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江湖》 前记 http://.biquxs.info/
在江湖中有一个传闻,说江湖盟中有一块令牌,叫江湖令,里面藏有绝世武功的线索,得到它的人必将武功盖世,这个传闻也不知道从哪里兴起的,作为江湖门派的扛把子江湖盟就成了众矢之的,江湖各大派跃跃欲试、摩拳擦掌,人人对江湖盟虎视眈眈,在江湖盟盟主杜霄凡的病逝后,原来各自观望的江湖门派纷纷向江湖盟伸出了爪牙,此后江湖中掀起了数十年的血雨腥风。 《剑影江湖》前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剑影江湖》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biquxs.info 第一章 开端 http://.biquxs.info/ 故事的开始发生在一个名叫江城的边陲小县城上。几个人在你追我赶,喊声一片。一声巨响后,某一家房屋屋顶被人从上面掉下来砸了个稀烂,地面上都是碎瓦片,房屋主人在墙角瑟瑟发抖,睁大着眼睛惊恐的看着掉下来的人。掉下来的人看也不看房屋主人,狼狈的扶着唯一的一张桌子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骂了一声:“格老子的。”然后冲天而去。房子周围隐隐约约听到“快抓住他,往那边跑了”的呼喊声,还有马儿奔跑起来的声音错杂交替,不远处有一位着装华贵的人站在屋顶上,黑夜里看不清是男是女,也看不清年龄大小。月光从房顶破洞处倾洒进来,安静的月色中在这不安静的夜晚中显得格格不入。 房屋主人稍微安定了下来,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儿子怔怔出神站那里看着屋顶破洞处,禁不住破口大骂:“你个龟儿子,站在那里作甚?不是叫你躲起来吗?神仙老爷打架你个娃娃儿看甚看,还不快点给我滚过来。”站着的小孩完全没有听到他父亲跟他说的话,静静的看着掉下来的人离去的方向,念叨着:“我要是也能飞就好了。”突然感到耳朵一疼,耳边响起父亲的声音:“我还叫不动你了,说你半天也不挪步。”小孩立马讨饶到:“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爹你快把我耳朵放开。”房屋主人叫江大锤,小孩叫江畔。江大锤继续输出到:“这段时间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回了,隔壁的老王前两天就是这样被他们从屋顶掉下来砸死了,可怜的老王听说衣服都被砸没了光着屁股被砸死在老吴狗的家里,连同砸死了老吴狗的婆娘,到现在老吴狗都在为了死去的兄弟和婆娘伤心,你怎么还敢往上凑,不晓得躲远点啊?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跟你死去的娘交代。唉,造孽啊。”江畔说到:“爹,我听大雕说我们这了宝贝,他们为了抢这个宝贝才打来打去,在我们房顶上嗖嗖嗖的飞来飞去。”江大锤立马说到:“啥时候说,净瞎说,有宝贝的话人家不早就拿着跑了,还打什么,还有我告诉你少打听,这种事情就不是我们这种老百姓能参与的。”说完江大锤转过身,在江畔看不到的角度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回想到掉下来的人,江大锤当即决定离开江城,沉默一会,一脚踢在江畔的屁股上,叫道:“去,收拾行李去,我们离开这。”江畔揉了揉屁股,不敢问,就闷头去收拾行李。江大锤转身去到饭桌前,蹲在桌角旁,拿起了一个用布包起来的东西塞进怀里,江畔伸头出来看到,很纳闷什么时候桌子下面垫了东西? 江城为梦华王朝的边陲小镇,再往外走就是领国,也叫永歌王朝。双方历来是你追我赶,摩擦不断,表面和和气气,实则暗潮汹涌。梦华王朝的当今天子周旦,周乃是国姓。梦华王朝前身是四个国家鼎足而立的局面,前天子周正,率领手下四大将平定四国混战局面,乃是开国皇帝。周旦是周正的唯一一个儿子,三十三岁的年纪正处壮年,膝下有一儿一女,一皇后两妃子,小儿子正是皇后所处,名叫周忠。这是一个崇拜武学的时代,人人都会抖搂两招,可达到登堂入室的人就是凤毛麟角了。 待到天微微亮起来,江大锤父子就带上行李往城外走去,一路上还不少人拿着行李往城门走的,走到城门下就更多人了。此时正是开城门的时间,可奇怪的是城门根本没有打开,不仅如此,城门还重兵把守,杀气森严。百姓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都在小声的讨论着不开门的原因。就在此时,城门上方有一个校尉穿着明晃晃的铠甲站了出来喊道:“我们收到消息,有敌国贼子昨晚混入城内,据悉他从皇城带了重要消息想要逃回去,我们把他拦截在此,所以这段时间城门不得打开,我们要好好搜查,另外无事者不要出来乱走乱逛,以免被当作贼人给抓起来。”此话刚说完下面的百姓瞬间一片哗然。校尉接着说:“昨晚有一家人五口人已经被贼人灭口,据我们的人探查是咱们的百姓拒绝带贼人出城的举动惹恼了他们,就被残忍杀害了,请大家注意,有可疑人员立马向官府报道,这几天就先委屈大家了。”百姓一听开门无望,有人微微抱怨几句,立马有人说到:“你不要命了,胡乱说话,没看到校尉旁边站着的人嘛?那可是杀神。”有人疑问到:“杀神是谁?”有人插嘴道:“杀神就是天罗地网啊,只归天子管,传言哪里有天罗地网的人那里就有大事,看来咱们江城真的出了大事了。”站在这几人不远处的江大锤也听到了谈话,手里牵着七岁的江畔,一身布衣缝缝补补,抬头看了一眼城楼上穿着一身华贵锦服的中年人,中年人好像看见了江大锤的目光,微微眯眼朝这边看来,江大锤不动声色的低下头,那几个讨论的人也瞬间鸦雀无声。 持续了一会的吵闹也已经散开,城门前除了卫兵已经没人了。中年人望着渐渐远去的江家父子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江大锤父子二人无奈只能回到住处,江大锤面无表情的背靠屋里面的木柱,正在怔怔看着屋顶的破洞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江畔却在想既然出不了城,那我应该可以出去耍吧。悄悄的瞄了一眼正在发呆的江大锤,猫着腰准备溜出去,刚有所动作,就听到江大锤的声音传来:“小兔崽子,不是说最近不太平嘛,还出去,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江畔一听此言,立马站在原地说:“爹,我没想出去啊,我...我..肚子饿了,我做饭去。”江畔是江大锤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岂会不知道这小子的小心思?他不想揭穿罢了,随后说:“那做饭去吧,我也饿了,吃完饭中午咱们爷两把屋顶修修,天杀的挨千刀崽子,会武功了不起啊,把我屋顶都给弄破了,不赔钱就算了,还没道歉。”江畔听着老爹骂骂咧咧的声音心里觉得有点怪怪的,好像从从城门回来后,老爹有点奇怪,又好像不奇怪。挠了挠头,转身出去屋子到旁边的厨房去做饭。 江大锤在镇上是搬运工,在码头上给人卸货的苦哈哈,父子两穿着都是缝缝补补的,家里面可以说是一贫如洗,一个小院子,两个房间一个厨房,房间里面有张床一张江大锤自己动手修缮的四方桌,桌面坑坑洼洼的展现出桌子经历了时间的洗礼。江畔的房间一张床一个柜子,在房间角落里面,奇奇怪怪的。江畔的床还是三张长条板凳加上木板组合而成的,江大锤的床好一点,四条长凳组成,被子不知道多久没洗了,黑漆漆的黏糊糊的。房间里面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柜子了,贼进来都不忍下手的那种惨状。 江大锤身高在这时代算是个中等,常年风吹日晒,皮肤黝黑,可能是长期搬运东西的影响,身材壮硕、虎背熊腰的。江畔身材瘦小,比同龄人矮半个头,皮肤也是黑黑的,面黄肌瘦,人一看只记得他那明亮的眼神。 转眼父子两个坐在椅子上吃饭,桌面上摆着几根红薯,还有一锅粥,粥里面捞不起几粒米的那种。可是江畔也吃的很香,江大锤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突然说道:“儿子,有没有讨厌爹,爹没本事,让你天天吃红薯。”江畔把埋在碗里脸抬了起来,用手擦了擦嘴角,说到:“没有啊爹,这个也很好吃啊,隔壁的胖虎都没得吃呢。”江大锤叹了口气说到:“多吃点。”说完给江畔拿了根红薯。江畔边吃边说道:“爹你也吃。” 江畔到底还是给他溜出去玩了,小孩子玩心重,根本就看不住,何况江大锤这会还在修房顶,江畔太小想帮忙也帮不上。 江城的一条小巷中,五个孩子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其中一个小孩说到:“江畔,咱们去城北角的那个破庙去探险吧?”江畔到:“胖虎,我觉得咱们去河边摸鱼比较好玩。”其他的小孩顿时附和道:“对啊,我想去摸鱼。”胖虎贼兮兮的说到:“你们不知道吧,最近咱们附近来了很多外面的人。好像再找什么东西。我阿爹说咱们这里出了宝贝,我觉得可能宝贝就在破庙类,你们看我还带了红薯,咱们去那里找宝贝还可以烤红薯也很好啊。”江畔一听有红薯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看着几个流着口水的小伙伴。江畔忽然感到那里不对说到:“你哪里来的红薯,你家上次都没有吃的。”胖虎脸红轻声地说到:“我去李员外家的地偷的,哎呀你就说去不去吧?”江畔到:“走。”对于都是六七岁年纪的孩子来说,吃和玩绝对是充满诱惑力的行为。 江畔刚准备走出巷子,发现眼前一暗,看到面前有几条腿,抬起头看到三张陌生的面孔,还披着黑色的袍子。对方用着沙哑的声音问道:“小孩知道普善药堂怎么走嘛?”江畔听着陌生的口音就知道是外地人。江畔说道:“从这里走出去,看到大路,就一直走到尽头,右拐再向左走就看见了。”一个黑袍人沉声说到:“谢谢小兄弟。”说着从怀里面拿出了一堆麦芽糖,转身就走。胖虎凑上来看到江畔手里的麦芽糖惊呼到:“哇,江畔江畔,是麦芽糖哎。”江畔这才把眼光从远去的黑袍人身上收回,低头看手上的麦芽糖。然后大方的每个小朋友一人一个,手里还剩三个,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这些人真有钱,要是天天来问我路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天天吃麦芽糖了。 五个孩子吵吵闹闹、你追我赶的在街道里面来回穿梭,笑嘻嘻的往城北破庙去。路过普善药堂的时候,江畔还特地的往里面瞧了瞧,也没见那几个黑衣人。江城城北角,一户破落的二进院,原本是一个供奉神像的庙宇,后来因为周正平定混乱的战争发动,这里遍破落了下来。门外一棵枯树,有一个进门小院子,过了中堂到了后院才到正堂,腐烂的木门,掉落的窗户和角落厚厚的蜘蛛网无不在说明着这里破败不堪。完全看不到当年的盛况,只有正堂面对门口的神像让人有些许的回忆,面带微笑的神像似是在感叹其物如故,其人不存的无奈。在院中就听到一阵有远到近的吵闹声,转瞬五个小孩走进破庙中,一小孩说到:“胖虎,这地这么烂,有个屁的宝贝啊,咱们还是快点烤地瓜吧。”接着一小孩说到:“是啊胖虎,没宝贝的,有宝贝不早就给人拾走了,咱就烤红薯就行了,我跟大雕拾柴火去。”胖虎想到:“我哪里知道有什么宝贝,管他什么宝贝,天大地大我的烤红薯最大。”他就是想烤红薯,不敢在家里烤,自己又不敢来这里,就带着几个好朋友一起来这里了。 胖虎一下就同意了这个提议,五个小孩立马分头行动,拾柴火的、找瓦片的,胖虎走到院子中间,用小胖手从他鼓鼓的斜挎布袋里面拿出红薯在外院烤了起来。其实胖虎家里面挺穷的,但是他还是胖乎乎的,可见他父亲对他多好。 江畔一进到正堂,到处看着,径直来到神像前,看着微笑却满身蜘蛛网灰尘的神像一会,又到处看,到处翻,好像对胖虎的话深信不已,可惜除了蜘蛛网和灰尘什么都没找到,倒是角落有一堆破布和柴火。不一会几个小孩就吃上烤红薯了,整个脸黑乎乎的,还不停对着手里的地瓜吹气,全部围在一堆,火里还有好几根红薯在烤着。正好是深秋,江城靠近北方,秋高气爽,晴空万里,蓝蓝的天空看着格外的让人舒心。胖虎边吃边说:“没柴火了,谁去拾点呗。”江畔想到里面有很多就说到:“我知道哪里有,我去。”说完边吃边往破庙里面走。就在江畔走进破庙正堂的时候,破庙门外磕磕绊绊的冲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一进来就直往正堂里面冲去。不一会跟着进来五个穿着黑衣披着黑披风的人,四人带着刀。为首的黑衣人戴着青铜面具,看见这破败脏乱的环境和空气中飘飞的灰尘,目光微微错愕,抬起右手在面前扇了扇又拍了拍自己的衣棱,随后目光扫视了一圈院子,发现有四个惊慌失措的小孩外,再无别的。大雕被这突发情况吓坏了,已经开始哭了,但是又不敢哭很大声。为首戴着青铜面具的人低声说到:“去正堂找,有血迹,他已经是强弓末弩,跑不了的,小心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中三人应声进去,剩下一人说道:“神使,这些小孩怎么办?”青铜面具的神使低沉的说到:“你看著他们。”随后抬头望着正堂的佛像。 江畔前脚刚进去,后脚就有人进来了,他刚探头出去看看谁进来了,却迎面碰上一个满身是血的中年人,中年人二话不说就把他拉了过来并且提了起来说道:“别说话。”江畔平时胆子不大,从没有见到更加没有碰到这种情况,更是害怕得不行,连连点头。一脸惊恐的江畔被重新放到了地上,一动不敢动。这时外面传来声响,浑身是血的中年人眉头紧皱,拉着江畔快速往佛像后台走去,目光快速的查看着四周,一间正堂,左右各一间屋子,无处可藏。转过头看着神像背面,忽然发现神像有些古怪,上前一看果然别有洞天,马上跳上神像的肩膀,发现神像头顶有一个小小的洞口。此时江畔倒没有刚才那么惊慌失措了,仔细打量着满身是血的中年人,江畔忽然间呆住了,这不就是那晚从他家房顶掉下来的人吗?中年人看到江畔的眼神,疑惑道:“你见过我?”江畔点点头,中年人略作思考,跳下佛像,把江畔提了起来放到神像头顶的洞里,没办法,洞太小了,江畔都是勉强进去的,何况中年人还是一个高大的成年人,中年人突然丢进来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出声到:“想要活命千万不要动。”闻言江畔蜷缩在这个半人高的小洞里面,一动不敢动。中年人快速的扯了快破布挂到刚刚站立的神像肩膀处,又飞速的往左边的房间冲去,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就在此时,三名黑衣人冲了进来,正堂一眼就看清清楚,唯有两间屋子藏人,两人去了右边,一人去了左边。没过一会左边的人惨痛的大叫起来,接着被人从左边的房间给扔了出来撞到已经破败不堪的门上,顿时尘烟四起,只见被扔出来的那个人面色潮红,吐了一口血,就气绝身亡。右边房子的两个黑衣人听到惨叫声立马冲出来往左边冲去,院子里面的青铜面具的神使听到叫声,立马也冲了过来守着正堂门口。就在房间另外两个黑衣人正要进去左边的房间的时候,房间内传来大笑的声音,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人。说到:“哈哈哈,好大的排场啊,没想到我黄淮左的面子这么大,都惊动了玄神使。”青铜面具的黑衣人用披风挡住灰尘,并没有走进正堂,里面两个存活的黑衣人也慢慢的随着名叫黄淮左的中年人退了出来,身体弓着,握刀向前,保持着警惕的姿势。 神使低沉的声音从面具里面传了出来:“黄兄,找你可是可是真辛苦啊,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我可以答应放你一条生路,如何?”低沉的声音让人分辨不出男女,更加猜不出年龄。黄淮左说到:“我真想看看你这时候面具下的嘴脸,放我一条生路?放你娘的屁,老子从你们手底下逃出来就是为这东西,当年因为这东西害死了我最重要的两个人,今日我黄某就算死也不可能给你的。”神使道:“黄兄,何必如此?听我一言,可否?”未等在青铜面具的黑衣人说完,黄淮左就赤手空拳径直冲了过来,旁边站着的两个黑衣人立马动了起来,提刀拦腰斩去,黄淮左一个转身滑铲过去,两名黑衣人反应也不慢,迅速往前滚去,黄淮左两掌打了个空,两个黑衣人回身直刺了过来,速度之快就在眨眼之间,黄淮左马上背朝着地面倒去,同时用双手撑住地面,利用上半身倒下去,双脚顺势往上踢过去,恰好踢在两个黑衣人的手腕处,两把直刺黄淮左的刀被迫偏离原来的轨道,向上踢去,就在此时,青铜面具的黑衣人突然上前抬出左脚就要往躺在地上的黄淮左的头部踩塌下去,黄淮左意识到危险立马双手交叉挡住,一脚踩下来,黄淮左的双手被压到紧贴自己的门面,同时黄淮左面色忽然潮红,从身体迸发出一股力气,瞬间把青铜面具的神使给抬飞出去,神使顺势来了个空翻,稳稳落地,而黄淮左也趁机会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面色越来越红,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说到:“他奶奶的,瘪犊子的毒真不好受。”黄淮左的声音听上去中气十足,可是仔细看的话,会注意到此时他的额角已经冒汗,双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黄淮左心里明白,之前还能暂时用内力压住的毒这时候压制不住了,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要速战速决。神使轻松的说道:“看来你真的中毒了,不然凭你那两个小喽啰很容易收拾的。徐小人的噬心散可不是摆设的。”黄淮左吐了一口口水:“果然是小人,我不就是打断了他一条腿,那是他作恶多端的下场,上梁不正下梁歪,跟他死爹一个鸟样,记恨我如此之久。”趁着说话的间隙,黄淮左猛的抬起手掌向神使冲了过去,他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青铜面具的神使好像早就知道黄淮左的企图,没有任何的慌乱,双腿站姿微微分开,稳稳当当的朝着黄淮左冲过来的掌一拳挥出,一瞬间青铜面具的黑衣人退出去三四步,黄淮左则是重重的飞了回去,空气中弥漫着黄淮左再次吐出来的血的腥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后院里面的两名黑衣人看见双方对仗的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黄淮左的威名江湖上没有个武林中人是不知道的,神使要是有意外,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看见黄淮左飞出去的时候心放了下来,外院的黑衣人听见币之前更加大的动静,想也没想冲了进来,三个黑衣人眼神对视一会就要提刀往黄淮左摔倒的方向过去,忽然神使出声到:“他交给我,你们不是对手,退后。”说完拍了拍衣角的灰尘。说完玄神使开始踏步慢慢的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黄淮左走了过去,外人看来玄神使很轻松,胸有成竹的样子,实际上玄神使身体紧绷,黑袍里面的手早就捏成了拳头,玄神使很清楚他面对的是谁,要说没有压力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神使将要伸手靠近黄淮左的时候,黄淮左突然暴起双拳直出,气势宛若双龙出海,玄神使瞬间压力剧增,如临大敌,伸出双手握住快要抵住自己身体的拳头,用力止住那股冲击力,身上的黑袍瞬间向身后面甩出,玄神使感觉到自己的手掌传来疼痛在加剧,自己身体也在慢慢后退,他明白这种时候只能比拼内力了,他在赌,因为黄淮左身中剧毒,要是没中毒他是万万不敢接的,现在情况不一样,黄淮左坚持不了多久的。 黄淮左此时也明白,自己这种身体情况伤加毒,坚持不住多久的,唯有快速解决或者拜托面前人才有机会脱身。奈何双拳被对面的玄神使牢牢抓住,此刻他也心急如焚。黄淮左拼着受伤的风险也要摆脱玄神使,身体突然往后面倒去,双脚往玄神使胸口处踢出,玄神使立马松开抓住黄淮左双拳的手掌,使得黄淮左双脚踢了个空,玄神使止住倒退的身体,往着黄淮左的身体抬脚踢下去,黄淮左看见玄神使冲过来,立马双掌拍地面站了起来,双手交叉挡住这一脚,黄淮左双臂传来麻痹感,被踢的连连后退,玄神使看见一脚没有奏效立刻转身用另外一条腿去踢,连续的连环踢,动作慢了下来,被黄淮左一把抓住了右脚,使劲往前一拉,玄神使单脚起跳用另外一只脚去踢黄淮左,黄淮左胸口挨了一脚,噌噌后退,双手瞬间松开了玄神使的右脚,玄神使抓住机会挤身上前往黄淮左脖子处抬手就是一记劈掌,黄淮左伸手架住劈掌,玄神使作势再度前进,掌变成拳,手臂弯曲手肘往黄淮左的心脏部位猛烈顶了出去,黄淮左挡住劈掌的同时也一拳递出同样的击中玄神使的心脏,黄淮左面露痛苦之色,再次后退,用手捂住心脏的位置,玄神使也后退连连,同样的后退用手捂住心脏处,只不过面具遮挡看不到面部表情而已。 玄神使再次冲到黄淮左面前来了一个扫堂腿,黄淮左跳起来躲过,忽然玄神使双掌撑地双脚后蹬,黄淮左此时毒性发作加上内伤反应满了半拍,被玄神使双脚蹬中再次击中黄淮左的胸口,身体直接往后飞去撞到正堂门口破烂的门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门板破碎,尘烟四起,烟尘中传来黄淮左剧烈的咳嗽声,只见黄淮左此时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捂住胸口的半躺在地,“哇”的一声再次吐血。黄淮左心里明白今天怕是走不了了,说到:“阴阳掌果然名不虚传。”玄神使一样不好受,胸前的黑衣也沾满了自己吐的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特别还是一个大高手临死前的反击,刚刚击中他心脏的一瞬间,玄神使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一般,黄淮左现在还是中毒的情况下都有这样的威力,可想而知黄淮左实力有多么的强悍。玄神使说到:“过誉了,在黄兄面前我就是班门弄斧罢了。”说完直接上前用手抓住黄淮左的脖子提了起来说到:“黄兄既然执意要死,那我就成全你。”黄淮左现在没有丝毫的力气去反抗,双手抓住玄神使抓住自己脖子的手,一句话都讲不出来,感觉到脖子处的手正在慢慢的加大力度,只能抬起无力的手锤了锤。就在黄淮左以为自己就要死的时候,突然面前一道白光闪过,自己就被松开了,瘫软在地,玄神使在白光接近自己抓着黄淮左脖子的手臂的时候就已经松开黄淮左,快速收手,瞬间使用轻功快速后退,抬起自己的右手,看到一道很深的伤口,血流不止,都可以看见里面的白骨了。再定睛往黄淮左身边一看,站立着一英姿飒爽的女子。只见这女子黑鞋、一身白衣,左手提剑右手拿着剑鞘。白衣边缘有蓝色条纹,底部有蓝色卷云。女子乌黑的头发盘了起来,显得精神十足,女子脸部白皙,没有任何粉饰,眼睛明亮,明眸皓齿,婉若惊鸿。女子收剑回鞘,看了玄神使一眼,回头看到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黄淮左,眉头微微皱起,再次回头看着玄神使冷冷的说道:“这个梁子我记下了,我要带他走,我知道你们的人正在靠近这里,他们到了我和他都走不了,但是再这之前我可以先杀了你们。”玄神使看到这个白衣女子就知道凭现在的自己和几个手下是留不住的,回声到:“风禾茉,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人你带走吧,我告诉你们,你们跑不了的。”旁边的三个黑衣人一听到来人是风禾茉,脸色瞬间苍白,直冒冷汗,感觉脖颈处凉飕飕的。风禾茉,武林中的一枝花,人美心善、不善言辞、嫉恶如仇经常帮百姓打抱不平,她师从落花台的空梦绾,是空梦绾的关门弟子,剑术超群,武林中无人能出其左右,也是因为这个性格,江湖的老百姓称呼她为红尘女侠。风禾茉没有再回应玄神使,转身蹲下,把躺在地上的黄淮左架了起来,粗略看了一下还有意识,就说到:“师伯,我是禾茉,我带你走。”刚想把黄淮左背到身上,突然黄淮左细微的声音被她听到,“神....小.......”断断续续,根本听不清楚。风禾茉说到:“师伯,您要表达什么。”却发现黄淮左再次晕了过去,风禾茉二话不说把黄淮左背了起来,黄淮左的血把风禾茉肩膀处都染红了,风禾茉背着黄淮左快速的飞上墙头然后消失在院子里面众人的视野里。 玄神使沉默了一会,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披风,沾满了血,又脏又破,毫不犹豫的解下来扔到旁边,然后走进正堂,站在神像前,一言不发,默默的看着满是灰尘的神像,其中两个黑衣人把被黄淮左杀死的同伴给抬了出来,玄神使转身边走边说:“走。”前院的四个小孩在看守他们的黑衣人走开之后就乱哄哄的逃走了,胖虎走的时候还在担心江畔,可是没办法,他自己也怕,何况这些人还带着刀,只能祈祷江畔没事了。玄神使走到外院的时候那个之前看守这群小孩的黑衣人说到:“神使,要不要做掉那几个小孩?”玄神使说到:“不要节外生枝,先离开这。” 神像头顶里面的江畔刚刚只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非常的激烈,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这会感觉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想起黄淮左嘱咐他不要出去的话,就一直待着,丝毫不敢乱动,更加不敢发出声,哪怕被蚊子叮咬也不敢乱动一分。一群孩子中午来到破庙,只有四个小孩回去,等到傍晚快天黑了,江大锤还没见到江畔回来,感觉有点不对劲,平常这时候这小兔崽子早就吵吵闹闹回来喊到“爹,我饿了”,可是到现在都没见影子。江大锤无奈出门找江畔去,来到隔壁街道的胖虎家,恰好胖虎他爹刚回来,就快步上前问道:“刘兄,你家胖虎在家嘛?我那小兔崽子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我看你家胖虎和我家的兔崽子玩的好,我就过来问问。”胖虎的爹刘一手说到:“我也刚回来,不知道我崽子在不在家,你随我进去看看。”随后先一步抬脚进门,高声道:“孩他娘,咱崽子在家没?问问他今天有没有见过江畔,江畔他爹来找了。”只见一个系着麻布围裙的妇女走了出来,姿色平平,略显消瘦,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说到:“胖虎回来有一阵了,我没见到江畔和胖虎玩,问问咱儿子就知道。”说完喊道:“儿子,儿子,你出来,江大叔找你。”不一会胖虎憨厚的脑袋从门内探了出来说到:“江叔叔,我..我也不知道江畔在哪。”胖虎说得吞吞吐吐的,可是无论怎么问,他都说没见过,胖虎害怕极了,害怕江畔被那些黑衣人杀了,怕大人怪罪,后面他们再问胖虎就说自己拉肚子要去蹲茅坑。江大锤看到胖虎这样子,紧缩眉头眯起了眼,意识到可能出问题了。他接着去了其他几家经常跟江畔玩的小孩家,其中有两个今天跟着江畔他们一起玩的,说话也像胖虎那样子,一问三不知,说话唯唯诺诺。这时候江大锤才肯定到,真的出事了。 江大锤东奔西走的找江畔,连找带喊,嗓子眼都喊哑了,就是找不到江畔。江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要是住户错乱,街道错综复杂,找个人还是有难度的。江大锤心急如焚的在家里面坐着,大门敞开,点着蜡烛,桌上冷掉的饭菜完整的摆着,今天江大锤还特地抓了条大鱼回来给儿子补补,可儿子不见了,他现在是心急如焚。 神像头里的江畔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这时候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秒里面一片漆黑,想伸懒腰却忽然撞上什么东西,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小心翼翼的从洞里面抬起头来,庙里面一片漆黑,只有院子面满地月色,夜,静悄悄的。江畔小心翼翼的从头像里面爬了出来,手里面抓着黄淮左塞给他的东西,慢慢的走到正堂门口,小心翼翼的往门外看去,他害怕那些人还没走,结果什么都没看到,直听到夜色中的鸟叫声。江畔壮着胆子外破庙外面走去,就在将要迈出门口的时候,犹豫了下来,外面静的瘆人,他心里害怕惨了,但是肚子饿,又想到可能他爹没见他回去都急得焦头烂额了。江畔深吸一口气说到:“爹说我是男子汉,我不怕。娘你要保护我。”说完壮起胆子离开破庙,鼓足勇气往家的方向走去。夜里刮着凉飕飕的秋风,不远处的鸟叫声更加表现出夜的寂静。天上挂着的明月格外明亮,月色中,有一个小孩正在大步往前走。 第二章 少年不识愁滋味 http://.biquxs.info/ 江畔在后半夜才回到家,刚到门口就开到敞开的大门,里面点着蜡烛,昏黄的烛光里,自己一脸沧桑的父亲正坐在椅子上垂头叹气,江畔弱弱的喊了一声:“爹。”江大锤闻言身体一哆嗦,立马站了起来,愈发激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轻柔的说道:“回来了,下次别玩这么晚,饿坏了吧,快吃饭吧。”江大锤因为激动面色潮红,不过因为烛光加上他本身就黑的缘故,外人是看不出来的,但是江畔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父亲的这幅面孔,只有每年重阳给母亲扫坟的时候父亲才露出这幅模样。江畔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面上,看往桌面,喊道:“哇,有鱼鱼哎。”说完就要用手去抓,江大锤笑骂道“你个小崽子,先去洗手。”说完还打了江畔的手,江畔嘀到:“得嘞,这才是老爹,刚刚那样子怪渗人的。” 第二天一早江畔就喊道:“爹,你有没有看到昨晚我拿回来的东西。”说完在屋子里面到处翻找,江大锤从厨房出来说道:“大早上的嚷嚷什么,那东西给你放柜子了,话说你拿回来的是什么玩意,神神秘秘的。”说完也朝着江畔房间的柜子走去,一把拉过正想拿东西的江畔问道:“给你老爹我说说,昨晚到底干啥去,昨晚见这么晚,不好意思揍你,怕吵到邻居,今天你给说说,要是说不出个好歹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害的老子担心你半天。”江畔只能如实告诉江大锤,只说他们五个人相约去城角破庙玩耍,自己进去拿柴火被闯进来浑身带血的人给抓了起来,还莫名其妙的给他塞了这个东西,之后外面吵吵闹闹的江畔完全不知道发生了啥,只知道他出来后,人都走光了。江大锤闻言脸色剧变,急匆匆的从柜子里面拿出来江畔带回来的东西。江大锤轻轻的打开牛皮纸,露出了一本书,书面写着三个大字“流云诀”,旁边还有一份名单。江大锤脸色更加难看了,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是好,直接扔了又不行,藏起来又有风险,江畔凑了过来问道:“爹,这是啥字啊。”江大锤强颜欢笑的说道:“没什么,这就一本书,东西爹先帮你收好。”江畔一脸疑惑的看了看老爹,不吭声的点了点头。说着江大锤拿着东西出了房间,不一会又转了回来,说道:“爹以后不去码头了,李员外家刚好缺一个马夫,我去问了,人家让我去给他家养马,好家伙三十五文钱一天呢,比码头的苦哈哈好多了,累死也就十多文一天,你也不小了,也该为家里面出一份力气了,李员外家的小儿子缺一个书童,看你机灵,我给李员外说了,人家也同意了,管吃住一天还有几文钱呢。”江畔一听这个消息心里高兴坏了,不仅可以认字,还有钱拿,他也知道凭自己家的条件,根本就不可能去学堂的,所以江大锤这个消息对江畔来说简直就是又惊又喜。 这天夜里江大锤躺在床上,想到今天江畔拿回来的东西,不禁深深的皱起眉头,重重的叹息声响了起来,又很快消失在黑夜中。第二天,江畔爷俩都拿出了压箱底的衣服去往员外家,崭新的草鞋,没有缝缝补补的粗布麻衣。爷俩高高兴兴又惴惴不安的走向员外家,走了一会,就看见一户高门大户的人家,门口有两处上马石,都是三步,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麒麟。正门两边的墙上各有一个善、仁二字,门口整体给路人的感觉就是高贵而不奢华,匾额两个大字李府。 门前站着两下人,阶梯下有一个穿着颇为讲究的中年人,正在和以为马夫说着什么,马夫点头哈腰的对中年人很恭敬,旁边的上马石栓着几匹高头大马。江大锤父子二人往前走,中年人刚好交代完事情,看到江大锤他们父子,笑着说道:“大锤来了啊,这个是的儿子吧,嗯,不错看着挺机灵的。”江大锤毕恭毕敬的回应道:“李管家,感激李员外能让我们爷俩来李府讨口饭吃,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使劲使唤,兔崽子还不叫李管家。”说完踢了一脚江畔,江畔紧张的说道:“李管家”李管家笑着说道:“好,随老夫进去,府上刚好在用早膳,我叫厨房给你们弄点吃的。”江大锤说道:“不用不用,李管家我们吃过才来的。”李管家边走边说:“都是老百姓,民间疾苦咱们李府还是懂的,对于百姓,我们员外说了,能帮一点是一点,唉,我们员外就是大善人啊,看不得人间疾苦。遵守咱们府里规矩就好了,不会亏待你们的。”不一会就把他们领到前院,吩咐旁边一个下人去厨房给江大锤父子两个拿点吃的,江畔看到拿来的食物眼睛都直了,这可是大白馒头啊,乖乖,他一年都没吃一次,飞速的吃完,还不忘了舔了舔嘴角的食物残渣,江大锤看到江畔这样子,脸红羞愧的低下头,默默的慢慢的吃了起来,还把旁边的江畔拉过来,把手里剩下的一颗馒头给了江畔。李管家旁边看到这个情景说道:“大白馒头好吃吧江畔小子?以后好好给少爷做书童,管够。大锤啊,你要知道,这个活很多人抢着干,比你优秀的人多了去了,偏偏要了你,我就是看上你这人老实勤快又本分,好好干,别给我丢脸。”江畔一边吃一边说道:“好吃,我一定会好好做少爷书童的。”说完还不忘点头,江大锤应声道:“只管放心,我保证做好。”李管家连连说好。 随后李管家叫人带江大锤去熟悉熟悉马厩和他所要做的工作,江畔则跟随李管家去见李家少爷,分开时江大锤嘱咐道,“兔崽子,一点要听李管家的话。”江畔说道:“知道了,爹。”不一会江畔就跟随李管家来到了李员外的书房,入门一股墨汁的气味飘了过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对着正门的一排排书籍,琳琅满目,江畔都看呆了,书架面前是一张实木长桌,桌面上摆着各种样式的纸张笔墨。长桌后面的墙上一块匾额,上面四个大字“厚德载物”,书房四个角落各有一个大花瓶摆放,里面放的并非花花草草,而是各种字画。书桌面前坐了一个中年人,身形偏瘦,留有短胡子,看上去很是和善,此人正在埋头写着什么东西。听到声响,抬头一看,随后又低头下去继续写到,浑厚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福寿啊,是有什么事吗?”李管家弯腰行礼道:“老爷,给少爷找的书童刚刚到,我给领了过来。”李员外一边写一边说道:“去叫人把少爷喊来。”很快一名下人带着一个穿着华贵、白白净净的小孩进来,下人躬身说道:“老爷,李管家,少爷带到了。”李员外说道:“知道了,你先忙去吧。”接着看往自己儿子,说道:“晏秋,你过来。”名叫晏秋的小孩子规规矩矩的回答道:“是,爹爹。”说完就上前来,李员外从书桌里面走了出来,江畔这时候才注意到李员外的身姿挺拔,个子高,说话给人一种很有修养的感觉,李员外出声道:“来,这是江畔,爹给你找的书童,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说完偏过头对江畔说道:“江畔,这是我儿子李晏秋,你以后就是他的书童了,一定要看好他,明白吗?”江畔跪下来到:“是,老爷,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我会好好报答老爷的恩情的。”李员外见状立马把江畔扶了起来说道:“好孩子,以后在咱们这不兴跪拜这一套。快起来,今天你们熟悉熟悉,明天正式去学堂。”说完仔细看看了江畔继续到:“明天换一身好一点的衣服。”江畔脸红到:“老爷,这是我家最好的衣服了。”李员外听到一愣,沉默了好一会道:“肉食者鄙,看来是我太久没有去关注百姓了,福寿,你一会去给江畔置办两身行头。”李管家应声说道:“是,老爷。”李员外再对李管家交代一些事情后就挥手让众人出去了。门外江畔和李晏秋大眼瞪小眼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李晏秋先开的口:“很高兴认识你江畔,以后我们就一起上下学堂了。”江畔笑道:“少爷,以后我就听您的了,让干啥就干啥。”两人相视一笑。 翌日,江大锤父子两也是早早就来了李员外府邸。江大锤一眼看见站在门口的李管家,紧忙上前:“李管家是不是我们来迟了?”江大锤看见门口的马车说到,李管家摆摆手道:“没有没有,你们来的还早呢,少爷都还没出来。”随后喊道:“来福来福,去拿几个大白馒头来。”不一会,来福拿着馒头出来,跟着出来的还有两个丫鬟,最后面跟着李晏秋,李晏秋穿着今天看着很斯文,很乖巧,一个丫鬟手里面提着一个食物盒子,另一个丫鬟则拿着一个书箱。江大锤此时接过了马车,正在给马刷毛,李管家喊道:“大锤啊,过来拿着馒头,一会送少爷去学堂的时候慢点。”江大锤连连称是。李晏秋和两个丫鬟上了马车,江大锤和江畔坐在马车外面,江畔今天穿着管家给的新衣服,心里开心极了,迎面吹来的风江畔都觉得是开心的,管家在絮絮叨叨的叮嘱了两个丫鬟,无非就是一些注意的地方,不一会江大锤就驾着马车,带着李晏秋等人去往学堂。 学堂距离李家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以李员外的家底,请个先生教李晏秋那是绰绰有余的,不过李员外却不这么做,李员外说为了让李晏秋多体验体验人情世故、多长长见识、多看看人间疾苦,所以这才送他去学堂。十多分钟后众人到达了学堂,学堂门口很普通,如果不是匾额写着“明礼书院”,江畔背着书箱抬头看着面前的书院,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总觉得自己在做梦,耳边传来江大锤的声音:“你在学堂好好照顾少爷,我们下午再来接你们。”接着江大锤又说:“少爷,我们要回去了,学堂不让我们进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在里面有什么事您找江畔,让他给你办。”李晏秋摇摇头道:“江叔,我没事了,你们回吧。”说完就先朝着书院走进去,江畔回过神来,背着书箱拿着食盒快步跟进去了。江大锤直到学院管事赶人他才走。 一进门,所见就不一样了,门前看着平平无奇,里面却别有洞天,“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李晏秋回头道:“江畔你快点,一会迟到了可是要挨板子的。”江畔闻言快步跟上,走着还是忍不住看了看四周的山水庭花,让人赏心悦目,穿过一条小桥,来到一个小院,两人穿过圆形的拱门,就看到坐在屋里面的十多个同龄人,上面有一个慈祥却威严的老夫子,老夫子看到李晏秋就说道:“小子们别吵了,今天我们来了一位新同窗,叫做李晏秋。晏秋你上来。”说完朝着李晏秋招了招手,江畔站在原地没动。 李晏秋走了进来,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同龄人,也可能是第一次被老师这样称呼,有点羞涩的说道“我叫李晏秋,同窗们好。”然后脸更加红了,老夫子捋了捋胡子,说道:“好,你去坐下。”说着指向一个小胖子旁边的空位上。等到李晏秋坐下,江畔赶紧把书箱拿过去,放好又匆匆的出来到院子里面,他发现还有很多个跟自己一样的书童都在这里,交头接耳的,是不是的打量江畔,让江畔觉得很不自在,看着别人家书童毫不在意的讨论别人时候,江畔又感到自卑,头低了下来,看着自己脚上的草鞋,默默无语。这时候老夫子对下面的学生说道:“对待新同窗,切勿以武力稍长而欺之,切勿以智长而笑之,不及人也勿要自行惭秽,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需谨记同窗之谊,诚信、友爱当如是。”下面的一众孩子回答道:“学生谨记先生之言。”江畔虽然听不懂老夫子说什么,但却感觉很厉害。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但是江畔觉得今天是如此的漫长,有一个书童过来跟江畔道:“喂,你是哪家的书童,我怎么没见过你。”语气来着不善,江畔一听有点紧张,慌乱的回答道:“我是..是李员外家的。”说完马上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别人,江畔性格也就窝里横,熟悉的小伙伴里面才敢装老大,在这些富人面前生怕得罪人,他可不敢乱说话免得回去被江大锤揍。说话的书童朝着江畔吐了一口口水道:“什么玩意,李老爷竟然找了这么个书童,当初连我都不要,就是你抢了我的书童。”说完还朝着江畔踢了一脚,新衣服上留下一个脚印,忽然又有几个书童上来朝着江畔的嘴角来了拳,江畔不敢反抗,就只能蹲着抱着头抗揍,不一会书童们都走了,江畔才站起来,委屈的擦了擦眼角里的泪水,嘴角眼角都有淤青了,衣服满是脚印,脏兮兮的,挨打时候江畔愣是一声不吭。江畔转过身通过院子外面的窗口看着里面正在聚精会神听讲的李晏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午放堂的时候,江畔进去拿食盒和书箱的时候被江畔的样子吓了一跳,紧忙问道:“江畔,你怎么了?谁打得你?”江畔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自己摔到的,没人打。”李晏秋说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啊,摔倒能摔成这样?”说完不等江畔拿东西就拉着江畔走了出去,外面都是那些同窗,以及跟着来的书童,李晏秋大喊一声:“你们谁把我的书童打了,站出来,不然一会我要你好看。”那几个打了江畔的书童一见到这个情形,赶忙地下头去,不敢看向李晏秋。江畔在后面拉着李晏秋,小声说道:“少爷,算了吧,我没事的。”李晏秋一把把江畔拉了出来,说道:“你去把打你的人找出来,不然明天你用来做我书童了。”江畔闻言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把打过自己的人一个个找出来,李晏秋看着这些人也不说话,对着江畔说道:“去,每人赏两个大嘴巴子,快去。”江畔咬咬牙,照做了,耳光摔的啪啪响,那些书童的少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不敢说话。 忽然传来了老夫子的声音“如此多人围在一起,所谓何事?”李晏秋上前来拱手作揖道:“回禀先生,先前有人无故殴打学生的书童,学生看不过,就揍了打人者一顿。”老夫子说道:“虽说你出发的目的是好,但是打人终究是不对的,下不为例。”李晏秋到:“是先生,学生谨记。”老夫子说道:“此地乃是学院,不是尔等打架争强好胜之地,你们管好自己的书童,还有下次不用来了。”说完甩甩袖子,转身离去。李晏秋和江畔也走了出去,上了等待已久的马车,还是江大锤赶车,江大锤看到江畔的样子,也只是看了几秒就移开视线,一声不吭的埋头赶车。 江畔被叫进了马车,李晏秋呵斥道:“我不需要这么胆小无能书童,下次谁打你你给我揍回去,本少爷罩你你怕什么,我爹说我们不欺负人,但是也不能被人欺负了,今天挨揍不还手的事,不能再有第二次。”江畔点头道:“是,少爷。”说完就钻出马车,跟江大锤坐在一起,江大锤转头看了看,还是没说什么。 第二天,父子两照常去李府陪李晏秋去学院,快中午的时候,昨天欺负江畔的小孩子又出现了,“江畔,你个胆小鬼,就知道告诉你家少爷,孬种,凭什么你做了李员外的书童而我不行。”说完一堆人又上前准备动手打江畔,江畔还是有点小心翼翼道:“你们再这样,我...我就..我就还手了。”一小孩笑道:“小样你还手一个我看看。”说完一堆人还是上来揍江畔,江畔终于忍不了还手了,揪着那个带头的小孩使劲揍,其他打他的小孩他完全不理会,虽然江畔会还是打不过,依旧鼻青脸肿比昨天更加严重,不过等到李晏秋下堂的时候,江畔满脸的得意,李晏秋看到别的书童有个别也是鼻青脸肿的时候,也就只是看了看就招呼江畔回家去。 马车上江大锤看着儿子江畔一脸得意的样子,就忍住停车揍他一顿,可是少爷在车上,就忍了,心里暗暗道:“你小子,等回家我再收拾你,看你那样子我就忍不住。”晚上刚回到家,江大锤就忍住不了,吼到:“兔崽子你给我过来。”江畔一听到老爹这个语气就知道来者不善,说道:“爹你先说啥事,不然我不过去。”江大锤到:“哎呀,你个小子,让你过来就过来,废话作甚。”江畔慢吞吞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刚走到江大锤的身边,立马被江大锤给拉了过来,直接往屁股上招呼,江畔疼的哇哇叫,委屈到:“爹,你打我做什么?”江大锤说道:“今天下午看你的样子我就不爽,非得揍你一顿不可。”江畔挣扎无果,只能忍痛挨揍。 在李家江大锤父子两个待了近一个月了,江大锤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原本凹下去的脸颊饱满了许多,整个人也显得精神了很多,而江畔则是白了很多,身材还是原来一样的消瘦,只不过比之前少了许多蜡黄,也许是经常跟随李晏秋去学院的缘故,整个人看上去也有了点文气。这天夜里,江大锤父子在吃晚饭,敞开的大门外走进来一个陌生的中年人,穿着华贵,江畔看着脸熟,却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江大锤看到来人,给着江畔夹了很多菜,有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猪肉,江畔嘀咕道:“要是能再瘦一点就好了。”江大锤嘱咐一声:“你到外面吃,我跟这叔叔有些话要说。”江畔闻言抬起碗低头走了出去,边吃边走,路过中年人的时候还说了句:“叔叔好。”中年人微笑的回应道:“你好。”江畔这时候专心的对付着碗里的肥猪肉,根本没空管你来的是谁,唯一想到就是老爹当初在码头搬运的工友,可能是来借粮食的,如此想到。想着变在门口蹲下来埋头在大海碗里面猛吃。江大锤说道:“吃饭没,做吧,吃点。”中年人说道:“好,刚好饿了。”江大锤从厨房拿了碗筷,手里还拿着一壶酒,这可是他从来没舍得喝的酒,今天破天荒的拿出来喝。 江大锤给各自倒了一杯酒,“怎么找到我这的,我没记错的话,我可没有犯事。”“找你闲聊不行?路过江城,那天恰巧看你在这里,就顺路过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直说吧,我还不知你们的尿性吗?”“江哥,你真想多了,没事,单纯路过。”“哦?那就喝酒。”“江哥在这多久了?”“问这干嘛,待了挺久了。”中年人继续说道“江哥最近有没有听到城里发生什么事?”江大锤头都没抬的说道“什么事?码头搬运的管事换人了?早看这老小子不顺眼了,还欠我几个铜板呢。”“我们在城里发现了一些有趣事。”中年人看到江大锤不接话,笑了笑问道:“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没有,我生活的很好,很满足。”“我就是单纯过来拜访一下,刚刚出去那个是江哥你儿子?”“少打他注意。”江大锤凌厉的眼光扫了了中年人一眼,中年人喝了两杯酒后,起身道“哎呀,这次来的太匆忙,啥礼物都没能准备,惭愧惭愧,我下次再来,就不打搅江哥吃饭了,先告辞了。”“慢走,不送。”江大锤看着走出去的中年人,放下手中的筷子,沉默不语,脸色阴沉。中年人出到门口看见蹲在门口边上吃饭的江畔,弯下腰抓住江畔的手笑眯眯问道:“你叫江畔?我是你父亲的好朋友,我就在普善药堂,以后常来叔叔那里坐坐。叔叔给你买好吃的。”江畔抬起头来:“好的叔。”里面传来江大锤的声音:“江畔,进来吃饭。”“叔叔,我爹叫我了,我进去了,你慢走。”说完端着碗飞快地跑了进去,中年人看着进去的江畔,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变得凶狠起来。 江畔刚坐下就问:“爹,刚刚那叔叔是谁啊?”江大锤拍了江畔头一巴掌:“吃你的,管他是谁,跟你又没关系,离他远点我告诉你,好好陪人家李少爷读书,不然咱们爷俩又得吃红薯了。”江畔一听要吃红薯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天下堂后,李晏秋忽然对江畔说:“你给我读一读这篇文章吧。”江畔愣了愣道:“少爷我认识的字没几个啊。”李晏秋想了一会:“我教你,但你会了以后要给我读文章。”江畔很乐意地道:“好啊,少爷。”从那天起,李府里里外外总能看到少爷跟书童勾肩搭背进进出出的身影,让那些下人不禁浮想翩翩。 也是这天下午,江畔和江大锤在回去的路上,被陈家的马车撞到了,陈家不仅没有道歉,那些下人还怒气冲冲的上来打了老爹一顿,江畔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江大锤拉了回去,只见江大锤嘴角流血的弯腰赔笑,不停地给那些人道歉鞠躬人家才罢休。望着那些远去的陈家人,再看看狼狈的老爹那无奈有自我安慰的笑容时,江畔有点不开心,看着老爹挨揍却又无能为力。“爹,明明是他们不对,为什么他们还要打我们?”江大锤回头看到江畔一脸沮丧的模样,笑骂道:“想什么呢兔崽子,这才是这个世道的真实模样,只要能活下去,不管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都是值得的。老爹希望你能牢牢记住我说的话,能活下我们不丢人,对于我们老百姓来说,能活着并且活下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江畔抬起头看着江大锤那略显勉强的笑容,一言不发,只有眼睛异常的明亮,江大锤从江畔的眼神中看到了某种坚毅。伸手在江畔的头顶上,刚想拍下去却停顿了下来,最后落在江畔头上的就只有抚摸,江大锤说道:“咱们回家,吃饭去,今天大鱼大肉。”江畔憋着嘴:“老爹,咱们能换一换瘦肉吗?最近一直吃肥肉,我都不想吃了。”“臭小子,刚有两天好就吃不下嫌弃了,看来你最近还是饿的少,你今晚吃红薯。”江畔立马改口道:“肥肉也不错,吃瘦肉干嘛,我爱吃肥肉。”两父子喋喋不休和嘻嘻哈哈的声音在街道里慢慢消散,得到最后只能看到一大一小渐行渐远的身影。 自风禾茉救走黄淮左后,玄神使就把这事报告给了领头,领头惊讶之余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找到黄淮左,把黄淮左带回来,接到此命令,四大神使同时动身,因为根据玄神使的叙述,黄淮左身中剧毒况且还有严重的内伤,哪怕是风禾茉武功高强也走不快,命令手下散出去人手,主要是针对荒无人烟的小路搜寻,他们推测风禾茉不会走官道的,因为天罗地网的人也在追查这件事。黄淮左手里掌握着两个组织都想要得到的东西,或者说黄淮左手握对他们有利的东西。事实上他们都猜错了,风禾茉就是艺高人胆大,她就是走的官道,不过是避开关卡走的官道,都以为他们已经离开了江城,其实风禾茉和黄淮左还身在江城之中。等到神使们接连搜寻数日未果之后,才怀疑是不是他们的方向一开就错了,然后一致决定从前面抽调人手,回来往江城方向搜寻。连着搜寻数月还是没有发现风禾茉和黄淮左的踪迹,神使们依旧不愿意放弃。城门处两伙人火气冲冲,随时可以打起来,巧合的是玄神使视察刚好到这里,城门处的守兵朝着正在走过来的众人喊道:“止步,看你们进进出出的,我怀疑你们有造反的嫌疑,都给我盘查。”黑衣人此时是乔庄打扮的,可是这个点的百姓也基本没有进进出出的了,而他们不仅进进出出,还成群结队的,让人一看就觉得不正常,有人出言反驳道:“放你娘的屁,老子进出城关你屁事。”守卫兵立刻知道这些人不是百姓,因为百姓不敢这样跟他们说这样的话,立马让人包围住这群人,就在双方就要动手的时候,玄神使走了出来“让我见见你们的上司。”城墙上突然现身一位身材高大的人,看不清模样,但是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哦?玄神使,好巧,你们也在找那样东西?”玄神使应道:“什么都没找,我们有事需要出去,烦劳通个方便。”忽然有一个守兵插嘴道:“好好回答戌总管的话。”这守兵还没说完话,只见他脖颈处冒出了鲜血,瞬间死亡。玄神使道:“什么时候主人说话轮得到狗插嘴了。”城墙上的身影说道:“在我面前杀我的人,就不怕我杀了你们?你们最好安分点,别让我抓到你们作乱的证据。”玄神使说道:“我们历来是进水不犯河水,别人怕你们天罗,我们可不怕。”城墙上的身影忽然说道:“让他们走。”说完就消失不见了。玄神使一行人出了城门不远处就停了下来,“消息可靠吗?”“禀神使,消息准确无误。”“让你们留人盯着江城的动静,办好没?”“小的都办妥了。”“黄淮左那晚逃走是不是摔进了一个百姓家里?”“是的神使。”“派两个人盯着这家人,如果城里面乱起来他们逃走的话就派人去搜一下。”“神使,有这必要吗?我们已经查过了就是一家普通人。”玄神使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按照我吩咐的做,盯着,但不能闹出动静。”“是,神使。”玄神使回头看着江城的大门,面具里面透出的目光让人捉摸不透。 风禾茉已经大致摸清江城追寻自己的这些势力的据点分布了,她已经冒险伪装去了普善药堂买药好几次了,一开始她并未注意到普善药堂的不一样,让她注意到的是有一次药堂外面来了几个江湖人士打扮的人,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拿着刀,风禾茉从那些人的气质感觉到了和寻常的江湖人士不一样气势,就仔细盯了这些人一会,发现他们手里拿的刀竟然是军中样式,要知道自从周正一统四方之后基本上没有战争了,所以这些拿着军中样式刀的江湖人士肯定不简单。 风禾茉留了个心眼,拿了药之后偷摸的跟着几人身后,发现他们在普善药堂拿了药之后,出门左拐右拐的进到一跳胡同,然后有一个小院子,里面有一个药徒模样的人开门,并等他们进去后还伸头出来左看右看的。风禾茉看到这人的模样顿时一惊,这不是普山药堂的小厮吗?怎么在这,等他们都进去关上门,风禾茉悄然上了墙头,发现这小院和普善药堂也就搁了一条街,这小厮在这很说明他们之间可能有不为人知的密道。风禾茉来到房顶,贴在屋顶上,想听听谁在下面说话,此时意外突生,一只狸花猫跳到屋顶上,屋里面有人立马呵斥道:“是谁?”并顺手把手里的武器向着屋顶的方向打了出去,风禾茉暗道不好,立刻跳下,转身飞走,屋里面有几个人冲了出来,有人立马轻功跳跃到屋顶上,可是并没有看到人。这时候一道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别看了,已经走远了,看来鱼儿冒出水面了。”这时候之间一位中年人站在门口处,江畔要是在这肯定能认到这个人,这不就是来过家里面的中年人吗? 风禾茉一边跑一边躲,心里面很清楚,自己已经暴露了,被这些疯狗盯上没什么好下场的,拿着刚刚买好的食物和药物,在确定身后没人跟来,才回到藏身处,关上门,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黄淮左微微叹了口气,她知道要是再不回到落花台,师伯就没救了,黄淮左已经昏迷数月之久了,只有微弱的呼吸,那天风禾茉把他带离破庙本想直接出城的,结果朝廷的那群疯狗守着城门,只好把黄淮左再次带回城里面,风禾茉心想得马上换地方,不然就危险了,可是能去哪里呢?风禾茉想着,忽然灵光一闪,收拾好东西,毁掉居住的痕迹,等到夜色,背着黄淮左回到了破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自从江畔父子来到李员外家里面做工后,江畔就基本上没有见过那帮小伙伴了,他也知道那些小伙伴跟他也玩不下去了,自己没回来也没有跟江大锤说自己的去处,这让江畔觉得他们很没有义气。几个义气兄弟鲜衣怒马闯江湖是每个男孩子都想要的,江畔从这件事就觉得他们不配跟自己闯江湖,索性也就没有在联络了。这天难得学堂放假,老夫子家里面有事,就没有去学院,江畔心里面对那晚发生了什么心里好奇得很,同时又因为自己当时的胆小而暗自懊悔,悔恨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大胆一点,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悔恨当时自己出来后为什么没有停留久一点,看看院子有什么痕迹之类的。无聊的江畔这天决定再次回到破庙去看看。 江畔决定今天好好看看破庙有什么痕迹,所以偷偷从家里面拿了几文钱,买了一大包蜜饯,理直气壮的想“怕什么,我在李老爷家也是有工资的。”江畔的钱都是被江大锤以将来要给他讨媳妇为由给没收了。江畔来到破庙门口,手里提着一包蜜饯,双手叉腰,喊道:“哈哈哈,你江大爷我又回来了。”说完很骚气的走了进去,此时破庙里面的风禾茉刚想出去,却被这被这笑声给吓了一跳,连忙躲了起来,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院子外面的情况。江畔直接往内院走去,前院打算一会出来再看,江畔在院子里面仔细的看,除了发现门口处的破门板破碎很多外,什么发现都没有,想着是不是正堂里面会有不一样的发现呢?没有丝毫犹豫,推门进去,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头发乱糟糟,脸部黑黑的叫花子,把江畔吓得大叫起来,叫花子貌似也被江畔吓到了,跟着大叫起来。江畔发现对面的是人之后,就没有再叫了,而是仔细得打量她,发现是个女的,看身高应该比自己大,江畔镇定一会到:“你别叫了,你怎么会在这个破庙里面?这是我的地盘你不知道吗?”叫花子很慌乱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走。”看到叫花子这样子江畔于心不忍道:“算了算了,谁叫我心软呢,你就住着吧,不过不能住久。”这个叫花子当然是风禾茉临时装的,本来她打算痛下杀手的,但是看到是一个无相关的小孩还后,才有了乔装打扮的想法。 江畔看到这个比自己大但是比自己惨的叫花子,咬了咬牙,好像下了什么大决心一样,双手往叫花子方向一推道:“送你吃了。”然后闭上眼睛不去看,江畔怕看了之后舍不得给叫花子。风禾茉看到这样有点意外,接了过来,可是在江湖的她很警觉,谁知道这是不是假装的,这食物是不是有毒的,风禾茉接过来并未吃,而是假装很珍惜的搂在怀里。“你怎么不吃?”风禾茉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回道:“我想等我爹爹醒了再吃。”江畔纳闷道:“你爹爹?在哪里?”叫花子说道在房间里面。江畔闻言就要进去,叫花子急忙道:“小恩人不要进去,我爹是感染了风寒,会传染的。”江畔一听,立马跑到门外说道:“那....那..那你保重。” 江畔回家途中又一次懊悔了,心里问自己来破庙不是为了找找上次来的那些人有没有留下什么吗?怎么自己看到叫花子就忘完了,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脑袋一巴掌。风禾茉为了安全起见,在江畔离开后也跟了上去,她想看看这个小孩是谁家的,会不会跟人说他在破庙碰到了叫花子,其实最保险的就是把江畔杀了,可要是无缘无故杀一个人,风禾茉下不来手。江畔回到家中已经是傍晚,江大锤今天也回来得很早,江畔一进门就喊道:“爹,爹,我饿了,有饭吃没?”“又出去疯跑,就不怕疯狗追着咬屁股?”江大锤盯着从门口进来的江畔阴阳怪气道,江畔疑惑的回头:“哪有疯狗。”“半大儿子吃死老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再等等老子在做饭了。”江畔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桌子手掌托着下巴,看着厨房里面忙碌的老爹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一时开心一时悲伤一时又哀愁,对面街角处叫花子打扮的风禾茉听到江大锤的言语脸色凝重又疑惑,心想:“不会是发现我了吧?”看着坐在椅子上发呆出神的江畔,见到江畔脸上时而变化的面表情,也略显怪异。风禾茉笑了笑,转身离去。时维冬至,一场大雪已经准备降临在江城的上空。 第三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http://.biquxs.info/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冬至已到,江大锤这天和江畔都不用去李府,就在家包起了饺子,“爹,馅能不能多放点?”一间普通小院里面传出小孩和中年人的声音,“再多你直接吃馅的了,再废话我就不包了,让你自己来。”“爹,你说话就好了,干嘛打我啊。”“打习惯了,收不住。”江畔一脸委屈的看着江大锤包饺子,不一会天空飘起了雪花,眼尖的江畔喊道:“爹、爹,你快看,下雪了。”江大锤停下手里正在包的饺子,看到外面飘着的雪,略微失神,好一会才说:“是啊,又飘雪了。”江畔完全没注意到老爹的表情,已经飞奔出去了,不停地东跑西跑,还盼望着雪再大点,突然想到破庙的叫花子,这么冷的天他们会不会冻死?会不会饿死?一想到这些江畔瞬间就显得忧心忡忡。今天的饺子江大锤大出血,包了猪肉大葱馅的,父子两个蘸着醋,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江畔觉得无比的幸福。不一会吃饱了,饺子还剩下不少,江大锤穿上棉衣,说道:“我出去一趟,你在家待着。”“我知道了老爹。” 在这时代,平民也就只能穿得起棉衣了,棉衣是夹衣中缝入棉絮的粗糙衣物,因为价格便宜,所以备受老百姓的推崇。在江大锤出去后,江畔跑到门口看了看,确定老爹走远后,迅速拿出荷叶把剩下的饺子装了进去,再往准好的竹筒里面倒了点醋,往怀里一揣,裹上大棉衣就出门去了。时间刚过中午,江畔就来到了破庙前,“叫花子,叫花子在吗在吗?”江畔扯着嗓子喊道。风禾茉刚从外面抓药回来,就看到一个穿着大棉衣的人站在破庙门口,瞬间警觉起来,往旁边一躲,仔细望去才发现是一个小孩,“是他,怎么来了?”眉头深深皱起。 犹豫了一下,悄悄走了出来,在江畔背后拍了一下,吓得江畔一哆嗦,差点怀里面捂着的饺子都掉了,“你怎么来了小恩人。”江畔望着比自己高了一大截的叫花子,扬起手中的竹筒道:“今天冬至啊,我给你送饺子。”说着从怀里面拿出了荷叶包好的饺子,再把手里的竹筒递了过去道:“这是醋,快拿去吃把,一会就冷了。”风禾茉望着江畔真诚的笑脸,就接了过来,“谢谢你。”江畔第一次听到别人谢谢他,脸一红道:“不..不用,那我...先回去了。”风禾茉说道:“要不进去坐一会吧,天气怪冷的。”江畔连忙道:“不了不了,我先回去了,别一会我老爹回来要揍我了,我家就住在青牛巷,你可来找我帮忙的。”说完就跑了。风禾茉看着远去的小孩,笑了笑,觉得这孩子挺有意思的,心地很善良。 傍晚时分,雪愈发的大了。江城北门忽然人多了起来,零零散散不间断的从城外进来,一开始守军还纳闷,怎么就这么多人进来了,随着时间流逝,渐渐的发觉不对劲,盘查发现基本上这些人都是孔武有力的人,不像庄稼汉老实木衲,一看到守兵盘查周围氛围开始紧张起来。四五个穿着庄稼汉服饰的汉子跟着一辆拉着苞米杆的牛车朝着城门走来,守兵看了一眼,其中两个上去叫停,一个守兵正在查看牛车,忽然看见苞米杆里面露出的刀柄,马上脸变色,回头刚要出声,一把匕首直接给守兵来了个透心凉。 守兵艰难的低头看着胸口处的匕首尖,一脸难以置信的倒了下去,守门的守兵瞬间反应了过来,大喊道:“有敌入侵,关城门。”几个庄稼汉立马从牛车上拉出来刀剑,喊道:“兄弟们,夺城门。”瞬间城门内外那些走动的行人纷纷朝着城门奔去,守兵们在悲愤的情绪中被入侵者打死。很快,很多人纷纷涌进城呢,有人喊道:“快去夺取武器库,来人跟我冲。”一大波人冲向武器库,城门上的士兵看见这情形,点上狼烟,随后飞快朝着县令府跑去。此时的县令正在对着一个中年人点头哈腰,突然一个士兵大喊着跑了进来:“不好了县令,有贼寇来犯,已被夺取城门,贼人正往武器库冲去。”县令刚开始还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知规矩的小兵,听到这消息后,脸色苍白,大喊道:“快,快召集人马,赶紧去武器库。”说完回头拱手道:“大人,小人先失陪一下。”中年人面无表情的说道:“安县令先去忙吧。”安县令此时已经满头大汗了,急匆匆的带领手下走了。 忽然中年人说道:“来了就出来吧,你也听到了,没必要躲着。”此时角落看不到人却有声音传了出来:“你们此行来的目的是什么?”“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我心里怎么清楚了?”“就是你心里清楚的那样。”然后就没声音了。中年人向身后招了招手,有一个人从黑暗的角落里面走了出来,戴着黑铁面具声音没有起伏的说道:“大人吩咐。”“你去看看谁入犯,顺便召集我们的人马,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不是平乱。”“是,大人。”走出没几步,又回头道:“大人,刚刚那人要不要...”还没说完中年人就打断:“我自有计较,去吧。”“是”一名一身黑袍,看不到脸的人走了出去,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江畔家距离城口有点距离,以至于城门骚动这边还没有动静,只是看到不远处的天空有火光涌动。江畔回到家满身都是雪,拍了拍肩膀处的落雪,发现自己门还是关着的,这就说明江大锤还没回来,江畔便大摇大摆的推门而入。江畔刚坐下去,屁股都还没捂热,江大锤就回来了,雪随着突然刮起来的风涌入屋子,江畔冻得直打哆嗦,忙问道:“爹,你去哪了。”江大锤脱下外套,甩掉上面的雪,看都没看江畔道:“去屋子收拾东西,我们出城。”江畔刚想问为什么,江大锤没给机会道:“别问,快点。”江畔只能听江大锤的话。 江大锤拉着江畔出门,就听到附近有很多吵吵闹闹的声音,期间还夹着许多打砸、哭喊声在里面,有些房屋还燃起了熊熊烈火,外面的街道上传来了快马奔腾声音。就在江大锤父子出门不久,有两个黑衣人来到了他家门前。江大锤带着江畔快速的穿过巷子。江大锤那天看到中年人来登门就意识到江城可能有事要发生,肯定是有什么风声把这帮人吸引过来的。飘雪夜,江大锤触景生情,又想起了七年前的那个夜晚,回来路过城门不远处发现混乱不堪,马上折返回来带走江畔。江大锤刚走过街道忽然停了下来,在犹豫要不要提醒一下员外家,思索片刻之后江大锤走向员外家,敲门,说明来意,守门的小厮见事态严重,立刻带着江大锤父子来到李员外房间前,敲门道:“老爷不好了,江城乱起来了。”李员外刚准备躺下听见外面小厮急匆匆的声音就披好衣服打开房门,一脸疑惑懂得员外发现江家父子也在,江大锤直接上前道:“员外,江城有敌袭,疑似别国军队,你们赶快走,城门已经被攻破了。”李员外一听,脸色苍白喊道:“快去叫少爷,管家管家,快点收拾一下,立马走。”瞬间李府就动起来了,众人只拿了些衣服干粮拿了些银子,江大锤父子和李家人一起往南门处赶去。李员外心里清楚,他是城里的大户人家,城一被攻陷,首冲要害的就是他家,索性此时家里面就只有他和唯一的一个儿子。 江畔跟着跑路的同时,竟然看见了住在庙里面的叫花子背着她的父亲也在跑,江畔想打招呼,却又发现当下情况不合适。“大人,县令和那些士兵挡不住了,我们要不要去帮?”“去帮吧,既然是敌国来袭,没道理不帮。”“可是我们人手也不够多啊,去帮了就得调回那些在找风禾茉的手下。而且刚刚有手下来报,发现风禾茉往南门放下跑,还背着黄淮左。”“哦?黄淮左受伤了?去帮吧,看来他们运气不错,不过终究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是,大人。”县令府的一间书房传出来对话声。战火已经蔓延到了城中,周围打打杀杀的声音不断,火光冲天,有人哭有人大喊,到处都是血和尸体,有百姓的尸体,有老人小孩,也有士兵和敌军的。“快,保护县令,先让县令走,县令你快走。”一名士兵在挡着来犯的敌人一边大喊道。此时安县令脸色铁青,满头汗水,敌军太多人了,江城这点兵力都不够看,救援还在路上,只能出力掩护老百姓逃走了,安县令说道:“你们再顶住一下,让老百姓从南门逃走,不用护着我,给前面的士兵增援。”“可是县令”一名士兵话都没说完就被安县令打断道:“快去。”几名士兵快速往前面的大街跑去,突然都停下来回头看了眼安县令,安县令看到这个情景,微笑的说道:“如果都能回来,我安承希定会请兄弟们喝上个三天三夜、不醉不归。”几名士兵也微笑着大喊道:“那安县令你就准备好酒水吧,哈哈”说完头也不回的冲向街道上正打得节节败退的士兵群,其中一士兵喊道:“兄弟们,回去安县令请我们喝酒,我们干翻他们。”好像这群士兵突然就有力气一样,把前方的敌军又顶了回去,重新占据着这条主街。 周围冒出了十来位黑衣人也是逮住敌军就杀,一位胸口中了数刀的年轻士兵被一位中年士兵扶着,年轻士兵浑身是血,身上铠甲也是破破烂烂,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中年士兵喊道:“狗子,再坚持坚持,我们肯定能赢的。”叫狗子的年轻人站都站不稳,发出细小的声音道:“标哥,我...我...怕是...喝.....喝..喝..不上县令的..的酒了,你记得...记得...帮我..。”话还没说完,狗子就死了,叫标哥的眼里泛起了泪水道:“我知道帮你多喝点,天杀的狗贼。”标哥放下狗子大喊道上前一番乱砍。敌军不断的涌来,越来越多,士兵们一个个倒下,黑衣人也没剩几个了,突然想起了一声口哨,剩下的几个黑衣人瞬间退走,留下了三个满身伤的士兵,和一个站在去往南门街道中心的安县令。 安县令惨笑着大声道:“我安承希对不住兄弟们了,能跟兄弟们共同杀敌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这顿酒欠着,我下辈子再请你们。”标哥咧嘴一笑:“这帮狗杂碎,我干你们祖宗。”三个人直接冲向人群。安县令捡起一把剑,在三人身后喊道:“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说完也往前面的敌军冲去。 安县令死了,被乱刀活活砍死的,死后被敌军用长枪钉在了墙门上,手里拿着一把死了都不曾松手的剑,低着头怒目圆睁,看着不断冲进来的敌军,县令府所有当官的没有一个人逃走,没有一个人投降,全部被敌军砍了脑袋,吊在死后被钉在墙门上的安县令的脑袋上方。“大人走吧,江城无力回天了。”中年人和一位黑袍人站在远处的房顶上,目光深邃的看着被钉在南城门的安县令,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江大锤父子和员外一家已经逃出去很远了,站在山道上,回头看了眼浓烟滚滚的江城道:“江城没有了。”随后叹了口气,低头继续赶路,他们要尽快赶到隔壁的武陵郡去,敌军也可能随时追来。 江城已经彻底沦陷,城内厮杀仍在持续,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南门外的官道上都是急匆匆逃跑的老百姓,后面则是持刀追上来的敌军,看着架势是不杀光不罢休,在这黑夜里到处都是哭喊声,惨不忍睹。江大锤他们一行人拖家带口,赶路速度不是很快,很快就有一队敌军骑马赶了上来,照着逃跑老百姓的背后就开始砍,瞬间鲜血洒满遍地,李员外家的女眷看到这场景立马尖叫起来,江畔瞬间被江大锤拉到身后,李员外脸色苍白的从马车里面探出头来,一行人被吓得不敢乱动。 一小兵下马把李晏秋从马车上拉了下来,又有两三个人过来拉住那些女眷,放肆的笑着喊道:“他奶奶的,这些姑娘也太水灵了吧。”对女眷们害怕而尖叫的声音充耳不闻,李员外看到儿子被人拉了过去,慌张下车道:“各位好汉,老夫略有薄财,各位好汉只管取去,还请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说完还弓腰行礼。“呸,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群臭读书人。杀了你们钱财一样是我们的。”李员外气愤道:“你..”还没说完就见那个士兵拿刀准备砍下李晏秋的头,江大锤叹了口气,在江畔耳边说道:“一会你往树林里面钻,别回头。”江大锤偷偷把包裹放在江畔脖子上,突然喊道:“跑。”江畔不明就里的就冲进树林,江大锤像一只豹子一样冲向李晏秋,一脚踹飞那个拿刀砍李晏秋的小兵,小兵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在地上滑行了很远,其余小兵看见这种情况,立马放开手上的女眷,全部包围了过来,“你们爷爷我在这,来砍我啊。”“老小子想逞英雄,我成全你,兄弟们把他杀了。”八个小兵一起拿刀上前砍江大锤,江大锤把李晏秋丢了出去,江大锤喊道:“往树林跑去找江畔。”说着往地上一个侧滚,避开迎面而来的大刀,又一刀贴脸劈来,江大锤双手握住劈下来的刀柄,再用力往下一折,持刀小兵右手腕瞬间断裂,顿时小兵大喊起来,有两人从左右砍来,江大锤拿着刚抢夺的大刀往左边冲去,一个低头躲过左边的刀光,再提起大刀挡住右边的刀光,朝着左边小兵来了一记撩阴腿,小兵瞬间疼的倒在地上夹紧双腿,双手死死捂着裤裆。右边小兵见劈不成,收到再横扫出去,江大锤一个下蹲在小兵腿上来了一刀,顿时小兵鲜血直流。 其余五个小兵不敢上来了,骑在马上的小队长说道:“看来是练家子啊,我来会会你。”翻身下马,提着长枪冲了上来,对着江大锤门面就是一统乱捅,江大锤左突右闪,小队长愣是一次没中,跳起来用枪往江大锤头上砸去,江大锤右手拿刀,刀刃向上,同时用左手臂抵住刀背,挡住了小队长这一击,江大锤向前一滚,作势要砍小队长的脚,小队长双脚跳起来,江大锤咧嘴一笑,刀改变攻势,直接站起来往上一戳,顿时刀尖没入小队长的肚子,小队长做梦也没想到他是这么死的,一脸愤怒的看着江大锤道:“你..不讲武德。”江大锤把大刀从小队长肚子里面拉了出来,鲜血直喷,看着倒在地上流血不止的小队长道:“大人,时代变了。”五个小兵转身就逃,江大锤立马拉着李员外往树林里面钻。 京城这边,“砰,混账东西,这是跟朕叫板吗,还残杀朕的官员和百姓,真以为朕好欺负吗?”皇宫御书房内,当今天子周旦看了从江城传来的消息,正在大发雷霆,下面的两个宰相和几个当朝大官一声也不敢出,“来人,给朕拟旨,此刻起向咏歌王朝宣战,着王在山为南巡大将军,火速赶往江城,给朕杀光这帮混账东西,如有懈怠,定惩不饶。”“遵命,皇上。”一个老太监低头行礼后退出去。 江城沦陷之前,一身叫花子装扮的风禾茉时刻关注着城门动静,她也是第一时间发现城内乱起来的人,发现江城乱起来,她就知道她逃离的机会来了,回到破庙,背起黄淮左跟着百姓往南门跑,期间看见那些被杀的老百姓,风禾茉强忍着怒火,强忍着不去看,她真的怕自己忍不住上去救人,但是想到师伯危在旦夕,她必须忍住,快速的往前跑着。有旁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想着一个身躯不大的人,怎么力气这么大,背着一个汉子还跑这么快,不过诧异的人也没有多追究,毕竟现在这种情况,先逃离才是最重要的。风禾茉边走边回头,果然看见零零落落的黑袍人在后面跟着,风禾茉心里嘀咕:“等我有时间了,我定要给你们这屁圣殿好看。”有一个黑袍人就要靠近正在奔跑的风禾茉的时候,风禾茉不动声色的一个飞镖扎了回去,正中这黑袍人的脖子,顿时流血倒地,逃跑的百姓瞬间乱了起来,喊着敌人追上来了,快走之类的话,场面一度失控,风禾茉趁乱往树林钻了进去,黑袍人被混乱起来的百姓所干扰,很容易就丢失了目标。几个黑袍人靠在一起,一人说道:“回去禀报玄神使,目标遗失,请求在前往落花台的路上设伏。”“是,属下这就去。”“其余人在附近再找找。” 江畔听了江大锤的话,往树林一钻,头也不回的跑,随便朝着一条山路不停的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坐在地上回头看着跑过来的方向,很希望突然听到自己老爹的声音,可惜并没有。江畔此时心里害怕极了,四周一片漆黑,还偶尔有鸟鸣,比在破庙那晚上还要吓人,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自己站在一条乡间小道上,江畔紧紧的抱着包裹,忽然碰到一棵树,索性爬上去,找了个树杈窝在那里,不知不觉睡着了。 江畔醒来时已是黎明破晓之时,江畔这才仔细打量着周围,这是一条乡间小道,四周环山,看到不远处有一户人家,飞速下树朝着房子跑去。恰巧碰到一个精壮汉子拿着叉子打开了门,江畔看到立马站住,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因为那汉子已经走过来了,跑肯定是跑不了的,“小娃娃,你怎么自己在这,你家大人呢?”江畔见来人没有抓他,就放松了点道:“叔,我..我跟我爹走散了,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你是哪里人?”“我..我是江城的。”“别怕,一会叔叔送你回去。”江畔一听要回去脸色涨红的连忙道:“不行的叔叔,江城来了好多人,流了好多血,那些人见人就杀,我就是和我爹跑出来才走散的。”说完低下了头。汉子听闻低头想着,突然问道:“你和你爹原本打算去哪里?”江畔抬起头说道:“爹说去武...武陵郡。”汉子说道:“一会叔叔送你去武陵郡,刚好叔叔有些野味要去城里卖掉。”说着领江畔进屋子道:“你这在等着我,我一会回来。”然后拿出一些干粮和水给江畔,江畔饿了一晚上了,立马狼吞虎咽起来。 转眼过去了半天,江畔和汉子走去去往武陵郡的官道上,这里距离江城有一段距离了,也没有追兵追来,官道上零零散散的人,很大一部分都是从江城逃难到这里的。忽然江畔看到人群中有个身影很熟悉,定睛一看原来是李晏秋,此时的李晏秋身上衣服虽然很贵气,但是却很脏,头发散乱,鞋子都掉了一只,看起来甚是狼狈,江畔跳起来喊道:“李晏秋李晏秋,这里这里。”然后丢下猎户汉子,跑向李晏秋,李晏秋听到有人喊他,循着声音看到了江畔,一脸欣喜:“你怎么在这。”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毕竟是两个孩子,碰到这种遭遇没吓傻已经不错了。随后猎户大致了一下情况,带着两人继续赶往武陵郡。 那晚江大锤从小兵手下救走李员外后,两人也是直奔傍边的树林里面去,一边跑一边找他们的儿子,整整找了一晚上,实在没办法,两人商量好先去武陵郡,在城门处等等看,兴许被他们遇见了呢?这天下午,两人是真的等到了江畔和李晏秋,李员外激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大锤你可是就了我们一家子,是我们的恩人啊。”江大锤忙到:“李员外您客气了,要不是你赏我们爷俩口饭吃,兴许这会我都已经上街乞讨了。”“救命的恩情怎可忘却,李某必有厚报。”“您客气了,我们先进城吧。” 晚上父子两个住进李员外给他们安排的房子里,此时父子两人坐在桌前大眼瞪小眼,江畔忽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像个小老头一样,背着手来回走动上下打量着江大锤,江大锤直接给他屁股上来了一腿,“你个小兔崽子,皮又痒了?”“爹,爹,别打别打。”江畔连忙跑开,“爹你什么时候会的武功,教教我呗。”江畔双眼放光的看着江大锤。江大锤双手抱胸,老神在道:“你爹我可是江湖上那种传说的高手,哼,不教。”“为什么呀爹,教教我吧。”“也不是不行,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做得到我就教你。”“爹你说,我肯定行。”江畔一边说一边拍着自己的小胸膛。只见江大锤拿出一本书,没有封面的,江大锤说道:“每天认识完一页的字,背出来,我就教你,做得到吗?”“我行的。”江大锤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江畔伸出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禀神使,我们收到江城的消息,江城确实被入侵了。”“哦?盯着那家百姓的人有没有发现什么?”“那家百姓确实逃了,我们的人也搜过了,什么也没有发现。”“看来真的是普通人家了。”“禀神使,我们的人还发现了黄淮左。”“具体说说情况。”“在江城成群的百姓往被南城门逃走的时候,我们的人发现了风禾茉背着黄淮左也在逃跑,我们的人上去拦截,可惜没能成功。”“能找到他们一次就还会有第二次,对了那个黄淮左毒还没解?”“应该没有,据他们传来的消息,黄淮左是被风禾茉背着的,想来应该还是中毒的,何况还受了这么重的内伤,换做普通人早死了。”听完下属的禀告,玄神使拿出一张帕子,擦了擦手再擦了擦面具,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下次禀告离我远点。”本来弯着要禀告的属下立刻战战兢兢跪了下来:“神使小人的错,您大人大量饶了我这次。”说完开始头冒冷汗,“起来吧,念你这几天东奔西走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下不为例。”“谢谢神使,谢谢神使,属下告退。”说完双腿颤抖的走了出去。瞬间房间里面安静异常,玄神使看着客栈房间里面正在燃烧的蜡烛,望着跳动的火焰,“黄淮左,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青铜面具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面目狰狞。 第四章 雨夜 http://.biquxs.info/ 自从上次逃跑路上救了李员外一家后,李员外一家对江大锤父子关怀备至。李员外甚至想要和江大锤结拜把子,江大锤哪里肯,死活不同意,说是自己一个贱民,不能污了李员外,最后双方僵持不下,就各退一步,让江畔和李晏秋结拜。就这样江畔稀里糊涂的跟李晏秋成了兄弟,并且一同在学堂读书。不知不觉中距离逃亡过去了半个月,这天夜里江大锤和江畔正在吃饭,江畔看着屋子焕然一新家具,新家总是让他心里觉得不踏实,没有江城家里的那种熟悉感和自由感,在这里多了些距离感。“爹,我们还能回江城吗?”“怎么?现在过的不好吗?”“不是,就是想家了。”江大锤听到江畔说想家了,顿时挺住夹菜的动作,怔怔的望着面前饭菜,放下碗筷,走到门口,看着十五不圆十六圆的月亮,感叹道:“吾心安处即吾乡。” 风禾茉带着黄淮左一路上风餐露宿,走走停停的大半个月,整个人都憔悴了,最关键的是黄淮左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反而是伤势加重了,这让风禾茉担心不已。这天下午风禾茉带着黄淮左回到距离落花台还有十几里的一处乡村中,在此之前她已经给落花台传过书信,告知行踪。 风禾茉打算今晚在这歇息,明天一早再赶回落花台。风禾茉站在一家门有点破烂门前,敲了敲,“请问有人吗?”不一会门就开了。“咯吱”开门的是一个有点虚胖的妇人,张婶双鬓如霜,穿着补丁的衣服,袖口处的油渍清晰可见,看见一个穿着像叫花子似的女子背着一个男子,胸前挂着一个长布包裹,妇人心里是有点犯怵的。“姑娘有什么事吗?”“大婶你好,我是路过此地,此时天色已晚,我想能不能在你这里借宿一宿,我爹病重赶不了夜路,我会付钱的。”张婶一听叹息一声道“也是苦命人啊,快进来吧。”说要让开了路,给风禾茉背着黄淮左进去。 风禾茉一进门就看见院子里面的一棵柿子树,房子虽然破旧,但是很整洁,没有一点杂草,在院子角落的地方是厨房,里面的烛光摇曳,好像有人在里面忙活。“老婆子,谁来了?”厨房传出了一道苍老的声音,“是一位路过的姑娘,带着病重的父亲路过此地,找俺们借宿的。”妇人大声喊到。 风禾茉跟着妇人进了正屋,里面一个正厅三间房子,都是很朴素的,厅的中间有一张竹桌,旁边还有一个婴儿床,风禾茉朝里面看去,却没有看到婴儿左边的墙上挂着两把弓箭,应该是打猎用的。右边的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兽皮和野兽的头骨,正面的墙上用竹子做了一个简易的桌子,挂在墙上,上面供奉着送子观音,还有一个小小的香案。接着张婶带着风禾茉来到一个房间,转身就出去了,风禾茉打量起来,房间里面是最常见的农家百姓装饰,一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木床,一坐上去床板嘎吱作响,墙角有一个竹柜子,床上面铺着厚厚的一层稻草。此时张婶抱着一张被子进来,风禾茉看了妇人手里说是被子又不能说是被子的东西,妇人放到床边,风禾茉仔细看了看,不知道多少块布缝在一起的,妇人说道“姑娘,将就一下吧,姑娘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呢,家中还有何人。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吧,苦命的孩子啊!”接着又说道“姑娘怎么称呼?叫我张婶就行了。”张婶同情的上前来拉着风禾茉的手,风禾茉感受到张婶手心有些冒汗,张婶粗糙却温暖的手掌,让风禾茉有点感触,笑着说“张婶,叫我莫荷就行了,家中就我和我爹两人,没人了,我不想我爹死,就算只有自己也要带着父亲去求药。”“你们这是去哪里,求药应该是城里面啊,怎会出现在这穷乡僻壤的乡下呢?”“我听说不远处的落花台能医治我父亲,我就来了。”“姑娘今晚就在这安心住下吧,我先去做饭了一会出来吃饭。”“好的大婶,太感谢您了,您忙去。”看着张婶走了出去,门口的帘子被放了下来,风禾茉总觉得这张婶说话时候有点紧张,又觉得那里都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整个人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个房间,甚至轻轻的推开窗户,从缝隙看着外面院子里的茅草屋的厨房,厨房烛光摇曳,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此时厨房内,张婶和她的儿媳妇抱在一起,张婶的老伴是一头发花白的老头,三人惊恐的看着厨房的黑衣人,死死的捂着嘴吧,不敢出声,“你们只要乖乖的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们的孙子肯定会没事的,不听话的话,哼哼。”只见黑衣人手里抱着一个睡熟的婴儿,黑衣人蒙着脸,看不到表情和样貌。张婶的儿媳妇紧张道“我们一定听话一定听话,别伤害我儿子。”接着黑衣人从怀里面拿出了一包粉末状的东西,“你把这个掺和到鱼汤里面,一会让那个叫花子喝下去。”张婶颤颤巍巍的接过来,并把粉末倒进鱼汤里面。接着黑衣人在厨房窗口学了三声猫头鹰的叫声,回头说到:“端菜去吃饭。”老头没敢应声,只能点头答应。老丈和张婶一起端着菜出去,“老婆子,咱们真要...要这样做吗?”老丈低声说了句,“嘘你不要命了?咱们孙子还在他们手里。”“可那是一条无辜的人命呀。”张婶没反驳,双手颤抖的端菜到桌子上,汤是后面的儿媳妇端上来的,桌子上摆着三菜一汤。风和茉被叫了出来,看到这些菜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年头吃的上这些菜的百姓可不多,一个鲫鱼汤,奶白奶白的,一个青菜,一个刚腌制好的酸菜,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肉炖的大白菜,主食竟然还是稀饭窝窝头,基本上都是百姓平常想都不想的,这让风禾茉心里不禁警惕起来。 风禾茉脸上很热情又有点不好意思的“大婶大叔,这么丰盛啊”张婶说到:“特地为你做的,不要客气就跟自己家一样。”“谢谢婶”说完还摸了摸眼角,“你这孩子哭什么,坐下来吃饭一会菜冷了。” “嫂子你怎么冒这么多汗啊?”风禾茉看到张婶额头都是汗,现在都过了冬至了,怎么会热,“啊..刚刚..做饭热的,没事,妹子我给你盛汤,多喝点。”张婶的儿媳妇有点紧张起来了,风禾茉双手接过张婶儿媳妇递过来的鱼汤,捧在手里,看着缺了口的碗,说到:“谢谢嫂子”“轰隆”门外一声巨响打破了这看似和睦的环境,“哗啦哗啦”外面漆黑的天边闪烁着雷电,看着很吓人,同时下起了大雨,“我还是第一次见季节这种时候下雨的,你说是吧嫂子。”风禾茉眼神玩味的看着张婶的儿媳妇,张婶在桌子下面的双手更是紧紧的握在一起,皱皱的指关节都有点发白了。屋内让人感觉温馨的灯火和外面雷电交加的夜色形成强烈的对比。屋外滂沱大雨,闪烁的雷电使得地面明暗交替,围墙周围隐隐约约的看到很多黑衣人,雨水打在黑衣人手持的大刀上滑落下来,电光使得黑衣人手持的刀看上去无比森寒。黑衣人们一声不吭围在这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家小院周围,每个黑衣人都贴着墙拿着刀,屋顶上面也有两个蹲着的黑衣人,手持弓箭,在雨夜中一动不动,就像两只狩猎老鼠的黑猫,伺机而动。 雨夜中走来三个黑人,其中有一个黑衣人撑着伞,有黑衣人上前,“禀玄神使,都准备好了。”“再检查一次,确定风禾茉没有退路就动手。”“是,神使,还有就是这家农户要怎么处置?要不要属下做了他们?”玄神使冷冷的看了这个下属一眼“我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节外生枝。”说完一脚把这个下属踹飞了出去。玄神使让后面帮他撑伞的下属把伞给他,左手撑伞,右手伸出去,雨水冰凉冰凉的,雨滴打在雨伞上面的声音在玄神使听来格外刺耳,“看来注定是不平夜啊”“神使,确认好了,万无一失。”刚刚去而复返的下属上来禀道,“动手吧。”“是,神使。” 屋内,风禾茉端起碗里鱼汤,送到嘴唇边缘,准备喝下去。就在此时张老头突然站起来说道:“闺女要不。。。要不别喝了吧,你看这。。这鱼汤都。。冷掉了,对冷掉了,会很腥,咱们吃别的菜吧。”张婶在桌子底下用手狠狠的拽了张老头的衣服,她儿媳妇满脸通红。“没事呀大伯,看着挺好喝的。”风禾茉说完再次端起碗,张老头一把抓住风禾茉的手,再把碗抢了过来。张老头激动的说到:“我们不能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轰隆”外面的雷声愈发的响。张审婶的儿媳妇哭了起来“你不要你孙子的命了吗?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丢掉你孙子的命吗?这些人看着就是冲莫姑娘来的,我们才是无妄之宅。”张老头愤愤的叹了口气“哎”低头不语,张婶脸色难看对着风禾茉说到:“姑娘我们不想害你啊,一个黑衣人帮我孙子抱走了,让我们给你喝这个下毒的汤,不然我孙子就没命了,我家就这一棵独苗啊,你能不能帮我们求求他们放过我们啊。”说着说着就哭了。 风禾茉歉意的说到“对不起张婶,害了你们。”说完也不等张老头他们说话,转身进屋背起黄淮左就走出庭院中,风禾茉心里明白,既然黑衣人找到这里来了,那现在这座小院已经危机重重杀机四伏了。她只有走才能保证张婶一家的安全。风禾茉顶着大雨,走到院落中,瞬间就被雨水淋湿了全身。“咻咻”两声从背后传来,风禾茉用手里的长包裹往后一甩,把两只射向她的箭给打偏离。同时利用甩包裹的动作往屋顶处扔出去五把飞镖,只听到两声惨叫“啊啊”就有人从屋顶滚落下来,血也跟着雨水哗哗的流着。 这时,小院大门被推开,入目出有一个人,一身黑衣,戴着个面目狰狞的青铜面具。“我说过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给我拿下。”小院门口两侧有打量的黑衣人拿着刀不停的涌入小院之中。风禾茉快速把背上湿透的黄淮左放回屋檐下面,把长布包裹里面的长剑拿了出来,伴随着“哐”的一声清脆的声音风禾茉左手拔出了剑,右手拿着剑鞘,剑指着门口撑伞的玄神使,人剑合一一般冲了出去,完全没有看见那些冲进来的黑衣人。 大雨还在持续的下,雷电还在持续的闪。风禾茉犹入无人之境一般,穿梭在众多黑衣人之间,速度快到仿佛雨水碰不到她一样,剑刃随着身体的前冲左右横扫,瞬间许多黑衣人被拦腰切断,后面冲过来的黑衣人看到前面的情形立马用刀挡住胸前,“叮叮叮”的声音连绵起伏。就在风禾茉快要冲到玄神使面前时,玄神使身旁的一位带剑男子挡住了风禾茉的凌厉攻势。然后拔剑上前与风禾茉缠斗了起来,男子往风禾茉腹部抖搂一个剑花,风禾茉侧身用剑击打在对方的剑刃上,男子的剑顿时弯曲一个弧度改变了攻击方向,男子不甘示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脚上前手中的剑从下往上一划,出手的速度之快在空气中想起了破风声。风禾茉右脚跺地身体微微后仰,左手横剑在胸,“叮”又是一声清脆的兵器相撞的声响。风禾茉顺势滑步后退,半蹲下去躲过周围黑衣人的刀,再用轻功飞起来,左脚踩在一位黑衣人的头顶。被踩的黑衣人用手里的刀往上捅去,风禾茉右脚用上内力狠狠的踩在这位黑衣人的头顶,黑衣人顿时七窍流血。风禾茉再一个飞身,落到这群黑衣人包围之外的房顶上。 风禾茉望着刚刚和自己交手的男子到“一绝剑法。”男子喊道“少说废话。”说完提剑直飞风禾茉头部,风禾茉再次挡住来剑,一脚踩在男子脖子处,男子面部朝下掉落,中途一个翻身稳稳双脚落地,风禾茉直冲下来的剑刃已经到了男子的头部,男子顺势往前一滚,自以为躲过了这一剑,没想到风禾茉出现在后方。剑在男子的瞳孔中渐渐放大,男子看着风禾茉说道“移形换影?”只听“刷”的一声,这个黑衣男子瞬间人头落地,鲜血从脖子处喷涌而出。 风禾茉此时离这黄淮左隔着半个小院,已经有黑衣人扶起了黄淮左,风禾茉见状一招“剑气直冲”瞬间来到黄淮左身旁,并且把周围的三个黑衣人批成两半。屋内的张家三人望见院种尸体到处都是,满地的鲜血,吓得脸色都青了,一声也不敢吭。周围的黑衣人无论如何也靠近不了黄淮左,风禾茉在黄淮左周围严防死守。就在她刚正面击退三个黑衣人之后,小院门口撑伞的玄神使把雨伞收了起来,靠在墙上。玄神使施展轻功阴绵步,眨眼间来到风禾茉面前,蓄力一击朝着风禾茉打了出去,风禾茉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厮杀,体力下降得厉害。刚要抬起头,就感到周围空气都在震动,迎面而来得拳头已经躲闪不开,只能拿着剑双手交叉格挡拳头。 一交手,风禾茉感觉双手得骨头都要碎了,那种钻心得疼痛感很难受,风禾茉狠狠得撞在后面得窗户上,摔进了房间里面,整个窗户被撞的稀巴烂。风禾茉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双手在颤抖,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从喉咙里面喷涌而出,浑身狼狈的模样比乞丐更像乞丐。玄神使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趁热打铁乘胜追击,直接来到房间里面跟风禾茉打了起来,房间空间小,剑难以施展,风禾茉只能丢弃剑用拳头跟玄神使硬碰硬。两人的拳头撞在一起,风禾茉瞬间倒退三步,玄神使一动不动。风禾茉受了伤知道在这种狭小的地方打不过玄神使,转身就要逃离,“哪里走”玄神使却不给就机会,双手探出抓住风禾茉的肩膀,顺势往回拉想要锁住风禾茉的脖子,风禾茉快速转身低头挣脱掉肩膀上的双手,往前面一滚拿起刚刚扔下的剑。 玄神使蹲了下来一个扫堂腿踢向风禾茉的面门,风禾茉受伤反应不及,往后侧身还是被踢中腹部,就像断了线风筝一般,狠狠的撞在房门之上,“砰”的一声摔倒在饭桌之上,整个饭桌都碎了,满地的饭菜,风禾茉再次爬了起来满脸是血,张家三口看到这情形吓得连连尖叫起来。风禾茉抓住这次机会,再次施展剑气直冲,来到已经被抬走的黄淮左面前,此时的玄神使也追了上来,一只手拉住了风禾茉的脚踝,风禾茉早已经准好的一招浮光掠影,身子扭曲快速出剑划在了玄神使的胸口处。玄神使终于知道她相救黄淮左是真,想杀了自己也是真。面对着再次而来的浮光掠影,玄神使只能放手,上次被黄淮左打的内伤还没好,现在有胸口又中了一剑,鲜血直冒。玄神使头冒冷汗喘着大气的退回到房屋之中。 风禾茉没有玄神使的干扰,有重新抢回了黄淮左,背在背上,施展轻功水云涧,来到房顶,她坚持不了多久了,正准备蓄力逃走,听到下面的玄神使喊道:“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这几个无辜百姓因你而死?”说完还有一个黑衣人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来到玄神使身旁。张婶的儿媳妇看到自己的孩子在哭,忍不住哭着大喊道:“我的孩子,你们要做什么?”边喊边冲了过来,张老汉两口子惊恐的看着这些黑衣人,想要拉住自己的儿媳妇,结果拉都没拉住,张老汉喊道:“你回来秀珍。”张老汉儿媳妇秀珍充耳不闻。径直冲到抱着婴儿的黑衣人面前吗,黑衣人也没想到这农妇尽然如此大胆,怀里孩子被冲过来的妇女抢夺了去。 黑衣人怒道你找死,瞬间提刀砍在秀珍的背上,秀珍好像不知道痛一般,只顾着抱着孩子,满脸泪水温柔的说到:“不哭不哭,妈妈在这。”接着瘫软在地上,怀里孩子死死的抱着,从秀珍身体里流出来的血就像渲染在水里面的染料一样,满满的发散开来。张老汉夫妻两人看到这情形,怒目而视:“你们这帮畜生,我老汉跟你们拼了。”两个老人赤手空拳的冲向黑衣人,黑衣人不屑道:“想死老子成全你们。”张老汉夫妇双双倒地。这情形转瞬发生,风禾茉把黄淮左丢在屋顶,飞了下来只喊出了“住手”二字,就看见张老汉一家人倒在血泊之中,风禾茉咬牙切齿道“他们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你们这些畜生,我风禾茉一定要你们血债血偿。”玄神使看到手下把张老汉一家砍死也是很生气,冲过来一脚把这个黑衣人踢飞出去,狠狠的撞在柿子树上,愤怒的喊道:“谁让你杀了他们的。”飞出去的黑衣人并没有回答,只见他胸口凹了下去,死得不能再死了。 风禾茉双眼犹如喷火一般,手持长剑面对着玄神使展开了凌厉的攻势,玄神使被先发制人,只能用自己的青铜护臂拼命的格挡,但是身上也是中了数剑。风禾茉此时就像个疯子一样,剑气纵横,但是攻击的速度却慢了下来,玄神使抓住机会,往风禾茉胸口处来了一掌阴阳掌。风禾茉倒飞出去,撞断了门口的木柱子。狼狈的爬起来,嘴里不停的吐着鲜血,双腿打颤,让人感觉风一吹都会倒。正常情况下,玄神使绝对不是风禾茉的对手,但是玄神使很机智,利用人数优势消耗风禾茉,再利用偷袭重伤风禾茉,他这才有机会擒住风禾茉和黄淮左。可是玄神使没想到的是风禾茉的反扑竟然这么凌冽。 玄神使看着风禾茉这模样,再次施展用阴绵步贴了上来,风禾茉看准时机,五记飞镖夺命而出,玄神使慌张的用手臂格挡,但是胸口仍然被两记飞镖击中,随后重重的摔在地上。玄神使不甘的看着风禾茉跳上屋顶,背起了黄淮左,然后往房子外面跳了出去。风禾茉此时难受不已,得赶快离开此地。刚跳下去突然被冒出来一身青衣的家伙给踢了回去,连同黄淮左一起摔在院落中。风禾茉硬撑起来,受伤太重,躺在地上慢慢坐了起来喘着粗气,衣服上半身都是血。玄神使看到刚刚一闪而逝的青衣影子,喃喃道“他怎么来的这么快?” 一个黑衣人下属跑过来扶起了还在地上的玄神使,玄神使知道这下子风禾茉跑不了了,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又脏又乱,然后对下属说到“去给我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下属转身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一个温柔糯糯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黑暗角落传了出来,“哟,咱们玄神使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个爱干净的臭毛病,天天杀人干净得了吗?”玄神使冷冷地说:“你是狗吗?改不了吃屎得毛病?”来人面对玄神使得讥讽也不恼怒,“玄神使这就动手了,殿主可是吩咐我们一起行动的,我的人才刚到呢,总要分杯羹给我们尝尝吧?”玄神使看着玄神使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比雨夜更冷“雷怎么没有劈死你这个娘娘腔?”“玄神使原来这么挂念人家呀,害得人家心跳加快呢,呵呵呵。”这声音的主人边说边走,来到玄神使身边。只见来人穿着描着一双丹凤眼、红嘴唇,生得貌美肤白,身穿一身青衣,一双黑色千层底的布鞋,看着仙气飘飘,如果不是脖子处的喉结,旁人肯定认为这是位大美人。“怎么样,玄神使,要不要人家今晚与你同床共枕啊?”说要用手去抚摸玄神使那冰冷的青铜面具,另一只手,正在摸向玄神使的胸膛。玄神使左手抓住摸向胸膛的手,右手朝着来人的腹部一掌推出,只见那长的像女子的人左手抵住玄神使的右手,借着玄神使推力,轻轻的飘向后方不远处,又轻飘飘的落了下来。“你弄疼人家了。”说完又朝着玄神使抛媚眼。“鬼差,别以为我不敢杀你。”玄神使依旧是没有任何情绪的说道,语气却杀机森然,比之前还要冰冷。鬼差刚想说什么就被另一个人打断,“行了,现在主要是做好殿主交代的事,别自己家人窝里斗。”鬼差笑用袖袍遮住嘴笑嘻嘻的说“听掌灯使的。”只见一个长得和蔼可亲的模样人,穿着一身百姓的布衣,花白的头发透露出年纪不小。笑容和蔼的劝着玄神使和鬼差两人的争执。熟悉的黑衣属下每次看到这个笑容都头皮发麻。掌灯使是十足十的笑面虎,江湖绰号“绵里针”。那些下属听到这鬼差这笑声,浑身起鸡皮疙瘩。今晚这小小的农家院外面来了足足三个神使,鬼差神使、玄神使和掌灯神使。也就是江湖令被传出后不久,神殿这个组织横空出世,实力强横。 原本每个神使各司其职,鬼差神使负责杀人,对于玄神使确定对神殿产生不利或者造成利益冲突的人要进行惩戒或者警告。掌灯神使负责内务,督察神殿组织内部的人员,发现破坏规矩的一律严惩。至于玄神使就是负责外务的,混迹于人群江湖之中,调查认为对神殿有威胁的人或者组织并作出肯定性的评价。后来因为江湖令的出现,神殿参与其中,直到现在也没有放弃寻找江湖令得线索,使得神殿死了很多人,又更换了领导者,导致现在各个使者分工不明确,明里暗里都在各自争权。玄神使是近两百新晋的神使,在这两个老牌的神使面前号召力肯定比不上的。鬼差神使嬉皮笑脸得说到“玄神使大人您怎么还没拿下这女人,还被打成这样。”玄神使语气有点激动说“你自己上去试试就知道了,风凉话谁不会说。” 鬼差轻飘飘的落在风禾茉面前“听说你很厉害,我很欣赏”说完就一拳朝着风禾茉面部抡去,风禾茉瞬间抄起手边的宝剑,朝着鬼差出拳的手臂劈了下来,鬼差只能把攻势收回来。风禾茉转身想逃走,被鬼差追上扯了下来,肩膀中了一拳,无奈只能折回院子中。“吃我一拳,破日”一拳打出,鬼差虽然阴柔,但是习的却是刚猛的烈阳拳,与玄神使恰恰相反。玄神使看上去刚猛无比,习的却是最阴柔的掌法。招式破日拳法刚猛,带着浑厚的内力,打在皮肉伤在内脏。风禾茉整个人如同一柄剑,站的笔直,左手持剑换成右手,剑尖竖直向上,剑身遮住右眼,左手食指中指并拢,放在剑身右眼重合处,“剑开天门”鬼差感觉自己周围的雨水都停住了一般,剑气直扑自己,砭人肌骨般的感觉袭来。掌灯使顿时大喊道“鬼差,快闪”随后也朝着风禾茉出手,企图救下鬼差。玄神使看着风禾茉使出这招声势浩大的“剑开天门”也感到如坐针毡般,也跟着掌灯使一同出手。 大雨还在持续的下,雷声却停了,天气看似有所好转,并不像之前那般危机四伏。四人交手就在一瞬间,来也从去也从,风禾茉飞了出去撞在大门上,滚到小院外面的小路上,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生还是死。玄神使飞退回去,用一股内劲反拍在地上止住倒退的身形,有鲜血从青铜面具下流了出来。鬼差的肩膀直接被洞穿,白骨森森、鲜血淋漓。唯一好点的可能就是掌灯使了,整个人脸色潮红。“这个丑女人,我要杀了他”鬼差尖细的声音喊了起来,情绪异常愤怒。掌灯使咳嗽了两声,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表情凝重道“真不愧是落花台的绝学。行了,赶紧带他们回去,免得出意外,来人,去吧他们两个绑起来带走。”掌灯使指挥着。很快两个黑衣人就把躺在地上喘气的风禾茉绑了起来,这些人压根就没有绑住黄淮左被黑衣人直接抗在肩上,”禀掌灯使,黄淮左虚弱无比随时可能死去。”“那就赶快带回去兴许还能救,还有很多话需要从他嘴里面问出来。 众人刚想走出小院门口,忽然背后屋顶处有温婉却很有威严的声音传来“前辈留步。”掌灯使一众人回头看向屋顶,只见雨夜下有三个女子站在屋顶处,看不清样貌服饰。三个女子从屋顶飞了下来,神殿众人瞬间如临大敌,只见三个女子个个样貌出众,穿着都是对襟襦裙,青矾绿的齐腰襦裙,上衬拼接下裙同色衣领。衣领周围有烫银,衣身有花朵图案点缀,珍珠刺绣在衣身花朵上游走串联,看着格外精致;下裙印花在雨中若隐若现,配合着一双绣花鞋显得清新而飘逸。 只听到三名女子齐声道“在下落花台空梦绾座下弟子(鹿呦、周行、娉媞)请前辈赐教。”说完也不等回答就拔剑掠向神殿三位神使。掌灯使命令道“给我拦下他们”接着从属下那里扛过来风禾茉,轻功往门外飞去,玄神使意会到掌灯使的目的,也同样接过来黄淮左,动用阴绵步准备撤离,鬼差紧跟其后,三人都知道受伤的他们都不是落花台的对手,先走为妙。刚出门口就看见跟里面三个女子一样服饰的两个女子,站在门前,双手环剑抱胸看着他们。两名女子看到奄奄一息的风禾茉说到“敢伤我的师妹,就是跟我们落花台过不去,你们神殿准备好承受落花台的怒火了吗?”两声声刺耳的利剑出鞘声传来,只见对面两个女子手持利剑快速飞奔而来。女子主要目标就是风禾茉和黄淮左,一时间玄神使和掌灯使脱身不开,只有鬼差一人被晾在那里。 鬼差转身过来先帮玄神使,他知道玄神使受伤严重。玄神使用青铜护腕不断地阻挡着对面女子的强悍攻势,完全没有反击之力,肩膀上还扛着黄淮左,自己受了重伤只能勉强接驾阻挡。掌灯使受的是轻伤,和对面女子打得有来有回。鬼差跳过来对着女子就是一个膝盖撞击,女子紧握剑柄顺势敲响鬼差得膝盖。玄神使见状把黄淮左一扔,飞来朝着女子胸口就是一脚,女子非常的灵活,闪身后仰轻松得躲过玄神使这一脚。女子一个移形换影来的玄神使身后作势砍下去,鬼差面色巨变喊道“小心背后”,玄神使转身双手交叉,欲用双手得青铜护臂挡住剑刃。女子嘴角微笑,猛然收势,一个剑气直冲来到鬼差面前一剑划出,鬼差身形一晃顿时一条手臂飞了起来,“啊~”鬼差右手捂着左手断臂处大叫,满头大喊。嘴唇苍白。院内冲出来名叫周行女子,直奔掌灯使,掌灯使腹背受敌,身上被刺伤好几剑,只能放弃风禾茉,闪身到玄神使和鬼差身边,丢下三颗冒毒烟的竹筒随后逃之夭夭。门外的两个女子想要追上去,周行喊道“清茗、怀歌回来”两人立马止住身形,周行继续说到“现在关键的是风师妹和黄师伯的伤势。”“师姐教训的是”清茗和怀歌收起剑躬身抱拳到,随后前去查看两人的伤势。院子又出来两女子,是那鹿呦和娉媞。大师姐鹿呦开口道“风师妹和黄师伯怎么样了?”“大师姐,风师妹内伤严重,好好休养应该没什么大碍,就是失血多,要立马回去治疗。黄师伯不仅内伤严重还中毒严重,随时可能丢了性命。”周行说到“师姐里面处理好了?”“处理好了,马上回落花台。”“是”五人刚准备走,听到房子里面有小孩的哭声传来,五个女子齐齐回头望着房子。 众女子当即快速来到房子里,只见一个老汉和一个老妇倒在一个年轻女性身旁,年轻女性怀里抱着一个面色铁青的婴儿,婴儿被上全是血。鹿呦快速上前把婴儿抱了起来,“怎么会有个孩子活了下来?”就在此时清茗怀里的风禾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声音沙哑的说着什么,清茗喊道“风师妹醒了。”大师姐鹿呦和别的师妹连忙凑了过来,鹿呦耳朵贴着风禾茉的嘴巴轻轻的问道“风师妹,是有什么事吗?” 鹿呦只能勉强听到风禾茉含糊不清的说着“孩....孩...子”鹿呦皱眉道“孩子?”转头看向师妹风禾茉,见到此时的风禾茉泪流满面,随后晕了过去。怀歌急道“怎么办师姐?”鹿呦道“快回去,火速赶回落花台。”周行望着鹿呦怀里面的婴儿道“那这孩子怎么办?”“带走,留在这里也是个死。”鹿呦不假思索的说到,周行还想说“可是”就被鹿呦打断“听我的”众人只好听命,随后赶往落花台。雨停了,院中院外的血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众尸体,还有空气中挥之不去得血腥味。 落花台,一处木门被推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女人穿着对襟襦裙,下裙绛紫色,裙摆处绣着一只只栩栩如生的蝴蝶,上衣烟罗紫,袖口绣着白色与黄色相见的花骨朵,腰间一条白腰带佩翠琅玕,配着莲花冠的发鬓,有那“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优美,整个人看上去清雅脱俗。可是眼角的鱼尾纹出卖了女人的年龄,大师姐鹿呦带领其余师妹围了上去,齐声道:“师傅”,女人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们风师妹无大碍,好好照顾她,一会我让人拿一下疗伤丹药过来,你们定期用内力给她梳理经脉,修养几个月就好了。”大师姐鹿呦说到:“是,师傅。”“各自散去吧。”就在这时清茗忽然说道:“师傅,那黄师伯呢?”空梦绾并未回答,只是站在房屋面前的石崖上,静静的看着飘落的雪花。清茗还想再问很快就被周行轻轻的拉住,眼神示意并摇了摇头,清茗只好作罢。 空梦绾站在石崖上一动不动,雪愈发的大,肩膀、头发上全是雪。背后的木屋已经下满了雪,望着山下在这白雪皑皑的世界中特别惹人注目的梅花喃喃道:“春雨连绵不舍君,夏日炎炎常思君。秋风萧瑟尤忧君,梅雪时分更恨君。” 转眼三天过去了,木屋里面,一张木桌上摆着一个药罐和一只瓷碗,木桌上面,檀香在香炉里面燃烧,烟从香炉里袅袅升起。外面的风雪正在肆意狂欢,木床上,风禾茉虚弱的被五师姐怀歌扶了起来,四师姐清茗给风禾茉端来了药,风禾茉皱着眉头满脸痛苦的一口一口的喝着。大师姐鹿呦没好气道:“受伤的时候你不是一声不吭吗?这时候和个药要死要活的样子,给谁看呢?”周行说到:“好了师姐,风师妹大伤未愈,你就别骂她了。”“那是她活该,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自己溜出去了,我们要是再晚一步她就被神殿的带走了。”“咯吱”一声,门被推开,空梦绾推门进来,众弟子急忙行礼。 风禾茉手里还拿着药碗想要起来,却没有力气,空梦绾连忙上前扶住“你好好躺着,行礼干嘛。怎么样身体好点没。”“好多了师傅,谢谢师傅关心。”空梦绾亲切的对着风禾茉问道:“你碰到你师伯实在那里?”“是江城,那晚我刚好路过江城,发现好几拨人在追着师伯,师伯跑的太快了我跟不上,然后我就在江城停留,留意着师伯的动向,等我再次见到师伯就是在江城的一处破庙中,那时候师伯跟神殿的玄神使动手,当时他就已经身受重伤了。”“你师伯后面有没有跟你提到过什么吗?”“提到什么?”风禾茉听师傅空梦绾这么一问,顿时思索起来,不一会风禾茉开口道:“没有,师傅,我从神殿手下救走师伯后他就一直在昏迷状态,后面江城被攻陷我才趁乱躲开神殿和朝廷的眼线,逃回到落花台附近。”空梦绾说到:“一路上风餐露宿,还带着受伤的师伯,不容易啊,看来我的小茉茉真的长大了呀。”风禾茉听到师傅再次这么称呼自己苍白的脸上顿时红了起来。 风禾茉苍白的脸上洋溢着笑容问道“对了师傅,黄师伯呢?”众人沉默不语,“你黄师伯...去..世了。”“砰”的一声,风禾茉手里的碗摔了个稀巴烂,怔怔的看着空梦绾,双眼通红“师傅,真的吗,你是不是骗我。”“师妹...”周行刚想说话被空梦绾伸手示意打断。“师傅知道你和师伯关系好,他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但是我们要接受事实啊。”看空梦绾神情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关门弟子。风禾茉大哭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流“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师伯。”空梦绾把风禾茉抱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风禾茉秀丽的头发,“怎么会是你害的呢,是神殿和朝廷那些人,如果不是你,你师伯早就死在异乡了,别哭了,师伯希望小茉茉要一直快乐下去。”风禾茉听到这话越哭越厉害。 不一会众人从风禾茉房里面出来,“你黄师伯的死对风师妹来说打击不小,你们要小心照看。”周行看到师傅空梦绾一脸如常的模样心里想道:“那您呢?您也很难过吧。”周行说到:“师傅,那孩子怎么办?”“留下来吧。”“可是师傅他是个男婴儿。”“他和你师妹、师伯在危机时刻都待在同一屋檐下,况且那家人还是因为你黄师伯和风师妹而死,就当作是你黄师伯另外一种活着吧。”“遵命师傅。”“我从即日起闭关,本门一切事物有你们大师姐和你商量定夺,你师姐人直爽,性格没有你细腻,你要多注意,下去吧。”一众弟子齐声道;“谨遵师命。”空梦绾施展云水身来到闭关处,石室里面除了一张石桌子和一张石床,其余一无所有,等门彻底关闭,才失声掩面而泣,大概也只有四面石壁能体会得到她此时的悲痛欲绝吧。 第五章 黎明破晓时 http://.biquxs.info/ 第五章黎明破晓时 江城被攻陷一个月后,南巡大将军王在山带领众多士兵将领,从北一路往南扫了个便。半个月前王在山就来到了距离江城不远的十里坡,当即命斥候前去打探江城的敌情。敌军是从陆路过来,包括他们的军粮也一样是陆运,而王在山等人则是水路进入江城周围。 咏歌王朝的军士从一开始进江城开始就不停的掠夺和残杀百姓,城内混乱不堪,百姓们流离失所,逃的逃,死的死。逃走的,庆幸自己走的快,来不及逃走的内心坚信朝廷一定会来解救他们的。 江城大雪纷飞,江城街道上除了敌军手持兵器戒严,剩下的人都是被咏歌王朝的军士赶来做苦力的。只见许多百姓聚集在一起,每人手里拿着一把耕作农具在江城三条街道交汇处挖坑,还有些百姓则是从城里四面八方抬着尸体过来的。坑内一半的尸体都是老百姓的,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这天中午短暂的休息时间,许多百姓围在一起取暖,天寒地冻的,许多百姓穿着单薄,还有许多鞋子都没有的,双脚被冻的通红。每个人衣服都是破破烂烂、脏兮兮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色彩,个个面黄肌瘦。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大喊小声说到:“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一个脸上脏兮兮的年轻人说到:“这种日子我感觉我撑不了多久了。”“要不我们逃出去吧?”一个人建议到。“逃?你怎么逃?逃出去还不是被抓回来。”“哎,要是朝廷派兵来就好了。”另一个人感叹道。 络腮胡中年人坚定的说着:“朝廷肯定派兵来的,就是不知道派那位将军前来。”就在这时,站在一小群人外围没说过话的瘦小汉子说到:“我们真的可以逃出去。”众人一起看向说话的人,都感觉很陌生。络腮胡中年人说到:”这位兄弟很面生啊?是刚被搜出来的吗?” 瘦小汉子并没有回答,而是自顾的说着:“我们真的可以一试,逃得出去,就看兄弟们信不信我了。”“当真,此话怎讲?”络腮胡中年人站了起来问到,“实不相瞒,我是朝廷派来的斥候,我们的大军现在就在十里坡,我也是今天早上才进来的。”络腮胡中年人半信半疑的看着瘦小汉子。瘦小汉子无奈拿出了自己的斥候令牌,络腮胡中年人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看着这块令牌。 “怎么样刘哥,是真的吗?”一众百姓里面也只有这个军伍出身的络腮胡男子见过斥候令。“是真的。”络腮胡中年人把手里的令牌给回了瘦小汉子。“你是军伍出身的?”瘦小汉子诧异的看着络腮胡中年人。“小人有幸上过几次战场。”“那就好,现在我给你一个任务,敢不敢去做。”络腮胡中年人神色郑重到:“你只管话事。” “我要你悄悄联络所有想要反抗的百姓,在我们大军假装攻城的时候,在城里制造混乱,在关键的时候打开城门,做得到吗?”“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三天后我们会朝江城发起进攻,对了你叫什么?”“我叫刘狗蛋。”络腮胡中年人笑嘻嘻的摸着脑袋。 忽然有敌国军士喊道:“所有人继续干活。”众人解散之际,络腮胡中年人对着刚刚几个抱怨的人说到:“刚刚你们也听到了,别露馅。”“知道刘大哥”“你放心吧刘大哥。” 接下来这两天,刘狗蛋就再也没有见过那瘦小汉子,他明白此人肯定会去报信了。果然如那斥候所言,这两天大军总是不间断的过来骚扰江城的敌军,弄得他们身心疲惫。刘狗蛋这两天也偶尔带着百姓闹事,无非就是不给吃的不给穿的小闹,大的也不敢,因为这帮畜生是真的会杀人啊。由于王在山的人不停骚扰,敌国军士也没多大精力管理这些百姓。 刘狗蛋众人也悄悄的藏了好些农具,连续两天夜晚在北城角挖了洞,方便他们随时把敌军动向传出去。这天凌晨,还没天亮,他们就被叫醒,说去往坑边集合。刘狗蛋站在破烂的房子外面,迷迷糊糊的,听到不远处的敌军士兵抱怨:“你说这么冷的天,让我们来叫醒这些贱种干嘛?”另一名士兵搓着手,嘴往手哈气到:“我听说王在山带军来了,我们要离开这里。”“王在山?是那个王辞的儿子?”“不然还有那个王在山。”士兵没好气的看了这个士兵一眼。 “那也没必要叫姓这些家伙啊,我们直接走就是了啊。”“还记得那个让我们挖的坑吗?”“记得啊,那不是用来埋尸体的吗?”“我听说将军要把所有的百姓都埋进去。”“啊那这...”“嘘,别说了,快让他们出来。”刘狗蛋瞬间清醒了,立马飞奔回到破屋内。“二蛋,二蛋,在哪呢?”“在这呢刘哥,怎么了?”一个年轻人提着裤子从后院走了出来。“你现在立马从城北角的那个洞出去,告诉我们军队,敌人马上要撤离,而且要活埋城内所有的百姓,就在我们那天挖的坑。”二蛋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呆住了,其他人也呆住了。 “还不快去。”刘狗蛋一脚踢在二蛋的屁股上,二蛋撒腿就跑。“兄弟们,生死时刻就要来了,抄家伙,铁柱你去通知其他的兄弟,要快。”外面的一个士兵嚷嚷道:“怎么这么慢,想死是吗?”然后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刚进到破烂的房子就被刘狗蛋一锄头敲死。另外一名士兵见同伴还没回来,也走了过去。左脚刚踏进去,面前就出现了一把锄头并且在自己面前快速放大,可怜的两个士兵被刘狗蛋直接敲爆脑袋。 不一会这座四面漏风的破烂房子,聚集了五六十号人,少数人拿着农具,大部分是随手捡的木棍。有人喊道:“刘哥,怎么做您说,我们听你的。”“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我们一会要去夺城门,我也不瞒你们,这活一定会死人的,要是有害怕的现在就退出。”场面忽然安静下来,没人言语,刘狗蛋继续说到:“我刘狗蛋,军伍出身,一个糙汉子,大道理什么的我也不懂,但是我知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杀了我们这么多人,就这么让他们一走了吗?更何况今晚他们想要活埋我们,这都不反抗还是不是带把的?”忽然有人喊道:“干他丫的这帮畜生。” 十里坡,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年轻人被两个军士绑着进来。“禀将军,这人刚刚被我们抓获,说是从江城出来的,有重要情报。”王在山站了起来:“哦?给他松绑。”接着说:“年轻人,说说吧你知道的消息。”二蛋激动到:“城内的敌军他们要撤离了,还要把我们所有百姓活埋。”“可是确凿消息?”王在山一听到这消息就不淡定了,“我认识你们的王斥候。”“来人,把王斥候带进来。”很快王斥候走了进来,“将军您找我啊。”刚要行礼,王在山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行了,你看看认不认识这个年轻人。”王斥候顺势看去,疑惑道:“咦,你怎么在这?不是天亮再联系吗?”“王大哥,城内的人要逃走了,他们打算今晚把我们都活埋,刘大哥他们已经准备好接应你们了。” 王在山现在已经肯定这个消息的准确性了,高声喊道:“全军集合。”安静的军营立马喧嚣起来。 城内,刘狗蛋听到南城门处很吵闹,就意识到二蛋报信成功了,出去看到街上跑来跑去的敌军,刘狗蛋回头喊道:“兄弟们跟我上。”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冲向城门。“什么人,站住”城门敌军发现了刘狗蛋他们,敌军们手拿兵器冲了上来。刘狗蛋喊道:“铁柱铁柱,把我们那个锅盖拿过来,顶在前面,后面的人跟上,队形别乱。” 城门处的敌军守军朝着刘狗蛋他们放箭,事先刘狗蛋他们就商量好了,分成四波人,每波人前面的都要手持盾一样的东西来格挡敌军的箭,所以才有现在这一幕。除了一些紧张的被射到了腿,没有人员伤亡。敌军发现箭不管用,直接集合三十个士兵,手持长枪冲了过来,刘狗蛋这边毕竟是老百姓居多,作战能力不行,反应也慢,不一会就被杀死了很多人。刘狗蛋用手里的锄头朝着一名士兵的脖子挖去,那名士兵脖子顿时喷出鲜血。 刘狗蛋回头扫了一眼发现死伤过半了,喊道:“弟兄们,城门就在眼前,我们就要成功了。”众人跟疯了似的直往前冲去,有农具的用农具没有农具的用木头,有些机灵的捡起死去士兵的武器,来回一顿猛戳。刘狗蛋他们如愿以偿的来到城门处,这时城门敌军守将才发现城门处的异变,顿时从城墙上面撤下来几十人,把刘狗蛋他们十几个人团团围住。 敌军的一个校尉说到,杀了他们。此时刘狗蛋顾不了背后的敌人了,他知道城门打开,他们几人才有生的希望。转身就去开门,后面的敌军提到上前朝着刘狗蛋身后就砍了下去,刘狗蛋瞬间停下开门的双手,整个人缩了下去躲过这一刀,随后来了记撩阴腿,那名士兵双手捂着下体,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刘狗蛋转身继续开城门,铁柱就在刘狗蛋身后死死挡住,可是也只能是做无谓的抵抗,压根打不过敌军。铁柱被砍翻在地,刘狗蛋这时才注意到来的时候一帮人,现在只剩下他和铁柱了,铁柱此时还是趴在地上呻吟。 不一会刘狗蛋后背挨了两刀,伤口触目惊心。城外王在山率领部下成功的到达城下,“来人上木桩撞开。”敌军知道大势已去,都统统停下对刘狗蛋的围杀,许多人转身逃走,有一个士兵还上来打算打算砍死刘狗蛋,却忽然被地上的铁柱死死的抱住,铁柱嘴里的鲜血不停的留着,用尽力气喊道:“刘哥...快开门...他们要跑了。你要是..还有机会看到我妈,跟他说孩儿不孝了。”被拉住的士兵见铁柱死活不松手,一刀把铁柱脑袋砍了下来,等他再次看向门口,发现冲进来了一群军士,一只箭飞了过来,正中这名士兵的眉心。 王在山瘫软在地,满身是血,看着不远处的铁柱,双拳紧紧的握着。战斗开始得很突然,持续也没多久,天还没亮。刘狗蛋坐在城门处,看着远处天边微微有点光亮得太阳,阳光正好照在城门上,刘狗蛋开心的笑了,用尽力气喊道:“天亮了。” 敌军压根就没料到王在山会知道他们的计划,王被王在山打了歌措手不及,此时的他们也就只能逃命。等他们到城门北发现有更多的士兵等着他们,就已经绝望了,纷纷放下兵器,跪下来投降。城内有老百姓帮忙,来了个里应外合,不一会就拿下了江城。敌军将领被活抓,王在山看着敌方将领那桀骜不驯的模样,一刀把他砍了。敌军副将难以置信喊道:“我们投降了,为什么还要杀人。”王在山冷冷道:“你们放过我们的百姓了吗?”转头对自己的副官说:“不管投降不投降,全部斩首,以祭告安县令等人的在天之灵。” 片刻后,曾经的县令府里,刘狗蛋虚弱的躺在在厅堂中,他是被人抬回来的,与他在此的还有二蛋,二蛋正在照看着他。跟他夺城门的兄弟都死了就只剩下他和二蛋了。不一会王在山走了进来看了看刘狗蛋到:“你就是刘狗蛋?非常的勇猛,我们这次能顺利擒拿住这些敌人,还是靠了你们的消息,我会上书为你们请功的”刘狗蛋躬身行礼:“小人正式刘狗蛋,谢谢将军,不过还有几个兄弟家人还在,我能把这个功换成钱财给他们吗?”王在山沉默一会道:“好,还愿意回到军伍中吗?”刘狗蛋呆了一会。然后说到:“谢将军好意,我年龄大了回去也打不了仗了,还有就是铁柱家里还有一个老娘,我答应过他要照顾好他母亲的,不过这个年轻人可以,人又机灵”“好吧,那本将军也不强求你,年轻人你可愿意到军伍上?”躺着的刘狗蛋用脚踢了踢发呆的二蛋,二蛋反应过来:“我愿意我愿意。谢谢将军谢谢将军” “王斥候你与他们相熟,你来安排,把那个年轻人带上。我丑话说在拳头,在我手底下当兵,就不能怕死,不能临阵退缩,不能欺负百姓,违反者斩立决。”“遵命将军。” 京城,一个太监手里拿着一份文书,急匆匆的进来,跪倒:“启禀陛下,南巡大将军传来捷报,江城敌军被我军全歼。王将军希望陛下派遣官员去整顿江城。”说完双手捧着文书举过头顶。周旦接过消息开心的笑道:“好,不愧是我朕钦点的将军。” 三天后,武陵郡,大街上,有捕快张贴告示。周围全是人围着,但是没人敢上前去问,等捕快走后,众人围了着告示指指点点,有人问道:“这些的什么啊,有没有识字的。”这天江畔和李晏秋下堂回家,两人正在讨论着今天学的一首叫做“游子吟”的诗。李晏秋说到:“江畔,你见过你娘吗?”江畔说到:“没见过,听我爹说我刚出生我娘就死了。”“那你想你娘吗?”“想啊,每次看到人家娘带着他们的小孩上街的时候我就特别羡慕。”“那江叔叔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娘的事。”“也没有,就听我爹说过,我妈是大美人。” 两人看到许多人围着什么东西,两个小孩好奇的也挤了进去。无奈人小力量也小,愣是挤不进去。江畔喊道:“都让一下,我认识字。”众人回头看到两个穿着干净的小男孩,都挎着棉包,确实像学堂的学生。 有人说到:“小兄弟快给我们看看上面写了什么。”然后众人让开路,把李晏秋和江畔放了进来。李晏秋站定看着告示,读到:“王在山将军奉命收复江城,敌军被我朝全歼,圣上开怀,故令今晚宵禁解除。”“也就是说今晚不宵禁?”“是的大叔。”李晏秋回答道。众人瞬间欢呼起来,一个是听到江城收复的消息,一个是今晚随便玩。 江畔和李晏秋边走边说:“你说我们还会江城不,晏秋?”“也许或许大概不回吧,在这不挺好的吗。”李晏秋疑惑的看着江畔。“可我总是想江城,做梦都想,我想去我妈的坟头看看。”李晏秋不说话,低头继续走着,江畔也在想事情,沉默不语。 晚上江畔把今天的事跟江大锤说了一遍,“你说朝廷收复江城了?”“是的,爹”“朝廷可算有点良心,不枉安县令死的这么惨。”“爹,我们还回江城吗?我想去娘的坟头看看,爹我们回去把好不好。”江大锤重重的叹气道:“好,爹也想你娘了,不过得过段时间回去,这时候江城正乱。”“听爹的。”江大锤忽然语气一变:“来,让我听听你小子今天背书没?”江畔翻了个白眼:“你又看不懂,我背书是对是错你也不知道呀?”“哎呀,你小子敢顶嘴了,屁股又痒了?”说完扬起手,江畔一溜烟跑到外面喊道:“爹,你就会打我。”“老子打崽子天经地义。”“还想不想学功夫了,快给我背书。”江畔就站在门外大声的背诵着今天在学堂学到的东西。 这一个月里,江畔学习很认真,每天学堂的功课都完成得很好,当初江大锤承诺江畔只要把他给江畔得那本没有书面得书背完整,江大锤就交他练武。虽然江畔很不情愿,因为在学堂他已经背书了,晚上回来还得背书。可是没办法,不背书他老子又不肯教他武功。 每天晚上,江畔都会点着一盏灯,拿出江大锤给他的书,翻开来认字背诵,短短的一个月,江畔进步很快,认识了很多的字。这本书他已经背了三成了,不过就是内容他不怎么懂,“什么抱收归一。”江畔喃喃道,江畔来回得仔细得盯着这本书看,就是没看出什么来,疑惑道:“爹让我背这个干嘛呀。”想不明白,“算了,反正背出来他就会教我功夫,这总该不是骗人的吧。” 寂静得夜里,外面刮着风,下着雪,窗户被吹的呜呜作响,像是人在夜里哭嚎一般。江畔的房间里面还亮着灯,江大锤悄悄的来到江畔窗前,看到自己儿子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给的书,开怀大笑。随后迈开腿,满足的走向自己的房间。 第六章 网 http://.biquxs.info/ 第六章网 “我上次让你盯着江城那家人,现在有消息吗”“禀大人,那江家父子在江城跟随出城逃难的百姓前往了武陵郡。”京城,一座豪华的庭院里,四面竹树环绕,白雪压植低。房间内,燃烧的炭火正在滋滋冒着热气。地面上的香炉散发着提神的清香。桌子上全是书籍文卷累的东西。四周明晃晃的烛光让房内的人,丝毫感觉不到外面风雪交加的寒冷。 房间华贵锦服的中年人喃喃道“在武陵郡么?”“大人您说什么?”中年人后面的下属问道,“没什么,继续盯着,要是他们回江城第一时间通知我。”“是大人。”下属转身正要离开,中年人再次说道“最近我们的人有没有神殿的人的行踪?”中年人从头到尾都背对着下属,“禀大人,我们收到消息,神殿的人再次出没在江城。”此时看着墙上山水画的中年人,眼睛眯了起来。“行了,你下去吧。”等到下属离开后中年人说道“这是巧合吗?” 江城,一处院落中,六个黑衣人站成一排,像是在等着什么人。小院门口此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下来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披着斗篷,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玄神使自上次雨夜逃生之后,藏起来养伤养了一个多月,知道现在才重新出现在属下们的面前。“参见玄神使。”“起来吧”玄神使声音让人听起来有种大伤初愈的感觉。 “目前我们组织有多少人在这江城之中?” “禀告玄神使,我们正在记录,想来下午应该可以统计出来。” “好,最近可有天罗地网的消息?” “据我们京城的线人来信,他们天罗地网的人已经回朝庭复命了。” “没事了,你先下去,对了,房间打扫干净了吗?”玄神使忽然提到,下属愣了一下,另外一个黑衣人赶紧道:“打扫好了。”“出去吧。”两个黑衣人走了出去,途中一个黑衣人疑惑问道:“玄神使说的打扫有什么深意吗?”另外一个黑衣人小声说到:“没有什么深意,不过是我们玄神使比较喜欢干净,所以对他的吃住穿着特别讲究,一看你就是新来的,玄神使原来的部下没有一个是不知道的。”“那以后就多仰仗兄弟了,哪里做的不好赶紧给我指出来。”“好说好说。”黑衣人笑到。两人嘀嘀咕咕的消失在街角。 院中凉亭,此时玄神使闭着眼睛正舒服的躺在椅子上,手里面正捂着放了火炭的手炉。面前一张石桌,上面有正在冒着热气的茶,“咕噜噜”烧开的水,闻着沁人心脾的茶香,玄神使想着:“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啊,可惜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啊!”玄神使睁开眼睛,看着庭院中不停飘落的自言自语:“又是一年寒雪季,睹物思人人已去,风景依旧在,物是人非。” “来人。”玄神使喊道,“玄神使,请吩咐。”一名黑衣人快速上前,“落花台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禀神使,我们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我们的人靠近不了落花台。只知道风禾茉和黄淮左回到落花台后就再也没出来。”玄神使摸着一只手摸着下巴。“上次让你们来搜江城的那家百姓,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有没有发觉可以的地方?”属下思索了一会到:“还真有,据我们的人说,我们来之前,天罗地网的人来过,至于说了什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哗”玄神使站了起来,披在身上的大氅都掉了下来,下属看到玄神使反应这么大吓了一跳,“你确定天罗地网的人来过?”“是的,神使,我确定。”“那江家父子现在在何处。”“江家父子跟随李员外一家逃往了武陵郡,不知道居住在武陵郡那里,我们的人没有盯着。” “马上去打听这父子两个消息,看看他们有无回到江城。”“是神使。”黑衣下属看着玄神使的反应,知道这应该是一件重要的事,虽然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不敢耽搁,一路跑了出去。 江城另一边,普善药堂在这次事故中并没有收到多大的伤害,敌军也知道受伤就要找人看病,看病就离不开药,所以得以保存下来。掌柜的正在检查药材,学徒正在打扫。进来一个百姓模样的人,学徒热情的上去,“客官您看需要点什么。”来人说到:“我需要金钱草八两,半荷枫二两、七里香三两、雪见草五两、过山龙一两,分开包。”掌柜听到出声到:“你忙去,我来招呼。”学徒忙说到:“是。”然后接着打扫去。 掌柜笑嘻嘻的说到:“这位小哥,本店的药材都是刚到的,这里没有,你随我到后院去,我给你亲自挑选。”“有劳掌柜了。”百姓模样的人立马躬身到。;两人转身进了后院,掌柜立马用头悄悄的看着外面说到:“什么时候到的。”汉子说到:“刚刚到就来了。”“这次来是什么任务?”“我说一下任务,让你的人盯着江家父子,看看他们是否回来,一有消息,立马禀报。”“知道了”然后汉子转身出去了,顺手拿了桌面的好几包药。掌柜跟着出来笑嘻嘻的道:“下次再来啊包你满意。”学徒看着汉子提出去的药嘀咕道:“有这么多吗?”说完又继续擦窗户。 江城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却是暗潮涌动。一张又一张无形的网已经在江城的上空形成了。就等猎物的上网。 武陵郡,江大锤父子终于决定要重回江城了,李员外劝说无果,只能让他们离去,安排好人和马车送他们父子两个回去。李晏秋和江畔站在马车外,李晏秋说到:“路上小心,记得给我来信。”江畔拍着胸脯道:“放心好了,我已经不小了。”江大锤一巴掌拍在江畔脑袋上:“不小?你多大?”江畔委屈的摸着头说到:“爹,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江大锤喊道:“面子?面子能当饭吃?”李晏秋看着斗嘴的江家父子,捂嘴而笑。“江叔叔,路上保重。”江大锤一听到李晏秋说话,瞬间变了个人一样说到:“放心少爷,我一定会让这兔崽子给你写信的。”随后两人启程回江城。 因为是冬天,路上不好走。江大锤刚出城就把李员外安排的人统统赶了回去,理由是不习惯被人伺候,众人拿他泼皮性格没办法,只能把马车交给他们父子。此时父子两个正在一偏僻的客栈中歇息,外面风雪越下越大,江大锤喝着手里捧的热茶。刚刚还感觉浑身冰冷,现在整个身体都暖暖的,江畔则专心对付着面前的大白馒头,一边吃一边喊着“好吃”,江大锤没好气到:“吃慢点,没人跟你抢,跟个勾刨食一样,一点读书人的样子都没了。”江畔嘴里含糊说着:“知道了知道了”但是动作依旧慢不下来,江大锤很无奈的摇摇头。 落花台,“我宣布,我们落花台全面对神殿宣战。”“师姐,是不是和师傅商量一下?”周行担忧的说到。“师傅在闭关,我们不能打扰她老人家,况且师傅闭关曾言,让我和你周师妹主持大局,方向我来定,细节你来定如何?” 周行思考了一会道:“行,我同意。”回头问道其他同门:“你们呢,有没有什么意见?” “我没有,师姐。”怀歌说到。 “我赞同师姐建议。”清茗乐呵呵的说着。其他同门都说听师姐吩咐。“那好,从今天起,我落花台派遣弟子去打听神殿的消息,我们要为黄师伯报仇雪恨。”“遵命,师姐。”众人齐声到。今天鹿呦她们的谈话风禾茉是不知道的,其实师姐们叫了她的,她不想去。此刻的风禾茉正抱单手着那个婴儿,一只手拿着拨浪鼓,逗弄着婴儿,婴儿笑的很开心。看着婴儿开心的模样,风禾茉忍不住捏了捏婴儿肥嘟嘟的脸。“真可爱。” “师妹,你在干嘛?”这时候,一众师姐走了进来,风禾茉把婴儿放回婴儿床,站起来行礼道:“师姐们好。”“哎呀,行什么礼啊。”鹿呦责怪到。接着又说:“这小屁孩喝奶了?”“回禀师姐,喝了,昨天我差人到下面村落给他找了个奶妈,我们只需要定时包过去就行。”风禾茉回答道,“那就好。” “对了,我们给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呢?”“对对对,我刚好想要提这个事情。”清茗雀跃道。“师傅说,他是黄师伯的另外一种活着的方式,就叫为溪吧,黄为溪。”周行说到:“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希望他高洁脱俗、生生不息。”怀歌说到:“好名字呀,风师妹取得真好呀。”风禾茉抬起看着婴儿得脸,笑了笑,什么话也不说。 七天后,江大锤与江畔在一家野外的茶摊,点了一壶最便宜的毛尖茶水,配着两个大白馒头。在这人来人往的路边,这个茶摊生意还是很不错的。有五个带刀的黑衣人坐在了江大锤父子隔壁的桌子上。“老头,给我们上一壶龙井,再来二十个大包子,要快。”正在泡茶的店家,连忙应声道:“好嘞,客官,您稍等片刻。”“客官您的龙井,这可是咱店里上好的龙井...”“行了行了,滚吧。”黑衣人不耐烦的说到。“客官您的二十个大包子,是要包起来带走还是现在吃?” 黑衣人刚想说话,就看到不远处走来了十个女子,看上去英姿飒爽,各各都带着剑,领头的女子相貌平平,却身材高挑。刚坐下,几个黑衣人就开始朝着几个女子吹口哨。领头的女子皱眉看着这几个黑衣人,有一个女子出声道:“管好你们的嘴巴,信不信我撕烂你们的嘴?”“哈哈哈,小美人,撕烂我的嘴我可不信,倒是想尝尝你的嘴。”“哈哈,回去种种花,做做饭,洗洗衣服,学着大老爷们舞刀弄枪的真以为自己就是江湖高手了。” 领头的黑衣人说到:“行了,收敛...”还没说完,对面的领头女子瞬间拔剑出鞘,再瞬间回鞘,动作行云流水,黑衣人都没看到怎么出的剑,只见刚刚嘲笑的两个黑衣人脖子之间有一条红线,两个黑衣人捂着脖子,声音都没来及发出就死了。 领头黑衣人拔刀跳了出来,大声说到:“阁下是谁,我们无冤无仇,我的属下不过戏弄几句,阁下出手教训就是了,为何出手如此狠辣?” “从他们嘲笑我的人开始他就是死人了。”“阁下好霸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是神殿的人。”“啊,他们是神殿的,这些女子惹事了呀。”“快走快走,我可不想死。”“听说神殿在江湖上是杀人不眨眼的。”茶摊其他客人议论纷纷,并且已经开始逃离了。“你们是神殿的?”领头的女子眼睛睁大,凶狠的盯着这三个黑衣人。“嘿嘿,怕了,晚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看到女子这反应得意的说着。 女子再次出口便惊呆了众人:“神殿的都得死,杀的就是你们神殿的。”是个女子皆是怒气冲冲的拔剑冲了过来。领头男子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听到他们是神殿的人后,这些女子不是害怕,反而是更加愤怒。由不得黑衣男子多想,反手就是一个横刀拦住即将劈到自己的剑刃。 江大锤发现隔壁桌打起来了,赶忙拉着儿子江畔逃得远远的。“爹,他们怎么打起来了。”“哦,他们啊,因为争馒头是谁的打起来了。”江大锤敷衍道,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打架的方向,“是吗。”江畔歪着脑袋看着江大锤疑惑道,见江大锤不理会自己,便也学着江大锤的样子,看着远处的打斗场面。不一会江大锤拉着江畔跑开了。 领头的黑衣男子还是很很厉害的,不禁挡住了三个女子的攻击,还打伤了两个。两外两个黑衣人在其余女子的围攻下只能勉强招架。为首的女子飘了过来,“你们两个照顾受伤的两个,这个人交给我。”领队女子指挥着。“是师姐。”女子拔剑飞了过来,照着领头黑衣男子的腰划了下去。 黑衣男子赶忙后退闪躲。心里想到:“好快的剑。”然后转头朝着那两个黑衣人喊到:“点子扎手,你们想办法逃离,我来殿后。”两个黑衣人各自散开左突右撞,其中一人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吃了下去,不一会双眼通红,喊道:“你走,我给你开路。”“好” 领头的男子朝着剩下两个黑衣人飞去,三人凑在一起。领头男子也从袖口摸出了一枚红色药丸也吞了下去,瞬间也是两眼通红。领队的女子接了黑衣男子一刀,手臂发麻。凝重道:“你们注意了,他们不知道吃了什么药物,能瞬间提升自己的功力。”领队黑衣男子冲了上来,跳起来朝着女子的头部就是一刀,女子用剑身格挡,瞬间被巨大的力气压了下去,单膝跪地。一女子喊道:“师姐我来助你。”提剑朝着领队黑衣男子腹部刺了过来。男子转身一刀劈在女子的身上,女子招架不住,瞬间吐血倒飞出去。“不自量力。”领队黑衣男子狂笑道。 领队女子不淡定了,瞬间跟黑衣男子拉开距离。领队黑衣人不依不饶的冲了上来,缠着领队女子就是一顿乱刀狂砍。领队女子招架不住了,眼看刀就要劈在自己的身上了,面前突然冒出一个师妹,用剑身试图逼退领队的黑衣男子。“哐”剑直接被刀砍断,攻势没有丝毫的停留,砍在这位师妹的肩膀上,瞬间血流不止。这个师妹凄惨的叫着。 领队女子愤怒不已,站定双手持剑举过头顶,喊道:“我送你归西,剑开天门!” “你们是落花台的!”黑衣男子瞬间不淡定了。虽然领队女子的“剑开天门”不是很娴熟,但是却也不可小觑。“我跟你拼了,狂刀。”领队黑衣男子也使出了气势惊人的一招。 两人飞速撞击在一起,黑衣人尸首分离,领队女子口吐鲜血的摔在地上。两外两名黑衣人也快招架不住了,毕竟吃了红药丸的黑衣人没有领队的那种深厚内力。此时的黑衣人满身都是剑伤,那些落花台的女子也不好受。突然那个没有吃药丸的黑衣人掏出三个竹筒狠狠的摔在地上,顿时浓烟四起。受伤的领队女子,大声喊道:“散开,捂住嘴鼻,有毒。”众人瞬间散开,等烟散去,场中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师姐要追吗?”一女子问道。 “穷寇莫追,先带受伤的师妹们回去。”“是” 店家躲在不远处的石头后面,又害怕有悲痛,这架一打他的茶摊就毁了,顿时泪流满面。“给店家留钱,我们走。”然后一女子留下一个钱袋子。等她们都走完,店家才敢出来,望着唯一一张还完好的桌子上的钱袋子,店家又留起了泪。 此时的江畔父子早已经跑到几里开外,江畔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爹,我们为什么要跑?”江大锤也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不懂。”“什么火、什么鱼?”江畔一脸疑惑的问道。江大锤捂住脸:“算了,赶路,回江城。”然后怕 爬了起来在管道上继续赶路。江畔连忙爬起来喊道:“等等我啊爹。” 第七章 重走旧地 http://.biquxs.info/ 第七章重走旧地 岁暮大雪天,压枝苑玉皑皑。江畔父子一路上行进缓慢,毕竟风雪不小,路上都是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湖面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路上行人更是少之又少,此时走在路上的只有他们父子两个,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银装素裹。 戴着一顶风帽的江畔,从马车上探出了头来。“风冒”也叫暖冒,抵御寒风,里外双层,中间纳入绵絮,因为廉价,所以很多老百姓冬天都爱穿戴。 “爹,咱们今晚还能到江城吗?”伸头出去一会整个鼻子就冻得通红,江畔脑袋缩回来问道。“今晚估计是不行了,马累了,再说雪这么大,地面湿滑不易行车。”江大锤坐在赶车得位置,一手抓着马绳,一手那这个酒葫芦,还是不是喝两口。 “那爹,我们停下来休息休息呗,我饿了。”江畔小声说着。 “行,刚好我可以喂马。”接着江大锤停下了马车。江大锤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在马背驮着的两个包裹中的其中一个掏出了干草。然后把马借了下来。 马拱了拱鼻子,打了几个喷嚏,好像短暂的自由让它开心不已。忽然看见江大锤手里那的东西,妈就目不转睛的盯着,轻轻的把马嘴靠了过来,确定江大锤没有赶它走就开始大肆的吃了起来。 喂好了马,江大锤侧头看去,那是一片结成冰的湖面。瞬间就开心客气了起来。 “儿子儿子,快来,这有个湖,爹带你抓鱼去。”江大锤喊着。江畔一听抓鱼立马从马车上跑了出来,“哪里哪里。”然后说着江大锤指着的方向,果真有一个湖面。 跳下马车的江畔,朝着湖面奔去。原本的路面被雪覆盖了,所以跑步的不快。脚印一深一浅、踉踉跄跄的跑着,时不时还用手扶着头顶的帽子。“你慢点。”江大锤在马车旁边喊到。 随后江大锤从马车上拿出了包裹,从包裹里面翻翻捡捡。“找到了。”江大锤咧着嘴拿起了鱼钩。在江大锤的观念里,生活用具必须准备齐全,唯一的就是没有鱼竿。 江大锤拿好鱼钩和绳子,再拿着一把柴刀。从路边随手拿了个石头,就朝着江畔跑去的方向追去。不一会就看见了江畔此时趴在湖面上,跟蚯蚓般挪动,江大锤看乐了。 “你还不起来,小心着凉。”江大锤小心翼翼的爬下湖面。江畔抬头,笑嘻嘻的说“可好玩,爹。”“行行行,赶紧起来,我要展示怎么钓鱼了。”江大锤牛哄哄的说着。 只见江大锤用石头在结冰的湖面砸了个窟窿。江大锤用竹叶捆在鱼钩上丢了下去,不一会钓上来一条大草鱼。 “今晚有鱼吃了,儿子。”江畔看到了江大锤钓上了大草鱼,赶忙爬了起来,跑过去抱起了鱼。 晚上江大锤父子就在路边的两棵大树底下扎营。用石头堆起来的灶台上,一铁锅正在冒着热气,里面的白白的鱼汤香气扑鼻。江畔吸溜吸溜了鼻子,手里捧着碗,已经快要等不及了。江大锤给江畔盛了一碗,江畔欢快的吃了起来。 江畔父子从武陵郡出来后就开始有人盯着了,还是两拨人。一路上也不停的跟着。江畔父子休息的不远处,有两个黑衣人,裹着棉袍,正望着刚刚休息的江畔父子。 “给玄神使传信,说江家父子即将回到江城。”“是。”另外一个黑衣人往江城方向跑去。 可是在两个黑衣人不远的地方,又有三个躬身,披着大氅的人在看着江畔父子。大氅里面隐隐约约可见的银白色飞鱼服,腰上一把绣春刀。他们刚想上前一点,突然另外一个人出声制止。 “慢着,你们看那边。”另外两人说着所指方向,模糊的看到一个在跑的黑衣人。“阿豹你摸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名叫阿豹的人消失在黑夜里面。 不一会阿豹回来了“正哥,不知道是谁,但是他们是两个人,还有一个趴在那,据我观察,他们好像也在盯着江家父子。”“你确定他们也在盯着江家父子吗?”“是,我确定。” 名叫正哥的人沉默一会,道“你马上回驿站,给京城去消息,就说江家父子不日便到达江城,有一股不明势力也盯上了江家父子,询问大人我们是不是要帮忙处理。”“是,我这就去办。”另外个人问到“正哥,那我们怎么办?继续盯着?” “我们到那边的山洞去。”“好。”两人悄悄的来到江畔父子后面的山洞之中。 天大亮,风吹的马车上的窗帘一晃一晃的,阳光也从这一晃一晃的缝隙中一晃一晃的照进了马车。 江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从被窝里面伸出了手,揉了揉眼睛,发现江大锤还在睡。刺眼的阳光一晃一晃的照射在江畔的脸上。“起来了,爹。” “嗯?天亮了吗?”江大锤发出了迷迷糊糊的声音,然后坐了起来。不一会父子两人收拾好被褥。下了马车,昨晚外面那堆篝火还有烟再冒着。 两人就重新生火,把带着的干粮烤热,边吃边赶路。“儿子啊,我跟你说,雪天你就得沿着别人压过的车轮印前行,这样才不会掉坑里,记住了吧。”“记住了,爹。” 两人大中午才启程,傍晚在关闭城门的最后一刻,赶了回来。满身风霜的两人,一路上不断的走走停停,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格局跟以前没什么变化,就是有许多新建的房屋。两人来到青牛巷,再次站到熟悉的门口。“咯吱”一声,对面打开了门,出来一男子,端着一盆水,直接倒在巷子中。 男人惊讶的抬头,看着江大锤父子喊到“哎呀,大锤,什么时候回来了。”“刘哥,你们怎么也在?”“嗐,我们压根就没逃出去,辛亏咱们朝廷派兵了,不然我们都得起了,行了你们刚回来肯定要收拾,我不打搅你们了。”,江大锤笑着说道“好嘞,刘哥你忙去,改日咱们喝两盅。” 父子两人推开落满灰尘的木门。看着这熟悉的的院子,还是和原来一样,江大锤的心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生怕自己的家没了。江大锤走进客厅,细细的看着每个角落,目光看向中间的时候,忽然呆滞住了。 杀猪一般的声音响彻天地“哪个天杀的把老子的桌子搬走了,不得好死。”。原来,家里唯一的一张桌子没了。江畔跑了进来,喊到“怎么了爹?”看着江大锤在哪大喊大叫,江畔不明就里的挠了挠头。 父子两个晚上正准备将就的吃干粮的时候,突然有敲门声传来。江大锤一开门,便看见了邻居刘一手和他的而已胖虎。 “刘老哥怎么来了,快进来,外面天冷。” 刘一手笑着说“不进了,不进了,还得回去刷碗,这不看见你们刚回来,估计没有什么吃的,你嫂子让我给你们父子两送点面条。”说要举起手中的瓢。江大锤一看,里面满满的刀削面。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刘哥,也替我谢谢嫂子。”江大锤感激到。 “哎呀,小事情,那我先回去了,有事随时来找你刘哥。”“好的,谢谢刘哥,刘哥慢走。” 关上门,回头喊到,“兔崽子,来吃面条,你的好朋友胖虎送来的。”。江畔从房间里面跑了出来。夜晚,江大锤父子,吃着面条配干粮,饭桌是从江畔的床上拆下来的。江畔吃的那叫一个有滋有味。江畔把江大锤的习惯学了个十足,吃一口面,咬一口大蒜。江大锤看了直摇头。 夜里,静悄悄的。猫头鹰的叫声在城外郊区传了过来,不止一只,叫声此起彼伏。在江城老一辈的言语中,猫头鹰啼叫那是不祥之兆,意味着周围可能有不好的事发生。江大锤夜晚出来蹲茅厕,听到这声响,暗骂一声:“晦气。” 一手攒着树叶和竹条,一手提着裤子的江大锤冲向茅房,蹲下来的瞬间,一泻千里,舒服得只想呻吟。不一会,江大锤上半身子挺直,竖起耳朵静静得听着外面是否有动静。 感觉没有动静,江大锤才慢慢的,在茅房角落的砖块上摸索。把砖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不弄出一点声响。江大锤伸手往墙角伸去,摸到里面的书还在,长长的松了口气。 从里面取出了一本书,江大锤在上面摸了摸。虽然没有亮光看不清,但是江大锤凭手感就判断得出,这就是原来的那本书。江大锤自言自语小声地说说着:“为了你啊....”欲言又止,想说又不说玩。江大锤把书又塞了回去。 第二天清晨,大雪纷飞,江大锤就带着儿子出了江城南门,在一座没有墓碑的坟墓面前,伫立许久。“孩他娘,我带孩子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还好吗?咱们儿子读书了,先生说是个读书种子,还肯下苦功,看来是继承了你的聪明才智,还好不像我,就一个呆瓜。” “娘,爹他总是打我,你有空管管他。”江畔委屈的说着。“你小子。”江大锤一听又气又好笑。父子两个在坟前吵吵闹闹,又顺便把坟墓周围的杂草清理了一遍。然后江大锤把江畔举上肩膀,两人一起走回家。今天下午难得雪停了,夕阳把江大锤父子的影子拖得长长的,两人有说有笑,笑声渐渐走远。唯有风把他们的笑声传递在四面八方。干干净净的坟墓,就在父子两个的后方注视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 江城,一座院子。“玄神使,江家父子已经回到了江城,是否再继续监视?” “江家父子又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举动?”“回神使,并没有,据属下们观察,他们出了日常生活就再也没有别的了。”“没有别的举动吗?”玄神使声音很小,旁边人根本就听不清。 三天后,京城收到江城那边驿站的飞鸽传书,一侍卫立马带着传书求见了华贵锦服的中年人。“大人,江城来信。” 本来还在案牍上写东西的中年人哦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毛笔,站了起来说到。“念。”然后捧起茶杯,品起了茶。“江家父子已达江城,后有监视者,黑衣行为诡异,不知何许人,是否拿下,请大人明示。” “哦?又黑衣人也在监视着江家父子?”中年人上前把传信接了过来,然后继续说道:“传我命令,继续潜伏观望,不能打草惊蛇,听我指挥。”“是,属下这就去传信。”下属转身离去。 中年人坐在案牍旁默默的喝着茶,说到:“看来事情不简单啊,我的直觉还没出错,也许他们真的发现了什么。”角落一个黑衣人飘了出来:“要不要属下替大人走一趟。”“不用,杀鸡焉用牛刀。”中年人自信满满的说着。 又过了一个月,江畔已经把江大锤给的书背了通透了,就是里面很多地方不是很了解。晚上睡觉之前,江大锤都会给江畔细细的说一遍。这天早上,雪花飘落,却没有刮风。江大锤直接推开江畔的房门,喊着:“起来起来,太阳晒屁股,你跟我来一趟。”江畔还没来得及漱口,就迷糊糊的被江大锤拉倒院中。 “想不想习武?”,江畔顿时困意全无,喊道:“想想想。”,那你从今天开始就认真学,不过那要答应我三件事。”。“好的爹你说” 江大锤说到:“第一,不能因为学了武就不分善恶、不分是非;第二,不能仗武艺欺负别人;第三,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施展功夫。能做到吗?”江畔说到,“能。” 接下来的时间,江畔都是跟着江大锤在习武。每次拉伸和压脚都把江畔疼的咬牙切齿,甚至还总是想着“我为什么要学着破武功”。 这天晚上,江大锤拿着两只碗,摆在窗边说:”你试试不碰到它能不能把它打碎?”江畔说到:“爹,你发烧了吧,这怎么可能?”嘴上虽然觉得自己不行。但是江畔确实把碗打破了。江畔惊呆了,想着:“难道这段时间的功夫没白练,我已经成为绝世高手了?” 看着江畔傻兮兮的盯着自己的双手傻笑,江大锤一板栗敲了下去。江畔吃疼的喊道:“爹你干嘛?”“你小子以为自己是高手了?你这点水平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说完江大锤还掏了掏鼻子。 “怎么样才算高手?”江畔问道。江大锤思索到,“最起码得像那天晚上掉到我们家的那个人一样。”“啊,高手就是摔一跤啊,那我岂不是成为好几次高手了?”江大锤捂着额头很无语。 江城新调任的县令到了,听说是一位新上任的年轻人,才二十几岁。街道上人山人海,城内的百姓都来迎接,其实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看新上任的县令是什么样的。 安县令那可是在全城百姓的敬仰对象。虽然安县令平时看着不着调,但是却事事上心,连农户家丢了牛,他都亲自去找。敌军破城的时候,非但没有第一个跑,自己还冲到前线。 当时就有百姓劝说安县令一起逃走,许多县令府的府兵也劝说安县令逃走。可安县令不为所动,坚持到了最后。 百姓们听说安县令惨死为了他们惨死后,刚刚红了眼眶。据说朝廷派军队过来攻下江城后,安县令的尸首还在城门上。江城还没夺回来的时候就有百姓想偷偷的抢回安县令的尸体,结果不仅没拿回尸体,自己的性命还搭了上去。 等到江城被夺回来的时候,王在山命人小心的把安县令的尸首给取了下来。尸体腐烂,又没完全腐烂。看着让人恶心。可是当时的百姓看到了,却非但没有感觉到恶心害怕,还自告奋勇的过来要给安县令整理衣冠。 一个受过安县令救命之恩的老丈,跪在旁边哭的稀里哗啦,嘴里说着”可能以后再也没有这么好的县令了。”之后凡是原来江城的百姓路过城门的时候,都会自发的朝着城门默默注视。安县令战死的街道改名叫做承希街道,没有人并不念安县令的好。 所以现在听说新的县令走马上任,每个百姓都来观望。百姓们不奢望来一个比安县令好的官,只希望来一个不算很差的官。 只见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人风尘仆仆的走进城门,身后跟着两个中年人。城门处,原来还没死的官吏和一些乡绅都在恭敬的朝着年轻人行礼。众百姓看到新县令这朴素的样子,顿时对新县令有点期望。 江畔和胖虎也凑热闹,看着城门热热闹闹的,江畔指着那个城门的年轻人说到:“这就是咱们的江城的大官吗?”“应该是吧,你看这么多人跟他打招呼。”胖虎傻乎乎的说着。“要是以后我们能做大官该多好啊,那一定很威风。”江畔留着口水说着,“是啊是啊,我要骑大马,威风凌凌。” “啪”江畔趁着胖虎不注意,一把雪甩在其脸上。然后撒腿的跑,胖虎气冲冲的喊道:“江畔,你给我站住。”。江畔笑嘻嘻的跑了出去,胖虎胖乎乎的身体在后面紧追不舍。 两人吵吵闹闹的经过普善药堂,江畔想起了在这里遇到的黑衣人,忍不住往里面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两人又来到了破庙面前,胖虎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破庙,打了个激灵凑到江畔耳边说到:“江畔,咱们回去吧,我爹还等着我吃晚饭呢。” 江畔看着这破庙,想到的不是自己那晚的遭遇,而是想到了在这里的叫花子。大雪又飘了起来,还是雨夹雪,江畔望着门外的枯树,心里想着:“叫花子和她爹还活着着吗?或者的话还能熬过这个冬天吗?” 胖虎不知道江畔在想什么,只知道江畔一直盯着破庙看,胖虎疑惑的跟着看了过去,盯了老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大概只有寒冷的风,才知道江畔在想些什么吧。 第八章 梅雪 http://.biquxs.info/ 京城,“备马,我们去江城。”“大人,我们去过江城了呀?是因为那对父子的事?” “疑似有大鱼,我们去确认一番。”“遵命大人。” 江城,江大锤今天特地到街头那里买了半斤猪头肉,再到街尾买了两斤的卤毛豆。炒了一盘花生米和一盘青菜外加一个土豆丝,煮一个白菜豆腐汤。 “哇,爹,这是过年了吗?”江畔从外面回来,满脸的的泥土,脏兮兮的。 “又跑去那里疯玩了你看看你脏成什么样子了,跟个泥猴似的,快点洗手,去叫刘叔和胖虎过来吃饭。” “好的,爹。”对于江畔来说,有吃的就够了,那管他和谁吃。 洗完手,乐呵呵的蹦跶出门,来到胖虎家。“咚咚咚”江畔敲了敲门。“胖虎胖虎,快开门呀,我是江畔。” “吱呀”一声,胖虎圆圆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干嘛江畔,现在我“”我爹这会肯定不让我出去玩啊,都要吃饭了。” “哎呀,我又不是叫你出去玩的,我爹让我过来叫你爹和你去我家吃饭。”。胖虎推开了门,“那我去叫我爹。”让后一溜烟的跑了进去。 不一会,胖虎和他爹刘一手走了出来。“江畔啊,你爹叫我过去吃饭?” “是的叔叔。”“那好我们过去。” 三人来到江大锤家,江大锤已经在临时的桌子上摆好了菜和碗筷。“这么丰盛啊江兄弟。”“不丰盛不丰盛,这不是找刘哥喝两杯吗?” 一说到酒,刘一手喊到“哎呀我忘记拿酒了,我有烧刀子。等会我马上回去拿。” “不碍事,我这有土烧。”江大锤说道。 “没事,很快的。”说完刘一手就往外面跑去。 江畔和胖虎已经坐好了,特别是江畔,都已经动筷子了,江大锤一巴掌拍在江畔的手背上,说道“客人还没到呢,没礼貌。” “哦~”江畔闷闷的回答一声,默默的放下筷子。 刘一手带着他的烧刀子走了进来。江大锤赶紧让他坐下,先各自倒了一碗酒。江大锤喝了一口,“啧,哈。”抿了抿嘴,说道“好喝啊,刘哥那里买的。” “好喝吧。就二角巷那个花婆婆家的,人家做了三十年的酒了,好喝就多喝点。” “那感情好,回头我也去她家打二斤尝尝。” “好喝还实惠。对了,江兄弟,你们上次怎么逃出去的。” “一言难尽啊,那天我们从北城门出去,一路上都被那些当兵的追着,后面我们在树林子里被他们追上,结果又被我们逃走了,以后就就是跟着李员外他们到了武陵郡。” 江畔在埋头猛吃,压根就不管江大锤他们说什么。胖虎也是在埋头苦吃,两个人吃的满嘴都是油。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江兄弟这不是又平安的回来了吗?以后会享福的。” “谁说不是呢!刘哥以后就多关照关照老弟啦。”说完江大锤就举起了碗,刘一手也举了起来,两人都一口干了碗里的酒。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江大锤拿出了蜡烛,烛光之下两人有说有笑,江畔和胖虎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刘一手和江大锤两人满面红光。 “刘哥你这养鱼呢,不是兄弟我看不起你,你这。。。这太不像话,干了它,我再给你满上。”江大锤喊到。 “江兄弟,你这就看不起人了,谁养鱼了,你才是养鱼吧,你先自罚一杯。” 推杯换盏,两人眼神迷离,都有点喝高了。吵闹声大得很。江畔和胖虎出去了玩了一圈又回来了,又出去再回来,他们两个大人都还在喝酒。 刘一手带来的烧刀子早就喝完了,他们现在在喝的是江大锤的土烧。 再能喝的人也顶不住一碗一碗的灌啊。最后还是给两人给造完了土烧。 胖虎叫来了他娘,把刘一手搀扶走,有的时候一脸歉意。 江大锤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呼噜声惊天动地。 天气越来越冷了,雪好像就没停过,白天越来越短,黑夜越来越长。 江畔穿的圆滚滚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脸蛋红彤彤的。这天早上,江大锤收到了武陵郡的来信。 武陵郡?江大锤疑惑到。拆开刚想看,犹豫一下,让给了江畔看。江畔疑惑到“爹,你看不就行了吗?”“废话,你爹我要是认识字还让你看?”江大锤没好气的说着。 “江弟亲启,经月未见,甚是想念。寒暖不定,身体健康否?余久念江弟,惜未得余闲,憾之。余于日前,偶得一书,告知江弟。江弟决意回江城落叶归根,兄,劝之无果。唯有助之。今,兄给予酒楼地契于江弟,弟须请教管家,管家就在江城。江弟须管教江畔,令其好好成才。望江弟保重身体,待他日好好一叙。” “快给爹说说啥意思。”江大锤掏了掏耳朵,穿着大棉袄,懒懒的坐了下来。 “李老爷说很挂念你,让你保重。然后把他在江城底下的酒楼地契转让给你了。还有让你对我好。”说到后面江畔有点心虚。江大锤向江畔投去怀疑的目光。 江畔梗着脖子说到“不信你找人问去。”江大锤勉为其难的信了,随后挠了挠头说到:“李员外这是开玩笑吗,给我酒楼那不是等着亏本倒闭吗?我就懂得一日三餐,喝粥吃大馒头的人,那里懂得这个做生意啊。” “爹,明天你去员外家问问管家呗,员外原来的管家还在江城。” “行,明天问问他,让他收回去。”江畔郁闷的说道。 “爹,你以前是干嘛的呀,咋会懂武功嘞?”江畔好奇的问着。”小兔崽子,打听这个干嘛,打听也没用,你爹我不想说。”然后江大锤双手抱胸,傲娇的看着江畔。“那爹给我说说我娘呗,我从小就没见过娘。” 江大锤的眼神瞬间温柔了下来,“你娘啊,人美心善,还聪明,世间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她的。”“那娘怎么死的啊?”江畔小心翼翼的问着。“知道就行了,你娘就是生病死的。” “那爹你没有带娘去看病吗?” “看了,大夫说救不了,这大概就是红颜薄命吧。”江大锤感叹道。 江畔压根就不懂什么叫做红颜薄命,看到江大锤那根本不打算回答的样子,就不问了。 第二天,江大锤找了半天,可算是在一家店面找到了福寿管家。“大锤啊,你的事员外来信跟我说了,我给你安排好了。”然后在柜台掏出了一叠房契。江大锤连忙到:“我就是来找管家劝员外收回成命的,给俺一个粗人,迟早败光的,俺就只懂本分过日子。” 江大锤还想继续说什么,福寿管家制止说到:“员外做出了这个决定,那自有他的考量,无需多言。”“可俺真不会管这门子的生意啊。” “这样,我帮你照看,盈利算你的可否?”福寿略加思索的说到。“那..好吧。”江大锤继续说着:“可是这样管家不是吃亏了,光干活没工钱啊,你开工钱吧,我就拿一百文就行了,赚的给李员外存着。” 福寿管家看见江大锤还是不死心,换种法子说到:“行,听你的。”其实福寿心里已经打定主意,钱仍然是江大锤的,他先帮忙保管,以后再给他。 那个百姓敢奢望自己忽然有一天就富贵起来,想都不敢想。等到真的突然富贵起来又不敢接受,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百姓都只相信自己的双手,只相信自己创造出来的才是自己的,无功不受禄,都懂。 江城处于重新建设的状态,百废俱兴。所以很多外来的商人来到这里,希望能够一展身手,大富大贵。也有许多外来百姓,希望能够在此安居乐业,讨营生。至于原本的居民,则是抱着观望的态度,保持原来的生活状态。 江城来了好几波读书人,也开办了好几个学院。李员外把江畔的读书问题都解决了。江畔拉跨着脸一脸不情愿的去学堂。学堂里边都是生面孔,除了胖虎江畔一个都不认识,以至于江畔和胖虎混的越来越熟,干什么事都要黏在一起,好到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这天下午,因为学堂夫子临时有事,就给江畔们早放了半天假。江畔和胖虎一人一个布袋,穿着都是圆滚滚的,再戴着个帽子,红扑扑的脸蛋显得可爱生动。江畔提议道:“胖虎,我们去钓鱼吧,说着从布袋里面掏出了鱼钩和线。” 冬钓其实江畔早就想了,自从上次回来,看见江大锤在湖面上干过江畔就对此念念不忘。以至于江畔每天都带着鱼钩和鱼线。 “江畔,大冬天的,怎么钓得上鱼?”胖虎质问到。 “可以的,我看我爹钓过,真的,骗你是小狗。”江畔信誓旦旦得说着。胖虎将信将疑,又说到:“可是咱们上哪去找珠子啊。” “咱们学堂的宋夫子就中有嘞,我们过去砍一棵没事得。”江畔看着胖虎认真说到。宋夫子哎,你敢去?我怕。” “我爸说富贵险中求,跟我来。”江畔率先跑了出去。胖虎提心吊胆的跟了上去。两人再次回到学堂,径直来到宋夫子的院落前。看江畔那轻车熟路的样子,看来打着竹子不是一两天了。 之所以前面自己不敢来,那是因为没人陪或者说没同伙。现在有了胖虎,那肯定不一样了。江畔熟练的从布包里面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小刀。 动作飞快的切下两棵竹子。小院中,宋夫子正在看书,外面都是一如既往的风雪声。忽然却听到“沙沙”的声响。宋夫子走了出去,看到两个儿童在砍他辛辛苦苦种的竹子,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住手,站住,跟我找你们长辈去。”宋夫子喊道。江畔胖虎圆滚滚的身躯被吓得一哆嗦。回头看见气势汹汹的宋夫子正往竹园赶来。江畔连忙喊着胖虎:“快跑。”跑的时候还不忘了拿着竹子。胖虎也有样学样,跑出去挺远,发现没人追上来。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哈哈大笑。 两个萝卜头的小孩,各自扛着鱼竿,大摇大摆的走在乡村小路上。大雪纷飞,两个小孩根本不怕冷似的。只有两对红红通通的小手告知着人们这个天有多冷。 两人往南门郊区走去,有一个不大的荒废池塘。一路上都是雪白的世界,旁边的树,早已在深秋就脱完了泛黄的叶子,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干和树枝,待到明年开春,又是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胖虎和江畔两人你追我赶的来到池塘边,周围全是光秃秃的树木,只有松柏仍然坚挺。池塘对面有梅花开的正艳。江畔赶忙跑到湖面上,“胖虎,你看我,我给你学学我爹事怎么弄的。”然后照着回忆里江大锤的样子,用石头在冰面上砸了个洞,把带有饵料的鱼钩放了下去。 奇怪的是两人耳钩什么都没放,就静静的等着,结果老半天都没有鱼来。胖虎忍不住说到:“你骗人江畔,压根就没有鱼。”“我没骗你,我爹就是这么弄的。”两人还要争执的时候忽然岸边传来声音:“没有鱼饵怎么钓鱼?” 江畔闻言看去,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站在梅花树底下,两人身边还站着一个老爷爷模样的人。“你懂钓鱼吗大叔?”中年人笑着说:“懂也不懂。” 江畔纳闷到:“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哪来的懂也不懂。”这才仔细大量起中年人。 只见中年人气宇轩昂、剑眉星目。说不上多好看,但是那种“会当凌绝顶”的气质,让人印象很深,想不注意都不行。一身看上去很舒服的白色衣服,跟雪一样的颜色。 一双白色厚厚的靴子,再披着一张外面黑色里面白绒的大氅,看着干净舒适。气质看上去就知道事非富即贵。 旁边的老人在中年人旁边说了话,嘴唇微动,可是江畔听不到,只能看见中年人摇摇头。 江畔喊道:“喂,大叔,你在看什么呢?”“看梅花啊,你不觉得梅花在这雪落的季节很好看吗?”江畔喊道:“你胡说。”中年人身边的老年人一听顿时想要出声呵斥,却被中年人挡了下来。 “小兄弟何处此言?”中年人疑惑的说到。 “雪落下来的时候这梅花也开了,他们就是一样的好看,不然怎么会都在冬天凑在一起。”中年人呆住了:“还能这么解释?” 江畔继续说到:“雪像梅花,梅花像雪,像和不像都是一样好看的。”中年人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小兄弟说得有道理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告诉你名字你要教我钓鱼,答应不?”江畔眯着眼睛看着中年人。中年人哈哈大笑:“好我答应了。”江畔喊道:“谁骗人谁是小狗。” 中年人身边的老爷爷脸色铁青:“你...”中年人按住他,说到:“童言无忌。”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捂着嘴的笑。 江畔拍了拍胸脯,刚想说,就听到胖虎在喊:”江畔江畔,我钓到鱼了,快过来帮我,我拉不上来。”不知道胖虎怎么捣鼓的,江畔跟人说话期间,他竟然钓起了鱼。看着冰洞里面翻滚的鱼,江畔兴奋的跑了过来。 结果脚下一滑,撞到胖虎身上,两人一起掉进了冰洞。两人都不会游泳,只能在水里面挣扎。冰冷刺骨的水深深的挤压着江畔,江畔感觉自己要窒息了,想爬起来却又抓不到任何东西。看着洞外面的光亮离自己越来越远,江畔把手拼命的往洞外面伸去。 湖边,中年人看到这个场景也吓了一跳,赶忙让身边的老人下去救人。老人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动作,来到洞边,伸手把江畔和胖虎拉了起来。 江畔躺在冰面上喘着大气,浑身湿透了,冻得瑟瑟发抖。“小子,看你还敢不敢口出狂言、不懂礼数。”江畔此时压根就没注意到他在说什么,这种死里逃生的体验,让他心有余悸。 “快回去吧,小兄弟,一会感染风寒就不好了。”江畔这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的扶起旁边烂泥一般的胖虎,往湖边走去。走出一段距离牙齿打颤的回头喊道:“我叫江畔。”中年人望着江畔远去的背影,嘴角带笑。中年人身边的小男孩一会看看远去的江畔,一会看看中年人,有点难以置信,他父亲怎么会对一个不相识的人这么好说话。 中年人低头看到自己儿子难以置信的模样,笑着说道:“很疑惑吗?”,小男孩躬身行礼道:“请父亲赐教。”“父亲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小时候天真浪漫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怀念啊。行走江湖对他人多一份善意,就是对自己生命的多一份保障。不用成本的夸赞不要吝啬,要相信,好的话能让人开心一整天,同样的也会让自己开心一整天。”中年人摸了摸男孩子的头,再次说道:“不懂没关系,先记住,以后慢慢就懂了。” 中年人折下一只梅花,放在鼻子闻了闻,感叹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第九章 人间烟火 http://.biquxs.info/ 江畔胖虎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虽然时辰还早,但是冬天晚得早。 江畔冻的牙齿直打颤,胖虎整个人缩了起来,鼻涕都冻住了。江大锤看到两人这狼狈模样都惊呆了。 什么都没问,马上准备热水让两人脱衣服然后把两人塞进缸里面泡热水澡。 两人发青的脸色终于有点开始红润起来。 “说吧,你们两个干啥去了,冻成这样子?”江大锤没好气的说到。江畔支支吾吾的说“我们去钓鱼,掉水里了。”江大锤怒气冲冲的用手指戳着两人的额头,喊到“咋不冻死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胆肥啊不上堂跑出去玩,你知道上学堂火花了多少钱吗,好多人想去还去不成的。你们两个倒好,直接旷课。” “爹,爹,爹我们没有,夫子下午的时候有事就给我们提前下堂了,然后我们就跑去钓鱼了。”说要江畔把头缩回热气腾腾的水里面。 “叔叔能不能不告诉我爹啊?”胖虎弱弱的问到。 “晚了,现在才知道害怕啊!早干嘛去了,我跟你说你爹正在过来。”胖虎圆圆的脸蛋瞬间苍白。 余音未落,就听到刘一手的声音从门口那边传来“江兄弟,那小兔崽子在哪里,看我不抽死他。” 刘一手一脸怒容的、手拿竹条的冲了进来。“爹,爹,我错了爹。”让他连连求饶,声音充满了恐惧。 刘一手把胖虎从缸里面提了出来,照着胖虎圆润的屁股就抽了下去。 “啊,啊”胖虎的喊声惊天动地。双手捂着屁股被抽的地方,连蹦带跳的,真是看者为悲伤,听者为流泪啊。胖虎屁股大腿上都有红红的竹条印。 到底是儿子,刘一手也不舍得真的往死里打。转身跟江大锤拱手到:“今天麻烦江兄弟了,改日刘哥请你喝酒。” “你这话就客气了,乡里乡亲的这是应该的。酒那是随便喝,随时喝。” “那我就先带这臭小子回去了,你快看一下江畔有没有事。” “好的刘哥,慢走,回家看看胖虎有没有受伤,我检查得不仔细。” 目送着刘一手出去,江大锤回头看着缸里面得江畔:“啧啧啧,看人家胖虎,多惨,我这已经是非常非常和善了。”“那是,我爹最好了。”江畔脸不红心不跳得夸赞到。 “咳,少给我打马虎眼啊,再有下次,我不仅要请你吃爆炒黄鳝,我还要打断你的腿,赶紧起来穿衣服,别感染了风寒。” 晚上,江畔洗了个舒舒服服得热水澡,再舒舒服服得躺在自己得狗窝里,不一会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畔感觉浑身发热,但又睁不开眼睛,只知道有人在摸他的额头。 这天晚上,江畔做了长长的梦,梦里的他天天吃着大白馒头,顿顿吃着瘦瘦的猪肉。才想加桌子上的羊肉,忽然发现自己在客栈里面,低头看手里的长剑,哦?原来我是大侠啊。就这样,江畔梦里千奇百怪,一会是读书人,一会是大官一会是侠客,一会又是乞丐。 江畔在梦里不停的跑,可就是跑不到路的尽头,忽然天上掉下来一颗大石头,把江畔吓醒了。睁开眼睛看见江大锤长满胡渣的脸,脸色焦急。江畔在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大亮了,可是还飘着雪花。环视一周,发现周围还是跟子己原来那个狗窝一模一样。 “儿子,你感觉怎么样了,好点了吗?”江大锤坐在江畔的床边,关切的问到。 “做梦也不给我做个好点的,怎么还是这里啊。”江畔说到,对于江大锤的话充耳不闻。 江大锤怪异的回头看了看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去打大夫一眼。大夫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道:“不该如此啊,从来没有听过感染风寒的人会有这种症状啊。”接着推开江大锤,用手撑开江畔的眼睛,仔细的看了看瞳孔。江畔看着一老头靠近,手还伸向自己的眼睛,顿时大急,握紧拳头的右手朝着大夫的右眼就是一拳。 大夫痛苦的喊了一声:“哎哟。”然后蹭蹭后退,江大锤及时扶住。江畔坐了起来,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看着举在自己面前的右拳说到:“你这怪老头,在梦里还想欺负我?” 江大锤上前一巴掌,然后担忧的看着江畔的反应,江畔捂着脸“怎么这么疼啊,我不是做梦?”江大锤这才明白原来这小子以为自己在做梦,顿时把他拎了起来,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江畔屁股上。 “你这龟儿子,昨晚吓死你爹了,睡觉满嘴胡话还发烧。都是人家大夫给你看病的,你倒好打了人家,快道歉。”江畔一听人傻了,赶紧下床跪着说到:“爷爷对不起,我我...以为是做梦呢?”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两天多休息,别再着凉了。”大夫的脾气气量倒是很好,根本没计较。拿上自己的药箱,顶着个黑眼圈走了出去,江大锤恶狠狠的指了指江畔,然后追着出去。 “大夫,是我不好,没教导好我儿子,我儿子顽皮伤了你,我...我..给你赔医药费吧。”“没事。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了,这点事还是看得开的,用这右眼换孩子平安,值。”大夫笑哈哈的说着,接着再嘱咐江大锤一番。拿了江大锤送过来的诊金就出门去了。 “爹”江畔低着头,那表情就是做错事的孩子才有的。“没事了,以后不准去河边,雪这么大,还冷,会冻死人的,听到没。”江大锤严厉的说到。“好的爹。”江畔看到自己老爹没有准备动手打自己的意思,就抬起头开心的回应到。 江畔和胖虎两个人依旧勾肩搭背的上学堂,这天天微微亮,下着飞雪。夫子还没来,学堂跟往常一样吵吵闹闹的。每个孩子都穿的圆滚滚的,脸蛋红彤彤的。 小孩子该有的精力充沛在他们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同样的,小孩子身上的调皮捣蛋也在他们身上充分的表现着。一学生正拿着夫子的戒尺在跑来跑去,后面的一个学生在抢这个戒尺。 也有一些勤奋的,比如穿着很旧的一个男孩在温习着昨天夫子的课。再比如江畔,看着飞雪在发呆。胖虎正在专心的对付着从家里面带来的大饼。 “胖虎,你不是吃过了吗?怎么又吃?”江畔看着胖虎拿出了大饼,凑过去问到。 “我肚子饿啊。”胖虎看都看江畔。江畔翻了白眼。 两个在追逐打闹的孩子冲出门口,“哗”的一声,在走廊撞到了正走进来的夫子身上,夫子怀里面的书本和纸散落一地。 “你们两个为何如此追逐大闹?这是学礼仪,明是非的神圣之地,你们是来学知识的,不是来追逐打闹的,回去每个人抄写三字经十遍,下午下堂拿来给我检查,回座位去。”夫子一脸怒容的说到。“学生谨记。”两个小孩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拉怂着脑袋走了回去。 随后夫子蹲下想要捡起地上掉落的书本和纸,突然旁边有人伸出手先他一步捡了起来。夫子抬头看到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人。中年人满面笑容的把书递到夫子手里。 夫子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中年人。 “老师,学生来拜访您老人家,近来可安康?”中年人开口道,充满磁性的声音把发呆的夫子惊醒。 “司彦,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先通知老夫一声。”夫子激动的抓着中年人的手。 夫子姓杨名辰明,字思明。在其壮年为官期间,认识到官场的荒诞,又加上得不到重用,便辞去官职,回到家乡专注于启蒙。杨辰明明白孩子的启蒙是最重要的。 中年人名叫周司彦,当今天子周旦的同父异母的兄弟。作为周式天下的拥护者,周司彦更是周旦除了开国四将以外最得力助手了。周司彦不喜好功名,就只是一心一意维持周姓的统治。 “司彦啊,我们多久没联系了?你不是在外征战吗?怎么回来了?”夫子激动得山羊胡子都在抖动。双鬓斑白脸色蜡黄的夫子此时看起来精神抖擞。 杨辰明是前皇帝周正的臣子,贫寒百姓的他力压众多学子,考取了当时那一届的探花。周正也是见他学识渊博,为人正值,就调任他去教导众多皇子公主。当时还是孩子的周司彦就在他的教导下。周司彦也是杨辰明教过最出色的学上。 “老师,征战沙场已经不适合我了,皇上让我回来看管封地,刚好江城又被新划分到我的封地里,又恰巧知道老师在这里教书,我就来了,请老师原谅我的冒昧打扰。”中年人说完微微欠身行礼。 杨辰明正了正衣服,坦荡的受了这一礼,随后扶起了周司彦。“你随我来,我安排一下学堂的事。”杨辰明带着周司彦进了学堂里面。 夫子立马变了个严肃的脸走进学堂,吵闹的学堂看见夫子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立马安静下来,迅速的回到各自的座位。 夫子站在三尺讲台上,咳嗽了一声,夫子年纪不小声音却中气十足,“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老师最得意的学生,你们向师兄问好。”“夫子好,师兄好。”学堂顿时响起了学子们的稚嫩声音。 江畔看着夫子进来,还带了个人,很好奇的盯着中年人看了起来。江畔越看越眼熟,却有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就用手推了推旁边座位上的胖虎。 “哎哎哎,胖虎胖虎,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师兄有点眼熟啊?” “啊,有吗?”胖虎都没抬头看一下眼。 “有啊,你仔细看。”江畔说完才转回头,看到胖虎正低着头跟桌面上的大饼在交战。江畔转过头不由得生气到,“你看一下你啊,就知道吃。”然后在胖虎头上打了一巴掌。 “我爹说,能吃是福。”胖虎吧唧着嘴,抬头看着夫子身边的中年人,接着又低下头。嘴里嚼着大饼腮帮子圆圆的,含糊不清说道“介不就系内天救我们的大书吗?” 江畔恍然大悟,难怪自己觉得很眼熟。中年人也很热情的回应道:“师弟们好,你们要专注,勤奋学习,这样以后才能出人头地,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然后目光扫了一边下面的小孩,发现了坐在角落的江畔已经正在埋头大吃的胖虎。中年人先是惊讶,随后投去和善的目光。 “老师有事,这堂自学,把昨天的功课温习一遍,我回头检察。”杨辰明说完随后转身带着中年人走了出去。 夫子刚走出去,学堂就吵闹起来了,学子们依旧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从江大锤夫子进江城开始,就有人盯着他们父子。江大锤他们不敢靠近,但是江畔他们敢靠近。江畔放学回来的路上就有黑衣人跟着,只不过江畔察觉不到。 下堂后,胖虎跟着江畔一路上不停的踩雪,扔雪。雪花飘落在大街小巷,两人吵吵闹闹你追我赶的往家里冲。江畔忽然停下来提议道:“胖虎,我们比比看谁跑得快。”,胖虎虽然身材比许多同龄人要胖,但是体力也比许多同龄人要好。 停下来说到:“说吧,怎么比?”。江畔略微思索了一会喊道:“我们就比谁先回到家。”“好呀,你肯定跑不过我。”胖虎一脸不屑的看着江畔说到。江畔激动得喊道:“输的人要回到自己老爹面前学狗三声叫,敢不敢?” 胖虎一时半会不敢应下来,江畔看见胖虎这模样,双手叉腰笑道:“胖虎是胆小鬼,就知道你不敢,怕了吧。”胖虎脸一红说着:“我..我..我怎么不敢了,谁怕你,比就比。” “那我喊开始我们再跑。”江畔已经做好奔跑的姿势了。胖虎看见江畔这架势也有样学样。突然江畔一溜烟跑了出去,胖虎还没反应过来,跑出去一大段距离的江畔大声喊道:“跑。” 胖虎赶紧追上去,边跑边喊:“江畔,你个骗子。”。 胖虎跑的是一点都不慢,竟然追上使诈的江畔。“江畔你就等着回家雪狗叫吧,略略。”胖虎一脸得意的朝着江畔做鬼脸。“你别得意,你还没赢呢。”江畔喘着粗气,不服气的回应着。胖虎这时候已经超过江畔,江畔一看这情形不对,埋头使劲冲。雪地上有两列清晰的脚印,一列浅一列深,这脚印一直延伸到这条街道的尽头。 胖虎最终还是输了,因为江畔又使诈了。胖虎发现江畔家在巷子口,他家在后面。江畔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抬头看着胖虎说到:“哼,我赢了,记得回去学狗!叫!别想耍赖,我会跟着去看的。”江畔挑了挑眉毛。 胖虎一脸生不如死的样子,江畔看了就哈哈大笑。 胖虎极不情愿的回到了家里,江畔胖虎家门口观望。“爹”只听到胖虎的声音在院子里面响了起来。 “兔崽子,下堂了?你帽子怎么摘下来了?天气这么冷咋还满头汉呢,又跟江畔去哪里疯了?快擦擦汗。”刘一手疑惑的看着胖虎。 胖虎犹犹豫豫的走到刘一手面前,低着头不敢看刘一手。刘一手见胖虎支支吾吾的样子以为他遇到什么事情,或者是在学堂做错了事被夫子惩戒了,就说到:“怎么了,是在学堂犯错了?犯错咱们就认罚,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 胖虎像是要赴死一般,一脸的慷慨就义的样子,抬头朝着刘一手学三声狗叫:“汪汪汪。” 刘一手先是愣了一会,随后怒道:“好的不学学坏的,咋啦骂你老子我是狗呀,我是狗你就是狗崽子!”然后一手手抓住胖虎的肩膀,把他按在院子里面的椅子上,对着胖虎的屁股抡起巴掌就扇了下去。 “啪”随着刘一手巴掌的落下,胖虎的凄惨喊声也随之想起,喊声于巴掌拍在胖虎屁股上清脆的声音此起彼伏,在这人间烟火里,绘画出“父慈子孝”“温馨”画面。 “怎么了?”一妇人从房里走了出来,一边说一边用手擦在围裙上。妇人正是胖虎的母亲,听到儿子的哭喊声就出来一看究竟。结果就看到刘一手按着胖虎在揍,这那忍得了。 “姓刘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打死他我也不活了,他干什么了值得你这么打他,啊。”胖虎那可是妇人的心头肉,看着刘一手这么打胖虎,早就心疼的不行。面对自己婆娘的严厉质问,刘一手瞬间停手。 “他..他..兔崽子学狗叫,这不是骂咱们是狗,骂自己狗养的吗?我就..就教训一下,就一下。”刘一手说话都有点结巴,讨好般的说着。 “学狗叫怎么了,你小时候学的还少?这大冬天还这么用力打儿子,你来我打你两耳光,看看痛不痛。”妇人气势汹汹的喊道。 “不用了娘子。”刘一手急忙摆摆手,接着回头对着胖虎说:“咱也不痛对吧儿子,爹可没有下重手啊。”然后在胖虎的屁股上轻轻摸了摸。 胖虎眼泪直流说到:“娘,痛。” 妇人立马就急了,上手揪住刘一手的耳朵:“看到你我就来气,就知道打我儿子。”说完使劲拧着刘一手的耳朵。 “疼疼疼,娘子,轻点轻点,耳朵要掉了。”刘一手随着妇人拧他耳朵的手起起落落,左左右右的歪着脑袋。 “你还知道疼了?刚刚打我儿子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儿子也疼呢?看我不把你耳朵拧下来。”妇人气愤的说到。 江畔躲在门口看的正热闹,突然身后传来了江大锤的声音:“好看吧儿子。” 然后继续看着里面的大戏,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这大概就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江畔抬头看了看江大锤,又看了看里面正在讨饶的刘一手。雪又下大了,一股风吹来,脑袋被吹得凉飕飕的,江畔赶紧从布袋里拿出帽子,然后拍了拍看热闹时掉落在自己脑袋上的积雪,一把把脑子扣在脑壳上。 大雪纷飞,炊烟袅袅。院中嘈杂声,街道外面小贩叫卖声,构就了江城百姓最真实的一天。 第十章 风雪将至 http://.biquxs.info/ 第十章风雪将至 江大锤并没有接受李员外的馈赠,自己又找了一份营生。在酒楼里面帮人杀猪杀羊,并且分解好猪羊。江城新开了一家酒楼,叫福泽酒楼。听说是外地商人刚来江城开办的。 江大锤一听说这里招屠夫,二话不说就过来了,结果去到酒楼一看,好家伙,不说人山人海,那也是摩肩接蹱。过来的每个人都带着菜刀,想着露两手。 酒楼二层走出来一个穿着华丽,戴着深墨色方帽的男人。一双黑色棉鞋,身上穿着天蓝色带着飞鹤刺绣的衣服。圆滚滚的肚子把衣服上的飞鹤撑了起来,圆圆的脸说是肥头大耳也不为过。 “各位,先听老夫一句。”胖掌柜在二层往下看,笑眯眯的说这话。胖掌柜一笑起来,整个脸的肉都在动,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露出金灿灿的两颗大金牙。 一楼大厅的各位屠夫一听到二层有人说话,场面瞬间安静下来,都抬头看着他。“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是这座福泽酒楼的掌柜。我姓马,你们叫我马掌柜就是了。”只见马掌柜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马掌柜,你这里招的屠夫要怎么个招发?这里这么多人你也要不完。”只听下面有人喊道,众人看去只见是一个瘦瘦的汉子。众人附议道:“就是,马掌柜,您给个准话。”场面又再次嘈杂了起来。 江大锤环视一圈,只见装饰朴素,酒楼大中央开了个天井,天井直通楼顶。地面天井处比整个地面低了很多。下面放了很多鹅卵石,还有一个人造盆景,周围种了些许的小竹子。雪花从上空飘了下来,小竹子枝叶零零散散的被雪压着。 二层上挂着各种各样的灯笼,上二层的楼梯分左右两个楼梯上去,楼梯中间有三根大木柱。两边的楼梯就像一个人张开双臂般,把柱子环抱住。“大家不要急,我们福泽酒楼讲究规矩,一会打架轮着来两手。” “就依马掌柜您说打,俺们什么时候开始?”一膀大腰粗的汉子说到。 “现在就开始。”马掌柜立刻招手说着。然后有两个店小二抬着十多只鸡出来。另外一个管事模样的老头笑呵呵的坐在一张桌子前:“想要做我们酒楼屠夫的,过来排好,我登记一下。”人群瞬间有序起来。 “你叫什么?”只见老头问了起来。一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人憨厚的说着:“俺叫牛二。” “好,下去等着。”老头提着毛笔在纸上写着。老头只要身材壮硕的人,年龄要在中年一下。不一会大厅中就只剩下十二人,江大锤就在其中。 “现在,你们每人领一只鸡,杀好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去解剖它,使它骨肉分离,用时最少的人我们就要他。”十二个人赶忙上前杀鸡。 江大锤不慌不忙的拿出了腰间的剔骨刀,三下五除二的抹了鸡脖子。再开水一烫,鸡毛一拔,顺势开膛破肚。只见江大锤一只手拿着鸡不停的旋转,一只手拿着剔骨刀,来回的划,不一会就把鸡给解剖好了。 老头看见江大锤动作如此娴熟干脆,摸了摸了下巴的山羊胡,笑着点头。其他人陆续的完成了。 “看了各位精彩的解剖,都很厉害。不过呢这位是最先解剖完的。”老头笑着指了指江大锤,接着说到:“我们酒楼就要他了。”剩下的十一人刚想说什么老头立马补充道:“今天耽搁大家伙的时间了,你们手上的鸡就给各位赔礼道歉了。” 那十一人这才脸色好转,拿着鸡走出了酒楼。 现在酒楼大厅就只有两个店小二老头和江大锤了。 “你叫什么?”老头和善的问着。 “我叫江大锤。”江大锤躬身回答道。 “大锤是吧,来我们酒楼干活可愿意?”“愿意愿意,能来酒楼干活那是小人的福分。”江大锤谄媚的笑着。 “那就好,工钱一天一百文如何。”老头询问道。 江大锤以为自己听错了呆住了,“什么,一百文,我是在做梦吗?” 老头见江大锤不回应,以为是不满意就说到:“你对这个工钱不满意,咱们还可以谈谈的。”江大锤这才反应过来:“没有没有,很满意很满意。” “嗯,那你明天过来干活吧,叫我王管事,有什么疑问找我就行了。记住了,辰时之前须到这里。”老头仔细的交代着。 “记住了,王管事。”然后江大锤收起自己的剔骨刀,别在腰间准备回家,快走到门口时。“等会”就在这时,王管事的声音从江大锤身后传了过来。江大锤疑惑的回头看向王管事,只见一只解剖的鸡和解剖出来的鸡骨头飞了过来,随后江大锤耳边再次响起王管事的声音:“把鸡带走。” 江大锤赶忙接住,连连称谢到:“谢谢王管事谢谢王管事。”江大锤没想到看着瘦小的老头,竟然能把五六斤重的鸡扔过来挺远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江大锤心里感叹着。 走在街上,江大锤紧了紧帽子,加快脚步回去。“他奶奶的,这天咋这么冷,这雪啊下再大点,来年开春希望有好收成啊。”江大锤边走边说。 远处街角,两个黑衣人正望着江大锤远去的背影。“怎么样,刚刚看他使刀,有没有看出什么?”一名黑衣人问道。“暂时没看出什么,许是我们道行不够?”这个黑衣人回头看着背后问自己的黑衣人说到。 福泽酒楼,二层。两名穿着银白色飞鱼服,头戴着乌纱帽,腰间挂着绣春刀,身披大氅的男子正坐着喝茶。其中一男子开口到:“怎么样,正哥,发现什么吗?” 正哥却没有急着回答,端起茶杯默默的黑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茶,才出声到:“看不出来什么,但是总感觉他用刀太顺了,直觉告诉我没这么简单,但是我一时半会发现不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安排。” “等,大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大雪天来不了这么快,我们盯着,别打草惊蛇。”正哥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双后背后,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落雪。 江大锤最近总是跟刘一手厮混在一起,没碗都是喝的晕头转向的。用刘一手的话说,“日饮夜饮前程似锦,千醉万醉长命百岁。”当时刘一手说得那叫一个豪气冲天,抬碗就干了。结果被他媳妇听见了,当时就挨了两巴掌。 至于晚上回去,江大锤就不知他们两口发生什么了。只知道第二天刘一手嘴角泛青,江大锤一问就说是昨晚喝多起夜,不小心绊到台阶摔的,江大锤半信半疑。 江畔下堂回来,发现家里面大门紧闭,便在门口踢起了雪,胖虎已经回家了。接着抬头看着巷口,发现江大锤也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东西。江大锤也发现了江畔,父子两个打一个站在巷子里,一个站在巷子外大眼瞪小眼。 “傻愣着赶忙,还不进去,这天要冻死人哦。”江大锤喊道。江畔原本还想堆个雪人的,听到江大锤不和善的语气就立马绝了这心思。父子两个一前一后的进到房子里面。 “你小子今天有口服了,看看这是什么?”江大锤一边说一边举起手里的鸡,把帽子往桌面一扔。“哇,鸡,是鸡今晚我们吃鸡肉吗?”江畔两眼放光盯着江大锤手里面的鸡。 “你爹我都拿回来了,肯定吃鸡啊。”江大锤说完提着鸡去了厨房。接着又探头出来喊道:“去喊你刘叔叔过来喝酒。” “知道了,爹。” 江大锤把鸡分成两分,鸡胸肉切碎和花生米一起爆炒;剩下的鸡肉和鸡骨头一起煮汤,鸡骨头冷水下锅,水开拿着鸡头,用开的鸡骨头汤先浇一边鸡身,这样鸡皮就会显得黄灿灿的,看上去更加有食欲。 等鸡肉输了后,在捞出来砍成快,装盘,盘底用点浓汤垫底,因为天气冷,菜也容易冷。把装好鸡肉的盘子放在装了火炭的炉子上边保持温热。 鸡骨头还在熬着汤,江畔刚进门就闻到了那股香气。兴奋的冲了进来,江大锤给江畔砍了一个无骨的鸡腿,江畔二话不说直接炫嘴里。吃完还不忘舔了舔手指,吧唧着嘴,回味着鸡腿的味道。 江大锤用汤烫了点野菜,随后在鸡汤里面放了点盐巴。 “儿子,你去二角巷花婆婆家给我打两斤酒来,跟她说要烧刀子。”然后从怀里面摸出了十文钱。“好嘞爹。”江畔愉快的接过十文钱,拿起酒葫芦就走了出去。 二角巷离着青牛巷也就隔一条街道,江畔飞快地跑着,突然和走过来的刘一手撞了个满怀。江畔摔倒在地,刘一手连忙扶起江畔。胖虎把江畔掉在雪地的酒葫芦捡了起来。 “江畔跑这么快赶忙,雪天地面滑,容易摔跤。”刘一手拍了拍江畔身上的雪。 “刘叔叔,我爸叫我去花婆婆加打酒。”说完接过胖虎递过来的酒葫芦,想要离开。刘一手把江畔拉住,“叔叔这里有酒,都准备好了,不用去买了。”一边说一边举起手里的陶瓷罐。 “爹,我回来了。”江畔还没进门就大喊到。“怎么这么快?”江大锤走了出来,用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只见刘一手带着江畔和胖虎走了进来。“江兄弟,刘老哥我带了酒。”说完晃了晃手里的酒。 “哎呀,这怎么使得,明明是我请刘哥喝酒的,还要刘哥带酒。”江大锤不好意思的说道。刘一手挑了挑眉毛:“江兄弟,你这话明显就是酒不够说出来的,这不是见外吗,咱兄弟两个还分得这么清楚,一会自罚一杯。” 江大锤知道自己失言,连连说:“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上桌,开饮。”江大锤催促道。 只见桌面上一个鸡胸肉炒花生米,一盘绿油油的烫野菜,一锅香气扑鼻的鸡汤,还有一盘在小火炉上面躺着的白切鸡,两个放了大豆研磨制作酱料和花椒的沾碟。 “可以啊江兄弟,够丰盛。”刘一手竖起了大拇指。 “刘哥,你看这话说的,快坐下,不然菜冷了。”江大锤嘴里谦虚,但是满脸引以为豪的样子那是掩盖不住的。江大锤给胖虎夹了个鸡腿:“胖虎啊,多吃点。” “谢谢江叔叔。”胖虎圆圆的脸上写满了开心。 “我先自罚一杯。”江大锤自觉的端起了被刘一手倒满酒的碗,一饮而下。 “啊”江大锤翻了翻手里的碗,长长的哈了一口气。“豪气,江兄弟。”刘一手兴奋的喊着。 渐渐的,两人开始上头了。江大锤一手拿着碗一手搭在刘一手肩上,满面通红的说到:“刘哥,不是我说你啊,你就是个妻管严啊,这么怕一婆娘,咱大老爷们能怕吗?嗝”说完喝了一口碗里的烧刀子。 刘一手一下站了起来,把江大锤带倒。刘一手激动的喊道:“谁怕她了,我只是给她面子,在家里我才是一家之主,她一个婆娘懂什么。”刘一手也是满面通红,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这两货身上的酒味。 刘一手慢吞吞的转头看了看左右说到:“江兄弟你人呢?”,刘一手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蹲在地上。 “哈,江兄弟起来喝酒啊,你...嗝..嗯.躺地上干嘛。” 只见江大锤抱着凳子的一只脚,躺在地上,嘴里念念叨叨:“喝..我..干了,你随意...啊.刘哥..嗝。”然后捂着嘴巴,爬到一边“哇”的吐了出来。 江畔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脸嫌弃的看着两个傻子般的大人。 刘一手又被自己婆娘扛回去了。胖虎跟江畔告别,慢悠悠的跟在自己母亲后面。“唉”胖虎重重的叹了口气。 江畔力气不大,只能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江大锤拖回了房间,用湿布给江大锤擦了一下嘴。想扶江大锤上床,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在地上铺张席子,然后给他盖上被子。转身回去默默的收拾着桌子。 今晚难得雪停了,还能看到天上异常明亮的星星,江畔坐在台阶上,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枕在膝盖上,歪着脑袋看着一闪一闪的星星。 冬天,天还没亮,江畔就得起床了,因为要去学堂,今天是考试,意味着这个学年的最后一天。江畔把江大锤也叫了起来。 “嗯?什么时辰了?”江大锤酒气未散,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问道。 “快到辰时了,更夫打过更的。”江畔说到。江大锤想起要去福泽酒楼做屠夫,立马站了起来,拍了拍脑袋。去院子里面用冷冷的井水狠狠的洗了一把脸,江大锤感觉瞬间就精神了。 走回饭桌前,看见江畔吃着昨天的窝窝头,桌面上还有几条萝卜干。江大锤二话不说拿起一个窝窝头,再拿起一条萝卜干就往外走。昨晚喝醉了,江大锤衣服都没脱。 “你一会去学堂小心点,等胖虎,一起去,知道没。”江大锤一边走一边说给江畔听。 “知道了,爹,你帽子。”江畔喊道。“不要了。”江大锤都没回头,摆了摆手,跑着出去。 不知不觉江畔父子回到江城已经一个多月了。江畔学堂已经放假,经常到福泽酒楼帮忙打打下手。酒楼掌柜也不反对,反而很赞成,在掌柜看来就多一张口吃饭而已,况且江畔也不是白吃饭的。江大锤在酒楼也混的开,没脸没皮,各种荤段子张口就来,惹得酒楼众多伙计经常开怀大笑。 福泽酒楼二层,一包房间内,酒楼掌柜在旁边站着,像是下人一样,伺候着坐在座位上的中年人。中年人今天穿着普通,一身黑衣,周围还站着几个银白飞鱼服的锦衣卫。 桌面上的火锅正冒着热气,里面的汤开着。“老马,叫人..哎.再加点碳。”中年人温和的声音传了出来。“是大人。”马掌柜后退出去,到了门口才转身出去。中年人听着马掌柜下楼梯的声音,问道:“通知周王爷了没有?” 也不知道中年人问谁,只见中年人熟练的夹起锅中一块烫好的牛肚,放在面前沾碟里伴了一圈,然后放进嘴里。脸上露出十分享受的神情。 “回大人,小人已经通知了。”只见飞鱼服中的正哥恭敬的回答到。“嗯,这牛肚不错,切的也很讲究,阿正啊,你去让老马再弄一大盘上来。”中年人吩咐到。 “是大人。”正哥转身走了出去,刚出到门口,中年人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再拿点辣椒。” “好的,大人。”正哥快步走了下去。 不一会正哥端着一大盘的新鲜牛肚回来,随后进来的是周司彦。周司彦后面是拿着碳的马掌柜。中年人起身,恭敬的拱手行礼:“王爷安康,在下叨扰了。” “宗正大人客气了,你这也是职责所在,要是没有任务在身才来找我,那本王就更开心了。”周司彦很何其道,用手虚拖起中年人的手臂,示意无需行礼。 “王爷见笑了,下官以后定要叨扰叨扰你。”中年人站直笑着说。 周司彦看见桌面上只有火锅和一些肉,责问道:“老马,怎么没有好好招待宗正大人呢?连个酒都没有,成何体统?” 马掌柜连忙跪下说到:“是老奴招待不周,请宗正大人见谅,请王爷责罚。” 中年人连忙拉起马掌柜,说到:“老马,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吗?王爷您就别怪他了,这是下官自己点的。” 周司彦斜着眼睛道:“老马,那是本王错怪你咯?” “没有,王爷绝对没有错怪小人,是小人办事不利。”马掌柜再次跪下来,连忙讨饶到。“算你识相,起来吧。”周司彦罢了把手说着。 “坐下来吧,站着不是待客之道。”周司彦提醒到。马掌柜见状立马上前轻轻的把椅子挪了出来,“王爷请。” 刚刚从外面进来的周司彦,此时感觉身体暖和了很多。房间里面和房间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的温度。空气里飘着火锅的味道还夹杂着牛肉的膻味。 房间四个角落各自有一个炭火盆,窗户是半打开的。中间一张精雕细琢的八仙桌,看着高贵又不奢华;由实木雕刻的座椅,上面垫着软软的毯子,看着精致而又不显得笨重。 再配合着四面实木建成的墙体,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很舒服,坐在其中用餐,食欲也会大增。门口挂着一个牌牌,上面的字体龙飞凤舞般写着“平天下,天下平”。 “嗯,老马你这装修不错。”周司彦称赞性的点点头。“来人,拿碗筷。”马掌柜喊道。 只见一随从走上前来,从随身带着的木盒子里面拿出来了一副银碗筷,银碗,银筷子,银汤勺,银盘。再拿出一块丝绸轻轻的垫在餐具下面。 中年人见状,连忙让人再上一个火锅,却见周司彦罢了手阻止到:“不碍事,本王吃得惯,以前在军中吃得比这里更不讲究,你也知道本王是军伍出身的,讲究起来本王是真的不习惯,可是身份不一样,不讲究那些谏官就会跑宫里参你两本,头大得很啊。”周司彦笑着摇摇头。 中年人,锦衣卫掌舵人。姓宗正,名节中。是近几年才升任的。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升任又是为什么升任的,资质比他老的都没升任。他就像晴空霹雳般突然升任。 “王爷贵为皇室,跟着我们百姓士兵同甘共苦,实在是为官者的典范啊。”中年人称赞到。 周司彦笑着压了压手,疑惑的问到:“你们这次来江城是有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就是帮皇上调查一些小事情,不久就回京。” 周司彦嚼着刚刚入嘴的牛肚,说到:“嗯,这味鲜。接下来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只管说,不用跟本王客气。”看来周司彦也是个吃货,吃了第一口就停不下来了。 宗正节中抱拳到:“谢王爷体谅。” 随后两人有说有笑的吃着,还不时碰杯。房间内的火锅味,从窗户飘到外面的风雪中,也消散在风雪中。 风禾茉在落花台修养了快两个月了,伤好的七七八八了。这天风禾茉和大师姐鹿呦正在逗黄为溪,突然进来一个弟子说到:“师姐,圣殿的人出现在江城里。” “圣殿?”风禾茉疑惑的看了师姐鹿呦一眼。 “我们决定跟圣殿作对,为师伯报仇,所以安排了人专门盯着圣殿的人。”鹿呦解释到。 “那里面有没有一个被称作玄神使的人?”风禾茉放下手中的拨浪鼓,站起来看着这名女弟子问道。“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他们人多,武功也不弱,我们的人不敢轻易靠近,不过有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女弟子慢条斯理的说着。 “师姐,我要去江城。”风禾茉当即决定。 “师妹,你伤还没完全好,你又要单独行动?师傅闭关前嘱咐我们让你不可再单独行动了。”鹿呦急着说到。 “师姐放心,我保证不独自行动,我就先去打探打探消息。”风禾茉随手拨了拨耳根后的发丝。鹿呦沉默一会说到:“好吧,不过你要答应我,要回信给我们,同时你怀歌师姐要与你同去。” 风禾茉刚想要说什么就被鹿呦打断:“你如果拒绝怀歌同行,那你就不用去江城了。” 风禾茉见师姐鹿呦态度坚决,也只能答应。 鹿呦对汇报的女弟子说到:“你去把你怀歌师姐叫过来,就说师姐有事情交代给她。” “是,鹿师姐。”女弟子转身退了出去。不一会怀歌唱唱跳跳的进来,“大师姐,找干嘛呀?” “你陪风师妹去一趟江城,注意,你们是去打听消息,江城是重建之地,这会秩序混乱,人员复杂,一切小心为上,切不可单独行动。”鹿呦严肃的告诫到。 “放心吧师姐。”怀歌轻松的回答到。 “那你们动身吧。” “是,师姐。”怀歌、风禾茉齐声到。“雪天行路不易,万事小心。”鹿呦再次嘱咐。 “哎呀师姐,你想个老妈子一样啰啰嗦嗦的。”怀歌吐槽到。 “老妈子怎么了,你们几个那个不是我看着长大的,现在嫌弃我罗嗦了,小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流着鼻涕跟在我后面呢!”鹿呦嘲笑道。 “哎呀师姐,你怎么老提人家小时候的糗事呀。”怀歌脸微红的抗议到。 “好了好了,别嘴贫了,快点出发,晚上一到更加赶不了路,争取早点到江城,记得到了飞鸽传书给我。”鹿呦关心的摸了摸怀歌的头。 这天中午,雪下得很大,福泽酒楼来了一批江湖汉子,个个手持武器,大刀长剑红缨枪。一进来就喊到:“小二,你们酒楼有什么酒,上来给我们暖暖身子。”说话的是一个看着就孔武有力的汉子。 “客官,我们酒楼有土烧,黄酒,烧刀子和黄云酿。这种天气暖身子的话,小的建议和江城的特酿烧刀子,劲大,够过引。” “那行,就先上二斤,随便来几个招牌菜。”汉子说到。 大厅里面的一张桌子做六个人,这些汉子整整坐了三桌。随后有一汉子又说到,掌柜的,把我们外面的马和货物带到后院去,给马喂好点。” “好的客官。”马掌柜正在打算盘,听到有客人叫,马上放下手里的东西。 “小江畔,快过来帮忙牵马。”马掌柜朝着厨房喊了一声。“来了。”随后一个脸部一黑一白的江畔跑了出来。 “你的脸怎么弄的?”马掌柜问到。“刚刚我在厨房烧火弄的。”江畔毫不在意的说着,还用嘿嘿的手再抹了抹脸。“行行,把马牵去后院的马厩,喂好一点,回来的时候把脸洗洗。”马掌柜说完然后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两文钱,递给了江畔。 江畔屁颠颠的跑去门口牵马,一共是七辆载着货物的马车。马车周围还有刘哥汉子手持兵器看护着。货物用麻布盖着,看不出来是什么。麻布上面落满了积雪,第一辆马车和最后一辆马车上面插着两面旗帜。 旗帜在风雪中飘扬,旗帜上面写着霸气威武的丰融镖局四个大字。江畔安顿好这些马车后,洗了把脸,又重新回到酒楼大堂。 路过这帮汉子的时候,被一个汉子拉住,:“小兄弟,我的马车都安顿好了?” 江畔说到:“都按照吩咐安排好了。” “麻烦小兄弟了。”汉子说完递给江畔五文钱。江畔连忙接过,接连道谢。 江畔心里乐开花了,心里算着今天赚了七文钱了。 突然门外又来了一辆马车,这次马车是载人的,周围还有六个骑马的汉子看护着。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小女孩。中年人一看就是商人,穿着看上去就是荣华富贵的样子。小女孩脸部白皙,穿着祖母绿的衣服,披着红色大披风,年纪跟江畔差不了多少。 江畔快速跑了出去说到:“客官里面请,是吃饭还是住店呀。”说完伸手去牵着马车。 中年人看着江畔笑道:“吃饭也住店。”然后从怀里摸出三文钱给江畔,嘱咐道:“把我的马车照看好了。” “客官放心,这个我在行。”江畔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都进去,暖身子,吃喝都算我的。”随着中年人一声令下,出了留下的一个汉子,其余人都走进了酒楼。中年人牵着小女孩在角落的一个座位坐了下来顺便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花。 江畔在门外喊道:“马掌柜,有客人。”正在厨房盯着菜的马掌柜从厨房钻了出来,看到又来人了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江畔牵马带着留下的那个汉子去了后院。 带着兵器的那帮汉子,有人起身走向坐在角落的中年人,说到:“柳雇主,我还以为您跟不上呢。”“路上有点事耽搁了,还好赶上了。” 汉子说到:“目前货物都没事,还算平安。” “那就好,让兄弟们吃好喝好,花费算我柳某人的。”中年人大声说着,并朝着那帮汉子抱了抱拳。 汉子回到座位:“兄弟们谢谢柳雇主的慷慨解囊,吃快些,把守着的兄弟们换回来。” 众汉子抱拳齐声谢过中年人。 这一刻,福泽酒楼异常热闹。 第十一章 初露端倪 http://.biquxs.info/ 第十一章初露端倪 这个冬天差不多一直在下雪,偶尔有停的时候,所以酒楼生意也是很一般。像今天这样突然很多人的,江畔在这么长一段时间里,还是第一次见到。 马掌柜那脸都要笑烂了。 角落的中年人问道:“掌柜,你们这里有什么比较特色的美食?”“有啊,火锅,我们福泽酒楼冬季菜品的一绝,牛骨头羊骨头,鸡骨头猪骨头一起熬制的汤底,闻起来就香味十足。再配上新鲜的毛肚,涮一涮,沾上我们的灵魂味碟,吃起来那叫一个字。”马掌柜绘声绘色的说着。 “咕”中年人旁边坐着的小女孩,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那行,就上你说的这个。”中年人摸着小女孩的头发说到。小女孩盯着马掌柜远去的身影,又侧过头看了中年人。中年人笑道:“等不及了?没事,很快就上菜了。” 小女孩点了点头,没说话。江畔从酒楼门口进来,手中拿着不知道从哪里的一根绳子,一进来就直接往厨房里面走去。 江畔掀开厨房的帘子,看到里面的人都在忙碌。“你回来的正好,赶快把这火锅端到那几个汉子桌子上。”江畔一进来就听到了顶着大的肚子的马掌柜吩咐他。江畔忙说好的,看到边上的火锅又四个,疑惑的看着马掌柜。 马掌柜见江畔还没行动,就问:“怎么还不去?”然后接着给那些火锅配菜。“马掌柜,我端那个呀?”江畔出声到。马掌柜愣了一下,看到好几个火锅,连声道:“哎哟,是我的错,这桌子出了右边叫的那个,剩下的三个都是那些汉子的。” 江畔很快的把火锅端了出去,马掌柜拿着各种配菜,后面跟着的小二也拿着配菜。酒楼大厅热火朝天,跟外面冰天雪地的形成强烈的反差。 “江小子,你去柜台,在第二层里,拿三坛酒来给这些客官,小心点别摔了。”马掌柜说话的时候用手指了指刚刚点了酒的汉子们,随后朝着汉子们拱拱手:“客官您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随后马掌柜转身又进了厨房。 不一会江畔端着火锅跟在马掌柜的身后,两人来到角落的桌前,江畔把火锅放在桌子上,马掌柜把菜放到火锅旁。“客官您慢用。”马掌柜笑着说。 中年人看着端上来的菜,清脆鲜嫩的青菜上面还有水滴,切的整整齐齐的毛肚很讲究的摆在一个大盘中,锅内的汤底在翻滚,偶尔还看见汤里面的枸杞翻滚上来。小女孩看着江畔的身影疑惑问道:“爹,他这么小也要搞活吗?” “女儿啊,这个世道是残酷的,有些人生来就什么都有,有些人生下来什么都没有。这个就是命好和命不好区别了。你就是命好的。”中年人低头看了看小女孩。 接着说到:“命好的就应该心安理得的去享受吗?答案很显然不是,你要守得住才将来才会更加将来;命不好的就该认命吗?”中年人问着小女孩。 挠挠头的小女孩有点听不懂,但还是说到:“命不好的孩子没饭吃是吗?”小女孩天真的问着。“我女儿真聪明,就是因为命不好的人知道要想吃饭填饱肚子,就得努力干活,刚刚那个小哥也不比你大几岁,他董事,懂得帮家里出一分力气。” “那..那...爹,我们给点吃的他吧。”小女孩担忧的说到。“好听女儿的。”中年人刮了刮小女孩的鼻子。江畔过来给中年人的火锅多加点碳的时候,中年人给江畔赏了十文钱。 江畔欢天喜地的感谢着。 厨房里面,灶台的柴火烧的噼里啪啦的响,江畔正在灶台前坐着,往里面添加柴火。厨房门帘被掀开,一个带着乌纱帽,身着银白色衣服的男人走了进来喊道:“老马。让你去给二楼添点汤,顺便再端点毛肚青菜上来。”说完也不管马掌柜听到没有,转身就走了出去。 “是是是。”老马立刻回应到。 “江小子,你把这个菜篮子里面的青菜和毛肚拿上去,顺便给二楼的客官加点汤,就那个门牌是平天下天下平的房间。”只见马掌柜递过来一个菜篮子,里面被分成两部分,一半分放着新鲜的野菜,一半放着毛肚。江畔接了过来,然后马掌柜又递过来一个提壶,不大不小,就是里面的汤很热,江畔隔着提壶都能感受得出来。 “快去吧,机灵点。”中年人罢了罢手,随后到里面去看江大锤切牛肉去了。江畔脚步飞快的拿着东西上了二楼。正在炒菜的伙夫看着江畔飞快的瞪着小腿跑了出去,不禁感叹到:“小孩子的精力就是好啊。” 江畔来到二楼房间门前,发现有两个带着刀穿着银白色衣服的两个男子,正站在门口左右两端。“这衣服真好看啊。”江畔心里感叹着。 房间门口又一张看着很贵气的帘子,里面是一扇门。江畔被门口的两人制止,“你是干嘛的?”两个带到男子问道。江畔瞬间紧张了起来。结结巴巴的回应道:“我...我...我是..这个酒楼的店小二...马掌柜让我上来的..”说完摇了摇手里的阿东西,又不敢抬头盯着两人很久,于是江畔便低头看着脚尖。“进去吧。” “咯吱”一声,一持刀男子推开了门,江畔小小的身影走了进去。余光看到里面任挺多的,就快步上前说到:“我是...是来加汤的。”然后先把菜篮子放到桌面上,两个手拿着提壶,踮起双脚,勉强能倒进锅里,倒一会停下来休息一会,然后又踮起脚来加汤。“可算是加完了。”这么冷的天,江畔竟然出汗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长长的松了口气。 然后江畔躬身起来,转身离去。忽然听到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你不认识叔叔了?”江畔感觉声音有耳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就转过头,发现窗户傍边坐着个中年人。宗正节中微笑的看着江畔。 “叔叔是你呀,你在这里吃饭吗?”江畔回了句,也不敢上前,就站在原地。“是啊叔叔刚好在这里吃饭,你怎么在这里,你爹呢?”中年人一脸关心的样子。 “我爹再厨房切肉呢,我来这里帮忙干活。”宗正节中还想说什么,却听到马掌柜再楼下喊着:“江小子,江小子,弄好了快下来帮忙。”马掌柜不知道宗正节中认识江畔,他陶氏知道,哪敢叫江畔啊。 “叔叔,我下去干活了,马掌柜在叫我。”江畔转身离去。“等等”宗正节中喊着,“阿正,你给他那十文钱。”中年人吩咐到。“是。” 只见着男子从怀里面摸出了十文钱塞到江畔的手里面。江畔想着今天是不是踩狗屎了,怎么这么多赏钱,这还是他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 拿着提壶匆匆下楼的江畔在楼梯底下不小心摔了一跤,手擦破了,提壶被死死的抱在怀里,完好无损。马掌柜过来扶起江畔,江畔满脸歉意的说着:“马掌柜提壶没烂。”马掌柜埋怨道:“下次这样,提壶摔了就摔了,人不能摔着,人没事把,哪里疼没?” 看着眼前这个小子,跟自己孙子差不多的年纪,就要出来帮忙干活,马掌柜心里说是没点触动是不可能的。仔仔细细的看着江畔,确定就手破了点皮,其他都没事,就放心下来。 外面忽然一阵大风吹来,把没怎么关好的酒楼大门瞬间吹开。风雪一阵阵的吹了进来,屋内瞬间冷了几分。以汉字喊道:”掌柜,快把门关好。” “来了来了。”掌柜连忙喊道,然后站起来想要去关门。江畔已经跑过去了说到:“我去关马掌柜。”江畔用力的推着沉重的木门,想要把它关上,风雪试图阻止这个不让它门进来肆虐的门。江畔两只手快要推不动了,改用后背顶着木门,两只脚慢慢的挪动。 门可算是合上了,江畔刚想把顶住门的木桩给抬上去,忽然“砰”的一声,不知道被谁从外面踢开了木门。重大的冲击力,瞬间把木门撞飞,门直接撞到江畔的身上。江畔瞬间飞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满是落雪的天井里,一动不动的躺着。 门口那边有人喊道:“这家酒楼掌柜是谁,给我滚出来。”只见门口占了几十人,刚刚穿着怪异,拿着各样的兵器,都是气势汹汹满脸凶煞之辈。 “江小子”马掌柜看着江畔飞了出去,急着大喊起来,然后跑了过去。 正在角落吃饭的中年男子看到这情形立马拉着女儿站了起来。那几张桌子的汉子瞬间把手里的兵器拿在手里,气氛瞬间剑拔弩张。门口拿着大刀脸上有长长刀痕的人看到站起来的中年人大笑到:“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以为你们跑了,却没想到在这里悠哉的吃着饭,是知道快要死了吃断头饭吗?” 说话男子背后的几十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江大锤切着牛肉,突然听到马掌柜在大厅里面惊恐的喊着江畔,以为出什么事情了,提着刀就冲了出来。 福泽酒楼二楼,宗正节中和周司彦正有说有笑的举着杯,突然听到下面有很大的撞击声,接着就听到了马掌柜惊恐的喊声。周司彦说道:“下面怎回事,动静这么大,你出去看看。”周司彦让手下去看看。宗正节中皱眉到:“算了,我也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周司彦见宗正节中都出去了,他一个当地主人也不合适在坐着,便也跟着出去了。 几十名拿着武器的人走了进来。江大锤提着刀冲了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又看到马掌柜在扶起一动不动的江畔。刀疤男刚好走到江大锤出来的位置,被江大锤突然冲出来吓了一跳,况且孩手里拿着菜刀,便以为这是来砍他们的。 刀疤男直接一刀批向正在看着江畔发呆的中年男子。江大锤抬手就用菜刀挡住,再一个向上拉刀割向刀疤男的手腕处。刀疤男大惊失色,连忙转动大刀,同时手往后缩,这一刀只切在手背上。 二楼出来的宗正节中,刚好看到江大锤切刀疤男的这一刀。宗正节中瞬间紧皱眉头眯起了眼。看到这一幕的还有角落的中年男子。江大锤注意力完全在江畔身上,根本就不知道谁在看他,只是下意识地出手。 江大锤飞快的跑来江畔身边,菜刀一扔,从马掌柜怀里把江畔抱了过来,晃了晃江畔:“儿子,儿子,醒醒,你可别吓爹啊。”江大锤看着江畔衣领处和嘴角处的鲜血,再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这么坚强的汉子都急得不行。 刀疤男没有理会江大锤,直接走向角落的中年男子,那几张桌子的精壮汉子早就围了过来,挡在这对父女的前面。 “好你个柳清风,我们南星派看着上你的货物,你竟然不同意,还悄悄的把货物运走,今天我们带货物走,你得把命留在这里。”刀疤男恶狠狠的说到。 “哼,看上,你的货?你看看你们掌门给的什么钱?那跟硬抢有什么区别?不要以为你是南星派的人我就怕你,信不信我告诉你们掌门?”中年人被气的骂了起来。 “死人是说不了话的。”刀疤男拖着刀冲了上去。为首的精壮汉子,一把包裹的红缨枪刺向跑过来的刀疤男的胸口处。刀疤男显然是有所准备,一刀从下往上的斜劈,重重的劈在红缨枪的枪身上。“叮”只听到一声刺耳的声响,刀没有劈断红红缨枪。 “哦?不是木头的?”刀疤男自言自语的说着。精壮汉子,右手握着枪柄,人往前冲,想要刺穿刀疤男的胸口。刀疤男连连后退,刀疤男带来的人,拿着武器冲向了精壮汉子。只见汉子抓着枪柄的手,用力左右甩了一圈,打在两边重过来的人身上。两边的人瞬间被打得飞了出去。包裹着红缨枪的布也瞬间四飞五裂。 汉子收回寒光闪闪的红缨枪,依旧是右手持枪柄,左手却托着枪身中部。这个枪斜着,枪尖朝下,枪柄朝上,左脚前,右脚后半蹲着,眼神凌厉的盯着刀疤男。 “丰融镖局的人,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刀疤男照着汉子腰部砍了下去,汉子格挡开来。“有什么本事只管使出来,拿人钱办人事,天经地义,正好早就向领教领教你们南星派的高招了。” 双方打了起来。中年人被带来的六个人围在墙角里,小女孩吓得尖叫,中年人连连安慰。 刀疤男和精壮汉子打得有来有回,一时间分不出高低。酒楼的桌子椅子,散了一地。马掌柜在天井那喊着:“别打了,我要报官了。” 只是混乱的场面根本没人例会他,马掌柜在那气的急跳脚。 突然不知道是谁的刀被挑飞,狠狠的砍在二楼的栏杆处。周司彦刚好走出来站在围栏处,周司彦身体一动不动的依旧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慌乱的样子。宗正节中看到这个周司彦这个淡定的样子,心想:“不愧是沙场下来的。” 可是周司彦手下却不淡定了,周围的人吓出一身冷汗,看着近在咫尺的刀,手下们头皮发麻,要是周司彦出事了,他们都要陪葬。 “有刺客,快保护王爷。”立马有人喊道,随后拔出了刀,一手把周司彦推进房子里,谨慎的看着四周。二楼的手下已经有人跑去楼梯口堵着了。 “快发信号,说王爷遇刺,护卫没来之前,你们就是死了也得给我守住这个楼梯口。”看着周司彦的手下喊道。 只见一个跑到窗户前,放出了一只响箭。响箭冲天而起,尖啸的声音在风雪天里格外刺耳,声音瞬间传遍四周。 福泽酒楼周围依旧风雪肆虐,仔细一听却隐隐约约听到很多嘈杂的声音,好像是马的声音?也好像是军队跑起来的声音? 第十二章 再临江城 http://.biquxs.info/ 江大锤注意力只在江畔身上,看着依旧没有醒过来的江畔,江大锤心急如焚。 转头看见酒楼里面打了起来,江大锤抱起江畔跑进了厨房。江大锤细心的把江畔放到桌子上,用衣服盖着,心里却在盘算怎么出去,现在从门口肯定是出不去的。 忽然江大锤想起来酒楼还有一个后门,连忙抱起江畔出了厨房,从柜台侧门进去,到了酒楼后院。后院里面全是马车和马匹。原来在这看着各自马车的汉子,闻讯赶往酒楼一层了。江大锤在后院都能听到里面的打斗声。“砰砰”都是摔东西的声音,许是碗盘子之类,也可能是桌子椅子被摔得稀烂的声音。 来到后院门口处,江大锤就往外面冲。刚出去就看到周全是士兵,他也被人士兵用红缨枪顶着胸口,给推了回来。 “你是什么人,现在王爷在里面遇刺,所有人不允许离开,给我后退。”拿红缨枪顶着江大锤得士兵凶横的说着。其余得士兵也目露凶光的死死盯着江大锤的脸,好像江大锤下一刻只要有什么动作,就当场击杀他一样。 “官爷,我儿子受伤晕了过去了,我急着去救命啊。”江大锤哭丧着脸。“回去,我再说一次,不然我就动手了。”士兵根本就没有听江大锤说什么。“我儿子就是被里面的人打伤的,不让我出去他会死的啊,官爷”江大锤都快急得哭出来了。 “无论是谁,没有命令一律不能踏出这个酒楼半步,你现在这样子我很怀疑你跟里面的刺客是同伙。”士兵的红缨枪已经刺破江大锤的衣服,微微的陷进江大锤的肉里了。 江大锤很无奈,又不敢硬闯,被发现后可能会更惨。“嗖”一支箭矢射在江大锤的脚边,江大锤只能抱着江畔再次回到堂内。那些士兵也跟着江大锤后面进来。 等江大锤再次回到堂内,此时里里外外都被官兵给包围了。 “大哥,是军队,这里怎么会有军队呢?咱们抢的不就是一个土财主吗?”一矮小的男子问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刀疤男也是仗二摸不着头脑,郁闷无比,怎么就遇上当官的呢? 精壮汉子和刀疤男分开,各自站在一边。汉子胳膊上鲜血直流,肚子上也挨了几刀,幸运的是汉子格挡得当,只是伤了些许的皮肉,并无大碍。“怎么?不打了?呵呵”汉子笑道。 “今天算你走运你知道吗?你小子爱多管闲事是吧,等着。”但刀疤男说完就马上让兄弟们想办法逃离,被抓到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有人开始往厨房钻,有人往二楼冲,还有的的直接往正门冲,更有甚者直接跳窗户。 上二楼的人毫无疑问被守在楼梯口侍卫给踹了下来。冲正门的人已经被射成刺猬了。刀疤男他们冲向了后院,此时的他们才察觉这里已经被重重包围了。 “你们已经被军队围剿,缴械不杀。”有个校尉在外面喊着。江城新上任的县令急匆匆的来的酒楼门口,走得很快,官帽都歪了。“王爷怎么样子,有没有事?”县令抓住校尉问道。 天气寒冷,普通人站外面一会就受不了,可县令脸上却在冒汗。县令来的路上心里已经把刺客骂的狗血淋头了。县令刚准备回到住处休息一会,就被告知王爷在酒楼被刺杀。 当即把县令吓得跳了起来,赶紧召集人手往酒楼这边赶来。“回县令,王爷并无大碍。”校尉回复着。 “那就好,谢天谢地。”县令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王爷在他县令管辖的地方上出了事情,他石搴惟可是才上任的啊。石搴惟也是郁闷得不行,之前的县令遭遇攻城,自己刚来就遭遇王爷遇刺,难道说这个江城是一个“风水宝地”?自己来错地方了?石县令忍不住心里嘀咕着。 刀疤男已经绝望了,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他只能试一试能不能冲出去,被冠上行刺王爷的名头,怎么跑都是个死,还不如拼一拼。王爷啊,那可是王爷,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刀疤男直接招呼弟兄们上马车,驾马车准备出去。 来不及多想,几个人冲上一辆载人的马车,刀疤男掀开帘子进去,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大箱子,只是现在情况紧急,他也懒得看。直接往后院门口冲过去。后门的士兵发现震慑没有用,就放箭。刀疤男一行人利用马车挡住箭矢,士兵们看见里面空间不大,对面个个看着也是凶悍之徒,进去反而不利于作战。士兵们拿的都是长枪,对方却实以刀剑为主,便下令死死的守住门口。 此时见刀疤男等人驾马车冲了出来,喊道:“来人,上盾牌,举枪。”瞬间好多士兵拿着比普通士兵长枪还要长的枪上前来,快速的围成了一个长枪盾牌方阵。马车一瞬间接触到长枪盾牌方阵,巨大的冲击力把方阵冲出了一个缺口,可是马已经被刺破了脖子,无力前行。 刀疤男等人见状不妙立刻下车,往巷子外面杀去。校尉提剑迎了上去。 “叮”刺耳的兵器碰撞声并没有让士兵们退后一步,反而愈发奋勇。刀疤男众人毕竟只是绿林人,平时烧杀抢掠可能不少,可哪见过这样的阵势。一个照面就有兄弟直接被士兵洞穿胸膛,有个还被当场一刀劈开。看着士兵们整齐有序、配合的厮杀,再看看自己这边,虽然个人武力胜过士兵,但却混乱无比。 整个后向喊声一片,士兵们来回几个冲锋就只剩下刀疤男自己站着了。 福泽酒楼里面,江畔满脸的担忧。王爷周司彦其实在江畔进房间的那一刻他就认出来了。当时周司彦背着门口,穿着比较华贵,跟那天的湖边赏雪的穿着判若两人,江畔一时认不出来。等周司彦想要叫住离开的江畔时,却被宗正节中给抢先了。他很意外,宗正节中怎么认识江畔的。 这时候冒冒失失,满额头都是汗的石搴惟被楼梯口的侍卫放行跑小跑了上来。“下官石搴惟护驾来迟,罪该万死,请王爷责罚”说完跪了下来磕头。“石县令起来便是,本王不怪罪你,想杀本王的人还没出生呢。”周司彦没有看石搴惟,面色严肃的看着下面,忽然看到江大锤怀里的江畔。 江大锤抱着江畔走向酒楼大门。“干什么,退回去,所有人待在原地,违抗者格杀勿论。”一个手持长剑的士兵说道。江大锤还没靠近就说了:“我儿子受伤了,我要带他去医馆,不然会死人的。”江大锤流着泪。 福泽酒楼二层,“这是怎么了?”周司彦挑了挑眉头,指着江畔问道。“啊?下官去看看。”石搴惟疑惑的看着周司彦指的方向,随后下去确认。“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周司彦也不管别人,直接抬腿就走了下去。此时的宗正节中也发现了这一幕,也跟着下去。周司彦的侍卫见王爷走了下去,连忙说:“王爷不可啊,刺客还没清理完,你这样下去实在是太危险了。”说完跑到周司彦面前挡着。 “本王什么场面没见过?怕这几个孬贼?本王一声征战沙场都没有事,这里更加没事,再不让开我就让人治你大不敬的罪。”周司彦威胁着。这名侍卫只好让开。然后招手把侍卫都叫了过来,前前后后的跟着周司彦。宗正节中也默默的跟在后面,几个银白色飞鱼服的人也同样的跟在后面。 “怎么回事?”周司彦推开侍卫问着江大锤。“救救我儿子,他受伤了要去医馆,他们不让我们出去。”江大锤哭丧着脸,看见为首的这个男子气度不凡,还这么多人前呼后拥的肯定是大官,江大锤就只能寄希望与周司彦了。 情绪激动的江大锤还用手抓住了周思司彦的手央求着。“你干什么,给我松开王爷。”一个侍卫厉声喝到,已经拔刀冲了上来,照着江大锤的手臂就砍了下去,江大锤情绪激动,要是江畔有事他也不活了。“叮”只见一把长剑打开了即将砍在江大锤手臂上的大刀。宗正节中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形的江大锤,不禁喊道:“江哥。”江大锤这才看都后面的宗正节中,宗正节中手里拿着长剑,刚刚挡开这一刀的就是他。 江大锤松开周司彦的的手,快步来到宗正节中的身旁,“救救我儿子。”周司彦也很意外,宗正节中竟然还认识这个小孩的爹,听这意思还挺熟。 “放他出去,让他去医馆。”宗正节中回头吩咐着。“可是....”有士兵疑问道,还没说完就被周司彦打断了。“听他的,放他们出去。”周司彦也说到。 “是。”。江大锤抱着江畔飞快的跑了出去。“外面的放行。”士兵在后面大喊了一声。 后院,校尉看着胳膊流血的刀疤男:“今天别想走了。”校尉提着红缨枪就朝着盗版案的门面刺去。刀疤男一个侧身偏头躲过这一击,接着一个转身照着校尉冲过去的背后劈了下去。校尉右手拿着红缨枪,左手瞬间拔剑往后背一贴,“叮”,刀砍在校尉的剑身上。校尉快速拉开距离一个转身,一剑横扫过来。刀疤男身形后移,校尉这一剑扫了个空。校尉快速把剑插回戴在剑腰间的剑鞘里。 随后整个人抢出如龙一般,旋转起来,飞快的再次冲向刀疤男。刀疤男大惊失色,校尉速度太快,刀疤男来不急躲闪了,只能用刀身去格挡。好在刀够硬,愣是把这个猛烈迅速的攻势给挡了下来。不过刀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都快把刀身给洞穿了。虽然是挡了下来,但是刀疤男也被撞飞了出去。 “呵,就这点本事?还想留住我?”刀疤男狼狈的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大言不惭的说着。“死鸭子嘴硬。”校尉枪尖扎地,翻压手腕,然后再翻手,起来连续拦拿扎。刀疤男背靠墙,连续躲着,被扎中了一枪肚子,顿时鲜血直流。背后的墙体被红缨枪扎了好几个深深的洞。刀疤男蹲下往前连续翻滚,想要远离这个墙体。 刀疤男知道自己用刀,距离拉得太开就会吃亏。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校尉也明白这点,红缨枪在狭小空间不利于发挥。于是再次枪尖着地,右手吃着枪柄,左手拖着枪身,用力朝着刀疤男得双腿,左右的摆动红缨枪,试图打伤刀疤男的双腿。刀疤男哪能这么轻易给他得逞,站起来一边后退一边抬腿,再用大刀挡住。 校尉见不起作用,直接收枪一个大舞花逼得刀疤男无处可逃。刀疤男肚子被红缨枪刺穿,倒在了地上,鲜血直流。 校尉走上前来,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刀疤男,说道:“就这点本事敢来刺杀?不知死活。”然后转身离去。突然刀疤男发作起来,从袖口拿出了一根暗器,内力催动,细小的银针飞向校尉。“校尉小心。”一个士兵喊道并且冲了过来,一把推开校尉。 银针没入小兵胸口,小兵疼痛难忍,双腿无力,呼吸不畅,接着倒在地上。“你找死”校尉瞬间火冒三丈,上来看了小兵情况,发现小兵此时嘴唇发黑,两眼睁得很大,双目通红,脸上开始泛青。校尉意识到这是毒,拔剑指在刀疤男脖子上。“把解药交出来,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哈哈...哈,让你..们知道..和..和我..们.南星派作对得下..下场。”刀疤男然后紧咬牙齿,校尉意识到不好,这人要服毒自杀。冲上去想要捏住刀疤男得嘴。 可惜为时已晚,刀疤男口吐鲜血,瞬间没了呼吸。“校尉,你快过来,张淘要不行了。”有人喊着。校尉冲了过来,把剑一扔:“没事得兄弟,我这就带你去医馆。”“校...尉..”叫张淘的小兵笑了一下,没能说完话,就死了,死的时候眼睛依然睁得很大。“啊”校尉大喊一声,一拳狠狠得的砸在地上,随后提到跑到刀疤男是提前,把刀疤男的脑袋给剁了下来。校尉把刀疤男的脑袋塞到小兵的怀里,帮他把眼睛合上。 “把张淘兄弟的尸体收拾好,给张兄弟..请功”校尉哽咽的声音传了出来,然后往酒楼大堂走去。 酒楼一层,刀疤男众人的反抗,死了不少人,满地的鲜血。校尉从柜台旁边的门走了进来,来到周司彦面前:“参见王爷,刺客已伏诛。”。周司彦点头:“那就撤兵吧,别扰了吃饭的兴趣。”校尉欲言又止,周司彦看在眼里,问道:“还有事?”校尉穿着盔甲,依旧跪了下来:“王爷,我们死了以为弟兄。”周司彦眯起眼睛:“这小小的孬贼还死人了?你平时怎么训练他们的。”周司彦忍不住咆哮道。“是属下教导不利,请王爷重罚。”校尉哽咽到。 “哎,下去领十军棍吧,给这位兄弟发阵亡抚恤金,把尸首送去回。”周司彦长长叹了口气。 “王爷,这酒还喝吗?”宗正节中问道。“没心情了。”周司彦转身就走。才走出两步忽然顿住,问道:“你可知道这些是什么人?”。未等宗正节中回答,校尉已经说了:“禀王爷,这些人皆是南星派门下之人。”“南星派?”周司彦疑惑道。 “王爷有所不知,这个南星派是一个擅长用毒的门派,在江湖上的名声不是很好。”宗正节中说道。 “名声不好那为什么它还存在?” “一它还没有惹众怒,二它也没有惹朝廷,所以大家也找不到理由去找南星派的麻烦啊。”宗正节中无奈道。 “以后多收集这个门派的消息,第一时间呈上来给我。”周司彦对着马掌柜说道。“是王爷”马掌柜恭恭敬敬的作揖道。周司彦没在多言,转身走了出去。校尉以及一众士兵也跟着出去,马掌柜王管事等人跪下去齐声道:“恭送王爷。”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石县令显然这会才认识宗正节中,上来作揖道:“宗正大人,您看..”,石县令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些尸体。“你们县令府处置好就行了,这种地方政务我们不便插手”说完也带着手下走了出去。 “都给我过来,把尸体抬出去埋了。”石搴惟挥了挥手,后面得捕快和县令府的府兵上来抗尸体。马掌柜拍了拍手掌:“哎呀”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马掌柜飞快的跑了出去,边跑边喊:“王管事,家里就交给你了,记得后面还有尸体。” “有没有发现什么?”两名黑衣人站在对面的房子里,一名黑衣人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拿了吃的。“没有发现,不过刚刚这里发生了激烈的打斗,来了一大群官兵。还有那江大锤抱着他儿子冲了出去,至于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没敢靠近。” “此时得立刻禀明玄神使。” “好我这就去。” 官道上,两个女子各自牵着一匹马正在慢慢的行走。 “风师妹,你给师姐说说这次我们来江城到底有什么目的?”怀歌用狡黠的目光盯着风禾茉。风禾茉无奈道:“师姐,我们就只是来江城打探消息的呀。” “真的吗?”怀歌放开牵马绳,跑到风禾茉面前,笑盈盈的盯着风禾茉的眼睛。怀歌精致的面容,长长的睫毛就在眼前,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般。风禾茉被看的发毛,偏过头去。“咯咯”怀歌捂着嘴,笑道:“师妹你害羞什么呀” “要你管。”风禾茉被揭穿,索性恼羞成怒道。飞身上马,飞驰而去。“师妹等等我呀,哈哈”怀歌在后面没心没肺的笑着,也飞身上马,追赶而去。 冬季里,大雪纷飞的江城,天边罕见的出现了一抹夕阳红,两道快马飞驰的身影被夕阳无线拉长。 第十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http://.biquxs.info/ 江大锤急匆匆的抱着江畔跑进了医馆里面。“大夫,大夫,快看看我儿子。”江大锤焦急的喊道。一老头走了过来,江大锤一看这不就是上次给儿子看病的大夫吗? “你儿子又怎么了?”显然这大夫也认出了江大锤这对父子,便好奇的问道。 “我儿子被飞来的大门给撞晕了。” “撞到了哪里?”大夫问着。“撞到了胸口。”江大锤担忧的看了一眼怀里面的江畔。 “我来看看。”说着大夫便上前仔细看着江畔。先把江畔平坦的放到床上,然后手放到江畔的脸面前,犹豫了一会。江大锤看到这场景想到什么不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大夫还是放手上去轻轻的掰开江畔的双眼,只见双眼瞳孔正常。仔细听了听呼吸节奏和心跳速度,发现呼吸有点急促,嘴唇也有点发紫。接着再给江畔把了把脉。 “这是伤到了心脉,还好不算很严重,待老夫为他针灸一把,吃几副药,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大夫说完就从身后的箱子里面拿出了针,慢悠悠的在江畔身上扎着。江大锤看着江畔胸口处插满了针,不由得担忧道:“大夫,这不要紧吧?” 显然大夫也知道江大锤担忧什么,回头说道:“放心,没事。” 江大锤这才长长得松了一口气。这才仔细打量起医馆来,说来上次来的时候也是很急,还是大晚上,都没来得及仔细看看这医馆里面的陈设。 只见入门处右侧有一排又高又长的药柜,此时正有药童在抓药。医馆面积不是很大,正对门口处就是坐诊的桌椅,此时还有五个人在那里等着。角落里面有屏风挡住,想着应该是给那些不方便示人的病患看病的地方。抓药处的柜台上,都是一包包包好的中药,桌面上的香炉正散发着檀香的气息,旁边放着两把算盘,还有两个捣药罐。江大锤所站之地就是医馆的右侧,这里有许多张椅子,还有一张竹床,就是江畔现在躺着的这张。 左边角落有一个门口,有一张帘子挡住,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形。但看见进进出出的药童端着药罐子,还有一些拿着药材出来加到药柜里面,江大锤就知道里面的小院是用来熬药和晾晒的地方。医馆还有两个学徒,现在正在帮大夫打下手,观看大夫的手法,大夫也在给他们讲解这样的症状还有对应之法。 只见一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的老太爷慢慢走了过来,来到竹床面前,看了看江畔,声音有点含糊不清的问着:“孩子没事吧,你们长辈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都怪我这个做爹的没本事。”江大锤自责道。拄拐杖的老头叹了口气。 大夫交代学徒去抓药,接着药童就拿着捡好的中药跑去后院了。那些针还静静的插在江畔裸露的胸口前,这大冷天的江大锤怕江畔着凉,可是又改不了衣服。江大锤见拄拐杖的老头还没走,就问道:“老丈,你身体不舒服吗?” “啥,你说啥?”拄拐杖的老头双手撑在拐杖上,把耳朵靠过来说道。江大锤凑近拄拐杖老头的耳朵喊道:“你身体不舒服吗?” 老头身形没有江大锤高大,也因为年纪大的原因已经弯腰驼背了,此时却歪着脑袋,斜眼看着江大锤,有点像看傻子一样:“这不废话吗,没病来医馆干嘛”。江大锤一脸汗颜。 “老丈,我是问你哪里不舒服?”江大锤再次弯腰贴着耳背的老头喊道。“你喊这么大声干嘛,我听得见。”老头不满道。 江大锤一脸无奈。“我啊,就是肚子不舒服,想出恭又出不来。”拄拐杖的老头自顾自地说着,江大锤已经失去和他交谈的欲望。 门口忽然跑进来一个火急火燎的身影,江大锤一看原来是马掌柜。“马掌柜,您怎么来了?”江大锤上前恭敬问着。 “这不来看看江畔怎么样了嘛,怎么样,没事吧,严不严重?”马掌柜看着在坐诊的大夫喊道。此时的大夫正在给一位老爷子把脉,看了看马掌柜说到:“无甚大事。”捋了捋没几根的山羊胡。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马掌柜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马掌柜人胖,跑过来的,确实为难他了,都已经快汗流浃背了。 “没事的马掌柜,您回去忙活吧。”江大锤低着头说道。“今天已经不营业了,再说了,江畔还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不来看看,会被人戳脊梁骨的。”马掌柜听到江大锤让他回去,顿时没好气的说道。 “大夫,这个看病一共花费多少,我来付钱,哦还有他的那些药你也给他开足咯。”马掌柜再次喊道。江大锤顿时急着道:“这..这..怎么行,这哪能花您的钱,马掌柜这万万使不得。”江大锤还想要说什么,却被马掌柜伸手阻止。 “这个听我的,不听我就不让你在酒楼干活了。”马掌柜威胁着江大锤。江大锤只好接受。 江城一院子,“玄神使,我们发现福泽酒楼来了很多陌生面孔,其中有一个好像是王爷,天罗地网的人也在。”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低头双手抱拳的汇报着今天所发现的情况。“那对江家父子呢?”玄神使懒洋洋的声音从躺椅上传了出来。 “江大锤的儿子江畔不知道因为什么,昏迷不醒,被江大锤抱着跑去了医馆。还有就是我们发现,福泽酒楼里面发生了打斗。” “哦?”玄神使站了起来,接着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吗?”。“不知道。”跪着的黑衣人说道。 “那知道他们和谁打起来的吗?”玄神使追问道。“不知道。”声音都变小了。玄神使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往前倾,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那知道,来人的目的吗?”跪着的黑衣人身体已经开始发抖了,偷偷看了眼面前坐着的玄神使,声音颤抖道:“不...不知道。” “好,很好。”玄神使咬牙切齿道,一脚把黑衣人踢了出去,怒声喊道:“那不还不快去查,等着我给你们开饭啊?” 院子内众人大气不敢喘一声,瞬间消失。玄神使此时已经站了起来了,望着亭子外面的飞雪,说道:“来人。”门外跑进来一个黑衣属下,背后背着两根铁棒,跪下来说道:“神使吩咐。”。 “你去帮我盯着宗正节中,小心点,他身边有高手。”玄神使交代着任务。“是玄神使。”黑衣人也瞬间消失。 玄神使直觉告诉他,要有事情发生。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喃喃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江城主街上,一辆马车正在缓慢行驶,周围只有三个银白色飞鱼服的人骑着马跟随。在马车周围,人们看不到的地方,或者路上形色匆匆的路人,都小心的注意着这辆马车。周司彦刚刚才遭遇了刺杀,侍卫长可不敢掉以轻心,明里暗里都保护着周司彦,相信只要有人跳出来挡住马车,就会立马被人砍死。 马车内,周司彦难得的和宗正节中坐在了同一辆马车。周司彦开口说道:“宗正大人,你怎么会认识那对父子?” “机缘巧合认识的,怎么王爷对这个感兴趣?”宗正节中随意的回答道。 “哦,是吗?”周司彦心里是不信的,宗宗正节中这人是一个狠人,这是朝廷所有人的共识。其实他更像一条疯狗,皇帝培养的一条疯狗,要是咬住某个人,你就别想逃脱。周司彦也是头一次听到宗正节中称呼别人一声哥,而且还是一个普通百姓,难道这个平民大有来头? 周司彦心里此时满是疑惑。宗正节中看见周司彦沉默不语,也猜到他在猜想这件事,宗正节中眯着眼睛说道:“王爷,你我都是为谁做事?”,周司彦一听到这话瞬间打断了思考,心里想着“这话什么意思?试探我有无二心?如果是的话,那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皇帝的意思” “那当然是为了皇上做事啊”周司彦说着还朝京城方向抱了抱拳,已示对皇权的尊敬。 “莫要。”宗正节中说着停顿了一下,凑在周司彦耳边轻轻的吐出:“误事啊!”说完坐着闭目养神,管他周司彦在想什么。 马车里面安静异常。马车里面豪华无比,用了厚厚的动物毛皮垫着,周司彦脖子上还缠着雪白的动物皮毛,手里捂着暖炉。正静静的看着马车内的香炉,脑子里思考着刚刚宗正节中刚刚那句话的分量。 不一会,马车在距离普善药堂不远处的一座院子门口停了下来,宗正节中下了马车,回身弯腰礼拜道:“感激王爷送属下回来,恭送王爷。” 周司彦从马车窗口探头出来说道:“大家都在朝廷效力,无需见外,本王就先回去了,还要处理政务。”笑脸盈盈的周司彦收回目光,放下帘子,脸上神情立马变得冷漠起来。 门口站着的宗正节中,目送着周司彦远去,直到消失在巷子拐角。宗正节中率先进到院子里面,看着满地的白雪,宗正节中停顿了一会,然后快步回到房间里面。 石搴惟还在处理着酒楼的事情,官兵们处理好尸体,便叫来中年人柳清风。 “你们需要跟本县令回一趟衙门,本官好了解详细此事。”石搴惟看着面前穿着富贵的中年人,语气稍微客气说道。 “是是,听县令大人的。”柳清风笑着说道,接着又问道:“县令大人,就我自己去吗?我那受伤的手下能不能去医馆看看?我小女什么也不知道,我怕带过去吓到她,就让她留在这里吧。” “那是自然,受伤的先去看大夫。”石搴惟说道。接着柳清风交代一番,就跟着石搴惟走了出去,刚到门口碰到了回来的马掌柜。马掌柜拱手笑道:“石县令,有劳了。” “无妨,都是本官职责,倒是让你店里损失惨重,确为本官过失啊,有这一帮贼子进城竟然无从知晓,本规回去定要追究责任。”石搴惟脸带怒意的说着。身为本地县令,竟然让防守这么松懈,到底还是自己的责任。 “马掌柜,劳烦你照顾好我小女,我去一趟衙门就回来。”柳清风在侧边出声道。“客官只管放心,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马掌柜信誓旦旦的说着。“那就先谢过掌柜了。”柳清风拱了拱手。然后跟着石搴惟回去。 “爹爹,你不要我了?”小女孩哭着追了出来,抱着柳清风的大腿,眼泪汪汪的样子惹人怜爱。柳清风看着自己女二这模样心疼道:“那会呢,爹只不过是跟着这位大人去一趟衙门,一会就回来,柳菀我的乖女儿听话,在这里待着没好好听你冯叔叔的话。” “小姐小姐,回来。”此时一精壮汉子从酒楼跑了出来喊道。来到柳清风面前,把小女孩抱了起来。“看好小姐咯,不然拿你是问。”柳清风瞪眼道。“放心,老爷。”姓冯的汉子憨憨的笑道。“回去吧,外面冷。”柳清风招了招手,转身跟上了石搴惟他们。 “平兴叔叔,爹爹一会就回来对吗?”小女孩柳菀天真无邪的看着冯平兴。冯平兴说道:“是啊,老爷一会就回来,我们进去里面等着。”随后抱着柳菀往福泽酒楼里走去。 回到房间里面,紧关着门的宗正节中背着手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像是自言自语说道:“你说江大锤刚刚在酒楼的那一刀是下意识的,还是故意的呢?”说完双手环抱在胸,在房里面低头思考,来回踱步。房间里面一尘不染,一张桌子,一幅画,一张床,一个柜子,简单,又冰冷。 “你说江大锤是不是真的会武功?”宗正节中依然在自言自语。突然角落出来一个戴着黑铁面具的黑衣人,看不清长相,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波澜的说道:“要不要我去是是他?” “可万一会呢?岂不是打草惊蛇?”宗正节中停下来看着黑衣人说道。 “那你又更好的办法?”戴着黑铁面具的黑衣人满不在乎的说着。 宗正节中沉默一会喊道:“来人。”戴着黑铁面具的黑衣人瞬间隐去身形。“吱”一声木门转动摩擦发出的声音响了起来,进来一个脸部瘦瘦的穿着平民百姓衣服的男子,跪下来抱拳道:“大人,请吩咐。”“江家父子现在在何处?”宗正节中问道。“回禀大人,此时江家父子还在医馆。”男子恭敬的回复道。 “知道了,下去吧”宗正节中面无表情的说着。属下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我需要你去江家一趟,仔细搜搜他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宗正节中神情严肃的说着。 “我就想不明白,你到底怀疑他什么,看着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黑铁面具的人终于忍不住抱怨道。 “我相信我的直觉。”宗正节中说道。黑铁面具无奈的出去了,悄无声息。 宗正节中坐了下来,幽暗的房间里面竟然没有点蜡烛。叹了一口气说道:“希望我的直觉没错。”接着大声喊道:“来人,掌灯,准备洗澡水,本官要沐浴。” 此时院中正下着大雪,风刮的也更加急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江畔胸口处的针已经都被拔掉了,但是还没有苏醒的迹象。无奈江大锤只能把药给江畔强行灌了进去。大夫说:“天色不早了,你儿子没事了,把这几幅药吃完,记住熬药的时候一定要是小火,过几天再来看看。”“好的大夫,需要多少银两?”江大锤接过要问道。“不用了,你们马掌柜付过钱了。”随后接着感叹道:“你跟了个好掌柜啊,你看看现在的世道,都想要狠狠的在百姓的身上割肉吸血,好好珍惜。”大夫拍了拍江大锤的肩膀,转身去了整理柜台。 “谢谢大夫,俺们就先回去了。”江大锤抱着江畔走了出去。“呼”江大锤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身上的衣服早就给江畔裹着了,紧了紧唯一的内衬,出声道:“走儿子,咱们回家。”江大锤抱着江畔跑了起来,脚踏在雪地里面,深深的脚印延向远处。 远处有两个黑衣人不懂声色的跟在江大锤身后,黑衣人身后又有两个银白色飞鱼服的锦衣卫跟着。 江大锤路过福泽酒楼的时候想到自己的剔骨刀还没拿,便进了关了一半的门的酒楼。马掌柜正在指挥那些小二清洗店里面的血迹,外面黑漆漆的,看到有身影走了进来,喊道:“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然后笑盈盈的迎了上去。“是我大锤,掌柜的。”江大锤憨憨的笑着。 “大锤啊,江畔没事吧。”马掌柜这才看清来人,关切的问道。“没事掌柜,这不带他回家呢。”江大锤抱着江畔说道。“这是有什么事吗跑来这里?”马掌柜疑惑道。 “俺的剔骨刀没拿。”江大锤说道。“哎哟,放这里谁会要你那把破刀啊。”马掌柜笑着说道。“吃饭的家伙得随身戴着,这是规矩呀。”江大锤不好意思的说着。 “好好好,我给你拿去。”马掌柜无奈道。然后马掌柜拿着刀还端着大馒头出来,说道:“就剩下馒头了,你吃一些吧,今天忙了一天了。”。江大锤也不客气,接过来坐下,抱着江畔就吃了起来,嘴里还说着:“谢谢掌柜的。”马掌柜笑着说:“甭客气,吃完还有。” 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拍了拍身上的积雪。马掌柜走上去发现是回来的柳清风,说道:“客官回来了?”。柳清风发现是马掌柜。客气的拱手说道:“就做一些记录而已,小女还好吧。” “一切安好。”马掌柜给了肯定的回复。柳清风这才放心的坐下来,随后抱怨道:“这鬼天气,不仅雪大,还刮大风,又下雨。” “下雨了吗?”江大锤吃着馒头转头问着柳清风。“可不是,还不小嘞,我先回房了,我衣服湿透了,回去换身衣服,掌柜一会给我送点吃的。”柳清风起身说道。 “吼,那可不好意思了客官,只剩下馒头了。您看要不要将就一晚?”马掌柜堆笑道。“行,不挑剔。”柳清风一脸平淡的说着,随后转身走了上去。 江大锤吃完起身想要告辞,却被马掌柜叫住:“你打算这样回去?不得把江畔淋湿了,感染风寒怎么办?”。“可是..”江大锤刚想说话被马掌柜打断。“今晚住这里,我来安排,不为你想想也要为孩子相信啊。”马掌柜没好气的说着。 江大锤弯腰躬身:“麻烦马掌柜了。” “你一个庄稼汉学这些文邹邹的把式干嘛。”马掌柜抱怨的扶起江大锤。接着说道:“这样,你今晚上客房睡。”马掌柜说着。“不信,绝对不信,俺们会弄脏房间的。”江大锤一口拒绝道。马掌柜还想说江大锤就已经开口了:“掌柜要是坚持,那我就说什么都要回去了。” 马掌柜沉默一会说道:“那你们住在柴房吧,里面有床。”“这很好呀,谢谢掌柜的。”江大锤咧嘴道。 黑铁面具的黑衣人,小心翼翼的来到江大锤家外围,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就直接跳墙进去。入眼就是一个小院厨房,然后便是大厅和两间房间。 黑铁面具的黑衣人仔仔细细的找了房间两遍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然后转身来到大厅,却下起了雨。黑铁面具的黑衣人准备冒雨出去,却忽然发现一本垫着桌角的书,好奇心大起的黑衣人准备拿起来看看。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传了出来:“把书放下。” 第十四章 危机四伏 http://.biquxs.info/ 福泽酒楼,江大锤安顿好江畔后,来到大厅。发现马掌柜还在打算盘,便说道:“马掌柜,我回家一趟。” “回家干嘛去,这还下雨呢。”马掌柜稍微抬了抬头,看了一眼江大锤说道。 “我给江畔拿两身衣服,他衣服沾血了。”江大锤说道。 “那行,门口有雨伞和蓑衣,你自己拿,慢点天冷地滑。” “好嘞,掌柜。”江大锤笑容灿烂得回答着。本就黝黑得江大锤在昏黄得烛光中,显得更加黑,笑起来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江大锤风风火火得出门去了,到了门口看到外面风雪依旧,就是雨变小了很多。看到门口的蓑衣,拿起来穿着,就跑进黑夜的街道中。 风禾茉和师姐怀歌,今天傍晚来到江城中。此时二人正在破庙中,围着一堆篝火,火光明亮,把两人的容貌照的熠熠生辉。 “这天好冷,还下雨。”怀歌抱怨着。 “再加点柴,烤一烤衣服。”风禾茉说道。此时两人只穿着内衬,来的路上忽然下雨,把外面衣服都打湿了。两人来到破庙中,发现这里有几个乞丐,怀歌本来想赶人的,却被风禾茉阻止了,风禾茉说:“人家才是主人,我们外来客。”怀歌只好作罢。 乞丐的众人看见来的两个是女子,牵着两匹高头大马。女子带着利剑,看着英气飒爽,就知道不是好惹的。加上刚刚那女子明显想要赶人的眼神,都很自觉的跑到了外院。把整个正堂留给了风禾茉两人。 “哼,算这些人识相。”怀歌举了举手中的剑说道。风禾茉把马匹牵到神像底下,绑在神像腿上。 “对了,师妹,来的时候我就很奇怪了。”怀歌歪着脑袋问道。 “师姐奇怪什么?”风禾茉用棍子拨了拨面前的篝火。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破庙的,看你轻车熟路的。”怀歌双手抱膝的问着。 “也没什么,我当初就是在这里救下黄师伯的。”风禾茉笑了笑说道,随后便陷入长久的寂静中。风禾茉从包裹中拿出了干粮。 “吃吧,师姐,今晚就先将就一下吧,明天我再带你去逛逛。”风禾茉递过去一个大饼。“你说啊,不许反悔。”怀歌兴奋的接过大饼,开心的咬了起来。仿佛面的硬邦邦的大饼是什么山珍海味一样,啃得津津有味。说来也怪,师姐怀歌天赋异禀,就是练功偷懒,最喜欢的是逛街,吃东西。 风禾茉看着怀歌师姐那样子,觉得好笑,便捂着嘴笑了起来。“你笑什么?”怀歌见风禾茉在那里捂嘴笑个不停,然后放下大饼,抓着风禾茉挠痒痒。风禾茉便绕着火堆跑了起来,两人围着篝火嚷嚷着。 “你别跑,风禾茉,你给我过来。”怀歌抓不到风禾茉,便恼羞成怒喊着。 “师姐,我又不是小孩,我就不过去。”风禾茉说完做了个鬼脸。两人难得露现在这番小女儿模样。 院中风雪依旧,庙中两人的吵闹声传了出来,不一会便消散在风雨雪中。 江大锤穿着蓑衣带着帽子,停在家门口处。雨忽然又下大了,“滴滴答答”围绕着周围。江大锤在怀里面摸了摸,拿出了一把车钥匙,开门进去。 令江大锤不可思议的大厅里面有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此时正蹲在地上,拿起了垫桌角的那本书。江大锤喊道:“把那本书放下。” 黑衣人听到后面大声的呵斥,吓得一跳。回头看去,发现一汉子此时就站在门口处,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 黑衣人二话不说,拿起还没来得及看的书本,直接跑出院子,离着围墙还有三步的距离,就施展轻功,想要飞过围墙逃走。江大锤顾不了这么多,抽出自己的剔骨刀,瞬间来到黑衣人背后。黑衣人看着忽然靠近的江大锤心里想道:“好快。” 随后黑衣人直接往旁边一闪,根本就不敢飞起来。江大锤那寒气森森的剔骨刀就在自己背后,只要自己稍微往上一点,都会挨了这一刀。 “唰”的一声从黑衣人背后响了起来,明显这一刀砍了个空。刀划破空气发出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可想而知,这一刀的威力,黑衣人听到头皮发麻。 江大锤不会就此,直接贴着戴着黑铁面具的黑衣人,跻身上前,一套连环刀法,杀的黑衣人步步后退,一点办法都没有。“把书给我放下。”江大锤一边攻着黑衣人的胸口,一边愤怒的喊着。 雨水“滴答滴答”的打在江大锤身上穿着的蓑衣上。黑衣人此时已经浑身湿透了。 黑衣人感到很棘手,看准时机,朝前一脚踢出,想要踢在江大锤的持刀手腕上。江大锤已经看穿黑衣人的意图。立马收手,让黑衣人这一脚踢空。江大锤的攻势终于慢了下来,黑衣人趁机飞速后退,拉开距离。扯下黑袍,露出腰间的软剑。 软剑贴在黑衣人的腰间,被黑衣人瞬间发出。黑衣人“唰唰唰”的抖了几个剑花,冲向了正在冲过来的江大锤。 两人快速的交手,又快速的分开。黑夜中看不清他们的动作,风雪中传来双方兵器激烈相撞的声音。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不要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江大锤用剔骨刀抵着对方的剑柄,盯着面具里面的眼睛恶狠狠的说着。 “你会武功,隐藏的够好啊。”黑衣人感受着从对方手上传来的巨大力气,不甘示弱的说着。 “是你们逼我的。”江大锤用力推开黑衣人。黑衣人还没站定,就看见江大锤瞬间来到自己面前,刀在黑衣人的瞳孔里放大。 黑衣人来不及多想,用软剑去格挡,“叮”的一声,软剑被刀直接挤压的凹了就进去,撞到自己胸口处。“哇”一声,黑衣人吐了一大口血,此时他心里才明白,面对的这个汉子是怎样的棘手人物。 黑衣人还没来得及思考,江大锤已经消失,又再次瞬间出现在黑衣人背后,黑衣人反应不来了。直接用怀里面的书去挡。江大锤看到挡在自己刀前的书,瞬间收回攻势,又再次消失,瞬间又来到黑衣人侧面,又是一刀递出,黑衣人发现江大锤不想破坏这本书。 依旧故技重施,江大锤刀接近书本的时候,手腕一翻,用刀柄撞击了上去,黑衣人再次飞了出去,江大锤趁机把书本夺了过来。看了看怀里完好的无皮书江大锤放心不少。随后把书本放进自己的怀里面。 黑衣人惊恐的说道“游龙身,你是谁,你是谁”,黑衣人此时慌乱不已,有些不敢想起的回忆一一浮现。 “想知道吗?我手里的刀会告诉你的。”江大锤已经拿回了书。黑衣人知道自己已经危在旦夕了,此人竟然会消失七年已久的武功。 同时也疑惑到“七年前那人不是死了吗?”忍不住出声问道:“你跟那人什么关系?” 江大锤不跟他废话,他知道既然有人盯上他了,那就不止这一个人,必须把这人杀了,然后带着江畔远遁。 黑衣人看见帽檐底下,江大锤那双眯起来的眼睛,感觉到浑身冰冷。也不在多言,厉声道:“来啊,七年前那人都死了,七年后还有什么可怕的。” 说完一甩手中的软剑,夹杂在风雪中的雨水,顺着剑柄流了下来。此时的黑衣人就像融入黑夜一般,不,应该说是此时的黑衣人就像本来就是黑夜的一部分一样。 江大锤感觉到周围的肃杀之气瞬间浓烈了起来。“舞蛇”随着黑衣人大喝一声,手中的软剑就跟蛇身一般,扭动起来。 带着帽子的江大锤冷眼看着黑衣人,一手拿着剔骨刀,一手解下了帽子。雨水顺着江大锤的脸颊流向了下巴。 江大锤右手拿着剔骨刀,左手垫着右手,做了个冲刺姿势。黑衣人转迅即逝,来到江大锤面前。江大锤看着黑衣人身影模糊,身形重影。 双方交手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江大锤从黑衣人身旁划过,黑衣人捂着肚子,鲜血直流。 在江大锤出了福泽酒楼后,黑衣人也跟了上来,一身黑衣黑披风,融入黑夜里,让人难以发现。天在飘雪,两个银白色飞鱼服的人也在后面远远的跟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四个人一前一后的来到江大锤家周围。 两个黑衣人偷摸来到江大锤隔壁,在屋顶小心的看着门口掏钥匙的江大锤。两个银白色衣服的人在江大锤后面的巷子拐角处,巷子拐进去就是两个黑衣人所在地。四个人都在各自看着江大锤。在这条巷子口的门牌上还站着一位看不到面貌的人,只能看出身形瘦小。 就在此时,四人刚到位置,就听到江大锤的喊声,可是由于雨声风声太大,都听不到江大锤喊了什么。只见江大锤穿着蓑衣冲了进去。 雨声掩盖了里面的声音,四人各自观望,又不敢靠近,心里都焦急着。 院子里面,江大锤看准戴着黑铁面具的黑衣人脖子,手拿不大不小的剔骨刀,飞身上前。黑衣人身体微动,这一刀刺进了黑衣人的肩骨。黑衣人左手死死的抓住刀柄,右手的软剑同时向着江大锤的脖子割去。江大锤松开刀柄,一脚揣在黑衣人的胸口。 软剑划破了江大锤的衣服,黑衣人飞了出去,撞到本就破旧的木门上。 “砰”的一声,大门碎得不成样子,黑衣人倒在门口处。把正在观望的两个黑衣人和银白衣服的锦衣卫都吓了一跳。 “这面具,会不会我们神殿的人?”一个黑衣人说道。“不知道,没见过这个人,不过确实很像我们的人。” “怎么办?” “你速去告诉玄神使,我去救人。”黑衣人说道。 “这是,大人身边的影卫?”一个锦衣卫说道。 “没错了,你赶快去告诉大人,江大锤会武功。”正哥说道。 一个黑衣人,一个锦衣卫同时在街道碰到。双方都有要是,很和平的“哼”了一句,一前一后的离开。黑衣人紧紧的皱着眉头:“锦衣卫怎么在这?早就盯上我们了?” 站在巷子口门牌高处身形瘦小之人,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从自己面前跑过,露出了不解之色。稍微犹豫,也消失在这巷子口。 江大锤走出来了,手里拿着刚刚丢下的帽子,喃喃道:“这可是掌柜的东西,不能扔。你肩膀上的,那是我吃饭的家伙”,戴好帽子把黑衣人肩膀上的刀拔了出来。 一脚踢在黑衣人肚子上,黑衣人在地面上滑行,直到撞到墙才停下来。江大锤刚要上前,忽然一黑衣人从屋顶跳了下来,对着江大锤就是偷袭一刀。江大锤听到头顶近身处传来破风声,也不抬头,下意识的一闪身。 但是太近了,还是把江大锤的帽檐给劈开了。“格老子的,你陪我帽子。”江大锤此时是真的怒了,把剔骨刀像飞刀一样扔了出去,速度之快眨眼而至。刚跳下来的黑衣人立刻蹲下躲避,剔骨刀钉在墙上。 黑衣人瞄了一眼墙上的剔骨刀,再次看向江大锤的时候,瞳孔惊恐的发现,刚刚离自己还有一仗距离的江大锤此时已经到了自己面前。江大锤直接用手按住这个黑衣人的脑袋,在墙上摩擦。“啊”黑衣人发出了痛苦的喊声。 跳下来的黑衣人用大刀砍向江大锤的手,江大锤松开了按住他脑袋的手掌。黑衣人立马从怀里拿出了一颗红色药丸吞了下去。 瞬间黑衣人就脸色涨红,眼睛充血。嘶吼着朝着江大锤冲了过来。像个疯子一样左冲右冲地砍着江大锤,江大锤竟一时半会那他没办法。 此时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慢慢的朝着巷子口爬去,忽然眼前出现一双黑色鞋子,抬头一看,是银白衣服的锦衣卫。顿时松了一口气。 “影卫大人,我来救你。”正哥二话不说就扛起黑铁面具的黑衣人,飞速朝着主街上奔去。江大锤发现了这突变,要是让他们跑了自己的身份就真的暴露了。甩开发疯般的黑衣人,施展游龙身,接近锦衣卫的身边。 “小心。”戴着黑铁面具的黑衣人虚弱的说着,声音听着都快要断气的样子。 锦衣卫正哥回头就从袖口摸出了一把暗弓,一放,里面飞出了十多根针,每根针都是带毒的。江大锤被迫停下身形躲闪。正哥再顺势丢下一个竹筒,里面冒出烟尘,烟尘里面充满了辣椒味。 发疯的黑衣人黏了上来,江大锤躬身抬手,打飞了这柄大刀。 随后滑步上前,抓住黑衣人的脖子。黑衣人也趁机一拳打在黑衣人的胸口处。江大锤拧断了黑衣人的脖子,施展轻功追了上去。可拐角一看,人没了。江大锤也不犹豫,赶忙冲去福泽酒楼。 马掌柜见江大锤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还没来得及问江大锤,就看到江大锤往柴房跑了过去。江大锤推门而入,看到了醒来的江畔。 “爹,你去哪了?”江畔声音嘶哑的说着。 “跟爹走。”江大锤此时来不急解释了,时间就是生命。把身上的蓑衣往江畔身上一裹,抱起江畔就往外面冲。 “爹你干嘛啊。”江畔在江大锤怀里闷声的问着。 “别多问,跟着我就对了。”江大锤脸上神情异常严肃。路过在柜台打算盘的马掌柜时,说道:“掌柜我有事离开一下。”不等马掌柜回话,江大锤已经消失在酒楼里。 马掌柜刚举起的手,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江大锤就不见了,看着门口,喃喃道:“这老小子什么时候跑这么快了?”说完低头收拾好账本。 与此同时,普善药堂里,此时的玄神使正在这里。一黑衣人跑回来说道:“神使,我们发现江大锤跟一名戴着黑铁面具的人打了起来。” 玄神使反应很强烈。 “他不是不会武功吗?天罗地网那边有什么消息?”玄神使急切的问道。 “我们在那里发现了锦衣卫,有一个锦衣卫跟我一同跑了出来,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锦衣卫我们不得而知。” “砰”一声巨响,面前的八仙桌被玄神使一掌拍碎,“都跟我走。”玄神使已经率先出门去。玄神使出门不久,普善药堂一药童从后门探出头,左看右看,发现没人。就悄悄地走了出去。 普善药堂附近的一处小院,一名锦衣卫浑身湿透,急匆匆跑了回来。嘴里喊道:“大人,大事不好。” 守在房间门口处的人不满的的皱着眉头,刚想要说话,就听到房间里面宗正节中的声音传了出来:“让他进来。” “禀大人,我们跟踪江大锤到他家,发现影卫大人和江大锤在里面交起手了。”进来的锦衣卫立马跪下来说道。 “什么?”宗正节中从椅子上“唰”的站了起来,盖在身上的毯子直接掉在地上,手里的书也掉在了地上。“你说他们交手了?” “是,大人,而且我们发现影卫大人完全不是江大锤的对手。”锦衣卫语速飞快的说着。接着外面有锦衣卫进来,在宗正节中耳边说了两句。 “立刻带路。”宗正节中忙道。 “是,大人”刚回来的锦衣卫带着宗正节中再次出门。 王爷府,此时周司彦正在书房写写画画。忽然外面有一道瘦小的身影进来,躬身道:“属下参见王爷”。 周司彦抬头看了眼道:“王德啊,这么晚来所为何事啊。”说完低下头,继续自己手头上的工作。来人正是福泽酒楼的王管事,王德。 王德是京城人,从小就被卖到那些达官贵人的府上做奴,后来他的那家主人犯事,机缘巧合之下碰到现在的周司彦。可以说周司彦是他的救命恩人,不然他是按照律法要砍脑袋的。 王德来到王府之后习了轻功,他武功不高,却是轻功了的,后来被王爷派去和马掌柜搭档。马掌柜,马宏,头脑精明,却不会武功。王德马宏搭档却是互相补足。 “王爷,你那天回来就让属下关注江大锤父子,属下有所发现。”王德躬身恭敬德说着。 “哦?发现了什么,说说?”周司彦停下手中德笔,感兴趣德问着。 “江大锤被锦衣卫的人盯着,还有一群黑衣人,不知道什么势力,刚刚会来的时候,属下发现这两人回去报信了。”王德不紧不慢德说着。 “两伙人盯着江大锤?看来此人身上有什么秘密。”周司彦摸了摸下巴思考到。 “王爷,据属下观察,他们今晚必定会去江大锤家,但是发生什么,又为什么去,属下就不得知了。”王德推演道。 “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周司彦笑着说道。 “可是宗正大人也在此事,他们天罗地网的事,我们插手是不是不太好啊?”王德担忧德说着。 “本王不插手,只是去观望,必要的时候说不定还是他宗正节中的有力帮助呢。”周司彦乐呵呵的说着。 “那属下这就召集人手?”王德试探性说道。 “不用,你陪着,再叫上阿泰、阿雄、阿武三兄弟,足够了。” “王爷,这人是不是太少了,上次还刺..”王德还没说完,就奔周司彦出声打断。 “就听我安排。” “是,王爷。” 五个人,趁着夜色从王府后门出来,消失在黑暗的街道里。 江大锤跑着突然雨停了,雪却下的越发大了。江大锤打算北门出城,途径家,再把另一本书拿着。刚到家门口,放下江畔,就听到一声:“江兄弟?” 江大锤警惕的回头,却发现刘一手站在自己门口喊着。 刘一手说道:“打算过来叫江兄弟喝点夜酒的,却发现门大开,不仅如此,门都摔烂了。我还以为你就遭贼了,没事吧?” “没事,是我不小心撞烂的,刘哥回去吧,天冷,改天我在请你喝酒。”江大锤说道。 刘一手看着湿漉漉的江大锤,再看着蓑衣裹着的江畔,说道:“这是刚回来?” 此时的刘一手穿着厚厚的衣服,双手拢袖,驼着背,估计是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 江大锤没回答刘一手的问题,却再次说道:“回去吧刘哥,真的,今晚不喝酒了,改天一定。”说完江大锤晃了晃脑袋。心里也纳闷,最近总是感觉时不时就会头晕。江大锤只能“归功”于喝酒喝多了。 刘一手走上前来说道:“我帮你把门前的木屑收拾收拾。”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江大锤就说:“那行,我进去拿点东西。江畔在这等我。”说完转身走进去。 就在此时,刘一手快速上前,从袖子里面抽出匕首,此在江大锤的腰上,江大锤回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刘一手。 “刘叔叔,你干什么?”江畔也被刘一手这举动吓到了,大声的喊着。 江大锤一脚把刘一手踹飞,刘一手飞了出去,撞到墙上,口吐鲜血。 “这是为什么?刘哥?”江大锤忍者剧痛说道。 “哈哈哈哈,为什么,你说这是为什么?”刘一手满脸凶煞的大声喊着,“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你就是七年前的那个人,化成灰我都认识,是你,害得我经脉尽断,武功尽失痛苦的活着,我发誓一定要杀了你。” 江大锤满脸疑惑。 “不记得了,哈哈哈,我给你回忆,七年前的雪夜,那家客栈中,有一个被你用剑伤得很重的人。”刘一手躺在地上,眼神凶狠得看着江大锤。 “是你?那是你们罪有因德,怪不了我,是你们作恶多端。”江大锤眯起眼睛,显然是认出了刘一手。 “罪有因德?你可是害得我好苦啊!”刘一手在雪中疯狂德嘶喊着。 “那你们谁来陪我妻子德命。”江大锤怒吼着,然后拔出腰间德匕首,冲向刘一手,匕首刺进了刘一手德胸膛。 “爹,啊。。江叔叔。。你杀了我爹。”此时德胖虎刚好被他娘叫出来喊刘一手回去,正好目睹这一切。 “嘿嘿..江大锤,不,我应该叫你顾北,我死了你也要垫背,是不是最近觉得老是头晕。”刘一手扭曲的表情 狠狠的说着。 江大锤一愣。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总是..来找你喝..酒,那是..毒,哈哈..哈..咳..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刘一手睁大眼睛狠狠的瞪着江大锤说道,然后气绝身亡。 胖虎哭喊着跑了过来,用力的锤着江大锤,江大锤无动于衷。 没有了雨声,只有飞雪和风声。周围渐渐的响起了很多脚步声。江大锤也不管胖虎,抱起江畔直接遁走。 江畔被江大锤夹着,与胖虎擦肩而过,他看到的是胖虎眼里恶狠狠的凶光。 第十五章 一触即发 http://.biquxs.info/ 江大锤此时把江畔背在身上,在街道巷子中飞快的跑着,不敢用轻功,用轻功目标太明显,现在都是奔跑的。江大锤现在只想快点出城,躲进山里他们就找不到。 宗正节中就在江大锤离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来到这里了。宗正节中并没有看到江大锤父子,入目的是两具尸体。一具尸体是黑衣人,一具尸体是一个中年男性。旁边还有一个胖乎乎的小孩在哭,小院的门都烂完了。看了看雪地的脚印,每个路口都有。 “小孩,这家的人哪里去了?”宗正节中低头看着胖虎问着。 “呜呜呜”胖虎就守在刘一手的尸体旁哭个不停,压根就没理会宗正节中。 宗正节中把胖虎提了起来,忽然就怒了起来喊道:“别哭了,再哭我就把你扔出去。”胖虎被眼前的陌生中年人一声大吼给吓住了。宗正节中非常的激动,因为他追寻多年的东西,现在就在自己的眼前了,到嘴的肉岂能让它飞走? 宗正节中知道自己赶时间,但是又不能一直吓这个小胖子,便又柔声道:“告诉叔叔,这家人哪里去了。”宗正节中把胖虎放了下来,用手捏了捏他圆滚滚的脸。 “他们往那里跑去了。”胖虎带着哭腔指着一处拐角。 “走。”宗正节中率先上马追了过去,后面的人也骑马紧紧跟随。天罗地网的人刚离开,玄神使带着人从一边也过来了。入目的也是一样场景,望着刚刚走远的锦衣卫,玄神使带人没有犹豫的追了上去。 江畔在江大锤的背上一言不发,他此时也有很多疑问,可是这样的情况下,他也问不出口。感受着江大锤呼吸声越来越急促,看着江大锤的额角已经开始冒汗了。 “爹,我给你擦汗。”江畔伸手用衣袖擦了擦江大锤的汗水。江大锤扭头看了看背上的江畔,咧嘴一笑,继续跑着。 神殿这边,玄神使轻功阴绵步跑在前面,跟后面的众多黑衣人拉开了一段距离。玄神使速度忽然慢了下来,回头喊道:“通知掌灯使没有?”一黑衣人慢慢的追了上来说道:“通知了。” “那好,快点,跟上。”玄神使说道,说完又迅速的拉开了一段距离。一群黑衣人,在街上快速的奔走着。 江大锤感觉自己快要跑不动了,腰间的伤口在不停的渗血,疼的他咬牙切齿。江大锤停了下来,把江畔放下,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把内衬撕烂,绕着腰间的伤口缠了一圈,绑得紧紧的,不一会的功夫,内衬就被血染红了。 江畔在旁边忍不住问道:“爹,我们去看大夫吧。” 江大锤嘴唇苍白的笑道:“爹没事,别担心。”然后温柔的摸了摸江畔的脑袋。 “可你流这么多血。”江畔担忧的说道。 “爹没事,走,我们继续走。”江大锤有点吃力的站立起来,捂了捂伤口,一只手抱起了江畔,开始慢慢的再次跑了起来。 没过一会,江大锤是真的跑不动了。侧头,看了看江畔那稚嫩的脸,笑了笑。飞雪吹在江大锤的脸上,让江大锤的笑容显得有些凄惨。 不远处有一棵枯树,枯树后面有一座破庙。江大锤带着江畔走向了破庙。 庙里面的风禾茉和怀歌此时正在睡觉,风禾茉率先惊醒,道:“师姐,有人来了。” 怀歌立马醒来,仔细辨认着:“听呼吸像是个高手,但好像受了伤。” “咱们先躲起来。”风禾茉提议道。怀歌跑到神像前,把两匹马放开。然后两人轻功翻墙,从后院出去,在不远处的小树林的一棵大树上,观望着破庙。 江大锤一进门,就看到了前院的几个乞丐睡在角落里面,根本没注意到江大锤的进来。江大锤也没有吵醒他们,径直带着江畔走了进去。 “爹,这就是我之前说的破庙。”江畔拉了拉江大锤的抬头衣袖说道。 江大锤惨笑道:“儿子避难过的地方,现在倒成了老子避难的地方了。” 江大锤大步踏了进去,瞳孔一缩,面前的两匹高头大马让他警觉了起来,再望着里面还熊熊燃烧着的火堆。很明显刚刚有人在这里待过,看样子还没来得及收拾就跑了。 难道有人提前跑到这里埋伏自己了? 江大锤随后摇了摇头自嘲道“自己现在这副鸟样,不用埋伏都跑不了了。”然后走了进去,手紧紧的拉着江畔。江畔长这么大了第一次感觉江大锤粗糙的手是这么的温暖。 两人坐了下来,江大锤怔怔地看着火堆,说道:“儿子,其实你娘是被人害死的,以前不跟你说是因为爹不希望你知道这些江湖仇恨,我和你娘都想你好好的长大成人就够了。”然后拿起面前的树枝,拨了拨火堆。 江大锤继续说着:“现在爹说出来,也不是让你去报仇什么的,你娘叫杜若洲,爹就是想让你知道你娘很爱你。”江大锤看着江畔,江畔仔细的听着。 “儿子那帮人是来找爹的,我们可能走不了了,可是爹想要你活下去,你要答应爹,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江大锤脸都苍白起来了,满额头都是冷汗,估计是伤口痛得不行。 江大锤盯着江畔的眼睛,江畔点头认真道:“我记住了爹。” 宗正节中一路骑马追了过来,在刚好江大锤停下来包扎的地方停了下来。宗正节中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观察着路边的野草。 “这里有血迹,还有休息过的痕迹,看来江大锤受伤了,走。”宗正节中说道,朝着四周看了看,看到不远处的破庙。 接着说道:“我们去那看看。”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奔向破庙。 江大锤听到不远处的有马蹄声,站起来看着那个方向,说道:“要来的总该会来的。” 然后让江畔在这里坐着,江大锤走了出去。 江大锤顺手牵过来一匹马,来到门口,找一个相对瘦小的乞丐。乞丐熟睡中被人吵醒,刚想要说话,却看见自己面前的是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瞬间不敢言。 “听着,这匹马送你了,你可以拿去卖掉,会得不少银两,但是你要骑着这匹马往城北门走,不准停下,不然我就杀了你。”江大锤抓住瘦小乞丐的脖子提了起来,然后放下。乞丐满脸通红的咳嗽着。 “可我...不会骑马啊。”乞丐为难的看着江大锤。其余乞丐也被这动静吵醒了,都凑在一起,惊恐的看着江大锤。 江大锤可不管,直接把乞丐拎上马背,“抓住。”声音落下,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马吃痛的嘶鸣着,跑了出去。乞丐被吓得喊了起来。 “不许出声。”江大锤警告道。乞丐已经被马匹带着往城北方向冲去了。江大锤把怀里的碎银子分出一部分,给剩下的乞丐,吩咐道:“你们从角落的破洞跑出去,记得别回头,不要让人发现,不然会死的。” 几个乞丐都惊恐的点了点头,瞬间消失在庙里。树林里的风禾茉和怀歌两人,对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 “师妹,他们这是干嘛?”怀歌好奇的问着。 风禾茉完全没有听到怀歌说的话,心里在想“这背影看着怎么这么熟悉啊。” “风师妹,和你说话呢。”怀歌凑上来在风禾茉耳边说着。 风禾茉被惊醒,忙道:“没事。” 怀歌追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风禾茉平淡的说道,然后继续看着庙里。 怀歌还想问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有模模糊糊的身影在快速的移动,并且伴随着马蹄声。“师妹师妹,看,有东西在靠近。”怀歌赶忙拍了拍风禾茉的肩膀。 风禾茉顺势看了过去,只见不一会看到了一群人骑着马从黑暗中冲了出来。雪地被马匹踏得到处是脚印。 宗正节中远远的看到一匹马驮着一个人冲了出去,便快马加鞭的跟了上去,吩咐到:“一部分人去追,剩下的跟我来。”“是”后面众人齐声道。 只见十几个人去追了跑出去的马匹。宗正节中此时带人拐向破庙,心中却疑惑道“自己一路追过来都没有马匹,江大锤怎么有马的?” 破庙里,江大锤走了回来说道:“爹给你的那本书都背完了吗?” 江畔自信的说道:“都背完了,记着呢爹。” “那好,不要让人知道这本书的存在,也不要轻易的施展知道吗?”江大锤郑重其事的说着。江畔点了点头。 随后江大锤就把江畔放进神像的头部,看着蜷缩在头部的江畔,说道:“一会无论听到什么发生什么你都要躺在这里,绝对不能出去。害怕的话就背爹给的那本书。” 江畔心里面已经大概要发生什么了,眼泪开始流了下来,说道:“爹,我..记住了”。 江大锤心疼的摸了摸江畔的脸颊,轻声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轻易哭。” 江畔闻言没有出声,但是却依然止不住的流泪。 江大锤跳下神像,拿衣服稍微破坏神像上的脚印,然后捡起一块石头,往神像头顶砸去。“哐”的一声,神像头顶原来的小破洞,瞬间扩大,神像整个身形都暴露在风雪中。 纷飞大雪开始掉落下来,静静的躺在神像身上,神像依旧是微笑的看着门口,对于它来说没有什么喜怒哀乐可言。 江大锤来到门口,盘腿坐着,再次仔细的包扎了一下腰间伤口,依旧那么的疼痛,就是没流这么多血了。拔出腰间的剔骨刀,拿起衣服在慢慢的擦拭。等着追他的人上来。 江大锤仔仔细细的擦着剔骨刀,嘴里还说道:“老伙计,难为你了,跟了我这么久,今天再跟我最后一次吧。”说着笑了笑。 一股寒风吹了进来,带着飞雪,夹杂着杀意。江大锤抬头看了看正走进来的宗正节中等人。 “来了啊,辛苦了,让你们追了一整晚。”江大锤像是在跟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亲切的打着招呼。 宗正节中看着正殿里面的篝火,最让人瞩目的就是那一大尊笑着的佛像,宗正节中视线位移,没有看到江畔的身影,只见江大锤坐在门口。心里已经有七分信骑马跑出去的人是江畔了。 “江歌,你藏得很深啊,我当初在你手底下干活,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发现你会武功。”宗正节中笑盈盈的来到江大锤旁边坐了下来。接着说道:“我这些年只是怀疑你跟七年前的那件事有关,没想到你真是,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江湖令在哪里?只要你告诉我我可以放过你们父子的。”宗正节中很诚恳的对着江大锤说道。 江大锤还是在擦着自己的剔骨刀,说道:“七年前就说了,没有什么江湖令,你们怎么就偏不信呢,七年过去,还揪着不放。你放了,他们呢?今晚你以为就你们朝廷来了而已?” 宗正节中笑道:“那总能告诉我你真实身份吧?江哥。” “我是谁?我自己都忘记了,自从七年前那件事开始,我就已经忘了我是谁。”江大锤放下手中的刀,望着天空不断飘落的雪说道。 “刚刚骑马跑出去的是谁?”宗正节中仍不死心的说道。 “我哪知道,我不认识,我一进来他就跑了。”江大锤毫不在意的说着,还耸了耸肩。 “江哥,我已经派人去抓你儿子了。”宗正节中说道。 “你为什么就非要对我们父子赶尽杀绝?”江大锤听到宗正节中一说,立马暴怒站起来质问道。 “那好,我不要江湖令,你告诉我那两本江湖秘籍的下落也行,你肯定知道。”宗正节中信誓旦旦的说着。 “我真的不知道。”江大锤说道。 “那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江哥”宗正节中笑道。 “我告诉你,我的儿子要是伤到了一根毫毛我要你陪葬。”江大锤脸色潮红的喊道。 看到江大锤这样子,宗正节中已经九分相信那个骑马的人就是江畔了。 “江哥不肯配合,我也是被逼无奈,只好出此下策了。”宗正节中说道。 两人冷冷的对视着,空气都感觉冷了几分。 第十六章 雪夜 http://.biquxs.info/ 江大锤率先出击,手里的剔骨刀朝着近在咫尺的宗正节中就捅了过去。 宗正节中反应迅速,双手交叉钳住江大锤的手腕,并用力作势要把江大锤的手腕给掰断。江大锤哪里能让他如愿。 手臂用力往回缩去,手腕上的刀疤露了出来,小臂上青筋暴起,同时另一只手抓住宗正节中的手,一脚朝着宗正节中的胸口狠狠的踹了过去。 宗正节中不甘示弱,同样的用力往自己这边扯,抬起脚朝着江大锤踢了出去。 “嘭”一声闷响,两只脚各自踢在对方胸口。双方同时撒开手,各自退到一边。都捂着胸口,盯着对方。 “你小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武功还是这个鸟样。”江大锤笑道。 “呵,江哥,你也好不到哪去,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幅德行。”宗正节中反击道。 宗正节中大喝一声,双拳如双龙出海般,气势磅礴,打向江大锤。江大锤连忙施展游龙身,避开这双拳。 没想到还没完,宗正节中瞬间转身,整个人在空中直接挥拳撞了过来。江大锤一个侧身,在宗正节中从他侧面飞过去的同时,用双手抓住宗正节中的双臂。 同时用力往旁边一拉,来个一个以力卸力,化解这凌厉的一拳。 宗正节中一个踉跄,顺势向前翻滚。 江大锤手握剔骨刀,冲了过来。瞬间来到宗正节中面前,照着脑袋就劈了下去。 宗正节中双掌用力一夹,接住了劈下来的一刀。江大锤感觉整把剔骨刀温度下降了,握着刀的手都觉得有点冷。 “哦?寒凌手?”江大锤出乎意料。随后刀从宗正节中双掌中滑了出来,身形一闪,出现在宗正节中身后。宗正节中察觉到,快速转身,作出防御姿势。 结果江大锤再次身形一晃,出现在侧面,一刀劈了下去。宗正节中躲闪不及,只能本能的作出避开要害的动作。 只见宗正节中肩膀一晃,躲开了原本劈在脑袋上的一刀。江大锤的剔骨刀直接砍在宗正节中的肩膀处。 宗正节中紧紧的咬着牙,同时双手死死的抵住江大锤的双手,不再让刀继续劈下去。 “大人!”院子的锦衣卫手下看到宗正节中受伤了,大喊着提剑冲了过来。 江大锤见状,一脚踢在宗正节中的肚子上。宗正节中飞了出去,江大锤也顺势把刀拔了下来。 一个抬手,“叮”,只见锦衣卫的剑被打偏,江大锤一脚踢在这名锦衣卫的脸上。 锦衣卫瞬间倒在地上,捂着脸在惨叫。后面的那些锦衣卫在陆陆续续的冲了上来。 江大锤舔了舔嘴角,笑道“这么多急着投胎的?”然后像豹子一般冲进了人群。江大锤在里面进进出出,像没有人挡得住一般。 不一会锦衣卫倒下了不少,江大锤自己也累的够呛。双手撑着膝盖的在喘粗气。伤口疼痛怕你江大锤保持着清醒。 忽然宗正节中手拿利剑刺了上来,贴着江大锤就是刺、撩、切。 剑刃从江大锤左边脸颊刺擦过去,被江大锤躲开,又从左边刺来。江大锤反应渐渐变慢了,“刺啦”一声,江大锤的衣服被划破。 江大锤紧紧皱着眉头,开始寻思着自己为什么反应会变慢了。忽然脑子里闪过刘一手说的话。 江大锤暗道不好,瞬间与宗正节中拉开距离。 宗正节中肩膀处,伤口触目惊心。宗正节中疑惑的看着拉开距离的江大锤,显然他也发现了端倪。江大锤准备给宗正节中凌厉的一击,整个人飞到空中,剔骨刀径直朝下的冲了下来。“砰”的一声巨响,宗正节中周围被内力震出了一个坑,宗正节中双膝已经跪在地上了,手持利剑,仍死死的挡着江大锤的剔骨刀。 “噗”一口鲜血从宗正节中的口里吐了出来,宗正节中此时感觉身体里面气血翻涌,脸色涨红。就在宗正节中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忽然江大锤也吐了一口鲜血,随后整个人倒在坑里面。 “哈哈哈,哈哈”江大锤嘴角流血,躺在坑内大笑道。宗正节中更加疑惑江大锤这种行为了,问道“”“你笑什么?” “天要亡我江大锤,我就想笑这个天道不公。”江大锤依旧躺在地上,他想起来,可是这会起不来。刘一手的毒,厚积已久,江大锤一开始还以为刘一手是唬他的。这会江大锤才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那股毒性,在自己连续使用内力后,自己就会进入无力状态。江大锤就像条死狗一般被宗正节中拉了出来,扔在门口阶梯上。 “哦,原来你中毒了,真是天我也啊。”宗正节中笑道,宗正节中在阶梯上毫无顾忌身份的坐了下来。用手去接住掉下来的雪花,说道:“江哥,你知道它们的下落是吗?能不能告诉我。”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江大锤一脸明摆着你弄死我我也不说的架势。宗正节中吃力的站了起来,说道:“带走,回去好好审问。” 一锦衣卫上来想要搀扶宗正节中,被宗正节中挡开了说道:“不碍事。”忽然有锦衣卫跑进来喊道:“大人,有人朝着我们过来了。”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圣殿的人。”宗正节中不假思索的说道,接着又嘱咐道:“放信号。” “是,大人。”锦衣卫回答着,接着从怀里面摸出一个小竹筒,拿出火折子,点燃。竹筒瞬间冲上天空,发出刺耳的呼啸声后,在空中爆开,绽放出一团灿烂的花火。在不远处赶来的玄神使众人抬头看着天上那忽然绽放的烟火。 “幸好是雨停了,不然信号都放不出去。”宗正节中说道,接着对着锦衣卫说道:“叫所有人靠拢过来,保护好江大锤。” 此时的江大锤已经像条癞皮狗一样,打不还手,拉不起来的躺着,索性两个锦衣卫把他抬了起来,靠在门口的柱子上。 “呼”一阵风刮了进来,院中多了一个人,正是戴着青铜面具的玄神使。 “好巧啊,宗正大人。”玄神使分不清男女的嗓音响了起来。 “是很巧,你们来此所为何事啊?”宗正节中淡定的说着。 玄神使看了看庙里面,没发现什么,目光落到倚靠在门外柱子的江大锤身影上。“没什么,我们就是听候差遣,路过此地,发现此地甚是热闹,所以进来瞧瞧。”玄神使发现院内的坑,还有倒得横七竖八尸体,就明白刚刚得打斗是很激烈的。 “既然玄神使有任务在身,那我们就不打搅了,改日请你喝酒,我们走。”宗正节中说着,然后招手带人想要走出去。 忽然门口传来声音:“宗正大人这么急着走赶忙,不想知道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吗?或者不想知道你身后的江大锤是什么人吗?”只见一老头走了进来。玄神使说道:“掌镜使。”,老头点了点头示意到。跟着进来的还有一个穿着青衣,貌似美女的男子,身后的黑衣人已经把这座破庙围得结结实实了。 树林里面的风禾茉看着越来越混乱起来的场面的,已经没办法分析了。怀歌在旁边问道:“师妹,这些人是谁,怎么都跑这里来了?” “这些黑衣服的就是害死黄师伯凶手,也就是那些自称是圣殿的人,银白色衣服的没错的话应该是锦衣卫了,至于他们为什么来着,你问我我问谁去?”风禾茉翻了个白眼。距离不够,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听到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宗正节中听到老头的话语,眯起眼来,道:“我们天罗地网素来与你们圣殿的人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实话跟你说吧,宗正大人,我们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你身后的人,相比你也清楚,他的身份不仅仅是江大锤那么快简单。”掌镜使说道。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你们是来抢他的咯?”宗正节中说着指了指江大锤。 “如果宗正大人不肯把人给我们,我们也只好抢了。”掌镜使双手背在后面,自信的说着。 “宗正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哈哈”青衣男说道,发出的声音是女声,却是个男人。那笑声让人听了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宗正节中看过去,只见一个描着一双丹凤眼、红嘴唇,生得貌美肤白的人,目光往下移却只看到了一条手臂。“哼,不男不女的东西也配跟我讲话?”宗正节中讥讽道。 “你..”青衣男纲要上前,却被老成的声音给打断,“行了鬼差,正事要紧,别忘了上次的狼狈。” “哼”青衣男正是鬼差,上次被风禾茉砍断了一根手臂后,养伤了很久。 树林里的风禾茉明显认出了这几个圣殿的人,那晚的经历至今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手掌不禁重重的抓在树干上,树干被抓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怀歌看着风禾茉的表现,一句话也没说,转头像向庙方向投去了目光。 “宗正大人真的不肯把人让给我们?”掌镜司再次问道。 还没等宗正节中说话,鬼差就说道:“江湖盟的余孽都得死。”说完就朝着江大锤冲去,想要把江大锤抢过来。宗正节中反应很快,一个回身,拉住鬼差的脚,用力将他摔向院子。鬼差空中一个腾身,轻飘飘的落到地上。“上” 随着掌镜司的话语刚落,一众黑衣人冲了上来,锦衣卫也赶紧上来拦住,场面打得不可开交。玄神使施展阴绵步靠近宗正节中,一招阴阳掌就打了出去。 宗正节中也一掌对了过来。两掌一碰,玄神使后退了五六步,宗正节中后退了两步。掌镜司用手掌搭在玄神使的身后,帮他止住身形,问道:“观他样子,受伤不轻,怎么还会对掌对不过?” 玄神使说道:“他的寒凌手已经大成了。” 掌镜司说道:“那我们速战速决,免得上次那样横生枝节。” “是。”玄神使说着。三人同时朝着宗正节中出手,宗正节中手提利剑,心里已经做好豁出去的准备了。宗正节中整个人漂浮了起来,衣角飘了而起来,横剑在胸,“嗖”的一声已经冲了过去。 宗正节中手里的剑,散发着阵阵的剑气,随着他身体的转动而转动,不停的围绕着宗正节中,使得那些想要偷袭的黑衣人完全没有机会下手。剑气纵横,切伤了许多想要靠近的黑衣人。 一闪而逝,四人瞬间交手在一起,电光火石只见,宗正节中划伤了掌镜使的肚子,割伤了玄神使的手臂,至于鬼差,已经被宗正节中踹了出去。宗正节中同样不好受,挨了玄神使一掌,又被掌镜使刺了一剑,正中肚子。 此时的宗正节中肚子上的伤口血流不止,中了阴阳掌,身体此刻正处于冰火两重天。宗正节中这招式一用就会耗尽力气,所以刚刚在和江大锤他不敢轻易使出来,面对受了伤的江大锤还是有点信心的。本想凭借这招来杀死鬼差的,却不想被掌镜使挡了下来。 鬼差从门口处爬了起来,刚刚那惊魂的一刻,要不是掌镜使,此刻他的脑袋已经搬家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冒冷汗。鬼差望向掌镜使,向他投去了感激和询问的目光。掌镜使感受到了鬼差的目光,也看了过来,点了点头,示意没事。 宗正节中用剑撑地,身体颤抖着站了起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鬼差目光转向周围的锦衣卫,冲了出去,开始猎杀这些锦衣卫。宗正节中看见这情形,喊道:“都靠过来。”锦衣卫听到命令,立马收缩起来,形成一个圈,把刀朝外,中间围着宗正节中。 玄神使轻喝一声,踩着阴绵步冲了过来。锦衣卫看着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砍了过去。“叮”刀被玄神使的青铜护臂挡住,玄神使右手成拳,直接打在锦衣卫的腹部,锦衣卫直接倒地不起。旁边的锦衣卫见被冲出了缺口,马上左右同时抄了上来。 玄神使飞跳起来,两脚同时一蹬,狠狠的踢在两边锦衣卫的脑袋上。玄神使成功的来到宗正节中的面前。宗正节中现在跟江大锤差不了多少。 就在玄神使要了拉住宗正节中的时候,忽然一道身影一掠而过,宗正节中瞬间被带了出去。玄神使抓了个空,望向影子掠过的方向,只见一个瘦小的老头站在那里。而宗正节中此时已经坐在地上了。 “哈哈,今晚好是热闹。”周司彦从外面走了进来。正在打得不可开交的众人,被这笑声惊到了,朝着声音传出处望去。 只见屋顶上站着一个人,华贵的锦服说明他不是普通人家,腰间一枚白玉坠,在飞雪中飘摇不定。围墙上坐着三个汉子,穿着和老百姓没什么区别,相貌平平。一个背着抢,一个拿着棍,另一个戴着拳套。那气场就足以震慑众人。 华贵锦服的中年人飞了下来,站在宗正节中的身旁,问道:“没事吧,宗正大人?” 宗正节中想要行礼却被中年人扶住,“多亏王爷来得及时。”宗正节中惨笑着说。那三名汉子也跳了下来,来到周司彦的身旁。 “我奉劝各位,无论你们什么势力,只要还是在本王效忠的梦华国里,都要归朝廷约束。哪怕你不是这里面的势力,损害了朝廷的利益,一样会受到惩罚。”周司彦看向掌镜使他们说道。 “哈哈,王爷好大的官威啊!”一声大笑从门外传了进来。只见一个陌生的高瘦男子走了进来。 第十七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http://.biquxs.info/ 众人朝着门口方向看了过去,只见来人是一个高瘦的男子。脸颊微凹,高鼻梁,薄嘴唇。头戴发冠,穿着一身长袍。淡青色的长袍衣身上有曲水纹。袖口上绣着生动的茶花。 腰间配着一个香囊,一双淡青色的云头靴,手里拿着一支玉箫。 玄神使看到来人,上前行礼道:“梧逢神使。”,高瘦男子点了点头,鬼差和掌灯使也上来打招呼。 周司彦皱着眉头,王德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这是圣殿的五大神使之一。” 周司彦原来一直在军伍中,所以对江湖势力不是很了解。不由得笑道:“原来是梧桐神使,久仰大名。” “王爷认识我?那就好说了,你们身后的人我们圣殿要了,还请王爷行个方便。”梧逢神使说完拱拱手行礼道。 “既然梧逢神使知道行方便,那你让让本王如何?本王必有重谢。”周司彦笑了笑。 梧逢神使笑道:“王爷莫拿在下寻开心了。” “你都知道本王在拿你寻开心,那你还让本王给你行方便,岂不是也在拿本王寻开心?”周司彦的语气瞬间冷了起来,眼睛冷冷的看着梧逢神使。 “那就是谈不拢了,得罪了。”梧逢说道。然后身形一闪,瞬间来到周司彦面前。 周司彦身旁的三个汉子脸色巨变,只见老大阿泰,瞬间甩出手里的枪,有那“枪出如龙、势如破竹”之势力。 只见枪尖正中梧逢神使的胸口位置,阿泰正要高兴,却发现没有血流出来。只见那个身形已经渐渐模糊起来。梧逢越过周司彦,飞向后面的江大锤。 “残影?二弟、三弟拦住他。”阿泰急忙喊道,刚刚他那一击必杀都没打中,他就已经明白此人的强大,不能托大,必须三人联手。 身旁的阿雄和阿武,立马回退。阿雄扬起手中的棍,“当头棒喝”,而阿武贴身上去,朝着梧逢神使的身体就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拳击。梧逢的身形终究是被挡了下来,离江大锤的距离不过三丈远。 梧逢使者一个转身回到原来的地方,身上的长袍显得有点凌乱。梧逢使者轻轻得甩了甩下摆笑道:“好身手。” 随后再次身影一晃,朝着江大锤的位置冲了过去。阿泰、阿雄、阿武三兄弟迅速站到了一起。 阿武、阿雄扎起马步,阿泰提着枪,飞身上去,踩在两人的举起来的手掌上,同样的扎起马步。摆一个起手式,枪柄朝下,枪尖斜向上。目光炯炯的看着冲过来的梧逢使者。 只见梧逢嘴角微微上扬,右手拿着玉箫,像一只箭矢一般,直冲对面的摆阵。 阿泰气沉丹田,运转身体内力,下面的阿雄、阿武也懂得怎么配合,直接把内力灌送到手上,把上面站着的阿泰直接扔了出去。阿泰则借住这个内力的冲劲,同样朝着梧逢飞了出去,空中直接施展“铁枪突刺”,阿泰手中的枪瞬间变成了重影,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铛”一声,只见梧逢同样运转内力集中在手中的玉箫之上,与面前的枪尖狠狠的撞击在一起。梧逢在不停的后退,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后面的掌灯使看见情况不妙,立刻飞了上来,用手掌抵在梧逢使者的背后。玄神使和鬼差有样学样的也飞了起来。四人抵住对面三兄弟的冲击。同时把阿泰击飞出去。 阿泰空中一个翻滚,稳稳当当的站在阿雄、阿武的肩膀上。 掌灯使接过手下的一把大刀,直愣愣的冲了上来,对着阿武的脚就是一刀。阿武连忙抬起左脚,同时为了上面的阿泰尽量的保持身形。就在掌灯使发起攻势的同时,梧逢神使和玄神使同时朝着站在两人肩膀上的阿泰展开了攻势,鬼差则冲向了阿雄。 三人的阵型瞬间就被瓦解。鬼差拿着自己顺手的兵器环刀,对着阿雄的肚子就划了过去。阿泰见情况不妙,立刻分散。 阿雄抡起棍就朝着鬼差的腰打去,鬼差身形一扭,利用环刀死死的挡着打下来的棍棒,让它不能再进来半分。 阿泰对着两个劲敌则使出“圆舞枪”,玄神使和梧逢神使左闪右避,短时间内始终无法靠近。 梧逢神使忽然保持身形不动,说道:“玄神使,你上去,我来助你。” “没问题”玄神使说道。只见梧逢神使双手拿着玉箫放到嘴边,有箫声渐渐的传来出来。 下面正在打得不可开交的锦衣卫和黑衣人们,短暂的被这乐声给打断。“是梧逢神使的千杯醉。”有黑衣人激动道。 只听到悠扬悦耳的乐声响彻这漫天雪花的世界,听着舒服悦耳的声音却暗藏杀机,声波一浪接一浪,有些功力差的锦衣卫已经开始脸色潮红,甚至有些已经吐血。 周司彦听着开始觉得有些恶心,头晕。周司彦用力的摇晃自己发晕的脑袋,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江大锤听到这曲子,在后面则像一个喝醉的酒鬼一般,一会笑一会哭,一会抱着柱子喃喃自语。 阿泰身形一个踉跄,就醒了过来,朝着梧逢扔出去手中的枪。枪速飞快,在空中响起了破空声。玄神使忽然闪到枪和梧逢中间,用手臂上的青铜护臂,挡住飞过来的枪。 “咔擦”只见玄神使的青铜护臂瞬间爆裂开来,但是也打歪了飞过来的枪。枪身重重的砸在玄神使身上,玄神使倒飞出去,狠狠的撞在破庙的柱子上,鲜血从面具里面缓缓的流了出来。 阿雄则东倒西歪的抵挡着鬼差的攻击,鬼差大喝一声,趁着对面被梧逢使者干扰的情况下,对着阿雄的肚子就划了过去。“撕拉”一声,阿雄就被割破肚子,鲜血直冒。 正在对着掌灯使进行压制的阿武,看到二哥阿雄受伤,立刻喊道:“二哥。”然后把掌灯使轰开,朝着阿雄跑了过来。 阿泰看了一眼他的两个兄弟,心里明白,要是不解决面前这个吹着箫的家伙,他们就会被干扰。随后飞身下去,拿起插在地上的枪,直接枪尖朝上,迎着梧逢使者就捅了过去。 “来的好。”梧逢使者放下手中的玉箫,对着上来的阿泰就是连环脚,硬生生的把阿泰踢了下去。 梧逢使者擅长用手中的玉箫,对别人进行干扰,这是众所周知的。而不为人知的就是梧逢使者其实脚上功夫才是最厉害的。阿泰,阿武集结在阿雄身旁。阿武双拳对击,喊道:“他奶奶的,老子废了你们这些混蛋。” 接着拳罡如烈风般,直冲鬼差面门。阿武闪身来到鬼差面前,左右开弓,对着鬼差心脏部位就击打过去,左勾拳右勾拳。 鬼差狼狈的挡着,武器环刀已经被阿武的拳头给击裂了。鬼差直接丢弃手中已经报废的刀,同阿武对拼起来。 “烈阳拳”鬼差大喝一声,与阿武的拳头对碰在一起,喊道:“来啊,谁怕谁。” 两人如疯狂一般,相互搏击,拳拳到肉,拳法刚猛。一开始还是势均力敌,慢慢的鬼差便落于下风,毕竟他只有一条手臂,对拳法而言,这肯定有影响的。鬼差如断了线的风筝,被锤飞出去。阿武乘胜追击,直接来一个“重拳”,准备一拳打碎鬼差的内脏、 “鬼差!”掌灯使看到鬼差这窘境,大喊道。掌灯使和梧逢使者此时被阿泰粘着,已示脱不开身。掌灯使想要脱离阿泰的纠缠,半点不废话,直接闪身脱离。 “想去救援,没门。”阿泰无视梧逢使者的攻击,冷冷的说道,朝着远遁而去的掌灯使就是一枪掷出,大喝道:“长虹贯日”。 打算以伤换伤的阿泰此时已经无法躲避梧逢使者的攻势,只见梧逢使者手中玉箫,精准的打在阿泰的背上。 “噗”阿泰狂喷一口鲜血,跌落在受伤的阿雄身旁。阿雄见状感觉过来扶住大哥阿泰。他只是手皮肉伤,阿泰这个就是内伤了,比他严重多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原本阿武的致命一击被突然冒出来的玄神使挡住了。玄神使被击退,身体撞在鬼差的身上,原本就破烂的庙门,被两人直接连门框都给撞了个稀巴烂。 掌灯使察觉到背后的凌厉一击,也不藏拙,原本枯瘦的体型,瞬间暴涨。全身的内力聚集在双臂之上,回身双手对着飞过来的枪就当了上去。 双掌之间形成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内力屏障,正在拼命的挡着这只枪的前进路线,掌灯使双臂衣袖瞬间破开,露出了血管膨胀,青筋暴露的双臂,整个头发被这枪带来的劲给吹了起来。 掌灯使顺利的接下了这一枪,身形立马回复到原来瘦小的模样,回头看到倒在门外的玄神使和鬼差,便投去询问的目光。玄神使此时感到五脏六腑都在剧烈的震动一般,勉强的撑了起来,看到上面的掌灯使,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呸”阿武吐了一口口水说道:“算你命大。”然后够立马折返。梧逢使者已经在攻击阿泰和阿雄了,两人都受了伤,此时也只能退避。“啪”玉箫就要再次打在阿泰身上时,阿雄情急之下伸手出去挡,只听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阿雄的左臂就断了,“啊啊~”啊雄痛苦的嘶喊着。 阿泰脸色苍白,满头是喊。地面上的雪都被他们给践踏没了。梧逢使者笑着走了过来,对着已经没有抵抗力的阿泰,一脚踢了上去。却没想到被折回的阿武抡起拳头砸在腿上。阿武这一拳砸在了残影上。 而梧逢使者已经出现在江大锤身旁。周司彦拿过刀冲了过去,对着梧逢使者砍了下去。宗正节中也顾不得身上的伤了,同样的提剑冲了上来。“铛”的一声,刀剑砍在了石板上,至于江大锤已经被梧逢使者提着飞到了那棵柿子书上。 “人我带走了,多谢王爷的成全,走。”梧逢使者转身就朝着围墙外面跳了出去。正在打斗的黑衣人们也都开始往门口处集合,一边打一边跑。就在此时。 “砰”的一声,梧逢使者不知道因为什么,又再次退回到柿子树上,黑衣人们也停止了后退的动作。锦衣卫们再次杀了上来,双方再次交手,嘶喊声一片。 “天罗地网在此办事,闲杂人等一律退避,否则杀无赦。”突然外面有人喊了起来,同时有马嘶鸣声响了起来。宗正节中笑道:“终于来了”。周司彦扭头看了看宗正节中,心里想“今晚确实托大了,应该听王德的,多带些人,哪知道圣殿这么多高手。” 门外有两人冲了进来,手里提刀,速度极快,“唰唰唰”的挥着刀,每次挥刀都会伴着黑衣人倒下,不一会就来到宗正节中和周司彦的面前。只见两名红色飞鱼服的人跪了下来齐声说道:“属下护驾来迟,请王爷恕罪。”周司彦笑道:“来得很及时。” 红色飞鱼服的两人再次说道:“参见王爷,拜见宗正大人。”两名红色飞鱼服的人正是宗正节中手下,宗正节中冷淡的说道:“起来吧。” “是,大人。” 天罗地网是只对皇帝负责,同时也只听皇帝差遣。天罗地网现在的领军人就是宗正节中,并不是宗正节中的武力多高强,主要是他的头脑机灵,心狠手辣。 天罗地网除了宗正节中,底下还有六个高手。而六大高手中又有天网和地网之称。地网有三人,天网也是三人。面前两个红色飞鱼服的人正是地网中的辰天罗和岳天罗。 辰天罗身材身高都是中等的,目光深邃,眼神像是可以把人看透一般。腰间挂着一根短棒,给人的感觉就是沉稳。 岳天罗则是拿着刀,双手抱胸,眼神冷冷的看着梧逢使者。岳天罗尖瘦的脸,配着高高的鼻梁,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宗正节中说道“把人带回来” “是大人。”两名天罗说道。 然后转身来向柿子树上的梧逢使者。 梧逢使者眉头皱了起来,手里还提着江大锤。忽然辰天罗对着梧逢使者扔出来腰间的那根短棍。梧逢使者着侧头躲过,却没想短棍竟然又折了回来。 梧逢使者急忙跳了下去,还是被短棍擦到了手臂,衣服直接被打烂。刚跳下去面前就多了一个人的身影,只见岳天罗手握大刀,砍向提着江大锤的手臂。 梧逢使者只能把江大锤甩了出去。途中江大锤还对梧逢使者做了个笑脸。梧逢使者额头青筋暴起。屈脚一踢,踢在岳天罗的刀身上。岳天罗一个折身,对着梧逢使者就是一记飞镖。 显然梧逢使者对岳天罗有所了解,毫不慌乱的扬起手中的玉箫,把飞镖打了出去。辰天罗赶来把手中的短棒敲向玉箫。梧逢使者来了一个快速的借力打力,没有使得自己的玉箫被折断。 三人得发的打斗打的难舍难分。众人都停了下来,等待这些头目的战斗结束。玄神使已经失去行动力,人还清醒,被鬼差架着。 阿泰阿雄两人则背靠背的坐着,旁边的阿武警惕的看着四周。王爷周司彦身旁站着宗正节中和福泽酒楼的王管家。 江大锤摔回了坑里,嘴里哼哼唧唧的。伤口还在流血。 辰天罗、岳天罗和梧逢使者三人缠斗还在持续,渐渐的梧逢使者落于下风。梧逢使者跟两人的实力是势均力敌的,可是由于体力的限制,渐渐的被两人压制。 场中掌灯使眼神异常的明亮,开始慢慢的隐于人群中,朝着江大锤摸索过去。场中都在注意着三人的打斗,没人注意到这个环节。 辰天罗一棍打中了混战中梧逢使者的肚子上,岳天罗趁机一脚踢在梧逢使者的胸口,梧逢使者飞了出去。 辰天罗和岳天罗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朝着坑里面的江大锤走去。 两人睁大眼睛,发现坑里面没人了。顿时抬头左右的看,忽然发现一个老头提着江大锤走向门口。掌灯使暗骂一声,随后把江大锤提了起来。这会的状态,神殿肯定是打不过天罗地网的。 “你们谁过来,我就杀了他。”掌灯使说道,接着拿这匕首对着江大锤的脖子。江大锤依旧是不反抗,偏着头看着掌灯使。 掌灯使继续说着:“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我们圣殿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说着手里的匕首往江大锤的脖子处压了下去。江大锤的脖子已经渗血了。辰天罗和岳天罗还想往前走,突然宗正节中来到两人身后说道:“暂且观望一下。”然后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树林里面的风禾茉和怀歌正兴致勃勃的看着破庙里面的热闹。风禾茉看到江大锤受伤,内心想着毕竟这男子的儿子也算有恩于自己,想着下去解救,谁曾想圣殿的人来了,望着场中那熟悉的三个面孔。风禾茉恨不得把鬼差玄神使和掌灯使碎尸万断。 等到场面混乱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忽然又来了一个高瘦男子和两名红衣的锦衣卫。 此时看着掌灯使准备带着江大锤走,风禾茉忍不住了,刚想要跳下去,就被旁边的怀歌给拉住,问道:“师妹,你要做什么?” “我要下去救那个人。”风禾茉说着,然后用手指着江大锤。 “你疯了,这么多人。”怀歌不可思议到。 风禾茉说道:“师姐,我们师傅常说,‘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这人的儿子帮助过我和黄师伯,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怀歌略微思索,道:“好,救人。” “师姐你在外面等候,我救了人马上出来,你到时候接应杀他们个措手不及。”风禾茉说道。 “好主意。”怀歌赞同道。随后两人跳下树,身影消失在树林中。 破庙内院里,掌灯使见天罗地网并没有上前来抢人的意思,就开始慢慢的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掌灯使站在庙门口,微笑的看着里面的人,周围的火把把他那张皱巴巴的老脸,映衬着格外恐怖。 而里面的人也一步步的慢慢的跟着不出来,似乎不肯放弃江大锤,但又怕伤了江大锤。 “哈哈哈”掌灯使得意的笑了起来。梧逢使者跟玄神使鬼差的人紧跟其后。忽然远处一道白色身影急速接近,掌灯使察觉过来,瞬间放开江大锤。 风禾茉这一剑只是为了逼掌灯使松开江大锤,现在目的已经达到。 众人看见院子中间站了一个白衣女子,相貌较好,英姿飒爽,女子扶着站不稳的江大锤。 “是你,风禾茉。”玄神使说道。 “什么?是风禾茉。”,“啊,红尘女侠。”,“落花台空梦绾的关门弟子?”四周瞬间响起了议论声。 风禾茉直接带着江大锤往外院的屋顶飞去。 “想跑,哼。”梧逢使者冷冷的说道,随后也飞了上去,紧跟其后。宗正节中看见事情发生了意外,就喊道:“快上。” 辰天罗和岳天罗两人瞬间跳上屋顶。 此时的梧逢使者已经拿起玉箫吹起了千杯醉。辰天罗和岳天罗也很有默契的上去围住风禾茉。刚刚还打生打死的三人,现在却一致对外。 风禾茉无奈只能放下江大锤,施展招式“浮光掠影”竟然一时把辰天罗和岳天罗打压了下去。掌灯使看见情况不好,直接飞了上来跟着围剿风禾茉。 风禾茉渐渐的开始招架不住,外面的怀歌看见师妹还没回来,也不犹豫,直接飞了进来,刚好看到风禾茉扶着江大锤从屋顶上飞了下来,身后还有三人追着,一人在屋顶处,吹着玉箫。 怀歌二话不说施展水云身,来到风禾茉身旁。 “师姐,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外面等着的吗?”风禾茉说道。此时两人背靠着背。 “我不来你就出不去了。”怀歌说道。 风禾茉说道:“那好,我们就杀出去。”风禾茉再次把江大锤放回坑里,不过这次是放而不是丢。江大锤心里疑惑道:“这姑娘没见过啊,怎么感觉如此熟悉?莫非是暗恋我依旧的姑娘?”都这时候了,江大锤还是改不了性子,在自恋着。 “砰”、“叮”院中落在地面上的雪花被几人的打斗扬了起来,外面雪花飘飞,院子中雪花狂飞,漫天都是雪。 梧逢神使知道,此时他们黏住了风禾茉两人,再吹着箫已经没意义了,因为三人都无法拿下,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风禾茉的同门。 “小心,这俩娘们的武功不能小觑。”掌灯使说着。 “哼,用不着你提醒。”辰天罗说道。 风禾茉施展水云涧,直逼掌灯使。而怀歌直接施展云水身,来到两个天罗面前。两名天罗直接招架起来。却不想怀歌来一个移形换影,再一招剑气直冲,奔向梧逢使者。 梧逢使者被剑气打飞了出去,如果不是自己反应还算快,及时的把玉箫挡在前面,自己此时已经是被洞穿胸口了,望着破碎的玉箫,梧逢神使有点伤感。 场下的玄神使看到四个人还打不过两个,就说道:“鬼差,你快去帮忙,他们打不过。” 鬼差恶狠狠的盯着茶场上的风禾茉,因为他的手臂就是被风禾茉的砍断的。二话不说就冲了上来。 此时怀歌正被三人缠着,鬼差突如其来的一招破日,打在了怀歌身上,怀歌瞬间吐血,脸色苍白。 “师姐”风禾茉喊道。然后一招剑气直冲来到怀歌身旁。“没事师妹。”怀歌虚弱的说着,只见她脸色苍白。 风禾茉担忧起来,这种状况只能带走一个。其余众人见状立马朝着风禾茉杀了过来。风禾茉整个人如同一柄剑,站的笔直,左手持剑换成右手,剑尖竖直向上,剑身遮住右眼,左手食指中指并拢,放在剑身右眼重合处,“剑开天门”。上来的众人瞬间觉得剑气逼人。纷纷后撤,风禾茉神出鬼没般,在众人周围绕了起来,梧逢使者被刺中一剑。 就在此时场外的宗正节中朝着风禾茉丢去一颗竹筒,在离风禾茉不远处被风禾茉察觉,一剑劈了上去。却还是慢了。院中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声。风禾茉被这股波浪掀翻,口中吐血。 “风师妹。”怀歌脸色苍白焦急的喊道。风禾茉狼狈的爬了起来,身上的白衣脏兮兮的。此时风禾茉知道,要是再不走,自己都走不了了。 风禾茉带上师姐怀歌,直接远遁离去。风禾茉转头看了看正在提起江大锤的掌灯使,又看了看江大锤,眼神很内疚。 江大锤读懂了风禾茉的眼神,笑了笑,点了点头。江大锤想起来风禾茉为什么给他一中熟悉的感觉了,这不就是上次跟着儿子一起回来的叫花子吗? 江大锤回过头来看向掌灯使,从掌灯使的袖口处看进去,看到手腕上有一只蝎子的标记,江大锤愣了愣,脑海中渐渐浮现起那份名单。 “想走,哪那么容易。”辰天罗说道,然后扔出了手中的短棒。而岳天罗扔出自己的飞镖,提着刀飞向风禾茉,砍了下去。 风禾茉身体受伤,拖着受伤的师姐,此时的她只能躲过其中之一。 千钧一发之际,飞来的短棒被一把利剑斩断。风禾茉这才躲过一节。看着飞上来的人众人瞳孔一缩,这不是江大锤吗?他不是受伤了吗? 然后迅速朝着坑内看去,只见掌灯使捂着左手,脸色痛苦。 江大锤脸上表现出不正常的红,说道:“姑娘快点离去,以后江湖上遇到我那兔崽子,希望能照拂几分。” 风禾茉望着面前这个汉子坚实的背影,忽然想起了黄师伯,从他背影里看到了黄师伯的影子。风禾茉笑了笑想到:“原来他早就发现自己了。” 风禾茉说道:“我会的,前辈保重。”然后扬长而去。 江大锤咧嘴笑道:“今天在场的人和七年前有关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我江大锤拼尽全力杀了你们。” 特别的是,江大锤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剑,并没有拿着他的剔骨刀。白雪落到江大锤头上,便被直接融化,仔细看还有热气从江大锤头顶冒出。江大锤此时全身精神内敛,眼神冰冷。一手拿剑,一手背后。仿佛再说“一剑在手,天下唯我独尊”。 掌灯使看着面前江大锤的气势,惊恐的瞪大眼睛,两腿颤抖,身形不停的往退去,嘴里说道:“不,不可能。”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那人七年前死了,你不可能是他。” 众人看见掌灯使这个恐惧的模样,都小心翼翼的看着江大锤。 “老蹬逼,你第一个先死,七年前你就该死了。”话音刚落,身形就出现在掌灯使面前,掌灯使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口处的一剑,嘴里还在说着:“你不可..能..是..他..他...”。江大锤把剑拔了出来,掌灯使口吐鲜血,直接气绝身亡。 江大锤刚回过身,就身体颤抖,嘴角流出黑血,腰间的伤口也流出了黑血。宗正节中望着江大锤着恐怖的身手,喊道:“他中毒了”。 众人闻言大喜,各种招式朝着江大锤身上招呼。江大锤垂死挣扎,拼着最后的力气使出自己最后的一剑“浑然天成”。 众人瞬间受伤。梧逢伤了大腿,辰天罗伤了胸口。其余人身上皆有伤。 江大锤则被重重的摔回去,重重的砸在神像上。江大锤抬头望向微笑的神像,神像的脚沾满了江大锤的血。宗正节中围了上来,说道:“你说出江湖令的下落,我保你不死。” 此时的周司彦终于知道宗正节中为什么跑来这鬼地方了,原来还是为了七年前的那个江湖令。 众人竖起耳朵,都想知道这个江湖令的下落。 “哈...哈哈...噗,想知道,你奶奶的腿,老子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江大锤使出全身的力气都没法站起来,只能靠在神像上,嘴里流着血,虚弱的喘着粗气,脸色涨红。 江大锤继续说道:“宗正小子,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我家茅...房有很..多,我应该给你..带过来的哈...哈..哈。”江大锤一边笑,一边拍着背后撑着神像的石桌。 宗正节中还想说什么,结果江大锤浑身抽搐,整个人卷缩在一起,不停的挣扎,然后慢慢的没了动静。 “哎,上去搜身。”宗正节中无力的叹着气,说道。 不一会,“大人,身上什么都没有。”一锦衣卫说道。 气氛分外的诡异,圣殿的人也安静的看着江大锤的尸体,然后梧逢摇了摇头,黑衣人悄然退去。 “大人,要不要把圣殿的人留下。”锦衣卫问道。 “随他们吧。”宗正节中坐在门口望着天空说道。没人敢去打扰他。 一会,有锦衣卫冲了进来,喊道:“大人,没有追上刚刚骑马离开的人。” “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宗正节中已经率先离开走了出去。 有锦衣卫喊道:“大人,这尸体怎么办?” “我们的人带走,其余的丢这吧。” “是,大人。”锦衣卫恭敬的回道。 破庙已经彻底的安静了下来,院子外面都是黑衣人的尸体。 正堂神像,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外面。大雪再次下了起来,慢悠悠的掉落下来,天上难得的出现了月光,月光在屋顶的破洞处倾洒进来,雪花在这月色中翩翩起舞。 月光照在神像上,显得神像的微笑更加神圣。神像头部里的小孩江畔,咬住衣角,死死的不让自己哭出声音。雪花落在他的脸上,江畔泪流满面。月光也倾洒在江畔的脸上,江畔的泪水却掉落在神像的头上。 第十八章 等 http://.biquxs.info/ 清寒雪夜天,北风那个吹。外面风雪呼呼地吹着,院中雪地上的脚印早已经没了踪迹。 江畔已经不知道他在神像头部卷缩了多久,等他出来的时候,只见到江大锤僵硬的身体靠在石桌旁,身体卷缩着,手掌放在桌子上,石桌边缘都是已经冻硬的血迹。 江大锤睁大着眼睛看着门外,嘴角都是血迹,这个人姿势怪异,嘴唇发黑。看着江大锤死后仍保持着一脸痛苦的模样,江畔眼泪又流了下来,跪在江大锤身旁。很快江畔拿走了江大锤身上的那把剔骨刀。 他想要把江大锤的尸体埋起来,可是他拉不动,只能任由自己的父亲躺在那天寒地冻的破庙里。江畔走了出去,到门口又转过头,跪了下去,重重的朝着江大锤磕了三个响头。 江畔快步的离去,风雪把雪地里的印记再次给抹平。 “儿子,你要活下去。”江畔耳边不停的重复着江大锤的话。江畔小心的走在路上,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然后钻进树林里,果然不一会有两个骑着马穿着银白色飞鱼服的锦衣卫冲了过去。 江畔满脑子都是父亲死去的画面。江畔是一个机灵的人,为什么父亲嘱咐他藏好这本书,还不能被人发现。想到江大锤急匆匆的跑回家里,最后却因为有人追来就放弃进入家门,再联想到自己藏在神像头部的时候,江大锤那奇怪言语和举动,江畔相信江大锤一定给他暗示着什么。 江畔决定冒险回家一趟,江畔一路上小心翼翼,尽量走那些偏僻没人的地方,他怕遇到穿银白色衣服的人,也怕遇到黑衣人。还好顺利的回到家门口,破烂的大门,门前还有一些看得见的血迹。胖虎和刘一手已经不见所踪。 江畔小心的来到厨房,拿了一个火折子,静悄悄的来到了茅房。然后掏出火折子,仔细的茅房里面看了起来。找了好几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正准备走的时候,忽然发现一块砖跟其他的砖有点不一样。江畔凑近一看,发现这块砖周围的缝隙比别的砖大很多,就用手去拉,结果这块砖很轻松的拉了出来。 里面露出了一本书,江畔掏了出来,看到上面写着“流云诀”三个大字,江畔看着熟悉的画面,忽然想起这不就是那个中年大叔给我的书吗。然后翻开一看,里面掉出来了一张纸。江畔捡了起来,打开看了看,入目的就是一堆名字。江畔也搞不懂这是干嘛的,就又夹回书里。 江畔想起江大锤说这书也很重要,不能让人知道。随后寻思着江大锤给的书他已经记住了,烧了吧,然后一个人在茅房里点起了那本没有封面的书。把砖合上,带走了“流云诀”。再次出门时天空已经微微泛白。 “从今天起,我是一个没爹没娘的人了,我要听爹的,活下去。”江畔泪流满面的从一个柴房里醒来,怀里揣着一本书和一个火折子。他现在哪也不敢去,更不敢轻易的露面。就跑了一家商贾家的柴房里,庆幸的是他天没亮就跑进来,一直在这躲着。 这个柴房只有两面墙,堆满了柴火。此时的江畔躲在角落里,江畔也不知这是谁家。旁边的厨房传来了切菜的声音,江畔肚子“咕咕咕”的响着。 “速度快点。一会老爷就要起来用膳了,今天可是要去巡视布庄的,都抓紧点。”只听到一个很有气势的声音从厨房那边传了出来。又过了一段时间, 江畔听到“好了,都上菜去,让老爷用膳。”热闹的厨房瞬间安静了下来。江畔偷偷的冒头看了一会,发现厨房确实没人了,赶紧钻出来,看看厨房有什么好吃的。结果发现一屉的大白馒头,还有好几个煮鸡蛋。江畔饿坏了,直接抓了三个大白馒头,拿了两个鸡蛋,走的时候还顺走灶台上的一根胡萝卜,然后跑回柴房又藏了起来。 此时的江畔浑身脏兮兮的,他完全不在意,看了看手里面的馒头,就大吃了起来。吃了一个鸡蛋两个馒头,江畔就吃不下了,有点口渴,就伸手在外面抓了一把雪嚼了起来。 靠在柴上,想着接下来怎么办,一想到江大锤,江畔就忍不住想要哭。“要不去找李晏秋吧。”江畔想到,他也只能去投靠李员外了。 可现在是白天,江畔还是想着傍晚再出去吧。于是闲着的江畔翻起了昨晚拿的那本书。只见封面上是三个龙飞凤舞的字体-“流云诀”。 翻开第一页,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体。江畔忍不住读了起来:“流云诀:流云形状不定,绵绵似海,此乃内力之法。气汇丹田,上至四肢,捶打炼体,呼吸延绵.....” 江畔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发现自己的眼角都是湿的,却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梦。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竖起耳朵听听周围的动静,发现没有异常,把剔骨刀往自己怀里一放,就偷摸的跑了出去。 石搴惟感觉自己是最劳碌的县令命,刚不久处理了王爷刺杀事件,风都还没过,就又被宗正节中吩咐道城角破庙发现敌国作乱分子,已被他们天罗地网的人击杀,让石搴惟去处理干净,还说什么县令劳苦功高,麻烦跑一趟的屁话,石搴惟心里暗骂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总是给我带来这带来哪的屁事,你说是作乱分子,谁知道呢,朝廷上下谁不知道你们天罗地网的尿性。” 心里虽然骂着宗正节中,脸上却笑盈盈的行礼躬身说道:“宗正大人严重了,护卫一方水土百姓的平静安详、安居乐业,是本官作为父母官的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宗正节中说道:“那就有劳了。” 随后石搴惟带着县令府的府兵和捕快赶至破庙。 风禾茉受伤是被巨大的冲击力给震到内脏,休养大半晚上,气息好多了。风禾茉见到师姐怀歌还没睡醒,就悄悄的跑了出去。两人昨晚逃走后,就寻觅了一家青楼,躲在里面休息养伤。风禾茉此时女扮男装,比成年男性矮了一个头,不过好在此时她的面相看上去就一个少年郎的模样。 风禾茉去到破庙附近的树林中,来到树上。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再次来到庙里面,不忍心直视江大锤的惨状。上前把江大锤的眼睛闭上,说道:“你们父子,对我也算有恩,没能救下你希望你不要怪罪,我把你安葬了吧,以后江湖上碰到你儿子我会照拂一二的。” 说完就扛着江大锤的尸体正要走出去,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就飞快的施展轻功水云涧,越过墙头跑了出去。 石搴惟这边刚好进来,看到一个白色身影扛着一尸体,翻墙而出,大喝道:“什么人?”急忙地冲了过去。后面的捕快府兵显然也看到了,拔刀也追了过来。 “你还有你,马上带队去墙外看看。”石搴惟吩咐道。 “是,县令”。两名捕快说道。 石搴惟看着院子里面快要被雪完全覆盖的尸体,就有点发颤,说道:“来人,把尸体抬出来,让仵作验尸,架柴,一会烧了,这天地都挖不动。” “是,大人。”一山羊胡的主簿说道。 随后府兵把尸体都扛到了正堂,全是黑衣人,石搴飞以为就几具尸体,没想到雪下面还有这么多,现在摆在面前的就有足足二十多具尸体。可想而知,昨晚的打斗是多么的激烈,天罗地网又死了多少人呢? 不一会,主簿领着一个老汉进来,老汉戴着袖子,嘴鼻用布包着,手里拿着一个箱子,上来行礼道:“见过县令大人。” “好了,快去验尸,好早点回去,这地方看着瘆人。”石搴惟不耐烦的说道。 “是,县令。”随后老汉上去,打开自己的箱子,拿出里里面的一些刀具。 等了一段时间,老汉回来说道:“禀县令,一共二十二具尸体,皆是黑衣,身上的伤口都是军中器械所伤。” “好,你回去记录一下,抬出去,烧掉。”石搴惟说道。 “是”主簿说道。 不一会外面燃起了熊熊大火,派出去的两队人马回来了,上前说道:“报县令,我们仔细找了一圈,只发现了一些脚印,没有发现那人。” 石搴惟望着大火,说道:“好,知道了,回去吧。” 普善药堂,青铜面具的玄神使正坐在椅子上,问道:“有江大锤儿子的消息了吗?” “据我们的探子来消息,昨晚天罗地网的人曾派人朝着北城门去,至于追谁我们暂时还不清楚。”一黑衣人说道。 玄神使想了一会道:“那有没有找到风禾茉她们?” “没有找到,不过她们也受了伤,想必是躲在某个偏僻的地方养伤,我们的人正在加大人手的找着。”一黑衣人说道。 玄神使说道:“听昨晚掌灯使见到江大锤的反应,十有八九他是认识江大锤的,还是七年前就认识的,可惜他被江大锤杀死了,我们这些人当中就只有掌灯使参与过七年前那场针对江湖盟的围杀。” 黑衣人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做,玄神使?”。 “要追查江大锤儿子江畔的下落,还要负责打听昨晚天罗地网所追之人是谁。”玄神使想了想继续说道:“盯着天罗地网的动向,最后是找到风禾茉她们的下落,最好能知道她们为什么来江城。” “玄神使,属下不明白为什么要盯着落花台?”黑衣人行礼问道。 “从昨晚掌灯使的行为来看,江大锤此人是七年前或者与七年前有关的,而黄淮左确是七年前江湖盟的人,原本在江湖销声匿迹多年的黄淮左却突然出现在江湖,而黄淮左恰巧这时候掉进江大锤的家里,还两个人都与七年前的江湖盟有关,再加上天罗地网的网的人也恰巧出现在江城之中,你说这巧合是不是太巧合了?”玄神使问道。 黑衣人沉默一会说道:“神使,您是说落花台已经知道江湖令的下落,所以才来江城的?天罗地网不是针对这次敌国奸细而来的吗?” 玄神使说道:“也是有可能的,或者说,她们就是来找江大锤的,毕竟黄淮左是被落花台救回去的,死之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们不得知,天罗地网成立之初的目的就是针对江湖各大派和江湖各大事的,至于所谓的奸细,那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黑衣分析道:“也就是说,黄淮左死之前让她们来找江大锤,而恰巧这时候碰到我们在围杀江大锤,所以才想着救走江大锤。” “可是江大锤死了,她们只好找江大锤的儿子,江畔。”玄神使说道。 “神使,您说会不会落花台已经拿到了江湖令线索里面的两本秘籍了?”黑衣人问道。 “不可能,落花台如果得手了,就没必要再来江城趟这趟混水了。”玄神使斩钉截铁的说道,接着又说:“因为江湖上根本就没人知道她们有没有拿到这两本秘籍,所以她们关起门来,也不会有人怀疑,而且她们一直以来都是不问世事的。” 黑衣人点头道:“如神使所说,看来确实是落花台从临死前的黄淮左身上知道了什么,这才来江城找江大锤的。” 玄神使点了点头。 随后站了起来,走进普善药堂的内院。一妇人婀娜多姿的走了过来,笑盈盈说道:“客官,是买药还是买要啊?” 玄神使挥了挥手,后面的黑衣人点了点头上前来,直接拿出一张金叶子。 “哎哟,这位爷里边请。”妇人笑开了花,把玄神使迎了进去。 妇人说道:“稍等片刻。”然后走进里面的偏房,房子里面空间很大,有许多小抽屉,里面的人忙碌着,一老头走了过来说道:“什么事?” 妇人说道:“外面来了个大主顾,我定夺不了,你去。” 老头头发花白,看上去确实精神奕奕,声音十分洪亮。 老头来到玄神使面前:“请问,客人想要什么消息?” “昨晚,天罗地网的人去北城门干什么?”玄神使淡然的说道。 老头说道:“稍等。”并没有接过黑衣人手中的金叶子。 老头回到房间里面,朝妇人使了个眼色。妇人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妇人再次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下属,老头在其耳旁吩咐了一番,下属点了点头,然后走进房间角落的地道里消失不见。 另外一座院子里,房间内,石搴惟正在给宗正节中汇报今天的行动。 “宗正的人,小人去破庙清理好了,一共是二十二为黑衣人的尸体,并没有其他发现。” “那就好,幸苦石县令了。” “职责所在,职责所在,那没事的话下官就先下去了。” “下去吧。” 石搴惟退了出去,转身刚想走,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回身说道:“大人,下官刚赶到庙门口之时,发现有一白衣人带走了其中一位尸体。” “哦?带的是什么尸体?”宗正节中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放下手中的书。 “是在神像底下的那具尸体。”石搴惟回答道。 宗正节中摸着下巴,思索了起来,“会是谁呢,在江城难道还有其他我没有发现的势力?毕竟当初江湖令一出,整个江湖都趋之若鹜,对这个感兴趣的不止我们朝廷。江畔肯定是不可能带走江大锤尸体的,难道是江畔找人来带走的?还是说江大锤身上有我还没发现的秘密?” 看着紧皱眉头思考的宗正节中,石搴惟试探性喊道:“大人,大人?” “哦,你先下去吧,此时我已知晓。”宗正节中回过神来说道。 石搴惟说道:“是,那属下就先告退了。”说完作揖行礼道。 宗正节中挥了挥手,示意石搴惟走吧。看着石搴惟远去的背影,宗正节中再次思考了起来,随后喃喃道:“落花台,黄淮左,江畔。” 随即开口道:“我们的人有没有发现江畔的踪迹?” 一锦衣卫上前说道:“回禀大人,并未发现,只发现了被丢弃在城门处的马匹。不过雪下的如此之大,想必一小孩子跑不了多远的。” “圣殿和落花台有没有动向?”宗正节中说道。 “据我们的探子来报,圣殿的人在此之前一直在一座院子里,此时就在普善药堂之中,至于风禾茉她们两人,昨晚逃走后,在东街上失去踪影。” “嗯,加大人手去找找,两边都要死死的盯着,人手不够就去找石搴惟。”宗正节中点点头道。 “是大人”锦衣卫说道,然后退了出去。 接着又有一锦衣卫带着一穿着普通,看着就是下属装扮的人男子进来,“大人,天机楼有消息。”锦衣卫恭敬行礼道。 进来的男子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说道:“启禀大人,楼主让属下来告知大人,圣殿的玄神使正在购买昨晚追击城门北门的缘由,问是否告知?” “哦?圣殿的鼻子这么灵?”宗正节中眯了眯眼睛。然而并没有人敢接他的话。 随后宗正节中说道:“卖他,让他们也帮我们找找,让楼主记得观察他们的动向。” “遵命,大人。”下属再次磕头行礼道。 “下去吧。”宗正节中举起手里的书看了起来说道。 “是,大人。”锦衣卫行了一礼,带着下属出去了。 风禾茉带着江大锤的尸体来到昨晚她和师姐怀歌藏身的地方,用石头草草的给江大锤堆了个坟,也没有立碑,看着面前的坟头说道:“条件有限,委屈一下吧,以后碰到你儿子再让他来给你埋好点。” 随后风禾茉拿了块石头,放在雪上,坐了下去,看着下面的破面说道:“这里风景好,还能看着江城,看看你死的地方。” 树林中,寒风吹着树摆动起来,树上的积雪“哗哗”落下。风禾茉站了起来看着天空的落雪说道:“年年落雪,雪落年年,哎,走了。”然后转身离去。 “吱呀”客栈房门打开,风禾茉手里提着包子,满身寒气的进来,怀歌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见风禾茉进来,立马站起来急忙说道:“你去哪里,我醒来没看见你,以为你跑去找圣殿的人了呢,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要去找你了。” “师姐,我就是出去买吃的,醒的时候发现师姐睡得正香,没忍心打搅。”风禾茉说着扬了扬手中包好的包子。 “客栈不是有吃的吗?”怀歌一脸不信的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要带师姐尝尝江城的美食嘛,着客栈不好吃,这不给你带的,上次我吃过的,好吃着呢。” “啊,那太好了。”怀歌立马开心的说道,然后飞快的接过风禾茉手中的包子。一说道吃的,怀歌就已经忘了审问风禾茉了。 风禾茉看着像小孩性子一样的师姐,嘴角微笑说道:“师姐,你慢点。” 普善药堂中,老头和妇人一起走了出来,说道:“客人需要的消息我们卖了,不过鉴于此消息贵重,这枚金叶子就当作定金了,等明天中午,客人过来取消息的时候还需再付一枚金叶子,您看如何?” 玄神使毫不犹豫的说道:“好,我信得过你们天机楼,希望别砸了自己的招牌。” 老头笑着接过玄神使旁边一黑衣人手中的金叶子,并没有言语。送玄神使他们出了后院,便折了回去。 江畔已经在这说是柴房,也可以说是柴堆的地方待了三天了,基本上都猫在这里,浑身脏兮兮的,跟个乞丐似的。 不远处的厨房内:“奇怪了,我刚刚蒸的大包子放在这,出去一会回来就没,厨房有这么大老鼠了,都猖狂到转眼就偷东西了。毛蛋毛蛋,一会去集市上看看有没有卖猫的,买一只回来抓老鼠,记住一定要狸花猫,听到没。” 一厨子模样的胖大叔喊道,然后一个穿着布衣少年说道:“知道了,胖叔。” 胖厨子瞬间就不乐意了,说道:“哎呀,说了几次了,要叫我光哥,不要叫我胖大叔。” 少年笑嘻嘻的说道:“知道了,胖大叔。” 胖大厨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找自己要的食材去了,然后发现怎么也找不到自己要的白萝卜,就喊道:“这老鼠白萝卜都吃的吗?”胖大厨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疑惑的说道。 少年抱着柴火进来,说道:“胖大叔你傻呀,老鼠什么都吃,吃你一两个白萝卜,那不很正常吗?” “有道理。”胖大叔回头看着少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