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百岁芜忧》 第1章 猎物 a城皇佳赌场。 午夜时分,赌场内正是沸反盈天的时候,赌徒们猩红色的眼中带着狂热而疯狂的光,肆意将面前代表千万的筹码推倒。灯红酒绿下掩盖着一片欲望的火花,闪烁晦暗的灯光下是不堪一击的脆弱与疯狂。 女子恐惧的尖叫从赌场内传来,却很快淹没在赌徒们嚎叫的声音中。 女洗手间。 几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抱臂站在一个高瘦的男人身后,几人的目光中带着讥屑,仿佛是正在逗弄老鼠的猫儿,看可怜的老鼠在自己爪中瑟瑟发抖。 姜绿芜恐惧地紧贴在墙面上,冷汗将她全身都浇湿了。对面,何猛伸出手,肆意在她线条姣好的身上游走,他的手如一只冰冷的蛇,带来瘆人的触感。 “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何猛嘴角挑起冰冷无情的笑,同时,他伸出三根手指,比出“三”,随后,又轻佻地拍了拍姜绿芜的脸颊:“如果三天之后,你还没有把钱补上,小美人……”他的目光带着色情从她身上一览而过…… “我就将你卖到夜魅,你就可不是在赌场这样买酒买烟那么简单了!”何猛的语气中带着淫笑,随后他附耳在姜绿芜的耳边:“你出卖的可就是身体和色相了!嘿嘿……” 随着何猛的话,站在他身后的大汉们发出了淫笑。 “我…我会还给你的……”姜绿芜结结巴巴地说,她低着头,目光不敢看向对面的何猛。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何猛攫住姜绿芜的下巴,强迫她漂亮的眼睛看着自己,随后目光又带上了色眯眯:“不过凭你的姿色,挣个几千万都不在话下啊!哈哈……” 猛然,何猛又狠狠地将一把匕首擦在姜绿芜的身侧,吓得她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要是敢给老子跑了,老子就用这匕首一刀一刀把你的脸划花了!”说完,他转身,带着一干人走了出去。 姜绿芜的身体慢慢沿着墙壁滑了下去,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她用手抱着头,狂乱地揉搓着一头海藻般漂亮的卷发。 阿衡,阿衡,你为什么要去吸毒?为什么要去借高利贷?她仰头,屋顶上绚丽的灯光在泪水的反射下模糊一片,浓妆已花,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 一墙之大的电视屏幕上,清晰可见姜绿芜狼狈的模样,浓妆已花,她的目光带着绝望与麻木。她仰望的眼睛,恰好打在屏幕中心。 傅斯年斯条慢理地从助理艾文手中端着的托盘中挑选了一杯白兰地,犹如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 尔后,艾文附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傅斯年满意地点点头,嘴角挑着邪恶的弧度:“非常好!给点钱,打发他们下去!” 随即,艾文转身出去,隔着晦暗不明的光线,何猛几人正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后,看见艾文出来,几人的脸上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 傅斯年转过身,修长的手指从冰凉的酒杯上划过,眼望着姜绿芜已经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向门外走去。他的嘴角挑起微笑的弧度:猎物已经快要上钩了。 由美看见姜绿芜回到吧台,连忙关心地迎上去,担忧地问:“没事吧?那些人又来找你的麻烦了?” “给我一杯啤酒!”姜绿芜失魂落魄地说,她缩着身体坐上椅子,身上的裙子太过单薄,让她觉得浑身发冷。 由美连忙将一件外套搭在她的身上,然后递过去一杯啤酒。 姜绿芜端在手中,仰头,“咕咚咕咚”几声,就将一大杯啤酒喝完了。随后,她又“碰”的一声将杯子放在由美的面前,对她说:“再给我一杯。” 连续喝了三杯啤酒,直到肠胃传来火烧般的感觉,姜绿芜才感觉冰冷的身体有了温度。她将脸抵在吧台上,绝望地哭了起来。 自小,她与妹妹姜绿衡无父无母,相依为命,搬离育幼院后,虽然日子清苦却也幸福。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绿衡竟然染上了毒瘾,而且还欠下了巨额高利贷,她为了帮绿衡还债,来到a城最混乱的赌场内当服务员,可是高利贷如滚雪球般的利息,让她根本无力承受。 如今,绿衡不知下落,巨额的债务又无力偿还,姜绿芜不知道人生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 忽然,由美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将一张宣传单放在她的手心里。 “这是什么?”姜绿芜张开发白的嘴唇,乌黑的眼圈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苍白。 “是我在上班的路上有人塞给我的。我想你可以去试试!”由美轻声说:“是有钱人家要找一个保姆,但是要求很高,我觉得你正合适,而且薪酬很高。” 姜绿芜展开纸页,发现上面写着亿万富豪因病不能行走,需要寻找一名女看护,但是要求未婚,二十五岁以下,而且特别注明面貌漂亮。 这短短几行文字背后的寓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有钱人家的老头,即使是老了,也要找一个年轻漂亮又干净的床伴。 姜绿芜狠狠地用手将纸页揉成一团,然后扔在地上,又冲着纸团唾了一口,说:“真是恶心!” 第2章 等你很久了 “伺候一个人总比无数个人好。”由美小声说。 姜绿芜却拿起自己的手袋,脱下脚下的高跟鞋,赤着脚就向门口走去了。 由美看着她的背影嘟哝了几句,心想还假清高什么!迟早你得走上那一步。随后,她小心地看看四周,然后闪身向赌场的贵宾室走去。 隔着暗墙,由美紧张地连呼吸都极其小心,她不知道对面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整得这样神秘。 “把单子给她了吗?”男人的声音虽然冰冷却及其好听,宛如黑色绒上滚过的白珍珠,然而,那语调中的冰冷肃然,又让人不自觉地站直身体,即使看不到他的面容,都丝毫不敢越矩。 “是的,先生!”由美连忙诚惶诚恐的回答:“都按您说的话去做了!” 随后,只见一个面无表情的瘦高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将一张支票扔在由美的面前:“你可以走了,不要对任何说起这件事,否则,你将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是,是!”由美捡起支票,却觉得有千斤重,然后飞也似的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贵宾室内,傅斯年点起一支雪茄,纵观整个赌场中赌徒们疯狂扭曲的嘴脸,冷冷一笑,飘散的烟圈淹没了他的表情,他那如狩猎者最后一击的目光令人浑身发抖。 姜绿芜跌跌撞撞地走回家,雪白的脚丫被玻璃渣扎破了,鲜血染红了脚掌,然而她却浑然感觉不到疼。然而,当她走到家门口,才发现房东太太将她的行李全部扔了出来,乱七八糟地堆在门口。 她走到房东家哭着哀求,然而房东太太却不屑地看着她,讥笑着说:“你还欠我五个月房租呢!有本事把我房租还了?” “我下周一定会把钱给您补上的!”姜绿芜哀声乞求,整个人狼狈不堪。 房东太太正磕着瓜子,随后将一大把瓜子皮扔到她的脸上,讥笑着说:“马上滚!再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不要脸的小贱人!”说完,便“碰”一声将门关上了。 雪花从天空中飘下来,气温骤然下降,却远远不及姜绿芜心头的寒冷。她仰着头站在一地雪花中,觉得天地辽阔,却无一处是她的容身之地。 第二天,姜绿芜用身上仅剩的钱去公共澡堂洗了一个澡,她搓得非常用力,吓得旁边的女人都以为她疯了。当她chiluo着身体站在镜子前,看着纯白美丽的自己,干净的宛如一颗珍珠,可惜,很快就要掉入泥淖。 随后,她穿好衣服,从由美那里要来昨天晚上招聘单上的号码,去往面试地点。 如果真有预言一说,如果早知道与傅斯年的相遇会让她踏上一条不归路,姜绿芜宁愿那天自己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然而,她也永远不会忘记两人 第一次相见的画面。 她由秘书带领进入他奢华的办公室,他正站在一排酒柜前,拧眉思索。当他转过身来,她以为看到了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 他身穿铁灰色西装,雪白的衬衣搭配亮蓝领结,五官带来冲击人心的绝伦俊美,英俊到令人疯狂,仿佛这个男人得到了上天最佳的恩赐与眷顾。只可惜,在他那如黑丝绒般诱魅动人的眼底没有丝毫温度,如一座可怕的炼狱,即使如此,依然有人愿意奋不顾身地跳入这座牢笼。 “姜小姐!幸会!”他的语气客气而疏离,骨节修长的手掌中握着一瓶红酒。 “您……您好……”姜绿芜结结巴巴地说,仰望着这如天神般存在的男人,让她越觉自己是如此的卑微渺小。 傅斯年的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他在酒台上摆出两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随后,动作优雅地在酒杯中倒入红酒,潺潺红酒与杯壁相撞,发出动人的声音。随后,他抬头,直视着她的眼睛,说:“姜小姐,我等你很久了。” 他的话,让姜绿芜倏然张大了瞳孔。 第3章 计划 他的嘴角勾起魅惑人心的笑容,然而,那笑容却带着嗜骨入髓的冰冷。 “先…生……”在这样耀眼如明星的男人面前,姜绿芜只觉得自己如此渺小卑微,她不敢与他的眼睛对视,惶恐不安地低着头。 傅斯年修长的指尖随意地翻看着她带过来的简历,他一边看一边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妹妹?下落不明?” “是的!”说起姜绿衡,姜绿芜的语气忍不住哽咽。 说到这里傅斯年坐直身体,他的姿态总是随时随地都带着贵族式的雍容与优雅。 “你应该明白所谓的看护所代表的意思。”他不再拐外抹角,干脆开门见山。 “是的。”羞耻与自卑如浪潮般涌上内心,在他们这样含着金汤匙出世的少爷面前,姜绿芜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可笑的跳梁小丑。 “我想知道姜小姐为什么来应聘这个职位。” “我需要钱!”姜绿芜抬起头来, 第一次坦率地注视着傅斯年的脸。他的面容俊美如铸,却也冷漠如雪。 “我该为姜小姐的坦率鼓掌!”傅斯年轻轻一笑:“那么也让我坦率地来对待姜小姐。”说完,他从提包中抽出一张照片,放在姜绿芜的面前。 当姜绿芜看到照片上面目严肃地老人时,忍不住惊诧地倒吸了一口气,语气不稳地问:“您说得老人…不会是…是傅老先生吧?” 傅锦辉,号称是整个a城的传奇。据说他出身卑微,却创立了自己的赌博王国。在a城,有一半的行业都有傅锦辉的股份。在他名下的财产不计其数,有人帮他粗略的统计过,足以买下几座城市。可惜的是,富可敌国的傅锦辉膝下无子,他的家人在多年前一次游轮失事中全部遇难。 傅锦辉年逾古稀,身体每况愈下,庞大的家业无人继承。现在,外界都时时关注着他的动态。不过听说他最近正在大西洋的一艘游艇上度假。 “碰……”一声,火苗跳动,傅斯年点燃一支香烟,缓缓地吸了一口。随后,他点了点头,对姜绿芜说:“没错。不过,我希望你参与一个计划!” “计划?”姜绿芜瞠目结舌。 “提起傅锦辉,你想起了什么?”他转头问她。 “富可敌国。”原谅姜绿芜只能想到这个词。 “有一个故事,有一个可怜的孩子,一直和他苦命的妈妈生活在贫民窟中。生活对他来说就是无止境的折磨,直到妈妈死去那天,他才知道自己的爸爸竟然是富可敌国的富翁。”语调轻缓,语句从他薄唇间吐露而出:“不久,失去了所有家人的爸爸竟然派人来将他带到了城堡一样的家。为了得到爸爸的认可,他拼命的工作,可惜的是,他从未得到爸爸一句认可。” 说到这里,傅斯年的目光染上可怕的阴鸷,他冷笑了一声:“直到最后,他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爸爸眼中的一条听话的狗!” 姜绿芜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从傅斯年的眼中她看到了深沉的恨意,忍不住轻声说:“傅……先生……” “最近,爸爸立下了一个遗嘱,在他死后全部遗产都捐赠给社会。”傅斯年缓缓地说着,不过同时,从他的眼中流露出贪婪:“不过我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我必须得,守住自己的位置,拿走属于自己的财富!” 姜绿芜已经害怕的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请求姜小姐来帮我实现这个计划!”傅斯年话锋一转,竟然转到了姜绿芜身上。他目光灼灼,如火般烧灼着姜绿芜。 “我不太清楚傅先生您的话,我能帮您做些什么呢?”她小心翼翼地说。 “当我从 第一眼看到姜小姐,就发现你与死去的夫人太像了。爸爸一直还在思念着她。所以,靠近那个男人,然后伺机得到他的心,那么你就可以得到他全部的财产了!”傅斯年一边说语气都有点兴奋。 “您在说什么?”姜绿芜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说着:“我不清楚您在说什么!对不起,您的计划太疯狂了,恕我不能奉陪!” 说完这些话,她就拿起自己的提包,打算转身离开。 “好啊!姜小姐可以从这里走出去,继续过着夜夜被追高利贷的日子,日日过着像蝼蚁般卑微的生活。这个计划,我完全可以找别人帮我实现!”傅斯年的语调带着嘲讽:“难道姜小姐就没想过有一天站在人生的最高处吗?享受被艳羡的目光与崇拜的掌声?” 傅斯年眼见着姜绿芜纤细的脊背颤抖了下,随后便挺胸阔步地走了出去。 他的声音从后方幽幽飘来:“富可敌国的财富啊!” 第4章 初次见面 姜绿芜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晃荡着,天色渐渐黑了,她却无处可去。气温骤然降低,她蜷缩在一家房屋的墙壁下,然而,当主人领着狗出来,狗嗅到陌生的气息,冲着她凶狠的咆哮,姜绿芜立刻吓得狂奔而去。 奔跑的途中,一只鞋子掉了,等她停下来,发现整只脚都冻得青紫。 身体的痛远远抵不上心灵的脆弱,姜绿芜觉得自己此刻简直要疯了。然而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当电话彼头传来绿衡撕心裂肺的尖叫,姜绿芜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当她疯了般跑到电话中妹妹姜绿衡说出的地址,发现她被高利贷人挟持。一伙人看见她进来,立刻狞笑起来。姜绿衡被几个男人抱在怀里,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接近破布,几只手不停地在她的身体上揉搓。 “绿衡!”姜绿芜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眼看着妹妹青紫色的脸濒临死地。 尖刀抵在她的脖子上,何猛冷笑着说:“姜绿芜,三天时间已到,钱呢?” “钱……”姜绿芜恍惚地说了一句,对面,姜绿衡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毒品已经掏空了她的身体,她恍恍惚惚地叫了一声:“姐……” 猛然,姜绿芜从手提包中掏出一张名片,然后拨通上面的号码,不一会儿,电话接通,她的声音冷肃:“傅先生,我还能参与那个计划吗?” “可以。”傅斯年的声音斯条慢理。 “我现在需要一百万。” “立刻打到你的账户上!” 姜绿芜与傅斯年达成了协议。姜绿芜以看护的名义来到傅锦辉身边,让他爱上她,进而与之结婚,得到他名下全部的财产。不过作为报酬,她必须将财产分傅斯年一半。 “我了解傅老先生一切的爱好与想法,也最清楚什么样的女人对他最有魅力。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爸爸他一定会爱上你。他的时间不多了,很容易就陷入情网。”说这些话的时候,傅斯年的脸上带着绝对的自信。 “首先,你要从外表上进行改变!从今天开始,你要时刻在战斗的姿态,你的一言一行都要模仿死去的夫人的模样!” 于是,为了模仿死去夫人的模样,姜绿芜剪去了心爱的长发,当她看着镜中短发英姿的自己,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陌生。镜中那么清瘦而单薄的女子,真得是自己吗? 当她穿着傅斯年精心为她挑选的衣裙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眼中迸射出胜利的狂热,鼓着掌说:“很好!” 随即,他又轻笑着说:“记住,在会长面前,一定要守住自己的自尊心,千万不要让他觉察出你是为了钱才接近他,无论他提出给你多少钱都不要动心!这样,他很快就会沦陷的!” 姜绿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苦笑一声,说:“其实我才是那个最想觊觎他财富的坏女人!” 闻言,傅斯年抬头, 第一次正视了姜绿芜一眼,随后说:“富可敌国的财富才是我们想要的!” 当姜绿芜出现在傅家别墅,她身穿剪裁精致的衣裙,脚踩细跟高跟鞋,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雪白脸颊离开引来了仆人们得一片围观,老管家忍不住老泪纵横地哽咽:“太像了,我还以为是夫人回来了。” 她摘下墨镜,轻轻一笑:“初次见面,请大家多多指教!” “哇,太美了!” “身材也好棒哦!” 此起彼伏的赞叹声在两声哨响声响起后戛然而止,仆人们如马戏团听到指挥哨声的动物们,立刻乖乖地各归各位。 伴随着自动门的开启,一个坐在轮椅上鹤发童颜的老人在傅斯年的推动下出现了。他虽然年岁已高,但是目光却锐利如鹰隼,身材虽然削瘦,却异常清癯。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目光从姜绿芜的身上审查般掠过。 他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人心,让姜绿芜背后发冷。她强自镇定,努力谨记傅斯年对自己最后嘱咐的话:“一定要对视他的眼睛,不要因他的目光害怕与恐惧!” 第5章 考验 “傅先生!”姜绿芜优雅地颔首。她薄唇轻抿,上扬的弧度令人着迷。 姜绿芜本就是绝色无双的美女,即使曾经贫困潦倒,却也难掩她出众的美貌。更何况她现在身穿昂贵衣裙,质感轻盈的布料勾勒出窈窕玲珑的曲线,淡妆相宜,她的五官灵动美丽,带着不可思议的魅惑魔力,令人轻易沦陷。 傅锦辉嘴里叼着一根纯金烟斗,他的目光来回在姜绿芜的身上审视着。他的脸上带着倨傲的神情,开口而出的语调都是傲慢无礼的:“不要以为漂亮女人在这里就可以得到特殊的待遇。” 他这句话突兀而无礼,姜绿芜心中一阵发慌,不过她强自镇定,面上依旧维持着优雅的微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吹一声代表集合,吹两声代表都滚出去!”傅锦辉冷笑着说:“来这里工作的人都必须明白这哨声的意义!” “用哨声能够控制的是狗!”姜绿芜语气轻柔地反驳:“我是您的员工,我尊重您,也希望您可以尊重我!毕竟只有您配合,工作才能开展下去!” 她的话让站在周围的仆人们发出害怕又恐惧地抽气声。傅锦辉是个绝对专治的家伙,他的手段残忍而铁血,如果有人敢反抗他的命令,下场一定特别惨。反之他对仆人又特别大方,高兴地时候又赏金又赏银。 “我需要的就是狗!”傅锦辉饶有兴味地说:“在我这里工作,一定比你在赌场里卖啤酒有趣多了!” “然而我并不想要当一个人的狗!”姜绿芜冷笑一声:“看来这个工作并不是很适合我!傅先生,打扰了!”说完,她就拉着箱子打算转身离去。 在转身的瞬间,她的目光与傅斯年交汇。看他嘴角轻扬,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她吊到嗓子眼的心才放松了许多。 “啪啪……”就在这时,鼓掌声从身后响起来,傅斯文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欢迎姜小姐!”随之,掌声如浪潮般涌动开来。 姜绿芜转头,看到仆人们开心的笑脸。她的脸上也不由出现了浅淡的笑容,而那笑容将她整张脸映照得更加光彩照人。同时,傅锦辉叼着烟斗的嘴角也轻轻上扬,在他晦暗的眼神中,难得出现几丝光明的色彩。 姜绿芜暗暗吸气,明白自己终于通过了 第一关。 女仆慧娃将姜绿芜带到为她安排的卧室。 慧娃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可爱少女,是专门负责照料傅锦辉最喜爱的宠物狗胖虎。 “绿芜姐真是太棒了!我们谁都不敢用那样的语气对先生说话!”慧娃的神情中带着崇拜,说完,她又做了一个鬼脸:“姐姐,你是不知道那老头有多恐怖!” 慧娃一个人只顾喋喋不休,完全没发现姜绿芜全场都以微笑应对。看她将行李都搬到房间里,慧娃说:“好啦!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了!晚上有专门为迎接姐姐而准备的宴会,就在不远处那幢别墅里!晚上七点,请准时参加哦!” 慧娃离开之后,姜绿芜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其实,她也是 第一次应对这样的场合,要不是傅斯年提前给她做了功课,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出什么洋相了!她虚脱般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心中却反复回响着傅斯年的话:“富可敌国的财富啊!富可敌国的财富啊!” 富可敌国的财富啊!该是什么感觉呢?是不是再也不用为“钱”这个字而发愁了?走到哪里都可以昂首阔胸?姜绿芜的眼前浮现出自己身穿贵妇装,随手扔钱的样子,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嗤嗤”笑出声来。 晚上宴会开始前,姜绿芜正在房间里换衣服。她的裙子褪了一半,刚露出大片雪白美背。忽然感觉一只冰冷的手覆盖在chiluo的背脊上,吓得她尖叫出声。 然而,随着“碰”一声,她的身边被迫转向,手里还抓着凌乱的裙子。 傅斯年俊美到邪恶的脸出现在眼前,他的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虽然明明在笑,却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少爷!”姜绿芜学着别墅中的仆人那样唤他,她抱紧褪到一半的裙子,遮掩裸露的身体。 “你做得不错。”他点头赞赏:“老头子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类型!” “可是…我总觉得自己会搞砸。”姜绿芜敛下眉眼,面对傅斯年的时候,她不由自主浑身发冷:“我……” “今天表现的就不错,就按这样的剧本往下表演,一切都会按照我们的计划实现的!”傅斯年的脸上都是志在必得。 姜绿芜迟疑地点了点头,许久,才低声说:“请您记住答应过我的条件。” 傅斯年看了她一眼,然而,他却从没有一刻觉得姜绿芜是这样美丽。她半裸的身体在薄纱掩映下若隐若现,漂亮精致的脸孔上带着惶恐与脆弱。他的手指不受控制般在她白如瓷釉的肌肤上滑动,最后停留在纤细的脖颈。 那纤细的脖颈,仿佛一折就断,可怜楚楚,却无限动人。 “你和我之间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交易,事成之后,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6章 晚宴 宴会。 傅锦辉虽然专制,性格又阴晴不定,但是平常对仆人们,却又极为大方。比如为每一位仆人的加入都会准备专门的欢迎宴会。 今晚的主要无疑就是姜绿芜。当她出场的时候,仆人们兴奋地拉着拉花,五颜六色的碎屑落了她满头。只见她换了一套蓝白相见的雪纺长裙,脚配裸色高跟鞋,脸上画着浅淡的妆容,整个人显得温柔而多情。 “好漂亮!姐姐为什么穿什么都那么好看呢!”慧娃真是又羡慕又嫉妒。她怀中抱着宠物狗胖虎,它的样子虽然只是一只普通的猎狗,然而却打理地干净又漂亮,耳朵上还带着一个浅粉色的蝴蝶结。 姜绿芜浅浅一笑,摸了摸慧娃怀中的胖虎,说:“真可爱!” 宴会设有专门的吧台,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男青年站在吧台后,负责为众人调配美酒。他是别墅里的专用厨师,据说毕业于法国知名美食大学,名字叫做杰克。 老管家福伯推着傅锦辉出现后,宴会正式开始了。姜绿芜手中端着一杯迷情白兰地,安静地坐在吧台边,看傅锦辉的贴身美女秘书唐绘梨与杰克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傅斯年坐在她的不远处,他手里拿着几张扑克正与几个男仆人怡情小赌。 乐队在不远处演奏着悠扬而舒缓的乐曲,头顶明亮的水晶吊灯将整个大厅映照得恍若白昼。姜绿芜 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感受到有钱人的生活,她的心中都是赞叹,然而却又谨记傅斯年的话不能表现出来。 几个女仆围绕在傅斯年的身边,不时发出嬉笑与赞叹声。几人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每个人都身穿迷你裙,争着向他身上贴去。 “怎么样?真是不错的风景吧?”蓦然,男人醇厚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姜绿芜的思绪,她侧头一看,发现傅锦辉正一脸兴味地坐在她身后。 “我不明白先生的话。”姜绿芜故意假装不明白他的话,将头转向了舞池里的唐绘梨。 “每个人都梦想能贴上又年轻又多金的少爷,幻想成为富太太。”傅锦辉抿了一口酒,语气带着嘲讽:“不是谁都有成为灰姑娘的资格!” “灰姑娘?”姜绿芜皱着秀眉:“不过正是因为存在过灰姑娘,女孩们才会做关于灰姑娘的梦。” “那也得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王子!”不知道是不是姜绿芜的错觉,当这句话从傅锦辉的口中说出时,她分明在他的眼中看见了对傅斯年的无尽轻视。 就在这时,傅斯年走了过来,对她绅士地伸出一只手,笑如暖阳:“漂亮的小姐,可否有幸邀你共跳一支舞?” 比起阴郁的傅锦辉,姜绿芜还是愿意与傅斯年相处,她连忙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颔首:“当然可以。” 这时,她才发觉耳边的乐曲已经换了。傅斯年环着她滑入舞池,他的大掌轻轻贴服在她的腰际,两人的步调舒缓而轻巧。 “他在和你说什么?”趁两人滑入舞池中央,傅斯年与她贴身耳语。 姜绿芜将傅锦辉的话重复了一遍,没想到,耳边传来傅斯年嘲讽的声音:“以为自己永远会是王子吗?” “什么?”姜绿芜疑惑地抬起头:“你在说什么?” 灯光璀璨中,她绝美的容貌带着朦胧的诱惑,仿佛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又一个转身,她轻盈的裙摆在半空中画出动人的弧度。 傅斯年忍不住告诫自己要镇定,他用目光去瞥爸爸。发现他正目光含笑地注视着姜绿芜。他贴服她腰际的手掌忍不住贴得更紧,眼看着她的身体在自己怀中灵巧转动,心中不由兴奋:这个女人,一定是上帝派来拯救他的! “对!就这样一直坚持下去!我们的计划一定可以成功的!” 恍惚中,他的话语带着某种圣神的狂热,让陷于热烈舞蹈的姜绿芜僵硬了一下,她还真忘了自己是有任务在身呢! 第7章 未婚妻 “明澈小姐到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姜绿芜明显感到傅斯年的手指有瞬间的僵硬,她诧异地抬头,看到他的目光已经转到了门口的漂亮小姐身上。 站在门口的小姐,漂亮的五官令人嫉妒,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她身上浓郁的复古气息。她身穿一条百褶长裙,精致五官上是复古妆容,墨色长发在肩膀上编成一条慵懒的编子。 “是江明澈。”看见姜绿芜坐回座位上,慧娃帮她端来一杯咖啡,小声说:“据说是少爷的未婚妻人选,对少爷一往情深呢!她的爸爸是北方极地的老总。” 闻言,姜绿芜转头去看傅斯年,发现他正低头与明澈小姐低声交谈。明澈小姐时而抬头,目光里是浓到化不开的深情。 “看起来是不错的一对。”姜绿芜笑着对慧娃小声说。 “是哇!也只有那样出身高贵的小姐才配得上少爷。”慧娃的语气免不了染上了嫉妒。她一边抚摸着胖虎,一边戏谑着说:“在老头子的眼中,我的命还不如这小家伙重要呢!”虽然如此说,她还是喜爱地将小家伙抱在怀中,亲昵地爱抚着。 姜绿芜抬头看去,发现傅斯年与江明澈已经滑入了舞池。乐曲悠扬,两人俨然一对珠联璧合的璧人。她不禁在心中感叹:是啊,这些人一出生就拥有了她们奋斗一生也得不到的东西。上天是如此的不公平啊! 宴会散去,姜绿芜看护着傅锦辉吃完药,量过血压,便退出了他的房间。其实她的工作很简单,就是负责傅锦辉一日三餐后定时将药物吃掉。今天,傅锦辉似乎很累,吃过药就早早入睡了。 姜绿芜收拾好东西,从主别墅区向自己所在的别墅区走。月色清冷,偌大的庭院万籁无声,然而在她转过雕塑走廊时,发现两个相拥的身影正沐浴在月光中。 她连忙将身体藏在墙角,悄悄去看,发现江明澈依偎在傅斯年的怀中。两人正亲昵地窃窃私语。不一会儿,不知傅斯年说了些什么,江明澈主动环住他的脖颈,热烈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姜绿芜本想赶快离开,然而,不知道胖虎从哪里跑了出来,看见不远处的傅斯年,发出“汪汪……”的叫声。 正沉浸在甜蜜中的两人被打断,江明澈娇俏的脸红成了樱桃,娇羞地将脸全部埋在傅斯年的怀中。傅斯年转头看到尴尬的姜绿芜,忍不住皱眉。 “额,额…我不是故意的!”姜绿芜有些尴尬地清清嗓子:“我只是想…想回自己的房间。”说完,她弯腰将胖虎抱起来,然而,小家伙却径直向傅斯年奔去,咬着他的裤脚不肯放。 江明澈从傅斯年的怀中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姜绿芜。 “是为爸爸新请来的看护。”傅斯年解释。 “江小姐。”姜绿芜礼貌地打招呼,然而江明澈却冷漠地点了点头,态度傲慢,她收拾好散乱的头发,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傅斯年:“那我先走了,记得明天来马场啊!好多朋友都期待你能加入呢!” 傅斯年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江明澈离开后,姜绿芜正打算返回自己的房间。没想到,傅斯年却伸出胳膊,将她拽到一个隐蔽处。这样近似**的见面方式让姜绿芜颇感尴尬与害怕。 她轻微地挣扎了一下,甩开傅斯年的胳膊。 然而,傅斯年的嘴角却勾起一个冷笑:“怎么?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想挣脱我了?” “怎么能这样说呢?”姜绿芜皱着眉头说:“我是怕被人看到…对少爷不好。” “少爷?”听她这样称呼他,傅斯年嘲讽的一笑:“谁又真正把我当做过少爷呢?都是趋炎附势的家伙!”随后,他很快转了话题:“今天晚上怎么样?有为难你吗?” 姜绿芜摇了摇头:“先生吃过药就去睡觉了。” “战争才刚刚开始,姜小姐一定要挺住啊!”傅斯年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炯炯有神,格外明亮。 姜绿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她开口说:“少爷的未婚妻很漂亮。” 闻言,傅斯年却没有说话,猛然,他紧紧地捏住姜绿芜的下巴,然后用一只手牢牢地贴服着她的脑后,就在她挣扎不休的时候,他倾身向前,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第8章 马术 起初,当他的嘴唇覆盖上来的时候,姜绿芜直接吓呆了。她自小没有与异性亲近接触过,根本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接吻。然而,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傅斯年已经放开了她。 他如一只缱绻美食后贪婪的狼,回味着她的味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姜绿芜尖叫出声,伸出一只胳膊,就欲向傅斯年甩过去。然而,她的胳膊却被他紧紧地抓在手中,四目相对,他仿佛在逗弄一只好玩的宠物。 “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什么对我而言,都没有丝毫的意义!除了属于老头子那富可敌国的财富!”冷冰冰地丢下这句话,傅斯年便放开她,转身向主别墅的方向走去。 那一刻,姜绿芜看着他踏着月光离去的背影,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寂寥之感。 出乎意料, 第二天,傅斯年带姜绿芜一起来到了马术俱乐部。据说,年轻时候的傅锦辉最喜欢的运动便是骑马,所以傅斯年想让姜绿芜投其所好。 两人乘坐限量版银色凯迪拉克而来,下车后引起阵阵惊呼。几个富家少爷与小姐正在俱乐部的大厅里等待,看到傅斯年带着一个陌生的美女,富家少爷们吹起口哨。 江明澈看到姜绿芜,表情明显不悦,故意对傅斯年耍起了小性子。 “哎嗨,斯年,这位美女是谁啊?”一个白净的青年说,然后又指着江明澈说:“这下咱们明澈可得好几个月不用吃醋了!不然要酸死了!” 他的话引得众人嬉笑出声,傅斯年轻描淡写地向几人做了介绍,只说是傅老先生刚聘用的私人看护。几个富家子弟也识趣地不再过问,几人站起身来,说笑着向马厩走去。 江明澈明显还在与傅斯年弄别扭,不过傅斯年三言两语就哄得她喜笑颜开。主动搂着他的胳膊,两人俨然一对爱侣。 姜绿芜还是 第一次来这样高级的私人会所,她的目光完全被幽雅美好的环境与别致漂亮的布景所吸引,直到女孩们说笑着进入女更衣室,姜绿芜也连忙跟了上去。 然而,当几人刚进入更衣室。几个富家小姐就冷冷地将她围在中央,江明澈俨然一副女王的架势,她双手抱臂,嫉恨地盯着姜绿芜的脸,冷笑着说:“别以为你长了一张狐狸精似的脸就到处gouyin男人!你给我放老实点,要是让我发现你gouyin斯年,我就划花你的脸!” 随后,一个富家小姐上前,一巴掌甩在姜绿芜的脸上。霎时,火辣辣的疼在脸颊上蔓延开来,她侧着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江明澈冷哼了一声,便如一个高傲的女王,转身进入了更衣室。 等到几人换好马术服,男士们早选好马匹,围在一块大声谈笑。傅斯年看到姜绿芜红肿的脸,忍不住皱眉,问:“你脸是怎么回事?” 江明澈立刻警觉地去看她的脸,然后给她一个“你敢告密我就让你好看的”眼神。 然而,姜绿芜却无所谓地揉了揉红肿的脸,笑着说:“是江小姐太爱少爷了,害怕出现在你身边的女人都是狐狸精呢!”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轻笑出声。只有江明澈一个人涨红着脸颊站在原地,她撒娇似地跺脚:“你在说什么啊!” 众人自然明白了这事是江明澈干的。傅斯年斜眼去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责备:“打人总归不是好办法!”说完,他主动将手中帮江明澈挑选的马匹给了姜绿芜。 江明澈恶狠狠地瞪了姜绿芜一眼,赌气跨上一匹大马,挥动马鞭,驰骋跑进马场。名唤顾夜澜的男人在身后担心大叫:“明澈,那匹马性子太烈,你要小心了!” 有人劝傅斯年跟上去,然后他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对姜绿芜讲解马术的注意事项。姜绿芜一边听,一边看到江明澈赌气在马场上乱跑。那匹马明显脾气暴烈,不受江明澈的控制,她艰难地扶着马鞍,挥动的鞭子几次抽在地面上。 同行的女孩们着急地跑了过去,姜绿芜连忙对傅斯年说:“你怎么不过去?她很可能会摔下来的。” 傅斯年转头,看着江明澈一脸泪眼汪汪,满脸都是委屈。他的眼神阴郁了下,轻声说:“她什么都好,就是脑子太简单了些。” “而你,正需要这样的女孩。”姜绿芜笑着说:“江小姐真是坦诚到可爱。” “所以说我才选择你当我的合作伙伴。”傅斯年说:“只有你才懂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和我才是一类人。” 第9章 吻 两人从马术俱乐部回来,傅锦辉正坐在花园中赏花。虽然现在的天气已是寒冷冬季,然而在傅家别墅里却有一片精心呵护的花园,花园里百花盛开,争奇斗妍。 姜绿芜由福伯带领着走到傅锦辉的旁边。他正坐在轮椅上,用剪枝剪修剪花盆中的夹竹桃。 “先生。” “一大早去哪里了?”傅锦辉一边摆弄花枝一边问。 “去了一趟马术俱乐部。” “哦?”闻言,傅锦辉饶有兴味地转过头来:“怎么?你对马术也有兴趣?” “只是很喜欢,可惜学艺不精。”姜绿芜帮他将夹竹桃整理好。 “和斯年一起去的?”他又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姜绿芜点了点头。 “他可不是能轻易拿下的角色。”傅锦辉摇头晃脑地说:“我的儿子,我最清楚。飞蛾扑火般扑上去,烧得渣都不剩。”他的语气中蓦然带上了阴森森的森冷,让姜绿芜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恒温的池水沐浴在身上,温暖得犹如身在母亲的子宫里,和煦到令人晕眩。姜绿芜肆意地在水中游动,如一条灵活的鱼儿,自如穿梭。当她从游泳池中一跃而起,单薄泳衣遮盖不住妙曼的身姿。 她坐在泳池边,用大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素颜的肌肤净泽娇嫩,没有一丝瑕疵。 “喝点水。”傅斯年递过来一杯柠檬汁,他身穿休闲服饰,整个人显得随意慵懒,细长的眼神中带着迷梦诱惑。 姜绿芜接过来,依旧一边擦头发,一边问他:“江小姐怎么样了?”她还惦记着那天,江明澈从马上摔下来的事。那么漂亮的小姐,要是在脸上留一条疤痕,该多可惜。 “这几天你表现的不错,老头子今天和我夸奖你了。”傅斯年的话却是驴头不对马嘴。 “可是我一直很紧张。”姜绿芜说:“傅先生真是太可怕了。仿佛一眼就能将人看透似的,我真怕他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 “他毕竟老了。”傅斯年冷笑了一声,虽然脸上在笑,目光却是矜冷的:“他年轻的时候可是踩着多少人的尸骨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他的心得有多狠。” “当年,我妈在贫民窟里病到快断气的时候,我一封封的给他写信,然而只收到了一封回信,那就是永远不要想他会认我。可是,当他的全部亲人在车祸后死去,他竟然又派人来找我,真是个没有节操的家伙。”虽然口中的那个家伙是他的亲爸爸,傅斯年的口吻却不带丝毫感情。 “我曾经也以为他把我找回来是为了认我这个儿子,不过后来我才明白,他不过是缺少一只听话的狗!”说到这里,他狠狠地将手中的易拉罐捏碎,言辞中带着不能遏制的恨意。 姜绿芜听到这里,完全不能理解傅斯年对傅锦辉的恨意。她虽然从小与妹妹在育幼院相依为命,但是却与妹妹感情深厚。即使现在她深陷这样的欲望陷阱,也是为了将妹妹救出火坑。 “靠近我身边,快,引诱我。”忽然,傅斯年压低声音,低低地对她说。 姜绿芜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疑惑:“你在说什么?” “在后面呢!用余光去看。” 果然,姜绿芜用目光瞥去,看见傅锦辉的身影通过池水反射出来。她立刻明白了傅斯年的意思,连忙主动抱住傅斯年的脖子,附耳在他耳边说:“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的心“碰碰”直跳。 “亲我。” “嗯?”姜绿芜的声音中虽有疑惑,停顿了一下,还是主动贴上了傅斯年的嘴唇。 她的嘴唇温热而甜蜜,让傅斯年有瞬间的晕眩。然而,他的目光却还是时刻关注着水池边傅锦辉的身影,直到他推着轮椅离去后。他的神经才放松下来,继而感受到她清甜的气息。 他捧着她的脸,肆意汲取着她的甜蜜,直到两人快不能呼吸的时候,傅斯年才放开了她。她的脸颊涨红,如甜蜜诱人的樱桃,哑着声音说:“走了吗?” “嗯。”傅斯年从地上站起来,从托盘上又拿起一瓶啤酒,一口气儿喝干,然后他转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姜绿芜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他占便宜了?她气冲冲地从地上站起来,脑子中真是烦躁透顶。 吃过晚饭后,姜绿芜负责帮傅锦辉量体温。她用电子测温计在他脖颈处测量了一下,读出上面的数字:“36.5,体温正常。”随后,她将配好的药品放在他的手心里,说:“先生,喝药吧!” “我想吸烟。”傅锦辉瓮声瓮气地说:“我给你十万块,帮我拿一支烟来。” 第10章 毒 “医生特意嘱咐过,您不能吸烟。”姜绿芜眼皮也不抬地说。 傅锦辉伸手从口袋中抓出一张支票,扔在姜绿芜的身上,粗声粗气地说:“随便填!你想要多少都可以!我只要一支烟!” “抱歉!先生!”姜绿芜低着头不为所动。 猛然,傅锦辉扯住她的衣服,苍白的脸上带着阴狠与阴郁的表情:“我有钱!你想要多少都可以!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有多少钱!连傅斯年的钱都是我给的!只要你听我的,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钱!” “先生,你该休息了!”姜绿芜帮他将身上的毯子整理好,然后安抚地对他说:“医生说了,您不能太激动,需要静养。我先出去了,您早点休息!” 说完,她便关上门离开了。当她走出门,只听“碰”一声,重物碎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吓得她身体抖了一下,捂着胸口喘气。其实刚刚她的心跳剧烈加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傅锦辉的话。 她抚着胸口,猛然感觉头顶一片阴影笼罩而下。抬头一看,发现是傅斯年,他双手插在裤带里,站在拐角处的阴影里。 当姜绿芜将整个过程对他说了一遍后,傅斯年轻笑了一声:“看来的确要奏效了。” “什么?”姜绿芜睁着一双大眼睛,一脸惊讶:“什么意思?”她生怕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好。 “做得很好。”夜风轻轻吹动傅斯年的头发,他的眼睛在暗夜的照射下发出奇异的光彩。说完,他停顿了下,又继续说:“接下来要做的是取得他的信任。千万不要被他现在的小恩小惠所吸引,你要做的是拿走他身上所有的钱。” 与傅斯年分开后,姜绿芜刚回到房间就接到了妹妹姜绿衡的电话,绿衡的声音在彼头歇斯底里而焦急:“姐…姐…你在哪里啊?” “绿衡?”她已经好几天都联系不上绿衡了,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心提到嗓子眼:“你怎么了?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里呢?” “姐,你快来,快来啊!”姜绿衡的声音急迫而沙哑。 “快把你的地址告诉我!”姜绿芜说完,就抓起自己的手包向门口跑去。 当她在一间狭小而阴暗的室内看到绿衡时,发现她正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眼窝深陷,苍白地像是一只鬼。她的身体僵硬而冰冷,如一具尸体。 “绿衡,绿衡!”姜绿芜着急地握住姜绿衡的手:“你这是怎么了?”她着急到哭了起来,脱了身上的貂绒大衣盖在她身上。 姜绿衡睁开眼睛,发现姜绿芜身穿材质上乘的天鹅绒连衣裙,整个人的气质犹如贵妇般优雅。她的眼眸猛然一亮,笑着说:“姐,你是不是有钱了?快,快给我钱!” “你又要拿钱去买那个吗?”姜绿芜伤心地哭了出来,心中又愧疚又难过,觉得自己对不起爸妈的在天之灵,没有好好照顾妹妹。 “这是最后一次了!姐,我求你了!”姜绿衡快速从床上坐起来,竟然开始给姜绿芜磕头,她的身体又颤抖又激动:“快,快,姐,给我钱!” “我没有钱。”姜绿芜不禁伤心地说,抓住绿衡的手:“你不要这样!我送你去戒毒所好不好?绿衡,你不要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你不给我钱?”听了姜绿芜的话,姜绿衡如一只嗜血的狼,眼神中染上了阴狠与失望,她双手死死地扣住姜绿芜,竟然生生扣出了几块肉。猛然,她的身体急速地抽搐了起来,毒瘾又犯了。 姜绿衡倒在床上不停痉挛抽搐,口吐白沫。姜绿芜看着她这个样子心如刀绞,她紧紧地抱着妹妹单薄而残破的身体,泪如雨下。 好不容易将绿衡从那阴暗的出租屋里弄出来安顿好,姜绿芜赶回傅家别墅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傅斯年刚好跑步回来,他一身清爽的运动服,额头上滴落的汗珠在冷风中快速蒸发。 “你去哪里了?”他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问她。看她脸上又是疲惫又是痛苦的神情。 第11章 监视 “没什么。”姜绿芜甩甩头发,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一整天,姜绿芜的神经都处于恍惚的状态,连中午帮傅锦辉配药都配错了。她心里担忧绿衡。姜绿衡现在被她锁在一间旅馆中。她生怕她又跑着去卖身挣钱赚毒资。 早上她给戒毒所打了电话,打听了一下收容戒毒人员所需的费用,那个天文数字让她忘而却步。姜绿芜正在为钱一筹莫展的时候,傅锦辉又用拿钱来侮辱她。 他依旧告诉姜绿芜他想吸一支烟,然而这一次,他并没有拿出支票,而是在她面前打开一个包装精美的首饰匣,显露而出的,是一颗璀璨耀眼的宝石。 傅锦辉将宝石拿在手里,用充满诱惑的语调对她说:“这个怎么样?用这个来换取一支烟!” 姜绿芜怔愣着看着眼前璀璨耀眼的红宝石。她真想冲动地将它据为己有,仅仅这样一颗宝石就可以让她的妹妹脱离困境。 眼见着她的眼中露出了贪婪的神情,傅锦辉的眼中露出幽深的目光:“怎么样?这交易划算吧?” 然而,就在这时,傅斯文推门走了进来。他的出现立刻唤醒了姜绿芜的思绪,她摇摇头,终于恢复清醒。 “有什么事?”对于他的出现打断了自己的“好事”,傅锦辉明显不悦。 傅斯文将手中的一叠报表递到他的面前,低头说:“是赌场那边刚刚送来的财务报表,需要您过目!” “我先出去了!”姜绿芜连忙转身离开。她出去之后,背靠在门边上,感觉自己冷汗涔涔,浸湿了背脊。她用手捂着脸,觉得自己如此的陌生。 “一块宝石就让你心动了?”傅斯文嘲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姜绿芜连忙转过头来,有些警戒地看着他,冷声问:“你…你…怎么知道宝石的事情?” “这房子里哪里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傅斯文沉声说,他的面容又恢复初见时的倨傲冷漠,让姜绿芜从心底里生出恐惧。 “你…你…监视我?”她哑然失声,立刻又感觉到无比的愤怒:“你怎么能这样做?” 然而,傅斯文却一把抓住姜绿芜的手腕,勒得她面容惨白,冷汗簌簌地下流,他冷声说:“我警告你,不要让我的计划搞砸!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说完,他一把甩开姜绿芜的手,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不就是你/妹妹的事,我都帮你解决了!我已经派人把你/妹妹送到戒毒所了。” “什么?”闻言,姜绿芜震惊地瞠目结舌:“你怎么知道我妹妹的事?”随后,她的心头又涌起了感动与释然的情绪。 “你只要记住我交给你的任务就可以了。其他的我都会帮你解决的!” “我还有一个请求。”姜绿芜又泪眼汪汪地说:“让我再见我妹妹一面!” “这个简单!”傅斯文点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姜绿芜请了假随着傅斯文去戒毒所看望姜绿衡。 傅斯文开着一辆银白色的限量版凯迪拉克,不能不说是极拉风的,一路行来,引起众人惊呼与艳羡。 姜绿芜在戒毒所见到了姜绿衡,她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虽然脸色还是青黄,但是神智清晰了不少。当她看到姜绿芜的时候,神情满是怨恨:“姐,你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来?我根本一点事都没有!你太狠了!” “绿衡,你在里面好好的,要什么就给姐姐打电话,在里面一定要听话!”姜绿芜苦口婆心的规劝。 然而,姜绿衡的注意点却完全不在话点上,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傅斯年的身上,然后说:“姐,你不会真学人去当小三了吧?那个人是你的金主吧?” “你胡说什么!”姜绿芜连忙呵斥她。 “那你怎么会有钱送我来戒毒所!”姜绿衡一脸嘲讽:“肯定就是当了有钱人的小三了嘛!姐,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看你金主挺帅的!等我出去了,也可以帮你分担分担啦!或者让你金主帮我也介绍一个!” 姜绿芜真是对妹妹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但是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当务之急,是先帮妹妹把毒瘾戒掉。 从戒毒所出来,傅斯年一边开车一边冷笑着说:“要是我有这样的妹妹,恨不得让她在里面关一辈子才好!出来了也是社会的败类!” “你说什么呢!”姜绿芜气愤地尖叫:“怎么说那也是我妹妹,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跳入火坑呢!” “哼……”傅斯年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猛然,他鹰眼一眯,神色迅速变得严肃起来,双手迅速转动方向盘,冷声对副驾驶座上的姜绿芜说:“坐好!系好安全带。” 第12章 枪袭 感知到语气里的严肃,姜绿芜猛然觉得四周气氛的紧张。她冷颤着声音:“发生…发生什么事了?”然而,还不及她话音落下,伴随着手枪子弹尖锐刺耳的声音“砰……”一声,一颗钢制子弹爆炸在车辆的前玻璃上。 “啊……”子弹射入的同时,姜绿芜感觉自己的身体发出痛苦的颤抖,整个身体似乎都处于了失重的状态。她用手紧抓住汽车座垫才勉强稳住身体,她整张脸都吓白了,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反观傅斯年,他的神情却是镇定与冷静的,他双手紧握住方向盘,目光沉静而矜冷,自后视镜中观察着追尾而来的几辆汽车,他咬牙低咒一声:“该死!” 身后几辆别克汽车连车牌都没有,显然是有备而来。子弹如零星雨点般冲向两人的车,幸好这辆凯迪拉克采用了防弹玻璃,然而那些子弹也明显不容小觑,迅速将玻璃炸开一条条裂缝。 其中一辆汽车冲到了两人的车子之前,姜绿芜眼看着对面脸带墨镜的外国男人露出残忍而得意的笑容,他对着傅斯年举起手枪,瞄准他的眉心。 在那一刻,姜绿芜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僵硬了,眼看着杀人利器近在咫尺。她尖叫一声,然而,下一秒,却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旁边的男人狠狠地扯到了身前,如盾牌一般挡在了他的面前。 子弹席卷着风声冲向姜绿芜的身体,从没有那么一刻,她感觉自己离死亡是如此之近。没想到离死亡如此之近的时候,心中反而没有了恐惧与害怕,镇定得可怕,仿佛直接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可惜,她等了许久,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反而听到旁边的男人闷哼了一声。她的身体如破布般被摔到了一边,她快速睁开眼睛,看到刺目的鲜血正从傅斯年的腹部流了出来,然而他依旧手握方向盘,目光沉静如水。 一想到刚刚这枚子弹是冲向自己的,姜绿芜就后怕不已,然而又想到傅斯年竟然想把自己当靶子,更是怒发冲冠。然而,还来不及她生气愤怒,敌人的夹击连贯袭来,傅斯年受了伤,动作明显变缓。 为了躲避袭击,傅斯年猛然将车头转换方向,直接冲入了路边的森林。姜绿芜的身体猛然一晃,整个头都撞在了车窗玻璃上,她感觉浓稠的鲜血正从自己头上流下来,随后便头一歪,昏了过去。 等到姜绿芜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已经停了,她与傅斯年挤在变形的车内,旁边的傅斯年正仰着头休息。 她极目四望,发现四周黑黝黝一片,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布,将整个天空都遮住了,万籁俱寂,冬夜是如此的阴冷可怕。她连忙推了推旁边的傅斯文,哑声说:“少爷,少爷!” 傅斯年悠悠醒转,虽然脸色苍白,他的眼睛却依旧锐利如鹰隼。姜绿芜发现他一直用手捂着腹部,目光随着他的手向下移动,看到浓稠鲜血已经干涸,他的下/身完全被血淹没了。 “呲……”姜绿芜倒抽了一口气:“你没事吧?” “你应该问问自己的脑袋没事吧?”傅斯年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随后他开始俯身找手机。 姜绿芜这时才想起自己脑袋也受了伤,顿时才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她用手摸了摸额头,发现血同样凝结了。 傅斯年找了许久,似乎并没有找到。他皱着眉头,大口喘气,然后问她:“你手机呢?我们必须马上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姜绿芜也帮着找手机,然而最终的结论令人沮丧,手机在车辆追击中丢失了。她忍不住对他抱怨:“你是惹到谁了?怎么上一次街还让人追杀了!” 傅斯年看了她一眼,然后说:“对于我来说,富家子弟的好处是没一样能享受到,反而时刻提心吊胆,保不定哪一天就被人喂了子弹。” “原来富家少爷也不好当啊!”姜绿芜忍不住笑了。忽然,她又想到傅斯年将自己当靶子的事,心中一阵郁闷,冷声嘲讽他:“不过你刚刚不是还想拿我当靶子了?你们这些富家少爷也真够自私的!” 然而,傅斯年却没有接她的话,他皱着眉头思索该怎么从这里走出去。车在冲入森林时已经坏了。 第13章 农夫与蛇 事实证明,两人只能在深山里相依为命一晚了。傅斯年好不容易找到手机,却奔溃地发现山里没有信号。 完全与世隔绝的感觉,又冷又饿,身上还有伤,姜绿芜感觉自己的意识陷入恍恍惚惚。傅斯年放弃了寻找出去的办法,他仰躺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对她说:“只能看看明天上午有没有人出现了。” “如果…假设找不到出去的办法…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吧?”姜绿芜恍恍惚惚地说。 “死?”傅斯年冷笑了一声:“死,哪有那么容易?在贫民窟那样的地方,人如垃圾一般存在的地方,都没有死掉,不过这点困境,算得了什么?” 然而,清冷的夜风吹得姜绿芜又累又困,那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世界末日般的困境,没想到在他口中却如此渺小。她忽然觉得面前的男人,之所以如此的冷酷残忍,必定是经历过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 第二天,早起晨练的人发现了昏睡在报废汽车里的两人。事后,据傅斯年告诉她,银灰色漂亮到耀眼的限量款卡迪拉克已经成了一堆废铁。足见昨晚的枪战是多么激烈。 姜绿芜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傅家别墅。唐绘梨与慧娃站在她的床边,看见她醒来,慧娃高兴地又叫又跳:“绿芜小姐,你终于醒了!” 同时,胖虎也窜上她的床,亲昵地磨蹭着她的身体。 美女秘书唐绘梨一脸高冷,一副置身事外的冷漠表情。 “是谁把我带回来的?”姜绿芜最关心的是自己怎么会回来。 “难道你都忘了?”唐绘梨冷嘲一声:“深更半夜,和少爷两个人跑到郊野,谁知道你是去干什么好事了?” 连性格单纯的慧娃都忍不住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姜绿芜转过头去,不想与她对话。 唐绘梨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先生让你醒了就去他屋里,他有事问你。哼……”说完,她便踩着猫步走了出去。 姜绿芜进入傅锦辉的房间,他正坐在轮椅上,瞭望着落地窗外大雪覆山的场景吸烟。 “先生。”姜绿芜走到他的身后,敛下眉眼。 “你和斯年一块出去的?”他的怀中抱着胖虎,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它。胖虎仰着头,一脸舒适地眯着眼睛,完全沉浸在主人地爱抚中。 “嗯。”姜绿芜早知这个事情不好解释,她又不能把绿衡的事说出来,心里难免苦恼。 “你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傅锦辉语调凝重,抬头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神让她心悸,姜绿芜有些害怕地将头低了下去。 “农夫在农田里发现了一条冻僵的蛇,他觉得蛇很可怜,便将蛇放入胸口,农夫身体的温度使蛇醒了过来,然而蛇却一口咬住了他的胸口,农夫中了蛇毒,死了!” 姜绿芜不知道傅锦辉给自己讲这个故事有什么用意。 “斯年是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他的秉性。”说到这里,傅锦辉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 “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当天,我只是碰巧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少爷。”她机械地重复着与傅锦辉事前编好的台词。 傅锦辉端起轮椅旁小几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青黄的茶水沾在灰色的胡茬上。 失去主人爱抚的胖虎抬起头,不满地叫了几声。然而,戾气从他的眼中迸射而出,傅锦辉伸出皮肤干瘪的手,狠狠地掐住胖虎的脖子,伴随着痛苦地挣扎,胖虎瞪着眼睛,临死前还幽怨地看着他。 姜绿芜简直难以相信刚刚还亲昵在他怀中磨蹭的小动物,片刻间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胖虎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眼睛还望着傅锦辉的方向。 “先生……”姜绿芜结结巴巴地说:“先生……” “不满足的家伙都该死!”傅锦辉的语气是冷酷的。 姜绿芜晚餐后与傅斯年在餐厅后的小厅内碰面,她吓白了脸,一脸六神无主地说:“太可怕了。我要走,我不能与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他在我面前直接将小狗掐死了!” 泪珠沿着她的脸向下滑落。 “这就是他这个人的可怕之处。”傅斯年冷笑着说:“就连亲生儿子都可以当做工具的人,怎么能不冷血?” “我不想再参与你的计划了。我根本不能同那样的人结婚,我会发疯的!”姜绿芜语无伦次地说:“他怎么忍心下手?” “枪袭,你知道是谁干的吗?”傅斯年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是爸爸!”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是痛苦而疲惫的:“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换做之前,姜绿芜是绝对不会相信的,然而在亲眼看见傅锦辉将养了三年的小狗亲手掐死还冷漠以对后,她相信他做得出来。她仰着脸,泪颜楚楚地看着他,不停地说着:“我觉得我会搞砸你的计划。他怎么会娶我这样的人呢?所以放我走吧!” “你走了,你/妹妹该怎么办?”傅斯年亮出杀手锏:“她还在戒毒所里,没有钱继续维持她的戒毒,迟早有一天你和她都得死!” 他的话戳中了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位,泪流得更快。姜绿芜无力地从墙壁上滑落下去,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些什么。 “这仅仅是开始。”傅斯年轻声说:“如果连这点考验都抗不过去,怎么能得到那么多财富?那远远是你不能想象的!如果不拼一把,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强!” 他的话带着蛊惑,傅锦辉手中那颗璀璨耀眼的红宝石在她的脑海中反复浮现,闪动着耀眼的魔力。就在这时,低沉的咳嗽声传来,傅斯年连忙抓住姜绿芜的手,两人闪身藏在了门后。 进来的人是唐绘梨,她似乎是来找酒的。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白兰地,又警惕地左右张望。 第14章 突来背叛 傅斯年与姜绿芜藏在后面,屏息地看着她。只见唐绘梨找到两个杯子,在杯子里倒满白兰地,然后倚靠在桌角上,她明显是在等人。不一会儿,一个娇小的身影弯腰进来了。 两人定睛一看,发现是慧娃。慧娃走进来,确保身后没有人,才小心地对唐绘梨说:“唐小姐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她的眼中带着小心翼翼与防备。 唐绘梨身着黑色职业套装,头发高高挽起,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让她像一个冷漠的冰美人。她俯视着慧娃,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得有几分高傲。 “能有什么事情呢,不过是来找你谈谈罢了,那么紧张干什么?”说罢,从桌子上端起一杯白兰地,递给拘谨的慧娃。 她有些惶恐,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不,我、不能喝,太昂贵了,唐小姐,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看着她拘谨的样子,唐绘梨忍不住皱了皱眉,将酒杯放下:“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你知道今天胖虎的事吗?” 她的小手不安地扭着衣角,声音很低:“嗯,你说的是今天胖虎惹怒老爷的事情吗?” 唐绘梨无声的冷笑了一声:“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你是专门照看胖虎的,虽然现在胖虎已经死了,那你就你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话音刚落,慧娃就哭出声来,清澈的泪水从她白嫩的娃娃脸上落下,显得异常的可怜。 她抬起头看向唐绘梨:“拜托你,我很有用的!我什么能都能做,求求你不要开除我!” 唐绘梨勾了勾唇,原本暗沉的眼底闪过算计的光芒:“其实让你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听唐先生的话……” 她激动的点了点头:“你们说什么我都会去做,我一定会听话的!” 门后的傅斯年和姜绿芜闻言对视了一眼,心里不由得俱是猛地一沉。 唐绘梨从衣兜里掏出一张丝帕,递给了慧娃:“其实让你做的很简单。” 她转过身子,脸遮在黑暗里看不清楚神色。 “刚来的看护姜小姐,虽然明面上是先生的看护,实际上大家都知道她是先生的女人。” 她的嘴角划过一抹嘲讽:“只是最近这位姜小姐似乎不太安分,跟少爷走得过近了。所以我要你监视姜绿芜的一举一动,她跟少爷有什么出格的行为,你要立刻向我报备。” 门后的姜绿芜心里很是屈辱:没有想到背后居然有人这样议论她,眼圈不禁红了。傅斯年的唇勾起,看着江绿芜,似乎是在嘲笑姜绿芜的软弱,然而她趴在他的怀里并没有看到。 慧娃的眉毛纠结成一团,她低下头,眼泪又流出来:“这这怎么可以,姜姐姐对我是极好的,我不能这么做!” 闻言,唐绘梨的声音冷了下来:“是吗?这么为你的江姐姐找想,实话告诉你吧,无论你今天做不做这件事,老爷都是不会放过姜小姐的,而且,如果你不做的话,那你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不,等一下,我……” 慧娃咬着下唇,纠结万分。纠结的何止慧娃一个人,门后的姜绿芜心也提了起来。 从阴影里走出来的唐绘梨脸上少见的有了一丝温和:“你要记住,这傅家的主人永远都是先生,而傅少爷……呵……” 只觉得原本揽在自己腰间的手忽然一紧紧,带着不可忽视的力量。姜绿芜腰部传来钝痛,她紧咬着下唇忍耐着,她抬头看向他,只看见他眸子里酝酿着疯狂的恨意,她吓了一跳,心中一阵惊慌。 犹豫了一下,原本抵在傅斯年胸口的手,移向了他的背部,不自觉的拍打着安抚他。 奇迹般地,傅斯年原本有些僵硬的身子逐渐平静了下来,表情也逐渐平和。 这时,只听见慧娃说了一声:“好,我答应你。” 姜绿芜的心沉了下来,心里弥漫着浓浓的失望。她嘴角微抿,泛起一抹倔强的弧度。 这时候她的额头突然被点了一下。她抬起头看向了他,傅斯年的笑容恢复了一贯的邪恶。他薄唇微动,姜绿芜看懂了他的口型。 “失望吗?你的身边只会一直有我。” 第15章 利息 姜绿芜心头一跳,头慌乱地低了下去,企图掩饰自己的突如其来的心思。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傅斯年的话居然一语成谶,两人真的纠缠了一辈子,这也算是另类的陪伴吧。 “很好。”唐绘梨递给了慧娃一个盒子,“把这个放到她的房间里。”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低着头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盒子,静默不语。 两人等到慧娃离开,才从门后出来:“你听见了吗?无论你现在做不做,那个男人都不会放过你的,姜绿芜,现在只有我能保护你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那眸子里对财富的狂热让她心底不住的悸动。低下头,贝齿轻咬着嘴唇,泛起一抹诱惑的亮色。傅斯年堪堪地别过了眼。 “更何况,你还有一个在戒毒所的妹妹。” 想到妹妹,姜绿芜眼底闪过坚定的神色,抬起了头说道:“好,做就做!不过你要答应我,事成之后,傅锦辉的全部财产我们两个要平分。” 傅斯年的眼底划过一抹暗色,晦涩不明。他轻笑一声。 “成交!” 对傅斯年点了点头就要离开。优美的脖颈在昏暗的酒窖内,显得愈加的白皙。 刚转身就被傅斯年拉住了手,狠狠地推起到了一旁的墙壁,姜绿芜被他推的脑袋撞向了墙壁。眼睛因为疼痛出现了生理泪水,她抬起头,就看见傅斯年那一张,俊美邪恶的脸,他是感觉到内心无比的惊慌。 “你做什么?” “我帮你了这么多,不允许我拿回点利息吗?”他的表情又邪佞,又乖戾。 “你放……” 还没有说完,就被傅斯年堵住了嘴。她只觉的脑袋里像炸开了一样一片空白。身体不住的挣扎,想要脱离傅斯年的掌控。 他的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扣住了她乱动的小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舌头长驱直入,在她的嘴里扫荡,吸取里面的每一丝甘露,她从未有过这种经历,身子也禁不住软了下来,只是傻傻的任他予取予求。 他只觉得怎么也不够,她连基本的紧咬牙关的防备都不知道,少女的生涩反应简直要让他发疯。 就在她觉得自己会窒息而死时,他终于放开了她的唇,姜绿芜也回过神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流下了屈辱的泪水。却没有想到他却开始啃咬着她的脖颈,留下一颗颗的吻痕,手也开始不老实的移向她的腰际。 她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带着哽咽:“放……开……” 声音很小,看看能够让男人听到。 他猛地放开了她,脸色十分难看,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她无意识的诱惑了。 “女人,你很聪明,你记着,我唯一想要的,就是傅家的财产,不要起不该有的心思。” 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有些狼狈的离开了。 只留下脸色苍白的姜绿芜。 她蹲在角落里,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胸前的扣子不知何时也掉了一颗,显得异常的狼狈。 她无助的抱住了自己,将脸埋在了双臂间。看起来小小的一团,异常柔弱,她忍不住低声抽泣了起来。 “我到底该怎么办……” 翌日 清晨,别墅后的花园内,傅锦辉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江绿芜将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起身去拿剪刀去修剪花草。 他睁开眼望向她,今天的姜绿芜穿着一身雪白色纺纱裙,衣领高高的竖起,这是一件很保守的样式,却很适合骨架纤细的她。零碎的刘海,显得她的眼睛越发的清明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就清爽又可爱。 很像记忆中的那个人…… 从一旁的花枝上剪下一朵木槿花,别在耳后,转过身来问傅锦辉:“好看吗?” 坐在轮椅上的傅锦辉眼神一瞬间有着淡淡的恍惚,不过他很快就回了神,话锋带着往日一贯的刻薄。 “你在和我说笑吗?” 姜绿芜笑得十分温和,只是交于腹部的双手有几分颤抖。 像是没有听到话里的嘲讽一般,声音很轻:“好啦,傅先生,开个玩笑还不可以吗?” 先生两个字好像是从舌头卷过一般,婉转而又有一些勾人,像是情人的呢喃。 傅锦辉的眼神微眯。 “先生,茶快凉了,先吃药吧?” 他依旧冷冷的看着姜绿芜,喝完了药。对她说道:“你想要什么?” 第16章 父子之争 她低下头将插在花瓶里,脖颈弯成一道优美的弧度。 “我不过是先生的一个看护罢了,我想要什么呢,唯一希望的不过是希望先生能够健健康康的了。” 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双腿,他不语。 江绿芜看了看手表:“先生,我推你回去吧,该吃饭了。” 不等他发话,就自作主张的推轮椅。这次,傅锦辉并没有说什么。 在傅锦辉看不到的地方,姜绿芜的脸色瞬间变了,悄悄的呼了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 果然是在商场叱诧风云几十年的男人,刚刚他紧盯着她,差点让她当场破功。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到了餐厅。 餐桌周围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傅斯年坐在主位左手边的一把椅子上。那里几个人好像正在商量着公事,隐隐以傅斯年为首。 看到傅锦辉回来,话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你们在商量什么?这么高兴?” 话是问所有人的,目光却看向了傅斯年。 只见他头微微的低下,很恭敬的说道:“爸爸,最近政府开发了一块地皮,我们想竞标下来。” 挑了挑眉,傅锦辉眼光锐利:“哦?是哪里?是不是h城万景广场旁边的那块儿地?” 低着头的傅斯年身体一僵,心头巨震,面上依旧不露声色。 “确实是那块地。” 傅锦辉突然笑出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有无尽的嘲讽。 “年轻人嘛!” 语毕就开始进食不再说话,周围几个人面露难色,一时间摸不清楚他的态度。 而一旁的傅斯年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却也突然跟着笑傅锦辉了起来,开始不慌不忙的吃饭,眼神不经意的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姜绿芜。这是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傅斯年看向她的 第一眼,也是最后一眼。 姜绿芜搞不清楚傅斯年的意思,却不敢开口问。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 这时,福伯突然风风火火的跑到了餐厅里,弯腰,对傅锦年耳语了一番。 原本保持着淡淡笑容的傅锦辉,忽然脸色阴沉了下来,将手中的叉子狠狠地掷在桌子上,眼神无比阴毒的看了一眼傅斯年。 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哇,真是我的好儿子,没有想到你居然那么快就把那块地拍了下来,真是好手段!” 只见傅斯年慢慢不慌不忙的用餐巾擦了擦嘴,脸上挂着温顺的笑意,与傅锦迥然不同。 “父亲,我这都是跟您学的呀,都是父亲教的好。” “我可没有教你恶意杀人。” 什么?恶意杀人?傅斯年杀人了吗?姜绿芜震惊的看着他们。 “爸爸,我没有杀人啊,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傅斯年的脸终于冷了下来,看向傅锦辉的表情直白而尖锐。 姜绿芜莫名的想到昨天的枪击事件,觉得无比的后怕,又觉得无法理解。她和妹妹虽然贫穷,即使妹妹后来走上了歧路,她也没有想要放弃妹妹,到了这里居然出现了这样的事,简直无法理喻! “那我手底下的人是怎么死的?” “爸爸,你知道的。”傅斯年的表情有些悲哀。眼底是浓烈的恨意。 “他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呢?” “推我回书房”傅锦辉这话是对着姜绿芜说的。 她愣了一下,连忙推着他离开。 傅斯年带着笑容,望着傅锦辉逃跑一般的身影,表情带着贪婪。 早晚有一天,我要你跪着求我!你的公司也会是我的。我要名正言顺的拿下它! 饮完杯中的最后一口咖啡,傅斯年带着周围的人离开了。 姜绿芜在傅锦辉的卧室里收拾,她的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上午傅斯年看她的那一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到出来,姜绿芜懊恼地咬了咬嘴唇,心底陡然间升起一抹强烈的烦躁,她太蠢了! 从床头拿起即将要去洗的衣服,转过身去,却发现不知何时傅锦辉出现在自己身后。 她吓了一跳,脚绊住床,身子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床上,衣服掉了一地。 傅锦辉表情阴沉的看着他,姜绿芜感觉周围的空气都随着他的到来,下降了好几个度。冻的她忍不住发抖。 强自镇定住心神,她下意识地抠着右手手心的软肉,白嫩的手立即红了。 “先,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傅锦辉的表情微眯,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嘴角挂起一如既往的嘲笑,他推着轮椅缓缓的她靠近。 “你觉得我的儿子怎么样?” 第17章 谈话 姜绿芜怔住,心里暗衬: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今天早上的情景来看,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很糟糕,恐怕不久之后说不定就会撕破脸皮。 说傅斯年好话的话,恐怕这个老家伙要生气,受累的还是自己。说得不好,又显得她太过于虚伪和谄媚。 正在她犹豫不决时,傅锦辉突然冷笑一声说道:“你也觉得他很厉害是不是?真是目光短浅!” 一旁的姜绿芜忍不住腹诽:我可都什么都没有说,真是自以为是! “我告诉过你,灰姑娘只会出现在童话故事里。傅斯年他只是利用你,你以为他喜欢你吗?你错了,他不可能会喜欢上任何人的,他爱的只有自己!” 姜绿芜蓦然想到,昨天晚上的傅斯年,听到别人说他是私生子的时候,脆弱而凶狠的样子,他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看见姜绿芜发愣的样子,他冷哼一声:“那个小兔崽子,他有他真的能够掌握我整个公司吗?真是天真而又愚蠢,我白手起家,在商场上打拼了这么多年,仅仅就是因为病,而会被打倒吗?不可能的,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那充满阴狠而又冷漠的眸子,真是与傅斯年如出一辙,恐怕只有在相貌上能够证明两人是父子了。 他们是一对看似是父子,实际上却胜似仇人的父子关系,让姜绿芜忍不住暗自心惊。 虽然生长在孤儿院,但一直受院长悉心教导,并且与妹妹情同手足,从未接触过这样的家庭关系。让她不知道怎么接话。 “以后不准你们过于接近!” 她的眼睑半眯,遮住一切复杂的情绪,对着傅锦辉淡淡的说道:“先生,我早已经过了看童话故事的年纪,更何况现在我是您的看护,傅斯年是您的儿子,我并不认为我们会发生任何的关系!” 话音刚落,她猛然又记得傅斯年对她的告诫,眼睛直视着他,温和又客气的加了一句:“等到您病好了之后我会马上离开,并且会对外保密关于傅家的一切事情。” 他很明显没有想到,姜绿芜会突然间扯到这件事情上来,他挑了挑眉,有些好笑。 “你想走,我允许了吗?” 被他的口气惊得心中猛跳,江绿芜强自按耐住心中的惊慌,表面上依然冷淡,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 “等您病好了我自然会走。” 很明显的,傅锦辉不想再关于这个问题进行讨论。 “你不要想了,”他按了一下轮椅上的按钮,向门口驶去:“找一套漂亮的衣服来,晚上的时候陪我去参加公司举办的宴会。 姜绿芜一愣,然后便是欣喜万分,这算不算是傅锦辉已经开始信任她了?她努力压制住自己心底的愉悦,深吸了一口气,面上维持着淡然的表情。 “先生,我不认为我能够参加这种交际会,毕竟我只是您的看护不是吗?” “正因为你是我的看护,我才需要你出席这种活动,毕竟你的工作就是24小时看护着我!” 她咬了咬下唇,美目也流露出几分为难,看着傅锦辉,表情有些迟疑的说道:“这,既然如此,那我就去。” 傅锦辉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姜如,表情神秘莫测,姜绿芜猛的扣住了自己的右手,点点血丝渗出来,趁她如玉的肌肤越发的白皙美丽。 这个动作是她自从来到傅府之后,一紧张就会有的动作,姜绿芜并没有注意到,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哪里撞的。 “你淡然的表情装的很像,只是在我看起来很伪善,一点都不像她。反而像……” “什么?” 她心神巨震,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 并没有理会她,傅锦辉直径离开了。 她目送着傅锦辉的身影离开后,就忍不住在屋子里踱步。 最后她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忽略心中那一股强烈的不安:看来,是要给傅斯年打个电话了。 第18章 大礼 夜幕很快就降临,星光璀璨,光华夺目,城市里,笼罩在这片心海里,美丽而令人迷醉。 姜绿芜推着傅锦辉从车上下来,她今天依然穿着一件保守的白色连衣裙,其实是今年阿玛尼的新款,只不过被她做了稍微的调整。 作为一名看护,即使今天算是傅锦辉的女伴,也不能过于引人注目。即使今天来这里,她确实是要得到所有人的关注的。 傅斯年早早的就在门口里等候,看见他们来,脸上露出了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以往脸上的邪气好像消逝的一干二净。那眼睛中对父亲的敬重,让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个,年少有为,敬重父亲的年轻人。 只有姜绿芜知道,这幅温顺的面孔下隐藏的怎样邪恶的心思。 他快步越过众人,走到傅锦辉的身后,接替姜绿芜,推着他走向酒店,姜绿芜跟在身后,不管有没有人注意到,都维持着温婉高贵的模样。 刚进入到酒店,所有人都围在了傅锦辉的身旁,那众星拱月的模样,让姜绿芜忍不住退到了一旁。 那里太耀眼了,不是她应该呆的地方。 傅斯年的助理艾艾不是何时站到她的身旁,她的表情客气而又疏离,那脸上的淡淡的笑容与傅斯年像极了。 “姜小姐,您作为傅先生的女伴,应该站在她的身边,而不是站在他的身后。” 她的声音很小,却是命令的口气。 姜绿芜知道这是傅斯年的意思,她轻声答应,努力忽视掉心底的不适,然后不着痕迹的挤进了人群。 一直关注着姜绿芜的傅斯年看到这种情况,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姜绿芜无疑是聪明的,只是或许是因为成长经历的因素,让她太过于缺乏野心,遵从心底的懦弱。不过一旦激发出她的欲望,实力绝对不可小觑,一定能成为他手里最好用的一把刀。 容貌是上天给她的最好的武器,姜绿芜的容貌太过引人注目,利用她到傅锦辉的身边,要谋取他的财产简直事半功倍。 只可惜这把刀还没有磨砺,现在还太弱了。 努力小心挤进人群的姜绿芜却没有那么多想法,她努力忽视心理的不适感,面上维持着高雅的姿态,站在傅锦辉的身旁。 终于有人注意到她了。 “咦,这不是……” 话没有说完却突然噤了声,这句话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全都看向了姜绿芜,神色各异。即使现在傅锦辉身体抱恙,他们也不敢在他的面前多说什么,一时间场面安静了下来。 姜绿芜被各种各样的眼神打探着,感觉自己就像是猴子一样被人被人围观,她不自觉地看向了傅斯年,却见他用客气的目光看着自己,想到今天在电话里对自己的交代。忍不住抠起了自己的掌心,动作很小,没有人注意。 “我是……” “她是我的看护,今天也是我的女伴。” 这时,在中间的傅锦辉开口为她解了围,在场的人个个都是人精,怎么能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一时间,在座的人都在打着哈哈,没有在关注姜绿芜了。 她呼了一口气,却看见傅锦辉表情冷淡,隐隐的有些悲伤。 悲伤?是她看错了吗? 这时忽然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人,对着傅锦辉恭敬的说道:“还是要恭喜傅总呀,这次h的竞标成功,多亏了傅总的远见卓识,先把这块地标了下来,老弟我实在是钦佩不已。” 周围的人闻言,也全都开始附和。 “是啊是啊!傅总真是深谋远虑,风采不减当年啊” “厉害,太厉害了。” “早晚有一天,傅氏在您的带领下一定会更加的辉煌。” …… 一时间赞美之词不绝于耳。姜绿芜惊讶极了,她猛地看向了傅斯年。 这、这不应该是傅斯年的功劳吗?为什么成了傅锦辉的了? 她不知道的是,自从傅锦辉知道,傅斯年将h城那块地竞标下来之后,他让唐绘梨马不停蹄地抢先一步赶到公司,宣布了这件事,并且要求保密,特地为了在酒会上给傅斯年一个“大礼” 第19章 引火上身 傅锦辉又重新挂上了笑容,众人看见他的表情,更是不余遗力的称赞他。 左手转动着右手上的扳指,他看向傅斯年的表情晦涩不明。 你不是想要我的公司吗?你想要做出些成绩给那些老家伙看看你的实力。可惜,你太嫩了。 傅斯年的表情僵了一瞬,端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在周围人的注视下他轻笑一声缓缓的开口。 “真是恭喜父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傅锦辉突然笑出了声,那愉悦的表情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 只听他说:“其实这多亏了小姜的帮忙,没有想到小姜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姜绿芜大惊失色,大没有想到傅锦辉会将火烧到了她身上! 她勉强开口,想要维持着高雅大方的模样:“先生您说笑了,我能帮到您什么呢?” 他心情依然很好,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不快,却引得众人一阵惊疑。有谁敢这么直明的反驳傅锦辉。 让众人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依旧笑着看姜绿芜:“当然是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事先将h城的消息透露给我,我也不会这么快的将h城的那块地标下来。” 陡然间,姜绿芜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他在利用她激怒傅斯年。 只是……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傅斯年根本没有信任到和她说起这件事吧…… 她有些恍惚,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涩然。原本一直保持的笑容也有些淡了。 周围的人见她不说话,就以为她是默认了,一时间,全部都暗搓搓的想要自家的老婆女儿结识一下这位奇人。 等她回神时,傅锦辉已经开始和周围的一干老总洽谈起来,场面热络到了最极致,只是不知何时傅斯年也不见了。 她默然离开,心底有些复杂,低着头向酒店的阳台上走去。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傅斯年不知何时也在这里。他单手撑在阳台上的栏杆上,另一手一只手里撩起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目纠结。 她不由得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傅斯年转过身来,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表情恢复了以往的邪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轻挑的笑。 “怎么不在他的身边呆着?” “我……” 她的手无意识的缠绕着衣服上的蕾丝,神情有些落寞。 “我没有将竞标的消息透露给他,你要相信我!” 傅斯年挑了挑眉,嘴里发出一声轻笑:“我当然相信你没有,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姜绿芜看着自己的鞋尖,心情莫名的有些低落。 “是啊,你根本就没有和我说啊。”她猛地一惊,被自己语气里的哀怨吓到了。 “你在怪我没有和你说?” “不……不是的,我只是随口一说……” 傅斯年并没有关注的她有些失落的情绪。 “今天的事,呵,”他顿了顿:“今天的事不过是老头子想要警告我罢了,至于为什么这么多人愿意相信,也只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罢了!不过就凭这些他就想打着我,未免太天真了。” 忽然,他看向了她,脚步不住的靠近江绿芜,将她锁到了自己的双臂中。 “怎么了?你的情绪好像很不对劲?” 她不自觉地别过头去,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没、没有,只是不知道接下来我该如何做罢了。” 傅斯年放开了她,走到一旁,与姜绿芜拉开了一些距离。 “该怎么做?他看向花园里的某处,嘴角忽然漫开一抹温柔的笑容。 “怎么做,既然他那么的想让你参与公司的事情,不如将计就计,想办法让他让你真的进入公司里。” 姜绿芜忍不住瞪大了双眼,声音也忍不住大了起来:“什么,叫我去公司,可是我什么也不会啊!要是事情办砸了……” “不是还有我吗?你怕什么?现在你应该想的是如何进入到公司里” 被他不耐烦的语气吓了一跳,姜绿芜低声道:“那我该怎么做……” “怎么做?” 傅斯年笑了笑,眼睛看着她的脸,像是在打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神情有些暧昧:“这需要看你了,怎么做应该不用我说吧?” 姜绿芜心里泛起一阵凉意,莫名的有些悲哀。 “真的只能做这么做吗?” 第20章 去我的房间等我 傅斯年别过脸,表情有些不耐烦:“这只能看你了!我有点事,你先走吧。”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泥人也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激起了几分火。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现在牺牲的可是我!别忘了当初是你要求让我来的!我们是平等合作的关系!” 傅斯年这时候有些惊讶,没有想到一向以软弱示人的小白兔会有跳起来呲牙的时候。 姜绿芜却是委屈极了,她到这里是傅斯年要求的,这里她谁都不认识,谁都要提防,还要模仿别人。 害怕,无力。甚至时时刻刻都要演戏,谁也不能相信,唯一能够信任的只有他了!想到这里。她的眼圈红忍不住红了。 “是吗?是我恳求你来的吗?如果你不想做的话我可以找别人!谁允许你这样和我说话的?” “还有,你不想做是你能决定的吗?别忘了你的妹妹!” 姜绿芜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抽抽噎噎的模样好不怜人。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傅斯年只觉得心头一窒,年仅20岁的江绿芜真的很美,眉目间上带着一些稚气,眼泪划过脸庞上,明艳动人,楚楚可怜的模样至,梨花带雨,让人忍不住心莲怜。 “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姜绿芜听到妹妹两个字,再怎么生气也只能低下头道歉。 “你走吧,我还有事。”他看向一处,目光凝固住了,他的语气依旧很生硬。 “是。” 心思外放也只有一瞬间的时间,她擦了擦眼泪,拿出手机看着自己的模样,努力不让别人发现自己憔悴的模样,整了整衣服。 转身出去时,和迎面而来的江明澈擦肩而过,只见她对着姜绿芜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没有停下步子,只是心里有一些疑惑。江小姐怎么知道傅斯年在阳台上? 她复又想到,刚才傅斯年的神色,往常就是傅斯年怎么生气,表情依然是那一副张狂恣意的模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气急败坏的模样。 除非…… 她转过头,看向了傅斯年的方向,在灯光的照耀下,傅斯年的眼神温柔而眷恋,好像江明澈就是他的全世界。 与江明澈站在一起,好似一对璧人。 看来真的是这样,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江明澈刚刚绝对在花园,而傅斯年那样温柔的笑容,是对着她的…… 而他刚刚不耐烦地冲着她的怒吼,恐怕也是给花园下的江明澈看的。 好吧是她太蠢,又被他利用了一次。 姜绿芜心下叹了口气,姜绿芜啊姜绿芜,你太笨了! 叹了一口气,他拿出手机,对着上面的屏幕都出了一个端庄大方的微笑,确定自己形象无误之后,走到了傅锦辉的身旁。 她一出现,原本松松散散站在大厅里的名媛淑女们,便不约而同的围到了她的身边。或讨好或好奇的,问他有关傅锦辉的事,那巴结讨好的语气,让她忍不住感叹傅家的权势。 这让她更加坚定的要夺取傅家的决心,不光是为了她的妹妹,更为了能够出人头地! 就在她想要把握时机,想要和她们扩展关系时,忽然一名服务生走到她身边。 在她耳边耳语道:“姜小姐,傅总找你。” 姜绿芜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傅锦辉那里,只见他坐在角落里,周围没有人陪同,眼神冰冷的看着她,吓得姜绿芜一个哆嗦,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向那群名媛淑女点了点头,走向傅锦辉。她来了这里好几天了,始终不明白,傅锦辉对她的感觉是什么,说厌恶谈不上厌恶,说喜欢那肯定是不喜欢的,这些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因此她对这位赌博界的帝王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刚刚去哪里了?” 酒店里人多眼杂,保不准就被谁看到了,因此姜绿芜并没有想要欺骗他。 “酒店里有些闷所以去阳台透了透气。” “是吗?透气透到我儿子的怀里去了吗?” 这个老狐狸,果然是在监视她! “我告诉你,以后不准再靠近他!今天是最后一次,你听懂了没有!” 姜绿芜挺直了身子:“先生,虽然我是你的看护,但并不是你的私人物品,和少爷说不说话是我的事。” 瞬间,傅锦辉周身的气场变了,他的眼光直勾勾的盯着姜绿芜。 忽然,他轻笑一声。 “很好。” 那意味不明的语气,让姜绿芜背后的寒毛乍起。 他说:“小姜,你会后悔的。” 姜绿芜心底有些悲哀,她的嘴角勾了起来,那是一抹娇媚的弧度。看起来明艳动人。 她弯下腰,附在他的耳边说道:“先生,后不后悔我不知道,您后悔聘用我吗?” 她媚眼如丝,眼波流转,原本高雅的神情掺杂着意味不明。 姜绿芜回想着当初打工时看见那些女孩子勾人的手段,学着样子在傅锦辉的耳边吹气。 看着她眼底的不情愿,傅锦辉少有的想笑出声来,女孩儿的样子有些好笑,明明是极其厌恶做这样的事,却又不得不主动。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你在勾/引我?” “你说呢?先生?” “我却觉得你在犯蠢。” 姜绿芜呼吸一滞,有些恼怒,立刻就想抽身离开,偏偏又不得不忍住。 “先生,你再说笑吗?” “好啊,我不强迫你,你想的话,就在我的卧室等我,我会给你想要的。” 姜绿芜这时笑容变的牵强起来,嘴里说着和心里截然相反的话 “好,那我就先回去,先生,我等着你。” “呵呵,你去吧。” 她听见这句话,直起身子,整了整并不凌乱的衣服,没有再看傅锦辉一眼,转身离开了。 他看着女孩的背影,一向冷漠的神情里出现了一丝裂痕。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7202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7202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