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乐透女孩交往的那些事》 第一章 把她办了 午后的阳光倾泻在动车站旁的城中村，破旧的出租房里，我和往常周末一样，懒散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无所事事。 这已经是我放弃自己的第4年，我曾经在这座城市最大的互联网公司担任经理一职，风光无限，只是，好景不长，在我来到公司的第三年，接手了公司当时一个十分重大的项目，公司高层十分关注这个项目，不幸的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投资方撤资，项目也因此而失败，顺理成章的公司高层把项目失败的原因全部归结到了我的身上，从此我失去了cbd精英的身份。 离职之后的生活是黑暗的，我无法面对从天堂跌落至地狱的落差，也渴望成功的欲望，因此我选择了捷径，一条通往深渊的不归路.. 也随着我的堕落，身边的朋友对我的名字逐渐闻风丧胆，避之不及，我的父亲，更是含泪将我赶出了家门，我至今都无法忘记他的眼神，之后再无联系。 我渴望被拯救，也后悔被金钱欲望支配的自己。 我叫晨陆，早晨的晨，大陆的陆，谐音敞路，寓意宽敞的道路，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的人都开始喊我晨陆。 就像我的人生一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在那条宽敞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走进了深渊的捷径，让我无法逃离，也最终告别了那个风华正茂的自己，和心中最美的格桑梅朵。 随着阳光洒下的方向，那里有着这座城市的唯一的动车站，动车站的里面有一家彩票店，与其他的门庭若市的彩票店不同，那边显得有些冷清，只是门面的冷清不能遮盖住我心里的期待。 桑朵就是这家彩票店的老板娘，也是我心中最美的格桑花女孩。 我无聊地躺在床上翻着手机，这台苹果11已经不知道被自己用了几年，忍受着卡顿的界面，浏览着晚上的足球比赛。 “西甲联赛，同城德比，巴萨对皇马，赔率也可以啊！就这场了！” 我打开微信，找到了桑朵的头像，打字道：“飞机场，忙不忙，帮哥哥出个大票！” 没错，在这座城市，我又找到了一份工作，不是很体面，但是却也能过得温饱，昨天，我刚刚拿到了这个月的工资，或许不是自己的欲望，我也能过得比较舒坦，至少能有勇气面对桑朵，而我又是一个矛盾的人，喜欢用过激的言语刺激桑朵，我好像很喜欢跟她吵架的感觉，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觉得我并没有生活的很糟糕。 或许由于职业的习惯，桑朵回复的很快：“你想死么，我劝你赶紧撤回！” 我又回道：“什么意思，这样对待自己大大大大客户的？” “你这是人身攻击！” 我也不再多说，连忙把这场比赛的截图转了过去，然后打开了微信的转账功能，将自己身上最后的1万元全部转了过去，然后回复道：“皇马赢，听到没有！小飞机。” “靠，你疯了啊，刚发工资全孝敬我了啊！” 桑朵说的没错，我的工资到手9700元，加上身上所有的钱，刚好一万元。而此时我已经顾不上这些，完全沉浸在自己赢得奖金后的幻想当中。 “你疯了？真的不吃饭了？”桑朵又发来了信息。 “别逼逼，赶紧的！耽误我赚钱，我就把你店给拆了。”说着便关上了屏幕，不再去理会桑朵后来给我发的消息。而我的手机此时也响了起来，接起后，电话那头就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晨陆，你现在在哪？”说话的人正是我在这个城市中为数不多的联系人，曹非。 “别找我要钱啊，欠你的钱再给我段时间，现在拿不出来。”我用一股很无赖的语气，对着电话说道。 “哎，我不是来问你要钱的，是来给你送钱的。” “嗯？细细说来”电话那头的话勾起了我的兴趣。 “是这样，我老爹愿意给我开店了。” “那跟我什么关系？还有，你怎么说服你爹的？”我不解的问道。 曹非是个富二代，老街附近的商铺几乎全是他家的。我和他的相识也是在之前公司给家商铺做款线上软件而结识，俗话说不怕富二代玩物丧志，就怕富二代踌躇满志，碰巧眼前的曹非正是那个踌躇满志的人，如果说要在他身上找些优点可能一下子找不出来，可是要说他的失败案例，那还是可以说上很久的，也幸亏他爹比较理智，没有将自己的产业托付给他，不然老曹家的基业非要毁在他手上了。 “这个你甭管了，我有我的办法，我打算开个新店，将我爸的产业发扬光大。”曹非说着，我听得出他语气中，对未来的向往。 “说重点。”我有些不耐烦了。。。 “是这样的，我打算把我新店开在火车站里，火车站人流量特别密集，一定能有不错的销量的。”曹非说起了他的想法。 “不错啊，这个想法不错。”曹非的父亲主要经营着零食的售卖，而且现在有了自己的品牌，很多城市也有了他家的连锁店，其实开在火车站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对吧，我就知道你也会赞同我的看法的，我爹也很赞同，不过啊，宁波就一个动车站，其他地方我老爹也不同意。”说着曹非泄了气，我似乎猜到了他接下来的意思。 “动车站里没有其他对外转让的商铺了吧？那这事你找我可没用。”毕竟这个世界上也不是只有曹非这一个聪明人。这样的旺铺毕竟也是有价无市的。 “我没指望你能做什么，我啊，打探了好几天，发现那边有家彩票店，里面的客人很少，所以啊就跟那里的老板聊了起来，可是那丫头死活不肯转让，最后还把我赶出来了，你说气不气。” 我知道曹非说的是桑朵的店铺，想起桑朵的脾气，也同情起来曹非得遭遇。 “哎，晨陆，我告诉你，你别和我装啊，你跟那丫头是不是认识？” “是认识，以前在上海的时候就是邻居，怎么了，你怎么知道？”我有些诧异，曹非是怎么知道我和桑朵认识的。 “当然是打听的啊，我曹某人这些手段能没有嘛。”曹非自豪地说着。此时他自恋的样子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随即电话里又响起了他的声音。 “我啊，是想让你把她办了。。” “我看你是疯了！”我没好气的对着电话那头的曹非说着。 “别别别，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让你帮我把她的店办了。”曹非也意识到话头不对，忙解释道。 “我打听过了，你跟这小姑娘的感情不错，我想她一定很听你的话，你帮我劝劝她，你想啊，一个20出头的小姑娘，哪知道这社会的险恶，社会人际关系复杂，不是这个小姑娘能驾驭的了的。” “那你可找错人了，我俩关系不好，她不会听我的，这个忙我帮不上。再见。”知道了原因我已经没有再听下去的心思了，准备挂掉电话。 “别别别别别...晨陆，我这不也没办法嘛，看在我们那么多年的革命友谊份上，你就帮帮忙吧。” 见我要挂电话，曹非忙用一种很讨好的语气对我说着。 “真帮不了，况且我跟那姑娘关系真的不好，刚刚还吵了一架。” “如果你不答应，以后我再也不会借钱给你，并且我会起诉你，让你还钱。”见到软的不行，曹非立刻用一种很严肃的语气对我说道。 “我靠？你来真的啊。。” “晨陆，我是真做的出来的，这些年我没少帮你吧，现在我是真的把这次机会看得很重要，兄弟有难你不能坐视不管。如果小姑娘把店转让给我，我就给你5万。” 曹非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可是威逼利诱这一套被他玩的很顺手，见软的不行，曹非立马给出了一个不能让我拒绝的价格。 想了想，最终权衡了利弊，还是对曹非说道 “不过结果我可不敢保证啊，我会帮你去劝劝那个小姑娘，另外你不许骗我。我的手段你知道的，只要我愿意你的聊天记录，手机网址浏览记录随时可以曝光给整个城市的人看。” “嘶。。。你这让我怎么见人啊。放心啦，我不会骗你的，事成之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电话那头的曹非丝毫没有怀疑我话里的真实性，害怕地说着。 “行，那我待会跟她说说。” “好的，晨陆，这件事情麻烦你了。” 挂上电话后，我便继续躺了下来，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才醒了过来，而我醒后早就将曹非与我得约定抛再了脑后，因为我的心中，有更加在意的东西，就是晚上的西甲比赛。 我就是这样一个荒唐的人。心里的渴望被救赎也成了一句嘲笑自己的谎言。 第二章 错过大奖 昨晚的西甲联赛，皇马以2：1的成绩同城德比胜过了巴塞罗那，我用仅剩的1万元全部单关了皇马胜，按照设定的赔率我应该有2万3千元的进账，可是因为我的粗心，没有注意到桑朵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给我出了巴塞独赢的彩票，本来满心欢喜，早早地起床后见到了自己预想的结果，正在幻想着怎么去好好的消费这笔通过自己赚来的金钱，但是当我看到彩票后，所有的好心情都烟消云散。 “他妈的，可恶的女人，我说的清清楚楚，皇马赢，明明就是故意的，不行，你必须赔我。” 想到这，我立马从床上起来，捡起了我丢在床底下的短袖，换上后就准备出门，前往动车站，是的，桑朵的彩票店就是开在动车站里，正是曹非说的那个动车站。宁波唯一的动车站。 急匆匆的出门来到了，停着共享单车的位置，选了一辆电量比较充足的车子，就扫码准备解锁。 “叮，很抱歉，余额不足，请您更换支付方式。”一串冰冷的文字出现在了我的手机上。 我不甘心的又试了好几次，可是得到的回应依然如此，这时我的内心更加烦躁，对桑朵的恨意已经达到了顶峰。不甘心的我最终换了一个最直接的方式，迈开了步子朝着动车站的方向跑去。 因为常年沉迷五大联赛，此时我的身上已经身无分文，刚发下来的工资也被我全部压在了皇马身上，如果不是桑朵这个可恶的女人，现在我的应该已经还上了房租。 “卧槽，真的...这女的就是我的克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一会出错票，一会就是中奖了就搞失踪。今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心里嘀咕着，跑步的速度也不禁快了起来。 可是来到动车站的我又遇到了麻烦，因为桑朵的店铺是开在动车站里面的，此时的我连支付共享单车的钱都没有，更不用说是买一张进站票了，虽然对桑朵的恨意让我失去理智，可是我还没犯浑到在动车站门口耍无赖的程度。 我打开了app，挑选了一张我能找到的最便宜的车票，然后将这张车票的付款链接转发给了曹非。等我操作完这些后，就静静的等待起了曹非完成付款的提示，只是等了很久付款仍然没有完成，因为对桑朵的恨意已经让我无法再耐心等待，我对着曹非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曹非才接通了电话，对着问我说道：“晨陆，你疯了啊，大清早给我打电话。店铺谈妥啦？”电话里头的曹非似乎完全没有睡醒。 此时心里有些尴尬，曹非似乎真的很在意这家店铺，可是我也因为昨晚的比赛，早就忘记了曹非的嘱托，心里涌起了尴尬，但是又装出了一副淡然的语气对她说道：“额。。还没有呢，这事电话里面可说不清楚，我这会进站去找她，你帮我付下钱。我发了你张车票的付款信息。” “噢噢噢噢，好的马上，我看一下。”似乎我的解释也很合理，曹非连忙挂完电话。 挂完电话没过多久，界面上就出现了付款成功的提示。 我拿出了app上的临时身份证明的二维码，不停的对着闸机口扫描着，可能付款有些延迟，直到我第三次扫的时候，通往安检的着机才缓缓打开，看着眼前桑朵的彩票店，路气已经到达了顶峰。 “先生，不好意思，请您配合下安检。”冰冷的声音对着我响起，因为我太过着急，完全忘了还要做安检这回事情，连忙配合着完成了安检。 来到桑朵所在的彩票店后，只见大门紧紧的关着。“死三八，你躲我是吧，看我今天不把你店拆了。” 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的怒火再也难以压制，对着门口就喊了起来:“他妈的，桑朵你给我滚出来，躲着没有用，你赔钱。” 此时的我穿着一件短袖，眼前的刘海也几乎要遮住了眼睛，就和以前的非主流一样，中裤配拖鞋，这副邋里邋遢的样子，像极了精神病院刚跑出来的疯子，奇怪的样子在这个动车站里与周遭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因此吸引了一帮人的围观。 “死三八，飞机场，你不出来我今天就把你店给拆了。”说着我就从一旁的厕所门口拿起了一个装饰用的花盆，准备朝着大门的方向砸去。我的举动此时也吸引了动车站内的安保人员。 “晨陆，你大早上发什么疯？丢不丢人？”一阵女声从我身后响起，也就是因为这声呵斥，打断了我接下来的动作，举起花盆的双手在半空停了下来，盆里似乎还有些多余的水，此时正好流了下来，打湿了我乱糟糟的头发。 我回过头，见到了从人群里出来的桑朵，此时她手上正拿着一杯咖啡，而她现在得体优雅的样子到是和我的落魄形成了对比，或许因为她悠哉悠哉的模样刺激了我敏感的神经，我的愤怒好像也找到了宣泄的地方，随即我将手中的花盆对准了她，怒吼道：“你个死平胸，你赔我钱，不赔钱我今天不会放过你的。” 眼前的桑朵似乎根本不在乎我的威胁，身边的路人则是对着桑朵说道：“姑娘，这个人是个疯子，要不要报警吧。”说着那人就拿出了手机。安保此时也走了过来将我控制住。 桑朵见那人要报警连忙阻止道：“谢谢，不用，我和他是朋友，我来劝劝他就好。” 桑朵的话倒是让周围的人感到奇怪，似乎我和桑朵这样的人成为朋友是件多么好笑得事情。 “丢不丢人，有事进去说，再这里像什么样子！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以后你让我这店怎么开？”桑朵冷冷地对我说着。 我挣脱了安保地控制，将花盆丢进了垃圾桶，似乎也觉得这样闹下去有些丢人，只好跟着桑朵走进了店里。 进到店里，周围的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这种反差似乎更加刺激我的神经，我抓起了身边所能拿到的东西狠狠的朝着桑朵砸去，殊不知被我丢出去的还有一个订书机。桑朵由于背对着我，订书机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她的后背，她手中的咖啡也因为掉落在了地上。 “啊！”一身惊呼从桑朵口中发出。”随之而来的就是她充满愤怒的耳光！ 第三章 你赔我钱 “啪！”桑朵的耳光重重地拍在了我的脸上，我的冲动也随着她的耳光烟消云散，我看到她的眼睛有些红了，似乎在强忍着泪水。 “晨陆，你真是个疯子，一大早就来我店里闹，还早砸到我的是订书机，如果是把刀你是不是也要朝我身上丢？” 因为砸到了桑朵，我的气势此时也被愧疚取代，但是仍然不肯服输大声地对着桑朵喊着：“你个死三八，你知道么？昨天你买了错票给我，你让我现在输的身无分文，你赔我钱。”我的声音很大，企图用很大声音来掩盖自己的色厉内荏和落魄。 桑朵擦了擦眼泪，没有理我，只是默默的收拾起来被我弄得满地的狼藉，她的沉默好像让我看起来更加像个傻子，我又不甘心的踢翻了刚刚被她捡起的咖啡。果不其然，我的举动彻底惹恼了她。 “晨陆，如果你再在我店里发神经，我立马就报警，要不要我给你面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有些吃惊，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女人会和我说这些。 “没错，我现在是邋遢了一些，怎么了，要是你不把错票卖给我，我现在就去买一身衣服，然后去把房租交了。”我一脸无所谓的说着，语气像极了一个流氓。 “晨陆，你真的太让人失望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现在的你即使让你换身衣服又能怎么样呢？” “小丫头片子，你别管我，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我告诉你，今天我都过来了，要么你就把钱赔给我，要么...” “要么怎么样？”此时眼泪已经从桑朵的眼中流了下来，也似乎滴在了我的心中，干涸许久的土壤似乎也引来了久违的甘霖，以至于我完全没有勇气说出接下来的话。 “要么...算了，反正你赔给我，是你...是你的问题，你要负责。” “负责？晨陆你要不要脸，你是第一次来我这里买么？，我这里写的清清楚楚，你是不认识字么？”说着她指向了一边的牌子。 牌子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人工打票，注意核对，中奖以票面为准。未回复视为默认。” 我再桑朵的店里买球已经是第三年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牌子的存在，今天来到这里只是想找个地方发泄自己的情绪罢了，瞬间我就想个死狗一般泄了气，不知道再怎么继续发泄下去。 “晨陆，醒醒好么，你看看你现在身边还有谁？哪个朋友不是见到鬼一样躲着你，你还记得你的父母住在哪里么？你还记得你每个月需要交房租么？你还记得以前的你是怎么样的么？”桑朵越说越激动，似乎想用这激动的言语，来唤醒眼前这个被欲望支配的男人。 “你管我干嘛，我今天这样谁害的，你开彩票店还有理了，没有你们这些害人的东西，我会像现在这样么？” “呵呵，晨陆，我开彩票店手续都是正规，也是合法的，我做生意只是为了糊口，不是为了满足你的私欲，我真的对你太失望了，钱我绝对不会赔给你的，另外如果你还要继续闹下去，我马上就报警，你现在就从我的店里滚出去。”桑朵毫不留情的说着。 “死三八，你没完了是吧？我....” “滚！！！”我的话还没说完，桑朵似乎一秒也不想让我多待，愤怒地用一个滚字将我打断。 眼前的女人有些发抖，好像是被我气的，最终我也有些不忍，此时的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刚进店里的嚣张，望着地上因为我而打翻的咖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是我知道这里已经不欢迎我了，只能选择离开。 出了店门，我准备离开动车站，忽然我发现了对面的楼上有一家星巴克咖啡店，想起那杯被我打翻的咖啡，我有些内疚，想着替他去买杯咖啡，算是道歉了，可是我的身上身无分文，又让自己一阵头疼，打开了手机通讯里，在里面寻找起了可以帮助自己的人，因为此时我想起了曹非的嘱托，很凑巧，我又将这件事情给忘记，因为心虚不好意思再去麻烦他，随即锁定在了一个叫做阿强的备注上。 阿强是我之前的同事，之前关系不错，他也帮助了自己很多次，所以这次我又打算找他开口。 拨出电话后，我便等待了起来，过了许久终于听到了阿强没有睡醒的声音 “晨陆，怎么啦，那么早给我打电话。”电话里面传来了阿强的抱怨。 “抱歉，打扰了。能不能转100给我？”我有些不好意思。 “啊？你不是昨天刚发工资么，你的钱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花光了。” “哎，不是我不给你，晨陆，我的钱也不是风刮来的，你看你问我要了几次了，从刚开始的几万，几千，到现在的几百，几十，你看我那次问你来要过...你也该清醒了，这东西发不了财的。”阿强在电话那头苦口婆心的说道。 “抱歉，最后一次了，给我100吧，有些急用。” “你哪一次不是跟我说最后一次了？行吧，我给你转过去。” 挂完电话后，手机响起了提示音，打开手机，就看到阿强用微信，给我转来的1000元。 收下钱后，回了一句感谢，我就向着星巴克走去。 我记得桑朵爱喝这里的海盐拿铁，每天早上她都有喝咖啡的习惯，随即就给她买了一杯，36元，付完款后就耐心的等着拿铁的制作。我坐在店内，发现店内有一面很大的落地镜，此时我的位子正对着镜子的方向，我的样子完完全全的呈现在了镜子里，我有些不敢去看镜子里的自己，他真的好丑，好落魄，似乎这一刻，连我自己都在嫌弃着他。 “24号，可以取餐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服务员对着我这边喊了起来，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我走了过去，接过她手中的咖啡。 眼前的小姑娘似乎很介意和我碰触，见到我把咖啡拿走后，立马抽回了手就不再看我。这让我更加怨恨起了自己，自己是什么时候让别人如此闻风丧胆的。 下楼后我来到了对面的彩票店，此时我看到桑朵离开了店铺，似乎朝着厕所的方向走去，我趁着她离开，立马走进了他的店里，将拿铁放在了桌上后便离开了这里，我的动作很快，快到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或许现在的我更害怕与她见面吧。 第四章 无家可归 离开动车站，我朝着出租房的位置走去，这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住所，也是我在这个城市找到最适合我居住的地方是一座城中村，价钱便宜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这里离桑朵的彩票店很近。 我在路上买了一包香烟，是我常抽的利群，24块钱，不知道什么时候连包香烟也涨成了我买不起的样子，撕开薄膜抽出一根后放进嘴里，浑身摸了一遍后发现没有火机，此时才想起出门过于着急，没有将打火机带出来。正想回头再去买个打火机，可是这个想法又被自己按了回去，桑朵曾经说过，烟抽多了，会让自己看起来很臭，我到现在都没有忘记她那嫌弃的表情。 走进城中村后，我看向了自己的屋子，还没等我靠近，就见到楼道口站着一个身影，见到这个身影我连忙转身准备跑路。 “晨陆你他妈的，说好昨天发工资把房租给我补上，钱呢？”似乎看到我准备逃跑，远处的男人就朝着我喊了起来。 他的喊声也将我刚刚抬起的腿给按了回去，我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子，等着眼前地男人向我靠近。 眼前这个看过去40岁的男人他叫老李，也是我的房东。这片城中村大部分房子都是他的资产，几乎是别人眼中妥妥的暴发户，同时他的身上也藏着所有暴发户都具备的性格，不近人情。 老李来到我的身前，身子没站稳就开始朝我骂了起来：“晨陆，你好歹现在有手有脚的，怎么那么不像话，都几次了，我告诉你，今天说什么也不好使，你乖乖的把这几个月房租给我交了，不然你就给我滚出去。” 此时的老李，像极了社会上的大哥。而我也将自己尽可能地装成了孙子。 “李哥，你看你家大业大的，那会计较我这三瓜俩枣的是吧，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我一定给你补上，就再宽限几天，可以么。”说着我将早上刚买的烟，整包塞进了李哥上衣的口袋里。 老李一把拍开了我的手，失望的对我说道：“晨陆，要不是桑朵那妮子求我，我真的不想收留你，你看看你这样子，被你住过的房子，我还能租给谁？今天其实我也不是让你来补房租的，你赶紧收拾收拾，搬出去吧，算我求你了。” 老李的话说的很难听，但是我知道那肯定在他的心里经历过无数遍的修饰才说出口的话，我将悬在半空的手慢慢缩回，对着老李说道：“李哥，我现在也没地方去，能不能再让我住一段时间。” 似乎我的话让老李再也没有了耐心，朝我吼了起来：“晨陆，你现在30了吧，你他妈要点脸行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勾当，那是人能碰的么，我也不管你是真有钱还是没有钱，你现在就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如果下午我还在房间里能看到你，我立马报警。” 话音落下后就不愿再多看我一眼，向远处走去，今天已经是我第三次听到要报警的声音了，我到底是有多让人讨厌啊。 回到屋子，四下望去除了床上的两件短袖，和柜子里的一套工作服，还有床头的半包香烟，我发现我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了，突然我也觉得有些可笑，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将近三十年，临走的时候竟然没有什么可以拿走，我的情绪好像有些崩溃，一屁股坐在了地方，从身上拿出香烟后就抽了起来，我的房间没有镜子，但是我能想到现在的自己有多么可笑。 离开屋子后，我什么也没带走，只是拿走了一套工作服，这是我上班需要穿的衣服，然后就是一个包和一个手机充电器。 离开屋子的时候，天空也下起了小雨，我没有带伞，准确的说我是没有伞，就任由着雨水淋湿我的头发和全身，因为头发太长的原因，被雨水淋湿后完全塌了下来盖在了我的头上，眼前的视线已经十分的模糊，乱糟糟的刘海刺痛着我的眼睛，有些难受，撇开了遮在我眼前的刘海，可是等雨水再次打上后又滑了下来，最后我也放弃了挣扎，任由刘海遮着自己的眼睛，我有些看不见了，可是我分不清看不见的是视觉上的方向，还是此时要去前往的目的地。 最终我还是找到了能躲雨的屋檐，挠了挠被雨水淋湿的头发，视野也逐渐清晰，但是我的心里又无端的愤怒了起来，“死三八，要不是你昨天故意搞我，我今天也不会被赶出来，我现在没地方去了，你也别想好过，今天晚上我就去缠着你。”想到这，心里便有了计划，随即看向桑朵所住的方向。 这是，手机又响了起来，是曹非的电话。 “晨陆，聊的怎么样？”接起电话后，就传来曹非焦急的声音，他似乎一直再等待我的电话。 “没有呢，她不答应，我晚上我去她家，深入交流一下。”因为心虚，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着曹非，也因为心虚，不想告诉曹非我此时的处境。 “哈哈，你可以啊，真有你的，枕边风肯定靠谱。”说着曹非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着猥琐。 “不过你要抓紧了，我老爹今天已经再问我选址的问题了，我跟他说没问题了。” “不是，这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你答应了干嘛。”我有些烦躁，一时分不清是烦躁曹非用猥琐的想法去思考桑朵，还是烦躁他过于冲动的答应了他的老爹。 “哎，这不是因为我信任你嘛，你也不要多说了，事成之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我等你好消息。”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我看着桑朵住处的方向，心里竟然一时分不清该怎么办，后悔有些答应曹非的请求，我不知道是因为曹非承诺我的5万块，还是因为桑朵出错了票导致我现在流落街头，可是不管因为什么接下来我都是要去伤害她的。 雨水透过屋檐，再次将我身上打湿，狠了狠心，心里想到：“死三八，不管了，同情你做什么。你开不了店更好。”想到这便不再犹豫，离开了躲雨的屋檐，朝着桑朵的房子走去。 桑朵的屋子离我的城中村很近，也是她自己买的房子，我和桑朵都是本地人，我比她大了6岁，但是她却比我成熟的不止一点，买房后她也热情的邀请我去参观过，可是我却嘲笑了她：“你的房子吃了多少人血馒头换来的啊？” 换来的自然是桑朵的一顿拳打脚踢，和女权真理，责备我凭什么看不起女孩子，小瞧她，其实打心底里我是很佩服这个女孩子的，她没有靠着家里，而是靠着自己，在这个房价不算便宜的城市有了自己的家。而我奇怪的心理只是因为自己的落魄不愿意面对她的优秀罢了。那时候我们关系还是挺好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总是再用恶毒的言语伤害她，而她总是想尽办法让我难堪。 我认识桑朵所住的位置，来到她家的时候，天色没黑，她应该也还在店里，所以此时她的家里完全没人，我则来到了安全通道，坐在楼梯上靠着墙壁选择了一个还算舒服的姿势睡了起来。由于早上起的太早，不知不觉自己已经睡着。 而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桑朵的惊叫声吵醒：“卧槽！！！鬼啊！！！” 突如其来的尖叫，将我从睡梦中拉了出来，此时楼道的声控灯也被这声突如其来的惊叫全部打开，我茫然的看着四周，发现此时的桑朵正惊恐的看着我。 “晨陆，你是晨陆？你怎么在我这里？大晚上你想吓死我么。”因为桑朵的职业，根据规定，当天出票最晚的时间是夜里的10点，所以基本每次回家都会很晚。 看着惊慌未定的桑朵，我也气不打一处来：“死三八，大半夜你叫什么叫！” 第五章 我要和你同居 桑朵似乎被我的话给气到了：“晨陆，你白天在我店里闹，现在又在我家门口扮鬼吓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因为桑朵家的户型关系，安全通道正对着电梯的开门的位置，想想自己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当电梯打开的时候看到自己，而且又是大半夜的的确有点吓人，心里似乎有些愧疚，但是看着眼前的女人，我不敢表现出愧疚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她，现在的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想到这我又用一种很无耻的语气说道：“我被老李赶出来了，都是因为你，你现在要负责。我要跟你同居。” 桑朵笑了，好像是被我气笑了：“神经病！”说着她不再管我，便准备去开门，似乎她也没有在意我为什么会被老李赶出来。 见她打开了门，我连忙冲了过去拦住了她，用我的身子死死的抵住了将要关闭的屋门，见到我无赖的样子，桑朵也气了在我的身上连着踹了几脚，我一天没吃饭，而且她踹的位置正好朝外，在他的猛攻下，我已经渐渐的失去了自己的阵地，眼看自己快被她给踢了出去，我也顾不得其他，立马把门向外拉开，桑朵毕竟是个女孩子，也挡不住我全力的一拉。被就这样被我拉开，我也用此身最快的速度钻进了桑朵的房子。 见到我以得逞，桑朵也不去关门，对着我说道：“晨陆，如果你还要点脸，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真的会报警的，私闯民宅，够你吃几年的了。” 我没有理会桑朵的威胁，直接在客厅的地上坐了下来，说道：“哼，我现在没地方去，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必须收留我，是必须。” 桑朵不想跟我废话，而是拿出了手机：“我数到三，你再不滚，我立马报警。” 我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就不信这个女人会狠到把我这个认识那么多年的人给赶到牢里。 或许是我失算了，我低估了眼前女人的决心，当我坐在拘留室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这个死三八是真的会报警的。 “今晚你就呆在这里吧，那么大一个人了，还是本地人，大半夜去闯女孩子家里，像什么样子。”看守我的人对我说道。 “还好，那个女孩子不追究你，不然够你进去住几年的了，今晚你就再这里好好反省把。” 我说不上来现在是种什么感受，突然很想抽烟，对着那人问道：“兄弟，这里可以抽烟么？” 换来的则是对方严厉的斥责：“抽烟？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让你度假来了？” 突然我想起明天我还要上班，连忙问道：“兄弟，抱歉，我脑子不好使，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要在这里几天。” “先关个三天吧。” “先？别啊兄弟，我还要上班呢！这工作我会没的。” “你现在知道怕了？你大半夜去女孩子家里，你知道是什么性质么？你现在就祈祷对方别追究你的责任吧，还上班？真希望你这样的人去里面好好反省一下。” 对面的话再次扎进了我的心里，短短一天的时间，我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听到这样的话了，原本这是应该多么开心的一天啊，桑朵把钱给我，我交了房租，也不用在这里受罪，可是现在的一切和原来的设想完全不一样啊。 我知道三天后出去意味着什么，我可能会失去我在这个城市唯一一份工作了，那个时候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可恶的桑朵，是你害得我什么都没有的。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在里面度过这段时间的，直到离开的时候，室外的阳光打在我脸上时，我才闻到了一丝自由的空气。 拿回手机后，手机已经没电了，我连忙找了个有插座的地方，给手机充上电，原本以为开机以后会有密密麻麻的信息，可是结果却和自己设想的完全不一样，我的微信，短信出了主管给我发来的消息，没有任何一个人再给我发过信息。 而主管的消息很简单，只有三条： “你死哪去了，开会了，人呢？” “旷工？我们已经去你住的地方找你了，你人去哪了？” “两天了，行，等着人资通知吧！” 突然发现，除了眼前这三条消息，还有曹非20多个未接电话，能代表我曾经存在过的证明。而那个叫做桑朵的女人，自从我被带走以后，再也没有给我发过任何一条消息。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这让我有了一些兴奋，低头一看随即心头一凉，正是我的主管打来的电话，现在的我完全没有勇气去接，因为我知道当我接起这个电话的时候意味着什么，或许我还抱有一丝期望，最终还是接了起来。只是现实的结果还是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 “晨陆，你终于接电话了啊！” “抱歉，主管，我我说我遇到点事，消失了三天，你信么？”此时我的心里还是对着主管抱着最后一丝期望。 “信啊，为什么不信，你说你被外星人抓走了三天我也信的。”主管的语气有些冷，我也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还没等我开口，电话那头又响起了主管的声音：“晨陆，不管你这几天跑哪去去了，你看看你现在还有没有上班的样子，客户已经投诉你多少回了，要不是老领导还念着你曾经帮过他，你以为你还能干到现在？我们这庙小，真的容不下你这尊大佛，算我求求你了，另寻高就吧。” 不等我回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嘟嘟声。而我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 这是第二次听到有人求我，让我离开，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我对这些数字特别敏感，我甚至有些厌恶听到”求“这个字，因为这个字会让我觉得我很落魄，很不堪。 我的心里涌起了一阵很奇怪的感觉，我说不上是种怎样的感觉，让人很麻木，很想离开，因为我现在太累了，我甚至自己都厌恶着此时的自己。 我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我想离开，是那种连同灵魂上的离开，告别这具肮脏的肉体，去等待下一个轮回的开启。 第六章 救人 手中的电话再次响起，是曹非打来的，因为三天的失联，我相信他应该到了疯狂的边缘，只是他担心的是我，还是他口中那个想在动车站开店的想法。 接通电话后 “晨陆，你终于接电话了，你死哪去了，打了你多少电话你都不接，怎么消失了，我都要报警了你知道嘛？”电话那头曹非肆无忌惮对我倾泻着他的着急。 “我被关了，那姑娘报警了。”我如实说道。 “我靠，玩那么大，你还好吧？现在在哪我来找你。”我的心里有些感动，是的曹非还是关心自己的，但是曹非接下来的话，彻底让我失去了活下去最后的勇气。 “时间来不及了，我老爹也在催我了，我来找你，我们一起去找那丫头，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想办法拿下他。” “不是，哥，我被关了三天。。”我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这是我唯一存在的价值。 “没死就好，赶紧的，告诉我你在哪里？” 曹非的话像是点燃我心中被压抑情绪的最后一把稻草，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对着他喊道：“呵呵，我在你娘胎里，自己玩去吧，丫的！”将曹非骂了一顿后，我便挂断了电话，关机后就随着人群朝远处走去。 随着来往的人群，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心中最后的栖息地映入眼前，我才停止了前进的步伐，那是一片幽静的湖泊，我出生在这片湖畔旁的小楼房里，这条湖也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月湖，只是城市的建设让这条湖泊失去了他原有的气息，已经被建设成了一座带有商业氛围的公园，而我从前所居住的老宅此时也被一片瓦砾代替，或许生于哪里，死于哪里是我对自己最后的念想了。 我朝着原先心里设想的位置靠近，去结束自己这荒唐的一生，结果来到那边的时候，我发现一群类似剧组的人，在那边拍着什么，而他们拍摄的对象，是一个女子，那名女子穿着一袭白裙在这个充满阳光的午后显得十分惹眼，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是从她的身材站姿大概也能判断出她绝对是个美女，突然我有了一些奇怪的想法，等她们离开以后，我再从这里跳下去，不该让自己的肮脏去玷污他们纯洁的画面。 想到这我竟然选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安静的位置坐下，静静的看着他们忙碌，顺便享受着这对我来说最后的宁静，我摸向了口袋，因为我记得在我离开拘留所的时候，除了拿回了手机，还有从老房子带出来最后半包香烟，果不其然，最终我在裤子的口袋里找到了它。 点上烟之后，我就静静的对着湖泊发呆，看着平静的湖面，就好像此刻的心情没有一点波澜，这个时候我忽然在想，如果某天我的死讯被人得知，那些曾经与我相识的人会有怎么样的心情，我好奇了起来，可能会有开心，也有可能会可惜，会不会有人会担心呢？想到最后，我甚至想到了桑朵的身影，她会不会难受呢？不会的，这个死三八巴不得我早点死吧，心中暗道。不知不觉间香烟被我燃尽，我又抽出一根点了起来。就在这样的循环中不知道过了多久。 “扑通！”一阵很大的落水声将我从发呆中惊醒，我看向声音的来源，正是那群人拍摄的位置，一群人围着湖面看着什么，而那个好看的白衣女子此时已经没有了身影，这样的场景已经不需要多想我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连忙站起身子，跑向了湖边，我看到了那个掉落水里的女子，此刻的她正在水里挣扎，身子逐渐往下沉去，而周围的人好像还沉浸在惊慌中不知所措。 “妈的，这下面是有暗流的，这帮人到底是不是人啊。就眼睁睁看着么？”我的心里嘀咕着，可眼睛却看向了女子的方向，来不及做好准备连忙朝着那个位置跳了下去。 入水后，一阵冰凉的感觉袭击了我的全身，来不及反应我就奋力游向女子，就在我即将抓住她的时候，她的手臂突然紧紧的抱住了我的身体，我却没有一个很好的位置可以发力，瞬间被她带着往下沉去，由于落水者的本能，此时的她是没有意识的，我完全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的手死死的将我拉住，我俩下沉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随着氧气的流逝我的大脑也有些窒息。 恍惚间，我觉得自己离死亡是如此接近，我竟然害怕了，因为我的眼前出现了桑朵的样子，她似乎在等着我，她好像很担心我，不知道是因为死亡的恐惧，还是对桑朵的说不上来的感情，我竟然手上有了力气一把挣脱了女子的双手，反手将她紧紧的扣住，向上游去，随着我俩的脑袋露出水面，岸上的人也发出了欢呼，因为离岸边的距离其实并不远，没过多久我就将她拉上了岸。 上岸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意识，岸上的人也朝着我们围了过来。 我分不清人群里面哪些是她的朋友，哪些是路人，但是此时我对他们竟然无比的厌恶。 “都他妈给我滚开！”我朝着他们怒吼，可能是因为我的情绪，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此时的样子，竟让这些人以我为中心的范围向外渐渐退开。 我找了个相对平坦的地方，平放了女子，然后扯开她的上衣，双手放在她的胸前。 “001，002，003...\"心中不停地默念，然后双手的按压着她的胸腔。 抬起她的下颚，顺势掰开了她的嘴，也不管周围的人怎么看我，对着的她的嘴里吹气。 不知道自己做完第几个循环的时候，终于女子的嘴里吐出了一口水，看到这样子，我的心里才出了一口气，抹了一把粘在脸上的头发后，就瘫软地坐在了女子身边。 最后，也不知道谁喊来了救护车，女子被一群医生模样地人抬走后，人群才渐渐开始消退，而我仍然瘫软地坐在地上，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平静的湖面，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掏出手机准备看看时间，却发现因为手机进水的原因，按了几下没办法开机，已经黑屏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而口袋中的香烟也成了一坨混合着烟草的废纸。 天色此时已经昏暗，我不知道保持这样的姿势已经多久，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此时我已经没有了轻生的雅兴，站起身后就朝着公园外边走去。 离开公园后我就在这条熟悉又陌生的小路上走着，我清楚自己此刻的样子是多么让人嫌弃，也刻意选择着无人经过的地方走着，只是不知不觉间我的眼前出现了动车站身影，而还没等我准备离开，桑朵正从动车站里面走了出来，这个点她应该是要出去吃晚饭。她好像也发现了我。 现在的我是打心里不想见到她的，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假装没有见到她连忙准备朝着反方向离开，只是自己的样子不想引起别人注意似乎真的太难了，远远的她就喊住了我。 “晨陆，你怎么在这里？你出来了？”言语里似乎有些担心。 “呵呵，拜..拜你所赐，来这里是准备做了你。”我没好气的说着，可是心里却没有什么底气。 “吃饭了么？”她没有理会我的威胁，而是关心起了我。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已经报废的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道：“你说呢！” 她没有说话，我看不出她脸上的情绪，过了一会她对我说道：“你饿么？一起吃饭去吧。” 第七章 约法三章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桑朵竟然给了我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我不忍心再用不好的语气去说她，身体也不知不觉的跟着她走向了动车站旁的饭店。 桑朵选择了一家她常去的小饭馆，进入饭店前我有些犹豫，因为我的样子的确不适合在这样的地方吃饭，好像看出了我的窘迫，桑朵对我说道：“之前不是挺横的么，刚刚说要做掉我的那股劲呢。” 似乎桑朵的话刺激到了我，我也不再顾及什么，抢在她前面冲进了饭店，果不其然就在我走进饭店的时候，周围的人就朝着我的方向看了过来，这些仿佛盯着怪物的眼光打在我的脸上，让我很不好受。而刚刚建立起来的勇气此时又烟消云散了，我就这样呆呆地站住了，突然我感觉我的手被人拉住，桑朵在我身后扯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拉到了一个空位，然后喊来了服务员准备点菜。 点菜期间我一直低着头，不敢向四周看，服务员也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又看了看桑朵，似乎很好奇我们我们之间这种奇怪的组合，而桑朵毫不在意，自顾自的点着菜，结束后还给我倒了一杯水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说，你这刚刚才出来，又想进去了啊？” 她的话又刺激到了我的神经，我强压着声音尽可能地不去引起周围的注意，对她说道：“死三八，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会那么狠，说报警还真报警。” 桑朵喝了一口自己眼前的茶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然后说道：“这是为了让你长点教训，这是法制社会，你三更半夜在我门口扮鬼吓人，然后又要进我家，我哪知道你要做什么，而且早上还刚刚要砸我的店呢。” “靠！你够了啊，要不是你乱出票，我能这样么。” 桑朵没有回我的话，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不敢与她对视，只是眼神瞥过之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失望。 “我...我没手机用了，吃不了饭了，不是没钱，我身上有钱。”我强装镇定的说着。 “又是问谁借的？”桑朵双手环抱胸前，用一种上位者的姿态看着我，我很反感她的这种态度，此时我已经没有了吃饭的欲望，正准备起身离开。 “你工作也没了吧？”突然，眼前的桑朵开了口。 她的话，让我的动作停了下来，不敢再向前一步。 “你..你怎么知道？” “李叔和我说的，说你没去上班，公司去了你的住处找人，大概猜到你已经没有工作了。”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这样。也不知道李老头什么意思，什么话都跟你说。”我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到底要和我说些什么，她到底什么意思，是特地来嘲笑我的么？ 桑朵没有立即回我，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等杯子放下后对我说道：“晨陆，对于让你工作丢失这件事情，是我的问题，我向你道歉。” 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倔得跟牛一样得死三八竟然会道歉。 “呦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死三八会道歉了？那你说你打算怎么道歉？光嘴巴说说可是不行的？”我用一种很流氓的语气说着。 “你嘴巴放干净点！”似乎我的态度让桑朵也有了些火气。 此时桑朵点的菜也被送了上来，我是实在饿得有些受不了，连忙拆开筷子，也顾不上桑朵还要说些什么，立马吃了起来。 直到第三碗饭被我吃了干净，我才心满意足的靠在椅背上，摸着自己的肚子，还拿了一根牙签在嘴里剔着牙齿，时不时的吧唧几下，酒足饭饱后我竟然心里有了一种活着真好的感觉。 桑朵没好气的看着我，说道：“你是几天没吃饭了？要怎么吃？” 我眯着眼睛，此时的我已经完全没有刚刚走进来的拘谨，对着桑朵说道：“哎，飞机场，平胸怪，我告诉你，别以为一顿饭就打发我了，你快说，打算怎么弥补我这几天的损失？” “无可救药”桑朵摇了摇自己的头。 其实，我的心里根本不期待着桑朵会弥补我什么，因为我太了解她了，自从认识她以来，她就从来没有在我这里出现过道歉的情绪，或许这次她是觉得她玩大了才会这么说的吧。 “来我店里帮我吧，我一天给你150，管饭！”突然桑朵开口了。 “150！？你开什么玩笑。我985毕业，跟你卖彩票，还150一天？你真敢想。” “120！”桑朵没有惯着我，直接用一个更低的价格对我说道。 “500一天，少一分不敢，你还真敢想，死三八。” “100！” “你够了！” “90！”最终我心里的防线被这个女人击破，在生存与面子之间我果断地选择了前者。最终我这个985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被她以一天90的价格收入麾下。 博弈之后，桑朵用一种挑逗的语气对我说道：“怎么不挣扎了，985毕业的高材生？” 看着他充满胜利者姿态的样子，我心里实在有种说不出的委屈，可是为了找回面子，我还是提出了一个无理的要求：“死三八，90一天就90一天，但是你光包吃不行，还要包住，嗯...就住你家，你家不错，我喜欢。” 原来我以为桑朵会拒绝，因为这听起来的确是个很无理的要求，只是让我惊讶的是桑朵竟然同意了。 “可以，你可以住我家，不过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我有些好奇，好奇桑朵为什么突然会转变态度，也同时好奇他的三个条件。 “愿闻其详..”见到桑朵答应我赶紧问道。 “第一点，以后不许再买彩票，任何彩票都不行，你也别想去其他地方买，整个宁波都有我认识的人，但凡让我知道你买了彩票，就从我的家里滚出去。” 我有些着急：“死三八，这不行啊，没了念想我会死的。” “那你去死吧，第一条都做不到，我们没得谈了。”桑朵双手再次环在胸前，无所谓的说道。 我心想，这死三八也不可能那么神通广大整个宁波彩票店他都认识吧，我先稳住她再说，不然真的没地方住了。随即连忙换了一个讨好地表情说道：“别别别，我答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碰了。” 似乎我的表现让桑朵很满意，她接着说了起来。 第八章 第三个要求 “第二，吃完饭你去把你这个非主流的造型给我收拾干净，每天跟个鬼一样的！我怕我半夜起来吓到。”桑朵很快说出了第二个要求。 这个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而且我也早就想把自己的头发给收拾收拾了。 “这个好说，等会我就去理发。” “第三...”见我答应后，桑朵继续说了起来。 “第三，就是我每天会给你88元，2元我会扣下来。” 听到桑朵第三个要求，我立马坐不住了，朝她喊道：“你个死三八，我已经屈尊降贵给你打工了，你还要扣我两块钱，你什么意思，咋滴？在你这里上班我还得交个人所得税啊！” “那你还住不住了？”桑朵完全没有把我的愤怒当回事情，依旧淡淡地对我说道。 最终我还是像只斗败的公鸡，低下了头：“行吧行吧，你是老板，88就88。” 见到我答应后，此时桑朵就像个大获全胜的将军，嚣张的看着我说道：“以后我是你的老板，你不要动不动就死三八死三八的，虽然我店不大，但也是有企业文化的，你别给我带跑偏了！” 我则没好气的说着：“企业文化？呵呵，啥时候吃人血馒头也是企业文化了？” “哼，你好好打工吧，还有我再次跟你强调，我开店手续齐全，完全合法合规！985~”桑朵最后的985咬得特别的重，言语中充满着调戏的味道。 突然有些不解，连忙问道：“哎，三八，你每天扣我两块是为了什么啊？” 桑朵没有在意我的称呼，似乎早就知道我会这么问一样，换了相对来说比较耐心的口吻对我说道：“嗯，我会用这两块钱，每天买一张大乐透。” 我更加迷惑：“哎，那不是跟你第一个要求相互矛盾了么？” 桑朵说到：“没有，那是我买，不是你买所以不矛盾！” “那中奖的钱归谁？” “归我啊，难道归你啊，都说了我买的！”桑朵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卧槽！你要不要脸，要不要脸，用我的钱，买彩票，中了还不给我！”我是真的被眼前这个女人给打败了，但是面对摆在眼前的生计问题，只能选择屈服。 离开饭店的时候，我完全没有了刚刚嚣张的气焰，灰溜溜的跟在了桑朵身后。 ”我去剪头发，你回去上班吧，晚上你应该还要忙！”此时我完全不想跟在这个女人身边，只想找个借口离开。 “我和你去吧，我知道哪里便宜，我带你过去。”桑朵说道。 “别啦，不差这几块钱的，我有钱。”我拒绝道。 “等你什么时候身上的钱真正属于你自己的时候再这么说吧。”桑朵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拉起我的手就走进了附近的巷子里。 过了两个巷子我就来到了一家理发店。 这家理发店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店内的陈设也很简单，那张写着“8元快剪”的招牌显得十分醒目。理发师是个中年男人，看到我们进来，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老板，给他剪个头发。”桑朵指了指我。 “好嘞，先去洗一下吧。”理发师示意我坐在椅子上。 我无奈地看了桑朵一眼，只好跟着理发师去洗头。整个过程中，我都感觉有些不自在，而桑朵则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我。 剪完头发后，我照了照镜子，此时的我已经剪掉了头上多余的头发，和那个看起来很怪的刘海，看起来的确刚从拘留所里出来的样子要精神许多。 “多少钱？”我问理发师。 “八块。”理发师回答。 我正要付钱，却被桑朵抢先一步。 “我来付吧。”她说着掏出了手机。 “不用，我自己付。”我有些倔强，因为刚刚吃饭就是桑朵付的钱，可是当我想起自己那已经被水泡坏的手机，又尴尬的停止了接下去的动作。 “就当你的入职礼物了，我们企业员工福利这一块一直是不错的。””桑朵笑了笑。 我的心里十分无语，一家彩票店至于说的跟全国五百强似的么，我回过头准备好好的挖苦她一番，结果她也正好再看着我，我们的眼神再此刻对视，我竟然看到了她眼神之中多了一些温柔和羞涩。 “我说，你们到底谁付钱啊！”一旁老板不耐烦的催促声将我们从对视的尴尬中拉了回来，桑朵那对着店里的二维码扫了一下，然后就急匆匆的拉着我离开了。 或许因为刚刚的尴尬，我和桑朵一路上没有再交谈什么，只是各自走着各自的路。忽然我的烟瘾又来了，可是身上又没有烟，便对着一旁的桑朵说道：“三八，能不能帮我买包烟。” “噢噢...我给你去买，要什么？”听到我的话桑朵也从尴尬中回过了神，似乎还没完全清醒，以至于我说她三八的时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利群，24那个硬壳。” 随即她便朝着一旁的便利店走去，回来的时候手上便多了一个大袋子。 “嗯，你去买烟，这是买了啥回来啊？”我好奇的看着她手中的袋子问道。 “你的洗漱用品，还有香烟。”说着她拿出了一包烟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了看她手中的烟，一时间有些惊讶。 “不是，利群，利群，你给我买包红梅干嘛？这烟会抽死人的。” “爱抽不抽，不抽还省钱了，还有你别一个劲的利群利群的，等你什么时候自己有钱了，抽啥都没人管你。”说着便将袋子和香烟塞到了我的手上。 就这样我叼着4块5的红梅，拎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像个小弟一样的跟在了桑朵的身后，回去的路上桑朵还给我买了两套换季穿的衣服，只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狠心，说会从我的工资里面扣除。 顺带我也问了桑朵一个问题：“哎，三八，你说你的三个要求其实也并不难啊。如果我都做到了你是不是就不会赶我走了？” 桑朵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暂时不会赶你走，另外我也会根据你平时表现更改规则的。” “哎，那你不怕我带些其他小姑娘来你家过夜啊？”说着我甩了甩刚刚剪完的头发，露出了一个我自己认为还是比较迷人的样子，对着桑朵。 见到我的样子后，桑朵立马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呕~麻烦你要点脸，你还带小姑娘，你就算去找小姐，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上有几个钢镚吧？” “死三八....” 第九章 奇怪的规矩 替我布置完一身行头后，桑朵还给我买了一床被子和四件套，当然还是很廉价的那种，做完这些已经到了夜里10点，桑朵也不打算回去继续营业，关了店门后，就开车带我往家的方向赶去。 站在桑朵家的门口，此时心里感慨万千，三天前就是这里我被这个女人送进了拘留室，如今我又站在了这里，想想这个世界也真是奇怪。 进入房间后，映入眼帘的就是屋内的装修，记得当时桑朵第一次邀请我来做客的时候，硬装才刚刚完成，看不出什么，第二次就是强行闯入桑朵房间的时候，那时候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以至于没有仔细看过她的装修，直到现在，我才能静下心来看看这套房子的景象。 我四处打量着，发现每一处细节都展现着桑朵的品味和风格。墙上挂着艺术画作，柔软的地毯铺满整个房间。走到窗前，能看到外面美丽的风景。 “哟吼，死三八，装修的不错啊，花了不少吧？”我调侃道。 桑朵没有理我，而是指着她家里杂物间的方向对我说道：“你，今晚住在这里，听到没有，如果晚上12点以后，你还敢出现在客厅以外的范围内，我就马上报警。” 见到桑朵又拿报警威胁我，我立马没有了调侃的心情，因为我知道，如果眼前的女人不开心了，她是真的会报警的。 来到桑朵的浴室，我将已经被湖水弄脏的衣服脱了下来，就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我不知道我已经多久没有洗过澡了，衣服褪去后的味道连我自己都受不了，想想桑朵也是厉害，竟然可以忍受这样的自己。 也不知道是心里有了安全感，还是桑朵杂物间的床睡起来特别的扎实，那一晚我睡得很熟很熟，直到被桑朵踹开房门从床上拽起的时候，我才一脸不情愿的去洗漱。 当我洗漱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着一份看起来卖相很不错的早餐和一杯咖啡，因为只有一份，瞬间我就有些感动。 “呀，转性了啊，你是知道自己有多过分了，所以给我煮早餐乞求让我原谅你么？”说着我就准备去拿起那片三明治，就在我手要触碰到三明治的时候，突然我的屁股被人从身后狠狠的踢了一下，回过头我就见到了桑朵那双几乎要杀人的眼神。 “别碰我的早餐，那是我的。” “那我的呢！”我揉着屁股说道。 “你配么，你什么时候吃过早餐？要吃自己想办法。”的确，自从染上恶习以后，我已经记不得上次吃早餐是什么时候了，见到桑朵是真的没有喊我一起吃饭打算，自己回到房间换上了新衣服，耐心等待这桑朵把饭吃完，然后跟着她去店里打工。 车上，可能因为没有吃早饭的关系，此时我的心情并没有多少开心，呆呆地望着窗外，看着忙碌的人群在这个城市里穿梭，开启他们新的一天，到了路口红灯的位置，我突然感觉我的后脑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很痛，回过头时就看到了一个鸡蛋落在了中控台的位置。是一个完全没有剥壳的鸡蛋。 我拿起那个已经被我脑袋磕碎的鸡蛋，对着桑朵喊道：“姐，你拿鸡蛋砸我啊，麻烦也先把壳给剥了吧，你砸的是后脑，要出人命的啊。” 桑朵没有理我，而是耐心的等待着红灯，对我说道：“爱吃不吃。” 我不敢再说什么，因为和她吵架，我基本上没有赢过，正当我准备剥开鸡蛋壳的时候，绿灯已经不知道在何时亮了起来，桑朵猛踩油门，惯性的原因手中的鸡蛋突然掉在了车上，此时已经有一半的壳被我拨掉了，鸡蛋是赤裸裸的掉在了地上。 “桑朵，你够了，你这样戏弄我有意思么？” “你自己没拿稳，还怪我？”面对眼前女人的无理，我只能默默的捡起掉在地上的鸡蛋，抹干净了沾在上面的污渍，吃了起来。 车子很快开进了动车站的地下停车场，下车后我跟着桑朵进入了员工专门的电梯，桑朵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张类似卡片一样的东西，对着电梯刷卡处刷了一下，电梯启动，很快我就随着电梯来到了动车站的内部。 “呦，这玩意儿还挺高级，每次为了见你我还得特地买张进站票，那是员工卡吧，以后我是不是也能有一张？”我好奇地看着桑朵手中的卡片说道。 “我待会会帮你去办理的，另外，现在你是我的员工了我给你讲讲店里的规矩。”桑朵没有理会我的好奇，而是用一种很严肃的口吻对我说着。 “烦不烦嘛，不就是出票盘账兑奖嘛，这玩意儿我熟的很。”我很反感桑朵这种动不动就拿规矩说事的样子。 “你说的这些只是基本的日常操作，我店里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其他地方的我不管，在我这里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如果你有问题，现在就可以离开。另外离开以后也请你从我家里搬出去。”桑朵拔高了语气对我说道。 见到桑朵又拿我的生计威胁我，我也不得不妥协：“得得得得，都依你都依你。” 见我没有再生出反抗的情绪，桑朵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眼神，随即说道 “第一，你不可以在我店里买票，一块钱都不行。”，“嗯，好的！” “第二，每天下班前你要把卫生打扫干净。”，”好...” “第三，如果有人当天出票大于200元，你就要拒绝给他出票。”，“好...嗯？你疯啦？不赚钱了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桑朵的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后，感到很诧异。 “你不用管我赚不赚钱，你按照我的意思做就行，另外我的店里不能抽烟，以上任何一点你没做到，当天的钱我不会给你的。”桑朵的样子极其严厉，一时让我不知道怎么反驳。 见我没有意见后，桑朵就将我拉进了店里，在我开始工作前，她还给我准备了一部手机，自然不是全新的手机，而是她店里用来宣传的手机，我连忙换上自己的电话卡，然后切换了自己的微信，看着还剩900多的微信余额，瞬间心里有了安全感。 第十章 曹非来访 来到桑朵的店里，我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之前她的店里还有一个给她帮忙的店员叫做米尔，是个十分凶悍的姑娘，对我自然也是没有什么的态度，此时她不在店里，随即我问向了一旁的桑朵：“哎，那个跟狸花猫一样的小姑娘呢？” 桑朵白了我一眼，说道：“她叫米尔，什么狸花猫。能不能尊重一下女孩子。” “切，她每次见到我就张牙舞爪的，谁知道她是不是狸花猫投胎啊。”我不屑的说道，对这个女陔子我是真的尊重不起来。很多次我和桑朵的争吵都是因为她挑拨的。 桑朵又说道：“那是因为你的确很让人讨厌，这段时间她请假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才招你进来的，不然你以为我会收留你么。” 她说话的样子给我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好像看到我吃瘪她就很开心。 话音落下后，桑朵便走回了电脑边，开始忙了起来。 桑朵的店里如我设想的一样，其实并不忙，一天下来我还是很轻松的，可能跟她奇怪的规矩有关，他的店里几乎没有常来的客人，只有少数等车的人会来店里买几张刮刮乐打发时间，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每次我花很多钱下注的时候，桑朵会爽快的答应呢，这是盯着我砍呢，合计是专门开家店来坑我的吧。 很快一天的时间就被自己消磨了过去，晚饭的时间自然是我被桑朵安排去替她买饭，拿走她的员工卡后我就离开了动车站，离开动车站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急忙点上了一根桑朵给我买的红梅，这烟很呛，尤其是过肺的时候，但是我确抽的很习惯，依稀记得当时大学的时候，寝室里几个人就是靠着这个排解自己的烟瘾。 等再次回到店里，我将买来的饭递给了桑朵。看着我买来的饭，桑朵奇怪的问道：“怎么只有一份，你不吃么？” “我不饿，你吃吧。” 其实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早上的鸡蛋就是我一天的伙食了，而且此时的我已经完全饿得没有力气了，至于还能信誓旦旦的说出不饿，只是因为不想在桑朵的面前表现自己窘迫的一面，口袋里只剩下阿强给我的900，剩下的钱都是要精打细算的，说来也是奇怪，以前在这里打票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 桑朵完全没有理我，打开我买来的饭，自顾自的吃了起来，饭香此时也飘了过来，将我的胃完全勾引了起来，更要命的是这个女人有个坏习惯，吃东西喜欢吧唧嘴，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我总觉得她吃的好香，渐渐的，我已经实在无法忍受这种饥饿感，便离开了店里，因为我还没把员工卡还给桑朵，此时我也顺势离开了动车站，就在刚刚的位置上再次点起了红梅。 我抽烟的位置是在动车站里的送客区，此时并没有什么人，所以显的有些空旷。忽然一辆黑色的宝马映入了我的眼前，看到这辆车的时候我心里涌起了一阵不舒服的感觉。我知道车里坐的是谁。 车子在我的身边停了下来，紧接着曹非就打开了车门朝着我走了过来。 还没来到我的身边就对我大喊到：“大少爷，太好了，老远我就看到你了。” 我没好气的看着他：“这里不让停车，违停罚款200，你不介意多停一会。” “哎呀，别生气了，我那天也是着急，我们现在一起去找那丫头，好不好，少爷算我求你了。”曹非似乎完全没有在意我违停的规矩，好像这些钱他完全不在意。 我掐灭手中的香烟，对他说道：“我已经在这里打工了，不打算帮你了。” “你别闹了哥，我打听过了你工作没了，这样，只要你帮了我这个忙，我帮你在我爸那随便安排个店长，你随便干干一个月这个数。”说着曹非朝我竖起了两根手指。 “曹少爷别抬举我了。”说着我又点起了一根烟。并没打算把红梅分给眼前的曹非，因为这是桑朵给我买的。 “哎，晨陆，你和那丫头到底什么关系啊？”见我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曹非换了个话题问我。 “以前是邻居，现在是我老板。”我如实说道。我突然想到什么又问道：“哎，曹少爷，我也奇怪，按照你的路子，找个她认识的人应该很容易，怎么一定要找上我啊。” 曹非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一把从我手里夺过红梅，自己也点上一根，吞云吐雾后才对我说：“其实我也挺纳闷的，我去找那丫头谈转让店铺的事儿，我开的价格可高啦，我打听过，30万一年的租金就差不多了，那丫头一年咋可能赚 30万呢，你想想这是啥地儿啊，动车站啊！所以我直接给了 40万的价，让她转租给我，你想想，一年啥都不用干就能白赚10万，多美的事情啊。本来还以为会很顺利呢，谁知道那丫头想都没想就把我给拒了。”说着，还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曹非的话让我很诧异，因为我知道她的规矩，在这样的规矩下她一年赚30万简直跟开玩笑一样，曹非给出的条件已经是很不错的了，随即我问道：“她有和你说过原因么？” 曹非笑了笑说道：“说了，她说开这店是要帮助一个人。然后就把我赶出来了，你不知道她店里另外那个丫头贼凶。” “啊，那个米尔啊，我知道。是挺凶的，不过她要帮助谁啊，非要开个彩票店。”曹非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你没听嘛，我被赶出来了。我哪知道她要帮助谁啊。不过我后来我打听了这个姑娘，知道他和你认识后，我隐约觉得，那个人可能是你”说着曹非用一种很认真的语气看着我。 我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将手放在送客区的围栏上看着远处的月湖，说道：“你知道么，那娘们差点逼得我跳湖。帮助不知道，添堵倒是不少。”随后我又看向了曹非，笑了笑，用一种很严肃的语气对曹非问道。“这店你是非开不可？” “非开不可，谁都拦不住我。” 这时，送客区的管理人员已经发现了曹非的宝马，向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准备将曹非赶走。曹非见状立马打开了车门准备离开。 离开前还对我喊道：“晨陆，我告诉你，不管怎么样你必须帮我把这个事情谈妥。还有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的！” 第十一章 回忆 曹非最后的话触动到了我，我不知道他是因为有求于我，还是真情实意，可是确确实实的是让我觉得有些温暖，心里也下定了主意帮帮这个踌躇满志的富二代，同时我也好奇那个需要用一家彩票店来帮助的人。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两根烟下肚，饥饿感好像也没减轻，想起此时那个女人应该吃得差不多了，便准备回去，刚走进店里是桑朵就对我喊道：“晨陆，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打了那么多菜，我怎么吃的完。” 我奇怪地看着她：“你发什么疯，这一份就那么多，我哪里给你买多了？” “你看，还有那么多，我吃不下了，你给我处理掉。”桑朵瞪着我，并把手中的饭展示给我看，好像要证明这饭就是我买多了。 我看着饭盒里几乎没有动过的饭菜，心里有些郁闷：“姑奶奶，我们劳动人民种点粮食不容易，你别让我处理了，给我吃吧。也真的是服了你了，下次自己去买。” 说着我便接过了桑朵手中的饭，找了个角落吃了起来，而饭被我接过以后，桑朵也没有再理我，拿出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就在一旁玩着手机。 不知不觉已经快到晚上9点了，一天的忙碌也到了收尾的时候，在一旁盘账的桑朵突然喊道：“怎么回事，卡死了啊，今天账还没盘呢。” 我好奇地看了过去，桑朵操作的电脑好像出了点问题，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应该不像是装的，我连忙走了过去问道：“怎么啦？” “不知道，突然就卡死了。唉，你以前不是学计算机的嘛，快帮我看看。”似乎想到了自己的专业，桑朵连忙用一种乞求的语气对我说道，我也立马走进柜台，朝着电脑的位置走去。 桑朵让开一个身位，我便走了进去，检查了一下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大概操作了10几分钟便恢复了正常。 “那，好了，你看看，如果不是我，你今天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班了。”说着，我便将头朝着桑朵的方向转去，可是当我将眼神锁定再桑朵身上时，发现此时的她也正看着我，不经意间我俩的眼神又碰撞在了一起，夜晚动车站里显得有些寂静，而周围的安静更让此刻的气氛有些尴尬。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率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故作镇定的说道：“啊...啊..下次注意哈，有问题再喊我就好。哎，别说，你还真别说，挺热的哈！” “晨陆，刚刚你的样子，和以前的你好像啊。。。”此时身旁的桑朵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我也被这样一句没有逻辑的话，勾起了心中的回忆，收起思绪，说道：“什么像不像的，不都是我嘛，赶紧收拾收拾准备下班了，桑朵，我告诉你，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别想赖账。” 而此时的桑朵似乎没有停止谈话的意思，还是自顾自的说道：“晨陆，你还记得以前和我在上海的时候你是怎么样的么？” 桑朵的话音刚落，我的思绪再也没有稳住，全部涌了上来。 是的，我和眼前的桑朵在上海生活过一段时间，我在上海念的大学，因为成绩优秀所以有着不少的奖学金，而且当时的父母也给予自己很多生活费，那时候我就在大学附近租了个房子，碰巧桑朵就是我那时候的邻居，那个时候她因为父母工作的调动而来到了上海并在所住的附近念了高中，其实那时候的她并不像现在这样强势，相反对于陌生环境的恐惧，使她看起来有些孤僻，我也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她的生活里，或许是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的缘故，她对我格外的信任。以至于只要我们的时间能凑到一起，她就会来找我玩。她的成绩并不好，我也会常常给她补习。 有次我看到她被几个同班的女同学围住在小巷的角落，我还替她解围，事后才了解到，因为桑朵样貌，性格的缘故，在班级里面受到了孤立，也常常受到这样的欺负，那时起只要我一有空就会去接她放学。也说不上来，为什么那个时候的桑朵会和现在的她有那么大的反差。 直到后来毕业的时候我回到了宁波发展，而她继续留在上海念书，之后我们就分开了，我还记得，我离开那晚她哭的很伤心。 思绪渐止，我突然好想抽烟，我有些不敢想下去，我有些害怕见到以前的自己，而我的抗拒似乎成了桑朵情绪的催化剂，她不停的说着：“全国计算机编程冠军，世界计算机冠军杯前6强，这样的成绩，是多么耀眼，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是我认识的晨陆么？”她的声音多了一些哽咽。 我有些烦躁，莫名的烦躁，对着她说道：“好端端的，干嘛说这些，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不问你要钱了，告诉你，死三八，今天别想赖账。帮你修个电脑你还来劲了。”我是真的特别厌恶桑朵提起以前的事情，不想再跟她继续纠缠，就将身子别到了一边。 见到我的样子，桑朵也不想继续再这个话题上多说，而是沉默了下来。气氛也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我想起了曹非跟我说的话，想起那个她想帮助的人，便问道：“你在宁波，还有其他朋友么？” 桑朵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么问啊？”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道：“没啊，我在想你的性格那么差，平时身边朋友不多吧。” 桑朵无奈的看着我：“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我怎么了？跟我比起来，你身边的朋友才少的可怜吧？” “朋友不在多，在于精，你懂不懂。”我狡辩道。 “行，你精，你最精。”桑朵不服气的对我说着。 看着她的样子，我一脸黑线，对她说道：“我怎么感觉你那么像是在骂人呢？” 桑朵倔强的看着我，然后说道：“随便你怎么说，还有你多久没见到叔叔，阿姨了。” 说道我的父母，本来在与桑朵的吵闹中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再次出现了巨大的涟漪，我连忙对着他喊道：“我靠，你是真的没完了是吧，今晚是不是打算揭我老底啊。” 第十二章 做我的假女友 如果不是因为桑朵提起我真的不愿意再去想起，当父母得知我的堕落后的那失望的模样，曾经我也是他们的骄傲，我就是那个活在别人父母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当他们知道我连吃饭的钱都没办法保证的时候，这样的落差他们根本没办法接受。 所以两年前我就被他们赶出了家门，每次过年的时候我都会回家看一看，只是在那个曾经住满我的青春的老宅楼下张望，也希望能从楼上的阳台见到父母的影子。 “你不后悔么？”桑朵回答道。 “我后悔，我他妈每天都在后悔，后悔有用么？”我对着桑朵吼了起来。 此时的动车站已经没有什么人来等车，大厅里面显得异常安静，而这间小小的彩票店里却充斥着我无力的咆哮。 不知道是不是的情绪吓到了桑朵，她的眼睛看起来有些红红的，我有些后悔，其实我是真的不想用这样的情绪去面对眼前的姑娘。 “晨露..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刺激了眼前的桑朵，就这样一直和她对视着，在我印象里她已经好久没有用这样的语气称呼过我。 我没有去回答桑朵的问题，我也不想回答什么，桑朵就这样看着我很久很久，我被她看的越来越心虚，不敢再与她的眼神对视。 不知道过了多久，桑朵不再看我，为了不让气氛继续尴尬，我也向她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你爸爸的身体好些了么？” 桑朵点点头说道：“嗯，那时候手术完之后，就一直在静养，好几年了，医生说恢复的很好，虽然不如生病前的状态，但是已经可以正常生活了。” 我点了点头：“你为什么突然问我爸妈的事情？” 桑朵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你被带走那几天，我去看了阿姨。。。” 我有些惊讶，连忙追问道：“我妈妈身体还好么？” 桑朵忙说道：“你别担心，阿姨身体还不错，只是..我看的出她很想你，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没敢告诉她。” 我有些内疚，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现在的样子的确...太难以启齿了。 “其实，你可以好好振作，改变自己，等到过年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去...”说到这，我看到桑朵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 我有些尴尬，随即做了一个深呼吸后说道：“你和我一起去干嘛，我家现在这条件，没办法给你发红包。” 桑朵白了我一眼，语气又恢复成了之前的冷清，说道：“晨陆，你以为我稀罕你那破红包么，要不是看着阿姨可怜，和你一起长大的人都已经成家，周围的邻居都抱上了孙子，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一起回去么？” 我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问道：“你是说，你要当我女友，去陪我见父母？” 桑朵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说道：“假的，是假的，我只是想让你父母知道，你过得还可以。不想让他们担心而已。” 我有些无语说道：“桑朵，你这人很奇怪，我爸妈担不担心跟你啥关系啊，你瞎操心，还有啊不要因为我帮过你爸爸这件事，你就一直对我心存感激，当你把我的票出错的时候我们的关系已经断了。”我义正言辞的说道。 桑朵突然说道：“你就不想你爸妈过得体面点么，我也不差吧，和你也算门当户对吧，大家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吧，年龄也合适，而且我有车有房，你能找我这样的女朋友，你祖上十八辈子祖宗磕头都要磕冒烟了吧。” 桑朵的话也不全无道理，我承认我的确被打动了，我立刻换了一副谈判的样子对她说道：“说说条件，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很简单啊，只要你在我店里好好改造重新做人，我就答应过年陪你回家见你爸妈，另外绝对百分之百配合你，不让你的父母再为了你担心。”桑朵肯定地说道。 ”一言为定！“想想也不是很难得事情，我便立马答应道。 突然我又想到了什么，对着正要离去得桑朵喊道：“死三八，今天得钱你还没给我呢！” 等我追上桑朵的时候，她已经在自己的车上等着我了，我上车后还是不依不饶的对她说道：“我拿你没办法，但是你不能做那么没良心的事情，我是辛苦的劳动人民，劳动人民的血汗钱你不能克扣。” “烦死了，给你给你给你！”桑朵再也忍受不了我的碎碎念。随着手机一声震动，我就看到桑朵给我转来的88块转账。 心满意足的收下后，我便准备买包利群，好好的犒劳一下辛苦了一天的自己，但是，桑朵接下来的话就将我从幸福拉向了绝望。 “你别想着再我家里抽烟，如果让我闻到半点味道，就马上给我滚！” “哎，不是，我说你有完没完，你是我爹还是我妈，什么都管着我。” 桑朵没有再理我，用力的踩着油门，因为惯性，没有来得及系安全带我的便被这突如其来的惯性给重重地摔在了椅背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桑朵又一个急刹，我还没稳住的身子，差点撞向了前挡玻璃。 “你到底要干嘛！” “以后管好自己的嘴，寄人篱下，还想鸠占鹊巢？” 我不再跟桑朵多嘴，很快我们便开车回到了桑朵的住处，进门以后我便滚回了自己的杂物间，因为桑朵不准我12点后在客厅里面出现，因为刚刚在店里交谈耽误了些时间，距离12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或许因为白天睡得太久的关系，此时我却完全没有睡意，也因为这样，脑子里也忽然有了桑朵的身影，想起了刚刚的事情。 对于桑朵说要陪我回家的事，说实话我心里是有些期待的，其实我并不讨厌这个女人，相反的对她我的心里是抱有期待的，只是这种期待也在我堕落之后变成了一种奢望，遥不可及。或许用青梅竹马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有些牵强的。而我却不得不承认，桑朵陪伴了自己的大学时光，是我心中最美的格桑花。无人能及。 最终我没有开口去询问她想帮助的人到底是谁，或许在我心中，任何一个人我都没办法接受，我说不出心中对桑朵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更加无法理解她开了一家彩票店去帮助一个人是怎么样的逻辑，这些我相信以后生活中会得到答案，只是现在自己的内心竟然有种奇怪的想法，我想让她将店铺转让给曹非，不想让她去帮助别人，可是这样的想法会不会过于自私而让桑朵心里难受。 此刻我真的好想点上一根香烟，将自己从矛盾中纠出来。 第十三章 认错 “我说你怎么笨手笨脚的啊，跟你说了，按照我跟你说的做，不要自己在那边瞎捣鼓。”一个年纪和桑朵相仿，梳着两个马尾辫的女孩，对着我发着脾气。这人就是在桑朵店里给她帮忙得米尔。 这已经不知道是我今天早上第几次挨骂了。 “真不知道桑朵姐，招你进来干嘛，添堵么？笨得跟猪一样。”米尔再次对着我说道。 “我说，你这娘们有完没完，一早上逼逼叨叨得，我可不是什么君子，你再说一句我立马抽你信不信。”我实在没有耐心，我相信再好得脾气都会被眼前的女人消磨殆尽。 “你还敢打我，你打，你打。。晨露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打我你就不是个带把儿的！！！”米尔瞪着她的大眼睛，然后将脸凑到了我身前，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对我喊着。 “好了，你们俩不要吵了。”一旁的桑朵已经忍受不了我们俩的争吵，捂着耳朵对我们喊了起来。 “米尔，你也是，昨天一回来就跟晨露吵个没完，新到的刮刮乐检查完了没，这批你别搞错了，上次都是因为你。” “哦！知道了，桑朵姐。”说着米尔露出了一个委屈的模样。 “还有你，晨露，那么大一个人了，跟米尔吵什么，我今天不在你还准备动手了是吧，今天钱给你扣了，给你个教训。”桑朵教训完米尔后，又对我说了起来。 桑朵的话刚说完我心里就不乐意了：“不是，死三八，你没搞清楚情况吧，是这个疯女人先招惹我的，你凭什么只扣我钱。”说着我狠狠的看了眼一旁的米尔，米尔朝我吐了吐舌头，一副老子最大的表情。 “让你嘴巴放干净点没有坏处，另外我是老板，你在这里就要听我的。”桑朵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捏了捏拳头，桑朵看到我的样子又说道：“怎么，你还想打我咯？” “好好好，你们都是一伙的，桑朵我告诉你，我不伺候了，你爱跟谁玩跟谁玩。”说着我将桑朵给我办的员工证丢在了一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彩票店。 出了店门后我来到了接客区，没急着离开，从怀里掏出了香烟，抽了起来，烟是红梅，并没有换成利群，舍不得。 心里的烦躁并没有随着烟雾的吐出而消去，相反越来越重，心中的委屈也逐渐积压，这女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凭什么这么对我，明显是那个叫米尔的疯女人挑事儿。还扣我钱。这让我上哪说理去。 突然口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原本以为是桑朵打来了准备挂断，可是看到来电的是曹非，心中突然很想找个人倾诉，我便接起了电话。 “我的少爷哎，这又过去那么多天了，你那边到底怎么样了啊。我爹都要我带他过来视察店铺了。”没等我开口，曹非率先对我诉苦了起来。 “不是，你这又跟你老爹说啥了？”我心里有些诧异。 “我说都谈妥了啊，他就说准备过来看看。你那又一点声音都没有。你说这让我怎么办？” “哎....曹少爷，你爹不让你做生意可能是他这辈子最明智的选择，就你这个办事的能力，遛条狗上去都比你靠谱。你这简直是帮我往死里逼啊。”我有些无奈，叹了口气对曹非说道。 “你也别挖苦我了，赶紧说说你那边的情况，那姑娘准备转让了么。”曹非的语气充满了期待。 “别啊，哥，我被赶出来了，没在她那干了。”我如实说道 “不是，你咋了？不是干得好好的么？怎么说走就走啊。你赶紧回去。” 随后，我便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曹非。 “大少爷，你收起你那脾气吧，受不了了，要是让我爹知道我在骗他，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开公司做生意了，这是我伟大梦想启航的第一步，都在你手里了。”曹非的语气充满了恳求。 “不回去，我说你曹少爷找个店铺那么点小事都处理不了么，非得盯着这家店？”我也来了脾气，刚刚桑朵不分青红皂白的扣了我的钱，让我心里极其的不舒服。 “大少爷，算我求求你了，就是因为我说了要开在动车站，我老爹才认可了我，我现在拿其他店铺忽悠他，你觉得能好过么？” “不是我不想帮，我已经走了，而且我绝对不可能跟她低头的。绝对不会。” “这样，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现在我一刻也待不住了。”曹非拿我实在没办法，询问了我地址。 “车站，上次抽烟的地方。” 得到答案后，很快曹非就挂掉了电话，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就看到曹非骑着一辆电瓶车，带着安全帽来到了我身边，看着他的样子，我笑了起来：“哈哈哈，不是，曹少，曹总，你这是什么打扮？” 曹非完全没有理会我的嘲笑，摘掉了头上的安全帽对我说道：“这边不是不让停车嘛，我想着电瓶车方便点，快快快，我给你去找场子，那个丫头我帮你处理掉，你帮我把店铺拿下。”曹非边说边喘着粗气，看来，他是真的很着急。 “你别跟我闹哈，我绝对不会回去的，要去你去，我是真的一刻都不想见到这两个娘们，一丘之貉。”我掏出了烟自顾自的点了起来。 “不是，我还在你面前呢，不知道给我来一根？”曹非对我吼了起来。 “红梅？你要？”我将手中的红梅向曹非递了递。 曹非接过后直接抽了起来。随后又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对我说道：“你现在30了，跟这两个丫头较劲做什么，听我的，赶紧回去认个错，然后我们坐下来谈谈转让的事情。对吧？这样我们都好过。” “烦不烦，曹非，现在你见我就是转让转让转让的，你知不知道我被这娘们整的有多惨。” “晨陆，这样，你现在回去认个错，我告诉你她想帮助的人是谁，你看好不好？” 曹非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随即对他问道：“愿闻其详。” 曹非用一种很想让我有冲动揍他一顿的语气说道：“哎，别这样，你现在回去，只要回去了我就告诉你，好不好？一手资料绝对靠谱。” “切，不回，她爱帮谁帮谁，跟我没关系，今天我走出这个店以后，就没打算再跟她有什么关系了。”我还是一副决然地样子对曹非说道。 “少爷，求你了，你这一走我怎么办啊，求你了看在我帮你那么多次地份上，你就帮帮我吧。” 眼前的曹非的确没有说错，自从我丢掉工作后，的确都是他在接济着我。也的确不忍心看着他这样，语气也软了下来。 “曹非，你连她想帮谁都能打听到，却打听不到她除我以外的其他朋友么，你这话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哥，你放心，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如果有半句假话，我老曹家世代不能翻身。”曹非对天竖起了三根手指，做了一副虔诚的样子对我说道。 “靠，你真够狠啊，老曹这辈子辛苦的基业都成筹码了，行吧，不过我回去以后你要把那个人告诉我。听到没有。” “没问题，哥，只要我店能开在那，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行了行了，滚吧，我回去了。” 说着我对他挥了挥手，不久后，就看到曹非骑着他那辆电瓶车开了下去。又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答应了曹非的请求，此时也不能再顾及自己的面子了，便朝着动车站内部走去，可是来到安检口的时候就为难了，因为刚刚的冲突，我将员工卡还给了桑朵，可是实在舍不得花钱去买张进站票然后灰溜溜的去找桑朵。 在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之后，我在几十块钱的面子和温饱之间，选择了后者，想想自己也是真够可怜的，我的面子还真不值钱，拨通了桑朵的电话后，我便小心翼翼地等待了起来。 不久电话便被接通：“你好，哪位？”桑朵的声音响了起来。 “哪位？死三八，你没存我号码？” “晨陆？刚看你走了我就删了啊，哎不对，我删你通讯录干嘛，我应该拉黑啊。那我挂了啊。”桑朵装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对我说着。 我强压心中的怒火，用一种尽可能听起来没那么愤怒的声音对着电话说道：“等等等，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啊？”桑朵戏谑的说道。 “我还想回来工作，可以么？”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您脾气那么大，我哪敢用你呢，要不您另谋高就？我这庙也不大啊。” 桑朵地话让我有了一种摔手机地冲动，但是我的理智还在，想起了曹非刚刚的样子，最终还是对桑朵说出了屈辱的话：“我错了，你别和我计较，你扣钱就扣钱吧，我现在就回来。” “错哪了？” “不该乱发脾气！\" “还有呢。” “嘴巴以后要放干净。” “以后还敢嘛？” “不敢了！” “二楼星巴克，两杯海盐拿铁。” “好，啊？？？” “买不买？” “买买买买买....可是我进不来。” “这个好办，你自己买张进站票就可以，这个你以前常这么干的。” 第十四章 苏舟 我拎着两杯刚买的拿铁，灰溜溜的走进了彩票店里。 “呦，回来了？我还以为脾气多大呢。”我的前脚刚刚踏进店里，就听到了米尔的声音。 我一脸黑线，但是想起刚刚自己负气离开的样子，此时的景象倒的确有些好笑，也生不起继续和她吵架心思。将手中的拿铁，放在了她的面前，然后有些讨好地说道：“来，米尔姐，你别和我计较哈，喝杯拿铁消消气。” “嗯，不错，原谅你了。”说着她拿起了其中一杯，我把另外一杯递给了正在低头忙碌地桑朵。没好气的说道：“那，喝吧，喝死你！” 桑朵没有理会我的埋怨，头也没抬起，只是轻声说了句：“谢谢！” “靠，晨陆，怎么是冷的。”一旁的米尔忽然触电般的叫了起来。 我看着那杯已经被她喝了些的拿铁，没好气的对她说道：“不是姐，你是脑子不好还是手脚神经不灵敏啊，拿铁冷的非要靠喝进去才知道，手摸不出来？”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给我买冷的。” “有毛病，爱喝不喝！咋滴你不方便啊？”我是实在有些无语，也不想继续和这个女的纠缠。 回头看到，桑朵并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的争吵，还是在那忙碌，我有些好奇，凑过去看了看，我的靠近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立马抬起头瞪着我：“看什么看，没事做了给我们去买午饭。” “哦！要吃什么” “不知道！”桑朵的声音很大。因为担心可能又要被她赶出去，而且此时店里并不忙碌，我便拿起了刚刚被我扔掉的员工卡，走出了店铺。 这段时间的工作，我已经找到了一个不用离开站内就能抽烟的角落，不会被站内的人发现，十分安全，来到那个目前还是独属于我的空间，我口袋里拿出了香烟抽了起来，从身上摸出了手机便给曹非打去了电话。 “怎么样怎么样！”我还没开口曹非就开口问道。 “嗯，已经回去了，曹少爷，答应我的事情该告诉我了吧。” “哈哈哈..还是你有办法哈！”曹非笑着说道。 “别给我废话，赶紧说，不然我立马走了，你知道么，她店里那个女的，我是真的忍不了，一刻也忍不了。”想起那个米尔，心里有一阵无语。 “哎，少爷，我说哈，刚你还不是不关心么，那样子贼大义凛然。” “一码归一码，她帮谁是她的自由，但是现在我帮了你，是你自己之前答应的，你必须兑现自己之前的承诺。”似乎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我大脑用最快的速度组织了一段看过去没有那么突兀的语言回复着曹非。 “好吧，那我告诉你啊，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 “嗯..”，不知道为什么，随着答案即将揭晓，心里突然有些紧张。 “晨陆，你知道苏舟么？” 曹非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苏州？她要帮的人在苏州？“ “哎呀，不是，是苏舟，不是苏州，轻舟已过万重山的那个舟，就是最大百货公司那个太子爷，苏舟！” 因为过于着急，曹非还从他为数不多的知识储备量中拿出了一句诗词，告诉我是哪个“舟”，而随着曹非的话音落下，我脑子里面便出现了市中心那座最大百货公司的样子。一时间也有些恍惚。 “不认识...” “哎，你不认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你不是我们这圈子的人，我跟你说啊。。”曹非用一种很神秘的语气对我说着。 “那个苏舟可不得了，现在说家里条件了，而且人设基本也很完美，不是你这种人，你知道么？” “靠，你说什么？我这种人怎么了？”曹非的话点燃了我的情绪，我对着电话大声的喊着。 “哎呀，你别生气，但是这个人的确不简单，我也是花了很多经历才了解到的，他们也是在上海认识的，圈子里面好像还在传呢，两个人应该是男女朋友关系。” “什么？上海明明是我啊..”我紧握着手机，声音已经大了起来，手中的香烟已经有根很长的烟灰，依旧保持着这根香烟原本的样子。 “哎，我知道你跟那个女的也是上海认识的，只是啊，你想，当初你毕业了就走了，那时候人家不是还没离开上海么，这段真空期，保不准发生些什么，对不对？” 曹非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心中似乎涌起了一阵想要挣扎的想法：“那你确定么？是这个叫苏舟的人？“ 曹非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嗯，这个说真的不是很确定，不过我的消息来源一般都很靠谱，毕竟这个圈子也不会随便乱传这些事情对吧，而且我觉得你也没有什么理由让一那个姑娘开家彩票店帮你，对吧？而且那个姑娘的朋友圈的确不复杂，有很深交集的就那么几个人，排除了你，就只剩下那个苏舟了。” 的确，曹非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心里仿佛认命般的叹了口气，随即又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哎，曹非，不是啊，你说的那个太子爷什么身份，桑朵那家伙能拿什么帮她啊？还开了一家彩票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啊，我现在有些担心，如果这个彩票店跟苏州有啥关系的话，我可能真的不敢拿了。” 我知道曹非这个人的性格，如果让他主动放弃，那的确是真的没有能够商量的理由。 “怎么了？这人你也搞不定？” “少爷，你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人家生意都做到国外去了，我只是个卖零食的，你说呢？” 而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不服气，“曹非，别让我看不起你啊，我为了你在那个三八下面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的，现在如果你说你不干了，我可跟你没完啊。” 似乎我的威胁起了作用，曹非的话软了下来：“不是啊，哥，我也没说不干啊，你那么激动干嘛。” “滚吧，我回去了，那家伙还要吃饭。先去给她买饭了。” 挂完电话，我没有急着离开，打开了手机，点开了搜索软件，而将曹非刚刚说的苏舟名字输入了进去，很快关于苏舟的个人信息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第十五章 白宁 “苏舟 1991年12月身高 185体重80kg出生于江苏省南京市，毕业于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经济学学士学位，2015年，苏舟回国进入苏锦控股集团，接替父亲担任集团总裁职务，2017年，2018年连续两年入围中国40岁以下精英榜，去年的时候入围财富榜500名名单...” 桑朵给我的手机屏幕上有些裂纹，让我不得不放大着屏幕中的信息仔细观看，大致的浏览完信息后，对这个叫苏舟的人也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知。 信息中的苏锦控股正是他父亲创立的百货公司，也可以看得出在他回国后就正式接过了他父亲的交椅，成为了现在苏锦的总裁。 “靠，霸道总裁啊，原来还是个小海归，不过真的挺高185噢，桑朵喜欢这种类型的么，那么矮的个子，够得到么！！”想起桑朵的身高，我在眼前大概比了比，觉得也有些好笑。 “宾夕法尼亚？这个倒是有些厉害，我也就在小说中看到过这所学校。不过这家伙还的确是有些门道啊。”看着屏幕中的信息，我的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且不断的给自己解释，又不断的和自己做着比较。苏舟的信息随着我的手指不断下滑，渐渐的露出了一张他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的脸上写满的英俊和干练，一身一笔的西装勾勒出他还算不错的身材。 看着他的样子。我心里有嘀咕了起来：“这有185？假的吧。这有185，那我也有180了。。嗯，178吧，谨慎点。” “小伙子，别在那里抽烟，要抽去外面抽。”正在我不断拿自己和苏舟做比较的时候，远处传来了环卫阿姨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慌忙地将手机塞进口袋后，对着阿姨不断点头说道：“抱歉抱歉，阿姨不好意思啊。。我马上走。” 离开了抽烟的地方，低头向着彩票店的方向走去，因为心中一直思考着苏舟的事情，奇怪这两个人怎么会在我离开上海后认识的。 “啊！”突然我的身前响起一声惊叫，因为过于分心，以至于我走路的时候没有注意前方，直到这声惊叫响起，将我心神拉回后我才发现，我的眼前正有一个女子，在揉着脑袋，想必这声惊呼也是从她嘴里发出，来不及思考，我连忙撤开身子，并一脸抱歉的对着前面的女子说着：“抱歉，抱歉，我刚刚走神了，没注意到...你...\" 眼前的女子抬起了头，恍惚间，她好看的样子也占领了我的视觉神经，好看的不像话，且那身连衣的白色碎花裙，将她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见到她的样子，我的道歉的话也显得有些结巴。 “没，没事。。是我走路太着急。”女子抬起了头，右手还不停的在自己额头上揉着，想来是撞得有些不轻，过了一会她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而随着她手放下，他的样子越来越清晰，让我有些惊讶，他正是那天我在公园救下的那个女子。我有些吃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我的女子似乎有了慌张，连忙对我说道：“先生，不要紧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她的眼中有些关切和不安，我有些好笑，虽然自己现在的确属于弱不惊风，但还真的不至于被她撞得去医院。不过眼前的女子似乎没有认出自己，我也不打算，多说什么，连忙开口道：“没事，没事，你不要紧吧？” “我无碍的！”说着还冲我笑了笑。然后看着我的样子，她的眼神有些清澈，她的身子向我这探了探然后又问道：“额...先生，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问完以后她就一直盯着我，似乎很期待我的回答。 “哈，现在美女，搭讪的套路都那么肤浅了么？没有没有，我们不认识，我还急着回去干活呢，我老板这里有些不正常，我怕待会要被骂了。”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准备离开。 “先生，先生，终于找到你了，你等等..”就在我刚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的身后又响起了一道身影，回过头后就看到一个梳着短发，戴着眼镜，一身职业西装的女子向我跑来，来到我的面前拉起我的手，紧紧的抓着，由于跑的太过着急，来到面前的时候还不停的喘着粗气。过了许久才将气息理顺，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先生，我老远就看到你了。。”随后又对着身边的女子说道：“白..白小姐，是他，绝对是他不会错的，他虽然头。。头。。”女子由于太过激动，以至于一直没有把话说明白。 我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出来的时间的确有些久了，害怕桑朵那个女人又扣我钱，我只能耐着性子和她说道：“姐，我头好好的，你别这样抓着我，我真有事。” 而她的手仍然不肯放开，站内的人也看向了我这边，被两个女子拦住，我也有些尴尬，连忙挣开了眼前女子的手，准备离开。 “不好意思，先生，我是说虽然你的头发剪了，但是我还是能认得出来，白小姐，他就是那天救你的人，他的眼睛跟那天那个人一模一样。”女人终于理顺了气息，对着我们说道。 “啊。。”听着眼镜女人的话，眼前的白衣女子也很是吃惊，一直呆呆地看着我。 “她。。她说的是真的么？”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有继续隐瞒地必要：“额。。是的，的确是我，不过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必放在心上。”说着我又准备离开，我真的不知道现在回去，桑朵那娘们会不会杀人。 “这不是小事，先生你等等。”说着，那个白衣女子快步跑到了我地身边，眼镜女子也走了过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我就这样被两个女人拦了下来，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见到周围的人对我指指点点的，我有些不好意思，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白衣女子说道：“美女，真不用放在心上，而且你看，你们俩把我拦住，周围的人会怎么看我啊，我在这里工作的..还要不要见人啊。” 听到我的话，女子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周围已经围满了人，瞬间脸上泛起了红晕，然后对我说道：“抱..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不过先生，我真的找你很久了，请你务必让我表示感谢，拜托了！” 说着，她就直勾勾的看着我，然后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有些无奈，只好说道：“行吧，行吧，现在你谢也谢了，我还要回去工作呢。” “先生，我叫白宁，这是我的名片，你务必收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打我电话。”说着她从旁边眼镜女子的手上接过了早就准备好的名片，然后双手拿着，递到了我的面前。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白衣女子的身后也就是我的正前方，响起了一道让我毛骨悚然的声音：“晨陆，你还想不想干了？出去抽根烟不抽个肺癌不回来是不是。” 第十六章 米尔飞起来了 随着声音的方向，我向白衣女子的身后看去，桑朵正双手环抱胸前，伴随着杀人的目光直勾勾的向我射了过来，我有些尴尬，这女人还真是不给我面子，没看到我现在走不开嘛，但是不敢表现出来，深吸一口气，对着那个叫白宁的女子说道：“我叫晨陆，我老板来抓我了，名片我先接过了，以后有机会再见，我再不回去，老板真要杀人了。”说着，我接过了女人手中的名片，然后快步离开，朝着桑朵跑去。 来到桑朵面前的时候，我发现此时她正看着我的身后，而我随着她目光的方向，此时白宁也已经转过了身子朝着我的方向看着。不过准确的说她好像是看着桑朵。 “晨陆，记得打我电话。”许久，白宁便朝着我喊着。 我点了点头，朝她挥了挥手，示意我准备回去了。 白宁也不再久留，朝着身后站口的方向走去，看样子也是来坐动车的。我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出神，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在这个充满唯物主义气息的世界上，怎么上帝就能创造出像白宁这样完美的女人，好看的不像话，不像话。 “走了！还看？要不你跟她一起走？“就在我出神的时候，身边的桑朵突然开了口，我浑身又是一激灵，不得不承认，现在我的被她训的的确有些条件反射。 我回过头看着桑朵，有些心虚的说道：“熟人。。碰到个熟人，聊几句。” 而桑朵此时的眼神很奇怪，我敢肯定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她露出过这种眼神，很生气，但又不完全是生气，还多了许多很复杂的感情。 “哼，米尔在店里都要忙的飞起来了，你还在这里泡妞？” “啊？飞起来？，走走走，快回去看看。”我显得有些兴奋，全然没有在意桑朵的言外之意。 “神经病！”说着，桑朵便不再理我，朝着店的方向离开，我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也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回到店里 “晨陆，你这个王八蛋，你死哪去了。”我一进店里，米尔就指着我大骂。 “你烦不烦，我去哪管你什么事，自己管好自己的，要不是我想看看哺乳动物是怎么飞的，我还真不着急回来了。” “好了，你们别吵了，今天周末，一大堆人呢。赶紧各忙各的去。”就在米尔准备跟我好好骂上几句的时候，一旁的桑朵连忙出声阻止。 “哼，算你走运。”米尔不服气的对我说着。 而我完全不在乎。反而桑朵此时的样子倒是有些奇怪，她..好像有些心不在焉。而我好像也有了自己的心事。 周末的动车站人很多，每个来到这里的人都有一个自己要去的目的地，我们三人一直不停的忙碌着手中的事情，直到晚饭的时候才有了一丝休息的时间，趁着这一丝休息的时间，我拿起了香烟，连忙朝着抽烟的地方走去。出门的时候我看了看桑朵，她也看到了要离开的我，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她好像有话要问我。 只是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也懒得多想，害怕待会又来一帮人，两个姑娘忙不过来，就加快了脚步。。 直到抽过烟后，再次回到店里，桑朵和米尔此时正准备出去吃饭，看到我回来后，米尔率先开口：“王八蛋，一闲下来就跑得没影。把店看牢了啊。我和桑朵吃饭去。” 我有些不耐烦，也懒得和她多嘴：“滚吧，滚吧。” 而一旁的桑朵突然喊住了我：“晨陆！” 我回过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她好像有话要跟我说。 “额..要帮你带烟么？”似乎挣扎了很久，但还是从桑朵的嘴里蹦出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一旁的米尔吃惊的看着桑朵，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朵。。你说什么？” 同样吃惊的还有我，我愣住了，捏了捏口袋中干瘪的烟盒，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利群吧，硬壳那个。”想了许久就顺着桑朵的话往下说了去。 “噢，好。。”答应后，连忙拉起一旁还没反应过来的米尔走出了店门。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早已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不是。撞邪了么？这娘们今天怎么了？来姨妈了？” 自从她们离开后，又迎来了一波人潮，我一个人在店里完全忙不过来，心中也不停的问候米尔跟桑朵全家，直到人潮散去，两个人才舍得回来，手里还各自拿着一杯咖啡，米尔还得意得朝我眨了眨眼睛，看到她得样子，我实在忍不住心中的脾气，冲着她吼了起来 “不是，我说你这个人故意的吧，知道马上要来人了，挑这个时候去吃饭？” “我怎么可能知道，碰巧这个时候来人了，你还怪我啊，讲不讲道理？”米尔完全油盐不进，将脸撇向一边，嘴里还咬着吸管，吸着咖啡。 见到她无赖的样子，我也不想再跟她多说什么，没好气的冲着桑朵喊道：“烟呢？” “噢。”桑朵像是被吓了一跳的样子，然后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递给了我。 不出我所料，还是一包红梅，懒得和她计较什么，一把从她手中抢过，就准备离开，找个地方抽烟。 “别再去外面泡妞了，早点回来哈！”米尔在我身后的方向大喊。 “卧槽！米尔怎么知道的。”听到桑朵的话，我有些吃惊，但又想起桑朵，看来，早上的事情，桑朵应该是跟米尔说了，等等...早上的事情，这家伙自从早上回来之后就是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没有急着离开，停下了脚步，然后来到了桑朵的身边，见到我突然靠近，桑朵好像被吓了一跳。显得有些慌张，连忙将头扭向了一边，但是身子却没有动。 我觉得有些好玩，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你...你干什么，赶紧抽你的烟去。”桑朵的话有些结巴，但好像又很期待我接下来会做什么，看着平时不可一世，嚣张跋扈，惨不忍睹的桑朵此时竟然是这个模样，心中更加涌起一股想捉弄她的想法。随即我慢慢开口,语速十分缓慢，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其实啊...早上的事情..\" 第十七章 借钱 “桑朵，桑朵，你快看快看，这个好漂亮！” 正当我准备跟桑朵解释一下白天的事情时，一旁的米尔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手机，指着上面的对着桑朵喊道，表情显得异常兴奋，而她的兴奋也打破了我酝酿的情绪，桑朵的注意力也被她吸引了过去。很反感被人突然打断，没好气的看了看米尔，随即没有选择留下，也没有选择去看米尔手机中的东西，而是朝着门外走去。 说来也是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去跟桑朵解释这些，只是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想和她说说话。 来到抽烟的地方，看了看四下无人，我便点上了一根，打量四周，这里没有其他照明的设备，显得很黑，只能透过外围的灯光给予这里一些光明，当然还有打火机发出的火光和我手中香烟上的火星，同样的我也看不清自己吐出的烟雾。 就在我情绪游离之际，口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本以为是曹非来问我店铺的事情，因为我的通讯录此时可能联系我的也有那么点人。只是当我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联系人时候有些意外，并不是曹非，而是前段时间借了我1000元的阿强。连忙接起电话，来不及开口询问，电话那头就传来阿强焦急的声音。 “晨陆，这会你有时间么？我这出了些事情。。” 阿强的声音很慌张，我知道如果不是出了很着急的事情，他绝对不会给我打来电话，立马回道：“我这边空的，你说怎么了？” “我爸爸在工地干活的时候出了些事故，现在送进医院了。。我正往盐城赶去。” 听到这里我心头一紧，顾不上其他，忙问道：“叔叔怎么样？工地负责人呢？” “我现在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是医院那边给我来的电话，我给那边包工头打过电话，但是那边的意思是我爸没有按照工地的安全标准执行作业，所以他们不愿意承担我爸的事故。” “靠，真是王八蛋啊，你等等，我和你一起过去吧。”听到这样的答案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工地这种地方，最害怕的就是出现这个安全事故。 听到我的话，阿强连忙喊道：“晨陆，不用，医院那边是来让我交钱的，但是我手上的钱不够，我给你打电话主要是想和你说关于前段时间借你的钱，你能不能还我一些，我知道你困难，只是我现在实在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阿强的话，让我一阵无力，说实话我最害怕的就是阿强这个时候问我要钱，我将手中最后一口烟吸尽，深深的埋进肺里，重重地吐出后对着电话开口：“差多少。。” “我这里还有2万应该能顶一段时间，医院那边让我准备8万块。。我实在凑不到了，算了算你那边还欠我5万这样，你帮我想想办法好嘛，求求你了。。”阿强的声音，慌张中带着无助和哽咽。。 又是这个求字，我现在很反感这个字，抛开现实不谈，本应是我该求阿强，宽限我一段时间，只是现在好像反了过来。突然我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可恶，我才是自己口中的那个王八蛋。 听到我没有反应，阿强有些焦急：“晨陆，你开口借钱，我可是二话不说就借给你的，现在我真遇到事了，你无论如何也要帮我。” “别，阿强，你别着急。你给我几天时间，我想想办法。” “行。。那我等你消息。” “照顾好叔叔。我最快时间给你解决。。。”只是还没等我说完，阿强便挂上了电话。 我有些绝望，阿强是单亲家庭，我知道他跟父亲的感情，只是这样的感情深厚的像一座无比巨大的大山，现在换了一种形式压在了我的身上，将手中的烟头重重地丢在地上，踩灭后，脑海里面思索起了现在可以帮助我地人，想到了曹非，好像现在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他有能力帮助自己。没有犹豫，连忙给他打去了电话。 只是第一个电话打过去的时候被他挂了，连忙拨去了第二个。 “咋了，大哥？我正忙着呢。”电话那头的曹非显得有些不耐烦，隐隐约约间我还听到了一丝女人的娇喘与催促。此时我脑子里面也产生了画面感，也明白了曹非挂我电话的原因。可是我已经完全顾不上了这些。 “靠，才几点你就干上了？” “昨晚玩得太晚了，我才刚醒呢。。啥事情啊，赶紧说。” “给我转5万，立刻马上。”我对着电话吼了起来。 “啥事啊，那么着急，你不是说那个小姑娘不让你买票了嘛。” “不是买那玩意儿，我这边真的需要，你赶紧给我转过来。”我没有时间和曹非去解释阿强的事情。 “还是之前那张卡吧？等会给你转过去，不过兄弟啊，你真的别碰那玩意了...” “靠，都说了不是不是。算了，你赶紧给我转过来，一个月内我还给你。” “得了吧，哪次见你还过。” “靠！这次是真的。”我对着电话喊了起来。 “行了行了，马上给你转过去，我要忙了，挂了啊！” 毕竟有求于人，我也不好过多纠缠，想起曹非现在在做的事情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挂上了电话，就在我挂完电话没多久，就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是曹非给我转账到账的信息,看来他忙完了，见到钱已经到账，我也没有了刚刚那般着急，给他回了个信息，“呦，还挺快！”他回道“滚！” 确认钱已经到账后，连忙将卡里的钱用微信全部转给了阿强。并给他发去了消息：“阿强，我这边搞了钱先还给你，等我这边忙完去看你跟叔叔。” 消息发出后，过了很久阿强都没有给我回复，只是微信上的元转账得到了被领取的消息，见到他钱已经收下，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收拾起了心思便准备回到店里。 回到店里，这会并没有什么客人，米尔和桑朵到是显得有些清闲，看到她们在柜台边凑在一起，好像还在看刚刚米尔手机里面的内容，此时我没有什么心思去关心给她们看着什么，脑子里面想着怎么去解决刚刚曹非借我的5万。见到来人是我后，桑朵抬起了头对我问道：“晨陆，国庆，我们一起去西安么？” 第十八章 她要去西安 我有些诧异，桑朵这女人抽什么风，喊我去西安？不解的看向她，而就在我准备问她的时候，一旁的米尔却抢先说道：“朵，你喊他做什么，这穷鬼和我们一起出去只会是我们的负担，我给你介绍几个帅哥，和她们一起出去，人帅多金，个个185，那么高。”说着还不停的用手在自己头顶比划着。 这时我才看到了米尔的手机画面，里面播放的是一段很盛大的烟花场景，我猜应该是西安雁塔区的大唐不夜城，而我知道自从桑朵从上海回来以后就多了一个喜欢到处旅游的爱好，今年的国庆与中秋是在一起的，同样也使得假期格外的长的确是个适合旅游的时间，米尔的视频的确会勾起桑朵想旅游的心思。 桑朵并没有回答米尔的话，而是一直看着我，或许是因为刚刚阿强的事情，或是米尔的话刺激到了我，我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米尔，又对桑朵说道：“我不去了，你们找185的大帅哥去玩吧。” “噢。”听到我的回答，桑朵还是象征性的噢了一声，显得有些失落。 看到她的样子，心里有些无奈，因为，我也挺喜欢到处走的，或许是为了爱玩的兴趣，也或许是为了工作，但我的确到过许多地方。只是现在我真的没有想出去玩的心思。 “朵。别理他，神经病一个。”见到我拒绝，米尔这时又跳了出来，拉着桑朵看起了她手机里面的内容。 我没有理她，因为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想问问之前工作的主管，看看他手上有没有私活可以让我做，我知道他的手上有许多来不及开工做的项目，因为疫情刚刚结束的关系，很多工作都处于人手不够情况，这个给了我一些机会，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最快时间解决曹非的债务。心里有了主意，我便起走出了彩票店，在门口给之前的主管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 “晨陆？怎么给我打电话？” “陈总，能不能..分我点活干？“我不好意思的说出了口，之前的主管叫做陈光明，就是我被拘留期间来找我的人。 “啊？怎么突然来问我这个？”电话那头的陈光明似乎也觉得很惊讶。 “急需用些钱，我现在没什么工作...”我尴尬地说着。 “又要去买球么...” “不是，不是..只是的确遇上了些事情。”我连忙解释，可是又生怕对方不愿相信。 “哎，晨陆啊，我也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不过也正好，你给我打电话纯属瞌睡了碰枕头。” 听到陈光明的话我心里瞬间涌起一股期待，看来他也遇上了不能解决的事情，或许我可以帮他解决。 “我重庆那边的项目遇到些问题，现在那边的现场负责人能力不足，导致项目一直无法推进，你知道的，疫情刚刚过去，我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去支援他，而且重庆离这边的确很远，现在又赶上国庆期间，甲方那边给的时间很短，我正愁找不到人。如果国庆过后项目还不能完成，我这边也要赔钱了。”我仔细地听着，分析着陈光明话里地场景，心里大概有了判断，随后陈光明又补充了一句 “虽然我不信任你的人品，但是对你能力我还是认可的。如果你愿意做，我现在就给你定机票。” 面对这样的评价，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同时也感叹这个项目如此着急。对着陈光明说道：“这么着急么？还有大概是个什么项目？” “项目对你来说问题不大，但是甲方那边给的时间太短，现在的确有些着急。钱方面你别担心，这次虽然是你来找我，但是我也真的很需要你，我按现场市场上的工价给你结算，你看可不可以？” “那感谢陈总了，不过我真的很着急，能不能跟你预支一部分？”我试探性的说着。 “这个没问题，不过啊...晨陆，你别再去做傻事了！可以么？”陈光明很爽快。同时也担心我拿钱的用途，当然因为我们认识也有很多年头了，所以他也并不担心我会拿了钱不办事。 “放心，陈总，这次你帮了我，我一定记得。不会忘记。” “我给你买机票，你身份证发我下，另外到了那边我让人过去接你。” “好！” 挂完电话，没过多久，我就收到了一条关于机票预定成功的短信，和一万元的微信转账，同时还有陈光明发来的项目内容文档。我没有关心文档内容，而是看起来报价的信息，陈光明很客气，整个项目给了我将近3万的报价，不过代价是我需要再重庆待上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机票的信息是27号也就是后天出发，然后我看起了文档的内容，的确不算太难，只是对接现场设备与上位机的之间的交互内容处理和调试，仅仅这样的内容在平时也不会超过2万块，分不清是因为过去的情谊还是的确因为疫情刚刚结束而造成的人手紧张。收起手机就回到了店里。 下班的时候，跟着桑朵回到了家中，与往常不同，桑朵并没有来直接回到房间，而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靠在沙发上看起了短视频，视频的内容自然还是那个关于西安的旅游信息，我看了看时间，离12点还有些距离，所以也打算在客厅休息会，便一屁股坐在了桑朵边上，见到我坐下后，桑朵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怎么还不去洗澡？等会过了12点，别让我在这里看到你。” 我没有理她，而是看起了她手机里面的内容：“哎，我记得你以前不怎么爱出去玩啊。自从回来以后就看你常常跑出去玩。” 桑朵继续划动着手机的屏幕，嘴里突然蹦出“那是因为要躲你，我一刻都不想跟你出现在同一个城市里面。” “切，那你赶紧滚出宁波，我也不想跟你在同一个城市出现。”我学着桑朵的话，对着她说。 她不再理我，而是继续盯着手机。 我却突然来了兴致，问道：“你那么想去西安嘛？我看你刚刚就一直在看。” 听到我的问话，桑朵头也没有抬得对我说道：“也不是，只是，米尔想去。刚好国庆这边休市，我也有些时间，就打算和她一起去。” 说起米尔我就想起了她的大言不惭，另外又想到她口中的185大帅哥，脑子里忽然想起了苏舟的样子，心里又有些不舒服。 殊不知桑朵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一句：“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玩么？” 第十九章 长大了 我心里涌起了一股失落，我分不清这种失落的根源到底为何，打心底里我是很想陪着桑朵去西安的，说实在的我并不反感她，相反的很乐意和她有这样的互动。只是想起米尔的话，心里又有些烦躁，而且我答应了陈光明的项目，想尽快处理掉这5万元的欠款，所以自然是不可能跟桑朵同去西安的。想到这，我调侃道：“怎么了，那么多185的大帅哥，还满足不了你们俩啊，非要拉我一个去凑数？”说着还学着米尔的样子，将手放在了桑朵的头顶比划起来。 桑朵一把拍开了我的手，埋怨的看着我：“别闹，不去就不去。我告诉你，米尔那几个185的朋友人帅又多金，我还不稀罕你跟着呢。”说完后就不再理我。 “切，还人帅多金，我看是男模吧，估计还是赚不到小费的那种，她那些质量不好的，我给你喊一些？”我继续打趣道。 “你？。。你请得起么？”桑朵质疑的说道。 “切，你别小看我，我告诉你，哥哥我刚刚赚了1万块，而且马上还要再赚2万块呢。” “嗯？晨陆..你别傻事啊...这一行吃青春饭的，而且很多客人不好伺候的。”桑朵听完我的话后，将身子往我反方向靠了靠，眼神也从质疑转换成了嫌弃。 听到她的话起初我是一愣，可是想起刚刚跟她说的男模，我就尴尬，也猜到了她联想到了什么，随即马上解释道：“不是不是，不是你想得那样..” 我刚想解释，突然又想到了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脑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对桑朵说道：“嗯，还有我后天要外出一段时间，大概下个月月底回来，这段时间可能不能去你店里上班了。” 没想到这样一说，桑朵的误会更深，随即捂着嘴瞪着眼睛看着我说：“不是吧，你来真的啊，你不会被包养了吧？” “靠，死三八，你才被包养了，我是正经出去做点事。陈光明那边的，就是我之前的主管。我去替他干些活。” 听到我的解释，桑朵好像松了一口气，顺着自己的胸口对我说道：“哎，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山穷水尽，去做些想不开的事情。’ 而我的目光此时却聚焦在了她的手掌方向，盯着她的胸口，因为平时我很少这样近距离的观察桑朵，却不知道曾经的邻家小妹如今却有了饱满的身材，此时的桑朵穿着一件白色的打底衣服，外套早已被她进门的时候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而这件打底衫较小的缘故却反而使她的胸前显得更加雄伟波澜壮阔。然而顺着她圆润的肩膀向下沙发上也被她的臀部勾勒出了好看的线条，一时间我尽然看得入神，这个小妹妹..好像长大了，好像还事特别大！ 好像发现我的目光，桑朵连忙站了起来，拿着沙发上的枕头朝我头上砸来，嘴里还不停大喊：“靠，晨陆你眼睛往哪看呢，想死了是不是。” 而我因为一时看得有些入神，却忘了抵抗，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枕头，哪知道桑朵并不罢休，继续准备来第二下，我慌忙回过神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手掌触碰到桑朵手臂的一瞬间，我又再次失神，却不知慌乱挣扎间我的膝盖撞到了桑朵的脚，以至于桑朵失去了重心，没有站稳一把扑进了我的怀里，而那对刚刚被我看的入神的胸此时正贴在我的胸口，她的脸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我，手中的枕头也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或许姿势的关系，此时我们的样子显得格外暧昧。 我们的脸靠的很近，我甚至不用怀疑，只要我的脸稍微动一下，我们就能碰在一起，而我的四周却萦绕起了独属于桑朵身上的味道，我的有手还紧紧的抓着刚刚桑朵拿枕头的手，桑朵的呼吸拍打在我的脸上，弄得我有些迷离，此时的她也好像有些失神。我们就彼此牢牢地盯着对方。 而我此时脑子里面想起了曹非的那句：“办了她。” 恍惚间我竟然不知觉的抬起了另外一只闲着的手，搂向了桑朵的后背，而就在我触碰到她后背准备将她搂进怀里的时候，桑朵率先回过神来，抬了了手，随后“啪”的一下打在了我的脸上。 “晨陆，你个死变态，想干嘛！” 挨了桑朵一巴掌后，我的意识也逐渐清醒，却因为疼痛，却有些恼怒，对着桑朵喊道：“靠，死三八，你还打人？” “要不是你动手动脚，我怎么会打你的？” “靠，我俩谁先动手动脚的，是你先压我身上的。”我不服气的继续对桑朵喊着。 “要不是你眼睛不老实，我怎么可能压在你身上。还怪我？死变态。还想楼我？” “我靠，你压我身上，还不准我有些正常的男人反应啊。” “死变态，大流氓...”桑朵还是在那不停的对我骂着，而她的脸上已经泛起了很深的红晕，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她的胸口也随着她的呼吸不断起伏，我又看得入神。 “还看，你个混蛋，王八蛋，说着又准备来打我。” 我连忙组织“别别别，不看了不看了。” 见到我的确没有打算在看下去的意思后，桑朵也停下了她手里的动作，然后瞪了我一眼，扭头就向房间走去。 我看了看时间，经过刚刚的打闹，距离我在客厅的活动时间已经不足10分钟了，我连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重重的喘着气，抬起了自己手腕，我就这样看着，刚刚就是在这个位子，我好像碰到了桑朵的...那里，我连忙甩了甩头，不敢再深想下去，连忙找了瓶矿泉水大口大口的灌进嘴里，知道大半瓶矿泉水下肚后才回过了神。 “靠，刚刚都没跟那家伙说去重庆的事呢，也不知道她同不同意，算了，给她发条微信吧。” 因为刚刚的尴尬，我却忘记把重要的事情跟她讲了，拿出手机给她大致编辑了内容后就发送了出去，可是过了很久都没看到她的回复，将手机丢在一边后边闭上了眼睛，可是随着我的眼睛闭上，桑朵好看的身体和触感又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又睁开了眼睛。就这样，我在翻来覆去的循环中持续着。 第二十章 块还给我 “晨陆，起床了！” 客厅里发出了桑朵的声音。昨晚的尴尬让我一夜没有睡好，我看了眼手机，已经早上8点多了，正当我打算将头埋进被子装死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紧接着就是我的被子突然被人掀开。 “卧槽！你疯了啊，我还在睡觉呢。”掀开我被子的正是桑朵。 “都几点了，还要上班呢，别睡了...呀！你怎么了？”桑朵惊讶的看着我的脸，发出了惊呼。 见到她的样子，我有些疑惑，摸了一把脸，狐疑的问道：“又帅了？” “你去死，你看看你，眼睛跟熊猫一样的，昨晚干啥去了？”桑朵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我说。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可能昨晚没有睡好，现在有些黑眼圈。不由得看向桑朵，却发现此时的桑朵正穿着一条很宽松的女士睡衣，显然衣服有些大，尤其是领口的位置特别醒目，我无意的调整了下角度，还能若隐若现的看到里面的景色，而就这样一瞥使我大脑睡意顿时全无。 立马拽过了被桑朵甩在一边的被子捂住了自己的下半身，对着桑朵喊道：“姐，我求求你，这是我房间，你别站那跟没事人一样好不好，赶紧出去。” “哼，死变态！” 见到我的动作，随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领口，桑朵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骂了一句后就甩门离去。而就在她瞪我的时候，我好像也在她的脸上看到了黑眼圈。 等我出去的时候，桑朵已经换好了衣服，安静的坐在了位子上吃着早饭，和往常一样，早餐并没有我的份，只有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个水煮蛋，我知道那是给我的，起码她家里没有养其他宠物，而和她一桌丰盛的早餐比起来，我的确显得有些可怜。 “赶紧去洗漱啊！洗漱完过来吃，愣着做什么。”桑朵见我没有动作，不耐烦的冲着我喊了一声，我看着她的脸，她已经化好了妆，而且好像还比往日浓了几分。 等我洗漱回来的时候，桑朵已经吃完了自己的部分，我见她已经准备出门了，赶紧在她后面喊道：“等等我啊，我还没吃饭！” “踹着，路上吃！慢吞吞的！”说着便不再管我，穿上鞋子后就打开了门。 “靠！真的烦...来了来了！”我不耐烦的嘀咕了一句，快步朝门口走去，经过桌边的时候拿走了那颗鸡蛋，好像鸡蛋还是烫的。 车上，我看着桑朵的脸，好像比平时白了许多好奇的问道。 “哎？你这脸上涂的是啥？” “遮瑕膏。”桑朵没有看我，而是认真的把着方向盘，看着前方，车站的早高峰车流量特别多，以至于她看起来显得有些紧张。 “什么遮瑕膏？”桑朵的样子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也有了想继续逗她的心思。 “。。。”桑朵没有理我。好像我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你别不理我，跟我说说，你看我这黑眼圈能遮么？” “别烦我。。我在开车。”我的样子惹得桑朵有些不耐烦，话里隐约有了爆发的意思。 “别那么小气嘛，借我用用？”我可没有惯着她的意思，每天扣我两块钱，中了奖还不分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天的票子中了5块钱.. “包里，等会我给你拿。”桑朵最终也被我打败，无奈的说道。 话音刚落，我便解开了安全带，一把起身从车后座拿过了桑朵的包。 “哎，不是你干嘛，这里不系安全带要拍的。晨陆，你干嘛！” 我的样子显然吓到了认真开车的桑朵，但完全没有觉得自己错了，开始在桑朵的包里翻了起来。 “你放那，等会我拿给你。”桑朵有些生气，因为还在开车倒没有其他的举动。此时车子已经开到了一段上坡路段。 我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翻着桑朵的包，寻找着那个叫做遮瑕膏的东西。而桑朵却显得特别着急，以至于开车的手有些抖动，她好像很在意我翻她的包。 此时车流量有些大，大部分都挤在了上坡段，以至于我们和前面的车子车距很近，而就在我准备打开桑朵包里内袋的时候，突然一阵急刹，打断了我接下去的动作，因为刚刚解开安全带的关系，由于惯性我一头差点撞到中控台上，好不容易坐回位子上时才发现，桑朵差点与前面的车子追尾，我也意识到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心里有些愧疚，放下了她的包，有些不好意思道 “哎呀，那么小气，不用就不用了，你专心开车。” 桑朵瞥了我一眼，没再多说，继续驾车向前方驶去。因为刚刚的事情，我也不好再继续捉弄桑朵，而是在一旁玩起了手机。 “对了，你昨晚说，你要去外面，是做什么？”殊不知，这个时候的桑朵突然对我说道。原来她还记得昨晚我说的。 “嗯，在重庆的渝北区，大概会去半个多月，明天下午就走。” “啊，怎么那么久啊。”显然，时间太长，让桑朵有些无法接受。 “难得从老陈手上坑个肥差，钱还不少，过去赚笔快钱。”我有些得意，对着桑朵的侧脸挑了挑眉毛。 “怎么突然需要钱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而桑朵完全没有在意我的反应，只是关心我钱的用途。 “哎？不是啊，按照正常的来说，你不是应该劝我不要买球嘛？他们都这样。” “他们？”桑朵一脸疑惑。 “啊，没事。就是我一朋友家里遇上事了，然后催着我还钱，就是这样。”我把事情简化了一些，也不打算在桑朵面前暴露曹非与我认识的事情。 听了我的话，桑朵显得更加疑惑：“啊？晨陆，我没听错吧？你会还钱？” 桑朵的话刺激到了我，我狡辩道：“靠，你这把我说得跟老赖似的，我不是不还钱，是没钱还。要不你弄死我。” “最讨厌你这种无可救药，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你赶紧把欠我的200还给我啊，欠多久了？” 第二十一章 曹非挨打 “我靠，桑朵，你家伙真不要脸，我什么时候欠你200了？”桑朵的话让我有些失神，仔细思索起了和她认识后的每个细节，但是的确记不起什么时候问她借过钱。 “哼，你就装吧，反正你欠我200块，你别耍赖。” “不是，桑朵，是不是我最近跟你好声好气的让你忘记我是谁了啊？你说你是不是随便找个借口，又想扣我工资。”见到她一副无赖的样子我也是很无奈，这个女人要是真的跟我不讲道理我也那她没有任何办法。 桑朵没有理我而是自顾自的开着车子，此时车子已经开进了停车场，桑朵停好车后，将头转了过来，盯着我说：“来，你告诉我，你是谁？”她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我。 我却被她看得有些心虚，再次回想，可是的确记不起什么时候有欠过她钱，一定是这个死三八框我的，想扣我工资，报复我昨晚摸她的事，不对，我好像也没摸到啊，碰到不算摸。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 想到这，我提高了音调，对着她喊道：“我叫晨陆，你说我是谁，我是你爸爸！” “你要死啊！你就是个欠钱不还的大无赖！”好像爸爸一词刺激到了桑朵，作势就要动手打我。 我赶紧打开了车门，跳下车后，就朝着外面跑去，桑朵见我跑了也在后面追着我，嘴里还一直骂着大无赖，死变态之类的污秽言辞。 中午的时候，我接到了曹非的电话 “晨陆，出来一下，门口送客区。” “我靠，不至于吧，曹公子，你催债都闹到工作单位来了啊。”我调侃道 “我会在意那点钱么?找你有事啊，我的少爷。”曹非的语气有些着急，但好像的确不是因为钱的事情，的确，虽然曹非的家世比不上那个苏舟，但是真的不会因为这5万而特地上门来找我一趟。 “行了行了，等我会啊。吃饭了么，没吃我们去整点？” “赶紧出来吧！” 和桑朵打了声招呼，我便离开了动车站，出门就看到了曹非的电瓶车，而曹非的电瓶车后面还坐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我第一次见，有可能是上次电话中发出声音的女人。曹非从来没有将她带在身边过。 我有惊讶，也有些好奇，从身上拿出了红梅，朝着曹非快步跑了过去。 “电瓶车带人罚款20噢，你这还不给人家戴个安全帽。”我对着曹非调侃起来，还顺手把红梅发了一根给曹非。 曹非接过后点了起来，呼出一口烟后一拳拍在了我的胸口，笑道：“呼~晨陆，介绍一下，我的女朋友，汪蕊。” 我看向了那个叫汪蕊的女人，她此时也看向了我，而近距离的看到汪蕊的确让我有些吃惊，汪蕊的身材很好，她的脸是标准的鹅蛋脸，脸上轻轻一抹淡妆更添了几分清雅之气。上身披着一件很时尚的女士大衣，一看就不是便宜的牌子，下身有代表性的就是包裹着黑丝的大长腿，简直比我的命都长，一头微微弯曲的长发披在身后，和胸前那对不输桑朵的胸部。可以说是我见过除了桑朵，和那个叫做白宁的女人以外最好看的女人了。相对的曹非今天打扮的就颇为简单，一条牛仔裤和一件哑光的黑色皮衣，这两个人出现在一辆电瓶车上到的确是一道很奇怪的风景线。 那名叫做汪蕊的女人到是显得很热情：“晨陆么，你好，我叫汪蕊，一直听曹非提起你，第一次见，以后多多关照。”说着还向我伸出了手。 我有些尴尬，简单的和汪蕊握了一下，“关照谈不上，以后你来买彩票，我给你打折，哈哈。” “是在里面么？那我一定过来。”汪蕊缩回手后，朝我笑着说道，她笑得很好看，我看得有些害羞。 随即想起曹非还在身边，忙问道：“怎么了，那么着急，非要来这里见我，不是介绍你女朋友那么简单吧？” 曹非吸了一口烟，像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似对我说道：“晨陆，那小姑娘的店。。我不要了！” 他的话让我有些吃惊，愣愣的看着他，我清楚曹非的性格，他决定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怎么了？因为那个叫苏舟的么？这家店是他的？” 曹非闭上了眼睛，抬起了头，做了个深呼吸。看着他的样子我有些不耐烦：“你倒是说啊，装什么鬼样子。” 最终，曹非还是叹了口气，对我点了点头说道：“哎，是的。没办法了，要不起！” “那你问苏舟租不就好了啊，你们都是一个圈子的，而且都是商人，只要价格合适，一定谈的下来吧？”我有些不解，向着曹非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最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以为只要找苏舟就可以了，便派人联系了苏舟，可是都没有得到回复，虽然我爸的在苏舟的百货公司有设柜，但是也和苏舟很少有交集，更不用说我了。晨陆，你想啊，虽然我爸不算很厉害吧，但是这个圈子怎么说也是中上层的吧，可是努力那么久都没能见上苏舟一面，何况是我呢，晨陆，那个彩票妹认识苏舟，不简单啊。” 听完曹非的话，我看向了动车站，视线寻找着彩票店的方向。心中陷入了沉思 “桑朵..我离开上海之后，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过头后，我对着曹非说道：“可是，这也不是你放弃的理由啊，我知道你性格，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曹非丢掉了手中的烟头，随后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脱下了他的皮衣，撩起了他白色的打底衫，然后转过了身子对着我，眼前的景象完全让我震惊，汪蕊也不忍再看将头扭向了一边，只见他的后背上一条条狰狞的痕迹，我认得出来那是被棍棒之类打过留下的印子。 “什么情况？谁打的？苏舟么？”我有些着急，对着曹非喊道。 曹非连忙穿起了衣服，转过身后向着我伸出了两根手指，我知道他又要烟了。 将红梅整包递给了他，他抽出一根后点着，对我说：“这是我爸打的，昨晚回来以后，就让我跪下，然后就把我打了一顿，我从来没见过他下那么重的手，从来没有，我当时真的怕了，我怕他把我打死。” 第二十二章 私奔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难以置信，我认识曹非的爸爸，是个很温和的人，虽然脸上写满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但绝不是一个会对自己儿子下那么重手的人。 “我靠!你是把你家祖坟挖了吧。你爸这个下手是真的有点狠啊。”我对着曹非点起了烟。 “你妹的！我像是在开玩笑么？”曹非撇开了烟雾，跳着脚对我喊道。 “晨陆，曹非没有和你开玩笑，你也别笑话他了，昨晚他是在我那过夜的。”此时一旁的汪蕊也帮忙解释了起来。 听了汪蕊的话，看着曹非我笑道：“哎呦，不错啊，你这还玩上离家出走了啊。温柔乡不错吧！“ 而殊不知曹非面对我的调侃没有显得恼怒，只是眯着眼睛对我说道：“那是真的不错噢，那种滋味~嘶，可不是你这个雏能想的到的！”他猥琐的样子倒是让一旁的汪蕊有些脸红。 “操，你爸下手真是太轻了，没把你活生生打死算不错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看着曹非猥琐的样子，心里有些恼火。 “呦，还生气了啊？”曹非笑了笑准备来搂我的肩。 我一把拍开了他伸过来的手：“你来找我是给我炫耀你女朋友，还是给我看你后背的，赶紧说！”我有些不耐烦，实在不想去看到他这副没皮没脸的样子。 “晨陆，你，别在这里干了，如果缺钱我给你安排工作。”曹非换了一副相对严肃的面孔对我说道。 我则撇了撇嘴：“至于么，瞧你那鸟样，你爸打你又不是打我，而且我也没看上苏舟的店啊。” “至于，太至于了，你不知道，昨晚我打听了一下，苏锦全国范围内的门店全部关停了我爸爸的店铺，而且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我和想把火车站里面的店铺给盘下来。你敢相信么，仅仅只是我有了一个念头，我爸现在在苏锦的柜台就全部关掉了。我不敢想象，如果等我真的盘下这个店会是怎么样的后果，那个苏舟简直恐怖如斯你知道嘛。何况你和她靠的那么近。我怕那个苏舟会对你下手。。” “靠的近怎么了？那个米尔不也天天粘着桑朵嘛，不也好好的，跟个狸花猫似的。”我不以为然，觉得曹非有些小题大做。 “不是的，你是傻么？都说了，这个叫苏舟的不是正常人，我感觉他对那个彩票妹的感情有些偏执，如果他知道她的身边多了你一个来路不明的人，非把你搞死不可。你看看我后背？” 听到来路不明几个字我瞬间来了火气：“操，好一个来路不明，我跟桑朵几岁就认识了，那时候苏舟还在哪呢？” “哥，亲哥，重点是这个么？”曹非无奈的摇头叹息。随后又对我说道：“算了算了，良言难劝该死鬼，兄弟，你还是离那个彩票妹远一些吧。” 曹非的样子的确不像开玩笑，我知道他的为人，不过心里觉得奇怪，曹非家的市场其实很大的，苏锦的柜台说起来不算是太大的市场份额，即使因为桑朵的原因迁怒曹非家庭，但也不至于使得他爸把他打成这样吧？ “曹非？我说你丫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指了指他的后背。 “啥意思？”曹非一脸奇怪的看着我。 “我差点被你框了，你爸爸在苏锦的柜台就那么几家，你别跟我说什么全国范围内这种话，即使苏舟迁怒你家，让你家受到损失，你爸也绝对不可能把你打成这样。”我不紧不慢的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而我说完之后就一直看着曹非，曹非眼神却有些闪躲，不敢对着我的眼睛，见到他这个样子，我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好啊，你小子真的有事瞒着我，快说。” “我来说吧，这事和我也有些关系！”一旁的汪蕊却在此时开了口。打断了我对曹非的逼问。 “事情是这样的，其实曹非被他爸爸打最大的原因就是...曹非跟我在一起了。” 我一脸诧异的看了看汪蕊，又看了看曹非，却有些很难理解：“不是，这是好事啊，你爸打你干嘛，他不是一直催着你找女朋友嘛。” 汪蕊的脸色有些红，没有回答我，一直在旁不说话的曹非却替汪蕊回答了起来：“汪蕊的职业..有些特殊，是..做夜场工作的，我爸爸接受不了，不愿意我们在一起，知道后就把我打了一顿。” 我心里一窒，有些不敢相信，大概也知道汪蕊是做什么工作的，可是曹非一个富二代什么女人没有，咋非要做这样的选择，感觉有些奇怪，可是回头一想，自己如今的样子又怎么比得上她们呢。 汪蕊低下了头，站到了曹非身边，握紧了她的手，不敢再看我。 我挠了挠头：“哎，其实你可以不说的。何必呢”汪蕊的话我也的确理解了曹非父亲打他的原因。这要是换做任何一个家庭也不可能轻易会接受的。 有些尴尬，曹非说道：“哎，你迟早要知道的，今生我曹非，非汪蕊不娶，今天过来我是准备带着汪蕊出去走走的，如果遇到合适的地方，我们就不回来了。”他的样子很坚定，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是,兄弟，这店你就不要了，就你这样子，什么也没带？和着你就去私奔？”我指着他的样子说道。 曹非不以为的说：“到地方再买就可以了，我有钱。” “对了，私奔。晨陆，等会你帮我把这里系统给黑了，然后等我上车的时候，就把私奔给放出，郑钧那首，然后让这个动车站都见证我曹非的决心。”曹非却不管我这些，自顾自的说着。 我懒得理他，看向了一旁满脸通红的汪蕊说道：“额...曹非比我小，我就喊你弟妹吧，虽然你们还没确定关系。” 听到我这样说，汪蕊的脸色才放松下来，慢慢的便恢复到了起初的样子，对我说道：“好。” 随后我又看向了曹非：“这人脑子有些问题，平时你多照顾着他一些。” 我的话让汪蕊笑了起来，捂着嘴对我说道:\"会的，你放心，晨陆哥！” 我看了眼旁边还在沉浸在“私奔”中的曹非喊道：“那你们要去哪，老曹不管你了？” “地方还没想好呢，老曹还忙着处理苏锦柜台的事情，哪会管我呢。” 我有些无语，也真是替老曹感到可惜，生了这么个东西，不过自己也的确没好到哪去。 “桑朵她们国庆应该去西安玩，你也可以带弟妹过去玩玩。”我想了想说道。 “那你也过去么？”曹非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我不去，我要去重庆，明天晚上的飞机。”我抽了一根烟叼在了嘴上，点燃后对他说道。 第二十三章 不切实际的幻想 “啊？你不去？是因为钱么？”曹非听到我的回答显得十分惊讶！ “嗯，是因为钱，不过是因为准备还你钱，之前主管介绍了个私话给我，我接了，尽快把之前问你借的5万块还给你。所以国庆的时候我要去重庆。”我吸了一口烟，回答道。 “还钱？不是，你是说你要还钱？你疯了吧？”曹非显得更加惊讶，好像自己听错了一样。 “欠债还钱不是天经地义么？你那5万我把活做完之后就还你，我已经拿了1万了，不过要晚些给你，重庆路有些远，我身上需要留一些。” “不是，重点不是这个，我是说为什么你会想着还钱？”曹非看着我，好像看着一个怪物。 “你有病吧？”我则对他的样子有些反感。 “你才有病吧，不过我不着急你还钱，你差多少和我说呗，只要正经用途我都给你，不着急你还，难得有时间，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呗。我真不差你那点。”曹非一脸不在乎地说道。 “尽早还了吧，我..不想再像之前那样了。”此时我的心中，却想起了和桑朵的约定，她好像答应了自己，只要自己好好做人，她就假扮我的女友回家见父母，虽然是假扮的。 “神经病。”说着曹非又看向了一旁的汪蕊说道：“我们也去重庆好不好？我还没去过呢。” 我则有些惊讶，还没等汪蕊说话，连忙喊道：“不是，我是去干活，你们跟着去干嘛？” 曹非白了我一眼：“你少自作多情，我说了是跟你一起去么？怎么重庆你家的？去那还得征求你同意？” 我被他怼得说不出话，随后汪蕊则开心地点头：“好啊好啊！我们去吧。我一直想去呢！” 曹非宠溺地摸了摸汪蕊的头，然后得意的看了我一眼，随后便拿出手机，看起了机票。 “就这么办了，晚上我们出发！”然后拿着手机对我挥了挥。 “老曹怎么没把你打死。”摇了摇头，我便准备回去，因为出来时间已经很久了，桑朵肯定要骂人了，而且我实在不想再看到他这一副不要脸的样子。 没有理会曹非，我便自己进站，走向了店里。 回到店里后，桑朵一人坐在店里。见我回来，便说道：“你去哪了？那么久。” “朋友有些事情，过来找我下。”我随意的回答了一句，便做到了桑朵边上，拿出了手机玩了起来。 “等米尔回来，我们一起吃饭去吧，你自己出去那么久，要照顾好自己。”有些意外，桑朵并没有责怪我那么长时间的离开，而是突然关心起了我的行程。 “啊..噢，好！”她突然的关心，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明天下午几点的飞机？需不需要送你？” “不是，你怎么了？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婆婆妈妈的啊。”奇怪的桑朵让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我的话好像让桑朵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脸色有些红晕，便不再多说。 “我刚看过机票，是傍晚的飞机，6点多，到重庆要晚上9点了，要是店里忙的话我自己去就可以，反正机场离这里不远。”我还是把自己的行程说了出来，毕竟可以免费坐一趟顺风车。 “你东西都准备了么，我看了看重庆的温度有些冷，明天早上你别来上班了，好好收拾，不对，下午我带你去买些东西，带过去用，毕竟你要住那么长时间。” “哎，桑朵，你这家伙是不是转性了？怎么突然那么关心我？”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桑朵。 桑朵的脸更加的红了，好像我的话刺激到了她。 “才没有呢，我是怕你一个人死在外面，米尔和我忙不过来，没人给我打工了。” 我不以为然，“我就知道你这人没安什么好心。那我情愿冻死，死在外面，让你跟那只狸花猫忙死算了。” “你。。。你就死外面吧，永远别回来。”桑朵显然是被我的话气到了，便不再多说，甩头就往外面走去。 “不是，你去哪？”我看着她的背影喊道。 “吃饭！你给我在这看看，米尔回来你才准走。”桑朵回过头对我喊道。 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一阵无语，刚还说一起吃饭，转头就把我丢在了一边，真的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真难伺候。 桑朵走后，店里又剩下了我独自一人，此时的动车站也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忙碌。也因为这样的安静让我自己可以多想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因为一张上万元的彩票，我好像再次和桑朵拉近了距离，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很奇怪，好像变了什么，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变了，其实我完全可以像曹非说的那样，不去在乎这5万块钱什么时候还，跟桑朵若无其事的去西安，然后看看跟着她们的185大帅哥到底长什么样。我敢保证过不了多久曹非一定会像之前那样，甚至会忘记这回事情，只是我好像不愿意再像之前那样了。 想得有些入神，不知道过了多久，米尔拎着一大袋东西走了进来，一把将袋子甩在了我的面前，我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不是，你一惊一乍的干嘛？” “嘿嘿，想啥呢？那么入神？”米尔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我想着你上辈子是不是只狸花猫，就是那种串了好几代的那种。总是那么具有侵略性。一惊一乍。”我没好气地说着。 “切，我才不信，你是不是在想桑朵？”米尔一脸狡诈地看着我。 “我想她干嘛？”随后我便换了个地方坐着，不愿再跟她多说。 “哈，我猜对了吧，那，桑朵给你买的，听说你明天要离开，她特地给你买了这些。”说着她指了指刚刚被她甩在我面前的袋子。 “口是心非的女人，刚刚还让我死外面，身体倒是挺诚实。”心里嘀咕着，不免的好奇看了看袋子中的东西，是一些洗漱用品，还有一些方便面和一些零食。都是一些不辣的，看起来她还记得我不吃辣的习惯，担心我在那没东西吃啊。 心里有些感动，对着米尔的态度也好了几分：“哎？她去哪了？” “说是去给你再买些东西，不过啊..我说，你就别惦记桑朵了！”此时的米尔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坐到了我的身边。 “什么意思？”我有些好奇，为什么米尔这么说。而米尔接下来的话像一盆冷水，彻彻底底的浇灭了我心中的期待。 “就你这穷鬼，桑朵怎么看得上你啊，你看看你身上穿的，吃的哪样不是桑朵给你的啊，做人啊，要有点自知之明，不要总抱着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现在朵是看你可怜才接济你的，你也要适可而止对不对，不要总缠着人家。” 第二十四章 机场偶遇 米尔说完后，便不再理我。 其实米尔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如果不是自带泼妇属性，其实也可以唱唱歌之类的，只是那么好听的声音编译的文字就像一把刀钉在了我的心脏，我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米儿，你在说什么..” 却不知此时桑朵已经走进了店里，只是米尔没有发现，而将那段话给说完了。 我看着桑朵，她显然听到了米尔对我说的话，她好像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此时她手里正拿着一个袋子，我看到上面的logo是我以前常常穿的衣服牌子，并不算特别便宜。 而此时我却没有了去看袋子里面衣服款式的心情，因为脑海里面还是萦绕着米尔刚刚的话。 桑朵有些尴尬，好像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愣愣地站在那，许久后才将手中的袋子向着我递了递：“你的尺寸应该没有变，要不等会试试？” 可是我却看着她手中的袋子，觉得有些讽刺，好像这段时间和桑朵的相处，不但改变了我自己的想法，也将我曾经无赖的外衣一层一层地撕开，从而忽略了我和桑朵之间的差距，以至于我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施舍还是关心。 “我早不穿那个牌子了..有些..配不上，你去退了吧。” 当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觉得有些后悔，可是我又不敢去看桑朵的样子，她只是愣愣地把手抬在半空，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样子。 我实在无法继续呆下去了，便拿起了放在柜台的香烟，准备出门。 “我，我吃饭去。”说着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 时间就是这样，很奇怪，或许早就冲淡了书中书写青梅竹马的感情，而那份曾经的纯真也被我挥霍殆尽，桑朵是个极致善良的人，或许是她的善良给了我一些不切实际的想象，烂人又怎么配得上那朵格桑花，不是么？ 在外闲逛一圈回来后，就见到桑朵安安静静的坐在柜台边忙碌着，她并没有在意我的回来，我好像也乐意见到她忽略我的样子，一下午直到晚上我们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就连下班后回到家也是各自把自己关进了房间。而随着房门的关上，我和她之间好像多了一道看不见的墙，很生硬，我们看到她的样子，却无法再触碰到她的身体。 机场， 独自一人看着机票发呆，与周遭的人不同，别人都是领着大包小包准备托运，而我却只是单薄地背了一个包，里面只是我的身份证，跟两套用来换洗的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 我看了看大厅的外面，好像期待着她会过来送我，哪怕再骂我几句，吵一架，我好像也能舒坦一些。只是心中想的场景并没有发生，摇了摇头，跟着人群准备进入安检。 就在我跟着队伍向着安检前进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很熟悉的声音：“晨。。晨露么？” 我好奇地扭过了头，回过头后就见到了声音的来源，之前被我救过的女人，白宁。 “噢，白宁，白小姐？”此时白宁正排在我的身后，而她的身后正跟着上次那个带着眼镜的女人，看样子应该是白宁的助理。 “好巧啊，真没想到这里也能遇到你。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分。”白宁还是穿着之前的白色裙子，然后将双手放在了背后，对着我笑了笑。 她的话让我有些尴尬：“嗯，是挺巧的。” “你这是，去哪？”白宁指了指我的背包说道。 “重庆，你呢？”我回答后，又随意地说了一句。 “我说吧，我们真的是有缘分，我也去重庆！”白宁的声音很大，有些得意，又有些炫耀。 而此时她身后的女人却伏在了白宁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此时大厅内响起了语音播报，以至于我并没有听清她们说着什么，只是在播报结束后听到了白宁小声的说了一句：“没事的！” 我笑了笑：“那是真的挺巧的，希望我们还能在重庆见面。” “那你去重庆哪里呀？”白宁又说道 “渝北区。” “好巧，我们也去渝北区，对不对，马诺！”说着白宁看向了身后的眼镜妹，此时我才知道，那个带着眼镜的姑娘叫做马诺。 而马诺则是尴尬地笑了笑：“对！是的，晨先生，我们也去渝北区。” 我也笑了笑，没再回话，而是等着安检，只是身后的白宁又突然问道：“晨陆，那你去渝北做什么呀。” 我有些无奈，我是真的不喜欢和眼前的人多说些什么，或许因为她过于完美。 “有些事情要做。” 见到我的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心思，白宁也不再多做纠缠，只是周围的人都开始对我有些指指点点的样子，我隐隐约约间好像还能听到有人在说：“不识抬举。” 上了飞机后，我便与白宁她们分开了，在飞机上睡了两个多小时，直到飞机落地后我才睁开了眼睛，随着人群离开了机场，回头望了望，我没有看到白宁和马诺的身影，随即不在逗留，突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江西。有些好奇。 接起后：“喂，晨露么？”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 “嗯，是我，你那位。”我问道。 “我是张建军，噢。是陈总安排我来接你的，现在在机场门口，带你去住的地方。”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应该等了我挺久了。 “好的，稍等，我看看。”说着便四处看了起来，很快就发现了那个跟我打着电话的人。 “我看到你了。”说着我便挂掉电话，朝着他走了过去。 随着我靠近，电话里张建军的样子也慢慢清晰，他的个子很高，目测比我高了一个头，但是他却很瘦，留着一头很短的头发，只是他的年纪看过去很大，有点50左右的样子。 我赶忙伸出了自己的手：“张哥，你好，我是陈总安排过来对接你这边事情的人。” 而张建军只是看了看我，并没有打算和我握手的意思，瞥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你就是陈工说的那个高手吧？那我是看到希望了。千万别让我们失望啊。” 我有些尴尬，收回了自己悬在半空的手，看来这次重庆之行不会像我之前想的那样轻松了。 第二十五章 不善的张建军 面对张建军的不善，我也没有在意，挠了挠头说道： “高手不敢当，只是来赚个外快，不过张哥你也是挺有本事的。”我笑了笑，随即装出了一副崇拜的模样对着张建军说道。 “噢？说来听听！”张建军好像没有听出我话里的意思，有些期待地看着我。 “我听陈总说，好像只是一个通讯问题吧，张哥也能处理那么久，我一直很想知道这些时间都被张哥你花哪去了啊？”我则换了一个语气，对着张建军说道，开什么玩笑，我一个流氓无赖怎么可能会吃你这个老头的亏。 “哼，大言不惭！”似乎听出了我的话外之音，也不再跟我多说什么，一把转身回到了停在他身后的面包车上。 我也跟着他拉开了车门，正准备坐上去的时候，早已坐上车的张建军对我说道：“你那么有本事，一定看不上陈总为你准备的房间吧，要不你自己找地方住？” 面对这充满威胁的话语，我知道张建军是在给自己找场子。 “张哥，你别跟我计较嘛。大人不记小人过，等会我给你发根烟，消消气！”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思想，我果断地选择了服软，并想着等会用桑朵帮我买的红梅打发一下眼前的人。 “哼！”张建军也没跟我计较，等我关上车门后，便发动了车子，刚刚的话只是给自己挣回点脸面而已，不说别的就是今天真把我丢在这里，陈光明也绝对不会放过他，搞不清楚身份，我来这里是给你擦屁股的，怎么屁股不擦还想把我流落街头。就怕流氓有文化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车子开进了山区，进入一片住宅区后停了下来。由于在飞机上已经睡了一会，此时我没有感觉困意，自打进入山区后我才明白，重庆这座“山城”的由来，的确到处都是山。而我们所住的地方就是在这座山上，下车后我便看到了那间山上的民宿，想必这应该就是陈光明给我安排的宿舍了。 张建军来到了我身边，我从包里拿出了一包红梅，拆开后递了一根给他，“张哥，来抽根烟，消消气，刚刚是小弟不对，今晚我们住这么？” 反而是张建军并没有准备来接我的烟，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就拿这破烟糊弄我呢？” “呀？你认识？”我有些惊讶。看来张建军认识红梅，没有忽悠成功。 “你今晚就住这里，我住你隔壁那边房子！还有，你不要喊我张哥，既然是陈总安排过来救场的，那就麻烦喊我一声张经理。”说着便指了指眼前民宿的东边，没有理会张建军子的自吹自擂。我看了看那边的民宿也是和我差不多的一间房子，看起来陈光明的确也是重视这次项目，不然也不会安排一个酒厂的人住宿和现场经理一个档次水平。 我笑了笑，对着张建军说道：“张哥，有火么，给我个。” “哼，看到那个阶梯没，往下走能看到便利店，自己去买。明早9点我来接你去客户公司，别给我搞岔了，不然我不会放过你。”说着便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房子走去。 “靠，什么人嘛！”我撇了撇嘴，也不再去理会，背着包就朝着屋内走去。 进入房子后，我简单地扫视了四周，房子里面设施齐全基本，而正当我准备洗个澡的时候，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不及看谁给我的来电，别接了起来。 “晨陆，你到了么，出来嗨啊！”电话里面是曹非的声音，周围却很是嘈杂，像是在酒吧。 “刚到呢，你在哪？” “观音桥这边，一家酒吧，我和汪蕊都在，你来不来。”周围的声音小了下来，看来曹非是换了一个安静的位置跟我说话。 “神经病！我是来干活的，不是来玩的，你们自己玩得开心点。我先睡了！”说着我便准备挂电话，我是真的不想理他，也被他的行为弄得有些无语。 “别啊，我在这里认识了不少朋友，你赶紧出来，我们兄弟俩在重庆这个地方来一次历史性的会晤。增加下革命友谊。” “你就别玷污革命这两字了，我是真的累了，你们玩吧，等我这边活做完了过去找你们。”说完我也不等曹非反应过来，就挂掉了电话。 而当我挂掉电话的时候突然有了一些奇怪的感觉，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就好像书中说的，灯灭了，寂寞却亮了。我也是如此，电话挂了寂寞也来找我了，尤其是在这座陌生的城市，这种感觉尤为的强烈，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如此寂寞的感觉，突然我好想再去找那个叫做张建军的吵个架来缓解一下此时的状态。 看了看已经熄灭的手机，却不知这个被我从桑朵那里带出来的手机能去联系谁。我是不是该去跟桑朵说一声，我已经到了，而想到了桑朵思念的堤坝却豁了口，是不是等着她的回复？然后我们俩在突然吵起来？我离开了她会不会想我？昨天我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她现在在干嘛？一大堆奇怪的情绪涌进了自己的脑袋，甩了甩头，却又不甘心地叹了口气，靠着厨房的燃气灶点燃了红梅，我按亮了手机，打开了微信，找到了桑朵的头像，给他发去了一条消息：“我到了，勿念。”最后直到手指感受到了烟头的滚烫，才刺激到了我按下发送键。 信息发出后，我丢掉了燃尽的烟头，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后，就开始等待起了桑朵的信息，直到第二根香烟燃尽，我还是没有等到桑朵的信息，我有些后悔昨天自己的态度，是我辜负了她的好意吧。完了，桑朵真的不理我了。 我再次点开了桑朵的头像，然后再点了一根烟，香烟点燃后就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桑朵，下面编辑了一段文字：“桑朵，你有种，看到这支烟没？我就给你一根烟的时间，如果再这根烟燃尽前，我还是没有收到你的消息，我就跟你拗断，永远不见！” 信息发出后，随着信息发出我身上的力气好像也被抽空，靠着橱柜，慢慢地滑了下来，我等待着，却发现尽管自己抽得如此缓慢甚至都没有用力，可是香烟还是燃得很快。最后我甚至将它拿在手上，眼睁睁地看着它被燃尽。我好像有些舍不得，或许桑朵在洗澡，在开车，没有注意到我的信息，我赶紧再次打开我们的聊天窗口，选择了撤回，可是已经过了时间，该死的微信已经不再让我撤回。 第二十六章 你有病吧? 只是，当我心灰意冷的时候，手中的手机突然发出了信息的提示音。我敢保证，我从来没有哪个时刻会觉得这声音像现在这样如此悦耳。 条件反射般地打开了微信，果不其然，桑朵的头像出现了红点，她的信息也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你有病吧？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我不用睡觉嘛？”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22：53分，这个时间并不是很晚，桑朵平时下班都不是这个点了，怎么可能会在这个点睡觉。 我立马编辑起来：“你别骗我，你从来不会这个点睡觉的，你是不是要跟我拗断！” 这次没过多久，桑朵便回了信息 “你配跟我拗断？我告诉你，拗断前我会先开了你，让你露宿街头。” 看着她的信息我笑了笑，然后起身打开了前置摄像头，对着自己和整个房间转了一圈，发给了桑朵。随后编辑了一条信息：“我会露宿街头？你看看？我住得好不好？” “啊？不错啊晨陆，你会不会乐不思蜀啊？” 我却没来由地回了一句：“你这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还知道乐不思蜀啊？” “要你管，那你好好地过你的神仙日子吧。我准备睡了。” 我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你是不是没去上班啊？怎么了？” 而这条信息发出后，却过了很久，我才收到了桑朵的回复：“今天一直没精神，感觉自己喉咙有些疼，就让米尔顶班了，我先回来休息了。” 我知道桑朵的性格，如果只是一般的疼痛绝不会让米尔顶班的。 “早点睡吧，祸害遗千年，不会有事的。晚安”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我没有再去回复。而是给米尔打去了电话，电话过了很久才接通电话，电话里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似乎刚刚睡着：“晨陆，你发什么神经，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哎，桑朵怎么了。”我没有管她的脾气，自顾自地问着。 “感冒了呗，一天没精神的，就让他回去休息了。” “那你不去照顾她？你还睡觉。”我有些生气地说 “她哪需要我照顾，人家苏公子照顾得好着呢。”米尔懒洋洋的声音爬进了我的耳朵却浇灭了我所有的情绪。 我知道米尔口中的苏公子就是苏舟，他们并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苏舟的存在，那只怕这个事情不是米尔故意拿来刺激我的，而是确实发生了的，想到此时桑朵虚弱的趟在床上，那个叫做苏舟的男人正在一旁细心的照顾她，这样的场景就好像一双手死死的卡住了我的喉咙，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 “喂，晨陆，还在么？不说话我挂了啊！” “神经病！”米尔说着还不忘骂上一句，随后电话里面便传来了忙音。 只是此时的我没有去选择挂断，知道屏幕跳出通话提示，自动熄灭后我才缓缓地站起身子，没有去洗澡，而是回到了房间，来不及脱去身上的衣服，便躺在了床上。翻来覆去，心里越想越生气，但又觉得不妥好像自己没有什么生气的理由，难道去怪桑朵因为生病被人照顾么？ 我明白自己讨厌这样的矛盾与拉扯，却又还是不甘心地给桑朵发去了信息：“狗东西，你真棒，我一走你就找你的185大帅哥。”想了想随后又删掉了编辑的信息，最后还是投降般地将手机丢在了一旁。这一夜桑朵终于回复了我的信息，可是我好像更加寂寞了。 清晨。一夜的寂寞再次让我的有了黑眼圈，只是这次却没有了桑朵所谓的遮瑕膏，张建军也是很守时，还没到约好的9点就已经开着他的面包车来到了我住的地方。 我没有什么精神，简单的洗漱后就跟他碰面。 见到我的样子，他打趣道：“哈哈，昨晚没睡好啊？”好像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随意地回了句：“昂，认床！”随后便不再搭理他。坐上了他的面包车。 张建军也上了驾驶座，转过身对我说道：”你收起你那个样子，我和客户经理约好了等会见面，想谈一谈给你争取点时间。” 我依旧没有理他，点了点头。见我这样张建军也懒得自讨没趣，发动了车子前往了客户的公司。 因为张建军的守时，我很早的便见到了客户的领导，也大致的跟他了解到目前项目的进度，的确卡在了技术的环节上，而且对方也不是一个很好交流的人，在张建军多次恳求下，仍然不愿意给我们多余的时间。并强调如果在国庆结束以后依旧没有完成项目，将会因为耽误客户公司发展进度的理由向陈光明要求赔偿。然后便不再管我们俩，就离开了。 会议室，在碰了一鼻子灰以后，张建军自然将脾气撒到了我的身上。 “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工作啊！花了那么多钱请你过来，难道是让你来看我出丑的？” 我笑了笑，看着他的样子说道：“我说你这老头，是不是没被人打过？一天天的没事找事，你跟客户约见面和我有提前沟通么？项目进度难点有和客户说明白么？一个劲的在那边自说自话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客户呢。” 说完我便不再去理会张建军那杀人的目光，来到了机房，走回了那个提前给我们准备好的办公区域。 我没有急着工作，打开了电脑，而是选择看起了整个项目，其实并不是一个很难得项目，只是因为张建军能力的问题导致大批量的数据没有有效的算法，所以一直卡在最后的环节，心中有了大致的方向，我便看起了他写的程序。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东西！是人写出来的么。架构不清晰，底层更是狗屁不通。”看了大约1个小时，我便没有再看下去的心思，无奈地抱怨起来，却不巧，张建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没有发现，而我这句抱怨的话清清楚楚的被他听了进去。 “哼，你那么厉害，就自己写吧！”，说完便一把推开了我，然后干净利落地操作着电脑。准备删除自己写的代码。我没有阻止他，而是一旁看着，说实话，如果让我在他的程序上把这个项目做完，到还不如自己写一套来的快。 很快张建军便将自己的代码删了个干净，甚至最后敲打键盘的样子狠不得把整个电脑给砸了才解气。 “好好干，看你怎么收场！”随后便拍了拍我的肩膀，丢下一句话后便离开了！ 第二十七章 曹疯子 我没有理会张建军的挖苦，他离开以后我便忙进入了工作的状态，也庆幸自己，没有荒废自己的专业，忙到了傍晚时分，大致的程序框架已经被我搭建了起来。简单地跑了一会处理了一下细节，没什么问题以后，便准备休息一会，突然手机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看了眼屏幕，是那个正在观音桥的曹非打给我的电话，有些无奈估计又是准备喊我去酒吧玩，说来也是可笑，同样的目的地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处境，他是带着自己的女朋友来重庆带着私奔的名义消遣，而我却是因为要给他还钱，而来这里工作。 电话铃声响了许久，无奈之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曹非兴奋的声音：“来，晨陆，你听我唱：想带着你私奔，奔向最遥远城镇~\" 我捂着额头，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个突如其来文艺的曹非。和他那难听的声音。 “晨陆，我这里认识了一些人，我们现在一起在观音桥这边卖唱呢。他们教了我弹吉他。你赶紧一起过来玩啊！”他的周围有些嘈杂，恍惚间我也能听到吉他扫弦的声音。而与那边的嘈杂形成对比的确是我现在的环境，安静冷清。 “你？卖唱？我靠，大哥，你是受了啥刺激么？怎么突然那么放飞自我了？” “滚你丫的！我好好的呢，赶紧过来。”曹非对着我骂了一句，可是此时的我却没有什么精力和他对骂。 “不了，不了，我这边还有整个框架的码要撸呢，你们自己玩吧，这次甲方有些不好糊弄。”我拒绝到。 “哈哈，瞧你那样子。赶紧赶紧，出来放松放松，实在不行这活咱别干了，这钱我真的不着急。”而曹非依旧是那股无所谓的态度。 \"我知道你不着急，你就玩好你自己的吧。” “哥们还要你管啊，不过都那么晚了，不像你啊，一坐可以坐那么久。\"电话那头的曹非显得有些调皮。 “别烦我啦，你玩你的，我干我的，等我忙完就过去找你跟汪蕊！”我却不想话题继续下去。准备结束通话。 却不想，曹非突然对我喊道：“晨陆，你相信光么？你相信迪迦么？” 我有些不敢置信，曾经那个吵着要在商业上混出自己一席之地的曹非，如今却用一种跑调的歌声和如此中二的问题，向我展示了他这几天的改变。我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群人，一种环境让他变得如此与众不同。 我有些想抽烟，可是机房的环境是禁止烟火的，我的香烟早在进入这里之前就都留在了张建军的车上。无奈的我回答着曹非的问题：“相信，怎么能不相信，我在12岁的时候就将光借给了迪迦那个老赖，谁知道那浑蛋打败加坦杰厄之后就卷光潜逃了，导致我现在前途一片灰暗了！” “哈哈哈哈。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电话那头的曹非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 “晨陆，我带你去寻找光吧，来吧！” 说实话我是有些心动了，如果自己回去以后的确会面对寂寞，面对孤独，曾经的自己完全不害怕面对这些，可是现在我好像极其不愿意面对寂寞。叹了口气，保存下了自己写完的代码，对着电话说道：“你们在哪里，给我个定位，我去附近找找有没有打车的地方。” “好的，我这就发给你。”我答应以后，曹非显得特别兴奋，没等我说完便挂掉了电话，随后我就收到了他发来的信息，是一个定位，显示在观音桥的附近，看着坐标我有些恍惚，也感慨如今的境遇，已经不知道多久会因为自己答应别人的邀约而让别人感到开心，很显然曹非就是其中之一，或许以前桑朵也会开心吧。 我下楼后便打了一辆车，上车后便将定位展示给了司机看。 “小哥，你外地的吧，去观音桥玩么？那地方现在可不好开噢。” “没事的，你去吧，不着急！”我随意的说道。 一路无话，大约过了40几分钟司机便将我送到了曹非定位的附近。 在一个路口停下后，司机便回过头对我说：“前面的路，车子不好开了，离那也不远，小哥，你自己走过去吧！” 我看了看，的确周围都是小巷，主路上也都是堵车，看了看定位也的确差的并不多，也就没有为难司机，付了钱以后便下车，步行前往了曹非所在的地方。 通过导航上的方向，沿着街道上的人流走去，最后在一处有着喷泉模样的广场边上见到了一群人，喷泉中央是两只天鹅模样的装饰，而此时的曹非正在对着那两只天鹅的方向唱着电话里的那首私奔。他的周围有一群人，看得出来是他来到这里交到的朋友，因为此时他们当中还有汪蕊的身影。 我没有选择靠近，就这样呆在那里，就这样不近不远地看着他们，一曲唱罢，曹非朝着喷泉中央大声地喊了起来。 人群中：“哈哈，小蕊，你那曹疯子又喝高了，晚上你又要辛苦了。”我看不清出话的人，但听得出“曹疯子”应该就是他来到这里获得新的外号，倒是与宁波时的风格有些不同。 “小蕊，晨陆丫的怎么还没来，用我手机给他打个电话。”似乎他已经等了我很久，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递给了汪蕊，而就在转身递过去的时候，他的眼睛瞥向了我的这边，余光却发现了远处我。 “丫的，在那装死哪？还不赶紧过来！”朝着我大喊了起来，我无奈地笑了笑，向着他那的方向走去。 而汪蕊也顺着曹非的方向看了过来。 “晨陆哥！”汪蕊见到我，也是很客气的对我打了打招呼，我笑着点点头，而曹非则是马上跑到了我面前，一把抓起我就塞到了那帮人的面对，喊了起来：“哥几个！先停一停，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晨陆，也是因为他我才来到这个地方。你们一定要见一见！” 我的眼前也出现了三个正在收拾着一堆乐器的人，见到曹非拉着我过来，他们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过身来看着我。 我有些局促，因为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场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已经害怕与人解除，却在我不知所措之间，一只手掌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第二十八章 一定要娶汪蕊 看着眼前的手掌，我才回过了神，赶紧伸手向前握了握。 而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穿着铆钉皮衣的男人，他的个子并不高，但他却留了一头很有标志性的长发，还有的就是他的手背上有一条长长的疤。 “你好，我叫阿龙，不用紧张。我们也是曹非的朋友！”似乎看出了我的局促，眼前这个叫做阿龙的男子对我说道，语气里充满着豪爽。 “我叫晨陆！昨天刚到的重庆，很高兴认识你们。”说着我也向阿龙的背后的两名男子打了声招呼。 “晨陆，喝酒啊。”曹非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手中拿着易拉罐装的雪花，递给了我。 ”哈哈，曹非喝多了，你陪陪他，我们还要收拾呢，刚刚城管来了，没办法继续唱了。”阿龙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就回身继续收拾起来。 我点点头，示意理解，打开了手中的啤酒，却没有着急喝，对着曹非说道：“我说曹公子，你真有意思，千里迢迢翻山越岭，就为了来这里买醉么。” 曹非指了指一边的台阶，然后自己率先往那走了过去，看来他是真的有些喝多了，我就走了过去，坐到了他的身边，见我坐下后，他就对着我举了举他手中的啤酒，然后又一股脑的喝了下去。 我也跟着他的样子大口大口把啤酒灌进了嘴中，可是喝得太急，也或许是太久没有喝酒的缘故，突然被呛到，然后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这狼狈的样子倒是让一旁的曹非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晨陆，你不行啊，现在酒都不会喝了啊！” ”咳。咳，太凉了，一下子没控制。控制住，咳咳” “少他妈臭屁，你就是不行！\"说着曹非又自顾自的给自己灌了一口。 过了许久，我才理顺了自己的喉咙，不再咳嗽，对着曹非问道：“哎，你和他们怎么认识的啊。”我指着一边的阿龙三人。 “阿龙是旁边民宿的老板，另外两个是他的弟弟，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我和汪蕊就住在他们那。” 我点了点头：“哎，你们不会真的在这里卖唱吧。” “你丫的！还不信我的话是不是？我啥时候骗过你？”我的问话似乎让曹非非常不满，他大声地对我说着。 “呵呵。行吧，你开心就好。”我有些尴尬，忙灌了一口手中的啤酒。 “阿龙他们跟我说，只要有时间兄弟三人就会来这里卖唱，也不为了赚钱，就是图个开心。今天正好他们准备过来，我和汪蕊就跟着过来看看了，觉得很有意思，就把你也给喊过来了。”曹非换了一个语气对我说着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 “曹非，我们先回去了，别带着晨陆玩太晚，他明天还要工作呢。”汪蕊这个时候突然向着我们这边喊了起来。 “你快回去吧，放心，我这兄弟丢不了。”曹非对着汪蕊喊道。 阿龙也对着我们这边笑了笑，并说下次一定好好招待我，随后也离开了。 而随着他们的离去，此时喷泉旁边只剩下了我和曹非，还有些许的路人，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10点了。但是想想今天的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也没有特别着急，既然出来了，我也很好奇曹非突然的转变。 似乎猜到我心中所想：”晨陆，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突然会有那么大的转变。” 我喝了一口手中的啤酒，点了点头。 “是因为阿龙么？”我试探性地问着。 曹非点了点头，道：“虽然来了三天，我和汪蕊跟着阿龙他们疯，跟着他们喝酒，然后在酒吧里抱着吉他学着他们撕心裂肺的演唱，我真的好开心。跟我在宁波的时候完全不同，在这里我不需要去跟老曹证明什么，来到这里我只需要简简单单的做自己就好，晨陆你知道么，就在刚刚，我好像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光。你敢信？“ “你是不是酒喝多了，把脑子喝坏了。”我有些惊讶，却不知道这短短的三天给曹非带来了如此巨大的影响。 “晨陆，你相信光么。”却让我意外的是，曹非并没有显得过于激动，而是问出了电话里的那个问题。 我将手中的啤酒一股脑的全部灌了下去，笑了笑，曹非的样子显得有些认真，此时我却不能像在电话里那样轻松地跟他诠释光的意义：“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光在哪，只是我知道你的光刚刚被城管赶走了。” “靠！真他妈不正经。”曹非没好气地打了我一下。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不打算回去了么？”我笑着问道。 “回去一定是要回去的，但是我想和汪蕊在这里多玩一段时间。” “哎，真是同人不同命哦，你在这里开心地做自己，我却忙完以后还要赶着回去替彩票妹打工呢！”我有些调侃。 “得了吧，你就装吧，我都不要那家店了，你还混在那做什么？”曹非又拍了我一下。 “赚钱啊，那丫头一天给我不少呢！”我没好气地看着他，想也没想地回了一句。 “哈哈，晨陆，你就接着装吧，你也不算算，你来这里能赚就写个破代码，能赚多少，那彩票妹能给你多少，还赚钱，我看你就是图她身子，你想睡她，你个雏！”曹非越说越激动。 “卧槽！你疯了吧，这还在外面你瞎说啥！” “哈哈，被我说中了吧，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对她有意思。”曹非完全没有理会我恼怒的样子，更加肆无忌惮地调侃起来。 “不过说真的啊，晨陆，你帮我去管店吧，我给你弄几个店长当当，绝对饿不死，那丫头你就别惦记了。人家有苏舟，跟咱们不是一路人。”曹非换了一种严肃的语气对我说着。 曹非的话让我想起了此时可能生病的桑朵，现在是不是那个叫做苏舟的男人陪在他的身边，想到这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你烦不烦，再这样我回去了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好好，不逗你了，你看看你，还急了，一说那丫头你就这样。”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现在汪蕊不在，你告诉我你们怎么认识的啊，接下来怎么办。”我不想在桑朵的事情上多做纠结，随即换了一个话题，对着曹非问道。 而曹非却没有过多惊讶，而是用一种当初在动车站门口一样的语气对我说道：“哼，晨陆你还是太不了解我曹非了，那天在动车站门口我就说了，我曹非今生一定要娶汪蕊。” 「万水千山总是情，投我一票行不行！」 第二十九章 白云苍狗 曹非对着我坚定地说着，我却觉得有些恍惚，此时的曹非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心中越发好奇 \"不是，难道你真的愿意找一个做夜场的女人走一辈子么？你别误会啊，我不是看不起夜场的女人，我自己也是一塌糊涂，但是你跟我不一样，而且老曹他能接受么？不刚把你打完一顿么？” “你不用解释那么多，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不介意那些。我真的不介意汪蕊是个怎么样的女人，汪蕊很善良，她和那些女的不一样！”曹非又打开了一瓶啤酒，又喝了起来。 “靠，这话说得，你也信啊。狗听了都摇头。”曹非的解释我显然是不相信的，不免的调侃了一句。 “是的，可能你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她和你想像的那些夜场里面的女人不一样。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曹非说这话的时候好像花了很大的力气，我能看到他手中的啤酒罐头已经被他捏得有些变形。 我看了看他的脸，而现在的曹非真的很认真，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站在老曹的角度去劝劝他，也或许是曹非的认真影响了我，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劝他，突然我又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一本都市爽文，里面有一句贯穿了全文的话。此时我想把这句话告诉眼前的曹非。 “曹非，我不知道你的感觉，虽然今晚你没有让我看到自己的光，但是我相信你已经见到自己的光了。” 曹非喝酒很快，我的话音刚落，手中的啤酒已经把他全部喝完，然后用一种很解脱地样子对着喷泉里的天鹅雕像大声喊了起来：“那你就祝福我吧。” 此时的曹非看起来如此洒脱，他好像是在宣泄，又好像是在等待着我的回应。 “我就不祝福你了，不过我送你一句话，人性的背后是白云苍狗！” “嗯？这是什么意思！”曹非很疑惑。 我笑了笑，解释道：“人性”指的是人类共有的本质特征和行为倾向，它包含了善良、自私、勇敢、懦弱等多种面向，是一个多维度、多层次的复杂概念。“白云苍狗”则是一个成语，比喻世事变化无常。“ 显然我解释完后，曹非显然陷入了沉思，或许酒精的作用，不能让曹非理解话里的答案，我便率先开了口：“其实可以理解为：在人性这个看似稳定的本质背后，实际上隐藏着如同浮云般变幻莫测、难以捉摸的深层特性。这些特性可能随着环境、经历、情感等多种因素的变化而发生变化，就像天空中的白云和苍狗一样，有时候很清晰，有时候却很模糊。” “我不是很懂！，不对啊，你不是一个赌狗嘛，怎么懂那么多？”曹非想了想又对着我骂道。 我笑了笑，没有理会曹非说我赌狗这件事：“哈哈，书上看到的，那时候几乎没有人在乎我死活的时候，我看过很多小说，这句话也是我在书上看到的，当然话里的意思是我自己琢磨的！” 曹非拍了我一下：“哈哈，你个死赌狗！看不出来你也有这么文青的一面啊，你还别说没人在乎你死活，我那时候没少接济你吧，不过我知道我接济你的那些早就被你拿去送给那个彩票妹了吧？” “你也不要一口一个彩票妹彩票妹的，怎么说现在也是我老板啊。”被曹非赤裸裸的拆穿有些尴尬，随即扯开了话题。 曹非却显得特别兴奋，恍然大悟般地对我说道：“哎，晨陆，你刚刚的那句话，好像我有些懂了啊！白云苍狗，变幻莫测、难以捉摸，现在的你好像也是这样。”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也跟着开了一瓶啤酒，两个人继续喝了起来。 不知道喝了多久，喷泉旁早就没有了人影，只剩下我和曹非还在聊天，不知何时汪蕊因为担心我们，从民宿出来寻找我俩而出现在了我们身旁。 “弟妹，你把他带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回去。”我指了指躺在台阶上的曹非，对着汪蕊说道。 “不是，晨陆哥，你怎么回去？你到阿龙那边去住一晚吧？”汪蕊却显得有些担心。透过月光倒映的脸上，这些担心并不像是汪蕊装出来的，或许曹非说的没有错，她是善良的，对于我这几仅仅只有几面之缘的人毫无保留的展示着她的善意。 “不用了，明早我还要早些去客户那边，住这里会耽误时间，我自己打辆车就好。”我摆摆手说道。 见劝不动我，汪蕊也不再强求，只是她必须要看着我上车才安心离开，无奈我也只能当着她的面打了车，上车后她才肯带着曹非离开，走的时候还对着我说：“晨陆哥，你记下我号码，到了给我发条消息，我也好跟曹非说。” 记下彼此号码后，我们也算有了联系，这下她的脸上也多了一丝安心，我让司机赶紧回去。因为喝得的确有些多，现在真的很想找个地方睡一觉。 大约又是半个小时的路程，司机也将我带到了住的地方，走进房间后，我又和昨晚一样没有脱去衣服，直接躺在了床上，掏出了手机，先是给曹非的手机发去了“安全到达”的消息。之后便放在了一旁，闭上了眼睛。 和昨晚一样，也是翻来覆去很久，刚刚在车上的睡意此时却全部没有了，现在的我竟然很清醒。和曹非分开后，我的寂寞又亮了起来，而伴随寂寞而来的还有脑海里多出了桑朵的影子。 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看，此时已经过了12点，手机上显示的是10月1号，已经到了国庆，今天桑朵是不是会和米尔一起去那个她们心心念念很久的西安，苏舟是不是也会跟着一起去？苏舟和桑朵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现在在一起么？生着病应该不会跑那么远的地方吧？一大串奇怪的问题冒了出来，我突然好想给她发一条消息，在手机上来来回回的编辑了很久，可是却没有按下去的勇气，因为我觉得我问的问题很没意义。 就这样编辑，删除，编辑，删除，一次次反复，再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循环以后，直到手机因为电量不足关机后我才放下了手机 “靠！什么破手机这么快就没电了，回去要让桑朵给我换个手机，苹果15不错，就让她给我买这个。” 心里没来由地嘀咕了一句，冲上电后我便躺了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睡去。 第三十章 今晚月色真美 看着我醉醺醺的样子，自然免不了张建军的一番数落。 客户机房内 张建军丝毫没有给我留情面：“你看看你这什么鬼样子，昨晚死哪去了也不知道，项目到哪一步了也不跟我交代。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和陈总解释。” 看着张建军激动的样子，我还想再添一把火：“老张，你激动个啥，我是外包的。陈总怪不到我头上。” “外包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么？外包就可以不讲工作纪律了么？”张建军指着我怒吼 我也被他指得有些火气：“操，张老头你没完了是吧？你再指我下试试？” 见到我也发了火，老张也是收敛了一些，放下了指着我的手，说道：“你自己跟陈总解释去吧！”然后就摔门离去。 我笑了笑，心里嘀咕道：“本事不大，脾气还真不小啊！” 打开电脑后，我便进入了工作状态，由于是自己搭建的程序框架，整个过程非常流畅，对我来说剩下的只不过是时间关系而已，只是在我沉浸在工作当中的时候，我便接到了陈光明的电话。 接起电话后，陈光明就对着我喊道：“晨陆，你怎么回事，老张说你昨晚彻夜未归，还把原先代码删除了。你到底在搞什么？我那么信任你，你给我搞这出？你知道如果国庆结束项目还没完成，我要赔多少钱么？”陈光明的话很难听，但我也听得出他是因为着急。 整理了思绪：“哎，是删掉了，他写得太烂，但不是我删的，我也没办法在他的基础上推进。” “我不管谁删除的程序，那我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话还没说完，陈光明在电话那头喊了起来，声音很大，我相信如果有可能他一定会打死我。 “删了，再写就好了，我这边已经写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完了！”我仍然无所谓地说道。 而那头的陈光明却有些不敢相信：“不是，晨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写完了？” “不算完全写完吧，但整体框架有了，算百分之七十吧，明天应该可以交付了。”我简单地把目前进度给陈光明汇报了一遍。 “三天？三天你把老张一个月没干完的活干完了？”陈光明的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 “嗯，如果昨晚没有去喝酒，今天应该差不多了吧。”我还是面无表情地说着，其实对我来说这真的不算什么特别大的事情。 陈光明换了一种严肃的语气对我说道：“晨陆，你不能开玩笑，如果时间不够我可以给客户那边再去争取一些，但是你不能搞些粗制滥造来糊弄客户，知道么？“ “老陈，我第一天和你做事么？我什么样的情况你不知道？”其实这本来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只是因为张建军的无能，导致本来一个不算太难的项目一直无法推进而已，也同样是因为这一正一负的差距才会让陈光明觉得如此不可思议。 似乎也想起了曾经我在他手底下做的那些项目，陈光明最后还是松了一口气：“如果是真的，那晨陆我是真的太感谢你，等你回来，我一定好好谢谢你。” “好，那我谢谢陈总了！” 挂完电话以后，我继续进行着自己的工作，而自从陈光明来过电话之后，张建军便再也没有来我面前数落我，唯一一次见到他还是在客户公司的抽烟区，那时候的他低着头抽烟，见到我之后，直接丢掉了还有大半根的香烟，白了我一眼后就离开了，显然是陈光明挂完电话以后肯定把他给骂了一顿。张建军不来烦我以后，我也显得很轻松，按照承诺的那样，在10月2日那天，便完成了整个程序，并且带着客户展示了一遍程序所有功能的完整性。 自然陈光明那边是很高兴的，很爽快的当晚便把剩下所有的钱转给了我。比预期的多出了5000块钱，但张建军那边就不好受了，听陈光明说这多出的5000块钱是从张建军这次项目奖金中扣出来给我的，对此我也是很乐意接受的，毕竟从我落地重庆以后就没少受他的气，陈光明也算是替我出了一口气。 不过由于客户对程序的保密性要求比较高，在程序正式投产后，我是没办法提供远程支持的，我仍然还需要在重庆逗留几天，直到确保万无一失后才能离开，不过这也比我预期离开的时间提早了不少。项目到现在这个阶段我也是很清闲，反正现在回到宁波桑朵她们也没有回来，而且我也不知道桑朵不在的情况下我能不能住在她的家里。 接下来的日子我也是过得轻松，客户那边负责人也跳过了张建军直接联系了我，只有遇到一些问题的时候我才会去客户的公司看看，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也会去找找曹非和阿龙，也会躺在我住的那间民宿附近的一片山坡上打发时间，不得不说陈光明选择的这个地方的风景是真的很好，这片山坡就在我民宿的旁边，我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了这里，也就在这样安静的时候我才会有心情躺在这里。 今年的中秋和国庆是在一起的，如今过去十五不久，月亮很圆，躺在山坡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我有些恍惚，我想起了此时应该是正在西安的桑朵，她应该也会看月亮吧？那我们现在看的就是同一个月亮了，而就在我恍惚的时候，口袋中的手机发出了提示音，拿出后发现正是已经许久没有联系的桑朵发来的信息，没有文字，而是一张月亮的照片，感慨我们之间存在的默契的同时我也拿起了手机，拍了一张我眼前月亮的照片，随后便发送了过去。 没过多久，桑朵便回了一句：“今晚月色真美！” 看着这句话，我又沉思了起来随后又编辑了一句：“这句话可不能乱说！” 很快桑朵又回了过来：”为什么？” 我随意地回了一句：“因为在小日本有个叫做夏目漱石的人，将英文的 i love you翻译成了这句话，就是今晚月色真美，现在很多人都用这句话来表白的，你到底有没有念过书啊，你个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调侃了一顿桑朵后，而这次桑朵过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发来信息，想必可能是因为我的解释让她觉得尴尬，所以没有再回复我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收起了手机，准备起身回屋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 桑朵发来了这样一条消息 “那～我不看月亮！” 第三十一章 张建军失踪了 看着桑朵这条没头没尾的信息，我有些不解，随即又在手机屏幕上敲击了起来：“什么意思啊？” 很快桑朵又回复了过来：“这都不知道？那你也是漏网之鱼。” 我觉得有些好笑：“你不要随便扯些歪理，然后就嫁祸给九年义务教育。” “你就是不懂，直男一个！” 我也不想继续在“月亮”这个话题上和她纠缠，因为桑朵总是会用一个很奇怪的角度去思考问题，然后把我带入她的世界观和档位，最后再去用她丰富的经验打败我，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吵架那么多回，而我却从来没有赢过的原因。 “你们是在西安么？” “对啊，给你看看西安的月亮，怎么样，圆不圆？” “难道西安的月亮和我这里的不是同一个品种么？”我有些无语。 “那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来了。”却不想桑朵主动在这个时候关心起了我的行程。 “快了，不过应该要国庆以后回去了，你那边呢？玩得开心么。“ “还行吧，挺开心的。” “那么敷衍？185大帅哥没把你伺候好么？”我调侃地回复着。 “哪里敷衍了，我都不想回去了呢。伺候得好着呢，要不要给你看看？” 看着这条消息，我突然很想问问她和苏舟的关系，只是觉得突然这样的问话会不会过于突兀，想想还是放进了心里，等到以后桑朵主动提起，再问好了。 “我就不看了，那祝你玩得开心，晚安！” 只是这条信息发出以后，桑朵便不再回复，我也没有在意，因为我们很多次的对话都会在不经意间停止。收起了手机，起身返回了自己的屋子。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许多日子 客户机房内。我正与客户的经理核对着所有程序运行的参数，经过几天的时间，我的程序已经可以完全稳定的运行了，这样意味着这几天我便可以起身返程了。 “真的感谢了，如果不是你来，真的不知道这个项目什么时候能看到头呢！”说话的正是客户经理，是之前对接张建军的那位。 “没事。如果没问题的话我这段时间就回去了，如果后续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电话联系我。”我随意地说着。 “好的，没问题。”想了想，那位客户经理又说道：“不过之前和我对接的张经理呢，我好久没见他了。虽然之前对他有些误会，不过项目结束了，我也想好好谢谢他。” 经他提起，我才发现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张建军了，不过没有在意，可能是被老陈安排到其他项目已经离开重庆了吧，想到这我便回道：“可能被我们领导安排去其他地方了，我会转告给他的。“ 告别了客户经理，我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说是行李，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只是将那两件换洗的衣服重新装回包里而已，当然还有一份我给桑朵带的礼物，想回去以后送给她，是我在观音桥商业街闲逛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一个木雕夜灯，灯上用木雕刻画着渝中的半岛解放桥，长江索道，李子坝轻轨，千厮门大桥，夜灯底下还印着山茶花的图案，的确是一个很重庆的东西，当然也少不了画面中被我和桑朵谈论过的月亮，自从我买下它以后，在这段时间已经不知道被我点亮按灭过多少次，如今装回包里的时候，却多了一份不一样的感觉。 简单地收拾完了行李，我便看起了返程的机票，而就在这个时候，陈光明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我没有多想顺势接起。 “晨陆，老张在你那边么？”陈光明显得有些着急，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陈光明的话让我一阵疑惑，不解地说道：“不在啊，好久没见他了。” “啊？那你知道他去哪了么？”听了我的话，陈光明显得更加着急。 “我也不清楚，我以为你安排他去跟其他项目了。”陈光明的话让我也有了一些不安的感觉，老张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失踪。 “刚刚客户那边给我来电话，说起了老张，我给老张打电话，都没有打通，所以过来问问你。” “陈总，他应该没事吧，毕竟50多的人了，或许是回家了吧？”我安慰道。 “晨陆，你不知道老张的为人，之前有个项目也有跟你这次一样的情况，那次老张也消失了几天，等老张回来以后，之前项目那边的客户经理就被人打了一顿，伤得很严重，我担心..” 陈光明的话还没说完，我的心头就是一紧：“我靠，老陈，你的意思是老张会报复？” “我没有证据，而且客户那边也不愿意追究了，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后来我也不敢让老张独自负责项目，可是那件事情过去很久了，观察了一段时间也的确没有异样，这次如果实在不是人手紧缺我也不会让老张过去的。” 我有些无奈，一向办事靠谱的陈光明，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给我挖了坑：“老陈，你也是厉害，这么坑我，如果我怀疑的是真的，那不就意味着老张消失的几天是准备报复我么？你还为了这个事情扣了他5000，而且如果先前这事是真的，那老头就是蓄意伤人啊，能放过他？” 陈光明叹了口气，显然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哎，晨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这样，我现在就报警，看看能不能找到老张，已经超过两天了符合失踪的条件了。” 我也是一阵无语，感觉周围的人在这个瞬间都被集体降智了一样：“老陈，现在的问题是报警能解决的么，算了算了，你处理你的，我得找个地方躲躲，这件事情那老头肯定也会找我麻烦的。” “你先不要担心，事情或许不会那么糟糕。我想想办法解决。”陈光明在电话那头安慰道。 我没有和他废话，赶紧挂掉了电话，说实话我并不害怕张建军那个老头，不然我也不会三番两次的不给他面子，还处处挑衅着他，只是陈光明话里的意思，老张肯定是用了什么办法才将上次的客户经理打了一顿，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如今我住的地方还是老张给我安排的，这样敌暗我明的情况。让我一刻都不想多呆，拿起了包便准备离开这里。 也正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屋外大门被人用钥匙打开的声音，听到这阵声音，我的心也彻底跌到了谷底。 第三十二章 紧张与默契 随着大门打开，我听到了一群人走进客厅的声音。显然，进来的人有很多，而老张的声音也在客厅里面响了起来：“晨陆，你在不在，在的话赶紧出来。”此时我正在房间里面，客厅的老张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我。 我用手在自己的脸上用力地搓了搓，显然如今这情况躲是躲不掉了，尽力装出了一副淡定的样子，然后打开了房门，而随着房门的打开，出现在我眼前的画面让我有些震惊，我的客厅还算宽敞，但此时却围满了人，我数了数，大约房间里面有七八个人，而透过大厅的窗户，我还能看到屋外也有不少的人，他们都是附近街区的常客，面容中带着几分游手好闲的慵懒。手中或明或暗地攥着各式器具，那模样，无一不透露出几分棘手与不易招惹的气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不言而喻的张力，仿佛一丝火星便能引爆这蓄势待发的氛围。眼前的情况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我因该在房间里面报警的。 张建军站在人群前面，见到我出来就一副嚣张的样子对我吼道：“哈哈，晨陆，没想到吧我今天会来找你。” 我心里一怔发怵，知道今晚会意味着什么但是我不能表现在脸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呦吼，老张，你喊那么多人过来吃饭么？我可没什么可以招待你们的啊。” 见我这个样子，老张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又狠狠对我说道：“晨陆，你也不用装这样子，恐怕你也看出来了，今晚，我不会放过你的。” “废话别说了，你想怎么样！”我也有些无奈，只是现在的情况我就是别人家案板上的鱼肉。 这时，一个有些精瘦的男人推开了老张，因为老张的个子比较高，挡住了这个男人，以至于我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存在。那个男人不是很高，染着一头金黄的头发，一手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操着一口重庆方言对我说道：“兄弟，你外地来的，我也不为难你，我老表这段时间在你地方受了气，我呢也给他过来讨个说法，你呢把这段时间赚的钱拿出来，给我老表，这件事呢大家就扯平了。” 看着眼前的男人，我有些头疼，也没想到张建军这货会做那么下三烂的事情。也或许是我太看轻张建军的为人如今才会着了道，此时此刻我更加确信书中说的那句：“人性的背后就是白云苍狗。” 黄发男人说完话后就静静的看着我，我脑子里面也思考起了脱身的办法，而我在这里认识的人只有曹非，和那个现在不知道在哪的白宁，显然眼前的事情不可能寄希望于一个一面之缘的白宁，就算要打架也不可能。想到这心中有了主意。 看着眼前的黄发男人，想必他应该是老张请来的这帮人的头头了，我对着他说：“兄弟，我这段时间呢赚了不少，不过也是还朋友钱的，前段时间已经拿给朋友了，你看要不现在我喊朋友过来让他把钱拿给你？” 黄发男子看了看我，点点头对我说道：“也不是不行，这样，你把给你朋友转账的信息给我看看。” 听到这我心里一沉，眼前的男人不简单，陈光明给我的钱此时正在我身上，而我还没来得及打给曹非。如果让他知道钱还在我身上，我便彻底没有跟曹非联系的可能。 大脑飞速思考，我甚至感觉到了冷汗滑落的感觉，最终只能拼下运气：“大哥，你误会了，我们老板给我的是一张银行卡，刚好我朋友也来重庆这边玩了，我就把卡还给他了，不信你问他。”说着我指着老张，此时完全就是在赌，我只能寄希望于老张不清楚我和陈光明的交易方式。 黄发男子看向了张建军的方向，张建军也一脸迷茫，看到他这样子我知道我赌对了。 张建军茫然地点了点头，黄发男子又回过头对我说道：“给你朋友打电话，开功放，不要耍花样。”说着在我的肩上拍了拍。然后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我打开了手机，选择了曹非的电话，打了出去，顺带按下了功放按钮。 “喂，晨陆咋了。”曹非的声音响了起来，同时也传到了黄发男子的耳里。 “啊...曹非，昨天给你的那张银行卡你还在身上么。你现在有时间么，能不能拿过来一下。”我尽可能自然地说着，眼睛还时不时地瞥向了黄发男子的方向，心中祈祷着曹非能够发现自己的异样。 曹非等了很久，没有声音，而就在等待的时间里，我心里经过了无数次的煎熬，我生怕这没脑子的东西来一句“啊，什么银行卡，晨陆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或许我是幸运的，今天的曹非特别睿智，我敢说这是他这辈子最睿智的时候。 “昂，在身上，你没告诉我密码，所以我没有取。你现在需要钱么，我给你送过去。” 听到这里，黄发男子，指了指我的手机，然后又指了指他的手机，我知道，他是想让曹非用转账的方式将钱转过来。 心中再次祈祷，希望曹非不要在这个时候掉链子：“曹非，有些着急，你能不能先给我转一些呢。” 我生怕这个时候曹非就把钱转给了我，那我前面做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靠，你当我谁啊，钱都借给你了，现在全在卡里呢，赶紧把地址给我，我给你拿过去。” 我又怕黄毛起疑心，补充道：“要不，我把密码告诉你，然后你在存到自己卡里？再转给我？” 经过前两次的试探，此时的曹非应付起来很是自然：“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墨迹，赶紧把地址给我，你不说我就不管你了啊。” 黄毛听到了曹非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紧张，生怕曹非真的不来，见到这样我就知道，我赌赢了。 心中又松了一口气，我看向了黄发男子，他也点了点头，用眼神催促我赶紧挂掉电话，看起来我和曹非的默契已经取得了他的信任。 我随即挂掉了电话，然后将定位发给了曹非，然后在黄发男子看不见的间隙发了一个“报警”给了曹非，又用最快的速度删除了自己发的话，却不想这个操作被一直盯着我的张建军发现，对我大声吼了起来：“靠，你发了什么，把手机拿过来。” 张建军的话使得一旁的黄发男子又警惕地朝我看了过来，瞪着我说道：“我说了，别耍花样，看来你是真的不老实啊。”说着便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朝我缓缓走来。 第三十三章 救场 随着黄发男子一步步靠近，我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卡住了喉咙，有些窒息的感觉。 男子来到了我的身前，一把夺过了我手中的手机，我正准备去拿，他身后的小弟作势向前一步，我只退后，感觉自己此时此刻真的好憋屈。 黄发男子划动着我的手机，见没有什么异样便再次坐回了刚刚的位置，我松了一口气，可是黄发男子并没有把手机还给我的打算，而是很有兴趣的看着。我也只好呆呆地站在那里，心中再次紧张起来，如果这个男人现在让我转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总不可能说我记不起自己的转账密码吧。 心中计算，曹非距离我这里大概有40分钟的路程，现在高架上会堵车，即使再快，也要一个小时以内才能赶到这里，我要想办法稳住眼前这个男子，起码拖上40分钟才行。 心中思索着怎么让这群人在这段时间里面不再为难自己，却不想那个男人率先开了口：“噢，你还买球呀，看你这还输了不少，怎么到处找人借钱啊。” 显然那个男人此时正在看我的聊天记录，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或许在这样的公共场合，被人肆意地揭开心中的伤疤有些让我无地自容。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男人好似更加兴奋，回过头对着小弟们说着：“看到没，赌博害人害己，家破人亡，你们要学着点。” 而周围的小弟也开心地笑了起来，语气里面充满了嘲讽，这样的嘲讽就像一把把刀钉在了我的心脏，张建军此时也跟着笑了起来，来到我的身边，对着我说道：“哈，看不出来啊，爱好还挺广泛的，是不是现在已经发家致富了，那应该也不会在乎这次项目的钱了吧？”说着还挑衅似的拍了拍我的胸口。 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很想曹非能赶紧到我身边，把我救出去，并不是害怕黄发男子人多的关系，而是很害怕面对过去的自己，因为他们的嘲笑，让我想起了那个过去的自己，好像很不堪。 可是我却完全没有办法逃离，这种在空间上的束缚让我不得不去接受他们的嘲笑，索性的是时间并未被禁锢，仍然一分一秒的走着，也给我带来了一丝希望。 我从口袋里抽出了红梅，自顾自地点上了一根。我的举动让张建军嘲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哟，这咋还整上红梅了啊，1916要不要，我这有，你要不要。”说着还挑衅似的将手伸进了口袋，掏出了一包黄鹤楼在我面前甩了甩。 心中憋屈到极致，如果不是因为黄发男子，我会毫不犹豫地将眼前的老头按在地上，哪怕他比我高出了一个头的身高，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杀了他，只是现在的我不能这么做，如果冲突升级，我可能无法安全回到宁波，我好像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想将自己买的夜灯送给桑朵，然后跟她讲讲我在重庆的事情，不过今晚这段，我会隐去。 我将烟吐向了老张，他却随意地拿手摆了摆，并没有不满我的举动，似乎在他看来，今晚的我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只能被他们鱼肉。 “哈，你微信置顶的这个是谁啊，还挺漂亮的。”黄发男子完全没有注意我们这边，仍然看着我的手机，此时却突然开了口。 他的话吸引了我，他说的应该是被我在聊天框里置顶的桑朵。 “女朋友啊？看不出啊，你个赌狗还能找到那么好看的女朋友，不对啊，我看她的朋友圈，她好像还是卖彩票的，你们这是自产自销啊。”黄发男子的话很轻佻，言语中充满了鄙视的意味。 我心里真的很不舒服，我不知道这种不舒服是因为黄毛对我的侮辱，还是因为自己的不良爱好，让别人带着有色眼镜看着桑朵。心中的理智此时就像被压紧的弹簧，似乎只需要一点外力，就会被完全释放。 “不行，人渣，这种害人的东西就应该在这个世界上消失。”黄毛的声音又在这个时候响起，我没有去理会他口里的人渣说的是我还是桑朵，但这句话却是完全释放了我心中的理智，权当她在骂桑朵吧。也顾不得曹非现在人到哪里了，一把踢开了挡在我眼前的老张，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发作，老张被我突然一脚有些踉跄地摔在了地上，从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机捏在了手上，这是以前上学时候学来的技能，手中捏着点东西，打人能更加疼一些。 黄毛还没反应过来，我就一把来到他的身前，将他连着他坐着的椅子一起踹倒，骑在他身上后就不要钱地朝他脸上轮着拳头，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黄毛周围的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像傻子一样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黄毛似乎也被我打得有些失去意识，竟然一时间忘了喊人，刚刚被我踹到的老张率先回过了神，对着黄毛的小弟喊了起来：“卧槽！你们别看着啊，干他啊。” 经过张建军的提醒，黄毛的小弟们才反应过来，对着我这边围了过来，顿时，我便感觉到拳脚像雨水般地朝我后背落了下来，只是我已经打红了眼，完全顾不上这些，死死地拉着黄毛的领口，我的眼前只有这个黄毛，还是不停地朝着他的脸挥着拳头。 外面的人也是听到了屋内的动静，都朝里面涌了进来，加入战斗的人越来越多，最终我还是承受不住如此多的拳脚被人拉到了一边，就是最后被拉开的一瞬间，我还不忘给黄毛补上了一脚。 不得不承认，打架是需要体力的，这几年的挥霍的不只是金钱还有那曾经健康的身体。此时正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索性将我拉到一边后，黄毛的小弟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再继续对我发难，安静地等着黄毛的指示。 黄毛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我，似乎他做梦也想不到我会突然暴起，向他发难，狠狠地盯着我，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子，突然笑了起来，对我说道：“好好好，我出来混到现在还没吃过那么大的亏，这钱不要了，兄弟们干死他。” 听到黄毛的话周围的人再次向我靠了过来，而就在我心灰意冷之际，门外出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对着屋内喊了起来：“住手！” 第三十四章 只有我能骂她 听到这声音我像是看到了救星，黄毛的手下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停了下来。 我看向了门外，出现在门口的正是曹非和他来到重庆结识的阿龙。喊话的正是阿龙 但是看到他们只来了两个人，心里又担心了起来，对着他用尽力气喊了起来：“靠，不是喊你报警么。” 听到报警两字，黄毛坐不住了对着我说道：“靠！你果然耍花样了，兄弟们弄他，一个也别放过。” 人群再次动了起来，阿龙突然再次开口：“我他妈说话不好使了是不是？”这次声音很大，完全盖住了房间内的嘈杂。 所有人再一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随后齐齐地看向了阿龙，此时黄毛也回过了神看向了门口的阿龙，阿龙双手放在口袋里，没有理会周围的人，向着我走了过来，直到经过黄毛身边的时候，我看到黄毛的脚有些发抖。 阿龙来到了我的身边，对我说道：“没事吧？” 强忍着后背的疼痛，我摇了摇头：“没事！” 阿龙点了点头，看向了黄毛而此时的黄毛完全没有了刚刚进来的嚣张，现在的他温顺得就像一只猫。 “你混哪的？”阿龙看着黄毛，随意地问了一句。可是黄毛却有些结巴：“石...石家山。” “什么玩意儿？”显然阿龙完全没听说过这个叫石家山的地方，随后走到了黄毛的面前：“认识我不？” “认识，认识龙哥。”显然此时黄毛好像已经被眼前的阿龙吓得不轻。 我的心里更加惊讶，看向了已经来到我身边的曹非，曹非的脸上也是一脸惊讶，似乎也搞不清眼前的情况。 阿龙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抽出了手，在黄毛的脸上拍了起来，手背上那条疤痕此时极其明显。 “有没有动手？”阿龙的声音很轻，但此时的黄毛却像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 “没有，我没有。我错了，是他，是他喊我们过来的。”说着他指向了一旁的张建军，此时的张建军已经完全搞不清楚了状况，但是看到自己喊来的外援已经怂得和一条狗一样了，自然不敢再大呼小叫，早已躲在了人群当中。 曹非走了过去，一把拽出了躲在人群中的张建军，丢到了阿龙的面前，他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张狂，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迷茫和不知所措。阿龙看了看被曹非丢过来的张建军，由于曹非的力道很大，此时的张建军完全是趴在地上的样子，阿龙在张建军的面前蹲了下来，看着他问道：“就是你喊人要打我兄弟的？” “哥，不是，不是的，误会都是误会。”显然，张建军并不认识阿龙，但他不是傻子，早看出了这里面的门道。一个五十岁的人称呼四十岁的为哥，这场景也是有些幽默。 一旁的曹非听着这话比我还激动：“误会你妈！晨陆干他，出了事咱就回宁波，天塌下来我爸给我们扛着。” 我一脸黑线，这老曹跟他上辈子是不是有什么过节，逮着机会就往死里坑啊。但是我没有表现出来，向着曹非摆了摆手，活动了下身体，只是疼痛而已，走到了张建军身前，蹲了下来对着他问道：“这些人怎么回事？” 张建军闭口不答。曹非狠狠的一脚踹到了张建中的身上：“靠，让你说话，说话！”曹非的样子很是吓人，张建军不敢再逞强，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附近石家山找的。。想来收。。” 张建军本来是准备说想来收拾我的，只是看到了曹非杀人般的眼神和刚刚不计后果的话语，再也不敢往下说了。 “你胆子还挺肥，入室抢劫都敢做。行吧，你滚吧，我不想看到你。”说着我看了看一旁的阿龙，毕竟这个场子是他震住的，必然要遵循他的意思，阿龙对着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决定就行。 张建军呆呆地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我说的话。 “怎么了？非要让我打你一顿？你才肯走。”见他迟迟没有动静，我不耐烦地对他说道。 想了想，我又喊停了已经准备跑路的张建军：“等下，你那包1916放下。”这是我学校打架留下的习惯，打输的人必须留下香烟。 见我这么说，张建军忙将口袋里的1916拿了出来撒在了我的手上，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门口。见到张建军走后，我对着黄毛身后的人喊道：“你们也滚吧。”毕竟那么多人在那，对于阿龙的情况我心里没有底的，万一黄毛反扑，那我们几个今晚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见我开口，所有人都匆匆离开，而正当黄毛准备离开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黄毛吃痛，便停了下来。 “让你走了么？”我学着阿龙的样子，冷冷地对着黄毛说着。 “哥，哥，要打你的是那老头，跟我没关系啊，我也是收钱，替人办事的。”黄毛见我不肯放他离开，急忙求饶。 “我俩不谈那老逼的事情。咳咳。”由于刚刚被那么多人打了一顿，此时我是完全强忍着疼痛，实在没忍住便咳了起来。 黄毛一脸迷茫，不清楚我话里的意思，呆呆地看着我。 “刚刚。那句人渣你骂谁？” 黄毛不敢再说话了。求饶道：“哥，哥。你别为难我啊，我哪敢骂啊。” “你他妈倒是说啊！”见我有些虚弱，一旁的阿龙吼了起来。黄毛瞬间失去了站着的力气，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哥，我不敢，我再也不敢骂你了。” 我没有多想，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黄毛的脸上瞬间浮起了一个红色的掌印：“你他妈骂谁，再说一遍？” “骂。骂那个卖彩票的，就那女的。”黄毛想起了什么，哆哆嗦嗦地说着，手指还指向了我手机的方向。 我点了点头。对着黄毛说道：“骂得好！”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见我不再为难，黄毛松了一口气，然后准备站起来，只是就在他一只膝盖直立起来的时候，我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黄毛完全没有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直愣愣地踹倒在了地上。挣扎了许久，才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说：“哥。你不是说骂得好嘛。。” 我点起了一根张建军留下的1916，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装逼一些，随后走到了他的身边，蹲下后拍着他脸说道：“骂得好，是因为她该骂。不过..”随后我将烟吐在了黄毛的脸上。 停了停后，一字一句地说道：“只有我可以骂她！” 第三十五章 再次偶遇 “是，是，大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今天冲撞了您，我该打，我该打。”黄毛站了起来，殷勤地朝着我们鞠躬。 曹非笑了笑：“就这胆子还出来混！”说着对着黄毛做了一个作势要继续打他的动作，黄毛见状立马夺门而出，一点都不肯再逗留。 见他走后，我拿出张建军的香烟，不好意思地散给了阿龙和曹非。 “谢了，龙，龙哥。”我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这个时候喊阿龙有些不合适，学着黄毛的样子喊了声龙哥。 阿龙却笑了笑，接过了我的烟，随意的笑道：“不打紧，都是自家兄弟，人没事就好，也幸亏他们还卖我个面子，不然那么多人，真打起来也不好收拾。” 曹非笑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咋样，我聪明吧，就知道你小子肯定遇上事情了。” 今晚的事情曹非的机智的确立了大功，我有些感动，可是嘴上还是不愿意承认曹非的优秀：“你就别嘴贫了，知道我有事，还是只带了龙哥一人过来。万一真出什么事情，你担待得起么。” 见我责怪，曹非尴尬地笑了笑看向了一边的阿龙。 阿龙说道：“老弟，这你不能怪曹疯子，是我让他带我一个就行的。” 我好奇地看着阿龙，心中对阿龙的疑惑越来越深，到底是一个人需要经历怎么样的事情才会有这份自信。 “要不要去医院，你没少挨揍吧？”曹非对着我问道。 “没事，趟两天就好了，这么晚了，你们快回去吧。“ 曹非和阿龙陪着我聊了一会，我便让他们离开，并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是刚刚因为人在兴奋状态，肾上腺素起了作用并没有感觉疼痛，现在安静了下来，疼痛完全涌上来了，开玩笑，七八个人朝我背上狂揍，我现在还能好端端地站着已经算奇迹了，也算是那帮凑数的小年轻不敢真正地下死手。 今晚的疼痛让我在床上躺了两天，才能站起身子，但活动幅度过大的时候还是会有剧烈的疼痛，陈光明也在这段期间来了电话，电话里面，陈光明得知了张老头雇人来打我的消息，让我自己小心一些。我拍了一张自己躺在床上的照片发给了陈光明来讽刺他这种后知后觉的行为。 陈光明在电话里面担心地说着：“我是真没想到，老张真是这种人，晨陆。。我帮你报警吧。” “算了算了，以后会有人收拾他的，反正不是我。哎，不过我很奇怪，为什么之前我在公司的时候没有见过这号人？” “老张的脾气一直很奇怪，跟年轻人处不来，我就让他一直在外面出差，即使回公司了我也安排他休息，你没见过也是正常。”陈光明解释道。 “看不出啊，老陈，你一个主管，手底下那么多人才。”我挖苦着陈光明，他也被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在电话那头停了很久才说道 “哎，晨陆你就不要挖苦我了，这边项目完了，你也赶紧回来吧。” “嗯，这里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明天的飞机，老陈，这个伤也是因为你的人受的，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不会的，不会的..你放心” 挂完电话后，我就收到了陈光明给我转的5000元转账，心安理得的收下后，便将身上之前除去买机票后剩下的3万块钱转给了曹非，自己留下了5000元用来周转，收到钱后的曹非马上给我打来了电话。 “不是，我说你丫的听不懂人话是不，说了我不着急。”电话那头的曹非听上去有些生气。 “你不要是不是？不要我现在就到桑朵那里去买彩票，全买了。以后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见我这样，曹非也不再多说：“行吧行吧，怕了你了，你身上好些了嘛？” “好多了，明天下午就走了。”我回道。 “嗯，那我和汪蕊过去送送你。” 我有些尴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还说送送我。不过你什么时候回去？” 曹非想了想，对我说道：“阿龙最近店里生意不错，汪蕊在这边帮忙，我也和他们在一起玩得很开心，所以暂时没有打算回去。” 听了曹非的话，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曹非不在宁波以后，我的身边将又会少了一个朋友，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行吧，宁波的曹公子，现在变成重庆的曹疯子了。加油吧！” 似乎听出了我话里的不舍，曹非笑了起来：“你说的嘛，人性的背后是白云苍狗，哈哈！这段时间我不在，如果遇到麻烦联系我，只要你不去买球，我一定会帮你的。” “哈哈，行了，少不了麻烦你的！” 我似乎总是这样，永远让自己身边的人替我觉得不放心。 第二天很早曹非就带着汪蕊，开着一辆崭新的陆虎将我接到了机场，这是辆他最近在重庆这边买的新车，说是如果重庆玩腻了就开着车带着汪蕊回到宁波。 分别后，我一个人走进了机场，和来的时候一样身上还是只有一些换洗的衣服和舍不得丢掉的洗漱用品，只是这次不一样，多了一份我从重庆带回去的思念，就是那个小夜灯，我候机厅里拨弄着这个从商业街买来的小夜灯，因为是充电的，所以我仍然可以点亮它，随着灯光亮起，也好像的思念找到了归处。 “晨陆，好巧啊！”正当我注视着小夜灯的时候，身旁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女声。 寻声回过头去，见到了白宁，此时她还是穿着那声白色的连衣裙，只是这次身边并没有那个叫做马诺的姑娘跟着。 “啊..好巧，你该不会一直跟着我吧。”我有些惊讶，没想到在回去的时候还能碰上她。 “哈哈，我说来了这里有事情呢，事情处理完了，这就回去了。”，白宁笑了笑，她笑得很好看，一点也没有说谎的样子。 “那？你也是回宁波？”我试探性地问着，因为听白宁的口音并不像是宁波人。 “对呀，也是回宁波。”白宁又笑了起来，好像奸计得逞的样子。 第三十六章 好看的女人都爱骗人 见到她这副样子，我有些无奈，随即说道：“还说不是跟着我呢，你看目的地都一样。” 白宁见我这样子又笑了起来，她似乎是个很爱笑的女子：“骗你的呢！我回趟家，我家在南京，不过要先回趟宁波，然后再从宁波到南京。” 见她这么说我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白宁坐到了我边，发现了我手上的夜灯 “哎，好漂亮，你在这里买的么？” 我点点头：“昂，商业街那块买的。” “你喜欢这些玩意儿么，看不出来啊，不会是送女朋友的吧？”白宁打趣道。 我想起了桑朵，这声突然的女朋友称呼有些不能让我接，受顿时有些慌张，而大幅度的动作又扯到了身上被打的地方，使我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咳。。” 见我这样子，身边的白宁紧张了起来：“怎么了，你没事吧。”说着她就要来拍我的后背。 好巧不巧，她拍到了我受伤的地方，剧烈的疼痛让我赶紧抓住了她的手，说道：“别拍，别拍..疼！” 剧烈的咳嗽了很久，我才缓了过来，只是当我回过神以后才发现，自己的手还紧紧的抓着白宁的手。此时她的脸上已经是肉眼可见的通红，而却没敢挣扎，就这样一直让我抓着。 意识到不对劲后，我急忙松开了白宁的手，对着她说道：“抱歉，抱歉，不是有意的。” “没..没事！”白宁收回了手，好像有些害羞，低低地回了一句以后便不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过了很久，白宁率先开口：“你，身体没事吧？我看你咳嗽得很厉害。” “没事，没事，老毛病了，没关系。”我随口的敷衍道。并不想把打架的事情说出来。 却不想这样的回答，好像让白宁更加慌张：“那不行，老毛病更加严重。你要赶紧去医院，我认识很多厉害的医生，我带你去吧。” 见到白宁这个样子，我更加不敢继续说下去，解释了许久以后，白宁才总算打消了要带我去医院的想法。 为了不再感到尴尬，我赶紧扯开了话题：“你叫白宁吧，之前都太匆忙了，没有跟你好好认识一下，我叫晨陆。你可以直接喊我晨陆。” 白宁看了看我：“不用那么正式，我知道你叫晨陆，是早晨的晨。” 我尴尬地笑了笑，随即她指向了我手中的夜灯：“是准备送给那个姑娘的么？” 我知道白宁说的就是桑朵，因为她们见过面。但我还是有些诧异：“昂...这么明显么？” 白宁也跟着笑了笑：“难道还不明显么？毕竟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在一家彩票店工作啊。” 白宁的话瞬间让我心里有种很难受的感觉，我知道白宁话里的意思，但我不怪她，因为她可能已经用了她最委婉的方式来阐述这些了。 见到我不说了，白宁却显得有些紧张：“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如果有冒犯到你，我跟你道歉！” 我忙摇摇头：“没有没有，我在那工作，的确是因为那个姑娘，不过，她并不是我的女朋友。”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也有可能，她已经有了一个很优秀的男朋友了。” “上次见过一面，我感觉你很好像很在乎她，她也好像很在乎你。” “那你的感觉不准，我们相互厮杀，你死我活，我们几乎不可能像现在我和你这样说话。”白宁说着我忙打断了她，急忙补充道。 “哦，那你们真的很有趣。有机会我一定要认识一下她。”白宁大方的说着。却给了我一种与桑朵截然不同的感觉，这种大方却让我有种害羞的感觉，我很是与女孩子打交道，更不会私下和一个女孩子聊那么久桑朵除外，或许这样的人设在这个时代会显得有些另类，但我的确是这样一种情况，因此曹非也常常拿“雏”这个梗来取笑我。 突然，白宁也很正式地对我说道：“我叫白宁，谢谢你上次救了我。如果有时间，我想请你吃饭，请让我好好地谢谢你。“ 白宁的话让我觉得有些成熟和强势，让我一时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好像有那种在商场上运筹帷幄多年的感觉。 “我叫你白宁吧，你真的不用那么这样，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好好的，下次一定要小心些。” “不是的，我找了你很久，可是都没有你的消息，要不是我助理那时候发现了你，我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报答这份救命之恩。” “没那么严重，不过你助理挺厉害的，我都把头发剪掉了她还认得出。” “她告诉我，她对你的眼睛印象很深。”说着白宁就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我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女人真是有些奇怪，怎么这样看着我。。。 “的确很好看。”白宁笑了笑，也眯起了她的眼睛对我笑道。 我有些招架不住眼前的白宁，又想着找个可以不那么尴尬的话题，随意问道：“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感觉你应该有一份很不错地工作，还能配个助理。” 却不想，这个话题让我更加尴尬。 白宁听我说完后，又笑了起来，她的笑不像米尔的那种，不会给我很突兀的感觉 “哈哈，晨陆，你是不是没有看我给你的名片。” 我挠了挠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的确自从上次给我名片以后，我已经不知道塞到哪了。 见我这样，白宁也不再取笑我，对我说道：“我爸爸在南京开了家公司，是做互联网这块的，现在呢我在帮我爸爸打理公司，以后有机会来南京玩我可以介绍你过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那你爸爸的公司叫什么名字啊？”我随意的问道。 这时机场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需要登机的消息传到了我们这边。白宁连忙起身，对我说道：“下次有机会再告诉你吧，我的飞机要起飞了，下次再见！”说着便转过身朝着登机的方向走去。 “你不是说去宁波的嘛。”我对着她喊了起来。 白宁没有回头，而是伸出了手挥了挥：”骗你的啦！“ 不知道以前我在哪本书上看到过，有人曾经评价过好看的女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特别爱骗人。 第三十七章 法拉利与夜灯 白宁走后，候机大厅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等待的期间，传来了一个不太好的信息，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原定下午3点起飞的飞机，被延误到了下午5点才能起飞。由于我的航班延误，所以我比预期的晚登机了两个小时，这段时间里面，我翻看着桑朵的朋友圈，因为彩票市场在5号就已经开市，桑朵也如期的更新起了工作的朋友圈，当中还穿插着她在西安游玩时候的照片，不得不说她的确是很上镜的，而且某些方面看起来还挺大。 自从上海回来以后她好像就爱上了这种说走就走的感觉，朋友圈的照片也好像在表达着她旅途中的故事。有她站在古老城墙上笑容灿烂的模样，有她在钟鼓楼前比着剪刀手的俏皮瞬间，还有她品尝当地美食时满足的表情。这些照片仿佛在诉说着她在西安的精彩故事，我好像也能感受她在旅途中的喜悦。而我沉浸在这种思念里的时候，却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手指不停地划动着她的朋友圈直到登机的广播提醒我，我才从对桑朵的思念中脱离了出来. 由于飞机晚点的原因，等到我回到宁波的时候已经夜里的8点了，说起来我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明明思念着桑朵，却忘记告诉她自己今天回来，不过好在机场离动车站的方向并不远，用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我已经回到宁波了。信息发出后我急忙的打了一辆网约车，前往了动车站。 现在赶过去还能在她下班前见到她，可以给她帮帮忙，也可以一起回家，运气好还能让她请我吃个饭，然后把这盏重庆带来的夜灯送给她。 动车站，候车厅 站在熟悉的彩票店门口，我却没有见到桑朵的身影，只有米尔一个人趴在店里的柜台上看着手机，她的面前还有一杯咖啡，好在店里并不忙碌，她才看起来如此轻松。 我走进了店里，对着米尔问道：“哎？怎么你一个人，桑朵呢？” 见店里来了人，米尔忙抬起了头，见到时候我露出了嫌弃的表情，看也不看我一眼，对我说道：“不知道，请假了。”说着继续看起了手机。 “啊？难道西安回来又生病了？“我有些担心，问起了米尔。 “管你什么事，不过既然你回来了就在店里看着，我都忙坏了！”说着米尔还慵懒地吸了一口摆在面前的咖啡，样子像极了我口中的狸花猫。 看着她的样子我觉得有些好笑：“姐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你这样子，跟忙有什么关系？” “哎，弟弟乖，快来姐姐这里坐，姐姐出去溜溜！坐了一天人都坐麻了，你帮姐姐看店哈！”好像发现了我话里的漏洞，米尔连忙把话接了过去，还不忘占我便宜。 “行了，今天我不上班了，我回去咯，你爱去哪溜就去哪溜！拜拜！“我没去理会米尔，简单说了一句后便转身离开。 “晨陆，你个王八蛋，你等着吧，我会告诉桑朵的！” “随便！” 没有理会米尔在我身后的咆哮，离开了动车站，我便打了一辆车，前往了桑朵的家。心里有些担心，是不是之前生病还没好，去趟西安又复发了？ 动车站离桑朵的家也不是很远，只是开到桑朵家小区的门口，一名物业便拦住了我们的车，对着我们说着：“抱歉，先生，大门栏杆坏了，现在抬不起来，车子不能开进去，你们可以走地下室！” 我将头探出了车窗，看了看大门的方向，的确有几个物业维修人员模样的人正蹲在那里检查着栏杆。 便对着司机说道：“师傅，就这里吧，我自己走进去！” 下车后，我便走进了地下室，朝着桑朵家的方向走去。 拿出手机后，桑朵并没有回复我的信息，此时才想起来应该给她打个电话，可是电话拨出去以后许久都没有人接听，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直到我经过桑朵地下室停车位的时候，我的脚步才停了下来。因为出现在我眼前的并不是桑朵的车子，而是一辆很显眼的红色法拉利458，显然这并不是桑朵的车子，这车我见过，曾经在上海念书的时候，班上有个条件十分不错的同学，曾经开来过一辆和眼前一模一样的车子，还对着我们炫耀了好久，说国内也没有几辆。 我相信他的话，因为我的确没有见过几辆，更多的是在短视频上看到过或者小说上听说过，而眼前出现的这辆又恰好停在桑朵车位上的车子，让我的脑子里多出了苏舟的样子。那个叫做苏舟的人会不会现在就在桑朵家里，桑朵没有去上班，他们在干什么，我不敢再想下去，但我的双脚被死死地焊在了地上，再也不能往前一步。 跟着我脚步停下，还有我的思绪，我的大脑逐渐空白，以至于无法去指挥自己的身体，我觉得胸口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背上的伤还没好的缘故，而伴随疼痛而来的还有我的烟瘾，从下了飞机以后我都没有抽过一根烟，现在我真的好想抽烟，慌忙间我摸遍了全身才想起来早在我上飞机的时候就已经丢掉了身上的香烟和打火机，我感觉现在的自己很狼狈，很不知所措，我想起了书中的场景，女主当着男主的面上了情敌的法拉利，而男主当时只有一辆借来的奥托。 我呆呆地坐了下来，地下室周围的环境很安静，安静的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望着眼前的法拉利，我想我与书中的男主是一样的感受吧，但是他好像比我要好一些，至少在物质上，他有一辆奥托，而我只有一盏夜灯。 而在精神上，他可以掰掉电话卡，带着对女主的感情前往西塘，而我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好像现在的我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烟瘾，它和满地的冰冷还有眼前的法拉利458一起驱使着我离开了这里，现在的我好想买一包自己常买的利群，好好的抽一根，然后用身上仅剩的5000块钱，去做一件足够让自己发泄身上所有情绪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事情，只是我知道，我再不去做些什么，我会在这个夜里，在这个熟悉的城市里，被这种莫名的情绪，给杀掉的。 第三十八章 不牢靠的理智还是被打败了 离开桑朵家的地下室，我找了最近的便利店买了香烟，是我常常抽的利群，还没来得及离开店里，我就迫不及待地撕开了薄膜给自己点上一根，香烟随之如肺，可是却不能排除心中的情绪。 “不好意思，先生，这里不能抽烟！”柜台的小姑娘看起来很讨厌闻到烟味，当我撕开薄膜的时候就不善的盯着我。 我有种错觉，只要我回到宁波，当离开桑朵的时候，我就会被嫌弃，之前那种孤独感也席卷而来。 “抱歉！”我低低地说了一声。 “你可以出去抽！”说着她便指了指门外。驱使我离开。 看着她的样子，我心里有些火气，但是我知道我不该对着一个小姑娘发作，只好离开。 走出了便利店，沿着熟悉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一根烟也很快抽完，我的眼前也出现了一家我熟悉的彩票店，我又点燃了一根烟，打量着这家彩票店的门面。 这是我常常光顾的一家彩票店，只是后来，桑朵告诉我她也开了一家彩票店后，我再也没有在这家店买过彩票，此时的店里很是热闹，围着很多人找着老板打票。 这个老板我认识，很熟悉，此时的我很想找个人说说话，想到这我便走进了店里。 老板刚刚给人出完了票，笑着交给了对面的人，并叮嘱他自己检查。见到店里来人后，便看向我，随即脸上便堆满了笑容。 “晨老板，这都多久了，好久没来我店里，赶紧来坐坐。” 说起来，以前我在这家店下注的金额绝对不小。所以老板见到我格外的热情。 “老王，好久不见，生意不错啊。”说着我拿出了刚买的烟散给了那个被我称为老王的男人。 “生意没以前好做咯，也就是趁着最近比赛多，稍微忙一点呢，你呢最近哪里发财？”说着老王点上了我散给他的香烟，然后漫不经心地说着。 我看了看写着比赛的牌子，有一场11点30开始踢的英超比赛比较热门，是阿森纳主场与曼城的比赛，这也是我比较感兴趣的比赛，曾经的我就是专门找着这些热门比赛然后再桑朵的店里下注，只是每次赢钱的时候，桑朵总是会用各种理由将我赢来的钱给黑掉，这样就是三年，没错三年，如果不是因为我无家可归身无分文，当我知道她给别人最多出票只出200的时候，我一定会把她的店拆掉，一定会的。 见我看得出神，一旁的老王对我眨了眨眼，说道：“这场比赛今天很火，你看这两年，阿森纳就没赢过曼城，简直就是闭眼明灯，你看看曼城，哈兰德吃了药一样的，今晚这个简直就是送钱啊。怎么样？来一吧？” 但是还是摇了摇头：“得了，不来了，早不玩这个了。” 老王却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啊？你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你不玩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理会老王惊讶的表情：“嗯，已经在戒了。” 老王见我这样子，也不再多说：“难怪你那么久不来了，不过也好，这东西还是不碰的好。”说着他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头对我说道：“不过老板，你听我说，今晚这把绝对送钱，相信我，你看这白捡的钱，谁不要呢，你说是吧。” 说实话，我是有兴趣的，如果平时，我可能会因为桑朵的关系，不会再买这些东西，可是今晚这个时候，尤其是在见到可能是苏舟的法拉利时，我曾经的情绪在此刻又被点燃。 毕竟是个资深的赌狗，这样的比赛对此时失落的我简直就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我没好气的看着老王：“操，就你这嘴，真是能说，行，那听你的，来一把！“ “好嘞，老板，来多少？”听到我答应以后，老王立马笑了起来，露出了他满口发黄的牙齿。 而当我准备掏出手机付钱的时候，手机却响起了电话的铃声，我看了一眼是桑朵的电话，我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拿着手机的手停在了半空，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正是我给桑朵的备注“天下第一难弄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巧合，或着是正如之前桑朵所说的那样，整个宁波的彩票店他都认识，但此时她的确来了电话，而且来的那么凑巧，就是在我准备付钱的时候，狠了狠心，按下了挂断按钮。 电话被我挂断后，我却犹豫了起来。我..再做什么！ 见我停在那里没有动静。老王疑惑了起来对我问道：“怎么啦？打多少！” \"啊，等会告诉你，我出去抽根烟，再研究研究。”我对着老王随意地回了一句。 “哈哈，你以前可从来不会这么墨迹，没事没事，不过时间不多了啊，今天是11点关门，待会你有钱也买不到咯。”老王还特地的提醒了我一句。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10：20了，回道：“还早呢，怎么了，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随即我便来到了门口，点起了一根烟，我自然不是因为什么要研究比赛这种说辞而来门口抽烟的，只是我现在心情很奇怪，尤其是看到桑朵的来电，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一件对不起她的事情，我知道这样的事情做完以后她可能会伤心，可能会对我失望。 我的大脑也在此刻翻江倒海了起来，在不断拉扯，不断地寻找突破口，最终欲望还是打败了理智，咬了咬牙：“靠，你可以趁我不在带男人回家，我还不能为了自己的爱好花点钱咯？”心中嘀咕了一句，丢掉了烟头，转身回到了店里。 见我再次回来老王笑着说道：“研究明白了？买多少？” \"听你的，就这场，5000。“ 说着我便再次掏出手机准备付钱，只是这个时候手机却亮不起来了 “老王，有充电器么？我手机没电了，付不了钱。”我对着老王喊了起来。 “对面柜子上有，你找找，不着急，还有时间，我先出别人的。”此时又有一些人围着老王。 见他那么忙，我便自己从柜子上拿下了充电器，给手机插上电源后，便等待了起来，直到手机再次里亮起来后，我便对着老王喊道：“我这好了，你忙完喊我一声。” 喊完老王之后，我便四下找起了可以付款的二维码！ 却不知一道人影已经出现在了彩票店的门口：“晨陆！你在做什么？” 第三十九章 要输一起输，要赢一起赢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我寻声望去的时候，门口的位置正站着桑朵！此时的她脸上有些通红，还在喘着气，好像刚刚是跑着来的。 我下意识的心虚，连忙关掉了微信，不知所措地看着老王的方向。 老王此时正忙着出票，也许是因为马上到了关门的时间，此时店里的人特别的多，完全没有在意我这边发生的情况。 “你怎么来了？”我也没了其他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问着桑朵。 “米尔说你去了店里，那么久都没有回家，打你电话你又把我挂了。我就担心。”桑朵轻声地说着，此时她已经停止了喘气。 “没事，我找老朋友聊几句。”我随意地敷衍道。 桑朵走来了我的身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问道：“来彩票店找朋友？” “不可以么？”我还是选择了继续最近，不敢看桑朵的眼睛，将脸凑向了一旁。 却不想，此时的老王刚好出完了手上的票对着我喊道：“晨老板，你还买不买呢，时间快到了。” 老王不合时宜的问话，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得出我在这里的目的。 “他就是你朋友？”桑朵没有理会我此时的样子，指着老王说道。 被老王当面戳穿，我觉得有些丢脸，但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选择继续硬着头皮说下去：“是啊，好几年了，怎么了我找朋友叙叙旧还要跟你打报告么？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晨陆，你又来买票！” 她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里面多了一些失望，我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甚至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气氛就这样僵持了起来。 最终，桑朵还是当着我面叹了一口气，然后拉起了我的手说道：“我们回家好不好？” 桑朵的话很温柔，可是这样的温柔却让我觉得很疼，一把甩开了桑朵的手“家？那是我家么？，还有，我凭什么听你的？” “晨陆，你发什么疯？”桑朵的眼睛红了起来。 看着她的样子，我心里涌起了一阵后悔的感觉，可是，只要我想到她家门口停着的法拉利，心里就是很难受，她对我越温柔，我就觉得越难受。 “我每天都在发疯，你别管我了。”回过头后我就不再去看她。 “晨陆，你不要闹了好不好，我们回去行么？”桑朵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有些哽咽。此刻的我不敢去看她的样子，我害怕自己会心软，最后跟着她回去。只是我实在不能理解现在的桑朵，为什么还需要求着我回去，她应该和苏舟在一起了呀，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见我没有反应，桑朵再次来抓我的手，她的动作也彻底点燃了我最后的情绪，我一把打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对着她吼了起来：“你烦不烦，请你不要给我这种错觉，我不想迷失在你这种可有可无的关心中，你现在回去好不好。” 我下意识地用了很大的力气，因为我觉得我的手背有些疼，此时的桑朵也捂住了自己的手，牙齿咬着嘴唇，想必她应该比我更疼，见劝不动我，桑朵不再说话，也没有离开，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那想着什么。 “额，晨陆，要不今天算了吧，这我还要做生意呢..”我们这里的动静的确影响到了老王店里的营业，此时店里的人都看着我们，也吸引了门外不少人的围观，但是碍于以前的面子，老王并没有对我发作，而是选择了一个比较带有商量性的口吻对我询问着。 “买，别理她。”我狠了狠心，决定不再去理会桑朵。 其实，如今的情况，我是真的没有心情去买什么球的，只是桑朵的出现更加刺激了我报复的心理，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有些幼稚，企图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让一个可能关心着你的人再次受伤，我不知道这样会不会给自己带来快感，但我还是选择了这样做。 却不想桑朵突然走到了老王面前，用我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老板，抱歉今晚耽误你生意了，时间还有一些，应该来得及出票。”见到她这个样子，我和老王全部都懵了，店里其他人也懵了。 说着，桑朵从开袋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摔在了老王的面前，对着老王说道：“这张卡里还有20万左右，全部出掉。” 老王完全被桑朵的样子吓傻了，似乎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以至于说话都有些哆嗦起来：“姑。。姑娘，你这。。这实在太多了，要不买个一两百可以么。别玩那么大啊。” “我让你买！”桑朵的语气还是很坚定。 “买。。买什么！”老王完全被吓傻了。 “他买什么，我买什么！”此时老王已经不知道怎么做了，用一种求助的眼神看着我。 我也懵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桑朵，见她如此执着的样子，对着她喊了起来：“你疯了？你不想活了？你在这里添什么乱！” 桑朵回过头看着我：“我既然管不了你，我就跟你一起疯，你买什么我跟什么，要输一起输，要赢一起赢，赢了就继续买，直到输光为止，输了就把房子卖了，再来买，继续输光就去借钱买，直到把身边所有人都吓跑，反正有你垫背，大不了我跟你一起无家可归，一起流落街头，然后我们一起去住李叔叔的城中村，你能过的日子，我同样也能过！” 桑朵的话很坚定，她的样子也很坚定，不再给我拒绝的机会。 我怕了，真的怕了，我可以过这样的日子，因为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但我不愿意桑朵和我一样过着那样的日子，那样我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而完全没反应过来的老王，还拿着桑朵的银行卡还颤颤巍巍地问着桑朵：“这这。。姑娘，密码是多少啊！” “密你妈个头！”说着，我一把夺过了老王手中的银行卡，拉起桑朵的手就跑了出去，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去主动拉她的手，桑朵的手很温暖，也很小，但是让我觉得有些踏实，还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狭小的彩票店店里挤满了围观的人群，我不知道这群人里面今晚会不会有赢家，老王今晚会不会为了损失一笔20万的单子而睡不着，只是我知道今晚最大的赢家一定是桑朵。因为当我把她拉出店里的时候，我好像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微笑。 第四十章 你在上面，自己动 桑朵没有甩开我的手，就任由我这样牵着，而我也一直拉着她往前走去，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直到再次走回那个刚刚我买烟的便利店前时，我才甩开了她的手，对着她说道：“疯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而她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用一种我说不出什么感觉的眼神盯着我，对着我问道：“那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么？” 她的反问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气氛烘托到这里了，不管怎么样我也要找回场子：“靠，我做在做什么？我花我自己赚的钱，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你那钱是从我地方骗去的，等于就是在花我的钱，你花这些钱的时候就要经过我的允许！” 听着我的话，桑朵却笑了起来：“看来你不笨啊，逻辑还不错，不过我不会管你这些，现在钱在我的卡里，那就是我的钱。” “你说的是这张卡么？”说着我晃了晃刚刚从老王手上夺过来的卡，得意地在桑朵的面前慌了起来。 “还给我！”桑朵这才意识到了事情不对，连忙对着我喊道。 “不给！”我顺势将卡举高 桑朵见状连忙，在我面前蹦着，想来抢我举在头顶的银行卡，只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晨陆，你个无赖，你还给我！” 我很享受桑朵如今这个气急败坏的样子，我的印象中可没有几次能在她的手上占到这样的便宜。只是长时间地举着手，我感觉有些酸，正想换只手举，却不想桑朵这个时候扑了上来，来不及更换我又将原先那只手往上抬了抬，由于动作太大，又扯到了背后的伤，一阵吃疼，脚步有些失去重心，被迎面而来的桑朵给扑倒在了地上。 而因为惯性，桑朵也整个人压在了我的身上，我们又一次零距离的靠在了一起，只是这次的动作有些奇怪，我保持着一个举手的姿势平躺在了地上，桑朵的头完全贴在了我的胸口上。 从便利店里出来了一些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 “晨陆，你..没事吧？” “晨陆，你心脏跳的好快啊！” 我有些无语随即回道：“你。。有180了吧？” “啊？我没那么高！”桑朵急忙回道。 “我说体重。” “你要死啊！” “那你能起来么！” “不，还挺暖和的，叫你不还我银行卡！”说着桑朵继续将头埋在了我的胸口。 见她这个样子我有些无语，或许她也意识到了我身上穿的并不多，现在的地上已经很凉了，只一会功夫她便坐了起来，但是没有离开我的身体，而是换了一个跪骑的姿势坐在了我的腰上，而她的这个动作让我的后背再次疼了起来，咬了咬牙，不愿意让她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却不想她的姿势已经让周围的人拿出了手机，对着我们拍了起来。而桑朵却完全没有发现周围的异样，好奇地看着我。 “晨陆？你怎么了？是不是刚刚摔坏了。” 这个女人完全没有意识到此时她的动作是如此的不雅观，平时挺精一个女人，怎么现在跟喝了过期脑白金似的，脑子就突然不好使了呢。 “桑朵，你现在在上面，有两个选择！” “啊？什么？” “1.从我身上离开，这样明天我们可能不会上热搜。” “2.你在上面自己动，我陪你上热搜。” 听到我的话，桑朵终于反应了过来，环顾四周，才发现她的身后已经围满了人，像只受惊的兔子，连忙从我身上奔了起来，推开围观的人群，向后跑去。 刚刚桑朵的动作的确引起了我后背的疼痛，我挣扎了好久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只是经过人群的时候，其中还有人指着我说道：“这男的好虚啊，你看就这样腰酸背痛的。” 我没有理会，而是朝着桑朵跑去的方向走去，最终桑朵还是没有拿走她的银行卡，我将卡小心翼翼地收好后，就见到她在不远处等着我，见我过来后忙冲我一阵拳打脚踢。 “丢死人了，你怎么不提醒我。王八蛋，臭流氓！“ “姑奶奶，别打了，你身后都被人围成山了，我还觉得丢人呢，早知道好好洗个头发了，自己神经大条还怪我。”我有些无语。 “完了完了，我脸都丢光了！” 我觉得有些好笑，调侃了起来：“哎，桑朵，你觉得明天会是什么标题？刚刚应该把我脸拍清楚了吧！” “你还说，我真想把你杀掉！” 我们闹了很久，最终还是因为实在受不了桑朵花拳绣腿的打击，我还是主动认了错，这才停止了这个让人觉得有些尴尬的话题。 我拿出了刚刚收起来的银行卡，递到了桑朵的面前，桑朵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将卡一把夺过，生怕我反悔似的，急忙揣进了口袋，仔细确认了好几遍，才安心了下来。 “我说你这女人有毛病，明明对钱紧张的要死，刚刚还那么大义凛然，还说什么要输一起输，要赢一起赢！”我学着桑朵的样子，将她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晨陆！那不一样，钱对我来说是很重要，但是还是有钱替代不了的东西，他比钱对我来说更重要。”桑朵没有理会我的样子，很认真地对我说着。 “嗯？是什么？”我有些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向他问着。 “白痴！” “靠，好端端的你怎么又骂人！\" “你欠怼！” 我想起了刚刚桑朵对老王说的话，然后用一种讨好的语气对着桑朵问道：“刚刚你说，你卡里有20万？” “你想干嘛？”桑朵忙双手捂住了口袋，用一种防贼地眼神看着我问。 我带着商量的口吻说道：“没干嘛，我就问问！” “差不多吧，20几万！”见我的确没有接下来的动作，桑朵才算放了心。 “桑朵，我觉得我们店里面员工待遇应该提高吧？我这手机太卡了，还老掉电，要不你给自己员工换一个？”我试探性地问着。 桑朵想了想也的确有道理：“嗯，可以啊，你想换什么！太贵的不行。” “苹果15吧，15不错，新出的那个，我要pm1t的？”轻声的说着，言语里面充满着谄媚！ 桑朵听完我的话后，暴跳如雷地朝我候着：“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我烧给你！”说完后，还用力地推了我一把。 第四十一章 很重要的东西 桑朵说完后就凶狠地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她的表情，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哎，你先别着急，你先听我说。” “我不听！”我还没说完，桑朵就急着喊道。 看着桑朵的样子，的确是自己把他惹得生气了，但是不想气氛就这样冷下去：“好了好了！不买了就是，小气鬼！” “我真不应该来管你，就应该让你在那把身上的钱全部输光，然后再次流落街头，你看我还会不会来收留你，简直是无可救药，晨陆你就是个超级无敌大无赖！”桑朵越说越气，最后几乎是扯着嗓子喊的。 见到她这个样子，我是实在不敢再惹她了，赶紧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决定将我买的夜灯送给她。 不过刚刚此时才想起刚刚因为过于着急，身上的包还被我放在老王的店里。 我有些着急，那个可是我心心念念给桑朵准备的东西，连忙说道:“糟了，桑朵，我包拉在那个店里了！我先过去拿，你回家等我。” 桑朵看着我的样子，似乎觉得我不是在开玩笑：“明天再拿呗，这么晚了。” “很快的，你赶紧回家，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 “我和你一起去。”说着她便跟上了准备离开的我。 “你回家吧，外面那么冷。”我还是拒绝。 “不行，我得监督你，万一你又想在那买票怎么办？”桑朵依然不肯罢休。 “行吧行吧！你开心就好。”看到桑朵这个态度，不好再拒绝她，只能任由着她跟着自己。 老王的店离这里并不远，我和桑朵大概往回走了20分钟就到了那里，索性今晚老王并没有那么早关门，我来到店里的时候，店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只剩下老王还在通过网络看着那场阿森纳与曼城的比赛。见我们来到店里，老王忙站了起来对着我说道：“靠，老板你这一惊一乍的，还嫌刚刚闹得不够啊。” “抱歉啊，老王，刚刚影响你生意了，我包落在店里了，拿了就走。”我不好意思笑了笑，刚刚桑朵一闹的确让老王损失不少生意，都怪桑朵。 老王摆了摆手：“行啦，没事了，不过你女朋友挺在乎你的啊。大半夜还出来找你。” 我看了看身后跟来的桑朵，发现她也在看着老王，但她的脸上好像有些害羞，我笑了笑，拿起了角落旁的背包，检查了下里面的夜灯，还在，心里便松了一口气。 “走啦，老王！以后有机会请你吃饭。”我客气的说了一句，而却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老王突然喊了起来，声音很大，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操！！！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他的声音吓到了我，我害怕出事，连忙走到了他的身边，此时的他完全是一副没有灵魂的样子，任凭我怎么喊他，他都没有反应，只是死死的盯着屏幕！ 我看着屏幕，此时视频里面正是阿森纳队员正抱着马丁内利庆祝的场面，心中顿感不妙，连忙看了比赛的时间，此时视频中传来了刚刚的回放，比赛在89分钟的时候由哈弗茨助攻，马丁内利射门绝杀了比赛，比分1：0，随即视频中的裁判已经举起了补时牌子，上面只有显示了3，这样就是意味着如果在接下来的三分钟里，没有奇迹发生的话，曼城就输掉了比赛。 见到我们这边的沉默，桑朵也走了过来，我看了看她，此时她也看着视频，而脸上也是一阵后怕。 她回过头看着我，我们两就这样注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哈哈哈。。。全完了！”老王却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那并不是开心的笑，而是一种经历巨大打击后，身心无法承受而产生的一种应急反应。 “老王，你买了多少？” “45万，我们全家的积蓄。。还有。。我向高利贷借了10万，全部.。。全部进去了。”我王颤颤巍巍地说着，听完他的话后，我有些窒息，我不敢相信我听到的话。即使是我，也不敢这样去买彩票。 “你疯了么？” 我跟老王认识了很多年，知道他也会偶尔买些比赛，有时候也会偷偷下注几千，但是真的想不到他胆子竟然会如此之大。她的女儿明年就要高考了，要报考的正是我曾经的大学，老王之前还找过我几次，想让我给她的女儿做下考前辅导。他做这事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他的妻女。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的男人，因为我刚刚也是他们之间的一员，我甚至可能会因为自己的愚蠢而害了桑朵，那样我肯定不会原谅自己。 我拍了拍老王的肩膀，有些担心他，但好像也只能给予他这种安慰，比赛的哨声响起，奇迹没有发生，这也意味着，老王失去了他的45万！视频中的阿森纳球员笑得很开心，他们放肆的庆祝，而与之形成对比的则是失魂落魄的站在屏幕前的老王。这好讽刺啊！ “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老王虚弱的说着，我便拉着桑朵离开了店里，走出门外的时候还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而那个时候我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拉着桑朵的手不由得紧了一紧。便离开了 路上，我和桑朵都没有说话，此时我们的手是牵在一起的。谁都没有发现。 桑朵忽然开了口，声音很轻：“晨陆，他好可怜！” “赌狗不值得同情！希望他能好吧。” 这句话好像是在对自己说的。 桑朵低着头好像在想些什么，并没有回答我，而我好像也要给自己的思绪一些休息的时间，的确这一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 又走了一会，直到来到桑朵家小区门口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们手还一直牵着，我这才想起回去的目的。也想为了刚刚沉重的气氛带来一丝缓和，我从包里拿出了那盏夜灯，放在了桑朵的面前。 桑朵好奇地看着：“咦？这是什么！” 我随意地说着：“应该是当地的非遗吧，还挺贵，一盏木雕的夜灯，送给你。\" “哎，是灯啊？怎么是木头的？”桑朵打量着我手中的夜灯，然后从我手上接了过去。 她按着灯后的开关，说道：“晨陆，灯怎么不亮啊？” “你傻不傻啊，这是充电的，上飞机前我就给他放电放光了！现在没电了，肯定不会亮啊！” “哦！”桑朵的脸上有些失望，但仅仅只有那么一瞬间。 “怎么样？” “好丑！” “那你还我！” “不要~” “切，为啥？” 桑朵笑了笑，好似已经甩开了刚刚的沉重气氛：“因为你说过，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第四十二章 她出事，我出事 那一晚，我在床上想了很久，我心里很乱，非常的乱，因为老王的关系，也让我忽略了家里是不是存在苏舟，和那辆停车位上的法拉利。 我不知道现在的老王会是怎么样的心情，他能不能面对自己的妻女，如果没有记错，老王是属龙的，已经46岁了，这样的年纪，能不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这些情绪折磨自己很久才睡去。 清晨，客厅 “哈哈哈，晨陆，我说你真的好奇怪，为什么动不动就会有黑眼圈?”桑朵见到我的样子就笑了起来。 面对她的嘲笑，心里有些不爽：“那还不是你的床上有鬼啊。还不给我换装大床！” 桑朵瞥了瞥我，不屑地说道：“你有杂物间睡不错了，你看看，就你这样谁会收留你。” “靠，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今晚我就爬到你床上，然后把你办了！” 谁知桑朵完全不惧怕我的威胁：“你有这胆子么？” “行，那你看我敢不敢！” 桑朵并不想在这个办不办的问题上跟我持续太久，对我说道：“额，你重庆刚回来，昨晚又没睡好，要不要今天休息一天？” 我想了想问道：“那你呢？” 桑朵说：“我去上班呀，不然米尔要忙死了！” “那一起去吧，不然你就不给我发工资了！” 桑朵奇怪的看着我，问：“你不是重庆赚了好几万嘛，怎么还差我这三瓜俩枣的啊。” 其实我到也不是为了桑朵的工资，因为我知道她店里的收入其实很有限，虽然只有一天88块，但我也不想给她带来负担，她并不会像老王那样给来店里的人出些金额巨大的票，除了我，店里只是靠着车站的人流量来给自己店里带来一些收入。 想去上班，也仅仅是想跟她多呆一会罢了。 经过桑朵停车位的时候我有些紧张，我想看看那辆458还在不在，可是车位上停的却是桑朵的车子，这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动车站 见到我们走进店里，米尔急忙拿着手机，将桑朵拉到了一边，对着桑朵说道：“朵，视频上这是你们！” 桑朵看着米尔手中的视频，连忙捂住了脸，我有些好奇凑了过去，就看到桑朵的手机上正播放着一个视频，视频正是昨晚在便利店门口，桑朵骑在我身上的样子。连忙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果然打开短视频的第一条同城视频就是这条，只是这条和米尔手上那条拍摄的角度不一样罢了。 看着视频我也一阵无奈，由于我是躺在地上的关系，脸的位置正好被一旁的垃圾桶和路灯挡住，这种天然的马赛克也替我隐去了尴尬，但是桑朵的背影确清晰的呈现在了视频里面。正如我想的那样果然上了热搜而且同城的热度并不低，热搜的标题：“震惊，妙龄女子深夜对陌生男子做出不雅举动”，最让我觉得好笑的是很多无聊的人在评论区晒出了他们在便利店门口打卡的照片。 我不敢去看此时的桑朵，想必她应该不会好到哪里去，我顺着视频往下刷着，只是忽然另外一条同城视频播放了出来 标题：彩票店老板因投注失利深夜跳楼身亡 2023年 10月 9日，星期一，深夜发生一起悲剧事件。彩票店老板王某因投注失利。不堪重负的他选择了极端的方式，从高处跳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一事件引发了社会的广泛关注，也再次提醒人们理性对待彩票，切勿过度投入。生命只有一次，任何时候都不应该因一时的挫折而放弃。 视频里面正是老王彩票店的场景，只是店门紧闭，早已没有往日热闹的喧嚣。 果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看待这个视频，却不想视频中说的那个王某，昨晚还在怪我好久没有去他店里了。 我心里有些难受，有些迷茫，我曾经在夜里有无数个这样的想法，可是最后还是败给了对死亡的恐惧，从这方面来说老王是比我勇敢的，可是他确实懦弱的，我有些搞不清楚，我好想抽烟。 我往门外走去，却不想背后的米尔对我喊了起来：“刚上班就要抽烟，你是奔着肺癌抽啊！\" 我不想跟她解释什么，桑朵确先替我开脱：“让他去吧！” 我有些惊讶，回头看看她，才发现她也看到了米尔手机中关于老王轻生的视频。 “早些回来！” 我点了点头。便向着门外走去。 来到那个熟悉的送客区，靠着栏杆我给自己点了根烟，看着烟雾缓缓升起，也像是在安慰老王的那消散的灵魂，我不知道在老王走后他的妻女会怎么样。但我没有资格去思考这些，因为自己也是如此，只是在这条路上我比老王幸运了一些，因为我遇到了桑朵，她用跟我一起死的方式阻止了我愚蠢的行为。 直到自己抽了三根烟，我才感觉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回到店里门口的时候，透过店里的玻璃门，我看到了一个很高的背影，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背对着我，正与米尔和桑朵聊天，有些好奇我便走进了店里。 见我进来后那个背影回过头看了我一眼，仅仅只是一眼我便认出，他就是那个曾经在网上搜索到过的苏舟，一个被我念叨过很多次的男人，只是此时的他比照片上更加多了一份成熟和沉稳。 可能当我是进店的客人，苏舟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回过头继续和米尔他们聊着什么。 桑朵见我进来也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 我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身体还有意无意地朝着他们靠近，想听听他们在聊些什么。 “朵，被你压在身下的男人是谁啊？”米尔好奇地问着。 “没。。没谁！一个无赖”桑朵好像有些不知所措，回答得很敷衍。 “额，最近不安全的事情太多，昨晚还有人跳楼，这段时间你别开车了，每天下班我来接你吧。”这句话就是那个苏舟说的，他的声音很有磁性，是那种女人听了就会爱上的声音。 只是这话听在我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看来苏舟也是早上刷到了桑朵骑着我的视频，才会担心桑朵的安全吧。我心里紧张了起来，有些担心桑朵的回答。 而过了很久桑朵都没开口，她好像是在挣扎，她的眼神也看向了我这边，我好像被刺激到了。 对着苏舟的背影说道：“桑朵的安全我会负责，如果她出事，我出事！” 第四十三章 桑朵与苏舟的合同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脏跳得很厉害。 苏舟听到身后的话，回头看向了我，他很高，看着我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些发怵。只是他的眼里并没有什么疑惑，只是对我点头笑了笑，随后说道：“请问你是。” “他就是个王八蛋，每天粘着桑朵，现在还赖在桑朵店里白吃白住。”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米尔像是逮住了什么机会，连忙说了起来。他说得很大声，好像要告诉全世界一样。 听着米尔的话，苏舟似乎来了兴趣，收起了笑意。上下打量起了我，我有些受不了他的眼神，也埋怨米尔会在苏舟面前如此不给我面子。 桑朵也因为米尔的话有些尴尬，连忙出声阻止：“米尔，别这么说！” 我没好气地看了米尔一眼，随后迎着苏舟的目光说道：“我是桑朵的朋友，那姑娘说得没错，我的确这段时间赖着桑朵。在这家店里工作，给她们帮帮忙！” 迎着他的目光，我能感受到他的不一般，他的眼神中充满着自信和从容。而随着我与苏舟的对视，周围的气氛也紧张了起来。 苏舟一直盯着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为了打破这种僵局，而且我潜意识里面是觉得，我们没有理由第一次见面就把气氛弄得如此不堪，主动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好，我叫晨陆！” 只是让我觉得有些尴尬，苏舟并没有准备和我握手，他转过了身子对着桑朵说道：“他的情况你了解么？还有，他来店里做事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如果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留在你身边，我会不放心。” 苏舟的话让我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一股火气，我很反感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收回了伸出的手，喊道：“靠！你有病吧？桑朵做什么事情凭什么要提前跟你说？” 桑朵此时也走了过来，拦在了我们当中，对着苏舟说道：“请你不要这样说，晨陆是我的朋友，而且我愿意留谁在这里工作是我的自由，这个我们之前在合同上就明确写明了，你是不会干涉的，对么？” 我却心里有些糊涂：“合同？什么合同？“ 听完桑朵的话，苏舟也点了点头：“桑朵，你店里的事情我是不会干涉的，只是，关于你的情况我还是需要慎重考虑的。请你理解。” 听着他对桑朵的关心,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对着他喊了起来：“不是，你脑子有问题吧？一进来就天老大你老二的，怎么了，桑朵是你谁啊？” 苏舟也似乎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有些诧异，然后用一种很坚定的语气对我说道：“我是桑朵的男朋友，你说我是谁？还有请你不要大呼小叫，不然我真的会揍你！“ 他的话说完，我就感觉自己说不下去了，他给出了一个几乎很完美的理由，我看着眼前的桑朵，等待这着她的答案。 “你乱说什么，我们没有关系！”桑朵也对着苏舟喊了起来。 “迟早会是的！”听到桑朵的回答，苏舟依然保持着他的淡定。 桑朵的回答也让我稍微安心了一些，也对着苏舟说道：“你还真是普信啊，在那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如果没事你可以走了！烦死了！” “你说什么？”苏舟冷冷的看着我。 “咋滴，我让你可以走了，你还想打架了不成？”此时我无赖的气势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说完话后拳头的紧紧的攥着，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如果可以我真的好像教训一下眼前这个家伙，哪怕他比我高出那么多。 只是苏舟没有我想象中那样的暴怒起来，他笑了笑，看了看我，然后对着桑朵说道：“那我先回去了，不过你也要注意身边这些人。还有合同马上要到期了，时间也不多了。” 桑朵点了点头，却不再去说什么。我却有些搞不明白，为了搞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也着急地喊了起来：“什么合同，你告诉我！” 苏舟没有理我，而是直接离开了店里。 我又问着桑朵：“他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合同，什么时间快到了？” 桑朵看着我的样子，突然低下了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叫苏舟，是这家店的房东，来收租的。催我交上明年的租金” 看着桑朵失落的样子，我有些着急：“是不是钱不够？那你还差多少？” 却不想，一旁的米尔突然拉开了桑朵，对着我喊道：“哎呀，我说你烦不烦，一直问问问的，我说你有钱么，吃桑朵的穿桑朵的，有本事帮桑朵把店租给交上啊，在这冲什么大头？” \"好了，米尔你不要跟晨陆吵了，快去忙吧！”桑朵忙阻止米尔继续说下去。 “应该差不多了，你也别担心！我会计划好！”桑朵又对着我说道。 看着桑朵的样子，我知道她没有和我说实话，这件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只是现在她绝对不会把她面临的困难告诉我，也便作罢！ 或许现在的桑朵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就像刚刚她给了我抽烟的时间，如今我也需要给她一个人的空间。 苏舟走后店里马上就迎来了忙碌，只是等到了吃饭的时间，我来到了出发平台，来到那个常常跟曹非呆在一起的地方，给曹非打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喂，晨陆，你到宁波了啊，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我有些尴尬，的确昨晚下飞机后发生太多事情，这会有事了才想到曹非：“抱歉，我想问你点事情！” “好，你说！” “当初你想盘这家店的时候，还记得这家彩票店一年的租金大概多少啊！”我将心中的想法问了出来。 “那姑娘肯定是没和我说过这些事情，只是当时周边的店铺大概是15到25万左右一年，这个你也知道，毕竟是动车站这样人流量密集的地方，租金肯定不便宜，我家在上海虹桥那边的一家铺子，一年都将近40万的租金。怎么了，你想开店么？”曹非说道。 我便将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曹非。 “如果是租金的问题，其实你去问她本人会更好，因为这种店铺一般都是5年起租的，但要考虑很多合同因素，我也很好奇，那个姑娘怎么会有那么大一笔钱，在这种地方开店。假设续租是5年的话，那将近是百万的租金！” 曹非的话让我心里也陷入了沉思，面对那么大的一笔金额，可能我考虑得过于简单了。 见到我不再说话，曹非又说道：“晨陆，真的，你别管那丫头了，他跟苏舟的关系肯定没你看起来那么简单，你赶紧跟我回重庆吧，我最近已经打算在观音桥商业街这块投资几家店铺了。” 心里有些惊讶：“我靠，是开你家的连锁店么？” 曹非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不是，我打算自己注册个品牌，也做零食批发这块，跟老曹对着干！” 我一头黑线，也没去理会曹非在观音桥的店铺，因为曹非一直是那种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挂掉了电话。 电话挂掉后，我给自己点起了一根烟，我需要一些时间消化曹非话里的意思，之前曹非就已经跟我说过这里商铺的一些大概价格，只是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细细想来才觉得有那么多不合理的地方，商铺初期的租金绝对不是一小数额，桑朵哪里来的钱，而且她还有自己的房子，这绝对不是她这个年纪能做到的。 我手靠着栏杆，心里越来越迷茫，突然发现桑朵在我脑海里的样子越来越模糊！ 第四十四章 去上海 “就知道你跑这里来抽烟了！还不回去呢？” 正当我心里越来越乱的时候，我背后好像传来了桑朵的声音，有些惊讶，急忙回过了头，正如我想的那样，桑朵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心里有点乱，想一个人静一静！”一根烟很快抽完，然后又从身上拿出了一根，准备续上，而桑朵却走了过来，拿走了我手上的香烟，随后便走到我身边，也学着我的样子将手放在了栏杆上看着前方。 冷风吹过她的脸庞，带起了她的身旁的发丝，很好看。 “少抽点烟！很臭的。” “烦了就想抽烟。” “你烦什么？”桑朵问道。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你就别烦了！”桑朵摆弄着那根被她拿走的香烟，随意的朝我说道。 终于，我还是问出了心中的想法。“桑朵，这店里的租金...不便宜吧？” 听到我的话，她停下了手中摆弄香烟的动作，没有看我，而是目光看向了远方，她的样子像是在考虑要不要将这家店的事情告诉我。 我安静的等着她，终于她开了口：“不便宜，三年一签。”她说的很随意 “那租金多少！”我迫不及待的问着。 桑朵疑惑的看着我：“晨陆，你很关心这个么？” “很关心！”不假思索，很快便回答了她的问题。 “为什么？” 而桑朵的这问题，就突然问住了我。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中复盘了很久，最终给出了一个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突兀的回答。 “因为，我看不惯那个叫苏舟的，不想他因为租金的事情为难你！我..我想帮帮你！” 因为我知道桑朵的营业方式和她奇怪的规矩，她的店想赚钱，简直跟做梦一样。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如果租金给不上，就不租了呗。”与我的担心不同，她却很洒脱。我很奇怪，她并没有像米尔那样嘲笑我有些不自量力的想法，而是给了一种很顺势而为的回答。 “我真的可以帮到你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毫无保留的帮你！”我再次强调了起来。 她扭过头看着我说道：“好啦，晨陆，我不想你那么累，而且开彩票店并不是我想做的事情，如果不能开，我就不开了。” 桑朵的话让我没有力气再去劝她，最终还是不再多说。 看着我不再说话，她却笑了起来，继续说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而且距离第一份合同还有一年的时间。我还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多赚些钱。” “那你第一份合同的钱哪里来的呀？” “我们住的那套房子呀，我抵押了！” “靠！你怎么玩那么大？抵押了房子，做着一个不赚钱的生意？”她的话让我有些惊讶，因为在我映像里桑朵绝对不是一个那么不理智的人。 “对啊，所以你不要让我失望啊，晨陆！”却不想，此时的桑朵完全给出了一个很没头没尾的回答。但是她的样子却很认真，不像是一句应付着我的回答，而刚刚在脑海中模糊的样子又再次清晰了起来。 “不是，这跟我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你开彩票店的。你这丫头是不是因为店租的事情，受什么刺激了，怎么乱说话了。” 桑朵没有再回答我，还是和先前那样靠着栏杆看着前方。好像在想着什么。 我试探性地想去拿回桑朵手中的香烟，而她也很配合地松开了夹着香烟的手指，我们俩就这样靠着栏杆，她想着事情，我抽着烟。 “不回去么？那么久了，那只猫又要叫了！”一根烟抽完后，已经过去很久，我有些担心道。 “不用，我让她回去休息了，今天关门一天。”桑朵却心安理得地说着。 “靠，真是疯了，生意不做了啊！”我有些无语。 她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询问着我：“晨陆，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有些好奇：“去哪？你不是刚西安回来么？” 她却很快说道：“去上海吧！” “现在？” “对！” 我奇怪地看着桑朵：“很远的，开车要好久！” 她却指了指身旁的车站，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的确，我们现在就在动车站，如果要出发那的确很方便。心中也想弥补没有和桑朵一起去西安的遗憾，但又担心她的身体 “你不累么？才刚回来？而且你想去上海做什么啊！” “不累啊，我们回上海，去以前的地方走一走，好不好？”桑朵用一种带有祈求的语气对我说着，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完全没有了拒绝的念头。只能点点头。 桑朵的动作很快，也就在我们结束对话没过多久，她便通过手机买好了车票，就是10分钟后出发的牌子，因为在站里的原因，我们并不着急，过完安检，回到店里，桑朵简单的拿了随身的包，和一些东西，我们便出发前往了上海。 坐上了前往上海的高铁，我的思绪也随着窗外的风景向后流逝，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老王的轻生，苏舟的出现，还有桑朵的店租，这一切都出现得过于突然，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曾经的自己满脑子想着的都是今晚的比赛和赔率，如今却完全不一样了，看向了身旁的桑朵此时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她的呼吸均匀好像是睡着了，我印象里，她是一个很爱睡觉的丫头，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不再爱睡懒觉，每天很有规律地晚睡早起地经营着这家彩票店。 看着她的侧脸，心里有了些异样的感觉，我记忆里好像很少有机会看到她如此安静的样子，在很久之前我们都是这样安静的相处的，不知何时起争吵却成为了我们之间的主旋律，我甚至拿过订书机去砸过她，她也扇过我一个耳光，是什么让我们变成这个样子。 高铁很快抵达了虹桥，不得不承认在动车站工作的便利性，这的确是实现说走就走的最好方式。 “别睡了，到了！”我推了推身旁睡熟的桑朵！ “啊？那么快？”桑朵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迷茫。 好在我们带的东西并不多，而且桑朵选择的是终点站的票，我们也并不着急，等到桑朵从睡意中回过神后，便随着人群下了车。 看着周围的人群，我问着桑朵：“我们去哪？” 桑朵想了想，指着地铁的方向，给了我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去你学校走走吧？” 第四十五章 故地重游 我们上了2号线，大约又坐了一个小时的地铁，就到了目的地。 “不是啊，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想来这里？”稍长的旅途也消磨了我的耐心，对桑朵有些抱怨。 桑朵还是出发前的样子，没有理会我的抱怨：“就是想来看看这里，晨陆，你还记得你之前住在哪里么？” “记得啊，我们出站走一会就到了。”那是我曾经念书时候租的房子。也是我曾经跟桑朵一起生活过的地方，自然不会忘记。 “是不是理你学校很近？我记得那时候你总带我去你们学校玩？”桑朵却更加兴奋了，开心的对着我说着。 同时，我们也跟着出战的人群离开了地铁站。 “是很近，你看前面就是我之前住的地方，再往前走大概..400米吧，就是我学校门口了。”我指着前方对桑朵说道。 “那今天，我们能进去么？我记得你学校里面有家面包店，那里的面包很好吃！”桑朵期待的看着我。 “去那干嘛，闵行这边好多地方能玩的。”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想回到学校。 看着我的样子，桑朵将身子凑到了我的跟前，两只眼睛盯着我：“我说，你是不是害羞了？”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将头别向了一旁：“回个学校有什么好害羞的，就是觉得那里没啥意思。” 好似看穿了我心思，桑朵忙说道：“怎么可能会没意思，你学校可是上海这边的网红景点呢，怎么了？是不是怕遇到之前的老师？然后让他们看到如今你落魄的样子？看起来你还不是彻底的不要脸嘛！” “靠！要去就去，谁怕谁！”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也为了用行动证明桑朵的话是错误的，我率先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学校离地铁口很近，我们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了学校门口。 的确如桑朵说的那样，学校门口围着许多特地赶来上海打卡的游客。围在那边拍着照片。 桑朵突然来了兴致：“晨陆，快快，帮我拍一张，拍好看些！” “真无聊！人家来凑热闹，你也上去跟着凑！”看着眼前的桑朵，就好像许多年前，第一次带她来到我们学校时的那样。 “想什么呢，快啊，前面的人走了，我们赶紧过去！”桑朵对我催促了起来。 最终还是没有劝服桑朵，她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我，我配合着她的动作摆弄着手机，学校的大门造型很庄重典雅，桑朵靠着门柱，摆了很多姿势，都被我拍了下来。随后便迫不及待的来到了我的面前，抢走我手上的手机看了起来。 好像我拍的照片让桑朵挺满意的：“还不错嘛！晨陆，看来你拍照的技术还和以前一样。” “那是，我学校可是百年学府，彰显的底蕴随便拍几张都是大片！” “你就不能说我好看嘛！”桑朵有些抱怨。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在一块人并不多的地方抽起了烟！桑朵还继续在那拨弄着手机，似乎在找着什么。 找了一会，桑朵兴奋的跑到我的身边，指着手机对我说道：“晨陆，你看，你看，这两张是不是很像。” 我有些好奇，便顺着桑朵手指的方向看去，手机上的两张照片都是我拍的，一张是我刚刚拍的，桑朵靠着门柱的样子，另一张也是她相同动作的照片，只是我记得那张，是她第一次来我学校时我帮他拍的。 有区别的是，那时候的桑朵带着眼镜，头发并没有像现在那么长，脸上多了一些稚嫩和青涩。 “你别说，还真挺像啊，我的拍摄技术原来一直那么好！” “不要脸！”说着便不再理我，朝着学校大门方向走去。 “等等啊，烟还没抽完呢！”桑朵没有等我，我只能丢下还有大半根的香烟，跟着桑朵走进学校。 刚刚看到桑朵的照片，让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依旧是熟悉的场景，依旧是熟悉的人，只是时间轴发生了转动，我好像不再当初那样自信，原来她们都没有变，而是我变了。 我们学校有很多校区，因为我专业的原因，所以一直在闵行校区，学校很大，没走多久桑朵已经有些累了，我们扫了两辆共享单车，便在校园里面闲逛了起来。 桑朵骑着单车，四处望着：“哎，晨陆，你还记得那家面包店的位置么？我怎么看不到” “还在前面呢！我说骑车你能不能不要东张西望的！不认路就跟着我！” “噢！”她噢了一声，不情愿地放慢了骑车的速度，然后跟在了我的身后，我带着她来到了那家她心心念念的面包店门口。 我们停好车以后，我正准备进门，桑朵却拦住了我！ 她一脸得意地对我说道：“你笨不笨，现在都有小程序，你看里面那么多人，我们去外面把东西点好，然后你进去拿就好了！” 我却有些无语：“你知道你还不早说！” “我哪知道你那么笨，还软工专业的呢，连小程序都不知道。以后出去别说你是这个大学出去的，多丢人。” 我瞪了眼桑朵，也的确被她说的不好意思：“哪有你这么挖苦人的，我告诉你，你自己点啊，我可没钱帮你付钱。” “自己点就自己点。午饭没吃吧，饿死你！”桑朵完全不在乎我的威胁。大声对我说着。 就在我们刚开始争吵的时候，我的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阵声音。 “你，是晨陆？” 我回过头的时候，心里有些震惊，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他戴着一副眼镜，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夹克和一条几乎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而与那时候不同的确实此时他的头色已经是黑白参半了。 “施老师..”我的声音很低，向着眼前的中年人打了招呼，而他正是我的导师。我们之间的感情很深，只是现在他确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人，我害怕用如今的样子见到他。果然桑朵的嘴跟开了光一样，怕什么来什么。 “哈哈哈，果然是你啊，晨陆，好久没回来了，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啊。”被我称呼为施老师的男人开心地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开心。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有些后悔与他相认。 一直看着我们这边的桑朵突然走了过来，拉起了我的手对着施老师说道：“老师你好，晨陆现在可厉害了，昨天还刚完成了重庆那边的项目，赚了几万块钱，今天特地来带我玩呢！” 第四十六章 曾经的课题 听着桑朵的话，施老师却来了兴趣，对着我问着：“哦？是么？那可不得了哦？” 我感激的看了眼桑朵，没想到她会这个时候替我解围。 “老师，没那么夸张，只是一个小项目而已。”我有些心虚，但还是回答着施老师的话。 “几万块可不是小项目哦，姑娘，你说是吧。”说着他看向了桑朵。 桑朵点了点头，对着我说：“你就别谦虚了，快跟老师说说。” 见此，我也只能将重庆项目的大致跟施老师说了一下。 …. “哈哈，不错，你果然还是没让我失望啊。”施老师听完的讲述，也笑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 说着又看向了桑朵，指着桑朵说道：“晨陆，你现在也快三十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啊，这女朋友不错啊，牙尖嘴利的，谈多久了啊？” 因为之前施老师的出现，我有些心虚，以至于现在脑子还是有些混乱，没有听清施老师的话，下意识的回到：“三年..啊？不不不！她不是我女朋友。” 施老师见我样子笑了笑：“怎么了，还害羞了？” 桑朵却替我回答道：“老师，你别为难他了，不过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哦哦，那可惜了哦！多好的小姑娘。”说着，施老师露出了一个失望的表情。 然后又想起了什么对我说着：“晨陆，之前比赛时那个课题你还记得么？” 我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说起这个事情，那是一次世界级的大学生计算机竞赛，系里面非常重视，我争取到了这个竞赛的名额，也因为比赛我专门设计的一个课题，自然不会忘记。 疑惑的看着施老师：“老师，我还记得，怎么了。” 当时我记得你的名次应该是第6名吧，很不错的一个名词。 我点了点头，却更加疑惑的看着他：“老师，怎么突然说这个？” “哈哈，是这样的，当时你的课题是关于人工智能就是ai这一块的对吧，那时候系里面资金紧张，而且当时你的课题过于超前，没有足够的硬件支持你的算法训练这一块，所以才会拿这个名次，对吧？” 听着施老师的话，我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他说的没错，关于人工智能是我在大学时期就开始研究的方向，只是那时候人工智能还只是出现在电影小说里面，却不像现在，随便整个软件就可以称之为人工智能，有的时候简直跟人工智障差不多。 “是的，当时演示的情况的确不好，很多深入的交流，我的程序因为训练不足，所以无法完成完整的功能演示，评分就低了。” “但是你很厉害，至少将他实现了，也因为你的成绩，校方也看到了他的可能性，因此给系里面很多研发资金，不过那时候你就毕业了，现在算算，也有六七年了吧。”施老师低下了头，好像想起以前的事情，脸上有些难过。 “老师，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我依旧感觉很疑惑。 “我想让你继续将你的课题开发下去，我觉得它不应该只是现在这个状态。其实这个事情我考虑了很久，如果不是今天遇到你，我过段时间也会联系你！”施老师抬起了头看着我，认真地说。 我心里一惊，没有想到老师会让我把自己曾经的课题进行下去。 “老师，恐怕我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完成这个了。” “哦？为什么？因为资金么？如果只是资金问题，你不用担心，现在我在校外有很多实验室，这些实验室你可以随时使用，里面的硬件虽然不是国家一流，但是也比你当时的情况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不是的，老师，我...我..”我犹豫了起来，现在的我除了能做些稍微复杂点的项目，再也没有接触过以前的项目了，我真的好像告诉眼前这个曾经自己最尊重的人，告诉他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晨陆了，现在的晨陆只是一个赌狗，他连自己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无法保证。 老师盯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只是最终我还是没有勇气讲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他，而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此时桑朵却突然站了出来，对着老师撒起了娇。 “老师，你不要为难他了，你看他是特地带我来玩的，现在聊这些不打好吧！” “哈哈，你看我，是我太着急了，抱歉晨陆！打扰你们了。”老师尴尬的笑了起来。 “不过晨陆，我之所以想你把之前的课题重启，是因为这次学校跟南京的一家互联网公司有战略上的合作，对方呢想要一款成熟度极高的ai软件，学校呢展示了不少相关的学生课题，只是对方都不满意，后来没办法，学校找到了我，我把你曾经的课题给对方演示了一些，虽然你当时的程序完全比不上如今学生的那些，但是对方公司却十分看好，他们认为你的人工智能有很大可能性。校方那边自然是想通过跟企业的合作来提高知名度，我这边自然是想你当初的课题可以重见天日。毕竟那是我们当时的心血啊，不是么？” 听完老师的话，我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因为这些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心里准备。 施老师冲着桑朵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从身上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卡递给了桑朵：“抱歉啊，丫头，打扰你们约会了，这个给你们。用这个在学校里面刷这个卡就好了，可以便宜不少，算是对你们补偿了！” 桑朵开心的接过了卡：“谢谢老师！那我们不客气了！” “还有，晨陆，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我号码没有换！”说着便朝我们摆摆手，便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心里有些失落，我不知道此时的我是不是他心中曾经的晨陆，我突然变得有些不自信了。这些年的颓废，已经完全摧毁了那个曾经意气奋发的晨陆了吧，如果我把这些告诉施老师，他是不是会失望啊。 我看了看一旁拨弄着卡的桑朵，无语道：“你脸还真大，他的便宜你都占。” 桑朵却一把将手背到了身后，对着我说：“还不是跟你学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得了吧，那你现在可以不用小程序了，还不进去排队？”我指了指面包店的方向，对着桑朵说道。 “对哦，小程序不能用这个优惠卡，算了算了，还是进去排队吧。” 看着她的样子我觉得有些好笑，哪有人占便宜还抱怨的啊，突然我又想到了什么，对着正准备进入店里的桑朵喊道：“哎，那个..” 桑朵听到我喊她回过头疑惑的看着我。 “谢谢，谢谢你刚刚替我解围！”我有些害羞，我记不清之前是否有这样向桑朵道过谢。权当是第一次吧。 桑朵没有说话，而是冲着我笑了一下，然后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便进店里排队了。 第四十七章 这是原则 从面包店里出来的桑朵捧着一个大大的纸袋，里面装的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面包，来到我面前，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递给我。 “那，给你！“ 从早上起来到现在都没有吃早饭，后来又被桑朵带到上海，现在肚子的确有些饿了，接过桑朵手中的面包后，我便坐到了面包店门口的小桌旁，吃了起来。 桑朵也捧着袋子，坐到了我的对面。 那个袋子很大，我看着桑朵的肚子，有些好奇她怎么吃的下那么多。 “你买那么多做什么，吃得下吗？” 桑朵却不以为然：“你老师的那张卡便宜好多呢，我就买了，对了，刚刚你们聊的是什么啊？你老师好像很重视。”说着她又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口小口地咬了起来。 “他是我之前的课题导师，叫施亮民，也是我最尊重的人。” “哦，那他说的那个课题。。什么人工智能？是什么”桑朵又问道。 “是我之前准备读研的课题，不过因为当时的条件不成熟就放弃了，之后便参加工作了。” 桑朵咬完了手中的面包，然后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纸巾擦了擦手，对着我说：“我记得你在那种比赛中拿了名次，应该可以保研加分吧，但后来为什么没读研呢？” “人生又不是只有研究生这条路可以走，而且我并不喜欢上海这座城市，所以就走了呗。”我随意的说道。 “哈哈，这个理由很官方，现在肯定后悔了吧，没做985研究生，做了只小赌狗！”殊不知，桑朵却笑了起来。 我觉得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谁说我后悔了，虽然我做不了985的研究生，但是我可以跟你研究生啊！” 桑朵却一脸迷茫：“什么意思？” “白痴！”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啃完了手中的面包，而桑朵还在研究着那个关于研究生的话题，看着她的样子我觉得有些好笑。 一个面包根本不够吃，趁着她没注意，我又从她袋子里拿出了一个。 “哎！，刚刚你不是不要的嘛，现在怎么又来抢，你怎么那么没有原则。”桑朵回过了神，对于我的行为感到不满，说着还拍了一下我伸出的手。 “你买那么多吃得下么，我帮你消化一些。” “无赖，大无赖！”桑朵朝我喊了起来。 我们在学校里面逛了很久，桑朵却好像第一次来到这里一样，对什么都充满着好奇，因为在之前的日子里，她就来过我的学校，其实闵行校区的样式算起来是比较古朴的那种，里面也有很多与现代装修风格完全不同的建筑，就像博物馆，图书馆这些地方，桑朵一个劲地拉着充当摄影师的工作，一天下来我给她拍了不少照片。为此我还抱怨了许久，为此却没少惹来桑朵的白眼。 天色渐渐黑下来，而桑朵还是意犹未尽，仍然在学校里面逛着。 “晨陆，你们学校真大啊！” “这只是一个校区，还有很多小区呢，徐汇那边也有，不过你又不是第一次来，怎么对啥都那么好奇！” 她却没有理我，而是在一棵梧桐树前停了下来，然后坐到了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用手敲着自己的腿。 看着她这样子，我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好笑：“累了吧，让你骑车你就非要用走的。” 说着，我来到了她的身边，也坐在了长椅上。 见我过来，桑朵往另外一边靠了靠，说道：“你还管得真多。我乐意！” “哎，桑朵，现在快7点了，要是再晚些，我们就回不去了。” “对哦！忘记买回程票了，我现在买！”说着桑朵急忙从包里拿出了手机。 翻了许久：“啊。。完了，晨陆，没票了。” “看看，有没有站票，站回去呗！” “也没了。。早知道开车来了！”桑朵沮丧地说着。 “那怎么办，明早回去呗，你看看附近的酒店吧。”我随意地说着。 然后桑朵又在手机里面翻了起来：“晨陆，酒店也没了，今晚可能要露宿街头了。” 我有些诧异，虽说平时来这里玩的人很多，但也不至于连车票和酒店都订不到吧。而我看着桑朵的样子，也不觉得她在开玩笑，想了想随即说道：“附近有些小旅馆，他们很多都不上平台的，都是给附近的学生提供房间的，我们去那看看？” 我的话却让桑朵感到了好奇：“给附近的学生提供？不是都有宿舍么？” 看着眼前模样的桑朵，我觉得有些好笑，怎么平时挺聪明的一个女人，每次遇到这些问题就像个白痴一样。我催促道：“我告诉你啊，如果你继续在这里墨迹，等会附近宾馆都没房间，那我们今晚真要露宿街头了。” 听着我那么说桑朵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跟着我去了我说的酒店。 我们出了校门，大约又走了10几分钟，在一个还算比较不错的宾馆前停了下来。 走进宾馆大门，我便来到了前台，对着前台的工作人员说道：“还有房么，两个标间！” 前台工作人员是一个小姑娘，她带有职业性的微笑对我说道：“抱歉，先生，没有两个标间了！” 我想了想：“那双床房呢，还有么？” 前台操作着电脑，然后又对我说道：“抱歉，先生，也没有了，还有一个大床房。” “靠！今天什么情况啊”，心中暗骂了一句。我又对桑朵问着：“没房间了，要不我们去其他地方再看看？” 桑朵还没有回答，前台小姑娘却对我说着：“先生，今晚这附近有大型的演唱会，所以房间预定都很紧张，恐怕我这里是这附近唯一个房间了，如果你们需要入住，我可以给你按普通标间的价格给你们算。” 听了她的话，我看着桑朵，她也听到了前台的话，却不想她并没有拒绝：“走了一天了，累也累死了！一间就一间吧。” 我对前台说道：“那安排送套被子吧，就这间了。” “好的，先生，马上帮你办理。” 我和桑朵各自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然后办理了入住，要付钱的时候，我打断了准备扫码的桑朵，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这对二维码付款了过去。 “咦，你干嘛，这次那么主动付钱！”桑朵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你是白痴么，哪有让女的掏钱开房的！这是原则！” 第四十八章 今晚你必须洗澡 “你还真是奇怪，一个赌狗还那么讲原则。”见我阻止，桑朵也收回了准备付钱的手机。 我心满意足的付完了钱，前台将房卡交给了我们，只是，原本以为很自然的一件事情，直到我们两人同时出现在房间以后，才觉得不对劲。 “桑朵，你是不是故意说没车票，没房间的事情，然后想着今晚把我给侵犯了？”我用一种很不安的眼神打量着桑朵。 “你去死，你看看，你身上哪块地方值得我侵犯的，还有你没听前台的说嘛，今晚附近又演唱会，车票，房间才会那么紧张。”桑朵作势打了我一下。眼神中充满着对我话里的不满。 “切，谁知道呢。”我不满的嘀咕了一声。 此时前台也将我要的被子和被垫送了过来。 “今晚我睡地上吧，晚点你别洗澡了，一个房间怪尴尬的。”我将送来的被子铺在了地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准备今晚在这里将就一夜。 “那不行，不洗澡我睡不着。”桑朵是个很爱干净的姑娘，即使冬天洗澡的频率也是很高的。 “谁叫你那么墨迹，非要一个劲的在那拍拍拍的！现在回不去了，你还在那挑肥拣瘦的。”我有些抱怨。 “那还不是你拍摄水平不行，拍来拍去拍不好，你还有理了？”桑朵不服气地对我说着。 “行了行了，你别吵了，你洗澡的时候我出去，等你弄完了我再回来。这样可以吧？“我想了一个比较折中的办法，告诉了桑朵。 桑朵想了想：“那也行。” 本来想喊着桑朵先去吃些东西，可是刚刚的面包的确吃得很多，现在我俩并不觉得饿，桑朵说她准备洗澡了，我就离开了房间，来到了宾馆的大厅。 十月初的上海已经完全没有了秋意，已经过了寒露时节，气温已经很低，因为出发的过于仓促我只是随身穿了一件很单薄的秋衣，在房间里面并不觉得什么，出来的时候却感觉了身体周围充满着寒冷的空气，刚刚那个前台早就回到了自己休息的房间，此时大厅里面空无一人。 我从身上拿出了香烟，可是烟盒早已空了，我想起附近有家便利店，便起身离开了宾馆，朝着那个印象中的便利店走去，幸运的是，这家在我印象中几年前的便利店还在，就连他的门面还和自己印象中的一模一样。 我走进了店里。对着收银员说道：“兄弟，来包烟。” 那个收银员指了指他身后的架子，示意我自己选。 “利群有么？硬壳的那个？”我看着架子，却没有发现我常买的那个利群。 “那个卖光了，你看看其他的。”收银员说道。 “那中南海有么。”我也没有找到那个我说的中南海牌子。 “那个没有了，店里这段时间没有进，你再看看其他得。”收银员还是依旧保持着他得耐心。 却不想，这个时候却看到了架子上的红梅，有些无奈，最后指了指红梅的位子。 “拿包红梅吧！” 接过收银员给我的烟后，正准备出门，却发现便利店出口位子上有些刚上市的蜜桔，走了过去看了看，最后看了看上面的价格，心中有些嘀咕：“30一斤，妈的沪币吧！” 只是抱怨归抱怨，我还是扯下了蜜桔旁得方便带，挑选了几个自认为还过得去的放在了袋子里，称完重后便去柜台结账。 提着蜜桔，我迫不及待拆开了烟盒上的薄膜，给自己点上一根后就朝着宾馆的方向走去。我其实并不爱吃水果，只是我这段时间我在桑朵的家里见过一些这种蜜桔，每天都会少一些，想必她也有吃水果的习惯。 我来到了宾馆的大厅，桑朵并没有给我发信息，想必此时还没有洗完澡：“女人洗澡真是麻烦。” 无奈，我只能在大厅里面继续等了起来。 等待的过程中我想起了施亮民对我说的话，说实话我心里是很想试试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很讨厌自己这个赌狗的身份，尤其是在桑朵还拿这个事情取笑我的时候，哪怕这的确是事实。 与其他无关，只是我很想通过一件事情证明自己，证明给那个叫做桑朵的女人看，我还不是无可救药。 想到这，我便在通讯录里找到了施亮民的联系方式，只是迟迟没有按下拨号键，因为当我看到施亮民的电话后，却突然又犹豫了起来，心中虽然有证明自己的冲动，然而这几年的不自信又会出现在我的心头，不知道还能不能做回那个曾经的自己。我就这样在希望和否定时间不断地拉扯了起来。 周围冰冷的空气刺激的我有些难受，我再次给自己点起了一根烟，试图去驱散这些寒冷。 突然手机在我手中震动了起来，桑朵发来了消息，告诉我可以回房间了。 我却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继续抽着手中的香烟，看着被自己从嘴里吐出的烟雾，有些可笑，我竟然想着通过这阵吐出的烟雾，来确定接下来的方向。 直到桑朵第二条消息发来的时候，我才停止了这种可笑的行为，收拾完心情后，我便回到了房间。 走进房间，桑朵便对我喊了起来：“发你消息你都不回，我还以为你一个人逃回宁波了呢！” 我有些没好气地看着桑朵：“怎么，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说着我提了提手中的蜜桔。 “啊？这是蜜桔么？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桑朵有些惊讶，也不再埋怨我不回她信息的事情。 我有些不好意思，不能告诉她我是买烟的时候顺手给她买的。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了过去。 她接过我手中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剥着，随后便坐到了床上吃了起来，两只脚还离开了地面，按照一定的频率摆动着。看起来心情不错。 吃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桑朵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我：“晨陆，我不知道这个宾馆的热水器是电热的，可能你洗澡的话要等一会，我刚刚可能把热水用光了。” “没事啊，我不着急，实在不行明天回去洗也行。”我随意的说道。因为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那个热水器。 “你怎么那么邋遢。身上一股烟味，等水热了你就去洗澡，听到没！”桑朵还将手中的桔子皮丢了过来。 “我靠！你怎么那么烦，又不睡在一起，你还嫌弃上了！” 却没曾想到。桑朵用一种很认真的样子对着我说道：“不行，今晚你必须洗澡，不然你的存在就是在污染我的眼睛。” 第四十九章 上海有了迪士尼 桑朵的话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靠，你这这么中二的话哪里学来的？“ 桑朵还是不以为然，对我说道：”不用你管，今晚你必须洗澡。“ 最终我还是没有在言语上战胜桑朵，在她的淫威之下选择了妥协，因为她说如果今晚我不洗澡，她就再也不会理我了！ 没错，我就是被一个那么简单的理由打败了。 等待热水器加热期间，我想着替自己扳回点面子，我对着桑朵打趣道：“你刚刚洗澡我出去了，要不？等会你也出去等我？我很快的！” “才不要呢，我又不傻。外面那么冷！” “那我脱光了，你不害羞？” 桑朵还是保持着那副淡定的模样，对着我说：“你身上哪点值得我害羞的？” 见在她的身上讨不到便宜，我便放弃了抵抗，随着我不在与她斗嘴，也宣告着我再次被眼前这个女人打败了。 等到我洗澡出来后，桑朵已经缩进了被窝正在玩着手机，我也回到了自己铺的被子里，因为昨晚没有睡好，洗完澡后全身一阵放松，困意也来了。 “晨陆，关灯”，而就在我准备盖上被子的时候，桑朵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你还在玩手机呢，关灯对你眼睛不好，等会自己关。”我并没有理会她的要求，而是继续掀开了被子。 却不想，桑朵又来了一句：“我不玩了，你帮我关下。” 我有些不耐烦：“你自己不会关啊，开关就在床头呢。” “外面冷，我不想出去，你在外面，你关下！”桑朵依旧不依不挠。意思很明显，如果我不关灯，我也别想睡。 最终，我为了尽快结束这种无意义的纠缠，早点进入被窝睡觉，还是起身替桑朵关掉了灯。 关掉灯后，桑朵没有再次阻拦我进入被窝，原本以为我可以顺利进入梦乡的时候。 却没想到，就在我意识模模糊糊之间，我又听到了睡在床上的桑朵对着我喊道：“晨陆，晨陆，你睡着了么？” 心里一惊，可是我实在不想搭理这个时候的桑朵，我觉得她有些无理取闹：“睡着了！” “睡着了你怎么会说话！” 我啧了下嘴，对着她说道：“桑朵，你有什么事情一次性说完。我真的很困。” “你干嘛那么凶，我就是想问你下面睡着冷不冷。” “要不你来试试？”我觉得有些好笑，这可不是北方有地暖，虽然房间有空调，但此时地上还是有些冷的，只是我是实在太困，所以才没有顾及这些。 “我才不试呢。要不，你觉得冷的话你睡上来呗，反正这床很大。” 而桑朵的话却让我的脑子突然清醒了起来，疑惑的问道：“你不会是想对我图谋不轨吧？” 原本我以为我们又会因为这话题而产生一次争吵，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桑朵并没有和我吵架，只是继续对我说道：“睡上来吧，下面冷，我们盖两床被子就可以。” “算了吧，我睡下面就可以。” “让你上来你就上来，我一个黄花闺女都不介意，你个大男人磨磨唧唧个什么劲。” 桑朵没有给我再拒绝的机会，我也怕一晚上被她吵个没完，拿起了被子便来到了桑朵的床上，我上床的时候，桑朵向着墙边靠了靠给我留出了大概一个人的位置，我自然睡在了外侧。 我紧紧的裹着被子，这是我第一次跟一个女孩子睡觉，哪怕这是一个我已经十分熟悉的女孩，但此时此景不免还是觉得有些紧张，虽然已经不止一次跟桑朵有过比较亲密的接触，但现在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空气中弥漫着桑朵身上的味道，是一股很清新的花香，只是这样的氛围我不得不定义为是种暧昧，我同样也被这种暧昧的感觉搞得睡意全无。 我背对着桑朵，却也能体会到此刻的她也很紧张，如果我的感觉没错，现在她也是紧紧地裹着被子，甚至还能听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要不，我还是睡下去吧。挺尴尬的。”我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感觉，对着背后的桑朵说道。 “不用。你睡这吧。”桑朵却没有答应，依旧让我留下。 “哦..” 为了打破这种尴尬，我决定找些话题来缓解下气氛，只是心中思索好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话题，不知道怎么的，心中突然出现了苏舟的样子，鼓起了勇气，问着桑朵。 “桑朵！你睡了么？” “没！怎么啦？” “你和那个苏舟..怎么认识的啊。” 当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桑朵过了很久都没有给我答案，心中有些后悔，这个天像被我聊死了。 而就在我想换个话题的时候，桑朵却突然开口了。 “我们是在上海认识的，他之前在国外，就是你离开上海的那段时间他正好回国了。” 我觉得有些奇怪：“上海那么大，你们就能认识了，这么有缘分？” “因为当时我想报考工商管理专业的，当时他正好来我们学校演讲，学校这边也给我们这些想在这个专业上发展的学生开了个小灶，让他单独给我们上了一些课和讲座，当时我们的人数并不多，也就跟他认识了。” 桑朵将他们的相识跟我讲了起来，我的心里也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的确，苏舟毕业于宾夕法尼亚的工商管理，如果校方能争取到这样的资源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的利用。 “那他对你好么？”有些搞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会问出这个问题。 “很好！帮助我很多，那时候还准备带我去迪士尼玩。” “靠，一个迪士尼就把你收买了？”听着桑朵的回答，我心里没来由的来了一股火气。 “我又没去，我不是说了嘛，是准备带我去！”桑朵耐心的解释了起来。 “啊？你早上不还说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怎么突然自毁人设了啊。” “因为那时候你答应过我啊，要带我去玩的。只是后来上海有了迪士尼，可是却没有了你。我又怎么会跟其他人去实现你定下来的承诺呢！” 桑朵的话很轻，但我却听得无比清晰，当初的画面也在此刻完全涌进了自己的脑海，记忆中，我曾经的确答应过桑朵，因为那个时候上海的迪士尼正在建设当中，当时还信誓旦旦的答应桑朵，等她高考结束，带她去玩，没想到后来我却先离开了上海，因此这个约定也被我忘在了脑后，如今桑朵说起，我才想起这件事情。 我好像一直再失信着身后的这个女人，一股愧疚的感觉流淌遍了全身。 第五十章 桑朵喜欢的男人 就在我内疚的时候，桑朵紧接着又开口说道：“其实我并不怪你，因为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路要走，只是没想到你会在接下来的路上迷失了自己。” “你这么说，我只会觉得自己是个王八蛋！” 桑朵说：“你本来就是王八蛋，我也曾经问过自己为什么要对你这个王八蛋抱着期望！” 桑朵的话让我觉得有些糊涂，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对我？抱有期望？” “没什么。” 气氛再次沉默了下来。 我又突然问了一句：“那你喜欢苏舟么？看得出他很关心你！” 却没想，这次桑朵回答的很干脆：“不喜欢！我不喜欢他那样的！” 心里有些纳闷：“我靠，姐，这样的你都不喜欢？宾夕法尼亚州毕业，现在又是上市集团的老总？你不喜欢？身高还那么高？” 听着我这么说，桑朵却疑惑了起来：“你好像很了解他？” 我有些尴尬，不敢告诉桑朵在很早的时候我就知道有苏舟这个人的存在：“啊，百度上有词条。能查到！”随意的敷衍道，桑朵也没再追问。 桑朵继续开口：“我不喜欢那样的！” 心里有些好奇，问道：“那你喜欢怎么样的？” 桑朵想了很久，最后说道：“我喜欢..应该是我心目中的男人，他就像至尊宝一样，戴上金箍无法爱你，可是不带金箍又无法救你，就是那样的男人。” “这..这是什么人啊，那是猴子啊。” “猴子怎么了，哪怕这样的人是只猴，我也喜欢。” 我不理解桑朵说的至尊宝，现实中是否存在这样的人，也无法理解那种结果必然是分开的爱情到底有怎么样的吸引力能吸引着桑朵。或许我对于爱情的理解是茫然的，无法评价。 就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桑朵再次开口说：“晨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走上那条充满荆棘和陷阱的道路，可是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出来，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救你，我用着最愚蠢的方式想去唤醒你，但是我相信你，在这条充满陷阱和荆棘的道路上这些都不会困住你。” 我的心再次纠结了起来，桑朵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是最愚蠢的方式，是开彩票店么，我就是曹非口中说的，桑朵想要帮助的人么？ 我感觉自己的背后传来了响动，桑朵好像翻了个身，随后就感觉自己的被子被人掀开，桑朵来到了我的身后，她从背后抱住了我，紧接着我感觉她用头靠在了我的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包裹了我的全身，那是种很踏实的感觉，也很有安全感，而这种安全感竟然是这个比我小那么多的姑娘给我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重呼出，企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心中躁动情绪，我分不清这种躁动到底是生理上的还是刚刚桑朵的话给我带来的。但此刻我的确是躁动的。 “桑朵，你可以告诉我么，为什么会在动车站，出现一家彩票店，而你正好是这家店里的老板娘？” 最终我还是问出了那个一直困在我心中的问题，我觉得是时候我可以问了。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告诉你之后，我要你保证，这条路的确是艰难的，路上又有太多的危险和诱惑，但是你一定要出来，无论如何！”桑朵的声音很轻，可是我却能清晰的听到每个字的发音。她的语气有些哽咽。 “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可是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改变。“ 随着我话说完，我感觉到桑朵用头在我的背上蹭了蹭，抱着我的手紧了紧。开始叙述了起来。 “我来到宁波以后，第一次见到那个麻木不仁的你，我好心疼，却不知道离开上海以后的你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从来不说脏话的你，却满嘴的污言秽语，曾经对生活充满向往的你，如今却整天嘴里都是盘口，水位这些词，我不懂，可是我知道这些都会害了你。” 桑朵缓缓诉说起她回宁波后和我发生的事情。 “后来我去找了你的父母，从他们口里打听到了你的事情，才知道这些年你那么不堪，身边的朋友都害怕你，就连你的父母也劝我不要管你，晨陆，你好可怜！” 桑朵越说越激动，我的后背，能感觉到她的胸口在剧烈地起伏，我的喉咙仿佛也被什么堵住。这种感觉简直让我有些窒息。桑朵说的是事实，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更加没想到的是，后来..你甚至开口，问我借了200块，那时候，我才知道你真的完了..可是我，我好不甘心啊，好不甘心那个曾经光芒万丈的你，将来可能会更好的你毁在这种事情上，只是，我甚至发现，你的身边已经没有人愿意来帮助你了。” 我想起了那天车上桑朵说的关于200的事情，是啊，我到底是该有多混帐，才会去跟桑朵开这个口。而我却用一种极度厚颜无耻的态度，忘记了这件事情。真是该死啊！ “之后，我就想着，如果我能开一家彩票店，这样或许会不会帮到你？” “你这很没有逻辑啊，你开彩票店怎么可能帮我。你就不怕我在你那边赊账么？“ 桑朵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解释起了为什么会把彩票店开在动车站里的事情。 “当时城中村附近大大小小好几家彩票店，而彩票店有专门的区域保护性质，所以我没办法开在离你很近的地方，而当时苏舟手上刚好有南站商业街建设的项目，手上有些商铺，距离你很近，是最合适的地方，所以我就从他手上拿下了店铺。我想用这样的方式进入你当时的世界。” 我想起了桑朵刚刚的话，愚蠢的方式，这的确是很愚蠢的行为。 “所以，你才给我乱出票？还不兑奖，中奖了就玩失踪？每次无法得到结果的失落感，时间久了我就会放弃，就用这样的方式，来改变我。”可是桑朵的话里的意思，事情绝对不会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她一定还有其他的想法。 果不其然：“晨陆，这些我暂时我不能告诉你，因为在重庆回来之后你犯规了。” “犯规？我哪里犯规了？” “你之前答应好好的，不会在其他地方出票的，结果你没做到。” “那不是我还没买么？怎么能算犯规。”我狡辩道。 “晨陆！难道你觉得这种解释，合适么？”桑朵这次的声音很大，我又想起那晚老王的样子，心里再次苦涩了起来，的确，如果不是因为桑朵的出现，我又怎么可能安然地离开那家彩票店呢。 桑朵突然在我的腰上掐了一把：“知道错了没？” 我被她掐的有些疼，赶紧求饶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别掐了！” 第五十一章 夹层里的照片 最终我也没从桑朵的口中问出她为什么会想开家彩票店来帮助我的信息。 这一夜我们聊了很多，她就一直这样抱着我，没有换过姿势，我也就这样任凭她抱着，不知道何时开始，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平静地将自己的心事说出，直到我感觉到了背后的起伏逐渐均匀，才确认桑朵已经熟睡了。 说实话桑朵的话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原来这个姑娘从我离开上海以后就一直记挂着我，而我却觉得有些不真实，这种不真实是源自与我心底的，因为我想不明白，如今的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让我身后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如此记挂。 桑朵睡得很深，可是我睡意已经完全没有了。 …… 一夜过去 我和桑朵都有睡懒觉得习惯，第二天早上，直到米尔的电话才把我们从睡梦中喊了起来。 “晨陆，起床了！米尔都要骂人了！”桑朵揉着睡眼，开始推搡我。 “啊。。再睡会呗，反正都睡过头了！”我挣扎地看了眼手机，已经11点了。 “不行了，不然今天又要关门了！”桑朵还是继续推搡着我。 我不情愿地起身，先一步来到洗手间，洗漱了起来。 等到我回到房间后，桑朵也走进了洗手间，我打开了窗户，对着窗户抽起了烟。 “晨陆，你帮我把包里的遮瑕膏拿来一下。”而洗手间里的桑朵突然对我喊着。 我拿起了桑朵的包，在里面翻了起来，但是没有找到那个被她称为遮瑕膏的东西。 “在哪啊！我没找到！”我对着洗手间的方向大喊起来。 “你夹层里面翻一翻！” 我便按照桑朵的提示，打开了包里的夹层，找到了那个被桑朵称为遮瑕膏的东西，准备拿给她的时候，却看到了她的夹层里面还放着一个银色的钥匙扣，扣子下面还挂着一张白色的卡片，上面好像还印着照片，顺手我便将他拿了出来。 卡片的材质是普通的塑料，因为时间太久的关系，看起来有些发黄，只是，当我看到照片的时候，完全呆住了，正是我和桑朵的合照，是那年大学生计算机竞赛时候获奖的照片，桑朵在我身旁笑得很开心，笑得比我还开心，那时候的她还带着眼镜，而照片里的我也是保持着微笑，手上还拿着一个玻璃制作的奖杯，配合着桑朵拍照，与我现在不同的是，那时候的自己却如此阳光。 我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忽然间觉得有些陌生，但又很熟悉。 如果不是因为桑朵将这张照片保留到现在，我已经完全忘记这件事情的存在。我好像已经潜意识里面的否定了曾经那个自己。 “晨陆，你赶紧啊，在那磨磨蹭蹭什么呢！”桑朵又在洗手间里面催促了起来。 我赶紧将照片塞进了包里的夹层，拿着遮瑕膏给了桑朵。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思绪仍然沉浸在刚刚的恍惚当中，桑朵一直收藏着那张照片，以至于上次去拿她包的时候她才会如此的紧张，如果不是因为这次误会，我真的可能永远不会明白她的心意，心中的迷茫逐渐被驱散，我好像知道了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大清早的你又抽烟！” 桑朵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闻到了房间里面的烟味，责怪了起来，随后便来到窗户口，将窗户拉大，而此时的阳光正好穿透了她身前的玻璃，将她侧脸的轮廓照映的无比清晰，我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她，看得有些出神，她真的很好看，就像画中的仙女那样，如果，你能少骂我几句，那他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女人，而我现在要去做的事情，就是永远不再让你骂我。 “桑朵，今天..你先回宁波吧..我想留在上海，有些事情我想去做。”我对着窗边的桑朵说道。 桑朵转过身子，疑惑地看着我：“你想做什么？” “有些解释不清楚，不过你先回去吧，米尔会着急的。” 桑朵笑了一下：“确定是正经事么？” “怎么了，你还对我不放心？好啦，我告诉你，我想去找我的导师，将我之前没有完成的课题做完。” 桑朵有些惊讶，好像她完全没有预料到我会有这种想法。 “虽然我并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完成这个课题，不过你一定有你自己的想法，我支持你。” 对于桑朵的理解，我感激地看着她：“谢谢！” “你是怎么啦，昨天也说谢谢，今天又说谢谢，说实话，你这个样子我竟然有些不习惯了。” 我却打趣道：“难道你还喜欢那个一直骂你三八的晨陆么？” “好了，时间不多了，我们去吃些东西，等会我送你去车站。你先把我票给退了吧。” 桑朵拿起了手机，操作了起来，我走了过去，准备替她收拾她的随身物品，却无意中看到她把自己的票也给退了，有些不解：“哎，你怎么把自己的票都退了？我估计这几天票都很难买，你别闹啊。” 桑朵却一脸认真地看着我：“我没闹啊，我想跟你一起去。” “实验室，很无聊的，你就别跟着去了，赶紧把退款撤销了，回去吧。”我还是劝道。 “你就让我跟着吧，我想跟着看看。”桑朵却一脸认真的说着。 见到她这个样子，我不忍心再拒绝，只能答应她让她跟着自己。 同时我也给施亮民打去了电话，接到我的电话施亮民显得极其兴奋：“晨陆，我就知道你会打我电话，是不是想通了？” “是的，施老师，我想今天跟你见面。” “哈哈哈哈，好，就等你这句话呢，1点吧，来我实验室，你还记得路吧？”施亮民开心地笑了起来，并告诉了我见面的地点。 “当然记得，1点见！” 挂完电话，我带着桑朵在学校附近吃了点午饭，便再次来到了学校的大门口，今天与昨天不同，桑朵也没再吵着要拍照，而是安静地跟在我的身边，走进了学校。 路上，桑朵对我问道:“晨陆，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想完成那个课题。” 我想起了昨天施亮民的话：“我老师说南京那边一家互联网公司，好像需要一款以我当初课题为模板的ai软件，我想把他完成，或许能给我经济上带来一些帮助。” 桑朵点了点头。 “不过即使没有钱，我也想把它做完。”想了想我继续说道。 桑朵却疑惑了起来：“还有比钱更重要的？” “对！比钱更加重要。”说着，我指了指她手中的包：“我想让你再次看到照片上的那个人！” 第五十二章 晨陆!好久不见 随着我话音落下，桑朵的脸上明显的泛起了一阵肉眼可察的红晕。 “晨陆！你竟然偷翻我的包！你怎么敢的啊！” 看着她害羞的的样子，我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翻女孩子的包是件多么不耻的行为。 “喂！我说你这女人讲不讲道理了？不是你喊我给你拿那个什么遮瑕膏的么？结果自己先反水，还倒打一耙！” 而桑朵似乎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继续朝我发难：“我就让你拿下遮瑕膏，你乱翻其他东西干什么。” “你两个东西放在一起，我能看不到嘛，还有，我还没怪你呢，偷藏我照片，是不是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 没想到，等我这句话说出的时候，桑朵的脸上更红了，别过头去不再看我。 “不理你了！”说完以后，便朝着前方跑去。 我有些无奈，只能跟在她的身后。 好在桑朵并不是没有目的地乱跑，还是朝着当初面包店的方向而去。 或许是她不知道实验室的方向，等到了面包店的门口，就停了下来，然后四处看着，我走到她的身后，拍了下她的肩膀。 “怎么不跑了？你不是一直在前面带路的么。” 面对我的嘲笑，桑朵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晨陆，我不认识路。” “跟着我吧，一个劲地瞎跑，哪天跑不回来了，看谁去接你。”说着我便走到了她的前面，朝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哦！”桑朵在我哦了一声，也乖乖的跟在我的身后。 来到实验室的门口，施亮民早已在那等待着我，看他的样子，应该已经等了很久。看到我身后的桑朵他又笑了起来：“你好啊！你这丫头今天也跟过来了啊。” 而此时的桑朵却显得很乖巧：“是的，老师，我想来看看！” 看着眼前的桑朵，施亮民更加开心：“欢迎欢迎！那赶紧跟我们进去吧。”说着施亮民率先走进了实验大楼，桑朵则还是乖巧地跟在我们身后。其实这间实验室平时是对非校人员保密的，或许是因为我的原因，施老师才会如此大方，答应桑朵进去参观吧。 施亮民走在我们前面，我则恭敬地跟在他的身后，这幢大楼我已经不知道出入多少次了，里面的每一个角落我都很熟悉，只是这次我却和往常不同，我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不再像以前那样从容和淡定。 施亮民带着我来到了实验室的机房。当他打开门的时候，我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和电子设备成堆后才会产生的温热气息。心里有些触动，这些好像提醒着我，我曾经出现在这里过。 仿佛看出了我的心声，施亮民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对我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怀念？” “很怀念！”我低低地说了一声。 施亮民指着房间里面，对我说道：“你走之后第一年，校方就对我们的实验室进行了升级，电脑设备，服务器这些不用多说，这些你看到的已经是国内最好的水平了，足够能完成你之前课题的开发。说起来还得感谢你啊，要不是你在那样级别的比赛中取得名次，学校方面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注意到我们软工系呢！” 施亮民的夸奖，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随后便看向了那一排排被排列整齐的计算机群，此时的实验室里还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在那测试着自己的代码，还有几个人在忙着记录着仿真数据，看到他们的模样，我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曾经的自己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 “晨陆，你看那个！好漂亮！”跟在我身后的桑朵，此时叫了出来。 看着她的样子我有些无奈地拍了下她的头，然后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安静点！” 桑朵捂着自己的头，委屈地哦了一声。 施亮民却看着桑朵，笑着说：“你是不是说那些服务器啊？” 桑朵点了点头。 此时我才注意到了那台角落里的服务器，看到这些我心中更是震惊，想起了今年7月的时候，学校这边专门招标了ai超算服务器，想必就是眼前的这些。 “这些是学校今年招标的，可比你之前的好出太多了，如果那时候你有这些设备，相信你也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名次了！”说着施亮民叹了一口气。 我走了过去，看着一个个排列整比我高出一个头的柜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内部的集群闪烁着一个个跳动的指示灯，而这些指示灯编制成了一副绚烂的画面想必就是桑朵刚刚说的“好漂亮的东西”。 “晨陆，这些很厉害么？”桑朵看着眼前的服务器，疑惑的问着。 “很厉害！”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眼前看到的东西，只能用一句比较官方的形容词，来回答桑朵的问题。 “晨陆，来这边。”施亮民对着我喊了一声，我走了过去，却发现如今的电脑椅子，也全部被替换成了人体工学座椅，施亮民拉开了一张椅子，让我坐下，然后对我说道：“和他见个面吧？他想你了！” 我明白施亮民的意思，熟练的打开了眼前的计算机，然后进入了熟悉的操作界面，按照以前的经验操作着面前一行行的代码，直到整个程序跑起来的时候，我看到电脑屏幕上的语音输入提示，和脸部识别提示。这是我之前设置的代码保护，能操作面部提示的只有我和施亮民，这个级别可以访问代码的绝大多数功能，而语音识别却只有我一个人，他可以真正进入后台，完美地管理这段程序的核心。 我打开了摄像头，然后插上了麦克风！却不想摄像头打开的一瞬间，人脸识别就提示了通过的字样，我感到惊讶，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施亮民说道：“现在都这么快？”却不想施亮民还没说话，旁边的功放已经发出了声音 “晨陆，我好像听到了你的声音，是你么？”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像迪丽热巴的声音。 这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我不敢相信，这是我之前的程序。 “晨陆，谁在说话？。。这，这是迪丽热巴的声音。”桑朵捂着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知道，那是我曾经的成果，因为当时非常喜欢迪丽热巴，所以抱着这种宅男的幻想，我将当时的ai训练成了迪丽热巴的声音。 我紧张地攥着眼前的麦克风，这是我现在唯一的音频输入设备，而眼前的屏幕，仿佛一直等待着我的回答。我感觉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血液似乎都在沸腾，一种强烈的激动在身体里面涌动。 我用颤颤巍巍的声音喊出了那句曾经的声音密钥：“早安！” 识别到我的声线后，眼前的屏幕渐渐的出现了一个人影，随后便是一道声音：“晨陆，好久不见！” 第五十三章 桑豆豆 “晨陆。。她在说话！电脑在说话！”身后的桑朵已经完全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惊到了，一脸不可置信的对着我说道。 “安静点哦！你现在可能会吵到周围的人。”没等我出声，身前的ai却替我提醒着桑朵。 桑朵完全被吓到，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电脑，也因为自己的莽撞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桑朵不好意思地对着电脑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这样子别提有多搞笑。 此时，施亮民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么样？” “我。。这真的是我当时的程序么？”我竟然有些不敢相信，对着施亮民说道。 “不完全是，我们实验室的成员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水平，对其也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优化，来适配现在的设备硬件，只是核心部分都没有动，依旧是你曾经的算法，说实话，我们。。有些看不懂！，哈哈哈” 说到最后，施亮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了。 其实并不是施亮民他们看不懂，只是我在程序用加了很多自己才明白逻辑的变量，和一些有些特殊意义的函数，而施亮民和他的团队并不想破坏这段代码原本的意义，所以才会说看不懂。 施亮民喊来了一个学生模样的人，然后将我拉到了一旁，此时场景里就剩下了三人。 “晨陆，我给你介绍一下，他叫杨安，是你的学弟，很崇拜你。” 我打量着眼前这个被称为杨安的男学生，他的个子与我一般，却很阳光，带着一副程序员标志的黑框眼镜，穿着一件牛仔裤，和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当他听到我是施老师口中的晨陆以后，激动地握住了我的手：“晨陆哥，终于见到真人了，我从来到这个学校以后就听说你的故事了，大佬你的代码我有好多地方看不懂，你能给我讲讲么。” 面对眼前男生的热情，我有些不知所措，挠了挠头说道：“施老师过奖了，有什么问题可以一起交流，其实我已经好几年没有接触ai这一块了，或许你现在学到的比我那时候好上很多，我们可以互相学习。” “不不不，在我心中你就是大神级别的，施老师安排我跟着你一起搞这个课题，你要带带我啊。”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施亮民，施亮民也笑着说道：“和你通完电话以后，我就联系了南京那边的负责人，对于这个项目他们很重视，会近期过来与你见面，你们可以一起商量下之后的对接工作。我让他跟着你，一方面是希望你带带他，还有就是给你添加个助手，他是我们***最出色的学生了。”说着施亮民指了指。 听了施亮民的话，我点了点头，却也觉得这个进度发展的速度超过了自己的想象，看来南京那边的公司很重视这个项目。 “施老师，我有些不明白，南京那边的公司是一个怎么样的公司，而且他们为什么不找社会上的工作室或者专业的计算机软件开发团队呢？” 施亮民听了我的问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想了想说道：“南京那家公司说起来很有名，就是焦汇控股，是96年就成立的，目前主要的市场是电商领域，他们需要一个成熟度极高的ai软件服务与自己的电商平台。” 然后施亮民又看了看一旁的苏安，笑着说道：“其实他们也不是不想找你说的那些工作室和开发团队，但是我们学校目前的硬件和师资力量，市面上真的没有什么团队能跟我们做比较的，并且这是双方共赢的局面，学校方面可以提高知名度，企业方面也可以得到有保障的技术支持。” 我看向了那个服务器，心里也明白了施亮民的意思，他的话绝对没有夸大的成分。 此时回过头看向桑朵的方向，她正捏着麦克风在跟ai聊着天，现在的她好像已经完全接受了眼前的事物，显得一场兴奋。 “豆豆，你告诉我，晨陆在大学的时候谈过几个女朋友。” “他..他..据我所知，好像没有。” “豆豆，豆豆，那你告诉我，晨陆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傻逼的人。” “这个，肯定不是...”如果在ai算法的情绪管理方面加强训练，我相信，此刻的ai一定会骂人，这桑朵是不是脑子里面那根筋搭错了，竟然会问ai这种问题。 “那，豆豆...” 正当桑朵准备继续提出她那无聊的问题时，我连忙走过去，一把拔掉了麦克风，对着她说道。 “你别豆豆，豆豆个没完了，我问你，凭啥给我的ai乱取名字？” “她说她没有名字啊，还有，你干嘛用迪丽热巴的声音？恶不恶心？”桑朵指着电脑一脸不服气地对我说着。 “我靠，你乱给我ai取名字，你还有理了？凭啥叫豆豆。那么中二。” “这叫母胎认主，以后豆豆就跟我姓，你一边待着去。” “母胎？你是她妈？你这脸是不是也太厚了吧？”看着桑朵这种毫无逻辑可言的强盗行为，我据理力争，誓死保下这个ai的所有权。 这时，一旁的施亮民和杨安走了过来，施亮民说道：“晨陆，南京那边就是看上了这款ai的兼容性，发展性，想想看在他们的电商网站铺设一个这样的ai，他可以学**人的所有生活习惯来推荐商品，包括衣服，食物，甚至结算生活用品的用量。” 说着她看向了一旁的桑朵：“你看，和她的初次见面，就很受这个丫头的喜欢啊！” 桑朵听到施老师说到了这边，好像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大呼小叫了！ “她就是凑热闹，三分钟热度，不过老师，南京那边什么时候安排负责人过来。我需要一直留在上海么？” 而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桑朵的脸上明显地紧张了起来。突然抬起了头，看着我们。 “那不用，我和他们沟通过，他们会来宁波找你，跟你谈后续合作的事情。”施亮民推了推眼镜。 当他话说完的时候，一旁的桑朵好像也松了一口气，看着她的样子，我觉得有些好笑 “你是来姨妈了？一惊一乍的？” 听我这么说，她从我身后狠狠地踢了我一脚，然后道：“晨陆，你闭嘴行么？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第五十四章 准备和曹非合作 告别了施亮民和杨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我们商量了一下后续大概的合作方向，因为我已经不是学校的学生，出入学校久了也不方便，所以施亮民在宁波给我安排了一间实验室用来提供我对桑豆豆，也就是那个ai的功能补全，好在，这间实验室离我住的地方并不远，只需要几站地铁便能到了。而杨安就是他们学校方面跟我对接的人，我需要做的第一件事，作为这个ai的代表人，与南京那边的负责人在宁波进行一次商务洽谈。 我和桑朵坐上了返程的高铁，在上海一天半的时间，对于桑朵来说已经是一次很难得的体验了，我印象中桑朵从来没有在工作日以外出过门，即使真的有事情也是让米尔带班。很少会出现彩票店关门的情况。 因为二等座的票位紧张，最后桑朵只能无奈的选择了一等座的座位，因为今晚如果再不回去，那彩票店这个月可是要损失三天的营业额了。 “晨陆，我觉得你真的很厉害..”就在我精神游离之际，身旁的桑朵突然对我说道。 “啊？为什么这么说？”我有些不解。或许今天因为她见到了那个豆豆，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就是觉得你很厉害。”说着就把头转向了窗外，夜色透过了高铁的车窗上，倒映她的侧脸，窗外的霓虹泛起只有我能看到的光晕打在了她的脸上，那一刻她就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 “切，神神秘秘的，哎，对了，你来姨妈了怎么不去买卫生巾？” “晨陆，你要是死了，我觉得你死了也是对这个社会也是一种贡献。” “你刚刚还说我很厉害，现在又让我死。来姨妈了情绪那么不稳定么？” …… 我们斗了几句嘴后，桑朵就有些困意，起初只是靠着座位眯起了眼睛，或许是睡熟了，最后竟然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睡了起来。看着她的样子，我不忍心去推醒她。将身体调整到一个她睡起来可能不会那么难受的姿势后，我也顺着座位靠了下来，因为是一等座的关系，此时的车险人并不多，相对来说比较安静，这样的环境我也不会担心有嘈杂会惊醒身旁的桑朵。 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我的心里却比来的时候轻松了不少，因为我好像在这次上海之行中找到了什么，他并不是那个叫做豆豆的ai，也不是所谓的南京合作项目，那是一种自己觉得很奇妙的感觉，我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但是我知道，这种感觉会去驱散挡在我眼前的阴霾，让我看到前方。 身旁的桑朵可能睡的过于深沉，她的嘴好像吧唧了一下，我觉得有些好笑，平时强势的桑朵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而看着她的样子，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驱散这阵阴霾的力量，就是此时睡在我身边这个姑娘指引我才找到的。 一路无话，高铁开进了宁波的站台，桑朵也在临站前醒了过来。 最近的比赛特别多，如果长期关门对彩票店来说损失是很大的，所以桑朵在上车前就跟米尔发了信息，晚上要继续营业，此时米尔已经在店里了，下车后，桑朵就跟我急急忙忙的出了站，然后从出发口进了安检。 果不其然，回到店里的时候，我就见到了有些手忙脚乱的米尔，还有许多挂着刮刮卡的客人。 “抱歉，米尔，没想到会那么忙。”桑朵带着歉意对米尔说着。 “没事，朵，你先赶紧忙吧，让那个人别在那杵着，该干嘛干嘛。”米尔还是和出发前一样，对我没有什么好的态度，指着我说道。 我也没有去计较她的无理，因为她跟其他女人并不一样，其他女人一个月也就那么几天，而米尔就厉害了，她每天都是这样！ 晚上10点的时候，店里的客人也散去大半，只留下了一些三三两两的人在等车期间玩起了刮刮乐，由于今天是星期二并没有大乐透，所以我们早早就开始了盘账，我趁着这个空隙来到了出发平台，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后，就给曹非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喂，晨陆，你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怎么了？你在忙？”我抽了口烟，随意地问着。 “也不是很忙，就是处理些阿龙店里地事情。” “阿龙店里怎么了？”听到阿龙的事情，我心里有些紧张，因为之前离开重庆过于仓促，没有和这个兄弟好好的道个别，毕竟因为曹非的关系阿龙在重庆帮过我，所以有些愧疚，毕竟没有阿龙，我很难平安无事的离开重庆。 “没事，就是一些跟客人的矛盾，他能处理好的，这会他出去了，我和汪蕊在帮他看店呢。行了别废话了，你那边有什么事，这个点打给我不像是没事地样子，说吧。”曹非在电话那头随意地说着。 他的话让我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从兄弟的这个角度上来说的确不够格，也只是在有事的时候才会想到他。不过今天我的确不是来找他办事的。可以说是给他带来惊喜的，这是我刚刚在高铁上才想到的。 “神经病，没事就不能给你打打电话了？” “哦？看你这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好事？把彩票妹办了？”曹非在电话那头淫荡地说着。 “滚，你他妈的，瞎说啥！”听到他无耻的问话，我也骂了一句。 “是这样，我可能过段时间会和南京那边的焦汇公司一次合作，怎么样，哥厉害吧？随便一出手就是全国500强？” 电话那头的曹非却显得无比的惊讶：“呦吼，看不出啊，曾经的晨陆回来了？是因为彩票妹，准备洗心革面啦？” 我哦没好气的回着：“你就不能说点好，动不动彩票妹的，她叫桑朵，我跟你说过的！” “好好好，桑朵，不过晨陆，焦汇主要是电商领域的，跟你合作什么？”曹非有些疑惑的问着。 我便将上海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曹非。 “看起来你小子还是宝刀不老啊，不过之后的项目推进我也想分杯羹，怎么样？” 听着曹非的话，我笑了笑，正和自己想的一样，他家的零食产业如果加上电商的形式那的确会让老曹家获得一笔非常可观的收获：“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打你电话就是这个意思，南京那边的负责人见过之后，我会谈到跟你的合作。这种事情，我不会忘了你的。” “就知道我没看错人，晨陆！谢谢！” 第五十五章 账对不上了 与曹非挂完电话，看了看时间，桑朵他们应该已经忙得差不多了，我差不多也可以回去和桑朵一起下班了。 当我走进店里的时候，正听到米尔和桑朵说着什么 “朵，一定是他，他走之前我们是盘过帐的，现在他回来了，帐就对不上了，一定是她手脚不干净。” 米尔的声音很大，但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见我进来她好似更加激动。 连忙离开了柜台，拉着我的胳膊，声音很大：“晨陆，你还有脸回来，你过来看看，拿桑朵帐上的钱买了多少彩票，老实说！” 我被她拽得有些烦，一把甩开了她的手：“你有毛病吧，一进来就大呼小叫拉拉扯扯的，我欠你的啊？“ 甩开米尔以后，我看向了柜台内的桑朵，此刻她正对着电脑屏幕，脸色有些冰冷，一言不发。见状，我走到了她的身边：“怎么了？” 她只是简单地回复了我一句：“账对不上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的心头一沉，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担心。 正当我想仔细询问一番时，米尔又跳到了我的面前，扯着我的领口喊了起来：“晨陆，你就装吧，你知道桑朵赚钱多幸苦嘛，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她给你吃穿，收留你工作，你就这么报答她么？” “你他妈有话说清楚，不要扯东扯西，动手动脚的！”我一把推开了在我面前阻拦的米尔。说实话要不是她是个女的，此刻我肯定好好跟他打一架。 我这一推用了很大力气，被我推开后米尔一把没站稳倒在了地上。然后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晨陆，你打我？你个王八蛋！” “啪！”就在我准备米尔好好理论一番的时候，一旁盯着电脑的桑朵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随后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我们。 “够了，你们别吵了行不行！” 我有些震惊，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桑朵这个样子。印象中的桑朵虽然会有生气的时候，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 “到底怎么了，把话说清楚啊！”此刻我是真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从西安回来以后，就一直没有对过帐，这几天也没有营业，所以今天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等着结束以后把账给对一下。结果，刚刚米尔发现账上的出入完全对不起来。。”看着我的样子，桑朵还是保持着一丝冷静，对我讲起了事情的原委。 心中清明，大概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对着桑朵说道：“正常来说应该不会，系统里面都有销售数据，应该是很清晰的，不会出错。” “你说的没错，我也是看了销售数据，有一笔在10月8号晚上出的票，大概金额是2万元，但是我没有找到这笔钱的收入。” 我心里清楚，问题就是出在这里。桑朵从来不会出那么大的票，而且10月8号那天晚上正是我从重庆回来的当天。 我知道桑朵的彩票账户是专门用来出票的，平时会往里面充钱，如果是金额那么大而且时间点那么密集的票子，一定可以查到金额的收入。且一定会知道，是谁买的票，但是如果找不到的话，那就只能说明有人私自用里面的钱出票了。 想到这，我看向了米尔，她刚刚话里的意思，就是将这个帽子安在我头上了。 “晨陆，那天晚上你来过店里，而且你以前就有前科，狗改不了吃屎，赶紧把骗桑朵的钱拿出来，不然我们就报警。”米尔看着我，冷冷的说道。 任凭一个人的修养再高，也无法容忍多次向你头上扣屎盆子的行为，何况我本身就不是什么性格善良的主，烦躁的情绪加上米尔的无理取闹，已经让我来了火气。 “我说你这女人，胸不大，脑子也没有，当时店里就我们两人，而且当时我只是在店里出现了一下，是你一直呆在店里，况且店里有监控，即使你报警要带走的也是我们两人。” “好啊，那就报！我现在就报。”说着她拿出了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够了，别吵了，这2万是我出的，我记错了，你们别吵了。”此时一旁的桑朵再次开口，她的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不明白的看着她。 “哼，算你走运！”看到桑朵这个样子，米尔也不再纠缠，拿起了柜台上的包，便离开了彩票店下班了。 此时店里只剩下了我和桑朵。还有那诡异到极点的气氛。 “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也不相信我？真信米尔说的话？”我不解的看着桑朵。然后指了指上面的监控。“那里是有监控的，桑朵！你也是白痴么？” “监控我看了，10月8号那天的所有监控都没了。。”她的声音很轻，透露出来的尽是无力的感觉。 我呆呆地看着桑朵，一脸不可置信。 “这个监控是跟整个动车站联网的，安保室就在店的旁边，发现问题后，我第一时间就去隔壁看了监控，只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到那天的视频！你回来的时候，我们刚刚从那边出来。”桑朵一边说着，一边回到了柜台前，随后冷冷的看着我 “当时，隔壁的保安小哥只是跟我说可能系统出问题了，但是我知道，这怎么可能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连那么复杂的一个ai都能被你设计出来，处理一条网上的监控，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吧？” 桑朵的眼神如此冷漠，甚至让我觉得有些陌生，我感觉我的心口被一块很大的石头给压住动弹不得。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桑朵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她已经把意思表达的很明白了，这件事，米尔做不到，能做到的只有你，晨陆！ “晨陆，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么？”，我看着桑朵的脸，眼泪从她眼里流出，划过了她的脸庞，她的样子让我觉得那么心疼，可是她的眼里对我又是那么的失望。 我想说话，可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我好像怎么解释都显得有些苍白。 我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在一个平静的状态，对桑朵说道 “桑朵，侵入公共区域的网络是犯法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就因为我以前犯过错，现在出现的所有问题，这些锅都要我背么？” 此刻我心里的是痛苦的，桑朵一定也是，我无法相信刚刚还靠在我肩上睡觉的桑朵，此刻会如此看待我，原来都是我的自作多情，她..好像还是那个不可理喻的桑朵。 第五十六章 我丢了两千万 桑朵的眼神逐渐冰冷，对我说话的语气再也没有起初那般耐心。 “晨陆，我说一次，也是最后一遍，这件事情我希望到此为止，这钱是我出掉的，这两万我出得起，另外，经过这两天的相处我承认你在改变，所以8号的事情我相信不会再发生了。” 桑朵说着说着停了下来，她的神色好像挣扎起来，随后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对我说道：“晨陆，这几天你累了，别来店里了。而且不是要忙着和南京那边的对接不是么？” 我笑了，是被气笑的，我曾经的确毫无原则和底线，但是我的良心是绝对不会允许我做这样的事情。我更加不敢相信，桑朵...尽然赶我走了。 “呵呵。好啊，桑朵，随你怎么想，但是我也只说一次，也是最后一遍，我晨陆的确是个彻头彻尾的赌狗，有可能现在也是，但是我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原本我以为你是一个脑子不太好使，但是至少还算有理智的女人，现在我觉得我错了。你好自为之！” 说着我便转身准备离开彩票店，突然我又想起了曾经问桑朵借200的事情，转身对她说道：“还有，桑朵，我会问你借200，但是绝对不会开口问你借2万。以后你这里...我再也不会来了。” 我没有再去管身后的桑朵，离开了彩票店，我一直往前走着，走出了动车站，走出了送客区，我一直用行走的方式消耗着接下来的时间，此刻我已经完全忘记了抽烟，我大脑还是一片空白，为什么她不相信我，为什么她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提我解脱，桑朵最后的话深深的刺激了我，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周围的寒风从我身体两侧滑过，它裹胁着临近冬季的萧瑟和孤独如浪潮般地向我打来，我却在这长夜中完全无法抵挡，我真的不敢相信，就在几个小时前，我还是满怀着对生活的向往和憧憬，如今却又是这副心境，孤独和黑暗又来找我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确定地张望四周，才想给自己点上一根烟。伴随着烟雾升起，理智也逐渐被唤醒。是不是刚刚走的有些冲动？我应该拉着桑朵好好聊一聊，把我心中的想法告诉她，或者跟他一起去隔壁的保安室在看看，按照我的经验我是可以查出一些东西的，至少在计算机方面，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桑朵误解，我应该趁着现在回去，但是想到这，我的自尊心又开始作祟，如果现在心软，刚刚的大义凛然又是那么的可笑。 ..... 一根烟逐渐燃尽，指缝间的滚烫好像是触发我行动的指令，我突然好像想明白了，既然我没有做过这个事情，而这个事情已经发生了，并且发生的如此蹊跷，那势必只会有两个可能。 其中一个，就是的确是桑朵自己出了2万的票，并且她自己忘记了，只是这个可能是完全不会发生的，因为桑朵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失误，彩票的规则摆在那，单张的上限就是100块，如果要出2万块那就是200张彩票，即使桑朵手滑操作失误，她也不可能从2张滑到200张那么离谱。 第二个，就是另有其人操作了桑朵的账户，我将自己排除后，有机会接触到桑朵账户的人就只剩下米尔，桑朵当晚和我都不在店，她完全有时间而且有条件操作这些的。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的，这样做的目的或者说是动机，到底是什么呢？假如那天晚上我没有出现在店里，她又准备怎么解释呢，况且她还给桑朵打了电话。告诉了她我曾今回过店里的事情。 我觉得自己的思路又被堵了起来，以我对米尔的了解，虽然这个女人十分的不待见我，但是绝对不至于到把我往死路上逼的程度，而且我和桑朵都进入了一个误区，那就是消失的监控，米尔是完全没有可能做到这点的。所以桑朵自然而然地就怀疑到了我的头上，因为不会再有第三人了。 想到这，我再次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我隐隐感觉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或许只有我回到那个监控的安保室，才能找到一些答案。想到这我便再次朝着动车站的方向走去。 等我再次回到动车站的时候，已经很晚，站内几乎没有什么人了，但是安检口仍然在工作，这就意味着我还可以进去。庆幸的室在离开的时候没有把工作证还给桑朵，回到站内，彩票店已经一片漆黑，大门紧闭，但是旁边的安保室还亮着微光，我连忙走了进去。 此时的安保室里，一个年轻人穿着安保制服，正坐在椅子上，双脚离开地面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手里还拿着手机正在玩着游戏，一副惬意的模样，见到有人进来，他抬了抬眼，对我问了一句：“什么事？”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是隔壁彩票店的，我们丢了一些钱，想看一下监控。” “哦，之前两个小姑娘来看过了，系统有些问题..”他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而是继续操作眼前的手机。 我赔笑道：“抱歉啊，事情有些着急，我还是想自己过来亲自确认一下，请你帮帮忙。”说着我拿出了一包刚刚路上买的利群，递到了小哥的面前。 而我的动作的确吸引到了前面小哥的注意，朝我抬了抬眼说道：“可是刚刚那两个小姑娘来过了呀，都没查出来。” 我不慌不忙道：“没事的，我只是过来看看，实在不行就算了，因为丢了些钱，心里着急。” 听着我这么说，眼前的老哥似乎来了兴趣：“你进来就说丢了钱，丢了多少钱啊？” 我一脸无所谓的说着：“两千万！” “哦，两千..什么！两千万！！？”听到我的话后，安保小哥完全震惊了，手中的手机突然掉了下来，他慌忙去捡，因为两只脚放在桌上的关系，下意识的失去了身体的重心，伴随着椅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着他的样子我也觉得有些疼，但他好像完全顾不上自己的疼痛，对我说道：“哎呦..什么，两千万？哥们，我没听错吧？” 第五十七章 调查真相 “是啊，两千万！怎么了？我不能有两千万么？” 我看着眼前的小哥，我知道如果只是跟他说我丢了两万，他肯定不会放在心上，弄不好他还会把我赶出去。 但是如今我说两千万就完全不同了，先不说他信不信，光这件事情，就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 小哥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对我说道：“哥，这不是你有没有两千万的事情，是...是你丢了两千万为什么不报警，还要来我这里查监控？你怎么那么淡定？” “我总要知道怎么丢的，才能报警吧？我不想给帽子叔叔增加麻烦，所以就有劳小哥带我查一查了，行吧？”我笑着看着眼前的小哥，我相信此时他的心里应该完全不淡定了。 小哥听到这里，也不再阻拦，连忙将我喊道他的身边，他的面前有一台显示屏，上面正按照九宫格的方式排列着各个区域的监控录像。 “小哥，我能不能自己看一看。” “这。。你要看哪告诉我就可以。”小哥显然是有些为难。 见到他这样我也只好作罢：“你调出隔壁彩票店的镜头给我看下。” 小哥操作的很熟练，很快桑朵店里的镜头就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随后在我的指示下，小哥打开了各个时间段的视频，的确如桑朵说的那样，10月8号的视频不在列表里面，显然是被删除了。 我有些疑惑，试着让小哥当着我面删除另一段视频，但是没有成功，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这间监控室的操作端根本不具备删除的权限。 “哥，你看，你这里也删不了视频，为什么这8号的视频平白无故消失了啊？”我问着眼前的小哥。 他也是一脸的不解：“我觉得应该是系统问题吧，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按道理说这些设备已经用了很多年了，不会出这样的问题。” 显然眼前的小哥也并不能给我提供有用的线索。 随后又在我的指示下，小哥给我展示了软件的操作记录，和一些报警文本，可是都没有查到可疑的地方，我的思路开始焦灼，但是实在想不到什么突破口，因为监控的视频是安保级别特别高的文件，绝对不可能被轻易删除，即使删除或者篡改，也不可能一点线索不留下。 忽然我想到了一种可能，就是软件本身，如果监控软件的开发者通过软件后台来删掉视频并且抹去所有的操作记录，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我连忙来到桑朵店的门外，然后从隔壁安保室拿了一把椅子站在上面，隔着玻璃大门打开了手机的闪光灯，查看着摄像头的牌子，费了很大的劲才看清了上面的logo，是一家国内市场占有率极高的公司，在我确定了设备品牌后，再次回到了安保室。对着小哥问道：“哥，你清楚这里商铺的监控，都是同一个牌子的么？” 小哥想了想，随后对我说道：“都是同一个牌子，如果不是同一个票子，我这边就没办法监控了。” 随后我又让小哥检查了一下软件的名称和版本，确定了这些以后，我知道我已经不用继续留在这里了。 “我走了哈！谢谢你了哥，那包利群，算我孝敬您的。” “谢谢哈！不过你这两千万的事情，还是报警吧。我觉得你自己在这里瞎捣鼓，也不是什么办法。”或许我的香烟起到了作用，也有可能是眼前的小哥还是不能消化两千万给他带来的震惊，他用一种很委婉的语气劝解着我。 “没事，哥！还是谢谢你了，我会报警的。那我先走了。” 离开了动车站，我在最近的网吧花了10块钱开了一台机器，通过刚刚记下的线索，先后搜索了摄像头的品牌和软件的相关信息，但是网上呈现的信息十分有限，跟我的生活完全没有半分钱的联系，最后只能确定，软件是生产摄像头的公司开发的，只是这点并没有什么太大价值。 之所以我那么执着的在这上面查询信息，是因为假如，真的有人花了这两万，然后通过软件的手段消除了视频，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叫好比有人误食了带有毒素的食物，那就是一起简单的食物中毒，但是如果在某人刻意安排下，有人吃了带有毒素的食物那就是投毒，而我现在就要找到这个刻意安排的人，他这么做不仅仅影响到了我，甚至可能还会影响桑朵。 就这样一夜过去，网吧的窗外已经泛起了晨曦。 我从柜台回来，踢开了椅子下成堆的烟头，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这已经是我这个晚上第三次去冲网费了，可是我却没有动力继续再查下去，因为所有的信息都和这个事情毫无关系，我甚至有了放弃的念头，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的神经太过紧张，有可能这本来就是米尔自己偷偷用了桑朵的账号买了两万元的彩票，然后诬陷给我，怕到时候暴露然后色诱隔壁安保小哥让他给删了记录？可能事情就是那么简单，是我把他复杂化了？ 就在我万念俱灰，准备在椅子上睡一会的时候，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触电般的从口袋里拿了出来，让我有些意外，是我之前去上海认识的杨安，他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接起电话后。 “哇！大神，没想到这个点还能联系上你，太棒了！”电话那头传来了杨安兴奋的声音。 我却有些困意，也有些疑惑：“怎么啦？” “是这样，大神，你身边有电脑么？我丢你个远程，你帮我看下行不行，早上你的ai跑不起来了！等会有重要领导来参观，你看看，能不能确定是啥问题。帮我们处理一下！现在院里几个领导都急死了。” “行，刚好，我这会在网吧呢，你丢给我吧！” 很快我接到了杨安那边的远程邀请提示，我带上了耳机，点击接受后，显示屏上就出现了远在上海的电脑桌面，我跟着杨安给我的信息，检查着代码，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后，程序便正常运行了起来，随后我的桌面上便提示了识别认证的信息，我打开了摄像头，并对着耳麦说出了那句声音密钥：“早安！” 我的耳机里面立马传来了人工合成的迪丽热巴的声音：“晨陆！早安！” 听着熟悉的声音，我忽然想起了桑朵。 “你？现在叫豆豆？” “是的，这不前两天那个小小姑娘给我取的名字嘛！晨陆，你喜欢么？”我的耳机里再次传来了ai的声音。 第五十八章 意外收获 “我随便，你开心就好。” 正如我想的那样，桑豆豆已经完全可以用拟人化的语气和我交流，只是我并不在意她叫什么，名称这个概念，也是她自己学习得来的，所以在他可以做简单交流的时候我没有给她取名字，才让桑朵有了可乘之机。 突然我想到了那个生产摄像头的公司，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如果问问桑豆豆，看看她会不会给我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想着，我便把那个公司的名字告诉了豆豆，然后让她帮我查一些信息。 很快，桑豆豆就开始朗读起了她查到的信息，信息内容也是被她通过算法给口语化了，只是大部分的内容都和我查的没什么区别。 正当我准备取消桑豆豆朗读的语音内容时，她突然一句话让我停下了滑动鼠标的手。 “晨陆，还有一条消息，目前网上的信息可能查不到，我是通过你之前留下的特殊算法爬取到的，希望对你有用，苏锦控股集团在今年8月份的时候对其有过收购行为，但是集团内部不知道出现什么原因，分歧很大，最后放弃了对其的收购，只是最近集团又有意重启这次收购计划。” 听到这里，我整个人瞬间精神一振，原本漫不经心的状态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想到，居然还能挖出这么个意外的消息啊！ 心里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苏锦控股集团的事儿，我之前可没怎么留意过，这下突然冒出来和那个摄像头公司牵扯在一起，还经历了放弃又想重启收购计划这么波折的情况，这里面肯定藏着不少门道呢。 而当我听到苏锦这个名字的时候，脑子里面同时多出了苏舟这个人的影子。 难道这个事情和苏舟有关？ 我不由得暗自庆幸刚刚问了桑豆豆，要不是她这一查一说，我怕是根本接触不到这样的消息，不管这个事情有没有跟苏舟有关系，但是至少给了我一个调查的方向。 “晨陆，暂时我可以获取的信息只有那么多了，希望对你有帮助。” “嗯，谢了，这段交流信息清除吧。” 因为现在有很多人在同时开发训练这款ai的关系，部分信息是共享的，所以我会将一些项目以外的交流信息清除。 “好的，晨陆，跟我说下密钥吧！” “早安！” 与桑豆豆结束对话后，我就在网吧的椅子上躺了下来，如果苏舟和这件事情有关系，那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释，他与动车站商业街的开发项目有联系，如果动用他的关系，再配合他收购的软件，处理一条监控视频，绝对不是难事。 只是，动机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为了诬陷我挪用了桑朵2万块钱？或者是让桑朵把我赶走，而且8号那天，他应该在桑朵家里啊。我想起了那辆法拉利，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 我将大脑放空，因为这一夜我已经思考太多东西了，实在有些困乏，要知道，我在上海结束与施亮民交流只是昨天的事情。 只是当我准备睡去的时候，困意却悄然消逝，逐渐被清醒取代，脑子里面竟然多出了桑朵赶我离开的样子。原本已经平静的心情再次被烦躁取代。 我真的很难相信，在事发前几个小时，我们的关系还那么好。甚至….还睡在了一起。怎么…就突然变了呢，却没想到，桑朵也逃不过那句“人性的背后就是白云苍狗。” 网吧里的烟味混合着陈旧的座椅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配合着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刺激着我现在的神经，我实在被吵得有些受不了，从烟盒里掏出了最后一根香烟，点上以后拿起了手机准备在手机上看看附近的旅馆，此刻我并不想见到桑朵，所以也不想住到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 只是，倒霉永远不是单兵作战的，当我拿起手机的时候，手机已经没电了，尝试开了机，屏幕亮起后马上熄灭，又一次尝试开机，结果还是一样，就这样在一次次的尝试后我最后的耐心也被消磨光了。 我叼着烟离开了网吧，索性网吧的旁边就有一家小旅馆，价格并不高..没有和老板娘讨价还价，直接答应了85睡一晚的价格，然后用老板娘的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付了钱。 开了房，宾馆的老板娘就把我带到了我的房间，房间不大，看起来还有很简陋，周围的墙面已经发黄，不过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凑活。 或许是在网吧的时候被吵得有些受不了，我问着老板娘：“姐，你这房间隔音好么？” 老板娘听了我的话，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小伙子，最近查得严，在这里别搞这些，如果你实在需要，等会我让人给你送个号码，然后你去找她就行。” 我一下便明白了老板娘话里的意思，只是现在的我实在困得有些受不了，不再与老板娘过多解释，摆了摆手就让她离开了。 好在，旅店的房间有我手机型号的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后，我便躺在了床上，没有挣扎多久，我便睡着了。 ….. 不知睡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睛，或许因为很久没有通宵的原因，现在脑袋还有些昏沉。房间里依然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那发黄的墙面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黯淡。看着窗外快下山的太阳，估计已经到了傍晚。 我坐起身来，回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心情依旧沉重。苏舟、桑朵、被删掉的监控视频…我决定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要和桑朵好好谈谈，我要证明我的清白。 我起身简单洗漱了一下，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走出房间，准备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让我觉得好笑的是，当我推开房间门的时候，门缝里面还掉落了一张纸条，上面还写着一个电话号码。想必这应该是那个老板娘给自己留送来的号码。 来到旅馆外面，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我却感到无比的孤独和迷茫。但我知道，此时我应该去见见桑朵，也希望这一晚上的时间，能让她也获得足够的冷静。 第五十九章 我们是一伙的 出了旅馆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随便找了一个地方便准备对付一下晚饭，我打算等会去找桑朵好好聊一聊，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周围吃饭的人很多，好不容易找到一张空桌坐了下来。 和老板要了一碗牛肉面之后便低头在那吃了起来，因为吃饭的地方离动车站很近，所以我吃得并不着急，可能因为吃了东西的缘故，我的大脑也渐渐恢复了清醒。 桑朵会信自己的话么？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可笑…甚至把苏舟也给牵扯了出来？不知怎的我又开始犹豫了起来。 我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抬起头看了看门外不远处的动车站，心中五味杂成。 ….. 突然，我看到桑朵走进了店里，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紧张，连忙低下了头，责怪自己那么大意，现在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在动车站周围，很容易碰上来吃饭的桑朵。好在她并没有发现我，我加速了自己吃面的速度，想赶紧离开这里。 或许因为周围的确没有空桌了，桑朵在我周围停留了很久，我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祈祷她能离开这里，换个地方吃饭。 只是这次掌管邂逅的神明现在跟我开了一个无聊的玩笑，她好像注意到了我这里，盯着我这里看了很久，不知不觉，拿着筷子的手也慢了下来，我撇到好像朝我这里走过来了，她好像发现我了…. 随着她的脚步接近，最后我还是认命般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等待着她的到来。 “长脾气了啊，说你几句，就玩离家出走！”桑朵来到我的面前，还是用着她惯用的语气，对我问着。 我抬起头开着她，她的眼神有些闪躲，但是我看得出她昨晚应该没有睡好，此时她的脸上还有着黑眼圈。 “我不喜欢别人冤枉我，尤其是…”我下意识的就要说出那句尤其是你，只是当我心里意识到的时候，生生讲这句话咽了下去。 桑朵拉开了我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服务员也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她要了一碗和我一样的面后，就看着我。 “晨陆，我就搞不明白了，这件事我都没那么大脾气，你的脾气还上来了，我只是想让你这几天休息休息，我并不打算赶你走，可你到好，屁股一拍，直接离家出走了。” 桑朵对着我开始输出，我听的有些头大，脾气也上来了，筷子一拍对着她说：“桑朵，你打心底里是不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就一定是我做的？”说完之后我就直勾勾的看着她。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桑朵愣住了，再也不敢看着我的眼睛。渐渐得她低下了头，是的，这就是我最难受的地方，我完全可以把米尔那句“狗改不了吃屎”当作屁给放了，但是我真的接受不了桑朵在主观上就确认这件事是我做的事实。因此我宁可整夜不睡，都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此刻我对桑朵是失望的，因为现在的我不得不承认她在我的心里有谁都不能取代的份量。 我们沉默了很久，我的面也被我吃光，但是我没有急着离开，我想要桑朵给我一个答案，如果是真的，她潜意识就认为我是这样的人，那不查了，不谈了，爱咋样咋样，去他妈苏舟，去他妈2万块。 可是，桑朵依旧没有说话的样子，这时服务员将她的面端了上来，递到了面前，由于动作很快，在离开的时候有些汤汁洒到了桑朵的衣服上。这个动作惊醒了正在沉默的桑朵。 她叫了一声：“啊..” 然后慌忙的拿起了纸巾，擦拭着身上的污渍。 “抱歉抱歉，姐，你这衣服我帮你洗了吧。”服务员看起来年纪不大，还是学生模样，见到因为自己的大意，弄脏了桑朵的衣服，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桑朵简单的擦了擦身上被汤汁溅到的地方，随后对着那名服务员摇了摇头：“没事，我自己能处理。” 经过一番拉扯，服务员最终还是带着歉意离开了我们的桌子。 只是这样的插曲过后，桑朵也放弃了沉默，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脸上，说道：“晨陆，我…我最不愿意相信的就是你…可是我该怎么去相信不是你。” 我承认，在这方面我有些偏执，我接受不了桑朵这样的回答，因为面对这样的事实，正常人都会觉得我逃脱不了嫌疑，但是桑朵不行！ 可能在我的心里这样的事情你桑朵就要无条件相信我。 这场谈话我是有主动权的。 我说道：“桑朵，你这样的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我真的接受不了。” 桑朵不解的看着我：“为什么？” 没有过多的思索，我直接说道：“因为我们是一伙的，你就要无条件地相信我，我们是全天下关系最好的人。” 听完我的话，她愣愣地看着我，眼中充满着不可思议，好像我的回答，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抱。。抱歉！”可能我的语气过于强势，她竟然对我道歉了。 看着她的样子，我叹了口气：“桑朵，我们和好吧，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这次事情你可以推卸在我身上，那如果下次在发生呢？其实你心里清楚，这个根本不是我做的，可是你宁愿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也不愿意去查明真相，这就是对罪犯的包庇，就是对我的伤害！“ 最后我说得越来越激动，激动地拍着眼前的桌面，桑朵也被我的样子吓到了。 她环顾着四周，见到已经有人朝我们这里看了过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对着我小声说道：“晨陆，我们先别在这里吵了，等会吃完饭你跟我回店里，我刚刚让米尔先回去休息了，店里就我们两人，有什么话到时候再说。” 或许将憋了一夜的话对她说出，心中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尽然有了想对她开玩笑的冲动？ 我一脸坏笑，将脸凑近后看着桑朵：“两人？那等会谈不妥我是不是可以把你办了？” 还没等我看清桑朵的反应，桑朵的手就朝着我的头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下。 「感谢大家支持，求关注，求打赏，求评论！」 第六十章 桑朵会开法拉利 面对桑朵突然朝我脑袋结结实实地一下，我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眼前瞬间有些发黑。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桑朵，大声质问：“我靠，你干什么？打得那么重？” 桑朵的脸上却露出一丝惊慌，她似乎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是很快被她掩盖了过去，不过还是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说那些话。” 我捂着脑袋，努力平复着情绪，桑朵很快吃完了自己的面就带着我回到了店里。可能是因为对我心中有愧，临走的时候还给我买了一瓶可乐。 路过安保室的时候，昨晚那个小哥还贴心的过来打招呼，对我说到：“兄弟，你那两千万找到了么。” 看着他一脸担心的模样，心里有些感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感激到：“谢啦，不过已经找不到了，报警也没用，算了算了，就当破财消灾吧？” 我的随意并不能让他安心，他继续说道：“哥…这个事情，我知道我帮不上你，不过…我可以帮你联系我们领导，因为站里面丢了那么大金额的钱，他一定会重视的。”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也不忍心继续瞒他，不过因为桑朵在我旁边的关系，我又不想跟他说明实情，最终在我不懈努力的说服下，小哥才打消了带我去找领导的想法。 身边的桑朵此时却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我：“晨陆，他说的什么？什么2000万？你有2000万？” 心中有些尴尬，说道：“没事没事，就是他问我借2000万出去开家保安公司，我没答应。” 可是话听到了桑朵的耳朵了，她却换了一副不信任的表情看着我：“晨陆，你都30了，正经一些。。别老是这样。” 似乎自己的玩笑的确不是那么好笑，我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跟着桑朵回到了店里，她率先让我看了8号晚上的出账记录，我看了看上面的时间，努力回想着当天晚上的发生的一切，突然想起了那辆停在家门口的法拉利，知道眼下也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了，对着桑朵问道。 “桑朵，我问你，那天晚上苏舟是不是去你家了？” 听到我这么问，桑朵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说：“没有啊，怎么突然问这个，跟这件事有关系么？” 我盯着她的眼睛，她也一脸茫然的看着我，看得出她并没有撒谎，显然苏舟并没有去她家里，可是那辆法拉利又应该怎么解释。 我再次说道：“那晚我看到你的车上停了一辆法拉利…所以..所以以为苏舟和你一起呆在家里。” 桑朵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一切，突然将脸凑到我的面前，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我：“晨陆，所以你那晚？发神经就因为这个？” 我给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强撑着盯着她说道：“你才发神经，我….哎呀，你先告诉我那辆法拉利到底怎么回事。”我实在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能硬着头皮扯开了话题。 “有毛病，那天苏舟的确来找过我，因为我车子保养了，所以他好心跟我换了车。”桑朵想了想解释了起来。 随后补充道：“不知道你脑子里面每天在想着什么，一个人就在那里yy，你要知道，除了你还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来过我家呢。” 听着桑朵的解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瞬间有一块巨大的石头被拿开了一样，整个人仿佛活了过来。 “你一个人在那傻笑什么啊？神经兮兮的？”桑朵一脸嫌弃地看着我，如果不是她提醒，估计我怎么都想不到我此时的表情应该如何。 “那就是说，其实换车之后，你并不知道苏舟去哪里了，对吧。”我揉了揉自己的脸，恢复了一个自认为还算过得去的表情，对着桑朵问道。 “对啊，我没事关心他干嘛？” 我掩藏住心中的喜悦，仔细将这段时间线开始重合起来，突然一个想法在心中萌芽，看着桑朵问道。 “桑朵，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 桑朵疑惑的看着我：“啊..什么？” “就是，如果米尔和苏舟合谋，挪用了这2万块，然后删掉视频，嫁祸给我，你觉得有可能么？”我一脸认真地看着桑朵，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出。 桑朵却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对着我说道：“晨陆，你知道苏舟多有钱嘛？他会做这事？” “这和钱多钱少没有关系。” “我不明白，他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嫁祸你？嫁祸你他能得到什么？” 面对桑朵这种无条件相信苏舟的态度，我的心里又烦躁了起来，我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对着桑朵说道：“桑朵，我就是讨厌你这种无脑相信别人的思维，刚刚我说了，我们是一伙的，你要从我的角度考虑问题。” 桑朵没有选择直接回答我，而是换了一个方式问我：“晨陆，不是我不相信你，什么事情都要讲就一个证据，我们抛开苏舟不谈，米尔我跟她很早认识，也有很多年了，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我被桑朵问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很明显，桑朵应该是相信我的，但是她也要证据，来支撑她相信我的理由。 我不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外面，此刻的我很想抽烟，心里再次有了说不出的压抑，因为我没办法为自己证明清白，也不知道桑朵会抱着怎么样的心态来处理接下来和我的关系。 “晨陆，我应该和你道歉，也应该给你足够的信任，只是…事发太突然，我真的，真的没有控制好我的情绪，昨晚，是我说话太重了。” 却不想，桑朵竟然在这个时候主动和我道歉了，我的心理很奇怪，她是对我妥协了么，还是真的觉得对我有愧疚？只是现在，她的道歉听起来更像是对这个事情的妥协。 我点了点头，也不想气氛一直这样下去。便开口：“那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桑朵也点了点头，朝着我笑了笑。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对着她问：“刚刚你说，你跟苏舟换了车！” 她有些不解我为什么会这么问，疑惑的点了点头。 “不是？你会开法拉利？” 第六十一章 合作开始 桑朵疑惑地问着：“对啊，怎么了？” 我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她：“你什么时候会的？” 桑朵想了想，说道：“刚回宁波那会吧！那时候觉得还挺酷的。当然是苏舟教我的！”说着桑朵还做出了一个驾驶方向盘的动嘴。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回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你还是真好骗，法拉利就能把你收买了。” 桑朵却显得有些不以为意，随我看着车站里面的人群，好像是自己嘀咕了一句：“晨陆！人总是会进步的。” 我有些分不清她话里的意思，虽然在话中她增加了主语，可是我竟然有些分不清这句话是对我说的，还是对她自己说的。 后来我们又在这件事情上聊了很多，我把这几天的想法都告诉了桑朵，不过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天方夜谭。因为牵涉面实在太多，很难想象假如是苏舟的话，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陷害我，如果想让我离开桑朵身边，他可以用很多的方式。 最终，我们都不再聊起这个没有结果的事情。 .... “那，我们和好吧！你别赶我走了！” “嗯！” ... 这一晚对于我来说也并不是没有收获，相反，我明确了桑朵心中的想法，虽然她是迷茫和彷徨的，但是她并没有主观地认为这件事情和我有关系，只是因为现实的逻辑，让她不得不产生了动摇！而且我还知道了苏舟那个家伙并没有趁我不在的时候去桑朵家，对于这些，我已经很满足了，至于那个挪用2万的家伙，我一定会把你揪出来。 .... 次日，我在桑朵的彩票店里刚刚忙完，却接到了一个归属地是南京的号码，想必应该是施亮民之前跟我说的南京那边的负责人，出于尊敬，我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 “嗯，你好，你是晨陆吧？”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没有任何情绪的女子声音。 “嗯，我是的，请问，你是焦汇的项目负责人么？” ”是的，想必这次施老那边已经跟你沟通过这次合作事宜了吧。“电话那头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冰冷，这让我觉得很奇怪，但是..这个声音我听起来好像有些熟悉。 我压了压心中的疑惑，对着电话再次说道：“对的，和我沟通过了，我一直等着贵司与我联系，请问接下来我们什么时候商谈一下合作的具体细节呢。” 电话那头的声音渐渐的冷了下来，随后说出了一句让我心头正经的话：“晨陆，这次给你打电话是准备通知您，我觉得你的ai不够智能，不适合我们的电商平台，所以我想终止这次合作。” 听到这话，我的心里像落下了一道惊雷，久久回不过神，我有些不敢相信我听到的。呆呆地愣在了原地。我怎么也没想到，期待已久的合作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被终止！ “喂，喂，晨陆？你还在么？”电话那头又响起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好像还带着一些担心。 强装镇定，还是问出了我心中的问题：“领导，你好，我不理解。。不理解您为什么认为我的ai不够智能。”但是，我能听到，我的声音已经颤抖了起来。 谁知，电话那头突然来了一句没头没尾的回答：“晨陆，你没听出我的声音么？” 我有些疑惑，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不过刚刚的确觉得声音有些熟悉，随即在大脑里面搜索了起来，最后，我用极其不自信的声音回答着对方：“白...白宁？你是白宁？” 听到我的回答，电话那头开心的笑了起来：“哈哈哈..晨陆，我果然没猜错，你一定也没存我的电话号码。” 被她这么一说，我竟然觉得有些尴尬。但是还是沉浸在之前的失落当中，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白..白小姐...我的ai，还有哪些方面不能满足贵司的需求..再给我一些时间，我现在就开始整改。” “嗯，其实ai整体还不错，基本上契合了我们平台的需求。” “那您说的不够智能是。。。”我有些疑惑，不明白白宁到底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晨陆，ai没问题，但是我觉得ai的主人有点问题，那么大的项目，还不知道请甲方吃顿饭。” 听到白宁的话，我瞬间觉得有些无地自容，的确，我应该作为代表来宴请一下白宁，这也是项目启动前甲乙双方必须要进行的环节。 “那，白小姐，你在哪里，我去请你吃饭。” “哈哈哈哈，晨陆，你真的是太逗了，哪有你这样请人吃饭的啊，不过我还有几个小时上飞机了，明天我会去找你，到时候你安排个地方，我们聊一下关于这个项目的具体环节。” 这种突然的心理落差，让我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对着电话感激道：“谢谢，谢谢白小姐，我到时候一定会安排个不错的地方，等待你的光临。” 电话那头的白宁又笑了笑，她似乎真的是一个很爱笑的女子。 “哈哈哈，你喊我白宁就好，你是真的不经逗，刚刚有没有被吓坏？” 面对她的不正经，我很难把她跟那个外表温文尔雅的南京姑娘联系在一起，不过心底确实是松了一口气，至少如果对方的负责人是白宁的话，在沟通上也替我减轻了不少压力。 我并没有说话，电话那头却焦急了起来：“晨陆，不聊了，明天见，我要上飞机了！” .... 挂完电话以后，还是难以掩盖心中的激动，那个叫做“桑豆豆”的ai，可能真的要问世了。 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却在吞云吐雾之间，我突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米尔，她拎着包从外面走了进来，因为我此时正在一个视野并不开阔的地方，她并没有注意到我，在我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打起了电话，虽然周围的环境还算安静，但她说话的声音很小，以至于我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大约过了5分钟，她结束了通话，朝外走去，而她离开的时候，我却无意看了她手中的包，chanel.. 第六十二章 这家咖啡馆可以抽烟 桑朵家中 ….. “桑朵，请客吃饭哪里合适。” 桑朵想了想，问道：“几个人？” “两人！”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男的女的？” 我想起白宁的样子，回道：“女的！” “不知道！” ... 突然，桑朵像意识到了什么，对我问道：“你请客？” “对啊，南京那边的负责人过来了，你知道的，我想着尽地主之谊，请她吃个饭。”我将跟白宁通话的内容大致跟桑朵说了一遍。 但桑朵突然的举动让我有些意外，此时因为在家里的关系，桑朵带着一副很好看的眼镜，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道：“身上钱够么？” 的确从重庆回来以后就没有什么收入进账，现在身上剩下的的确也不多了，可恶的桑朵还每天剥削我2块钱大乐透，中奖的五块十块也不给我。 想了想说道：“好像不多了，怎么了桑老板你对我们项目是不是有投资的打算？” 让我没想到的是桑朵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给我微信转来了1000块钱。我看着红色的提示有些意外，心里充满了震惊。 “桑朵，你？真给啊？” 之所以我会震惊，那是因为我和桑朵的聊天记录基本上每天都会转账来玩，在来到店里之前，全是因为我买球的原因，之后都是桑朵每天给我转来的88元，除了我在重庆那几天和后来跟桑朵一起去上海的那几天，这是我第一次见桑朵因为其他事情而转我的钱，我竟然一时不敢去领取。 “你是正经事，我肯定帮你，不过你花了多少要告诉我，如果敢去买球，你就死定了。” 说话的同时，桑朵狠狠的瞪着我，然后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她的动作让我浑身一激灵，急忙收下了微信里的钱，然后说道：“领导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不过我去哪里请客合适啊，我..不知道。” 桑朵又用手扶了一下眼镜，想了想说道：“环城西路的宏通苑不错，私密性也好，适合商务洽谈，或者天一广场那边也有几家不错的咖啡馆，午间合适。” “你怎么懂那么多？” “白痴，你是宁波人么？” “你怎么又骂人？” “你欠怼！” “不是，你听不出来我是在夸你么？” “散会！” ….. 次日，我与白宁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因为是中午的关系，所以我听取了桑朵的建议，和白宁约在了一家样式还算比较精致的咖啡馆。 和我想的有些出入，白宁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女人，她在我之前已经到了咖啡馆，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落地窗边的桌上，漫无目的的打量着窗外的一切。 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薄针织开衫，内搭淡蓝色的丝绸衬衫，领口微微敞开，系着一条精致的细项链，下身着一条卡其色的直筒裤，脚蹬一双棕色的低跟皮鞋，整体显得优雅大方。面前和对面正摆放着两杯咖啡。 见到我来了之后，白宁率先站了起来，对着我伸出了手，并露出了她那个招牌的微笑，对我说道：“晨陆，这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了，我是焦汇对于这次项目的负责人，也是焦汇现在的副总。” 随后她指了指她对面的咖啡。 “我给你点了一杯拿铁，不知道是不是符合你的口味。” 看着她今天的样子我有些出神，以及第一次知道她是副总的身份，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因为来迟的关系，我不好意思地伸出了手和她简单的握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我们落座后，我便说道：“白小姐，冒昧，之前是我大意，应该是我主动去南京与你见面才对。 白宁却表现的很随意，“无碍，晨陆，真没想到那个ai当初的开发者是你，我知道的时候真的吓了一跳，难怪当初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我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吓一跳的是我才对。”我想起了电话里面白宁开玩笑要取消合作的事情。 她也意识到了，我说的是她电话里对我开玩笑的事情，随后白宁笑了笑：“抱歉，我没考虑到你心理承受能力那么差。” ….. 我们很快结束了闲聊，便进入了正题。 “晨陆，我们公司计划在跨年之际做一场线上的促销活动，目标单日2亿，而且你应该知道我们公司主要做的就是电商这块的生意，这次活动我们公司真的很重视。” 说着，白宁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 我心里有些震惊，单日两亿，那该是多大的量。 没等我开口，白宁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再次说道：“目前我们的主要竞争对手只有苏锦，具我得到的一些消息，他们在年底的时候也会有相应的促销活动，会对我们的线上流量造成很大程度上的影响。” 当白宁说出苏锦的时候，我心里并不觉得惊讶，年底前，这是一个电商平台竞争最激烈的时期，同样的，各种活动都是层出不穷，苏宁作为传统企业，近两年又涉足电商圈，自然不会放过那么好的一个时机，只要做出成绩，集团在保证自身流量的基础上，还能吸收竞争对手的流量。 随后白宁便抛出了问题：“我这次来这里，也是想听听你对自己ai的看法，他和市面上的ai有什么不同？。” 很显然，这是一次很标准的甲乙双方对话，甲方提供需求，乙方提供方案和理由。 我看着眼前的白宁，她此时的样子没有了之前俏皮的样子，完全切换到了工作状态中，将她的干练，冷静呈现在了我的面前。而她此时身上绽放的强势，让我有些措手不及。面对她的问题我尽然好想抽一根烟。因为今天的见面，到现在我都没有抽过一根烟。 我仔细的思索着她的话，而当我思考的时候，想着怎么回答。白宁确突然对我说道：“这家咖啡馆可以抽烟，之前来的时候我问过服务员。”随后她跟服务员替我要来了烟灰缸。显然，她很细心，也给了我足够思考的时间。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嗯？我好像没在你面前抽过烟吧？你怎么知道我想抽烟。” 白宁笑了笑：“我看的出来，你有些焦虑，是那种长时间没抽烟的人脸上才会有的，尽管你很努力克制了，而且你食指和中指有些发黄，想必你的烟瘾应该很大。” 被她点破后，也有些不好意思，当服务员替我拿来烟灰缸的时候，我也不做作，给自己点上烟后。 ….. 一根烟后，我也开始说出了自己ai的优势。 第六十三章 商谈合作细节 我将肺里的烟雾吐出，紧接着我便对着白宁说道： “其实我觉得，之前你跟施老师聊的时候一定注意过这款ai的所有功能了，我相信，你看上他，一定有你自己的原因。” 白宁点了点头，随后又对我补充道：“晨陆，你可不要因为是我的救命恩人，而随便糊弄我哦。” “不是糊弄，其实我认为我的ai可能比不上市面上其他的ai软件。”我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白宁却觉得有些奇怪，可能是因为我如此坦诚的态度，让她也觉得好奇。 还没等她开口，我便说：“其实我认为我的ai是一款拟人化程度很高的ai，可能现在他比不上目前市面上任何一款ai，不过你应该发现，也是你们看重的一点，就是它具有极高的发展空间，能慢慢适应自己的主人。” 这并不是我妄自菲薄，打个比方，市面上的ai可能是一间装修的十分豪华的三室一厅，而我的ai更像是一个大平层，里面没有任何装饰，但是他可以根据房屋主人的爱好，将他变成自己需要的模样，而且这个过程只需要与主人朝夕相处便可达到。 似乎我的话引起了白宁的憧憬，她好像听得有些出神。 半响，她回过了神，恢复了往日的那般神态，对我说道：“是的，你说的没错，我们想以这个为特色，配合我们的平台，引流更多客户。而且是靠你的ai精准引流” “晨陆，没想到，你真的那么厉害！” 面对突然的夸奖，我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突然我想到了曹非，便试探性的问道：“白总，我可以在你们平台引入个我朋友的品牌么？” “嗯？你朋友，具体是哪方面的呢？”白宁显得有些好奇。 “他家主要是做零食批发的，主要也是零食生意，你看，方不方便。”我再次说道。 白宁并没有急着答复我，而是问道：“能告诉我理由么？” 我脱口而出：“他…帮了我很多，当然我只是想试试，成不成这个决定权还是在您手上，跟我们合作无关。” “哈哈哈哈，晨陆，你真的太可爱了！”可能是我的拘谨让她也不再像刚刚见面那样严肃，反而笑了起来。 “你把你朋友的号码给我吧，我会安排人和他联系的，这个事情你就放心吧。” 听到白宁的肯定，我也放下了悬着的心。 随后的时间我们继续沟通了后续的合作细节，在这期间，我决定放弃目前的桑豆豆，重新在她的基础上制作一款ai软件，我相信基础稳固的情况下，配合目前全新的算法，他必然会是一款更加成功的ai。对于这个我也是有些私心，或许也是因为桑朵的关系。 为了追赶进度，我决定明天开始便会往返于施亮民为我准备的实验室和桑朵的店里，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适应这样高强度的工作量，但是就像桑朵说的那样，穿过荆棘与陷阱的道路，总是不会那么轻松的。 ….. 谈话的氛围之后就变得很愉快。 “晨陆，对于这个项目，因为是校企合作的性质，可能前期你并不会有什么客观的收入，不过我个人愿意，在销售额达成我们预定目标以后，给你提成。你看这样可以么？” 白宁说到了报酬的问题，同时她的脸上也有些许担忧，因为这样的项目，前期肯定是有定金支持的，即使不给我，施亮民也会收到，只是在这方面，我心里早已有了打算，而且施亮民之前也给我打过预防针，所以我并没抱太大希望。 正在我准备回答白宁的时候，咖啡馆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我无意间竟然看到了米尔的身影，她领着那个香奈儿的包从门外进来，坐到了我们斜对面靠门的位置，此时我们之间隔了两张桌子的距离，我的位置就在她的背后，所以并没有发现我。 她的出现完全吸引了我的注意，白宁也注意到了我的眼神，转身向身后看去，也注意到了坐在门边的米尔。 见到我的样子，她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你认识？” 我向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随后压低了自己的身子，看着米尔的方向。 白宁见我这样，也配合的不再说话。 为什么这个点米尔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是应该在店里么？ 她在这里做什么？ 那个包？ 我只能认出那是香奈儿的，却并不知道具体的型号，看着白宁的样子，这方面应该比我了解，随后便向身边的白宁：“白总，你看下，能认得出那个包么？” 白宁再次向身后看去，随后对我摇了摇头，“看不清，太远了。” “可惜了！”我叹了口气。 “你很在意？”白宁问道 “嗯，跟一件事有关，我想知道那个包多少钱。”我轻声对白宁说道。 白宁莞尔一笑：“那你等等” 说着便站了起来朝着米尔的方向走去，看着她的样子我心瞬间被提了起来，想去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靠，她要干嘛。 好在她只是经过了米尔的身边，然后撇了一眼被米尔放在身旁的包，并没有其他举动，看样子米尔也没有注意到经过她身边的白宁，此时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过了一会，白宁又出现在了我的对面，看着我的样子，也轻声说道：“瞧你那样子，跟做贼一样。” 我没好气地说道：“白总，你能不能事先跟我打个招呼啊，你刚刚那样子简直是要吓死我了。” “你很怕被她发现？” 我用一种严肃的语气回答道：“不是怕，是不方便，我怀疑她跟我最近遇到的一件事情有关。” 白宁见到我的样子，也收起了开玩笑的模样，对我说道：“那个包，不便宜，是香奈儿grabrielle系列，有另外一个名字就是流浪，她的款式是大号的，目前市场价格在4万元左右。” 我有些震惊的看着白宁：“什么？4万？”在我印象里米尔是最近才换了这个包，据我了解，米尔并不是随便能买得起这包的人。这个包会不会和消失的两万有什么联系？ 白宁点了点头，对我说道：“如果她手上那个是真货的话，那就差不多是这个价格。可能会更贵，毕竟这个价格也是有波动的。” 我看着白宁侃侃而谈的模样，心生好奇道：“白总，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 白宁确随意的笑道：“因为我家有很多呀！” “….” 第六十四章 桑朵又来姨妈了 仔细想想，也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毕竟白宁的条件那么好，家里有许多的包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而当我恍惚之际，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咖啡店门口走了进来，当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十分震惊，我之前心里的猜测也逐渐清晰。 走进来的正是苏舟，他一身深蓝色的西装，脸上戴着墨镜，走进店后径直走向了米尔那桌，或许苏舟的气场过于强大，气质出众，进门的时候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看着我的样子，白宁再次回过了头，当他转过脸后，脸上也写满了惊讶的表情，显然她也认识苏舟，随后便问我：“你认识他？” 我点了点头：“算认识吧。” 白宁又说：“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我没有回答，而是看着苏舟那桌，我努力将我自己的耳朵靠近，我想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显然他们肯定私下是有联系的，我心里已经有了七八成的把握，桑朵店里少的2万一定跟眼前的两人有关，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是只大妖。 看着我的样子，白宁也不再说话。 只是我的努力没有换取想要的信息，最终米尔和苏舟离开店里的时候，我也没能听清他们交谈的内容。我看的清楚，苏舟离开以后直接上了一辆黑色的车，之后就是米尔，朝着另一个放下步行而去，手上还是跨着那个叫做流浪的包。 “他们走了，你怎么啦，神经兮兮的，那么紧张。”白宁见他们离开就问我。 我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失望，因为他们离开以后，下次能得到信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很麻烦，可能跟眼前那两人有关。” “晨陆，你还真是不简单啊，跟苏舟都有联系，事情麻烦的话，要不要我帮忙？”白宁笑了笑，对我说道。 我有些诧异，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白宁对我的态度好像有些过于热情了，不过大概率白宁只是因为朋友的关系客套一下，我更愿意相信后者。 “不用了，白总，我自己可以处理。” “哎呀，你喊我白宁就好了，不过你也可以叫我小名，喊我琳琳。” 看着她的样子，我瞬间有些不好意思了，称呼一个副总小名，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按照她以前的说法，她的父亲就是焦汇的主人，从焦汇目前的市值他父亲的身价绝对是我想象不到的高度，那眼前的女人怎么可能是简单的人？ 我称呼她小名，我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白小姐开玩笑了….我还是喊你白宁吧。不过你为什么不叫宁宁啊。” “之前都喊我宁宁的，但是后来大家都喊出琳琳了，这样喊起来比较顺口吧。” ….. 一下午，我们结束了第一次关于ai的会谈，在告别后、白宁就坐上了返回南京的飞机，我也准备回到桑朵的店里。 临别的时候，白宁还是不放心的提醒了好几遍，让我要开始着手软件开发的工作。并交给了我一份简单的合同，让我转交给施亮民，是一份三方合同，主要都是项目上的事情，而我就是合同上的第三方。 结束跟白宁的会面以后，我和施亮民通了电话，杨安也会在这段时间启程，来到宁波的实验室，配合我完成新的ai，施亮民在宁波布置的实验室配置也不差，而且是在原先的基础上开发，我们两个人也足够了，相信在焦汇的活动前，我们能够顺利完成任务。 同时，施亮民也很赞成我重新将焦汇的软件独立开发的想法，因为他实际上也更倾向于将原有的桑豆豆保留下来，这毕竟是他在教学生涯中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一次成绩。 在回去的路上我也有些犹豫，要不要把米尔跟苏舟见面的事情告诉桑朵，但是我们自从那晚以后已经好久没有聊起这回事情，我怕桑朵又说我没有证据瞎说，最终我还是放弃了告诉桑朵的想法。等我有确切证据的时候在告诉桑朵吧。 …. “晨陆，晨陆，花了多少钱！” 当我回到店里的时候，桑朵就迫不及待的朝我问道。 “哦，没花钱，我还给你…” 说着我将之前1000转给了桑朵，还不忘挖苦一下：“你个小气鬼，手机不给我买，难得给我转1000，还那么舍不得，是不是怕我又去买球啊。” 桑朵接过钱以后，却突然问道：“没花钱？难道你让对方付钱么？” “嗯，当时…” 我憋住了心中的想法，因为米尔的出现，白宁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顺便把单给买了… 桑朵突然打断了我正在说的话：“晨陆，那个和你一起吃饭的女的好看么？”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桑朵，问道：“怎么？你很在意这个？” 桑朵连忙摆摆手，眼神却有些闪烁，说道：“哪有，我才不在意呢，就是随便问问。”可我分明从她的语气和表情中看出，她其实非常在意，只是不想让我察觉罢了。 “哦，对了，你之前见过的，就在那个位置。”我指了指彩票店门外的那个位置，语气很随意，“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姑娘。说起来也挺巧的，她是这次合作方的副总。” 桑朵沉默了片刻，然后回道：“哦……那个女孩啊，挺好看的。”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平淡，但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说完这话后，我也没太注意桑朵的表情，而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店里没有米尔的影子。从咖啡店回来以后，她并没有回到桑朵的店里，这让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哎？桑朵，米尔呢？去哪了？”我问道。 “不知道。”桑朵回了我一句，言语中却充满了失落。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直犯嘀咕，这女的又怎么了，刚刚还一个劲地问，现在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我努力回想着刚刚的对话，我好像没有说什么特别的，惹她生气的话吧？ “桑朵？我没说错什么话吧？”我小心翼翼地问着。 “没。”桑朵随意地回到，然后就转身回到柜台，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之前不是刚来姨妈么，今天又来了？ 第六十五章 这个学不学? 与白宁沟通过后，项目也算正式启动了，杨安在我和施亮民确认好合同内容还有分工细节后，就来到了宁波，不得不承认，现在学校对于这样专业能力突出的学生待遇不是一般的好。 学校直接给杨安在实验室附近租了一间小公寓，而且每天都有专人过来负责打扫，这让我心里有些不平衡，为此也跟杨安抱怨很久，杨安当即表示他个人出资替我租一个一模一样的公寓，可是还是被我拒绝。其实…住在桑朵的家里好像也不错。 至于实验室这边，在那天和白宁见完面后我就开始在那工作了，开发条件可以说是最好的了，硬件方面完全不缺，施亮民几乎用尽他所有的人脉来为我们提供硬件，况且程序的框架是直接从桑豆豆那copy过来的，对于年底来说，时间还算充裕。对此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至于桑朵…从那天以后我就很少去她的店里帮忙，她并没有抱怨，夜里我忙完实验室当天的工作后就会坐最后一班地铁回到她的家里，因为时间相似的关系，当我在她家附近的地铁站下车后，她也刚好下班，停完车从地下室走出来。所以见面的频率还是很高。常常可以一起回家。 为此我还笑话她脑子不好使，放着地下室的电梯不坐，非要用走的离开地下室，然后从地面回家。不过她并不搭理我，只是从那天以后，虽然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但桑朵就不怎么跟我说话，有时候我在家里还主动找她聊天，甚至是故意气她，她都不怎么回应。只是，依旧会隔天问我要两块钱买大乐透。我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舒服，刚说完我们是全天下关系最好的人，结果现在变得爱答不理了，我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 实验室，机房 我和杨安忙完了今天的工作。 他伸了个懒腰，对我说道：“哈～大神，这两天幸苦你了，果然施老师说的没错，跟着你真的能学到很多东西。” 因为这个实验室只有我俩的关系，况且来之前施老师也给我足够的照顾，允许我在他的实验室抽烟，不过对应的就是在我入驻实验室的第二天，就有批人送来了好多的灭火器。 我给自己点上了根烟，然后丢了一根给杨安，笑着说道：“这个学不学？” 杨安接过了我丢给他的香烟，好奇的拿在手上打量着。随后开口道：“大神，你说，抽烟真的可以让人忘记烦恼么？” 我看着杨安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不禁调侃：“你这些婆婆妈妈的，在哪里学来的？施老师不教这个吧？” “我就是看小说里面，很多男主遇到心事就会抽烟，好像只要抽了烟，一切的问题都能解决一样。”说着他将手中的香烟放进了嘴里，然后拿起火机点了起来。只是火苗一直燃烧着烟卷，可烟卷的中心并没有出现应该出现的火光。 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我有些心疼给他的那根烟…现在这个利群可要24一包呢。 “吸啊，你别光点啊！” 我冲着他喊道，然后我在他的面前吸了一口自己手中的烟。 杨安学着我的样子用力吸了一口后，猛地被呛得咳嗽起来，眼泪都差点咳了出来。 他一边咳嗽一边摆着手说：“大神，这什么玩意儿啊，一点也不好抽。” 我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第一次都这样，慢慢就习惯了。” 杨安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烟，有些犹豫要不要再抽一口。过了一会儿，他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又把烟放到嘴边，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小口，这次虽然没有被呛得那么厉害，但还是觉得味道怪怪的。他撇了撇嘴说：“这抽烟也没像小说里写的那么神奇啊，哪能解决什么问题。” 我弹了弹烟灰，笑着说：“抽烟本来就不能解决问题，只是一种放松的方式罢了。不过你小子，学的还挺快啊。哈哈” 杨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随后，他把那根还没抽完的烟递给了我：“大神，这根你帮我解决吧，我是实在抽不了了。” 正好，我手中的香烟也快燃尽，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我接过了他手中的香烟，也不嫌弃，直接给自己续上了。 看我抽烟的样子，杨安好像也想到了什么，突然问我：“大神，上次和你一起过来的那个姐姐…是你女朋友么？” 我没想到他突然会问出这个问题，一个措手不及，被刚吸进肺里的烟给呛到，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大神，你抽烟也会咳嗽么？” 我捂着自己的肚子，可是实在咳嗽的说不出话。 过了好久，好不容易我才喘过了气，没好气的看着他：“你个小孩子，咳咳….管这些做什么。咳咳..” 杨安担心的抚着我的背，随后说道：“其实我挺喜欢那个姐姐的。如果她不是你女朋友，我….我想跟你要她联系方式，我要追求她。” 我一听杨安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咳嗽也一下子止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啥？你要追求她？”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打起了她的主意。 杨安被我这反应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嗯，大神，我是认真的。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特别漂亮，而且很有气质，这几天我满脑子都是她的样子。” 我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心里那叫一个哭笑不得。他说的就是桑朵… “杨安，她…你别想了” 杨安却一脸倔强：“为什么” “你们不合适。你跟她差的太大。” “年龄是问题么？大神，年龄绝对不是问题。” “他比你大了5岁，5岁啊，3年一道沟，你们已经差不多有两道代沟了。”我看着眼前认真的杨安，语重心长的跟他说道。 他的样子及其的诚恳，对着我哀求道：“哎呀，大神，你放心，你把那个姐姐的联系方式给我，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的，真的。” 我看着他的样子，手不由自主的摸着手机，心理却极其的忐忑，急忙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稍有缓解后，对他说道：“她，不喜欢你这样的小屁孩。” 第六十六章 回忆1 “不是啊，你怎么那么了解？”杨安的脸上有些失望，可是还是不甘心的问着我。 看着他的样子，我觉得有些好笑：“废话，我和她都认识好几年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认识她了，我连她内裤穿什么颜色都知道，你说我能不了解么？” 让我没想到的是，杨安听了我的话，反而更加的失落了：“啊？那...我是不是没希望啊” “废话，有我在，你肯定没希望！” 过了一会，杨安又对我问道：“大神，那你们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啊？我觉得..你们很亲密。” 听到他的话，我陷入了沉思，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从我跟桑朵认识以来，从来没有认真地深思过这个问题，就好像桑朵理所当然地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根本不需要过多的理由，也毫无道理，她的出现弥补了我曾经心中的空白。 回忆渐起，我想起那个初夏的傍晚，一个穿着高中校服，带着眼镜梳着双马尾的女孩，在楼道里面打不开家里门的场景。 “咦，你是新来的邻居么？” 小女孩很羞涩，没有回我，而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用力扭动着插在门锁里的钥匙。 “你这样打不开的，别把钥匙拧断了！那就麻烦了” 好像生怕把钥匙拧断，小姑娘急忙收回了手。然后再无动作，还是低着头。像极了做错事的样子。 “你？还有其他钥匙么？或者你父母在家么？” 小姑娘摇了摇头，眼眸一直低垂。 “去我家坐坐吧，我家就在旁边。” 小姑娘抬起了眼眸，一脸警惕地看着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这样在楼道也不是办法，去我家里坐坐吧，我一个人住，等会开着门！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跑。” 听我这么解释，小姑娘大抵是放下了戒备心理，跟着我进了家门，随后她还是在离门比较近的地方坐了下来。 我给她倒了一杯可乐，随后便坐在她的对面。至于大门，肯定是打开的，如果她的父母回来，那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她。 “你有你爸妈的电话么？我可以借你手机。” “他们。。新换了号码，我。。没记住。”我第一次听到了她的声音，这也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沟通。 “那你先在我这里休息吧，我一个人住也很无聊，大门开着，你看到你父母了就跟他们回家吧。” 小姑娘再次点了点头。 “哦，对了，我叫晨陆，你叫什么名字？” “桑。。桑朵” “嗯？桑朵？格桑花？” “啊？...\"小姑娘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昂，梅朵在藏语里是花的意思，还有我看到你的姓氏自然就想到了格桑梅朵，就是格桑花，花语就是幸福，好运，吉祥！” “你。。懂得真多。。”叫做桑朵的女孩，低下了头发出了声音。 “噶必须的！谁让我是大学生呢！” “嗯？晨..晨陆，你是宁波人？”似乎听出了我的口音，眼前的桑朵害羞的向发出了询问。 “哦？你也是么？” 她点了点头... 回忆渐止，但是思念的碎片却割开了回忆的屏障，再次打开了豁口，画面不断地从里面涌现出来。 “哎，你们几个，在干嘛？” 一条居民区的巷子里，几个女生围着推搡着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 听到有人喊话，几个女生回头看着我，当她们分开的时候，我看到了桑朵，她正害怕地站在角落。 见我向她们走来，几个女生便快步跑开。 “谢谢。。”桑朵的声音还是很小。 “她们？欺负你？” “嗯...我和她们..玩不到一起，她们喜欢的，我不喜欢。” “你学校在哪？” 桑朵指了指居民区后面的方向，心中了然，那里的确有个高中。 “我是走读的，如果下午我没课，我就接你放学好嘛？” “可..可以么？会不会很麻烦？”桑朵的胆子很小，可是她表现出来很期待我能去接她。或许这种莫名的信任让她对我充满着好感。 “顺路的，没什么麻烦！” 此后只要我有时间都会陪着桑朵走过这片居民区。 ....... “晨陆，你好厉害，第六名！”桑朵开心地在我面前手舞足蹈，好像我手中的奖杯是她的一样。 “第六名哎，又不是第一名！有啥好开心的！等下次拿了第一名，我带你去玩。“ 只是，当我话音落下的时候，她的脸上挂满了失落，“嗯...可是下次之后，你可能毕业了...你就不在上海了。” “笨！咱俩都是宁波的，我在宁波等你啊，到时候你参加完高考，我们在宁波见呗。” 听我这么说，桑朵的脸上恢复了一些喜悦，只是并不多。 “可是...我的成绩，可能上不了宁波的大学，不过，我会努力，追赶上你的。到时候宁波见。”桑朵的话里有些失落，好像又是在给自己打气。 “嗯。那这样吧，上海马上就有迪士尼了，到时候我带你去玩？这样可以吧？给你整个免排队票？” 听我说完后，桑朵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样，一下了跳了起来，随后，将脸凑到了我的跟前：“晨陆，你说的是真的么？你不许反悔！” “嗯，真的，不反悔！” 听到我再次确认，桑朵开心的举起了双手，然后抱住了我，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她内心的喜悦。 “晨陆，我们拍张照片吧？好不好？”桑朵离开了我的身体，随后又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此时的她也并不像当初见到的那般青涩。 “不是刚拍过么？” 桑朵看向了领奖台的位置，笑着说：“不一样，那是你们领奖的照片，而我想和你拍一张只属于我们俩的照片，可以吗？” “没必要吧？” 听着我的拒绝，桑朵又用祈求的样子看着我：“求求你了，好不好晨陆！” “行吧行吧。” 随后，桑朵便找了一个路过的人，要求他帮我们拍了一张照片。 就是那张，被桑朵藏在夹层里，如今已有些许发黄的照片。 我的思绪就一直在我的脑子里面按照时间的顺序不停地播放着，只是突然却出现了两个我极其不想见到的人，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两个人。 第六十七章 回忆2 我的回忆里突然出现了两个我不想见到的人。 其中一个，脸型有些细长，左半边的脸颊上还有一颗痣，他叫杨文青，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他对我说着，他的话有些语重心长：“晨陆，我跟你说，你不值得，不该去帮那个跟你非亲非故的人，你看，现在工作丢了吧。你们公司都已经放出话了，这个行业短时间都不敢要你的。你这样何必呢？” “哎，你别说了，你那能不能借我5000，我周转一段时间，找到工作就还你。” “哎，钱可以给你，不过兄弟带你去玩个刺激的，保准你赚钱。”他的话说得很爽快，但是他口中说的“刺激的”引起了我的警惕。因为我知道那是什么。 杨文青的对我诚恳的说道：“哎，晨陆，你要知道，我和隋超这几天真的赚了不少，你看你现在工作也丢了，没有收入，跟着我们玩，然后稍微赚点生活费也不错吧？”他话中的隋超就是我的另外一个朋友，也是从小玩到大的，我们三个有着很深的兄弟情谊。 “你为什么一直要我去玩那个？” 听到我的询问，他的脸上有些不自然，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正常，对我说道：“晨陆啊，我是为了你好啊，你看看现在的这种情况，你总不能一直找我们来借钱，对吧。稍微玩个几百一千的，输了就当丢了，赢了就当赚了，对不对？我们那么多年感情了，还能害你不成？对吧？” 最终杨文青还是说动了我，我的意志并没有像我想的那般坚定，也是对于他们所说的那么多年的感情这种莫名的信任。似乎失业的压力和行业内的打压让我无法去做之前的工作，我又放不下脸去换行业或者跑滴滴，外卖，最终我还是输给了欲望，走上了这条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道路。 最后我输光了自己所有的钱，包括那个叫杨文青欠他的5000块。 ..... “晨陆，他妈的，今天5000你该还我了吧？欠多久了？我和隋超最近开了一家汽修店，需要钱，你今天赶紧还给我。”如今的杨文青仿佛换了一张嘴脸，不再是当初那满脸写着要帮我的样子。 “再过段时间可以么，我现在没有工作，身上所有的钱...都跟着你和隋超买了昨天的比赛。” “靠，你还不出钱，意思还怪我咯？”当时他的脸上写满了凶狠，今天似乎一定要从我身上拿走属于他的5000块。 “文青，你再宽限我两天可以么？算我求求你” “你看看你这样子，你就那么没脑子么？让你跟着我们买，你就跟着我们买！都那么多年感情了，我也不为难你，明天，5000块拿不出来，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当时脸上的表情 杨文青的嘴里再次说出了当初那句“认识那么多年感情”，但是，这却是两种完全全然不同的情绪表达。 最后我还是没有周转到5000块钱，因为在这个时候，我在中途问着身边的朋友和父母拿了不少的钱，他们已经对我闻风丧胆，没有任何人愿意在这个时候挽救一个垂死的赌狗。 第二天下午，隋超敲开了我住的地方，和杨文青两人几乎拿走了我身上所有还有价值的东西。 “哎，晨陆，这块浪琴不错啊，值些钱吧？”隋超贪婪地看着我的手表，这是我当时花了2万买的。 “我只欠你们5000，你们该拿的也拿了，没必要那么过分吧？” “呦吼，你还知道讨价还价？兄弟我们这段时间合伙开了家汽修店，手上缺些钱，就当问你借的。”说着他向我伸出了手。 “对啊，晨陆，你看，你有困难我二话不说就帮你了，对吧？现在我们有困难了，找你帮忙，你不会拒绝吧？认识那么多年了。”说着他也过来摘我左手的表。 我心理防线彻底被击碎，又是这句“认识那么多年”。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直到他们心满意足地拿走他们能拿的所有战利品。 我知道他们是在犯罪，这是赤裸裸的犯罪，如此罪无可恕，只是当时的我身上已经没有了所有的力气，包括追究的力气。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只是他们已经成为了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因为那句“认识那么多年” .... 回忆逐渐变得灰暗，灰暗的让我有些毛骨悚然，只是灰暗的深处，好像有一丝属于自己的微光，在那里坚韧不拔，抵抗着四周包围过来的深渊。 “晨陆，我在动车站这里开了一家彩票店..以后你来我这里买票吧。”桑朵的信息在我手机里响起。 “啊？那挺好啊，肥水不留外人田，给我今天那场打2万。” 桑朵又发来了消息：“嗯？好啊，你有两万么？” “先欠着啊，咱俩认识那么多年了，欠两万没事的。” 桑朵很快回复到：“你脸怎么那么大？我凭什么让你欠两万？” “那我给你转500，打500吧。” 很快，桑朵接收了我发过去的500元，并且回复了一张图片，上面是我要买的比赛的信息。 第二天 “桑朵，兑奖！昨晚中了” 只是桑朵很久都没有回复。 “？？？？” 还是没有回复。 “我靠，黑店，你他妈第一天开店就黑我钱，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把你店给拆了。” 某天 “桑朵，昨晚的我中了，兑一下！” “桑朵...你又给我玩失踪是不是” 三年后的那天 “飞机场，忙不忙，帮哥哥出个大票！皇马独赢1万块” 后来的那天桑朵答应做我假女友 桑朵说：“其实，你可以好好振作，改变自己，等到过年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 回忆与现实衔接起来，我也逐渐清醒过来。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摇晃了起来。回过神的时候，杨安正在推着自己。 “大神？你？在想什么。。我就问下你们什么关系结果，结果你宕机了！” 我看着他，却不知道怎么说，此刻我也迷茫了，回忆的长河游荡了一圈，淋湿了全身，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拿起了身前的香烟，再次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抬起头，吐出了肺里的烟雾，配合实验室的灯光，我的行为有些好笑，企图在这阵烟雾中寻找桑朵的样子，只是最终只得到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我朝着杨安说出了心里此刻的话：“我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我虽然常常开玩笑，我们是天下第一好的关系，可是我也有些心虚，心虚是因为自己没有底气，但是我知道，我真的很需要她。” 随后拍了一下杨安的脑袋，补充道：“小朋友，好好的撸你的码。那姑娘，你别想了！” 第六十八章 试探 经过这样的插曲，杨安也见到我的样子，也不再缠着我要桑朵的联系方式了。不过交换的条件就是答应了杨安，以后有机会一定给他介绍女孩子，我想过了，到时候就把米尔介绍给她。我相信她一定会很喜欢。 我和杨安的相处也很和谐，偶尔也会打打闹闹，虽然我将近比他大了快10岁，不过我们也算是忘年交，对于这个比我小了那么多岁的弟弟，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很多自己曾经的样子，他的性格我也很喜欢，所以并没有吝啬，在专业上基本就是把自己的会的，遇到过的，参加过的所有的项目和经验，方法都跟他分享了起来。所以我们的配合也让这个项目的进度顺利的进行中。 我和杨安结束了当天的工作，便急匆匆的赶往了地铁站，幸运的是，我的回忆并没有让我错过回去的末班车，这班地铁开到桑朵家的时候刚好是22：58分，也差不多是桑朵到家的时间。 和自己想的一样，当我出了地铁站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从地下室出来的桑朵，我们的样子有些好笑，像极了游戏机上两只刚刚冒出头的地鼠，只是我却成了那个被打的那只，桑朵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被快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并没有和我要来打招呼的样子。 只是工作上的顺利却不能缓和我和桑朵之间的关系，最近因为桑朵突然对我的冷淡的原因，我们竟然莫名其妙的冷战了。 准确的说，这种冷战是单方面的，我是被迫应战方，就是只被敲了一榔头的地鼠，只是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桑朵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和我发生这场没有意义的战争。 .... 彩票店里 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米尔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在店里了，担心桑朵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将今天的工作交给了杨安，我想在店里帮帮桑朵。 快到了中午的时间，我看着站里的人并不多，便对着桑朵说道：“你吃饭么？” 桑朵却出乎意料地回复了我，只是语气还是依旧冷淡：“不吃！” 我还是劝道：“还是吃点吧！我看你今天早上吃得也不多。” “减肥！” 我有些无语，好像减肥是对于不吃饭这个问题最好的答案。 “那我先去吃了，要不要帮你带些？” 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还是淡淡的说：“滚！” 见到她这样子，我也不好继续在这里自讨没趣，我是实在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 当我吃完饭，抽完烟再次回到店里的时候，却发现许多天没有出现的米尔出现在了店里，此时她正忙着给玩刮刮乐的客人兑奖，桑朵在一旁小口小口的咬着面包，看起来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觉得我是个很需要情绪价值来满足自己的人，冷战是我最不能接受的一种相处方式，我曾经信誓旦旦地跟她说过，我们是天下第一好的人。 我走了过去，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而我的出现没有让她觉得不自在，依旧小口小口地咬着面包。 我从下往上地看着她，说道：“桑朵，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对我。” 桑朵依旧咬着她手中的面包，没有回答我，也没有看我，只是她加快了咬面包的频率。 “呀？你还有脾气了，我认为桑朵不理你是对的，你就是全天下最讨厌的人。” 此时我的身旁响起了一阵让我很不舒服的声音，我知道是米尔。 我站起身来，回过头看着她，此时刚刚那批来买刮刮乐的客人已经离开，她刚好腾出手来，无意中我又瞥到了她放在柜台上的包。 我打算试探一下这个米尔，对她说道：“呀，姐，你这几天没见，发家致富啦？香奈儿？还是流浪啊，不便宜吧，中奖啦？” 听到我说她的包，她脸上的神色突然变得慌张起来，她的手下意识地将包塞到了柜台下面，然后支支吾吾地说着：“哪，哪有..什么中奖，什么流浪，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包是假的，假的！” 她的样子有些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没想到她的表现会那么激烈，我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哦？假的么？”，说着我一把走到了她的身边，拿起了被她塞在柜台下方的包，把它拿了起来。 见到我突然的举动，米尔彻底的慌张了起来，然后就来抢我手中的包：“晨陆，你干嘛，你到底要干嘛。” 我左手拿着包，用身体挡开了米尔来抢包的举动，然后用手掌感受着包上皮革的质感，很柔软，的确是正品的质感。 还好我在来之前，跟白宁确认了真包假包的区分方法，白宁讲得很仔细。 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防止米尔说是假包让我束手无策，此刻看到她慌张的样子，我已经可以肯定，这两万块，米尔绝对是有关系的。 我挡开了在我身后的米尔，随后冷冷对她说道：“这是香奈儿流浪，按照这个尺寸市面上差不多要4万多了吧？而且这个皮革质感，还有这个缝线质量，均匀和细密程度绝对是一等一的正牌货吧。” 当面被我拆穿，米尔有些手足无措，但是她仍然企图挣扎：“真的怎么了？我就不能买真的么？” 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心里早有准备，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此时，我们这边的争吵引起了桑朵的注意，她来到了我的身边对我说道：”晨陆，别闹了，把包还给米尔吧！“ 我用另一只手，一把把桑朵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没有理会桑朵的话，对着米尔说道：“米尔，或许你和其他人这么说，可以蒙混过关，但是，你不该在我晨陆面前这么说，实话跟你说，当我见到你这个包的时候，我就怀疑你跟这消失的两万块钱脱不了关系。” 听着我的话，此时的米尔完全慌了神，愣愣地看着我，有些不敢相信。 我将包递到了桑朵的手上，随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手机中的一份文件递给了米尔。 是一份米尔最近申请的网贷记录，和在线下找的所有金融机构贷款的记录。 米尔看着这份文件，脸上已经没有了所有的表情。 随后又不甘的看着我，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呵呵，晨陆，你告诉我，这。。这能证明什么？” 第六十九章 真相背后的真相 我没有直接回答米尔的问题，而是看着桑朵手中那个叫做流浪的包自顾自地说道：“这份文件是我前段时间托朋友搞的，我是有些不地道调查了你的个人信息，但是不花点心思真的没发现，米尔，你玩得挺花啊。” 米尔听着我的话，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慌乱，她的拳头死死地攥着，眼眶已经发红，但还是强装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早就想到米尔会死不承认，然后指着手机中的文件，对她说道：“这些是你的网贷申请记录，你如此频繁地申请网贷，想必你的征信已经出了问题，你如此频繁的点击网贷，应该是跟这个包有关吧？”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米尔你都已经在借网贷，借高利贷了，怎么可能还会有闲心去没买个正品的包呢。 其实这份所谓的网贷记录只是我让桑豆豆临时生成的一份假文件，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能随意查看一个人申请网贷的记录，之所以我会生成这份文件，也是有赌的成分，曾经无意中看到米尔会在角落频繁的申请各种网贷。当时并没有觉得什么，毕竟自己曾经也有过那样的一段日子，只是那天和白宁在咖啡馆碰巧遇到米尔后，我才联想到了这些信息，提早准备了起来。 “你...”面前的米尔已经完全说不出话，只能死死地看着我，她的牙齿死死地咬着嘴唇，眼泪也落了下来。 我见气氛已经控制得差不多，米尔已经完全被我诈了出来，索性再添一把火，指着文件下方一排线下放贷公司的申请记录说着：“你应该是网贷也借不到钱了，才会去线下这些机构借钱吧。米尔...我是真的想不明白，这个包有那么重要么？你宁可借高利贷也要把这个包给买了。” 至于下方那排放贷公司的记录却是货真价实的，米尔如今走的就是我曾经走过的路，我知道走投无路的人必然会选择这个方法。因此曾经也认识很多这类的人，也在他们的手上借过钱，只是最后都被曹非出面给摆平了，因为他们在我手上赚到过钱，所以对我的关系也算过得去，我便让其中一家在当地比较有名气的机构调查了米尔的情况，果然查出了不少信息。 “米尔...你？”一旁的桑朵走到了米尔的身边，轻声询问着。 见到桑朵过来，米尔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接扑进了桑朵的怀里。 心里有些纳闷，这女的平时看起来挺彪悍的，怎么心理那么脆弱，不再反抗一下么？要知道为了今天这场与她的solo，我可是暗地里下了不少功夫。 桑朵轻轻地拍着怀里的米尔，此时的我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桑朵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过来，与她对视后，我只能乖乖地闭嘴，不再继续往下说。 ..... 过了很久，米尔终于在桑朵地怀里哭累了，随后抬起了头，离开了桑朵的身体，只是由于哭的过于用力，此时的她还不停的在抽泣。 桑朵拿过了纸巾，递到了米尔的面前，然后轻声说道：“米尔，晨陆说的是真的么？那个包，和之前对不上帐的元，真的是你做的？你是不是偷偷打了票，然后中奖了去买的包？” 米尔拿过纸巾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缓了缓情绪，对着桑朵说道：“朵，对不起，我不是人。没错...我是动了那2万元，监控也是我弄没的，就是就是你生病的时候...” 当米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并没有太大的震撼，这个结果我早就猜得七七八八，只是我清楚的在桑朵脸上看到了震惊和惋惜。 “米尔，这个包，真的有那么重要么...你不是答应过我，再也不会碰的么...为什么？”桑朵对着米尔说道。 “朵，对不起，我有我的苦衷，这个包.....”米尔想要接着往下说，可是却突然停了下来。随后整理了脸上的情绪继续对桑朵说道：“朵，晨陆说的没错，我拿了你的钱，买了彩票，运气比较好，那天晚上的比赛中了，就给自己买了这个包，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款包...可是这件事之后我真的很后悔，心里的内疚让我每天晚上睡不着..这些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说着就慢慢走回了柜台，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桑朵见状，忙走了过去，拉住了米尔：“米尔，你要做什么！” 米尔低下了头，说道：“朵，我做了这样的事情，真的没脸继续呆下去了，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 说着她又看向了我：“晨陆，我知道你很忙，不过我不在了，桑朵会忙不过来，你有时间了就多帮帮她...谢谢。” 我愣住了，这是第一次从她的口中听到谢谢两字。 还没等我回答，此时桑朵抢着说道：“米尔，你忘了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么，难道你犯了错就只会逃避么？” 桑朵说完后，我看到米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再次捂着脸哭了起来。 我见不得这样的场景，知道自己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便离开了店里。我需要把空间交给桑朵，因为这件事只有她才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我来到了送客区，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心中了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米尔刚刚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这个包并不是所谓的中奖之后买来的包，很简单，如果真如米尔所说，她私自动用了桑朵的交易账户，挪用了2万元用来出票，虽然在销售数据里面的确可以找到那200张的出票记录，可是在兑奖数据中并没有那200张票的兑奖记录。要知道彩票店的兑奖是绑定的，也就是说哪里出的票只能去哪里兑奖。 很显然米尔买的票根本没有中奖，那这个包的事情肯定是米尔隐瞒了什么，而且我在咖啡店里见过她和苏舟私下有见面，这件事情肯定跟苏舟是有关系的，那米尔到底在隐藏什么呢。这真相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等我再次回到店里的时候，米尔已经跟桑朵结束了交谈，此时她正在柜台忙着，我走过去对着她说道：“怎么啦？不走了？” 而她的反应让我有些意外，并没有对我像之前那样大呼小叫，而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脸色还有些害羞的样子。 正当我觉得奇怪的时候，桑朵出现在了我的身边，对我说道：“你很闲？” 第七十章 流浪厨师 结束了今晚最后的一波客人后，米尔便被桑朵喊回去休息了。此刻，店里只剩下我和桑朵两个人。 我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满桌刮完的刮刮乐和被客人丢下的垃圾，桑朵则在柜台那边默默盘账。 店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静，这种安静在我们两人之间仿佛被无限放大，尴尬的气氛如影随形。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显得格外突兀，仿佛在提醒着我们之间的不自在。 尽管今天和桑朵有过一些交流，但我们依旧未能结束这莫名其妙的冷战。或许米尔的事情也影响到了桑朵的情绪，使得她根本不想说话，这让本就尴尬的氛围更加凝重，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一般。 我是一个极其讨厌冷战的人，尤其是今天米尔的事情发生后，我根本无法若无其事地与桑朵相处。终于，我忍不住爆发了，率先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默。 我将一张刮完的刮刮乐揉成纸团，用力朝桑朵的方向丢去。纸团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桑朵面前的键盘上。然而，桑朵只是在纸团落地的瞬间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操作着，自始至终她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我不甘心，再次丢出第二个纸团，结果依然如此。 当我丢出第三个纸团时，或许用力过大，正好打在了桑朵的头上。 桑朵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站起身来，双手抱在胸前，语气冰冷地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看着她生气的模样，心中也产生了一丝愧疚。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这丝愧疚给掩盖下去，然后用一种很无赖的样子说道：“你就理理我呗，你这样真的会把我憋死的！” 或许我的态度起了作用，桑朵松开了皱着的眉头，放下了手继续操作着眼前的键盘，头也没抬得向我说道：“无聊，憋死了才好，省得看着你心烦。” 见桑朵的态度终于有些缓和，这也让我更加的肆无忌惮。 并大方的说道：“桑朵，我知道有一家的炒饭不错，我带你去，叫做流浪厨师炒饭！我请客。” 桑朵还是没有抬头，只是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不理我：“你有钱么？还请客。” 这次桑朵并没有再说减肥的事情，这个我知道，因为她是真的饿了，毕竟今天她可没吃什么东西。 “吃个炒饭怎么会没钱，今天不是刚赚了88块钱嘛。”我对着桑朵讨好地说道，并指了指她面的电脑。 .... 最后，桑朵还是在我的指引下，将车开到了一座公园的门口停了下来。 下车后，桑朵望着空荡的四周，一脸嫌弃的对我说着：“晨陆，你确定，这里有吃的？” 我拍着胸脯说道：“你放心，我怎么会坑你，跟着我！” 听我这么说，桑朵才一脸不情愿的跟在了我的身后。 最后，在我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一个拐角处，这里便是我所说的流浪厨师炒饭的地方。 与其说是一个吃饭的地方，不如说只是一个流动的摊贩小车，还有几张提供客人吃饭的座位。 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辆简陋的小车，车上架着一口大锅，锅的周围摆放着许多调味料以及一些黄面和米饭。小车的主人是一位中年男子，身材微胖，留着短寸发型。在这个寒冷的夜晚，他仅穿着一件单薄的开衫，胸前系着围裙，此时正在卖力地炒着一份饭。他的身后空地上摆放着三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子的两边，坐着一对情侣模样的人。 见到这番模样，桑朵拉了一下我的手对我说道：“晨陆，这里...就是那个流浪厨师？” 我点点头，看着她有些嫌弃的模样说道：“对啊，瞧你那样，放心吧，味道差不了，我吃了好几年了。” 说着就领着桑朵在一张空桌上坐下。随后对着炒饭的老板说道：“老板，两碗炒饭，不要辣，再加两个蛋。” 中年男人听到声音，回头看了看我，见到来人是我后也露出了笑容，开口说道：“好嘞！稍等。” ..... 老板的动作很利索，我和桑朵坐下没有多久，他便端来了两碗炒饭放在了我们的面前，饭上还有两个刚煎出来的荷包蛋。 或许正如我想的那样，饭被端上来的那一刻，桑朵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死死的盯着那碗蛋炒饭，老板的手艺很好，将色香味完美的表达在了这碗蛋炒饭上，金黄的荷包蛋盖在粒粒分明的炒饭上在这个寒冷的室外还冒着热气。 还没等我开口，桑朵就大口地吃了起来，显然她是真的饿了。 桑朵大口地吃着，随后惊呼了一声，一脸幸福地对我说着：“哇！晨陆，真的好好吃！”只是后来她似乎意识到我们还在冷战，随后又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只是嘴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还是不停的扒着碗里的饭。 看着她的样子，我觉得有些好笑，也不忍心去拆穿她，因为我带她来这里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她吃一碗饭。毕竟冷战也是需要体力的。 很快，桑朵就消灭了自己碗里的饭，我吃得很慢，此时碗里还有一半，看着她意犹未尽的样子，我将盘子里的炒饭向她推了推说道：“嫌弃不？” 她的眼里有些犹豫，可是还是没有抵住这炒饭的美味，将我盘中的炒饭全部扒到了自己的碗里，随后又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桑朵总算将所有的饭都消灭了赶紧，摸着自己的肚子，满足的对我说道：“晨陆，看不出来啊，这里还藏着这样一个宝藏炒饭！” 见到我们的样子，老板也笑了笑，来到了我的身边，给我递了一根烟，说道：“好久没来了哦，想不到你还记得呢。这是你女朋友嘛？”听到这话，我就见到桑朵忙的低下了头。 我接过老板递来的香烟，没去理会是不是因为老板那句女朋友而害羞的桑朵，也正如老板说的那样，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笑着回道：“是挺久了，挺想念你的手艺的，今晚正好有空，没想到你还在这里呢！” 稍微的闲聊了几句，又有一对客人在我们旁边坐下，他便离开继续去炒饭了。 此时桑朵才对我问道：“晨陆，这里为什么叫流浪厨师炒饭啊？难道厨师一直在流浪么？” 我抽完了手中最后一口烟，对着她说道：“对啊，因为他一直在流浪，只卖炒饭或炒面。” 第七十一章 我愿意相信她 似乎抓到了我话里的漏洞，桑朵说道：“不对啊，晨陆，你不是说你来这里吃了好几年了嘛。为什么好几年他都没去其他地方流浪。” 我想了想说道：“或许是流浪的人找到了归宿，也有可能只是他的心还在外面流浪吧。” 桑朵看着那个正在炒饭的男人，一副诺有所思的样子，随后又摇了摇头，对我说道：“我好像不是很懂。” 我也随着她的目光，打量着这个老熟人，说道：“你管人家那么多做什么，等会自己问问他不就好了。” .... 今晚的老板的生意不错，我们来之后又有许多人来到了这里，老板也从他的小车下方的隔层里拿出了几张折叠的桌椅，招待陆续而至的客人。 桑朵看着周围，此时他也没有想走的意思。 我对她说道：“米尔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这是我今天回到店里之后一直想问桑朵的话，不过由于她和我冷战的关系，我没有问出口。 桑朵单手托着下巴，打量着周围，漫不经心地对我说道：“你也看到啦，她会继续留在店里帮我。”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可是心中还是有些好奇，问道：“难道，你不生气？” “生气啊，可是生气又能怎么样。” 说着桑朵将头转了过来，对着我说道：“晨陆，你知道米尔为什么那么讨厌你么？” 这个突然的问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思考了一会，回道：“因为我不务正业，好吃懒做，不思进取？” 听着我的回答，桑朵轻笑了一下，说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不过那并不是她讨厌你真正的原因。” 这下我是真的有些懵了，在我的印象里，米尔好像从出现开始就一直对我没有什么好脸色，脸上无时无刻都写满了讨厌。的确不知道除了我上述的那些，还会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见我这样，桑朵缓缓说道：“其实，米尔之前和你一样，也是...也是一个被欲望冲昏头脑的可怜人。” 桑朵的话无疑让我骇然，有些不敢相信地问着桑朵：“你...你是说，米尔她也？” 她点了点头，她的眼睛看向我的这边，只是眼神里面好像是在回忆，半晌，说道：“晨陆，其实你并不是我店里的最早的客人，米尔才是。” “当时，她来我店里要出一张球赛的彩票，只是那时候因为销售额的关系，我的站点还不能卖球赛，不过她很执着，我记得当时好像是因为马上就要开赛了，她在附近找不到其他的站点。就在我店里哭起来了。” 我能想到当时的场景，也能理解错过一场信心十足的比赛，心里会有多么失落。 老板递过来的烟已经抽完，我却还有些意犹未尽，米尔的故事也让自己好奇了起来，随即又给自己续上一根，问道：“那的确很符合她泼妇的人设，不过你后来怎么处理的啊。” 桑朵脸上也是闪过一丝无奈：“当时我刚开店，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只能安慰她咯，不过后来我找了附近的站点，帮她出了票，最后她还是赶上了。” 我好奇地问着：“出了多少。” 桑朵向我笔画了两根手指。 我苦笑到：“看起来你这家店，是真的从头到尾只坑我一人啊。” 桑朵没有理我，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其实，刚开始米尔也很不理解，但是我跟她说了，如果只出两百的话，我就帮她联系附近的网点，如果不同意，我就不给她帮忙，不过最后她还是答应了。” “那是妥协吧，不过后来中了么？” 桑朵摇了摇头。 结果和我想的一样：”那她不得好好谢谢你？“ “是啊，本来她刚好要去外地，经过这么一闹她也赶不上去外地的车子了，不过后来我才知道，她准备下注5000块的，她说也算是因为我的关系，才避免了这次损失，所以当晚就请我吃了大餐，说是感谢我。” 我想了想，突然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如果，如果，你不帮她介绍是不是..她连那两百都可以省掉？” 桑朵将目光投向了我，她的眼神里面充满着玩味，仿佛是在说：“你确定？” 心中了然，的确，我是从那条路上走过来的人，对于这样信心十足的比赛，网上还有其他途径可以下注，只是都是些都是不正规的平台，如果当时桑朵拒绝帮忙，走投无路的米尔一定会用更加偏激的方式，因为人的欲望一旦受到阻拦就会无限**，直到找到一个合适的缺口那样就会爆炸，到时候可能上头的米尔就不是损失5000那么简单的事了。桑朵的方式的确是对当时米尔来说最合适的办法了。 明白了桑朵的意思后，我又问道：“那这个和她讨厌我有什么关系？” 桑朵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着我吐出的烟雾，陷入沉思。 我也并不着急，而是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桑朵说道：“后来，我们成了朋友，晨陆，你知道么，米尔其实很优秀，她从小就学习钢琴，在12岁的时候就过了钢琴十级，如果不是因为这些，现在的她随便找个音乐顾问的工作都能过得很好。” 桑朵的话直接让我的大脑停止了思考，真的很难想象，那个泼妇怎么跟钢琴那么优雅的乐器联系在一起，要知道钢琴是一门需要大量金钱投入才能出成绩的一门技能，眼前的米尔怎么可能... 看出我心中的疑惑，桑朵说道：“米尔的家里条件很不错的，只是因为米尔大学的时候家里因为生意失败，父母欠下了很多钱，为了躲债他们抛下了米尔，至今都没有联系过她。” “这些，都是她跟你说的？”我不解地问着。 桑朵点了点头。 “我和你说，赌狗都会给自己营造人设，就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然后向你借钱。” “我听过她弹的钢琴，就在动车站的中央，她弹的是夜曲，是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虽然我不懂音乐，可是通过这些我愿意相信她。” 我想起了动车站中央摆放的钢琴，幻想着米尔在上那弹着肖邦的样子，手中的香烟逐渐燃尽，可是我的内心的仍然没有得到安宁。 第七十二章 奇怪的桑朵 “当时的米尔已经没有一份正经工作了，都是在附近的培训机构做音乐老师换取一些收入，但是都不稳定。后来我就让她在我的店里工作，虽然比不上在外面赚的多，但是能给她一份安稳。” 我渐渐的明白了桑朵的意思，或许米尔并不是讨厌我，而是在我身上看到了她曾经的影子，这个是她曾经的噩梦，她不敢面对，也不想面对，所以说她是讨厌我的，更或者说她是讨厌曾经的自己。 “可是...那她为什么会去为了那个包，做出那样的事情呢。”我又问向了桑朵。 “米尔在我这里已经工作了快三年了，要是她想的话，她会有很多次机会，所以我相信她，她一定不会再向之前那样。”桑朵说着说着，然后又看向了我。 “晨陆，你一定看到了吧，其实那两万元虽然出了票，但是并没有兑奖记录，所以这个包...是凭空出现的。而这两万元也的确是被米尔拿去出票了。” 我有些不解，其实桑朵并不笨，在很多方面她远比我要细腻，我能发现的事情作为一个开着彩票店的老板，她肯定早就发现了。 “那你为什么不拆穿她？还继续留着她在身边？”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相信米尔不会伤害我，也不会继续和之前那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想追究了，我相信米尔是有自己的苦衷的，如果她愿意告诉我，我会倾听，如果不愿意告诉我，那我也会当作没有发生过这一切，晨陆，我也希望...你不要再追究了。” 桑朵说完以后，气氛便再次陷入了安静，周围只能听到铁锅和铲子发出的碰撞声，还有周围客人谈话的声音。 我陷入了沉思，整件事情，其实桑朵一直是那个最明白的人，刚开始她会对我怀疑，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其实她早就将整件事情考虑得明白，我能注意到那个包，那与米尔朝夕相处的桑朵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或许，桑朵自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米尔会伤害她吧，她们在用我并不明白的方式相处着，保持着一种很微妙的平衡，只是这种平衡，被我打破了吧。 其实，从本质上我和桑朵是一样的人，我们都是善良的，我会原谅当初在重庆花钱雇人打我的张建军，桑朵也会原谅犯错的米尔，哪怕这种善良经不起推敲，出现得毫无道理，不过这更像是之前我在小说中看到的那句话“人性的背后是白云苍狗”。如今的我，米尔，桑朵都被形容得如此贴切。 桑朵放弃了对真相的执着，只因为她对米尔的信任。而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执着呢。 ..... 我们已经在这张桌子上坐了很久，周围的喧嚣完全没有影响我和此时的桑朵，老板再次忙完了手上的活走了过来，将一罐啤酒摆在了我的面前，说是他请我的。 我没有谢绝老板的好意，打开了啤酒，就大口大口地灌着。 直到整罐啤酒被我喝完，我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思绪。 却不想，坐在我对面的桑朵，突然对我问道：“你...这几天，还顺利么？” 心里突然有种被在乎的感觉，也知道桑朵问的是关于和南京那边合作的事情，随即马上说道：“还不错，挺顺利的，在年底前应该可以完成项目的任务。” “你累么？”她又突然关心到。 霎时间，我的心里好像有种错觉，这样的关心，我好像已经从来没有体会过了，或者说是从来没有体会过。一时间我竟然忘记了回答，呆呆地看着桑多。 有些磕磕巴巴地说道：“还..还好吧，就是来回要坐地铁，其他还挺不错的。” “身上钱够么？”桑多又问道。 “花不了什么钱，还行。施老师也算挺照顾的。”我又说道 “那挺好！”桑朵轻飘飘地回了一句，随后又不再说话。但我看得出来，她好像还有什么话要问我，只是被她生生地咽了下去。 她的确把话咽下去了，只是我却心里被挠得不是滋味，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啊，因为我已经实在受不了这几天的冷战了。 有可能我心中的想法被桑朵听到了，她张开了口，对我问道：“这几天，你跟南京那边的负责人一直呆在一起么？” “啊？呆在一起？什么负责人。”我心中设想过无数种桑朵可能会和我说的话，比如她怀疑我去哪里偷偷买彩票，或者打着做项目的名义偷偷去哪里玩，可是唯独没有考虑过她会抛出如此一个问题？ “就是...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副总的，就是就是..”此时桑朵的显得有些慌乱，她的手在比画着什么，当她说出副总的时候，我才知道，她说的是白宁。 “白总啊，那天见完面就回去了啊，这几天我都和上次我们在上海见的那个学弟在一起。怎么了，突然问这个？”我完全被眼前的桑朵搞懵了。 “真的么？”桑朵听到我的回答，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好像很惊喜的样子。 我更加错愕了，回道：“这还能有假的？我骗你这个做什么。还有你干嘛突然问我这个？” 听我这么问，桑朵再次紧张了起来，结结巴巴地对我说道：“我是怕...是怕你不务正业，跟着好看的副总出去玩，忘记了工作。” “有毛病..就算我想出去玩，人家哪有这个时间搭理我，而且我想赶紧把这个活赶在年底前给干完呢。” “啊！那么着急么？”桑朵问道。 “对啊，计划是在年底前上线的，而且之后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啊？”桑朵一脸好奇的问着。 我却有些生气，看着桑朵：“靠！桑朵，你这脑子装的是什么，还是你想耍赖，你是不是答应过我，过年做我假女友陪我回家的事情？” 听到我的回答，桑朵忙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道：“不不不..不耍赖！所以你是想靠这个证明你改过自新了？” 我却反问：“那我还有什么更好的证明方式么？” 桑朵却有些犹豫起来，脸上尽然涌起了小女孩的那般羞涩，对我说道：“晨陆，会不会...有些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 “靠！三八，你真的想耍赖是不是！！！” 第七十三章 苏舟又来了 桑朵见我发火，突然小声道：“我没有耍赖，可是我是真的还没准备好嘛！” “桑朵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还有两个月呢，你慢慢准备，况且，你就对我那么有信心么？万一我没完成项目怎么办？” 桑朵换了一个表情，用一种很信任的眼神对我说道：“晨陆，你不会输的，一定会成功的！” 对于桑朵的信任，我有些恍惚，可还是说道：“不会输？我都输的倾家荡产给你打工了，你哪里看出我不会输的？”显然我说的输赢跟桑朵说的输赢并不是一回事情。 桑朵白了我一眼，不想与我多说什么，然后起身走向了老板，看样子是要去买单了。 “别啊，说了我请。”我急忙阻拦。 “你就自己留着吃饭吧！省得哪天又输得精光。” 那个叫做流浪厨师的老板看着我们的样子笑了笑，说道：“哈哈，你女朋友还挺关心你的啊。” 殊不知老板已经完全误会了我和桑朵的关系。 “她不是！” “他不配！” 我俩同时开口，看着我们默契的样子，老板再次笑了起来。 桑朵结完账后，便开着车带着我回去了，只是路上我才想起了这次吃饭重要的事情还没问，再次问道桑朵。 “额..桑朵，你说我俩这莫名其妙的冷战到底是什么原因啊，我百思不得其解，都没想出原因。” “白痴！” “你不说就不说嘛！骂人干嘛？” “你是真的欠！” ..... 因为米尔的事情刚刚过去，我并不放心桑朵一个人去店里，所以这段时间我长时间的留在了桑朵的店里，不过对于项目的进度我一点也没有落下，我会在吃饭的时候，来到通过远程远程软件的帮助，和杨安在进行一些细节上的开发，南站附近的网吧配置并不高，但是对于一些简单繁琐的工作还是可以处理的。 对此杨安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催我赶紧给她介绍小姐姐当他女朋友的频率变高了不少。 某日，中午，彩票店内 桑朵和米尔已经出去吃午饭了，我独自一人留在店里，好在此时的客人并不多，我倒是有些清闲，利用这段时间，我随手拿起了本子，在记录一些接下来开发当中的细节。 突然，店里的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我抬起头，看着进来的人，有些吃惊。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在咖啡店见过一次的苏舟，看着苏舟到来心里有些吃惊。 此时的苏舟正穿着当时在咖啡店里那件深色的西装，我有些纳闷，那么冷的天..穿这个不冷么，还是有钱人的衣服都自带加热的？ 他走进店后，便四下打量着，随后他注意到了坐在柜台里的我，便走了过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他的声音不大，但是他的态度依旧的冷漠，依旧那么令人讨厌。 我看着他的眼睛：“你妈没教过你？跟陌生人说话要有礼貌么？” 苏舟皱了皱眉头，我的话让他有些不自然，可是他没有发作，看得出有几分修养。 他换了个问题：“桑朵和米尔呢。” “吃饭去了，有什么事？” 苏舟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在靠墙的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很明显他没有跟我说话的意思，只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两人的行踪而已。我也不在意他的态度，便自顾自的忙着自己的事情。 过了一会，桑朵和米尔便从外面回来，见到了坐在一旁的苏舟，桑朵只是惊讶，而一旁的米尔却像是有些惧怕，下意识地躲到了桑朵的身后。 苏舟见到来人，忙站起身子，来到了桑朵的跟前，在桑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伸出手捋了捋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样子看过去极其宠溺。 我一直注意着她的举动，就在他手碰到桑朵头发的时候我一下站了起来喊道：“操！你他妈在干嘛！” 随着我的喊声，桑朵也仿佛触电般地回过了神，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这一切发生地很快，以至于整个过程苏舟都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苏舟完全没有理会我的存在，慢慢的放下了手，对着桑朵说道：“我要回上海开会，来这边坐车，想着你此时应该在店里，就过来看看你！” 而桑朵好像完全傻了一样，愣愣地点了点头。 苏舟仍然自顾自地说着：“需不需要为你带些什么，我记得上海那边有许多你爱吃的东西！” “不..不用”桑朵轻声地回答。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这样会好些，上海有你许多爱玩的地方！” 我却完全坐不住了，真的受不了多次被人忽视的感觉，管你他妈是苏舟还是苏州。 “桑朵凭什么跟你出去，你是谁啊！”我朝着他的方向大声喊着。同时我也起身，朝着他走去。拦在了他和桑朵中间。 苏舟看着我，语气有些清冷，对我说道：“上次我说过，桑朵是我的女朋友，还有如果你嘴巴还是那么不干净，我现在就会揍你一顿。” 听着苏舟的话，我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桑朵就从我身后走出，对着苏舟说道：“苏舟，请你不要这样，晨陆的性格就是这样，说话有些冲动，你不要放在心上。还有，我并不是你的女朋友，以后也不会是。如果你还有其他事就先去忙吧。” 说实话，我挺喜欢桑朵的后半句话的，前半句已经被我大脑自动屏蔽了。 我对着他说道：“听到没有，有事你就去忙吧！” 好像桑朵的话刺激到了苏舟，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冷冷的说着：“我待会就走，先帮你清理些东西。” 就在他话说完的同时，突然我的肚子仿佛被什么重物击中，疼痛感瞬间蔓延全身，苏舟的膝盖狠狠的砸在了我的小腹上。剧烈的疼痛让我一下子直不起腰来，缓缓地蹲了下去。 虽然是偷袭在先，但我明显能感觉到苏舟是练过的，论打架我是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大的亏。 冷汗从我额头冒出，见到苏舟动手，桑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对着苏舟喊道：“苏舟，我说了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现在算什么意思，如果晨陆有什么事情我不会原谅你！” 随后我感觉自己的自己的手被人握住，我看到桑朵也蹲在了我的面前，一脸紧张的看着我。 见状，苏舟也没有继续对我动手，好像准备离开。 却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打了人就想走么？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第七十四章 天下第一好 我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因为这个声音我有些熟悉，是曹非的声音。 果不其然，此时的曹非正站在彩票店的门外，他的身边还跟着...跟着白宁？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曹非不是在重庆么？顾不得多想，我强忍着小腹传来的疼痛，艰难地站了起来，桑朵也被眼前发生的事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脸紧张地看着我，还有门口的曹非。 “丫的，晨陆你是真的怂，都骑到你头上了，站起来干他啊！”曹非说着，提起拳头就要上去干架！但是被旁边的白宁拦了了下来。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面有些担忧，可是很快看向了站在那的苏舟，此时的苏舟也有些错愕，显然他也认识白宁。 苏舟一脸淡然，忽略了白宁身边的曹非，对着白宁说道：“哦，白总，挺巧的啊，在这个地方都能遇到你！” 见到苏舟的态度，曹非忍无可忍，看来在重庆的这段时间，他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不是，晨陆，你看这丫的忽略我！妈的今天让你站着出去，我老曹以后生意就不做了。干他” 白宁捂着额头，拍了拍曹非的肩膀，示意他来处理，然后走到了苏舟的面前，白宁很高，此时她的身上的气场完全绽放了出来。 “苏先生，我也有些意外能在这与你见面，想必你也是去参加上海的电商交流会吧？” 苏舟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随即，白宁冷冷的说道：“苏先生，不知道你对我们家的技术总监动手是什么意思？是因为这段时间你们的线上平台的份额被我们焦汇瓜分心生怨恨么？” 听着白宁的话，苏舟看向了我，眼神里面充满了玩味，对着白宁说道：“想不到白小姐也有垃圾收集的爱好，这样的人，你们的技术总监？” 白宁轻笑了一声：“呵呵，看来苏先生在国外的这段时间，不但专业能力没有提升，相反素质倒是低了不少啊，动手打人，肆意侮辱他人。苏锦这样的集团到了你手上，我们焦汇也是该庆幸了！” “还有，苏先生，我补充一句，晨陆是我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 不得不说，白宁的语言艺术真的很厉害，她的话很深刻，从个人的角度骂了苏舟没素质，从集团的角度骂了苏舟没能力，心中暗暗地给白宁竖起了大拇指。 显然，苏舟吃亏了，而且白宁说的的确是事实，苏舟没有任何立场来反驳。 苏舟也是见过了大场面的人，很快他就调整了状态：“白总，你很有意思，随你怎么说吧，今天既然你出现了，我就给你个面子，不为难你的朋友了。不过我现在要走了，相信你的时间也不多了，没必要这样拦着我吧。” 白宁见状，冷冷地说道：“我让你走了么？”此时的她完全没有平时那副爱笑的样子。她好像真的生气了。 “你想怎么样？” “道歉！” 让我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这时的苏舟很干脆，竟然真的朝着我，身体微微向前倾了一下，随后说道：“晨陆吧？抱歉，今天是我冲动了，真不知道你是白总的朋友，也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的话也很有意思。如果不是因为白宁给我站台，他今天可能会打死我。 看着苏舟道歉，曹非又坐不住了：“丫的。晨陆你看他什么态度，我看不下去了，干他吧！” 我捂着额头，朝他摆了摆手，随后支起了身子，走到苏舟的面前。说道：“没关系，希望不要有下次了。” 苏舟轻笑了一下，不过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抬起了脚，朝着他的小腹狠狠的踹了下去。 靠！我能让你给占便宜了？现在场子找回来了我不问你要点利息？ 苏舟完全懵了，不但是苏舟，周围的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的举动，包括桑朵，米尔。除了曹非在那边像个傻叉一样的故障。 苏舟吃痛地捂着腹部狠狠的盯着我。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冷冷地说道：“两清了，滚吧！” 此时苏舟正准备对我动手，桑朵一下拦在了我的面前：“苏舟，别闹了！你赶紧离开吧！是你先打晨陆的！” 见到桑朵阻拦，只能作罢，深深地看着桑朵，随后便转身离开，只是他临出门前，还看了一眼缩在角落的米尔。 此时彩票店的门外已经围着不少人了，都在看里面的动静.... 驱散了围观的人群，回到了店里。 见到苏舟离开，桑朵才松了一口气，还是不放心地看着我：“晨陆，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我摆了摆手，对她说道：“挨一脚就去医院，太矫情了吧！没事，乖！” 随后对着曹非跟白宁说道：“你们怎么过来了，还有，你不是在重庆么，怎么跑这里来了啊。” 曹非一脸自豪的说道：“那我还不得谢谢你，白总在他们的平台上架了我的商品，这次也是白总邀请我去上海一起参加这次交流会的。” 看来之前我和白宁说的她的确放在了心上，心中有些感激，但还是有些不解。 “那你们怎么在这里出现了？不直接去上海嘛？” 一旁的白宁解释道：“因为我刚好想过来看看进度，曹非也是宁波人，所以跟着过来了！” “抱歉白总，这段时间店里比较忙，所以我没在实验室，不过进度我没有落下。”我有些不好意思，显然白宁是来查岗的。 白宁笑着，说道：“没关系，我去过实验室了，杨安都跟我说过，做得很不错！” 随后她看向了一旁的桑朵，走了过去，伸出了手：“你就是桑朵吧？我叫白宁，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晨陆一直提起你，想必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吧。”白宁的样子完全不再像刚刚那般清冷，强势。现在站在桑朵的面前完全就像个邻家姐姐那般温婉。 桑朵也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白宁，就好像第一次见到白宁那般，她的脸上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同样的她也没有去和白宁握手。 眼前突然发生的场景很奇怪，我好像有霎那的恍惚，有些期待的看着桑朵，不知道她会回答面前的白宁。 也因为我见到突然出现的两人过于震惊，一时忘了给她们相互介绍。 而曹非显然是认识桑朵的，此时她正兴奋地盯着面前的两人。好像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对我小声说道：“晨陆你猜，彩票妹会不会因为你和白总欺负苏舟生气啊！“ 就在这个时候，桑朵开口了，并和前方的白宁简单的握了一下手：“刚刚谢谢你了，白总。” 不知为何，白宁却说了一句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无碍的，晨陆没事就好，不过，我真的很羡慕你，可以天天陪在晨陆身边！” 更让我吃惊的发生了，桑朵收回了自己的手，轻轻地笑着，说出了一句打死我都想不到的话 “羡慕不来的，因为我们是天下第一好！” ， 第七十五章 米尔的请求 桑朵是一个情绪很稳定的人，虽然在上海与她相识的时候，她还是个容易害羞的邻家姑娘，哪怕就是那个时候，除我以外她也不会轻易地和其他人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即使上海回来以后的桑朵，在性格上出现了很多变化，但是我知道，她依旧是从前那个姑娘，只不过眼前发生的场景已经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 “天下第一好”这个形容词是我无聊的时候给桑朵灌输的概念，却不想被她深深地记在了心里，此时却被她拿出来用来当做给白宁的回答，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原本以为已经被她抛在了脑后。 其实，我也不知道所谓的“天下第一好”到底是有多好，这可能是我在习惯了自身的孤独以后，想在桑朵身上找些安慰的理由罢了。我好像太需要这样的感觉了。 桑朵的回答，让白宁有些发愣，她的手还僵在半空，好在没有多久，当桑朵说出那句“天下第一好后”她的手也伸了出来和白宁简单的握了握。 白宁笑了笑：“哈哈，桑朵你很有意思，晨陆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人，想必你也很喜欢吧。” 听到白宁的话，我觉得很尴尬，这个喜欢..喜欢是什么意思？桑朵怎么可能喜欢我。 可是，桑朵却丝毫没有犹豫，甚至很坚定：“很喜欢！白总！” 两个人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可是我的思绪像是坐上了过山车，不断地起伏着，直到身边的曹非用胳膊碰了碰我，我才回过了神，他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晨陆...这彩票妹！是不是在跟白总贴脸开大啊！” 我回过神，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曹非：“开你个头。” 我又对桑朵说道：“桑朵，这位便是我朋友....可能你们之前应该见过的...”我指向了曹非。 桑朵这才意识到了一直站在我身边的曹非，她的脸上有些惊讶，或许她也很意外曹非是我的朋友。 曹非对着桑朵招了招手，有些尴尬地说道：“彩。。不不不，桑朵，你好啊，先前有些误会，不过，现在我不租了，不租了。”曹非说的就是当初想租桑朵这家店的事情。 桑朵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随即又对我说道：“晨陆，你...真的不要紧么...”眼神里面充满了担忧。 “没...没事。” 看着桑朵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有些恍惚，好像，桑朵的眼里，只有我。 ... 车站的广播响起，前往上海的动车已经开始检票 白宁对着我们说道：“晨陆，我先和曹非去上海了，另外这次项目你要抓点紧，苏舟那边应该已经有针对我们的行动了。” 我点了点头，她又对桑朵说道：“很高兴认识你，下次回来，我请你和晨陆吃饭。” 曹非也对我说道：“晨陆，我走了啊，回来见！” .... 告别了白宁和曹非，此时的店里只剩下了我和桑朵，还有在角落里一直不说话的米尔。 桑朵还是很担心，对着我说道：“晨陆，苏舟打架很厉害的，你真的不要紧么。” “我真没事！”这个和我在重庆那一次受伤比起来真的还差得远呢。 我注意到了在角落里发呆得米尔，她，好像有心事.... ..... 傍晚，店里的客人很多，此时的场景就好像早上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和米尔在店里忙着招待客人。 站里有一个针对商铺管理的例会，所以桑朵作为这家彩票店的管理者，她此时已经被喊去开会了。 这个时候我正被几个刮着刮刮乐的客人要求兑奖，因为兑的有些乱，需要拿本子记一下，想起了早上被我放在边上的本子。对着米尔说道：“米尔，那边的本子帮我拿一下。” 米尔也在那边给客人兑奖，但还是回答了我：“好，稍等！” 不一会，米尔便将我要的本子拿给了我，我有些诧异，只是手上的事情实在太忙了，也不顾上其他。 直到这波客人离开后，店里才清闲了下来。 我趁着这个空隙，赶紧去外面抽了一根烟，回到店里的时候，桑朵还是没有回来。 米尔正一个人坐在柜台边上，对着那个包发呆，看着她的样子，我心里有些奇怪，的确从那天以后米尔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虽然说不上热情，但是已经不像之前那样见面就开喷的程度了，就在刚刚我还让她帮我拿了东西，这放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走了过去，说道：“还看那...再看它也就是个包。” 我的话打断了发呆的米尔，她好像被吓了一跳，随即慌张的收起了手上的包，见到来人是我后，又有些害羞。 “晨。。晨陆！” “你怎么啦？神经兮兮的！”我不解的看着米尔，她此时的样子，配合她的披在两肩的马尾，我真的很难把现在的她跟以前的狸花猫联系到一起。 最终她还是鼓起了勇气，心里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对我说道：“晨陆...你可以帮我一个忙么？” 她的话心里有些骇然，想不明白，我能帮她什么。 我开玩笑的说道：“桑朵和我说了，你以前也是一个赌狗，是不是又看上哪场比赛了？我告诉你啊，我已经不碰了，你也别想再我这里要什么比赛的信息，或者让我给你看盘啊！虽然我很厉害。” 米尔摇了摇头，对我说道：“你就装吧，你厉害，你厉害现在还会这样？” 被她揭穿我的脸有些挂不住了，随即说道：“你快说，帮什么忙，只要合法合规，我看在桑朵的面子上还是可以帮帮你的。” 见我松口，米尔就说了起来：“我听桑朵说，你是不是开发了一个很厉害的东西，问她，她什么都知道。” 心中了然，米尔说的就是桑豆豆。 “额，确有其事，怎么了？”我不解地问着。。 米尔听到我的肯定，眼神里闪烁这光芒，一脸期待的问着我：“那你，可以帮我问问她，我的爸妈在哪里么？” 第七十六章 不平等的交易 我想起了之前桑朵和我说的，关于米尔的身世，米尔的父母应该是生意失败欠下了一屁股债，因此抛下了米尔。 我看着她的样子，我笑着说：“不是，姐，你当这个是七龙珠那，随便许个愿都能帮你实现。” 听到我的回答，米尔的眼睛再次暗淡了下来，但很快她又问道：“那可以问问，我的父母最近的行踪轨迹么，或者..有没有其他的线索，一点点就可以，至少让我知道，她们还活着...”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眼前的姑娘，到底该需要多大的决心和勇气，才能让她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哪怕曾经自己是多么讨厌她，因为从我嘴里说出的任何一个答案都可能会刺激到眼前的姑娘，至少现在的她是脆弱的。 见我没有回答，米尔再次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说着说着，她的眼泪流了下来，滴在了手中那个叫做流浪的包上。 我叹了口气，胸口有些闷，我想去安慰一下眼前的这个姑娘，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因为对于这种亲情，现在的我也没有什么很明确的定义，因为就在几年前，我被我的父母赶了出来。 “他们..为什么要丢下我。”眼前的姑娘再次开口，声音有些颤抖，她的情绪就好像找到了唯一的出口，再也控制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或许，他们只是不想拖累你。” 米尔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一直哭着，她一直抽泣着，身体颤抖着。曾经的坚强，彪悍此时完全稀碎，七零八落。 我从柜台上拿出了纸巾，递到了米尔的面前，对她说道：“找人是需要很大精力，人力的，你只是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软件上是没有用的。” 听着我的话，米尔身体停止了颤抖，她慢慢的抬起了头看着我，泪水已经弄花了她脸上的妆，此时的她真的很脆弱。 “晨陆，你能不能帮帮我，你那么聪明，能想到那么多事情，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能让眼前这个姑娘将希望寄托在我这个曾经让她如此讨厌的人的身上。 “有没有试过报案？” 米尔点了点头，然后又低下了头：“可是，一点信息都没有。” 脑子里面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突然对她问道：“你..是不是去求过苏舟？” 果然不出我所料，米尔再次点了点头，此时所有的碎片在我脑子里面形成了闭环，就在一瞬间我似乎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她显得有些紧张：“你...你怎么知道？” 我将咖啡店的事情告诉了她，她听完后叹了口气。 “我很早就联系了苏舟，大概在去年的时候，他起初答应了我，可是迟迟都没有得到答复，我看得出，他是在敷衍我。” 米尔吸了一下鼻子，用纸巾擦了擦泪水，又对我说道：“后来...他又来找了我，让我...让我做了那件事...说，只要我做了这件事情，他就把我父母的下落告诉我，起初我不想答应，因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我真的太想我的父母了，哪怕能得到他们一点点消息，就一点，我就够了。” 我完全呆了..我考虑过很多种可能，心中知道，米尔说的那件事就是这两万的事情，但是苏舟为什么要让米尔这么做么？ “他没告诉你理由么？” 米尔摇了摇头... “那这个包？”我指了指米尔手中的包。 “我将2万元出票后，他便把这个给了我，说...说是对我的补偿。隔壁的监控，也是苏舟动用他的关系删掉的。” “所以，你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吧？”我看着她手中的包，心里感慨万千，这女人是真的笨，给人做了刀，还替人背锅。最后还一点好处都没捞到，不对，她至少还白捡了一个包。 米尔点了点头... “他...不是好人，你不该去求他，会害了桑朵的。” 听我这么说，米尔又哭了起来，这次她哭的声音更大了。 “你别哭了，如果苏舟有能力的话，那白宁一定也会有办法，你现在把你父母的信息给我，我问问白宁有没有办法。” 听到我的话，米尔好像重新看到了希望，一下子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 “晨陆，真的么，你真的愿意帮我？” “试试吧...不过人家肯不肯帮忙，我不确定。” “嗯！好，谢谢。” 很快，两张身份证的照片传到了我的手机上，我将信息记在了脑子里，便给白宁打去了电话。 在电话里面我就将事情的经过和白宁说了一遍，起初她也有些惊讶。不过她还是答应了，会利用集团的资源给我帮一个小忙，但是我知道，这个不是一个小忙，欠下的人情又大了。 电话里的白宁说道：“晨陆，你还真是一个古道热肠的热心市民呢。” “就当我是个烂好人吧，不过，会不会让你很麻烦？” 白宁在电话那头沉思了一会，随即又说道：“嗯，会有些不方便，不过没关系，谁让你曾经救过我呢！” “我都把这事给忘了，不过下次你回来我请你吃饭，还是谢谢你了。” 寒暄几句，我们便挂掉了电话。 米尔一直关注着我这边，明显她也知道了白宁答应了请求，随即她兴奋地跳了起来，开心的说道：“晨陆，太好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我有些无奈，说道：“事情还没结果呢，如果你要谢就谢谢白宁吧，毕竟人力物力都是她出的。下次请她吃饭，你报销。” “晨陆，没有你白总怎么可能会帮我，我真的很感激，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力范围，我一定会满足你。” 她的话，让我想入非非，我上下打量着她的身体。因为刚刚哭过的关系，此时她的脸上还泛着红晕配合双马尾的形象对普通男人简直有着莫大的杀伤力，不过我不是普通的男人。 见我一直打量着自己，米尔一下子抱住了自己的胸口，警惕地说道：“别啊，我告诉你，那方面你想都别想。” 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道：“神经，我第一次还留着呢，那是给桑朵的，怎么可能给你！” 随即又想到了和桑朵在流浪厨师的谈话，看着眼前的米尔，说道：“你给我弹钢琴吧，就...就肖邦的夜曲吧，你给桑朵弹的那首。” 听我这么说，米尔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这...不是我不愿意，可是晨陆，我已经好久没有弹钢琴了..” 我看着此时正静静坐落在大厅中央的钢琴，对她说道：“没关系，试试吧。” 第七十七章 你不是喜欢上她了吧? 候车大厅里正好有一架钢琴，是一架公用的三角钢琴，此时正静静地坐落在大厅的中央。 听了我的话，米尔咬了咬嘴唇，犹豫再三后，还是缓缓走到那架有些年头的钢琴旁。她轻轻的翻开了钢琴的盖板，慢慢坐下，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唤起那些久未触碰的记忆与感觉。 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琴键上，起初有些许生疏，敲下的音符稍显迟疑，可随着那熟悉的旋律轮廓渐渐浮现，她也渐入佳境。降e大调的夜曲从指尖下悠悠流淌开来。 不得不说，桑朵并没有骗我，米尔是会弹钢琴的，而且弹得很好。 降 e大调夜曲是一首充满诗意与浪漫的钢琴曲。旋律优美而舒缓，就好像在这座人来人往的动车站里被披上了柔和的月光，周围等车的旅人仿佛也被此刻的琴声所吸引，来到了我们的周围。 随着高潮部分的展开，米尔的手指越来越快地飞舞起来，渐渐地我好像体会到了桑朵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时的心境，她是对的，音乐是不会骗人的。我们竟然在这首曲子里达成了共鸣。 “我没有骗你吧！”就在我沉浸在米尔的琴声中时，身边响起了桑朵的声音。 不知何时她也被米尔的琴声吸引到了我的身边。 “嗯！”我点了点头。 随着米尔演奏的结束，周围围观的众人，下意识地鼓起了掌。米尔轻轻站起向大家鞠躬表示感谢，显然她有很高的演奏水平和修养。 .... 我站在出发平台，给自己了根烟，看着迷茫的夜色，心里有些杂乱。 扶手上散发的冰冷，和周遭的冷风刺激着我的神经，我企图靠着这些维持现在的清醒，来回想今天米尔与自己的谈话，并不是我不相信米尔，相反的米尔已经完全取得了我的信任，因为我是一个很感性的人，说服我的并不需要长篇大论，仅靠一首琴声即可。 苏舟让米尔挪用桑朵两万的事情目前看来真的毫无逻辑，因为这在时间上就根本不成立，我在8号就回到了店里，也是在重庆之后才见到了苏舟，也就是在那之后苏舟才知道了我的存在，可是听米尔话里的意思她在之前就已经收到了苏舟的指示。从这点出发，苏舟是没有动机针对我的。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越来越搞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更何况苏舟针对我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让我离开桑朵身边么？ 突然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看了看是此时正在上海的曹非打来的电话。 我迅速接起 曹非在电话那头直接喊道：“晨陆，你丫的今天好猛啊，苏舟都敢打！” 我有些无奈，言语中充满着调侃：“你还说我呢，上次见你怕的要死，今天就在那边咋咋呼呼的，怎么了，不怕苏舟针对你家老曹了？” “那不是看你被打了嘛！还有，上次老曹的柜台被清理出苏锦以后，他也放弃了和苏锦的合作，现在也想跟白总这边靠拢，我也有机会帮老曹牵线，晨陆，这次多亏了你啊！” 说实话，我对老曹家那点破事真的没有什么兴趣，随便哈哈了两句，对于曹非，我能帮忙的也绝对不会吝啬，因为我欠他也的确太多。 “晨陆啊，我看那姑娘..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曹非转了画风突然对我说道。 我知道，曹非说的就是桑朵。 曹非的话让我有些意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你打电话来就跟我说这个？\" “对啊，晨陆，我看到那姑娘今天这么维护你，我心里就慌，你要知道从我的角度看苏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现在你对白总有利用价值，她会出面维护你，可是之后呢，你总不可能一直让白总维护你吧？” 随即他又补充道：“晨陆，苏舟真的不是个简单的人。今天你俩的梁子也算结下了，现在他不动你是因为他还不至于自降身份来针对你，当你跟白总的合作关系结束，苏舟真的会弄死你的。” 曹非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的确，我知道今天我占到了便宜，可是那仅仅是因为白宁出面加上苏舟对桑朵的感情所以没有继续为难我，可是当苏舟完全不顾及这些的时候，自己又怎么自保呢，真的是有些头疼，竟然跟这样的人扯上了关系。 见到我不再说话，曹非又笑了起来：“哈哈，你是不是被吓坏了，不过晨陆你也不用过于担心，起码现在你是安全的，好像苏舟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年底的线上活动，不会过于关注你的。” “你这话说的，搞得我好像有多怕他一样！” “哈哈哈，不过你还是应该考虑清楚跟那丫头的关系，本来其实无所谓，作为兄弟看到你身边有这样一个姑娘还是很开心的，不过现在这件事现在牵扯到了苏舟，我还是有些担心..” “你就别担心我了，你管好你自己吧！” 沉默了一会，曹非又说道：“晨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想什么？” 曹非急道：“你傻啊，当然是那个桑朵啊！桑朵！就是那个彩票妹，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 除了曹非，前段时间杨安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是啊，我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心里突然出现了今天她对着白宁说出的那句“天下第一好”的场景，是天下第一好么？可是天下第一好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见到我不说话，曹非又急了：“不会吧，晨陆，你不是喜欢上她了？” 我问着曹非：“我...喜欢她么？” 曹非又在电话那头叫了起来：“靠，你丫的问我？”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又没谈过恋爱！” “你丫的，30岁了没谈过恋爱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活该你单身，傻逼直男。”显然我的话刺激到了电话那头的曹非，他激动地朝我骂着。 过了一会，曹非好像平复了心中的愤怒，对我说道：“晨陆，现在我们做个测试，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桑朵。” 他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啥测试啊。” “你别管啥测试，现在我问，你答，这个关系到你的生命安全，请你认真回答！你个傻逼大直男！” 第七十八章 曹非的测试 “你现在闭上眼睛！”电话那头的曹非对我下达了指令！ 我有些疑惑，便问道：“干嘛？” 曹非显然是被我气到了，不耐烦的说道：“你他妈的别那么多废话，让你闭你就闭。” “噢！”我按照曹非的话，闭上了眼睛。 曹非问道：“闭上了么！” “闭上了！” “你他妈闭上到是说啊，我还一直的你等着你！” “...” “现在放松你全身的神经！” “嗯。” 见我如此配合，曹非也开口说出了他的问题：“假设，有个男人在你面前，和桑朵做着亲密的举动，你会怎么..” 曹非的话还没说完，我脑海里就出现了白天苏舟轻抚桑朵头发的样子，一下子心里焦灼了起来，浑身像燃烧了一样打断了曹非的话：“去他妈的，我看他敢！” 我的举动明显吓到了电话那头的曹非，他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他？不是，你那么激动干嘛。” 我这才意识到了不对，赶紧道歉：“抱歉啊，刚刚有些激动。” 曹非没有理会，而是抛出了第二个问题：“如果突然有一天她去远行，跟着其他男人一起去，你怎么样？” 我想起了她在西安的时候，又联想到了当时自己在重庆失魂落魄的样子，说道：“会失落，会无助，然后还会牵挂。” 我的回答触动了电话那头头的曹非，他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他又问道：“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发现苏舟突然出现在桑朵家里...你会怎么样。” 此时的曹非并不知道我跟桑朵同居的事情，而且他说的话让我想到了停在桑朵家门口的法拉利，虽然后来误会被解开，可是那段抓心挠肝的日子我至今还印象深刻：“会..自暴自弃，会很失落，有可能会想死。” 电话那头彻底安静了下来。 我睁开了眼睛，问道：“怎么不问了？” “还问个屁啊，丫的你就是喜欢上人家，你自己还搞不灵清的，完了完了，你迟早要被苏舟沉到外滩了。” “有那么夸张么...” 最后和曹非又说了几句，我便挂上了电话。 回去的路上，我看着专心开车的桑朵，心头却一直萦绕着曹非的那句“丫的你就是喜欢上人家”。此时的我已经完全遗忘了白天发生的不愉快。 我真的喜欢桑朵么？不得不承认，我是牵挂桑朵的，我见不得她跟其他的男人有亲密的举动，也见不得她被其他男人占有，只要桑朵在我身边我就不会那么空虚，那么无助。甚至我会毫无理由地去帮助她，去帮助她跟她有关的一切！ 那桑朵又会怎么想呢... 我对着一旁的桑朵问道：“桑朵，我问你个事情！” 桑朵没有看我，继续看着前方的路况，对我说道：“你问呗！” 见到她答应，我便心虚地问着：“我是说，假如哈，我是说假如，我们不做假的，做真的男女朋友，你看，会怎么样！” 就在我话音落下的片刻，就感觉整个人突然往前飞了出去，桑朵不知何时狠狠地踩下了刹车，好在夜里车辆并不多，没有发生什么事故。 过了许久我才从惯性中回过了神：“我靠！你要干嘛？” 桑朵好像也被自己吓得不轻，赶紧将车子停到了路边，打开了双闪后，对我说道：“你是不是今天被苏舟打傻了，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 我看着此时的桑朵，我的问题好像刺激到了她，她的呼吸明显有些急促，车内的氛围灯将她的脸上映得通红。 因为刚刚的惊吓我已经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打算，可是听到他话里的苏舟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苏舟苏舟，你就让你的苏舟把我打死吧！” 没想到我的话更加刺激了桑朵，她对我吼着：“什么叫我的苏舟，晨陆你是不是没事找事想吵架，还有我问你，你为什么让米尔给你弹钢琴？” “我帮她办事，让她给我弹个小曲怎么啦？”我不服气地说着。 桑朵有些疑惑：“帮她办事？办什么事？” “不告诉你！” 桑朵却完全不吃我这套：“说不说，不说你现在就给我滚下去，晚上别回我家！” 面对桑朵的威胁，我瞬间没了脾气，只能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就这样，我想着苏舟能帮忙，那白总应该也差不多有这个能力，所以就拜托白总了，没想到人家就答应了，所以后来米尔就弹小曲给我听啦！” 随着我说完以后，桑朵却突然暴躁了起来，按着方向盘得喇叭，嘴里还不停得嘀咕：“白总，白总，你嘴里都是白总！” 我看着她的样子有些疑惑：“你怎么了？” 桑朵却突然停止了拍打方向盘的动作，转过头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车内光线太暗的关系，还是氛围灯刚好打在了桑朵的眼神中，她此时的眼睛里面，好像装满了泪水。 “晨陆，我没有白宁那么知书达理，温柔体贴，也没有白宁那么显赫的身世，家财万贯，我只是一个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堕落的人，只能在你最无助的时候还骗你买彩票的人，我甚至想过，如果出现在你生命中的不是我而是白宁，她一定可以轻而易举地帮到你，可我不行！我甚至...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说着她哭了，她好像真的哭了，因为我看到她的身体似乎在起伏着，隐隐约约听到了她的抽泣声。 我被桑朵的话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车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而压抑。这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场面，也不明白到底怎么样的情绪点燃了桑朵一直积压在内心的情感。我好想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可是我又不知道该去怎么做或者怎么说。 许久，桑朵整理了凌乱的头发，收拾了心情，转过了身子，说道：“抱歉，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是在太多了，我，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整理了思绪，看着此时桑朵的样子，心里挣扎了一番，很快还是对她说道：“桑朵，其实...我不知道我这样说合不合适，我跟白宁...其实认识没有多久，我们跟多的交流只是在工作上，私下里没有什么交集，我甚至没有加过她的微信好友。不知道我这么说…你心里是不是会好受些。” 第七十九章 暧昧车厢 我不确定自己这么说合不合适，可是我觉得我应该说些什么。至少不该让桑朵这么难受。 桑朵停止了哭泣，转过头来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真的？你确定不是在骗我？” 我被她弄得也有些发懵：“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骗你这个有啥好处么？要不我给你看我的微信？干净得不得了。” 她白了我一眼，有些嗔怪的意思：“我才不要看，谁知道你有没有其他小号呢！” 车子在路边停了也有一些时间，可是桑朵仍然没有要准备起步的意思。只见她静静地看着方向盘，随后叹了口气，对我说道：“你...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也许是因为刚刚发生的太过突然，我还没有心理准备，一时竟然想不起自己问过桑朵什么：“什么问题？” 她却有些着急还有些生气，用稍大的声音对我说着：“那个，就是刚刚那个啊。” 我这才想起来，刚刚是我自己要问她关于做男女朋友的事情。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嘲一句，哪有这样的人，在这种场合下竟然会记不起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桑朵，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了很久，还是想问问你，如果做真的，真的男女朋友，你说有没有可能。” 随着我的话音再次落下，她的脸上出现的一些不自然，像是根本没有什么心理准备，又看起来有些逞强，像是在演示她此刻的内心。 她对我说：“你神经病么，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我。” 看着她的样子，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你，我也没谈过恋爱，这个你知道的，我不明白我现在对你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就是那个曹非，你今天见过的，他说...他说我可能喜欢你。” 桑朵呆呆地看着我，她的眼睛睁得很大，我知道，那是她震惊的样子，可是我又何尝不是呢。我好像跟桑朵表白了。 随着我话说完，我的心脏就疯狂地跳动了起来，就感觉好像要冲破自己的身体一样。此刻我的内心再次矛盾了起来，我想听到桑朵的回答，可是又害怕听到桑朵的答案，这样真的很奇怪。 桑朵没有说话，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气氛纠结在了一起，僵持到了一块，车厢里面诡异的安静，只发出了两个心脏跳动的频率。 最终，还是桑朵开口：“晨陆...能告诉我，你的想法么。” “说实话，其实我也表达不出来那种感觉，明明我们认识已经那么多年，虽然中途你我又在人海中分别，只是最终你还是回到了我的生活当中，那么的霸道，那么的理所当然，但我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因为分别的时候对于你来说我的光芒万丈的，可是等你再次见到我的时候，我却是堕落不堪的，我也害怕让你见到这样的自己，所以我选择逃避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久而久之...我好像忘记该怎么跟你相处了。” 桑朵静静地听着，她的眼里还闪烁着没有干涸的泪花，在车厢氛围灯的照耀下，却显得那么好看。 我继续说着：“只是，你却用你的方式吸引着我，甚至是引导着我，明明我应该是讨厌你的，你黑了我那么多彩票，又让我没了工作，甚至..甚至逼得我想去跳湖，可是最后你还是接纳了如此不堪的我，能让我在这个最熟悉的城市里找到一份归属感。” 说道这里的时候，我明显的停顿了一下，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我竟然说出了那么多的话。 见我有些停顿，桑朵突然问道：“可是，我这么对你？那...你不讨厌我么？” “讨厌，真的很讨厌，我每天都想骂你，可是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所有讨厌的想法就都没有了，就好像我想跟你吵架，就会担心你有没有力气跟我吵，所以我会想到你有没有吃饭，没有吃饭我就帮你去买。生气的时候，我会想拿东西丢你，却会发现放在家里的蜜桔好像少了，想着你应该爱吃这些，路过的时候就会给你去买上一些。就是这样。” “桑朵，其实我真的见不得那些跟你亲密的人，就像当初西安那样，我会乱想，发疯的乱想，想着有其他人陪着你在外游玩，我会很无助，很难过，就像看到苏舟的车子停在你家门口，我会很生气，很嫉妒，甚至又会像之前那样..看到苏舟来摸你的头发我更加不能忍受，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好像被时间给支配，被你这个王八蛋用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流氓方式给占据了自己全部的生活，等到我发现的时候，却来不及了。你就是那么的讨厌。” “曹非说...好像这就是喜欢，他说，我好像是喜欢上你了。” 终于，所有的想法都被自己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桑朵安静的听着，她的脸上有道浅浅的泪痕，好像是她刚刚哭过的痕迹，我说完以后就这样看着她，看着这个好像已经在我心中生根发芽的女人。此刻我是茫然的，我不知道桑朵会怎么回答我，她会拒绝么？而我是不是真的有我说的这样喜欢着桑朵呢。 终于，桑朵开口了：“晨陆，你真的是个王八蛋...就想把我弄哭。” “明明刚刚是你自己的哭啊。我只是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你了而已。” 她又朝我吼道：“那谁让你说那么多啊！” 我不屑的说道：“我还能对你藏着掖着么？咱俩不是天下第一好么！” “好你个头！谁要跟你第一好了。” “哈，你不跟我，难道你还跟你的苏舟么？” “什么叫我的苏舟啊，晨陆，你这有些不讲道理了。” 突然，桑朵又压低了声音补充道：“不过...我好像有些...讨厌他了！” 听着她这么说，我好像有些欣喜，又有些疑惑：“是因为那孙子今天打我么？你等着，下次我肯定打回去。” 桑朵却不以为意：“把你能的！” 桑朵继续发动了车子，汽车的引擎声在这条安静的路上响了起来，我却还沉浸在刚刚那种有些暧昧的气氛当中，见到桑朵不准备继续说下去，我忙对着她喊道：“不是啊，桑朵，刚刚我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你好歹给我吱个声啊！” 第八十章 你又何尝不是呢 看着桑朵的样子，我真的着急了，什么意思啊，我在那幸苦的说了那么久，你到好，油门一踩就想逃了么？ 桑朵没有理我，直接一脚油门，冲了出去，由于我没系安全带的原因险些再次被她带倒。 她没有看我，但是对我说道：“那你想要什么答案。” 我有些慌张了，不明白桑朵到底什么意思，我刚刚几乎是掏心掏肺的，结果换来的竟然是她她这轻描淡写的模样… “噢…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答案，可是我说了那么多…”我很失落，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所有被拒绝的人都会有，当然…我也不知道我刚刚这样算不算得上是表白。 车子开了一小段路后，桑朵突然对我说道：“晨陆…..” 我突然有些兴奋，忙回道：“快说快说” 桑朵看着前方，叹了一口气，说道：“看着你这样，我真的很开心，也很庆幸自己能让你有所改变，至少…至少看到你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活得那么不明所以，听到你刚刚那些话，我真的很激动，晨陆，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我…等你忙完这段时间，我一定告诉你。” 我不知道当我听到桑朵这么说的时候，我该用一种怎么样的心情面对，但是心里却是期待，欣喜的，因桑朵没有直接拒绝我。 “可是，那还要好久…” 桑朵还是看着前方的路况，但是她轻笑了一下：“晨陆，我们都认识那么多年了，你再等等又如何呢。” 似乎觉得我的情绪还是有些低落，桑朵再次补充道：“你刚刚说，我对你来说是润物细无声的出现在你生活里，可是你又何尝不是呢？你的出现对于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惊喜呢。” 我看着开车的桑朵，她说完以后就不再开口，我有些恍惚，后面的话又好像是她对自己说的…. 暮色垂落的傍晚，阳光的余晖撒向了楼道，却让那个打不开家里门锁的姑娘打开了我的心房，从此她的样子变得如此深刻。 “你肚子饿么？”我看着桑朵问道。 “我们再去上次那个地方好不好，我好喜欢吃那边的炒饭！”桑朵说。 “嗯，再给你加个蛋。” “好啊！” ……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我和杨安正在实验室，关于桑豆豆2.0上线前的测试已经到了最后的环节，对于这个项目的开发，已经很快了，有这样的成绩完全离不开施亮民的大力支持，当然杨安的个人能力也很突出。 突然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远在南京那边的白宁打来的电话，白宁结束上海的行程以后就回了南京，同样回去的还有曹非，按照曹非的话说，重庆那边也有他的事业，对于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兄弟，我也是羡慕的很，因为他总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 接起电话后，白宁就关心的问道“晨陆，你忙么？” “白总！刚忙完，你说。” 白宁说道：“嗯，大概下周，你们那边的项目就要进行第一轮测试了，可能这段时间我会和我的爸爸一起到你们实验室来看一下目前的结果。” 对于白宁父亲也要来这个事情，我很惊讶，急忙问道：“你父亲？白总也要过来么？” 电话里面的白宁，声音带着些抱歉的说道：“是的，我父亲和股东们都很重视这次项目上的进度，他跟施老师也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将这次项目交到了他的手中，可是对于他的学生，他还是有些….” 我看着空荡荡的实验室，和坐在那边的杨安，心有有些哑然，的确，是有一些…. 我对着电话说道：“没事的，白总，我理解你父亲。” “抱歉，晨陆，我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打击你的自信心，但是焦汇这几年太需要一次进步了，苏锦这几年在电商这块的成长速度实在太快，虽然目前阶段还在被我们压制着，可是将来的情况已经很不乐观了，况且，他们这次也请了一些国外知名的团队，来协助他们完成这次用来对标我们焦汇的ai软件。” 听了白宁的话，心中陷入了沉思，的确，这几年苏锦在电商这块领域的发展势头几乎处于势不可挡的程度，目前唯一能和他们造成威胁的就是白宁父亲的焦汇集团，想必他们也注意到了ai必然是接下来电商的风口，肯定也从商业的角度上得知了焦汇这边有开发ai的想法，那他们必然也会有动作。 电话那边的白宁继续说道：“晨陆，我作为集团的负责人之一，不能站在你的角度替你说太多的话，但是作为你的朋友，我无条件信任你，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相信你的能力。” “白总，你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我相信你的父亲选择施老师，一定也是看上了施老师手上的资源，我心里明白。” “晨陆，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 “哦，对了…晨陆，你知道我心里的南京什么最美么？”她突然像想到了什么，对着我补充道。 心里有些纳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我，脑袋里思索片刻。 “梧桐吧…应该是。” 白宁好像有些意外，大声说道：“啊！晨陆，你好聪明，这么快就猜到了我心中的答案。”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实话我真的没有特意去猜白宁心里的想法，因为对于南京这座城市，我第一印象就是梧桐，此刻应该正是南京被梧桐覆盖的日子，传说，南京的浪漫是某人为了讨好自己的夫人而赋予的，特意用法国引进的梧桐装饰了南京的各个街头巷尾。 我有些不好意思“好吧…还真让我猜对了啊。” 白宁开心的对我说道：“晨陆，现在南京的街头巷尾都是梧桐，金黄的一片，可好看了，如果你有空，我想邀你来南京玩…”她显得有些兴致勃勃，似乎电话那头的她眼神里闪烁着光芒。 “那可以带桑朵么？”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出现了那片金黄的景象，好像我在这条铺满金黄的道路上和桑朵并肩前行的画面，竟然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显然白宁好像也被我的回话给搞的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的说道：“可…可以吧，如果她有时间，你们一起来玩吧。” 第八十一章 富裕的杨安 “你们一起过来玩吧，我会尽到东道的责任的。”白宁很客气，虽然言语里面听得出一些不自然，可是很快就被他调整了过来。 “晨陆，这次我爸爸过来，你也不需要过于担心，我对你有信心。”我们最终也没继续纠缠在这个关于梧桐的话题上。 关于这次交谈，主要我获得了以下几点信息，关于桑豆豆2.0的第一次项目测试主要是在线上进行测试，主要测试的是用户的满意度，而且测试的人员并不多，只是一部分被焦汇先前圈定的测试用户，所以软件对应的也部署在了焦汇的服务器当中。 另外就是关于项目中对于我的报酬，不知道是不是白宁出于对项目的重视还是其他原因，她竟然为我申请了一部分对于工作室的奖金，只要这个测试的满意度达到集团的预期，那集团这边将会给予工作室一定的酬劳，这点让我觉得有些意外，因为这个工作室里只有我和杨安，相当于只有我和杨安平分这笔钱。 “晨陆，本来因为和校方合作的关系，所以原先是没有关于你这边的报酬的，不过你放心，我父亲那边已经松口了，只要你能取得他的认可，集团这边就会支付你一笔很客观的费用的。”白宁在电话那头开心的说着。 由于先前我并不清楚施亮民与白宁父亲之间的交流过程，所以对这个项目的实际情况也并不是特别了解，其实对于这个项目的最终落地，我并没有带着太强的商业目的，说直白一些，我并不看重他能给我赚多少钱，或者能给我带来多少分红，因为打心底里，我之所以做这件事，只是我为了能向桑朵证明自己。 “其实没关系的，白总，你已经很照顾我这边了。” “这件事情我来安排就可以，你不用管了，另外我爸爸这几天就会过来，你做好准备！”白宁再次展露了女强人的一面，让我不容拒绝。 有时候我也会有些错觉，白宁对我的偏袒几乎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从商业的角度上来讲，一个集团只需要一个部门的负责人就可以和我对接，何必需要一个副总亲自过问，甚至还要一个总经理亲自过来，这放在其他事情上跟本不大可能，尽管白宁一直在强调，这是集团对项目的重视。 甚至当我开口让白宁调查米尔父母的行踪时，她也几乎没有犹豫地就答应了，有时候我甚至在想，这仅仅是因为救命之恩么。 ...... 挂上电话后，可能是见到我一副心事的样子，杨安对我问道：“大神，怎么啦？” 我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后，并没有急着回答杨安，而是打趣道：“杨安，你赚过钱么？” 杨安一脸迷茫地看着我，可能根本不明白我这么问的原因：“我，赚过啊，施老师平时会让我做一些app啊，或者个其他小公司开发一些软件啥的。” 我有些好奇，因为当时我在的时候，就有不少的兼职，不过这些都是我平时自己接的，当时还存了不少的钱。 我慵懒地吐了一个烟圈，打量着杨安：“你存了多少啊。” 杨安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在银行app上查看了自己的余额，我好奇地凑了过去，当我看到余额的时候，心里有些吃惊，只见手机上赫然写着 的数字。这对于一个大二的学生来说，已经是个很恐怖的数字了，难怪他能大方地说帮我去租个跟他一样的房子。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说着：“我靠，这么多！” 杨安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着：“大神，这是我这学期存下来的，很多么？” 我看着他凡尔赛的样子，心里莫名的绝对有些难受，要知道我那时候，最多的一次，是帮一个企业规划了整个服务器的架构，最后分到我的手上，只有不到1万块钱，那对我当时的情况来讲已经是个很大的活了，占用了我整整一个暑假的时间。 我有些后悔问他余额的事情，也不打算继续跟他纠缠在这个话题上。 杨安收起了手机，对我不解地问道：“大神，你问我这个做什么，你缺钱么？” 想想，的确，从重庆回来以后身上剩下的已经不多，而且还欠着曹非那么多，虽然平时吃喝都是花着桑朵的，不过对于一个刚刚跟桑朵表完白的男人来说...姑且就算表白吧。身上的钱的确有些不够用了。 我吸了一口烟，再次说道：“怎么了，没钱，你借我些？”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杨安完全没有任何犹豫，在我的微信上转来了5000块，一脸不在意地说道：“大神，你先用着。不够我再给你点。” 看着他的举动，我险些再次被自己刚刚吸进肺里的烟给呛到。 “我靠，给那么多做什么，我只是随口一说。” “好了，大神，我知道你平时拮据，想必生活肯定有不如意的地方。” 我有些奇怪：“你怎么看出来的？” 杨安指了指我手中的香烟：“这年头，谁还买那么便宜的香烟啊，大神，我去问过了，你这烟只要4块5，本来我想给你买一些的，结果一问价格就不好意思买了，也不知道你平时抽啥，所以我没给你买其他的。” 心中有点苦笑，却不想，平时不舍得被自己换下的黄梅此刻却成了我生活拮据的证据。 我笑了笑，也不再矫情，收下了杨安给我转来的5000，然后对他说道：“刚刚白总给我来电话了，过几天大白总要过来，这段时间加紧对2.0的测试和训练，马上就要进行第一次测试了，如果结果能让大白总认可，他会给我们一笔钱。” 听我这么说，杨安瞬间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大白总？？大神你的意思是焦汇的总经理么？” 见着杨安激动的样子，我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对啊，干嘛那么激动。” 杨安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大神，我有些紧张，我没跟这样层次的人接触过，我怕..\" \"好了，别怕，有我呢！“我拍了拍站起来的杨安，丢到了手中的烟头，我能理解他现在心中的想法，的确，让一个总经理亲自过问一个项目进度的确有些不可思议。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觉得紧张，更何况杨安这个学生呢！ 第八十二章 再次动手 因为后续时间我需要常常呆在实验室的关系，我打算这两天好好在店里帮帮桑朵。 也或许是因为那天在车里，我掏心掏肺的说了一大段话之后，我总感觉我和桑朵之间的相处，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 “晨陆，快快，来不及了，你赶紧把这个人的票出一下。”柜台上正忙的不可开交的米尔对着我喊道。 “我来吧，晨陆。”就在我准备帮忙的时候，桑朵一把结过了我手上的活。并很快的操作了起来。 好不容易的赶上了卡点的比赛，顺利出票后，桑朵转过身，对我说道：“晨陆，这几天看你回来的一直很晚，你应该很累吧？” 说起来因为白宁那通电话的关系，我在实验室几乎都是呆在了12点以后，自然赶不上回去的地铁，也是因为杨安借了我5000元的关系，这几天我都是打网约车回的家，也的确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从地下室出来的桑朵了。 “嗯，过段时间就要测试了，测试结果挺重要的，所以有些忙。” 桑朵皱了皱眉头，说道：“其实，你可以不用过来….” 我摆了摆手：“以前我每天看比赛到凌晨5点，然后第二天照样上班，不打紧。” 岂料，桑朵突然拍了一下我的额头，不过很轻，随后叉着腰对我说道：“你还很自豪，你是不是忘记你之前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象征性的捂着额头笑了笑，柜台的旁边正好有面镜子，无意中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头发已经不是之前那副“非主流”的样子，身上的衣服虽不算高档，但也和之前比起来精神了不少，曾经满脸的胡渣此时也被自己修了干净。 心中感慨，我知道现在的改变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孩。 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苏舟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纸袋，只是袋子上并没有多余的logo。也看不出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此时他还是穿着之前那套深色的西装。他的出现，几乎让在场所有人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我带着敌意，身体不受控制的挡在了桑朵的身前。 苏舟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的目光直接穿透了我的身体，落在了桑朵的身上，他完全忽视了我和米尔。 见到桑朵后，他直接开口：“桑朵，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时间？”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苏舟，不知道他的来意。 没等桑朵的回答，苏舟将手中的纸袋递向了桑朵，举止间充满着从容，之后便说道：“桑朵，我让我的设计师专门为你设计了一套礼服，你的身形应该变化不大，希望你会喜欢，并邀请你参加过段时间我家举行的家宴，希望你能赏光。” 他的话里充满着平静和一种让人难以拒绝的强势。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难受和担忧瞬间涌上心头。看着苏舟那自信，从容的样子，他口中身形，家宴这些词语此时正疯狂的刺痛着我的神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拍开了苏舟递向桑朵的手。 我死死的盯着苏舟，说道：“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没事动不动跑动车站，每次买进站票来找桑朵不累么？” 因为桑朵的店开在候车大厅里面的关系，所以来店里的客人一般都是在大厅等车的人，如果想要特地来店里，就要专门买一张最近的车票，然后进站安检后就把票子退掉，这就是所谓的进站票，我以前也常常用这样的方式来找桑朵。 苏舟并没有因为我的举动而恼怒，将手中的袋子放在了柜台上，随后用一种戏虐的眼光看着我，说道：“这里好几家商铺都是我的，同时我也是这个动车站商业街的开发商，有专门的通道进来，不需要买你所谓的“进站票”！” 他的语气充满着嘲弄，甚至最后进站票这几个字被他咬的格外的重。 瞬间一股无力感涌上了心头，愤怒和尴尬交织在了一起，我用力地咬着牙齿，可是真的想不出有什么话可以反驳眼前的男人，的确，我和他之间的差距和认知太大。 气氛有些僵持，房间里面充满着诡异的静谧。 突然，我感觉自己的手被人从身后握住，我感觉到了那是桑朵的手，她的手不大，但是很用力，很坚定，很温暖。 桑朵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抱歉，苏舟，我很感谢你在之前对我的帮助，但那仅仅只是感谢，不代表你可以肆意侮辱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不知道我是做了什么或者哪里让你误会了，让你可以这样理所当然的邀请我去参加你所谓的家宴。” 随后桑朵来到我的身前，递给了我一个眼神，她的眼神仿佛可以说话，好像再对我说：“放心，我来！” 苏舟听着桑朵的话，但是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脸上还是依然和之前那样平静：“桑朵，我承认的确有些唐突，不过还是希望你能接受，我是诚心邀请你的。” 没等桑朵开口，我真的已经看不下去了。对着苏舟喊道：“你在国外这几年，是不是脑子被外面的洋垃圾搞坏了啊，咋滴，桑朵就应该听你安排？没听到桑朵刚刚说不愿意么。” 苏舟听到我说话后，转头冷冷看着我，声音被他压的很低，对我说道：“上次的事情，还没跟你好好算账呢，你今天皮又痒了是么？” 听到他这么说话，突然一股无名的怒火从我心底扬起，上次的屈辱，一直被我压得很深，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打得过苏舟，不过今天你又送上门来了，打不过也得从你身上扒层皮，心底这样想着，可是我的手心仿佛又被紧了紧。此时我才看到刚刚开始桑朵的手就一直牵着我。 苏舟此时也看到桑朵牵着我的手，这好像更加刺激了他的神经，我看到他的脸色有了明显的变化，眼神愈加凶狠，突然他朝着我狠狠的推了过来，因为上次吃过他的亏，所以在他说话的时候我就一直盯着他，见他动作我忙拉着桑朵闪开，来到了他的侧面，苏舟推了个空身子，此时他重心有些失衡，我条件反射般的朝着他屁股狠狠就是一脚，一米八五的个子一下子向前，狠狠的砸到了地上，惊到了一旁的米尔，吓得她也慌忙的躲到了我的身后。 过了好久，他才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此时他的样子显得有些狼狈。 苏舟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似乎根本没想到会在我身上弄如此狼狈。 第八十三章 拉偏架的桑朵 从地上挣扎爬起的苏舟，一脸痛苦的样子，他死死地盯着我，脸上更多的是对我的痛恨，想把我吃了一般。 或许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想过会在我身上吃这样的亏，脸上除了愤怒，还有些难以置信。 我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既然梁子已经结下了，我又怎么会和你继续嘻嘻哈哈。 我没好气的对着苏舟说道：“有钱人就这点素质？说动手就动手？还有你妈没教过你，女孩子面前动手，跟只会争夺交配权的畜生有什么区别？” 好像我的话的确有些狠毒，不单是眼前的苏舟，又怕把事情闹大，身后的桑朵也在这个时候拉了我一下，米尔更多跺脚喊着我的名字。 没有理会她们，因为我知道眼前的苏舟此时可能已经失去了理智，脑子里面思索起了待会该怎么驱赶他的办法。 苏舟身子突然向前，我知道他又准备动手，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观察着我们的动作的桑朵突然窜到了我们身前，拦在了我和苏舟当中，面对着苏舟，冷声喊道：“苏舟，你到底要干嘛。” 见到桑朵阻拦，苏舟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对着桑朵说道：“桑朵，你看到了，今天我并没有动手的意思，是这个人一直再三出言不逊。” 桑朵直接说道：“晨陆说的没有错，我和你并不是那样的关系，你所谓的家宴我并不适合参加，还有你是三岁小孩么，本来就是你有些无理，说你几句就要动手？” 心头骇然…桑朵，这是在维护我么？ 苏舟整理了下他身上有些弄乱的西装，好似挣扎了一番，对着桑朵说道：“桑朵，抱歉，今天是我冲动了！”可是他嘴上这么说，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我，好似看着猎物一般。 我并没理会他的目光，抢在桑朵前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请回吧。” 苏舟似乎还是很不甘心，只是见情况如此，只能作罢，转身准备离开。 “你等下，这个请你拿回去。”就在苏州走到门口的时候，桑朵突然喊住了她，并将刚刚放在柜台上的黑色纸袋递给了苏舟。 “这个是我的一点心意，花了挺多心思的，希望你能收下。”苏舟并没有去接桑朵手中的纸袋。 桑朵并没有去听他的解释，还是把袋子放到了他的手中，只是没想到，就在桑朵的手触碰到苏舟手掌时，苏舟突然一把握住了桑朵的手。另一只手直接搭上了桑朵的肩膀，对着桑朵认真的说道：“桑朵，请你不要再三地拒绝我的好意，我承认今天是我有些唐突。但是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 面对这苏舟突然的举动，桑朵也有些许慌张。她急忙侧过了身子，躲开了她落在肩膀上的手，此时她的脸上已经有些恼怒，正在用力的想从苏舟的手上把自己的手抽回。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女孩子，任凭她怎么使劲，也无法抽出。 可是看着苏舟此时的举动，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一样，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一脚朝着苏舟狠狠地踢了过去，见到我的样子，一旁的米尔尖叫了出来。 当我将全身的力气都踢到苏舟的身体上时，他明显的感受到了吃痛，松开了握着桑朵的手，回过神后也不再管桑朵是不是在他面前，朝着我冲了过来。 霎时间，他的身体又突然停了下来，身后的桑朵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拉住了他，就在苏舟愣神之际，她突然拽过了苏舟的身子，只听见“啪”的一声，桑朵的巴掌直接落到了苏舟的脸上。 因为这一巴掌，整个屋子顿时安静了下来，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桑朵，瞪大了眼睛，感觉整个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我清晰的看到苏舟的脸上已经浮现了淡淡的红印。这…这丫头什么时候突然有了那么大的力气，尽管刚刚还无法挣脱苏舟的手掌，现在却拉住了向我冲来的苏舟，还给他了一巴掌。 之前我来桑朵店里闹事的时候，她也打过我…可是也没见她打得那么狠啊。 或许突然发生的一切让苏舟太过吃惊，他现在都没回过神来，依旧保持着刚刚的样子，就那样呆呆地看着桑朵，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桑朵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的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米尔也捂着嘴，满脸震惊。过了好一会儿，苏舟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桑朵，你……为什么？”桑朵咬着嘴唇，微微颤抖着说：“苏舟，我记得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很感激你曾经对我的帮助，但是我和你之间绝对不是那样的感情，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是！” 桑朵的胸口依旧起伏着，她忽然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面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随后他对着苏舟坚定地说着：“还有，我不准你以后再伤害晨陆。一点都不准” 桑朵话音落下 苏舟的眼神黯淡下来，他缓缓垂下头，捡起来丢在地上的纸袋，转身默默地离开了店铺。离开的时候还是看了我一眼。 随着苏舟离去，店铺里的气氛并没有缓和下来，米尔开始收拾起店里的残局，我看着桑朵，桑朵还是没有动静，呆呆地站在哪里，一直盯着门外，她的样子好像是做了一件很激动的事情一样，此时她好像有些颤抖。 我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走了，还看呢？” 她回过神，对我说道：“你啊，就知道惹事，刚刚他都要走了，你还过去踹他，看看这次白宁不在，苏舟要揍你谁来保护你。” 我有些不服气，对着她说道：“切，谁需要保护了，我告诉你，你别看他长得高，真打起来还不知道谁揍谁。” 突然想起刚刚桑朵打苏舟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激动了起来，补充道：“你刚刚不是也打得挺凶的嘛，桑朵看不出啊，你打起人来那么凶？” 听了我的话，桑朵脸上似乎红了来，没好气地对我说道：“怎么啦，是不是你也想被我打一下体验一下？”说着她还煽动了几下刚刚那只打了苏舟的手。 我连忙摆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对着桑朵问道：“不对啊，桑朵，刚刚你也说了，今天一直是我在找茬，而且刚刚也是我动的手，那你还帮我，不对，你这是在拉偏架啊！” 听我说完，桑朵慌忙的跑开，不再理我，而是帮着米尔收拾起来，只是她的脸好像更红了。 「其实，桑朵对于晨陆的维护可能并不会向白宁那般，她的维护可能会更加的存粹与直接，这也是我对桑朵的理解。」 第八十四章 焦汇那边来人了 傍晚的出发平台人流量其实并不大，我吃过饭后并没急着回店里，扶着栏杆便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也是因为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早上发生的事情还是一幕幕的在我脑海里来回播放着。 脑海中桑朵的样子越来越清晰，我知道今天对苏舟的的“刁难”完全是因为看他去牵桑朵的手我才会这样，或许之前曹非的问题答案在我心中已经越来越清晰，我是喜欢桑朵的，这点，已经不需要其他事情再去证明了，可是…我..我能为她去做什么呢？ 心中哑然，自己能给桑朵带来的好像只剩下麻烦了。 突然，我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回过头的时候，桑朵正好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手中还拿着一个已经剥好的橘子，冲着我晃了晃。 我将香烟放进了嘴里，接过她手中的橘子，分开了两半，或许力道没有控制好的原因，此时分开的橘子一半很多，一半却很少。 将多的一半放在她手上后，深吸了一口烟，便丢掉了烟头，开始吃起了手中的橘子。 很甜… “你不在店里，米尔会不会忙不过来。”我咬着剩下的橘子，漫不经心地对着桑朵问道。 “应该没事，站里人不多，看你吃完饭还没回来，就猜到你在这边。” 说着桑朵又将手中剩下的橘子分成了两半，只是她的力道控制的很好，两半一样大小。 她学着我的样子，将手搭在了栏杆上，然后把一半橘子放在了我的手上。说道：“那么冷的天，这么喜欢吹冷风啊。” 我并没有回答桑朵的问题，对着远处的方向，说道：“苏舟…不会再来纠缠你了吧。” 桑朵好像是在看我。却突然发问：“你很在意？” “你是傻子么，我这么在意你看不出来？” 我看不清桑朵脸上的神色，不过她的嘴角好似有道浅浅的弧度。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应该不会再来了。” “呵呵，心高气傲，我到是觉得他挺没度量的，而且很自以为是。” 桑朵也看向了远处，对着晚风的方向说道：“其实，也并不能怪他自以为是，从我认识他了之后，他就一直是这样的人，或许年少气盛，在这个年纪他已经到了许多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不免心态会发生改变。” 听到桑朵帮着苏舟说话，心里有些失落，对着她说：“你好像….很了解他。” “你离开上海之后，他一直在我身边啊，你都知道的。”桑朵却又轻笑了一下。 “以后不许你在我面前提他，听到没有。” “晨陆，你都三十了，跟个小孩子似的，这个也要计较。” 我一口将桑朵的橘子塞进了嘴里，含糊不清的对着桑朵说道：“这跟…跟年纪没有任何关系，…..关系…。” 咽下了橘子后再次说道：“桑朵，我们是天下第一好，你怎么可以在你的天下第一好面前，提另外一个人呢。反正我就是不准。” 桑朵拍了一下我的头说道：“你这歪理是一套接着一套的。真受不了你。” “那你以后还提不提了。”我用一种很认真的目光看着桑朵，企图威慑住她。 她却轻飘飘地回了我一句：“看心情。” …….. 夜晚的寒风吹过我们的身旁，可是我的身上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桑朵的脸上也是那样的不以为意。 “这段时间，我就要去忙了，白..焦汇那边总经理要过来视察，软件马上要内测了，所以….” “你应该忙你的事情，其实我这里跟米尔两人完全够了，你不用担心。”就在我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桑朵突然打断了我的话，并猜到了我心中的想法，给予了我她的回答。 我点点头，她依旧眺望着远方，看着桑朵的侧脸，寒风带起她鬓角的发丝，还有额前的碎发，心中突然产生一种冲动，我想去替她整理一番。 想到这我的心猛地跳动了几下，那股冲动愈发强烈。我想伸出手去为她整理发丝，可又害怕自己的举动唐突了她。手不自觉地微微抬起，又犹豫着放下。心里不断地在挣扎，万一她不喜欢怎么办？万一她觉得我太冒昧了呢？但那几缕发丝在风中飘动的样子，实在让我难以按捺心中的渴望。我在心里反复斟酌着，到底要不要这么做。最终，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将她鬓角和额前的碎发整理到耳后，动作小心得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我的心紧张得快要跳出嗓子眼，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反应，等待着她的回应。 桑朵微微一怔，转过头看着我，似乎有些意外我的举动。我看到她的脸颊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低下头，避开了我的目光。过了一会儿，她又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多了一份温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瞬间融化了我心中的紧张和不安。春水般的温柔绽开在了我的心田，也给予了我接下来的勇气。 我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桑朵的脸上，此刻她的样子让我心动不已。我不由自主地慢慢靠近她，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举动，微微睁大了眼睛，但却没有躲开。只是脸上多了几丝慌乱，我的心跳愈发剧烈，躁动的情绪充斥着我的神经。 当我的脸离她只有几厘米的时候。口袋中的电话突然再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不合时宜的铃声打破了此时难得沉淀的情绪，我赶紧和桑朵分开，随后我们又尴尬的看着彼此，有些不知所措。 “电….电话…”桑朵慌乱的整理着头发，对着我说道。 我这才想起了口袋中的电话，拿出后发现是白宁打来的，当着桑朵的面便接了起来。 “喂，白总。” “晨陆，我和我爸爸后天下午就到你们实验室，随行的还有一些其他部门的领导，到时候你和杨安做好准备！”白宁言简意赅，表明了电话的来意。 “好的，白总，到时候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这段时间我和杨安忙了好几个日夜，就是为了准备这一刻的到来。 和白宁挂上电话后，我看着桑朵，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白总的，只是工作上的事！” 桑朵看着我的样子，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对我说道：“听到啦！” 第八十五章 立冬 桑朵笑着看着我，眼眸在夜色地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好看，她对我说道：“晨陆！明天你早点回家好不好？” 我有些不解：“明天是星期天，你应该很忙吧？而且后天焦汇那边就要来人了，我这边担心抽不出时间。怎么了？” 桑朵好像有些沮丧，但还是说道：“明天想和你一起吃个饭。” 听着桑朵的话，心里有些惊讶，的确我和桑朵除了工作以外，很少在一起吃饭。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她说道：“那我买菜回家吃吧，我给你做饭，这都同居那么久了，都是各过各的，白同居了！” 曾经在上海的时候，桑朵因为父母工作关系，都是一个人解决早中晚三餐，而我却是在出租屋里面自己做饭吃的，因此，在我们相识后，每次她放学我都会把她带到家里，做饭给她吃。她偶尔也会帮我处理碗筷。所以当桑朵提出吃饭的想法时，我一下子脑海里面就蹦出了我在厨房做饭，她在餐桌前等待的画面。 随着我话音落下，就感觉后脑勺被桑朵拍了一下，不过并不疼，她嗔怪道：“什么同居，你不要乱说，我只是收留了无家可归的你而已。” “桑朵，你最近是越来越喜欢拍我头了，还有我说了，我给你做饭吃！你还打我！” 她却不以为然，朝着我喊道：“都是你活该，你讨打，你欠的！” “我说你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啊，还有你怎么突然想跟我吃饭啊！” 桑朵还是看着远处的方向，心里好像想着什么，低声说道：“就是很想跟你好好吃个饭。” 看着她的样子我心里又陷入了沉思，的确，我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跟她好好吃个饭了。 ..... 隔天，我在工作室把最后的程序确认了一遍，期间还将杨安独立完成的部分好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其他问题后，对着杨安说道：“明天两位白总就要过来了，晚上如果你有时间再把框架检查一下。” 杨安学着我的样子，叼着根烟对我说道：“大神，你放心吧，这个框架主要都是你码的，我对你有信心，而且在开发初期我们也验证很多遍了，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看着他的样子，我心里也是一阵无奈，对于这个比我小了那么多的人，我打心底里是喜欢，一方面我是欣赏他的人品，另一方面则是我喜欢他的悟性，对于软件这个行业悟性甚至比天赋更加重要，至少我是那么认为的，只是他的学习能力也让我感到惊讶，就像现在这样，他已经可以独立的给自己点上一根烟，还能像模像样的吐个烟圈出来。 我捂着额头，驱散了他吐出的烟圈，对着他无奈的说道：“杨安，还是仔细一点吧。” 杨安突然想到什么，对我问道：“大神，你晚上是要去约会么？” “啊，算约会吧，就是跟上次那个姐姐吃个晚饭。” 想起了桑朵的样子，杨安一脸唏嘘：“大神，你还说跟她不是男女朋友，如今晚上都一起吃饭了。” 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吃个饭就是男女朋友了？你这逻辑有问题啊。” 杨安看了眼日历，一脸坏笑地对我说着：“大神，你知道今晚是什么日子么？” 我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在大脑里面思考了起来，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可是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到今天有什么特别的，看着杨安贱兮兮的样子，心里一阵不耐烦，踹了一脚他坐着的椅子，没好气的问道：“你看你这贱样，你到是说啊，到底什么日子？” “立冬啊！大神，你不知道么？” 我一脸不解：“立冬怎么了，立冬吃饭有啥特殊含义么？” 因为刚刚在测试软件的关系，软件此时是打开状态的，就在我这么问的时候，音频输入设备采集到了我的问题，率先用一个比较温柔的女声说了起来：“晨陆，可能你并不理解，立冬作为一个对国人重要的节气从社交方面看，立冬一起吃饭是一种团聚的方式。家人、朋友或同事聚在一起吃饭，可以增进感情，分享彼此的生活近况，在寒冷的季节营造温暖、亲密的氛围。同时立冬从传统习俗上来讲，人们认为冬季需要足够的营养来抵御寒冷，通过一起享用温热、滋补的食物，像羊肉汤、饺子等，为身体储存能量，是一种对健康的期盼。” 我仔细地听着，心里有些惊讶，惊讶的自然不是ai软件地音频采集速度和计算速度，而是软件刚刚说到的“团聚”一词，我不知道这个词语对现在的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往年到了这个时候，身边都是孤零零一人，不对，好像..桑朵是在我身边的，她会喊我买彩票。 甚至，家人，朋友，同事，这些词语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陌生，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些词语给我带来的感觉了。 烟灰不知不觉的掉落在了我的手指上，将我从思考中拉了回来，看了看表，已经快5点了，随即熄灭烟头，站起身子，对着杨安说道：“我先回去了，晚上你也不要待得太晚，早点回去休息吧。” “大神，你就安心的去吧，还有，你不要忘记帮我介绍女朋友啊，不然我今年跨年又要一个人了！” .... 离开了实验室，独自踏上回去的地铁。在桑朵家的前一站下了车，那儿有个菜场，我准备去买些晚上做饭的食材。 心中早已有了盘算，因为我和桑朵都是宁波人，在食物喜好上基本相似，这在买菜时确实方便不少。想起曾经在上海的时候，桑朵特别爱吃我做的鸡腿和糖醋排骨，路过摊位时，便顺手买了些小鸡腿和小排。 不知是不是错觉，又或许是我太久没买菜了，这个时候的菜市场人格外多。正如杨安所说，今天是立冬，是个家人朋友团聚的日子。而我，却在以往的节日里总是孤身一人，那种孤独感如影随形。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他们脸上洋溢着应该属于这个时候才会有的笑容，他们各自挑选着食材，为和家人的团聚做准备。 我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心中忽然又多了一丝温暖，突然好像明白了桑朵喊我一起吃饭的意义。她好像是因为不忍让我继续孤独吧… 不多久，我买好了今晚做饭的食材，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第八十六章 本该属于你的温柔 等我到家的时候，桑朵已经在客厅里等着我了，进门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了一种错觉，好像这一切本该就是如此，我会结束一天的忙碌，回到家中，家里正有一个人在等着我，而那个人就应该是桑朵，就像此时这般。这是不是就是家的感觉。 此时的她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平板似乎正在看着什么，身上早就换上了一套浅蓝色的睡衣。 见我进门，她忙放下了手中的平板，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来到我的面前埋怨道：“我肚子都饿死了，你还这么慢吞吞的。”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拍了一下她的额头，可能比她还要轻一些，对她说道：“我靠，你就知道催，你以为地铁是我家开的啊，我想走就走，中途还不带停的。” 桑朵捂着被我拍的地方，再次说道：“知道今晚要给我做饭，你还不会提早回来。我不管，等会你要做鸡腿。“ 我提起手中的食材，对着她说：“还有糖醋排骨！这下开心了吧？” 桑朵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盯着我手中的袋子，然后就催促着我赶紧进厨房去做饭。 ..... 做饭期间桑朵也没闲着，早已经将碗筷都清洗干净，然后摆在了饭桌上，之后就开始等待着我。 我做饭速度很快，没多久一些普通的家常菜就被我做了出来，雪菜炒毛豆，小青菜，红烧鸡腿，糖醋排骨...等我将菜一道道的端上桌子后，桑朵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死死地盯着，她的样子就跟以前在上海的时候一模一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正当我准备上桌的时候，我还发现我和她的面前都各自摆着一杯蓝色的饮料，心中好奇，问道：“这是啥？” 桑朵神秘的一笑：“犒劳你的，看你做饭那么辛苦。” 我没有多想，拿起面前的饮料喝了起来，随即惊讶的看向了桑朵：“这是酒啊，你调的啊！” 桑朵朝着我点了点头，随后用一种很自豪的语气对我说道：“怎么样，很好喝吧，这是我看短视频学的，里面加了蓝橙力娇酒，朗姆酒，菠萝汁，椰浆。” 我再次喝了一口，细细的品味着嘴中的味道，果然，的确有菠萝和淡淡椰子的味道。心中有些诧异，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和桑朵一起喝酒。 看着我不说话的样子，桑朵立马着急了起来：“晨陆，不难喝的，我喝过！” 可能她是觉得我并不喜欢她调的酒，所以才会如此这般。 我摇了摇头：“不是的..桑朵这个，很好喝！只是我很奇怪，你怎么突然会做这些的。” 她听我这么说，好像松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在短视频看到了，觉得你应该会喜欢，刚好要用到的材料家里也有，所以刚刚就做好了放在冰箱里。” “那...它叫什么名字呢！” 桑朵眨着眼睛，看着我手中的杯子，蓝色的酒液静静的躺在杯中。 “我也不知道，可是真的很好看，也...很温柔。” 我随即放下杯子，对她说道：“那就叫温柔吧，桑朵的温柔，不错不错！” 桑朵却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对我说道：“晨陆，好随便啊！” “你赶紧吃饭吧，待会要凉了！” 听我说道饭菜，桑朵也不再纠结酒的名字，盯着桌上饭菜，瞬间抢在了我的身前，给自己添上了饭，然后不再管我，独自坐在桌上吃了起来。 饭菜被我们消灭的很快，而那杯叫做温柔的酒也被我和桑朵喝光了，中途她又给自己和我加了一杯红酒，我并不清楚桑朵的酒量，也有可能酒的比例没有控制好，此刻她的脸上到是红的厉害。 …… 饭后我默默地收拾着碗筷，桑朵在一旁看着，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微醺的俏脸让她看起来如此迷人。 “晨陆，你的手艺还是那么好，我好喜欢。”桑朵轻声说道。 我看着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其实我已经好久没做饭了，不过你喜欢就好。” 收拾完后，我们坐在沙发上，桑朵又拿起了平板，而我则静静地看着她。此时的氛围，宁静而美好。 窗外，夜色如水，城市的灯光闪烁着。我想起了那些孤独的过往，那些独自度过的节日，心中不禁一阵唏嘘。而现在，有桑朵在身边，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桑朵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思绪，放下平板，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让她变得有些大胆，突然靠在我的肩膀上对我问道。“想什么呢？”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面对她突然的亲密举动，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在这种独特的暧昧氛围中，还感到了一阵恍惚，我感觉此时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然后说道：“没..没想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桑朵依旧没有离开我的肩旁，还顺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此时我们更加亲密了。 “哪里不一样了？” 我没有回答桑朵的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说道：“你这样靠着我…不大好吧。” “我还抱着你睡过觉呢，靠靠怎么了。” 我知道，现在的桑朵应该是醉了，好像我也醉了。在这个喧嚣的城市里，我们或许渺小，曾经因为各种原因，将我们的距离拉得很远，但我感觉，此刻我和桑朵之间的距离完全消失了。 自己的肩膀微微动了动，她将头埋得更深了一些。我能感受到她的温度，那是一种能让人安心的温暖。我轻轻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发，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心中充满了犹豫。 “晨陆，你说我们以后会一直这样吗？”桑朵的声音有些模糊，带着一丝期待。也好像带着一丝醉意。 我沉默了片刻，说道：“是不是喝多了啊，不能喝酒还学人调酒喝。” 桑朵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靠着我。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温暖。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只剩下我们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桑朵的呼吸变得平稳而均匀。应该已经睡着了。轻轻地将她抱起，来到了她的房间，将她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便离开了。 第八十七章 意料之外的问题 “晨陆，你个王八蛋，昨天是不是进我房间了。” 看着手机上桑朵发来的短信，我一阵无奈，昨晚她喝醉以后，在我肩膀上睡着了，我将她抱回房间就离开了。 在手机上回复道：“你还说我，自己睡的跟猪一样，我不把你送回房间，难道让你在沙发上睡觉么？” 发完后就放下了手机，此刻我正在实验室和杨安一起等着白宁和他父亲来临。早上，白宁来了电话，说在中午前他会和他的父亲到达实验室，理应我去机场接机，可是施亮民却主动替我承担了接机的工作。 杨安又再次运行完了一遍程序后对我说道：“大神，我很奇怪，为什么这次校方那么看重和集团的合作，我了解下来，焦汇那边也没有给我们多少钱啊，基本都是学校那边自己掏的腰包。” 我笑着反问道：“所以，你觉得为什么呢？” 杨安将手放在了脑袋后面，做出了一个慵懒的样子，随后对我说道：“其实我觉没必要那么重视吧，即使这次没有得到焦汇的认可，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看着杨安，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这次合作不仅仅是资金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与企业合作能带来更多的实践机会和资源共享。对于学校来说，这有助于提升学校的声誉和教学质量。对于你们学生来说，也能接触到更前沿的技术和实际项目，对我们的未来发展有很大的帮助。” 杨安撇撇嘴说道：“大神，你也说得实在太官方了，不过我很好奇，那对于你来说，是为了什么呢？不会是你说的“对我们的未来发展有很大的帮助”吧？” 杨安的话同样也是我一直思考的问题，或许就像当初我愿意在上海回到学校可能只是因为桑朵夹层里的照片，可是后来当我实际在做这个项目的时候，心态又或多或少的发生了变化，未来，我又能做些什么呢？也许，只是想把这件事情做好，不再让桑朵觉得我是一个一事无成的人吧。 我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并没有去回答杨安的问题，他见到我的样子，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便不再问我。专心地检查起了其他方面的硬件情况。 放在桌上的手机此时响了起来，是白宁打来的电话。接起后，白宁的声音有些急促，对我说道：“晨陆，我们大概还有5分钟就到实验室门口了，你们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我看了眼杨安，他对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我随即会意，对着电话说道：“放心吧，准备的没问题了。” 挂上电话后，我们便开始等待起来，等待的时间我明显的感觉到了杨安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轻松，而我也觉得有些紧张，的确，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跟这类人物打过交道了。 大约过了5分钟左右，我听到了过道里传来了一群人的脚步声，听得出人数不少，很快，实验室的大门就被人人外面推开，为首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他留着整齐的头发，只是看得出，发间有着些许白丝，而他目光如炬，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绽放出来的气场却很强大，想必他就是白宁的父亲，焦汇控股的总经理-白儒霖。 他的身后跟着白宁和施亮民，以及两位保镖模样的男子。 白儒霖进入实验室后，先是四下看了一圈，随后便见到了我和杨安，和他的目光对视，我一下便紧张了起来。 “爸，这两位，便是我跟你说的，晨陆与杨安。”白宁好似察觉到了我的异样率先打了圆场，开口提我们介绍了起来。 我来到了白儒霖的身前，稍稍躬身说道：“白总你好，我是晨陆，就是这次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还是程序开发的一员，非常欢迎您的莅临指导。”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前辈，做到一个晚辈对前辈的尊敬。 却没想到，白儒霖并没有我想得那么严肃，他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对着我说道：“你就是晨陆吧，我家琳琳一直提起你，嗯…还算是一表人材。” 随后他看向了一旁的施亮民，笑着问道：“老施啊，这就是你那个最得意的学生了吧。” 施亮民也笑着回道：“哈哈哈哈…老白，怎么样，还不错吧。” “嗯，长得是不错，不过….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待会就要看看了啊。” 白儒霖收回了目光，随后在我的身上打量了起来，我突然间觉得有些变扭，忙说道：“白总，一路上累了吧，您先休息会，我和杨安稍后给你演示一下现阶段的开发成果。” 听到我这么说，白儒霖也笑了笑，随后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好在气氛随着白儒霖的随意并没像想象中的那么沉闷。 很快在杨安的操作下，我们的设备便推倒了白儒霖的面前，这是一台集成了超级算法的计算机，配置很高，是我们专门为了今天的测试，而准备的。 将麦克风插上后，我便将话筒递给了白总：“白总，稍后我将给你演示一下我们的成果，你可以随意的问出你心中的问题，她将能给你一个满意的回答。 白儒霖似乎老早就料到了我的回答，随后点了点头，却又给我露出了一个很耐人寻味的笑容。看着这个笑容，我心里便咯噔了一下，总觉得他好像没我看起来那么简单。 本来在测试之前，白宁也跟我打过招呼，主要是根据白儒霖的个人生活习惯还有一些爱好，用计算机的算法最快速度的形成一个匹配白儒霖的ai，然后这个ai就像一个老朋友一样跟他聊天，最后在通过推荐的形式，引导他购买一些焦汇商城的产品。 果不其然，白儒霖接过麦克风后，第一句话就让全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之间他对着麦克风说道：“呵呵，你就是晨陆说的那个ai吧，我有个女儿，叫白宁，是我这辈子最最珍惜和重要的人，可是我很头疼她的终身大事，听说你很厉害，我想问问，我女儿应该给我找一个怎么样的女婿呢？” 第八十八章 你爸很缺爱? 实验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白儒霖会抛出这样一个问题。我更是心头一紧，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想出一个合适的应对之策。 白儒霖的目光紧紧盯着麦克风，仿佛在等待一个至关重要的答案。杨安在一旁紧张得额头冒汗，施亮民也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化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局面。 而白宁，此时脸颊绯红，眼神中既有羞涩又有一丝嗔怪。她轻轻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回应父亲的这个问题。 我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说道：“白总，这个问题确实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不过，从一个父亲的角度出发，您自然是希望女儿找到一个真心疼爱她、有责任感、有担当的人。至于具体的标准，可能还需要白宁自己去感受和判断。” 白儒霖微微颔首，脸上的表情依然让人捉摸不透。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嗯，你说得有道理。但我还是想听听这个所谓的 ai能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此时，实验室里的气氛愈发紧张，大家都在等待着那个不知会给出怎样回答的 ai。 我和白宁对视，却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阵无奈，和无可奈何。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那台集成了超级算法的计算机，等待着它给出一个回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短暂的沉默却仿佛漫长的世纪。 终于，计算机的音箱中传出了一阵轻微的电流声，随后一个温柔而清晰的声音响起：“白先生，您的女儿白宁聪慧善良、勇敢独立。她值得一个与她心灵相通，能在她快乐时一同欢笑，在她困难时坚定守护的人。这个人要有宽广的胸怀，能包容她的小脾气；要有坚定的信念，为了两人的未来努力奋斗；要有细腻的情感，懂得她的每一个眼神和微笑。他不必是完美无缺，但一定要真心爱她，视她如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藏。” 实验室里的众人都被这个回答所震撼，白儒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后又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白宁则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讶。无意中她好像看了我一眼，当我目光和她对视的时候，她又显得有些害羞，随即收回了看我的目光。 我悄悄松了一口气，心中有些庆幸，自己在初期的时候就对于人性的算法进行了一定的研究，同样也在开发过程中倒入了白宁的性格模板作为参考，同样的还有桑朵，还有我认识的一些人，此次也算是化险为夷。杨安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仿佛刚才的紧张瞬间消散。施亮民微微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也颇为满意。 白儒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那你能告诉我，这个配的上我女儿的男人是谁么？” 原本有些轻松的气氛再次紧张了起来，整个实验室突然之间安静的可怕，只剩下计算机的风扇因为超负荷运算而发出的声音，这个白儒霖是真的打算把这台计算的cpu给干烧才罢休么。 短暂的安静后，计算机里那温柔的声音再度传出：“白先生，这世间缘分奇妙，具体是谁此刻难以确切指出呀。但他或许就在某个不经意的角落，或许已与白宁小姐有过交集，正怀揣着真挚的情感，慢慢朝着她靠近呢。他会是那个在生活点滴里，用行动书写爱意，用真心去温暖白宁小姐的人，时间会让他逐渐明晰地出现在白宁小姐的世界之中。” 听到这个回答，我心里一凉，这个是我为了防止计算机超负荷运行，而设置的一段保护性质的程序，如果计算机不能匹配到用户的答案便会放弃计算，输出一段看起来比较官方的答案。防止它不停的计算真把自己cpu给烧掉。 白儒霖听后，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对这个稍显模糊的答案不太满意，可又觉得这话里也透着几分道理。 我看着一旁的白宁，她则微微低下头，脸上的红晕好像更深了些，似乎她的心里头像是被什么轻轻触动，思绪也开始飘远，可能是在猜测着那个身影会是谁。 我和杨安大气都不敢出，施亮民也是一脸专注，大家都在等着看白儒霖接下来会作何反应。 就在白儒霖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白宁突然娇羞了起来，对着他喊道：“爸爸。这个什么场合啊，你….你这让我怎么见人。” 看着白宁的样子他突然笑了起来，随后对着我说道：“晨陆啊，抱歉，我玩心比较重，看着这台东西，就忘记要问什么了，心中最牵挂的就是我女儿的终身大事，所以不免让你们见笑了，哈哈哈哈….” 看着他的样子，我们紧绷的神经终于放开，我和杨安，此刻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快感，我笑了笑说道：“白总，你客气了，其实这是这台ai的之后发展方向，相信马上就能得到你满意的答案了。” 白儒霖点了点头，随后又像个老朋友一样的和ai聊了起来，也得益于刚刚的“为难”让计算机再最快速度匹配了白儒霖的性格，通过性格进行了延伸，判断了一些爱好。 ……. 在之后的一段对话中，ai主动关心起了白儒霖：“白先生，这段时间天气冷，我猜您一定有冬泳的爱好，我给你推荐一些市面上相对较好的，保暖潜水服，智能泳镜，还有耳机吧？” 说着，自带的屏幕中就出现了市面上比较高端的一些上述设备，很齐全，而且价格都不低，这也是通过跟白儒霖的聊天判断出来了他的消费水平而得到的答案。 白儒霖此刻震惊的看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 “晨陆…这，他怎么知道我有冬泳爱好的？而且，我的耳机前段时间也坏了，一直忘记买，你看，就是这个。” 说着他兴奋的指着屏幕上显示的一款耳机。 我对这白儒霖说道：“白总，其实他都是根据你的谈话内容还有你过往的消费记录判断的，说起来并不是什么特别厉害复杂的算法。” 白儒霖点点头，随即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哎，可是，真的很厉害啊，我感觉我好像又多了一个朋友一样，即使他的逻辑很简单，可是…他却能满足我的情绪啊。”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伤感的地方，他的脸上竟然多了几缕惆怅。 看着他的样子，我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一个身居高位的总经理…竟然被一个所谓的人工智能给感动了，我凑到了同样是一脸迷茫的白宁身边，用很低的声音对她问道：“你爸爸很缺爱么？” 第八十九章 突然终止合作 白总是个极有意思的人，全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严肃与不近人情。我的打趣之语，竟被他听进了耳中，然而，他并未动怒，反倒是朝着我们的方向露出一抹微笑。 “抱歉，让你们见笑了。晨陆，很不错。”他向我微微点头，接着又将目光投向另一边的杨安，笑着说道：“小伙子，你也很不错。” 或许是因为年纪的缘故，杨安在与白儒霖对视之时，显得格外拘谨。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尴尬地笑笑，以此作为回应。 之后的交流工作进行得相当轻松。在白宁的主导下，我们确定了后续的一些合作细节。首次内测，焦汇这边确定了 5000个客户，这些客户皆是平常频繁使用焦汇电商平台进行购物之人。 这 5000人的用户体验，将直接关系到焦汇日后对待这个软件的态度。 施亮民在市内找了一家较为高档的酒店，设宴款待白宁父女。席间所聊话题相对轻松，全然没有其他商务饭局的沉闷之感。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白宁的酒量竟出奇的好。我也被她灌了不少酒，直至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时候，她才停止了对我的“攻势”。 我找了个借口离开饭桌，来到酒店的一处观景台，点燃一根烟，试图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些。 突然，一盒牛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回头望向牛奶的方向，白宁正站在那里。估计是看到我离开，不放心才跟了出来。 她微笑着对我说：“喝些牛奶吧，对胃好。” 我接过她递来的牛奶，插上吸管后便喝了起来。直到一盒牛奶都被我喝光，我才说道：“真看不出来，你酒量那么好。” 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随后对我说：“不是我酒量好，而是你太差了。” 听着她的调侃，我苦笑着说道：“没必要这样挖苦我吧。” 白宁站在我身边，顺手捋了一下耳旁的发丝，接着又说道：“晨陆，真没想到，你能做得那么好。” “还行吧，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的父亲会问那样的问题，太超纲了。” 白宁换了一种俏皮的语气，对我说：“其实刚开始我也有些意外，不过……答案还算让我满意，也算是通过了我父亲的认可。” 过了一会儿，白宁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短暂调整后，她对我说道：“对了，晨陆，可能你还不知道，内测结束以后……我们将会停止跟学校那边的合作。” 白宁的语气也换成了严肃的商业口吻，随后认真地看着我。 我的心中大为震惊，不解地看着白宁，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回过神后，一种被耍了的感觉涌上心头，无力感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宁，随即问道：“什么情况，为什么突然和学校方面终止合作？那我这些做的意义是什么？你们把我当什么？” 酒意瞬间消散，我对着白宁喊了起来：“为什么突然终止合作？你们这样做有什么好处？理由呢？” 白宁见到我的样子，也是有些慌张。随即，她站定身子，对我说道：“晨陆，你别激动，先听我说。” 我怒视着白宁，此刻的我，已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情究竟是愤怒还是不甘，只觉得心中满是无力。 “晨陆，抱歉现在这个时候才跟你说这些，但是你听我说，事情可能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你这样做对得起这段时间以来起早贪黑，不眠不休的杨安么？对得起我么？”我不甘地朝着白宁怒吼，心中的无力感愈发强烈。 “我来说吧，晨陆！”就在白宁显得有些措手不及的时候，施亮民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我回过头，看到了来到这里的施亮民，他来到了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像一个长辈般的对我露出一个关心的眼神。 “晨陆，这个事情你不能怪白总….”说着他看向了一旁的白宁，随后点了点头。 我不解的看着眼前的施亮民，他继续说道：“是白总主动放弃跟我们校方的合作，想让你来跟他们集团直接进行合作。为了跟集团争取机会，她好不容易说服集团的高层和自己的父亲，才有了今天这次跟白总父亲见面的机会。” 我的大脑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白宁这样做的一切是需要承担违约责任的，哪怕这是一份没有任何商业属性的合同，这也会对集团的形象造成重大的伤害，我不解的看着白宁。 “白总，你…” 白宁开口打断了我：“晨陆，施老师说的没错，今天的结果我的爸爸很满意，同样，只要内测的结果达到预期，集团方面将会重新给你开出一份对得起你付出的合同。其他的你不用在意。” 我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白宁到底为了我这个人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仅仅是因为救命之恩么，可是，我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接受这一切，以目前的状态，等到软件完全部署到客户手上，那样的成绩绝对是可以预见的，而且我有绝对的信心，市面上几乎不可能有同类型的竞争产品，可是，如今这颗即将胜利的果实，白宁却替我抢了下来，送到了我的手上。 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也为了让我好受一些，施亮民站了出来说道：“晨陆，你…也不用多想，之后的合作我这边也会全力配合你，杨安依旧是你的助理，同样，实验室也会继续让你使用，直到这个项目成功落地…同样的，到那个时候，你也应该脱胎换骨，功成名就了。” 这八个字狠狠的砸在了我的心上，我知道这八个字的含义，这是对我曾经不堪的肯定，是啊，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又怎么可能瞒得住施老师和白宁呢，一下子委屈感包裹了我的全身，视线已经变得模糊，我再也控制不住我的情绪，抱着眼前的男人哭了起来。 这….简直是再造之恩啊！ “施老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就像书在拍去曾经我身上的不堪那样。 他轻声说道：“过去了，都过去了。” 第九十章 不堪回首的过去 我哭得几乎声嘶力竭，就想将这几年的所有委屈，悔意，愧疚都哭出来。而此时，白宁跟施老师给我带来的这一切，真的是我太需要的东西了。 直到自己的喉咙不在发出声音，我才离开了施老师的身体。 白宁在一旁关心地问道：“晨陆….我很抱歉，在这段时间调查了你..似乎…你过得并不好。我们..了解到了一段对你来说可能并不光彩的过去。”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歉意。 我摇了摇头，擦干了脸上残留的泪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没事的…我理解。” 我吸了下鼻子，又对白宁问道：“白总，你现在这么做…真的没关系么？” 白宁摇摇头：“晨陆，你不用担心，起初，我父亲是反对的，因为这会对企业造成不好的影响，不过我和施老师花了很多精力才说服我父亲的，学校方面因为施老师的关系，也不会追究我们的责任，所以你可以不必有心理负担。” “谢谢….我，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这对于我来说真的太重要了。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的。” 或许此刻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我心中的感激。 “无碍的…晨陆！”白宁见我这样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好了，外面凉，赶紧回去吧。”施亮民此刻开口，的确如今的气温已经接近零下在外久呆，也不合适。 …… 白宁和他父亲，在结束了这边的交流以后便起身回了南京，离别的时候，白宁还再次对我嘱咐，虽然集团那边已经松口，愿意将这次项目以个人的名义交到我的手上，可是还是要根据内测的数据作为参考。 杨安那边施亮民自然是大开绿灯，全程陪我在实验室里面关注测试的结果。当我把白宁他们的决定告诉杨安的时候，他几乎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想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吸引了白宁，让她把那么好的一次机会给予了我。 ….. 告别了众人，我便走上了回家的路，因为此刻我是期待的，我想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桑朵，她一定也会开心。 在这个充满寒冷的夜里，周围寒风从我身边擦肩而过，可是我却完全感受不到寒冷，吃饭的地方离桑朵的家并不远，因此我选择步行回家，看了看表，等我到家的时候，桑朵应该也能刚好结束一天的工作，跟我一起回家吧。 心中充满了期待，脚下的步子也像生了风一样，我走过了曾经跟桑朵上过热门的便利店，看着熟悉环境，和桑朵打闹的场景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原来，期待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美妙。 当我拐过最后一个街角的时候，桑朵家的小区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正当我准备加快脚步，却见到一对熟悉的身影，正并肩走在路上。 我没有看错，走在我前面的正是桑朵她身旁的男人就是苏舟，他们只是并肩走着，可是….可是我的心就像遭受了无情的冲击，甚至有了窒息的感觉。 看到桑朵和苏舟并肩走在路上的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沉。寒风依旧在吹，可我却感觉如坠冰窖。刚刚还充满期待的心情瞬间被失望和不安所占据。 我非常想搞清楚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出现在这里，快步上前，对着前面的身影喊道：“桑朵！你们在干什么？” 前面的人影听到了我的喊声，随后便回过了头，见到是我后，桑朵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紧张和担忧，而苏舟的脸上并没有那么复杂，不咸不淡的看着我，似乎并没有觉得我的出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桑朵有些慌张：对着我说道：“晨陆…你回来了？” 我极力压制着心中翻滚的怒意，对着她说道：“我不回来，你们还打算去干嘛？” “晨陆，不是这样的…我”面对我的质问桑朵显得几度的紧张，一时间竟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一旁的苏舟轻笑了一下，对着我说道：“桑朵车子出了点问题，我刚好在她的店里，好像是说今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所以就让我开车送她回家了。” 听到苏舟的解释，我突然笑了起来，而笑起来的理由确是因为愤怒到了极致，我对着桑朵喊道：“是这样么？他去你店里了？” 桑朵急的留下了眼泪：“晨陆你听我说好么，听我把话说完好么。”说着就过来拉我的手。 我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大声的说道：“别碰我，好啊，桑朵，原来这就是你准备在我忙完这段时间告诉我的事？” 桑朵看着我的样子已经完全泣不成声。苏舟此时拦在了我的身前，说道：“你就只会撒泼打滚么，难道不能听桑朵把话说完？” 看着他的样子，我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挥起拳头，朝他的脸上狠狠砸去。 “我听你妈…” 苏舟猝不及防间挨了我一圈，嘴角渗出了血丝，让我没想到的是，桑朵这个时候突然冲到了我的面前，将我一把推开。 朝我喊道：“晨陆，你不要闹了好不好！事情就是苏舟说的那样。” 桑朵的举动让我一时间回不过神，脑袋此刻已经装不进任何声音，我呆呆的看着他，看着被她护在身后的苏舟，我愣了，只是我之前认识的桑朵么？他明明说过她讨厌苏舟的啊。 “好，你们开心就好！”我没再去管眼前的两人，转身便离开了这里，背后的桑朵着急地喊着我的名字，冲上来拉住了我的手。 “别碰我，恶心！”我再次甩开了桑朵的手，头也没回的朝着黑夜的方向走去，身后只留下了桑朵的哭声，和苏舟好似安慰的声音。 再次拐过了那个开始的转角，经过了那家熟悉的便利店门口，孤独感再次向我袭来，此刻的我跟刚刚截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境，我着急的在口袋中翻着香烟，可是香烟却在刚刚的饭局中被我落在了桌上。 我有些焦急，有些愤怒，看着一旁的垃圾桶，它此刻就好像在嘲笑我的无能，嘲笑着我的可怜。 最终我将刚刚没有发泄的情绪一股脑的倾泄在了它的身上，我的脚跟不用钱一样朝着它身上踢去，直到最后自己完全提不起任何的力气，思绪也逐渐恢复了清明，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空了一样，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第九十一章 和垃圾桶打架的男人 在地上坐了一会，地面上传来的凉意让我恢复了一丝理智，此刻才发现在我的周围已经围观了不少的路人。 时至深夜，朝着垃圾桶发泄的傻逼，怎么可能不被别人围观。 不得不承认，这个夜是寂寞的，在工作上的气色并不能弥补此时我在感情上的空虚，我是一个极度感性的人，容忍不得自己最在意的姑娘和自己最讨厌的人走在一起，哪怕什么都没发生。 “晨陆….” 人群中响起了一道女声，循声望去，我看到了桑朵此时正在人群中注视着我这边，她似乎不放心我独自离开，而赶了过来，我看了看她的四周，并没有苏舟的影子，想必此时应该是离开了。 见到我看着她，桑朵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我身边蹲下，对我说道：“晨陆，你听我说好不好….” 我压抑着心中的撕裂感，对她说道：“我不想听..也没心情听。” “晨陆，事情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们回家…”说着她就过来搀扶我。 我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因为刚刚踢垃圾桶的关系，此刻我的脚竟然有些痛，看着眼前的桑朵，此刻我的内心复杂到了极致。我很庆幸她能来到我的身边去，起码给我一丝我还被需要的错觉，可是我搞不清楚，此刻的她到底是种什么心态？同情么？ “你回去吧…”我冷冷地说着。 “晨陆，今天苏舟来我店里…我下班的时候想到你应该差不多回来了，可是他一直跟着我，正好我的车子也打不上火，怎么也打不上，想着你快到家了，我就坐他的车回来了。” 我望着桑朵，心中的纠结如藤蔓般缠绕。如果桑朵说的都是真的，那苏舟口中对于桑朵重要的事，就是等我回家？那瞬间，我想紧紧抱住她，告诉她我有多在乎她，多害怕失去她。可一想到她与苏舟在一起的画面，那股愤怒又涌上心头，让我的手僵在半空。 我在心里质问自己，到底该不该相信她？她的解释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可我的心为何还是这般忐忑不安？是我太过敏感么。 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去分析这一切。可感情的事，又怎能轻易用理智去判断？我既渴望这一切都是真的，又害怕再次受到伤害。这种矛盾让我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漩涡，无法自拔。 看着我久久不予回应的样子，桑朵的眼角又留下了泪水，哽咽道：“晨陆，我说的都是真的，米尔…米尔可以作证，我绝对没有跟苏舟怎么样，今天你见到的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们那么晚为什么要孤男寡女的走在街头..” 此时眼前的桑朵低下了头，小声说道：“上次你看到他车停在楼下都这样了….我可不想半夜又跑出来找你一次。” 我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桑朵，此刻愧疚的心理占据了我的全身，我理解了，桑朵因为害怕我再见到苏舟的车子停在楼下，所以才用走的方式回家，碰巧刚好被我撞见。 “我让他停在路口了，可是他执意送我….我拗不过…”桑朵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是落在我的耳朵里十分不好受。 “能不能给我进去买包烟啊，我脚有些疼…..”我不好意思地说着，然后伸手抹去了挂在她脸上的泪珠。 “啊…..”桑朵看着我，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别那么小气嘛……我今天累了一天了，帮我买包烟，这事不过分吧。”我继续说道？ 桑朵看着我的样子，用试探地语气问道：“你？不生气了？” “你都解释清楚了，我还生什么气，不过这次你欠我的，如果下次我们吵架了，你也要听我解释。” 桑朵没有回我的话，转身走进了便利店，随后又很快来到我的身边。和我想的并不一样，这次他并没有买红梅，而是我长抽的那种硬盒长嘴的利群。 她并没有将烟拿到我的手中，而是直接拆开烟盒，取出一支烟。抬眸看向了我，眼神带着试探。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也有些许期待，示意打火机在我口袋后，她的手就缓缓伸进我的口袋摸索，拿出打火机后“啪”地一声打开，火苗蹿起。她将烟递到我嘴边，小心翼翼地用打火机点燃，动作轻柔而专注。此刻的她，仿佛世界里只剩下为我点烟这件事。 我深吸了一口烟，朝着空中吐出，烟雾在空气中袅袅升起。周围的夜色似乎更加深沉了，路灯洒下昏黄的光，将我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偶尔有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围观了人群早已散开，路上的行人更是稀少，远处的车辆偶尔呼啸而过，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便利店的灯光从身后洒出，带着一丝温暖。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我仿佛被世界遗忘，却又紧紧相依。 看着我的样子，桑朵的脸上逐渐出现了微笑，将香烟和火机塞进了我上衣口袋后，就挽起了我的胳膊，说道：“不生气了吧！” 想起自己刚刚的样子，顿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支支吾吾地回道：“我跟你道歉，刚刚是我太冲动了，还有…下次不管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坐他车，也不能，也不能跟他一起回家。” “好，答应你。” 我将手搭在了桑朵的肩上，然后说道：“回家！” “哎！你不能自己走路么？” “没看到刚刚我跟垃圾桶打架了么，现在脚有些疼。” “神经病，全宁波找不出你那么无聊的人。” ….. 桑朵搀扶着我，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夜空繁星闪烁，月色如水，洒下了被她祝愿长安的人们，我的心境突然异常的平静，这种平静也可能是今天频繁的起伏而造成的。在这种平静下，我对着身边桑朵问着：“你还记得你在西安的时候么”。 桑朵愣愣的看了我一眼，不明白我问这话什么意思？ “那句我不看月亮什么意思啊？” 桑朵的脸上突然纠结了起来，然后回头不再看我，好似害羞了一般。 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更加好奇了起来，这句话一定有其他的意思，抱着好奇的心情我打开了手机，里面我安装了一款简易版的桑豆豆，对手机喊了起来。 “豆豆，我不看月亮是什么意思啊。” “我不看月亮，也不说想你，这样你和月亮都被蒙在鼓里。” 第九十二章 我要把水搅浑 内测阶段的数据关系到我接下来是不是能成功和焦汇签约的关键，焦汇那边也专门给网页设置了一个用户评论的板块，不过只有提前圈定的用户才看得到，主要是用来反馈一些用户体验，和对软件的留言，5000个用户的好评率要达到80以上，焦汇才会给我这次机会。 我和杨安的工作效率很高，这两天已经完成软件的部署，也在不知不觉间，桑豆豆2.0就已经集成在了焦汇的电商官网上了。 由于数据对这次测试重要性，我和杨安只要一有时间就盯着用户的使用率和评论。 …… 实验室里，杨安正紧张的盯着屏幕，他一手拿着香烟，一边说道：“大神，这个使用率一直上去了，可是为什么还是没有用户的反馈啊。” 我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不着急，ai的养成需要一定的养成周期，而且现在用户的使用率并不高，才27，这远远没有达到我的预期，而且焦汇那边给的周期是一个礼拜，还有5天时间。再看看吧。” 杨安愁眉苦脸的对我说道：“焦汇那边的条件太严格了，5000人，80的好评，你要知道，你现在的使用率才27…才1000多人啊，这….”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其实此刻的我，更加需要安慰，因为部署软件的关系已经花了2天的时间，这个时间焦汇也是算在考核过程里面的，这对于我们很不利，因为我们并不是一个很成熟的团队。 我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看着屏幕，旁边的杨安不停地按着“f5”，想起他的话，他说的话没错，现在的使用率的确太低了，连测试的及格分都没达到…. 其实这次焦汇在ai的宣传上并没有下多大的功夫，就连被选定的5000人都不知道自己被选定的事情，甚至他们都不知道网站开设了ai这个功能，这对我们的测试极度不利。在焦汇官网的窗口只是一个豆腐块一样大小的显示着我们ai的logo，如果不是闲着无聊，被选定的人怎么可能点进去呢….. 我弹了弹烟灰，看着毫无波澜的数据，心底也陷入了沉思，的确在和时间赛跑的过程中，这样的平静反到会让我感到焦虑。 我深吸一口烟，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又缓缓吐出，那丝丝缕缕仿佛是我此刻纷乱思绪的具象。我看着那停滞不前的数据，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沉重的鼓点，敲在我的心上。 一直敲着键盘的杨安，此时也停止敲击起了键盘，不甘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掐灭了烟头，大声叫了起来：“天啊！！！能不能让这5000人都知道，此时有一款旷世绝伦的软件正等着他们评论啊！！！” 我被他这么一叫给吓了一跳，烦躁的心突然被点燃，没好气的冲他骂道：“你咋咋呼呼的干嘛！” 他一脸抱歉：“大神，抱歉啊，只是我真的…哎…就是觉得可惜，你想啊，现在这种条件…简直就是把我们的软件往死路上逼啊，你看看人家苏锦现在大力宣传他们家的包浆代码…我心里难受啊！” 关于苏锦那边的软件，他们请的是印度的一个软件开发团队，这个团队软件水平很高，在业界有极高的知名度，并且团队的工作效率很高，早在我们之前就已经上线了。 不过那个软件我和杨安都使用过，其实并没有我手上的桑豆豆2.0好用，而且极度的消耗用户的硬件配置，智能程度也并不高，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赶鸭子上架的产品。不过在苏锦大力度的宣传下，和水军的烘托下被很好的掩盖了，并且先一步抢占了市场。焦汇再这方面已经失去了先机。 这样让我体会到了白宁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当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需要面对多少指责。 整理思路，收拾了浮躁的情绪，眼前的问题是要让测试的人，知道焦汇ai的存在，而且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测试的人，并且我们的软件比苏锦的好用，可是，我该怎么去做呢，随着思路一遍遍被整理，又一遍遍的混乱，我逐渐的觉得无力，香烟一根根被点燃，烟头逐渐的堆满了烟灰缸。 “大神，你这个是什么烟啊，怎么没见过。”一旁的杨安或许想换个话题，看着堆积成小山的烟头，对我问道。 “红梅，4块5一包。”我没好气的回道。 “靠，不是刚借你钱么，怎么还对自己那么扣，你看我。”说着他掏出了自己的烟拍在了桌上，是一包和天下。 我没去理他，可他却变本加厉的在烟灰缸里面掏了起来，不多久他就翻出了那些和天下的烟头，盖在了那些红梅的烟头下面。随后用一种极度无聊的语气说着：“我们实验室虽然只有我们俩人，但输人不能输阵，起码香烟标配也要是和天下。” “你也是真够无聊的。” 看着那被和天下紫色烟头覆盖的烟灰缸，到的确像是我也抽得起这个烟的人了。 突然，我的脑海里像被惊雷砸下一般。思路像迸发去泉水，不断的涌入。我惊喜的看着杨安，说道：“靠，你小子可以啊，我想明白了！” 杨安被我突然的举动吓得不轻，疑惑的看着我：“大神，你不会压力太大，傻了吧。” 我朝着他踢了一脚：“你才傻了呢，我是说，我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杨安惊喜到。 “你想想，苏锦的最大对手就是焦汇，可是苏锦大力宣传着自己的ai，焦汇这边却迟迟没有动静，假设你是两家网站的共同用户，你会怎么想？” 杨安思索了起来，随后说道：“如果我是用户，首先会感受体验苏锦的，如果苏锦的不好用，就会想焦汇那边是不是也有这个功能，他们会不会在憋大招？” 我点了点头，说道：“正常逻辑就是这样，现在苏锦的大力宣传和软件的不成熟，恰好给我们制造了这种神秘感，我们可以借势将这趟水搅浑，然后让这5000个人自己把自己找出来，然后让其他的人继续保持神秘感和期待感。” 杨安似懂非懂的看着我：“我好像有点懂了，不过这5000人怎么自己发现自己啊？” “这个交给我！” 第九十三章 把你老婆借我用用 其实我想的并不复杂，我只是想利用苏锦的造势，趁机带动用户对焦汇ai的关注和期待，而要做好这些的前提，就是要让客户意识到焦汇也有自己的ai，而且比苏锦的更加强大，为了实现这个目的，我就需要一个足够大的流量池。 而我的身边能利用到的资源只有有两个人。一个就是曹非，他有一家自己的主播养成公司，旗下也有不少主播具备一些不错的流量，只是因为经营的并不好，导致这些主播很大一部分都被同类型的竞争公司给高薪挖走，但是仍然有一些流量不错的主播成为了他旗下的中流砥柱，目前还算苦苦支撑，如果利用得好，那将可以给焦汇提供一定的关注度。 另一个就是白宁，他们旗下也有自己的直播平台，而且比曹非那边好了不止一个档次，如果为了最快速度取得成绩，请求白宁帮忙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对于这个想法，很快被自己否决，或许因为这次得来不易的机会，也因为自己频繁麻烦白宁的原因，导致我现在并不是特别想找白宁帮忙，面对如此情况，眼下选择曹非，就成了我唯一选择。 我当着杨安的面，拨通了曹非的电话，和之前一样，曹非很快便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响起了曹非的声音：“你丫的晨陆，终于想起给我来个电话了？又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心头一阵无语，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没时间和他客套。 “的确有事麻烦你，你之前那个直播公司还开着么？”我直接问出了来意。 “你不说，我都快忘记有这回事了。”电话那头的曹非思索了很久，随后给出了这样一个答复。 听到这我心头一凉，估计这家公司已经黄了吧。 “我靠，曹公子，麻烦你正经一点行不？我现在真的很急！” “哎，其实我记得的，只是你也知道，我并不是管理公司那个材料，所以管理得并不好，之前请了一个职业经理人代为管理，可没想到管得比我还烂，甚至私下里还跟其他公司串通，给对方提供我的主播呢，不然我也不会在知道你跟白总有合作的时候，就想着让你帮忙跟白总搭个线啊？你说对吧？” 听着曹非的话，此时我的内心完全陷入了一片死水当中，不再说话，似乎感受到我的沉默，杨安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摇了摇头。 电话那头的曹非也觉得不对劲对我问道：“晨陆，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我主播的事情。” 心头一阵苦闷，倾诉感油然而生，便把我的想法告诉了曹非 ..... “大概就是这样，我想利用主播的大流量，借助苏锦的大力宣传给白总那边造个势。” 曹非听着我话，也兴奋了起来，随后惊喜地喊着：“晨陆，你丫的是真的损啊，这个都想得出来..不过，如果你只是想要主播的话....我这里刚好有一个，不知道你看不看得上。” 听着曹非的话，我死水般的心情托然渐起了涟漪，对着他期待的问道：“靠，有你不早说，谁啊？你别拿几百粉丝的那种来糊弄我，桑朵那丫头都有几万粉呢！” “怎么可能，而且那人你认识啊，就是我老婆汪蕊啊！” 心中骇然：“汪蕊？她是主播？” “对啊，她有三十万粉丝呢！平时就是唱歌，直播啥的。” 想起汪蕊的样貌，和她好听的声音，或许是夜场工作的习惯，她更加懂得怎么去获得粉丝的好感，当然，这里指的是正向的，对此，心中了然。 “把你老婆借我用用！”我飞快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由于太过着急，此时我并没想到这么说有什么不妥。 “你妈的，用啥？用我老婆？？”曹非连忙在对话那头骂道。 我也意识到了话里的歧义，忙对着曹非道歉，并将我的想法告诉了曹非，并许诺曹非，等事成之后必有重谢，他才罢休。 汪蕊此时正在曹非的身边，曹非将电话递给了她。 “晨陆哥，刚我听到了，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似乎想到刚刚话里的不妥，面对汪蕊的热情，我竟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的说道：“昂，是有点事找你帮忙...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没事的...晨陆哥，有事你和我说吧，能帮的上的一定帮。” 随后我整理了自己的思绪，便将自己的计划跟汪蕊说了起来 ..... 其实，我要做的并不是什么特别复杂的事情，只是想让汪蕊在，在线人数最多的时候，设计一个网购的情节，当然他会优先使用苏锦的购物平台，然后通过跟直播间的互动，将矛头慢慢地引导向焦汇，不过汪蕊并不是被圈定的5000之一，所以她登录焦汇的网页必然没有ai的接口，不过这在两个985软工系高才生面前真的不算什么大事，我给杨安一个眼神，就在我还没结束通话的时候，他已经生成了一个和焦汇几乎一模一样的网页入口，并且上面直接印着我们ai的logo，做完这一切，他便朝着还在打电话的我挑了挑眉毛，炫耀得紧。 “昂，这个简单，晨陆哥你放心吧。刚好今晚我就有直播。”汪蕊爽快的答应道。 “额...汪蕊，我问一下，你目前签约的是哪家直播平台？”由于担心是不是会引起不必要的纠纷，我还是向汪蕊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就是曹非家的。” 听到这里，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和汪蕊再三确认好合作细节后，我便挂掉了电话，在我挂掉电话后，便利用远程软件，将杨安生成的网页窗口链接发给了汪蕊，开始简单的“彩排”了起来。 其实这对于我来说是一场豪赌，我将那5000个人的下落全部压在了汪蕊那30万粉丝的身上，最坏的结果，就是这5000人全部不再汪蕊的粉丝当中，那样就不仅仅是浪费时间那么简单了。 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便对杨安说道：“安子，你帮我弄点水军，这个你有渠道么？” 杨安听到我这么说，眼睛里面立马放出了狼一样的目光，对我自豪的说道：“水军？哈哈哈哈，大神，这你就问对人了，我就是水军头子啊。你说你要多少？” 看着他的样子，我彻底震惊了.... 第九十四章 计划顺利进行 当晚，汪蕊的直播间在杨安的水军带动下，直播间的人气几乎可以用前所未有来形容，以至于让汪蕊自己都觉得有些惊讶。 我和杨安从王蕊直播开始的时候，就一直盯着汪蕊的直播间，期间，还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汪蕊的榜一大哥竟然就是曹非，看来这曹公子对这个女孩还真是一往情深。 不得不承认，汪蕊的直播水平真的很高，直播的内容虽然只是简单的和粉丝互动，还有唱歌，可是在场的人，都显得情绪很高，不得不相信即使没有水军的帮助，她也绝对不会差，此时直播间的人数是6万人左右，有着如此人气，平台自然也会给她引来更多流浪。 随着直播时间的持续，在线人数不断攀升，知道在线人数到了将近10万人的时候，我立刻让水军在公屏上带起了节奏。鼓动汪蕊开始使用苏锦进行网购。 直播间里的汪蕊明显收到了暗示，当她结束了一首歌曲的演唱后，便对着镜头问道，其中的神态尽显妩媚：“家人们，最近我发现我的设备好像出了点问题，大家有没有好一点的推荐啊。” 这是我们设计好的桥段，通过询问的方式开启网购的话题。 很快，那些被汪蕊称为家人的人，纷纷开始推荐自己觉得不错的设备。没过多久，汪蕊就在纷纷了留言中，选出了一款人气比较高的，产品作为自己的首选。随后她便打开了苏锦的网页，开始挑选起了那款设备。 期间还自言自语道：“嗯...就是这个吧。” 她在商品页面找到了那个她想买的商品，随后便点开了详情，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果然，女人都是天生的骗子，看着屏幕前汪蕊认真的样子，如果不是我设计的桥段，还真的就被她给骗了。 看着看着，她突然有自言自语道：“哎，家人们，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苏锦的网站变得好卡。” 此时直播间里面就有人开始纷纷附和 其中一条：“是啊，我也发现了，有时候基本卡得动不了。” 另一条：“我这边也是，而且那么大一个公司也不做网站的优化！” 此时我见气氛已经被烘托的差不多了，立马让水军开始带节奏。 其中一条：“好像是因为网站里面假如了ai的关系，所以才会那么卡。” 另一条：“就是那个ai，我都没办法关掉，说是人工智能，我感觉就是智障。” 随着水军的节奏，话题纷纷指向了苏锦ai的各种问题。 杨安不愧是水军的头子，在他的指挥下，直播间的节奏尽然被控制的井然有序，而且节奏的引爆点被拿捏的恰到好处，完全没有给人很生硬的感觉。 看着这样的效果，我不禁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 直播间的人数还在持续上升，这就是我期待的结果。 “哎呀，家人们，你看，又卡死了，这怎么办啊！”屏幕前的汪蕊愤怒的砸了一下鼠标，随后装出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模样，配合平台的眼泪特效，此时真的有种让人心生怜悯的感觉。 看着自己的偶像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了苏锦，甚至都开始了各种对其家人的问候之语。 我和杨安人手一根烟，盯着直播间的一举一动，此时我心里无比畅快，如果苏舟知道自己家的企业在这个十万人的直播间里面被这样问候，会不会气到爆炸。 ..... 不知是不是水军的作用，还是真的被汪蕊的情绪所感染到。 突然出现这样一句话：“女神，我们不哭，我们去焦汇买，焦汇不卡，焦汇嘎嘎好，有钱也不让苏锦赚。” 说着下面的水军又疯狂地带起了节奏。 见到我的想法开始了最关键的阶段，连忙给一旁的杨安一个眼神，他立马会意，用最快速度在网页上操作了起来。 聪明的汪蕊见时机成熟，也装模作样的再次打开了网页，进入了焦汇的官网，特意将镜头对准了logo的位置，还好奇的问了起来：“咦，家人们，这个是什么？” 随即就好奇地点了进去，看着汪蕊的演技，此时我完全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样的人，不做演员真的是演艺圈的一大损失，我竟然不知不觉有种想跟着汪蕊点击鼠标的冲动。 随着汪蕊刻意的操作，很快众人就注意到了那个logo “那个是什么？” 见有人注意到了，水军立马开始工作了起来。 “好像是焦汇的ai，不过焦汇的ai好像没有像苏锦那样到处宣传，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听着水军的介绍，直播间的众人难掩心中的好奇，很快就开始就开始催促了起来，要求汪蕊点进去看看。 很快，在汪蕊的操作下，事先被植入的ai工作了起来。 “亲爱的汪蕊，晚上好。” ai的声音通过直播间的设备播放了出来。 下面众人纷纷附和.... “我靠，那么快！” “是啊...而且大家注意到了没有，怎么一点都不卡啊！跟隔壁家那个智障比起来真的太好了。” “大家别着急，我们再往下看看。” 汪蕊看着屏幕，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悄然间给ai让出了“表演”的空间。 检测到了汪蕊的停顿，ai程序立马运行了起来：“亲爱的汪蕊，我是您的专属客服，您也可以按照您的喜好给我取个名字，不过这并不是主要的事情，现在看来您肯定是为了您之前购买的设备损坏而犯愁吧，想必这个时间段来找我，一定也是想选购一款适合你的热门设备，我已经帮我准备好了一些，您可以看看。” ai十分人性化的对着汪蕊说道 汪蕊并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此时她的表演已经结束了，剩下就只需要交给直播间外的众人和水军了。 “我靠！！！这个有意思啊，完全可以当个养成软件来玩啊。” “真的啊，这个好聪明，为什么我的界面也没有这个logo啊？？” 突然又有人回到：“楼上的，你是不是进了假网站啊，我这就有啊。” 看着直播间的众人，心中一喜，正如我所想，直播间里面一定也有这被焦汇圈定的5000人 水军也开始在下面介绍起了为什么有的人有logo，有的没有。 “哎，我的网站上没有，看来我的汪蕊女神，就是那个幸运的被宣召的孩子啊。” “楼上的，你当数码宝贝么，还被宣召的孩子，不过我喜欢你的说法，因为我的网站上就有这个功能，不说了，我跟她去玩了。” “不是，为什么焦汇那么小气啊，只有5000人，而且都是不声不响的，是因为我平时不在焦汇买东西的缘故么？” “出售内测资格一位，价格面谈！！！” “谈你妈，死骗子。”这句话是杨安打出的。 第九十五章 直播结束 “大神，你快看。”杨安兴奋地朝我喊着，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另外一个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在这个屏幕上显示的就是后台的用户使用率，经过汪蕊的出色表演，此刻数据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张。 “到35了！太好了。”杨安高兴的喊着，可是这速度还是太慢，看着这样的数据我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这对于我的预期数据还是低了不少。我预期的，起码在汪蕊直播结束后，用户的使用率必须达到及格，也就是必须到80，这样才有希望在测试结束前冲击80的满意度。 杨安看着我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大佬，别皱着眉头了，现在的情况起码比早上好了太多，你补看看，而且数据还在增长，你别着急。” 的确，杨安说的也是实话，增长并没有就此停止，这也给我的心理上减轻了不少负担，看了看杨安，有时候我是真的羡慕他，羡慕他此时所在的环境，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不会影响他的情绪。 我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静静地看着汪蕊的直播间，杨安也学着我的样子，点上了一根，坐到了我的身边：“大佬，我就好奇，你身边怎么那么多美女啊，先前就是那个长得像白月光一样的桑姐姐，之后又是倾国倾城的白总，现在又是这样的大美女主播。” 我没去看杨安，随口回道：“我哪知道。” 他并不打算放过我，对着我不怀好意地说道：“那你怎么现在还是单身啊！” 我顺手朝着他的头拍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难道身边美女多就不能单身了？犯法么？亏你还是撸码的，怎么逻辑那么混乱。” 挨了我一下，杨安捂着脑袋，随后便装出了一副痛苦的样子，对着我说道：“别打别打！错了错了。” 我吸了口烟，随后解释道：“这个你说的主播姐姐，是我兄弟的女朋友，还有你刚刚说的白总，她帮了我很多，我对她有的只有尊敬和感激，哪有什么其他非分之想。” 似乎意识到了我话里的漏洞，杨安再次装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对着我说道：“噢~，那听你的意思，你对桑姐姐就有非分之想了。” 不禁语塞，险些又被吸进肺里的烟呛到。强装镇定后，便不再去理会杨安。 好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屏幕数据再次发生了变化，杨安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忙起身来到了另一个屏幕边上，这也没有继续在我是不是对桑朵有非分之想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大神，大神，45了，45了，这意味着已经将近一半的测试用户注意到了我们的成绩。” 看着兴奋的杨安，此时我才松了口气，这就意味着，我的计划是成功的，并没有浪费汪蕊的时间。 ...... “还没停，还再涨，大佬快看快看，67了！！！” 心中诧异，数据上升如此之快，可是离这我预定的目标80，还有一些距离，汪蕊已经在线2个小时了，此时直播间里的她已经显得有些疲态，后续进入直播间的人也不像刚开始那样的多了，而且再长时间的节奏带领下，直播间里的水军已经很难再带动其他任新鲜感，如果后续使用率无法得到上升，那就意味着，我的计划，没有取得成功，即使靠这场直播带来的数据全部都是好评，那我还是没有达到原定的目标。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汪蕊结束直播啊的时候，用户使用率堪堪到了70，离及格分还差10个百分点，与刚刚的样子不同，杨安收敛了刚刚的兴奋，转而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好似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大喊道：“啊！就差一点啊，我还以为今天稳了呢。” 此时，我完全没有了去安慰他的心情，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发起了呆。 的确，现在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汪蕊的直播，虽然没有达到我预想的结果，但是这也证明了我的方向并没有错，的确有很多的人并没意识到焦汇的ai。 “怎么办啊，大神！”一旁的杨安又再次抱怨了起来。 再次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整理了思绪，对着他说道：“好了，你也别抱怨了，至少情况并不是那么不乐观，我们也并不是没有希望，今晚在看看后续的数据吧。即使直播结束，但是他的影响力还是在的。” “只能这样了...” ..... 从储物柜拿出了两碗泡面，递给了杨安一碗后，我便独自就走向了过道。 听着过道里饮水机的出水声，此刻我的心情和刚刚在直播中的亢奋完全不同，这种落差让我极度的平静，也让我有时间来好好想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口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不用猜，一定是曹非和我打来的电话。 只是当我拿出手机的时候，屏幕上却显示着，“天下第一难弄的人”看着这个备注，一时间我竟然有些恍惚，是桑朵的电话，她好像从来没有在这个时候给我打过电话。 没有多想，立马接起来便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问道：“怎么啦，那么晚给我打电话。” “看你那么晚还没回来，就来问问。”桑朵的语气有些清冷，但是我能听得出话语间关心的情绪。 “今晚...我和杨安住在实验室里，后面的情况还需要我俩跟踪一下。”我没有把事情说得很明白，一方面也不想让桑朵为了我的事情操心，另一方面也的确是因为自己并不知道该怎么去和桑朵说自己工作上的事情。 “晨陆，刚刚我看到一个直播，好像里面说的，就是你那个项目的事情。\"桑朵的声音很轻，周围很安静，她好像已经到家了。 桑朵说的应该就是汪蕊的直播，然后便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啊，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听着你的语气，好像不是很顺利。” 我叹了口气，将方便面盖好后，就对她说道：“的确，和预期的还差上了不少！” “是不是...很辛苦！”桑朵却突然问道 听着桑朵的话，我突然心里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便立马挂掉了电话，然后拍了一张泡面的照片发给了桑朵，随后又很快的拨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晨陆，你是真够无聊的，突然挂我电话，就为了给我拍一碗泡面，怎么了，是想让我同情你么？” “是你问我的，辛不辛苦，所以就用泡面来表达下我现在的环境咯！” 第九十六章 使用率达标 桑朵没有理会我，只是淡淡地说道：“就你花头多！无聊！” “我的无聊也是因人而异的，除了你我还不对其他人无聊呢！” 桑朵却突然不再说话，过了一会突然换了一个语气对我说道：”晨陆，刚刚我看了直播，是不是...你现在做的事情，会和苏舟对立。“ 我突然一愣，不明白桑朵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但想了想还是回道：“嗯....肯定是有竞争关系的，毕竟白总那边也是电商这块的，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苏锦！” 听着我那么说，似乎她也担心了起来：“会不会，很难。。” “难度肯定是有的，而且焦汇给我的目标并不低，况且我也很想把这件事情做好，你知道我性格的。” 桑朵不再回话。。气氛再次沉默了下来。 那晚回去以后，我便把吃饭时，白宁愿意将焦汇的合作单独转让给我的事情告诉了桑朵。此时她时清楚我现在做的事情的，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桑朵。。你是不是，担心苏舟。”我试探地说出了心里地想法。 “不是的，我担心..你” 为了不让气氛继续沉闷下去，我说道：“什么啊，你担心我做什么，你还怕苏舟把我吃了么？” “我清楚苏舟家里的情况，也知道他有多么庞大...但是，我又希望你能成功。” 我能感觉到此时桑朵心中的矛盾，因为她已经说得很明显了。 我给自己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后，装出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说道：“你这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我现在才哪到哪呢，距离真正跟苏舟交手，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目前我能不能顺利通过焦汇那边给我的考验还不知道呢。你知道，焦汇那边的用户好评率要达到80以上才能跟我签合同呢，现在使用率都没达到80，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呢。” “很难么？” “废话！” “我....我能做些什么么？” 听着她的话，心里突然温暖了起来，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她此时的关心，无聊的调侃道：“你就安安静静在家等我，等我功成名就那天，然后把你办了。就这样！” 好像我的调侃起了作用，桑朵对我大声地喊着：“办你个头！死变态！” ..... 桑朵总是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即使是和她吵架斗嘴，都能让我的心态发生变化，和“天下第一难弄的人”结束了通话，此刻我的心情也没有像刚刚那么糟。 端着泡面回到了实验室，可是那碗经过我和桑朵对话的泡面，已经完全泡烂了。 没有多想，直接吃了起来。 和我调节心态的方式不同，杨安的方式就更加简单粗暴，此时的他正在通过翻墙的方式，看着一款不知道是什么软件播放的擦边小视频。见我回来后，他慌忙收起了手机，撞出了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然后又点起了鼠标，装模作样的看着什么。 我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吃着泡面。 他没好气地说了一句：“靠，你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下，吓死我了！” 我继续吃着泡面，头也不抬地对着他说道：“干嘛，耽误你看擦边小视频了啊！” 我丝毫没有照顾杨安的面子，当面戳破了他看擦边视频的行为，惹得他一阵得不好意思，慌忙躲到了一边。 .... 过了一会，杨安又凑到了我的身边，看着我吃面的样子，眼神里面多了一抹嫌弃：“大神，你说你好歹也是跟焦汇这样级别的公司合作的人，怎么就沦落到吃泡面啊，我给你外卖整个小海鲜？” 我吃完了最后一口泡面，将盒子里面的汤和干净后，对他说道：“你先别小海鲜了，数据怎么样，有变化么？” 看着我油盐不进的样子，杨安还是叹了口气：“有变化，71了！算好么？” “靠，涨了啊，这不是好事么？”收拾了方便面的盒子，我来到屏幕前，看着数据，的确和杨安说的那样。 我登录了后台，由于显示的过于潦草，界面我只使用了整数的变量，所以他只能显示71，此时后台实际数据已经到了71.3，更换成实数变量后，然后指着显示的数据说道：“71.3了，这0.3你别给我忽略了啊！不少呢” 看着我无聊地操作，杨安撇了撇嘴，对我说道：“大佬，你就别自己安慰自己了，基数才5000，这0.3能干嘛！” 再次给自己点上烟后，我冲他说道：“这跟无聊没什么关系，起码数据是在增加的，这也算是一种好事，起码证明还是有希望的。” “可是，时间不多了啊。” “急啥，不是还有4天呢！” 杨安指着电脑上显示的时间：“过了12点了，还有3天了！” ..... 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可是我心里也并没有轻松，深夜，杨安早就在那呼呼大睡，我还是不安的盯着屏幕。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我的心里很不平静。虽然数据在涨，这是好事，可离目标还有一段距离。只有三天时间了，时间紧迫啊。我真的能完成焦汇那边的考验吗？要是达不到好评率 80以上，这合作可就黄了。我很想把这件事情做好，可难度确实不小。 桑朵，白宁，施亮民，甚至是曹非和汪蕊，还有一旁呼呼大睡的杨安，这些人都对我充满着信心，可是现在我能做的只有等待，我讨厌这样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是因为我只能像现在这样眼睁睁地盯着屏幕，却什么都做不了而造成的。 不知不觉中，我好像睡着了，又感觉有什么东西再摇晃着自己，力气很大，就在这种势大力沉的摇晃感中，我睁开了眼睛，杨安一脸兴奋的对着我喊着：“大佬，大佬，你快看，快看！” 因为刚刚醒来的关系，此时我的大脑几乎空白一片，就看着杨安指着屏幕兴奋地对着我手舞足蹈。 我揉了揉眼睛，不情愿地来到了他的身边，可是，当我看清楚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后，大脑瞬间清醒，困意全无！ 屏幕上的数字死死地抓住了我的目光：“78.6！” 第九十七章 两份肯德基 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心情瞬间兴奋了起来对着杨安喊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早上醒来就突然这样了，太好了，大神，我们的使用率马上就可以达标了，剩下的就是关注好用户的使用体验，还有留言板！” “来不及了，不能干等着了。” 说着我立马打开了后台的留言版块，果不其然，上面已经出现了好多评论，和一些使用中不好的体验。 因为数据量一夜暴涨的关系，留言也是突然增加的，此时里面有很多用户在使用过程中提供的一些问题，现在修改，时间还来得及，并且这些留言也是帮助我们日后更好的完善程序。 我对着杨安说道：“现在赶紧把上面的问题看一下，然后我们分一分，赶紧处理了。” 杨安此时也显得很兴奋：“好！\" ..... 我和杨安的工作效率很高，只是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没来得吃早饭就进入了工作的状态。 一上午过去，我们已经将昨晚留言中出现的一些问题给优化掉了，只是反馈的内容还在增加，以至于我和杨安不得不加快了工作的节奏。 下午十分，实验室的门被人敲响，听到声音，我和杨安都互相看着对方，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些惊讶，因为这个实验室知道的人并不多，平时除了我和杨安以外没有其他人会来这里。 杨安率先起身，走向了门口，我便不在顾及，继续对着电脑工作着。 只听到身后的杨安对着门外喊道：“哪位！”，随后就听到了看门的声音。 只是过了好久身后再也没有传来其他的声音，心中纳闷再次回头看去，只看到杨安呆呆地站在门口，他的身前，好像还站着一个人。 “谁啊，杨安？” “大....大神，找...找你的！”杨安结结巴巴地说着。 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更加好奇，随即转身走到门口，只是当我推开杨安的时候，我也呆住了，站在门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桑朵。 只见桑朵笑眯眯的看着我，随后从她的身后拿出了两份肯德基递到了我的面前，令我更加意外的是，站在她身后的还有米尔。她怎么也来了？ “很惊讶吧？”看着我说不出话的样子，桑朵更加得意了。 “啊....你们怎么来了？” 米尔却在一旁抱怨道：“冻死了，怎么了，还不让我们进去么？干嘛？里面藏人了？” “快进快进！”一旁得杨安已经回过神来，看到米尔的样子一把推开了我，接过了桑朵手中的肯德基并把他们接了过来。 “我靠！你们这是在修仙么？一屋子的烟味！！！”米尔皱着眉头，抱怨起来。 没有理会她，我打开了实验室的通风系统，随后给桑朵和她找了把椅子说道：“你们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这搞得怪尴尬的。” 桑朵一脸淡然地说道：“没事，离我这里不远，你昨晚也没回来，想着你应该没吃饭，就过来看看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店里不忙么？” 却不想，一旁的米尔抢着说道：“忙死了，某人不在都开不下去，要不是桑朵担心你，今天才不会来呢。”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又不是在缅北写爬虫，业绩不好还要被割腰子。” 桑朵解下了脖子的围巾，随后做到了我的座位上，对我说道：“你一直都是这样，忙起来就顾不上自己，还是吃点东西吧。” 我看到她的耳朵上有些红，可能是被外面的风吹的，的确实验室的暖气很足，加上是在机房的关系，温度被控制在了20度左右，的确让我注意不到外面的寒冷，看着她的样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心疼。 我蹲下身子，顺手摸了下桑朵挂在耳边的发丝，说道：“下次这些小事打个电话过来就行了，你看看你，都冻坏了。” 好似被我的动作惊到，桑朵突然害羞了起来，别过了脸不再看我。 “油死了！”看着我们的样子，一旁的米尔不屑的说道。 “靠，我还没吃东西呢，油什么啊！”我不满地对她说道。 “我是说，你的动作，你的神态。你对桑朵说的话，死油死油的，你个油腻男！” ..... 当我回过头的时候，她正和杨安一起吃着袋子中的肯德基，这让我一阵无语。用胳膊碰了碰一旁的桑朵问道：“这...你付的钱吧？” 她愣愣地点了点头。不明白我这么问的目的。 “靠！这是桑朵买给我的，你俩凭啥吃得那么心安理得！” ...... 而正当我们抢着袋子中肯德基的时候，实验室外的门又响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我们手中地动作，杨安最先回过神来，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你看着我做什么，开门去啊！” 杨安拿着刚抢来的鸡块，不情愿的再次走向了门口。 我一直注视的杨安的动作，因为这个实验室平时真的不会有人过来，桑朵出现在这里已经很奇怪了。也对门外的人感到了好奇。 果不其然，当杨安再次开门的时候，他又呆在了那边。 杨安的个子不算高，但是从我的角度看他碰巧又挡住了门外的人，而且我发现，坐在椅子上的桑朵好像也注视着门外，好像...看得很认真。她应该是看清了门外的人。 这让我更加好奇，对着杨安催促道：“杨安，谁啊！” 杨安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后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神...也是找你的。” “靠，奇了怪了，今天还真是热闹啊！”心中想到，就准备起身，而就在我起身地时候，杨安也让开了身子，随着他身子慢慢地移开，白宁好看地身材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还有跟在她身后的马诺。 “晨陆，今天刚好来宁波这边，就过来看看你！”说着白宁环顾了房间内一圈，注意到了坐在位子上的桑朵，起初也是楞了一下，但随后马上恢复了正常，便问道：“没打扰吧？” 杨安把白宁和随行的马诺也给带了进来，她看到杨安手中的鸡块，眼神中又透出了一丝尴尬 “啊！你们已经再吃了么，刚刚想着你们应该没吃饭...刚好你们附近有家肯德基，我也帮你们买了..” 说着，她身旁的马诺也拿出了两袋子肯德基，更加尴尬的是...好像和桑朵买的套餐是一样的。 第九十八章 她，一直看着这边 随着白宁的话音落下，实验室的气氛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空气里弥漫着炸鸡，薯条的味道，本该让我饥肠辘辘的身体感到一丝放松，可是现在的我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我不安的看着一旁的桑朵，只见她还是直勾勾的看着白宁，白宁好像也注意到了一直看着她的桑朵，转过头便率先和桑朵打起了招呼。 “桑朵！好巧啊，没想到你也在！”白宁以往的淡定从容，其实她也有俏皮的一面，可是在人多的时候，我却很少见到她会展示她的俏皮和可爱。 “你好啊，白总！ ”桑朵还是那么的淡然，随后她站起了身子，来到了白宁的身边，并接过了马诺手中的肯德基，一下放到了我们三人中间。 对着我说道：“白总，一番心意，你们别浪费，一起吃了吧！” 原本一脸狼吞虎咽的米尔，还有杨安此时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气氛莫名的尴尬了起来。他俩不解的看着对方。 “没事的，桑朵，如果吃不下可以先放一边。”白宁连忙说道。 “不打紧，晨陆一晚上没吃东西了，他吃得下！”说完后，桑朵还看了我一眼。 “.....两份啊，我哪吃得下！！”当然，这是我心里想得，此时我可完全不敢说出来，只是实验室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好像这不足二十平方的空间里，此时只剩下了桑朵和白宁。 ……. 白宁凝视着桑朵，眼神中悄然闪过一抹复杂之，但是很快调整了过来说道：“桑朵，你也一起吃吧，我买了很多。”白宁的声音依旧沉稳有力，却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 桑朵微微扬起下巴。她轻柔地捋了一下耳边的发丝：“没事的，白总，我最近正在减肥呢。晨陆喜欢吃这些，所以我也买了给他吃，不过我以前到是没有注意，原来宁波和南京的距离会那么近。” 白宁轻轻一笑，嘴角微微上扬，她明白了桑朵的言外之意，可是并没有生气，说道。“确实如此。桑朵，晨陆最近不在你身边，店里忙么？” 桑朵沉默片刻，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她微微低下头：“谢谢白总关心，还忙得过来。倒是白总你，不像我这种个体户，您应该很忙吧。” “嗯，公司的事儿比较多。”白宁微微点头，她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摆动，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不过，再忙也得抽空过来看看。” 桑朵嘴角微微一动，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白总倒是很会劳逸结合。” 白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她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仿佛想要更靠近桑朵一些。“工作固然重要，但也要多注意身体。别把自己累坏了。况且，来这里找晨陆，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呀！” 桑朵看着白宁，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如同一潭深邃的湖水，让人难以捉摸。“谢谢白总的关心，我会注意的。” 此时，实验室的气氛更加微妙，大家都静静地看着桑朵和白宁，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气息。 而我却是当中最复杂的一个，就感觉好像在被什么疯狂地撕扯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站在什么角度说什么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两个姑娘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我回过头，准备给杨安递去一个求助的眼神时，却不想此时，她们三人正肩并肩地坐在一旁的长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两人，最气的时，他们手中还各自拿着一个鸡块，杨安这逼更加的过分，他拿了两个。丝毫没注意的我眼神。 眼见求助无效，我叹了口气，走到了桑朵身边，对着另一边的白宁说道：“白总，你远来一趟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等会我跟你说一下昨晚的数据。” 白宁笑了笑说道：“无碍的，我不着急。” 我让白宁坐到了杨安的桌子上，慌忙地收拾起了桌上的烟灰缸，然后接了一杯水递给了白宁，便对着桑朵说道：“我待会跟白总汇报下工作，你在这乖乖等我，晚点一起去吃饭。” 桑朵递给我了一个眼神，随后便坐回了米尔身边。 因为工作的关系，此时桑朵也插不上什么话，只剩下了我跟白宁。 我没有多想，直接汇报起了昨晚的软件使用率，并将昨晚直播的事情讲了一遍 ...... “这个直播的主意，是你想出来的么？”随着我的汇报，白宁的眼神越来越明亮。 我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是的，因为的确这次在宣传上，我们落后苏锦一大截，我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也只能想到这个。” 白宁却一脸惊喜地说道：“真没想到啊，你的想法那么特别，不过你为什么不来联系我呢，可能我手上的资源取得成绩会还要好些。” 我看向了坐在一边的桑朵，却没想到此时她也看着我，叹了一口气，对白宁说道：“白总，你已经给了我太多机会了，我也想通过自己做点事情。” 白宁却没有在意，摆了摆手说道：“晨陆，宣传方面本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你的职责就是把软件开发好，不过这的确是我前期工作没做好，让你们这边为难了，下次如果有这种事情，你先可以告诉我。” 说着，她对着一边的马诺说道：“马诺，这次项目对接的几个部门负责人你通知一下，明天到我办公室集合，如果这次不是晨陆有自己的资源，那时间就被白白浪费了。” “好的，白总！”马诺很有效率，随着白宁的话音落下，已经打开了手机操作了起来。 白宁做事很果断，显然，她是准备问责部门负责人对接失职的事情了，只是她如今变现出来的样子是我之前没有见过的。 白宁说完后，又转头看着我，我也收敛了心神继续接下来的汇报工作。 ..... “大概就是这些了，白总，你看看还有什么不足的，或者你有没有更好的建议。”随着汇报的结束，我将目光看向白宁。 “没有了，晨陆，你真的做的很好了，施老师果然没有看错人，我甚至有些期待你的成绩了呢！” 突然她又压倒了声音，对我轻声说道：“好像，她真的很在意你。” 我不明白的看着白宁，随后会意，她说的应该是桑朵。 “她，一直看着这边呢！” 第九十九章 尘封的过去 白宁是背对着桑朵的，所以当她说出桑朵一直在看着我们的时候，我心里一惊，看了看一旁的桑朵，正如白宁所说，她正一直朝着这边看着。 “你背后长眼睛了？”我不解的朝着白宁说道。 “怎么可能，从你的表情看出来的，还有就是女人的直觉。”白宁换了一个坐姿，随后又说道：“你刚说话的时候一直有意无意地撇向我的身后，看得出你很紧张，怎么了，是不是害怕桑朵吃醋啊！” 我被白宁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随后尴尬地笑道：“白总多虑了！不过，她好像，很介意....我跟你单独相处。”我还是将心里话告诉了白宁。 听着我的话，白宁的脸上突然紧张了起来，又对我说道：“你们？在一起了？” 我忙摇头：“没有..没有，她，好像没答应。”我想起了那晚在车里的表白，心里又不免地有了一丝苦涩。 “什么叫做好像没答应啊，晨陆！你真奇怪。” “我也不知道，就是....说不上来。”我想起了那晚桑朵的样子，的确，她好像是没答应。 白宁收起了紧张的情绪，又对我说道：“晨陆，我看得出，桑朵很在意你，虽然不是很了解你们的关系，不过，我觉得，她应该也是喜欢你的。” 我苦笑道：“难道，又是女人的直觉么？” “算是吧，有时间，真想听听你们的故事，还有你的故事。” “你不都调查过我么？”我朝着白宁尴尬地笑了笑，想起了曾经荒唐的自己，又低下了头。 白宁也跟着笑了一下，这个时候她看向了一旁的马诺，马诺会意，来到了我的身边，随后将一份文件袋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这个文件袋，心里很是疑惑。 “还是要跟你说声抱歉，的确花了些时间调查你，虽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过...我要对我爸爸的公司负责。”白宁轻声说道。好似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似的。 随即明白了袋中装的东西，那里面应该就是记录着自己的曾经，我拼命想要逃离的回忆。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去接过眼前的文件袋。 “里面还有你拜托我查的那个姑娘父母的信息，你确定？不拿么？”白宁说着，看向了一旁的米尔，此时的她不再似刚刚那般的俏皮，却好像突然间成熟了一般。我不敢去看她的目光，那种仿佛能洞穿我内心的目光一样。 她又对我说道：“方便么？跟我去外面走走，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说完，我便回南京了。” “啊？。。。不是来办事么？这就回去了？” 白宁突然站了起来，微微笑了一下，却很洒脱般的对我说道：“你就是我的事啊。”说完，便不再回我，自顾自地朝门外走去。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随后对着桑朵说道：“白总找我谈点工作上的事，马上会来！” 随后便快步跟了出去。 来到门口，只见白宁双手放在了上身大衣的口袋里，靠着墙壁等着我，就好像知道我一定会出来一般。 “走吧，去门口走走！”说着白宁便离开了靠着的墙壁，自顾自的走在了前面。 心中一头雾水，不知道白宁有什么需要避开其他人说的。 ...... 我们走了很久，白宁才停下了身子，对我说道：“晨陆，你是15年回宁波的吧？” 我点了点头。不解地看着白宁，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听到我确认的答复后，白宁又说道：“来宁波的时候，在一家不错的公司入职，似乎薪资也很高，而且里面也算是个中层的管理？对吧？” 我又点了点头，可是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被劝退了，甚至还被整个行业加入了黑名单，之后靠别人帮忙才找到工作。后来还染上了....赌瘾？” 我的头渐渐低下，我不知道白宁此时说着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想终止合作么？ 可是心中仍然有些不甘心：“白总，抱歉，我希望不要因为自己曾经的过去，来影响你对我的判断，我不会因为这些影响我的工作的，希望你还能给我机会。” 白宁摇了摇头：“晨陆，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她知道么，你为她做了那么多” 我知道白宁说的是桑朵....而且知道她说的那件事情是什么...这是我一直埋在心中的过往。 我摇了摇头，白宁一脸震惊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满着疑问：“什么？那么大的事？她不知道？” 似乎想起了曾经的过去，心中又事一疼，声音也渐渐哽咽：“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那时候...这样的自己，说什么都是借口，何必因为自己让桑朵觉得愧疚呢。” 白宁叹了口气，似乎自顾自地说着：“善良...好像没错，可有时候又是大错特错，晨陆，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清你们的感情了。” “另外，这份资料不是我整理，虽然我想看一下你的曾经，可是和我们公司法务再调查的时候，从一家民间律师事务所里发现了这份档案..是一份曾经的调查记录，时间大概是在13年到14年之间，就是你离开上海的时候。只是这份档案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我们法务拿到了。” 我听着白宁的话，心中大为骇然，不可思议地瞪着白宁：“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离开上海的时候，就有人调查过我？” 白宁点点头：“是的，起初我认为是你加入宁波公司的背景调查，因为时间上差不多，可是....里面的内容完全不像是背调那么简单。” “不可能是背调，应届毕业生理论上企业不会调查这些东西。” 白宁也点了点头。随后补充道：“里面几乎记录了你整个前半生轨迹，而且...还有桑朵。” 大脑一片空白，思维的齿轮此刻停止，已经完全无法形容我此时的心情，是错愕，震惊，愤怒，不知所措。 第一百章 一段不愿提起的往事 过度的震惊已经让我的喉咙发不出声音，我疯狂地吞咽着口水，几乎颤抖地对着白宁问道：“能....能告诉我，是谁么？是谁调查我和桑朵？” 白宁摇了摇头，随后又对我说道：“你..其实你应该能猜到答案的。” “苏舟？” “应该是的，可是我没有证据！”白宁点了点头，随后十分惋惜的说着。 我的拳头被我死死攥紧，我能感觉到指甲嵌入肉里的疼痛。 他调查我做什么？准备做什么？我很讨厌这种被人盯上地感觉，很讨厌。更加不想把这种感觉强加到桑朵身上。 ....... “晨陆，我今天来，其实就把这份文件给你的，还有，就是真的很好奇，当时...你帮助桑朵父亲的事情，如果你愿意...能告诉我么！”看着我的样子白宁再次叹息，随后耐心地等着我回答。 我抬起头，看着白宁，是的，这件一直被我藏在心中的事情就是曾经因为帮助了桑朵的父亲，导致我错过重要客户丢掉工作的事情。如果不是白宁出现，这件事情甚至会被我烂在心里，甚至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埋越深，如今，白宁的出现，确让那段记忆再次重见天日。 ...... 我离开上海后的第二年，白宁的父亲此时也回到了宁波，桑朵因为即将参加高考的原因，频繁的调动学习环境，担心成绩会受到影响，所以她的父亲只是独自一人回来，而且她的母亲留在上海继续照顾桑朵。 我也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桑朵的父亲，更加巧合的是我们都是从事同一个行业，所以在私下的接触也很多。同样的，他对我的个人能力也是很认可的。也因为上海和桑朵的关系，她的父亲对我也很热情，常常邀请我一次吃饭，或者闲聊。 桑朵的父亲在工作中也是尽心尽力，也因为他的性格，在不到50的年纪，已经当上了他们公司的项目经理一职，可是也因为他的性格，身体也拖垮了，有次当他承接一个重大项目的时候，他的旧疾发作，甚至到了威胁生命安全的地步，由于我几乎是他在宁波唯一的亲人，医院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先给我打了电话。 我依稀记得，当我到医院的时候，桑朵的父亲已经完全站不起来，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看着带着呼吸机的桑朵父亲，我的内心无比沉痛，我是一个极度感性的人，因为桑朵的关系和他的人品，也或许是善良到了极致，发生了质变，他的父亲唯一的请求就是不要把他倒下的事情告诉远在上海的桑朵和他的母亲。 就这样，桑朵的父亲倒下了，倒在了病床上，好在送医院的时候还算及时，也算度过了危险期，我也在那段时间里，照顾着他。 也许资本是无情的，他不会给老桑任何喘息的机会。我依稀记得我们在病床前的那段对话。 “小晨，这个项目...我已经做不动了....”桑朵的父亲虚弱的对着我说道。 “老桑，别多想，做不动咱就不做了，你都一把年纪了，别那么拼了。” “哎...老咯！不过，这个项目提成不少呢，想着等这笔钱拿到，给你跟桑朵在宁波凑个首付钱，鄞州那边可不便宜呢，现在好像4万多了。” “老桑，我没发现，你还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呢，咋滴我照顾你几天，你就把我当儿子了？” “哈哈哈，咳咳咳...”病床上的老桑笑了起来，或许笑得有些激动，他突然又咳嗽了起来。 我给老桑顺着背，随后对他说道：“你这人噢，桑朵还小呢，你就别担心了，要结婚也要等她大学毕业吧，你看我现在，也才刚刚参加工作，人家说三十而立，我离三十还早呢。” 老桑好不容易喘过了气，没好气的瞪着我：“你还三十而立？我告诉你啊，你可私下里没少摸我家桑朵的手，你以为我不知道？要是你不娶桑朵，我肯定把你的腿打断。” 被老桑毫不留情地戳破，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不好意思地说着：“谁还每个青春期啊。” 随后老桑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为难我,换了个话题对我问道：“小晨，如果你可以...能不能请你帮我把这个项目做完啊，你的能力一定没问题的。” “我...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了，而且公司已经到了上市的关键时期，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 或许，老一辈人对工作都有一种执念，我分不清这种执念是什么造成，但是眼前的老桑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使倒在了病床上，也好像要对得起自己的公司，不能因为自己让公司受到影响。 .... 桑朵的父亲在工作上的态度绝对是没得说的，最后，我已经忘记了他是用什么说服我的去帮他完成这个项目的，也因为在完成这个项目的时候，我自己公司那边的进度受到了影响，再一次与关键客户对接的时候，我因为忙着桑朵父亲那边的项目，导致错过了和关键客户见面的时间。最终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 收起思绪，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白宁，摇了摇头。 “没关系，晨陆。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勉强。”白宁见到我拒绝，倒也是显得很洒脱。 我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过去的回忆让我有些压抑，或许我知道，这是我一切厄运的开头，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去埋怨过桑朵的父亲，这不是他该去承担的责任，当然我也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桑朵，因为我很清楚，我和她之间的感情是纯粹的，我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让她对我怀有愧疚。 白宁看着抽烟的我，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类似糖果**的盒子，塞到了我的手上，轻声对我说道：”少抽点烟吧，你看看你的实验室，乌烟瘴气的，这是我爸常吃的糖，可以用来戒烟，效果好像还不错，你可以试试。“ ”谢谢！“我并没拒绝白宁的好意。 此时马诺已经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她的手上还有白宁随身的物品，我知道她们是准备回去了。 ”晨陆，到时候签合同的时候你需要来一趟南京，到时候记得穿得正式一些。“白宁接过了马诺手中的东西，对我说道。 “你还真对我有信心啊，万一...” “没有万一...走了，拜拜！” 第一百零一章 我要去找他们 白宁走后，我独自回到了实验室，桑朵和米尔此时正和杨安聊着天，见我进来，桑朵率先站了起来，将剩下的肯德基拿到了我的面前。 见我一个人回来，她的声音还是有些清冷：“白总走了？” 我点点头，接过了她手中的肯德基，经过刚刚的事情，此时我的确是有些饿了，顾不上其他找了个位置就吃了起来。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你看看你那样子。”桑朵数落道。 吃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桑朵问道：“这是你买的那袋吧？” “呦！你才想到呢？怎么了，你还要挑一下呢？”桑朵双手抱在胸前，带着戏虐地看着我。 此时我却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吃。 看着我犹豫不决的样子，桑朵扑哧地笑了一下，随后坐到了我的身边，对我说道：“你放心的吃吧，白总买的那些杨安已经帮我消灭光了！” “帮你？”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她却突然脸色一红不再看我。 我笑道：“你这女人，明显就是在意的要紧，还死不承认。” “谁在意你了！”桑朵不满地哼了一声，便不再理我，自顾自地走回了米尔身边。 等我将剩下的东西全部吃完后，便拿起了那个文件袋，对着远处的米尔说道：“米尔，有时间么？我想跟你聊点事情。” 米尔见到我对她说话起初先是一愣，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我点了点头。 我站起身子走出了门外，身后也传来了米尔的脚步声。 离开房间后，米尔带上了门，马上来到了我的身边，期待的看着我：\"晨陆...是不是我的父母有消息！” 我抽了口烟，看着眼前的人兴奋的样子，心中也是涌起了不少的情绪，点了点头，随即将手中的袋子交到了米尔的手中，对着她说道：“在袋子里，你看一下吧” 听着我的话，米尔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拆解起了文件袋，或许太过着急，拆的时候，还将文件袋弄了一个不小的口子。 “慢点！里面还有其他文件呢！”看着她的样子，我嘀咕道。 “噢，抱歉晨陆，我太着急了。\"她对我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随后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她拿出了袋子中的文件，文件袋也在她手中滑落了下来，可她已经完全顾不上上这些，胡乱的翻找着，大概是白宁查询的信息过多，米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看。 我接过她手中的文件，简单的整理后，翻找出米尔父母部分的资料，交到了米尔的手中，随后捡起了地上的文件袋，将手中剩下的文件放进了袋子里。 米尔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被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我也不予打扰，就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她。 大约过了两根烟的时间，米尔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然后靠着墙壁蹲下了身子，似乎情绪打开了豁口，她突然抱着头哭了起来。声音很大，好像这些年被她压抑的情绪得到了释放，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哭一场了。 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实验室的门缓缓打开，桑朵从里面探出了头，看着墙角哭泣的米尔脸上先是露出了一副担心的表情，我对着她摇了摇头轻声道：“别打扰她。” 桑朵这才将头缩了回去，临了，还拿了一包纸巾递到了我的手中，并再次将实验室的门给关了起来。 大概又是一根烟的时间，米尔的哭声逐渐停止，我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将纸巾递给了她。对着她说道：“怎么样，上面的信息，详细么？” 米尔抬起头，看着我，她的眼神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对我点了点头，哽咽地说道：“谢谢你，晨陆，真的谢谢。” “谢我做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你要谢就好好谢谢白总吧。” 米尔再次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晨陆，真的谢谢，要是没有你，我可能真的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们的消息了。” 我有些诧异，随即开口说道：“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她继续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后怕和苦涩。随后淡淡地说道：“上面说，我的父母，现在可能到了g市。” 我有些惊讶，随后接过了米尔手中的文件，文件刚好被米尔翻阅到了其父母最近的轨迹，的确是前年，米尔的父母从湖南的怀化市坐火车来到了g市，上面还有两张大巴车票的信息，是从g市车站坐大巴到一个小县城的车票，随后就是他们入住一家小旅馆的身份登记信息，之后便是一份房屋租赁信息，大概是他们在那边租了房子生活，可是这份租赁信息，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结束，最后只剩下了当时房东的电话。剩下便再无消息。 我将信息简单整理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米尔的父母在前年的时候从湖南离开前往了g市，之后辗转到一个小县城里，租了一间房子生活了一段时间。可是在去年的时候就离开了那里，目前没有其他信息。 我将手中的文件重新放回了米尔的手中，看着她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米尔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文件，随后抬起头，用一种十分坚定的目光对我说道：“我要去找他们！” 心中骇然，随后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米尔的样子，我好像也被触动，感觉喉咙里面似乎卡了什么东西那般难受。 “哎......冷静点吧，茫茫人海！找两个人多不容易，而且你的父母现在人是不是在g市也不确定，你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太危险了。” 米尔擦干了眼角的泪花，再次对我说道：“晨陆，我不能等了，不愿意等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些消息，我真的...真的不能再等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劝眼前的姑娘，或许和她表面上的凶悍不同，在亲情面前，她仍然只是一个刚刚长大的小女孩，不谙世事，而她的父母却在她最好的年纪离开了她，这样的环境中使得米尔没有坚守本心和我走上了一样的道路..可是她又是幸运的，她遇上了桑朵，至少在这条路上她得到了救赎。 第一百零二章 米尔走了 “抱歉...刚刚，我听到了！” 突然间，实验室的门从里面再次被打开，桑朵不好意思的从里面走了出来，随后来到了米尔的身边，看着蹲在墙角的她，她也蹲到了米尔的身前，伸出手摸了摸米尔的头说道：“米尔，既然你有想去做的事情，就去做吧。” 听着桑朵的话，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可理喻，对着她喊道：“你在胡闹么？你让她一个人去g市？山高水远的？你要不要上网查查，g市的县城有多乱，既然你已经听到了，你就应该好好劝她，在没有十足准备的时候，不应该一个人去冒险！” 随后又补充道：“如果他的父母现在生活在山区，你让她一个人去找么，g市的山区，里面是不跟你讲道理的，这样的姑娘进去运气好能出来，运气不好就被扣下来做童养媳了。” 说到了这里，桑朵的脸色也流入出了一丝恐惧，但是米尔的脸上依旧坚定：“晨陆！我...决定了，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找到他们。” 此刻，我已经不知道我的心里是什么想法了，我甚至有了负罪感，我不确定将这份文件交给米尔到底是对是错。 我也不知道此时我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劝导米尔和桑朵，可是我知道，我不该让眼前的姑娘独自去找寻她的父母，虽然这是她的自由，可是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样我会一辈子原谅不了自己。 看着米尔此刻的样子，我知道，我此时已经说不上什么话了。 ....... 气氛凝重了起来，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我走出了过道，来到刚刚和白宁呆过的公园，独自给自己点上了根烟，静静地抽了起来，口中地烟雾被我缓缓吐出，可是心中的烦闷却怎么都无法得到解脱。 也是走得太急，外套还被我放在了实验室，此时的身上有些单薄，周围的冷风让我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可是我却丝毫没有在意，想在这里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冷静。我需要那种冷静，即使是面对接下来的工作。 ..... 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温度的关系，此时的双手已经通红，拿烟的手也不自觉地颤抖着，却在这个时候，身上突然感受到了温度，桑朵来到了我的身后，将我从实验室里的外套给拿了出来，此时她正将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慌忙穿起，对她说道：“你出来干嘛...那么冷！” 她对我眨了眨眼，说道：“害怕某人变冰棍呢，怎么了，还生气呢！” “我没生气，只是...觉得不应该！” 桑朵突然打断了我的话，对我说道：“你不了解米尔，也不了解她对自己父母的想念，所以...让她自己选择吧。” 或许桑朵的话是对的，或许我也算得上是个被父母抛弃的人，可是，我跟米尔的处境是完全不同的，甚至是完全相反的，她可以肆无忌惮理所当然地去寻找她的父母，可是我却不能...哪怕他们近在咫尺。 桑朵是敏感的，或者说她的敏感几乎全在我的身上，意识到了我此时心中的想法，此时她的脸上有了一丝慌乱，突然间，她的双手伸进了我的外套，环抱住了我的腰，接着将头靠在了我的胸口。 我被她突然的举动吓到，慌忙间丢掉了手中的烟头。 “你...你干嘛！” “我想听听，你心里的声音。” “无聊！”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可是我还是任由桑朵抱着我。也好像这样的举动，能让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更加的接近。 ... 许久，桑朵终于离开了我的身体，因为她口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宁静。桑朵掏出了手机，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她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 “怎么了？” 桑朵没有回我，而是把手机递到了我的面前，我看了看是米尔的消息，心中一紧，拿过了桑朵的手机，看了起来 “朵...我还是想去见我的父母，我好不容易才知道了他们的消息...我真的不想放弃。我知道你和晨陆都是担心我的安全，可是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果然，她...还是准备前往g市。 将手机从我手上拿过，随后便给米尔打去了电话。 桑朵并没有阻止米尔，只是嘱咐了几句，让她到了那边随时和自己保持联系。便挂掉了电话。 ..... 再次和桑朵回到了实验室，心中早已感慨万千，因为白宁的到来，在这个本该忙碌的午后竟然多出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我对桑朵问道：“米尔走了，最近这段时间我也走不开，你忙得过来么？” 桑朵却和我想的不同，她对这个倒是很洒脱：“没事的，这几天我就不营业了。”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桑朵：“我靠！你钱不赚了啊！” “钱当然是想赚，可是...我也忙不过来啊，还有....我想陪陪你。” “要不要那么直接啊...” “哼！还有，你不许耍赖，刚刚你可是答应过的，晚上要带我去吃饭的！” “行啊，流浪厨师啊，我请客！” “好啊~” ....... 次日，我们的用户使用率已经达到了要求，此时使用率这个指标对我们的意义已经并不大了，剩下的就是处理在用户使用期间发生的问题，对此还是比较轻松的，在我和杨安几乎是日以继夜的工作下，程序运行已经到了几乎完美的状态。 在最后一天的时间里，这些参与内测的用户会收到一份体验调研，这份调研是关系到我能不能于焦汇签约的关键，调研有许多内容需要用户来填写，不过最关键的还是集中在最下方的两个选型，很直接，只有满意和不满意两个选型。 满意需要达到所有票数的百分之80，我才能和焦汇顺利签约，准备第二次的市场测试，当然其中还有会产生很多弃票，就是用户完全忽略了调研填写，为了保证数据的准确性，对此白宁还特地设置了一个随即红包的奖励，当用于完成调研以后，将会获得一张随机抵用券，不过只能在他们家的商城消费，而且抵用的价格并不低，这也不得不让我更加佩服她的商业头脑。 第一百零三章 心动的夜 “大神，今晚8点的时候，就会发调研了吧？”杨安双手抱着头，靠在椅子上对我说道。 “应该是吧，这个时间段的人最多，而且距离测试结束，时间也比较饱和，所以我选择了这个时间告诉白总的。”我耐心地说着，其实我不如杨安淡定，此时的我才是最紧张的那个。 其实我并不害怕面对失败，就在曾经的深渊中，我已经很多次的体会过失败的感觉，一次次的期待变成失落，那一张张冰冷的票据早已将我的内心打磨不再那么害怕失败。 但是，此刻我的内心是紧张的，而这种紧张又让我很矛盾，因为我打心底里面不想失败，不想就此结束，也许对此时的我抱有期待的人太多，我不想让他们失望吧。 就在我不说话的时候，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杯咖啡，还有一双稍微有些发红的手。 桑朵对我说道：“喝点咖啡吧，不要一直愁眉苦脸的。” 是的，自从米尔出发后，桑朵也没再去过彩票店，就这样一直陪在我身边，呆在实验室里。此时她应该是从外面拿来的咖啡。 “谢谢！”我接过了桑朵递过来的咖啡，随后把位子让给了她。就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此时距离调研的开启还有两个小时，为了缓解这种漫长和焦虑，杨安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副扑克，拉着我们玩起了斗地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每次在我叫地主的时候，桑朵都会给我放牌。而每次杨安叫地主的时候，我们又会很默契地都选择不跟，而且最气的是，桑朵把把都不喊地主。 “大神，你看她，我都炸弹了，她还把我的给炸了，然后打了个三，哪有这么打牌的。” “啊！我不知道啊，我以为你是地主啊。”桑朵一脸蠢萌的说着。 “靠，你们就合起伙来欺负我。”杨安一脸抱怨，但还是乖乖地给我们的二维码上扫了钱。 而就在我们这里吵闹的时候，电脑上设置的提示音已经响了起来，我知道，调研票此刻已经分发下去了，我和杨安忙丢掉了手中的牌，紧张的来到了电脑旁，盯着屏幕。 “大佬，出来了出来了，第一个“满意”，杨安冲着屏幕，大声的说着，眼睛里面充满着兴奋。 “看到了，看到了，你激动个啥，才第一个呢！” 杨安的情绪也感染到了桑朵，此时的她也来到了我们的身旁。 “第二个，第二个！”杨安又兴奋地叫了起来。 “好了，5000人呢，照你这样一个个喊，还不疯掉啊。”我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杨安，桑朵看着杨安的样子也捂着嘴笑了起来。 ..... 或许白宁的抵用券的确起到了作用，此时并不像刚刚开始时的那么冷清，根据后台的数据，分发下去的调研一共5000份，目前已经完成了足足2000份，其中虽然有不少的“不满意”，但是满意的票数已经到了1900多票，看着这个结果，我紧绷的心情也算得到了缓解。 “我看不懂，目前的情况还行么？”见到我不说话，桑朵在我身边小声的询问着，好似生怕吵到我一样。 “太好了！简直太好了！”我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杨安已经迫不及待的回答了起来，大佬，我出去买夜宵。今晚不醉不归！说着就兴奋地朝外跑去。 因为过于专注此时屏幕上的数据，我一时间没有注意到离开的杨安。 “晨陆，杨安说的是真的么？那就是说，你有机会和焦汇单独签合同了？”桑朵期待地说着，我也从她地口中听到了欣喜的情绪。 “目前成绩还没达标，不过从目前数据上涨率来看，这次应该是没问题的。” “啪嗒！”就在我刚说完话的时候，实验室的灯突然全部灭了下来！我们面前的电脑屏幕也跟着全部熄灭。 瞬间我和桑朵就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包围。我们的视野里只剩下漆黑。 “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我身边的桑朵吓了一跳，一下子缩在了我的怀里。 “这白痴。。。。”心中嘀咕了一句。 慌忙间，搂紧了靠在我怀里的桑朵，小声说道：“没事的，那白痴刚刚太兴奋，跑的时候忘记关闭权限了...” 这是实验室做的应急程序，因为这个实验室是施亮民在校外建立的，其中有许多计算机实验的数据和程序，为了信息安全，进入实验室操作的人都设立的独立的权限和gps，当操作人员离开实验室范围的时候需要进行权限上交操作，如果没有上交权限离开实验室范围，实验室就会立即切断电源和网络。这样在一定程度上防止了实验室人员从内部窃取信息和程序。 “我们快到外面去。”桑朵说着，就要从我的身体离开。 我一把拉住了她说道：“你别乱跑，周围全是电线，现在看不到，等会别绊倒了，而且刚刚断电了，周围的电控门现在开不开。权限又在杨安身上，现在我们被关在这里了！” “那...那怎么办啊，还能恢复么？”桑朵听到我的话，放弃了离开我的怀里，随后不停地在我怀里哆嗦着。 她好像很怕黑。 感受着身体中充盈的柔软。我轻声安慰道：“应该，要不了多久吧。只要等他进入实验室范围，就可以了。” 虽然周围漆黑一片，可是我却感觉身体被一股香味所萦绕，我知道，这味道是桑朵身上散发出来的，但我的心情却不像桑朵所表现的那么害怕，不得不说现在的心情真的有点奇妙，起初是看到数据上涨的激动，紧张，随后就是片刻的慌张，转而就是现在被香气萦绕的安宁。 “你...你不害怕么？” 怀中的桑朵似乎不愿从我身体离去，反而感觉抱着我的力气越来越大了。 她的话让我想起自己曾经因为交不起电费，在昏暗的出租屋中生活的场景，随即说道：“你知道不交电费会是什么后果么？我试过！” “那你还很光荣咯！”桑朵不屑道。 虽然桑朵嘴上还是这么说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可是我感觉到她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晨陆，杨安会不会不回来了啊。” “放心吧，我们今晚的事情很重要，肯定会回来的。”搂着怀中的桑朵，此刻我的世界是安宁的，虽然充满着漆黑，不过都抵抗不了我怀中的光明。 心中的安宁，让我的神经缓慢的放松了下来，为了不让怀中的桑朵继续害怕，我清了清喉咙，用一种很温柔的声音，对桑朵说道：“桑朵，你说杨安要是永远不回来该多好啊！” 第一百零四章 初吻 似乎意识到我话中的歧义，腰间猛然传来一阵剧痛，不用想，桑朵肯定用她的手再掐我的腰。 耳边传来桑朵的声音：“晨陆，你还是真敢想啊。” “我靠！疼疼疼！” “你还敢不敢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了啊？”桑朵咬着牙再次说道。 “快快快！快松手，真的疼啊！不说了不说了！”我赶紧求饶道。 见到我认怂，桑朵才不情愿地松开了手，我才感到一丝轻松。 虽然嘴上的态度很强硬，可是强硬的桑朵却没有离开我的身体，依旧这样抱着，因为此时姿势的关系，我并不能做太大的动作，不甘心地说道：“靠！桑朵，上次你在便利店门口把我放倒，不还是躺在我怀里不肯起来嘛！” “哪次？”桑朵问道。 “就是我们上热门那次啊！”你骑我身上自己动那次。 “自己动？你还说，上热门，我让你上热门，你个混蛋，王八蛋，死变态！” 桑朵的语气越来越重，但是我的腰间却越来越疼，而且是一阵阵的疼，最后我实在疼的受不了，身体本能的开始了挣扎，谁知一挣扎椅子便往身后倾斜，因为抱着桑朵的关系，随着椅子向后倾斜，我和桑朵的身体就顺势砸到了地上。 我和桑朵的身体砸到地上的瞬间。疼痛一下子蔓延了我的全身。 “额啊。。”疼痛让我发出了一阵闷哼！ 紧接着，我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嘴上像是被什么柔软包围，充满芬芳！随着疼痛渐渐散去，我的思维渐渐空白，我好像意识到了此刻是什么贴在我的嘴上，那...好像是桑朵的嘴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我的心跳骤然加速，由于周围的黑暗，此刻我完全看不到桑朵脸上的表情，她好像也很震惊，因为我好像能感觉到她此时的心跳。好快，而这样的变故，却让我们忘记了此时身处的环境和接下来该怎么动作。 气氛变得异常暧昧。桑朵急促凌乱的呼吸拍打在了我的脸上，但是..我们的嘴唇一直没有分开，这样的气氛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的本能逐渐放纵。 当我们的嘴唇意外相触的那一刻，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我的心中涌起无数复杂的情绪，惊讶、紧张、兴奋交织在一起。我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桑朵接吻，这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惊讶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就像是命运跟我们开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玩笑。紧张感如电流般迅速传遍全身，我的心跳快得仿佛要跳出胸膛。我不知道桑朵会有怎样的反应，害怕她会因此而生气，从此远离我。 但与此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也在心底蔓延开来。桑朵的嘴唇是那么柔软，那一瞬间的触感让我陶醉其中。我能感受到她的气息，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这一切都让我着迷。 我开始有些迷失，本能逐渐占据上风，让我不由自主地回应着这个吻。在这个过程中，我的心中又充满了矛盾。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有些冲动，但却无法控制自己。我既担心会伤害到桑朵，又渴望能与她更加亲近。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最终生理本能驱使着我逐渐开始回应这个意外的吻。起初，桑朵的身体明显一僵，她身体向后，慌张地想要推开我，双手抵在我的胸前，嘴里发出模糊的抗议声。但我此时已经被本能冲昏了头脑，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更加热烈地吻着她。 桑朵的挣扎逐渐弱了下去，她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原本抵在我胸前的双手也慢慢放松，最后竟不由自主地环上了我的脖颈。她开始迎合我的吻，只是，我们的动作都很笨拙，显得生疏，嘴唇轻轻颤抖着。 随后。我们的吻越来越深，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嘴唇突然传来疼痛，随后就是一股丝丝的血腥流入嘴中，让我被生理欲望充斥的思维得到一丝理智。迫使我推开了身前压着的桑朵。 缓缓分开，伴随着周围的黑暗，被我推开后桑朵最先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后我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桑朵…”强忍着嘴唇传来的疼痛，我轻声喊道。 “嗯…”她的声音如同蚊蝇般细小。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我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闭嘴！”桑朵打断了我的话，“你个混蛋，就会占我便宜。” 虽然她的话语带着责备，但语气却没有了往日的强硬。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会这么问她。 桑朵沉默了片刻，说道：“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不许告诉任何人，听到没有？还有，别因为这个事情就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今天只是意外，听到没有！！！”她的话里充满了威胁的味道。 我连忙点头：“我保证，谁也不说。也不敢多想！” 就在我说话的同时，又听见“啪嗒”一声，随后光亮打破了周围的黑暗。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我的眼睛来不及适应。 随后便传来了计算机重新开机的风扇声，逐渐适应周围的环境后，我看到桑朵好像也有点难受。来不及回过神，门口的大门就被人拉开，杨安的声音传了进来。 “抱歉，抱歉！大佬，刚走得太急，权限忘记交回了，抱歉抱歉！” 我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周围的亮度，看着提着大包小包进来的杨安，心中的火焰勃然爆发，对他说道：“妈的，下次给老子注意点，你再这样毛毛躁躁，下次我一定废了你！！！” “大神，你别激动，别激动，消消气。”看着我的样子，杨安马上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跑到我的身前，看着点头哈腰。 “大神，来来，我给你买了好吃的，你赶紧吃一些，消消气！“杨安还是不停的在我身边安抚着，直到我不再对他发火，他才停了下来。 第一百零五章 突发变故 看着手中大包小包，又一脸殷勤的杨安，此刻我心中才稍微的平静了下来，拿过了他手中的袋子，白了他一眼说道：“亏你还是施老师带出来的人..遇事毛毛躁躁的！” 杨安吐了吐舌头，对我又道歉了一番说道：“刚刚我实在太激动了嘛，大佬你们没事吧？” “别说这些了，先看看数据！”因为刚刚的变故，我此时才想起重要的事情，杨安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跟着我来到了电脑屏幕前。 我打开了原先的监控软件，调研票完成的数字就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目前调研票已经完成了3780票，其中，3500票都是满意的成绩。 “大佬，我们快成功了！！”杨安兴奋地喊着。 看着杨安兴奋的样子，桑朵也在一旁不停地摆弄她的手指，口中还嘀咕道：“3500除以5000等于....” “0.7”我毫不犹豫地说出了答案：“已经七成了，看来是稳了。” ...... 此时一直压在我心中的石头也算挪动了大半分，剩下的票数，只要不是特别离谱那我和焦汇签合同的事情就是板上钉钉了。 看着眼前不断上升的数据，此刻我的心情也是格外舒畅，或许一切都在不经意地发生着变化，看着实验室窗外的夜色与霓虹，好像几个月前的我还是躺在昏暗的出租房里，对着足球软件发呆。抱着一堆冰冷的票据，期待着不切实际的结果。 心中感慨的同时，目光却锁定了一旁还在不停掰着手指的桑朵，看起来，他好像比我更加关心此时的数据。 心中好笑，也不愿去打搅她，拆开了杨安带来的食物，我便坐到一旁吃了起来。 ....... “晨陆...这个数字，怎么不动了？” 正当我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桑朵的声音，我并没有在意，来不及咽下口中的食物，便说道：“是不是网卡了啊！你等等。” “哦.....”桑朵低低的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桑朵又说道：“晨陆，好像还是没有动静。” 而此时杨安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大神，好像是有些问题，票数在4318的时候停下来的，而且我们这边跟焦汇的服务器通讯也是正常的。” 听到这些，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随后走到了屏幕前，打开了软件开始检查了起来。 这些简易的数据监控软件都是我写的，只是为了方便我查看服务器下发的数据而已，并没有其他功能，所以只要简单的检查下服务器之间的通讯是不是正常就可以，稍微看了几眼，的确没有奇怪的地方，心中纳闷，随后看了下满意的票数“3966票！” 心中大致算了一遍....“靠！ 0.7932.....离0.8还差一些，这怎么回事？” 我又点开了弃票率，根据上面的数据进行推算，下发的4318票里面完成调研的连4200票都不到。即使真的有人忘记填写，或者不填写，难道这100多人中，连一个人都没有填么？数据不可能一动不动啊。 看着我的操作，杨安此时也皱起了眉头，对我结结巴巴地问道：“大神，这..这是不是有什么...出了什么问题？这数字也太巧了啊.....”， “你别太紧张，获取是焦汇那边见成果差不多了，提前关掉了调研功能，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心中实在想不出个所以，便只能安慰眼前的人。随即掏出了手机，给白宁打去了电话。 电话过很久才被接通，想必此时电话那头也很忙。 “晨陆...我知道你那边遇到了什么情况，我们的服务器目前被人恶意攻击，很多选票的数据被人后台修改，我们的网络部门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暂时关断了调研的功能。你不用紧张，我们正在抓紧时间修复。” 电话那头的白宁似乎早就猜到了我打电话的来意，虽然她的语气还是充满着焦急，但是依旧用最清晰的话语向我讲述了整个事情的过程。 “需要帮忙么？” “抱歉，恐怕现在的你还帮不上忙，因为你是这次调研的主要人员，所以....”白宁带着抱歉的口吻对我说道。 心中理解白宁的话，的确，考虑到避嫌的原因此时自己的确不适合在焦汇的服务器中做些什么。 “晨陆，你别紧张，我这边现在也很忙，事情有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说着白宁便急匆匆的挂掉了电话，而随着电话的挂断，此时的心情再次紧张了起来。 看着我的样子，桑朵和杨安也将目光望向了我。 杨安最先沉不住性子对我喊道：“大佬，那边到底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点上了一根烟，说道：“焦汇那边服务器被攻击了，票据被修改了....” “什么！！！”杨安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这次测试知道的人很少，而且为了保证调研的准确性，这次的数据是生成在焦汇临时搭建的一个服务器里的，能在这个时候攻击一个临时的服务器，所以防御手段也很薄弱......这，到底说明了什么啊。 而知道这个事情的只有我和白宁，以及焦汇的高层。甚至连杨安都不知道这个事情。 也就是说，这个事情，极有可能是焦汇内部对此次事件动了手脚，可是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仅仅是为了破坏我和焦汇的合同么？ 心情渐渐沉入了谷底，看着屏幕上一动不动的数据，我突然有了一种希望破灭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此时正压着我的心脏，撕裂着我得身体。 “晨陆...是出了什么事么。” 桑朵自从发现奇怪以后，就一直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看着我难受的样子，她好像担心了起来。 “焦汇那边出了些事情....现在正在处理。” 焦虑，不安，布满了桑朵清秀的脸庞，她问道：“那....会对我们有影响么。” 我深深地吸了口烟，叹息道：“会...因为篡改了调研票，可能...这次结果会被作废，不过这是我猜测的的，但是...这是目前最有可能发生，而且是最好的一种结果了。” 第一百零六章 调研重启 的确，目前我说的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一种情况。 “啊...为什么要重新开始调研啊，之前的调研不能算数么？”桑朵的语气充满着惋惜。 杨安却说道：“因为没办法判断哪张票是被篡改或者是用户自己选择的，所以焦汇那边也会考虑到这个情况，甚至可能会提前排除掉和大神合作的可能。” 桑朵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对我说道：“那...没办法直接找出被篡改的票么，我...我好像知道你们计算机里面有个东西叫ip。” “当然不行，我们现在上网的ip都是随机获取的，如果真的有人有心做这个事情，肯定会考虑到这个原因，而且大佬判断有效选票的逻辑，首先就是考虑ip的唯一性，当ip重复了选择的票据就会被视作废票...”杨安再次补充道。 桑朵似乎仍然不肯放弃，再次问道：“那...那就重新，重新调研呗！” 我说道：“没用的，即使重新调研，也会增加用户的疲劳度，试想如果是你，当你第二次要求填写这份调研单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我...我可能会直接关掉....” 此刻桑朵才不甘的低下了头。气氛也逐渐沉默了下来，因为此刻的我除了等待，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而我的手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杨安买来的小吃，美食，一样样的摆放在了桌上，但我们所有人都没有了胃口。 .... 时间依旧不停的走着，直到来到了将近12点的时候，我的电话才想了起来，是白宁打过来的电话。 “晨陆...抱歉，现在才给你回话。”白宁的声音带着疲倦，好似那边此刻才结束了一场剧烈的战斗一般。 我忙问道：“白总，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暂时稳定了，不过...选票很大一部分被都被修改了....可能这次的调研，失败了...” 白宁的声音压得很低，可能是怕影响到我的情绪，甚至最后的三个字，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清楚。 见到我久久没有回话，白宁再次说道：“晨陆，你别担心，后续的处理，明早我会召开紧急会议，想必一定会给你一个最公证的处理办法，毕竟这是我们这边的责任。” 我的力气已经被抽空，现在我的我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强行提起精神，对着白宁说道：“白总，谢谢你，如果有结果，你务必告诉我。” 因为开着扩音的关系，白宁的话都被他们听了进去，挂掉电话后，大家的心里好像都有了心事，谁都没有开口。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心中满是失落。原本充满期待的调研，就这样一种奇怪的方式告终。努力了这么久，付出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次的结局，不仅让我感到沮丧，更让我对未来充满了迷茫。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是不是我做得还不够好？是不是我哪里出了问题？ 看着桌上未动的美食，此刻却如同嚼蜡。心情沉重得仿佛压了一块巨石，让我喘不过气来。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安静，安静得让人害怕。我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一切都能重新开始。但现实却如此残酷，让我不得不面对这失败的结局。 “为什么这样！！！”一旁的杨安突然大叫了起来。 而他的叫声让我更加的烦躁，心中的情绪顿时和火焰一般，将我全身焚烧。 “你他妈别叫了行不行！”我对着杨安喊了起来。 杨安愤怒的踢了一把身旁的椅子，对我不甘地咆哮着：“怎么办，大神，你说怎么办？我们还能干嘛，为了这个事情，我们几天没睡好，几天没吃好，王八蛋焦汇现在出了这样的问题，难道让我们买单么？如果这次事情没做好，我这学期的学分都没了，我还读个屁研究生。” 看着他的样子，心中的无力感越来越深，刚刚燃烧的情绪，此时也被熄灭，是啊...他说得没错，我们还能干嘛。 “晨陆...安子....我觉得事情还没到最坏得一步，大家先不要这样。”一旁看着我们争吵的桑朵，此时却突然开了口。 “这里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说着我便离开了实验室，来到了门口的公园。 此时我是穿着外套的，公园的寒冷迎面刮来，倒也并不觉得如此寒冷。 吹了一会冷风，我的情绪也因为寒风的作用，冷静了下来，突然很想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随即摸遍了全身，才想起香烟还被自己放在桌上。 就当我犹豫要不要回去拿烟的时候，却看见桑朵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手中拿着我的香烟，对我晃着：“是在找这个么？” 桑朵缓缓走到我的身旁，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和理解。她轻轻地抽出一根烟，递到我的嘴边。我微微一愣，看着她那认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桑朵拿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火苗窜起。她小心地将火凑近香烟，为我点上。我赶紧伸手挡住，那一瞬间，火光映照着她的脸庞，她的眼神中仿佛有着一种能让人平静下来的力量。 烟雾缭绕中，桑朵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她只是站在那里，仿佛在以一种无声的方式给予我支持。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感受着那股辛辣在肺里散开，心中的烦躁似乎也随着烟雾渐渐消散。 风依旧在吹着，我们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公园中，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桑朵的这个小小的举动，如同一束温暖的光，照亮了我此刻灰暗的心情。 ...... 次日，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从睡梦中吵醒，接起电话后，白宁的声音便从电话那头传来。 ”晨陆，我这边召开了一个关于做完突发情况的紧急会议，会议结果，就是准备再次进行一次调研。“ 瞬间，我的睡意全无，从长椅上爬起，慌忙回应道：“白...白总，你说什么，真的准备再进行一次调研么？” “是的..晨陆，虽然这可能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消息，但是我觉得是解决你目前情况最好的一种办法了。” 第一百零七章 娶你要花多少彩礼 我收起了焦虑的心情，白宁继续说道：“我知道，这样的确对你不公平，可是这是眼下最好的一种结果了。况且你之前的成绩那么好，我相信这次一定也不会差的。” 白宁的话很有穿透力，但是我听得出她声音中带有的疲惫，想必昨晚她也没有休息好。 “白总，我担心反复测试，会引起用户的反感…” 白宁直接打断了我。 “晨陆，你不要考虑这些，平台这边会发出相关申明，对于重新测试的用户我们会再次做出补偿。” “可是….我担心的是时间，已经12月了...我担心再这样拖下去，时间会赶不上。” “没有可是….晨陆！我相信你，其他的事情你不要担心，这次事故是我们焦汇内部的问题，我会对你负责，也请你相信我。”白宁再次打断，并很坚定地说着。 白宁的话让我有些惊讶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你们内部出问题，才导致服务器被攻击的么。” 白宁叹了口气，言语间充满了疲惫：“晨陆，你先别追究这个了，我会处理好的….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还有，晨陆，你一定要相信我。” 白宁的疲惫已经淹没了话筒里的声音，虽然是这个事情我并不想特意揭过，可是心里实在不忍，还是劝着她早点休息，便挂掉了电话。 桑朵早已醒来，来到了我的身边，这几天她就一直这样陪着我，住在了实验室里，对此，我心里很是愧疚，好在实验室的环境不算差，也让我稍稍安心。 其实，早在我接起电话的时候，桑朵就已经察觉了我的动静，只是她就这样一直静静地等着。直到我打完电话后，她才问道：“是那边有结果了么？” 我点了点头，声音很低。 “需要重新进行一次调研。看来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哎，你别皱着眉了，大清早的，你这样运气都被你给赶跑了。” 我摊了摊手，随后站起身子：“还要啥运气呢，我这辈子运气就这样了，也不知道触了哪路大神的霉头，这样的事情都能让我碰上。” “哎呀，你别抱怨了，快去洗漱啦，臭死了！”桑朵拍着我的肩膀，在我身旁催促了起来。 “靠，这还没结婚就开始管我了啊，这么迫不及待要做贤妻良母啦？”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的样子，我突然涌起了一股捉弄她的心思，也因为那天的意外，我们已经好久没有斗过嘴了。 桑朵拍了我一下：“你嘴巴积点德，什么贤妻良母，你就现在这样邋里邋遢的，我怎么可能看上你。” “切，爱做不做。”我嘀咕一句，便去卫生间开始洗漱。 ...... 从卫生间出来，杨安已经坐在了电脑前，昨晚他回到自己的屋子睡觉，此时见到我，就一脸迫不及待地问我：\"大神，后面的结果怎么说。” 看着他的样子，我有些犹豫，其实杨安是个很积极的人，他在这个项目中付出的远比我要付出的多，我陪着桑朵的时候，都是他一个人扛起了这个项目，害怕打击他的自信心和积极性，可是挣扎片刻还是将白宁的话告诉了他。 和我想的一样，杨安听后就跟立即没了那股积极性，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对我叹息道：“怎么这样啊，明明只差一点，就那么一点的距离.....” 是啊，就差一点，为什么时间卡的那么准，就在我们要完成的时候，而且听白宁的意思是焦汇内部出了问题，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明明一切都进行的那么顺利，只要我能继续这个项目的开发，我有绝对的信心可以在年底跟苏舟好好地掰手腕。结果... 会不会又是苏舟在捣鬼呢，可是他又有什么理由呢，仅仅只是为了不让焦汇和我合作？这可能么？ 还有先前就开始调查我的人会不会是苏舟呢？ 前段时间太忙，导致我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此时周围的事情都停了下来，我的大脑却清晰了起来，总结了所有的事情，我却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是冲着我来的。 看着我的样子，桑朵可能也以为我被杨安的情绪所感染，却做出了一个让我很意外的举动，她从桌上拿起了烟，递给了我。 我看着她的样子，微微发愣：“你干嘛？人家女朋友都是劝自己男朋友戒烟的，你倒好不是点烟就是给我抽烟。”但我还是顺手接过了她手中的香烟，说真的，现在的我很想点上一根。 桑朵拍了我一下，嗔怪道：“谁是你女朋友，还有，我觉得你现在有很多事情要想，我帮不上你，但是我又不愿意看着你那么苦恼，想必....现在你是需要它的。” 我呆呆地看着桑朵，我发现，我已经好久没有那么仔细地看她了，突然发现她真的很好看，很完美，她远没有她说的那样帮不上我，这些天都是她在我身边陪着我。 我觉得自己的鼻子突然有些酸，揉了揉鼻子，将香烟放进口袋后，伸出了手，朝着桑朵的额前摸了一下，似乎因为我们关系不像之前那样水深火热了，她也并不抗拒我这样的举动。随后我凑到她的耳边，用杨安听不到的声音，轻声问道：“你妈妈有没有告诉过你，娶你的话，彩礼要多少啊！” 就在我的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身体猛地被桑朵推开，随后桑朵就像只受惊吓的小猫一样，在我胸口胡乱的拍了起来，嘴里还不停说着：“王八蛋，什么话都说，要不要脸啊你。” 可能我们的样子刺激了一旁的杨安，他哀怨了起来：“啊！！！大神，你们要不要考虑下我的心情，大清早就吃你们的口粮啊！” 桑朵意识到了杨安还在一边这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离开了我的身体，但还是白了我一眼，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经过刚刚一折腾我的心情到是好了不少，从烟盒里面抽出了一根红梅丢给了杨安，随后打开了实验室的排风系统，给自己点上一根后，对着杨安打趣道：”你看米尔那姑娘怎么样，挺水灵的，要不要帮你介绍介绍？“ 第一百零八章 曹非回来了 白宁的办事效率很高，就在下午的时候，她又给我打来了电话，重新调研的时间就在今晚，平台也发出了相关的申明，和对事件的道歉。并承诺重新参加调研的人都会得到焦汇的补偿。 想必也是折扣券或者抵价券之类的东西，不管这个价格多少，但对焦汇方面来说，那都是实打实的损失。 ..... 同样的，在白宁的努力下，我们第二次的调研进行的相当顺利，最后得到的结果是将近4700票的满意，这对我和杨安来说已经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了，这也意味着，我通过了焦汇给我设置的考研，接下来将会以个人的身份和焦汇签合同完成项目了，不过我心里知道，如果不是白宁在我身后的力挺，此刻的焦汇，可能这个事情，就在上次的中断后被搁置了。 ... 次日下午，我给白宁回去了电话，我想跟她沟通接下来的项目进程，最主要的是向她表达感谢。 ”白总！“ ”恭喜啊，晨陆！昨晚的数据我看了，我已经把结果告诉我的父亲了，马上就会拟一份合同出来，你这段时间就可以准备一下来南京了。“ 我有些惊讶：“白总，要去南京么？那么远！” “怎么了，你还不乐意了，你还记得你兄弟曹非么？我和他说合作的时候，她连夜从重庆开车过来的呢！”白宁似乎有些不满。 心中苦笑，这的确像是曹非能做出来的事情。 “白总教训的是，那我这就准备启程。” 听了我的话，白宁一下子笑了出来：“哈哈哈，也不用那么着急啦，你休息两天，之后我会通知你。” ... 一阵寒暄后，我又想起了那晚的事情，和之前白宁给我的资料，对着白宁问道：“白总，之前你说怀疑调查我的是苏舟，那晚攻击服务器的事情会不会也是苏舟干的？” 白宁收起了开玩笑的神态，随后严肃的说道：“先前我说苏舟调查你的事情其实我也没有足够证据，而且那晚发生的事情是我们内部的一个负责服务器维护的工程师干的。” 心中震惊忙问道：“他的动机是什么？” 白宁叹息道：“不确定，事情发生后，我们就报了警，目前还没有结果。” “会不会是被苏舟买通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这种事情都要讲究证据，而且这只是一个临时的服务器，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导致这次我们的合作失败，对苏舟来说没有特别的意义。” 听着白宁的话，我心里也是一阵失落，手中的手机不由自主被我捏紧，心中黯然，或许的确是自己先入为主了，只要自己对自己有不利的地方就会想到苏舟。 “晨陆，你别多想了，我能保证，之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心思放在接下来的工作上，你说的没错，我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这次事情失败...我和我的父亲可能都会被董事会问责。” 的确，眼下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白宁为了承担了多少压力并不是我现在可以体会到的... “白总，我能问你个事情么？”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我还是把心里的想法问了出来。 “你说。” “你...为什么对我，对我那么好，我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除了曹非以外，我的身边几乎没有任何一个朋友，我真的想不明白....你愿意为我承担那么大的压力，仅仅因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么？”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好像白宁也在那边思考了起来，过了一会，白宁的声音又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哈哈，难道，这还不够么？我的命可贵着呢...晨陆，你不要多想，我承担这些是我自愿的，还有你，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身上有很多闪光点，虽然...虽然你的确表现得很不堪，不过我能看得到，当然，桑朵一定也看到了。” 心中苦笑。 “好了，我还有个会，不聊了，我在南京等你！” ...... 挂掉电话后，我没有马上回到实验室，此时我正在实验室外的公园里，看着公园外的世界心中渐渐安静了下来，随后又感慨万千，随即点上了烟，的确，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了。 而就在我沉思的时候，口袋中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一看，是曹非打来的电话，心中纳闷，立马接起。 还没来得及说话，曹非那股假得不能再假的北京腔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晨陆，你丫的真的不够意思。” 心里一阵疑惑：“我怎么了啊！” “爸爸我都回宁波了，你还不来见见我？” 心中大惊：“靠，你回来了？” 随后便传来曹非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爸爸我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别扯淡了，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稍微晚点，我和汪蕊先去下老曹那边，晚上我喊你，你带上你们家那丫头，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 曹非的话，让我的心底更加惊讶，要知道曹非在重庆那么久完全是因为老曹对汪蕊的成见，如今曹非带着汪蕊回到老曹家，这是准备逼宫？ “我靠！你准备造反了么？”我问道。 “你丫的能不能说句人话，是老曹主动要见我们的，估计是妥协了，哈哈。” 我几乎能想象到曹非在电话那头笑得有些丧心病狂的样子，捂着额头有些无奈，随后说道：“得了，你开心就好，晚上你忙完了记得喊我，白总那边也快跟我签合同了，我们好好喝点。” 曹非爽快地说道：“对啊，恭喜你啊，晨陆，白总已经告诉我了，晚上等我消息。” ....... 想起之前曹非离开时的样子，心中感慨万千，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风风火火，似乎一切都拘束不了他，但他又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我知道改变他的一定是这段在重庆生活的经历和陪在她身边的汪蕊。 手中的香烟逐渐燃尽，我也没有抽上几口，心中悻然，随即也将剩下的掐灭，往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第一百零九章 阿龙出事 曹非的归来，让我此刻的心情格外的好，说不上什么原因，也或许是因为对身边的人格外敏感的关系，也让我特别的珍惜和曹非这段感情。 “笑啥呢，傻不拉几的。”看着我回来后的样子，桑朵对我挖苦道。 “哦，曹非回来了，就是上次店里见过的那个，对了他说晚上请我们吃饭，让我带上你。”我对她说道。 桑朵看着我，忽然回避着我的目光，似乎脸上还挂上了几许羞涩：“带...带我做什么，你们吃你们的就好了啊。” 我撇撇嘴：“干嘛，人家带家属的，可能怕我一个人吃不了狗粮吧，所以让我带个人一起分担。” “我才不去呢，你带杨安去！”桑朵指着一旁玩着欢乐斗地主的杨安说道。自从上次我们三斗玩地主后，他就疯狂的迷恋上了这个游戏，只要一闲下来就会玩上很久，显得乐此不疲。 似乎发现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杨安立马不愿意了，放下了鼠标说道：“我才不要跟着大神出去吃狗粮，他上次答应我的小姑娘还没介绍给我呢。” 心中一阵无语，这杨安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大人的事情，你少参活。”随后我对着桑朵说道：“我身边就那么个朋友了，你就跟我一起去呗。之后家务我全包，你看行吧？” 桑朵想了想，点了点头随后又剧烈地摇头：“晨陆，现在家务全都是你在做的，这有什么区别？我不还是亏了。” 想了想，的确，自从我住到桑朵家后，家务就一直落在了我的身上，好像桑朵说的的确有些道理。 “不是，大神，你们同居了？”一旁的杨安听到了我们的对话，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对我们问着。 “滚！” “滚！” 我和桑朵，同时对这杨安吼道。 我挠了挠脑袋：“那...那你说，怎么样才肯陪我去。” 桑朵想了很久，最后低语说道：“我不知道...那..我陪你去，不过你欠我一个承诺，我想到了你帮我做。” “那不行，你这是霸王条款，今晚你陪我去了，万一以后你让我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怎么办！” 桑朵朝着我的脑袋拍了一下，随后说道：“你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么，你不答应就算了，晚上我自己看电影去。” “别别别....我答应，我答应！” 最终，我还是输给了桑朵，就这样我们达成了共识。 ...... 在曹非的邀请下，我们四人来到了一家还算不错的私房菜馆，要了一间包厢后，便在里面坐了下来。 曹非很健谈，在吃饭期间几乎把控着整场饭局的节奏，这道让桑朵和汪蕊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并不会觉得尴尬。 “美丽的桑小姐，之前因为在下的愚蠢，让您的生活受到了困扰，对此我万分惭愧，如今感谢小姐给了我这次机会，让我给您赔罪，我先自罚三杯！” 曹非说着，直接拿起了面前的小杯子，随后咕咚咕咚的喝下了三杯白酒。 看着他的样子，桑朵和我都呆滞了起来。 汪蕊一旁顺着曹非的背，一边解释道：“你们见笑了，在重庆的时候，曹非就跟着阿龙几个这样喝酒。” “没事的，不用介意。我早没放在心上了！”桑朵对着曹非说道。 “阿龙他们还好吧？”想起了阿龙，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人家帮了自己那么大的忙，自己却什么都没做就离开了。。 听到了阿龙，曹非和汪蕊的脸上明显一愣，随后互相看了一眼。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里有些疑惑。 曹非最先回过了神，笑了起来，对我说道：“阿龙他们当然还好啊，怎么了？你想他们了?你不用担心。还常常和我说要继续把你骗过去喝酒呢。” 我知道，阿龙他们肯定是有什么状况了，不然曹非也不会回来宁波，曹非和汪蕊刚刚也不会发愣。 我顺着汪蕊的方向，示意曹非看去，此时的汪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看着汪蕊的样子，此时曹非也不再说话，低头再次拿起了酒杯。 我连忙按住了他的手，说道：“阿龙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曹非拿开了我的手，随后仰起脖子，又将就喝了下去，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就沉默了起来，过了好久，才缓缓说道：“阿龙...在那边遇到了些麻烦。” 心中震惊，忙问道：“什么麻烦？” 曹非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缓缓说道：“前段时间，我和阿龙重新盘了几家店准备扩展下他们家民宿的规模...起初事情还是比较顺利的，但是后来...” 曹非说着说着，手不知不觉地又伸向了酒瓶，汪蕊见状连忙拿过酒瓶说道：“别喝了！你这样喝伤身体。” 曹非此刻的脸上已经通红，我知道曹非的酒量，也劝阻道：“曹非，别喝了，你跟我把事情说清楚吧。” 他也算是个很有酒品的人，喝醉了比较听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继续说道：“后来，跟其中一家店的店主有些纠纷，起初，我们从店主手上盘下了这家店，因为他平时和阿龙往来比较密切，所以都比较信任，结果没想到，我们从他手上盘下的店所有权并不是他的。” 听着曹非的话，我心中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不是往来密切么？难道平时没注意这些？” 曹非叹了口气，随后说道：”这也是责怪阿龙的性格....太容易相信人了，不过这里面还有很多事情，我也有不了解的部分，只是后来，房屋真正的房东知道店被盘出去后，就找到那个房东理论。“ 我说道：“对啊，这个本来就是房东的责任，那跟阿龙什么关系？” “事情的确如此，可是两人在争论的时候阿龙也在场，不知道怎么的房东和阿龙就吵了起来，结果那个房东也是个狠人，不知道怎么就动手了。” 曹非再次拿起了被汪蕊放到一旁的酒瓶，趁着汪蕊不注意，给自己倒上一杯后，仰起脖子就喝了下去。 第一百一十章 来龙去脉 听着曹非的话，我心中感到唏嘘，我自己也是个冲动的人，自从在重庆发生那次事情以后，我的性格也算是得到了一些收敛，但也从那次事情发生以后，我也能大致的判断阿龙的性格，起码他绝对是一个热心的人。 心中唏嘘，担心地问着：“后来呢....” “其实打起来之后也没什么事情，那家店我们后来也就不租了，跟阿龙谈合作的那人的确是理亏在线，也算是估计阿龙的脾气和过往的交情，钱也算退回来了。” 心中纳闷：“不对啊，那不是解决了嘛，怎么又出事了？” 曹非摇了摇头：“起初我们都是这么以为的，但是，之后的日子里，阿龙的民宿就会接到各种各样的差评，还有莫名其妙的客人进来闹事。” “嗯？是因为那个原房东？” 曹非点头：“是的，那人也是重庆本地的，有些关系和背景。后来我们才知道，他请了不少人来店里闹事，还有在网上恶意差评，目的就是为了整垮阿龙！” 我皱起眉头：“我靠！这他妈也太过分了吧？” 曹非叹了口气：“阿龙一开始也很无奈，他想找对方理论，可又担心把事情闹得更大。后来他决定先忍下来，努力提升民宿的服务质量，希望能挽回一些口碑。” “有效果吗？”我急切地问。 “效果并不明显。那些差评和闹事的人还是不断出现。阿龙的生意越来越差，他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曹非神色凝重。 “难道就没有办法解决了吗？”我不甘心地说。 曹非沉默了一会儿，说：“阿龙也在想办法，他找了一些朋友帮忙出主意。有人建议他报警，可阿龙担心报警，手上没有足够的证据，也解决不了问题，还可能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心中理解，的确报警是最好的办法，可惜证据... 心中的担忧越来越重，我也不自觉的拿起了酒杯，一口将杯中剩下的白酒灌了下去，辛辣感瞬间充满了我的喉咙，让我皱紧了眉头，桑朵见我到我的样子，也是在我身后顺着背。 曹非接着说：“可是，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用，那些来店里闹事的客人，都是受了对方的指示，才来店里的。后来再一次和客人的争执中又发生了冲突，当时我并没在店里，汪蕊在现场。” 说道这里，汪蕊把话接了过去：“其实，当时只是一件小事，起因也是客人责怪我发票开得慢，之后就开始骂我..最后还拿手来摸我，阿龙看不过，就动手打了他。” 我看着汪蕊，又看看曹非，此时他的脸上无比的狰狞，我敢保证，如果曹非当时在场，有麻烦的一定不止阿龙了。。。 他狠狠说道：“操他妈王八蛋，要是我在场，真的会打死他，阿龙下手还是太轻了。” “那后来呢？” “那家伙被阿龙打进医院了，不过之后就报警了，说阿龙蓄意伤人。”曹非无奈说道。 “这个是法治社会，不是随他说的啊，之后呢？” 曹非继续说道：“之后警察来调查，那些闹事的客人都纷纷出来作证，说阿龙先动的手，还下手特别狠。阿龙百口莫辩，毕竟当时确实冲动了。” 我焦急地问：“那现在怎么办？阿龙不会真的被定罪吧？” 曹非摇摇头：“现在情况很不乐观，阿龙可能面临着赔偿和法律责任。我们也在想办法找证据，证明阿龙是被陷害的，可一直没什么进展。” 汪蕊红着眼眶说：“都怪我，如果我当时能处理好，阿龙也不会这样。” 曹非拍了拍一旁的汪蕊：“其实，我们这次回来也是想找找老曹，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无力感，和负罪感，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没有，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去帮助阿龙，怎么去帮助曹非，我知道曹非的性格，但凡还有一点办法，他也绝对不会来麻烦老曹，曹非就是这样一个人，也看得出他和阿龙的感情。 我叹了口气：“曹非，我能帮你什么么？” 曹非摇了摇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晨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我知道你跟白总的合作马上就要敲定了，你比我还忙。” 曹非的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突然有了一个很难受的感觉。 “曹非，如果我能帮忙，你一定跟我说，我...如果在重庆的时候不是阿龙，我真的不知道我会怎么样。” “行啦！瞧你那样子，跟个小媳妇似的，我会处理好的，这次只是我没发挥好，过江龙没压住地头蛇而已，等我再这里整顿一下，回去杀他个人仰马翻！” 说着曹非又对我摆出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可是，我心中的郁闷...却没有得到片刻缓解.... 我看着曹非故作轻松的样子，心中的无力感愈发强烈。我恨自己在这个时候竟然如此无能，帮不上阿龙和曹非的忙。我不停地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我就没有办法呢？如果我再强大一些，再有能力一些，是不是就能为他们解决这些难题。 在重庆的时候，阿龙毫不犹豫地帮助了我，可如今他陷入困境，我却只能在这里干着急。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看着他们陷入困境却无法伸出有力的援手。这种无力感如影随形，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觉得自己在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我多希望自己能有一个神奇的办法，瞬间解决阿龙的麻烦，让他的民宿重新恢复往日的生机。让他可以摆脱被人的陷害。可现实却是如此残酷，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挣扎，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负罪感让我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我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种困境，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曹非真的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汪蕊对我递来了一个安慰的眼神。曹非也收起了他的动作 对着我说道：“晨陆，我知道你现在心中的想法，可是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难受的，你是我曹非的好兄弟，相信你跟阿龙也能成为关系很好的朋友，所以你有知情权，但是你千万不要自我否定，那畜牲惹了我的老婆，如果这个事情我不解决，那我还是不是个男人，就是你要帮忙，我还不乐意呢。” 第一百一十一章 桑朵的上上签 从私房菜馆出来，曹非已经基本上没有行动能力了，我知道，他就是那种情绪到位了，就不会在乎自己酒量的人，我也感到些许疑惑，并不明白曹非情绪的由来，或许因为阿龙的事情感到心烦，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们时隔多日的相见，但是，这一切已经都不重要了，因为现在的他正沉浸在醉生梦死当中，身旁又有汪蕊照顾，我也可以安心。 帮着汪蕊将已经不省人事的曹非送到了一家快捷酒店后，我们便和他们分别，回去的路上，冷风从我和桑朵的身旁穿过，倒是带起了我不少的酒意思，我缩了缩脖子，本能地让身体暖和一些。可能看到我的样子，桑朵带着一种关切的语气对我问着：“你...有没有很难受，想不想吐，刚刚你也喝了不少。” 醉意模糊了我的双眼，让我不得已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桑朵，从目光的缝隙间，夹杂着夜晚的霓虹，和周遭的灯红酒绿，迎着月色披下的安宁，她竟然显得如此的动人美丽，我看得有些呆滞。 见我许久不回应，桑朵有些焦急：“晨陆，晨陆。”时不时还挥着手掌在我面前挥舞。 我回过了神，从口袋里摸出了香烟，颤颤巍巍地给自己点上，酒醉后的烟味格外让人陶醉，不知不觉，我感觉自己好像笑了出来，烟雾从我嘴里缓缓升起，我对着桑朵，用沙哑的语气问着：“桑朵...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我看不清桑朵脸上的神色，但是明显感觉到她愣了一下。 “你为什么这么问啊？” 我抬起头，对着天空说道：“桑朵，你知道么，那个叫做曹非的，是我现在唯一还会关心我的朋友了。” 突然，我感觉我的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回过头，不知道桑朵什么时候从我的身前来到了我的身后。 “喂.....你干嘛，喝醉的人不能拍后背的。” 眼前的桑朵，突然变得模糊，可是她的声音却从我面前飘来：“什么嘛，我就是看你的背后有只蚊子，帮你拍一下而已。” “你....你不知道现在12月了嘛，哪里来的蚊子，还有...还有....”我喘着气，继续说道 ”你在我的身前，是怎么看到我背后的蚊子的，你想到我直接说。“ “那你就当我想打你吧，谁让你那么做！” “我哪里作啦！你把话说清楚，不然我肯定要打回来的。” “你就是作，我看着就是作！” 桑朵并没有理我，而是将我领进了一家24小时的便利店，进店后就在货架上翻找了起来，直到找到一小罐蜂蜜后才去结账，又向服务员要了一杯热水，便给我泡了一杯蜂蜜水送到了我的面前。 随后就坐到了我的面前，看着我说道：“那，喝吧！” 我端起杯子，上方飘来的雾气到是让我清醒了一些，轻轻尝了一口，瞬间感觉胃里轻松了不少。 看着我的样子，桑朵捂着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晨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喝醉了还那么搞笑，还会发酒疯。” “我哪里发酒疯了啊，不是很清醒嘛！” 桑朵看着我的脸，突然放大了声音：“你！就！有！” 随后又说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没用啊。” 我想起了刚刚的事情，的确自己被桑朵这么一拍给打断了情绪，压低了声音，我嘀咕道：“我...我感觉自己帮不上曹非嘛！” “晨陆，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清醒的，但是我还是想和你说...我并不是一个很会安慰别人的人，也很讨厌负面消极的情绪，但是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因为我曾经也体会过....” 不知道为什么，桑朵突然认真了起来，我也知道，因为我和桑朵的关系，她曾经眼睁睁地看着我堕落...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和她有了一丝情绪上的共鸣。 “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你，但是我相信曹非一定不会希望你为难。对吧？” 我低下了头，不再作声。 “晨陆，你并不是一个没有作用的人，相反其实你很优秀，很聪明，你比我聪明，因为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想不出能帮助你的办法，只是，那个时候的我知道，除了我已经不会再有人帮助你了。“ “你...你干嘛提以前的事情啊，我现在....现在不也挺好的嘛。”心中的情绪起伏，我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不就是想通过现身说法告诉你嘛，我没你那么聪明，可是却能帮助比我聪明的你，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嘛，而且我相信曹非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一定会来告诉你的。所以你不要继续这样垂头丧气了，运气都被你吓没了。” 其实语言的力量远比我想象的大，而且很大，尤其从桑朵嘴里说出来，落在我的心头时，感觉整个人都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我看着桑朵，说道：“你还真是迷信，运气运气的挂在嘴边。” 桑朵眼睛突然眯了起来，突然有了一种计谋得逞的感觉：“你说的嘛，我是格桑花啊，就是好运，幸福的象征，当然我的运气也并不差，所以你这负面能量就不要把它带到我的面前了。” “靠，我可不觉得你运气好，而且你不要自己运气差就怪到我的头上，这个锅我可不背。” “你怎么知道我运气不好啊。而且，这不是迷信，对我来说，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我撇了撇嘴：“你运气好？桑朵，你拿我的钱打的彩票已经好久没中过了吧。” “切，和这个无关，我说的运气好可远不是指这个。” 我看着她的样子，疑惑道：“那是什么？” “晨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相逢便是上上签？”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心中一喜，说道：“你的意思是，遇到我了，我就是你的上上签么？” “切，为什么不会是苏舟呢？” 听到苏舟的名字，瞬间来了火气：“死三八，你是不是最近皮痒了？啥话都敢说。” “略~，谁叫你那么不正经。” 第一百一十二章 心中的河流 其实我知道，桑朵只是故意提起苏舟而已，只是这个名字本能上的让我有些反胃。 我佯装愤怒：“我不喜欢你提这个名字！” “哦！那就不提嘛，你别生气，喝喝水。”看着我生气地样子，桑朵也不再开玩笑，又把面前的蜂蜜水朝我递了递。 我趁着空隙，立马拍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慌忙地捂住了自己，随后埋怨地看着我：“哎呀！你现在越来越喜欢打我头了。” “还不是跟你学的！” ..... “晨陆，为什么你讨厌苏舟这个名字啊。” 我想了想，说道：“其实我也不是讨厌这个名字，只是我心中最喜欢的城市是苏州，而我最讨厌的人就是苏舟，这让我很矛盾，索性就不想听了。” 却不想，我的话让桑朵更加来了兴趣：“晨陆，苏州我去过，可好玩了！在木渎的长廊里弹琵琶~还有春不晚，还有评弹~”她还兴奋的做起了各种动作。 “干嘛，你去过了不起啊！”我嘀咕道。 桑朵得意地看着我，眼神中难掩的得意：“我可以带你去啊，想去么？哈哈哈” 我却没有了和桑朵打趣的心情，喝了一口杯中的水，想起了心事。 桑朵拍了我一下：“哎呀，你不会生气了吧，不逗你了。” “没有啦！我没生气。就是想起一些事情。” 桑朵又瞪大了眼睛，凑近了我的身边，问道：“是什么呀！”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苏州么？” 桑朵摇了摇头！ “其实，也说不上是喜欢吧，就是很向往，因为我还没去过苏州。” “为什么呢？” “因为...那边有一条护城河吧，一条我心中向往的河流。” 而我的话让桑朵越发疑惑，不解的看着我。 “其实你知道吧，那段日子里，我看过不少小说，而其中看到了一本小说，真的很喜欢，我读了三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本小说却成了我心中唯一的寄托，我也是靠着这本小说....活到了现在。“ “有那么夸张么？就因为一本小说？”桑朵还是不解地看着我。 “可能你很难理解，只是那时候我感觉身边所有的人都放弃了我，我失去了一切，而我能做的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些事情做，起码这样不会让我觉得自己活得那么空虚。” “那是本什么小说呢，是不是那种男频爽文，主角好几个老婆，各种大打脸的那种。” “额...名字，我就不告诉你了。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你就当作是爽文吧。”我尴尬地笑了笑。 “切！真没劲，不过，为什么你喜欢的是条河呢。” “不知道吧，其实这条河只是书中的一个场景，但是这本书突然就火了，那条河也就成为了一个粉丝打卡的地方，护城河的周围写满了书中主角的名字，密密麻麻，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只是这样的事情确让我觉得很神奇，因为这样神奇的力量，让这条本不被人注意的护城河仿佛被赋予了某种寄托一样。” “我也曾经有过一个大胆的想法，要不就在这条写满寄托的河流中，结束自己荒唐的一生吧....” 就在我说话的同时，桑朵却突然在我的脑门上拍了一下，将我从思绪中拉回。 “靠！你干嘛！” “你真是个笨蛋，我最讨厌你这样，动不动就结束结束的。” “我就开开玩笑嘛，这不活得好好的。”我嘀咕道 桑朵得声音并没有小，而是很认真得对我说道：*“反正不许你拿生命开玩笑，就像你不准我提苏舟一样！！！” “切，我还被你逼得跳过月湖呢，你怎么不说你呢。” “那是你活该！” “桑朵，你怎么那么双标！” “要你管，你欠的！” “今晚，还是去住实验室么？” “住你个头，有家你不回？还去住实验室？” “那我们结婚以后，我是不是不用买房子了？” “你要不要点脸，我俩是那种关系么？还结婚？” .......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桑朵也重新开始经营起了她的彩票店，因为米尔不在的关系，这几天我也是陪在她的身边，稀疏的客人，并不热闹的彩票店，以及每天稳定的88块和一张隔天一期的大乐透，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对于米尔，我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好在她在到了g市以后，跟桑朵保持着联系，听桑朵说，米尔现在正居住在附近县城的一家旅店里，好在治安还算安全，唯一的好消息是她已经联系上了那个租房子给她父母的房东。 曹非那边自从那天回去以后，我们的联系就少了下来，原因也是因为他的确很忙，老曹也算是给足了自己儿子面子，让曹非带着自己公司的法务团队去重庆给阿龙帮忙。对这个结果我的心也也算是得到了一丝安心。 时间过得很快，就在曹非回来后得第二天，焦汇那边就传来了答复，让我意外的并不是白宁给我的电话，而是那个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马诺。 想必白宁，我与马诺的对话就充满了商业谈判的性质，她跟我简单的要了些身份信息，帮我预定好了酒店，高铁票这些，随后又跟我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和携带的东西，便挂掉了电话。 想比这样，反而让我轻松了不少，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并不是那么喜欢跟白宁通电话，当然并不是讨厌白宁，只是与她的沟通，会让自己感到一些压力。 确定好接下来的行程以后，我便准备起身前往南京。 ....... 因为是坐高铁的原因，我并没有和桑朵一起进站，而是从正常安检的入口进站。 进站后边前往了桑朵的店里，想在那等车，因为来得早的关系，我还可以在桑朵店里呆上很久，这段时间里面也可以给她帮不少的忙。 走进店里，桑朵正忙着招待着玩刮刮乐的客人。 我也跟着放下了行李，给她帮起了忙。她也注意到了我的到来，但是并没有过多意外，而是继续忙着手中的工作。 不知不觉间，我俩好似已经形成了默契。 第一百一十三章 抵达南京 当我抵达南京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相比宁波的车站，南京的人流量少了几分，也许是因为这座城市有两座高铁站的原因。 在我走出车站的同时，口袋中的电话准时响起，是马诺打来的。 “喂，晨陆，你下车了么？” “下车了，这会准备往你们公司赶呢！” “好的，你不用打车了，我这边在 6号接客口等你，你出门之后往前走就能看到路标，从地面下了停车场就能看到我了。” “好的，我这就过来。” 挂了电话，我便朝着马诺所说的方向走去。不多时，我就在地下停车场见到了一身职业装的马诺。见我过来，她立马迎了上来。 “晨陆，辛苦了，我先带你去酒店休息吧？大约 3点左右我会来接你，到时候白总他们会在公司等你。” 我心中纳闷，问道：“他们？人很多么？” 马诺推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对我说道：“是的，这次与你签约的会议，约了很多公司的高管，所以参会的人会多上一些。” 虽然马诺解释着，但我的心中还是有些不解。按照常理来说，这只是一个项目的启动签约会议，并不需要那么多人参加。 看着我不说话的样子，马诺用安慰的语气说道：“晨陆，你别紧张，白总已经交代过一切了，人多也仅仅是因为公司对这次合作比较重视。毕竟之前和公司合作的都是比较大的团队或者其他公司，也是第一次将一个如此重要的项目交到个人的手中。所以也请你理解。” 听到马诺的解释，我的心里也稍微放松了一些，随后便跟着马诺回到了预定的酒店。不得不说，白宁对我是重视的，起码这一路上我并不需要为了其他的事情而操心，比如住宿、订票这些。 …… 到了约定的时间，马诺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当她将我带到会议室的时候，我的心里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如果在以前，其实我并不对这样的环境感到紧张。过了那么多年，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能应对马诺之前跟我说过有着那么多高管的场景。 当我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其他的人并没有到。马诺将我带到了我的位子上，边躬身说道：“晨陆，白总他们稍后就到，你在这里等待下。还有，不用太过紧张，白总对你的能力很有信心，我也相信你不会让她失望的。” 我点了点头。马诺交代完后，便离开了会议室，出去的时候，还为我带上了房门。当马诺离开的时候，此时偌大的会议室就剩下了我一人。这个会议室很大，我大约看了一下，会议桌的两旁也足够容纳下 20左右的人数同时参会。看得出来，会议室的隔音效果也比较好，我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这样倒是让此时的空间尤为安静。 而与这安静形成对比的，是我此刻忐忑的神经。随着马诺离开时间的逐渐加长，我的心脏仿佛跳得越来越剧烈。我不确定待会的自己需要面对怎么样的场面，自己能不能顺利完成今天的签约。 我将手放回了上衣的口袋，却突然摸到了一个盒子，拿出后发现是之前白宁离开的时候给我用来戒烟的糖。因为本身并不爱吃甜食，或许是因为此时情绪的影响，我连忙拿出了一个放进了嘴里。不过也因为这样的举动，倒也是缓解了我此时的焦虑。 忽然，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推开：“晨陆，抱歉，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你到了我都没来得及去接你。”白宁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了我的身边。由于空调的温度比较高，此时的白宁只是穿了一件单薄的女性职业西装。 我急忙站起：“没事没事，白总你已经很客气了。” 白宁忙说道：“晨陆，你坐着吧，不打紧。你稍稍等会，其他人待会就到。马诺跟我说你到了，我就先过来看看你。” 忽然，她又露出了一份小女孩的表情，对我小声问道：“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很紧张。”说完后，还捂着嘴笑了一下。 看着她频繁切换的神态，我一时间也有些茫然，挠了挠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而就在我手足无措间，会议室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听声音这次来的人很多，应该是这次参会的其他高管。好在先前有了些心理准备，此时心情也没有太大的波澜。白宁见到有人进来，也立马收起了调皮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后，很快就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随着进来的人逐渐落座，白宁也回到了主位上。马诺则恭敬地站在了白宁身边，手中抱着一个平板，一副做好了随时记录会议纪要的准备。 马诺环顾四周，随后通过随身的麦克风说道：“参会的人员也都到齐，下面我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这次会议的主要事项。” “这位就是这次合作的主要负责人，晨陆，也是之前合作校方的毕业生。前段时间进行内测 ai程序的主要开发者。这次会议的目的，也是为了完成接下来项目的合同签署，也为了给接下来项目进度做出更好的推进。” 随后马诺走到了我的身边，将一份黑色的文件夹摆在了我的面前。心中了然，这就是那份可以促成我和焦汇合作的合同，也是我此行来到这里的目的。 “晨陆，我给你介绍一下你眼前这几位领导……” …… 随着马诺的介绍，我也逐一看向了她介绍的方向。也因为这些人目前担任的职位，让自己眼前的文件看过去并不是那么稳固。我知道摆在我眼前的不仅仅只是签署合同那么简单的事情。 果不其然，当马诺介绍完所有人的时候，其中为首的一位穿着灰色西装的男子便开口对着白宁说道： “白总，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晨先生，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说话的是最开始马诺介绍的人，他是这边的产品销售部的经理，好像是姓魏。 我注意到，白宁看了眼眼前的男人，神色间流露出了些许不悦，但是很快就掩盖了下去，随后便淡淡的点了点头。 得到认可后，男子便回身看向了我：“晨先生，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下，如今您在哪里高就？” 第一百一十四章 终于签署合同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突然间我觉得有些难堪，而他身旁的白宁显然也是没有想到，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同样的这也是我没有想过的问题，虽然有心中有预料过，所谓在场的高管会对我发难。 我的情绪开始有些起伏，气愤，但我并不可以发错，强压暴躁的情绪，尽可能地保持平静地情绪，对着眼前地男人说道：“魏经理，目前我并没有在特定的公司任职，也是先前学习的专业就是计算机软件方面的，之前的工作也是这方面的，也有相关经验。” 我尽可能让自己的话说的官方一些，让对方没有继续挑刺的点。 而我的话却不知怎么的，让眼前的男人突然提高了语气，拔高了声音指着我说道：“晨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东西，相关经验？这是我们需要的东西么？我们需要的是一款真正可以和苏锦掰手腕的软件，之前和你们学校合作，时间就已经很紧张了，如今突然换合作方，这让我怎么放心。对于集团下发的指标，我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而就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旁的白宁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啪”的一声，打断了正在继续说话的魏经理。 “魏强，让晨陆来对接这次项目是我的注意，你现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之前内测的数据你难道没看过么，我现在真的对你的专业判断能力感到怀疑。而且这次程序的项目，它的目的只是为了辅助我们的销售结果，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想吧整个集团的未来都压在这款软件上么？如果是这样，那我要你们销售部什么用？” 显然，白宁的话是有威慑力的，那个叫做魏强的男人，此时，脸色的神色极其难看，调整了好久，随后对着白宁说道：“白总，抱歉，刚刚是我的问题，只是我也是实在太着急了，才会说这样的话。” “我希望不要有下次，我做的决定我会对集团负责，况且我相信晨陆的能力。” 心中一惊，此时白宁的样子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霸气，同样我也很感激，我知道，白宁是在维护我。 整理了思绪，我看向众人，缓缓起身说道：“各位，抱歉，我知道我出现在这里的有些唐突，的确我现在的样子，会让大家担心，担心我是不是能把这个项目做好，做完美，我也很庆幸，白总给了我这次机会，其实对于这个项目的初衷，只是基于我自己曾经开发的一款软件。” 渐渐的，我便将我曾经跟桑豆豆的事情一一讲了出来。 “其实，基于我设计这款软件的初衷，就是看重ai目前的前景以及为来的市场，想必苏锦那边也是很早的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才会赶在焦汇之前上市了一款所谓ai的软件。” “抱歉，打断一下，晨先生。”就在我说话的同时，魏强旁边的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突然打断了我的话，随后站起了身子，对我问道：“那晨先生，听你说了那么多，我想知道接下来你对这个项目接下来的规划是什么么？” 我想起，这个是之前马诺介绍的时候，主要负责公司网络搭建的部门的经理，也是之前服务器意外受到攻击出现内鬼的那个部门。 我思索片刻，说道：“在我的设想中，这个项目将不断优化 ai程序的性能，拓展其应用场景，为用户提供更加智能、高效的服务。同时，我也希望通过与贵公司的合作，能够将这个项目推向更广阔的市场。” 他又追问：“那么在项目推进过程中，可能会遇到各种挑战和风险，晨先生认为最大的风险是什么？又有什么应对措施呢？” 我认真地分析道：“可能最大的风险在于技术难题的攻克以及市场的接受度。对于技术难题，我会持续投入时间和精力进行研发，同时也会积极与相关领域的专家合作。而对于市场接受度，我们可以通过市场调研、用户反馈等方式不断改进产品，以满足用户的需求。” 当然，我说的这些也是我在确认内测结束以后，自己整理的一些比较官方的回答，也是为了准备像今天这种突发的场合而准备的。 他似乎对我的回答比较满意，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时，白宁开口说道：“晨陆的能力和专业素养我们是有目共睹的，大家也可以放心与他合作。这个项目对于我们公司来说至关重要，希望大家能够**协力，共同推进项目的顺利进行。” 会议室内的高管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马诺接着说道：“既然大家对晨陆先生有了一定的了解，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正式签署合同吧。” 我拿起笔，在合同上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一刻，我心中充满了期待和责任感。我知道，这份合同不仅仅是一份商业协议，更是我实现自己梦想的重要一步。 合同签署完毕后，白宁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感谢大家的参与和支持，希望我们在这个项目中能够取得圆满成功。” 会议结束后，我和白宁、马诺一起走出了会议室。白宁对我说：“晨陆，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要共同努力，把这个项目做好。”我坚定地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信心。 ....... 会议结束，这次不是马诺送我，而是白宁，我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他们公司。 白宁走在我的前面，双手背在身后，脚步到似显得轻快，而她现在的动作并没有和她身上的女士西装显得格格不入，反而有种异样的美感。 突然她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转过身子对我说道：“晨陆，想不到啊，今天我终于把你骗来了！” 我没好气地看着她：“白总，你就别打趣了，什么叫骗啊，而且你用终于这个词倒显得我不识抬举了。” 白宁又露出了她招牌的笑容：“哈哈哈，晨陆，我真的没发现，原来你那么会说，你看，你把那个搞网络的经理说得一愣一愣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梧桐大道 当白宁领着我走出公司的时候，她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刚刚在会上的严肃和强势，已经换上了我们平时的相处时候的那番。 “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刚刚都一身冷汗，还好来的时候做过一些功课。” “我没打趣你呢，我觉得你很厉害！” “其实也并不是我厉害，对了白总，刚刚那个网络经理，是？” “他叫做肖莫升，是我们网规划部的部长。” 我想起了之前那次关于服务器遭到攻击的事情，对我白宁说道。 “他，是不是之前你说的那个内鬼的领导？” 白宁点了点头。 我又问道：“那你觉得，他会不会跟这件事情有关？” 白宁沉思了一会，随后说道：“起初我是这么认为，也调查了一番，但是，的确是他下属的做的事情，他充其量就是管理不当，并没有其他不妥的地方。” 或许是我多疑了，但是，上次的事情的确让我现在还心有余悸，如果不是白宁周旋，那此刻的我又不知该如何。 ..... 伴随着脚步渐远，时间流逝，我们不知不觉间走进了一条街道，而当我还在沉思的时候，白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喊住了我：“晨陆，晨陆，快看，两边都是梧桐树。” 而随着她的喊声，我这才注意到了周围的环境，好像不知不觉间我和白宁走上了梧桐大道，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暮色笼罩着这街道，亮起的路灯到与之交织得恰到好处，12月的南京温度虽然已经很低，不过这一切，倒也的确营造出了一种别样的宁静和温馨。 “晨陆，你知道嘛，现在你来的时候刚刚好，再过几天时间，这里的梧桐就要变得光秃秃了！”就在我愣神之际，白宁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 “抱歉，白总，我可能是个煞风景的人，其实我并不喜欢这些...”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复白宁，不得已只能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了我的话，白宁反而丝毫不在意，来到我的身边，悄悄拿走了一旁刚好落在我肩膀上的树叶。在我眼前晃了晃，随后说道：“你看，已经开始掉了！” 白宁的举动却让我们此时的距离格外的近，她的身上早已经在走出公司的时候换上了一身米色的大衣，确不像这样的搭配，在这条街道上丝毫不显得违和，到好似有了别样的韵味，比紫色更有运维。 我忙往身后退了一步：“白总，这就是你当时准备邀请我来这里逛的地方的么？” 白宁眯起了眼睛，笑了起来：“对呀，是不是很漂亮。” 而我的心中却突然想起了那条，在书中出现过的莫愁路，便对着白宁问道：“白总，莫愁路离这里远么？” 显然，白宁并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不解的看着我：“还好吧，现在过去大概开车半小时左右，怎么了，你去那边有事要办么？” 我摇了摇头：“没事，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见我这样，白宁换了个话题：“那我请你吃饭去吧，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带你去吃这里最好吃的烤鸭。我可是个烤鸭爱好者！南京的烤鸭皮脆肉嫩，肥而不腻，配上特制的酱料，那味道简直绝了！” 白宁说着，还露出了个吃货的表情，任凭谁都无法将此时的她和刚刚那个在会议上强势的白总联系到一起。 “白总，不必那么客气了，我自己随便吃点就好了。” 见我这样，白宁瞬间露出了一副生气的表情，对我说道：“晨陆，我现在是你的客户，我是甲方，让你陪甲方吃个饭怎么了，还有现在是非工作时间，你不要一直叫我白总白总的，我很烦，听到没。” 无奈，的确正如白宁所说，我应该在这个时候请白宁吃一顿饭，于情于理都应该这么做。 “那...我请你吧，怎么样？” 见我如此，白宁才露出了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随后将我带到了一家附近的烤鸭店。 在我的印象里，烤鸭作为南京的饮食文化代表之一的确很受当地的喜爱，此时的店里也有不少的客人，刚好饭点的原因，门口还排着不少的客人，但是白宁进店后，服务员直接将她领到了一个包间。 路上，她还在我耳边说：“这家店我充了不少钱呢，我爸爸也跟这里的老板认识，所以算给我们走个后门，嘿嘿，厉害吧？” 心中苦笑，上市集团的副总，此刻竟然也有如此一面。 落座后，白宁就给我点了起来，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阵尴尬。 “白..白宁！” 白宁头也没抬地说道：“叫琳琳...” “琳琳...” “嗯，怎么了！” “不用那么多吧，两个人吃不完。” “又不用你出钱，吃不完打包！” “.......” 当菜上齐后，白宁也给我不停的介绍这些菜的来历，不过白宁也并没有在我面前顾及着形象，自顾自的消灭着桌上的食物，看着白宁大快朵颐的模样，我不禁觉得有些可爱。她一边吃着烤鸭，一边还不忘夸赞这味道的美妙。 “你快尝尝，真的特别好吃。”白宁夹起一块烤鸭放到我的碗里。 我尝了一口，确实如她所说，皮脆肉嫩，酱料的味道也恰到好处。我们边吃边聊，气氛渐渐轻松起来。 “其实我觉得南京这座城市很有魅力，有历史的沉淀，还有这么多美食。”我说道。 白宁点点头，“没错，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有感情。尤其是这些梧桐树，每次看到都觉得很亲切。” 我们聊起了南京的一些景点和文化，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很快。吃完饭后，白宁满足地靠在椅子上。 “今天吃得真开心，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饭。”白宁笑着说。 我也微笑着回应：“好，下次一定要让我请你了。” 走出烤鸭店，夜晚的南京别有一番风情。我们沿着街道漫步，享受着这宁静的时光。白宁的心情似乎很好，一路上哼着小曲。 “今天真的很感谢你陪我，让我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晚上。”白宁说道。 不知怎得，我的心里却有一些异样，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多出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好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般。知道尴尬点头：“白总,你开心就好...” 面前的白宁突然又收起了笑容，摆出了一副生气的样子，喊道：“叫琳琳！”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在吃快餐 白宁将我送回了酒店，我便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也因为白宁在身旁的关系，刚进房间的我就慌忙地掏出香烟抽了起来。 一番吞云吐雾后，我的思绪也逐渐平静了下来，回想起下午的会议，心中唏嘘，经历了那么多，也算是走到了这一步，随后便开始拿出了酒店的纸笔，脑海中开始盘算起接下来的项目步骤。 而正当我工作的同时，身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我手中的动作，接起来，心中突然一凉，因为屏幕上写着“天下第一难弄的人”，是桑朵的电话，不知为何，此刻我竟然有一种心虚，被捉奸的感觉，要知道，虽然桑朵没有明着说什么，可是，她确表现得很反感我和白宁在一起。 滑动手机屏幕，说道：“哈喽！” 桑朵丝毫没有给我面子，直接说道：“哈你个头。” 我嘀咕道：“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嘛，浪费我那么热情的招呼。” “切，你现在舒服了，在南京潇洒快活了，现在轮到你乐不思蜀咯？” 听着桑朵的话，我才想起曾经自己嘲笑她乐不思蜀的事情，如今她却那这个来取笑我，心中顿时无语。 “姐，你就不要拿我寻开心了，我这是过来工作，工作。” “噢，工作嘛，现在跟你的白总在哪里潇洒呢？”电话那头的桑朵此刻却有一种得意的语气对着我调侃道。 “我在酒店呢，怎么了，你要不要来？我们再睡一晚。”对于桑朵，我也并不是没有办法的，如果在她开始不跟你讲道理的时候，只要拿出流氓的态度，开开荤车，她绝对扛不住。 只是，这次我好像失算了..... 她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嗯？睡一晚么？我也不是不行啊，就怕你不行。你那么弱” 我没想到，桑朵会这样回答我，但此刻情绪已经烘托到位，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能输了刚刚的气势。 “靠，我弱？行啊，那你过来，过来我就办了你，你看我行不行，明天绝对让你爬不下床。”当然，这句话是曹非教我的。 “噢？那你房间号给我啊？” 我抱着无聊的心理，立马发了一个定位过去，随后走到门口拍了一个房间号。 “我就不信，你还真来！” “那我来了怎么办？”桑朵却突然用一种奇怪的语气问道。 “你来了？你来了我就办了你啊，反正我想办你已经很久了，你想想，在这座陌生的城市，窗外还有浪漫的梧桐，我能把你办了，这多美啊。” 最终，桑朵还是受不了我的话，慌忙地挂断了电话。我也继续开始手上的工作。 ..... “咚咚咚....”突然，我的房门被人敲响，心中纳闷，想起刚刚桑朵电话中的回答，不会她真的过来了吧。 想到这心中突然又忐忑了起来，犹豫地站起身子，朝着门外喊道：“谁啊？” 门外的人并没有回答我，此刻，我心中更加紧张了起来。身下的脚步逐渐放慢，而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门外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我缓缓打开门，只是看到门外站的人时候，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失落感。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桑朵，门外站着的是酒店服务员，她礼貌地微笑着递上两杯奶茶，说道：“先生，这是您的外卖。” 我愣了一下：“抱歉，我没有点外卖吧，是不是送错了？” 服务员看了看手中的配送单，又对我说道：“先生，没有送错呢，这上面是这个房间号，是晨先生收的。” 想到这，才想起刚刚我将位置和房间号发给了桑朵，应该是她给我点的奶茶。 机械地接过奶茶，道了声谢。 服务员离开后，我关上门，不知怎得，心中的失落感并没有减轻几分。但是又很矛盾，原本期待着门外是桑朵，想象着她突然出现带来的惊喜或者嗔怒，然而现实却只是两杯奶茶。 我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奶茶，为什么是两杯呢，心里不断猜测着是不是桑朵点的。如果是她点的，那她是不是也有那么一丝想来的冲动呢？可她为什么又不来呢？这种矛盾的心情让我愈发失落。 我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夜色中的它们显得有些孤寂。就像此刻的我，满心的期待落了空。我打开手机 给桑朵发去了信息：“怎么了？认怂了？给我点奶茶是向我求饶？”还配上了一个得意的表情。 而桑朵很快的恢复了我一个猪头的表情，之后跟着：“哈哈哈，是不是很失望啊，看到门口站着的不是我？” 也许她只是想逗逗我，也许她根本就没把我的话当真。我叹了口气，坐在床上，手中的奶茶渐渐失去了温度，就像我的心情一样，从期待的热烈变得冰冷而失落。很快我回复道 “不是失望，是很庆幸，我还怕你看到我吃快餐的样子呢？” 很快，桑朵又回了过来：“什么快餐？白宁也太小气了吧，就让你吃快餐。” “没，不是...不是那个快餐。” “那是什么快餐。” 看到这条消息，心中有些无语，只是我却不想再去回复什么，盯着手机的屏幕，木然的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咚咚咚……”房门再次响起。 这一次的敲门声让我的心猛地一跳，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涌上心头。我缓缓站起身，紧张地朝着门口走去，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谁啊？” 依旧没有回应，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次可能真的是桑朵。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门。 门开的那一刻，桑朵就站在那里，她穿着一件简约的外套，头发有些微微的凌乱，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和倔强。 我们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我的心中涌起无数的情绪，有惊喜、有激动，还有一丝不知所措。 桑朵率先打破了沉默，微微扬起下巴说道：“那么惊讶啊？我现在就在你的面前，你给我看看你是怎么办了我的。” 我连忙摇头：“不是，你怎么来了？” 桑朵没有理我，而是自顾自的走进房间，环顾四周，然后目光落在我手中还未抽完的烟上，皱了皱眉头，“你就不能少抽点烟。” 我尴尬地笑了笑，赶紧把烟熄灭。“你倒是说啊，你怎么来了？”我问道。 桑朵白了我一眼，“怎么？不希望我来啊？刚刚不是还很嚣张吗？” 我挠挠头，“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桑朵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梧桐树，伴随着夜色的霓虹，“这里还挺美的。” 我走到她身边，“嗯，南京的梧桐大道确实很漂亮。”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气氛有些微妙。桑朵突然转过头看着我，“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当然是认真的。” 桑朵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那你想怎么样？” 我心中一动，轻轻拉起她的手，“我想……”话还没说完，桑朵却突然抽回了手。 “想得美。”桑朵说道，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笑意。 我无奈地笑了笑，“那你到底来干嘛的？” 桑朵看着我，“我就是来看看你，还有，看看你吃得快餐！”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肯定守规矩 刚刚我正抱着无聊的心态，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桑朵说着快餐的事情，冷不丁地被她当面这么一问，顿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心中也泛起一阵尴尬。 “你到底知不知道快餐是什么意思啊？”桑朵微微歪着头，一双大眼睛里满是迷茫，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该不会你说的那种快餐和我想得快餐不是同一种东西么？”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托着下巴，手指无意识地在脸颊上划着圈。 “当然不是！”我下意识地提高了音量，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内心的那一丝慌乱。 “那是什么？”桑朵往前凑了凑，身体微微前倾，一脸好奇地追问道。 我看着她那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心中有些无奈，伸手拿起床边的奶茶，递给了桑朵：“不知道就算了，我还在想怎么是两杯奶茶呢，一杯是给你自己点的吧？” 桑朵也不再纠结快餐的意思，很自然地接过了我手中的奶茶，伸手随意地撩了下耳边的头发，撅起嘴轻轻吹了吹奶茶：“啊~都凉了啊！”说完，她皱了皱鼻子，脸上露出一丝嫌弃的神色，随后又开始抱怨起来。 “这是最近的奶茶店了，结果还是凉了。”她小声嘟囔着，眼睛微微眯起，轻轻摇了摇头。 我并不在乎奶茶的冷热，目光落在她身上，问道：“你还没说呢，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呀。” “我一个人在店里没什么意思呀，又无聊。”桑朵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摆弄着奶茶的吸管，“想着我也没来过南京，我就来找你了，晨陆，等你忙完我们去夫子庙，秦淮河好不好！！！秦淮河也很好玩呀，我们可以在那里坐船游览，欣赏两岸的风景。晚上的时候，河面上还会有花灯，可漂亮了！”说到这儿，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双手兴奋地握成拳头，在空中轻轻挥舞了一下。 我知道桑朵的爱好，当她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就想着在离开的时候陪着她逛逛附近的景点。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着，可是我还是不忘挖苦她一番：“桑朵，我是工作来的！又不是来玩的。” “嗯？工作，那你身上的香水味是怎么回事。”桑朵微微皱眉，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鼻子微微耸动了一下，像是在仔细嗅着什么。 被桑朵突然这么一说，我心中“咯噔”一下，仿佛有一只小鹿在乱撞，顿时紧张了起来。我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脸上的温度也在迅速上升，额头上甚至隐隐冒出了一层细汗。我急忙说道：“什么香水味？你说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颤，眼神也开始变得游移不定，不敢与她对视。 而脑海里突然出现刚刚和白宁并肩行走的画面，难道桑朵闻到的是白宁身上的味道？不能吧？这是狗鼻子么？我在心里暗自嘀咕着，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手心里全是汗水。 “你看看，你看看，你这紧张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说吧，你和白宁去哪里玩了。”桑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向后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什么啊，你是在诈我么？”我故作镇定地说道，可眼神却依然不敢正视她，只是偷偷地瞥了她一眼。 桑朵没有理会我的话，伸手拿过了我递给她的奶茶，动作优雅地插入吸管，然后轻轻吸了一口，脸上露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还故意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嗯”声。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就是聊了工作，然后吃了一次很具有商务性质的饭，虽然......虽然的确有些肢体接触，但好像，好像也没什么不妥吧。”我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地回想着和白宁的相处经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和不安。 而桑朵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讶和愤怒：“什么！肢体接触？”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身体也微微向前倾，像是要从我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 我忙解释道：“你想什么呢，就是经过梧桐大道的时候，叶子刚好掉在我身上嘛，然后白宁刚好看到，就帮我拿开了，也没什么啊。”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不停地挠着后脑勺，眼神中满是慌乱。 “晨陆，你还真是不要脸啊，打着工作的名堂，出来跟潇洒快活....”桑朵气得脸颊通红，她猛地站起身来，双手叉腰，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狠狠地瞪着我。 看着桑朵的样子，我忽然有种冒冷汗的感觉，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后背也被汗水浸湿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这种反应，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半晌才对着桑朵问道：“你这什么....什么反应啊，该不会是吃醋吧。” “谁吃醋了，谁吃醋了？”桑朵的声音尖锐了起来，她的脸涨得更红了，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一般，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转过头去，不敢看我。 “你看，你看，你急了。”我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看着桑朵生气的样子，我也不好再继续逗她，突然想到此时的环境，便问道：“不对啊，你来了有没有订房间。” 桑朵却一脸的不以为然，说道：“没订啊，怎么了？” 我微微皱起眉头，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哎呀，这可麻烦了。现在这个时间点，附近的酒店说不定都满了呢。” 桑朵一听，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不自然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开始用花言巧语哄她。“桑朵呀，你看，要不就先在我这儿凑合一晚吧。我保证规规矩矩的，绝对不会有任何不适当的行为。”我举起一只手，做出发誓的样子。 桑朵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什么？在你这儿？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 我连忙继续劝说：“你想想啊，现在出去找酒店多麻烦呀，还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而且你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在我这儿，至少有个照应嘛。而且，我们也不是没睡过，对吧？” 桑朵还是有些犹豫，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趁热打铁，“我这儿虽然条件简陋了点，但也还算干净整洁。你就放心吧。等明天一早，我就帮你去找个好的酒店，怎么样？” 桑朵脸上露出一丝动摇的神色，“可是……这样不太好吧。” 我赶紧说道：“有什么不好的呀。我们都天下第一好了，住一起怎么了。再说了，你大老远从宁波跑南京，不会真的只是来查岗的吧，你现在住其他地方还要浪费钱，你看我这床那么大，睡两个人肯定够，我保证一晚上规规矩矩，好不好？”我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桑朵终于被我说动了，轻轻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先在你这儿凑合一晚吧。不过你可一定要守规矩哦。” 我心中一阵欢喜，连忙点头答应。“放心吧，我肯定守规矩。” ...... 第一百一十八章 白宁邀约 夜渐渐深了，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我和桑朵躺在那张并不算特别宽敞的床上，气氛显得有些微妙而尴尬。 我的身体僵硬地躺着，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之前在实验室里那个意外的接吻场景。那一瞬间的触感仿佛还留在唇上，让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我努力压制着自己的生理反应，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守规矩。 我微微侧过头，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桑朵背对着我，身体也有些紧绷。我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她的呼吸似乎也有些不平稳。或许她也想起了那个瞬间，心中同样有着复杂的情绪。 “桑朵。”我轻轻叫了一声。 “嗯？”桑朵的声音很轻。 “你冷不冷？要不我再给你拿条毯子吧。”我有些局促地说道。 桑朵微微动了一下，“不用了，不冷。空调的暖气很足...” 过了一会儿，桑朵轻轻地说：“你今天和白宁真的只是聊工作吗？” 我连忙回答：“真的，我发誓。” 桑朵沉默了片刻，“好吧，信你一次。” “桑朵...之前你说过的...就是等我忙完这段时间的事情，你就给我一个答复，这话还作数么？” 我虽然问的是桑朵，可是紧张的却是我自己。 身旁的桑朵，明显顿了一下，随后用蚊子般的声音回复道：“作数。” “那...那你的答案是....” “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啊，不知道，睡都睡了那么多次了，要是别人这个关系，孩子都有了....” “那你不要跟别人说去，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咯。” 见到桑朵这个样子，我也只好放弃继续追问她的想法。 我轻轻舒了口气。“那个……你今天怎么突然就跑来了？” 桑朵哼了一声，“还不是想你了，谁知道你在这边逍遥快活。” 我尴尬地笑了笑，“哪有逍遥快活，我这不是在工作嘛。” 我们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时，我不小心动了一下胳膊，碰到了桑朵的手。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电流穿过我们的身体，我们都猛地一震。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尴尬了。 “对不起。”我连忙说道。 桑朵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把手缩了回去。 我悄悄侧过身，看着桑朵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看着她那柔美的轮廓，我的心跳愈发急促起来，身体里的燥热感也越来越强烈。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在心中涌动，差点就让我失去理智。我紧紧咬着牙，努力克制着自己，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桑朵，你睡了吗？”我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 “没呢。”桑朵回答道。 “要不我们聊点别的吧，不然这样怪尴尬的。”我提议道。 “聊什么？”桑朵微微侧过身来，看着我。 “比如你在宁波的生活，或者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我说道。 桑朵想了想，开始说起她在宁波的一些小事。我们的气氛渐渐缓和了一些，不再那么紧张和尴尬。 过了一会儿，桑朵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我知道她睡着了。我也不好继续打扰她。 的确，上了一天班，有从宁波赶来南京，桑朵的体力也有用光的时候。 我是一个极度感性的人，周遭时常充斥的抛弃，尤其是到了陌生的城市，孤独感总会伴随在我的身边，而刚刚桑朵出现在门外的时候，我是激动的，开心的，甚至想一直抱着她，当然我也知道，桑朵是在意我的，不然她不会跑到我的面前，如果是这样的确也足够了。 对于我们的未来，的确也是迷茫的，我清楚自己的内心，也清楚自己的情况，我身上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不稳定，这或许也是桑朵迟迟不能给我在一起答复的原因，所以我也理解桑朵，虽然她并不是一个物质的人，可是我又怎么会奢求现在的自己去摘取心中最美的格桑花呢， 桑朵的呼吸声越来越沉，而我，却依然无法入眠。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桑朵的身影，和之前在实验室中那个意外的吻，还有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会走向何方，但在这一刻我已经无比坚定自己的想法，我真的喜欢桑朵，非常非常的喜欢。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我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还在熟睡中的桑朵，心中涌起一股温暖。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我拿起手机一看，是白宁打来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晨陆，今天有空吗？我作为东道主，想邀请你在南京好好游玩一下。”白宁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桑朵，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个……白宁，不好意思啊，可能今天不行。” 白宁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桑朵她……昨晚来了。”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白宁的声音再次响起，言语里流露出明显的诧异和不安。“桑朵来了？她怎么会突然过来？” 我挠了挠头，说道：“她一个人在宁波，可能无聊了，就想着来南京找我。” 白宁轻轻“哦”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失落。“那好吧，既然这样，那你们好好玩。” 我能感觉到白宁的情绪有些低落，心中也有些愧疚。正要挂电话的时候，白宁突然又说道：“其实……晨陆，要不你和桑朵一起吧，我作为东道主，还是想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我有些意外，“这……不太好吧。” 白宁连忙说道：“没关系的，人多也热闹嘛。而且南京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们一起玩也能更开心。” 我犹豫了一下，看向桑朵，想着如果拒绝白宁似乎也不太好。“那我问问桑朵的意见吧。” 挂了电话，我轻轻推了推桑朵。桑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怎么了？” 我把白宁的邀请告诉了她。桑朵微微皱起眉头，“她为什么要邀请我们一起？” 我无奈地说道：“可能是想尽地主之谊吧。你想去吗？” 桑朵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去就去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我点点头，给白宁回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们同意一起去游玩。白宁的声音里又恢复了一些活力，开始给我们介绍今天的游玩计划。 我不知道这次三人的游玩会发生什么，但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毕竟白宁对我的态度一直有些微妙，而我和桑朵的关系也还没有完全确定。但此刻，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南京之约 “都准备出门了，你还在那磨蹭什么啊！” 确定了今天和白宁的行程后，一向爱赖床的桑朵，今日却反常地迅速结束洗漱。此刻，她正站在酒店洗漱台前精心捯饬着自己。 “化妆啊，你再等等。” “有什么好化的，平时看你去店里的时候也没化这么久啊。”不得不说，今天等待的时间真的格外漫长。现在的我，已经抽了三根烟了。我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无奈地想着。这时，桑朵停下手中动作，冲我喊道：“你催什么！还有！你别老是在那抽抽抽的，大清早起来抽几根啦，臭死了，你要是觉得无聊，去外面等我。” 最终，我失去了等待的耐心，离开了酒店房间，来到大厅的沙发上，继续等待桑朵。就在我百无聊赖之际，白宁走进了大厅。见到我后，她径直走了过来。看着我的样子，她似乎猜到了什么，笑着说道：“是不是在等桑朵呢？她昨晚也住在这里么？” 见到白宁，我立马起身招呼：“白总……是的，桑朵还在房间里化妆。” 她突然捂嘴笑道：“无碍，不用这样，我们是朋友，还有私下喊我琳琳就可以了，我告诉过你的。”今天的白宁的确如她所说，打扮不像昨日那般正式。她上身穿着昨天穿过的米色大衣，里面是件高领白色毛衣，下身是一条牛仔裤。或许是因为酒店外温度较低，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今天的白宁也化了很精致的妆容。 白宁来到我身边坐下，对我说：“昨晚休息得不好么，怎么感觉你今天没什么精神。” 我有些尴尬：“还……还好吧，可能就是因为这几天压力太大的关系，导致有些失眠。”慌乱间，我给自己随便找了个借口。 “也对，这几天你的确辛苦，明天你再来一下我们公司，我们确定一下后续的具体流程，之后你就没事了。”白宁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没关系，白总你安排就好。”虽然合同已经签完，后续项目也会继续进行下去。但是具体的细节也需要和甲方做一下确认，毕竟剩下来的时间将是一场硬仗。 “好啦，今天是出来玩的，所以不要聊工作的事情了，晨陆，我真的很开心你能来南京，虽然……”白宁说着突然停了下来。 我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她问道：“虽然什么……” 白宁张了张嘴，但突然露出了一副很释然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了……” 我和白宁又闲聊了一会儿，可桑朵还是没有下来的迹象。白宁忽然问道：“晨陆，桑朵住哪个房间，要不我让前台打个电话上去问问，时间过去那么久，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啊，她就住我那个房间啊。” “什么？你们……住一起了？”听了我的话，白宁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吃惊地问道。 “对啊，抱歉啊，昨晚她来得太突然了，我没来得及告诉你，我觉得再开一个房间有些浪费，所以就让她住下了。希望没有给你带来麻烦。” “不……不会的。”白宁的声音很轻，却透露着一丝失落。随后张了张嘴又说道：“晨陆，你跟桑朵……是在谈恋爱么。” “没有啊。” “那……那你们怎么可以睡一起呢！”白宁的脸上更加惊讶了。 我想了想，随后就说道：“迟早要睡的呀，她迟早是我女朋友。” 听到我的话，我明显地感觉到眼前的白宁情绪出现了变化，突然间好像变得很失落，眼神也逐渐黯淡了下来，可是她的脸上还出现了一丝挣扎，对我又问道：“那，桑朵她……有没有答应你啊。” 我知道白宁的意思，也是有些失落，说道：“没有啊……但是我能感觉到，她是在乎我的，我总感觉，她好像是顾忌着什么，所以才没有答应做我女朋友吧。” 就当我话音落下的同时，身后忽然传来了桑朵的声音：“晨陆，你还真是不要脸，就离开一会就在背后诋毁我。” 我慌忙回头，只见桑朵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她来到我的身前，对我喊道：“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真不要脸，你什么时候说要我做你女朋友了，那句话说过，还有，谁在乎你了，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看着她生气的模样，我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我刚想反驳几句，桑朵就来到了白宁的身前说道：“白总，你别听这个王八蛋乱说，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她的样子，让白宁一时间也有些尴尬，调整了一下情绪，也尴尬地跟着笑笑：“桑朵，你今天真好看。” 面对突然的夸奖，桑朵好似害羞一般，扭动了一下身体，随后也低声回应道：“白总，你也很好看。” 白宁站起身子，问道：“那我们都准备好了，就出发吧，我带你俩在附近转转，司机已经在外面等我们了。” …….. 白宁带我们逛得自然是曾经桑朵口中说过的夫子庙，也不得不说，白宁的确是个土生土长的南京人，在她的陪伴下，我们的确省去了很多在旅途中的麻烦 “这边有个很有特色的茶馆，我们去坐坐吧。”白宁笑着提议。 走进茶馆，古色古香的装饰让人仿佛回到了过去。白宁熟练地点了几种南京特色的茶点和茶，一边给他们介绍着：“这雨花茶是我们南京的特产，味道很清新。还有这桂花糕，甜而不腻。” 我并不爱吃甜食，只是简单的尝了一口茶水，但是一旁的桑朵却好似吃得十分开心，双眼中溢出的眼神，表达了她此刻的心情。 从茶馆出来，白宁又领着他们来到了一个民间艺术小店。“这里有很多南京传统的手工艺品，很值得一看。”店里摆满了精美的剪纸、云锦等。桑朵被一幅漂亮的剪纸吸引，见到如此，白宁便给她讲解起剪纸的技巧和寓意。 “白总，没耽误你吧....今天陪了我们那么久。”突然桑朵对着白宁问道。 “不会呢...我也平时很少出来逛逛，今天也好趁着这个机会，出来散散心，另外，今天真的很开心。” 第一百二十章 夜色伴秦淮，三人游 逛着逛着，天色渐晚。 夫子庙的灯光依次亮起，整个景区变得更加绚丽多彩。 今天的白宁的确带着我们在夫子庙转了不少地方，心中很是感激，随即说道：“白总，谢谢你。” 白宁还是如往常一般，轻轻拂过了被风吹乱的发丝，笑着说道：“无碍的。你们应该还不饿吧，我看下午你们吃了那么多东西，要不我们去坐游船吧？” “好啊，好啊，晨陆，我们去吧。”我还没来得及回话，桑朵却兴奋地叫了起来，秦淮河的夜游也是曾经被她提到过的。 看着她的样子，无奈：“那就去吧，只能麻烦白总了。” ..... 白宁带着我们来到了秦淮河畔，看着河上缓缓驶过的游船，说道：“夜晚的秦淮河很美，我们可以坐上游船感受一下。”三人登上游船，微风拂面，看着两岸的灯火辉煌，仿佛置身于一幅美丽的画卷之中。 白宁优雅地坐在游船上，双腿并拢微微倾斜，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目光平静地望着河面，那身米色大衣在灯光下更显温婉，她就像一幅精致的画卷，散发着成熟与优雅的气息。桑朵则显得活泼许多，她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船边的栏杆上，眼睛里满是对两岸景色的好奇与兴奋，一头长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 三人坐在游船上，微风轻拂，两岸灯火辉煌。桑朵兴奋地看着周围的景色，不时发出赞叹声。白宁则静静地看着河面，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坐在游船上，目光缓缓扫视着船上的白宁和桑朵，最后停留在了桑朵身上。此时的她正手持手机，这儿拍拍、那儿拍拍，充满活力。看着她的模样，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看她在闹，我却在笑。” 正当我愣神之际，一旁的白宁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啊！” 我急忙寻声望去，只见白宁慌乱地站起身子。原来，在我们身旁，另外一艘游船缓缓经过。由于距离太近，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到了正在发呆的白宁。我连忙站起身，目光投向对面。只见对面船上的人连连对着我们这边点头道歉。 正当我准备就此作罢的时候，隔壁的游船又突然碰到了我们的船。这突如其来的颠簸让白宁一个踉跄，身体猛地往后倒去。我本能地伸出手，迅速往白宁那边抓去。我的手指紧紧抓住白宁的手腕，在千钧一发之际，白宁才堪堪稳住了身子。我的心还在因刚才的惊险而狂跳，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有些恼怒。 心中有些恼怒，忙看向远处的游船，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犯错的缘故，那艘游船飞快地朝着我们的反方向游去。 “咳咳...”身旁突然传来了桑朵的咳嗽声。 我回过头，却见到她正失落的盯着我，眼神中还流露出了一丝埋怨，看着她的样子，我有些迷茫，而手中突然传来了一阵物体挣扎的感觉，此时我才回过神，原来我的手还抓着白宁的手腕。 立即松开，见到我松开后，桑朵的眼神才满意了一些。 “白总，没事吧？”桑朵看着白宁，问道。 “无碍的，只是一些小事，我没那么脆弱啦。”白宁笑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周围夜色的关系，可是我还清晰地看到她的脸颊上有一丝绯红。 插曲过后不久...... 突然，桑朵转过头来，看着白宁说道：“白总，你真的好厉害啊，对南京这么熟悉。今天要是没有你，我们肯定玩得没这么尽兴。” 白宁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这里生活久了，比较了解而已。” 此时的我在一旁看着她们交谈，心里不禁感慨，白宁确实如她所说，是个土生土长的南京人，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有她带着我们游玩，真的省去了很多麻烦。而桑朵，她的活泼开朗也为这次旅行增添了不少乐趣。看着她们相处融洽，我也感到很开心。 桑朵又说道：“白总，你人这么好，又漂亮又有气质，肯定有很多人喜欢你吧。” 白宁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说道：“哪有，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我暗自想着，白宁确实很有魅力，她的优雅大方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但不知为何，我又觉得她似乎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心事。 桑朵似乎没有察觉到白宁的异样，继续说道：“白总，你觉得晨陆这个人怎么样啊？” 白宁微微一愣，然后看了一眼我的方向，因为此刻我也是懵逼的，并不清楚桑朵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但她很快回过了神。说道：“晨陆啊，他很有才华，也很努力，是个不错的人。” 听到白宁对我的评价，我的心里涌起一股自豪。毕竟以现在白宁的社会地位，能得到她的认可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2，但同时，我也有些好奇，桑朵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呢？ 桑朵听了白宁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说道：“我也觉得他不错，虽然有时候很讨厌，但总体来说还是挺好的。” 我无奈地笑了笑，这个桑朵，总是这么口是心非。不过，听到她对我的认可，我的心里却更加开心。 白宁看着桑朵的表情，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桑朵，你和晨陆很般配，希望你们能幸福。” 桑朵听了白宁的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白总，其实我和晨陆只是朋友，我们之间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 白宁看着桑朵，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说道：“可是，晨陆他说你迟早是他女朋友啊。” 我的心猛地一紧，紧张地看着桑朵，不知道她会如何回应。我真的很想知道，在她心里，我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桑朵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说道：“他就是乱说的，我才不会做他女朋友呢。” 听到桑朵的话，我的心里有些失落。难道我在她心中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但我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我决定找个机会好好和桑朵谈一谈。 游船在秦淮河上缓缓行驶着，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好像真的会流血 当我们结束了一天的行程，白宁安排司机将我们送回了酒店，当我们来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她才离开。 离开前.... “晨陆，明天早上早一些，你来下公司，确认下之后的合作计划。” “好的！你别担心，今天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白宁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桑朵，笑着问道 “桑朵，要不要帮你重新安排一个房间。” 当白宁这么问的时候，我的心里却突然紧张了起来，我担心桑朵突然会答应，那....那我怎么办。 庆幸，桑朵并没有答应白宁：“不了，白总，谢谢你了，我自己会安排的。” 见状，白宁也不再勉强，叮嘱我们几句后，就跟司机离开了。 ....... 电梯里 或许是无聊的心理作祟，我对着桑朵说道：“嘿嘿，你还是舍不得我的对吧。” “切，我是不想花她的钱，减少你承她的情。”桑朵白了我一眼，说道。 “呦呦呦，口是心非...” 我们回到房间的时候，桑朵便直接进了浴室洗澡，而我也在一旁整理起了之后项目的一些细节。 我打开了那份那天签署的合同，合同里面还夹杂着一份附件，是关于这次项目需要完成的一些内容，之后还付了一份这次项目的酬金，不得不说，白宁在这方面的确很大方。 酬金虽然不多，但是给我的动力还是很足的，当我签署完这份合同后，我就能收到焦汇给我的定金，大约3万元左右，随后在软件这是投入应用后，焦汇这边还会支付我5万元的酬金，随后就是这份酬金最关键的部分，分红，如果我的软件在帮助焦汇完成2亿销售额的前提下，超过的部分会以1.25%的金额分红至我的手上，这是一笔很恐怖的数字，假设销售额完成了3亿，超过原定目标的1亿元将会以125万的分红分红至我的个人账户上，这对我现在来说已经是一笔很恐怖的数字了。 虽然一切的设想都是美好的，不过目前的环境并不乐观，要知道，去年的焦汇，倾尽全力，也就是在除夕前的当晚，完成了1.45亿的销售额。 当然以上说得销售额只是只当晚开售的记录，并不包含累计的销售额。 正当我沉浸在对美好未来的幻想中时，突然有阵阵的幽香缭乱了我的思绪，我知道，桑朵已经洗完澡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我没有回头，继续看着手中的合同：“来了也不出点声，跟鬼一样的。” 突然，后脑勺被桑朵拍了一下“你才鬼呢。” 我并不觉得疼，当然桑朵也没用力，她好像很好奇我手中的合同，问道：“你手中的，就是你现在做的那个项目的合同么。” 心中感慨，充满着成就感：“是啊，为了他，我已经花了很多时间了，不过好在，我还是签下来了。” 身后又想起了桑朵好奇的声音：“给我看看好嘛！” “嗯，你看。”说着，我转过身，把合同递给了桑朵。 她接过合同后，就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仔细地看了起来。 而我也就这个时候看清了她此时的样子，因为刚刚洗完澡的关系，她只是穿着一件浴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胸口位置格外的宽松...我好像只要稍微调整姿势，就能看清里面的光景。 好像.....里面是空的。一时间，我忽然感觉自己被一股火焰包围。浑身炙热。 我哪受得了这种刺激，忙回过头，掏出了香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压制心中突然升起的火焰。 好在，桑朵并没有发现此时我的异样，还是自顾自的看着手中的合同。 “晨陆，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下意识地回过了头，见到桑朵正指着合同上一处，眼睛朝着我的方向看着。 此时我的站位和桑朵的方向几乎是垂直的，也就是说我清楚的看到了桑朵的整个坐姿，包括桑朵翘着的二郎腿...和被退掀起的浴袍下面遮盖的光景....雪白一片。 一时间，我已经顾不上回答桑朵的问题，那股刚刚熄灭下去的火焰此刻又烧了起来，而且比刚刚更加猛烈，我的大脑跟着浴袍下面的风景一般，也是雪白一片。 曾经在影视剧或者小说中常常会写到，男人见到性格的女人时都会流鼻血，对于这种桥段我是不信的，我一直把它当作一种夸张的表现手法。只是，鼻子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很短暂的酸麻感，随后就是一股温柔的感觉，当这些感觉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我知道...好像这个是真的。 “啊....晨陆，你怎么了，怎么流鼻血了？” 桑朵对我着我惊呼，随后忙拿起了身边的纸巾，站起了身子，跑到我的身前，帮我擦着流下来的鼻血。 ...... 经过桑朵一阵手忙脚乱的处理，我才止住了留下来的鼻血，并且思绪也随之清明了不少。 “你吓死我了，好端端地怎么突然流鼻血了。”桑朵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看着满地的纸巾，心里一阵苦涩，你以为曹非常常打趣我的三十年的雏，只是简单的玩笑么。 “没有...可能最近太累了，没有休息好。”我坐在沙发上，对着桑朵说着。 “今晚早点睡吧...” “桑朵...你，能不能，稍微里面穿一些啊，我知道穿个浴袍虽然是挺方便的。”我可不想再流一次鼻血，尤其是在桑朵面前，只好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只是没想到，当我说出这些话的同时，桑朵也意识到了我流鼻血的原因，担心的脸上逐渐发生了情绪上的变化，最后定格在了几乎是暴怒的一面，对着我大吼：“晨陆，你个死变态，我不穿你就不能不看么。” 随后，便立马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袋子，飞快地跑进了浴室。 心里苦涩，什么叫你不穿我就不看啊，明明是自己忘记拿进浴室了，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第一百二十二章 在她面前我就是你女朋友 过了一会桑朵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显然她已经换上了她之前没有穿上的那些，因为刚刚的尴尬，此时却有些害怕看见她的眼神。 桑朵似乎也是这样，也有可能浴室温度的关系，也有可能的确刚刚的误会让她害羞到了极点，此时她的脸上通红一片，还一直低着头。直接小跑到了床上，便不再理我。 白宁给我预定的房间很大，但此时尴尬的气氛确让我们之间被压缩得很小。 ...... 过了很久，我看着躺在床上的桑朵，心中犹豫了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睡到床上去，可是又害怕刚刚那种场面让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对桑朵做出什么过分得事情，我相信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桑朵绝对会让我再也见不到她。 好在房间的温度很高，如果在沙发上睡一晚也并不是不可以，想到这我便关了灯，直接躺到了沙发上。 而就在我刚刚躺下的一瞬间，桑朵的声音马上响了起来：“啊，你怎么突然关灯啊。” “睡觉了呀，我看你又没在玩手机，所以就关灯了。” “那你也跟我说一下啊。“ 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哎，我俩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睡都睡了好几次了，没必要那么生分吧，关个灯还要打个招呼。” “你也要和我说一下啊，你知道的，我怕黑。” 想到这，我突然回想起，之前也的确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过，就像第一次我在桑朵家的楼道上，那次吓得桑朵罕见的爆了粗口，还有那次在实验室。好像的确是这样。 心中好像明白了什么，可是忽然想起之前在上海的时候，问道：“那之前在上海的时候，我也是关灯了怎么没见你害怕啊。” “那....那时候你在我身边。”桑朵的声音很小，可是这些话却清楚地落在了我的耳朵了。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桑朵。 而桑朵也没有继续开口，我们之间又默契的沉默下来。而这种沉默伴随着尴尬侵袭着四周的空气，让我们谁都无法入睡。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还是对着空气说道：“桑朵....你睡了么。” 话音落下的时候，桑朵依旧没有给予我回应，想必已经睡着了。 我也闭上了眼睛准备入睡，可是不知怎么的，今天早上和白宁的交谈此时却又回荡在了我的脑海里，心中越来越疑惑，现在的桑朵到底对我是什么态度呢，我知道她是在意我的。她的心里一定是有我的，只是她为什么迟迟不能给予我回应呢，同样的，我也知道桑朵并不是一个三心二意的女人，我相信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我能感受到她对我的用心，可是....为什么无法给我一个答案呢，哪怕拒绝我也知道我接下来情绪的归处。 我是一个感性的人，当暧昧的时候，我可以承认这种拉扯的存在，但当它浮于表面的时候，这样的拉扯会让我生不如死，越来越陷入深渊。我需要一个宣泄。 最终，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张开了口，用仅仅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仿佛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告诉桑朵，“桑朵...” 桑朵仍然没有反应。 “你...到底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啊！” “我相信..你绝对不是一个物质的女人，会嫌弃现在一无所有一塌糊涂的自己，而且，我相信你的心中一定有我，可是...可是你迟迟不能给予我一个回应...” “哪怕拒绝也好啊...” “你该不会是嫌弃我年纪大吧，不过也没比你大几岁吧。” “你说我们睡都睡了好几次了。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怎么就不能再进一步呢。” “你知道嘛，今天早上，我在和白宁说话的时候，她也问了我这个问题，我却只能承认我自己对你的感情，可是..当她问我，你是不是喜欢我的时候，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就这样，我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说了起来，但是声音很小，只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只是，当我说到白宁的时候，原本以为桑朵不会给我回应，但让我没想到的事情发生。 “下次有这种情况，你就大声告诉她，我就是你女朋友，天下第一好的女朋友！！！要结婚的那种。” 桑朵的声音从床的那边传了过来，声音很大，很清楚，而且很坚定。原来....她并没有睡着，她一直在听。 “靠，你装睡，套我话！” 突然房间的灯被打开，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我的眼睛一时间无法适应，当我适应周围环境的时候，就看到桑朵披着被子盘腿坐在了床上，一脸幽怨地看着我。 “我才没有套你话，是你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叽里咕噜的不停，吵得我睡不着。” “靠，那为啥我刚刚喊你，你不回我。” 桑朵对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都被你看光了，你还不允许我有点脾气？我懒得理你。” “谁看光你了啊，我什么都没看到好嘛。”可是当我讲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心中好似有些后悔，明明自己的确好像是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 “你.....算了算了，就当便宜你了，还有你记住刚刚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啊....”突然想起之前桑朵说，我可以承认我在白宁面前说女朋友的事情。 心中更加疑惑：“为啥啊，那其他人可以么？” 桑朵切了一声，随后对我说道：“只有她可以说，在她面前我就是你女朋友，其他人不行。” “那不行，我们公平交换，在苏舟面前你也是我女朋友。” 桑朵的眼睛转了起来，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随后爽快地答应道：“成交。” “不过，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么....为什么其他人面前不行呢。。” 桑朵见我的样子..她的脸上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随后叹了口气说道：“晨陆....你能再给我点时间么....现在的我真的没有准备好。” 第一百二十三章 归 说实话，我心中是有些失落的，可是，看着桑朵的眼神，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可是….已经那么多次了，之前说好的那些话，都不作数了么？ 失落渐渐转换成了不甘：“那，不能给我个时间么？我总要有个答案，你不要吊着我。” 只是，当我这样问她的时候，桑朵却低下了头，不再说话。而我的心中此时早已翻江倒海。 “我真的不理解….难道是因为，因为我的曾经么。我告诉你，我后悔了行不行，我不会再走上那条路。” “晨陆，不是的，我不嫌弃你，真的不是。” 听着桑朵的话，我心中已经憋屈到了极点，我真的不理解，为什么感情会被变得如此复杂。 桑朵叹了一口气，说道：“晨陆，年前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现在的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么？” 说完以后，桑朵便缓缓趟下，不再说话。 而我此时却完全没有睡意，起身来到浴室，关上门口就点上了香烟，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持住自己的情绪。 ....... 过了很久，直到我点完了第二根烟后，我的心情才恢复了一些清明，离开浴室，躺回到了沙发上，闭上眼睛。的确，桑朵说的并没有错，现在我的心思，真的应该放在和焦汇的合作上，或许桑朵有自己的想法，如果说桑朵的心里没有我的存在那我是绝对无法相信的，所以，知道如此，那对我来说，也算是够了吧。 那晚，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进入的睡眠。 ...... 隔日，白宁很早便给我打来了电话，只要是关于接下来合作的细节，在启动前需要进行一次会议，我告别了桑朵，让她再酒店等我，我便出发去了焦汇的会议室。 还是之前那个会议室，不同的是，这次并没有那么多的人，在坐的，只有之前还算对我比较支持的肖莫升经理，还有白宁和马诺，还有几个我并不认识的员工，想必也是参加这次会议的人。 见我到来，大家也是简单的寒暄了几句，随后会议便开始了。 ..... 肖莫升在这方面的确很有经验，开场就把需求介绍的很仔细，虽然在之前测试的阶段我已经对焦汇这边的具体需求有过一定了解，但是具体的开发需求，施亮民跟杨安其实比我更加清楚，接下来这一块也是我主导负责，所以，肖莫升的介绍无疑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同样的，马诺接下来也主要是跟我确定了一下，商务上的细节，比如双方的基本信息，资质证明等。 在我们将所有的细节全部商量完毕以后，以为法务的同事也跟我确定，知识产权，保密条款，用户权益保护等信息。 整个会议进行了一上午的时间，但是会议的内容几乎涵盖了整个合作里面设计的各项合作条款。 当最后所有事情都确认完毕以后，我才有了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 随后，或许会议的过程十分冗长，其他部门的人在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后已经离开了会议室，此时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我和肖莫升，还有白宁。 肖莫升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对我说道：“晨先生，恕我冒昧，我并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刚刚我在会议上也说了，这次我们是想用独立app的形式呈现出软件的所有功能，您刚刚也说了，接下来的时间完全充足，要知道一款软件从开发到投入使用，最短的也需要3个月的时间，我还是想知道是什么让你心中如此有底气。要知道，如果违约，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之前在会议中肖莫升提出了软件的独立性这个问题，之前在内测的时候，这款软件是部署在焦汇的电商官网当中的，而焦汇这边的想法是将这款桑豆豆2.0开发成独立的app，不过对此我心中早就有了概念，所以很爽快的答应了焦汇。 面对肖莫升的质疑，我还是说道：“其实，在软件的开发上我相信肖经理你也清楚，我们已经不需要再花多少时间了，剩下的就是等软件上线后，圈定用户的过程中完成细节上的优化就可以了。可以说目前我的软件已经具备上线的内在条件” 肖莫升点了点头。 “而目前有风险的就是，目前软件着作权，专利，还有包括电商类使用的icp许可证，edi经营证这些。” “晨陆，这些你不用担心，关于这些，焦汇这边会帮你全部完成，你只需要在这段期间保证好技术方面的完整性就可以了。“就在我说话的同时，白宁打断了我的话，随后自信地对我说道。 当我上述的这些全部完成以后，那也就是说，这次的南京之行也就圆满结束了。 ...... 焦汇大楼外，梧桐大道... “晨陆，时间过得真快，一下你就要走了。”白宁站在我的面前，对我说着，只是她的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一样，不过我的确该回宁波，桑朵那边也有不少事情要忙呢。” 白宁点了点头，随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之前给过我的那种糖，放到了我的手中。 “我又跟我爸爸要了一些，这糖听说效果不错，只是这边不容易买到，上次看到你在会议室里面吃着这个，想着这次你来了，我就再给你一些。” “谢....谢谢！”其实我的心中也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之前在会议室单纯只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却不想让白宁误会了。 我收起了白宁给我的糖，对她说道：“好了，我和桑朵也要抓紧时间去赶车了，就不逗留了。” “嗯，我安排人送你们吧。” 想起这段时间白宁对我们的款待，也不好意思再麻烦她，随即说道：“不必了，我们这些事情你别操心了，下次你来宁波，我们一定好好的招待你。” 白宁笑着说：“嗯，一言为定。” ...... 也就在我离开白宁的半个小时后，我的短信就提示了一条银行卡转账的信息，是焦汇这边转给我的关于这次项目初期的费用，一共3万元。收到这笔钱后，我第一件事就是给曹非转去了两万，用于还清上次欠他的5万元，另外就是给杨安转去了5000元，归还上次借我的5000元。 做完这些以后，我心中的石头也算落地。 第一百二十四章 施亮民出事 当我和桑朵回到宁波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下了车后，桑朵便急匆匆的回到了店里，我知道她是担心这几天的生意，见她如此，我也担心她一人忙不过来，就跟在她的身后，想着自己给她帮些忙。 因为彩票店的特殊性质，每天都需要兑奖的原因，如果当天不营业的话，前一天的中奖金额就无法兑给别人了，所以当我们回到店里的时候就格外的忙，桑朵不停的给着来兑奖的人道歉，并最快速度将奖金兑给了别人，我也没闲着，不停的给桑朵打着下手。 直到晚上7点的时候，我们才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你看你看，明明自己那么多事情，还来南京找我！”我没好气的看着已经瘫坐在椅子上的桑朵。 桑朵白了我一眼，凶狠的说道“要你管！我乐意！还有，你没看到刚刚那样子么，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忙得过来。” 的确，如今米尔不在，桑朵一个人的确忙不过来，好在，接下来的日子我可以一直留在她的身边。 ....... 站在出发平台，我趁着间隙，来到这里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看着三三两两的人，此时我却有些恍惚，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地方我总能想到曹非，或许每次在这个地方我都会接到曹非的电话一样，想起今天给曹非转去的钱，他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打电话过来“骂”我一顿，也可能是阿龙的事情的确有些棘手，心中不免有些担心，随即拿出电话给他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晨陆，怎么啦，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看你死了没有，早上给你转过去两万，你收到没有，之前那5万算结清了噢。” “收到了，不过你欠我哪还止这些啊。” 我没有理会曹非的挖苦，直接开门见山说道：“阿龙那边事情怎么样了。” 听着我的话，曹非似乎也有苦楚，叹了口气说道：“目前情况也不是特别乐观，虽然阿龙是正当防卫，但是的确是防卫过当，接下来老曹那边的团队，只能尽量去给阿龙减轻一些罪行...” 听着曹非的话，之前那种无力感再次爬满了我的身体：“那接下来怎么办。” 我听见啪的一声，曹非似乎也在电话那头点起了香烟：“阿龙肯定是要进去，对方态度很坚决，拒绝一切调节，阿龙进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还有机会么...” “没有了，伤人是事实，而且，阿龙跟汪蕊的社会关系充其量就是见义勇为，这点在法律上很难被定性，这样防卫过当就是铁一般的事实，原告不松口，就没有任何转机。” 曹非的语气很失落，仿佛认命了一般：“目前的情况，阿龙三年以下可以确定，老曹那边的律师还在尽力，只是目前还没有结果。” 听着这些话，我抱着侥幸的心情完全熄灭，而那股无力感越来越强，的确法不容情，整个事情，阿龙的确是过错方，即使...即使他的动机如此的正确。 而我又开始矛盾了起来，我又无法不考虑自己的感受和曹非的感受，如果是我和曹非，可能那个时候，对汪蕊动手动脚的人就不会是进医院这么简单了。 气氛沉默，见到我不再说话，曹非好似安慰一般：“晨陆，你别太担心，现在的事情也是没办法的。”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和汪蕊商量过，阿龙进去以后，我和她就帮阿龙把他的民宿经营起来，顺便照顾他的两个弟弟。” 曹非说得，的确是我想的，因为曹非的性格就是这样，他会为了他认定的一切事情不顾一切。 挂了电话，我望着远方闪烁的灯火，心里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甸甸的。阿龙的事儿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我不知道接下来阿龙会面对怎么样的结果，曹非又会怎么样，我想起以前和阿龙一起喝酒聊天的日子，他那憨厚的笑容，热情的性子，心里就一阵发酸。再想想曹非，他肯定也不好受，可还是想着帮阿龙照顾民宿和弟弟，这份情义，真的难得。 我又抽了一口烟，烟雾在眼前缭绕，就像现在这乱糟糟的一切，透过烟雾，我仿佛见到了阿龙手上的伤疤，可是却好像看到这道疤爬上了自己的心口.... ...... 自从南京回来以后，我就继续稳定着软件的各项功能，在模拟环境下，app的使用已经达到了最完美的状态，也就在前几天，焦汇那边也发来了通知，告知软着权和其他的相关事项已经全部办理完成，剩下的一切就等着app上线了，而我也和肖莫升那边达成了共识，软件就定在了圣诞节当天进行上线，我就负责上线后的所有维护工作，焦汇这边负责信息的整理和收集，并且为此还成立了一个专门的部门，虽说是一个部门，但也只是寥寥几人，主要就是为了监控和预测我的软件在这段时间为焦汇带来了多大的收益。 同样的，当投入应用的时间确定下来后，我也收到了焦汇给我打来的5万元中期款，我收到钱后，就把3万元打给了杨安，杨安在这次项目中付出的绝对不比我少，其实我更多的也只是一个甩手掌柜的身份，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杨安通过朋友，买了一辆绿色的机车，川崎ninjia400，不过是台二手的，期间他还在我面前炫耀了好几次。其实我也会开这种机车，是曾经在上海的时候学的，当时也参加过一些俱乐部和举办的一些活动。 “大神，这车帅吧，我喜欢很久了....太酷了！” 看着他的样子，我有些无奈，捂着额头：“你喜欢就好！” 也自从南京回来以后，我和白宁的交流无意间的密切了起来，准确的说是她找我的频率变高了，有时也会无意的发些跟工作无关的内容，到更像是一个相处很久的朋友之间的问候。 与之形成对比的则是桑朵的态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也就在那晚之后，桑朵就很少主动开口和我说话，虽然我和她说话她也能给予回应，只是，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有一种失落感。 ..... 某日，当我正在忙着手中工作的时候，杨安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杨安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大.....大神，不好了不好了！施老师出事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实验室被封 听到杨安的话，我的心猛地一沉，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施老师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大神，施老师被学校调查了，有人举报他在校外开设实验室谋取私利，现在学校已经停了他的课，还在进一步调查呢！”杨安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和慌乱。 我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但还是很快的理清了思路：“怎么会这样？这个实验室并没有什么盈利的地方，怎么可能谋取私利，即使有合作学校那边应该也会有记录啊。而且这段时间我也了解过，实验室里面的数据都不存在什么商业性质。” 其实很多大学知名的导师在外都有自己的实验室用于和社会上的企业合作或者是给自己学生提供写论文的场地，只是这些场地被明确要求教师不得违规从事营利性活动。同时各高校也有自己的相关规定，一般会要求教师如果在外开展科研合作、建立实验室等，需向学校报备或审批，要确保不影响学校的教学科研工作和损害学校利益的。 “不知道，但是我怀疑是因为这次施老师带头，提议取消学校和焦汇那边的合作。我怀疑是这个原因。” 说道这里，杨安又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大神，或许你不知道其中缘由，施老师为了你这边能单独负责和焦汇的项目，学校那边承担了多少压力，其实对于学校来说，这次和焦汇的合作如果能够顺利进行下去，其中有不少的导师能在里面获利，或者晋升，施老师如今这样的操作，无疑是断绝了他们的想法，如今也得罪了不少人。” 其实杨安说的这些我是知道的，因为每年都会有优秀教师之类的评比，对于985院校来说这些奖项的含金量自然不用多说，我能想象到这次合作结束，能给参与的老师带来多么大的业绩，只是施老师这次停止了和焦汇的继续合作吗，他所承担的压力绝对不是我可以去想象的。而施老师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想到这，我的心头难掩的自责起来：“抱歉...都是因为我。” “大神，这也不能怪你啊，谁知道会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杨安在电话那头安慰道。 “可是，如果不是我，施老师现在还在安心地做他的研究，教他的课，是我连累了他。”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那现在施老师怎么样了？他有没有说什么？” “施老师倒是很镇定，他说他问心无愧，只是配合调查需要些时间，可能会暂时影响到他的工作和生活。”杨安说道。 我咬了咬牙：“我得去看看施老师，我不能就这么干看着。” “大神，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吧，现在学校调查组那边不让任何人接近施老师，说是怕影响调查。” 我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感觉自己的力量是如此渺小：“靠，他们凭什么这么做，他们又不是执法机构，这是限制人生自由，施老师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拉了我一把，现在他有难，我却只能坐在这里干着急。” “大神，冷静一下吧，我们再想想办法吧，也许可以找些证据证明施老师的清白。”杨安试图给我一些希望。 “证据？怎么找？我们连是谁举报的都不知道。”我满心的无奈和无力，只觉得眼前一片灰暗，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帮助施老师摆脱这困境，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施老师平日里对我的教导和信任，而我此刻却如此无力回报。 听着杨安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我的心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那种熟悉的无力感再次如潮水般将我淹没。就像阿龙的事情发生时，我明明心急如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无法给予曹非实质性的帮助，如今施老师遭遇这般变故，我又一次被这种深深的无力所禁锢。 我紧紧握着手机，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心中的自责如汹涌的波涛不断翻涌。施老师对我寄予厚望，在我艰难的创业路上为我指引方向、提供机会，而我却在他深陷困境之时，连一点忙都帮不上。脑海中不断交替浮现出阿龙可能面临的牢狱之灾、曹非无奈又失落的神情，以及施老师平日里和蔼可亲的面容和充满鼓励的眼神，这些画面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刺痛着我的心。 “为什么我总是这么没用？”我在心底愤怒地呐喊，满心的愧疚与无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吞噬。我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狂风暴雨中的孤舟，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和汹涌的波涛，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港湾，也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只能在这绝望的情绪中不断挣扎、沉沦。 在这深深的自责与无力之中，我呆坐了许久，直到杨安在电话那头连喊了几声我的名字，我才回过神来。 “大神，你先别着急，我觉得咱们可以先从施老师之前的研究项目和实验室的账目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来证明他的清白。”杨安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死寂。 我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好，你现在在哪里？我们尽快碰面商量一下。” “我这会准备去实验室，你过来吧。” 挂断电话后，我起身收拾好东西，便出发前往了实验室，和电话里说得一样，等我到了实验室的门口，杨安碰巧也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了，我们立马碰头。随后便并肩前往了实验室。 只是到了实验室的门口，我们都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之间实验室的大门被一张打打的封条给贴住，旁边还有两个穿着正装的男人，正在那边记录着什么。 我立马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实验室被封了？” 其中一个男人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这是学校调查组的命令，在调查期间，实验室的所有资料和设备都需要封存，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我心急如焚：“可是我们需要查看里面的一些研究资料，这对证明施老师的清白很重要。” 那男人还是保持着先前的表情：“我们只是按照正常流程办事，有什么问题你们去找学校说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 涉嫌泄密 我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不甘地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并不是执法部门，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那我呢？” 就在我咆哮的时候，又一道声音从我的身后发出，我回过头的时候发现了有两人朝着我的方向走来，带头的那人我无比熟悉，正是苏舟，另外一人我并不认识。 看着眼前的人，我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一把冲到他的面前，一把拽过他的领口，愤怒的看着他说道：“他妈的，这件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苏舟并没有被我的行为激怒，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看着我，眼神中充满着嘲弄。 而他身后的男人突然走上前，拿开了我的手对我说道：“抱歉，先生，请你不要再这里动手，我是当事人苏先生的律师，目前负责这里的整个案子，如果你要继续动手，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你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对方向我表明了身份，并用很直白的话丝毫不掩饰地表明了他的来意和威胁。 此刻我的大脑完全来不及思考，问道：“什么案子？怎么这个事情又跟案子扯上关系？” 苏舟并不理我，而那个男子继续说道：“你先冷静一下，我是苏舟先生的代理律师，此次前来就是要向你说明情况。施亮民先生被指控向焦汇泄露了我当事人苏舟先生的研发资料，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表明，在施亮民先生与焦汇的接触过程中，出现了与苏舟先生未公开研发资料高度相似的技术细节出现在焦汇的项目中。” 我的心中一阵不解，看着眼前的人：“什么泄密，什么高度相似，现在起诉那么简单么？光凭一张嘴就可以？这里从来没有和苏锦有过任何合作，而且在合作过程中不存在任何泄密的行为。” 那个男子继续说道：“抱歉，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会出现在这里，说明当事人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是存在的，从法律角度看，这涉及到商业机密侵权问题。我们的证据链完整且严谨，包括时间线的梳理，显示在施亮民先生与焦汇的沟通节点前后，这些敏感信息被不当传播和使用。而且，我们有技术专家的鉴定报告，明确指出这些资料的泄露源头指向施亮民先生的行为范畴。我也不可能拿我的职业生涯开玩笑。\" 随后，那名男子看了一眼身旁的苏舟，又看了看被封的大门，继续说道：“当然，你作为施亮民先生的学生或者相关利益人，可能觉得难以置信，但法律是讲究证据的。如果你方有任何能够反驳我们证据的材料，或者能够证明施亮民先生清白的线索，现在是时候拿出来了，否则，按照法律程序走下去，施亮民先生将面临严重的法律后果，包括但不限于高额的赔偿以及可能的牢狱之灾。不过在此之前，这间实验室会被查封，不会让其他与本案无关的人出入。” 当眼前男人说完这些话以后，就不再做任何表态，回到了苏舟身后，而苏舟也不再将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只是走过去，对这在工作的两个男人交代了些什么，等所有事情处理结束后，他们四人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此时这条过道里这剩下了我和杨安两人。 杨安对我说道：“他...他们是谁啊，看你样子，好像和那个人认识。” 我叹了口气：“施老师可能麻烦了。” “不会真的泄密了吧....这个我知道，要赔很多钱的。” “靠，你还不相信施老师的为人么。” “大神，现在不是我们的信任能有作用的时候，原本以为只是学校内部的事情，结果现在牵扯出了那么多事情，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着，杨安不停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看着他的样子，我的心中更加烦躁，冲他吼道：“你别叫了行不行，我他妈现在也烦呢。” 而我的怒吼也刺激了杨安，他也来了脾气：“你冲我吼有什么用，怎么不冲刚刚的人吼，你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 我被杨安的话一噎，顿时泄了气，瘫坐在地，双手抱头，满心的无奈与迷茫。许久，压抑了心中的情绪，我抬起头，说道：“抱歉，是我的问题....” 看着我的样子，杨安也收起了脾气，对我说道：“大神....” 我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了，我想想办法。” 而就在这个时候，杨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随后脸上的表情再次凝重了起来，挂完电话后，对我说道：“不好了...学校那边也来了人，把施老师带走调查了。” 听着杨安的话，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情再次遭到雷击，此刻我已经完全明白，这不是一件简单的导师谋利的事件，这完全就是一场商业上竞争的局，对方的行动如此快速，想必他们手上的证据绝对不会有问题...难道，难道施老师真的参与了这场事件当中么... 我的心中渐渐犹豫了起来，一方面，我相信他为人，那么多年的相处，我怎么也无法将其与泄露商业机密这样的事联系在一起；可另一方面，苏舟他们如此胸有成竹、步步紧逼，学校也迅速采取行动带走了施老师，这让我不禁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隐藏在黑暗中的细节是我所不知道的？难道施老师在商业利益的诱惑下，一时糊涂了？不，我拼命地摇头，想要驱散这个荒谬的想法。但疑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在这混乱的思绪中疯狂生长，让我痛苦不堪。 我掏出了香烟，连忙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现在的我急需这些给我一丝安慰。 ..... 就这样，我蹲在实验室门前，一根接着一根不停的抽着，可是，不管我怎么吞云吐雾，我的心中仍然无法平静。 每当苏舟那嘲弄的眼神和他律师信誓旦旦的话语就会在脑海中浮现，冲击着我脆弱的心理防线。我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真相，无论是为了施老师，还是为了让自己内心的煎熬停止，可我却感觉自己深陷在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那一丝能够指引方向的光亮，这种无力感几乎将我淹没，让我几近窒息。 第一百二十七章 白宁拒绝帮忙 我离开了实验室，往家的方向走去。此时天色还不算晚，但周围的温度已然很低，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机车声，我回头一看，只见杨安开着他刚买的川崎出现在我身后。我离开时他没跟着，原来是去取车了。 见到我后，他停了下来，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头盔丢给我，示意我上车。我看着他，也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可他举着头盔的手没有放下的意思，无奈之下，我只好接过头盔，跨上了机车后座。 川崎机车一路疾驰，开上了高架，四周的寒风如刀割般刮在我身上，或许是冻得麻木了，我渐渐没了知觉。直到车子从高架匝道下来，开进一片住宅区才停住。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杨安停好车后，对我说：“大神，我现在心里很乱，我们找个地方想想办法吧。” 我摘下头盔递给他，问道：“去哪？” 他指了指身后的楼房说道：“去我家吧。” 确实，我此刻也想找个人聊聊，眼下杨安无疑是最好的倾诉对象。于是我跟着他回到他家，因为每天都有人打扫，他家并不杂乱。我进屋后直接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杨安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我接过来就喝了起来，冰凉的酒液下肚，瞬间刺激着我全身的神经。 杨安也学着我的样子，喝了起来，或许他应该并不是经常喝酒的人，或许啤酒太冷，刚喝下去没一会，杨安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大神....咳咳...你等等！” 无奈，我点上了一根烟，等他咳嗽完以后又丢了一根给他。 杨安好不容易给自己点上烟后，吸了一口对我说道：“大神，你现在马上给白总打电话，只有她现在能帮到施老师。” 的确，杨安的话是我现在心中所能想到可行性最高的办法，这场官司涉及到的就是商业纠纷，而眼下的白宁必然在以前的工作当中处理过这些事情，她一定会有经验。 我深吸一口烟，尼古丁带来的短暂麻痹让我稍稍镇定下来，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拨通了白宁的电话。 电话过了很久才被接通，电话那头的白宁传来了声音，但是语气中还是透露着一丝疲惫，只是我没有考虑那么多，直接说道：“白总，施老师那边出事了，你知道么？” “昨晚我这边就接到消息了，公司连夜组织了法务团队，正在处理这件事情。“ 听到这里，我的心理瞬间涌起了希望，激动地说着：“太好了，白总，希望你这次能帮帮施老师，毕竟他也是因为我的事情才....” 我的话还没说完，白宁连忙打断：“晨陆，这件事情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公司这边组织法务团队，只是为了撇清和这件事情的关系，至于施老师那边...抱歉，我爱莫能助，并且这一次我劝你，这件事情背后的水很深...你还是不要涉及得好。” 听到白宁这番话，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紧接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从心底熊熊燃起，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将理智炸得粉碎。 “白宁，你他妈在说什么，你说的是人话么？” 我已经愤怒到了极致，以至于没有顾及其他，对着白宁说着脏活。 本以为她是施老师的救命稻草，是这场黑暗中的一丝曙光，可现在她却轻描淡写地将所有希望碾碎。我心中充斥着被背叛的愤怒，一直以来，我都把白宁当成可靠的伙伴，对她信任有加，在我眼中，她睿智且重情重义，可如今，在利益和复杂局势面前，她却选择退缩，选择了明哲保身，置身事外。她的那句“我爱莫能助”，像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刺进我的心窝，每一个字都在我内心深处疯狂搅动。 只是电话那头回应我的只有沉默，还有若有若无的抽泣。 渐渐的，抽泣的声音消失，白宁沉默后，语气里满是无奈与为难：“实在抱歉，焦汇在这起纠纷里牵涉太深，从公司立场出发，我没法提供实质性的帮助。” 听到这话，我的理智再次崩塌。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积压许久的情绪瞬间爆发：“白宁，你明不明白这对施老师意味着什么？这是一场关乎他职业生涯甚至人生的灾难！现在只有你或许能帮上忙，你却选择置身事外？” 白宁急忙解释：“我理解你的心情，可公司的压力……我也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这就是你的借口？”我根本听不进去，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是个有担当、重情义的人，可现在看来，在利益面前，你也不过如此。” 电话那头，白宁沉默了，随后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苍白无力，但希望你相信，我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不想看到？你却什么都不做！”我吼完，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将手机狠狠扔到沙发上。 杨安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大神，白总那边……” “她帮不了，也不想帮！”我余怒未消，“别指望她了，咱们只能靠自己。” 我愤怒自己的天真，竟天真地以为友情能战胜一切，高估了白宁的情谊。更愤怒命运的不公，为何要让善良的施老师遭受如此磨难。这愤怒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将我整个人吞噬，让我浑身颤抖。 从烟盒里面不停地掏着香烟，一根接一根的给自己点上。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慌乱间不小心打翻了摆在茶几上的啤酒，啤酒倒下，杨安顾不上其他连忙拿来了拖把收拾起来。 只是此刻的我完全丧失了理智，一把站了起来，冲到了阳台，疯狂地咆哮了起来，对着远处不停的大喊：“啊！！！” 喊了很久，直到自己再也喊不出声音的时候，才缓缓的蹲了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哭了起来。 ...... 这一刻，我是无能的，我是失败的，漫无边际的无力感再次包围了我的全身。折磨着我的身体。久久不能平静。 第一百二十八章 再度遭到拒绝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才停了下来，但是身体仍然保持着抱着膝盖的姿势，或许这样的折腾早已让我筋疲力尽，缓缓地抬起头，此时杨安正在一旁担心地看着我，却不敢靠近我，想必此时我的样子也吓到了他。 吸了一下鼻子，看着阳台外的夜色，经过这样的情绪释放，现在的我也得到了一丝冷静。或许刚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并没有去考虑那么多，从早上杨安给我打电话开始，我就一直被情绪牵着鼻子走，完全没有自己思考的空隙，后来又见到了苏舟，让我的理智一直处在失控的边缘，再后来被白宁拒绝后，我的理智彻底失控崩塌，但是现在，我知道，眼下能解决问题的关键，就是要保持冷静。 杨安来到我的身边：“大神....地上凉，我们进屋吧。” 缓缓起身，室内与室外的温差一瞬间让我的身体有了一种舒适感，而这种舒适感让我的思绪不自觉地活跃了起来。 的确这件事情有太多疑点，如果说施老师存在泄密行为，那起初施老师必然是和苏锦之间存在合作关系的，如果苏锦能提供一份合作的证据，那才有后面的事情，可是这份证据到底是什么呢，现在的我必须要想办法搞清楚这一点，只是现在的我无法联系到施老师。对现在发生的事情只能从第三方的口中得知，这对于我接下来的判断是很不利的。 “杨安，施老师身边现在有谁？”我对着一旁的杨安说道。 “这个才是我最担心的，施老师现在被执法机关带去调查了，我现在了解到的消息就是，施老师的身边并没有任何人。” 听着杨安的话，我的心中再次担心了起来，皱起了眉头对杨安问着：“那么大的事情，难道校方这边没有安排律师么？” “怎么可能，学校这边肯定是巴不得跟施老师撇清关系呢，怎么可能还会帮他。”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深深地看着杨安。 “我....我也是才想起来嘛。”杨安支支吾吾地说着，眼神飘忽。 不再耽误，我知道这件事情关乎到施老师的前程，人品，甚至是自由，再也耽搁不起。 原本以为焦汇会看在这次项目的面子上顺手帮施老师一把，结果也是选择了明哲保身，施亮民此刻绝对是孤立无援的，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面对苏锦这座庞然大物的指控。 我的大脑飞速思索，从脑海中思索可以帮得上施亮民的人，过了一会，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我给曹非打去了电话，因为阿龙的事情，这段时间她也肯定跟律师这一块的人有交流，不知道老曹家的法务团队能不能帮上忙。 拨通曹非的电话后，曹非很干脆地答应了我的事情，并保证很快就会有人联系我。 挂完电话后，心中暗喜，好在曹非的承诺给了我一丝希望。 没过多久，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应该是曹非在电话中说的联系我的人，急忙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沉稳，有劲的声音：“小晨！” 听到这个声音，起初我觉得有些熟悉，可是当我想起声音的主人是谁的时候，心底瞬间凉了一半，这是....老曹的声音。 “曹...曹叔！”我忐忑着答复着电话那头的人。 “小晨啊，”老曹的声音依旧沉稳，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疏离，“我家那畜牲不懂事，一口就应下了你的事。可这事，我们这里实在掺和不得。焦汇和苏锦的关系错综复杂，稍有不慎，我们站错了队，之后面对的事情，不是我们能承担的，虽然我很感谢你把那畜牲引荐到焦汇的事情，只是一码归一码，商场上的事情，不是....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紧握着电话，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咙像被堵住般，半晌才挤出一句：“曹叔，我明白这事棘手，只是这次我有非帮不可的理由，涉事的人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我希望曹叔能帮我一次，真的拜托了。” 我用着此生最最诚恳的语气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老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不是叔不帮你，商场如战场，身不由己啊。你也得体谅叔的难处。” 话锋一转，老曹的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小晨，叔也观察你许久了。你有才华，这不可否认，可在这错综复杂的世界里，你还是太稚嫩。这段时间，我也从那畜牲的口中打听了一些你的事情，很惊讶你的成绩，可是你还是考虑的不够严谨，你看这次，把自己折腾得这般狼狈，还连累身边人。” “我……”我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咽下。此刻的我，满心无奈与不甘，却也清楚老曹所言并非全无道理。 “叔希望你能明白，曹非从小在温室长大，她的人生规划早已注定。你俩所处的圈子、面对的现实大相径庭。往后，这种事情以后你就别找他。。”老曹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我心上。 我沉默了，心中五味杂陈，有对老曹拒绝的愤怒，更多的却是对自己无能的懊恼。许久，我艰难开口：“曹叔，我懂了。” 挂了电话，我像丢了魂般呆立原地。杨安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询问的眼神里满是担忧。我苦笑着把老曹的话转述给他，杨安听后，气愤不已：“这也太过分了！我就奇怪了，苏锦焦汇怎么了？我们只是像帮帮自己重要的人有错么。” 我摇摇头，无力地说：“不怪他们，利益面前，谁都可能退缩。怪只怪我们自己不够强大。况且，这次并不是简单的涉密事件，矛盾点都集中在了施老师身上，现在只有想办法了解到现场的第一情况，才能着手接下来的事情。找个愿意接这个案子的律师，是我们眼下唯一的办法。” 但愤怒与不甘在心底熊熊燃烧，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凭自己的力量，为施老师讨回公道。哪怕前路荆棘密布，焦汇和苏锦这座大山看似难以撼动，我也绝不放弃。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回家吧 和老曹挂完电话后，我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夜色，冬天的夜色总是降临得让人猝不及防，也好似我现在周遭的环境一般，变化的让人措手不及，或许对于人性我是天真的，也或许我是一个极度感性的人，总是不愿意承认人性复杂的一面，也或许是我曾经天真的以为，感情可以打败一切，可是如今却因为忌惮焦汇和苏锦这两座庞然大物，让身边能帮助自己的人选择了袖手旁观，或许那句“人性的背后是白云苍狗”能更加写实地照进自己目前的处境吧。 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我的双手早已麻木，没有去管来电的人是谁，机械般的接了电话。 “晨陆，抱歉，我不知道会这样，那个傻逼助理直接把这事情跟老曹说了。”曹非的声音响了起来，想必他已经知道老曹来找过我的事情。 我叹了口气：“哎，没事，这件事情的确是我考虑不周，老曹说的也没错。” “你丫的说鬼话呢！”曹非在电话那头对我吼了起来。 “。。。”我却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晨陆，你这狗逼性格我太了解了，撅个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我告诉你，我曹非没怕过什么，不就是苏锦嘛，起初我劝你不要接触苏舟，是担心你，现在都已经打明牌了，我还顾及这个，你不会真以为我曹非怕了嘛。” 曹非越说越激动，最后还不忘呸了一下。 “老曹那狗逼蛋怂逼性格，我最看不惯，不就是找个律师嘛，你等着，这个案子我就不信没人管。” 曹非的话让我的心里产生了一丝温暖，或许也是曹非这样放荡不羁的性格，才能让自己活得如此精彩，是的，我是羡慕的，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曹非就是我心中的理想，他只是将我心中理想给具象化一样。 和曹非结束了通话，和杨安道别以后，我便离开了杨安的家里... 漫无目的的走在了回家的路上，是的，准确的说是回桑朵家的路上，而此时我的心中又有了一丝奇怪的想法，如果今天的变故发生在桑朵的身上，她会怎么做，她会不会也崩溃，如果今天我找桑朵帮忙，她又会怎么做，虽然我知道桑朵的环境如此简单，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必然爱莫能助。 寒夜的风如冰刀般割在脸上，可是我却并不着急，有意无意的放慢着自己的脚步，街边的路灯散发着昏黄光晕，将我的影子拉得斜长，恰似我此刻杂乱无章的心境。 脑海里不断回闪着今天发生的种种，从施老师被卷入商业纠纷的惊慌，苏舟那戏虐的眼神，到四处寻求帮助却屡屡碰壁的绝望，每一幕都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白宁的拒绝、老曹的冷漠，让我对人性的复杂有了更深刻的体会。然而曹非的仗义执言，却又像黑暗中的一束微光，给我带来些许温暖与希望。 不知不觉，我路过那家和桑朵一起上过热门视频的便利店，透过橱窗，我看到里面的人们围坐在一起，喝着热气腾腾的关东煮，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那一刻，我竟有些恍惚，仿佛那是另一个世界，与我此刻身处的困境格格不入。我裹紧衣服，加快脚步，试图逃离这份不属于我的温暖。 走着走着，我来到了一座桥上。倚着桥栏，望着桥下波光粼粼的河水，在灯光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我不禁想起施老师，他此刻或许正独自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等待着命运的审判。而我，作为他的学生，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情绪左右，差点在这黑暗的漩涡中迷失方向。 我开始反思自己，一直以来，我是不是太过天真，总是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把身边的人都想象得无比美好？就像我曾天真地以为，凭借与白宁、老曹的交情，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现实却给了我重重一击，让我明白在利益与复杂的局势面前，感情有时竟如此脆弱。 但曹非的态度又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他的热血、他的无所畏惧，让我明白，在这冰冷的世界里，仍有人愿意坚守内心的正义和情义。我开始期待，期待他能真的找到帮助施老师的办法，也期待这场噩梦能早日结束。 寒风呼啸，我抱紧双臂，从桥上离开，继续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冬夜的街道行人本就稀疏，而当我接近小区门口的时候，一个身影牢牢地抓住了我地视线，是桑朵...她好像在等我。 昏黄的路灯下，寒风中，桑朵的身影在小区门口显得格外单薄，虽然她好像是穿着一件女士的冬季大衣。可她的身子还是微微蜷缩着，时不时踮起脚尖，目光急切地朝着我来的方向张望。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心中原本那团因世事纷扰而熊熊燃烧的焦虑之火，像是被一汪清泉浇下，瞬间平息了不少。桑朵就有这样的魔力，只要她在，我便觉得这个世界还有一方宁静的港湾。 我已经顾不上其他，加快的脚步再次提速，最后直接变成了跑，很快我来到她的面前，而她也注意到了我，对我喊道：“晨陆，打你电话你都关机了，你去哪了！” 她的话好像还没有说完，我直接一把抱住了她，或许我的举动过于突然，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桑朵在我的怀中挣扎了起来，但是我抱得很紧，渐渐地她也放弃了挣扎，只在在我耳边轻声道：“弄疼我了！”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松了松手，而桑朵也没有选择离开，就这样任由我抱着。 ...... 抱了很久很久，我都不愿意松开，直到桑朵在我耳边再次说道：“你要抱多久啊！” 我才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离开了桑朵，而她的脸上也有一丝潮红。 “你怎么关机了，打你电话都不接。” 我这才拿出了手机，原来早已经没有了电自动关机了，我晃着手中的手机，开玩笑的说道：“没电了呗，让你给我换个手机，你还不乐意，你看，现在联系不上我了吧。” 而桑朵却是淡淡一笑，随后在我胸口轻轻地锤了一下：“冻死了，回家吧！” 第一百三十章 去见老桑 和桑朵手牵手走进家门，是的，我们是牵着手回到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和桑朵之间已经默认了这种行为，虽然关系上桑朵并没有对我表态，只是这样的亲密行为已经得到了她的默许。 屋内暖烘烘的热气瞬间包裹住我们。桑朵麻利地帮我脱下外套，轻轻挂在衣架上，我则快步走进了厨房，给她简单的炒了个蛋炒饭，也顺手给自己炒了一份。 饭后，我和桑朵在沙发上坐下，并将今天发生的事，从施老师被卷入商业纠纷，到白宁拒绝帮忙、老曹的冷漠，以及曹非的仗义表态，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桑朵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神情随着我的讲述不断变化。听到施老师的遭遇，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眼里满是担忧。 听到白宁和老曹的态度，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愤怒与失望，而当听到曹非愿意帮忙时，她的眼中又燃起一丝希望。 讲完后，我叹了口气，苦笑着说：“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感觉好迷茫。” 桑朵没有立刻说话，她往我身边靠了靠，紧紧握住我的手，仿佛要用她的力量传递给我勇气。过了一会儿，她坚定地看着我说：“晨陆，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帮助你什么，可是我不想看到这样迷茫的你，但是我知道你很聪明，你能做出像桑豆豆这样完美的软件，一定没有什么东西是难得倒你的。” 看着桑朵的眼神，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啊，我有桑豆豆，自从上次帮我调查动车站里监控与苏锦的关系那次以后，我就的确没有再“麻烦”过他，所谓的灯下黑，也不过如此。对于如今这种数据整理，有关于法律条文的逻辑性处理，桑豆豆绝对是再合适不过的对象。 “我靠，我怎么没想起来，我可以问问桑豆豆啊，桑朵，你牛逼啊！” 可是今天的实验室已经被查封了，学校那边肯定也是回不去了，想到这刚刚充满希望的内心，再次冷却了下来。 看着我的样子桑朵问道：“怎么拉？有什么问题么？” “现在没有地方能让我运行桑豆豆。” 桑朵指了指房间的电脑说道：“我的电脑不行么？” 我摇了摇头：“桑豆豆作为本地服务器应用的话需要很高的配置的，你那台估计安装都有困难。” 随后我又补充道：“需要配置稍微高一些的。那种电脑都需要提前预约或者定制的，短时间肯定是买不到了。” 桑朵思考了一会，随后说道：“我爸爸跟你的专业一样，好像他那台电脑不错，要不明天我们回趟家吧？” 桑朵的话让我失落的心情再次有了希望，的确，老桑和我是一样的专业，如果是这样，那他那边或许会有办法。 “此话当真。” “肯定啊，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还会和你开玩笑。”桑朵认真的说着.... 可是，当激动的心情过后我又不得不面对摆在眼前的问题，其实自从之前的事情发生以后，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老桑了，这是一种种奇怪的心理，无法表达，甚至有些理不清。之前因为帮助老桑导致自己的工作丢失，最后甚至走上了赌球的道路，变得如今这样的落魄，可是这样的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老桑，看着桑朵的样子，心中又开始纠结，桑朵并不知道我和老桑之间的事情，可是，老桑会将桑朵托付给现在的自己么？如果没有今天发生的一切，当桑朵说出这个方法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甚至现在就立刻出发，可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让我对人性产生了怀疑，我不确定现在的老桑是否会感激我曾经的付出。 “人性的背后，毕竟是那虚无缥缈的白云苍狗啊！” 好似看出了我的心事，桑朵也皱起了眉头：“你又怎么了？” 我却不想把自己心中所想的告诉桑朵，最后随便扯了个话题：“桑朵，你说，我们这算是见家长么？我以什么身份见你爸爸啊。” “就是朋友啊，你还想要什么。” 心中庆幸，自己转移话题好像成功了，可是又有些失落，这种失落桑朵已经给予我很多次了。 “就不能男朋友嘛。” “哎呀....施老师那边都水深火热的了，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了，赶紧回去睡觉，明早我们就出发。” 的确，桑朵说得很有道理，现在并不是我儿女情长的时候。 一夜无话，次日，桑朵开着车子，前往了老桑的家中。 车子缓缓停在老桑家的门口，那扇熟悉又陌生的门近在眼前。我望着它，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怎么也挪不动。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却驱不散我满心的寒意与紧张。 我的双手不自觉地在身侧握紧，掌心已满是汗水。脑海中不受控制地不断回放着过往与老桑交集的画面，那些因帮他而导致自己陷入困境的片段，像尖锐的刺，一下下扎在心头。其实我大可不必这么纠结，如果不是为了帮助老桑，我又怎么会到如今的地步，可是又不能埋怨老桑，毕竟路是我自己走的，可是...现在的我还能信任人性么？ 矛盾的心理让我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我偷偷瞥向桑朵，她正一脸期待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信任与鼓励，可这却让我愈发愧疚和不安。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可那剧烈的跳动声仿佛要冲破胸膛。“我不能退缩，为了施老师，也为了桑朵，我必须勇敢面对。”我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 然而，当手真正触碰到门铃按钮时，我又猛地缩了回来。我害怕门打开后，面对老桑审视的目光，害怕从他眼中看到失望与嫌弃。我不断在心里权衡着，进去可能遭遇的尴尬，和转身离开带来的后果。但一想到施老师此刻还深陷困境，桑朵对我的期待，我咬了咬牙，再次抬起手，这一次，我没有再犹豫，坚定地按下了门铃。 第一百三十一章 做客 门铃按下，过了一会房间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后，挡在我面前的大门被缓缓拉开，随着大门拉开，老桑的样子逐渐出现在我的面前。 门里的人看到桑朵和我后脸上露出了惊讶，因为临时决定的关系，我们在来之前并没有联系老桑。 “爸...”一旁的桑朵见到屋里的男人时，兴奋地喊了起来。 “哎，桑朵，小晨，你们怎么来了？”显然他也才刚刚反应过来。 “老....老桑...”我压低了声音，对着他说着，却在这时，我的脑袋头被身边的桑朵拍了一下。 “什么老桑，你有没有规矩啊，喊叔叔！”桑朵不满的对我说道。 “啊....噢噢，桑叔！我们来找你...有些事情。”我这才反应过来，的确在桑朵面前喊他爸爸老桑有点没规矩。 看着我们的样子，桑朵的父亲瞪了一眼一旁的桑朵，随后开心的笑着：“哈哈哈，晨陆啊，别管那丫头，她就是这样，你们能来我很开心，赶紧，有什么事情进屋说。” 桑朵吐了一下舌头，又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我们便在老桑的带领下进了屋子。 “老桑，家里来客人了？”就在这个时候，大概是厨房的方向，响起了一个妇人的声音，应该就是桑朵的母亲。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妇人模样的中年女子，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 “你女儿女婿回来了。”老桑对着女人喊着。 “爸，什么女婿啊！！！”桑朵却一脸害羞，嗔怒的喊着。 妇人急忙放下了手中的盘子，见到了我们，没顾得上其他，随后开心地招呼着我们：“晨陆啊，这...这好久没见了啊，怎么瘦了那么多啊，快快快，你先找地方坐，我这就去加两个菜。” 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有些愧疚，的确这个时间点也快到了午饭的时候，这个时候打扰，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妈，你女儿都回来了呢，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桑朵显然有些情绪，不满的对着女人说道。 桑朵的母亲叫做舒曼霖，是个很有修养的女人，也就是在后来老桑工作调动以后，一直陪在桑朵身边的人。 舒曼霖连忙安抚一旁的桑朵：“哎哟，你这孩子，还吃人家晨陆的醋了，我们都多久没见晨陆了，还有，你忘记之前在上海的时候，是谁每天照顾你的了？” “谁要他照顾了！”桑朵逞强道。 我却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言语有责备之意，但舒曼霖的眼神种却掩盖不住宠溺，桑朵自立的早，在有房子之后就很少回家住，在我身边的时候，也因为是不想让我难受，所以她很少提起自己家里的事情，或许是这种家庭的氛围感染了我，此时的我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如果，如果不是自己走了歪路，在这临近过年的时期，我一定会也能感受道这样的关心吧。 我尴尬地说道：“阿姨...我们遇到一些事情，想来找叔叔帮忙，事先没有和你们打招呼，不请自来了，还望见谅。” “晨陆，你客气了，千万别说这样的话，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后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一旁的老桑却有些不满，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 因为出发前过于匆忙，虽然我并不在乎能不能吃上饭，但是桑朵却是一直陪着自己的，虽然她嘴上不说什么，可是我看得出来，自从舒曼霖端出那碗菜的时候，桑朵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我也的确应该为她考虑。 就这样，我并没有拒绝老桑的好意，和桑朵坐上了餐桌，等舒曼霖加了几道菜后，我和桑朵一家就吃了起来... 饭间的气氛也算得上温馨，聊得无非也是家长里短，中途，我也将想用一下老桑那台工程电脑得请求告诉了他，老桑很爽快，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这样我也少了不少麻烦，可以不用解释借电脑的原因。 ..... 饭后，桑朵帮着自己的母亲收拾着家里，我则独自在电脑边运行起了桑豆豆的源代码。 老桑的工程机虽然比不上实验室的电脑，无法对桑豆豆额外进行调试和训练，但是光简单的运行，绝对没有其他问题。 很快，在我的操作下，桑豆豆的软件提示音响了起来。 输入识别秘钥后，我就把这个施亮民的案子告诉了桑豆豆。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桑豆豆也开始说出了“她”的想法。 “晨陆，这个案子还是比较复杂的，因为牵涉的东西太多。”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来找你的啊，这些数据的整理，用你是最方便的。”因为在老桑房间里的关系，我并没有给自己点上香烟。 “我大概清楚了，结合目前一些市面上比较典型的案件，假如这件事情是真的，苏锦那边做的第一件就是证明商业秘密的存在，明确商业秘密的具体内容，证明其具有秘密性，价值性，和保密性。所以，当案子成立以后，也就是说明，苏锦那边已经证明了这些。” 我点点头，说直白点，就是苏锦那边已经确定施亮民泄密的东西，的确存在。而且当焦汇拿到后会对苏锦造成很大的麻烦。 “你说的这些我明白，我来找你也是想让你帮我分析一下，如果作为第三人，想介入这个案子，我应该怎么做最合适。可以帮到施老师。” “我能提供很多种办法给你，但是结合你的专业，我觉得你可能做不到，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找一个专业的法律团队，或者在这方面有很多经验的律师。或许他们会更有办法。”桑豆豆的声音有条不紊的响了起来，落在了我的耳朵里。 “我知道，可是....这样的事情我身边的人避之不及，甚至平时跟我关系最要好的人都无能为力。” “晨陆，从你的人际关系来看，你所说的应该是白宁和曹非吧。” 我并不惊讶桑豆豆能说出这些事情，因为他的运算能力是非常恐怖的。 “我认为，白宁无法给你提供帮助这是对的，焦汇在这次事情种本来就属于被告，在这种情况下施亮民的行为已经伤害到了自身，她又怎么可能帮助施亮民脱罪呢。” 虽然心中明白这个道理，也或许是我考虑问题的角度只是从自己身上出发，但是我还是不能理解，白宁难道也不信任施亮民呢。 桑豆豆接着说道：“另一个曹非，当你说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就计算出，他大概率是会答应你的请求，只是他的家庭应该不会接受你的请求，的确焦汇和苏锦的官司，并不是他们这样级别的公司能参与的。” 听着桑豆豆的话，我心里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的确，在事发后自己的确失去了分寸，也在这样的情况下，埋怨白宁，麻烦曹非。 晨陆啊！原来证件事情当中，最该骂的那个人，是你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 秦潮 顿了顿，桑豆豆再次传出了声音 “我可以介绍一些专门处理这些案子的律师，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或者通过你的能力能联系到的。” 桑豆豆的屏幕上快速滚动着一串律师信息，详细罗列着他们的专长领域、过往胜诉案例以及联系方式。我凑近仔细查看，每一条信息都承载着一丝为施亮民洗清冤屈的希望。 “这里面，林正律师在商业机密纠纷领域有丰富经验，曾帮多家大型企业成功扞卫商业秘密，或许能从独特角度为施亮民辩护。” 桑豆豆用电子音介绍道，“还有苏然律师，擅长从证据链的漏洞切入，精准打击对方指控的不合理之处。” 我在大量的信息中思索着，其中，还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就是那个跟在苏舟身旁的男人，名字叫做秦潮，是个专门处理商业官司的人。 我对着桑豆豆说道：“豆豆，详细帮我介绍一下秦潮这个人，这个人就是苏锦的律师。” 秦潮，在商业法律界可谓是声名赫赫的存在。他毕业于国内顶尖的法学院，在校期间便成绩斐然，多次获得奖学金以及学术竞赛的奖项，为其扎实的法律功底奠定了坚实基础。 毕业后，秦潮投身于商业法律领域，凭借着对法律条文的深刻理解和敏锐的洞察力，迅速崭露头角。他曾参与处理多起重大商业纠纷案件，涉及商业并购、知识产权侵权、商业机密泄露等多个复杂领域，均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果。 在那些备受瞩目的商业机密案件中，秦潮展现出了非凡的专业能力。他能够在海量的证据和复杂的商业关系中抽丝剥茧，精准地找出案件的关键所在。例如，在处理一家跨国科技企业的商业机密泄露案时，面对来自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复杂证据和法律条文，秦潮深入研究各个司法辖区的法律差异，巧妙地运用国际私法规则，成功为客户争取到了有利的判决结果，不仅为企业挽回了巨额经济损失，还让侵权方受到了应有的法律制裁。 秦潮的辩护风格独具特色，他既擅长在法庭上以严谨的逻辑和犀利的言辞据理力争，又能在庭外通过巧妙的谈判策略为客户化解危机。他对每一个案件都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在接手案件前，会花费大量时间进行深入的调查研究，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在庭审过程中，他总能以无可辩驳的证据和精准的法律适用，让对手难以招架。 不仅如此，秦潮还在商业法律界拥有广泛的人脉资源。他与众多知名律师、法官以及行业专家保持着密切的交流与合作，这使得他能够及时掌握行业动态和最新的法律解读，为客户提供最前沿、最有效的法律解决方案。正因如此，秦潮成为了众多大型企业在面临商业法律难题时的首选律师，其专业能力和职业操守备受业界赞誉。 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我的心里开始紧张了起来，这是一个多么强大的对手。 介绍完毕后，桑豆豆又对我说道：“晨陆，如果对方律师是秦潮的话，我建议在官司方面打赢的可能性并不大。” 桑豆豆的话就是我看到秦潮的个人介绍后最直观的想法。。 “我还能有什么办法么？”我的语气逐渐低落，昨天燃起的希望也逐渐消失。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随后老桑的声音传了进来：“小晨！” 我连忙起身，打开了门，老桑正端着一碗刚切好的水果，站在我的门口，我连忙让进屋子。 “这是你阿姨切的一些水果，你吃点。” 我笑了笑接过后，就和老桑聊了起来，因为桑朵不在场的关系，此刻我们的聊天也格外的轻松。 “老桑，你....你现在身体挺好的啊。”我笑着打趣道。 “这不还多亏了你，要不是那段时间你的帮忙，我哪会安心躺在床上养病啊！”说到这里，老桑又想到了什么，对我问道：“晨陆，不过后来你怎么就跟消失了一样，打你电话也不接，后来你公司也没见到你了，打听后才知道你离职了。后来你去做什么了呀。” 面对老桑的提问，我知道终究还是逃不过去，只是现在的我并不想说出那段经历，而是打了个马虎眼：“就是去了外地工作了几年...” 老桑听着我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噢，看现在你好像还是在做这个行业啊，现在在哪高就啊。” 我知道眼前额老桑并无恶意，只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可是这个问题，我却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啊，现在在焦汇做项目呢，老神气了，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了。” 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桑朵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心中感激，桑朵再次为我解围。 见到桑朵后，老桑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对着她说：“呀，小朵来了，一起聊一聊啊。都快过年了，你也准备准备，到时候去晨陆家的时候不显得唐突。” 听着父亲的话，桑朵立马脸红了起来：“谁要去他家了，爸，你怎么老把女儿往外面推了。” “哎，我可没说什么噢，我就是让你啊，去正常地串个门，是你想多了吧，哈哈哈哈！”老桑爽朗地笑着，却不想他也有跟自己的女儿斗嘴的一面。 “不理你们了，每次见到晨陆，都感觉自己的智商下降了好多....”桑朵气呼呼的说着，只是她的这句话，像是给了我灵感一般。 顾不上眼前发生的一切，连忙对着桑豆豆说着：“豆豆，你那边能不能根据性格，计算出秦潮在这个行业上有没有特别讨厌的人，而且也要是律师。” 是的，虽然我无法找出一个和秦潮旗鼓相当的人，可是我一定可以找出一个秦潮极度讨厌的人，利用这点，来压制秦潮的智商。 第一百三十三章 赵铭 桑豆豆的屏幕疯狂闪烁，海量的数据瀑布般倾泻。很快，它发出电子提示音：“经全网深度搜索与复杂的关系运算，发现秦潮最讨厌的同行，是那个行事风格荒诞不经的赵铭。此人在业界以‘奇葩’着称，不按常理出牌就算了，还常搞出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与秦潮这种传统派精英简直是天壤之别。” 老桑也是第一次见到我运行这个软件，好奇的看着，在一旁说道：“晨陆，这个是？” 桑朵却在一旁抢先回答道：“爸，这个是晨陆设计的软件，很厉害的，比百度还好用，问她什么都知道，叫做桑豆豆。” 老桑一脸好奇的看着，然后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我却并没有顾及他们，似乎看出我专注的样子，老桑也不再多说什么，我则一直盯着屏幕中关于这个叫做赵铭的信息。 大致看完了这些信息后，我的心中也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的确赵铭与秦潮比起来真的可以说得上是天壤之别，两者无论从行业成绩来看，还是以往胜诉的经历来看都不是一个量级的角色，秦潮毕业于名牌大学，且有很多比较辉煌的案子经历，而赵铭则是一个险些连律师证都保不住的人。 而秦潮对于赵铭的讨厌原因则更是奇葩，因为两者主要的强项就是在商业领域上的，所以也有过几次交手的记录。其中在一场商业违约案里，两者成了对手，核心证据是一沓厚厚的往来邮件。常规律师会逐页分析，罗列重点内容。可赵铭登场后，却像个脱口秀演员般站在法庭前。 他把邮件内容编成了顺口溜，还配上夸张的肢体动作和丰富表情，一边说唱一边展示邮件投影：“这邮件写得妙，甲方要求真不少，乙方回应跟不上，违约这事起风浪……” 秦潮身为对方律师，脸瞬间黑沉。他认为法庭是严肃之地，赵铭却把证据陈述变成滑稽表演，简直是对法律的不尊重。而赵铭却借此吸引了全场注意力，通过独特方式指出邮件中双方沟通误解之处，让众人看到案件新视角。秦潮讨厌赵铭，就因他打破常规，让庄重的庭审变得像闹剧。 “哈哈哈哈....”当桑豆豆说道这里的时候，一旁的桑朵却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听到桑朵的小声，桑豆豆也停止了继续播报。 “晨陆晨陆，这个，这个赵铭真的很好笑，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接到官司的。” 虽然桑朵这样说着，但是我和老桑谁都没有笑，因为我发现了其中的一些问题，看似不着调的外表下面，倒是隐藏着一些让人忽视的地方。 我问道：“豆豆，后来这个案件的接过如何。” “在这场商业违约案里，赵铭看似荒诞的“证据脱口秀”起初让法庭陷入一片哗然，秦潮强烈抗议，认为这严重破坏法庭秩序。但法官决定给予赵铭阐述机会。” “赵铭凭借顺口溜式的陈述，清晰点明邮件里双方沟通存在的歧义与误解，原本晦涩复杂的邮件内容，以这种新奇方式被众人轻松理解。” “陪审团成员被赵铭独特的表现吸引，重新审视案件。最终，法庭认定原告在合同理解与执行上存在一定责任，被告违约程度有所减轻，判决结果并未一边倒地倾向原告，让这场官司有了意外反转。赵铭以打破常规的方式，在不利局面中为被告争取到相对有利的判决。” 我继续问道：“你说说你的看法！” “其实这个案子在网上也能看到一些信息，其实按照我算出的接过，秦潮在打官司前做过很多准备，但是在证据环节的确出现了一些问题，我估计他是打算通过冗长的文件来干扰对方律师，但是赵铭的做法的确很新奇，将重点用奇怪的方式演绎，虽然结果只是轻判并不是无罪，但是这个结果对于追求完美的秦潮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我点点头，而桑豆豆继续说道：“某知识产权纠纷案中，赵铭要为被告证明创作独立性。关键证人是参与创作的员工。到证人作证环节，赵铭竟让证人现场表演起创作过程。” “证人一会儿模仿角色对话，一会儿用夸张动作展示灵感突发瞬间，好似在演一出独角戏。赵铭还在一旁配合，像个捧哏的喜剧演员。” “秦潮坐不住了，他觉得赵铭此举荒谬至极，证人应严肃陈述事实，而非这般表演。赵铭却通过这场表演，生动展现出创作细节，让陪审团更直观感受创作过程。秦潮对赵铭的行事风格深恶痛绝，他坚守传统法律程序，赵铭的荒诞行径无疑是对他理念的公然挑战。” 听着这些事情，我的脑海里浮现了两场案子发生的场景。的确是有些好笑，其实从外人的角度中来讲，秦潮看似严谨的外表下的确有些很微小的漏洞，但是这个漏洞不知道是赵铭有意还是无意，的确都被他歪打正着的解决了，对于秦潮一个几乎是完美的人来说他肯定不会允许自己的职业生涯中有这样的污点，所以他对赵铭的厌恶也不是空穴来风。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我笑了笑，心里有了主意。 “晨陆，你该不会真的打算让这个赵铭来帮助施老师吧，我感觉有些不靠谱啊。”桑朵看着我的样子，心中也担心了起来，虽然的确看得出赵铭让秦潮吃过亏，可是如果之前只是运气好，那如今的事情真的就不好说了。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是眼下的办法只有这个了，我没办法短时间找到一个和秦潮抗衡的人来给施老师帮忙，而且这样的律师参与这种案子律师费是相当高的。” 桑朵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那个叫做赵铭的收费一定便宜么？” “试试吧，死马当作活马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施老师这样。” 一旁没说话的老桑，此时说道：“晨陆，我刚刚听下来，你们是不是惹上什么官司了？” 看着老桑一脸担心的模样，我便将之前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好在老桑是个明是非的人，听完我的叙述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晨陆，原来那么多年，你还是这个性格。就跟当初你帮我一样，哈哈！”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桑朵却在一旁问道：“啊？爸爸，晨陆帮你什么啊？” 第一百三十四章 赵铭特别版 其实，我并不担心桑朵知道之前我和老桑发生的事情，我并不是什么拾金不昧，做好事不留名的性格，可是心里隐隐之间却不想让桑朵知道当我帮完老桑之后所产生的一切后果，而且这些老桑也是不知道的，索性还不如全部不知道的好。 “当然是帮桑叔照顾她的女儿了呀。”我抢在老桑的面前回答。 “谁要你照顾了！”桑朵一脸埋怨，老桑看着我们的样子也是一阵苦笑。 之后我通过桑豆豆的介绍，找到了赵铭事务所的电话和地址，便不再多停留就准备出门。 看着我急匆匆的样子，桑朵喊道：“晨陆，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就呆在这吧，晚点我回来接你。” .... 告别老桑一家，我打上车，便前往了赵铭所在的地址，是在城南边的一座写字楼里，我到了目的地，便直接前往了事务所所在的楼层。 来到了事务所门口，而就在我准备进门的时候，事务所的门突然从里面被推开，我猝不及防间脑门被撞了一下，一阵疼痛，不停地捂着额头。 从门里撞出来的是个男人，瞧模样大概四十上下，身形消瘦。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肆意张扬，几缕发丝倔强地竖着，像是被静电击中。他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透着精明与不羁，眼神里还带着点没睡醒的迷糊劲儿。身穿一件皱巴巴的衬衫，领口的扣子敞开着，露出一片随性，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就像一条随意搭上去的围巾。下身的西裤明显没熨烫过，褶皱横七竖八，脚上蹬着的皮鞋也蒙着一层灰。 看到这副模样，我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叫苦：“这是律师么？桑豆豆是不是计算环节出问题了啊，她说的这些，完全跟眼前的男人搭不上边啊。怎么看着这么不靠谱，这官司能有希望吗？”可事已至此，我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我稳了稳心神，走上前说道：“您好，请问您是赵铭律师吗？我叫晨陆。我的老师施亮民，被卷入了一场商业机密泄露案，对方律师是秦潮。我了解到您和秦潮在行事风格上截然不同，所以想请您帮忙为施亮民辩护，还他清白。” 赵铭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满不在乎的笑：“秦潮那家伙啊，整天一本正经，跟老学究似的。行吧，说说具体情况。” 我赶忙把案件的来龙去脉、关键细节，还有自己对案子的一些看法，一股脑儿地讲给赵铭听。他听得倒也认真，时不时眯起眼睛，摩挲着下巴，像是在思索。 听完后，赵铭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吊儿郎当地说：“这案子有点意思，秦潮肯定想着按老一套出牌，稳扎稳打。在我这儿，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我接了，不过呢......“ 听到他话里的转折，我的心头顿时一动，显然他还有其他条件。 赵铭漫不经心的说道：“刚刚听你说的，你那个什么软件...好像你的那个软件很牛逼吧。” 心中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嗯，花了不少心思，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你心中的牛逼。” 赵铭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噢，打官司时间很烧脑子的事情，我看你又年轻，还能设计出那么强大的软件，我相信这个软件在以后我对案子整理的过程中一定会有特别的帮助，你能不能单独给我做一款赵铭特别版的软件，只能让我使用啊。你看怎么样？” 说着赵铭的眼睛不停地在我身上打量着。看得我一阵头皮发麻。 其实，桑豆豆本身就是一款很强大的软件，她所涵盖的范围非常的广，从桑豆豆本身延伸出的一部分内容就足够焦汇使用了，再将其整理出一块单独让赵铭使用的“赵铭特别版”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用ai来打官司，眼前的赵铭的确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着，可是我还是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我可以按照你您的要求来完成一款软件让你使用，但是前提是你能帮助我的委托人成功做无罪辩护，你看，可以么？” 见到我松口，赵铭的眼睛顿时发了光：“好啊，好啊，我现在就拟合同，你等等。” 说着赵铭连忙来到了电脑旁，随后就听到身旁打印机的响动，很快，一份合同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拿起合同，看了起来，只是越看心中越是惊讶，不解地问着他：“你不要钱？就要这款软件的使用权？” 谁知，赵铭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是啊，钱什么时候都能赚，但是你这个软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遇到，这次碰到了就不想错过，你看看行不行。” 我又惊又喜，对于这个条件我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虽说赵铭看着不太靠谱，但他这自信的劲头，又让我燃起了一丝希望，忐忑地问道：“赵律师，您有几成把握？毕竟秦潮在业内名气很大，实力很强。” 赵铭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笑着说：“别管他名气多大，在我这儿都没用。我办案子，从来不走寻常路。放心吧，到时候我自有办法。” “可是我手上现在没有任何资料，只是知道了事情是这么发生的。案子主要是发生再焦汇和苏锦之间，我也是想让你帮我替施亮民做无罪辩护，不要卷进两家企业的斗争中。” 赵铭起身，从外套里拿出了一包皱巴巴的香烟，也看不出是什么牌子，丢了我一根，并自顾自的给自己点上，随后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瓶啤酒，一瓶放到了我面前，随后自己打开了一罐，一股脑的喝了起来,喉结鼓动许久，他才停了下来，随后一脸满足的说道：“我就没接过正常案子，等会我就启程去上海，证据收集这些我自己会来，不然你们要找律师做什么，你就安心等着吧。” 眼前的赵铭的确颠覆了我对律师的印象，抽大烟，上班期间喝酒，这些都是我想都想不到的，只是他的话又让我莫名地产生了一些信任感，不知道信任源于哪里，或许是我感受到了他身上一些我很羡慕的放荡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又见到了秦潮 我和赵铭的动作很快，再确认完接下来的行程后，当晚就和赵铭到了上海，到上海后，我在施亮民被监护的地方附近找了一个旅店，赵铭则很迅速地以律师的身份去见了施亮民。 对于官司这一块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全程只能听着赵铭的安排。 桑朵起初是要跟着我一起来的，只是我考虑到可能会在案件过程中使用到桑豆豆的原因，而且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远程环境，也没有了实验室，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将桑朵留在家中，如果我遇到什么问题，也可以传达给桑朵，让她使用桑豆豆替我解决。在临走前，我也将桑豆豆的一些使用方法交给了桑朵。 我在酒店里等着赵铭的回复。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的确，从律师的角度上来讲，调查取证了解案情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而我却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无所事事。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香烟，就在准备点上的时候，口袋中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是白宁的电话，有些诧异，但是下意识准备去滑动手机的手被我停了下来，我的心却在此刻犹豫了起来，我不确定白宁这个电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我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和她沟通。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手上的手机已经停止了响动，心中松了一口气，其实从理智出发我是理解白宁的，因为我们看待问题的角度完全不一样。只是，而我的感性却又不能让我和她在这个问题上达成共识。反而让事后的我陷入了纠结。 我点上了一根烟，试图让自己从这样的情绪中挣扎出来，可是电话那头的白宁却没打算放过我，还没来及放进口袋里的手机又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无奈，吐出一口烟后，最终还是划开了通话键。 划开通话键的同时，我就听到了白宁的声音：“晨陆...你在忙么。” “嗯...有点事。”我淡淡地说着。 “晨陆，希望你不要怪我....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些我的朋友，他们都是业内比较知名的律师，他们可能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帮助。”白宁的声音很轻，但是言语里面充满着愧疚。 “不必了，我这边已经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他愿意帮助施老师做无罪辩护。”我吐出了一口烟，对着白宁说道。 “晨陆....”就在白宁还没说话的时候，我抢先打断。 \"白总，没事的，我理解你，这次是我冲动了，我也为之前我说过的话跟你道歉。” 听着我的话，电话那头的白宁也是叹了口气：“无碍的，只是...算了，晨陆，希望你能顺利。” 而当白宁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剩下了沉默。 最终，我开口道：”白总，如果没其他事情，我先挂了！” “行吧，那你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 挂完电话，手中的香烟刚好燃尽，但是情绪似乎没有得到排解，意犹未尽地又将手伸进了口袋想给自己续上一根，但是回应我的只有那干瘪的烟盒，我又没烟了。可是白宁的电话却已经将我的心中的烦闷点燃，心中就像是被抓挠似的难受。随即披上了外套，下楼。 ..... 买烟的路上，看着周围有些熟悉的街道，这是今年第二次走在这条街上，拐过了几条小弄，最后在上次给桑朵买桔子的便利店中买了香烟。 慌忙地拆开薄膜，给自己点上一根后，心中那股抓挠似的感觉立马消散。 就这样，我叼着烟，慢慢地走在了回酒店的路上。 .....而当我走过了几个小弄，却见到两个人影正在我的面前交谈着什么，因为已经很晚的关系，街上并没有什么人，两个深夜在街头谈话的人倒也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慢慢靠近，却发现其中一人我很熟悉，正是和我一起来上海的赵铭，随着我继续靠近，另外一人我也逐渐看清，正是之前见过一次的秦潮。 没有多想，我走了过去，来到了赵铭身边：“事情怎么样了？” 见到我到来，两人明显一愣，但是都没有其余的表情。赵铭笑了笑对我说道：“待会回酒店说吧，碰巧在这里遇到秦律师，就聊了几句，正准备回去呢。” 秦潮见到我后，也是微微向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因为苏舟的关系，我不自觉的将我和他代入了对立面，所以也并没有给他好脸色，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秦潮也不气恼，只是继续对着赵铭说着。 “赵律师，上次杭州的案子结束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见面了，怎么样，要不要现在去喝两杯。” 而赵铭则是一脸轻松，笑着说：“等案子结束吧，我刚从当事人那边回来呢。有些累。” 而我心中却有些纳闷，这两人的关系好像并没有桑豆说的那么差吧。 “行吧，那我就不打扰赵律师休息了。”说完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到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我问着赵铭：“传闻你俩的关系并不好啊，怎么他还想喊你吃饭啊。” 赵铭笑了笑，然后懒散地伸着懒腰，对我说道：“你不知道他，不知道他是什么途径知道了我接手了这个案子，刚刚也来了上海，我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他就在外面等着我了，一直跟着我上车，狗皮膏药一样的甩也甩不掉。” 心中诧异：“这...还在诉讼期间，你们私下见面不是不被允许的吗？” 而赵铭却是一脸的无所谓：“白痴，又不是刑事案件，私下见面也没什么问题啊，又不是干嘛。” 我掏出了一根烟，递给了赵铭，随后又不解的问道：“那他来找你干嘛？” “可定是套我话呗，难道你觉得他还真的会好心请我吃饭啊。” 我挠了挠头，却想到了什么，又问道：“赵律师，你见到施老师了么？” 赵铭点了点头。 我急忙问道：“怎么样了？” “回去说吧，难道你要在这里吹冷风？” 被赵铭这么一说，这才意识到我们在这里已经站了很久，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抱歉。” 第一百三十六章 源代码失窃 我和赵铭快步回到酒店，一踏入房间，我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一把拉住赵铭的胳膊，问道：“赵律师，施老师到底怎么样了？您快跟我说说。” 赵铭推开了我的手，而他一直懒散的脸上此时也多了一抹凝重：“事情我大概了解了，但是情况很不乐观，你的施老师在之前的确有过一份和苏锦那边的合作记录，当时合作的的确也是人工智能这一块。” 听着赵铭的话，虽然在来之前的确做过一些心理准备，可是当事实摆在自己眼前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充满了说不出的震惊。 看着我的样子，赵铭又轻笑了一下：“你那什么表情呢，哈哈，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在焦汇之前，苏锦就和校方有过合作，当时是施亮民主导的，研发一款简易的ai软件，只是当时这款软件似乎并不成功，合作也被叫停了，直到今年的时候焦汇这边找到了校方，又重启了这个项目。” 心中整理着赵铭的话，大致有了思路：“也就是说在我之前，施老师的确和苏锦存在过合作，而且这个合作内容恰好都是ai这一块，我可以这样理解，对么？” 赵铭点了点头，又说道：“的确，这个事情发展到现在，苏锦那边认识，施亮民的行为严重的侵害了对方的知识产权和企业利益，而且我刚刚了解到，两家公司在年底都会有一场规模很大的线上促销活动，苏锦认为施亮民烟窃取了第一次合作的成果，转而出卖给了焦汇，现在市面上的app软件，他们认为就是第一次合作的产物。” “妈的，无耻啊，市面上的app明明就是我写的，而且，如果真的是这样，对比源代码就可以了啊。为什么会弄得那么麻烦。” 说道这里的时候，仿佛早就料到我会这般，赵铭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拿起文件，连忙看了起来，随着视线的下移越看心里越是震惊。 文件的内容是两份程序的源代码关键部分。一份是焦汇市面上运行的软件，就是我写的那份，另外一份就是苏锦集团提供的证据，和我写的基本上一模一样，只是备注和程序结构做了一些调整，但是程序的署名被换成了一个团队的名字，这个团队就是苏锦从印度请来的那个在国际上很有名气的软件团队。 ”操他妈，强盗啊！这也敢拿来当证据！换个名字，就能当作他们的么？” 赵铭眼神挑了挑，没有回我。可是我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啊，他们不但换了个名字，我再告诉你一件更加绝望的事情吧，他们还帮你申请了专利，不过专利是针对苏锦的，也就是这段程序现在不属于你了。” 听到赵铭的话，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人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呆立当场。 我死死盯着那份文件，眼睛酸涩得厉害，可视线却怎么也移不开。 我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手中的文件也跟着簌簌作响。胸腔里的那颗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喉咙干涩得如同要冒烟，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我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心血怎么能就这样被轻易掠夺。这不仅仅是一段程序，这...几乎是自己所有的希望啊，可是这仅仅针对的是自己么。 此时我才明白这件事情从发生到现在都是苏锦针对焦汇的一场商业上的针对，施老师仅仅只是这场风波中的一个牺牲品而已。同样的现在的焦汇肯定已经乱了。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专利被申请，焦汇这边的软件必然会在上架前就被，这段时间的所有努力都会付之东流，而白宁那边所会承担的压力远远是自己无法想象的，懊悔充斥着自己的心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竟然还在对白宁发着自己的脾气。 满心的绝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我彻底淹没。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渊，四周都是冰冷的墙壁，无论我怎么挣扎、呼喊，都无法逃脱。 “苏锦是有备而来的，如果从法律层面基本上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没有任何赢面。” 好像我的样子刺激到了赵铭，他也收起了那股开玩笑般的神情，不再打扰我，而是自顾自的点起了烟，随后对我说着。 赵铭在一旁抽烟的身影，此刻也变得模糊不清。我知道，他说得对，苏锦有备而来，这场官司注定艰难无比。可我仍抱着一丝侥幸，可如今这最后的希望也被无情碾碎。 如今我总算是清楚了整件事情的始末，苏锦不知道什么方式得到了我的程序并抢先注册专利，以此对焦汇发难，迫使焦汇停止接下来关于年终促销的一切计划，只是在这当中，施老师因为同时合作过两家公司的关系，这盆脏水也泼到了他的头上。 “还....还有什么办法么。” 烟雾从赵铭嘴里缓缓吐出：“有两点必须要做，或许还有转机。“ “第一点，先让焦汇的负责人和苏锦那边在律师的见证下进行一次商业上的协商，这点焦汇那边的白总昨天已经和苏总进行了，你可以不用操心，第二点，目前的情况上看，苏锦那边是得到了你的代码，你仔细想想，你的源代码是怎么失窃的，如果从这一点出发或许还有翻盘的可能。” 赵铭的话音落下，但是却给了我不小的冲击，至于赵铭说的第一点我无暇去顾及，且没有任何立场去顾及，但是赵铭说的第二点却是我被我没有注意到的一点，刚刚事发突然，以至于我忽略了这当中最关键的问题，苏锦是怎么拿到我的代码的？ 看出了我心中的所想，赵铭给我递了根烟。 再次拿起了那两份文件，仔细地看了起来，好在这份对方获得的程序只是我在桑豆豆的基础上衍生出来的桑豆豆2.0，完全不是桑豆豆的源代码，也就是说这份程序产生的环境就是宁波的实验室，只是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又开始纳闷，施老师的实验室信息安防级别是很高的，完全不可能泄露，那对方到底是怎么得到的呢。又是通过什么途径得到的呢。 ”如果可以，我觉得你可以和当事人那边见个面，我可以和秦潮约一下，我觉得你们当面谈比较好。“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一旁的赵铭再次开口。 第一百三十七章 约见苏舟 虽然赵铭表面上看上去有些不靠谱，但是他的观点每次都可以让我眼前一亮，的确，现在的我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一点思路都没有，都是再赵铭的提醒下才有的思路。 我问道：”这个合理的，我记得私下会见当事人，这个在官司是大忌啊。” 赵铭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你不说，我不说谁又能知道呢，而且，你又不是我当事人，又有什么关系。” 我仔细合计着赵铭的话，试图来说服我自己，见到我犹豫，赵铭又说：“放心吧，我约的是秦潮，而且我们四人同时在场，不会有太大事情的。” 的确，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试图找到些突破口。 ...... 赵铭虽然看上去那么的不靠谱，但是他的办事风格却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见到我松口后，直接联系了秦潮，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拉着我起身。 “喂喂喂，别拉啊，去哪！”我不解的看着匆忙的赵铭。 “去见对方的当事人啊，不然去干嘛？”赵铭却觉得好笑。 “啊？现在？”我更加吃惊。 而赵铭却无所谓的说道：“不然呢？” “不是？苏舟也在上海？” “我不清楚，但是秦潮说他们是一起来的，所以，我们还是早点去见见的好，快刀斩乱麻。” 要知道，在我找到了赵铭到现在，连10个小时都不到，眼前这个邋遢的男人却已经做完了那么多事情。不得不说能让秦潮讨厌的人的确也是不一般。 ...... 我们很快到了与秦潮约定的地点，是一家比较高档的茶楼，我们到的时候，秦潮和苏舟已经在一处座位的主座上等着我们了。 见到我们来了以后，他们也没有准备起身迎接，只是依旧保持着最开始的动作，随意地用眼神扫视了我们一眼。 我并没有在意，而赵铭更是无所谓，比我还熟悉地冲一把冲到了苏舟面前，伸出双手，点头哈腰地说道：“您就是大名鼎鼎地苏总吧，抱歉啊，在下赵铭，这是我名片，希望以后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苏先生不必客气，哈哈哈哈。” 苏舟显然也是没有预料到赵铭会突然向他打招呼，随即愣了一会，整理好情绪以后，清了清嗓子，就将头扭到了一边，看着我说道：“晨陆，这是你找的人么？真的和你一样讨厌。” 赵铭也不生气，见苏舟没有搭理自己，很自然地收回了伸出的手，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还不忘热情的招呼我坐下。 赵铭的这一举动完全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秦潮更是脸色难看地盯着突然发生的一切，恶狠狠地说道：“赵律师，请你注意你的言行。” 而赵铭反驳道：“哎，老秦，这你就不对了，苏总年轻有为，我要向人家多学习才是。” “赵律师，公共场合，请你说话注意点，还有，你不要忘了这次你约我的目的，如果你还是要跟我扯嘴皮子的话，那不好意思，我和苏先生现在就回去。” “你看看你，你还急了，行吧，就这样，晨陆，人我也给你约出来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当面说吧。” 我点了点头，正要开口，一旁的赵铭却突然拦住了我，随后探起身子对着面前的秦潮说道：“老秦，你把你的什么手机，录音笔，乱七八糟的东西全给我关了啊，我们这个是不是取证环节，收起你的心思。” 秦潮眼神冰冷，说道：“我不像你，总是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放心，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虽然秦潮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被赵铭这样一说，我却不敢开口了。 赵铭笑着拍了拍我的肩：“晨老板，你放心说，我们秦律师自称金牌律师，说没有就没有，放心吧。” 我看了看两人，只见秦潮脸色铁青的看着赵铭，而赵铭却主动掏出了烟，一把靠在了座位的靠背上，自顾自的在我身后抽了起来。 见到这样，我也没再犹豫，对着苏舟，就开始问道：“苏舟，今天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希望可以代表施老师跟你这边和解，也希望你这边不要起诉施老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份代码你是怎么来的。” 苏舟听着我的话，轻笑了一下：“晨陆，我是真的没想到，虽然我并没有将焦汇放在眼里，但是你却能被他们感中，跟他们合作，是我没想到的，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呢，现在的你又拿什么条件来跟我谈呢？” 确不想，仅仅第一句，我就被苏舟说的哑口无言，的确谈判调节都是需要筹码的，我用什么资本和苏舟来谈条件呢。 见到我不说话，苏舟继续说道：”这么和你说吧，我起诉的是整个焦汇，焦汇的白总前几天过来和我调解，我的条件很简单，停止目前进行的ai研发，按照目前市场的损失，对苏锦进行赔偿，如果不然，我将不会撤案，而你呢，你有什么？“ 他的眼神充满着戏虐。 话音落下，苏舟便不再开口，自顾自的摆弄着面前的茶杯，就好像在摆弄此时的我一般。 气氛沉默了下来，排除了周围秦潮和赵铭二人，这是一场我跟苏舟两人只见的博弈。 我紧咬着下唇，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在苏舟那戏谑目光的注视下，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聚光灯下，无处遁形。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直坐在我身后抽烟的赵铭，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突兀的笑声打破了原本凝重的氛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射向他。苏舟皱起了眉头，眼神中满是不悦，秦潮更是气得脸色由青转红，怒声说道：“赵铭，你又在搞什么鬼？这是你能随便笑的场合吗？” 赵铭却像是没听见两人的话，慢悠悠地站起身，脸上挂着一抹神秘的笑容。他先是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优盘，在手中晃了晃，那优盘在茶楼暖黄色的灯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苏总，不知道这个能不能当作你的筹码呢？”赵铭故意拖长了音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敢赌么 我们几个都对赵铭的举动感到奇怪，尤其是苏舟，他用不确定的眼神看着赵铭，神色复杂。 赵铭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看向我，眨了眨眼睛说：“晨陆啊，你知道吗？其实今天我可不光是在联系秦潮，还顺便做了点别的小调查。”说着，他又转向苏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苏总，你真的确定要继续起诉焦汇吗？你就不怕这个优盘里的东西曝光之后，会给你带来更大的麻烦？” 秦潮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下意识地想要站起身抢夺赵铭手中的优盘，但被赵铭一把闪开。 苏舟虽然也有些紧张，但还是强撑着说道：“赵律师，你别在这里故弄玄虚，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拿个破优盘来吓唬人。” 赵铭冷笑一声，把优盘放在桌上，缓缓说道：“这个优盘里，是苏总公司的一些内部邮件和文件，里面详细记录了你们公司在ai研发过程中，从焦汇窃取关键技术的全过程。而且，我还有证人，能证明这些都是你们故意为之。” 听到这话，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反转。而秦潮和苏舟则是面面相觑，苏舟的脸色也出现了慌张的情绪。 “你……你是怎么拿到这些东西的？”苏舟问道。但是我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赵铭得意地笑了笑：“苏总，你别忘了，我虽然看着不靠谱，但办起事情来，可从来不会马虎。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你的公司里也有看不惯你这种行为的人。”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我，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苏舟说道：“苏舟，现在你还觉得你有资格起诉焦汇吗？如果这些证据曝光，你不仅会身败名裂，还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一旁的秦潮恶狠狠地看着我们，冷声道：“赵铭，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你是个律师！” “调查取证，本来也就是律师应该做的事情啊。”赵铭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哈哈哈，晨陆，还真是有你的，你也不要拿这些有的没有的来跟我谈条件，一个破优盘就想着当筹码么？故弄玄虚！”苏舟站起了身子，冷冷地注视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我却能无比清晰的感知苏舟的内心，他...好像慌了。 面对苏舟肆无忌惮的挑衅，我也跟着站起了身子，注视着他的眼神，一点也不回避，一个字一个字的对他说道：“那你敢赌么？” 显然苏舟是愣住了，最后像是认命了一般，瘫软地坐了下来，秦潮也跟着坐了下来，随后两人便避开了我们交谈了起来。 大约过了10分钟左右，秦潮和苏舟结束了交谈，由秦潮出面对我们说道：“两位，苏先生愿意接受你们的调解，我们会放弃起诉，也希望你们可以遵守承诺，将优盘给予苏总，另外请删除你们手上的备份，那你看如何？” 听到这里我和赵铭交换了个眼神。 “可以，明天我见到撤诉流程以后，就把优盘给你们，如何。” “行，希望你遵守自己的承诺。” .... 出了茶楼，我给赵铭递去了香烟。 我问道：“你框他们的吧？” 赵铭随意的结果后，漫不经心的点了起来，看着茶楼的方向说道：“不然呢，你真以为我是神仙么，那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拿到这些东西。” 其实当赵铭拿出优盘的时候我就大概猜到，他接下来可能会做些什么，只是还是有些不解：“你框他们，难道他们真的会相信么？” “肯定不会，秦潮是个心思很缜密的人，苏总能掌握那么大的集团，反应过来也是迟早的事情，但是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搞清楚优盘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些东西我做过处理，即使他们拿到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进行甄别，这些时间，也是我争取来的。”赵铭慢慢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估计，他们明天就会进行撤案，只是撤案大概需要几天的时间，这些时间里面他们如果发现优盘里面的内容是假的，肯定会恢复撤销，你要做的就是在这段时间里面找出证据，秦潮肯定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答应。” 我看着眼前和白天判若两人的赵铭，越发觉得这个人的过人之处，的确能让秦潮这样吃亏的人，的确不是简单角色。 我清楚，赵铭争取来的时间，我不能浪费，我需要通过这段时间里面，找出他们窃取我程序的证据。 ...... 次日，我边从赵铭随身携带的电脑上看到了案件的流程，已经撤销了案件的申诉，就在我们看到消息的同时，赵铭的手机也传来了秦潮的电话，是准备来拿优盘的。 将优盘交给秦潮以后，秦潮便急匆匆地走了，看来赵铭说的并没有错，他们要最快时间地确认优盘里面数据的真伪。 看着我满心忧虑的样子，赵铭笑着说道：“你就放心吧，这些文件我已经做过处理，他们看起来还要些时间呢，不用那么悲观。” 我点了点头，赵铭又对我问道：“昨晚一个晚上，你有没有考虑清楚，程序是怎么跑到他们那边去的？” “不清楚，这点我也真的想不明白，我们的开发环境保密程度很高，完全不可能存在失窃的情况。” 听着我的话，赵铭也皱起了眉头：“我记得，你们的开发环境是一间计算机实验室吧？你说那边有没有可能被人提前植入了什么软件，可以监控你的后台之类的，我以前玩网络游戏的时候就常常碰到那个木马程序。” 我摇了摇头，先不要说在我和杨安两人面前植入木马，即使真的有木马在电脑里，我们的软件都是经过特殊加密的，也绝对不可能监控到我在操作的程序，这点我是非常有信心的。 “那会不会是你们实验室的人，跟苏舟里外勾结呢？”赵铭又问道。 心中骇然，想起了杨安的样子：“实验室只有我和另外一个学生，只有两人，不大可能是你说那种情况吧。” 只是，当我话音落下的时候，眼前的赵铭却突然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其实，你早就已经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那剩下来的可能就未必不是真相！” 第一百三十九章 杨安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赵铭的眼神，我心中的想法竟然有些动摇。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赵铭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盯的我有些发毛。 看着他的眼睛，我支支吾吾地说道：“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大可能，因为....我...” 其实，赵铭的话很简单，实验室参与工作，能接触到代码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另外一个就是杨安，也就是说，苏锦能得到我的程序，那杨安绝对有重大嫌疑。 只是...当这个想法出来的时候，我却...我却怎么都说服不了我自己，我怎么相信啊，一个二十出头的学生，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他有什么理由去陷害自己的老师？ 我到现在还忘不掉，他将5000块借给我时的样子。还有和他朝夕相处工作时的场景....这...这一切都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主观上我是不可能相信杨安会做出背叛我得事情，可是站在客观的角度，这一切才是最合理的。 突然间，我的内心仿佛又经历一场极致的拉扯，而我却在主观与客观的角逐中，逐渐被破坏得四分五裂。 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后，我从这场角逐中挣脱了出来，赵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两罐啤酒，给了我一瓶，随后自己在一旁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好似大半瓶后，他放下了酒瓶，说道：“我经历过很多案子，都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往往都是身边信任的人，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了对吧？” 我打开了面前的啤酒，并没有喝下，挣扎了一番，便将杨安的事情告诉了赵铭。 赵铭听着，好似也陷入了沉思。 不过没多久，做为律师的赵铭率先回过了神，说道：“事情简单了，从专业的角度上来讲，你的那个叫做杨安的朋友，有重大嫌疑，如果他能作为污点证人出席作证，事情一切都会变得很简单，甚至焦汇可以反向控告苏锦。” 只是，赵铭和我想得并不是同一件事情，因为现在的我还是在思考杨安的动机。 “可是...动机也是办案的关键吧。”我的声音很轻，好似，这是我内心给予自己最后的安慰。我始终不愿意相信，相处那么久的杨安会做这样的事情。 赵铭却嗤笑了一声：“呵呵，动机？动机无非就是金钱，名誉，权利，还能是什么，况且动机已经不重要了。” 赵铭顿了顿，继续漫不经心地喝着手中的啤酒，随后仿佛自顾自地说道：“人性啊，呵呵。” 我却嘀咕道：“白云苍狗么！” 却不想，这句话让赵铭听了个清楚，他的眼睛一亮，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文青，这个形容的太贴切了。” 我却没有继续说什么，此刻的我并没有闲聊的心情。 赵铭继续说道：“晨陆，其实，你可以跟那个叫做杨安的人好好谈谈，这件事情的突破口就在他的身上，如果他能解决这件事情，那一切都会变得很简单。” 我喝了一大口面前的啤酒。心中下定了决心。拿起了手机，找出了杨安的电话，没有给自己任何犹豫的时间，直接拨打了过去。 “喂，大神，施老师那边怎么样了。”杨安的声音充满着焦急和担心，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刹那，我的神经又恍惚了起来，我怎么也不能把他跟那个窃取源代码，又陷害自己老师的人联系到一起。 “杨安，你...在上海么？”我低声问道，在实验室被封了之后，杨安也没有继续留在宁波，也跟着回来了上海。 “嗯，早些时间回来了，现在在学校的宿舍，大神，怎么了？” “我也在上海，有时间吗，我们见个面？我想问你些施老师的情况。” “好的，大神，就来我们学校门口那家咖啡店吧，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与杨安确认了地点，我就起身。 赵铭见状，立马问道：“你是去见他么？” 我点了点头，随后拿起了桌上的香烟，从里面抽出了一根丢给了赵铭，随后准备自己再点上一根的时候，却发现烟盒里面剩下的已经不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烟瘾越来越大，这包烟还是昨晚买的，现在却已经见底了。 赵铭见状笑了起来：“哈哈，你烟瘾还挺大，这么快就见底了。” 说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香烟，顺手丢给了我，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牌子，随意的说道：“这包给你吧，国外带来的，还不错。” 我也没有矫情，将两盒烟揣进了兜里，便起身出门了。 ...... 到了约定的地点，杨安早已坐在了那个位置上等着我了，见到我过来，他立马起身招呼道：“大神，这里这里！” 我缓缓走向杨安对面的座位，坐下后，目光如炬地锁住他。他脸上挂着看似关切的神情，可在我审视的目光下，那抹关切瞬间像是被风一吹，微微晃了晃。 “大神...施老师那边？” 我却打断了他，我不能再给自己犹豫的时间，内心深处我也想快点得到答案。 直接说道道：“杨安，事情经过我了解了，苏锦不知道什么途径得到了我的代码，抢先注册了专利，焦汇那边已经没办法继续使用了，我们的app也会下架，同时，苏锦那边也控告焦汇.....” 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股脑的告诉了杨安，我尽量让语气保持平稳，但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说话期间，我一直看着杨安的眼睛，随着话音落下，杨安的眼神逐渐闪烁了起来。直到最后完全不敢注视我的眼睛。 他的声音逐渐出现慌乱：”大...大神，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我也逐渐放弃了最后的侥幸，和心里最后的期待，冷声说道：“杨安，实验室的情况你是知道的，绝对不可能再内部出现程序丢失的情况，但是能接触到程序的只有我和你.....” 听着我的话，杨安也逐渐变得有些失控：“大神，你什么意思，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怀疑我泄露了程序，你这样的怀疑是需要证据的，而且你这样的揣测，我也可以怀疑你，是不是你把程序交给了苏锦，陷害了施老师。” 看着眼前有些手足无措的杨安，心中的答案已经越来越清明，悔恨，失望充斥着自己的内心，直到最后压抑的情绪冲破了喉咙：“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第一百四十章 开庭 杨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戳破谎言后的恼羞成怒，又像是被识破心思的无地自容。他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只是双手在桌下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大神，我……我只是太震惊了，怎么能想到会被你怀疑。”杨安试图挽回局面，眼神中却依旧满是慌乱。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杨安，你别再装了。从你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到现在过激的反应，种种迹象都表明你心里有鬼。”我直直地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杨安避开我的目光，眼神游移不定，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我真的没有做过，你不能仅凭这些就认定是我。”他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还带着一丝颤抖。 “哼，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我冷声道，“苏锦怎么就能那么巧拿到我的代码？实验室里只有你我有机会接触，你觉得还有谁？” 似乎还是继续打算挣扎，他的声音很轻：“那...那我又是怎么把程序交给苏锦的呢，你也知道实验室的情况。” “如果我没猜错....就是内测那天晚上把，你假装兴奋，忘记上交权限，冲出实验室，其实手中已经有代码了，想必那时候苏锦那边的人已经在门外接应了。如果你还不愿意承认，查查你当晚的gps轨迹就能清楚了。” 我将那晚我和桑朵被困在实验室里的事情说了出来，而当我说完的时候，好似任命一般的杨安瘫软地靠在了椅子上。 杨安沉默了许久，双手不停地搓动着衣角，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突然，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肩膀耷拉下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大神，我……我错了。”说着，他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恨与无助。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怒目圆睁，心中的愤怒如熊熊烈火般燃烧，“施老师那么信任你，让你跟着我一起进行着这个项目，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做出这种事？” 杨安低下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大神，你知道么...我为了什么这么做。“ 杨安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而这件事的动机才是我最关心的事情。 他缓缓说道：“其实你不知道，在你来之前，我就一直跟进着这个项目，后来知道你要过来负责这个项目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多兴奋.....” 跟着杨安的心情，我的情绪似乎也被他所带动。 “但是，原本好好的一切，却...却被施老师给毁掉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取消和焦汇的合作，而让你一个人来负责，那个时候，你可以功成名就，而我却什么都不是。” 心中骇然：”所以....\" “那个时候，苏总找到了我....我不甘心这样...所以选择了和苏锦这边合作，他承诺我，事情结束之后，会让我去他们公司负责新的app开发。” “这些都是他跟你说的？” 杨安点了点头，却不再看我的眼神：“大神，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 “糊涂？这是能拿糊涂来解释的事吗？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糊涂，毁了施老师的心血，毁了我们所有人的努力！”我用力拍着桌子，桌上的咖啡杯都跟着晃动起来。 随后叹息道：“你出庭指证苏舟吧，或许这样，施老师那边还有希望，我也会尽力帮你减轻责罚。” 杨安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大神，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弥补我的过错。我愿意做污点证人，出庭指控苏锦，求你给我个机会。” 看着跪在地上的杨安，我心中五味杂陈，愤怒、失望、痛心交织在一起。最终，我咬咬牙，“好，既然你愿意坦白，愿意弥补，那我就再信你这一次。但如果你敢再有任何隐瞒或者背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从咖啡店离开后，我的心情依旧沉重。我知道，接下来和苏锦的这场官司，有了杨安的指证，或许会有转机，但杨安的背叛，却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了我的心里，让我久久无法释怀。而这根刺，也时刻提醒着我，人性的复杂和世事的无常。 回到酒店，我把和杨安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铭。赵铭沉思片刻后说：“哎呦，还挺顺利啊。”我点了点头，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好像来到上海之后的确所有的事情有些顺利过头了。 甩了甩脑袋，安慰自己可能是我想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苏锦那边也意识到自己被赵敏给耍了，很果断重新恢复了案件，当然再确认恢复后的同一时间里，秦潮的电话就打到了赵铭的手机，我清楚的听到秦潮在电话那头问候着赵铭的家人，想必秦潮也是被赵铭给整破防了，情绪才会如此激动。不过任谁也想不到，秦潮会屡次在这个叫做赵铭的律师手上栽跟斗。 同样的，我一边和赵铭准备着开庭的资料，一边密切关注着杨安的动向。每次和杨安沟通，他都表现得很配合，但我总觉得他的眼神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终于，到了开庭的那一天。法庭里气氛凝重，终于，到了开庭的那一天。法庭里气氛凝重，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场官司的结果。我站在被告席附近，赵铭则懒散地站在被告方的位置整理着手中的文件，一脸的轻松惬意。就好像在场的一切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施老师那熟悉的身影缓缓出现。 施老师的目光向我投来，那一瞬间，我慌乱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害怕从他的眼神里看到失望与责备，更害怕自己无法承受这份沉重的目光。我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若是我能更敏锐一些，早点察觉杨安的异样，是不是就能避免这一切，让施老师不必如此操劳、不必遭受这样的打击。可是，对于杨安的背叛，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打击呢。 之后，就是苏舟，秦潮等人坐在了原告方的位置。 而当所有出庭的人都到位那一刻，我也知道，这场案子也该到需要画上一个句号的时候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果然反水 杨安先是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清了清嗓子，开始陈述证词。起初，一切都还算顺利，杨安的指证让苏锦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然而，就在关键时刻，杨安突然话锋一转。 “法官大人，我刚刚说的那些，都是假的。是……是这位晨先生，他为了报复苏锦，逼迫我做伪证，说只要我配合，就会帮我解决家里的经济问题。”杨安的声音在法庭里回荡，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台上的法官明显地皱了皱眉头，敲打着木槌，全场才缓缓安静了下来。“杨安先生，你确定你刚刚说的话么？请你注意法庭上的纪律。” 随着杨安的话音落下，我清楚的见到了施亮民脸上复杂的情绪，或许对于他来说，他才是最绝望的人吧，毕竟自己亲手带起来的学生，如今却要推他进入深渊，而这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他把和焦汇合作的机会让给我了。 心理的压力越来越沉重，胸口也被堵得有些发慌，不自觉地环顾着四周，却看到苏舟充满着得意，嘲讽的表情完全收敛不住，此时也正向着我这边看来，我知道，当施亮民今天的案子敲定的时候，就是他对焦汇下手的时候。 法官表情严肃，直视着杨安，缓缓开口：“杨安先生，法庭之上，每一句话都关乎公正与正义，容不得半点虚假。你先是指证苏锦，如今又推翻之前的证词，转而指责他人教唆你作伪证，这一行为严重扰乱了法庭秩序。我必须再次确认，你现在所说的内容，是否是你经过深思熟虑，且保证完全属实的？” 杨安微微抬起头，迎着法官锐利的目光，脸上露出一副诚恳至极的神情，说道：“法官大人，我非常确定。我内心经过了激烈的挣扎，实在不忍心看着公正的审判被人干扰，才决定说出实情。我深知在法庭上说谎的后果，所以今天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看着他的样子，我竟然有了一阵反胃干呕的感觉。 法官微微皱眉，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继续问道：“那你详细说说，这位晨先生是如何逼迫你的？具体用了什么手段，又在何时何地与你接触的？提供详尽的细节，这对案件的审理至关重要。” 杨安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紧接着快速说道：“就在开庭前几天，晨先生在我家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里找到我。他当时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把帽檐压得很低。他直接就跟我说，只要我在法庭上按照他的要求作伪证，指证苏锦，就会给我一大笔钱，又被钱迷了心窍，才犯下大错，现在我后悔万分。” 证人台上的杨安再次开口：“法官大人，我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希望法官大人能给予我们一个公证的判决。” 我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这一切确实发生的时候，我还有有些难以接受，看着杨安那看似无辜的眼神，我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没想到，他真的反水了，之前的悔恨与承诺，都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而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是我，到现在才彻底看清他的真面目。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只是一个20出头的学生，怎么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机。 我已经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站了起来对着证人台喊道：“杨安，我操你妈，你说的是什么东西，你到底要不要脸，你知道你自己再说什么么？” 我的举动似乎也惊动了台上的法官，他再次敲打木槌，对我喊道：“肃静，你保持法庭秩序。” 同时，周围已经来了几个人，把我给按了下来。 再次坐回位置上的时候，我的心已经凉了半截，我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很难再有转机了。只是，现在的我心里万分懊悔，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明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是还是轻易相信了杨安，哪怕见面的时候带个录音笔，也不至于这样。 台上的法官见我这边没了动静，思索了一会，最后对着杨安继续说道：“杨安先生，刚刚你说的这些，有没有什么可靠的证据，或者证人呢。”好在，这样的话也并不是张口就来的。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杨安似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的脸上完全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坚定的说道：：“当时就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在场，证据……我也没有留下。但我说的句句属实，法官大人一定要相信我啊。” 法庭内再次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众人交头接耳，目光在我和杨安之间来回穿梭。我能感受到那些质疑、审视的目光如芒在背，愤怒与无奈在心中交织翻涌。 这时，苏舟站了起来，脸上挂着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对着法官说道：“法官大人，既然如此，种种迹象都表明是晨先生妄图干扰司法公正。我恳请法庭对他进行严肃处理，还苏锦一个清白，也让今天这场闹剧就此收场。” 苏舟那番颠倒黑白的话，一字一句，如同尖锐的钢针，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我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这个幕后黑手撕个粉碎。 我死死地攥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可这满腔的愤怒，却如陷入泥沼的猛兽，挣扎得越厉害，越是无法挣脱。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深渊，周围是无尽的恶意与阴谋，而我却孤立无援。 那种无力感如潮水般将我彻底淹没。我眼睁睁看着他们肆意篡改真相，将我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却一时无计可施。我恨自己的轻信，恨自己没有提前做好周全的准备，才让杨安这卑鄙小人有机可乘，给了苏舟操控局面的机会。此刻，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满心的愤懑与不甘，却被这令人绝望的无力感紧紧束缚，无法动弹分毫。 我呆呆地看着一旁的赵铭，此时的他双手放在自己的裤子口袋里，脸上也是挂满着凝重的表情，死死的盯着场上发生的一切。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秦潮却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大，打断了苏舟等人得意的情绪。 “抱歉，法官，我无法继续为我的当事人进行辩护，现在我申请退出法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反转之后再次反转 秦潮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就像一颗威力十足的炮弹，瞬间在原本就暗流涌动的法庭里掀起惊涛骇浪。所有人的目光，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齐刷刷地聚焦到他的身上。苏舟脸上那得意洋洋的笑容，像是被定格住了一般，瞬间僵在了那里，紧接着，一丝慌乱悄然爬上他的眼眸。而杨安，原本故作镇定的表情也出现了裂痕，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惶。 我坐在那儿，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被秦潮这一举动砸得晕头转向。一脸不解的看着秦潮，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法官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表情严肃得让人不寒而栗，他紧紧盯着秦潮，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秦潮律师，法庭可不是儿戏，你身为专业律师，应该非常清楚随意退出辩护意味着什么。请你立刻说明申请退出的具体原因，要是没有合理合法的理由，法庭是绝对不会批准的！” 秦潮缓缓站起身，只是，在他的脸上看不出其他多余的表情，只有一丝决然。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从法官脸上扫过，随后又看向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 “抱歉，我作为律师，维护我的当事人合法权益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可是，眼下发生的这一切，已经和我当初愿意代理这个案子的初心不一样了。所以，我没办法继续为我的当事人进行辩护了。”秦潮边说边整理着自己的文件，而他身后的苏舟已经完全坐不住了 “秦律师，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你不打算继续了么？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秦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看向了苏舟，说道：“苏总，抱歉，目前的局势对你们是有利的，有我没我都没什么关系了。” 之后，秦潮继续对着法官说道：“抱歉啊，我这人性格就是这样，虽然作为律师没有选择当事人是好人还是坏人的权利，但是我觉得应该有按照自己底线做事的义务，如今这个局面，好像….好像和我当初想得不大一样了。” 终于，秦潮整理完了自己带来的东西，装进了公文包里，好似随意的看了一眼台上的杨安，之后又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赵铭，让我没想到的是，赵铭却想着秦潮点了点头，我竟然有了一种恍惚。他们，两个几乎是水火不容的两人，此刻好像认同了对方。 如果我的情商没出问题，对面的秦潮似乎也无法忍受杨安的表现，宁愿舍弃自己的职业生涯，也要放弃给苏舟进行辩护，他好像也有自己不得不去遵守的东西，好像就是他的原则。 ……. 秦潮离开了法庭，吵闹的秩序得到了恢复，苏舟好似也不再像刚刚那杨慌乱，对着台上的法官说道：“抱歉，我的律师给大家带来的麻烦，我愿意替他道歉。” 说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后他抬起身子继续说道：“但是，我的律师离开，不代表事实会改变，也请法官给予公证的判决。” 是的，事情正如秦潮离开时说的那样，这个案子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获得任何转机，台上的施亮民似乎也认命了一般低下了头。 “被告方律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台上的法官对着赵铭问道。 而我的心里已经陷入了绝望，死死地盯着台上的杨安，我想记住他的样子，死死地记住，哪怕他化成灰，我也不打算忘记。 “抱歉，我没什么要说的了。”赵铭摇了摇头，只是他的手此时从裤袋里面伸了出来，指着我的方向说道：“不过….我这里有一份录音，我想放出来给大家听一听。” “什么，录音？”我一脸不解的看着赵铭。 台下的赵铭却显得一脸随意：“晨陆，拿出来吧，给大家听一听。” 我更加疑惑：“你让我拿什么，什么录音？” 此时，一旁的苏舟却觉得有些好笑，似乎，在他眼里我们只是临死前的最后挣扎。 台上的法官再次敲打木槌：“被告方律师，请你遵守法庭秩序，如果有你所说的录音，请你尽快拿出。否则，你现在的行为也会成为我们评判案件结果的依据。” 赵铭见状，无奈的再次怂了怂肩，对我说道：“晨陆，摸摸你的口袋。” 我立马将手放进了口袋，随即摸到了那个去见杨安前赵铭都给我的香烟，心中了然，掏出后，打开香烟，只见里面正静静躺着一支黑色的录音笔，只是真的很小，就好像一根香烟一般。 当手指触碰到那支藏在香烟盒里的录音笔，我瞬间瞪大双眼，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到，赵铭竟把这么关键的东西藏在给我的香烟里，之前自己竟毫无察觉，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我满心都是难以置信的诧异与吃惊。 随后，两个工作人员来到了我的面前，取走了录音笔，没过多久，我和杨安那晚的对话被当庭播放了出来。里面包括了杨安的动机，苏锦的利诱，已经杨安窃取程序转交苏锦的所有事情。 随着录音播放，杨安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怎么也想不到，我的身上会有一支录音笔。 不仅仅是他，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正常情况下，这种录音是没办法当作直接证据的，但是如今的场面，这个录音却成了破局的关键。 “关掉他，关掉他，不是的不是的，这是假的，是他们诬陷我。”杨安失控的喊着。苏舟的脸色也冷得厉害，与他们表现得不同，此时的赵铭却轻松得很，双手抱在胸前，靠着墙壁，看着他们。 “肃静，肃静。”法官再次敲打木槌，而证人席上的杨安已经瘫软的坐在了地上，面对如此场景，所有的谎言已经被这只录音笔攻破。 “呦呦呦，你看，你看，他急了。” 看着杨安的样子，赵铭笑了起来，随后将头转向我这边，冲我挑了挑眉，得意得不得了。 我的心中此时也轻松了起来，对着赵铭说道：“赵律师，晚上吃啥，我请你。”随后，我又对着已经脸色铁青的苏舟喊道：“要不要一起啊，苏总。” 第一百四十三章 尘埃落定 远处的苏舟，冷冷地盯着我们，而我也丝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着。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很多，虽然这份录音没办法完全绊倒苏舟，但是处理杨安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 法官在听完录音后，宣布休庭。重新开庭时，法官宣判杨安因商业间谍行为，作伪证等罪行将面临法律严惩，苏舟因唆使他人犯罪也被追究相应责任。 同样的，最关心的施老师也得到了清白，他不存在任何商业泄密的行为，反而赵铭准备的材料里面已经证明了程序代码所有权是我，这样苏锦那边申请的专利就不再成立。相信，焦汇那边很快就会采取相应的措施来应对苏锦这次的事件. 胜诉的我和赵铭走出法庭。 外面阳光正好。就好像此刻我的心情一般，我看着赵铭问道:\"看不出来啊，怎么会在我身上放录音笔啊，还不提前告诉我?\" 赵铭笑了笑:\"提前告诉你了，你肯定就露馅了，我就担心有几天这一出，好在结果也不算让我失望.\" 想到了当庭离开的秦潮，便看着赵铭再次问道:\"你说，为什么秦潮会突然离开啊，是因为良心发现么?\" \"不确定,不过我跟他也算是老朋友了,知道他的性格,他是一个非常极致的完美主义者,至于官司方面,他的性格会让所有的一切做到极致,他不会允许自己用这样的方式赢得官司的.\"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了另外一包香烟，拆开后丢给了我一根，自顾自的点着后说道:\"如果我没猜错，那晚你找完杨安以后，他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了苏总和秦潮，只是两个人的观念不同，商人会不择手段的达成自己的目的，而秦潮会想着通过自己的专业去解决这个问题，从而产生了矛盾，才会有今天这一出.\" 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赵铭的话，或许最了解自己的其实就是自己的对手吧. 而此时赵铭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来到一边，点起了烟，赵铭交谈几句以后就挂掉了电话\/ “晨陆，你的施老师马上就可以出来了，后续的事情我会处理，答应我的事情我你不要忘记，诉讼费那边我会找苏锦那边要的，所以也不找你垫付了.” 听到施亮民要出来消息，我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和赵铭开着玩笑:\"差不了你的.我还能赖账么.\" 突然,心中又想到了曹非那边,连忙问着赵铭说道:\"赵律师,我有个朋友,也惹上了官司,是因为正当防卫之后导致的防卫过当.你看看,你又办法辩护么?\" 赵铭随意地丢掉了手中的烟头:\"这种案子不一定只有我能处理，而且我也不擅长这方面的官司，你别忘了，你找我的目的是对付秦潮.不过，那家伙的确很擅长处理这类案子.\" 经过刚刚的事情,我知道秦潮在底子上并不是一个坏人,至少他在法律面前绝对是公正的,不过我还是不确定道:“秦潮?他?他不会帮我吧?” 说道这里,赵铭却突然笑了起来:\"他,哈哈,让他先保住自己的律师证吧.\" 的确，想起刚刚在法庭上发生的一切，秦潮接下来的处境也不会很好，因为律师在开庭时一般不能随意主动放弃辩护并离开。根据规定，律师接受委托后，无正当理由的，不得拒绝辩护或者代理。如果律师未经法庭批准擅自离开法庭，法院通常会先警示阻止，若律师不顾制止坚持退庭，则可能被视为拒绝辩护。涉事律师可能会遭受来自相关部门的相应惩罚，例如警告、罚款等，倘若因律师擅自退庭而给案件审判带来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那么其可能会面临更为严峻的惩处。 好在，曹非那边发生的事情，他也有足够的能力处理，这也算是让我有了一丝安慰. ....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很多，在开庭后的第二天，赵铭就接出了施亮民,同样的后续的事情赵铭也全部接手开始处理. 杨安的结果并不乐观，作为一个成年人，当庭提供伪证的后果已经不是他能承担的了，够他进去教育个几年的了，就算能出来，接下来还要面对焦汇那边的起诉.下场可想而知. 让我吃惊的是苏锦那边，苏舟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在自己的官方上向焦汇发文澄清道歉了而已，在他的操作下这件事情全部变成了杨安个人的所作所为，反而他们自己也成了受害方，面对这样的结果我有些唏嘘，没能通过这件事情让苏舟吃亏，心里还是有些遗憾. 不过这件事情前期苏舟做了不少铺垫，引导了很多媒体和自媒体关注了这件事情，所以也成功地为了这个事情引来了很大的流量,这些流量的重点都指向了两家电商品牌在年终的线上促销活动.在焦汇洗清自己的嫌疑后,也成功地给交汇带来了很大的热度，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此间事情已了，我也准备回去了,在起程的前一天,施亮民也做东邀请了我和赵铭吃了一顿饭,饭间，我们也算是尽兴，都喝了不少的酒.只是我看得出来，施亮民的脸上并没有那么轻松，他一定是在担心杨安的事情. 酒过三巡，我看着满脸愁容的施亮民，终于忍不住开口：“施老师，你...是在担心杨安么?\" 施亮民重重地叹了口气，酒杯在手中轻轻摇晃，里面的酒液泛起微微涟漪：“晨陆啊，你看,这件事情,能不能....。” 我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无奈说道：“施老师，您已经仁至义尽了。不管怎么样，人总是要为了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说道这句话的时候我竟然有些错觉，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联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擅长劝导别人的人，自己的曾经也是一塌糊涂，况且，我也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只是,施亮民的脸色还是一脸的愁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而我确实不忍心.看了看一旁的赵铭对着施亮民说道 \"老师!您别劝我了,这件事情....你就交给赵铭吧,他会处理好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返程 面对我的甩锅,赵铭微微一愣,随后又支起了身子,将杯中的酒倒满后跟施亮民碰了一个,示意他别再担心. 施亮民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感慨：“我明白，只是心里总有些不忍。他还年轻，大好的前程就这么毁了。” 我给施亮民的杯子添满酒，认真地说：“施老师，人生的路都是自己选的。这次的经历对他来说或许是个重新做人的契机。等他出来，要是能改过自新，一切也还来得及。” 施亮民仰头喝了一口酒，苦笑着说：“希望如此吧。我只恨自己没早点发现他的问题，也是我的问题，没有考虑到他的感受.才会造成这样的事情” “施老师，您千万别这么想。您一直都是个尽职尽责的好老师、好前辈。杨安的选择与您无关，您不能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施亮民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晨陆，不过这次事情我真的要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估计要在里面过年了，哈哈哈” 我笑着说：“施老师，您这说的什么话。如果说帮忙，你才是给了我重生的那位。” 这时，一直静静听着我们说话的赵铭举起酒杯：“好了。你俩再说下去，我酒都要醒了，赶紧赶紧，把杯里的碰掉.” 我们三人碰杯，一饮而尽。酒的辛辣在喉咙里散开，就像这段波折的经历，虽然苦涩，但终会成为过去。 ..... 第二天，赵铭还需要处理这里后续的工作，所以并没有和我一起回宁波，所以我便独自一人来到了高铁站.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候车大厅里我却见到了一个让我十分意外的人,秦潮。 看到秦潮的那一刻，我脚步一顿，下意识想转身避开，可又觉得这样太过刻意。犹豫间，秦潮已经抬起头，目光直直地与我对上。短暂的怔愣后，他站起身，朝我微微点头示意。 我深吸一口气，朝他走去，站定在他面前，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还是秦潮率先打破沉默，他倒是显得有些随意：“真巧，没想到在这儿能碰到你。” 我扯了扯嘴角，回应道：“是啊，挺巧。”话落，两人又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我忍不住开口：“那天在法庭上，你突然离开，大家都挺意外的。” 秦潮微微垂下眼，看着地面，片刻后才说：“我没法为明知有罪的人辩护，违背自己的原则，那不是我想要的。”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我从他眼中看到了真诚，也看到了挣扎。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坚守自己的底线。或许你并不是一个会让人讨厌的人.” 而我的心中又想到秦潮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处分,心中一紧,问道:\"这件事情,会不会对你之后的工作造成影响.\" 秦潮摇摇头：“后来的事情我听说了,杨安做伪证的事情被证明,所以我这边也算是有正当理由放弃辩护,不过警告还是避免不了的。这段时间也没办法接案子了.” 我有些愧疚，轻声说：“对不起，这件事因我而起。” 秦潮摆了摆手：“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我所希望发生的。” 我看着他，心中感慨万千。“那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问道。秦潮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我会重新审视自己的职业道路，继续当律师，只不过，往后我会更谨慎地选择我的当事人。” 我笑了笑，鼓励道：“我相信你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好。” 秦潮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暖意：“谢谢。对了，赵铭告诉我,你有朋友的案子遇到了些麻烦，虽然这段时间我没办法给你帮忙了，不过我可以给你推荐几位擅长这方面的律师。” 听到这里,想来赵铭把我的事情放在了心上,把曹非遇到的事情告诉了秦潮. 我心中一暖，说道：“太感谢了，等我回去了解清楚情况，要是有需要，一定找你。”这时，广播里传来我所乘车次开始检票的通知。 我对秦潮伸出手：“那我先走了，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再见面。” .....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等待，我回到了宁波，再来之前我就告诉了桑朵我在上海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了她此刻正在店里，回到了候车大厅了，来到了桑朵的店门前，却看到她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店里,似乎在想着什么，此刻的候车大厅人并不多，所以她店里并没有客人，此刻的她倒是有些清闲. 再也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慌忙地推开店门,喊道:\"爸爸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 显然我的举动吓到了发呆的桑朵，她慌忙的直起了身子，见到来人时候我，脸上先是浮现了一抹惊喜，随后又被她掩盖了下去，露出一副凶狠的面容说道:\"晨陆，你又做什么妖，回来就回来，大呼小叫，是想死么，还有，你是谁爸爸?\" 我并没有理会暴怒的桑朵，窜到了她的面前，说道:\"你就说嘛，有没有想我!\" “不要脸，谁想你了，还有看你现在心情那么好，是不是施老师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 接下来,我把上海发生的事情都和桑朵说了一遍. ..... 说道杨安窃取程序,出卖给苏舟的时候.桑朵的脸上露出了无比惊讶的神情 \"不会吧!杨安?这....这怎么可能啊.\" “你看看你这样子，很吃惊吧，其实，我在知道是杨安以后，情况不比你好多少.\" 只是,看着我轻松的样子,桑朵的脸上有多了一抹担心:\"晨陆,听你的话说,如果不是赵律师在你身上塞了录音笔,那你们就被杨安....\" “不是杨安...他只是个20出头的学生，做不到那样的心机，这背后一定都是苏舟在捣鬼.\" 我继续说道:\"好在这次并没有得逞,相反的还保住了焦汇那边的软件. 只是,随着我话音落下,桑朵继续轻声说道\"那..之后和焦汇那边的合作呢....你怎么打算.\"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临近圣诞节 面对桑朵的问题，我想都没想说道：“肯定是继续下去了，这个必须得继续做的。” 可是，桑朵的脸上有些担忧：“我担心，这次的事情只是个开端，我知道苏舟的性格….这次事情他吃了亏，他一定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看着桑朵的样子，心中有了一丝暖意，却打趣道：“你看吧，我们还没确定关系呢，你就开始担心我了，哈哈。” “收起你的不正经，谁担心你了。” “没事的，不过这个事情的确是我没想到的，你放心啦，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会让你担心的。” 桑朵撇撇嘴：“你最好是！” 突然，桑朵又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喊道：“什么担心，我没有担心你。” …..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轻松不少，焦汇那边的项目也随着杨安事情的结束继续开展着。 施老师的实验室也在事件结束后恢复了运作，不过我已经很少到那去了，只是在需要对软件进行调试，更新的时候才会去一下。一方面在那总会想起一些和杨安的过往，虽然提不上难受，但总是或多或少有些不自在。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桑朵，虽然他嘴上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看得出，米尔不在她的压力的确不少，也到了年关，车站里面关于业主的会议特别多，有时候一个人的她根本忙不过来。所以，多数时间我还是留在她的店里给她帮忙。 焦汇的肖莫升经理，也在我上海回来后跟我进行了软件的对接工作，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时常会在工作过程中提到白宁的事情，。 我也了解到，之前几年因为疫情的影响，焦汇在国外的业务遭到一定程度的缩水，今年刚好有了一些气色，最近国外的业务更是忙不过来，白宁也在得知苏锦这边案子结束的时候，启程去了美国。 虽然在之前的事情，我或多或少都是有些埋怨着白宁，可是早在自己冷静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理解她了。 …… 熟悉的出发平台，熟悉的环境，我掏出了手机，托着栏杆，翻出了白宁的电话，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拨打了过去。 过了很久很久，电话才被接通。电话那头的白宁确显得十分意外：“晨陆？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肖经理说你出国了，上海的事情算是处理好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 白宁回道：“嗯，之前我了解过了，的确很高兴，晨陆，你很厉害。”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没帮什么忙，主要都是律师做的。” “哈哈，晨陆，你太谦虚了…”说着白宁停顿了一下，随后又有些不安地问着：“晨陆，你还…怪我么？” 我明白白宁的意思，也理解她的处境：“白总，你就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这件事情也是我没有考虑周全的地方，如果提前想到专利的事情，可能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了。” 好似不愿再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白宁突然转移了话题：“好了，你也不要怪自己了，晨陆，现在快到圣诞节了，国外真的很热闹。” 白宁说道这里的时候，我才意识到，现在的白宁好像并没有在工作的地方，好似在室外，周围好像还隐隐的能听到圣诞歌。 我并不是一个特别喜欢过这些日子的人，在我映像里，圣诞节都应该是属于小情侣之间的节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国外的新年却在这里有了一层浪漫的含义。 不过，在我的映像里，桑朵却是一个对这些很感兴趣的人，记得曾经在她的朋友圈里，看到过一张照片，应该是她和米尔出去玩的时候拍下的，那个背景是一棵很大很大的圣诞树。 白宁似乎察觉到我的心不在焉，笑着问：“晨陆，你是不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呀？”我回过神，略带尴尬地笑了笑：“没有没有，就是在想象你说的圣诞场景呢。” 而白宁确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我的伪装：“少来，是不是在想桑朵呢。” 我有些尴尬，确也不解释，白宁再次说道：“很多女孩子都喜欢过圣诞节的，你可以想想点子，好好和你的天下第一好的桑朵过个圣诞节呢。” 被白宁这么说着，心中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你就不要挖苦我了，我不是那种喜欢过这种节日的人，不过桑朵好像的确喜欢这样的日子。” “我没有挖苦你，你就好好想想吧，怎么陪你的桑朵过个圣诞节吧。” “那你呢，什么时候回国？”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白宁想了想，说道：“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估计....要等到年前了。不过你这没良心的，总算想起我了，我们都聊了那么久了，你才知道关心我一下。” “话题一直被你引导着呢，我哪有时间关心你啊，等你回国了，我请你吃饭吧。” “少来，晨陆，桑朵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你的确是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哈哈！” 说实在的，除了和桑朵以外，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和其他的女孩子沟通，更加不知道怎么去和白宁这样一个有着极高社会地位的成功女性沟通，我们又互相调侃几句便挂掉了电话。 站在出发平台的我环顾四周，我能看到下层的商户已经装扮得很符合圣诞的气氛，或许是被气氛烘托的关系，我也有了一种很恍惚的感觉，好像我和桑朵在圣诞节的当晚一起在某个比较高档的餐厅里面吃着属于我们俩的晚餐。不过这些也都是偶像剧里的小段，如果放在十几年前，或许都会感动彼此，满足彼此的情绪价值，而放到如今却显得有些奇怪。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刚放进口袋的手机又想了起来，触电般地拿出了手机，是桑朵的电话，或许是我出来的时间已经很久，在店里的桑朵已经忙不过来了。 “晨陆，你又死哪去了！！！”接起电话我就听到电话那头桑朵的咆哮声。 “哦，打个电话，这就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花予她 “就知道到处跑，一有空就去抽烟，抽抽抽，抽死你算了。”见到我回到店里，桑朵就对我埋怨了起来。 “你就收起你那泼妇的样子吧，你看你看，你都有皱纹了，我这不回来了嘛。”似乎的确自己理亏，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几分。 “你才有皱纹，你全家都有皱纹！！！”而我的话好像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桑朵显得更加激动。 店里的客人的确很多，我们没有继续斗嘴，而是各自忙了起来，大约晚上9点的时候，我们才空了下来。 ...... 我收拾完了店里的卫生，桑朵也在电脑前盘着这段时间的帐，或许是因为年底的关系，车站的人流量多了不少，也给她的彩票店带来了不错的生意。 我忙完了自己手上的活，就坐到一旁等着她。 “你去抽根烟吧，今天的帐有点乱。等我忙完我再带你回家”似乎是见我已经忙完了手上的工作，桑朵对我说着。 “不急！”我回了一句，就静静地看着桑朵。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白宁刚刚在电话里的内容，便问着桑朵：“哎，你前两年圣诞都是怎么过的啊。” 听到我的问题，桑朵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随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不解地问着：“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有些不好意思，避开了她的目光：“没....没什么，就是突然想问一下，你说说呗。” 桑朵想了想：“嗯，都是和米尔一起过的呀，就是会一起逛逛商场之类的，然后一起吃吃饭。” 我又问道：“那你？很喜欢过圣诞节？” “也不是，只是我很喜欢这样的节日氛围，不过说起圣诞节，我更喜欢喜欢圣诞树。”或许我的话题吸引了桑朵，她的话匣子也成功的打开了，一直说个不停。全然忘记了手上还有工作没干完。 我挑了挑眉，故意打趣道：“哟，原来你喜欢圣诞树啊，怎么，打算今年自己买一棵放店里？到时候这彩票店可就变成圣诞小屋咯。” 桑朵白了我一眼，“你就会瞎扯，买什么圣诞树，那不得花不少钱。不过要是有人送我一棵，我倒是不介意。”说完，她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 我心里一动，却还是嘴硬：“想得倒美，谁会送你那玩意儿，又占地方又不实用。还不如多卖点彩票，多赚点钱实在。而且你不要把注意打到我身上啊。”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浪漫啊！”桑朵皱起眉头，佯装生气，“生活又不是只有赚钱，偶尔也得有点仪式感。” “收起你那无聊的仪式感吧，还有，仪式感是男女朋友之间准备的，你啥时候做我女朋友啊。” 说道这里的时候，我好像又成功的把天给聊死了，桑朵不满的白了我一眼，随后继续低下头忙起了自己的工作。 ..... “哎，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不想理你。每次都说煞风景的话。” “怎么了嘛，不就是想让你做我女朋友的事情嘛。我都准备好了...来吧！” “无聊！” ..... 其实，那么久的时间，我也习惯了桑朵的态度，并不着急着桑朵给予我回答，不过我也知道了桑朵喜欢圣诞树的想法，圣诞树实际上就是就是一种松科植物，常见的无非就是冷杉和云杉，想到这里，心中也有了计划，或许送她一棵圣诞树，也是不错的选择。 次日，我在吃饭的空隙我找到了车站附近的一家花店，花店的名字还挺好听，叫作花予她，在我印象里，是几个月前开起来的花店。 也或许是节日的影响，花店里面早已摆满了各种杉木，而一个好像是花店主人的女子正蹲在地上，忙着装扮着其中的一颗，见到店里来人连忙起身迎了过来。 老板是个年纪并不大的女孩，大概比桑朵还小了一些，或许店里摆放的杉树过多的关系，进店的时候我并没有看清她的样子，当她起身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了她的外貌她留着齐肩短发，发尾微微内卷，白皙的脸上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她的时候，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小姑娘显得有些生涩。 我点点头，也没有多想，对着小姑娘说道：“额....我想买棵圣诞树，是真的树，稍微大一些，嗯，一米左右就可以。” 小姑娘明显愣了一下，说道：“店里现在没有那么大的哦，需要从其他地方调货。” “快么？大概要多久。” 小姑娘想了想，说道：“可能要1天。” 心中大致算了一下，应该赶得上圣诞节，便答应了下来。 就在我答应的同时，小姑娘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道：“那个，你能不能先付一下定金.....” 我却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小姑娘性格好像很内向，这个要定金本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如今的样子到好像是她理亏了。 我忙付完定金，正准备离开，身后的小姑娘又喊住了我。 “抱歉，你还没说你的要求呢。” 暗道自己粗心，便又再次和小姑娘交流起了圣诞树的细节，小姑娘很仔细，把我说的要求一一记下，又叮嘱了一些细节的问题，随后好似安心了下来。 只是我在交谈的过程中却觉得这个姑娘越来越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见到过，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对她问道：“那个...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听到我这么问小姑娘明显一愣，青涩的脸上泛起了红晕，随后有些慌张的看着我。 我忙解释道：“抱歉，我没有恶意，只是觉得我们好像认识，所以才会那么问的。” 见我这么说，小姑娘好似安心了一些，可是脸上仍然挂着警惕。 我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王...王小云！”小姑娘的声音很低，但还是告诉了我的她的名字。 心中思索很久，的确在我的记忆里，没有关于这个叫做王小云姑娘的人，或许是自己的错觉，才会把她当做自己认识的人吧。 带着歉意，我对着王小云说道：“抱歉，可能是我真的认错了！” 小姑娘连连摆手：“没事，没事，不过你刚刚的样子的确吓到我了！” “小云，你那忙么，有没有空给我来搭把手？”就在我们闲聊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