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已惘然》 第1章 他恨她 她怀孕了。 林夏花捂着小腹,她的手指都在颤抖。 她甚至听不到医生的贺喜:三年了,整整三年的冷暴力,就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这个消息成为了她黑夜中的曙光。 如果有了这个孩子,他会不会,对自己好那么一点点? 林夏花坐在回家的车上,闭上了疲倦的眼睛。 她很快就到了家,开了门,边叫着丈夫的名字边换了鞋子。空气凝滞,没有人回答她,林夏花苦涩的笑了笑,眼底那一抹黯然怎么都挥之不去。 踩上楼梯,房间门口,林夏花离房间越来越近,这时突然听见了什么细微的声音,像是喘/息。 “以墨,你弄疼我了……” 一声娇笑突然传进她的耳朵,身子僵住,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很难看。 她口中的这个名字,分明就是…… 本来已经顿住的脚步再度提起。 林夏花没有刻意的放轻步伐,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清晰可见,与房间内的喘/息声交杂在一起。 那声音并没有因为她的脚步声而停止,反而更加浓重。 须臾,林夏花脸上发白的神色慢慢从恢复,渐渐变得面无表情,只有她知道心已经千疮百孔。 那张独属于两人的床上,此刻两道人影正在互相纠缠。 男人身上的黑色衬衫并没有脱下,只是已经变得凌乱。 而承欢在他高大的身躯下面压着的女人,妩媚的面容娇艳欲滴,每一寸肌肤都像是瓷白的玉。 手中的诊断单被攥成了一团,她心中满目疮痍,摸了摸平平的肚子,还没有鼓起来,但是里面正在孕育着一个生命。 那是两人的结晶…… 而床上和男人正在纠缠着的女人听见声响后,妩媚的面容勾起一抹诡异而又阴狠的笑。 她拍了拍身上的男人,身子缩成一团,惶恐的扯起被子盖上。 “以墨,她回来了。”她瑟缩的躲在男人后面。 原本在她身上驰骋的男人闻言只是黑眸眯了眯,嘴角绽放一个诡异而又意味深长的笑容。 许以墨慢慢的站起来,转过身子,看到林夏花的那一刻,嘴角的笑容越发深刻,可那笑容里夹杂着的分明是无尽的寒意。 他身前的衬衫已经敞开了一半,露出精壮的胸膛,性感邪魅。 他一边整理着凌乱的衬衫,一边若无其事地问,“有事?” 他转身的那一刻,林夏花的眼睛定格在他胸膛上的那片浅红色的区域,她的脸色再一次变得煞白,心中疼到窒息。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忍着心中的痛楚,冷冷对安琪道,“给你一分钟的时间,穿好衣服给我滚出去!” 安琪偷偷看了一眼许以墨,见他神情依旧冷淡,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以墨把我的衣服都撕烂了,我没有衣服可以更换。” 言下之意是林夏花要逼自己果体离开。 “好,你不用走,我走。”林夏花嗤笑一声,深深看了侧边的男人,痛楚更加显然,她早已把诊断书收起来了,她现在决不能让许以墨发现她怀孕的事情! 许以墨神色有一抹厌恶划过,他的嘴角 勾起一个魅惑的弧度,他扣上纽扣,长腿迈开,走到沙发上,坐下,双手随意搭着,两条腿优雅的叠在一起,姿态说不出的惑人。 然而他眉毛挑起,讥笑讽刺道,“刚才就是我为你和你岳父准备的小小礼物,不知你和你岳父还满意吗?” 他的眸子阴鸷,死死的锁住那个背影,有说不出的讥讽。 闻言,林夏花立即倒抽了一口冷气,猛的转身,难以置信这句话是从这个男人口中说出。 “许以墨,你什么意思!”即便她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再有感情,也不会让他侮辱她的父亲。 “我的意思很清楚。”许以墨声音冰冷,厌恶她到甚至连不屑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许以墨,你就算再讨厌我,恨我也好,但你也不应该记恨我爸。”林夏花眼底带了一丝的悔恨,是不是她从一开始就错了,她不该爱上这个不属于她的男人,更不该对他动情! “我爸生前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吗?你摸摸良心,他是不是把你当做亲生儿子一样对待,许以墨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他狠狠嗤笑了一声,眸中一道凌厉的光直直的射向林夏花。 “为了把你嫁进许家,他确实帮了我不少的忙!” 林夏花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这件事是梗在他们中间的刺。 也许这一辈子,都无法再解开了。 她眸子低垂了下去,三秒后,她看见了一双黑色的意大利手工定制皮鞋,再往上,是一双长而直得能让所有女人都羡慕的腿。 她的下巴被迫抬起来,林夏花听见他这样说,“你这么在乎我,想必是不会介意和安琪一起伺候我,你说是吗,我的妻子!” 他将妻子这两个字咬得很重。 “以墨……”安琪心中嫉妒,面上却娇羞。 林夏花心脏狠狠骤缩,猛的抬起头,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睛,那里面有些她最熟悉也陌生的轻蔑,许久,她才冲他微微一笑,“不了,做妻子的还是不要打扰了丈夫的雅兴。” “是吗?你真这么想?”他唇角扬起一个弧度,冰冷且讽刺。 那好看的面容宛如天神笔下雕刻的作品,完美无缺。 林夏花看得有几秒钟的呆滞,以至于男人有了别的动作都不知道,直至他冰冷的手掌不规矩的滑进了她的衣服,冷冰冰的触感让她猛的一震。 林夏花立刻扣住他的手,羞怒问道:“你干什么?” “我们是夫妻,你觉得我想干什么?”他淡淡的说道。 她奋力反抗,男人的身体被推出了一个间隙,她立刻拔腿就跑。 身后,男人突然阴冷的笑了笑。 林夏花冲向门外,正要下楼梯的时候,身后一股力道将她猛的推下楼梯。 林夏花突然猛的抬头,想要看清楚是谁推她下楼梯的,抬眸,竟然是丈夫的那个情人。 而许以墨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居高临下淡淡瞥了她一眼,凌厉深邃的脸上,神情淡漠,似乎楼梯下趴着的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人。 安琪在一旁弱弱的说,“林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有……以墨是你的丈夫,你怎么能反抗呢?难不成是你嫌弃以墨不成?” 他们高高在上,林夏花用力的想要撑起身子查看肚子,余光猛然撞进一双满带嘲讽的眼睛里。 许以墨唇角上扬,那张幽深的脸上藏有浓浓的厌恶,以及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撕心裂肺的痛苦从四肢传来,林夏花的瞳孔紧缩,她忽然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许以墨亲手设计的! 第2章 诬陷 那双眸子锋刃一般,一点一点的在她心上挖了一个洞,林夏花疼得揪心,却也只能敛起疼痛。 用力撑着地上站了起来,肚子的痛楚缓缓流动,四肢百骸的痛意她遏制不住。 她目光平坦,斜射向那个男人,抿抿唇,从他脸上移开视线,目光定格在安琪的身上。 上楼梯,优雅得体的步伐无一不透露出从容淡定,似步步生莲。 在与安琪平着站定的时候,林夏花笑了笑,灿烂炫目的笑容更是让安琪咬牙切齿。 “我不会像某些女人一样上不了台面,既然安小姐愿意当这个女人,那我也无所谓。” 笑语嫣然,从嘴里吐出的字个个讽刺,林夏花嘲笑她情人的身份,同时也在自嘲,自己竟然连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都不如。 安琪笑容僵住,手缓缓成拳,依旧挤出一丝笑容,却也掩饰不了她浑身的怒意。 林夏花满意的勾唇,目光平视前方,抬腿欲进房间。 “站住。”身后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 命令的语气让林夏花心中一滞,缓缓回首,“还有事吗?” 有些疏离,可依旧掩饰不了她语气中的轻颤。 安琪柔若无骨的身子靠向男人,柔荑似有若无的在他身上撩拨着,双眸噙着泪水,带着哭腔道,“以墨,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这种女人?” 闻言,许以墨没有看她,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肆意撩拨,黑眸微眯,冷冷看向林夏花。 “你认为自己很高尚?”他反问,语气淡淡。 可是下一秒,他的话就令在场的两人震惊了。 “脱!” 林夏花微微偏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以墨,你怎么能让林姐姐脱衣服呢,这传出去多不好啊。”安琪靠在男人身上,娇嗔的说。 “谁敢传?”许以墨浑身散发着冷然的气息,就连旁边的安琪都觉得瑟瑟发抖。 他微微眯眼,“林夏花,如果不想让我当众脱你衣服,我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话,颇具威胁。 林夏花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轻咬唇瓣,似在隐忍,痛苦万分。 终于,她状似轻松说,“好。” 她的双手放在胸前,缓缓下移,解开第一个扣子的时候,胸腔里一阵苦涩,喉咙有些哽咽,她吞下那种感觉,豁出去一般脱了衣服。 每脱一件,她都觉得很痛苦,尤其是她的尊严暴露在许以墨的面前。 在最后一件时,她略有停顿,手指颤抖,眼泪已经到达了她的眼眶四边,被她硬生生忍下来。 快速解开扣子,扣子开了两个,她肌肤雪白,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突然,一件墨绿色的大衣扔到了林夏花的身上,正好挡在了她的身前,正要惊讶时,一句话让林夏花彻底崩溃了。 “林夏花,你真恶心。”话语听着像是不带感情,可那满满的厌恶之情是怎么都听得出来的。 大手伸向女人的纤细腰肢,搂住安琪,越过林夏花上了楼。 安琪忍不住的鄙夷,心下也浮动着得意,在经过林夏花的时候还笑了笑。 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林夏花的身子松懈下来,下一秒,她差点软到在地。 林夏花回了房间,一步一踉跄,好不容易坐到了床上,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掉,鼻子发酸,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这时,房间里出现了一种极其压抑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兴奋,浓重又轻微。 隐隐约约从隔壁房间传进来,合着林夏花房间的安静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对比,同时也很怪异。 拿出包里的诊断书,她默默放好。 翌日清晨。 许以墨带着林夏花上了车,回了老宅。 许家老宅。 还没进入大厅,里面就传来了女子的娇笑声,还夹杂了一个声音。 林夏花一听就知道是许母的。 两人进入大厅,两个女人端坐在沙发上,其中一个女子柔媚娇俏,面容和身材都是极好的,她面露微笑。 许母收敛了笑容。 但看到自己儿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笑意浓浓,再看看旁边的林夏花,不悦之色立即浮现。 她一开始便不认同这门婚事,瞧瞧,昨天打电话,今天才来。 “表哥……表嫂……”许露露颇有礼貌的走到两人面前打了一声招呼,忍不住的打量许以墨,天生俊朗,面容如天神笔下完美的作品一般,这样的男人谁会不心动? 可偏偏这样的男人,怎么就娶了这么没用的妻子? 许露露有些不忿,暗自撇撇嘴。 “露露快过来坐,以墨你也过来,坐下来,我们一家人很久都不曾坐在一起谈话了。”许母大方微笑,对许露露招了招手。 话一出口,林夏花就有些尴尬了。 许母明里暗里都不待见她,也没有招呼着让她坐下。 林夏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干脆就当做没有这回事,一直站着。 许母笑道,“许多不见露露,居然就长成一个大美人了,仪态端庄,温柔体贴,比那些个小门小户的女人啊,好了可不止一点半点的呢,你说是吧,以墨。” 闻言,林夏花眸色微暗,头微垂,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见到这一幕的许露露,心中转了转,了然于胸,嘴角荡漾出一抹微笑,手里倒了一杯微烫的茶,走向林夏花,手缓缓朝她移动。 “表嫂,初次见面,以后你可要好好关照我啊。”她笑容得体,那属于少女的姿态暗暗绽放。 林夏花看见她的微笑有些怔楞,曾几何时,她也是笑得如此明媚。 许露露眼底一抹嘲讽划过。 手中的茶水正要被林夏花接过,下一秒,许露露的手腕便倾斜了一下,对着自己泼去。 “啊……”一声刺耳尖叫响起。 林夏花丝毫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一幕,瞪大了眼睛,直直看向许露露。 许露露眼底酝酿了泪水,委屈的对她说,“表嫂,你是不是不喜欢露露?” 听见声响的许母和许以墨也走了过来。 许母看见许露露手臂上的那一片红,眉头紧紧皱着,不悦和愤怒积聚。 “林家的教养就是如此吗?林夏花你给我走,我家不欢迎你!”许母说到最后声音也拔高了不少。 第3章 警告 那刺耳的声音一下就把林夏花嘴里刚要出来的话堵住了。 她暗暗将手臂内侧隐藏起来,静了静心,深吸了一口气。 林夏花看了一眼许露露手臂上的红色块迹,还隐隐约约的泛着红色的光泽,她垂眸,无论如何,总归是自己的失误。 “许小姐,很抱歉烫伤您,我刚才出神……”话到一半,就被冷冷的打断了。 “闭嘴,出去!” 林夏花急忙看向男人,见他眼底都是阴冷之色,丝毫没有想要听她解释的耐心,反倒是因为她的失误而更加觉得厌恶她。 一丝苦涩蔓延心里,她猛的看向许以墨,目光中有一些期许,“连你,也不相信我?” 许以墨没有看她,双手抄着口袋,冷酷中有一丝的痞意,然而他的目光仍旧是森冷得不可侵犯的,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石头怦然砸在林夏花的心上。 “别让我再重复第二次!”他的声音平淡到没有起伏,似乎让人看起来他一向对人如此,冷漠到不近人情。 除了......她,林夏花心里一阵抽痛,心里苦笑,是不是即便她做得再多,依旧不如那个她? “以墨,你何必跟他浪费口舌,于妈,把她赶出去!”许母声音坚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怒气仍旧在心中流动。 “表姨,或许嫂子是无心的,我看得出来,她并不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许露露的声音适时响起,她极力帮助林夏花解释。 而许母在听见这句话之后,怒火更加旺盛,厉声打断许露露的话。 “露露,你不用再帮她说话了,林夏花是个怎样的人,我比你还要清楚!” “于妈,我的话你是当耳旁风了吗?”许母呵斥。 于妈第一次听见喊声就进来了,一直没敢有动作,这下听到,也只能站在林夏花面前,有些歉疚的道,“少奶奶,请跟我出来……” 她只是个下人,哪敢和许家当家主母呛声,也只有为难林夏花了。 闻言,林夏花只是抿唇垂眸,听话的跟着于妈走出去,在经过男人身侧时,终究是忍不住抬了抬头,见他浑身冷意,由始至终也没有开过口,林夏花知道,是自己妄想了。 自从那人走后,他对自己从来都没有和颜悦色过。 大厅很快又恢复了欢声笑语。 林夏花现在烈日当空之下,炎炎烈日烧灼着自己的手臂,内侧那块红色的地方也隐隐作痛。 许露露端着的那一杯热水有一半都洒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可没有人注意着一幕,更加没有人帮她说话。 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林夏花站得脑袋有些发晕,里面不曾出来一个人。 她必须得等许以墨出来才可以走! 余光瞥到了一道倩影,正在朝自己走过来。 许露露老远就在笑着,对她卑微的态度嗤之以鼻。 她走至林夏花面前,嗤笑一声道,“感觉如何表嫂?” 林夏花口舌干燥,嘴唇动了动,但嗓子还是沙哑的,“为什么要陷害我?” 许露露厉声道,“你没资格问!” 她又笑了笑,轻蔑的看着林夏花,得意的大笑,面容有些扭曲,“不过,表嫂,你就算是许夫人又如何?毕竟,你连个下人都不如!” 话毕,她昂着高傲的头颅,嗤笑了一声便离开了。 林夏花苦笑,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已经低微到这种程度了。 就在她愣神的同时,一道汽车的蜂鸣声响起,随之而来是关上车门的声音。 她没有抬头,须臾,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自己面前。 抬首,是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脑海中浮现出一副场面,她想起这个人了,林夏花意识到是熟人后眸色渐暗。 “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不进去?”男人激动的就要去扶住她的肩膀,询问道。 见她摇了摇头,不言不语,心中隐隐疼惜,贺非鹤一把拉住林夏花的手腕,“走,我带你进去!” 林夏花震惊,用力甩开那只手,想到自己这么做有些太伤人心,她又淡淡说,“不必了,我就站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 贺非鹤心中抽痛,叹了叹气,抬眸看了一眼大厅的方向,心下了然。 他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问了,“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话罢,又暗自责怪自己,难道这还不足以看出来林夏花的生活吗? “谢谢你的关心。”林夏花目光丝毫没有闪躲,她只是语气很淡,淡得像面对一个普通陌生人一般,可没有人知道,就在贺非鹤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喉咙还是不由自主的哽咽了一下。 三年来,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这种话,没想到今天却遇上了。 贺非鹤看着她的面容,与三年前有些不同,多了几分坚韧,但却少了几分少女心。 “如果,你哪一天需要帮助的话,我随时都可以,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号码。”贺非鹤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镀金的名片,硬塞在林夏花的手里。 名片还未进入她的手中,又突然转了一个方向,到了一个宽大的手掌之中。 许以墨扯过名片,看了一眼,笑道,“表弟有什么事情需要越过我跟你嫂子商量的?” 这是讽刺,明晃晃的讽刺。 贺非鹤看着他手里夹的那张名片,又看着他带笑的脸,心下沉住,大方的笑了笑,“表哥你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给了……嫂子一张名片而已,你要的话我也给你一张就是了。” “是吗?既然如此,表弟更不应该跟你嫂子走这么近,也免得下面的人乱嚼舌根!”许以墨笑眯眯的,让人猜不出他的真实情绪来。 说完,许以墨也没有看贺非鹤的脸色,扯过林夏花的手腕迈向车旁。 开门,把女人扔了进去,上车,关门。 车子扬长而去。 路上,车里始终都是低气压,林夏花不敢开口。 车子似乎越来越快了,许以墨手中转着方向盘,嘴角浮现一抹讽刺的笑。 “林夏花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当着我的面勾引男人!”许以墨手中愈发用力操持着方向盘,略微有些咬牙切齿。 “你不用跟我解释,林夏花你给我听着,你最好别让许家丢脸!” 第4章 突如其来的照片 “丢脸”二字从许以墨的嘴里说出来,她竟然觉得脚底冒着一股冷意。 垂下眸子,两倃头发顺势落下来,挡住了她的视线,抿抿唇,还是闭嘴不语了。 她看向车外。 车外乌云密布,时而响起几道雷声,风呼啸而过,就连坐在车上的林夏花都感觉到了几分冷冽的感觉。 “铃铃铃……”手机铃声在寂静的车里响起来。 许以墨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手机,接了起来。 林夏花也看过去,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棱角分明的侧脸让人忍不住呼吸一滞,透过后视镜,她看见了男人眼里似乎闪动着几分异样的情绪,似是激动。 “告诉我你在哪儿!” 林夏花听了半天,只听见他说了这么一句话,还没等她回味过来,车子“吱呀”一声,迅速刹车停下。 男人那双没有波澜的眸子凌厉的射向林夏花,黑眸过于深邃,以及那如雕刻一般立体分明的五官,很难让人不痴迷。 被他突如其来的目光看的呼吸一窒,许以墨面无表情的脸,还有紧抿着的薄唇无一不透露出他的淡漠。 “下车!” …… 林夏花意识到他说什么的时候,人已经莫名其妙的下了车了。 她很久都没有见到那双眸子里那么明亮的颜色了。 那眼神虽没有任何的情绪,却也足以让林夏花心跳莫名的漏掉几拍,就连她的呼吸都明显缓了几分。 车子扬长而去,留下的是无尽的冷意还有苦涩。 许以墨,我就这么让你恶心吗? 林夏花任冷风侵袭,原本只是乌云密布的天空也飘起了小雨,单薄的衣衫被雨水湿透,乌黑的及腰长发也披散了下来,冷冽和寒气的侵蚀让她整张脸白得吓人。 她站在原地等了一会,目光一直看着车子远离的方向,心中还残留了一丝期待,很久很久,久到雨水彻底打湿身子,冻僵了身子,这才麻木的往回走。 夜深了,雨势有些大,街道上行人渐渐变少,林夏花行走在街道上,偶有几辆车卷起雨水从她身边疾驰而过。 尖锐的刹车声突然响起,在安静的雨夜里显得很是刺耳,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她用手挡了挡,再睁眸,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在离她不过半米距离处停下。 “你怎么在这儿?”林夏花有些虚弱的问,嘴角也无力的笑着。 “我没接到露露,刚才路过这里,车子开近看见是你,就停下来了。” “上车!”不容拒绝的语气。 林夏花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没骨气去拒绝他的话,便顺着他说的上了车。 上了车,她感觉到了一股暖意,抬眸,原来是贺非鹤把暖气打开了。 心里冒出了一点点的暖意。 但那仅有的一点点暖意很快就消失了。 车子里,林夏花一直到目的地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窗外。 他们再次说话是在目的地到达之后林夏花说了一声谢谢便急匆匆的下车了。 “林夏花。” 身后有叫喊声,林夏花回头,同时她的手腕也被一个温热的手掌拉住。 她拧眉有些不悦。 “我对你的心意一直都没有变,如果哪天你需要我,我随时会出现在你身边,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他柔情的眼睛坚定的锁在那抹有些瘦弱的身子上。 林夏花拂开他的手,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抬眸亦是坚定说,“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是你的嫂子,你是我丈夫的表弟!” 一句话,彻底把他回绝。 贺非鹤有些不甘,视线定格在她那片略苍白的唇瓣上,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他用力拽住女人的手腕,大手压住她的肩膀,狠狠的吻了下去。 他的吻是带着霸道的抢占的,林夏花睁大了眼睛,潜意识里的力气使了出来,用力推开他,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林夏花怒视,“贺非鹤,你记住你的身份,若是你胆敢再越矩半分,我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件事告诉许以墨。” 说完,大踏步的走了。 她完全没有看到在自己身后贺非鹤的苦笑,以及不远处的草坪后,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躲着,眼底有一抹惊喜。 林夏花进入别墅后,关上门,身子软倒在门背,腿脚再也使不上力气,她用力擦拭着本就苍白的唇。 脑袋有一些晕,林夏花撑起身子上了楼,洗了一个澡,又给自己熬了姜汤,这才倒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睡意正浓时,一声声激烈的“砰砰砰”惊醒了林夏花。 下楼,林夏花撞进一双震怒的眸子里,有些疑惑的皱眉。 她下楼时,正看见许以墨把那套昂贵的茶具摔在地上,茶具四分五裂。 安琪正笑着,她眸子阴狠,林夏花,你的死期到了,我看你还怎么跟我得意! 男人在沙发上坐着,双手看似随意的搭在上面,可那蜷起的指节发白,分明昭示着他的震怒。 “你刚才去哪了?”乌云密布的脸上是阴狠的冷意,冷肃的气氛让林夏花有些不知所措。 她小心隐藏了自己黯然的眸子,眯起眼睛有些好笑的问,“我的丈夫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事了?” 话音刚落,她就觉得自己的脖颈被人轻轻松松的抓住,呼吸一滞,就看见了那双慵懒又带着冷冽的怒意的黑眸。 深不见底,林夏花没由来的心惊。 在她呼吸困难之际,那只手还是松开了,林夏花后怕的摸着脖子,一沓照片飞速被甩在身上。 “告诉我,这些是什么?” 林夏花下意识的去看那些照片,不过半秒,她微微长大嘴巴,震惊的看着上面的那两个人。 那两人分别就是她和贺非鹤,而照片的内容是他强吻林夏花的一幕。 怎么会?这一幕怎么就那么恰到好处的被拍到了,还放大了照片,完全不存在p.s的痕迹。 林夏花心里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 猛的看向安琪,这个时间,他们在一起,除非…… “怎么不说话了,我警告过你,忘了吗?嗯?”微热的鼻意喷薄在脸上,酥酥麻麻。 她也顾不得这些,眼睛看着许以墨,“你听我解释,我没有……” 正要解释时,她的右脸偏了过去。 “啪”声音清脆。 第5章 羞辱 猝不及防又是突如其来的一个巴掌,可这次还没有落下去就被人扣住了手腕。 林夏花冷冷的甩开她的手,迎面捆了她一耳光,“就凭你也够格打我?再有下次,你的下场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安琪用她刚才扇过林夏花的手捂着侧脸,阴狠的死死瞪着她,下一秒,安琪便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又立刻柔弱委屈的啜泣,“以墨,我不过是想替你教训教训她,她竟然威胁我。” 双眸微眯,那目光在触及林夏花脸上清晰的五指巴掌印时有些冰冷。 “仗着许太太的名声你倒是不甘示弱,就是不知道以后你还会不会有这种机会!” 他的话不知是嘲讽还是不屑,但林夏花却是真真切切的从里面嗅出了异样。 林夏花心下慌乱,面上依旧镇静自若,略有苍白的唇微启,“你什么意思?” 男人唇瓣冷然,从身后的抽屉里拿出一份纸张,扔在桌上,不咸不淡的道,“把这份文件签了!” 不是乞求,不是请求,是命令,绝对的命令。 从桌上拿起,“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落入眼眶,林夏花手指颤抖,有些发狠的捏着文件,忽然就笑了。 “我不会签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安琪也是看到了文件上的字,心下暗喜,但那抹喜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扼杀在摇篮了。 林夏花态度强硬拒绝了。 她原本以为这段婚姻对于林夏花已经名存实亡了,离不离婚大概没什么区别的,但她没想到林夏花脸皮竟然这么厚,非要赖着许以墨。 也难怪,许以墨的身份矜贵,a市不知有多少豪门千金想要给他当地下情人,不仅仅是因为他钱权两握,更是因为他英俊的外貌,引得一干女人眼红。 因此,许太太这个位置有太多的人正虎视眈眈。 安琪正想极力劝说,但又想着既然男人都没有开口,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时间还长,这场仗也不急在一时。 可她没想到,对于她,这场仗她还未打便已经被退场了。 许以墨似笑非笑的盯着那张文件,那平静的目光染了寒霜,“你别忘了,我答应娶你的时候还说了什么。” 还说了什么?林夏花微楞。 那天他答应娶她,可也在她耳边冷冷说,“我可以娶你,但你记住,休想我会爱你。” 林夏花紧紧的捏住手上的戒指,心狠狠皱缩。 安琪看着林夏花的神情,蓦然走上前,甜腻的靠过去道,“以墨的话没有人可以违抗,就算你是他太太也不例外。” 意料之外,一双大手平静的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开了一些距离。 他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的情感,拿出一张空白支票,扔到桌上,优雅坐下来,双腿叠在一起。 “以墨……” “许太太岂是你能践踏的,即使我不爱她,我轮不到你来教训她!” 安琪没有想到会这样,大惊失色,垂眸落泪,不甘心的问,“你不爱我了吗?” 男人双眸倏然眯起,本来平静的神色忽而变得冰冷,“你太抬举你自己了,从今天起,你不用来找我了。” 他阴冷的神情吓到了安琪,她的脸色变得颓败,声音带着哭腔,“我,我不会再欺辱许太太了,以墨你别让我走……” 他无动于衷,就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她。 “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男人突然阴沉沉地说了这么一句。 一瞬间安琪就面露惊恐,连低低的抽泣声都停了下来。 她确实有听说过,有不少纠缠着许以墨不放的女人,最后无一例外都在a市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她以为她会是个例外,原来是她一直肖想了吗? “以墨,我想你可能是心情不好,那我先回去了。”安琪不由自主你后退了两步,转身要走时,怨恨的瞪了林夏花一眼。 客厅忽而又安静下来,空空荡荡的,有些让林夏花心惊。 她看着沙发上那个冷情的男人,目光垂了下去,他一直都是这样对女人的吗? 如果不是两人的结婚证以及父亲生前极力的安排,她恐怕也是如今安琪这个下场。 在她愣神的时候,男人忽然拉住她的手腕,林夏花摔在他身下。 温热的气息隔着单薄的布料传来,她发觉到是什么的时候,忽然红了脸。 她的手压在那上面,许以墨脸色变黑,身下微微撑起。 林夏花只觉尴尬,下一秒,她就被抱入卧室,被重重的扔在床上。 男人欺身而下,狠狠压着她,呼吸粗重,在她耳边厮磨着。 那粗重的呼吸又落在她的脖子上,男人似发泄一般啃咬着,大手落在衣服上,用力扯开衣服。 “你放手,许以墨。” 林夏花胸前一凉,衣服已经被扔在床下了,那粗重的呼吸和浓重的男人气息让她没由来的心惊。 她挣扎,拳打脚踢,要把男人从身上挪开。 双脚被轻松的夹住,那两条修长的腿狠狠的夹着她的,手腕也被擒住,许以墨轻嘲,“许太太是不打算履行夫妻的责任?既然如此,把文件签了。” 话落,林夏花眸子里滚落一颗泪珠,又以极其迅速的速度消失不见,忽然间,她就失去了所有的动作。 “好。” 眸子,绝望一般的闭上。 第6章 当年出国隐情 半晌,没有她想象的云雨,耳边响起男人的轻嗤,“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碰你吗?因为你让人恶心。” 身上忽然轻了,属于男人的气息很快消失,房间里也一如往常静谧。 林夏花的心里却并不冷静,她肩头抖动,上身很凉。 恶心这两个字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里,林夏花几近崩溃。 …… 那夜之后,许以墨几天都没有再出现。 林夏花一如往常的过,这两天,手机备忘录和铃声一直在提醒着她,生日将近。 她自嘲的笑,这次恐怕也如往年一样,也是无人庆祝,无人问津。 就在这时,桌上震动了起来,林夏花拿起手机看到了她给继母的备注。 收敛了几分神色,划开接听键,继母的声音很快从话筒那边响起。 “夏花啊,明天回家一趟,一起吃个饭吧。” 林夏花一愣,显然没有想到继母会让突然让自己回家吃饭。 这些年来,两人之间没有太多的联系,平淡如水,根本让人看不出来这是一家人的迹象。 似乎,是从父亲去世之后,她和所谓的“娘家”就断了联系。 如今再次听到话筒里那个熟悉的女声,她有些恍惚,有一瞬间觉得恍若隔世。 “好。”她冷不丁的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手机再次震动,这次依旧是生日提醒。 她撤销了生日提醒,关闭了那个烦人的闹钟,这才回到床上躺下。 …… 翌日晚上六点四十分。 林夏花拎了几袋东西进入林家,眼角充满了笑容,鲜少的好心情。 林家大门刚刚打开,她还没有踏进去,就看见了正坐在客厅餐桌上的人。 林夏花一怔,脸上原本明媚的笑容很快就淡了下来。 她看见了林豆蔻……以及她身旁那个冷情冷心的男人。 他们不知在说些什么,两人眼角都带笑,许以墨看着林豆蔻的眼神更是毫不掩饰的宠溺。 继母听见声音,从厨房走出来,看见她,笑着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多见外啊。” 继母也看到了她脸上迅速变换的表情,不悦道,“你不会是见到豆蔻回来了不高兴吧。”那语气是肯定的,继母的脸也冷了下来。 桌上的林豆蔻促狭的站起来,低着头闪躲着目光,似乎很局促不安。 她歉疚的看着林夏花,缓缓解释,“夏花,我回来的时候让妈不要告诉你,打算给你一个惊喜,你不会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吧?” “不会。” 这根本不能算得上是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林夏花话音刚落就看见许以墨的那只大手将林豆蔻拉回了座位上,淡淡说,“刚才不是饿了吗?怎么还有功夫和闲杂人等解释?” “夏花怎么会是闲杂人等,我看你呀,你的脾气也该收敛收敛一些了。”林豆蔻摇着头无奈的道。 男人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并没有反驳。 许以墨的话里不带任何感情,可正因为如此,林夏花才觉得自己和林豆蔻的巨大差别。 她表面没有露出什么,只是淡笑的道,“没关系的姐姐,我不会怪你。” 气氛有所回缓,继母拿出了一双碗筷,她坐下来。 这几日许以墨都未出现,原来是在林家吗?林夏花淡淡的笑,脑海里忽而想到那天雨夜里,许以墨突然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她如今想清楚了,想必那个电话正是林豆蔻的。 她苦涩的想,脸上有些悲伤的落寞。 林夏花静静的扒着碗里的饭,忽而听见男人关心的问,“这几年在国外过得不好吗?看上去瘦了很多。” 林夏花的筷子打滑,差点摔在地上,她急忙掩饰自己的情绪。 原来他不是不会关心人,而是要看那个人是谁。 林豆蔻端庄温柔的细语,“挺好的,只是有些不习惯。” “既然不习惯为什么不回来?或者说,当年为什么离开?”许以墨有些激动的发问,看向林豆蔻的目光带着激动。 林豆蔻突然就没有了声音,看向了林夏花,微微叹了一口气。 气氛冷了下来,林夏花黯然,一直没有开口。 许以墨的目光也是有些幽深,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 当年,她究竟是因为什么离开? 饭后,林夏花抢过继母手中的碗筷,自告奋勇去洗碗。 至少这样就不会看见让她心痛的画面。 她快速收好了碗筷,拿进了厨房,她前脚刚走,后脚林豆蔻也进来了。 “我来帮忙。”明媚的笑意让人有些无法拒绝。 林夏花一怔,而后又淡笑,“姐,我很快就可以洗好,不用你帮忙,你帮我去陪着以墨就好。” 她不着痕迹的表露着她如今的身份是许以墨的太太。 林豆蔻身子一僵,脸部有些扭曲,可这一切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林夏花并没有发现。 林豆蔻柔柔的笑道,“没关系的,我来帮忙吧,不帮忙我总觉得过意不去,更何况,我正好也要跟你聊几句。” 话已至此,这下林夏花也不好拒绝了。 林夏花负责洗碗,林豆蔻便负责盛放碗筷。 把洗好的一个碗递过去,林夏花感应到有人接过便松开了手。 “砰哧。”碗摔在洗手台上,一片瓷块划过柔软的皮肤。 尖锐的碎裂声响起,林豆蔻被吓得惊慌失色,其他人也连忙进来。 许以墨一下子就看见了,缩成一团的女人,他一把将林豆蔻捞进怀里安慰。 林夏花的眼睛就落在那只轻拍着林豆蔻肩膀的手上,瓷片划过的手指还滴着血,啪嗒啪嗒。 继母指责她,厉声质问,“你是不是故意的?一进门就给我们脸色看,现在又摔碗吓豆蔻。” “林夏花,你姐姐好心进来帮你忙,可你明知道豆蔻并不擅长厨房的事情,你就是这样对你姐姐的?”许以墨震怒,目光貌似并没有看见她滴着血的手指。 滴着血的手指被划开了一个口子,渗出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与瓷白的地板形成强烈的色彩差。 忽然,他感觉衣服一动,身后的女人轻轻拉着他的衣角,轻柔道,“以墨,你吓到夏花了。” 林夏花淡淡的看着这一幕,眼底那抹亮光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最终陷入了沉寂。 此事过后,她始终不发一言。 车上,她也依旧静静的接受着来自男人那沉着的目光。 许以墨猛的刹车,停下来,扭头,看着那始终淡定的女人,心中怒意更深。 扣住她的下巴,他面无表情,手中用力,“林夏花,你最好别给我弄出什么幺蛾子,否则,你也不会好过!” “豆蔻不是你能够动的人,你最好给我安安静静的当好这个许太太。” “当年豆蔻出国的事情,你最好希望与你无关,一旦被我查出,你也别当许太太了。” 一句比一句冷冽,一句比一句更加戳林夏花的心。 她的心一寸寸的沉了下去。 她忽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天,许以墨盛怒之下把安琪赶走了。 原来也是因为林豆蔻的关系吗? 因为她的回来,所有人都应该退位让贤?包括她吗? “所以呢?你认为当年是我把她逼得出国吗?” 第7章 林豆蔻晕倒 男人抬起她的下颚迫使与他对视,咬牙切齿道,“最好与你无关!” 话落,他把林夏花赶下了车,车子扬长而去。 已经九点半了,四周围也没有什么车辆,夜深反而愈渐寒冷。 林夏花拦不到,只能步行,晚上近十二点才到家。 翌日清晨。 阳光从窗帘闯进来,爬在林夏花白皙的脸上,柔和的脸蛋还有一抹绯红。 “叩叩叩。” 突然,敲门声打破了平静。 林夏花问佣人什么事情。 “太太,总裁的资料落在家里了,听说是资料很重要,我也不敢乱动,您看……” 沉默了一会,林夏花道,“我现在送过去。” 拿起资料出门后,佣人的目光有些不安,手指微颤的揪着衣角。 到达许氏集团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了,林夏花很少来许氏集团,但并不少人知道她的身份。 但是今天让她奇怪的是,从前台到顶层办公室,她一路上收获了无数的目光,那些目光似乎带着好奇以及怜悯。 甚至还有些看好戏的成分在里面。 她听见有人议论,“你们看,她就是总裁夫人,听总裁办的人说,这次她总裁夫人的位置坐不久了呢。” “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呗。” “还不是因为总裁办公室里出现的那一位。” 林夏花坐着电梯直达最顶层,一路畅通无阻。 她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敲了几声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她不由皱了皱眉,尝试着扭动了门柄,没想到门竟然开了。 推门进入,入眼的是让她无法忘怀的一幕,沙发上,林豆蔻躺在上面娇羞的注视着男人,而她的丈夫,则是撑着手在林豆蔻的上方。 资料从手上掉了下来,林夏花心里揪成了一团,目光灼灼的看着两人。 见到她进来,林豆蔻猛的推开男人站起来。 “我,我们,夏花,这是一场误会,你千万别生气。”林豆蔻急急的解释,面上局促不安,双手无处摆放。 闻言,林夏花的目光随之移到了男人身上,他浑身冷意,领带有些歪,而西装也有些褶皱。 许以墨不悦的叫了外面的秘书,皱眉,声音带着冷冽,好像淬了寒冰一般,“怎么回事!” 秘书现在门外看见这一幕,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 “我不是说过,在我的办公时间,闲杂人等不准入内吗?”他脸色阴寒。 “还是说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秘书吓得冷汗直流,他刚才临时走开了一下,没有把许太太拦住确实是他的错误,他无法解释。 林夏花心头微颤,闲杂人等?原来在他心里是闲杂人等! “你先下去,别担心,许总不会生气的。”她让秘书先出去。 秘书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什么时候我的公司由你做主了?”许以墨冷讽。 “她没有错,错在我,我不该来。”她垂着眸,再抬起头来是淡淡的表情。 “夏花,这是一个误会,你原谅我好吗?”林豆蔻红了眼眶,五官和三年前并没有多大变化,一如既往的精致明艳。 “所以,这是什么样的一个误会?”林夏花歪着脑袋询问。 “这,我,我和以墨……”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林豆蔻抽泣,柔柔弱弱的身体有些不稳,似乎下一秒就会随风而去。 男人身上很森冷,他背对着林夏花,给林豆蔻拭泪,冷然出口,“你没有对不起她!她没有那个资格。” 闻言,她心口一窒,身子颤了颤,呼吸有些低沉,难道他以为她刚才是在为难林豆蔻? “以墨你别这么说,夏花是你的妻子,你别怪她这么说,当初要不是我……”林豆蔻眼角泛着泪,内疚的低泣。 林夏花心缓缓沉下去,她抬手想把资料递给男人,冷不丁的手臂被人拉住,又狠狠的甩开,资料掉了一地。 “滚。”男人的手掐在她手腕上的力道,重得让她吃痛。 “……好,我如你所愿。”林夏花低沉开口,声音有些沙哑,目光滞滞。 不做停留,转身离开。 …… 她浑浑噩噩回到家已经是下午的事了。 没有吃饭就上了楼,再醒来的时候刚好别墅的门也被人推开。 林夏花觉得自己必须得和许以墨好好谈一谈了,掀开被子下床,出了卧室,从二楼看下去,俊美无铸的男人和一个女人站在一起,那模样竟然十分融洽配对。 她心中一紧,抬眸正好撞进男人深邃幽静的眸里,微微偏头,她现在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可笑的第三者一样插足了他们之间的生活。 男人单手插袋,邪魅的面容没有丝毫的情绪,像是在陈述一件事情一般,“豆蔻说要来看看你,所以你最好别给我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毕竟你比我还清楚,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现在的当家主母会是谁。” 他像是在淡淡的说,实则是在警告林夏花别妄想用那些不入流的小伎俩对付林豆蔻。 楼梯上的林夏花指甲紧紧的抠着扶手,这才避免了她的情绪失控。 她淡淡启唇,“我很荣幸她亲自找上门来看我,但如果外界知道姐姐是你的初恋情人,而现在又在晚上把她带回家,总归影响不好。” 淡淡的嗓音充满了浓浓的自嘲意味,她缓缓转身,没看两人的表情,进入房间。 许以墨神色复杂,如刀子一样的眼光直直射向她的背影,眉心微微拧起。 突然,袖子被人扯住,他垂首,林豆蔻歉疚的说,“我想上去看看夏花。” 微微思考,男人淡淡道,“你对她这么好,值得吗?” “她是我的妹妹。”林豆蔻眉眼之下尽是歉意和无奈。 她上楼,敲了敲门,推门而入,林豆蔻把门关了,并没有完全关闭。 林夏花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她红着眼睛一把拉住自己的手,动情的说,“夏花,你把以墨让给我吧,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只要以墨一个人,你知道他对你没有感情,既然如此,何不把他让给我,我一直爱着他。” 闻言,一怔,心沉了下去,这话仿佛一把刀子一样剜心,林夏花微微拂开她的手,绕过她站到了另一边。 “当年,是你执意出国,你明知道我不会跟你抢。”林夏花不咸不淡的提醒她,说到最后,声音竟然有些沙哑了。 闻言,林豆蔻的脸部僵了一下。 既然你不愿意,休怪我对你翻脸无情。 下一秒,一双白皙的柔荑又拉住了林夏花,这一次的力道并不柔弱,因为林豆蔻扯住她的手腕,指甲对准她的脸划了下去。 脸部刺痛,林夏花吃痛,用力甩开,柔弱的身子似乎承受不住直直往下跌。 “咚。” 林豆蔻的脑袋撞到了桌子的一角,脑袋一歪,人已经晕死了过去。 这意外让林夏花有些震惊,没有过多思考,她正要走出去叫人的时候,一道身影迅速的冲了进来。 第8章 贺非鹤的关心 许以墨冲进来,看见这个场面先是一怔,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打了一个电话。 打电话的时间对于林夏花来说是漫长的,她眉眼有一股化不去的浓郁,唇紧紧的抿着,浑身上下散发着凉意。 电话终于讲完,一只大手擒住了女人的脖子,微微用力,林夏花呼吸困难,她用手使劲掰开男人的手掌,男人丝毫不受影响。 她甚至用力去拍打手掌,她从那男人的眼里看见了肃杀的凛冽,看见了挥之不去的厌恶,看见了恨不得把她碎尸的咬牙切齿。 最终,在最后关头,那只手终于松开,林夏花的身子也软倒了,她拼命的呼吸着,又重重的咳嗽着,迟迟才缓过来一些。 “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堂堂的许太太竟然容不下她的亲姐姐,林夏花,你还真是恶毒!”许以墨无言的声音有着很重的压迫感,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林夏花抬首,眸子里盛满了难以言喻的苦涩,暗掐了自己一把,逼着自己笑出来,笑容难看得跟哭一样,“你认定是我害了她?” “难道你还要告诉我是林豆蔻自己撞的?” 闻言,林夏花抬眸,雾气浮满了她的眼眶,她哈哈笑了两声,笃定道,“你说的没错,她就是自己撞下去的。” 她笑着笑着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余光正好看见男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唇紧紧的抿着,气氛愈渐的凛冽。 他一副快要发作的模样让林夏花心中一抽。 突然,男人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扔在她面前,“签了它,许家容不下你这种女人。” 心中一紧,笑容突然静止,时间像停止了一样,她忽然沉默了,许久才说出一句,“我不。” 明明听起来像撒娇可分明一点撒娇的意味都没有,只是在陈述自己的想法。 她拿起文件撕得粉碎。 下一秒,一沓文件扔在她的胸前,重量让她不由得踉跄了一下。 “你撕吧,撕完我这儿还有,不够我再让人送过来。” 林夏花心中浮起一些怒气,她歪着脑袋,可怜又可悲的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信我?” “当年一样,今天也一样。” 她用尽一切力气去怒吼,想要把她心中的不公给宣泄出来。 林夏花踉跄着身子跑出去。 男人看向窗外,她跑出去的身影在雨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他心中突然很烦躁。 …… 林夏花跑出去的时候听见了自远而近的救护车鸣笛声,她更加用力去跑。 大雨瓢泼,林豆蔻的被雨淋湿了身上的裙子,头发也湿成一团,雨水夹杂着眼泪落下来。 “我可以娶你,但你给我听着,我不会爱上你。” “当年的事情最好与你无关!” “……林夏花,你还真是恶毒。” 过往的一幕幕突然浮现,一窝蜂似得窜了出来,她钻心的疼,大概是跑累了,林夏花蹲下来抱着膝盖,无所适从。 突然,一阵眩晕,本就有些柔弱的身子偏了偏,最终倒了下来。 不远处,一道强光照在女人的身上,一个男人从车上走下来,看见了女人的面容,心中震惊,急匆匆的抱着女人上了车。 市中心医院。 白大褂的医生从外科诊室出来时,许以墨正依墙而立。 医生战战兢兢的走到他面前,满头大汗的说,“林小姐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许先生你可以进去探视了。” 男人听了,长腿迈向病房。 他一走,医生身体差点软了下来,妈呀,这个男人太恐怖了,气场也太强大了。 病房内的人见到有人进来,她虚弱的看向门外,见是许以墨,强撑着身子坐起来。 “以墨,夏花呢?” 男人见状,上前去扶了她一把,不满意她此刻的行为,拧眉道,“走了。” 林豆蔻推了他一把,眉眼之间都是一股颇具关心担忧的意味,“你快去把她找回来啊,刚才的事情并不是她一个人的错,是我愧对她,她怎么对我我都不会生气的。” 此番话极度的体现了她的大度,同时又极力的坐实了林夏花害人的行径。 沉静轻飘的语气透露着对林夏花轻蔑,“她想回来自然就会回来了。” 林豆蔻都快急哭了,立刻撑着床站起来,又因为脑袋晕眩,摔坐回了床上。 正在这时,踹门的声音响起,一个人影冲了进来,对着许以墨的脑门挥舞着拳头打了下去。 男人没有料到有人冲进来,但还是在拳头挥下来的时候躲开了,即便如此,唇角还是被挥出了血丝。 许以墨用手背擦了一下血迹,眸子鹰隼一般盯着贺非鹤。 贺非鹤咬牙切齿,怒得红了眼眶,那只手因为激动而现出了青筋,“许以墨,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贺非鹤打的就是你!” 他愤怒的指着许以墨。 那根手指突然被人抓住,微微弯曲,用了五分的力气,贺非鹤吃痛的咬牙。 林豆蔻看着两人,着急的从床上站起来,走到两人中间,“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呢?非要闹得这么僵吗?” 她是认得贺非鹤的,当面两人在一起,许以墨几乎带她见遍了长辈。 殊不知她话一出口,贺非鹤就似笑非笑的说,“林小姐这么能装,怎么不进军演艺圈呢?” 林豆蔻身子一僵,皮笑肉不笑的问,“我不懂你的意思。” “今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必你应该很清楚!”贺非鹤瞪着眼前的女人。 原来是为了林夏花而来的,林豆蔻心想。 许以墨站到了林豆蔻的面前,挡住了贺非鹤的视线,巨大的身躯如同一片云彩笼罩了她。 他的声音低沉,脸色阴沉,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在指责她之前你有了解过事情的真相?还是说,林夏花跟你说什么你就信了?” 贺非鹤笑了笑,“她是什么人我比你还懂,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闻言,许以墨的表情突然变得高深莫测。 门外,护士用力的敲了敲门,“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还有,谁是林夏花的家属?” 贺非鹤关心林夏花的情况,第一个站出来,“我,林夏花是我的好朋友。” 护士突然就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反问道,“病人已经怀孕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话一出口,在场的人皆震惊。 “不可能,怎么可能……”林豆蔻失神一般喃喃自语,半晌,她捂住脸呜咽了两声,摇着脑袋难以置信,最终,她冲了出去。 许以墨表情复杂,见林豆蔻冲出去了,略一思考,脚步已经随之而离开了。 第9章 必须生下孩子 心里最复杂的莫过于贺非鹤,他陷入了沉默。 …… 早上七点。 病床上的女人手指突然动了动,三十秒后,她的眼睛睁开,露出迷茫的神色,环视了周围白色的环境,脑子里回想着昨晚的事情。 她记得昨晚似乎在雨夜中晕过去了,晕过去时眼睛还被强光照射着,难道她被人送进医院了吗? 林夏花脸色有些苍白,强撑着床边坐起来,突然,她感觉手边似乎有什么东西,侧头一看,竟然是贺非鹤趴在床边睡着了。 她这一动倒是把贺非鹤弄醒了。 林夏花眼帘微垂害羞了复杂的眼神,她泛白的唇角扯出一抹笑,“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话音刚落,她突然感觉到了肚子有些疼痛,她着急的问,“我的孩子……” 还没说完,贺非鹤就给了她一个放心的表情,“孩子没事,医生说你淋了雨,身体虚弱,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就行了。” 她这才放松下来,想到昨夜淋雨的不明智举动,指节泛白,脸色也随着苍白起来,她竟然忘了,肚子里还有她和许以墨的孩子…… 贺非鹤眼眸紧紧的盯着她,见她对这个孩子如此在意,试探的问了一句,“他这样对你,你还愿意跟他在一起?这个孩子生下来如果得不到父爱,你可想过这样对孩子有多不公平?” 闻言,林夏花只是苦笑,她怎么会不知道,许以墨对这个孩子未必在乎,更甚者,他未必会让她生下来。 可孩子在肚子里已经成型了,她怎么舍得?这是她和许以墨的结晶。 见林夏花沉默,贺非鹤激动的握住她的手,一字一顿,言语诚恳,“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孩子你生下来,我愿意养他,我绝不会像许以墨一样辜负你和孩子。” 被他这番言辞震慑住了,林夏花迟迟没有回过神来,她迅速抽回手,平静的抿唇,淡淡道,“贺非鹤,我不愿意。” “我是他的妻子。” 她偏过头,贺非鹤看不见她的神情,只觉得她的侧脸埋在阴影之中,是如此让人疼惜。 心中揪疼,远不及她刚才那句话疼。 气氛有些尴尬,下一秒,手机震动起来,贺非鹤握住机身,站起来,走到一边接了电话。 说着的时候他还看了林夏花几眼,神色复杂,眼眸中还有压抑的情愫。 电话打完,贺非鹤站在她面前,“如果,有一天你想放弃了,随时可以找我,我可以等你。” 话罢,拿起林夏花的手机,把自己的号码存了进去。 “待会我会让我的司机送你回去。” 林夏花微笑道好。 他的背影消失在病房后,她脸上的笑渐渐消失,她捏了捏眉心,一种无力感缓缓蔓延至全身。 贺非鹤的司机把她送回了许家。 刚开门,她就看见楼上的两人。 林豆蔻一脸决然提起脚步想要离开,许以墨皱着眉头挡在她的身前。 听见动静,许以墨随意望了一眼,楼梯间窗户的日光笼罩在他头顶,将他的小麦色肌肤照得白净却不显丝毫阴柔。 林豆蔻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虽然时间短暂,但还是让林夏花捕捉到了。 她下意识的抚了抚肚子。 摸肚子模样的林夏花落在男人眼里,却是一种威胁及挑衅,他眯了眯黑眸,目光留在她身上,深邃的探究的中夹杂了几分似笑非笑。 林豆蔻的眼中划过几分显而易见的痛色,她走到林夏花面前。 沉痛的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痴心妄想了,我……愿意退出,夏花,替我好好照顾以墨。” 她说着又看了一眼许以墨,决然的绕过林夏花欲离开。 一只大手拉住了林豆蔻的手腕,两人僵持着。 这个过程林夏花一直都没有说话,因为她突然觉得她竟然像一个局外人,她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去面对这一切。 她的姐姐和她的丈夫…… 林夏花深深吸了一口气,耸了耸肩膀,好似无所谓的道,“ok,既然你们没有谈拢,那我上去吧。” 她转身,身后又传来一声低沉喑哑的声音,“站住,把离婚协议书签了你再走!” 林夏花怔了怔,猛的转身,“孩子呢?” “打掉。”他毫不留情。 眸光沉沉,他继续道,“我会补偿你。” “补偿?”林夏花呵呵笑了两声,笑声戛然而止,狠狠瞪着他,“许以墨,这是你的孩子!” 在听见他说打掉孩子的时间她的心一点一点的陷入了绝望,为她,也为她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孩子。 三年前,她嫁给他,他没有一天不是冷漠相待,只因为林豆蔻出国了。三年后,他逼她签离婚协议,让她打掉孩子,只因为林豆蔻回国了。 此刻她的心很是悲凉,或许真是她做错了,当初无论父亲怎么做她都不应该答应这门婚事。 “那又如何?” “事后你没有吃药不就是为了今天?”他似笑非笑,日光投影在他薄唇上,竟然愈显凉薄。 林夏花拨了拨额前的发,用这个动作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 她当时确实没有吃药,但目的并不是为了威胁他! 林豆蔻眼中有些异样的神色划过,她的指节弯曲握成拳。 就在这时,大厅的电话响起来了,打破了这个有些诡异的气氛。 林夏花兀自上前接了电话。 …… 二十分钟后。 林夏花和许以墨站在许家老宅大厅,脸上神色各异。 再见许母时,她脸上连虚假的应付都没有了,单刀直入的问,“我听说你怀孕了?” 林夏花眼睛微垂,眸光轻颤,睫毛刷动了两下才安静下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目光看向男人。 许以墨不慌不忙的点头,对于这个“事实”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我还听说你们想要离婚?”许母声音拔高,变得尖锐不少,目光狠厉的朝着林夏花瞪去。 “是。” 许以墨的回答让许母很是不满意,她甚至根本就不关心他们要离婚的原因,她关心的只有一个。 林夏花肚子里的孩子,她的孙儿!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可以不管,我只有一点,必须把孩子生下来,之后的事情我不管,要离婚的离婚,该干什么干什么。” 第10章 婚纱店的承诺 “妈,别的事或许我可以依你,这件事不可能!”许以墨气得青筋暴跳,但依旧慢条斯理的说。 “你这是要气死我!” 许母愤怒的指着他,情绪激动,指着指着突然有些喘不上气,又拍着胸口坐下来。 到底是自己的母亲,许以墨虽然不忍,但依旧态度坚定。 林夏花见两人僵持着,许母又在气头上,她兀自去了厨房倒了一杯水。 刚踏出厨房时,她听见许母问许以墨,“林豆蔻那女人就这么好,能让你放弃所有?” 许以墨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她的指节蜷缩,握住杯子的手也紧了起来。 “是,她比任何人都好,也值得我这么对她。” 闻言,林夏花的嘴角蓦地溢出一丝苦笑,她早该知道的,无论她怎么做,都动摇不了林豆蔻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脚步微动,许母听见声音后就没再说话,林夏花把水递给许母。 许母看了她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重重的放下水杯,神情中染了几许严肃,对两人说,“不论你们是怎样的想法,在这件事情上,必须听我的。” “孩子并不只与你们两人有关,他更关系到了我们许家的名誉和血脉问题,以墨,你不能这么自私!” 话说完,许以墨的心中动摇了几分,照着许家现如今的情况来说,有了这个孩子的确不一样。 他目光扫过林夏花的脸,见她一直处于沉默,眸光沉郁了几分。 这女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许母见许以墨并没有反驳,便知道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她也不再逼他,便摆了摆手,道,“我累了,你们回去吧。” 离开许家老宅后,许以墨把林夏花送回了别墅。 佣人报告说林豆蔻还是离开了,她最后留下一句话,“我不想给夏花造成负担。” 许以墨沉默,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车厢中陷入长时间的静默。 时间长到她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正准备下车之际,他开口了。 他点了一支烟,手指夹住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青色的烟气萦绕在整个车厢。 在她的印象中,许以墨是不怎么抽烟的,此刻他却吞云吐雾。 “林夏花,乖乖把孩子生下来。” “生下来以后再离婚,我会给你一笔补偿金,让你离开这里,孩子豆蔻会好好照顾的。” 她怔住了,显然没有预料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决定,林夏花垂下眸子轻问,声音轻到似在你喃,“如果我不愿意呢?” “你没有选择!” …… 他那样笃定的话甚至连她自己也要相信了。 林夏花躺在大床上,丝毫没有睡意,脑子里全是今天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对这件事根本没有一点的思绪,如许以墨所说,她没有选择! 想要生下孩子的她,必须得走这一步才能安全把孩子生下来。 桌上,手机正无声的震动着。 林夏花没有睡着,却也没有听见手机震动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翌日。 “嗡嗡嗡……嗡嗡嗡。” 手机震动在这个安静和谐的早晨显得格外突兀。 床上的人终究被吵醒,伸手拿了手机看了看,这一看,几乎把她激动得跳起来。 她掩饰不了自己眼底的欣喜若狂,划开接听键。 “大花,我回国了,昨晚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啊?该不会是在干什么羞羞的事情吧?”电话那头有些稚嫩的女音传来,咯咯笑的声音悦耳动听。 林夏花听见多年好友回国的消息自然也是激动万分,而后又听见她话的另一半,狡黠的回应,“大概昨晚睡着了,你说的是什么羞羞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那一口颇带严肃又有些狡黠的话可把电话那头的人给气倒了,她不怒反笑,“好了好了,不调侃你了,十点钟老地方见,我现在还在婚纱店忙着呢。” 婚纱店?林夏花一怔,什么时候的事情? “之前托人办的,开了也有半年了。” 林夏花眸光有些黯然,迟疑了一下,“那不如带我去你的婚纱店看看?” “好啊!”连然自然表示是好,毕竟她可是有一个目的的。 两个小时后,林夏花按照短信上连然给出的地址赶过去。 连然的婚纱店足足三百平方米这么大,不仅装修精致,就连婚纱都是唯美,精心设计的。 那一件件纯白色的婚纱,让她想起了结婚时的那天。 她微楞了一会,连然走过来笑着问,“怎么样,心动吗?心动的话要不要进驻本店啊?” 她心中一动,但目光似乎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确实是那个人。 林夏花心中一乱,拉着好友的手躲了起来,连然虽然不解但也没有问。 隔得不远,林夏花无法清楚那个人到底有没有看到她。 不远处两人走进婚纱店,林豆蔻一进来眼睛就泛光了,目光胶在洁白的婚纱上。 许以墨看着这一幕自然是心疼,沉沉的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 这一切在林夏花看来极尽讽刺,她的丈夫和姐姐一同来这婚纱店。 林豆蔻感觉身上笼罩着的男人气息,心中欣喜,更加雀跃的挑选着婚纱。 她挑选了一件裹胸纯白,鱼尾后摆的婚纱,进了试衣间。 男人正坐在沙发上耐心的等着她出来,蓦然,他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久久停留在他身上,略有些锐利的扫过整个婚纱店。 林夏花心有余悸,好友连然见她这个样子更是好奇了。 这时,林豆蔻从试衣间出来,顿时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 所有人都夸赞他们天生一对。 林夏花心中钝痛。 许以墨牵着林豆蔻的手,眼中笑意根本掩不住,他靠近她,将她侧脸的一倃头发理好,在她耳边说了一串的话。 具体说了什么林夏花不知道,只是能简单的从他的唇形中判断出四个字。 我会娶你。 这四个字意义重大,在林豆蔻和林夏花的心中都炸开了锅。 林豆蔻把婚纱脱下来后,两人走出了婚纱店。 连然皱了皱眉头,这一对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啊,难不成是大花认识他们? 连然回过头去看林夏花,她正满脸泪水的揪着衣角。 林夏花忍不住想,是不是只要她离开了,他们三个人都会幸福? 第11章 我想进军演艺圈 林夏花止不住眼泪直流,也控制不住自己在好友面前失态。 连然多年没有回国,自然是不清楚她的事情。 “小然,是我失态了,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没事了。”林夏花停止了流泪,哽咽着声音劝慰好友。 这样子让连然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她恨不得立刻就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她不能,不能在大花伤心的时候还死命戳她的伤口。 告别了好友,林夏花失魂落魄回了家。 回到家就撞上了似乎正要出门的许以墨。 林夏花的眼眶有些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是哭过了,她走到男人面前,顿了顿脚步,又走开了。 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许以墨穿上一件西装外套,似有似无的扫了她一眼,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他总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不一样了。 至于哪里不一样,他却说不清楚。 电话响起来,是林豆蔻的。 林豆蔻在电话里欲言又止的说想找他谈谈,他答应了。 两人来到了咖啡店,点了两杯咖啡后,气氛一直就处于冷凝的状态。 他们两个都没有想要开口说话的迹象。 林豆蔻垂首,纤白的手指紧紧的捏着调羹,缓缓的搅动着冒着热气的卡布奇诺,心中思考了一会该怎么说才最好。 男人倒也不着急,端起咖啡缀了一口,气质优雅沉着,动作高雅得体,让人丝毫挑不出错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女人眼前的那杯卡布奇诺都快要冷了她都没有开口。 许以墨的双眸染上了几许奇怪的神色,终究还是忍不住问。 “你想说什么?”他的声音并不热情但同样也并不冷淡,让人挑不出任何错误却又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我想进军演艺圈!”林豆蔻抬首,目光对上他的眸子,丝毫不怯也毫无退缩之意。 时间似乎有几秒钟的停滞,许以墨盯着她的面容,确定她这个想法是认真的后,脸色冷了下来,淡淡问道,“理由?” “我想试着过不一样的生活。” 好半天,她才开口,语气颇为沧桑,声音也有些沙哑,说完后,她甚至笑了笑,眼里是一片苦涩。 林豆蔻摩挲着杯子的边沿,一边又小心翼翼的盯着他的神色,探究着他的态度。 “我不同意!我许以墨还不至于落魄到让你出去抛头露面!”许以墨冷冷打断了她心中的思绪,一副不容拒绝的态度。 搅拌咖啡的声音戛然而止,虽然是预想中的回答,但真正听到的时候心里的失落不止一星半点的。 许以墨望着她的目光没有半分暖意,对于这件事,他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他根本就不需要她出去抛头露面的当什么所谓的明星,他比较赞同的是像林夏花一样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 林豆蔻看着他的目光暗自叹了一口气,垂了眉头眼眶红了红,“我可以答应你,绝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 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妥协,但实则是坚定了她的想法。 许以墨听完,眉头重重的皱着,看着林豆蔻,不知怎的,眼前就恍然出现了林夏花的那张脸。 她低垂着脑袋乖巧的模样,竟该死的让他感觉到顺眼! “别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你,这件事情绝对没有商量!”许以墨说着又觉得自己的口气太重,但也没有软下态度,依旧是不可拒绝的。 “但我就只有这一件事情想要求你,别的事情我奢求不了……”林豆蔻的声音哑哑的,眼眶红了一圈,手指沿着杯子边沿摩挲着。 此话一出,气氛就更加冷凝了下来。 “我可以给你时间再让你想想,你想好了再来找我。”许以墨说完头也没回离开了。 …… 安城最大的酒吧思夜中。 吧台上,一个男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喉咙里灌酒。 旁边的好友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一幕,就是没有上前去劝。 堂堂许总裁想要买醉,谁会这么没有眼力见去劝? 不远处的一个妖艳女郎对这个男人已经关注许久了,此时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上前。 许以墨又灌了一杯酒,抬首看见一个性感魅惑的女人向他抛了一个媚眼,甚至还在他胸前似有似无的蹭了蹭。 “帅哥,一起吗?”女人豆蔻小指捏着酒杯的模样极其诱人。 “滚。” 许以墨口中吐出这个字,沉重的让人心惊。 也确实如此,女郎看见他这个态度也没再自讨没趣就离开了。 好友见他这幅模样,忍不住开口调侃,“以墨你拒绝人家该不会是因为嫂子管得严吧?” 此话一出,连他都笑出来了,安城里谁人不知,许以墨对他的妻子最是讨厌。 可他刚说话这话,许以墨便停住了手中的动作,重重的放下杯子,起身,身影略微踉跄的离开。 身后好友一阵唏嘘。 深夜。 林夏花正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身边传来一声巨响,把她惊得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抬眸才发现是许以墨。 他踉跄的走到床头柜边,正好晃到了杯子摔了下来。 室内没有开灯,但室外的月光很亮,亮得她甚至可以看清楚男人脸上的神情。 但看清楚后,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许以墨你想干什么?你清醒一点!” 许以墨不断靠近她,手中缓缓的解着皮带。 看着这幅样子的男人,她竟然觉得如此可怕,他像是地狱的使者一般,嗜血绝伦。 林夏花喉咙里的话被人堵住,呜呜的叫了几声。 殊不知这样的声音在男人听来更像是催情剂,许以墨本就泛红的脸颊布满了可疑又不正常的绯红。 他的视线盯着林夏花的唇瓣,娇艳欲滴又可人,许以墨便一口亲上去了。 身下的人儿扭动着身子,反而让男人的躯体逐渐热了起来。 “别乱动。”许以墨的声音有些沙哑难明,但更多的是压抑。 她被压在男人身下,重量足以让她喘不过气来。 林夏花手指无意中碰到了肚子,眼里这才流淌着惊慌的神色。 她紧紧咬着泛白的唇死命挣扎。 “你讨厌我碰你,嗯?”许以墨醉人的脸凑近女人,滚烫的呼吸肆意喷洒在脖颈,引得她一阵酥麻。 林夏花的脸迅速染上绯红,耳根红透,但大脑的理智没有丧失半分。 她用手抵住他的胸膛,阻止他的再次靠近,腹上一疼,让林夏花的呼吸狠狠的缩了缩。 “你忘了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吗?”林夏花撑着推开了一小段距离,身子迅速藏进了角落,肩膀不停瑟缩着。 “我的孩子?” 许以墨重复了一遍,眼底是迷茫之色,旋即眼睛里清明了几分,冷冷的扬起嘴角笑了笑。 第12章 出血入院 “不,不是,你该明白这个孩子我并不想要的。”他的声音沉着有力,半点不像喝醉了酒的样子。 他的笑有些冷森,猛然让林夏花心中狠狠的颤抖。 “既然你这么在乎这个孩子,我偏偏不让你如愿。”话音刚落,男人的大掌沿着她腰际的曲线往下一扯。 她身上一凉,男人的身子也跟着压下来,双手擒住林夏花的手腕高举头顶。 “不,许以墨你清醒一些,你,你忘了吗?妈让我们好好把孩子生下来。”直到这一刻,她彻底慌了,慌不择话。 “你拿我妈威胁我?”森冷的话里有几分咬牙切齿。 下一秒,男人迅速脱了身上碍人的衣物,就要贯穿之际,倏然,胃里翻滚不停。 许以墨蹙眉,长腿迈入卫生间,一阵冲水声响起。 身下的人儿早已布满了冷汗,林夏花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指尖颤抖的触碰着肚子,喃喃自语,“幸好,幸好你没事……” 否则她说什么都不能原谅自己。 时间过得很漫长,林夏花的后背因为挣扎而出了许多汗,正黏糊糊的贴在肌肤上,她撑着站了起来。 卫生间的水声停止,男人从里面走出来,林夏花蹲得太久又忽然站起来,腿脚不住的发软。 她惊慌的抬眸,发现许以墨并没有看着自己,也没有想要再次做出出格的事情,反倒是身体重重的倒在林夏花的床上。 他们一向是分房而睡,今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会突然闯进来。 男人躺在床上,高大的身体在地板上铺陈了一个人影,轮廓清晰。 林夏花等了一会才靠近他,确认他已经睡着了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指尖无意触碰到他的脸,她的手指下意识的缩了回来,指尖上还一层汗滴,男人脸上汗津津的,尤其额上。 林夏花进浴室拿了一条毛巾湿水拧干给他擦了擦脸,沿着脚步轮廓向下,突然,手腕被人生生擒住,她吓得几乎软倒在地。 “林……豆蔻……”好半晌他的嘴里才吐出这三个字来。 尾音婉转温柔,全然不似对着她的时候。 她的手腕被拉住,林夏花听见他嘴里叫着别人的名字时,心尖一颤,心里泛着苦涩。 清晨。 几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进来。 许以墨翻了个身,双眸睁开,黑沉沉的眼珠子里还布满一层雾气。 大手掀开被子,正要起来时才发现了旁边的小小身影。 纤瘦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女人的一半身体被裹在被子里,另一半露了出来,青丝如墨铺陈在枕上,遮住了半边的脸颊。 看见这一幕,许以墨的心中一动,眸色也暗了些。 林夏花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精致的小脸透着淡淡的红晕,唇瓣轻轻抿着,散发着属于她的暗香。 裙子的一条带子滑落在臂侧,粉嫩的肌肤犹如最天然的玉石。 许以墨看着她,小腹一股热流窜过,他居然瞬间就有了反应。 下意识的蹙了蹙眉,他虽然厌恶这个女人,但却对她的身体很有感觉。 只是看着就有了生理冲动。 许以墨侧躺着半撑在床上,指节分明的手指微微蜷缩向她滑嫩的肌肤伸了过去。 女人紧致的肌肤很有弹性,他像是入了魔似得触碰着,可刚碰到,小小的身体就扭动了两下,随即她的眼睛猛的睁开。 见是许以墨,林夏花的眼底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惧怕,身体也向床边挪了挪。 这个动作落在许以墨的眼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眼底也有些愠怒之色。 “大清早的穿成这样是打算勾\引我?”他冷笑的看向她身上的白裙。 林夏花本能的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有些语塞,昨晚的衣服被某人撕坏了,她才逼不得已换上了这一件。 林夏花没有开口,并没有打算搭理他。 见她不说话,男人更加怒了,冷冷掀唇,“下去。” 林夏花:“……” “这是我的床……”她淡淡道,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乖乖的下了床。 许以墨看着她的身影竟然有些难以明说的感觉,很微妙,很……奇怪。 纤瘦的身体正要进入卫生间,许以墨眼尖的瞥到了一幕让他心惊的画面。 他有些惊慌,但很快又消失在眼底。 “站住。” 林夏花脚步顿了顿,缓缓转身,歪着脑袋看他。 随即一阵风卷起,等她看清楚时男人的身子突然就出现在她面前了。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有些慌神,林夏花又想到昨晚那一幕,惊慌的退了一步。 许以墨擒住她的手腕猛然一拉,将她拉至身前,手掌滑在她的裙上,最终在一个位置停了下来。 林夏花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她的裙上几点红色,已经干涸了成暗红色了。 “你连出血了都不清楚吗?”许以墨的语气有些指责之意,声音也大了起来。 “我……” 闻言,林夏花也慌乱了起来,她这才想到昨晚肚子确实有些疼痛,但她当时因为太过惧怕又因为男人倒在床上忽略了这个问题。 “吴妈,让司机备车。” 说完他就带着吴妈和林夏花去了医院。 挂了号后,医生给出的结论是胎气有些不稳,需要入院观察治疗几天。 这时两人才松了一口气,几人一起去了前台办理入院手续。 一阵震动和铃声同时响起,许以墨拿出手机,看见屏幕上的那个名字,沉着步伐朝另一边走去。 一分钟的接听时间,许以墨挂断电话后神色有些异样,他看着正在办理出院手续的女人,沉思了几秒。 吴妈见他有些异样,连忙迎上前去,恭敬的问道,“少爷,怎么了?” 许以墨将手机放回口袋,看着眼前那个小身影淡淡道,“吴妈,你在医院陪着她吧。” 说完,转身而去。 第13章 这种情况不宜同房 少爷,你去哪儿?”吴妈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问完才觉得不妥。 许以墨一直没有回头,更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吴妈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林夏花的身影,无声的叹了叹气。 吴妈的手机响起。 她滑下接听键,边听里面的人问,边看着林夏花,皱了皱眉,浑浊的眼睛里都是无奈,她迟疑了片刻才回答,“……是。” …… 临见咖啡店内。 许以墨气场十足迈入店内,只一秒,他便看见了林豆蔻。 同时的,她也看见了他。 许以墨站在三米外,气场全开,身形颀长挺拔,衬衫领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小麦色的胸膛和锁骨。 对男人而言,这样既不会显得轻浮,也不会过于保守。 林豆蔻怔了一秒,虽然这张脸她看了不止一次,但每一次都能让她心动不已。 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她告诉自己。 即便一开始她是使用了一些计策,但这根本不影响她对他的爱,她想即使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也不会介意的。 毕竟,他是那么讨厌林夏花,又那么喜欢自己。 许以墨看了她一眼,瞳孔微眯,神情有些复杂。 下一秒,一个小小的身影扑入许以墨的怀里。 林豆蔻红着眼眶勾住他的脖子,“以墨,我想你,这几天来,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 她在他胸膛上蹭了几下,像一只乖巧的小白兔,男人脸上的神情也柔和了几分。 许以墨将她的小脸抬起来,她两行清泪挂在脸上,苍白的唇瓣还有微黑的眼圈都在彰显着她这几日的心情并不好。 轻声问,“你可是想清楚了?” 闻言,两条小臂松了松,林豆蔻放下双手,低垂着头,局促不安的绞着手指,轻轻道,“以墨,是我错了,我不该跟你闹脾气,只是我……” 她仰起小脸,睁着杏眸无辜又委屈的看着他,眼眶里泛着泪水,也被硬生生的忍着,远远看着就能让人顿生怜惜。 “我……我有苦衷的,进入演艺圈并不是我一开始的意愿。” 林豆蔻抬起头,快速的看了一眼男人,苦涩的抿唇,又迅速低下头,不安的缩着身子。 “什么苦衷值得让你跟我闹脾气?”他淡淡的问。 林豆蔻发现他们正站在走廊上,已经不少人在注视这一幕了,便让许以墨跟她坐下来。 她捧着一杯温开水,袅袅轻烟从杯中飘出来,氤氲了林豆蔻的表情。 抬头轻轻的看了一眼男人,这才缓缓道,“你知道的,我妈并不是妹妹的亲生母亲。” 她苦涩的笑了笑,红色的眼眶略微有些发肿,倒是有几分柔弱的感觉。 男人眉头皱起,神色也跟着冷了下来,“这事跟她有关?” 就连他也没有发现,一旦遇到有关林夏花的事情或者问题,他会很在意。 林豆蔻的神色有些慌张,她一把抓住男人的手,急匆匆的解释,“你别误会,我并没有责怪妹妹的意思。” “只是我有一次听见妹妹跟妈妈说,她说,说……”林豆蔻迟疑着没有说出来。 许以墨有些不耐烦了,嗓音变得冷厉,“说什么?” “她说她从小就担心我比她优秀,这样爸爸就会多疼爱我,她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所以跟爸爸说禁止我学习才艺,爸爸他,同意了。”林豆蔻眼神像是陷入了回忆中,嘴角苦涩的勾起,眼泪流了两行。 她的意思很清楚也很简单,许以墨不过深想就能想到林夏花的心机有多深。 不过是担心林豆蔻比她优秀会夺走父亲的疼爱,就让林父下达这种命令,又因为计谋得逞跟林母炫耀,没想到被林豆蔻听到。 许以墨眸光深沉,隐隐约约有些狠厉的模样,他不会忘记,林父是有多么疼林夏花这个女儿,所以林豆蔻今日所说的不会是假的。 当年,如果不是林父从中作梗,他现在娶的就不会是林夏花了。 “如今,我身无长技,除了进入演艺圈还能干什么呢?如今的我,对于未来只有迷茫。”林豆蔻捂着泪脸说完了她心里的话。 “对不起……我真的不该因为这个跟你闹脾气。” 一只大手递过来一张纸巾,林豆蔻接过,擦了擦眼泪,哽咽着把心里的苦楚吞了下去。 “从今往后,我不会让你再次受到伤害。”他淡淡的声音响起,虽然有些平静,但里面的郑重是不容忽视的。 林豆蔻动容的扑进他的怀里,小声啜泣,像是要把以往的痛苦全都哭出来一样。 等她的心情慢慢平复,许以墨便叫了服务员过来。 “先生,我们临见咖啡店今天推出一个活动,凡是情侣的都可以享受到半折优惠。” “请问,这位小姐是否是您的女朋友呢?”服务员面带微笑轻问。 听完,林豆蔻娇羞的低下了头,同时心里也正在等着他的回答。 许以墨眸色深了几许,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张清纯靓丽的小脸,他下意识的就抿了抿薄唇。 时间过去了三十秒,就连服务员都疑惑的看着他。 许以墨收紧手指,缓缓道:“……是。” 医院里,医生敲门进入。 白大褂的女中年医生推了推鼻子上的眼睛,看了一眼病例单,略微严肃的道,“许太太,您的情况想必也清楚了一些,您的肚子已经动了胎气,这种情况下实在是不宜同房,希望您能够好好听我的劝告。” 林夏花抚摸着肚子,眼神有些躲闪,迟了片刻才尴尬的回答,“我明白的,谢谢你医生。” 医生点了点头,离开了病房。 林夏花重新躺回病床上,吴妈正给她削着苹果,空气一片寂静。 林夏花接过苹果,眼神暗淡的轻问,“吴妈,他有没有说他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她不愿意死心,她只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如此狠心。 “这……” “少爷他没有说,只是接了一个电话就离开了,可能是因为公司太忙了,太太您别担心,少爷忙完了公事一定会回来的。”吴妈轻声安慰道。 她心里叹气摇了摇头,太太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少爷就是不喜欢她呢? 算了,这些事情也不是她这种下人应该管的,还是顺其自然吧。 只是,老太太那里…… 吴妈正想着,林夏花的手机便响起来了。 声音有些刺耳的划破了病房里的安静。 林夏花苦涩的笑了笑,看见了来电显示后顿了顿才接起电话。 “妈……” 第14章 许母派人监督 林夏花不过是轻声叫了一句,那边就劈头盖脸的骂了过来。 “林夏花,你知不知道自己是有身孕的人?”声音忽的拔高,隔着屏幕她都能感受到许母的怒火有多大。 林夏花咽了咽口水,缓缓道,“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还不顾肚子里的孩子勾以墨,你光顾着自己爽了,我的孙子呢你考虑过吗?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自私自利,完全不为别人着想的女人。” “我们许家自认为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可你呢,嫁过来三年,一个孩子都没有生出来,现在肚子里终于有了我的孙子,你倒好,就这么耐不住寂寞!” 许母怒气满满和略带轻蔑的话像一把刀子一样狠狠的插在林夏花的心上。 她梗了梗,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乖乖的听着对方的骂语。 “你聋了还是哑了?”许母勃然大怒,自己说了这么多有什么用,对方根本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最让她生气的是林夏花竟然一点都不懂得安抚,像个木头一样说什么都没用反应。 若不是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份上,她才不会管她呢! 许母握紧了电话,有些愤然,林夏花,你最好保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否则不管许以墨如何对她如何对那个孩子,她都不会管半分。 “……妈,我知道了。”林夏花低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丈夫不在身边,婆婆一通指责,没有一个人在乎她的感受,更没有人关心她的心情。 没人能够理解,出了这种事情,她比任何人都要着急,都要害怕。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知道的话就不会做出这种败坏家风的事情了!” “妈,这件事情我知道错了,但我并没有故意要伤害孩子,昨晚以墨喝了酒……”她开口想要解释解释,但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闭嘴,你这意思还是我们家以墨的错了,你自己耐不住寂寞竟然还把这件事怪在他身上,你可真有本事啊!”许母震怒,额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呼吸也跟着急促了几分。 “好了,不用说了,你给我多注意我的孙子,万一出了好歹,我唯你是问!” 话落,电话就挂了。 吴妈看见她惆怅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忍,主动站了起来解释,“太太,今天老太太给我打电话问你的情况,我一时说不清楚她就拿辞退的事情威胁我,我……对不起太太。” 她的语气里确实有惭愧,愧疚。 林夏花苦涩的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我不会怪你的,这件事情即使你不说,妈早晚也会知道。” 吴妈叹了叹气。 病房里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没等林夏花应答,有人便推门进来了。 一个大约五十岁的女人走进来,表情冷漠中带着一点不屑,头上盘了一个髻,手上拎了一个行李箱。 她淡漠的道,“太太,我是老太太派来照顾你的,在你还没有生下孩子之前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服侍你。” 林夏花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回过味来。 她苦涩的抿抿唇,说是来照顾她的,不如说是来监督她的。 “好,我知道了,你……” “叫我于妈就可以了。”她冷冷打断了林夏花后面的话。 这个于妈正是之前她把许露露烫伤,许母让人把她赶出来的那个人。 林夏花知道,于妈在许母身边待了很多年,这次让她过来,说明她是真的“不放心”林夏花。 …… 许以墨被林豆蔻带回了林家。 她以换身衣服为由上了楼。 许以墨翻阅着杂志,长腿优雅交叠在一起,矜贵得体,被挽起的衣袖露出一截精瘦健壮的小臂,青筋从臂上一路蔓延而下,成熟的男人气息不减反增。 楼上传来下楼的声音,许以墨抬眸,就见林豆蔻穿了一条纱裙,若隐若现的肌肤隐匿在黑色的纱上。 林豆蔻一把扑入男人怀里,勾住他的脖子,红唇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她埋在男人身上,细腻盈白的食指玩弄着他衬衫上的扣子。 如此近距离,她相信,只要是个男人就不会有所不应。 但她错了。 许以墨闻着女人沁香的味道,不知怎的,眼前一张脸与林豆蔻重叠在一起,他又想到林夏花肚子里的孩子,身上的火从一开始的波涛汹涌到全然熄灭不过短短十秒钟。 没有感受到男人的热情,她疑惑的轻问,“以墨,是我没有吸引力了吗?你对我,怎么,怎么……” 问到最后,她又有些难以启齿。 许以墨拍了拍她的后背,“没有的事,你不要多想。” “那是为什么?”林豆蔻嘟着红唇,说话间,她半跪在男人身上,纤白的手伸入衬衫滑上,轻捻慢拢抹复挑,又将自己身上的裙子扯下半个肩膀。 可即便如此,身上的男人还是没有半分想要把她压在身下的感觉。 “豆蔻,你别这样。”许以墨开口,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和低沉,但比起林夏花来说,还是多了几分柔和。 他替她穿好衣服后便收回了手。 林豆蔻看着他的动作不带任何的犹疑,羞愤的从他身上下来,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咬着唇。 好半天,她抬起头来许以墨才发现她早已红了眼眶。 “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是处了?所以即便我回国这么多天,你依旧没有碰过我。”林豆蔻挤出几滴泪水,声音哽咽发哑。 那次办公室里被林夏花撞见也是一样,她总有种直觉,即便林夏花没有闯进去,男人还是不会碰她。 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他知道了真相吗? 这个问题只是想想林豆蔻便觉得全身发颤,又觉得不可能,按照许以墨的性格,知道真相他不可能如此无动于衷。 大手替她轻拭泪水,“我怎么会介意,你的第一次给了我,你是我的女人。” 许以墨突然抬起她的下颚,薄唇凑了上去。 一个温柔缠/绵的法式热吻足足持续了一分钟,再分开时,林豆蔻的脸已经涨红。 “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许以墨捏了捏她的鼻子。 林豆蔻羞涩的低了低头,破涕为笑。 第15章 再次想要离开 医院内。 于妈站在病床上居高临下的道,“太太,医生说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了,吴妈你去给太太办理出院手续。” 吴妈应了一声就走了,留下病房两人。 林夏花直觉到于妈对她并没有善意,更加不知道许母派她过来除了监督她是否还有其他目的,她能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的护着肚子里的孩子。 中午。 林豆蔻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家常菜,端上桌后,喊了一声男人。 她本来并不精通厨艺的,是林母告诉她,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虽然她不完全赞同,但这种说话也是经过实践的,毕竟林父会把林母娶进门,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她的厨艺好。 林豆蔻给许以墨夹了几块红烧肉,满怀期待的问,“怎么样?会不会太咸了?会难吃吗?” 从他入嘴后,她便着急的问,生怕做得不好,等会事情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许以墨细细咀嚼着,肉质鲜嫩多汁,入口是满溢的香气,但总觉得差了点火候。 比起林夏花做的,还是差了一个阶级。 许以墨皱眉,将筷子放下来,他这几天怎么会时常想到那个女人,他不是一向是最讨厌她吗? 眯了眯眼,将脑海里的女人摒弃不再出现后他才睁眼,一下子就看见林豆蔻期待的模样。 “嗯,好吃。” 这个话虽然简短,但却给了林豆蔻极大的自信,她抿唇轻笑,“既然好吃,不如我天天做给你吃?” 她眼里一道精光乍现,但仅有短短几秒。 “而且妹妹现在怀着孕,肚子再大一些便不能时常出门,岂不是很无聊,有我过去陪她解闷不好吗?”林豆蔻摇了摇男人的手臂,温柔可人。 他在犹豫,林豆蔻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她急忙委屈的垂下头,缓缓的扒着碗里的饭菜,但并没有吃一口。 过了几十秒,她才停下筷子,眼睛红红的咬唇。 “其实我只是想照顾妹妹,我搬过去也是想要她安安心心的生下孩子,以减少我的负罪感,我不想妹妹她一辈子都恨我,你知道吗?” 说到最后,哽住了喉咙,她捂着嘴巴掉泪。 “你真的愿意吗?”许以墨淡淡的问,话里听不出他的情绪。 她的嗓音娇软又沙哑,让人怜惜,林豆蔻使劲的点头,“我愿意,我怎么会不愿意?毕竟,是我对不起妹妹,我也希望能现在开始就和孩子培养感情,以后可以好好照顾他长大,我很清楚,如果从小母亲不在身边,孩子会有多伤心。” 林夏花肚子里的孩子就算生下来,两人离婚了,许母也不会轻易让林夏花把孩子带走,这是许家的骨肉,她怎么舍得呢? 而许以墨以后是要娶她进门的,那个孩子,以后将由她抚养长大。 但是,未必。 那个孩子未必能安安全全生下来。 …… “太太,小心些。”吴妈跟在林夏花身后担忧的喊了一声。 家里地板被佣人打扫得很干净,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会有些滑,尤其是林夏花现在有了孩子,更加要小心一些。 “哟,吴妈你还真是会大惊小怪,进个门还得小心翼翼的服侍着,整得也太矫情了。”于妈撇着嘴笑了笑,笑里带着不怀好意的轻蔑。 这一句话把吴妈和林夏花都置于尴尬的地步。 林夏花没有在意,只是眼底有些暗淡的神色。 “以墨,夏花是今天出院吗?”刚走到玄关,林夏花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她猛的一顿,像是被雷劈了一道似的,呆呆站在原地,如果不是吴妈叫了她一声,恐怕她还没回过神来。 也正是吴妈的叫声才把客厅两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来。 “夏花你总算出院了,太好了,这下我也可以好好照顾你了。”林豆蔻扭头走到她面前,脸上都是喜悦的神色。 但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像是要宣示她是女主人的地位一般。 此刻正是晚上七点半,林夏花又背对着月光,身子隐藏在阴影之下,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她心里狠狠揪成了一团。 林夏花强颜欢笑,笑容不止一点的难看。 一杯白开水移过来,林豆蔻笑着献殷勤似的端到她的面前,“你的嘴唇有点白,喝杯水吧。” “不用了。”林夏花说着用手轻轻推开,可杯子的表面滚烫不已,她的皮肤被烫得下意识的用力挥开。 “啊……”一声尖叫响起,林豆蔻吃痛的护着手背,泪眼朦胧的低着头,一副不敢说话的样子。 林夏花被吓得激灵一下,着急的去拿她的手背想要查看烫伤的情况。 忽然一个大手按压在她的手腕上,随即是强有力的一甩,林夏花摔在地上。 “滚开,不用你假惺惺!”许以墨的面色黑沉沉的吓人,浑身气息森寒,没有人敢靠近。 他居高临下的怒视着手掌抵住地板的女人,一字一顿,“当着我的面你都能这样对你姐姐,那以前呢?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欺负她的?” 声音如雷贯耳,猛烈的敲击着林夏花的心脏和耳朵。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嘴角扯出一丝更加难看的笑容,“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 说完觉得有些好笑,她低低的笑出了声音,“那我又何必再多说呢?” 肚子抽痛了一瞬,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强忍着心酸苦楚默默站了起来,吴妈主动上前搀扶。 许以墨由始至终对她都是冷漠而视,清俊淡漠的男人,扫了她一眼后眼神变得复杂冷沉。 他想到林豆蔻执意要入演艺圈的原因,周身气息更冷了,就连离她两米远的林夏花都能感受到他的冷冽气场。 众人的表情各有不同。 旁边的于妈则是一副看戏的模样,来之前老太太就交代过了,她只需要照顾好孩子就够了。别的事情不需要她管。 她一向看不起林夏花,这个结果她是乐见其成的。 许以墨冷哼一声。 “吴妈,把医药箱拿过来。”他说完,走过去查看林豆蔻的伤势。 吴妈为难的现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许以墨震怒。 林夏花对吴妈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事,轻轻推开她的手。 “于妈,扶我上去,别忘了,你是被派来照顾我的!”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强大气场把她的女主人风范尽显无疑。 于妈上前扶着她,可却在转过身的一瞬,林夏花笑着笑着竟然把眼泪笑出来了,心里再次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第16章 餐桌上的战争 下午七点整。 厨房内一个小身影忙前忙后,不久便飘出来了一阵香气,让人闻着都能食欲大振。 林豆蔻取下围裙出了厨房,小心翼翼的踩着步伐站到坐在沙发上的人后面,轻轻的蒙上他的眼。 许以墨抿唇轻轻的溢出一抹笑来,猛的一拉她的手腕,反转将女人搂在怀里。 “做好了,我们吃饭吧。”林豆蔻娇羞的低着头,几乎要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林夏花一下楼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面,心中狠狠的抽痛着,她唇色白了又白。 她疼,不仅仅是因为两人如此亲密,更加是因为她觉得两人竟如此登对,如金童玉女般,可笑的是,她就像一个多余的人。 扶着楼梯的手差点不稳,见状,于妈不情不愿的迎上去,搀扶着她。 若不是因为老太太吩咐一定要照顾好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才不会如此上心。 于妈有些幸灾乐祸,连自己的男人都抓不住,她更加看不起林夏花。 她终于走到客厅,林豆蔻回过头来局促不安的看着她,颇有一种被抓奸在床的尴尬。 也确实如此。 现在的林豆蔻对她来说可不就是奸? 三人上了饭桌,林豆蔻和许以墨坐在一起,她则离两人有些远。 她很安静,并没有怎么说话,因为早上时她肚子有些不舒服,休息过后也只是减缓了一些罢了。 桌上,林豆蔻夹了一小块清蒸鲈鱼想要放进许以墨的嘴里,她夹到男人嘴边,笑得眯弯了眼睛,“张嘴,这道清蒸鲈鱼可是花了我很长时间才做的,你可不能不赏脸!” 白嫩嫩的鱼肉送到嘴边,许以墨微微皱了皱眉,他并不怎么喜欢吃鱼肉,但看到林豆蔻的期待,他还是吃掉了。 “嗯,鱼肉很鲜嫩,比起上一次有进步。” 眉头很久才舒展来,许以墨淡淡的抬眸看了斜对面女人一眼,见她根本不看这边,眉宇间愠怒了些。 林夏花并不是没有看,而且匆匆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来掩饰自己,许以墨从来没有这么和颜悦色对自己,他甚至连一个表情都不曾给过。 “你喜欢我就给你做,来,多吃点。”说完又夹了其他菜放进男人碗里。 “夏花,你怎么不吃啊?不会是我做的菜不合你的胃口,你不喜欢吧?”林豆蔻惊讶的看着她碗里的白饭。 听到自己被人提起,林夏花才注意到碗里的饭只吃了几口,菜更是一片没夹。 “没有,菜很好吃,我吃饱了,先上去了。”林夏花脸色淡淡,脸色少有的发白,放下筷子朝楼梯走。 未走两步,一道声音响起。 “太太,你还不能上去。”于妈的声音适时响起,虽然对林夏花不喜欢,但她不能不顾肚子里的孩子。 林夏花扭头扫了她一眼,等着她说完话。 “我来之前老太太千叮咛万嘱咐,告诉我一定要照顾好小少爷,您不吃可以,但不能枉顾孩子的健康饿着孩子,我的话你不听,那我请老太太过来便是了。”于妈说话时冷冷的,并没有什么表情。 这话,里里外外都是威胁指责。 闻言,林夏花抬了抬腿,最终还是走了回来,坐回饭桌上。 那心里的苦涩和委屈怎么都掩饰不住。 谁也没有注意到饭桌上的女人眼底得意之色闪过,连唇角也遏制不住的扬了起来,心情极好。 她心道,许母还真是神助攻,有了这位强大的角色,林夏花不可能不吃瘪。 此刻,她心情正好,夹了一块酸辣排骨放进林夏花碗里。 林夏花眸光暗暗,她并不喜欢吃排骨,即使吃着白米饭也没有碰那块排骨。 五分钟静静的过去了,餐桌上有些安静,谁也没有说话。 林豆蔻放下筷子,吸了吸鼻子,眼睛有些水汽,“夏花,你是不是因为我的存在影响胃口了?所以就算我给你夹了你最喜欢的排骨你也不吃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以后可以不跟你们一起吃饭吗?” 不在饭桌上吃饭一般都是下人,她把自己说得委曲求全。 所有人都去看,那块排骨确实安安静静的躺在碗里。 林夏花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掀唇正要开口,一道冷冷的声音震怒而下。 “你这么会生事,我看你也不用吃了!”冷哼一声,冷嘲热讽的神情刺痛了林夏花的眼。 她轻轻笑了笑,眼睛泛出的水光被狠狠逼了回去。 “为什么不吃?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她自嘲的笑了笑,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许以墨被梗住了,他总不能连孩子都不管不顾的。 这顿饭,味如嚼蜡,食物无味不说,一顿饭下来,林夏花的心情更加低落。 在出院之前,医生叮嘱过林夏花,怀孕最重要的除了要小心,还要注意心情。 再加上她之前动过胎气,如果心情太过阴郁或者激动,对孩子会更加不利。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离开后,有一个女人找上了医生,把她的情况问得清清楚楚。 林夏花何其可悲,结婚几年来,他外面的女人不计其数,她既心痛也无奈,她只不过是披着一个许太太的名号。 许以墨目光微眯,漆黑的双眸投射出阴冷的光泽,为什么,他看见这样的林夏花心里竟然有些莫名的感觉。 “以墨,我刚才看了一下,你和夏花的房间是分开的,是不是夏花生你的气?如果真是这样,那……那我搬走就是了。”林豆蔻吃完,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那句话惹着男人不高兴,同时她也在观察着许以墨的表情。 男人眉头微皱,似乎有些反感这个问题,即便如此,他也回答了,“没有,我和她本就分房而睡的,你放心住下,她不敢赶你走!” 林豆蔻一副问错问题的样子,支支吾吾才开口,“夏花,我没有要说你坏话的意思,你别误会,只是这里毕竟不是家里,如果你不开心我住进来,我也不会厚着脸皮搬进来。”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林夏花的脸色。 筷子被重重的放下,林夏花抬眸,略带讽刺的道,“我哪敢赶你走,再者说,你是我的姐姐,住进了我家里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吃饱了。”她朝着于妈说了一句,没有去看两人的神情,径直离开。 走上楼梯时,许以墨冷冷说了句,“不用理她,她没有资格指责你。” 脚步微顿了会儿。 在走上二楼进入房间时,她似乎听见了林豆蔻在和男人撒娇,“以墨,明天陪我去试镜好不好?” 第17章 答应林豆蔻的试镜 楼下,许以墨双腿交叠,优雅坐姿以及那隐约冷冽的寒意给了他一种莫名的神秘感,像是黑夜中的吸血鬼王子,高贵冷艳。 他手里拿着一本最新的财经杂志,指节分明的手指缓缓的翻动着,脸上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没有,直到林豆蔻说出想让他陪着去试镜的念头。 “可以吗?这是我的第一次试镜,我希望我的身边有你可以给我鼓励。”林豆蔻满怀期待的小心翼翼道。 在听完这话他的表情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众人皆知许以墨在安城的身份代表了什么,有他在的地方,没有人再敢出来自寻死路,他们都知道,对于这么一号人物来说,不敢惹是其次,惹不得才是最主要的。 因此安城的人也传出了一句话,宁愿得罪市长,也不得罪许以墨,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不止是一点半点的距离。 林豆蔻让他陪她试镜,但她真的不知道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没有人敢把她给pass。 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明知而为之? 许以墨微微蹙眉,他不愿把她想得如此不堪,在他眼里,她依旧是那个一心一意把自己奉献给他的单纯女孩。 而非心机深沉的女人。 指节翻阅到某个页面之际,他停下来,“这几日公务繁忙抽不出时间。” 话以出口,林豆蔻的表情也微妙了起来,全身细胞都僵硬起来,许久才缓下来放松后告诉自己,他只是没有空而已,并不是借口。 所以她挤出一抹端庄的微笑,“没关系,你工作重要一些。” 如果许以墨抬起头来看,定能看见她笑容里面的逞强,以及不甘心。 他随意的“嗯”了一声,也没再说任何话。 林豆蔻见他沉浸在杂志中,以去房间休息为由离开了,转身后脸上才渐渐露出了怏怏不乐的表情。 她离开后,男人才抬起头来,目光停留在她背影上,许久许久才收回了视线。 许以墨收回视线之后,心思再也聚集不起来,甚至连杂志也看不下去。 许以墨烦躁的合上杂志,扔在一旁,目光灼灼的盯着某个房间的门。 他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林夏花的门前,眉头深锁不展。 单手口袋中,冷肃的气息中又带了一点随意慵懒,说不出的迷人。 刚走至门前三秒后,房间被打开,入目的是一张素面朝天的小脸。 平常就不怎么化妆的小脸并没有那些疙疙瘩瘩,反而平坦光滑细腻得不行,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让人有种爱不释手的错觉。 她身着一条米白色的过膝长裙,白皙嫩滑的手臂垂在身侧,脚上踩着一双平底鞋,身上散发着清香的沐浴乳的味道,他离得不远,鼻尖吸进一抹幽香。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眼底深处酿出原始的沉色。 诱得他有一种莫名的…… 林夏花微微拧了拧眉,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开门就见到了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她原本打算去散步一会儿,吃饱了没有完全消化肚子还有些胀胀的。 “有事跟我说?”林夏花缓缓开口,淡淡的语气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情绪。 “没有。” 闻言,林夏花迈开一步,见男人还没有让开,抬眸目视着他,偏头皱眉,似乎是在说既然没事,为什么还不让开? “既然没事的话,那请你让开,还有,姐姐的房间在另一头,你走错了。”林夏花呼了呼气,冷冷掀唇说道,那双明亮的眸子里都是讽刺。 许以墨俊脸上的冰寒愈渐深厚,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沉声缓缓的问,“你要把你的丈夫推给别人?” 他出现在她的房门前,林夏花这个做妻子的非但没有一丝丝的高兴,还出言让他去安慰别人? 这是她的欲擒故纵还是丝毫不在乎? 听到这话的人唇角倏然溢出一抹笑容来,她轻轻笑着,“她可不是别人,是你从外面带回来的情人,我的姐姐,这怎么能是外人呢?” 她话里话外的嘲讽已经非常鲜明,几乎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许以墨,你怨怪我把你推给别人的那个人,是你自己带回来的! 林夏花觉得他这话真是可笑,他一心一意为了林豆蔻着想,回国赶走所有情人,又把人带回来,到头来还得怪她把他推开。 这可是她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察觉到她唇角的那一抹笑意,男人一双眸子定在她的脸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眼底冷沉隐晦。 心里倒是莫名的掀起了一股波涛汹涌,他竟然没由来的想要发怒,想要搂住这个女人,狠狠的吻下去,缠/绵枕席。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说说你,堂堂许太太,性子软弱到丈夫都带着情人上门了还能这么冷静,这到底是你的故作姿态还是真的大方到可以把丈夫拱手相让?” 说着说着,他的眼眶竟然充满了猩红色,似是怒到极点,放在口袋的手也换成了狠狠扣住女人下颚的动作。 他这幅模样,竟然像极了一只发怒的野兽,没有了理性,只会依靠着本能去行动。 眼前有些陌生的男人让她感到害怕的同时也在黯然神伤,只是这些情绪都很好的被她藏了起来而已。 林夏花下意识的咬了咬唇,许久才轻描淡写的抬眸与男人对视,凉凉的眸子充满了无欲无求,“那,如果没有把那人当作丈夫呢?” 这一番话她说得极其轻松,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说完后手心里沁出了汗。 林夏花放在侧边的手微微蜷起,不再停留,绕过男人扬长而去。 留在原地的男人浑身冷沉,又透着一股阴鸷,可怕得让人退避三尺。 他狠狠攥住拳头,像是再也受不了一样朝着墙壁狠狠一击。 冷静下来后,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那头林豆蔻娇软软的声音响起,她问他怎么了。 听到这话,许以墨皱了皱眉,心中竟然出现了一丝连他也察觉不出的厌烦。 可林豆蔻是他的初恋,他爱而不能得的女人,他怎么会对她感到厌烦。 许是刚才和林夏花争吵后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他如是想着。 冷幽幽的黑眸盯着地面好一会儿,富含磁性的嗓音才低低响起,“明天的试镜,我推了工作陪你去。” 第18章 莫名读懂了她的黯然 翌日,试镜片场。 大型的片场中有几十来个试镜的女人,她们的打扮或清纯或妖艳,或平常或高档,总之是用尽一切机会去吸引导演的视线。 但当林豆蔻和许以墨一入场时,众人皆闪瞎了双眼。 林豆蔻身着一身银色的长裙,脚上踩着一双白色的尖头高跟鞋,后背v领的设计让她的白皙肌肤更加细腻光泽。 最让人震惊的不是她的打扮,而且她身边的男人。 那可是许以墨啊,她何德何能站在许以墨的身边,所以当场就有人低语了起来。 导演几乎是跑着过来的,额头上冒出了大量的汗,动作激动又急促,他实在不明白今日怎么会有这个大人物前来? “许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他战战兢兢的问,生怕一句话说得不对得罪了男人。 “导演你不用紧张,不是以墨找你,是我,我想试镜这个角色。”林豆蔻露出得体的微笑来,那唇角却忍不住上扬着。 周围的人都在议论她的身份以及她身上不菲的装扮,林豆蔻的腰杆都挺了几分,下颚高高的扬起,似与这个地方有些格格不入的模样。 导演听到她的话,抬眸打量了她一眼,心中却很惊异,她到底是谁?但无论她是谁,她最强最硬的背景是他死多少次也得罪不起的! 林豆蔻一路都是微笑,让人丝毫挑不出她的错误来,更因为她身边的男人而多了许多欣羡的目光,同时也夹杂了嫉妒和不甘。 “好,那你们两位稍等,我让人把剧本送过来。”说完转身而去,他背过去擦了擦汗,一路小跑,期间还明显的踉跄了下。 他虽不是什么大导演,但近年来因为几部热剧的播出,他的知名度也蹭蹭蹭的上升了不少,就在去年,还得了一次最佳导演奖。 而因此,这次的角色试镜的人也比往常多了许多。 两人被请到一旁的沙发上休息,周围的人非但没有消散还多了不少,他们仿若一对金童玉女一样格外引人关注。 可众人都知道,许以墨结婚了,所以他们的关注点大多数都在林豆蔻身上。 一只手状似无意的伸入男人的臂弯,林豆蔻轻轻柔柔的笑着,她侧目看了看身旁的男人,一路而来,她没有听见他说半句话。 抬眸只见男人黑沉着脸色,紧拧的眉头表明了他的不悦。 心中咯噔一声,林豆蔻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直至她挤出一抹难看的微笑,“以墨,你是不是因为我入演艺圈不开心,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可以放弃,我不想让你不开心。” 男人似乎没把这番话听进去,视线停在某一处。 林豆蔻笑容更加委屈,小心翼翼的开口,“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走吧,我告诉导演不用拿剧本过来了。” 她刚要走,男人才低沉开口,声音如雷震耳,“林夏花以前也是这样伶牙俐齿的?” 这句话与她刚才说的丝毫挂不上钩,林豆蔻心中震惊的同时也在嫉妒着,无名火冒得十分旺盛。 可也只能维持着脸上的表情,装出一副无知的模样,“夏花的口才确实很不错呢,有时候就连妈都说不过她,但有时候,她的话真的很伤我这个做姐姐的心。” 她微微笑了笑,说到最后,黯然神伤起来。 男人冷哼一声,反讽道,“也就只有她才这么本事!” 他咬牙切齿,脑中出现一张女人清纯的脸,心下的火愈加燃烧,就连他也没有察觉到,他对林夏花的厌恶中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意味。 话音刚落,导演就把剧本递上来了,虽然话不多,但很考验演技。 林豆蔻随着导演进入了试镜区,半晌才出来,脸上挂着羞涩的笑。 导演却是满面愁容,他踌躇的看了一眼男人才缓缓开口,“林小姐的形象很符合剧本的角色,演技也……,我相信假以时日林小姐的演技一定可以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闻言,林豆蔻满意的勾勾唇,心中得意洋洋,她就知道,像她这么优秀的女人对于一个小小的角色来说还不是信手拈来。 她挽上男人的臂弯,撒娇似的道,“以墨,陪我回家吃个饭吧,我妈很久都没有见到我了,我也想她了。” 男人轻轻“嗯”了一声,没什么表情。 送走两人后,导演喘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才那番话,真希望林小姐能悟出点东西来。 迈巴赫行驶在路上,很快就到达了林家。 按了门铃,开门后,林母微笑的看着两人,从他们手中拿过礼物盒,笑着说道,“我之前就说过,回家就回家,还带什么礼物啊,这不是跟我这个妈见外了吗?” 对上林母热忱的表情,许以墨也只是点了一个头,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妈,我今天特地让以墨陪我回来,就是为了一起吃个饭,咱们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面了吧?”林豆蔻笑了笑,眉眼的笑意更加遮不住。 两人刚进门,就对上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他们都愣了愣。 林豆蔻脸上的微笑僵了几分,许久才笑着说,“夏花也回来了啊,那正好,我们一家人就凑齐了。” 她偏头去看男人问,“以墨,你说是吗?”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视线自面前女人身上冷冷扫过扫过,眼神无意中对上林夏花的眼睛。 他们俨然像一对回门的新婚夫妻,林夏花心中酸楚痛苦,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苦涩和无助再也遮不住。 许以墨皱眉看了看她,扯了扯薄唇,微微勾出几分讽刺的弧度。 还真是巧,情人挽着丈夫的手回家撞上正牌妻子,她还是那么淡定自若。 “是啊,真巧,没想到你们也回来了。” 林夏花定神看了看,最终还是难忍心痛的移开了眸子,放在身侧的手倏然握紧。 “你这说的什么话,怎么?就许你回来,还不许你姐姐回来了是吗?”林母话锋一转,锐利的语气问她。 林夏花也只是苦涩的扯了扯唇角。 就这么一秒,男人的心蓦然一沉,心头忽而涌出众多说不出的情绪。 像是想要伸手抓住什么东西,但它已经随风消散了。 在那一刻里,他竟然莫名的读懂了林夏花眼中的黯然。 第19章 刺激她 “妈,你说什么呢?夏花不可能这么想的,好了,我去把菜端出来,我们开饭吧!”林豆蔻挽住林母的臂弯,笑了笑撒娇的语气说道。 林母似被劝说住了一般,摇着头无奈的笑着说,“你啊你,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还跟我为她求情。” 说到最后,又不争气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林夏花看见这一幕心中有些莫名的滋味,这两人一唱一和,将她置于尴尬的处境。 而且她们分明就是故意的,林夏花侧眸去看了看男人,他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两人四目相对之时,她竟然发现男人的目光有些热和不明。 她从小没有享受过母爱,林母来到林家虽然明面上对她的关心也不会少,但她并没有从林母身上感受到母亲的感觉,反而与她有些疏离,到如今,林父去世后,她们之间的感情单薄得和陌生人相差无几。 “还不过来端菜,真的想让你姐姐和以墨饿着吗?”林母略微怒色,忍不住剜了她一眼,跟个木头一样,和她妈妈一样蠢。 林夏花目光深深地钉在林母身上,林母感觉到浑身不畅快的时候正要开口责骂,她又移开了目光,无声无息的进了厨房。 她不说,并不代表她没有脾气,林夏花深深的明白,她只是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更是看在林父的份上,才忍住了不悦的情绪。 饭菜上桌,许以墨扫了她一眼,温润的脸上苍白了许多,紧抿着的粉唇随着呼吸一张一合的很是诱人。 林豆蔻注意到他的目光,心下惊慌了些,用眼神示意着林母该进行下一步了。 这一顿饭本就相当于鸿门宴,既然林夏花这么愚蠢,她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林夏花拿着碗正要盛饭,一个颇为尖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夏花,去把厨房那瓶酒拿过来,就在碗橱最上面。” 话落,她又突然笑着问另一个人,有些讨好的意味,“以墨啊,那瓶酒是豆蔻她爸生前最宝贵的,现在他不在了,我也不喝酒,那瓶酒我放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就喝几口吧。” 她还没说完,林夏花就盛好了饭,重重的把碗放在桌上,淡淡的道,“我怀了身孕。” 那瓶酒放置的位置她也知道,她需要踩着凳子才能拿到,她如今怀了身孕,不可能用孩子去冒险。 “怀孕了又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想当年我怀着你姐姐的时候,也还是一样做菜洗衣服。”林母脸上的表情都难看了几分,这死丫头,拿着怀孕这个借口想要威胁她,殊不知她就是因为林夏花怀孕才让她去拿酒的。 “妈,你别为难夏花了……” 见事态发展成这样,林豆蔻不得不站出来拉了拉林母的袖子,提醒她别说下去了。 “夏花你也是,你也不是不知道妈的脾气,别再惹妈生气了。”林豆蔻去拉林夏花的手。 空气一瞬间凝滞,林夏花躲开,双唇染了一丝笑意,“既然如此,那不如姐姐帮我去拿好了,这样妈也能消消气。” 话音刚落,两个女人的脸色都变了,那凳子,她们做了手脚…… “不用麻烦了,我等会要开车,不喝酒。” 许以墨皱眉,不愿再让这一幕继续发展下去,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似有些不悦。 “既然如此,我们快坐下来吃饭吧,菜都凉了,别辜负了妈的一片苦心。”林豆蔻忙出来打圆场面。 林母暗暗不满的白了林夏花一脸,这才坐下来,重新挂上了笑容。 这下林夏花再单纯也明白了,这个饭局并不简单。 至于目的,她想她很快就清楚了。 桌面又重新恢复了平静,林母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许以墨聊天,而男人也只是“嗯”的几声,并没有多大反应。 “豆蔻,还不夹菜给以墨,他累了一早上了,吃多点补一补才好。”林母微笑的看着两人,越看越满意,自己女儿和这个优秀的男人才应该是一对的。 闻言,林豆蔻娇羞的偷偷看了一眼男人。 看着这一幕,林夏花心中并不是没有感觉,只是她此刻明白,即使自己再不满也不能阻止这一切,所以她也只是无声的夹菜,默默的吃着。 她的心情正好说明了两人策划这个饭局的目的,怀着孕,被这么一刺激,再坚强的女人也会心里不舒服。 见她这幅样子,男人眉心一紧,看着她淡定的吃饭,他只觉得心烦气躁,口中的食物也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直到碗里空了一半,林夏花才放下筷子,正要离开之际,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在众人凝望之时,她只能顶着压力接起来。 “夏花,晚上有空吗?我有两张服装秀的入场券,不如陪我去看看?”电话那头是一个磁性的男声,低沉好听的声音犹如大提琴般缓缓流转在耳边。 “我……”林夏花为难的开口,他们不过是两个不生不熟的人,再加上他对自己有那种想法,她必须让他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之中。 正要拒绝,许以墨已经不满的重重扔下了筷子,冷声道,“林夏花你别忘了你是林太太,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现在竟然这么不守妇道,还想要去跟其他男人鬼混!” 话很难听,林夏花也成功的黑了脸,握着手机,蓦然收紧。 “你能把情人带回家,就不许我出去鬼混?你面子真大,请恕我不从。” 她讥讽回去,下一刻,对着话筒缓缓道,“我晚上有空……” 男人浑身阴沉沉,浓眉皱起,冷眼看着她的动作,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危险的翘起,他早就警告或贺非鹤,让他不要纠缠林夏花,既然他如此不识趣,就别怪他手下无情! 气氛,突然之间变得僵冷。 一股来自男人的强烈的压迫感让林夏花觉得呼吸困难,心中也气了几分,口中苦涩。 收回手机,她淡漠的抿唇,从桌上起来,转身而去。 桌上的两个女人对这个结果无疑是满意的,两人无声的交换了眼神,都从双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和得意。 只是,林豆蔻忽然从男人的眼中察觉到了一丝不明的情绪,她突然有种不安感。 第20章 没有门那有窗 林夏花回去换了身衣服。 一件稍微宽松的上衣和紧身牛仔裤,脚上是白色帆布鞋,素颜朝天,一身干净利落。 她转身去开门,手搭上门把上,却怎么都转不开。 她被反锁在屋里了! 动作利落的把包整个翻过来,她匆忙找到手机,找到许以墨的电话号码拨过去。 “是不是你干的?”心底有种烦躁逐渐在上涨,她只觉得气闷。 许以墨的声音低沉,富含磁性,从电话那头逐渐蔓延开:“是我,那又怎么样?” “许以墨!你别太过分!”她脑中的神经紧紧绷起,握紧了手,指甲嵌入掌心,泛着丝丝疼痛。 “我过分?”许以墨轻笑,“你没这个资格。” 林夏花的声音拔高,紧握的手愈发的用力,咬牙,“你凭什么限制我!” “凭你是我的合法妻子,一天没离婚,你就必须受限。” 他的声音骤然变冷,添了几分压迫。 林夏花冷笑一声:“我这辈子都不会签字的。” 她挂了电话,咬牙切齿,发泄一般的将手机砸向对面的橱窗,眼底多了些歇斯底里。 听到它“啪”的落地声,终于恢复了些理智。 既然他不同意,那她还就去定了! 林夏花冷静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的大开的窗户眼睛一亮,走近了才想起这里二层楼高。 她往下望了望,不远处就是一棵树,树的枝丫有些或粗或细蔓延到了这里。 林夏花紧紧锁眉,向外探了探身子,打量着高度,终于迈出窗户,踩在细长的横栏上,向空旷的地方缓慢移动。 锁就锁吧,她还能爬窗。 二层楼不算太高,起初还顺利,最后离地面还有两米多高时,不小心一个脚滑,狠狠摔在地上。 林夏花吃痛,手腕险些擦伤,白色的上衣多了几出泥印,柔顺的长发中还夹杂了几片摔过树杈边的叶子。她咬牙站起,不能在这里多逗留,现在算是偷跑出来的,如果被许以墨看到,估计再被关回去,就连窗户也一并锁了。 林夏花回头望了一眼许家,咬紧下唇离开了。 等林夏花一身狼狈匆忙到服装秀的会场,打量四周,一眼就看到了远处的贺非鹤。 会场边上,挺拔的身姿和俊朗的面庞格外引人注意。他脸上写满了着急,时不时朝门口张望着。 贺非鹤看到她那一瞬,眼里亮了亮,大步走来,关切:“怎么了?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林夏花摆摆手,语气平淡,随手抓了两下头发,勉强正了正,才开口,“我没迟到吧?” “没有。”贺非鹤伸手,想拉住她,“那走吧,正好我们一起去会场。” 她躲开了贺非鹤伸来的手,开口:“我不太和别人接触。” 贺非鹤点头,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还是扬起温和的笑容圆场。带着林夏花往会场的入口方向走去。 她往会场里走,余光仿佛突然扫到了什么,明显一怔后迅速看去,眼中倏然多了几分诧异。 那个人,好像是许以墨! 原本她因为看错了,揉一揉眼,又看清高大身影旁边那娇小依人的身形,心下了然。 她唇角淡淡牵起一抹弧度,满是嘲讽。 看看,这就是她的丈夫,不让她出门,原来是自己带了女人。 她还没收回视线,许以墨就看过来了。只一眼,她就能确定他看到她了。 许以墨一怔,沉了脸,刹那间眼底掀起一片波澜,眸光直直的朝她这边看来,危险的讯息蔓延。 林夏花微微皱眉,心底冷笑。 他生气?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没一会儿,他身旁的女人也转过身。 林豆蔻! 林豆蔻身上是淡粉色的长裙,化着精致的妆容,一张脸蛋愈发的娇媚,格外的动人。 看到她,一怔后迅速扬起笑容[矛盾点,男主和女配的亲昵,女配的出色,林夏花的心情],拉着许以墨过来打招呼。 “夏花,你也来了,好巧。”林豆蔻挽着许以墨的手,和他姿态亲密,仿佛在宣告占有权一般,继续开口,“没想到我们约的是同一场,那没准到时候我们还能坐在一起呢。” 林夏花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许以墨定定的在她和贺非鹤之间打量了几眼,眼中传来几分警告的意味,唇角稍稍扬起弧度,透着嘲讽,开口毫不留情。 “来的还真准时。” 林夏花冷笑:“至少,我明白最基本的守约,也不在背后做什么小动作。” “守约?”许以墨沉了脸,发狠的咀嚼着这两个字,视线依紧紧锁着她,眼中的危险不言而喻。 “守约的前提下还不如学学尊重,穿成这样也是你对邀请者的尊重?” 她一顿,反驳的话堵在喉咙口,呛的她有些生疼。 的确,她一身普通装束,身上的衣服还多了擦不去的泥痕,脸上也没有任何精妆,与他带来的林豆蔻天壤地别。 林豆蔻一举一动中都携着气质,千娇百媚又带上几分端庄大气,两个人站在一起格外的登对。 贺非鹤神色一变,眼眸暗沉下来,稍稍向前一步护着她,开口反驳:“表哥,她是我请来的,指教的话还是改天吧。” “表弟,这是我的事。”许以墨眼底的不悦清晰,不耐烦的开口。 “表弟”这两个字压得格外重,似乎是在提醒着什么。 “今天夏花是我请来的朋友。”贺非鹤丝毫不见退缩。 许以墨微微眯眼,眼中的危险气息逐渐扩散。 眼中手边林豆蔻察觉不对,轻轻拉了拉他:“算了,以墨,别在这里。” 这次难得许以墨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林豆蔻身上,冷冷的瞥了她们一眼,眼眸中的温度降至零点,周身裹着冷气。 林夏花和许以墨生活了那么长时间,欢喜的和温柔的模样没见过,暴怒和嫌恶倒是不少。 他这个样子,显然就是暴怒的前兆。她不怀疑,如果这时候多说一句,一定会激怒他。 脑中在拼命思索着怎么离开,她还没想出来,就听到一阵爽朗的声音传来,一连串流利的英文朝着他们这边砸来。 “许先生,你来了!”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7206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7206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