎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它瞅准时机,如同一道黄色的影子,迅速地跳到了黑熊的背上,毫不犹豫地狠狠咬了一口。黑熊吃痛,顿时疯狂地扭动起庞大的身躯,试图将黄郎从背上狠狠地甩下来。它的身体剧烈地旋转着,周围的积雪被搅得漫天飞舞,好似一场突如其来的白色风暴,将马斌的视线都遮挡得严严实实。 马斌趁机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他顾不上拍打身上的积雪,迅速重新调整姿势,举起枪,再次果断地扣动扳机。这一枪准确地击中了黑熊的肩部,黑熊吃痛后更加狂怒,双眼通红,不顾一切地朝着马斌再次冲了过来,那架势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毁灭殆尽。 此刻的马斌已经彻底没有了退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只能鼓起勇气与黑熊正面相搏。黑熊那锋利如钢刀的爪子,在他的面前一次次无情地划过,马斌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那是一种足以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但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只有无尽的坚定与决绝,他在心底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在这场生死较量中争取一线生机。 马斌瞅准黑熊再次扑来的瞬间,侧身一闪,黑熊庞大的身躯擦着他的衣角而过,带起的劲风让他险些站立不稳。他顺势用盒子炮打向黑熊的腰部,黑熊吃痛,咆哮着转身,双掌猛力一挥,马斌急忙后仰,熊掌带着呼呼风声从他鼻尖掠过。黄郎仍在黑熊背上死死咬住不松口,它的身体随着黑熊的挣扎剧烈晃动,却始终没有被甩落。 马斌趁着黑熊分心于黄郎,迅速绕到黑熊侧面,朝着它的腿部连开数枪,鲜血溅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格外刺目。黑熊腿部受伤,行动变得迟缓,但它的攻击力依然凶猛,再次发疯似的朝马斌扑来。马斌脚下一滑,摔倒在地,黑熊趁机压了上来,血盆大口直逼马斌咽喉。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马斌用枪横在胸前,奋力抵住黑熊的下巴,黑熊的唾液滴落在他脸上,散发着阵阵腥臭。 黄郎见状,松开黑熊的背,猛地窜到黑熊脸上,对着它的眼睛一阵乱抓。黑熊吃痛,暂时松开了对马斌的压制。马斌趁机从黑熊身下挣脱出来,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衣服已被汗水湿透,寒风一吹,冰冷刺骨。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速战速决。 马斌强忍着疲惫与伤痛,重新调整状态,眼睛紧紧盯着黑熊的一举一动。他故意露出破绽,引黑熊扑来,然后一个矮身,从黑熊腹下钻过,同时将枪向上顶,枪口对准黑熊的腹部,毫不犹豫地连续扣动扳机。随着一声声沉闷的枪响,黑熊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抖,缓缓倒下,溅起一片雪尘。 马斌瘫倒在雪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黄郎跑过来,趴在他身边,舌头舔着他受伤的手臂。马斌望着死去的黑熊,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一战,他赢得无比艰难,几乎是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不过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马斌挣扎着站起身来,来到了熊旁快速的收取对方的生命精华…… 第67章 回村 他成功收取了“生命精华”。紧接着,他就急不可耐地要给熊开膛破肚。 马斌刚一动刀,那股刺鼻的气味“唰”地就弥漫开来,直往鼻子里钻,熏得他脑袋直发晕,眉头立马就皱成了个大疙瘩。他心里寻思着:“这啥味儿啊,咋这么难闻呢?指定是这熊瞎子肚子里的食儿还没消化完呢。”这时候的马斌啊,满脑子都被那即将到手的巨额财富给填满了,啥也顾不上了,心心念念就想着那颗传说中价值连城的熊胆。在他眼里,那颗熊胆就像是一座闪闪发光的金山,只要把它弄到手,那可就妥了…… 咱得先唠唠这熊胆,一般分为草胆、铁胆、铜胆。草胆那颜色啊,大多是黄绿色的,摸起来质地松松垮垮的,就像那没咋紧实的面团似的,胆汁的浓度和纯度在这三种熊胆里是最差的。铁胆呢,颜色就跟那放了好些年的老铁块差不多,黑不溜秋又带着点深褐色,质地稍微紧实点,胆汁成分还算稳定。而铜胆可就了不得了,红棕色的颜色,就跟那老古董铜器似的,泛着一种独特的光泽,质地那叫一个紧实细密,胆汁里的有效成分含量也是最高的,所以在市场上,铜胆那价格就像坐了火箭似的,蹭蹭往上涨,是最贵的。 其实啊,熊胆就是熊科动物黑熊或者棕熊的胆囊。这里头主要有胆汁酸类的东西,像熊去氧胆酸、鹅去氧胆酸啥的,还有胆固醇以及胆红素这些玩意儿。在以前老辈子的传统医学里,都觉得这熊胆有可神奇的功效了,说能清热解毒、息风止痉、清肝明目,啥热证、惊风、目赤肿痛之类的病都能治。可现在都啥年代了,现代医学早就发展得杠杠的了,那些以前靠熊胆治的病,现在都有更科学、更有效还更人道的治疗办法了。 但马斌可不管这些,他就知道熊胆在市场上那地位特殊着呢。虽说草胆在三种熊胆里品质不咋地,可架不住熊胆这玩意儿稀缺啊,就算是草胆,要是品质还行的话,一克都能卖到五十来块钱呢。这在当时,人们一个月平均工资才几十块钱,这熊胆的钱可不得把人眼馋死啊。 马斌心里期待着,可是当他把熊胆挖出来发现是铁胆的时候,眼睛里那失望的光“嗖”地就闪了一下,失望的是不是铜胆,不过至少不是草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不过紧接着就被那要发大财的喜悦给盖过去了。他满脑子都是咋把这熊胆完好无损地保存好,然后卖个好价钱。他清楚,新鲜的熊胆取出来得赶紧处理,于是就打算先找个地方猫着。 马斌冲着旁边的黄郎喊道:“黄郎啊,你这机灵劲儿,赶紧给我找个地儿去,我在这儿先把这熊收起来。”说着,他就把那整个熊都弄到了自己的空间里头。这黄郎也不含糊,撒腿就跑,半个多小时就回来了。马斌端着枪,紧紧跟在黄郎后面,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处倒树前。这倒树啊,是好几棵大树倒在一块儿形成的一个大树窝,看着还挺隐蔽。 马斌打算用阴干的法子处理熊胆,让熊胆里的水分慢慢没了。他小心翼翼地把熊胆放好,眼睛就跟长在熊胆上似的,一刻不停地盯着周围的动静,心里直犯嘀咕:“可千万别出啥岔子,这可是我的宝贝疙瘩,要是有个闪失,我的财可就飞了。”在等熊胆阴干的时候,他还时不时地用手轻轻去摸一摸,感受着那硬邦邦的熊胆,心里那美劲儿就别提了,就好像已经看到大把大把的票子在眼前晃悠了。 马斌把这一系列事儿都干完了,这才抬头瞅了瞅天色。哎呀妈呀,太阳都快落山了,天边红得跟血似的,就好像老天爷都在怪罪他干的这伤天害理的事儿呢。他冲着黄郎喊了一嗓子:“黄郎啊,咱赶紧下山,回村子里去。”那只黄鼠狼,眼睛里贼溜溜的光一闪一闪的,看样子也是在为即将到手的好处兴奋呢。 沿着那曲里拐弯的山路往下走,马斌的脚步急得跟火烧屁股似的。他心里那股子猎到熊的兴奋劲儿还没消下去呢…… 那黄郎呢,在他身边蹦来跳去的,时不时扯着嗓子叫几声,那声音在这静悄悄的山林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走着走着,马斌突然听到旁边树林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这声音就像一道闪电似的,一下子击中了他的心,他的心跳“砰砰”地就加快了,跟敲鼓似的。他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死死地握住那把 56 半,脚就跟钉在地上似的,一动也不敢动,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黄郎也被吓了一跳,耳朵“唰”地就竖起来了,身子弓得跟个桥似的,做好了要扑出去的架势。过了一会儿,一只野兔从树林子里窜了出来,马斌这才松了一口气,可那手还是紧紧地抓着枪,不敢有一点大意,嘴里嘟囔着:“可不能在这时候出啥岔子,都快到家了,这要是阴沟里翻船,可就完犊子了。” 天越来越黑了,这山路也变得更难走了。马斌光顾着赶路,没瞅见脚底下有块大木头桩子,“扑通”一声就被绊倒了,手里的枪差点就飞出去了。这一下可把他吓得不轻,冷汗“唰”地就下来了,他慌慌张张地爬起来,赶紧检查了一下枪,确定没啥事儿了,才又接着赶路。这时候的黄郎,估计也累得够呛,不像刚开始那么欢实了,蔫头巴脑地跟在马斌身后。 终于,马斌看到山脚下的林子里,站在这儿都能瞅见村子里星星点点的火光。他心里头那股子高兴劲儿就像火山爆发似的,“噌”地就涌上来了,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心里就想着赶紧回到家,然后找时机把这熊胆换成钱,然后好好享受享受这富贵…… 马斌一路小跑着往山下冲,那黄郎也跟着跑了起来,一人一兽在这夜色笼罩的山林里,向着村子奔去…… 第68章 白花花一片 马斌在那黑灯瞎火、崎岖难行的小路上,心急如焚地往家赶。四周静谧得像个巨大的黑洞,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雪地寂寞地回荡,偶尔有几声猫头鹰的啼叫划破夜空,惊得他头皮发麻。小路两旁的树木在夜色中犹如张牙舞爪的鬼魅,影影绰绰,似乎随时都会扑将过来。他满心盼望着能快点回到家中那温暖的港湾,仿佛家里正有一大桌热乎饭菜和老娘慈祥的笑脸在等着他。眼见着天色迅速暗了下来,山路在朦胧的夜色里变得愈发模糊不清,就跟那画皮鬼的脸似的,一会儿一个样,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陷阱。无奈之下,他只好迅速从空间里抽出一个手电筒。刹那间,一道昏黄的光线摇摇晃晃地射了出去,像一个喝高了的醉汉在前方踉跄地开辟道路。 慢慢的就进入了村子,村口的老槐树在北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低声诉说着村里的陈年旧事。马斌把枪都收进了空间里面,又从空间里面把獾子肉拿出来了一部分,心里琢磨着:“这獾子肉,够家里吃好几顿的了,也算是给老娘的交代了。 谁能料到,这光线在一个十字路口处,如同被邪祟操控一般,照到了一个令人无比尴尬的场景。在那偏僻的拐角旮旯,一个女人正蹲着方便。在这现在的农村,经济状况都十分落后,基础设施建设更是严重不足。村里的厕所都寥寥无几,大多数人家的厕所也不过是在自家院子某个角落,用几块破木板、一块脏兮兮的布帘随意遮挡一下的简易场所。人们平日里在田间劳作或者外出赶路时,一旦内急,往往就会选择在一些隐蔽的草丛、墙角或者鲜有人至的拐角处解决,大家都习以为常,并未觉得有什么难为情之处。 马斌的手电筒光毫无预兆地“啪”地打在那女人身上,别的没看到,就看到白花花一片…… 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心里“我的妈呀”一声惊呼,只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场无法摆脱的噩梦之中,暗自叫苦不迭,心说今天这是走了什么霉运,怎么就偏偏照到这儿了呢。还没等他从这突如其来的惊愕中缓过神来,就听到那女人扯着嗓子嗷一嗓子:“哎呀妈呀,哪个王八犊子搁这儿瞎照啥玩意儿啊!” 马斌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再仔细一分辨这泼辣的骂腔,心里不禁暗暗叫苦,寻思道:“这不是前趟杆的绣丽嫂子嘛。这下可好,捅了大篓子了,她那厉害的嘴皮子,能把人说得无地自容,我今天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在这黑灯瞎火的,怎么就招惹上这尊大神了呢。” 马斌顿时慌了神儿,双手像被抽了筋一样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手忙脚乱地赶紧关掉手电筒。随后,他像根木头桩子似的呆呆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之中,尴尬和恐惧交织在一起。他心里不停地犯嘀咕:“肯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她那火爆脾气一上来,说不定真能把我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数落个遍。以后我在村里还怎么抬头做人啊,这名声非得臭遍整个村子不可。” 此时,绣丽嫂子也顾不上害臊了,匆匆提溜上裤子,带着一股怒火就气势汹汹地朝着马斌冲了过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绣丽嫂子急促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角落回响,像是敲响的战鼓。 马斌心里像敲鼓一样“咚咚”直响,脸上却强装镇定,努力挤出一丝带着讨好与羞涩的笑容,结结巴巴地说道:“绣丽嫂子,你看这事儿整得,我真不是成心的。这大黑天的,我就想着借个亮儿好赶路,哪成想就冒犯到你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暗自想着,绣丽嫂子平时虽说性格泼辣,但那眉眼间其实透着几分别样的妩媚。如今自己这一照,可真是惹了大麻烦,可不知为何,眼睛却又忍不住偷偷地多瞧了她一眼。“再说了,我啥也没看见啊!” 绣丽嫂子双手往腰上一叉,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可那原本因为羞愤而涨红的脸颊,却在马斌这一番话下,微微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嘴上嗔怪道:“你个大毛驴子啊,大晚上不老实在家猫着,跑出来瞎晃悠啥?你那眼睛咋还到处乱瞟呢?还没看见,你想看见啥呀?” 马斌声音里带着紧张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暧昧:“嫂子,我错了,我这着急忙慌往家赶,真没注意。再说了,看看又没啥?” 绣丽嫂子瞅着马斌那样子,又好气又好笑,那眼神里似有一丝别样的情绪迅速闪过,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泼辣,嘴里嘟囔着:“你这坏小子,还没啥?你随便到大街上去看去,看看人家怎么收拾你。以后可别这么冒失了,这黑灯瞎火的,别瞎照。也别到处胡咧咧。” 马斌一听这话,脑袋点得如同捣蒜一般:“好的,嫂子,我指定记住了。” “你这大晚上干啥去了?手里拿的啥?”绣丽嫂子目光落在马斌手中的獾子肉上,好奇地问道。 马斌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脑子转得飞快,赶忙回道:“去给人干了两天活,人家给的肉。”他可不敢把猎熊的事儿说出来,这要是传出去,指定得惹大麻烦。 绣丽嫂子一听,眼睛亮了几分,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点调侃的意味说道:“呦呵,可以啊,还给的肉。大斌子,给嫂子点尝尝呗!” 马斌心里犯起了嘀咕,她这直截了当地讨要,倒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他脸上挂着笑,却有些勉强地说:“嫂子,这……这刚够家里人尝尝鲜的,不过既然嫂子开口了,我哪能不给呢。”说着,马斌手忙脚乱地从那堆肉里挑了一块相对较好的递给绣丽嫂子,心里却在滴血,这肉在村里可不好弄,自己家人还没吃呢! 绣丽嫂子接过肉,满意地看了看,又似笑非笑地瞅着马斌说:“大斌子,算你识相。今天这事儿呢,嫂子就不和你计较了,以后有啥好事儿,可别忘了嫂子。” 马斌连忙点头:“那肯定不能忘,嫂子您就放心吧。” 第69章 谎言与暖心 告别了绣丽嫂子,马斌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他静静地伫立着,仿佛时间都为他停滞了片刻。他从空间里面拿出了一些肉。那肉的色泽,即便是在这空间里黯淡的光线映照下,仍散发着一种颇为诱人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的鲜美。紧接着,他的目光锁定在一旁的武器上,顺手握住了那把寒光闪烁、锋利无比的刀,刀身反射出的冷光好似夜空中的寒星,以及那把坚实厚重的斧子,仅仅是将它们攥在手中,便能真切地感受到金属特有的凉意与沉甸甸的重量。他就这般在原地站定,微微仰头,向着那未知的虚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是在从天地间汲取力量与勇气,这才毅然决然地朝着家的方向大步迈去。 此时的村庄,仿若被一层轻柔而又神秘的墨色轻纱所温柔笼罩,静谧得让人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一声声有节奏的跳动,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清冷的月光奋力地穿透层层叠叠、如棉絮般的云雾,好不容易才洒下几缕如丝线般微弱的光辉,勉强地勾勒出村庄那朦胧而又模糊的轮廓。偶尔,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几声犬吠,那声音像是孤独的行者在寂静的夜空里发出的呐喊,显得格外突兀,却又像是冥冥之中特意为马斌的归来而奏响的独特乐章,欢迎着这位久别归家的游子。马斌家的小院静静地隐匿在这片夜色之中,那历经风雨侵蚀而略显破旧的土墙,仿佛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默默地守护着小院;还有那扇略显歪斜的木门,在朦胧的月光下散发着一种质朴而又亲切的气息,好似在轻轻地呼唤着马斌的归来。 他的脚步轻盈而缓慢,缓缓地走近那扇承载着无数回忆的木门,每一步落下都好似生怕惊扰了屋内正在安睡的父母。他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长长的,仿佛是他对家的思念在地上的投影。他轻轻伸出手,那只手在空中微微颤抖,带着一丝近乡情怯的紧张与期待,轻轻推开了门。门轴发出那声熟悉而又略带沧桑的“吱呀”声,这声音像是一位久违的老友在轻声呼唤,又像是时光的叹息,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很远…… 走进院子,他转身,用同样轻柔的动作轻轻合上院门,那关门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似是在低低地诉说着他这一路的风尘仆仆与归来的喜悦。来到屋前,他再次抬起手,这一次,没有了之前的犹豫,他用力推开了屋门。 老娘那略显沙哑却饱含关切的声音立刻从屋内如利箭般传来:“谁啊?”那声音中带着多日的担忧与疲惫,仿佛每一个音符都写满了对儿子的思念,却又在瞬间因为那一丝期待而变得明亮起来。 马斌连忙提高声音回答:“娘,我回来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倦意,这两天的经历如同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让他的身心都感到无比的疲惫与压力。他的肩膀微微下沉,像是背负着无形的重担。说着,他迈进屋里,目光如电,迅速地扫过屋内的一切,熟悉的家具、熟悉的气息,让他的心瞬间有了归属。 昏黄摇曳的灯光下,老娘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一束最耀眼的阳光,冲破了所有的阴霾与黑暗,瞬间驱散了马斌心中的阴霾。她激动地说道:“老六回来了,咋样,累了吧。”岁月如同一把无情的刻刀,在老娘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那些皱纹像是一道道沟壑,记录着生活的艰辛与对子女的操劳。然而此刻,在喜悦的滋润下,那些皱纹似乎都变得浅淡了几分,每一道纹路里都流淌着对家人无尽的牵挂,仿佛岁月都在这一刻为这份母爱而让步。 马斌默默地把刀和斧子放到外屋地,金属与地面接触发出轻微而沉闷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他内心深处秘密的回响。他拎着肉走进里屋,只见老爹正坐在炕头上,嘴里叼着烟袋,烟雾缓缓升腾,在他的头顶缭绕不散,使得老爹的面容在朦胧中显得有些神秘莫测。老爹的眼神在烟雾中透着一丝关切与欣慰,他静静地看着马斌,没有过多的言语。 老弟则像个小团子一样,毫无防备地躺在炕上,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小小的身子蜷缩在炕角,仿佛在那里找到了最温暖的港湾。他的脸上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与宁静,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正在做着美梦,梦中或许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 老娘依旧坐在炕沿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进屋的马斌,那眼神里满是爱意与欣慰,仿佛只要这样看着儿子,就能弥补多日的思念,将所有的牵挂与担忧都化作浓浓的温情。 马斌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扬了扬手中的肉说道:“娘,这是人家给的肉,不累,咋还没睡啊!”他的声音在屋里回荡,带着一丝故作轻松的意味,像是在努力维持着一个看似完美的谎言。他的眼神微微躲闪,不敢直视老娘的眼睛,生怕那眼中的深情会像一面镜子,照出他内心的谎言与秘密,让他的谎言瞬间崩塌,如同脆弱的泡沫在阳光下破碎。 老爹听到这话,缓缓地吐出一口烟,烟圈在空中悠悠地上升、散开,像是一个个虚幻的梦,承载着这个家庭的喜怒哀乐。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娘担心你,每天都很晚才睡,这你回来了,她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马斌的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一阵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在山林中的种种遭遇,猎熊时那紧张刺激、惊心动魄的场景,与绣丽嫂子尴尬相遇的尴尬,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部部电影在他的脑海中放映,而他却无法与家人分享这些画面。他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那些不能说的秘密,就永远埋藏在心底吧。” 他强忍着内心的波澜,脸上依旧保持着那淡淡的笑容,像是戴着一张面具,努力不让家人看出他的内心。他坐在炕沿边,轻轻地握住老娘的手,感受着那粗糙而又无比温暖的触感,说道:“娘,这两天家里咋样?有没有啥事?” 老娘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中满是欣慰与安心,说道:“家里都好,大冬天的,能有啥事。快去睡觉吧!你也累一天了。” 夜深了,马斌躺在搭好的床上,望着那扇小小的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久久无法入眠。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马斌的脸上,像是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他。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老娘正在忙碌着准备早饭。那熟悉的身影在灶台前穿梭,锅里煮着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那袅袅升起的炊烟,和那弥漫在屋内的烟火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他起身走出屋子,来到院子里,深吸一口清晨那带着些许寒意的空气…… 第70章 回忆 老弟迷迷糊糊地揉着那还没完全睁开的眼睛,像只好奇的小猫咪一样凑到马斌跟前,嘟嘟囔囔地问道:“哥,这两天你嘎哈去了?” 马斌咧着嘴哈哈一笑,故意挺了挺胸膛,装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说道:“哥干活换肉去了,你哥我那可是凭本事挣来的,咋样?厉害吧!” 老弟眨了眨眼睛,小眉头一皱,怀疑地追问:“就你?能换这么多肉?那你昨天晚上啥时候回来的,我咋像个木头人似的啥都不知道呢?” 马斌伸出手,佯装生气地在老弟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打趣道:“我回来的时候,你那睡相可老nb了,简直跟个大懒猪似的,呼噜打得震天响,你要是能知道那才怪咧!” 老弟不满地嘟了嘟嘴,刚要反驳,这时老娘在厨房那边扯着嗓子喊道:“都别搁哪干站着了,可以吃饭了,都等着你们这俩活宝呢!” 马斌冲着外屋地方向大声回应:“来嘞,娘!”然后一把拉住老弟的胳膊,笑着说:“走咯,大懒猪,先填饱肚子,你要是再问东问西,小心我把你那份肉也给吃咯!” 老弟一听,立马眼睛放光,也顾不上追问了,跟着马斌就往饭桌跑去,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开启了这充满烟火气的早餐时光。 饭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大饼子和香气四溢的肉菜以及老娘自己腌的咸菜。老娘看着马斌,眼里带着几分赞许:“老六啊,你这出去干活换了这么多肉回来,没问问后面还有没有活了。” 马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娘,都是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咱一家人都得吃好。人家说了有活在叫我。” 老弟却在一旁不依不饶,嘴里塞着饼子含糊不清地说:“哥,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啥活儿呢。” 马斌笑着给老弟夹了一块肉:“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现在好好吃饭,多吃点才能长得快。”一家人有说有笑,温馨的氛围在屋内弥漫。 吃完饭,老弟就蹦蹦跳跳出门去玩了…… 老爹也溜溜达达的出去了,马斌猜测不是吹牛就是去看小牌了…… 马斌趁着周围没人,抽空从空间里面砍了一块肉,迅速的丢给了黄郎,它叼着肉跑进了柴火垛里…… 接着马斌就准备劈木头,他熟练地挥舞起斧头,开始劈起木头来。在这个家中,平日里取暖做饭,除了烧苞米杆,便主要依靠这些木头,也就是俗称的木头伴子。 马斌一边有节奏地劈砍着,一边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在前世,老爹的转变是从马武结婚之后开始的。马武刚结婚的那几年,家里的一切都还较为正常。然而,当马武有了孩子后,家庭的经济压力陡然增大。老爹心疼自己的小儿子,也为了能有钱买酒喝,竟动起了去林子里砍枯树或者树根的念头,然后拉到镇子上售卖换钱…… 三天两头的就赶着毛驴车去劈木头卖,得来的钱却大多被他拿去买酒喝了。 最惊险的一次,老爹在林子里被林场的护林员当场抓到。面对护林员的斥责,老爷子却毫无惧色,反而理直气壮地大声说道:“你 nb 你拘留我,抓我你还得好吃好喝地供着我……” 那年轻的护林员何曾见过这般架势,气得脸都涨红了,大声反驳道:“老爷子,你砍树,你还有理了……” 可老头根本就不理会他的话,就这么执拗地僵持着。 幸好最后林场的领导赶了过来,领导一眼就认出了老爷子,惊讶地说道:“呦呵,老马大爷,您这是咋滴啦这是……” 老爷子一听,立刻又激动起来,大声嚷嚷道:“我就砍个枯树,他就要抓我,老子犯什么法了…他不是要抓我吗?你让他抓。” 林场领导赶忙拉过年轻的护林员,小声解释道:“这位老爷子可是党员,而且和县里的领导还是战友,咱可不能莽撞行事。” 护林员听闻领导的话,虽心中仍有不满,但也知晓此事不能简单粗暴地处理,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老爷子见此情形,哼了一声,扛起自己砍来的枯树就要往马车上装。林场领导赶忙上前拦住,陪着笑脸,好说歹说,才让老爷子象征性地交了点罚款了事。 此事过后,老爷子并没有就此收手,依旧会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地去林子里寻些“生计”,只是行事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了,每次去都会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生怕再次被抓个正着。 马斌回想起这些,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手中的斧头也随之停顿了下来。他望着眼前还未劈完的木头,思绪却飘得更远了…… 第71章 韩立伟来找 在马斌搁那正沉浸于回忆里的时候,就听大门口传来一嗓子贼响亮的呼喊:“毛驴子在家没?”那动静,老有东北那旮旯的乡野味儿了。 马斌正拎着斧子忙活着呢,一听这声儿,麻溜儿地放下斧子,抬眼往门口一瞅,脸上露出点儿惊讶的样儿:“哟呵,立伟哥,今个啥风把你给刮来了?” “搁家呢!”马斌扯着嗓子回了一句,“干哈呀?立伟哥。” 韩立伟推开大门,大步流星地就进了院儿,边走边说:“找你有点事儿,先瞅瞅你在不在家。” 马斌热乎地从兜里掏出烟卷儿,递向韩立伟:“来,立伟哥,抽根烟。” 韩立伟接过烟,眼睛在烟卷上盯了一会儿,逗趣儿道:“哎呀妈呀,大斌子行啊,现在这小日子过得不错,都抽上这烟了。” 马斌笑着拿起火柴,先给韩立伟点着烟,自己也点上一根,猛吸一口后慢慢说道:“嗨,这不就挣点零花钱嘛。对了,立伟哥,你找我到底啥事儿啊?” 韩立伟拉着马斌往边上走了几步,神色变得有点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说:“我听人唠嗑儿,说年后又得有一批知青要来。你家叔是不是安排你去接啊?” 马斌微微点了点头:“嗯呢,是让我去接。咋的,这事都传得满城风雨了?连你都知道了。” 韩立伟无奈地耸了耸肩:“这有啥好奇怪的,这种事儿一宣扬,满大街都能知道。你也清楚,咱村里那些老娘们整天就爱扯老婆舌,东家长西家短的,啥事儿都能给你传得嗷嗷响。”韩立伟说道: 马斌连忙打断道:“咋的,你有啥事要去县里呀?” 韩立伟应道:“嗯呢呗。我寻思着打点猎物,先搁家冻着。等咱上县里的时候,你帮我把东西拉着,我想去县里用这些玩意儿换点生活用品……” 在这个时候,可不能提“买卖”俩字,只能说“换东西”,毕竟要是说“买卖”,一不留神让人揪住小辫子,指定得惹麻烦,说“换东西”就相对隐晦,旁人也挑不出啥理儿来。 马斌心里头暗自合计,到时候自己也得把空间里的熊和狍子都给卖喽,正好韩立伟以前老往黑市跑,自己跟着一块儿去,那可老方便了,也能更有底儿。不过这种事儿可不能随便秃噜出去,只能含含糊糊地答应下来…… 马斌接着说:“行啊,没毛病。立伟哥,那到时候我去的前一天招呼你。” 韩立伟满脸感激:“妥了,谢了老弟,到时候哥请你下馆子。”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客气话。接着韩立伟就离开了马斌的家。 马斌也没把这事当成一个事儿,毕竟日子还早着呢,等要去的时候再讲也不迟。 马斌这两天倒是被子弹的事情搅扰得心烦意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要知道,在这山林里,子弹就如同他打猎生涯的生命线一般重要。没有子弹,那些机灵的猎物怎会乖乖就范?他又怎能赚到钱?虽说黑市上偶尔能寻觅到子弹的踪迹,可每次涉足黑市交易,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就如同做贼一般,心里头始终不踏实。而且,总依赖黑市也不是长久之计,迟早会惹出祸端。 平常能光明正大地摸到子弹的时候,也就只有村里组织民兵训练了。那时,每人能领上寥寥几发子弹过过瘾。然而,对马斌来说,那点子弹不过是杯水车薪,刚打得兴起,还未过足瘾,子弹就已消耗殆尽。他的心里就像被猫爪子不停地挠着,满心都在惦记着如何能多弄些子弹。思来想去,他将主意打到了二哥身上。二哥在村里担任小队长,大小也算是个管事的官儿,手中肯定会有些存货。 马斌心里也明白,二嫂可不是那种能轻易被糊弄的人。空着手去,别说换子弹了,恐怕连二哥家的门都难以踏入。他的目光扫过空间里的猎物,一咬牙,决定拿只狍子腿去探探路。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前世公社解散那会儿的情景,二哥那精明的模样依旧清晰,当时家里可是划拉了不少好东西…… 他一边专注地把院子里的木头整齐地码放好,一边在心里反复琢磨着该如何跟二哥开口。将斧子放置到外屋地后,他轻轻拍了拍身上的木屑,怀着忐忑的心情抬腿就往二哥家走去。 一路上,马斌的心里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临近二哥家时,他的眼睛迅速地滴溜溜一转,很快便找到了一个极为隐蔽的旮旯。此处四周杂草丛生,还有几棵参天大树如天然屏障般遮挡着,旁人极难发现。 第72章 二哥 二嫂 马斌他像个经验老到的贼,猫着腰,悄悄从空间里拽出一只狍子。这狍子仿佛刚咽气不久,还保留着鲜活的模样。马斌手起刀落,动作干净利落,毫不犹豫地砍下一条前腿,拎在手中。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狍子放回空间,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周围的环境,在确定无人看见后,才挺直身子,整了整衣裳,故作镇定地走向二哥家的大门。 “二哥,二哥在家不?”马斌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久久回荡。 “干啥呀?搁家呢,进屋吧。”二哥那闷声闷气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马斌推开大门,走进院子,紧接着紧走两步来到屋门口。他轻轻推开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只见二哥正悠闲地躺在炕上,二嫂则在地下弯着腰辛勤地洗衣服。 “二哥,起来啦。”马斌脸上堆满笑容,率先跟二哥打了个招呼,随后又转身对二嫂说道,“嫂子,洗衣服呢,真是辛苦啦。” 二嫂抬起头,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嗯呐,老弟过来了,快上炕坐。”二嫂个头不高,也就一米五左右的样子,但整个人长得极为精神,眉眼之间透着一股机灵劲儿。二哥则是个身材魁梧的大高个,足有一米九,往那一站,就如同一个巍峨的铁塔。想当年二哥能顺利参军,这高大健壮的身材想必是起到了不小的助力。 马斌从背后缓缓拿出狍子腿,双手毕恭毕敬地递给二嫂:“嫂子,这不是前几天给人家干活儿,人家给的报酬。我就寻思着来看看二哥二嫂,平日里你们对我颇为照顾。” 二哥和二嫂对视了一眼,二嫂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神色,连忙快步上前接过肉:“哎呀,还是老六有心呢,还知道来看看你二哥二嫂。” 可二嫂心里却不禁犯起了嘀咕,这马斌平时可是个火爆脾气,三句话不对付就能跟人吵得面红耳赤,啥时候变得如此客气了? 二哥却与二嫂不同,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深知马斌这小子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前来肯定是有事相求。这年头,肉可稀罕珍贵,即便是亲兄弟之间,涉及利益之事也得明算账,哪有人会平白无故地送这么多肉。 二哥摆了摆手,对二嫂说道:“把肉拿到外屋地冻上吧,别坏了。”然后一把拉着马斌往炕沿上一坐,重重地拍了拍马斌的肩膀说:“老弟呀,有啥事就直说,别跟哥兜圈子。只要哥能办的,肯定给你办了。” 马斌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一丝略显尴尬的笑容:“二哥,不瞒您说,我前几天给人干活碰到个猎户,他那子弹用得太快了,所以我打算用肉换点子弹。我想着换点肉回来孝敬孝敬爹和娘。您看您能不能帮我弄点子弹?我知道您是小队长,肯定有办法。” 二哥听了,微微皱了皱眉头,陷入了片刻的沉思,随后缓缓说道:“子弹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管得可严了,我这儿倒是有一些存货,但也不多。他打算咋换呢?” 马斌一听有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二哥,你先说说你的条件。” 二哥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狍子肉是不错,不过老弟你也知道,哥当这个民兵小队长,手里有枪还管着几个人,到冬天了带几个人去打打猎,咱也不缺肉吃,不过哥看在你想孝敬爹妈的份上哥给你按 4 毛钱一颗子弹算。一斤肉换两颗子弹,你还能从中间赚一点,你看看怎么样?” 马斌连忙点头如捣蒜:“行,二哥,我这就去想办法。您先把子弹给我留着,等我弄来东西,马上跟您换。” 二哥连忙拉住马斌又说:“瞅瞅你这急性子忙乎啥,哥还有话要跟你说。” 马斌连忙停住脚步,看一下自己的二哥,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肉呢?我不多要,我就要20斤肉能换40颗子弹。如果他还要的话,就得用东西来换或者用钱来换,你懂吗?” 马斌瞬间就明白了,这用肉换就是打个幌子,其实自己二哥还是想用子弹卖钱。 不过这个条件自己倒是能满足,只不过是肉可以先换,等自己去县里把猎物都卖的话,再用钱到他这里买子弹。 “懂、老弟必须得懂。老弟没别的要求就打算换两斤肉,让爹娘尝一尝。” 二哥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信任:“行,老弟,我信你。不过你可得抓紧时间,这子弹在我这儿也不能放太久。” 从二哥家出来后,马斌的脚步略显轻快…… 第73章 年韵 马斌家的小院,被厚厚的积雪捂了个严严实实,宛如盖了层白花花的棉被,年根底了,连下了好几天雪…… 马斌这阵儿,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一边忙活着过年的零碎事儿,一边还得惦记着什么时候去县城。 马武在院子里跟那些个杂物较上了劲,手冻得跟红萝卜似的,还时不时凑到嘴边哈几口热气。“哥,瞅这猪肉,够咱过年可劲造了。”马武咧着嘴乐呵。马斌嗯了一声,眼睛却盯着存放猎物的大冰缸,心里直发毛。 在东北冬天,冰缸是一种利用寒冷天气进行食物储存的工具。 东北的冬季气温很低,冰缸一般是陶制的大缸。人们会把冰缸放置在室外背阴处,缸里可以储存很多食物。比如,把包好的饺子放在冰缸里,饺子就像被放在了一个“天然大冰箱”中,能长时间保存。还有肉类,像冻猪肉、冻鱼等也能放在里面,在低温环境下,这些食物不会变质。 屋里头,老爹和老娘也没闲着。老娘坐在炕头,眯着眼缝补衣裳,老爹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几件老掉牙的家具,嘴里嘟囔着:“这年啊,就得过得有模有样。” “斌儿啊,把那猪肉和獾子肉拿点进来,晚上包顿饺子尝尝鲜。”老娘扯着嗓子喊。马斌应了一声,磨磨蹭蹭走进小屋,瞅着那肉,心里不是个滋味。挑了几块像样的,进了屋。 “娘,这肉可老好了,包出的饺子指定香。”马武擦了擦嘴角。 老爹瞅了眼肉,说:“过年可劲的造啊。” 接下来一家人开始打扫卫生…… 一番忙碌的大扫除过后,屋内屋外都被拾掇得干干净净,焕然一新。老爹慢悠悠地走进里屋,不一会儿,手里拿着皱巴巴的 5 毛钱走了出来。他朝着正站在院子里拍打着身上灰尘的马斌招了招手,说道:“斌儿啊,去供销社买两挂小鞭。”在那个时候,市面上常见的鞭炮规格有 200 响和 500 响的,而他们平日里所说的小鞭,就是那种 2 毛钱能买一百响的鞭炮。这种小鞭虽说没有那些大挂鞭炮来得那么气势磅礴,但对于孩子们来说,却有着独特的乐趣。 马斌快步走上前,双手接过老爹递来的钱,微微歪着头问道:“那还剩一毛钱买点啥?” 老爹吧嗒了一下嘴,思索片刻后说道:“买几块糖球,让咱也尝尝啥叫甜味。” 在那个物资相对匮乏的年代,糖球对于大人和孩子来说,都是一种难得的甜蜜诱惑。 马武听了老爹的话,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紧紧跟着马斌…… 马斌把钱揣进兜里,转身就往外走去,来到大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老弟紧紧跟着自己。 “去,快回家去帮忙干点活,少不了你的糖吃。” “不要、我要跟你一块去,万一你要偷吃呢!” 马斌是连连保证他不会干这样的事,好不容易才哄着马武回了家。 要是平时马斌就带着他去了,不过这次马斌打算先去黑市换点钱,不方便带着他…… 马斌看着马武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家门,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快步朝着黑市的方向走去。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般,他却顾不上这些,心里只盘算着在黑市能把手里的狍子肉顺利换出去。 这一路,马斌冻的嘴唇子都青了,眉毛上都是霜…… 这黑市处在小镇的旁边的林子里,几间破旧的木板房,人来人往却都遮遮掩掩。马斌小心翼翼地穿梭其中,眼神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终于,他找到了王彪。一番讨价还价后,马斌成功用缺了一条腿的换得了一笔钱,数了数,心中有了底,便准备直接在这里买了…… 马斌就直接逛了起来,地上上的商品虽不算琳琅满目,但也摆放不老少。马斌径直走向摆放鞭炮的地方,看着那琳琅满目的鞭炮,心中满是欢喜。他小声说道:“给我拿三挂小鞭。” 对方慢悠悠地拿了三挂小鞭递给他。马斌付了钱,又来到一个卖糖果的老人前面,挑了一把色彩鲜艳的糖球…… 一毛八的酱油,三毛六的烟,五毛的散酒,篦子梳…… 买完东西,马斌没多留就出了林子…… 一路往村子走去…… 刚进院子门,马武就像个小尾巴一样窜了出来,围着马斌直打转。“哥,你可算回来了,买着小鞭和糖球了吗?” 马斌笑着从怀里掏出糖递给他,“看,这是啥?” 马武眼睛一亮,一把抢过来,跑回屋子…… 马斌走进屋里,把小鞭和糖球放在桌上。老爹看了看,点头说道:“行,这小鞭看着就不错。” 老娘也笑着从厨房走出来,“这咋买这些东西,老六你也要攒钱啊!” “没事的,娘,过年开心嘛!” “哥,你看这鞭炮,过年放肯定特带劲。”马武看到鞭炮兴奋地说。 马斌笑了笑说:“行,不过放的时候可得小心点。” 第74章 除夕 牌局 随着年关像个欢快奔跑的孩子般越来越近,整个村子都被浓浓的年味包裹起来。各家各户像是约好了似的,纷纷开启了忙碌而又充满喜悦的筹备模式。这边,几个大叔正站在门口的梯子上,哼哧哼哧地张贴着春联,红红的纸张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鲜艳得如同冬日里燃烧的火焰;那边,婶子大娘们则手脚麻利地挂起了灯笼,那些灯笼宛如一个个熟透的红柿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喜庆的光晕。孩子们可没闲着,他们像一群脱缰的小野马,在雪地里你追我赶,嬉笑打闹,时不时地捡起地上的雪团,互相投掷,惊呼声、欢笑声此起彼伏,震得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马斌家自然也融入了这股热闹的年味潮流之中。老爹精神矍铄地指挥着马斌和马武,在门口贴上了一副寄托着美好祈愿的春联。上联“瑞雪纷飞辞旧岁”,仿佛让人看到那纷纷扬扬的雪花正将过去一年的烦恼与疲惫轻轻拂去;下联“祥梅绽放迎新春”,又好似预示着新春之际,吉祥的梅花将绽放出无限的生机与希望;横批“福满人间”,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饱含着对新的一年里幸福满溢的殷切期盼。 春联贴好后,老爹就像只被放出笼的鸟儿,迫不及待地出去找牌友看小牌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几句:“我晚上就回来,你们娘儿几个把家里拾掇好喽。”那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小巷的拐角处。马武那调皮捣蛋的小子,瞅着老爹出门,也像一阵风似的,跟着小伙伴们跑出去玩了,院子里只留下一串欢快的呼喊声。 老娘则一刻也不停歇,早早地就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大显身手,开启了年夜饭的筹备工作。她先将猪肉和獾子肉仔细地清洗干净,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对待两件稀世珍宝。清洗完毕后,老娘开始精心烹制起来。一块块肥瘦相间的猪肉在锅里欢快地翻滚着,逐渐变成了色泽诱人的红烧肉,那浓郁的肉香弥漫在整个屋子里,让人忍不住直咽口水。獾子肉切成薄片,与酸爽可口的酸菜一起下锅爆炒,“滋滋啦啦”的声音伴随着香味飘散出来,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这边肉菜弄好了,老娘又开始准备饺子馅。她熟练地拿起菜刀,将切好的酸菜和剁好的肉馅放在案板上,有节奏地剁着、搅拌着,各种食材在她的手下完美融合,散发出独特的香味。马斌站在一旁,看着老娘忙碌的身影,想要帮忙却又插不上手,一时间竟闲了下来。他在院子里踱步,思绪飘远,想着这一年的过往和新一年的憧憬,偶尔被老娘从厨房传来的呼唤声拉回现实,跑去帮忙递个调料或是拿个盘子。 马斌正站在院子里发呆,就瞧见大眼珠子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院子,扯着嗓子喊道:“马斌呐,走啊,打麻将去,三缺一就等你了!” 马斌一听,眼睛亮了起来,在这冰天雪地的年根儿,打麻将可是个消遣的好法子。他应了一声:“成嘞,等我套件棉袄。” 马斌转身进了屋,一边穿棉袄一边跟老娘喊道:“娘,我出去耍会儿麻将,晚点回来。” 老娘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随口应道:“别玩太晚,还得回来吃年夜饭呢!” 马斌应了一声,就和大眼珠子出了门。 路上,马斌搓着手问大眼珠子:“都谁在那儿呢?” 大眼珠子笑嘻嘻地说:“有二牛,还有顺子,就等咱俩了。这大过年的,不玩两把,都没年味儿。” 马斌点点头,脚下加快了步伐。 两人一路来到二牛家,刚一推门,一股热气夹杂着浓烈的烟味就扑面而来。马斌定睛一看,好家伙,二牛家三个屋,已经有两个屋都支起了麻将桌,屋里头乌烟瘴气的,人们的欢声笑语和麻将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二牛瞧见马斌和大眼珠子来了,从里屋探出脑袋,兴奋地喊道:“哎呀妈呀,可算把你们盼来了,三缺一啊!来得正是时候。” 马斌和大眼珠子脱了鞋,上了炕。炕烧得滚热,坐上去暖烘烘的。马斌伸手摸了摸麻将牌,心里琢磨着今天可得好好玩几把。牌局很快就开始了,马斌起手的牌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差,他皱着眉头,思索着出牌的策略。 第一轮,马斌出牌比较谨慎,顺子那边则打得比较激进,很快就听牌了。 “碰!”二牛大声喊道,随后打出一张牌… 顺子眼睛一亮:“胡了,清一色带杠自摸三家!” 马斌无奈地摇摇头,这第一把就这么输了。 这时,大眼珠子咂咂嘴说:“哎呀,顺子你这手气也太旺了,这就胡了,是不是出门踩了啥好运道啊?这清一色带杠自摸三家,可把我们吃得死死的。” 顺子哈哈一笑:“我这是老天爷眷顾,开门红啊!这牌型一上,我就知道有戏。” 接着几轮,马斌的手气似乎都不太好,总是抓不到好牌。他看着手里的牌,嘟囔着:“这牌也太背了,点儿不行啊。” 大眼珠子在一旁笑着打趣:“马斌,你这是咋了?平时的劲儿都哪儿去了?” 马斌白了他一眼:“你行你上啊,这牌不好整,上家盯得又紧,我这吃碰都不好操作。” 二牛也跟着搭腔:“马斌,别着急,这才刚开始,风水轮流转,说不定一会儿就好了。先把牌理理顺,看看能不能做个七对等特殊牌型。” 又一轮开始,马斌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把还算凑合的牌,他精神一振,开始认真布局。“吃!”他喊了一声,把顺子打出的牌吃进,然后打出一张闲牌。 牌局逐渐紧张起来,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只有麻将的声音在屋里回响。 “杠!”二牛突然喊道,把一张牌杠了起来,然后翻开底牌,可惜没杠上开花。马斌心里松了口气,继续盯着牌局。这时候,他摸到了一张关键牌,正好可以听牌,他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故作镇定地打出一张牌。 “胡了,卡二条!”马斌终于等到了这一声,他高兴地把牌推倒:“可算开张了,这把不容易啊!这牌型卡得我好苦,总算等来了二条。” 二牛一拍大腿:“哎呀,马斌这把可以啊,总算是缓过来了。这卡二条胡得巧。” 大眼珠子也笑着说:“这就对了嘛,我就说你行的。这把牌摸打有章有法,不错不错。” 然而,接下来的几局,马斌又陷入了输牌的怪圈。他的筹码越来越少。 “马斌,你今天是不是有啥心事啊?心不在焉的。”顺子看着马斌,疑惑地问道。 马斌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牌一扔:“能有啥心事,就是这牌运太差了。这把牌起手就没几个万字,万字缺门,不好做牌啊。” 大眼珠子则安慰道:“别灰心,过年嘛,输赢不重要,图个乐子。” 又玩了几圈,眼瞅着天渐渐黑了,马斌一算账,自己输多赢少。他连忙站起来:“不行了,我得回家了,还得吃年夜饭呢。” 大眼珠子也站起来:“行嘞,那咱改天再玩。” 二牛在一旁挽留道:“再玩会儿呗,这才刚开始热闹呢。” 马斌笑着摇摇头:“不了,家里还等着我呢。”说着,他穿上鞋,和大眼珠子一起出了门。 外面的雪又下大了,马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走。他心里想着这一天的牌局,虽然输了些钱,但也算是过了把瘾。快到家的时候,他看到自家烟囱里冒出的袅袅炊烟,闻到了年夜饭的香味,加快了脚步。推开门,屋里暖烘烘的,老娘正在摆桌子,马武在一旁帮忙。 马斌笑着说:“娘,我回来了。” “好,回来就好,一会包饺子……” 马斌发现老弟已经回来了,坐炕上,盯着菜在淌哈喇子…… 老爹还没回来…… 第75章 年夜饭 等老爹哼着那跑调的二人转小曲儿,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意,从外面看小牌归来时,家中瞬间如被点燃的炮仗一般,热闹劲儿直线飙升。大家伙儿心有灵犀地各就各位,纷纷投身于年夜饭的筹备大业之中。 老娘像是一位指挥若定的将军,早就在案板上把饺子馅和面皮准备得妥妥当当。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开启了包饺子的欢乐时光。老爹那双手像是被岁月赋予了魔力,手法娴熟得令人咋舌,捏出的饺子好似一个个圆润可爱的胖娃娃,规规矩矩地排列在盖帘上,仿佛在接受着检阅。马斌虽说技艺稍逊一筹,但也学得有模有样,专注地往饺子皮里填着馅料,而后用力一捏,一个勉强能与老爹作品媲美的饺子便诞生了。马武那调皮蛋可就没了耐心,才包了没几个,就开始搞起了“创意”,包出来的饺子不是咧着嘴“笑”着露馅,就是奇形怪状得让人忍俊不禁,逗得全家哄堂大笑。 不多时,饺子包好。老娘利落地系上围裙,双手稳稳端起盖帘,大步迈向灶台。老爹也不含糊,转身走向柜子,取出那瓶珍藏的烧酒,又翻出个精致的小酒壶,缓缓将酒倒入,随后轻轻放入热水中烫着,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大过年的,就得喝点热乎酒,那滋味,甭提多舒坦了。” 马武这小家伙早就心痒痒得不行,瞧见老娘开始煮饺子,二话不说,像只脱缰的小野马般冲向院子,去放鞭炮。他从墙角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挂小鞭,眼神中满是兴奋与紧张,慢慢地展开,轻轻放在地上,接着哆哆嗦嗦地拿起一根香,缓缓伸向鞭炮的引线。“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鞭炮瞬间在院子里炸响,浓烟滚滚而起,马武那小脸瞬间被熏得黑乎乎的,活像个刚从烟囱里爬出来的小精灵。不过这小子可不在乎,咧着嘴笑得格外灿烂,双手兴奋地拍着,等鞭炮声一停,立马蹦蹦跳跳地跑回屋里。 马斌在外屋地忙得不可开交,将老娘事先精心烹制的美味佳肴,一盘接着一盘地往屋里的饭桌上端。那红烧肉色泽红亮,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醇厚;獾子肉炒酸菜散发着独特的香味,酸香与肉香完美融合;还有几条炸得金黄酥脆的小鱼,静静地躺在盘子里,仿佛在召唤着人们的味蕾。一时间,满桌佳肴香气四溢,直勾勾地往人鼻子里钻。 没一会儿,马武就像个被美食勾了魂的小馋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翻滚的饺子,那哈喇子在嘴角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而出。马斌瞧着弟弟这副模样,觉得有趣极了,笑着说道:“老弟,哥给你猜个谜啊!”马武一听猜谜,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小星星,急切地喊道:“哥,快说快说,我听着呢。”马斌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说:“南边来个黑小子,趴锅台要饺子,打一物。”马武皱着眉头,小手不停地挠着脑袋,嘴里小声嘟囔着:“南边来的黑小子?要饺子?这是啥玩意儿呢?”那副认真思考的小模样,真是可爱又好笑。 马武歪着脑袋,苦苦思索了好一阵子,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大声喊道:“哥,我知道了,是不是笊篱?你看它那样子,就像个小黑胖子,趴在锅台上可不就像要饺子嘛!”马斌忍不住哈哈大笑,点头称赞道:“行啊,老弟,还挺机灵,没错,就是笊篱。” 这时,老娘揭开锅盖,热气腾腾的饺子如同一群欢快的白胖胖小鸭子,在锅里翻腾跳跃。“饺子出锅喽!”老娘那嘹亮的吆喝声瞬间传遍整个屋子。马斌赶忙拿起盘子,手脚麻利地帮着老娘把饺子盛出来。老爹也恰到好处地烫好了酒,端着酒壶稳步走进屋,往几个酒杯里依次倒上酒,刹那间,酒香四溢,与饺子的香气交织缠绕,让整个屋子都沉浸在浓浓的年味之中。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马斌率先端起酒杯,目光诚挚地对着老爹老娘说道:“爹,娘,这一年你们辛苦了,儿子敬你们一杯,愿你们新的一年身体康健,事事顺遂。”言罢,仰头一饮而尽。老爹微笑着点头,也轻轻抿了一口酒,说道:“好,好,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比啥都强。” 马武可没心思管这些,眼睛紧紧盯着饺子,瞅准时机,迅速夹起一个饺子就往嘴里塞,结果饺子太烫,烫得他直哈气,却还舍不得吐出来,那滑稽的模样再次引得全家一阵欢笑。“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老娘佯装嗔怪,眼神里却满是对儿子的疼爱。 大家一边吃着饺子,一边兴致勃勃地分享着这一年的趣事和对新一年的憧憬。老爹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瑞雪,满怀期待地说:“瑞雪兆丰年啊!看样子明年是个好收成。”老娘转头看向马斌,语重心长地说:“老六,明年你就要下地干活了,心里咋想的呀?”马武则叽叽喳喳地讲述着和小伙伴们玩耍的欢乐瞬间,什么堆了个超级大的雪人,打雪仗时不小心掉进了雪堆里,说得眉飞色舞。老爹也打开了话匣子,说起村里的新鲜事儿,什么哪家又添了新牲口,村里打算开春修条新的小路,言语间满是对生活的热爱与期待。 酒过三巡,大家都吃得肚子圆滚滚的。马武心满意足地摸着自己的肚子,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这顿年夜饭吃得可太得劲了,要是天天都过年就好了。”这天真的话语让大家都忍俊不禁,笑声在屋内回荡。 饭后,老娘和马武默契地收拾桌子,马斌和老爹则悠闲地坐在炕头,继续畅聊着天。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似是为这团圆的夜增添一抹诗意;偶尔还有几声鞭炮声远远传来,打破夜的宁静。屋内,昏黄的灯光散发着温暖的光晕,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在这寒冷的冬夜久久回荡,这便是东北年关里最平凡而又珍贵的幸福模样,简单质朴,却足以温暖人心,让人眷恋不舍。 第76章 拜年 大年初一,晨曦微露,马斌的小村庄还沉浸在新年的静谧与祥和之中。马斌家早已是一片忙碌景象。弟弟马武被窗外稀疏的鞭炮声唤醒,一睁眼,就看到老娘在炕头忙碌地整理着拜年要用的东西,老爹在一旁抽烟喝水,马斌则在灶间添柴烧水,准备煮饺子, “快、赶紧起来,咱得早点去爷爷奶奶家拜年。”老娘一边叠着衣服,一边催促道。马武迅速爬起来,穿上厚厚的棉衣棉裤。兴奋得像只小猴子,在屋里蹦来蹦去,嘴里还念叨着:“去爷爷奶奶家喽,可以吃好吃的,还能玩鞭炮。” 不一会儿,饺子煮好了,热气腾腾地端上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饺子,老爹不忘叮嘱:“到了爷爷奶奶家,都规矩点,不许调皮捣蛋。” 马武嘴里塞着饺子,含糊不清地应着:“知道啦,爹。” “”知道了,爹。”马斌也在一旁说道。 吃完饺子,一家人穿戴整齐,迎着凛冽的寒风出发了。路上的积雪被踩得嘎吱作响,马武像脱缰的野马,在前面跑着、跳着,时不时地抓起一把雪,捏成雪球扔向马斌。 马斌佯装生气,追着马武打闹。 老爹在后面笑着喊道:“别闹了,留点力气到爷爷奶奶家拜年。” 不多时,四叔家的院子映入眼帘。大门上贴着崭新的春联,上联“春临大地百花艳”,下联“节至人间万象新”,横批“新春大吉”,大红灯笼在门口高高挂起,随风摇曳,满是喜庆。 马斌和马武争前恐后地推开院子门,高声喊道:“爷爷奶奶,我们来啦!”迈进屋内,暖意扑面而来。爷爷奶奶正坐在炕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两个堂哥和他们的媳妇也都在,堂哥家的孩子们看到马武,立刻围了过来。 马武很快就和孩子们打成一片,他们在屋里屋外地追逐嬉戏。一会儿玩起了藏猫猫,马武躲在角落里,捂着嘴偷笑,却不小心露出了衣角,被眼尖的孩子发现,一阵欢笑声响起;一会儿又玩起了拍手游戏,稚嫩的童声和欢快的拍手声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屋子都充满了生机。 马斌则和两个堂哥寒暄几句后,便被拉到一旁的桌子上打麻将。堂哥熟练地洗牌、码牌,麻将在桌上碰撞出清脆的声响。“马斌啊,最近咋样?” 大堂哥一边抓牌,一边笑着问道。马斌谦虚地笑了笑:“就是瞎忙活。” 牌局开始,大家你来我往,气氛热烈。马斌盯着手中的牌,思索着出牌策略。 “碰!”二堂哥大声喊道,然后打出一张牌。 马斌摇摇头,又摸起一张牌,眼睛突然一亮:“胡了!” 众人一阵惊叹。 这边麻将打得热火朝天,那边老爹坐在炕头,陪着爷爷奶奶聊天。 老爹恭敬地对爷爷说:“爹,您这身体最近咋样?冬天冷,可得多注意保暖。” 爷爷笑着摆摆手:“还行,就是这老寒腿一到冬天就不太舒服。你们呢?家里都好吧?” 老爹连忙点头:“都挺好的,您别操心。今年收成也不错,孩子们也都懂事。” 老娘和四婶则系上围裙,走进厨房。厨房的灶台上摆满了各种食材,有新鲜的猪肉、自家腌制的酸菜、冻豆腐等等。 老娘拿起一块猪肉,笑着对四婶说:“这猪肉看着可真新鲜,咱今儿个做个红烧肉,肯定香。” 四婶点头称是:“行,再加上酸菜炖粉条,那可得老好吃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切菜、炒菜。锅里的油烧热,放入葱姜蒜爆香,再加入猪肉翻炒,不一会儿,香味就弥漫了整个厨房。四婶在一旁烧火,时不时地往灶里添些柴火,火势熊熊,映红了她们的脸。 “你家那孙子可真乖巧,学习咋样?”老娘问道。 四婶笑着回答:“还行,都挺听话的,就是学习上得再督促督促。你家马斌和马武呢?” 老娘叹了口气:“马斌这孩子还算懂事,马武就调皮了些,不过也挺机灵的。” 临近中午,饭菜陆续上桌。满满一桌丰盛的菜肴,红烧肉色泽红亮,让人垂涎欲滴;酸菜炖粉条热气腾腾,酸香扑鼻;还有凉拌菜,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大家围坐在桌前,爷爷坐在主位,笑容满面。“来,大家都动筷子,今年过年,一家人聚在一起不容易,好好吃顿饭。”爷爷说道。 众人纷纷拿起筷子,一时间,欢声笑语、推杯换盏,屋内充满了浓浓的年味和亲情。 后面的几天,不是马斌去拜年,就是自己的哥哥姐姐们回家拜年…… 马武可算是过了个好年,不是吃就是玩……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来到了二月二,这也就算是过完年了,新的一年开始了…… xs7.com 第77章 去县城 这一天,阳光正好,可这大东北的冬天,即便有阳光,也是冷得厉害。大队长迈着匆匆的步伐来到马斌家里。一进门,便径直找到马斌老爹,扯着大嗓门喊道:“老马哎,明天要去县里接人去,你知道吧!” 马斌老爹犹豫了一下,脸上带着几分难色说道:“让马斌跟着去就行,我这岁数大了,天又太冷……这老寒腿一到冬天就折腾人,我怕去了给大伙添麻烦。” 大队长微微皱了皱眉,眼神里透着一丝无奈,把目光转向马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随后又对马斌说道:“那你可得好好准备一下,去城里可不近,这一路颠簸的。记得带上饭,这次可不供饭。还有,这次的公分还是记在你老爹身上。” 马斌听了,心里倒没怎么在意这公分的事儿,他平日里就爱往山里钻,在山里寻摸些野物。这山里的野物拿到镇上一卖,一个月的工分加起来都没他卖一个野物换来的钱多。在他看来,这工分也就是个形式罢了,不过是村里用来记工的一种方式。 大队长交代完事情后便离开了。马斌等大队长走远,转身和老爹详细说了一下情况,随后就匆匆跑去通知韩立伟,想着和他说一下这接知青的事儿,顺道商量商量明天的安排。 马斌缩着脖子,双手插在袖筒里,像个企鹅似的晃晃悠悠地踱步到韩立伟家的大门口。他抬起脚,轻轻踢了踢门,扯着嗓子喊道:“立伟哥,在家不……” 院子里很快传来回应:“哎,谁啊?嘎哈啊?” “我,马斌啊!”马斌提高了音量。 “哦,大斌子,快进来,外面怪冷的。”韩立伟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门。 马斌走进韩立伟家,屋内暖意融融,他下意识地跺跺脚,把鞋上的雪抖落干净。目光四下一扫,没瞧见韩立伟老婆的身影。韩立伟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说:“你嫂子指定又打麻将去了,这一天天就爱摸两把牌。这冬天也没啥别的事儿干,女人们就凑一堆打麻将解闷儿。” 咱这东北啊,有独特的东北三大怪。这第一怪就是‘窗户纸糊在外’,在别的地儿啊,窗户纸都是糊在里面,可咱东北冷啊,风像刀子似的,把窗户纸糊在外边,能更好地抵挡风雪,不让风把纸吹破,雪灌进屋里。这第二怪叫‘大姑娘叼着个大烟袋’,以前东北的大姑娘抽烟袋可不少见,一方面是为了驱赶蚊虫,你想啊,这夏天蚊子多得要命,抽两口烟袋,那烟一冒,蚊子就不敢近身了。另一方面漫长寒冷的冬天,抽烟袋能解解闷儿,暖身子。所以老娘们儿抽烟打麻将太正常不过了,这都是老传统了。 马斌正和韩立伟聊得热乎,突然想起正事,坐直了身子说:“立伟哥,咱大队长今天去我家了,说让我爹去,我爹又把我用上了,我明天赶车跟着一起去接知青呢。” 韩立伟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后说道:“行啊,大斌子,那你明天早上先把马车赶到我家里来。我攒了一些肉,到时候去县里换点东西。” 马斌挠挠头,咧嘴笑道:“立伟哥,我到时候能不能跟你去凑凑热闹?我还没咋去过县里的黑市呢。” 韩立伟拍了拍马斌的肩膀:“咋滴,你也有要换的东西啊!” 马斌应道:“那倒没有,我就是去见见世面。听说县里可热闹了,啥新鲜玩意儿都有。” 韩立伟眼睛一亮:“行啊!到时候我们先去黑市,然后再去接人。这黑市啊,虽说不是啥光明正大的地方,但那里能淘到不少好东西。咱把这肉带去,换点布啊,盐啊,还有那些个城里人才用的小物件儿。说不定还能给知青们换点稀罕玩意儿,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马斌好奇地问:“立伟哥,这黑市上的东西会不会很贵啊?咱这肉能换多少东西啊?” 韩立伟笑了笑说:“这得看行情,有时候东西多了就便宜点,东西少就贵。咱这肉都是好肉,咋滴也能换不少。到时候你跟着我,我教你咋砍价。这砍价也是个学问,不能太老实,也不能太过分。” 马斌兴奋地说:“好嘞,立伟哥,有你带着我就放心了。我还想着给家里也换点东西呢。我爹那烟袋都用了好久了,我想给他换个新的。” 韩立伟点头说:“行,咱到时候留意留意。对了,这接知青的马车可得收拾得利索点,别让人家一来就觉得咱村邋遢。你把那马车好好检查检查,该擦的擦一下,特别是一些粪,都tm冻上面了。” 马斌说:“我知道了,立伟哥。我等下就去马棚看看。这知青都是城里来的,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习惯咱这农村的生活。” 韩立伟叹了口气说:“刚开始肯定不习惯,不过慢慢就好了。他们来了也能给咱村带来不少新东西新想法。咱可得好好照顾着,别出啥岔子。这知青可都是有文化的人,说不定能教咱村里娃读书识字啥的,咱村的娃可都盼着能多学点东西呢。” 马斌说:“是啊,立伟哥。我也盼着他们能给咱村带来点不一样的东西。这村里娃要是能多读书,以后肯定有出息。” 韩立伟又想起什么,说道:“大斌子,明天去县里,咱还得带点干粮。这一路过去,肚子肯定会饿。我让你嫂子烙点饼,再带上点咸菜,够咱俩吃一天的了。你也回家准备准备,看看还缺啥不。” 马斌站起身来,说道:“行,立伟哥,那我先回家了。明天一早我就把马车赶来。” 韩立伟把马斌送到门口,说道:“好嘞,路上小心点,这冰天雪地的,别摔着了。” 马斌应了一声,便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心里都在想着明天去县里的事儿,既兴奋又有些紧张。就是不知道自己的东西能换多少钱…… 他满心期待着。他先去马棚检查了马车,把松动的地方加固了一下,又把车身擦得干干净净。 接着,他回到屋里,找出自己最厚的棉衣棉裤,准备明天穿。 他爹看着他忙忙碌碌的样子,笑着说:“明天可得好好表现,这接知青可是大事儿。” 马斌点点头说:“爹,我知道了。我一定把人平平安安接回来。” 弟弟马武知道马斌要去县城,一下子来了精神,眼睛瞪得溜圆,死死拽着马斌的衣角,嘴里不停地嚷嚷着:“哥,哥,你带我一起去呗,我都没咋去过县城,我想去瞅瞅。” 马斌皱了皱眉头,抬手轻轻拍了下马武的脑袋,说道:“你这小崽子,去啥去,县城又不是咱自个儿家后院,那老远的路,天又冷,你去了净添乱。” 马武一听,嘴巴一撇,眼眶里瞬间泛起泪花,带着哭腔道:“哥,你就带我去吧,我保证乖乖的,不捣乱。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我就想去看看县城里的大商店,还有那热闹的大街。” 马斌看着弟弟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心里有些动摇,可一想到此行的任务是接知青,回来可能都要走着回来,便又狠下心来,说道:“不行,这次真不行。等以后有机会了,哥再带你去。” 马武见软的不行,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泼来:“你不带我去,我就不起来,我就坐这儿哭,让娘来评评理。” 老娘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赶忙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坐在地上哭闹的马武,虎着脸说道:“别闹了,老嘎哒,明天一天都要在外面吹风,而且回来还要走回来,有啥去的。你哥这是去办正事,接知青呢,不是去闲逛。” 马武抬头望着老娘,抽抽搭搭地说:“娘,我就想去看看县城啥样,我都这么大了,还没出过村子几次呢。” 老娘走上前,一把拉起马武,拍了拍他身上的土,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你这孩子,县城有啥好看的。等天暖和了,娘带你去镇上,镇上也热闹得很。你哥这次去任务重,不能分心照顾你。咱可不能耽误了人家知青来咱村的大事。” 马斌在一旁附和道:“就是,马武,这次真不是时候。等下次我专门带你去县城好好玩一趟。” 马武虽然心里还是不情愿,但见老娘和哥哥都态度坚决,也只能慢慢止住了哭声,小声嘟囔着:“那你们可一定要说话算话。” 这一夜,马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未能入眠,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明天的行程…… 第78章 大车店 在那尚被黑暗笼罩的凌晨时分,整个村庄宛如还在沉睡的巨兽,静谧得没有一丝声响。马斌正沉浸在梦乡之中,却被老娘那熟悉而又急切的呼唤声硬生生地拽了出来。“快起来,吃点饭就准备出发了,别去晚了,还让人家等你。”老娘一边念叨着,一边利落地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那袅袅升腾的热气,在屋内昏黄的灯光下氤氲出一片暖意。 马斌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极为不情愿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嘴里嘟囔着:“这才啥时候啊,天还黑着呢。”可身体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已然麻溜地爬了起来。他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绝不能因自己的懈怠而有所延误。 洗漱完毕后,马斌坐在桌前,看着那一碗散发着淡淡香气的高粱米饭和自家精心腌制的咸菜,顿感饥肠辘辘,于是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老娘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神里满是关切,忍不住细细嘱咐道:“到了县里,可别到处乱跑,一定要听书记的话。接了知青就赶紧回来,这一路上千万要注意安全,别出啥岔子。” 马斌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只能含糊不清地应道:“知道了,娘,您就放心吧。” “走的时候带两张饼子,到大车店热热好吃~…”老娘又补充道。 马斌连忙打断道:“不用了娘,今天韩立伟跟着去,用车拉点东西,他准备吃的。”其实马斌心里清楚,自己的空间里还有之前留存的馒头和包子,这些足够应付这一路的行程了。 吃完饭,马斌迅速穿上那身厚实的棉衣棉裤,仔细地戴上保暖的狗皮帽子,又如同往常一般,仔细检查了一遍身上的口袋,确认装好了火柴、鱼刀等那些平日里用惯了的小物件,这才稳步出门,朝着马棚的方向走去。 来到马棚,马斌先是温柔地给马喂了些草料,这匹马可是老社员里的好伙伴,下地、出远门可都靠它们。 随后,马斌把马车里里外外又仔细检查了一番,从车轮到车轴,从车板子到缰绳,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问题的角落,直至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才满怀信心地赶着马车朝着韩立伟家疾驰而去。 此时的村子里,依旧是静悄悄的,唯有马斌那辆马车的铃铛声,在寒冷而又清冽的空气中悠悠回荡,仿佛是打破这寂静的唯一音符。马斌缩着脖子,稳稳地坐在马车前,心里头不住地思量着,一会儿到了韩立伟家,装上肉之后就可以正式踏上前往县里的路途了,也不知道这一趟行程将会遭遇哪些新鲜事儿,也终于可以见一见县城里的黑市到底是如何的。 马斌赶着马车很快就到了韩立伟家。韩立伟就如同约好的那般,早已在门口耐心等候,旁边放置着几个装满肉的袋子,那些肉冻的就如石头块一样,只要照着脑袋削一下子,能把人脑袋削放屁了。 韩立伟看到马斌赶着马车过来高兴的不得了。 “大斌子,来得正好,快把这些肉装上。”韩立伟一边说着,一边和马斌齐心协力,将那些沉甸甸的肉袋搬到马车上。 一切妥当之后,两人先后坐上马车。韩立伟从怀里掏出烟袋,装上烟叶,用火柴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几个烟圈,说道:“大斌子,这一路去县里,虽说不是第一次,但是也要多注意。” 马斌也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烟卷,点燃后抽了一口,应道:“放心吧,立伟哥,咱肯定把事儿办得妥妥当当的。” 随后,马斌轻轻挥动马鞭,伴随着清脆的鞭响,马车缓缓向村西头驶去。 当马斌赶到这儿的时候,一抬眼就瞧见书记跟另外两辆马车稳稳当当在那儿候着嘞。统共加起来正好是五个人,三辆马车规规矩矩地停成一排。书记、马斌,还有两个老哥儿仨可都是使鞭子的老行家,那韩立伟嘛,就属于多出来的,不过他也早就打过招呼了…… “哎呀妈呀,可算把你盼来了,大斌子啊,都等你这一阵儿了,咱麻溜儿地出发!”书记亮开嗓子扯着长音喊道。 “哈哈,这不是来了嘛,指定不耽误事儿。”马斌咧着嘴笑着回应。 几个人亲亲热热地唠了几句家常嗑儿,随后就抄起鞭子,赶着马车朝着西南方向不紧不慢地溜达去了。马斌那车上满满当当装的可都是冰鲜的肉,韩立伟一屁股坐到旁边,跟马斌一块儿摆弄着马车。 “立伟,你这肉瞅着可老带劲了,一准儿能卖个好价钱。”前面的一个大叔盯着肉直咂嘴说道。 “借你吉言了,这一路可得加小心,别把肉给颠坏喽。”韩立伟一边和对方搭着话,一边和马斌说着话。 马车在那坑洼不平的道上晃晃悠悠地走啊走,五个来小时就在这颠簸里悄没声儿地过去了,总算是到了那个叫中转站的大车店。 这大车店啊,一般都在交通方便的道边上。一长溜儿的土坯房或者砖瓦房,墙砌得那叫一个厚实,冬天那刺骨的寒风拼了命也吹不透。 院子宽敞得没话说,地面被来来往往的车轱辘和人脚丫子踩得结结实实,平平整整。好几辆马车停在这儿都宽宽敞敞的,马厩在院子的一边,拿大粗圆木和树干围巴起来的,里面铺着软乎乎的干草,牲口跑了这么远的路,能在这儿舒舒坦坦地歇歇脚。 走进店里,就是个大通铺的大屋子,土炕老大老大了,炕面上铺着苇席。虽说简陋得很,可在这冷飕飕的东北,把炕烧热乎了,赶车的人往上一躺,浑身都热热乎乎的。屋子中间摆着几张破破烂烂的木桌和长凳,大伙就在这儿吃饭唠嗑。 在这个年头儿,大车店可不单单是住和吃的地儿,更是个消息集散地。 马斌他们把马车赶到指定的地儿,这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上了。 韩立伟从怀里掏出他媳妇烙的饼子,还显摆呢:“瞅瞅,我媳妇烙的饼,老香了,就着大葱,那滋味儿,绝了!” 马斌也从怀里,其实是从他那空间里悄悄拿出馒头,笑着说:“我这馒头也不差事儿,热乎热乎,吃着也得劲儿。” 另外那三个人也从怀里掏出各自带的饭菜。然后大伙就奔锅炉房热饭去了,一路上还叽叽喳喳地唠着。 “哎,你们听说了吗?隔壁村前几天有狼下山了,把牲畜都给咬了,可把他们愁坏了。” “真的啊?那可就坏菜了,这帮畜牲可不好搞。” 这些话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这大车店里飞来飞去… 热完饭,众人回到大通铺屋子,围坐在木桌旁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正吃着,店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进来一个穿着军大衣的汉子,满脸风霜。他一进来就咋咋呼呼地说:“各位老少爷们儿,打听个事儿,往东边去的路,最近有没有啥说道?我这要去那镇上嘞。” 书记咽下嘴里的食物,抹了抹嘴说道:“东边啊,有几段路有点坑洼,不过小心点也能过,就是过了小河那片,听说有几个小贼出没,你可得多留个心眼儿。” 那大汉一听,连忙道谢,又从怀里掏出烟卷,给众人散烟。大家抽着烟,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周边的情况,有说哪村的姑娘心灵手巧的,有说哪片林子野味多的,欢声笑语在这大车店里回荡,久久不散,仿佛要把这寒冷的夜都给暖化了。 第79章 县城 大伙围坐在简陋的饭桌旁,风卷残云般地吃完饭,又接连灌了几大口热水。热水下肚,那股热乎劲儿渐渐在身体里蔓延开来,驱散了些许冬日的严寒。众人这才纷纷紧了紧身上裹着的大棉袄,起身鱼贯而出,坐上那早已在外面等候的马车,准备踏上前往县城的路途。 “咱离县城还有挺远的路要走呢,估摸得有五十多里地,这一路下来总共得有一百二十六里吧。”书记坐在马车上,吧嗒了一口烟袋,吧唧着嘴,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破土路,坑坑洼洼的,可太难走了,这马车就算紧赶慢赶,也得折腾一天才能到地方。”旁边的老李附和着,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头瞅着那颠簸的路面,满脸的无奈与愁苦。 “可不是嘛,不过现在冬天还行,地都冻得邦邦硬,这要是夏天赶上雨啊,那路简直没法走,全是稀泥,马车都能陷进去。”驾车的老王也忍不住搭腔,手中的马鞭轻轻晃了晃。 在这寒冷的东北冬日,马车就在这坑洼不平的土路上,晃晃悠悠地朝着县城的方向前行,马脖子上的铃铛声和着人们的交谈声,在空旷的田野间回荡。 上午是马斌赶车,他稳稳地坐在车夫的位置上,手中的马鞭时不时地轻轻挥动,眼神专注地望着前方的道路。下午就韩立伟看着了,其实跟车就行,三辆马车一辆跟着一辆……… 马斌窝在车上,旁边挨着冻肉,他点了一个烟,也递给韩立伟一根,随后缓缓吐出一口烟,眼神中透着一丝无聊。在这没有游戏机也没有手机的年代,他都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了…… 马斌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生命精华”,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又可以转十一次了,要不要转呢?能转到什么!马斌挠了挠头,认真地想了想自己现在需要什么。 日头不知不觉就往西斜了去,时间像那指缝里的沙子,悄没声儿地就溜走了不少。韩立伟和马斌他们这一大帮子人,总算是紧赶慢赶地到了县城。这一路啊,可把大家伙折腾得够呛,可一想到能到县城里换点稀罕玩意儿,心里头又都透着股子兴奋劲儿。 韩立伟和马斌两人一合计,得先去把肉给换了。他俩颠颠儿地跑到书记跟前儿,客客气气地把这打算一说。 书记那脸啊,立马就严肃起来,对着他俩一顿嘱咐:“你俩可给我消停点儿,别在县城里瞎惹事。这黑市换肉本就不是啥光明正大的事儿,万一要是碰上抓人的,啥都别管,东西丢了就丢了,人可得平平安安的,这年头啊,人没事儿比啥都强。” 韩立伟赶忙说道:“书记,您放心,我们肯定小心行事,不会莽撞的。” 马斌也在一旁点头称是:“书记,我们心里有数,这事儿的轻重我们都明白,肯定不会给大家惹麻烦。” 书记微微皱了皱眉,继续说道:“你们别小瞧了这事儿,这县城里到处都是眼线,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盯上。你们去了黑市,动作要快,别跟人多啰嗦,换了东西就赶紧走。” 韩立伟拍着胸脯保证:“书记,我们知道黑市那地方复杂,我们就找个靠谱的买家,速战速决。” 书记又扯着嗓子告诉他俩明天在哪儿集合,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这才放心让他俩去。 马斌一扬手里的鞭子,赶着那辆破马车,跟在韩立伟后头就一路往前蹽。韩立伟在前面走着,眼睛滴溜溜地转,专挑那不起眼的小道走。这县城虽说不大,可到处都有眼睛盯着,一不小心就得捅娄子。 没多大一会儿,他俩就七拐八拐地到了一处隐蔽得不能再隐蔽的地界儿。这地方四周都是些破破烂烂的房子,墙皮脱落得厉害,露出里头的土坯子。角落里还堆着些乱七八糟的柴火垛子,一股子霉味混合着土腥味直往鼻子里钻。可韩立伟知道,这就是他们要找的黑市。 这黑市啊,在这个年代的东北,那就是个神秘又特殊的存在。虽说国家管控得严,可老百姓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总有些东西缺这少那的。这黑市就像是暗地里的一股暗流,悄悄地满足着人们的一些需求。 刚一到地方,韩立伟就扯着嗓子小声喊了句:“有肉要换嘞!”这一嗓子就像是暗号似的,没一会儿,就从旁边的一个小院子里探出个脑袋来。那是个长得精瘦精瘦的汉子,眼睛贼溜溜的,一看就是在这黑市混久了的主儿。他先是警惕地瞅了瞅四周,确定没啥危险了,才从院子里走出来。 “啥肉啊?有多少?”瘦汉子一边搓着手,一边问道。 韩立伟挺了挺胸膛,说道:“有半扇野猪肉嘞,膘肥得很。” 那瘦汉子一听,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可脸上还是装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交钱…” 第80章 济世堂 问胆 韩立伟忸忸怩怩地将手探向裤裆,那动作极为谨慎,仿佛在进行一项无比艰巨的任务。他的表情带着几分尴尬与不舍,手指在裤缝间摸索着,好不容易才捏住那几张皱巴巴的钱币。在这个年头,钱可不是啥好挣的玩意儿,每一分都是从牙缝里省出来,从汗珠子里摔出来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着这点钱能在黑市上换来些急需的东西,熬过这青黄不接的日子。 马斌在一旁瞧见,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嫌弃。可转瞬,他的眼神里又流露出深深的理解。在这个并不富裕的年代,钱的分量太重了,那是一家人的生计所系,是熬过艰难岁月的希望。想当年,马斌初次外出打工时,亦是如此。临行前,他在昏黄的灯光下,笨手笨脚地拿着针线,将那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钱,小心翼翼地缝进了线裤里。那细密的针脚,犹如他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一针一线都饱含着对改变命运的渴望。而此刻,望着韩立伟这副模样,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不禁陷入了对过往艰辛岁月的深深沉思之中。 韩立伟终于把钱掏了出来,低声嘟囔着:“这可是进黑市的入场费,可不能白花了。”交了钱后,他们寻到一处较为空旷的角落,将带来的野猪肉小心翼翼地摆放在地上,算是支起了个简易的地摊。 韩立伟那野猪肉刚一摆出来,就跟有魔力似的,把过往行人的目光都给勾住了。没多会儿,就有几个老爷们儿凑了过来,眼神里有好奇,也有点犯嘀咕。 “这野猪肉咋卖啊?”其中一个压着嗓子问道。 韩立伟赶紧笑着回:“大哥,一块钱一斤,这价儿可老实惠了,就比市面上的猪肉贵丁点儿,关键是咱这儿买肉不要票啊!” 这一听,那几个人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跟韩立伟讨价还价。韩立伟脸上堆满了笑,耐着性子跟他们掰扯,心里就盼着能把这猪肉卖个俏价钱,好多换点家里急缺的物资和生活用品带回去。 马斌在旁边瞅了瞅,心想着这事儿也用不着自己跟着掺和,就跟韩立伟打了个招呼:“老韩呐,我先出去溜达一圈儿,一个小时后咱还在门口碰头。”说完,赶着车就走了。 马斌心里琢磨着,别的玩意儿卖不卖都行,这熊胆可一定得想法子卖个好价钱,那玩意儿老值钱了!不过他也不想瞎卖,打算先去药店瞅瞅行情,毕竟这熊胆是要入药的,得找个靠谱的买家,可不能亏喽。 马斌来到了镇上最大的药店“济世堂”。先把马车停好,在一旁等了一会,他见店里没太多人了,才猫着腰溜了进去。一进门,药香混杂着陈旧气息扑面而来。几个伙计正忙着摆弄药材,柜台后的老掌柜戴着老花镜,专注地拨拉着算盘珠子算账。 马斌凑到柜台前,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压低声音,小声问道:“掌柜的,您这收不收熊胆。” 老掌柜被这突然凑近且神秘兮兮的马斌吓了一跳,抬眼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才慢悠悠地轻声说道:“熊胆这东西可不敢瞎咧咧,得看成色。你先拿出来我瞅瞅吧。” 马斌再次瞅瞅四周,确定没人过分关注后,才小心翼翼地从兜里取出熊胆,快速地递了过去。 老掌柜接过,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又用手捏了捏,闻了闻,表情凝重。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凑近马斌,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你这熊胆嘛,还算凑合。不过现在这行情,也不像以前那么紧俏了。我最多给你出这个数。”说着,伸出了三根手指。 马斌眼睛瞪大,着急地小声争辩:“掌柜的,您可别唬我,这熊胆咋就值这点儿钱呢?我这可是冒了大风险才得来的。你会不会看啊!” 老掌柜无奈地撇撇嘴,同样低声解释道:“小伙子,你是不知道,现在这政策管得严,都要往上报的,而且收了咱也不好出手。我这给的价儿已经不低了。” 马斌皱着眉头,不甘心地嘟囔:“掌柜的,您再给加点儿,我这可是铁的,不是草胆。”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嘀咕着,谁也不肯轻易松口。而此时,离他和韩立伟约定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 韩立伟这边,和几个顾客讨价还价正激烈着呢。 “大兄弟,你这价儿可真不低啊,能不能再让让?咱这都是穷苦人家,想沾点荤腥可不容易。”一个穿着旧棉袄,脸上带着憨厚神情的大叔说道。 韩立伟苦笑着说:“大叔啊,我这野猪肉也是费了好大劲儿才弄来的。您也知道,这野物可不好打,我这价儿真的很公道了。您要是诚心要,我给您搭点野猪下水,咋样?” 旁边一个年轻点的小伙子也搭腔了:“韩大哥,你看这样行不,咱几家一起买,你给咱算便宜点。咱也能多买点,你也能早点卖完不是?” 韩立伟挠了挠头,心里盘算着,要是几家一起买,虽然单价低了点,但量上去了,总的算下来也还可以。“行吧,几位兄弟要是一起买,我就给你们再便宜个五分钱,这可是最低价了,可不能在便宜了。” 众人一听,觉得这个价儿还能接受,便开始商量着各自要买多少。韩立伟一边帮着称肉,一边心里松了口气,这野猪肉总算是有着落了。 马斌在药店里,还在和老掌柜僵持着。 “掌柜的,您再考虑考虑,我这熊胆品质真的不错。您要是出的价儿合适,我以后再有好东西,还往您这儿送。”马斌试图再争取一下。 老掌柜摇了摇头,“小伙子,不是我不想收,是这风险太大了。我给你出的价儿,已经是看在这熊胆成色还行的份上了。你要是觉得行,咱就成交,你要是觉得不合适,你就再去别处问问。” 马斌咬了咬牙,他知道这老掌柜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现在这政策管得严,能收熊胆的地方本来就不多。可是这价儿实在是不高,他不甘心就这么卖了。“掌柜的,每克您再加十块钱,我就把这熊胆卖给您。我这来回路费啥的,都得花不少钱呢。” 老掌柜沉思了一会儿,“最多再加两块钱,不能再多了。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第81章 全卖 马斌站在那儿,眼睛滴溜溜地瞅着老掌柜,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老东西把熊胆一转手卖给别人,那价钱指定得翻上好几番。可谁让自己在这行里没个硬实的门路呢?虽说这三十二块钱一克的价码不算高到哪儿去,但有总比没有强,好歹能给家里添置不少东西,让日子稍微松快松快。“掌柜的,行嘞,就按这价儿,咱成交。”马斌一咬牙,应了下来。 老掌柜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咱这老字号,信誉那是杠杠的,一口唾沫一个钉。不过啊,小伙子,我还得问问你,你那熊掌和熊皮是不是也在手头呢?要是一块儿卖给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还能再给你添上一笔钱。” 马斌知道这熊掌和熊皮可也都是难得的稀罕玩意儿,哪能就这么轻易地定了价。他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掌柜的,这熊掌和熊皮我是有,可这价儿咱得好好唠唠。你打算出多少啊?” 老掌柜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比划出几个数字,“熊掌一对儿呢,我给你五十块,熊皮我出两百块。你也清楚现在这形势,这价儿可不算低喽。” 马斌一听,眉头立马皱成了个疙瘩,“掌柜的,您可别糊弄我。这熊掌和熊皮都是大山里的宝贝,这价儿可太寒碜人了。我要真想找些个有钱的主儿,也不是卖不出去,特别是熊皮,那可是有钱人的心头好。” 马斌可知道现在还有很多旗人也就是满人还是非常有钱的,而且还愿意花这个钱…… 老掌柜眼珠转了转,像是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你那散卖多麻烦啊,得费多少工夫和精力。你直接打包卖给我,多省心省力。这样吧,你那肉我也不亏待你,给你一块钱一斤。这真的是我能出的最高价了,你再寻思寻思。”马斌瞧着老掌柜这副模样,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感觉这老掌柜好像不是为了自己做生意,倒像是拿这些东西去送人,可这跟自己又有啥关系呢?只要钱给够了就行。 马斌咬了咬牙,“行吧,掌柜的。不过咱可得把话说在前头,这交易得安全,可不能出啥岔子,要是被逮着了,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马斌主要是觉得以后大家可能还会打交道,所以就没太斤斤计较…… 老掌柜胸有成竹地点点头,“放心吧,小伙子。我在这县城里混了这么多年,啥风浪没见过,自然有我的门道。咱找个隐蔽的地儿,把东西交接了。哦,对了,你刚问我这地儿有没有后门,还真有,我这就带你去……” 两人一边往后面走,马斌还是有点不放心,问道:“你钱都准备好了吧?别到时候空口说白话,我这可都是实打实的好货。” 老掌柜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你也不瞧瞧这是谁的买卖,还能差你这点钱?” 马斌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谁的?我还真不知道。” 老掌柜嘿嘿一笑说道:“你不是县里的,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总之你就放心好了,以后要是还有啥好东西,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咱这儿不差钱……”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后门。马斌站在门口,心里盘算着,这黑灯瞎火的,可得小心点。“你在这儿把钱准备好,我马上回来。” 老掌柜应了一声,“行嘞,我就在这儿等你,快点啊。” 马斌走出了门,没直接奔马车去,而是在周围绕了一圈。这夜里静悄悄的,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地上回响。他走走停停,时不时地回头瞅瞅,眼睛像鹰一样锐利,就想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跟着。这万一被人盯上了,那可就不好搞。好在走了一圈下来,并没有发现啥可疑的情况。他这才放心地赶车往后门走。 马斌赶着车,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他左右瞅瞅没人,才从空间里把整只熊都拿了出来,这熊尸还新鲜的很。不一会儿,他就赶着车来到了后门。 马斌抬手“当当当”地敲了敲门。老掌柜听到敲门声,赶忙过来打开门,马斌把车小心翼翼地赶了进去。 进了院子,马斌把熊掌和熊皮从马车上轻轻地拿下来,老掌柜立马凑上前,眼睛放光,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不错,都是好东西。”老掌柜满意地说道。 就在他们准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哒哒哒”地由远及近。马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声音都有点发颤,“掌柜的,不会是有啥问题吧?” 老掌柜脸色也变了,不过还算镇定,“别出声,先看看情况。” 两人跟做贼似的,迅速躲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紧紧盯着门口,只见几个身影从院子门口匆匆走过,嘴里还嘟囔着抓啥小偷的事儿。原来是虚惊一场。 马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掌柜的,这也太吓人了。咱赶紧把事儿办完,我好赶紧走。这黑天半夜的,待久了心里直发毛。” 老掌柜也不敢再耽搁,赶忙开始称重…… 熊胆因为还没完全风干的缘故,重了不少236克…… 两对熊掌,324斤的熊肉,以及一张熊皮…… 掌柜的开始数钱8176…… 掌柜的把钱递给马斌就开始让人把肉往里搬…… 交易完成后,马斌一刻也不想多留,匆匆离开了院子,赶着车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82章 会和 马斌在那黑灯瞎火的夜色里,使了吃奶的劲儿赶着马车往黑市口猛冲,心里那叫一个乱麻似的。这一路折腾来折腾去,时间就跟那插了翅膀的家雀儿,“嗖”地一下就过去了,他估摸自个儿十有八九得迟到。那匹马被他催得蹄子不停地“哒哒”敲着地,就像给这冷飕飕的寒夜敲起了急慌慌的鼓点。马车在那坑洼不平的道儿上左摇右晃,马斌在车板上随着车身上下忽悠,俩眼瞪得跟铜铃似的死死瞅着前方,心里头满满登登都是对韩立伟的愧疚。 也不知这道儿咋就这么难走,七拐八拐的,马斌感觉自己像个没头的苍蝇。他一边挥舞着马鞭,一边嘴里嘟囔着:“这啥破路啊,可坑死俺了。”那马像是听懂了他的抱怨,打了个响鼻,跑得更急了些。 等他好不容易赶到黑市口,一眼就瞅见韩立伟跟个刺猬似的蜷缩在角落里,浑身抖得像筛糠,那架势,都快冻成冰溜子了。韩立伟听见马车声,仰起脑袋,脸上带着几分恼意和无奈,扯着嗓子就喊:“你咋才来啊,这大冷天的,可把俺给冻惨喽。你要是再晚来俩小时,俺都得成干巴人儿了。” 马斌麻溜儿地跳下车,两手一个劲儿地搓着,嘴里忙不迭地解释:“哎呀妈呀,这县城里的道儿俺不熟啊,耽误老长时间了。咋样,没出啥别的岔子吧?” 韩立伟站起身,使劲跺了跺冻木了的脚,“还能咋样,就搁这儿干等着呗。这黑市都快散摊儿了,咱也别磨蹭了,赶紧去招待所吧,不然书记他们该着急上火了。” “行了,上车吧上车吧。”韩立伟猫腰上了车,马斌“啪”地甩了下马鞭,马车慢悠悠地驶离了黑市。回去的路上,韩立伟竹筒倒豆子,把卖肉那档子事儿一五一十地跟马斌说了。原来啊,这黑市上的人贼精,一开始可劲儿压价。韩立伟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好说歹说,才好歹卖了个说得过去的价钱。 马斌听了,闷头不吭声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钱来得可不容易,你可得好好算计着咋花,毕竟进山打猎这活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韩立伟直点头,“嗯呐,俺也这么寻思。俺家那房子啊,屋顶再不修,这雪再下个不停,指定得漏成水帘洞。” 正说着呢,马车“哐当”一声剧烈摇晃,原来是车轮子轧上了一块大石头。马斌赶忙勒住缰绳,跳下马车查看。只见车轮有点歪歪斜斜的,马斌蹲下身子,咬着牙用力把车轮扳正,嘴里还直念叨:“这破道儿,真要命。” 韩立伟也跟着跳下车搭把手,俩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车轮修好。重新上路后,韩立伟忍不住长叹一声:“这日子啊,就跟这马车走的路似的,磕磕绊绊没个消停。不过咱只要肯卖力气,往后指定能越过越好。” 马斌瞅着天边那月亮,应和道:“可不是嘛,但愿往后都顺顺当当的。”说着,马斌摸出烟盒,抽出两根烟,递给韩立伟一根,俩人就吧嗒吧嗒抽了起来。韩立伟吐出一口烟,扭头瞅着马斌说:“大斌子,咱村子里有没有你相中的姑娘啊?你也老大不小,到了成家立户的时候了。” 马斌眼神深邃,嘴角微微一翘,笑着回了句:“我才多大点儿啊,着啥急,上面还有个哥哥没成家呢,我慌啥?”其实马斌心里跟明镜似的,对以后的事儿多少有点底,所以也没把这话放心上。 俩人一边抽烟,一边唠着嗑儿,没多会儿就到了招待所。这是村里大队掏钱给定的, 5 个人三间房,书记自个儿住一间,另外俩人挤一间,马斌就和韩立伟住一间。 马斌赶着马车去房后停好。招待所有专门停车的地儿,可只管停不管喂马。马斌只好掏了两毛钱请人帮忙喂马。卸了车,等马吃完食儿,马斌把马拴结实了,才回到房间。韩立伟在屋里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也难怪,种地一年到头也就挣个二三十块钱,这打野猪挣的钱都快赶上一年的工分了。马斌瞅着那堆钱,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在这个特殊的年月,这 8000 多块钱可不是小数目。马斌心里琢磨着,自己的房场一定得搞的大大的,哪怕多花点钱呢。这时候政策还松快,房场咋画都行,过两年可就不好说了。 此时,时代的浪潮正处于变革的交汇点,宅基地相关的政策尚显松快。对于房场的规划与构建,有着相当大的自由度,仿佛一张可以肆意挥洒的画卷,只等有心之人着墨添彩。没有过多严苛的限制与条条框框的束缚,长宽随心而定,布局任人设计,只要心中有梦,尽可放手施为。马斌深知,这样的好时光或许转瞬即逝,就像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璀璨却短暂。过不了两年,随着政策逐步完善与收紧,再想如此自由地规划房场,那可就难如登天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必须牢牢抓住这稍纵即逝的契机…… 韩立伟呢,在旁边唠唠叨叨地念叨他的修房计划。他说打算用这钱先去林场换些木材,把那破破烂烂、摇摇欲坠的屋顶好好拾掇拾掇,再给屋里的墙糊上一层新纸,让家里也亮堂些。还想着买口新锅,家里那口旧锅都快散架了,做饭可费劲。 马斌听着韩立伟念叨,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村子里的模样。那一排排矮趴趴的土坯房,在冬日的白雪盖着,瞅着格外凄凉。村里的老井边上,成天围着一帮挑水的人,大家一边排着队,一边唠家常,扯着今年的收成咋样,盼着来年能有好日子过。村头的大坑,那可是孩子们的天堂,他们在那儿滑冰车、抽冰猴,虽说穿得破衣烂衫的,但脸上都挂着天真无邪的笑。 韩立伟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慢慢安静了下来。兴许是琢磨修房的事儿想得太细,累着了,又或许是这一路的乏累一下子涌上来了。屋里渐渐没了动静,只剩下俩人均匀的呼吸声。 窗外,西北风嗷嗷地刮着,吹得窗户纸“沙沙”响。可屋里这俩人,心里却暖乎乎的,怀揣着对未来的盼头,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第83章 接人 雕与狐狸 一夜无话。天还麻麻亮,东边刚泛出点鱼肚白,公鸡都还没来得及打鸣报晓呢,大家伙儿就跟被啥无声的号角给招呼起来了似的,都麻溜地起了身。 书记站在当院,扯着嗓子喊:“都别磨蹭,起来接人去!”这一嗓子,就像在平静的湖水里扔了个大石头,原本还有些没睡醒的人“哗啦”一下子就清醒了起来,有了精气神儿。 几个赶大车的几个人,大步流星地就奔马厩去了。马厩里,那几匹马正悠哉游哉地甩着尾巴。几人熟练地抄起缰绳,一个大叔轻轻摩挲着马鬃毛,一边念叨着:“老伙计,今儿个又得辛苦你啦。”接着把马套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先把皮套搭在马背上,然后仔仔细细地调整肚带,紧了怕勒着马,松了怕马套不牢,手上的活儿那叫一个细致。再把缰绳穿过马嚼子,三两下就把马和车辕连得稳稳当当的,那动作干净利落,就像演练了无数回的老戏码。 韩立伟在旁边瞅着大家忙得热火朝天,他自个儿没事干,站在那儿有点像个局外人。犹豫了一小下,他凑到书记跟前,低着脑袋,脸上带着点讨好的笑:“书记啊,我这闲得慌,想去换点东西行不?” 书记抬眼瞅瞅他,寻思了片刻,大手一挥:“行,麻利儿的,别耽误太久,咱在县城口集合。” 韩立伟一听,乐颠颠地跑回屋拿上钱和麻袋就往外跑。 这时候,三辆大车在院子里都准备好了。车身的木板虽说有点旧,可看着就结实。每辆车都配了一匹高头大马,那马蹄子在地上刨来刨去,像是也急着赶路。 四个人分别跨上三辆车,手里紧紧握着马鞭,吆喝一嗓子,三辆车就嘎吱嘎吱地朝着知青点出发了,那车轮子转起来,就像唱着一首老掉牙的东北二人转,越走越远。 没多大工夫,就到了知青接待处。书记雄赳赳地走进屋里,马斌他们几个在外面把马缰绳勒得紧紧的,安安静静地等着。 不一会儿,书记带着一群知青出来了。马斌一瞅,一共六个知青,三男三女,岁数都不大,也就二十啷当岁,站在那儿,眼睛里有对乡下日子的好奇,也有点小忐忑。 马斌他们赶紧动手,把知青的行李一股脑儿地搬到马车上。 “都妥了,开路!”马斌喊了一嗓子,马鞭在空中甩了个响,马车缓缓地动起来。 马车走到县城边上,马斌瞧见韩立伟在路边,扯着嗓子喊:“立伟哥,这边儿呢!” 韩立伟紧跑两步过来,脸上挂着憨笑:“可算撵上了,这一路跑得我呼哧带喘的。” 马斌笑着说:“就等你了,上车吧。” 韩立伟上了车,找个地方坐下。 知青们都瞅着韩立伟,韩立伟就主动开口了:“俺叫韩立伟,在村里有啥事找俺就行。” 一个男知青笑着搭话:“韩大哥,这村子咋样啊?” 韩立伟挠挠脑袋:“咱村老好了,山清水秀的,老乡们都实诚,就是日子过得比城里糙点,不过你们来了指定能让村子热闹不少。” 马斌在前面赶着车也跟着说:“那可不,以后大家伙儿互相帮衬着,日子肯定过得杠杠的。” 众人都点头称是,马车就这么叮叮当当地朝着村子奔去。 可这大冬天的,走了三十多里地,那风跟小刀子似的刮脸,把几个人冻得脸都青了,谁也没心思唠嗑了。 突然,有个知青喊了一嗓子:“看,那是啥玩意儿,是雕不?” 马斌一听,也吓了一跳,顺着方向看去,只见一片山坡下,一只大雕正死死地抓着一只狐狸,雕的爪子扣在狐狸脸上,狐狸也不甘示弱,用爪子拼命扒拉着雕,那场面,真是够惊心动魄的。 众人都被眼前这激烈的场景惊住了,马车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那只大雕双翅展开足有两米来宽,羽毛在微弱的阳光下泛着冷峻的光,它的爪子如铁钩一般深深嵌入狐狸的脸,狐狸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与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声,四爪在空中乱舞,试图挣脱大雕的掌控。 韩立伟咂咂嘴说:“这雕可真是厉害,这狐狸怕是要成它的盘中餐喽。” 书记在一旁接话道:“在咱这东北的山林子里,这种事儿常见,这就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啊。” 知青们都看得入神,一个女知青忍不住说:“好残忍啊,狐狸多可怜。” 韩立伟笑了笑:“妹子,这狐狸平日里也没少祸害咱村里的鸡,这雕捕它,也算是替咱出了口气。” 马斌这个时候是多么希望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那样的话自己就可以拿枪出来,突突了两个家伙,这雕可不好打,要是能抓到活的更值钱…… 就在这时,狐狸突然猛地一扭身子,一口咬住了大雕的一只爪子,大雕吃痛,愤怒地尖啸起来,双翅扑腾得更猛了,带着狐狸一起飞到了半空中。狐狸的身体在空中晃荡着,却死活不松口。大雕试图将狐狸甩下去,可狐狸的牙齿就像钳子一样。突然,狐狸松开了嘴,借着下落的冲力,朝着山坡下的一处灌木丛滚去。大雕怎会甘心到嘴的食物溜走,一个俯冲追了下去。 众人都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山坡下。只见狐狸滚进灌木丛后,大雕在上方盘旋了几圈,试图找到狐狸的踪迹,但树木丛太过茂密,大雕一时间难以得手。僵持了一会儿后,大雕似乎放弃了,振翅高飞,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而那只狐狸,也没了动静,不知道是躲在哪里疗伤,还是已经被刚刚的争斗耗尽了力气。 书记拍了拍手:“行啦,没啥好看的了,咱还得赶路呢。”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马车又继续在吱呀吱呀的声音中朝着村子前行。只是知青们的心里,都被刚刚这一场雕与狐狸的生死搏斗深深震撼,对这片东北大地的野性与神秘,也有了更深的敬畏。 第84章 一路到家 xs7.com 一路快马加鞭,在这寒冷的东北冬日,马蹄声哒哒作响,马车如离弦之箭般掠过被白雪覆盖的道路,路过大车店时,毫无停歇之意。车轮在厚厚的积雪上碾压,扬起的雪雾在身后弥漫,好似一条白色的巨龙腾飞而起。中午时分,阳光虽高悬于天空,却透着丝丝寒意,冰冷的光线洒在雪地上,折射出刺目的光。大伙心里只想着早些把知青接到村子,全然不顾这彻骨的寒冷与饥饿,一心只想快点赶到目的地。 接近傍晚的时候,天边被染得一片火红,那晚霞映照在雪地上,宛如一幅绝美的红色画卷。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镇上。此时,人人脸上都带着被寒风吹拂后的疲惫与麻木,双颊被冻得通红,眉毛和睫毛上都挂着冰霜,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但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没有在镇上停留打尖,而是顶着凛冽的寒风,径直朝着村子驶去。 村长早已在西路口翘首以盼,他那裹着厚重棉衣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亲切。见马车缓缓驶来,村长脸上绽出憨厚的笑容,忙不迭地先带着知青们去大队部登记。他那粗糙的大手,虽被冻得通红,却依然熟练地翻找着登记册,嘴里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成雾,还不停地念叨着各种注意事项。一切手续办妥后,又引着众人来到知青处。一路上,村长热情地给知青们介绍着村子的情况,哪儿是被雪掩埋的农田,哪儿是冰封的河沟,知青们则好奇地张望着这银装素裹的世界,眼中满是对新生活的期待与憧憬,尽管寒冷让他们不时地跺脚搓手。 把知青们妥妥当当安置好后,马斌就和韩立伟赶着车离开了。马车晃晃悠悠,不多时便到了韩立伟家。韩立伟跳下车,马斌勒住缰绳,二人站在院门口,韩立伟感激地说道:“这一路多亏有你,大斌子。这冰天雪地的,可太遭罪了。” 马斌咧咧嘴笑道:“都是应该做的,你好好歇着。”说罢,马斌挥起马鞭,赶着马车往回走。 先来到存放马车的地方,马斌熟练地将马从车辕上解下,轻轻掸去马身上的积雪,又摸了摸马的鬃毛,像是在安慰它这一路的辛劳。他把马车归位,又仔细地检查了一番马具是否完好,查看缰绳有没有被冻硬或磨损,马嚼子是否松动,每一个动作都因寒冷而变得迟缓却依旧细致入微。这才拖着略显沉重且冻得麻木的脚步,朝着自家的方向走去。 来到自己家大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黄郎在柴火垛上面露出来脑袋。马斌看到它会心一笑,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人后,就悄悄从空间里面拿出了一些肉丢给了它。黄郎那敏锐的鼻子瞬间捕捉到了肉香,它欢快地叼着肉,迅速钻进了柴火垛。马斌笑着骂了一句白眼狼。 打开大门走进院子,来到门口,推开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老娘正坐在屋里做着针线活,旁边放着一个炭火盆,听到动静,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儿啊,可算回来了,这一天冻坏了吧?”老娘满脸关切,眼神里满是心疼,伸手就去接马斌的外衣,“快脱了,到火盆边暖和暖和。” 马斌笑了笑,任由老娘帮自己收拾着,说道:“娘,还行,就是赶了点路,不太冷。”其实,他的身体早已被冻透,只是不想让老娘担心。 这时,弟弟马武像个小尾巴似的从里屋窜了出来,围着马斌不停地转,嘴里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哥,知青长啥样啊?是不是都穿着可洋气的衣服?他们都从大城市来的吧?” 马斌笑着揉了揉马武的脑袋:“他们都挺年轻的,穿着是和咱不太一样,男知青穿着厚厚的棉衣,女知青戴着漂亮的围巾,看着都挺和善。” 老爹在炕头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旁边放着一壶热茶,时不时喝上一口,慢悠悠地说道:“这知青一来,咱村里怕是要热闹不少喽。这大冷天的,也能给咱村子添点不一样的生气。” 老娘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摆在桌上,说道:“儿啊,饿坏了吧,快坐下吃点。这饭菜还热乎着,吃了暖暖身子。” 马斌坐下,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老娘在一旁看着,嘴里还念叨着:“慢点吃,别噎着。” 马武在一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马斌,又问道:“哥,你在县城有没有看到啥稀罕玩意儿?” 马斌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倒是看到一只大雕抓狐狸,那场面可激烈了。大雕双翅展开足有两米来宽,羽毛在阳光下泛着冷峻的光,它的爪子像铁钩一样死死抓住狐狸的脸。狐狸也不甘示弱,眼睛里满是惊恐与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声,四爪在空中拼命乱舞,试图挣脱大雕的掌控。” 马武听得入神,嘴巴张得大大的:“哇,真的啊,那后来呢?” 马斌便把雕和狐狸争斗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弟弟听,马武听得津津有味,连老爹都忍不住从炕头探过身来听。 讲完后,马斌吃完饭,帮老娘收拾了碗筷。老娘看出来马斌的疲惫,“早点睡觉吧!这一路折腾,肯定累坏了。” 确实是没休息好,马斌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第85章 工作来了 自那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马斌开始在村子里四处闲逛。他心里装着一个极为明确的目标,就是要找到一处能让自己满意的房场来。每到一处地方,他都会极为细致地观察周围的环境,脑海之中不断地将眼前所见与记忆深处的方位信息相互对照、印证。 他的脚步不疾不徐,那眼神里满是专注的神情与对未来的期待。村子里的小路曲曲折折,蜿蜒向远方。别人家院子边上所种植的柳树或者杨树,此刻都被冰雪所覆盖,树枝被压得弯弯的,仿佛不堪重负。马斌就在这些挂满冰雪的树木旁的小道上缓缓步行,时而停下脚步,静静地观察路边那一座座土房,时而又朝着村边的广阔田野大步走去,他是想从更广阔的视野范围来确定那个理想的位置啊。阳光洒落在他的身躯之上,他嘴里呼出的气息,在这寒冷的空气中瞬间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寻觅,他还真就发现了一个绝佳的所在。那是位于村子最南边的一片区域,此处视野相对比较开阔,而且周围也没有几户人家居住。现如今,仅仅只有一户人家在此生活,户主姓钱,叫做钱多多。说起这位钱多多,那经历可算得上是颇为曲折特殊。他原本是从城里来到此地的知青,在这个特殊的时期,由于种种限制,他无法回到城里,百般无奈之下,最终只能与村里一位善良且淳朴的女孩结为夫妻,从此便在这个村子里落地生根,长久地生活了下来。 马斌静静地站在那里,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前世。他清晰地记得,在九十年代的时候,有一位身材极为魁梧的山东大汉来到了这个村子。那位大汉目光犀利敏锐,一下子就看中了村子这边极为丰富的木材资源,于是便下定决心投资开办一家木板厂。他历经了不少的波折与困难,最终成功地租下了最前面的那一大片树林,随后便大张旗鼓地开始兴建木板厂。一时间,机器的轰鸣声在整个村子里不断回荡,原本宁静祥和的小村也因此增添了几分热闹与喧嚣。 然而,世事难料,几年之后,村里的周明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蕴含的商机,凭借着亲戚的帮忙以及一定的经济实力,他成功地将山东大汉的木板厂地皮买了下来,并且把山东大汉给打发走了。周明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他接手木板厂之后,对其进行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整顿与扩张,使得木板厂的规模进一步得到扩大,生意也愈发地红火起来。在他的精心经营之下,木板厂成为了整个村子里至关重要的产业,为村里带来了众多的就业机会……也赚取了相当丰厚的利润…… 但命运的齿轮总是不停地转动,后来林业部门出于环境保护等诸多因素考虑,禁止砍伐树木了……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木板厂又经历了一次产权的变更与易主。后来的新主人相中了这里交通便利、场地开阔的显着优势,于是便将木板厂改建成了一座粮库。粮库建成之后,一座座高大的仓库矗立在那里,里面装满了丰收的粮食,成为了村子里粮食储存和流转的关键枢纽,周边地区的粮食都纷纷销售到这里,在最初的几年里也确实盈利颇丰……可后来由于粮食市场价格的波动下滑,粮食卖不上价钱了,这座厂子便只能闲置在那里,尝试向外出租,然而却无人问津…… 马斌默默地伫立在这片承载着无数历史变迁记忆的土地上,心中涌起万千感慨。他仿佛亲眼看到了过去几十年间村子里的人们不辞辛劳、默默耕耘、努力奋斗的身影,也见证了不同时期村子的发展轨迹与变革历程。 “毛驴子,你干哈呢?”马斌闻声转过头,瞧见二牛子正站在那儿。二牛子身着大棉袄,那棉袄看着有些臃肿,花棉裤的颜色在这冬日里倒显得格外鲜艳,双手戴着棉手套,嘴里不断呼出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氤氲缭绕。 “我不干哈……”马斌漫不经心地回应着。 “毛驴子,你说你不干哈,那你这到底是干哈呢?”二牛子眼睛一瞪,不依不饶地追问。 “那你找我又是干哈呀?”马斌无奈地回了一句。 “我不干哈呀!”二牛子挺了挺胸膛。 “你不干哈找我干哈呀!”马斌眉头微皱。 “我不干哈就不能问问你干哈呀!”二牛子提高了声调。 “我乐意干哈干哈……”马斌撇撇嘴。 马斌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递了一根给二牛子,接着自己也点上一根,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烟圈。 “别瞎扯犊子了,找我到底干哈呀?”马斌弹了弹烟灰问道。 二牛子抽了两口烟,缓缓说道:“真不干哈,就是听我家老头说了一点小道消息,想告诉你一声……” “啥小道消息啊?”马斌顿时来了精神。 “我爹说了,过两天镇上会给咱村子两个工作指标,你说这消息咋样啊?”二牛子眼睛亮晶晶的。 “我去,”马斌一听,脑海中瞬间思绪万千,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确实前世也是这样,然后自己走了狗屎运抽到了红签……”马斌心中暗自思忖。 “那你爹没说给谁啊!还是怎么办啊!”马斌追问。 “好像是没商量明白,有的人说都给村里适龄的能干重体力的,有的说怎么也要分知青一个工作名额…”二牛子挠了挠头说道。 “二牛,你爹还说了啥别的不?”马斌又抽了一口烟,眼睛看着二牛子。 二牛子摇了摇头:“没了,就这点事儿。我爹也是听镇上的人提了一嘴,就赶紧回来跟我说了。马斌,你是不是也想争取争取啊?” 马斌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走一步看一步吧。该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接下来的几天,村子里果然像二牛子说的那样,气氛变得紧张而又热烈,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空穴它不来风,一个人知道了就等于三个人知道,三个人知道,全村子人就都知道了…… 村民们茶余饭后都在议论着工作指标的事儿,有的人家甚至为了能让自家孩子被优先考虑,开始走亲访友拉关系。 不过马斌倒是不着急,因为他知道最后村里迫于压力只能进行抽签来决定工作的人选。毕竟这个村子是多姓村子,谁也不服谁,各个家族都有自己的盘算和小九九,难以达成一个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分配方案,唯有抽签才显得相对公平公正,能堵住众人之口。 马斌深知其中利害关系,他也在等待抽签日子的到来 第86章 抽签 定名额 这天,村子里那铜锣敲得震天响,“哐哐”声传出去老远,把老少爷们儿都召集到了村广场。一家一家的,除了老头老太太在家哄着小娃子,剩下的男丁都麻溜地赶了过来。那广场上乌央乌央全是人,脑袋挨着脑袋,跟下饺子似的。 村长站在对面,旁边陪着书记、会计还有妇女主任。 马斌在人群里一瞅,好家伙,那一排排大脑袋跟地里的西瓜似的。他眼睛一斜,还瞧见知青们也都凑在一堆儿。熟头熟脸的人都搁一块儿小声嘀咕,嗡嗡的声儿就没停过,跟一群小蜜蜂在耳边飞似的。马斌和他那几个老铁伴儿站在一块儿,二牛正贴着他耳朵根子说村里的决定呢。 “咱村儿啊,镇上给了俩招工指标,一个是粮库的活儿,另一个是砖厂的。这几天村里几个头头脑脑为这事儿掰扯来掰扯去,也没整出个章程,末了没招儿了,说搞抽签决定。这俩活儿可都是累胳膊累腿的体力活,指定得男同志上。事前说好了,这活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得下死力气,谁要是怕吃苦,趁早别往跟前凑。” 村长这话音刚落,人群里就像平静的湖面扔进个小石子,泛起一阵小骚动。几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立马把腰杆挺得溜直,眼睛瞪得锃亮,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跃跃欲试,好像那红签已经是他们囊中之物了。也有几个上了岁数的壮劳力,脑袋凑一块儿,叽叽咕咕地小声议论,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心里头像是在拨拉算盘珠子,权衡这事儿的利弊得失呢。 马斌心里明镜儿似的,这粮库和砖厂的工作虽说都是出苦力的,但在这村子里,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机会。这意味着往后能有个稳当的收入,还能有机会迈出村子,瞅瞅外面那花花世界。他扭头瞅瞅身旁的二牛,二牛那双手都攥成拳头了,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马斌,咱可得好好试试,说不定就借着这机会翻身了,后半辈子可就有着落了。”二牛压着嗓子,声音里透着一股按捺不住的激动。 马斌微微点了点头,可他这心思啊,一下子就飘回到前世去了。前世的他,也是走了大运抽中了签进了粮库。那时候啊,每天天还没亮就得爬起来,摸着黑往粮库赶。到了粮库,就开始没日没夜地忙活。扛着那死沉死沉的粮袋子,弯着腰在仓库里来回走,就跟个不知疲倦的老黄牛似的。一天下来,这腰啊背啊,酸痛得就像被人拿大棒槌狠狠捶了一顿,晚上睡觉都得趴着。忙起来的时候,连口热乎饭都顾不上吃,时间长了,这胃也跟着遭了殃,动不动就疼得他直冒冷汗,那罪可受大了。 这时候,知青那边也热闹起来了。钱多多站在人群里那是鹤立鸡群,特别扎眼。他戴着个眼镜,文绉绉的,眼神里有对这工作的渴望,可又端着点读书人的矜持,有点拉不下脸来。旁边的知青们都围着他,七嘴八舌地给他打气。为啥呢?这钱多多在知青里那可是有文化还能吃苦的主儿,大家都觉得他要是能抽中,准能干出个样儿来。 村长接着扯着嗓子喊:“大伙都琢磨好了啊,签筒就在这儿呢,谁要是抽到红签,那就是老天爷眷顾的幸运儿。咱这可是一碗水端平,公平竞争,到时候谁也别在背后瞎咧咧。”说完,会计把签筒高高地举过头顶,使劲摇了摇,那里面的竹签就“哗啦哗啦”响,像是在召唤着它们的主人。 这一下,人群“唰”地就安静下来了,安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见,空气好像都冻住了。第一个上去抽签的是村里有名的大力士刘虎。这刘虎长得五大三粗,浑身都是腱子肉。他雄赳赳气昂昂地大步往前迈,那架势像是去领赏似的。到了签筒跟前,大手“嗖”地一下就伸进签筒里,在里面搅和了半天,才慢悠悠地抽出一根签。可等他一瞅那签,脸立马就垮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大家伙一看他这表情,心里头那根弦先是松了松,可紧接着又绷紧了,都琢磨着自己的运气能不能比他好点。 随后,一个接一个的适龄村民都硬着头皮往上走。有垂头丧气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回来的,也有抽到白签后偷偷松了口气,脸上挂着侥幸的笑,心里暗自庆幸不用去遭那份罪的。 眼瞅着就轮到马斌了,他站在那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这口气都吸到肚子底儿了。然后才慢慢地把手伸进签筒里,当他的手指碰到竹签的那一刻,他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就像是在摸命运的脉搏,每一根竹签都像是命运给他出的一道谜题。他小心翼翼地轻轻一夹,抽出了一根竹签。在众人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齐刷刷地射过来的时候,他缓缓地展开手掌。只见那竹签的一头,一点鲜艳的红色像火苗一样跳进大家的眼里。人群里“轰”地一下就炸开了锅,惊呼声、赞叹声连成一片。 二牛在旁边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老大,都能塞进去个鸡蛋了,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接着猛地一巴掌拍在马斌的肩膀上:“大斌子,你这家伙行啊!这运气,简直逆天了!” 马斌瞅着手里的红签,心里头那滋味啊,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都搅和在一块儿了。前世的记忆一一闪现…… 村长满脸堆笑地走过来,拍了拍马斌的肩膀说:“马斌啊,恭喜你抽到了红签。这粮库的工作可不轻快,你得加把劲好好干。” 马斌连忙鸡啄米似的点头:“村长,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指定使出吃奶的劲儿,绝不含糊。” 旁边知青们那眼神里都透着羡慕嫉妒恨。钱多多虽然脸上带着失落,可还是挺有风度地走过来向马斌表示祝贺:“马斌,你这运气可真让人眼馋啊,希望你在粮库能混出个名堂来。” 马斌挺谦虚地回应道:“钱大哥,你也别灰心,这不还有一个签呢,说不定好运就轮到你头上了。” “借你吉言……” 且说那剩下的一个签,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签筒之上。此时,气氛愈发紧张起来,剩下的适龄青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在权衡着利弊。有的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默默退到了一旁;有的则咬了咬牙,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缓缓走向签筒。 知青钱多多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可能是自己改变命运的最后机会。他整了整衣服,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向前去。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伸进签筒,在里面摸索了一阵后,抽出了一根竹签。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他手中的签,当看到签的颜色时,钱多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那是一种夹杂着失落与不甘的苦笑。签是白签,这意味着他与此次招工机会失之交臂。 周围的知青们纷纷围上来安慰他,钱多多却只是摇了摇头,说道:“罢了,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不过我不会气馁,在村里我同样能找到自己的价值。”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眼中还是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最终这个决定命运走向的签还是被韩军给抽到了。韩军的脸上瞬间洋溢起得意的笑容,他那眼神中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与自豪,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幸运。而一旁的马斌看到这一幕,只能无奈地撇了撇嘴,心里暗骂“二笔,傻叼,二百五,大虎逼……” 韩军则骄傲地对着马斌扬了扬头,那姿态仿佛在说:“你以为只有你能行?我也行。”他的这个动作充满了挑衅意味,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急于在马斌面前展示自己的“胜利成果”。 第87章 狼下山 马斌瞅见韩军那副得瑟样儿,啥话也没说,就只是轻微晃了晃脑袋,接着抬手冲他竖了个中指。这抽签的事儿一了结,周遭的人群就跟那退潮的海水似的,呼呼啦啦地渐渐散去了,村广场眼瞅着就又变回了往日里安安静静的模样。 马斌一路回到自个儿家,家里人早都在院子里候着了,一见他回来,立马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他爹娘脸上挂着笑,可那眼神里啊,又是欢喜又是忧虑。高兴啥呀?儿子这好不容易有了个能去镇上粮库干活儿的好机会,以后指定有出息。担心啥呢?这粮库的活儿那可是出了名的累,怕儿子这小身板儿吃不消哇。 马斌咧嘴一笑,开口安慰道:“爹,娘,你们可别搁这儿瞎操心了,我都老大不小了,心里头跟明镜似的,有数得很。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机会,我肯定能对付得了,你们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马武也在一旁说道:“哥,你以后是不是城里人了,是不是天天能吃肉了。” “哥,不是城里人,以后哥赚钱了天天给你买肉吃……” 等到了晚上,马斌躺在炕头上,翻过来调过去地咋也睡不着觉。他那脑袋里就跟放电影似的,乱糟糟的。都是前世在粮库累得直不起腰、苦不堪言的画面。 也不知道咋的,当天夜里就开始下大雪,好家伙,那雪下得足有半米多深,整整下了两天两宿都不带停的。 老爹不放心,还专门跑去大队部打听了一嘴。回来后说村长讲了,让马斌开春就去镇上粮库报到,村里都已经把他的名额给报上去了…… “这雪下得,这两天都没啥事儿可干咯。”马斌哈着白气,瞅着窗外那纷纷扬扬的大雪,雪花虽比前两日小了些,可地上的积雪早已过腰了。 马斌正寻思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马斌老爹裹着一身寒气走进来。老爹一边用力拍打着衣服上的雪,一边扯着嗓子喊道:“你俩听着,这几天可别出去瞎跑乱窜,柳树沟那边有狼下山了,把村里一个酒蒙子给叼走了,都给我小心着点。” 马斌一听,眼睛瞪得老大,心里直犯嘀咕,他记得前世可没这档子事儿。“爹,咋回事啊?”马斌着急忙慌地问道。 老爹把帽子往桌上一扔,穿着棉袄往炕头一偎,吧嗒了两口烟袋,才慢悠悠地开口:“我在牌桌上听人说的,说是那酒蒙子喝得烂醉,躺在别人家柴火垛上。狼进村的时候,也不知道咋的就惊着了,那狼嗷呜一口就咬上去了,人当场就没了。柴火垛旁边到处都是血和破衣服,还有两条狗也被拖走了。村里正组织民兵巡逻呢,你俩可千万别出村。” “知道了,爹。”马斌兄弟俩齐声应道。马武是真把话听进去了,可马斌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另有打算。 瞅着老爹歇下了,马斌利利索索地穿上棉袄,把绑腿扎紧咯,猫着腰、踮着脚出了家门,直奔二哥家去。他二哥是民办小队长,指定能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二哥,二哥!”马斌进了院子就扯着嗓子喊。 二哥马强从屋里探出脑袋,“你这小犊子,大雪泡天的跑我这儿干啥?” 马斌迈进屋,把老爹讲的事儿原原本本跟二哥学了一遍,接着说:“二哥,我长这么大还没碰上过这码子事儿呢!心里直刺挠,就想跟着你去瞅瞅。” 二哥皱巴着脸,“你这胆儿可真不小,狼那玩意儿可不是吃素的,能把人骨头都给嚼碎喽。不过既然你都来了,我也正打算去巡逻,你就跟在我屁股后头,可别瞎跑乱窜。” 两人带着几个民兵,扛着枪,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蹚着。雪地里的脚印跟乱麻似的,瞅着都迷糊,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狼的,哪个是人的。 “二哥,你说这狼好端端地咋就下山了呢?”马斌一边走一边吧嗒嘴问。 “这雪下得这么邪乎,山上的猎物都躲起来了,狼饿得肚子咕咕叫,可不就下山来找食儿了。往年虽说也有狼下山的事儿,不过咬死人这可不多见。”马强吧嗒吧嗒嘴说道。 走着走着,就到了柳树沟村边。这个一路走下来,几人累的够呛,主要还是雪太深了…… 每个人都没有了人模样,一头的霜,说话间一嘴的气… 也都熟悉,几个人就直接来到了一处柴火垛…… 只见那柴火垛子周围造得一片狼藉,血都渗到雪里头去了,可那股子血腥气还是直往鼻子里拱。旁边竟然还有几个村民在那儿指手画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二懒子也是点儿背,天天喝得五迷三道的,这下可好,把小命都搭进去了。”一个村民叹着气嘟囔。 “听说狼可老凶了,当时那场面,能把人吓尿裤子。”另一个村民跟着接话。 众人围着那嘎达翻来覆去地查看,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还是马斌二哥有两下子,眼睛跟鹰似的,盯着雪地上那些个或深或浅、七扭八歪的爪印,又瞅瞅旁边被压倒的草棵子和树枝子,琢磨了半天,才断定是一股小型狼群,估摸也就十几只的数儿。 围着村子巡逻了两圈,啥新情况都没瞅着,就往回村的道上走。一个民兵得管着周围七八个村子的事儿,马斌他们村子最大,人也最多,所以平常民兵训练都在这儿搞。 回去的路上,二哥紧绷着脸,寻思了一会儿说:“回村得申请猎狼,这玩意儿留着就是个祸害。”接着,二哥又详细地和马斌讲述着打狼的要点:“你记住了,大斌子,狼这玩意儿跟狗是一样的,铜头铁脑豆腐腰。要是有枪的话,那肯定就是打脑袋和打心脏,你要是枪没在手、手里有别的家伙事,一定要照着腰打,把它腰打断它就废了。狼这东西狡猾得很,眼睛绿幽幽的透着凶光,看着就让人发毛。而且它们一般是成群结队出动,团队作战很有默契,一只狼冲在前头吸引注意力,其他狼就会从侧面或者后面包抄。咱要是真跟它们对上了,千万不能慌,得瞅准时机下手。” 进了村子,马斌和二哥就分道扬镳了。二哥奔着村支部找领导合计事儿去了。 第88章 七匹狼 马斌一转头就回到了家里。这一路跟二哥出去巡逻,本就是抱着个凑热闹的心思,可谁能想到,这一遭下来,心里那股子热乎劲儿啊,就像被点着的柴火堆,噼里啪啦地烧个不停。他一边脱着棉袄,一边寻思着,可不是嘛,自己都有好长一段时间没上山打猎了。以前在山上那林子里穿梭、追踪猎物的日子,就跟放电影似的,在脑袋瓜子里来回晃悠。 这时候,马斌冷不丁地想起了自己的生命精华。他那眼睛就直勾勾地瞅着那四个颜色的转盘,心里跟猫抓似的,合计着非得瞅瞅自己最近的运气咋样。这生命精华的转盘啊,可老有说道了,每次一转,那都跟开盲盒似的,指不定蹦出个啥玩意儿来,要么能把人乐上天,要么能让人心里哇凉哇凉的。马斌搓了搓手,那手心里全是汗,带着一股子期待和好奇,跟赌徒似的,伸手就把转盘给转了起来。 转盘呼呼地转着,马斌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死死地盯着,嘴里还小声嘟囔着:“老天爷啊,可给我来个好东西吧,可别整那些没用的。” 那指针就跟个调皮的小犊子似的,慢悠悠地晃悠着,最后好不容易停了下来。马斌先瞅见个“谢谢惠顾”,那脸立马就垮了下来,撇着嘴嘟囔:“嘿,这啥运气啊,一上来就给我整这一出,真晦气。” 接着,那指针就跟跟他较上劲了似的,又是几个“谢谢惠顾”,马斌的脸都快拉到地上了,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可就在他差点就彻底失望的时候,那指针突然就停在了“空间一平方”上。马斌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跟灯泡似的,一拍大腿:“哟呵,这玩意儿虽说不大点,可好歹有点用处啊。积少成多,说不定自己以后的空间会越来越大,现在都有五个平方了,能藏不少宝贝玩意儿呢。” 还没等他这高兴劲儿过了呢,又连着几个“谢谢惠顾”,就像一盆冷水,“哗啦”一下就浇灭了他刚冒头的小火苗,心又凉了半截。 突然,那指针像是被啥神秘力量操控了似的,稳稳地指向了“任意部位长三厘米”。马斌先是一愣,眨巴眨巴眼睛,啥?长三厘米?这是啥意思?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那脸上瞬间就乐开了花,兴奋得跟中了大奖似的,跳起来就喊:“我了个擦,牛逼啊!” 他这心里头啊,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要是这三厘米长在该长的地方,比如说某个特殊部位…… 正美着呢,又瞅见几个“谢谢惠顾”,马斌也没太在意,就寻思着好歹有那两个好东西了,不亏。 最后,那指针慢悠悠地停在了“七匹狼(集合七匹狼之力)”上。 马斌一看,这眉头就皱成了个大疙瘩,心里直犯嘀咕:“这七匹狼之力是啥玩意儿啊?难道是能让我有七匹狼的力量?可这咋用啊?” 马斌把那关于“七匹狼”的说明拿了出来,仔细看了看,发现上面画着七个狼的图片,都是灰色的,后面还有小字:“集齐七只狼,得到七条狼的力气,以及嗅觉和听力。……” 马斌看完,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擦,尿性啊!七头狼的力气有多大。” 但随后又担心起来,“麻的,自己是不是会成狗啊?不会真变得像狼一样习性怪异吧?” 马斌在屋里来回踱步,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扑通扑通直跳。他既为这可能获得的强大力量而激动,又害怕会有啥不可控的副作用。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白茫茫的雪地,思绪飘远。要是真有了七匹狼的力量,是不是就能在这冰天雪地里自由驰骋,轻松追踪猎物? 随后马斌又把任意三厘米,把它安置到了它该去的神秘部位。这一放可不得了,马斌只觉一股洪荒之力在裤裆间来回冲撞,好似有千军万马在里头奔腾。他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这以后怕是要换裆大一点的裤子了…” 怀着既害怕又好奇的心情,马斌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左顾右盼确定四下无人后,才慢慢解开裤子。他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自己的“兄弟”,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惊叹道:“哎呀妈呀,好家伙,这真的是一夜之间长成了擎天柱啊,这尺寸,得让多少人望尘莫及咯!” 说完,还不自觉地吹了个口哨,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绝伦,似哭似笑,似惊似喜。 马斌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美滋滋地瞎乐着,冷不丁后脑勺被人重重地来了一下。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哎哟”一声叫出了口。 “我去!”马斌一边下意识地摸着后脑勺,一边迅速站起身来,转身定睛一看,原来是二哥。他满脸诧异,心里直犯嘀咕:二哥啥时候到家里来的?自己刚才是不是太兴奋过头了,连有人开门进屋这么大的动静都毫无察觉。 “你小子在这儿傻乐啥呢?”二哥双手抱胸,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与调侃。 “没啥没啥,二哥,我这不是有工作了嘛!你也知道我之前一直为找工作发愁,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着落,我能不高兴吗?我这心里啊,可美了。”马斌咧着嘴,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缝。紧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对了,二哥,你咋有空过来了呢?” 二哥笑骂道:“我今天有事你忘了?我这不是正好路过,就来看看爹。既然你有工作了,可得好好干,别整天吊儿郎当的。” 马斌忙不迭地点头:“二哥,你放心,我肯定努力。这工作机会难得,我心里有数。” 二哥边往屋里走,边说道:“爹呢?” 马斌挠挠头:“给炕头躺着呢。” 随后,二哥就进屋和老爹聊天…… 第89章 跟着上山 没多长时间,二哥把自己裹得像个棉球似的,严严实实,就打算出门回家。马斌在一旁瞧见了,心里头一直惦记着那些个在屯子周遭出没的狼,就扯着嗓子问:“二哥,那些狼到底咋个处置法啊?” 二哥停下脚步,往手心哈了几口热气,那白色的雾气瞬间在冷空气中飘散开来。他说道:“等雪停当了,就组织民兵上山去瞅瞅,看能不能寻着那群狼的窝,得想法子把它们给收拾喽。这玩意儿在屯子周遭晃悠,可不是个事儿,太吓人咧。咱这屯子里,老的小的,晚上都睡不踏实,总怕狼半夜来串门。” 马斌一听,眼睛里直冒光,兴奋地嚷嚷:“二哥,我能不能跟着一道去啊?” 二哥扭过头,上上下下打量了马斌一眼,乐呵着说:“你可拉倒吧。这次主要是丁大叔和韩立伟带队,他俩可是在这山上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的老猎手,对山里的一草一木、一沟一坎都熟得很。咱这上山可不是闹着玩的,得靠有经验的人领着走才稳妥。那林子里,雪厚得能把人给埋了,一不小心掉进雪窝子里,可就麻烦大了。而且狼这东西狡猾得很,没有点真本事,上去就是给狼送菜。” 马斌心里头有点失落,可还是不死心地追问:“那你们这回总共去多少人呐?” 二哥搓了搓冻得通红的耳朵,耳朵被搓得像个熟透的红苹果,他回答道:“咱拢共二十个人,分成两拨儿。说来也愁人,56 半的枪没几杆,大多都是猎枪。这火力虽说勉强能凑合,但要真跟狼群对上,还得加着小心嘞。那些猎枪啊,虽说也能打,但是射程和精准度都比不上 56 半,可咱也没办法,有啥用啥呗。” 马斌听了二哥的话,心里暗暗琢磨:“这屯子里的人都怕狼怕得要命,二哥他们肯定是想把狼一网打尽。可我要是能先找到狼群,把那些狼给猎了,那我就可以得到七匹狼的能力了。”他越想越美,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猎狼而归,成为屯子里的大英雄,走到哪儿都有人竖着大拇指夸赞。 马斌又接着问二哥:“二哥,那你们啥时候上山啊?” 二哥抬头瞅了瞅那阴沉沉的天,雪花还在飘个不停,就说:“看看明儿个雪下不下吧,要是停了,估摸就是明儿个一大早。这雪天山路不好走,得看老天爷的脸色行事。这雪要是不停,山路都被雪盖住了,根本找不着道,一不小心就得滚到山洼子里去。” 马斌回到屋里,一屁股坐在炕沿上。他满脑子都是猎杀狼的事儿,想着自己怎么才能在二哥他们之前找到狼群,最后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黄郎,它属于小型动物,而且跑的也不慢,最主要的是嗅觉也灵敏,它肯定能帮助自己尽快的找到狼群。这黄郎啊,它就像马斌的小跟班似的。 看到老爹迷迷瞪瞪的准备下地上外头,北方的上外头就是上厕所。老娘在一旁嘱咐马斌后面的工作以及人情世故之类的。马斌哼哼啊啊的答应了下来,心思却全在猎狼上。 等老爹上外头回来,马斌才回到了自己的外屋地…… 马斌看向空间里面的 56 半自动。嘴里还嘟囔着:“老伙计,明儿个可就全靠你了。”又把盒子炮拿出来,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确保子弹都上好了膛。他那认真的模样,就好像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贝,眼睛里透着坚定和期待。 随后,马斌翻箱倒柜找出几件最厚实的衣服,心里想着山上那冷风吹过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可别冻得打哆嗦,到时候连枪都拿不稳。他把自己裹了一层又一层,整个人看起来像个胖墩儿。 到了晚上,马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他听着外面那呼啸的风声,心里头既紧张又激动。一会儿担心明儿个雪不停,二哥他们上不了山,自己的计划就得泡汤;一会儿又在脑海里模拟着猎杀狼的场景,想着该怎么瞄准,怎么开枪才能一枪致命。他想着要是第一枪没打中,狼受惊跑了可咋办,或者狼朝着自己扑过来,自己能不能反应过来。 不知不觉睡到天亮,马斌一骨碌爬起来,跑到窗户边一看,雪已经停了。他心里头“咯噔”一下,知道二哥他们肯定要出发了。老娘正在做饭,马斌昨天思绪萦绕睡的太晚了,所以早上没起来…… 他赶忙穿上衣服,收起床,对着老娘说道:“娘,我早上不吃了,不用做我的饭了。” 老娘一边看着马斌收他的床,一边说:“你干啥去?一大早呢,有啥事啊?连饭都不吃。” “我和二牛子他们约好了,今天早上去林子看看。”说完话马斌小跑几步出了门。顺着屯子后面的小路,朝着山上的方向大步走去。 黄郎就如同和马斌约好了一样,已经在路旁等待着他,看到马斌过来几条小短腿,快速的奔跑了起来,顺着马斌的裤脚来到了他的肩膀。黄郎在马斌肩膀上“吱吱”叫了两声,像是在跟马斌说加油打气的话。 路上的雪老厚了,马斌每迈一步,脚都得陷进去老深。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行,每走一步都得费好大的力气,累得气喘吁吁。 在路上还看到了马的脚印,马斌一动脑袋就知道这二哥他们竟然是骑马进山,要不要这样,这自己可就赶不上他们的速度了。4 条腿怎么也比两条腿跑得快? 他一边走一边寻思,自己得先找到狼群的踪迹,然后找个有利的地形埋伏起来。等狼群一出现,就给它们来个出其不意。他想着找个高点的地方,能看得远,还能有个掩护,可这山上到处都是雪,合适的地方也不好找。 走过山下的林子来到了岭上。马斌就让黄郎出去寻找,马斌也顺着马蹄的脚印,发现二哥他们往西南方向走。他心里想着,可不能跟二哥他们碰到一块,得另辟蹊径。于是他朝着东南方向稍微偏了一点,朝着那片更茂密的树林走去。 就这么走着走了大半个多小时,毫无痕迹,马斌倒是看到了狐狸和兔子的痕迹。 这个时候马斌刚刚点燃了一根香烟,缓缓吐出浓烈的烟雾,就听到吱吱的声音,马斌一听就知道这是黄郎在叫自己。 马斌知道这是它找到了对方的踪迹,我连忙对着黄郎说道:“速度快点,快快的出发。” 第90章 猎狼 黄郎那家伙也不磨叽,当下就撒开腿在前面领路。马斌紧紧跟在后面,手里的步枪子弹早就上了膛,盒子炮也压满了子弹稳稳插在腰间,心里琢磨着这可算是万事俱备,就差和那大狼好好干一场了。 走着走着,马斌冷不丁听到一阵狼嚎声,那声音在空旷的山林子里来回飘荡,听得人后脊梁骨直发毛,可马斌心里头不但不害怕,反倒一喜,心说可算离狼群不远了。他猫着腰,顺着狼嚎的方向悄悄地摸了过去。越走越近,眼瞅着狼群的轮廓就渐渐地出现在他眼前了。 马斌赶紧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伸着脖子探头探脑地观察着狼群的动静。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数了数,好家伙,这群狼大大小小加起来得有十一二只,但是在这林子里也就只能算是个很小很小的狼群。 马斌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枪,心里头开始盘算着先打哪只。他寻思着先找那只看起来最壮实的头狼下手,毕竟只有把狼群的头领给撂倒了,这群狼没了主心骨,才会慌了神儿。可又怕自己这一枪打出去没打中,反倒打草惊蛇,到时候其他狼一股脑儿扑上来,那可就糟了老鼻子了。他又把目光投向了一只离群稍微有点远的狼,想着先拿它开刀,练练手,顺便也能试探一下狼群的反应。 就在马斌在这儿犹豫的当口,狼群好像察觉到了有啥不对劲,开始躁动不安起来。那只头狼抬起脑袋,朝着马斌藏身的方向使劲嗅了嗅,眼神里透着一股子警惕劲儿。马斌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可不敢瞎动弹,只能紧紧地贴在树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这时候时间好像都凝固了一样,马斌都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山林子里砰砰砰地响个不停。 过了好一会儿,狼群好像没发现啥异常,又慢慢安静了下来。马斌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明白机会来了。他慢慢地举起枪,瞄准了那只离群的狼。他一边让自己镇定下来,一边调整着呼吸,就按照之前在脑海里模拟的那样,眼睛死死地盯着准星。 “砰!”一声枪响打破了山林的寂静。那只被瞄准的狼应声倒下,其他的狼瞬间被惊得四处逃窜。马斌可不敢放松警惕,他麻溜儿地瞄准开枪,砰砰砰连续几声枪响。 狼群好像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破了胆,并没有反扑过来,而是躲得远远的。狼王在那儿吼叫着,剩下活着的狼迅速聚集到狼王身边,狼王眼睛一瞪,朝着马斌藏身的地方瞅了过来。 马斌仔细数了数,自己这一下子干掉了 4 头狼,他连忙重新给枪上子弹,这枪可给了马斌不少自信,让他感觉剩下的狼也没啥了不起的,至少自己手里的两把枪足够应付。就这样,双方对峙上了。 而在另一边,马斌二哥那儿虽说离得比较远,但是这枪声还是听得真真儿的。韩立伟扭头对着马斌二哥说道:“马老二,还有别的民兵上山吗?”丁大叔这时候也看了过来。 马斌二哥挠挠头说:“没有啊。是不是附近村子里的老炮儿上山打猎了?” 韩立伟皱着眉头说:“会不会是遇到狼群啊?这枪声挺密集的。” 丁大叔想了想说:“不管是谁,我们先去看看再说。”说话间,一行人骑着马就往马斌的方向奔去。 这个时候的马斌已经又开始开枪了,心里想着再猎杀三只就收手。可也不知道是狼群太机灵了,还是马斌的枪法实在不咋地,打固定靶还凑合,这打移动靶可就差得远了。砰砰砰枪声连击不断,结果马斌一瞅,只有两只狼倒了下去。狼王可能感觉暂时拿不下马斌,扯着嗓子嗷嗷叫了几声招呼众狼撤退。 马斌长舒了一口气,他走过去查看那些被打死的狼。看着地上的狼,他心里头那个高兴…… 这时候黄郎跑到马斌跟前,用嘴叼着他的裤脚子。马斌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有人往这边来了,看样子黄郎的鼻子还是非常的灵敏。 马斌看着还没死透的几只狼,一咬牙,连忙收取对方的生命精华,然后迅速地将狼全部收进了空间里面。接着一边给枪上子弹,一边带着黄郎快速往远处跑去。 马斌跑了一二十分钟后,韩立伟和马斌二哥他们骑着马赶到了事发地。丁大叔迅速下马,眼睛像鹰一样看了看周围的痕迹,说道:“一只小型狼群,有六摊血迹,应该最少打中了 6 只狼,但是没看到搬运的狼尸的痕迹,不过从跑掉的痕迹显示只有五六只的样子。” 韩立伟在旁边补充道:“只有一个人的脚印。还有一只小动物,不是松鼠就是黄鼠狼……” 马斌在前面跑着,心里头还在合计着这事儿。他知道这深山老林里,啥事儿都有可能发生,今天和狼群的一场偷袭,虽然自己占了上风,可也不能掉以轻心。他想着自己得找个更安全的地方,可不能让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黄郎在旁边跟着,时不时地瞅瞅马斌,仿佛在说:“主人,接下来咋办啊?” 马斌摸摸黄郎的脑袋,小声说:“别怕,咱先找个地方躲躲。” 这东北的山林啊,冬天的积雪都快过腰深了,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马斌跑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他得找个避风的地方,最好还能有个山洞啥的,这样既能避避风,又能躲避二哥他们。他一边跑一边留意着周围的环境,眼睛不停地搜索着。 而韩立伟他们在后面沿着马斌留下的痕迹追着,丁大叔经验老到,他看着地上的脚印,心里头有点疑惑。这脚印看着像是个年轻人,可这枪又不像是普通的猎人应该有的,而且那几只狼的消失也太奇怪了,没有拖痕,只有血迹…… 韩立伟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就想着赶紧追上,看看是咋回事儿。马斌二哥心里有点担心,他怕自己等人出啥事儿,毕竟这林子越往深里越危险…… 在后半路上,马斌就开始一边走一边在背后拿着树枝子划拉,好消除自己的脚印…… 马斌跑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了一个半掩在积雪里的山洞。他眼睛一亮,赶紧带着黄郎钻了进去。山洞里还算宽敞,马斌先让黄郎去警戒…… 黄郎在洞口守着,耳朵竖着,一有动静就准备叫两声,好通知马斌…… 韩立伟他们沿着脚印越追越近,丁大叔突然停住了,他看着周围的环境,小声说:“这脚印找不到了,大家小心点。” 韩立伟和马斌二哥都点了点头,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 他们不知道,马斌就在前面的山洞里,正紧张地准备处理狼尸…… 马斌在山洞里刚把狼都放出来没多长时间,就听到洞外黄郎低声的呜咽。他心里一紧,知道是韩立伟他们追过来了。他赶紧把还没处理完的狼尸又收进空间,拿起枪,猫着腰躲在洞口一侧。 第91章 团灭 二哥他们一群人在不远处围聚在一起,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什么,只是由于相隔甚远,马斌哪怕把耳朵竖得再高,也无法捕捉到丝毫话语内容。就见那几人这般叽叽咕咕地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随后便纷纷翻身上马,看样子是打算离开了。 马斌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二哥他们骑马远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他这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道:“哎呀妈呀,可算是没被发现,这要是被瞅见了,我就算长了八张嘴也绝对掰扯不清啊。” 待二哥他们走得没了踪影,马斌迅速而又敏捷地行动起来。他先是将空间的狼一股脑儿地放了出来,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七匹狼卡片,眼神专注地把卡片逐一往狼身上贴去。神奇的事情瞬间发生了,只见那被贴上卡片的狼整个身体“嗖”地一下,竟化作一道淡淡的青烟,以极快的速度全都钻进了七匹狼卡片之中,现场甚至连一丝狼的骨头渣子都未曾留下。 马斌把卡片拿到眼前,仔细地端详起来。只见卡片上原本绘制的七只小狼,此刻其中一只已经变成了鲜艳的血红色,而剩下的六只却依旧保持着灰色。马斌心里清楚,任务尚未完成,于是又依照刚才的方法,将另外五只狼也顺利地收进了卡片里。 把狼收完之后,马斌的嘴里不禁开始骂骂咧咧起来,满心埋怨自己刚才那糟糕透顶的枪法。“我呸,这是什么破枪法啊,但凡能准那么一点儿,刚才肯定能多撂倒好几只狼啊。真是的,这技能里怎么就不能给我来个百发百中呢?要是有那本事,我可就牛大发了,我去!” 不过马斌也深知,当下最为紧要的事情是必须再找到一只狼,毕竟少一只都不行,就差这关键的一只,那跟没有得到七匹狼几乎没什么两样。想到此处,马斌缓缓地走到洞口,朝着那只黄鼠狼轻声招呼道:“你个小家伙,麻溜儿的,现在就去找狼去。刚才那狼的气味你也都闻得清清楚楚,看看还能不能再找到它们?” 黄鼠狼像是听懂了马斌的话,它先是在地上欢快地打了个滚,而后轻盈地从马斌肩膀上一跃而下,鼻子在空气里不停地嗅来嗅去。 黄鼠狼这般嗅了一阵之后,突然猛地抬起头来,它的眼神之中明显有了方向感,冲着马斌“吱吱”叫了两声,接着便撒开腿朝着山林深处飞奔而去。马斌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赶忙紧紧地跟在它的身后。 这山林之中积雪深厚,马斌每走一步都极为艰难,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着,没一会儿工夫就累得气喘吁吁。然而,一想到只要再找到一条狼就能成功集齐七匹狼,他便又强打起精神,咬着牙坚持继续前行。 黄狼在前面奔跑的速度极快,不过它倒也时不时地停下来等等马斌,那副小模样仿佛是在焦急地催促他加快脚步。马斌一边艰难地走着,一边嘴里嘟囔着:“你这小犊子,倒是慢点,我这两条腿哪能跟得上你四条腿啊。” 在这般艰难的行进过程中,马斌忽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狼嚎声。他的心中顿时一喜,暗自思忖看来黄狼并没有带错路。他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枪,脚步变得更加小心翼翼,朝着狼嚎声的方向缓缓靠近。 当他费了好大的力气越过一道山坡之后,眼前出现了一幅景象:有五条狼正站在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它们彼此紧紧地聚在一起,眼神中满是警惕地盯着四周,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狼群。马斌心中暗自猜测,这说不定还真是之前跑掉的那几个家伙,心里想着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它们跑掉。于是,他迅速躲在一棵大树之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狼群,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脑海里快速地盘算着应对之策。 黄狼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马斌的心思,只见它悄悄地绕到了狼群的背后,紧接着突然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叫声。那五条狼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几乎是齐刷刷地转身朝着黄狼猛扑过去。马斌瞅准这个绝佳的空当,猛地从树后探出身子,抬手就是一枪。“砰”的一声巨响,子弹擦着一条狼的耳朵飞速飞过,那狼被惊吓得浑身一哆嗦,不过这一枪也彻底激怒了这群狼。它们瞬间反应过来,迅速分散开来,呈扇形的队列朝着马斌包抄过来。 马斌见状,心里暗暗叫苦不迭,可手上的动作却不敢有丝毫的迟缓。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有些慌乱的心神,眼睛死死地盯着狼群的一举一动……紧接着连续开枪,砰砰砰……只见一条狼在奔跑的过程中犹如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上一般,直接一头摔倒在地…… 就在这短暂的一会儿工夫里,已经有狼快速地接近了马斌的身边……一条狼瞅准了这个机会,猛地朝着他扑了过来,马斌的反应也极为迅速,他迅速侧身躲避,同时枪口精准地对准狼的腹部,果断地扣动扳机,这一枪不偏不倚正中目标,狼哀嚎了一声便倒在地上。可还没等他从这紧张的氛围中缓过神来,另外两条狼又从两侧同时扑了上来。马斌见势不妙,一个矮身,顺势就地一滚,巧妙地避开了攻击,随后又迅速起身,朝着其中一条狼连开两枪,那狼应声倒地。 此时,剩下的两条狼似乎有了退缩之意,它们的脚步变得有些迟疑。但马斌怎会轻易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他一边慢慢地朝着两条狼靠近,一边用手中的枪指着它们,嘴里还大声地吆喝着,试图用这种方式吓住它们。两条狼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突然转身想要逃跑。马斌哪能让它们得逞,他迅速瞄准跑在后面的那条狼的腿部,果断地开了一枪,狼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最后一条狼见势不妙,加快速度拼命逃窜。马斌紧追几步,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眯着眼,稳稳地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最后一条狼也被成功击中。 马斌这才如释重负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缓缓地走到被打倒的五条狼身边,快速的收取生命精华…… 等都没气后,马斌拿出七匹狼卡片,将其中一只收了进去。只见卡片上原本灰色的七只小狼此刻全都变成了血红色…… 第92章 变化 马斌手里捏着那张七匹狼卡片,眼睛直勾勾地瞅着,心里犯嘀咕:“这玩意儿瞅着普普通通,咋就透着一股邪性劲儿呢?”那七匹狼的图案跟活了似的,逼真得不像话,感觉一不留神它们就能从卡片上扑出来咬你一口。 马斌把这小卡片翻来覆去地瞅,想找出点啥门道来。这卡片的质地也怪,说它是金属吧,又不全像;说是纸壳子吧,更不是那么回事。他手指肚在上面轻轻摩挲,有那么一种细微的纹路,像是老辈子传下来的符文,可模模糊糊的,瞅不真切。马斌好奇心上来了,把卡片贴到脑门上,寻思能有点啥感应,结果除了一股凉飕飕的劲儿,啥神秘动静都没有,也没见有啥光影在脑袋里闪。 正这时候,旁边的黄郎“吱吱吱”地叫个不停,听那声儿就挺着急。马斌蹲下身子,拿手轻轻拍了拍黄郎的脑袋瓜儿,安慰道:“急啥呀,咱这就走。” 马斌心里头突然冒出来个想法,他把剩下那几只狼都收进空间里,让黄郎在前面领路,这么着能少招惹点那些个大块头野生动物。黄郎带着他绕了老大一圈儿,奔家的方向去了。马斌呢,心思全在那张卡片上,一边走一边摆弄,脑袋里胡思乱想。 “哎呀妈呀,这玩意儿是不是得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滴血认主才行啊?”马斌一拍大腿,越琢磨越觉得靠谱。那小说里写的神秘力量,不得有个特殊的法儿才能开启嘛。他从空间里掏出一把鱼刀,这鱼刀在他们老家这旮瘩可不常见,以前走马帮或者押镖的人常用,轻巧方便,刀身窄溜儿的,闪着寒光,刀刃锋利得很,稍微一挥,空气都能给划拉得“嘶嘶”响。 马斌咬咬牙,对着自己的小拇指就来了一刀,一阵刺痛袭来,血珠子就渗出来了。他也没含糊,“啪”的一下把手指头按在卡片上。这时候,怪事儿发生了。卡片跟有了魂儿似的,轻轻哆嗦起来,马斌的血顺着卡片上的纹路就散开了,那七匹狼的图案像是被血给激活了,眼睛里竟然泛起了红通通的光。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能量“嗖”地钻进马斌的身体里。原来这七匹狼卡片里藏着老多力量了,这滴血认主一成功,就能得到七头狼的本事。先说这力气,马斌一下子就感觉自己浑身的肌肉“突突”地胀起来,青筋跟小蚯蚓似的爬满了胳膊,那身体里充满了使不完的劲儿,肌肉线条可老好看了,就跟电视里那些健身达人似的。他寻思自己这会子怕是能把千斤重的大石头都给扛起来。他挥了挥手,好家伙,那空气都被搅得“呼呼”响。 再说说这嗅觉,以前马斌也就闻个香臭,现在可不得了。他能闻出来老远距离、老细微的味儿。就说森林深处有只狐狸刚跑过去,留下那点淡淡的骚味,他鼻子一吸,就跟那味在跟前似的,清清楚楚。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整个树林子的味就像一幅画似的在他脑袋里慢慢展开,啥味跟啥味都能分得明明白白。 听力这方面也是质的飞跃。以前就听个近处的鸟叫虫鸣,现在可不一样了。他能听到风吹树叶那“沙沙沙”的声儿,就跟听小曲似的,每个树枝晃悠的动静都能听出来;地下小虫子爬的“簌簌”声,就跟在耳边唠嗑一样。好几公里外狼群的嚎叫声,那高一声低一声的,他都能听得真真儿的。 马斌心里头那叫一个美,又惊又喜的。他知道这七匹狼卡片一出现,自己这日子可就彻底变样了,他加快脚步往家赶。 这会子马斌感觉自己身体也轻巧不少,耐力也比以前强多了,走起路来都带风。 马斌慢悠悠晃悠到山脚下的时候,眼睛不经意这么一抬,好家伙,离着老远就瞅见二哥他们那一帮子人了。只见一群人全都下了马,马背上啊,七七八八地挂着好些个野物,有五彩斑斓的野鸡,有活蹦乱跳的兔子,还有身姿矫健的鹿,甚至连狼都有。马斌心里忍不住暗自嘟囔了一句:“这人多就是力量大哈,这一趟进山,一下子就整了这么多玩意儿回来。” 虽说心里头这么想着,可马斌压根儿就不想跟他们打照面。为啥呢?他心里明镜似的,自己这独自上山来,实在不好跟他们解释是来干啥的。这万一被问起来,支支吾吾的,指定得露馅。而且吧,这一伙人里,别人还好说,二哥那可是个大嘴巴,回去一准得跟老娘打小报告。老娘那脾气,要是知道自己偷偷摸摸上了山,保准得唠叨个没完没了。 马斌心里头正合计着咋躲开呢,眼睛就瞅见他们在那边正忙着烧火烤肉。那火苗子蹿得老高,烤肉的香味顺着风就飘了过来。马斌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黄郎的脑袋,然后冲它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让它带着自个儿拐个弯,从旁边悄悄地绕过去,可千万别被二哥他们给发现了。 黄郎似乎心领神会,轻悄地转身,就带着马斌从侧面的小径绕开。 第93章 商量工资 马斌沿着下山的路缓缓往回走,这一路出奇地顺利,连只野兔都没从他眼前窜过,更别提什么意外状况了。眼瞅着离村子越来越近,他的心却不由自主地揪了起来。他先是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后,便迅速将身上的枪都悄悄收进了空间里。这枪可是他在山上的“伙伴”,但在这村子里,它却像是一颗随时可能引爆麻烦的炸弹,绝不能被村里的人瞧见,毕竟是见不得光…… 黄郎呢,就像能读懂马斌的心思似的,在靠近村子边缘的时候,机灵地停下了脚步。它那灵动的眼睛滴溜溜一转,接着便像一阵风似的跑开了。马斌望着黄郎远去的身影,心里琢磨着:这小家伙肯定是找地方躲起来了,要么就是钻进它平日里最爱的柴火垛里,要么就是奔着它另外的小窝去了,总之是不会在村子里露面,免得引起旁人的惊慌…… 马斌整了整身上有些褶皱的棉袄,刻意挺了挺胸膛,努力调整着自己的神情,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就像平常从外面闲逛回来一样自然。他迈着看似悠闲的步伐,在村子里慢悠悠地溜达着往家走。一路上,只要碰见熟悉的邻居,他都会满脸堆笑,客客气气地打招呼,时不时还停下脚步,和他们唠唠嗑,扯扯家常,聊聊明年的收成会是啥样。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现在必须得装得若无其事,绝不能让人瞧出哪怕一丁点儿破绽。 正和一位大叔兴致勃勃地闲聊着今年去镇上上班的事儿时,马斌不经意间一抬头,瞧见不远处自家烟囱正冒着袅袅青烟,那烟雾缓缓升腾,在傍晚的天空中渐渐散开。他心里清楚,母亲肯定已经在厨房里忙活着准备晚饭了。这熟悉的景象让他心中泛起一丝久违的温暖,可同时,又有那么些许忐忑不安在心底悄然蔓延。他生怕母亲那敏锐的目光会从自己的身体上察觉出异样来,毕竟自己今天的变化还是有一些的…… 告别大叔后,马斌加快了脚步,脚下的雪被他踩得嘎吱嘎吱响。刚迈进家门,就听到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的声音。锅碗瓢盆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伴随着饭菜那诱人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小院里。这声音和味道,对于马斌来说,是家的味道,是最熟悉不过的温暖。 “娘,我回来了。”马斌高声喊道。 母亲从厨房探出头来,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冬日里的严寒。她的目光在马斌身上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眼神里带着关切与疑惑,开口问道:“今儿个咋回来这么晚?” 马斌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但他还是赶忙强装着笑脸回应道:“没啥,就去林子里转了转,看能不能打到什么,结果啥也没碰到。”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 母亲嗔怪道:“你这孩子,山上太危险,可千万别上山。快洗洗手,准备吃饭吧。”母亲的话语里满是担忧和关爱,这让马斌心里一阵愧疚。 坐在饭桌前,马斌看着满桌热气腾腾的饭菜,那些冒着热气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一时间,他感觉特别的满足。母亲做的饭菜总是那么可口…… 母亲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关切地问:“儿子,是不是有啥心事?”母亲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柔与担忧,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 马斌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妈,没有,可能是走累了。”他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 这时,马武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坐到饭桌前就开始狼吞虎咽,碗筷碰撞发出“咔咔”的声响,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真香,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 老爹一边吃饭,一边放下筷子,抹了抹嘴,看着马斌说道:“老六,你开春就去镇上上班了,你咋想的……” 马斌心里明白,老爹这是要开始念叨让自己上交工资的事儿了。上辈子的经历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中闪过,那时候自己脾气倔强,和老爹对着干,最后被老爹撵出去单过。现在,虽然自己经济上也不像上辈子那么窘迫,但他知道这钱不能轻易交给老爹。老爹要是拿了钱,不是去喝酒就是打小牌,还不如自己留着买些生活用品或者给家里改善伙食。 马斌放下筷子,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老爹说道:“爹,镇上工作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我想先自己攒攒钱,以后有了底子,肯定也会顾着家里的。”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老爹一听,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皱起了眉头,提高了声调说道:“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家里供你这么大,你挣了钱不该交点回来?你是不是翅膀硬了,就想自己飞了?”老爹的眼神里带着不满和责备,他觉得马斌的想法有些自私。 马斌无奈地笑了笑,试图解释道:“爹,我还不知道工资是多少呢?等我宽裕些,会给家里多拿点。”他知道老爹的脾气,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把关系搞得太僵。 马武在一旁一边嚼着饭菜,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哥,你就别跟爹争了,你也花不了什么钱。” 马武的话让马斌有些哭笑不得,他白了马武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滚犊子,人情往来的不都要钱吗?” 母亲赶忙打圆场,脸上带着焦急的笑容说道:“好了好了,先吃饭,别为这事吵起来。”母亲的声音打破了饭桌上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时间,饭桌上陷入了沉默,只有马武吃饭的声音还在继续,气氛变得异常沉闷。 饭后,马斌主动帮着母亲收拾碗筷…… 天黑了,马斌一家正围坐在一起,气氛还有些沉闷。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二哥那熟悉的大嗓门:“爹娘,在家不?” 马斌心中一怔,起身去开门。只见二哥满脸笑容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大块肉。 “二哥,你咋这时候来了?快进来!”马斌侧身让二哥进屋。 二哥走进屋,把手中的肉往桌上一放,笑着说:“娘,这是今天打猎分到的鹿肉,差不多有二斤呢,拿来给你们尝尝。这新鲜的鹿肉可香了,炖着吃那叫一个美味。” 母亲赶忙从里屋走出来,说道:“哎呀,老二啊,你这孩子家里留下了吗?” 二哥挠挠头,嘿嘿笑着说:“留下了,还有不少呢!” 老爹在一旁看着鹿肉,眼睛放光,说道:“老二啊,还是你孝顺,这鹿肉可不好弄啊。不像老六就想着自己……” 二哥坐到椅子上,看了看马斌,说:“大斌子,啥情况啊!” 马斌笑了笑,含糊地说:“老爹让我工资上交。” 老爹在一旁说道:“不是让你上交,是帮你存着,以后结婚用。” 二哥点点头,认真地说:“那你是咋想的的呢?” 马斌:“哥,不是我不给,现在工作啥样也不知道,工资多少也不知道,咋整嘛!” 这时,马武从外面跑进来,看到桌上的鹿肉,兴奋地喊道:“哇,肉!明天有好吃的了。” 二哥笑着摸了摸马武的头,说:“你这小子,就知道吃。”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因为二哥的到来变得热闹起来,大家围坐在一起唠嗑…… 第94章 争吵 晨光熹微,淡薄的日头有气无力地扒着马家那糊着旧报纸的窗户缝,好不容易挤进来几缕光,在外屋地晃悠出一片斑驳陆离。 马斌睡眼惺忪地翻了个身,打了个震天响的哈欠,拖拉着露趾棉鞋,迷迷糊糊地洗漱、收拾床铺,满心惦记着灶上那热气腾腾的大碴粥,就等着填饱肚子开启新一天。 哪曾想,刚迈进里屋,一股子森冷的低气压“嗖”地就朝他扑来,马斌一个激灵,酒意瞬间醒了大半。抬眼一瞧,老爹大马金刀地坐在炕头上,活脱脱一尊降世怒佛。平日里虽说严肃,可好歹透着庄稼汉的憨厚和蔼,今儿个这脸,却像是被寒霜狠狠砸过,半点热乎气儿都没了。眉峰跟拧麻花似的,死死绞成个大疙瘩,嘴角耷拉得都快挂到地上,腮帮子鼓鼓囊囊,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周遭那气场,冷得能冻死人。 马斌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心里明镜似的,指定是自己昨天透了不想上交工资的风,把老爹给惹毛了。在这东北屯子里,老一辈人心里都有本“祖传”的账,晚辈挣了钱,就得规规矩矩交到家里,由长辈拿捏着。老爹更是打小在苦日子里泡大的,饿过肚子、扛过风雪,骨子里那大家长做派,比村头那百年老榆树根还深。钱攥在自己手里,日子才过得踏实,如今马斌要坏这规矩,老爹哪能咽下这口气,只当是儿子翅膀硬了,要翻天。 马斌硬着头皮,蹑手蹑脚凑过去,脸上堆起讨好的笑,操着一口地道东北腔:“爹,您消消气,大清早的,可别气坏了身子骨,咱爷俩有啥事儿,平心静气唠唠。” 老爹原本正生闷气,两眼直勾勾盯着炕沿,听了这话,眼珠子“嗖”地就瞪圆了,脖子上青筋暴起,抬手狠狠剜了马斌一眼,扯着嗓子就开骂:“唠唠?你还有脸说唠唠!你个没心没肺的玩意儿,眼里啥时候还有我这个爹了?自古立下的规矩,说改就改,你这是要上天啊,当自个儿是能单飞的家雀儿咋的?” 马斌身形一僵,连忙摆手解释:“爹,您可别这么说,我哪能没您呐。同事间人情往来也不少,今儿个这个生孩子,明儿个那个结婚的,随礼就得花不少钱,我手头要是紧巴巴的,也是没招儿啊。” 老爹一听这话,更来气了,“啪”的一声,把手里那杆旱烟袋重重砸在炕沿上,火星四溅,溅到旧棉被上,一股子焦糊味立马飘散开来。老爹拔高了嗓门,声嘶力竭吼道:“紧?谁不紧呐!想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寒冬腊月还得下冰河捞鱼,就为换俩钱儿,饿到眼冒金星,肚皮贴脊梁骨,挣来的钱甭管多少,都乖乖交到家里,一分都不敢藏!咋到你这儿,就这么多弯弯绕绕、花花借口!”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马斌娘从外面推门进来,手里挎着个装满土豆的土篮子。一进屋瞧见这剑拔弩张的架势,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土篮子往地上一放,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住老爹的胳膊,操着软糯的东北腔劝道:“哎呀,当家的,大清早这是咋回事儿啊?跟孩子置啥气呢,有话慢慢说,别动手,动手伤了父子情分呐。” 老爹冷哼一声:“你问他!翅膀硬了,挣了钱不想往家交,还跟我掰扯一堆借口,这像话吗?” 马斌见老娘来了,像是找到了撑腰的,委屈巴巴地诉苦:“娘,我不是不想交,工作难不说,人情往来也花钱,爹非让我每月交 15 块,万一工资就发 15 块,我咋活啊?再说了,爹平时爱喝酒、耍牌,钱到他手里,我能放心?” 老爹一听这话,脸涨得通红,又要发作:“你个小王八犊子,还编排起我来了!” 老娘赶紧把老爹按回炕沿上,扭头数落马斌:“你这孩子,咋跟你爹说话呢?你爹辛苦大半辈子,还能害你不成?喝酒、玩牌那也是偶尔消遣,哪会糟践你的钱。” 马斌紧攥着衣角,小声道:“娘,我往后每月交一部分,行不?可这钱得交给您,我才踏实。” 老爹眉头稍松了松,可脸上依旧板得跟钢板似的,瓮声瓮气地说:“少在这儿跟我打马虎眼,每月最少交 15 块钱,少一分都不行!这都便宜你了,还跟我讨价还价。” “爹呀,您也得讲理不是,万一工资就发 15 块呢?到时候我喝西北风啊?”马斌急得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抬手抹了一把。 “别给我这儿装蒜!我都打听清楚了,你每月工资 18 块,交 15 块,还剩 3 块,够你平时抽烟、买个零碎啥的,赶上工友红白事儿,随个礼也够了!”老爹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马斌心里一沉,脑海里瞬间闪过前世类似的争执场景,那时也是这般水火不容,吵得家里鸡飞狗跳。虽说现在兜里不缺这点钱,可老爹好酒、爱耍牌的毛病,他心里跟明镜似的。钱要是给多了,指定一股脑儿进了供销社买酒,或是揣进牌友兜里,家里正经事儿反倒耽误了。他咬咬牙,壮着胆子说:“爹,要不这样,我上交一半,您也知道,我平时得抽烟,偶尔馋点零嘴,粮库的人情往来也不能断,留一半方便行事。” “三块钱还不够你花?”老爹眉毛倒竖,声音又拔高了几分。 马斌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爹,我每月交 15 块,但得给我娘。” 老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嗷”一嗓子蹦起来,手指戳到马斌鼻尖,脸红脖子粗,破口大骂:“小兔崽子,你啥意思?老子养你这么大,操持这个家,你倒好,编排起我来了!说我惦记你那点钱去买酒、打牌是吧?你个混账东西,白眼狼!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马斌也来了火气,梗着脖子回道:“爹,您平时就好这两口,钱到您手里哪能放心!咱得实事求是不是。” 这话一出口,彻底捅了马蜂窝,老爹怒发冲冠,抄起炕边的笤帚疙瘩就朝马斌抡过来:“反了你了!还跟我顶嘴,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这没大没小的东西。” 马斌左躲右闪,嘴里还嘟囔着:“爹,您冷静点,打人不打脸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吵越凶,情绪彻底失控,吵得面红耳赤、青筋暴突。老爹气得胸脯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暴跳,眼眶都红了,指着马斌吼道:“你个不孝子,打小含辛茹苦把你养大,我图个啥?为了点钱跟我吵翻天,还诋毁我,良心都让狗吃了!” 第95章 贿赂村长 屋里的空气仿若凝滞了一般…… 马斌脑海中走马灯似的闪过上辈子相同的场景,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回老爹铁定又要撵自己出去单过了。虽说早有心理准备,可亲耳听到、亲身再历,酸涩与无奈还是一股脑涌上心头,搅得他眼眶泛红、鼻尖发酸。 半晌,老爹率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只见他沉着脸,手哆哆嗦嗦地拿起钥匙,那钥匙在锁眼里“嘎吱”几声,炕柜开了。老爹缓缓把手伸进柜子深处,摸出个皱巴巴、灰扑扑的布包,布包的边角都磨得起了毛。他一层层打开,里头几张旧票子皱皱巴巴地团着,像是饱经沧桑的旅人。老爹默不作声地数出二十五块钱,“啪”地拍到马斌跟前,咬着牙,腮帮子上的肌肉都跟着抖动,恶狠狠地说:“拿着,眼下看来,咱爷俩是没法处一块儿了,这钱你拿着,开春以后,你就搬出去另立门户吧!往后你的工资,我也不惦记了。” 老爹这是想用他单过,逼马斌就犯…… 马斌:“爹,您这是赶我走?就为这点钱,真要把我扫地出门?” 老爹把脸别过去,冷哼一声,脖子上青筋暴起,活脱脱一只被激怒的公牛:“留你在身边净惹气,翅膀硬了,打今儿起,你自个儿闯荡去,看看你能闯荡个什么样子……” 老娘在一旁瞧着,眼眶“唰”地红透了,“哇”地哭出声,双手攥成拳头,一下下捶打在老爹的胳膊上,边哭边骂:“你个死脑筋,说啥混账话,亲生骨肉哪能往外撵!”老爹仿若没听见,闷不吭声,脸上那股倔劲儿愈发浓烈,好似千年的顽石,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马斌其实早就盘算着单过,上辈子过得浑浑噩噩,这辈子说啥也要把命运紧紧攥在自个儿手里。他深吸一口气,把钱推回去,梗着脖子,憋足了劲儿回道:“爹,这钱我不要,您留着花,我以后每个月还给我娘十块钱,这钱是给你们买吃喝,日常用品的,可不是让你去玩的……” 老爹脸色不好看,接着二话没说,饭都没吃,一把扯过棉袄披上,抬腿就跨出家门,脚步匆匆,带起一阵冷风,门在身后“哐当”一声重重关上。 老娘泪眼婆娑地看着马斌,抬手抹泪,带着哭腔劝道:“何苦啊,老六。你爹要钱,你给他就是了。” 马斌眼眶微红,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又坚定地说:“娘,不是我不懂事,您也知道爹的脾性,好酒、爱耍牌,关键是他喝酒没个节制,万一喝出个好歹,咱家可咋办?”说着,马斌拉着老娘在炕沿边坐下,双手紧紧握住老娘粗糙的手,“娘,我心里有数,虽说爹这会儿气得不轻,不过等过一段时间,气消了就好了。” 老娘抬手抹了把泪,重重地叹了口气:“你打小就主意正,认准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可到底是一家人呐,哪能说散就散。” 马斌轻拍老娘的手背,低声安抚:“娘,散不了,这血浓于水的情分哪能说断就断。我单过,是想活出个人样,往后啊,保准更孝顺您和爹。” 马斌说完,裹紧身上的旧棉衣,大步踏出家门。外头寒风裹挟着雪花肆意横飞,簌簌地往他衣领里钻,冻得他一哆嗦,可此刻他满心满眼只有找村长这一件事,脚下的步子愈发急促,像是要奔赴一场决定命运的战役。 雪片子噼里啪啦地砸下来,马斌一路小跑,冻得鼻尖通红,到了村长家门前,顾不上拍打肩头那层厚雪,搡开院门就往里冲。一进屋,带着一身寒气,忙不迭地开口,那话就跟崩豆似的,噼里啪啦往外倒:“大爷,可出事了,我跟我爹彻底闹掰了,眼瞅着没法搁一块儿过了,打算搬出去单过呢,这不,火烧眉毛了,就想问问村里能不能给我匀块宅基地?” 村长正窝在炕头,吧嗒着旱烟,闻声皱起眉头,慢悠悠地把烟袋锅从嘴里拔出来,在炕沿上重重磕了几下,火星子扑哧扑哧地闪,溅出几点火星,随即抬眼,目光里满是惋惜,咂咂嘴叹道:“嗐,我都听说喽,你爹那老倔驴,脾气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唉,真闹到这份上了?分宅基地村里是有章程,可这会儿空地不多,想插队可不容易,你怕是得等上一阵。” 马斌心头“咯噔”一下,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前世那块糟心的宅基地,靠北的位置,一到冬天,西北风跟刀子似的往里灌,屋里冷得人直打哆嗦,跟冰窖没啥两样;更闹心的是邻居手脚不干净,今儿丢只鸡,明儿少捆柴的,苦不堪言。这回说啥也不能重蹈覆辙,机会一旦错过,往后步步艰难,开春还准备去镇上看看呢!没个好住处咋行? 他咬咬牙,从空间里面掏出十块钱,悄悄递向村长,脸上堆满讨笑,言辞恳切得说道:“大爷,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我是真着急啊!一开春,我就得麻溜上班去了,得赶在那之前把窝安顿好,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村长眼睛一亮,手上动作却不慌不忙,不动声色地把钱接过来,指尖摩挲着票子,顺势揣进怀里,而后盯着马斌好一会儿。心里暗忖,这小子有点门道,还懂得“来事儿”,虽说纳闷他哪来的这笔钱,但到手的实惠哪能往外推。脸上换上副和蔼的模样,微微颔首:“行吧,看你也是个有主意、肯吃苦的,我去跟大伙商量商量,尽量给你往前排排。” 马斌心里却犯起了嘀咕,在这屯子里住了这么久,他清楚得很,眼下这村长,虽说讲民主,可大事上基本就是一言堂。就一块宅基地的事儿,旁人说破天都不好使,归根到底还得村长点头。看样子,光这点“意思”还不够,想遂了心愿,怕是得再下点本。 他又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双手递过去,郑重的地说:“大爷,我就瞅准了最南边那趟杆,靠近林子那一块,地方敞亮、风水也好,你看行不行……” 村长瞥了眼马斌手里的钱,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嘴上却打起了官腔:“大斌子,这村里事儿也复杂着呢,虽说我是村长,可也不能一人说了算,也得找人合计合计不是。” 马斌心里“哼”了一声,脸上却堆满笑,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开门见山地说:“大爷,明人不说暗话,您看多少钱能把这事彻底搞定,我就想宅基地宽敞舒坦些,往后过日子也踏实。” 村长假模假式地瞪了马斌一眼,伸出一巴掌晃了晃:“大斌子你看你说那话,大爷是那样人吗?50 块钱大爷都给你搞定。” 马斌在肚里暗暗骂了两句:“去你妈的,你还不是那人?拿了钱才办事,装啥清正廉洁。”可脸上还得赔着笑,心里也宽慰自己,好歹人家拿钱办事,效率总该有,自己还应该感谢对方才是。 “啥时候划宅基地啊,大爷?”马斌搓着手,眼巴巴地问。 “给我三天时间。咱们也得规划规划,统一一下,把你们几个申请的宅基地一块儿画咯。”村长吧嗒着烟,不紧不慢地说道。 马斌只得点头应下,心里五味杂陈,虽说心疼这钱,可一想到往后能有个舒心的窝,日子有奔头,又踏实了不少。出了村长家的门,他裹紧棉衣,迎着风雪,大步朝家走去,盘算着接下来盖房的事儿。 第96章 划宅基地:新生活的起点 后头这两天,马斌彻底收了性子,活脱脱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蔫头耷脑的,老老实实猫在家里干活。天刚擦亮,窗外的夜色还没来得及完全褪去,黑蒙蒙的,像是给村子罩了层薄纱。马斌就跟安了闹钟似的,麻溜地翻身起床,动作轻得生怕惊着跳蚤,就怕闹出丁点儿动静,吵着还在气头上的老爹。 趿拉着鞋,他先操起扫帚,闷头清扫院子里的积雪,“簌簌”声在寂静清晨格外清晰。雪片子厚得很,一铲子下去,沉甸甸的,他却干得利落,不多会儿,院子就露了地面;紧接着,马斌挑起水桶,哼哧哼哧往家担水,扁担压在肩头,嘎吱嘎吱响,那声音跟老旧的木门开合似的。来回几趟,水缸里的水都快溢出来了,水面晃悠着,倒映出他疲惫却坚定的脸;完了又抡起斧头劈柴,木块四溅,有几块差点崩到脸上…… 老爹呢,成天冷着张脸,仿若戴了个冰壳子,周身散发的寒气,隔老远都能让人打哆嗦。瞅都不瞅马斌一眼,更甭提说句话了,父子俩就这么较着劲。偶尔在院里打个照面,老爹也是鼻孔出气,翻个白眼,扭头就走,脚步又急又重,像是带着满腔怒火。马斌也知道眼下这局面,只能把苦水往肚里咽,默默忍着。 老娘心里可不好受,瞅见儿子忙里忙外,眼眶时不时就泛红,像是灌了红墨水,止都止不住。她心里明镜似的,儿子马上要单过了,往后日子少不了磕磕绊绊、风风雨雨,心疼得紧呐。趁着马斌夜里睡熟,老娘蹑手蹑脚地把他那些旧衣裳一件件翻出来,凑近昏黄的油灯,一针一线细细缝补。补丁摞着补丁,针脚密得跟鱼鳞似的,就盼着衣裳能多穿些时日,让马斌少受点冻。有时老娘忍不住叹气,声音压得极低,跟蚊子嗡嗡似的,生怕吵醒马斌,嘴里还默默念叨:“这孩子,往后一个人可咋整哟。” 马武那小家伙,平日里淘得能上房揭瓦,这会儿也老老实实的。前两天亲眼瞧了家里这场“大战”,心里怪害怕的,知道要分家了,怕自己惹了事挨揍,小脑袋耷拉着,走路都蹑手蹑脚,跟做贼似的,半句俏皮话都不敢说。偶尔偷瞄马斌一眼,目光碰上了,也就是眨眨眼睛。 这天,马斌正弯腰抱柴火,打算给灶炕续上,一抬头,就瞧见村长慢悠悠晃到了自家门口。 村长清了清嗓子,扯着大嗓门喊:“大斌子,明天一早划宅基地,别忘了过去!”声音跟洪钟似的,震得马斌耳朵嗡嗡响。 马斌赶忙放下柴火,手在衣服上蹭了蹭,麻溜地从口袋里掏出烟,几步迎上前,脸上堆满笑,那笑容跟朵盛开的向日葵,双手递过去:“哎呀,谢谢大爷!你放心,我保准忘不了,劳您惦记着。” 村长接过烟,夹在耳朵上,拍了拍马斌的肩膀:“你小子机灵点,明儿个可是大事,挑地儿可得瞅准喽。”说罢,背着手晃晃悠悠走了。 马斌站在门口,望着村长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对新生活的憧憬,又有几分忐忑,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默默盘算着明天的事儿。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乌漆抹黑的,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马斌就悄悄爬起来了,轻手轻脚得像只猫。他走到老娘房门口,隔着门轻声说:“娘,我去大队部划宅基地了,您别操心,忙完我就回来。”说罢,掖了掖衣角,顶着冷风大步朝大队部走去,风刮在脸上,像刀割似的。 到那儿一看,好家伙,已经有好几个年纪比他大、成家有娃的人在那儿等着了。马斌正左右打量,寻思找个地儿站,就听见有人喊他:“大斌子也过来了,咋滴,你也要划宅基地呀?” 马斌一瞧,乐了,说话这人是老赵家的,排行老四,打小就认识,平日里处得还不错,比自己大个三四岁,老婆孩子都有了。马斌连忙笑着搭话:“老赵四哥,您这也是来办这事儿啊!” 赵老四点了点头,拍了拍马斌的肩膀:“可不是嘛,盼了好些日子了,今天都眼巴巴等着划宅基地呢,往后有了自个儿的窝,干啥都踏实。” 众人正唠着,大队部里陆陆续续又来人了,一时间,小小的院子里满是嗡嗡的交谈声。马斌搓搓手,哈了口热气,哈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冷空气中,眼睛盯着大队部的门,心里头既紧张又兴奋,就盼着待会儿能顺顺利利挑到自己心仪的地儿。 不多时,村长从屋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个皱巴巴的本子和一根木杆,这一杆子就是两米,咳嗽一声,大伙立马安静下来。村长清了清嗓子说:“都别吵吵了,咱今儿个就把宅基地的事儿给定了。村里空地有限,上头有要求,得按规矩来分。首先,成家的优先,毕竟拖家带口的,需求更急;再就是看家里人口数量,人多的多分点地,好盖大房。” 底下有人小声嘟囔:“那咱单身的就吃亏喽?”声音虽小,却透着不满。 村长瞪了一眼,“啪”地合上本子,扬起手作势要打人:“少搁这儿叽叽歪歪,单身往后机会多着呢,村里还能亏待你?先紧着成家的,这是为大伙长远考虑。” 马斌瞅了个没人注意的空当,左右瞧瞧,确定没人盯着,迅速从兜里又摸出 30 块钱,偷偷塞给村长,小声说:“大爷,您多费心,我全指望您了。” 村长四周快速扫了一下,确认没人瞧见,才把钱攥紧,小声对着马斌说道:“你小子,放心好了,收了你的钱,事儿一定给你办好。” 马斌暗暗松了口气,冲村长感激地点点头…… 接着,村长开始念成家的名单,一家家上前挑地。老赵四哥第一个被点到,他搓搓手,满脸堆笑,褶子都堆到一块儿了:“村长,我想挑村东头那片,离我爹家近,种地、照应家里都方便。” 村长翻开本子,瞅了瞅规划图:“行,那块地大小合适,土质也不错,归你了。”说着,用木杆量好尺寸,打下几个木桩做标记,木桩入土,“砰砰”几声,像是敲定新生活的鼓点。 有几家挑得顺顺利利,也有起争执的。老李家和老陈家因为相邻的地界吵了起来,老李脸红脖子粗地吼:“凭啥你家要多占那几米地,欺负我老实人是不是?”脖子上青筋暴起,跟蚯蚓似的。 老王也不甘示弱:“我家人口多,就该多分点,你少在这儿胡搅蛮缠。”双手握拳,作势要打人。 村长气得把本子一摔,本子“啪”地掉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都给我闭嘴!这是分宅基地,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再闹,都别分了,往后排队去。”两人这才消停,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第97章 宅基地围栏 轮到马斌时,村里成家的也都挑完了,剩下的地寥寥无几。他眼巴巴地看着村长:“大爷,我就要村南那块,靠近林子,采光好,往后还能砍点柴,您看行不?” 村长装模作样地犹豫了一下,皱着眉头,挠挠头,其实心里早有数,收了马斌的钱,这点事儿得办好。他慢悠悠地说:“行吧,看你怪可怜的,这块地归你了。不过,往后你可得把房子盖漂亮点,别丢村里的脸。” 马斌喜出望外,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连声道谢,跟在村长身后,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朵上,去实地量地。打下木桩,看着属于自己的这块地,马斌眼眶有些泛红,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也有跟家人分开的落寞。 分完地,大伙陆续散去。老赵四哥走过来,拍拍马斌的肩膀:“大斌子,盖房子的时候吱一声,咱互相帮衬。” 马斌笑着点头:“一定,四哥,多谢你。” 马斌回到家,老娘早早在门口张望,见他回来,忙迎上去:“咋样,地分到了没?” 马斌兴奋地说:“分到了,娘,村南那块好地,采光足,还挨着林子。” 老娘苦着脸说道:“好啥好。那片人烟稀少,林子里啥玩意儿都有。有时候野兽还下山,多危险呢。”眉头皱成个“川”字,满脸担忧。 老爹在屋里听着,冷哼一声,没吭声,心里却也悄悄松了口气,毕竟是自己亲儿子,虽说闹了别扭,可也盼着他往后过得顺遂。 接下来的几天呐,马斌彻底化身成了个“狠心”监工,把亲弟弟马武牢牢抓在身边,一门心思让他跟着干苦力。马武起初还老大不情愿,小嘴嘟囔得能挂油瓶,眼眶泛红,委屈巴巴地冲马斌喊:“哥,这马上都要分家了,咋还奴役我呢?咱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你可不能这么‘剥削’我啊。” 马斌听了,佯装板起脸,抬手弹了弹马武的脑门,故作凶巴巴地说:“少在这儿跟我扯犊子,满肚子牢骚!我这是给你挣钱的机会,还挑三拣四的。两天一毛钱呢,这钱来得多容易,打着灯笼都难找,别家孩子想干,我还不乐意雇呢。” 马武眨巴眨巴眼睛,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会儿,虽说心里还是觉着委屈,不过一想到兜里能揣上零花钱,买点甜滋滋的糖块、脆生生的爆米花,立马就来了精神,把胸脯拍得震天响:“行嘞哥,你发话,我照办,保准不给你掉链子。” 要说马斌给马武安排的活儿,倒也不是啥要命的重活。无非就是趁着天大亮,挎着把磨得锋利的斧头,往南边那片树林子里钻,挑些粗细合适的小树砍下来。马武虽说年纪小,身子骨看着单薄,可干起活来倒也机灵,手脚麻溜得很。只见他瞅准树枝,抡圆了斧头,“咔嚓、咔嚓”几声,树应声落地。没一会儿,地上就堆起了一小垛。 马斌这边也没闲着,他撸起袖子,露出精瘦却有力的小臂,扛起一根根粗壮的木桩,哼哧哼哧地往宅基地上运。紧接着,蹲下身子,稳稳地把木桩砸进土里,每一锤下去,都震得虎口发麻,溅起一小股飞雪。砸好木桩,再麻溜地绑上木杖子,一圈圈,把整个宅基地严严实实地圈了起来。 旁人路过,瞅见马斌这阵仗,忍不住打趣:“大斌子,你这是要盖多大房子啊!圈这么大块地。” 马斌直起腰,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咧嘴笑道:“这不就想着往后能有个宽敞舒坦的窝,娶媳妇、过日子都方便。” 马斌心里明镜似的,自家这块宅基地可不小,差不多有一晌半地,换算下来也就是实打实的 15 亩地。虽说快开春了,地表面看着是有点化冻的迹象,可土层下头还硬邦邦的,跟石头没啥两样,挖坑的时候费老劲了。一铲子下去,震得胳膊生疼,虎口都快裂了,溅起的冻土块还直往脸上砸。 就这么着,马斌起早贪黑,咬牙坚持,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把木杖子稳稳当当绑好。其间累得腰酸背痛,晚上躺炕上,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似的,翻个身都费劲。可瞅瞅日渐规整的宅基地,心里又美滋滋的,满是对新生活的憧憬,这点苦累瞬间就不算啥了。 老娘心疼这哥俩,时不时挎着土篮子,里头装着热气腾腾的大饼子、水灵灵的咸菜,悄悄来工地探望。瞅见马斌瘦了、黑了,眼眶一红,拉着他的手念叨:“儿啊,别光顾着干活,身子骨要紧,饿了就吃点,别累垮喽。” 马斌接过干粮,狼吞虎咽几口,笑着安抚老娘:“娘,我没事儿,吃得饱着呢,您放心吧。” 老爹虽说还在气头上,表面上对马斌的事儿不闻不问,可背地里也会悄悄站在远处,瞅着宅基地上忙碌的身影。偶尔碰见熟人打听,也是冷哼一声:“哼,那小子,爱折腾就让他折腾去,但愿能混出个人样。”话虽硬气,里头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挂念。 第98章 生命的落幕: 这天,马斌他才把摇摇欲坠的木杖子牢牢绑好。还没等他寻个避风的地儿,好好歇上一歇。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快速地闯入眼帘。村里的二柱子,人还离着老远,那大嗓门就跟炸雷似的,震得马斌耳朵发麻:“大斌子,不好了!西头的李大伟死了!” 马斌只觉浑身一激灵,仿若一道电流瞬间贯穿全身,蹭地站直了身子,脸上的惊愕如涟漪般迅速扩散开来:“啥?李大爷走了?” 虽说李大伟年逾古稀,在村里也算高寿,平日里身子骨看着还算硬朗,时常拄着拐棍在村道溜达。可这噩耗毫无预兆地砸来,马斌心里还是狠狠“咯噔”一下,空落落的。 在马斌的成长岁月里,李大伟就经常关照他。哪家破土盖房,匠人师傅还没到,李大伟就早早赶去,帮着清理场地、挖土打土坯,累得汗流浃背也不喊停;邻里间闹了鸡毛蒜皮的矛盾,双方脸红脖子粗,眼看就要撸起袖子干仗,李大伟迈着蹒跚却笃定的步子一到场,三两句话便能抚平风波,劝得大伙握手言和。村里的娃娃见了他,都亲昵地喊一声“李爷爷”。李大伟人缘好得没话说,村里老少提起他,无不竖大拇指夸赞。 当年村长要不是家人亲人太多的话,李大伟可能就是村长了…… 农村就是这样农村就是这样,亲朋好友多…家里儿子多,就比较牛逼、不怕事…… 上一世好像也是这个时候他去世了,不过马斌早已忘记了,毕竟过去了几十年。 刹那间,马斌眼眶泛红,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幼年。那时的他,不过是个瘦巴巴、调皮捣蛋的小毛孩,嘴馋得厉害。正值杏子盛夏,李大伟家屋后有棵杏树,黄澄澄的杏子挂满枝头,果香四溢,惹得马斌馋虫作祟。趁四下无人,他猫着腰、踮着脚,偷偷溜进人家。双手像小爪子似的,迫不及待地伸向杏子,兜里很快就被塞得鼓鼓囊囊。 正当他做贼心虚,准备开溜时,“嘎吱”一声,李大伟出现在身后。马斌瞬间僵住,小脸刷地惨白,双腿发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满心以为要挨一顿狠揍,少不了被老爹领回去再教训一番。 结果李大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丝毫怒意,反倒透着股无奈与疼惜。许久,他轻轻叹了口气,宽厚地一笑,抬手挑了把杏子递到马斌手里,还温和地说:“孩子,知道你是馋了,叔不怪你。这杏子还没熟透,味儿有点酸,不过也能解解馋,往后可不许再干这事了。”虽说杏子酸涩,却成了马斌往后多年铭记在心的缘由。 此刻,马斌顾不上拍打粘在衣服上的雪土,扭头冲正在收东西的马武喊道:“李大伟去世了,你要不要过去?” 马武拎着斧头,愣了一瞬,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与惋惜:“啥时候的事儿啊?我也跟着去。” “行,那你麻溜收拾,咱一道。” 二人迅速归置好工具,把东西往屋里一撂,这才发现老爹老娘不见踪影,马斌心下猜着多半也去老李家了。挂好门,二人迎着寒风快步朝李大伟家赶去。一路上,村民们神色凝重,脚步匆匆,平日里唠嗑打趣的氛围荡然无存,大伙仿若被同一种哀伤牵引,如涓涓细流朝同一个方向汇聚。 刚跨进李大伟家院子,哭声便如汹涌潮水般将人淹没。亲属们围在炕前,泪如雨下,哭声揪人心肠,有几个妇人哭得几近昏厥,旁人赶忙搀扶着。马斌鼻腔一酸,眼眶也湿润起来,默默挪到角落,跟着大伙叹气抹泪。来的时候,李大伟的寿衣已然穿戴整齐,儿子也不见人影,听旁人说,是急着去定棺材了。 葬礼筹备紧锣密鼓地展开,村里像是默契十足地达成了无声协议,壮劳力主动揽活,搭灵棚、搬重物,没人喊累;女人们飞针走线,缝孝布、备东西,手法娴熟又利落。 马斌也没闲着,一趟趟搬桌椅。待一切安置妥当,大伙才陆续散去,各自回家准备第二天的事宜。 只是,村里有个老传统,没结婚的小伙都被留下。老一辈迷信,觉着他们阳气足,能镇场子、驱邪祟,守护逝者最后一程。 天刚擦黑,屋内灯火通明,暖意融融。赵大柱、刘铁蛋、王二麻子还有孙寡妇,就熟络地盘腿坐上热炕,摆开牌局。 赵大柱撸起袖子,攥紧骰子,朝手心哈口气,往桌上一扔,率先开了腔:“今儿个,都不许耍赖,使出看家本事!输赢都摆在明面上。” 孙寡妇白了他一眼,指尖利落地码牌,嘴上也不饶人:“就你话多,每次输了就耷拉个脸,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瞅瞅这回能硬气到啥时候。”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斗着嘴皮子,牌局在吵吵嚷嚷中火热进行。 马斌和几个小伙没凑那热闹,在院子里拢了堆火,火苗蹿得老高,噼里啪啦作响,映着他们年轻的脸庞。大伙围着火堆,闷不吭声地烤地瓜,浓郁的香甜慢慢飘散开来。地瓜烤得外皮焦香、内里软糯时,马斌轻轻掰开,热气腾腾,香甜可口。 夜深了,牌局继续,只不过换了几个人。 几个年轻人因为外面太冷,也来到了房子里了。 第99章 守灵夜的惊变与落幕 马斌后背死死贴着那斑驳掉皮的墙壁,活像被胶水黏住了似的,眼珠子瞪得溜圆,视线看似黏在牌局上,实则不错眼珠地盯着灵床那边,耳朵都竖成了天线,不放过一丝动静。脑瓜子里,上辈子那模糊又瘆人的记忆跟走马灯似的,不断闪回。那会儿自己睡得死沉,冷不丁就被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喧闹给惊醒了,眼前还雾蒙蒙啥都瞅不清呢,还没等探出个究竟,一切就跟按了啥开关似的,“嗖”地重归死寂,李大伟跟没事儿人一样,照旧直挺挺、毫无生气地躺在那儿。这回,马斌把牙一咬,在心里发狠道:“今儿个,哪怕眼珠子瞪得爆出血,也得把这蹊跷事儿瞧个底朝天!” 屋里跟蒸笼没啥两样,热气、烟味搅和在一块儿,闷得人直想薅头发,再加上一群大老爷们儿在那儿“咕嘟咕嘟”吞云吐雾,更是乌烟瘴气。烛火跟发了疯的野狼似的,左摇右晃、上蹿下跳,光影张牙舞爪的,在大伙脸上勾勒出一道道诡异的沟沟壑壑,阴森劲儿“嗖”地就冒出来了。 牌桌上噼里啪啦打得正火热,出牌声、吆喝声、笑骂声搅成一锅粥。就在这时,“哗啦”一声脆响,门帘子像是被啥邪乎玩意儿给猛地掀开了,裹挟着雪粒子的刺骨冷风“呜嗷”一声灌进来,跟刀子似的割人皮肉,大伙齐刷刷打了个哆嗦,就跟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瞬间噤了声。 众人脑袋“嗡”地一下,仿若遭了雷劈,头皮发麻,缓缓抬眸,心脏“哐当”一下蹦到嗓子眼——来人竟是本该躺在灵床上的李大伟! 只见他身上套着那件入殓的陈旧黑棉袄,脸色泛着青不青、灰不灰的诡异色调,好似蒙了一层死人用的薄纱,唯有那俩眼珠子,亮得疹人,活脱脱两点幽森的鬼火,直勾勾盯着麻将桌,扯着破锣嗓子就喊:“哟呵!今儿这局挺热闹啊,咋不喊我一声?”说着,抬腿大步流星就往炕边凑,全然不顾众人惊掉下巴的模样,一屁股稳稳坐下,熟稔地摸起一张牌,边瞅边数落:“啧,这牌打得,铁蛋啊,你咋能出这张呢,白给人点炮啊。” 马斌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嗖”地直窜脑门,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零下 30 度的冰天雪地,活人在外冻一天,那不得冻成冰溜子啊,何况他“死”了这么久?刹那间,屋里死寂一片,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真真儿的。 赵大柱嘴唇抖得跟筛糠似的,手里的牌稀里哗啦全掉炕上了;刘铁蛋“妈呀”一声惨叫,跟见了阎王爷似的,连滚带爬翻下炕去,慌乱中鞋都甩飞了;王二麻子脸色煞白如纸,蜷缩在墙角,双手抱头,嘴里嘟囔:“完了完了,诈尸啦!”孙寡妇更是不济,双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李大伟见状,眉头拧成个深深的“川”字,满脸不耐烦,扯着嗓子吼道:“干啥玩意儿啊,瞅你们这点出息,不就是打个麻将嘛,至于吓成这样?” 众人哪敢搭话,只剩粗重颤抖的喘气声此起彼伏,活脱脱一群待宰的羔羊,大气都不敢出。 马斌心里虽说也“咯噔”一下,可仗着自己身负融合七匹狼的怪力,单手搬起棵大树就跟玩似的,何况他那空间里还藏着两把能防身的枪呢,底气足得很,倒也不惧。 这时,赵大柱抖着嗓子,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大……大伟,你……你不是死了吗?咋跑回来了?” 李大伟听了,“嘿嘿”一乐,咧开嘴笑道:“啥死不死的,我就迷糊了一阵子,睡一觉醒来,浑身不得劲儿,听着家这边吵吵嚷嚷,寻思准是有牌局,就过来看看。李安也是的,到我家来打麻将,也不知道叫我一声。” 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满心狐疑。刘铁蛋壮着胆子伸手摸去,一碰那冰凉皮肤,又触电般缩回,声音都变了调:“妈呀,凉飕飕的,你肯定是鬼啊!” 李大伟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啐道:“滚犊子吧,你才死了,我就是累得慌,昏过去了,家里人不懂,以为我咽气了。多亏今儿个醒得及时,再晚点,非得冻死在外面不可。” 众人拿不定主意,王二麻子悄声跟赵大柱合计,要派人去请村里见多识广的老孙头。转头冲马斌喊:“大斌子,你快点去找老孙头。” 马斌正瞧热闹看得起劲,哪肯走,摆摆手说:“哎呀妈呀,我可不去,二牛子,你腿脚麻利,麻溜跑一趟。”他随手就把这活儿打发给二牛子了。 这边还没商量完,李大伟又一门心思扎进牌局,吆喝着:“别磨蹭,出牌啊,大好时光都被你们耽误了。” 几人战战兢兢地捡起牌,手抖得牌都拿不稳,出牌也是稀里糊涂。李大伟看得直摇头,大手一挥又开始指点江山,牌风凌厉,一时间倒让众人忘了眼前人的异常。 可就在牌局打得热火朝天、众人逐渐放松戒备之时,李大伟的动作陡然僵住,举着牌的手悬在半空,脸上的红润瞬间褪去,重归青灰之色。他瞪大了双眼,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似有话说却又吐不出半个字。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便身子一歪,缓缓倒在炕上,气息全无,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刹那间,屋里的空气仿若凝固,死寂再次笼罩。许久,老孙头才匆匆赶到,见状,长叹一声,摇着头道:“生死有命,这一劫,到底是没躲过去。” 众人呆愣原地,满心复杂滋味,这场离奇的守灵夜,终究以悲剧收场。 老孙头的这句长叹,就跟给这场荒诞又惊悚的闹剧画上了个句号似的。众人跟木头桩子似的呆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尽是惶恐与后怕。 马斌最先缓过劲儿来,清了清嗓子说:“都别傻站着了,棺材都到了,咱麻溜把李大爷入棺吧,别耽搁了。” 几个壮劳力如梦初醒,手脚并用挪开炕桌,轻手轻脚抬起李大伟的遗体。遗体凉冰冰、沉甸甸的,透着股说不出的沉重,大伙大气都不敢出,缓缓将其放入崭新的棺材里。 刘铁蛋眼眶泛红,手哆哆嗦嗦地拿起李大伟生前最爱的烟袋锅,放进棺中;赵大柱则把一副还未拆封的纸牌搁在旁边,声音哽咽:“李大爷,到了那头,闲了也能打打牌。” 入棺完毕,按村里的习俗要停尸三天。这三日,李大伟家成了村里最肃穆的地方,灵堂布置得素净,白花挽联随风轻晃,前来吊唁的村民络绎不绝。 出殡那天,天阴沉沉的,乌云压得极低,仿佛老天爷都耷拉着脸在默哀。送葬队伍浩浩荡荡,孝子贤孙披麻戴孝走在前头,哭声震天。队伍缓慢前行,村里的唢呐吹出悲怆曲调,八个大小伙子抬棺,马斌抬着沉重的棺木一角,一步一步往山岗上挪,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尖上。 行至村外选定的墓地,挖坑的村民早已等候多时。铁铲翻飞,泥土四溅,很快一个规整的墓穴便挖好了。众人齐心,喊着号子,缓缓将棺材放入墓穴。 马斌抓了把泥土,撒在棺木上,眼眶湿润:“李大爷,一路走好。”紧接着,村民们纷纷动手,填土、夯实,堆起一座新坟。 葬礼过后,村子看似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那夜守灵的离奇遭遇,像一颗石子投入心湖,久久荡起涟漪,搅得众人不得安宁,好长一段时间…… 村子里头几个婶子正压低声音议论。“你说那李大伟走得也太蹊跷,诈尸又咽气,保不准有啥不干净的东西。” “是啊,往后夜里都不敢出门咯。” 第100章 开春 上工 这段时间呐,马斌家里那股紧绷巴的劲儿可算松快了不少。前两天他跟老爹一碰面,就跟俩炮仗似的,一点就炸,呛火呛得那叫一个凶。眼下虽说还没亲昵到能勾肩搭背唠家常的份儿,但起码不再一瞅见对方就瞪眼干仗了。只是老爹心里那算盘珠子打得噼里啪啦响,一门心思想让马斌把工资上交,美其名曰攒着给儿子娶媳妇、撑持家里的门面,往后过日子也能踏实。 可马斌是谁啊?滑头得很嘞,老爹每次旁敲侧击,他都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打个哈哈就给巧妙地忽悠过去了,把老爹气得直翻白眼,却也没辙。 这不,眼瞅着今儿个就是马斌去粮库报到的大日子。天还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呢,马斌就跟被上了发条似的,“嗖”地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了。困意跟那胶水似的,死死黏在眼皮上,他抬手搓了两把脸,狠狠掐了掐大腿,强打起精神。老娘向来是家里起得最早的,灶坑里的火都烧得旺旺的,饭菜热气腾腾,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马斌趿拉着鞋,“啪嗒啪嗒”走到外屋地,伸手抓起大饼子,就着咸菜大口大口地嚼起来,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吃得那叫一个香。 “老六啊,听娘一句劝,去了粮库可别犯懒,多卖点力气,实打实干活,少扯那些没用的闲话,给领导留个好印象,啊。”老娘一边往灶坑里填柴火,一边唠唠叨叨地叮嘱,手里的动作没停,眼里满是不放心。 “放心吧,娘,我心里跟明镜似的,指定不能偷懒,保准把活儿干得板板正正的。”马斌咽下嘴里的吃食,麻溜地应和道。 吃完饭,马斌一抬腿进了里屋,瞅见弟弟马武四仰八叉地在炕上呼呼大睡,呼噜打得震天响,跟打雷似的。马斌坏笑一下,蹑手蹑脚地凑过去,伸手就把自己冰凉的手往马武被窝里狠狠一塞。 “嗷!干啥玩意儿啊你!都要上班了,还折腾我!”马武被冻得一哆嗦,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立马炸毛,扯着嗓子叫嚷,伸手就想回击。 马斌权当没听见,顾自跟爹娘又唠了两句家常,把该嘱咐的、该应承的事儿说完,披上棉袄,推门就往外走。寒风吹来,像刀子似的割脸,他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袖子,点上根烟,顺着小道往镇上快步走去,一路上心里直犯嘀咕,韩军个王八蛋,好歹是一个村子里的也不说等等自己。 为啥马斌这么说,因为他在前方三四百米的地方就看到了这个家伙,猫着腰快步往镇上走。 小镇粮库在熹微晨光中渐渐露出轮廓,马斌把烟头一掐,随手拍了拍身上的灰,整了整衣衫,抬脚迈进粮库大门。看大门的大爷跟马斌挺熟络,瞅见他来了,啥多余的话也没说,伸手接过马斌递来的烟,咧嘴一笑,扬了扬手,就放他进去了。 很快来到了报到处。马斌一抬眼,冤家路窄,韩军那货居然也在。 马斌翻了个白眼,暗暗啐道:“真晦气,到哪儿都能碰上这混不吝的二愣子。”不过面上他啥也没说,规规矩矩把村长发下来的通知单递给报到处的师傅。 报到处的老师傅瞅他一眼,眼皮都没抬,抬手扔过来一套有些破旧的工装:“新来的?换上,跟大伙去仓库卸粮,手脚麻利点,这批粮食赶着入库呢,别磨蹭。” 马斌赶忙应下,麻溜地换上工装,还没来得及去找王发唠唠,问问情况,就被吆喝着去了仓库。 一进仓库,好家伙,尘土飞扬,一袋袋粮食堆得跟小山似的,望都望不到头。工友们两两一组,喊着号子,扛着麻袋穿梭忙碌,热汗顺着脸颊直往下淌。马斌瞅见身旁一个身形瘦弱的老哥有些吃力,麻袋都快压弯他的腰了,二话不说,上前搭把手,帮他把麻袋稳稳卸到垛上。 老哥喘着粗气,咧嘴笑道:“行啊,小伙,挺仗义!” 马斌挠挠头,嘿嘿一笑:“这都不算啥事儿,老哥,往后有难处吱一声。” 正干着活儿,人群里突然一阵哄闹。马斌抬眼一瞧,果真是冤家路窄,韩军正跟人起了争执。原来,韩军这家伙虽说长得五大三粗,可力气全用在耍横上了,搬一袋粮食晃晃悠悠的,跟喝醉了酒似的,没承想一个不稳,差点把旁人给砸了,被组长逮个正着。他不但不认错,还梗着脖子怼天怼地:“我注意点就是了,我又不是不干活!” 组长气得脸通红,手指戳着他,噼里啪啦一顿数落:“你这叫干活?差点出大事,知不知道!”马斌心里暗叹,这家伙迟早惹出大篓子。 说起来,这时候用的可都是麻袋,没有后面的塑料袋,每一麻袋都能装 200 多斤的粮食,你别说一般人,就是壮劳力也得费好大劲,不然真扛不起来。马斌心里清楚,自己能这么轻松自如,那是仗着身负融合七匹狼的怪力,不然就凭着以前的身板,扛个几个来回,也得跟韩军一样狼狈。 忙乎到晌午,大伙围坐在粮库院子里吃饭。马斌今儿个走得急,没来得及带盒饭,就准备去外面买着吃。韩军“啪”地一下,把自己的饭盒重重撂在他旁边,阴阳怪气地说:“哟,今儿挺卖力啊,显摆啥呢,不就搭把手的事儿。” 马斌瞥他一眼,没吭声,准备离开,心里冷哼:跟这种人犯不着置气。旁边工友看不下去,怼韩军:“你有这闲工夫找茬,不如学学人家马斌,多干点活儿。” 韩军冷哼一声,摔下筷子,扭头就走,嘴里还嘟囔着:“哼,走着瞧。” 午休过后,活儿更重了,粮库来了加急任务,要盘点库存、重新码垛。马斌因为有那开挂的怪力,倒是一声不吭,全程没掉队,既不多干也不少干,稳稳当当的。收工的时候,组长拍了拍马斌的肩:“小伙不错,第一天上班没拉稀摆带,往后好好干。” 马斌点了点头:“好的,组长,我会努力的。” 这一天的时间,马斌都没有时间去找王发,他打算明天中午趁着吃饭的时间去找他,打听打听粮库的信息,看看能不能把工作给换出去,心里暗暗琢磨着自个儿的小算盘。 下班回家,天色已晚,爹娘留了饭菜在锅里。马斌刚端起碗,老爹就开口了:“粮库活儿咋样?工钱啥时候发。” 马斌顿了顿,把碗放下说:“爹,粮库活儿不轻,不过我能干好。钱的事儿,您先容我攒攒,我想买双劳保鞋,库里活儿费鞋。” 老爹皱皱眉,还没说话,老娘赶忙打圆场:“行啦,孩子刚下班,累坏了,让他先吃饭。” 夜里,马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工作的事。他的打算是,看看能不能把工作换给粮库的领导……然后让对方出点血,再给自己开个临时工的证明,自己只要拿着这证明不领工资就行。到时候自己上自己的山,打自己的猎,也没人再多说什么。想着事情,马斌眼皮越来越沉,最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马斌照旧天没亮就起身,简单扒拉几口早饭,迎着冷风往粮库赶。夜里那场盘算让他心里有了底,脚步都轻快不少。 到了粮库,上午的活儿依旧繁重,马斌边干边留意着王发的动向。好不容易熬到午休,他连饭都没有去吃,就朝着王发常去的工具房走去。 王发正坐在里头抽烟歇脚,瞧见马斌进来,扬了扬下巴:“哟,是你啊,找我啥事?” 马斌咧嘴一笑,递上根烟,顺势在旁边坐下:“王哥,不瞒您说,我想打听打听,咱这粮库里的领导家,有没有人想到粮库来干活?” 王发深深吸了口烟,眯着眼打量他:“哟呵,你小子啥意思啊?说明白了。” 马斌心里一动,连忙说道:“王哥,我问问。我这活不想干太他妈累挺了,我看看有没有领导家孩子愿意过来,我想换给对方。” 王发弹了弹烟灰,沉默片刻:“小子,你没疯吧!你可知道现在这工作多难找吗?而且你要知道这工作可是能传宗接代的。” 马斌可不会跟他说,等tm以后,这工作跟狗狗都不干,又累又苦,工资还低,关键还tmd得一身病。“没事的王哥,你也知道我偶尔也会上山打一些猎物啥的,不差这点钱。” 王发低头想了想:“行,我去跟领导探探口风,不过成不成可不好说,你等我消息。” 马斌连连道谢,走出工具房,干劲更足了,马斌可不信王发他不出力,毕竟这是对领导有好处的事,领导家亲戚啥的要能来这里上班,至少领导会高看他一眼。 接下来的几天,他干活愈发用心,搬运粮食麻溜又稳当,一点都没出岔子。工友们都打趣说:“马斌,你这体力可以,一看就是庄稼汉,是干体力活的好把子。。” 马斌只笑笑,不吭声。 这一天,可算把王发的消息盼来了,马斌瞅见王发冲他招手,麻溜地凑过去。王发猫着腰,一把薅住马斌的胳膊,拽到墙角旮旯,眼珠子滴溜乱转,压低嗓门悄么声地说:“咱站副站长,你知道吧?他小舅子惦记着来咱这粮库上班呢。听副站长那意思,兜里也没揣多少票子,咱办事可得有眼力见儿,你可别一张嘴就跟那嗷唠一嗓子,漫天要价,把人给吓跑喽。” 马斌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咧嘴一笑,拍着胸脯保证:“王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这点事儿我还能拎不清?” “行嘞,那你麻溜收拾收拾,一会儿啊,我领你去领导办公室。有啥想法、啥要求,你进屋就直接跟领导唠,可别藏着掖着。我就不在中间插手了,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传出去,好像我搁这儿雁过拔毛,捞了多少好处似的,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我上哪说理去。”王发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满脸的无奈。 马斌跟在王发屁股后头,一路紧赶慢赶就到了领导办公室门口。王发抬手,“咚咚咚”,敲门敲得倍儿响。里头喊了一嗓子“进来”,王发这才推开门,马斌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抻着脖子往里瞅。嚯!只见一个大光头领导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旁边还戳着个跟马斌年纪不相上下的小年轻,俩人正唠得热火朝天。 王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大光头旁边,弯腰弓背,嘴巴贴在领导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好一阵子。马斌这会儿耳朵竖得跟天线似的,听得那叫一个真切——“站长,这就是想换工作的马斌。” 大光头抬眼,上上下下把门口的马斌打量了好几番,冲王发摆了摆手:“行,你先出去在门口候着,让他进来,我跟他单唠。” 王发回到门口,冲马斌挤眉弄眼,小声嘟囔:“老弟,你大胆进去,放开了唠,我就在门口守着,完事儿再送你出去。” 马斌一点不含糊,梗着脖子,大步流星就进了屋,一点没露怯,也没整那些扭扭捏捏的小家子气。 “小伙儿,咋的,干得好好的,不想干了?是活儿太累,把你给累趴下了?”站长扯着嗓子率先开了腔。 马斌瞅了瞅站长,又瞅瞅旁边的小年轻,清了清嗓子说:“站长,可不带这么埋汰人的啊!咱粮库这些活儿,我哪样干得不是呱呱叫?工友们都能给我作证。我就是觉着吧,这成天按部就班的,规矩太多,浑身不得劲儿,想换个活法。” 旁边那小年轻机灵得很,眼瞅着气氛到这儿了,麻溜地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唰”地抽出两根,先给站长点上,再客客气气地递给马斌一根。马斌伸手接过烟,顺势摸出洋火,“嚓”地一声点着了,深吸一口,舒坦得直眯眼。 第101章 换工作 提要求 “行嘞,小伙儿,有啥要求你就直说,别兜圈子。”站长弹了弹烟灰,开口说道。 马斌把烟头夹在手指间,稍作寻思,开口道:“站长,是这么个事儿,我这人实诚,也不稀罕钱。就提仨要求,您要是能给办妥喽,我二话不说,这工作立马拱手相让。” 副站长一听,眉头皱成个“川”字,耷拉着眼皮说:“哟呵,口气不小,你说吧。” “我就想要一张手表、一辆自行车,外加一份临时工证明。您可别误会啊,这临时工不用您开工资,也不占工位,就是挂个名儿。” 大光头站长嘴角狠狠抽了抽,扭头瞅瞅年轻人,又转回来盯着马斌,瞪大了眼睛:“小伙儿,你可真敢说啊!就这两样东西,在咱这小地方,不得顶上好几年工资?合着我这是给你免费打工呢,扯犊子呢吧!” 马斌一拍大腿,满脸懊悔,连忙解释:“站长,怪我没说明白,您先消消气。我要的是票!买手表、买自行车的钱,我自个儿掏腰包,一分都不少给。您也知道咱这镇上,物资稀缺得很,想买都没地儿买去,这才想劳您大驾,帮我置办置办,您看成不?” 副站长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马斌:“好家伙,你一个刚上班的小年轻,口气倒不小。这手表加自行车,没个几百块下不来,你哪来这么多钱?难不成挖到金矿了?你拿啥结算啊,金元宝、金条?” 马斌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一脸错愕,跳脚道:“站长,您可别逗我了!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哪来的金元宝、金条?我用钱买啊,还能拿啥买!” “你哪来的钱?”副站长不死心,追问道。 马斌这下真火了,脖子上青筋暴起,嚷嚷道:“咋的,副站长,您这是想给我扣个啥莫须有的罪名啊?我辛辛苦苦攒的钱,还得跟您报备来路?” 副站长被怼得满脸通红,尴尬地挠挠头:“没有没有,我就随口一问。” 马斌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货肯定揣着坏心思,不过他也不怕,心一横,想着:你就算把我扒光了搜,也找不出一毛钱来,看你能咋整。“站长,咱也别磨叽了,换不换,您给句痛快话,行咱就接着唠,不行我扭头就走,再找别人合计去。” 这话一落地,旁边的小年轻急得直咳嗽,一个劲儿给副站长使眼色,那意思是让他别再瞎搅和了。 副站长被小年轻这么一咳,也回过味儿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到底还是把那点拿捏的心思给收了回去,轻咳一声,冲马斌摆了摆手说:“小伙儿,你先别上火,有话咱慢慢唠。你提的要求虽说有点棘手,不过也不是办不了。” 马斌一听,紧绷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双手抱胸等着下文。站长扭头跟小年轻小声嘀咕了几句,像是在合计这事儿的可行性,末了才开口:“这手表票和自行车票,镇上是难寻,我手头倒是有点人脉,费点周折给你弄来倒也成。至于那临时工证明,只要你规规矩矩的,开一份也不是啥大问题。” 马斌眼睛放光,刚要开口应承,站长又接着说:“不过,咱丑话说在前头,这事儿得办得隐秘,要是走漏了风声,上头怪罪下来,谁都兜不住。还有,你自个儿说的掏钱买东西,可得麻溜的,别到时候掉链子。” “站长,您放一百个心!”马斌拍着胸脯保证,“我马斌虽然没啥大本事,但吐口唾沫都是钉,说啥时候给钱,指定一分不差准时奉上。事儿要是成了,往后您但凡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吱一声就行。” 从办公室出来,王发立马迎上来,眼巴巴地问:“咋样啊,老弟?谈拢没?” 马斌咧嘴一笑,把大致情况跟王发说了说。 王发竖起大拇指:“行啊,老弟,你还真有两下子。不过你以后怎么办啊?” “该怎么办怎么办…发哥你有没有办法帮我在这里整个房。” 发哥一听,眼睛瞬间瞪大道:“我滴个老天爷啊!这么大的事儿,你咋不早说呢?搁办公室那会儿,你麻溜儿跟站长唠啊!人家那人脉,四通八达的,又是咱领导,说句话指定好使啊,比找我强多了!” 马斌被这一巴掌拍得一懵,反应过来后,抬手狠狠拍了下自个儿后脑勺,懊悔得直跺脚:“哎呀,我这榆木疙瘩脑袋,咋就这么蠢呢!这么要紧的事儿,愣是忘讲了。”说着,马斌冲发哥一摆手,满脸无奈道:“发哥,你再等我一下哈,我这就回去说,马上回来。” 没一会儿,马斌就折到了副站长办公室门口,抬手“咚咚咚”敲了几下门。 “进来。”里头传出副站长的声音。 马斌立马推门进屋,瞧见副站长和他小舅子冯林正凑一块儿嘀嘀咕咕说事儿呢,也顾不上多琢磨,张嘴就道:“站长啊,还有个事儿得麻烦您嘞,您人脉广,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镇上有没有多余的房子,我琢磨着换个住处。” 副站长听了,眉头立马皱成个“川”字,心里暗忖:这小兔崽子,不显山不露水的,哪来这么多钱?上次王发跟自己提有人要换工作,他特意调查过,马斌就是个老社员家的娃,普普通通的,这要换房又是要车要表的,指定是捞着啥宝贝了,至少是不差钱…… 不过副站长脸上倒是没显出来,眯着眼,笑得挺热乎:“哟,你想换多大的房啊?行,你放心,我抽空帮你问问。” 马斌瞅着副站长这笑,心里“咯噔”一下,总觉着这笑背后藏着算计,不咋地道。可自个儿在镇上两眼一抹黑,没几个熟人,也没啥人脉,寻思寻思,咬咬牙道:“看位置呗,咱这镇上好地儿不多,要能在中间十字路口边上寻着,那就再好不过了,大小嘛,能换多大是多大。” “好好好,这是我小舅子冯林,往后要是找着合适房子了,让他跟你对接。”副站长指了指身旁的冯林说道。 马斌瞅了眼冯林,心里犯嘀咕:“冯林,这名儿起得,听着就跟‘逢林莫入’似的,瞅这小子,没准儿以后是个难缠的主儿。”面上却还是客客气气地点头应承:“行嘞,站长、冯林,那你们先忙,我就先走了哈。” 第102章 王彪来袭 出了门,马斌走出去十几步远,又猫着腰悄悄返回来,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他这耳朵啊,现在可灵得很,就算隔道门,里头讲话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就听冯林压着嗓子说:“姐夫,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挖到以前地主藏的那些财宝了?要不咋出手这么阔绰,兜里跟揣着花不完的钱似的。” 屋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没听见副站长吭声,就听见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桌面的声音,“哒哒哒”,敲得马斌心里直发毛。 半晌,副站长才慢悠悠开口:“甭管他挖到没挖到财宝,反正瞅着是不缺钱。你回头找王彪说一声,让他查查马斌的老底儿,要是查不出个所以然,哼,绑了再说,问他钱是哪来的。” 马斌心里“咯噔”一下,王彪他也认识,就是镇上黑市那个混不吝的主儿,真落到他手里,指定没好果子吃。后面的话,马斌也没心思再听了,抬腿就往回走,准备回去接着干活。 半道上正好碰上王发,马斌也没多寒暄,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拍到王发手里道:“给,发哥,拿去买点好的。” 王发也没多说什么,可能也看出来马斌的心不在焉,他还以为马斌在站长办公室碰壁了。 后面的几天,马斌照常去粮库上班,日子出奇地平静,既没瞧见王彪那凶神恶煞的身影晃悠过来,副站长那边也跟销声匿迹了似的,没来找一点麻烦。马斌心里却明镜似的,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保不准啥时候,暗涌就会变成巨浪,把他拍个措手不及。 这天,马斌结束了一天的劳作,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踏上归家的路。刚踏出镇子,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脊背发凉,寒毛都竖了起来。在镇里时,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嘈杂的人声能掩盖不少动静;可一出镇子,周遭瞬间安静了下来,脚步声、压低的交谈声,一下钻进他耳朵里。马斌心里一沉,暗暗估量,后头跟着的约莫有四五个人,不用猜,大概率是王彪找来了。 “看样子,这帮家伙是憋不住,要动手了。”马斌眉头紧锁,心跳不自觉加快,脑子里飞速盘算着,“也不知道他们手里有没有家伙,不过照王彪那黑市贩子的行事风格,手里头多半是攥着枪的。毕竟,之前自己都从他那儿倒腾了十几条枪,他自个儿能没留几杆防身?” 形势比人强,马斌咬咬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装作啥都没察觉的样子,慢悠悠地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任由烟雾在眼前缭绕,脚下的步子不紧不慢,低头佯装专心走路。他清楚,这会儿要是露了怯,可就彻底落了下风。 走着走着,到了一段低洼路段,两旁隆起高高的大土包,活像两道天然屏障,把这条路遮得严严实实,外头的人根本瞧不见里头的情形。马斌的耳朵里,那几个人追赶的脚步声愈发急促,鞋底和地面快速摩擦,扬起细微的尘土。他表面上依旧浑不在意,心里却跟明镜似的:王彪总不能一照面就开枪崩了自己,好歹得先问清楚钱藏在哪儿,只要留一口气、有开口的机会,自己就还有翻盘的胜算。 眨眼间,几人就追了上来。王彪一瞧,先是一愣,随即扯着嗓子喊:“哟呵,这不是熟人嘛!你小子什么情况啊?之前买我枪的时候,看着挺机灵,咋转头跑去粮库上班了,搁这儿藏着掖着啥呢?” 马斌脸上立马堆起笑,打着哈哈回应:“彪哥,这是唱哪出啊?大老远瞅见你,手里还攥着家伙,怪吓人的。”说着,他作势要从衣服兜里掏烟递过去。 王彪瞬间警惕起来,眼睛一瞪,枪管往前一顶,喝道:“别动!”他可太清楚马斌的底细了,知道这小子从自己这儿换走一把五六半自动,天晓得衣服里是不是还藏着短枪,万一这会儿被偷袭,可就吃大亏了。“去,搜他身!”王彪冲着手下吆喝一声。 打头的小弟邋遢得很,鼻子下头挂着两条亮晶晶的鼻涕,不耐烦地应了一声,上前就对马斌上下其手。马斌心里“咯噔”一下,好在钱和枪都藏在自己的隐秘空间里,身上除了厚实的棉袄,也就一盒烟、一盒火柴,没啥可搜的。他大大方方地高举双手,配合着小弟的动作,嘴上还不停嘟囔:“咋的了,彪哥?搞这么大阵仗,是我换的枪出啥毛病了?不能啊,这都过去老长时间了。” 王彪黑着脸,压根儿不想听这些废话,抬手用枪指着马斌,恶狠狠地吼道:“别胡咧咧,跟我走!” 马斌没办法,只能在枪口的威逼下,一步步往旁边的林子里挪。小弟搜完身,一脸晦气地跟王彪汇报:“大哥,他身上啥都没有,就一包烟、一盒火柴,是不是耍咱们呢?” 王彪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飞起一脚踹在小弟屁股上,大骂:“你给我滚一边去!” 不过没有从马斌身上搜出来武器,他倒是放心下来,毕竟自己等人有5个。马斌就一个,群殴都能把马斌打死打残,更何况自己手里还有枪。 马斌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仍堆着笑,边被押着往林子里走,边寻思对策。这林子里树密影杂,瞅着阴森,马斌知道,一旦进了林子,四下无人,王彪指不定干出啥出格的事儿,这帮王八蛋,什么坏事都能做出来,不说别的~就是打自己一顿那都是最轻的,说不定还会打断自己的手脚或者是挑了自己的手筋脚筋。 “彪哥,咱有话好好说,犯不着闹这么僵。”马斌放缓脚步,试着开口周旋,“我在粮库本本分分干活,哪招惹到您了?就冲着之前买枪那交情,您高抬贵手呗。” 王彪冷哼一声:“少搁这儿扯犊子,你小子藏着掖着不少事儿,站长让我查你,今儿个你要不老实交代,甭想囫囵着出去。” 马斌心里暗忖,看来副站长还没死心,铁了心要把自己那点“钱财”挖出来。眼瞅着快进林子深处了,马斌余光瞥见脚边有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心生一计。 就在小弟嘟囔抱怨时,马斌佯装趔趄,身子往前一扑,顺势捡起石头,抬手就朝王彪持枪的手砸去。王彪哪料到这一出,“啊”的一声惨叫,枪脱手而出。马斌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夺过枪,顺势用枪抵住王彪的脑袋,动作一气呵成。 妈了个巴子,自己好歹是开挂的男人,离得又这么近,这一点事~还不是一个手到擒来…… 那几个小弟瞬间傻眼,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马斌咬着牙,怒喝道:“都别动!谁动一下,我崩了他!”说着,手上稍稍使力,枪顶得王彪脑门生疼。 王彪脸色煞白,强装镇定道:“大兄弟,你可别冲动,开枪是要吃枪子儿的,咱有话慢慢说。” 马斌冷笑:“这会儿知道怕了?刚才拽我进林子的威风哪去了?说,副站长到底给你许了啥好处,让你这么玩命整我?” 王彪支支吾吾,半晌才道:“他……他说要是挖出你藏的财宝,分我三成,我也是猪油蒙了心,大兄弟,你放我一马,往后我绝不再招惹你。” 马斌心里琢磨,留着王彪这号人,日后保不准还出乱子,可真开枪杀人,自个儿可不好开脱…… 第103章 询问盘问 “tnnd,瞧瞧这副站长的家世,妥妥的名门大户啊!”马斌紧攥着拳头,关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愤懑与鄙夷,“这年头就坐上了副站长的位置,手里攥着实打实的权力,往后要是赶上改革开放的春风,那还不得跟坐火箭似的一路高升?黑钱还不得大把大把地往兜里揣,捞得肚皮都快撑破喽!” 想到这儿,马斌狠狠啐了一口,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怪不得上辈子,老家这儿跟被施了咒似的,发展得一塌糊涂。周围几个县城都在大步向前,就属咱这儿最烂、最垃圾,活脱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旁人私底下都传,说这县城是个雁过拔毛的鬼地方,什么油水都得刮走一层。现在想来,十有八九就是这副站长在背后兴风作浪、推波助澜!” 马斌自顾自地发着牢骚,浑然没料到一个更为惊人的真相——眼前这个搅得他不得安宁的副站长,竟是他前世的县长… “彪哥,咱也别兜圈子了,少扯那些有的没的!”马斌猛地转头,目光如炬,直直刺向王彪,那眼神仿佛要把他看穿,“痛快说,他家到底住哪儿?” 王彪原本还心存侥幸,想着能蒙混过关,此刻被马斌这么一瞪,瞬间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他耷拉着脑袋,满脸的沮丧,声音里透着股无力:“就在镇上,中央十字路口道南第 3 排第 2 家,那座气派的小洋楼便是。咋,大兄弟,你还真动了上门寻仇的心思?” 马斌仿若未闻,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紧接着抛出第二个问题:“你家搁哪?” 王彪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瞪大了眼睛,拔高了嗓音,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我靠!副站长招惹的是你,你找他算账就行,打听我家干啥?我上有八十老母要尽孝,下有三岁孩童要抚养,你可别乱来啊!” 马斌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冷笑,作势抬起手中的枪,枪管直直抵住王彪的脑门,寒声说道:“看样子你是铁了心不想配合,那行,我今儿个就成全你,送你去见阎王!” “别别别,大兄弟,有话好说!”王彪这下彻底慌了神,嗓子都喊哑了,双腿发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他双手合十,不停地作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簌簌滚落,慌慌张张地详细交代自家地址,还指天画地发誓,点明东西藏匿的具体方位。 马斌却压根没信这一套,心里暗忖:这老狐狸,滑得跟泥鳅似的,肯定留了一手,指不定虚报地址、少报藏量,拿我当猴耍呢!这么想着,他身形陡然一转,右臂肌肉紧绷,抡圆了拳头,裹挟着呼呼风声,一记迅猛无比的重拳直击王彪太阳穴。王彪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昏死过去。就马斌如今这手劲,再使三分力气,真能把人打得重度脑瘫,下半辈子都得在病床上躺着。 收拾完王彪,马斌又如法炮制,挨个揪过他的小弟,揪住衣领,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质问:“都给我老实交代,王彪平日里常去哪些地方?别妄图隐瞒,否则有你们好受的!”小弟们哪见过这阵仗,吓得脸色煞白,浑身抖如筛糠,哆哆嗦嗦地把知道的全招了。 随后,马斌把除了那个邋遢小弟外的几人统统打晕,用粗绳牢牢绑在树上,结结实实打了好几个死结。做完这一切,他一把揪住邋遢小弟的衣领,手上稍稍用力,将对方提溜起来,凑近耳边,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走,带我去王彪家,你给我乖乖带路,要是敢耍哪怕一丁点花样,你的下场就跟他们一模一样!” 趁着夜色如墨,浓稠厚重得能攥出水来,两人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摸进镇子。到了王彪家,马斌抬眼一瞧,不禁咋舌:好家伙,这王彪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奢靡!明面上虽说只有一个媳妇,可背地里竟还养着两个花枝招展的小情人。在这偏远闭塞的山旮旯里,上头的监管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鞭长莫及,政策落地也跟变了魔术似的,全然没了原本的模样。老社员们老实巴交,大多大字不识几个,上头咋忽悠,他们就咋信,稀里糊涂地过日子。旁人就算养上十个八个情人,只要上头不来查,压根没人当回事儿,随便怎么糊弄都行。 马斌没打王彪家财物的主意,在他看来,那些钱财就留给屋里的女人们自己处置吧。他此行的目标只有一个——王彪家藏东西的仓库。仓库门口,还守着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邋遢小弟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上前扯出一抹笑,招呼道:“这是斌哥,彪哥吩咐我们回来拿点东西。”俩守卫见是熟人,上下打量一番,没多盘问,挥挥手便放行。 一进屋,马斌迅速扫视三间土坯房,只见里头杂物胡乱堆积,乱得像个垃圾场。肉、棉花、布匹、罐头散落各处,角落里还搁着几把土枪,铁锈斑驳,透着股陈旧的气息。马斌一把将小弟扯到身前,双手像钳子似的死死卡住对方肩膀,咬牙切齿问道:“钱都藏哪儿了?别给我装傻充愣,要是敢说半句假话,我立马崩了你!” 小弟吓得哆哆嗦嗦,双腿发软,差点直接跪下去,小声嘟囔:“大哥,我真不知道啊,彪哥常说钱都拿去换东西、上头打点了,养兄弟们也得花钱,一月剩不了几个子儿。” 马斌哪肯信,随手扯下布条,三两下把小弟双手捆了,像扔麻袋似的把他扔到墙根:“蹲那儿,别出声!” 而后,马斌在屋里翻箱倒柜,双手在杂物间飞速翻找,东敲敲西翻翻,每一寸地方都不放过。顺带把成色尚好的棉花、崭新的布匹、密封严实的罐头一股脑收进自己的“空间”,肉倒是不缺,就没管。 忙活半天,果真没找到大额现金,只翻出王彪说的那几百块钱。 第104章 生不如死 马斌眉头一皱,略作思忖后,解开了小弟身上的绳索,冷声道:“别耍花样,再跟我去两个王彪常去的地儿,要是敢使坏,有你好受的!”小弟哪敢不从,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哆哆嗦嗦地在前面带路。 二人脚步匆匆,不多时便来到一处毫不起眼的小土坯房跟前。马斌抬眼打量,这屋子矮趴趴地窝在角落里,墙体斑驳,泥坯脱落,看着摇摇欲坠,周围连个看守的人影都没有。马斌试着推了推门,“嘎吱”一声,门竟应手而开,敢情连门锁都是个摆设。 进了屋,马斌心里暗喜,这儿跟之前那乱糟糟的仓库截然不同,屋内整洁得过分,干净得都有些可疑了。他也不含糊,熟门熟路地掏出绳子,几下就把小弟捆了个结实,扔到墙角:“老实待着!”说完,便自顾自打量起屋子来。 这屋子统共就一间房,摆着一铺炕,炕头搁着张八仙桌,除此之外,再无他物,连个锅台都不见踪影。马斌瞅着这布置,嘴角泛起一抹讥讽的笑:“哼,王彪啊王彪,你这不是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啥都没有,就这一张桌子显眼,里头指定藏着猫腻。” 马斌绕到八仙桌前,伸手摩挲着桌面,触手温凉,木质纹理细腻,瞧着就是个有些年头的老物件。只可惜,他对古董文玩一窍不通,辨不出个子丑寅卯。眼下也顾不上那些,他抬手对着桌子又敲又打,满心期许能探出点机关,可敲了半天,桌子纹丝未动,拉开抽屉,里头也就散乱地放着些烟和火柴,没什么稀奇玩意儿。 马斌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从兜里掏出个手电筒,强光打在桌面上,一寸一寸细细搜寻。忽然,他眼睛一亮,发现其中一个把手圆头比别的更光亮,显然是时常被人摩挲、推拉所致。马斌好奇心顿起,伸出大拇指,试探着按了上去。 “咔哒”一声轻响,桌沿竟弹出个长条物件,马斌定睛一看,说是钥匙吧,模样又有些怪异,形似小剑,剑身还布满凹凸不平的纹路。他把这物件攥在手里翻来覆去端详了好一会儿,也没琢磨透,索性拿着它,在屋里四下踅摸,想找出能匹配的锁孔。 一圈找下来,一无所获。马斌的目光缓缓移向屋内那铺炕,心头一动,疾步上前,一把掀了炕席,尘土簌簌而下,呛得他直咳嗽。待尘埃落定,马斌定睛一看,炕面凹凸处竟隐隐显出个柜门轮廓,上面还盖着个黑漆漆的小盖子。他伸手抠住黑盖边缘,稍一用力,“啪”的一声,盖子应声而落,锁眼赫然出现在眼前。 马斌深吸一口气,把长条钥匙对准锁眼插了进去,左拧三圈,右拧三圈,费了好大劲,锁头“嘎吱”一声,总算开了。柜门一开,马斌眼睛都直了,里头一摞摞全是钱,细数下来,足有一千多块,旁边还堆着各式各样的票据,粮票、邮票、布票、电风扇票……五花八门,啥都有,唯独缺了手表票和自行车票。马斌咂咂嘴,心下感慨,在这闭塞偏远的小镇上,自行车和手表还真是稀罕物件。 马斌也不耽搁,把钱和票据一股脑全收进自己的“空间”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揪起墙角的小弟,再次出发… 这一次来的地方,一看就是对方平时歇息的地方,因为里面只有吃喝别的啥都没有,酒和吃的倒是不少。 不过马斌还是仔细的搜索了一番,结果就是一无所获。 接着马斌就带着那个小弟再次折返林子… 此时天色愈发阴沉,气温骤降,林子里寒气逼人。等回到原地一看,王彪几人早就被冻醒了,一个个嘴唇青紫,浑身哆嗦,狼狈得像几只搁浅的大虾。 马斌站在那儿,眉头拧成个死结,满心纠结,目光在王彪几人身上来回逡巡,犯起了难。宰了他们吧,倒也干脆,一了百了,可转念一想,只要动了手,副站长那边立马就会知晓,自己可就实打实背上了人命官司。马斌心里清楚,自己打小老实本分,虽说打猎时跟狼、熊过过招,那也是为了填饱肚子、谋求生计,动物和人能一样吗?杀人,百害而无一利,往后的日子遇到事,不能总杀人吧… 不过,马斌心头忽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他一直好奇自己能不能收取对方的生命,虽说没底,但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想到这儿,马斌咬咬牙,二话不说,抡圆了胳膊,“砰砰砰”几拳下去,王彪几人再度两眼一翻,昏死过去,就连一路跟着回来的小弟也没能幸免。 马斌蹲下身,从空间里抽出鱼刀,在一个小弟胳膊上缓缓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殷红的血渗了出来,他手伸到伤口旁,口中念念有词:“收取生命精华。”马斌屏气凝神,死死盯着转盘… “100、200、400……”马斌默默计数,眼瞅着小弟脸色惨白如纸,进气少、出气多,只剩一丝游丝般的气息维系着性命,他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再继续,生怕真把人收死了。 有了头回经验,马斌手法愈发娴熟,依葫芦画瓢,把剩下几人的生命精华一股脑收取干净。一番操作下来,王彪几人跟丢了魂似的,瘫在地上,胸脯微弱起伏,也就吊着口气,离死不远了。马斌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这样也好,既没闹出人命,往后他们也没力气再来招惹我,这场危机算是暂时稳住了。” 可眼下还留个难题,总不能把人扔这儿不管,寒冬腊月的,非得冻死不可,到时候尸首被人发现,麻烦还是得找上门。马斌快手快脚把几人堆到一块儿,好歹让他们相互取暖,保住些许体温,随后撒开腿,朝着家的方向一路狂奔。 到家时,老爹踪影全无,准是又跑出去玩了。马武蹲在地上,捣鼓着马斌的弹弓,玩得不亦乐乎。老娘瞧见他,满脸诧异:“咋今儿回来这么晚?活多吗?” 马斌随口应了一声:“可不,活堆成山了,忙到这会儿。” 老娘心疼不已,连连催促:“快去吃饭,吃完早点歇着,明儿还得上班呢。” 马斌却摇了摇头,扯出个笑:“老娘,我有点事儿,今晚去二牛家睡。” 老娘一听,面露狐疑:“咋回事?又出啥事儿了?” 马斌佯装轻松道:“回来路上碰上二牛,非拉着我去他家打麻将,我也寻思顺道蹭顿饭,省一顿饭钱。” 老娘一听,脸色骤变,伸手戳了戳他脑门:“你可别学你爹!赌徒没一个有好下场,你爹以前多好,现在啥样,你忘了?” 马斌赶忙安抚:“放心吧娘,我有自制力,就玩这一回。”说完,没等老娘再开口,脚底抹油,溜出了家门。 身后老娘唉声叹气,满脸无奈。马斌径直跑到柴火垛,轻唤一声:“黄郎。” 话音刚落,一只黄鼠狼“呲溜”一下钻了出来,仰头瞅了瞅马斌,四条小腿捣腾得飞快,顺着裤脚爬上肩头。 马斌带着黄郎赶到二牛家,跟二牛悄声交代几句,让他帮忙打掩护,明儿就说自己在这儿过了一夜。安排妥当,马斌翻窗而出,马不停蹄奔向王彪几人所在的林子。 等他赶到时,王彪几人冻得嘴唇青紫,牙关紧咬,浑身瑟瑟发抖,眼瞅着就要撑不住了。 第105章 黄大仙 马斌瞅了瞅地上的王彪几人,眉头都没皱一下,当下也不多废话,弯腰、伸手,动作一气呵成。一个“嘎”就窝夹起一人,双手好似铁钳,稳稳攥住另外两人的肩膀,稍一使力,把人往上一提,顺势将最后一人扛上肩头。这一连串动作娴熟利落,虽说负重不轻,好在他这身子骨历经淬炼,远比常人硬朗,换做一般人,怕是早被压趴下了。 黄郎蹲在马斌另一侧肩头,黑豆似的小眼睛滴溜溜转,瞧着倒有几分乖巧劲儿。一人、一黄鼠狼,趁着夜色掩护,蹑手蹑脚地穿梭在街巷。寒夜冷风如刀,呼呼地刮,吹得人面皮生疼,积雪在脚下嘎吱作响,每一步都似要暴露行踪。东北这鬼天气,零下三十度的酷寒,黑灯瞎火的,正常人谁乐意大半夜往外跑?也就那些赌鬼、酒鬼,还贪恋牌桌酒局,才会这会儿晃荡在外。 一路东躲西藏,磕磕绊绊,总算摸到镇中央十字路口,道南第 3 排第 2 家的门口。马斌机警地四下张望,见路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这才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他手脚麻利地把王彪几人在门口摆成一排,确保显眼得很,而后撒腿就跑,躲进不远处的拐角。 蹲下身,马斌抬手轻轻摸了摸黄郎毛茸茸的小脑袋,压低声音叮嘱:“黄郎,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去,到刚刚那家敲门,机灵点,进屋转上一圈,要是他们动手打你,别逞强,麻溜地跑回来。” 黄郎歪着脑袋,黑豆眼眨了眨,像是听懂了人话,郑重其事地点点脑袋,而后“呲溜”一下窜了出去,身影瞬间隐没在夜色里。 黄郎如一道黄色闪电,直冲着小洋楼奔去,到了门口,扬起小爪子“砰砰”敲了几下门,随后灵活一闪,顺着门缝就钻了进去。屋内瞬间传来慌乱的脚步声与惊呼声,副站长老婆的尖嗓音划破寂静:“哪来的畜生,大半夜的扰人清净!”紧接着便是扫帚挥打的动静。 黄郎哪肯乖乖就范,左躲右闪,在屋里上蹿下跳,把桌椅板凳撞得东倒西歪,花瓶“哐当”碎了一地。它还故意在那些个昂贵摆件周边溜达,时不时碰落一两件,一时间屋内鸡飞狗跳、嘈杂不堪。副站长老婆又气又急,追得气喘吁吁,嘴里骂骂咧咧,却连根黄鼠狼毛都碰不着。 躲在拐角的马斌听着动静,嘴角微微上扬,心说:“闹吧,闹得越大越好。”果不其然,动静引来了左邻右舍,大家披着棉衣、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围拢过来瞧热闹。有人高声嚷嚷:“咋回事啊?大半夜的这么闹腾!” 副站长老婆又窘又怒,憋红了脸解释:“不知从哪冒出来只黄鼠狼,闯家里捣乱来了!” 有人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 :“你家是不是有啥不干净的东西?这大仙咋都招来了?” “别瞎说,当心的有人找你,这事能乱说吗?” 啊,对对对,这迷信不可信啊,我说明迷信不可信。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屋内,马斌猫着腰,贴着墙根,悄无声息地回到王彪几人身旁。他佯装惊慌失措,扯着嗓子大喊:“快来人呐!出人命了!这几个人咋躺这儿了!” 邻里们被这一嗓子惊得回过神,呼啦一下围过来,手电筒的光晃得人眼花,看清是王彪等人后,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混乱中,马斌瞅准时机,悄悄退出人群,隐没在黑暗里,心里盘算着:这下够你们忙活一阵的了,短时间内没精力再来找我麻烦。 “这不是王彪吗?咋成这样了!”“哎哟喂,看着像是快不行了,赶紧找人帮忙啊!” 大家议论纷纷,副站长老婆也顾不上撵黄郎了,拨开人群挤过来,脸色煞白,呆立当场。 “这么冷的天,怕是要冻出个好歹!” 就在这时,副站长也披着衣服匆匆赶回,瞧见家门口这阵仗,先是一愣,随即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镇定下来,黑着脸喝道:“都围这儿干啥!散开,有这闲工夫不如去叫大夫!” 邻里们虽有些不情愿,但摄于副站长的威严,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他老婆趁机把副站长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我觉着这事不对劲,王彪他们几个平日里也没得罪啥人吧?咋就被扔咱家门口了,像是有人故意找茬啊,你可得小心。” 副站长眉头紧锁,目光阴沉地盯着王彪,牙关紧咬,腮帮子上的肌肉微微鼓起,心里暗忖:这几个废物,就整一个泥腿子,怎么还被扔自家门口,眼下闹得邻里皆知,往后还指不定惹出多少闲话。他转头看向老婆,压低声怒道:“少在这儿瞎嚷嚷,先把人弄进屋,别让人看了笑话。” 马斌隐没在黑暗里,把这一切瞧得真切,心中冷笑…… 邻里们虽往后退了几步,却没真散去,都抻着脖子、踮着脚尖张望。有人悄声嘀咕:“王彪平时在镇上混黑市,得罪的人怕是海了去了,指不定遭人报复。” “嘘,小声点,副站长还在呢。”众人交头接耳,窸窣声此起彼伏。 副站长指挥着几个相熟的邻居,手忙脚乱地把王彪几人往屋里抬。 等把王彪几个人抬到家里,副站长就挥了挥手把这几个人打发掉。 他老婆哆哆嗦嗦的说道:“刚刚是一只黄鼠狼敲敲门进来的,我打了半天都没打着你说是不是得罪了哪路仙家。” ”副站长不耐烦地打断:“闭嘴,别特么瞎说,现在说这种话。先把大夫找来。” 他老婆火急火燎的去找大夫了…… 只见那大夫神色匆匆,火急火燎地赶来。他先是仔细地为病床上的几人把脉,手指轻搭在脉搏之上,许久之后,又翻开他们的眼皮查看,眉头逐渐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一番诊断后,大夫面带忧色,缓缓开口道:“这几人的脉象极为虚弱,且症状十分奇特,看起来竟像是被抽了元气一般,身子虚得厉害。我如今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先开几副药吊着他们的性命,至于能不能好,恐怕只能全看造化了。” 一旁的副站长听闻此言,不禁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愕之色,急切地问道:“抽了元气?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得这样的怪病?” 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说不准啊。我行医多年,自认为对各种病症也略知一二,可像这般怪异的病症,还真是头一回碰上。实在是令人费解。” 第106章 再次想见 马斌可不管那些了,径直领着黄郎就来到了王彪的一处秘密窝点。 一进屋,马斌就跟在自己家似的,手脚麻利地抱来柴火,往炕灶里熟练地一塞,不一会儿,屋里那股子冷意就被驱散了些。紧接着,他又从空间里拽出之前猎到的狍子肉,往火上一架就烤了起来。嘿,也该着今儿有口福,还剩下点盐巴,往那烤得滋滋冒油、香气四溢的狍子肉上一撒,这香味瞬间就在屋里弥漫开来,直往人鼻子里钻。 马斌扯下几块鲜嫩的肉扔给黄郎,看着黄郎吃得摇头晃脑,他一边嚼着肉,一边压低声音跟黄郎吩咐:“兄弟,明天你可得给我机灵点。瞅准机会就钻进刚刚咱去的那家,好好翻翻,看看有没有啥钱财宝贝之类的东西,要是有,你就一股脑儿都给我叼出来。”说着,还把自己身上的钱在黄郎眼前晃悠了几下,好让它明白到底要找啥玩意儿。 夜深了,这屋里空荡荡的,连床被子都没有。马斌吃完肉,把衣服裹紧了,在炕上一蜷,没多会儿就扯起了呼噜,只剩下黄郎眼睛亮晶晶地守着那堆还没烧尽的炉火。黄郎似乎真听懂了马斌的话,喉咙里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像是在应承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那太阳就像个懒汉似的,半天都没把晨雾给赶跑,光线还没咋透出来呢。黄郎就跟个幽灵似的,悄无声儿地出了门,四蹄生风地朝着目标家奔去。 这边马斌一睁眼,随便扒拉了几下乱蓬蓬的头发,就大步流星地往粮库去了。到了粮库,瞅见组长,啥也没多说,闷头就扛起大麻袋干活。那大麻袋足有二百五六十斤,马斌扛起来却跟玩似的,他那高大健壮的身板在一群忙碌的人里就像个小巨人,格外扎眼。要是换个小个子来扛这大麻袋,从远处看,说不定得以为是啥妖怪在偷粮食呢。好在马斌有一米七八的大高个,身影明晃晃的,谁也不会瞎寻思。 可马斌不知道,此时粮库的副站长正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头七上八下的。这事儿啊,还得从他派王彪去收拾马斌说起。副站长本想着让王彪给马斌点颜色瞧瞧,可谁能想到,王彪这伙人就像中了邪似的,不但没把事办成,还被人揍得鼻青脸肿、半死不活,大半夜跟条死狗似的被扔到了副站长家门口。这不是明摆着打他的脸吗? 一大早,副站长就把他那小舅子冯林叫了过来,脸黑得像锅底,咬牙切齿地说:“王彪那几个废物出事了。” 冯林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懵懂地问:“姐夫,咋啦?” 副站长冷哼一声:“哼,谁知道呢,昨晚被人揍得都快断气了,给扔我家门口。” 冯林眼珠一转,凑上前小声说:“姐夫,你说会不会是那马斌干的?这几天咱就对付了他。” 副站长皱着眉头,满脸狐疑地说:“谁知道呢,反正我这两天只吩咐王彪去弄马斌了。” 冯林眼睛一亮,出主意道:“姐夫,那咱干脆叫民兵把他抓起来,就说他伤人致残。这事儿神不知鬼不觉的,他也没地儿说理去。” 副站长一听,火“噌”地就冒了上来,把手里的烟头狠狠一扔,指着冯林的鼻子就骂:“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看见了?还是谁看见了?啥证据都没有,就凭你这张嘴就抓人?这要是传出去,我这名声还不得臭了?” 冯林被骂得一缩脖,嘴里嘟囔着:“那咋办啊?姐夫,这马斌是不是知道咱要整他的事了?他会不会报复啊?” 副站长梗着脖子,满不在乎地说:“知道了又能咋的?他能把我咋整?我在这一亩三分地还能怕了他?实在不行,我还能找个由头把他给开了。” 冯林还是不放心,忧心忡忡地说:“姐夫,开除他也得有个说法呀,不能无缘无故就把人开了吧?这马斌看着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到时候他到处嚷嚷,咱不得落人话柄啊!” 副站长听了冯林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小舅子这话有点道理。他站在那儿寻思了半天,嘴里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才开口道:“行,那先不着急开他。把他叫过来,我跟他好好唠唠。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我得探探他的底。看看他是不是得了啥宝藏,不然那那么多钱。” 冯林一听,也觉得有道理,赶忙跑去喊马斌。 冯林那神色匆匆的,一路小跑,就像屁股着了火似的。 冯林快步跑到马斌身边,急切地说:“小兄弟,我姐夫正找你呢,有急事,你赶紧跟我走一趟。” 马斌一听,停下手里的活,目光先在冯林脸上停了停,又看向组长那边,嘴里说道:“你去给我打个招呼,别回头说我干活不地道。”马斌心里跟明镜似的,准是王彪没得手,冯林他们又想出啥幺蛾子了,不过他也没啥好怕的。 马斌来到副站长跟前,一脸无所谓的,问道:“站长,您找我?” 副站长皮笑肉不笑地瞅着他说:“马斌啊,咱也不兜圈子了,你想换工作,条件我都能应承你,房子我也能帮你找。” 马斌一听,心里就觉着不对劲,前几天还派王彪来抓自己呢,今天咋就这么好说话了?可嘴上还是客客气气地说:“站长,行,谢谢您了。” 副站长嘿嘿一笑,往前凑了凑说:“马斌呀,是不是挖到啥宝贝了?你不好出手的话,我可以帮你。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识相,好处少不了你的。” 马斌心里一惊,知道这副站长没安好心。他深吸一口气,说道:“站长,您得把话说明白,我挖到啥了?您有啥就直说呗。我马斌行得正坐得端,可不怕您这吓唬。” 副站长见马斌没那么容易吓唬住,脸色一沉,压低声音说:“马斌,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王彪的事,你敢说跟你没关系?又是要买手表,又是要买自行车,你哪儿来的钱?你要是聪明,就把东西交出来,咱们相安无事,不然,哼,你可没好果子吃。” 第107章 威胁 马斌静静地听着副站长的话,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冷笑,他心想这无凭无据的怀疑实在是荒谬至极,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神色。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且坦然地直视着副站长的眼睛,用不卑不亢的语调说道:“站长,我是真的不明白您在说什么。王彪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联,我一直都只是在本本分分地做着自己的工作,像我这样的人,哪有那种能耐去把人弄成那样呢?您要是对我有所怀疑,大可以去仔细调查一番,我相信真相总会大白,总不能就这样毫无根据、平白无故地冤枉一个好人吧?” 副站长那眼睛跟俩探照灯似的,死死地盯着马斌,就想从他脸上找出点啥破绽来。可马斌那脸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眼神里透着一股坦然和坚定。副站长瞅了半天,心里头有点犯嘀咕了,这马斌咋瞅都不像是在撒谎呢?可自己这怀疑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打消啊。 “哼,你小子别跟我在这儿嘴硬,你要真跟这事儿没关系,你咋能知道他们是啥情况?”副站长不甘心地哼了一声。 “站长,我都不知道该咋跟您解释了。您觉得这工作能换就换,不能换就拉倒。反正我问心无愧。”马斌说完,扭头就想走,他是真不想跟这副站长在这儿瞎掰扯了,话越多越容易出错。 “你给我站住!”副站长一看马斌要走,扯着嗓子就喊了一嗓子,那声音在屋里嗡嗡直响,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马斌的脚就像被钉在地上了似的,一下子就停住了。这时候,屋里的空气都好像凝固了,那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就好像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马上就要爆发了。 马斌站在那儿,没转身,就稍微侧了侧头,等着副站长接着放啥厥词。 副站长慢慢地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那脚步“噔噔噔”的,每一步都踩得马斌的心直颤悠,就跟踩在紧绷的弦上似的,好像下一秒这弦就得断了。 不过那反着光的大光头,还是让马斌有点出戏…… 副站长走到马斌身后,围着他慢悠悠地转起圈来,那眼神就跟瞅着一块到嘴的肥肉似的,从上到下打量个没完。 “马斌啊,你寻思你能这么轻易就把自己摘出去?我可告诉你,你别跟我耍心眼子,最好给我老实儿的。”副站长的声音压得低低的,透着一股威胁的味道,就像冬天里的西北风,刮得人心里凉飕飕的。 马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稳稳当当的。“站长,我打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躲,您这怀疑纯粹是没头没脑的。我在站里干活咋样,大家伙儿都瞅在眼里,我啥时候偷懒耍滑过?我一直都是规规矩矩地做事,您可不能乱冤枉人呐。” 副站长冷笑了一声,“哼,干活咋样能顶啥用?人这心思啊,隔着肚皮谁能看得清?” 马斌心里明镜似的,他知道这副站长就是想从他这儿捞点钱,只不过现在还没找着合适的借口呢。他在心里头快速地盘算着,咋能对付这个贪心不足的家伙,既不能让他给拿捏住,又能把这麻烦事给平了。可面上还得装得跟没事人似的,不能让副站长看出他心里的想法。 副站长瞅着马斌不吭声了,还以为这小子害怕了呢,就接着说:“马斌啊,你也知道我在这站里是个啥分量。我呢,其实也想帮你一把,可你说要是没有点真格的,我在上面咋给你说话呀?” 马斌皱了皱眉头,一脸迷惑地问:“站长,您这话是啥意思啊?我可是清白的,您总不能让我承认那些没影的事儿吧?” 副站长凑到马斌跟前,压低了声音,就跟说悄悄话似的,可那话里的意思却让人不寒而栗。“你别跟我装糊涂,王彪那事儿,虽说现在没证据能赖到你头上,可要是我动点小心思,给你弄点线索出来,那可就不一样了。不过呢,你要是懂事,给我拿一笔钱出来,我就当啥都没发生过,把这些破事儿都给你处理得干干净净。” 马斌这时候气得拳头都攥紧了,可还是得强忍着。“站长,您这是诬陷我,我可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主儿。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公理了,您这么干迟早得遭报应。” 副站长一听这话,脸“刷”地就沉下来了,恶狠狠地说:“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能威胁到我?我在这站里的地位,我的一个脚趾头你都别想撼动。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到时候,要是没有钱,你就等着被查个底儿掉吧。” 马斌知道这副站长为了钱都快疯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他转身慢慢地走出办公室,感觉背后副站长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似的,扎得他后背生疼。出了门,马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得赶紧想个办法,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得跟这副站长好好斗一斗…… 马斌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开始扛粮食,一边扛一边想。他知道这事儿麻烦了,副站长这是铁了心要从他身上捞钱,要是不答应,肯定得被整得很惨。可自己也不能就这么白白地给了他,这不是助长他的歪风邪气吗? 第108章 黄郎发威 黄郎这小家伙,那可是贼精贼精的,此刻正在副站长家里上蹿下跳。咱这嘎达的土地下,耗子洞那是一个挨着一个,黄郎就顺着这些个耗子洞,“刺溜”一下就钻进去了。一进屋,它那俩小眼珠叽里咕噜地转,四条小短腿紧倒腾,直奔那些柜子、抽屉、背格还有箱子。 它那小身子在这些旮旯里扭得那叫一个欢实,只要是能塞进去它那小身板、能被它拱开的地方,都被它翻了个底朝天。黄郎心里寻思着,咋不得翻出点金银财宝啥的,可鼓捣了老半天,就找出一些纸币。它耷拉着脑袋,叼着这点钱,悄无声息地又从耗子洞钻了出来。 眼瞅着到中午了,马斌趁着大伙都去吃饭的档口,偷偷摸摸地摸到副站长家后面,“咻”地吹了个响哨。黄郎耳朵“刷”地立起来,四条腿跟安了弹簧似的,“嗖”地就窜过来了,嘴里还叼着那点“收获”。 马斌猫下腰,轻轻把黄郎嘴里的钱拽出来,一张一张地数,数完了直嘬牙花子,才三百来块。他心里犯嘀咕,这不对劲儿啊,那副站长这么贪财,而且还一肚子坏水,家里咋可能就这点钱?他抬手拍了拍黄郎的脑袋,压着嗓子说:“小家伙,你是不是没找着正地方啊?有没有瞅见那种金黄金黄、长条溜的玩意儿?我瞅那副站长指定是把钱都换成金子藏起来了。” 黄郎像是听懂了马斌的话,急得在原地吱吱哇哇地叫,小爪子挠着地,土都扬起来了,那架势好像在说自己可老卖力找了,真没有啊。它在屋里这通翻啊,犄角旮旯都没放过,可除了这点钱,再就没瞅见啥值钱玩意儿。 马斌直起腰,瞅着副站长家的房子,心里跟乱麻似的。他本想着让黄郎找出副站长所有的钱,好让他心疼心疼,省得他老惦记着算计自己。可这现在,他有点懵圈了,不知道是该让黄郎接着在这找,还是得另想法子。 就在这节骨眼上,老远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动静像是有人奔这边来了。马斌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比划着让黄郎找个地方藏起来。他自个儿也猫着腰,躲在了墙后面,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前方,大气都不敢喘。黄郎也贼听话,趴在个隐蔽的旮旯里,跟个雕像似的,就那俩眼珠子还滴溜溜地转,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马斌在灌木后紧张地等待着,脚步声渐近,来的正是副站长。马斌心里暗骂,这个吊毛中午竟然还回家吃饭,tnnd 真舒服啊!只见他大摇大摆地走着,嘴里还哼着小曲儿,显然心情不错,丝毫没有察觉到马斌他们两个。“妈拉个巴子,王八犊子,你还挺高兴,我让你高兴……”马斌瞅准副站长靠近门口的时机,给黄郎使了个眼色,黄郎心领神会,压低身子,像一道黄色的闪电般迅猛地窜了出去。副站长听到动静刚一转身,黄郎已经高高跃起,两只前爪精准地抓向副站长的脸。 “哎呀妈呀!”副站长惊恐地大叫起来,双手慌乱地挥舞着,试图把黄郎甩开。黄郎哪肯罢休,锋利的爪子在副站长脸上划出几道血痕,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怒吼声,仿佛在控诉他的恶行。 副站长疼得在原地打转,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黄郎趁机又在他的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副站长“嗷”的一嗓子,声音响彻整个院子。此时,周围邻居听到动静,纷纷探出头来观望。 马斌见目的达到,赶忙吹了声口哨,黄郎迅速跑回马斌身边。马斌抱起黄郎,麻溜地离开了副站长家附近,一路小跑来到了王彪的落脚点。一进屋,马斌把黄郎放在地上,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呼呼地喘着粗气。黄郎在他脚边蹦跶了两下,像是邀功似的。 马斌缓了缓神,看着黄郎说:“小家伙,今天干得不错,可咱这事儿还没完呢。那副站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得提前想好对策。”黄郎歪着脑袋,似乎在认真听着。 再说副站长,被黄郎这么一折腾,脸上挂了彩,腿也受伤了。他老婆赶忙从家里出来,看到他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气愤。“这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干的啊?咱得报警,不能就这么算了!”副站长老婆大声嚷嚷着。 副站长坐在椅子上,捂着伤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心里清楚,这事儿十有八九是马斌指使的,但他没有证据。报警吧,自己也没有证据,而且这是动物先动的手,别到时候说自己宣传迷信。可就这么咽下这口气,他又不甘心 “报啥警啊,你懂个屁!”副站长冲他老婆吼了一句。他老婆被吓了一跳,不敢再吭声。副站长坐在那儿,思来想去,决定先找马斌谈谈。 他老婆看到他在那里沉思,连忙说:“家里好像被什么翻过了一样,还有一些钱也丢了。” 副站长转头看了看家里,他知道这肯定他妈是那只黄鼠狼干的,毕竟昨天就是这只黄鼠狼,敲门让人出来看到王彪几人惨相。 “看样子暂时不能动马斌了,一定要找个机会一棒子敲死他才行。” 下午,副站长一瘸一拐地来到单位,径直走向马斌的工位。 马斌看到他来,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还是装作很镇定。“马斌,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副站长冷冷地说道。 马斌站起身,跟着副站长进了办公室,黄郎也悄悄地跟在后面,在办公室门口找了个角落趴下。 “马斌,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搞的鬼。你让那只黄鼠狼来咬我,你想干啥?”副站长瞪着马斌,眼里冒着火。 马斌摊开双手,一脸无辜地说:“站长,您可不能血口喷人啊。我哪有那本事指使黄鼠狼啊?说不定是您平时得罪了啥人,人家故意报复您呢。” “你少跟我在这儿装蒜!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副站长一拍桌子。 马斌心里有点发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说:“站长,您要是有证据,您就拿出来,没证据可不能乱冤枉好人。我在这单位本本分分地工作,您却老是针对我,我还想找站长评评理呢。” 副站长被马斌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现在拿马斌没办法,但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收拾马斌。 从办公室出来后,马斌知道副站长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马斌心中也是恨意难消,觉得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副站长那厮。他来到大门口打了一个响亮哨…… 黄郎在远处跑了过来…… 马斌蹲下身子,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轻轻抚摸着黄郎光滑的皮毛,压低声音说道:“黄郎啊,你瞅那副站长干的缺德事儿,咱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晚上只要你有机会,就去咬他一顿,给他点厉害瞧瞧,让他知道咱不是好惹的。” 黄郎似乎听懂了马斌的话,小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咕噜声,像是在应承着这一“艰巨”的任务。 第109章 家里的饭菜 马斌这边刚跟黄郎撂下话,就一转身忙活自个儿手头的活儿去了。他哪能想到啊,这黄郎就跟被啥邪乎玩意儿附了体似的,“嗖”地一下就朝着副站长家撒丫子狂奔。 眨眼的工夫,副站长家里就乱成了一锅粥,鸡飞狗跳的。那黄郎在屋里跟抽风似的上蹿下跳,把那些个桌椅板凳、瓶瓶罐罐撞得东倒西歪。好些个瓷器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那场面,要多狼藉有多狼藉,瞅一眼都觉得揪心。 副站长媳妇在屋里听到动静,火急火燎地就冲出来了,扯着嗓子大声喊:“你这挨千刀的畜生,还反了你了!”一边骂着,顺手抄起个扫帚疙瘩,抡圆了胳膊就朝着黄郎抽过去。 可这黄郎那叫一个贼机灵,左蹦右跳、上蹿下躲的,跟耍杂技似的,副站长媳妇这一顿抽,愣是一下都没挨着它。反倒被这黄郎瞅准了空子,挥舞着爪子一顿挠。副站长媳妇胳膊上、腿上好几处都被挠出了血道子,其他地方就算没出血,也被挠得皮开肉绽。这给副站长媳妇气得,嘴里骂骂咧咧的,啥难听的话都往外蹦,可就是拿这黄郎一点招儿都没有。 最后还是隔壁邻居听到他家吵吵闹闹的,才敲了敲门…… 黄郎知道有人过来了,才不舍得出了门…… 待马斌下班,左瞧右看都没寻见黄郎的影子。他心里虽有点犯嘀咕,不过倒也没太担忧。在这东北地界,黄鼠狼这东西邪性得很,大部分人还有些迷信,平常人也就咋呼几声,真要下狠手打死它,可没几个有那胆量。 你别不信,就是千禧年以后也还是有人信这东西,有的人家里还供着保家仙…… 就算是以后都相信科学,但是有的东西它不是科学能解释得了的。 “希望这小家伙能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省得他来烦自己。”马斌一边嘟囔着,一边匆忙往家赶去。毕竟自己已经两天没回家了,老娘指不定在家担心成啥样,无论如何得先回去给老娘报个平安。 “得赶紧回去,省得老娘操心。”马斌脚下步伐加快。路过黑市时,他眼珠一转,趁着夜色麻溜地钻了进去。这黑市虽说见不得光,东西却挺齐全。 马斌在里面溜达了一阵子,挑出一些糖,又买了两包烟,琢磨着这些零碎玩意儿能给家里人添点乐子。随后,他跟做贼似的,悄摸地从自个儿空间里拽出些棉花、布料,还有两斤狍子肉。他心里门儿清,这些棉花和布,够老娘缝几件崭新的棉袄棉裤,那狍子肉炖上一锅,全家老小都能跟着解解馋,饱饱地吃上一顿。 “娘啊,这几天忙得我是晕头转向,连轴转,都没腾出空回家瞅您一眼。您老可千万别恼我,儿子这心里头啊,一直都念着您呢。”马斌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着,就好像老娘此刻就站在他跟前儿似的。 半个多小时的工夫,马斌就到了家门口。他抬手轻轻地推了推门,吱呀一声,屋里头老娘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谁啊?” “娘,是我,马斌。”马斌连忙应和着,抬脚迈进了屋里。 老娘从里屋急急忙忙地迎了出来,脸上写满了焦急和牵挂:“老六啊,你这几天到底跑哪儿去啦?可把娘急得火烧火燎的,觉都睡不踏实。” 马斌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稳稳地搀扶住老娘,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娘,您就别担心了。粮站里新来了一大批粮食,这活儿多得啊,我都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脚不沾地地忙活。这好不容易得个闲空,我就赶忙跑回来看您了。”说着,他把手里的糖和烟递了过去,“娘,给弟弟买了点糖,还有爹平常爱抽的烟。” 一直在旁边玩耍的马武,耳朵尖得很,一听到有糖,立马欢欢喜喜地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地瞅着马斌手里的糖,好奇地问道:“哥,这是啥糖啊?是不是水果糖?好不好吃啊?” 老娘接过东西,嘴上埋怨着:“你这孩子,挣几个钱不容易,就知道乱花钱。”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堆棉花和布料上,疑惑地问道:“这是干啥用的?” “娘,这是给您做新衣服用的。您瞅瞅您身上这件衣服,都穿了多少个年头了,补丁摞补丁的,也该换身新的了。”马斌挠了挠头说道。 老娘听了这话,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里满是感动:“儿啊,还是你这心里头有娘,知道心疼娘。” 这时,马斌才想起那二斤狍子肉,赶忙拿过来,笑着对老娘说:“娘,您再看看这是啥?这二斤狍子肉,咱晚上就炖上,给全家人改善改善伙食。这狍子肉啊,可香了,有钱都不好弄。” 马武一听有肉吃,高兴得直蹦跶:“太好了,有肉吃喽!哥,我都好久没吃肉了,这狍子肉是不是特别好吃?” 老娘也笑着点头:“好,好,我儿有心了,今晚咱就吃顿好的。” 马斌又问道:“娘,老爹干啥去了?咋没见着他人呢?” 老娘回道:“你爹去大粪场拉粪去了。” 在那个年月啊,没有化肥和尿素,至少马斌老家这里现在没有…… 这粪对于老社员来讲,可真是比啥都金贵哩!村里头,为了把这事儿弄好,专门安排了几个身强力壮、能吃苦耐劳的掏粪工。他们每天天不亮就推着那嘎吱嘎吱响的粪车,走在村里的小道上,扯着嗓子吆喝:“收粪喽——”一家一家地把积攒了一冬的粪收走,再运到村子边上那块专门划出的大粪场里。 那大粪场啊,一到冬天就热闹非凡,一堆堆的粪堆得像小山似的。虽说那味儿实在是不太好闻,离老远就能熏得人直捂鼻子,可是在庄稼人的心里,那就是希望的小山。这一冬天,大家伙儿都盼着能多攒点粪,好让来年的地更有劲儿。 好不容易熬过了冰天雪地的寒冬,春风一吹,土地就像是从沉睡中慢慢苏醒过来,一点一点地化冻变软,眼瞅着就是播种的好时机了。 每到这个时候啊,村里的老少爷们儿就开始忙活起来,套上牲口,拉着那擦得锃亮的粪车,浩浩荡荡地朝着大粪场出发。到了地方,大伙拿起铁锹,一锹一锹地把粪装上马车、在用马车把粪拉到地里,然后在一铁锹一铁锹的扬到地里。 那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均匀地落在土地上,就像是给土地披上了一层厚厚的营养被。粪和泥土充分混合,土地变得黝黑肥沃,仿佛一下子被注入了生命的活力。 把种子往这地里一种,它们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拼命地吸收着土里的养分。 马斌听着老娘的话,脑海中浮现出老爹在大粪场忙碌的身影…… “娘,那我去迎迎爹吧,这天也冷,别让爹摔着了。”马斌说着,就转身往门外走去,打算去大粪场接老爹回家。 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刮着,刚走到门口的马斌,就瞧见老爹那熟悉的身影正缓缓朝家走来。 老爹一只手拎着鞭子,脚步略显疲惫却依旧坚定。他的脸被这寒风吹得通红通红的,像熟透了的柿子,那纵横交错的皱纹里仿佛都能夹着冰碴儿。身上的棉衣也沾染着星星点点的粪土,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爹,您回来了,冷不冷啊?”马斌赶忙一路小跑迎了上去,满脸关切地说道,同时伸手接过老爹手里那根粗糙冰冷的鞭子。 “不冷,这点儿冷算啥。”老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略带调侃的冷笑,眼神却紧紧地盯着马斌,声音提高了几分问道:“你还知道回来啊!这两天干啥去了?” 马斌微微低下头,眼神有些闪躲,小声地回答道:“忙啊!天天干活,下班就在同事家睡了。” 老爹一听这话,眉头皱了起来,脸上的不满更加明显,嘴里嘟囔着:“人家韩军咋能天天回来呢?你也不知道跟人家学学,这家里的事儿你也不能啥都不管不顾啊!” 马斌听着老爹的数落,心里满是愧疚,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马斌紧随着老爹迈进屋里,这一进屋,就感觉暖烘烘的。老娘正围着那灶坑忙得不可开交,灶火噼里啪啦地烧得正旺,弟弟马武在帮忙烧火…… 锅里炖着的土豆烧肉“咕嘟咕嘟”直冒香气,旁边还摆着一盘烧干辣椒,油汪汪、红彤彤的,看着就勾人馋虫。 “哎呀,他爹,可算回来了,赶紧上炕暖和暖和,这一路冻坏了吧!”老娘扭头瞅见爷俩,脸上笑开了花。 老爹闷声应了句“嗯”,三两下脱了那件带着股粪土味的破棉袄,一屁股坐到了炕沿上,两只手使劲儿搓着,凑到嘴边不停地哈气。 马斌非常有眼色的把新买的烟给老爹点上… 老爹抽着烟说道:“可以啊!都抽上烟卷了。” “怎么可能,这不想着爹你呢嘛!”马斌也想和爹缓和缓和… 没多长时间饭菜都好了,马斌放桌子,马武拿碗筷……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马武那小眼睛刚瞅见饭菜,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直勾勾地盯着那盘肉,小嘴吧唧吧唧的,哈喇子在嘴角挂着,眼看就要淌下来了。 老娘瞅见了,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一边笑着骂:“你这馋猫样儿,没出息的,就盯着肉看。”一边不停地往马武碗里夹肉,嘴里还念叨着:“老疙瘩,多吃点,吃饱饱的,好长个儿。” 这边正吃得热闹,老爹突然把碗筷一放,脸上的褶子都跟着绷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斌,开口问道:“跟爹说实话,你买这肉、烟,还有布的钱到底咋来的?咱可不能干那偷鸡摸狗、不地道的事儿,丢不起那人!” 这个时候的老爹还是非常要脸的,也不是就老爹这样,这个时候的人差不多都是这样,人活一张脸。可不像以后的人,不要个逼脸…以不要脸为荣…… 马斌心里“突”地一下,脸上却陪着笑,挠了挠后脑勺,眼珠子转了转,张嘴就来了个谎:“爹,您就放心吧!这钱是我从粮站提前预支的工资。我们单位有个同事,他媳妇在供销社上班,供销社有时候会处理些有点小毛病的残次品,价格可便宜了。我这不寻思着划算,就跟人预支了点工资买下来了,给家里改善改善生活。” 老爹一听,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睛里透着怀疑,撇了撇嘴说:“哼,你小子可别糊弄我,真有这好事儿?咱可不能占人家不明不白的便宜,咱老马家祖祖辈辈都是老实人,可不能坏了名声。” 马斌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连忙说道:“爹,您还不了解我吗?我啥时候干过不靠谱的事儿啊?您就放心吧,绝对是正儿八经的。” 老爹盯着马斌看了好一会儿,才又闷声拿起碗筷,一边扒拉饭一边嘟囔:“哼,你最好是没说谎,要不看我咋收拾你。” 这顿饭吃得马斌心里七上八下的,可面上还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一家人有说有笑,只盼着这事儿能顺顺当当糊弄过去,让老爹老娘别再操心。 顺顺利利的吃完这顿饭,马斌主要还是担心副站长的事情… 吃完饭老娘带着马武去洗碗洗筷…… 屋里暖烘烘的,马斌和老爹分坐在炕桌两侧。那壶新沏的茶搁在桌上,袅袅升腾的热气弥漫在两人之间,让气氛显得格外宁静。 马斌伸手拿起茶壶,稳稳地给老爹那略显粗糙的茶碗续上茶,轻咳一声后,神色略显兴奋地开了腔:“爹,跟您说个事儿,我申请的宅基地不是批下来了嘛,我想着把房子盖起来。” 老爹不紧不慢地噙着烟,狠狠吸了一口,腮帮子微微一瘪,随后吐出一大团浓得化不开的烟雾,那目光透过烟雾,落在马斌脸上,开口道:“嗯,是该盖了。你小子心里咋打算的?想弄个多大的房子?” 马斌闻听此言,立刻挺直了腰杆,双手在空中比划着:“爹,我都琢磨好长时间了,就起一间两间半的土坯房。这花费不算大,我从粮库预支两个月工资就够了。”其实马斌手头的钱盖砖房也绰绰有余,只是这年头,到处都不太平,还是低调行事才好。土坯房普普通通,不会引人注意,安安稳稳过日子比啥都强。说是预支工资,也就是找个由头,让自己这笔盖房钱有个说得过去的来路。 老爹听了,眉头不由得皱成了个“川”字,手上的烟袋锅子在炕沿边轻轻磕了几下,发出“哒哒”的声响,说道:“两间半?是不是有点大了?就你一个人,能住得过来吗?” 马斌笑了笑,眼神里透着一丝坚定:“爹,现在看着是大了点,可我以后总得结婚生子吧,这空间还是得提前预备着。” 老爹听完,沉默了好一阵子,手里的烟袋锅子也不吸了,就那么静静地攥着。过了一会儿,他才微微点了点头说:“嗯,你这孩子想得长远,那就依你吧。不过,这土坯房虽说不讲究啥好看,但一定得盖结实喽,可不能对付,这可是你以后的窝,得经得住风雨。” 马斌忙不迭地点头称是:“您放心吧,爹,这我都知道。过一段时间我有时间了就去村里找找看,看哪家的爷们儿手艺好,能来帮着咱一块儿干。再打听打听去哪儿弄土合适,争取早点把这房子盖起来。” 随后,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村里哪些人干活踏实、附近哪块地的土适合做土坯等盖房的具体细节… 第110章 人鼠大战 在马斌还在家温馨的时候,副站长家里可算是炸开了锅。副站长媳妇一屁股墩在炕沿边儿上,嘴皮子像连珠炮似的,不停地跟副站长倒着苦水,把今儿个白天那些糟心事一股脑地往外倒腾,什么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啦,这日子过得闹心巴拉的。 副站长呢,黑着脸坐在一旁,脑子里跟过电影似的,一遍又一遍地琢磨着白天发生的那些事儿,越想越来气。 尤其是想到那只黄鼠狼,牙咬得咯咯响,心里寻思着:“这该死的玩意儿,咋就盯上咱家了呢?不行,得想个法子把它给收拾了。在这周遭下些夹子,看它还咋蹦跶。” 副站长一边想着,一边抬手摸了摸脸上那道新鲜的挠痕,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扯着嗓子大骂道:“去,把你弟弟给我叫过来,妈的,今天不弄死这小畜生,我这心里头就不得劲儿,憋得慌!” 说起来也怪不得副站长发这么大火,这一天下来,先是中午被那黄鼠狼挠了一下子,本想着晚上回家能消停消停,哪成想啊,下班回来刚一进院儿,那黄鼠狼又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冷不丁地又给他挠了一顿。 虽说这年头不少人都还挺迷信,可副站长咋说也算是个有点文化的人,心里明白黄鼠狼这玩意儿身上保不齐带着不少病菌呢。这要是不小心被它给咬了挠了,染上啥病,自己这好好的日子可咋整?一想到这儿,副站长更觉得这黄鼠狼是非除不可了。 没一会儿,冯林就被他姐拽着回了副站长家。 冯林刚一进屋,眼睛就瞅见姐夫脸上那几道刺眼的伤痕,嘴巴一下子张得老大,惊讶地喊道:“我的老天爷啊,姐夫,这啥情况啊?中午刚被挠了,咋这一会儿工夫,又弄出这么些伤来?你是不是不小心卡着哪儿了?” 副站长一听这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回道:“看你那熊样儿,你tm才卡着了呢!还不是那小畜生又来作妖,可把我给祸害惨了。” 冯林一听,赶紧接话道:“姐夫,那你咋不想办法把它弄死呢?总这么让它折腾也不是个事儿啊。” 副站长一听这话,像是找到了知音,立马来了精神,说道:“这不就叫你过来了嘛。你一会儿去黑市上,买点夹子,再弄点药回来,把咱家这周围都给放上夹子和药,我就不信了,还弄不死这鬼东西。” 就在他们几个在屋里头叽叽喳喳地商量着怎么对付黄鼠狼的时候,那只被他们视作眼中钉的黄鼠狼——黄郎,正悄咪咪地蹲在外面,支棱着耳朵,听着屋里人的动静,听着他们咋算计着要弄死自己。 虽说黄郎跟着马斌的日子不算长,可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兴许是跟着马斌待久了,竟也能听懂一些人话了。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马斌这么个机灵鬼,黄郎也变得越来越鬼精鬼精的,眼下它听着屋里人的计划,心里也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想着怎么躲呢。 冯林不敢有丝毫耽搁,麻溜地跑去黑市。在黑市他熟门熟路地找到卖夹子和老鼠药的摊位。摊主是个干瘦老头,眼睛贼溜溜的,一看冯林火急火燎的样子,就晓得有生意上门。冯林也不多言语,挑了几个看着就结实的夹子,又买了包药效厉害的老鼠药,揣进怀里就匆匆往回赶。 回到副站长家,冯林照着姐夫的指示,在房前屋后小心翼翼地摆弄起来。他把夹子藏在黄鼠狼常出没的墙根、洞口边,又把拌了老鼠药的肉块搁在显眼处,心里想着这次绝对能把那鬼精鬼精的家伙给收拾了。 可这黄郎聪明绝顶,老远就闻出肉里那股子不对劲的味儿,心里透亮这是人类设的套。所以每次经过那些危险地带,它都万分小心,走路悄无声息,眼睛滴溜溜地转,时刻留意着周围情况,巧妙地绕开了所有夹子和毒肉。 等到夜深人静,副站长一家睡得正酣,自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黄郎悄无声息地绕了回来。它心里窝着一团火,想着绝不能轻易放过这些想害它的人。于是,它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口,伸出爪子,开始嘎吱嘎吱地挠门。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一下子就钻进了屋里人的耳朵。副站长正做着美梦,突然被这挠门声惊醒,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他推了推旁边的媳妇,压着嗓子说:“那该死的黄鼠狼又来了,这咋整?”媳妇吓得浑身哆嗦,紧紧抓着被子,大气都不敢出。 冯林今天也在这里睡,只不过睡的是小屋,也被这动静吵醒了,心里直犯嘀咕:“这夹子和药都下了,咋这畜生还没上钩?”想着,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拿起手电筒,打算出去瞅瞅。可刚走到门口,又犹豫了,心里也害怕外面那黄鼠狼咬他,就是不咬他、抓一下也够呛啊! 就在屋里人担惊受怕的时候,黄郎挠了一会儿门,觉着解气了,便停了下来。它蹲在门口,竖起耳朵听了听屋里的动静,嘴角微微上扬,似在嘲笑这些人的愚蠢。然后,它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可没过一会儿,它又回来了,再次开始挠门。就这样,一晚上它来来回回挠了七八次,每次屋里有人被吵醒,出来查看,黄郎就迅速跑开,消失得无影无踪。副站长和他媳妇被折磨得一宿没睡,眼睛熬得通红,满心的无奈和疲惫,这场人鼠大战,显然还胜负未分…… 第111章 猎人吃瘪 xs7.com 副站长昨天可是被折腾得够呛,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他瞅见镜子里自个儿那俩黑眼圈,跟那大熊猫似的,心里这个郁闷啊!无精打采地晃悠到单位,一整天都像霜打的茄子,干啥啥没心思,蔫头耷脑的。为啥呢?还不是因为家里那只闹人的黄鼠狼。 这副站长心里犯嘀咕啊,越想越觉得这黄鼠狼肯定是马斌那小子养的“复仇使者”。“以前咋就没见过这玩意儿呢?我这刚打算收拾马斌,它就来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这不明摆着是马斌在背后使坏嘛。”副站长窝着一肚子火,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事儿给解决了,绝不能让马斌看笑话,收拾完黄鼠狼接下来就是马斌…… 再说冯林,这小子本来想着在姐夫面前好好表现表现,挣点面子,以后也能站粮站里面借借光。结果被那黄鼠狼耍得晕头转向。走哪儿都觉得旁人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笑话他没本事。心里那股懊恼劲儿和不甘就像吞了只苍蝇,别提多不是滋味了。“我咋这么倒霉呢?这黄鼠狼咋就这么精呢?”冯林一边嘟囔着,一边琢磨着怎么挽回这局面。 这边马斌呢,啥都不知道,照常上班。趁着没人注意,他猫在单位一个角落里,瞅瞅四下没人,就打了一个响亮的哨声… 黄郎在远处的墙头上跳了下来,一路小跑来到了马斌身边…… 马斌就从空间里面掏出些肉来递给黄郎,还轻声细语地嘱咐:“黄郎啊,你可给我继续去折腾他,千万别松劲儿。瞅准机会就咬他一口,让他也知道知道厉害。不过咱可得机灵点,要是感觉有危险,撒腿就跑,可别把自己搭进去了,保住小命最重要。” 黄郎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眨巴眨巴眼睛,乖巧地点点小脑袋,叼着肉一溜烟儿就没影了。 马斌则继续悠闲的去上班了…… 下班后,副站长回家的路上就见到了黄郎,主要是黄郎也没躲着他,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跟着他,好像随时随地准备咬他一样… “麻辣隔壁的,你个小畜生,别让我抓住你,不然弄死你……” 黄郎也不跑,就这么跟着他往他家走去…… 副站长憋着一肚子火回到家,扯着嗓子把冯林叫到跟前,大声嚷嚷:“小林啊,这事儿能就这么算了?咱可不能让这黄鼠狼在咱头上作威作福啊!以后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你得给我想办法。” 冯林挠挠头,哭丧着脸说:“姐夫,我这几天算是见识到这黄鼠狼的厉害了,它简直成精了,我是真没辙了。要不您说咋整?我都听您的。” 副站长皱着眉头,在屋里来回转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他猛地一拍大腿,高声说:“我听说隔壁村有个叫李大山的打猎高手,那可是出了名的厉害。在咱这十里八乡,就没有他抓不到的野物。要不咱把他请来帮忙?我就不信了,他还治不了这只小小的黄鼠狼?” 冯林眼睛一亮,连忙点头:“这主意好啊,姐夫。我这就去请。这李大山真有那么神?” “那可不?我听说他小时候就跟着他爹在山里打猎,啥场面没见过?抓个黄鼠狼对他来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你赶紧去,把事儿跟他说明白了,就说只要能抓住这黄鼠狼,好处肯定少不了他的。”副站长一脸笃定地说。 冯林也不含糊,水都没顾得上喝,拔腿就往隔壁村跑。 到了李大山家,冯林把事情原原本本一说,李大山笑得前仰后合,那笑声震得房梁都好像晃悠起来。“哈哈,就为只黄鼠狼,你们就被折腾成这样?这在俺眼里,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儿。放心吧,包在俺身上,俺倒要看看这小家伙有多厉害。”李大山一边笑着,一边收拾他打猎的家伙事儿。 李大山跟着冯林来到副站长家,刚到院子门口,就停下脚步,眼睛瞪得像铜铃,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然后绕着房子慢悠悠地转了好几圈,一会儿蹲下看看地上的脚印,一会儿又瞅瞅墙角的洞,嘴里还嘟囔着:“嗯,这小家伙看着是有点门道,脚印挺清晰,但是这路线跑得挺贼啊。不过碰上俺,算它倒霉咯。” 瞧了一会儿,李大山从他那破背包里掏出一张特制的网,还有些散发着怪味的粉末,信心满满地说:“今晚,咱就把这小家伙给拿下,让它知道咱的厉害。这网是我专门用来对付这些机灵玩意儿的,这粉末也是特制的,能盖住咱的气味,让它闻不出来。” 夜幕笼罩,月亮被厚厚的云彩遮得严严实实,院子里伸手不见五指,黑得有点渗人。李大山和冯林像两只潜伏的猫,悄无声息地蹲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死死盯着黄鼠狼可能出没的地方。 那黄鼠狼也知道经过昨天的骚扰,今天几个人肯定有准备,它就在一旁等待着…… 半天都不见黄鼠狼露面。冯林蹲得腿都麻了,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突然,一道黑影从墙角如闪电般划过。 李大山反应极快,大喊一声:“看你往哪儿跑!”说着,迅速把手中的网撒了出去。可那黄鼠狼机灵得很,像会瞬移似的,侧身一闪就躲开了。 它在院子里上蹿下跳,一会儿蹦到房檐上,把瓦片踩得哗哗响,一会儿钻进柴火堆,弄得柴火噼里啪啦倒了一片,闹得院子里鸡飞狗跳。李大山和冯林拿着工具在后面紧追不舍,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李大山边追边喊:“你这小崽子,有胆别跑!看我抓住你不把你皮给剥了!” 冯林也跟着叫:“站住,今天非抓住你不可!你可把我害苦了。” 可黄鼠狼哪会听他们的,跑得更欢实了,还时不时停下来冲着他们“吱吱”叫两声,像是在故意挑衅。 正追逐着,黄鼠狼突然朝冯林冲了过来,冯林吓得“妈呀”一声,一屁股瘫坐在地,脸色惨白。李大山见状,大喊:“别怕,抓住它!”说着,一个箭步冲过去,想用木棒拦住黄鼠狼。 黄鼠狼却轻盈一跃,跳到旁边墙上,冲着下面两人“吱吱”叫,那声音仿佛在嘲笑:“你们抓不到我,抓不到我!就凭你们还想抓住我,再练几年吧!” 李大山气得直跺脚,脸上的肉跟着抖,额头上青筋都暴起来了:“这可恶的玩意儿,我还就不信了!”可就是没办法。 折腾了大半夜,黄鼠狼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李大山和冯林在院子里面面相觑,累得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这场人鼠大战,彻底陷入僵局,谁也没了主意,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第112章 暂时妥协 冯林耷拉着脑袋,满心无奈地回到屋里,瞅了瞅姐夫,撇了撇嘴说:“姐夫,那李大山抓黄鼠狼这事儿,可真是费劲巴拉的,到现在也没整出个啥名堂来。” 副站长正坐在炕沿上,一听这话,眉头瞬间拧成了个大疙瘩,“吧嗒”一声把手里的烟袋锅子往炕桌上一磕,张口就骂:“我操,这打猎的是不是个废物?抓只黄鼠狼咋就这么费劲呢!那玩意儿能有多难抓?” 哪成想,这话刚落音,李大山就像个幽灵似的出现在门口,耳朵尖得很,听到副站长的数落,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赶忙接话道:“副站长,您可别这么说,真不是我不卖力,实在是这只黄鼠狼太鬼精鬼精的了,好像通了灵性似的,每次眼看就要抓到,嘿,它就给我溜了,我这心里也憋屈啊。” 副站长一听,脸上的不耐烦都快溢出来了,“啧”了一声说:“那咋整?就没别的招儿了?我今儿把话撂这儿,这黄鼠狼我是非抓到不可,钱的事儿好说,只要能把它拿下,多少都不是问题。” 李大山眼珠子滴溜一转,挠了挠头想了半晌说:“要么,咱就用电吧。在房子周围拉一圈电网,只要它敢来,保准能把它电得死死的,就是这法子有点冒险,万一电着人可就麻烦了。” 冯林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话,心里头打起了退堂鼓。他寻思着,自己本来就是想换份工作,挣点安稳钱,可没想着要和马兵还有他那邪性的黄鼠狼结下这么深的梁子。这事儿再闹下去,指不定还会出啥乱子呢。想到这儿,冯林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五块钱,递到李大山面前说:“李师傅,您也辛苦了,这事儿等我和姐夫再好好商量商量,看看咋整合适,这钱您先拿着,买包烟抽。” 副站长在一旁看着,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脸古怪地看着冯林说:“哟呵,你这小子,以前也没见你掏钱这么爽快过啊,今儿个是咋回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李大山瞅着那五块钱,眼睛都直了。在这穷乡僻壤的地儿,五块钱可不少了,够他家老小一个月的嚼裹了。虽说这黄鼠狼还没抓到,可这钱都递到跟前了,哪有往回推的道理?他尴尬地咧了咧嘴,伸手接了过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哎呀,冯林,这咋好意思呢,事儿还没办好……” 等李大山走远了,副站长瞅着冯林,眼里满是疑惑,开口问道:“你小子到底咋想的?跟我说说。” 冯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顺手拿起桌上的烟盒,先给姐夫递了一根,自己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说:“姐夫,您看啊,咱一开始不就是想换个工作嘛,本来是件小事儿,可现在闹得这么大,您瞅瞅您脸上这疤,我姐跟着您也没过过几天舒心日子。我琢磨着,要不咱就把这剩下的工作时间熬完拉倒,别再去招惹马斌和那只黄鼠狼了,省得以后麻烦不断,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副站长一听这话,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憋了半天,突然把烟屁股往地上一扔,扯着嗓子大骂起来:“mlgb 的,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瞎?你看不到老子脸上这道疤吗?这可都是马斌和那只黄鼠狼干的好事!你现在跟我说放过他们?门儿都没有!我这口气要是不出,以后还咋在这旮旯混?” 冯林看着姐夫气呼呼的样子,心里也是无奈极了。他知道,姐夫这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可这事儿要是继续闹下去,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他叹了口气,闷着头又抽起烟来,想着怎么才能把这烂摊子收拾好…… 冯林把眉头皱成了个疙瘩,眼珠子滴溜乱转,嘴里叼着的烟都快燃尽了,烫着嘴唇了才反应过来,他猛地把烟头往地上一甩,用脚狠狠碾了碾,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抬起头对着副站长说道:“姐夫,我琢磨出个法子。咱把东西换给他,然后就等着瞧。等他日后把这些东西出手或者用掉的时候,咱就去举报他。他马斌咋能说得清这些票据是从哪儿来的?到时候他就算浑身是嘴也辩不清楚,这投机倒把的罪名他肯定得背上。” 副站长听了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眼珠子转得飞快,跟个狡猾的狐狸似的。他在心里盘算了一番,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他咂了咂嘴,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心想:“这小子平时看着闷不吭声的,关键时刻还真能想出点道道来。到时候只要自己咬死了不知道这些票据的来路,把责任全推到马兵身上,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这投机的罪名一旦坐实,看他还怎么在这一亩三分地儿上嚣张。” 副站长一边暗自想着,一边伸手拍了拍冯林的肩膀,点头说道:“嗯,这法子可行,就这么办!” 接下来,副站长为找自行车票和手表票忙得不可开交,他在几个办公室四处打听,逢人就问,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一心想着尽快把票弄到手好实施计划。 而冯林则向熟人询问附近哪里有房子出租。他在镇里穿梭,试图找到一处合适的出租房,以便后续行事…… 第113章 交换 马斌是不知道副站长他们所有的谋划,他还在辛苦的干着活儿…… 这个年代的人干活可不敢偷奸耍滑。为啥?因为这时候要是偷奸耍滑,不出一袋烟的工夫,名声就得臭遍整个屯子。屯子里的那些婶子大娘、老爷们儿,嘴皮子厉害着呢,要是谁落下个不好的名声,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那可比挨一顿揍还难受,而且大家伙儿这么做,还不用担啥责任,不像后世那些在网上敲键盘的,至少还隔着层屏幕。 这就在这时候,冯林跟个兔子似的一路小跑过来,到了马斌跟前,先是“呵呵呵”地假模假式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才开口说道:“马斌,我姐夫找你。你放心,这一次事情肯定给你整得明明白白的,算是有个了结了。” 马斌听了,把麻袋从肩膀上卸下来,冲着冯林就说:“你去跟组长言语一声,就说我这有点事儿。” 冯林一听这话,心里那叫一个不痛快,翻了个大白眼,暗自骂道:“这他娘的,还敢使唤我了?要不是为了这份工作,我才懒得搭理你这狗屁倒灶的事儿呢。”可冯林心里虽然这么想,脸上却不敢露出来,还是屁颠屁颠地跑去跟组长说了情况,然后又回来领着马斌往副站长办公室走。 马斌跟着冯林一路来到办公室,一瞅见副站长那锃亮的大光头,还有脸上那道疤,心里就忍不住想笑,心说:“这肯定是黄郎那小家伙干的好事,也算是给这老家伙一点教训。”副站长见马斌进来了,冲着冯林摆了摆手,冯林那是个机灵鬼,一下子就明白了,麻溜地跑到门口,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马斌也不客气,大摇大摆地找了个地儿坐下,翘起了二郎腿,开口就问:“咋的了,副站长?又有啥事儿啊?这次是不是还想编排我啥呢?” 副站长看着马斌,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心里想着:“就是因为这王八蛋,我这脸上才被那黄鼠狼给划了一道疤,这下可好,我这原本还算英俊威武的形象全毁了。” 当然,马斌可不知道副站长心里在琢磨啥,要是知道,保准得骂他:“就你还英俊威武?脑袋大脖子粗的,再加上个大光头和脸上的疤,活脱脱一个二流子模样,一看就不是啥好鸟。” 副站长咳嗽了两声,开口说道:“马斌啊,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儿,咱就当一阵风给吹过去了。这次找你过来,是真心想跟你唠唠换工作这档子事儿。”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票,在马斌面前晃了晃,接着说:“瞅见没?这是一张手表票,这是一张自行车票。你要是想换工作,咱今天就把这工作给换了,不过事先可得说好,工资是一分没有。” 马斌一听,站起身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两张票仔细端详起来。他瞧着票上的钢印,心里琢磨着:“这看起来不像是假的。”然后又问道:“那房子的事儿咋说呢?” 副站长撇了撇嘴,说道:“就在我家前院有一套房,一个月三块钱房租。你要是想住,一会儿就跟冯林去瞅瞅。” 马斌在心里一盘算,觉得这笔买卖还行。这自行车以后去县城能方便不少,手表呢,进山里也能有个时间观念,不至于摸黑赶路。至于住房,那更是刚需,总不能一直睡在露天地里吧?再说了,自己家房子还没盖起来,天天在老爹家吃喝,时间长了老爹肯定有意见。 可一想到房子的事儿,他心里就像堵了块大石头,咋都不得劲。这和副站长住前后院,这不明摆着是往枪口上撞嘛!他心里门儿清,这老家伙一看就不是啥善茬儿,之前就因为换工作的事儿,被黄郎弄了个大花脸,心里指不定憋着多少坏水儿呢,这下住得近了,还不得天天想着法儿来拿捏自己。 马斌一想到以后要和副站长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心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大不了以后自己多加点小心,尽量少和那老家伙打交道。 想到这儿,马斌点了点头,说道:“行吧,副站长。希望你这次说话算数,可别再找我麻烦了。我手头是有点小钱,但那都是打猎挣来的辛苦钱,不是你想的那样,以为我挖到啥宝贝了。咱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马斌这一番话,让副站长心里泛起了嘀咕。他之前也找人打听过,这马斌家里确实没啥钱,就一间破土房,他老爹还是个好酒好赌的主儿。要是真挖到宝贝,就凭他们家那情况,早就闹得人尽皆知了。不过听马斌这意思,他打猎还真有两下子,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但眼下,还是先把这事儿解决了再说。 副站长把两张票据推到马斌跟前,又拿了一张临时工的表格和一张自愿赠与书递过去。马斌也不含糊,手往兜里一伸,看似把票揣进兜里,实际上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了自己的空间里。接着,他拿起笔,刷刷几下就把临时工的表填好了,又在自愿赠与书上签了字。这字一签,就意味着这份工作跟他彻底没关系了。 签完字后,马斌站起身来,看了副站长一眼,说道:“事儿既然都办完了,那我就先走了。以后你可别再打我的主意,不然,哼,我也不是好惹的。”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办公室。 冯林在门口等着,见马斌出来,赶紧凑上去问:“咋样?都谈妥了?” 马斌瞅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嗯,妥了。你以后也是个正式工了,抱着这份工作养老吧你。”说完,就下了楼。 冯林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神,心里想着:“这事儿总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可为啥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呢?”不过他也没多想,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办公室,准备听副站长的下一步安排。 副站长坐在椅子上,看着马斌的方向,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他对冯林说:“这马斌,以后得多留意着点。他说打猎能挣着钱,我看这里面说不定有啥门道。” 冯林点了点头,应道:“知道了,姐夫。我会盯着他的。” “等一下你跟他把房子租下来,这样前后院,他有什么动作我们能随时知道。” “放心吧,姐夫一会儿我就和他去把房子租下来。” 而马斌呢,离开了副站长办公室后,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他想着:“这下好了,工作的事儿解决了,自行车票和手表票也到手了,房子也有着落了。” 第114章 住房 很快,马斌就瞧见冯林从楼上晃晃悠悠地走了下来,那步子迈得就像刚喝了二两小酒似的,轻松得很。冯林走到马斌跟前,下巴一抬,眼睛微微眯着,扯着嗓子说:“走吧,老弟,我带你去瞅瞅那房子啥样儿,保准差不了。” 马斌啥也没说,只是轻轻点了点,便跟着冯林出了粮库。 一路上,冯林在前头走着,嘴里时不时哼着几句跑调的小曲儿,声音忽高忽低,那调儿跑得,就跟那没头的苍蝇似的,可他自己却浑然不觉,心情着实不错。马斌跟在后面,瞧着冯林那得瑟样儿,心里就犯起了嘀咕。他暗自想着:“哼,瞧这德行,不就是有份正式工的活儿嘛。这年月,在大家眼里,有个正式工作那可真是捧上了金饭碗,一工养三代都不是啥稀罕事儿。不过,这都啥时代了,还守着那点死工资瞎乐呵,等以后改革开放了,有你哭的时候。” 两人七拐八拐,穿过几条窄胡同,不一会儿就到了地方。眼前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中间有一条窄窄的小路,像条细长的蛇似的通向后面的屋子。冯林快走两步,上前推开那扇半掩着的院门,“吱呀”一声,扭头对马斌说:“就是这儿了,老弟,你好好看看咋样?” 马斌走进院子,眼睛像探照灯似的四处打量着。这院子虽说不大,但还算宽敞,马斌心里估摸着,虽说没有自己家的宅基地大,可也有那一半左右。最西面有四五棵果树,这会儿树枝上还挂着些没化完的雪,看着倒是有几分景致。只是这院子里因为化雪的缘故,到处都是稀泞,一脚踩下去,泥水直冒,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有些低洼的地方还积着一个小水坑,倒映着天上的云彩。 马斌没吭声,径直走向后面的屋子。屋子不大,里面光线有些昏暗,就像蒙了一层灰布似的。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直往人鼻子里钻。墙壁有些斑驳,上面糊着的报纸都发黄了,有的地方还破了几个洞,像一只只张着嘴的怪兽。屋顶的横梁上还挂着几张蜘蛛网,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冯林跟在后面,脸上堆着笑说:“这屋子是有些年头没住人了,不过老弟你放心,收拾收拾,肯定能住得舒坦。你看这空间,虽说不大,但放张床、摆个桌子啥的,还是绰绰有余的。到时候你再好好布置布置,保准像个温馨的小家。” 马斌皱了皱眉头,便对冯林说:“行吧,就这儿了。不过租金得按月给,对了,房东呢?” 冯林一听,连忙点头说:“没问题,按月就按月。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找房东。”说着,转身快步走出了院子。 没多大一会儿,冯林就领着一个老头走了进来。冯林指着老头儿介绍道:“这位是于大爷,房子就是他的,以后每个月房租直接给他就行。” 马斌走上前,和于大爷打了个招呼,两人便唠起了家常。这一聊,马斌就知道了一些事情。原来于大爷的老伴早就去世了,就剩他孤孤单单一个人。他那三个儿子,也都各奔东西了,没一个留在老家的,都跑到别的地方去谋发展了。大儿子倒是有心想接他老爹过去一起住,可于大爷在这老房子里住了大半辈子,舍不得离开这熟悉的地方,就一直这么拖着。 于大爷人倒是挺好,脸上带着和蔼的笑,问马斌:“小伙子,你啥时候搬过来啊?” 马斌想了想,说:“过两天吧,大爷。我还得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把那边的事儿安排安排。” 几人又在屋里屋外转了几圈,冯林像个导游似的,给马斌介绍着哪里可以打水、哪里可以放杂物之类的。马斌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以后的日子该咋过。虽说对这房子不太满意,可眼下也只能将就着,好歹也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了,总比风餐露宿强。 从院子里出来后,冯林走上前,伸出手拍了拍马斌的肩膀,脸上带着几分假惺惺的热情说:“以后大家就是邻居了,有啥事儿就吱声儿,别客气啊。” 马斌瞅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向下撇,没好气地说:“哼,但愿吧。只要你姐夫别给我找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马斌从那院子出来后,没走多远,也就二三十米的样子,眼珠子滴溜一转,趁着旁人没留意,一闪身躲到了墙角后面。他猫着腰,轻手轻脚地绕了回来,跟个做贼似的,其实心里头正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呢。 到了个隐蔽的地儿,马斌把手指放到嘴边,打了一个响亮的哨子。这哨声刚落,就瞅见黄郎那小家伙从远处像个小毛球似的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马斌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一把将黄郎搂进怀里,亲昵地说道:“小家伙,这次干得漂亮!”黄郎在马斌的怀里“吱吱吱”叫个不停,像是在回应他似的。 马斌瞅了瞅四周,见没人,就从自己的空间里嘎下一大块狍子肉,丢给黄郎说:“去,到一旁吃去,可别让人瞧见了。”看着黄郎美滋滋地跑去吃肉,马斌又瞧了瞧空间里剩下的肉,心里估摸了一下,想着:“这也没剩多少了,也就两条腿还没吃呢。看样子,啥时候还得再进山一趟,看看能不能打点猎物回来,不然这日子可不好过哟。” 不过马斌也没过多地沉浸在这事儿里,很快就回过神来,一拍脑袋:“哎呀,自己的事儿还没办完呢。”于是,他赶紧朝着租的房子那边走去,眼睛紧紧盯着那边的动静。没一会儿,就看见于大爷和冯林从屋里走了出来。 马斌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悠悠地跟在两人身后。走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冯林跟于大爷打了个招呼,就单独走了。马斌见机会来了,快步走上前,很快就来到了于大爷身旁。 于大爷正走着呢,冷不丁瞅见马斌又回来了,一脸懵地看着他说:“哟呵,小伙子,咋又回来了?” 马斌脸上堆满了笑,讨好地说:“于大爷,我想跟您说个事儿。您看啊,您大儿子不是一直想让您去他那边养老吗?您这房子呢,实在不行就过户给我得了。您也这么大岁数了,虽说现在还硬朗,可往后年纪再大点儿,这来回行动可就不方便了,还不如趁着现在把这些事儿都安排好。” 于大爷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地看着马斌说:“咋的,你这小伙子还想买我的房子?你有钱吗?我告诉你,我就想守着这房子,咋的不行啊!” 马斌一看于大爷有点生气了,心里一慌,连忙摆摆手说:“大爷,您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先给于大爷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根,抽了一口后接着说:“大爷,您想想,您也希望儿孙满堂不是?您大儿子在外面发展得那么好,您在这儿肯定也牵挂着家人。再说了,您在老家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您大儿子还得放下事业回来看您,多不方便啊。您也得体谅体谅儿子的难处,是不是?” 马斌这嘴皮子就像抹了油似的,说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意,口吐莲花,一门心思就想着把这房子给弄到手。其实也不能说是忽悠,马斌是真心想买,只是这时候还没法明着说买卖的事儿,只能先想法子让大爷把房子赠予自己,到时候再把钱给大爷,这样既不伤大爷的面子,自己也能落个心安。 于大爷听着马斌的话,眼眶渐渐红了,被说得泪眼婆娑的。不过,还是讲起了自己的心里话。 这一听,马斌才知道这房子原来是于大爷老伴的。于大爷以前不是关外人,是在鬼子入关的时候逃到这边来的,有一次差点饿死在路上,是于大娘把他收留了,后来他就成了倒插门的女婿。这么多年,老两口感情好着呢,虽说于大娘走了,可这房子里满满的都是回忆,于大爷舍不得啊。 第115章 房子过户 听着于大爷的讲述,马斌的内心深处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触动,泛起了一圈圈细微的涟漪。他微微抬起手,轻轻地、带着几分敬意地拍了拍于大爷那微微颤抖的肩膀,用一种柔和得如同春日暖阳般的声音说道:“大爷,您说的这些,我都懂。这房子里藏着您和大娘一辈子的回忆,那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珍贵得就像咱这心里头的宝贝。可您也想想,您儿子在外面闯荡,肯定天天惦记着您。您一个人守着这老房子,孤孤单单的,他咋能放心呢?您把房子过户给我,这可不是卖了回忆,这房子还在这儿,我会像对待自己的眼珠子一样,把它拾掇得稳稳当当、舒舒服服的。以后您啥时候想回来看看,这门永远为您敞开,您就踏踏实实地回来,跟回自己家没啥两样。” 于大爷缓缓地抬起那只布满青筋和老茧的手,将烟卷送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那辛辣的烟味在肺里散开,却化不开他心头的纠结。他沉默了好一阵子,嘴里吐出的烟雾在眼前悠悠地缭绕着,仿佛是他那杂乱无章、理不清的思绪在飘荡。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小伙子,你说的这些话,我又咋会没寻思过呢?只是这事儿来得太突然,我这心里还没准备好,得好好琢磨琢磨。” 马斌敏锐地捕捉到了于大爷话语中的那一丝松动,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赶忙往前凑了凑,眼神里满是真诚和急切,说道:“大爷,我跟您说实话,打从第一眼看到这房子,我就喜欢得不得了,心里就想着能在这儿落地生根,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您要是信得过我马斌,等这过户的事儿一办好,我马上就给您一笔钱。这钱您拿着,想咋花就咋花,给孙子孙女买点糖吃,让他们也甜甜嘴;或者留着当养老钱,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也能应应急。这就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可千万不能推辞。而且以后您有啥难处,不管是大事小情,尽管来找我,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个爷们儿!” 于大爷慢慢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马斌,眼神里交织着犹豫、疑惑,还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行吧,小伙子,你就给我几天时间,我跟儿子好好商量商量。这毕竟是大事,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拍板的。” 马斌听到这话,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但还是努力压制着内心的喜悦,连忙点头说道:“好嘞,大爷!您就慢慢商量,不用着急。这几天您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不管是搬个东西,还是跑跑腿啥的,您就直接过来找我,我随叫随到。”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完全亮透,马斌就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似的,开始在房子里大干起来。他先找来一个破凳子,小心翼翼地站上去,双手紧紧地抓住墙上那些发黄发脆的报纸,一点一点地撕下来。随着报纸的剥落,那土黄色的泥土墙面渐渐露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接下来的日子里,马斌忙得脚不沾地。他先是去黑市上买来几大摞新报纸和面粉,自己打的浆糊,哼哧哼哧地就开始糊墙。他的动作虽然有些生疏,但却格外认真,每一张报纸都糊得平平整整,没有一点褶皱。糊完墙,他又挽起袖子,开始扒炕。那炕洞里的灰呛得他直咳嗽,但他丝毫没有退缩,硬是把炕膛清理得干干净净,又重新砌好了烟道,确保这炕以后能烧得旺旺的,屋里暖烘烘的。 等这些活儿都忙完了,马斌又开始了他的大采购之旅。这两天,他简直成了黑市的常客,每天都在镇子里穿梭,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搜寻着自己需要的东西。锅、碗、瓢、盆,这些过日子的必需品一样都不能少;油、盐、酱、醋,各种调料也都得备齐了;还有被褥、褥子,得让自己睡得舒舒服服的;桌子、凳子,吃饭干活也都用得上。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东西,等都买齐了一算账,好家伙,花了马斌足足四五十块钱,这可把他心疼坏了,但一想到以后的新生活,他又觉得这钱花得值。 过了三四天,于大爷终于慢悠悠地来到了马斌的小院。马斌正在院子里修理一把破椅子,一抬头看见于大爷,急忙扔下手里的活儿,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他见于大爷神色还算平和,没有什么生气或者不满的样子,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说道:“大爷,您来了!快进屋坐。” 于大爷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小伙子,我跟儿子说了这事儿,他也同意了。不过他说想回来看看房子,毕竟这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想见见你,跟你聊聊。” 马斌连忙说道:“那敢情好啊,大爷!我早就盼着能跟大哥见一面了,我随时都有空,这屋子我也天天收拾着呢,就等着他回来好好看看。” 又过了两天,于大爷的大儿子风尘仆仆地回来了。马斌特意起了个大早,把屋子从里到外又仔细地收拾了一遍,角角落落都擦得一尘不染。他陪着于大爷父子俩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把自己对这房子的规划和想法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哪里要种些花花草草,让院子里四季都有颜色;哪里要搭个小棚子,以后放放杂物;这屋子怎么布置,能让空间利用得更合理。他说得眉飞色舞,同时也一再保证会好好爱护这房子,就像爱护自己的家一样。 于大爷的大儿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静静地听着马斌的讲述,又仔细地打量着马斌的神情和举止。看着马斌那诚恳得不能再诚恳的样子,他的心里渐渐有了底,便点了点头,同意了过户的事儿。 在办理过户手续的时候,马斌当着于大爷和他儿子的面,从怀里掏出二百块钱。他双手捧着钱,递到于大爷手上,说道:“大爷,这是我之前答应您的。您拿着这些钱,以后的日子也能过得宽裕些,想吃啥就买点啥,别舍不得。” 其实马斌心里也清楚,这房子按现在的行情来说,根本不值二百块钱。但他没办法啊,现在在镇上找个合适的住处太难了,画房场更是难上加难,所以也只能将就了。而且他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想着以后这房子总归会升值的,现在多花点钱也算是一种投资吧。 于大爷看着手里的钱,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他推辞了一番,说这钱太多了,自己不能要。但马斌再三坚持,说这是他的一片心意,要是于大爷不收,他这心里会过意不去的。最后,于大爷还是收下了钱。 而副站长那边,听说马斌把房子过户的事儿后,心里就像吃了个苍蝇似的,别提多不痛快了。他原本想着这房子以后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说不定还能给马斌使点绊子,可没想到这事儿居然就这么成了,完全没按照他的预期发展。他坐在办公室里,气得直拍桌子,把冯林叫过来一顿臭骂:“你看看你办的好事!这马斌怎么就把房子过户了呢?你是不是给我偷懒了,没盯着他?” 冯林委屈地说:“姐夫,我真的一直盯着呢,谁知道这马斌是怎么做到的。” 副站长瞪了他一眼,说:“哼!我不管,你给我继续盯着他,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这么顺风顺水,我一定要找个机会出出这口恶气。”但一时之间,他也确实找不出什么茬儿,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先作罢了。 第116章 种地 这些日子,黄郎的喜悦之情仿佛春日里涨潮的江水,澎湃汹涌,几乎要满溢出来。回想起往昔的岁月,它的身影总是孤独地穿梭于荒郊野外那片广袤而又荒芜的天地之间。狂风呼啸时,它只能瑟缩在残垣断壁之下,勉强躲避那刺骨的寒意;烈日炎炎下,它为了觅得一口吃食,四处奔波,疲惫不堪。每一个夜晚,星空为伴,大地为床,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危险,只为了能生存下去。 谁能想到呢?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如今的它竟过上了宛如神仙般逍遥自在的日子。温暖的屋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黄郎时常慵懒地躺在光斑之中,惬意地舒展着四肢。每日的餐食丰富多样,新鲜的肉食和干净的饮水摆放得整整齐齐,随时供它享用。这般舒适安逸的生活,与曾经的艰辛困苦相比,无疑是天壤之别,仿若从地狱一步踏入了天堂。黄郎似乎也深深懂得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在屋里屋外欢快地奔跑穿梭,一会儿嗅嗅墙角新摆放的桌子,一会儿又跳到窗台好奇地张望着外面的世界,那活泼灵动的模样仿佛在高声诉说着对新生活的热爱与满足。 与此同时,马斌也在马不停蹄地紧锣密鼓筹备着一切事宜。他不辞辛劳,将屋内的每一件家具都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每一处角落都倾注了他满满的心血与殷切的期待。不仅如此,他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鱼龙混杂的黑市上小心翼翼地淘到了一些珍贵的子弹,妥善地收起来…… 只是,或许是因为王彪暂时不在的缘故,这片区域的黑市秩序陷入了些许混乱之中。好几帮平日里游手好闲的混子瞅准了这个时机,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和所谓的“地盘”,天天大打出手,闹得鸡飞狗跳。他们一个个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都妄图在这动荡的局势中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加入到那些能够带来利益和地位的势力中去,全然不顾自己的行为给周围的人们带来了多大的困扰和不安。 当一切终于准备就绪,马斌满心欢喜地带着黄郎踏上了那条熟悉而又久违的归家路途。一路上,黄郎就像一只脱缰的小马驹,兴奋地在前面跑前跑后,一会儿又停下来回头看看马斌,仿佛在催促他走快些。马斌则嘴里叼着一支香烟,袅袅青烟在他头顶缓缓升腾而起,手里稳稳地拿着从黑市精心挑选购买的烟酒糖茶…鸡蛋和肉… 一路沿着蜿蜒的小路前行,终于来到了村口。村口那棵古老的大树依旧像是一位忠实的守护者静静地矗立在那里。马斌抬眼望去,只见地里的老社员们正在辛勤地劳作着。前面,一匹健壮的马或者一头憨厚的牛拖着沉重的犁铧,缓缓地在土地上趟出一道道整齐的沟壑,翻起的泥土散发着阵阵清新的气息;后面,有人高高地扬起手中的鞭子,在空中甩出一道道清脆的响声,吆喝着牲畜前行,那声音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着;最后面,几位妇女弯着腰,手法娴熟地在刚刚耕好的土地里点下一颗颗希望的种子,她们的脸上洋溢着对未来丰收的憧憬与期盼。 有人偶然间抬起头,一眼便看到了马斌,连忙热情地打招呼道:“大斌子,今天不上工啊!” 马斌笑着回应:“今天请假回来看看。” 马斌笑着与乡亲们寒暄几句后,便加快了脚步往家走去。一路上,黄郎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归心似箭的心情,不再像之前那样四处乱跑,紧紧地跟在他的身旁。 马斌回到家,老爹老娘都不在,他知道这定是去地里劳作了,弟弟马武此时应该在学堂上课。他随即把东西都放好,旋即便撸起袖子开始准备做饭。 虽说这个年代物资匮乏,调料不过只有油、盐、酱油,但上辈子在酒店干了多年的马斌,做菜堪称一绝。他从空间里拿出几个鸡蛋,熟练地在碗边一磕,蛋清和蛋黄顺势滑入碗中,筷子快速搅拌,蛋液在碗中泛起金黄的涟漪。又拿起几个辣椒,洗净切碎,热油下锅,“呲啦”一声,辣椒的辛辣香气瞬间被激发出来,呛得人直打喷嚏,却也让人瞬间有了食欲。接着倒入蛋液,翻炒几下,金黄的鸡蛋裹着翠绿的辣椒,色香味俱全。 另一边,锅里烧着水,马斌将腌制好的酸菜捞出来,切成丝放入水中煮着,又切了些五花肉。待酸菜汤煮沸,放入五花肉炖煮,不一会儿,锅里便飘出浓郁的香味,酸香与肉香交织在一起,让人垂涎欲滴。 饭菜上桌,热气腾腾。恰好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马斌抬眼望去,只见弟弟马武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进了家门。见到马斌,马武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亮了起来,兴奋地喊道:“哥,你回来了!”脸上洋溢着惊喜与欢快,书袋还未放下便朝马斌奔来。 马斌笑着摸摸他的头,说道:“饿了吧,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啊?” “对啊,今天大扫除,干完就放学了。” 马斌把自己买的糖递给他,马武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脸上笑开了花,迫不及待地接过糖,小心翼翼地剥开一颗放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散开,他开心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含糊不清地说:“哥,这糖真甜!” 没等他吃上几口,老爹老娘也扛着农具回来了。看到马斌,老娘眼中满是惊喜与欣慰,粗糙的大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笑着说:“儿啊,啥时候回来的?” 马斌赶忙起身迎上去,扶着老娘坐下,说道:“刚回来不久,知道你们辛苦,就赶紧做了顿饭。” 马斌老爹一句话都没说,先去把赶车的大鞭子放好,然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才走到桌前坐下,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看到满桌的饭菜和回家的儿子,也微微露出了笑容。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马斌做的辣椒炒鸡蛋和酸菜炖肉,鸡蛋炒得金黄软嫩,辣椒香辣开胃,酸菜炖肉酸香浓郁,五花肉肥而不腻。大家一边吃一边聊着家常,马武兴奋地讲述着学校里的趣事,手舞足蹈的样子引得大家阵阵欢笑;老爹偶尔插上几句对农事的安排和看法,话语虽不多,但沉稳有力;老娘则不停地给马斌夹菜,嘴里念叨着让他多吃点,眼里满是疼惜。 第117章 选狗 马斌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酸菜炖肉,那酸香浓郁的味道在舌尖上跳跃…… 老爹放下手中的碗筷,用粗糙得如同老树皮般的大手抹了抹嘴,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兴奋,说道:“老韩家的狗下崽子了,听说那窝小狗崽长得虎头虎脑的,可精神了。” 马斌手中的筷子猛地停在了半空中,他的脑海中仿若一道闪电划过,瞬间闪过一道亮光。对于热衷于打猎的他来说,一直渴望有一条得力的猎犬相伴左右,如今这消息,就像在他平静的心湖上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让他的心一下子热切起来。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心里暗自琢磨着:这狗要是能训练得当,以后打猎可就如虎添翼了,不仅能提高收获的几率,还能让家里的生活过得更好一些。 其实,马斌之前也带着黄郎去过几次山林,但黄郎体型太小,在狩猎过程中常常力不从心。 它那小小的嘴巴咬在野兽身上,却好似给野兽挠痒痒一般,根本无法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甚至连厚一些的皮都难以咬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猎物逃脱。而一只好狗则大不相同,凭借其强壮的体魄和锋利的牙齿,一旦咬住猎物,就能轻易地咬下一块肉,大大提高狩猎的成功率。 土狗在这片土地上可是备受赞誉的好帮手。它们体型中等偏大,身姿矫健而有力,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在山林间奔跑和狩猎而生。毛色丰富多样,各具独特的魅力。常见的黄色如同秋天里被阳光亲吻过的成熟麦子,闪烁着温暖而耀眼的光泽;黑色宛如那神秘深邃、无边无际的夜空,深邃而又充满力量感;白色恰似冬日里纯净无暇的初雪,洁白而清新。这些狗身体素质强健得如同山里历经岁月洗礼却依然坚固的巨石,耐力惊人,无论是在寒风刺骨的冬日,还是在地形复杂、荆棘丛生的山林中,都能不知疲倦地穿梭奔跑,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它们的性格更是憨厚忠诚,对待主人就像最忠实的卫士,对主人的每一个指令都无条件地服从,绝不会有丝毫的违背。而且它们机警敏锐,哪怕是最细微的风吹草动,都能立刻引起它们的警觉,耳朵迅速竖起,眼睛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危险的迹象。骨子里那股与生俱来的野性和勇猛,在面对猎物时便会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毫不畏惧,是猎人在山林中最可靠的伙伴和助手。 马斌吃完饭,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那动作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他对家人说道:“爹、娘,我出去溜达溜达。” 老爹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几分洞悉一切的神色,说道:“去吧,早去早回。” 老娘则在一旁满脸关切地叮嘱:“别给人家待时间长了,现在大家下地干活都累得很,别打扰太久。” 马斌应了一声,便转身出了里屋。 他来到外面,就从空间里面拿出他之前打猎时留下的狍子肉。这狍子肉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可是相当珍贵的,马斌砍下一大块,大概有三斤左右。 他觉得用这三斤狍子肉去换老韩家的一只小狗崽,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不多时,马斌就来到了老韩家的院子门口。他站在门口,先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伸手整理了一番,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然后上前轻轻敲了敲门,清了清嗓子,喊道:“韩叔,在家吗?”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缓缓开了,老韩那张饱经岁月沧桑却依然憨厚朴实的脸出现在门口。看到是马斌,他脸上立刻绽放出热情的笑容,就像冬日里的暖阳:“哟,这不是大斌子吗?啥风把你吹来了?快进来坐。” 马斌笑着走进院子,脚步略显拘谨,双手不自觉地搓了搓,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说道:“韩叔,我听说您家的狗下崽了,我这心里就一直想着来看看。” 老韩一边引着马斌往屋里走,一边笑着说:“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啊,我那窝小狗崽确实不错,你来得也巧,还剩下几只没被人抱走。” “都谁抱了?”马斌好奇地问道。 “韩军,和韩立伟还有老丁头都抱了一个,他们也都想着养条好狗以后能上山能帮忙。”老韩随口说道。 进了屋,两人寒暄了几句,马斌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韩叔,您家的狗这架子长得可真大啊!村子里谁看到都稀罕得不行。我这次来,是想用这三斤狍子肉跟您换一只小狗崽,您看行不?我知道这狗崽子金贵,我也实在是喜欢。”说着,他便把手中的狍子肉递了过去。 老韩看着马斌手中的狍子肉,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的神情。这狍子肉的诱惑不可谓不大,但这些小狗崽大部分都有人定下了。 马斌似乎看出了老韩的心思,连忙说道:“韩叔,放心吧,先到先得。以后您有啥需要我帮忙的,我绝对不含糊。” 老韩听了马斌的话,又看了看他诚恳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就挑一只吧。” 随后,老韩带着马斌来到了狗窝旁。只见一只威风凛凛的大黄狗正卧在一旁吃食,听到有人靠近,立刻警觉地抬起头,嘴微微张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那交错的犬牙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透露出一股警告的意味。 韩大叔见状,立刻对着大黄狗喊了两声:“哎!哎!别叫了,自家人。” 说来也神奇,大黄狗似乎听懂了老韩的话,非常听话地停止了吼叫,不过眼睛却依然紧紧地盯着马斌,那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仿佛在守护着自己的孩子,生怕马斌会对小狗崽们不利。 马斌的目光被狗窝里的小狗崽们吸引住了,只见几只小狗崽正在窝里你追我赶、嬉戏玩耍,它们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毛茸茸的,像一团团柔软的小绒球,那憨态可掬的模样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要立刻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马斌蹲下身子,眼睛里满是喜爱和期待,他仔细地观察着每一只小狗崽的模样和神态。他心里清楚,挑选一只好苗子对于以后的打猎至关重要,所以他看得格外认真,试图从中挑选出最合心意的那只。 韩大叔在旁边看着马斌专注的样子,说道:“选一个吧,看看哪个好,我给你抱。” 马斌心里明白,这狗崽子只能让韩大叔去抱,毕竟母狗护崽的厉害程度他是知道的,要是自己贸然去抱,那大黄狗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咬上来。而且对于挑选狗崽,马斌也只是略知皮毛,只知道骨架大的以后长得壮实,牙尖的咬合力可能会更强。 经过一番仔细的挑选,马斌看中了一只毛色黝黑发亮、爪子粗壮有力的小狗崽。这只小狗崽在一群小家伙中显得格外活泼好动,眼睛里透着一股机灵劲儿,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探索的欲望。马斌心想:就是它了,这小家伙以后肯定能成为一条出色的猎犬,跟着我在山林里大显身手。 马斌指了指那个小狗说道:“叔,我就要这个了。” 韩大叔笑了笑,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小狗崽捧起来,轻轻地放到马斌手里。 马斌赶紧把小狗崽放到怀里,用手轻轻地护住,生怕不小心弄疼了它。他抬起头,对老韩说道:“韩叔,真是太感谢您了。我一定把这小狗崽好好养大,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您尽管开口。” 老韩大叔笑着拍了拍马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去吧,好好养着,这养狗也有不少学问,有啥不懂的就来问我。” 马斌带着满心的欢喜和期待,告别了老韩,踏上了回家的路。一路上,他时不时低头看看怀里的小狗崽,心中已经开始憧憬着未来和它一起在山林间狩猎的日子。他想着要给小狗崽取个响亮的名字,还要慢慢训练它追踪猎物、听从指令,让它成为一只真正优秀的猎犬…… 第118章 黑豹 当马斌那带着小狗的身影踏入家门的那一刻,原本沉浸在静谧夜色中的屋子顿时被打破了平静。家人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一般,瞬间聚焦在他怀中那团毛茸茸的小生命上,刹那间,家人纷纷围拢过来,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变得热闹非凡,充满了活力。 弟弟马武就像一只欢快活泼、精力充沛的小猴子,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兴奋地高高跃起,那迫不及待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前去。他的眼睛瞪得溜圆,闪烁着新奇与喜爱的光芒,目不转睛地盯着小狗崽,嘴里像连珠炮似的不停地念叨着:“哥,这小狗好可爱啊!我们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呢?”那清脆的声音在屋内回荡,满是对新生命的好奇与欢迎。 马斌微微仰头,深邃的目光透过那扇陈旧却擦拭得干净的窗户,望向远方那片在夜色中显得愈发幽深神秘的山林。他沉默片刻,带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沉稳地说道:“就叫黑豹吧,希望它以后能像黑豹一样勇猛无畏,成为狗中的王者。” 这名字宛如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瞬间点亮了家人的眼睛。 一家人纷纷点头,都觉得这个名字既响亮又十分贴合他们对小狗未来的期望。于是,在这温馨的氛围中,小狗崽便有了自己威风凛凛的名字——黑豹。 夜色渐深,如水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悄然洒在屋内,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银白的薄纱,如梦如幻。到了该睡觉的时候,马武却像是被黑豹施了魔法一般,对它爱不释手,小脸憋得通红,非要抱着它进被窝睡觉,那倔强的神情仿佛谁也无法改变他的主意。 老娘看到这一幕,原本慈祥的面容立刻皱起了眉头,就像平静的湖面泛起了层层涟漪。在她多年的生活经验里,小狗身上或许潜藏着跳蚤之类的脏东西,而且这么小的狗崽还不懂事,万一在被窝里肆意乱拉乱尿,那可就麻烦大了。 于是,老娘毫不留情地对着马武开启了一番“唠叨模式”,那严肃的语气和不容置疑的口吻让马武明白此事毫无商量的余地。 马武虽然满心不情愿,嘴巴撅得都能挂个油瓶了,但在老娘那威严的目光下,也不敢违抗,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在一旁,眼睛却还时不时地瞟向黑豹,满是不舍。 最后还是马斌轻轻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把黑豹拎到了外屋地。他在自己睡觉的被窝旁,凭借着一双巧手,用几件已经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仔细地给黑豹搭了一个温暖舒适的窝。 小家伙刚离开母亲那温暖而熟悉的怀抱,显然十分不适应这陌生的环境,内心的不安与恐惧如潮水般涌来,一直呜呜地叫着。那稚嫩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凉,仿佛是在无助地诉说着对母亲的思念和对这陌生环境的深深恐惧,每一声呜咽都像是一把小锤子,轻轻地敲打着马斌的心。 马斌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深知这是小狗第一次离开母亲,害怕是在所难免的,它最少得适应几天才行。 然而,黑豹那持续不断的叫声却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刺,让老爹有些火大。老爹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不耐烦地嘟囔了几句,那不满的情绪在黑暗中弥漫开来。 马斌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把黑豹放到了自己的被窝里。说来也奇怪,或许是感受到了马斌身边那熟悉的温暖与满满的安全感,黑豹的声音渐渐小了不少,没过多长时间,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到底还是太小了,这一天的新奇经历与内心的不安早已让它疲惫不堪,小小的身体蜷缩在马斌的身旁,睡得格外香甜。 马斌侧身躺着,轻轻地抚摸着被窝里黑豹那柔软的绒毛,目光温柔地看着它那小小的身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心中满是怜爱与疼惜。他突然想起自己有段时间没抽奖了,心中一动,便趁着这片刻的宁静,轻轻地打开了转盘。他仔细地瞧了瞧,注意到自己已经积攒了两千多的生命精华,按照既定的规则,这些精华足够他转动 20 次转盘了。 马斌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未知做准备,随后轻轻地拨动了转盘。转盘缓缓地转动起来。 马斌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紧张,他紧紧地盯着转盘,心跳随着转盘的转动逐渐加快,不知道这次抽奖又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或是实用的物品。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画面,也许是能帮助黑豹茁壮成长的特殊道具,又或许是对自己打猎大有裨益的精巧工具…… 随着转盘的指针缓缓停下,马斌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指针所指的区域。当看到最终的结果时,他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变得有些复杂。“一平方空间?”他轻声呢喃道,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谢谢惠顾”。 “谢谢惠顾”“谢谢惠顾”……那无情的字眼一次次地冲击着他的眼球,马斌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心中的郁闷与烦躁如火山般即将喷发。 tnnd,连着十一次谢谢惠顾,这让马斌有点崩溃,他忍不住在心中呐喊:“啥情况啊!至于这样吗?”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拳,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脸上满是无奈。此时的他,都有点不敢继续转动转盘了,心中隐隐担忧,就怕自己这次只能转到这一个空间,那积攒的精华可就白费了。 然而,一想到自己还计划着上山打猎,若是能转出好东西的话,那可真是如虎添翼,能让这次打猎之旅收获满满。马斌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再次伸手拨动了转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与坚定,仿佛在与命运做一场赌博。 还好的是后面的几次,命运似乎终于眷顾了他,运气不错,连续三个一平方空间出现在他眼前,这让他原本紧绷的心弦稍微放松了一些。接着,一个巨兽夹映入他的眼帘,马斌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拿起巨兽夹仔细端详。只见这夹子做工精良,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材质坚固而耐用,夹子的齿口锋利而有力,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马斌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未来在山林中巧妙布置巨兽夹的场景,心中满是憧憬。他想着,也许能借此捕获一些以往凭借自己的力量难以对付的猛兽,这样不仅能改善家人的生活,还能在村子里树立起自己的威望。 还有一张白内障符,马斌则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东西看起来神秘兮兮的,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他仔细地研究了一番,才发现它的作用是让对方看不着三天。马斌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实在想不出来这在打猎中能有什么用处。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其收了起来,心中想着,万一以后在某个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呢?毕竟在这山林之中,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第119章 培养狗的野性 马斌怀揣着对这些新物品的期待,缓缓地躺了下来,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各种画面,一会儿是黑豹长大后威风凛凛的模样,一会儿是自己在山林中满载而归的情景。在这纷繁复杂的思绪中,他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他带着已经长大的黑豹穿梭在山林间,黑豹身姿矫健,威风凛凛地奔跑在前面,那敏锐的嗅觉仿佛能捕捉到空气中最细微的猎物气息。突然,一只巨大的野猪从茂密的灌木丛中疯狂地冲了出来,嘴里发出令人胆寒的吼声,气势汹汹地朝着他们扑来。马斌却不慌不忙,眼神中透露出冷静与睿智,他迅速而准确地指挥着黑豹迂回包抄,同时凭借着自己对山林地形的熟悉,巧妙地在野猪的必经之路上布置下巨兽夹。就在野猪不顾一切地疯狂逃窜时,一脚踩中了夹子,只听“咔嚓”一声,夹子紧紧地夹住了野猪的腿,野猪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被牢牢地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马斌兴奋地跑过去,手中紧紧地握着枪,看着眼前这凶猛却又被制服的猎物,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砰”的一声,野猪应声倒下,这场狩猎圆满成功…… 晨曦初露,细碎的阳光宛如金色的丝线,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落在马斌的脸颊之上,悄然唤醒了沉睡中的他。 马斌悠悠转醒,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身旁,黑豹正蜷缩着身子酣然沉睡,那毛茸茸的小身体宛如一个可爱的圆球,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 马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随后小心翼翼地起身,动作轻缓而谨慎,生怕惊扰了黑豹的美梦。 灶膛里,木柴熊熊燃烧,跳跃的火苗欢快地舔舐着锅底,锅里的粥渐渐变得浓稠,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袅袅炊烟缓缓升腾而起,弥漫在整个外屋地。 原来是老娘早已起来做早饭… 很快一家人就吃完饭,马武去上学,马斌父母也下地了…… 马斌则怀抱着可爱的小黑豹,慢悠悠地朝着山上走去。刚到村口,一道黄色的闪电般的身影“嗖”地一下窜了出来,原来是黄郎。只见它欢快地围着马斌打转,随后轻盈地跳上了马斌的肩膀,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叫声,像是在诉说着对马斌的思念。 沿着蜿蜒曲折的山间小路前行,马斌从空间里掏出一块鲜嫩狍子肉块,朝着黄郎轻轻一抛。黄郎那敏锐的鼻子瞬间捕捉到了肉香,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叼住肉块,津津有味地大快朵颐起来。 随后,马斌又不紧不慢地从腰间拔出那把锋利无比的鱼刀,手法娴熟地切下几缕细长的肉丝,轻轻地递到小黑豹的嘴边。小黑豹先是警惕地嗅了嗅,接着便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试探性地舔了舔肉丝,感受到美味后,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狗这东西,要是从小就开始喂生肉,它的野性和捕猎能力便会在潜移默化中逐渐被激发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持续食用生肉的小狗会逐渐展现出一系列变化。在身体层面,其肌肉的发育会更为紧实有力,骨骼也会更加粗壮坚实,为其日后在野外环境中的奔跑、跳跃、扑咬等动作奠定坚实的生理基础。 等小狗成长到一定阶段,一直置身于野外的自然环境中,那些长期通过生肉饮食所激发出来的野性特质便会全面展现。它们会凭借着敏锐的嗅觉,迅速捕捉到猎物留下的细微气息,然后压低身体,悄无声息地接近目标。在合适的时机到来时,它们会如离弦之箭般迅猛地扑向猎物,精准地运用自己锋利的牙齿和有力的爪子,展现出令人惊叹的捕猎技巧和能力。这种由生肉喂养所引发的野性与捕猎能力的提升,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在日复一日的饮食滋养和环境刺激下,潜移默化地融入到了小狗的血液与灵魂之中,使其从一只温顺的家养宠物,逐渐蜕变成为具有强大生存能力和野性本能的“猎手”。 马斌已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训练黑豹,让其成为狩猎中的得力助手。不仅如此,他还计划着再多养几条资质优良的猎犬,如此这般,待到出猎之时,一旦猎物的踪迹出现,他只需放狗追捕,凭借这些猎犬矫健的身手和敏锐的嗅觉,他自信,一般的猎物都难以逃脱,皆会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来到了山上,马斌就让黄郎前面带路以及寻找猎物…… 接着从空间里面拿出两把枪,全部都上好子弹,手上端着一把,腰上别着一把… 第120章 猎鹿 马斌静立于这山间,胸廓舒张,深深地吸入一口那清新且带着丝丝凉意的空气。那空气仿若被山林赋予了独特的生机与静谧的力量,转瞬沁入他的心肺深处,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仿佛与这片山林建立起了一种隐秘而深刻的联系。 黄郎它身姿矫健如猎豹,肌肉紧绷之下,早已如同一道闪电般迅猛地冲了出去。它那灵敏的鼻子好似被大自然精心调试过的精准探测器,在山林间细致入微地搜寻着猎物留下的哪怕最细微的气息和踪迹。每一次鼻翼的微微抽动,都仿佛是在与山林中潜藏的神秘气息进行一场无声而神秘的对话,执着地探寻着隐藏在这片广袤山林中的秘密,它的身影在丛林中快速穿梭,带起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宛如山林在低声私语,为这场狩猎拉开了紧张的序幕。 马斌见状,也毫不迟疑地行动起来。他身姿矫健且灵活,脚步轻盈得地跟在黄郎身后。他的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谨慎,落脚都生怕哪怕是最轻微的一点声响,都会惊扰了这片山林沉睡的宁静,从而让那即将到手的猎物警觉逃脱。他深知在这片山林之中,猎物的警觉性极高,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因此他全神贯注…… 怀中的黑豹或许也感受到了这山林中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息,乖巧地蜷缩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只是那一双小小的眼睛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狩猎默默助力。 时间仿若潺潺溪水,缓缓地、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山林中除了偶尔传来几声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像是山林在轻吟浅唱,以及黄郎穿梭在灌木丛中时发出的沙沙声,余下的便是一片深邃得近乎压抑的寂静。 然而,马斌的耐心恰似那沉稳的山峦,丝毫不为这长时间的等待所动摇。他深知,狩猎绝非一场简单的追逐游戏,而是一场与猎物之间智慧与耐力的激烈博弈,需要他时刻保持冷静和专注,等待那最佳的时机出现。 突然,黄郎在前方不远处戛然而止,它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宛如一张拉满的弓,蓄势待发。耳朵高高竖起,如同灵敏的雷达,全方位地捕捉着周围的动静。眼睛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猎人般的专注与执着,仿佛在那个方向有着它势在必得的猎物。 马斌心头一跳,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喜悦,他明白,黄郎必定是发现了什么关键的线索,猎物或许就在眼前。他赶忙小心翼翼地迈动步子,动作缓慢而轻柔。他慢慢地来到了黄郎身旁,蹲下身子,顺着黄郎的目光望去,一幅如诗如画却又让他心跳加速的场景映入眼帘。只见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林中空地边缘,一群梅花鹿宛如林间的精灵,正在悠然自得地觅食。 每一只鹿的鹿角都像是大自然这位鬼斧神工的艺术家精心雕琢的杰作,鹿角的分叉纵横交错,在那透过枝叶洒下的细碎阳光下,闪烁着温润而迷人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们在这片山林中成长的岁月故事。 马斌心中暗自思量,他可是深知这鹿的诸多好处。鹿肉富含多种人体必需的营养成分,这些营养物质就像是生命的燃料,食用后能够有效地滋养身体,为人体补充源源不断的能量与活力,让人在这冰天雪地的山林中也能保持旺盛的精力;鹿茸更是声名远扬,在传统医学那博大精深的领域里,它一直被视作一味珍贵无比的中药材,被认为具有补肾壮阳、强筋健骨、调节气血等诸多滋补功效,仿佛是大自然赐予人类强身健体的神奇瑰宝;而鹿血用来泡酒,在民间的传统认知里,那效果可是相当显着,据说饮用后能让人精神焕发,如同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对男女的身体都有着不错的滋补作用,能够调和身体机能,增强身体的抵抗力和活力…… 一想到这些,马斌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这群梅花鹿的出现,无疑让他看到了收获的曙光和希望。若是能成功捕获一只,自己一定要买一些好酒把鹿血和鹿茸精心泡制进去,让这些珍贵的食材发挥出最大的效用…… 他缓缓地蹲下身子,悄无声息地将手中的枪架在一棵粗壮而古老的树根上。那树干仿佛承载着山林的岁月,坚实而可靠,为他提供了一个稳定的射击支撑点。他的眼睛透过树叶的空隙,如同瞄准镜一般,仔细地在鹿群中搜寻着合适的目标。此刻的他,呼吸变得极为缓慢而均匀,仿佛与周围的自然气息融为一体,整个世界似乎都只剩下他和眼前这群美丽而诱人的梅花鹿。他的手指轻轻地搭在扳机上,微微用力,只要轻轻一扣,子弹就会如同一道致命的闪电般瞬间射出,从而决定一只梅花鹿的命运走向。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大风恰似一个不速之客,呼啸而过,树上的枯枝经不住这寒风的肆虐,簌簌而落,发出了轻微的声响。这细微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却如同一声惊雷,鹿群瞬间警觉起来,它们的耳朵如同灵敏的风向标,迅速转动,眼睛警惕地向四周扫视,仿佛在探寻着潜在的危险来源。 马斌的心猛地一紧,心中暗叫不好,他不敢有丝毫的动弹,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像是被定格在了原地,生怕引起鹿群的恐慌而导致它们逃窜。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成了冰…… 幸运的是,上天似乎在这一刻眷顾了他,鹿群并没有发现马斌的藏身之处,它们只是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便又放松了警惕,缓缓低下头继续觅食,仿佛刚刚只是一场虚惊。 马斌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是上天赐予他的绝佳机会,一旦错过,可能今天就要空手而归了… 他再次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双手紧紧地握住枪,手指慢慢地收紧,扳机一点点地被扣动。 “砰!”一声清脆而响亮的枪响瞬间打破了山林的宁静,那声音如同唤醒沉睡山林的号角,在山谷间回荡。子弹如离弦之箭般飞速飞向鹿群。 一只梅花鹿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警觉,在枪响的瞬间,它的身体猛地向一侧跳开,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受惊的野兔,但还是晚了一步,子弹打中了它的后腿,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受伤的梅花鹿并没有因此而放弃求生的欲望,反而激发了它体内潜藏的求生本能,它撒开四蹄,如同一道疾风般向山林深处奔去,速度之快让人惊叹。鹿群也随之惊慌失措地四散逃窜,它们的身影在树林间穿梭,宛如一场混乱的舞蹈。 “该死!”马斌咒骂了一声,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懊恼和不甘的神情。他迅速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朝着受伤梅花鹿逃跑的方向追去,脚步如飞,仿佛脚下生风。他深知受伤的猎物如果不能及时捕获,很可能会逃脱,之前的努力就会付诸东流,而且这只受伤的鹿也可能会因伤势过重而死去,到时候就不知道会被什么捡到了? 黄郎也紧紧地跟在后面,一边跑一边发出低沉的吱吱叫声,那叫声仿佛是在为马斌加油鼓劲,又像是在向猎物宣告它们的决心。 山林中的地形极为复杂,到处都是茂密得如同迷宫般的灌木丛,横七竖八倒下的树木像是天然的障碍物,以及陡峭得让人望而生畏的山坡。 但马斌却有着狼的力量和敏捷,他的身体轻盈而敏捷,在这复杂的地形中如履平地。遇到那些阻挡道路的树枝和小坑,他凭借着自己的敏捷身手,一个大跳便能越过四五米的距离,仿佛在与山林进行一场激烈的赛跑。 在追逐的过程中,马斌不时地寻找着合适的射击机会,他的眼神如同鹰般锐利,紧紧地盯着受伤梅花鹿的身影。但由于梅花鹿奔跑的速度极快,而且逃跑的路线曲折多变,如同一条灵动的蛇,他始终无法再次瞄准。 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黄郎竟然绕到了前面。鹿的前方,黄郎瞅准时机,它的身体如同一道闪电般一闪而下,直接朝着鹿脖子扑咬过去,动作迅猛而果断。这只鹿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连忙紧急转折身体,打算避过黄郎这致命的一击,它的眼中露出一丝惊恐和绝望。 “砰!”又是一声枪响,在这关键时刻,马斌终于抓住机会,子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梅花鹿的颈部。 梅花鹿的身体摇晃了几下,仿佛是在做最后的挣扎,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下,扬起一片尘土。 马斌的脸上露出了欣慰而满足的笑容,这笑容中包含着历经艰辛后的收获喜悦,他将枪背在身后,那枪仿佛也完成了它的使命,静静地挂在马斌身上。马斌朝着梅花鹿走去,每一步都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 黄郎也跑了过来,在梅花鹿的身边不停地嗅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向主人诉说着这场狩猎的惊险与不易,又像是在为自己的出色表现邀功请赏,它的尾巴欢快地摇摆着,似乎也在为这场胜利而欢呼雀跃。 马斌走到梅花鹿的身边,发现它还在微弱地呼吸,他迅速地蹲下身子,收取对方的生命精华…… 等梅花鹿也彻底停止了呼吸,马斌熟练地拿出随身携带的鱼刀,鱼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在鹿的颈部切开一个小口,然后将准备好的玻璃瓶子放置在下方,缓缓地收取鹿血。那殷红的鹿血流入瓶子之中,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鲜艳,马斌深知这鹿血的珍贵,动作轻柔而迅速,确保不浪费一滴。收取完鹿血后,他开始清理梅花鹿的内脏,他的动作有条不紊,每一个步骤都熟练而精准…… 很快,马斌就结束了这一系列的工作…… 马斌低头望着地上那摊触目惊心的血迹,以及散发着浓烈腥味的内脏,眉头紧锁,一种紧迫感涌上心头。他深知在这山林之中,血腥气味极易吸引那些凶猛的食肉野兽,倘若继续逗留,恐怕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他侧目看了看仍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吃着内脏的黄郎,提高音量说道:“快点吃,一会儿我们就得走了。”黄郎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又加快速度狼吞虎咽起来,喉咙里不时发出轻微的吞咽声。 待黄郎吃得差不多了,马斌迅速将剩余的鹿肉、鹿茸以及收取好的鹿血等物品熟练地收进了自己的空间里,一切准备妥当后,他便带着黄郎匆匆离开了这片狩猎之地。 他们沿着蜿蜒曲折的林中小道前行,马斌的脚步略显急促,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走着走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烟,用火柴点燃,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从他的口鼻中缓缓吐出,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像是他内心情绪的一种释放。在这山林的静谧之中,只有他的脚步声和偶尔的抽烟声,黄郎紧紧跟在他的身后,默契地保持着安静,仿佛也知道此刻需要谨慎行事。 马斌和黄郎离开那片区域已有一两里地,他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空。此时,夕阳的余晖已经变得淡薄,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像是一幅色彩渐变的油画。但这绚丽的色彩也在宣告着白日即将落幕,黑暗即将笼罩这片山林。 马斌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对着黄郎说道:“天色不早了,咱们得找个避风的地方,最好是山洞,不然晚上在这山林里可不好过。” 黄郎像是领会了他的意思,低叫了几声后,便开始在附近嗅来嗅去,四处寻找着可能的藏身之处。 马斌跟在黄郎后面,眼睛警觉地观察着四周。山林里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地上的影子也被拉得长长的,仿佛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随着时间的推移,光线越来越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偶尔的虫鸣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 马斌的心中有些焦急,他知道在这野外,一个安全的过夜之所至关重要,不仅能抵御夜晚的寒冷,还能防范可能出现的野兽袭击。 第121章 烤 鹿肉 黄郎凭借着敏锐的嗅觉和对这片山林的熟悉,很快就带着马斌找到了一处洞穴。马斌站在洞口,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打量着这个洞穴,只见洞穴的内壁较为光滑,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倒像是被某种大型动物挖掘出来的。不过,马斌在山林中闯荡已久,对这些早已见怪不怪,他心想自己倒是无所谓,只要能遮风避雨、安全过夜就行。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洞里,先是警惕地在四周查看了一番,眼睛紧紧盯着每一个角落和缝隙,就怕哪里隐藏着蛇虫鼠蚁之类的危险生物。他深知在这山林之中,这些不起眼的小动物有时候也可能带来致命的危险。经过一番仔细检查,确定没有什么潜在威胁后,马斌便转身出了洞穴,在周围开始收集干燥的树枝。他弯下腰,一根一根地将树枝捡起,不一会儿就抱了一大捆,然后将这些树枝都搬进了洞里。 等树枝的数量足够维持一夜的燃烧后,马斌熟练地在洞里用火柴点着了一把火。瞬间,温暖的火光跳跃起来,照亮了整个洞穴,也驱散了一些寒意。接着,他又走到洞口,从空间里拿出自己抽出来的捕兽夹,小心翼翼地在洞口周围布置好。捕兽夹也算是他在山林中生存的重要保障之一,可以在关键时刻防止夜里大型野兽贸然闯进来,确保他和黄郎的安全。 忙完这些安全措施后,马斌从自己的空间里取出一块新鲜的鹿肉,准备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和伙伴们。他将鹿肉切成小条,然后用树枝串起来,放在火边,慢慢地转动着,让每一面都能均匀受热。他的手法娴熟,一看就是经常在野外生火做饭的人。马斌还不忘从空间里掏出一小瓶盐,均匀地撒在鹿肉上,顿时,烤肉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洞穴里。 他一边悠闲地抽着烟,一边专注地烤着肉,白色的烟雾在火光的映照下缓缓上升。小黑豹被马斌轻轻地放在了地上,小家伙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在地上呜呜呜地叫着,小爪子不停地扒拉着地面。黄郎则安静地趴在一旁,眼睛紧紧地盯着马斌手中的烤肉,偶尔也会看看一旁的黑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警惕。 在这寂静的山林夜晚,洞穴里的火光和烤肉的香气,让马斌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的温馨和安宁。 随着时间的推移,鹿肉在火焰的舔舐下渐渐变得金黄焦香,油脂滋滋地冒了出来,滴落在火上,激起一朵朵小小的火花。马斌不时地翻转着鹿肉,确保它受热均匀,让每一寸肉质都能被烤得恰到好处。 终于,鹿肉烤好了。马斌迫不及待地扯下一块,热气腾腾的鹿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尽管只是简单地用盐调味,但在这荒郊野外,经过一天的劳累与奔波后,这质朴的味道却显得格外诱人。他将鹿肉放入口中,轻轻咬下,肉质鲜嫩多汁,带着微微的焦香和纯粹的咸香,那股浓郁的肉味瞬间在口腔中散开,充满了整个味蕾。鹿肉的纹理间渗透着油脂,在咀嚼过程中不断释放出香味,口感紧实却不失嫩滑,每一口都让人陶醉其中,满足感油然而生。 马斌吃得津津有味,他又撕下几块鹿肉,分别递给黄郎和小黑豹。 黄郎欢快地摇着尾巴,一口接住鹿肉,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将鹿肉吃得干干净净,还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巴,眼巴巴地望着马斌手中剩下的肉。 小黑豹先用鼻子嗅了嗅鹿肉,然后伸出小舌头轻轻地舔了舔,似乎在确认味道,接着便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喉咙里不时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马斌看着黄郎和小黑豹吃得开心,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继续吃着鹿肉…… 在这宁静的夜晚,除了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偶尔传来的野兽叫声,就只剩下他们享受美食的声音。 吃完烤肉后,马斌靠在洞穴的墙壁上,满足地打了个饱嗝。他望着洞外漆黑的夜色,思绪渐渐飘远…… 马斌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树枝,让火势保持旺盛,以抵御夜晚的寒冷。 看了看一旁吃得肚子滚圆的黄郎,开口说道:“今晚咱俩轮流守夜,我先来,你后半夜可得警醒着点。” 黄郎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低低地呜咽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便走到靠近洞口的地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 马斌 将小黑豹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它的皮毛,不一会儿,小黑豹就进入了梦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马斌靠在洞穴的墙壁上,将枪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眼睛半眯着,看似在休息,实则耳朵却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留意着周围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 夜晚的山林格外寂静,寂静得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只有那凛冽的风声在洞口呼啸而过,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声响,偶尔还会传来几声从远处不知名野兽发出的叫声,那叫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惊悚,让人毛骨悚然。 时间缓缓地流逝,如同山间的溪流一般,悄无声息却又永不停息。马斌强忍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困意,不时地往火堆里添些树枝,让火势始终保持旺盛,以免黑暗中那些潜藏的危险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靠近,威胁到他们的生命安全。 不知过了多久,马斌轻轻地拍了拍黄郎的脑袋,低声说道:“该你了。”黄郎立刻站起身来,抖了抖身子,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有神,紧紧地盯着洞口外那片黑暗。 马斌这才放心地躺了下来,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他实在是太累了,白天的狩猎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 后半夜,黄郎坚守在岗位上,像一个忠诚的卫士。它的耳朵不时地转动着,捕捉着最细微的声响,鼻子也不停地嗅着空气中的气味,只要有一丝异常,它就会立刻发出警告。 就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黄郎突然站起身来,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第122章 遇虎 在这静谧而又暗藏危机的山林之夜,黄郎突如其来的吼声打破了寂静,瞬间惊醒了马斌。几乎是下意识地,马斌身手敏捷地抄起靠在一旁的枪,顺势一个翻滚,悄无声息地抵达洞口,机警地凝视着外面那片被黑暗笼罩的世界。 洞口处,即将熄灭的微弱火光摇曳不定,映照出一双幽绿的眼睛,在无尽的黑暗中闪烁着,犹如神秘而又阴森的鬼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马斌的心猛地一缩,尽管他早已历经诸多危险,练就了不凡的胆识,但面对这自然界中威名赫赫的顶级掠食者——老虎,内心深处还是不可避免地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寒意顺着脊梁缓缓蔓延。然而,马斌迅速调整心态,他深知此刻任何一丝胆怯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生死就在一念之间。 马斌紧紧握住手中的枪,这是他在这凶险山林中的唯一救命稻草。尽管手指微微颤抖,但他的眼神愈发坚毅。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接着缓缓抬起枪,瞄准那在黑暗中模糊却极具压迫感的庞大身影。随着手指逐渐收紧,扳机被扣动,“砰”的一声清脆枪响,打破了山林的寂静。枪口喷出的火焰瞬间照亮了洞口周围,那颗满载着马斌果敢与决绝的子弹,如同一道致命的闪电,向着老虎疾驰而去。紧接着,老虎口中发出痛苦的咆哮,声音在山谷间久久回荡,显然,子弹击中了目标。 受伤的老虎被彻底激怒,咆哮声愈发震耳欲聋,如汹涌的波涛冲击着礁石,在洞口愤怒地徘徊着。它那强有力的爪子疯狂地刨着地面,扬起阵阵尘土,仿佛在向马斌示威,宣泄着内心的愤怒与痛苦。 马斌毫不畏惧,双脚稳稳地站在洞口,眼神紧紧锁住老虎的一举一动。他心中清楚,只要坚守在此,凭借洞口预先设置的捕兽夹,老虎便难以突破防线,对他造成致命伤害。 老虎多次试图冲破防线,向马斌发起猛烈进攻,但都被马斌的子弹抵挡了回去。捕兽夹那锋利的钢齿闪烁着冰冷的寒光,让老虎心生忌惮,只能无奈地在洞口来回踱步,发出愤怒的嘶吼,那声音似乎要将整个山林都震翻。 马斌趁机连续开枪,黑夜中,子弹的轨迹难以捉摸,命中率有限,但每一次枪响都让老虎更加谨慎,不敢轻易靠近。一时间,老虎的咆哮声、呼啸的风声与洞口火焰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生死对峙画面。马斌眼神坚定冷静,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不时转动头部,警惕地观察着周边的情况,防止其他潜在危险悄然逼近。 黄郎也紧紧守在洞口,与马斌并肩作战。它的身体紧绷,腰身微微隆起,随时准备扑向可能出现的危险,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既为马斌助威,又向老虎宣告他们的坚守。 僵持许久后,老虎似乎意识到无法突破防线,在洞口不甘心地徘徊几圈后,带着伤痛缓缓消失在黑暗之中。但马斌不敢有丝毫松懈,他深知老虎很可能就潜伏在附近,等待着最佳时机再次发动攻击。 又过了很久,马斌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直到确定老虎暂时不会返回,他才缓缓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他轻轻拍了拍黄郎的头,眼中满是夸赞与欣慰。随后,他回到火堆旁,机械地往里面添着柴火,心情却久久难以平静。 天色渐亮,柔和的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马斌简单收拾了行装,心中却做出了一个大胆而危险的决定——追踪受伤的老虎。他深知此举充满未知的危险,受伤的老虎往往更加凶猛和难以捉摸。但一想到虎皮、虎骨在山下能换取高额报酬,尤其是虎骨和虎鞭被视为珍贵的滋补之物,这巨大的诱惑让他甘愿冒险一试。 马斌沿着老虎离去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踏得极为谨慎,生怕中了老虎的埋伏。黄郎紧紧跟随其后,如同他的影子一般不离不弃。他们穿梭在茂密的灌木丛中,尖锐的枝叶如利刃般划过身体,留下一道道血痕,但马斌全然不顾,此刻他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寻找老虎的踪迹上。地上偶尔出现的几滴血迹,在翠绿的草丛中格外醒目,那是老虎受伤的痕迹,也是他追踪的关键线索。 随着深入山林,地形愈发险峻复杂。马斌不得不手脚并用,攀爬过巨大的石块和横七竖八的倒木。他不时停下脚步,屏住呼吸,仔细倾听周围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丝与老虎有关的声响。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整个山林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唯有他和黄郎沉重的呼吸声以及踩在落叶上发出的沙沙声,在这寂静中格外清晰。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突兀。马斌瞬间警觉起来,身体如同被触发的弹簧般迅速蹲下,同时双手熟练地举起枪,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声音的来源。 黄郎也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叫声,身上的毛发根根竖起,全身肌肉紧绷,进入高度的战斗状态。他们静静地等待着,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没几秒钟,马斌离老远就看到了瘸腿的虎。那老虎的右前腿明显使不上力,每走一步都要微微颤抖,在地上留下一串浅浅不一、带着血迹的脚印。它的身姿不再矫健,往日那威风凛凛的模样也大打折扣,但即便如此,马斌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清楚,受伤的野兽往往更加危险,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攻击性。 第123章 狐假虎威 马斌,此刻正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悄咪咪地蹲在一棵巨树后面,那造型简直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要是不仔细瞅,还以为是树长了个奇怪的瘤子呢!他这身姿吧,比较怪异,主要是怀里还有一个小家伙。 可他愣是半天都不带动一下的,唯有那双眼睛,贼亮贼亮的,死死地盯着不远处那只倒霉催的受伤老虎。他的双手啊,就跟那打铁多年的铁匠钳子似的,稳稳当当握着枪,手指还轻轻的搭在扳机上,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跟枪谈情说爱呢,就盼着能等来一个把老虎“送回老家”的绝佳机会。 再看看那只老虎,因为身上挂了彩,走一步晃三晃,跟个喝大了的醉汉似的,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和大地较劲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它那往日威风八面的样子早就不知道丢到哪个山旮旯去了,现在活脱脱像只被雨淋湿的大猫,狼狈得很。而且啊,估计是疼得没了分寸,这老虎的尿液跟那失控的水龙头似的,淅淅沥沥地在草地上画起了“地图”,把周围的小草都给熏得直摇头。 马斌在一旁看着,心里跟个算盘似的噼里啪啦地算着,他心里门儿清,这受伤的家伙要是被逼急了,说不定能瞬间变身超级赛亚虎,所以他打算等这老虎再流点血,虚弱得跟个软脚虾的时候,再送上致命一击。 时间这玩意儿,就好像被山林里的妖怪施了定身咒,走得那叫一个慢,每一秒都像是在马斌的眼皮子底下故意拖拖拉拉,像是在考验他是不是真有传说中的“忍者神龟”般的耐心。 好不容易,老虎像是缓过了一点劲儿,慢悠悠地转过身,拖着那条血糊糊的前腿,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山林深处挪,那沉重的步伐,每一下都踩在马斌的心尖上,让他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警惕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但咱这马斌也是个沉得住气的主儿,依旧跟个雕像似的一动不动,死死盯着老虎的屁股,直到那家伙彻底消失在像绿色迷宫一样的树林里,他才像个刚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舒展了一下早就麻得没知觉的身体,准备继续这场“狩猎大冒险”。 可就在这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一只狐狸跟个小偷似的,从旁边的树后探出脑袋,左看看右瞅瞅,那眼神跟个狡猾的老狐狸(哦,它本来就是狐狸)似的,透着一股让人哭笑不得的机灵劲儿。确认周围安全后,它就撒欢儿地朝着老虎离开的方向跑,那速度,跟后面有狗撵着似的。 这是一只斑点皮毛的狐狸,马斌的目标要不是老虎的话,马斌一定送它回老家…… 马斌这时候的好奇心爆棚,心说:“这小家伙想干啥?难道是去把自己送给老虎吃?”想着,他就跟个专业的间谍似的,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悄无声息的…… 只见这狐狸跑到老虎尿尿的地方,跟个神经质似的,又警惕地环顾了一圈,耳朵竖得跟天线宝宝似的,确定没人偷看后,就在地上打起滚来,那叫一个欢实,不一会儿就把自己弄得浑身散发着老虎尿的“独特芬芳”。 马斌在一旁看得直皱眉,鼻子都快被这味儿给熏歪了,不过下一秒,他就跟被雷劈了似的恍然大悟:“好家伙,这就是传说中的‘狐假虎威’啊!这狐狸可真是个机灵鬼儿,想出这么个损招,靠着老虎的味儿在这林子里横着走,以后那些小动物见了它,估计都得喊一声‘狐大爷’,这可比天天提心吊胆地躲天敌轻松多了!” 马斌一边摇头,一边笑得嘴角直抽抽,心说:“在这到处都是弱肉强食的林子里头,每个动物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啊!”不过,他也没忘了自己的正事儿,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道:“我可不能被这狐狸的戏码给忽悠了,赶紧追老虎,要不然它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把自己那紊乱得像打结的绳子似的呼吸给捋顺了,再次紧紧握住那把决定生死的枪,眼神变得犀利又坚定,仿佛在说:“老虎啊老虎,你今天遇到我,算你倒霉!”然后,他迈着那小心翼翼得像走钢丝似的步伐,朝着老虎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斑驳的光影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一地细碎的金黄。马斌猫着腰,在这静谧而又暗藏危机的山林间悄无声息地穿梭着,他的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前方那道若隐若现的黄斑身影,这是一只老虎,一只让这片山林都为之震颤的王者。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洇湿了他的面庞,可他浑然不觉,眼神锐利得如同盘旋高空的雄鹰,死死盯着猎物,脚下的步伐未曾有丝毫停歇,这场追逐,是耐力与体力的较量。 第124章 猎虎 黄郎,马斌忠实的伙伴,身姿矫健地跟在一旁,四爪轻点地面,不发出一点声响,它的耳朵警觉地竖着,时刻关注着周围的动静,那灵动的眼睛里透着紧张与专注,仿佛也知晓此次行动的凶险。 老虎似乎也察觉到了身后这个如鬼魅般锲而不舍的追踪者,起初,它的步伐还带着几分山林王者的从容不迫,每一步落下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力量,像是在向马斌示威,这片山林,它才是主宰。然而,随着追逐的持续,沉重的喘息声逐渐打破了山林原有的静谧。马斌敏锐地注意到,老虎的脚步开始变得凌乱而拖沓,每一步扬起的一小片尘土,都像是在诉说着它体力的不支,这次马斌可不会给它休息的机会了…… 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马斌知道,自己等待已久的时机终于要来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猎物的破绽已现,能否成功就在这关键的一刻。 马斌小心翼翼地放慢呼吸,又加快了脚步,每一步都踏得极轻极稳,仿佛脚下的土地是易碎的珍宝,生怕刺激到这只已经濒临极限的猛兽。他的目光如闪电般迅速在周围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寻找着一个绝佳的伏击点。 终于,一块巨大的石头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视野中,石头的旁边有一棵枝叶繁茂得如同绿色巨伞的大树,这简直是大自然精心为他准备的天然屏障。他弯着腰,身姿敏捷地迅速移动到石头后面,紧紧地贴靠着冰冷粗糙的石面,试图让自己的气息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他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让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此时,他距离老虎只有四五十米的距离,这个距离对于一个经验丰富如他的猎人来说,已经足够近,近到可以清晰地看到老虎身上的每一道纹路,也近到生死就在一念之间。马斌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举起手中那杆陪伴他多年的枪,那黑洞洞的枪口仿佛是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之眼,带着冰冷的杀意,死死地瞄准着老虎的头部,手指轻轻地搭在扳机上,只要轻轻一动,子弹就会脱膛而出,改写这场狩猎的结局。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瞬间打破了山林的寂静,子弹裹挟着马斌的期待与决心,如一道致命的闪电般朝着虎头呼啸而去。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虎那敏锐得超乎寻常的直觉发挥了作用。它似乎提前感知到了死亡的威胁,在子弹即将命中的瞬间,凭借着矫健的身姿和惊人的爆发力,猛地往旁边一闪。那颗致命的子弹仅仅擦着它的皮毛飞过,带起了一小撮黄色的毛发,飘散在空气中,像是破碎的希望,徒留马斌满心的懊恼。 马斌懊恼地咬了咬牙,心中满是不甘。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只受伤的老虎在前腿血迹斑斑的情况下,竟然还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敏捷速度,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不由得暗骂自己运气太差,抽奖若是能抽到百发百中那该多好,哪怕只是抽到一个精准射击的技能也好啊,可此刻已于事无补。 他没有时间去沉浸在后悔之中,因为被枪声彻底激怒的老虎已经转过头来,那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里闪烁着决绝与愤怒的光芒,仿佛燃烧的两团火焰,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化为灰烬。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排锋利如刀的獠牙,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发出一声震得人耳膜生疼的咆哮,然后朝着马斌的方向猛扑了过来,那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势犹如泰山压顶,让马斌几乎窒息。 马斌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尽管他拥有着超乎常人的体力,可面对这山林中的霸主,心中还是难免泛起一丝恐惧。他慌乱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助,但多年的狩猎生涯让他的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他迅速背靠着大树,双手紧紧地握住枪,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那杆枪此刻仿佛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黄郎,上树!帮我看着点!”马斌朝着一旁的黄郎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关切。 黄郎听到主人的呼喊,没有丝毫犹豫,凭借着灵活的四肢迅速地爬上了旁边的大树,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它的眼睛里透着担忧,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为马斌加油鼓劲。 马斌刚刚做好防御姿势,老虎就如一道黄色的闪电般从侧面冲了出来。那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势让马斌几乎窒息,他的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往旁边一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老虎这致命的一击。 在翻滚的过程中,马斌顺手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子弹朝着老虎飞射而去。然而,老虎却轻松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再次避开了子弹的攻击,那敏捷的身姿让马斌心中大惊,他深知自己遇到了一个极其强大的对手,这场战斗,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艰难。 但多年的狩猎经验让他迅速冷静了下来,他立刻调整姿势,双腿微微弯曲,身体前倾,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再次将枪口对准了老虎。 此时的老虎并没有立刻发动下一次进攻,而是围着马斌开始缓缓地转圈,它的每一步都充满了警惕与试探,眼神中透着狡黠,试图从马斌的防御中找到一丝破绽,那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死亡的倒计时,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马斌的心。 马斌深知不能就这样被老虎牵着鼻子走,他决定主动出击。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然大声呼喊起来,那声音在山林中回荡,惊起了一群飞鸟,他试图用自己的气势来震慑住这只凶猛的野兽。同时,他一步一步地朝着老虎逼近,手中的枪始终稳稳地对准着老虎的要害部位,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在向老虎宣告,这场战斗,他绝不退缩。老虎似乎被马斌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它的腿带有一点踉跄…… 马斌敏锐地捕捉到了老虎的一个细微破绽。在老虎后退的过程中,它的一条腿微微颤抖了一下,虽然只是极其短暂的一瞬间,但还是被马斌那双锐利得如同鹰眼的眼睛捕捉到了。 马斌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他毫不犹豫地再次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如离弦之箭般射到了老虎的后腿。 这一次,老虎没有能够躲开。子弹准确无误地射中了它的后腿,老虎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那声音响彻整个山林,惊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山林都在为它的痛苦而颤抖。它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可它依然顽强地挣扎着,眼中的愤怒更甚,似乎在向马斌诉说着它的不甘。 老虎猛地一扑,虎口直奔马斌的脖子,那带着血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马斌一个懒驴打滚儿,惊险地避开了。老虎扑了个空,不过它的爪子还是刮到了马斌的衣服,那刺耳的撕裂声让人心惊胆战。 马斌顾不得看自己有没有伤到,他迅速地调整呼吸,继续朝着老虎射击。一枪、两枪、三枪……在连续几枪的攻击下,老虎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失去了反抗能力。 马斌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疲惫却又坚毅的身躯。他望着地上那只还在抽搐的老虎,心中五味杂陈。 既有战胜强大对手的喜悦与自豪,也有对这山林中残酷生存法则的感慨。在这片神秘而又危险的山林里,每一次狩猎都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而他,今天又一次从死神的手中逃脱,并且赢得了胜利。 马斌缓缓地走上前去,看着老虎那失去光泽的眼睛,默默地说道:“安息吧,这就是我们的命运。”然后,他开始收取对方的生命精华,动作缓慢却又坚定…… 第125章 分解 马斌稍作歇息后,便着手处理这珍贵的战利品。只见他神色镇定,手臂一挥,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中,那刀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芒,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展开的精细工作。 他缓缓蹲下身子,目光首先落在老虎的头部。曾经那双令人胆寒、闪烁着凶猛光芒的铜铃大眼,此刻已黯淡无光,空洞地凝视着前方,然而即便如此,那股山林王者的威严气息仍未消散。 马斌的手指轻轻抚过老虎的额头,心中不禁感叹这强大生灵的陨落,岁月与生存的磨砺在其皮毛上留下了痕迹,却也铸就了它不可一世的气魄。他深吸一口气,稳稳地握住刀柄,将刀刃沿着老虎的下颚小心翼翼地插入,动作轻柔且精准,如同一位技艺精湛的雕刻大师在雕琢稀世珍宝。每一次切割,他都全神贯注,时刻留意着刀刃的走向,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划破内脏,影响到虎皮的完美品相。随着刀刃缓慢而坚定地切入,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马斌的眼神愈发锐利,仿佛进入了一个只属于他和猎物的世界,外界的一切喧嚣都被隔绝在外。 “这老虎的头骨,要是能完整地取下来,在黑市上可值不少钱。”马斌低声呢喃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惋惜。 在那些财大气粗的收藏家眼中,老虎头骨无疑是彰显身份与品味的象征,代表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和勇猛无畏的精神。 然而,马斌深知这种交易背后隐藏的巨大风险,不过许多满人倒是喜欢,但他很快便将其抛诸脑后,重新专注于眼前的工作。 沿着老虎的颈部,马斌继续着他的精细操作,一点点地将外皮与肌肉分离。老虎的皮毛厚实而富有光泽,每一根毛发都像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杰作,在阳光的轻抚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承载着这片山林的神秘力量。 这虎皮,无疑是这场狩猎中最珍贵的收获,其价值不仅仅体现在金钱上,更在于它是马斌在这残酷山林中生存与拼搏的荣耀见证。 马斌的手指灵活地在皮肉之间穿梭,细腻地感受着每一丝纹理和韧性,凭借着多年积累的经验和敏锐的触感,小心翼翼地避开隐藏在皮毛下的骨头。偶尔,刀刃与骨头轻轻触碰,发出轻微的“咔咔”声,他便会迅速调整角度,确保刀刃沿着安全的路径前行。 此时,黄郎轻盈地从树上跳下,静静地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主人的一举一动。它的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敬畏的光芒,仿佛这是一场庄重而神圣的仪式,不容打扰。 在这片充满生机与危险的山林中,动物与人类之间的默契在这一刻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当剥皮工作进展到老虎的背部时,难度陡然增加。这里的肌肉更加发达厚实,与皮肤紧密相连,像是一层坚固的铠甲。 马斌皱了皱眉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微微用力,更加谨慎地控制着刀刃的方向和力度。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后背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但他浑然不觉,整个人沉浸在与这具庞大尸体的“搏斗”之中。每一次切割都像是一场艰难的战役,他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精湛的技艺,一点一点地突破难关。 终于,经过不懈的努力,整张虎皮完整地从背部剥离下来。马斌轻轻地将其摊放在一旁的草地上,虎皮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辉,宛如一幅展开的华丽画卷,散发着野性而迷人的魅力,让人不禁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心生敬畏。 接着,马斌将注意力转移到老虎的内脏。他熟练地拿起刀,划开腹腔,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 然而,对于长期在山林中狩猎的他来说,这早已是习以为常的味道。老虎的内脏器官整齐地排列着,每一个都仿佛在诉说着这只猛兽生前的强大生命力。马斌首先取出了老虎的心脏,那颗心脏硕大而有力,曾经不知疲倦地为这只山林之王输送着生命的力量。 在一些古老而神秘的传说以及民间偏方中,虎心被赋予了特殊的药用价值,传言能够增强人的勇气和力量,使人拥有无畏的精神。 但马斌对此类说法嗤之以鼻,他深知这些不过是无稽之谈。尽管在黑市上,总有一些人怀揣着贪婪和愚昧,愿意出高价收购虎心,用于制作所谓的“滋补珍品”。 他只是将虎心放在一旁,继续有条不紊地清理其他内脏。老虎的肝脏、肺脏等器官也相继被他取出,这些器官在黑市上虽然也有一定的需求,但价格相对较低,而且寻找可靠的买家并非易事,往往还会面临诸多风险和麻烦。马斌心想,与其冒险去寻找买家,不如将这些内脏留下来,给黄郎和小黑豹当作食物,也算是物尽其用。 随后,马斌的目光落在了老虎的骨骼上。老虎的骨骼粗壮结实,每一根都仿佛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神兵利器,散发着一种原始而强大的力量感。在传统医学的观念中,虎骨被视为珍贵的药材,具有祛风除湿、强筋健骨等神奇功效,因此在市场上价格高昂,备受追捧。 然而,随着时代的发展和人们对野生动物保护意识的不断增强,虎骨的交易受到了严格的限制和严厉的打击。 他只是轻轻地抚摸着老虎的骨骼,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坚韧力量,心中对这只曾经的山林霸主充满了敬意…… 在处理完老虎的主要部位后,马斌开始对剩余的部分进行分割。他手法娴熟地将老虎的肉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状,每一块肉都饱含着丰富的蛋白质和营养成分,能够为人体提供充足的能量,以应对艰苦的生活环境。 马斌将这些肉小心翼翼地收进空间之中,空间内的特殊环境能够使其保存更长的时间。 一切收拾妥当后,马斌带着黄郎,怀揣着小黑豹,在山林中寻觅到一个隐蔽的树洞。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笼罩了整个山林,一层薄薄的雾气悄然弥漫开来,为这片寂静的世界增添了几分神秘而诡异的色彩。 马斌在树洞口燃起了一堆篝火,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他疲惫却又坚毅的脸庞,仿佛在诉说着他在这片山林中的沧桑故事。他静静地靠在大树上,眼神凝视着眼前的篝火,思绪渐渐飘远…… 过了一会儿,马斌从空间中取出一些老虎肉,放在火上烤炙。不一会儿,烤肉的香气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黄郎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馋得直舔嘴唇,眼中满是期待。马斌看着黄郎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随手扔给它一块烤熟的肉。黄郎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看着它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马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仿佛一天的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随后,他又将老虎的肝脏切成小块,分别喂给黄郎和小黑豹,看着它们吃得欢快,马斌的心中充满了温暖。在这茫茫山林中,它们是他最亲密的伙伴,也是他唯一的家人。 黄郎吃完后,走到马斌身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叫声,似乎在安慰他一天的辛劳。马斌轻轻地抚摸着黄郎的头,微笑着说道:“放心吧,伙计,只要我们在一起,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在篝火温暖的映照下,马斌渐渐地进入了梦乡。梦中,他仿佛又回到了前世……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轻轻地洒在马斌脸上时,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新的一天开始了,充满了未知与希望…… 第126章 找 长虫 马斌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奇葩的想法,啥想法呢?他寻思着要是能搞到一条蛇,和虎肉一块儿炖个“龙虎斗”汤,那滋味儿,想想就美,而且肯定大补啊,说不定喝完能原地起飞! 说干就干,他抄起枪,然后吆喝着小机灵鬼黄郎出发去寻蛇。这黄郎可机灵着呢,一路在山林里欢蹦乱跳地撒欢儿,鼻子跟个精密探测器似的,左嗅嗅右闻闻,爪子在落叶上踩得沙沙响,那叫一个欢快。 马斌跟在后面,手里紧握着一根长长的棍子,这棍子可不简单,那是他专门为抓蛇准备的“秘密武器”,既能远远地去捅捅戳戳,试探蛇的动静,又能在蛇突然发狂攻击的时候,像个盾牌一样挡一挡,给自己争取点逃跑的时间,虽然他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被蛇吓跑。 山林里安静得有点过分,阳光费劲巴拉地从树叶缝里挤进来,在地上洒下一片片像拼图似的光影。 突然,黄郎像被电了一下,“嗖”地停住了,后背上的毛跟触了静电似的根根竖起,冲着前面一丛乱糟糟的灌木就开始低声咆哮,那声音像是在说:“嘿,里面那家伙,给我出来!” 马斌也不含糊,瞬间进入战斗状态,顺着黄郎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灌木丛里有个东西在慢悠悠地扭来扭去,跟在跳什么神秘的舞蹈似的。马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手里的杆子和枪攥得更紧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就怕吓跑了它… 好不容易凑近了,好家伙,一条胖得像小孩胳膊似的菜花蛇出现了。这蛇身上的花纹跟画上去的似的,暗绿和淡黄相间,脑袋晃悠着抬起来,嘴里的信子一伸一缩,“嘶嘶”地叫着,好像在说:“你瞅啥呢?没见过这么帅的蛇啊!” 马斌心里明白,这菜花蛇虽说没毒,可被它咬一口,那也得疼半天,关键是疼得不明不白,多冤呐! 他深吸一口气,像个武林高手一样稳稳地把长杆伸过去,轻轻地拨弄旁边的草丛,那动作轻柔得像在给姑娘梳理头发,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菜花蛇,脚下像个小偷似的,一点一点地挪动,就盼着能找到个机会一把抓住这滑溜溜的家伙。 没想到这菜花蛇还挺机灵,被马斌这么一弄,吓得扭头就跑。 马斌也不含糊,侧身一闪,跟个跳舞的似的,棍子顺势就挥了下去,“啪”地一下重重打在蛇身上。菜花蛇疼得在空中蜷成一团,跟个弹簧似的,然后又拼命往远处逃窜。黄郎也没闲着,左蹦右跳,跟个灵活的猴子似的绕到蛇后面,吱吱吱地叫着,那声音好像是给马斌加油助威。 马斌瞅准机会,再次用棍子去挑菜花蛇,可这蛇滑得像抹了油,左扭右拐,三两下就钻进一堆石头缝里不见了。 “嘿,小样儿,还想跑?没门儿!”马斌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撒腿就追。他心里清楚,这要是让菜花蛇跑了,再想找一条合适的,那可得费老鼻子劲了,说不定得在这山林里住下,跟蛇来个长期捉迷藏。 菜花蛇在石缝里跑得跟风一样快,马斌和黄郎在旁边围追堵截,那场面就像警察抓小偷,紧张刺激。 眼瞅着菜花蛇钻进一个窄得可怜的石隙,只露出后半截身子在外面晃悠,跟个挑衅的小尾巴似的。 马斌一个箭步冲上去,用长杆死死抵住蛇身,不让它再往里钻。 黄郎也赶紧跑过来,张开嘴巴,一口就咬住蛇尾,跟拔河似的使劲往外拽。菜花蛇拼命挣扎,缠在棍子上,马斌急了,用力一抖,把蛇甩到一边,然后迅速用杆头压住蛇的脖子,那动作一气呵成,像个专业的驯蛇师。 黄郎松开嘴后,马斌瞅准时机,把长杆一扔,举起枪,“砰”地一声,震得周围的鸟都飞起来了。 菜花蛇挣扎了几下,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动静。 马斌得意洋洋地掏出一根烟,点上,看着地上的菜花蛇,脸上笑得像朵花。“哈哈,可算抓到你了,‘龙虎斗’就差你这宝贝了。”他笑着拍了拍黄郎的头,黄郎也高兴得直摇尾巴,好像在说:“主人,我厉害吧!” 马斌美滋滋地把菜花蛇收拾好,哼着小曲儿继续寻找… 别说,还真被他找到了好几条…… 这一路上,他脑子里全是“龙虎斗”的烹饪画面,一会儿想着先放啥调料,一会儿又琢磨着怎么让虎肉和蛇肉的味道融合得恰到好处,那画面,就像一个大厨在脑子里开了一场美食盛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第127章 路见不平 马斌怀里抱着那好似一小团毛茸茸黑色绸缎般的小黑豹,身旁跟着聪明伶俐的黄郎,正沿着那七拐八弯、崎岖不平的山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晃悠。 这山路可真够人受的,到处都是尖锐凸起的石头疙瘩,小坑密密麻麻地连成一片,马斌走着走着,只觉得脚底像是被火烤着,又疼又烫,仿佛有无数根细密的针在狠狠地扎着,感觉都快磨出一串水泡来了。不过好在啊,他如今已非往昔那个孱弱的自己,要是搁以前,就这一路的折腾,他早就累得像条没了气的死狗,瘫倒在半道上,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了。 马斌一边拖着步子往前走,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要是现在买卖马匹的话,他非得弄匹马骑不可。这么想着,他的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世在冬天骑马打猎的画面,那凛冽的寒风在耳边呼呼地刮着,大片大片的雪花直直地往脸上扑来,可真是痛快又带劲! 就这么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眼瞅着天色就像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遮住似的,越来越暗。好不容易,在夜幕即将把大地捂得严严实实之前,马斌瞧见了山脚下那模模糊糊、影影绰绰的轮廓,那是最靠近村子的一片林子。他心里清楚,到了这儿再往家走,可就没多远了。 这一路下来,他感觉浑身的骨头架子都快散了架,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个不停,那声音就像有人在里面使劲敲鼓一样。他忍不住在心里念叨,这两天在山上可真是遭了大罪了,又饿又累不说,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那地面硬邦邦的,还凉飕飕的,不管怎么躺,都觉得浑身不自在,骨头都好像要被那硬地硌得散成一堆了。想到这儿,他瞅了瞅已经黑得差不多的天,一狠心,决定今儿个不回镇子了,直接去老爹家,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也好犒劳犒劳自己这一身的疲惫。 马斌先是把枪收进空间里。然后,他不紧不慢地从空间里掏出一个手电筒,轻轻按了下开关,一道昏黄黯淡的光“刷”地一下射在前面狭窄的小道上。他便顺着这条走过无数回的熟悉小路,朝着家的方向慢悠悠地晃荡过去。 走着走着,当路过一块地头的时候,突然,从对面那深深的壕沟里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 “哎呀妈呀,你个臭不要脸的流氓,赶紧离我远点!”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惊恐和愤怒,扯着嗓子拼命喊起来。 “嘿嘿嘿,我就是流氓,咋地吧!而且还是个大流氓,今儿个你就乖乖从了我吧!”紧接着是一个男人那让人听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的猥琐笑声。 马斌一听这动静,当场就愣在了原地,心里直犯嘀咕:这都啥年月了,怎么还有这么厚颜无耻的玩意儿呢?他的好奇心瞬间就像被点燃的小火苗一样,“噌”地一下蹿了起来。他赶忙关掉手电筒,像个鬼鬼祟祟的小偷似的,蹑手蹑脚地朝着壕沟那边悄悄地摸过去,那脚步轻得哟,就跟一只灵巧的猫似的,生怕弄出哪怕一丁点声响,惊动了壕沟里的人。其实他也没什么坏心眼,就是单纯地想瞅瞅是哪两个家伙在这儿瞎搞。 马斌老家的壕沟,那可是深得很。最深的地方足有一人多深,就算是一般的地段,也至少得有一米多深,人要是掉下去,不费点劲还真爬不上来。 他小心翼翼地趴在壕沟边上,慢慢地探出个脑袋往里面瞧。只见壕沟里一男一女正纠缠扭打在一起,压根没察觉到旁边有人在偷看。那女的双手使出全身的力气推着男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惊恐和厌恶,那神情就好像是见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恶鬼似的。男的呢,则是一脸淫邪的笑容,双手不停地撕扯着女的衣服,那白花花的一片肌肤都露了出来。马斌瞧了一眼,脸上瞬间一热,心里直喊“哎呀妈呀”,可眼睛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似的,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借着那一点点微弱得可怜的月光,马斌看清了这两人是谁。男的竟然是村里臭名远扬的纪吉祥,这家伙在村里就是个讨人厌的老鼠屎,整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都在行,坑蒙拐骗的缺德事儿也没少干,偷鸡摸狗更是他的看家本领,在周围这一片地方,名声早就臭得不能再臭了,大家见了他都跟躲瘟神似的,恨不得绕着道走。不过以前还真没听说他敢欺负到寡妇头上来。 女的则是村里的小寡妇陈蓉,她丈夫王刚前两年在村东头不幸出事故去世了,如今家里就剩下她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艰难得很。而且公公婆婆还埋怨她,固执地认为是她克死了王刚,再加上寡妇门前本来就容易招惹是非,她的日子就更是雪上加霜,过得苦不堪言。 马斌看到这一幕,心里的怒火“腾”地一下就冒了起来,暗暗想着:这纪吉祥简直就不是个东西,连陈蓉这样孤苦伶仃的弱女子都欺负,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可就在他准备起身动手的关键时刻,一个鬼点子突然在他脑袋里冒了出来。他心想,这纪吉祥平日里坏事做绝,手头肯定攒了不少不义之财,要是能趁机从他身上捞一笔,那可真是既教训了这个坏蛋,又能得到实惠,简直就是一箭双雕啊! 于是,马斌并没有立刻冲动地冲下去,而是悄悄地转头离开了一段距离,蹲下来小声地对着黄郎嘀咕了几句。这黄郎也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似的,颠颠地跑开了。没一会儿,黄狼就来到壕沟边,两腿像人一样站立起来,嘴里还叼着一颗烟,这烟还是马斌刚刚塞到它嘴里的。 马斌趴在地上,把身子压得低低的,压低了声音,用那故意装得沙哑的嗓子,阴沉沉地说道:“那个王八蛋在这儿打扰大仙的修行,是不是不想活了?” 纪吉祥正扯着陈蓉的衣服,突然听到旁边有人说话,吓得浑身一哆嗦,赶忙松开了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见一只黄鼠狼像人一样站在壕沟边,嘴里叼着烟,正目光凶狠地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在东北这地界,大家可都对狐黄白柳灰这“五大仙家”深信不疑,都觉得它们有着神秘莫测的通神成仙的能力,厉害着呢。纪吉祥这时候心里直骂娘,想着自己这是啥倒霉到家的运气,好不容易今天赢了点钱,喝了点酒,瞅见隔壁村的小寡妇,刚想快活快活,怎么就撞上黄大仙了呢。 不过他可不想死啊,他想起自己村里以前有个人打死了一只黄鼠狼,没几天在外面喝酒,出门上厕所的时候,一个没注意摔了一跤,脸就直接埋在一个碗口大的水坑里,活活给淹死了。一想到这儿,纪吉祥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声音颤抖得就像筛子里的豆子似的,说道:“大仙,大仙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打扰您修炼,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指着我呢。” 马斌在旁边憋着笑,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心里想着,这家伙平时在村里耀武扬威的,现在可算是知道害怕了。不过他也没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纪吉祥,得好好吓唬吓唬他,顺便把他的不义之财弄到手。 “哼,你这小兔崽子,平日里坏事做尽,今儿个还敢在这儿欺负人,你当本大仙是好欺负的吗?”马斌继续压着嗓子说道,那声音听起来阴森森的,让人脊梁骨发凉。 “大仙,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改,一定改。您要是饶了我,让我做啥都行。”纪吉祥一边磕头,一边求饶,脑袋磕在地上“砰砰”直响,没一会儿就磕出了个大包。 “行,既然你这么说,本大仙也不是铁石心肠。把你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放在这儿,孝敬孝敬本大仙,或许我还能饶你这一回。”马斌说道。 纪吉祥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他这些年确实通过那些坑蒙拐骗的手段攒了不少钱,但那可都是他辛辛苦苦、昧着良心弄来的,就这么交出去,他心疼得就像拿刀割自己的肉似的。可是一想到大仙的厉害,他又不敢违抗,万一大仙一生气,把他的小命给收了,那可就真的啥都没了。 “大仙,我……我这就掏。”纪吉祥哆哆嗦嗦地把手伸进兜里,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举着手把钱放在壕沟边上。 黄狼走过去,用脚踩在钱上,眼睛紧紧地盯着纪吉祥。 “大仙,我真的都掏出来了,您放过我吧。”纪吉祥哭丧着脸说道。 “哼,这次就饶了你。不过你记住,以后要是再敢做坏事,本大仙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马斌说道。 “谢谢大仙,谢谢大仙,我以后一定做个好人。”纪吉祥连忙道谢,心里却在盘算着,等过了这一劫,一定要找个机会把这口气出了。 马斌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没把他放在眼里。他看着纪吉祥连滚带爬地跑远了,才转过头来看着陈蓉。陈蓉还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眼里满是惊恐和感激。 这时陈蓉也害怕地开口说道:“大仙,我没有钱呢。我家还有个小儿子等我回去照顾呢!求求您放了我吧,我在家里一定好好供奉您,以后每天都不会落下给您的供奉。” 黄郎没搭理她,叼着钱跑到了还趴在地上的马斌前面。 马斌收起钱,又看了看还在顺着壕沟拼命跑的纪吉祥,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了壕沟旁。 “陈蓉嫂子,别怕,他走了,以后他不敢再欺负你了。”马斌轻声说道,声音也恢复了正常。 陈蓉抬起头,没看到黄大仙,却看到是马斌,眼里闪着泪花。“马斌,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今天可就……”说着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嫂子,别哭了。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以后有啥困难,你就跟我说。”马斌安慰道。 “呜呜呜……”陈蓉哭的稀里哗啦的。 在农村,情况确实如此。家里要是没个顶梁柱般的老爷们,日子就过得艰难且不安稳,受人欺负似乎成了家常便饭。 这时候,人们的观念比较传统,总觉得男孩能撑起家庭的一片天,是壮大门楣、下田劳作以及在村里不被人小瞧的关键。 所以啊,很多家庭都卯足了劲儿生孩子,一家生七八个也不稀奇。有些人家即便已经有了四五个女儿,可还是不甘心,心心念念要拼出一个儿子来。在他们眼中,儿子就是家族延续和立足的希望,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当时的农村相当普遍,深深地扎根在人们的生活和观念之中,影响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命运和家庭的构成…… 马斌就知道隔壁村的一家生了七个闺女,还准备生呢!非要生个儿子出来…… 马斌跳下壕沟说道:”别哭了嫂子我送你回家。” 此时的陈蓉,衣衫破碎,发丝凌乱,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但那质朴的面容和慌乱中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神情,也让人心生怜惜。在这黯淡的月光下,她眼中的泪光闪烁,马斌看着这样的她,心中也泛起一丝别样的情绪。 你要说陈蓉多好看吧,也不见得。这个时候的妇女能多好看?一个大辫子,瓜子脸儿,两坨大馒头、宽腰肥臀的。 不过随着陈容站起身,结果没想到衣服被那王八蛋撕碎了,现在随着她站起来,碎片掉了一地… 最主要的是里面的小背心,两个带子都扯坏了,马斌都能看到两点…… 这个时候的女人可没有胸罩戴,里面穿的都是背心的或者是短袖。 第128章 送嫂子 陈蓉轻呼了一声,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又急忙蹲下身去,双手紧紧护住身前,略带羞涩地说道:“大兄弟,姐这衣服坏得不成样子了,怪难为情的。能把你的布衫子借姐披一下吗?” 马斌二话没说,迅速脱下外套,递向陈蓉。陈蓉接过外套,披在肩头,那宽大的衣衫衬得她的身形愈发娇弱。她红着脸,朝着村子的方向缓缓走去。 马斌打了个响亮的口哨,黄郎机灵地跑上前来,跟在他的身后,一同朝着村子里迈进。 陈蓉的心里犹如一团乱麻。今儿个,她本想着去林子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拾掇到几只鸟雀或者野兔野鸡之类的,好给家中的儿子改善改善伙食,加个餐。哪成想,半道上竟撞上了纪吉祥这个混账王八蛋。 好在马斌及时出现,打断了那腌臜事儿,不然自己这多年守着的清白可就全没了,往后在村里还不得被人指指点点,这名声可就彻底毁了。想到这儿,她的脸上又泛起一丝别样的红晕,暗暗嗔道:这马斌,刚才也算是把自己瞧了个精光,可真是便宜了这小子。 走着走着,陈蓉忍不住开口问道:“马斌,那个黄大仙是咋回事?把纪吉祥吓得够呛,我瞅着都觉得邪乎。” 马斌笑着指了指跟在身后的黄郎,说道:“蓉姐,这就是黄郎,我在林子里偶然遇到的小家伙,跟我可亲了。” 陈蓉顺着马斌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是一只黄鼠狼,顿时吓得后退了一步,神色紧张地对马斌说:“马斌啊,这东西邪性得很,都说黄鼠狼要化形得吸取人类的精华,它是不是跟着你在这历练呢?你可得当心着点,别被它伤着了。” 马斌听了,心里一阵无语,这都啥年代了,还这么迷信。可又不好明说,只得敷衍道:“没事的,蓉姐,黄郎很通人性,不会伤人的,对我好着呢。” 陈蓉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是有些担忧地说:“你这孩子,就是心大。罢了罢了,既然你这么说,姐也不好再多说啥,只是你自己多留个心眼儿。以后啊,别再和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打交道了。” 马斌笑着点点头,应道:“知道了,蓉姐。” 两人就这么一路说着,慢慢走进了村子。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进了村子,马斌迅速把手电筒关掉,脚下的步子也有意无意地稍缓了缓,与陈蓉拉开了一点距离。他心里门儿清,这村里的人啊,闲来无事就爱嚼舌根,尤其是这寡妇门前,是非就像那春天的野草,一茬接着一茬,怎么都除不尽。他倒不是怕那些流言蜚语无端地落到自己身上,只是担心会给陈蓉带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毕竟陈蓉一个人拉扯着孩子,在这村子里生活本就不易,要是再因为和自己走得近而被人指指点点,那他心里可过意不去。 月光如水,洒在村道上,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马斌跟在陈蓉身后,保持着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 走着走着,就到了陈蓉家的小院门口。陈蓉停下脚步,转身把马斌的外套递还给他,轻声说道:“马斌,今晚多亏了你,这外套你拿回去吧。” 马斌微微摆手,说道:“蓉姐,你先穿着吧,夜里凉,别冻着了。等明天白天我在过来拿也不迟。” 陈蓉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行,马斌,你这孩子心眼儿真好。今天这事儿,你可别往外说,姐怕……” 马斌连忙说道:“蓉姐,你放心吧,我嘴严着呢。你也赶紧进屋歇着吧,有啥事儿明天再说。” 陈蓉感激地看了马斌一眼,转身进了院子,轻轻关上了门。马斌站在门口,听着院子里传来的轻微动静,知道陈蓉安全到家了,这才转身离开,朝着自己家走去。 到了老爹家,马斌一进门就喊道:“娘,我回来了。”老娘从屋里走出来,看着马斌,脸上露出笑容。 “儿子,你这是上哪去了?咋才回来?”老娘问道。 “娘,我这两天在镇上租了个房子,搞清洁来着。”马斌说道。 “快进来,还没吃饭吧?锅里还有剩的饭。”老娘说道。 马斌走进屋,坐在饭桌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完饭和老爹老娘又说了一会儿话,顺道还逗了逗马武…… 结果这家伙正在逗黑豹。 这两天的折腾,可把他饿坏了。吃完饭,他来到了外屋地,搭好床,从空间里面拿出一点碎肉,喂了喂黑豹… 黄朗早在家门口的时候,马斌就给了它块肉、钻到了草垛里面吃去了…… 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儿,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美美的梦。 第129章 请吃饭 盖房子 这天,天还没大亮,东边的天空才刚刚泛起鱼肚白,马斌就像被上了发条似的,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他三两下把早饭划拉进肚子,那速度快得就像生怕饭长腿跑了似的。 吃完饭趁着人还没下地的时候,往二牛家跑去。 “二牛啊,你瞅瞅,我这宅基地都定好了,咱可得抓紧时间把房子弄起来。你也知道,这在镇上上班,有时候回来晚得很,现在住的这地方离镇上远,黑灯瞎火的,路又不好走,回来晚了家里人都跟着操心。我要是把房子盖好了,以后上下班也方便,家里人也能睡个安稳觉。”马斌一路小跑来到二牛家,刚见到二牛,嘴巴就像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那脸上的笑容就像春天里盛开的向日葵,灿烂得很。 二牛听了马斌的话,皱着眉头,抬起那只粗糙得像老树皮的手,使劲挠了挠脑袋,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回道:“毛驴子,这眼下地里的活儿正紧着呢,就跟那上了战场似的,一点儿都松懈不得。这庄稼可不等人,要是误了农时,咱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到时候连肚子都填不饱,还咋盖房子啊?” 马斌眼珠子滴溜一转,跟个狡猾的小狐狸似的,走上前,伸出手使劲拍了拍二牛那宽厚的肩膀,笑着说:“二牛,你咋就跟个死脑筋似的呢?咱可以先打土坯啊!你看啊,等咱把土坯打完了,这地里的活儿也干得差不多了。咱就找平时跟咱玩得好的那几个铁子,像大眼珠子、柱子他们,人多力量大,这打土坯的活儿还不好干?就跟那蚂蚁搬家似的,几天就能弄出不少来。” 二牛听马斌这么一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就像黑夜里突然看见了星星。他挠挠下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点头应道:“嗯……这主意好像也行哈!要不我这就去给你招呼人?” “那可太行了!”马斌高兴得脸上放光,就像那被擦得锃亮的铜镜,“二牛,今天晚上都叫兄弟们到我家来吃饭,咱把盖房子这事儿好好合计合计,顺便也让大伙吃好喝好,这样干活儿才有劲儿嘛!你说是不?” “好嘞,没问题!”二牛爽快地答应着,转身就像一阵风似的跑去招呼人了。 马斌告别二牛后,脚步一转,就朝着陈蓉家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想着,这陈蓉一个人拉扯着孩子,日子过得不容易,自己哪天把外套借给她了,也该去要回来。没成想,到了陈蓉家,却见那大门上挂着一把铁锁,明晃晃地在阳光下闪着光,就像一只冰冷的眼睛,无情地宣告着主人不在家。 “看来今儿个我来晚了,蓉姐估计一大早就下地干活去了。”马斌站在门口,望着那紧闭的大门,愣了一会儿神。最后他想着过两天再过来吧,把衣服要回来。 随后,马斌一路来到镇上的黑市。这黑市虽说有些隐蔽,就是就本地人而言,就犹如光明正大一般,人来人往,倒也热闹得很。一进黑市,各种嘈杂的声音就像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一股脑地钻进了耳朵里。 “新鲜的鸡蛋嘞,便宜卖咯!” “瞧瞧这布料,结实又好看!” 马斌在里面穿梭着,眼睛就像探照灯似的,不停地打量着周围的摊位。他先是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卖烟的,那地方不太起眼,就像个害羞的小姑娘躲在角落里。他精心挑选了两条还算不错的烟,这烟虽说比不上城里的好烟,但在村里也算拿得出手了。其实啊,这烟都是供销社里面的人倒弄出来的福利,在这黑市上卖,价格也还不算贵太多。 接着,他又走到卖酒的摊位前,那酒的香气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直往鼻子里钻,让人闻着就有点醉醺醺的感觉。他称了六斤散酒,看着那酒在酒桶里晃荡,心里想着兄弟们肯定爱喝。然后,他来到鱼摊前,水盆里的鱼活蹦乱跳的,就像一群调皮的孩子在嬉戏。他选了一条最大最肥的,那鱼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就像一片片银色的铠甲。 最后,他又割了二斤新鲜的猪肉,那肉还滋滋冒油呢,看着就特别有食欲。马斌买这些东西,心里是有盘算的。一方面是想着晚上招呼兄弟们,让大伙吃得高兴,干活儿更起劲。在那个年代,能吃上一顿好的可不容易,兄弟们要是吃得开心,干活儿肯定更卖力。另一方面,也是想给爹娘改善改善伙食,二老辛苦了一辈子,就像那默默耕耘的老黄牛,也该享享福了。毕竟接下来盖房子是个辛苦活,方方面面都得打点好,可不能亏待了大伙。 从黑市出来,马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家走。一路上,他想着这房子盖起来后的样子。在这个年代,村里的房子大多都是土坯房。这土坯房看着简单,可盖起来也不容易。得先准备好土坯,这土坯要用黏土和上麦秸或者稻草,就像和面似的,把它们搅拌均匀,然后放在模具里做成一块块的长方形土块,等晾干了才能用。打土坯的时候,那可是个力气活儿,得把和好的泥使劲摔进模具里,每一下都得用足了劲儿,这样才能保证土坯结实,就像给房子打造坚固的基石一样。 墙砌好后,上面架上房梁,房梁一般都是用村里的杨树或者柳树做的,这些树长得笔直,够结实。再铺上秫秸箔,就像给房子穿上了一层蓑衣,最后盖上厚厚的一层泥顶,这房子就算是初步成型了。不过,这土坯房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怕下雨,连续下几天雨就得赶紧上房去补漏,不然屋里就成了水帘洞,雨水滴答滴答地往下落,家里的东西都得被淋湿。 马斌一边走一边想,自己这房子主要是这两年能住就行,以后政策开放了,他就准备盖砖房,到时候再盖得好一点。他心里有着对未来的憧憬,就像远方的天空中挂着的彩虹,虽然有些遥远,但很美好。 回到家后,他把东西放好,就开始在家里收拾起来,准备晚上招待兄弟们。这时候,老弟先回来了,马斌就像个指挥官似的,给他安排了一些活,无非就是洗菜、切菜,这些活儿虽然简单,但也得做得细致。 等爹娘回来的时候,马斌把要盖房子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一下。老爹一听有酒喝,那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就像小孩子看到了心爱的玩具,马上就同意了。老娘和马斌就在外屋地开始做饭,厨房里烟火缭绕,弥漫着饭菜的香气,那是家的味道。 晚上,二牛带着大眼珠子、柱子等几个兄弟来了。一进屋,二牛就咋咋呼呼地说:“马斌,你可真行啊!这是准备了啥好吃的,这么香!”那声音大得就像打雷似的,震得屋子都有点嗡嗡响。 马斌笑着迎上去,说:“兄弟们都来了,快进屋坐!今天就是家常便饭,大伙别嫌弃,吃饱喝足了,咱好商量盖房子的事儿。” 几个人进了屋,先和马斌老爹老娘打了个招呼,那场面热热闹闹的,就像过年似的。 大伙围坐在桌子前,看着桌上的菜,眼睛都直放光,就像一群饿狼看到了猎物。虽说都是些农村的家常菜,但在那个年代,能吃上一顿这样的饭菜,也是很不容易的。 酒过三巡,马斌开口说道:“兄弟们,今天找大伙来,就是想说说我盖房子这事儿。我这宅基地也有了,就想趁着现在把房子盖起来,大家看咋弄好?” 大眼珠子放下酒杯,那酒杯在桌子上磕出“砰”的一声响。他抹了抹嘴,说:“马斌,你放心,咱都是兄弟,你这事儿就是我们的事儿。不过,这打土坯可得费不少力气,你得提前准备好料。” 柱子也接着说:“是啊,还有这上梁啥的,可得找个有经验的人来帮忙,不然出了岔子可就麻烦了。这房子可是大事,不能马虎。”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马斌在一旁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就像个虚心的小学生在听老师讲课。大伙又聊了一会儿,安排好谁干什么,就各自回家了。这时候,马斌老爹早就喝多了,像一滩烂泥似的在炕头上睡着了,嘴里还时不时地嘟囔着什么。 马斌躺在床上,带着憧憬缓缓睡去…… 第130章 盖房子 后面的几天马斌借了村里的马车,开始准备东西… 然后马斌才带着兄弟们开始打土坯。大伙分成几个小组,有的拉土,就像那勤劳的小蚂蚁在搬运食物;有的和泥,把泥和得均匀细腻;有的脱坯,手法熟练得很。 大家干得热火朝天,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就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马斌更是干劲十足,他知道,这房子是他新生活的开始,就像一艘即将起航的船,充满了希望。 这天,马斌正在干活儿,突然看见陈蓉从远处走来。陈蓉穿着一件朴素的碎花布衫,那布衫的颜色就像田野里的小花,淡淡的。她的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脸上带着一丝红晕…… “马斌,听说你在盖房子,我来看看有没有啥能帮忙的。”陈蓉笑着说,那笑容就像春天里的阳光,温暖而明亮。 马斌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迎上去说:“蓉姐,你咋来了?这活儿又脏又累,你一个女的不方便,你回去吧。” 陈蓉白了他一眼,说:“咋?看不起女的?我虽然没多大劲儿,但帮忙递个东西啥的还是可以的。” 马斌拗不过她,只好让她在一旁帮忙。有了陈蓉的加入,大伙干活儿的劲头更足了。休息的时候,陈蓉坐在一旁,看着马斌说:“马斌,你这房子盖起来后,打算干啥呢?” 马斌挠挠头,说:“我还能干啥,好好上班赚钱呗。蓉姐,你有啥想法不?” 陈蓉低下头,轻声说:“我能有啥想法,就盼着我家那小子能平平安安长大,以后有个出息。”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陈蓉每天都来帮忙,虽然干的都是些打打下手、做做饭之类的活儿,但她做得很认真,就像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土坯终于打完了。接下来就是砌墙、上梁等工序。马斌每天都在工地上忙碌着,看着房子一点点盖起来,他的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就像一个艺术家看着自己的作品逐渐成型,那种喜悦无法言表。 好在后面的日子顺顺利利的,没再出啥幺蛾子。兄弟们干活儿都很上心,砌墙的时候,每一块土坯都砌得整整齐齐,那墙角都用绳子拉得直直的,就跟拿尺子量过似的,一丝不苟。 上梁的时候,马斌还是去了村里的老人,许了二斤肉、村里的老工匠才来帮忙,先去林子里选了一根又大又直又长的大树当成房梁…… 费了不少劲才把这棵树搬到了马车上,而且还是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搭着回去的…… 稳稳当当地把房梁架了上去,就像给房子安上了坚实的脊梁。 马斌看着那渐渐成型的房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想着,等房子盖好了,一定要好好谢谢这些兄弟们,没有他们的帮忙,这房子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盖起来呢。 终于,房子盖好了。崭新的土坯房矗立在那里,虽然比不上以前常见的砖房,但在马斌眼里,这就是他的家,是他未来的希望,就像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路。 这天,马斌在家里收拾东西,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他打开门一看,是陈蓉。陈蓉手里拿着一双鞋垫,笑着说:“马斌,这房子盖好了,我也没啥好送的,这双鞋垫是我自己做的,你别嫌弃。”顺道陈蓉还把马斌的衣服还了回来,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的。 马斌接过鞋垫,看着上面精致的针法,心里暖暖的,就像冬天里的火炉。他说:“蓉姐,这鞋垫真好看,我咋会嫌弃呢?谢谢你。” 陈蓉的脸微微红了一下,说:“你这孩子,谢啥。以后有啥事儿就跟姐说,姐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马斌点点头,说:“嗯,蓉姐,你也是。以后有啥难处,尽管来找我。” 房子盖完了,马斌也没闲着。他知道,这新房得好好拾掇拾掇才能住得舒坦。于是,他开始烧炕,这烧炕可不简单,主要目的是尽快让房子干燥起来,去除那股潮湿的土腥味,让家人能早日搬进温暖舒适的新家。 与此同时,马斌也操心着家具的事儿。在那个年代,村子里就有专门打,大衣柜、箱子以及桌椅板凳的木工,手艺虽说比不上城里的精细,但胜在实用、结实。马斌先去了张三家,张三是村里出了名的巧手木匠。马斌笑着对张三说:“张师傅,我这房子刚盖好,想打几个物件。要一个大衣柜,能装下自己的衣裳;再打个炕头柜,放些常用的杂物;还得要一张炕桌,冬天可以在炕上吃饭、唠嗑;一张地桌,平时招待客人用;还有 8 个凳子,人多的时候也不怕没地儿坐。” 张三一听马斌这要打的东西还不少呢,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这可是一笔大生意,能狠狠赚一笔,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连忙点头答应,跟着马斌来到了新家。一到地方,张三就像个专业的测量师,拿着尺子这儿量量、那儿测测,嘴里还不时地念叨着尺寸,眼睛里透着专注和专业。 量好尺寸后,马斌爽快地付了钱。虽然这对他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他觉得这钱花得值,这都是为了让家更像个家。付完钱,马斌就开始耐心地等待。大概半个多月的时间,张三终于把所有的家具都做好了。马斌赶忙招呼几个朋友,大伙一起动手,哼哧哼哧地把家具搬进了新家。摆好家具后,家里一下子变得整洁有序,有了家的温馨模样。 马斌看着这焕然一新的家,心里满是欢喜和自豪。他想着,这一年,虽然辛苦,但一切都是值得的。如今房子有了,家具也齐了,是时候好好庆祝一下了。于是,他打算找一天燎锅底,把家里人和这些一路帮忙的朋友都请过来吃顿饭,热热闹闹地庆祝这新房子的开始…… 第131章 燎锅底 马斌毫不犹豫地投身到了紧锣密鼓的燎锅底筹备工作之中,在东北农村,这燎锅底的仪式意义非凡,宛如一场庄重而热烈的庆典,为新家注入鲜活的灵魂,标志着全新生活篇章的盛大开启,预示着一家人将在这温馨的新屋子里,把日子过得热热闹闹、红红火火,充满生机与希望。 天还未亮,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马斌就如同一只勤劳的小蜜蜂,早早地起了床。他先是匆匆赶到供销社,在那摆放着各类生活用品的货架间穿梭,精心挑选了一些必需品。随后,他又马不停蹄地奔赴黑市,那里虽不像正规集市那般规整有序,但却有着别样的热闹与烟火气。在人群中,他用心地选购了丰富多样的烟酒菜肉,每一样物品都经过他的仔细斟酌,既能让大伙吃得开心、喝得尽兴,又要符合这喜庆日子的氛围。 买完这些,马斌还特意搜罗了些瓜子、花生、糖果。这些看似平常无奇的小零嘴儿,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却有着不可或缺的重要地位。它们就像是欢乐氛围的调味剂,能让大伙在饭前悠闲地唠嗑时,有滋有味地消遣时光,让欢声笑语在嗑瓜子的“咔嚓”声中不断蔓延。 马斌满载而归,回到家中后,片刻也未曾停歇。他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里里外外忙碌个不停,将屋子彻底打扫了一遍又一遍。那新打的桌椅板凳,虽然只是些质朴无华、略显粗糙的木头家伙事儿,但在马斌充满爱意的擦拭下,却渐渐焕发出别样的光彩,表面干净得都能照出人影儿来。在马斌的眼中,这些简单的物件不仅仅是家具,更是家的温暖象征,每一处木纹、每一个榫卯,都渗透着家的味道…… 爹娘和老弟也都深知今日的重要性,一大早便赶了过来。 老爹一进屋,就像个专业的鉴赏家似的,在炕上细细打量着马斌的房子,眼神中满是欣慰与自豪,时不时地点点头,似乎在对儿子的能干表示赞许。马武则像一只欢快的小鹿,在院子里嬉笑玩耍,无忧无虑的笑声为这忙碌的早晨增添了几分活泼与灵动。 老娘和马斌并肩站在厨房里,一起有条不紊地收拾着东西,将新鲜的蔬菜洗净,把肥美的猪肉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状,准备用满满的心意烹饪出一桌美味佳肴,招待即将到来的亲朋好友。 晌午时分,金色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大地上,热辣辣地烘烤着这片广袤的东北土地,村子里也随之渐渐热闹起来,仿佛被这炽热的阳光点燃了激情。马斌邀请的亲朋好友们,从村子的各个角落赶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如同阳光般灿烂的喜庆笑容,手中还或多或少地带着些自家精心准备的特产,这些特产不仅仅是一份礼物,更是一份浓浓的心意与祝福。 二牛身强体壮,迈着大步走来,肩上扛着一袋子自家新磨的苞米面,那袋子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他对马斌的深厚情谊。他咧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爽朗地笑道:“马斌啊,这苞米磨的,给大伙烙大饼子吃,保证香得很!” 柱子则小心翼翼地提着十几个新鲜的鸡蛋,那鸡蛋圆润光滑,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他走上前,真诚地说:“这鸡蛋是家里老母鸡新下的,营养足着呢,给咱补补身子,盖这房子大伙都累坏了吧!” 就连平日里深居简出、不太爱出门的老韩太太,也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缓缓走来。她的手中紧握着一个用布包着的小物件,那布虽已有些陈旧,但却被她擦拭得干干净净。当她打开布包,原来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铜镜,据说这是她年轻时珍贵的陪嫁之物。老韩太太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说道:“这铜镜放在新家里,能辟邪,保佑你们一家人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马斌站在门口,身姿挺拔,脸上带着诚挚的笑容,迎接着每一位到来的客人。他的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语,那一句句真挚的道谢,如同温暖的春风,吹拂着每一个人的心。每一次招呼、每一个拥抱,都传递着他内心深处满满的情感… 等大伙都到齐了,马斌热情地担当起导游的角色,先是带着大家在屋子里缓缓地转了一圈,让大伙近距离地欣赏这新盖的房子。墙壁虽是土坯砌成,但却被马斌用报纸糊得平平整整、板板正正,那些报纸上的文字和图案,仿佛为这朴素的墙壁增添了一份独特的文化气息。屋顶的房梁上,悬挂着老爹特意精心编制的几个高粱穗子,那饱满的高粱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寓意着五谷丰登的美好祝愿,象征着未来的日子里将充满丰收的喜悦。炕上的被阁都是新做的,大红大绿的鲜艳花色,如同燃烧的火焰,透着浓浓的喜气,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参观完屋子,大伙便如同归巢的鸟儿,围坐在院子里摆放整齐的几张大桌子旁,开始悠闲地抽烟、嗑瓜子、聊天。 女人们像是一群叽叽喳喳的喜鹊,聚在一起便打开了话匣子,家长里短地唠着,一会儿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说村里谁谁家的闺女找了个好婆家,眼神中满是羡慕与祝福;一会儿又抬起头,望着远方的田野,忧心忡忡地聊聊今年地里的庄稼长得咋样,那关切的神情仿佛在谈论着自己的孩子。 男人们则像是一群经验丰富的探险家,谈论着村子外面广阔世界的新鲜事儿,什么县上的工厂又引进了先进的新设备,听说能生产出更加高效、实用的农具,这让大家对未来的农业生产充满了期待;还有国家的政策越来越好,各种政策如春雨般滋润着这片土地,说不定以后农村也能迎来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大伙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信心。 孩子们则像是一群脱缰的小马驹,在一旁嬉笑玩耍,你追我赶,一会儿玩起了捉迷藏,小小的身影在院子里穿梭,一会儿又围成圈,欢快地丢着手绢,清脆的笑声如同银铃般在院子里回荡,仿佛是这欢乐场景中最美妙、最动听的音符,为整个氛围增添了无限的生机与活力。 过了一会儿,厨房那边传来了阵阵浓郁的饭菜香气,那香气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勾住了大伙的鼻子,引得肚子里的馋虫都开始咕咕叫了起来,仿佛在催促着开饭的时间快点到来。 老娘和几个手脚麻利的婶子们,如同训练有素的厨师团队,将一道道美味佳肴迅速而有序地端上了桌。小鸡炖蘑菇,那鲜嫩的鸡肉与肥厚的蘑菇相互交融,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猪肉炖粉条,红亮的猪肉与软糯的粉条在锅中炖煮得恰到好处,让人看了就垂涎欲滴;地三鲜,茄子、土豆和青椒的完美搭配,色彩鲜艳,口感丰富;还有金黄酥脆的贴饼子,热气腾腾的大碴粥…… 满满当当摆了一桌,这一桌丰盛的饭菜,不仅仅是食物的汇聚,更是家人与邻里之间情感的交融,每一道菜都蕴含着浓浓的亲情与友情,让人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与幸福。 马斌站起身来,身姿矫健而自信。他端起一碗香醇的美酒,微微扬起下巴,清了清嗓子,那洪亮的声音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大声说道:“各位叔叔伯伯、婶子大娘、兄弟姐妹,今天大伙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这燎锅底的宴席,我马斌心里真的是特别高兴,也特别感动。这房子能顺顺利利地盖起来,离不开大伙的帮忙,要是没有你们每一个人的付出与支持,我这新家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住上呢。我先干为敬,以此表达我对大伙深深的感谢!”说罢,他一仰脖子,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那豪迈的姿态赢得了大伙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大伙也纷纷被马斌的热情所感染,端起酒杯,起身回敬马斌。二牛大步走到马斌身边,伸出粗壮的手臂,重重地拍了拍马斌的肩膀,真诚地说:“兄弟,说啥外道话呢!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帮忙那是应该的。以后有啥事儿,你尽管吱声,哥哥我绝对不含糊!” 大眼珠子也在一旁附和着说:“就是就是,看着你这房子一点点盖起来,我们也跟着高兴。以后你这日子肯定是越过越红火,芝麻开花节节高!”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欢声笑语在院子里久久回荡,那浓浓的情谊在酒中愈发醇厚,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伙的脸上都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像是被夕阳染上了一层绚丽的色彩。气氛也越来越热闹,仿佛燃烧的篝火,越烧越旺。 陈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宛如一朵淡雅的小花,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那微笑如同月光下的湖水,温柔而宁静。 马斌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她,心中一动,便起身走了过去,轻声说道:“蓉姐,你今天也多吃点。这段时间多亏你帮忙,又是做饭又是打下手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陈蓉抬起头,那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温柔的光,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她看着马斌,轻声说道:“马斌,你跟姐还客气啥。看着你这日子慢慢好起来,姐打心眼里跟着高兴。” 这时,不知是谁突然提议唱个歌来热闹热闹,这一提议立刻得到了大伙的纷纷响应。于是,有人自告奋勇地唱起了东北二人转,那独特的唱腔和欢快的曲调,仿佛具有神奇的魔力,让大伙忍不住跟着节奏拍手叫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随着音乐摇摆起来;还有人满怀激情地唱起了革命歌曲,虽然有些跑调,但那激昂的情绪却如同燃烧的火焰,迅速感染了每一个人,让大家的心中都涌起一股豪情壮志;孩子们也不示弱,围在一起,用稚嫩的童声唱起了欢快的儿歌,那纯真无邪的歌声在院子里回荡,仿佛是这欢乐场景中最清新、最自然的音符,为这热闹的氛围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太阳渐渐西斜,天边被染成了一片绚丽夺目的红色,宛如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大伙也吃得差不多了,带着满足的笑容和微微的醉意,陆续起身告辞。马斌和家人站在门口,一一送别,嘴里不停地说着“慢走”“有空常来”。 等大伙都走了,马斌静静地站在院子里,望着这新盖的房子和渐渐安静下来的院子,心中感慨万千。 第132章 采蘑菇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洒下一片金色的光辉。 陈蓉迈着轻快的步伐,一路小跑到马斌家。此时的她,眼睛亮晶晶的,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闪烁着如同林子里清晨的露珠般的光芒,那里面满是对生活的期待与希望。她兴奋地对马斌说:“马斌,这两天雨水可足了,那林子里的蘑菇肯定像雨后春笋似的,都冒头了。咱去采些回来,给家里人改善改善伙食,也能卖点钱补贴家用,你看咋样?” 马斌正在自家院子里,坐在一个小凳子上,专心致志地磨着鱼刀。听到陈蓉的声音,他抬起头,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眼神里瞬间满是赞同与期待。在这青黄不接的时节,粮食总是紧巴巴的,蘑菇对于大家来说,无疑是大自然慷慨馈赠的珍贵宝贝,能为平淡的饭桌增添不少滋味和营养,这可是个好主意。 两人手脚麻利地准备了两个土篮子,这种土篮子是村里人家家户户都有的,用粗细适中的柳条编制而成。编织的纹路清晰可见,虽然简陋,但十分结实耐用,是采摘野菜、蘑菇的好帮手。一切就绪后,他们便朝着村外那片郁郁葱葱、神秘而充满生机的林子走去。 刚踏入林子,一股潮湿且带着浓郁泥土芬芳的气息便扑面而来,那是一种纯粹而原始的大自然的味道,仿佛是森林在向他们诉说着古老的故事。阳光宛如金色的丝线,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像是为大地铺上了一块金色的碎花布,照亮了地上厚厚的落叶和茂密的草丛。 “马斌,你看这儿!”陈蓉突然像一只敏捷的小鹿般蹲下身子,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开一堆湿漉漉的落叶,几朵油蘑就像几个娇羞的小姑娘般,悄悄地躲在下面。油蘑的菌盖呈现出淡淡的黄褐色,边缘微微卷曲,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菌褶细腻而紧密,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清香,那是大自然赋予的迷人气息。 马斌见状,连忙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子,和陈蓉一起轻轻地采摘着这些鲜嫩的油蘑。 “这油蘑可鲜了,不管是炖汤还是炒着吃,那滋味儿,香得能把人的魂儿都勾走。炖的时候,只要放上几块自家腌制的腊肉,那鲜味能飘出老远,让人口水直流。炒着吃的话,切点蒜末爆香,放入油蘑大火翻炒,再加上一点生抽和盐调味,出锅前撒上一把葱花,那味道,啧啧啧,别提多美了。”陈蓉一边仔细地摘着蘑菇,一边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油蘑的各种美味吃法。 接着,他们继续往林子深处走去,脚步轻盈而充满期待。没走多远,陈蓉像是发现了隐藏在深处的宝藏一般,兴奋地指着前方说:“那是不是鸡脚蘑?”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 马斌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簇形状奇特的蘑菇生长在一棵腐朽的树干旁。这些蘑菇的菌柄细长,宛如少女的腰肢,底部微微膨大,颜色有些发白,而菌盖则像是鸡爪的形状,有着明显的分叉,上面还带着一些淡淡的褐色斑点,这正是鸡脚蘑。这种蘑菇在市场上的价格比普通蘑菇要高一些,因为其独特的口感和相对稀少的产量。 马斌笑着说:“蓉姐,你的眼睛可真尖!这鸡脚蘑可不好找呢,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这鸡脚蘑的口感脆嫩,吃起来嘎吱嘎吱的,不管是用来凉拌还是炒肉,都特别下饭。凉拌的时候,用开水焯一下,然后加上醋、糖、生抽、蒜末和辣椒油,搅拌均匀,那酸辣可口的味道,能让人多吃好几碗饭。炒肉的话,和五花肉一起炒,蘑菇吸收了肉的油脂,变得更加香浓,肉也因为蘑菇的鲜味,变得更加美味可口。” 两人相视一笑,眼神中充满了默契,然后快步走过去,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将这些鸡脚蘑采下,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放进篮子里,生怕弄伤了它们娇嫩的身躯。 走着走着,马斌突然看到一些狗尿苔混在草丛中。狗尿苔的菌盖比较薄,颜色从白色到浅褐色不等,形状有些不规则,菌柄也比较细弱,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马斌皱了皱眉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说:“这狗尿苔可不能吃,有毒的。要是不小心吃了,那可就麻烦了,轻的可能上吐下泻,重的还得去医院抢救呢。所以咱在这林子里采蘑菇,一定要小心分辨,马虎不得,毕竟这关系到一家人的健康呢。” 陈蓉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谨慎,说:“嗯,我知道。这东西虽然长得快,但咱可得小心分辨,不能被它的外表给骗了。” 没一会儿,陈蓉又在一棵老松树底下发现了一些松树蘑。这些蘑菇的菌盖呈深褐色,上面带着一些白色的斑点,就像夜空中的繁星点缀在褐色的天幕上。菌柄粗壮而结实,颜色与菌盖相近,微微泛着光泽。陈蓉高兴地说:“马斌,你看这松树蘑,这可是好东西啊!用来炖飞龙,那可是咱们东北的一道名菜,飞龙炖松蘑。这松树蘑吸收了鸡肉的香味,变得更加浓郁,鸡肉也因为蘑菇的鲜味,变得更加鲜嫩多汁。吃的时候,先喝一口鲜美的汤,那滋味,从舌尖一直暖到胃里,全身都舒坦了。” 马斌走过去,看着这些松树蘑,笑着说:“是啊,这松树蘑可不好找呢,只有在这老松树下才有。而且这蘑菇的味道特别浓郁,有一种独特的松树的清香,让人回味无穷。” 他们继续前行,在一片较为开阔的林间空地上,陈蓉惊喜地指着一片蘑菇说:“马斌,你瞧,那是喇叭蘑!” 马斌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一丛蘑菇形状如同小巧的喇叭,菌盖呈浅褐色,边缘微微卷起,菌柄细长而挺直。 陈蓉笑着说:“这喇叭蘑可好吃了,味道鲜美,口感嫩滑。可以用来做汤,放上几个鸡蛋,那汤鲜得眉毛都要掉下来。也可以清炒,简单加点盐和葱花,就能把它的鲜味完全展现出来。”说着,两人便小心翼翼地开始采喇叭蘑,放入篮中。 再往前走,在一处背阴的山坡上,他们发现了一些伞蘑。这些伞蘑的菌盖宽大,如同撑开的小伞,颜色从白色到米色不等,菌褶细密而均匀。马斌说:“这伞蘑也是难得的美味,炒着吃或者炖菜都很不错。它的肉质厚实,吃起来很有嚼劲。”陈蓉点头表示赞同,两人迅速地将这些伞蘑采摘下来。 接着,陈蓉眼尖地发现几棵倒掉的枯树上长满了木耳。这些木耳大小不一,形态各异,有的像小巧的耳朵,有的像柔软的云朵,黑褐色的外表富有光泽,摸起来肉肉的、滑滑的。陈蓉兴奋地说:“马斌,快来看,这树上长了好多木耳!这可是好东西,拿回去炒着吃,也可以凉拌,口感脆脆的,特别好吃。而且木耳营养丰富,对身体也好。” 马斌走过去,看着这些木耳,笑着说:“是啊,这可是意外之喜。咱把它们采回去,也能给家里人换换口味。”说着,他们便小心翼翼地把木耳从树上采下来,放进篮子里。 又过了一会儿,在一片相对空旷的草地上,他们发现了几个巨大的马粪包。马粪包呈灰白色,圆滚滚的,表面有些粗糙,像一个个小皮球散落在草地上。马斌笑着说:“这马粪包虽然名字不好听,但用处可不少。等晒干了,磨成粉,能止血呢,是个好东西。以前村里有人干活不小心割破了手,撒上一点马粪包的粉末,血很快就止住了。”陈蓉走过去,轻轻地把马粪包摘下来,放在土篮的一角,动作轻柔而自然。 随着他们不断深入林子,蘑菇越来越多,仿佛是大自然有意为他们准备的盛宴。两人的竹篮也渐渐满了起来,沉甸甸的,装满了他们的收获和希望。他们的欢声笑语在林子里回荡,偶尔惊起几只栖息在枝头的小鸟,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像是被他们的快乐所感染。 陈蓉的脸颊因为兴奋和劳作而变得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额前的几缕头发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脸上,却显得格外动人,有一种质朴而自然的美。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开始西斜,金色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而黯淡,林子也随之变得有些昏暗。 马斌抬头看了看天色,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说:“蓉姐,咱们得回去了,不然天黑了路不好走,这林子里晚上可不好待。晚上这林子里还有狼出没,还是小心点好。”陈蓉应了一声,两人便提着沉甸甸的土篮子,沿着来时的小路往回走。 一路上,他们沿着蜿蜒的小路缓缓走着,脚下的泥土软绵绵的,仿佛也在为他们今天的丰硕收获而感到欣喜。两人的心情格外愉悦,谈论着今天在林子里的点点滴滴,尤其是那些形态各异、鲜嫩肥美的蘑菇,话题自然而然地就转到了如何处置这些大自然的馈赠上。 陈蓉的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她微微抬起头,看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说道:“明天我打算把这些蘑菇拿到黑市上去卖,这阵子雨水多,蘑菇的产量少,咱们又采到了这么多种类,品相也都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等拿到钱,我就给孩子买些布料,做身新衣裳。这眼瞅着也快过年了,孩子穿得喜庆些,也高兴高兴。” 马斌听了陈蓉的话,脚步微微顿了顿,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认真地说道:“蓉姐,这样好了,你看这些蘑菇能换多少布,你直接换给我好了,或者直接换钱也行。”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和诚恳,让人无法忽视。 陈蓉听到马斌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她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马斌,眼神中带着一丝嗔怪,说道:“这话怎么说的,你上次救我,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这些蘑菇你要是想吃,就直接拿去,还提什么钱不钱的,多见外啊。”陈蓉的语气里充满了感激和亲近,在她心里,马斌早已是她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人。 马斌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他看着陈蓉的眼睛,真诚地说:“别,蓉姐,这也是你好不容易采的,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这钱必须得给。你一个人拉扯孩子不容易,这些蘑菇能换些钱,给小家伙做件新衣服,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而且这是你辛苦挣来的,我不能白拿。”马斌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陈蓉听了马斌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马斌是真心为她着想。她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她转过头去,不想让马斌看到她此刻的感动。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吸了吸鼻子,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说:“马斌,你这孩子,就是心善。行,那姐就听你的,不过这钱,姐先给你记着,以后有啥难处,你可一定要跟姐说。” 马斌看着陈蓉,用力地点了点头,说:“好,蓉姐,我知道了。以后有啥事儿,我肯定找你帮忙。” 两人继续沿着小路往村子里走去,很快来到了马斌家。 回到家后,马斌领着陈蓉走进屋内,径直来到柜子前。他轻轻打开柜子门,看似普通的柜子,实则内有乾坤。马斌的手在柜子里摸索了一阵,实际上是从他的空间里面扯出了五米崭新的布。这布的质地柔软,颜色鲜艳,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亮眼。 陈蓉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不禁瞪大了眼睛。她心里清楚,自己今天采的这些蘑菇,论价值根本换不了这么多布。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布可是稀罕物,每一寸都珍贵无比。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与不安,连忙摆手推辞道:“马斌,这太多了,我不能要。这些蘑菇哪值这么多布啊,你这不是让我心里过意不去嘛。” 马斌看着陈蓉,笑着说:“蓉姐,你就别推辞了。你看你平日里一个人拉扯着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这点布不算啥。就当是我这个当弟弟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陈蓉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着马斌真诚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满是感动。 这时,马斌转移了话题,指了指炕上的蘑菇说:“蓉姐,先不说这个了,咱先把蘑菇收拾一下吧。这些蘑菇还要挑一挑,把里面的草屑木棍都挑干净了,然后晒干,这样以后保存起来也方便,吃的时候也省心。” 陈蓉点了点头,两人便一起动手,将蘑菇倒在炕上,开始仔细地挑选起来。 过了一会儿,陈蓉又提起布的事,马斌只好无奈地告诉她:“蓉姐,其实我在镇上上班,有时候能在供销社碰到一些有瑕疵的布,这些布虽然有点小毛病,但不影响使用,价格也便宜很多。这五米布就是我从供销社买的瑕疵布,所以你就别觉得有啥不好意思的了,放心拿着吧。” 陈蓉听了马斌的解释,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她知道马斌是在变着法儿地帮助自己,心中对他的感激又多了几分。 第133章 闲话 日子宛如指尖的细沙,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过得飞快。在这段日子里,马斌的生活忙碌而充实,不是穿梭于林间采摘蘑菇,就是在自家的院子里精心忙碌着。 他把院子的土地细细翻整,一垄一垄地规划得整整齐齐,种上了各种各样适合储存的蔬菜。 土豆子被小心翼翼地埋进土里,每一颗都承载着未来的希望,它们将在土地的怀抱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待到收获时,能为自己提供一整个冬天的饱腹感。 辣椒苗也被栽种在向阳的角落,翠绿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烁着生机,这些辣椒成熟后可以被晒干,制成干辣椒,无论是炒菜时增添一抹火辣的风味,还是研磨成辣椒粉,用来腌制咸菜,都是绝佳的选择。白菜的种子被均匀地撒下,它们会慢慢长成一颗颗饱满的大白菜,这些白菜不仅可以在冬日里清炒、炖菜,还能被腌制成酸菜,那酸爽可口的味道,是东北人家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佳肴。就连黄瓜也在院子里搭起了架子,细长的藤蔓顺着架子蜿蜒而上,嫩绿的黄瓜挂在枝头,这些黄瓜可以用来制作酱黄瓜,咸香清脆,让人回味无穷。 而这段时间,家里的黄郎和黑豹可是开心得不得了。黑豹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长得比黄郎还要高大壮实了。它整天精力充沛,总是和黄郎比划来比划去,一会儿扑上去,一会儿又跳开,那活泼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黄郎呢,也许是看着黑豹还小,有着长辈的宽容,只是偶尔轻轻地回应一下黑豹的挑衅,要是真较起真来,凭黄郎的本事,估计两口就能让黑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手”,教它做狗。 但它们之间的这种打闹,却为平静的小院增添了许多生机与欢乐,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温馨与美好,让人感受到岁月静好的模样。 这一天,阳光暖暖地洒在院子里,二牛子像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还没站稳脚跟,就扯着嗓子喊:“毛驴子,你这小日子过得可以啊!瞅这家里被你拾掇得井井有条的,就差个媳妇进门了。” 马斌正在院子里翻地,听到二牛子的话,抬起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滚犊子,别拿哥们寻开心,有事儿就说,没正事儿就别在这儿瞎咧咧。” 二牛子笑嘻嘻地凑过来,挠挠头说:“没啥大事儿,就是最近在村子里听到些闲言碎语,说你咋天天窝在家里,也不去上班,是不是被开除了?这消息都传开了,闹得沸沸扬扬的。” 马斌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把锄头往地上一扔,站起来瞪大了眼睛问:“谁传的这些不靠谱的话?我不上班,难道你养我啊?” 二牛子缩了缩脖子,小声说:“是韩军那个大嘴巴,逢人就说,现在村里估计都传遍了。他还说在粮库上班这么久都没见你去,肯定是出事儿了。” 马斌冷哼一声,二话没说,把手伸进上衣口袋,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张纸来,正是粮库副站长给签发的临时工作证。他把工作证在二牛子面前晃了晃,说:“看看,哥们儿最近只是太忙了,所以跟站长申请暂时转成了临时工,这事儿他韩军清楚个屁啊!” 二牛子接过工作证,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嘴巴张得老大,惊讶地说:“我操,毛驴子,你这是咋想的?放着好好的正式工不干,跑去当临时工,你是不是傻啊?” 马斌一把夺回工作证,小心翼翼地收好,白了二牛子一眼说:“你懂个啥?这临时工钱也照发,而且还自由些,能让我有更多时间顾家里的事儿。你以为正式工就那么好啊?” 二牛子还是一脸的不理解,着急地说:“我靠,你那正式工的名额可是能传给下一代的,以后你儿子也能靠这个进粮库上班,多好的事儿啊,你咋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呢?” 马斌不耐烦地摆摆手,说:“滚犊子吧,你知道个鸡毛!我在粮库上班这么久,里面啥情况我不比你清楚?别在这儿瞎操心了,我的事儿我自有打算。”说完,又蹲下身子继续干活,不再理会二牛子。 二牛子站在一旁,愣了一会儿神,见马斌不再说话,只好无奈地摇摇头,嘴里嘟囔着:“真是搞不懂你这脑瓜子里在想啥……”但他也知道马斌的脾气,既然他已经做了决定,别人再说什么也没用,于是便不再提起这事儿,转而和马斌聊起了村子里的其他琐事。 午后的阳光带着一丝慵懒,洒在院子里。老娘迈着蹒跚的步伐走进来,脸上满是担忧。还没等坐下,就拉着马斌的手,焦急地说道:“儿啊,娘听说你不在粮库干了?这是咋回事啊?那工作多好啊!又稳定,说出去也体面,你咋就这么糊涂呢?” 马斌赶忙扶着老娘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给她倒了杯水,然后耐心地解释道:“娘,您别着急,听我慢慢说。我现在只是换一下工作,不是不干了,暂时换成临时工,而且工作内容和以前差不多,就是时间上更灵活些。您看,咱家最近不是在盖房子,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吗?这临时工能让我两边都顾得上,钱也没少拿。等忙完这阵,我就能换回正式工。” 老娘听着马斌的话,眉头依然紧皱,将信将疑地说:“真的吗?你可别哄娘,娘是怕你以后吃亏啊。” 马斌拍了拍老娘的手,笑着说:“娘,我都这么大了,做事心里有数。您就放心吧。”好说歹说,总算把老娘哄得安心了些,又拿出100块钱,递给老娘。还特意嘱咐嘱咐的,别让老爹拿走去喝酒打牌。 看着老娘离去的背影,马斌长舒了一口气。 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陈蓉就匆匆走了进来。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和疑惑,刚一进门就问道:“马斌,我听说你把正式工作辞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马斌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说:“蓉姐,怎么你也听说了?这事儿就是个误会,我只是暂时转成临时工,为了方便照顾家里。你看最近家里事情这么多,我实在抽不开身。而且这临时工待遇也不差,等过段时间稳定了,我会再转成正式工的。” 陈蓉微微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你也不容易。不过这事儿你可得想清楚了,毕竟工作不是小事。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姐说。” 马斌心头一暖,笑着说:“谢谢你,蓉姐,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多了。” 第134章 扎蛤蟆 在那热得邪乎的大夏天,村子被裹在一片蝉扯着嗓子喊、热浪一个劲儿往上拱的当间儿。马武撒丫子顺着窄巴的乡间小道往前蹽,脚底下“噗噗”地扬起一溜烟儿尘土。这小子脸蛋子红扑扑的,汗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眼睛瞪得溜圆,透着一股急火火的劲儿,直奔他哥马斌家。 一到门口,马武连口气都顾不上喘,扯脖子就喊:“哥,哥!我馋蛤蟆肉了,你快给我抓点儿呗!”那大嗓门在静悄悄的小院里直晃悠。 马斌正在屋里的炕上四仰八叉地躺着呢,黑豹和黄郎在地下玩,黄郎看到有人来了,连忙跑到了柜子下面。 马斌瞅见眼巴巴瞅着自个儿的马武,“扑哧”一乐,说:“你咋不自己个儿去抓呢?” 马武一听,嘴角一下子咧到耳根子,眼睛贼亮,颠儿到马斌身边说:“哥,我抓那点儿哪够塞牙缝的……” 马斌一边在院子旮旯那堆破烂儿里扒拉,一边搭话:“别着急,我得先把家伙事儿拾掇好喽。” 马斌在墙角翻腾了好半天,总算找出一根粗细正合适的铁丝。他拿着铁丝在手里颠了颠,然后走到院子里的磨刀石旁,蹲下来,把铁丝的一头摁在磨刀石上,两手攥紧另一头,吭哧吭哧地来回打磨。就听那磨刀石和铁丝“刺啦刺啦”地响,在这热得冒烟儿的空气里,声儿格外清亮。 马武在旁边眼巴巴地瞅着。马斌扭头冲他一瞪眼,让他去找根手指粗、长溜儿点的木棍。马武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跑去找了。 过了好一阵子,铁丝的一头让马斌磨得锃亮,尖得能扎透鞋底。马斌拿起铁丝,瞅了瞅,挺满意。这时候马武也回来了,扛着一根两米来长的大木棍,这玩意儿拿在手里死沉死沉的,可结实了。马斌把磨好的铁丝尖儿小心翼翼地对准木棍的一头,再用从屋里翻出来的麻线,一圈又一圈地缠巴上。他手法那叫一个熟练,每一圈都缠得紧紧实实的,就怕铁丝和木棍不结实。 为了拿着顺手,马斌还特意拿着小刀,在木棍手握的地方,把那些糙皮一点一点地刮下去,刮得溜光水滑的。他拿手反复摩挲着木棍,觉着得劲儿了才罢休。 旁边的马武早就按捺不住了,在那儿又蹦又跳,嘴里嘟囔着:“哥,你麻溜儿的,快点儿!” 马斌瞅着弟弟猴急的样儿,笑着说:“着啥急,抓蛤蟆这事儿可得有耐心,工具不整好,啥也抓不着。” 啥都弄好了,马斌站起身,拿着自个儿做的捕蛙家伙,还拎着一根细绳,带着马武顺着弯弯曲曲的小道,就奔村外那老大一片稻田去了。 这时候,夕阳的光像给稻田盖了层金纱似的。风一吹,稻子“沙沙”响,就跟欢迎他俩似的。田边的草窠里,那些叫不上名的小虫子欢快地叫着,时不时还能瞅见几只“蚂螂”在半空里轻快地飞。在他们老家,“蚂螂”就是蜻蜓,蜻蜓在满语里叫“马玲”。 马斌使劲儿吸了一口气,空气里全是泥土、稻草和水混在一块儿的味儿,闻着可舒坦了。他扭头瞅瞅马武,神色有点严肃地说:“一会儿跟紧我,可别瞎跑,这稻田里不光有蛤蟆,还有癞几把了,这要碰到皮肤可有你受的……” 俗称癞蛤蟆,后背的小疙瘩有毒,学名叫蟾蜍…… 马武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哥哥手里的捕蛙工具,满脸的兴奋劲儿。 他俩小心翼翼地迈进稻田,脚下的泥软乎乎的,每走一步,就“扑哧扑哧”陷进去一个深深的脚印。 马斌猫下腰,眼睛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在稻田里到处踅摸。突然,他瞅见前面不远处有只褐色的蛤蟆,正悄没声儿地趴在一片稻叶底下呢,它那皮色跟周围环境都快分不清了,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来。马斌轻轻地举起捕蛙工具,冲马武使个眼色,让他别吱声,然后一点一点地朝着蛤蟆凑过去。他脚步轻得像猫似的,在水里带起一丝儿小波纹,生怕把这机灵的小家伙惊着。 眼瞅着离蛤蟆就几步远了,马斌停下,憋住气,调整了一下手里工具的角度,接着猛地把尖尖的铁丝朝着蛤蟆扎过去。哪成想,蛤蟆像是感觉到危险了,在这节骨眼儿上,后腿使劲一蹬,“嗖”地一下蹦进旁边的水田里,溅起一小片水花,就剩下马斌和马武在那儿干瞪眼,一脸惊愕。 “哎呀妈呀,差一丢丢就抓到了!”马武忍不住喊出声,话里透着满满的可惜。 马斌乐了,安慰他说:“没事儿,这蛤蟆鬼精鬼精的,咱接着找,肯定能抓到。” 他俩接着在稻田里找,马斌仗着对这片稻田熟得很,带着马武在稻子中间穿来穿去。没一会儿,马斌又瞅见一只蛤蟆,这次他更小心了。悄悄地绕到蛤蟆侧面,借着稻株挡着,慢慢往跟前凑。觉着时机差不多了,又麻溜儿地出手,这次铁丝稳稳地扎中了蛤蟆,马斌可算把它逮着了。 “哇塞,哥哥你太牛了!”马武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双手直拍巴掌,脸上笑开了花。 马斌把蛤蟆从铁丝上取下来,递给马武,让他用绳子绑好,笑着对他说:“这才刚开始呢,咱多抓点儿。” 眼瞅着天越来越黑,稻田里的蛤蟆也更欢实了。马斌和马武的收获越来越多,绳子上已经绑了三十多个,这些蛤蟆时不时“呱呱”叫几声。 马武瞅着绳子上的蛤蟆,眼睛放光,说:“哥哥,这些蛤蟆烤着吃指定老香了吧?” 马斌笑着回他:“抓得多的话,就用油炸,那才叫一个香!” 就在他俩打算收工回家的时候,马斌突然听见一阵轻微的“嗡嗡”声。他抬头一瞧,只见一群蚊子乌央乌央地朝着稻田飞过来。马斌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对马武说:“太晚了,蚊子大军杀过来了,咱得赶紧蹽回家,不然一会儿得被叮成筛子。” 兄弟俩赶忙收拾好东西,顺着来的路往家走。一路上,蚊子在他俩耳边嗡嗡直转,马斌和马武拿着手里的工具,不停地左挥右舞,想把这些讨人厌的家伙赶走。虽说这么着,他俩还是被蚊子叮了几个包,可这也没影响他俩的好心情。 第135章 炸蛤蟆 兄弟俩火急火燎地一路小跑回到家,马武那哈喇子就跟决堤了似的,差点没淌到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斌手里的蛤蟆,嘴里嘟嘟囔囔一刻也不停:“哥啊,哥!啥时候能让我吃上这蛤蟆呀?我这肚子里的馋虫都快把我肚皮给咬破了,闹腾得厉害!” 马斌瞅着他这副猴急得抓耳挠腮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手轻轻地在他脑袋瓜上拍了一巴掌,笑着数落道:“滚犊子,瞅把你急得,脸都快憋红了。别急眼,哥这就给你整得明明白白的。”说完,便拎着那一串还带着泥腥味的蛤蟆,大步流星地往屋里走去。 说起来,这事儿还真有点讲究。马斌不是没合计过把蛤蟆拿到老爹那儿去拾掇,可一想到要用油炸这些蛤蟆,他脑海里就浮现出老娘那副心疼得直跺脚,双手不停地拍大腿,嘴里还唠唠叨叨个没完的样子。老娘过日子精细,最见不得费油费料的事儿,要是瞧见他这么霍霍油,保准得念叨他个三天三夜。 所以马斌眼珠子一转,心里一合计,得了,还是回自己家悄咪咪地弄吧,等炸好了,再给老爹家送过去,这样既能让大家尝尝鲜,又能少听几句唠叨。毕竟这蛤蟆,油少了炸出来,那口感就像嚼鞋底似的,干巴巴、硬邦邦的,根本没啥滋味;要是让老娘做,她一准儿得用小火慢炖,还会加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把那原本鲜嫩的蛤蟆肉弄得没了鲜味,那味儿可就差着十万八千里了。 马斌先是打发马武像个小炮弹似的冲到灶坑那儿,让他烧上一锅热水,自己则麻溜的钻进里屋,轻手轻脚地把那些蛤蟆的生命精华都收取干净了。他一边弄,一边还时不时地竖起耳朵听听外面的动静,生怕马武这个毛手毛脚的家伙闯进来。等确定蛤蟆都彻底断了气,一动不动了,他才大摇大摆地拎着它们来到外屋地。 这时候,马武也把水烧得咕噜咕噜直冒泡,热气弥漫了整个屋子。 马斌把蛤蟆一股脑儿全倒进热水里,烫了那么一小会儿。嘿,没多会儿,蛤蟆身上那层外皮就变得松松垮垮的,跟脱了一层旧衣服似的,可好剥下来了。 接着,就是开膛破肚这道工序,再把那脚趾甲和屁股那块儿多余的地方剪掉。 马武蹲在旁边,眼睛瞪得像铜铃,一眨不眨地瞧着马斌手里的动作,那双手也不老实,跟两条小泥鳅似的,时不时就偷偷伸手去戳戳那些还微微动弹的蛤蟆。马斌眼角余光一扫就看见了,笑骂道:“你这熊孩子,能不能消停会儿?看看你那爪子,埋汰得都能种土豆了,也不知道洗没洗手,就瞎摸,不怕吃了闹肚子啊?” 蛤蟆处理好了,马斌走到油罐子前,拿起大铁勺子,舀了两勺油,小心翼翼地放进锅里。 油刚一进锅,他又像变魔术似的抓起一把盐,朝着蛤蟆身上扬去,那盐粒就像天女散花似的均匀地落在蛤蟆身上。 现在的盐还是大粒盐,需要把它揉碎了,融进肉里…… 随后,他双手伸进盆里,开始仔细地揉搓起来,那手法轻柔又有节奏,就像给蛤蟆做按摩似的。没一会儿,每只蛤蟆都均匀地裹上了一层亮晶晶的盐粒。说来也怪,那些蛤蟆都断气有一会儿了,可腿上的神经还没反应过来,时不时地一跳一跳的,把马武看得哈哈大笑,眼泪都快出来了。 眼瞅着油在锅里开始冒烟,滋滋啦啦地响,就像一群小虫子在开会似的。马斌知道这是油热得差不多了,就小心翼翼地把蛤蟆顺着锅边一个一个轻轻地放进去。刹那间,锅里就像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油花四溅,跟下了一场热油雨似的。马武吓得“妈呀”一声,跟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往后蹦了好几步,差点没撞翻身后的凳子。 可这孩子好奇心重得很,没一会儿就把刚才的害怕抛到九霄云外了,伸长脖子,跟个长颈鹿似的往锅里瞅,那脖子伸得老长,就差没直接伸进锅里了。 嘿,你还别说,那些蛤蟆在热油的怀抱里,慢慢变得金黄金黄、油亮油亮的,外皮酥脆得直掉渣,就像秋天熟透了掉皮的玉米粒。香气也像长了翅膀似的,一个劲儿往人鼻子里钻,那香味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直闹腾,就像有只小手在肚子里挠痒痒似的。 “哇,这也太香了吧!哥,我感觉我能吃下一整盆!”马武扯着嗓子喊,那声音大得就像村里过年放的二踢脚,能把房盖掀翻,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马斌呢,手里拿着铲子,不紧不慢地在锅里翻来翻去,那动作娴熟得就像个在大饭店掌勺多年的专业大厨似的,一会儿翻翻这边,一会儿动动那边,确保每只蛤蟆都受热均匀,被炸得透透的,连骨头都酥脆得能直接吃下去。 没多大一会儿,满满一锅炸蛤蟆就出锅了。 马斌把它们整整齐齐地码在盘子里,就像士兵排队似的,又揪了一把绿油油的大葱,切碎了,然后像撒雪花似的轻轻地撒在上面,这盘炸蛤蟆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马武早就等不及了,伸手就朝着盘子里的蛤蟆抓去,结果刚碰到,就被烫得“嘶哈”一声,赶忙把手缩回来,不停地甩着,嘴里还吸着凉气。 马斌看着他那狼狈样,笑着递过去一双筷子:“瞅你这点出息,跟八辈子没吃过好东西似的。给,用筷子夹,小心烫掉你舌头,到时候你可别哭着喊疼。” 马武接过筷子,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只蛤蟆,塞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那外皮酥脆得就像吃薯片,“咔嚓”一声,里面的肉鲜嫩多汁,混合着盐的香味,瞬间在嘴里爆炸开来,那味道美得让他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马武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亮得像灯泡,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喊:“哥,这也太好吃了吧!我感觉我以前吃的东西都白吃了,这味儿,简直绝了!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玩意儿!” 马斌瞧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儿,笑着说:“你个小吃货,慢点吃,别噎着,又没人跟你抢。”说着,只让马武吃了一个,就把剩下的蛤蟆全放进一个大铝盆里,拿块干净的碎花布严严实实地盖上。然后拉着马武,风风火火地往老爹家去。 马武一边走,一边还时不时瞅一眼马斌手里的盆子,那眼珠子滴溜乱转,就跟个狡猾的小狐狸似的,心里打着小算盘,就想着再偷吃一个。 “哥,要不咱再吃一个呗,就一个,老爹他们肯定吃不完这么多。你看这蛤蟆,炸得多好啊,闻着这味儿我就走不动道了。”马武一边咽口水,一边跟马斌商量着,那口水咽得咕咚咕咚响。 马斌瞪了他一眼,笑骂道:“你可拉倒吧,这点玩意儿还不够你塞牙缝的?到了家,让你敞开肚皮吃,吃到你撑得走不动路为止。现在可不许偷吃,要不一会儿到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人没一会儿就到了老爹家。一进院子,马武就扯着嗓子喊:“爹,娘,我们抓了蛤蟆,炸好了,可香了,赶紧尝尝。” 老爹正坐在炕上,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袋锅子,听见声音,慢悠悠地抬起头,瞅了瞅马武,笑着说:“你个臭小子,又出去瞎闹,没掉进泥坑里吧?看你这一身脏的,跟个泥猴似的。” 老娘也跟在后面,从屋里走出来,瞅见马斌手里的盆子,撇了撇嘴说:“哎呀,炸这玩意儿干啥,费油巴拉的。这得用多少油啊,败家玩意儿。”虽说嘴上这么说,可眼睛还是忍不住往盆子里瞅,那眼神里透着一丝好奇和期待。 马斌把盆子放在炕上,一把掀开布,那金黄酥脆的炸蛤蟆顿时香气四溢,就像一朵盛开的花,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老爹走上前,放下烟袋锅子,拿起一只蛤蟆,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了一下,就像鉴赏一件宝贝似的,然后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嗯,味儿还真不错,这油用得也大,香得很。” 马武早就等不及了,伸手抓了一只就开始啃,吃得满嘴流油,那油都顺着嘴角淌到衣服上了,跟个小花猫似的。老娘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看你这吃相,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也不怕噎着。别吃了,等一下饭好了再吃,别一会儿吃饱了,正儿八经的饭又吃不下了。” 马武听了老娘的话,虽然嘴里嘟囔着“我还能吃得下”,但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盘子里的炸蛤蟆,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可眼睛还是时不时地瞟向那盆美食。 等饭菜都好了,一家人围坐在炕桌旁,马斌把炸蛤蟆往桌子中间推了推,又转身去拿了些碗筷来。 老娘虽说一开始还念叨着费油,但这会儿也忍不住夹起一只蛤蟆,轻轻咬了一口,外皮的酥脆和肉的鲜嫩在舌尖碰撞,她微微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嗯,这炸得还真挺好吃,怪不得你们俩小子这么上心。” 马武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笑嘻嘻地说:“娘,我就说好吃吧!哥的手艺那可厉害着呢,下次我们再去抓,还让哥炸。” 说完,又趁机夹起一只蛤蟆塞进嘴里。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吃完饭…… 第136章 被看光了 马斌心满意足地吃完了饭,陪着爹娘唠了好一会儿嗑,听着爹娘念叨着家长里短,说哪家的小子又娶媳妇了,哪家的房子咋样。马斌也跟着插上几句嘴,时不时把爹娘逗得笑出声来。眼见着天色不早了,马斌才起身离开。 他慢悠悠地朝着自己的住处晃悠回去,双手插在袖筒里,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为啥走得这么不紧不慢呢?一方面是他这性子本就不急躁,另一方面,他心里还惦记着家里那俩“小宝贝”。 这俩“小宝贝”就是黄郎和黑豹,那可是他的心头好。这俩家伙聪明伶俐得很,平日里就跟马斌亲得不行,只要马斌一回家,那准是跟前跟后地跑着,那股热乎劲儿让马斌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一进家门,马斌就径直走向里屋,那屋子虽说不大,但被他收拾得还算规整。他在空间里翻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出以前存下的一些生狍子肉。 这肉刚一露面,就像是触发了啥机关似的。黄郎和黑豹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瞬间从角落里蹿了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斌手里的肉,嘴里还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像是在催促着:“主人,快给我们吃吧,都快饿坏了!” 马斌看着它们那副馋样,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瞅瞅你们俩这出息样儿,就知道吃。”说着,便笑着把肉扔到两个铝盆里。 两个小家伙立刻扑了上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那吃相就好像八辈子没吃过饱饭似的。不一会儿,盆里就只剩下干干净净的骨头了,舔得那叫一个锃亮,都能照出人影儿来。 等黄郎和黑豹吃完,马斌也感觉一天的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就准备上炕睡觉了。这炕头还是热乎乎的,是他临出门前特意烧了一把火,就想着晚上回来能睡个热乎觉。可刚往炕上一躺,他就闻到了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那味道直往鼻子里钻,熏得他差点没背过气去。他皱了皱眉头,心里明白这是自己身上的味儿。 仔细想想,自己好像好几个月没洗澡了,这身上的泥和脏东西,八成能搓下来二斤重…… 这北方的大冬天,天寒地冻的,家家户户都没有洗澡的习惯。一是怕冻着,这冰天雪地的,要是脱了衣服洗澡,保不准就被寒气给钻了空子,回头就得染上一身病。二是烧水洗澡实在是麻烦,又是劈柴又是烧水的,折腾半天,还不够费劲的。所以基本上都是等夏天到了再洗,到时候在自己家院子里晒着暖烘烘的太阳,接上一大盆水,痛痛快快地洗个澡;或者直接去河里,在清凉的河水里扑腾几下,把这一身的污垢都洗掉。 不过眼下这味道实在是有点让他难受,犹豫了好一会儿,马斌还是决定简单在院子里擦洗擦洗。他先是找出一个底下写着喜字的大铁盆,这铁盆还是他从黑市买的呢!他又从锅里舀了一些热水,这热水还是做饭的时候特意剩下的,想着万一有个啥用呢。接着,他兑上些凉水,伸手试了试水温,感觉差不多了,就把毛巾搭在肩膀上,端着盆走到院子里。 这时候,月亮已经出来了,清冷的月光洒在院子里,像给院子铺上了一层银霜。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叫,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马斌把盆放在地上,开始脱衣服。这衣服刚一脱下来,那股味道似乎更浓了,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心里想着:“这味儿,自己都快受不了了。”他拿起毛巾,在水里浸湿,然后用力拧干,开始擦拭自己的身体。 他仔细地擦拭着脖子、胳膊、胸膛……每擦一下,都能看到毛巾上沾上了一层黑黑的污垢,就跟那锅底灰似的。擦完上身,他又把脚伸进盆里,用力搓洗着,那水瞬间就变得浑浊不堪,跟那泥汤子没啥两样。 就在马斌洗得起劲儿的时候,谁也没想到,陈蓉这个小寡妇来了。 陈蓉这几天忙得差不多了,心里就一直惦记着马斌。她想着马斌一个人过日子,孤孤单单的,也不知道过得咋样。虽说这屯子里的人都爱嚼舌根,说一个寡妇家老是往一个光棍儿家里跑,像啥话。可陈蓉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就是觉得马斌这人实诚,心眼儿好,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踏实。 于是,她趁着夜色,悄悄地来到了马斌家。这一来,可巧了,正好撞见马斌在院子里擦洗。陈蓉当时就闹了个大红脸,这也太尴尬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瞅了,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也砰砰砰地跳得厉害。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嘴里还嗫嚅着:“哎呀,这咋整的,我也不知道你在这儿……” 马斌听到声音,转过头一看,也傻眼了。他手忙脚乱地拿起衣服,想要遮住自己,可越着急越乱,那衣服就像故意跟他作对似的,怎么也穿不好。他结结巴巴地说:“陈……陈蓉嫂子,你咋这时候来了?” 陈蓉听了,微微抬起头,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这不是想着你一个人过日子,怕你有啥难处,好心过来看看你,谁知道你在这儿……”说到这儿,陈蓉的脸又红了起来,后半截话就像被卡在嗓子眼儿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马斌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说:“嫂子,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你看,要不你先进屋坐会儿?” 陈蓉瞅了瞅马斌,又看了看那还冒着热气的水盆,撇了撇嘴说:“我才不进去呢,谁知道你这屋里还有啥味儿。”其实,陈蓉心里也有点害怕进那屋子,她怕这尴尬的气氛会让她更加不自在。 马斌被陈蓉这么一说,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几句,可又不知道该说啥好。 第137章 借马 陈蓉静静地站在一旁,心底暗自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波澜,不由地感叹这世间的奇妙——果真是只有叫错的名字,却没有叫错的外号。回想起方才瞥见的那“庞然大物”,她的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目光也变得有些闪躲。 一时间,她的思绪仿若挣脱了现实的束缚,肆意飘远,脑海中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双腿也下意识地微微发软。 而另一边,马斌手忙脚乱地遮挡着自己,匆匆套上衣服。有了衣物的遮挡,马斌那股子尴尬劲儿总算是缓和了些许,不过很快,他便在心底给自己打气: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不就是被人瞧了一眼吗?思绪飘回到前世,自己在那红灯老街,啥没尝试过…… 陈蓉又何尝不是如此,这两年的孤枕难眠,让她的内心深处积攒了太多的落寞与孤寂,以至于面对此番情景,起初的那一丝慌乱竟也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坦然。在这艰难的世道里,一个寡妇的日子本就举步维艰,那些熬不下去的,为了生计走上旁门左道的也不在少数,说到底,不过都是为了在这困苦的世间求一条活路罢了。 马斌轻咳一声,率先打破了这有些沉闷的寂静,开口说道:“那个你看我这也没啥事,要么我先送你回家吧,这天黑的也怪早了。” 陈蓉微微颔首,目光却有些闪躲,轻声应道:“嗯,以后注意着些。” 马斌把盆子里的水倒掉,匆匆忙忙的就把陈蓉送回了家里。她家孩子还搁家呢。 马斌连招呼也没打,转身就跑回了家,主要还是马斌这一路上看着前面扭着的大腚,自己竟然有点起反应了,也就是天黑要是白天的话,人家都能干的清清楚楚。 这让马斌不仅暗自感慨,这样自己确实应该早早的找个媳妇了,好解决一下生理大事。 回到家躺躺在炕上,马斌竟然还有点睡不着觉,眼前老是晃着左扭右扭的大腚。 就这么翻来覆去的烙大饼,迷迷糊糊见马斌竟然还真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太阳都晒屁了。马斌才起来,先割了块肉,去喂那俩皮实的小狗崽子。瞅着它们吃得那叫一个欢实,马斌心里却犯起了嘀咕。心说自己手头有票子,兜里也有钱,还有这新鲜的虎骨,今儿个得去县城瞅瞅,看能不能淘换到点好酒,回来把那宝贝虎骨给泡上。另外,惦记老久的自行车和手表也该想法子置办了,有块表,干啥事儿也能有个准头,省得一天稀里糊涂的。 可这刚要动身,就犯难了。没个代步的家伙事儿,这要靠两条腿走去县城,那可得走到猴年马月去,累个半死不说,还耽误事儿。琢磨来琢磨去,要么去大队部借自行车,要么就去牲口棚借匹马。思来想去,还是骑马得劲,起码屁股少遭点罪。 马斌连口热乎饭都没吃,招呼黄狼和黑豹看好家,把门一锁,就直奔牲口棚去了。这时候,村里的人都下地干活了,村子里静悄悄的,就听见自个儿的脚步声和远处传来的几声鸡叫。 到了牲口棚,嘿,巧了,正好瞅见本队的队长丁大海在那儿。 马斌紧走两步,脸上堆满笑,扯着嗓子喊:“丁大哥,我找您有点事儿。” 丁大海一抬头,看见是马斌,笑着打趣:“哟,大斌子,我还当你把镇上的活儿都撂挑子了呢,这阵儿找我干啥玩意儿?” 马斌一边陪着笑,一边麻溜地从兜里掏出烟,给丁大海点上,陪着小心说:“哪能啊,丁大哥。我这不是来借匹马嘛,我得去县里办点事儿,这是镇上领导交代的任务。” 丁大海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眼睛一瞪:“啥事儿啊?咋地,镇上连个自行车都没有,还非得骑马去县里?” 马斌挠挠头,一脸无奈地编了个瞎话:“有自行车倒是有,可关键这事儿是给领导办私事,用公家自行车不合适,具体啥事儿我也不好说,您就多担待担待。” 丁大海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没了,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瞅了瞅马斌说:“这马是公家的,我能随随便便就借给你?出了问题谁负责?” 马斌一看这形势,知道不好办,就把丁大海拉到一边,悄咪咪地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塞到丁大海手里,小声说:“大哥,这是领导让我给您的,您放心,我快去快回,明儿一准把马给您送回来,绝对不耽误事儿。” 丁大海瞅了一眼手里的钱,撇了撇嘴,降低了音量说:“别跟我扯犊子,明天才还叫快?你可别忽悠我。” 马斌两手一摊,苦着脸说:“丁大哥,我也没招啊,粮库领导就这么安排的,我就是个跑腿的。” 丁大海一听这话,火一下子就上来了,眼睛一瞪:“别拿你们粮库领导压我,我可不吃这套,我又不欠他的。” 马斌心里明白,今天这事儿要想成,就得耐着性子好好劝。他压低声音,苦口婆心地说:“丁大哥,您看咱村里不少小伙以后还指望着能去粮库上班呢。这次您要是帮我这一把,以后能在领导面前给咱村孩子说说好话,要是因为这点事儿给孩子们穿小鞋,多不地道啊。您就当是为村里孩子着想。” 丁大海听了马斌这一番话,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些,像是在权衡利弊。过了一会儿,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团烟雾,无奈地说:“行吧,看在村里孩子的份上,这次我就帮你一回。但你可记好了,明天一定得把马好好地给我送回来,要是有啥闪失,你自己兜着。” 马斌一听丁大海答应了,乐得嘴都咧到耳根子了,一个劲儿地点头保证:“丁大哥,您放心,我指定说到做到。” 马斌牵着马走出牲口棚,翻身上马,朝县城方向飞奔而去。一路上,风呼呼地刮着,马斌的心情却有点复杂。他寻思着这次去县城一定要把事儿办利落,不然老往县城跑、也太特么不方便了…… 到了县城,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第138章 县城 方子 马斌骑着马,一路颠儿颠儿地就赶到了济世堂。他这趟来啊,就寻思着问问掌柜的有没有泡虎酒用的密封家什儿。到了地儿,把马缰绳往那桩子上一拴,马斌拍了拍身上的土,大摇大摆地就往店里闯。 店里的小伙计瞅了马斌一眼,像是压根没认出来这人是谁。可那掌柜的眼睛贼尖,一眼就瞧出是马斌。心里透亮着呢,最近店里的大客户可就数他了,前阵儿刚收了他的熊胆和一整张熊皮,这哪能轻易忘喽。 马斌也不跟掌柜的弯弯绕,张嘴就问:“掌柜的,你这儿有没有泡虎骨的方子?” 掌柜的一听这话,眼睛“唰”地一下就瞪大了一圈,心里就犯起了嘀咕。心说像马斌这样的猎人,说不定又鼓捣到啥稀罕玩意儿了。听他这么一问,就估摸不是猎着老虎了,就是从哪淘换来虎骨了。 掌柜的麻溜地从柜台里转出来,脸上堆满了笑,说道:“来,大兄弟,咱后屋唠唠。” 马斌微微点了点头,跟着掌柜的就来到了后院。 掌柜的一进后院,就急不可耐地问:“大兄弟,你这是把老虎给撂倒了?” 马斌也没藏着掖着,大大咧咧地说:“我这运气还行,猎着一只‘大猫’。” 说到这“大猫”啊,为啥这么叫呢?这 0 到 6 岁的老虎就被老一辈的人叫做‘大猫’;6 岁到 12 岁的叫‘斑斓’;12 岁到 18 岁叫‘大虫’;18 岁到 24 岁叫‘白额’;24 岁到 30 岁叫‘山君’。30 岁往上的老虎,那可太少见了,不是一般人能瞅见的。这些个叫法啊,都是老一辈传下来的。 这“山君”啊,那可都是在林子里经历过无数次拼杀和暗算的主儿,跟人类打交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身上的伤疤一层摞一层,肚子里指不定还留着几颗子弹呢。 掌柜的听了,忙不迭地竖起大拇指,笑着说:“哟,那也挺厉害啊,能猎着一只‘大猫’可不简单。要是‘大虫’以上的老虎,普通的酒可泡不出啥好效果,咋也得用陈年老酒才行。” 马斌不耐烦地一摆手,说:“哎呀,掌柜的,你可别扯那些没用的犊子,方子到底有没有?要么你就痛快点给我一张,要么我花钱买,你就说咋整吧。” 掌柜的连忙摆手,陪着笑说:“大兄弟,看你这话说的,一个方子我还送得起。不过,大兄弟,你那些虎骨能不能匀我几根?” 一般的老虎全身骨头大概 230 到 250 根,大骨差不多 20 根,剩下的都是小骨。 马斌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寻思着虎头和虎皮可得留着,以后就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骨头嘛,倒是可以拿出两条腿来。于是就对掌柜的说:“骨头嘛,我可以出两只腿的,不过你得把方子给我写明白了,而且得保证这方子管用,别整那些糊弄人的玩意儿。” 掌柜的眼珠子滴溜一转,笑着说:“方子肯定管用,大兄弟,我收了这虎骨也是为了给有需要的人治病,这价格嘛,可能给不了太高。” 马斌一听就知道掌柜的这是想压价呢,撇了撇嘴说:“掌柜的,你可别扯犊子了,你当我不明白呢?你就算把这虎骨磨成粉卖,也不是给咱普通老社员用的,还不是卖给那些当官的、有钱的人。你可别想着忽悠我。” 掌柜的听了这话,眼角直抽抽,心说这马斌对有钱人敌意咋这么大呢?真是个难对付的主儿。没办法,只好说:“大兄弟,那你说个价吧。” 马斌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一会儿说:“现在这玩意儿也没个准价,都是谁需要谁出价,我也不能做亏本的买卖。这么着吧,一只腿 1000 块钱,爱买不买,不买我可就走了,别跟我在这磨叽讲价。” 掌柜的一听,哭丧着脸说:“大兄弟,你这价也太黑了吧?你就是把这骨头磨成粉,能有多重啊?就算按克卖,也卖不到这个价啊。” 马斌瞪着眼睛说:“掌柜的,你别当我傻,你收了虎骨干啥?不也是泡上酒卖给当官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呢?你要是这么做生意,以后我可不光顾你这店了。” 掌柜的一听这话,有点着急了,连忙说:“别呀,大兄弟,有话好商量。那就按你说的价,两条腿 2000 块钱。”掌柜的也是没办法,虽说现在猎人不少,可这猎到老虎的概率实在是低,一年到头也不一定能收到一头。自己泡的虎骨酒也是给老板送礼用的…… 两个人商量好价格,掌柜的就回屋取钱写方子去了。马斌则出门来到拴马的地方,装模作样地从随身带着的袋子里掏出一前一后两支虎腿。 马斌心里合计着,这虎骨酒要是泡好了,自己也能尝尝鲜,说不定还能靠着这酒挣点外快。没一会儿,掌柜的就拿着写好的方子和一个袋子出来了。马斌接过方子,仔细瞅了瞅,虽说有些字儿不认识,但瞅着上面写的那些药材,像人参、鹿茸啥的,都是大补壮阳的玩意儿,心里就踏实了些。 “掌柜的,你这儿有人参和鹿茸没?我看这方子上有,就直接在你这儿拿了。”马斌说道。 “有有有,大兄弟,我这就给你称。”掌柜的连忙应道,转身去柜台拿药材。 不一会儿,掌柜的就把称好的人参和鹿茸包好拿了过来。“大兄弟,人参三两,一两二十块钱;鹿茸二两,一两三十块钱;黄金草半斤,一两三块钱;还有一些普通的,一共一百五十块钱。” 马斌瞪大了眼睛,咋舌道:“掌柜的,你这价也不便宜啊!” 掌柜的苦笑着说:“大兄弟,这都是好药材,市面上就这个价,我这还都是给你挑的上等货呢。” 马斌虽然心疼钱,但想着这好虎骨得配上好药材,咬咬牙说:“行吧,掌柜的,算你厉害。”说着,便掏钱付了账。 随后,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事儿办得还算顺利。马斌把虎骨和方子都小心翼翼地放好,翻身上马。 这时候,掌柜的走上前来,笑着说:“大兄弟,这次合作挺愉快,以后要是还有啥稀罕物件儿,可得想着老哥我啊。” 马斌扯了扯嘴角,回道:“掌柜的,这得看你以后的表现了,要是方子管用,酒泡得好,再说吧。” 掌柜的连忙点头:“那肯定,那肯定,大兄弟慢走啊。” 马斌挥了挥手,骑着马离开了济世堂。 第139章 黑市 酒票 马斌刚从济世堂出来,怀揣着泡制虎骨酒的秘方和珍贵的药材,却被酒票这道难题拦住了去路。虽说手头有些积蓄,可在这个计划经济时代,没有酒票,纵使有钱也难以买到酒,这虎骨酒的计划眼看就要卡在这关键一环上。 马斌缩了缩脖子,把身上的衣服又紧了紧,瞅了瞅铅灰色的天空,似乎一场大雨即将倾盆而下。他拍了拍饿得咕咕叫的肚子,顾不上这些,心里只想着上次韩立伟带他去过的黑市,那里或许是能寻到酒票的唯一希望。虽说黑市是个龙蛇混杂、充满未知风险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陷入麻烦的泥潭,但此刻为了这难得的虎骨酒,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往。 一路迎着风,好不容易到了黑市附近。马斌谨慎地环顾四周,找了个隐蔽且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把马缰绳牢牢地拴在一棵粗壮的树上,还轻轻抚摸着马脖子,低声叮嘱:“老伙计,在这儿安安静静待着,可别乱跑,等我回来。”说罢,他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领,深吸一口气,抬脚迈向黑市那喧闹而神秘的入口。 刚踏入黑市,嘈杂喧闹的声浪便如潮水般涌来。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有卖老旧收音机的,有兜售稀缺布料的,还有人拿着一些在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小玩意儿在招揽顾客。讨价还价声更是不绝于耳,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心仪的物品努力争取着最大的利益。角落里,还有些人神色匆匆地交头接耳,似乎在进行着什么不能见光的交易。 马斌小心翼翼地在人群中穿梭,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惹上什么麻烦。 突然,一个尖嘴猴腮、身形瘦小的男子像一只敏捷的老鼠一样从旁边闪了出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凑到马斌跟前说道:“大哥,看您这神色匆匆的模样,是不是在找啥特别的东西呢?这黑市上的事儿,我可熟得很,就没有我打听不到的消息。您要是信得过我,给我指个方向,我保准能给您找到路子,不过……”说着,他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快速地搓动了几下,那意思分明是想要点好处费。 马斌厌恶地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把他的手拍到一边,大声说道:“去去去,别在这儿跟我耍心眼儿,我自己能行,少来烦我。” 小个子见讨了个没趣,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嘴里嘟囔着:“哼,好心当作驴肝肺,有你吃亏的时候。”说完,便迅速转身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马斌继续在黑市中艰难地寻找着酒票的踪迹。走着走着,他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在角落里摆放着一些陈旧的物件儿在售卖,旁边还显眼地放着几瓶酒。马斌心头一动,寻思着这老头说不定有酒票。于是,他走上前去,弯腰拿起一个旧烟斗,假装很感兴趣地问道:“大爷,这烟斗咋卖?” 老头微微抬起头,用浑浊的眼睛看了看马斌,说道:“小伙子,这烟斗可是有年头的好东西,十块钱卖给你。” 马斌一听,心里不禁暗暗叫苦,这旧烟斗哪能值这么多钱,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接着问道:“大爷,您这酒卖不?” 老头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卖,这酒我是留着自己喝的,不打算卖。” 马斌仍不死心,又试探着问:“大爷,您要是有多余的酒票,能不能匀我几张?我可以给您合适的价钱。” 老头一听,神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连忙说道:“酒票?我没有,你去问别人吧。”说完,便不再理会马斌,低下头自顾自地摆弄起那些物件儿来。 马斌心里明白这老头没说实话,但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只好无奈地继续在黑市中徘徊。没过多久,他看到一个年轻人鬼鬼祟祟地站在一个摊位后面,手里紧紧攥着几张纸,正和摊主小声地交谈着什么。马斌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告诉他,那几张纸很可能就是他梦寐以求的酒票。于是,他悄悄地凑了过去,眼睛假装漫不经心地看着旁边摊位上的东西,耳朵却像兔子一样竖得高高的,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只听年轻人有些急切地说:“大哥,这几张酒票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的,你看能不能再多给我加点钱?” 摊主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说道:“我给的价已经不低了,你要是觉得不合适,那就算了,你在看看有没有人收。”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说:“那行吧,卖给你了。”说完,便把手里的纸递给了摊主,摊主则数了一些钱交到年轻人手中。 马斌强压着内心的激动,等年轻人离开后,他立刻走到摊主面前,脸上堆满了笑容,客气地说:“大哥,刚那酒票,您能不能匀我几张?我家里有急事,急需用酒,实在是没办法了。” 摊主上下打量了马斌一番,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精明,说道:“你能出多少钱一张?” 马斌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张十块钱,您看怎么样?” 摊主冷笑一声,不屑地说:“十块?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呢?现在这酒票紧俏得很,少于十五块一张,想都别想。” 马斌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讶和无奈的神情,着急地说:“大哥,您这也太狠了吧?哪有这么贵的酒票?” 摊主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买不起就别在这儿浪费我的时间,我还等着其他识货的人来买呢。” 马斌无奈之下,只好和摊主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讨价还价。经过一番你来我往、唾沫横飞的争论,摊主终于松了口:“十三块钱一张,这是最低的价格了,你要是要,就赶紧拿钱来,不要就赶紧走人,别耽误我做生意。” 马斌一想到那珍贵的虎骨酒,便下定决心说道:“行,我要十张。” 摊主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连忙说道:“好嘞,拿钱吧。” 马斌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钱,仔细地数了一百三十块钱递给摊主,摊主接过钱,一张一张地仔细数了起来,确认无误后,才把十张酒票递给马斌。 马斌如获至宝地接过酒票,仔细地端详着每一张酒票,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确定酒票是真的后,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把酒票放进贴身的衣兜里,实际是放进了空间。又在黑市上逛了逛,买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这才准备离开。 第140章 买酒 手表 当他拖着好似灌了铅一般疲惫的步子,缓缓走到拴马的地方时,马斌心疼地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马头。那匹马儿跟了他一路,鬃毛被凛冽的风吹得凌乱不堪,马斌的手轻柔地在马鬃上抚摸着,嘴里念叨着:“马儿啊,这一路折腾得够呛,你也跟着受苦了。不过别怕,咱这事儿眼瞅着就要成了。” 一路上,狂风在耳边呼啸肆虐,像是要把人的耳朵给刮掉似的。可马斌的心情却好似春日里破冰的湖水,格外舒畅。尽管在黑市上为了那十张酒票,花了他不少钱。 但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全是即将泡成虎骨酒的美好憧憬。他仿佛已经真切地看到了那虎骨酒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醇厚迷人的光泽,浓郁醉人的香气一个劲儿地往他鼻子里钻,甚至舌尖上都不由自主地泛起了那辛辣中带着丝丝甘甜的美妙滋味,光是想想,就让他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劲儿。 据说这五星茅台酒,那可真是酒中的稀世珍宝,产自贵州茅台镇那块风水宝地。其酿造工艺复杂得如同精巧的机关,独特得堪称一绝。要历经多次蒸煮,就像在炉灶边反复锤炼一件绝世兵器;接着是漫长的发酵过程,好似沉睡在岁月的怀抱中慢慢孕育精华;还有那一道道取酒工序,每一次都像是在精心挑选最璀璨的明珠。这一道道繁琐精细的流程下来,非得在时光的沉淀中熬上好几年,才能酿出这等令人垂涎三尺的美酒。那酒液啊,清澈透明得如同刚从山间石缝中涌出的清泉,纯净无瑕;入口醇厚丰满,酱香浓郁得仿佛瞬间能在唇齿间炸开,然后迅速弥漫整个口腔,久久不散;回味悠长,就像一首悠扬的老歌,余音绕梁,叫人只要尝过一次,就像着了魔似的再也忘不了。 在这个物资相对匮乏得让人捉襟见肘的年代,茅台酒可不仅仅是一种用来解渴的普通饮品,那简直就是只有在梦里才能拥有的珍贵奢侈品。上至高官领导,下至有钱人家,都把能喝上茅台酒当作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觉得倍儿有面子。而对于普通的老社员来说,要是能有幸尝上那么一口茅台酒,那简直就像是过年吃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是难得的福气,够在村子里吹嘘上好一阵子了。然而,正因为其产量少得可怜,就跟沙漠里的甘霖似的,再加上各种物资供应都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想要在供销社买到茅台酒,那难度不亚于徒手登天摘星。不但得提前备齐足够的酒票,这酒票往往都是一票难求,还得碰上好得不能再好的运气,就跟买彩票中大奖似的,全靠老天爷赏脸。 马斌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次去供销社买酒,尤其是买茅台酒,那真得祈求老天爷开开恩。他翻身上马,稳稳地坐好,把钱和酒票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就像揣着自己的命根子一样,迎着那刺骨的寒风,直奔供销社而去。 供销社里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潮水一般涌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货架上满满当当地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商品,吃的、用的、穿的,应有尽有,琳琅满目得让人眼花缭乱。 马斌在人群中艰难地挤来挤去,就像一条在大海里奋力游动的小鱼,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卖酒的柜台。 一看到那摆满了酒瓶子的柜台,他的眼睛瞬间瞪大,一下子就亮了起来,闪烁着兴奋得如同夜空中星星般的光芒。他快步走到柜台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周围的空气都吸进肺里,好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平复一些,然后走上前去,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轻声细语地问售货员:“同志,麻烦问一下,这儿有茅台酒吗?” 售货员是个中年妇女,看起来被这忙碌的工作折腾得有些疲惫和不耐烦。她慢慢地抬起头,淡淡地瞥了马斌一眼,那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疑惑和审视,说道:“茅台酒有倒是有,不过数量不多,而且得有酒票才能买,这你应该知道吧。” 马斌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喜悦,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连忙把手伸进兜里,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掏出刚在黑市上费尽周折、冒着风险买来的酒票,双手恭恭敬敬地递过去,说道:“同志,您瞧,我这有酒票,您看能卖给我几瓶茅台酒吗?” 售货员接过酒票,一张一张地拿在手里,对着灯光仔细地检查起来,就像在鉴别一件珍贵的文物。她看得很认真,眼睛都不眨一下,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微微点了点头说:“行,不过咱这有规定,每人限购两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大家都盯着这酒呢。” 马斌一听,心里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失望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他本想着能多买几瓶回去,好让自己泡制的虎骨酒更加完美,可这限购两瓶的规定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把他的计划给彻底打乱了。但他也明白这是规矩,在这个年头,规矩就是铁打的,能买到两瓶总比一瓶都没有强,于是连忙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好的,同志,那就给我拿两瓶吧。” 售货员转身从货架后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两瓶包装得十分精美的茅台酒,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捧起两件易碎的宝贝。她轻轻地把酒瓶放在柜台上,说道:“一瓶八块钱,两瓶一共十六块。这酒可不便宜,你可得拿好了。” 马斌看着眼前这两瓶梦寐以求的茅台酒,眼睛里满是欢喜和满足,就像一个孩子看到了心爱的玩具。他赶紧把手伸进兜里,哆哆嗦嗦地数出钱来,那钱上还带着他的体温。他付了账,然后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把酒拿在手里,那模样就像是捧着两件稀世珍宝,双手都不敢用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给摔了,那可就心疼死了。 马斌拿着两瓶酒,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就像一个贪吃的孩子只吃了两口糖果就没了。他想着这虎骨酒得多用些好酒泡才更有效果,要是能多弄几瓶茅台酒,那这虎骨酒的品质肯定能更上一层楼。他在供销社里像只没头的苍蝇似的转了一圈,眼睛突然一亮,脑海里闪过一个主意。他急匆匆地出了供销社,站在门口,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不停地在过往的人群中打量着。不一会儿,他看到一个看起来比较面善的小伙子,那小伙子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正准备进供销社。 马斌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兄弟,麻烦你个事儿呗。” 小伙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问道:“啥事儿啊?” 马斌从兜里掏出五毛钱,那五毛钱被他攥得有些发皱,递过去说:“兄弟,我这儿有酒票,但是供销社限购,你帮我进去买两瓶茅台酒,这五毛钱就当是辛苦费,咋样?你看我这也是着急没办法。” 小伙子犹豫了一下,眼睛看了看马斌手中的钱,又转头看了看供销社里面热闹的场景,心里似乎在做着斗争。最后,他咬了咬牙,点了点头说:“行吧,看你也挺着急的。” 马斌连忙把两张酒票和十六块钱递给小伙子,还不忘紧紧地抓住小伙子的胳膊,千叮咛万嘱咐地说:“兄弟,谢谢你啊,一定要买到茅台酒啊。这对我可重要了。” 小伙子接过东西,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然后走进了供销社。 马斌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踱步,时不时地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里面张望,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小伙子出来的瞬间。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小伙子才从里面出来,手里稳稳地拿着两瓶茅台酒,脸上笑嘻嘻地,像中了彩票似的,说道:“运气还不错,还真买到了。里面人可多了,差点没抢到。” 马斌一听,高兴得差点蹦起来,他连忙接过酒,又从兜里掏出五毛钱,塞到小伙子手里,说道:“兄弟,太感谢你了,你可帮了我大忙了。这钱你拿着,买包烟抽。” 马斌拿着这四瓶茅台酒,心里还是觉得不够,就像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他想着再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再多买几瓶。于是,他又在人群中寻觅起来,很快找到了一个中年大叔。这大叔看起来比较沉稳,像是个实在人。马斌走上前去,用同样的方式跟大叔说明了情况,同样掏出五毛钱和酒票、钱,请求大叔帮忙。大叔起初有些犹豫,但在马斌的软磨硬泡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马斌又开始了焦急的等待,这次他的心里更加忐忑不安,毕竟已经找了两个人,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成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叔终于出来了,可惜的是,大叔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小心地说:“没有了,就那些,都卖完了。咱这里本来就是小地方,存货本来就不多,我进去的时候就没看到货架上还有。” 马斌听了,虽然心里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有些遗憾,但也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就是现实,他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还是把五毛钱辛苦费给了大叔,毕竟人家也帮忙跑了一趟。 想了想,既然酒买得差不多了,干脆就一次性把车子以及手表也买了吧。马斌找了一个背人的地方把酒收进了空间里面,才整理了一下衣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走了进去对着售货员说道:“同志,给我来一辆自行车和一块手表。”说话间就把两张票递了过去。 售货员一脸惊讶地看着马斌,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外星人似的,心想这小年轻不简单啊,这年头有票就是任性。售货员心里犯嘀咕,这是谁家的公子哥啊,出手这么阔气,一下子买这么多贵重的东西。“自行车有永久和凤凰牌的,永久的 200 块,凤凰的 185 块,不过买自行车还需要公社介绍信。这是规定,为了防止有人乱买车倒腾。手表有上海牌的和辽宁造的红旗牌,上海牌的一百五,红旗牌的一百二。你选哪个?” 马斌一听,顿时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愣住了,他还真不知道买自行车还需要介绍信这回事儿。他前世也没买过啊?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说:“啊?买自行车还需要介绍信吗?我还真不知道。这可怎么办?” 售货员一听,脸色立刻变得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以为马斌是在故意捣乱,生气地说道:“别在这儿耍我啊,不然我可叫人揍你。这不是闹着玩的,大家都得按规矩办事。” 马斌一听,他赶紧看了看旁边墙上贴的字,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六个大字“不得无故打骂顾客……”他连忙收回自行车票,陪着笑说:“同志,您别生气,我是真不知道。我回去就找人开介绍信,现在先给我来一块手表,红旗牌的吧。这事儿怪我,没了解清楚。” 售货员白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不耐烦。她从柜台里拿出一块手表,熟练地调好时间,然后像扔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一样递给马斌,面无表情地说道:“一百二。” 马斌很快就数好钱递给了对方,接过手表仔细端详了一下,感觉还挺满意。这手表虽然比不上那些高档的进口表,但在这个时候,也是一件难得的宝贝了。 第141章 枪战 从供销社出来,马斌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了两圈,左右撒摸了一番,见没啥人留意自己个儿,麻溜地蹽进了旁边一个背旮旯里。他缩在那旮旯,就把刚买的那些零碎玩意儿一股脑地全都塞进了随身空间里头,有了它,干啥都方便得很,神不知鬼不觉。 马斌解开马缰绳,一抬腿翻身上了马,缰绳轻轻那么一抖,就打算慢悠悠地往家晃悠。 这时候啊,天色已经有点擦黑儿了,县城里也陆陆续续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昏昏暗暗的。 马斌在马上颠儿着,心里头就琢磨开了:虽说这一路赶来,自己也是累得够呛,但今儿个说啥也不能在这县里猫着不走。 咋回事儿呢?没别的,就是手头没有介绍信啊。这黑灯瞎火的,没那介绍信,上哪儿找地方睡去?总不能睡在那大街上吧,再说了,这年月,要是没有个能证明身份的玩意儿,万一被当成啥闲散人员给抓起来,那可就真的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走着走着,马斌就开始走神儿了,脑子里开始合计这趟出来的事儿。 虽说这一趟没费啥大劲儿,可也折腾得他不轻。“哎,今天这马也跟着遭罪了,” 他抬手拍了拍马脖子,“等回了家,可得让你敞开肚皮好好吃顿,也算是犒劳犒劳你了。” 这匹马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打了个响鼻,蹄子也轻快了些,继续驮着马斌往前走。 还没等马斌从这胡思乱想里回过味儿来呢,就听见前面 “砰砰砰” 几声枪响,在这寂静的傍晚,这枪声显得格外刺耳。 马斌胯下的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一哆嗦,差点把他给甩下来。马斌心里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心里直犯嘀咕:“这是咋回事儿呢?” 他赶忙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猫着腰就躲到了旁边的一堵矮墙后面,探出个脑袋,小心翼翼地往前瞅。 就见前面俩人跟头把式地朝着自己这边跑过来,后面还跟着十几个民兵,一个个端着枪,表情严肃得就跟那啥似的,瞅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马斌心里犯起了嘀咕:“这是咋回事儿?瞧这阵仗,不是抓逃犯就是逮特务吧。” 他在心里把自己知道的那点事儿过了一遍,好像以前听人唠过一嘴这种事儿,说是几个抢劫犯抢劫了一批黄金,结果在现场被人全部击毙了,也不知道这次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况。 “不行,得想个招儿。” 马斌蹲在地上,眼睛在周围划拉了一圈,嘿,还真让他瞧见一块石头。他伸手把石头捡起来,在手里颠了颠,感觉分量还行。“就凭我这手劲儿,” 他咬咬牙,“这一石头砸下去,咋也得让他们消停会儿。” 马斌深吸一口气,慢慢地站起身来,瞅准了跑在前面那个家伙,胳膊一抡,手里的石头 “嗖” 地一下就飞了出去。 只听 “啊” 的一声惨叫,那家伙被石头砸了个正着,直接倒在地上抱着脑袋打起滚儿来。 另一个人见势不妙,抬手就朝马斌这边开枪。 马斌哪敢耽搁,顺势往旁边一滚,躲到了墙根儿底下。这时候,就听身后自己的马一声嘶鸣,马斌回头一看,得,马屁股被流弹射中了,鲜血一下子渗了出来。 “哎呀,我的马!” 马斌心疼得不行,不过好在这匹马以前当过战马,还算有点胆识,没被这一枪给吓瘫了,只是疼得直刨蹄子。 说时迟那时快,又是 “砰砰砰” 几声枪响,那开枪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后面追上来的民兵给撂倒了。 眨眼间,那些民兵就围了过来,有两个人直接跑到马斌跟前,拿枪指着他,大声问道:“你是干啥的?从哪儿来?刚才咋回事儿?” 马斌赶忙举起手,陪着笑说:“同志,俺是城外村子里的农民,来县里买点生活用品,刚走到这儿,就碰上这事儿了,俺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啊,吓得俺这腿都软乎了。” 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旁边受伤的马,“俺这马也被误伤了,俺还着急回去给它治伤呢。” 那俩民兵上下打量了马斌一番,见他穿着打扮的非常普通,说话也带着浓浓的东北口音,不像是在说谎,神色稍微缓和了些。其中一个民兵说:“你先别着急走,得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把事儿说清楚了。” 马斌一听,心里叫苦不迭,但也不敢违抗,只好跟着民兵们往回走。一路上,他心里头不停地盘算着怎么把这事儿圆过去,可不能因为这档子事儿给自己惹上啥麻烦。 到了民兵的据点,马斌被带进一个屋里,不一会儿,进来一个像是队长的人。这人看起来挺干练,眼神犀利地看着马斌,问道:“把你刚才看到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一遍。” 马斌清了清嗓子,把刚才发生的事儿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当然,关于自己用石头砸人的事儿,他是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只说自己是为了自卫。那队长听着马斌的叙述,时不时地皱皱眉头,也不知道信了几分。 “你说你是城外村子的,哪个村子的?村里干部你都认识谁?” 队长突然问道。 马斌心里一紧,赶忙说出自己村子的名字,还报了几个村干部的名字。队长听了,让人出去核实,趁着这功夫,马斌心里默默祈祷,可千万别露馅了。 过了好一会儿,出去核实的人回来了,在队长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队长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对马斌说:“行,暂时没发现你有啥问题,不过你这几天先别到处跑,要是还有啥事儿,我们会去找你。” 马斌如蒙大赦,连忙点头答应,出了民兵据点,他牵着受伤的马,先找了个地方给马处理了伤口,这才骑着马往家的方向走去。抬手瞅了瞅时间,发现已经晚上 6 点多了。马斌心里想着:“这有个手表就是方便,要不然都不知道啥时候了。” 费了好一番周折,马斌才回到了镇上…… 第142章 还马 马斌不知道的是,在他回家这段时间,副站长的小舅子冯林时不时就过来溜达一圈,就盼着能抓住马斌的把柄,比如说他买的那辆自行车,好去举报他…… 他刚刚到镇中心,拐个弯的时间,马斌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他发现自家后院有两个人影正鬼头鬼脑地往自家院子里瞅。 马斌动作麻溜地把马缰绳迅速拴在旁边的树上,然后自己猫着腰,那姿势低得就像一只准备捕猎的猎豹,借着夜色的掩护,轻手轻脚地朝自家后院缓缓摸了过去。 好不容易挨近了,就听见那俩人在那儿叽叽咕咕地小声嘀咕。 一个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些不耐烦地说:“这马斌到底啥时候回来啊?咱都在这儿盯了好几天了,眼睛都快瞅直了,也没见着他人影。” 另一个赶忙回道:“别急嘛,冯林可是交代得明明白白的,一定要抓住马斌买自行车那事儿的把柄,只要抓住了,到时候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咱也能跟着得些好处。” 马斌一听,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暗暗骂道:“这冯林也太缺德了,整天没事找事,非得跟我过不去,看我咋收拾你。”他眼珠子滴溜一转,跟个狡猾的狐狸似的,计上心来。 马斌故意弄出些声响,装作刚从外面回来,走路的步子迈得老大,大摇大摆地朝家门口走去,还扯着嗓子喊道:“哎呀妈呀,这一天可累死我了,浑身的骨头架子都快散了。”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老远。 那俩人一听,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蹲下身子,大气都不敢出,跟两只受惊的鹌鹑似的。马斌一边往家走,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眼瞧着后院的动静,心里想着:“看我咋整治你们这两个小王八犊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进了屋,马斌也没点灯,就静静地坐在黑暗里,耳朵却竖得老高,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后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那俩人以为马斌睡下了,正偷偷地往屋里瞅呢。 马斌瞅准时机,猛地一下打开门,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干啥的?大晚上在我家后院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想偷东西?” 那俩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一激灵,转身就想跑。 马斌哪能让他们跑了,他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像老鹰抓小鸡似的,一把就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胳膊,同时另一只手从腰间迅速抽出一把枪,那动作干净利落,举着枪说道:“别跑啊,给我说说,为啥在我家后院偷看?是不是冯林那小子指使你们来的?” 那个人吓得脸色惨白,像张白纸似的,嘴唇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冯林让我们来的,他说只要抓住你买自行车的证据,就给我们十块钱,我们也是一时糊涂啊。” 马斌一听,火冒三丈,眼睛瞪得像铜铃,说道:“你们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回去告诉冯林,别以为我马斌好欺负,要是他再敢找我麻烦,可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有他好看的。” 说完,马斌松开手,那俩人连滚带爬地跑了,一路上跟头把式的,生怕马斌反悔追上来。 马斌站在院子里,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他知道,这次他们没得逞,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后的日子恐怕还得小心着点,就像在走钢丝一样,得时刻提防着。 处理完这两个家伙,马斌就开始给受伤的马喂草料。这都不能算是普通的草料… 这都是马斌平时自己吃的炒豆子,还有一些新鲜的蔬菜。主要是这匹马受伤流了血,马斌心里着急,觉得得给它吃点好的补补,可不能亏待了这跟自己出生入死的伙伴,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懂得的治伤法子有限,医术实在是不咋地,但也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躺在炕上,马斌开始在脑海里仔细翻阅自己的记忆。上辈子好像隐约听说过这么一档子事,有几个人去打劫了一些领导,从别人家里搜到了一批黄金,关键是还杀了人,所以一直被武装部的人追赶,最后逃到了自己老家这附近。具体的事情经过他倒是不太清楚,但是有一点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就是他们把一批财物埋在了山上的血树下面。最后好像还是被武装部那帮厉害的家伙查了出来,带人去山里搜索的时候,这事儿才被传得沸沸扬扬,到处都是。 这种血树其实是一种比较特殊的植物。从外观上看,它的树皮通常呈现出那种暗红色或者深褐色,就好像是干涸许久的血迹颜色,也许这就是它被称为“流血树”的原因之一吧。它的树干粗壮得很,那些有些年头的血树,一个成年人张开双臂都环抱不过来。它的树皮摸起来比较粗糙,上面布满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就像是历经了无数岁月沧桑的老人脸上那密密麻麻的皱纹。 在受伤的时候,比如说树枝被折断或者树皮被划破,它会渗出一种红色的汁液。这汁液看起来就和血没啥两样,其实是这种树的自我保护机制产生的一种特殊液体。这液体具有一定的黏性,而且气味还挺特别的,闻起来有点淡淡的苦涩味道,让人闻过一次就印象深刻。 在东北民间传说里,那些没什么文化的人把这种树当作精灵一般的存在,可能就是因为它渗出红色汁液的现象太过奇特,让人觉得神秘莫测。老一辈的人经常会讲,这树是有灵性的,可不能随便砍伐,要是动了它,会给自己招来灾祸,所以一般人都对它敬而远之。这种传说也让血树在当地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神秘色彩,让人既好奇又敬畏。 看样子自己得在被抓的那个家伙开口前,赶紧找到那棵树才行,不然麻烦可就大了。想着想着,马斌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一天的折腾可把他累坏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完全亮透,马斌就一骨碌爬起来,收拾收拾家里,连饭都顾不上吃,就骑着马火急火燎地回到了村里。他先来到了牲口棚,找到了丁大海,一脸歉意地和他报备了一下马受伤的情况。毕竟这马是从他这儿借的,虽说这事儿也不怪自己,但马斌是个实在人,觉得不能让人家吃亏。 最后马斌还是从兜里掏出了 10 块钱,递到丁大海手里,说道:“大海哥,这马受伤了,也不能让你扛下这损失,这点钱你拿着,给马买点好料补补。” 要是因为这事儿,以后马斌要是再想借点啥东西,可就太难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就听见黄郎和黑豹这两个小家伙饿得吱吱乱叫,在笼子里上蹿下跳的。 马斌赶忙先去安慰这两个小家伙,给它们弄了些吃的,看着它们狼吞虎咽的样子,马斌的心里也稍微好受了些。 第143章 韩军相遇 接着马斌开始准备上山的物资…… 土坯砌就的炉灶里,柴火正熊熊燃烧,欢快跳跃的火苗肆意地舔舐着锅底,锅中炖煮的虎肉汤“咕噜咕噜”翻滚不休,浓稠的汤汁不断涌起泡泡,醇厚浓郁的香气毫无拘束地弥漫至屋子的每一处角落,仿若在起劲地宣告着即将开启的奇妙山林之行。 马斌手法娴熟地操起刀具,将早已洗净且切得整整齐齐的干辣椒和纹理清晰、薄厚均匀的肉片依次码放在案板一旁。 接着,他稳稳地端起盛着肉片的盘子,手腕轻轻一抖,肉片便似轻盈的雪花般飘落入锅。刹那间,“刺啦”一声脆响,热烈的烟火轰然升腾而起,迅速弥漫在炉灶上方。马斌稳稳地握住那把被岁月摩挲得油光发亮的炒勺,在锅中快速且极有节奏地上下翻飞搅拌,炒勺与锅底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宛如奏响了一曲别具一格的厨房乐章。不多时,一份色泽诱人、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的尖椒炒肉便新鲜出炉了。那通红的辣椒与鲜嫩的肉片相互交织缠绕,在热油的包裹浸润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任谁看了都忍不住直咽口水。 马斌小心翼翼地将饭菜仔细打包妥当,又不慌不忙地从一旁的水缸里舀起几瓢清澈见底的井水,灌入几个水壶中。待一切准备停当,他才带着活泼好动、尾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欢快的黄郎,轻柔地怀抱着小黑豹,迎着那一抹绚丽灿烂、尽情播撒温暖的朝阳,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向着山上走去。 山间的小路仿若一条灵动飘逸的丝带,蜿蜒曲折地向前延展。 小路两旁,茂密的草丛中,不知名的野花星星点点地散落其间,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青草上挂着的露珠宛如珍珠般晶莹剔透,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仿佛在悄声诉说着山林间不为人知的秘密。微风拂过,青草轻轻摇曳,露珠顺着叶片滑落,滴入泥土,发出细微的“滴答”声,为这宁静清幽的山林增添了一抹灵动鲜活的气息。 一路上,马斌与不少熟悉的老社员不期而遇,彼此热情地打着招呼,那一声声问候在宁静的山间悠悠回荡,满溢着浓浓的人情味,恰似这山林间最动人的乐章。 “哎呀,大斌子啊,今天没上班啊!”一位扛着锄头、脸上挂着憨厚淳朴笑容的李叔笑着大声问道。他那黝黑的脸庞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正顺着皱纹缓缓滑落。 马斌亦回以真诚灿烂的笑容,回应道:“没上班呢,李叔,您今天咋样啊?累不累?” 李叔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在山间久久回荡:“哈哈,不累不累,这庄稼地里的活儿,咱都干了大半辈子了,早就习惯喽。你这是干啥去呀?” 马斌笑着说:“我上山去转转。” 李叔神色关切地微微点头,叮嘱道:“山上可不太平,你可得小心点。” 马斌笑着应下,便与李叔告别,继续沿着小路前行。 然而,命运仿若一个爱开玩笑的顽皮孩童。就在马斌行至山脚下时,一个熟悉得让他忍不住皱眉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眼前——正是韩军。 韩军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模样,脚下的鞋子沾满了泥土,鞋带松散地敞开着,随着他的步伐随意地一甩一甩。他的头发乱蓬蓬的,好似被鸡窝炸过一般杂乱无章,脸上还带着一丝得意洋洋的坏笑。看到马斌,嘴角便扯出一抹带着嘲讽意味的弧度,开口说道:“哟,这不是咱们村的‘闲人’马斌嘛!怎么着,不上班了,当盲流子了?” 马斌不悦地皱起眉头,上下打量了韩军一番,说道:“咋的,韩军,你也不看看自己啥样儿,今天可是工作日,你咋也在这儿瞎溜达呢?不在厂里好好干活,跑这儿来干啥?” 韩军一听,脖子一梗,双手抱胸,满脸不服气地说:“哟,你还管起我来了。再说了,我这是给自己放个假,出来放松放松,哪像你,整天都不知道在干啥呢。” 马斌不屑地哼了一声,目光落在韩军背着的那把拐子枪上,说道:“你还真是会给自己找理由。哟,带着家伙事儿呢,怎么着,你这是要去打猎?” 韩军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脸上的得意劲儿愈发浓烈了,他像个凯旋的将军一般,特意挺了挺胸膛,显摆地拍了拍挂在身上的拐子枪,说道:“那可不,看到没,我这可是专门为今天打猎准备的好家伙。这枪啊,价格不贵,也就千八百的,而且用着顺手。今天我就指望它打些野味回去。” 马斌瞧了瞧他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撇撇嘴说:“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打猎?别到时候猎物没打着,倒把自己给伤着了,那可就闹大笑话了。” 韩军一听不乐意了,眼睛一瞪,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瞧不起人呢?我告诉你,我这枪法准着呢,打个野兔、山鸡啥的,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倒是你,两手空空的,能有啥收获?” 马斌淡然一笑,说:“有没有收获,可不是看你带了啥家伙,得看真本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空气中的火药味愈发浓重。 就在这时,韩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得意起来,他笑嘻嘻地说:“嘿嘿,不过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跟你说,哥们儿明天要去相亲!” 马斌一听,眼睛瞪得老大,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般不可思议的事情,惊讶地说:“啥?你去相亲?哪家姑娘这么想不开啊?” 韩军一听马斌这么说,顿时火冒三丈,他一下子跳了起来,伸出手指指着马斌的鼻子说:“你这人咋说话呢!我相的可是隔壁村东头老赵家的闺女赵晓梅,那长得叫一个俊,而且人家还读过书,有文化着呢,追她的人都排到村外去了!你这是嫉妒我吧!” 马斌心里“咯噔”一下,这赵晓梅他可知道,是个心地善良、温柔婉约的好姑娘,怎么就跟韩军这般人相亲?他撇撇嘴说:“就你这样儿,人家能看上你?别做梦了!我看你就是去凑个数,人家姑娘肯定一眼都瞧不上你。” 韩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双手叉腰,说道:“哼,你懂啥,这叫缘分!等我把她娶回家,让你眼馋!我告诉你,我去山上打猎就是为了给我未来丈母娘送礼。” 马斌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就你那个熊样,还想哄人家姑娘?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韩军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他挥舞着双手,大声叫嚷道:“你别得意,走着瞧!等我相亲成功了,我就带着赵晓梅在你面前好好叫你看看,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魅力。” 马斌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人家姑娘骗到手。” xs7.com 马斌和韩军在山脚下短暂对峙,彼此沉默不语,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与嫌恶。 马斌心里暗自嘀咕,这个大糊逼,真是个王八犊子。 韩军也在心里也把马斌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两人虽未撕破脸,却各怀心思,沿着蜿蜒的山路往山上走去。 马斌主动与韩军分开,他看着韩军朝西北方向走去,随后从怀中掏出黄郎,轻轻拍着小家伙的脑袋说:“去溜达溜达,看看能不能找到目标。” 黄郎灵动地点了点小巧的脑袋,撒开四条腿朝林子里奔去。 马斌从怀里拎出黑豹,一手拎着它,一手往林子里走去。他心里对血树的位置有着清晰的概念,走到一半时,便拿出枪,子弹上膛,把手枪插在后腰,端起半自动步枪。 突然传来砰砰两声枪响,马斌仔细看了看方位,心想这应该是韩军遇到什么东西开枪了。 果不其然,韩军那边两枪收获了一只野鸡。 但马斌对此毫不在意,他一门心思只想找到那棵流血的大树…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黄郎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小身子抖个不停,眼睛里满是惊恐。 马斌见状,赶紧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黄郎的脑袋,“咋回事儿,咋这副模样?” 黄郎呜呜叫着,用脑袋蹭了蹭马斌的手,似乎在诉说着遭遇。 马斌听着黄郎的描述,眉头紧皱,心里头有些失望。 “没找到那树就算了,还碰上老鹰了。”马斌喃喃自语道。他抬头望向远方,脑海里浮现出老鹰在天空盘旋的画面。 马斌知道这种老鹰在山林里是厉害角色,抓个鸡、鹅啥的轻而易举。 “这老鹰可不好惹,黄郎你要是碰上它,那可就危险了。”马斌皱着眉头,对着黄郎说道。 黄郎似乎听懂了马斌的话,小脑袋点了点,还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远处。 马斌无奈地只能让黄郎跟着自己走,他按照前世听说过的路线开始寻找。 看了看手表,已经中午12点多了。有个手表就是方便,他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把饭菜都拿出来,割了两块肉给两个小家伙,就着风吃了顿饭。 吃完饭,马斌继续往野树林走去。他前世好像听人说血树就在野猪岭里。 野猪岭是松树的聚集地,到处都是松树,很多赶山的人都在这里找松子。每年十月份左右,有不少人背着麻袋在松树下穿梭。他们有的在捡松子,有的在砍树枝。这些人都是附近的村民,靠山吃山,对这片山林的熟悉程度很高。 马斌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周围的环境。他知道野猪岭地形复杂,野猪也多,特别危险。 俗话说得好,一猪二熊三老虎。在这野猪岭,野猪的冲击力不容小觑。大炮篮子撞一下,不比坦克差什么,獠牙能划破人的肚子…… 马斌小心翼翼地前进,他深知野猪的习性。野猪喜欢在山林里觅食,尤其是在粮食成熟的季节,它们会成群结队地冲下山去祸害粮食。 他一边走,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突然,他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野猪在树林里活动的声音。马斌停下脚步,静静地观察着周围。 他发现前方有一群野猪正在拱食着地上的野果。野猪们吃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有察觉到马斌的存在。 不过今天他们不是马斌的目标,他打算放它们一把…… 马斌小心翼翼地绕过野猪群,继续前行。他知道野猪群随时可能会攻击他,所以他必须保持警惕。 在野猪岭的另一边,马斌发现了血树,树干上流淌着红色的液体,仿佛是鲜血。 马斌兴奋地跑过去,先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无人后,叫过黄郎,轻轻拍着它的脑袋说:“去那边挖挖看。” 黄郎抖了抖小身子,撒开腿跑到血树旁,用爪子开始刨土。 马斌又拎出黑豹,将它放在地上,指着树下的位置,眼神坚定地说:“黑豹,把土挖开。” 黑豹低低地叫了一声,前爪用力地刨着土。 不一会儿,黄郎和黑豹刨出了一个小坑。 马斌凑过去,看到坑底露出了一些金属光泽。他赶忙蹲下身,伸手扒开泥土,发现竟是一块黄金。 马斌兴奋地把黄金从土坑中拿出来,“干得漂亮,继续挖,我倒要看看还有多少。” 很快两个小家伙就挖了一个大坑,马斌将所有金条都收了起来,一共二十六根。 马斌心想,这些黄金价值不菲,等到开放了,想买什么买不到。他没打算卖掉,打算留着自己用或者送礼。 此时,马斌的内心既兴奋又忐忑。兴奋的是自己找到了这么多黄金,一段时间不用愁钱了;忐忑的是担心被别人发现或者是被民兵发现,那样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后,小心翼翼地将黄金收好,然后让两个小家伙开始到处挖坑,造成是动物无意间刨开的样子…… 第145章 野猪 冷不丁儿,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声。马斌眼睛一瞪,好家伙,只见一群野猪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拱食。野猪浑身黑黢黢的,毛油光锃亮,一群家伙哼哧哼哧拱得正起劲儿。 马斌赶忙猫着腰,悄没声儿地溜到一棵大树后头,眯缝着眼睛打量起野猪群。他瞧见猪群里有头老大个儿的野猪,巨大的獠牙在太阳底下闪着瘆人光,一看就不是善茬儿。马斌心里琢磨着,这指定是猪群的头儿,警觉性肯定高得很。 马斌小心翼翼地掏出枪,麻溜儿地检查了一下子弹,猫着腰慢慢朝野猪群靠近。他心里清楚,要想猎到野猪,必须一枪干倒,不然麻烦可就大了,最好是一枪从眼睛进去,把脑子打烂… 眼瞅着快到射程了,马斌刚要扣扳机,嘿,有只野猪像是长了后眼睛似的,一下子就发现了他,紧接着“威儿”地一嗓子,声音尖锐得刺人。这一叫可不得了,整个猪群瞬间炸了窝,警觉起来。马斌毫不含糊,“砰”地一枪射向那头为首的大野猪。 哪成想,这野猪反应快得跟闪电似的,“噌”地一下就转过身去,子弹打在了猪身上。其他野猪也都疯了似的,撒开蹄子四散逃窜。 马斌一边往后退,一边“砰砰砰”地开枪射击。打了好几枪,他才发现这野猪皮厚得一逼,打在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那头大野猪更是厉害,撒开蹄子朝马斌撞了过来,那架势,活脱脱一个小钢炮。 马斌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嘴里骂道:“妈了个巴子的,要不是这头大家伙,老子能多打好几头野猪!”他顾不上那么多了,再次瞄准大猪脑袋,连续扣动扳机,“砰砰砰”又是几声枪响。 终于,那头大野猪“轰”的一声倒在马斌身前。那巨大的獠牙,离着马斌肚子就差十几公分,可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里直念叨:“麻辣隔壁的,老子就不信打不死你!” 等野猪倒下后,马斌凑近一看,这头大野猪太壮实了,身上的皮厚得像一堵墙。皮糙得很,满是褶皱,透着股粗糙劲儿。松油味儿浓郁,凑近闻,那股松油香气直往鼻子里钻。猪毛根根硬得像铁丝,根根直立,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乌亮的光,格外扎眼。 马斌这才往四周一瞅,嘿,别的野猪早跑没影了。他忍不住骂道:“我操了个dj,跑得还挺快!”没办法,马斌只能无奈地放下枪,麻溜儿地收取这头大野猪的生命精华,心里想着:“可不能白忙活一场啊!” 短暂休息了一会儿,马斌开始处理野猪。他从空间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刀,熟练地把野猪开膛破肚。他把内脏掏出来,喂给两个小家伙。只见猪心脏老大一个,俩小家伙吃得狼吞虎咽。猪腰子倒是被马斌留了下来,这种野生的、马斌感觉它的效果非常的哇塞。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引来了几只嗅觉灵敏的鸟在附近盘旋。黄郎在一旁张牙舞爪,仿佛在说:“滚犊子,这些都是老子的。”马斌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心里直犯嘀咕,担心这血腥味会引来其他更危险的野兽。 处理完内脏后,马斌把野猪分割成几大块,方便收进空间。他把所有猪肉都收进空间,拎着枪招呼一声,黄郎和黑豹两个小家伙屁颠屁颠地跟着马斌往远处走去。 天空逐渐暗下来,乌云像墨汁般在天际翻涌聚集,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马斌心里暗叫不好,这天气怕是要变天。 他带着两个小家伙在山林里左突右窜,脚步急促,眼神里满是焦急。豆大的雨点开始稀稀落落地砸下来,打在山林的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没多会儿,他瞧见一处山壁下有个小山洞。他赶忙加快脚步,带着两个小家伙迅速奔过去。弯腰钻进山洞,发现山洞不算大,勉强能容纳几个人。 马斌对两个小家伙说道:“你们守住洞口,别让任何野兽趁机钻进来。”两个小家伙乖巧地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马斌转身又快步走出山洞,在周边迅速捡着枯树枝和一些容易燃烧的柴。刚捡好柴,豆大的雨点便密集地砸了下来,雨势越来越大。 他回到山洞,在洞口处放下捕兽夹…… 马斌又把柴堆好,掏出洋火“嚓”地一声点燃。火苗舔着柴枝,没多会儿,火势就旺了起来。他把割下的野猪肉架在火上,油脂滴落在火上,“滋滋”作响。肉香随着热气弥漫开来,两个小家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肉,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洞口,溅起水花。马斌坐在洞口,目光紧盯着外面的雨幕,心里盘算着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第146章 小老虎 山洞外夜色深沉,马斌坐在洞里,嘴里叼着烟,吞云吐雾,烟雾在洞口缭绕不散。黄郎四仰八叉地躺在一旁,黑豹的大脑袋压在黄郎的腰上,黄郎被压得哼哼唧唧,却也没推开黑豹。 突然,洞口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马斌瞬间警觉起来,一把抓起枪,目光紧紧地盯着洞口。只见一只猞猁从洞口外的树上探出头来,浑身湿漉漉,皮毛紧紧贴在身上,眼神透着一股凶狠劲儿。 马斌低声咒骂道:“我滴个乖乖,这猞猁咋来了,吓我一跳!这特么不会是它避雨的地方吧!” 这猞猁凶得很,狩猎赛老虎,动作灵活得像猴子,速度还快,个头又小。 这猞猁在林子里得了个“小老虎”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马斌之前虽然听说过猞猁的厉害,但还真没遇到过,这可是第一次。 马斌心里琢磨着,自己还没见过猞猁和老虎争斗,也不知道这猞猁和老虎比起来谁更厉害,他猜测应该还是老虎厉害,毕竟老虎体型大,力量强。 不过他心里明白,要是自己没枪,碰到这猞猁,肯定没好果子吃。 马斌屏气凝神,紧紧盯着洞口。猞猁从树上优雅地跳下来,接着小心翼翼地靠近洞口。它发现了捕兽夹,停了下来。它围着洞口转了几圈,试图绕过去。 马斌瞅准时机,悄悄地挪到洞口一侧,端起枪准备给猞猁来个突然袭击。 猞猁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停住不动,警惕地盯着洞口。 马斌猛地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擦着猞猁身边的地面飞了过去。马斌心里懊恼,本来瞄准的是猞猁胸口,这偏差也太大了,心想:“这枪法得好好练练。” 猞猁被吓了一跳,转身就跑。马斌没敢追出去,外面黑灯瞎火的,猞猁在这山林里太有优势了。 马斌继续守在洞口。他知道猞猁肯定还会回来,这猞猁记仇得很,打它一次能记十年,何况自己好像还抢了它的避难所。 果然,那只猞猁没走,在远处望着山洞里的马斌。 十二点过后,雨停了,马斌让黄郎守着洞口,自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手还紧紧握着枪。 第二天清晨,森林里雾气弥漫,马斌被黑豹舔醒。他走出山洞,先是在周围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猞猁的踪迹,他才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洞里的火早就灭了。 马斌随便吃了一些提前准备好的饭菜,就叼着烟,端着枪,带着黑豹和黄郎往山下走去。 这一路上他格外小心,也让黄郎提高了警惕。他知道猞猁可能会在附近潜伏,准备找机会袭击他们。 走了大半个小时,黄郎突然察觉到了危险,“吱吱”叫了几声,好像在说:“主人,有情况!” 马斌猛地一愣,立刻端枪转身。 猞猁从草丛里窜了出来,直奔马斌袭来。 马斌迅速扣动扳机,“砰砰砰”连续几枪。猞猁速度太快,轻松躲开了子弹。猞猁跑到马斌身前,爪子朝着马斌的脖子抓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黄郎快速冲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撞向猞猁。 黄郎虽然身材小,但动作敏捷,它一下子就撞到了猞猁身上。 猞猁吃力,改变了方向。 马斌顺势一个翻滚,躲开了猞猁的攻击。他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举枪瞄准猞猁,“砰”的一声,子弹击中了猞猁,不过没打中要害…… 猞猁受伤了,但它并没有退缩。它继续向马斌扑了过来。 这时,黄郎从旁边冲了出来,用爪子去抓猞猁。 猞猁被黄郎的突然袭击弄得有些慌乱,转身去咬黄郎。 马斌不敢随意开枪了,怕把黄郎也给崩了。 马斌拉开距离,大喊一声:“让开……” 黄郎凭借着自己身体的优势,跑开了。 马斌趁机开枪,“砰”的一声,子弹击中了猞猁。 猞猁惨叫一声,转身就跑。 马斌和黄郎在后面紧追不舍,黑豹也跟在后面。 追了好长一段路,猞猁消失在山林深处。 马斌停了下来,骂骂咧咧的说:“他奶奶个腿的,老子下次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黄郎也在一旁点了点小脑袋,好像也在附和…… 马斌抬手看了看时间,心里想着得赶紧下山。他站起身来,瞧着身上湿透的衣服,皱了皱眉头。这树林里雨后到处都是水,路滑得很,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黄郎,咱赶紧下山。”马斌招呼着黄郎,带着黑豹往山下走去。 一路上,黄郎在前面蹦蹦跳跳,时不时回头看看马斌。 黑豹也紧紧跟着马斌,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吼声。 这次路上没遇到特别的事情,非常顺利的来到了山下,马斌把东西都收进了空间里面… 黄郎自己就跑回家里去了,它还是不太方便进入大家都视野…… 马斌带着黑豹往家走,一路上脚下湿滑,裤腿上溅了不少泥点,他心里盼着赶紧回家换身干衣服。好在现在家在村边,相对安静,不像以前在村中心,人来人往,嘈杂得很。 没成想,刚到家门口,就看见二牛几人正站在门口聊天。马斌眉头一皱,暗自嘀咕道:“啥情况?咋聚到这儿来了。” 二牛眼尖,一下就看到了马斌,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神情,大声喊道:“毛驴子,可算把你盼回来了!你噶哈去了。” 马斌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咋在这儿呢?这是干啥呢?” 二牛挠挠头说:“嗐,没啥事儿,就几个兄弟聚聚。你这是从哪儿回来呀?” 马斌指了指身后的山林,说道:“刚从山上回来,看看能不能找到野鸡窝。” 二牛瞅了瞅马斌身后的黑豹,好奇地问:“这小黑狗哪来的。” 马斌拍了拍黑豹的脑袋,说:“我找老韩大叔要的。” 这时,旁边的大虎凑了过来,笑着说:“斌子,老韩家的狗都不差,都能当猎狗用,你选这个骨架大,一看就好。” 马斌笑了笑,说:“那是,当初就是看中它这一点。” 二牛又问:“你一会有没有时间,有时间一起去打牌。” 马斌犹豫了一下,略一思索,开口道:“今天倒是没什么事,可以陪你们玩一会。”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马斌实在站不住了,便说:“行了,我得回家换身衣服,这身上都湿透了。” 二牛连忙说:“快去吧,一会到我家集合,其实在你家最好,就是你这里也没麻将啊!” 大眼珠子立马接话道:“是不是虎!就不能把东西拿到这来嘛!几步路的事……” 马斌没理会他们,带着黑豹走进家门。一进里屋,随手把潮湿的外套丢到一边,从衣柜里翻出干净的衣服换上。 黑豹乖巧地趴在角落,眼睛盯着马斌,时不时摇着尾巴。换好衣服后,马斌深吸一口气,感觉身上清爽了许多 他先把黑豹和黄郎安顿好,给它们倒了一碗水,又拿了些吃的。 两个小家伙大口吃着食物,马斌则在一旁看着,心想这两个小家伙还挺能吃。 自己要是打不着猎物,还真不一定能养的起它们俩,毕竟这个时候人都不能天天吃上肉,更何况狗呢! 第147章 闲扯淡 没一会,二牛、大虎、大眼珠子抱着麻将就来到了马斌家。 大眼珠子快速的把桌椅板凳放好… 二牛则麻溜地把麻将摆好,招呼着马斌坐下。大家围坐在麻将桌前,准备好好搓上几圈。 刚开局,马斌的牌运就不错,没一会儿就胡了好几局。 二牛在一旁撇着嘴,半开玩笑地说道:“毛驴子,你这牌运可以啊,是不是偷偷藏了啥好牌。” 马斌哈哈一笑,拍了拍桌子说:“哪有那事儿,就是手气好罢了。再说了,哥们也不是那人的。” 大虎也在一旁附和道:“斌子这牌技确实厉害,我可得好好学学。” 大眼珠子皱着眉头,嘟囔着:“这个牌不知道特么咋上的,缺一断九。”” 几人一边打麻将,一边闲聊着。不知道谁起了个头,话题就转到了韩军今天要相亲的事儿上。 二牛把牌一放,哼了一声说:“那小子,还相亲呢,也不知道哪个姑娘能看上他。” 大虎也跟着说:“他平时那副德行,总觉得自己了不起,谁都瞧不上眼。” 大眼珠子接话道:“是啊,他那臭毛病,可把人烦死了。” 马斌摇了摇头,说道:“这小子确实不咋地,整天就知道瞎得瑟。” 二牛接着说:“上次我在镇上碰到他,他那牛哄哄的样子,好像自己是个啥人物似的。” 大虎也来劲了,说道:“我听说他跟相亲对象说话都横得很,估计会把人家给吓跑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着韩军,牌局也因为这话题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正说着,马斌突然发现二牛的麻将技相当了得。 二牛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可对牌局的把控却十分到位。 马斌不禁感叹道:“二牛,你这手感可以啊,以前咋没发现。” 二牛嘿嘿一笑说:“这牌打多了自然就会了,我还得跟你多学学呢。” 几人继续玩着牌,牌局也是起起落落。 在马斌他们还在打麻将的当口,冯林已去上班。他走进姐夫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满脸焦急。 “姐夫,我派去盯那家伙的俩人,昨天被他发现了,还被那家伙威胁了一顿。”冯林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懊恼。 大光头坐在椅子上,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彪啊!就不能找两个靠谱点的人?净整些啥玩意儿,都被人发现了,还能不能办事?” 冯林苦着脸,摊了摊手,无奈地说:“姐夫,我也没招啊,自打王彪他们出事之后,咱镇上哪还有几个好手,不都是呐熊样。” 副站长翻了个白眼,骂道:“烂泥扶不上墙,这点事都办不明白。” “那咋整啊姐夫,您给支个招呗。”冯林急切地看着姐夫。 “你去打听打听那家伙有啥爱好,再顺道问问有没有人看他不顺眼。要是有,你就接触接触。”副站长思索了一下,说道。 “还真有,姐夫。他们同村的那个韩军就看他不顺眼,总在背后说他坏话。”冯林眼睛一亮。 副站长眼睛一瞪,提高了音量:“那你还在这干啥?麻溜儿地去打听打听。” 冯林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 到了库里找韩军,却发现韩军请假没来上班,无奈之下只能第二天再找他。 第二天,冯林早早就在粮库里候着。韩军一到,他便迎上去,打了个招呼:“军哥,有空唠唠不?” 韩军抬头瞅了他一眼,疑惑地问:“找我啥事啊?”他知道这是副站长小舅子,还是顶着马斌的岗位来上班的,不过因为有关系,干的都是最轻巧的活。 冯林笑了笑,递过去一根烟,说道:“听说你对马斌那家伙挺不满啊,我想知道是咋回事。” 韩军皱着眉头,吸了口烟,说:“哼,那家伙太狂了,王八犊子,小时候还打过我。我现在也就是打不过他,不然早揍他了。” 冯林眼睛一眯,接着问:“那你有没有想过收拾他?” 韩军冷哼一声,说:“咋不想啊,可他不好对付,在村子里他又不是没有帮手。” 冯林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军哥,要不咱合作。” 韩军听了,一脸疑惑,问道:“咋的,他咋惹你了?你不是用人家的工作岗位上班吗?还想收拾他,为啥呀?” 冯林指了指姐夫办公室,小声说道:“为啥你别管,你就知道有人想收拾他就行。” 韩军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有啥办法?” 冯林笑了笑,凑近韩军耳边,轻声说:“咱们先找到他的爱好,看看能不能抓到他的把柄,到时候给他点颜色看看。” 韩军听了,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问道:“能行么?” 冯林拍了拍胸脯,说:“放心吧,我有办法。只要能抓到他的把柄,好处少不了你的。” 韩军咬了咬牙,点了点头,说:“行是行,就是我也不知道他爱好是啥。” 冯林一下子愣住了,“啥意思?爱好是啥,你也不知道,就你这样也配跟人家作对?” “好好想想,他平时都干啥。” “平时干啥?抽烟、喝酒、打架、骂人、遛弯儿、打麻将、割草、种地。还能干啥?不都干这些吗?” 冯林有些恼火,“我尼玛,你说这些跟我要找的有啥关系?” 不过冯林很快琢磨出了味儿,抽烟遛弯儿,这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喝酒打麻将,其中可大有学问。 找人请他吃饭,给他灌酒,他又不是个傻子,自己请他喝酒,他肯定不干。 倒是可以找几个人和他打麻将,给他下套,坑他钱。 冯林把想法跟韩军一说,韩军一拍大腿,说道:“哎呀,我咋没想到呢!我在村里就听说过他麻将打得好,经常赢钱。咱可以找几个人跟他打麻将,故意输给他,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再想法子让他输个大的。” 冯林点头道:“行,就这么办。不过咱得找个可靠的人,不能让他起疑心。” 韩军想了想,说:“我有个朋友,叫张二蛋,他麻将打得也不错,而且和马斌关系也还行。咱可以让他去邀请马斌,就说有个麻将局,让他来凑凑热闹。” 冯林同意道:“行,就这么办。你去跟张二蛋联系,让他尽快安排。” xs7.com 第148章 泡酒 韩军麻溜儿地去联系人了,冯林又跑到姐夫办公室。 大光头正坐在那儿写写画画呢,瞧见推门进来的冯林,皱起了眉头。虽说这是自己小舅子,可也得有个尊卑大小啊。 “你下次能不能敲敲门啊?”大光头不耐烦地说道。 “姐夫,就咱这关系,敲门有啥必要啊。就算你在干点啥,我姐那儿我也不会说啥的。”冯林满不在乎地回应道。 “你给我滚犊子,操。事情办得咋样了?”大光头直截了当地问道。 冯林把自己和韩军商量的事情跟副站长说了一遍。 副站长摸了摸下巴,点了根烟,缓缓说道:“行是行,但是事先我得跟你说清楚,赢的话就得往死里坑,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少钱。要是赢到最后他实在没钱了,也可以让他签欠条,想办法把他在镇上那间房子给收回来。” 冯林一脸无奈,撇了撇嘴说:“姐夫,行是行,关键是没有好手啊,而且资金也不够。”说完,还带着点不好意思。 副站长瞅了他一眼,心里清楚自己这个小舅子是啥德行。要说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那他是样样在行,可要是问他钱,那这辈子都别想见到回头钱。 不过为了能坑到马斌的钱,自己也只能先出点血。副站长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数了数,200块钱递给冯林,说道:“我赞助你200块,再给你个地址,你去找一下那家伙。他可是县里有名的赌博行家,牌能偷得神不知鬼不觉。你跟他说,要是能把马斌坑得倾家荡产,我给他300块钱好处。要是钱不够,也可以告诉他马斌手里有自行车票,能抵给他。” 冯林接过钱,眼睛一亮,说道:“姐夫,这事儿靠谱!我这就去找那家伙,保证把马斌整得明明白白。” 副站长又叮嘱道:“你可得小心点,别露馅了。那家伙虽然是行家,但也得防着点。” 冯林拍着胸脯说:“姐夫放心,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吗?肯定能把马斌坑得死死的。” 说完,冯林转身出了办公室,他准备先去请人…… 马斌这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这一天啥都没干,就打麻将了,打了两八圈,马斌屁股都坐麻了。 有的时候不得不佩服这些人,能坐好几个小时,除了上厕所以外…… 在北方打麻将,庄家赢了就继续坐庄,一直到别人胡了为止… 下一个人继续坐庄… 有时候庄家连着赢,一圈能打老多局了,不像正常一圈四局,这八圈下来,比平常得打老多局了,时间也长的多…… 打完麻将,马斌把大眼珠子他们送走,一瞧外面,天都快黑了…… 这一天下来,他就赢了六块钱…… 马斌从空间里翻找出一些虎肉,看着那些野猪肉,实在没法下嘴。这野猪肉有股子肉臊子味,处理起来特别麻烦。 前世,总有些糊涂蛋说野猪肉既好吃又健康,纯扯淡… 其实,那都是靠各种香料、添加剂和科技才能把野猪肉的骚气掩盖住了。 其实家猪要是不劁,肉也会有股子怪味儿,吃起来发膻。只有劁过之后,肉的口感才会好很多,吃起来也香。或者是杂交的猪、劁过后口感更好…… 马斌就见过劁猪的场景。他看着那人拿着小刀,熟练地把猪的两个小蛋蛋割下来 。猪发出凄厉的叫声,鲜血滴落在地上 。 马斌把虎肉拿进厨房,切成小块加了点盐巴,再配上点猪油,就搁锅里炖… 趁着炖肉的这个时间,马斌把地扫了,地上都是烟头和烟灰…… 过了一个小时多,这才把虎肉炖得有滋有味,汤都变成乳白色的了…… 打一碗出来,在烧两个干辣椒,烧的焦焦的,捏碎在碗里,肉吃起来辣辣的,吃完后一身汗…… 吃完饭,马斌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打麻将实在是耗费精力的一件事…… 第二天一大早,马斌吃完早饭,便开始忙碌起来。他把两根粗壮的大腿骨、几瓶酒和新买的缸搬了出来。 马斌双手托着虎骨,那虎骨比自己小腿都粗,质地温润,在阳光下透着一股光泽。虎骨表面还粘连一些肉丝,还能闻到一些淡淡的腥气。 他先将虎骨放在清水下冲洗,手指在骨缝间来回揉搓,把脏东西和一些肉筋都清理出来。 虎骨被洗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冲洗后,都能看到有东西随着水流被冲掉。 洗完后,把虎骨放在阴凉通风处晾干。 趁着虎骨晾干的间隙,马斌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从药店买来的人参、黄金草等各种药材。他把药材都摆在桌上,仔细挑选着。 等虎骨晾干后,马斌把虎骨小心翼翼地放进缸里,接着把人参、黄金草等材料一股脑儿地放进去。他拿起酒瓶,缓缓倒入酒,酒没过虎骨和那些药材。 倒完酒,马斌把盖子盖上,随后,他拿出一块蜂蜡,用小火将蜡融化。蜡液均匀地倒在盖子周围,迅速将缸口封好。 马斌把缸放在阴凉的地方,每隔三五天就去晃一晃缸。 看着缸,马斌心里想着,这虎骨酒泡个两三个月就差不多了。他期待着酒泡好的那一天,到时候就能好好享受这自个儿泡的虎骨酒了。 这个时候的马斌就变得无所事事了…… 看了看自己的生命精华,马斌发现又可以抽十二次了,这都是老虎和野猪的贡献,马斌会记得它们的,毕竟是自己打到的第一只…… 特别是这只老虎,自己会好好保存…… 马斌直接转动轮盘,转、转、转… “谢谢惠顾……” “谢谢惠顾…” 一立方…… “谢谢惠顾……” ………… 马斌破口大骂:“麻辣隔壁的,连着六个谢谢…搞毛啊!” 刚骂完,就转到了一个,短视… ??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最后一次还是谢谢惠顾…… 第149章 透视还是短视 马斌心里好奇得很,决定试试这短视到底啥样。 他直接就对着自己家的墙瞅过去。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眼前雾蒙蒙的,就像一层薄纱蒙在眼睛上。紧接着,墙后面的景象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大概两米左右的距离,他看到外屋地正玩闹的黄郎和黑豹。 这会儿它俩正玩得欢实,黄郎在前面跑,黑豹在后面追,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汪汪”。 马斌透过墙,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马斌这一发现,可把他乐坏了。他想,这玩意儿可太有用了。 这要是在女澡堂子外面的话,那鼻血不得流出来…… 说不定还能发现一些小秘密呢,马斌可是知道,女人私下里聊天可太流氓了…… 这墙在他眼里就跟不存在似的,他能看到墙后面的一切。 他看到黄郎跑到一个角落里,以为黑豹看不到它了,正躲在那儿东张西望。黑豹却机灵得很,左看右看,一下子就发现了黄郎藏在角落里。 马斌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觉得这透视可太好玩了,就像自己有了超能力一样。他又试着把透视的范围扩大了一点,结果发现,自己看不到院子里,马斌又换了两个方向,结果都不行… 马斌又具体试了一下子距离大概也就两米左右,而且最主要的是自己透视的时候,两米开外人畜不分…… 马斌感觉不应该叫短视,应该叫有限距离透视…… 就是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增加距离…… 这一天,马斌正在专心保养自己的枪支。突然,从大门口传来一阵呼喊声。“毛驴子,大毛驴子在家不?”那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熟悉。 马斌听到后,迅速将手中的枪收回到空间里,动作干净利落。紧接着,他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只见大门口站着张二蛋,这家伙是自己的同学。 在马斌眼中,他可算不上什么好鸟。马斌皱了皱眉头,心里暗自嘀咕着,这家伙来干什么? “在家呢!在家呢,干啥?”马斌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张二蛋丝毫没有在意马斌的语气,打开大门就径直走了进来。“找你有事呗!干哈!没事谁找你嘎哈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咧着嘴笑。 “那你倒是痛快点说找我嘎哈呀?”马斌催促道。 张二蛋挠了挠头说:“有两个朋友过来找我打麻将,我寻思村里人有的都下地了,这不找你凑个手吗?” 马斌听了,眉头一皱,心想自己和他关系有那么好吗?打麻将还非得找自己。 “找韩军或者海洋他们呗。”马斌说道。 张二蛋摇了摇头,说:“韩军上班去了,海洋他们没钱。” 马斌又说:“二牛的大眼珠子也能凑数啊。” 张二蛋连忙摆手,说:“他们说没你技术好。” “咋的,就非我不可是吗?”马斌有些不悦地问。 张二蛋连忙点头,说:“那可不咋的,就等着你了。” 马斌又问:“打多大的?” 张二蛋回答道:“2毛5。” 马斌一听,瞬间瞪大了眼睛,嚷道:“我操,干鸡毛啊!打这么大。咋的,奔着赢钱来的啊?” 张二蛋连忙解释道:“没有那事儿,快点,痛快的,帮哥们凑个人。” 马斌犹豫了一下,心想虽然不情愿,但毕竟是朋友相求,而且自己也确实有时间。于是便答应道:“行吧,那你等我一会儿。” 张二蛋提醒道:“对了,把钱带足,到时候别没钱结账。” 马斌没理他,转身回屋给两个小家伙喂了点东西,又披了件衣服,然后走了出来。 就这样,马斌跟着张二蛋朝他家走去…… 马斌不知道的是,冯林让韩军找的张二蛋,塞了十块钱给张二蛋,让他去把马斌拉来打麻将。张二蛋虽然和马斌关系一般,但架不住这十块钱的诱惑,就麻溜地去找到了马斌。 一进里屋,马斌就感觉气氛不对头。屋里除了张二蛋,另外两个家伙都不是本村的,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年轻小伙。 二蛋的家人也都不在…… 马斌开口问道:“这两位是哪旮旯的啊?” 张二蛋眼神有些闪烁,说道:“哎呀,这是我隔壁村的亲戚,你不认识正常,放心吧,大家都是常打麻将的,不会赖账。” 马斌心里犯嘀咕,自己也没说怕赖账啊,这张二蛋整得好像自己多事儿似的。 几人坐下,马斌坐在东边,张二蛋坐西边,与马斌对面,另外两人分别坐南边和北边。 第一圈:刚开始几把,大家打得有来有往,倒也正常。 可打了一会儿,马斌就发现这两个人小动作不断。一个家伙没事就撩撩头发,另一个摸摸眼珠子,还有时候伸着手指摸鼻梁。马斌心里寻思,这几个家伙搞啥名堂呢? 马斌可是经历过前世的大数据时代,这一些小儿科可都见识过。 他心里琢磨着,这是在作弊啊!于是,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 马斌发现自己好像还真没见过这两个人。再说张二蛋和自己无冤无仇的,应该不会坑自己吧! 可是~那怎么解释对方的动作? 马斌直接开启自己的透视,上家,两副刻子3万和九条、两个对子二饼和六饼、顺子七八九饼、对对胡,二饼和六饼…… 马斌就看到上家摸了摸眼睛,他就转头看向下家,对方很隐晦的点了点头…… 妈了个巴子,老子好像没得罪谁呀,这是把老子当猪仔了。 第150章 作弊 马斌坐在麻将桌前,心里头那叫一个腻歪。瞅瞅这牌局,于是他眉头一皱,心一横,“娘了个腿儿的,今儿个老子就作弊了!” 深吸一口气,集中精力开启透视能力。瞬间,所有的牌都清清楚楚地呈现在眼前。那牌上的字,就像刻在他脑瓜里一样,明明白白。 “嘿嘿,瞅瞅这牌,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呢。”马斌嘴角一扬,暗自嘟囔着。 在这局麻将里,对方的牌是啥,他一清二楚。只要对方有人要碰的牌,他就开始捣鼓着做顺子,那叫一个顺溜。 “清一色,来喽!”马斌吆喝着,把牌一推,那牌就像长了眼睛似的,乖乖地组成了清一色。 “我去,这小子手气咋这么好!”下家瞪大了眼睛,瞅着马斌的牌,嘴里直嘟囔。 “哼,羡慕了吧,手气好那也是本事。”马斌心里得意极了,脸上却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 他连续坐了六把庄,这可把上下家的脸都气绿了。 “不行,这牌局得换风了。”上家憋红了脸,猛地把牌一摔。 趁着换风的空当,两个人借上厕所的机会出去商量。 马斌看着他们出去的背影,心里冷哼一声,“哼,还能翻了天不成。” 没多会儿,这俩人回来了,继续玩。 马斌眼睛一瞅,发现对方更过分了。只见对方手在麻将上一摸,就知道是啥牌,然后借着拿起来的工夫,偷偷摸摸地换牌。 “哎呀我去,这都玩赖了啊!”马斌心里那叫一个火大,“md,当我是瞎了不成!” 马斌也不客气了,他利用透视看着对方的牌,还用空间来换牌。 “起手就是清一色,上两张牌就能胡,谁也别想挡我!” 这牌局玩得那叫一个热闹,八圈下来,马斌赢了四百块钱。 “哈哈,今儿这钱赚得太容易了。”马斌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故意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 对面的三个人,脸都绿了… 两个人是吓的,知道自己遇到了高手。 张二蛋是怕韩军把钱要回去…… 马斌可没惯着那套,一把将赢来的钱划拉进兜里,心里嘟囔着:“我倒要瞅瞅是谁这么大能耐,敢整老子。”转身麻溜儿出了麻将屋,朝着村里唯一的那条路奔去。 到了路边,找了个旮旯猫了起来。他心里琢磨着,等那两个家伙出现,就悄悄跟上,看看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 等了半个多小时,就见两个人歪歪扭扭骑着自行车晃悠过来了。马斌麻溜儿扯块布蒙住脸,猫着腰,偷偷跟了上去。 他心里直犯嘀咕:“幸亏咱这体力和速度都够劲儿,不然还真撵不上这俩车轮子。” 马斌一路跟着,发现对方径直往镇子上走,妈勒个巴子的,老子就知道。他一路追到镇西头道北,就见一个人鬼鬼祟祟打开门把那两人迎了进去。 “哎呀我去,这不是冯林嘛,粮库站副站长那小舅子。”马斌心里一紧。 马斌站在不远处,眼睛死死盯着那扇门,心里头琢磨着:“老子可警告过你了,还来惹老子……” 他在周围转了一圈,发现院子里时不时传出说话声,听不太清。 “看来得找机会进去探探虚实。”马斌自言自语道。 他绕到院子后面,找了个地方翻墙进去。小心翼翼地朝着屋子摸过去,听到屋里传来一阵说话声。 “这次可不能让马斌那小子得意,得想办法收拾他。”一个声音恶狠狠地说。 后面马斌还打算听听,不过被冯林打断了… 看几个人要出来,马斌连忙转身出了院子…… 马斌没在跟几个人,而是转身回家了想…… 一到家,马斌就把黄郎喂的饱饱的…… “小家伙,帮我干个事情。” 黄郎似模似样的点了点头… 小家伙跟马斌时间长了,灵性十足…… 马斌带着它来到了冯林家,对着黄郎说道:“就这家,给我可劲折腾……” 安排好了黄郎,马斌就回去了…… 剩下的就交给它了… 回家路上,马斌叼着烟,心里头琢磨着,到底怎样才能让冯林他们彻底死心。寻思着给他们点黄金吧,又觉得不行,这些人就像吸血虫似的,根本填不满。想着把他们杀了吧,可自己也不是杀人狂魔啊。他越想越烦闷,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沉重。 走着走着,他突然一拍脑袋,心里冒出个想法:“干脆把他们的钱都赢光,让他们知道咱的厉害。”可又一想,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啊。 就这么一路边想边晃悠着回了家。刚到家门口,就瞅见秀丽嫂子在那儿站着。马斌赶忙走上前打招呼:“嫂子,来啦。” 李秀丽冷不丁听到说话声,吓了一跳,“大斌子,回来啦。” 马斌问:“嫂子,有啥事啊?” 李秀丽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嫂子听说你能搞到瑕疵布,你看看能不能换给嫂子一些,给你侄子做身衣服。” 马斌一听,眉头皱了起来,心里知道肯定是陈蓉给传出去的。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嫂子,这布可得看时机,不是啥时候都能有的。”其实马斌不是没有布,也不是不想换给嫂子,只是轻易就给她,到时候,人人都找自己换布,上哪弄那么多布去。 李秀丽见马斌面露难色,便说道:“大斌子,嫂子也知道这布不好弄,你就当帮嫂子个忙,嫂子也不白要,给你钱行不?” 马斌连忙摆手,说道:“嫂子,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这布确实不好弄。这样吧,嫂子,等我再看看,有合适的布,肯定给你留着。” 李秀丽听马斌这么说,只好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转身走了。 马斌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想到,现在的人搞一身衣服是多么费劲,改开以后,那特么新衣服都穿不了几回就不要了,有钱人都衣服就只穿一回就不要了…… 马斌打开门,走进屋子,径直走向厨房。他利落地起锅烧水,将大米洗干净倒进锅里。不一会儿,厨房就弥漫起饭菜的香气。马斌盛了一碗饭,狼吞虎咽地吃完,又切了一块肉放在黑豹面前。黑豹欢快地摇着尾巴,大口吃了起来。 喂完黑豹,马斌开始整理空间。他先把狍子肉、老虎肉、野猪肉和鹿肉拿出来,按照类别分好。这鹿肉一看就十分新鲜,肉纹理清晰,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他把鹿肉放在一旁,又拿起野猪肉。野猪肉的肉质很紧实,表面还有一层细细的绒毛。 “这鹿肉和野猪肉可得好好保存,以后还能派上大用场。”马斌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肉放进了空间。 随后,他又把几斤狍子肉拿了出来。狍子肉的颜色很鲜艳,看起来十分诱人。马斌把狍子肉放在案板上,拿起刀开始切割。 “这狍子肉得切成小块,明天给爹娘送过去。”马斌一边切着肉,一边想着。 切完狍子肉,马斌又把老虎肉拿了出来。老虎肉的肉质很厚实,颜色也很深。马斌看着老虎肉,不禁想起了自己在山里打猎的情景。 第151章 初闻豺~红狗子 马斌把空间里的东西拾掇得板板正正,心里憋闷得慌,寻思着出去溜达溜达。这老在家猫着,实在憋得难受。刚走到大门口,就瞅见二牛子风风火火地朝他家这边晃悠过来。 “牛子,干啥去啊!”马斌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 二牛子皱着眉头,一脸着急地说道:“毛驴子,我正找你呢,你说你天天不上班,在这瞎混个啥呀,地也不种。” “找我嘎哈呀,上啥班啊,这辈子都不可能上班。”马斌满不在乎地回应道。 “哎呀我去,还是你牛啊!要不你以后姓牛得了,瞅你这牛气哄哄的。”二牛子撇了撇嘴,调侃道。 马斌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少鸡巴扯犊子,有啥事儿麻溜儿说。” “跟你说哈,这两天别单独出村子,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群红狗子。今天下地回来的人瞅见了,好家伙,二三十条呢,这要是一个人碰到,那可悬了,分分钟被干倒。”二牛子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红狗子啊,就是一种豺。咱都听说过豺狼虎豹吧,这豺狼虎豹里,它排老大,老厉害了。这玩意儿在南方比较多,咱北方也有。而且都是成群结队地出现。母豺一次能养十几只小崽呢。很多人瞅见这玩意儿,还以为是狐狸呢,傻傻分不清楚,其实它嘴巴比狐狸宽,咬合力也强老了。 “那有没有人受伤啊?”马斌紧张地问道。 “那倒没有,有民兵在呢,怕啥呀。今天正好民兵训练。”二牛子说道。 “那就好,不过这玩意儿可不好惹,被它们盯上了,不死也得咬块肉下来,真盯上咱村里的牛羊马了。”马斌皱着眉头说道。 “可不咋地,大队书记和村长都准备让民兵到周围去转一圈了,看看能不能把这伙儿赶跑。也就是咱村子有民兵,别的小村子可架不住它们霍霍。”二牛子说道。 “行,知道了,我注意点。”马斌点了点头。 这时,旁边路过一个大爷,听到他们的对话,插了一嘴:“哎呀,这红狗子可凶了,我年轻时候见过,那家伙,一扑过来,比狼都狠。” 马斌好奇地问:“大爷,这红狗子平时都吃啥啊?” 大爷说:“这红狗子啥都吃,野兔子、老鼠、小野猪啥的,有时候还能把大牲畜给咬死。” 二牛子接话道:“这红狗子厉害着呢,它们还会集体狩猎,配合可默契了。” 马斌又问:“那咱村里该咋办啊?” 大爷说:“一般来说,有民兵在,能把它们赶跑。要是不小心碰到了,可得躲远点,这玩意儿太凶猛了。” 二牛子接着说:“是啊,咱平时也得注意点,别单独去偏僻地方,要是发现红狗子踪迹,赶紧告诉村里。” 马斌点了点头,说:“行,我知道了,回头跟大伙都说说。” 大爷拍了拍马斌肩膀,说:“大斌子,多注意点,别让红狗子伤着了。” 马斌说:“放心吧大爷,我会小心的。” 二牛子又说:“这红狗子虽然厉害,但咱也不怕它,现在有枪,一枪崩了它。” 正说着,就听砰砰砰一连串的声枪响起…… 马斌和二牛子对视一眼,心想坏了,这不会是碰上红狗子了吧。 “哪开枪呢?” 马斌听了听声音,说道,“村西头。” 他住最南边,村西头离他这还有五六百米远。 两人赶紧让大爷回家里躲好,接着朝着村西头奔去。不管是谁打红狗子,咱都得去帮一把。 二人一路大跨步,很快就来到了村西头。 到了地方一看,好家伙,都已经打完了。 马斌看到自己的二哥正扯着嗓子喊人把打死的红狗子拎过来。地里还有一匹受伤的马,屁股蛋和脖子都被咬掉了好多肉,鲜血淋淋,好在没死。 二十多个民兵人手拎着一杆枪,有的子弹已经清空了…… 马斌瞅着远处二里多地还有一群红狗子正往外跑。 “二哥,啥情况?咋在村外头就开枪了?”马斌大声问道。 他二哥瞅了他一眼,说道:“你小子现在不上班,天天瞎混个啥玩意儿?” 马斌急道:“二哥,这都啥时候了,先别扯这事儿,红狗子咋回事啊?” 二哥叹了口气,说道:“老李家赶车从镇上回来,这红狗子闻着味儿了就过来咬。好在他带着枪,开枪让我们听到了动静,不然啊,人连马都得被拽走。” 马斌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红狗子,说道:“这红狗子太嚣张了,咱得想法子把它们彻底赶跑。” 二哥点了点头,说:“没错,咱得加强巡逻,防止红狗子再来。” 马斌又问:“那这受伤的马咋处理啊?” 二哥说:“先把马牵回村里,找兽医给看看。” 眼瞅着几个民兵拎着死透了的红狗子走过来,那股子腥味直往鼻子里钻。 “队长,一共打死了9只。”一个民兵扯着嗓子喊道。 “他娘的,跑了多少只啊,这一群牲口可真不少。”二哥皱着眉头,大声吼道。 二牛的凑过去,瞅了瞅民兵手里拎着的红狗子,忍不住吐槽道:“嘿,我说这玩意儿叫狗子还真没叫错,个头儿还没咱农村养的土狗大呢,加上尾巴才一米长。” 马斌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红狗子的毛,那毛硬邦邦的,糙得很。他又瞧了瞧红狗子的嘴巴,咧开的嘴露出锋利的牙齿,不禁咋舌道:“好家伙,这样被它咬一口可难受。。” 站起身来,马斌望着远处红狗子逃窜的方向,撇了撇嘴说:“这红狗子虽说个头不大,可这么多凑一块,还真得小心点。” 几个人听了,点了点头说:“没错,这红狗子一旦成群结队,可不好对付。咱得加强巡逻,防止它们再来。” 二牛的挠了挠头,嘟囔道:“这红狗子到底从哪冒出来的呢?咋就突然跑到咱村子附近了?” 一个民兵在旁边接话道:“听说是从山上下来的,山上没吃的了,就跑咱这儿找食儿。” 马斌皱着眉头,啐了一口说:“那咱得想法子把它们彻底撵跑,不然咱村里的牛羊可就遭殃了。” 说话间几个人就分道扬镳。 二哥带着民兵去村支部开会。 二牛的则把马带到了牲口棚,准备让兽医给看一下。 第152章 围猎红狗子 马斌偷个懒儿,嘱咐完二牛后,就跟着二哥来到了大队部。他心里琢磨着这事儿到底咋整,说不定能捞着点好处。 一进大队部,好家伙,里面闹哄哄的,一群人围在一块儿,热火朝天地讨论着。马斌侧着耳朵一听,原来是大队决定让民兵还有村里参加过民族兵训练的小伙子们,都带上枪进山围猎,打算一举干掉这群红狗。 一个队长皱着眉头,扯着大嗓门儿说:“依我看呐,咱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直接一路横推过去,这么多人、这么多枪,还干不死它?” 韩立伟接话道:“那可不咋的,就凭咱这五六十杆枪,别说一群疯狗,就算是一群老虎,也能给收拾了。” 二哥皱着眉头,插了句话:“话是这么说,可要是遇不到咋整?咱得把红狗引出来,不能让它们祸害牲口。” 丁大叔挠了挠头,说道:“我琢磨着,村里出个猪或者狗到山脚下,把猪开膛破肚,血撒一撒,多整点儿血腥味,这就能把红狗引出来。” “这主意不错啊,红狗就爱这股子血腥味。”王队长点头赞同道。 另一个队长撇了撇嘴,说道:“这红狗鼻子可灵啊,比咱家狗鼻子灵多了,咱这么多人凑在一块儿,不得被闻出来。” 这时,有人接茬:“不怕整一些树汁涂身上。” 老丁头接着说:“怕啥呀。找个好点的位置呗,找个坡底放猪,人都在坡上,最好是迎风。” 众人又讨论了好一阵儿,最终确定了具体行动方案。 第二天一大早,大伙都到村大队集合。马斌一看,韩立伟、老丁头、大眼珠子、二牛等差不多五六十人。 武装部发了枪,马斌拿到一杆砂枪,这玩意儿打一枪就得舔一把铁沙子,不过范围广。 丁大叔给大伙传授了一些打猎的技巧和经验。他告诉大家在打猎时要注意观察周围的环境,选择合适的位置和时机。 “开枪前要保持安静,别惊扰到红狗。”丁大叔强调道。 韩立伟也向大家介绍了红狗的习性和特点。他说红狗是一种凶猛的动物,它们喜欢群居,经常在夜间出没。 “红狗的嗅觉非常灵敏,它们能闻到血腥味老远。”韩立伟说道。 队伍出发了,二哥带着马斌和其他八个人组成一个小队。马斌心里既紧张又兴奋,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一路上,马斌看着山上的树木,脚下的泥土,还有偶尔出现的动物脚印。他觉得这些都可能是红狗的线索。 “二哥,咱这趟打猎可得小心点。”马斌对二哥说。 “放心吧,咱肯定能把红狗收拾了。”二哥说道。 队伍来到了山脚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太阳西斜。丁大叔指挥大家把猪布置好。猪被开膛破肚,血撒了一地,血腥味弥漫开来。 大伙隐藏在周围的树林里,眼睛紧紧地盯着猪。马斌知道红狗随时可能出现。 “大家都小心点,别让红狗跑了。”二哥在队伍里低声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家都耐心地等着红狗出现。 时间也来到了下午五点半,这个时候天边的晚霞满天……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马斌抬头一看,只见一群红狗朝着猪的方向跑了过来。 离近了,红狗子们都停了下来,领头的开始东闻西嗅。马斌知道这些狗子还是非常谨慎,不会冒冒然吃东西。 “准备好,红狗来了。”二哥紧紧地握住枪,准备随时射击。 红狗越来越近,马斌看到它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它们身上长满了棕红色的毛,牙齿锋利无比。 等红狗子来到肉前,准备开始进食的时候,“开枪!”二哥喊道。 马斌和民兵们纷纷开枪,子弹朝着红狗射去。红狗被打得四处逃窜,有的被当场打死,有的受伤后逃进了树林里。 “追上去,别让红狗跑了。”韩立伟喊道。 队员们追了上去,继续朝着红狗射击。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红狗被干掉了二十多只,只有零星的几个跑掉了。 “这次多亏了这头猪,把红狗引了过来。”马斌说道。 一边说着话,马斌还一边找受伤的红狗子,开始提取生命精华。别人也没察觉到啥,毕竟到他手里的狗,很快就死了。 接着开始集合人,就怕落下那个…… 一行人开始回村子,大家都走得比较疲惫,却又带着些兴奋劲儿。马斌走在队伍中间,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刚打猎的场景。 大眼珠子凑到马斌身边,笑嘻嘻地问:“毛驴子,下个月打羊草,你来不来呀?” 马斌一听:“神经病啊,我去干嘛?” 大眼珠子连忙解释道:“干嘛,去一起干活了。” 这时二牛也接话道:“这一次村长说了,谁能跟得下来,谁就挣全分。要是跟不下来的话,只能半分。” 马斌知道每年七月十五都要打羊草,这羊草是给牲口过冬用的,也是挣工分的好机会。一个成年人是全分,半大小子都是半分,村长的意思是能跟成年人跟下来的话,应该也给全分。 马斌心里琢磨着,去年自己也跟了一趟,不过还真跟不下来,只能当个半拉子挣半分。以他现在的体质,肯定是没问题的,可自己有班有钱,干这活儿确实不划算。 马斌摇了摇头说:“我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我干这个不太合适。” 大眼珠子一听,着急地说:“别呀,这可是个好机会。咱一起去,多挣点工分。” 马斌笑了笑说:“我真的没兴趣,你们去吧。” 二牛也在一旁劝道:“毛驴子,你就再考虑考虑呗。这工分可不少呢,能多挣点钱。” 马斌摆了摆手说:“不了,我有自己的打算。你们好好干吧。” 这时,旁边的一个村民听到他们的对话,也插嘴道:“马斌啊,你要是不参加打羊草,可就错过了一个好机会。这打羊草虽然辛苦,但是挣得也不少啊。” 马斌笑了笑说:“我知道,不过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大家听马斌这么说,也不再劝他了。一行人继续往村子走去,一路上说说笑笑,气氛很融洽。 回到村子后,民兵带着猎物去了大队部。 大家各自散去。 第153章 介绍信 马斌回了家,一进家门,就寻思着得好好犒劳下自己。 这忙了一天,累得够呛,便动手给自己弄了顿热乎的饭菜。正吃得带劲儿呢,黄郎从门口钻了进来。 马斌伸出手拍了拍黄郎的脑袋,笑着问:“咋样啊,那家伙被折腾得够呛吧?” 黄郎像是能听懂似的,脑袋点了点。 马斌一看,心里乐呵,知道冯林肯定是遭了罪。 他哪里晓得,这两天冯林被折磨得都快疯了。 冯林不像姐夫有人帮衬,就他一个人硬扛着。 黄郎为了快点回来交差,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又是抓又是咬,可把冯林折腾坏了。 冯林实在是受不了了,就跑去借了枪,打算把这黄鼠狼给收拾了。他在屋里对着黄郎开枪,“砰砰”地响个不停。 还好黄郎身子灵活,左躲右闪,再加上冯林那枪法,比马斌差远了,根本打不着。 可这枪声一响,镇上就炸开了锅。大白天的,有人竟敢在镇里开枪,这事儿可闹大了。 没一会儿,公安机关就来了,把冯林带走了。黄郎一看这架势,吓得赶紧跑回了家。 马斌赶紧切了一大块肉给它,一边喂一边说:“好家伙,干得漂亮!快吃点,好好补补。” 黄郎狼吞虎咽地吃着肉,那模样仿佛在跟马斌讲着自己的经历…… 马斌就躺在炕头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黄郎狼吞虎咽。 屋外的风呼呼地刮着,四周静悄悄的,让人觉得格外无聊。回想起后来开放之后,人们拿着手机、电脑打游戏,生活别提多丰富了。 可现在倒好,每天除了吃饭,实在没什么别的事情可做。 也没盖被子,马斌迷迷糊糊地就进入了梦乡。 马斌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满室亮堂堂的。他麻溜儿洗漱完,又给黄郎和黑豹喂了一些肉,就揣上烟就往村长家去了。 进了村长家院子,村长正坐在藤椅上晒太阳。 马斌快步走到跟前,脸上堆满笑容,说道:“大爷,正歇着呢!” 村长一抬头,瞅见是马斌,脸上乐呵着说:“哟,大斌子,你咋有空来这儿了? 马斌从兜里掏出烟,给村长递过去,自己也抽出一根点上。 两人吞云吐雾了好一会儿,马斌才开口:“大爷,我有点事儿想麻烦您。” “咋地,还能求到我头上?快跟大爷说说,啥事啊?”村长吐出一口烟,一脸好奇地问道。 “大爷,我弄了张自行车票,需要介绍信才能买。您看能不能给我开一个?”马斌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村长皱了皱眉,问道:“这介绍信可不是小事儿,你这自行车票哪来的?” “大爷,这票是粮站补偿我工作给我的,绝对正规。”马斌赶紧解释道。 “那你咋不让粮站给你开证明呢?”村长疑惑地看着马斌。 马斌犹豫了一下,把手里的烟掐灭,又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递过去,说:“大爷,这是一点心意,您就给我开个介绍信吧。” 村长瞅了瞅钱,就知道在里面肯定是有事,不过有钱谁不要。他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你这整得挺外道啊,咱都是乡里乡亲的,有话好好说,整这干啥?”嘴上这么说着,手却伸过去把钱接了过来。 “大爷,您就说能不能办吧,要是不行,我到镇里再想办法。”马斌有些着急地说道。 村长把钱收进口袋里,点点头说:“行吧,给你开个介绍信。不过你可得记住,别太出风头,出头的椽子先烂。” “大爷,我知道,您放心吧。”马斌接过介绍信,连连点头说道。 “行,去吧,有啥事儿再跟大爷说。”村长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了笑容。 马斌离开村长家,心里琢磨着,这事儿总算是成了。他把介绍信小心地收好,想着哪天去买自行车,以后出门也方便了。 虽然说自己的脚力和体力都不比寻常人,但是特么能骑车为啥要走着走? 不过首先要搞定副院长和冯林,别没啥事老想着搞自己。 在回去的路上,马斌远远瞧见一个熟悉身影,正是韩军。 这韩军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二愣子”,平时就爱瞎咋呼,专挑别人不爱听的说,马斌打心底里不太待见他 。 果不其然,韩军大老远就扯着嗓子喊:“哟呵,这不是大毛驴子嘛!干啥去啦?” 马斌听到他说过就刺耳,满心厌烦地回道:“我干啥跟你有啥关系?你整天闲得没事干,不用上班吗?”马斌加快脚步,试图远离韩军,可韩军像牛皮糖一样,越不理他,他越往上凑。 韩军满脸堆笑,一点没把马斌的冷淡当回事,兴奋地说:“哥们儿我前几天去相亲啦!这几天就等对方答复呢。我就想着,要是成了,第一时间得跟你分享这大喜事。” 马斌一听,心里就明白了,韩军这是故意来显摆的。 马斌撇撇嘴,不屑地说:“你可拉倒吧!”他加快了脚步,不想再跟韩军多费口舌。 可韩军依旧不依不饶,一边跟着马斌的脚步,一边说道:“行行行,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夸张了。但这次相亲对我来说真挺重要,我就想让你知道这事儿。” 马斌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真拿这韩军没办法,只能任由他在旁边自顾自地说着…… 第154章 来人 道歉 “我说毛驴子,你走这么急干啥呀?咱再聊聊呗。”韩军满脸兴奋,扯着大嗓门说道。 马斌不耐烦地回了一句:“跟你有鸡毛聊的,该特么干啥干啥去?。” 眼瞅着快到家门口了,马斌瞅见那围着几个人人,心中好奇。他几步上前,扯着嗓子喊道:“都在这儿瞎鼓捣啥呢?咋都围我家大门口啊?” 这时候,一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模样都快认不出来的家伙,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扯着嗓子喊:“是我啊!斌哥!” 马斌皱着眉头,眯着眼使劲打量,脑袋里像过电影似的,拼命搜刮,可愣是想不起来这是谁。毕竟这人整张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鼻梁歪在一边,眼睛被肿起的眼皮挤得就剩一条缝,模样变得那叫一个离谱。 “我啊,冯林!斌哥,你咋不认识我了?”那人见马斌一脸懵,急得又提高了音量。 “哎呀妈呀!”马斌吓得一激灵,又仔仔细细瞧了好几眼,才敢确定眼前这个猪头一样的人,真就是冯林。他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嘴巴张得老大,“你这脸咋造得跟被人揍了十顿似的?到底咋回事啊?哪个‘好人’干的这事儿,我可得好好谢谢他。” “斌哥,您就别拿我打趣了。我咋变成这样,您心里能没数吗?”冯林苦着脸,心里暗骂:“谁不知道是你这王八蛋让那只黄鼠狼来折磨我的。老子都开枪了,还是没打死那个畜生…… “你可别在这儿瞎咧咧啊,我可啥都不知道。”马斌一听这话,立马沉下脸,神色冷淡地问,“你来找我,就为了让我看你这副惨样啊?” 这时候,马斌才顾得上瞅瞅旁边看热闹的人。有闷不吭声的钱大哥,那家伙平时就不爱说话,就爱闷头干活;还有那个韩军,哪有热闹哪到,就差拿个喇叭喊“我要看热闹”了;再加上一个路过纯粹来看稀罕的大妈,正伸长了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生怕错过啥精彩细节。 “都别看热闹了啊,有啥好看的,该干啥干啥去!在这儿瞅啥呢?”马斌可不希望自己的事儿被太多人知道,尤其是这种恩怨纠葛,要是传出去,指不定被人咋编排呢。 冯林贼眉鼠眼地左右看了看,那模样,就像做贼似的。他凑到马斌跟前,低声下气地说:“斌哥,能不能到你家去,我有事儿想跟您好好唠唠。” 马斌心里猜到冯林肯定有事儿要说,啥也没说,只是点点头,然后掏出钥匙打开大门,抬腿就往里走。 韩军和钱大哥一看这架势,也想跟着进去。马斌眼疾手快,连忙摆手,一脸严肃地说道:“别跟着瞎掺和啊,我和冯林的事儿,你们别搅和进来。私事~懂不?” 韩军一听,那脸瞬间拉得老长,满脸的不乐意,扯着大嗓门嚷嚷道:“哟呵,指定是有啥见不得人的事儿!咋的,还不能让人知道了?” 马斌一听这话,火“噌”地就冒起来了,眼睛瞪得像铜铃,恶狠狠地骂道:“你少在这儿放屁!滚犊子,该干啥干啥去,别在这儿膈应人,这事儿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再在这儿瞎咧咧,我看你就是找揍了。”说完,“咣当”一声,大门被重重关上,把韩军等人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外面。 进了院子,马斌领着冯林来到里屋。屋里虽说简陋,但收拾得还算干净。 马斌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点起一根烟,深吸一口,然后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他看着站在一旁的冯林,冷声道:“说吧,到底啥事儿?别跟我兜圈子,有啥就痛痛快快地说。” 冯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那动作快得,就跟地上有磁铁吸他似的。他哭丧着脸说:“斌哥,我错了,我是真错了。之前是我猪油蒙了心,鬼迷心窍,不该和我姐夫在背后算计你。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和您作对了。” 马斌看着跪在地上的冯林,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哼”了一声道:“现在知道错了?你早干嘛去了?当初我可跟你们说过,只要你们不惹我,我也不会去招惹你们。可你们呢,非得跟我对着干。” 冯林不停地磕头,额头磕在地上“砰砰”响,那声音,就像敲鼓似的。不一会儿,额头就磕破了皮,渗出了血。“斌哥,我真知道错了。这几天我被那只黄鼠狼收拾得那叫一个惨,身上没一处好地方,全是伤。我是彻彻底底地长记性了。您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只要您能原谅我,让我干啥都行。” 马斌沉默片刻,弹了弹烟灰,说:“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你就说你打算怎么弥补你犯下的错?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今天这事儿可没完。” 冯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说:“斌哥,您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马斌眯着眼,盯着冯林看了好一会儿,就像在打量一件货物似的。突然,他开口说:“行,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就给你个机会。你给我写一个认罪书。把你和你姐夫干的那些事儿,一五一十地都写清楚。” 冯林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马斌。他张着嘴,想说啥又说不出来,心里就像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他心里明白,这张嘴说和写下来可完全不是一码事。写了认罪书,那可就有法律效应了。这要是马斌以后拿这个找后账,自己可就彻底完犊子了。 “斌哥,”冯林吞吞吐吐地开口,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这认罪书……能不能换个别的法子啊?我肯定会好好补偿您,您要多少钱您张口。” 马斌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狠狠碾灭,眼神一凛,恶狠狠地说:“咋的?你是觉得我在故意刁难你?你咋不想想后果?现在让你写个认罪书,你就怕了?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呢。钱,你觉得我差你那点钱吗?” 冯林赶忙摆手,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顺着脸颊直往下淌。“不是不是,斌哥,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有点担心。您看,我以后肯定老老实实的。您就别让我写这个了,求您了。” 马斌冷哼一声,“你要是真心悔过,写个认罪书又能咋的?我又不是要拿它去干啥坏事。就是让你长长记性,也让我心里舒坦点。你要是不写,那我可就觉得你这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今天你不把这认罪书写了,那后面有你好受的。” 冯林站在原地,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内心那叫一个纠结。他一会儿看看马斌,一会儿又低下头,眼神里满是挣扎。过了好一会儿,他一咬牙,心一横,“行,斌哥,我写。但您得答应我,这认罪书您可千万别拿去做别的事儿,就当是给我一个教训。要是您以后拿这个为难我,我……我也没啥办法,但我希望您能说话算话。” 马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放心吧,只要你以后老实点,我肯定不会为难你。我马斌说话算话,这点你大可放心。” 冯林无奈地叹了口气,接过马斌递过来的纸笔,走到桌子旁,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地写起了认罪书。屋里安静极了,只有笔尖在纸上摩挲的沙沙声。冯林写得很慢,每写一个字,都像是在做一场艰难的抉择。他的手微微颤抖着,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滴在纸上,洇湿了字迹。 过了好大一会儿,冯林终于把认罪书写完了。他小心翼翼地把纸递给马斌,眼神里满是忐忑。 马斌接过认罪书,仔细地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也越皱越紧,这上面都是一些小事,扳不倒副站长的,不过马斌也知道,想让对方真写他姐夫的黑料是不可能的,冯林他也知道他是靠着谁的,如果副站长倒下了,他也不好好过的…不过倒是可以诈他一下…… 马斌把认罪书往桌子上一扔,怒声说道:“冯林,你确定你写的都是实话?这里面还有很多事儿没说清楚吧?你要是还想耍心眼,我可告诉你,这事就不算完。” 冯林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斌哥,我写的都是实话啊,我真的不敢骗您。要是有啥遗漏的,您给我指出来,我马上改。求您了,别再为难我了。” 马斌看着跪在地上的冯林,沉思了片刻,说:“你姐夫就没有什么收受贿赂,倒卖粮库的粮食。” 冯林一听老兵说这话连忙摇头:“斌哥,我姐夫干的事他也不可能告诉我呀,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不知道。” 马斌知道,这次也就只能这样了:“行,这次就先放过你。但你给我记住了,要是以后再敢耍花样,或者再跟我作对,我绝对不会轻饶你。你走吧,以后好自为之。” 冯林如获大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点头哈腰地说道:“谢谢斌哥,谢谢斌哥。我以后肯定老老实实的,再也不敢了。”说完,他转身急匆匆地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马斌,眼神里满是恐惧。 冯林走后,马斌坐在椅子上,拿起那份认罪书,又仔细地看了一遍。他知道这事情就告一段落了…… 第154章 谣言与动手 马斌坐在椅子上,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儿,心里寻思着,不管碰上啥事儿,咱都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要是把老子逼急眼了,大不了大开杀戒,送冯林他们姐夫小舅子归西。 他哪能想到,冯林来这儿点头哈腰道歉,背后竟是他姐夫在捣鬼。原来,之前在镇里开枪那事儿闹得太大,就像一颗炸弹在当地炸开了锅。冯林的姐夫为了把这事儿压下去,可没少费心思,四处托关系、欠人情,好不容易才把风波暂时平息。 再往前,冯林姐夫本打算鼓动王彪他们去绑了马斌,想着把马斌控制住,就能拿捏他。谁知道,王彪那伙人关键时刻掉链子,一个个跟丢了魂似的痴傻起来,这计划还没实施就泡汤了。后来又想抓住马斌的把柄,好借此整垮他,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被马斌发现,落得个被收拾得惨不忍睹的下场。 如今,冯林的姐夫实在没辙了,只能先让事情消停下来。他心里琢磨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让冯林去给马斌赔罪,等以后瞅准机会,再出手收拾马斌。于是,就有了冯林来马斌这儿低声下气的一幕。 要是马斌知道这背后的弯弯绕绕,那可不得了。他肯定得马上让黄郎再去会会冯林的姐夫,也就是那个副站长,非得把他再狠狠收拾一顿不可。 这天,马斌在家里闲得五脊六兽,浑身不得劲儿。在屋里转来转去,瞅哪儿都烦。实在憋不住了,把帽子一扣,嘴里嘟囔着:“再这么猫家里,我都得长毛了,出去溜达溜达。” 没走几步,就到了李老大家门口。他家门口那几棵大柳树,长得那叫一个茂盛,枝叶像大绿伞似的,把地面遮出好大一片阴凉。往常一到这时候,大姑娘小媳妇都爱聚在这儿,嗑着瓜子唠家常,时不时传来一阵哄笑。旁边,几个老头儿摆开扑克局,杀得昏天黑地,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出牌啊,磨蹭啥呢!”“你这牌出得也太臭啦!” 马斌溜溜达达地凑过去,脸上挂着笑,大老远就扯着嗓子喊:“张婶儿,瞅您今儿个这精神头,倍儿棒啊!是不是又吃啥好东西补着啦?”张婶儿笑着回他:“你这臭小子,就会哄婶儿开心。”马斌又转向牌桌,“王叔,这牌局热闹啊!赢钱没?赢了可得请大伙吃冰棍儿。”王叔瞪他一眼:“去去去,别在这儿瞎咧咧,影响我发挥。” 正跟大伙逗着乐呢,马斌耳朵里飘进来几句嘀咕。他竖起耳朵一听,好家伙,聊的是韩军相亲的事儿。 “听说没?韩军那相亲黄啦!” “咋回事啊?前儿个不还说有戏嘛。” “嗨,说是在镇上干活儿不咋地,吊儿郎当的,领导不待见,还被扣了工钱,这事儿都传到人家姑娘耳朵里去了。” 马斌心里正琢磨这事儿呢,就瞅见远处一个人影,风风火火地冲过来。仔细一瞧,原来是韩军。 韩军脸涨得通红,像刚出锅的大螃蟹,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里面那股火,感觉能把人给烧着。他几步跨到马斌跟前,手指差点戳到马斌鼻子上,张嘴就骂:“马斌,我操你大爷的!是不是你干的?你个王八犊子,看我过得好你眼馋,是不?非得坏我好事儿!” 这突如其来的一顿臭骂,把马斌弄懵了。他往后退了一大步,皱着眉头地说:“我去!你干啥呀?抽什么羊角风呢?这事儿跟我有鸡毛关系啊?” 韩军哪肯罢休,脖子上青筋暴起,跟一条条小蛇似的,大声吼道:“不是你还有谁?村里就你跟我不对付,整天瞅我不顺眼。这谣言指定是你传出去的,你安的啥心呐?” 马斌一听这话,肺都快气炸了,脸涨得比韩军还红,眼睛瞪得像铜铃,扯着嗓子吼道:“你可别在这儿瞎嘞嘞!我马斌行得正坐得端,啥时候干过这种缺德带冒烟儿的事儿?你别血口喷人,给我整些没有用的!” 韩军根本不听他解释,往前跨一大步,双手攥成拳头,指关节都泛白了,身子前倾,摆出一副要把马斌生吞活剥的架势,恶狠狠地说:“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这事儿没完!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 周围的人一看这架势,吓得赶紧往后退。大姑娘小媳妇们“哎呀”一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老大,满脸惊恐。 老头儿们也都停下手里的扑克,站起身,紧张地看着他俩。 张婶儿着急地说:“哎呀,这是干啥呀,有话好好说呗。” 王叔也跟着喊:“都别冲动,别冲动!” 马斌也不甘示弱,往前一站,挺直腰板,双手叉腰,毫不畏惧地盯着韩军,说:“咋的?你还想动手啊?我怕你个六啊!我告诉你,这事儿我压根儿就没干,你别想赖我头上,少搁这儿跟我扯犊子。” 马斌可是知道这个年代的名声是有多么的重要。这个时候要有个坏名声,那是人嫌狗厌。上辈子马斌就是被名声所累。 韩军被马斌这强硬态度彻底激怒了,像一头发狂的公牛,怒吼一声,猛地挥出右拳,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着马斌的脸砸过去。 马斌眼疾手快,头“嗖”地往旁边一偏,轻松躲过这一拳。紧接着,他抬起右脚,跟踢足球似的,朝着韩军的肚子就是一脚。韩军没防备,被这一脚踹得“哎哟”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操你妈的!”韩军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土都顾不上拍,又像疯了似的朝着马斌冲过去。 马斌也不含糊,摆开架势,上勾拳、下勾拳,左一拳右一拳地招呼。韩军左躲右闪,结果他闪左边拳头来到了左边,他闪右边拳头来到了右边。 结结实实的两拳,造成了两个大黑眼圈。 眼瞅着马斌占了上风,一个抬腿,朝着韩军裆部踢去。 韩军吓得赶紧伸手去挡。 旁边的人都惊呆了,有人喊道:“我操、马斌这小子下手真黑啊!” “大斌子、那地方能打吗?给人打坏了咋整。” 有的小姑娘脸都红了,不好意思看,捂着眼睛,从手指缝里偷偷瞧。 还有大妈在一旁喊:“大斌子你下手轻点,那地方金贵着呢!” “别打啦!别打啦!”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响亮的喊声。 原来是村里的韩大娘,她挤过人群,冲到两人中间,双手用力把他们往两边推。 可两人正打得眼红,哪肯停手。张大娘急得大喊:“你们俩干啥呀?有啥深仇大恨非得动手啊?都给我冷静冷静!” 在张大娘连拉带拽下,两人总算停了手。 韩军气喘吁吁,脸上、身上都是土,衣服也被扯得稀巴烂,跟个叫花子似的。马斌也好不到哪儿去,头发乱蓬蓬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血。 “你们俩说说,这到底咋回事?”张大娘看着他们,一脸严肃,眼睛里透着责备。 韩军抢先说道:“大娘,您给评评理。这马斌,他坏我好事儿!到处传我在镇上干活不认真,把我相亲的事儿搅和黄了。我今天非得找他算账不可!要不我这口气咽不下去!” 马斌一听,气得又要冲上去,被张大娘一把拦住。他连忙解释:“大娘,您可别听他瞎掰。我今天才刚听说这事儿,压根儿就不是我干的。他平白无故冤枉我,我能不气吗?我马斌对天发誓,要是干了这缺德事儿,出门就让雷劈了!” 张大娘皱着眉头,看看马斌,又看看韩军,说:“你们俩啊,都别着急上火。这事儿总得调查清楚。韩军啊,你不能光凭猜测就认定是马斌干的。马斌呢,你也别这么大火气,好好跟韩军说说。都是一个村儿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闹成这样多不好。” 马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韩军,我再跟你说一遍,这事儿真不是我干的。我这两天都没出过村子,咋可能去跟别人说你这事儿?你要是还不信,咱就一块儿在村里问问,看看是谁传的谣言。要是查出来是我,我二话不说,给你当牛做马赔不是。要是不是我,你得给我在全村人面前赔礼道歉。你他妈别在这儿跟我瞎闹。” 韩军虽说依旧满脸狐疑,可没了刚开始那股子疯狂劲儿。他直喘粗气,胸脯剧烈起伏,眼睛像两把尖锐的刀,死死地盯着马斌 。心里头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不断琢磨:“难不成真冤枉他了?”他太了解马斌这臭脾气,要是真干了这事儿,以马斌那股子“爷们劲儿”,大概率会承认。毕竟这王八蛋虽说平时看着不靠谱,可在说话算话这事儿上,还真没掉过链子。 “哼,”韩军冷哼一声,努力让自己镇定,“行,马斌,今天这事儿先放一放。但要是让我查出真是你干的,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 韩军撂下那几句狠话后,用力拍了拍身上沾着的尘土,也不管旁人的目光,脑袋一扭,大步流星地走了。那背影看着还有些气呼呼的,脚步踏得地面“咚咚”响。 马斌满脸无奈,摊开双手,掌心朝上,那模样就像是在向老天爷喊冤似的。他冲着周围的一群人,提高了嗓门说道:“各位叔叔大爷,婶子们,我对天发誓,这事儿真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马斌好歹也是个带把的爷们儿,说话从来都是一口唾沫一颗钉,说啥是啥,绝不含糊。” 张大爷率先开口,脸上带着和蔼的笑,说道:“大斌子啊,你别上火,我们可没人说是你传的这谣言。这不,韩军那小子莽撞,跑过来胡咧咧一嘴。” 王大娘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韩军那孩子太冲动,张嘴就来,也不搞清楚状况。” 马斌一听,皱起的眉头更深了,苦笑着说:“他这一嘴可不要紧,关键是把我的名声给搞坏了呀。往后村里的人指不定咋议论我呢。” 李婶赶紧安慰他:“放心好了,大斌子。你是啥样的人,在咱这村里,大家伙儿还能不清楚?别把这事儿往心里去。”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说着相信马斌的话。 马斌心里清楚,村里这些大娘们虽然都是热心肠,但这嘴也是出了名的快,保不齐啥事儿都能给传得全村皆知。就今天这事儿,照这样下去,不出一下午,指定全村人都知道了。想到这儿,他心里头那股烦闷劲儿又上来了。 再瞅瞅自己身上,被韩军扑腾的时候落了不少灰,这儿一块黑印,那儿一片污渍。他伸手拍了拍,可怎么也拍不干净。马斌叹了口气,心里想着:“算了,也没心情在外面溜达了,还是回家歇着吧,眼不见心不烦。”于是,他跟大伙简单告了个别,拖着略显疲惫的步子,慢悠悠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的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儿,越想越觉得憋屈。 回到家,马斌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凭啥呀,就这么无缘无故地被韩军那小子泼一身脏水!”他越想越气,双手不停地在大腿上拍着,眉头拧成了个大疙瘩。可没一会儿,他又猛地一拍脑袋,“哎呀,跟那个王八犊子置气干啥,咱得豁达大度,不能让这点破事儿坏了心情。” 这么一想,马斌起身,抄起家伙就去院子里搭柿子架子。他一边熟练地摆弄着木头杆子,一边念叨:“这柿子秧长得快,等结果的时候,要是没个架子撑着,掉地上可就全烂喽。” 不知不觉,太阳下山了,夜幕像一块大黑布,严严实实地罩住了村子。 马斌刚把饭菜端上桌,就听见大门口传来一声扯着嗓子的喊:“毛驴子,在家没?” “谁呀这是,喊得这么难听。”马斌嘟囔着,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大眼珠子。 “在家呢,嘎哈?”马斌没好气地问。 大眼珠子麻溜地进了屋,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脸兴奋地说:“听说,你今天和韩军干起来了?哎呀妈呀,这事儿可在村里传疯了,快跟我讲讲咋回事。” 马斌一听,气得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地说:“可别提那个煞笔了,老子都快冤死了,擦他奶奶的。现在是不是全村都知道这破事儿了?” 第155章 造谣者 “可不是咋的,现在全村老少爷们都知道这档子事儿了。”大眼珠子嘴巴像开了闸的洪水,吧嗒吧嗒说个不停,脸上那神情,活脱脱像只偷腥得逞的猫,兴奋得不行,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 马斌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仿佛有块大石头猛地砸了进来。他忙追问:“没他妈净传我坏话吧?” 大眼珠子挠了挠头,手指在头皮上快速地抓了几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他支支吾吾地说:“这事儿吧,说法不一。有人替你喊冤,觉得你肯定不会干这种缺德事儿 。可也有人跟着瞎咧咧,说你眼红韩军,才到处传他的谣言,坏他好事儿。” “我羡慕他个啥?羡慕他脑袋缺根弦儿,整天就知道瞎得瑟?”马斌挥舞着手臂,大声说道:“这纯粹是放屁!我马斌虽说没啥大本事,可也不至于干这种下三滥的事儿。我做人有自己的底线,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事儿,我绝对干不出来!” 大眼珠子眼珠子滴溜一转,活像个狡黠的狐狸,脸上露出神秘兮兮的笑容。他身子往前一凑,脑袋几乎要贴到马斌脸上,悄声问道:“斌子,你真想知道这谣言是谁传出来的?” 马斌一听这话,二话没说,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那包烟在他手里被攥得紧紧的,手指因为用力都泛白了。他“啪”地一下塞到大眼珠子手里,说道:“快跟我说说,到底是哪个龟孙儿干的这好事儿,让老子给他背黑锅!我非得找他好好说道说道不可。” 大眼珠子接过烟,抽出一根,慢悠悠地叼在嘴上。他故意放慢动作,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啪”地点着火,深吸一口,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儿。那烟圈慢悠悠地上升,仿佛在故意拖延时间。他故意卖起了关子:“我还真知道是谁说的,而且这人你再熟悉不过。” “哎呀,别他妈跟我兜圈子了,赶紧说!”马斌不耐烦地催促道,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眼神中满是愤怒与急切。 “是二牛传的。”大眼珠子终于憋不住了,把答案说了出来。 马斌皱了皱眉头,满脸疑惑,额头上的皱纹都挤成了一团。他忍不住骂道:“这二牛,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他传这个干啥?他平时看着也不像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啊。” 大眼珠子嘿嘿一笑,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了一块儿,像个核桃似的。他接着说道:“这事儿啊,我还真知道内情。前几天,韩军那家伙到处显摆,跟二牛贴脸炫耀。那得意劲儿,嘴巴咧得都快到耳根子了,就差没上天了。关键是他根本不知道收敛,二牛都烦得不行了,他还一个劲儿往上凑。二牛跟我说,他每次看到韩军那副嘴脸,都想上去给他两拳。你说气人不气人?换做是你,你能忍?” 马斌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脸上的愤怒稍稍平息了一些,但疑惑依然存在。他又追问道:“那这馊主意是谁给他出的?二牛再生气,也不至于自己想出这么个损招儿啊。” 大眼珠子摊开双手,手掌朝上,无奈地说:“这我就真不清楚了。当时有好几个人看见了,都在旁边瞅热闹。我估计啊,可能是有人在旁边煽风点火,故意拱火儿。前几天韩军也跑我那儿炫耀去了,说他在镇上的工作多好、多好,工资高得吓人,还说马上要娶个漂亮媳妇。我当时气得真想揍他一顿,拳头都攥紧了,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要是真揍了他,指不定又得惹出啥麻烦事儿。” 正说着话,大眼珠子瞅见马斌放在炕上的桌子上的菜,那饭菜的香味直往他鼻子里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他也没跟马斌客气,径直走到碗架子前,伸手从里面拿出碗筷。那碗筷在他手里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接着他一屁股坐到炕桌旁,张嘴就夸:“哟呵,毛驴子,你这伙食挺硬实啊!这炖的是啥肉啊?真香…” 马斌白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满是嫌弃。他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慢慢地嚼了嚼,没好气地说:“有吃的你就赶紧吃,哪来那么多废话。要是不想吃,赶紧滚犊子。别在这儿跟我瞎咧咧。” 大眼珠子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那肉刚一入口,他眼睛就瞪大了,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他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嗯,这肉香啊!斌子,有没有酒啊?整点儿呗。喝点酒,这顿饭才更有滋味儿。” 马斌就像没听见似的,理都没理他。他心里想着:“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想喝酒?这肉一般人想吃都吃不到,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鹿前腿。为了弄这玩意儿,我可费了不少心思。” 吃着吃着,大眼珠子的鼻子突然一热,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他竟然还一点察觉都没有,依旧在狼吞虎咽地吃着肉。马斌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拍了拍他的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示意了他一下。 大眼珠子用手摸了一下鼻子,手上顿时沾满了鲜红的血。他低头看了看手,眼睛瞪得老大,惊恐地喊道:“我操~这他妈啥肉啊,是不是有毒啊?可别再给我毒死了。” 马斌无奈地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说道:“别他妈瞎逼逼,这肉要是有毒的话,我不也得中毒吗?是你太虚了,虚不受补,我炖的肉可是大补之物。这鹿前腿,可是好东西,一般人还吃不上呢。” “我靠,真的假的?那我得多吃两块。”大眼珠子毫不在意的抹了抹鼻子上的血,那血迹 看着有些滑稽。他又夹起两块肉,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两人风卷残云般吃完了饭,盘子里几乎被舔得干干净净。 马斌把碗筷一放,毫不客气地指使大眼珠子:“吃完了吧?去,把碗洗了。别在这儿偷懒,赶紧干活儿。” 大眼珠子也没怨言,端起碗筷就去了厨房。那碗筷在他手里晃荡,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他一边洗碗,一边扯着嗓子对马斌喊道:“斌子,明天要不要去北湖捞鱼啊?” 马斌他们村北边那有一片大草甸子,方圆几十里,没有人烟。一下大雨,河沟、水沟里都会有一些鱼,大大小小的都有,可肥实了。每年这时候,大伙都会去捞。毕竟这个年月吃饭都费劲,有白给的鱼谁会不要?鱼虽然说不是肉,但好歹也是荤菜。 马斌靠在炕头,点上一根烟。那香烟的火苗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随即燃起一缕青烟。他脑海里浮现出北湖那片水草丰茂的大草甸子,想象着大雨过后,河沟里鱼儿欢蹦乱跳的场景。那些鱼儿在水中穿梭,鳞片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他心里头有点痒痒,捕鱼的兴致一下子被勾了起来。他吐出一口烟,那烟雾在他面前缓缓散开。他高声回应道:“行啊,明天咱就去碰碰运气,看看能捞多少!说不定能捞到几条大鱼,晚上回来好好庆祝一下。” 大眼珠子在厨房兴奋地喊道:“好嘞,那咱明天一大早出发,争取多捞点,晚上回来炖鱼吃!我再带点酒,咱哥俩好好喝几杯。” 第156章 大草甸子 当大眼珠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马斌家总算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此前,大眼珠子在的时候,家里就像被搅乱的蜂窝,喧闹个不停。如今这人一走,屋里瞬间安静下来,仿佛连空气都变得舒缓了。 马斌转身,抬手在空气中轻轻一划,开启了只有他能看见的空间入口。他从中取出一块虎肉,丢向不远处。 “黄郎,来吃肉。” 听到呼唤,原本藏在角落里的黄郎一下子窜了出来。平时家里有人的时候,生性胆小的它总会躲得远远的。今天也不例外,直到大眼珠子离开,它才敢蹦蹦跳跳地现身。跟在它身后的,是身形比它大一倍的黑豹。 马斌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黄郎的小脑袋,眼中满是赞许:“干得不错,这是给你的奖励,好好吃。以后继续加油。” 黄郎像是听懂了一般,脑袋点得像捣蒜,嘴里发出欢快的叫声,随即低头美滋滋地吃起虎肉。 马斌看着黄郎,又瞧了瞧一旁安静伫立的黑豹,笑着摇了摇头,“可不能厚此薄彼。”说着,他又拿出一块肉,精准地丢到黑豹跟前。黑豹低吟一声,算是回应,接着不紧不慢地享用起来。 待黄郎和黑豹吃完,马斌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里屋,一头栽倒在炕上,很快便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没完全冒头,天边只泛起一丝鱼肚白,大眼珠子就风风火火地闯进马斌家院子,扯着他那大嗓门喊道:“毛驴子,麻溜儿起来,别睡懒觉了,咱赶紧去北湖,去晚了鱼都让别人捞光了!” 马斌正睡得迷糊,被这一嗓子喊得一激灵,从炕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嘟囔着:“催啥催,这才几点啊。要是那么容易被人捞光的话,咱们还去个蛋。”可嘴上这么说,还是麻溜地下地穿衣服。 收拾妥当,两人扛着麻袋、背着土篮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门。 刚走到村口,就碰到了二牛子和柱子。 二牛子眼尖,老远就喊道:“哟,毛驴子、大眼珠子,你们这是干啥去啊?” 大眼珠子抢着说:“去北湖捞鱼呗,咋的,你们去不?” 二牛子和铁蛋一听,眼睛瞬间放光,柱子兴奋地蹦起来:“去啊,咋不去!这么好玩的事儿,咋能少了我们,不带我俩可不够意思哈!”于是,四个人结伴而行,朝着北湖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几人有说有笑。二牛子两个人过来找马斌是想打麻将来着,不过看着捞鱼他们就跟着去。 七月的东北农村,太阳一出来就热得厉害,没走多远,几人就满头大汗。路边的庄稼地绿油油的,玉米苗子长得齐腰高,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二牛子瞅着路边的玉米地,坏笑着说:“要不咱掰几个玉米,一会儿烤着吃?” 马斌瞪了他一眼,作势要打:“可拉倒吧,那是人家辛苦种的庄稼,你敢掰,看人家不把你屁股打开花!” 二牛子吐了吐舌头,躲到大眼珠子身后,嘟囔着:“开个玩笑嘛,这么凶干啥。” 走了将近快一个小时,才终于到了北湖。 放眼望去,那片大草甸子像一块绿色的大地毯,无边无际地铺展开来。 草甸子里河沟纵横交错,经过前段时间的大雨,河水涨得满满当当,清澈见底,能看到鱼儿在水里欢快地游来游去。 几个人看到这场景,兴奋得嗷嗷叫,大眼珠子把鞋一脱,裤腿往上一挽,就冲进了河里,嘴里喊着:“我先下去试试水!”刚走进河里没多远,他就感觉脚下一滑,“噗通”一声,差点摔了个狗啃泥,引得岸上的几人哈哈大笑。 二牛子笑得直不起腰,边笑边喊:“大眼珠子,你这是干啥呢,给鱼儿表演跳水啊?” 大眼珠子从水里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呸了一声说:“这水底太滑了,你们小心点。” 大眼珠子他双手紧紧握着麻袋,眼睛紧紧盯着水面,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突然,他瞅见一条大鲫鱼慢悠悠地游了过来,他屏住呼吸,轻轻地把麻袋伸到水下,等鱼游到中间,猛地往上一提,“哗啦”一声,里面的水溅得到处都是,可那条鱼却机灵地从网缝里钻了出去。 大眼珠子气得直跺脚,骂道:“这鱼也太贼了!比毛驴子还精!” 这时,柱子在不远处喊道:“斌子,快过来,这边鱼多!” 马斌赶紧跑过去,只见二牛子和大眼珠子正站在齐腰深的水里,忙得不亦乐乎。 二牛子手里拿着一个自制的鱼篓(就是柳树枝子自己编的),瞅准时机,把鱼篓往水里一扣,再迅速提起来,里面就有几条小鱼在扑腾。 马斌有自己的方法,也开始用捕鱼。不一会儿,他就抓到了几条小鱼,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就在几人专心抓鱼的时候,大眼珠子突然喊了起来:“哎呀妈呀,不好啦,我脚被啥玩意儿缠住了!” 几人赶紧围过去,只见大眼珠子一脸惊恐,在水里拼命挣扎。马斌说:“别慌,稳住,我看看咋回事。”说着,他弯下腰,伸手到水下摸索,摸到一团软软的东西,像是水草。他用力扯了几下,终于把大眼珠子的脚从水草里解了出来。 大眼珠子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说:“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水鬼呢。” 二牛子在一旁坏笑:“还水鬼,说不定是水底的大鲶鱼看你长得俊,想把你拖下去当女婿呢。” 大眼珠子一听,作势要去追打二愣子,二牛子赶紧往水里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大眼珠子要杀人灭口啦!” 过了一会儿,柱子突然兴奋地大叫:“我抓到一条大的!”几人赶紧凑过去看,只见铁蛋双手捧着一条足有一尺长的草鱼(有的地方叫混子或者是青鱼),那鱼在他手里拼命挣扎,溅起不少水花。铁蛋得意地仰起头:“咋样,我厉害吧!很少有这么大的。” 二牛子撇了撇嘴说:“这有啥,等会儿我抓条更大的给你看看。吹牛谁不会啊,你可别半路让鱼给跑咯。” 马斌旁边补刀:“那是、谁让你牛呢?” 几人在河里忙活了大半天,岸上的鱼越来越多。 太阳也渐渐升到了头顶,晒得人浑身发烫。 二牛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哎呀,热死我了,咱找个阴凉地方歇会儿吧。” 众人都觉得有理,于是上了岸,找了一棵大树,在树荫下坐了下来。 大眼珠子从兜里掏出一个干巴巴的玉米饼子,咬了一口,说:“这捞鱼可真累人,不过看着这么多鱼,累点也值了。” 马斌从竹篓里拿出一条鱼,看了看说:“今天收获真不小,晚上回去到我那炖几条,再整上点苞米茬子粥,那滋味儿,想想都美。” 二牛子一听,来了精神,说:“要不咱现在就烤两条鱼吃吧,我都饿坏了。我这肚子都开始抗议,咕咕叫得跟打雷似的。”众人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开始行动起来。 他们找来一些干树枝,用石头围成一个简易的灶,柱子从兜里掏出火柴,费了好大劲儿才把火点着。 马斌把几条鱼处理干净,用树枝串起来,放在火上烤。不一会儿,鱼的香味就飘了出来,几人围在火边,眼巴巴地看着鱼,不停地咽口水。 这里确实有点夸张了,主要是也没怎么处理,就是把内脏清了一下,马斌又从空间里拿了一些盐,撒了一些盐儿。 二牛子凑近闻了闻,夸张地说:“哎呀呀,这香味儿,能把人馋死。我感觉我能吃下一头牛!”说着,肚子又响亮地叫了一声,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主要是这个时候的人很少能吃到荤腥。 鱼烤好了,几人也顾不上烫,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虽然没有什么调料,可这烤鱼的味道却格外鲜美。 第157章 抓鱼 吃鱼 吃完烤鱼,几人又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体力,又回到河里继续抓鱼。 这次,他们换了个地方,发现这里的鱼更多。马斌突然灵机一动,对大家说:“咱把这一片用石头围起来,把鱼赶到里面,这样不就好抓了吗?” 众人都觉得这个办法好,于是纷纷动手,搬来石头,在河里围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然后,他们几人站在包围圈外面,慢慢地往里赶鱼。 鱼儿受到惊吓,在包围圈里四处乱窜,几人趁机用麻袋和鱼篓抓鱼,收获颇丰。没一会儿,里面就装满了鱼。看着满满的鱼获,几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捕获的这些鱼,由4个人平分。分配完毕,每个人都得到了三条大鱼与一条小鱼。那些大鱼,每条差不多有一尺来长,在日光下,鱼身鳞片闪烁着银色光芒;小鱼呢,用手一拃便能丈量,虽个头不大,却透着一股灵动劲儿 。 眼瞅着太阳开始西斜,天边被染成了一片橙红色,像一幅美丽的画卷。马斌说:“差不多了,咱也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家里人该着急了。” 众人都表示赞同,于是收拾好工具,挎着土篮子,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几人一边走一边回味着今天抓鱼的趣事。 二牛子说:“今天可真是太好玩了,下次咱还来。” 大眼珠子说:“行啊,等下次下大雨,咱还来北湖抓鱼。我下次可得多抓点,不能输给你们。” 马斌则哼起了走调的东北小曲儿:“大姑娘美来那个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了青纱帐……”唱得那叫一个难听,把大家笑得直不起腰。 二牛子笑着说:“毛驴子,你这是唱歌还是要把狼招来啊?饶了我们的耳朵吧!”铁蛋不服气,继续扯着嗓子唱,还故意越唱越离谱,几人在打闹中继续前行。 二牛那大嗓门就传了过来,马斌瞬间想起这家伙给自己招来的一堆破事,火“噌”地就冒了上来,眼睛一瞪,指着二牛骂道:“二牛子,你特么知不知道给老子惹了多大的麻烦!” 二牛满不在乎地扬了扬头,脸上还挂着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啥事啊?我咋一点儿都不知道呢?”那语气,好像真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马斌气得差点跳起来,“我靠,你可别跟我装糊涂,韩军找我的事儿,你能不清楚?” “噢,这事儿啊!”二牛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下大腿,“这我能不知道嘛,现在整个村子传得沸沸扬扬的,就差没敲锣打鼓通知了。”他说得轻巧,就像在讲一件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趣事。 马斌往前跨了一大步,脸都快凑到二牛跟前了,扬了扬自己砂锅大的拳头,怒声说:“知道就好,你就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那拳头在二牛眼前晃悠,二牛却眼皮都没多眨一下。 二牛无奈地把双手一摊,脸上露出一丝无辜,“我能有啥办法?他韩军非把你当成第一人选,又不是我在背后捣鬼让他这么想的。”他边说边摇头,好像自己也是受害者。 他说的马斌都不知道怎么回他了,只能暗骂韩军那个傻逼。 几个人回到村子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升起了袅袅炊烟,飘散着饭菜的香味。 几人说了几句话就各自回了家,马斌一进家门,就把土篮子递给母亲,说:“娘,今天抓了好多鱼,晚上炖几条吃。” 母亲看着鱼,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你这孩子可真能干,快去洗洗手,一会儿吃饭。” 老娘手脚麻利,拎起两条鱼,“今儿个就给你们露一手,一条做酱鱼,一条炖汤。”说罢,她一头扎进厨房。 厨房里,烟火升腾。老娘在灶台前来回忙碌,倒油、煎鱼,动作一气呵成。煎鱼的“滋滋”声,铲子与锅碰撞的“当当”声,交织成一曲热闹的厨房交响乐。 没过多久,浓郁醇厚的酱香,裹挟着鱼的鲜香,从厨房弥漫开来,钻进每个人的鼻腔。紧接着,那清新淡雅、勾人馋虫的鱼汤香气也飘散出来。 “开饭喽!”随着老娘一声喊,大家赶忙围到桌前。只见桌上,一盘酱鱼色泽红亮,油光锃亮的鱼身上点缀着翠绿葱花;一锅鱼汤乳白似奶,袅袅热气升腾,让人垂涎欲滴 。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桌上摆着那香气四溢的炖鱼,鲜嫩的鱼肉在灯光下泛着诱人光泽,热气腾腾,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 老爹盯着盘中的鱼,嘴里念叨着:“好家伙,今天有鱼吃,这可得喝点酒。” 说着,便自顾自地走向橱柜,翻出那瓶平日里舍不得多喝的散装白酒。 他熟练地拧开瓶盖,给自己满上一杯,酒杯里的酒液清澈透亮,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老爹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凑近鼻子深深地嗅了嗅,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赞叹道:“这味儿,香!” 随后,他夹起一大块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脸上满是满足。紧接着,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他却仿佛浑然不觉,反倒畅快地呼出一口气,“哈,舒坦!” 母亲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嗔怪:“就知道喝,少喝点啊。” 老爹笑着摆摆手,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说:“有鱼就得有酒,这两样凑一块儿,才是人间美味。高兴!” 马斌也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而后兴致勃勃地讲起今天在北湖抓鱼的经历。听得弟弟马武眼睛瞪得溜圆,满脸都是羡慕与向往。 母亲坐在一旁,微笑着静静聆听,眼神里满是宠溺。待马斌讲完,她轻轻开口,语气温柔又带着几分关切:“你们这些孩子啊,出去玩儿、玩得开心是好事,但在河里一定要注意安全,水可不认人呐。” 马斌停下手中动作,认真地点点头,语气坚定:“知道了,娘。您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这时,一直埋头吃鱼的马武抬起头,嘴角还沾着鱼汤,眼巴巴地看着马斌,带着几分急切说:“哥,下次再去抓鱼,你可得带上我呀!我也想去,而且我水性一点都不差,肯定不会拖你后腿。” 马斌看着弟弟那期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抬手轻轻敲了下他的脑袋:“行,下次要是去,肯定叫你。不过到时候你可得说到做到,可别给哥掉链子。” 马武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胸脯拍得“砰砰”响,信誓旦旦地保证:“放心吧哥!到时候我肯定给你抓条最大的,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不断。暖黄的灯光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温馨与欢乐充盈在这小小的屋子里,满得似乎都要溢出来 。 第158章 一人一狼抓鱼 昨天家里吃鱼,那顿饭可把家里人给美坏了。老爹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嘴角流油,老妈脸上笑开了花,直念叨这鱼鲜。老弟吃得眼睛都放光,风卷残云般往嘴里塞。马斌瞧在眼里,寻思着,必须再去抓些鱼回来,让家里人吃个够。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外头还是黑咕隆咚的呢。马斌就“刺溜”一下从被窝里翻起身。他麻利地穿上衣服,趿拉着鞋走到外屋地开始做饭。他手脚麻利,不一会儿,锅里的玉米饼子就烙得金黄酥脆,滋滋冒油的煎肉散发出诱人香气,还有那酱鱼,香味直往鼻子里钻。一家人围坐,吃得热火朝天。吃完,马斌还不忘给黄郎和黑豹喂了肉。 马斌瞅了瞅趴在一旁的黑豹,又拍拍身旁机灵的黄郎说:“走,大黄,今天咱去大草甸子抓鱼,给家里改善改善伙食。” 黄郎像是听懂了似的,晃着小脑袋,“吱吱”叫了两声。 马斌又对着黑豹说道:“你今天在家看家哈。”主要是这小家伙还没游过水,他实在不放心。 马斌带着黄郎拿着麻袋就大步朝大草甸子走去。 一路上,晨雾还没完全散去,空气里透着股清新劲儿。没成想,碰上了好多人,有扛着锄头的大爷大叔,有挎着土篮子的大娘,还有几个年轻小伙儿。有的小伙子马斌也都认识,但是不太熟络,看方向,年轻人都是往大草甸子去的。这可丝毫没影响马斌的自信,他心里想着,你们抓你们的,我抓我的,反正水里的鱼是抓不完的。 走了好一会儿,大草甸子的影子隐隐约约能看见了。等走到跟前,马斌发现,好家伙,今天来的人可真不少。有的人两三个一伙,占据一个大水泡子,拿着自制的鱼叉,瞅准时机就猛地刺下去;有的人七八个围成一圈,拿着大网兜,在水里来回捞,旁边麻袋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装鱼。马斌瞧着他们,嘴角微微上扬,这可比前世的职场生涯舒服太多了。 马斌搓着手,兴奋地对黄郎说:“黄郎啊,今天可就看你的了,这水泡子里指定藏着不少大鱼。” 马斌麻溜地把上衣和长裤脱下来,叠得板板正正放在岸边,穿着大裤衩子就下了水。水刚没过脚脖子,一股凉意“嗖”地蹿上来,不过他也没当回事,心里光想着抓鱼了。他猫着腰,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水里,小心翼翼地在水里挪动步子,那架势,活像个侦查兵。 突然,一条模糊的身影从他脚边“刷”地一下游过去,速度快得像道影子。马斌蹑手蹑脚地跟在鱼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瞅准时机,他猛地伸出手,想一把抓住鱼。可这鱼太滑了,尾巴一摆,“嗖”地一下就跑没影了,只留下马斌扑了个空,溅起一片水花。 马斌气得直跺脚,嘟囔着:“这死鱼,还挺难抓,看我一会儿咋收拾你。”他也没灰心,继续在水里找鱼。找了半天,终于又发现一条大鱼在不远处慢悠悠地游着。这次,马斌学精了,他绕到鱼的身后,脚步放得轻轻的,一点一点靠近,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声响惊跑了鱼。等离得差不多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双手,像钳子一样朝着鱼抓过去。“抓住你了!”马斌兴奋地大喊一声,双手紧紧握着鱼,举过头顶。那鱼在他手里扑腾得厉害,尾巴“啪啪”地甩着,溅了他一脸水。他随手一抛,鱼就稳稳落在了岸边的草里 马斌把鱼扔到岸上,转头看看黄郎,好家伙,这小家伙也没闲着。只见黄郎在水里扑腾着小短腿,游得那叫一个欢实,活脱脱一个游泳健将。突然,它瞅见一条大鱼,脑袋一扎就潜到水底下去了。没一会儿,黄郎叼着一条大鲤鱼浮出水面,费了好大劲儿才游到岸边。马斌赶紧伸手把鱼接过来,往岸上一扔,笑着说:“黄郎,你可真行啊,比我都厉害!”紧接着他快速收取生命精华,然后他又不露声色地把鱼收入空间。 有了黄郎的帮忙,马斌抓鱼更有干劲了。他在水里来回穿梭,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不放过任何一条鱼。只要一发现目标,他就迅速出手,有时候用手抓,有时候用脚踢。没过多长时间,旁人只见他岸上的鱼堆看着没多大变化,实则空间里的鱼已经越来越多。 可马斌还不满足,他知道这大水泡子深处的鱼肯定更大更多。他咬咬牙,深吸一口气,朝着水更深的地方走去。越往里走,水越深,农村的孩子大多都会点水,像马斌老家这儿的,专业游泳知识没有,但是简单的狗刨还是会的。反正马斌只会狗刨,扑腾着往前游,偶尔还扎个猛子下去。 走着走着,马斌感觉胯下有个大家伙在动。他心里一惊,小心翼翼地低下头,透过有些浑浊的水,隐隐约约看到一条超级大的鱼,都赶上他的手臂长。马斌慢慢蹲下身子,双手张开,准备随时抓住这条大鱼。 马斌瞅准时机,猛地一扑,双手死死抱住大鱼。大鱼力气大得很,疯狂甩动身体,开始拼命挣扎,搅得周围的水“哗哗”直响想要挣脱马斌的手。 马斌哪肯罢休,他紧紧抱着鱼,和鱼在水里僵持起来。一人一鱼在水里扑腾了好一会儿,马斌的手指都插进了鱼鳃里。终于,大鱼渐渐没了力气,不再挣扎。马斌把大鱼抱出水面,快速的收取生命精华。刚到岸边,他便迅速将大鱼收入空间,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这个时候黄郎跑过来,用脑袋蹭蹭他的腿,像是在给他加油打气。马斌摸了摸黄郎的脑袋,笑着说:“黄郎,多亏了你陪着我,要不然今天可抓不了这么多鱼。” 休息了一会儿,马斌站起身来,看着岸边看似不多的鱼,实则空间里早已满满当当,心里那叫一个美。他看了看天色,发现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天边红彤彤的,像着了火一样。 马斌装作若无其事地扛起袋子,带着黄郎往家走。 第159章 送鱼 马斌带着黄郎,一路喜滋滋地往家赶。一迈进自家小院:“可算到家喽!”紧接着,意念一动,把空间里的鱼一股脑倒了出来。刹那间,地上堆起一座高高的鱼山,活蹦乱跳的鱼儿在夕阳余晖下闪着粼粼波光。 他哼着欢快的小曲,麻溜地开始拾掇这些战利品。挑出几条个头大、看着极为新鲜的鱼,随手拿根草绳,三两下就串了起来,打算给爹娘送去。“马武那小子,见了肯定乐坏喽。”他嘴角上扬,自言自语道。 到了爹娘家门口,马斌扯着嗓子喊道:“爹,娘,我给你们送鱼来啦!” 老爹正坐在门口,吧嗒吧嗒抽着烟袋,一瞧见马斌,原本眯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打趣道:“你这是把大草甸子的鱼窝给端啦?咋弄来这么多!” 娘也闻声从屋里迎了出来,瞅见地上那堆鱼,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忙不迭地说:“我儿真能干!快进屋,让娘给你做点好吃的。” 马斌陪着爹娘唠了好一会儿嗑,正说着话呢,马武放学回来了,小脸拉得老长,一脸的不高兴。 马斌瞧在眼里,只能开口问道:“咋啦,今天咋这么不开心呀?” “哥,你不是说下次抓鱼带我去嘛!咋说话不算话呀。”马武嘴巴一撅,满脸委屈。 马斌伸手摸了摸下巴,脑子一转,找了个借口:“你这不是正上学嘛!等你放假了,哥肯定二话不说,带着你一起去。”反正他心里清楚,肯定不是自己不想带弟弟,只是有些缘由没法跟他讲。 从爹娘那儿出来时,天色已经擦黑了。马斌哼着东北小调,悠哉悠哉地往回走。没成想,半道上迎面碰上了李秀丽。 李秀丽大老远就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哟呵,马斌,这是打哪儿来呀?” 马斌脸上挂着笑,回应道:“刚从我爹娘那儿回来呢,送了些鱼过去。” 李秀丽眼睛尖,一眼就瞅见马斌手里剩下的鱼,眼睛瞬间放光:“这鱼可太招人稀罕了!马斌,你还记得不,之前答应我布的事儿。你看看啥时候能有啊?” 马斌一拍脑门,故作懊恼地说:“瞧我这记性!咋能把这事儿给忘了呢。你明天来我家,咱好好唠唠,看看用多少东西换合适。我家里有几块花色鲜亮的布,保准合你心意。” 李秀丽一听,高兴得不行,眼睛眯成了缝:“那可太好啦,就这么说定,明天我一准儿去。” 和李秀丽分开后,马斌没走多远,就瞧见陈蓉嫂子家的灯亮着。陈蓉一个人拉扯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马斌瞧在眼里,心里一软,寻思着:给她也送两条鱼去,让她们娘俩也尝尝鲜。 到了陈蓉家门口,马斌抬手敲了敲门。陈蓉打开门,看到是马斌,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大斌子,这么晚了,有啥事啊?” 马斌笑着举起手里的鱼:“嫂子,我今天抓了好多鱼,给你送两条过来。你和孩子也尝尝鲜,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补补身子。” 陈蓉见状,连忙摆手拒绝:“这可不行,你抓鱼多辛苦啊,我咋能白拿呢。” 马斌硬把鱼塞到她手里,说道:“嫂子,你别跟我客气。我光棍一个,没啥拖累,你就收下吧。” 陈蓉推辞不过,只好收下,眼里满是感激:“太谢谢你了,大斌子,你可真好。” 这时,孩子从屋里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看到鱼,眼睛瞪得溜圆:“马斌叔叔,这鱼是给我们的吗?” 马斌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对呀,小屁孩,让妈妈做给你吃。” 小家伙一听,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太好啦,我最爱吃鱼啦!” 陈蓉拉着孩子,热情地对马斌说:“快进屋坐会儿,喝口水。” 马斌摆了摆手,说道:“不了嫂子,我得赶紧回家,还有事儿呢。” 陈蓉也没再强留,只是叮嘱道:“那你路上小心,有空来家里唠唠嗑。” 回到家,马斌先给黄郎和黑豹喂了肉。毕竟自己在爹娘那儿已经吃过了,可这俩家伙还饿着肚子呢。“明天又有得忙喽。”他笑着嘟囔了一句,没多会儿,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马斌就被黑豹的叫声吵醒。他一个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一番后,把屋子大致收拾了一下,又将准备用来交换的布拿了出来,仔细地摆在炕上。这些布花色多样,有喜庆的大红牡丹图案,看着就让人心里欢喜;还有淡雅的蓝印花样 ,透着一股别致的韵味。都是之前他在黑市上,精挑细选买回来的。 没多会儿,就听到一阵敲门声。马斌起身打开门,看到李秀丽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土篮子,上面盖着一层麻袋。 李秀丽笑着说道:“马斌,你瞧我这记性,昨晚忘了说,我今天带了二十个鸡蛋来,你看看喜欢不?要是行,就拿它再加些粮食,换你的布。” 马斌接过土篮子,仔细瞧了瞧,发现鸡蛋个个都挺新鲜,有的上面还带着鸡屎呢。他满意地点点头说:“这蛋真不错,我挺喜欢。不过用蛋换就行,粮食你留着自家吃吧。” 李秀丽一听,连忙说道:“那哪行,你这布这么好,光用蛋换我心里过意不去。” 两人你推我让了一番,最后马斌实在拗不过,只好同意再收些粮食。 接着,马斌带着李秀丽来到里屋,炕上花花绿绿的布瞬间吸引了她的目光。李秀丽仔细翻看着,挑了够做两身小孩衣服的布,满意地说:“这布也就你们这些上工的人才能搞到,花色就是不一样。” 马斌又拿了一条鱼递给她,说道:“行,那这蛋和粮食我就收下了。这鱼回去给孩子尝尝鲜。” 二人又客气了一番。李秀丽小心翼翼地把布藏在土篮子里面,再把麻袋盖好,防止被别人瞧见。这还是马斌特意要求的,他可不想因为这事,再招来其他人到家里来换东西。 送走李秀丽,马斌长舒一口气,坐在院子里,开始准备做饭、吃饭…… 第160章 掏乞巧(喜鹊)窝 马斌平日里本就没多少繁重活儿,日子过得相对清闲,吃饭时间自然也没个准点儿,常常拖得较晚 。今天时间已经来到了晌午,日头都偏西了,他才慢悠悠地走进厨房。 瞅见灶台上放着几个地瓜,随手挑了四五个,洗了一下的,就操起菜刀,“咔咔”几下,将地瓜从中间一劈两半,整齐码进锅里。接着往锅里添了些水,又特意在里头放了个碗,准备来个简单的蒸地瓜。 弄完地瓜,马斌又盯上了李秀丽今天拿来换布的鸡蛋。他也没多想,“咔咔咔”一口气打了五个鸡蛋在碗里,接着倒了点温水进去,撒上一小撮盐,再滴了几滴豆油,用筷子快速搅拌均匀,而后直接放进大锅里蒸上。 仔细算算,马斌回来这么长时间,还真没吃过鸡蛋糕,就连鸡蛋焖子也没尝过一回,想着马上就能吃到,他不禁舔了舔嘴唇。 趁着锅还没开,马斌转身回到屋里,准备去喂黄郎和黑豹。 看着两个小家伙,马斌忍不住念叨起来:“你俩成天就知道吃,啥时候能给我抓几只野鸡回来,好换点肉吃啊。” 黄郎像是听懂了似的,在那儿“吱吱吱”叫个不停,仿佛在说:“这两天抓的鱼,我不是出力了吗?” 黑豹可不管那一套,咧开大嘴,“哐哐哐”只顾埋头猛吃。 马斌瞧着黑豹这副模样,没好气地说:“过两个月,你也跟我进山打猎去,你瞅瞅你,比黄郎大那么多,也不知道长进。” 黑豹像是回应他似的,抬头“汪汪”叫了两声,接着又低头干饭。 没多会儿,两个小家伙吃得肚皮溜圆。 与此同时,厨房里传来阵阵香气,马斌知道,鸡蛋糕和地瓜该好了。他快步走进厨房,揭开锅盖,一股热气“呼”地一下扑面而来。只见锅里的鸡蛋糕黄澄澄、颤巍巍的,表面油亮汪汪,看着就诱人。 再看蒸着的地瓜,切开的那面已经结了一层金黄的“嘎嘎”。 锅里的碗稳稳地待在正中间,马斌先把所有地瓜捡出来,随后用刀轻轻一撬,碗就被取了出来,跟着碗带出的,还有吸进去的一碗水。 马斌端着鸡蛋糕和地瓜回到屋里,把炕桌一摆,一屁股盘腿坐上炕,准备大快朵颐。他拿起一块地瓜,这地瓜还是红瓤的,咬上一口,甜滋滋的,连皮都没扒就接着啃。嘿,别说,那刀口切开面的“嘎嘎”,吃起来还真有股别样的香脆劲儿。 吃一口鸡蛋糕,再咬一口地瓜,马斌吃得那叫一个爽。 一旁的黑豹眼巴巴地看着,馋得直流口水,“汪汪汪”叫个不停,仿佛在说:“主人,也给我来点呀!” 马斌可没管在一旁馋得不行的黑豹,只顾埋头猛吃,三口两口就风卷残云般吃完喝完,一抹嘴,端起碗筷就到外屋地去洗。 他刚洗了没几下,就听到大门口传来叫嚷声:“毛驴子,毛驴子,在家吗?”这嗓门扯得老大,在寂静的院子外显得格外突兀。 马斌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碗筷,走过去打开门,往大门口一瞧,原来是二牛子带着大眼珠子站在那儿。 “嘎哈呢,在家呢!下次过来直接进来就行,喊鸡毛啊,成天这么扯着嗓子喊,显的你嗓门大…”马斌没好气地说道。 二牛子和大眼珠子也不客气,打开大门就大摇大摆走进院子,瞧见马斌正在洗碗。 “我去,毛驴子,刚吃完饭啊,你可真够鸡巴懒的。”二牛子咧着嘴调侃道。 马斌把碗筷放好,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回怼:“有话说,有屁放,要是没屁,割了嗓子。” 这时,站在一旁的大眼珠子赶忙搭话:“在家待着也没事,咱上林子里找点事儿干呗。” 马斌一脸疑惑,皱起眉头问道:“干啥?找啥事儿啊?” “乞巧(喜鹊)崽子要出窝了,去掏乞巧窝啊!”二牛子兴奋地嚷嚷着。 二牛子这一提,马斌瞬间就明白了。在老家这边,漫山遍野的树上都搭着喜鹊窝。一到七月份左右,不少喜鹊崽子都已经长出了毛。这个时候,把喜鹊崽子往火里一丢,烤熟了那叫一个香,特别好吃。马斌听说在南方,大概五月份喜鹊崽子就出窝了,可北方天儿冷,大部分都得到七月份才出窝。 不过,这掏喜鹊窝的事儿,危险系数可不小。毕竟得爬树,杨树都老高了,喜鹊窝又都搭在树尖上,估摸都有二十多米高呢。 马斌还记得,东头有个叫张力的家伙,就是去掏鹰窝,结果一个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把腿都摔断了。 想到这儿,马斌有些犹豫,可看着二牛子和大眼珠子满脸期待的模样,又有点心动…… 马斌掏出烟,一人给一根,就抽了起来…… 抽完烟,三人晃晃悠悠朝着林子进发。七月的太阳火力全开,没走出多远,他们的衣衫就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背上。好不容易到了林子,本以为能凉快些,可茂密枝叶把阳光遮得严严实实,热气被困在里头,空气又闷又潮,憋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喜鹊窝是颇为显眼的存在,它们全由粗细不一的树枝精心搭建而成。远远瞧去,那独特的形状,活脱脱就像一个硕大的马蜂窝,稳稳地挂在树梢。没费多大功夫,马斌、二牛子和大眼珠子三人,就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里发现了目标。 “看呐,那棵树上就有个喜鹊窝。”二牛子眼睛瞪得溜圆,抬手猛地一指,扯着嗓子大声嚷嚷道,那兴奋劲儿,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 马斌闻声,仰起脑袋望去。只见二十多米高的树尖之上,喜鹊窝小得像个不起眼的小黑点,在枝叶的缝隙间若隐若现。再将目光移到树干,好家伙,从根部往上好几米,光溜溜的一片,宛如被精心打磨过,几乎看不到可供攀爬借力的枝丫。想要爬上这棵树,拿到喜鹊窝,难度简直超乎想象。 面对这棘手的情况,三人一番商量后,决定用最公平的方式——石头剪刀布来定夺谁去爬树。输的人负责挑战这高难度的攀爬任务,而另外两人则在树下张开衣服,时刻准备接住掉落的崽子,省得直接摔死了” 。 短短几轮过后,结果便见了分晓,大眼珠子一脸晦气,无奈地成了那个“倒霉蛋”。“唉,真是点儿背。”他低声嘟囔着,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动手前,他双手在衣服上反复用力地搓来搓去,试图让掌心多些摩擦力,随后,双臂如钳子一般紧紧抱住粗壮的树干,双脚蹬住树干,开始缓缓向上攀爬。 大眼珠子脑子还算灵光,知道这攀爬过程危险重重,便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将两个袖子分别穿过树干,而后仔细系紧。如此一来,这件外套便成了一道简易却实用的“保险”,万一他攀爬途中不慎滑落,也能起到一定的缓冲作用。 杨树的下半截,树干又细又滑,几乎没有多余的枝丫可供踩踏,全靠自身的臂力和腿部的蹬力往上挪动。大眼珠子每往上爬一步,都得使出浑身解数,肌肉紧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好不容易熬到了上半截,情况稍有好转,这儿开始有了一些树枝,能让他踩在上面借力。 可这杨树也并非那么好征服的,上面布满了让人头疼的东西。洋辣子壳便星星点点地沾在树枝上,还有那紧紧贴在树皮上的玩意儿,一旦蹭到皮肤上,就像有无数小刺在扎,别提多难受了。尤其是洋辣子,这可恶的家伙,浑身带刺,只要不小心碰到,那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皮肤立马变得火辣辣的。 第161章 乞巧(喜鹊)崽子 起初,攀爬过程一帆风顺,大眼珠子手脚并用,动作敏捷得如同林间穿梭的猴子,迅速向着树顶攀升。可命运总爱捉弄人,他还没爬多高,右臂便传来一阵尖锐刺痛。“嘶——”大眼珠子倒抽一口凉气,低头一瞧,只见一只浑身带刺的洋辣子正趴在他胳膊上,那钻心的疼痛瞬间如电流般传遍全身。他的身体猛地一晃,差点就从树干上滑落下去。好在他反应迅速,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抱住树干,额头上瞬间沁出豆大的汗珠,颗颗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粗糙的树皮上。 “妈的!”大眼珠子低声咒骂一句,满心的愤懑与不甘。但他没有退缩,强忍着剧痛,咬着牙继续往上攀爬。随着高度不断攀升,风力愈发强劲,那粗壮的杨树在狂风中左右剧烈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被连根拔起。大眼珠子的双腿不受控制地打颤,每向上挪动一小步,都要耗费他巨大的心力,仿佛在与这棵大树以及整个大自然进行一场殊死搏斗。 此时,树下的二牛子和马斌紧张到了极点。两人大气都不敢出,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树上的大眼珠子,仿佛只要稍一移开视线,就会发生可怕的事情。“小心呐!”二牛子再也忍不住,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声音里饱含着无尽的担忧,在空旷的树林里久久回荡。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努力,大眼珠子终于爬到了有树枝的地方。他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靠在树枝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休息了好一会儿,体力稍有恢复,他才继续行动。每向上爬一步,他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观察周围,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让人厌恶的东西,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当爬到一半高度时,变故再次降临。一阵狂风如同猛兽般呼啸而过,杨树被吹得剧烈摇晃,树枝相互抽打,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大眼珠子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感觉自己就像狂风中的一片落叶,随时都可能被吹落。他紧紧抱住树干,全身肌肉紧绷,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用尽全身力气对抗着狂风。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势终于渐渐减弱。大眼珠子长舒一口气,缓了缓神,才敢继续向上攀爬。 终于,他历经千辛万苦,爬到了喜鹊窝旁。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探进窝里,触感毛茸茸的,掏出几只小喜鹊,它们还未睁眼,在他掌心瑟瑟发抖。大眼珠子小心地将它们塞进衣服口袋,随后开始小心翼翼地往下爬。 马斌和二牛子站在树下,仰着头,眼睛始终追随着大眼珠子的身影。时间一长,脖子都酸得厉害,可他们浑然不觉。当看到大眼珠子从窝里掏出三只喜鹊崽子时,两人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好不容易,大眼珠子平安回到地面。二牛子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眼珠子口袋里的喜鹊崽子,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可算弄到手了,走,找个地方烤了它们。” 马斌听了,顿时无语至极,没好气地说道:“这才几个就去烤了它们?好歹再多掏几窝啊,这点哪够吃。” 大眼珠子也在旁边附和道:“就是就是,怎么能就我一人上树呢。我就不信下次还是我这么倒霉,怎么着也得轮你们俩上了。” 经过一番讨论,最后三个人约定,马斌和二牛子一人再去掏一个喜鹊窝。说完,大眼珠子从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抽出三根,分给马斌和二牛子,三人各自点上。刚才一番折腾,大家都有些疲惫,于是便坐在地上,一边抽烟,一边休息。烟雾缭绕中,三人沉默不语,各自回想着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抽完烟,休息得差不多了,他们才起身,朝着下一个目标走去,准备继续这场疯狂的“掏窝行动”。 三人穿梭在树林间,目光不停地在一棵棵挺拔的杨树间搜寻。阳光透过茂密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闷热的空气里弥漫着树叶与泥土混合的气息。 没走多远,二牛子再度兴奋大喊:“快看,又有个喜鹊窝!”众人抬眼,只见一棵杨树顶端,喜鹊窝稳稳安在。这棵树的树干同样光滑,下半截光秃秃没什么枝丫,可二牛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二牛子把外套脱下来,如大眼珠子那般系在树干上当作保险,便开始攀爬。他身形壮实,爬树时手脚配合却灵活,速度也不慢。可刚爬到一半,意外突现。一只老喜鹊归巢,见有人靠近巢穴,瞬间俯冲而下,尖锐的叫声划破长空。 老喜鹊用锋利的爪子狠狠抓向二牛子,二牛子躲避不及,脸上被划出一道血痕。他疼得“哎哟”一声,差点从树上摔落。但他生性倔强,咬着牙,一边挥舞手臂驱赶喜鹊,一边继续往上爬。老喜鹊却不依不饶,一次次疯狂攻击。 树下的马斌和大眼珠子担心的不得了,大声呼喊为二牛子加油。 二牛子趁着老喜鹊一次飞走的间隙,迅速伸手进窝,掏出几只喜鹊崽子,赶紧往下爬。老喜鹊仍在他头顶盘旋尖叫,直至他平安落地,才飞回巢穴。 “妈的,这老喜鹊太凶了!”二牛子捂着脸上的伤口,心有余悸地骂道,同时把喜鹊崽子递给大眼珠子。 接着轮到马斌。来到树下,马斌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后开始攀爬。他攀爬时格外谨慎,仔细观察树干,避开那些可能藏着洋辣子的地方。然而,爬到三分之二高度时,脚下树枝突然断裂,他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急速坠落。好在他反应快,慌乱中抓住一根较低树枝,才没直接摔落地面。 稳住身形后,马斌继续攀爬,终于抵达喜鹊窝。他伸手掏窝时,动作极为小心,生怕惊扰到其他喜鹊。拿到喜鹊崽子后,他稳稳地一步步往下爬,平安回到地面。 三人看着手中的喜鹊崽子,脸上都露出满足神色。“走,找个安全地方,把这些小家伙烤了。”马斌说道。 他们来到一处空旷草地,捡来干柴,生起篝火。将喜鹊崽子直接摔死,丢进了火堆里。 人其实世界上最残忍的生物,也是最感性的生物,有可能因为一句话落泪,也有可能为了一点小事杀死任何生物。 这也可以说得上是一种现实,现实而又理智的人是最可怕的… 第162章 雀(巧)鹰窝 在那堆熊熊燃烧的篝火旁,十三只喜鹊崽子被直接丢进了炽热的火堆中心。火焰“呼”地一下蹿起,贪婪地将它们吞噬,噼里啪啦的声响中,羽毛瞬间被点燃,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 二牛子、大眼珠子和马斌三人围在火堆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约摸过了七八分钟,二牛子按捺不住,率先开口:“差不多了吧,这时间该熟透了。”说着,他迅速抄起一根粗壮的树枝,猛地伸进火堆里,用力地扒拉着,将那些烧得浑身焦黑、蜷缩成一团的喜鹊崽子一只只挑了出来。 “嗵嗵嗵”,二牛子把这些“战利品”慢慢的放在地上,接着用力地反复敲打,试图震掉那层紧紧附着的焦黑毛壳。 大眼珠子也蹲在一旁,双手不停地帮忙,嘴里还嘟囔着:“可得敲仔细点,不然吃着全是毛,那可就太恶心了。” 没一会儿,毛壳纷纷裂开,露出里头微微泛黄的肉。他们手法娴熟地从喜鹊崽子的屁股处下手,一点点往外掏肠子,动作流畅自然,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操作。 马斌在一旁瞧着,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别样的情绪。他记起曾听闻的消息,知道在未来,喜鹊或许会成为受保护的动物,具体属于几级保护,他不太清楚,但他明白,真到那时,再干这种事肯定要被判刑。可当下,既然法律还没有约束,他便心安理得地参与到这场“盛宴”之中。 掏完肠子,三人也不管肉还烫不烫手,直接伸手抓起来就往嘴里塞。刹那间,满嘴满脸都沾上了黑灰,模样既滑稽又狼狈。可那浓烈的焦香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鲜嫩的口感刺激着味蕾,让他们彻底沉浸在这所谓的“美味”里,全然不顾自身形象。 十几只喜鹊崽子,在三人狼吞虎咽的攻势下,很快就被消灭得干干净净。他们吃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手上、脸上上到处都是黑色印记,有火烤留下的炭灰,也有撕扯肉块时溅上的油渍。 填饱肚子后,三人互相瞅了瞅对方,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那笑声在空旷的树林里不断回荡,惊飞了附近树枝上停歇的鸟儿。二牛子边笑边用手抹脸,结果这一抹,脸上的黑灰被抹得更加凌乱,模样愈发滑稽,逗得大眼珠子和马斌笑得前俯后仰,腰都直不起来。 待笑够后,三人站起身,马斌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三根烟,分给伙伴。点上火,三人狠狠吸了一口,辛辣烟雾顺着喉咙直抵肺部,随后缓缓吐出,一时间,眼前烟雾缭绕。 短暂休憩后,他们把烟头用力踩灭,抄起地上的树枝,开始掘土。土地干燥坚硬,每挖起一锹土都要费不小力气,但没人喊累。他们一下接一下,将土丢到火堆上。 很快,土便盖满了火堆。炙热的火焰遭遇泥土,发出“滋滋”声响,一股浓烟裹挟着热气冲天而起,呛得他们直咳嗽。三人不慌不忙,继续添土,直至火堆没了动静。 确认火已熄灭,烟也彻底消散,三人才扛起树枝,转身离开。 在这山脚下生活的人,自小就被长辈耳提面命,深知火对于山林的致命威胁。这片大山,就像宽厚的母亲,滋养着他们,提供赖以生存的资源。他们对大山满怀敬畏与感恩,守护山林、随时灭火,已然成了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日头渐渐西斜,暖烘烘的阳光把哥仨的影子扯得老长。他们沿着那条蜿蜒曲折、满是石子的山路,晃晃悠悠地往回走。一路上,除了脚下落叶发出的“沙沙”声,偶尔从树林深处传来几声鸟叫,四周安静得让人心里直发毛。 大眼珠子走路也不老实,眼睛滴溜乱转。冷不丁,他瞅见前头一棵老松树,那树高得直插云霄,上头有个黑黢黢的东西。“哎呀妈呀,快瞅瞅,那是不是个雀鹰的窝啊!”他扯着嗓子说道。 马斌和二牛子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瞧,只见树顶那儿,有个用粗壮树枝搭得结结实实的窝,比那喜鹊窝看着厚实、规整多了。马斌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他脑瓜子里瞬间浮现出一幅画面:一只威风凛凛的雀鹰,在蓝天白云间展翅翱翔,那犀利的眼神,瞅哪儿哪儿准。 “咱把这窝掏了吧,弄几只崽子回去。养大了,说不定以后能帮咱抓兔子啥的,往后打猎可就轻松多了。”马斌越想越激动,张嘴就把这想法倒了出来。 二牛子挠了挠脑袋,眼珠子转了几圈,心里有点犯嘀咕,可又架不住好奇,犹豫着说:“这……能行不?这逼玩意儿可是要吃肉的,现在人都吃不上呢!” 大眼珠子在一旁早就按捺不住了,满脸兴奋,拍着胸脯保证:“怕啥呀!咱仨大老爷们儿,还能把几只鸟给饿死了?打不了天天上山打鸟,干就完了!” 二牛子一听,咬咬牙,狠狠地点点头:“行,那就干!” 马斌摩拳擦掌,嘴里嘟囔着:“你们在下面瞅着点,我上去瞅瞅。”说完,他挽起袖子,活动了下胳膊腿,走到松树底下。他瞅准树干上一处凸起,双手一伸,牢牢抓住,双脚一蹬,就开始往上爬。 这松树的树皮糙得很,像砂纸似的,树枝上还都是尖尖的松针,马斌每往上爬一步,手就被扎得生疼,可他压根不在乎,一门心思都在那几只雀鹰崽子身上。爬着爬着,他感觉越来越费劲,主要还是太高了,树尖直晃悠。但一想到未来有只雀鹰能当自己的好帮手,他咬着牙,拼了命地往上使劲。 第163章 巧(雀)鹰崽 眼瞅着快爬到窝边,马斌憋足一口气,加快动作。待靠近鹰窝,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鹰窝稳稳搭建在粗壮树枝的交汇处,外层树枝粗得如同二牛子的牛子,表面布满岁月的斑驳痕迹,纵横交错,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凑近往里瞧,内层铺垫着柔软的苔藓、细碎的羽毛,还有一些分辨不出的动物毛发,相互缠绕,形成一个温馨舒适的小窝。窝的边缘,几根长树枝特意伸出,恰似精心布置的“栏杆”,守护着小雀鹰,防止它们不慎滚落。 此刻,三只毛茸茸的小雀鹰正紧紧依偎在窝中央,全身覆盖着洁白绒毛,羽翼尚未丰满,模样煞是可爱。马斌搓了搓手,难掩内心激动,迫不及待地第一次伸手朝窝里探去。这一探,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宁静。小鹰们如同遭遇天敌,瞬间炸开了锅。 三只小雀鹰扯着稚嫩嗓子,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那声音犹如三把利刃,直直刺向马斌的耳朵。其中一只小雀鹰更是反应迅猛,凭借本能,发疯似的朝着马斌的手狠狠啄去。尽管它的喙还未完全坚硬,但这一啄力度十足,马斌也觉得手背一阵痛,像被尖锐的钢针轻轻扎了一下,条件反射般“哎哟”一声,触电似的迅速把手缩了回来。 “咋回事啊,斌子?”二牛子在树下焦急地扯着嗓子大喊。 马斌揉着疼的手背,扯着嗓子回应:“这小崽子太猛了,差点把我手啄破!” 大眼珠子在一旁笑得前俯后仰,边笑边打趣:“哈哈,大斌子,你该不会是被几只小不点儿给吓住了吧?” “吓住?开什么玩笑!我会怕这几只小毛球?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马斌再次行动。 稍作调整,马斌第二次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鹰窝。这次他学聪明了,打算先从边缘的一只小雀鹰下手。他的手缓缓靠近,眼睛紧紧锁定目标,大气都不敢出。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小雀鹰的瞬间,另外两只小雀鹰仿佛察觉到致命危险,疯狂地扑腾起来,小爪子像急速敲打的小鼓槌,在马斌手背上乱抓一通。马斌只感觉手背又是一阵疼痛,疼得他龇牙咧嘴,无奈之下,只能再次抽回手。 “哈哈,斌子,你这哪是抓雀鹰,分明是上去给它们按摩去了!”二牛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捂着肚子直不起腰。 “闭上你的嘴!有本事你上来试试!”马斌没好气的喊… 第三次,马斌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手伸进鹰窝。这一次,他屏气凝神,全神贯注,死死盯着三只小雀鹰。瞅准时机,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揪住三只小雀鹰。小雀鹰们哪肯乖乖就范,拼命扑腾、尖叫,马斌的胳膊被划出一道道红印子,但他全然不顾,紧紧握住小雀鹰,稳稳地将它们抓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开始慢慢往树下爬。 下树的过程同样惊险万分。马斌必须时刻留意脚下树枝能否承受自己的体重,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有好几次,树枝在他脚下发出“嘎吱”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大斌子,咋样了?”二牛子和大眼珠子在树下仰着头,焦急地扯着嗓子喊。 “妥了,都到手了!”马斌满脸得意,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自豪。 回到地面,二牛子和大眼珠子立刻像两个好奇宝宝,兴奋地围了上来。三只小雀鹰在马斌怀里,张嘴“喳喳”叫着,身子抖个不停,活脱脱三个可怜巴巴的小毛球,全然不见成年雀鹰的威风凛凛。 马斌轻轻抚摸着小雀鹰的脑袋,心中暗自思忖:“这几只小家伙,要是能养大,肯定是打猎的得力助手。等以后有机会抽到契约卷轴,和它们一契约,就像有了空中侦察兵,打猎时啥猎物都别想逃脱。” 二牛子看着小雀鹰,满脸好奇地问道:“毛驴子,你说这几只小东西,咱们能养活不?” 马斌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说道:“放心吧,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回去找点碎肉喂它们,肯定能养活。就这只小雀鹰,还能难倒我马斌?” 大眼珠子在一旁兴奋得手舞足蹈:“等养大了,咱带着它们去打猎,那场面,不得把村里人羡慕死!” 哥仨你一言我一语,兴致勃勃地想象着未来带着雀鹰打猎的场景。 二牛子满脸憧憬地说:“到时候,我往山顶上一站,口哨一吹,雀鹰就像战斗机一样冲出去,啥兔子、野鸡,一个都别想跑。” 大眼珠子接着幻想:“哈哈,说不定还能帮咱们抓只大野猪回来,那咱可就发大财了。” 二牛子又跟着起哄:“对对对,到时候咱们在村里就是英雄!” 马斌无奈地笑了笑,给两人泼冷水:“你们俩别做白日梦了,这是雀鹰,又不是老鹰,就算是老鹰也抓不了野猪,顶多抓个狐狸啥的。再说了,能不能训好它们还不一定呢。” 随后,马斌挑出第一只啄自己的小雀鹰,眼神中满是欣赏:“我瞧这只最有野性,以后肯定能成一把好手。” 三人点上烟,稍作休息后,便小心翼翼地把小雀鹰包好,踏上归途。 山路愈发崎岖,周围树木愈发茂密,仿佛将他们困在一座绿色迷宫。马斌怀里的雀鹰崽子时不时发出细微叫声,仿佛在诉说这段“抓捕之旅”的不易。 突然,二牛子脚下一滑,“哎哟”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去。他双手在空中慌乱挥舞,嘴里大喊:“救命啊,我要摔死了!”马斌和大眼珠子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扶住他。 稳住身形后,二牛子惊魂未定,环顾四周,皱着眉头说:“这林子咋看着这么阴森,感觉到处都藏着危险。刚才那一下,差点把我魂都吓没了。” 马斌安慰道:“别自己吓自己了,赶紧走。等回去把小雀鹰安顿好,就没事了。” 大眼珠子也在一旁附和:“就是,说不定前面就有平坦大路等着咱们呢。” 于是,三人互相打气,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林间艰难穿行。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一条熟悉的小路出现在眼前。 二牛的兴奋地大喊:“兄弟们,找到路了,赶紧回家!” 三人加快脚步,朝着家的方向奔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带着几分疲惫,却也满载着收获的喜悦。 第164章 雀鹰~肉肉 眼瞅着太阳都快落山了,天边那云彩红得跟着了火似的。马斌、二牛子和大眼珠子这仨货,两个人累得腿肚子都转筋了,可算晃悠到了村口。 “哎呀妈呀,今儿这一趟可太折腾人了,我得麻溜回家,把这小家伙安排好。”大眼珠子怀里紧紧揣着包小雀鹰的布包,那模样,生怕被谁抢了去。 二牛子伸手拍了拍马斌的肩膀,扯着嗓子笑道:“毛驴子,回去可得好好合计合计咋养这几只小雀鹰,咱还指望它们长大,跟着咱风风光光打猎呢!” 大眼珠子在一旁脑袋点得跟捣蒜似的:“那可不咋的,我先撤了哈,说不上哪天,我就来找你们唠唠。” 仨人就此别过,马斌怀揣着小家伙,脚下跟踩了风似的,往家赶。到了家门口,他从兜里掏出钥匙,“咔哒”一声打开门,一跨进院子,就瞧见黑豹正撒欢儿玩呢,满院子乱跑,黑豹跟个小疯子似的,上蹿下跳。再看黄郎,跟个养尊处优的老佛爷没啥两样,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张木凳上,眯着眼晒着斜阳,那叫一个舒坦。 马斌瞅了它们一眼,也没搭理,径直就往屋里走。他几步穿过外屋地,到了里屋,一屁股就坐在了炕上,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小雀鹰放在了炕上。这只小雀鹰,身子抖个不停,就像一个毛茸茸的小毛球。 这时候,黄郎和黑豹跟闻到了啥稀罕味儿似的,瞬间来了精神。 黄郎原本还懒洋洋地躺着,一下子就跟弹簧似的从凳子上弹起来,几个大跳就上了炕。它歪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这几个小不点儿,眼睛瞪得溜圆,那表情,就跟看见了外星生物似的。盯了一会儿,它还伸出前爪子,轻轻地扒拉了一下其中一只小雀鹰,那小雀鹰被扒拉得晃了晃,“叽叽”叫了两声。 黑豹在炕下急得直蹦跶,嘴里“汪汪汪”叫个不停,那声音,跟要拆房子似的。它两条前腿不停地扒着炕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够着了。它把大鼻子伸过去,使劲嗅了嗅小雀鹰,嗅完还打了个喷嚏,那喷嚏声大得,把小雀鹰都吓了一跳。 马斌看着这俩家伙的熊样,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就在它们脑袋上一人来了个脑瓜崩,扯着嗓子喊:“你俩给我消停点儿!这是你们以后的小伙伴,再敢瞎得瑟,信不信我把你俩扔锅里炖了!” 黄郎挨了脑瓜崩,往后退了两步,嘴里“吱吱”叫了两声,那声音,跟在委屈巴巴地告状似的。它虽然退开了,可眼睛还是紧紧盯着小雀鹰,时不时瞅一眼马斌,像是在琢磨,这几个小家伙凭啥能让主人这么宝贝。 黑豹也老实了点儿,趴在炕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雀鹰,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时不时还伸出舌头舔舔嘴巴,好像在想,这几个小不点儿到底能不能吃。 马斌看着这仨家伙的互动,无奈地笑了笑。他伸手摸了摸小雀鹰的脑袋,又摸了摸黄郎和黑豹的脑袋,说道:“你仨以后可得好好相处,别给我整那些幺蛾子。” 黄郎像是听懂了,用脑袋蹭了蹭马斌的手,然后又凑到小雀鹰旁边,轻轻地嗅了嗅,这次没再动手动脚。黑豹也摇着尾巴,在炕下转来转去,时不时抬头看看炕上的小雀鹰。 马斌看着这一幕,心里想着,这几个小家伙以后肯定能闹出不少好玩的事儿。 马斌瞅着炕上这只小雀鹰,心里头那股稀罕劲儿别提了,嘴里就开始嘟囔:“哎呀妈呀,得给你起个啥名儿呢?叫虎子?太俗。叫大壮?也不合适。”他翻来覆去琢磨,眼睛盯着小雀鹰一刻不松,就盼着从这小家伙身上找点起名灵感。 这小雀鹰呢,像是知道马斌在为它操心,一个劲儿“吱吱”叫,那声音又尖又细,吵得马斌脑瓜仁儿都疼。马斌实在没招儿,一拍大腿:“行嘞,你先别嚎了,我给你弄吃的去。”说着,麻溜起身,直奔厨房。 到了厨房,马斌从空间里翻出块新鲜鹿肉,抄起菜刀,“咚咚咚”几下,就把肉切成小细条。他端着肉条回到屋里,那小雀鹰跟闻着味儿了似的,叫得更欢实,跟催命似的。 “哎呀,你可真急人,这不来了嘛。”马斌坐到炕边,拿起一条肉,小心翼翼递到小雀鹰嘴边。小雀鹰也不含糊,一下子就叼住肉条,狼吞虎咽吃起来,吃得那叫一个香… 说来也怪,这小家伙一开始还叫个不停,等吃上肉,立马安静了,只顾埋头苦吃。马斌看着它这馋样,忍不住乐了:“嘿,你可真是个小馋猫,为了口吃的啥都不顾了。” 就这么着,马斌一边喂,一边瞅着小雀鹰寻思。突然,他眼睛一亮,一拍脑门:“有了!你这么爱吃肉,以后就叫肉肉得了。这名字接地气,还好记。” 打这起,这只小雀鹰就有了自己的名字——肉肉。马斌对肉肉那是宝贝得不行,天天变着法儿给它弄好吃的。除了碎肉,还到处找小虫子,听说这对小雀鹰长身体有好处。 黄郎和黑豹刚开始对肉肉还有点好奇,时不时凑过去瞅瞅。可时间一长,就觉得没啥新鲜的了。尤其是黄郎,傲娇得很,整天围着马斌转,就盼着主人多摸摸它。 有一回,马斌正喂肉肉呢,黄郎跳上炕,在旁边“吱吱”直叫,还伸出爪子扒拉马斌的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主人,你咋光顾着它,不管我了。” 马斌被它逗得不行,一手摸摸黄郎的脑袋,一手继续喂肉肉:“你呀,别吃醋,都有份儿。” 黑豹呢,大大咧咧的,偶尔过来闻闻肉肉,摇摇尾巴,然后就自顾自跑去玩了。不过,要是有啥风吹草动,它第一个冲在前头,警觉性那叫一个高。 日子一天天过去,肉肉在马斌的精心照料下,长得飞快。羽毛渐渐丰满,小翅膀也越来越有力。 有一天,肉肉在炕上扑腾着翅膀,竟然一下子飞了起来,虽然只飞了一小段距离,可把马斌高兴坏了。 “哎呀妈呀,肉肉会飞啦!”马斌兴奋地喊着,一把抱住肉肉,在屋里转圈圈。 黄郎和黑豹听到动静,也跑过来凑热闹。黄郎跳到马斌肩膀上,看着肉肉,眼里满是惊讶。 黑豹则在地上蹦来蹦去,“汪汪”叫着,像是在为肉肉庆祝。 随着肉肉慢慢长大,马斌开始琢磨训练它打猎的事儿。他带着肉肉到院子里,扔出一小块肉,喊:“肉肉,去把它叼回来。” 一开始,肉肉根本不明白啥意思,在院子里傻愣愣地站着。 马斌也不着急,一遍又一遍耐心示范。 功夫不负有心人,肉肉终于领会了马斌的意图。它展开翅膀,“嗖”地一下飞出去,用爪子抓住肉,然后稳稳地飞回马斌身边。 马斌高兴得直夸:“肉肉,你可太厉害了!不愧是我养大的。” 黄郎和黑豹在一旁看着,虽然不会飞,可也被肉肉的本事惊到了。 黄郎叫了几声,像是在说:“肉肉,你可真牛,以后得多教教我。” 黑豹也摇着尾巴,围着肉肉转,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佩服。 看着这三个小家伙,马斌心里满是感慨。从一开始把肉肉带回家,到现在它能展翅飞翔,还学会了简单的捕猎技巧… 第165章 闲聊与鹰 这天晌午,日头高高挂着,马斌站在院子里,正打算好好操练操练肉肉,琢磨着怎么让这小家伙捕猎本事更上一层楼。冷不丁,就听见院门口有人扯着嗓子喊他名字。 “谁呀这是?”马斌嘴里嘟囔着,放下手里准备给肉肉当“教具”的小木棍,大步流星往门口走去。一拉开门,嘿,原来是二牛子和大眼珠子,俩人正站那儿,脸上挂着笑,瞧着挺乐呵。 “你俩咋有功夫跑我这儿来了?”马斌满脸疑惑,开口问道。 二牛子一听,麻溜地接话道:“这不前阵子打羊草嘛,咱哥俩都顺顺当当合格了。这活儿一完,不就闲下来了嘛。我们琢磨着,叫你一块儿上山,瞅瞅这段时间咱训鹰的成果咋样。” 马斌一听,眼睛亮了,刚想答应,一抬眼,瞅见二牛子肩膀上落着只鹰,大眼珠子手腕上也架着一只,好家伙,这俩鹰个头不小,羽毛油光水滑的,看着精气神十足。 “可以呀你俩,都把鹰养这么大了!快说说,平时都喂它们吃啥呢?”马斌来了兴致,好奇地打听。 大眼珠子一听,立马跟倒豆子似的抱怨起来:“哎呀妈呀,可别提了!这段时间为了伺候这祖宗,我可真是拼了老命。不是上山满林子打鸟,就是挽起裤腿下水摸鱼。关键是,有时候辛辛苦苦弄来的,它还挑食,瞅都不瞅一眼,我这心里那叫一个气呀!” 二牛子也在一旁附和:“你那算啥呀!我为了这鹰,把自己口粮都搭进去不少。到后来没办法,拿夹子满处打老鼠,把老鼠开膛破肚的,就为了给它弄口吃的。” 马斌听完,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垮了,眉头拧成个疙瘩,一脸嫌弃地瞅着他俩:“我去,你俩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人啊!大眼珠子你那好歹还说得过去,二牛子,你可真行,干的这叫啥事啊!” “嘿,你别光说我们,快讲讲你那只鹰咋样了?”二牛子不服气,立马把话题扯回马斌身上。 马斌一听,嘴角一扬,露出个得意的笑。他往后退了一步,身子站得笔直,接着打了个响亮的口哨,那哨声又尖又亮,划破了午后的宁静。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一道黑影从屋里“嗖”地飞了出来,速度快得跟闪电似的。原来是肉肉,它展开双翅,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地落在马斌肩头,还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马斌的脸。 “我去,马斌,你这训得也太牛了吧!”二牛子和大眼珠子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惊讶和羡慕。 马斌拍了拍肉肉的脑袋,毫不客气地说:“那必须的!我可是天天陪着肉肉训练,这小家伙聪明着呢,一教就会。” “行嘞,别在这儿显摆了,赶紧收拾收拾,咱上山去,让这些鹰崽子们好好露一手!”大眼珠子心急,催促道。 “走就走!”马斌应了一声,回屋拿上些必备的东西,又给肉肉系上专门的皮套,防止它在山林里意外受伤。临了,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黑豹,走啦!” 只见黑豹从角落里“嗖”地蹿了出来,兴奋地摇着尾巴,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跟在马斌身后,那模样,就盼着能出去撒欢儿。 三人一狗带着各自的鹰,浩浩荡荡朝着村后的山林走去。一路上,三只鹰时不时振翅高飞,在空中盘旋几圈,又落回主人身边,仿佛在比赛谁更威风。阳光洒在它们身上,羽毛闪烁着光芒,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没走多远,迎面碰上了韩军。韩军这人,平时就爱嚼舌根,看见马斌他们,嘴角一撇,满脸不屑:“哟,瞧瞧这是谁啊?这不是咱村的‘26子’嘛,一天天的不务正业,连个正经班都没有,就知道摆弄这些个玩意儿,能有啥出息?” 马斌一听这话,心里感到一阵无语,不就是小时候那点事吗?至于吗?一直记到现在,只能回应:“韩军,我干啥关你啥事?我靠自己本事活着,用不着你在这儿瞎操心。” 二牛子也站出来帮腔,脸上带着揶揄的笑:“韩军,你可拉倒吧!有这闲工夫笑话别人,不如操心操心自己。听说你最近相亲又黄了?也不瞅瞅自己啥样,一天到晚就知道挑别人毛病,哪个姑娘能看上你!” 韩军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个熟透了要爆开的番茄,结结巴巴地反驳:“你……你别胡说!” 大眼珠子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韩军,你还是先把自己的事儿整明白吧。别在这儿对我们指手画脚,你连对象都找不着,还好意思说别人没出息?” 韩军却不依不饶,还想继续嘲讽,可就在这时,肉肉突然从马斌肩头飞了起来,在空中盘旋一圈,猛地朝着韩军俯冲过去。韩军吓得脸色惨白,“妈呀”一声,抱着脑袋就往后躲。 肉肉在他头顶上方盘旋了几圈,发出几声尖锐的叫声,然后又稳稳地飞回马斌肩头。黑豹也在一旁“汪汪”叫着,像是在给肉肉助威,又像是在警告韩军。 韩军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指着马斌:“你……你等着!”说完,灰溜溜地跑了。 马斌看着韩军的背影,不屑地哼了一声:“就会耍嘴皮子。走,咱上山去,别让这扫兴的家伙坏了咱的兴致。” 二牛子还在一旁嘟囔着:“等着、下次他在相亲,我看看能不能成,成了我也叫他黄。” “我去,你至于嘛!二牛子,你跟他一般见识干嘛?俗话说宁毁十座庙不破一桩亲。”马斌赶忙拉了拉二牛子,试图息事宁人。 “别说他了,说他就扫兴,快点去林子吧!”大眼珠子在一旁打着圆场。 三人一狗继续朝着山林走去,经过这么一闹,大家的兴致反而更高了。没多会儿,他们就到了山林边。马斌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山林里清新的空气,转头对二牛子和大眼珠子说:“准备好了吗?咱这就进去,看看谁的鹰抓猎物最厉害!” 二牛子和大眼珠子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兴奋和期待,异口同声道:“准备好了!” 三只鹰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兴奋劲儿,在枝头不停地扑腾着翅膀,发出阵阵叫声,仿佛在向这片山林宣告它们的到来。一场精彩的“鹰猎大比拼”,即将在这茂密的山林里拉开帷幕 。 第166章 鹰猎 二牛子肩头的那只鹰,性子急躁得像刚点燃的二踢脚,噼里啪啦地就要爆发。一踏入山林,它便在二牛子肩头扑腾个不停,那对锐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迫不及待地想要大显身手。 二牛子瞅着它这副模样,咧开嘴笑着,操着一口浓郁的东北腔说道:“铁爪啊,你可别着急,这山林里的猎物多着呢,等瞅准了机会,咱再上,稳当儿的!” 三人小心翼翼地在山林中前行,脚下厚厚的落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突然,不远处的树枝上,一群喜鹊正叽叽喳喳地叫着,它们那黑白相间的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显眼。这些喜鹊欢快地蹦来蹦去,时不时用尖尖的嘴巴梳理一下羽毛,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步步逼近。 二牛子瞬间眼神锐利如鹰,低声果断地对铁爪下令:“铁爪,就那喜鹊,给我上!狠狠地收拾它!” 铁爪如同接到冲锋的号角,浑身羽毛瞬间炸开,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云霄,在山林间久久回荡。紧接着,它双翅一展,如同离弦之箭,“嗖”地朝着一只喜鹊俯冲而去。 然而,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喜鹊是群居动物,却有着极强的护群意识。当铁爪冲向其中一只喜鹊时,其他几只喜鹊瞬间炸开了锅。它们尖叫着,毫不犹豫地朝着铁爪扑了过去。一时间,数只喜鹊将铁爪团团围住,有的用尖尖的嘴巴啄向铁爪,有的则挥动翅膀试图干扰铁爪的行动。 铁爪被这突如其来的围攻弄得有些慌乱,它在空中奋力扑腾着翅膀,努力躲避着喜鹊们的攻击,同时还不忘紧紧盯着自己最初锁定的那只目标喜鹊。但喜鹊数量众多,且配合默契,铁爪渐渐有些招架不住,身上也被啄了几下。 马斌见状,立刻对着肩头的肉肉喊道:“肉肉,快去帮铁爪,别让它吃亏!” 与此同时,大眼珠子也急切地对飞鹰下令:“飞鹰,赶紧上,帮铁爪把这些喜鹊赶跑!” 肉肉和飞鹰瞬间领会了主人的意思。肉肉从马斌肩头一跃而起,它的翅膀有力地扇动着,带起一阵强劲的风。飞鹰也不甘示弱,从大眼珠子手腕上展翅高飞,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向喜鹊群。 肉肉率先冲进喜鹊群,它用宽大的翅膀用力地扇打着周围的喜鹊,每一次挥动都拍向一个喜鹊。 飞鹰则瞅准时机,用它锋利的爪子抓向喜鹊。 喜鹊们面对这两只突然加入战斗的鹰,有些慌乱,但它们依旧没有退缩,继续顽强地抵抗着。 铁爪见伙伴们前来支援,顿时来了精神。它不再一味躲避,而是找准一只攻击自己最凶的喜鹊,猛地伸出爪子,一把抓住了那只喜鹊的翅膀。那只喜鹊拼命挣扎,发出刺耳的叫声。铁爪顺势用鹰嘴狠狠地啄向喜鹊的眼睛,几下就将其制服。 与此同时,肉肉和飞鹰也在奋力战斗。肉肉用爪子抓住一只喜鹊的后背,将其从铁爪身边拉开,然后用力一甩,把喜鹊扔出了战斗圈。飞鹰则在空中灵活地穿梭,不断用爪子和鹰嘴攻击着喜鹊,让喜鹊们应接不暇。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喜鹊们终于抵挡不住三只鹰的攻击,纷纷四散而逃。铁爪抓着自己最初锁定的那只喜鹊,慢悠悠地飞回二牛子身边,将猎物往地上一扔,昂首挺胸地站在一旁,那骄傲的模样,仿佛在说:“主人,你瞧我多厉害!” “好样的,铁爪!不愧是俺的好伙计!”二牛子兴奋得脸涨得通红,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一边夸赞,一边伸手摸了摸铁爪的脑袋,“这就是你的晚餐,我不要。” 马斌看着铁爪的“战绩”,笑着对二牛子说:“二牛子,你说你咋选喜鹊,要不是肉肉和飞鹰及时帮忙,还真有点悬。” 二牛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今天还多亏了你们俩的鹰,不然铁爪可就吃大亏了。” 大眼珠子瞧着铁爪抓到了喜鹊,心里那叫一个痒痒,就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也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的鹰展示一番。他手腕上的鹰叫“飞鹰”,个头比铁爪稍大一些,眼神里透着一股机灵劲儿,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仿佛时刻都在寻找着机会。 就在这时,一阵“簌簌”的响动从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 三人立刻警觉地停下脚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只体型偏小的野兔从灌木丛里蹿了出来,这野兔比家兔要小上不少,灰黑色的皮毛油光发亮,长长的耳朵高高竖起,肌肉在皮毛下紧绷着,一看就充满了力量。它如同一个灰色的小团子,在地上飞速奔跑,四蹄生风,带起一片尘土。 大眼珠子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对着飞鹰喊道:“飞鹰,瞅见那野兔没,就靠你了,抓住它,别让它跑喽!” 飞鹰像是听懂了主人的话,在大眼珠子手腕上不安分地跳动着,身体微微前倾,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锁定目标后,它“啾”地叫了一声,清脆的叫声充满了斗志,随后展翅高飞。它在空中盘旋一圈,借助上升的气流调整着自己的身姿,找准时机,从野兔的斜上方猛地俯冲而下。它的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如同闪电一般。 接近野兔时,飞鹰伸出爪子,一把抓住了野兔的后腿。野兔疼得“吱吱”乱叫,感受到死亡威胁的它瞬间激发了全部的求生本能。它猛地弓起身子,然后用尽全力向后蹬出后腿,这一蹬力量极大,就像两把重锤,直直地踹向飞鹰。飞鹰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得措手不及,身体在空中摇晃了几下,差点松开爪子。 但鹰就是鹰、是吃肉的,它迅速调整状态,用力扇动翅膀稳住身形。它用鹰嘴狠狠地啄野兔的眼睛,试图让野兔停止挣扎。野兔被啄得疼得乱扭,可它依旧没有放弃反抗,一边拼命地扭动身体,一边不断地用后腿踢蹬。 飞鹰瞅准野兔脑袋露出来的空当,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一爪子拍在野兔的脑袋上。这一爪子力道十足,野兔脑袋一歪,眼睛就被抓破了。但它仍在顽强地抵抗着,不断地用后腿踢蹬。飞鹰没有给它喘息的机会,再次挥动爪子,一下又一下地攻击着野兔。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野兔终于没了力气,脑袋耷拉下来,昏了过去。飞鹰这才松了口气,费劲的抓着野兔飞回大眼珠子身边。 “太牛了,飞鹰!你就是俺的骄傲!”大眼珠子高兴得手舞足蹈,一边说着,一边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飞鹰的羽毛,“好样的,干得漂亮!” 马斌看着两只鹰都抓到了猎物,心里也为哥俩高兴。他转头看向肩头的肉肉,温柔地说:“肉肉,咱也不能落后,给他们露一手。让大伙瞧瞧你的厉害。” 肉肉像是回应主人,用脑袋蹭了蹭马斌的脸,那亲昵的动作仿佛在说“放心吧,主人”。它的眼睛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充满了斗志。 就在这时,一只五彩斑斓的野鸡在不远处飞了过来。它在离马斌他们有两百多米的距离,悠闲地用爪子在地上刨来刨去,寻找着食物,脑袋左顾右盼,偶尔还会发出“咯咯”的叫声。肉肉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紧紧盯着野鸡,那眼神仿佛要把野鸡看穿。它轻轻扇动翅膀,从马斌肩头飞起,悄无声息地朝着野鸡靠近。它的飞行姿态轻盈而优雅,如同一片飘落的羽毛,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飞到离野鸡还有一段距离时,肉肉突然收起翅膀,像颗流星一样,笔直朝着野鸡俯冲下去。它的速度极快,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野鸡察觉到危险,“咯咯”叫着,拼命扑腾翅膀想跑。肉肉伸出锋利爪子,朝着野鸡后背抓去。野鸡反应也很迅速,猛地一扭身,躲开了肉肉的第一次攻击。 肉肉一击未中,在空中灵活地调整身姿,盘旋一圈后,再次发动攻击。它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锁定野鸡的脖子,以极快的速度冲过去。野鸡拼命地逃窜,在草丛中左躲右闪。但肉肉速度太快,爪子一下抓住野鸡的脖子。野鸡拼命挣扎,用爪子抓肉肉的翅膀。肉肉忍着疼,用鹰嘴使劲啄野鸡脑袋。一下、两下……每啄一下,野鸡就挣扎得更弱一分。 没一会儿,野鸡就没了动静。肉肉抓着野鸡,缓缓飞回马斌身边。它的翅膀微微颤抖着,似乎还带着刚才战斗的疲惫,但眼神中却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肉肉,你太棒了!干得漂亮!”马斌小心翼翼地从肉肉爪子里接过野鸡,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我的好肉肉,果然厉害!这一趟没白来。” 二牛子和大眼珠子围过来,看着肉肉抓到的野鸡,满脸佩服。 “斌子,你这肉肉太厉害了,抓野鸡跟玩儿似的!”二牛子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 “就是,斌子,你这鹰训练得太出色了。这战斗力,没得说。”大眼珠子也在一旁附和。 马斌笑着说:“你们两个的鹰也非常厉害啊!这样大家以后也能多吃肉了,这才是最开心的事儿。大家的努力都没白费。” 黑豹在一旁看着三只鹰抓到猎物,兴奋得围着大家转圈圈,嘴里“汪汪”叫个不停,尾巴摇得像拨浪鼓,像是在为它们庆祝。它一会儿跑到这只鹰身边闻一闻,一会儿又跑到那只鹰身边转一转,仿佛也在分享着这份胜利的喜悦。 抓完猎物,大家都有些累了。他们找了块平坦草地,坐下来休息。马斌从兜里拿出烟分给哥俩,三人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放松。三只鹰站在一旁树枝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时不时用脑袋蹭蹭身上的羽毛,那模样,惬意极了。它们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战斗后的满足,偶尔会发出一两声轻柔的鸣叫。 休息好后,马斌看了看天色,说:“时间也不早了,咱该回去了。” 二牛子伸了个懒腰,点头说:“是啊,今天收获满满。” 大眼珠子也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对,下次咱还比比,看谁的鹰抓得又多又好。这次我家飞鹰表现不错,下次争取更厉害。” 三人带着各自的鹰,还有黑豹,踏上了回家的路。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谈论着今天的收获。二牛子兴致勃勃地说着铁爪的训练趣事,大眼珠子则分享着自己平时怎么喂飞鹰,马斌也不时地插上几句,讲述肉肉的成长点滴。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整个山林都被染成了橙红色,美得如同一幅画卷。三人的身影在这美丽的景色中显得格外渺小,但他们的笑声却在山林间回荡,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回到村子,天色已经暗下来。各家各户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饭菜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三人分别回到自己家。 马斌走进家门,把野鸡放在院子里,对肉肉说:“今天你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肉肉叫了一声,飞回自己的窝里。这窝还是马斌特意给它在房顶上搭的,用的是树干和柔软的干草,让肉肉能住得舒舒服服。马斌看着肉肉回到窝里,脸上露出了微笑… 第167章 县城买车 一进家门,经过了一天忙碌奔波的马斌,肚子便不失时机地发出“咕咕”声,这声音急切又响亮,仿佛在大声提醒着他:是时候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啦。 他径直走向外屋地,目光瞬间被水盆里那条活蹦乱跳的鱼吸引。这鱼可是他前天捕获的,在水盆里欢快地游动着,鳞片闪烁着晶莹的光,一看就新鲜劲儿十足。 马斌熟练地挽起袖子,动作麻利地将鱼捞出。紧接着,他拿起刮刀,利落地刮去鱼鳞,随后迅速开膛,将鱼肚里的杂物清理干净。清洗完毕后,他又在鱼身上均匀地划上几刀,这样做是为了让鱼在烹饪时能够更好地入味。 准备妥当后,马斌来到灶台边,往灶坑里填入干燥的柴火,然后用火镰熟练地点燃。等锅烧热了,他倒入少许自家压榨的菜籽油。不一会儿,油热了,他小心翼翼地将鱼轻轻放入锅中。“刺啦”一声,那声音清脆悦耳,瞬间,厨房里弥漫起一阵浓郁的鲜香。紧接着,他拿起一旁装着自家下的酱的罐子,将黄色的鱼酱均匀地浇在鱼身上。在热油的包裹下,鱼酱逐渐与鱼融为一体,那诱人的香气愈发浓烈,勾得人直咽口水。与此同时,他把事先和好的玉米面团分成小块,熟练地在锅边贴上几个大饼子。随着灶火的持续烘烤,面饼渐渐鼓起,表面慢慢泛起诱人的金黄。 没过多久,饭菜就做好了。马斌将热气腾腾的酱鱼和金黄的大饼子端上桌子,那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他坐下来,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鲜嫩的鱼肉入口即化,鱼酱的醇厚滋味在舌尖上缓缓散开,混合着大饼的米香,每一口都让他感到无比满足。一天的疲惫也在这美味中渐渐消散,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慰藉。 吃完饭后,马斌收拾好碗筷,转身来到院子的角落。他看到了今天肉肉捕获的野鸡。这只野鸡体型不小,羽毛在余晖下闪烁着五彩的光泽,漂亮极了。马斌熟练地拿起刀具,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野鸡。 “肉肉、黑豹、黄郎,快来吃饭啦!”马斌朝着院子的另一边大声呼喊。话音刚落,一只身形矫健的黑狗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来,它就是黑豹。平日里黑豹最活泼好动,总是第一个响应马斌的呼唤,每次听到召唤,它都迫不及待地冲过来,那急切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紧接着,一只瘦小的黄鼠狼慢悠悠地晃了过来,它的步伐不紧不慢,透着一股悠然自得。最后,肉肉从房顶上飞了下来,别看它是最后一个动身的,飞行速度却极快,反而是第一个到达的。 马斌把处理好的野鸡肉分成三份,分别放进它们的食盆里。三只小家伙立刻围了上去,脑袋深深地扎进食盆,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吃得狼吞虎咽。不一会儿,食盆就被舔得干干净净。它们还意犹未尽地看着马斌,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那水汪汪的眼睛仿佛在撒娇索要更多美食。 马斌看着它们这副馋嘴可爱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在他心里,这些小家伙可不只是动物,而是陪伴他的亲密伙伴,给他的生活带来了无尽的温暖和欢乐。 第二天,天刚刚亮,马斌早早就起来了。他简单洗漱后,便开始喂小家伙们。 他今天打算去县城买车。他想着,有了自行车,以后出行就方便多了,无论是去镇上办事,还是去更远的地方,都能节省不少时间。而且,自行车还能让他的生活更加便捷。怀揣着这份期待,马斌锁好家门,就出了门… 马斌一路风尘仆仆地来到了镇上。此时,他满心想着能搭个便车,尽快抵达县城,不然光靠他走,要走到什么时候去…… 他在镇上四处张望着,脚步匆匆,眼睛不放过任何一辆可能出行的车辆。然而,事与愿违,溜达了整整一圈,愣是没碰上一辆能载他一程的车。马斌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县城的方向,咬了咬牙,只能迈开步子,朝着县城走去。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马斌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主要还是太热了。就在他感到有些疲惫的时候,终于,一辆牛车缓缓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赶车的是一位大叔,马斌瞧着大叔的模样,心里琢磨着,这大叔看着还没自己老爹年纪大呢。 马斌眼睛一亮,赶忙在路边停下,心里想着,可算有希望了。他从兜里掏出烟,静静地在原地等待着。 那牛车离马斌还有老远的距离,竟然就突然停了下来。马斌见状,心里一阵无语,但他转念一想,也完全能够理解。毕竟在这个年头,截道的人可不少,谁都得小心谨慎些。 无奈之下,马斌只好把衣服敞开,将自己浑身上下毫无威胁的样子展示出来,然后朝着牛车慢慢走去。在离车还有大概两米的地方,他停下脚步,客客气气地说道:“大叔,我是去县城的,能不能麻烦您捎我一段路啊?” 赶车的老汉上下打量了马斌一番,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有介绍信吗?” 马斌赶忙从怀里掏出介绍信,双手递给对方,说道:“大叔,这是村里给我开的介绍信,我是去买自行车的呢!” 大叔接过介绍信,只是匆匆扫了两眼。马斌瞧在眼里,感觉大叔也就是随便瞅了瞅。 “呦呵,小伙子,可以啊,都能买自行车了。”大叔略带惊讶地说道。 马斌笑了笑,解释道:“我在镇上上班,工作有需要,所以才打算买一辆。大叔,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大叔朝着车上指了指,示意马斌上车,说道:“我到秀水。到了秀水,离县城就不远了。” 马斌心中一喜,连忙道谢,随后上了车。他把手里的烟递给大叔,两人便一同抽起烟来,一时间,牛车上烟雾缭绕。 一边抽着烟,两人一边热络地聊起天来。从日常琐事到工作生活,无话不谈。聊着聊着,大叔的话题突然一转,好奇地打听起马斌有没有对象。 第168章 车到手 xs7.com 马斌只能告诉大叔自己现在刚独立出来,还没打算找…… 大叔吸了口烟,吐出个烟圈,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说道:“小伙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对象成个家啦。咱农村人,过日子就图个老婆孩子热炕头,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啥苦都能咽下。” 马斌挠挠头,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大叔,真的特别感谢您的关心。不过我现在还想先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暂时不想考虑找对象的事儿。” 大叔弹了弹烟灰,一脸不解地看着马斌:“工作固然重要,但个人大事也不能耽误呀。你看你,工作稳定,又有本事买自行车,条件不差的,找个好姑娘成家,以后日子能过得更有奔头。” 马斌笑了笑,耐心解释道:“大叔,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我觉得自己目前还不够成熟,经济上也不算特别宽裕。我想等工作再做出点成绩,能给未来的另一半更好的生活时,再去考虑感情的事。” 大叔听了,微微点头:“嗯,你这孩子想法也有道理,有上进心是好事。不过可别光顾着忙工作,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耽误咯。” 马斌认真地点点头:“我心里有数,大叔。等我觉得时机成熟了,肯定会认真找个对象的。” 大叔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掐灭,说道:“行,叔尊重你的想法。等你买完自行车回来,要是想法变了,就来找叔,叔还真认识不少好姑娘。” 马斌连忙说道:“好嘞,大叔。要是以后有需要,我肯定找您帮忙。您赶车也注意安全,现在截道的可多。” 大叔哈哈一笑,从车把子里掏出一把杀猪刀:“放心好了,大叔可不怕…”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天,从农事聊到最近发生的新鲜事儿,话语间满是质朴与亲切。大叔讲起村里的趣事,眉飞色舞,马斌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这牛车上的时光竟显得格外惬意。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牛车缓缓抵达了大叔的村子。村口的老槐树在寒风中挺立,像是在迎接归人。大叔停下牛车,微笑着对马斌说:“小伙子,我就到这儿啦,你路上可得小心。” 马斌连忙点头,感激地说道:“大叔,今天真是太谢谢您了,要不是您,我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到县城呢!” 两人挥手相互告别,马斌看着大叔赶着牛车慢悠悠地进入村子,身影渐渐消失在巷口。 马斌转身,抖擞精神,朝着县城的方向大步走去。八月的阳光洒在身上,还是比较晒的,他加快了脚步。将近40多分钟后,马斌终于踏入了县城。街道上人头攒动,店铺林立,一片热闹景象。他抬手看了看手表,表盘上的指针稳稳指向11:40。 马斌二话没说,熟门熟路地朝着供销社走去。一进供销社,琳琅满目的商品映入眼帘,可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被角落里摆放的自行车吸引住了。那崭新的二八大杠,锃亮的车把,结实的车架,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模样。没几分钟的时间,在售货员比较热情的帮助下,马斌顺利地买到了自己的自行车。 买好了烟酒糖茶后,马斌满心欢喜地推着那辆崭新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走出了供销社。阳光洒在自行车锃亮的车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引得路人纷纷侧目。马斌心里别提多自豪了,这可是他通过努力工作攒钱才买到的宝贝。 他直接就推着车,手里拿着供销社给的票据,一路朝着警察局的方向走去。此时的县城街也热闹的不得了,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但马斌的心思全在那辆自行车上。他深知,只有给自行车打上钢印,这辆车才算是真正有了合法身份,不用担心被人误认成来路不明的车辆。 来到警察局门口,马斌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才推着车走了进去。警察局里人来人往,工作人员都在忙碌地工作着。马斌有些拘谨地走到一位民警面前,礼貌地说道:“同志,您好,我是来给自行车打钢印的。”说着,他把手里的票据递了过去。 民警接过票据,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然后微笑着对马斌说:“别紧张,把自行车推过来吧。” 马斌连忙把车推到指定的位置。民警熟练地拿起工具,开始在自行车的车架上打钢印。“哒哒哒”的声音响起,每一下都仿佛敲在马斌的心坎上,他既紧张又期待。 不一会儿,钢印就打好了。马斌看着车架上清晰的钢印编号,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再次向民警道谢,然后就推着自行车离开了警察局。 走出警察局后,马斌跨上自行车,缓缓地骑行在县城的街道上。微风轻轻拂过,他的心情格外舒畅… 一切置办妥当,马斌跨上自行车,稳稳地握住车把,用力蹬起踏板。车轮滚滚,带着他踏上了归程。微风拂过脸颊,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脚下的劲头更足了,一路向着家的方向飞驰而去 。 “这自行车就是快啊,比马车都快多了!”马斌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道。不过还是比汽车慢太多了。 尽管归心似箭,但路况却不尽如人意。道路坑坑洼洼,高低不平,马斌每骑行一段距离,自行车就会剧烈地颠簸一下。他的屁股被颠得生疼,感觉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一路上,马斌紧紧地握住车把,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凭借着自己熟练的车技,一次次巧妙地避开那些较大的坑洼。虽然屁股遭了不少罪,但一想到自行车带来的速度优势,他就觉得这点疼痛完全不算什么。 时间在车轮的飞转中悄然流逝,经过一个小时五十分钟的努力骑行,马斌终于抵达了镇上。看着熟悉的道路和建筑,他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是要到家了,在骑下去马斌真的怕自己受不了…… 此时的马斌,虽然屁股还隐隐作痛,但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他知道,接下来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能到家了。想到这里,马斌再次鼓足力气,用力蹬起了踏板。 第169章 带车回家 然而,马斌浑然不知,在他一路哼着小曲、得意前行的时候,一个身影在路边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这个人就是陈蓉。 马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去留意路边的任何人。 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让粮库的副站长知道他用其票买了自行车这件事。 很快,马斌来到了自家院子门口。他故意把自行车骑得飞快,临近家门的瞬间,猛地捏紧车闸,伴随着一阵清脆悦耳的刹车声,他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门口。紧接着,他迫不及待地伸手用力按响了自行车铃铛,那“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肆意回荡。他一边按铃,一边斜着眼睛朝着粮库副站长家的方向瞥了又瞥,那神气十足的架势仿佛在大声宣告:“瞧见了吧,我就是用你的票买的车,有能耐你就举报我呀!” 而在粮库副站长家,副站长的老婆此时正躲在自家门后,眼睛瞪得滚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恨意仿佛要从眼睛里喷薄而出。她对马斌可谓是怨念极深,前段时间家里进了黄鼠狼,闹得鸡犬不宁,她还被黄鼠狼咬了一口,副站长的脸也被抓破了相。在她心里,这一切都是马斌搞的鬼。要不是前段时间自己弟弟苦苦哀求,她自己心软,也求起了当家的。他们家早就找马斌算账了,哪能容忍他现在如此得意洋洋。 马斌走进家门,才发现由于这几天没住,屋子里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唉,这北方的房子啊,真让人头疼,到处不是沙就是土,几天不打扫就没法住人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随后挽起袖子,开始动手打扫卫生。他先是拿起墙角的扫帚,从屋子最里面的角落开始,一下一下地认真清扫着。每扫一下,灰尘就像调皮的小精灵,在空中肆意飞舞,呛得他不停地咳嗽。好不容易扫完地,他又打来一盆水,把抹布浸湿,然后仔细地拧干,开始擦拭家具。桌子、椅子、柜子,每一处角落他都仔仔细细地擦拭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经过一番擦拭,家具渐渐泛出淡淡的光泽,整个屋子也有了焕然一新的感觉。 经过一番忙碌,屋子终于恢复了整洁。马斌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他把自行车收进了空间里,他还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买了车子这件事。锁好门后,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村子走去。 刚出镇子,马斌就遇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陈蓉。陈蓉是村里的小寡妇,性格爽朗,平时和马斌的关系还不错。 “大斌子,噶哈去了?”陈蓉笑着打招呼,声音清脆而响亮。 马斌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自然,他含糊地说道:“没啥事儿,就是随便到处溜达溜达……” 陈蓉目光敏锐,她上下打量了马斌一番,又看了看他身后空荡荡的路,接着问道:“那你这是回村子?” “嗯呐。”马斌低声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自在。 “那姐就和你一道。”陈蓉笑着说,语气中透着亲切和热络。 两人并肩走在乡间小路上,一开始气氛有些沉默。陈蓉心里满是疑惑,今天她明明看到马斌骑着自行车摇头晃脑地往镇上来,本想跟上去打个招呼,聊上几句,没想到马斌在镇子的小巷子里七拐八拐的,一下子就把她跟丢了。她猜测马斌肯定会回村子,便在镇门口等着,想着能蹭个顺风车回去,可没想到马斌竟然没骑车。而且,她也知道马斌最近没去镇上工作,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他哪来的钱买车呢?是借的,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终于,陈蓉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大斌子,我今天可看见你骑车了,咋现在没骑呢?还有啊,你哪来的钱买这车子?” 马斌听了,脚步猛地顿了一下,随后眼睛都不眨一下,开始撒谎:“姐,这车子是我今天有点事儿,找别人借的。” 陈蓉听出了马斌话里的敷衍,知道他不想说,也就不好再追问下去,便换了个话题,和他聊起了村里的家长里短。 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远去,乡间小路上回荡着他们的交谈声…… 不知不觉,二人来到了村口。村口那棵古老的槐树在夕阳的映照下,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静静守护着村庄。陈蓉停下脚步,笑着对马斌说:“大斌子,姐到家了,今天谢谢你陪我一路走回来。”马斌挠了挠头,回以一个略显拘谨的笑容:“姐,客气啥,那你快进屋吧。” 看着陈蓉走进家门,身影消失在院子里,马斌这才转身往自己家走去。此时的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升起了袅袅炊烟,饭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马斌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他想着赶紧回到那个虽然不大但却充满温暖的家,在那里,他可以暂时抛开所有的烦恼和担忧。 终于,马斌走到了自家门口。还没等他推开门,屋里就传来了一阵急切的狗叫声。那声音洪亮而熟悉,一听就知道是他的爱犬黑豹。黑豹似乎早就察觉到了主人的归来,兴奋地在屋里上蹿下跳,恨不得立刻冲出来迎接。 马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加快脚步推开了门。门刚一打开,黑豹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来,围着马斌不停地打转,尾巴摇得像拨浪鼓,嘴里还时不时发出欢快的呜呜声,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使劲蹭着马斌的腿,仿佛在诉说着对主人的思念。 “黑豹,乖啊,今天在家听话没?”马斌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黑豹的脑袋。黑豹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屋子里窜了出来,敏捷地跳到了马斌的肩膀上。马斌不用看就知道,这一定是他的另一个小伙伴——黄郎。黄郎虽然身形小巧,但动作十分灵活,它用小爪子轻轻抓着马斌的衣服,脑袋在马斌的脸颊边蹭来蹭去,嘴里还发出“吱吱”的叫声,似乎在向马斌撒娇。 “你呀,还是这么调皮。”马斌笑着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黄郎的鼻子。黄郎似乎听懂了马斌的话,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还调皮地眨了眨。 马斌站起身走进屋子,抬头往房梁上望去,只见一只威风凛凛的鹰正静静地站在那里,它就是肉肉。肉肉有着锋利的爪子和敏锐的眼睛,平时总是一副高冷的模样。看到马斌回来,肉肉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算是和马斌打了招呼。 “肉肉,今天有没有好好看家?”马斌对着肉肉说道。肉肉歪了歪脑袋,似乎在回应马斌。 马斌看着这些可爱的小伙伴们,心中的烦恼瞬间消散了许多。他走进厨房,拿出一些食物,分别喂给黑豹、黄郎和肉肉。看着它们吃得津津有味,马斌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马斌自己又做了一顿简单的饭菜,草草吃过之后,就躺炕上睡觉了…… 第170章 狩猎邀请 第二天,阳光已经高高地挂在天空,马斌才悠悠转醒。他不紧不慢地吃完早饭,然后才喂了三个小家伙… 三个小家伙每天的食物都够一家三口的粮食了… 等它们吃完,马斌便来到了自家院子里。此时,院子里的土豆地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却又即将丰收的景象,土豆秧都有一些黄了,马斌知道是时候将它们处理掉,把成熟的土豆刨出来储存好,毕竟这可是自己整个冬天的主要蔬菜来源。 马斌弯下腰,双手紧紧抓住土豆秧,用力一拔,那带着泥土芬芳的秧苗便被拔了起来,有的秧还会带起来两个小土豆,主要现在都土豆是真小啊!只有以后的一半大小…… 马斌动作娴熟,不一会儿,就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土豆秧堆到了一边,到冬天可以烧炕用,这个时代的任何东西都有它的用处,没有浪费可言…… 可就在他准备拿起锄头开挖土豆时,大门口传来了一阵呼喊声。 “毛驴子,在家吗?”那声音粗犷又带着几分熟悉。 马斌一听,就知道是大眼珠子来了。他扯着嗓子在院子里回应道:“进来吧!” 没过多久,就见大眼珠子趿拉着一双旧布鞋,晃晃悠悠地走进了院子。他先是左右瞧了瞧,然后开口问道:“干啥呢?” 马斌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没好气地说:“你眼瞎啊!看不出来是刨土豆呢?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我操,你瞅你这话说的,我这不就问一句干啥呢吗?”大眼珠子嘟囔着。 马斌没理会他的抱怨,继续蹲下身子专注地挖土豆。 大眼珠子在一旁站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也蹲下身子,跟着马斌一起挖土豆。一边挖,他一边跟马斌唠起了嗑:“昨天村子里发通知了,你知道不?” 马斌斜眼瞟了他一下,说道:“啥通知啊?我不知道,昨天没在家。” 大眼珠子挖了半天,一个土豆都没挖出来,还在那儿装模作样地摆弄着泥土,嘴里说着:“这么快秋收了吗?村里说现在民兵或者是训练过的人都可以到大队部去领枪,进山扫荡一圈。” 马斌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大眼珠子:“你说的啥意思?” “啥意思你还不知道吗?往年不是一秋收就有野猪下山霍霍庄稼嘛,这村里的意思就是看看能不能防敌在外。” 经大眼珠子这么一解释,马斌明白了,原来是怕野猪下山破坏庄稼,村里想组织一批人把野猪打死或者赶回山里去。 马斌接着问道:“那你几个意思?你来找我是因为啥呀?” 大眼珠子嘿嘿一笑,也不挖土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说:“我想的是咱们几个领枪去山上转悠转悠呗。” 马斌翻了个白眼,直言道:“我不相信这枪是白领的。” “哪能白领,村长说了,打到的东西,村里和个人一人一半。” “那不就得了吗?你特么好不容易打的东西还要交一半上去,图意啥呀?” 大眼珠子站起身来,不以为然地说:“图意啥,这不图一点肉吗?再说了,没枪拿啥打呀?不搞点肉,吃啥?” 马斌在心里暗自想着,自己手里其实是有枪的,何必跟着他们去呢?而且自己单独去打猎,打到的东西还不用上交一半,怎么算都更划算。想到这儿,马斌便对大眼珠子说:“你自己去吧,我还得忙我这土豆呢。” 大眼珠子一听,有些着急了:“哎呀,你这人咋这么死脑筋呢,一起去多有意思啊,说不定还能碰到大家伙儿呢!” 马斌不为所动,继续埋头挖着土豆,说道:“你们去吧!祝你一枪一头大野猪。” 大眼珠子见劝不动马斌,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那行吧,你不去就算了,我找别人去。”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院子。 马斌看着大眼珠子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便又将注意力放回自己的土豆地。他双手握着锄头,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刨着土,一个个圆润饱满的土豆便从土里露了出来。挖着挖着,马斌不禁寻思起来,自己好像确实已经好久没有进山了。 仔细想想,如今家里的生活还算过得去,平日里也不缺什么肉食,手头暂时也不缺钱花,似乎并没有什么迫切的理由非要进山打猎不可。 就在马斌刚挖完两垄沟土豆的时候,突然听到自家的狗黑豹“汪汪汪……”地大声叫了起来。马斌放下锄头,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朝着院子门口走去。 他刚走出院子,就看到大门口站着好几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大眼珠子、二牛还有铁柱子。 马斌见状,大声朝黑豹喊了几句:“黑豹,别咬,老实趴着!”黑豹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乖乖地停止了吠叫,摇着尾巴挪到了一边。 马斌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一脸疑惑地说道:“我去,你哥几个啥意思?咋都来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