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害怕自己怎么办》 第1章 实验舱 科技大厦中,女总裁滕子欣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实验室中那已经研究完成的实验舱, 这是她耗时整整十五年心血,投入了无数的人力和财力才研制出来的成果, 现在研制完成,只需要等待高价悬赏的志愿者来实验一下,只要实验成功那自己多年的夙愿就能得到实现, 滕子欣就这样从白日等到了深夜,没有等来志愿者却等来了自己的床伴顾平, 一个贫困的大学生,因为考上了名牌大学,却没有钱读书而自荐枕席来到了滕子欣的身边, 顾平算得上是留在滕子欣身边时间最长的床伴, 毕竟这个男孩可谓是身娇体软,自己用点力就哭了,哭的鼻头粉红,眼睛也是红的,叫滕子欣很是喜欢, 顾平将手中的饭盒打开,将里面的饭菜拿出来摆放在了桌子上, 转而笑容甜美的看向滕子欣:“姐姐,吃点东西再等吧,” 滕子欣转头冷着脸厉声质问:“我说过不许进实验室,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顾平顿时身形一滞,收回手有些胆怯的站在一边,瘦弱的身体仿佛颤抖的仿佛拿上就要碎掉一般, 顾平怯生生的开口:“她们说你一整天都没下楼,也没有吃饭,我有点担心你,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不听话了,” 说完顾平便低着头,转身往外走去,滕子欣看着那落寞的背影竟生出了些许的心疼, 便沉声道:“行了,你以后不要再犯就行,过来一起吃点东西吧,” 顾平听到滕子欣的话并没有开心,而是渐渐握紧了拳头。 两人坐到桌子旁开始吃饭,顾平为滕子欣夹着她最爱吃的菜, 悄悄的看了她一眼,轻声问着:“姐姐,你为什么一定要研制这个能够穿越的实验舱啊, 滕子欣先是沉默,随后才缓缓开口:为了回到过去,去拯救一个人,” 顾平眸光一亮:“拯救一个人?谁啊?” 滕子欣目光审视的看着顾平,声音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你问的有点多了,” 顾平连忙低头认错:“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滕子欣将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放到了桌子上,厉声道:“吃好了就下去吧,你以后的学费和生活费我都已经全部打到你的卡上了,以后我不叫你你不必来找我,” 顾平连忙将手中的筷子放到了桌子上,起身再次开口:“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滕子欣就算是再宠爱床伴也有这她自己的规矩, 床伴要有床伴的行事准则,要是少有越界滕子欣一般直接结清尾款,让人滚蛋, 但是这个顾平实在是合滕子欣的心意,才会让滕子欣对他多了一丝的宽容, 顾平低着头委屈的往外走着,却在走到门口时看见了放到一边的饮水机 , 顾平眸光一动,上前拿出一个杯子,颤抖着手将一包无色无味的药粉放到了里面, 随后便接满了一杯温水缓步走到了藤子欣的面前, “姐姐,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不会再上来打扰你了,你喝杯水吧,我下去了,” 滕子欣一心都在想着志愿者的问题,并没有在意顾平递过来的水会有问题, 便想都没想便喝了一口,转而仰着头靠在椅背上休息, 顾平见她这么痛快的喝了水,立即慌张的转身,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却在双手刚刚碰到门把手是听到身后传来痛苦吐血的声音, 顾平惊恐的转身看去,却见滕子欣正满口鲜血,双眼猩红的趴在桌子上瞪视着自己, 滕子欣难以置信的看着顾平,怒问道:“你……你竟敢害我?为什么?” 顾平此时已经被吓得浑身颤抖,豆大的泪水夺眶而出,颤抖着唇瓣道: “我……我需要钱,很大一笔钱!” 滕子欣震惊的抬手便将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掀翻在地, “你缺钱?你当我是死的吗?为了钱而害我?” 顾平哭着摇头:“你说过上学所需的费用,你会帮我出,但是……但是我前几日在酒吧喝多了,等我醒来她们说我赌钱输了一千万,我……我不敢告诉你,你一定会打我的,” 滕子欣双手按住肚子,痛苦的趴在桌子上再次吐出一口黑血来, 慌张的拿过手机,却发现手机竟然没有信号, “玛德!谁要害我!” 滕子欣踉跄着脚步朝着实验室的紧急呼叫电话走去, 却在拿起电话时,发现电话被人提前切断了电源, “原来是早有预谋!” 滕子欣转头看向顾平厉声质问:“究竟是谁让你这样做的?” 顾平害怕的摇头,“我……我不知道……她们没说!” 滕子欣被顾平的愚蠢气到无语,也被自己今天的松懈而感到深深的后悔,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就差最后一步自己能回到过去找到他,可为什么,偏偏就在此刻,自己真的要失败了吗? 实验室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暴戾炸开, 顾平因为来不及躲闪被炸飞出去,直接炸断了一条手臂,躺在地上疼哭的嚎叫着, “啊……啊……疼……姐姐救我……救我啊!” 滕子欣并未去看顾平此时的惨状,趁机迅速从桌子下面掏出了手枪, 对准门口出现的杀手,几枪便直接命中打穿胸口, 可偏偏在此时滕子欣身上的毒再次发作起来,忍不住扶着门吐出大量的黑血出来, 门口传来一阵女子得意的笑声,随着笑声减弱门口走进来以为身段妖娆的女子, “是你……赵倩怡,你找死!” 她见到滕子欣如今这样,赵倩怡很是嚣张的笑道: “呵,看来你的实验真的要成功了,就是可惜没有志愿者啊,哦,不是,不是没有,是那些志愿者都被我杀了,” “你这样做老爷子不会放过你的,” 赵倩怡冷笑:“你不死老爷子当然不会放过我,但是你死了我就是唯一继承人,他不得不将你用命博来的江上送给我!” 滕子欣缓步走到实验室门口,靠着防弹门笑着摇头:“切!一个破集团也就你稀罕,你以为拿到集团你赢了?呵?我告诉你,这集团可不是你想要就能给的,” 赵倩怡很是不屑的瞪着滕子欣: “你现在都这副模样了,你哪里来的自信啊,哦!对了!顾平给你下的是剧毒,就是那种会被毒药这么的失去理智后,七窍流血而死,就是最惨的那种死法,哈哈哈……!” 滕子欣不屑的轻笑,将冷冽的目光投向正趴在地上痛苦哀嚎的顾平, 语气冰冷:“你以为你按照她说的做了,你就能活?没脑子,背叛我的都得死,” 说着滕子欣直接开枪将挣扎的顾平连开数枪,将人打的颤抖不止,最后如一滩烂泥一般的没了呼吸, 在赵倩怡注意力被转移时,滕子欣快速闪身进了实验室内, 将防弹门关上锁好,滕子欣忍着身体的剧痛,踉跄着走到了实验舱的面前, 门外的赵倩怡愤怒的吼着:“你以为我们进不去,你就能活了?你身上的都快要到最痛苦的时候了,我看你怎么活下来,” 滕子欣并不在意门外的赵倩怡如何叫嚣,一个失败者不配她在意, 滕子欣咬牙撑着身体躺进了实验舱中,口中大量的黑血在不停的涌出, “看来终究是要用我自己来实验了,” 满是鲜血的手一下一下的输入密码, 快速将实验舱启动,看着已经充能完毕的实验舱,滕子欣忽的笑了, 颤抖着手按动未来键,在即将要到达的时间上,滕子欣的手终是没能按下去便失去了意识, 当赵倩怡几人终于将防弹门打开,却被爆炸的实验舱猛的炸飞出去,整个实验室也随着爆炸完全毁于一旦! 大胤二十七年春! 已经是春季,土道边的大树已经冒出了鲜绿嫩芽,土道上的来来往往的行人皆是步履匆匆,好似生怕走的慢会惊动什么猛兽一般, 一位年纪很大的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女婴, 女子伸手握住孩子的嘴巴,轻声道: “嘘!小点声,吵醒了她我们可是要倒大霉的,” 怀中平时最调皮的孩子,看见了街道中间躺着那正在呼呼大睡的女子时竟是吓得白了脸, 听话的趴在母亲的怀中,不点声音也不敢出, 两人就这样小心翼翼的从土道的走了过去, 可就在她们刚刚放松呼吸时,听到身后那个呼呼大睡的女子猛的大喊‘都去死’ 这一嗓子可是将着母女俩给吓够呛,赶紧惨白着脸脚底抹油似的逃走了, 滕子欣喘着粗气,瞪着大眼睛,满头大汗的坐着, 滕子欣发现自己居然没死,便慌张的左看看,右瞧瞧, 伸手在自己而身上反复的摸着,在确定自己是真的没有受伤后,滕子欣忽的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老娘没死!老娘的实验成功了!爽啊!” 这一嗓子将周围的村民和树林中的鸟吓得顿时惊起,一时间麻雀腾飞, 不知是迷了路还是被吓坏了竟在树林上方来回盘旋着飞了两圈才渐渐散去, 可就在这时滕子欣又很是难过的用手捶地, “玛德,要不是顾平和赵倩怡那两个混蛋,我一定可以拯救他的,哎!气死我了!” 俗话说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话是真的啊,找床伴是真的有风险啊, 滕子欣抬头看着正当头的烈日,想着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好好的继续往前走吧,活着总比死了好, 滕子欣起身看看自己的身体,发觉自己身上穿的并不是自己原本的衣裳,而是满身补丁的麻布长衫, 滕子欣恍然明白,自己这实验看来也并不是完全的成功,只将自己的灵魂带了过来,身体应该是还在实验舱中, 伸手抬了抬手臂,踢了踢腿,滕子欣发现这具身体年纪应该不是很大,本身还是有点武功底子的, “不错,好歹不是快死的老太太身体,而且这具身体中仿佛还带着很雄厚的内力,可是拥有如此内力的人,为什么会毫无征兆的死了呢?” 滕子欣闭上眼睛努力会想,但还是想不起关于原身的任何事情, 而脑海中只有一个名字‘祁彧’, 滕子欣:“看来祁彧就是这具身体的名字吧!” “不管如何滕子欣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祁彧,也只能是祁彧。” 滕子欣想明白后便拖着迷迷糊糊的身体,走到树林中的小溪旁, 看见清澈的小溪水感叹道:“没有核污染的溪水真好啊,清澈透亮,” 俯身捧起小溪水喝了一口,滕子欣浑浊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啊!舒服啊!真凉快!” 滕子欣看着风景不经意转头时和一双如小鹿一般怯生生的双眼撞在了一起, 滕子欣猛地起身,见小溪边的男子竟然在洗衣裳, 而且是在上游,自己刚刚喝的水岂不是洗衣服水! 滕子京顿时暴怒,快步走到男子身边,厉声吼道: “我在喝水你洗什么衣裳?看不见有人吗?再说了我在喝水你应该出声提醒我一下的,怎么能让我喝你的洗衣服水呢?” 男子一双大眼睛惊恐的望着祁彧,被吓得连忙后退两步, 却被滕子欣大手直接扯到自己身前,次厉声开口: “你躲什么?我又没打你,还有啊你倒是说话呀!你是哑巴吗?一声不吭” 男子听到哑巴两个字后立即挣扎起来,眼眶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在娇嫩的脸蛋上划出两道恐惧的泪痕, 祁彧不耐烦的扬起手就要朝着男子的脸蛋打去, “赶紧给我道歉,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是女的就感觉我好欺负,你一个大男人不说话哭哭啼啼的干什么?说话啊!再不说话你信不信我抽你!” 男子害怕的看着祁彧扬起来的大手,双手慌乱的挣扎着要跑, 祁彧并不是自己所在的时代是一个以女子为尊,男子为卑的时代, 就觉得这男孩子实在是欠教育,自己身为大姐姐就应该代替社会教教他怎么谦虚做人, 啪的一声响起,祁彧的大手毫不留情的落在男子的屁股上, 男子霎时身子一僵,整个人就像是石化了一般,本就苍白的小脸上更是煞白了几分, 祁彧笑着训斥道:“疼不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瞧不起女子,你瞪什么瞪?信不信我再抽你一巴掌,让你回家坐不了凳子!” 男子的泪水就像决堤的河水一般,哗啦啦的落下,看着祁彧心头一紧,双手随即收了力气, 男子趁机一脚将祁彧踹开,连衣裳都没拿便踉跄着跑了。 祁彧无语的拍了拍衣角:“真无语,一个男孩子怎么力气这么小,跟挠痒痒似的,” 身后忽的传来女子很是粗犷的声音:“老大!老大!” 祁彧转身看去,一个穿着比自己还破的高大女子正着急的向自己跑来, 赵二狗:“老大,我刚刚看你动手宴清了?” 祁彧挑眉:“他叫宴清啊,名字挺好听,” 赵二狗:“老大,你马上就要娶人家过门了,你现在把人打了是不是不好啊,” 滕子欣很是无语的看向赵二狗,刚要说话却脑海中却忽的闪过刚刚的话, 娶人过门??? 娶男人?? 我娶??? 祁彧挠了挠头,无语的看着赵二狗:“你叫什么名字?” 赵二狗:“啊?老大我叫赵二狗啊!” 祁彧又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你叫祁彧,是咱们百家村以前教书女君的女儿,老大,你咋了” 滕子欣轻声嘀咕:“我叫祁彧,是个有文化的好名字,” 等等!教书女君??? 古代什么时候女人可以教书了? 祁彧再次开口询问:“你刚刚说那个男子要嫁给我??对吗?” 赵二狗点头:“对啊,他是村东头宴猎户家唯一的儿子,小时候挺好的,后来生了一场大病连续高烧几日不退,后来等他的病好了嗓子也烧坏了,成了哑巴,不会说话了,” 祁彧震惊的看着赵二狗,“哑巴?他还真是个哑巴?” 赵二狗:“是啊,他的名字还是你母亲给取得呢,你母亲觉得你俩挺般配的便给你俩定了娃娃亲,” 祁彧被这一天所有的事情给弄的头疼,什么鬼啊,女人可以娶男人? 祁彧不再多说伸手拍了拍赵二狗:“带我回家,我困了!” 赵二狗有些迟疑的说道:“那你不去宴猎户家了?” 祁彧不耐烦的吼道:“我要我自己家睡觉!听不懂吗?带路!” 赵二狗吓得一缩脖子,“好,我带你回家,” 赵二狗在前面走,祁彧一脸不耐烦的跟在后面, 一路上凡是看见祁彧的村民皆是慌张的躲避起来,看祁彧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瘟神一般的害怕, 祁彧拉住赵二狗,沉声询问:“怎么回事?她们很怕我?” 赵二狗悻悻的点头:“老大,你以前很凶的,不是打人就是砸东西,咱们村的村民都挺怕你的,” 祁彧无语轻笑:“还真是个臭名远扬的混世魔王啊,” 祁彧的住所在村子的最西面,正好背靠树林,从后面的小路就可以一直往山上走, 这一路走来,祁彧可是见识了什么叫做贫困,家家都是矮小的土房,每户虽然都会养一些鸡鸭,但数量实在是少的可怜, 只有少数几户人家会养猪,但也是将猪圈放在院子里面,而不是门口,仿佛是害怕自家的小猪会被人偷走一样, 看着一路村民的贫穷,祁彧在心里已经想象出了自己家中的穷样子, 可当赵二狗带着她走到村西头的那三间瓦房时祁彧震惊的问:“这是我家?” 赵二狗点头:“啊?这你都忘了?这就是你家啊,老大你不会是喝酒喝傻了吧?” 祁彧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赵二狗的手臂上,“话多,我知道了滚蛋!” 赵二狗转身离开,祁彧则是在满是杂草的院子中四处逛着, 祁彧发现着院子实际的面积很大,只是被杂草和到处堆放的东西弄的看起来很小, 祁彧走到那些堆放的东西面前,将杂草拔掉一看,里面竟是堆放着许多落灰的桌椅, 甚至有些是已经用斧子砍碎,祁彧想应给是被死前的祁彧用来烧火了, 看着撕碎的木头渣子,祁彧可以想象之前这里堆放的桌椅定是很多的, 对于一直爱干净的滕子欣来说这院子实在是看着难受,祁彧看了看太阳:“阳光明媚正好干活!” 祁彧一咬牙直接将院子中所有的杂草都拔光,最后堆在后院的杂草竟有半人之高, 祁彧抬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干净了许多的院子,终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收拾完祁彧便直接进了房间,这祁彧的家实在是不小,光是着主卧就足够大, 一进门便是一个供人吃饭和招待客人的大堂,大堂并不算很大,一张桌子足够容纳七八个人吃饭, 这在百姓村中可绝对是只此一家的,毕竟其她人家有地方盖大堂不如多留点地方用来种地呢, 祁彧看了一眼便直接走到大堂侧面有一扇门,一推开里面便是供人睡觉的房间了, 房间总体不算很小,窗户边放着一张很长的书桌, 书桌上有书,也有一个大箱子,里面应该是放祁彧平时穿的衣裳, 而书桌对面就是一张很大的大床,祁彧站在床边闻了闻,发觉这床被褥有些酸臭味, 便只能去柜子里掏出了一床,虽有些尘土味,却很干净的被褥, 将被褥铺好,祁彧便直接钻进了被子中,开始蒙头大睡! 刚开始祁彧还睡的很香,但忽然头脑中一阵电流窜过, 祁彧被疼醒,俯身趴在床上,咬紧牙关难耐的忍耐着, 好多关于祁彧的记忆,如同电流一般迅速窜进了大脑中, 原主曾经的经历和所有的记忆都一点点的在脑海中浮现, 原来滕子欣这是用实验舱将自己送到了一个以女子为尊的朝代, 在这里女子拥有绝对的权利和话语权,而男子则是成为了可以随意买卖,被明码标价的存在, 祁彧的原生母亲和父亲是这个村里的教书女君,平时可以说是门徒很多, 而祁彧也因为这个生活一直很优渥, 直到一天一个身穿斗笠的女子来到这里寻找祁彧的父母,几人不知在房间中聊了什么, 第二日两人便直接死在了房中,只留下年少的祁彧一人, 祁彧的记忆中并没有那个女子的样貌,只记住了一双如寒冰一般平静,冷漠的眼睛, 祁彧在母亲的尸体旁找到了一封信,信上只说不要寻找真相,更加不要报仇,并让自己永远留在百姓村,永不要踏进京都一步! 祁彧父母突然去世给村里人带来了巨大的恐慌, 她们认为一定是祁彧父母得罪了谁,才会遭到报复,于是便整日躲着祁彧, 甚至有的村民直接找到村长,想让村长将祁彧赶出百姓村,以免祸及她们, 但好在村长是个明白事理的,她让所有人不要忘记祁彧父母平时对她们的恩惠, 将人那些村民臭骂了一顿,才将这件事情压下去, 此事之后她们一见到祁彧便会远远的躲开,彻底的将祁彧孤立起来, 待记忆全部涌现,祁彧已经疼的浑身冷汗,直接瘫倒在床上昏了过去! —————— 前一章主要介绍女主的身世和时代背景哦,重点是这不是种田文, 第2章 遵守承诺 村东头宴猎户家! 家主宴筝云正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抽着旱烟双眼满是怒火的盯着门口, 而她的身后是一群正焦急等待的村民, 宴筝云的夫郎王子书也是一脸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时一个年纪很大的老者开口说话:“筝云啊,我今早出去办事在村口看见……!” 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子伸手拉了老者一把,低声说道:“赵大娘,你别乱说话,” 王子书看了两人一眼激动的说着:“赵大娘,你有话就直说吧,如今已经是中午了,那祁彧那是不会来下聘了,” 赵大娘听到这话,才算是放心下来, “我今早在村口看见那祁彧喝的酩酊大醉,正躺在马路中央呼呼大睡呢,” 王子书听到这话,当即气的拿起手边的镐头就要去打祁彧, 却被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家主宴筝云出声阻止, “算了,以后清儿总归是要到她家里生活的,为了清儿我们也不能激怒她,” 王子书听了这话顿时不情愿的将手中的镐头扔到了一边, 哭着吼道:“我家清儿哪里不好?不论是样貌还是男红,样样都是出类拔萃的,怎么就非要嫁给那祁彧啊!” 宴筝云起身沉声道:“清儿还有一个月就要满十六岁了,要是再不嫁人就要被抓走去充军妓,和做军妓相比嫁给祁彧已经是好的出路了,” 说罢便不管王子书的哭闹,对着前来凑热闹的百姓抱歉道: “今日耽误大家时间了,改天我们确定了日子再请大家来凑热闹,” 百姓村有着一个规矩,要是哪家的儿子要出嫁了,必须要选一个日子,两家人要在男子家见一面, 女方是要给男方家里带些东西的,这东西不分贵贱,只图一个乐呵, 这女方来男方家只要是在成婚前看看这男子够不够漂亮,贤不贤惠, 要是满意那接下来就商量成婚的日子,要是不满意女方可以直接退婚, 毕竟男子在这个朝代只是女子的附属品,说白了那就是商品化,男人只是娶回来生孩子的, 根本没有尊严和地位,能够做到尊重男子的少之又少, 有钱的大户人家甚至可以直接买卖男子,喜欢就买回来,不喜欢了就直接卖掉, 而百姓村村民们则是会在这一天都来这里热闹一番,而只要是有人来就必须给点吃的, 这宴猎户家在百姓村中算是有些家底的,所以大家都觉得她家一定会买喜糖来给大伙吃, 所以这一大早就来宴猎户家等着,可等了一上午也没等到那祁彧带着东西来见面, 大伙等的满肚子火气, 其中一个肤色略黑的男子很是生气的嘟囔着:“这可真是的,早知道不来我就去地里干活了,耽误多少事啊,” 宴筝云有些抱歉的将盘子里散落的瓜子每人分了一把, “今天耽误大家时间了,改天一定买些上好的糖果,来给大家赔罪,” 众人很是不满的接过瓜子,嘴里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宴筝云家, 王子书见状哭着去了宴请的房间,一进去便看见宴清此时竟坐在炕上,双眼通红,偷偷的流泪, 王子书见了本就难过的心更加的心疼,忍不住对着那些还没走远的村门咒骂道: “你们都觉得我家清儿是个哑巴,不吉利,都不肯帮帮我家清儿,生生是要将我家清儿推进火坑中去,你们这群黑心的人,还有什么脸来我家要东西吃,” 那些村民听到王子书的话,很不屑大笑,一下一下的吐着瓜子皮,出声反驳: “宁娶妓子不取哑巴,这可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话,你家宴清就是不吉利,倒贴钱我家都不要,” 另一个中年男子亦是开口附和:“是啊,祁彧那个酒鬼都不肯要你家的宴清,连登门见一面都不来,这样不吉利的男子,谁愿意娶回家啊,定是要将家里祸害的家破人亡,不能要啊!” 王子书听了更是气的要冲出门和那些男子打架,被宴筝云及时拦住推回了房间, 宴筝云看着宴清沉声开口: “孩子不怕,母亲一会便亲自去祁彧家,与她好好说说,定是要在一个月内让你们完婚,” 宴清闻言哭着摇头,纤细的手指颤抖着在身前比划, “母亲,我不想嫁给她,她太凶了,我怕她!” 宴筝云深知这个祁彧的名声实在太差,但现在宴清的情况已经来不及去多考虑什么,哪怕这祁彧家是刀山现在也得硬着头皮上了, “可是不嫁给她你会被官府抓走的,孩子,忍忍吧!总该是有出路的,” 宴清还想比划什么,但想着自己没有任何退路,便缓缓低下了头, 今早在河边,他碰见了祁彧,那个别人口中爱打架的疯子, 而自己今日已经被那人给打了,还未成婚便这样羞辱自己,要是等成了婚拿自己日子怕是不会好过吧, 宴清知道母亲和父亲为了自己婚事而备受村中百姓耻笑, 为了不让事情闹大,宴清被祁彧打完后并未将事情告诉宴筝云和王子书, 要是说了怕是自己和父母以后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生活,所以宴清不能说,也不敢说, 宴筝云叹着气转身出门,缓步朝着祁彧家的方向走去, 村民们看见了,都像是在看笑话一般的议论着, 以前宴猎户家过的算得上是村里富足的人家,那时村里的人嫉妒王子书真是好命,能嫁给这样厉害的女子, 可当宴清年幼时成了哑巴,宴筝云一家便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所谈论的话题, 少数人是同情,但还是有多数人在嘲笑,在辛灾乐祸宴清的遭遇, 所以当王子书去找那些家中还有女儿未成婚的人家, 祈求她们能够先将宴清娶回家,等过了十八岁哪怕是休了他也行时, 村中的百姓竟是一个都不肯伸出援手,纷纷觉得宴清就是个会给人带来厄运的男子, 最终祁彧便成了宴清不得不选择的最后一条路。 下午,当清醒过来的祁彧艰难的从床上起来后,脑海中尽是一些属于原主的记忆, 在将所有的事情都捋了一遍后,祁彧竟是坐在床边笑了, “这不就是我的天下吗?不错!不错!我这十几年的心血果然没浪费,” 说着祁彧脑海中竟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今天是原主要去那个小哑巴家串门的日子, 祁彧终于的想明白赵二狗一直吞吞吐吐的要说什么了, 只是凭借祁彧脑海中的记忆,这个村庄中哑巴是很不祥的代表,所以那个宴清怕是除了自己便就只有充当军妓的选择了 祁彧撇了撇嘴,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出门用清凉的井水洗了一把脸, “真是饿狼掉进了羊圈里,真美啊!” 一抬头便看见一个满头大汗,却一脸怒火的中年女子站在自己门外, 祁彧努力在脑海中搜索,最后得到的答案是,这个女人真是宴清的母亲, 祁彧将手中的帕子放到了一边,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宴婶子里面请!” 宴筝云瞪了祁彧一眼,冷哼一声大步进了院门,只是一进来便看见平时慌乱的院子竟一根杂草都没有了, 两人进了房间的大堂中,宴筝云自己拉开凳子坐下, 祁彧则也是拉出了一个椅子俯身坐下, “不知今日宴婶子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宴筝云闻言气的是将拳头握的咯咯作响,但为了儿子她只能忍住, “今日本是你我两家约定相见的日子,不知你为何没来?” 祁彧先是沉默,她可是做了十几年的千亿总裁,这种话题根本没什么压力, 祁彧:“宴清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吧!” 祁彧不回答宴筝云的话,直接开口扯出了宴筝云的命脉,将人的命脉握在手中那话语权岂不是就在自己的手中, 祁彧宴筝云此时已经青筋暴起,显然是被自己气的不轻, 祁彧并没有着急说话,而是停顿了一会,故意拉着宴筝云的耐心来回消磨, 祁彧:“宴婶子放心,我父母既然给宴清我俩留下了婚约,那我定然是遵守婚约的,绝不会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 听到这话的宴筝云一滞,脸上的愤怒渐渐消散,继而转变成了愧疚, 因为祁彧的有两层意思,一是告诉宴筝云自己会遵守承诺迎娶宴清, 二是在骂宴筝云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告诉她自己已经知道王子书请求村中未成婚的女子迎娶宴清,而大家都不愿意,这才再次找上了自己, 宴筝云抿着嘴不说话,祁彧也不说,毕竟打心理战可没人能赢得过祁彧, 最后终是宴筝云挺不住开口道歉: “孩子,你母亲于我宴家有大恩,你不嫌弃清儿是个哑巴,我很感激!我夫郎所做之事确实过分,我待他在这里给你道歉,还请你原谅,能够不计前嫌好好对待清儿,” 祁彧依然不顺着宴筝云的话说,直接开口说道: “婚礼按照原本的日子办,至于这上门相看就算了吧,我没时间,这几天我有事要忙,等到了成婚那天我定会登门迎娶,” 宴筝云起身看着祁彧,她不知为何总是感觉自己就应给按照祁彧所说的去办, 而且觉得这孩子不仅是心性大变,仿佛身上还透出一种让人难以喘息的压迫力, 宴筝云沉这脸点头:“好,听你的,那便不打扰了!” 说罢宴筝云起身离开,祁彧则是不紧不慢的跟着出去,待宴筝云走远了才缓缓将门关上, 看着宴筝云的背影远去,祁彧才摸着饿的直叫的肚子进了厨房, 可这空空如的厨房啥也没有啊,愁的祁彧眼前一黑, “难怪着原身会死,空着肚子喝那么多酒还能不死就怪了,” 祁彧决定自己还是要自食其力的, 转身大步去找了赵二狗, 而此时的赵二狗正躺在一张很小,只能容纳她大半截身子的床上呼呼大睡, 祁彧直接将人拍醒,“喂,二狗,别睡了赶紧起来,跟我去找吃的,” 赵二狗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起身愣愣的看着祁彧: “老大,我们去哪里找吃的?” 祁彧指了指后山:“我们去打野味吃,” 一听野味赵二狗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连忙起身跟着祁彧往后山走, “好好好,野味好,野味好,” 后山树林中,祁彧带着气喘吁吁的赵二狗不断的往深山中走去, 在经过一块高大的石头时被赵二狗一把拦住, “老大,我们不能再往里面走了,再走就是危险区了,” 祁彧看看石头:“这是村里人放置的?” 赵二狗点头:“这就是宴猎户亲自弄的,她说看到这块石头后千万不能再往里面走了,再往前就会有大虫出没的,” 祁彧点头:“这样啊,那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赵二狗一把拉住祁彧:“不行,不行,太危险了,我和你一起去,” 祁彧一愣,“危险你还去?不怕死啊?” 赵二狗摇头:“怕死,但是我必须要保护你,这是我在我娘坟前发的誓,” 祁彧欣慰的点头:“好,那就走吧,以后记得躲在我的身后,” 祁彧在现代可是在海军特战队当过兵,打过仗的,野外生活和对战那都是极其熟练的, 所以才敢踏过这块石头,往里面走去, 两人在安静的树林中小心翼翼的走着,在里面逛了一圈活物都没瞧见,只找到了几颗草药出来, “走吧,换些钱至少能够吃几天的, 两人一路溜达着去了昌平郡的最大的药馆, 掌柜的见到祁彧并未驱赶,但也并没有表现的很热情, “你不是祁彧吗?有段时间没见你来了,” 祁彧知道这种开场白一般都是有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才会这样说, 所以祁彧也不多话直接将草药要放到桌子上,“多少钱?” 掌柜的接过草药翻看了一下,面上并没有露出意外和惊喜的表情, 随手将草药放到了桌子上,沉声开口:“还不错,八十个铜板!不能再多了,” 祁彧点头:“可以,” 掌柜的没想到祁彧会这样痛快,一时有些惊讶,“你以前来这里买草药可没这样好说话,” 祁彧接过学徒递来的铜板,笑着放在手上颠了颠:“好说话不是好事吗?” 掌柜的挑眉点头:“是啊,要是还有可以再拿来换钱,” 祁彧知道自己拿来的这些草药品相实在一般,根本买不上这个价钱, 可掌柜的竟直接开高价给自己,看来这又是一个受过祁彧娘亲恩惠的人啊, 祁彧笑着摇头:“愿我永远不用再卖草药给你,再会!” 掌柜目光深邃的望着祁彧的背影,学徒上前在掌柜的面前摆了摆, “掌柜?人都没影了,你还在看什么啊?” 掌柜忽的勾唇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有意思,怎么感觉气质都不一样了呢?难道真的改邪归正了?” 两人一路溜达着,祁彧买了几个包子和赵二狗分了, 在现代就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到了古代又饿了一天, 祁彧感觉自己的胃现在都是疼的, 赵二狗见状上前询问:“老大?你怎么了?” 祁彧摆摆手:“没事,就是饿了太久了,有点胃疼,等会自己好了,” 赵二狗憨憨的点头:“哦!” 两人漫无目的的走着,祁彧抬头看见一家书馆,忽的想起自己在现代时,那有价无市的字画脑海中瞬间便来了一个生财之道, 抬手拍了拍赵二狗:“二狗!别走了,就这家了!” 赵二狗看着书馆当即愣住了:“老大,你家里有好多的藏书你还买什么书啊?” 祁彧甩开赵二狗的手,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吃了这顿就不管下一顿了?我要挣钱!” 祁彧大步进了书馆,直接了当的上前询问掌柜:“你这用不用抄书的?” 掌柜的随意的瞥了一眼祁彧,很是不屑道:“不用,不买书就赶紧走,” 祁彧到是没在乎掌柜的眼神,自己径直走到砚台边,拿起毛笔沾了两下便直接在纸上落下, ‘天生我才必有用’七个大字,等掌柜的骂骂咧咧走过来一看,便立即张大了嘴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这字?哎呀呀呀!这可是一手绝佳的好字啊!你你……你不是那个百姓村的祁彧吗?你居然会写这么好的字?” 祁彧将毛笔扔到一边,不屑道:“我是百姓村的祁彧,怎么了?我不能写好字吗?还是掌柜你不需要我这一手好字?” 掌柜当即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伸手道:“祁彧女君,请随我里面说话可好?” 祁彧点头:“行,就是我这朋友有点口渴啊,” 掌柜立即挥手命下人给赵二狗倒了一杯茶, 祁彧:“二狗,在门口等着我,不许乱走!” 说完赵二狗愣愣的点头,祁彧却是别扭的皱眉,心道:“得给她起个新名字了,二狗二狗的,总感觉像是在跟狗说话,别扭,” 房间中掌柜为祁彧倒了一杯茶水恭敬的递到了面前, “祁彧女君,快用茶!” 祁彧喝了一口便皱起眉头,放下不再喝, 是因为这茶是陈年的茶底子,实在不好喝,祁彧要不就喝好茶要不就一口也不喝, 掌柜的装作没看见祁彧皱眉的样子笑着开口: “这样啊,以你这个刚劲有力的字,完全可以抄录最上乘的书籍,我们这里的书籍抄录是二两银子一本,啊!并不是都这个价,完全是按人的字来分等级,你是目前是最高等级的了,你看行吗?” 祁彧一想古代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钱,一本就二两银子那就是两千文钱,自己写字快可以多抄几本,那成婚前所需要的钱大概就够了, “多长时间要!” 掌柜目露精光,笑着试探道:“一个月!” 祁彧抬手一把桌子,目光凛然道:“十天!三本!” 掌柜一惊:“不行,十天三本太赶了,这没有办法保证你的字迹啊,万一你糊弄我,交上来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破字,我怎么卖?” 祁彧冷笑出声:“我抄录的书你原本也没想去卖吧!” 掌柜一听顿时有些语塞,干笑了两声:“嘿嘿,我是想拿着去送人的,但是我给你的这个价钱也是很高的了,” 祁彧懒得和她废话直接起身,厉声质问:“十天!三本!行还是不行?不行我换一家,” 掌柜坐在一边纠结了一会,向祁彧这么好的字要是自己留用,到了别的书馆那肯定是要被别人抢去的, 这次县令大人过寿辰,自己可就要靠着这手好字巴结县令大人呢, 这样想着掌柜随后决定赌一把,便拍桌子点头: “好,就十天三本!到时候你将抄录的书拿来,我给你银子,砚台笔墨这些东西我来出,你就只管好好的写!但是那要是十天后交上来的书,写的并不好,我可是要送你去衙门吃官司的。” 祁彧:“好!” 第3章 科考 祁彧拿着要抄录的书籍和赵二狗在集市上买了一些这几天要吃的粗粮拿回了家, 在回家的路上,两人再次途径了今早祁彧醒来的那条路, 好巧不巧的再次遇到了宴清正在小溪边,清洗着今早没有洗完的衣裳, 祁彧瞥了一眼,看着小溪边那瘦小的身形,清洗着堆放起来的一大堆衣裳, 祁彧都怕宴清那纤细的手腕会随着棒子的挥动而碎掉, 赵二狗看了看宴清,小声对祁彧说道:“听说今天那些村民在宴清家和王叔吵了起来,还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 祁彧挑眉:“你中午不是在睡觉吗?从哪里听说的?” 赵二狗很是不好意思的笑笑:“老大,我长得大,也能吃,中午回家没一会就饿了,” 赵二狗说着还伸手挠了挠自己脑袋,“我起床去村东头的树林中摘了些野果子吃,正巧碰见她们吵架,赵婶子她们几个说的可难听了,” 祁彧:“她们说了什么?” 赵二狗先是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再看那正在洗衣裳的宴清没有注意到她们才小声说着: “她们说宁娶妓子不娶哑巴!还说哑巴就是不吉利,娶回家一定会家破人亡的,” 祁彧眼神微眯,神情严肃的望着赵二狗, “娶哑巴不吉利?” 赵二狗点头:“这是老一辈流传下来的,但是我觉得,宴清他已经很苦了,赵婶子她们实在有点太过分了,老大你不知道,以前这个村里那些没出嫁的男孩子,经常将宴清围起来打,将人欺负的都不敢出家门,” 祁彧看着小溪边努力洗衣裳的消瘦背影,忽的想起那年自己被下放到村里调查基金时,遇见的那个让自己一生难忘男孩, 那个男孩就如现在的宴清一般,可怜却依旧阳光善良,在困境中成长起来,那股子迎风而扬气势,就连祁彧都比不上, 祁彧:“走吧,我们回去办正事!” 赵二狗点头,看看宴清无奈的叹气,“希望老大能够对宴清好一点吧,” 回到家中以后,祁彧便将粮食分成两份,一份递给了赵二狗,一份自己放进了厨房中, 等祁彧从厨房中出来时却看见赵二狗坐在椅子上抽抽搭搭的哭了, 祁彧无语皱眉:“你哭什么?” 赵二狗指着粮食,感动的哭着:“老大,你对我可真好,居然给我这么多粮食,我……我以后一定会拿命保护你的,” 祁彧不明白这一袋粮食怎么就能让赵二狗这样激动, 仔细搜索着那些回忆,祁彧发现赵二狗竟是个无母无父的孤儿,从小就被村里人欺负, 而那时的祁彧却是很爱和赵二狗玩,有人欺负赵二狗她就拿着比自己还要高的棍子将人赶走, 所以两人可以说是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 长大后就认祁彧这一个老大,祁彧说什么她就做什么,连问都不会多问,祁彧感觉啊,要是自己让她去死,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祁彧笑道:“二狗,我重新给你起个名字吧,这个名字太土了,不好听,” 赵二狗一听顿时用袖子抹掉了脸上的泪水,激动的连连点头:“真的吗?老大真的愿意给我重新起一个名字?” 祁彧点头:“你以后就叫祁晟吧,跟我一个姓,当我妹妹!” 赵二狗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要说些什么,震惊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祁彧, 将祁彧盯得有些毛,“你不愿意?” 祁晟激动的一把抱住祁彧,将人提起来在原地转了好几圈,一边转还一边笑着同祁彧说: “哈哈哈,以后你就是我长姐了,哈哈哈!我有家了!我有家了!” 最后祁晟将祁彧放下时,祁彧差点吐出来, 看着祁晟这副憨憨的样子,祁彧抬脚将人从自己的院子中踹了出去, “滚蛋,回家去!没事别来打扰我!” 祁晟傻笑着往回走,在门口碰见赵婶子还高兴的同赵婶子说着:“赵婶子,以后我叫祁晟,是祁彧的妹妹,听见了吗?” 赵婶子一脸的鄙夷:“一个傻子和一个煞星酒鬼,真是烦死了,什么时候滚出村里啊,” 祁晟倒是没在意,祁彧在门口听见这话时,眸光一凛,想起今早上山时在石碑旁发现的脚印和痕迹, 祁彧受过训练自然可以顺利的躲过有猛兽的地方, 但是要是没有经验的人进去了怕是没那么容易平安的出来, 加上着百姓村的村民一向贫困,遇到点能吃肉的机会,那定然是绝不会放过的, 这样想着祁彧笑着上前说道:“赵婶子这是要去哪?” 赵婶子翻了翻白眼:“你管我去哪?” 祁彧笑着指了指后山:“赵婶子去哪我当然管不到,只是我今早在后山石碑旁看见了一些小动物的粪便,想着赵婶子平常很喜欢上山找野味,应该能够找到些什么,不像我笨的什么也找不到,” 赵婶子不耐的撇嘴:“你还知道你笨,克死自己父母,我啊才懒得跟你说话,一会沾染上霉气,再让我倒霉起来,我啊去后山找找看,” 祁彧收回脸上的笑容,冷声低喃:“赵婶子慢走!” 说罢祁彧便回到房间,开始誊抄书籍, 书馆掌柜拿给祁彧的三本书分别是《大学》、《论语》和《孟子》三本书, 祁彧将书翻开一看才明白这书为何会这样贵, 里面的每一段都有人用很细的毛笔做着精细的标注, 一般很多人在临考试前会选择临时抱佛脚,去书馆中专门买这种标注精细的书,来以最短的时间,补充最详细的知识, 加之再过半年就是三年一次的科举,越是这样紧急的关头,这种书就越是抢手货, 祁彧简单扫了一眼便开始誊抄,祁彧在现代可是被家族重点培养的继承人, 且不说这简单的书法,那就是琴棋书画她都是样样精通,各种满级证书家里柜子都快塞不下了, 祁彧落笔迅速毫不迟疑,借着白日阳光充足,祁彧埋头苦干, 等她停笔抬头时,已经是夜幕降临,实实在在的一个字都看不见了, 祁彧捂着咕噜噜叫的肚子,无奈的叹气, “我好不容易将所有的继承人都比下去,当上了总裁,怎么一朝穿越又要从头再来啊,真是晦气啊!” 祁彧怏怏的去厨房给自己煮了糙米饭,又用那些快要坏掉的野菜弄了一盘简单的咸菜,就这样将就着吃了晚饭,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晚前院忽的传来吵闹的声音,祁彧将帘子掀开发现正是赵婶子一家不知发生了何事, 祁彧披着衣裳出门见村长正拿着火把带着宴筝云等人在说着什么, 村长见祁彧出来立即招了招手,祁彧原本不想理会当想着自己要科举还是需要村长写举荐信的, 便只能乖乖的走了过去,村长看见祁彧着急的开口: “祁彧啊,你今天看见你赵婶子了吗?” 祁彧点头:“看见了,她今天下午的时候赵婶子过来说她要去后山找找野味吃” 闻言村长当即一拍大腿,“哎呀晚了,这后山太过危险,她现在还没回来怕是遇到危险了,” 说罢又看向了祁彧出声责怪:“你这孩子明知后山危险为何不拦着你婶子呢?” 祁彧冷声开口:“我拦了,赵婶子说我一个克死爹娘的人少跟她说话,小心将霉气沾到她身上,”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愣住了,不是震惊,而是所有人都明白这话定是赵婶子说的没错, 因为当初要将祁彧赶出村的那帮人中,赵婶子骂的最欢,平时也是到处跟人说祁彧克死爹娘的话。 村长无奈叹气,“行了,大伙快跟我去后山找找吧,祁彧你去吗?” 祁彧平静摇头:“别了,再将霉气沾在你们身上就不好了,” 说完直接转身回到自己院子中,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锁好院门,缓步进了房间。 最后村长带着一众村民上山去找,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只能报官来处理, 祁彧正正好好用了十天的时间将三本书工工整整的抄好, 换了一身她认为很丑,但只此一套的干净衣裳,去隔壁叫上祁晟一同去了郡里的书馆, 将抄好的书交到老板的手中,得到的自然是一大堆的夸赞和吹捧, 祁彧抬手掏了掏耳朵,对着掌柜勾了勾手指:“拿钱!” 掌柜也是没想到祁彧还真是一点都不上道,按照自己的逻辑和经验,祁彧现在应该是被自己夸的没了理智才对, 然后自己趁此用这个价格再让祁彧为自己抄书, 可是现在祁彧面对自己的夸赞竟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很是平静的伸手跟自己要钱,掌柜的看向下人挑眉示意她去拿钱, 自己则是坐下为祁彧倒了一杯茶, 祁彧拿起茶杯闻了一下:“雨后龙井!” 老板一愣,这底下的村民怎么能尝出这样的好茶呢?她不是应该连喝都没喝过吗? 而祁彧现在的心理活动却是:“看来今天是来招安我的啊,连压箱底的茶叶都拿出来了,” 掌柜笑着点头:“是啊!这就是雨后龙井,怎么你喝过?” 祁彧摇头:“没有,我不爱喝茶!” 掌柜面上毫无波澜,心中却尽是嘲笑,“你一个下等的农民,给你喝就不错了,还不爱喝?装!你接着装!” 掌柜笑着点头:“我看你这书抄的甚好啊,不如我们长期合作怎么样?” 祁彧再次摇头:“不用,将科考要用到的所有书都给我誊抄,我就还按这个价格来,怎么样掌柜!” 掌柜一听便明白了祁彧要做什么,“你想参加这次的科考?” 祁彧这次没有再摇头:“嗯,怎么?不行?” 掌柜笑着摆了摆手:“不是不行,是你在家里学习多久了?” 祁彧眨了眨眼睛:“十天前开始学的,学早了吗?” 掌柜的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祁彧,心中觉得这人怕不是傻子吧, 掌柜干笑两声:“这个要可就要有人举荐的,还有就是一般参加科举的那都是学了几十载的人啊,你这仅仅学了几天可以吗?” 祁彧很是平静的点头:“应该!可以吧!” 掌柜抽了抽嘴巴,“行,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一次给你一本,你抄完一本我给你结一本怎么样?” 祁彧明白这是掌柜知道了自己要考科举,担心自己串通她人将她这店中的好书都誊抄下来转手卖给别人, 祁彧点头:“行,但是要等几天我再来取书,” 掌柜的紧接着询问:“你这几日有事?” 祁彧:“嗯,我成婚!” 掌柜又是一愣,但很快便老脸上便堆起了笑容,“恭喜,恭喜啊,这样你原本的工钱是六两银子,我现在多给你一两,就当做是给你成婚的贺礼了,” 给钱哪有不收的道理,祁彧接过下人拿来的七两银子,对着掌柜挥了挥手:“多谢,” 说着便直接离开,待人走了掌柜的却是坐在一边一声不吭, 下人见了连忙上前询问:“掌柜你怎么了?” 掌柜皱眉看着桌子上的书籍,开口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刚刚那人不像是在开玩笑,” 街道上祁彧带着祁晟去布行要了两匹最便宜的粗布和一匹淡青色的中等布料便带着祁晟回了村, 在回村的路口上,两人再次看见了正在小溪边洗衣裳的宴清, 看着那瘦小的身影祁彧皱眉:“怎么天天洗衣裳?他是有多爱干净啊?” 话落就看见一个穿着粉碎衣裙的男子,扬着下巴就走到了宴清的身边, 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宴清,随后便直接抬脚将盆子中宴清刚刚洗完的衣裳一脚踹进了溪水中, 宴清见了慌张的伸手去捡,却被男子一手抓住手腕,大声的说着: 你这个扫把星怎么还不去死啊?我们村总是有这么多的男子嫁不出去,都是你惹的祸,宴清你就应该去死!” 宴清没有办法反驳,只能红着眼睛,倔强的瞪视着眼前的男子, “你还敢等我?怎么要成婚了就以为自己有靠山了?我呸!那个酒鬼不天天打的你下不来床都是好的了,还护着你?” 宴清红着眼睛奋力的将自己手往回扯, 男子见了扬手便要朝着宴清的脸打去,却被一股极大的力气生生抓住, 气愤的转头和祁彧冰冷的目光撞在一起,还未来得及说话, 就见祁彧直接扯住男子的头发,不顾男子的呼喊生生将人向后扯着走, 祁彧看着脚边的溪水变深才停住脚步,转头冷声看着被吓到的宴清, “喂,看好了,以后要是再有人欺负你,你就这么做!\" 说完祁彧便直接将男子的整个脑袋都按进了冰冷的溪水中, 男子不会水,开始激烈的扑腾着,而祁彧始终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激烈挣扎的男子, 那眼神平静的不像是在看人,更像是在看一个并没有生命的物品一般, 宴清被这一幕吓得两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豆大的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落下, 一抬头便和正在望着自己祁彧对视,宴清害怕的摇头,示意祁彧不要杀了他, 祁彧勾唇轻笑,抓住头发的手收紧,将人从冰冷的溪水中扯出来, 抬手拍了男子的脸颊两下,冷声道:“再有下次,直接死!” 说罢直接用力将人往水中一掷,男子的脑袋砸在水面上,嘭的一声砸出一层层涟漪来, 祁彧走到宴清的身前,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那盆衣裳捡起来,放回到盆里, 看了一眼宴清:“带路!” 宴清抬手将泪水擦干,颤抖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想要去那衣盆, 祁彧却直接将衣盆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宴清被溪水泡的有些发青的小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 被水打湿的眸子怯生生的望着自己,祁彧忍不住吞咽了一一口唾沫, “别让我说第三次,带路!” 第4章 成亲 宴清在前面小心翼翼的带路,祁彧则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到了宴清家门口时,宴清犹豫了一瞬,转身鼓起勇气用手比划着:“我父亲病了,你不要吓到他!” 比划完又担心祁彧看不懂,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着急的看着祁彧, 祁彧倒还真看懂了宴清的手语,虽然和现代的有些不一致,但大概的意思祁彧还是能猜到的, 祁彧:“我是要找你娘亲询问过几日成亲的事情,不是来闹事的,” 宴清意识到自己误会了祁彧,顿时有些害怕的抿紧嘴巴,低下头不敢看祁彧, 这时从山上抱着木柴回来的宴筝云见自家的宴清竟被祁彧堵在门口欺负, 顿时愤怒的将手中的木柴扔到了一边,厉声吼道:“好你个祁彧,欺负人都欺负到我家门口了,” 祁彧闻声转头,见宴筝云拿着棍子朝自己打来, 祁彧很是无奈的叹气,抬手稳稳的接住宴筝云挥来的棍子,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的宴筝云, 而宴筝云见自己的棍子竟被祁彧单手握住,便要将棍子从祁彧手中拉回来, 可用尽力气那棍子还是纹丝未动,这下宴筝云彻底愣住, “你……你怎么这么大力气?” 祁彧冷着脸将人一把拉到自己面前,大手抓住了宴筝云的衣领, “你还嫌你家的笑话不够多吗?” 宴筝云闻言转头看去,发现村民不知何时已经围了过来,正捂着嘴嘲笑般的望着她, “你……你为什么欺负清儿?” 祁彧转头冷眼望向了宴清,“说话!” 宴清被吼的身子一抖,连忙在宴筝云的面前比划着,将自己没有被祁彧欺负的事情告诉了宴筝云, 宴筝云明白怎么回事后,知道是自己误会了祁彧,顿时不好意的挠了挠头, “祁彧啊,是我不好,误会了你,你别和我一般见识,那个你先松手吧,” 祁彧并未松手,宴清见了连忙上前用自己的小手去掰祁彧抓住宴筝云衣领的手, 可这双小手实在是力气太小了,宴清掰了几下也不见任何松动, 只能满眼泪水的望着祁彧比划道: “母爱不是故意的,你伤害她,求你了,松手吧!” 祁彧看着宴清这副泪眼汪汪的样子再一次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心道:“哑巴也挺好,虽然听不到哭声和情动的声音,但好在是个不吵人的,人长得太过惊艳,尤其是这双会说话的眼睛,可真是勾的人心痒痒,” 祁彧缓缓松手放开了宴筝云,冷声道: “我还有事,你赶快将成亲要准备的东西说一遍,” 宴筝云一愣:“成亲的东西?” 祁彧点头:“对,需要我准备什么赶紧告诉我,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办不到的就直接省略吧,” 宴筝云明白了祁彧今日来的目的,便笑着伸手邀请祁彧进屋, “咱们进去说,别让人看见笑话,” 祁彧转身看向宴清,宴清瘦小的身子一抖,连忙将门打开带着祁彧进了屋, 宴筝云家并不是很大,两侧养着家禽和堆放柴火,中间的院子还不如祁彧家院子的三分之一大, 几人进屋祁彧倒是没客气,直接在椅子上坐下,看向宴清再次开口:“要什么?” 宴清本就怕祁彧,现在祁彧冷着一张脸,问自己要什么,宴清哪里敢说, 只能害怕的摇头,然后双手揪在一起,不敢抬头去看祁彧, 见人怕自己不肯说话,祁彧便只能看向宴筝云:“需要我给些什么,直接说出来,别浪费我时间,” 宴筝云沉思了一瞬才开口: “这个村里有个规矩,那就是办喜事要大家伙来一起热闹,给大家买些瓜子糖之类的东西,分一分,可是你也不打算办,这个……!” 祁彧开口:“我明天上郡里买点糖和瓜子给大伙分一下,至于宴席还是不办!” 话落,祁彧很明显看见了宴清的肩膀缓缓低落下去, 祁彧不办宴席并不是怕花钱,而是她觉得自己以后一定不会在这里定居。 那些虚头巴脑的关系自然也懒得去主动维系。 而这些宴清不知道,他虽然是个男子,但这些年自己一直都备受排挤和欺负, 所以他很想在向所有人证明自己也能嫁的出去,也会有一个好的妻主, 但是现在自己的所有希望都幻灭了, 而且这个祁彧是个暴力狂,自己以后的生活怕是都会恐惧和挨打中度过, 自己本就嫁的不好,现在连宴席都没有,这对于宴清来说其实很残忍, 祁彧知道宴清的想法,却并不打算完成宴清的心愿, 因为她知道村中人的闲话和厌恶并不会因为宴清成了亲而停止, 让她们闭嘴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暴制暴,让她们彻底惧怕她,永远都不敢在欺负她, 祁彧再次对着宴清开口:“想要什么东西吗?好看的布料,胭脂还是什么其她的,” 宴清思考了一会,壮着胆子抬手对着祁彧比划了两下, 祁彧不禁皱眉,疑惑的问:“这是小鸡的意思?” 宴清乖乖点头, 他知道跟着祁彧的日子或许会艰难些,但只要家里养些小鸡,等小鸡下了蛋那总归是饿不到肚子的, 祁彧点头:“行,鸡和鸭我都给你卖,” 宴清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 宴筝云则是笑着说道:“你能做到这些便已经是很好了,至于什么喜被,脸盆这些东西我们家来拿,毕竟你现在一个人,积蓄也没有那么多,我们能多帮衬就多帮衬些,” 祁彧点头:“好,那就多谢了,要是没有事我便先离开了,” 说完祁彧便起身大步离开,走到门口时想起接亲时的时辰便停住了脚步, 可她身后低着头的宴清却是没有看到面前的祁彧已经停下脚步, 一个不留神,直接撞在了祁彧的背上, 待宴清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身体僵硬的不敢动弹, 祁彧转身,低着头目光幽深的望着宴清,“看路!” 宴清害怕的说着:“抱歉,以后一定看路!” 祁彧很不喜欢宴清害怕自己的样子,继而皱着眉头看向宴筝云: “成亲之日要几点前来接亲,” 宴筝云:“最好是辰时!\" 祁彧点头:“好,我知道了,” 目光收回再次看向宴清:“快成亲了,不要再去河边洗衣裳了,知道了吗?” 宴清想着祁彧应该是担心自己碰见人,再被欺负吧, “好,我不去了,” 祁彧交代晚便离开了宴清家,径直回了自己家, 祁彧以为宴清会跟自己要些银子,毕竟自己这个声名狼藉之人可并不是值得依靠的好妻主, 要是他自己手里握着银子,以后就算是自己对他不好,他也可以自己有钱过活, 而不是坐在家中整日的盼着自己的那点宠爱, 可如今宴清不要银子,也不要布料,就要几只小鸡来养,这让祁彧很意外, 心想着:“这傻子,以为养几只鸡鸭就能有个盼头,呵!” 祁彧虽吐槽宴清是个傻子,但还是回家准备搭一个鸡圈。 祁彧在园子中转了一圈,最后在房屋的后面用树枝编成篱笆,围成了一个很宽敞的鸡圈, 又将外面而桌子搬进去两个,用来给小鸡和鸭子睡觉用,弄好鸡圈后祁彧便准备做饭, 可就在这时门口缓步走来了一个身形高大的女子, 而这女子的打扮竟和记忆中原身父母去世那日,来到这里探望之人一样的打扮, 祁彧将手中的米袋放下,盯着这人的眼睛,走到了女子的身前, “你不是上次那个人,她人呢?” 蒙面女子低头轻笑:“将死之人不配知道她的名汇,” 祁彧勾唇冷笑:“是吗?有意思,让我猜猜看,你们上次来只杀掉了我娘亲和父亲却没有杀我,是因为你们觉得我只是一个纨绔,不会给你们造成威胁,而这次来杀我便是因为庙堂之上那个人,想要我回京对吧!” 蒙面女子眼神冷酷,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杀意, “是我们看错了,竟会以为你是个毫无威胁的废物,” 祁彧勾唇轻笑,很是嚣张的看着面前的蒙面女子,笑道: “呵!可惜啊,你们上一次就应该直接除掉我的,但你们太过自以为是错过了最好的机会,现在!你们杀不了我!” 蒙面女子握紧拳头,身上的弑杀之气毫不掩饰的迸发而出, 猛的掏出了身上的匕首,对着祁彧便凌厉的刺了过去,不可一世的说着:“杀你一个废物,我一个人足够!\" 夜晚!白日明明是风和日丽,夜里却不知为何忽然狂风大作,骤然下起了大雨, 在农村,村民们家家过的都差不多,太阳一落山,大家心疼燃着油灯费钱,便早早的回房间睡觉了, 而此时在百姓村的后山树林中,闪电划过照亮了漆黑的树林,一道身影正在一下一下的挖着坑, 土坑的边上竟赫然躺着一个已经断了气的黑衣女子, 而这个正在挖坑之人竟正是祁彧, 雨很大,坑刚刚挖好便被雨水冲的满是泥浆,祁彧冷着脸,漆黑如炬的眸子冰冷的看着已经死去的女子, 这女子身上并没有一点的伤痕,但只要伸手触摸她的身体就能感受到,这人身上的骨头将都是碎的, 祁彧并没有执着于挖很深的坑,因为祁彧知道这个人很快就会被人找到, 正确来说是被来寻找她的同伴找到, 祁彧从土坑中出来,抬脚将女子踹进了土坑中, 借着闪电带来的光亮,猛的将手中的铁锹朝着女子的脖子扔了出来, 下一刻,女子的脑袋被雨水冲到了自己尸体的脚边, 祁彧勾唇冷笑:“垃圾!” 翌日一早,雨过天晴,空气中尽是湿热的感觉,弄的人浑身不舒服, 祁彧早早起床,换上了那身洗干净的衣裳便带着祁晟出门去了郡里, 祁彧将怀中的五两银子拿出来,这是她今天能支出的所有金额了, “祁晟,谁家的糖最便宜?” 祁晟沉思了一会指着前面的商铺:“这家最便宜了,” 祁彧二话不说直接进了商铺,花了三两银子买了一袋最便宜的糖和一小袋铺子中最好的糖, 祁彧将最好的糖揣进怀里,将那袋便宜糖塞给了祁晟, “一会回村后将着破糖给村民们发了,剩下的就给你了,” 祁晟肉疼的看着自己手中糖,哭丧着脸:“三两银子啊,够节省人家一年的花销了,老大,给她们吃岂不是白瞎了,” 祁彧笑着拍了拍祁晟的肩膀:“我说了,给大伙分完剩下的都是你的,至于剩多少还不是你自己说的算,” 刚刚还哭丧着脸的祁晟当即就变了脸,“对啊,人好的多给点,人少的就给一块,剩下的就都是我的,” 说罢祁彧又到布行扯了点大红布料,家中什么都可以不用装饰,但喜被则是必须要装的, 祁彧带着祁晟又去了卖鸡崽和鸭崽地方,一只母鸡崽是四十文一只,公鸡崽则是二十五文一只, 祁彧直接大手一挥买了十只鸡崽和鸭崽,拿回了家, 去时整整五两银子,回来就剩了几百文铜钱,祁晟心疼的跟祁彧墨迹了一路, 最后还是祁彧一脚将祁晟踹走,人才哭丧着脸开始帮祁彧挨家挨户的送喜糖, 村里的人其实都很讨厌这个祁晟,毕竟她无父无母,还整日和祁彧混, 就导致大伙对她嘲讽和欺负更多,所以见了她来都是装作听不见敲门, 直接来了个不搭理 ,而祁晟也明白自己不受待见, 敲两下门没有人出来她也就换下一家了, 其实祁晟要是说她是来送喜糖的,那必定是人人开门, 可现在祁晟就故意不想给那些平时欺负自己人,也是没有说自己来的意图, 就是问问在不在家,不给开门她也就憋着笑走了,而祁晟走了半个村也就送出去几块, 这样她不仅不生气,还很开心,觉得老大的血汗钱终于不用给那些坏蛋糟践了, 而这一切大伙都是没过多的理会,可到了下午,大伙没事都会串串门, 这一串门可就不得了了,有的村民说自己今天吃到了祁彧的喜糖,有的人则是震惊的说自己没吃到, 这下村里可是瞬间冒了烟,在农村吃块糖那可是顶难得是事情,有的人家一年半载也吃不上一块啊, 这一问才知道她们出去回应祁晟的每家居然给了两块, 一时间村里因为这件事情炸开了锅,原本一直在生病的宴清父亲王子书听说了这事当即趴在床上哈哈大笑, 口中咒骂着那些平时爱欺负自家宴清的臭婆子, “这些天杀的王八羔子,真是活该啊,整日的诋毁辱骂我家清儿,也是不配吃那些香甜的糖,活该她们生气上火,” 而宴清则是也跟着勾唇笑了笑,抬手比划着,“父亲,我就要成婚了,你放心她不会像别人那样欺负我的,” “她祁彧什么样子别人不知道你父亲我还不知道吗?你啊也用不着说这些话来宽慰我。” 王子书无奈叹气,转身将自己被子中的一袋银钱交给了宴清, “这是十两银子,我和你娘亲给你的嫁妆,你记住嫁给她以后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能将着银钱拿出来,知道吗?” 宴清红着眼眶缓缓点头:“我知道了,” 王子书虽是万般不愿意也不得不将宴清嫁给祁彧,王子书想到时候实在不行等两人成了婚, 宴清过了十六岁就给祁彧一笔钱,让她放宴清自由, 可不管如何宴清都至少要在祁彧家中待满一年的时间, 都是要给人做夫郎的人了,王子书再不愿意觉得将该说的都说了,该教的都教给他, 王子书将宴清拉到自己面前,趴在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宴清的小脸瞬间涨红起来,羞涩的僵着身子不敢去看王子书, 王子书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不管多疼都得忍着,千万不能抗拒,要是惹怒了她,怕是会伤到你的,记住了吗?” 宴清缓缓点头,她知道这是他必须要过的一关, 一想到自己会被祁彧打,宴清便浑身都在颤抖,心中也再不停的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反抗,不然会挨打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便是祁彧迎娶宴清的日子, 两家一家在村子的最西头,一家在最东头,步行的话也是要有一会的, 祁彧身上穿的还是平常穿的那身带着布丁的,唯一能看出来她是娶亲的便是腰间记着的大红腰带, 村中的村民纷纷出来看热闹,众人都在窃窃私语着,有的再说嘲讽的话,有的则是在实心实意的祝福两人, 而祁晟则是很厌烦那些嚼舌根的村民,一走到她们身前便狠狠的敲响手中的铜锣,将那人的耳朵震得翁翁作响, 祁彧带着笑一路到了宴清的家 ,门口没有堵门的小辈, 祁彧俯身给宴筝云和王子书倒了一杯茶,然后轻声唤了一声娘亲和父亲, 在两人不是很情愿的应声后,直接抱起宴清便大步离开, 丝毫不给宴清哭着告别的机会, 而王子书看着自家的宴清就这样被人抱走,顿时趴在门口哭的撕心裂肺,宴筝云见状只能含着泪将人拉回了房间, 王子书:“你拉我干什么?这祁彧就是个混丫头,你看她都不肯给清儿和我们道别的机会,就这样蛮横的将人抱走了,我着苦命的清儿啊,怎么就这样命苦啊,” 宴筝云如何能不心疼宴清呢,但是宴清现在的处境是不得不嫁,就算是让宴清吃点苦那也比送去做军妓的好, 宴筝云:“好了,别哭了,或许这个祁彧会对我们清儿好的,” 王子书:“我这苦命的清儿啊……!” 听见父亲的哭声宴清难过的轻声抽泣着,小手颤抖的紧紧的勾住祁彧的脖子, 生怕祁彧一个不顺心便将自己扔下去, 感受着怀中的宴清在哭,祁彧出声吓唬道:“再哭,将你扔回去!” 这话将宴清吓得连忙咬住唇瓣,一路都没敢在掉一滴眼泪, 回到祁彧家,祁晟和几个村里的强壮女子将宴清的一箱子陪嫁抬了进来, 张婶子笑着连忙将宴清带来的喜被铺在了床上,“来,请祁夫郎坐福!” 祁彧将宴清放到大红喜被上,一直紧绷着身体的宴清在坐到喜被上时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 刚刚那么远的路,祁彧居然呼吸都没乱,想着那天祁彧单手便接住了娘亲的棍子, 宴清觉得祁彧的力气一定非常大,想着这样大力气的人要是打自己一拳的话,宴清被吓得没忍住打了个寒战, 将人的成婚很简单,张婶子也知道祁彧没准备那么多的东西, 便笑着招呼了两句便带着大伙离开了祁彧家, 一时间热闹的房间瞬间变得安静起来,宴清害怕的握紧了自己的手, 祁晟在门口笑着将自己怀中的一个小布团塞到了祁彧的手中, 嘿嘿的傻笑着:“给你的贺礼!祝老大早生贵女,” 祁彧有些意外的将布团打开,里面竟是一小块碎银子,祁彧惊讶的看着祁晟: “你哪里来的银子?” 祁晟笑着挠头:“我这一个月有时间就去郡里给人扛木头,运木头,挣了这些钱给你当做贺礼,老大别怕,以后我能赚钱养你,你就是整天在家里吃喝玩乐我也能养的起,真的,” 祁彧用力的摩挲着手中的碎银子,心中一时尽是说不出的酸涩感, 怪不得那日自己花钱买糖,会将祁晟心疼的墨迹了一道, 原来是她自己明白这钱挣的究竟有多难, 祁彧将银子手下,笑着拍了拍祁晟的肩膀, “行,够义气,只是从明天起不许再去扛木头,要是让我知道你偷偷去扛木头,我一定废了你,” 祁晟顿时僵住了脸上的笑容,转而哭丧着脸:“这个挣钱很容易的,” 祁彧:“我知道,再容易也不行,听懂了吗?” 祁晟低着头,闷闷的回应:“我知道了!” 第5章 和离 “由于祁彧并没有宴请村中的百姓喝酒,将宴清娶回家再送走那些前来凑热闹的百姓,也才将近中午, 祁彧回房间将宴清的盖头掀起来,露出了里面略施粉黛,已经羞红了脸的脸蛋, 祁彧将盖头握在手中把玩,眼神带笑的看着宴清, “怎么不哭了?” 宴清害怕的身子一直都在颤抖着,祁彧靠近自己说话更是让宴清连头都不敢抬, 祁彧笑着伸手勾起宴清的下巴,让人不得不看自己, “妻主问话要知道及时回应,宴清这些规矩没人教给你吗?” 宴清身子一愣,怕自己挨打便立即比划道:“教……教了!我知道错了,” 祁彧勾唇:“以后不许在外人面前哭,记住了吗?” 宴清乖乖的点头:“我知道了,” 祁彧坐到床边,将人抱到自己的腿上,二话不说便扣住宴清的脑袋吻了上去, 第一次被人这样急切的吻着,宴清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像块木头一样的乖乖坐着, 而被人伺候惯了的祁彧都一会见到这样木讷的,竟有些深深的无奈, “你是木头吗?张嘴!” 宴清被祁彧训斥后,便乖乖的按照祁彧说的做,自然是被欺负的不轻, 但祁彧倒是没做到底,吻够了便松开宴清,大手揉搓了宴清的小手,看着宴清一副被人欺负狠的样子笑道: “时间还早,现在入洞房那我们晚上就没事做了,宴清,我给你买了你要的小鸡和小鸭,要不要去看看?” 前一秒还在害怕的宴清,在听到祁彧竟真的给自己买了小鸡小鸭后,顿时开心仰起小脸的连连点头, 祁彧笑着将人放到地上,伸手拉住宴清柔软的小手便去了后院, 宴清其实是第一次见到祁彧家的样子,他听娘亲说祁彧家很大,院子更大, 那时自己还想能有多大,现在看了这却是很大, 祁彧家的院子要比自己家的大上许多,房屋更是,居然有三间还是瓦房, 在整个百姓村可能也就祁彧一家能有这么大的院子,只此一家能住上瓦房吧, 宴清在心里已经开始悄悄的合计,这么大的院子要种点什么了, 来之前担心祁彧家小,宴清并没有带很多的种子,现在看来真的自己想象力太浅了, 祁彧拉着宴清的手一直到了后院,看着如此大的鸡圈宴清更是有些震撼了, 忍不住对着祁彧比划着:“小鸡和小鸭用不着这么大的圈,浪费!” 祁彧看着宴清摆动自己的手臂来学小鸡和小鸭,被可爱的伸手拍了拍宴清的脑袋, “没事,反正家里地方大,不用也浪费,” 宴清看着大院子赞同的头, 白嫩的小手缓缓推开圈门,宴清伸手抓起一只嫩黄的小鸭子开心的笑着, 有了这些自己的日子才能真正的过起来, 宴清抬头和祁彧那深沉的目光撞在一起,顿时羞涩的低下头,不敢去看祁彧, 祁彧则是觉得有意思, 在现代自己也包养过几个年轻貌美,张口软软唤自己姐姐的男大, 可那些刚刚成年的男孩身上朝气和阳光,就连笑容都是带着沁人心脾的清爽感, 但到了这里,祁彧遇到了宴清, 这个很惧怕自己,又很娇嗔的男子让自己有了一种全新的感觉, 在古代男子十二三岁便要嫁人,为人夫郎,给人生女, 像宴清这个年纪在大胤朝已经到了触犯律法的晚婚年纪, 要不是自己今日娶了他,那再过半个月宴清就会被衙门的人,抓走去充当军妓,用来抚慰边境那些回不了家的将士, 但像宴清这样长相惊艳的男子,估计被抓到衙门便会直接被那些衙役强行要了身子, 因为这样的反正也是要充军的,才没人会在乎是不是还有贞洁, 祁彧伸手将宴清手中的小鸭子抓起来,看了看,也没有那么可爱啊,这个宴清怎么就能看着它一直笑呢, 宴清看着祁彧那皱起来的眉毛,担心祁彧会突然发脾气将小鸭子摔死, 便伸手小手紧张的在祁彧的手下面接着,以防止小鸭子掉下来摔死, 祁彧看着宴清如此紧张这个小鸭子,顿时起了逗弄的心思, 快速抬起手作势要将鸭子摔死,果然吓得宴清连忙伸手抱住自己的手臂,眼含热泪的大眼睛满是祈求的望着自己, 祁彧笑着放下手,将小鸭子放到了宴清摊开的手上,“不逗你了,再玩一会就赶紧回来做饭吧,” 宴清感激的接过小鸭子抱进怀中,乖乖的点头, 祁彧笑着往回走,这以后有人给自己洗衣做饭的日子可太好了, 宴清看着祁彧走远这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笑着拍了拍小鸭子的脑袋,心中嘀咕着: “她的力气可大了,一手就能将你捏死,要不是我求情,你早就死了,即可要记住我的恩情,快点长大,然后努力下蛋给我吃,听到了吗?” 小鸭子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宴清的心声,竟跟着嘎了两声,好似在回应宴清一样, 过了一会宴清拿了些青草扔进了鸡圈中,看着他们飞快的跑过来吃草,宴清开心的趴在栅栏边又看了一会才去厨房给祁彧准备午饭, 而此时的祁彧正在最右边的书房中翻阅着原身母亲留下的书籍, 这还是祁彧第一次进这个房间, 想着自己要入举科考,就要多读些这里的书籍,顺便了解现在大胤的局势如何, 可当祁彧翻开书架中的书本时,惊讶的发现,原身母亲的书籍上记录的东西更加详细和准确, 祁彧忍不住坐下一页一页的翻看着,直到翻到中间的位置,里面赫然夹着一个信封, 祁彧没有犹豫,直接将信封打开,里面写着: “老师安好,学生陈子昂问老师安,不知老师在平安县生活的是否舒心,如今朝中局势紧张,丞相邹铭钰和太傅傅锦盛两厢争斗,波及无辜甚多,然陛下整日无心朝政,一心沉迷后宫温柔乡,导致朝中各大势力都在暗中肆意成长,几大皇女更是肆无忌惮收拢人脉,将整个京都搅的乌烟瘴气,学生不知自己几十载刻苦读书究竟有何意义,不知自己这一身的官服究竟能为哪个百姓鸣冤平反,学生整日在诡谲暗动的朝堂生活,已经深感疲惫,特写此书信,往恩师能为我破开迷雾,寻找前路。“ 看完信中内容祁彧大概知道了原身父母被杀的原因, 那就是立场不同,皇帝看似只关心后宫美人,但对丞相和太傅之间的争斗是头疼不已, 而此时最需要的就是再来一个势力,能够将两人制衡, 而这个人就是原身的母亲,而这个想法不知因为什么泄露了出去, 这才给原身父母带来灭顶之灾, 祁彧虽不知道原身父母真实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但至少能够猜到原身父母以前在京都的地位很高,且可以做到一呼百应的程度, 将信装回信封,祁彧重新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放起来, 原身父母被杀害与这封信有没有关系还不能确定,要先留着以后看看情况再说, 祁彧将信藏好,门外便传来了宴清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祁彧将门打开,看见宴清抿着唇等着自己,祁彧伸手将宴清拉到自己身边, 大手紧紧的扣住宴清不盈一握的腰肢,冷着脸俯身靠近宴清询问: “我忽然想起来你应该唤我什么?” 宴清感觉腰上的大手很热,也有有劲,这力道仿佛要将自己的腰勒断一般, 祁彧看着宴清越来越红的脸,和那急促的呼吸,都怀疑自己的手将他的呼吸给掐断了, 见人不回应自己,祁彧收紧手臂将人直接提起来,身子紧紧的贴着自己, “回答我!你应该唤我什么?” 宴清张了张口,却没有声音,只能红着眼睛比划:“我应该唤你妻主,可是我不会说话,唤你你也听不到,” 祁彧见宴清有些难过的红了眼眶,知道自己刚刚的问题或许不该问, “嗯,听不见也要说,时间久了你不用比划,干看嘴型我也能猜的出来,知道了吗?” 宴清愣神的看着祁彧,随后迟钝的点了点头,比划着:“我知道了,” 祁彧笑着松开了瘦小的宴清,两人一同去吃了午饭, 来到古代祁彧虽然很满意这个女尊男卑的时代,但是一想到女子要挣钱养家就有点难过, 在现代自己就因为所谓的继承人而劳累了二十多年,现在穿越了没想到还是要继续劳累, 看着宴清小心翼翼的吃着咸菜,祁彧像菜夹到了宴清的碗中, “我这个人脾气不好,爱发火,但是你记住只要你哄哄我我很快消火了,再者我不护食,有肉我们一起吃,最后我不打人,至少不会动手打你,记住了吗?” 宴清眨巴着眼睛,呆呆的看着祁彧,小心的用手比划:“真的不打人?” 祁彧摇头:“不是不打人,是不会打你!” 宴清:“你保证不会打我,” 祁彧失笑:“我保证绝不会动手打我的夫郎宴清,” 听到祁彧跟自己保证不会动手打自己,宴清顿时感觉自己窝在胸口里的气瞬间便通顺了, 开心的笑了笑,祁彧见此也不再管宴清,自己快速吃完饭,便回了房间, 宴清则是最后吃完将碗筷洗好,有些局促的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直到一只大手伸出来勾住宴清的腰肢将人猛的扯了进去, 直接被祁彧提溜起来的宴清,在一阵眩晕后稳稳的躺在了柔软的喜被上, 宴清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祁彧,脑海中想起父亲说的话, “我们男子本就身娇体弱的,第一次遇这事肯定是会疼的,有的啊直接昏过去的都有,你自己长点心,要是感觉挺不住了就立马装晕,糊弄过去就好了,” 想着中午祁彧吻自己时的强势样子,宴清便浑身一抖,心中觉得自己是不是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就这样祁彧刚刚将人的衣裳解开,露出白嫩的胸膛,还没开吃人就忽然昏倒了?? 祁彧皱眉,伸手探了一下人的脉搏,感觉跳的挺快的,没什么事, 祁彧目光流转,试探的隔着衣裳抓住小宴清,果然下一刻就见宴清猛的身体僵住了, 祁彧明白了怎么回事,有些生气,不愿意直说啊,装晕骗自己可是很错误的决定, 祁彧起身直接将宴清拉起来放进了被子中,随后沉声开口:“既然不愿给我做夫郎,那我们今日便直接和离,一刀两断吧,\" 祁彧话落便直接起身,吓得宴清不敢再装,连忙起身踉跄着跑到祁彧的身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连忙用手比划着:“别,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祁彧冷着脸后退两步,直接毫不留情的开口: “你大概是忘记了,是你母亲求着我救你的,你如今这般的不情愿,倒是显得我强迫你了,” 宴清红着眼睛连连摇头:“不 ,不是,我只是害怕疼,我不是不愿意,真的,” 祁彧如此傲娇的一个人,才不屑于强求宴清才侍奉自己, 对于拒绝祁彧更是不屑于再碰,“怕疼?呵,你的这个理由应该只有傻子才回信,问问你的心吧,” 祁彧转身要离开,宴清则是扑过去抱住祁彧的腿哭着摇头, 祁彧又不是什么脾气很好的二傻子,更加不愿意强迫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子, 什么怕疼,分明就是根本不愿意做自己的夫郎, 祁彧抬腿将人甩开,厉声道:“你自己想想清楚,我祁彧还不屑于强迫一个男子,在这个家里我要的是身心绝对的臣服,而不是敷衍,你要是做不到就赶紧滚,” 说罢祁彧不顾宴清的哀求径直离开了房间,大步去了书房,将惶恐的宴清独自扔在了新房, 宴清跪在地上忍不住落泪,他知道自己错了, 今日祁彧明明对自己已经很温柔了,自己只要忍过这一晚就可以好好的留在这里了, 自己怎么就会犯傻直接将人惹怒呢,宴清不敢再去找祁彧便只能乖乖的跪在新房中等着祁彧回来, 已经是春天,外面的气温很低,但迎面吹来的风却是带着暖意的, 祁彧拿着前几日买的水果去了原身父母的墓地, 给两人烧了点纸钱,祁彧便俯身蹲在墓前将那封原身父母去世前留给自己信烧掉, “你们应该已经见到你们的女儿了吧,她死了,我却活着,以后我也会用祁彧这个身份活下去,至于你们说的不要去京都,不要报仇的话那都是对以前的祁彧说的,她听话照做了,但是我可不听话,既然用了你们女儿的身体,那我就当做是报恩,帮你们查清真相,然后将仇人碎尸万段,送她下地狱吧,还有就是今日我成婚,娶得宴清,就是你们小时候给祁彧定娃娃亲的那个宴清,本想带他一起来,但是他也不会说话,我想着就算了,我来给你们烧烧算了,你们放心去投胎吧,这里以后就由我自己做主了,” 说罢祁彧又烧了些纸钱,抬头望天时,发现太阳已经快要落山, 祁彧起身扫了扫自己身上的尘土,缓步回了村里, 刘夫郎见祁彧大步往回走,立即上前嘲讽道:“哎呦,这不是新娘子吗?怎么不在家抱美人,反而出来溜达啊,” 祁彧一向最烦这种爱嚼舌根的人,转头冷声说道:“刘夫郎不回家睡觉是又被刘身子打了,赶出来罚跪了吗?” 刘夫郎闻言当即跳脚:“你说什么呢?你个克死娘亲和父亲的臭丫头,你以为谁的妻主都像你一样嗜酒如命,还爱动手打人啊,” 话落就听刘夫郎身后的院门被人猛的踹开,刘婶子大步出来抬手就给了刘夫郎一巴掌, 将人打的一个踉跄,看见自家妻主出来连忙畏畏缩缩的跪在地上, “别打我……别打我,我知道错了妻主,我好好罚跪,好好罚跪,” 刘婶子:“给我跪好了,天不亮你不许起来,要是让我发现你偷懒,看我不把你吊在房梁上抽你,” 刘夫郎没了刚刚的气焰,吓得颤抖的不敢抬头,连声认错, 祁彧笑着撇嘴,心道:“嗯,这个世界我很满意,从前都是男人家暴女人,这里倒好都是女子家暴男子,有意思,” 祁彧趁着越是缓步回了家, 走了许久的山路,祁彧一进门便看见宴清还如自己中午离开时那样跪在地上, 祁彧眼神飘过却未停留,直接倒在了床上准备先歇一会再收拾宴清, 宴清怯生生的抬头看祁彧,发现祁彧半截身子躺在床上,好像很累的样子, 起身扶着墙去了厨房,不一会便端着一盆洗脚水进来, 缓缓放到床边,宴清小心翼翼的抓住祁彧的小腿,将鞋子脱了下来, 有些疲劳的脚被宴清缓缓放入温热的水盆中,祁彧舒服的闭上眼睛享受着宴清的伺候, 柔若无骨的小手,撩起热水淋在祁彧的脚面上, 宴清用手一下一下的为祁彧按着脚心, 忽然明亮的视线变的昏暗,宴清一抬头便看见祁彧正眼神冰冷的看着自己, 吓得宴清将手从祁彧的脚上抽回来,害怕的比划着:“泡泡脚会舒服一点,我给你按按脚心会更舒服,” 祁彧抬脚直接抵在了宴清的肩膀上,温热的水直接将宴清身上的红色喜服打湿, “这是打算以后给我当仆人了?那我是不是还要给你开工钱啊?” 宴清连忙摇头:“不是的,我不要工资!不是!我不是要当仆人,我只是想好好的伺候你,” 脚在宴清的肩膀上一下一下的点着,将着瘦小的身子弄的跟着颤抖不止, 要不是今天祁彧跟宴清保证自己不会打他,此刻的宴清早就要吓得跪地求饶了, 祁彧:“好好伺候我?怎么伺候?嗯?” 宴清渐渐低下头不说话,可祁彧哪里是能这么好糊弄的, 收回脚,俯身勾起祁彧的下巴将人看着自己,“好好说清楚,不然你今晚就去跟刘夫郎一样去外面跪着吧,” 祁彧虽是吓唬宴清的,但是这话落在宴清耳中却是犹如惊雷一般, 宴清眼眶中蓄满了泪水,随着眼睛的转动,仿佛是被清水浸泡的一弯明月, 宴清缓缓抬手抱住祁彧的手腕,忍着羞涩在祁彧的手背上轻吻了一下,然后比划道: “我今天装晕真的不是在拒绝妻主,我只是害怕,我没有骗你,我既然已经嫁给妻主,那定是要好好伺候妻主的,绝不会有一点不愿的,” 祁彧看着美人被自己吓唬成这个样子,也就收敛了脾气不再逼问, 伸手抹了一把宴清脸上的泪水,再次躺到了喜被上, “好好洗脚,不然给你送回去,” 宴清明白今天这事算是过去了,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认真的给祁彧洗脚。 夜晚在每家每户的狗吠声中来临, 宴清收拾好自己,便小心的坐到了床边,安静的等待祁彧醒来, 不一会,祁彧醒来看了看燃烧的烛火,又看了看规规矩矩坐在床边的宴清, “去将烛火灭了,” 宴清点头,将烛火熄灭,借着月光小心的朝着床边走, 刚走两步便落入的祁彧火热的怀抱,祁彧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俯身看着那明亮害怕的眸子,“疼是肯定会疼,但只要你听话,也一定会让你爽到!” 宴清红着脸点头,夜色渐深,家家户户都进入了梦乡。 第6章 避女药 成亲过后祁彧要做的便是努力挣点钱,一来是给家里用,二来是为了给自己以后科举读书用, 所以成亲的第二日祁彧便早早起床去了郡里,从书馆书馆中拿了要抄写的书籍后, 便径直去了医馆,掌柜见祁彧来是又来买草药换钱的,就吩咐学徒直接去了几十个铜板递给了站在门口的祁彧, 学徒:“把你要卖的草药放到桌子上就走吧,” 大手轻轻摸索着手中的铜板,祁彧冷眼看着学徒: “叫你们掌柜出来,” 学徒以为是祁彧嫌弃铜板太少,开口劝说:“嫌弃给的太少?我说你也要点脸吧,你每次送来的草药我师傅都是以三倍的价格给你的,你怎么就是不知足呢?” 祁彧望着学徒那鄙夷的表情,上前一把抓住人的手臂猛的一掰, 就听一声清脆的骨头错位的声音,下一秒那学徒抱住被祁彧轻松卸掉的手臂哭嚎着跑去了后堂, 不一会掌柜的便脚步匆忙的出来,见到祁彧并未直接开口训斥, 而是沉声询问:“你这是干什么?” 祁彧:“这样不懂规矩的人,留着就是祸害,” 掌柜的目光深沉的看向后堂正在哭嚎的学徒,无奈叹气,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祁彧将铜板扔到桌子上,冷声开口:“有没有不伤身子的避女药!” 掌柜一听:“你娶夫郎了?哪家的?” 祁彧有些不悦的皱眉,“宴筝云的儿子,宴清!” 掌柜沉思一瞬:“宴清?那个哑巴?你当真将人娶回家了?” 祁彧点头:“怎么了?” 掌柜的明显有些生气,“你说你,想娶夫郎了就来告诉我,我哪怕是花银子去奴隶市场给你你一个都行,你怎么就娶了个哑巴呢?这……这不吉利啊!” 祁彧倒是没想到这个掌柜会这样看重自己,竟愿意自己花钱给原主买夫郎, 这样的慷慨,欠原主母亲的恩情怕是不一般,祁彧本不想一直利用原主母亲的这点恩情,但是现在的自己实在是一穷二白, 要什么没什么,便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上门寻求帮助。 祁彧直接开口:“我本就是克死父母的克星,一个克星和一个哑巴不是很般配吗?” 掌柜没想到祁彧会这样说,当即开口反驳: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你父母的死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别听那些村民的恶毒之言,哎,你刚刚跟我要什么来着?” 祁彧:“避女药!要不伤身体的,” 掌柜点头,转身去了后院,不一会才缓步回来,将一盒药递给了祁彧, “这是我手里能拿得出最好的避女药了,一个月吃一次就行,这药很温和不伤身子,这里是一年的量,我就这么多了,记着这药虽是不伤身子,但也不能长时间服用,是药三分毒,” 祁彧点头,将药放进怀里,沉声开口:“我现在身上没有足够的钱,你先记账以后我一定十倍奉还!” 掌柜的笑着瞥了一眼,笑骂道: “你啊,看起来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祁彧挑眉:“那掌柜觉得哪个我更好一些?” 掌柜的抿唇深思,过了一会才开口道: “你现在眉眼之间尽是冷漠之色,身上多了几分普通人没有的戾气,这让你看起来很是难以接近,但这对于你来说不失为一种好事,现在的你更适合如今的生存环境,你的母亲身份特殊,我想你以后定是也会有非凡的经历,现在的性子更好一些,” 祁彧挑眉点头:“都是为了生存而做出改变,但我不管以后如何,掌柜的恩情我都是铭记于心的,” 话落便转身离开,自己现在还不能对这些帮助做出回报,只能等待以后自己真正强大以后再来回报吧, 掌柜看着祁彧那坚挺的背影忍不住点头,这孩子终是长大了! 祁彧快步回到家里时,被自己这趟了半宿的宴清刚刚从床上坐起来, 正用手按着酸痛的腰肢,听见声音知道是祁彧回来了, 担心自己起得晚会惹祁彧生气,宴清连忙忍着腰疼从床上起身, 可一站起身这腰便酸的难以直起腰,只能扶着床边少做停歇,才勉强的直起身, 祁彧将买回来的才放进厨房,拿着药和水便进了房间, 见宴清难受的样子,直接扶着人坐回了床上, “不用着急起身,先把药吃了,” 宴清羞红着脸不敢去看祁彧,抬起小手慢慢的比划着: “什么药?” 祁彧:“避女药!吃了吧!” 宴清的身子一僵,抬头震惊的看着祁彧, “你……你要我吃避女药?” 祁彧倒是丝毫不打算瞒着宴清,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过段时间就要参加科考,你要一路跟着我,这时怀孕会很麻烦,所以直接吃些药避免这些事情就好了,” 宴清泪眼汪汪的看着祁彧手中的药丸,不愿的摇头比划道: “妻主,我不想吃药,我可不可以不吃?” 祁彧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不行,除非你想让我买个奴隶回来伺候我,” 宴清闻言一滞,他明白祁彧的意思,自己是她的夫郎自然是要跟着她一路科考, 但是自己这在途中万一有孕,则不能再伺候侍奉她,这很麻烦, 所以现在宴清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吃了避女药,一个是给自己刚刚成婚的妻主买一个奴隶回来, 宴清一时有些难以抉择,祁彧则是直接开口命令: “吃药吧,我并不打算现在纳妾,” 说罢将手中的药丸直接塞进了宴清的嘴里,将手中的热水递到了宴清面前, “我不是不愿你有孕,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待时机到了我会同意的, 话已至此宴清无法再说什么,只能含着泪将药丸吞下, 仰起头委屈的看着祁彧: “我听妻主的,但是妻主如果哪天不喜欢我了,请给我一个孩子好吗?” 祁彧点头:“好,我答应你!” —————— 前五章有写的不通顺的,情节和一些过渡上我已经进行了修改, 第7章 县令次嫡女 宴清在惶恐中同祁彧生活着, 两人之间一直保持着别扭的安静,这种安静并不是因为宴清不会说话, 而是完全是祁彧本身就是个性子极其冷淡的, 平时也就是祁晟过来串门,会听到祁彧说几句话, 到了晚上宴清为祁彧洗完脚后,便被祁彧扯到床上欺负, 可祁彧毕竟是从现代来的人,从她的意识中男子还是那种很禁得起折腾的身体, 完全忽视了这个时代中的男子,是很脆弱娇嫩的, 两人不过才三日便却已经叫宴清疼的难受,疼的宴清白日里连做饭都是要用手捂住肚子来缓解难受的, 而这一切祁彧却是丝毫不知情,她还是整日在书房中抄书,背书, 完全是忽略的身边的宴清,直到夜晚祁彧将人扯到身下,大手要去解宴清衣裳时, 一直听话顺从的宴清,竟颤巍巍的用手抓住了祁彧正在解衣裳的手, 祁彧皱眉:“怎么了?” 房间里很黑,祁彧看不清宴清在比划什么, 便拿着性子将烛火点亮,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 昏黄的烛火着凉了宴清脸上已经湿润的泪痕, 瘦小的宴清躺在床上,缩成一团,害怕的笑声抽泣着, 这一幕祁彧要不恼火都难,俯身靠近宴清的小脸,语气略带不悦的再次开口: “我不喜欢总是去猜测你的想法,宴清你到底怎么了?” 宴清咬着唇瓣,小心翼翼的比划着: “妻主,今晚我可以歇一晚吗?明天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祁彧不解的追问:“理由!” 宴清有些难以启齿自己的情况,他不知道这是所有男子成婚后都要遭受的, 还是他自己本身太矫情,他有些不敢告诉祁彧, 见人只是哭泣,不肯说出原因,祁彧恼怒的就要去扯宴清的衣裳, 粗暴的动作吓得宴清连忙抱住祁彧的手臂,连连摇头, 祁彧怒道:“再不说话你今晚不用睡了,” 宴清身子一缩,伸出小手颤巍巍的比划着: “我那里有些肿了,很疼,对不起妻主,我就歇息一晚好不好?” 祁彧冷着脸将宴清的里裤拉下来查看,看着被自己弄的已经明显肿起来的地方, 祁彧有些心疼的叹气:“很疼吗?” 宴清迟疑的摇头:“已经好很多了,” 祁彧将里裤为宴清穿好,扯过手边的被子给宴清盖好,自己则是侧身躺在宴清身边, 将还在哭泣的人抱进怀中, 手臂圈在人的腰肢上,炙热的身子将宴清瘦弱的脊背包裹住, 祁彧伸手将人脸上的泪水擦干,轻声说着: “我是你妻主,不是大魔王,你有事情要记得及时跟我说,否则我怎么知道你不舒服。” 宴清靠在祁彧的肩头,缓缓仰起头借着昏黄的烛火看着祁彧的脸庞, 祁彧的长相绝对算得上是上乘,这样俊美的脸庞却总是阴沉着, 宴清望着祁彧乖乖的点头,“我知道了,” 祁彧:“你不会说话,那我便教你一个安全手势吧,” 宴清懵懵的看着祁彧,小手轻快的比划着:“什么是安全手势?” 祁彧用自己的右手比了一个电话的手势, “这就是安全手势,以后要是我弄疼你了,或者你受不住了便给我这个手势,我会停下来等你稍缓一下,” 宴清的小脸渐渐爬上一抹红晕来,目光带着水雾呆呆的望着祁彧的大手, 见人不回应祁彧便抓住宴清的手,“来,你做一下这个动作看看,” 宴清红着脸用小手做了一个电话的手势,然后呆呆的仰起头看着祁彧, 祁彧唇角缓缓勾起,“嗯,就是这样,记住了吗?” 宴清点头:“知道了,” 祁彧收紧手臂将人保的更紧,低声说着:“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就不管你疼不疼了,” 反应过来的宴清连忙伸手遮住了祁彧的眼睛,然后快速缩进了被子中,假装睡着, 祁彧看着被子外有些凌乱的发丝,笑着吹灭了蜡烛, 钻进被子中,大手将被子往下扯了扯,让憋的难以呼吸的宴清可以喘气, “不怕,睡觉吧,” 祁彧将人抱进怀中随后沉沉的睡去, 翌日本该是祁彧带着宴清三天回门的日子,但一大早祁彧家的门口便来了一顶轿子, 一个身穿你红色长衫的女子从上面缓缓下来, 女子身形瘦小,样貌一般,就是着身上的衣裳和手中的玉骨扇很是抢眼, 从轿子上下来,女子便看到了靠在屋子门口的祁彧, 忍不住笑着对祁彧招手:“祁彧!祁彧!看什么呢?赶紧给我开门啊!” 祁彧在脑海中找到了关于这人的信息, 她是县令的次嫡女章文桐,年纪要比祁彧大上两岁,几年二十!原主从前和章文桐关系还算是不错, 主要是章文桐的所有学识都是原主的母亲亲自教导的, 所以这个章文桐对祁彧还是很照顾的,但对于祁彧的好吃懒做有很厌恶, 所以两人以前的状态那就是有时间就吵架,没时间就背后埋汰对方,但是在关键时刻又能帮到对方, 祁彧轻叹一声缓步走到门口将院门打开, 看着章文桐要扑上来抱自己,祁彧及时转身,快步往里走, 章文桐张开手臂扑了个空,顿时不悦的瘪了瘪嘴,嘟囔道: “真能装啊!” 第8章 秘籍 章文桐进到院子中看着从房中出来,忍不住笑着点头, “姐夫好啊,” 已经收拾好准备回门的宴清见到来人,有些畏缩的往祁彧的身后躲了躲, 章文桐有些尴尬的笑,“额!姐夫不用怕,我不是坏人,我是祁彧的朋友,真的!不信你自己问她,” 宴清仰起头看着祁彧,下手扯住祁彧的衣带轻轻的拉了一下, 祁彧转头沉声道:“她叫章文桐,县令家的二女儿,你不用怕她,” 宴清缓缓点头,迈步从祁彧身后出来,乖乖的俯身一礼,却被祁彧的大手拦住, “你是她姐夫,不用你行礼,应给她给你行礼,” 说完便看向了章文桐, 章文桐愣了一下,随即傻笑着拱手一礼:“姐夫好,章文桐有理了,” 宴清看了看祁彧,见祁彧点头才缓缓对章文桐点头示意, 章文桐笑着挥了挥手,伸手的下人将自己给祁彧准备的礼物拿下来, “祁彧,这些东西是母亲让我拿来的,说马上就要科举了,让你好好的补补营养,” 祁彧点头:“好,过几日我会登门感谢章婶的,至于你!来干什么?” 章文桐上前将自己一个木盒放到了祁彧的面前,并贱贱的挑了挑眉毛, 笑道:“这就是你让我帮你找到的下半本秘籍,” 说着章文桐嘚瑟的抬手扬了扬自己的发丝, “上半部你学的怎么样了?” 祁彧沉默,忽的想起原身体内那神秘的内力,自己残缺不全的回忆里,却是有半本秘籍的影子, 却单单没有这秘籍是怎么来了,现在看来多半就是章文桐弄来的, 祁彧伸手接过木盒,转手放到了宴清的怀里, “今日你先自己回门,午饭时我会赶到,” 宴清身形有些僵硬,但也不敢多言,只能委屈的点头,抱着木盒去了书房, 章文桐看着宴清 背影笑着调侃道: “你不是说不报仇就不肯娶夫郎吗?” 祁彧带人进了大堂,章文桐笑着坐在祁彧身边,继续追问: “我感觉你娶夫郎是对的,就应该留下血脉后咱们再去为老师报仇,这样要是你有个什么万一也能给你家留下后代,” 祁彧始终沉默没有去接章文桐的话,现在这个人是敌是友还不清楚, 要是过多的暴露自己的想法,那必定是致命的, 祁彧目光深邃的看着章文桐: “这个秘籍我练了,但是这个秘籍是有很大缺乏的,” 章文桐一听当即皱起眉来,着急的追问: “什么缺陷?致不致命?” 祁彧眸子一转给章文桐倒了一杯茶才缓缓开口: “这秘籍确实能够提高人的内力,却会让人渐渐忘记一些事情,让人逐渐性情大变,” 章文桐沉默不语,半晌后才悠悠开口: “那这下半部你还要继续练吗?” 祁彧点头:“当然要练,不练怎么知道这秘籍还有哪些去缺陷呢?” 章文桐:“那你今年还要科考吗?” 祁彧挑眉:“科考啊,我还要报效国家呢!” 章文桐见祁彧眼中的恨意好似变的淡了很多,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威严, 说话间更是给人一种五行的压迫感,让章文桐难受的想要赶快离开这里, “那个,我母亲会做你我的举荐人,这样的话你就还需要一个秀才帮你举荐,秀才这里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好了,过几天会有人来告诉你的,” 祁彧了然:“好,那多谢了,” 章文桐笑着摇头,感觉祁彧身上的冷意,章文桐及时起身笑道: “你刚刚不是说要陪姐夫回门吗?你快去吧,要不一会姐夫的家人该不乐意了,” 祁彧回身将自己写的一封信递给了章文桐, “你不来过几日我也会去县令府找章婶的,你将这封信转交给章婶吧,就说还请她帮忙,” 章文桐接过信,在手上查看了一下,嬉笑着问:“你写的什么啊?” 祁彧:“想知道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章文桐见状便真的要打开看,但忽的想到自家的母亲一向规矩森严, 要是知道自己偷看她的信,自己的屁股怕是要开花的,这样一想章文桐快速收回了好奇的手, “啊!不不不!我就不看了,还是拿回家让母亲自己看吧,祁彧,我这就回了,你有时间去县令府找我玩啊,” 祁彧倒是没点头,因为她去必定是有事情要办才去, 章文桐这个人是敌是友还没确定,现在还不能走的太近, 祁彧沉声开口:“你慢走!” 章文桐点头,快速上了马车缓缓离开了百姓村。 第9章 回门 人离开后祁彧将章文桐带来的礼物拆开检查了一遍,挑了其里面上好的燕窝和糕点便去了宴清家, 而此时的宴清家却是争吵声不断,村中平时以赵婶子为首几个中年女子正一脸嘲笑的坐在宴清家吃着瓜子, 口中却是说着极其狠毒的话语: 明婶子:“你们家的宴清啊就是个不吉利的人,现在更是嫁给了克死父母的祁彧两个人也算是般配,我看啊你们这种不祥的人还是赶快搬出我们百姓村吧,” 王子书闻言气的小脸涨红,看着说话的女子便厉声吼道: “你有毛病啊你,谁说我家宴清是不吉利的人了,他那么乖,那么懂事,怎么就招惹到你们了?让你们这样刁难啊!” 明婶子笑着将口中的瓜子皮吐出来,眼皮轻抬很是不屑的瞟了一眼王子书,嚣张道: “村长那时老糊涂了,着邻村的女子为什么不愿意娶我们村的男子啊,这还不是因为你家宴清不吉利,将我们整个村的男子都连累了,我们没将你家的宴清捆起来烧死那都是恩赐了,还不赶紧滚蛋啊,” 王子书起身一把将桌子上的瓜子掀翻在地,瞪着眼睛反驳道: “你放屁,你还想烧起我家宴清,我看该被烧死的就是你,你们怎么就这么心狠的,我家宴清才十六岁啊,花儿一般的年纪,他才刚刚嫁人你们凭什么这样欺负人啊,有本事你们去祁彧家闹去,” 明婶子撇嘴将口中未嚼完的瓜子吐在了地上,大手一挥将瓜子直接扔到了地上, 一翻白眼,一口大黄牙上沾着未嚼完的瓜子碎,随着明婶子的说话而显露出来, 有些青紫的唇瓣一张一合的说这话,口中的唾沫跟着满屋飞溅。 明婶子:“诶呦,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家宴清想来来祁彧家也是个不受宠的,要不然怎么自己一个人两手空空的就回门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宴清红着眼眶瞪着明婶子,两只小手不停的揪在一起,将手背揪的通红, 明婶子见了凶狠的看着宴清,厉声道:“你个孽障你瞪什么瞪啊你,再瞪我扣了你的眼珠子,” 宴清并不畏惧明婶子,因为这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以前赵婶子还在时跟在赵婶子身边就像只哈巴狗一样, 任由赵婶子训斥,现在赵婶子不在了她倒是挺起了腰板,整日在村里嚣张跋扈的欺负人, 宴清虽然身形瘦小,又不会说话,但是却是个犟脾气,明婶子越是吓唬他,他就越是恶狠狠的等着明婶子, 宴清的样子让明婶子在一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便愤怒的扬起手便要打宴清, 王子书见了立即伸手将人推了个狗吃屎,然后立即将宴清护在身后, “这是我家,我敢动我的清儿你试试看,你们一个个的都要逼死我们啊!” 明婶子这下被王子书下了面子,瞬间火爆三仗抄起手边的凳子举过头顶就要朝王子书砸去, 眼见着凳子就要落在王子书的头上,一把平时明婶子用来割草的镰刀从门口飞驰而来, 几道极大的捅穿了明婶子手中的凳子,几乎于贴着头皮一般的停在了明婶子的头顶之上, 一时间狭小的房间中安静的落针可闻,众人震惊的望着举着凳子的明婶子, 而明婶子亦是一动不敢动的举着头顶的凳子,目光惊恐的望向门口, 祁彧提着慢慢两提的东西走了进来,在众人震惊的目光平静的开口道: “岳父 ,我今日有位朋友来所以耽搁了一会,担心你和岳母会等久担心,便叫宴清先回来,我回来迟了还请岳父见谅,” 说罢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呆愣的王子书, 王子书愣愣的望着祁彧,眼中带着说不清的满意和开心, 宴清见状立即推了推王子书的背,王子书才回过神来立即伸手接过了祁彧拿来的东西, 笑着说道:“你客气了,回来就回来拿这么多的东西干嘛,快进来坐吧!” 祁彧点头跟着王子书进了门,顺手拉过宴清的手腕,带着人坐到了桌边,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尤其是还举着凳子的明婶子,已经满脸冷汗不敢动弹分毫, 这头上的镰刀好像插进了头上,又好像没插进去,弄的明婶子只能就这样举着, 众人见状就要悄咪咪的离开,祁彧抬手拍了一下桌面,沉声开口: “各位来我岳母家是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吗?” 人群中的刘婶子试探的开口: “你已经伤了你明婶子,你还想怎么样啊?” 祁彧:“我想怎么样?呵 !我要你们的命,你们觉得如何啊?” 众人一听当即害怕的缩起脖子,磕磕巴巴的说着: “你……你你……你敢?杀人可是要砍头的,你别以为我们会怕你,” 祁彧冷笑一声,将油纸中的糕点拿出来递给了宴清,“尝尝看!” 宴清红着眼眶看着祁彧,小手轻轻的接过糕点听话的低着头,小口的吃着糕点, 祁彧:“你们不敢!可是我敢!要不你们谁先来试试?” 众人害怕的看着彼此,见门口无人便想着立即跑出院子, 可没想到年迈的村长居然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蒙圈的宴筝云, 刚刚从山上砍柴回来的宴筝云,还没见院门便看见显少出门的村长居然来了自己家, 便面带笑容的快步走到村长身边,恭敬道:“村长?你今日怎么来了?” 村长浑浊的眼睛看了一眼宴筝云,开口道: “是祁彧请我来的,她说她要县衙们状告百姓村的村民霸凌你家王子书父子,我啊来看看怎么回事,” 宴筝云闻言一愣,但很快便明白了怎么回事,那些刁钻的村民一定是又趁着自己不在家欺负自己的夫郎和儿子。 第10章 回门2 宴筝云跟着村长进到自家屋子后看见的就是一群面色极其难看的村民,还有站在门口一身冷汗举着凳子的明婶子, 宴筝云着急的伸出脖子一看,发现自家的夫郎和孩子竟都红色眼眶, 立即愤怒的指着众人厉声道: “你们这群欺人太甚的混账,我家清儿如今都嫁人了,你们怎么就还是这般的不依不饶啊,” 众人虽然害怕祁彧和宴筝云,但是严眼中露出的只有害怕并未有任何的悔意。 祁彧见了直接起身将皱起眉头的村长扶到椅子上坐好, 直接开口:“村长,今日我让祁晟请你来是有事情要请示你,” 村长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祁彧,并未直接回到,而是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不是她吧?” 众人并未觉得村长说的是真的,其中一位女子出声提醒: “村长你老糊涂了吧,她不就是那个克死父母的祁彧吗?怎么就不是她,” 祁彧冷眸看向说话之人,吓得人连忙缩回到后面不敢再说话, 村长则是没有在提起这件事情,而是悠悠开口:“你有什么事情要请示我?” 祁彧沉声开口:“这群人几次欺辱我家夫郎,今日更是要伸手打人,我打算将人送去衙门坐牢,不知村长如何看?” 村长浑浊的眼睛深深的望着祁彧,不知想到的什么竟忽的湿了眼眶, 在众人惊慌的咒骂声中缓缓点头: “你想怎么做就做吧,我已经老了管不了什么了,你需要我出面的时候就告诉我,” 这话一出房间中的村民瞬间都炸锅了,她们再闹也是在宴清好欺负的基础上, 这就和老实的人总是会被人欺负的道理一样, 但是现在祁彧居然说要将她们告到衙门,让她们吃牢饭! 这可是足够让她们彻底崩溃的事情,这其中的人可是有许多的人家都有女孩子的, 这孩子以后要是要去科考,那时绝对不能有一个做过牢的母亲的, 再者那县衙的牢房是可以随随便便进的吗?那个进去不是要脱一层皮出来啊, 她们一向欺软怕硬,哪里能受得了这个啊, 众人见此立即厉声反驳: “你……你是个什么东西啊?你以为你说要去告我们,我们就得坐牢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祁彧目光冷冽的看向说话的,两步便上前揪住人的衣领将人扯到了桌子边, 大手用力一按将人死死的按在了桌子上, 女子惊恐的双手不停的去拍打祁彧的手臂,但祁彧的手臂却像是丝毫不受影响一般的死死按住人的脖子, 另一只手抬高狠狠的落下,啪啪啪啪!响亮和耳光声和哀嚎声不断是传出来, 宴清被这样的祁彧吓得后退一步,却又生生停住脚步, 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妻主,不管她对别人如何,绝不会这样对自己, 这样想着宴清便缓步走到宴筝云的身边,看着皱起眉头的母亲宴清比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宴筝云见此才缓缓的放下心来,伸手将宴清藏在了自己身后, 而此时的众人已经被祁彧的举动给吓得不敢再出声说话, 带人的脸颊已经红肿起来,祁彧才停下手将人扔到了地上,冷声道: “你们还有谁有话要讲?” 众人低着头不说话。 祁彧再次开口:“你们不说话那就是认罪了,按照时间衙役应该快到了,你们就去衙门说罢,” 话落,就见一直举着凳子的明婶子试探的开口: “祁彧?婶子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祁彧走到明婶子身边大手一扬便将凳子掀飞出去,镰刀直接掉在了地上,深深插进了地中, 祁彧:“知道错的就跪下给我家宴清磕三个头,然后滚就行,” 明婶子颤抖着身子害怕的看着祁彧,勉强扯出一抹讨好的笑来, “可不可以给宴清鞠躬道歉啊!” 祁彧闻言直接抬腿踹在了明婶子的腿上,将人踹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祁彧:“宴清!过来!” 躲在宴筝云身后的宴清此时亦是有些害怕的,但是自家妻主叫自己过去,宴清不敢不过去便小心翼翼的挪着脚步走到宴清祁彧身边, 小手弱弱的揪住祁彧的衣袖,仰起头带着水雾的眸子深深的看着祁彧, 祁彧伸手握住宴清的手,沉声道:“你自己磕头,还是我送你去衙门受了杖责后再来磕头呢?” 明婶子哭丧着脸,不情不愿的低下头给宴清磕了三个头,在最后一个结束后立即起身头也不回的就要走, 祁彧却是厉声将人叫住:“等等!” 看着明婶子僵硬的背影祁彧开口:“这样的事情以后你要是再敢做,你便可以死了!” 明婶子僵硬的背影再听到死这个字后顿时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便离开了, 祁彧转头看着其余众人:“磕完头的就可以滚了,不磕的便直接去县衙吧,我不想再多说废话,你们只有这一次机会!” 众人还是有些不肯相信祁彧真的能够请的动县衙的人, 纷纷鼓起勇气,扬起了下巴道:“有本事你就将我们都抓起来,” 祁彧转头看向宴清,“她们估计快要到了,你要是害怕便先跟着岳父回房间歇一会!” 宴清也抬头望着祁彧,思考了一会缓缓摇头比划着: “我不去,我不怕!” 祁彧点头:“好!” 话落果然就看门口进来了十多名衙役,为首的竟是县令家的女儿章文桐! 众人见状瞬间双腿一软扑通扑通的纷纷跪倒在地上, 甚至有的一把年纪竟然直接吓哭当场, 衙役进门后二话不说便直接那些铁链子将人给锁上, 有的村民连滚带爬到宴清的身前,疯狂的磕头,口中哭着求饶道: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做了,你温声姐姐明年就要科考了,可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啊,宴清你知道的当初你没人要,你温声姐姐可是真的想要帮助过你的,你忘了吗?” 一说起这个宴清便浑身一僵,当初的事情他当然没有忘记, 这个温声看起来一副文人模样,背地里却是个品德极其低下之人, 当初就是拿住了宴清没人要的事情,故意在小溪旁堵着自己,趁着没人竟对自己动手动脚,意图强要自己, 这样的回忆在宴清的脑海中重现,吓得宴清连忙伸手保护了祁彧的手臂,含着泪连连摇头, 祁彧见了不禁皱起眉头,宴清的反应祁彧敏锐的察觉到,但现在并不是询问这件事情的场合, 祁彧伸手将人护在伸手,抬脚将人踹出去,厉声道:“捆了她!” 话落衙役立即上前将人捆起来,章文桐则是贱笑着走到祁彧身边笑道: “你让祁晟来找我,我立马便让人快马加鞭将县衙中当值的所有衙役都带来了,怎么样?我够不够意思啊?” 祁彧点头:“嗯,不错!” 能够得到祁彧的夸奖可是不容易的,章文桐立即拍了拍自己胸脯道: “你放心这事交给我绝对没问题,就是你打算怎么处置她们啊?” 祁彧大手始终在背后握着宴清满是冷汗的小手, 看着这些正在哭闹的村民,祁彧转头看着宴清:“你想怎么收拾她们?” 宴清愣愣的看着祁彧, 祁彧则是有些不耐的追问:“坐牢?还是打板子?” 见人还是不说话祁彧厉声道:“说话!” 宴清肩膀一缩,将自己的小手从祁彧的手中抽出来比划道: “她们很坏,但是不至死,要是坐牢那她们的家就彻底毁了,“ 祁彧:“嗯!那就打一顿!你跟岳父在家里等着,不要出门等我回来!” 宴清点头,祁彧则是和章文桐一起带着那些已经瘫软在地的村民直接去了村里的祠堂中, 并将所有的村民都叫来看着,村长和章文桐,祁彧三人端坐在上座, 当着百姓村全体村民的面直接那几个欺负宴清的村民按在满是泥土的地上狠狠的打了一顿板子, 那哀嚎声几乎要震碎其她人的耳朵,即便受刑的女子有的是自家的妻主,那些夫郎和孩子也不敢出声阻拦, 这可是官府办事,哪个敢出来叫嚣啊! 待几人被打的昏死过去,衙役才堪堪停下手中的棍子, 祁彧看向村长:“村长,可否请你告知大家一声她们今日挨打的原因呢?” 村长点头,颤抖着起身开口道: “我百姓村是个和睦祥和的村庄,以后要是再敢有霸凌欺辱的事情发生,就是这个下场!” 村民们齐声应是,祁彧则是带着章文桐和衙役们离开了祠堂, 待几人走后挨打的女子嫁人才敢出来将自家的妻主带回家, 这下村中的这几个欺软怕硬的人都遭到了惩罚,可谓是丢尽了脸面,回到家中不是打夫郎,就是闭门不出! ------ 新书:《女尊之唇间痣》今天上线!已经更新至两万字,欢迎大家前去瞅瞅! 第11章 为自己出头 解决完这群刁民的事情后,章文桐便直接回了县里, 祁彧则是和宴筝云一道往家中走去,想着今日祁彧对待这些村民毫不手软的样子, 虽然心里很解气,但同时也很担心,毕竟这样凌厉狠辣的手段以后要是用在自家宴清身上那岂不是毫无还手的机会啊, 宴筝云满怀心事的往家走,祁彧虽敏锐的察觉到了宴筝云的不对劲,也想到了宴筝云的疑惑, 但她不打算主动解释和保证什么, 因为以后的路不知会发生什么,自己也不发保证自己就能一辈子对宴清一心一意, 毕竟在现代是自己就经常换床伴,一下子到了这里,三君四侍都是合法,自己更加无法跟宴筝云保证什么, 回到家王子书已经收拾完家里,和宴清在厨房准备午饭,见俩人回来立即笑着出来迎接。 “你们回来了,快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祁彧轻声嗯了一句,洗好了手便直接坐在了饭桌前,再次忽视了宴筝云那难看的脸色, 待宴清和王子书将饭菜端上桌子后,祁彧更是直接埋头大吃,丝毫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 不是她不懂得礼貌,完全是祁彧就是这性格,特立独行,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不屑于总是去解释, 更加不会主动放下面子去维护和讨好谁,这也就导致了她在现代几乎是没有什么朋友, 祁彧将盘子中的一块肉夹到了宴清的碗里,宴清虽不惊讶但在自家父母面前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而红了脸颊, 王子书见状紧绷的脸上终于的有了一丝笑容, 宴筝云也是实在憋不住了便沉声开口:“祁彧啊!接下来你打算干些什么营生呢?” 祁彧从容的吃着饭,声音平静镇定:“科举!” 这话一出宴筝云和王子书瞬间愣住了,科考?这可是一条难如登天的事情啊, 想着以后祁彧要是能够科举成功倒是好事,但是现在她一无所有还能顾及一些宴清, 要是以后真的中了个秀才回来,那岂不是会瞧不上自家宴清了, 王子书和宴筝云相视一眼,从眼神中便看出了对方心中所想, 宴筝云随即开口:“科考之路很是坚信,你虽是从小读书,但也是难保着狼多肉少,再说,这科举再过半年才会开始,你现在总是要有个能养家的办法啊,” 祁彧没有说话,宴清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祁彧,随后放下手中的碗,比划道: “母亲,你放心,妻主现在给郡里的书馆抄书呢,能挣到不少的钱,” 宴筝云:“抄书?当真?” 宴清笑着点头,表示自己说的是真的, 宴筝云看着祁彧不说话便只能再次主动开口: “前几日失踪的赵婶子在后山被人找到了,是被后身的大虫给袭击,吃的只剩下半服身子,赵夫郎买了棺材直接将人匆匆下葬了。” 宴清闻言有些震惊,睁大了眼睛没说话,祁彧倒是沉声开口道: “贪心之人该死!” 宴筝云没想到祁彧这样冷漠,想着训诫几句却被王子书拦住, “哎呀,她平时怎么欺负咱家宴清的了你忘了,她就是活该!” 宴筝云皱起眉头开口:“那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怎么就能这样轻视呢?” 王子书闻言不悦的直起身反驳道: “人命?你忘记她要将我们赶出村的事情了?你忘记她动手打咱家宴清了?你忘记她不允许全村的女子迎娶咱家宴清,差点逼的咱家宴清去做军妓?她的命是命,咱家宴清的命就不是命了?” 宴筝云被王子书几句话怼的无法张口,只能气愤的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吃完饭宴清帮王子书收拾完碗筷便跟着祁彧回了家! 夜晚!宴清超常端来洗脚水给祁彧洗脚,白嫩的小手撩起热水淋在祁彧的脚面上, 祁彧坐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宴清很是认真的给自己洗脚,想起今日那婆子提起她女儿时宴清那不对劲的反应, 沉声开口询问:“宴清,将洗脚水倒了,我有事问你,” 宴清仰起头,乖乖的看着祁彧,缓缓点头,起身将洗脚水端出去,不一会便缓缓上了床, 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祁彧, 祁彧见了心思难耐的将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一手牢牢的勾住宴清的腰肢, 一手在宴清身上随意的揉搓着,见人害羞的脸红,祁彧轻声开口: “闻声以前可欺负过你?” 原本有些脸红的宴清在听到闻声这个人时顿时身子害怕的紧绷起来, 宴清不敢说闻声以前曾试图强要自己,他害怕祁彧的嫌弃自己, 便僵硬的摇头表示没有 ,可祁彧岂是那么好骗的,大手掐住人的下巴,让宴清看着自己的眼睛再次追问: “宴清,我不希望你有事瞒着我,” 宴清被祁彧这样冷着脸注视着,渐渐害怕的缩起脖子,像个孩子一般的抱住祁彧的腰,试图将自己藏起来, 祁彧见此想要再吓唬吓唬又担心人会被自己吓哭,无奈之下便只能伸手轻抚宴清的脊背低声开口: “看来我只能明日将闻声吊起来自己问了,” 话落果然见藏起来的宴清小心的从怀中抬起了头,伸手小手在祁彧面前比划着: “你别去问她!” 祁彧眸光一愣,厉声逼问:“宴清!你再维护她!” 宴清连连摇头,着急的解释道: “没有,我没有维护她,我只是不想妻主在为我去得罪村里的人,” 祁彧:“到底发生过什么?” 宴清见自己躲不过去,便只能一下一下的比划着: “她之前确实欺负过我,但是她没有得逞,真的,我没有让她占到便宜,还拿石头砸伤了她的额头,” 祁彧凝眸:“她想强要你?” 宴清眼中翻滚着水雾,轻轻点头, 祁彧见状伸手将人抱进怀中,低声安慰:“没事,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别怕!” 宴清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护着,从今早为了自己而打了那群一直欺负自己的人, 到现在一直安慰自己,紧紧将自己抱进怀中,宴清不知为何竟感觉自己一定是嫁给了这世间最好的女君。 第12章 吊唁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祁彧便被凄厉的哭声吵醒,祁彧烦躁的抬手蒙住眼睛,翻身接着睡, 不一会房间房间的门便被宴清缓缓推开, 宴清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看着祁彧烦躁的用手挡住眼睛,小心的伸手轻抚祁彧的手臂, 祁彧叹了一口气,将手臂拿下来,略带恼火的看着宴清, “外面怎么了?” 宴清抿了抿嘴,伸手轻轻的比划着: “赵婶子的尸体在后山被人发现了,赵婶子的夫郎和孩子正在哭丧,村里的村民也赶来吊唁了,” 祁彧不悦的皱眉,伸手扣住宴清的腰肢便将人抱到了床上,翻身压在了身下, 不悦的发着牢骚:“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哭的,真烦!” 宴清感受着自己腰间炙热有力的大手,一时小脸爆红,不好意思的伸手轻轻的推祁彧的手臂, 一双带着水雾的大眼睛,羞涩的望着祁彧, 这眼神看着祁彧小腹一热,转头一看外面刚刚亮天,便俯身去亲宴清的唇瓣, 大手直接朝着下面伸去,吓得宴清连忙伸手紧紧的抱住祁彧的手臂,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祁彧, 祁彧皱眉:“怎么了?敢违抗妻主了?” 宴清练练摇头,试探的松开祁彧的手臂,见人没有动作才放心的伸出手比划着: “妻主,天已经亮了,你得起床了,我们一会要去吊唁赵婶子,去晚了会被人说闲话说的,” 祁彧伸手掐着宴清脸上的嫩肉玩,语气不悦的说着: “不去,她本就是个该死的坏人,死了就死了,为何还要吊唁她?” 宴清被祁彧的大手掐的有些疼,想要躲开,又害怕会惹祁彧不悦,便假装用手理了理头发, 大眼睛略带委屈的看着祁彧, 祁彧反应过来,将自己的手拿开一看,发现着脸蛋果然已经被自己掐的有些红肿起来, 祁彧无奈的皱眉嘶了一声,吓得宴清以为是自己惹了祁彧不悦,立即伸手握住祁彧的手重新放到自己的脸蛋上, 慌忙的伸手比划着:“妻主捏吧,我不疼,” 祁彧伸手按在宴清的脸蛋上,轻轻的揉了揉,开口道: “啧!怎么这么嫩?有些肿了!” 祁彧俯身在宴清的脸上轻啄了几口,故意用嘴去吸宴清脸蛋上的嫩肉,弄的宴清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 祁彧吸了几口便放过了宴清,毕竟再欺负下去祁彧感觉着宴清马上就能哭出来, “行了,不逗你了,起床吧!” 宴清吸了吸鼻子,努力眨眨眼睛将泪水憋回去,慌忙下床帮祁彧将衣裳穿好, 两人成亲后祁彧便将自己买来的布料扔给了宴清,让他给自己做了一身新衣裳, 祁彧终于不用再穿原主剩下的破旧衣裳, 将祁彧的衣裳穿好后,宴清便连忙将自己做好的早饭端到了桌子上, 祁彧简单洗漱后便和宴清一同用了早饭, 宴清做饭的手艺确实不错,能让祁彧都挑不出毛病来,这放在现代怎么也是主厨级别的, 祁彧看着宴清小口小口的吃着饭和咸菜,伸手将才推到了宴清的面前开口道: “我可没有吃独吃的习惯,这破咸菜有什么好吃的,吃菜!\" 宴清看着面前热腾腾的菜,有些犹豫的夹了一筷子,虽然成亲当天祁彧便说过不吃独食, 宴清吃起来还是有些发怵的,毕竟在家里母亲那让疼爱父亲,父亲都是只敢夹几下热菜,都是常年吃咸菜的, 现在祁彧让自己吃,宴清也是不敢大胆的真吃,只用筷子轻轻的夹了一下,便又推回到祁彧面前, 放下碗比划道:“妻主吃,我吃咸菜就好,咸菜挺好吃的,” 祁彧挑眉:“真的好吃?” 宴清点头,祁彧夹了一筷子的咸菜放进了嘴里,咀嚼了几下便满意的点头, “嗯,确实挺不错,” 说罢祁彧便开始自顾自的吃着, 宴清觉得祁彧吃饭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儒雅好看, 和村里的那些吃饭狼吐虎眼的村民很不一样, 祁彧察觉到宴清在看自己,便抬手给宴清夹了一筷子菜, “我又不会跑,想看随时都能看,你再不吃菜就要凉了,” 宴清被祁彧的话羞得小脸一红,立即低下头大口吃饭,不敢再抬头去看祁彧, 赵婶子家是和祁彧只隔着一条土道,所以对面的哭声可以很清晰的传过来, 祁彧和宴清收拾好屋子,已经是中午才慢悠悠的从院子中出来,来到赵婶子的棺材前祭拜, 村中的丧事办的都很简单,只有棺材上绑着一条白布,赵婶子的夫郎和孩子的腰上亦是绑着一条白布, 棺材被停放在院子中,棺材前放这三个很小的盘子,里面稀疏的放着一些粮食和果子, 而现在吊唁的村民则是在棺材前哭着拱手一拜,便可以到一边歇着去了, 所以等祁彧和宴清进来时,村里的村民几乎已经挤满了院子, 众人小声嘀咕着什么,却不敢将埋怨的话说的太大声。 生怕会被祁彧叫来衙门的人打自己板子, 祁彧和宴清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棺材前,宴清是晚辈,是要拱手鞠躬的, 但祁彧却是一把拦住宴清的手,出声道:“拜一下就行,她还不配你鞠躬!” 这话声音不大,却也正好传进了众人的耳中, 宴清虽然觉得不妥但还是听话的拱手一礼,而祁彧则是就这样直直的站着,压根就没打算吊唁赵婶子, 待宴清行完礼便拉着人,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转身离开了院子, 结果刚走到门口见看见村长缓缓走来出声拦住了两人, 村长:“你们等等!既然来了为何不好好的祭奠一下你赵婶子,那好歹也是你们的长辈,” 宴清没说话,只是安静的望着祁彧,因为她觉得祁彧让他这么做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祁彧则是转身看着身后的村长毫不避讳的开口道: “村长,你年纪大了可能记性不好,有些事情已经忘了,但是你忘了我可没忘,赵婶子生前都做过什么我可都记着呢,她还不配我家清儿给她鞠躬行礼!\" 村长有些不悦的皱眉,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气愤, 鼻子下面的胡子被自己急促的呼吸吹的一下一下的扬起来, 村长:“你是晚辈,她是长辈,就算是她生前做过什么不对的事情,现在她已经死了,多大的恩怨也该化解了,你这个晚辈也应该跪下磕个头的,” 村长的话落,周围的百姓皆是赞同的附和着,纷纷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两人, 祁彧则是忽的低头笑出了声,伸手指着院子中的棺材笑道: “给她磕头?呵!赵婶子做了多少恶事你们自己心中都知道,今天谁来拜她都可以,但是唯独我妻夫二人的拜她受不起!” 祁彧的话将村长堵的无话可说,必将曾经赵婶子对两人做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 其缺德程度确实让人无法狡辩,但不知为何村中的人就是看两人不顺眼,明明两人说的是对的, 她们还是觉得讨厌的牙痒痒,因为害怕祁彧的势力会伤及自己才选择不说话,否则众人的唾沫估计都能淹死两人, 祁彧拉着宴清往外走,在出了门后忽的转头看向村长,祁彧再次笑着开口: “年纪大了就该回家颐养天年,老是霸占着村长的位子不让,对你没有好处!” 说罢也不顾村长暴怒的样子,直直的回了自家院子,反手将院门锁上,祁彧拉着宴清往屋里走, 结果刚刚要进门,祁彧便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在反应过来后立即看向宴清, “今天天气不错,你去后院和小鸡玩吧,记住我不叫你你不许回来,听懂了吗?” 祁彧的话说的很轻,但语气中夹杂的冷意却是吓得宴清止不住后退了一步,呆呆的点头, 祁彧松开宴清的手,示意他离开,宴清也听话的往后院去,一个人有些害怕的走到鸡圈, 看着已经长了一些的小鸡,伸手捧起一只放在手里轻轻的摸着, 虽然宴清很喜欢和这些小动物玩,但刚刚祁彧的语气很明显是有事情发生, 宴清就这样心不在焉的捧着小鸡玩, 而此时的书房中,祁彧将门锁好,转身看着三个黑衣人将原本整洁的书房翻的凌乱不堪, 祁彧冷然皱眉:“真是不懂事,将书房翻的这么乱,” 其中一位黑衣人冷声开口: “你杀了她!” 祁彧点头:“是啊!怎么了?” 黑衣人:“尸体呢?” 祁彧:“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大的能耐,这么久了居然连她的尸体都没有找到,真是废物啊!\" 黑衣人气愤 的出声吼道:“别废话,她人呢?” 祁彧冷然一笑:“呵!一群低等的废物,也配问我!“ 说罢祁彧立即闪身朝着三人攻去,祁彧动作极快,下手狠绝, 每一个动作间还夹杂着一股极强内力,让人难以招架, 几下便将三人打倒在地,祁彧伸手抓住脚边正在痛苦呻吟的黑衣人,单手扣住人的脖子,用力一掐黑衣人的脑袋便以诡异的角度折断, 其余两人见了皆是被吓得一身冷汗,双腿颤抖的想要起身逃走, 但祁彧哪里会给她们逃走的机会,伸手便扣着黑衣人的脚踝,将人生生拉了回来, 祁彧单手握住黑衣人的腿,一脚踩在人的腰上,出声审问: “谁来你们来的?” 黑衣人一听立即摇头,她们背后的人她是绝对不能说的,毕竟死和生不如死她宁愿选择死! 可她忽略了祁彧的手段,松开黑衣人的腿,祁彧拿了一旁的书,直接扯下来一半便用力的塞进了黑衣人的嘴里, 随后冷声开口:“既然你们不想说那就都别说了!” 随即抬手便折断了黑衣人的大腿,再将人杀掉后祁彧冷着脸朝着躲在角落里的最后一个黑衣人走去, “你们来书房找什么?” 这次黑衣人不敢再硬挺,颤着声音开口:“我们也不知道,上面只说让我们来找一个通体黑色的匣子,” 祁彧冷着脸目光冰冷的看着黑衣人,吓得她立即跪下不停的磕头: “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祁彧:“还有什么?” 黑衣人:“还……还有一封信,对!就是一封信!一封由黄色油纸包裹的信,” 祁彧凝眸,想起那日自己在书中看到的那封信,只是那信并不是被油纸密封的,但信中的内容却是带着诸多的朝中秘密, 祁彧:“还有吗?” 黑衣人慌张的摇头:“没有了,真的没有了,上面只吩咐我们找这两样东西。” 第13章 要将自己哭死 祁彧问清楚自己要问的,这人也就没有再留着的必要, 上前一步狠厉的掐住人的脖子,大手刚要用力便听到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的敲响, 这敲门的力道祁彧知道门外的人正是宴清, 祁彧本来并不想让宴清看到自己杀人,怕会吓到他,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以后要是进入官场,怕是要经历的杀戮只会更多, 到时自己难保宴清会永远被自救保护好, 这样一想 ,祁彧便直接拖着黑衣人的脖子大步走到书房门口,将门锁打开, 厉声道:“进来!” 门外的宴清搅着衣角小心的将门推开,由于是低着头开门,宴清并未看见书桌旁那两具尸体, 更加别提祁彧手中正掐着的黑衣人,宴清转身轻轻的关门, 身后的祁彧再次厉声开口:“将门锁好!” 宴清乖乖的点头照做,待将门锁好宴清转过身小心翼翼的抬头时,猛然便和宴清手中那双恐惧的眸子撞在了一起, 再将目光移开,那大咧咧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映入眼帘, 宴清在发觉自己撞见了什么后,双腿一软身子重重的靠在了门上,然后软软的瘫坐在地上, 一双大眼睛惊恐的望着满脸冷漠的祁彧, 宴清想要说些什么,但两只手臂此刻已经害怕的颤抖不止,自己根本无法操控, 宴清就这样瘫坐在上,双眼浸满泪水的仰视着祁彧, 祁彧看了一眼宴清,随即将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着几乎于绝望的黑衣人, “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告诉我你们非要杀我的原因,我就放你走!” 手中的黑衣人先是愣神,后反应过来立即剧烈的点头, 祁彧松开手将人扔到一边,转身弯腰将宴清怀中的帕子扯出来,厌恶的擦着自己刚刚掐住杀手脖子的手掌, 然后转身伸到宴清的腋下将人提溜起来,让浑身瘫软的宴清靠着自己, 怀中的人儿已经浑身被冷汗浸湿,此刻正像极了吓坏的小狗一般,眼神湿漉漉,怯懦的望着自己, 祁彧大手扣住人的腰肢,来固定宴清的身子不会再次滑下去, 侧头看向害怕的宴清,祁彧轻声开口: “别怕,妻主只杀坏人,像我们宴清这样可爱,乖巧的夫郎妻主不会忍心动手的,” 本就是觉得这样怯懦的宴清很有意思,才起了逗弄的心思, 却没想到自己话一说出口,就将宴清吓得眼泪哗啦啦的落下, 怀中的人儿小声的抽泣着,豆大的泪水像决堤一般的落下, 将自己的小鼻子吸的红了起来,那嫩滑的脸蛋渐渐浮上红晕,将祁彧看的忍不住想要在着脸蛋上咬上一口, 这夹杂着泪水的脸蛋,定是咸咸的,但也一定的甜美的, 一时间宴清这副恐惧的样子将祁彧看呆,将忘记了正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祁彧越是不说话,黑衣人便越是恐慌和害怕, 毕竟这人实在太过可怖,杀人不眨眼,一只手就能扭断一个杀手的脖子, 这样恐怖如斯的力量,任谁看了不会害怕呢, 祁彧看够了才将目光再次转移到黑衣人的身上, 刚刚带笑柔和的目光,瞬间变了狠厉冷漠起来,祁彧冷声开口: “说吧!只有这一次机会!” 黑衣人连连点头,磕磕巴巴的开口道: “你……你的母亲曾……曾是朝中的翰林院学士,她是先帝最信任的臣子,后来先帝崩世,陛下继位后,她便辞官离开了朝堂,从此没了音信,后来……后来不知为何上面知道了她的行踪便下了诛杀令,” 祁彧皱眉,掐着宴清的腰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黑衣人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声开口: “再敢隐瞒,废了你!” 黑衣人身子一颤,自是不敢再遮掩, “你的母亲手里有一个黑色的盒子,好像是先帝给她的,里面具体是什么我等也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个盒子你的母亲才会被人杀害,” 祁彧凝眸在这间屋子中看了一圈,并未看见任何奇怪的地方, “你们找到了吗?” 黑衣人连连摇头:“没有,真的没有,这书房里不像是有密道的样子,” 祁彧点头,目光移到已经快将自己哭死的宴清身上,祁彧无奈的皱眉, “逗你的,我不愿无故杀你干嘛,别哭了!” 宴清眨巴两下大眼睛,泪水还是不受控制的落下, 祁彧无奈只好弯腰将人打横抱起,低头看着黑衣人开口道: “将着书房还原成原来的样子,你等到天黑之后将这两人埋到后山你再走,” 黑衣人一愣!这么不拿自己当回事吗?就这么放心让自己在这书房继续待着, 就不怕自己真的找到点什么,然后逃走? 祁彧走到门口时忽的转头补了一句: “你顺便找找你刚刚说的那个黑盒子在不在这里,” 黑衣人一愣,祁彧则是直接大步离开,连书房的门都没关, 黑衣人见此脑海中逃与不逃两种念头在激烈的碰撞着, 逃走自己可以保住性命,但任务失败自己就算是回到了那里,也会被凌迟折磨而死, 要是留下帮助她整好书房,她不杀自己,当真放自己走,但自己难道不还是要回去受死吗? 黑衣人仿佛已经预想到自己的结局,可是她不甘心就这样死,二十几载的辛苦训练, 本以为接了任务自己就以摆脱被人欺辱折磨的日子,却没想到自己还是难逃悲惨的命运。 黑衣人脑海中忽的闪过一个念头,眸子中暗淡的光忽的明亮起来, 随后仿佛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眼神坚定的起身,缓缓将书房的门关好! 房间中祁彧将宴清抱回来,自己则是慵懒的坐在床上,将瘦小的宴清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大手在宴清已经湿透的脊背上轻抚着,一只手卷起衣袖为宴清擦着脸上的泪水, 可自己的衣裳是粗布,这一擦反倒是将宴清的小脸擦的更加红, 祁彧不悦的皱眉,伸手揽住人儿腰将人放倒在床上,伸手扯过被子给自己和宴清盖好, 一手拄着头,一手扭着宴清的下巴让人看向自己, “你要哭到什么时候?” 宴清哭红的眼睛,害怕的看着祁彧,祁彧一说话宴清便哭的厉害起来,弄的祁彧恨不得将宴清的眼睛缝起来, “有什么要问的,现在问,过后我便不会说了!” 宴清哭的一下一下的哽咽着,像极了哭狠的孩子一般,让祁彧觉得他马上就要喘不上气将自己憋死, 可好在宴清弱弱的伸出小手,颤抖着在祁彧面前比划着: “妻主真的杀了她们?” 祁彧:“嗯,是我杀的!” 宴清大眼睛带着丝丝害怕,但还是继续比划道: “刚刚那个黑衣人说的都是真的吗?” 祁彧皱眉,“不知道,但我母亲曾是翰林院学士的事情应该是真的,至于那个盒子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宴清看着认真和自己皆是祁彧,恐惧的心思得到了一些安抚, 宴清:“她们本就是来杀你的对吗?宴女君和宴叔叔也是她们杀的对吗? 祁彧点头:”对,我母亲和父亲都是她们杀的,现在她们发觉我也是个威胁,便想着来杀人灭口了,” 宴清渐渐停止了哭泣,小手搭载胸前,只是刚刚哭的有些狠,现在胸口还因为抽抽搭搭而不停的起伏着, 那泪水冲洗过的眸子,明亮干净,里面仿佛住着一弯圣洁的月亮一般, 见人不哭了祁彧笑着开口: “害怕吗?” 宴清木木的点头,小手比划道:“害怕,但是我知道妻主杀她们是对的,她们是坏人,” 祁彧被宴清认真的样子逗笑,俯身趴在宴清起伏的胸口,说道: “嗯,确实,她们是坏人,她们就是该死,清儿不哭了,” 宴清本就十分惧怕祁彧,经历着这件事情后,祁彧狠厉的形象算是在宴清的心里扎根。 宴清受了惊吓,在床上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直到天黑都还在沉沉的睡着,祁彧知道宴清虽然理解自己杀人,但是这样一幕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如何能不害怕呢, 祁彧起身进厨房做了两碗面疙瘩汤,拿着咸菜便进了房间, 将还在熟睡的宴清叫醒, 祁彧用打湿的帕子为宴清擦了擦脸,便拉着人到饭桌旁坐下, 看着热乎乎的面疙瘩汤,宴清有些惶恐的起身,用手快速的比划道: “对不起,妻主,我不小心睡过了头,都是我的错,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祁彧点点头,伸手将人按下,开口道:“吃饭,” 宴清见祁彧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觉得应该不会打骂自己,才拿起筷子小口的吃了起来, 这一口进肚,宴清震惊的看着祁彧,他没想到妻主做饭居然这么好吃, 看着宴清那震惊的样子,祁彧笑着夹了一筷子咸菜放到宴清碗里, “吃点咸菜,小心一会胃难受,” 宴清乖巧点头,两人慢悠悠的吃完了晚饭,见祁彧放下筷子,宴清便主动起身端着碗筷去了灶房洗碗。 第14章 卷入争斗 宴清离开后,门口出现一道黑影,黑影就呆呆的站在门外,不说话也不进来, 直到祁彧喝完一杯水,才出声道:“叫你埋完人就走,你听不懂话吗?” 黑影缓缓迈步进来,原是中午在书房中祁彧放过的那个黑衣人, 只是与中午不同的是,此时的黑衣人摘下了面巾,浑身毫无杀意的站在门口, 黑衣人见祁彧有些微怒,立即俯身跪下,沉声开口: “人我已经埋了,书房我也已经整理好了,” 祁彧冷声开口:“那你不滚,是想找死吗?” 黑衣人俯身对着祁彧重重的叩头,直起身将从自己腰间掏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放到了祁彧面前的桌子上, 黑衣人:“我本是被从小训练长大的死侍,这次上面交给我的任务,我一个也没有完成,回去后必定是被折磨而死,所以……所以我不想回去了,” 祁彧看也没看黑衣人递上来的瓶子,一直目光冷冽的审视着眼前的黑衣人, 祁彧:“死侍?就你这两下子,也能成为死侍?” 黑衣人吞咽了一口唾沫,咽下心中的屈辱,沉声开口: “死侍训练营中一共分为甲乙丙丁四级死侍,” 祁彧挑眉:“哦!那你就是丁级喽!” 黑衣人抿了抿唇开口道:“我是甲级死侍,名为甲一!” 祁彧震惊的直起身看着甲一,疑惑的追问: “你是最高级别的死侍了?” 甲一点头:“是,上次单独前来杀你的那个死侍是乙级排号三!” 祁彧有些震惊这个事情,所谓的最高级别的杀手在自己的面前竟然连一招都挡不住, 而更加让祁彧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对方为了杀自己居然已经舍得将最高级别的死侍派出来, 这一点足以证明,自己而身份,或者那个甲一口中的黑盒子, 定然是足以撼动京都朝政的存在,甚至是可以威胁皇位之物, 这样一想祁彧不禁明白了原身父母为何宁愿不让原身为自己报仇,也要留下让原身绝不可以踏入京都的字条, 看来现在的京都一定是风云诡谲,腥风血雨吧, 祁彧眸光冷冽的看着甲一,出声询问: “你的主人是谁?” 甲一沉声开口:“为自己也不知道,” 见祁彧眸子中露出危险的神色,甲一立即吓得握紧了拳头,慌忙解释: “我……我没撒谎,我真的不知道上面的主子是谁,我们从小便被囚禁在一处阴暗的地牢中,日日训练,待年满十六后要进行考核,考核通过的便可以出地牢,到地面上执行任务,我们只能从师傅的手中领任务,压根没有资格知道下达命令的人是谁,你……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 祁彧没有说话,手指一下一下的在桌子上敲着,心中亦是在盘算这人刚刚说的话是否是真的, 其实祁彧早就猜到这个甲一是死侍,也知道要是任务失败她们的结局便只有死, 在面对死局的情况下,只要自己肯扔出一线生希望,这个甲一必定会不惜一切的咬住, 毕竟这样从小在地狱中爬出来的人,最渴望的便是活着和自由, 祁彧伸手拿过面前的瓷瓶,仔细的端详着, 祁彧:“这是什么?” 甲一开口:“诚意,我愿意跟随你的诚意,这也是我的命!” 祁彧看了一眼甲一,随后将瓷瓶的盖子打开,将里面的三颗药丸倒了出来, 从药丸倒在桌面上时,甲一便紧张的盯着祁彧的手看, 身子更是紧张的僵硬着,脖子上的青筋紧紧的蹦起, 祁彧抬头看着甲一,冷声开口: “这是你的解药!\" 甲一重重的点头: “我是死侍,她们为了更好的控制我们,便会给我们下一种蛊,这种蛊每个月都必须要服用解药来压制,要是我们有不听话,或者逃走的,她们便会摧毁子蛊,我们身体中的母蛊便会感受到,然后不断的啃食我们的五脏六腑,让我们生生疼死!” 祁彧:“三颗解药,也就是说你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可活了,” 甲一点头:“是,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也知道你一定会入京都的,所以,所以我愿意为你卖命,为你做任何事,只求你能帮我拿到那只子蛊,” 祁彧不屑的轻笑,抬手便将桌子上的药丸扫到了地上,厉声开口: “你拿我当傻子,还妄想利用我给你找解药!甲一交易不是这样做的,拿着你的药丸,滚蛋!\" 甲一慌忙的爬到桌边将三颗沾上土的药丸捡起来,捧在手中面容绝望的看着祁彧, 她想要活可她有害怕自己的冲动会将自己再次推入深渊中, 眼前的祁彧是自己唯一可以争取的机会,更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希望, 被关押在地牢中的那些年,是甲一这一生最绝望的日子,亲手杀死自己同伴,更是亲手杀死了曾经的那个自己, 自己身上那各种刑拘留下的伤口,无数为了活下去而承受的屈辱,对于甲一来说那都是绝不愿意再经历一次的, 甲一直起身将手中的药丸举过头顶沉声道: “主人!我愿认你为主,永生做你的奴隶,永生侍奉绝不背弃!” 说罢甲一咬紧牙关当着祁彧的面捏碎了手中的三颗药丸,随后颤抖着手将粉末散在了地上, 为了活下去甲一彻底绝了自己仅剩的三个月生命, 将自己再次踩入深渊中,只为求得那渺茫的生机, 祁彧看着地上的白色粉末,知道这甲一确实是将她的命交到自己手上了, 也猜到了在京都一定还有无数个像甲一一样的死侍在蓄势待发的要杀自己, 祁彧:“行,你这个奴隶我收了,你的寿命大概坚持不到我入京,所以你现在就立即就回京吧,” 甲一的疑惑的看着祁彧,小心的开口询问: “主人的意思是?” 祁彧:“我一会给你一样东西,你拿着回京都复命,等我过一段时间到达京都后,再和你联系,” 甲一虽然没有听明白祁彧的话中的意思,但祁彧不知为何总是能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让自己可以很放心的相信她, 祁彧带着甲一去了书房,拿出了一张原主母亲夹在书中的一张信纸大咧咧的在上面写下一行字, ‘天下大乱在今朝,唯有真凤定乾坤,麒麟之女两相佐,魑魅魍魉尽皆灭!’ 写完后祁彧吹干,便将这封信装好递给了甲一, “你回去后便将我今日杀了你两个同伴的事情如实说出来就行,然后你估计是要吃些苦头的,但只要你挺过去,以后你会接触到那个将你囚禁起来训练你们的人,” 这话听的甲一身心一震,“我真的可以见到那个囚禁我们的的人?” 祁彧点头:“嗯,你就说你在书房中确实看到了一个黑色的盒子,但是那盒子被我给烧了,毁了,你只在书中找到了这个,并且将我要科考的事情传回去,至于其她的就不用我再帮你编了吧!” 甲一看着祁彧握紧了手中的信封,随后重重的点头,这些话和手中的信已经足够保住她的命, 只要自己可以挺过审问那一关,剩下的自然会是一片坦途。 \"主人,我明白了,只是我这样说,会不会给你带来危险?” 祁彧点头:“会,但是危险来了,机会也就跟着来了,这一封信足以将现在的京都搅个天翻地覆,你走吧,再晚些你这条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甲一俯身给祁彧可以三个头,随后起身离开了祁彧家,飞闪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祁彧叹了一口气,缓步回到了房间,从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来看, 祁彧可以跟确定的推断出,现在女帝定是身体欠佳,几位皇女开始了激烈的夺位之战, 各位大臣纷纷站队,这就导致了女帝虽然昏庸,但也不愿意被自己的女儿们盼着死, 所以女帝应该是已经开始出手整治几位皇女,但苦于现在各位大臣已经站队, 即便是女帝也没有趁手的臣子用,所以就想到了告老还乡的原主母亲, 但是这一想法加上那个传说中的黑色盒子竟直接害死了原主母亲, 祁彧现在能推断出的也就这些, 原主母亲的身份绝对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而且自己现在因为顶着原主的身份,已经惹上了大麻烦, 想要退的不可能了,只能顶着刀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了, 自己在现代虽说是经历的诸多的商战,但是现代的商战和古代的她压根就不一样啊, 祁彧觉得有些难受了,坐到床上,双脚被宴清小心的捧起来,放进了温热的水盆中, 祁彧低头看着给自己洗脚的宴清,轻声问道: “清儿,要不了多久我可能就要去京都,这一路会很危险,你……怕吗?” 宴清睁着有些红肿的眼睛呆呆的看着祁彧, 他知道自己这个妻主绝不是一般人,那个给自己起名字的母君竟然是翰林院学士, 而自己的妻主很显然已经卷入了争斗中,自己这个夫郎虽然无用,但至少要陪伴在妻主身边吧, 要是有一天妻主有钱有势了,不再宠爱自己,靠着这点时间的患难情,也能让妻主心软些,给自己一些体面吧, 宴清笑着点头,伸手湿淋淋的小手比划道: “怕,但是只要妻主不嫌弃我,我会一直陪伴妻主的。” 第15章 去县里 对门的赵婶子已经在前呼后拥下下了葬,而依着百姓村里的规矩,男子要是死了妻主, 那是必须要守贞三年的,这三年男子不能和村中的女子说话,哪怕是看一眼都不行, 而赵婶子家的夫郎明叫刘焱,是临村嫁过来的,嫁给赵婶子后是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这个赵婶子是个极其尖酸刻薄之人,家里有好吃的那必须只能她吃,刘焱只能整天吃咸菜吃汤饭, 而且刘焱嫁给赵婶子这些年并未剩下女儿来传宗接代,膝下只有一个瘦弱的儿子相伴左右, 两人本就整日被赵婶子殴打,现在赵婶子死了,两人是既没有钱,家里也没有什么口粮, 依着村中的规矩,就只能刘焱独自偷偷的跑到后山挖些野菜来吃, 这快到夏天了,怎么说人都饿不死,可到了冬天那就难熬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一晃便进了五月,天气逐渐变的有些炎热, 但这样的气温还是让人很舒服的, 祁彧每天抄抄书,赚些银子,家中的生活也是变的越来越好, 宴清在自己没日没夜的宠爱下,也是便是胖了一些,只是每天干活时总是不经意的揉着腰, 看见祁彧对自己笑,宴清便有些害怕的缩脖子。 尤其是祁彧的那双大手,宴清觉得这手就好似一双铁手一般,每每掐住自己腰, 都叫自己拼了力气也挣脱不了丝毫,宴清有时就在想,祁彧以前不是个读书人吗?哪里来的这样大的力气, 这一个月对于祁彧来说很是安静,没有人找自己麻烦,也没有人再敢欺负自家的宴清,当然这是除了她自己以外没有人再敢欺负他, 这天宴清喂完鸡和鸭便被祁彧叫到书房,大手扯住人的腰肢将宴清压在书桌上乱吻一通, 直到将人吻的出了哭腔才将人松开,祁彧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裳, 笑着开口:“去换一身衣裳,我带你去县里转转!” 宴清红着眼睛将衣带拉紧,听到祁彧的话,惊喜的瞪大了眼睛, 抬手比划道:“带我去县里?” 祁彧点头:“嗯,去县里吃好吃的,买买衣裳,” 宴清嫣红的唇瓣,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一双大眼睛开心的望着祁彧, “那我们中午回来吗?” 祁彧:“不回来,我们在外面吃,估计要傍晚时才能回来,” 宴清想着自己能去县里玩一整天,便开心的连连点头,飞快的转身跑进了房间, 宴清找了一身新做的衣裳穿在身上,又给祁彧找了一身新衣裳, 可是祁彧却不打算换衣裳,“你换吧,我就这身就行,” 宴清愣愣的点头,又将衣裳装了回去, 随后拿出了藏在枕头下面的一只荷包,里面装着这段时间祁彧给自己的零花钱, 宴清像个孩子一般的将荷包装好,收拾好自己便站在门口乖乖的等着祁彧出来, 抬头看着清凉暖和的天空,宴清已经很久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整日的憋闷,伤心了, 从前觉得自己没有朋友,实诚被人欺负辱骂,出了平时洗洗衣服外,便整日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而现在不同了,因为祁彧自己不再害怕出门,因为没有人敢欺负自己, 自己整日可以喂喂鸡鸭,收拾收拾园子,无聊了还可以回家里坐坐, 最关键的就是妻主对自己很是宠爱,虽然她脾气很不好,但只要自己不惹她生气,那她对自己还是很疼爱的, 不会吃独食,不会动辄打骂,限制自己自由,还会给自己零花钱, 这样平心满足的生活是宴清从前最向往的生活。 祁彧从书房中拿出了一本书放进了布包中,随后将门锁好便看着宴清正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祁彧笑着上前拉住宴清的手,笑道:“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宴清开心的点头,乖乖的跟着祁彧走, 两人去村里租了牛车,一路慢悠悠的进了县里,从贫瘠的村庄到人流拥挤的县里,宴清始终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到处看着, 祁彧怕人宴清和自己走散,直接伸手拉住宴清的手腕,一路拉着人走, 到了一处摆满了银簪的铺子,祁彧老远便看见一只刻着雀梅花样的簪子, 祁彧走到铺子前拿起簪子仔细端详着,随后拉过还在不停张望的宴清, 将人的脑袋按住,银簪缓缓插入浓密的秀发中,见着簪子将宴清的清纯的气质衬托的更加圣洁, 满意的点头,转头询问掌柜:“这只银簪多少钱?” 掌柜笑着比了个三根手指,“这簪子可是新样式,少了三两我可不卖,” 宴清一听着银簪竟要三两,立即就要拔下来,却被祁彧的大手拦住, “别摘,你我成婚我本就没给你聘礼,这簪子就当做是我送给你的聘礼,” 宴清虽然感动,但还是不肯要,慌张的用手比划着: “不不不,我不要,妻主已经给了我很多零用钱了,这簪子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祁彧见状立即沉下脸靠近宴清的耳畔厉声道: “清儿最近很不听话,不仅床上不听话,现在出门了竟也开始违抗我了?” 宴清闻言瘦小的身子一僵,自己在床上不听话是因为自己受不住,便用祁彧教给自己的安全手势, 可祁彧将蒙住眼睛不看自己,自己实在不行便只能挣扎, 宴清见第二日祁彧并未提起这事,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惩罚自己,便觉得她没准是忘记了, 现在祁彧冷着脸训斥自己,宴清才知道祁彧并没有忘记这事,而是懒得收拾自己, 听祁彧训斥自己,宴清哪里还敢说不,悄悄的缩起脖子,不敢再拒绝, 祁彧交了银子便拉着宴清接着在街道上逛了两圈, 宴清收敛了刚刚的开心,老老实实的跟着祁彧走,直到祁彧停在了一处糕点铺子前, “想吃糕点吗?” 宴清连忙摇头比划着:“不吃,太贵了!” 祁彧点头,“嗯,进去看看!” 宴清苦着脸被祁彧拉进了糕点铺子,不一会又消费了二两银子买了两包糕点, 宴清这下是真的高兴不起来了,这一出门就花了整整五两银子啊, 看着手里的糕点宴清心疼的嘟起了嘴巴, 祁彧见了忍不住轻笑:“好了,挣钱就是为了花的,哭丧着脸干什么?” 说着前方突然传来打架声,祁彧将宴清护在怀中,凑近了一看,竟是一身锦衣,正教训小偷的章文桐, 章文桐将小偷踩在脚下,得意的说着:“还敢偷我的银子,你可真是瞎了眼了,来人将她给我押送到衙门打板子去,” 小偷哭着求饶,章文桐则是皱着眉头狠狠的给了小偷一脚, “还哭,一个顶天立地的女君,你说你有手有脚的,干什么不好,你偷东西,再给我加十大板,拿最厚的板子打!” 侍卫领命将人拖走,章文桐则是整理了一下衣裳,转头便看见了站在一边的祁彧, 章文桐先是一愣,随即笑着上前一把抓住祁彧的手臂,笑道: “你怎么来了县里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啊,” 祁彧不喜人随便碰自己,便将手臂抽了回来,沉声开口: “本就是临时起意,决定带着清儿来转转,” 章文桐闻言这才看到躲在祁彧身后,明显有些不开心的宴清, 章文桐看着宴清拱手问好:“姐夫好!” 宴清有些不好意思的回了一礼,随后便再次挪到了祁彧的身后, 章文桐见状笑着开口:“姐夫很依赖你吗?” 祁彧倒也不在意宴清的惧生,因为祁彧觉得宴清依靠自己的感觉挺不错的, 祁彧:“嗯,他胆子小,你别闹他,” 章文桐笑着点头:“好好好,那你来都来了,去府里吃了午饭再回去吧,” 祁彧倒也没推脱,因为她本就是来找县令的, “好,那就打扰了,” 章文桐立即笑着摇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不打扰不打扰!走吧!” 第16章 县令 祁彧带着宴清一路去了县令府,宴清平时连县里都没来过,更别提来县令府了, 一路上宴清一直用小手抓住祁彧的衣角,畏畏缩缩的跟在后面,不敢出声, 直到几人见到了县令章金钰,祁彧见人丝毫不怯场,从容不迫的拱手一礼, 祁彧:“祁彧见过章县令!” 县令见祁彧身姿挺拔,气质清冷,眉眼间带着却没有年轻女子的活波气,反而是一种冷冽傲然的感觉, 这叫县令明显身心一震,不由的更加仔细端详着祁彧,上一次见到祁彧是 她还是个说话带着稚气,眉眼皆是恣意之色的女子, 不过才几年的功夫,这人竟完全不大相同了,好似成为了完全不同之人, 县令并未将自己疑虑说出来,面容和蔼而不是威严的开口道: “好孩子,有一段时间没来家里吃饭了,今天来了就留在这里吃个午饭吧,” 祁彧到也不推脱,直接欣然点头: “好,那就叨扰了,” 说罢祁彧侧身将躲在自己身后的宴清拉出来开口道: “这是内子,宴清!” 宴清还是第一次见到县令大人,有些惶恐的俯身一礼, 然后求助般的看向祁彧,祁彧则是出声说道: “他儿时生了一场大病,导致不能说话了,还请县令谅解,” 章金钰闻言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这哑巴可是不祥之人, 这祁彧就算是没人肯嫁给她也不能直接将哑巴娶回家啊, 祁彧自是明白县令此时的想法,伸手将害怕的宴清拉到自己身后, 随后沉声开口:“这世间之事一向都是事在人为,我不信命,自然也不会相信什么所谓的诅咒,毕竟人定胜天!” 这话不仅震惊了躲在身后的宴清,更是叫县令为之一振, 一个被人盯上的小女子,竟然有这样的雄心壮志,能够觉得自己可以改变规则,人定胜天, 这样的胸襟和抱负自然是足够县令对她刮目相看, 县令笑着点头:“嗯嗯,是啊,活人怎能让死规矩束缚住,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去拼,走吧,进去喝杯茶,” 祁彧:“好!” 祁彧跟着县令进来书房,章文桐则是一脸佩服的表情,用自己的肩膀撞了一下祁彧, 笑道:“你可以啊,能让我母亲对你露出赞同的目光,” 祁彧倒是没回应章文桐的话,因为接下来她要说话则会更加的震惊章金钰, 几人围着桌子坐下,章文桐不管在外面如何的嚣张得瑟,回到家那必定是一枚知书懂礼的好孩子, 毕竟她可是从骨子中害怕这个不苟言笑的母亲, 章文桐起身为母亲和祁彧,宴清分别斟好了茶,然后便乖乖的坐好,准备做个不插话的好孩子, 祁彧拿过茶,小口的喝着,等待着县令先开口说话, 直到一杯茶喝光县令才悠悠开口:“听说京都最近有些乱,” 祁彧从容接话:“京都本就是国都,热闹一些也是正常的,” 县令闻言挑眉轻笑:“是啊,京都热闹一些实属正常,但是听说是因为一封信,而引起了各大势力的躁动,” 祁彧还是装傻反问:“一封信?一封信那里就能掀起京都的风雨啊,” 县令有些佩服祁彧能沉得住气,不焦躁的追问和多言, “我听说这封信是你母亲生前所写,不知!你是否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祁彧收敛目光轻声开口:“知道!” 第17章 划清界限 祁彧的话说完整间屋子便陷入了沉默之中,房门被下人推开,一排端着美味菜品的下人陆续将各色佳肴摆放在桌子上, 本是到了用饭的开心时刻,县令和章文桐的脸色却是阴沉冷清的, 吓得上菜下人,各各小心翼翼的上好菜便匆忙退了出去,一刻也不敢停留, 老管家是个有眼色的,扯出一抹和蔼的笑来,温声开口: “主君菜都上齐了,可以用饭了,” 县令 沉声道:“嗯,你退下吧,” 老管家躬身道:“是,” 继而转身看向祁彧再次开口:“这酒是老奴亲自酿的,喝起来温和不伤身子,祁女君可以尝尝看,” 祁彧点头:“好,劳烦管家了,” 管家笑着回应:“祁女君客气了,” 说罢老管家便缓步退了出去,祁彧在现代时虽然家长的长辈要求她要有礼貌,懂规矩, 但是祁彧却一向厌恶那些繁琐的规矩和礼貌,更加喜欢我行我素, 所以在县令和章文桐还在沉默时,便直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小心的将肉中间的骨头提出来放进了宴清的碗里, 祁彧:“别怕,吃吧!” 宴清虽是在村庄里长大,但是从小也是受过教导的,见县令没有动筷自己便有些发怵, 伸出小手在桌子底下轻轻的拉着祁彧衣角,目光带着害怕看向祁彧, 祁彧无奈只好看向县令和章文桐,轻声开口: “县令大人没有胃口吗?” 县令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开口催自己自己吃饭,还是在自己家,催自己的还是客人, 县令轻咳一声拿起筷子出声道:“吃吧,” 章文桐瞄了一眼祁彧才憋着笑开始用饭, 祁彧则是若无旁人的开始吃饭,时不时的用筷子夹一些放的远,宴清不敢去夹的菜放到宴清的碗里, 而宴清虽有些不好意思,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宴清发现祁彧照顾人好似是一种习惯, 习惯到祁彧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在这个女子为尊的时代是多么的惊人, 几人一时间没有出声说话,祁彧再不注重规矩但也好歹是在大家庭中长大的, 吃饭的动作端庄清丽,让人看起来赏心悦目,有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 县令观察了祁彧很久,终是忍不住的出声询问: “祁彧啊,现在京都因为你的信,已经掀起了争斗,而你作为着信的源头,怕是很快便会有麻烦,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祁彧闻言没有说话,直到将自己口中的饭都咽下去才轻声开口: “没有应对方法,所以今天来请教县令大人,” 县令闻言一滞,来请教自己?这祁彧已经将京都闹的天翻地覆,竟还没有应对之策, 反而来找自己帮助,自己再厉害也就是个小小的县令啊,哪里能真的帮助到她, 饭桌上一时间再次陷入沉默之中,章文桐察觉到事情不对,便恨不得将自己脑袋都埋进饭碗中,疯狂的干饭,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过了一会县令才出声道: “这事现在已经很棘手,我只是个小小的县令,帮不到你什么,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祁彧勾唇轻笑:“什么建议?” 县令:“咱们平安县最南边有一个专门卖奴隶的地方,当然我不是让你买来当下人的,而是那些人牙子手中一般都是藏着一些狠角色不会轻易拿出来展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祁彧点头:“嗯,多谢县令大人指点迷津,” 县令脸色难看的摇头:“我又没真正帮到你什么,你不用谢我,你的母亲教导了文熙和文桐两个好孩子,要是没有你母亲怕是也不会有这两个出息的孩子,” 县令的话倒是真话,她的大女儿章文熙现在是京都翰林院修撰,当初可是直接夺得了三甲探花的名次, 而她的二女儿看起来玩世不恭,却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头脑灵活见识不凡, 祁彧知道自己现在能够利用的便是这些受过原主母亲恩惠之人,虽然现在自己无法给出回报,但以后只要有能力自己定会出手相帮的, 县令看着祁彧再次开口:“我听文桐说你要参加几年的科举?” 祁彧点头:“是,要去京都闯荡,总是要有个好名声,” 县令却是沉着的摇头:“不,你应该参加不了科举,因为那些人不会任由你取得功名,凌驾于她们的头上,你要是真想去京都,我建议你直接去,科举对你来说只会是阻碍,” 祁彧:“嗯,这一点我也想到了,但是不吓吓她们,她们怕是不会老实,” 县令忽的笑出了声,指着祁彧笑道: “你着封信已经够吓人了,你难道要将她们吓死不成?” 祁彧直接开门见山道:“听说先帝曾赠予给我母亲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放着极其重要的东西,不知县令可听说过?” 县令刚刚轻松一点的心,因为祁彧的话再次悬了起来, “这……我所听说的和你所知道的差不多,至于里面放着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啊,毕竟关于着盒子是否真的存在都是个未知啊,” 祁彧目光审视的看着面前的县令,在不断是观察和思考着县令的反应, 原主母亲一家藏身在平安县中,能够知道内情的也就这几个人, 既然原主母亲暴露了,那必定是有人向京中告密,而这个人中很有可能就是县令本人, 这也是祁彧今天来的另外一个目的。 祁彧:“确实如此,” 祁彧问完今天自己想问也就不再多说,低着头专心为宴清挑着鱼刺, 而县令和章文桐对视一眼,亦是不再说话, 一顿饭吃的县令两人是身心不畅,但祁彧和宴清却是吃的很开心, 尤其是宴清,因为不能说话,只要低着头一直安静的吃饭就行, 用完饭祁彧便准备离开,县令却是叫住祁彧,挥手将五十两银子递给了祁彧, 面容凝重的看着祁彧,“孩子啊,你的母君是我家的恩人,没有她便是没有我家这两个出色的孩子,但是你的母君已逝,你以后怕是要有许多困难要度过,我只是个小小的县令帮不上你什么,只能赠予你一些银钱,希望你能用的上,” 县令忽然给自己银钱的目的可谓的很值得祁彧琢磨, 祁彧目光深邃的和县令对视着,“这是县令大人对我的帮助?还是还我母亲的恩情?” 祁彧也不打算跟县令在兜圈子,直接了当的问出了自己疑问, 显然面对祁彧的话县令有些没想到,略带心虚的眨了眨眼睛,又看向管家, 管家这次收回了那五十两,而是拿出了整整一百两的银票递到了祁彧的面前, 县令:“孩子,你母亲对我家有恩,我知道,但是你现在锋芒毕露,前途未知,我实在不敢将这两个孩子的前途压在你的身上,所以还请你以后可以装作不认识她们,” 祁彧勾唇冷笑,她果然没想错,这个县令是担心自己因为原主母亲的恩情而纠缠勒索她们, 更加担心自己以后会说出张文熙两姐妹的恩师就是曾经的翰林院学士,从而给她们找来祸患, 再者今天祁彧来就是来试探县令的,一来是想要看看她究竟知不知道原主母亲的事情,二来是想请教县令自己接下来要如何做, 但今天的县令很明显是一直都在努力的避嫌,不停的想要将自己从这段关系中拉出来, 压根就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现在更是直接扔出一百两来告诉祁彧, 以后少和自家的两个孩子来往,她们可不想跟着自己冒险, 祁彧忍不住冷笑,一百两就想买断曾经原主母亲对这两个孩子的倾心教会,这买卖还真的打的划算, 原主母亲活着的时候她笑着讨好,现在没了居然也能冷漠的稳坐家中连面都不露, 可谓是冷漠到了极点,用时那你当个人,不用时那便狠狠的甩开,生怕会追上来脏了自己的眼, 一旁的章文桐听明白自家母亲的话,立即想要出声反驳,却被一旁耳朵管家,笑着拉进了后院, 祁彧觉得既然人家想要跟自己划清界限,那自己也就没必要在抓住人家不放, 再者自己原本就没指望这人能帮上自己什么,看着那一百两银票,祁彧倒是没打算婉拒, 抬手接过银票,笑着点头:“行,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收下了,” 说罢祁彧拿着银票便往外走,在快要踏出府门时转头说道: “反正以后我们也就不认识了,你就再帮我一个帮吧,” 县令笑着追问:“什么忙?” 祁彧指着院子中的侍卫开口道:“借我两个侍卫用用,天黑前还给你,” 县令虽有些不愿,但想着今晚过后就能摆脱这个大麻烦,自然是没有反对, 县令:“好,你带走用吧,记住千万不可伤人性命,” 祁彧挑眉,拉住宴清的手便大步离开了县令府, 随着大门缓缓关上,章文桐挣脱下人的束缚快步跑了出来, 见到县令便厉声质问:“母亲,她可是我的老师,从小到大我写字,知礼,待人接物都是她教我的,与我而言她就和我的义母没什么两样,而祁彧呢?我俩从小一起长大,她虽然贪玩一些,但是她绝不是品行顽劣之人,你怎么能这样绝情,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手将她赶走呢?” 县令沉着脸,抬手便是狠狠的一巴掌,打的章文桐身子一颤, 厉声训斥道:“你知不知到她现在已经成为了整个京都人眼中的钉子,她的母亲身份敏感,手中还握着足以撼动大胤江山的东西,这样的人最后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现在我们若是不和她理清关系,以后你和你姐姐的都将被她连累啊,” 章文桐:“连累又如何?母亲你难道忘了当年要不是老师为你出谋划策,你能坐上这个县令?你忘了……!” 章文桐的话还没说完,白皙的脸颊上被又挨了重重的两巴掌,打的章文桐耳朵都在疯狂的嗡鸣着, 抬头目光失望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章文桐红着眼睛厉声吼道: “母亲,人不能忘恩,你可以和祁彧避嫌,但是你阻拦不了我去帮助她,哪怕是死,我也得死在她前头,才算是没有辜负老师当年对我的栽培,再者你不明白,祁彧她从不是个甘于平凡之人,她有麒麟之才,她可以成功的。” 县令怒吼:“放肆!从现在开始一直到你科举,你都休想踏出着府门一步,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帮助她,” 说罢便命人将挣扎的章文桐关进了后院之中,继而无奈的吩咐管家: “你命人看好她,绝不能让她在和祁彧那丫头有任何的联系。” 管家点头应是:“是,主君放心吧,二小姐她就是一时的胡闹,很快她就能明白主君你的苦心了。” 县令轻叹一口气,难受的点头:“希望她真的能明白吧!” 第18章 胡人奴隶 平安县奴隶场! 祁彧带着宴清到了县令口中的奴隶场,虽然县令没说什么有用的话,但是这买个会功夫的奴隶放在身边却是和祁彧想到了一起, 两人带着身后的两名侍卫,一路在奴隶场闲逛着, 两边皆是搭起来的木台,一个台上站着一个被锁链锁住的奴隶 , 平安县并不是每天都有奴隶卖,而是卖奴隶的人牙子带着大批的奴隶从京都或者边境一路过来, 在不同的地方停下几日,来卖掉手中的奴隶和接受新的奴隶, 而平安县相对于其她地方要贫困许多,这就导致人牙子显少回来这里摆台子卖奴隶, 加上祁彧来的时间是下午,已经错开了人最多的时候, 所有整个偌大的奴隶场中,只有寥寥几人在悠闲地逛着, 祁彧知道宴清胆子小,便买了一个斗笠带在了宴清的头上, 但是街道两旁被锁链锁着的奴隶,还是吓到了胆小的宴清,忍不住颤抖着手紧紧的抱住祁彧的手臂, 祁彧侧头透过纱帘看见宴清一双大眼睛已经布满了水雾,心里有些心疼, 但想到自己以后要走的路定是比这还要艰难可怕的, 祁彧便强忍着心疼,满满的放满了脚步,来等待害怕的宴清, 这样一来宴清则是更紧的抱住祁彧的手臂,迈着小碎步悄悄的跟着祁彧走着, 几人在奴隶场绕了两圈都没有看到让祁彧心动的人选, 直到第四圈时,几人经过一处很小的棚子时,一道身形巨大的黑影猛然从几人身后窜了出来, 并未攻击人,而是直直的朝着宴清手里的糕点而去, 两名侍卫虽察觉了不对,但反应实在太慢,黑影已经到了身前两人才伸手阻拦, 而祁彧在人影冲过来时便已经察觉,警惕之下身体中的气势猛然迸发出来, 在黑影一把抓住糕点时,便被祁彧身上的强大内力震飞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后方的泥坑中, 祁彧低头看向宴清出声询问:“伤到你了吗?” 宴清乖乖的摇头,害怕的伸出小手颤抖着将手心里残留的糕点绳子, 宴清比划道:“糕点被抢了,” 祁彧看着宴清翻过着泪水的眸子,感觉宴清心疼糕点心疼的马上就要哭出来, 祁彧赶忙伸手搂住宴清的肩膀,轻声安慰:“没事,待会再给你卖,” 宴清并没有为此开心,因为这糕点实在太贵了,他紧紧的握在手里都不舍得吃, 现在居然就这样被人抢了,宴清瞪着大眼睛气愤的看着抢走自己糕点的人, 比划道:“妻主,她是坏人!” 祁彧跟着点头:“嗯,妻主去替你教训她,” 宴清抿着唇重重的点头,表示那可是他都不舍得吃的,居然敢抢一定叫妻主狠狠的打你一下。 抢走糕点的奴隶,即使被祁彧震飞出去,倒在泥坑里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来,却还是死死的抱住怀中的糕点, 在努力缓过这股剧痛感后,立即爬起来手脚并用的跑到了角落中被吊在柱子上,已经垂死的奴隶, 带着血和泥土的手,颤抖着将糕点拿出来,就往被吊在柱子上奴隶的嘴里塞, 见人没有反应,奴隶忽然无助的哭了,哑着嗓子开口道:“吃啊,长姐,吃啊!吃了就能活下去,吃啊!\" 可人被吊起来的奴隶,强撑着最后的力气,睁开眼睛,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妹妹,想要出声安慰却也跟就没有力气说话, 祁彧几人跟上来看见的便是如景象, 这两个奴隶身上尽是带血的伤口,伤口已经有腐烂的迹象,周围围着大量的苍蝇和飞虫在啃食着两人的伤口, 祁彧将宴清拉到自己身后遮挡宴清的视线,刚要迈步上前便被身后的宴清拉住了衣袖, 祁彧转头看向宴清:“怎么了?” 宴清:“别打她们了,糕点我不要了,” 祁彧勾唇轻笑:“好,不打她们!被怕,” 宴清乖乖点头,祁彧几人缓步走到两人身后,还未说话,就听后方的营帐内传来咒骂声, 一个身形高大,面容凶狠的女子拿着满是倒刺的鞭子走了出来, 看见这两个奴隶竟是立即横眉怒吼道: “死奴才,竟敢挣脱铁链跑出来给她喂东西,老娘今天就是要活活吊死你姐姐,狗东西!” 说罢看大步上前挥起手中的鞭子便朝着两人抽打, 那抢糕点奴隶见状立即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姐姐,用自己满是伤痕的脊背挡下了所有的毒打, 一直躲在祁彧身后的宴清听着鞭子抽打在身上而声音,吓得连忙伸手抱住了祁彧的手臂,轻轻的摇着, 祁彧:“想要我救她们?” 宴清点头,祁彧则是忽然坏笑着出声:“我救她们清儿可是要花银子的,清儿忍心花钱?” 宴清一听花钱便开始犹豫起来,祁彧见状也不催促,就这样看着两个奴隶被毒打, 身旁 两个侍卫都不忍再看,直接低下了头无奈皱眉, 宴清则是很是难过的伸手再次摇了摇祁彧的手臂,比划道: “我可以吃野菜,我可以不穿新衣服,妻主救救她们吧,” 祁彧点头:“嗯,既然清儿都挨开口了,那便救救她们吧,” 说罢祁彧出声阻止:“打死她们你可是就要赔钱了,” 人牙子累的喘着粗气,转头看向祁彧指了指身后的营帐, “要看奴隶就去里面看,这两个是上面下令要折磨死的,不卖!” 祁彧挑眉不解的追问:“上面?你从哪里过来的?” 人牙子:“从边境北昭城来的,怎么了?” 祁彧:“北昭城到这平安县相隔甚远,快马都要两个月才能到,” 人牙子有些不耐烦的出声吼道:“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祁彧:“上面的命令是折磨死她们,所以她们死是最终的归宿,至于死在哪里不还是要看你的,” 祁彧从怀中掏出今天县令给的一百两银票,在人牙子震惊的目光中冷声开口: “十两银子,将她们给我!” 人牙子闻言忍不住出声嘲讽:“我这里最便宜的奴隶都要三两一个,她们两个就算是品质再差也不可能十两银子给你,我还以为你很有钱呢,合着竟是个抠死鬼!” 祁彧闻言冷眸看着人牙子,“一个马上就死,一个浑身是伤,十两已经是抬举你,你既然不肯那便算了,” 说罢祁彧拉着宴清便转身离开,人牙子见祁彧果真走了,孩还大步进了旁边的营帐,去自己的死对头家看奴隶, 气的人牙子咬紧牙关,抬手又是狠狠的几鞭子,随后招手叫来两个小厮命令道: “将她们两个那绳子捆起来,跟我走,” 说罢虚弱的两人便被粗重的绳子紧紧的捆住,坚硬的绳子在裂开的伤口上用力摩擦着,疼的两人忍不住哀嚎出声, 这一路两人拼尽一切努力的活着,就想着只要挺住自己便终有获得自由的一天, 可是整整三年的折磨和摧残,已经将两人最后求生的意识磨灭, 被人像牲口一样的拖到了街道上,粗鲁的扔到了地上, 人牙子见祁彧几人出来,强忍住不屑的感觉,扯出一抹微笑上前说道: “这位女君,你看我手里的这两个奴隶身形高大,浓眉大眼的,关键是她们两个都会功夫,这一路为了控制她们我就算是蒙汗药都生生喂了一大袋啊,更别提锁住她们而铁链子了,这!女君,你要是真想要那就再加十两,二十两!这两个奴隶我直接捆好送到你家里,” 祁彧冷眼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两个的奴隶,冷着脸摇头: “不要,这都快死了,我买回去也是白费,你还是直接拿刀砍死算了,省得还得买蒙汗药,” 说罢转身便要走,只是身后刚刚那个已经快要的奴隶姐姐忽然虚弱的畜牲祈求: “女君!求求女君买了我妹妹吧,她会功夫,能守家,求你买了她吧,” 人牙子抬脚狠狠的踹在奴隶的胸口,厉声道:“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人牙子:“嘿嘿嘿,女君,你看看这两个人能说话呢,死不了的,这样吧我给你便宜点十八两!怎么样?我这今天还没开张呢,你是第一个,我给你便宜二两,” 祁彧拉住宴清的手租走到两个奴隶身边,先是伸手拨开两人的眼睛,又给两人把了把脉,察觉到两人的身体竟被人用银针封住了穴位, 看来这俩人确实功夫不错,不然也不会被人这样提防和折磨。 两人的身上和脸上都是泥土和血污,弄的祁彧看不清两人的长相, 但是当奴隶妹妹虚弱的睁开眼睛和祁彧对视时,那双和大胤汉族完全不同的眸子瞬间被祁彧发现, 祁彧起身看向人牙子:“她们不是大胤人的血统?” 人牙子没想到祁彧竟这样敏感,只一眼便察觉到这两人的不对劲, 见瞒不住人牙子只能讪笑着开口解释: “她们当然是大胤人的血统,就是!就是她们的父亲是低贱的胡人男妓,所以她们而眼睛才会跟那些野蛮的胡人一样,” 祁彧看着两人再听到人牙子侮辱她们的父亲时,眼中迸发的杀气,深觉这两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要是留在自己身边怕是会引来不必要的祸端,自己本身就一身麻烦,要是再加上她们,那可就真够自己忙活的了 祁彧拉起宴清,沉声开口:“她们你另寻买家吧,我不要了,” 说完便拉着宴清往外走,人牙子见状只能咬牙开口:“行了,十两就十两,不能再少了!你总是的让我活吧,” 祁彧摇头,却见刚刚醒来的奴隶妹妹踉跄着起身,跌跌撞撞的爬到了祁彧的身边, 因为双手被捆住只能一边摔倒一边努力往前爬, 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着:“买下我们吧,我们已经没有家了,更加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我会努力干活,我可以不吃饭,我可以做打手,可以做供人消遣的奴隶,我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了,我们挺了三年,已经挺不住了,真的,买下我们吧,我们一定用性命保护的平安,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奴隶连声哀求着祁彧,而祁彧则是再次将决定权交到了宴清的手里, 祁彧:“清儿,你觉得呢?” 宴清诚实的点头比划着:“妻主,她们会对你忠心的,也会好好保护你的,” 祁彧不想将这对麻烦带在身边,但是自己现在除了她们好像确实是没有可用的人, 自己要面对的是绝对的危险,若是没有不怕死的人在身边,怕是也保护不好自己, 祁彧抬手将银票交到了人牙子手里: “人我要了,找钱!还有她们两个的奴契一并给我,” 人牙子见祁彧答应了,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她见过磨人的卖家,没见过这样磨人的, 几个来回是成功让自己分毫没赚到,人牙子转身进了营帐中, 祁彧则是开口道:“给她们两个松绑,扶到牛车里。” 终于被人买下来,奴隶妹妹悸动的趴在地上放声痛哭着。 人牙子将找回来的银两和两人的奴契交到了祁彧的手上, “人带走了可就不能反悔了,我们这里概不退换!” 祁彧接过银两和奴契,冷声道:“不会,祝老板你以后生意兴隆,” 说罢带着宴清和两个侍卫便离开了奴隶场,将两个侍卫送回去后,祁彧驾车给宴清买了两匹布料和两包新做出来的糕点, 两人又买了许多的粮食和调料,将家里所需要的东西都买好后便驾着车往郡里返, 径直去了那家祁彧相熟的医馆,将两个身受重伤的奴隶交到了掌柜手里, 祁彧:“刚我将这两个人身上的伤处理一下,明后天我来接她们,” 掌柜见祁彧说话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忍不住出言回怼: “你说放几天就放几天啊?你当这里是你家啊?” 祁彧笑着点头:“嗯,你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 掌柜忍不住翻白眼:“真不要脸啊你,治不了!医馆里的大夫都回家了,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天都快黑了,” 祁彧也不管掌柜说什么,直接开口讲自己的:“她们身上被人扎了封住穴位的银针,你小心一点将银针取出来,” 说罢从怀里掏出了十两银子塞到掌柜的手里:“那就麻烦你将那些大夫叫回来,让她们多费费心,着钱我出!” 掌柜的看着怀中的银钱,忍不住出声询问:“你哪里来的银子?” 祁彧漫不经心道:“县令大人怕我影响她那两个孩子的前程,给我的封口费,” 说完祁彧挑眉看向掌柜:“你呢?我听说你女儿也在太医院任职,你要不要也给我点钱,好让我闭嘴啊,” 掌柜的闻言瞪了祁彧一眼,嘀咕道:“这个章金钰还真的忘恩负义,这么快就将你母亲的恩情都忘了,” 随后将手里的银子仍回到祁彧的手上,不屑道:“她是忘恩负义之人,我可不是,拿走你的臭钱!记得来接人啊,” 说完便进了医馆,不再和祁彧闲扯。 第19章 对自己极好的妻主 祁彧和宴清携着落日慢悠悠的回到了家,祁彧去还车,宴清则是连忙洗洗手做了晚饭, 用完饭时祁彧看着宴清满是笑意的笑脸出声询问:“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祁彧放下筷子开心的比划道:“这是我第一次去县里,今天玩的很开心,” 祁彧将菜碗里唯一的肉夹到了宴清的碗里,笑道: “是吗?可是今天因为清儿你妻主我可是花了不少的钱,以前啊觉得清儿勤俭持家,现在却是感觉清儿可真是个败家子,” 这话一说出口,宴清立即害怕的放下手里的筷子,眼神怯懦的看着祁彧, “妻主,我看她们是真的可怜,才让妻主买的,” 祁彧:“这样啊,我家清儿现在不仅会关心妻主,竟还会关心别的女子了,” 这话成功吓得宴清起身便跪在了地上,满是恐慌的大眼睛望着祁彧, 小手快速的解释着:“妻主,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没有关心别人,真的没有,妻主要相信我,” 祁彧才没有真的责怪宴清,她只是在想办法欺负宴清, 祁彧轻咳了一声,伸手将宴清从地上拉起来,将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大手揽住人的腰肢轻声诱惑道:“嗯,想要妻主相信你,你总是要证明一下吧,” 宴清有些懵,但还是乖乖的点头:“妻主想要我怎么证明?” 祁彧靠近宴清嫩白的耳畔,张口咬住肉嘟嘟的耳垂,轻声说着什么, 在祁彧坏笑着松开宴清后,宴清整个人已经如同煮熟的螃蟹一般,从头到脖子都是红的, 宴清低着头不回应,祁彧则是立即冷下脸来,将宴清从自己而腿上推开,冷声道: “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吃饭吧!” 宴清看着祁彧冷了脸,立即害怕的伸手揪住祁彧的衣袖, 见祁彧依旧是冷着脸不说话,宴清便只能怯懦懦的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小心的一口一口吃着饭菜, 当宴清一低头却看见自己碗里反着刚刚祁彧夹给自己的肉, 这是自己炒菜时,放进来唯一的一块肉,本想着给妻主吃的,妻主却直接夹到了自己的碗里, 宴清想着自己嫁过来的这段时间,妻主对自己包容和照顾, 每次有好吃的,妻主都会夹过来给自己吃,而且妻主也丝毫不在意自己是个哑巴, 要是自己嫁给村中的任何一个女子,怕是都会如奴才一样的生活着,整日被人训斥和欺负, 而现在的妻主不仅对自己好,还从未要动手打过自己, 越是这样想宴清便越是难过,总感觉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妻主,连妻主这样小的要求都不同意, 两人用完晚饭后,祁彧便直接去了书房将自己过几日要去郡里交给书馆的书都整理好, 以便后日去接那两人时用书去换钱, 整理好书籍祁彧便拿出两人的奴契查看,这一看祁彧却是发现两人而奴契上竟是扣了两个红色的印章, 分别是北昭城诏狱司关押的奴印,一个是城主亲用的印章, 祁彧看着着两个印章忽的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这两个奴隶的身份绝对是带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人应给是恨极了两人才会将两人的武功封住,然后扔进了奴隶场,让奴隶主不停的折磨羞辱她们, 并下令不可故意杀她们,而是要一直将两人不停的折磨,直到将她们折磨死, 祁彧想着两人身上的伤怕是没那么容易治好,便想着还是等上两日再去郡里接人吧, 祁彧将奴契放好便回了房间准备休息,可一进房间却看到宴清刚刚沐浴后身穿里衣一脸羞红的坐在床边等着自己, 祁彧想起自己今晚跟宴清说的话,祁彧立即板起脸上前站在宴清面前, 居高临下的看着宴清,沉声开口:“清儿是在等我吗?” 宴清羞红着脸缓缓点头,一双小手软软的拉住祁彧的手臂起身, 小手缓过祁彧的腰,帮助祁彧缓缓将衣裳一件一件的脱下, 祁彧眸子炙热的看着在自己身边小心翼翼的脱衣裳的宴清, 终是忍不住一把揽住人的腰肢将人紧紧的收进怀中,低头在宴清的额头上轻吻一下, 俯身将人猛的抱起扔到了床上,抬手褪下自己的衣裳,俯身压在了宴清的身上, 喘着粗气道:“宴清,有事情要知道告诉我,而不是傻傻的在房间里等着我,万一我今晚不回来住呢?” 宴清抿着唇听话的点头,伸出小手比划道:“清儿愿意,愿意按妻主说的做,妻主不要不开心,” 祁彧勾唇轻笑:“好,那清儿就开始吧,我会好好看着的,清儿可是要说到做到,待会千万不能半路逃走,” 宴清红着眼点头,起身弱弱的转身,将自己瘦小的身子靠进了祁彧的宽阔的怀抱, 然后仰起头害怕的看着祁彧,祁彧则是伸手搂住宴清的腰,将人拢进自己怀中,低声命令道:“乖!自己玩!” 三日后!祁彧收拾好自己便打算去郡里接两人回来, 转头左右一看没见宴清人影,便无奈叹气到后院去寻找, 果然在鸡圈旁看见正趴在围栏旁傻笑的宴清,祁彧其实不明白宴清为何这样喜欢小鸡和小鸭, 要说自己让他吃不上饭,那宴清整日指望这些小鸡小鸭还好,关键是自己也没让宴清吃不上饭, 可宴清每天还是细心的照料着小鸡和小鸭,甚至没事的时候就会在这里看着它们傻笑, 祁彧上前一把搂住宴清的腰肢,俯身在宴清耳畔低声道: “一会就该热了你怎么还在这里看它们?” 宴清仰起头去看祁彧,自从前几日宴清答应了祁彧的要求后,只要一看见祁彧便紧张的小脸一红,就连呼吸都是热的, 祁彧:“我要去郡里,你去吗?” 宴清想了想快速摇头比划道:“妻主自己去吧,我在家里等着你回来,” 祁彧点头:“行,那你在家里等着我回来,” 说罢便转身离开,待人走后宴清才长长的呼出一口热气,伸手悄悄的给自己扇风, 祁彧自然是知道宴清的不自在,但这样的时候以后会更多的,宴清总是要习惯的。 已经进入了六月,空气中开始多了惹人烦躁的暖风,百姓村离郡里很近祁彧快步走了进半个时辰便到了医馆, 大步进去后掌柜直接白了一眼祁彧,上前出声道: “你还知道来啊,哼,再不来我便要将人扔到大街上了,” 祁彧勾唇一笑:“劳烦了!” 掌柜的轻哼一声,看了一眼后院的门:“她们身上的银针我已经取出来了,她们本就是习武之人,没了银针的束缚身体反倒是恢复的很快。” 第20章 情感变化 祁彧跟着掌柜去了后院,穿过下人堆放药材的朗庭,两人到了后院掌柜的指着面前的第二间房门道: “她们两个在里面休息,你去看看吧,” 祁彧点头进去,厚重的门被祁彧推开,入目的便是一道消瘦的身影坐在床边照顾着另一个人, 那人听见动静慌张转身,再看到来人是祁彧时眼中闪过一丝害怕, 随即拖着疼痛的身子从床上站起身,对着门口的祁彧俯身跪下, 沉声道:“见过主人!” 祁彧两手轻轻的将门关好,缓步走到桌子边坐下,目光审视的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人, 祁彧一时间没有说话,将目光转移到还在沉睡的姐姐身上,看着那已经洗干净脸庞的姐姐, 祁彧再次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名字!” 跪在地上的妹妹闻言身子一颤,她虽没有接触过眼前之人,不知道她的脾气秉性,但是在奴隶场见到此人时, 自己抢了她夫郎的糕点,这人竟一下便将自己震飞出去,这样骇人的内力吓得妹妹从灵魂深处便极其的恐惧祁彧, 见祁彧问话,妹妹不敢撒谎,沉声道:“奴叫达奚尔顿今年20岁,这是我的姐姐达奚尔曼22岁,” 祁彧皱眉:“有意思,你们两个竟跟随父姓。” 达奚尔顿点头:“是的!” 祁彧继续冷声问道:“说说的为何会被买到此处吧!” 祁彧话落,达奚尔顿露出了些许为难,面容痛苦的低着头没有出声说话, 祁彧看着达奚尔顿的不情愿 ,紧接着开口:“记住,你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今天不说以后我便再也不会问你,” 达奚尔顿闻言目光灼灼的看着祁彧,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最后还是握紧拳头咬着牙开口: “奴已经是主人的死奴,自然不敢有所隐瞒,奴的母亲是边境北昭城城主马靖舒,她是个心黑,财黑,食黑之人,我的父亲因为貌美而被她强行带进了一处庄子囚禁了起来,” 达奚尔顿目露恨意的诉说着自己父亲悲惨的命运: “她待我父亲并不好,在强迫我父亲生下我和姐姐后,知道了父亲自此磨灭了逃走的心思后,便整日虐待父亲,我和姐姐被她命人送到了正君那里抚养,呵!我和姐姐的情况自然不必多说,自从被送走我和姐姐便鲜少有机会见到父亲,直到我们慢慢长大,父亲的美貌渐渐衰老,母亲不再宠爱他,便由着正君将我父亲打死,然后……然后将我和姐姐卖给了人牙子。” 祁彧看着达奚尔顿憎恨的脸庞,不禁想起自己在现代时,自己那个没见过几面的父亲,好像也总是这般憎恨自己母亲吧, 祁彧:“嗯,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会给你亲手报仇的契机,但我不能完全向你保证,” 达奚尔顿一听顿时激动的直起身,颤抖着双腿,向前跪行了几步,激动道: “主人……若是真的可以……可以给奴报仇的机会,奴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祁彧挑眉继续追问:“你认字?” 达奚尔顿点头:“正常情况下该读的书我和姐姐都读过,” 祁彧满意的点头,只要不是文盲,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现在自己也算是有了两个人陪在身边随行保护,但是危险可不会因此的减少, 祁彧自己算着时间,想着那些人应该很快就会来杀自己, 但是同时也会有一部分的会主动来保护自己,这就是为什么那些杀自己的人还没到的原因, 一部分人还没到便在路上就被人截杀了, 毕竟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的手里握着的是可以撼动大胤江山的东西, 虽然祁彧压根就是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是否真的存在, 反正现在自己也管不了原身的母亲究竟有没有了,因为活着都是难事的祁彧才懒得去想那些没必要的事情, 祁彧:“行了,你们两个的伤势多久可以痊愈?” 达奚尔顿本想说的伤大概需要两个月,而姐姐的伤最重则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来调养, 但是又害怕自己和姐姐需要恢复的时间太长,会引得主人不满,便试探的说道: “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祁彧一听顿时烦躁的皱起眉头,吓得达奚尔顿以为自己说的时间太久了,刚要开口便听祁彧开口道: “嗯,你俩的伤确实不轻,至少需要一个月吧,可是我估计没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达奚尔顿不解的看着祁彧,想要出声询问,但是好歹做了十几年的继子和三年的阶下囚, 达奚尔顿就是再没有脑子也不会主动开口询问主子的事情, 祁彧:“起来吧,你和你姐姐今天跟我回家住吧,以后的事情只能从长计议了,” 达奚尔顿缓缓点头,转身将还在熟睡的姐姐叫醒,起身穿好衣服便准备跟着祁彧回家, 而祁彧则是皱着眉头直接大步去了前院的大堂中, 此时正是药馆中最繁忙的时候,掌柜请来的两位坐堂大夫正认真的为百姓把这脉, 下人和学徒皆是满的满头大汗, 祁彧走到掌柜身边沉声开口:“你这里人还真多啊,” 掌柜的得意的点头:“那是,怎么?你要走了?” 祁彧点头,伸手一把扣住掌柜的手腕,将人拉到了后院中沉声询问: “再帮我一个忙,你有没有上好的金疮药?” 掌柜的一听立即拉紧了自己的衣裳,戒备的往后退了两步,严肃道: “没有了,没有!这几天帮你照料这两个奴隶我已经花费了不少银子了,你怎么还要我帮忙啊?” 祁彧挑眉:“我又不白嫖,我给你钱就是了,五十两够不够?” 刚踏出门的姐妹两人听祁彧竟然因为自己身上的伤,情愿出五十两来为自己求药, 一时间两人感激的内心不知要说些什么好了,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要誓死跟随祁彧的想法更加的坚定, 掌柜闻言亦是不悦的摇头:“这不是银子的事情,我真没有药?你去找别人买吧,” 祁彧见此悲伤的皱起眉头,伤心道:“那些要来追杀我的人,就快要到了,我现在没有手无缚鸡之力,无法自保,刚刚买回来又一身的伤,她们连自救都费劲更别提保护我了,到时候啊,那可就是没门惨案,可怜的清儿刚刚嫁给我没几个月就要陪我去死了。” 掌柜还是第一次见祁彧这般卖惨的样子,不禁有些憋笑的询问: “你怎么就知道我有那上好的金疮药呢?我就是个小小的老百姓,那里能!” 掌柜话还没说完便听祁彧直接厉声打断了掌柜的话: “你女儿是太医院最年轻的副手,所以啊,你要是没有那这整个平安县都不会有第二个人有,” 掌柜也是被祁彧的话说的无法反驳,“你当真遇到危险了?” 祁彧点头:“灭顶之灾!” 掌柜的沉默了一瞬,黑着脸伸出了手:“五十两拿来!” 祁彧也不犹豫,直接掏出五十两便放在了掌柜的手里, 掌柜的无奈数着银子,进了后院的房间,两姐妹此时也已经缓步出来, 达奚尔曼见到祁彧感激的俯身跪下行礼:“奴见过主人,” 掌柜的已经答应给金疮药,祁彧则是收回了脸上僵硬的笑容,冷着脸点头: “嗯,你们俩去医馆门口等着我吧!” 达奚尔顿扶着姐姐径直去了前院,掌柜的拿着两瓶金疮药过来,还没说话便被祁彧一把拿了过去, 冷着脸道:“多谢,要是我不死,以后会来报答你,” 说完便在掌柜惊讶的目光中离开了医馆, 由于两姐妹身上带着伤,走路不能太快,祁彧便尽量放慢脚步等着两人, 本来不远的距离,几人竟生生走了大半个时辰, 回到家里时宴清已经做好了午饭,正趴在鸡圈便看着小鸡啄青菜吃, 祁彧回来见没人出来接自己,便猜到了宴清这是又去看小鸡了,无奈的叹气,指着那间书房道: “我之前在里面用木板搭了两个简易的木床,你们两个以后就住在那里,” 两姐妹听话的点头,达奚尔顿扶着姐姐进了祁彧所指的书房, 两人以为这书房可能很小,却没想到推门进去一看,才发现里面其实并不小, 紧靠着床边放置这一张很大的桌子,而两边紧挨着墙壁放置了整整两面的书柜, 上面放满了各样的书籍,房间最里面则是放着祁彧刚刚所说的木床, 床虽然是现搭建的,但是对于睡了三年土地的两人已经是很好的了, 达奚尔曼坐到床上后,低头拉起衣角一看,自己腿上的伤口果然裂开,红色的血染湿了裤腿, 达奚尔顿着急的俯身查看,却被姐姐一手拦住, “我没事,这样的伤我们以前受过的还少吗?我们今天第一天到这里,绝不能这样偷懒,我的要出去伺候主人的,” 达奚尔顿虽然心疼姐姐,但她也明白姐姐的话是对的, 两人将包裹放到床上便连忙离开书房,到院子中看看能干些什么, 此时的祁彧已经到了后院,将正在看小鸡的宴清抓了个正着, 祁彧大手一把环过宴清的腰肢将人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宴清被祁彧的动作吓得身子一颤,转头看见祁彧,不知想到了什么 ,小脸猛的红了起来, 比划道:“妻主回来了!我已经做好了饭,” 祁彧冷着脸说道:“什么时候你能将养小鸡的专心放到我这个妻主的身上,我也不用每天回来都要到处找你,” 宴清仰起头有些畏缩的看着祁彧,不是宴清胆小,而是每次祁彧一板起脸来身上都会透出一股让人恐惧的威压, 将宴清的吓得不敢说话,也不敢违抗祁彧一下, 而现在祁彧这样看着自己,让宴清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只能两只小手绞在一起,无措的望着祁彧, 祁彧:“怎么不说话?我看这小鸡被你养的已经长了许多,不如今晚杀一只来炖汤喝怎么样?” 宴清立即吓白了脸,举起小手快速的摆动着,表示不能吃, 然后只能比划道:“妻主被杀,它们还没有长大呢,况且留着它们以后还能下蛋吃,杀了不划算,” 祁彧闻言冷声道:“那你在这里整天看着它们,它们就能马上长大了?” 宴清算是听懂了祁彧话里的意思,低落的比划道:“我以后会多多关心妻主的,不会再整日看它们了,妻主不要生气,” 祁彧听到宴清的保证算是暂时放过了可怜的宴清, 其实祁彧自己也觉得自己奇怪,她在现代时床伴换的比衣裳都勤, 各式各样的男人她都接触过,但是从来都没有一个能够让祁彧心吃醋的, 更别提这个吃醋的对象还不是个人类, 祁彧自己虽然觉得感觉怪怪的,但是她很快便明白了自己这种行为的原因, 无非就是自己从来没和宴清这种清纯到小鸡小鸭都心疼的男孩子接触过, 而这个宴清性子安静温和,长的也是好看诱人,身段那就更别提了,嫩白敏感的肌肤, 不盈一握的腰肢,和那浑圆挺翘的后臀,一双细白嫩滑的长腿都是完美的长在了祁彧的心坎上, 最让祁彧喜欢和满意的就是宴清足够的听话和忠诚, 从未违抗的祁彧的任何命令和要求,让祁彧感觉这样的男孩子放在自己身边很心安和踏实, 不必担心什么时候会被自己的枕边人背刺和伤害, 而就这样的宴清,让祁彧喜欢的总是会不经意的做出一些照顾和宠爱的举动, 当然这些细微的变化祁彧本人是不会发现的, 因为此时的祁彧只是将宴清当做是伺候的,生活中的伴侣而已,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感在慢慢发生着变化。 第21章 放我回到百姓村 两人回到前院时两姐妹已经院子重新打扫一遍,达奚尔顿将碗筷摆好,见两人过来立即将菜和饭都端到了饭桌上, 然后两人便规矩的站在一边,宴清有些不习惯两人的举动,有些不自在的往祁彧伸手躲, 而两姐妹也认出了躲在祁彧身后的宴清,想起那日要不是有此人,她们两个怕是没有机会脱离地狱, 于是便上前一步俯身跪下,对着宴清磕了三个头沉声道: “见奴过正君!” 宴清这下更不敢出来了,祁彧则是握住宴清的手,将人拉到身前低声在宴清耳边说: “别怕,她们是在感激你那日为她们说话,以后你可以随意差遣她们做任何事,不用怕,” 宴清愣愣的点头,祁彧冷声道:“都起来吧,他叫宴清,我的正君,他喉咙受了伤暂时不能讲话,你们看得懂手语吗?” 两人连连点头,达奚尔曼道:“会,我们学过这个,正君放心就好,” 祁彧放在宴清肩膀上的手,稍稍收了些力气,示意宴清说话, 宴清有些紧张的伸手比划道:“你们保护妻主就好,我不用保护的,” 达奚尔曼:“正君放心,我和妹妹一定会拼尽一切保护你和主人的,” 宴清还要说不用保护自己,祁彧却直接拉着宴清的手坐在了椅子上, 给宴清夹了一块肉放在碗里,轻声道:“锅里还有饭菜吗?” 宴清点头:“有的,我做了好多,” 祁彧转头看向两人吩咐道:“吃饭时不用你们伺候,正君不喜欢,锅里还有饭菜你们两个去厨房里吃吧,” 两人相视一眼,有些不可置信,达奚尔曼有些担忧的说道: “主人放心吧,等你和正君用完饭我们再吃就行,而且,我们两个吃的少,一口……一口就行,” 祁彧不悦的皱眉:“这是命令我不想再说,再者家里的饭够吃,你们只管往饱了吃就行,去吧!\" 两人对视一眼不敢违抗便慢悠悠的来到厨房, 达奚尔顿以为正君给她们做的也就是糙米和野菜,但当她们看到锅里剩下的饭菜是顿时愣住了, 达奚尔顿震惊的一把抓住姐姐的手臂小声道: “姐姐!肉!有肉!” 达奚尔曼也是震惊的有一瞬间的愣神,想起刚刚桌子上两人吃的饭菜不就是这个吗, 忍不住对妹妹道:“怎么会有人愿意和死奴吃一样的饭菜呢?” 达奚尔顿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开水说道: “姐姐,你总说我们命运多舛,此生难以挺直腰板做人,可现在我们该是遇到了真正能让我们挺起腰板做人的主人,” 达奚尔曼虽然不会如此轻易的感动,但祁彧随性的做法还是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希望, 将饭菜端出来两人坐在小凳子上,便开始大口的吃着饭菜, 达奚尔曼担心两人吃的太多会引起祁彧的不满便在妹妹吃完一碗后及时拦住了妹妹想要盛饭的手, “我们少吃一点吧,千万别因为能吃而触怒主人,” 达奚尔顿艰难的坐下,看着菜碗里那两块肉,有些难受的叹气, 达奚尔曼则是将自己碗里的饭拨到了妹妹的碗里, “你吃,姐姐已经吃饱了,” 达奚尔顿将饭又拨回去,笑道:“姐姐不要当我是小孩子,我早就长大了,” 达奚尔曼笑着点头:“是啊,我的好妹妹已经长大了。” 两人从小便相依为命,在正君的眼皮子底下生活,每一天都过的如履薄冰, 不是被罚就是随便找个理由狠狠的打一顿,在这漫长的时光中姐姐的保护的关心是达奚尔顿最好的疗伤药, 从小到大只要有姐姐在她就觉得有感全感,觉得生活还是能活的下去的, 两人在奴隶场时,姐姐为了自己能活甘愿成为那个被人欺辱折磨的奴隶,一切的隐忍皆是为了妹妹能够吃上一口饭, 哪怕是馊饭也好,两人的漂泊如同地狱的磨练一样,将两人的性格和品行皆磨练的极其成熟。 饭桌上没了两人盯着自己,宴清也可以好好的吃饭,看着碗里祁彧夹来的肉 ,宴清忍不住抿唇一笑, 也大着胆子给祁彧夹了一块肉,然后期待的看着祁彧,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将自己认为好吃的东西送给了家长, 然后眼巴巴的站在一旁看着对方吃,等着对方夸奖自己一般, 而祁彧看着自己碗里的肉,抬头和宴清对视, “怎么?知道心疼你妻主了?” 宴清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唇,一双筷子在自己的碗里拨弄着, 祁彧勾唇轻笑:“好,我家宴清现在真的个合格的夫郎,都会主动给妻主夹菜了,很好!” 宴清听到夸奖,立即满足的低下头专心吃饭, 祁彧见状开口道:“你给她们两个留的什么饭?” 宴清放下筷子比划道:“和你我吃的一样,就是我特意给她们两个多放了一些肉,她们身上有伤需要好好吃饭,” 祁彧撇嘴:“嗯,好好补就好好补吧,谁让现在的特殊时候呢,” 宴清一直都清楚自家妻主并不简单,但是从来都未主动问过一次,现在见她主动买奴隶回来, 宴清觉得这件事情怕是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一顿饭两人吃的很是开心,到了晚上时宴清先是回房间洗漱了一下,然后便回到房间等祁彧回来, 而祁彧则是在书房中将原主母亲留下的所有带批注的书都看了一遍, 不算是很精细的看,只是大略的过一遍,只是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而自己看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也没有发现一点有用的线索,反而是对这时代的知识文化了解的很透彻, 将最后一本书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祁彧很是不开心的起身,将书籍放回去,然后转头看着那一栏并没有做批注的书沉默着, 两姐妹见状也不敢出声就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安静的待着, 直到祁彧突然开口:“你们两个认字对不对?” 两人快速点头,姐姐说道:“认字!但是读过的书很少,” 祁彧指着没有批注的那一栏书道:“整间书房你们两个都可以看,但是现在你们要看必须从这一栏先看,然后看完一本来给我讲讲里面都说了什么,听懂了吗?” 达奚尔曼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祁彧: “主……主人,我们真的可以看这书房里的书?” 祁彧点头:“嗯,可以看,随便看,而且吧你们两个有时间翻翻这书房里有什么地方能藏东西的,要是找到了记得告诉我,” 两人呆呆的点头,祁彧靠着书桌再次开口: “跟你俩说一下我的情况吧,我叫祁彧,我的母亲是这村里的教书女君,以前在京都里当过官,但是因为一些事情就被杀害了,现在有人又将矛头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这也是我买下你们的重要原因,” 说到这里祁彧停顿了一下,看着两人很明显震惊的眼神后,观察了两人的肢体动作和微表情, 再确定没有任何事情后才继续开口: “我需要的是绝对忠心于我的侍卫而不是奴隶,所以你们两个以后不必自称奴,按正常的说就行,还有就是我不是个好人,被那我的随性当做你们异心的理由,但凡你们有一个人产生一点背弃我的念头,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们,谁也拦不住,听懂了吗?” 祁彧用极其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让两人汗毛耸立的话语, 两人紧绷着身子重重的点头:“我们听懂了,我们一定誓死追随主人,绝不会有一丝的异心,” 祁彧收回目光将自己袖子中的金疮药扔给了两人, “赶紧养好伤,那些追杀我的人就快要到了,别到时候护不成我你们反倒将自己命搭进去,” 说罢两人抱拳感谢祁彧,两人不是傻子能够惊动对面的人多次刺杀的人,身份怎会是一般人, 而现在对于两姐妹来说却是极好的机会,因为在祁彧最需要人的时候两人只要好好的保护住祁彧, 那以后祁彧必然会看重两人,倒是达奚尔曼会尽力请求祁彧放走自己的妹妹,给她真正的自由, 祁彧走到书架上将章文桐之前给原主的那半本内力秘籍给了两人, “这本秘籍对提升内力,稳固身子有很好的帮助,你们两人有时间练一下,但是你们要记住,这书绝不能给第三个人看见,万一真有什么不测要立即烧毁,” 达奚尔曼拿起秘籍珍惜的抱进了怀中坚定道: “主人尽管放心,奴……我和妹妹知道怎么做,” 祁彧点头:“行,睡吧,” 说罢便回了房间,见宴清穿着洁白的里衣坐在床边晃着两只腿等着自己, 祁彧大步上了床,直接慵懒的依靠在了被子上,大手在自己身边的地方拍了拍说道: “坐过来!” 宴清笑着点头,乖乖的挪着屁股蹭到了祁彧的身边,紧挨着祁彧的身子坐下, 小手自然的搭在祁彧的身上,祁彧则是将自己的大手放在了宴清的大腿上, 轻轻的摩挲着宴清的嫩肉,“有事情要跟我说?” 宴清轻轻点头,比划道:“她们两个今天没吃什么,饭和菜都剩了好多呢。明天妻主跟她们说说叫她们多吃一点,否则剩的多会坏掉的,” 祁彧:“她们是担心自己吃的多会被你我嫌弃,责怪她们,” 宴清抿着唇瓣摇头:“不会责怪她们的,那些饭菜本就是给她们做的,” 祁彧点头,随后打了个哈欠,伸手揽住宴清的腰肢就要将人压在身下做坏事, 可宴清却轻轻的推了祁彧一下,紧忙比划道: “妻主,我还有事要问!等我问完了再……在伺候妻主好不好?” 祁彧挑眉,大手顺着里衣的下巴滑进去,揉捏着宴清的豆子,笑道: “嗯,说吧,还有什么要问的?” 宴清红着脸了比划道:“妻主,以后是一定会去京都闯荡的对吧?” 祁彧闻言有些惊讶宴清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因为从一开始自己并没有打算隐瞒宴清, 当初自己杀人和和死侍讲话时也就丝毫都没有背着宴清, 而宴清却是从来都是很平静的听着,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关心, 就在祁彧以为宴清会一直这样是时,宴清终于是忍不住问了, 祁彧:“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问了?” 宴清强忍着身体被祁彧揉捏的热痒感,比划道: “我是妻主的夫郎,是要一辈子都陪伴妻主的,所以我一定要问,” 祁彧很满意宴清的这句话,笑着点头: “嗯,接着说!” 宴清:“妻主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祁彧看着红脸蛋,明显是强忍着镇定的人儿,在用一双满是水雾的眼睛盯着自己, 祁彧很是稀罕的低头在宴清的脸蛋上咬了一口,尝到了如一般的脸蛋后才坏笑着开口: “是,我母亲手里有她们恐惧却不得不得到的东西,所以就算我不去我也一样逃不开她们的追杀,所以与其在家里整日胆战心惊的等着那天会被杀死,不如我主动出击,冲出去将本就混乱的水搅更加浑浊,这样我才能掌握主动权,才能掌控我的生死,” 宴清先是愣神,因为他将祁彧说的话一点点想明白, 时间过了一会,祁彧已经低下头将自己的里衣褪了下去,宴清紧忙比划道: “妻主,那你以后会不会抛弃我?要是你不想要我了,就将我送回到这里好不好?不要将我关在院子里,” 祁彧闻言抬起头看着宴清不悦道:“谁跟你说的?” 宴清:“我听村里的老人说的,她们说大户人家的夫郎很难做,一旦惹妻主不开心了就会被扔到一个很小的院子里,生死不管!,妻主,我性子软,反应慢,又太笨总是惹你生气,所以你以后可以不可不要将我关起来,” 祁彧被宴清着听风就是雨的性格给逗笑,忍不住出言调笑: “不行,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算我不宠爱你了,你也要一直留在我身边,寸步不离的那种,” 宴清本就呆呆的,听祁彧这样说,脑海中便瞬间脑补了以后自己整日陪在祁彧身边, 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将那些貌美的年轻男子抱在怀里的画面。 第22章 受伤 宴清一想到这些便开始伤心的哭了起来,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直接没入了乌黑的发丝中,消失不见, 祁彧见状笑着将宴清抱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伸手环住宴清的腰肢,将人收拢进自己的怀中, 笑道:“好了,逗你的,我答应你,以后我要是真的不想要你了 会给你一大笔钱,然后送你回到百姓村,让你和你的家人好好生活,” 宴清闻言直起了腰,伸手将脸上的泪水擦掉,比划道: “妻主不要骗我!可不许将我关起来,” 祁彧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觉得有些不开心,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堵着自己很难受, 但又说不出什么,便只好冷着脸点头:“嗯,我说到做到,一定不会将你关进狭小的院子中,” 宴清得到祁彧的保证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纤细的手臂抱住了祁彧的腰,将自己带着泪水的小脸藏进了祁彧的胸口, 祁彧此时有些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实在是说不上来,因为她自己明白宴清说的是对的, 祁彧自己都觉得自己以后见到了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各色男子后, 一定会带人回来纳为妾室而,祁彧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此生唯宴清一人的想法, 她就是觉得自己一个流连花丛的女子,怎么可能会为了宴清这样平淡的男子而放弃那些更好的男子呢, 所以想明白后祁彧便直接将红着眼眶的宴清压在了身下, 可今日的祁彧不知为何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和怜悯,动作粗暴!面容冷峻! 宴清泪流满面,不知今晚的妻主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一双大手一直紧紧禁锢着宴清的腰 恐惧和无助将宴清彻底笼罩起来, 他无法反抗也不敢反抗,这样暴怒的妻主宴清从未见过, 在宴清浑身无力的瘫倒时祁彧才渐渐找回了一丝理智, 松开宴清的腰,伸手将快要昏过去的宴清抱进了怀中,宴清看着祁彧露出了许久未见的恐惧和颤抖, 瘦弱的身子还在抽搐着,颤抖着,祁彧伸手将人抱紧,在宴清恐惧的目光中还是说出了让自己失控的话: “以后不许再提要离开我的话,记住了吗?” 宴清颤抖着点头,发丝被汗水浸湿粘在了脸颊上,祁彧伸手轻轻的拨开, 却引来宴清更加害怕的躲闪,祁彧大手掐住宴清的下巴厉声道: “只要你不再提离开,以后我不会再这样,” 宴清此时身子疼的难受,想要挣脱开祁彧,但又不敢,只能哭着点头,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祁彧下床打了一盆热水进来,将帕子浸湿后,将瘫软的宴清抱在自己腿上,为宴清擦拭着身子, 怀中人还在害怕的哭着,祁彧知道是自己今晚太过粗鲁,明知道宴清身子嫩的很,却还是伤到了他, 但祁彧这样骄傲的人绝不会主动道歉,只能轻柔的将宴清擦干净后放进了被子中, 自己也简单擦拭了一下便回到床上将还在哭泣的宴清抱进了怀中, 大手在宴清纤细的悲伤一下一下的轻抚着, ”不哭了,不哭了,“ 在祁彧轻声的话语和背上为自己轻按的手中宴清抽泣着睡了过去, 祁彧则是看着漆黑的窗外一直到天明时才闭上眼睛眯了一会, 祁彧自己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发这样大的火,明明心里觉得宴清说的是对的, 自己也觉得自己以后不会只有宴清一个男子在身边陪伴,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理由,自己为何会这样的生气, 仿佛受到了背叛一般,这种被情绪牵着走的情况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生了,今晚竟然为了一句话而差点丢掉了所有的理智, 祁彧就这样抱着怀中温热柔软的宴清,双眼深邃的望着漆黑的深夜。 达奚尔曼两姐妹早早起床将院子打扫干净,替宴清喂好了小鸡和小鸭, 又将饭菜热好,见两人还没起便回到房间继续练习那本内力秘籍。 怀中紧抱的人而轻轻的动了,祁彧立即睁开眼睛看向已经醒来,却肿着眼睛的宴清, 宴清好似还没有从昨晚的恐惧中缓过来,始终低着头不敢和祁彧对视, 身子从祁彧的手中滑走便躲到了床角,害怕的穿衣裳,祁彧见状有些气恼, “你要怄气到什么时候?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话落缩在角落中的宴清脊背一僵,虽然在村里他见过太多殴打夫郎的女子, 见过她们狰狞凶狠的样子,看着那些被打的跪在地上苦苦祈求的夫郎,不管如何哀求都无法得到妻主一分的心疼, 以前宴清觉得这样的事情也许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虽然打骂夫郎是每个家庭都会发生的事情, 但这段时间祁彧的温和和照顾都让宴清放松了警惕,以为自己会成为那个例外,成为那个被妻主疼爱的夫郎, 可昨晚祁彧暴力的样子,那毫不怜惜的索要都让宴清感觉那痛是痛进心里的, 好似要彻底将自己杀死一般,宴清害怕的不敢去看祁彧,不敢和她说话,更加不敢为自己解释, 就这样缩成一团颤抖着身子,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祁彧见状愤怒的起身穿好衣裳便摔门离开,独留宴清一人一边穿衣裳一边委屈的哭着, 祁彧从前的生活都是别人哄着自己,身边的床伴更是,自己就是不顺心暴力发泄一顿后人也会笑着回来安抚自己, 而现在的宴清,祁彧已经很用心的哄,可宴清还是委屈的哭, 这人让祁彧有些恼火和不悦, 其实祁彧只知道自己在因为宴清而生气,却错将自己的后悔和心疼当做了宴清的不识好歹, 这种烦闷弄的祁彧感觉心口仿佛有什么在压着自己,压的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听到动静的达奚尔曼两人连忙出来,见祁彧一个人一脸不悦的站在院子中, 达奚尔曼对着妹妹摇了摇头,将妹妹推到自己身后,自己则是缓步上前道: “见过主人,不知现在是否要用早饭?” 祁彧转头见宴清还没出来便厉声道:“不用,等宴清出来一起吃,” 达奚尔曼敏锐的察觉到祁彧和宴清定是吵架了,所以便不敢再多说安静的站在一边等待着, 可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宴清还没有出来,祁彧终是按耐不住的转身快步进了房间, 推开门一看床上并没有宴清的身影,目光下移才见人正脸色苍白的趴在地上, 祁彧连忙上前将宴清从地上抱起来,放到了床上,忍不住厉声道: “为什么趴在地上?” 宴清被祁彧吓得再次哭了出来,害怕被打便连忙颤抖手书解释: “别……生气……我只是不小心摔倒了,” 祁彧皱眉:“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 宴清哭着摇头:“没有,真的没有,妻主别生气!” 祁彧松开宴清厉声道:“你敢撒谎!!” 这一声将宴清吓得身子一抖,眼神中尽是恐惧,颤抖着唇瓣,不敢再说继续谎便抖着手比划道: “我,我那里疼!腰也疼,有些直不起腰了!” 祁彧闻言立即伸手去脱宴清的衣服,这一举动将宴清吓得脸色瞬间一白, 连忙伸手抱住祁彧的手,然后哭着比划道: “求求妻主了,清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说离开妻主的话了,真的……真的知道错了……求求妻主不要这样对待清儿!” 祁彧强忍着要发火的冲动,厉声道:“给我看看有没有出血,好清儿了,妻主一定不会动你,真的!把手拿开!” 宴清哭着摇头,但祁彧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弄的宴清也是哭的越来越凶, 两人一时间僵持在了床上,祁彧努力的咽下几口唾沫来平复自己的怒火, 低头在宴清哭的已经出汗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然后咬牙道: “宴清你tm知道你有多难弄吗?你tm知道没有人敢像你一样这样的磨我吗?老娘说不会动你就是不会,你非要老娘低三下四的求你吗?” 宴清闻言一时愣住了,一双满是泪水的大眼睛呆呆的看着祁彧, 见人愣神祁彧立即解开宴清的衣裳查看,这一看祁彧还真是有些痛恨昨晚没有理智的自己了, 那里虽未出血但也已经肿的老高,祁彧又将目光转移到那青紫的腰肢上, 宴清本就是腰肢纤细的不行,每次自己用一只手都能直接掐住大半的腰肢, 更何况昨晚是两手一同用力的掐着, 祁彧将之前掌柜给的药为宴清涂上,然后转头对着窗外喊到: “达奚尔曼,你去村东头第三家将牛车借来,要快!” 门外的达奚尔曼自然是听到了房间里的哭声,将自家妹妹推到一边后就站在门口候着, 听到祁彧的话达奚尔曼立即看向妹妹道: \"我去借牛车,你在这里候着,记住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达奚尔顿立即拦住姐姐急道:“你的伤还没好,我去,你在这里守着,” 说罢达奚尔顿便匆忙跑出了院子。 第23章 保证 牛车不一会便被达奚尔顿赶了回来,祁彧将宴清快步抱上了牛车,回头吩咐道: “达奚尔顿跟着我一起去,” 说罢祁彧回到车厢中将一直小声哭泣的宴清抱紧, 达奚尔顿对着姐姐点了点头,然后迅速赶着牛车往郡里而去, 宴清瘦小的身子坐在祁彧的腿上,随着车的晃动身上的痛感也是愈加的清晰, 忍不住低头咬住了自己的唇瓣,不敢告诉祁彧,但下一刻宴清便被腾空抱了起来, 祁彧将自己的外衣和车上的垫子都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再轻轻的将宴清放下, 祁彧低头眼神凶狠的看着宁可忍着疼也不敢说话的宴清, “还在恼我?” 宴清快速摇头,便是没有恼祁彧,但着怯生生的眼神和颤抖的唇瓣都出卖此时的宴清是有多么的害怕, 祁彧无奈叹气,想要再哄哄又耐不住性子去哄,自己一说话反倒是将宴清吓个半死, 只能闭着嘴不说话,祁彧想着让宴清害怕自己也不是不行,这样因为恐惧会便是乖乖的留在自己身边, 不敢再生出一丝要离开自己意思。 达奚尔顿赶车赶的很好,不一会便到了医馆,掌柜见祁彧抱着一个男子进来,忍不住皱眉上前询问: “你着把谁家的男子给糟蹋了?” 祁彧闻言冷眼看向掌柜,这一眼差点将掌柜吓得背过气去,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低声道: “去后院,去后院!” 祁彧抱着宴清去了后院的客房,将人放下后一名年纪很大老者紧随而来,俯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和蔼道:“请令夫郎将袖子拉开一点,然后将手伸过来,” 宴清一听,顿时不愿的将自己手的背在了身后,瘦小的身子害怕的往祁彧的身后藏, 不是在宴清胆小,是在百姓村中只有女子可以看大夫,每个家里的夫郎极少有去看大夫的, 一是因为贫困,生病了就只能让自家妻主去给抓药来吃,好了就好了,要是不好就会去后山找一种草药吃来缓解疼痛, 而一般的人家妻主都是不愿意给买药的,因为男子的地位实在太低,夫郎死了就死了, 但也有少数的人家还是会给自家的夫郎买药的,总还是有心疼自家夫郎生病难受的, 但买药归买药,带着去看大夫的却是几乎于没有,由于封建礼数之下, 男子的身体是只有自家的妻主可以触碰的,看病时要给把脉,有的时候大夫还是伸手检查伤势, 这样的接触是玩玩不能的,所以传统的束缚之下让宴清本能的很抵触自己被别的女子触碰, 祁彧见状皱起眉头将人从自己身后拉出来,将宴清的身子抱在自己的怀中, 大手握住宴清的手腕低声道:“别闹,你那里伤的太严重了,必须要大夫给你把脉看病,” 宴清仰起头看着祁彧,眸子中堆满的害怕的不愿,小手也在挣扎比划: “妻主可以给我买点汤药吗?我吃完就好了,我不想把脉!” 祁彧:“不把脉怎么知道伤势如何呢?乖!一会就好,” 宴清还是不停的摇头,祁彧没有办法只能厉声将人先吓住: “宴清,把手伸出去,这是命令,你今天已经很让我生气了,别再逼我再这里动手打你,听懂了吗?伸手!” 宴清果然被祁彧的话吓住,双手即便是颤抖的,但好在人不再挣扎, 大夫见状立即伸手为宴清把脉,可宴清的手臂抖的实在太厉害,大夫一连试了三次才将宴清的脉弄清楚, 大夫起身看了一眼祁彧示意她跟自己出去,可宴清本就在害怕,要是在自己不再祁彧怕宴清又会哭的不行, 祁彧:“就在这里说罢,” 大夫缓缓点头:“这位夫郎……额……那里伤的有些严重,需要内外结合着治疗,治疗时绝不能再行房,还有就是这位夫郎恐慌心悸的很严重,平时一定要看开一点,要是一直这样恐惧忧思怕是……怕是……!” 祁彧低头看向缩在自己怀中宴清,沉思一瞬才继续开口: “还有别的吗?” 大夫:“其他的还好,就是身子有些太虚弱的,需要好好将养一段时间,” 祁彧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扔给了大夫,“劳烦大夫将药抓好后包起来,” 大夫拿着碎银子有些震惊的用手摩挲着几下,随即笑道: “这位女君放心就好,在下这就将涂抹的药给你拿来,你给他涂上,过一会便不疼了,” 祁彧点头:“好!” 待人出去后祁彧低下头看着宴清,从上面往下看时,祁彧看不清宴清脸上所有的表情, 只见宴清洁白的额头下面,刮着泪珠,乌黑颤抖的睫毛,由于宴清还在颤抖着, 一对睫毛也在一下一下的抖动着,看着祁彧很想伸手去摸摸着好看的睫毛, 祁彧伸手轻轻的挑起宴清被泪水打湿的下巴,让人仰起头和自己对视, 祁彧:“你一直都在害怕我?是吗?” 宴清抿着唇瓣,不敢说话,祁彧只能继续开口: “怕我以后就不要惹我生气,知道了吗?” 这回宴清很乖巧的点了一下头, 祁彧:“我不知道以后我会不会有其她的男子,但是我向你保证,没有人可以替代你,要是有一天我真的厌恶你了,我会给你买一处庄子,将你的父母接来,让你们可以好好的生活,但是让你彻底的离开我,这绝不可能,听懂了吗?” 宴清哭着点头,小手比划道:“我听懂了,我以后一定寸步不离的跟着妻主,再也不敢说离开的话了,妻主可以不要再那样对我吗?” 祁彧:“嗯,昨晚的事以后不会有了,但要在你不离开的前提之下,” 宴清:“嗯嗯,清儿永远都不会离开,” 祁彧收紧手臂将人抱的很紧,胸口一直堵的难受的石头在此刻才算是放下, 达奚尔顿在门外敲门道:“主人,药膏拿来了,” 祁彧起身将药膏拿了进来,回到床边见宴清低着头不说话,只能无奈道:“把衣裳脱了,我给你上药,” 宴清慢悠悠褪下衣服,紧闭着双眼任由祁彧一点一点的为自己涂药, 这药果然如那大夫所说,涂上没一会宴清身上的痛感便减轻了不少, 祁彧见此便抱着宴清回了家! 这一次的暴力伤害导致宴清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整日乖巧的呆在家里等着祁彧回来, 宴清对祁彧多了防备和小心,对祁彧说的话言听计从,不敢稍有隐瞒, 祁彧觉得有些不舒服,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缓解宴清的紧张和害怕,只能期望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让宴清信任自己吧。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大半个月! 天气在慢慢的变热起来,庄稼地里已经满是生机勃勃的绿色田野, 这段时间祁彧几乎要将家里所有的地方都翻了一个遍,却还是没有找到原主母亲的那个盒子, 最后祁彧感觉,要不就是原主母亲压根就没有,要不就是这东西被原主母亲烧毁了, 因为担心会对原主造成伤害而彻底的毁掉了,可是毁掉了也没保护好原主啊,这不还是被人整死了, 祁彧无奈之下便一个人在书房中转悠,看着已经翻了不知多少遍的书房祁彧很是无奈的叹息着, 宴清做好了饭来叫祁彧去吃饭,白嫩的小手轻轻敲着门, 祁彧抬头看见宴清正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己, 对着宴清招了招手:“过来!” 宴清点头,有些局促的走到祁彧身前,腰肢被祁彧伸手环住,祁彧像个孩子一般的抱住自己,随后将脸贴在了自己的胸口, 宴清有些有足无措的举起了自己两只手,不知道该不该放在祁彧的身上 , 怀中的人闷声开口:“清儿啊,你说我娘究竟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啊?” 宴清知道祁彧在找东西,却不知道究竟在找什么,他也不敢去问, 怀中的人没一会便直起身一脸烦躁的看着自己, “你说我娘会不会把东西给了别人?” 宴清摇头比划道:“妻主要不吃完饭再找吧!” 祁彧松开宴清烦躁的说着:“不吃,你们吃吧,” 祁彧找不到东西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啊,宴清没有多说便自己吃了一口,又给祁彧煮了两个鸡蛋放在了锅里。 深夜之时,暴雨来袭,剧烈的狂风和暴雨拍打地面的声音将这世间一切其她的声音都掩盖起来, 漆黑的深夜中十几道隐匿在黑夜中的影子悄然闪身而来! 影子身穿墨黑色的夜行衣,手中握着凛冽寒光般的长刀,悄然朝着祁彧的房间走去, 随着几人的出现身后快速显现出了更多的黑影,一时间不知是黑夜还是杀手! 几十名杀手屏住呼吸望着站在最前面的一道影子, 领队缓缓抬起手又重重的落下,众人受到信号便猛的朝祁彧的房间而去, 脚步踏在地上的水洼中,发出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众杀手刚刚靠近房门,手中的刀蓄力后举起刚要落下时, 一阵强劲的内力从房中震慑而出,瞬间便将围过来的一排杀手震的口喷鲜血,倒飞出去!重重的摔进了后面的水洼之中! 第24章 弑杀的疯子! 随着这群杀手被震飞出去,最左边的房屋中砰的一声冲出两名身材高大的女子, 两人力量极大,与杀手交手之间动作干净利落,出手迅速且直击人的命脉,招招要人性命, 本是被人精心培养的死侍,怎么在这两人的手底下竟是完全占不到上风, 黑夜被明亮的闪电割裂的夜空,也给着漆黑的村中带来了渺茫的光明, 杀手们趁机去看和自己交手的两人,雨水冲刷之下只看见了两人如野狼一般恐怖的眸子, 一时间众杀手身子一僵,她们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眸子?皆是害怕的往后退,甚至有人害怕道:“狼人!是狼人!啊……!” 众人想要退,身后的领队却是直接吹响了脖子上的口哨,将埋伏在周围的所有杀手皆召唤而来, 一时间祁彧家的院子中占满了前来杀她的杀手, 房屋中的祁彧将害怕的宴清藏进了一旁的衣柜中,将一把小巧的匕首放到了宴清的手里,嘱咐道: “别怕,我不会让她们伤害到你,这逼手你抱在怀里别伤着自己,听到了吗?” 宴清含着泪乖乖的点头,祁彧转身要离开时宴清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便立即伸手钩住了祁彧的脖子将人又拉了回来, 祁彧见状震惊的看着宴清,忽然坏笑道:“怎么?担心妻主了?” 宴清点头,勾住祁彧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着, 祁彧则是低头凶狠的吻上了宴清的唇,这大半个月来祁彧因为宴清的伤而一直素淡的快要疯了, 现在见人 主动勾住自己,祁彧哪里还能忍得住,直接和宴清在生死时间往我的吻着彼此的唇, 唇舌间见激烈的碰撞着,宴清第一次这样大胆放肆的和祁彧接吻,还是在这样危机的情况下, 一吻结束后,祁彧笑着捏了几下宴清的小脸说道:“别怕,妻主永远都会站在前面为你挡住所有的危险,” 说罢祁彧便决绝的拉开宴清的手,将柜门关好, 刚刚的话不是祁彧来安慰宴清,而是祁彧真心所想, 在这个危机之时,祁彧忽然想明白了自己待宴清的态度, 祁彧知道自己真的在乎宴清,在乎这个弱小,爱哭,软糯糯的人, 自己不论如何都要好好的保护他,永远都不会让他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这是祁彧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房门被祁彧用内力冲开,祁彧大步点上了门口的燃油灯借着模糊的视线看清了院子中的杀手, 祁彧在夜色中,眼神睥睨的看着众人,不屑道: “这就是你们京都的实力的吗?呵!真是垃圾啊!” 说罢便猛的迸发出身体的内力,脚步迅速的冲了出去和杀手们交手在一起, 祁彧本是在现在从小便学习格斗和杀人,长大后又进了部队,受了多年的高强度训练, 所以她和这些千篇一律的杀手对战起来,两人的武功路数相差甚远, 而祁彧本身就对传统武学有很大的兴趣,所以在现代时也专门研究学习过, 所以用现代快速杀人的招式,极快的应对这些杀手的招式很是得心应手, 不过几息之间站在最前面的两排杀手便应声倒在了地上, 祁彧目光如寒夜中的利刃一般,藐视的望着已经有些踟蹰的杀手们, “这就是你们多年训练的结果吗?也!不怎么样啊!” 祁彧的武功成功让所有的杀手震惊和恐惧,就连站在祁彧身后的达奚尔曼两姐妹也是被震惊的面露惧色, 摸摸的握紧了拳头,尤其是达奚尔顿,忽的很感激祁彧,因为当初在奴隶场时,要是祁彧使出当时内力的是十分之一, 依据自己当时的身体状况看, 自己怕是当场就会被震碎浑身的骨头,痛苦而死! 幸好当时的祁彧没有对自己动杀心。 杀手人群中一道瘦高的身影缓步走了出来,每一步踏在地上时都带着极强的威压不断的朝着祁彧施加而来, 只是这内力虽然很强,但是在祁彧的面前那简直就是可以忽略的内力而已, 身后的两姐妹虽有些被这内力压的难受,但好在她们两个这段时间在努力练习这祁彧给她们的内力秘籍, 虽然内力精进的有些慢,但每次出手时都会有无形的内力随着自己和人交手时迸发而出,以达到更强的效果。 两人努力运转身上的内力来抵抗这人的威压,好在还是可以支撑的住的, 待领队走到人群最前面时,嚣张的开口:“东西交出来,我可以赏赐你一个全尸,你……啊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祁彧便闪身出手,抬手一拳直击对方面门,虽被人挡住但却忽略的祁彧是个从不会轻易出手的人, 只要她出手那必定是有绝对诛杀的把握,手被抓住但裹挟着冷风和雨水,蕴含着强大内力的一脚紧随而至, 直接狠狠的踢向了领队的腋下,随着一声肋骨碎裂的声音,领队惨叫这被祁彧踢飞出去, 众人傻愣愣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领队和一脸鄙夷的祁彧,惊慌道:“疯子!她是疯子!” 祁彧却是勾唇冷笑道:“达奚尔曼你去后院,记住一个不留!达奚尔顿你守住房门,不要让人进了房间吓到正君!” 两人齐声领命,快速的到达祁彧所说的位置, 达奚尔曼快步跑到后院将那些还在埋伏的杀手直接斩杀! 而达奚尔顿则是在门口老老实实的守着,绝不让任何一个人靠近房间一步, 祁彧则是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手边的刀,如同深夜的闪电一般飞冲出去开始了今晚的屠杀, 这一场屠杀很是震撼和激烈,虽还是有人侥幸逃走,但大部分的人都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一百多名的杀手就这样结束了她们的杀手生涯, 结束屠杀后祁彧就这样站在大雨中,任由大雨清洗着自己身上的血污, 达奚尔曼两姐妹则是看着满院子中的尸体,双手颤抖的已经不知要放到哪里, 她们虽然武功高强,但这是她们第一次这样疯狂的杀人, 毫无目标的疯狂杀,手边只要出现人便是毫不犹豫的直接杀掉, 而等她们停下来时,才发现自己竟杀了这么多的人,鲜红的血液随着大雨的冲刷布满了院子中的每一个角落, 甚至已经开始向着村庄的各个方向而去, 一时间黑夜中尽是刺鼻的腥味,不知是雨水带来的还是这些杀手的血腥味。 忽然一道明亮的火把逐渐朝着这边而来, 待火光逐渐靠近时几人才看清楚竟是整整两排的人举着裹着油布的火把而来, 由于雨水的冲刷导致火把的火有些暗,好似马上就要灭掉一样, 火把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一群身穿统一服制的侍卫在看到院子中的百具尸体时,皆是震惊的乱了脚步, 一顶奢华的轿子停在了院门外,一个面容严峻的女子上前将帘子掀开, 最先映入眼帘而便是一双白皙到仿佛透光的手,手扶在轿子边撑着身子从里面缓缓出来, 头顶之上是侍卫打开的雨伞,女子一身银白色的拖地锦袍,衣服上绣着慑人的花纹, 待她站好后一章美丽的脸庞出现在祁彧眼前,此人皮肤白皙,但并非正常的白,而是病态的白! 这人目光无害的扫过院子中的尸体后,被吓得身子止不住的一颤,双腿瞬间便软了下来,倒在了身后侍卫的怀中, 侍卫:“殿下!镇定!” 这个被侍卫唤做殿下的便是当朝女皇的五皇女楚凝惜,自从出生起便一直在神宫中长大, 虽是历经阴谋诡计,但着遍地尸体,血腥味扑鼻的场景她可是第一次见, 楚凝惜颤抖着手出身询问:“谁?谁是祁彧?” 始终站在房门口的祁彧闻声开口道:“你是谁?也是来送死的吗?” 楚凝惜借着火光和大雨看着对面身形高大,目光冷厉人,在听到她极尽冰冷的声音后, 被吓得身子一僵,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头立了起来, 楚凝惜:“我是当朝五皇女,楚凝惜,奉母皇的旨意来……传旨……命……命祁彧入宫述职!”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自天空炸响而来,五皇女被吓得闭上了眼睛, 而祁彧则是经过了一瞬的思考后,沉声开口:“你们两个进屋等我!” 达奚尔曼两姐妹听话的进了屋子,独留祁彧一人站在雨中身子挺拔的看着楚凝惜! 只是大雨越来越大,侍卫手中的火把已经彻底熄灭,两人只能借着微弱的光线来看着对方, 祁彧:“圣旨拿来!” 楚凝惜本就体弱,这段时间因为担心这个人真的被人杀死,而日夜赶路,现在到了又受到了惊吓, 身子自然的虚弱的不行,撑着侍卫的手不停的咳嗽着, 可楚凝惜还没说话就见站在一边的侍卫厉声道:“放肆,宣读圣旨你这个贱民就应该跪着听旨,怎敢如此放肆!” 话落就见祁彧一挥手,一股内力携着雨水直直的穿透了侍卫的腿,侍卫凄惨的哀嚎出声, 随之跪到了血水中,痛苦的哀嚎着, 五皇女见此立即转身从轿子中将圣旨拿了出来,直接扔到了祁彧的手中, 楚凝惜:“我没有骗你,真的是母皇请你进宫述职!这些杀手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祁彧缓缓将圣旨打开,里面清晰的写着女帝因顾念原主母亲的情分而请祁彧进宫,给自己一个职位, 上面清晰的印着红色的玉玺,可是着玉玺很奇怪,中间少了一个很小的四四方方的图案,好像是被人刻意拿掉了一样, 再确定了圣旨的真实性后,祁彧缓缓合上,双手捧起圣旨俯身跪下,高声道: “祁彧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罢俯身轻轻的磕一个头便起身,看着五皇女道:“明日下午我回去郡里的找你的,还有就是,这一院子的尸体就劳烦五皇女处置了,” 说罢也不管五皇女着不知所措的表情,直接进了屋子, 众人见祁彧如此嚣张有些气愤的想要出声责怪,但看着一院子的尸体竟都是她杀的,这些侍卫也就没有敢出声说些什么, 就连五皇女都是不敢多说,直接指挥众人道:“赶快,一定要在天亮前将这里处理干净。” 第25章 从不后悔嫁给祁彧 门外的快速搬走尸体的侍卫,房间内则是祁彧将圣旨扔到了一边,快步走到宴清身边不顾自己身上的雨水一把将宴清抱进了怀中, 大手紧紧的抱着宴清柔软的身子,鼻子在宴清的玉颈上深深的吸着宴清的味道, 门口的两姐妹则是背过身不敢去看两人的举动,姐姐还好,妹妹达奚尔顿则是已经悄悄的红了脸颊, 宴清见状伸手将祁彧推开,不好意思的指了指们口 的两个, 祁彧开口道:“去烧些热水来!” 两人应声离开,祁彧则是继续将宴清抱进怀中,就这样一直抱着, 宴清没有办法也就只能任由祁彧抱自己,可拥抱自己的手却在不断的收紧着, 宴清实在受不了便只能轻轻的伸手去拍了拍祁彧的脊背, 祁彧察觉宴清有些喘不过气便收了力气,轻轻的抱着,将自己脸埋在了宴清的颈窝中, 闷声道:“清儿,清儿!我们明天就要出发去京都了,你怕吗?” 宴清有些惊讶这么快就要动身离开,便将祁彧推开,伸出手慢慢的比划道:“那我明天回家去和父亲母亲告别可以吗?” 祁彧点头:“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宴清乖巧的点头,“那妻主我们走了家怎么办?” 祁彧勾唇道:“没事,要是岳父岳母想来,就可以来这里住,反正我们都走了,这里不会再有人盯着了,” 宴清感激的看着祁彧,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看着祁彧, 门外传来达奚尔曼的声音,祁彧出去洗了一个热水澡后,便端着热水回到了房间,亲自给宴清擦拭了身子, 见宴清的身子已经完全好了,祁彧伸手将人抱进怀中想要宴清, 但自己的手还没碰到那里,宴清便应激反应一般的缩起了双腿,想要保护自己, 祁彧见状只好无奈的收回手,将宴清转过身来,引诱道: “不想侍奉我?” 那日的暴行和痛苦还在宴清的脑海中回影着,宴清不是不想,而是害怕和恐惧, 但是妻主的命令自己是绝对不能玩违抗的,便红着眼睛比划道: “宴清愿意的!” 祁彧低头看着颤巍巍的小清勾唇道:“撒谎!他明明就在害怕!” 宴清听了瞬间红了脸,不知要说些什么, 祁彧继续道:“不做也行,你只要想今晚那样再吻我一次,我今晚便放过你,” 宴清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祁彧:“真的吗?” 祁彧点头:“我说话算话!” 宴清闻言慢慢靠近祁彧,双手攀上祁彧的脖子,轻轻的问了祁彧一下, 但这蜻蜓点水的一下可是叫祁彧有些恼火,当即抬手在宴清的后面狠狠的打了一下, “啧!再敢糊弄我试试!” 这一下打的宴清脸蛋更红,眼中更是瞬间翻起水雾,委屈的看着祁彧, 祁彧挑眉道:“快点你没有第三次的机会!” 宴清咬紧嘴巴,闭上眼睛时回想着今晚和祁彧接吻时自己张开的嘴巴,刚刚贴上祁彧的唇瓣便被祁彧大力席卷进风暴中, 无法自拔,无力承受!只能抖着身子依靠在祁彧的怀中。 翌日一早天刚微微亮,宴清便和祁彧起床,穿好衣裳,简单的吃了一口饭后, 祁彧吩咐道:“这家里没有什么要拿的,你们两个只要收拾好你们自己要带的东西就行,” 达奚尔曼点头:“是,主人!” 祁彧带着宴清便一路去了宴筝云家,祁彧将自家的田契带在了身上, 待两人一起走在路上便听到街边唠家常的村民, 村民1:“你说这场雨怎么下的这么邪门啊,大雨过后漫天的腥气,难闻死了!” 村民2:“是啊是啊,你说着昨晚不会是下的什么邪雨吧,昨晚啊,我家那晚睡的夫郎总是说听见乒乒乓乓的声音,吵的他睡不着,你说着我怎么就没听见呢,” 两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什么,祁彧已经和宴清快步走了过去, 见到两人,这两个村民的话题立即便从昨晚的大雨转移到了祁彧和宴清的身上 , 两人谈论的不外乎是这两个煞星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或者笑话宴清成婚了好几个月怎么肚子就没动静,怕是个不能生的! 这些恶毒的话一直在村民的口中流传着,只是从前众人是当着宴清的面说, 现在是惧怕祁彧会揍她们而只能在背后偷偷的说。 两人到达宴筝云家时,两口子正在收拾院子, 宴清见到王子书自己开心的跑过去一把扑进了怀中, 笑着和王子书说这话,祁彧则是走到宴筝云的面前简单的拱手一礼, “见过岳母!” 宴筝云满意的点头:“嗯,进去吧!” 几人快步回了房间,祁彧将怀中的田契地放到了桌子上, 在两人不解的目光中说出了自己要带着宴清去京都的事情, 两人听完皆是一愣,但很快王子书便厉声道:“不行,那京都太远了,你要是有事情要办你就先自己去,将宴清留在家里,我们自会照顾他的,” 宴筝云觉得有道理便跟着点头附和道:“嗯,确实,清儿是个男子,跟着你到处走并不是好事情,你还是将人留在家里吧,” 祁彧闻言也不着急说话,而是做到了身后的椅子上,沉声道: “今天来是通知你们一声,并不是来跟你们商量的,再者一路上会有人保护的,清儿不会受伤的,” 王子书立即起身将宴清塞到了自己的身后厉声道: “你去京都干什么去?” 祁彧:“做官!” 王子书立即开口道:“那好,你是去当官,以后你身边定是会有更多的莺莺燕燕,我家清儿性子软弱,是绝对比不过那些京都的男子的,到时候你厌弃了清儿,清儿该怎么办?到时候天高路远的,谁给他撑腰啊,不行,我家清儿不能跟你去,” 说完身后的宴清看见了祁彧那已经黑下来的脸色,立即将王子书拉开,比划道: “父亲别说了,清儿愿意跟着妻主去的,” 王子书见状再次开口:“你是不是傻啊?跟着去你就是个死啊,你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到时候京都人的口水都能将你给淹死啊!我们一个小小的百姓村还皆是骂声呢?到了京都你的处境可想而知啊!” 祁彧起身沉声道:“有我护着他,不会有人乱说什么,谁要是乱说那就!杀了!” 这话让宴筝云两人身子一寒,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 王子书和宴筝云相视一眼,王子书厉声开口: “当初我家清儿就是实在没有人肯要,才不得已嫁给的你,现在你也要飞黄腾达了,要不就放过我家清儿吧,给我家清儿一纸休书,当然我们会给你补偿的,就给你十两银子吧 行不!你们两个人就此一刀两断!” 王子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宴清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后,祁彧则是腾的起身就好过来, 看到宴清目光祈求的看着自己,祁彧才努力的将这股火压了下去, 冷声道:“人既然嫁给了我,那就是我祁彧的,和你们宴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他的去留也不是你们能够左右的,我不管当初你们将人嫁过来是在打什么算盘,但是你们今天给我听清楚了,他!宴清!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说罢看着两人震惊的目光和宴清祈求的眼神,祁彧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道: “清儿既然嫁给了我,那我便会用尽一切来保护他,守护他,不会让他因我而受到任何的伤害,要是有人嘲笑他,我也一定会让那人永远的闭嘴,我不会说一些动听的话来欺骗你们,你们的清儿父母,我尊敬你们,所以也请你们能够信任我,我的夫郎自有我来保护,”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大步走到门口去等待宴清, 虽然祁彧知道当初将宴清嫁给自己是不得不的决定,但是人既然嫁给了自己那就绝对没有还回去的可能, 不管宴清待自己有没有真情,自己都绝不可能让人离开自己, 房间里王子书还在不悦的说着一些想让宴清回来的话,但是宴清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已经大致摸清了祁彧的脾气秉性,加上自己也曾跟祁彧说过以后要离开她的话, 但是结果呢,被人折磨的不成样子, 关于离开这两个字自己怕是这一生都不敢再说起, 但是现在自己的父亲说了,吓得宴清连忙将人拉到自己身后,生怕祁彧生气时会伤害父亲, 当宴清明白了祁彧对自己的占有欲后,宴清便再也没有想过要离开祁彧, 宴清伸手抱了抱自己而父亲,然后笑着比划道: “父亲,母亲放心,她对清儿很好的,真的!所以你们就放心吧,她绝对是不会抛弃我的,这次去京都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要是情况好的话我就接你们去享福,” 王子书有些不明白宴清怎么就对这个祁彧死心塌地的, “孩子啊 ,京都真的不是你能待的,那里就是地狱啊,” 宴清不在意的笑了笑:“我既然嫁给了她那就生死皆跟着她,父亲,母亲你们就放心吧,以后清儿不在你们身边,你们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啊,我家里还有很多的小鸡和小鸭,以后就劳烦父亲照顾它们了,” 比划完宴清便直接俯身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将袖子中当初两人给自己嫁妆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父亲,母亲,清儿心甘情愿的跟随妻主去京都,虽然我不知道那里究竟有多么的危险,但我清楚我自己心,不管前路如何,我都是要陪在妻主身边的,清儿不在以后还请父亲母亲好好的照顾自己,等着清儿来接你们,” 比划完便再次磕了两个头,起身离开了房间,即便身后是父亲的哭声和母亲的呼喊声宴清也没有回头, 自从自己嫁给祁彧时,宴清就感觉自己可能永远都无法回头了, 但是不管如何宴清并未后悔嫁给祁彧,毕竟只要自己不去惹她生气,那自己的日子还是很好过的, 比起以前那种终是被人欺负,被人指着鼻子骂,被人推进河里的生活要好上许多,所以宴清不后悔,他是愿意跟着祁彧走的。 第26章 触及亲情 宴清出了院子见祁彧正在门口等着自己,有些惊讶的上前从身后抓住祁彧的手臂, 乖巧的探出头来看着祁彧,比划道:“妻主是在等我吗?” 祁彧瞥了一眼宴清,随即伸手拉住了宴清,不悦道: “嗯!交代完了?” 宴清点头:“嗯嗯,我父亲和我母亲也是担心我,你不要生气,” 祁彧:“我知道,走吧!” 祁彧依旧是黑着脸拉着宴清大步回到了自己家, 达奚尔顿两姐妹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宴清则是跟着祁彧进了房间收拾了两套衣服,还有这段时间祁彧攒下的钱, 将柜子打开收拾了一下发现里面竟放着一袋糖,宴清拿出来在祁彧面前晃了晃, 祁彧接过来掏出了一块糖放进了宴清的嘴里,笑道: “这是跟你成婚前,我买的,本想着和你成婚后吃,结果事情一多便忘记了,带着吧,路上无聊可以拿来解闷,” 宴清抿着唇,感受着香甜的糖块在嘴里融化开,将宴清的嘴里和心里都浸满的甜意, 两人并未带多少的东西,只是简单的拿了两身衣服,银两和一些伤药,其余什么也没带, 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以后,祁彧先是去书房用毛笔写了什么,然后一份放在了书房,一份则是放到了两人房间的床上, 都准备好便将门锁上,将钥匙就放在了门口的石头下面,以免以后宴筝云夫妇来住,进不来屋, 宴清被祁彧拉着慢悠悠的往外走,总是不舍的回头看向自己生活了几个月的院子, 那些自己细心养护的小鸡和小鸭,宴清很是不舍得它们,他还没有吃上小鸡下的蛋, 祁彧转头看着恋恋不舍的宴清,伸手将人拉到自己的怀中,轻声道: “等到了京都,我在给你买一群小鸡和小鸭,好不好?” 宴清眸子一亮,开心的看着祁彧,比划道:“真的吗?妻主可不要骗我,” 祁彧笑着拍了拍宴清的头顶道:“不骗你,到时候我带着你一起去买,” 宴清止不住的点头,总算是将离家的伤心缓和一点, 祁彧将院门关好便带着宴清往村外走, 两人刚刚离开院门便有村民开始激动的嚼起了舌根,纷纷兴奋的猜测两人是不是真的要离开百姓村了, 她们的厄运是不是也会就此消散,从此能够挣大钱,粮食也能翻倍的增长, 所有的行礼都由达奚尔顿背着,祁彧拉着宴清的手走着, 在穿过以前祁彧经常看到宴清洗衣服的那条溪水时,祁彧再次看见了宴筝云, 宴筝云一身布衣,站在烈日下好似已经等了有一会, 见几人过来宴筝云看向祁彧沉声道:“祁彧,你过来!” 宴清担心祁彧会发火便一把保护了祁彧的手臂,眼神祈求的看着祁彧, 祁彧缓缓摇头:“放心,我不会发火!” 说着宴清才有些迟疑的松开了祁彧的手臂,看着祁彧和母亲去了一旁的小溪边, 宴筝云看着缓缓流动的小溪无奈的叹气, “清儿是实心实意打算跟着你了,祁彧,你不是个好妻主,也不是个好人,你也配不上我家的清儿,” 祁彧也不闹,因为她压根就没将宴筝云的话放在心上, 宴筝云接着说道:“以后你要是在京都有钱有势了,瞧不上晴儿了,就托人给我送个信,我自会去将人接回来的,你万万不可伤他,” 祁彧闻言不悦的皱眉:“不会有那一天的!” 宴筝云点头:“好,最好是这样,还有一事我要嘱咐你,清儿是个哑巴,我大胤虽然没有法律规定哑巴有罪,但是世人的嘴脸是邪恶的,你要尽力将他藏起来,千万不要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祁彧知道宴筝云这话说的并不假,哑巴在大胤朝本就是最不受待见的, 明明是最弱小的群体,却偏偏成了不祥的代表,而受尽是人的冷眼和虐待, 这不是祁彧想要的,更加不是祁彧愿意看见的,祁彧是万万不会允许宴清因为这事而受到冷眼, 祁彧沉思一瞬才悠悠开口:“我知道,我会拼尽一切保护好清儿的,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可以欺负他,” 宴筝云没有回应,因为祁彧的话现在还不能令她完全的相信, 听着小溪流动的声音,宴筝云终是红着眼睛将自己怀中的一包银子放到了祁彧的怀中, 宴筝云:“到了京都哪里都需要钱,这是二十两银子你拿着吧,出门在外都是要用钱的,这钱在村子里那是可以支撑一家十几年的开销,但是在寸土寸金的京都,怕是连一间好的院子都买不了,我是个农民也就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其他的你们就自求多福吧,走吧!” 宴筝云说完已是泪眼汪汪,祁彧知道宴筝云对待宴清这个孩子是真心的疼爱, 二十两银子应该是两人这莫多年所有的积蓄了,但还是在此时都拿了出来, 只求祁彧能够记住她的恩情从而善待宴清, 祁彧在现代时就没有体会过亲情,父亲刻板冷酷,在他眼里只有合格的继承人,压根就没有孩子一说, 而自己的母亲更是对自己冷漠至极,甚至是恨自己, 从小到大祁彧只知道要让别人尊重自己,就只有强大起来,只有极尽的强大才能让人惧怕自己,只有惧怕了才会生出尊重, 祁彧想要什么那便用尽手段和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来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是她从小到大得到的教育, 没有人跟她说要如何平等的和人说话,更加没有人告诉她爱要如何表达,这是祁彧脑海中的空白处,需要时间慢慢的来填充这些空白, 所以亲情于祁彧而言如同笑话一般,但现在祁彧真的感受到了宴筝云对自己孩子的疼爱的牵挂, 即便宴清是个哑巴,是个世人口中最不祥的存在,她还是倾尽了自己的所有去疼爱。 祁彧知道这银子自己不受宴筝云怕是不会放心将宴清交给自己, 便直接将银子放进了口袋中,随后将一封信交给了宴筝云, “郡里最大的那家医馆,是我一个朋友开的,你有时间去那里看看,她会介绍一些好赚钱的营生给你,以后你或者是岳父生病都可以去找她,” 宴筝云接过信放在了袖子中,点头道:“行了,你走吧!我就不和清儿说话了,” 祁彧点头,转身走到了宴清的身边,“我们走吧,” 宴清红了眼眶看着那消高的背影,仿佛如眼前的那座山重叠在了一起, 那样的高大伟岸,又是那样的消瘦弱小, 宴清知道母亲现在一定是在哭吧,记得小时候自己因为高热而烧坏了喉咙时, 母亲就是这样背对着自己,伤心的耸动着肩膀哭泣。 几人不一会便到了郡里的一间客栈中,见到了昨晚那个给五皇女撑伞的侍卫, 侍卫见到祁彧不由的想起了站在尸体中,一脸弑杀的祁彧,心中的敬畏和惧怕亦是毫不掩饰, 侍卫:“祁女君,在下朱铭!是五皇女的贴身侍卫,” 祁彧点头示意:“朱侍卫!” 朱铭侧身恭敬道:“几位上面请!我家殿下正在里面等着各位,” 祁彧拉着宴清便上了楼,这家酒楼并不是郡里最好的, 口味和住宿环境都很一般,祁彧很疑惑一个皇女竟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居住, 到了二楼达奚尔顿收在门外,姐姐则是跟在祁彧的身边进了房间,站在祁彧身后虽是保护, 五皇女见到祁彧倒是也没客气,直接起身温和道: “祁女君请坐!” 祁彧并未向五皇女行礼,而是直接拉着宴清坐下,看着这一桌子不算太好的饭菜祁彧疑惑的皱眉: “殿下这次一共带来多少人?” 五皇女没想到祁彧刚到,也不跟自己客气几句便直奔主题,想着这人用一封信便将京都搅得天翻地覆, 便也觉得这人的脾气可能就是如此的严肃吧, 五皇女:“不足一百人!” 祁彧闻言勾唇失笑,拿起筷子给宴清夹了一些远处的菜,在五皇女身后侍卫不悦的目光下悠悠开口: “一百人,我们怕是刚出平安县的地界就得被人乱箭杀死,五皇女你是来宣旨的,还是来送人头的?” 对面的朱铭终于是听不下去,当即厉声开口: “放肆,你见到五皇女不仅不下跪行礼,还敢私自动筷子吃饭,现在竟还敢当众质疑我家殿下,” 祁彧不屑的轻笑,目光鄙夷的看着朱铭冷声道: “你家殿下之所以被人当做肉靶子送到了这里,就是因为你们这群只会犬吠的废物吗?” 朱铭闻言当即暴怒就要动手打祁彧,但一直沉默的五皇女却是一把拦住朱铭厉声道: “住手!谁让你说话了,出去!” 朱铭被骂气的涨红了脸,转身不再出言,却是并未离开, 五皇女捂着唇瓣难受的咳嗽了两声,歉意道: “抱歉,我身子一向不是很好,昨晚又受了凉,所有有些咳嗽,还请祁女君见谅!” 祁彧没有说话,而是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夹起一块脆嫩的笋尖放到了宴清的碗里, 侧头轻声道:“还想吃哪个?” 宴清有些不好意思,但祁彧都问自己了,宴清也就不扭捏,指了指离自己最远的排骨,然后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祁彧, 祁彧点头起身将排骨直接拿过来,和宴清面前的汤换了个位置, 原本放在五皇女面前的排骨就这样生生被祁彧换到了自家夫郎的面前, 这让五皇女忍不住勾唇轻笑: “没想到脾气暴躁的祁女君竟如此疼爱夫郎!” 祁彧抬头和五皇女对视,再次冷声开口:“五皇女应该是个不受宠的皇女吧!” 祁彧的话说的不是疑问,而是用极其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 这话就如一记冷箭直接将屋子里的氛围彻底炸碎到了冰点, 这下不仅仅是朱铭一脸怒意 ,就连五皇女都是脸色难看到了至极, 五皇女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忍不住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五皇女:“祁女君,我不曾记得我哪里曾得罪过你?竟引得你如此冷言相向!” 祁彧不屑的挑眉:“冷言?这不算冷言吧!比起将一个皇女扔到这里和我一起等死来说,我的话难道真的难听吗?”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祁彧一边为宴清夹菜一边接着冷声开口: “陛下要召我回宫述职,大可以找一个无关紧要的钦差来宣旨,这一路上要是遇到危险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好好赏赐她的家人,可是!陛下偏偏不用钦差大人而是直接将一个身份尊崇的皇女派来宣旨,这实在是让人很难不怀疑陛下的目的啊,” 五皇女眼神震惊的看着祁彧,这个人还没入京都便可以靠一封信来将所有人都搅得不得安宁, 就连自己的女皇也因此一整晚都没有睡好,而现在自己到了这里见到她, 她有可以坐在这里漫不经心的将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事情的不对劲分析的头头是道, 看来她真的有让所有人都害怕的资本, 五皇女沉思一瞬缓缓开口:“祁女君果然是睿智,竟能推断出我并不是个受宠的皇女,而且你说的很对,母皇大可以叫一个钦差大人来接你回京,但是母皇还是让我来了,你都能猜到这一路上尽是危险和刺杀,母皇怎么可能猜不到呢?可是!她还是下旨了!” 说到最后五皇女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和无奈,那是她的母亲更是大胤的女帝,是是一句话便可定天下人生死之人啊, 自己除了硬着头皮接旨出发外,绝无第二条路可走, 祁彧没有理会五皇女的伤心,因为此时的谈话之中充满着太多的谎言和试探, 只看人的表情是完全分辨不是来的,必竟一个即便是不受宠但还能在危机四伏的皇宫中长大的皇女,绝不可能是一个只会伤心的白纸, 祁彧继续开口:“所以呢?五皇女觉得你手里的一百人可以安全的护送我到京都吗?五皇女,现在不是你伪装买苦的时候,我要是不能活着到达京都,你就是犯了失职之罪,你一样会被你的姐姐们生吞活剥!” 五皇女震撼于祁彧是个说话从不给人留情面之人, 句句都在刀刃上,又句句都将人撕扯的面目全非,好似自己在她的面前无所遁形一般, 五皇女轻叹一声,无奈开口:“我们皇女按照规矩,满十岁就可以拥有自己的死侍,” 五皇女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身边的朱铭出声制止, 朱铭:“殿下!不可乱说!” 五皇女看向朱铭,无奈道:“我这下连命都要保不住了,还隐藏什么呢?” 第27章 购买死奴 五皇女目光真诚的说道:“按照宫中的规矩,我是皇女身边还可留用三名死侍,” 祁彧挑眉:“只有三名?留用是什么意思?” 朱铭沉声道:“这是规矩,每个皇女都只能从皇家死侍中挑选三名放在身边保护,至于留用的意思就是,这些死侍只是暂时留在皇女的身边,要是皇女犯错陛下是可以下令将死侍召回的,” 祁彧有些无语的勾唇:“这不就是派三名武功高强的死侍虽是暗中监视你们吗?” 五皇女闻言有些难看的点头,“好在这一路我们身边还能多三个武功高强的人保护,” 祁彧摇头:“不会的,这几天你看见她们了吗?” 五皇女看了一眼朱铭,朱铭抿唇摇头, 祁彧:“人不够,那五皇女手里有银子吗?” 五皇女这下才算是坚定的点了点头,祁彧勾了勾手指冷声道: “一会去县里的奴隶场去买几个会功夫的奴隶吧,” 五皇女有些不解,一个奴隶能有多大的能耐保护她们, 五皇女:“这穷乡僻壤的,买来的奴隶能有用吗?” 祁彧:“你错了,真正厉害的奴隶只能在远离京都的地方卖,明白吗?” 五皇女有些不理解,但也没再追问,必竟祁彧说话真的能将人创死, 三人一时间没有再说话,祁彧则死一直专心的给宴清夹菜, 直到宴清实在是吃不下,下手悄悄的桌子底下拉了拉祁彧的袖子,然后呆呆的摇头,表示自己吃不了了, 可碗里还剩下了去多祁彧刚刚给自己夹菜, 看着那堆起来的菜,宴清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多的菜都扔掉一定很浪费吧, 祁彧看了一眼宴清轻声道:“吃饱了?” 宴清乖乖的点头,小眼神又不舍的看向那些菜,很是心疼, 祁彧无奈轻笑,直接将宴清的碗拿到了自己的面前,神筷子便将上面的排骨夹起来放进了嘴里, 宴清见状小脸瞬间爆红,这肉自己刚刚咬了一口,实在是吃不下才不得不放下, 上面带着自己口水呢,这祁彧怎么直接就吃了, 对面的五皇女和朱铭也是被这一幕震惊的不行,在大胤女尊男卑这件事情是很森严的, 别说刚刚祁彧公然带着男子上桌是多么的不成体统,就连给宴清夹菜也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会被人世人嘲笑说是个无能的女君,可现在祁彧竟直接毫不避讳的将宴清吃剩下的菜就这样直接放进嘴里吃, 那绝对是骇人听闻一般的存在。 五皇女震惊的看着祁彧埋头吃着她夫郎碗里的剩菜,不可置信的看向朱铭, 朱铭从昨晚开始便被祁彧这个人不断的刷新这震惊和世界观, 这祁彧奇怪的压根就不想是这个世界的人,哪里都透着奇怪和震撼, 一顿饭结束后,几人便不做停留,五皇女自己坐上了一辆马车,另一辆则是给祁彧和宴清准备的, 而达奚尔曼两姐妹也分配到了马,一路上骑着马跟在马车两边随行保护着, 两人的马车不算小,因为要日夜兼程的赶路,两人的马车最里面放置着一个宽敞的木榻, 两边则是放置着相对的两排椅子,而最里面的木榻中间是空的,里面放着几块长方形的木板, 要车想要休息,就可以将木板拿出来,搭在两侧的长椅上,这样马车内就可以形成一个简易的床, 只是这床并不会很大,宴清睡正好,祁彧睡的话估计就要将腿伸到马车的外面, 现在还是白日,两人便没有将床搭起来,宴清就这样躺在榻上,将头枕在祁彧的腿上, 宴清睁着大眼睛很是好奇的看着祁彧,脑海中尽是不解刚刚祁彧为什么要是他的菜, 祁彧靠在车厢上,闭上眼睛假寐,察觉到宴清正在用炙热的目光盯着自己看, 祁彧缓缓睁开眼睛,低头和宴清愣神的眼睛对视, “要问什么?” 宴清抿唇,想了一会,觉得自己的问题应该不会惹祁彧生气才抬手比划道: “妻主今天为什么要是我剩下的菜?” 祁彧皱眉,不悦道:“怎么?嫌弃我?” 宴清闻言立即摇头,解释道:“没有,真的没有!我就是觉得,这样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祁彧沉沉的说着:“嗯,会!但是我的麻烦很多,这都不算什么,” 宴清撑着手臂起身,乖乖挨着祁彧坐好,“妻主,这个五皇女真的是好人吗?” 祁彧先是不说话,待沉思了一会才悠悠开口:“不确定,至少现在我们不是敌人!” 宴清点头,随着马车的摇晃两人的身子紧挨着摩擦,祁彧盯着宴清看, 忽然将人抱在了自己的腿上喘息道:“清儿,我们接会吻吧!” 宴清闻言,连忙伸手去推祁彧,慌张的比划道:“不行,不行,这是在马车上,前后左右都有人,会被人听见的,” 祁彧耍赖道:“那我轻点咬,争取不发出声音来,” 宴清:“…………” 祁彧不耐烦道:“快点!” 宴清红着脸勾住祁彧的脖子,不情不愿的将自己的唇贴上了祁彧的唇, 只是祁彧可不是个听话温柔的人,直接凶狠的张开嘴,便将宴清弱小的小舌席卷进自己的口中, 虽然祁彧控制着不发出声音,但这摇晃的马车,和外面达奚尔曼两姐妹的交谈声,都将宴清吓得身子紧张的抱着祁彧。 几人走了一个时辰到达了平安县,县令县令章金钰一身县令的衣袍正在路边候着, 看见车队来了,立即躬身上前,叩头行礼:“臣平安县县令章金钰叩见五皇女殿下!” 五皇女撩开帘子温声道:“平身吧,今晚便叨扰章县令了。” 章金钰恭敬的起身,随后上马在前面带路,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县令府,五皇女被县令等人簇拥着下了马车, 祁彧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并未下车,沉声道:“五皇女,我们还有正是要办!” 刚刚下车的五皇女闻言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便对朱铭使了个眼色, 朱铭上前将一百两银票递给了达奚尔曼,随后道: “我家殿下并不会买奴隶,这是一百两银票,就当是我家殿下赏赐给你的,你去买就行!哦对了,奴隶买回来就送给你了,” 祁彧闻言不屑的嗤笑,看来这五皇女还是不肯相信自己啊,冷声道:“呵!那就多谢殿下赏赐!” 说罢直接带着达奚尔曼两姐妹驾着车直奔奴隶场而去, 奴隶的人一般不会停留太久,因为平安县毕竟是个不算富有的县, 能够有能力买奴隶回去的实在太少了,所以她们一般停留半个月在此处歇歇脚便会离开, 但是一些手里奴隶品相差,或者有太棘手奴隶的人牙子则是会多留一段时间, 而祁彧今天要去找的就这一部分棘手的奴隶, 几人到达奴隶场时,由于已经是下午,真正开门的其实没有几家, 达奚尔曼看着这个地方心里没来由的产生了憎恨之色, 整个人都严肃紧绷了起来, 祁彧走到最中央的台阶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将手里的银票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一旁的人牙子见状立即狗腿似的跑过来,谄媚道: “哎呦,这不是金主吗?请问您想要什么样的奴隶啊?” 祁彧大手一挥冷声道:“将这里所有的人牙子都给我叫到这里来,” 一脸谄媚笑意的人牙子自然是听话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就见二十几个眼睛冒着光的人牙子聚了过来, 祁彧起身看着众人开口道: “将你手里的死奴全部带到这里来,现在!” 所有人一听顿时有些犹豫,这奴隶和死奴可是有很大的区别, 奴隶就是贬为了奴隶,而死奴多为穷凶极恶之人,不是杀手就是土匪,再者就是朝廷直接下旨,扣了红色死奴印章的那种, 达奚尔曼两姐妹就是死奴,她们的奴契上就要比正常的奴隶契书多一个印章, 再者普通的奴隶是可以通过赦免成为普通人的,但是死奴则是不管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被赦免, 既是死奴那便终生为奴! 而这些人牙子不愿意拿出来,多半就是因为这些人太过凶狠,很多不信邪的买回去,转天又骂骂咧咧的给退了回来, 所以她们很不愿意买那些死奴,实在是经不起折腾啊! 其中一个人牙子操着一口大黄牙笑着开口: “能说说您是要买他们回去干嘛吗?这些人都太凶狠了,我们怕您明天不要了给我们退出来,” 祁彧冷声道:“我诚心来买,你们却不肯诚心卖,看来我们这生意是做不成了,那好吧,我们走!” 说着就要带着达奚尔曼两姐妹走,众人见状立即上前阻止, 人牙子:“唉唉唉!别走别走,我们这就将死奴拉出来给您挑选!” 随后便连忙跑回自己的营帐,将那些浑身赃污,蓬头垢面的死奴拉了出来, 祁彧目光锐利的一个一个的审视着,当看到其中一个年纪很轻,个子却很高大的女子, “达奚尔顿你去试试她!” 人牙子见状立即推开很远,达奚尔顿上前看着这人,厉声道:“来吧!” 说完便猛的冲了上去,但那人却是如同木头一般站着出动,达奚尔顿给了她两脚这人还是不肯动, 气的人牙子朝着鞭子便是狠狠的一顿抽打,但人就是不动,就如同没有知觉的木头一般, 达奚尔顿见状上前一把抓住这人的衣领厉声道: “为什么不还手,你不想离开这个地狱吗?” 死奴目光死寂的看着达奚尔顿没有说话,达奚尔顿气愤的吼道: “还手啊,我之前也是死奴,但是我离开了这里,主人她人很好,跟着她你一定可以有重获自由的一天!” 死奴听到达奚尔顿从前也是死奴时,眼里的死寂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抬起手便和达奚尔顿打了起来,两人的交手一时很是激烈,虽然这个死奴的身手并不过达奚尔顿, 但好在动作干净灵活,下手也是毫不留情, 祁彧:“行,她我要了!” 随后祁彧翻来覆去的挑也没在找到合适的,毕竟是个小奴隶场能够在找到一个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祁彧最终以十五两银子将人买下来, 祁彧看着奴契上写的名字,低声道:“你叫殷逐?18岁?丰城县人?” 殷逐愣愣的点头:“是!” 祁彧点头:“嗯,以后你就跟着我了!” 说罢祁彧便带着几人往外走,其她人牙子没有卖出去奴隶皆是气愤的不行, 嘴里骂骂咧咧的往回走,但是一个很年轻的人牙子跑了过来,主动搭话说道: “这位娘子面容俏丽,一表人才,怎么不再看看别的奴隶了?她们的奴隶都是转手过来的,但是我的可不一样,我的奴隶都是从京都里一路过来的,有的是漂亮还娇嫩的男子,” 祁彧不为所动的继续走着,人牙子见状决定从另一个方面劝说: “哎呀,看娘子的样貌就知道已经成家了,这家里的夫郎身边可有随行伺候的人啊?你这……!” 人牙子的话还没说完祁彧的脚步便是一顿, 她们这一路都是一群女子赶路,自己又不能时刻都跟在宴清的身边, 而宴清的性子有很胆小,每个人陪着怕是不行, 祁彧:“带我去看看男奴隶!” 人牙子闻言当即眼冒金光,激动道:“好嘞,男子多的是,保管你满意。” 在人牙子的带路下,几个年纪很小但样貌还算可以的男子便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祁彧扫了一圈感觉都不满意,直到最后面角落中一个瘦小的身影吸引了祁彧的注意, 这人看起来年纪很小,跪在地上会让人以为这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可孩子的一双眸子却满是凌厉和干净,祁彧开口道:“他多大?” 这一问人牙子笑道:“额,这个今年十岁了,是在京都时一个大户人家发买出来的,那家管家说是他手脚不干净偷了主家的银子才被发买的,” 话落就见这男孩凌厉的眸子瞪着人牙子喊道:“我没偷!” 人牙子气愤的抬手就要打,却被祁彧抬手制止, “行了,他我要了,多少钱?” 人牙子一听立即笑着说道:“这奴隶年纪小,加上还是个雏,就要贵上许多,额!至少二十两!” 祁彧痛快的点头:“行,人我要了,奴契拿来!” 人牙子一愣,这么痛快的吗?早知道我要三十两了!感觉亏大发了! 祁彧则是觉得反正不是我的钱,就花呗!看着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便直接上了马车带着人往县令府而去。 第28章 狗眼看人低 祁彧上了马车便看见宴清正靠在车厢上等着自己,上前拉住宴清的手将人带到马车门口,掀开帘子指着站在车边的刚刚带回来的奴隶道: “他叫姝言,以后就是你的贴身小侍,你有什么事情都尽管吩咐他就行,” 站在车边的姝言看到宴清是深情一愣,随即笑道: “正君好漂亮啊,如同这天上的一弯月亮一般,” 宴清看着笑的如此可爱的姝言,并未表露什么神情,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 随后便缩回了车厢内,姝言见此有些泄气的低下了头, 他跟就是被发买出来的,现在又不得主君的喜欢,以后怕是又难逃被转手卖掉的命运, 这样想着姝言难过的叹气,跟着马车离开, 而回到车厢里的宴清却是脸色很难看,这个姝言年纪很小,长的也算周正,而且他说话的声音可真好听, 像只会唱歌的百灵鸟一般的,灵动可爱,声音悦耳动听! 这样好的人放在身边,自己哪里还能守得住祁彧, 祁彧看出祁彧的低落,将姝言的卖身契交到了宴清的手里, “他以后就是你的了,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是留在身边还是将人转手发买你都说的算,” 宴清抬头看着祁彧,缓缓的摇头:“他是个奴隶,这本就够可怜的了,我怎么能再将他卖掉!” 祁彧:“错!宴清,导致他可怜的人不是你,而是这个世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你改变不了他的命运,也改变不了你自己的,所以你要知道咋这样的世道下,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顾及太多被伤害的就只有你,” 宴清有些听不懂,但还是安静的将祁彧刚刚的话,反反复复的在心里琢磨, 等琢磨出一点道理后,宴清便笑着拍了拍祁彧的手臂问道: “那妻主,我是不是要大胆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必去管别人开不开心?” 祁彧抿唇轻声道:“有些不对,去做想做的事情可以,但是也要去考虑对面的人是不是好人,值不值得你退让,” 宴清点头,然后比划道:“那妻主,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诚实回答我,” 祁彧点头:“问吧!” 宴清:“妻主是看上他了吗?是不是想要将他收房!” 祁彧看着宴清比划的,有些失笑的伸手抱住宴清的腰,低头笑道: “清儿害怕了?害怕妻主纳了新人不要你是不是?” 宴清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不说话,而祁彧则是伸手扣住人的 后颈让人不得不看着自己, 祁彧笑道:“说话!不许撒谎!” 宴清抿唇眨巴的委屈的大眼睛看着祁彧,两人僵持了一会宴清实在是受不住祁彧这要吃人的眼神,乖乖的点头, 得到答案的祁彧不知为何竟开心的放声大笑,吓的车外的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宴清迅速的伸手捂住祁彧的嘴,控诉的看着祁彧, 祁彧则是笑着在祁彧的脸蛋上咬了一口,随后认真道: “祁彧相信你妻主,我要是看上了哪家的男子会直接光明正大的将人带回来,绝不会瞒着你偷偷苟且,我祁彧要是说不喜欢,他就是天仙我也绝对不会多看一眼,记住了吗?” 宴清红着脸点头,知道自己多想了,便偷偷的挪着屁股坐到了一边, 却还是被祁彧的手捞了回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笑着调戏! 几人到达县令府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老管家依旧是那副标准的笑容上前说道: “祁女君,五皇女和家主已经在前厅用饭,你也快写过去吧,” 祁彧转头看着还脏兮兮的两个人说道: “多烧点热水,再给她们两个找一身干净的衣裳,有劳了!” 管家看了一眼两人,笑着点头:“祁女君客气了,这不是什么麻烦事,” 然后眼神又落到了宴清的身上,笑道:“那祁夫郎的饭菜已经放到卧房了,” 祁彧闻言看向老管家,冷声道:“那饭菜给下人吃吧,宴清跟着我!” 说完祁彧便拉着宴清去了前厅,当县令看见祁彧拉着宴清时,当即脸色便黑了下来, 低声道:“怎会如此没有礼数,一个男子如何能和女子在宴席上一同用饭!” 身边的下人低声说着:“管家已经阻拦了,是祁彧非要拉着人来,” 县令不悦的皱起眉头,“真是放肆,” 而祁彧则是拱手对五皇女一礼,然后便带着宴清一同坐在了饭桌上, 由于是宴请五皇女所以用饭的桌子都是一个人一张,饭菜也是自己吃自己的, 这是招待皇女必须的礼仪, 所以祁彧便直接堂而皇之的将宴清带来,两个人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祁彧依旧是给宴清夹了菜,才抬头举起酒杯对五皇女道: “今日多谢五皇女殿下赏赐!” 五皇女拿起酒杯笑着说道:“这也是为了我们以后的路程更加的舒畅,祁女君不必客气,” 两人一同喝下了这杯酒,祁彧放下酒杯便直接拿筷子吃饭,压根就没搭理黑着脸的章金钰, 五皇女也察觉到不对劲开口道: “今日还真是多谢县令的招待,” 章金钰努力扯出笑来说道:“殿下女客气了,招待您是我的荣幸,只是五皇女明早便启程是不是有些太赶了,要不再留一日让臣带殿下到处逛逛,” 五皇女无奈的叹气:“我也想多留一日,但是母皇还在京都等着我回去复命,实在是耽搁不得,” 章金钰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可惜道: “那真是可惜了,还想着带殿下到处看看,顺便……!” 章金钰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祁彧冷声打断道: “县令大人要是真的关心五皇女,不如将你府中的侍卫给我们一半沿路护送吧!” 祁彧可不是喜欢她们两个这虚伪的官腔,直截了当的戳破了章金钰的伪装, 章金钰带着微笑的脸瞬间出现了一丝的尴尬,但很快便笑着应答道: “殿下回京臣也是担心的很,想着派些侍卫沿途护送也好安全些,可是殿下也知道这平安县一向贫困,我府中的侍卫都是花架子,平时也就只能装装样子,吓唬吓唬那些闹事的刁民而已,真要是让她们护送殿下,怕是反倒会给殿下的侍卫惹麻烦!” 章金钰看着五皇女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觉得这人或许就是花架子,却没想到五皇女忽然笑着说道: “没事,我有的是粮食,足够她们吃和穿,不怕她们添麻烦,既然是县令的一番心意,我怎能不收呢!” 这话一出章金钰当即僵住了脸,祁彧则是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目光深邃的和坐在上座的五皇女对视, 祁彧收回目光给宴清夹了一块盘子中唯一的肉放到了宴清的碗里, 低头看着这一桌子很敷衍的饭菜,祁彧大概是将这位五皇女的地位猜的明明白白, 就连章金钰这个小小的县令都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欺负一个皇女,可见这位五皇女在京都时,日子该有多难, 祁彧转头看向达奚尔曼,人立即明白祁彧的意思,俯身蹲下附耳过来, 本该是小声说的话,但祁彧的声音却是丝毫都未遮掩: “你去平安酒楼买些软酪和鸭爪和酒酿丸子回来,晚上正君估计要再吃些!” 说完还不忘问一嘴五皇女:“殿下要尝尝平安县酒楼的厨艺吗?” 五皇女则是再一次接住了祁彧的话,笑着点头: “好啊,我确实很想尝尝看!” 这话可算是啪啪的打在了章金钰的脸上, 不是祁彧故意给章金钰难看,而祁彧觉得这个人太蠢了, 不仅仅因为上一次跟自己划清界限,更是今晚为五皇女准备的宴席, 五皇女来此是为了什么章金钰心里很清楚,一个带着皇命而来的人,那就不只是皇女这一个身份这么简单, 再者未来那女帝的位置究竟会落到谁的手上更是无法预料, 在前路未明的情况下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欺辱,这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挖坟, 更是将她的一双女儿也给拉进了这场争斗中, 因为她的态度便已经代表着她现在并不属意五皇女,甚至是瞧不起! 这样没脑子和嚣张的章金钰算是让祁彧彻底的对她失望, 这样的人是如何生出那么好的一双女儿啊,真是可笑。 章金钰脸色难看的没有说话,这顿饭则也很快便结束, 五皇女带着朱铭率先离开,待人都离开后章金钰冷着脸厉声道: “祁彧你以为你能巴结了五皇女你就能飞黄腾达了?呵呵!你凭什么就觉得你能活着进京都啊?” 祁彧拉起宴清的手,轻轻的摩挲着软妹的肉,不屑道: “看来县令大人是觉得我一定会死喽!” 章金钰目光高傲的看着祁彧,“不然呢?你到不了京都,就连陛下都这么觉得,才会派最让她厌恶的五皇女来宣旨,陛下不派钦差来是觉得钦差都比这个皇女的命重要,你那么聪明还没看懂吗?” 祁彧目光渐渐冷了下来,转头骤然释放身上的霸道内力,将章金钰和侍卫都震慑的生生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在周围人震惊的目光中阴厉道: “是吗?我这个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打人的脸,还是那种响彻天际的耳光!县令大人,你要是觉得你的命厚大可以试试我的巴掌能不能把你打成智障!” 县令只知道祁彧识字读书,却从不知晓她竟有如此强劲霸道的内力, 而且着只是祁彧将内力释放出来而已,还没有真正的用内力伤人,要是祁彧想现在以祁彧为圆心怕是两百米以内都不会有站着的人, 祁彧才不管县令此时究竟有多震撼,因为原主着一身强劲内力都是县令的亲女儿送给她的秘籍所练, 祁彧洗漱完县令便回到房间,推开门便看见殷逐和姝言已经清洗完,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正跪在地上等自己回来, 祁彧拉着宴清做到了椅子上,姝言不敢再多话,因为担心会引得宴清不开心, 到是殷逐率先开口:“奴殷逐叩见主人!” 祁彧点头:“嗯,明日我们便要出发,这一路上会遇到很多暗剑和刺杀,你和她们两个商量好轮班值守,还有就是你的伸手还算可以,平时没什么事情的话,夺取达奚尔曼那里让她多和你交交手,” 殷逐性子冷淡少言,面对祁彧的吩咐很是平静的回话:“是,奴知道了!” 祁彧:“最后一句话,我要绝对的忠诚,敢有半分异心,绝不轻饶!这话是对你们两个说的,” 殷逐和姝言皆是俯身应是,随后殷逐退下,就留下姝言一人, 祁彧冷声说道:“从今以后宴清就是你此生唯一的主子,也是你活着的唯一理由,照顾好他,我自会有重赏,要是敢偷奸耍滑,我会直接命达奚尔曼打死你,这是忠告你给我牢牢的记在心里,” 祁彧的话冰冷的好似冬日的河水一般,吓得姝言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双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着, 姝言重重的叩头说道:“奴知道了,奴知道了,奴绝不敢对正君有半分的异心,” 祁彧继续冷声开口:“明天开始学习手语,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看明白正君要表达的意思,” 姝言一听当即明白了宴清不会说话的隐情,便颤巍巍的说道: “奴……你以前在京都大户当小侍时也伺候过比手语的老太君,所以……所以一些简单的能不看得懂,但也只是能看得懂一点!毕竟奴不是贴身伺候的,” 祁彧闻言声音稍有缓和了一点:“行,那这段时间好好学习一下,以后替清儿说话的事情就要靠你了,” 姝言立即点头:“是,奴知道了!” 交代完事情便叫人都下去,房间里没有人了宴清拉了拉祁彧的袖子比划道: “妻主刚刚太凶了,差点将人吓哭!” 祁彧则是直接拉着宴清躺在了床上,慵懒的说着:“这个姝言是个很灵巧的人,要是不吓唬着,怕是起别的心思,” 宴清躺在祁彧怀里,听着祁彧说话的声音从胸腔里发出来时带着些许的震动,感觉很奇妙, 宴清喜欢听自己胸口震动的习惯祁彧很早便发觉,所以经常将人抱到自己身上躺着,让宴清一次性听个够, 不一会出去买软酪的达奚尔曼回来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祁彧:“五皇女的那份你验过毒了没有?” 达奚尔曼点头说道:“验了,当着五皇女和侍卫的面验的,” 祁彧点头,起身打开油纸,只留下了一小部分其余的便直接递给了达奚尔曼, “你们拿去分着吃吧,” 达奚尔曼有些局促的不敢接,祁彧则是直接拉住人的手直接放了上去, “拿出尝尝看,” 达奚尔曼激动的点头,“多谢主人!” 随后转身退下,祁彧则是跟宴清坐在桌边慢条斯理的尝着酒楼的吃食,宴清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开心的眼睛笑成了月牙, 祁彧笑着伸手将宴清的椅子拉到了自己身边,让宴清像个孩子一般靠着自己吃, 祁彧自己有时也经常想不明白自己对宴清的态度, 明明只是觉得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夫郎,以后自己还会有很多, 但是当宴清一哭,或者对自己笑时,自己有控制不住的想要狠狠的 宠爱他,最好将人宠的只依赖自己, 这种心里变化,将祁彧弄的有些烦躁,她知道宴清对自己很重要,但是为什么感觉自己的眼里好像只有宴清, 祁彧想不明白,也懒得想,明天就要开始惊险的闯关游戏了,祁彧还是抱着软乎乎的宴清好好的春宵一刻吧。 第29章 出发 翌日一早几人早早起床,祁彧起床将衣裳穿好,转身看着还在酣睡的宴清,想着自己昨晚要的太过着实将宴清累着了, 祁彧转头看向畏缩的站在门口要进来的姝言,冷声道:“我在的时候不需要你进来伺候,出去!” 姝言身子一颤,立即转身离开,祁彧则是直接用被子将宴清裹起来,抱到了马车上, 县令章金钰正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和五皇女说这话, 祁彧懒得搭理便直接冷着脸上了马车,将还在熟睡的宴清放到了木榻上,自己则是接过达奚尔曼递过来的包子大口的吃了起来, 章金钰看祁彧如此无礼,并没有表现的多生气, 而是和蔼的开口道:“真是年轻人啊,性子急,做事情没有章法,” 五皇女倒是不赞同的撇撇嘴, “我看倒是很好,常年在京都的尔虞我诈中生活,真正见识到祁女君这样真性情之人,别提我有多么的羡慕了,” 章金钰不屑的勾唇,“殿下,这一路定会坎坷不断,臣特意将府中最精锐的侍卫都派出来沿途护送殿下的安慰,” 说着伸手走出了十几人的队伍,五皇女转头仔细看去发现这些侍卫确实很不错,便笑着说道: “多谢县令的慷慨之情!” 章金钰随即得意的笑了,而祁彧则是掀开帘子将脑袋探出来冷声道: “她们不会半路偷偷跑回来吧!” 这话瞬间给五皇女提了个醒,也将章金钰脸上的笑容再次的冲散, 章金钰笑道:“祁女君说笑了,既然给了殿下那就是殿下之人,启有逃走之理,” 祁彧吃着包子点头,章金钰则以为祁彧便会就此收敛,却听到祁彧轻声道: “把她们的奴契给殿下不就行了吗?这万一跑了我们还得回来找,多麻烦啊!是吧!殿下?” 五皇女闻言并未说话而是将目光转移到了章金钰的脸上, 看的章金钰嘴角都在颤抖着: “额,哈哈哈,看祁女君说的,你自己心思不正,殿下可是绝不会这样的,” 说着就听五皇女温声道:“我觉得拿着奴契会更稳妥一些,” 章金钰:“…………” 五皇女摆出一副惊讶的神色追问道: “难道真如祁女君所说,县令不愿给奴契是因为想让这些侍卫半路跑回来?” 章金钰强扯出一抹笑容来,勉强道: “哪能啊!来人快将她们的奴契拿来交给五皇女殿下保管!” 说着县令便黑着脸走到十几名侍卫的面前厉声道: “以后你们就是五皇女殿下的侍卫了,这是荣耀,你们务必要好好的!保护殿下的安危!” 章金钰的话说的意味深长,虽是命令众人要保护好五殿下,但是仔细听却是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祁彧无语的轻笑,着章金钰真是变着花样的作死啊, 一行人在章金钰假惺惺的关心之下启程离开,马车轻轻的摇晃着,几人出了平安县后一路上很是安静的行进着, 祁彧看着外面已经有野花盛开,便伸手将宴清拍醒,在宴清迷迷糊糊中将人抱到帘子边, 指着外面的野花笑道: “快看!已经有野花开了!” 宴清揉揉眼睛仔细一看还真是,黄色的笑话随着暖风拂过,跟着开心的摇头,宴清觉得这些花朵都好像开心的在跟自己微笑一般, 但宴清忽然察觉不对劲,低头一看,自己竟还穿着里衣,腿上还裹着昨晚盖的被子, 宴清转头看向倚靠在车厢上的祁彧,宴清裹着被子蹭到了祁彧的身前, 小心的用手戳了戳祁彧正握着书的手, 祁彧抬眼看向宴清:“饿了?” 说罢转身将箱子里还热乎的包子递到了宴清的面前,努了努下巴,“吃吧!” 宴清就这样愣愣的坐在木榻上,身上裹着被子,只留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外面,一双小手捧着快要比自己脸还大的包子一口一口的吃着, 像极了春雨过后刚刚从土里冒出来的白色蘑菇一样,可爱的紧, 宴清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睁着大眼睛盯着祁彧看, 这疑惑的眼神将祁彧看的都要憋不住笑, 她可是祁彧啊,在现代时多少男孩子对着自己花痴,自己都嗤之以鼻,绝不动容半分,可现在宴清着安静却带着疑惑的眼神将祁彧看的心里很痒, 忍不住抬手用手里的书在宴清的头顶打了一下,将着乱糟糟的头发打的更歪了, 祁彧笑道:“要问什么?” 宴清祁彧终于问自己了,便立即将包子放回油纸上,用小手比划道: “妻主早上怎么没有叫醒我?” 祁彧:“你昨晚被我折腾的哭了好久,我实在忍心看你睡不够,便直接将你抱了上来,” 说起昨晚宴清便没忍住摸了摸自己有些红肿的膝盖,眼神委屈的看着祁彧, 祁彧则是靠近宴清,坏笑道:“怎么?不喜欢这个姿势?” 宴清闻言小脸瞬间爆红,贝齿咬住唇瓣低下头不敢去看祁彧, 祁彧则是被宴清这副憋屈的样子逗笑,整个人都趴在了宴清的身上哈哈的笑着, 笑的宴清伸手轻轻的捂住了祁彧的嘴巴,嗔怪的瞪了一眼祁彧, 祁彧则是起身将宴清纤细的腿拿到了自己的腿上,将裤腿推上去一看,膝盖上果然是红着的, 祁彧转身从箱子重拿出了药膏,给宴清涂上, 笑道:“上了药就不会难受了,别担心!之前交给你的安全手势呢?怎么不用?” 宴清被问的一愣,自从上次祁彧发火,自己用了祁彧教的安全手势被祁彧忽略后, 宴清便不敢在用,昨晚虽然承受的有点难,但还是在宴清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便没有用这个手势, 可这话宴清可不敢说,他要是说了祁彧必定会更加过分的欺负自己, 祁彧轻声道:“你不用那就是不难受,你很喜欢是不是?” 宴清闻言立即摇头,比划道:“不是的,我……我是……!” 宴清也说不出什么,便低下头不理祁彧, 给两只腿都上了药后,祁彧将衣裳拿出来递给宴清: “将衣服穿上吧,待会带你出去骑马玩,” 宴清一听低着的头立即扬起来,惊喜 的看着祁彧比划道:“真的吗?妻主真的能带我骑马?” 祁彧靠回车厢上,淡淡的嗯了一声,便继续看手里的书。 车队中算上五皇女的百人侍卫和章金钰送给五皇女的几十人侍卫,看起来队伍很是浩大, 祁彧虽然在看书,但是心里却是在盘算着那些人什么时候会动手, 这车队的人数太过庞大,想要不引起注意都难,祁彧猜测现在一定就有人在背面跟着车队,再等待着时机出手, 看这些日子的情况,祁彧猜测这些大概会等几日再动手,因为不止一波人想要自己的命, 自己在等,她们也在等,等谁会先沉不住气,第一个对自己出手, 那晚来自己家中刺杀的背后之人怕是已经恨透了自己, 那可是上百名的杀手啊,要从小培养起来,所需要的银子数量那一定是极其庞大的, 自己一夜之间便让对方损失惨重,对方估计很难不恨自己入骨啊! 虽然道边的野花已经开了,祁彧还是等到了中午,外面最温暖的时候才带着一脸期待的宴清骑上了马, 宴清坐在祁彧的身前,瘦小的脊背靠在祁彧的怀中,眼前尽是春日里美丽的景色, 马儿慢慢的走着,达奚尔曼两姐妹则是紧紧的跟在两侧,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祁彧见宴清的身体开始渐渐放松下来,便一只手握住宴清的手抓在了缰绳上, 一只手扣住宴清的腰肢,双腿轻轻的夹了一下马肚子,马便加快了速度,开始慢跑起来, 宴清被这晃动吓得加紧了马腹,身子也是紧张的不停往祁彧怀里靠, 祁彧低声在宴清的耳边说道:“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掉下去,放松身体,将腿松开,你这样一直夹着它,它会疼的,” 宴清听话的松开了马腹,但那两只腿还是害怕的颤抖着, 祁彧见状也不闹,而是松开了握住宴清抓缰绳的手,让宴清自己抓着缰绳来感受速度, 自己则是一手抓住马鞍来控制自己和宴清不会掉下去,一手紧紧的抱住宴清的腰,来护住宴清的身体不会摔下去, 而等缰绳彻底到了宴清的手里,更是将宴清吓得不行,手就抓住不敢乱动一份, 祁彧只能耐心的说着: “别怕,清儿,我在你身后护着你,绝不会有事,你抓紧缰绳感受一下用缰绳的松紧和幅度,来策动马儿奔跑,” 宴清此时已经浑身都是颤抖的,他很怕,但是身后那坚固的怀抱和腰间紧扣住的大手都给了宴清最大的安全感, 宴清开始大着胆子用力的抖了一下缰绳,马儿感受到震动以后,便立即加快了速度, 祁彧笑道:“好清儿,很聪明,试着让马将速度慢下来,一点点的勒紧缰绳,不要太快,” 宴清认真的听着祁彧的话做,开始彻底松开马鞍,两只手都抓住缰绳, 然后一点一点的勒紧缰绳,让马儿感受到,开始放慢了奔跑的速度, 祁彧就这样抱着宴清在坐在马背上跑了一会,直到宴清累的额头上尽是汗水后, 便出手握住缰绳,让那马儿慢慢的走着, 祁彧伸手将帕子递给了宴清,笑道:“今天不错,学的很快!” 宴清热红了小脸,转头看着祁彧的笑容,也跟着笑了出来, 此时的车队也正好停下来休息,祁彧便带着宴清调转马头往车队走去,马蹄踏过绿色的草地, 惊起了正好搬家的兔子妈妈,兔子妈妈见状立即扔下兔宝宝便撒腿就跑,反正生了好多个,也不差这一个! 这一幕正好被宴清明亮的眼睛看见,便立即欢快的拍打祁彧的手臂,指着树边那孤零零的兔宝宝, 祁彧不是没看见,而是她一向讨厌浑身毛的动物,就像家里的小鸡和小鸭,还有现在的兔宝宝! 祁彧伸手扣住宴清的后颈,将人的脑袋转回到前面,冷声道: “看前面,掉下去的话你就自己走回去!” 宴清察觉到祁彧有些不悦,就像自己爱看小鸡却总是被她抓包时的语气, 宴清不敢惹祁彧生气,便只能不再乱动,但那灵巧的大眼睛还是忍住不转头去看, 看一眼便快速转回来,然后再去看,这样一直反复着,直到祁彧冷着脸勒紧了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宴清神情一愣,立即转过头不敢再乱动一下, 身后的祁彧忽然下了马,只留宴清一个人在马上,然后牵着马慢悠悠的返回去, 没了祁彧在背后护着自己,宴清被吓得身子用力的紧绷着, 祁彧皱眉说道:“背那么僵硬干嘛,放松一点,身体随着马的晃动而动,不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抗衡,” 宴清就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慢慢的放松自己的腿,再就是肩膀和腰, 祁彧走到刚刚被兔子妈妈扔下的兔宝宝身边,抬手揪住两个大耳朵便提拉起来, 放到了马背上的布袋里,宴清见状就要伸手去摸, 却被祁彧啪的一声打开了手,厉声道:“专心骑马,回去再玩!” 宴清委屈的撇了撇嘴,被祁彧牵着马慢悠悠的对到了车队旁, 祁彧伸手将宴清抱下来,然后宴清便搓着小手,眼神亮亮的看着祁彧, 祁彧慢条斯理的将马拴好,故意拖延了一会,见宴清已经急的快要将眼睛伸进布袋中去了, 才冷冷道:“抱去玩吧,但是千万不能被它咬到!听到了吗?” 宴清连忙点头,然后迫不及待的伸手进布袋中将兔宝宝抱了出来,转身到一边的大树旁去玩了, 祁彧则是转身忍不住轻笑:“幼稚!” 即便是吐槽宴清幼稚,但祁彧那勾起的唇角却是丝毫都没有不悦的样子,反而看起来很开心, 达奚尔顿见了也用肩膀撞了撞一脸冷漠的殷逐,笑道:“你说主人和正君可真是难得的恩爱妻夫啊!是不是?” 殷逐冷冷的点头:“嗯,” 达奚尔顿无语的看着她:“你可真是冷漠啊你!” 殷逐轻叹一口气无奈道:“那我应该怎么做才不冷漠?” 达奚尔顿:“笑一个,嘿嘿!你笑一个!” 殷逐像看傻子一般的看着达奚尔顿,冷声道:“多吃点药吧你!” 第30章 你可是皇女 祁彧拴好马以后便眼神示意姝言过去照顾,姝言也是很迅速的跑到宴清的身边,试探的开口道: “正君哪里来的这么漂亮的兔子啊?” 宴清闻言眼里伸过一瞬间的局促,不是他性子冷,而是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没有人和他聊天, 更加没有人有愿意和他做朋友,所以当有一个人主动跟他说话时,宴清表现的更多是不自在和局促, 而姝言察觉到宴清的不自在,便立即傻傻的笑着: “奴以前伺候的人家,就会养许多的兔子,所以奴很会养兔子,正君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给兔子找一些能吃的嫩草?” 宴清闻言看了看自己手中小小的兔子,缓缓的点了点头, 知道不能离开众人的视线,姝言和宴清便在周围转了转,摘了许多嫩草放进了布袋中, 姝言笑道:“这些草就能够它吃两天的,我们采太多容易坏,” 宴清笑着点头,看着兔子快速的嫩草吃进嘴里,宴清抬头看向姝言, 而姝言则是小声开口:“正君是想一直养着吗?” 宴清点头,姝言:“那要将兔子放在哪里呢?直接放进车里怕是会有味道,” 宴清想着祁彧一向很讨厌这些小动物,要是真放到车里祁彧一定会发火的, 但时候自己怕是都保护不好这小兔子,宴清比划道:“把怎么办?” 姝言看完琢磨了一会问道:“正君是问怎么办对吗?” 宴清点头,姝言笑着看向了一直随行保护宴清的达奚尔曼, “达奚姐姐,你会不会编兔笼子?” 达奚尔曼愣神的看着宴清手里的兔子,无奈摇了摇头:“我不会,不过,主人刚刚扯了好多的树条,是不是再给正君编笼子啊?” 宴清立马将目光看向了和五皇子坐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专注的编着东西的祁彧, 宴清开心的勾唇一笑,低头看着正在吃草的兔子,心里嘀咕道: “别着急,你很快就有睡觉的地方了,” 姝言看着正在编笼子的祁彧忍不住心里很惊叹, 他在京都大户人家做小侍多年,见过的冷血和欺骗太多了, 那奢华的院子中,总是不停的有年轻漂亮的男子开心的住进去, 但过不了多久便会在深夜听到凄惨的哭声,第二日那华丽的院子便空了, 不过不会空太久,要不了几日就会再次住进去一个年轻的男子, 这样周而复始的进行着,人好似地上的杂草一样,娇嫩是那样的生机勃勃, 可一旦被拔下来,没了土地的滋润便很快就会枯萎,最后化作枯草被人随意的不知扔到了哪里, 而姝言之所以会被发买,就是因为那家的家主看上了自己,想要让自己也住进那个吃人的院子, 姝言不愿,而正君因为忌惮姝言的样貌和机灵会威胁到自己,便找个理由在深夜里将姝言装进麻袋中买了! 姝言年纪虽小但见过太多的残忍和无奈,所以当他看待祁彧对宴清的宠爱时,总是会忍不住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总是在想着‘这世上竟真的有这样特别的女子!’ 而被人注视着的祁彧此刻正挑选着地上合适粗细的树条,不停的往自己手上的笼子上编着, 五皇女见了很是新奇,目光灼灼的看着,“祁女君这是在编什么?” 祁彧冷声道:“笼子,没见过?” 五皇女笑着摇头:“没有,宫里的都是银器,像这种编制的很好见,” 祁彧皱眉:“殿下今年多大?” 五皇女倒也没避讳:“十七岁!” 祁彧看着她直率道:“十七?按照大胤的律法,皇女过了十六岁就可以出宫立府了,五皇女怎么还在宫里住?” 五皇女脸色一僵,随即讪讪道:“我……我身子不好,所以母皇可能是担心我吧,” 祁彧没有抬头,继续编着手里的笼子淡淡道:“所以呢?感觉你还没长大,身体也不好,却派你来送死,陛下这是多看不上你啊!” 五皇女被祁彧的话惊得好似被雷击中一般,身子僵硬的看着祁彧,说不出来话, 这话在公子没有人会说,自己和姐姐们同时做错了一件事,姐姐们没事,自己却一定会被罚, 公里人说这是母皇对我的严厉教导,自己想要出宫立府时,母皇又说自己是她最放心不下的女儿, 不忍心自己出去住,便硬生生的将自己扣在的宫里, 而宫里明明每个人都看不起自己,却一个个都将爱和规矩放在嘴边,将五皇女拘在一个永远都反抗不了的笼子里, 可现在祁彧是第一个直接将事实拍在自己面前的人, 她明明白白的说出了自己就是整个大胤皇朝的笑话和眼中钉, 朱铭有些愤怒的握紧了拳头,而五皇女却是苦笑着摇头,无奈道: “反正也是要死的,与其死在那让人喘不过气的宫里,倒还不如死在这自由的地方,多畅快!” 祁彧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五皇女,出言呵斥: “反正你都要死,不如活着回去,然后那匕首在上朝的大殿上割破喉咙,将你脖子上喷涌而出的血飞溅到所有瞧不起你的人身上,那岂不是更痛快啊!” 五皇女再次被祁彧的刺骨的话怼的喘不过气来, 祁彧:“你是谁?” 五皇女呆呆的开口:“什么?” 祁彧:“你是皇女啊!世上除了女帝最尊崇的人啊,有这么尊崇的身份,你怕什么?看谁不爽!杀!谁敢出言训斥你!杀!谁敢再拘束你,听懂了吗?” 五皇女被这如惊雷贯耳的话,震惊的愣愣点头,好像一个被老师训斥的学生一般, 祁彧拿着编好的笼子起身离开,临走还不忘扔下一句:“陛下说你体弱多病,那就没事就多犯犯病呗!多简单啊!” 不仅仅是五皇女,就连身后的朱铭也是神情一僵,两人僵了一会朱铭忽然开口道:“殿下,她说的有道理啊!” 宴清坐在马车旁逗着小兔子玩,祁彧大步走过来将手里的笼子递给了宴清, 然后冷着脸说道:“不许拿到马车里面去,听到了吗?” 宴清乖乖的点头,然后伸手接过笼子,转头笑着看向姝言,两人连忙将兔子放到了笼子中。 车队行进的速度并不算慢,令众人惊讶的是,车队走了近十日都没有看见一个杀手, 但当车队行进到赤水林中时,敏锐的洞察力让祁彧立即将达奚尔顿叫到身边轻声吩咐: “你去五皇女那里通知一声,今晚一定有变,让她将所有的兵力集中,千万不要分散,再者你们几个做好虽是防御的准备,记住一旦动起手来,不管发生什么你绝不可以离开宴清一步,记住了吗?” 达奚尔顿听到祁彧的话立即浑身都紧张起来,面容严肃的点头: “主人放心,我明白!” 说罢达奚尔顿立即快步走到五皇女的车旁将祁彧的话转告给了朱铭, 但是朱铭左右一看,发现周围虽然是树林,但大树的间距很疏松,根本无法藏人,一出来就被发现了,便很是敷衍的点头: “行,我知道了!” 达奚尔顿见人满不在乎,立即了下脸来厉声道: “我家主人从不说废话,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了,至于你信不信我不管,但晚上一旦真的交上了手,你可别指望我主人救你家皇女!” 朱铭好歹是个皇女的贴身侍卫,被一个死奴这样训斥当即愤怒的瞪起了眼睛 , “放肆,你一个下贱的死奴凭什么教我做事?” 达奚尔顿冷笑着摇头,并未再说话便转身离开, 回到祁彧车边时达奚尔顿担忧道:“主人,她们好像不相信你,” 车内的祁彧平静道:“等她们的人死的差不多就听话了!” 达奚尔顿忍不住轻笑,“是,” 车内,祁彧抓住宴清的手厉声道:“再来,记住手要稳,将身上的力气全部集中到手上,狠狠的刺过来!” 宴清抿唇,拿着匕首看着祁彧给自己指的地方,闭上眼睛,用力的刺了过去, 祁彧冷声训斥道:“为什么要闭眼睛?杀人不可以闭眼睛,懂吗?记住我指给你的这几个位置,每一个都是必死的,” 宴清抿唇点头,这几日祁彧不是教自己骑马,就是教自己如何一招杀人, 祁彧平时还好,只要一开始教宴清学什么,那便严厉的几次将宴清训斥的忍不住一直哭, 但祁彧的宗旨是哭也得学,没有例外! 所以这几天宴清对祁彧的恐惧达到了顶峰! 达奚尔顿将刚刚祁彧的话告诉了几人,让几人一定要提高警惕,务必保护好主人和正君! 第31章 一个不留 随着夜幕,夜幕慢慢的降临,众人的视线仅仅只能靠着随风摇曳的篝火来照明, 清爽的风在林间吹过,祁彧闭上的眼睛瞬间睁开,伸手将宴清叫醒,大手揽住人的腰肢, 随后对着车边的达奚尔曼冷声道:“警惕!她们要动手了!” 达奚尔曼回头给了两人一个眼神,两人不动声色的打马将祁彧的马车围起来, 而此时的五皇女早已熟睡,朱铭更是困的坐在马背上打起了瞌睡, 一时间树林之中尽是树叶沙沙的声和马车进行的声音, 一群身穿黑衣的杀手隐匿在黑夜中,一部分则是埋伏在树梢之上, 用风声和马车的声音作为掩护,树梢上的杀手纷纷将箭矢搭在了弓箭之上, 有力的手拉紧弓绳发出紧绷的声音,但很好的被风声掩盖, 但还是没能逃脱祁彧的耳朵,在箭矢射出之前,祁彧厉声道:“她们有弓箭,快找掩体!” 说罢便在弓箭松开,划拨夜空的时候,拉着宴清迅速跳车,躲在了粗壮的大树后面, 而达奚尔曼几人虽没有听懂祁彧那句掩体是什么,但根据那句有弓箭还是能瞬间明白祁彧是要是她们找个地方躲起来! 几人的动作刚刚稳下来,箭矢便如细雨一般的从对面而来, 祁彧将宴清护在自己和大树之间,看着宴清有些颤抖的手,祁彧急声道: “别怕!不会有事!” 宴清眼神信任的看着祁彧,他觉得妻主一定可以保护好自己。 而除了祁彧几人外,五皇子马车边的那些人可就没有那么好运, 既是祁彧已经高声给了大家提醒,但在困顿之际,众人压根就无法立即清醒, 箭矢飞射而来直接射穿了那些还在迷糊的侍卫身体, 一时间整个林中尽是侍卫的哀嚎声, 但杀手见祁彧逃出了马车,立即吹响了手中的号子,那些埋伏在地面的杀手迅速拿起手中的冷剑便冲了出去, 而大树之上的杀手亦是迅速从树上下来,加入了杀戮之中, 她们的目标是祁彧,所以那些侍卫皆是一拥而上的将惊慌的五皇女护住,压根就没有人去管祁彧的死活, 一时间整个车队的人彻底分成了两边,一边是祁彧几人躲在大树后面观察着,一边是簇拥着五皇女逃走的侍卫们, 达奚尔曼见此气愤的咬住了后槽牙,祁彧倒是很平静的吩咐道: “别乱,她们只是普通的杀手!记住不必留手,直击要害!我们没有时间跟她们耗!” 几人齐声领命,拔出了腰间的刀,开始和冲过来的杀手交手, 那些杀手却也不是一股脑的冲向祁彧,一部分杀手的目标很明显就是被围起来的五皇女, 五皇女刚刚还在惊慌之中没有反应过来,但当她看着那些杀手眼中嗜血的光时,立即指着祁彧道: “快过去一部分人保护祁女君,她要是有事我们同样也得死!” 好在五皇女并不是傻子,知道她此行的目的就是带着祁彧回宫述职, 祁彧要是死了,那她的任务也就失败了,母皇本就看不上她,到时候自己怕是也活不了! 但是命令发出去了身边的侍卫还是一股脑的保护着五皇女, 毕竟人多的地方才是安全的,反观祁彧那边已经被杀手彻底围了起来,连一点缝隙都没有, 这些侍卫才不是傻子,傻到冲过去送死!便直接忽视了五皇女的命令,就是死死的围着五皇女逃窜, 祁彧见达奚尔曼几人皆是被杀手围住,压根就无法分身来保护自己, 祁彧捡起地上杀手的刀,骤然将自己身上的内力释放,在极强的威压之下, 动作迅速的将达奚尔曼解救了出来厉声道:“去保护清儿!” 达奚尔顿重重的点头,转身跑到宴清和姝言的身边,警惕的看着周围的杀手, 祁彧动作简单利索,丝毫没有任何犹豫的手起刀落, 这段时间祁彧在不断的练习章文桐给自己的那本内力秘籍 , 内力要比上一次交手更加的醇厚,内力随着祁彧手中的刀挥洒而出, 有时甚至都无需碰到杀手的身体,便可将人重伤,震飞出去, 所以祁彧很快便将自己手边的杀手清理,转 转而又将达希尔曼和殷逐解救了出来, 但围上来的杀手越来越多,即便是再厉害也有内力耗尽的时候, 便只能努力的提高自己杀人时的速度,跟在她身后的殷逐两人在见识到祁彧的恐怖杀伤力后, 两人眼里的震撼和惧怕更甚。 而五皇女那边的侍卫想要逃却被杀手拦住,打的节节败退,只能被迫不停的往祁彧等人的方向而来, 五皇女看着前方祁彧那凌厉的剑法和嗜血的眼神后,整个人的头皮都忍不住的麻了, 五皇女再次厉声吩咐道所有人向祁女君靠拢, “本皇女命令你们立即将祁女君那边的杀出一条路来,和祁女君一起诛杀逆贼!” 众人此时再不想听话也得听话了,因为再这样继续耗下去,她们必死! 所以便只能按照五皇女的命令,立即往祁彧那边跑,然后主动跟围攻祁彧的杀手交手, 在人数薄弱的背面打开了一条路,然后人群蜂拥着跑了进去,和祁彧既然合到了一起, 五皇女虽然身体不好,但也并非是个废物,弯腰捡起地上的剑,转头对祁彧说道: “还请祁女君负责指挥!” 祁彧冷着脸后头看着宴清还是完好的抱着那棵大树,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 祁彧收回目光厉声道:“不需要指挥,你们只要记住一点,今晚放走了她们,明天死的就是你们自己,她们既然来了,那就一个都别放走!杀!” 祁彧的话无疑是给众人提了一个醒,这些杀手要是今晚不杀光,明天她们一定还会再来的, 所以为了后面的安全,今晚的这些杀手都必须死!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明白了现在的处境,她们没有选择,只有拼了命的杀! 一时间那些害怕的杀手多了几分的狠绝和无畏,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剑向着杀手冲了过去, 祁彧则是保持自己身体的平稳呼吸,让自己的身体中的内力能够源源不断的使用, 被篝火照亮的树林之中尽是激烈的拼杀之声,近几十人的队伍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便被祁彧等人屠杀殆尽, 祁彧看着已经平静的树林,冷声吩咐道:“立即检查还有没有没死透的,如果有!” 说着祁彧便走到一个还没死透的杀手身旁,抬脚踩住人的胸口,将手中的刀毫不犹豫的刺进了杀手的心口, 脚下的杀手痛苦的哀嚎着,指着祁彧厉声道:“前面还有无数的杀手等着你,你……你到不了京都的!” 祁彧低头冷笑:“能不能到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 说罢将杀手心口的刀狠厉的拔了出来,然后再在侍卫们震惊的目光中再次开口:“你们听懂了吗?” 侍卫们从来都没有如今晚这样整齐的高声回应过: “属下听懂了!” 祁彧点头,“去吧!” 然后扔掉了手中的刀,冷着脸走到了朱铭的身前,目光冰冷的看着朱铭: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朱铭心虚的眨了眨眼睛,随后低声道歉: “抱歉!我……是我太过自负了,才会导致这么多的无辜的惨死!” 祁彧冷笑:“朱侍卫道歉挺快!可惜屁用没有!” 说完便在朱铭愧疚的目光中朝着宴清而去, 被这场激烈的交战吓到的宴清,浑身冰冷,眼神呆呆的用额头抵在大树上安静的很吓人, 祁彧冷声吩咐姝言道:“去将马车收拾出来!” 姝言也被吓坏了,但是面对祁彧的命令,他不敢不听,便立即颤抖着身子去收拾马车, 祁彧走到宴清身边,伸手将人抱进了自己的怀抱, 大手在宴清的头上轻轻的拍着,柔声说着: “清儿不怕,清儿不怕,妻主就在这!” 第32章 凤纹令牌 宴清将自己头靠在祁彧的胸口,在感受到祁彧说话时,胸腔震动的感觉后宴清才算是回过了神,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滑落,宴清伸手环住祁彧的腰,害怕的哭着, 他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杀戮,他的妻主手里拿着刀毫不留情的将杀手一个个的放倒, 虽是黑夜,但那刺鼻的血腥味还是将宴清刺激的一直在恶心着,祁彧俯身将宴清抱在怀中,大步回了马车, 将宴清放在木榻上,自己则是平静的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 然后抱着宴清躺在了木榻上,祁彧的大手一直在宴清的基本上轻抚着, 祁彧还故意和宴清说了好多的话,因为她知道宴清很喜欢人说话时不断震动的胸腔, 祁彧低头看宴清还在睁着眼睛,便低声道:“还在害怕?” 宴清仰起头看着祁彧,然后乖乖的点头, 祁彧:“妻主给你讲个故事吧!好不好?听完故事就不害怕了!” 宴清还是点头,但祁彧却是起身让宴清枕在自己的腿上, 祁彧低头看着宴清的侧颜悠悠开口: “以前啊,有一个脾气很差劲的大小姐被家里人算计,送到了一个很贫困的农村里改造,这个大小姐不服气,一到农村便开始各种闹脾气和搞破坏,但是啊,她遇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小男孩,这个小男孩长的好像神仙一般,一双大眼睛干净明亮的看着大小姐,这一眼就将大小姐看你的呼吸困难,但是,这个男孩却是个傻子,父亲在城里打工被石板砸死了,老板还不肯赔偿,男孩的爷爷呢,又是个瘫痪在床的,母亲没有办法便只能一个人去找老板要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这个家里就只剩下小男孩和瘫痪的爷爷,” 说完祁彧低头看着宴清已经呼吸平缓,显然是已经睡着, 便伸手将薄被扯过来给宴清盖上,车外达奚尔曼轻声开口:“主人!” 祁彧看宴清温柔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伸手掀开车窗的帘子,看向达奚尔曼压低声音道: “有什么发现吗?” 达奚尔曼将一封带血的信和两支令牌顺着车窗递到了祁彧面前低声道: “我们三人将所有的杀手都检查了一遍,找到了这三样东西,而且她们身上带着不同的纹身,我猜测是两波势力一起合作!” 祁彧冷笑:“为了杀我都开始结盟了!有意思!她们身上还有别的什么传递消息的东西吗?” 达奚尔曼点头,将手里的一个传信筒和哨子交到了祁彧手里, 祁彧:“五皇女呢?没有搜查吗?” 达奚尔曼:“没有,五皇女直接回了马车睡觉去了!” 祁彧闻言不禁皱眉,随后想到什么有淡淡的笑了: “行,今晚已经安全了,你们留好守夜的人,可以去睡了,” 达奚尔曼点头应是随后退下。 祁彧则是伸手将车厢内的油灯点着,接着烛火观察着两个令牌, 一个为金黄色,刻印着威武凤纹的令牌,祁彧将令牌放在鼻子边闻了一下,随后低声呢喃: “檀香!呵!真是粗心啊!就这么确保能一次就杀掉我吗?” 祁彧将令牌放好,又拿起另一个,这个令牌要和上一个相差很多,是很普通的铜制令牌, 但是上面却是刻着几条链子交织在一起的图案, 祁彧看着令牌不禁皱眉吐槽:“真丑!” 说着便放在了另一个口袋里,最后才将那封带着血迹的书信拿了出来, 将信打开后,上面娟秀规整的字体映入眼帘, 祁彧将油灯拿近了些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 “如今陛下身体欠佳,是最好的出手机会,决不可让祁彧活着来京都搅弄朝局,请老师助学生一臂之力,这队人马随老师调遣即可!” 目光下移,祁彧并未找到落款是谁,倒是这信上面所写的内容还真是很迷惑啊, 祁彧将信收好,放进了一边的袋子中,便躺下抱着宴清准备睡觉。 赤水林很大,名字的由来便是一条叫做赤水的河流贯穿了整个林子, 这一次交手不仅仅是对面的杀手损失惨重,五皇女身边的侍卫更是直接死了一半的侍卫, 这死得人数都要比昨晚的杀手人数还要多,祁彧很是替这位五皇女无语, 好歹是个皇女啊,怎么出发派来保护的侍卫个个都是如此无用之人, 大胤朝还真是将捧高踩低演绎的淋漓尽致啊, 几人在赤水林中慢悠悠的走了五日后才算是出了林子, 往下一站丰城县而去! 而与此同时的京都城内!太女楚锦熙看着刚刚传回来的密信目眦欲裂的抬脚便将桌子踹翻在地, 对着跪在地上的黑衣死侍嘶声厉吼道:“你们是猪吗?是没带脑子去吗?这么多人怎么就杀不了一个柔弱书生啊!!!” 死侍身子颤抖的趴在地上,颤抖着解释:“殿下,据奴所调查的信息看,这个祁彧她……她好像会武,在离开平安县的前一夜,好像就有一股势力前去截杀她,结果……结果……!” 太女转身便是狠狠的一脚,直接踹在了死侍的脸上,将人踹的在地上翻了一个跟头才堪堪稳住身形, 太女吼道:“结果什么啊?你现在连话都说不明白了吗?” 死侍顾不上脸上火辣的痛感,趴在地上说着: “结果近百十名的杀手都死在了她的手上,就逃了几个人!\" 太女闻言忍不住仰着头嘲笑,一脸滑稽的问: “你看本殿像傻子吗?啊?哈哈哈!她祁彧不是个书生吗?什么时候成大宗师了?” 死侍慌张道:“这……这也是奴听说的,这!” 太女上前对着死侍抬脚不停的踹着: “听说!听说的也敢禀报!你有病吧你!本殿的令牌呢?拿来!” 这话一出奢华的书房中一片安静,死侍眼神惊恐的不敢去看太女,身上的衣服已然被冷汗打湿,紧紧的贴在身上, 太女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死侍,忽的笑道:“哈哈哈!令牌呢?你哈哈哈……不会……不会弄了吧?” 死侍立即爬起来附身跪下,将自己的头抵在太女的鞋子上 ,哭道: “殿下,奴一定会拿回来的,您相信奴,奴一定亲自去将令牌抢回来,然后杀了那祁彧!” 太女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见,转而替代的是极度的阴狠的鄙视, 带着黄金纹样的靴子冷冷的收回来,太女转身抽出了架子上的剑,冷冷道: “丢了啊!没事!一块令牌而已,不重要,只要……用你的……命来赔就行了!” 说完直接举起手里的剑,对着跪趴在自己脚边的死侍狠狠的捅了下去,冷剑直接从死侍的后背直接将身体贯穿, 太女拔出冷剑,看着躺在地上抽搐的死侍,和不小心弄到自己身上的血,阴狠道:“啧!真脏啊!” 说着门被人打开,死侍被人像垃圾一样的拖了出去,随后走进来一个身形高大依旧是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死侍俯身跪下, “奴,甲一叩见主人!” 太女脸上的阴狠消失不见,变为温和的笑容,看着甲一柔声道: “之前给你用重刑是为了确保你是否还对本殿下忠心,怎么样?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第33章 就像这样抱着我 甲一冷着脸,仿佛机器一般的点头:“谢殿下的关心,奴身上的伤已经都好了!” 太女满意的点头笑着, “好好好,你啊出去一趟,帮本殿下去丰城县盯着那个祁彧,记住不让你动手时你就跟着就行,本殿下的令牌在她手里,你想办法偷回来,” 听见祁彧的名字,跪在地上的甲一眼神中出现了一瞬的变化,但很快又掩盖着过去, 出声道:“是,奴这就出发!” 太女满意的点头:“好,快去吧!回来定有奖赏,” 甲一转身离开,自从听了祁彧的话快速带着那封信赶回后, 甲一却是如祁彧所料,被秘密关押起来,被人施以重刑,整日折磨, 那些人不停的摧残着甲一的精神和肉体,目的就是问出甲一带回来的信是不是真的, 而好在甲一凭借着超高的忍耐力停住了折磨,最终也成功的见到了那个一直秘密训练她们的人, 当朝女帝最宠爱的大女儿,当朝的皇太女楚锦熙,一个表面温润如玉,实则阴狠变态之人, 自己不禁活了下来,还得到了皇太女的认可,成功留在了她的身边, 而甲一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祁彧来京都, 却没想到自己伤好以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监视祁彧,这无疑是给了甲一一个很好的机会。 丰城县!这一路五皇女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整日的躲在马车上不出来, 祁彧就算是见到了也是五皇女沉默的坐在篝火旁发呆, 祁彧将那封带着血迹的书信交给了五皇女,并未说什么,只是给了她信, 这信自己看不明白,祁彧相信五皇女一定可以看的明明白白, 所以便直接给了她,至于那令牌祁彧则是没有跟五皇女提起,因为现在的五皇女还受不住那两个令牌的安全, 几人慢悠悠的来到了丰城县,五皇女本是想叫人通报,然后再来,但祁彧却并没有答应, 自己遭遇刺杀,谁都有可能是敌人,这时候悄悄入城才是最好的, 于是祁彧便和五皇女乔装了一下,带着几个得力的侍卫便进了城,至于其她的侍卫祁彧则是认为, 反正她们脆的跟纸一样,带不带没有什么意义,便直接让她们和五皇女等人兵分两路走, 那些侍卫从另一边的县城走,省得两拨人太多,太多惹人眼, 所以祁彧几人到达丰城县时正好是中午,城中很热闹,百姓在街道是来回穿梭着, 祁彧负责伸手拉着宴清,达奚尔曼两姐妹和殷逐,姝言都在后面跟着,谨慎观察着四周,以免发生危险, 而五皇女和朱铭加上三名侍卫也是在大街上慢悠悠的逛着, 宴清前几日被吓到,祁彧哄了两日才好,现在看到这样热闹的街道,便立即开心的抓住祁彧的手到处看, 街边有铺子在做糖人,宴清被这可爱的糖人吸引,眼神新奇的站着不动, 随后拉了拉祁彧的手,表示自己想要,祁彧回头看着宴清还是头一次跟自己要东西,便笑着点头: “要哪个?” 宴清看着一旁的兔子糖人伸手指了指,然后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祁彧, 祁彧掏出钱袋对老者道:“这个兔子糖人我们要了!” 老板笑着点头,将糖人拿起来递给了宴清,笑道:“十五文钱!” 祁彧拿出钱要给老板,宴清却咬着兔子耳朵,又拉了拉祁彧的袖子, 祁彧:“怎么了?还要?” 宴清伸手指了指后面的姝言,然后比划道:“他还是个孩子,给他也买一个吧!” 祁彧闻言看着宴清问道:“我若是不想给买呢?” 宴清咬着兔子耳朵,眼神亮晶晶的看着祁彧,猜到祁彧是在逗自己,宴清便拉着祁彧的袖子摇了摇,努力的撒娇给祁彧看, 这招果然很管用,祁彧恶狠狠的宴清耳边说了什么后,便掏出了三十文给了老板说道: “下面那个小狗的我也要了,” 宴清红着脸蛋伸手接过小狗糖人转身递给了一脸惊讶的姝言, 姝言有些迟疑的接过糖人,感动的看着宴清: “多谢正君!” 宴清要比划什么,却被祁彧直接拉着往前走,不让他多说, 祁彧后面又给宴清买了一个兰花银钗,和一些吃食便直接在县里最好的客栈住了下来, 五皇女等人上楼后再一次沉默的进了房间,没有和祁彧多说什么, 为此祁彧也不在乎,毕竟有些事情五皇女需要好好想想。 这大半个月祁彧和宴清都在马车上住,一路上睡的都不舒服,现在来了客栈两人用完了饭,便早早的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宴清躺在床上脑海中想的却是小兔子是不是被姝言带到了客栈, 宴清想要起身去找姝言问问,但刚好洗漱完进来的祁彧则是直接将门抵住,大步上了床, 刚刚坐起来的宴清便被祁彧压到床上,宴清红着脸轻轻的推着祁彧的肩膀,比划道: “现在还早呢?” 祁彧不停俯身直接咬住了宴清的耳垂,放在自己吸吮着,鼻子中温热的呼吸洒在宴清的耳畔, 痒的宴清受不住身子在祁彧的怀中扭动, 在祁彧将人弄的眼神迷离后,祁彧才抬头出声询问: “清儿刚刚要去干什么?” 宴清小手无力的抓住祁彧的衣领,小手无力的比划道: “兔子,我想去看看兔子!” 祁彧不悦的皱眉,抬手在宴清的脸蛋上掐了一把,不悦道: “以后少玩兔子,惹我生气小心我将兔子烤了吃!” 祁彧毫不客气的吓唬宴清,将人吓得眼中带泪委屈巴巴的看着祁彧, “你别吃,我以后少玩就是了,” 祁彧坏笑道:“今日在街上你答应妻主什么了?清儿!” 宴清闻言小脸更加的红,委屈的看着祁彧,“妻主欺负人!” 祁彧立即严肃着吓唬宴清:“啧!敢训斥妻主了?” 宴清以为祁彧真的要生气,便立即伸手保护了祁彧的脖子,将小脸藏进了祁彧的怀中,准备撞死! 祁彧被宴清可爱到,翻身躺在床上,将宴清放在自己的身上,轻声道: “清儿,我以后要是因为什么失去了理智,你一定要像这样抱着我,哄哄我!” 宴清将脸放到祁彧的胸口,听着祁彧胸腔的震动,宴清每次听到祁彧胸腔的震动, 都会想着自己要是能说话该多好,自己说话时胸腔内也会有这种震动吗? 宴清想应该会有吧!或许不会像妻主震动的感觉强烈吧! 第34章 绝不允许背叛 夜晚!祁彧抱着累坏的宴清正打算睡觉,但头顶之上传来的脚步声让祁彧立即将起身将衣服为宴清穿好, 每次祁彧和宴清欢好过后,祁彧都喜欢抱着光溜溜的宴清睡,这样触手皆是宴清身上柔嫩光滑的肌肤, 但祁彧此刻察觉到有人往自己房间而来,便只能将衣服为宴清穿好, 本就被祁彧折腾的浑身酸疼,结果刚刚睡着又被祁彧拉着穿衣服,宴清委屈的闭着眼睛,嘴巴不悦的嘟起来, 祁彧见了无奈的俯身在宴清的唇瓣上轻咬了一下,轻声道:“有人往我们房间来了,别睡了,快醒醒!” 宴清困的难受,听到祁彧如此还是不悦的撅着嘴,直接倒在了祁彧的怀中, 看着宴清像没有骨头的蛇一样,祁彧笑着将人抱到自己腿上,双手快速的为宴清穿好了里裤, 然后便将人放回到被子中,伸手将被子拉到宴清的耳朵旁,以防止打斗的声音会吓到他。 两人隔壁的房间里,达奚尔顿已经准备睡了,而姐姐达奚尔曼则是一脸凝重的坐在床边没有睡觉的打算, 达奚尔顿出声询问:“姐姐,你怎么了?怎么还不睡啊!” 达奚尔曼沉声道:“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殷逐很不对劲?” 达奚尔顿闻言沉默了一瞬才开口道: “确实有点,她一进城便整个都紧绷着,好像很紧张,啧!反正就是有点奇怪,” 达奚尔曼赞同的点头:“今晚是她守夜,我怎么都觉得不放心,你先睡吧,我去看看她!” 达奚尔顿迟疑的点头,但想到了什么有开口道:“她家好像就是丰城县的,” 刚走到门口的达奚尔曼身子一僵,惊讶的看着妹妹: “真的吗?” 达奚尔顿点头:“真的,当初在奴隶场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达奚尔曼闻言立即皱紧了眉头,缓缓打开门,结果刚迈出脚便看见几道黑影潜入了祁彧的房间, 达奚尔曼立即厉声道:“别睡了,有杀手进了主人的房间!” 说罢姐姐便抬腿便往祁彧的房间跑,而刚刚躺下的达奚尔顿则是闪电般的从被窝中出来,中途在地上摔了两跤才稳住身形往祁彧的房间跑去, 而等到达奚尔顿跑到祁彧的房间时,祁彧的房间已经亮起了烛火,姐姐正跪在门口,沉声道: “我不是有意闯进主人的房间,实在是看见了杀手进来,才迫不得已闯进来的,” 达奚尔顿抬头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名杀手的尸体,又瞧见了床上盖着被子缩成一团的正君便知道姐姐为什么会跪着了, 达奚尔顿心里默默算着,自己即便是摔倒了两次,速度也已经很快了, 主人的功力是有多强,能在几息之间便解决掉杀手,还一点血都没流! 大希尔顿不敢再想立即俯身也跟着跪下, 而祁彧则是冷着脸俯身坐在了椅子上,冷声道:“今晚谁值夜?” 两人对视一眼,达奚尔曼迟疑道:“是殷逐,她可能是拉肚子去茅房了!” 祁彧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了桌面,这声音也震颤的进到了两人的心里,让两人的呼吸也跟着祁彧敲击的动作的呼吸着, 祁彧:“殷逐是丰城人,你们两个知道吗?” 达奚尔顿缓缓点头:“知道!” 祁彧大手在桌子上猛的一拍厉声道:“知道还敢让她守夜!是没脑子吗?” 达奚尔顿立即向前膝行了几步,解释道: “主人这不是姐姐错,是我……是我知道殷逐她是丰城县人,但是我没告诉姐姐,她不知道的,这都是我的错,主人你处罚我好了,” 祁彧起身抬腿在达奚尔顿的胸口踹了一脚,将人踹的向后倒在了地上, 达奚尔曼僵着脸歉声道:“是我没有将事情安排好,差点让主人和正君受到伤害,请主人处罚我! 达奚尔曼的自责是发自内心的,她就是因为经历过太多的打压和欺辱才会深刻的明白,祁彧这个主人对自己和妹妹的重要性, 在祁彧这里,达奚尔曼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尊重和信任,祁彧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她从未见过她们当做奴隶看待过, 给予的完全意想不到的尊重,这份尊重是达奚尔曼曾以为自己将永远失去的东西,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都很认真的对待祁彧交给自己的任务, 可这次由于自己和妹妹的疏忽导致主人和正君差点便遇到危险,这使达奚尔曼陷入的深深的自责之中, 祁彧站在达奚尔曼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没有动手打她, 只是冰冷的说道:“再有一次,你们两个就滚回奴隶场吧!” 话落,达奚尔曼两姐妹震惊的看着祁彧,纷纷附身重重的对祁彧磕头, 颤声道:“求主人息怒!我们再也不敢有此疏忽!” 祁彧刚刚的话仿若雷霆一般的将两人震慑,她们不怕被惩罚,不怕挨打,甚至在没有尊严的处罚对两人而言都是可以承受的, 可是唯独这要将她们扔回奴隶场的话,可谓是直接掐住了两人的喉咙,扣住了两人的命脉! 祁彧没有理会两人直接冷声道:“将尸体处理掉!” 两人立即应是,起身准备抬尸体,祁彧则是快两人一步将床围放下来,遮住了坐在床上困的蔫头耷拉脑袋的宴清! 待两人将尸体处理完,祁彧返回床上,伸手将困的不行的宴清抱到了自己的怀中, 宴清刚刚并未看见杀手,只是听到惨叫声后从床上坐了起来,要开口说话时,便听到祁彧轻声道: “没事,都解决了!睡吧!” 说罢宴清便呆呆的点头,将被子拉起来将自己围住,靠在床边等着祁彧回来, 见人回来宴清趴在祁彧的身上,抬手比划道:“妻主,你别把她们送回奴隶场,她们多可怜啊!” 祁彧皱眉,不悦的训斥道:“睡觉!少管操心别人的事!” 宴清听祁彧说话的语调不对,也就不敢再说话,趴在祁彧身上乖乖的睡着了! 而达奚尔曼两姐妹回来后便直接在门口俯身跪下,不一会裹挟着细雨的殷逐也回来了, 见两人在门口跪着,殷逐猜到是自己离开被祁彧发现,便走到两人身边俯身跪下, 达奚尔曼没有询问殷逐为什么离开,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倒是达奚尔顿不悦的看着殷逐厉声问: “你跑到哪去了?因为你不在主人差点遇害你知不知道?” 殷逐闻言脸上满是凝重之色,但依旧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直到翌日一早祁彧起床后,和宴清吃完早饭后便让姝言带着宴清去看小兔子, 随即将三人叫到了房间,跪在最前面的殷逐俯身对着祁彧叩头沉声说道: “我私自擅离职守,请主人惩罚!” 祁彧眼神深邃的看着殷逐,看了一会见人不肯再说些什么便直接起身将盒子中的死奴契扔到了地上,冷声道: “达奚尔曼!将殷逐送到奴隶场发买!” 说罢达奚尔曼便身子一僵,跪在地上的殷逐则是身子冰冷的仿佛如坠深渊一般, 她猜到了祁彧会处罚自己,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祁彧竟不要自己了, 达奚尔曼立即看向殷逐低声劝说着: “殷逐,你在想什么啊?还不快点跟主人说清楚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而殷逐很并未说话,祁彧见此厉声吼道:“达奚尔曼你死了吗?听不见我的话吗?” 达奚尔曼身子一颤,抖着手捡起了地上的死奴契,目光无奈的看着殷逐, 祁彧则是直接起身往外走去,见人离开殷逐终是悲伤的开口: “求主人不要卖了我!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说着殷逐膝行到祁彧身前,仰着头哀求道: “我在被买以前就是丰城县人,我……我的母亲就是前县令殷子深!我的父亲和母亲被现任丰城县县令赵姝残忍杀害,我被人护送着逃了出来,但伤势过重被人牙子半路劫走,才一路漂泊到了平安县,遇到了主人!” 祁彧目光冷漠的看着殷逐冷声道: “你是被人牙子半路劫走,那你的死奴契上的印章又是谁扣的呢?” 殷逐如实说道:“人牙子常年和县衙合作,会花钱在县令处买几张提前扣完印章的死奴契和奴契,以方便她们半路抢人!” 祁彧皱眉:“抢人?人牙子还能抢人?” 殷逐点头:“按照大胤的律法是不能的,但是当地的官员太过腐败,只要钱给的多,她们就能给人牙子很多的奴契,而人牙子为了保证手里的奴隶相貌好,通常会到各个贫困的村庄里溜达吗,然后将样貌好的男子直接抢走或者花点钱买走,然后写进奴契中,直接转手卖掉!” 祁彧算是听懂了殷逐口中那些人牙子的套路,这就是古代版的人口贩卖啊! 祁彧:“那你昨晚是去刺杀赵姝了?” 殷逐点头,却又无奈的摇头:“是去了,但是防卫太森严了,我进不去,但是我看见几个受伤的黑衣人跑进了府中,便想到可能是主人遇到了危险便立即赶回了客栈,却没想到还是因为我的疏忽而让主人差点受伤!” 祁彧后退一步看着殷逐,厉声道: “我不管你有没有家仇要报,你既然是我的死奴,那你的一切都必须只由我来调配,你的仇恨我点头你可以报,我不点头你就是看见了赵姝也就只能是看着,你私自行动去刺杀赵姝,成不成功先不说,一旦你被抓住,查到你是我的死奴,你觉得后果会是如何?” 祁彧的话将殷逐问的无话可说,她一直都被这场仇恨蒙蔽了双眼, 只想着要不惜一切代价为自己的父母报仇,可是她却完全的忽略祁彧,这个拿着自己死奴契的主人, 一旦自己被赵姝抓住,她们顺藤摸瓜找到自己就是祁彧的死奴,那些想要祁彧命的人会立即出手, 将祁彧涉嫌刺杀朝廷命官的帽子扣到她的头上,到时不必杀手暗中刺杀,祁彧也绝对逃脱不了一死, 这些事情都是殷逐自己完全没有想过的,或许,正如祁彧所说的那样, 自己已经是她的死奴,那么自己的一些包括思想都必须要完全由她而掌握, 殷逐无言以对便只能抱歉的跪趴在地上诚恳道: “主人所说的对,是我太过没有脑子,竟差点将主人推入了深渊之中,我知道错了,主人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就是……就是千万不要将我卖掉,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祁彧冷眼看着殷逐,一时没有说话,她现在距离京都还有很远的距离,只要自己不是真的靠近京都, 那些看热闹的人是不会出手帮助自己的,所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对自己绝对忠诚之人, 要在有危险的时候能够站出来为自己挡住危险的死奴, 可殷逐现在已经明着背叛了自己一次,对于这样的人,自己不想再用,也不敢再用, 祁彧转身从达奚尔曼的手里拿过殷逐的死奴契,直接递给了殷逐, 祁彧:“你走吧!背叛过我的人,我不会再用,以后你去报你的仇,在我和没有任何瓜葛!” 殷逐看着面前的死奴契,身子忽的瘫软下来,她早该知道祁彧这样的人,是绝对无法容忍背叛的, 愿意对她忠诚之人,她会给予尊重和信任,同理可见,祁彧也是真的容不下自己! 殷逐颤抖着手接过了自己的死奴契,然后含着泪俯身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随后起身大步离开! 祁彧倒是一脸的平静,出了房间去后院将正在玩兔子的宴清抓回来! 而此时的房间之内只有达奚尔曼两姐妹,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祁彧会这样的决绝,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后院中!宴清正用手抱着小兔子,面前的姝言则是拿着草一根一根的喂着兔子吃, 宴清一脸笑意的看着正在吃草的小兔子,也跟就没注意自己身后那道不悦的身影, 姝言原本开心的笑容在抬头看见祁彧那阴冷的脸时,瞬间僵硬了下来,姝言将手中的草放下,起身颤声道: “正君你先玩,奴………奴先退下了!” 说完便快速的闪身离开,祁彧冷声开口:“打盆热水备着!” 姝言连忙应是! 宴清则是笑着起身,将手中的兔子举起来放到祁彧的面前,然后侧着头眼神明亮的看着祁彧, 小兔子正不停的将将草往嘴里卷着,祁彧伸手将半截还没来得及吃的草直接扯了下来扔到了地上, 小兔子咀嚼的动作一僵,似乎的感受到了祁彧身上冰冷的气场,小兔子立即在宴清的手上挣扎起来, 吓得宴清立即合拢手掌想要稳住小兔子,却还是没能抱住,最后还是祁彧伸手一把薅住了兔子的耳朵, 然后嫌弃的塞进了兔笼子中,转头看着担忧的宴清厉声道: “不是不让你抓兔子吗?怎么不听话?” 宴清心虚的抿唇,然后伸手要去抓祁彧的衣袖,却被祁彧躲开, 冷声道:“回去洗手!” 宴清乖乖的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跟着祁彧回了房间! 达奚尔曼在门口一直等着祁彧,见人回来立即将手中的请柬递给了祁彧, 达奚尔曼:“主人,县令赵姝邀请你和五皇女去府上小住!并安排了宴席招待你和五皇女!” 祁彧因为抓了兔子的原因,并没有接请柬,直接冷声道: “好啊,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去会会这个不要命的赵姝!” 达奚尔曼:“可是,五皇女说并不想赴宴!” 祁彧:“你去转告五皇女说,这个赵姝是朝中权贵的爪牙,她要是不去会被她的皇姐们嘲笑的!” 第35章 为你所用 祁彧带着宴清回到房间后,拉着宴清的手放在温热的水盆中,仔细的清洗着宴清的小手, 宴清睁着大眼睛看着祁彧将自己手洗的很是仔细,忍不住将手伸出来,带着水比划道: “妻主好像很讨厌活物?” 祁彧将宴清的手按回到水盆中,低声道:“嗯,带毛的都不喜欢!” 宴清有些失落的看着水盆中被祁彧清洗的手,再次比划道:“那我以后也喜欢带毛的小动物了,” 祁彧抬眼去看宴清,见人眼中虽然真诚却带着难掩的失落, 祁彧抬手用帕子将宴清的手擦干净,笑着说道:“不用,喜欢就养,就是以后要听话,玩兔子时千万要小心,不要弄疼它,不要被咬到!记住了吗?” 果然祁彧的话说完宴清便开心的笑着点头,连忙比划道: “好,以后我一定会小心的,只轻轻的摸它,绝对不会再抱它了,” 祁彧点头,拉着宴清换了一身在丰城县新买的古烟纹碧霞罗衣,这一身是祁彧在成衣铺子一眼便相中的衣裳, 觉得宴清穿上一定会极其的漂亮,便不顾宴清的反对买了回来, 如今要去赵姝的府上赴宴,自然是要打扮的惊艳美丽, 而宴清也是很听话的将衣裳换上,等宴清带着祁彧给自己买的兰花银钗和这身罗衣站在祁彧的面前时, 祁彧眼神之中带着惊艳和满意,上前一步伸手揽住宴清的腰肢,祁彧低声道: “人漂亮就不要藏起来,要美的大大方方 ,美的自信张扬才好!” 宴清只是淡淡的点头,漂亮从来都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最需要的只是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说话, 祁彧伸手轻抚宴清的脊背,“在想什么?” 宴清笑着摇头,小手比划道:“妻主觉得漂亮就好,妻主开心我就开心!” 祁彧俯身轻吻了一下宴清的唇哑声道:“清儿,我们亲一下好不好!” 说是在征求宴清的意思,但说出来的却是肯定,要求的语气,宴清不敢不答应便顺着祁彧的力道, 乖顺的被祁彧紧紧的收拢进怀抱中,脊背抵在床边和祁彧一下一下的吻着, 宴清不会这些,所有的吻和情爱都是来自祁彧的教导, 比如接吻,祁彧慢慢的教导着宴清学会张嘴,再到大胆的吸吮自己的唇舌,到可以自然的将自己小舌伸到祁彧的领域, 这样的进步是让祁彧很满足和欣喜的,如同白纸一样的宴清被祁彧一点一点的画上耀眼的色彩, 祁彧吻的越来越凶,宴清瘦小的身子已经软倒在祁彧的怀中,身子完全没有了力气, 房间的门被达奚尔曼硬着头皮敲响,宴清身子一颤,立即伸手将祁彧推开,眼神带着可怜巴巴的水雾。 祁彧喘着粗气,眼神如饿狼一般的看着宴清,吓得宴清连忙比划道: “妻主,我们要走了,五皇女还在等着呢!” 祁彧伸手在宴清的唇瓣上用力的摩挲了一下,随即转身将斗笠带在了头上,气息不稳道: “别让人看见你肿起来的嘴巴!” 宴清伸手摸了摸发着热,有些疼痛的唇瓣,乖乖的点头! 祁彧拉着宴清往外走,见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只等自己便可以出发, 祁彧扶着宴清上车,结果将帘子打开后却看见五皇女正坐在上面,面带笑意的看着祁彧, 祁彧伸手将宴清拉到自己的身侧坐好,不解的看着五皇女,冷声道: “五皇女一直都这样任性吗?” 五皇女沉声道:“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到祁夫郎的,” 宴清戴着斗笠,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祁彧则是冷声开口:“五皇女这些日子跟人间蒸发一般的看不见人影,今日怎么会突然来找我?” 五皇女伸手将自己腰间的令牌递到了祁彧的面前,沉声道: “这是京都众皇女每个人都有的黄金令牌,而你手中的那个刻着凤纹的黄金令牌是整个大胤唯一一个的,只有皇太女可以拥有的令牌!” 祁彧挑眉,将令牌递给了五皇女,然后从怀中拿出了那块刻着凤纹的黄金令牌, 冷声道:“原来那天你看见达奚尔曼搜出这个令牌了,所以你这几天不开心就是因为这个?” 五皇女摇头:“太女其实压根就没将我这个病秧子妹妹放在眼里,我真正在乎的是你书中的另一个令牌!” 祁彧皱眉:“那个刻着锁链的铜制令牌?” 五皇女点头,见祁彧眼神疑惑便从容开口: “那是我们的恩师昭天宗宗主的令牌!我想过所有来杀我的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我的老师,” 祁彧:“昭天宗?你们上学的地方?” 五皇女点头:“正是,那里是专门教导皇女和世家大族嫡女的学堂,” 祁彧忽然冷笑的看向五皇女:“那看来,你的老师们已经站队皇太女那边了,而你是被直接放弃的那个!” 五皇女难掩眼底的落寞和难过,“正是,她们不仅仅是放弃了我,更是直接将我当做了她们计划中的弃子!彻底的抛弃和屠杀!” 祁彧:“所以呢?五皇女?这几天你想清楚什么没有?” 五皇女无奈道:“我本就是个病秧子,活不了多久,我只是想要安安静静的等死,所以,祁女君,我愿意成为你的棋子,为你所用,只求你能给我一个舒心的死法!” 祁彧身边的宴清忍不住目光怜悯的看着五皇女,他以前觉得自己可能是世上最可怜的人, 但是在认识了五皇女以后,宴清第一次感受到了活着的无力感和身不由己, 想着原来可以说话的人也会过的这样艰难和无奈, 祁彧并未回答五皇女,而是就这样沉默了一路,直到马车缓缓的停在了县令府的门口, 祁彧直接拉着宴清下了马车,丝毫没有等待五皇女的意思,朱铭上前搀扶五皇女下车,急切道: “怎么样了殿下?她答应你了吗?” 五皇女眼神失落的摇头,随后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拍了拍朱铭的手,轻声道: “走吧,该演的还是要演的!” 说罢脸上立即换上温和的笑容,身子挺拔的上前和县令赵姝客套着进了府中, 一进去赵姝便带着两人去了她最引以为傲的花园中, 当五皇女和祁彧看到赵姝着奢华无比的花园时,祁彧忍不住笑着出声问道: “赵县令就这么笃定我和五皇女无法活着离开丰城县,竟直接将这些稀世珍宝都拿出来给我们开眼啊!” 祁彧的话瞬间便让赵姝脸上的笑容僵住,她想过这个祁彧不一般,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是如此的嚣张大胆! 但赵姝很快便恢复的脸上的笑容,笑着说道:“哎呦!祁女君可真是爱开玩笑啊!哈哈!” 祁彧冷笑着带宴清做到了宴席之上,随着几人纷纷落座,一群长相艳丽,身材窈窕的男子端着菜便放到了几人的桌子上, 待菜都上全祁彧忍不住眼神一冷,随即抬眼看向了脸色苍白的五皇女, 要说赵姝的菜其实很奢华昂贵,皆是一些内陆吃不到的珍稀海味,但是螃蟹每桌就有五只,更别其它的海味, 可偏偏就是这些让五皇女和祁彧的脸色一变,因为五皇女身子很弱,一般性凉的东西平时是一口的不敢吃的, 可现在却整整上了一桌子,五皇女看着这些海味忍不住苍白了脸!而坐在另一边的赵姝却是露出了阴狠的嘲笑! ———— 此时的祁彧才刚刚的对宴清产生不可抑制的感情,所以占有欲要比理解和爱更多,所以宴清此时很被动和可怜,后期祁彧会渐渐醒悟过来,慢慢的捂热祁彧的心,然后美美的生活! 第36章 发疯! 五皇女脸色苍白的看着桌面上的海味,抬眸和祁彧不羁的眸子对视,而赵姝却是笑着举起了就被笑道: “五皇女殿下,您看这些珍贵的海味还合不合您的口味啊?” 五皇女迟疑着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强扯出一抹笑意说着:“赵县令一个七品官职,居然能拿得出这样珍馐美味,还真是用心了,” 赵姝也不担忧五皇女话中的讽刺,放下酒杯抬手对着京都的方向一拜,随后一脸嚣张的说道: “小臣得皇太女殿下的照拂,才能过上这人上人的神仙生活,” 五皇女万万没想到这个赵姝居然这样的嚣张放肆,敢公然在自己的面前向皇太女表露真心! 一直没有说话的祁彧,将一只肥美的螃蟹处理完拿到了宴清的面前,随后擦了擦手笑道: “县令大人还真是有意思啊,据我所知一直负责沿海渡口的人是漕运总督傅屈大人!而傅屈大人是当朝二皇女的亲叔叔!你这一桌子的海味吃起来就知道是极其新鲜的,而你丰城县距离沿海很是遥远,要想保持新鲜必须要用冰块将螃蟹包裹住,为了这几只螃蟹这一路定是耗费了不小的人力物力,由此可见二皇女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做吧,“ 祁彧的话将赵姝的伪装和嫁祸彻底撕开, 就连五皇女在听了祁彧的话后,都瞬间明朗的事情的来龙去脉, 再次的感叹自己还真是个什么都想不明白的废物,怪不得自己上赶着给祁彧当棋子,祁彧都不愿意要! 而赵姝的脸色已经很明显沉了下来,但还是勉强的维持着笑容,转身将目光转移到祁彧的身上, 看着祁彧收拾螃蟹的手法比自己还要娴熟,每个动作之间尽是矜贵和威严, 这下赵姝可算是明白二皇女费这么大劲讨好自己的原因了, 这祁彧绝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昨晚派去的杀手只有在外面放风的几个逃了回来,其余的五名杀手皆是几息之间便没了性命, 那几个杀手就算是再无用,也是几十年的老杀手,竟然就这样被祁彧杀了,还真是让赵姝震惊。 赵姝:“祁女君说笑了,几只螃蟹而已!哪里就能猜出那么多的道道!” 祁彧低着头将收拾好的螃蟹肉递给达奚尔曼,笑道:“这盘给五皇女拿过去!” 五皇女闻言脸色一变,但还是接过了达奚尔曼递过来的螃蟹肉,随即抬头看向祁彧, 祁彧冷声道:“这可是你皇姐亲自给你安排的珍馐美味,五皇女可别辜负了!” 话落五皇女深吸一口气,拿起筷子便夹了一块螃蟹肉就要放进口中吃, 一旁的赵姝再也坐不住,面容凝重的起身大步上前,一把将五皇女手中的筷子抢了过来, 然后讪笑着开口道:“我可真是老糊涂了,竟忘记了五皇女身子不好,吃不得这大寒之物,” 说罢立即转身对着管家厉声道:“傻看什么?还不将五皇女面前的海味都拿走,换上热菜来!” 管家立即转身去吩咐厨房炒菜, 五皇女则是眼神感激的看着祁彧,赵姝拿着那盘螃蟹肉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气愤的拿起筷子几口便将螃蟹肉吃光,然后目光不屑的看着祁彧,调侃道: “祁女君这收拾螃蟹的手法还真是娴熟啊,不知道还以为你不是贱民出身呢!” 祁彧失笑:“赵县令说笑了,这人啊!今天一个样明天便是另一个样,我这贱民来了丰城县以后,赵县令你这不也跟着一同升天了吗?” 祁彧的话毫不掩饰的将赵姝骂了,直接大方的告知赵姝,我不来你也就是个小小的县令,哪里有人会想得起你这条狗! 赵姝的瞬间被祁彧激怒,想要起身训斥祁彧却被身边的侍卫拦住, 祁彧冷笑道:“县令大人这么激动干什么?” 祁彧又为宴清剥了一只螃蟹肉,递给了宴清,低声道:“这东西凉少吃些!” 宴清伸手接过螃蟹肉,乖乖的点头, 赵姝看到了一直坐在祁彧身边的宴清,立即讽刺道: “祁女君不愧是陛下看重的人啊,这身边的郎君也是身姿窈窕,气质绝伦啊,就是不知道跳舞如何?要不然给大家跳个舞助助兴啊?“ 这话可是将达奚尔曼两姐妹和五皇女给吓到了,这个宴清虽然性子软,但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是祁彧的掌中宝, 就连五皇女都不敢随意调侃玩笑之人,赵姝竟敢作死的直接出言羞辱起来, 果然赵姝的话一出,不仅仅的是正在吃螃蟹的宴清身子一僵,身边的祁彧更是脸色骤然变得难看阴冷下来, 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冰冷的看着赵姝, “呵!赵县令想要内子给你跳个舞?” 赵姝得意的笑着,“这啊,不过就是个随行伺候人,供人取乐的玩意!祁女君不会不愿意吧?” 身侧的宴清有些害怕的放下螃蟹肉,伸手紧紧的抱住了祁彧的手臂,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往祁彧的身边靠, 这动作无疑是加剧祁彧的怒火,抬手拍了拍宴清的手背,示意他没事, 自己则是缓缓起身,走到达奚尔曼的身边一把抽出了其腰间的长剑,缓步朝着赵姝而去, 手中的剑被祁彧握着,剑尖划过鹅卵石的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赵姝以为祁彧要对自己下手,立即起身慌张的躲在了侍卫的身后,害怕道: “你……你干什么?这里可是县令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祁彧冷笑:“县令不是要看跳舞吗?内子愚笨不会跳舞,在下就勉而其难的为大人舞个剑助助兴吧!” 赵姝一听立即畅怀大笑,得意的从侍卫的怀中出来,做回到椅子上,得意的笑着: “哈哈哈……好好好……这才是贱民给有的觉悟啊!啊哈哈……来!” 祁彧冷笑,抬手挥动长剑,身体中的磅礴内力随着剑所划过的力道迸发而出,直接一下便将赵姝震飞出去,但这还没完, 原本装设奢华的花园在祁彧无差别的剑气伤害之下变得狼狈不堪,桌子椅子,珊瑚,名贵花瓶和假山, 甚至是周围冲上来要制止祁彧的侍卫都被这股慑人的内力震飞, 而赵姝则是像个哈巴狗一样,倒在地上刚起来便又被震飞出去,一边的侍卫上来几波都未能碰到赵姝,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姝被祁彧不断的震飞, 众侍卫不知为何竟看的很是满意,甚至有的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狗官赵姝终于有人能收拾她了, 五皇女则是在祁彧拿着剑走出来时,便被朱铭及时拉走,用朱铭的话说,这个赵姝真是活够了, 无缘无故的惹她干嘛?她一发怒可是要出大事的! 一旁的宴清则更是对自己的妻主有极其清晰的了解,见她拔出了达奚尔曼的剑后, 便伸出小手偷偷的端着刚刚妻主为自己剥的螃蟹肉,又将那还没吃的两只螃蟹一同掳走!拉着姝言,叫上达奚尔曼两姐妹便躲了起来, 果然五皇女和宴清躲起来后,这个花园中便遭受了彻底的摧毁! 宴清拉着姝言躲在后面,伸手捏了一大块蟹肉递到了姝言的面前,示意他尝尝看, 姝言感动的看着宴清,睁开嘴巴将蟹肉吃进了口中,两人就这样在达奚尔曼两姐妹的保护下,开心的尝着螃蟹肉, 而另一边的祁彧一支剑舞完毕,深吸一口气,缓缓感受着花园中的气息,随后转身朝着已经甚至颠倒的赵姝走去, 赵姝一身的官袍已经又脏又破,早上油光焕发的头发此刻更是凌乱的挂在头上, 赵姝的脸上,额头上皆是擦伤,整个人身子颤抖的趴在地上不敢乱动, 见祁彧过来,害怕的往后缩着,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自己嘶吼着: “ 你……你……你放肆!竟敢蓄意谋害朝廷命官!来人啊……来人啊……给本官将此人抓起来!本官要狠狠的折磨死你!” 说着折磨死祁彧时,赵姝的牙都在碰撞的铮铮作响,可见她对祁彧的憎恨程度! 可祁彧却是冷眼扫了周围上来的侍卫,吓得众人只敢去扶赵姝 ,无一人敢上前抓祁彧, 赵姝气愤的咒骂着:“你们这群贱奴才还不赶紧上啊,抓不到她,今天本官就将你们都剥皮抽筋喂狗!” 这话吓得那些侍卫犹豫不决的不敢上前,五皇女见此立即上前摆出皇女的威压厉声道: “本皇女看谁敢放肆!祁彧是母皇下了圣旨要带回京都述职的大人!以后也是要在京都母皇身边当官的大人!赵姝你一个小小七品官竟敢当众出言侮辱当朝大人的正君,还敢让祁彧给你舞剑看,你以下犯上,出言不敬,本皇女随时都可以下令撤了你的官职,将你关入大牢!” 五皇女的一份震慑言论,瞬间让当场的众人一惊,五皇女就是再不受宠那也是女帝的亲女儿, 可不是谁都敢轻视的,这下赵姝直接设宴侮辱五皇女和祁彧,可谓是犯了大罪, 院子中的众侍卫立即惊恐的俯身跪下,给五皇女和祁彧叩头, 赵姝就算是再嚣张也不敢公然动手除掉五皇女和祁彧,便只能装作知错的模样,俯身磕头认错, 五皇女见状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祁彧,终是在祁彧的眼中看到了些许的赞许, 宴清等人也从后面跑了出来,宴清快步跑过来,抱住了祁彧的手臂,仰着头看祁彧是否受伤。 祁彧缓缓摇头:“放心吧,我没事!” 随后几人大步离开了县令府,临上车之前宴清将怀中的两只螃蟹递给了达奚尔曼,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比划道: “你们两个也尝尝看,很好吃的,就是小心别划到手!” 达奚尔顿见此笑着点头:“好,多谢正君赏赐!\" 宴清笑着摆手,被姝言扶着上了马车,因为这顿饭都没怎么吃,一行人便径直去了丰城县最好的酒馆中,点了一大桌子的菜吃了起来! 第37章 我不敢 丰城县最大酒楼里面,宴清终于可以将斗笠拿下来,开心的吃着一桌子美味的菜 , 祁彧知道宴清饿坏了,便拿起筷子将宴清面前的盘子加满,让宴清满足的吃着, 五皇女见此只是无奈的笑着: “到是很少见到像祁女君这样疼爱夫郎的,” 祁彧到是没吃,直接靠在椅背上看着宴清吃,宴清吃东西的时候很可爱,即便是很慢的吃着, 但两边的脸颊还是会跟着咀嚼的动作,一下一下的动着,看的祁彧很是欣喜, 祁彧:“五皇女今天很让我意外,” 五皇女讪笑着低头,“就像你说的,我是个皇女,身份尊崇,从前却活的像个孬种,” 祁彧:“人要如何活是自己决定的,不是被别人定义的!你身上有别人没有的枷锁,但也有别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权利。” 五皇女赞同的点头,抬手举起手边的酒杯沉声道: “我知道我是个很平庸的皇女,这些日子多亏了有你的提点,一开始我还很抱怨,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弃子,可是当我遇到你,真正明白了许多事情后,我便不再这样想,相反我很感谢这次的出行,也很感谢你,” 祁彧拿起酒杯看了一眼五皇女随后将酒一饮而下, 见宴清盘子里的肉丸里没了,便及时拿起筷子夹了两个放回到盘子里, 然后放下筷子,解释道:“我今早拒绝五皇女不是觉得你没有利用价值,而是觉得五皇女不是个愚笨腐朽的木头,自己想要的一定可以自己争取到,我确实需要一个有用的靠山来作为保证,但是不管你的死活,将你抛出去为我挡箭,我还是做不到,” 五皇女眼神感激的看着祁彧,她再一次从祁彧的身上感受到不一样的,开阔自由的气息, 五皇女:“好,那我今日便在此承诺,以后若是可以,我一定会成为能够为你挡箭之人,” 祁彧挑眉:“嗯,那我期待五皇女的成长!\" 今晚祁彧和五皇女都喝了很多的酒,祁彧被达奚尔曼搀扶着,五皇女则是被朱铭背着进了房间, 宴清着急的将门推开,达希尔曼前脚扶着祁彧进了房间,后脚祁彧便睁开眼睛脚步稳健的走到桌边为自己到了一杯热茶, 达奚尔曼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臂,震惊的看着祁彧: “主人,你没喝醉啊?” 祁彧喝了一杯热茶转身看着达奚尔曼,沉声道:“转告达奚尔顿,以后五皇女说的话,都不要信!” 达奚尔曼一脸的疑惑:“可是刚刚你和五皇女在酒桌上不是……不是挺开心的吗?” 祁彧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烦躁,“你们只需要记住,京都里所有皇女说的话都不能信就对了,你们两个以后跟着我便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懂了吗?” 达奚尔曼重重耳朵点头:“我知道了,我回去一定会好好的嘱咐达奚尔顿,” 祁彧:“内力练的如何了?” 达奚尔曼:“已经有所精进,但是秘籍里面的内容太过的深奥,我和妹妹需要慢慢参透,” 祁彧皱眉:“哪里不懂记得来问我,我们没有多久的时间耽误了,” 达奚尔曼惊喜的看着祁彧,“真的可以来询问主人吗?” 祁彧点头:“可以!” 达奚尔曼俯身对着祁彧叩头:“多谢主人!我和弟弟一定会更加的努力修炼内力!” 祁彧点头,”退下吧!“ 达奚尔曼退下后,宴清便上前扶着祁彧坐到床边,伸手将祁彧的外衣脱了下来,门外的姝言敲门: “正君,热水端来了,” 宴清快步将门打开后,接过热水放到了桌子上,用帕子打湿后为祁彧擦拭了脸颊和脖子, 转身去将帕子放到水盆中,一转身便看见祁彧起身将自己的衣衫都解开, 露出了令人脸红的胸膛,宴清小脸一红,祁彧却伸开了手臂命令道: “给我擦擦身子,今天舞剑出了不少的汗,不舒服!” 宴清红着脸,将头底下比划道: “要不我去叫姝言烧点热水来,让妻主洗洗身子吧!” 祁彧厉声道:“不,我要你给我擦!” 宴清低着头害羞的不敢去看祁彧, 以前和祁彧欢好是时,宴清即便是睁开眼睛也是只敢去看祁彧的脸, 虽然祁彧的身子也能用余光看见,但是绝不是这样直直的看着,更别提伸手去摸了, 祁彧见人不懂不悦的开口:“怎么?不愿意照顾喝醉的妻主?清儿!” 宴清听祁彧的声音中带着不悦的声音,立即转身将帕子浸湿后,红着脸来到祁彧的身边, 强忍着心中的害羞,用帕子一点一点的为祁彧擦拭着身子, 祁彧低着头看着宴清红彤彤的脸颊,忍不住轻笑,伸手在宴清的脸上掐了掐,笑道: “我是你的妻主,你到底在害羞什么?” 宴清抿唇看着祁彧,伸手擦完祁彧的肩膀便立即转身将帕子浸在热水中,身后的祁彧大步一迈直接从后背直接抱住宴清, 祁彧的胸膛就这样清晰的贴着自己的脊背,宴清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大手一同放进水盆中,握住宴清的小手,将自己的下巴放在宴清的肩膀上, 侧头轻咬那烧红的耳朵,口齿含糊道: “清儿,大腿还没擦呢?你怎么能这样不认真呢?” 宴清红着脸将自己的耳朵解救出来,比划道: “妻主能不能不要欺负我?” 祁彧笑着挑眉:“怎么就欺负你了?嗯?” 宴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只能撅着嘴吧,任由祁彧欺负人, 喝醉后的祁彧很让宴清害怕,外面渐深的夜色仿佛在默哀支离破碎的宴清, 已经成婚半年了,宴清还是有些受不住祁彧的体力, 泪水如同夏日的细雨一般惹人心疼和烦闷,祁彧伸手擦干宴清脸上的泪水,鬼使神差的将带着泪水的手指放进嘴巴中, 祁彧忍不住皱眉,这泪是竟是苦的,祁彧皱眉,俯身将宴清脸上的所有泪水都吻进自己的嘴里, 苦涩的泪水充斥着祁彧的所有的感官,祁彧看着宴清不悦的追问: “你为什么哭?是不愿意我碰你吗?” 宴清抽咽着哭泣,一双大眼睛害怕的看着祁彧,小手颤抖的比划着: “不是的,只是妻主好凶,弄的我有点疼,” 祁彧皱眉:“疼为什么不反抗?” 宴清沉默了一瞬才比划道:“我不敢!我怕会惹妻主生气!” 第38章 东坡肉 漆黑的深夜中又下起了细雨,绵密的细雨落在地面上,听不出任何的声音,却很快便将干燥的地面打湿, 从一点点的浸湿,到后面全然湿透,坚硬的石阶终是被软绵的细雨湿透,最终甘愿张开怀抱去迎接细雨的洗礼, 祁彧停下动作,忍下自己身上难忍的躁动,俯身抱住了喘息着的宴清, 两人身上温热的汗水粘在了一起,但好在两人的心也是热的,宴清伸手抱住祁彧的脊背, 将自己的脸埋进了祁彧的颈窝,也将自己的泪水洒在了祁彧的身上, 祁彧能清晰的感受到宴清在哭,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宴清, 强行忍下身上的躁动来安抚宴清已经是祁彧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 两人就这样抱着彼此,直到宴清哭的有些累了,身子越来越沉, 祁彧起身将被子为宴清盖好,下床将帕子打湿后伸进被子中为宴清擦拭了一下满是汗水的身子, 又粗略的擦了擦自己的身子,便上床将宴清抱在自己身上,让宴清的小脸放在自己的胸口,身后抱住瘦小的人儿, 轻拍着人沉沉的睡了过去! 祁彧在县令府里闹了一次后,赵姝可谓是痛恨祁彧痛恨到了极点,做梦都在想着将祁彧踩在脚下凌辱, 这不一大早便起身便从抽屉中拿出了自己这些年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银钱,气愤的扔到了管家的身上厉声道: “去,给我买最贵的杀手,我一定要这个祁彧付出代价!” 管家颤抖着手接过了银子,立即俯身应是,最后试探的问道: “那……那五皇女那边呢?” 赵姝阴狠的眯起了眼睛,不屑道:“一个无能的皇女而已,祁彧一死,这个五皇女不用我们动手她也一样活不了!” 管家点头道:“好,那老奴这就去联系杀手,” 赵姝看着管家离开,起身踹开门看着颤巍巍跪在地上的小侍,淫笑着伸手扯住人的领子, 不顾人的哭喊求饶,直接将人拉进了房中。 客栈之中,祁彧和五皇女商量过后决定要尽快离开丰城县,继续赶路,她们所能耽误的时间不多了, 祁彧回到房间后便开始和宴清一起收拾衣服, 这一收拾祁彧敏锐的察觉到桌面上多了一个扳指样式的戒指! 祁彧拿起戒指放在自己手中摩挲着,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探索和思考, 祁彧看向宴清轻声道:“清儿,走!我带你去买点吃食路上带着,” 宴清回头看着祁彧,伸手比划道:“达奚尔曼已经买了很多了,我们还要买什么?” 祁彧笑道:“酒楼那家的东坡肉清儿难道不想再吃一次吗?” 宴清闻言想到昨日在酒楼吃到东坡肉,那醇香的东坡肉简直是太美味了, 宴清光是回味着都已经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而祁彧则是继续开口诱惑道: “还有那糖醋鸭掌,麻辣蹄筋!下午我们可就要出发了,清儿要是再犹豫不决可是真没有时间吃了,” 宴清被祁彧说的眼神中冒着明亮的光,忍住不伸手揪住了祁彧的袖子,轻轻的扯了几下, 祁彧抬手在宴清的鼻子上扫了一下,笑道:“换身衣服我们出去吃!” 宴清立即点头,迈着小步子打开衣柜换上了一身宴清平时很喜欢的一身淡蓝色粗布长裙, 这身衣服是他嫁给宴清时,宴清给自己做的第一身衣裳,虽然是粗布,但宴清穿着还是觉得很舒服, 换好衣服后祁彧出门吩咐道:“达奚尔顿跟着我走去一趟,达奚尔曼在客栈收拾一下东西,等我们回来,” 话落达奚尔顿笑着点头,而姐姐达奚尔曼和祁彧眼神对视一眼后,瞬间明白了祁彧是想让自己守在这里, 一时保护东西不要被人动手脚,二是随时监视一下五皇女那便的动静,达奚尔曼躬身应是, 祁彧点头过后便拉着宴清出了客栈,几人在街上溜达了一会给宴清买了一些路上解闷的小玩意, 便直接去了酒楼,为宴清点了几道他最喜欢吃的菜, 宴清睁着大眼睛看着祁彧,比划道:“妻主有什么想要吃的吗?” 祁彧摇头:“没有,你点你喜欢吃的就行,我什么都能吃,” 宴清点头,他发现自己嫁给妻主以后,妻主好像在吃食上从来都没有刻意要求什么, 一般都是自己做什么,她便吃什么,好不不好吃的祁彧也从来都没有说过一次, 两人点完菜,祁彧便伸手拉过宴清白皙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中把玩着, 门外的达奚尔顿推门进来禀报:“主人,有个年纪很大的大婶上来说要找你有事说,” 祁彧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说道:“让她进来,你在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 达奚尔顿:“是!” 随后站在门口的大婶笑着进来,等房门一关大婶立即收回了脸上的笑容,抬手撕下来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 俯身跪下行礼:“奴甲一叩见主人,正君!” 随后俯身叩头,宴清看着甲一的脸瞬间想起了这就是上次在书房中被妻主打伤的那个杀手, 祁彧冷着脸点头:“起来吧!” 甲一起身沉声禀报:“奴听了主人的话回到京都,果然是人关起来一段时间,等上面的人确定了信中的内容是真的以后便放了奴,而且,她们带我去见了一直秘密训练的我们的人,” 祁彧冷着脸挑眉,示意甲一接着说,甲一则是语气一顿,接着说道: “那人就是当朝皇太女楚锦熙!我们所有人都是皇太女命人秘密关在地牢之中整日的训练,更是在成年后直接用蛊虫控制我们,好让我们不得不给她卖命,” 房门被达奚尔顿敲了两下,祁彧冷声开口:“将面具带上,坐下吃饭!” 甲一反应迅速的应是,随后便将人皮面具带上后俯身坐在了饭桌上, 随后房门被达奚尔顿推开,一排端着饭菜的小二吆喝着将菜纷纷端了上来, 笑道:“这位女君所有的菜都上齐了,女君要是还需要什么直接喊我就行,” 祁彧点头:“好,多谢!” 小二笑着退下,房门再一次的关好,甲一起身要继续禀报,却被祁彧伸手拦住, 祁彧:“坐下一起吃吧!” 甲一神情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祁彧,磕巴道:“主……主人!奴只是一个低贱的奴才,怎么能和主人同桌吃饭,” 祁彧为宴清夹了一只鸭掌,又夹了一块东坡肉放在盘子中晾着, 祁彧:“京都的规矩在我这里不必守着,让你吃你就吃,” 甲一闻言很是感动,颤抖着手拿起了筷子,但没有直接去夹菜,却只是在低头吃着碗里的饭, 祁彧见状也不再多说,毕竟一个人的性格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祁彧:“你这次来丰城县是来杀我的!” 祁彧用的是确定的语气,却是将甲一吓了一跳,慌张的放下筷子,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颤声道:“奴不敢,不管任务成不成功奴都绝不敢动杀主人的心,” 宴清被甲一的动作吓到,神情一颤,随即转头看着祁彧,用自己的手腕轻轻的碰了一下祁彧, 祁彧则是瞪了一眼宴清假装 厉声道:“老实吃饭!不许多管闲事!” 宴清看祁彧的脸色一厉,立即低下头专注的吃着碗里的东坡肉,不敢再求情, 祁彧:“起来吧,我没有怪你,跟我说说皇太女让你来的目的吧!” 甲一起身却是不敢再坐下吃饭,沉声禀报道: “上次来刺杀主人的统帅因为任务失败和弄丢了令牌已经被皇太女处死了,所以才会派奴来执行这戏任务,皇太女的任务是拿回令牌,一路上跟踪监视主人的一举一动,暂时还没有下杀令!” 祁彧了然的点头:“令牌暂时不能给你,你想办法和皇太女周旋,至于监视我们的事情,你自己随意吧,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甲一点头:“是!只是主人据奴所知前来刺杀主人的势力一共有五帮人,” 祁彧沉思一瞬:“除去皇太女和二皇女,那就是还有三帮人!朝中现在的势力分局之中一共丞相和太傅两派,而丞相直接表明自己支持皇太女,太傅则是一直在二皇女和三皇女之间徘徊着,而这两派都是是追随皇女的,不至于再派人来追杀我,那就是说这朝中还有人不想我活着到京都,” 甲一很佩服祁彧对事情的分析能力和冷静的态度,要是一般的人知道竟然有这么多的人要追杀自己, 那一定会被吓得立即逃走,绝不敢靠近京都半步,可祁彧不仅不害怕反而是很冷静的在分析现在的朝廷局势, 甲一:“主人!朝中虽然分为这两大势力,但是最近这几年朝中还是出现了很多的新人, 这些新人有的是陛下提携的,有的则是主人你母亲曾经的门徒,以前那些门徒都很低调,只是在知道主人而母亲去世后,她们好似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甚至有的已经升了官!所以现在的朝中有些混乱!” 祁彧点头:“你那纸笔将现在朝中所有我母亲曾经的门徒都写出来,还有陛下亲自扶持的势力都写给我,” 甲一点头,走到一边仔细的将名单写了出来,递给了祁彧, 随后祁彧又问了几个问题,便让甲一离开了酒楼, 祁彧则是慢悠悠的吃着宴清吃剩下的菜,而宴清则是已经吃饱,便学着祁彧的样子用筷子不断的给祁彧夹着菜, 祁彧到时没说什么,宴清夹什么祁彧便吃什么,一顿饭两人吃的很饱,才起身准备会客栈, 但两人还没来得及出门便听到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这脚步一听便是习武之人的力道, 祁彧皱眉起身将宴清护在身后,达奚尔顿则是急忙推开门说道: “主人不好了,楼下闯进来一帮手持长刀的杀手,” 祁彧冷声吩咐道:“你来保护宴清外面的人交给我,” 达奚尔顿急声道:“主人护着正君就好,外面我来阻挡,” 说罢达奚尔顿便转身和已经上楼的杀手交上了手,这些杀手的功夫动作狠厉,招招向着达奚尔顿的要害处而去, 好在达奚尔顿将人挡在了楼梯处,这样能够冲上来的杀手也就只有寥寥几人,达奚尔顿还能勉强应付着, 但人实在太多了,达奚尔顿的功夫再好也有耗尽的时候,当杀手冲上来的劲头越来越汹涌时, 达奚尔顿终是抵不住被杀手手中的刀一到砍中了肩膀,力道之大竟生生将达奚尔顿逼的跪在了地上, 双手用力的扣住了肩膀上的长刀,才算是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但没了自己阻挡,杀手有了空子便疯也似的冲了上来,直奔着祁彧的房间而去, 达奚尔顿见状不顾肩膀上的长刀,口中含着血厉声嘶吼着将肩膀上的长刀推开, 转身一把扣着两名杀手的肩膀,将人往后扯,带着人和自己倒进了身后的阶梯上, 但阶梯上的杀手们已经纷纷伸出手中的长刀对准了落下来的达希尔顿,只要人落下来必定是被乱刀穿死的, 达奚尔顿意料到自己的今日怕是必死,便哭着抓紧了手中的杀手,想和两人同归于尽,也好为主人争取一些时间, 但眼前的门骤然打开,祁彧冷着脸闪身而去,脚步迅速的来到达奚尔顿的身边,伸手将人拉了回来,随后释放内力暂时将杀手压制, 祁彧将达奚尔顿放到门边做好,厉声道:“你的体力还没到必死的时候,这样的做法是在鲁莽!” 达奚尔顿已经红了眼眶,颤声道:“是,我明白了!多谢主人出手救我,” 祁彧转身刚要动手身前便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女子, 女子快速冲上去和杀手缠斗在了一起, 看着眼前之人祁彧不动声色的皱眉,达奚尔顿到时很惊喜的出声道:“殷逐?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正是被祁彧赶走的殷逐,这段时间一直暗中跟着祁彧,一直默默的保护着祁彧的安危, 见祁彧被围自然是不顾一切的现身保护祁彧的安全, 已经被达奚尔顿杀了十多人的杀手们,本就没剩下几人,现在不过几瞬之间便被忽然出现的殷逐斩杀,唯留下一个押到了祁彧的身边, 祁彧坐在椅子上看着杀手厉声道:“赵姝派你来的?” 杀手本就是收钱办事,现在生死关头之际自然是快速的将事情交代出来, 杀手:“是是……!” 祁彧看向殷逐,殷逐会意松开人让人离开了, 待人离开后祁彧看着殷逐冷声道: “你已经不是我的属下,以后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不要再跟着我!” 殷逐立刻红了眼眶,俯身跪在了祁彧的身边,将自己怀中的死奴契递了出来: “主人,奴既然跟你了,那就是你的奴,但是现在杀害父母的凶手就在面前,奴必须要报仇,不然愧对家母的教导,奴今晚便会去刺杀赵姝,要是成功杀了她并活了下来奴一定会追上主人,从此只为主人而活,要是……要是奴不小心死了,主人便撕了这样死奴契吧,还请主人成全!” 祁彧看着面前的死奴契一时间没有说话,一直沉默不语的宴清到是大着胆子走过来抱住了祁彧的手臂, 再一次没忍住跟祁彧求情,祁彧侧头看着宴清一双哀求的大眼睛,忍不住皱眉训斥道: “最近你可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敢干扰妻主的决定!” 宴清闻言害怕的不敢去看祁彧,但抓住祁彧手臂的小手却是没有松开,只是低下头用自己的头抵在了祁彧的手臂上, 活脱脱像个明明害怕的紧却还是忍住不过来挑逗自己的小猫, 那只被宴清耳朵抱住的手,抬起来掐住了宴清的下巴,将人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祁彧实在是不想让宴清撒娇的样子被别人看见, 祁彧转头看向殷逐,冷声道:“只给你三天的时间 ,三天后你要是还没追上来……!” 接下来的话祁彧没再说,但殷逐很明白,三天自己还没有去找主人,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刺杀失败,死了! 第39章 女帝暴怒 刺杀再次失败气的赵姝在府中暴怒而起,抄起手边的瓶子便将跪在地上管家砸昏过去, 目呲欲裂的将书房中所有的东西砸碎,然后带着一群侍卫径直去了满春楼逍遥, 满春楼的老鸨一见是赵姝来,立即招呼着男子们上前搀扶伺候着, 这里的生意之所以能好,大部分都是赵姝在背后的运作,赵姝极重色,经常一看上谁家的男子便给其家人按上莫须有的罪名, 将人扔进大牢中打死,美貌的男子则是直接贬为奴隶,供自己玩乐,玩腻了以后便扔给了老鸨,拿去赚钱用, 所以丰城县的百姓那家有好看的男子,都是小心的藏着养,不敢让人随意出门,以免被人发现禀报了赵姝,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境地, 当然也有的人家有了男孩子后,因为一向重女轻男,而待男孩子长大了些直接卖给县令府做下人,任其自生自灭。 老鸨看见赵姝自然很是开心,但着满春楼的男子却是并不喜欢赵姝来,更加害怕被她看上, 因为这赵姝待男子的手段实在是狠毒,只要是伺候过赵姝的男子,没有一个月都是下不来床的, 身上的伤姑且算是轻的,那下面的惨烈程度都让人触目惊心, 所有赵姝一来那些胆子小的都会躲起来,但是他们想躲,老鸨却是不会允许的, 直接将楼中所有的男子都叫来让赵姝自己挑选,越是害怕却往往会被瞧上, 赵姝看着祝盼儿那因害怕而闪烁着泪花的眼睛,便感觉心中好似有东西在挠自己一般,直接俯身将人扛在了肩头带进了独属于她的房间, 不一会房中便传来了祝盼儿凄厉的哭饶声,这声音将所有的人都吓得浑身颤抖,不敢靠近房门半步, 残暴的赵姝在极尽残忍的折磨着祝盼儿,却是完全忽略自己自己的身后,一到黑色的身影正在缓缓靠近自己, 殷逐拔出腰间的匕首,眼神和躺在床上的祝盼儿对视着,在其惊恐的目光中提刀落下,一刀便割断了赵姝的喉咙, 正在施暴的赵姝身子一僵,随即双手便要去握住自己的喉咙,但祝盼儿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竟伸手牢牢的钳制住了赵姝的双手, 赵姝喉咙中的鲜血喷涌而出,撒了祝盼儿一身都是,整个人都好似泡在了赵姝的鲜血中一般, 赵姝艰难的转头和殷逐阴狠的目光对上,赵姝不可置信的看着殷逐,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口中和喉咙都在疯狂的涌着鲜血,殷逐抬手一刀又一刀的落下,在祝盼儿的眼前就这样将赵姝分了尸! 殷逐看着地上已经被自己分成了几块的赵姝,转头看向了祝盼儿, 祝盼儿哭道:“求你,也杀了我吧!不然她们会折磨死我的,” 殷逐看了祝盼儿一会,推开窗户闪身离开,祝盼儿看着消失的人影,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身体放声痛苦, 本就是残命一条,为什么不能成全自己呢,祝盼儿一向最害怕疼,却又偏偏忍受了太多的欺辱和打骂, 殷逐原本消失的身影没过一会便再次闪身回来,将祝盼儿的卖身契地给了他, 殷逐:“将身上而血洗了,我将你送出丰城县,之后的路你就要自己走了,” 祝盼儿震惊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卖身契,颤抖着身子下床,连忙将自己身上的血迹洗掉,跟着殷逐从窗户离开, 待老鸨发觉赵姝遇害之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一早,两人早已离开了丰城县! 三日后,京都皇宫御书房内!身材臃肿的女帝一身明黄色的凤袍倚靠在椅子上,手边坐着一个身材纤瘦,样貌眉眼的男子, 但是男子样子看起来很小,年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样子,但身上的衣裳却是一身白月色的薄纱, 那轻纱之下若隐若现的绝美身子在不经意间蹭着女帝的身子, 而女帝明显对于男子的讨好很是满意,一只大手身在男子的身上留恋的摩挲着, 而两人的桌案之前则是放着一个屏风来隔断女帝和大臣之间的视线, 站在大殿之上的丞相邹明妤听着屏风内的娇嗔之声,好似已经习惯了一般,平静的开口: “陛下,五皇女前去宣旨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这远远超过了陛下规定返回的时间,还请陛下降罪五皇女,” 女帝眼神淫欲的看着男子,笑道:“超了就超了,朕虽然不喜老五,但也知道她这一路不会太平坦,所以临行前朕便告知过老五,只要将人活着带回来,多长时间都可以,” 话落,丞相面不改色,沉声道:“京都到平安县的路上都是一些山水之路,确实崎岖不平,晚回来一点也是可以的,陛下宽宏大连乃是我大胤之福!” 丞相身边的户部尚书立即跟着应和, 坐在屏风之内的女帝不屑的笑着:“朕是老了,平时虽然喜好男色,但还没彻底侵蚀了心智,一个男子却是能哄的朕开心,但是也蒙蔽不了朕的眼睛!” 说罢女帝伸手一把将身边的男子,凶狠的按在了桌案之上,不顾男子的反抗,再次厉声开口: “朕不是傻子,你们动的手脚朕都看在眼中,祁彧不过是个平庸的书生,一封书信就将你们吓住了?呵!看来你们这几十年的官是白当了,竟就这样上了一个小女子的当,” 闻言丞眼中闪过一丝的疑虑,当初一封书信在京都出现,上面写的内容将京都朝堂上的不堪和争斗都强行暴露在了明面之上, 再者上面写着,只有得到麒麟之女的扶持才能够成为下一任的女帝, 这话一时间在京都之中掀起了不小的风云,即便是已经丛横了朝堂十几年的丞相都为此几夜没有合眼, 虽然知道这是在吓唬她们,但是心中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告诉京都中的人, ‘我祁彧就是那个麒麟之女,以后我的辅佐才会产生新的女帝,而这话则会引起整个朝堂势力的争抢, 但所有人又很害怕她们抢不到祁彧,便默契一致的决定,杀掉祁彧,既然得不到那就除掉好了, 虽然一大部分的人都这样决定,但依旧是有想要将祁彧保下,让人留在自己的门下, 不管这个人是不是麒麟之女,都会对自己队伍产生极强鼓舞, 这也就导致了去杀祁彧的人和去保祁彧的人在路上碰见了,几帮人还没见到祁彧便在路上打了起来, 现在人没接回来呢,几帮人手里的杀手都快要用光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保护祁彧,怎么每次去杀祁彧的人都没有活着回来的, 这让朝中的大臣都很纳闷也很气愤,这杀手雇佣很贵的好吧, 可现在祁彧已经在进京路上了,再过几站就要到达了,她们还是没能杀掉她, 难不成这人真的是信中的麒麟之女? 丞相知道女帝是在点自己太过草木皆兵,但是丞相却是笑着回应道: “回陛下的话,老臣已经年纪大了,也快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实在是不敢再插手朝中的任何事情,这个祁彧不管她是否真的有没有本事老臣的不想理会了,” 女帝松开手中快要窒息的男子,将人直接扔在了地上,一个身材姣好一身纱衣的男子就这样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一时间众大臣立即惶恐的跪下请罪,男子则是慌张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身子,爬到了屏风内,跪在了女帝的脚边,身子不停而颤抖着, 女帝不去理会男子,厉声吩咐道:“虎威军统帅宋烽铭何在!” 一直站在一边的宋烽铭立即迈步出列,声音威严道:“回陛下,臣在!” 女帝命令道:“你带领一千虎威军前去接应祁彧,在路上要是碰见鬼鬼祟祟之人不必手软,立即斩杀,你记住祁彧必须要活着给朕带回来!” 宋烽铭俯身拱手道:“陛下放心,臣一定会将祁彧完好无损的带回来,绝不会让居心叵测之人伤害到她的,” 女帝点头,宋烽铭起身离开了御书房, 女帝本就是对于朝中的大臣截杀祁彧很是恼怒,现在这些人还假惺惺的装作好人来安慰自己, 这如何能让女帝不气,大殿上的大臣估计一半以上都在等着自己马上就能去死。 这场议事持续了两个时辰才结束,众大臣离开朝堂时已经是下午, 众人结成几帮窃窃私语着,其中一道身形挺立,气质清雅的女子却是一个人缓步往外走, 女子嘴角噙着笑,好似很满意女帝今天的这场发作, 身后一道急促的脚步赶来,女子听到声音立即收回脸上的笑意,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随后手臂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伸手之人轻声开口道:“章修撰,你等等,怎么走的这样急!” 章文熙闻言转身看向来人,见人是翰林院着书陈子昂,章文熙脸上则是更加的严肃起来, 章文熙:“着书这是有什么事情?” 陈子昂眼神有些迟疑,但还是笑道:“今天陛下发怒,是因为有人私自动了祁彧吗?” 章文熙没有搭话而是反问道:“着书如何认为?” 陈子昂顿了一下轻声道:“这……我也接触不到这些,怎么会知道呢?” 章文熙瞥了一眼陈子昂冷声道: “不管陛下因为什么而发怒,这都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的任务就是管理我们该管理的,其余都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着书这样问我,是也对祁彧感兴趣吗?” 陈子昂听到章文熙的话,立即神情一肃,努力的管着自己表情,僵硬道: “我也是好奇而已,真的没有其她的事情,我就是看你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是中立的这才和你说说话,” 章文熙冷下脸眼神严肃的看着陈子昂,再次开口询问: “我记得你是上一任大理寺卿祁璟喆的学生?拿着祁彧岂不是你老师的女儿?那我看你脸上一直带着看热闹的笑容,倒是不像再担心祁彧能不能活着回到京都!” 陈子昂立即伸手拉住章文熙,将人拉到了一边,小声道: “你别说了,让别人听到定是会怀疑我和祁彧联系的,” 章文熙眼中带着嘲讽的光芒,但还是轻声开口: “好了,这事以后再说吧,你和前大理寺卿的事情我也不会过多的提醒别人,你啊好自为之吧!” 说罢便不顾陈子昂的挽留转身离开,出了宫门后立即上了马车对着身边的司霄厉声道:“上车来!” 司霄立即上车坐在了一边,脸上严肃的看着章文熙,“主人何事?” 章文熙沉声道:“你立即带几个人暗中去接应祁彧,千万不能再让她遇到危险,” 司霄不解的皱眉:“主人不是已经派人去护送祁彧了吗?” 章文熙皱眉道:“妹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给我来信了,这就说明她一定被母亲给扣住了,而那些我派回去护送祁彧的杀手,估计也已经被母亲掉了包,” 司霄无奈的叹气:“家主怎会如此胡闹,难道是她已经……?” 章文熙即便是不想承认但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皇太女一直想要拉拢我支持她的新政,但是我没有答应,看母亲现在的态度,皇太女的手怕是已经伸到母亲那里了!” 司霄脸色凝重的看着章文熙,急声道:“千万不能让家主糊涂啊!” 章文熙点头:“你另派一队人前往平安县将母亲接走,并让她提前上交辞呈,务必让她尽快远离皇太女的掌控,至于章文桐,她是个有主意的明白什么是对的,知道该怎么做,你只要派人保护她就行,” 司霄点头,然后很担心的看着章文熙:“属下不在,主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遇事千万要谨慎,” 章文熙点头:“知道了,你路上一定也要小心,陛下派了宋烽铭前去接应祁彧,你要小心千万不能让她发现你的身份,” 司霄点头:“属下明白,一定会将祁彧平平安安的带回来的,” 章文熙点头,看着司霄转身离开,无奈的叹气,刚刚那个陈子昂在探自己口风应该就是奉了皇太女的命令, 自己现在的处境也不是很好,只能看看以后究竟是谁做女帝了,要真的是皇太女继承了帝位,那自己的仕途也就该结束了。 第40章 收服下属 车队在路上行进了多日,众人途径了鹿鸣城,在城中休息了一日便立即离开,继续往京都而去, 这几日达奚尔顿肩膀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手臂能够大幅度的动弹,不必再让姐姐一直照顾自己, 而趁着这段时间没有人来刺杀,姐妹两人更是有时间便练习着祁彧给两人的内功秘籍, 经过练习后达奚尔顿可以清晰感觉到,自己的感官再变得清晰敏感,伤口则是恢复的很快, 这让两人感觉很是欣喜,平时有哪里看的不懂便直接去问祁彧,虽然两人还是从骨子中害怕祁彧, 但也清楚祁彧绝不是随便发火为难人的主人,便也放心了很多。 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日还是不见殷逐的身影,几人在心里也是已经不再抱有希望, 但就在这时身后急促的马蹄声都让众人心里一紧,转头看去便殷逐矫健的身姿, 祁彧的马车缓缓停下,殷逐在几人激动的目光中下马走到马车旁,对着祁彧俯身跪下, “主人,奴回来晚了!” 祁彧目光平静的看着殷逐,淡淡道:“嗯,不要再有下一次!” 殷逐紧张的呼吸骤然放松了下来,笑道:“是,多谢主人的谅解!” 说罢祁彧便放下了车帘,视线回到躺在自己腿上熟睡的宴清脸上,这一路虽然是坐着马车,但还是让宴清本就消瘦的身子更加的清瘦, 祁彧心疼的看着宴清,伸手轻抚着宴清的脸颊,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的强势,让宴清都没有说出自己感受的机会, 正想着车队前忽然传来一阵快速的马蹄声,车队被迫紧急停下, 祁彧的马车是达奚尔曼赶着,见前方有动静便勒紧了缰绳让马车稳稳的停下,没叫车厢中的宴清惊着, 祁彧小心的抱住宴清的头防止人被停车的动静弄醒, 待车停稳后祁彧不悦的靠着车厢,闭上眼睛等待着五皇女处理前方的事情, 而此时的五皇女等人看着前方忽然闯出来的一对人马,也是无奈的皱起了眉头, 朱铭上前问话:“而等什么人竟敢拦住车队!” 对面之人明显被朱铭的话逗笑,坐在最前面的三个身形高大的女子皆是目光凶狠的看着朱铭, 其中一个年纪最小的女子朗声道:“我们乃是这的土皇帝,这座山是我们的山名为皇帝山,这条路也是我们的路,叫做断头路!哈哈哈,你们啊就是我们盯了多日的小肥羊啊!哈哈……!” 对面众人的笑声很是嚣张,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随后看着前方的两辆马车厉声道: “赶紧叫你们马车上的人都滚下来,马车我们要了,银子细软我们也要,” 然后又眼神带笑的看着最后面,祁彧的那辆马车高声道: “后面那辆马车中的貌美小夫郎我们也要!啊啊哈哈……!” 众人粗犷的笑声还是将正在熟睡的宴清吵醒,迷迷糊糊的抬手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起身, 身子好似无骨一般的靠在了祁彧的怀中,抬眸见祁彧的脸色不好,疑惑的伸手握住了祁彧的手臂, 脑袋侧到了一边,呆呆的看着祁彧, 祁彧:“还困吗?” 宴清摇摇头比划道:“已经清醒很多,不困了,” 外面的争吵声和笑声吸引了宴清的注意力,悄悄的伸手将帘子掀开一点,看到了对面衣衫独特, 凶神恶煞的一队人,这些人的手中皆是握着又大又重的长刀,吓得宴清身子一缩便缩回了祁彧的身边, 大眼睛害怕的看着祁彧:“她们是来追杀我们的杀手吗?” 祁彧摇头:“不是,是这座山的土匪,要打劫我们,” 宴清闻言抿了抿唇瓣,立即回身抱住了祁彧的腰,表示自己很害怕,祁彧不悦的皱眉,伸手环抱住了宴清的脊背,安抚的拍着, 祁彧:“别怕,她们伤不到我们,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收拾她们,” 宴清虽然并未点头,却是眼神紧张的看了一眼祁彧,随后又收回目光, 祁彧擦觉到宴清有话跟自己说,便立即伸手拉住宴清,轻声道: “清儿有话要跟我说,对不对?” 宴清低着头没有回话,祁彧却是不肯放过,认真的问道: “清儿,不要怕,告诉我你的想法!” 宴清眼神有些迟疑,但还是伸手小心的比划道: “她们也是生活所迫才会战山为王的,妻主可不可以不要杀人?我很害怕妻主杀人!” 宴清的眼中带着些许的哀求,莹莹的泪光在眼眶中翻滚着,看的祁彧很是心疼, 低头将自己额头抵在宴清的额头上,柔声道: “清儿以后有什么要说的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不要害怕,好不好?” 宴清乖巧的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祁彧:“要下去透透风吗?” 宴清犹豫了一瞬点了点头,“可以去吗?对面有好多的人,” 祁彧笑着伸手将宴清抱了下来,放在了马背上,将缰绳放在了宴清的手上,自己则是扶着马鞍在护着宴清的安全, 祁彧:“别怕,我家清儿长的美,不怕别人看!” 宴清抿着嘴巴笑,在对面土匪的起哄声中往前面而去,到了最前面宴清拉住了缰绳,回头看向祁彧, 祁彧则是眼神冷淡的瞥了一眼身边的五皇女,冷声道: “五皇女要是一直这样藏拙,那我们后面的路可就没有同行的必要了,” 五皇女闻言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笑脸,柔声道: “祁女君这是什么话?我的人都在这里了,你是知道的,” 祁彧转头不愿意去看五皇女假惺惺的脸,冷声道: “这些土匪是怎么发现我们的你五皇女清楚的很,那些愚蠢的暗卫要是连土匪的防不住,那我建议五皇女不如直接杀掉吧,也省的给人添堵!” 五皇女眼中的懦弱和愚笨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但还是笑着没有说话, 倒是对面的土匪坐不住了,厉声道: “喂,你们也太不尊重我们了吧,我们在打劫啊!动不动什么叫打劫,” 祁彧低头看向宴清柔声道:“怕吗?” 宴清却是笑着摇头,比划道:“妻主,我觉得她们好可爱啊!” 祁彧也跟着宴清笑,随即看向对面的土匪头领笑道: “你们打劫的话功夫应该不错吧?” 那名年纪小的很是嘚瑟道:“那是!我们刀下的亡魂都快赶上鹿鸣城里人多了,说出来吓死你们!” 宴清见人皮肤黝黑,瞪着一双大眼睛吹着牛逼的样子,没忍住再次低头偷笑,祁彧不想让宴清的笑容被人看见, 便伸手挡在了宴清的脸,笑道:“敢问各位大名啊?” 坐在最前面,面容凶狠,身材魁梧的女子洪声开口道: “我叫黄霸天!是这里的大当家!” 左手边面容略有清秀的女子得意道: “我叫黄霸地!二当家!” 刚刚一直代替两人发言的年轻女子笑道: “我叫黄霸虎,是这里的三当家!哈哈哈!你们怕了吧!” 达奚尔顿忍不住笑出了声,朗声道:“你们这名字谁起的?” 黄霸虎嘚瑟道:“当然是我大哥起的,怎么样?是不是很霸气,光听名字就让人瑟瑟发抖吧,” 达奚尔顿笑着调侃道:“真土!啊哈哈哈!” 对面的土匪被达奚尔顿的笑声激怒,立即举起手中的长刀指着祁彧吼道: “少废话,赶紧下马将金银财宝和男人交出来!否则剁碎了你们喂狗!” 祁彧伸手拍了拍被黄霸天的吼声吓了一跳的宴清,沉声道: “这样吧,我也不瞒着你们,我叫祁彧是前去京都述职的,现在正好缺一些能打的手下,你们要是肯以后便跟着我,要是不肯那就将命留下吧,” 土匪们一听,呦呵!这人怎么说起话来比自己还要嚣张啊, 黄霸天立即就要怒骂出声,但身边的二当家黄霸地及时拦住,看着黄霸天摇了摇头, 出声道:“你要招安我们?” 祁彧挑眉:“确实,但是也不能全要,你们这里鱼龙混杂的,我不放心都留在身边,” 黄霸地笑道:“我们被你们这些当官的欺负的有家不能回,只能在此成为人人厌弃的土匪,现在你说你要招安我们,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要彻底剿灭我们,” 祁彧急着说话,而是直接转头吩咐达奚尔曼:“将我们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拿过来,” 达奚尔曼点头转身回到了马车上,取出来祁彧一直存着的银两,又回到了祁彧身边, 祁彧朗声道:“我是要去京都述职,又不是县令,你们怕什么,再说了这穷乡僻壤的,你们还真能当一辈子的土匪啊,” 说着祁彧示意达奚尔曼将包裹打开,你们的两包碎银子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土匪见了立即眼前冒光的盯着看, 祁彧继续开口:“别打着要抢走的注意,因为你们只要敢动手那些埋伏在树林之中的暗卫便会立即出手杀了你们,对吧五皇女?” 祁彧身旁的五皇女也不再掩饰,笑着点头,随后对着空中比了一个手势, 下一刻几十名身穿黑衣的死侍便骤然出现在土匪头上的树枝上, 众人一看立即明白过来,尤其是黄霸天深吸了一口空气,看向了二当家,要不是刚刚她拦住自己,估计现在自己都已经凉凉了, 而二当家则也是浑身被冷汗浸湿,心里庆幸自己刚刚的理智, 祁彧看着众人的脸色,转头低声道:“感谢五皇女配合,” 五皇女抿了抿唇瓣,没有说话,因为她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和祁彧开口解释, 自己筹谋的所有小聪明在祁彧 眼里都好像是笑话一般, 五皇女调转马头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中,那些死侍则也是瞬间便消失在了树枝上, 现在只有祁彧几人和这群土匪对峙着,祁彧接着开口: “这个是我的侍卫殷逐,你们一一跟她过手,打得过的留下,打成平手的留下,稍有逊色的也可以留下,但要是差的便……!” 祁彧的话并未说完,这是在给这些土匪制造恐慌,让她们不敢藏私,定要使出全身的力气来和殷逐比试, 一时间枯燥的路程因为这场打劫而变得有趣了许多, 祁彧带着宴清下马坐在了一边的小凳子上,祁彧侧头吩咐达奚尔顿:“你去请五皇女过来坐坐,就是我有事请她帮忙,” 达奚尔顿点头转身朝着五皇女的马车走去,没一会五皇女便大步而来,坐在了祁彧的面前, 五皇女:“祁女君有何事请我帮忙?” 祁彧冷声道:“你是皇女有些底牌是正常的,不必为此感到愧疚,我让达奚尔顿请你来是希望五皇女能派朱铭快马返回一趟鹿鸣城,去县令府将这些人的奴契拿来,并下令赦免其家人,” 这些人刚刚说有家不能回,那就是说明她们现在的身份是通缉犯,自然不可能还是平民,定是已经贬为了奴契, 将这些人的奴契拿回来一是让这些人安心的跟着自己,二是也好控制她们,以免她们对自己不忠心, 五皇女笑着点头:“这是小事算不上麻烦,” 随后叫来朱铭,让人快马往鹿鸣城返。 宴清坐在祁彧的身边聚精会神的看着殷逐和那些土匪交手,看着她们被打的人仰马翻,忍住不捂嘴轻笑着, 祁彧也不打扰宴清看热闹的心情,毕竟这一路是真的枯燥,现在能看到宴清开心的笑,祁彧的心情自然也变得好了很多, 对面正在比试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毕竟一些被迫上山当土匪的女子能有多大的能耐, 不过半个时辰便已经将人分成了三帮, 一帮是打不过并且能力非常差劲的,几乎是连殷逐的半招都挨不过,人数十几人, 另一帮则是能力还不错的,虽然打不过殷逐,但是伸手算得上灵活,可以和殷逐过上几招,这样的人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这样的人有八个, 而最后的一帮则是殷逐最满意的,正是三位当家的,她们中武功最厉害的能够和殷逐打成平手的便是二当家, 稍差一点的便是三当家,而这个大当家功夫虽然比不上殷逐,但最厉害的就是她力气很大,大到殷逐只能灵活取胜,不敢和她正面硬刚, 殷逐觉得这就是她能成为大当家的原因吧,这样的人可是没有人敢得罪半分的, 人员分列完祁彧则是起身走到合格的两帮人身前,厉声道: “你们的卖身契我已经托人去拿了,以后你们也不会再是通缉犯,只是我的家奴,” 第41章 说说你的事情 梵枢城中,五皇女和祁彧的车马大摇大摆的进了城,五皇女的车队便跟着十几名侍卫前后的跟着, 而祁彧的车后则也是浩浩荡荡的跟了许多的侍卫, 只是的祁彧车队后面的侍卫明显不够专业,个个走路摇摇晃晃,眼神狠厉,路人一看她们,她们便会习惯性了露出凶狠的表情将路人吓得惊呼出声, 然后众人解释嬉笑着说笑,对于她们的恶劣达奚尔顿有些不悦,以为主人会训斥,但主人却是并未说什么, 好似并不在意这些人的恶趣味,达奚尔顿即便的再厌烦便也只能忍着, 梵枢城毕竟是紧挨着京都的城池,城中很是繁华热闹,一进去便可以看见许多个子高大,长着金色卷发的洋人, 这让众人很是新奇,宴清更是偷偷的掀开帘子,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洋人看, 脸上露出了祁彧从未见过的震惊之色,宴清的小手一把抓住了祁彧的手臂,用力的拉了拉, 指着外面的洋人示意祁彧快看,祁彧则是笑着挪了挪身子,配合着宴清的动作,往外看去, 看着那些在街道两边搭着摊位和大胤百姓讲述着自己手中的颜色绚丽的花瓶, 祁彧知道大胤一直都很繁华,在原主母亲的书房中,祁彧看到过很多描述大胤商贸的书籍, 大胤是个重文抑商的国家,女帝一向都很注重科举和军事,而商业则是很不在意的,这就导致商人的地位很低, 大胤一直都流传着宁嫁马夫不嫁商人,但即便是这样的情况,还是没能真正让抑制商人的发展, 由于大胤和阿拉伯人,波斯人,新罗人,东瀛人的外交便也间接为各大商行提供了良好的发展机会, 这几年商会上交的大量税银就有几百万两,这令人震惊的数字都让那些一直吵嚷这打压商人的大臣闭上了嘴, 渐渐的女帝虽然不喜商人,但也不再用手段去打压,而是任其发展这才能让大胤京都附近的城镇也跟着繁荣发展, 祁彧用余光瞥了一眼后面不成样子的土匪,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伸手将帘子放下来,将还没看够的宴清拉回来, 笑着询问:“好玩吗?” 宴清连忙点头,比划道:“好玩,她们长的好奇怪啊,她们的头发怎么是金色的啊?” 祁彧将宴清抱在了自己腿上,大手揽住宴清明显又瘦了一些的腰肢,笑道: “她们天生就和我们的发色不一样,等以后去了京都会有更多这样的人,” 宴清笑着点头,还想伸手拉帘子看,却被祁彧拉了回来,祁彧的本意是不想让宴清露出脸,以免被楼上监视她们的人关注到, 这样会对宴清造成麻烦,但是见宴清有些可惜的小眼神,祁彧忍不住调笑道: “你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别的女子看,可有想到你的妻主吗?” 宴清闻言顿时小身子一僵,虽然这段时间祁彧对自己真的很好,好到每天将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 好到宴清都觉得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救了那位菩萨,竟能有一个这样宠爱自己的妻主, 可是不管如何宠爱,都无法抵消自己内心之中对祁彧的畏惧和恐慌, 他忘不了自己做错事情后妻主还是会冷着脸毫不怜惜的惩罚自己, 忘不了妻主那杀人时冷冽的眼神和毫不犹豫落下的长刀,一身的鲜血将人衬托的犹如地狱中的魔鬼一般, 让宴清永远都忘不了,也不敢忘,宴清心中很清楚,自己之所以会得到祁彧的宠爱, 无疑是自己听话,乖巧,最重要的是自己很安静,因为祁彧就是个很冷清的性子, 平时祁彧很少和自己说话,宴清知道不是祁彧嫌弃自己是哑巴而不愿意和自己说话,而是祁彧本身就是个少言之人, 自己的宠爱都是建立在祁彧给自己设置的安全范围内,只要自己不踏出去惹她生气,那便会很安全, 但是自己一旦踏出了安全范围,触及了祁彧的逆鳞,那日的冷酷惩罚必将再次施加在自己的身上。 宴清明显害怕的样子看在祁彧的眼中,有些心疼和后悔,自己只是觉得现在开心的宴清很可爱, 就想着逗一逗他,却没想到宴清会这样的害怕,祁彧收拢手臂将宴清更加靠近自己, 祁彧在宴清的下巴上落下一吻,随后低声道: “清儿,你还是害怕我对吗?” 宴清大眼睛眨巴着看着祁彧,他不敢回复祁彧的话,因为不知道祁彧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祁彧无力的叹气:“宴清,那天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我也不会再无视你的祈求,我真的看不出我待你的变化吗?” 祁彧必须要承认,自己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一个男子这样耐心的解释过什么, 宴清太柔弱了,柔弱到让祁彧一看见那双带着泪水的眼睛便觉得自己这一定是自己错, 可是自己在现代活了30年,经历过的磨砺很多,从自己懂事起便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必须要不惜一切的代价抢过来, 自己母亲太过残忍的教育造就了祁彧本就冷漠,狠厉的性格, 祁彧觉得掌控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她们惧怕自己,因为只有恐惧才是忠诚最好的保证, 这也是祁彧最开始对宴清实施的手段,让他惧怕自己,让他知道有些错误绝不可以犯第二次, 因为那代价一定是他承受不了的, 但是祁彧自己都没有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会被宴清的小心和柔软磨的没了脾气和原则, 看是后悔当初自己的冷漠,想要好好补偿宴清,想要一个鲜活可爱的宴清, 可现在很明显,宴清对自己的畏惧已经建立,自己想要将着畏惧消除,不可谓是一间麻烦事。 祁彧的手轻拍着宴清的脊背,那消瘦的脊背竟可以清晰的摸到凸起的脊柱轮廓, 这一路走了快一个月了,祁彧本就是当兵出身,这样的路程并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对于宴清来说可不是一间容易事,这一路的颠簸和追杀,时刻都在惊心动魄中度过, 从未踏出过村庄一步的宴清如何能不怕呢,可是宴清更怕他的恐惧会惹自己生气, 所以便一直忍着,忍的像没事情一般,然而自己一直思虑着朝中的事情毫不意外的再次将安静的宴清忽略了, 祁彧心疼的拍着宴清,低声的承诺着:“清儿,你不要厌恶我好不好?” 宴清疑惑的看着祁彧,伸手在两人的面前比划着: “妻主为什么这样说?” 祁彧:“我是个从弱肉强食的环境中长大的人,我不知道如何关心人,不知道自己的一些行为会不会给人带来伤害,清儿,你不要厌恶我好不好?” 宴清有些惊讶,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不起哪里不对劲,便也不再想了, 伸手比划道:“你是清儿的妻主,不管妻主做什么,清儿都绝不会厌恶妻主的,会一直支持妻主的,” 祁彧点头,这个世界的男子就和以前的女子一样,嫁了人那就是一心一意的一辈子,哪怕是打骂和劳累一辈子, 都会心甘情愿的伺候自家的妻主,可祁彧想要的不是一个男子对于天性的认命, 而是宴清自己本身因为爱而包容自己,祁彧轻声道: “你以后多跟我说说话好不好?多说说你觉得有趣的事情,” 宴清闻言乖巧的点头比划道:“可以,但是我接触的事情都太无聊了,我怕妻主会觉得烦,” 祁彧笑着低头用嘴巴咬住了宴清比划的手指,将宴清纤细的玉指咬在牙齿间,舌头将扫过了指间, 吓得宴清小脸一红立即将手抽了回来,眼神控诉的看着祁彧, 祁彧笑道:“不会,我很喜欢听你的事情,” 宴清还想比划什么,但是想着祁彧可能还会咬自己,便将手藏在了自己后背,抿着嘴巴,轻轻的点头, 祁彧见状逼近宴清轻声道:“清儿,我们亲一会好不好?” 宴清看着被风吹的一动一动的帘子,又想起外面那人流密集的街道,顿时从脖子红到了脸, 他不想亲,他害怕,但是又不敢违背祁彧的话,祁彧看出宴清的为难, 便笑道:“清儿,别怕,大胆点,学着拒绝我,” 宴清闻言迟疑着摇了摇头,着僵硬的动作将祁彧逗笑,“对,就这样拒绝。” 说笑间车队便到了梵枢城的最繁华的万福客栈,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客栈, 这里有专门供下人住的房间,基本都是一个房间出了中间有一个狭窄的过道外,四边都是通铺,一个房间便可以住二十几人, 祁彧将达奚尔曼两姐妹和殷逐,以及三位当家留在了自己的房间的两边住, 其余的就都安置在了下人房中,几人一入住五皇女便派朱铭前来叫他过去,说有事情商议, 祁彧知道五皇女要说什么,便将宴清安置好便带着达奚尔曼去了五皇女的房间, 祁彧一进去便看见了一位身板战甲的女子坐在桌子旁,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五皇女还是一副温和的笑意,见到自己来了立即起身说道: “祁女君这是当朝虎威军统帅宋烽铭,她是奉旨来迎你回京的!” 祁彧冷眼扫了宋烽铭一眼,拱了拱手道:“见过宋统领!” 宋烽铭亦是眼神轻飘飘的从祁彧身上扫过,心中嘀咕着, “这人这副样貌一进京都定是要引起动荡的,身形高大倒是没事读书人的那种柔弱感觉,不过我怎么感觉这人身上有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威压呢,” 宋烽铭不明所以的皱眉,但这副表情却是让五皇女以为她这是瞧不起祁彧,一是担心的看着祁彧, 而祁彧倒是没怎么在意,迈步坐到了宋统领的对面,冷声道: “宋统领是奉皇命来接我的?” 宋烽铭点头:“是啊,陛下亲自下旨让我保护你回京,” 祁彧不屑的嗤笑,这笑容让宋烽铭不悦的吼道:“你这是什么笑容?你岂敢藐视陛下的恩典,” 祁彧丝毫不惧宋烽铭的吼声,继续冷声道: “却实是不屑!五皇女来接我这一路的危险陛下不知道吗?怎么偏偏就在此时让你来接我,还不是觉得我命大居然还真的活着来到了梵枢城,大张旗鼓的让你来接我真的是来保护我吗?” 宋烽铭也有些反应过来,但是她可是大胤的统领,不管陛下处于何种目的自己都是要坚决执行陛下的命令, 宋烽铭:“这是陛下的圣旨,我只管执行便可,” 祁彧又是嘲笑的看着宋烽铭: “你带了多少人来?” 宋烽铭这一听,不明白祁彧怎么话锋就转了,本就凶狠的长相这下更加阴沉吓人, 宋烽铭:“我带了一百人!怎么了?配不上你的身份吗?” 祁彧无奈的皱眉,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冷声道: “你好歹也是个统领,不明白斩草除根吗?她们追杀了我一路,我的手中多多少少的都有一些她们把柄,这里是梵枢城,人流量大,是鱼龙混杂之地啊,过了这里那就是京都了,她们再想杀我也杀不了了,所以这里杀我最后的机会,她们必定会倾尽全力的,” 这话就像是一记响钟重重的在几人的脑海中敲响,宋烽铭眼神震惊的看向五皇女, 想着自己手中的那一百多人,还真是有些捉襟见肘啊, 而祁彧的话还没完,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 “陛下不让你一开始来接我,而是非要等我到了梵枢城再让你来接我,这摆明就是在告诉那些暗中的势力,我已经到了梵枢城,这是她们最后的机会,并且陛下就是想要她们来杀我,这样那些隐藏在背后的势力才能都露出马脚,用我们的命来换那些人的暴露,这就是陛下让你来的目的,” 又是死一样的安静,宋烽铭眼神转了又转,最后一提气怒道: “你放肆!竟敢如此恶劣的揣测陛下的用心,小心我参你一本!” 祁彧无语的挑眉:“你是靠天真才当上统帅的吧!又傻又天真!” 说罢祁彧便转身离开了房间,临走之前祁彧再次冷声道:“今晚放心睡觉吧,她们不会这么着急动手的,” 五皇女见状和宋烽铭对视一眼,立即快步上前拉住了祁彧,沉声道: “祁女君留步,我们再好生商讨一下吧!” 第42章 激战前的部署 祁彧靠坐在床边目光凌厉的望着外面热闹的街道,对面做生意的人群中,总是有几人在不停的张望着自己这边, 和祁彧凌厉的眼神对上皆是惊慌的转过头,不敢再看,祁彧大略的看着了一下街道上一直监视着自己这边的人, 看着她们的动作和神色祁彧推断出她们最晚明晚便会动手 , 后面的宋烽铭不管如何都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面对此情况很是冷静的坐在桌边和五皇女商议着要如何护着祁彧离开这里, 但一直到深夜两人都没能讨论明白,而达奚尔顿和殷逐则是快步回来敲响着房门, 祁彧冷声道:“进来!” 两人快步进来,走到祁彧身边,殷逐沉声道: “主人,外面的情况不是很好,城门在宋统领一进城时便以捉拿反贼的名义封锁了城门,” 话落,达奚尔顿紧接着开口: “我借着买东西的借口到处打听了一下,这几些日子陆陆续续有至少五波人进了城中,且人数都不在少数,属下经过打听估算了一下,总人数至少有二百多人,但也只是估算,人数定是只多不少,” 两人回报完情况便不再说话,一旁的五皇女和宋统领则也是皱起了眉头, 宋统领率先开口:“今晚在她们还没有准备动手时我便带着手下护送祁女君强行冲出城门,” 祁彧皱眉:“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吗?出了城以后呢?梵枢城距离京都还有至少三十里路,这一段路程要怎么办?所有的兵力都浪费了送我出城,那你们就没有考虑过出城之后呢?” 话落宋统领眼睛眨了眨,双手握拳沉声道: “这是我的错,我只以为是陛下想要接你回京,才会派我来的,便只带了一些刚刚召进来的兵蛋子,却万万没想到这里面竟有如此多的猫腻,” 宋统领说完后几人皆是没有回话,过了一会宋统领越想越生气便一把桌子起身吼道: “奶奶的,我就说我只适合在边境带兵打仗,不适合这阴谋诡谲,弯弯绕绕的朝堂,陛下非要将我召回来,现在好了老娘才刚回来不到一个月,就被人算计上了,玛德!可真够憋屈的,死在战场上那是英雄,老娘宁愿在战场上被敌军乱箭射死,被几十刀砍死,被战马踏死也不愿意死在这里,窝囊啊!” 闻言祁彧忍不住关上窗户转身看向宋统领,这个五大三粗,皮肤黝黑,满眼悔恨的统领, 一个在边境整日散漫惯了,不是上阵杀敌就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洒脱之人,哪里能适应得了阴谋诡谲的朝堂呢, 陛下让她来接自己,那她就来呗,她只当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里面竟有如此多的弯弯绕绕, 在战场上被敌军算计那是自己技不如人,但是在朝堂上被算计该是多么的气愤难过啊, 祁彧转头看向达奚尔顿冷声吩咐: “今晚是谁守夜?” 达奚尔顿沉声道:“黄霸天和黄霸虎两人!” 祁彧皱眉:“去看看她们有没有认真守着,” 达奚尔顿点头离开,祁彧又将目光转移到五皇女的身边,祁彧其实从一开始便知道五皇女是在故意藏拙, 她故意将自己放在人人可欺的位置,好让祁彧产生她好把控的印象,继而选择拥护她, 站在她的身后为她筹谋划策,五皇女在京都是时刻都能被拉出来牺牲的皇女, 她努力为自己争取生存的机会这没有错,当初自己被父亲扔到军队时,面对那些比自己强上太多的战友时, 自己同样选择了和五皇女一样的则略,努力藏拙让自己看起来弱小可怜,人畜无害,在人都看不到的地方疯狂生长, 最后将那些瞧不起自己人都打败成为了队长,可是两人相处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五皇女到现在还是不肯将自己最后的底牌亮出来, 这一点让祁彧从心里怀疑她或许在筹备另一件事情,而自己能够想到在这梵枢城中会遇到强烈的反扑, 依着五皇女的只智谋,她怎么可能没有想到呢?她只是在故意装傻, 祁彧现在很好奇五皇女究竟在谋划什么, 坐在椅子上的五皇女感受到了祁彧冷冽的目光,但还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只是眼神坚定的看着手中的茶杯, 过了一会达奚尔顿 快步回来禀报:“主人,她们两个压根就没在门口守夜 ,不仅她们两个不在,黄霸地也不在,” 殷逐皱眉:“她们应该不会这样明着逃走,应该是跑出去逍遥了,” 达奚尔顿不悦的直跺脚:“平时去玩就玩了,怎么能现在走呢!” 祁彧并未发火冷声道:“行了,她们想去玩那便去玩吧,你们两个去今晚去守夜,等她们回来让她们来找我,” 达奚尔顿叹气的点头:“是,主人有事情再叫我们,” 祁彧点头,她们仨人会溜走,其实祁彧早就猜到了,一群整日散漫惯了的土匪, 怎么可能忠心的跟着自己,在她们的心里一定是很不服气自己的, 祁彧看向靠在门边的达奚尔曼沉声道:“你也回去吧,告诉清儿一声我今晚会晚点回去睡,让他不等我,” 达奚尔曼点头:“那属下去一楼守着,以防止出现什么不测,” 祁彧闻言也没有阻止,多个人守着总是好的, 等人都离开后祁彧直接坐到了椅子上,和宋统领对视,冷声道: “你手中的兵是否有实战的经验?” 宋统领现在很是不耐烦,面对祁彧的问话自然也是很不耐烦的吼道: “有个屁!都是刚回拿剑的瓜蛋子!” 祁彧冷眼看着宋统领,再次开口:最晚明晚她们一定会动手的,所以我们要不想一直被人追着跑的话,就只有一个办法,” 宋统领轻笑一声:“什么办法?我手里的兵都不够她们塞牙缝的,” 祁彧转头看向五皇女冷笑道:“主动出击!一个不留!” 五皇女和宋统领的身子一阵,尤其是五皇女好似被祁彧吓到一般身子都跟着打了一个冷战, 祁彧见自己的话说到了五皇女的心坎中,冷冷的笑了, 而宋统领则是一脸无语的看着祁彧: “你是疯了吗?这个办法我刚刚也想到了,但是这压根就行不通,她们人多,我们手里的人亲亲凑凑也就一百多个,还个个都是瓜蛋子,这……这怎么可能成呢?” 祁彧眼神狠厉的看着宋统领厉声道: “现在她们是分开的,要是等到明天她们可就是一股人了,到时候才是真的没了希望,” 宋统领疑惑道:“你的意思是,逐个击破?” 祁彧点头:“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宋统领沉默着思考,五皇女却是破天荒的起身朗声道: “我同意祁女君的提议,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祁彧看了一眼五皇女不再说话几人一时陷入了沉默中, 房间的门被人敲响,达奚尔曼的声音随即响起: “主人,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要单独见你,” 祁彧皱眉,起身将门打开,沉声道:“还说别的话了吗?” 达奚尔曼摇头:“没有,只是说她是来帮你的,” 祁彧转头看向两人:“给你们半盏茶的时间考虑一下,” 说罢便大步离开了房间,跟着达奚尔曼回了房间,祁彧所住的房间是两间合并到一起的, 里面的是用来睡觉的,外面的则是用来商讨事情,这样的布局最是适合现在的情况, 祁彧迈步进到房间内,看见一个身形劲瘦,一身黑衣,带着银色面具的女子, 女子的身边还带着两名一样打扮的侍卫,见到祁彧进来,女子拱手沉声道: “属下司霄见过祁女君!” 祁彧转身将门关好,眼神示意达奚尔曼不要让人靠近房间, 随即走到司霄的面前拱手回礼,“阁下是?” 司霄:“我是翰林院修撰的贴身侍卫,她知道陛下可能要放任各方势力对你围杀,便让我过来保护你,“ 祁彧挑眉,“章文熙?” 司霄点头:“正是!” 祁彧有些震惊在这个时候章文熙会突然派人来保护自己,祁彧知道章文桐是和她母亲是不一样的, 心性纯良而活泼恣意,但是这个章文熙自己还真没接触过, 这下突然派自己的侍卫来保护自己便足以证明她还没有忘记原主母亲的恩情, 祁彧:“你带了多少人?” 司霄:“最近总是有人暗中监视着我家女君,这带不出太多的人,除我之外还有十个人!\" 祁彧点头:“已经很不错了,你家女君的恩情等我到了京都自会前去感谢,” 司霄拱手道:“祁女君客气了,” 祁彧点头看着司霄身上湿透的衣裳,出声道:“外面下雨了?” 司霄点头:“是啊,已经下了有一会了!” 祁彧:“你什么时候来的梵枢城?” 司霄:“昨日下午到的,祁女君是不是要问都有哪些势力进了梵枢城?” 祁彧看着窗外闪电点头道:“确实!” 司霄:“我们来的时候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人马进来,但是我叫人将梵枢城的布局图偷来了,祁女君可以用这张图来判断她们都藏在了哪里,” 祁彧眼神一亮,转头满眼欣赏的看着司霄,笑道: “你的布局图来的可真是及时,” 布局图便是每个城镇的地理位置和特是建筑分布图,有了这个图祁彧就能基本将那些势力的藏身地点猜出来, 祁彧拿着图纸放在桌子上缓缓打开,仔细查看了一番后祁彧在上面画了三个地方,随即起身眼神凝重的看着司霄, “暂时将你更名为夜雨!以防止暴露身份!” 司霄感激的点头:“多谢祁女君体谅!” 说着两人便要拿着图纸往外走,结果刚走几步门便再次被达奚尔曼敲响, 达奚尔曼:“主人!楼下来了一个黑衣人留下一封信便走了,什么也没有说!” 祁彧脑海中突然闪过甲一的影子,随即快速将门打开,接过了信,缓缓打开一看, 上面赫然写着隐藏在梵枢城五大势力人员的藏身地点,竟还清晰的标注这每一股势力的人数和装备情况! 祁彧见状立即勾唇冷笑,眼神中的弑杀之色骤然释放,一股强大的威压顺势出现在几人的周围, 司霄刚刚还沉浸在这封信的震撼中,下一刻自己的身子便被祁彧周身弑杀的气势压的有些喘不多气, 司霄忍不住沉声道:“祁……祁女君?” 祁彧收了身上的威压,但那股弑杀的气场却是丝毫也没有掩饰, 祁彧将信放在蜡烛上烧毁,随即转头看向司霄:“待会麻烦你听从我的调遣!” 司霄哪里还能说不,低头拱手道:“全听祁女君的安排!” 说罢祁彧必要走出房间,但忽然想起什么又看向司霄:“麻烦你在外面稍等我一下!” 随即返回房间,大步进了里间,推开门便看见宴清正熟睡的样子, 祁彧缓步走到宴清的身边,俯身在宴清的脸上轻轻的问了一下,随即柔声眷恋道: “好清儿,等妻主回来!” 正在睡梦中的宴清很明显睡的不安稳,时而皱起眉头哼唧出声,好像在梦里被人欺负了一般, 祁彧笑着将被子为宴清盖好,又在宴清的脸上亲了又亲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房间, 出门后祁彧吩咐道:“你们三个务必要寸步不离的护着清儿,千万不能让他遇到危险!” 几人躬身领命,虽然她们更想随行保护主人,但是现在不是她们逞强的时候,毕竟正君的安危是关乎主人性命的, 祁彧也不啰嗦来到五皇女的房间中将自己的计划,以及对方的地点和人数皆告知了两人, 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祁彧冷声道: “人数最多的后山和义庄交给我,其余三处便交给你们了,” 说罢宋统领点头,起身厉声待:“这两处人最多的给我,你一个文弱书生还是去客栈中收拾人最少的吧!” 祁彧冷笑:“义庄加上后山足足有一百多人,就靠宋统领自己吗?” 宋统领一时无言:“我……我手里的人就是再无能,也好歹是正经选拔上来的,你不能这样瞧不起啊,” 祁彧耐心的解释道:“你是瞧不起,而是我需要宋将军的支援!还请宋将军速战速决的解决好另外几处后及时前来支援我!拜托了!\" 第43章 激战 一切都准备好以后祁彧回到房间换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交代好三人一定要保护好留在客栈的宴清,转而看向五皇女, “还请五皇女命你的死侍将客栈附近监视的杀手处理掉,” 五皇女点头,随后抬手比了一个手势,下一刻便听到房顶之上传来极快的脚步声, 不一会便有一个死侍一身湿淋淋跪倒在五皇女的身边,禀告她们已经处理了所有的杀手, 随后几人相识一眼,后房中被叫醒的二十几名土匪满嘴怨言的走出来, 看见祁彧冷眼看着她们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个个好似没有骨头一般的靠在了一边,宋统领见状立即走到祁彧的身边厉声道: “你就带着她们去?” 祁彧点头:“对,还有三个!看时间也该回来了!” 话落就听客栈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黄霸天几人喝完了花酒摇摇晃晃的走了回来, 祁彧转头看着她们三人,冷声道:“吃好喝好了?” 黄霸天被看的有些浑身发冷,僵硬的点了点头, 祁彧又道:“舒服了那便拿好武器,叫上你们的手下,我们该出发了,” 黄霸地是三人中最机灵的那个,见客栈的一楼站满了人,便察觉事情不对, 立即试探的问道: “敢问主人!我们这是去干什么?” 祁彧冷眼看着她,冷冽道: “带你们去杀人!顺便帮你们醒醒酒!” 说罢便看向宋统领和五皇女:“你们两个千万要小心,今晚不仅我们不会睡,她们也一样比会睡,” 五皇女点头:“你一定要坚持住,等着我们来支援你,” 祁彧点头,五皇女随即推开了门,大步走进了淋漓的大雨中,宋统领则也是扫了一眼祁彧身后一群不成器的土匪,咬紧了牙关也没入了漆黑的深夜中, 祁彧对着达奚尔曼点了点头后,便将目光转移到了那些懒散的土匪身上,厉声道: “有人要杀我,所以我要在她们动手之前率先灭了她们,三位当家武功高强则是可以跟着我去,但你们这些人我没有办法保证你们的死活,所以你们自己决定吧,是跟着我去杀人,还是留在这里,” 话落土匪中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开口道:“有这么区别吗?” 祁彧冷声道:“有,跟着去的且活着回来的,以后就是我的亲卫,跟着我一起享福,但没有跟我去的,我不会惩罚,但以后也只能是个小厮了!” 说罢众人一时很安静,但刚刚出声的那个年轻女子却是第一个站了出来,高声道: “我去,若是我活着回来了你想要个官当当,我还没当过官呢!” 祁彧点头:“可以!” 话落便陆续有人高声出列,最后只有寥寥几人缩着脑袋不敢出头, 祁彧也不多说直接转身带着众人走进了大雨之中, 夜晚的雨很冷,有种刺骨的冷,众人上马快速的朝着后山的义庄冲去, 三位当家的酒早在冰冷的雨打湿自己的衣裳时便已经醒了,看着祁彧那气势凶凶的样子,都让几人心里在不停的打鼓, 她们很快便到达了义庄的外面,众人按照祁彧的命令下马, 在进去前祁彧最后叮嘱了一句:“进去后看见人便杀,记住是狠狠的杀!\" 这阵仗加上这话,要是还不能让她们明白接下来的处境的话,那她们就真的是傻子了,但她们早就没了退路, 祁彧站在最前面运行周身强横的内力,在一瞬间骤然释放,一眨眼间便将眼前的门震碎, 这强大的内力可谓是震惊了身后的所有人,黄霸天几人更是瞪大了眼睛就连呼吸都好似停滞了一般, 她们想过祁彧可能会武功,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骇人! 强大的内力威压震醒了义庄内正在小憩的众人,在祁彧已经带着人冲进来砍杀后,才后后知后觉的起身拿起手边的刀迎了上去, 一场厮杀就此展开,祁彧站在最前面几下便夺了对方手里的剑, 反手便迅速杀了两人,紧接着便是开启了疯狂的弑杀模式,祁彧的眼中没有了感情和温度, 只有冰冷的杀意和决绝,身后的那些懒散土匪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疯狂的厮杀, 有的连刀都没来得及举起来便被杀了,有的则是在逼迫下不得不逼出自己所有的狠劲和那些杀手拼死一搏, 黄霸天也是被这阵仗吓到,但是她们好在身手还是不错的,不至于会被斩杀, 但也必须要拼尽全力来杀人才能保住自己, 对方的杀手就像这漆黑的夜一般,乌压压的围了上来,杀也杀不完, 祁彧回头看着自己带来人已经折了尽一半的人,只能后退一些将那些杀手尽量都截在自己的面前, 她本就是冲在最前面的人,用一把长剑挡住了大部分的杀手, 而身侧的司霄则也是个武功很凌厉之人,杀起人来毫不手软,虽不能挡住杀手,但也是手起刀落, 躲在最后面的三位当家看着祁彧冲在最前面,皆是相视一眼,黄霸地冷声道: “咱们这个主人身份绝对不一般,我们以前不是说过要过好日子吗,机会就在眼前啊!” 两人明白黄霸地话里的意思,可谓富贵险中求,现在就是她们为自己拼前程的时候, 三人咬紧了牙关不再畏缩,砍死身前的杀手,暴喝一声,猛的冲了上去,在祁彧的身边奋力搏杀着, 祁彧见状嘴角勾起了笑容,心觉她们也不是傻子! 厮杀在暴雨中被淋淋沥沥的雨声淹没,众人的身上早已湿透,只是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敌人的鲜血, 那些平时在山头做土匪之人眼中早已没有的害怕,尽是冷漠和麻木, 她们这段时间一直都未睁眼瞧过她们这个主人 ,只以为是个脾气很好又有钱的冤大头, 可今晚看着挡在众人身前,周身弑杀的主人时,她们明白这人不是脾气好,只是懒得收拾她们而已, 今晚过后她们是绝不敢再有任何的挑衅和违抗, 对面的人越来越多,祁彧两手持刀,左右的砍着,岁无人可以近身,但也极其耗费祁彧的体力。 余光瞥见身侧的司霄明显已经无甚体力,挥刀的动作明显迟缓了一些, 见其腰上带着鲜红的刀伤,祁彧立即靠近司霄,伸手将围住她的杀手打退, 守在义庄中的人足足有五十多人,而楼尧带来的人有二十几人,挥手挡在了司霄的身前,但人实在太多了, 祁彧即便是再厉害也难以抵抗这么多双手,一有不慎背上便被狠狠的砍了一刀, 祁彧咬紧牙关没有呼出声来,而是转身一刀将人的头颅砍了下来, 这样重的一刀,将祁彧的脊背砍的血肉分离,大量的鲜血顺着雨水流了下来,在祁彧的脚边形成了一滩血水,但很快便被冲走, 就这样祁彧带着晃眼的血雨毫不退缩的往前逼了上去,被她护在身后的众人眼中带着惊愕之色, 尤其是司霄,刚刚要不是祁彧过来护住了自己,那这一刀定是要砍在自己的身上的, 司霄试想这一刀要是落在自己的背上,那自己定是扛不住,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的, 可现在祁彧竟生生的为自己挨了这一刀,这让司霄对祁彧产生了敬佩之色, 而此刻冲在前面的祁彧身上又是挨了几刀,虽然没有背上的严重,但也是鲜血直流,让人看了触目惊心的样子, 黄霸天几人见此哪里还淡定的了,一声厉吼便上前上前将祁彧胡子护在了后面,三人嘶吼着,杀红了眼睛, 祁彧见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随着几人的保护在后面补补刀子,经过了半个时辰的惨烈厮杀! 这义庄中的杀手终是被几人斩杀殆尽,祁彧靠在柱子上喘息着,抬头看向众人,发现自己带过来的人加上三位当家的也就只剩下十二人, 也就是说自己的人已经折了一半在这里,而司霄带来的人折了三人,重伤两人,算上司霄也还有五人! 祁彧无奈的叹气,黄霸地在义庄里面翻出了杀手带来包扎用的药布,为祁彧简单的将背上的伤口包上, 又将祁彧身上的其她伤口一次包扎上,便起身为其她人包了伤口,虽然没有药但只要包上了便可避免伤口被雨水冲刷的难以愈合, 祁彧抬眼看向黄霸天:“还能打吗?” 黄霸天现在可是从心里对祁彧发怵,但还不至于吓得不敢说话,是挑眉嚣张道: “当然,这才哪到哪!再来一百人老娘一样能杀!” 祁彧苍白的唇瓣轻轻的一笑,起身厉声吩咐道: “受伤太过严重的留下,其她人跟着我走!我们还有一场厮杀才能全身而退!” 瘫坐在地上的众人相视一眼,这一场的厮杀好似将她们无畏的心给扯了出来,笑着起身说道: “主人让我们杀谁我们便去杀谁,” 祁彧想起甲一给自己的信息中,后山她们藏匿的地点便是皇太女身边的死侍, 这些死侍和良莠不齐的杀手可不是一个档次,若非武功足够高强,去了也是送死, 祁彧在心里推算了一下时间,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天就要亮了, 起身叫了三位当家又加了两个手脚灵活的人,沉声道: ”她们五个跟我上山,至于你们便在下面等着我们吧!\" 司霄闻言立即起身说道:“我们跟你去,虽然她们只是普通的侍卫,但好歹也能帮你拖上一时,” 祁彧摇头冷声道:“你家主子能够派你来帮助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但是我答应过你家主子的母亲,以后会和你们摆清关系,再不想干!刚刚的恩情我会记在心中,以后定会报答!”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告诉司霄,祁彧已经和章文熙一家没有任何恩怨纠葛,刚刚的恩情她祁彧会记住,来日一定会还, 但后面的危险她宁愿自己去扛,也不愿意在再让章文熙的人为自己死,这样的恩情她祁彧不要, 司霄快步走到祁彧身前厉声道: “这无关恩情,你的人太少了,这样去毕竟是会遭遇顽强的抵抗,这太危险了,多一个人便多一个保障,” 祁彧冷眼看着司霄:“你也知道危险,你的人去了很有可能一个也回不来了,” 司霄回头看着几人低声询问:“你们可怕死?” 几人坚定的摇头:“我们不怕死!祁女君既然是主人挂心的朋友,那我们定当以命相护!” 祁彧转头看向几人点了点头:“你们的恩情,我祁彧会记在心里,来日定当报答!” 说罢便不再多言,带着众人迈入雨中径直朝着后山而去, 大雨冲刷着路面,也将义庄内所有的血腥冲散和掩盖! 祁彧众人离开不久宋统领和五皇女便骑着马疾驰而来,几人看到义庄内满地的尸体,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此处等待的几人见状立即起身,虚弱道: “主人她们只剩下几个人拿着刀往后山去了!你们快去支援她们啊!” 宋统领和五皇女立即调转马头朝着后山跑去! 客栈之中,一道惊雷将正在被噩梦惊扰的宴清吓醒!宴清猛然起身,一身冷汗的望着漆黑的深夜, 宴清转头看着空荡荡的床边,起身披上了衣裳便快步出了房间,将门推开便看到了一脸担忧的三人, 宴清看着达奚尔顿慌张的比划道:“妻主呢?妻主去哪里了?你们怎么不跟着?” 达奚尔顿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身旁的达奚尔曼则是扯出一抹笑脸,轻声道: “正君放心,主人只是在五皇女的房间中商讨事情,过会就会回来了!” 达奚尔顿看着姐姐 ,再被姐姐狠狠的瞪了一眼后,立即转头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主人那便安全的很,我们就在这里守着正君就可以,” 宴清看着她们想起自己刚刚的梦,梦中祁彧浑身是血的站在雨中,眼神哀伤的看着自己, 宴清知道她们再骗自己,妻主一定是去做很危险的事情,不然自己的心绝不会这样的慌! 宴清比划道:“我不困了,留下达奚尔顿在我身边就好,你们去守着妻主吧!” 宴清想让她们赶快去保护妻主,那一身鲜血的人站在那里,让宴清害怕的身子都在颤抖着。 第44章 身受重伤 宋统领和五皇女带着人快速往后上而去,最先看到的是洞门口附近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黑衣人的尸体, 五皇女看着黑衣人的打扮低声道:“这是死侍!” 宋统领闻言眼神之中尽是不可置信之色, “竟然会有皇女冒着不惜被发现的风险来杀祁女君,她们究竟在害怕什么?” 是啊!她们究竟在还害怕什么?她们已经是一人之上的皇女了,几个皇女之间的争斗可以理解, 但是她们为什么就偏偏容不下祁彧呢,她只是一个连根基都没有的书生啊,为什就要赶尽杀绝啊, 宋统领不明白,如此大的京都怎么就容不下一个祁彧,难道祁彧真的如传言中的那样,可以左右皇位的人选不成, 宋统领咬紧牙关带着人闯进了山洞之中,虽能听见里面的打斗声音, 但这一路弯弯绕绕的实在麻烦,地上尽是死侍横七竖八的尸体, 只是却不见祁彧带去的手下尸体,看着如此狭小的洞口,宋统领脑海中产生了震撼的想法, 这洞口一次最多可以同时进两个人,那就是说很有可能是祁彧一个人挡住了所有的死侍,带着大家往里面冲, 这样的猜测在宋将军的脑海中炸响,她不敢再有耽误,握紧了手中的长刀迈开步伐快速的往里面跑, 待跑到了最里面,视线开始开阔了以后,终是看见了那正在和死侍浴血搏杀的众人, 只不过一身伤口的祁彧还是在最前面,那三位当家身上大大小小的也尽是伤口, 她们努力的拼杀,但毕竟只是空有武力的武夫,这一晚不停的战斗已经将她们的体力耗尽,。 只能勉强的防守,主动出击是绝不可能了,而祁彧在不停的调动自己身体中的内力来帮助自己搏杀时, 发现当自己体内的内力快要耗尽时,总会有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在不断的给自己输送内力, 祁彧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练习了那么久的第二册秘籍而看不到效果, 原来效果竟是在这里,人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便是这秘籍拥抱保护和扞卫生命的方法, 祁彧即便是体能已经耗尽,但还是咬紧牙关努力的搏杀,因为祁彧想要自己身体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宋统领愣了一瞬便立即加入战斗,随后而来的五皇女则也是提着剑好不畏缩的上前将围攻祁彧的死侍打退, 祁彧看着平时病殃殃的五皇女如今竟让展现了一身凌厉的剑法,便很是震惊的笑了, 她就说这个五皇女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这一路一直在努力深藏自己的真实能力, 即便是在几次刺杀时差点身临险境时,都是稳稳的应付,绝不露出一丁点的马脚, 就连后来的祁彧都觉得这个五皇女可能是真的窝囊, 但现在看来她不是窝囊,而是不得已的隐藏自己的实力,因为京都之中太过优秀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只有努力将自己伪装成一个窝囊的废物,将自己从那些争斗的皇女中摘出来,自己才能真正的安全, 宋统领和五皇女的支援让局势瞬间扭转过来,对面的死侍在奋力的往出口进攻, 想要冲出去逃离,但祁彧岂会给她们逃走的机会, 拿着剑站在洞口来一个杀一个,但当一个蒙着面具的死侍趁乱来到祁彧面前时, 祁彧假装和她缠斗,顺势将怀中的黄金令牌给了她,两人打的很激烈,激烈到祁彧因为体力不支而被她一脚踹开, 吓得众人连忙上前护住祁彧,等她们想要再去追人时,人已经消失在了洞口, 宋统领看着山洞中一地的尸体,眼神凝重的看着祁彧,身边的五皇女开口道 “接下来怎么办?” 祁彧被黄霸天直接背在了背上,刚要开口便被宋统领打断道: 行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外面天快要亮了,今天是出不了城了,休整一下,我们明天准备出城!“ 祁彧虚弱的点头,五皇女则也是跟着点头,一行人借着马上就要生气的太阳,快速回了客栈, 而在离开前宋统领将两瓶伤好的金疮药给了黄霸地,低声道: “这金疮药是我们在外行兵打仗时用的,要比平常的药好上很多,你家主子身上的伤口太深了,回去以后千万记得用烧开的水,晾凉了再给她清洗伤口,然后将着药给她涂上,” 黄霸地点头,抬手拱了拱手道:“好,多谢宋统领!” 宋统领点头,经此一战她感觉这几个吊儿郎当的土匪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的不顺眼了, 一行人回到客栈后,黄霸天背上的祁彧已经昏了过去,几人急匆匆的上了楼, 达奚尔曼几人见状皆是震惊的上前将祁彧扶下来,伸手将浸满了血水的衣裳脱下来扔到了地上, 达奚尔顿则是端来提前就打好的温水,这是姐姐想着她们回来后身上必定会有伤口,便叫达奚尔顿去晾了三大盆的热水, 现在着热水已经晾凉,触手时带着些许的温度,此时刚刚好,,几人忙活着开始给祁彧清洗伤口, 看着她身上大大小小二十几处的伤口,几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尤其是后背上的那处伤口,已经是皮开肉绽,触目惊心,几人用帕子先一点一点的擦洗伤口, 皆是忘记了站在床边正咬着唇瓣,一脸心疼的宴清, 他知道妻主一定是去做危险事情了,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危险,曾经那个谁也伤不到的妻主, 如今竟然一身伤的被人背回来,宴清看着达奚尔曼为妻主擦拭伤口时,疼的妻主一直在痛苦的咬紧牙关, 便上前伸手拿过了达奚尔曼手中的帕子,达奚尔曼有些不愿松手,低声道: “正君这伤口太过严重,我又没有处理伤口的经验,还是交给我来吧,” 宴清眼神坚定的看着她,手中用力的将帕子那了过来,缓步走到祁彧的身后, 俯身沾一下热水便开始轻轻的为祁彧擦洗伤口, 宴清的动作并不算得上很熟练,但也丝毫不生疏,因为她母亲就是经常外出打猎, 回来时身上经常带着伤,除了前胸后背以及下面私密的位置宴清没处理过外, 母亲的手臂和小腿上的伤宴清都是处理过的, 因为父亲胆子小,一看见伤口便止不住的哭,便只能自己来帮助母亲伤药, 这虽然有违礼仪,但是两人毕竟是亲生母女,只要两人不会往歪了想,便不会有事。 宴清清理伤口的动作很迅速,看着伤口被雨水浸泡的已经肿了起来,宴清让人又换了一盆水, 仔仔细细的又清洗了一遍才拿过黄霸地手上的药轻柔的为祁彧上药, 只是这伤口已经向着两边裂开,必须要用针线缝合才可以, 到了这一步宴清不敢再逞能,起身走到了一边不去看,但古代没有麻药, 缝合伤口只能用针线硬生生的缝,即便是针再细,穿进肉里还是疼的祁彧身子一僵骤然醒了过来, 祁彧侧过头便看见了宴清已经哭红的眼睛,达奚尔曼立即跪下急声道: “主人你身上的伤口必须要缝合!” 祁彧点头:“缝吧!” 说罢达奚尔曼便开始继续缝合伤口,针从肉里扎进去,带着已经浸了血的线穿过,疼的祁彧身体都在颤抖着, 转头看着宴清,祁彧缓缓伸手:“别哭了,到妻主身边来!” 宴清早已顾不得什么羞耻,立即上了床紧挨着祁彧的腿边坐下,主动将自己的手递到了祁彧的手中, 任她揉捏,祁彧额角的汗水滑落,宴清伸手用自己的袖子将汗水擦干,祁彧抓住宴清的手咬着牙终是挺到了伤口缝合完, 祁彧身子前倾倒进了宴清的怀中,虚弱道的靠在宴清瘦小的肩膀上, 宴清接过达奚尔曼手中的衣服,轻轻的帮着祁彧穿好,便扶着人侧躺在了床上, 达奚尔曼几人陆续离开了房间,刚刚还嘈杂的房间瞬间便是异常安静, 宴清蜷缩着身子躺在祁彧的身边,伸手一摸发现祁彧已经起了高热便起身叫姝言打来凉水,用帕子打湿后敷在了祁彧的额头上, 就这样一直更换帕子,直到当日的傍晚祁彧的高热才算是退了下去,人也虚弱的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便看见宴清正躺在自己的身边睡着,呼吸有些紊乱,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仿佛是在睡梦中梦见了什么很不安的事情, 祁彧见人身子很没有安全感的蜷缩着,心疼的伸手将被子为宴清盖好, 本就睡的不安稳的宴清,被祁彧的动作惊醒,睁看眼睛便和一双带着疲惫的眸子撞在了一起, 宴清立即起身,伸手摸了摸祁彧的额头,见人是真的不烧了,才松了一口气, 祁彧笑着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躺下再睡一会吧!” 宴清却是没有动,低着头沉默着不理会祁彧, 祁彧知道宴清是在同自己生气,他气自己没有告诉他便去做了危险的事情, 气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走上这条危险的路来, 祁彧伸手握住宴清的小手,轻声哄道:“好清儿,别气了,以后再去做什么我一定会告诉你,” 宴清抬起头时,一双红肿的眸子中含着翻滚的泪花,宴清抬手气呼呼的比划道: “我确实什么都不懂,跟在妻主身边只是为了侍奉妻主的生活,可是……可是妻主能不能给我起码的尊重,我不想再一睁开眼睛连自己的妻主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祁彧想要给宴清擦擦泪水,但背上的伤口扯的太疼,手伸出去一点便只能疼的缩了回来, 宴清见状往祁彧身边挪了挪,随即弯下腰,将自己满是泪水的小脸伸到了祁彧手可以够到的地方, 祁彧看着软乎乎的宴清,心里有化不开的心疼和爱意,到了现在她在不承认自己对宴清的感情,那才是真的自己骗自己。 祁彧伸手一下一下的将宴清脸上的泪水擦掉,而宴清则是直接俯身将自己软乎乎的脑袋靠在了祁彧放在身边的手上, 祁彧笑道:“我不是不尊重你,而是我知道我可以活着回来,又担心你知道了会在家里偷偷的哭,便只能瞒着你,想着回来再告诉你,却没想到还是被你猜到了,” 宴清直起身比划道:“我不管妻主为什么非要来京都,但是有一点妻主必须要答应我,以后绝不可以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祁彧点头:“好,以后不管我去干什么都一定会提前告诉你,让你心里有数,” 宴清的泪水和委屈终于是消了大半,起身将祁彧扶起来,转身出去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 汤药中浓重的苦味让祁彧忍不住皱眉,在现代时祁彧都是宁可打针也绝不喝汤药,汤药太苦了,哭的她感觉脑仁都是疼的, 见宴清端着整整一大碗的汤药,祁彧直接痛苦的别过了脸,宴清坐到床边拍了拍祁彧示意她喝药, 但祁彧脸色难看的摇头: “我不喝,太苦了!你快拿走!这味……我的天……!” 宴清一愣,自家妻主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害怕喝汤药? 宴清见她如此痛苦的样子忍不住轻笑,比划道: “妻主,只有小孩子才会吵着不喝药,你的伤太严重了,必须喝药,” 说完必须喝药,宴清便气呼呼的叉着腰,一双红红的大眼睛瞪着祁彧, 祁彧难受的摇头,这味道她简直都要吐出来了,怎么可能喝的下去, “拿走拿走!我不喝药!不喝!” 宴清见状拿起汤药放在自己嘴边喝了一小口,慢慢咽了下去,随即小脸皱在了一起, 宴清吧唧了几下嘴巴,比划道: “没事的妻主,虽然苦!但也还好,你快喝吧,凉了可要胃疼了,” 祁彧别过脸任凭宴清怎么哄也不肯喝,两人一时有些僵持不下,宴清实在没有办法便只能将包裹里的那包糖拿出来放在了床边, 对着祁彧哄道:“好妻住了,你闭上眼睛大口的喝下去,喝完马上吃一口糖压压就会好很多,” 祁彧感觉自己现在头皮都是疼的,她在这里是顶天立地的女君,可是在现代那可就是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啊, 这东西可真的是太苦了,她是真的不愿意喝,但宴清已经哄了自己很久了,祁彧也知道自己不能任性, 这一身大大小小的伤,要是不喝药怕是要养上半年啊,为了早日恢复自如,祁彧看着宴清说道: “我喝完了你便喂我两块糖吃,” 宴清见妻主终于是肯喝药了,当然是快速的点头答应,但是下一刻祁彧便拿出两块糖放进了自己的嘴巴中, 宴清疑惑的看着祁彧,但祁彧什么也没说,只是闭上眼睛,憋住了呼吸便大口大口的将一整晚汤药都喝了进去, 喝完后便直接将手中的碗扔到了地上,快速的扣住宴清的后脑,将人压向了自己, 两人唇齿想接,祁彧的的唇舌强势的闯了进来,将那浓重的苦味送进了自己的口中, 而自己口中的甜腻腻的味道则是全部被祁彧大口的席卷到她的口中,宴清被这苦味苦的一缩脖子, 但祁彧的大手却是不肯松开,死死的扣着自己,那强势的舌头也在汲取着自己口中的甜味! 第45章 准备进宫觐见 祁彧这一觉睡了一整天,喝完了宴清端来的药,宋统领和五皇女便缓步走了进来, 两人中最激动的人便是宋统领,她现在对祁彧可谓是很稀罕, 性格冷淡大胆,做事决绝狠辣,这样的性子不仅仅是适合朝堂,更加适合在战场之上带兵打仗, 想着现在军队中能够带兵打仗的将领少之又少,宋统领看祁彧的眼神便多了一丝的稀罕, 直接越过五皇女便坐到了离祁彧最近的位置,笑着开口: “祁彧,你挺厉害吗,才昏睡了一天便醒了,就你身上的伤睡上三五天都是正常的,” 祁彧冷声道:“还好,就是伤口有些疼,应该不会影响明天赶路,” 一说到赶路宋统领便眼神一暗沉声道: “昨日我按照你说的去了县令府,让她们去给那些杀手收尸,但是……!” 宋统领说的欲言又止,脸色有些难看,祁彧则是看了两人一眼,冷声道: “所有的尸体都消失不见了,对吧!” 五皇女点头:“确实,就连打斗的痕迹都被人可以收拾了,好似要让最晚的屠杀彻底对无可对,” 祁彧一副早已猜到的神色,缓缓开口: “嗯,到是也在我的猜测之中,你们觉得收拾残局的人会是谁?”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祁彧冷笑一声, “看来你们已经猜到了,城门可开了!” 宋统领抿着嘴,语气不悦的点头: “开了,今天一早便开了,” 祁彧:“看来我是已经通过了陛下的考验,允许我去京都了!呵!真是有病!” 话落五皇女神色一变,立即沉声道:“别乱说话,这些话你以后再也不要说,” 五皇女神情严肃的看着祁彧,身边的宋统领则也是跟着点了点头, 宋统领:“五皇女说得对,不管我们在这里遭遇了什么,也不管这一切都是谁策划的,到了京都都是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祁彧冷着脸没有说话,这些道理被人不懂,她祁彧怎么可能会不懂, 她只是心中带着深深的怒意,在皇帝的眼中,只要可以将藏在背后的人揪出来, 牺牲多少无辜的人都是毫不在意,一个坐在凤椅之上,挥挥手,动动嘴皮子便可以决定天下人的生死的女帝, 祁彧冷声开口:“你们认得出对方都是什么人了吗?” 宋统领皱起眉头摇头: “我去的来福客栈,那里有二十几个正在密谋的杀手,她们身上既没有纹身,更加没有令牌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唯一有些不对劲的便是她们用的武器都是统一锻造的长剑,” 五皇女皱眉:“长剑?这个并不能证明什么,那些杀手差不多都是配备一样的武器,” 宋统领摇头:“不一样,那些杀手所用的剑材质很奇怪,像是铜但又要比铜的材质更加轻薄,剑锋更加的锋利!” 祁彧闻言沉思了一瞬缓缓开口:“不管是谁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的,只是现在她们一定已经急的头发着火了吧!“ 宋统领和五皇女相视一眼,皆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宫中,一道黑影闪身进了御书房,女帝正躺在窗边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身边跪着一个年纪很小,但样貌却是很清秀的男子正小心翼翼的为女帝捏着腿。 女帝的死侍闪身到女帝的身边,俯身跪下,冷声道: “陛下!” 女帝听到死侍的声音,慢悠悠的哼了几声,随即抬起手挥了挥示意男子退下, 男子俯身恭敬的叩头,弓着身子缓缓退下,待御书房中只剩下两人后,女帝依旧是没有睁眼, 慵懒的开口道:“怎么样了?那些人可动手了?” 死侍先是一顿才冷声开口: “回陛下,她们还没来得及动手,便被祁彧等人先下手为强全部屠杀殆尽!” 话落,原本躺在太师椅上的女帝,先是身子一震,随后便腾的起身,眼神凌厉的看着跪在脚边的死侍震惊道: “你说什么?她们先下手,将人所有人都杀了!” 死侍身子僵硬的趴伏在地上,冷声道:“是,她们昨晚冒着大雨兵分三路,直接将所有前去参与围杀的杀手都杀了!” 女帝扶着把手踉跄着起身,眼中尽是震惊之色,她想到了她会殊死搏杀,想到了她会不惜一切站在自己的面前, 可就是没有想到祁彧会直接反杀敌人,那可是二百多人的杀手啊,怎么就都被她杀了,就算是要保证自己能够安全来到京都, 也完全没必要全部都杀掉啊,这样狠厉的手段,决绝的杀意,就连女帝为之一颤, 女帝再次开口:“这计划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死侍点头:“是,从人员分配到计划的实施,都是祁彧一手安排的,而且,这个祁彧带着十几人便直接斩杀了对面尽一百多人的杀手,” 女帝神情又是一惊,“她会武功?” 死侍点头,犹豫了一瞬坚定的开口:“是,而且……而且!属下都不是她的对手!” 女帝面目僵硬的看着死侍,张了张嘴,又闭上,在原地转了一圈后厉声道: “祁璟喆啊!祁璟喆!你还真是给了朕一个又一个的震惊啊!这么多年你销声匿迹,不让朕找到你,就是为了培养祁彧这个疯子吗!呵哈哈哈!” 死侍趴伏在地上不敢出声,女帝狰狞着面容,自嘲了一会才冷声吩咐道: “你带着禁卫军亲自去梵枢城将人接到宫中来!朕现在很想见到她!” 死侍沉声叩头:“是!” 说罢便闪身离开,昏暗的御书房内,女帝的眸子中带着闪烁的阴冷的光, 另一边的梵枢城中,祁彧和两人商议过明日出发的事情后,便起身坐在床边,伸手将宴清拉过来,轻声道: “她们的伤如何了?” 宴清抿着嘴巴摇头,这一天自己都要被祁彧的高热吓死了,哪里还有时间去管她们, 祁彧知道宴清一直在担心自己,便笑着说道:“帮我将殷逐叫进来可好?” 祁彧的话说的用的是问句,而不是命令,这让宴清有些惊讶,一双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祁彧, 宴清想了想大着胆子摇了摇头,比划道: “不好,妻主现在脸色很不好,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祁彧闻言也没有多说,笑着点头:“也好,听清儿的!” 宴清不可置信的看着祁彧慢悠悠的躺回到被子中,眉眼带笑的看着自己, 宴清忽的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妻主的转变很明显,明显到宴清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再任性一些妻主都可以包容呢, 但是宴清不敢再往前迈步,因为她知道祁彧对自己一直都很宠爱,但这宠爱并不是任何事情都宠爱, 自己绝不能一时忘记了教训而迈出了自己安全范围, 宴清吹灭了蜡烛钻进被子中躺好,因为祁彧身上有伤宴清不敢往她怀中钻, 只能伸手抱住祁彧的手臂,将自己的头靠在其肩膀上,其余的不敢再有动作! 而祁彧则是没有着急睡觉,努力的运转体内的内力,试图用内力来促进伤口的恢复。 黑夜中无数的势力再暗潮涌动着,本是很普通的一天,却因为祁彧的全部屠杀殆尽,而夜不能寐, 京都的夜晚看似平静安逸,实则是暗潮涌动,那些杀手都是她们全部的心血啊,就这样在梵枢城内被祁彧杀的一个不留, 要想培养杀手或者死侍那可是需要大量的金钱和精力,现在因为一个祁彧将她们所有的心血毁掉, 她们如何不能恨啊,一个小小的书生凭什么还没到京都便已经引起了如此大的风浪, 她难道不应该直接死在半路上吗,怎么就一路披荆斩棘的到了京都,难道那信中所写的内容都是真的不成, 这一晚的京都注定是不安稳的,有些人是对祁彧很感兴趣,很期待这人来到京都,好好的整顿一下京都的不良风气, 但同样有人惧怕她的到来,如今的局势已经经不起另一股势力横插一脚了。 翌日一早,祁彧醒来后,宴清服侍着起身换了药,给祁彧洗了脸,又哄着喝了一大碗的汤药, 才被达奚尔曼几人搀扶着起身,坐在桌子边吃了一大碗的饭后,几人便准备启程往京都而去, 坐在马车上祁彧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却是因为内力而有所好转, 虽然伤口依旧是很疼,但也算得上是好事,证明这是在长肉, 一坐上马车祁彧便盘起腿开始静心运转内力,让自己的身体加速恢复, 一行人走到半路时,一个身穿禁卫军黄金甲的女子带着一顿人马在等候着众人, 祁彧不认识,但是五皇女和宋统领却是认得的,立即下马俯身叩拜, 祁彧见状,伸手拍了拍宴清示意他不要怕,然后不紧不慢的从马车上下来,冷眼看着此人一眼便俯身跪下, 禁卫军统领邵邢莀看祁彧脸色很不好,便明白这真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虽然祁彧带人镇杀了百余名杀手的事情在京都传的沸沸扬扬,邵邢莀对祁彧也很感兴趣, 但是现在不是搭讪的时候,邵邢莀4沉沉了嗓子厉声道: “传陛下口谕,命祁彧立即跟随禁卫军入宫觐见!” 五皇女和宋统领皆是眉头一皱,陛下为什么会如此着急要见祁彧呢, 而祁彧本人则是很平静的拱手道:“草民遵旨!” 说罢便在宴清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跟在祁彧身后的几人皆是震惊的对望一眼, 她们猜到了这个祁彧应该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厉害, 这还没到京都呢,陛下竟然就派禁卫军前来迎接,直接进宫见驾, 黄霸天眼神明亮的看向黄霸地,黄霸地则是要比两人沉稳一些,低声道: “我们以后要跟着主人去京都生活,你们两个必须要记住一件事情,宁可当哑巴也不要多说一句话,” 两人纷纷重重的点头,她们明白的,进了京都以后,她们必定是被人关注,以后自然是要谨言慎行一些, 她们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放肆的喝酒,放肆的咒骂远在天边的女帝了,这下真的到了女帝的跟前,她们只能缩起脖子做人了, 而达奚尔曼和达奚尔顿两人则是眼神中带着一些担忧,主人的伤还没好,就被女帝叫进皇宫中去问话, 着谁也不知道那里是否安全,主人没有背景,万一被人欺负了该怎么办, 伸手的殷逐则是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沉声道: “放心吧,主人既然来了,那一定会有应对的办法的,” 两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觉得殷逐说的很对,主人从来都不会打无准备的仗, 祁彧慢悠悠的上了马车,车队再次慢悠悠的前进着, 禁卫军统领邵邢莀打马到祁彧的马车旁走着,沉声笑道: “祁女君人还未到京都竟已经将整个京都搅得天翻地覆,这下更是以暴力弑杀再次让朝野震荡,在下不知祁女君待会见了陛下会如何应对?” 祁彧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着,闻言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两个吐纳呼吸完才悠悠开口: “不是我应对陛下,而是陛下要如何利用我来削弱丞相和太傅两大势力!” 本就是来和祁彧说笑的邵邢莀听到这话,吓得身子在马背上一颤,立即转头看了看四周, 低声道:“你既知道你接下来的处境,怎得还敢这样高调?” 祁彧不屑的勾唇冷笑:“我不高调她们就会放过我吗?我不高调她们就能容得下我吗?” 邵邢莀闻言眨了眨眼,缓缓点头:“确实!但是我实在是佩服的胆量和手段,对那些杀手竟敢直接一个不留都杀掉,这天底下也就是你敢这样做了。” 祁彧深吸一口气,在慢慢吐出去:“这是她们要杀我的代价!既然我本就是陛下拿来制衡她们的,那当仇人也是不错的,” 邵邢莀这回倒是摇了摇头,不赞成的开口道: “京都的形式你还是没有了解清楚,但是也没有关系,待会入朝觐见后你就能有基本的了解了!” 第46章 震惊朝野的决定 车队缓缓到了皇宫的门口,宴清抬手比划道:“妻主要不要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祁彧挑眉:“不用,这身不就是今早你给我换的新衣服,” 宴清抿了抿唇瓣,因为祁彧受了伤的缘故,宴清只是给祁彧换了身深颜色的衣裳, 这身衣裳虽然并不是粗布,但也已经穿了有段时间,宴清觉得既然要去面见女帝,是不是要换一身新衣裳, 宴清:“这衣服颜色太重了,不适合妻主,” 祁彧伸手揽住宴清的腰肢笑道:“怎么就不适合我?难道妻主会因为这身衣裳而变丑吗?” 宴清小脸一红,连连摇头,伸手将衣裳拉了拉,比划道: “我们在这里等着你,你自己千万要小心,” 祁彧笑着俯身深深的吻了宴清一下,车外的五皇女没忍住敲了敲车厢低声道: “祁女君,我们耽搁不得!” 祁彧这才放开宴清,伸手将宴清唇瓣上的水渍擦掉,笑道:“等着我出来,” 宴清乖乖的点头:“好!” 祁彧下了车,也不管自己的背上已经被鲜血渗透,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邵邢莀忍不住出声道: “你要不要换一身衣裳再去见驾?” 祁彧摇头:“她们现在最喜欢看的便是我这副样子,我怎能让她们失望呢,” 说罢便对着邵邢莀点了点头道:“还请统领带路吧!\" 邵邢莀点头在前面带路,宋统领跟在祁彧的身边低声嘱咐道: \"陛下最近的脾气有些怪,你千万不要惹怒她,” 祁彧:“多谢宋统领提醒,一会到了里面还请宋统领莫要管我,说你该说的就行,也不要为我求情,我们最好保持距离,” 宋统领明白祁彧的意思,自己和祁彧经历了这次反杀后,不说关系有多好, 至少宋统领对祁彧的为人处事还是很佩服的,但是现在朝中的情况太过危险,祁彧还是刚刚踏入朝中, 自己要是和她走的太近,怕是会引起其她人的猜忌,这对一向没什么朝政敏感的宋统领来说不是好事, 宋统领深深的看了一眼祁彧,随即点了点头沉声道: “多谢你为我考虑!你这个朋友我宋某交了!” 祁彧勾唇笑了笑,没忍住调侃道:“你确实不适合朝中!” 宋统领也不恼,笑着撇嘴:“我都快烦死上朝了!” 两人说笑着往金麟殿而去,只是祁彧用余光看去,发现五皇女整个人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看起来很是紧张和拘谨,好像上朝对于她来说很是痛苦一般! 祁彧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隐隐觉得五皇女对于这个皇宫带着巨大的恐惧! 几人到了金麟殿外,便俯身跪下等待女帝宣召, 邵邢莀进去没一会,一位年纪很大的女官迈着步子出来高声道: “宣祁彧,宋统领进殿觐见!” 祁彧神情一愣,怎么只有她和宋统领,五皇女为何不让进, 祁彧侧头看去,发现五皇女神情平淡的跪在一边,好似对这样的结果丝毫不意外一样, 只是对着祁彧点了点头,祁彧回以点头,便起身跟随宋统领进了大殿之中, 金麟殿是每天女帝上朝的地方,两人一进去便可以用余光看见大殿两边站着服色不同的朝臣, 进去后所有人的目光便一致的朝着祁彧看来,那目光中有带着不屑的,有厌恶的,有憎恨的,当然也有开心的, 祁彧迎着女帝的目光走到中央的位置俯身跪下规矩的叩头, 其实祁彧很不喜欢磕头,可能是因为自己从现代而来的缘故,对下跪叩头很是抵触, 但自己现在来到了这个朝代后,便只能随着这个时代的脚步走,对着女帝下跪叩头,这不仅仅的要现在做,以后更是避免不了的, 女帝温和的笑着,怀中抱着一直白色正在睡觉的猫,看着祁彧跪伏在地上,先是没说话, 而祁彧跪趴在地上的动作更是直接将后背的伤口撕扯的生疼,鲜红的血液再次渗透了衣裳,在大殿中尽是祁彧身上的血腥味, 祁彧悲伤鲜红的伤口被所有人看在了眼中,她们终是相信了今早得知的那个惊人的消息是真的, 这个祁彧真的带着人镇杀了百余名杀手,并且一个都没有放过! 众大臣眼中的神色很是复杂,她们这段时间一直都对这个祁彧有这或多或少的好奇, 关于她的传闻很多,有的真,有的假,但不管真假,在祁彧出现在众人眼前时, 众人心中都明白这是一个狠角色,是她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得罪之人, 女帝之所以不说话好似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看到祁彧背上的伤口,故等待了一会才笑着开口: “听说你身上还有伤,便起身回话吧!” 一旁的宋统领松了一口气,但祁彧却是面不改色的应声起身,神色如常的仰起头看向了女帝, 女帝目光深邃的打量了一下祁彧,沉声对着宋统领开口: “宋爱卿果然没有让朕失望,朕的赏赐已经到了将军府,宋统领先归位吧!” 宋统领谢恩后便大步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目光担忧的看着祁彧,刚刚在她的身侧,只闻到了血腥味, 现在在祁彧的身后终是看清了祁彧的背上已经被鲜血浸湿了一整个后背,宋统领在心里再一次的感叹祁彧的沉稳, 这样的痛感人生生是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女帝笑道:“你叫祁彧!你的母亲是祁璟喆!对吧!” 祁彧从容开口:“回陛下家母正是祁璟喆!” 女帝抚摸着怀中的猫,缓缓开口:“你的母亲是上一任翰林院学士,管理整个大胤朝的科举,皇女的侍读,母皇对她很是信任和依赖,而祁璟喆也是很争气,为我大胤朝选拔了诸多的能人,你看,现在的翰林院院长,副院长,以及侍读学士,还有许多地方的县令都是你的母亲亲自监督选拔的,” 这话可谓是直接将祁彧死死的按在了地上,用原主母亲的曾经的功劳来抬高祁彧, 更是在告诉朝中众人祁璟喆再厉害也已经死了,她祁彧以后在朝中什么地位都是要女帝说的算, 祁彧面色不变拱手道:“这些事情家母从来都没有跟草民提起过半句,陛下口中的功绩都是一个臣子应尽本分,而脱离了翰林院学士身份的祁璟喆,只是草民的母亲,一个很普通的母亲而已,所以草民对于家母为官时做过什么丝毫不知情,” 祁彧对于女帝而警告,丝毫都不惧,直接了当的回击女帝,表明你所忌惮的对于我的母亲来说丝毫都不在乎, 那些功绩更是从来都不会一直挂在嘴上来标榜自己, 这话可谓是叫女帝忍不住笑出了声,眼神中多了几分不知名的光亮, “是啊,那只是个臣子应尽的本分,没什么好标榜的,只是她对大胤的的确确做过诸多贡献,所以朕总是要厚待她的遗孤的,祁彧你说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祁彧弓着手,余光瞟了一眼两边神情紧张的大臣,沉声道: “还有半个月便到了科举的时候,草民恳求陛下允许草民能在京都,以京都户籍参加科考!” 这话一出满朝震惊,这个祁彧不要官,不要钱,居然想要科考! 而且还是在京都参加科考,京都中每年参加科考的人是最多的,每年那都是至少是万数人, 有的人见此竞争大,还会特意到乡下去考,就是为了躲开京都中巨大的竞争, 有的人科考时连第一关童生都过不了,现在这个祁彧孤身一身来到京都竟然就敢大言不惭的要在京都参加科考! 大殿中的大臣们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甚至有的直接憋不住笑出了声, 就连坐在凤椅上的女帝都是面露震惊之色,开口道: “你连日赶路,又受了伤,实在不适合参加科考,祁彧,朕的话一言九鼎,只要你开口,只要不是位列九卿的职位,朕都能允你!” 祁彧勾出冷笑:“陛下不相信草民可以通过科考吗?” 女帝失笑:“你可知道在京都里参加科考,会有多少人和你竞争吗?” 祁彧:“再多也皆是蝼蚁!” 这话叫女帝的太阳穴都跳了跳,“好!既然你不怕,既然你有如此雄心壮志,那朕便允了,” 祁彧拱手谢恩:“草民多谢陛下成全,” 女帝笑道:“城中二街有一处二进的院子,那个院子虽然不甚很大,但好在位置极佳,院子中的景色也很不错,朕决定今天便赏赐给你了,另赏赐给你二百两银子来置办家中的家具,下人二十人,祁彧你可还需要什么,” 因为祁彧的决定让女帝现在很是开心,但这样的开心祁彧可不会当成时好事, 祁彧沉声道:“草民的夫郎不习惯人多,下人便缩减成十人吧,” 女帝挑眉:“你成亲了?” 祁彧点头:“正是,” 女帝有些惋惜的点头:“好!那便十人!你可还有什么事情要说的?” 祁彧沉思一瞬缓缓摇头:“回陛下,草民没有事情!” 女帝余光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丞相和五皇女,笑着点头, “好,那你便退下吧,回去好好养伤可莫要耽误考试,” 祁彧俯身叩头后转身离开,一出大殿便看见五皇女依旧是跪在门口晒着太阳,而里面已经商议起别的事情,女帝丝毫没有要让五皇女起身进去的打算, 祁彧眉头紧皱,五皇女则是笑着摇头,示意祁彧不要为自己求情,祁彧挺住脚步转头看了一眼大殿,外面刺眼的阳关将里面衬托的阴暗冰冷! 祁彧没有再看五皇女,看周围人是表情就能看得出来,五皇女再次长跪已经是很平常的事情了, 祁彧现在还无法为五皇女说话 ,因为此时说话就意味着自己站队到了五皇女的阵营,这必定会再次将五皇女推入更加悲惨的境地。 祁彧大步离开,五皇女则是感激的笑了,然后平静的继续跪着等待,这是她最习惯的功课了! 另一边祁彧大步往外走,在石板路上遇见了一个面容带笑,却坐在轮椅之上的女子,其身后跟着一个冷面的侍卫, 看到祁彧女子笑着开口:“你就是那个祁彧?” 祁彧不愿和陌生人多说话,便点了点头:“正是!” 女子笑着扫了一眼祁彧,随即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你的伤可不轻啊!看来前日的战斗很惨烈吗!” 祁彧拱手道:“以命换命哪有那么好抽身的!” 女子闻言挑眉,“确实,不以命换命哪里有活路呢,我叫楚锦姝!大胤的六皇女,” 说罢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自嘲道:“大胤有名的残废皇女!有时间我去找你喝茶!” 祁彧闻言也没有行礼,只是冷声点头:“好,告辞!” 说完便绕开六皇女离开,六皇女新奇道: “她是第一个没有笑着奉承我的,她好像对皇权没有畏惧的神色,” 六皇女伸手的侍卫沐洲冷声道:“她好像却是有些不同,” 六皇女没忍住笑了出来:“有意思,走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去向母皇禀报呢,” 祁彧大步出了皇宫,女帝赏赐的十名下人已经快步追了上来,跟着祁彧的马车往几人的住处而去, 一名下人将房契和二百两银子递给了祁达奚尔曼, 祁彧则是一进到车里便倒在了宴清的怀中,额头上尽是冷汗,宴清伸手一摸发现宴清又起了高热, 立即担忧的抱住祁彧,眼中尽是担忧的神色,祁彧虚弱的笑着: “别担心,我没事,就是伤口可能裂开了,回去还要清儿给我上药才行,” 宴清抱着祁彧双手没有办法比划,便只能红着眼眶担忧的点头, 一行人慢悠悠的到了热闹的街道,外面叫卖的声音很大,从嘈杂的声音便可以知道外面是真的很热闹, 可宴清哪里还能在乎热不热闹,所有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在自己怀中面容苍白的祁彧身上, 他只是个很普通的男子,不知道什么功成名就,只知道这是他的妻主,他只想就这样一辈子好好的守着妻主一辈子就好! 第47章 惶恐 女帝赏赐的下人带领着众人到了赏赐的府门口,祁彧下马看着一行人已经快自己一步将门口的牌子换上了祁府, 祁彧下马看着牌子无奈的叹气,转头对达奚尔顿道: “看来陛下早已事先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着我来了,” 达奚尔顿表情凝重的点头:“主人,我要带人去买些被褥回来吗?” 达奚尔顿的话刚说完便看见女帝赏赐给自己的下人轻声开口: “这些事情家主不必担心,我等来之前便已经叫人都准备好了,” 说罢身后几名下人脚步匆忙的过来,怀中抱着蔬菜和所需要的被褥等物品, 下人笑道:“刚刚到了主街时,奴才便打发人去将一应所需的物品买了回来,奴才自作主张还请家主见谅!” 祁彧着眼看了一下这人,沉声道:“名字!” 下人立即回答:“奴才张定云!是在昨日被陛下派人从人牙子手中买回来的,” 祁彧挑眉:“你们都是昨日才被买回来的?” 张定云点头:“回家主,正是!” 祁彧点头:“行, 那你以后便是这府中的管家,负责管理府中的所有事情,记住我眼里容不得沙子,” 张定云闻言立即俯身跪下叩头:“奴才明白,定当忠心不二的替家主打理府中,” 宴清看了一眼祁彧苍白的脸色,伸手拉了拉祁彧的手臂,祁彧低头看向宴清,笑着点头: “好了,我们进去换药吧!” 说罢便被宴清拉着进了府中,一推开门进去便可以看见这虽然是个两进的院子, 但院子整体却是很大,一进去便是敞亮的院子,院子是由青板石通铺而成,两边是假山和一个贯穿了后园池塘的小溪, 小溪形成了一个很小的池塘,在院子的左边,里面有水草和几株荷花,红色的锦鲤在里面慢悠悠的游动着, 而池塘的后面则是一座小型的假山,假山的缝隙中被人细心的种上了各种花草, 院子的另一侧则是一个很小的花园,花园中带着一个很漂亮的亭子,只可以走一个人的石板路直通亭子, 而和大门正对的是两层建设很是精致的阁楼,可以是平时用来招待朋友的,两侧分别分列着几处客房! 祁彧见宴清很喜欢这里,便想着带人到处转转,但宴清却是严肃的等着祁彧,表示要先检查伤口, 祁彧拗不过便只好点头,几人穿过阁楼往后院而去, 后院就是平时祁彧和君侍们休息的地方,一进去宴清便很是喜欢,因为里面并未向前面一样有很多的客房, 而是只有一间两层的精美阁楼,因为不需要招待朋友,便要比前面的矮上一些, 主房后面分列着几间小屋,应该是放置杂物的,而整个后院都好像是一整个大花园,可谓是陶冶情操的好地方, 管家脚步迅速的让下人将房间里面的被褥放到,又命前去烧水, 祁彧到了二楼之后推门进去最先看到了的是放置着一几张椅子的会客堂,左手边的门是两人睡觉的地方, 右手边是一间很小但装备齐全的书房,祁彧以前觉得古代的建筑很精巧, 但是现在看来可不止是精巧两字可以概括,其中的震撼程度,简直叫祁彧震撼不已, 祁彧被宴清扶着坐到椅子上,宴清轻轻的伸手将祁彧身上已经被鲜血浸湿的衣裳缓缓脱了下来, 露出了里面已经红肿起来的伤口,宴清猜想着伤口一定是崩开了,但真的看到的这一刻心疼的忍不住便哭了出来, 泪水啪嗒啪嗒的落下,宴清俯身蹲在祁彧的身后,用自己帕子一点一点的擦着周围的血迹, 祁彧转过头看去,便看到了宴清一边哭一边为自己擦拭伤口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宴清见了气愤的伸手退了祁彧一下,祁彧伸手握住宴清的手笑道: “你看你怎么成了小哭包了,我没事,伤口崩开了那就再缝上就好了,没事的,” 宴清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落下,他不想听妻主说些话来安慰自己,他知道这一定是很疼的, 殷逐和达奚尔曼端着热水到了门口,现在这里是两人休息的地方,自然是不敢随便进来, 殷逐便抬手敲了敲门:“主人!水来了!” 祁彧伸手将宴清脸上的泪水擦干,随即转头道:“进来吧!” 殷逐两人推门进来,只是一直低着头不敢乱看,将热水放到桌子上,看着祁彧背上的伤口时,两人的眉头也没忍住皱了起来, 殷逐一言不发的为祁彧清洗伤口,然后拿起针线再次为祁彧重新缝合伤口,宴清也不管有没有人在, 大步上前将祁彧抱进了自己的怀中,让忍受疼痛的祁彧靠在自己的怀中, 宴清则是眼中含泪的看着针线穿过祁彧的皮肉缝合在一起, 殷逐动作迅速的将伤口缝合完以后便将宋统领拿来的伤药仔细的涂在了伤口上,又将伤口包扎上以后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殷逐:“主人,伤口千万不能再蹦开,” 祁彧点头:“嗯,我知道了,” 宴清用干净的那盆水为祁彧简单的擦拭了一下身子,便帮祁彧穿好了里衣,将人扶到床上躺好后, 祁彧看向两人开口道:“她们三个这两日如何?” 达奚尔曼知道祁彧说的是黄霸天那几人,沉声道: “那晚过后这些都老实了许多,平时不再吊儿郎当,口无遮掩,反而是沉稳,谨慎了许多,” 祁彧点头,这就是她要的结果,通过那场战斗让她们明白自己所处的境地, 祁彧:“她们还剩多少人?” 达奚尔曼:“那日跟着你去的人中,除了他们三人便只剩下五人,而没去的那几人主人打算怎么处置?” 祁彧沉思一瞬开口道:“府中现在用不了那么多人,你每人给十两银子,将奴契都还给她们,让她们离开吧!” 达奚尔曼点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祁彧点头张口还要说什么便看见宴清此刻正气呼呼的看着自己,便只能闭上嘴笑道: “陛下赏赐的人里有几个男奴?” 达奚尔曼:“三个!” 祁彧:“将她们放在后院让姝言看管着,至于她的人,你们和那个张定云商量着安排吧,” 达奚尔曼笑着点头:“是,那我们就退下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姝言端着黑乎乎的汤药上来放到了桌子上, “主人,正君汤药熬好了,饭菜也已经再准备了,” 宴清点头,祁彧则是冷声道:“那三个小侍以后你来调教,我之前告诉过你的规矩,你都如数叮嘱他们就行,” 姝言连连点头:“是,我一定会好好教导他们!” 说罢便转身离开,房门关上后,房间中终于是安静了下来, 祁彧转头装死,宴清上前伸手捧住祁彧的脸颊,气呼呼的看着祁彧,将人弄醒, 祁彧不悦的开口:“我不想喝药!能不能不喝药啊!” 宴清失笑,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天不跑地不怕的妻主居然这样害怕喝汤药, 宴清抿唇摇头,抬手比划道:“不行,不喝药伤口怎么会好?妻主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气,” 祁彧皱眉:“哎,太苦了,” 宴清见状勾唇笑,大着胆子低头在祁彧的唇瓣上亲了一下,下一刻就见祁彧满眼震惊的看着宴清, 祁彧惊喜的伸手勾住了宴清的腰肢: “清儿,你刚刚主动亲我了!” 宴清小脸忍不住红了,从祁彧的手中挣脱出来,比划道: “妻主好好喝药,清儿便每天都亲妻主,” 祁彧挑眉:“真的?” 宴清害羞着点头,祁彧坏笑着追问: “怎么个亲法?单纯的亲吗?” 宴清闻言立即羞恼的伸手推了一下祁彧的手臂,嗔怪的比划道: “妻主现在身体有伤,要静养,不能乱动!” 看着奶凶奶凶的宴清,祁彧忍不住失笑:“呵哈哈哈……!清儿恼什么?妻主是不能动作大的动,不是一点都不能动,好清儿给妻主摸摸好不好?” 宴清听到祁彧的话立即伸手按在了祁彧的嘴巴上,大眼睛浸着水雾一眨一眨的看着祁彧, 祁彧按着宴清的手,亲了亲,甚至伸出舌头卷住了宴清纤细的手指,往自己的口中卷, 宴清脑海中响起每次两人欢好时,祁彧总是习惯啃咬他的身子便立即缩回了手, 身子都是都是酥麻的,侧过头不去看祁彧, 宴清的这副样子正是祁彧最喜欢看的,所以这一路祁彧没事便这样逗宴清,将人逗的眼中含泪嗔怪的望着自己才肯罢休, 祁彧失笑伸手握住宴清的手腕,笑道: “清儿到底答不答应啊?汤药都要凉了!” 宴清抬头看着快要凉的汤药气呼呼的看着祁彧快速比划道: “妻主欺负人,就会欺负我,” 祁彧见人都快哭出来了,更是笑着摇头: “没有,妻主绝不会欺负清儿的,妻主用手帮帮清儿,清儿怎么能倒打一耙呢!” 宴清瞪了一眼祁彧,起身走到桌边将药碗端了过来,坐到床边看着祁彧, 祁彧也不接过药碗,就这样看着宴清,直到宴清红着脸点头,祁彧才接过药碗做了一会心里建设后, 屏住呼吸大口将整碗药都喝了下去,喝完后立即吃了宴清递过来的糖,但胃里那股不停上涌的呕吐感让祁彧脸色难看的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宴清见了自己起身倒了一杯热水过来小心的喂着祁彧喝了几口, 过了一会这股呕吐感在渐渐平息,祁彧脸色难看的睁开眼睛看着宴清, 这副可怜巴巴,柔弱丝毫没有攻击性的妻主,让宴清心疼的不行,伸手捧住祁彧的脸颊, 俯身一下一下的轻吻着祁彧的脸颊,眼睛,鼻子,晶莹的泪水砸下来落在了祁彧的脸上, 祁彧伸手轻抚宴清的脊背,柔声道:“没事了,清儿不哭!” 宴清心疼的点头,但还是在哭着,两人的脸颊贴在一起,就像是互相依偎的恋人一般。 祁彧缓过来后便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侧位置,笑道: “好清儿该履行承诺了,给妻主摸摸吧!” 祁彧这副无害的样子宴清哪里能抵抗得住,红着脸将大床的帘子拉好,脱了鞋便上了床,乖乖的褪下里裤,一双大眼睛含着泪看着祁彧。 院子中!达奚尔曼和张定云将院子中的下人分配安排好以后,便带着人到后院的一处花园子中吩咐道: “这里的花可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吗?” 张定云摇头:“并不是,只是很普通的花,奴才看许是这花园太大了,担心长杂草才会都种上花,” 达奚尔曼点头:“行,那就都拔了吧,这里的都拔了,找人翻翻弄成菜园子,正君要在这里种些菜,还有靠墙的那便也整理出来,围成一个鸡圈,” 管家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笑着招呼人将这里都收拾出来,按照达奚尔曼说的做。 房间中!宴清脸色涨红,他羞涩的不敢去看祁彧便只能头冲里躺着,拿过一旁的枕头遮盖住自己的脸, 祁彧见状坏笑道:“好清儿,别忍着!” 宴清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一弯小舟上不停的飘荡着,自己所有的感官都在祁彧的手中,被祁彧掌控着, 宴清很喜欢祁彧,不只是祁彧对他的宠爱,更是祁彧是个知道尊重自己的人, 她虽然有时很坏,平时再温柔但一到了床上便凶狠的叫宴清害怕, 但是宴清也不得不承认,他自己渐渐的接受了也喜欢上了祁彧的强势, 偌大的京都叫宴清很害怕,他害怕自己守不住祁彧,害怕自己太过无能和无趣会慢慢的叫祁彧厌恶自己, 他害怕以后祁彧会将自己关在漆黑的屋子中不让自己离开, 宴清渐渐的开始焦虑,他很害怕,害怕的事情让宴清学着去附和祁彧提的要求,以为只要自己听话便会让祁彧不抛弃自己, 宴清用枕头压住的自己脸,让自己失控的表情不被祁彧看到, 让自己彻底的将那个不为人知的一面暴露在祁彧的面前! 第48章 想听你说情话 祁彧睡了很沉的一觉,在梦里祁彧见到了已经模糊了记忆的人 ,那个自己被送到农村见到了那个会给自己偷肉吃的傻子, 那个会乖乖的做任何自己交代的事情,那个会在草地上躺在自己腿上沐浴着阳光傻笑的人, 在自己被人绑架时会跟在车后面奔跑了两个小时,最后用身体为自己挡着子弹,死在了自己怀中的霖泽, 那个自己藏在心里唯一的执念,可祁彧不知为何原本已经模糊的样子却在梦中渐渐清晰,躺在自己腿上对自己傻笑的人竟和宴清纯善的脸重合, 祁彧忽然感觉自己心在快速的跳动,口中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霖泽的名字, 直到梦骤然清醒,祁彧睁开满是泪水的眸子看到了宴清担心的眼神, 祁彧大口的喘着粗气,眼中的泪水悄然从眼角滑落,宴清不可置信的伸手要去将泪水擦掉却被祁彧的大手一把抓住, 厉声道:“别碰我!” 宴清的身子惊惧的一震,纤细的手腕被祁彧用力的握着,握的宴清有些疼,用力的扯了回来, 整个人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瘦小的身子向后缩了一下,祁彧坐起来渐渐的平复了自己躁动的心, 抬眼看向宴清:“吓到你了吧!” 宴清并未说实话,因为妻主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梦中呼唤霖泽这个名字,而且宴清知道关于这个名字的一切都是祁彧的禁区,他不敢轻易触碰, 宴清缓缓摇头,抬手慢慢的比划道:“妻主饿了吗?要不要我去将饭菜端来?” 祁彧抬手揉了揉巨痛的头,叹息着点头: “确实该吃饭了,但是清儿这些事情以后都交给下人去做,你不必再亲自动手,” 宴清有些愣神,他到了这里除了能够为祁彧做些饭菜吃,还能干些什么呢, 祁彧见人没有点头,便松了口: “看你自己的吧,你要是喜欢那便做一些你拿手的饭菜,要是累了就让下人去做,反正人手都够,” 宴清终于是露出一丝笑脸,轻轻的点头, 两人下了床缓步到了一楼,姝言见两人出来,立即带着三名小侍上前行礼, 祁彧和宴清坐到桌子前,冷着脸看着几人,将几人吓得身子都在颤抖, 姝言机灵的上前开口:“主人着三人分别是清羽、墨彦、言明,” 三人闻言立即俯身叩头,跪在最左边面容清秀可爱的开口颤声道:奴才清羽叩见家主,正君!” 话落本该是紧挨着他的男孩说话,却被跪在右边,长相很是艳丽的男孩提前开口道: “奴才墨彦叩见家主,正君,” 墨彦说着眼神还故意弱怜怜的看了祁彧一眼,只是祁彧始终冷着脸低头给自己按着头,压根就没有理会这个给自己眉目传情的墨彦, 只是宴清却是将墨彦眼神中的情愫看的真切,一时有些低落,但也无法说什么, 自家妻主不允许自己有孕,始终叫自己吃着避女药,不只是祁彧不喜欢孩子,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哑巴不配生下她的孩子, 不管哪个原因自己都是无法阻止祁彧纳妾的,在百姓村那个小村中里自己阻止不了,在这个繁华的京都更是无法阻止, 这里太繁华了,外面的世界即便是自己一直都没有去看过,也知道定是美丽而耀眼的, 自家的妻主样貌又是那样的惊艳耀眼,喜欢她的男子定然是如过江之鲫一般,自己这副样子怎么拦得住呢, 只是自卑的宴清压根就不会知道,祁彧再受欢迎也不是谁都看得上, 能入她的眼困难程度可不亚于科举拿到状元的程度,只是祁彧一位的强势让宴清从未相信过祁彧罢了, 清羽和墨彦都已经介绍了自己,便只剩下跪在中间的男孩,男孩并未抬头,只是低垂着头轻声道: “奴才言明叩见家主,正君!” 比起清羽的惧怕,言明的声音沉稳内敛,并未因为墨彦刚刚抢了自己话而显得慌乱, 祁彧抬头轻叹一口气,转头拉住宴清的手沉声道: “可有没相中的?” 宴清乖巧的摇头,表示自己觉得都可以,祁彧挑眉揉了揉宴清的手冷声开口: “我这里的规矩姝言都告诉过你们了吧,” 三人齐声道:“回家主,都告诉了!” 祁彧:“这个后院没有什么多余的人在,你们只需要伺候好正君即可,我用不着你们伺候,还有一点就是你们必须要记清楚,只要看到我回到后院,你们便谁都不需要出来伺候,记住了吗?” 祁彧的话说的很慢,很冷,冷的三人皆是身子一颤,齐声应是, 祁彧转头看向宴清,想问问宴清有什么要吩咐的,但又想着宴清这个安静的性子,定是什么都好, 便转过来再次冷声道: “正君以后就是你们的主子,他的命令就是你们必须要执行的,谁要是敢违抗和阳奉阴违,我一定会即可杖杀!” 冷声警告过后祁彧便挥手让人退下,看了一眼脚步从容的言明祁彧对姝言试了一个颜色,姝言立即明白什么意思,对着祁彧俯身一礼, 祁彧则是拉着宴清坐在桌边开始用午饭,祁彧用筷子为宴清夹着他喜欢吃的菜, 而宴清则是努力的将自己伪装成开心的样子,努力的不去惹祁彧不开心, 可是他这点伪装在祁彧的眼中简直就是小学生般的演技,祁彧不知道要怎么跟宴清解释她曾经和霖泽的事情, 心里烦躁的不行,便只吃了几口便不再吃,只是专心给宴清夹菜, 两人 的这一幕让几人看见,清羽羡慕的傻笑,言明则是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墨彦出声将人拉住,笑道:“你走什么啊?像祁女君这样容貌惊艳的女子整个京都都找不出来几个,怎么你不心动吗?” 言明眼神凌厉的望着墨彦开口道:“我们该称呼她家主,再者我们只是家奴,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好,不要痴心妄想一些不属于我们的,家主不是个眼里能够容得下沙子的人,我劝你及时收敛,” 身后傻笑的清羽也是跟着点头:“对啊,对啊,我一看见家主便害怕,她一定不是个好侍奉的,我劝你管好你自己,” 两人的话在墨彦的耳中变成了自嘲,墨彦不屑的笑道: “那是你们没有征服家主的本事,你们等着吧,我一定会得到家主的宠爱的,” 说罢便嚣张的转身往回走,却是这个号出来的姝言厉声制止: “你们将刚刚家主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吗?还敢在这里守着,打扰了家主和正君用饭,小心家主发落了你们,” 几人俯身一礼,立即转身离开,只是墨彦却是不屑的看了一眼姝言,嘀咕道: “这才几岁啊,就想管我们,她配吗?” 清羽拉住人快步离开,姝言目光在身姿挺拔的言明身上停留。 一顿饭两人吃的很安静,用完饭后祁彧不想看宴清强装开心的样子,便拉着人慢悠悠的往外走, 到后院中看着下人正在收拾院子,宴清有些奇怪的看着,伸手拉了拉祁彧, 祁彧顺势拉住宴清的手,两人十指相扣,祁彧握着人的手背到了身后,笑道: “我们从百姓村出发时我答应过你的,到了京都安定下来后会给你再建一个鸡圈,给你养小鸡和小鸭,” 宴清闻言震惊的长大了嘴巴,他不是忘记了这件事情,而是想着祁彧不喜欢小动物, 便一直不敢跟祁彧提起这个事情,却怎么都没有想到祁彧会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 两人才到这里便命人给自己建造鸡圈,宴清眉眼带笑的看着祁彧,想要伸手比划什么, 手却是被祁彧握住,只能用嘴型说道:“妻主真好!” 这是宴清第一次用口型的方式跟自己说话,祁彧看懂了,心中却是将刚刚的烦躁的阴霾全部一扫而尽, 剩下的只有开心和满足,这种满足是充满了自己的胸膛中,让自己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跳加速的感觉, 祁彧侧头看向宴清柔声道:“清儿,我好想听你跟我说情话,等我在京都站稳脚跟后,我想办法给你将嗓子治好,好不好?” 宴清闻言眼中霎时充满的泪水,一提到自己的嗓子,宴清便委屈的不行 ,自己因为不能说话被人欺辱着长大, 宴清自己做梦都在梦到自己能和祁彧说着情话,可是现实却是自己的嗓子真的很难治好, 就连县里最好的大夫都说自己的嗓子怕是一辈子都治不好了, 现在自己的妻主却说她会帮自己治疗嗓子,这让宴清怎能不激动呢, 宴清含着泪点头,轻轻的往祁彧那便挪了一下,宴清轻轻的将自己的头靠在了祁彧的肩膀上,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看着对面正在搭鸡圈的下人, 祁彧:“这里空闲的地方你可以用来种一些喜欢的蔬菜,没事的时候你可以收拾收拾这个小园子,” 宴清开心的点头,他觉得有了这个小园子以后,自己便不会被无聊死。 两人看着她们将鸡圈整理好,又整理完小园子后便慢悠悠的在府中逛着, 这里看着很小,实际的面积却是很大的,花园,凉亭,小溪等等一应俱全, 祁彧和宴清将池塘中的锦鲤喂了一些食,又到凉亭中吃了糕点后才准备回去, 殷逐却在这时快步来到两人面前禀报道: “主人,宋统领来了!” 祁彧闻言立即拉住宴清笑道:“走,带你去见见宋统领,” 宴清却是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比划道:“我不想去,我还想去看看小园子,妻主自己去吧。” 祁彧挑眉笑道:“好,记得玩完土要洗手,” 宴清抿唇轻笑比划道:“知道了,我才不玩土!” 祁彧笑着往前院走去,到了会客的前厅,祁彧看着宋统领一身便装大笑着上前拍了拍祁彧的肩膀笑道: “你行啊,这么重的伤还能在外面溜达,” 祁彧挑眉:“这也不是什么重伤,” 宋统领抿唇,“你还真是有趣,” 吐槽完便伸手示意下人将一个盒子送到了祁彧的面前笑道: “祁彧你今日开府,我怎能空着手来呢,这是一百两银子,你拿着用,这段时间你这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祁彧倒是也没推辞点头道:“这钱就算是我跟你借的,宋统领的恩情我来日一定加倍还,” 宋统领笑着摇头,眼中闪烁着精光,很是委婉道: “额,这钱也不是非还不可,我主要是有些事情要来请你成全,” 祁彧挑眉:“嗯,看来宋统领这是有事求我啊,” 宋统领谄媚的笑着,伸手又拍了拍祁彧的肩膀, “哈哈哈,确实是有事求你,就是不知道祁彧你能不能割爱啊?” 祁彧转头看向殷逐沉声道:“你去将黄氏三姐妹叫过来,还有达奚她们两个,” 殷逐点头应是随即转身离开, 祁彧转头看向宋统领说道: “不知我猜的对不对?” 宋统领笑着点头:“对对对,我今日就是来跟你要人的,” 祁彧却是摇了摇头:“这人借给你用可以,给你却是不行,” 宋统领不解的看着祁彧:“为啥啊?” 祁彧:“她们都是死奴,我放不得,我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用,这是大胤律法规定的,宋统领应该比我清楚,” 宋统领听完后,立即脸色凝重的点头, “要是死奴的话,还真是挺麻烦的啊,她们就算是在战场上立了大功怕是也难以摆脱这死奴的身份是,” 祁彧点头:“确实 ,所以宋统领要用她们的话便只能放在身边细心的看着,千万不能让有心之人以此为噱头向陛下参你一本,” 宋统领点头,她知道大胤的律法对于死奴来说可谓是极其的残忍和严苛,正如祁彧所说,就算是她们立下了汗马功劳, 也会因为这个身份而被一笔勾销,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云烟, 宋统领要用她们这是好事,但是要怎么用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祁彧可以用她们当做自己的侍卫,但要是放到了军营中却是稍有不慎便会被人大做文章! --------- 新书:《女尊之唇间痣》今天上线!已经更新至两万字,欢迎大家前去瞅瞅! 第49章 护犊子 宋统领看着面前的几人,笑着指了指站在最后面一直东张西望的黄霸天道: “这个人可以给我吗?额!我不是要,而是你借给我用用,我这军队中很需要武功高强之人啊,祁彧你看……?” 祁彧看了一眼黄霸天冷声道: “黄霸天,宋统领想要你去军队中跟着训练,以后还可能要上战场杀敌,你怎么看?” 黄霸天神情一愣,有些懵的看着祁彧,又看看宋统领,憨声道: “去那里有什么好的待遇吗?” 宋统领见人松口立即笑道: “有啊,一定有,每个月都有银子可以领,在哪里没有人会在意你是谁,你只要每天跟人打打架,练练身子骨就行,” 黄霸天一听立即眼神一亮:“当真?你可不许骗人!” 宋统领闻言心虚的看了一眼祁彧,祁彧无奈叹气道: “军队中的训练会很辛苦,但是以后只要你立了战功,就能摆脱奴籍,光宗耀祖!” 祁彧的话可谓是说到了黄霸天的心坎里,立即迈步走出来激动道: “那我去!那我去!” 宋统领闻言激动的起身,将人拉到自己的身后,很是满意的拍了拍黄霸天的肩膀, 转头看着达奚尔曼,刚要说话祁彧便出声打断: “她不行,” 宋统领话还没说便被祁彧厉声打断,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着做回到椅子上, 轻声道:“你留着这么多的人不也是没什么用吗?” 祁彧挑眉:“有多少人想要杀我宋统领当真不清楚吗?” 宋统领抿了抿唇瓣,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她最清楚的好吧, 梵枢城中的反杀究竟有多么的惨烈,她可是最清楚的, 可是祁彧手里的这几个人简直太让人眼馋了些,宋统领实在是不想放手, 便又将目光转移到其她人身上,可一直站在一边的达奚尔曼却是俯身跪了下去,目光如炬的看着祁彧, “主人,我有话说!” 祁彧冷眼看着达奚尔曼,目光停留了一瞬才起身冷声道:“出来!” 达奚尔曼起身,拉着达奚尔顿的手跟随祁彧去了后院的亭子中, 祁彧背着手,冷脸站在亭子中,达奚尔曼两人缓步走来俯身跪下,达奚尔曼膝行几步沉声祈求道: “主人,我们二人的身份主人都清楚,知道边境的城主就是我们两个此生最大的仇人,所以……所以……!” 祁彧转身了冷声道:“所以你觉得我无法帮你报仇,便想着自己去报仇!” 达奚尔曼立即解释:“不是的,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主人的能力,只是,只是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不知道下次要等多久!” 祁彧目光中带着怒意,抬腿便将达奚尔曼踹飞出去,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但达奚尔曼不敢呼痛立即爬起来俯身跪好,连连认错: “主人息怒,主人息怒,我知道错了,以后绝不敢再提离开主人的话!” 祁彧迈步往外走,跪在一边的达奚尔顿立即俯身抱住了祁彧的腿,颤声祈求: “主人息怒,姐姐不是有意违抗主人的,还请主人绕过姐姐,” 祁彧冷眼低头看着达奚尔顿,想要抬脚将人踹开,手臂却被人拉住, 祁彧转头便看见了宴清害怕的眸子,祁彧的身子一颤抬手回握住宴清拉住自己衣角的手, 低头对达奚尔顿冷声道:“滚开!” 达奚尔顿看到宴清过来,便吞咽了一下口水,松开了祁彧的腿,俯身跪好, 祁彧拉着宴清走到达奚尔曼的身前冷声道: “第一,你是身份是秘密,除了我谁也不要说,你要是告诉了别人那你我都得死,” “第二,黄霸天是奴隶,去了军营有升迁立功的机会,可你是死奴,去了军营你除了冲在最前面去做肉盾以为没有别的机会,” “第三,你的母亲边境城主,即便对你做过坏事,但马家世代守护北昭城,对大胤来说劳苦功高,你以为你去了北昭城就能杀她?杀了她你就能全身而退?她死了你和我,以及宋统领都得死!都要为你的愚蠢而陪葬。” 祁彧的话让达奚尔曼身形一颤,她一听到可以去北昭城便将所有的理智都扔到了一边,现在听到祁彧的话才骤然醒悟, 她刚刚要是真的跟着宋统领走了,那自己便会将所有帮助自己人推入到深渊之中, 达奚尔曼眼眶微红,自责的将自己的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颤声道: “对不起主人,我知道错了,是我鬼迷心窍差点害了所有人,请主人责罚!” 祁彧转过头不愿再去看达奚尔曼,冷声道:“跪在这里好好反省,你以后若是再这样冲动便也不用再跟着我了,” 话落也不管达奚尔曼震惊的样子,迈步去了前院,宴清看着两人无奈的比划道: “妻主是个性子很冷的人,平时不爱说话,但是只要是她说过,或者答应过的事情,那便一定会做到的,妻主她很不喜欢自己身边的人不相信她,你们今天犯了大忌!“ 达奚尔曼知道今天要是没有宴清的及时阻拦,那自己和妹妹怕是会被主人狠狠的收拾一顿, 而主人之所以会跟自己说明原由也是因为不想在宴清的面前发火,以免吓到他, 达奚尔曼对着宴清恭敬的叩头道: “我明白了,我会在此好好反省的,多谢正君提点!” 宴清没在理会两人,转身去了花园, 前院大堂中,祁彧直接冷着脸大步进来,抬手指着黄霸虎冷声道: “宋统领若是真想要那便将她也带走吧,至于其她的人你就不要想了,” 直截了当的说明了自己的态度,宋统领哪里敢再提要求,便笑着点头: “行行,那我就收下了,” 黄霸虎难过的看着黄霸地低声道: “要不二姐你求求主人,让她将你给了宋统领吧!” 祁彧之所以会留下黄霸地,是因为她是三人中思维最敏捷的,遇到事情会随机应变,颇有几分才能, 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慢慢培养自然是不会差,而黄霸地则也明白祁彧留下自己的目的, 也知道跟着祁彧要比跟着宋统领进军营更加有前途,而且她很了解自己, 上阵杀敌不是她所向往的,她想要的只是自由,平淡的生活,所以跟着祁彧走是最好的, 黄霸地拉着了黄霸虎的手,笑着摇头: “你们去吧,我不是很喜欢军营和打仗,你以后跟着大姐,务必要在她的身边时刻看着她不要好大喜功,不要得意忘形,更加不要太过张扬,你切记!” 黄霸虎愣愣的点头,她觉得二姐不在她们的主心骨就没有,做事情肯定会一团糟糕的, 见人已经到手宋统领笑着给祁彧倒了一杯茶, 祁彧冷声道:“你们都下去吧,黄霸天你们两个回去收拾一下行李,一会跟着宋统领走,” 几人齐声应下转身离开,见人都走了宋统领才笑着开口道: “祁彧,她们的奴契你要不要给我啊?” 宋统领这话不是在欺负祁彧而是再为她着想,因为两人一旦跟走,在外面要是犯了什么事情,那可就是祁彧给担着, 所以直接将奴契给宋统领是一件很正确的事情, 祁彧缓缓点头:“可以,但是我要你向我保证,绝不将她们置于险境,我宁可她们两个在军营里碌碌无为,” 宋统领赞叹的点头:“你啊,脾气确实不好,但偏偏是个护犊子的性子,还真是有趣,行,我答应你,绝不会让她们去做无把握的事情,” 祁彧没有说话,转头看着殷逐道:“去找正君,让她将黄霸天两人的奴契拿来,” 殷逐转身离开,祁彧则是趁着此时问出了自己一直疑惑的事情: “这个五皇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宋统领闻言眨了眨眼睛,沉思一瞬才沉声道: “看来你今天也察觉了五皇女现在的处境并不好,她的父君是后宫的一位洒扫宫人,因为貌美而被陛下宠幸,但是一个宫人的身份实在太过卑微,费尽辛苦生下五皇女后,两人便在冷宫里艰难求生,” 祁彧皱眉:“那她父亲是怎么死的?” 宋统领:“原本没有人注意到她们父女的,可偏偏有一次宫宴之上,偷偷去看热闹的五皇女意外做出了大皇女做不出来的诗句,抢了大皇女的风头,而被帝后记恨,宫宴过后不到半个月便说五皇女她父亲偷了东西,直接将人活活打死了,” 祁彧震惊的看着宋统领,不解道: “好歹也是为皇室诞下了皇女 ,竟就这样给打死了?陛下呢?” 宋统领很是无奈的摇头:“哎,陛下只是罚了帝后半个月的月银这件事情便草草了事了,其实啊,陛下一直都很厌恶五皇女的生父,觉得她身份低微,配不上给自己生孩子,” 祁彧眼神冷漠的看着地面,她大概明白了五皇女这一路不管的隐藏自己是为了什么了, 她不敢赌,明明离自己那么近,明明只要大胆一些便可以得到自己帮助,但是她不敢, 那次大胆的跟自己说愿意成为自己棋子,大概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吧, 一个不被所有人期待且厌恶的皇女,怎么可能会去相信别人呢, 祁彧:“五皇女经常被陛下罚吗?” 宋统领点头:“嗯,陛下一不开心便会找各种理由来折腾五皇女,五皇女身子骨差也是因为常年受人磋磨,今日陛下也是在下朝后才让五皇女起身进了大殿,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五皇女被罚了月银,送回宫去面壁思过了,” 祁彧无奈叹气,殷逐拿着黄霸天两人的奴契过来,祁彧侧头看了宋统领一眼,殷逐便直接将奴契递给了宋统领, 宋统领则也是开心的拿着奴契离开了祁府, 人走了以后祁彧返回后院,看着宴清正拿着工具将菜园子分成了几个小园子, 祁彧见状笑着拿过宴清手里的工具,将人拉到一边笑道: “一头的汗,明天再弄吧,” 宴清笑着点头,比划道:“现在种园子有些菜再种都有些晚了,” 祁彧宠溺道:“晚就晚了,妻主还不至于蔬菜都供不起清儿吃,” 宴清笑着抿唇,“我才不是这个意思,” 祁彧拉着开心的宴清回了房间,两人刚刚进去便看见墨彦扭着身子将一盆水端了进来, 墨彦抬眸时眼中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祁彧,随后将帕子打湿递到了祁彧的面前,娇声道: “家主请用!” 祁彧冷着脸接过来,反手为宴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随后又为人擦手, 宴清乖乖的伸手让祁彧擦,眼神含笑的看着一脸不悦的墨彦,见人被气的直咬后槽牙,便忍不住的低头轻笑, 祁彧抬手在宴清的鼻子上划了一下,转头将帕子扔到了墨彦的怀中冷声道: “滚!” 被祁彧冷声一骂,墨彦吓得身子一颤,立即转身离开,而姝言这时才察觉人闯进了两人的房间立即上前, 俯身跪下:“是奴才的错,以后会看好人的,” 祁彧冷冷开口:“你以前便是在京都府中当下人的?” 姝言闻言点头:“正是!” 祁彧:“那你应该明白怎么管束下人,怎么处罚犯了错的下人!要是担心压制不住便叫上两个小厮便是,至于怎么收拾便不需要我教你了吧!” 姝言明白了祁彧的意思,立即点头应是,随后起身退下, 祁彧却是冷声再次开口:“记得将人拉远些收拾,别脏了正君的耳朵!” 待人离开,祁彧便拉着宴清径直去了二楼的小书房, 这里面放着的书都是一些经典的话本子,多为自传类,而一楼书房中的书便都是一些名家着作,多为学习类的书籍, 祁彧拉着宴清坐到宽大的椅子上,祁彧侧头看着宴清轻声道: “清儿可认字?” 宴清眨巴着大眼睛,有些低落的摇头, 祁彧则是将人拉到自己的身前,让人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环住人的腰肢轻声道: “那妻主教你写字好不好啊?” 宴清闻言转头,眼神闪烁着光亮的看着祁彧,过了一会才比划道: “妻主真的愿意教我写字?” 祁彧点头:“嗯,教你写字,以后这一屋子有趣的书你便都可以看!” 第50章 朱子衿 深夜, 由于换了地方导致宴清到了很晚才渐渐有了睡意,祁彧背上有伤便侧身躺着,大手横在宴清的脖颈下面, 任由宴清枕在上面,另一只手则是温柔的卷着宴清的发丝玩,而宴清则是两只小手揪着祁彧的胸口的衣裳, 安静的闭着眼睛,两人就这样没有交流却异常温馨的依偎着彼此, 当宴清渐渐有了睡意时,便伸手拉了拉祁彧的衣裳,仰起头用困顿的眼神望着祁彧, 小手慢悠悠的比划道:“她们两个还在外面跪着,你去让她们起来吧好不好?” 祁彧低着头用自己的鼻子去蹭宴清的鼻子,将自己气息洒在宴清的眼睛上, 弄的宴清很痒,忍不住的皱起小脸来缓解,祁彧见状笑着轻吻着宴清的眼睛,低声道: “你倒是很记挂她们两个!” 宴清没有睁眼,只是抬手慢慢的比划道: “她们不是坏人,她们对妻主很忠心的,只是被仇恨裹挟着才会没了理智,妻主知道的,” 祁彧伸手放在宴清纤细的腰上,大手用力的掐了几下,腰间的酸痛感让宴清忍不住将自己腰往祁彧的身边送, 祁彧知道这一路来宴清很是疲劳,便起身让宴清趴在床上,自己则是伸手为宴清按摩着酸痛的腰肢, 纤细的腰肢握在手中,祁彧心中很是心疼宴清的乖巧,如果不是自己主动为他按摩缓解疼痛, 宴清估计永远都不会主动开口,懂事的宴清习惯了将所有的伤痛都藏起来,慢慢的自己治愈, 可这却让祁彧心疼的不行,大手仔仔细细的为宴清将整个背都按了一遍,见人从一开始的皱眉忍痛到后面舒服的渐渐有了睡意, 笑着俯身在宴清的背上落下一吻,祁彧看着脊背消瘦的宴清,轻柔的用手轻拂着脊背, 大手轻轻的舒缓着酸痛,让宴清很快便睡了过去,祁彧见状将人温柔的抱起来放好,又将被子盖好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院子中达奚尔曼两姐妹还自责的跪在院子中,看到裹挟着黑暗缓步而来的祁彧时,自责感更加的强烈, 达奚尔曼竟直接红了眼眶,祁彧扫了两人一眼冷声道: “起来吧!” 两人没有动,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 祁彧无奈的叹气,大步走进了凉亭,再次开口: “再不起来明天清儿就要怪我不通情理,罚你们罚的太重了,” 两人闻言知道这一定又是正君为自己求情了,两人相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感激和坚定, 达奚尔顿最先起身,用手撑着酸痛的膝盖将姐姐扶起来,两人颤颤巍巍的走到了祁彧的面前, 祁彧也不再端着架子伸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示意两人坐下, 达奚尔曼看了看妹妹,觉得今晚的主人好似很温和,没有了白日里的冷漠与威严, 两人相继坐下,身子有些僵硬的看着祁彧, 祁彧也不废话直接开口: “以后有机会我会帮你们二人将死奴的身份消掉,让你们恢复正常人的身份,但是前提是你们两个必须要刻苦学习武功和兵法,这是为你们以后报仇打下的基础,” 两人震惊的看着祁彧,达奚尔顿率先开口:“我们是死奴,本就是最低贱的身份,真的可以恢复普通人的身份吗?” 祁彧点头:“可以,只要给你们制造机会便可以,但是这事不能着急,要等待机会才行,” 两人重重地点头,眼中的泪光更甚,达奚尔曼则是沉声开口: “可是主人,我们要恢复身份就必定会惊动北昭城那位,我担心她会想办法阻止的,” 祁彧沉思一瞬缓缓点头: “她出手阻止是必定的,但是一个远在边境的城主又能使出大多的力气,她不足为惧,” 两人点头,达奚尔曼起身拱手道: “主人,今日的事情是我鲁莽了,差害了主人,以后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 祁彧目光平静的看着两人:“我眼里容不得沙子,今天的事情是最后一次,以后绝不允许再发生,我们来了京都那便是直接站在了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以后的危险只会多不会少,而我能用的人少之又少,我不希望你们再这上面出现差错!” 两人俯身跪下应是,祁彧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沉声道: “行了,你们回去睡吧,” 两人起身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院子,而祁彧则是一个人坐在凉亭内看着漆黑的夜空, 正当祁彧看着夜空发呆时花园的墙上忽然冒出了一个漆黑的脑袋, 祁彧见状立即闪身到了柱子后面,将自己隐藏起来, 而趴在墙上的人也刚好抬头,视线在院子中扫了一遍,见没有人便放心的手脚并用爬到了墙上面, 直接叉开腿骑在了墙上,没心没肺的荡着两条短腿嘚瑟道: “不愧是新开的府邸啊,这建筑可真是漂亮,里面一定有许多的宝贝,哈哈哈!” 来人一身黑色夜行衣打扮,头发束起绑在头顶,从莹白的肌肤上看便知道这一定是个男子, 祁彧冷眼看着骑在墙头荡着两条腿嘚瑟的人,心中已经判断出这一定是男子了, 只是这院墙可不是一般的高度,就算是她这样的,也得使用内力来辅助自己爬墙, 但是这男子竟然就这样赤手空拳的爬了上来,可见这人是有点子功夫在身上的, 男子左右张望了一会,确定安全在翻身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随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男子蹦蹦跳跳的往院子中来,经过了祁彧今天翻过的菜园子, 男子震惊的停下,蹲下仔细看了看轻声道: “这家的夫郎居然爱种院子?不如绑回去给我种菜吧!” 说着便继续开心的在院子中溜达,这轻快肆意的脚步简直是嚣张的很, 今晚负责守夜的黄霸地很早便发现了此人,只是她看着主人还未动手便也就躲在暗处安静的看着了, 可当人缓步走到阁楼的门口时,祁彧直接释放周身内力,将人直接震慑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祁彧缓步从柱子后面出来,黄霸地则也是从房顶跳下来笑着靠在一边,看着刚刚还嚣张的男子,现在正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祁彧冷声道:“带过来,” 黄霸地点头,笑着走过来直接掐住了人的后颈将人提起来便拎到了祁彧的面前, 然后将人那在地上 ,祁彧渐渐收了身上的威压,低头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 而没有威压的镇压男子终于是双手撑地重重的呼吸着,抬手倔犟的将黄霸地按住自己肩膀的手挥开厉声道: “放开你的臭手,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啊,” 黄霸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厉害的男子,有些震惊的看着人笑道: “你闯进别人家里偷东西,还怪被人抓你了?” 男子不服气的转身吼道:“我偷什么东西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东西了?我身上有你们府上的任何一件东西吗?没有就不要血口喷人!” 黄霸地被这人堵的一时说出来话,只能气愤的看着祁彧, 而祁彧则是要有趣味的坐到了石阶上,低着头冷眼看着男子, “你来我府上干嘛?” 男子感怼黄霸天,但是可不敢怼祁彧,毕竟这人的内力实在是强大的可怕, 刚刚的威压要是再释放一些,估计自己现在会被压的七窍流血了, 所以便乖乖的笑道:“嘿嘿,大人您误会了,我不是来偷东西的,我就是来……额……来随便逛逛的!” 祁彧冷着脸看着男子对自己嬉皮笑脸的说话,抬头吩咐道: “将人捆了交给官府吧!” 黄霸地闻言便上手去捆人,男子则是慌张的解释道: “我……你……你不能将我送到官府中去,我妻主知道了会打死我的,真的,求求你了,别将我送到官府去,” 祁彧挑眉:“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干笑着开口:“我叫黄霸天!是京都这一片的老大!我……!” 男子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黄霸地忍不住俯身大笑,指着男子笑道: “你说你叫什么?黄霸天??哈哈哈……黄霸天……哈哈哈……” 男子见状无语道:“你有病啊,笑什么?我这名字多威武啊!” 黄霸地笑着摇头:“没什么,没什么确实威武,哈哈哈……!” 祁彧皱眉:“既然你不说实话那便送到官府吧,” 男子立即膝行几步到祁彧身前,祈求道:“别别别……我说我说!” 男子抿了抿唇就要说话,只是那藏在身侧的手却是摸进了口袋里,然后快速的对着祁彧便洒了出来, 只是他的动作早早就被祁彧预判到,直接伸手扣住人的手,反手便将男子手中的药粉洒向了他自己, 满满一手的药粉就这样全部洒在了男子的脸上,男子神情一愣,愣愣道: “完了,这下要变成猪头怪了!” 说着人的脸便开始快速的红肿起来,祁彧起身玩味的看着, “有意思,来人家偷东西不带迷药,反而带这种捉弄人的药粉!” 话落就见管家睡眼惺忪的跑了进来,进到祁彧就在院子中便立即上前禀报: “家主,大门外来了一定轿子,来人将这个递给了奴才,让奴才转交给家主看,” 祁彧看了看半夜闯进来的男子,又看了看手中的接过来的帕子,眸中尽是深思之色, 黄霸地上前低声道: “主人,事情有点怪!” 祁彧侧头看向黄霸地,她很满意黄霸地的机敏和洞察力, 低头将手中帕子缓缓打开,里面一块黄金令牌出现在祁彧的眼前, 这块上面只是刻着一只凶狠的老虎而非自己之前捡到的人那块,那块刻着一只凤凰, 祁彧意识到来人是个皇女,便又将帕子折好,侧头对管家冷声道:“你去将人迎进来,带到前院大堂中, 管家点头转身离开,祁彧则是看向黄霸地:“你去将姝言叫醒,让他和言明将这男子背到前院大堂中去,“ 交代完祁彧看向昏倒在地上,而脸上已经红肿的面目全非的男子, 姝言迷迷糊糊的跑来,抬手揉着揉眼睛说道: ”主人什么事情啊?“ 祁彧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男子道:“将他背走!\" 说完便径直往前院而去,原本已经漆黑的前院此刻则是重新燃上烛火, 祁彧到了前院时便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六皇女正面容冷峻的等着自己, 祁彧上前便要躬身行礼,却被六皇女抬手阻止,笑道: “本就是我深夜前来打扰,祁女君便不必多礼了,” 祁彧也不客气,直起身冷声道:“不知六皇女前来所谓何事?” 六皇女眼神飘忽的看向祁彧的身后,见两个男子背着一个瘦弱的男子进来, 待看清人那红肿的脸便知道发生了什么,转头看向沐洲, 沐洲立即上前将解药喂给了男子,又给人把了脉,发现人并未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转头对着六皇女摇了摇头,见人没事六皇女才算是放心下来,松了一口气看向祁彧, 六皇女:“这位是我的外室,名为朱子衿,平时是我太过宠爱些,才导致他养成了一副懒散没规矩的样子,今日见此处有人住了进来便好奇的前来……前来看看!” 祁彧挑眉,勾唇轻笑:“能够惊动六皇女深夜亲自来寻找,便可以看出此人对六皇女的重要性,” 六皇女倒是没有否认,平静的面容中透露着不易察觉的宠溺, 六皇女:“确实,他虽是我的外室,但在我心里他已然是我的正君,此生唯一所爱!\" 祁彧眼神忽明忽暗,六皇女的话中丝毫没有遮掩她对朱子衿的爱意,而一个皇女这样暴露的弱点在自己的面前, 可不是一件好事,祁彧勾唇道: “身为皇室有态度的难处,六皇女能够找到此生挚爱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六皇女点头,目光平静的看着祁彧,沉声道: “今日我去了一趟五姐宫中,她今天被母皇刻意折腾,回去便病倒了,下午发了高热天黑时才堪堪退了,她跟我说了许多关于你的事情,“ 第51章 六皇女的秘密 祁彧转头看向黄霸天,黄霸天将姝言两人带到了后院冷声警告道: “今日之事谁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主人绝不会轻饶!将你们听到的看到的都烂到肚子中,记住了吗?” 两人点头应是,随即颤着身子快步离开, 黄霸天则是折返回前院大堂中, 祁彧俯身坐在椅子上,六皇女推动轮椅到了朱子衿的面前,用手帕轻轻的为朱子衿擦拭脸上汗水, 心疼的眼神不像是演出来的,黄霸天为两人端来了热茶放在桌子上, 祁彧出声询问:“不知五皇女都跟你说了什么?” 六皇女转头沉声道: “她说你手段狠厉,遇事决绝果断且胆子极大,当真有麒麟之女的才干,让我千万要想办法将你争取到我的阵营中,” 祁彧挑眉继续追问:“应该不止这些吧!” 六皇女点头,沉声道: “五姐这些年虽然一直被母皇和皇姐们磋磨但是她一直保持着纯良的心性,她说的话我信,所以她说你好那我便愿意努力争取,再者她说你是个极其宠爱夫郎之人,我觉得一个能够宠爱夫郎的女君定也是值得信任之人,” 祁彧冷笑:“所以六皇女便故意将府邸住进了人的消息透露给了朱子衿,故意用他的好奇来获得登府的资格,” 六皇女闻言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你错了,将这个消息传达给朱子衿的人不是我,我绝不会利用他来达到我的目的,他的存在被隐藏的很好,暂时还没有知道,我也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他,” 祁彧听懂了六皇女的话中的意思,朱子衿的身份现在没有几个人知道,而现在自己知道了, 自己若是六皇女的盟友还好,但要是六皇女的敌人,那六皇女必定会尽她所能的除掉自己来保守这个秘密, 祁彧将目光转移到六皇女的腿上,冷声说道: “六皇女之所以被其她皇女放在堤防名单之外,怕是因为这一双腿吧!” 六皇女看着祁彧,又看了看自己的一双腿,自嘲道: “是啊,残废是绝不可能坐上凤椅的,” 说罢便在祁彧的冰冷的目光中,拿开了盖在腿上的毯子,就在几人的面前缓缓起身站了起来, 祁彧被六皇女的举动震惊到,忍不住起身看着自如行走的六皇女, 六皇女的腿是好的,可以行走而且走的很好, 祁彧:“看来六皇女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流了许多的汗水啊,” 这话让六皇女震惊:“你难道不觉得我有心机,是我从小便装作残废从而获得活了下来的机会?” 祁彧摇头:“皇室的人没有那么好骗,你的皇姐们更是不会轻易相信,既然她们现在已经彻底对你放心那便证明你以前确确实实是个残废!” 六皇女笑着点头,眼中的赞赏之色毫不掩饰: “呵,确实!我以前确实是个残废,就因为我是个残废她们才会毫不在意的凌辱我,肆无忌惮的将我推下悬崖,” 说着六皇女眼中 恨意毫不遮掩的流露出来,缓步走到朱子衿的身边,抬手轻抚人的脸颊轻声道: “好在我挂在了树枝上,恰好碰到了上山采药的子衿,她将我背回去,为我治疗,经过他治疗发现我的腿之所以不能行走,是因为我中了一种毒,他为我治腿,解毒,陪我训练行走,在药王谷的那段时间是我此生最开心的日子,” 说着六皇女坐回了自己的轮椅上,重新竟毯子盖好,六皇女目光盈盈的看着祁彧: “你不必现在就答应我,我给你时间,听说你要参加科举,那便等你科举之后再来答复我吧!” 祁彧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盏,沉默着没有说话,直到一直昏迷的朱子衿缓缓醒来才将这死一样寂静打破, 朱子衿缓缓睁开眼睛,在看到六皇女和祁彧后,立即抬手摸了摸自己已经消肿的小脸, 然后委屈的看着六皇女说道: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我出来找你便发现这个府邸住了人,便想着……!” 朱子衿看了一眼祁彧,随即大眼睛转了一圈含糊道: “便想着进去溜达溜达,然后就一不小心碰到她了,被……被她给抓住了!” 六皇女失笑:“我就算是回来晚了那也一定是从东边回来,祁府是在西边,子衿今晚怎么认错路了?” 朱子衿闻言立即不服气的厉声道: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认错方向,就……就是天太黑了我一时认错了路!” 六皇女伸手将人身上的背包扯下来,一打开发现里面竟全是银票,六皇女无奈道: “你又想偷跑啊!” 朱子衿被抓包也不害怕,而是有些后悔,他今晚就不应该惦记这祁府里的财宝,要是没进来他现在一定已经出城了, 朱子衿不悦道:“对啊,我就是想逃,整天在那高墙中等着你回来太无聊了,我想当大侠,我想去闯荡江湖!去行侠仗义!” 六皇女瞪了一眼站在身后的沐洲,要不是她给朱子衿买来那么多武侠话本子,让朱子衿着迷,整天想着逃走去江湖中行侠仗义, 却完全忽略自己那空白的智商,他这样的进了江湖怕是就要被坏人抓住吃掉! 六皇女无奈道:“乖,江湖不好玩,我们回家吧!外面的天都要亮了!” 朱子衿努了努嘴巴,很不甘心的点头:“哦,那回吧!” 朱子衿起身很自然的走到轮椅后面推着六皇女往外走, 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向祁彧,看的六皇女都有些莫名其妙, 祁彧则是有些困了,不想出去送便让管家将人送走,自己则是打着哈欠回到了房间抱着软乎乎的宴清睡觉去了, 距离祁彧府邸不过二三百米朱府中,六皇女抱着人坐在床上,将药膏轻轻的涂在朱子衿有些红肿的膝盖上, 六皇女:“下次千万不能再这样任性了知道吗?” 朱子衿笑着没有说话,六皇女见状立即伸手在朱子衿的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一下, 朱子衿被打的惊叫出声,起身看着六皇女吼道:“大冰块!你干什么打我?” 被叫做大冰块的六皇女冷声道:“你今日一直回头去看祁彧是为什么?嗯?” 朱子衿闻言笑了出来:“她的功夫很厉害,跟师兄的不相上下,” 六皇女闻言一滞:“什么?跟你师兄不相上下?” 朱子衿点头:“重点是她的夫郎喜欢种菜,大冰块!我可不可以和她的夫郎玩啊?” 六皇女面色凝重的没有说话,朱子衿伸手环住人的手臂摇晃着祈求道: “求求你了,我整天一个人在这里都快要无聊死了,一个和我说话的人都没有,你总是派一些冰冷冷的死侍来保护我,可是她们都不和我说话,” 六皇女:“她的夫郎是个什么性子还不知道,你去了万一有什么危险,” 朱子衿不悦的插起腰吼道:“他喜欢种园子,种园子你明白吗?一个喜欢种园子的人一定不会是坏人的,我不管反正我明天就要去找他玩,你说什么都不行!” 六皇女无奈便只好先答应着,转而派人紧紧的跟着他,不让他出府! 时间飞逝,除了当晚发生的一些插曲外,祁府变得异常安静, 所有人都关注着祁彧的一举一动,却又不敢上门结交,因为大家都在等着,等祁彧科考的成绩, 她们到时要看看这个震惊京都的祁彧究竟是不是个绣花枕头, 时间快速飞逝,转眼过去了十天,祁彧的伤口因为祁彧日夜练习内力而加速恢复着, 养伤中的祁彧感觉自己的状态很好,便忽的有些想念在现代时经常吃的火锅,祁彧查过史书,直到在古代也是有火锅的存在, 只是这里的火锅吃的人并不多,普通人家要吃一次很费劲,所以一般都是达官贵人时常会吃一些, 在古代火锅并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做古董羹! 祁彧起身将正在书房临摹字帖的宴清拉出来笑道: “清儿,今天就无需练字,跟妻主出门买东西吧,我们今天吃火锅!” 宴清有些懵,伸手将毛笔放好,懵懵的比划道: “火锅是什么啊?” 祁彧笑道:“就是一种很好吃的东西,清儿能吃辣吗?” 宴清轻轻点头,比划道:“能是的!妻主也爱吃吗?” 祁彧快步拉住宴清的手,将人拉到房间中,掏出了一身淡青色的长裙为宴清穿好, “走吧,我们去买一些食材去!” 祁彧拉着宴清匆忙往外面而去,找到管家沉声吩咐道: “你快去叫人买些煮古董羹的锅具回来,再叫人在凉亭中支一个大桌子,” 管家笑着点头:“哎,好,奴才这就派人去买,” 祁彧点头拉着宴清,带着殷逐和达奚尔曼去了市集,清早的市集很是热闹,有卖菜的,有卖各种调料的,甚至有的摊位竟在买海鲜, 祁彧忽然觉得着古代什么都有,可是要比现代舒服的多啊, 祁彧带着人先是买了许多的新鲜蔬菜,在古代的好处就是不管买什么都不用担心里面会有添加剂和农药, 祁彧又买了一些蛤蜊和海鱼,这里毕竟是内地,海鲜能够贩卖的种类太少, 能够保证活的则更是难上加难,祁彧担心不够新鲜便只买了少许便转头离开, 祁彧大手一挥买了许多的食材,准备回去自己动手炒一锅香辣底料, 将东西都买好了以后,祁彧本想着回去却见宴清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另一个方向, 祁彧走过去一看,那里竟是赎买鸡鸭的地方,祁彧瞬间便想起自己答应过宴清要给他买小鸡和小鸭的, 祁彧走过去拉住宴清的手轻声道: “走,去看看小鸡!” 宴清转头开心看着祁彧,比划道:“那我可以买几只?” 祁彧笑着握了握宴清的手轻声道: “只要你喜欢,多少只都可以,” 宴清开心的朝着售卖小鸡的摊位跑了过去, 原本已经过了售卖小鸡仔的季节,但是京都的市集中可谓是什么东西都有,这刚刚孵化了没几日的小鸡和小鸭则也是有的, 宴清看着那些可爱的小鸡忍不住蹲下伸手去戳,祁彧开口道: “你这里都有什么品种?” 一脸亲和笑容的老妇人开口道: “有鸡仔,鸭仔,还有鹅仔,这位女君想要些什么啊?” 祁彧也跟着宴清蹲下,轻声道:“清儿想要哪些?” 宴清指了指小鸡仔,又指了指鸭仔,” 祁彧转头看向殷逐道:“装十只鸡仔和鸭仔,” 又看向宴清:“要不要大鹅!” 祁彧记得在现代时,一下大雪便是吃铁锅炖大鹅的时候,现在养起来,到了冬天正好可以吃! 而宴清看着鹅仔有些犹豫,他没养过鹅仔,担心养不好, 祁彧则是笑道:“别担心,依旧按照鸭子的方法养就行,” 说罢便又叫殷逐装了三只大鹅, 最后等两人都买完了东西准备回去时,殷逐和达奚尔曼手上的东西已经是满满当当的, 祁彧看向两人吩咐道:“你们两个先回去送东西吧,回去以后便将鸡鸭都放好,所有的菜都洗了,我们待会便回去,” 两人点点头,也不担心两人独自在外面会有危险,转身便往回走, 不是她们两个不担心,而是以主人的功夫,怕是没有什么人能够伤害到她们两个, 于是两人便独自又逛了一会,祁彧给宴清买了一些小零食, 又买了一些水果解腻,正准备往回走时,一道快速的身影朝着两人跑来, 祁彧周身一肃,将宴清拉到自己的身后,冷眼看着跑过来的那道小身影, 待人跑到自己的面前时,祁彧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人不是杀手,而是前几日那晚来自己府上偷东西的朱子衿, 朱子衿这几日一直想办法摆脱六皇女安排到自己身边死侍,但是这些人实在是太烦了, 弄的他很是烦躁,今日无聊便想着要不然出来碰碰运气,却没想到在热闹的市集上,一转身便看见了祁彧和她的夫郎, 朱子衿开心的笑着,他不敢离祁彧太近,担心这人一个不开心便会将自己震飞, 只能隔着一段距离笑着伸脖子去看被祁彧藏在伸手的宴清, “额!祁女君好巧啊,你们也在市集买东西啊,啊哈哈……额……那个……不介绍一下你的夫郎吗?” 祁彧冷着脸说道:“不需要介绍,朱公子慢走!” 朱子衿一愣,他才说了一句话这个祁彧就撵自己了? 朱子衿锲而不舍的张望着,终是在祁彧的手臂旁看到了探出来的脑袋, 两人对视一眼,朱子衿立即笑着说道: “祁夫郎安好,我叫朱子衿,是离你家不太远的邻居,你要不要出来说会话?” 宴清看着面前相貌可爱,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看着自己的男子,觉得打心里喜欢这人,便伸手拉了拉祁彧的手臂, 示意祁彧自己想要和朱子衿说话,祁彧想要出言阻拦,但又想到宴清每天在家里也很是无聊,有个人能够和他说说话也是好的,便侧身躲开! 第52章 古董羹 宴清看了看朱子衿俯身僵硬一礼,只是宴清的礼仪并不标准,而朱子衿见状行了一个更加不标准的礼仪, 然后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以后可以经常去你家找你玩吗?” 宴清闻言眉眼带笑,两人虽是第一次见面,但男子和男子之间是敌是友只一眼便可以确定, 宴清看着朱子衿一双天真可爱的大眼睛,打心里觉得喜欢,便想着和他交朋友, 但还是转头看了看祁彧,祁彧迈步上前拉住宴清的手,沉声道: “这事你怕是做不了主,等你家妻主回来后再说吧,” 朱子衿闻言立即脸色一沉,很是不开心的看向宴清: “我才不要她同意呢,她就是个大冰块,烦死了!” 朱子衿吐槽着六皇女,宴清则是拉住祁彧的衣袖表示自己很喜欢朱子衿, 祁彧侧头看向宴清,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出声道: “你回去问问你家妻主,她要是同意祁府自然不会阻拦,” 说罢便拉着宴清离开,将一脸委屈而朱子衿晾在了街上, 回去的路上祁彧轻声解释道: “不是不让你交朋友,而是这个朱子衿是六皇女养在外面的外室,六皇女现在的身份很是敏感,而我也是整日被人监视着,朱子衿要是整日都来咱们府上玩,必定会引起其她势力的注意,到时候顺着朱子衿牵出了六皇女事情可就麻烦了,这个朱子衿性情善良活泼,你倒是可以和他交交朋友,但是现在局势太过紧张,不让你们接触总是好的,这也是六皇女不让朱子衿来府中找你的原因,” 宴清闻言想起刚刚朱子衿那双真诚的大眼睛,忽的有些难过,自己在府中还可以种种花,整日有妻主的陪伴, 可是朱子衿每天就是自己一个人,六皇女就算是来那也是深夜偷偷的来,平时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他该有多么的难过啊, 宴清比划道:“六皇女为什么不将人接到府中,给个名分呢?” 祁彧:“给了名分也只能是个妾室,进了府中便要每日早起给正室请安,还要整日忍受正室的磋磨,说话举止都要被层层的规矩束缚着,这样的日子对于活泼的朱子衿来说就是折磨,六皇女心爱他,不希望那些腌臜的事情将朱子衿的天真磨灭,便只能将人养在外面,让人至少可以活的开心些,” 宴清沉默着点头,她知道妻主说的是对的,那样活泼可爱的一个人,要是真的进了府中, 一定会被磋磨死的,所以将人养在外面,让人自由自在的活着,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只是他日东窗事发,朱子衿便立即会成为整个京都的瞩目,到时候六皇女又能否真的护得住他呢, 宴清忽的有些担心朱子衿,两人一路说这话便回到了府上, 管家已经将桌子放好,锅也吩咐人买了回来,知道祁彧是要吃古董羹便早早的将上好的碳备好, 祁彧回来后便直接换了一身利索的衣裳,然后撸起袖子便直接进了厨房 , 在规矩森严的古代,女子是要成大事的,尤其是读书人,更是要远离厨房, 祁彧这直接进了厨房准备做饭的架势可是将管家吓了一跳,立即出来阻止道: “家主不可啊,家主现在虽是平民,但以后可是要科考的,一双手是用来作诗,写出惊世文章的,怎么可以下厨房呢?不行不行!” 祁彧倒是无所谓的将管家推开厉声道: “少拿那些无聊的话来管束我,你要是很闲就去将菜都洗出来,鱼也一同收拾了!” 说罢便绕过所有人直接走到灶台边,将今天自己买回来的调料和辣椒拿了出来,放在了一边, 祁彧先是将辣椒焯水,然后又叫人剁碎,再往大锅中放入今天买回来牛油,将剁碎的辣椒和各种调料放进去, 霎时间翻滚的牛油将各种调料煮的香味迸发出来,同时辣椒呛人的味道也被激发了出来, 一时间挤在厨房中的众人皆是被呛的往外跑去,殷逐几人更是被辣的扶在长廊上只流眼泪, 宴清匆忙赶来看见的便是几人扶在一边抹着眼泪的可怜模样, 宴清见了忍不住捂嘴轻笑,嘲笑着几人,殷逐几人见宴清笑也不恼,反而是咳嗽着将宴清拦住,说道: “正君,你……你别去,里面实在是太辣了,我们还是在外面等着主人吧!” 宴清闻言笑着比划道: “放心,我没事的,” 说着便不顾几人的阻拦径直进了厨房,此时的厨房中虽然依旧是辣味刺鼻, 但好在辣味中带着诱人的香气,宴清看见祁彧正拿着大铲子在锅里翻着, 上前站在祁彧身边,期待的看着锅里的牛油底料, 祁彧笑道:“清儿还真是不怕辣啊?” 宴清努了努嘴巴得意的表示这点辣算什么,祁彧笑着将人拉到自己怀里,两人就这样一个搅拌着,一个帮忙将各种调料填进去, 等外面的众人缓过来这股辣劲后,再去闻便立即被这股香气吸引, 将底料炒好后,祁彧命人拿了盘子将底料倒进去晾凝, 随后又是参与收拾起海鱼来,将肉多刺少的地方挑出来,打成肉泥,在挤出来形成鱼丸, 再将猪肉和羊肉,牛肉切成薄薄的肉片,摆满了一盆, 祁彧这一动手带动的整个府中的下人都忙碌了起来, 就连殷逐几人都是在厨房中帮忙打杂,都是忙的不亦乐乎, 待所有的食材都收拾好了以后,外面的太阳便也西斜,正是到了一天中最凉爽的时候, 清凉的风吹过叫人很是舒爽,众人也终是可以坐下来尝一尝着忙碌了一天的美味, 好在管家是个机灵的,出去买锅担心人多不够,便买了两个回来,放在厨房中一桌,凉亭中一桌, 祁彧等人围坐在桌边,看着锅里的红色底料在不停的翻滚着,皆是难以抑制的咽了一口唾沫, 祁彧跟宴清坐在主位,身边是殷逐,达奚尔曼两姐妹,还有黄霸天,几人坐在一起很是宽敞, 祁彧又将管家叫来一起吃,宴清则也是将有些胆怵的姝言叫到了自己的身边, 祁彧率先开口:“来吧,一起尝尝着古董羹味道怎么样!” 说罢众人立即拿起筷子开始涮锅子,宴清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多的人一起吃饭, 看着她们吃的开心满足,自己也是满心的开心,这样热闹的感觉真好,一家人在一起没有太多的规矩束缚着, 每天可以开开心心的吃自己想吃的东西,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情绪,这是宴清觉得最幸福的一点, 祁彧为宴清调了一碗蘸料,又将一个盘子放在他面前,不用宴清动手祁彧便伸手为宴清涮好了菜和肉, 宴清只要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吃就行, 达奚尔顿被辣的满头大汗,但还是忍不住一筷子一筷子的夹着肉吃, 边吃还边调侃道: “真没想到主人还会这一手啊,” 祁彧沉声开口:“我们手里的钱终是有花完的一天,所以总是需要想办法做一些来钱的营生才行,” 达奚尔曼:“主人是想将这个放到酒楼去买?” 祁彧点头:“嗯,京都里吃这东西的人不多,是因为能做出花样的人不多,所以这是一个很好的商机,” 几人连连点头,达奚尔曼开口道:“确实,这东西一定可以大卖的,” 几人异口同声的说着,一顿火锅吃的汗流浃背,热热闹闹的, 可正当热闹的时候就听普通一声,好似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动静,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殷逐,殷逐放下筷子便闪身朝着声音处而去, 不一会便听到一个男子挣扎的声音响起,众人一惊闻声望去,就见殷逐大手高高的提着一个男子走了过来, 祁彧和宴清定睛一眼,竟是今早碰见的朱子衿, 此时的朱子衿像只小猫一样的被殷逐提在手中,可怜的一双大眼睛委屈的看着宴清, 他好不容易假装肚子疼,从府中偷偷的逃出来,本想着跳墙进来玩, 却刚刚骑到墙上时,便闻到了弄弄的香味,这香味瞬间叫朱子衿没了理智,忘记了自己正坐在高高的墙头, 下一秒便直接从墙上直直的摔了下来,再然后就被殷逐提溜起,带了进来, 宴清立即放下手中的筷子,朝着朱子衿走去,祁彧则是异常无奈的叹气,这个朱子衿啊还真是个不消停的主, 祁彧:“将人放下来吧!” 殷逐松手,将人稳稳的放在了地上,宴清则是快步走到朱子衿的身边查看他束缚受伤, 朱子衿笑着摇头:“嘿嘿嘿,我没事,我没事,就是……就是你们再吃什么啊?好香啊!能不能给我也吃点啊!” 朱子衿的直爽让众人一愣,这人翻墙进来就是为了一口吃的? 祁彧看了一眼众人:“你们去厨房吃吧!” 达奚尔曼几人点头应是,来了客人还是个男子,她们是绝对不能同席吃饭的, 便只能端着碗去了厨房挤着吃,管家命人将饭桌收拾干净,换了全新的汤底,又命人将各种菜都上满才躬身退下, 宴清则是拉着人坐到椅子上,将碗筷递给了朱子衿,示意他可以吃了, 但是朱子衿却是疑惑的看着宴清,试探的问道: “你是嗓子受伤了吗?怎么不见你说话啊?” 宴清闻言一滞,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朱子衿,他担心自己是个哑巴的事情会让人厌恶自己, 而宴清的不自然也被朱子衿察觉,立即起身解释道: “你别担心,我不会笑话你的,真的,能不能说话并不能代表什么,我才不是那些迂腐之人,我觉得只要人的心的干净,即便不能说话一样是个善良之人,” 朱子衿的话让宴清很是感动,原本担心的嘲讽和堤防没有出现,反而是朱子衿理解善意的话语, 宴清松了一口气,笑着点头,朱子衿笑着开口: “你可以和我用手语的,我看得懂!” 宴清比划道:“真的吗?” 朱子衿点头:“真的,我以前跟着师傅到处游历的时候经常碰见不能言的人,久而久之我就能看得懂了,” 宴清:“你去过很多地方吗?” 朱子衿得意的点头:“是啊,去过好多地方,我以前啊可自由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像现在整日躲躲藏藏的,烦死了,” 宴清闻言侧头看着祁彧,祁彧无奈出声道: “先吃饭吧,六皇女应该很快就会来了,等他来了你就吃不成了,” 朱子衿闻言立即抬起低垂的脑袋,快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锅子煮,笑着点头道: “对对对,吃最重要了!我的赶紧吃!” 香辣的肉片入口,朱子衿备着冲击味蕾的香浓牛油味香的眯起了眼睛, 朱子衿:“我的天!太好吃了吧!” 宴清被朱子衿可爱的样子逗笑,忍不住坐下也跟着吃了起来,一边吃着还一边帮着将鱼丸下到里面, 祁彧看宴清从来都没有给自己下过鱼丸,今天竟然主动帮助朱子衿,一时有些不悦, 伸手将人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不让宴清再给朱子衿夹菜, 宴清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推祁彧,朱子衿则是小声嘟囔着:“小气鬼!哼!” 几人刚刚吃上没多久风尘仆仆的六皇女便被沐洲推着进了门, 两人虽然是步履匆匆,但一进门闻到着香气扑鼻的味道也是一愣, 等到了凉亭时看见围在一起吃古董羹的三人,更是无奈的叹气, 祁彧看见两人到了便随手指了指朱子衿的身边说道: “六皇女应该也没吃吧,要是不嫌弃就一起吧,” 沐洲推着六皇女到了朱子衿的身边,侧头看向正吃的欢的朱子衿, 六皇女无奈道:“你今日太胡闹了!” 朱子衿不以为然的吃着肉,连看都没看六皇女一眼懒声道: “哦!嫌弃我麻烦那便请六皇女高抬贵手放我走吧,等我离开以后你也可以放开手脚好好的争你的皇位。” 六皇女闻言面露难色,眼中燃烧着无力的神色, “子衿,你又何必说出这样的话来伤我,” 朱子衿很是无语的撇了撇嘴巴,“当初我便告诉过你,我是喜欢你,但是你所求的东西是我最厌恶的,我讨厌整日躲躲藏藏,讨厌以后入宫和那些男子不停的争抢你,我可以心甘情愿的将身子给你,也可以甘心做你的外室,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愿意上,楚锦姝!你最好不要惹我不快,否则等哪天我不愿意了,你就是哭死,我也不会回头,” 朱子衿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怔,尤其是祁彧,她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第53章 有毒的避女药 朱子衿这几日本就因为六皇女叫人看管自己而不悦,见人来了便质问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直接下了脸是一点面子都给六皇女, 而反观六皇女听到朱子衿的话表现的很是平静,只是无奈的叹了叹气便伸手拿过来碗筷,作势就要吃东西, 身侧的沐洲立即抽出银针就要伸进汤中检测有没有毒,就被朱子衿厉声吼道: “沐洲你现在是瞎了吗?看不见我一直在吃吗?” 说罢便再一次的将眉头对准了六皇女冷声道: “你要是担心有毒就不要吃,谁又没勉强你吃,验毒实在打谁的脸?” 六皇女不敢反驳,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沐洲沉声道: “退下吧!” 沐洲也是很怕这个朱子衿,收了手中的银针,退到凉亭的门口不敢再有动作, 而宴清看着别扭的两个人,一时无言的看着祁彧, 祁彧则是伸手在宴清的腿上拍了拍,随即用筷子继续为宴清夹着菜, 宴清知道这些事情是自己无法处理的,便也乖乖的将所有的视线都放到了面前的美食中, 祁彧给自己涮什么,宴清便小口小口的吃什么,而祁彧只夹了几下便察觉了宴清喜欢吃什么, 总是能精准的将宴清喜欢吃的加到他的面前, 两人这样和谐一幕落在对面两人的眼中,便成了震惊, 六皇女知道祁彧很是宠爱自家的夫郎,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宠爱, 完全是将人捧在手心中宠爱啊,不禁亲自为他布菜,还会观察宴清吃菜的喜好和速度,每次都能将涮好的肉和菜刚刚好的放在盘子中, 朱子衿看着宴清习以为常的样子有些羡慕他,在这里男子本就是女子的附属品,说难听一点就是用来传宗接代的, 压根就得不到任何的尊重,正常的人家里夫郎就连上桌吃饭也是小口的,看着妻主的脸色吃饭, 只要妻主一发火那便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可以说是每天都在战战兢兢中渡过, 而祁彧这个武功高强,面容冷峻的女子却可以这样放低自己的身份,主动照顾自家的夫郎, 这可是骇人听闻般的存在啊,朱子衿低下头看着自己碗中六皇女夹来的肉片,眼里尽是失望和冷漠, 转头轻声道:“你今天这样大摇大摆的来这里,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六皇女加了一块青菜放进嘴里,顿了一下才柔声开口: “来之前便已经叫人将这里的暗卫都清理了,不会被发现的,” 朱子衿淡淡的点头:“哦,” 说完便不愿再说话,只是埋头吃着香辣的火锅, 六皇女知道朱子衿在和自己闹脾气,便只能先这样,决定等回去了再和他好好解释, 将目光落到为夫郎夹菜的祁彧身上,六皇女沉声道: “还有三日便要进行考试了,不知祁女君准备的如何了?” 祁彧冷着脸摇头:“不知道,我没考过试不知道什么形式,所以只能到时候去试试了,” 祁彧不说自己一定可以成功,也不说自己会失败,只是淡淡的表示自己不知道, 六皇女淡淡一笑,沉声道: “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试试的,我听人说母皇有意让你进翰林院任职,所以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满盘皆输,” 祁彧挑眉:“今天听说的?” 六皇女点头:“是啊,消息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但现在整个京都的人应该都已经知道了,” 祁彧不屑的勾唇,直截了当的开口道: “这消息怕不是陛下命人放出来的,目的是想要看看谁会是第一个进入我府门之人,” 六皇女目露精光,斟酌一下沉声开口: “母皇上位之后便将科举进行了改革,以前要一个状元估计要考三年,现在的科举,直接省下了长久的备考时间,隔一个月便要进行下一等级的考试,这样算来大概半年就能出个状元来,这样的改革有好处也有坏处,祁女君跟在大学士的身边定也是读过许多的圣贤书,考起试来定然是有些胜算的,” 祁彧低头冷声道:“我以前很少读书,没事就到处跑着玩,村里的村民一向是极其讨厌我的,至于六皇女所说的应对考试嘛,我不敢说一定可以,” 六皇女见人不肯按照自己的话往下说,便只能讪笑道: “不管母皇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现在能做的便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祁彧这下没有反驳六皇女,沉沉的点头。 四人的火锅吃的很安静,即便是很挑嘴的六皇女都吃了许多,身边的朱子衿更是吃的连头都眉头抬一下, 宴清被祁彧喂的很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转头看向祁彧, 祁彧笑着用手服了服宴清的脊背,笑着将宴清吃剩下的蘸料拿过来,好不嫌弃的自己吃了起来, 朱子衿见状羡慕的无奈叹气,起身拉着宴清离开了桌边,去宴清的园子中溜达去了, 见人走了祁彧则是低着头一边吃饭一边冷声道: “我这里每天至少有十多波的人轮流监视着,朱子衿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出会有危险,” 六皇女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想办法将人困在府中,但是这几日的禁足已经让子衿对我心声怒意,我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祁彧皱眉:“与其藏着,不如直接让人暴露在世人眼中,” 六皇女神情一滞,为难道:“可是,我担心会有人伤害他,” 祁彧:“你这样藏着他,等有一天真的被人发现时,他只会更加危险,” 六皇女这下没有再说话,祁彧话中的意思她明白,朱子衿不可能真的一辈子都藏在自己的身后。 两人再次陷入了无言之中,六皇女沉默一瞬才再次开口: “你倒是个会吃的,这古董羹竟被你吃出了新法子,” 祁彧:“没办法,这府中的人我还是要养活的,“ 六皇女:“你打算开一家酒楼?” 祁彧点头:“是啊,但是这牛油实在是太难买了,我叫人找遍了市集也才买到一点,” 六皇女:“牛都是用来耕地的,除了正常死亡的,牛肉都很少见,更别提牛油了,” 祁彧点头:“嗯,所以实在不行就改成猪油吧,只是猪油有些太腻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另一边的朱子衿跟着宴清在园子中看了看, 宴清开心的跟朱子衿介绍着自己种的菜都有哪些, 又一同给新买回来的小鸡和小鸭喂食,朱子衿以前在山脚下的茅屋中也养过家畜, 所以当他看到宴清这一圈的小鸡和小鸭时,喜欢的直接趴在栅栏旁一瞬不瞬的看着它们吃食, 朱子衿转头笑着开口道:“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宴清比划道:“我叫宴清,” 朱子衿:“宴……清……,可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啊!” 宴清开心的点头,能够将自己种的园子和养的小鸡分享出去,宴清开心的不行, 能够碰到一个和兴趣相投的人,是宴清到了京都以后唯一不惶恐的事情, 有了朋友以后大概就能不那么焦虑了吧, 朱子衿:“清儿,你妻主不讨厌这些小鸡吗?” 宴清点头比划道:“讨厌的,妻主很讨厌我用手去抓它们,” 朱子衿皱眉:“讨厌你是怎么买回来的?” 宴清:“妻主说只要我不用手去抓,不被她们抓伤,便可以养,” 朱子衿再一次羡慕的开口:“啊!太好了吧,楚锦姝什么都不许我养,她说凡是畜牲都是脏的,不许我碰,真是烦死了,” 宴清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只能微笑着和朱子衿对视, 朱子衿无奈笑道: “哎呀,不为难你了,清儿,你不会说话是天生就这样吗?” 宴清迟疑了一下,比划道:“不是的,我八岁那年忽然高热,将嗓子烧坏了!” 朱子衿闻言立即直起了腰,惊喜道:“那也就是说,你之前是会说话的,” 宴清点头:“会的,就和你们一样,可以和人交流,” 朱子衿眨了眨眼拉着宴清说道: “带我找一处安静的地方,我给你把把脉,” 宴清大眼睛懵懵的看着朱子衿,比划道: “你会医术吗?” 朱子衿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嘚瑟道: “说什么呢?我可是药王谷最杰出的弟子了,我的医术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你就放心吧,快带我去,” 宴清点头带着人去了两人的房间,待两人坐好宴清便将自己细白的手腕放到了桌子上, 朱子衿带着微笑的神情在准备为宴清把脉时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将手搭在宴清的手腕之上神情仔细的为宴清把脉, 时间慢慢的流逝,宴清见朱子衿严肃的表情有些紧张,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过了几息朱子衿皱起了眉头沉声道: “你的嗓子确实是因为高热而被烧坏的,但这倒也不是彻底的坏了,用汤药加火针慢慢的治疗也是有治愈的可能的,” 宴清听到自己的嗓子真的可以痊愈后,身子陡然一僵,一双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朱子衿, 抽回自己的手比划道: “你不要骗我,我的嗓子真可以痊愈吗?” 朱子衿郑重的点头,“我发誓,真的可以治好,你这个本就是因为生病而烧坏的,不是天生就如此的,是可以治愈的,就是可能要受些苦头,” 宴清这些年因为不能说话而受到的霸凌还少吗?那些苦头自己都坚强的挺过来了,这些苦有什么难的呢, 宴清比划道:“只要可以治好,什么苦我都不怕,真的!” 朱子衿眨了眨眼睛,看着满眼希望,泪眼婆娑的宴清心里有些难过,但还是重新将宴清的手拉回来, 仔细的为他诊脉,朱子衿在察觉到什么以后试探的问道: “那个,清儿,你是否在服用避女药?” 闻言宴清一愣,这是他的伤心事,自从和祁彧成婚以来,他一直都在听话的服用避女药, 祁彧不想要孩子,便一直不许自己有孕,甚至都没有问过宴清的想法, 朱子衿见宴清脸色难看起来,便出声追问: “你刚刚为你把脉,发现你服用的避女药毒性很大,你本就体质虚弱,千万不能再服用下去,再用你就一辈子都别想生育了!\" 宴清震惊的看着朱子衿,心中的悲痛更盛,她记得妻主说过这个药不会伤害自己的身体的, 怎么会有毒呢?妻主明明答应自己不管以后如何都会给自己一个孩子的,怎么会这样呢, 朱子衿见宴清已经忍不住的低头落泪,气愤的咒骂道: “刚刚看她为你夹菜,我还以为她是什么绝世好妻主呢?没想到竟是这种混蛋玩应,给你吃这么毒的避女药,真是混蛋!” 宴清见朱子衿骂祁彧哭着抬头,比划道: “你不要骂妻主,妻主不是那种人,” 朱子衿伸手将宴清脸上的泪水擦干,心疼道: “你还帮她说话,这药再吃下去你可就真的一辈子都别想有孩子了,女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只顾着自己享受,完全不顾我们男子的感受,混蛋死了,” 宴清:“不是的,妻主对我很好的,她只是不想那么早有孩子,” 朱子衿还想说什么,但想到自己和这个格格不入的时代思想,便又打住了话头, 低声道:“想要给你治疗嗓子便要将你的身子调理到最好的状态,不然怕你挺不住啊,记住这个药千万不能再用了,” 宴清点头,“我知道了,多谢你,” 朱子衿笑着摇头:“不用谢我,清儿,以后我可以经常来找你玩吗?” 宴清哭着点头:“可以,我每天都在家里,不会出门的,” 朱子衿立即眉笑眼笑道: “嗯嗯,那我天天都来找你玩,你别担心,我回去给你调一副药,你吃一些日子便可以解了你身上毒,但是你自己可要想办法预防,千万不能在解毒的时候有孕,” 宴清不明白为什么,比划道:“为什么?” 朱子衿皱眉道:“你现在的身体中都是毒素,有了孩子以后,孩子必定也会受到侵害,到时候孩子很大可能留不住的,你的身子可受不住滑胎带来的伤害!” 第54章 柔声道歉 夜晚,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六皇女才带着一脸不悦的朱子衿离开,祁彧前去相送时,发现一直很惧怕自己的朱子衿将一直等着自己, 祁彧不仅皱眉,六皇女似乎也发现了朱子衿的不对劲,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刚要说话就被朱子衿用力的挥开, 将气愤的目光又对准了六皇女,厉声道: “抓我干什么?你们女子都是一个德行,都是只顾自己享乐的混蛋!” 说罢便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祁彧,随后便大步而去,六皇女睁着无辜的眼睛,看了看明显不悦的祁彧,歉声道: “抱歉,他的脾气就这样,说起话来一直都是怼天怼地的,” 祁彧想起朱子衿刚刚是在房中和宴清说话,怎么刚下来便这样气愤, 祁彧忽的意识到宴清可能不好,便拱手道:“六皇女慢走!” 随即快速转身往院子中走,侧头看向管家厉声道:“将六皇女恭敬的送出府!” 管家看出祁彧脸色有些不好,立即躬身应是,扯出笑脸来将眉眼带笑的六皇女送走, 祁彧则是脚步中夹杂着跑,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楼,着急的推开房门一看, 宴清果然是坐在床边伤心的哭着,祁彧脸色骤降,回手将房门关好便大步走到床前, 宴清看着祁彧脸色不好的进来,立即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擦掉,红着眼眶望着祁彧, “怎么了?为什么哭?” 祁彧冷声询问着宴清,宴清目光哀求的看着祁彧,伸手慢慢的环住了祁彧的腰,将自己的脸倚靠在祁彧的身上,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祁彧轻叹一声,俯身将宴清抱到了自己的腿上,让人身子倚靠在自己的身上, 祁彧的手紧紧的揽着宴清的腰肢,一只手为宴清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见人不肯跟自己说祁彧只能冷下脸,厉声逼问: “不说的话以后不许你再见朱子衿,省得那惹祸精来烦人,” 宴清闻言大眼睛含着水雾,委屈巴巴的看着祁彧,人更是忍住不的抿起嘴巴再次哭了起来, 祁彧立即为宴清擦眼泪,可这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水泵一样,不停的往外泳, 祁彧实在是无奈,便只能抱着宴清转身躺在了床上,祁彧俯身将宴清压在身下,大手撑在宴清的身侧, 厉声道:“清儿听话,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宴清抿着唇抬手轻轻的比划道:“妻主是厌恶我是个哑巴吗?” 看到宴清比划的意思后,祁彧猛然起身冷着脸靠在了床栏上,伸手强势的将宴清抱起来, 让宴清和自己面对着面,祁彧咬着牙厉声道: “清儿,你记住,我从来都嫌弃过你,也没有觉得不能说话是不错,记住了吗?” 宴清哭着比划道: “可是妻主为什么不让我有孕?为什么要骗我吃有毒的避女药?” 祁彧闻言神情一滞,震惊的追问:“有毒?我给你的避女药有毒?” 宴清哭着点头:“刚刚子衿已经给我把过脉了,那药若是再吃下去我便再无生育的可能,” 祁彧回想着自己当初在药馆中跟掌柜要避女药时,掌柜跟自己说过这药吃了不会有事, 怎么会有毒呢?祁彧面露凝重之色,就看到宴清再次比划道: “我是哑巴可是我不是天生的,我不会将哑巴传给孩子的,妻主不要再让我吃药了好不好?” 宴清哭的身子都在不停的抖着,祁彧心疼的将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大手在宴清的背上轻抚着,祁彧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愤怒的心情, 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好清儿,别哭了,以后不吃药了,你不喜欢便不吃了,” 宴清早已止不住哭泣,他不知为何觉得自己好委屈,好难过,他差点就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任凭祁彧如何哄着,宴清都止不住的哭,一边哭还一边委屈的比划道: “妻主明明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就一个人这样跟着妻主来到京都,现在妻主不想给清儿一个孩子,那以后呢?以后妻主有了官职身边的美人只会越来越多,到时候没了宠爱,又没有孩子,妻主可要清儿怎么办啊?” 祁彧不知为何看见宴清说以后自己身边会有许多的男子,而宴清竟将这事看成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样的想法让祁彧感觉自己的怒火马上就要压制不住, 淬着怒火的眸子看着宴清哭的抽抽搭搭的样子,终是忍住不的俯身凶狠的吻着宴清的唇, 将人的哭嗝都彻底的压制住, 宴清见妻主竟用这办法应付自己,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双手用力的拍打祁彧的肩膀,伸手就要将人推开, 祁彧被宴清推的身子一愣,她还没宴清炸毛发火的样子,顿时来了兴趣, 一手抓住宴清反抗的两只小手按在头上,一手按住宴清的脑袋让人不能躲闪,直接像是将自己火热的舌头闯进了宴清的口中, 将宴清抽泣的声音彻底淹没, 宴清在祁彧的面前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祁彧说的话宴清会百分百的服从, 可像现在这样,反抗自己甚至抬脚踹自己的宴清,让祁彧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祁彧忍住坏笑道:“好清儿,你生气的样子真是太让我稀罕了,” 宴清即便是用尽全力去踹祁彧,那如挠痒痒的力气,还是无法对祁彧如何, 祁彧俯身又是一记令人窒息的深吻后,喘着粗气笑道: “乖,给你吃的避女药里有毒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我就是不想让你那么快有孩子,不想整天看着你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却不能弄你,清儿,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有多么的勾人,” 宴清挺着祁彧这毫不掩饰的话语,羞耻的侧头将自己的脸藏起来,不想去看祁彧, 他没想到妻主就因为不想自己有孕了便不能侍奉她,才不愿意让自己有孩子, 宴清这下更气了,抬腿去用力的踹祁彧的腿,祁彧见状松开了困住宴清的手, 任由宴清哭着用拳头一下一下的打在自己的身上,祁彧眼神火热的盯着宴清看, 看他哭的伤心,看他气呼呼的打自己,就俯身坐在床上让宴清发泄着怒火, 直到瘦弱的人儿没了力气,身子颤抖着倒在祁彧的怀中,祁彧才伸手抱住人, 低头和哭红眼睛的宴清对视,柔声说道: “打够了吗?消火了吗?” 发完火的宴清一双含着泪水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祁彧,眸子中浸满了委屈, 祁彧心疼的低头吻上了宴清的眼睛,湿咸的泪水被祁彧吻进了口中, 祁彧无奈的柔声道歉:“好清儿,别哭了好不好?妻主给你道歉好不好?” 宴清看着曾经那个脾气很差,说一不二的妻主竟然主动哄自己,跟自己道歉,刚刚还任由自己打她,就为了让自己消火, 渐渐冷静下来的宴清忽然有些后怕的伸手环住祁彧的腰,像个认错的孩子一般将自己脸藏起来, 祁彧知道宴清这是冷静下来以后,藏起来防止自己发火, 祁彧笑着将人拉出来,起身下床将帕子打湿后,返回到床上,轻柔的为宴清哭红的脸, 祁彧柔声说道:“平时老老实实说的,怎么每次一哭起来,就非要把自己哭的喘不过气才肯罢休,像个小孩子一样,” 宴清抿唇,身体随着宴清的哭嗝一颤一颤的,祁彧叹气坐到宴清身后,就像给孩子拍奶嗝似的,用手在宴清的背上轻轻的拍着, 很快宴清又打了两个哭嗝后便好了许多,瘦小的身子靠近了祁彧的怀中,仰起头看着祁彧,好像有话要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祁彧叹气轻声开口: “朱子衿有没有说你这毒能不能解啊?” 宴清乖乖的点头,眨了眨眼睛又比划道:“只是在完全解毒以前我不能有孕,” 祁彧挑眉笑道:“哦,清儿这是不想给妻主碰了,” 宴清立即摆手,比划道:“没……没有,只是……只是可能不可以再那样激烈了,” 祁彧看着宴清哭红的脸,忽然有些不开心,“那就是温柔一点呗,这有何难!” 说罢便将一脸懵的宴清压在了身下,大手扯下床帘,遮盖了两人的纠缠! 祁彧费尽心力将宴清哄好,并答应宴清等他的身上的毒解了以后便不再让他服用避女药,两人顺其自然, 有孩子便生下来,没有孩子也不会责怪宴清, 祁彧其实对带孩子的态度很平淡,可能是因为她自己在现代时原生家庭给祁彧带来影响, 导致祁彧从心里不喜欢孩子,所以在一开始祁彧将避女药给宴清时才会毫无犹豫, 她自己没有一个幸福完整的童年,自然也没有信心能够给自己的孩子一个美好的童年。 翌日,朱子衿背着药箱,一大早便敲响了祁府的大门, 在管家的带领之下大摇大摆的进来, 来到两人的房间后,看到祁彧正拿着一本书坐在床前看着,很是硬气道: “我要给宴清看诊施针,请你出去!” 祁彧没有回答朱子衿,只愣愣的瞥了一眼他,将人吓得身形一沉,吞咽了一口唾沫便不再挑衅, 直接将药箱放到了桌子上,悄悄的坐在床边为宴清把脉,感受到宴清的脉象朱子衿沉声道: “切记不要有太过起伏情绪,” 宴清看了一眼正看着这边的祁彧,随后乖乖点头: “我知道了,” 朱子衿起身将一颗药丸递给了宴清, “这是解毒的药丸,估计要吃上半个月左右,我再给你施针一段时间,你身上的毒就能解了,” 宴清点头目光感激的看着朱子衿,“谢谢你帮我解毒,” 朱子衿有些局促的摆了摆手,坐在轻声道: “你不要谢我,我们不是已经成为好朋友了吗?这点忙不算什么的。” 宴清笑着点头,仰头将药丸吃了下去, 随后朱子衿让宴清将衣裳退下,将平坦的小腹露出来,朱子衿走到窗前将蜡烛拿到了床边点燃, 祁彧见状立即出声质问:“你要施火针?” 朱子衿看了祁彧一眼点头道:“对啊,毒素都在他的肚子中,你用火针怎么清除啊?” 祁彧皱眉快步走到宴清身旁,伸手将衣裳拉好,把宴清的肚子盖上, 沉声道:“有没有别的法子将毒素排出去?这火针太疼,我担心宴清受不住,” 朱子衿冷冷的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 “现在知道心疼了?你早干嘛去了,那有毒的避女药他吃了半年了,毒素已经侵入到最里面了,除了火针其她的任何办法都没用,” 说完朱子衿小心的瞥了一眼祁彧的脸色,见人没有准备对自己发火,才松了一口气,再次开口: “疼确实是疼,但是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宴清的身子本就虚弱,你让他吃药,那他就得一年半载,是药三分毒啊,一年多的汤药下来,他的身子必定只会更加虚弱,” 祁彧转头看着眼神期盼的宴清,一双小手环住了祁彧的手臂, 宴清并没有表达什么,只是眼神静静的看着祁彧,好像是在等待她的决定,又像是在无声的坚持这什么, 祁彧轻叹一口气,伸手回握住宴清的小手,沉声道: “那就行针吧,” 朱子衿点了点头,伸手将宴清小肚子上的衣裳拉开,将银针沾了一下烈酒,又放在烛火上烧了一会, 随后沉声提醒:“宴清,你可要忍住,尽量放松身体,你要是身体太紧绷,行针效果会大打折扣的,” 宴清点头,朱子衿深吸一口气,看准穴位快速的下针,一震强烈的痛感袭来,宴清疼的瞬间红了眼眶,一双手紧紧的抱住祁彧的手臂, 几针下去瘦小的身子便已经疼的止不住颤抖,脸上和脖子上也已经尽是冷汗, 祁彧心疼的俯身抱住宴清,让人可以伸手环住自己的腰, 宴清将小脸藏进了祁彧的肩膀中,他不是说话,无法发出痛呼,只能无声的将自己藏起来,咬着牙挺着, 朱子衿行针一半时伸手为宴清把了一下脉,发现宴清的身子基础要比自己预想的差很多,只能快速下手不再犹豫, 慢一分他便多疼一分,二十几根银针落下,半盏茶后朱子衿迅速起针, 然后伸手迅速的将被子盖好,又为宴清把脉,察觉宴清有些虚脱便立即拿出一粒药丸递给了祁彧, “这药是补药,吃下去他会好受一点!” 祁彧立即将药丸给宴清喂了下去,随后用被子将人裹好,便一直陪在床边陪伴着宴清。 第55章 家人相认 行完针以后,宴清便有些虚弱的靠在祁彧的怀中,眼神厌厌的看着祁彧, “你先睡会,好不好?” 宴清轻轻点头,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祁彧低头心疼的看着一脸冷汗的宴清, 低下头在人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将人放在床上,轻柔的盖好被子便带着朱子衿出了门, 朱子衿对待祁彧依旧是不待见的样子, “一会你进去将月事带给他穿上,你这几天会往外排淤血,” 祁彧点点应声,朱子衿斜眼看了看祁彧不悦道: “你这几天命人给他做些补气血的药膳,还有就是他这几天必定会腹痛难忍的,” 祁彧:“有什么办法帮他缓解吗?” 朱子衿撇嘴:“还算你有点良心,你每天轻轻的给他揉揉就会好很多,记得要用打圈的方式揉,要顺时针揉,” 说完朱子衿好像想起什么立即解释道:“就是正方向揉,别揉搓方向,” 祁彧侧头看着人,嘴角露出坏笑,随即伸出了右脚, 朱子衿没有看路直接被祁彧的脚勾的向前摔去, 人在发生突然意外时会做出本能的反应,而朱子衿的本能反应就是,大声骂道: “哎呦!卧槽!!” 声音落下以后便直直的撞到了柱子上,朱子衿黑着脸捂着额头厉声吼道: “你有病啊?你绊我干啥?” 祁彧挑眉:“21世纪的大学生!” 祁彧准确的说出了朱子衿原本的身份,朱子衿神情一愣,随即捂着额头快步追上祁彧, “你……你刚刚说什么?什么……什么21……什么学生?” 祁彧不想理会朱子衿着耳聋的人,大步往外走,可手臂却被朱子衿一把抱住, 祁彧刚要发火就听朱子衿伸过嘴巴,在自己的耳边轻声道:“天王盖地虎!” 祁彧:“…………” 祁彧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在突突的乱跳, 用力将手臂抽出来,却又被朱子衿抱住再次试探道:“天王盖地虎,” 祁彧烦躁的不想说话,但是在这个女尊的时代两人现在拉拉扯扯的动作要是被人看见可就会有大麻烦的, 祁彧深吸一口气极其不情愿的厉声道:“宝塔镇河妖!放手!!” 朱子衿愣愣的松手,随即原地蹦了起来, “啊!!!哈哈哈!老子终于有家人啦!!哈哈哈!” 朱子衿跑到祁彧的身边还想要伸手去抱祁彧,却被人一把推开, 祁彧:“你给我老实一点,拉拉扯扯被人看见你我都有大麻烦,” 朱子衿比了一个ok的手势,贱贱的笑着,“我懂……我都懂……哈哈……,” 祁彧头疼的叹气,转身继续往外走,朱子衿开开心心的跟在祁彧的身边笑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 祁彧:“半年前吧!” 朱子衿点头:“我来了十多年了,比你经验足!” 祁彧:“哦,” 朱子衿见人敷衍自己,不悦的沉声反驳: “你这么不服气做什么?我告诉你,这里就只有你我是从……从那里来的,所以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我们要依靠彼此,” 祁彧冷声反驳:“我要走的路很危险,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 朱子衿仗义的拍了拍胸口:“你放心,出了什么事情我会帮助你的,相信哥,” 祁彧再次斜了朱子衿一眼,“你一个男子?在这个女尊时代?” 这话可是给朱子衿泼了一盆凉水,将人泼的丧了气, “是啊,这个破时代啊,我一个大老爷们整天被一个女人日!真的是要憋屈死了,” 祁彧憋着笑看向朱子衿:“我以为你已经适应了,” 朱子衿轻蔑一笑: “适应个屁啊,要不是爱情的强大,我早就跑了,他以为他那几个死侍就能看得住我?切,那就是老子不想看他一个人独自在这个痛苦的京都,独自承受压力,且不说她以后会不会成为女帝,就是成了,她登基称帝的那天就是我彻底离开她的日子,” 祁彧了然的点头,一个从和平的21世纪穿越而来的男子,能够心甘情愿的背一个女子主导床事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 要是在让他甘愿如后宫,和那些男子整日尔虞我诈的争抢六皇女,那这样的日子是要比杀了朱子衿还要可怕, 祁彧:“我看得出六皇女对你是真心的,但是于她的皇图大业来说,你还是比不上的,” 朱子衿点头:“我知道,我很了解她的,所以我才说,我只能陪伴她一段时间,不能陪伴一辈子,她和我终是无法相守的,” 祁彧不再多说,两人安静的到了门口,朱子衿看着祁彧气呼呼的嘱咐道: “清儿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好好对他,别再给人吃避女药了,” 祁彧闻言无奈叹气:“我说我不知道那药里有毒你信不信?” 朱子衿:“哦,你那以后注意啊,咱们21世纪的人,可千万不能做渣女啊!” 祁彧皱眉冷声骂道:“滚,大老爷们怎么嘴这么碎!” 说罢便转身离开,留下朱子衿憋着笑大步离开。 ———— 感谢大家的追更哦,如果觉得可以请进行五星书评吧。 第56章 刺客 夜晚,祁彧伸手亲自为宴清换了月事带,又命厨房做了一碗瘦肉粥喂给宴清吃了, 看着宴清略显苍白的脸色,祁彧心疼的上床将人抱进了怀中, 大手在宴清的脊背上轻轻的拍着, 原本宴清就因为肚子疼而难过,现在被祁彧像个孩子一样的照顾,哄着竟渐渐生出了几分委屈, 不一会宴清便将脸藏进了祁彧的怀中,偷偷的落泪, 一开始祁彧并未察觉宴清的不对,以为他的疼的受不了才往自己怀里拱, 将自己搓热的手伸进了宴清的里裤中,放在透着冷意的小腹上,祁彧按照朱子衿所说的顺时针一点一点的为宴清揉着肚子, 可不揉还好,这一揉肚子竟疼的很剧烈,宴清忍不住伸手按住了祁彧的手,示意他不要再揉, 祁彧低头看着宴清湿润的睫毛,和有些红肿的眼睛,立即察觉到宴清刚刚是哭了, 祁彧伸手将宴清的手拉开柔声道: “刚刚揉一定会有点疼,等会慢慢的将肚子中的淤血排出来就不会疼了,好清儿忍一下,” 随即祁彧便再一次为宴清揉肚子,可肚子中传来的痛感让宴清的委屈再无限的放大, 仰起头抿紧了自己的唇瓣,一双哭红的眼睛委屈的望着祁彧,鼻尖和脸蛋上皆是带着些许的红晕, 这样的宴清祁彧还是第一次看到,心里瞬间想起了一句诗, ‘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 这样娇嗔哭泣的宴清让祁彧感觉一股邪火瞬间冲进了自己的小腹,难受的她没忍住收紧了抱住宴清的手, 感受到祁彧的手在收紧,再和祁彧对视都祁彧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和强势让宴清身子一僵,立即低着头, 就是有再多的委屈也不敢人形分毫了,宴清是真的害怕祁彧会不顾自己的意愿让自己伺候她, 祁彧看到宴清害怕低着头,忍不住轻笑,伸手抬起宴清的下巴让人和自己对视, “怕什么?勾搭完就像跑?” 宴清一双含泪的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祁彧,伸手挡在自己和祁彧的身前,比划着: “妻主不要诬陷我,我没有!” 祁彧靠近宴清哭红的小脸,哑声道:“你有,你就是有!” 宴清这下更加委屈了,“妻主欺负我!” 祁彧憋笑:“有吗?你可是自己哭的,我又没打你,怎么就欺负你了?” 宴清委屈巴巴的抿紧了唇瓣打算不再和祁彧交流,干脆低着头再一次将自己的小脸藏进了祁彧的怀中,任凭祁彧怎么哄就是不肯抬头, 祁彧看着毛茸茸的小脑袋自己的怀中藏着,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宴清给可爱化了, 一手抱住宴清的腰,一手再轻柔的为宴清揉着肚子,感受到宴清身子不再僵硬,祁彧猜想这股疼劲应该是过去了, 便渐渐调动身体中的内力,将炙热的内力传达在手心里,随着她揉的动作逐渐将内力输进宴清身体中, 帮助宴清顺利的排除身体中的毒素, 宴清的小腹中渐渐有了暖意,这股暖意让宴清舒服的渐渐睡了过去, 祁彧伸手将宴清的脸转了一个方向,以免宴清这样会憋死自己, 轻柔的按摩一直持续到深夜,当看到宴清的脸颊上渐渐被热的红了起来,才轻叹一口气抽回手,将人好好的放进被子中, 宴清躺好便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小嘴就像婴儿一般的张了张,随即钻进祁彧热乎的怀中接着睡, 看着宴清熟睡的可爱样子,祁彧总是忍不住低头在宴清的唇瓣上轻咬着,咬一下见人没醒,便再咬一下, 就这样一直在宴清的脸上偷香,直到将人咬的哼唧出声祁彧才皱紧眉头按时放过了可怜的宴清, 随着寂静的深夜来临,祁彧也渐渐睡了过去,只是这晚注定是不太平的, 祁彧刚睡着便敏锐的察觉到有慌张的脚步往自己的房间靠近, 祁彧骤然睁开宴清,一双如狼一般明亮的眸子看向房间的门口, 不一会便想起了殷逐的声音:“主人不好了,皇太女亲自率领御林军将咱们府上包围了,” 祁彧看着漆黑的深夜沉思了一瞬:“去将所有人叫醒,记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擅自动手!” 殷逐在门外沉声应是随即转身离开。 祁彧起身看向正在熟睡的宴清,将手小心翼翼的抽出来,又将宴清抱住自己腰的手慢慢拿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将被子为宴清盖好便拿着衣裳转身出了房间,下了楼以后府中的所有人都已经集结在前院院子中, 祁彧看了一眼达奚尔顿,达奚尔顿立即明白怎么回事,立即带着姝言往后院去保护宴清, 管家满头大汗的跑来禀报:“家主……家主……太女殿下已经在门口了,不能再拦了,” 祁彧冷着脸点头:“开门,迎客!” 管家应是立即转身将门打开,随即穿着明黄太女服制,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皇太女便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其身后黑压压的身穿黑甲的御林军正严阵以待的守在皇太后的身后, 祁彧带着众人大步往外走去,到达门口时俯身行礼:“草民祁彧叩见皇太女殿下,” 皇太女看着跪在台阶之上的祁彧,眉眼尽是鄙夷,双手更是紧紧的握紧了手中的缰绳, 皇太后最终还是强行扯出一抹笑脸沉声道: “祁女君文韬武略皆是震惊朝野,以后你我免不了要在一起共事,就不要客气了,快快起身吧!” 祁彧也不客气,直接拂袖起身,挺直了腰板,目光冷漠的和皇太女对视, “敢问祁某所犯何事?竟能惊动皇太女殿下亲自带着御林军来此?” 皇太后不屑一笑:“就在半刻钟前母皇寝殿中被杀手刺杀,差点就遭遇不测,幸亏了一个守夜的宫女冲出来为母皇挡了一刀这才化险为夷,这不母皇震怒特意派我来彻底搜查京都的每一个角落,千万不能叫那刺客逃脱,” 祁彧皱眉看着皇太女: “皇太女奉旨搜查草民当然要配合,只是内子刚刚睡下,能否请皇太女允许草民将人叫起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皇太女挑眉:“这,时间紧迫啊!” 祁彧:“皇太女不必担心,草民的府邸是女皇陛下亲赐,每一个角落陛下都很清楚,这里刺客不敢来的,” 皇太女不悦的冷下脸来,咬牙道:“是啊,这可是母皇一向很喜欢的院子,我曾经跟母皇讨要母皇都不肯要,却偏偏给你了你,哼,赶紧去吧,你只有半刻钟的时间。” 祁彧拱手:“多谢皇太女殿下体谅,请里面喝口茶啊,前院皇太女殿下可以随便搜查,” 随即转身往后院走,趁着夜色和周围杂乱的搜查声祁彧看向达奚尔曼低声道: “皇太女是在故意搜查这一带,你一会趁人不注意立即从角门溜出去,去找朱子衿,我猜六皇女一定在那里,” 达奚尔曼点头,趁着漆黑的夜色,快速闪身利用这段时间练习的内力身形快速,动作轻盈有力,很快便在夜色中消失不见! 第57章 准备考试 祁彧回到后院将还在熟睡的宴清叫醒,亲手将衣裳为迷糊的宴清穿好, 转头看向姝言:“你跟紧宴清,别让人靠近他,” 姝言点头:“是,” 宴清抬手比划道:“妻主,这是怎么了?” 祁彧伸手将人抱下床,又将斗篷为宴清披上,巨大的帽子将宴清的小脸这盖的严严实实, 祁彧牵着人下楼,轻声说道: “宫里进了刺客,陛下差点遇刺,皇太女带着御林军全程搜查刺客,我们府上也不例外,” 宴清闻言惊讶的望着祁彧,祁彧则是伸手将帽子往下拉了拉,沉声道: “隐藏好自己,别叫人看到你的脸,” 宴清点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不管发生什么祁彧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宴清,从不会有任何的隐瞒, 而宴清也没有察觉祁彧同自己所说的事情 ,都是多么的惊天, 两人下楼以后皇太女正好带着御林军闯了进来, 祁彧将宴清的手交到姝言的手上,自己大步走到了皇太女的身前拱手道: “院子很小,里面的菜园子是内子种的菜,还请皇太女给个面子,不要让搜查的士兵将菜园破坏,” 皇太女傲慢的看向祁彧所知的位置,背着手走了过去,看着整理的很是平整的菜园忍不住轻笑, “母皇费心种的花竟然被子拔了种菜?祁彧?你还真是有意思啊,” 祁彧从容应答:“草民只是一介布衣,以前在村里时也就是种种菜,养养鸡,” 皇太女看向祁彧的目光渐渐变冷, “种种菜?养养鸡?呵!你若真是个安心种菜的就不会将京都搅得翻了天,拦也拦不住的往京都闯,” 祁彧冷笑:“草民确实只想种菜,养鸡,奈何先皇看重,将天下命脉交到我祁家手中,让我即便什么也不做也难以安生,所以啊,草民就想既然大家都不想让我好,那我也不让大家好,要死大家一起死,皇太女殿下您说是吧,” 深夜的风很冷,却不知为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入赘冰窖一般的寒冷, 就连搜查的动作都已经渐渐放轻了动作,不敢太过暴躁, 皇太女目光凌厉的看着祁彧,过了一瞬才低笑出声: “哈哈哈……!是啊!大家要死一起死,” 祁彧跟着冷笑:“皇太女身份尊贵,以后更是下一任女帝,草民只想老老实实的当个小官,还请殿下能够高抬贵手,” 皇太女撇嘴:“行啊,将皇姥姥当年交给你祁家的东西交给我,我就放过你,” 祁彧看着漆黑的夜冷声道:“我若是说我也没有皇太女信吗?” 皇太女再次笑出声,指着祁彧笑道:“不信,除非你死!” 祁彧冷下脸点头:“既然这样,那就自求多福了!” 御林军副统领上前禀报:“禀报皇太女殿下这里没有刺客,” 皇太女瞟了一眼祁彧,拂袖离开,祁彧带人大步到门口将人送走。 因为刺客的事情整个京都都陷入了慌张的搜查中,可是不管如何搜查,那刺客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在了京都, 刺客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消停,科举第一场考试,这场考试原本参加的都是小孩,所以名为童生, 但是女帝登基以后直接将科举进行了彻底的改革,将童生的标准进行更改, 年龄调整到15岁以上,也就是说年纪在15岁一下的孩子将没有资格再参加第一次的考试, 将要进行县试和府试两次考试合并为一次,用加大题量和难度来提升考试的水准, 这就将许多想要参加考试的普通人直接剔除在外, 因为一个普通的家庭是很难从小便培养一个孩子到15岁才可以参加第一次考试, 所需要的时间太长,成本也高,所要学习的知识太多, 而女帝进行改革的并不只有这一点, 平时几年才完成的所有考试,经过女帝的改革变成了只需要一年便可以直接考取状元, 每一场进级考试所间隔的时间不过一两个月,这就导致学子的备考压力增加, 从小便要进行全面学习,每个阶段的考试知识她们都要做到精益求精才可以。 作为土生土长的大胤人觉得压力山大,而这对于祁彧来说却是好事, 因为她实实在在是没有多少时间能够浪费在科举上,紧锣密布的考完更好,省事! 祁彧拿着考试所需要的东西转身对着马车上张望的宴清摆手,示意他放心, 宴清担心的望着祁彧的背影伸出下手,轻轻的回应祁彧, 祁彧看到笑着呢喃:“真可爱!” 祁彧不喜欢早早进去,在里面干等,便一直等到门口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才慢慢悠悠的来, 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往里面进,到了祁彧的时候,祁彧张开手臂让检察院检查, 当站在一旁 ,面容严肃的登记员看到祁彧的名字时,顿时眸光一亮,起身说道: “你是祁彧?你就是老师的女儿?” 祁彧闻言面上并未露出什么开心的神色,两人四目而对,祁彧从眼前之人的眼中看到了激动和泪花, 刚要说话就见到以为年纪很大,头发半白的老者缓步出来, 老者面容严肃,看着祁彧厉声道:“你这学女,明知今日科考,竟还这般的不紧不慢,如此轻视这场考试你也不必考了,” 祁彧扫了一眼老者,身前刚刚同自己说话的女子立即拱手解释道: “尚书大人息怒,是臣例行盘问才耽误了时间,与这位学女并无关系,” 祁彧眼神冷冷的看着尚书沉声开口: “陛下规定的科考时间还没有过,只要没过时间,我的身上和物品没有问题,我随时都可以进,绝没有尚书大人口中的轻视,” 礼部尚书见状严肃的眯起了眼睛,大步朝着祁彧走了两步,眼神毫不避讳的打量着祁彧,几息后才疑惑道: “本官为何看你如此眼熟?” 祁彧拱手:“回尚书大人的话,草民祁彧!” 话落就见礼部尚书眼神一紧,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谨慎的开口: “你就是祁彧啊,陛下亲自下令给你这次参加考试的机会,你可一定要全力赴考,万万不可辜负了陛下的期望,” 祁彧点头:“多谢大人提点!” 随即拿起已经检查好的背包便大步往里面走,却在门口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看向礼部尚书沉声开口: “童生考的是什么来着?” 这话瞬间惊呆了众人,正准备走的礼部尚书闻言更是差点踩着石子摔倒,幸亏是身边的侍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礼部尚书,才没让礼部尚书晚节不保, 礼部尚书尴尬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厉声吼道: “大胆!马上就要考试了,你竟然连考什么都不知道?你竟敢如此不尊重这次科考,” 祁彧憋着笑皱眉:“尚书这话可就说错了,学生万万不敢不尊重这次科举,只是平时学的太杂了,一时忘记了要考什么而已,” 礼部尚书气愤的吼道:“经论、律赋、策论!” 祁彧故意做出一副原来考这个的表情,笑着拱手:“哦!学生明白了,多谢礼部尚书提醒,” 随即转身进了考场,人都进去了在门外的几人依旧是一脸的吃惊样子,尤其是刚刚认出祁彧的礼部侍郎滕书研。 第58章 诉说爱意 祁彧走进考场在在排号第一的位置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祁彧虽然心中不停的吐槽着为自己安排位置的官员,但是表面上却是未见丝毫波澜的大步走到了坐位置上, 这次考试要考三门,一门一个时辰,中间不间断,按照现代的时间计算就是整整六个小时的考试, 这期间每个人只允许去一趟厕所,厕所还是那种只有坑四处没有任何遮挡的露天厕所, 能来参加这次考试的,基本上都已经在家里练习过很多次憋尿, 因为上厕所不仅浪费时间,还是一件极其羞耻的事情, 这要是没考中还好,以后大家此生都不会再相见, 可要是考上了,这以后见到跟自己去厕所的考官那岂不是会尴尬死, 所以啊,这个厕所一般是不会有人上的,除非出现特殊情况。 祁彧坐到位置上以后考试也正式开始,考官先是将需要答题的题纸发给每个人, 随后由本场的最高监考官礼部尚书亲自拿着写了考试题目的纸条一个一个的看, 每看完一个,这名考生的面前就会出现一位带着长刀,身穿黑甲的御林军站在这名考生的面前, 以此来监督这名考生不会和其她人交头接耳,更是监督考生不能作弊, 祁彧是陛下亲自下令特别允许参加这次考试的, 所以站在祁彧面前监考的御林军便是其最高统领邵芷欣! 祁彧没有在意,先是简单的思考了一瞬,随即落笔答题, 从落笔的第一个字开始祁彧的思绪便像滔滔江水一般,不停的涌来, 自开始到结束无一个错字,字体苍劲有力,锋芒毕露,让整片答卷看起来仿佛一直奔袭而来的军队一般,震慑人心, 邵芷欣盯着祁彧的字看,心中忍不住感叹祁彧的才华,和这一手苍劲有力的字, 写完想要写的,祁彧缓缓放下手,随即无聊的靠在椅背上,眼神无聊的看着邵芷欣, 虽是无聊才会这样看着邵芷欣,但是祁彧的目光却让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感到胆寒, 邵芷欣不知为何看到祁彧总感觉这个人不像是只有18岁,而像是经历许多的胜利者, 终止答卷的钟声响起,祁彧的试卷被收走,紧接着便是第二门考试,而一直站在面前看守的士兵则会交换位置,以防止有人抄袭。 六个小时的考试看似很长,但当一个人开始认真答卷时,时间反而过得飞快, 待所有的考试都结束以后,安静的考场瞬间嘈杂起来, 祁彧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用手捶了捶有些僵硬的腰,慢悠悠的往外面走去, 门口的宴清正带着斗笠站在马车边着急的等待着, 当看到祁彧黑色,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宴清头脑一热不顾形象的跑过去便拉住了祁彧的手腕, 祁彧看了看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忽的勾唇一笑:“怎么?才分开三个时辰清儿就想妻主了?” 宴清闻言也知道自己的举动有些冒失,立即羞涩的低下头, 祁彧见人不好意思便拉着宴清大步上了马车,随着马车缓缓离开, 身后人的议论之声骤然变大了许多, 考生甲:“她就是乡下来的祁彧?” 考生乙:“就是她,我告诉你,你可要离她远一点啊,我长姐在虎啸军当值,说她亲眼看见这个祁彧像个弑杀的罗刹一般,杀了好多的人,” 考生甲:“啊?我的天哪,这样粗鄙弑杀之人,怎配参加科举!真乃我大胤之耻,” 考生乙:“…………” 身后的学子都在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着,祁彧这个最近京都最热门的女子, 而坐在马车将的祁彧,将宴清拉到自己的腿上坐, 将斗笠拿下来看着宴清红透的小脸,祁彧心中欢喜的不行, 靠近人低声开口:“好清儿,跟妻主说说,你是不是想我了?” 宴清红着脸瞪祁彧,抬手比划道:“妻主才走了三个时辰,怎么就想了?妻主不要这般……” 宴清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训斥了祁彧,反应过来的宴清立即收回手,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祁彧, 祁彧笑道:“撒娇也没有用,刚刚要说我什么?啊?” 宴清快速摇头,俯身将头靠在祁彧肩膀上,企图用这个屡试不爽的办法蒙混过关, 但是祁彧哪里看不出宴清是在跟自己撒娇,祁彧今天不知怎么了就是不愿意这么轻易的放过宴清, 便伸手掐住人腰,迫使宴清直起身,眼神委屈的看着祁彧, 祁彧:“清儿刚刚是不是要说,妻主越来越臭不要脸了?嗯?” 宴清神情一紧,小手有些紧张的揪在一起,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惧意, 祁彧察觉到,心里有些不舒服,伸手将宴清拉近,让人重新靠在自己肩膀上, 宴清则是顺势将小脸藏进了祁彧的脖子上,还撒娇似的蹭了蹭,弄的祁彧有些痒, “清儿,不管你信不信,妻主今天都要告诉你,以后你想要说什么就说什么,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一定不会再跟你发火,不会再怪你的,” 宴清藏在祁彧脖子上的小脸再听到祁彧的话后,有些一瞬的潮红, 因为祁彧的话无疑是在跟宴清诉说爱意一般,怎能不害羞呢, 祁彧伸手拍着宴清的脊背,轻声说了许多话,只是宴清始终安静的听着,没给任何的回应, 但是藏在脖子上的小脸越来越红,甚至有些许的湿润感。 第59章 封官 祁彧考完便回家,每天缠着夫郎腻歪,可外面的京都却是因为女帝的决定而发生了震惊朝野的事情, 原本童生考试后,判卷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而随着试卷的评判一些才学惊艳的年轻女子也被各位判卷老师连连称赞, 而放在最后边的祁彧试卷是在半个月后才被判卷老师看到, 但她们看到祁彧这大胆,震惊的改革后里既不敢打低分,也不敢给高分,最后礼部尚书只能拿着试卷连夜进宫面圣, 当女帝一脸不耐烦的看到祁彧试卷上的内容后,整个人的神情由不耐烦转变成了震惊,随后竟直接起身大笑: “来人拟旨,” 女帝身边的首领女官立即上前,拿起毛笔便开始记录女帝的旨意, 女帝:“童生第一名祁彧,才华横溢,胆识过人,则命她认命刑部郎中一职,让她好好在刑部实施她这个有意思的刑法!” 女帝话落礼部尚书便立即上前阻拦: “陛下,万万不可啊,她现在还只是个童生,现在就封官职,恐怕会给陛下招来闲话啊,” 女帝满不在意的撇嘴: “闲话?朕的闲话还少吗?这么多年帝后一家把持朝政,朕废了多年心血在产出祸患,可现在呢?几个皇女暗中勾结大臣,企图将朕架起来,她们竟敢玩弄皇权,哈哈,可笑,祁彧这个有魄力的孩子朕喜欢,朕就是要将她留在身边,将她培养成一个足可以对抗朝堂的存在,怎么?这都不行吗?尚书大人?” 礼部尚书闻言立即惶恐的跪下,她最是畏惧这位女帝的阴晴不定, 她笑着不一定是开心,绷着脸时却也不一定是生气, 所以礼部尚书见状自然是不敢再乱说,俯身跪在地上连声说道: “陛下息怒啊,老臣绝没有违抗陛下命令的意思,陛下的命令就是圣旨,” 女帝忽的扯出一抹冷笑,“快去传旨吧,让祁彧明早进宫来见朕,” 说罢首领女官便立即转身出去拟旨, 女帝则是看向礼部尚书沉声吩咐道:“以后,所有经过一审的卷子都要拿到朕的面前,让朕看完了你们再接着审,明白了吗?” 礼部尚书觉得这很不合规矩,但也不敢再此时违抗女帝,“是,臣遵旨!” 女帝沉思了一瞬又补充道:“以后祁彧的每一次考试都叫人单独安排房间,让六部尚书都去监考,这样也省得你们说朕偏私!” 礼部尚书忽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这件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啊,一个祁彧真是要将京都都搅翻天啊, 再惊讶的同时礼部尚书又有些理解女帝,毕竟作为女帝最容忍不了的便是自己的手中的权利受到威胁和压迫, 她的臣子们,她的女儿们都在如饿狼一般的盯着她手中的权利,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威严受到分毫的威胁。 此时的祁彧正和宴清坐在今天刚刚搭好的秋千上,昏黄的灯光下,凉爽的晚风吹过, 宴清舒服的靠在了祁彧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感受着夜晚的美好, 宴清现在很喜欢和祁彧的相处,祁彧不再总是冷着脸命令他,不再强迫他, 就是在床事上,祁彧要是能再温柔些就更好了, 祁彧看见夜空划过的流星,立即拍了拍宴清的肩膀,指着已经飞过的流星道: “快许愿,对着流星许愿很灵的,” 宴清见状看着已经闪过的流星立即闭上眼睛许愿, 等长长的愿望清单许完后,一睁开眼睛便看见祁彧正含笑看着自己, “清儿许了什么愿望?” 宴清眨了眨眼睛,比划道:“我许愿有一天我可以开口说话,可以跟妻主在这样静谧的夜晚诉说情话,” 祁彧闻言眼神柔了几分,伸手将人抱进怀中:“会的,妻主一定会想办法将你的哑症治好,” 宴清点头,其实他还许了几个愿望,其中最想实现的并不是可以让自己说话,而是希望妻主可以一辈子只宠爱他一个人, 可是宴清不敢将这个愿望说出来,因为宴清明白让妻主这一生只有他一个是个绝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宁愿这是个永远都不是实现的愿望。 前院的门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祁彧起身将宴清藏在身后,见是管家祁彧皱眉: “什么事情这么匆忙?” 管家躬身禀报:“宫里来了一位女官,说是来传旨的,” 祁彧闻言神情一震,转身看着宴清:“你回房间不用出来,” 宴清点头随即眼神担忧的望着祁彧的背影, 前院中,祁彧见到深夜前来的首领女官立即俯身跪下, 首领女官也是笑着宣旨,当圣旨上的内容念出来时,祁彧和身边的几人及时一愣, 但好在祁彧的心里素质很好,自然不会表现出来,立即伸手接下了圣旨, 起身后转身看了管家一眼,管家立即会意转身从袖子中掏出了最大的一个钱袋子塞进了首领女官的手里, 见祁彧这样懂事首领女官脸上的笑容也是更深了几分, “郎中大人,明天一早还请去宫中面见陛下,” 祁彧拱手:“是,草民……臣明白,多谢女官大人提点,” 首领女官看了看祁彧身后几人笑道:“这也是深夜了,想必府上的家眷都睡了,老奴就不揪着规矩不放了,” 祁彧笑着道谢:“多谢女官大人体谅,” 说着便又从管家的手里拿过了一个钱袋子塞到了女管的手里, 女官笑着开口:“陛下很欣赏你关于律赋上的见解,郎中大人可以做好准备再去面见陛下,” 祁彧拱手道谢,随后将人恭恭敬敬的送走! 第60章 此生唯一人 第二日一早关于科考成绩还没出陛下便钦点祁彧为童生第一,并迫不及待的封了祁彧刑部郎中的职位, 刑部郎中啊,这可是正五品的官职,手中那是握着实权的啊, 一时间整个京都都因为此事而吵的不可开交, 在上早朝时,所有的大臣都将礼部尚书围在了中间,想要问个明白, 可礼部尚书哪能真的将昨晚陛下之言告诉众人啊, 便只能冷着脸是也不搭理, 而此时站在一边强装镇定的几位皇女则是在心里打着不同的算盘, 今天的早朝注定是暗潮汹涌的,有的说陛下明智,可以慧眼识珠, 有的则是直接指责陛下滥用职权,按照规矩陛下是绝对不能插手科考的, 可是现在陛下居然直接钦点官员和童生,这很明显是不合理的啊, 但陛下直接将以后祁彧每次考试,都可以让六部尚书都去监考之后,众人的不平才算是平息了下来, 当日下朝以后祁彧和正在往外走的大臣打了个照面, 这些大臣不再是一副高傲嚣张的态度,而是笑着主动和祁彧搭讪聊天,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几位皇女, 在御书房等待祁彧的女帝知道这事后,笑着点头,她让祁彧这时候来,就是想让她和这些大臣撞见, 然后顺势将祁彧彻底推进朝堂中,以后也好为她办事, 只是现在的女帝不会知道,祁彧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拿捏的人。 应付完那些上前搭讪的大臣,祁彧缓步进了御书房,俯身跪下行礼后,祁彧便起身站在宫殿上, 女帝打量了一下祁彧,沉声开口:“那府邸住着如何啊?” 祁彧拱手回答:“陛下赏赐自然是最好的,” 女帝点头:“那后院的阁楼中朕放着许多的藏书在里面,你有时间可以看看,里面有着许多绝世孤本,都是外面已经绝版的,” 祁彧点头:“臣已经命人打理过书架,将书籍做了整理编册,发现里面确实有许多的好书,” 女帝对祁彧不卑不亢,从容大方的态度很是满意: “你几年多大了?” 祁彧:“臣今年18岁,” 女帝点头:“身边可有侍妾伺候?” 祁彧斟酌了一瞬从容开口:“臣年幼时便很喜欢村中猎户家的儿子,便找母亲帮我,母亲一向尊重我的意愿,见我喜欢便直接给我二人定下了娃娃亲,在半年前臣已经将人迎娶过门,” 女帝闻言一时没有说话,沉思了一瞬才笑着开口: “确实,从小便爱慕之人定是你极为珍重的,但是在这京都中,一个普通百姓出身的正君,怕是难以帮助你管理家院下人,这样吧,刑部尚书家有一个很是聪慧得体的小儿子,今年14岁,你若是……!” 女帝的话还没说完便见祁彧俯身跪下,拱手道: “陛下想要为臣赐婚本是在帮助臣在京都站稳脚跟,但是臣的内子虽然性格文静不爱说话,但臣却是真心爱惜,不忍他被人嘲笑,所以臣只能回绝了陛下的好意,还请陛下赎罪,” 果然祁彧的话刚刚说完,就见女帝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抬手将奏折重重的放到桌子上, 厉声道:“你疼惜他这是常事,毕竟你们二人青梅竹马,但是,你以后是要做官的,是要做朕的左膀右臂的,你的枕边绝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刑部尚书家的儿子你以为是那么好娶的?祁彧!不要乘恩自傲啊!\" 祁彧躬身叩头,做出一副认错的姿态,但是口中的话却是分毫不肯让步, “陛下,臣曾经答应过内子,此生唯他一人相伴足以,绝不纳妾,绝不休弃,请陛下成全臣的爱护之心,” 女帝冷眼看着倔犟的祁彧,并未将祁彧的坚持放在心里, 自是不屑的嘲讽道:“像你这样的官员朕看的太多了,刚刚来到京都以为自己可以忍住外面的诱惑和繁华,以为自己可以一世清高,最后呢?能够忍住一年不纳妾的太少了,京都的奢靡和诱惑你还你见过,祁彧,你还是小,不止及时行乐的美好,行,真不逼你,你既然要坚持那就坚持,朕相信你会有求朕的那一天,哈哈哈哈……!” 祁彧没有在狡辩什么,跟一个手握皇权的女帝讲承诺简直就是笑话, 祁彧:“臣多谢陛下成全!” 女帝不再提起给祁彧纳平君的事情,而是调转话头开口道: “好了,跟朕讲讲你这次考试所写的律法改革吧,” 祁彧点头随即开始和女帝聊起了律法的事情, 而两人这一聊便是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待祁彧从皇宫里出来时外面已经开始热了起来, 祁彧到了宫门口直接翻身上马快速回了祁府,再回去的路上祁彧看到路边有卖小兔子的, 响起在来的路上,宴清很喜欢的那只小兔子,在梵枢城因为自己受伤,又着急赶路进京宴清没有时间去照顾小兔子, 便将兔子交给姝言让他找一个树林将小兔子放走, 祁彧知道宴清很喜欢这些可爱的小动物,可是因为自己讨厌而从来不会主动跟祁彧要什么, 这一路走来,祁彧对待宴清的心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原本以为自己的未来一定是美人相伴,逍遥自在, 可当自己在女帝面前承诺说自己以后只要宴清一人时,不知为何内心竟没有丝毫的难过, 反而是开心,开心自己终于不再迷茫,开心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承认自己对宴清的感情, 宴清是个极其安静小心的人,和他的相处就像一一弯小溪,涓涓细水流淌进自己的内心。 祁彧下马挑了一只白色的小兔子,和一只黑色的小兔子,两只一公一母,放进笼子中装好便上马回了府中, 祁彧以为自己回去后会和平常一样,在门口看到宴清开心的跑过来接自己, 可是当祁彧回到自家府门口却看见自家的门口竟然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排队的人皆是大户人家家奴的打扮,手中还都提着各式各样精致的盒子, 祁彧挑眉:“看在这京都的消息传播的果然快的,” 说罢祁彧趁着这些人没看见自己,立即悄悄的绕到了后门进了府中。 第61章 咬痕 祁彧从后面进了院子,见到院子中的众人都焦急的原地转圈, 而自家宴清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坐在秋千上,悠闲的荡秋千, 祁彧不是觉得宴清没有用,相反他很喜欢宴清自在,不理世事的样子, 祁彧不希望宴清因为自己被迫成长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正君,她更希望宴清可以单纯,开心的过活, 祁彧大步走到宴清的手,大手拉住晃动的秋千, 宴清感觉秋千被人抓住,转头一眼,便看到祁彧不知何时竟回来了, 宴清起身开心的抱住了祁彧的腰,仰起头满眼光芒的望着她, 院子中的众人也发现祁彧回来了,纷纷围了过来,姝言见状立即出言阻止, “都站住,没看见家主正和正君说话吗?都给我把脸转过去,” 众人很是畏惧这个年纪很小,个子很小,但是脾气却很大的掌事小厮, 在这个家里正君不爱说的话都有他来传达和吩咐,有时甚至他便可以独自做主一些小事, 众人立即转身不敢去看祁彧和宴清的举动,生怕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一会又要挨骂, 祁彧则是朗声道:“通知管家,开门迎客!送来的所有礼品必须一件不少的登记在册,谁家送的东西也要记清楚,姝言你去跟着管家一同待客!” 姝言躬身应是,随后院子中的所有人朝着前院而去, 一时间整个后院没剩下几人,祁彧低头看着怀中乖巧,软乎乎的宴清,伸手拍了拍宴清的脑袋, “给你看到个好东西,” 宴清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祁彧,下一刻便被祁彧从身后拿出来的兔笼子吸引了目光, 先是张了张嘴巴惊讶的不行,后来反应过来立即伸手接过兔笼子抱在怀里, 他见过白色的兔子,见过树林中灰色杂毛的野兔子,却从来都没有见过纯黑色的兔子,一时间喜欢不行, 大眼睛闪烁着光芒看向祁彧,“妻主,这是送给我的吗?” 祁彧看见宴清开心的样子,顿时生出了逗弄宴清的心思,笑着摇头: “不是,我是最近很想吃兔肉,所以买回来准备养养,杀了吃肉的,” 宴清一听顿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很是舍不得的将兔子抱紧在怀中, 堤防的看着祁彧,“妻主坏!这兔子没有什么肉,有什么好吃的?” 祁彧笑着伸手作势要去抢宴清怀中的兔子 ,宴清立即抱着兔子转身就要跑, 却被祁彧的大手一把捞回来,俯身笑道: “你跑什么?” 宴清仰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祁彧,这副好似被人欺负了的样子将祁彧再次逗笑, “你看看这副样子,好像妻主做了什么坏事一样,清儿啊,你真的不想让妻主吃这两只兔子?” 宴清重重的点头,“它们还这么小,不要吃好不好啊?” 祁彧挑眉看着宴清:“那好,那就不吃了,但是以后清儿可要听话些,要是像昨晚那样,妻主就立刻杀掉兔子吃肉!” 宴清闻言便想起了昨晚,祁彧的大手紧箍住自己的腰肢不让自己跑,让自己像一条濒死的鱼一般在大海中沉浮, 宴清余光瞥见祁彧衣领下那隐隐约约的牙印,响起昨晚自己被祁彧逼的一边哭一边咬她便红了小脸, “明明就是妻主过分,没完没了的要,哼!” 祁彧憋笑:“所以你就咬我?” 宴清眨了眨眼睛不说话了,祁彧伸手拉着宴清的手回了房间,宴清将兔笼子放在了一楼的门边想着等下自己再回来玩, 顺着祁彧的力道上楼,伸手为妻主宽衣,厚重的官服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黑色的里衣, 宴清低着头不敢去看祁彧脖子上的咬痕,但是祁彧偏偏就是要宴清看, 直接伸手将里衣的带子解开,露出了自己胸口,锁骨,以及脖子上的咬痕, 伸手将人圈在怀中,祁彧坏笑着质问宴清: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清儿的小牙这么尖,竟能将妻主的锁骨咬出血来?” 宴清闻言红着小脸看着祁彧锁骨上,那被自己咬的略显红肿的牙印, 下手心疼的摸了摸,很是真诚的看着祁彧,比划着道歉: “对不起妻主,清儿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这样没轻没重,” 祁彧皱眉俯身在宴清的唇瓣上咬了一口,低声训斥: “谁要你道歉了?嗯?你家妻主就这样经不起咬?” 宴清有些懵,妻主不是在责怪自己咬了她吗?看着妻主嘴角带着难以压制的笑容,宴清怎么感觉自己咬了妻主,她反倒很开心呢? 宴清:“妻主不生气我咬伤了你吗?” 祁彧俯身将宴清抱起来,走到了窗前的摇椅上,自己坐上去慵懒的倚靠在椅背上,将宴清放在自己腿上, 让人趴在自己身上随着摇椅的摇晃,祁彧的大手轻抚着宴清纤细的脊背,轻声开口: “不生气 ,再咬几口也行,” 宴清闻言小脸更红了,窗户半开着,两人的身形虽然外面的人看不见,但她们却能看见外面的人在忙碌的往里面搬东西, 而此时的祁彧衣衫半敞,那白花花的胸脯就在宴清的面前,上面还带着昨晚宴清留下的两个牙印, 这画面让宴清看着实在是太过涩情,宴清伸手将祁彧的衣衫拉好,遮盖住祁彧的胸口, 随后才乖乖的将头靠在了上面,祁彧低头看着宴清那羞涩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抚摸的人的脸颊, “好清儿,我是你妻主,你不要怕,我在慢慢的改正我的暴躁和冷漠,你也要学着相信我,依靠我,学着爱我,” 宴清仰起头看着祁彧,抬手比划道:“那妻主也再学着爱我吗?” 祁彧和宴清期盼的目光对视,带着颤动的声音响起:“嗯,清儿,我也在学着去爱你,” 宴清靠在祁彧的胸口,感受着祁彧说话时胸口传来的震动, 爱你这两个字的震颤骤然传达进了宴清的内心,他很开心,却也不敢去相信,妻主是那样的耀眼, 可是自己呢?一个被人咒骂的哑巴,妻主真的会爱上自己吗? 第62章 上任 翌日一早祁彧便穿上官服准备上任,管家上前同祁彧商量:“家主,府中是否要再购置一辆马车,用来上值用?” 祁彧摇头:“不用,我骑马就行,” 管家点头:“那好,” 祁彧接着吩咐:“今天朱子衿应该会来,你别拦着,让他多跟清儿做做伴,” 管家应是随即退下,祁彧转身将宴清拉到身边低声嘱咐:“想出去玩就让管家套马车带出去,但是身边必须要让达奚尔顿和黄霸地跟着记住了吗?” 宴清乖乖点头:“我不想出去,妻主,你不在我可以去玩兔子吗?” 祁彧笑着点头:“可以,但是玩完了必须好好的将手洗干净,记住了吗?” 宴清立即点头:“好,我一定洗手,” 都交代完了祁彧才带着达奚尔曼和殷逐两人往刑部而去, 刑部落座于进京都南面,几人到达时却看见本应该大开的正门却是紧闭着, 祁彧看了一眼殷逐,殷逐上前敲了敲门,却发现里面压根就没有回答, 达奚尔曼察觉到不对劲沉声开口:“主人 ,她们怕是在故意为难你,” 祁彧冷笑:“我乃陛下亲赐刑部郎中,她们不接待我那便是无视陛下,” 说罢便下了马径直走到门口,伸手调动身体中的内力,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手上, 殷逐和达奚尔曼对视一眼,立即退到祁彧身后,主人内力的强大她们可是知道的,这一掌下去刑部的大门怕是要碎成渣渣, 果然下一秒,就见祁彧对着刑部大门就是一掌,厚重的大门随着祁彧的一掌下去,直接被大力轰开, 直接轰成几块重重的飞进了刑部的院子中, 原本躲在里面等待看祁彧笑话的几人都被大门轰开的动静吓得瘫倒在地, 待激烈的动静渐渐平息后,众人才起身看清了站在门口一身官府,裹挟着炙热阳光的祁彧, 刑部司务和刑部右侍郎看到祁彧皆是重重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眼前的祁彧以刺眼的阳光为背景,身形修长高大,一头乌黑的秀发规矩的束于头顶, 眼神冷冽慑人的看着她们,众人皆是呆呆的看着大步走进来的祁彧, 祁彧从容不迫的走进来,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众人道: “哎呀,原来里面有人啊?我还以为这刑部已经安逸没有案子处理大家都关门睡觉呢,呵!” 说罢便带着两人往后面去,刑部右侍郎反应过来,立即追上来厉声质问: “祁彧你放肆,竟敢公然闯进刑部,还轰碎了刑部大门,你可知道这门可是有百年历史啊!” 祁彧挑眉不屑道:“百年历史啊?那又如何?我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来刑部上值,是你们不将陛下的威严放在眼里,肆意凌辱才会逼得我不得不将门轰开,右侍郎大人,你说话可是说清楚了,写折子参我也要将事情说的有来有回才可以,” 说罢便拱手往自己的院子而去,稍后赶来的刑部尚书在看到被祁彧轰碎的大门后直接暴跳如雷, “放肆!!!何人敢如此放肆,这般不将我刑部放在眼里?啊啊啊!!“ 刑部右侍郎立即上前添油加醋将刚刚的事情告知了刑部尚书馥宇浩闻言立即转身朝着后院而去, 祁彧几人到达自己的院子后,发现这院子压根就没有人提前收拾, 地面还有人故意撒的各种杂物,角落中甚至还有几坨不知是谁拉的翔!!! 祁彧无奈皱眉,她知道自己这次上任定然是困难重重,却没想到这些人会用这样愚蠢的手段来排斥自己, 无奈的叹气,祁彧叫住收拾东西的两人厉声道:“别收拾了,这里既然用这样的方式欢迎我们,那我们就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吧!” 说罢便带着两人出了院子,看见几个人正在收拾刑部的另外几个院子,祁彧指着对面的几个院子厉声道: “去吧,让我看看你们最近的内力精进了多少,记住除了人之外,一个都无需留情,” 殷逐和达奚尔曼对视一眼知道主人现在已经很愤怒,所以她们现在也无需在手下留情, 两人直接冲进对面的院子,见到什么都直接狠狠的砸在地上,一时间打砸声和惊呼声在后院响起, 尚书馥宇浩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来到后院看到的便是被砸的乱七大糟的各院, 馥宇浩看到祁彧正倚靠在柱子旁悠闲的看着她,馥宇浩气愤的上前抬手便要和祁彧交手, 祁彧调动内力迎面对上馥宇浩的一掌,两人的手掌皆是蕴含极强的内力碰撞在一起, 霎时整个院子中发出了震耳的爆炸声,两掌对战激发的极强内力波动,将周围的众人轰开, 只有寥寥几人因为内力稍有建树才勉强站稳身形, 而祁彧和馥宇浩两人对视一眼,馥宇浩在感受到祁彧身体中那纯粹,强悍的内力后整个人为之一震, 在看到祁彧眼中那无畏的神情后,后退一步甩袖收回和祁彧相碰的手掌,用宽大的袖子遮盖起自己已经颤抖的手臂, 馥宇浩沉声开口:“你就是祁彧,陛下破例放到刑部的钉子!” 馥宇浩毫不掩饰她对祁彧的敌对,直接将陛下的心思讲了出来, 而祁彧则是慢悠悠的收回自己的手掌,俯身坐在身后的栏杆上,很是冷傲的开口: “钉子就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进来了,我祁彧从来都不是谁的棋子,我只是借运而起学子而已,尚书大人已经你们都太高看我了,用这样别出心裁的方式迎接我。” 话落,馥宇浩哪里还不明白这个是自己的手小,因为不服气祁彧空降,而故意为难她, 但是即便知道了,馥宇浩也不打算处置她们,因为这里的人都是她一手栽培出来的寒门学子, 她们个个都是寒窗苦读,用尽光阴才到了这个位置,这个祁彧凭什么得到了陛下的信任便可以直接胜任郎中的位置, 自己的手下不服气这是正常的事情,毕竟祁彧没来之前,这个位置可是所有人都盯着的。 —————— 不要对女主的武力值进行怀疑,她就是这么的厉害,就是这么的天下无敌,令人畏惧!怎么样呢? 第63章 刑部以祁彧为尊 祁彧上任第一天便将刑部闹了个人仰马翻的消息在京都中飞快的传播开来, 本是祁彧被刁难做出反抗的举动,却在京都之中传来传去的变了味道, 有的人说是祁彧得到了陛下的授意,去刑部就是为了政治刑部的严苛迂腐, 也有人说是祁彧仗着身后是女帝,不将刑部放在眼中,所以才一进刑部便狐假虎威的摆架子, 可不管是哪一种原因,祁彧可谓是一时间引起了朝中大臣的一致讨伐,第二日一早关于祁彧嚣张跋扈的奏折便将女帝的桌案堆的隆起了厚厚的一堆, 女帝眉眼带笑的看着奏折上的内容,随手将奏折很是厌烦的扔到了一边, 直到在一堆奏折中找到了刑部尚书馥宇浩的奏折, 女帝缓缓打开一看,却是笑的更大声, “哈哈哈,被人是上奏折骂祁彧,这个刑部尚书却是主动来认错,说是她管教手下不严,才导致了误会的发生,真是有意思,” 女帝身边的首领女官笑着点头:“这个祁彧确实是个做事雷霆之人,只是陛下,老奴总感觉这个祁彧不像是那么好掌握的,” 女帝不在意的摇头:“没事,她即便是不愿意依附朕,也没用了,现在整个京都都已经认定了她是朕的爪牙,她想要在京都活下去就必须要乖乖的任朕摆布,” 首领女官笑着点头,谄媚的开口:“陛下果然好计策,这个祁彧初来京都,性子又是个不肯低头的主,她要是不依附陛下,怕是会被京都的豺狼虎豹都吃的渣都不剩,” 女帝点头:“行了,你去传旨,给刑部拨款五百万,让她们给手下的官员都换一套新的装备和马匹,” 首领女官笑着应是,快速离开御书房去传旨, 而此时此刻的祁彧正坐在自己的院子中,看着一群下人收拾自己的院子, 身边的刑部右侍郎很是不耐烦的开口催促道: “你不是说你有办法让陛下拨款给刑部吗?我可告诉你,这五百万的银子我们可是跟陛下要了三年都没能要出来,现在已经中午了,圣旨呢?” 祁彧不耐烦的往一边挪了挪,冷声开口:“急什么?等着吧!” 刑部右侍郎见祁彧这样嫌弃自己,很是无语的往祁彧身边挪了一步,沉声开口: “我告诉你,钱不来我就一直缠着你,烦死你!” 祁彧侧头看着右侍郎的官袍已经有了明显的磨损痕迹,每一个官员最珍惜必定是象征她们身份的官袍, 所以一个右侍郎的官袍都已经旧成了这样,便知道刑部究竟有多穷, “你没有事情做吗?” 右侍郎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没事情,但又想到自己手里那棘手的案子,只能心虚的说道: “用不着你管,钱没到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消停的,咱们刑部的大门可还在门口碎着呢,那可是门面,陛下不管你也得给我修好了,” 祁彧无奈的叹气:“敢问右侍郎大人名汇啊?” 右侍郎哼了一声:“哼,我叫邹矢茗,怎么了?” 祁彧摇头:“没事,太阳上来了,我们去凉亭里喝点茶吧,” 邹矢茗闻言感觉自己的喉咙确实有些干燥,也就跟着祁彧一同到凉亭中喝起了茶, 不一会脚步匆匆的刑部尚书馥宇浩大步走来,见到两人在喝茶立即上前厉声吼道: “你们两个还有时间喝茶?咱们刑部的大门还在门口碎着呢,” 祁彧挑眉:“沉住气,陛下的旨意就快到了,” 馥宇浩闻言和邹矢茗对视一眼厉声道: “这可是你自己保证的,钱要是不到,我明天就上奏折参你,让陛下将你撤出刑部,” 祁彧无语的看着两人,“那要是陛下下旨拨款了,你们待如何呢?” 馥宇浩闻言立即起身说道:“要是真到了,以后刑部我是老大,你就是老二!刑部里你可以横着走,绝对没有人敢不敬着你的!” 祁彧勾唇一下,起身伸出后笑道:“好啊,钱要到了以后刑部我的说的算,要是没要到,不用你上奏折参我,我自己去陛下面前请旨调离刑部,并且赔偿你们刑部所有的损失,” 馥宇浩撇了撇嘴伸手和祁彧击掌为盟,三下响亮的击掌声让院子中所有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可是!!!两人刚刚收回手就听一个刑部小厮慌张的跑进来喊道: “尚书大人……尚书大人……来了……来了!!” 馥宇浩闻言厉声吼道:“慌慌张张的干什么?谁来了?” 祁彧憋笑推了推馥宇浩的手臂示意她:“走吧,去接旨,你的银子来了!” 馥宇浩闻言一滞:“啊?银子来了?这么快?” 说罢众人立即慌张的往前院而去,见到真的是首领女官,以及门口的几个大大箱子, 众人皆是难掩眼中的震惊之色,众人俯身跪下,听着圣旨中陛下终于给刑部拨款五百万两,众人皆是兴奋的不行, 首领女官见状缓步走到祁彧身边压低声音道: “陛下说,刑部并未投靠任何一方势力,而是始终保持中立的态度,陛下耗费心神就是为了给祁大人铺路啊,” 祁彧了然的点头,她不是傻子,刑部保持中立那就说明,刑部只效忠陛下,而这个陛下无关是谁, 就算是明天那位皇女造反登上了帝位,那刑部依然效忠坐在帝位上的陛下, 而女帝让自己来刑部就是为了让自己说动刑部上下能后完完全全的效忠她,成为女帝手里的一把刀, 可是她小看了祁彧,她以为祁彧必须要依附她,却不知从一开始就是祁彧在掌握着陛下的一切。 祁彧低声回应:“女官大人之言祁彧明白,只是刑部上下对我甚是排斥,我怕是一时半会难以得到她们的信任啊,” 女官笑着点头:“老奴明白祁大人的辛苦,这不陛下直接拨款刑部,不就是在为祁大人撑腰吗?” 祁彧点头:“嗯,陛下的信任在下明白,” 说罢便首领女官便转身离开了刑部,临走之前还命人将刑部大门修好,所需银钱皆由国库出, 馥宇浩闻言心里可是乐开了花,但是表面上却是板着脸,一副极其不悦的神色,待人都走了才拉着祁彧大步进了书房。 第64章 刺杀 祁彧在刑部当值一个月的时间,带领众人成功破获一起陈年黄金丢失案,直接为大胤国库追讨会万两黄金, 一时间关于祁彧的各种传说在京都传开,一直不将祁彧当回事的众皇女见状也不得不将目光放到了祁彧的身上, 完成了黄金的追讨后,祁彧便专心参加院试的考核,一大早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以后,祁彧便带着宴清为自己的准备的东西前去考试, 这次考试时间需要需要一天的时间,祁彧便没让宴清跟着自己, 一身深蓝色布衣被这包裹便翻身带上马直奔考场而去, 一路上本该热闹的市集上竟罕见的一个人都没有,地上皆是杂乱的瓜果蔬菜, 祁彧察觉不对,立即翻身下马,随手将路边乱跑的兔子放回到笼子中, 耳边骤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祁彧缓缓抬头便看见一群黑衣人手持长刀将自己死死围住, 祁彧看着众人忍不住冷笑:“不惜暴露身份当街杀我,我该说你傻,还是说你蠢呢?黎枫!” 话落就见黑衣人的后面走出来一个年轻女子,目露恨意的看着祁彧: “你我弄的家破人亡,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死,” 祁彧挑眉,冷漠的目光丝毫不将黎枫的恨意放在眼中,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祁彧冷笑道: “你母亲贪污赈灾黄金万两,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你身为她的女儿不想着怎么为她求情,反倒是将自己卖给了太女,成为了将你母亲彻底杀死的利刃,呵!你可真是蠢的清奇!” 黎枫闻言猩红憎恨的目光瞪视着祁彧: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我没有和皇太女串通杀你,” 祁彧有些不耐烦的皱眉,看了看时间推算着自己再不走就要迟到, 便直接厉声警告:“你母亲虽然拿了皇金,但是好歹是三朝元老陛下是不会真的杀她的,但是你现在串通皇女当街刺杀朝廷命官,这消息一旦被陛下知道了,你和你的母亲必死!” 看着黎枫震惊的眸子,祁彧不耐烦的再次说道:“赶紧滚开,我还能饶你一命!” 黎枫本就是个被娇生惯养长大的,面对祁彧的冷言冷语即便是想明白了,也是咽不下这口气。 便厉声指挥众人:“杀……杀了她……给我杀了她……!” 话落祁彧不再留情,直接释放周身内力,快步抢走身边杀手的长刀,刀法快速狠厉,刀刀致命的将周围的所有杀手解决掉, 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发现宴清特意为自己做的新衣裳,就这样被鲜血溅了一身,祁彧心疼的皱眉,浑身瞬时充满了戾气, 提着刀走到黎枫的身前,抬手便是用尽全力的一巴掌,将人打的飞了出去, 祁彧扔了手中的刀再没看黎枫一眼,直接上马朝着考场飞奔而去。 临近最后的进考场时间,礼部尚书和刑部尚书都在门口着急的转圈, 馥宇浩很是气愤的低声嘀咕道:“这丫头,干嘛去了?怎么还不来啊?” 礼部尚书奉命负责这次考试的监考,考试之前陛下特意将她叫去,让她务必保证考场中的安全, 不管是谁都不可以接触祁彧,以免有人趁机陷害, 可是现在时间马上就到了,祁彧她也没来啊,礼部尚书愁的拿起手边的鼓, 看着沙漏中马上就要漏没的沙子,抬手准备敲鼓! 可就在这时祁彧骑着马,飞奔而来,高大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到了门口时, 祁彧等不及马停下来便飞身下马,大步走到礼部尚书的面前张开手臂厉声道: “快搜身,时间快到了!” 礼部尚书愣神着没有动,一旁的刑部尚书快速上前检查了一下祁彧的包裹和身上,发现没有什么东西便收回手,快声道: “快进去,” 祁彧点头快步跑进了大门,两脚一落地,沙漏中的沙子也全部漏光。 礼部尚书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大步进了门,由御林军将大门看守, 刑部尚书走进考场后,很是无奈道:“你这孩子怎么……诶……我的手上怎么都是血?” 说着刑部尚书和几位尚书都凑过来查看,发现刑部尚书馥宇浩的手上竟然都是鲜血, 刑部尚书反映了一瞬,目光深沉的看向祁彧,其她人的目光也跟着转移到祁彧的身上, 祁彧慢慢的将自己的工具放到桌子上,沉声开口:“路上被黎枫带人刺杀,” 话落刑部尚书便立即走到祁彧身边伸手在祁彧的身上来回的摸, 祁彧无奈的将人推开,沉声道:“我没受伤,这都是那些杀手的血!时间快到了,不要再和我讲话了!” 说完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陛下下旨祁彧以后的考试都单独一个房间,六大尚书皆可以来此监考, 所以现在祁彧一坐下周围便被六大尚书围住,刑部尚书看了礼部尚书一眼, 礼部尚书明白起身走到外面,将刚刚祁彧所说的刺杀转告御林军首领,让她立即进宫将此事禀告陛下。 钟声再次响起,考试开始! 祁彧沉稳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着毛笔快速的答题,而她身上的血腥味也是越来越重, 但这些都并未影响六大尚书的监考,她们认真的看着祁彧所写的试卷,看着那一条条有理有据的建议和感想皆是明白为何祁彧会得到陛下的看重, 一天的考试很快便结束,祁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大步出了考场,馥宇浩在后面追都没有追上, 只能先回去待明日再去祁彧府上看望, 而此时的祁彧快步上了门口的马车上,一进去看到宴清正眉眼含笑的看着自己, 祁彧二话没说便扔到手里的包裹,伸手便将宴清拥入怀中,大手将人抱的很紧,勒的宴清缩起自己的手臂环抱住祁彧的腰肢, 一双大眼睛疑惑的看着祁彧,目光在祁彧的身上扫过,宴清看到了祁彧脖子上的血迹, 立即慌张的抽出自己手,扯开祁彧的衣领检查着,看见上面只有鲜血并没有伤口才松了一口气, 比划道:“妻主?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祁彧低头将自己的脸挤到宴清的怀中,像个孩子一样的拱了拱,在宴清的怀中闷声道: “清儿,我饿了,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听着祁彧带着撒娇的声音跟自己说话,宴清有些害羞的红了脸颊,伸手在祁彧的头上轻轻的安抚着, 祁彧仰起头看着双眼亮晶晶的宴清低声引诱道:“清儿,我想亲亲你,好不好?” 宴清的小脸更红了,虽然不好意思,但是宴清发现祁彧很喜欢亲自己,没事就将自己抱在腿上亲个没够, 亲的宴清感觉哪天祁彧亲的少了,都会郁闷好一会。 宴清低头轻轻的将自己的唇瓣贴上祁彧的唇瓣,下一刻自己的唇瓣便被祁彧凶狠的咬住, 祁彧喘着粗气命令道:“好清儿,张嘴!!” 宴清听话的张开嘴,在马车中和祁彧肆无忌惮的亲吻着彼此。 第65章 固和皇子 祁彧跟着宴清回了府中,直接大门一关谁来都见,回到房中便舒舒服服洗了一个澡, 然后抱着宴清两个人腻腻歪歪的吃了晚饭便直接上床, 祁彧衣衫大敞毫不在意的靠在宴清腿上看书,将刚刚洗过还带着些许水汽的头发散在床上, 任由宴清拿着梳子轻揉的为自己疏通着头发,纤细温柔的手指插进祁彧的浓密的发丝中,让顺滑的发丝从指缝中滑过, 宴清抬头看着外面已经夜深,伸手推了推祁彧的肩膀, 祁彧将书放下眉眼静谧的看着宴清:“怎么了?” 宴清抬手比划道:“夜深了,该睡觉了!明天妻主还要早起上值,” 祁彧闻言无奈叹气,直接苦哈哈的将手中的书扔到了一边,转身用手臂环住了宴清的腰肢, 将自己的头藏进了宴清的小腹处,闷闷的抱怨着:“清儿,我不想早起,我不想上值,我想睡懒觉……!” 宴清知道祁彧没有早起的习惯,以前在百姓村时,祁彧每天都是自己做好了饭,去叫才会慢悠悠的起床, 如今当了官便不能任性晚起,每天天未亮便要起床洗漱,收拾好自己,在外面的天还是昏黄时已经上马往刑部而去, 所以这段时间的刑部上值可谓是将祁彧折磨的不行,以前每天早上起床还能压着宴清腻歪一会,顺便和人做做晨间运动, 将人欺负的起不来床然后自己起床,现在可好了,每天还没睡醒就要起床上值,哪里还有时间做晨间运动啊?? 祁彧越想心里越是难过,哼唧着将自己头埋的更深了。 祁彧躺在宴清的腿上,将自己口鼻中热气都洒在了宴清的身上,弄的人红着脸绷直了脊背, 宴清伸手轻轻的推祁彧的肩膀,将要将人推开,可是祁彧的力气哪里是宴清推的动, 结果便是宴清不仅没将人推走,祁彧的大手倒是更紧的抱住宴清的腰, 宴清实在是没有办法便只能任由祁彧这样抱着,可没一会祁彧的脸便感受到了宴清的反应, 宴清眉眼含笑的看着宴清,见人红着脸,眼神厌厌的看着自己,祁彧笑着将宴清彻底扑倒, “我的清儿怎么这么不禁逗?嗯?” 宴清有些恼火祁彧在故意逗自己,但是此刻他所有的恼火在其余的眼中都是在撒娇, 祁彧笑着俯身含住宴清的唇瓣,大手用力的按着宴清的头,将人困在自己怀中, 可就在两人的呼吸渐渐粗重时,窗户被人轻轻敲响,祁彧身子一僵,快速伸手扯过被子将宴清盖住, 眼神凌厉的看向窗外:“谁?” 窗外之人身子一滞,听着祁彧虽然语气冷厉但气息明显不稳的样子便猜到了自己是撞到了祁彧在办事!! 悬挂在窗边的甲一,有种马上就会被祁彧掐死的感觉,无奈的皱眉, 但自己已经打扰便只能硬着头皮低声道:“主人,奴是甲一!” 房间内的祁彧听到这个声音才渐渐放心下来,厉声吩咐道:“到院子中的凉亭里等我!” 甲一快速应是,身子一闪飞了下来,知道人走了祁彧才伸手拉开被子,露出了里面面色潮红的宴清, 视线下移便看到那已经坚挺到不行的小家伙,祁彧叹气俯身将人抱到自己腿上, 靠近宴清的耳畔低语道:“清儿难受?” 宴清红着脸摇头,伸手扯过被自己盖住了自己的身体,抬起有些颤抖的手比划道: “妻主又是先去忙吧,我自己不害怕的,” 祁彧低笑:“不着急,我用手帮清儿疏解了便是,这样一直挺着会伤了根本,以后用不了了可怎么办?” 宴清红着脸没说话,任由祁彧动手帮助自己。 半盏茶后,祁彧披上大敞缓步来到凉亭中,一进来便看到俯身跪在地上的甲一, “甲一叩见主人,这段时间皇太女看的太紧,奴实在无法抽身来拜见主人,今日皇太女在府中宴客,奴才可以趁乱出来见主人,却……却不想打扰了主人……休息……奴该死,还请主人责罚!” 祁彧叹气,缓步走到椅子上坐好,轻声开口:“行了,起来吧,皇太女多疑你能溜出来见面已经很不容易了,” 甲一借着月光瞥了一眼祁彧的神色,却不想和祁彧明亮的眸子撞到了一起, 祁彧无奈叹气:“起来吧,” 甲一吞咽了一口口水缓缓起身拱手道: “主人,黎枫是被皇太女蛊惑才会带人去围杀你,还有就是最近固和皇子就要抵达京都,陛下准备为皇子在京都寻一位称心的女君做驸马,皇太女很是关注此事,但是……!” 祁彧眸光一暗:“你的意思是陛下看上了我?想要招我做驸马,以此来彻底拉拢我?” 甲一点头:“主人猜对了,这件事情皇太女已经收到了皇宫中密探的确切消息,所以今晚她才会召集京中所有年轻贵女去太女府上赴宴,目的就是将皇子的要回京都的消息传播出去,让她们想办法获得皇子的欢心,以此来阻止你做驸马的事情,” 祁彧不屑的冷笑,大手在桌子上不轻不重的点着,“皇太女怕是还有其她手段吧,” 甲一叹气:“确实,最近皇太女着急了大量的暗卫入驻东宫,奴猜测皇太女怕是要对主人下手,” 祁彧起身看漆黑的深夜,看着烛火微弱的房间,脑海中是宴清带着羞涩的眼神, 若是娶了皇子那自己以后在京都就彻底安全了,再也不会有肆意当街刺杀, 可是,可是……!自己绝不能伤害宴清,宴清的所有开心,伤心,担忧都是来自自己,自己就是宴清世界的全部, 自己若是要纳妾宴清绝不会阻拦,但是从此以后自己和宴清也就彻底有了隔阂,自己也就永远都不会再看到宴清那样含着满满爱意的眼神。 祁彧沉思了一会才坚定的开口:“甲一,全力帮助皇太女为固和皇子选驸马,记住以后关于纳妾休夫的事情不许再提!” 第66章 领罚 祁彧的科考成绩出来后,不出意外的拿下了秀才的名次,一时间前来祁府送礼交涉的人更多, 祁彧知道宴清不喜欢应付这些事情就直接命人将府中守住,谁来了都不见,让宴清可以好好的在院子中和兔子玩, 取得秀才的名次后,祁彧再次进宫受赏,由于她已经在刑部帮助女帝查出了黄金丢失案的真相, 女帝便再次下旨将祁彧调到了兵部,任命为兵部左侍郎,官居正三品,直接掌握兵部的官员任免权, 可以说这个圣旨一下整个京都彻底哗然,如果说刑部是女帝对祁彧的偏爱,那兵部侍郎的官职就是在告诉整个天下她祁彧就是的心腹臣子, 一时间所有准备隔岸观火的官员和皇女皆是坐不住,纷纷派人暗中接近祁彧, 甚至派自家的夫郎前去祁府,只为结交祁彧的正君宴清,以为只要和宴清出好了关系便可以拿下祁彧, 却没想到宴清每天就在家里种种园子,养养小鸡整日连门都不出,根本没有机会和宴清结交, 平时京都官员的正君们隔一段时间便会聚会,一群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但是她们来参加宴会都是带着任务来的, 自家妻主想要和谁结交,那这些正君便会在宴会上主动和谁靠近, 所以关于这样的宴会请帖就像是不要钱一样的送来祁府, 祁彧问过宴清的意思,宴清很不喜欢和她们交朋友,祁彧也不强求,直接命管家拦下所有类似的请帖,好让宴清安心的在家里玩, 祁彧得了兵部侍郎的职位本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是祁彧一想到每天还要早起去兵部上值便是浑身难受, 于是便在陛下面前请赏道:“陛下,臣不想要任何上次只想要一个圣旨,” 女帝皱眉,眼神玩味的看着祁彧:“什么圣旨?” 祁彧:“陛下,臣不怕苦,也不怕累,但是臣不想早起,兵部本就在京外,路程遥远,每天去上值就只能天不亮就出发,这……臣不起不来,” 女帝闻言一愣,她想了很多祁彧想要的赏赐,可就是没想到是这个,无法早起??? 女帝有些无语的看着祁彧,她起的还早?作为女帝她明明起的更早啊,可是她又能跟谁去请旨呢? 女帝:“这个……所有大臣都是这个时间上值,你若是去晚了必定会被大臣诟病的,” 祁彧皱眉:“兵部不必其她五部有许多的事情需要按时处理,臣去了兵部主要是为陛下训练新兵的,所以早或者晚都没事的,” 女帝闻言沉思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你啊,别人想要田产银子,怎么你就是不想早起上值呢?” 祁彧撇嘴,早起对于她来说是真的痛苦啊,在现代时她被送到军营中训练的那几年虽然也是常常早起, 但是那时候的自己满身斗志,一心想要证明自己才是最好的继承人,所以再苦再累自己都可以忍受, 可是现在不同啊,在这个官场中,自己要面对的事情太多了,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处理完, 再说自己在这里处理要生存意外,也没有其她的压力啊,生活开心惬意,心爱的人每日相伴左右,这压根就是很美好的生活啊。 祁彧笑着叹气:“陛下,臣什么也不怕,每天只想抱着夫郎好好的睡一觉,其她的什么也不愿意理会,” 这话意义是在告诉女帝,我不想早起就是舍不得我的夫郎,我俩很是恩爱,陛下就打消让我做驸马的念头吧, 果然祁彧的话说完女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轻咳一声才沉声开口: “祁彧啊,你这夫郎怎么不见他出来走走呢?前几日贵妃同朕说给你家夫郎送了多次请帖,想要邀请他来宫中赏花,可是……你这夫郎好似不爱参加宴会啊!” 祁彧闻言不想说什么夫郎是从乡下来的,见识少不参加宴会是担心打扰了各位的兴致, 这样可以贬低宴清的话祁彧不愿意说,因为在祁彧的眼里宴清并不是个庸俗贫贱之人, 而是自己珍视的爱人,所以祁彧拱手说道:“回陛下,内子不参加宴会是因为我不想让他参加,并不是他不愿意,” 女帝闻言眸光中透着些许的疑虑:“什么意思?朕的贵君相邀还怠慢了你家夫郎不成?” 祁彧摇头,从容开口:“并不是,而是臣不愿意和朝中的任何人结交,这样的宴会很多,但是主要的目的还是大臣之间的相互结交,私下勾结!臣初来京都并不想和任何人,任何势力有过多的接触,所以臣才会不让内子参加任何一场宴会,既然一场不去,那便每一场都不去,以免被人说闲话。“ 女帝闻言满意的点头,她确实希望祁彧不要和任何人结交,只为自己做事最好, 女帝眼神一转再次开口:“你那夫郎终究是个没见识的,以后帮不到你什么,今日固和皇子就要回京,朕看……!” 女帝的话还没说完祁彧便朗声打断:“陛下,臣曾发过誓,此生喂他一人,绝不纳妾,所以还请陛下另寻一位满意的驸马,” 说罢直接俯身叩头,以表示自己的决心,可女帝是绝不允许任何人违抗自己, “祁彧,你不要太过固执,固和皇子嫁过去以后,你的夫郎朕可以勉为其难的降为平君,也不会委屈了他,原本以他的身份,做一个奴侍整日跟在皇子身边伺候已经是恩赐了,这样的赏赐给了他,你要是知道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祁彧见自己的话压根就劝不动女帝便直接起身,面容冷峻的反驳: “陛下,臣不会娶皇子,皇子身份尊贵,又是在皇陵为国祈福三年而归,他该去配一个极其优秀之人,臣太过平凡,配不得皇子殿下,还请陛下三思,” 女帝闻言愤怒的拍桌而起,厉声吼道:“放肆,让你迎娶皇子是你的福气,谁给你的脸一再反驳朕,” 祁彧也不恼,也不低头,就这样倔犟的看着女帝:“陛下,臣绝不会迎娶皇子,绝不会!” 女帝抬手将手边的奏折朝着祁彧扔了过来,祁彧身子直挺挺的站着,不躲也不反抗,奏折就这样直直的砸在了祁彧的额头上, 力道之大直接将祁彧的额头砸破,一缕殷红的鲜血缓缓从额头上流下来,让祁彧本就艳丽的样貌看起来更加妖冶了几分, 祁彧不去管额头上的伤口,冷声开口:“陛下,你需要一笔锋利的刀,那臣就来做这把刀,甘愿为陛下冒险和除掉威胁,但是除了朝政上的事情,涉及到臣的家事!那很抱歉!没有人可以对我的家事发任何命令,陛下,臣告退!” 说罢不顾女帝已经黑头的脸色,祁彧转身便出了大殿,可前脚出去后脚首领女官便追了出来厉声道: “侍郎大人,陛下说您今日冒犯天颜,出言顶撞甚至嚣张,陛下特意赏赐你三十鞭以规劝你做事收敛心性!” 祁彧冷笑转身对着大殿的门口俯身叩头,高声道:“臣谢陛下赏赐!” 说罢潇洒起身,大步走到台阶之上,抬手将官服脱下来,只着一身白色的里衣倔犟的俯身跪下, 祁彧目光冷冽且坚定,身子跪的笔直挺拔,身后的御林军首领握紧了手中的鞭子,看了一眼祁彧低声道: “这鞭子即便是武行出身,三十鞭也是重罚了,你一个读书人怕是会要了你的命,祁女君现在求饶认错,陛下或许会饶了你,” 祁彧转头冷眼看着御林军首领:“三十鞭我若是没死,又该这么说?” 御林军首领冷笑:“要是没死,以后我跟着你混!\" 祁彧转身目光不屑的看着阶梯下监刑首领女官冷声开口:“来吧!” 第67章 妻主不怕 原本明朗炙热的天空骤然被一团深谙的云朵遮住,没了炙热的气温,皇宫台阶之上便尽是冷意, 御林军首领邵芷欣高高的挥起手中的军鞭,使得鞭子划破空气,发出刺耳慑人的声响, 下一秒鞭子携着沉重的力道重重的抽在祁彧的背上,一下便将祁彧后背的衣裳撕裂,在那坚挺的脊背上落下一道道鲜血淋淋的鞭痕, 首领女官后退两步以免鲜血迸溅到自己的身上,行刑台设置的位置正好时候四面高墙的空旷处, 在这里行鞭刑,鞭子抽在人身上的声音会格外的响,让坐在御书房中的女帝都可以清晰的听到鞭子抽在人身上的声音, 这是行刑的规矩,邵芷欣一鞭也不敢收力,因为在这里行刑,便是陛下亲自监刑,少了一鞭的声音都是她的罪责, 所以即便是邵芷欣想要给祁彧防水也不能,能惹怒陛下赐了这么重的刑法,足可以猜到祁彧刚刚在大殿中是有多么的放肆。 响亮的鞭声在皇宫中回荡着,所有人都在好整以暇的盯着正在受刑的祁彧, 这个一进京都便让她们所有计划都落空之人,这个受尽陛下宠爱却忽然被陛下重罚之人, 这边祁彧的鞭刑还没打完,关于祁彧惹的陛下暴怒降下重罚的消息便在京都大肆传开, 有的人畅快一笑,毫不掩饰的上香拜佛祈求祁彧直接死在行刑台上, 有的则是担心的在家中抓耳挠腮,恨不得现在进宫为祁彧求情,可是她们不能插手,陛下对祁彧所有的宠爱都是建立在祁彧没有和任何结盟的基础上, 要是她们按耐不住去求情,怕是祁彧就真的出不了皇宫,下不来行刑台了,所以她们只能等着,只能期盼祁彧可以撑的过这三十鞭。 脊背的里衣已经彻底被鞭子抽烂,满背的鲜血被打的迸溅四处都是,祁彧双手颤抖着撑在地上, 身下的地面已经被鲜血彻底染红,但不管刑罚多重,祁彧的脊背始终都没有弯,即便已经血肉模糊但还是坚挺的,傲慢的,不曾流露半分畏惧, 最后一声鞭刑落下,邵芷欣已经满头大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上已经尽是祁彧的迸溅的鲜血, 鞭子上也已经被鲜血浸透,邵芷欣转身将鞭子扔给台下的人,伸手想要去扶祁彧,却被首领女官呵斥住: “将军住手!!” 邵芷欣身子一僵:“女官大人这是何意?” 首领女官无奈道:“陛下说,祁大人是个内力深厚之人,这三十鞭伤不到她,就让祁大人自己走出皇宫吧!” 邵芷欣看着身子颤抖不已的祁彧,只能握紧拳头收回了手, 祁彧撑着身子直起身,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冷笑一声踉跄着起身,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再次俯身跪下高声道:“臣!谢陛下赏赐!!!” 首领女官和邵芷欣闻言瞪大了眼睛对视一眼,震惊的低声道:“祁彧!你疯了!跟陛下较真对你有什么好处?“ 祁彧不屑的勾唇:”你懂个屁!“ 说完便不理两人,径直走到一边将衣裳穿好,本就皮开肉绽的脊背一贴上外衣,立即疼的祁彧仰头痛呼出声, 邵芷欣看着祁彧刚穿好的衣裳便立即被鲜血渗透,皱着眉头将自己披风接下来披在了祁彧的肩膀上, “我送你出宫!” 祁彧没理会邵芷欣,踉跄着身形,一步一个血脚印的往外走,皇宫中的人都在注视着祁彧, 注视着这个明明已经快要倒下,却还是挺直脊背之人, 宫门口!殷逐和达奚尔曼看到祁彧出来便立即上前扶住祁彧,看着祁彧已经面色苍白,气愤的恨不得冲进皇宫去找女帝理论, 祁彧:“走吧,我们回家!” 殷逐跟着祁彧进了马车,达奚尔曼立即拉着马车快速往府中而去, 好在祁府距离皇宫并不算远,不到半盏茶便到了家门口, 两人扶着祁彧刚下马车就看到朱子衿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慌张跑了过来, 看到祁彧这副样子忍不住吐槽:“我去,挺住啊姐们!你可别死了!!” 殷逐皱眉:“你怎么来了?” 朱子衿厉声道:“当然是听说你家主人被陛下抽了,” 殷逐又是一惊:“听说?听谁说?” 朱子衿不耐烦的吼道:“这还用听谁说?现在整个京都就连地底下的老鼠都知道了!别墨迹了,赶紧扶进去!在墨迹她就要流血流死了!” 两人点头,扶着祁彧便进了府中,几人一进后院,原本坐在秋千上发呆的宴清见到两人架着祁彧进来便顿感不妙, 立即冲上来查看,看着祁彧满头冷汗的样子宴清着急的捧起了祁彧的脸, 他想要问问祁彧怎么了,可是他不会说话,他无法将自己的关心表达出来, 朱子衿上前将宴清拉过来快速解释:“你别哭,她死不了,她就是在皇宫和陛下争吵被陛下抽了一顿鞭子,” 宴清闻言一滞,红着眼睛比划道:“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和陛下争吵吗?” 朱子衿一愣,他还真知道,但是他要怎么说啊,宴清那么温柔的人,要是知道了祁彧要当驸马那不得伤心死, “额!这个一会再说,我先给她上药,要不然一会再死喽就不好了!” 说完便拉着宴清上了楼,两人进了房间后,看到刚好褪下上衣的祁彧, 那已经血肉模糊的脊背吓得宴清当即瘫软在地,张了张嘴巴无声的哭泣着, 即便是行医多年,在现代亦是被称作神医圣手的朱子衿看到这样的伤势也是被惊的身子一颤, “这……这是往死里抽啊!” 身上的疼痛让祁彧已经回神,虚弱的转身看到坐在地上哭泣的宴清,心疼的小声道: “清儿,我想抱抱你,” 宴清闻言从地上爬起来,哭着爬上了床,坐在了祁彧的对面, 宴清从来都没有痛恨自己不会说话,他好像轻声安慰妻主,告诉她自己会陪着她,让她不要害怕, 可是他不会说话,只能任由祁彧虚弱的伸手将自己抱进怀里, 祁彧低着头眼神有些模糊的和宴清对视,两人四目相对看着彼此,宴清哭着张嘴,用口型无声的问道:“妻主不怕!!” 好在祁彧看懂了宴清的嘴型,眼中的虚弱渐渐划过泪痕,被女帝逼迫祁彧不曾惧怕,为鞭子抽到脊背痉挛祁彧也不曾落下一滴泪来, 可是看着宴清用口型告诉自己不要怕时,祁彧眼中的泪却不受控制的翻涌起来, 来到这里快一年了,祁彧从未有过想要依靠谁的想法,却在此刻祁彧很想抱着宴清好好的睡一觉, “清儿不哭,妻主不疼,只要清儿能够陪在妻主身边,那妻主便什么都不怕!” 宴清哭着点头,双手不敢去抱祁彧害怕会触碰到她的牲伤口,便是能紧紧的握成拳头,挺直自己的脊背, 好让祁彧虚弱的身体能够靠在自己的身上,看着祁彧渐渐低下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宴清伸手抱住祁彧的头,一下一下的温柔的抚摸这祁彧的头,就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浑身哆嗦的祁彧。 第68章 曼陀罗 一行人一直忙活到深夜才将祁彧背上的伤处理完,朱子衿将命人熬好的汤药给祁彧灌了下去, 现在的祁彧只能趴着睡觉,所以宴清将被子卷起来放在祁彧身下,让人能趴在被子上睡的舒服一些, 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姝言带着人将房间收拾干净,床上被换下来满是血迹的被褥都命人抱出去埋掉, 朱子衿将殷逐买回来的药分成三分交给达奚尔曼:“这汤药加三碗水慢火一直熬,记住了每隔一个时辰就要给她灌下去一碗,” 直到她退烧为止,朱子衿打开药包查看药材是否够量却猛的在药包中翻出了一片很小的药材, 朱子衿立即出声阻止达奚尔曼:“回来!这药有问题!” 达奚尔曼和殷逐几人闻言立即围了过来,就见朱子衿将所有的药包都打开一看, 竟发现每一包里都有一片很不起眼的药草,朱子衿将所有挑出来的药材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药材?啧!不像是根系,倒像是叶子!” 殷逐拿起一片叶子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不禁皱眉:“会不会就是普通的药材?我闻着倒是没有别的味道,” 朱子衿拿过来放进水里洗去了外面包裹的尘土再闻,熟悉的味道让朱子衿不禁握紧了拳头, 达奚尔曼:“难道是有人要害主人?” 朱子衿沉默着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骤然想起了什么,立即将手中的叶子扔掉, “这……这是曼陀罗花叶!这是毒药……!” 众人闻言皆是身子一震,朱子衿一把抓住殷逐厉声道:“你在哪里抓的药?” 殷逐黑着脸沉声开口:“现在城中很多药铺已经关门,我找遍了所有的药铺发现就只有城南的百福药房开着,” 朱子衿气愤的拍桌子:“真是该死!她们胆子可真大啊,陛下还没下旨撤祁彧的官,她们竟然就敢明目张胆的在药里下毒,企图直接药死祁彧,真是险恶啊!” 几人对视一眼皆是浑身的冷汗,要不是朱子衿谨慎的翻看药材,这药一旦真的熬了出来, 以现在祁彧虚弱的状态,用不着五碗,一碗便足以要了祁彧的命。 一直坐在床边守着祁彧的宴清听到她们的对话忍不住上前比划道:“那现在怎么办?哪里可以弄到药材?” 朱子衿有些为难的低头:“现在恐怕没有地方可以弄到这么全的药材,那些医管应该是被人明令不许开门买药的,所以即便是等到了天亮,这城中的药铺估计也不会开门,” 迪达奚尔顿愤怒的起身,伸手抽出一边的匕首别在腰间便要离开,却被黄霸地一把拦住:“你冷静点,硬闯拿药只会将这件事情推到更加严重的地步,现在主人虚弱的昏倒,家里没有可以主事之人,现在我们不能再事情恶化!” 达奚尔顿闻言只能愤怒的跺脚,转身吼道:“那你说现在怎么办?主人需要药!” 朱子衿无奈叹气:“我这里还有一些药丸可以暂时稳住她的身体,但是也无法长时间用啊,” 宴清拉住朱子衿的手着急的比划:“你知道哪里有可能找到齐全的药吗?” 朱子衿沉默一瞬缓缓开口:“上个月陛下赏赐五皇女一座府邸,五皇女一向身子弱,府中有自己的大夫和药房,所以……!” 宴清点头,转身拿起一旁的披风披在身上,转头看着众人快速比划道: “子衿你留在家里照顾妻主 ,殷逐和达奚尔曼跟我一起去五皇女府上求药,” 几人面面相觑,达奚尔曼最先开口:“全听正君安排!只是我们要不要带上一些小厮?” 宴清摇头:“现在府外面一定有人在监视着我们,带多少人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监视着,所以她们我们不敢动手将事情闹大,她们也不敢,不会有事的!” 殷逐和达奚尔曼对视一眼缓缓点头:“好,我们听正君的,” 说罢两人便转身下楼将武器拿好,达奚尔顿上前将自己腰间的匕首递给了宴清, “正君,这匕首很锋利小心使用!” 宴清伸手接过匕首别在了自己的腰间,“我不在你们照顾好妻主,” 达奚尔顿点头,朱子衿上前一把拉住宴清的手担心道:“要不你就别去了,我总感觉心跳的不行,” 宴清摇头:“我必须要去,这是妻主唯一的生机!哪怕是用我的命去换,我也绝不会退缩,子衿,妻主就交给你照顾了,” 朱子衿哭着点头,他不想让宴清去涉嫌,可是去五皇女府上求药,也只能是宴清去, 因为当初一行人从百姓村历经磨难回到京都,怎莫说也是有些交情在的, 宴清出面为自家的妻主求药这谁也说不出什么。 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宴清直接跟着两人出府,看到门口停放的马车,宴清皱眉看向殷逐愤怒的比划道:“牵马来!马车太慢了!” 殷逐面色凝重,宴清就是祁彧的命啊,她们必须万分谨慎的保护,骑马万一在路上遇到截杀,那太危险了, 宴清见人不动,生气的撩起裙子对着殷逐的腿就是狠狠的一脚,将人踹的身形一个踉跄, 宴清红着眼睛愤怒的比划道:“别再让我说第三次!牵马来!” 殷逐被宴清如此震怒的样子吓到,不敢再犹豫转身跑进去便将祁彧平时骑的马牵来, 这马认识宴清,因为祁彧平时教宴清骑马时骑的就是这匹马,马儿仿佛是能够察觉到宴清的情绪不对, 扎站在那里老老实实的任由宴清翻身上马,宴清伸手轻抚马儿的脸颊,宴清虽然无法说话,但眼中的泪水却如炙热的火焰一般让马儿焦躁的用马蹄踏着地面, 宴清不愿用鞭子抽马,便只能靠双腿而力道来让马儿加速, 三人骑马飞快的朝着五皇女的府邸而去,几人一离开身后漆黑的屋顶上迅速闪身飞出几道身影跟着宴清几人离去的方向。 第69章 击鼓鸣冤 响亮疾驰的马蹄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的清晰刺耳,宴清的马术是祁彧亲自教的,虽然未真正经历过逃亡, 但在宽敞的街道上快马疾驰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只是她们的动向早在出府时便已经被人跟踪,殷逐和达奚尔曼两人相视一眼,殷逐主动开口: “正君,我们身后跟着尾巴,不能直接去五皇女府上,” 宴清闻言知道殷逐说的是对的,五皇女本就是个不受宠的,现在如果直接上门要药,五皇女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一定会赠药, 可是这样也是等同于将五皇女拉进了这场阴谋中,五皇女本就在大胤王朝活的艰难, 要是因为自己的请求而让她遇到危险,宴清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视线转移到街道上的药铺,宴清猛的拉紧缰绳,惊的马儿长鸣一声,马身骤然高高站起又迅速的落下, 宴清努力的平稳自己的颤抖,下马带着殷逐两人走到一家店铺的门口,宴清转头看向达奚尔曼, 示意她去敲门,达奚尔曼点头上前敲了许久也不见人来开门,只能退后几步无奈的摇头, 宴清见状想要上前去踹门,却被殷逐拦下:“正君不可,强行破门动静太大,必定会引起附近巡逻官兵的注意,” 宴清闻言着急的看着牌匾上的药铺二字,心中难受的无法言说,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救妻主了吗? 宴清低头上了马,脑海中忽的想起后身跟踪的尾巴,对殷逐比划道:“你能判断出身后的尾巴究竟有多少人吗?” 殷逐沉思了一瞬缓缓点头:“大概五六人左右!” 宴清:“你们两个能够将她们活捉吗?” 殷逐和达奚尔曼对视一眼缓缓点头,“可以,但是要怎么将人引出来啊?” 宴清将目光对准前面漆黑的巷子,三人对视一眼下马快步跑进了对面的巷子中, 达奚尔曼伸手将宴清藏进了墙体后面:“正君,你在这里躲好,千万不要出来,” 宴清点头,自己不会武功,力气又小,只有努力躲藏好不给她们腿后退才是最好的, 宴清乖乖的将自己隐藏进黑暗中,身后的杀手见几人进了巷子没有出来, 以为宴清三人是趁机溜走了,担心自己的追踪任务失败受处罚,几人立即从屋顶下来, 谨慎的追进的巷子中,由明亮的地方进入漆黑的巷子中,几人的视线暂时被漆黑遮盖,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但是殷逐和达奚尔曼已经在里面带了一会,视线已经适应了漆黑,可以清晰的看到几人的缓步进来, 就在几人的视线不清晰时,两人快速出手,虽然后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好在成功活捉了五人, 殷逐用绳子将五人捆好,殷逐:“正君,可以出来了!” 宴清缓步出来走到达奚尔曼的身边示意她将自己的话传达给几人, 宴清的手快速的比划着,看的达奚尔曼神情一怔,她知道祁彧宠爱宴清,知道宴清善良平和, 自己几次犯错都是宴清出言为自己求情的,所以达奚尔曼一直都很敬重宴清, 但是这点时间的相处下来,她们都以为宴清真的就是一个无心事事,整天只开心养鸡鸭的普通夫郎, 但是今天祁彧出事,宴清并未哭着害怕,而是勇敢的带着她们出门寻求办法, 再看到宴清刚刚比划的话语,达奚尔曼明白宴清从前的不关事事完全是被祁彧宠出来,但这并不能代表宴清就真的是个只会玩闹的花瓶。 宴清看了达奚尔曼一眼,示意她将自己的话转述给她们, 达奚尔曼点头厉声开口: “我家大人生病需要用药,但是京中的药铺都被你们设计关闭,我不管你们是谁的人,但是你们现在在我的手上,我会放走一个人回去报信,告诉你们的主人,半个时辰之内要将我们所需要的药物送到祁府门口,半个时辰之内要是药物没有送到,或者送来的都是带着毒药的药物,我……!” 达奚尔曼说着说着渐渐收了声音,眼神不定的看着宴清,接下来的话她并不想说,因为说了那就意味着所有的危险都将转移到宴清的身上, 但宴清却是眼神坚定的看着达奚尔曼,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决定,让她将自己的意思转达给几人, 达奚尔曼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的开口:“要是药物没有送来,或者药物有问题,那我家正君必定带着你们几人深夜去皇宫门口,敲鼓鸣冤!陛下一向忌惮几位皇女私养暗卫,到时候一旦竟你们交到陛下的手中,在皇宫牢房里谁的手也伸不进来的地方,重刑加身我不信你们能挺住不说,暗中加害朝廷命官是死罪,我家主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背后的皇女也一样要跟着陪葬,记住半个时辰内药不送来,那我家正君一定会将整个京都闹翻!” 说罢殷逐将其中一个暗卫的绳子松开,狠狠的踹了一脚,将人踹飞出去,厉声道:“滚回去报信,告诉你家主子我们就在皇宫门口等着她们,半个时辰之内要是没有府中的下人来送信,那大家就一起去死吧!” 那暗卫见状满头冷汗的转身逃走,待人走了殷逐又检查了一下其余四人的绳子是否牢靠, 随即上马厉声道:“达奚尔曼你带着正君回府,我去宫门口等着她们,” 达奚尔曼点头,宴清却是坚定的摇头:“我不能回去,你们只是家奴,震慑不到她们,只有我真的站在了宫门口,才能让她们相信我们已经准备鱼死网破,” 殷逐皱眉:“不行,她们不是傻子,万一她们派人前来暗杀,我们两个护住不你的,正君,回去吧!太危险了,” 宴清不愿在多说,拉着缰绳双腿用力的加紧马腹,随即朝着皇宫而去, 两人见了皆是一震,这太危险了,达奚尔曼无奈开口:“走吧,现在这已经是最有效的办法了,大不了我们两个拼死保护正君,也不枉费主人的恩情,” 殷逐点头拉着四人快马追上了最前面的宴清,几人要在对方收到报信前赶到宫门口, 不能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好在宫门口距离祁府不算远,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几人便到了宫门口, 殷逐和达奚尔曼将宴清护在身后,而宴清已经将鼓槌拿在手中,待会一旦有不测,这鼓他一定要敲响, 而那几名暗卫直接扔在了自己脚下看着,不管今晚的结局是什么,她们都必定没有活路了! 另一边二皇女楚锦月正坐在荷花池前喂鱼,腿上躺着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裙的男子,正安静的看着池塘中鱼儿, 男子曼妙的声音缓缓开口:“殿下,你说那祁彧死了没?” 二皇女漫不经心的扔下一把鱼食冷笑道:“就算是发现了药有问题,她们也找不到办法救祁彧的,御林军首领的三十鞭不要了她的命,她也好不到哪里,” 男子娇媚的笑着:“是啊,平时陛下就算再生气都是打几遍教训一下的,你说她究竟说了什么竟能惹的陛下罚了三十鞭?这可是冲着她的命去的,这祁彧不是陛下的人吗?” 二皇女低头看着男子伸手在人的手臂上轻抚:“母皇想让她做驸马,迎娶瑶儿,可是她竟然说此生出了她那个粗鄙夫郎,谁也不要,这样不识好歹母皇哪里能不生气啊,” 男子闻言神情一滞,眼中玩味的笑意瞬间消失,但神情很快便恢复正常, “殿下不是不打算和祁彧为敌的吗?今天怎么忽然出手了?” 二皇女目光狠厉的看着池中的鱼儿冷声道:“她祁彧再嚣张都和我没有关系,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动兵部,她要是入了兵部,我便就不能让她活!” 第70章 两马车的药 京都二皇女府中,原本正趁着夜色在池塘边喂鱼的二皇女和妾室柳岑儿此刻正面色凝重的坐在凉亭中, 对面地上跪着瑟瑟发抖的暗卫,“主人,她们就是故意将我们引进漆黑的巷子中,那巷子中实在是太黑了,我一进去视线还没适应漆黑便被人打翻在地直接给捆了,” 二皇女闻言起身抄起手边的棍子便对着暗卫狠狠的打,打的人趴伏在地上哭喊着求饶, 柳岑儿上前拦住二皇女的手低声道:“殿下莫要冲动,现在局势彻底发生了变化,我们的人在她们手中握着,接下来可千万不能激怒他,” 二皇女挥手甩开柳岑儿手,吼道:“哦?他一个乡野村夫凭什么敢威胁我啊?他手里不就是有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吗?本皇女直接派人杀了就是!” 柳岑儿皱眉:“不可,她们现在就在宫门口的登闻鼓前,我们的人一过去他会便立即敲响登闻鼓,只要鼓一响便一定会引起宫里面的那位注意,到时候即便是人我们杀了也难免后引得一身腥,” 二皇女不屑的冷笑:“那又如何?不就是一个粗鄙村夫和两个死奴吗?杀了就杀了,反正祁彧已经在母皇那里失宠,她还能翻起多大的浪,” 柳岑儿摇头:“殿下不觉得奇怪吗?祁彧被陛下重罚为什么只有你出手而其她皇女并没有任何动静?” 二皇女:“那是她们蠢没有看出这个绝佳的机会,” 柳岑儿再次摇头:“殿下忽略了一件事情,陛下虽然重罚了祁彧,但也并没有下旨贬黜祁彧,也就是说现在的祁彧依旧是兵部正三品左侍郎,殿下她们之所以没有动手就是担心祁彧并没有真正的失去陛下的信任,而我们此时动手杀了她的夫郎和死奴,万一她侥幸活了过来,日后我们怕是会有大麻烦的!” 二皇女听到柳岑儿话神情一滞,母皇却是没有收回祁彧的官职,她现在还是兵部侍郎啊,这可是正三品的官职, 自己要是真的杀了她的夫郎,那日后自己怕是会被祁彧视为眼中钉的, 加上自己人现在正被控制在她夫郎手中,万一有什么不测,自己私自豢养的暗卫被母皇知道,那自己才是真的要彻底完蛋了, 二皇女咬紧牙关,气的身体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着,柳岑儿见状上前安抚: “殿下天都快亮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谋划了,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快速撤出在外面的所有暗卫,以最快的速度将最晚的痕迹彻底抹掉,这一次不仅仅是被祁彧的夫郎抓住了把柄,那些躲在暗处的皇女们怕是也在想尽办法抓你的把柄啊,” 二皇女咬着牙厉声道:“现在立即将我们府中所有的药材都暗中送到祁府,记住千万不要被人看见,” 暗卫颤抖着点头:“是,” 二皇女:“你们务必盯着她们放人,千万不能让登闻鼓响一下,” 暗卫连连点头,柳岑儿沉声吩咐:“动作要快,一定要在天亮前将她们接回来,” 吩咐完暗卫便闪身离开,而二皇女府中的屋顶上一道黑影正盯着暗卫的举动,看着她将伤好的药材装了满满的两马车拉走, 黑衣人皆是一路上紧紧的跟着,看着将药材送到祁府,由朱子衿和达奚尔顿检查无误后, 达奚尔顿便立即上马往宫门口而去,而都在黑暗中的黑衣人则是一直看着达奚尔顿平安的将宴清接回来才闪身离开。 城外一处很僻静的庄子上,一夜未睡的章文熙终于等来了司霄,一身黑衣的司霄和三名暗卫俯身跪下, “家主放心祁彧已经得救!\" 章文熙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挥手让三名暗卫退下随即抬了抬下巴示意司霄坐下说话, 司霄摘下蒙面的黑巾沉声开口:“原本我们是想出手解决掉那几个暗卫好让祁彧的手下可以平安去五皇女府上取药,可是没想到她那个夫郎倒是个有情有义的,担心会连累五皇女而在半路设计活捉了那五名暗卫,并放了一个回去报信,说不送药便要去敲登闻鼓,告御状,誓要将京都闹的人仰马翻,” 章文熙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她也是百姓村的人,她自然是知道这个宴清的, 他就是个性格懦弱的哑巴,虽然章文熙并不在意一个是会不会说话,但是看着宴清总是被欺负也就自然而然的对这个人有了懦弱可怜的印象, 所以当她听司霄说宴清竟敢带着两个死奴便直接要闯宫门,敲登闻鼓将事情彻底闹大后顿时对宴清产生了几分佩服的情绪, 这个计策就连思考了一夜的自己都没有想到,不管是去抢药还是去五皇女那里求药都是下下策, 而这个抓住了对方的软肋逼迫对让送药的计策可谓是最好的上上策, 但是这也是最危险的计策,成功了不会损害任何人的利益,但是一旦对方是个脾气暴躁的那现在宴清必定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章文熙叹气:“还真是个有勇有谋的夫郎啊,不错,也不枉费祁彧为了他差点死在刑台上!” 司霄点头:“再过一个时辰固和皇子便要进京了,” 章文熙点头:“嗯,这件事情还没完,陛下怕是不会绝了要祁彧做驸马的心,哎对了!你可查到了今晚是是谁要对祁彧动手了吗?” 司霄点头:“我跟过去看了,正是二皇女!” 章文熙不解的皱眉:“二皇女?她不是一直很和皇太女斗的不可开交吗?怎么忽然将矛头对准祁彧了?” 司霄摇头,章文熙起身:“行了不管如何现在祁彧已经是没事了,我们洗漱一下登门去看看她吧,” 司霄:“家主不是都在想尽办法和祁彧避嫌吗?” 章文熙摇头:“现在的祁彧,满身锋芒,我们不必再担心她会被女帝猜忌,因为不靠近她才会显得我们有问题,” 祁府内,宴清和殷逐两人脚步匆忙的赶回来后,看见达奚尔顿已经熬好汤药给祁彧喂了下去, 宴清快步上前去摸祁彧的额头,发现高热并未退下去,眼中的担忧更甚! 朱子衿上前将宴清拉到椅子上坐好,低声道:“别担心了,刚刚有人送来了整整两马车的珍贵药材,我已经命人去熬药了,这才是第一碗药,不要着急,要不了一会她的高热就会退下去,” 宴清点头,朱子衿担心的握住宴清的手低声询问:“清儿,你告诉我,这药是哪里来的?” 宴清摇头比划道:“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是我抓了她的暗卫,胁迫她,她才肯将药材送来的,” 朱子衿闻言神情一滞,震惊的开口:“你疯了吗?你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办法有多冒险,稍有不慎可就……可就……!” 宴清面色平静的点头,比划道:“我知道,但是妻主生死未卜,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我不怕死,但是我不能没有妻主!” 朱子衿无奈的叹气:“也是,她为了你违抗皇命,差点被打死,你又为了她不顾生死前去换药,” 宴清闻言立即反应过来,看着朱子衿比划道:“子衿,你告诉我妻主为什么会被陛下责罚?” 朱子衿见状也知道不是在瞒着的时候,便沉声开口:“陛下有一个小儿子,就是固和皇子,他今天就要回京了,陛下想要祁彧将你降为平君,迎娶固和皇子为正君,可是祁彧不管陛下如何说都不答应,还在大殿之上公然和陛下顶撞,陛下一怒之下才会下旨打了祁彧三十鞭子!” 宴清听到朱子衿的话,眼神不自觉的看向还在昏迷高热的妻主, 满眼的心疼,泪水决堤般的落下,宴清知道自己的平庸和无趣,知道妻主一身锋芒,长相俊美来了京都不可能没有男子看上她, 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妻主会为了自己,宁愿豁出性命也不愿意自己受辱, 可是她们真的能反抗的了皇权吗? 第71章 皇子回京 清晨,祁彧痛苦的呻吟一声随即缓缓睁开眼睛,昨日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 侧头看见宴清正皱着眉头睡在的自己的身边,祁彧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忍着痛伸手轻抚宴清的眉眼, 试图将宴清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可自己的手一碰到宴清的额头,人便瞬间惊醒过来,红肿带着忧伤的眼睛和自己对视, 宴清颤抖着手握住了祁彧的手,两人都没有说话,却同时红了眼眶, 这份相守有多来之不易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 祁彧伸手将宴清抱紧,没有说话,只是这样安静的,紧紧的抱着他, 两人相拥着又睡了一会,直到朱子衿推门进来才发现祁彧已经醒了, 朱子衿上前两步想要说话,便看到祁彧将手指放到自己的唇边示意他不要出声惊醒宴清, 朱子衿点头走到床边对着祁彧伸手,祁彧乖乖的将自己的手伸到朱子衿的手中,让朱子衿为自己把脉。 通过脉象朱子衿发现祁彧的身体已经渡过了危险期,接下来就需要好好静养就行, 朱子衿松开祁彧缓缓点头,示意祁彧放心,随后看着被祁彧护在怀中熟睡的宴清,朱子衿用手语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了祁彧, 看着祁彧凝重震怒的眼神,朱子衿无奈的比划道:“你别跟我生气啊,昨晚宴清的举动虽然冒险,但是却是最好的办法,没有药,你现在估计都烧傻了,清儿看着柔弱,但是他为了你算是得罪了藏在后面的势力,以后你要更加小心的保护他,” 祁彧低头看着熟睡的宴清,伸手轻轻的在宴清的背上拍着,让熟睡中的宴清渐渐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朱子衿憋着笑转身离开了房间,在门口吩咐姝言:“祁彧已经醒了,没什么事情了,你命人准备一些清淡的早饭,过半个时辰后再送进去,” 姝言听到祁彧没事的消息,红着眼睛激动的点头:“好,好,我这就去准备。” 朱子衿笑着下楼,在一楼看见了几日不见的六皇女,“你怎么来了?不是出门办事了吗?” 六皇女皱眉:“祁彧怎么样了?” 朱子衿无语的翻白眼:“楚锦姝你什么意思?你在质疑我的医术?” 六皇女一听便知道祁彧已经没事,便收敛了面上的担心笑道:“不敢质疑,你的医术一定是整个京都最好的,昨晚辛苦了!” 朱子衿开心的勾唇:“切,算你有眼光,不过你怎么会忽然回来?” 六皇女:“前几日我出京去调查官盐走私的事情,昨晚死侍飞鸽传书说祁彧有难我便立即赶回来了,” 朱子衿闻言一愣:“你这是什么也没调查出来便私自回京啊?让有心人知道了,你就完了!” 六皇女点头:“确定祁彧没事我便要离开了,在这里待的越久越是危险,” 朱子衿点头:“嗯嗯,你赶快走吧,要是被抓住了可就糟了!” 六皇女转身命人将两箱上好的药材搬过来:“这里的药材都是我命人买来了的,希望能帮到祁彧,” 朱子衿撇嘴:“知道了,赶紧走吧,” 六皇女眼神希冀的看着朱子衿,仿佛是在等什么,朱子衿憋着笑见左右无人上前勾住六皇女的脖子, 踮起脚在六皇女的唇瓣上留下一吻:“少矫情,赶紧走吧!” 六皇女满意的勾唇,伸手在朱子衿的屁股上抓了一下在不舍的转身离开, 朱子衿有些脸红的跑进厨房准备为祁彧熬药, 另一边的房间中,祁彧的脑海中尽是刚刚朱子衿告诉自己的事情, 祁彧无法想象要是背后之人不惧怕宴清威胁,直出手将宴清杀害,那该是多么崩溃的事情, 一想到宴清被逼的用自己的命为自己换药祁彧便满心的心疼,胸口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膨胀, 胀的祁彧感觉胸口有些难以呼吸的痛,大手在轻轻的拍着宴清的脊背,祁彧低头在宴清的发丝上落下一吻, 低声呢喃着:“清儿,小傻子!” 祁彧渡过了危险期,整个府中的压抑气息总算是放松了一些,所有人都在忙碌的收拾着。 可此时街道上的热闹欢呼声却让众人开始好奇大街上发生了什么, 管家笑着进门,手里捧着红色纸包裹的糖果, 管家看到殷逐几人聚在一起笑着上前将糖递过去,“来啊,你们快尝尝这糖好不好吃?” 朱子衿看到管家手中的糖,不禁皱眉道:“这是哪里来的糖?还有大街上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吵?” 管家笑道:“哎呀,朱公子不知道,今天是固和皇子回京的日子,这百姓们都街道两旁跪拜欢迎呢,” 几人闻言神情一滞,殷逐冷声道:“这么快便回来了吗?” 达奚尔顿不屑的开口:“不就是个皇子吗?还能引得百姓夹道跪拜?” 管家笑着回答:“你们不知道吧,固和皇子以前啊确实是个很跋扈的皇子,可三年前大胤北方大旱,南方却是发生了洪灾,死了不少的人,这个固和皇子主动请命愿去皇陵为国祈福,这不固和皇子一去这北上天降甘露,南方的雨也停了,天下的百姓皆是称赞固和皇子大胤的祥瑞之子,可保和平安泰,而固和皇子的封号亦是因为此事而定的,” 殷逐皱眉:“他真的是祥瑞之子?这固和两字可是分量很重啊,也难怪陛下如此看重他,” 朱子衿到是满不在意她们口中固和皇子,他一个现代人才不相信什么祥瑞之子的传言,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祥瑞,这都和我们无关,现在祁彧受伤严重要好好养伤,这些有的没的事情少往祁彧和宴清耳边念叨,” 管家闻言立即收敛脸上的笑容连连点头:“好好好,老奴明白了,那这糖?” 朱子衿起身厉声道:“拿出去扔掉,谁敢吃都拖出去打!” 周围眼馋的下人皆是缩了缩脖子转身离开,管家也是快速转身将糖扔到了门外不敢碰一颗。 第72章 满意的驸马 奢华的皇宫宫殿中,女帝设宴专门为固和皇子接风,因为固和皇子身份的尊贵,女帝又有心为其寻找一个称心的驸马, 所以这场宴会整个京都中叫的上名字的贵女,全部都收拾俊美奢华,个个意气风发的站在大殿的两侧恭敬的向固和皇子行礼, 一身锦衣华服,头戴珠翠首饰的固和皇子楚瑶儿一脸得意的在众人的目光中走过, 缓步走到女帝面前俯身行礼:“瑶儿,见过母皇!” 女帝见到自己最宠爱的皇子自然是满意的连连点头,笑着对楚瑶儿招手:“来,坐到母皇身边来,” 楚瑶儿难掩眼中的傲意挺起胸膛走到女帝的身边,俯身坐下, 众人看着楚瑶儿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坐在了女帝的凤椅上,心中对楚瑶儿受宠的观念再次刷新, 这场宴会所有的京都贵女都在尽力的展现着自身的独特和魅力, 可却无一人引起楚瑶儿的注意,只能无聊的转头看向女帝:“母皇,她们好像一群花孔雀啊!无聊!” 女帝挑眉伸手握住了楚瑶儿的手,试探着开口:“当真一个都没瞧上?” 楚瑶儿撇嘴摇头:“庸俗至极!自是配不上我,” 女帝笑着点头:“确实,母皇也是一个都没相中,她们都是一群趋炎附势之辈,配不上我们尊贵的瑶儿,” 楚瑶儿得意的点头,随后撒娇般的靠在女帝的肩膀上:“母皇,她们这样虚荣瑶儿以后可怎么办啊?” 女帝伸手轻拍楚瑶儿的背沉声道:“在你回来之前,母皇便为你甄选了一个人品和长相都上佳的驸马,只是她现在还是一身的傲骨,不愿折腰,不过不重要,很快母皇就能彻底的将人收拾老实,” 楚瑶儿闻言满眼的好奇之色:“是谁啊?母皇快告诉我,我要自己去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能引得母皇这样夸赞,” 女帝闻言将祁彧的情况告诉了楚瑶儿,言语之间对宴清都带着毫不掩饰的贬低和瞧不起, 楚瑶儿听到后很是不悦的皱眉:“母皇,他一个贱民有什么资格和我平起平坐啊?我不愿意,” 女帝慢声劝导:“好孩子,这正常人家在女子十二三岁时身边都会有一个陪伴生活,探索床事的侍奴,你不要因为这个宴清而生气,就当他是一个侍奴便好,等你嫁过去找个理由直接打死了就好,犯不着你这样生气,\" 楚瑶儿闻言觉得有些道理,娇俏的脸上很快便恢复了笑容:“也是,整死一个贱奴还不容易,这我可是最拿手的,” 女帝看着楚瑶儿得意的脸颊忍不住出言劝说:“你啊,收敛一点,当初就是因为你带人屠杀了朱晓一家,差点被人状告母皇才不得不将你送到皇陵祈福,你这次回来最好收敛一些,” 楚瑶儿笑着点头,满不在意的开口:“不就是一家贱民吗?我想杀就杀掉好了,谁让她们惹我不开心了,” 女帝宠溺的轻抚楚瑶儿的额头,丝毫没有觉得刚刚楚瑶儿的话有多么的可怕。 另一边的祁府,朱子衿为祁彧把完脉,又帮人上完药后,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低声开口: “你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只要老老实实的养伤就行,” 祁彧抬手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有些虚弱的开口:“麻烦你了,” 朱子衿挑眉:“客气了,小事情,就是你之所以恢复的比常人快还是你体内的内力在不断的帮助你,你啊,有时间就打坐冥想,调息内力这样有助于你的恢复,” 祁彧点头:“嗯,我知道了,” 朱子衿将几包药放到桌子上嘱咐道:“这些药必须按时吃,这段时间我不在你老实一点,” 祁彧皱眉:“你要去干什么?” 朱子衿得意的勾唇:“当然是去请我师傅出山,让她老人家为你的小夫郎医治嗓子喽,” 祁彧闻言惊讶的抬头:“当真可以治得好?” 朱子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保证道:“那是自然了,我师傅那是谁啊?她自称天下第二,就绝对没有人敢称自己是天下第一,我啊回去顺便那些上好的药材,到时候可以更好的帮助清儿恢复,” 祁彧难忍开心的勾唇笑着:“大概多久可以回来?” 朱子衿思考了一瞬:“顶多一个月吧,回去准备准备药材什么的,应该不会耽搁太长的时间,” 祁彧点头:“来去一路小心,这里毕竟是女尊世界,你一个男孩子还是要小心照顾自己的,” 朱子衿不屑的撇嘴:“我可是男子汉啊,才不会怕,你就放心吧,不过固和皇子回京,你接下来要面临的事情可不简单,陛下既不贬你的职,也不下旨让你去兵部任职,这明显就是在折腾你,” 祁彧:“我知道,我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朱子衿:“我跟你讲啊,这个固和皇子可不是个好鸟,他手段极其狠毒,人命在他的眼里就好似尘埃一样,他之所以去皇陵祈福就是因为他下令屠杀了朱家满门啊,有官员要状告他,还被他派人给整死了,女帝担心事情败露才会将人以为国祈福的名头藏进了皇陵中,宴清对上他可不是好事情,你要早做打算,” 祁彧眸光闪烁着狠厉,他最不怕的就是比谁的手段狠! 第73章 上朝 祁彧在家中悠闲的休养了半个月,原本就打算来探望的章文熙终于是有时间带着人上门探望, 章文熙能来是祁彧没有想到的,毕竟章家对待祁彧总是有恩情的,不管章县令如何,这两个女儿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给出手时一定会出手帮忙,从不会在乎会遇到什么危险, 祁彧这半个月不断是调动内力来修复背上的伤口,祁彧在冥冥之中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中的内力在一次次受伤淬炼后到了极强的升华, 让自己的内力愈加的醇厚强悍,祁彧起身任由宴清帮助换了一身干净的黑色松散长袍,松松快快很是舒服, 祁彧伸手牵住宴清的低声开口:“章县令家的长女张章文熙来了,你跟我一块去看看,” 宴清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响起这个章文熙自己以前也是见过的,只不过每次见面都是在自己被人欺凌时,她人出手相救,或者是站在一旁观望, 宴清笑着点头比划道:“好,但是妻主不能坐太久,” 祁彧点头:“我知道,我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要不了多久就没事了,别担心,” 宴清嘟着嘴吧点头,一副就算是这样你也别想趁机喝酒的样子,逗的祁彧勾唇轻笑, “你啊,我会老老实实的!” 这话一出宴清的小脸瞬间一红,昨晚祁彧也是这样哄骗宴清的,最后弄的宴清趴在枕头上哭了好一会才算是缓过来, 祁彧憋笑,拉着宴清的手下楼,在前院的大堂中看到了章文熙,只是让祁彧没想到的是,这次来的不仅仅是章文熙,还有百姓村的章文桐, 见到祁彧,章文桐大笑着上前一把抱住了祁彧,开心道:“祁彧,半年不见你想我了吗?” 祁彧勾起唇瓣很是无奈的伸手将人推开:“不想,想你干什么?” 章文桐闻言笑着勾出祁彧的脖子将人拉到了一旁,小声说道: “我听我长姐说,陛下要你给她做驸马,你这蠢货!怎么就拒绝了!还差点被打死,” 章文桐的话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大堂中却是让人听的清楚, 章文熙看了一眼面色不好的宴清,立即轻咳一声,厉声道:“文桐,不可胡说!” 章文桐反应过来立即笑着看了一眼宴清,“呵呵呵!宴清你别介意啊,我就是胡说,” 祁彧伸手在章文桐的肩膀拍了一下,示意她不要乱说,随即走到宴清身边当着两人的直接牵起了宴清的手, “我对驸马这个头衔并不感兴趣,这话以后也不要再说,文熙长姐和文桐你们都是祁彧的恩人,今天来了便留在这里吃个午饭吧,” 两人相视一笑,跟着点头,章文桐笑着上前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朗声道:“我来京都是参加这次的举人考试,陛下下令命各县的学子都要赶赴京都参加这次考试,为的便是公平,” 祁彧皱眉:“所有县的秀才都来了京都考试,拿着京都怕是要好好的热闹一下了,” 章文桐赞同的点头:“确实,现在京都的大小客栈都已经住满了人,可谓是热闹非凡啊,” 祁彧点头:“看来陛下的是很着急想要培养属于她的势力,但是这样明目张胆的将所有人都叫来京都考试,不也正好给了各大势力结交的机会,” 章文熙欣赏的看了一眼祁彧沉声开口:“是啊,但是有所求必定就要有所失,陛下不行此举,怕是找不到真正跟随她的学子,” 祁彧点头,几人到了后院凉亭中,祁彧伸手让宴清先做下,伸手将苹果递给了宴清, “尝尝今早管家买回来的苹果,据说是长的最丑,味道却是最甜的,” 宴清笑着接过,安静的吃了起来, 章文桐见状若有所思的看着祁彧,直接了当的开口:“陛下既不降你职,也不下旨让你上任,祁彧,你可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祁彧转身走到宴清身边,无所谓的摇头:“陛下等着我去认错,但是这件事情我认不了错,一旦认错也就说明了我愿娶固和皇子为正君,” 章文熙:“确实,陛下重视你是真,想要拉拢你也是真,但是这件事情不是可以硬挺的,” 祁彧点头:“放心,等举人考试后,一切便自会分晓,再者,陛下忌惮的东西还在我手里,她是不会让我离开的,” 章文熙闻言神情一冷,沉声警告祁彧:“这话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陛下重用你有忌惮你,但是陛下终究是陛下,帝王的威严绝不能轻易触碰,” 祁彧了然的点头:“我知道的,” 章文熙闻言放心的点了点头:“那晚阻止不就医买药的人是二皇子,你以后要多加注意她,她可不是个善茬,” 祁彧不解的皱眉,她怀疑过皇太女,也怀疑过六皇女,甚至五皇女都在祁彧的怀疑之列,但是这个她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二皇女,为何会突然出手要自己的命, 几人小声商量着,门口焦急而来的首领女官确实捧着圣旨大步而来, 见到几人直接高声开口:“兵部左侍郎祁彧接旨!” 几人身形一震,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时候会碰到圣旨到来, 顾不得心中疑虑,起身快步走到院子中俯身接旨, 首领女官高声宣读:“兵部左侍郎祁彧既明日起去兵部上任,并于每日卯时上朝听政!” 说罢伸手两排女官上前将上朝所穿的服制送进来,托盘中放置着代表身份的笏板更是直接放到了祁彧的面前, 祁彧神情严肃的看着首领女官:“女官大人,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首领女官笑着开口:“陛下虽然生气大人你违抗皇命,但是终究是念及你才华横溢,这才谅解了你之前的无礼行为,大人快点接旨吧,” 祁彧俯身接旨,随后命人恭敬的将首领女官送走,回头几人相视一眼,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危险的神情。 --------------------- 家人们,赏孩子一个书评吧,二十多万字了,书还没有评分呢!!! 第74章 盖章 祁彧带伤上朝的事情被京都的各大势力时刻关注着,而此时的皇宫中一身锦衣这被太监伺候着吃水果的固和皇子正面露不悦的看着对面的女帝, “母皇,我都说了,她既然不愿意迎娶我,那我为什么要上赶着嫁给她啊?” 女帝眼神幽暗的看着楚瑶儿,“明日她便会来上朝,朕会以嘉奖你的名义宣你上殿,到时候你见到了她就明白母皇的苦心了,” 楚瑶儿不情不愿的点头:“好吧,那我就勉强看看吧,” 说罢女帝便起身离开了宫殿,大步回了御书房,一直跟在后面的首领女官低声开口: “陛下,奴才也不明白为什么这驸马只能是祁彧?这固和皇子身份尊贵犯不着因为一个乡下来的祁彧而自降身份,” 女帝闻言眉头紧促,很是无奈的开口:“这个祁彧有一般人没有的魄力和狠绝的手段,有超然的智慧和计谋,重要的是,大胤江山的命脉还在祁彧的手中握着,” 首领女官闻言神情一紧,立即谨慎的左右看了看,“陛下,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将人抓起来,严刑拷问,还能问不出那东西在何处吗?” 女帝面露不舍的神色:“朕顾念她确实是个有才能之人,想要尽力将人拉拢到自己身边,不到万不得已,朕不会下令诛杀的,” 翌日一早,最喜欢睡懒觉的祁彧,刚到寅时便被宴清推醒, 祁彧不耐烦的重重叹气,伸手将宴清紧紧的抱进怀中让人不能打扰自己睡觉, 宴清无奈的看着睡的正香的祁彧,忍着笑低头在祁彧的唇边轻啄,一下一下的吻着祁彧, 但平时见到宴清主动便兴奋的不行的祁彧,此刻确实睡的什么都感知不到, 宴清惊讶的张大嘴巴,随即忍不住轻笑,努力的伸手捧住祁彧的下巴,俯身便凶狠的在祁彧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但宴清的凶狠在祁彧的眼中那就是和撒娇一样的可爱, 祁彧带着起床气的看着面前正认真咬自己的宴清,伸手轻抚宴清的头发,生无可恋的开口: “清儿,我不想上朝!我困!!” 宴清闻言眨了眨眼睛,一双带着单纯无害的眸子很是不解的看着祁彧, 宴清不理解为什么早起对祁彧来说这么困难,他以前在家里时也是每天都早起的,夏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早, 每天寅时宴清便已经起床收拾屋子,帮助父亲和母亲洗衣服了, 可自从嫁给祁彧以后,因为祁彧每天晚起,导致宴清也跟着睡起了懒觉, ,虽然每天早早的还是会醒来,但很快便能窝在祁彧温暖的怀中再睡个舒服的回笼觉。 祁彧看着宴清这样不解的看着自己,无奈的叹气:“等天下安定,这破官我是一天都不想上了,清儿~~到时候我们就去南方鱼米之乡,去听雨,去看海,去抓鱼,去享受生活好不好?” 宴清听到祁彧的话,脑海中出现了以后两个人相互依偎生活的情景,不禁开心的点头, 祁彧不情不愿的起身,满意的享受着宴清为自己洗漱,为自己束发, 想起陛下忽然让自己上任,祁彧便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转头看着宴清正为自己忙活,伸手将人揽进怀中, 祁彧俯身引诱道:“清儿,来!咬我一口,发狠的咬!“ 宴清疑惑的看着祁彧 ,抬手比划道:“为什么要咬你?” 祁彧轻笑:“这叫盖章,咬了我别人便不敢再惦记你妻主了,” 宴清想到众人口中提起的皇子,心里有些没来由的担心,祁彧伸手将人抱的更紧, 哄道:“清儿,咬我一口吧!” 宴清小脸一红,用平时祁彧对自己说的话形容祁彧:“不许撒娇!” 祁彧轻笑:“那你咬我一口,狠狠的咬!” 宴清抿了抿唇瓣,仰起头在祁彧的唇瓣上,用力咬了一下,但是却没能咬破, 祁彧笑话宴清:“怎么这么没用啊?咬人都咬不破!” 宴清闻言红着脸,有些生气的瞪了祁彧一眼,伸手勾住祁彧的脖子将人拉低,随即仰起头送上自己的唇瓣, 两排洁白的贝齿张开,咬住祁彧的唇瓣便发了狠的咬,直到宴清听到了祁彧一声难忍的惨叫才浑身的松开祁彧的唇瓣, 睁眼一看,却只见祁彧弓着身子,大手捂着嘴巴,很是痛苦的呻吟着, 宴清想要去查看祁彧的唇瓣如何,一转头却在镜子上看到自己从口中一直流到下巴的鲜红血迹, 宴清瞬间便身子一僵,心中猛的意识到自己闯祸了,来不及擦拭自己下巴的血迹, 宴清立即俯身将弓着身子的祁彧扶到椅子上坐好,心疼的伸手将祁彧捂住嘴巴的手拿开一看, 瞬间瞪大了眼睛,祁彧的下唇瓣竟被自己咬破了很大一块肉,此时还在冒着鲜血, 宴清着急的手足无措,祁彧却是刚刚缓过这股疼劲,伸手将人拉到自己腿上坐好, “我的好清儿,真带劲啊!这样刺激的盖章真是让人脸红心跳。” —————— 感谢大家昨晚给我的五星好评哦,这几天真的忙,所以两本同时更新是真的难,所以字数有点少,等下个星期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再好好写, 第75章 邻居 卯时!所有官员都站好队形开始躬身往大殿走去,祁彧站在左侧队伍的第三列,随着首领女官的高声命令而俯身跪拜, 背上的伤既然已经结痂,但这样大动作的弯腰磕头还是扯的祁彧面色一白, 女帝一身黑金色拖地凤袍大步走上台阶,坐到了凤椅之上,威严的开口:“众卿平身!” 所有大臣谢恩起身,女帝和众大臣一同商讨了许多的天下百姓的大事, 祁彧在一旁老老实实的听着,总结下来就是女帝现在无心天下大事,不管哪里有了灾情,都是听人说完便随便找个人,给一下银两便打发了去赈灾, 所以现在朝中的大臣便已经摸透了女帝的脾气秉性,哪里有灾情便简单的说上一句,等待女帝安排人后直接拿着银子乐呵呵的离开, 祁彧有些愤然的低头,她知道女帝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权利之上,但万万没想到女帝竟已经荒唐至此。 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后,女帝目光玩味的看向面色还有些苍白的祁彧,开口道: “兵部左侍郎何在?” 祁彧闻言有些愣神,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女帝是在叫自己,手边的右侍郎伸手推了祁彧一下,祁彧才反应过来,不紧不慢的迈步出列站到了大殿的中央,拱手道: “臣在,” 祁彧此时在真正的将头完全抬起来,让女帝和众多大臣看见了她下唇瓣上那很是晃眼的两个口子, 祁彧的唇瓣还有些红肿,上面的的两处口子很明显就是新的,而且两个口子下挨在一起,众人一看瞬间便反应过来这就是被人咬的啊, 祁彧不在意众人的议论和笑声,但女帝明显不好的脸色,让祁彧明白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女帝皱眉:“你这是……?怎会伤到这里?” 祁彧拱手沉声开口:“回陛下,臣早上起不来,为了不迟到便只能咬破唇瓣来提提神,” 女帝又不是傻子,这样的两个口子,怎么可能是自己咬的,谁能咬的口子是放下去的, 女帝轻咳一声,很是不悦的说道:“侍郎年纪轻轻,这样懒惰总是不好的,只是以后还是不要这样提神了,万一留下疤痕可就浪费了侍郎这一张惊艳的脸蛋了,” 祁彧拱手回答:“陛下说笑了,臣的脸蛋只是用来唬人的,” 女帝很是气愤的哼了一声继而开口:“下朝后你去兵部抱到吧,以后到了兵部定要努力为朕训练处最得力,最勇猛的士兵,” 祁彧:“是,臣定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 说罢身后的众官员皆是面面相觑,心中不禁感叹祁彧还真是受宠啊,都那样触怒陛下了,竟还可以入住兵部, 伸手的官员皆是心事重重的沉默不语,祁彧大步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女帝眼神玩味的看了一眼祁彧后对着首领女官点了点头,首领女官随即高声道: “传固和皇子上朝受赏,” 话落一身淡蓝色绸缎的固和皇子便昂首挺胸的缓步走了上来, 随即虔诚的俯身跪拜,女帝满意的点头随即毫不吝啬的在众人面前夸奖这固和皇子,更是直接赏赐皇子府, 只是皇子府的位置就在主街后的正中央最大的府邸,距离祁彧所住的府邸竟是邻居, 女帝不管下面大臣的议论,直接开口道:“兵部左侍郎!” 祁彧皱眉,随即迈步出列,而固和皇子的目光也随之而来,在看到祁彧的样貌,眉眼间那毫不掩饰的狠厉, 以及祁彧极有风度的仪态,那举止间自带的强大起床和矜贵的气质都让固和皇子看直了眼睛, 他这几日可是将祁彧抗旨而被母皇重罚的事情打听的一清二楚,没看见祁彧前固和皇子想不就是个乡下来土包子吗? 有什么好的,可在真正见到祁彧后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这样的惊艳绝世, 祁彧没有理会固和皇子的眼神,拱手道:“陛下可有事情吩咐臣?” 女帝沉声吩咐:“固和皇子年纪小,还是我朝尊贵的皇子殿下,他现在独自出去别府而住,朕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啊,所以朕便命你负责皇子府邸安危,要时时刻刻的保护皇子的安全,” 祁彧闻言眉间的戾气更重,想都没想便直接开口拒绝:“回陛下,请恕臣不能答应陛下的命令,” 女帝闻言一愣,朝中的所有大臣亦是面露惊讶之色,她们知道祁彧是个勇的,却没想到竟这样勇,竟然直接当朝拒绝陛下的圣旨, 女帝想要给祁彧和皇子创造机会,众人都是明白的,可祁彧就这样不给女帝一分面子, 女帝愤怒的拍桌而起,怒道:“放肆!祁彧别给脸不要!” 祁彧丝毫不在意女帝的发火,脊背依旧挺的笔直,朗声开口: “回陛下,臣白日还要上朝,去兵部处理事情,晚上回来也是要到深夜,这晚上嘛!臣还要努力繁衍子嗣,压根就抽不出手去保护固和皇子,”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别嘴忍笑,祁彧早上来时嘴上的伤口不用想就知道是她和自家夫郎欢好时,被夫郎气急咬的, 现在更是直言不讳的拒绝陛下要撮合她的皇子的婚事,摆明了她很是痴迷,喜爱自家的夫郎,每晚不见到都要想到不行的那种, 这样即回绝了和皇子的事情,还表明了自己已有家室,闲人勿扰! 女帝闻言看了一眼面色有些不好的固和皇子,厉声开口: “一个乡下来的普通夫郎而已 ,左侍郎可不要一再的惹怒朕,” 话落祁彧还未开口便听到固和皇子柔声开口:“母皇,左侍郎每天那么忙,要是晚上还要给儿臣守夜,那还不要将左侍郎累死了,不如就让左侍郎为儿臣训练一支厉害的府兵如何?” 女帝闻言觉得也不是不行,反正两人是邻居,楚瑶儿想要收拾那个乡下来的宴清还不容易, “左侍郎,固和皇子已经很为你考虑了,你可不要再不识好歹,” 祁彧咬着牙俯身领命:“臣领旨!” 言罢女帝转身下朝,站在后面的虎威将军宋烽铭上前将祁彧缓缓扶了起来,低声道: “背上的伤怎么样了?我前几日领命去城外剿匪,昨晚才回来,一回来就听说你差点被邵芷欣抽死的事情,担心的我啊,” 祁彧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感觉到背上的伤口有的已经崩开,很是无奈的拍了拍宋烽铭, “她们两个如何了?” 宋烽铭笑着点头:“不愧是你留在身边的人,很是厉害啊,” 祁彧点头,两人径直离开了大殿,身后的固和皇子眼神灼灼的望着祁彧的背影笑道:”走吧,我们和左侍郎可是顺路呢,” 第76章 我知道了 祁彧不爱坐轿子,平时无事便会直接骑马上朝,今早在家中和宴清腻歪的差点迟到,便只能骑马上朝, 一出宫门便和身边一群前来搭讪的官员告别,头也不回的上了殷逐牵来的马, 一路上几人坐在马背上慢悠悠往回走,虽然还要去兵部述职但是祁彧知道兵部的人都极其讨厌自己, 所以早去晚去都一样,于是准备先回家处理一下伤口再去, 可几人刚走了没一会身后的固和皇子马车便紧紧的跟了上来, 祁彧没有回头,但脸上的厌恶之情却是毫不掩饰的挂在脸上, 侧头询问达奚尔顿:“咱们现在手里都多少银两?” 达奚尔顿思考了一下,沉声道:“两个月前主子将古董羹的秘方交给了几家酒楼,和她们制定了分红占比的方法,加上这两个月来京都的学子很多,这个古董羹卖的很好,我们两个月便分了五万多两,” 祁彧点头:“你这几日不懂跟着我,找个可靠的人在京都风景好,又适合豢养死侍的地方买下来,我们找个理由搬过去!” 达奚尔顿赞同的点头,她们现在住的地方虽然很是奢华,但是毕竟是女帝赏赐的,很多地方都动不得, 再者那里的下人都是女帝赏赐的,大部分都是用来监视祁彧的,压根就没有几个是干净的, 祁彧即动不了她们,也不能直接闹破脸,所以平时她们几个做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做的不对劲,被人发现传给女帝而害了主人, 一旁的殷逐准头扫了一眼紧跟着的固和皇子马车低声道:“主人,我们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搬走,而且,后面的并不是个善茬!” 祁彧明白殷逐所说,眸中的狠厉之色愈加强烈,“既然不是善茬,那就除掉好了!死人才是最老实的。” 说罢祁彧勒紧缰绳,几人骑着马快速的离开,后面的马车跟不上,便只能作罢, 一直坐在马车中等待祁彧主动过来和自己搭讪的固和皇子,听到下人说祁彧骑马走了,自始至终连头没会一下 , 气的固和皇子抬脚便将马夫踹了下去,厉声命人自己走回去, 回到马车内,固和皇子厉声吩咐身边的兰芝:“母皇说她府中有几个人是我可以调动的,你去和她们取得联系,我今晚便要知道这个叫宴清的乡野村夫究竟那什么和我争!” 祁彧骑马在路上买了几匹上好的料子拿回家让宴清做几身新衣裳穿,虽然家里有很多的成衣,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祁彧总感觉那些衣服穿着就是没有宴清做的穿着舒服, 所以祁彧买了几匹自己喜欢的深色布料,又给宴清买了几匹颜色轻淡的, 宴清长相柔和倾世,皮肤如蚕丝一般莹白丝滑,所以轻淡的颜色穿在宴清身上很是漂亮仙气, 又买了两只小鸡,前几日下大雨,有两只鸡被老鼠咬死,心疼的宴清蹲在鸡圈前面哭了好一会, 这次出来正好买回去新的小鸡让宴清能够开心一下,可一转头便看见了角落中的小兔子, 祁彧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祁彧只想着好好的哄哄宴清,却没想到兔子如此能生, 一个月一窝,原本只有两只的兔笼子,现在已经不得不修建一个巨大的兔笼子来放这些小兔子, 本就受伤很少下楼的祁彧,平时总是看不见宴清人,有一次下去找才发现宴清将坐在兔笼子前,手里捧着两只很小的兔子玩, 气的祁彧差点便让殷逐将这些兔子都做成麻辣兔子, 吓得宴清每天只敢去看一会,抓准时间,每次在祁彧发火前总能傻笑着回到房间和祁彧贴贴。 祁彧无奈的叹气,这兔子她是万万没想到会生的这么快,她回去必须要想个办法。 手里拿着一顿东西的几人很快便回到了祁府,几人还没进门便看见隔壁的固和皇子正好从马车上下来, 面对固和皇子满是爱慕的眼神,祁彧却是冷着脸直接往门口走,丝毫不给这个皇子的面子, 正好今天祁彧第一天上朝,宴清担心的在门口等着,见大门打开,祁彧面色有些不好的过来, 宴清着急的跑出去担心的环住祁彧的腰肢,抬头眼神担忧的看着祁彧, 祁彧很是自然的伸手勾住宴清的腰肢,勾唇柔和的笑着:“我没事,别担心!” 宴清抬手比划:“可是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祁彧点头:“嗯,扯到是在所难免的,待会清儿帮我再上些药就没事了,” 宴清这才放心的点头,放下心来宴清这才用余光注意到有人再看着她们,转头看去便和固和皇子眉眼凌厉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固和看到宴清时整个人都身形一震,此时的宴清一身同固和皇子一样的淡蓝色轻纱薄群,只不过宴清的裙子是极其简单的, 上面没有任何奢华的修饰,仿佛上好料子只是被人简单的缝合到了一起,像极了一个从天上坠落的仙子一般纯洁,谪仙一样的令人羡慕, 固和皇子脸上的笑容终是绷不住的低下头,快步进了皇子府,而宴清则是一脸懵的看着固和皇子府的牌匾,心中满是无力和难过, 祁彧不想在这里跟宴清说这些事情,便拉着人进了府中,将买回来的小鸡递到宴清面前, 只是宴清的眼中并没有了往日的开心,只是僵硬着脸颊扯出一抹笑容,命姝言将小鸡放到鸡圈里, 祁彧无奈的叹气,想要跟宴清解释,但是殷逐却是无奈开口:“主人,不能再耽误了,兵部军营本就离府中远,再耽误可能会带来不好的误会,” 祁彧点头,但还是上前拉住宴清的手将人带到了房间中,将人抱在怀中,声音沙哑,语气急促的开口: “清儿,你为什么不问?” 宴清有些委屈的看着祁彧,抬手弱弱的比划着:“问什么?” 祁彧生气的抬手一拳打在了宴清的身后的墙上,吼道:“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清儿!我这一身的伤还不能证明我的心吗?还不能让你完全的相信我吗?” 宴清被祁彧的一拳吓得身子一颤,眼神带着惧怕的神色望着祁彧, “你是我的妻主,你现在深受陛下宠爱,固和皇子又为了你宁愿主动降低身段来靠近你,我还能问什么呢?问妻主什么时候休了我?还是要我做妾以后好服侍固和皇子?” 祁彧看着宴清比划的,一股火快速的充满胸口,脑海中嗡的一声一时竟痛的祁彧皱眉低头不语, 直到这阵痛劲渡过后才面色苍白的看着宴清,伸手紧紧的抓住宴清的手臂,双眼猩红的死死盯着宴清: “你不问我爱不爱你,不问我为什么不愿意迎娶皇子,是因为你从始至终都没相信过我,会只爱你一个人!是吗?说话!!!” 宴清红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祁彧:“妻主……妻主不可能此生只爱我一个人的,再说妻主以前说过的我只是你娶回来伺候你的,难道这不就是你让我吃避子药的原因吗?妻主自己说过的话都忘记了吗?” 祁彧闻言脑海中曾经自己对待宴清的冷漠都涌上脑海,是啊,自己种下的因,又想要什么样的果呢? 祁彧目中悲痛的后退两步,一手用力的按住嗡鸣作响的头,一边伤心的追问:“所以,清儿,这一路走来,你对我是什么感情呢?” 宴清低着头,任由汹涌的泪水如千斤重的石铁一般砸在地板上,颤抖着手比划道:“恐惧!害怕!小心翼翼!” 祁彧震惊的望着宴清:“惧怕?你怕我?” 祁彧脚步带着些许的踉跄,只是两步却走的仿佛要摔倒一般,大手捧起宴清的脸,追问: “清儿?到了今天这一步,你还是恐惧我的吗?嗯?” 宴清哭着闭上眼睛,泪水疯狂的涌出,如大雨一般的流淌进祁彧的手中,宴清闭着眼睛伤心的重重点头。 祁彧松开宴清的手,低头看着手上的泪水,心痛欲绝的悲凉一笑, “这样啊,怕我?呵!!好!!我知道了!” 说罢便打开门,头也不回的下楼离开,听着门被大力关上,宴清的身子跟着一颤,随即双腿一软滑坐在地上,伸手抱住腿,将头埋起来痛哭着, 他好像放声痛哭,可是他我不到,只能蜷缩起身体,瘫倒在地上安静的,仿佛不会影像任何人的撕心裂肺的哭着。 第77章 计划 在门口等待的殷逐和达奚尔顿看到祁彧怒火冲冲的走来,她们是见过祁彧生气的样子, 但如现在这般,目红欲裂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担忧的叹了一声气, 祁彧大步走过来厉声吩咐:“达奚尔顿留在家里,就在内院阁楼前守着,记住只要是端进去的东西务必要检查仔细,千万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达奚尔曼点头:“是,我会提高警惕,不给任何人伤害主君的机会,” 祁彧点头随即抬手撑住手边的柱子,语气带着深深的无力感,继续吩咐道: “以后你就去找姝言,让他看好宴清,没什么事情的话,不要让宴清出阁楼一步,而府中的所有下人一律不准靠近阁楼,记住这里的家人一个都不能相信,不能给她们接触到宴清的机会,” 达奚尔曼有些疑虑的开口:“主人想要保护正君不被固和皇子伤害,但是正君知道吗?属下担心不让正君下阁楼,正君会误会主人的心思,” 祁彧闻言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窗户,不知道宴清现在是不是在里面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伤心的哭着, 但心中的怒火却是将祁彧烧的难受,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赌气:“我的心思他不在乎,所以不用告诉他!随便他怎么想吧!” 准头看着一直坐在最远处的黄霸地,祁彧皱眉:“我不喜欢你这个名字,” 黄霸地无奈的勾唇一笑:“我也很是嫌弃,但这是长姐我们三个结拜时费尽心力起的,主人要是觉得不好听那便唤我原本的名字吧,” 祁彧:“什么名字?” 黄霸地:“许驻安!” 祁彧眼神伸过一丝疑虑,但很快便收敛起来,沉声吩咐:“我已经达奚尔顿去购置新的住处,这府中的所有下人,我一个都不能留了,你需要你乔装去京都的奴隶市场买一批身手好,底子干净的奴隶回来,记住买一个身手极好,懂得京都规矩礼仪的男奴回来,” 许驻安起身面色凝重的看着祁彧:“我们已经到了必须搬走的地步了?” 祁彧一直都觉得许驻安身上带着她不知道的秘密,达奚尔曼两姐妹和殷逐都是祁彧极其了解过往的, 但是唯独这个许驻安,是祁彧一直看不透,却莫名的选择信任的人, 虽然知道许驻安愿意留在自己身边是带着目的的,但是祁彧感觉得到,许驻安是真的效忠,追随自己。 对于许驻安的谋划和谨慎是完全在其她三人之上的,平时看起来总是站在最后面,不搭话也不会主动上前询问, 但却是将京都局势看的最清楚的一个人,所以祁彧才对许驻安有着更深的信赖。 祁彧:“现在是抽身的最好时机,我入了兵部看似的为陛下监视军中的一举一动,但是这也是我能够完全摆脱陛下最重要的一步,我绝不允许在实施这个计划时,让宴清受到任何伤害!” 许驻安面色沉重的点头,缓步走到祁彧身边沉声询问:“要多少?” 祁彧目光坚定,语气冰冷的开口:“二十人!” 许驻安闻言神情一震,“这已经是私养暗卫的数量了,我即便是乔装也躲不过京都这片势力的监视,” 祁彧点头:“我知道,你今天便离开府中,假装离开京都,往百姓村的方向跑,在城外找机会甩掉身后的人,再想办法混进来,分批!隐秘的将人买回来,安置在达奚尔顿买回来的新住处,” 许驻安点头:“好,交给我吧,最多半个月我便将此事办好,” 祁彧点头,随后带着殷逐大步离开了祁府,骑着马顶着晴天雨到了驻扎在京都京郊的镇北大营, 正是上午最好的时光,所有的将士都浸在汗水中奋力的训练着, 祁彧将身份令牌递给看守的士兵,在士兵不屑的眼神中骑马慢悠悠的往军营而进, 看着操练的广场上只有几种训练的工具,祁彧不禁皱眉,低头将怀中提前画好的图纸递给殷逐:“你带几个士兵拿着工具到后山砍树,按照图纸上所画制作出来,记住放到我所负责的营地,” 殷逐点头,将图纸收好,有些担忧的询问:“主人自己去统帅大营,会不会有危险?” 祁彧摇头:“没事,军人自有军人的相处办法,这里要比刑部好待的多,” 殷逐有些担心,但还是调转马头往后山方向而去, 祁彧骑着马一边看士兵们的训练,一边慢悠悠的走着,古代的征兵年纪都很小,一般只要年满十五岁便可以参军, 所以在训练的队伍中有很多面容稚嫩的女子,祁彧看着巨大队伍中所有年纪不同的人都在一起进行着一样的训练, 觉得这样的训练实在是有些盲目,年龄层次不一样如何能发挥一样的威力呢, 真是愚蠢,古板! 祁彧正想着面前忽然走出来一个年纪在四十多岁,面容严肃,眉头紧锁的右侍郎齐淑钰, 齐淑钰面容不悦的对着祁彧抱了抱拳,厉声道:“左侍郎安好,不知为何耽搁了这么久?让众将领再次等候多时,” 祁彧抱拳回礼,翻身下马沉声开口:“右侍郎安好,今早在朝堂上多谢你出手提醒,” 右侍郎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你既然已经是兵部的人,那我自然要照顾一下,毕竟我兵部可丢不起那脸,” 随即侧身让出路很是生气的开口:“好好想想如何躲过这次的军棍吧!” 祁彧面容淡定的点头致谢,右侍郎并不是真的讨厌祁彧,毕竟能被抽三十鞭而不死,还能不惧皇权在大殿上反驳女帝之人必定不是个只会作诗的废物, 所以右侍郎还是在祁彧没来之前稳住了大家,为祁彧争取最大的宽容空间。 第78章 邵姨母 营帐的帘子被缓缓打开,祁彧目光如炬,脚步沉稳的走了进来,营帐中二十几名大小将领以及坐在主位上已经头发花白的镇北将军邵师奕, 祁彧大步走到邵师奕的面前俯身单膝跪下抱拳道:“晚辈祁彧见过镇北将军!” 祁彧的话让所有人神情一滞,眼神疑惑的看着祁彧,一旁的将领都宁儿有些不解的开口:“你是陛下下旨亲封的兵部左侍郎,见到主帅不应该自称属下?可你为何要自称晚辈?” 祁彧准头沉声解释:“官职是陛下封的,但今天来的却不是兵部左侍郎,而是一个敬仰老将军所向披靡,保家卫国的晚辈,” 一直坐在正位的老将军邵师奕闻言眼中的厉色逐渐消散,“跟你娘一样,惯会巧言善辩,” 祁彧闻言勾唇一笑,“在百姓村时母亲常常会跟我将年轻时在朝堂上和老将军吵架的事情,” 邵师奕眼中渐渐有些伤感的泛红,抬手掩饰情绪般的拿起桌子上的奏折,有缓缓放下,语气淡淡的: “起来吧,今天大家都是为你接风的,但是你却来晚了,这桌子上的饭菜都放的有些凉了,就不必吃了,待会我命人再去厨房好好弄一些,晚上你要好好的,恭恭敬敬的给各位将领倒酒赔礼!” 祁彧起身对着两边的将领拱手,沉声开口:“今天是晚辈的不是,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晚上晚辈定会自罚三杯来向各位赔不是,” 众人虽都是在战场上打战的武夫,却也不是莽夫,看得出老将军对这个祁彧的与众不同,自然是不会在此时找祁彧的不痛快, 都是起身笑着抱拳说着晚上定要喝倒祁彧的玩笑话,随后便起身离开,最后离开的都宁儿走到祁彧身边笑着伸手拍了拍祁彧的肩膀笑道: “哎,听说你在宫中的刑台上被邵芷欣抽了三十鞭?可是真的?” 祁彧不喜欢陌生人随意的触碰自己,便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沉声道:“是真的!” 都宁儿看着祁彧不喜自己的触碰而后退一步,不禁勾唇失笑:“那梵枢城的绝命反杀也当真是你策划的?” 祁彧皱眉:“是我!你到底要问什么?” 都宁儿轻笑:“别担心,我啊一向很讨厌那些只会满嘴喷墨的文官,但对你这样心狠手辣之人很是感兴趣,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以后在这军营中有什么事情只管来找我,” 祁彧看着都宁儿一张带着几分可爱的娃娃脸,但眼神中的光芒和狠辣却是毫不掩饰, 这样的人多半是疯子,若是可以成为挚友定是有益而无害的,所以祁彧缓缓点头沉声道: “好,如是有事我一定会去找你帮忙!” 都宁儿笑着点头,转身对着老将军抱拳告退,离开前还是贱贱的上前伸手在祁彧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看着祁彧不悦的皱眉,她却是开心的大笑离开。 老将军无奈的摇头:“她是骠骑将军家的独女,平时被要求极其严格,所以性子有些叛逆,你不要在意!” 祁彧点头,老将军起身祁彧快步走过去扶着老将军到正在训练的练兵场,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 “我听说你母亲是被人杀死的?” 祁彧目光渐冷:“不知道!” 老将军闻言脚步一顿,转头看向祁彧,眼神带着极强的威压:“什么意思?你自己的母亲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祁彧第一次见识到一个人会有这样强大,窒息的威压,以前在现代即便是再厉害的人祁彧都不怕,因为那样和平的年代一个人再坏能杀多少人, 而眼前的老将军却是个实实在在从尸山血海中踏出来的,在她手中死去的亡魂怕是已经不计其数, 这样的人,不是谁都敢用眼神直视的, 祁彧:“以前我不理解母亲为什么会让我学习那么多在乡野用不到的东西,也从不告诉我她真实身份和过去的事情,所以从我出生起便真的以为我的母亲就是个普通的百姓,直到我慢慢长大,觉得不对劲问起母亲,母亲也是从不告诉我为什么自己家和别的百姓不一样,直到一天家里来了一个人黑衣人,母亲却是一如往常的让我回房睡觉,结果第二天我再去母亲房间时,却发现母亲和父亲已经离世,她们的身上没有伤口,所以我说我不知道她们是被杀,还是自杀!” 老将军闻言伤感的叹气,带着厚厚茧子 的手握住祁彧的手,愤然道:“你母亲就是个死脑筋,那破东西难道比性命还要重要吗?竟犯得着远走他乡隐姓埋名这么多年,” 祁彧眼中的神色一闪而过,却没有立即追问究竟是什么东西,而是低声开口:“老将军,母亲以前说你是值得我依靠,信任之人,所以有些事情我才不做任何隐瞒,” 老将军闻言拍了拍祁彧的手: “我知道经历了诸多磨难你才能走到我的面前,你很谨慎我理解,你我的谈话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孩子啊,以后不要再叫我老将军了,叫我邵姨母吧!我这一生驰骋沙场,杀人无数,要说过命交情的战友有很多,但是知音,挚友却是只有你母亲一人,所以以后你就叫我邵姨母便好,只要我活着,这京都总是还有你一方安隅的。” 祁彧闻言虽然感动,面上却是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情绪,毕竟这世上能让她失态的也没有几个, 祁彧俯身跪着抱拳厉声道:“是,邵姨母!” 邵师奕听到祁彧叫自己姨母,自是感动的不行,抬手擦了擦泛红的眼睛,俯身将人拉起来,担心的追问: “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祁彧顿了一下,才沉声开口:“刚刚结痂,今天上朝不小心撕开了一些,但应该没事,” 邵师奕拉起祁彧的手厉声道:“怎么会没事,这鞭伤最是熬人,走,姨母那里有上好的金疮药,给你涂上一些,好的会更快的!” 第79章 信徒 祁府后院阁楼中,宴清哭的身子都在颤抖,跌跌撞撞的起身,随意洗了一把脸便准备下楼去看看小鸡, 却在门口看到达奚尔曼带着剑正守在门口,宴清上前眼神疑惑的看着达奚尔曼, 而达奚尔顿看着宴清哭肿的眼睛,一脸的柔弱伤感的样子,心疼的双手握紧了拳头, 有些担心的询问:“正君,你还好吗?” 宴清没有说话,低着头缓步出门,却在即将踏出门时,被达奚尔曼伸出来的手拦住, 宴清脚步一顿,看着达奚尔曼走到自己面前无奈的开口:“主人说,今天正君还是在阁楼中休息的好,” 宴清一愣,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因为哭的太厉害而情绪一激动便会立即涌出泪水来, 达奚尔曼看着这样的宴清,想要伸手去擦,却是生生顿住了手,最后又无力的放下, 低头沉声劝说:“主人是为了保护你,正君还是上楼吧,” 宴清后退两步,神情如同麻木一般的看着地面,他不想和达奚尔曼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没有朋友,平时只有朱子衿能来跟自己说说话,可是现在朱子衿也不在了,那自己心里的难过又该跟谁说呢? 宴清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到楼梯前,身子顿了一下又艰难的迈步上楼, 本该站在一边看着的达奚尔曼,看着摇摇欲坠的宴清,终究是按耐不住的上前,守在宴清的身后,看着他好好的上楼,走进了房间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又回到门口守着。 夏天的晚风带着几分温热和黏腻,让人很不舒服,但此时在军营中的祁彧却是正和一群将领和士兵把酒言欢, 祁彧拿着酒碗一个人一个人的敬酒,虽然面上尽是笑意,但眉眼间的忧愁却是挥之不去的, 都宁儿看出祁彧的不对劲,在祁彧敬完一圈后,便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笑着调侃: “怎么?有心事啊?” 祁彧抬手将都宁儿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挥开,冷声道:“离我远点!” 都宁儿也不恼,笑着低语:“我猜是因为男人吧?我告诉你!关于男人的事情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祁彧皱眉看着都宁儿:“什么都能解决吗?” 都宁儿挑眉嘚瑟道:“当然了,我可是在经验丰富的很,什么样的男子我没经历过啊!” 祁彧:“如果……我说如果你守护了很久的男子,他……他怕你,恐惧你……你该怎么办?” 都宁儿转头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大口喝光后笑道: “这还不简单,他怕你必定是因为你自身太过强势,才会让他产生害怕的情绪,你啊,只需要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低到尘埃中那种,让他看到你的心意,他自然就明白以后该如何和你相处了,” 祁彧闻言沉思不语,心中嘀咕着:“放低姿态?在女尊的世界怎样放低姿态才能让他不在害怕我呢?” 坐在正位上的老将军看着众人欢声笑语的,也是开心的抬手敬了大家一碗,随后便起身嘱咐祁彧道: “祁彧啊,姨母年纪大了,就不跟你们喝了,今天大家都是为了你来的,你可要陪好了!” 祁彧点头,起身扶起老将军,在老将军关切的眼神中,笑着点头:“邵姨母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老将军放心的点头,拍了拍祁彧的手,缓步回了自己的营帐, 而祁彧则是转身拿起酒再次走了一圈,挨个人敬酒,三圈下来终于是陪好众人, 这场酒宴也就在众将领醉酒高歌中结束,看着人都渐渐离开,祁彧身子支撑不住的跌坐在椅子上, 殷逐上前扶住祁彧,到了一碗水递给祁彧:“主人,还好吧?” 祁彧点头:“嗯,我没事,大家都走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殷逐担心的拦住祁彧的手臂:“主人,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你还喝了这么多的酒,要不今晚就住在这里吧?骑马回去太危险了,” 祁彧不屑的勾唇一笑:“切,这点酒也能算是酒?再来两倍的人也喝不倒我,走!回家!” 说罢不顾殷逐的阻拦,翻身上马双腿用力的加紧马腹,马儿长鸣一声疾驰而去, 军营到京都的主街道距离不算近,即便是快马疾驰也要半个时辰, 等祁彧回到祁府时已经是深夜,府中的下人都已经睡了,只有管家和达奚尔曼还在守着, 见到祁彧回来达奚尔曼上前着急道:“主人,今天正君下课想要出去被属下拦住,知道是您不让他出去,很是伤心的回去了,” 祁彧点头:“嗯,回去睡吧!” 说罢不顾身后的两人几步便上了楼,力道不小的推开门,再重重的关上,锁好! 祁彧带着极重的酒气进了寝室,看着漆黑的房间,一道瘦小的身影正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 祁彧上前俯身抱住宴清的腿,缓缓单膝跪地双手环住宴清的腰,将自己的脸藏进宴清的腰间! 闷声开口:“清儿……清儿?你是在等我回来吗?” 回应她的只有安静,祁彧收紧手臂抱的更紧,两人一时沉默,直到宴清的泪水落下,打在了祁彧的后颈上, 祁彧才无奈的叹气,松开宴清的腰肢,直起身和宴清对视着,沉声开口:“为什么哭?” 宴清不说话,只是在漆黑的房间中用浸满泪水的眸子看着祁彧, 祁彧努力的咬紧牙关,让自己不要发火,抬手用内力将房间中的烛火点亮, 昏黄的光线下祁彧终于看清了眼前可怜的人儿,宴清亦看清了祁彧双眼猩红,眸子中浸满怒火的样子, 宴清有些怕的缩起了身子,往后靠了靠,却被祁彧敏锐的察觉到,大手环住腰肢将宴清强行拉进, 祁彧就在这样昏暗的房间中,用那双如野兽一般猩红的眸子看着宴清, “躲什么?怕什么?我还不够放低姿态吗?宴清我活了两世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我这样低三下四的哄,能让我记住他全部的喜好和性格,我不是个喜欢讨好别人的人,但是因为你我讨好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给我一下回应呢?” 宴清哭着摇头,双手快速的比划着:“我……我凭什么值得你讨好?凭什么值得你放低姿态?妻主?我不是不回应是我不敢,我不能回应,我好害怕这都是梦,都是你一时喜欢的宠爱,当喜欢不在我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祁彧不解的皱眉,大手掐住宴清的后颈,将人拉进近,两人的额头碰在一起,感受着彼此此刻炙热的体温, “说到底你还是怕我?宴清你究竟在怕什么?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在怕我,才能学着给我回应,嗯?你说……只要你说我一定能做到,你说!!” 宴清哭的身子已经忍不住抖成一团,头疼欲裂般的将人这么的崩溃, 宴清伸手去推祁彧的手,想要挣脱祁彧的束缚,他现在很想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但是同样濒临崩溃的祁彧哪里能放宴清离开,起身抱起宴清便将人扔到了床上,扯下自己的腰带在宴清激烈的挣扎中捆住了人的双手,固定在床头, 宴清有些慌张的看着粗暴脱自己衣裳的祁彧,曾经被祁彧惩罚时的惊恐瞬间席卷了全身, 宴清害怕的摇头,双脚也在剧烈的挣扎着,以为又会惩罚自己时,却看到祁彧眼神希冀的望着自己随后俯身……将自己的………!!!! 宴清身子一僵,低头看着那个说一不二的妻主竟主动用嘴巴……!如同虔诚的信徒一般讨好着自己! 宴清想要挣扎推开祁彧,可双腿被强势的大手抓着,压根就无法动弹, 宴清不会说话,不能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情绪,而身子也已经被祁彧掌控,只能哭着感受着,震撼着,被带着一次次攀登高峰! 在不知是几次后祁彧终于放过了宴清,起身看着宴清潮红的小脸和有些呆滞的眼神, 祁彧舔了舔唇,俯身在宴清的唇瓣落下一吻,低声诱惑道: “清儿,不要再怕我,让我做你的信徒,让我虔诚的拥有你,好不好?” 宴清双手被捆住不能回应,但宴清主动仰起头迎上来的唇瓣却已经给了祁彧最满意的答案! 第80章 挑衅 即将入秋的天气很是磨人,清晨带着些许湿冷的风,中午又热的人难受, 窗户是祁彧上朝前打开的一条缝隙,待中午温暖的风吹进来时,宴清才厌厌的醒来, 抬手揉了揉酸疼的眼眶,一手扶着要缓慢的起身,不小心扯到身体密处,疼你宴清红着脸偷偷的笑, 伸手扯动床头的铃铛,不一会姝言便推开门缓步进来,笑着蹲在床边询问:“家主上朝前说不许我进来吵你,说正君你昨晚……昨晚有些劳累,让你好好休息一下,” 宴清闻言小脸更红了,伸手在姝言的额头上打了一下,瞪着眼睛故作威严的吓唬姝言, 姝言笑着求饶:“哎呀,正君饶命啊,奴才知道错了,不应该趁着正君身子不适还惹你生气,哈哈哈,” 宴清这下更加臊得慌,起身抬手去打姝言,姝言笑着躲,两人闹了一会,姝言才扶着宴清起床洗漱, 姝言:“正君,家主说她已经命人购置了新的院子,用不了多久就能搬过去住,这里离固和皇子的府邸太近了,家主担心你会受到迫害,这才不让你出阁楼,就连达奚尔曼也是时时刻刻都守在下面以免有人来伤害正君,” 宴清点头慢慢的比划着:“我知道,昨晚妻主都告诉我了,” 姝言笑着点头:“许驻安昨天从外面买回来一个会功夫的男奴隶,家主担心他戾气太重便先带在身边试试人怎么样,可以的话以后就跟在正君的身边随时保护你,“ 宴清笑着看向镜子中眼睛红红的自己,想着自己误会妻主,自己跟自己闹脾气的样子便忍不住笑, 宴清:“放心,皇子不会无缘无故伤害我的,” 姝言抿唇摇头:“不是的,正君你心性单纯,不知道高门大户中公子们的心思究竟有多深,记住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高门公子,尤其是出身尊贵的皇子,他可是女帝唯一的儿子,从小便是千般宠爱着长大的,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家主长相英俊,身形端正,皇子怎么可能看不上呢,” 宴清闻言有些想不明白的愣神,不明白他们已经有了富贵的生活为什么还会整日算计呢, 姝言为宴清梳妆完两人便留在阁楼上大打闹着刺绣, 前日祁彧拿回来几匹上好的布料,想要几身舒适的衣服宴清这下有时间正好做出来。 房间里是打打闹闹好不开心的,但此时的祁府门口却是被一群人围住, 为首的固和皇子正一脸傲慢的瞪视着面前守着门的老管家, 管家虽然是奴隶出身,但却是个很忠心之人,祁彧走之前特意嘱咐,不管是谁来都不能进, 所以即便面前的人是当朝固和皇子老管家依旧是面不改色的拦在门口, 老管家:“固和皇子还是回吧,家主临走之前特意吩咐的,正君前几日感了风寒,现在正是发作严重的时候,实在是不便见客,而且固和皇子是我朝的功臣的,这万一将病气传给您,这可怎么是好啊?” 固和皇子眸光中带着阴狠之色,厉声道:“本殿今天要是非进不可呢?他一个乡下来的贱民,此时就应该出来跪在本殿的脚边磕头迎接,跪着奉茶,现在倒好,本殿竟还见不得他了?” 管家吞咽了口口水沉声开口:“固和皇子身份尊贵,正君自然是应该出来恭候的,但正君实在是病的严重,下不了床,实在是没有办法接见殿下啊,” 固和皇子转身一把抽出身后侍卫的长剑对准管家的心口,冷笑道:“狗奴才,整个大胤就没有本殿去不了的地方,再敢拦本殿马上将你剁了喂狗,” 老管家颤抖着身子依旧站在原地未动一分,低头沉声道:“奴才身份卑贱,自是任由皇子殿下处置,但是家主离开前下的命令老奴必须要遵从,” 固和皇子见老管家如此执拗,顿时面露愤怒的神色,抬手便要对着老管家的脖子砍去,却被匆匆赶来的五皇女拦下, 五皇子:“皇兄手下留情,” 话落固和皇子愤怒的看向五皇女,厉声道:“呦,本殿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贱奴生的五妹啊!呵!” 五皇女面对固和皇子的嘲讽,只是淡然一笑:“这府邸是母皇赏赐的,自然是一般人不敢闯的,而且这宴清虽然是平民,但却是三品兵部侍郎的正君,那便是朝廷命夫,身份尊崇,皇兄带着人这样大张旗鼓的闹,不仅见不到他,反而会坏掉你的名声的,” 固和皇子不屑的扔掉手里的剑走到五皇女的身前,很是厌烦的反驳:“正君?一个贱民也配?” 五皇女:“侍郎大人一天不休了他,他一天就是正君,皇兄对侍郎大人心生爱慕这是常事,但今日带人围了这里那就是在打她的脸,这样做只会让她对皇兄你产生畏惧,而不是爱慕,这岂不是适得其反吗?” 固和皇子沉思了一瞬觉得五皇女说的有道理便很是得意的高声道:“行了,一个贱民还犯不着本殿生气,撤走吧!” 说着侍卫立即撤走,五皇女松了一口气转身要走,却被固和皇子拦住笑道:“五妹这是要去哪里?” 五皇女:“我只是刚好路过这里,既然已经没什么事情我便回府了,” 固和皇子却是冷笑着厉声道:“着什么急?我刚好要进宫去看看母皇,你跟我一起吧,” 五皇女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但面上却只能笑着点头:“我确实许久不见母皇了,既然皇兄开口了那便一同进宫吧,” 固和皇子不屑的哼了一声便回到自己的马车上,扬长而去, 老管家看着身量单薄的五皇女刚要上前感谢便看见五皇女沉默着缓缓摇头,示意自己不要跟她有接触, 随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五皇女坐上窄小的马车往皇宫而去, 看着五皇女额头上的汗水便知道五皇女绝不是刚好经过,怕是一早知道了固和皇子来这里找事,便匆忙的赶来解围吧, 只是五皇女跟着固和皇子进宫怕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管家着急的转身回府想要将事情写信告诉祁彧,但是信中一旦写了什么禁忌的话语,怕是给祁彧带来更大的麻烦, 于是便只能咬牙作罢,心里默默祈求家主可以早一点回来。 第81章 大召皇子 军营中,祁彧下朝后直奔军营而来,结果一进军营便被老将军身边副将赵俊叫走, 赵俊脚步快速的走着,见祁彧走的慢,还不忘急声催促:“哎呀,侍郎大人,你快点走啊,” 祁彧皱眉:“到底怎么了?” 赵俊急的眉头紧蹙想要伸手去拉祁彧,却被祁彧闪开,“你到底说不说啊?” 赵俊跺脚看着祁彧:“你啊,不是让人制作了许多有意思的训练工具吗?今早老将军和军营中的各位将领看到后皆是激动的不行,现在正守在的东大营等着你呢!” 祁彧算是明白了赵俊这样激动的原因,在这里士兵们训练的工具无非是几个木庄子,用来训练翻和跳,以及刺杀, 完完全全是没有更加精良而训练工具,而自己让殷逐带人制作的训练工具可以让士兵们训练的更好,更精准, 祁彧跟着一头大汗的赵俊到达自己的东大营时,看见的便是自己叫人设置的训练场中,十几位将领都在到处摸摸看看, 看起来好不新奇,祁彧大步走到老将军的身前抱拳道:“属下见过大将军,” 邵师奕见祁彧来了,立即起身拉着祁彧的手厉声道:“都说了让你叫我姨母,还叫什么大将军啊,快来跟我说说你这些训练工具的用处,” 祁彧点头随着力道走到每一个训练工具的面前为众人一一讲解着,随后又将交给殷逐的图纸交过了邵师奕, “姨母,这就是制作训练工具的图纸,若是大家觉得有用都可以制作出来试试看,” 众人皆是大笑着点头,夸赞祁彧的懂事, 邵师奕看着祁彧的目光中亦是慢慢的赞赏,等人都离开后便将自己营地而所有人都集结起来, 简单的说明了以后这里的训练规矩,便亲自监督着众人的训练,随后从万人中挑出了最出类拔萃的二十几人, 带走单独训练,殷逐上前提醒:“主人,这样明目张胆的将人带走训练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祁彧摇头:“我受陛下的命令,为固和皇子训练府兵,不管谁来我都有理由堵回去,” 殷逐:“是,那这些人主人亲自训练?” 祁彧:“嗯,毕竟这以后可是我收拾固和皇子的最主要兵力,” 夜色渐渐袭来,祁彧骑马回来时外面的天已经渐渐黑了,管家在门口急的团团转,见到祁彧回来立即上前, “家主!出事了!” 祁彧见一向稳重的老管家,今天竟这样慌张,心下立即一沉,从马上跳下来便厉声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清儿呢?” 老管家:“正君没事好好的在阁楼中为家主做衣裳呢,就是五皇女现在有些不好!” 祁彧神情一滞:“五皇女?她怎么了?” 老管家将今早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祁彧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之后呢?五皇女进宫后可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管家无奈的开口:“老奴派人去宫门口答应才知道,五皇女跟着固和皇子进宫后,这固和皇子在陛下面前告了五皇女的状,气的陛下直接下令让五皇女跪在刑台上整整一天啊,” 祁彧闻言眸光一凛,“什么?罚跪一整天!还是在刑台之上?” 老管家丧着脸点头:“是啊,这事虽然有些过分,但这样的惩罚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只要陛下不开心总是会找各种理由,羞辱惩罚五皇女的,” 祁彧忽的想起以前五皇女和自己一同来京都的那段时间,五皇女的多疑和敏感,那时时刻刻都防备自己的样子,大概就是在这样环境中长大的本能吧, 祁彧:“现在呢?可回府了?” 老管家缓缓摇头:“这天都黑了,宫门要关了陛下竟然又下令命五皇女徒步走回五皇女府,这五皇女本就体弱,跪了一天估计站都站不住了,竟还让人自己走回府中,而且……而且五皇女的府邸在皇城的外围啊,这走回去怕不是要将人折磨死,” 祁彧脑海中会想起以前五皇女说过,她的命没有人在乎,她就是整个京都的笑话, 祁彧叹气抬手将马背上的牛肉干递给老管家,“拿给正君让他尝尝,就说今晚我可能会晚些回来,让他不必等我,” 说罢带着殷逐便打马离开,两人推算着时间在半路停下等待, 过了没一会便看见身形摇晃,头发有些凌乱的五皇女正踉跄着,一步一歇的走着, 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一抬头便看见祁彧正站在自己身前看着自己, 五皇女的脸上露出些许的窘迫和慌乱,强扯出一抹笑意五皇女喘着粗气说道:“侍郎大人怎会在此处?” 祁彧面容冷峻,让人看不出此时的情绪状况,“在这里等你!” 五皇女一愣:“我……你不必觉得愧疚,我就是正好碰见,算不上帮忙,” 五皇女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祁彧的话生生打回! 祁彧:“这难道不就是故意赶在固和皇子闹事的时候出头的吗?你难道不是早就算准了固和皇子一定会为难你吗?五皇女我不喜欢一次又次的被人算计,” 五皇女听到祁彧这样赤裸裸的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面上无奈的勾唇苦笑, “抱歉,以后不会了!” 祁彧皱眉:“用自己的命来赌,真的值得吗?” 五皇女低头紧紧的抿唇,眼底尽是无可奈何的苦涩,“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祁彧不屑的嗤笑:“想要我护你,你便使计让陛下命你去百姓村接我,然后想要献祭自己命来求我护你,我没答应你,这次你便再次用自己的命设局!呵,每次都是用自己的命来设局,一个人都舍不得利用和陷害,五皇女我该说你善良,还是愚蠢呢?” 五皇女低着头冷笑:“我本就是烂命一条,不过是少活几年的事情,犯不着因为自己的算计而将不想干的人拉到危险的境地,” 祁彧无奈叹气,大步走到五皇女的身边拉起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搀扶着人往前走, 五皇女慌张的回头看去,“你快放开我,母皇下令让我自己走着回府中,你扶着我会受到牵连的,” 祁彧皱眉厉声道:“陛下下令让你走回府中,又没说不能让人扶着你,” 五皇女:“你这样明天上朝必定会被人针对的,你让我自己走回去吧,我死不了,” 祁彧冷眼扫了五皇女一眼:“闭嘴,聒噪!” 五皇女是知道祁彧的狠厉的,被这样一吼自然是不敢再说话,就这样被祁彧搀扶着回到了府中, 推开门祁彧看着五皇女苍白的脸色,沉声道:“这次想要求我什么?” 五皇女眼神弱弱的看着祁彧,她以为祁彧不会管自己, “大召皇女和皇子过几日要来京都,听说是要给皇子挑选驸马,我想请你帮我,” 祁彧:“你想当驸马?” 五皇女尴尬的摇头:“不是,这个皇子和我以前认识,他说等他及笄了,就来京都嫁我,我……我这病秧子压根就活不了几年,怕是会耽误了人家,所以求你想办法将我从竞选名单上拿出去,” 祁彧皱眉:“这事我好像帮不上你,” 五皇女:“母皇有意招你当驸马,所以这件事情为了公平一定会交给你主理,所以到时还请你将我直接划掉,” 祁彧眼神玩味的看着五皇女:“就为了这事也值得你豁出去半条命?” 五皇女着急的解释:“这不是小事,这可是人家男孩子一辈子的幸福啊,” 祁彧无语的冷笑:“你觉得京都的这些皇女哪个娶了他,不会辜负呢?不过都是恭敬的娶回来,然后和一大群妾室打擂台,大召的皇子能是吃亏的主?被人宠爱惯了,在皇女的后院里能活多久呢?” 说罢祁彧转身离开,独留五皇女眼神呆愣的站在门口,祁彧则是走到街口上马和殷逐回了祁府, 本已经是深夜回到阁楼时却发现宴清还没睡,正在寝室对面的小书房中练字, 自从宴清开始练字,祁彧便每天都是写了许多的字帖,让宴清临摹自己的字,时间久了宴清已经可以认识并字体工整的写下许多字, 祁彧推门进来看着宴清正好临摹完最后一个字,累的有些喘息着,祁彧走上前从身后环住宴清的身子, 最晚那样的虔诚讨好自己,两人那样的疯狂贴合在一起,尤其是威严的妻主俯身趴在自己身下,用嘴巴为自己疏解, 那样震撼的画面让宴清一整天都难以平复自己的心, 刚刚管家拿来牛肉干,说家主晚些回来,让自己先睡,若是以前宴清会听话的早睡,但是今晚时野却是怎么也说不着的, 转头和祁彧带着侵略的眸子对视,宴清有些受不住的低头,放下笔抬手比划道:“妻主刚刚干什么去了?” 祁彧将五皇女的事情告诉了宴清,看着宴清一副吃瓜的样子,不停的询问着自己,祁彧笑着一句一句认真而回答着宴清, 两人就这样说笑着简单洗漱一下便上床睡觉,有些话不需要明着问出来才是答案, 两人之间的感情早在昨晚的的疯狂中表达淋漓尽致。 第82章 暗害 祁彧将五皇女扶回府中的事情很快被女帝和各皇女发现,所有人都觉得祁彧之所以做就是为了感谢五皇女替祁彧夫郎解围的恩情而已, 当所有人知道祁彧将人送到门口,连门都没进便直接走人时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的固和皇子府中,一个身子妖娆的男子正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固和皇子面容冷峻的开口:“将头抬起来,” 男子颤巍巍的抬头,一张巴掌脸大小的精致脸蛋出现在固和皇子眼前, 固和皇子皱眉:“名字?” 男子轻声回答:“奴才墨彦见过固和皇子殿下,” 固和皇子皱眉:“你就是母皇放在侍郎大人身边的奴隶?” 墨彦闻言点头应是:“正是,奴才是陛下赏赐侍郎大人府邸时一同赏赐的奴隶,” 固和皇子眼神鄙夷的看着墨彦:“说说看,那个乡下来的贱货是个什么样的人?” 墨彦眨了眨眼睛深思一瞬才缓缓开口:“回皇子殿下,那个宴清其实压根就不是殿下的对手,因为他本就是个不祥之人,” 固和皇子从椅子上坐直身体厉声追问:“什么意思?” 墨彦小心翼翼的开口:“他是个哑巴!” 固和皇子这下完全坐不住了 ,直接起身站了一起来,大步走到墨彦的身边,伸手用力的掐着人的下巴厉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他竟是个哑巴?祁彧竟然娶了一个不祥的哑巴当正君?她疯了吗?” 墨彦声音低低的开口:“是真的,而且还很是宠爱,平时要什么就给买什么,听说两人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感情没有人可以插足,” 这话一出固和皇子立即抬手便是一巴掌,厉声吼道:“放肆,他一个低贱的哑巴凭什么和我争?可笑!” 墨彦见自己的激将法奏效便立即乘胜追击道:“殿下有所不知,这个宴清知道了陛下属意侍郎大人为您的驸马后,便整日哭闹,说你要是进门他就去死,闹的侍郎大人不敢娶你,” 固和皇子听到墨彦的话果然是暴跳如雷,自以为祁彧是想要娶自己的,就是宴清从中作梗才让祁彧不敢娶自己的, 所以愤怒的起身看向身后的下人厉声道:“去将我房间里的那瓶紫色瓷瓶拿来,” 下人立即转身离开,不一会便快步回来,手里拿着的便是刚刚固和皇子所说那瓶药, 固和皇子将药扔给墨彦厉声吩咐:“拿去找个机会下在他的饭食中,这东西无色无味任谁也查不出来,你下完毒便可以直接来找我了,我自会护着你,” 墨彦一听立即笑着接过来,不停的叩头谢恩,要是可以在固和皇子身边伺候,你自己以后还愁嫁不了一个好人家, 所以便笑着转身快步离开了皇子府,悄无声息的回到了祁府, 他的举动被偷偷回来的许驻安看见,一进府便找到了达奚尔曼将此事告诉了她,叮嘱她千万要小心保护正君, 达奚尔曼谨慎的点头,开始无时无刻的认真保护着宴清 , 只是她的保护并不能做到万无一失,两天后宴清在楼上实在是无聊便想让姝言将兔子抓几只拿到楼上玩一会, 姝言笑着点头,下楼时便看到墨彦正在喂着兔子,便也没多想伸手便接过了墨彦手里的兔子, 转身上楼将兔子交给了宴清玩,宴清本就无聊,看着可爱的小兔子在手里软乎乎的没忍住将小兔子放在脸上贴了一下, 可意外也就发生在这一刻,达奚尔曼原本和许驻安正在门口守着,却忽然听到一声惊呼,两人相视一眼便立即快步上楼, 推开门一看俩人立即愣在原地,宴清倒在地上口吐黑色鲜血,而姝言则也是抱着宴清趴在地上已经满口鲜血昏了过去, 许驻安拦住达奚尔曼上前的身子,厉声道:“快去!快去找主人,快!!!” 达奚尔曼红着眼睛立即转身离开,飞也似的上了马,奔袭而出, 许驻安上前将宴清抱起来放到床上为宴清把脉,见宴清的脉搏越来越轻,许驻安颤抖着手,连声音都在颤抖着说道: “正君?正君?你千万要挺住啊,主人就快回来了,你挺住!你要是出事了主人会疯的,” 说罢管不了那些规矩上床将宴清扶起来,自己则是盘腿坐在宴清的身后双手用力的调动自身内力不断的往宴清的身体中输送着, 企图用强悍的内力将宴清吸进去的毒都逼出来,果然随着许驻安内力的输送,宴清开始不停的往外吐着黑涩的鲜血。 管家跑上来要去找大夫却被许驻安拦住厉声道:“不用,这毒很凶,大夫来了也是没用,你别声张,将府中所有的下人都聚集起来,男女分别关起来,记住一个都不要落下,” 老管家明白许驻安的意思,立即转身将府中所有的下人都关了起来,结果一调查却发现奴才墨彦没了人影, 此时的老管家自然是明白了这事的始作俑者是谁,只能派几个靠得住的下人出府去找, 但老管家知道她们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墨彦的。 另一边达奚尔曼快马到达军营后,不顾士兵阻拦疯了似的朝着祁彧跑去, 俯身扑通一声发跪在地上,达奚尔曼哭着禀报:“主人,快回去吧!正君被人暗害中毒了,主人……!” 正在练兵的祁彧听到达奚尔曼的话先是一愣,随后脸色一黑,双眼瞬间爆红,二话不说便翻身上马,带着殷逐两人快马回了府中, 一进去便看到一脸苍白的老关机正在门口守着,见到祁彧脸色难看的回来,立即上前将墨彦失踪的消息告诉了祁彧, 祁彧闻言没有说话,而是脚步虚浮的快步上楼,当房门推开后,祁彧看到坐在床上浑身都是黑色鲜血, 面容苍白如纸的宴清时,整个人脚下一软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殷逐立即上前将祁彧扶起来,走到了床边, 祁彧推开殷逐,颤抖着手为宴清把脉,发现宴清的脉搏几乎已经消失, 祁彧冷眼厉声道:“起来!” 许驻安此时也已经虚弱的不行,踉跄着起来,祁彧立即上前坐下继续为宴清输送内力, 相比较许驻安的,祁彧的内力更为纯净和霸道,得到祁彧的内力,宴清的脸色渐渐回升,就连脉搏也是有了些许的跳动, 祁彧红着眼睛颤抖着身子不要命的将自身的内力往宴清的身体中输送,殷逐上前要顶替祁彧,却被祁彧大力推开, 祁彧就这样死死的盯着宴清的脸,低声呢喃着:“快醒来……快醒来……再看看我……清儿……求你了!求你了……!” 可她的话压根就传不到宴清的耳中,一切的一切都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祁彧红着眼睛,泪水从眼眶悄然滑落,身体中的内力再急剧的消散着,祁彧的浑身的骨头都是疼的, 但是却丝毫不肯停下来,好似要跟着宴清一起死一般的狠绝, 猩红着眼睛就这样死死的盯着宴清看,哪怕是脸色已经呈现苍白的青紫色也不肯认为自己的清儿死了!!! 第83章 以毒攻毒 祁彧不要命的抱着宴清为他输送着内力,双眸猩红,脸色铁青, 殷逐几人想要上前将祁彧拉开,最后不过是被祁彧一掌推开,不让任何人靠近她和宴清, 此时耳朵房间中彻底陷入了冰冷的死寂之中,所有人只能难过的看着,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而就在此时房间的门被老管家猛的踹开,手里抓住一脸懵的朱子衿跑进了房间, 老管家本是在门口着急的转悠着,一抬头便看见了朱子衿和一名马夫正悠闲的往这边走,便立即冲上去拉住朱子衿的手便将人拉到了阁楼上, 看到朱子衿众人瞬间有了希望齐齐俯身跪在了地上,沉声祈求:“朱公子,求求你了,救救我家正君和主人吧,” 朱子衿一脸懵的上前将祁彧和宴清分开,看到宴清一身黑红色的鲜血便眸光一沉,立即将人扶着躺下, 快速抽出几根银针扎在了宴清的身上,随后转头看向老管家厉声道:“快将我师傅带来,” 老管家一愣:“你师傅在哪啊?” 朱子衿白了一眼老管家:“刚刚和我一起的那个老者就是我的师傅,快点!” 老管家身子一僵,原来刚刚和朱子衿一起走着的老者就是他师傅啊,自己竟然当成了马夫, 老管家没有迟疑立即转身跑了出去,朱子衿转头看着面色苍白的祁彧,拉起祁彧的手为她把脉,随后气愤的抬手给了祁彧一拳, “不要命了?损伤了根基,你以后就是个凳子都提不起的废物,” 说罢从怀里掏出几瓶药丸塞进了祁彧的口中,药丸入口祁彧便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有了几分力气, 睁眼一把拉住朱子衿的手祈求道:“救他!你救救他!只要能救活他,以后我必定会一心辅佐六皇女的,求你!” 朱子衿生气的一把甩开祁彧的手厉声反驳:“你什么意思?那我当什么人了?我对你和宴清的好你就这样侮辱!真是白眼狼!” 祁彧虚弱的靠在床头,看着朱子衿,“对不起,我没有人可以求了,只有你了!” 朱子衿瞪了祁彧一眼,“现在懒得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宴清中的毒是能够要人命的,但是下毒的人很是歹毒,不想要宴清立即死,而是想让他中毒然后慢慢的被毒药折磨死,但是这也就给了你们输送内力护住他心脉的机会,要不是你这一身的纯净内力,宴清现在不死也救不了了,” 祁彧听到宴清真的可以救,眼中的光芒瞬间明亮了起来,“真的能救回来?” 朱子衿点头:“以前我说有办法救宴清的嗓子,其中一个办法就是以毒药刺激宴清的喉咙来让他重新获得声音,但是风险太大我没告诉你,现在好了,宴清中毒了,那接下来就以毒攻毒的顺便将宴清的喉咙治好,” 祁彧直起身看着躺在床上还在不停吐着黑血的宴清,心疼的抓紧了手下的床单, “治疗喉咙会很难吗?” 朱子衿有些踌躇的点头:“难,要治疗嗓子这毒就不能立马解,要让这毒在宴清的身体中停留几天,想办法将所有的毒都集中在喉咙中,慢慢的刺激他的喉咙,以此来重新获得声音,” 祁彧皱眉看着胡子衿:“不行,这样太冒险了,万一这毒伤害到宴清的身体就遭了,” 话落就听到朱子衿的师傅沉声打断祁彧的话: “不会损伤身体,你的内力已经都输送进了他的身体中,现在他的身体中的气比你的好要干净几分,放心吧,现在他身体里的毒足够让他恢复声音,痛苦肯定是痛苦的,但是这点苦比起他从前受到的冷眼和欺负都算不得什么,若是他现在神智清醒也一定会同意的,你是他的妻主应当明白重新获得声音对于他来说意味着新生!” 祁彧听到老者的话一时没有再说话,因为祁彧清楚老者说的是对的,以前宴清常常趴在自己的胸口听自己说话时的震动, 那样痴迷的眼神,那样期盼的神态都让祁彧看了心里极其难受, 若是宴清真的可以重新说话,那不仅仅是宴清的新生,也是自己的新生。 祁彧靠在床边声音带着不可压制的颤抖,“好,那便劳烦朱公子和谷主了,” 朱子衿和谷主两人相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朱子衿声音沉稳道:“祁彧你相信我,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是骗六皇女也绝不会骗你的,我说可以那就是一定可以,” 祁彧抬头看着深深的看着朱子衿,随后重重的点头,由殷逐扶着离开了房间到了一楼的书房中, 祁彧脸色黑沉的看着跪在下面的达奚尔曼和许驻安两人,达奚尔曼红着眼睛低声认错: “主人怎么惩罚我,我都认,绝不会有一句辩驳!以前犯错是都是正君护我,我竟然还是没能保护好正君,我简直该死!求主人惩罚!” 许驻安面容凝重的看着祁彧,现在最主要的不是认错,而是及时找到是谁下的毒, “主人,请给属下将功折罪的机会,这件事情很明显是有人买通的府中的下人,而府中的下人一部分是跟着我们来的山寨打手,一部分就是陛下赏赐的,我的自己曾经的手下我来审问,但是陛下送来的下人怕是动不了,” 一旁的老管家皱眉上前跪下:“家主,老奴等都是陛下下令从奴隶场买来的,身份背景一定都是干净的,但是唯一不能保证的便是各自身后究竟有没有其她主子,所以为了能够及时将幕后之人查出来,老奴愿意第一个受审以证自身的清白!” 祁彧声音冷沉的开口:“今天府中的所有人都在吗?” 老管家:“男奴墨彦不知去向,在发现正君出事后老奴便立即派人去找了,最后却是人影都没有找到,” 祁彧目光冰冷,黑色的衣袍下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不用找了,殷逐和达奚尔顿你们两个严密审讯府中而所有下人,记住必要时可动重刑,出了人命我来担着,我要一份绝对忠诚,绝对干净的名单!” 殷逐两人躬身应是,祁彧则是冷着脸起身,对许驻安厉声道:“跟我去固和皇子府要人,达奚尔曼你暂时顶替管家的职位,负责府中的所有事情,你们两个的罪责等正君平安后我再行处置!” 言罢达奚尔曼哭着俯身叩头,身子趴在地上止不住的颤抖着,这世上希望宴清能够一生平安快乐的一定有达奚尔曼, 曾经宴清对她和妹妹多有照顾,每次做错事情都是宴清为他们求情,现在因为自己的疏忽竟然差点害死宴清, 达奚尔曼自责的恨不得现在便用自己的命去换宴清的命!那份悸动和爱意早已深深埋在心里,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只是唯一的期盼便是宴清可以平平安安! 第84章 倾慕你 奢华沉重的固和皇子府门被祁彧敲响,一名持刀侍卫上前将门打开,当看见来人是祁彧时脸上带着明显的惊讶, 侍卫试探的开口询问:“请问侍郎大人有什么事情吗?” 祁彧面容极其冷漠的开口:“麻烦通传一声,就说祁彧求见皇子殿下,” 侍卫被祁彧强大慑人的气场吓得吞咽了一口口水,快速关上门跑进了后院通报, 此时固和皇子正坐在院子中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被吊起来的墨彦, 看着自己养大的狼狗不停的跳高去咬墨彦的脚,而墨彦为了不被咬到只能拼了命的咬牙抬起自己的脚, 毕竟是个柔弱的男子,双手又被捆住,瘦小的身子被悬空掉起来,所以没几下便没有了力气,只能哭着祈求固和皇子能够放过他, 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完成任务毒死宴清,固和皇子就必定会将自己视为心腹,以后便是荣华富贵,高人一等的 , 可是自己一回来复命,就被固和皇子下令张嘴,并厉声警告道:“你一个贱奴,竟敢诬陷当朝皇子!简直就该凌迟处死!!!” 墨彦被固和皇子突然的变脸吓得不敢动弹,只能哭着哀求能够放过自己, 可墨彦发现自己越是痛苦,固和皇子便越是开心的笑着,仿佛再看一场有意思的戏曲一般,享受着自己的哭声和祈求,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 前门被人推开,侍卫上前贴在固和皇子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下一秒便看见固和皇子眉眼更加开心的舒展开, 起身走到墨彦的身边眼神如锋利的刀锋一般看着墨彦:“记住,毒是你从我这里偷走的,千万不要说错话,否则你知道的……!” 短短几句话便让墨彦感觉自己的好似被千万柄利刃插进身体中一般,眼神绝望痛苦的看着固和皇子,“殿下……殿下……我……啊啊啊!” 墨彦的话还没说完固和皇子便立即伸手用力的扯起墨彦的头发,用力的扯着,将人扯到哀嚎声不断响起, “本殿让你回话,没让你开口说这些没用的!” 墨彦惊恐的哭着认错:“是……是是……奴才知道了……奴才不敢了……毒药是奴才自己偷的!和殿下无关……啊啊!!” 固和满意的点头:“这还差不多,” 随即松开了墨彦的头,也不叫人将墨彦放下来,而是命人又放出一只狗,继续开始撕咬着墨彦的一双纤细美腿! 府门缓缓打开,祁彧跟着侍卫大步进了皇子府,径直进了后院,人还没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男子惊恐的哭喊声, 祁彧皱眉大步走进了内院的大门,结果一进去便顿住了脚步,她们要找的墨彦竟然就被固和皇子吊了起来,身下还有两条狼狗在不停的撕咬着他的腿, 而此时的墨彦双腿和脚都已经鲜血淋漓,有的地方甚至挂着血肉, 许驻安察不可闻的靠近祁彧:“主人,皇子殿下料到了我们会来,” 祁彧眸中的寒光渐渐加深,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策,看来这个固和皇子确实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两人大步走到固和皇子身前,祁彧拱手行礼:“臣,兵部侍郎祁彧见过固和皇子殿下,” 固和皇子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祁彧,若说上一次的见面是惊艳和震撼,那这一次便是震撼心灵的冲击和吸引, 固和皇子上前一步和祁彧面对着面,声音轻淡的开口:“祁大人不必多礼,” 祁彧起身眼神冷漠的看着固和皇子,“殿下,臣今日来是要跟殿下要一个人!” 固和皇子闻言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但还是笑着指了指一旁的凉亭:“我有话和祁大人讲,不知祁大人可有时间?” 祁彧皱眉本不想在这里浪费多余的时间,但固和皇子却紧接着说道:“我知道祁大人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但是有些事情早说开,要比互相误会要好得多,” 祁彧握紧拳头伸手道:“殿下请!” 固和皇子笑着走在前面,两人进了前面的凉亭中,固和皇子俯身走到了椅子上, 祁彧也不浪费口舌直接坐到另一边,语气带着不耐烦的冷漠:“殿下究竟要和臣说什么?” 固和皇子:“今天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一切都是这个奴才说在你府中受了委屈,知道你以后是我的驸马,便前来投靠的,我本不想掺合你家中的事情,却不想他竟生了恶毒心思,从我府中偷走了毒药,以为只要杀了你的夫郎,就能作为投名状让我给他庇护,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狠毒,差点便将我拉进着这场阴谋中,” 祁彧看着固和皇子说话时眼中闪烁的泪痕,其实固和皇子长的可谓是倾世绝艳,委屈害怕时眼中的泪水恰到好处的勾起人的怜惜之情, 祁彧不是傻子,不会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谎话,而墨彦只是这场投毒的替罪羊, 但固和皇子既然敢动手伤害宴清,那祁彧便绝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 祁彧努力忍下心中的恶心,将自己的眼神变得柔和一些,“殿下莫要伤心,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定然不会牵扯到殿下的,” 固和皇子闻言更加伤心的看着祁彧:“可是,那毒终究是从我的府中出去的,我也难辞其咎啊,” 祁彧:“没事,冤有头债有主,臣知道该怎么做,” 说罢便起身要离开,固和皇子猛的起身拉住了祁彧的手臂,柔若无骨的下手缓缓下移,握住了祁彧有力的大手, 祁彧咬着牙努力的让自己忍耐,现在还不是弄死他的时候! 转头和固和皇子含情脉脉的的眼睛对视,“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人强迫,母皇的举动让你很不舒服,可这并不是我的意思,我……我是真的倾慕祁大人,我不在意他跟在你的身边多久,我知道跟着你,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份尊重就好,” 祁彧忍着恶心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声音低低的开口:“殿下身份尊贵,臣怕会委屈了殿下,” 固和皇子闻言立即上前抱住祁彧的手臂,哭着娇声道:“我一点也不委屈,我愿意一辈子守着你!” 祁彧伸手拍了拍固和皇子的手,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凉亭,抬了抬下巴示意许驻安将墨彦带走,随后转身看了一眼固和皇子便大步离开, 身后的门缓缓关上,固和皇子开心的抹掉脸上的泪水,笑着抚摸身边满口血肉的狼狗,身后的下人上前不解的问:“殿下,您不关心那个宴清究竟死没死啊?” 固和皇子笑着摇头:“那毒药下肚以后,他就是不死也是个残废了,能活个一两年都是长的,这样的病秧子才不是我的障碍,怕什么!” 说着固和皇子便抬起自己刚刚握住祁彧的那只手放在唇前痴迷的吻着! 另一边的祁彧回到府中后便直接将刚刚被固和皇子摸过的衣裳脱下来扔给许驻安:“拿去烧掉!” 随后又将手伸进水盆中用力的搓洗着,直到后背洗破了皮在被殷逐上前一把拉了出来,“主人!!” 祁彧抽回手随意的将手在衣服上擦了几下,大步就要回房间, 却在此时老管家脚步匆忙的赶来:“家主!家主!门外来了一对妻夫!她们说……她们说正君是她们的儿子!” 祁彧皱眉:“那女子叫什么?” 老管家:“她说她叫宴筝云!” 祁彧瞬间身子一僵,心觉不好,两人怎么就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呢? 第85章 冠以我姓 祁彧快步走到府门口看着宴筝云妻夫果然背着巨大的包裹在等待着, 祁彧缓步走到两人面前躬身行礼,看着两人开心的笑容,心中的自责感更加的强烈, 带着两人进到内院,站在凉亭中时,王子书左顾右盼也没看到出来的宴清,便皱眉转头看着祁彧:“祁彧,清儿呢?” 祁彧面容沉闷的低着头,自责的开口道:“宴清在房间里,” 宴筝云闻言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立即上前一步站在祁彧的面前,声音带着长辈的压迫感: “说清楚一点,清儿在房间里干什么?” 祁彧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宴筝云,声音闷闷的开口:“抱歉,我没有保护好宴清,让他不小心被人投毒,现在正在房间里解毒!!” 话落时间好似停顿了一秒,紧接着脸颊上便受了重重的一巴掌,祁彧被打的后退一步,身形压抑不住的开始颤抖, 宴筝云的一巴掌打的院子中的所有人都是一惊,上前要去护着祁彧,企业祁彧伸手阻止, 王子书红着眼睛冲了上来对着祁彧又是毫不留情的两巴掌,尖锐的指甲将祁彧的脸颊划开,冒出丝丝鲜红的血迹, 王子书愤怒的抓住祁彧的衣领,愤怒的咒骂着:“你个混蛋!你答应过我们的,要好好的保护我们清儿的,可现在呢?你不是堂堂三品侍郎吗?怎么就能让清儿就这么被人害了?你说话啊!” 祁彧目光凝重的看着王子书,若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即便是宴清发生了再眼中的事情,祁彧也绝不会任由王子书这样对待自己, 但是现在的祁彧早已不是一年前的祁彧,现在的她爱宴清如同珍爱自己的生命一般,祁彧知道宴清有多挂念他的父母, 可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宴清是真的,让他整日惶恐害怕自己是真,将那个可爱活泼的人困在这个如牢笼一般的地方也是真的, 祁彧本就愧对宴清,而面对宴清的父母时,祁彧自然是心中的愧疚和难过更多, 所以今天不管两人如何打她,闹她,祁彧都绝不会还一下手,因为伤了她们宴清醒来后会伤心难过的, 那个整日害怕自己的宴清是祁彧废了好的力气才赶走,绝不能再让宴清对自己产生一丁点的恐惧, 祁彧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低着头眼睛猩红的望着王子书,诚恳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他!对不起…………!” 迎接祁彧的是更加愤怒的捶打和责骂,站在一边的殷逐几人看着祁彧被打的嘴角都流出鲜血, 脸颊和脖子上都是王子文抓的血痕,达奚尔曼握紧了拳头,迈步上前将王子书拉开,急声为祁彧解释: “这不是我家主人的错,是我的错!主人知道最近会有危险,便早早的命我们另外寻找府邸,不停的秘密安排一个足够安全的住所,可是这里是京都啊,主人能用的只有心腹只有我们几个人,主人为了正君的完全已经费劲了心力 ,是我没有检查好送进去的东西,让歹人有机可乘,下毒害了正君,你们要打就到打我吧,主人已经很累了,真的不能怪她!” 王子书现在哪里还听得进去达奚尔曼的话,只是哭嚎着,捶打着达奚尔曼, 宴筝云拉开王子书,上前站在达奚尔曼的身前,眼神狠狠的看着祁彧, 祁彧倚靠在柱子前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可刚刚擦完便又漫出鲜红的血迹,祁彧的口腔已经被打破, 鲜血止不住的流出来,祁彧索性不再擦拭,声音沉闷着开口:“让开!” 达奚尔曼亦是自责的皱眉,祁彧不容反抗的话语再次响起:“我让你滚开!” 达奚尔曼低下头,脸色有些涨红的缓缓退下,宴筝云缓步走到祁彧的身前,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清儿还有救吗?” 祁彧直起身点头:“有,药王谷的谷主和她的徒弟正在里面救治,她们说可以解毒就一定可以,” 宴筝云沉这脸点头:“好,能活着就好,当初清儿不顾一切的非要跟着你走,我拦不住,但是现在清儿在生死的之界徘徊,而你也确实没有履行承诺保护好他,所以待清儿毒解了,你立即写下一纸和离书,从此和清儿一刀两断,再不想见!” 祁彧能够忍受两人的咒骂和责打而不还手,能够抗下一切外界的压力和嘲笑, 但是让她跟宴清和离这绝不可能,祁彧眼神骤然变得森冷异常,大步上前毫不退让的和宴筝云对视, “你可以打我出气,可以责骂我,可以讨厌我,但是唯独和离这件事情,你们没有没有权利决定,宴清以前是你们的儿子,但是现在他是我的夫郎,冠以我姓,以我为尊,你们无权在替他做任何决定!” 说罢祁彧不顾两人铁青的脸色径直回了阁楼,身后是两人的咒骂声,祁彧无奈的叹气,转头吩咐:“达奚尔曼你带她们上楼看看清儿,记住不要让她们动静太大,以免打扰谷主行针!” 达奚尔曼低声询问:“那主人你不上去吗?” 祁彧停在阁楼的楼梯前,双腿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着,没有人能够体会到祁彧此刻的心情究竟有多害怕和慌张, 她第一次怕了,她的脑海中尽是今早回来时看见宴清不醒人事,苍白这脸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鲜血的样子, 在真正看见这一幕时,祁彧来不及哭,来不及害怕,因为她全身都是麻木的,都是颤抖着,脑海中尽是空白和被吓到的嗡鸣声, 祁彧只是麻木的看着宴清,麻木的将自己全身的内力都疯狂的输送进宴清的身体,那一刻祁彧是完全懵的, 完完全全不知道要是救不回来宴清该怎么办,可是当事情得到缓解,宴清也有了高人相救, 祁彧心中的恐慌在渐渐席卷全身,祁彧怕了,她真的害怕了,怕的不敢上楼,不敢再去看宴清那瘦小的身子被谷主扎满银针, 祁彧第一次产生了害怕,退缩的情绪,祁彧最终还是收回了不停颤抖的腿,声音无力的说道: “我就不上去了,还有事要去处理,对了,那个姝言怎么样了?” 达奚尔曼皱眉:“当时情况紧急,许驻安只来得及给正君输送内力,护住心脉,好在姝言中的毒不算深,后来达奚尔顿给他输送了内力,抱住了他的命,刚刚又吃了谷主给的解药,现在人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就是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祁彧点头:“行,没死就行,让人随时照看着,” 随后径直离开了阁楼,殷逐和许驻安上前跟着祁彧进了书房,祁彧坐在椅子上,目光冰冷的吩咐道:“去外面放出消息,就说兵部侍郎家的正君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许驻安拱手领命,祁彧闭了闭眼睛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交给殷逐:“你去军营,将这封信交给姨母,另外你这几日就留在军营中加紧训练那批要给固和皇子的府兵,记住不可松懈一分一毫!” 殷逐明白主人想要杀固和皇子的心已经达到了顶峰,但是既然主人不直接硬碰硬那便证明,主人要给固和皇子的惩罚必定是要比死痛苦千倍万倍的, 吩咐完军营里的事情,祁彧再次看向许驻安:“让你买的奴隶如何了?” 许驻安点头:“我这几日一直游走于京都的几大奴隶场,通过秘密打探买到了十三个武功不再达奚尔曼之下的死奴,她们的死奴契很干净,都不会有问题,另外主人吩咐的会武功的男奴属下也已经放在新买的庄子上训练规矩了,很快就能到正君身边伺候!” 祁彧闭上眼睛疲劳的点头:“好,那个男奴不必再训练了,直接送过来吧!” —————— 别急,固和皇子祁彧是一定不会放过的,就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布置,不会让他嘚瑟太久的! 第86章 提前布控 祁彧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后直接大步走到后院的一处矮小柴房中, 随着房门支呀一声缓缓打开,里面浑身是血的已经奄奄一息的墨彦出现在眼前, 祁彧大步走进去,随手将房门关上锁好,墨彦看见是祁彧进来,惊恐的哭着往后爬去, 祁彧面容冷凝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声音如寒冷的利箭一般,清冷慑人:“说说你同楚瑶儿说了什么?” 祁彧直接称呼固和皇子的名字,丝毫不掩饰她对楚瑶儿的厌恶, 墨彦害怕的连连摇头:“没……没有了……我真的什么也没有说!” 祁彧随手抽出腰间的匕首朝着墨彦走去,下一刻毫不迟疑的插进了墨彦的腿上, 随着墨彦崩溃的哀嚎声,祁彧冷脸转动手中的匕首,将刀下的嫩肉搅的血肉模糊, 祁彧声音冷淡的开口:“我最不喜欢的便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同一个问题,你到现在还没看清你的处境究竟是什么!” 墨彦疼的身子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痉挛着,害怕的颤抖着开口:“我……我我我……我告诉他正君是个哑巴,啊啊啊啊啊!!!!” 随着墨彦的话落,祁彧皱眉手起刀落将手中的匕首再次插进墨彦的另外一条腿中,手下毫不留情的转动着, 墨彦的哀嚎声不绝于耳,祁彧:“还有什么?” 墨彦努力的扭动着腰肢想要逃走来躲避祁彧的匕首,可身子刚动,祁彧便抬脚踩住了墨彦的腿, 脚下的力道逐渐加重,墨彦满口鲜血的痛苦哀嚎,“我……我将朱公子和六皇女来过府上的事情也告诉了固和皇子!!!” 祁彧看着脚下挣扎的人儿,咬紧了牙关俯身一刀!两刀!刀刀捅进墨彦身上最疼的地方, 却又不让墨彦立即死去,就这样被反复着折磨着,直到墨彦再也喊不出来,身子如同烂泥一样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祁彧才拔出刀子,后退两步,将手中的匕首插回到刀鞘中,脸上,身上已经尽是鲜血, 祁彧无力的将手上的血往一旁的柱子上擦拭着,推开门出去达奚尔曼上前看了房间里的墨彦一眼, 随即迈步进去探了一下人的脉搏,发现人还有气,上前沉声道:“主人,还有气!要杀掉吗?” 祁彧缓缓摇头:“不用,就这样让他在痛苦中慢慢死去才是最好的,” 说罢祁彧走到旁边的矮小柴房,达奚尔曼伸手推开,里面关押着所有女帝送来的奴隶,女子在左侧,两位两个男子在隔间里关押着, 祁彧一身鲜血的踏进房间吓坏了所有的人,刚刚隔壁传来的哀嚎声她们听听的清清楚楚, 此刻已经吓得抖成一团,只能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见到祁彧一身鲜血的进来,皆是疯狂的磕头求饶, 祁彧走到门边身子随意的靠在门框上,眼神好似看死人一般的看着众人,声音冷冷的开口: “楚瑶儿什么时候联系过你们,都如实说出来,敢说谎捅一刀放血玩玩!懂吗?” 众人皆是哭着磕头应是,祁彧懒得在理会,直接一脚踹开隔间的门,走进去看到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的言明和清羽, 祁彧靠在门边看着两人声音低哑冷漠:“滚过来!” 清羽年纪不过十五岁,早已吓得缩在角落中地上哭着,哪里还能听得进去祁彧说什么, 一旁的言明还算是镇定的,虽然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无法站立起来,只能手脚并用的爬到祁彧面前跪着开口: “家……家主……清羽他年纪太小了,被吓坏了,您别责怪!!!” 说罢便俯身不停的磕头,但他们的脆弱和恐惧在祁彧的眼中不过是最可笑的伪装, 见祁彧不说话,身后的达奚尔曼上前一把抓住清羽的手臂不顾人的祈求,将人扯到祁彧身边, 言明见状立即伸手抱住恐惧的清羽,连连求饶, 祁彧:“楚瑶儿应该联系过你们吧!” 祁彧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丝毫不给两人思考撒谎的机会,清羽已经吓得没了理智,只是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身边的言明吞咽着唾沫,强忍着即将崩溃的理智,跟祁彧解释道:“是,皇子殿下他却是命人秘密联系过我们,他说只要我们肯跟随他,以后就是荣华富贵,也会给我们找个好妻主,” 说着言明向着祁彧爬了几步,伸手抓住祁彧的衣角,低头将自己的额头抵在祁彧的鞋子上,以最虔诚的态度解释道: “奴才虽然是陛下命人挑选送来的,但是自从进府的第一天奴才便清楚以后谁是奴才的主人,要效忠谁,所以奴才绝不会背叛家主的,” 祁彧嫌弃的抬脚将人踹开,皱眉冷声道:“所以你们早早就知道楚瑶儿要加害正君?对吗?” 言明即便是再沉稳,在面对祁彧时,还是控制不住的哭出了声,身子哭成了虾米, 说出来的话都是带着模糊的颤音: “不……呜呜……不是…我们不知道呜呜……真的不知道……我和清羽回绝了固和皇子后便再也没有收到……再也没有收到固和皇子的联系了……呜呜…” 祁彧对这几个奴才还是有着些许的了解的,清羽胆子小,喜欢吃零食和开玩笑,而言明虽然只比清羽大了一岁却有些明显的成熟和睿智, 所以祁彧从一开始看猜到了两人不会真的背叛自己,因为她相信言明时可以最初正确的判断的, 但是对于两人知道了固和皇子有意联系他们后,却没有第一时间将事情告诉祁彧, 所以即便没有背叛,但这两人和自己终究不是一心, 祁彧冷冷的叹气,看着跪在脚边的言明冷声开口:“你们两个我不能再留了,是投靠固和皇子还是自行离开,你们两个自己选择吧,” 言明闻言瞬间僵住了身子,她们是奴隶,完全可以直接将他们发买,但祁彧却是直接将他们驱逐出府, 这完完全全是要让两人死在外面,言明爬着上前抱住祁彧的腿看着哀求道:“家主,求你了……求你了,奴才愿意领任何惩罚,求家主留下奴才吧……!” 言明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祁彧没再理会踢开人便转身离开, 从满是哭声和求饶声的房间里出来,祁彧的脚步有些踉跄,原本身上的伤就没好, 今天还强行将自己体内的内力出送给宴清,现在的祁彧随便来个杀手都能轻易将她诛杀, 达奚尔曼上前扶着祁彧,自责的皱眉:“主人,去休息会吧!” 祁彧摇头:“你快去找章文熙,让她想办法疏通天文院内的人脉关系,务必要紧紧的盯着里面的动静,我估计楚瑶儿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利用天文院来将大胤朝的厄运牵扯到清儿身上,“ 达奚尔曼闻言身子一僵,一想到这件事情一旦真的成了,那正君必定只有一死,还是焚烧祭天的那种, 达奚尔曼瞬间浑身汗毛竖起,急声道:“他已经下了毒,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正君呢?” 祁彧皱眉看了一眼达奚尔曼,随后收回目光沉声道:“清儿不死他不会收手的,女帝又是个极其信奉天象的,到时候怕是难以扭转局面,” 说罢达奚尔曼扶着祁彧坐到了凉亭中,拱手应是后快步转身离开了府中, 祁彧看着达奚尔曼的身影,眼神闪过几分狠厉,但很快便消失,殷逐送信回来便立即被祁彧叫到身边, “你去传信给六皇女,说楚瑶儿已经知道了她和朱子衿的事情,让她小心行事,万事提前布控!” 殷逐点头,随即看着祁彧苍白的脸色皱眉道:“主人,属下先给你上药吧!” 祁彧摇头:“先去传信,现在我们处于被动局面,稍有不慎将彻底被人握在手中反抗不了,所以我们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随即看着殷逐:“传完信你就回军营吧,不必再回来,尽快将那批府兵训练场出来才是,” 殷逐担心的看了祁彧一眼,随即点头:“是!属下这就去!” 第87章 新的家 祁彧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后便直接带着达奚尔顿上马车去了新购买的庄子,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了尽半个时辰在到达庄子门口, 祁彧一下车看见这座靠山而居的庄子时便忽的勾唇一笑,“清儿一定喜欢这里!” 这座庄子原本因为占地太大而没有人愿意购买,加上这里已经属于京都的中外围, 来往的车辆和行人相比较少了许多,不再是一推开门便能听到街道的喧嚣了, 达奚尔曼接手后立即拿着祁彧送来的图纸进行重新搭建,除了以前伫立在中央的高大房屋不用拆除外, 其余所有装饰都按照祁彧图纸所画的建造, 推开门进去时,便看见里面有许多的木匠在认真的建造着, 祁彧指定的池塘和引入的山泉溪流,以及后面靠山而建的菜园子和几处鸡圈,都已经建造完成, 现在剩下的只有旧屋翻新,和重新搭建的房屋,新的家具木匠都已经制作好,放在外面散散木头的味道, 祁彧一进去便看见是个身材强壮的女子正眼神警惕的看着自己, 有的则是扛着木头在来回搬运着,她们不认识祁彧却认识经常来这里监工的达奚尔顿, 见达奚尔顿对祁彧恭敬的样子,众人也明白这就是她们真正的主人祁彧, 众人上前就要行礼,却被祁彧冷眼制止,达奚尔顿上前厉声道:“不用管我们,干你们活就行,” 众人明白这是祁彧不想吓到正在忙着干活的木匠,便也听话的继续干活,只是目光总是忍不住的往祁彧的身上看, 达奚尔顿带着祁彧一直走到庄子的最右侧,推开简易的篱笆门后,后面一整片果林映入眼帘, 祁彧看着已经马上就要成熟的果子,忍不住想着等这里彻底专修好,宴清身上的毒也解了,她们就搬过来, 倒是就带着清儿来这里摘果子吃,想着宴清眼神明亮开心的望着自己,祁彧便难耐不住的轻声吩咐: “再召集一些人手,半个月后我要带着清儿住到这里来,” 达奚尔顿看着剩下的部分,思考了一下,要是再找几个木匠和小工,半个月内完工也不是不行, “好,这事交给属下,” 祁彧点头,其实祁彧想在很想回到家里陪着宴清,因为现在是他最痛苦,最难的时候, 可是祁彧第一次因为害怕的选择逃避,她真的不想看到宴清那濒死痛苦的样子, 若是宴清真的停不住,那祁彧绝不会有任何犹豫的陪着宴清一块死, 但偏偏是这中时候,祁彧却是一步都不敢靠近。 祁彧:“走吧!” 达奚尔顿带着祁彧回了祁府,明明只是一天,但祁彧却感觉这一天过的如同漫漫岁月一般难熬, 马车缓缓停在府门口,达奚尔顿看着跪在府门口的言明和清羽两人,迟疑的转头看向祁彧, “主人,她们两个不肯走!” 祁彧闻言从马车里出来,看着两人苍白着脸爬到自己面前,哭着哀求: “家主……求家主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愿受任何惩罚,从今以后忠心为主,绝不敢生出半点背叛的心思,若是违背了今日的誓言,必定不得好死,永世为娼!!!!” 闻言祁彧不禁皱眉,这样狠毒的誓言,若不是真的逼到了绝境怕是绝不会说出口的吧, 祁彧转头看向达奚尔顿:“你喜欢哪个?” 达奚尔顿闻言一滞,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啊?主人你再说什么?” 在现在若是有那个有才能的女人到了其她城市发展,那么将这个女人留在这座城市最好的办法便是给她找个男人, 让她在这里成家,生子女,这样女人自身的母性和爱就会驱使这个女人死心塌地的在这里生活一辈子, 而在女尊的世界,这样的定律依旧存在,这两个人虽然并未背叛,但却隐瞒不报,隔岸观火, 祁彧用着实在是不放心,所以即便是两人发了毒誓祁彧还是觉得, 只有彻彻底底的让他们两个和自己捆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忠心, “不想挑那就都给你当奴侍吧!后院那间两间的厢房赏给你们了,三个人两间房很宽敞!” 说罢祁彧低头看向言明和清羽两人,他们两个和达奚尔顿震惊的表情不一样, 两人看到达奚尔顿英俊的脸蛋和高挺的身材皆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抽泣着, 当然抽泣不是代表他们两个在哭,而是他们两个从今早一直哭到了现在,惊惧再浑身蔓延着, 所以两人现在即便是没有泪水,却依旧止不住的抽泣着, 家主是他们想也敢不敢想的主人,那一身慑人的气场都让两人连话都说不清楚,更别提靠近她, 两人一起进到阁楼上伺候过中午才起床的正君,看见那腰间青紫的掐痕,和身上布满的红色吻痕两人皆是红着脸不敢多看一眼, 家主的在这方面的强势和持久他们都是清楚的,所以关于给祁彧做奴侍他们是想都不敢想的, 但是祁彧身边的这几个属下,两人却是想过的,毕竟在古代男子十二岁便嫁人的都有, 给大户人家做小侍年纪会更小,所以像言明和清羽这样年纪已经十四五的男子,怎么会不想找个好的归宿,有个家呢! 这几个属下里,言明平时最得眼的人还真就是达奚尔顿,她性格有这少女该有的活泼,性子却是在磨练中越来越沉稳,而且武功高强能够给人很强的安全感, 最重要的是这样强壮的达奚尔顿那个男子看的不流口水啊。 言明两人低下头不敢再出声,但是一旁的达奚尔顿却是一脸的为难, 急声拒绝道:“主人,要不你把他们两个给别人吧,我……我长姐还没成婚,我怎么能在她前面就收奴侍呢?这不合规矩!” 达奚尔顿的话提醒了祁彧,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随即停留在年纪小,有些傻傻可爱的清羽身上, “言明给你,清羽给你长姐!后院会收拾出来两间房给你们两个,” 说完也不理会达奚尔顿有些不好意思的脸,便径直进了府中, 达奚尔顿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人,没有说话也跟着进了府中, 听到要将自己一个人给达奚尔顿,言明明显松了一口气,伸手扶起清羽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不怕,我们没事了,以后我们也可以有家了!” 清羽毕竟年纪小不知道自己要跟的达奚尔曼已经情根深种,自己以后怕是也会独守空房, 但是听到他们不用被逐出府,不用流浪街头被那些流浪汉抓走糟蹋,便开心的哭着和言明抱在了一起, 其实祁彧将两人这样安排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言明性子沉稳颇有胆识和智慧,跟着达奚尔顿这样心思单纯的人,以后可以更好的辅佐她, 而反观单纯的清羽却是个什么不懂,整日只知道开心吃喝的清羽, 将他赏赐给达奚尔曼这样心思机巧睿智的人,则是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让达奚尔曼放下戒备,慢慢的接受他。 祁彧不是不信任达奚尔曼两姐妹,而是只有信任才会如此放心的将两个摇摆不定的人放在她们身边! ———— 下一章清儿就能醒来喽,今天有点头疼,下雨下的浑身都是潮湿的,难受死了〒_〒 第88章 重获新生 深夜祁彧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便靠在窗前看着外面无尽漆黑的夜空, 脑海中尽是宴清满身鲜血的样子,那样无助痛苦的宴清,让祁彧心疼的难以呼吸, 伸手捂着胸口艰难的靠在窗前,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上,达奚尔曼快步进来着急的开口:“主人,正君醒了!” 话落祁彧便扶着窗边直起身,眼中先是闪过欣喜,很快又闪过心疼的神色, 几乎是没有迟疑的快步走出书房,朝着楼梯走去,但由于一时情绪浮动太大,加上祁彧本身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 一激动,心口中便传来翻涌的痛感,祁彧脚步踉跄的扶着楼梯扶手,下一刻便俯身一口浓血吐了出来, 达奚尔曼见状着急的上前扶着祁彧,“主人?主人你怎么样……属下去请朱公子来给你治伤,” 祁彧快速的拉住达奚尔曼的手臂,缓缓摇头,扶在楼上又接连吐了两口血才感觉心口憋闷的感觉渐渐好了一些, 看着被吐脏的衣服,祁彧无奈的开口:“扶我回去换一身衣裳,这样子被清儿看见他会哭的!” 达奚尔曼红着眼眶点头,扶着祁彧回到书房,简单换了一身衣裳后,才慢悠悠的往二楼阁楼去, 房间里,宴清从浑浑噩噩的黑暗中渐渐恢复神智,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睛,宴清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母亲和父亲正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 宴清先是惊讶,随后便是慢慢的欣喜,想要伸手比划什么,一抬手却看到自己满手的银针, 宴清顺着视线看去,发现自己身上扎着许多的银针,尤其是脖子上,喉咙中仿佛有烈火灼烤一般,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痛感, 朱子衿上前地上道:“你别着急动弹,现在你身上的毒都在喉咙处,所以喉咙会很难受,你一定要挺住,你身上的毒加上我们用银针沾取的毒,两种毒相互碰撞会刺激你的喉咙,再坚持一个时辰,要是一个时辰后你的嗓子还是不能发声的话,我立即给你解毒,” 宴清听话的老老实实的不动,确实带着笑意看向宴筝云两人,王子书哭着便扑到床头哽咽着说话: “孩子,都是父亲的错,当初应该让你嫁去县里给人做小侍,这样虽然过的累些,但也不至于会丢掉命啊,” 宴筝云皱眉看着宴清,伸手将王子书拉开,沉声安慰道:“孩子别怕,爹和娘都在你身边呢!” 宴清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一双大眼睛在床的四周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人, 扫视了两圈后终是带着疑惑看向朱子衿,朱子衿看了一眼宴筝云没有说话, 反倒是一旁的王子书厉声道:“你不用找了,祁彧不在这里,等你的毒解了我和你娘就会带你回百姓村,从以后再也不见这个混账东西,” 宴清闻言猜到两人是将自己中毒的事情怪罪到了祁彧的身上,着急的伸手要解释, 却被朱子衿按住:“别乱动!万一将毒在反流到身体中就坏了!” 手不能动,宴清便解释不了,只能红着眼眶听着王子书要去和祁彧要和离书的话, 宴清急的只能张了张嘴巴,可自己是哑巴啊,压根就说不了话,想要帮祁彧解释却是无能为力, 但一想到祁彧现在一定不知道在哪里伤心时,宴清便心疼的不行,看了眼朱子衿,见他满眼期待的开口: “不要只张嘴,要慢慢的用嗓子发声,宴清,说不出来便大喊一声,喊出来!宴清……喊出来……用力的喊……!” 宴清看着朱子衿期盼的目光,听着王子文强烈的咒骂声,心中仿佛生出了一股劲, 而喉咙中的痛感却是越来越强烈! 宴清闭紧双眼难受的皱紧了眉头! 忽然张开嘴巴!颤抖着唇瓣! 痛苦的喊了出来:“啊啊啊啊!!!!!” ………… ………… ………… 随着宴清的嘶吼声响起房间里骤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朱子衿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巴,泪水从眼眶中涌出,激动的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房间里的所有人浑身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突然房门发出一声巨响!!祁彧脚步虚浮的踹开门便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床前, 她刚刚在门外听见了一声陌生的嘶吼声,虽然祁彧没听过宴清真正的声音,但是这声音却是在祁彧的梦中响起过无数次, 所以祁彧激动的一把甩开达奚尔曼踹开门便冲了进来, 伸手将王子书等人大力推开,此时的祁彧早已没有从前的任何顾虑, 扑通一声膝盖不知疼痛般的扑跪在了床前! 祁彧就这样和宴清对视着,宴清眼睛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委屈和害怕, 宴清想说他快吓死了,想说他好怕再也见不到她,想说他以后再也不养兔子了,想说好多好多, 但在看到祁彧时只剩下委屈的哭泣,止不住的哭泣,祁彧俯身将自己的脸颊伸到宴清的面前, 用自己的脸颊一下一下的蹭着宴清的满脸的泪水,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颤声: “好清儿,恭喜你的新生!” 宴清渐渐放出声音的哭着,声音带着些许的嘶哑和颤抖,祁彧忽的放松的笑了,这一天没有人知道祁彧是在怎样的煎熬中度过的, “以后我会在你临描的字帖上写满情诗,让你一边临摹一边对我诉说着你的爱意,清儿,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宴清满是委屈的眼中翻滚着干净,明亮的泪水,宴清看着祁彧苍白的脸色,知道祁彧在自己昏迷的时间里该是有多么的难熬, 看着她脸颊微红的巴掌印和还没有结痂的抓痕,知道祁彧一定也受了极大的委屈, 宴清心疼的看着祁彧,慢慢的摇头表示自己不怪他,是自己的错,是自己没有听话让姝言将兔子拿到了阁楼上, 才给了对方可乘之机,看着祁彧因为自己而憔悴了脸庞,宴清忍不住的又哭了起来, 房间里没有人出声让宴清不要哭,而是都很激动的听着宴清动听的哭声, 朱子衿甚至希望宴清可以一直哭,不要停! 众人看着祁彧如同守护珍稀宝物一样护着宴清,两人的脸颊贴在一起, 祁彧旁若无人的跟宴清说这话,声音带着虚弱的颤音,却又如同最庄严的宣誓一般深深的刻进了宴清的心里, 祁彧不停的说着话,宴清亦是不停的用细碎的哭声回应着, 朱子衿见状没忍住低头轻笑,转头看向宴筝云两人,又转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的达奚尔曼, 朱子衿没多想上前推了推达奚尔曼,用眼神示意她将宴清的父母送回房间里休息,不要在这里打扰他解毒, 达奚尔曼点头,随即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宴清便转身走到两人身边连说带强迫的带着两人去了后面的厢房, 房间里只剩下朱子衿三人后,他从药箱里拿出来一瓶药塞到了祁彧的手中, 没有说话,因为朱子衿知道祁彧不想让宴清知道,她为了救宴清差点没命的事情。 看着手里的药瓶,祁彧明白这药是给自己恢复内力的, 眼神感谢的看了一眼朱子衿,朱子衿点了点头表示没事,随后在伸手搓了搓手指, 用现代人都明白的方式表示,不用谢,给点钱就行了! 随后便拿出了一瓶药水喂给宴清喝了下去, “清儿,你的嗓子已经恢复,那你身上这毒现在必须要解了,否则会灼伤你喉咙的!使得你再次失声!” 宴清哭的一抽一抽的,红着眼眶点头,朱子衿看向祁彧低声道: “我给他解毒,不会有什么事情,你去床里面打坐恢复,这样你也能在这里陪着他,” 祁彧点头,脱了鞋子上了床,看了一眼宴清最终还是没忍住俯身在唇瓣上落下一个深深的吻, 朱子衿被祁彧这一下弄的,眼皮一抽,随即白了祁彧一眼,就这样大咧咧的看着祁彧吻宴清, 而宴清劫后重生胆子自然也大了一些,唇瓣轻轻的动了一下,大着胆子回应了祁彧的吻, 祁彧睁开眼看着宴清,勾唇一笑! 随后缓缓起身,宴清则是不好意思的闭上了眼睛,他怕朱子衿笑话自己, 可相反的朱子衿对着直起身看着自己的祁彧,用力的竖起来自己的中指! 额!一个国际友好手势来回应祁彧的狗粮!!!! —————— 我们请的终于能说话喽!!普天同庆!!哈哈哈! 第89章 家人 夜色渐渐退去,朱子衿帮宴清解完毒后已经累的抬不起手,看了两人一眼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开门声将正在恢复内力的祁彧惊醒,看了一眼朱子衿的背影,祁彧立即起身便追了出去, 由于太过着急脚步有些虚浮的撞在了门上,朱子衿听到声音立即转头一看,发现是祁彧追了出来, 朱子衿笑着上前,伸手很自然的将祁彧的手臂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小手揽着人的腰便走到了院子中的凉亭中, 这样的举动在古代这个封建的社会里很过分,但是从现代而来的两人倒是丝毫都没感觉这举动有什么过分的, 一大早从房间里出来的宴筝云妻夫恰好看见了两人勾肩搭背的走着, 瞬间惊讶的僵住了身子,想到自己的儿子刚刚解毒,这个祁彧居然和另外一个男子这样亲密的抱在一起, 更是气的不行,王子书抬手撸了撸袖子就要上前去打祁彧,却被宴筝云拦住,将人拉回了房间里, 听到动静的祁彧两人往后面看去,发现并没有人,便没有在乎, 朱子衿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掉,“啊!好舒服啊,渴死我了!” 祁彧见状笑着又给朱子衿倒了一杯,“辛苦你了,” 朱子衿得意的挑眉:“我厉害吧,我就说只要我出手就没有解不了的毒!” 祁彧勾唇一笑:“嗯,很厉害,我不知道具体要怎么感谢你,总之就是你以后有事就说一声,我一定不惜一切帮你完成,” 朱子衿点头,笑着伸脖子靠近祁彧小声道:“要是有一天我厌烦楚锦姝了,你一定要帮我逃走好不好?” 祁彧并未点头,只是淡淡的开口:“这个请求不算,因为这个忙我一定会帮你!” 朱子衿满意的点头,“不愧是我老铁,真是够义气啊!” 祁彧看着朱子衿得意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可能是这个陌生又规矩森严的地方,两个人都已经将彼此视作了家人, 所以即便是很谨慎的祁彧在朱子衿的面前都渐渐放松了下来,多了几分笑容, “前几日府中的奴才跟固和皇子说了你和六皇女的事情,所以你以后要千万谨慎小心一些,最好换个地方住,” 朱子衿闻言却是很不在意的撇了撇嘴,“正主要来收拾我这个小三了吗?” 祁彧皱眉:“你不是小三,在这个时代中男子本就是弱势,随心而动不是你的错,” 朱子衿厌厌的撇嘴:“这个时代中是这样,可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的心里始终在谴责我自己,所以尽管来吧,什么样的后果我都能接受,” 朱子衿是个地地道道的现代人,来到了这里,因为爱而甘愿成为那个被日的人,也是因为爱而成为了自己最唾弃的外室, 论一个现代男人的自尊心究竟有多强,还是得看这个人爱的深不深,在药王谷里的那段时光再也回不去, 曾经的美好都将成为回忆和奢望,而现在的相爱不过是被权利裹挟着的笑话而已。 祁彧沉默一瞬缓缓开口:“我会派人随行保护你,放心!” 朱子衿闻言笑了笑,又从口袋中掏出了两瓶药递给祁彧, “蓝色的这个是给你用来巩固经脉的,这次你强行输送内力,伤了根基务必要好好的调养才行,昨晚给你的你慢慢吃,等你内力完全恢复以后再吃这个,每天一粒,一共是一个月的,可以帮你好好的调养经脉,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也不会再伤的这样严重了,” 祁彧点头,接过两瓶药,将蓝色的药瓶放进口中,另一个则是满眼疑问的看着朱子衿, 朱子衿失笑,悄悄的开口:“这个是避孕药!给宴清吃的,但是你放心啊,这个绝对不会有任何毒素,也不会损伤宴清的身体,我自己吃的就是这个!健康又绿色!” 祁彧:“是宴清现在不适合有身孕吗?” 朱子衿点头:“当然了,他身上的毒需要时间一点一点慢慢的排出体外,这期间绝对不能有孩子,有了也是绝对不能留的,所以与其到时候打胎伤害身体,还不如防于未然,” 祁彧了然的点头打开塞子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小药丸, “多少粒?” 朱子衿:“五十粒!一次一粒!” 祁彧皱眉看着朱子衿,两人对视了一瞬,朱子衿忽的起身吼道: “你看什么?五十粒还少啊?” 祁彧挑眉:“一次一粒的话,也就一个半月左右,” 朱子衿闻言立即红了脸蛋,吼道:“祁彧你做个人吧你!我说宴清怎么看起来每天都懒洋洋的,合着是你每晚折腾的啊,你……你你你……你做个人吧你……狗东西!” 朱子衿在骂骂咧咧中大步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独留祁彧一个人一脸无辜的坐着! 中午,太阳缓缓升起,祁彧简单的将自己收拾了一下,让达奚尔顿为自己上了药便急匆匆的赶去了阁楼上, 推门进去后便看见了宴筝云妻夫正喂宴清喝药,看到祁彧进来宴清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祁彧, 王子书见状直接开口讽刺:“跟你的小情人幽会完了,舍得回来了?” 这话一出祁彧一愣,宴清也是一双大眼睛疑惑的看着祁彧, 祁彧有些不悦的皱眉,上前不容反抗的拿过来的王子书手里的药碗,俯身坐在床边喂宴清喝药, “达奚尔顿,送两人下去用午饭!” 说完便不管两人愿不愿意拉着就下了阁楼,宴清见状担心的看着祁彧,小手缓缓握住祁彧的手腕, 祁彧皱眉没有说话,将最后一口药给宴清喂了下去,转身将碗放到桌子上才看着宴清沉声开口: “早上朱子衿扶了我一把,应该是让她们看见了,所以便误会了,” 宴清点头,伸手摸了摸祁彧脸上的抓痕,心疼的用手比划着:“还疼吗?是不是父亲抓的?” 祁彧笑着摇头:“没事,早就不疼了,” 宴清看着祁彧脸上憔悴的样子,仿佛要比自己这个中毒的人还要难看几分, 祁彧靠近宴清将脸埋在宴清的肩头,闷闷的开口:“你吓死我了,不过还好朱子衿回来的及时,否则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做了,” 祁彧并没有将自己内力尽失的事情告诉宴清,既然人已经没事那自己做过什么也就不再重要, 宴清想要伸手比划,却又发现比划了祁彧也看不到,便出声嗯了一声, 只是这一声便叫祁彧红了眼眶,“清儿,以后我不在家你自己一个人可不要总顾着玩兔子,要下下功夫好好练练说话了,” 宴清红着脸点头:“嗯!” 这个嗯字是现在宴清唯一能说出来的字,祁彧贴近宴清声音带着蛊惑道:“要是清儿不好好学习说话,那便等我晚上回来了,亲自叫你!” 祁彧虽然并未说什么露骨的话,但是了解她的宴清却是很明白祁彧要怎么教自己, 当初教自己写字时,自己写不好祁彧便将自己抵在书桌前,一边 * 一边让自己练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练好为止, 宴清小脸又是一红,瞪了祁彧一眼,祁彧见状附身便吻上了宴清的唇瓣, 知道宴清能发声了以后,祁彧这个吻带着明显的急切和强势,好似就是要逼的宴清人忍不住哼出声来, 果然在祁彧强势的索吻下,宴清红着脸轻哼着,听到自己的声音竟这样娇媚,宴清不好意思的伸手去推祁彧, 却是越推祁彧吻的越加凶狠,宴清感觉自己口中的胸腔中的空气越来越少, 只能哼唧着仰起头去努力的回应祁彧,企图获得些许的空气, 推祁彧的手被抓着举在头顶无法动弹,只能带着哭腔哼哼唧唧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第90章 御凤玺 宴清的渡过了危险期后,祁彧照常上朝去军营中训练士兵,只是所有看着祁彧这次居然就这样吃了闷亏, 都觉得祁彧不会轻易放过固和皇子,都在等着祁彧突然冲进皇子府要个说法, 却没想到祁彧不仅没有,还常常和固和皇子一同上朝,虽然固和皇子不能上朝,却可以每天去过皇太后请安,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觉得祁彧是认清了现实,不会再硬着头皮和女帝抗衡,而是心甘情愿的做这个驸马了, 可这样的行为,却是让所有人警惕起来,因为祁彧的得势对于她们可不是好事, 夜晚!固和皇子收到边境而来的密信,上面写着让他去大昭寺见面, 看着外面的漆黑的深夜,固和皇子还是咬着牙,只带着一个贴身小侍便往大昭寺而去, 正在房间里叫宴清念自己名字的祁彧被殷逐两重三轻的敲门声提起了精神, 宴清红着脸蛋从祁彧的腿上下来,指了指门外,有些大舌头的说道:“去!” 祁彧知道宴清是让自己去忙自己的事情,可是每次一听到宴清说话,祁彧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似触电一般的走过一阵电流, 弄的祁彧忍不住伸手将宴清拉到自己身边,俯身轻轻的吻了一下,低声道:“跟我说,‘妻主’” 宴清抿了抿唇,有些害羞的看着祁彧,一双大眼睛中尽是羞涩的水雾, “妻……妻主……!” 宴清小时候是可以正常说话的,是后来发高烧才会忽然失声,所以一些字是可以知道如何发音的, 就是喉咙还没有办法完全恢复,长时间的不说话都是宴清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现在慢慢的重新学习说话,就跟小孩子学说话差不多,有些笨笨的,说起话来带着明显的大舌头, 听在祁彧的耳中,好不可爱! 抱着宴清吻了一会祁彧才大步离开了房间,殷逐面容凝重的看着祁彧, 两人快步到了院子中,今晚是许驻安守夜,两人一出门便看见了躺在凉亭上看星星的许驻安, 殷逐靠近祁彧低声道:“固和皇子只带着一个贴身小侍便往大昭寺而去,” 祁彧皱眉:“现在?” 殷逐点头:“是,就在刚刚!” 祁彧抬头看着许驻安,沉默了一瞬对着上面的许驻安道:“许驻安,下来!” 许驻安闻言翻身便从上面下来,落在了祁彧的身前,“主人,有什么吩咐?” 祁彧:“让你买的死奴怎么样了?” 许驻安点头:“主人要二十个,前几日在京都买了十二个,属下担心买的太多会引人注意,便又出城去了梵枢城,毕竟有些奴隶是京都不敢买的,到来那里果然看见了许多被拉到明面上的死奴,几番挑选下来,就又买了十个!现在正在庄子中跟着达奚尔顿训练呢!” 祁彧点头:“行,二十二个死奴已经够用了,暂时不用买了,之前买回来的那一批,又可以用的吗?” 许驻安点头:“都是武功高强的,随时都可以听从主人调遣!” 话落许驻安对着漆黑的屋顶招了招手,随后两道裹挟着黑暗的身影快速落在了祁彧的身前, 俯身跪下:“奴见过主人!” 许驻安:“那边不会有人在意,主要就是守着这里,所以我就临时调了两个一同守夜,” 祁彧点头,怪不得刚刚许驻安那样惬意的躺在亭子上看星星,原来是有人替她盯着, 祁彧:“你们两个跟我走,有事要你们办!” 两人拱手应是,随即跟着祁彧和殷逐上马朝着大昭寺而去。 夜晚的寺庙中带着几分下人的黑,固和皇子咬着牙走到大昭寺的一处亭子中,身边的小侍用帕子将凳子擦干净后固和皇子才不情不愿的坐下, 等待了一会才看见一道穿着黑色披风的人缓步走了进来,对着固和皇子拱手行礼, 固和皇子不悦的皱眉:“见面就见面,为什么非要选在这样吓人的地方?” 女子轻声应是:“固和皇子说的是,在下记住了,只是需要固和皇子查探的事情,不知查探的如何了?” 固和皇子闻言从袖子中掏出一张折好的纸扔给了女子, “拿去!这上面是我能从母皇口中查探的所有军情了,邵师奕那个老家伙已经老的提不动刀了,她的三个女儿都已经被你杀了,真不知道你们还在担心害怕什么?” 固和皇子的话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好看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手里拿着手帕时不时的放在鼻子上闻一下,来阻挡寺庙中传来的土腥味, 黑衣女子将纸展开一看,上面清晰的写着大胤朝京都的兵力部署情况,以及士兵的守卫分布情况, 傲慢而固和皇子不知道这些信息会给大胤带来多大的危害, 却是关心他自己的事情,“东西后给你了,我饿东西呢?赶快还给我!” 说着女子伸手腰间一个白玉玉佩递给了固和皇子, 看着只有一块玉佩固和皇子着急的起身吼道:“怎么只有玉佩?我的金锁和令牌呢?” 黑衣女子笑着开口:“三样东西自然是三件事情,如今殿下只帮我完成了一件事情,” 固和皇子闻言愤怒的咒骂女子混蛋,而女子却是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固和皇子的手腕,挣扎见袖子落下露出里面艳红的守宫砂, 女子冷笑:“殿下着守宫砂做的果真逼真啊,要不是在下亲眼看到过殿下的玉体在侍卫们的踏上绽放,还真会被这高超的手法瞒过去啊!” 话落固和皇子便愤怒的抬手朝着女子打去,却不出意外的再次被抓住: “女帝以为将你送到皇陵你就会收敛,却不曾想你杀害守卫士兵,砸了先帝牌位,不顾劝阻偷跑出去,一路跑到了扬州,在赌场遇到了我们!殿下啊,你觉得刚刚我说的事情,任何一件被宠爱你的女帝知道了,她会如何收拾你?” 固和皇子满脸泪水哭着摇头:“我都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女子嫌弃的松开固和皇子的手腕,厉声道:“想尽一切办法让祁彧爱上你,然后嫁给她!” 固和皇子惊讶的看着女子:“什么?这事跟祁彧有什么关系?” 女子:“祁彧的母亲曾是先帝为信任的内臣,去世前曾将传国玉玺中的御凤玺交给了她,只有你嫁给她才有机会在祁彧的手里找到那个御凤玺!” 固和皇子不解的皱眉:“什么御凤玺?我母皇手里有传国玉玺!” 女子不耐烦的吼道:“你看过圣旨上的玉玺印吗?玉玺印的中间有一个四方的空白处,而那里就是御凤玺,” 固和皇子呢喃着:“你是说传国玉玺是两个玉玺结合到一起的,外面那个大的在母皇手里,而中间那个小的则是在祁彧手里?” 女子点头:“是,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想尽办法让她爱上你,你顺利的嫁给她,在她的府邸找到这个御凤玺!听懂了吗?” 固和皇子听话的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的交谈一字不落的全部都被藏在亭子上的祁彧几人听的一清二楚, 祁彧到了此刻才算是知道了自己母亲手里拿着的东西为了会让女帝这样忌惮,原来竟是御凤玺, 祁彧本想回百姓村一趟在好好的找找,又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想要御凤玺,那百姓村的房子肯定不知道被翻了多少次了, 自己就算是回去了也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的, 祁彧沉默的想着,而身边的殷逐听到御凤玺的事情后随是震惊,但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毕竟跟着祁彧会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足以惊讶的, 反观两个新来的死奴,听到这样的事情,吓得是脸色惨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第91章 收网倒计时 漆黑的寺庙中,固和皇子带着自己贴身的小侍脚步慌乱的走着, 道路两旁的杂草被被飞吹过发出莎莎的响声,为这个寂静阴暗的夜晚增添了些许的戾气, 固和皇子不小心被自己的裙带绊到,身后的小侍急忙上前搀扶, 看到扶起自己的那双洁白稚嫩的手,固和皇子沉声道:“你今年多大了?” 小侍本就害怕,听到这没头没尾的话,更是害怕的不行,声音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着: “奴才今年十五岁,” 固和皇子:“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小侍皱眉:“奴……奴才跟在殿下身边整一年了,是上个月才来到殿下身边伺候的,” 固和皇子点头,眼神幽暗的看着他,沉声开口: “我以前有个从小陪我长大的小侍,我以为我们很要好,可是他却在知道我通敌后写信给母皇,企图置我于死地,” 小侍一听顿时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才知罪……!” 固和皇子接着开口:“后来被我发现后,我亲手割了他的舌头,将他的手脚砍断扔进了猪圈中,呵哈哈哈!” 小侍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奴才对殿下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的,还请殿下饶命……!” 他的话固和皇子压根就听不进去,转身拿起手边的石头便狠狠的敲在了小侍的头上, 看着人流了满头的血,固和皇子将手里的石头扔到了对面的枯井中, 又拖着小侍的腿,毫不留情的将人推下了枯井, 直到听到尸体重重砸在枯井中传来的声音,固和皇子才放心的转身离开, 身后的黑暗中祁彧和殷逐几人缓步出来,殷逐转头看向身后的两人, 两人会意,立即跑到枯井前查看 南峪:“主人,这个距离掉进去怕是很难存活,” 祁彧皱眉:“想办法将尸体打捞上来,若是还有气一定要救活!” 两人点头立即开始寻找绳索, 祁彧转头看向殷逐:“你跟我走,” 说罢两人赶上固和皇子的脚步,深夜的京都并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固和皇子穿过阴暗的小巷子时,被两个身形肥胖的女子拦住了去路, 固和皇子咬着牙向后退着:“你们别乱来,我可是皇子!感动我你们不得好死!” 他的话被随风而过的夜风带走,丝毫不会吓到两人, “皇子?哈哈哈,谁家皇子会大半夜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走啊?” 话落便上去对固和皇子上下其手,顿时狭小的巷子中尽是男子的呼喊声和女子的淫笑声, 祁彧站在一边等待了一会才咬着牙上前将两人打跑, 转头看着已经衣衫不整的固和皇子,故作惊讶的开口:“固和皇子?” 固和皇子听到祁彧的声音,立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起身扑进了祁彧的怀中, 伤心的哭着,祁彧忍着恶心沉声问道:“你没事吧?这么晚怎么会在这里?” 固和皇子哭的泪眼婆娑的抬头看着祁彧, “我,我睡不着就想着出来转转,却没想到会遇到坏人,” 祁彧轻声安慰了几句才将人送给了固和皇子府, 看着人眼神感动的一步三回头,祁彧心里明白就快了,马上就能收网了! 府门缓缓关上,祁彧冷下脸转身将自己的衣裳嫌弃的脱了下来扔给了殷逐, “老规矩!” 最后祁彧回到房间时已经是将自己彻彻底底的洗了好一会的,干净的自己, 上床抱住已经睡熟的宴清,大手摸索着宴清消瘦的身子,祁彧心疼的皱眉, 明明已经很精心的养了,怎么还会这么瘦,大概是这次中毒折腾的吧, 祁彧看着翻身钻进自己怀中的宴清,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可爱睡颜,就这样一直盯到了天色渐渐大亮, 宴清迷糊间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却看见了祁彧有些猩红的眼睛, “妻主?” 带着明显发音不准确的声音唤了一声妻主,这声带着还没睡醒的娇嗔声,带着无比依赖的声音, 明明这声妻主唤的有些分辨不出来,但还是让祁彧的心都跟着一颤, 伸手将迷糊的宴清抱到了自己的身上, 以前宴清很喜欢趴在祁彧的胸口,听祁彧说话时震动的声音,现在宴清终于也能说话,可祁彧还是喜欢将人牢牢的抱在身上, 宴清早已习惯这样动作,软乎乎的脑袋在祁彧的下巴蹭了蹭,又大舌头的唤了一声妻主, 祁彧明白这是宴清在询问自己为什么不去上朝, “不想去,告假了,今天在家里陪你,” 宴清懒懒的嗯了一声,趴在祁彧的身上又睡了一会, 到了中午才慢悠悠的起身,宴清一如往常一样的帮祁彧换好衣服后发现祁彧的衣服少了两身, 随后指着衣柜眼神凶凶的看着祁彧, 祁彧失笑上前柔声道:“衣服烧了!” 宴清疑惑的看着祁彧,一双大眼睛盯着祁彧看示意她赶快解释,否则决不轻饶, 祁彧抿唇轻笑:“衣裳沾染了脏东西,洗不干净了,只能烧掉,今天跟我去街上逛逛吗?” 宴清:“什么?” 只能简单的说几个词语的宴清,望着祁彧, “爹和娘已经来了有些日子了,她们来的匆忙没带多少衣服,我们去给她们买点衣裳和好吃的糕点,怎么样?” 祁彧说起宴清才想起这件事情,连忙笑着点头, 两人快速吃完了早饭,在家里等待着朱子衿来给宴清行针,毕竟刚刚解毒没多久, 还是需要行针治疗辅助治疗的, 来到家中的朱子衿看着宴清明亮的眸子,笑着询问:“今天看你格外的高兴,” 宴清缓缓点头,比划道:“一会我们一起去街上买点好玩的吧,” 朱子衿一听逛街便来了兴趣,“好啊,我正好也好久都没出去逛逛了,你要买什么啊?” 两人兴奋的说着一会要买什么,站在一边的祁彧安静的看着,殷逐快步上来在祁彧的耳边低声道: “主人,天文院那里传来消息,说固和皇子今早便派人去找了副天文司,估计他应该是快要动手了,” 祁彧:“让你们提前布置的,都弄好了吗?” 殷逐点头:“已经都准备好了,只要院长一观天象必定会发现的,” 祁彧:“那个小侍死了吗?” 殷逐:“没死,昨晚从井里拉上来后就人醒了,现在正在庄子上让人看着呢,” 祁彧看着宴清可爱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 “传信给姨母,让她派人严查京都两处城门,就说蛮夷探子已经秘密进京,试图搅和这次大召和我朝的联姻,让她务必将人抓获!” 殷逐笑着应是,随后快步离开了阁楼! ———— 第92章 秘密搜查 三日后,殷逐上前禀报:“主人,您奉命为固和皇子训练的府兵已经到达皇子府,” 祁彧点头:“姨母那里如何了?” 殷逐:“大将军经过严密的排查,果然竟京都酒楼中抓住了十几名乔装潜伏的蛮夷人,只是,那晚我们看见的那个头领却并未抓到,” 祁彧:“怕是在楚瑶儿那里躲着呢,没事,很快就能一网打尽了,” 说着两人一同准备出门办事却在门口碰见了正在等待自己的宴筝云, “你整日躲着我们,我只能来这里堵你了,” 面对宴筝云祁彧并未表现出任何的尊敬,反而像是在面对下属一般, “你有什么事情吗?” 宴筝云皱眉:“我们好好聊聊吧,顺便做个交易,” 祁彧面色渐渐难看起来:“我从来都不会那宴清做交易,” 宴筝云不屑的冷笑:“呵,话还是说的太早了,” 说罢两人一同去了祁彧的书房,两人相对而坐,宴筝云直接了当的开口: “我打听了一下,你还是很宠爱我家清儿的,所以是我错怪你了,” 祁彧:“您错不错怪不重要,因为我和宴清的事情从来都不是做给任何人看的,” 宴筝云:“我听说你就要做驸马了,我想问问,我们清儿你打算怎么安排?” 祁彧闻言皱眉:“我不觉得道听途说件好事,至于驸马的事情,我现在还没有办法跟你解释,总之您只需要相信我的夫郎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宴清!” 宴筝云不屑的轻笑:“呵,即便是在贫穷的农村中,也很少有人家能够坚持一妻一夫,而你现在已经位高权重,女帝眼中最信任的重臣,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保证吗?” 祁彧并未因为宴筝云的话而生气,而是依靠在椅子上,语气慢条斯理的说道: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我不想浪费时间和你解释,但是还请娘你明白一件事情宴清现在是我的正君,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命令他做什么事情,” 宴筝云知道自己说不过祁彧,便只能无奈的叹气, “是,你说得对,清儿现在是你的人,是生是死都是你说的算,所以我们做个交易吧,” 说着宴筝云将一个很小的盒子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我们两家定亲的那天,你母亲交给我的,她说你若是以后当了官若是在三品以上就交给你,若是没有那就让我直接找个地方丢掉吧,” 祁彧闻言神情一滞,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 “这里面是什么?” 宴筝云摇头:“不知道,我答应你母亲不会看的,” 看着祁彧震惊的目光,宴筝云终是松了一口气, “孩子,我们做个交易吧,将清儿还给我们,这个东西我便交给你,如何?” 祁彧轻笑:“如果你觉得用这个就可以威胁我的话,那真是小看我了,你要给便给,不愿给随便扔到大街上去我也不在乎,” 说罢直接推门离开了房间丝毫不给宴筝云再次开口的机会, 祁彧眼神狠厉的走着,脑海中忽然将一直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情都想通了, 原来一切都在原主母亲的算计之中,什么不希望原主走上仕途,最后还不是将所有的路都算计好了, 自己和那些人一直都在想尽办法寻找这个御凤玺,却怎么都没想到会在两人还那么小的时候, 就已经将东西交给了宴筝云,这样冒险的计划可能是任谁都想不到的, 而更加让祁彧没想到的是,原主母亲竟然就算准了宴筝云是个固守本心之人,不会因为遇到难处便将这东西拿出来跟别人做交易, 两人骑马去了章文熙的府上,共同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一直到傍晚祁彧才喝的有些微醺迷迷糊糊的回了府,却在门口看到了固和皇子正在等待自己, 祁彧转头看了一眼殷逐,殷逐快步回了府中,空旷的大街上只剩下祁彧和固和皇子皇子两人, 祁彧带着醉意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固和皇子,看的对方脸红心跳, “祁大人今天怎么回的这样晚?” 祁彧:“同乡好友见面说了一会话,一时高兴便多喝了一杯,怎么殿下有事找我?” 固和皇子见状上前伸手小心翼翼的扶着祁彧的手往自己的府上而去, 祁彧转头看向黑暗处,一道黑影紧随祁彧进了皇子府, 祁彧迷迷糊糊的顺着固和皇子的力道走着,知道红沙飘散间祁彧坐到了固和皇子的床上, “殿下带我来你房间是要自荐枕席吗?” 毫不掩饰的揭穿,固和皇子的脸瞬间羞红不已, “反正我们以后也是妻夫,有什么不可的,” 祁彧勾唇一笑:“殿下长的很想我的一位故人,一位为了钱财出卖我的故人,” 固和皇子闻言脸色不好的解释着,祁彧很不屑的低头看着他, “殿下要什么我知道的,但是我想要殿下帮我一个忙,” 固和皇子皱眉:“什么忙?” 说着祁彧一把将固和皇子拉到自己怀中,大手直接扯下人的腰带蒙在了固和皇子的眼睛上,声音低低道: “殿下,既然是殿下想要,那如何要便要我来做主,” 固和皇子闻言羞涩一笑,身子紧张的靠着祁彧:“好,你还要干什么?” 说着祁彧将朱子衿提前给自己的致幻药喂给了固和皇子, “乖,吃了只会让我们更加开心,” 固和皇子本就喜欢祁彧,为了能够让祁彧答应赢取自己,也为了完成那个人交给自己任务,固和皇子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乖乖的张嘴将药丸咽了下去,随后祁彧将人放到了床上,祁彧直起身眼神极其厌恶的看着药丸发挥药性, 看着固和皇子神智不清晰,开始呼唤自己的名字, 祁彧转身离开了床边厉声道:“出来!” 随后一道黑影闪身出来!祁彧冷声道:“进去,今晚你便是我!” 跪在地上的死奴闻言一愣,第一次跟着主人出来就被安排了这样惊世骇俗的任务? 里面可是最受宠爱的固和皇子啊?这是可以代替的吗? 祁彧冷声道:“听不见吗?” 死奴立即拱手道:“可是,奴会不会被认出来?” 祁彧:“他已经吃了致幻的药物,不会发觉的,去吧,天亮前记得离开府中,不得逗留,” 死奴咬着牙点头:“是!” 随后快步进了房间,祁彧推门出去努力的将鼻间固和皇子的脂粉味挥散掉, 夜空中,翻墙进来的殷逐快步走到祁彧身前:“主人,所有的府兵都集结完成,我们的人一共二十一个也都在屋顶等候您的命令,” 祁彧点头大步走到门外看着集结起来的府兵,这些人看似是固和皇子的并,暗地里却是祁彧精心训练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监视这里的情况, “所有人散开,寻找隐藏在府中的蛮夷女子,手脚放轻些不要打草惊蛇!抓到了带到我这里,” 说罢府兵立即散开寻找,而躲在屋檐上的死奴,祁彧则是冷声吩咐: “观察府中各处的动向,一旦那蛮夷女子试图逃走你们可以现身抓捕,但是绝不能露出脸来,” 说罢屋顶上的黑影快速闪身离开, 祁彧站在屋外看着漆黑的夜色,沉声开口:“清儿睡了吗?” 殷逐:“刚刚属下回去时,发现阁楼的灯还在亮着,正君应该是还在等着主人,” 祁彧点头,想到宴清软乎乎的扑进怀中跟自己撒娇的样子,祁彧便低头轻轻的笑着, “让她们动作快些!” 殷逐领命离开! 第93章 打一顿?? 没一会两名死奴便押着一个蛮夷面容的女子走了过来, 祁彧上前挑起人的下巴冷声询问:“名字?” 女子咬着牙将脸转到一边不愿回答,祁彧不在意这人说不说,因为会有办法让她说的, “来人去衙门禀报就说有人夜闯固和皇房间,试图玷污皇子声誉,” 说罢殷逐上前将人的衣裳扯烂,用粗布将人的嘴巴塞住,随即将人带走, 殷逐:“主人,接下来的事情要怎么做?” 祁彧冷眼看着固和皇子的房间沉声道:“接下来就可以收网看好戏了!另外将府中所有的下人都唤醒吧,昏迷的久了会出乱子,” 殷逐应是:“可是她们会不会将自己昏迷的事情说出去?” 祁彧冷笑:“放心人在生死面前都是自私的,他们不会承认自己昏睡过去的,因为不管是不是她们自愿昏过去的,都逃脱不了擅离职守的罪名,” 殷逐想明白了以后便立刻转身按照祁彧所说的做, 没一会便匆忙赶了回来,祁彧和殷逐听到固和皇子门外传来官兵的脚步声立即翻墙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另外刚刚被祁彧临时派去顶替的死奴也跟着两人一同返回了府中, 即使是深夜,也不难看出此人现在潮红的脸蛋, 祁彧:“留下明显的印子了?” 死奴快速点头:“是,只要是能留在外面的皮肤,都留下了印子,” 祁彧点头:“行,先回去吧,” 说罢直接转身往院子中走,殷逐则是憋着笑上前拍了拍死奴的肩膀,死奴很是不好意思的低头不语, 祁彧趁着夜色快步往回走,结果没走两步却正好撞见了站在院子中等待自己的宴清, 祁彧脚步一顿,看着宴清:“你……你不是睡了吗?” 宴清眨了眨眼睛看着从祁彧身后走过来的两人,看着她们统一黑色夜行衣, 猜想她们一定是在搞什大动作, 殷逐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正君,立即拉着那名死奴转身快步离开, 宴清沉着小脸,大眼睛裹挟着月光,耀眼异常的看着殷逐:“为什么……翻墙……?” 咬字有些不准确却能让人听得懂, 祁彧轻笑:“去办事,” 宴清:“什么事?” 祁彧发现宴清会说话后看起来很是可爱呆萌,因为他每次说话前都要顿一下来想想自己说的话发什么音, 所以说话很慢很慢,却又带着字字较真的可爱和执拗, 因为和宴清说了几句话而将祁彧这一晚的恶心和烦躁都驱赶掉, “你的毒是他下的,所以他要为此付出代价,” 宴清点头,想说什么许久没思索出怎么发音便只能咬着唇瓣用手比划: “你这些日子早吃晚归的就是再办这件事情?” 祁彧点头:“是,他不死,我难以心安,” 宴清不再说话,因为他自认为,祁彧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她的道理,自己只需要默默的支持就好,不需要多问, 原本还板着小脸的宴清,问清楚后毫不掩饰笑哈子一般的小脸,迈着步子朝着祁彧跑去, 却在快要靠近祁彧时,被祁彧伸手制止: “等等!清儿你……你离我远点……!” 宴清笑容一僵,随后便看到祁彧快速的将衣服脱了下来, 随后将昂贵的衣衫扔到了地上,然后快步走到池塘边用力的洗着自己的手, 直到手洗的已经有些发红,宴清看到立即跑过来一把将祁彧拉起来,小手捧住祁彧的大手心疼的用自己的袖子擦拭着祁彧的手, “你……你干什么?” 祁彧眼神真挚的看着宴清:“我不想自己身上肮脏的脂粉气沾染到你的身上,这些脂粉都太庸俗了,配不上你,” 宴清抬头瞪了一眼祁彧,“疼不疼?” 祁彧想了想缓缓点头:“疼,需要清儿帮我吹吹就好了,” 宴清眼神嗔怪的看着祁彧,明明知道祁彧是故意的还是低下头对着祁彧满是茧子的手轻轻的吹着, 带着温热的气息传到祁彧的手上,竟不知为何染红了祁彧的耳畔, “好清儿,你是想要妻主的命吗?” 宴清闻言有些茫然的眨眼睛,抬手在祁彧的手上打了一下,祁彧笑道:“又撒娇!” 宴清挺起胸膛,气呼呼的开口:“没有……撒娇……!” 祁彧笑着点头,伸手将宴清拉进了怀中,低头看着长而浓密的睫毛下藏着的圣洁双眸, 祁彧好想吻一吻这样明亮的眼睛, “清儿,妻主有些冷了,怎么办?” 已经是深秋时节,晚上已经渐渐开始上霜,冰冷刺骨的夜风吹的只穿一身单衣的祁彧身子缩成了一团, 宴清见状立即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来披在了祁彧的身上, 由于个子不够祁彧特地蹲下身子好方便宴清给自己披上大氅, 祁彧起身将大氅拉好,随后从后面抱着身形瘦小的宴清,两个人一路嬉笑着,打打闹闹的回了阁楼, 本已经是深夜院子中已经没什么人,只是在远处的花坛边,宴筝云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两人打闹着回到房间, 她不确定自己究竟错没错,只是她或许该相信祁彧一次,也相信宴清一次, 这几日她和王子书常常去跟宴清聊天,每次宴清都会跟她们两个说祁彧对他的好, 今天两人好好的聊了聊,宴清信誓旦旦的说,他会相信祁彧此生只爱他一个,请求母亲可以相信他一次,也相信祁彧一次, 宴筝云这一辈子只有宴清一个孩子,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余生, 现在看着他有人疼,有人给他撑腰报仇,宴筝云还能有什么纠结的呢, 房间里,祁彧回来后直接抱着宴清钻进了被子中,大手一捞便直接将宴清牢牢的禁锢在自己的怀抱中, 宴清努力的挣扎着伸出一只手从床头拿出来一个包裹拿到了祁彧的面前, “给……母亲让我给你的,” 祁彧看着眼熟的包裹,神情愣了一瞬,随后起身将包裹拿过来打开, 里面放着一个四方形的盒子,祁彧眼神严肃的看着宴清: “母亲给你时说了什么吗?” 宴清点头,伸手环住祁彧的手臂,将头靠在祁彧的身上,语气带着深深的笑意: “母亲说……最后……再相信你一次……!” 祁彧闻言扣住宴清的后颈,低头强势的吻上了宴清的唇瓣,两唇相接宴清羞涩的回应着祁彧的急切, 一吻结束祁彧声音低低的:“朱子衿说在你还没解毒成功前不能同房,” 宴清红着脸将脸埋进了祁彧的怀中蹭着, 祁彧轻笑伸手轻抚宴清的脊背,“好清儿,为了你能更好的恢复,我们务必要谨遵医嘱,” 宴清靠在祁彧的怀中不再乱动,祁彧也不拆穿就这样安静的陪着宴清的身体渐渐平稳下来, 随后宴清便起身靠着祁彧的肩膀不再说话, 祁彧快速的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封信和一个长方形的小锦盒, 祁彧和宴清对视了一眼,随后将信件打开,里面一枚精致的黑金令牌掉了出来, 祁彧拿起令牌看了看发现这令牌好似什么门派的,随即快速将信打开: “吾女祁彧,若是有一日可以看到这封信,那证明你已经在京都位居高位,并深陷政局而不得抽身,母亲不是一个好母亲,也不是一个好臣子,没有将先帝所托之事完成,只能完全托付到你的身上,孩子,如今的朝堂已经是腐败不堪,不是你一人便可以扭转的,只有你成为朝堂中无人可撼动之人,才能真正的为寒门学女说话,但是不管你做的如何好,终是不会有人真正的接纳你,所以在离开朝堂前母亲给你留下了三样东西,一是大胤搜罗情报和专门暗杀的暗夜门,她们便是京都做大的药铺!慈济药铺!你去了只需要将你手中的令牌给她看便可,二是翰林院的现任院长宋琦洺,有什么事情直接找她就行,她要是不帮你就打她一顿她就帮了!” 看到这里祁彧的嘴角抽了抽!打一顿?那翰林院院长现在都快六十岁了,打一顿不得直接送走啊, 宴清也跟着轻声笑了笑,“打……她……!” 祁彧啧了一声,在宴清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第三个便是大觉寺住持了凡!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她,她的真实身份是先帝的妹妹,就是一出生便身体孱弱送去了寺庙中修养,这一养就是四十多年,当年由于朝堂动荡她的身份便被人给刻意隐瞒的下来,说是一出生便夭折了,所以现在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她要是不帮你你也可以用她的身份威胁她,” 祁彧无语的皱眉:“原主母亲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秘密,而且是不是有些太无赖了,不是动手揍就是威胁的, 无语看的有些无语,但还是接着看: “最后就是母亲拜托你一件事情,大将军邵师奕膝下虽然有女儿,但是我曾给她算过命格发现她最后会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死去,孩子,母亲请求你给她一个安详的晚年,别让为大胤操劳一生的英雄孤苦落幕,好了,我要交代的事情都说完了,接下来就是你一个人的战斗了,切记坚守本心!” 看完了一整封信祁彧很是无奈的叹气,今早宴筝云跟祁彧说,若是祁彧没有当官那这个盒子就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扔掉, 祁彧现在仔细想来是原主母亲早就算准了自己一定会做官的,所以才干如此放心的将所有的秘密都写在上面, 真是老奸巨猾啊,祁彧摸索着手里的令牌,陷入了沉思中! 第94章 收网!反击! 第二日一早,祁彧还未醒来便被殷逐特意的敲门上惊醒, 祁彧坐起身轻抚宴清的脸颊沉声道: “今天有时间就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要准备搬家了,” 宴清迷迷糊糊的睁看眼睛:“啊?搬家?搬去哪?” 祁彧轻笑:“搬去一个可以种花,养树的好地方,” 宴清有些不解的看着祁彧,祁彧笑着拍了拍宴清的肩膀轻声哄着: “不着急,昨晚睡得本就晚,你在好好睡一会,醒了再说,” 宴清这下是听明白了,乖乖的点头:“嗯,好,” 以前宴清每天都习惯性的早起早睡,可自从和祁彧在一起后,早起的时间也随着祁彧的时间慢慢的延后, 以至于现在每天晚期已经成为了宴清的新的习惯, 祁彧见人闭上眼睛接着睡,便伸手将床边的衣裳拿过来,轻手轻脚的为宴清穿好, 祁彧一向喜欢抱着光溜溜的宴清睡觉,因为宴清身子骨小,所以身上肉摸起来便是软乎乎, 加上宴清皮肤一向嫩滑的很,所以祁彧平时就算是不会和宴清行房事也会将人扒个精光,然后抱着人睡, 每天早上起来时,在给人穿好,这样的习惯一开始宴清很不习惯,因为实在是太过羞耻, 但时间久了就算是宴清不愿意,睡着了后祁彧也会偷偷的将衣裳脱下去, 以至于第二天宴清醒来时总是看见自己不着寸缕的样子, 后来宴清也就渐渐的习惯了,也就开始喜欢上无拘无束的睡觉方式。 祁彧起身后简单洗漱了一下便穿着一身便装出了门, 殷逐在身侧急声禀报:“主人,宫里来人宣你进宫面圣,” 祁彧冷笑:“去告诉章文熙和姨母可以行动了,” 殷逐点头随后对着空旷的房顶比了一个手势,便继续跟着祁彧上马往皇宫而去, 原本该是上朝的时候,女帝却是在御书房中看着跪在下面掩面痛哭的固和皇子和已经查实的蛮夷骠骑将军, 女帝的脸色很不好,却依旧是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一位在皇宫中待了多年的教习老者叹息的看了一眼固和皇子后缓步走到了女帝的身前,低声禀报: “回禀陛下,老奴已经为皇子殿下验过身了,他……确实已非完身,” 话落女帝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脊背弯曲的向后靠在了凤椅上,像一个无助的老人一般, “孩子,到底为什么?你快告诉母皇你是被她强迫的,” 楚瑶儿哭着摇头,手脚并用的向前爬去,哭着祈求道: “母皇,孩儿绝不会做出有辱皇室颜面的事情,昨晚的那个人真的不是她,是……是兵部侍郎祁彧,真的是她!” 他的话刚刚说完便听到身旁的蛮夷将军笃定的开口: “皇子殿下,是您将我请到你府上居住的,昨晚也是你邀请我进的你的房间,是你自己宽衣解带的,怎么就能临时将我说成是侍郎大人呢?” 她的话要比楚瑶儿的更加有力,虽然这位蛮夷将军也知道昨晚不是自己, 但是现在边境两军战事焦灼,女帝本就有意停战义和, 而此时蛮夷将军被抓,她想要活命就必须要抱紧楚瑶儿的大腿, 让女帝直接成全两人的婚事,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有活命的机会, 但是一旦证明昨晚的人不是自己,那自己带人私自进京都那就是来刺探情报,这可是处以极刑的大罪啊, 再者自己身份尊贵,万一大胤拿着自己威胁蛮夷退兵,而自己的母王知道自己任务失败必定会放弃自己, 到时候的结局便只会是死,这也是祁彧笃定了自己不敢说出,昨晚祁彧在固和皇子的所作所为,她将自己要做的每一步都算的极其精准, 以至于她现在只能咬着牙承认自己和固和皇子的关系!只能想尽办法迎娶这个令自己极其厌恶的男子。 正说着祁彧便被女官引着进入了御书房,还未行礼便被女帝厉声制止, “祁彧,你昨晚在哪里?” 祁彧还没说话 ,身旁的楚瑶儿便立即扑过来抱住了祁彧的腿,毫无身份的哭着: “祁彧,你快告诉母皇,昨晚跟我咋一起的那个人是你对不对?你快说啊,” 祁彧皱眉,伸手毫不留情的将楚瑶儿拉开,随后当着众人的面走到了另一侧,眼神厌恶的看着楚瑶儿: “殿下,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臣都绝不会生出半分要迎娶你的心思,这一点臣想陛下比谁的清楚,” 只需一句话便可以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不是祁彧自大,而是她反对陛下赐婚的事情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为此还差点被女帝下旨,用鞭子抽死在刑台之上, 就算是前几日两人一同上朝,但祁彧也是一次都未和何固和皇子坐过同一个马车, 不管当初的闲话传的多么的过分,但是两人确确实实就没一次出现过一次宴会, 一切都是谣言而已,所以现在祁彧才有一句话便可以定乾坤的优势, 楚瑶儿一直都觉得是他在算计着祁彧,算计着她正在一步一步的走进自己的圈套, 可到了今天楚瑶儿才明白,原来竟是祁彧一直都在隐忍着,欺骗自己,让自己放松警惕, 一面假意和自己接触,却又若即若离的,弄的自己心急如焚,不得已在失了心智,竟想着用自己的身体彻底套牢祁彧, 逼迫她迎娶自己,可是他忘记了,祁彧从一开始踏入京都是她便是一匹阴戾嗜血的狼!这样的女子自己怎么就可以轻松握在手心里呢, 女帝此时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冷眼看着下面的几人,心里却是在极速的转动着, 如是将楚瑶儿嫁给这个将军也不是不行,但是她不忍心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去受苦, 但是若是没了楚瑶儿那她以后要如何控制祁彧这个随时都能爆发的棋子呢, 经过一番斗争后还是决定将祸端引导祁彧的身上, 只有让她成为了自己的驸马,自己才能一辈子控制她,趋策她,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就是自己的而人,然后孤立她, 让她不得不依附着自己而活,到时候才是她夺回权利的时候, 女帝沉声开口:“你说你昨晚在家里,但是瑶儿是我大胤朝唯一的皇子,他会出言污蔑你吗?祁彧除非你有证据证明你昨晚不在皇子府,否则就是欺君大罪!” 话落,固和皇子明白了母皇的意思,立即哭着在一旁诉说着两人昨晚碰见的情景, 祁彧却是早有准备的开口道: “陛下,臣身为大胤的三品侍郎,定然要每天殚精竭虑的为大胤江山而肝脑涂地,昨日是休沐日,臣一早便去同乡章文熙府上做客,用了午饭后便直接骑马回了军营,臣回去时正是守卫军交班的时候,还在训练场碰见了镇北大将军,我们二人一同商讨了接下来的训练计划,然后一直畅聊到深夜,天刚刚放亮时才快马回府,刚回去和没来得及上床便被陛下叫到了这里,” 祁彧的话说的坦坦荡荡,每一个时间点都有证人,且每一个证人都还是朝廷命官,甚至还有镇北大将军, 女帝此刻心里已经开始渐渐动摇,但还是沉声命人分别去往两处询问情况和具体的时间, 御书房暂时陷入了沉默中,直到楚瑶儿忽然想明白了什么,颤声质问: “你之所以设计我,就是为了给你那个低贱的夫郎报仇是吗?” 这话一出女帝和众人皆是一愣,祁彧顺势开口:“臣不知殿下再说什么?” 楚瑶儿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他从一个万人敬仰的尊贵皇子,如今沦落到要被验身的嫌犯, 都是祁彧害的,所以他已然没有了任何理智可言,起身对着祁彧嘶吼道: “你撒谎,你就是在报复我,因为给你的夫郎下毒,差点害死了他,所以你恨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女帝厉声制止,“闭嘴!” 可惜楚瑶儿已经毫不避讳的承认了自己对宴清下毒的事情, 楚瑶儿不解的看着女帝:“那就是个贱民,为什么我不能杀了他?” 祁彧冷声打断:“因为我是当朝三品侍郎,他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君,是朝廷命夫!你毒害当朝三品官员的正君,是死罪啊殿下!!” 话落大殿中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下毒的事情女帝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她就是喜欢装聋作哑,只要可以达到她的目的,死一个百姓有什么可出手阻拦的, 但是现在楚瑶儿当中承认了就是他下毒,试图杀害宴清,这无疑是给祁彧的手里握住了一条女帝的命脉, 祁彧没有跪下请求女帝下旨赐死楚瑶儿,而是安静的没有说话, 有时候沉默反而会给敌人制造出恐慌的压迫力,可以更好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 开始反击嘞!哈哈哈, 第95章 反击大快人心! 御书房中再一次的陷入到瘆人的安静中,除了祁彧外,所有人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御书房的大门被缓缓打开,两名女官脚步匆忙的跑进来附在女帝的耳边禀报,随即女帝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祁彧依旧是神情不变,一身端正的站在一边,女帝眼神很不好的看了一眼祁彧,随后将目光再次转移到楚瑶儿的脸上, 声音中夹杂着愤怒的颤音:“瑶儿,朕再最后问你一次!昨晚和你在一起的人究竟是谁?不许撒谎!” 话语到了后面已经再难压制愤怒,而高声怒吼着, 楚瑶儿还是第一次看到母皇这样愤怒的跟自己吼,那愤怒圆睁的眸子和身天女的威压将楚瑶儿吓得跌坐在地上, 哭着不停的摇头:“母皇……我……” 楚瑶儿想要说什么,身边的蛮夷将军却是直接厉声开口: “陛下,我本事该在战场上和长姐,母亲一起和大胤朝的军队作战,但是我并不是个好战的将军,我一直倡导和平,所以我便秘密来到了京都,想着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劝说陛下止战,知道我遇到了善良的固和皇子,他说他明白陛下您的辛苦,也想要为您分担一些重担,承担他作为皇子应该承担的责任,所以我们两个的观点才不谋而合……” 话还没说完身旁的楚瑶儿便伸手将人大力的推开,嘶吼道: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是你……是你……逼迫我……你……。” 蛮夷将军再次高声打断了固和皇子的话,一声高呼也勉强将固和皇子的神智唤回来一些, 他不能说,如果将他私自出逃,还打坏了先帝的牌位,甚至有失一个皇子的风范沦为敌人的娼妓, 自己为了事情不败露,还做了许多危害大胤国体的事情, 这些事情不管哪一个都绝对不能被女帝知道,否则自己必定会万劫不复的, 这样想着楚瑶儿忽然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的崩塌,完完全全的毁在了祁彧的手里, 楚瑶儿怎么都没想到祁彧竟真的会为了一个低贱的平民而舍弃自己这个身份尊崇的皇子, 这样的侮辱他楚瑶儿会记在心里一辈子, 蛮夷将军缓缓开口:“是固和皇子和在两情相悦,彼此欣赏喜欢彼此,所以才会在意乱情迷之下相许一生,” 女帝皱眉:“你昨晚的人是你,那你有什么证据呢?” 蛮夷将军笑着低声道:“殿下的后腰处有一颗红色的美人痣,还有就是他的……下面……左侧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美人痣,” 话落,女帝身旁的管事老者脸色难看的闭上了眼睛,对着女帝轻轻的点了点头, 一切的真相已经不言而喻,如果没有在一起如何会对自己儿子的身体这样熟悉和清楚, 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将楚瑶儿嫁给蛮夷将军也不失为一件极其有利的事情, 若是真的可以停止战争,那必定是对大胤,对天下百姓,以及即将亏空的国库都是好事, 看出女帝的犹豫,楚瑶儿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活着便总还有机会可以回到这里,祁彧和那个贱人,自己一定会将她们两个折磨致死, 正想着一直安静的祁彧,缓缓转头,眼神带着几分笑意和厉色,没有说话却又好似说了好多的话, 楚瑶儿没忍住身体哆嗦了一下,立即低着头沉声开口: “母皇,用儿臣的幸福换取大胤百姓的平安和乐,儿臣也算是报答了母皇这么多年的疼爱,” 刚刚还气上心头的女帝,听到楚瑶儿的话,感动的眼中泛起泪花,起身将楚瑶儿扶了起来,紧紧的握着那双自己从小牵到大的小手, 女帝拉着人缓步走进了内室,随后首领女官缓步出来低声道:“两位再次稍等片刻,陛下马上就回来,” 祁彧点头,随后御书房中便只剩下两名宫女和祁彧两人, 蛮夷将军眼神憎恨的看着祁彧,想要破口大骂却只能忍着,心里确实将狠狠的记下了这一笔, 祁彧心里算着时间,随后转身看向御书房的门口,心里默数三个数,数到一时御书房的门果然被人推开, 宫女脚步慌张的跑进来进了内室,没一会便看到楚瑶儿黑着脸走了出来,而一名满头白发的老者脚步慌张的进了内室, 楚瑶儿眼神狠厉的走到祁彧身边,厉声追问:“为了一个贱人而这样侮辱我,祁彧你不得好死,” 祁彧轻笑:“殿下是要报复臣吗?” 楚瑶儿勾唇:“有什么不可以吗?” 祁彧缓步走到楚瑶儿的身边俯身,声音阴恻恻的开口:“殿下可能不会有机会了,因为臣一向都有斩草除根的习惯,” 声音明明很轻,但传进楚瑶儿耳中却是仿佛寒冬的冷风一般,令人遍体生寒! 内室中女帝听见天文院院长的汇报,面容变得阴沉不已, “你当真没有看错?” 院长面容凝重的开口:“是,这样的天象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正好是固和皇子回宫的时间,臣这么多年为陛下观守天象从未出错,所以还请陛下可以慎重处理固和皇子私藏敌军之罪,并且固和皇子这颗星周深被皇家凤气萦绕,而且这气不像是祥瑞跟像是惩罚,” 女帝无言的跌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院长却是再次开口: “陛下,还有一事便是兵部侍郎祁彧这颗周身戾气的星,她距离陛下和皇宫太近了,她身上的戾气恐怕会冲撞到陛下稳固的凤威,所以还请陛下可以下旨将兵部侍郎的居所迁到京都京郊之中,以保证陛下可以高枕无忧,” 女帝现在才没有时间去管祁彧究竟住哪里,反正这事总归是女帝欠了她祁彧的,楚瑶儿对朝廷命夫下毒的事情,女帝还是得给祁彧和宴清一个说法的, 女帝起身脚步有些不稳的重新走回到御书房,眼神阴历的看着众人, 厉声下旨:“楚瑶儿,涉嫌勾结敌国密探,私自泄露大胤朝廷机密,现关押进大理寺地牢,待事情查清前不得踏出半步,” 随后又将蛮夷将军直接下旨关押进大理寺地牢,并下旨命大理寺卿和刑部两方共同审理! 听着两人嘶吼的求饶声,女帝闭上眼睛将头深深的埋进了桌面上的奏折中, 待人被拖走后女帝才红着眼睛抬头看向祁彧: “你一直都不说话,是在和朕耗着吗?” 祁彧沉声开口:“陛下误会了,臣没有要和陛下耗时间的意思,只是这件事情是国事也是陛下的家事,” 女帝轻笑,是啊,是国事也是家是啊,而是自己怎么就不能护住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呢, 如果天文院的官测是真的,那她这个女帝必定就是天底下最可笑的母亲,竟被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出手背刺, “现在的府邸有些小了,早已无法匹配你的官职,你自己去京郊选一处大一点的宅子吧,所有的费用由朕报销,另外朕会赏赐给你黄金千两,良田百亩,下旨册封你的正君为三品诰命郎君!以此算是给他的补偿了,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祁彧见自己的目的达成便不再逗留直接朗声谢恩,随后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第96章 搬家 祁彧一路慢悠悠的往回走着,却在宫门口碰见了慌忙进宫的皇太女, 祁彧不屑于跟她行礼,便笑着和眼神阴郁的皇太女擦肩而过, 从她有些慌乱的脚步便知晓她是为了楚瑶儿的事情而来, 只是不知事情深浅的皇太女却不清楚,这件事情谁敢插手,谁就会立即被拖进到叛国的深渊中去, 祁彧很想看看一个无脑的楚瑶儿究竟能将多少人拉下水! 冷笑一声祁彧接过殷逐递过来的缰绳,翻身上马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祁府, 只是一进去便看到随着女官前来宣读圣旨的还有一直堆放到府门口的赏赐, 祁彧下马走上台阶便和刚好出来的女官碰上, 祁彧拱手示好,女官则是立即俯身笑着夸赞祁彧的年轻有为, 寒暄了一下后,祁彧再次将一包银子塞进了女官的手里,然后看着人满足的离开, 管家上前地上开口:“家主,前几日你让老奴先慢慢的收拾用具,说我们要随时搬走,刚刚来宣纸的女官也说陛下赏赐了新宅院的修建银两,这……,” 祁彧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拿着银钱去市集买两辆最好的,全新的马车回来,让所有的下人都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搬,” 说着便想到了那些不靠谱的下人,再次厉声吩咐: “去将人牙子叫来,我要好好的清理一下门户,再去准备一些一百两的银票来,将所有的下人都集中到院子中来,” 说罢直接转身大步往内院走去,一进去便被一身淡白色衣衫飘然的宴清撞进怀中, 祁彧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宴清,然后大手拖住宴清的腰肢,将人紧紧的抱在怀中, 宴清激动的开口:“妻主……我们……真的搬家吗?” 祁彧以为宴清是为自己得到了诰命而开心,但又想到宴清一向对权利丝毫不感兴趣,便也觉得因为可以搬离这里而兴奋完全是宴清可以做得出来的, 祁彧点头随和抱着人直接往阁楼走去,到了楼上看到桌子上随意扔在一边的圣旨,祁彧转头眼神狠厉的看向宁初, 宁初察觉到主人眼神中的怒意,立即明白了过来,这圣旨宴清可以当做垃圾一样的随处放, 但是他身为宴清的贴身死奴,必须要时刻收好各种重要的东西,尤其是圣旨,这可是随时都能杀头的大罪, 宁初低着头盯着祁彧慑人的目光,快步走到桌前将圣旨拿走,收好! 随即祁彧眼神渐渐柔和下来,回头看着宴清: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宴清笑着点头:“嗯嗯,只拿走……属于……我们的,” 祁彧笑着在宴清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好,都听你的,” 说罢走进书房发现里面的各种书籍,宴清已经按照最初进来时的模样摆放的整整齐齐, 祁彧转身看着仰起头一副要夸夸的神情,笑着说道:“我们清儿,还真是个既聪明又记忆力极好的宝贝,” 听到祁彧这样光明正大的叫自己宝贝,宴清不好意思的捂脸害羞起来, 祁彧上前要再哄哄,却被殷逐的敲门声打断, “走,清儿,妻主带你去清理门户,” 宴清惊讶的看着祁彧:“啊?” 两人下楼看着院子中已经排列整齐的下人,伸手接过殷逐递过来的名单沉声开口: “你们在我府中也伺候了半年,你们每个人什么样,我也清楚的很,所以好的留下,不好的自然是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去,” 说罢将名单还给殷逐,由殷逐宣读名单随后直接被带上锁链卖给了人牙子, 祁彧不去理会这些人的哭喊声,因为在此时心软那她这段时间的布局和谋划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祁彧转头看着宴清虽然难过,却始终没有开口,便知道宴清长大了,他已经明白了许多生存的意义, 这样祁彧很欣慰的伸手握住了宴清的手,两人四目而对沉默的看着彼此, 谁也没有说话,却是都明白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都知道这是她们前行路上必定要经历的, 宴清开始不再惧怕祁彧的威严和狠厉,而是开始慢慢的和祁彧靠近,是心灵上彼此心意相通的靠近, 他开始渐渐的读懂了祁彧的为难和狠厉,开始学着跟她一样做个事事有主张,样样都深思的人, 人牙子将所有人拉走后,原本女帝赏赐下来的奴隶便只剩下老管家和一个年纪很小,看起来憨憨的,只知道埋头干活的女奴, 随后便剩下了那些跟着自己来到这里的十几个土匪, 祁彧只留下十个伸手好的,心思敏捷,做事张弛有度的人, 其余八人一人给了一百两便直接遣散了, 被留下的几个人,虽然没有拿到银票,但是心里依旧是开心的,因为她们都清楚跟着祁彧要比拿着一百两回老家更加有前途, 再者祁彧并不是个抠门的主子,平时对待她们都是很大方,要是还会一起吃饭喝酒,所以大家都是从心里臣服祁彧的。 下人的事情处理完后,所有人便开始兴奋的着手搬家, 这里是女帝赏赐的,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所以她们后来添置的东西其实很好, 所以现在要搬走了,自然能装车便只有每个人自己的衣物和一些基本的器具, 当所有的东西都搬出来后,祁彧带人将里面彻底的打扫了一下, 叫来原本就看顾这里的小官,亲自带着人将里面的东西检查核实,确定了并没有少什么,却没有多什么, 祁彧便和和宴清共骑一匹马缓缓的往京都的寂静处而去, 看着众人远走的小官对着祁彧的背影连连点头,不愧是能够得到陛下宠爱的年轻人,真是不给任何人陷害她的机会啊。 ———— 新书:《女尊之唇间痣》今天上线!已经更新至两万字,欢迎大家前去瞅瞅! 今天少写点吧,我家里停电了,电脑马上就要没电, 第97章 入住新居! 一行人走的并不匆忙,慢悠悠的边走边欣赏着街边的风景 , 宴筝云妻夫亦是满眼好奇的看着繁华热闹的街道,来着近一个月的时间,两人一有时间便守在宴清身边, 到了现在也没能出去好好的看看为京都繁华热闹的景象, 而现在宴清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两人对祁彧也是渐渐多了几分欣赏和理解,不再一见面便是冷言相对。 走在车队最前面的祁彧和宴清两人无疑的最开心的了, 终于可以离开那个让宴清感觉拘束的府邸,不再有人时时刻刻的监视这自己, 这下两人终于有了属于她们自己的家,一个再也不会有监视的家, 看着街边的风景由繁华热闹,逐渐变得清冷起来,街道两边虽有行人,但却不多, 所能见到了皆是住在京都京郊的普通百姓,大都衣着朴素,脸上的笑容也要真诚热烈的多, 宴清坐在马前面,身子舒舒服服的靠在祁彧的怀中,仰起头便可以正好将靠在祁彧的肩膀上, “妻主?” 祁彧低头柔声应着:“嗯,怎么了?” 宴清不说为什么,又是带着撒娇的开口唤着妻主,一声接着一声, 明明发音不准确,听在祁彧的耳中却是要比这世间任何曼妙的声音都要动听千倍万倍, 祁彧不厌其烦的低声应着,宴清叫了多少声妻主,祁彧便应了多少声在, 宴清还不能说出很多表达情绪的话,只能叫着祁彧的名字来表达他的开心和感动, 他一直都知道,只要是祁彧说出口话,便一定能够做到,且会做的很好, 所以宴清一开始虽然很害怕祁彧,但却很依赖祁彧所给人带来的极强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让宴清能不去考虑任何事情的,随心所欲的去做任何事情,哪怕他做的事情很幼稚,但也不会被祁彧扫兴, 她虽然会很严厉的让自己洗手,让自己不要整天玩,但在街上看到宴清喜欢的还是会带回来给宴清玩, 所以渐渐的宴清开始很依赖祁彧,依赖她给自己带来的安全感,依赖她爱管束自己时的眼里, 只是为了给自己下毒,墨彦给自己的兔子身上都到撒了许多的毒,导致那些兔子都被毒死, 那可是宴清最喜欢的一窝兔子,就这样被下毒害死 ,宴清每次想到心里都感觉难受, 那些小兔子还那么小,自己还希望看见它们长大呢,结果现在什么都没了。 看着宴清忽然情绪有些低落,祁彧伸手环住宴清的腰肢,低头在宴清的耳畔低声询问: “在想什么?” 宴清眨了眨眼睛,眼神有些低落的看着祁彧,红唇微张声音淡淡的: “兔子……!\" 祁彧挑眉:“哦,清儿还想养兔子啊?” 宴清看着祁彧,眼神带着渴求的光,小手更是握住了祁彧的手,安静的等待着祁彧说话, 可是祁彧只是笑笑并未说话,宴清失落的低下头,想着自己刚刚醒来时,跟自己说以后自己再也不玩兔子了, 现在却还跟祁彧要兔子玩,也难怪祁彧不理自己。 一行人慢悠悠的走了近半个时辰才到达写着祁府的院子, 从外面看是高高的院墙围起来的巨大院子,宴清站在门口好奇的看着, 祁彧将宴清拉着往后退了两步,随后达奚尔顿笑着上前将门口的两串炮竹点燃, 随着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响彻耳畔,宴清开心的跳起来拍这手,祁彧站在他身后,用手捂着宴清的小耳朵,以免他被震的耳鸣, 两串炮竹的响声将周围的邻居唤了出来,祁彧抬头示意殷逐上前,给每一户都送了一个装着糖果和碎银子的荷包, 周围的住户早就好奇买下这么大庄子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大户人家,今天一看竟是名震京都的祁彧,现在的三品兵部侍郎, 能够和这样厉害的大人物住在一片地方,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皆是乐呵呵的上前拱手说着吉祥话, 祁彧笑着回应,将一个个荷包递给了大火,在众人离开后便拉着宴清,和宴筝云妻夫进了府中, 装着行礼的马车则是到了后院,从后门搬了进去, 宴清隐约猜到这里很大,却没想到会这样大,一进去便是看着舒服自在的宽大院子, 周围尽是培植的花草和小池塘,里面放着的不是锦鲤而是鲤鱼,鲢鱼和鲈鱼,等几种可以食用的鱼, 与女帝赏赐的院子不同,这里没有前后院之分,自然也是不用区分什么男子不能去的地方, 这里没有什么规矩和舒服,宴清想去哪里便就可以去那里溜达, 祁彧带着宴清一路溜达着,走到后院专门给宴清打造的菜园子和鸡圈,里面放着刚刚坐车一同回来的鸡鸭, 院子的另一边则是盖起了两件很矮小的房子,不像是给人住的,倒像是狗窝, 宴清正疑惑呢,一直吃的圆滚滚的小狗从狗窝里面跑出来,厉害的咬着宴清, 这样凶巴巴的样子可把宴清给喜欢的不得了,上前伸手摸了摸这个小家伙便成功将小狗拿下, 随后又从狗窝里屁颠屁颠的跑出来三只花色不同的小狗,宴清喜欢的将它们抱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爱不释手的摸着,宴筝云见状不禁皱眉:“怎么会想养这么多的狗?这院子虽然大,但也用不上这么多狗啊,” 祁彧轻笑指着后院连接这里的木门,笑道:“后面的一整片果林都是咱们的,再者东面的那一片房子也是我的,” 话落,宴筝云和王子书抬头看去,发现着已经很大的院子再加上周围连接这的房子和果林竟然都是一起的, 再这样去看,这么大的庄子确实需要四条大狗来回看着, 祁彧和宴清带着宴筝云妻夫去了给两人专门留下的房子,距离果园和菜园不远,正好可以方便两人来回打理院子, 正愁在这里呆的是在无聊的两人一听,更是喜欢的不行,咧嘴笑着连连点头, 安顿好宴筝云妻夫,祁彧才和宴清去自己的房子看, 在这里没有麻烦的二楼阁楼,而是直接宽敞,敞亮的寝室和书房, 祁彧在寝室附近又给宴清单独隔出来一个很温馨的书房, 书架里的书也不在是枯燥经文和论语等书,而是祁彧特地让达奚尔顿从外面买回来的有意思的书本子,以及各种游记和自传, 让宴无聊时可以去看看,打发一下时间, 紧接着便是两人是寝室,又去外面看果林和那些鸡鸭,在另一边一个围起来的地方吸引了宴清的注意力, 走过去一看竟是祁彧为宴清新买的小兔子,这次不再是黑白,甚至还有黑白相间的,还有灰色的小兔子, 颜色多样的让宴清很是激动的跳起来抱住了祁彧的腰, 仰起头笑着开口:“谢谢……妻主……” 祁彧含笑低头声音带着别有所指的笑意开口道: “清儿怎么感谢妻主呢?只是嘴上睡睡吗?这可不够真诚啊,” 宴清脸颊红红的,抿着唇瓣看着祁彧:“子衿说……不行……” 祁彧挑眉:“我知道不行,你不行可是你妻主我行啊,怎么?清儿只顾自己快活,压根不管你妻主的死活了?” 宴清立即踮脚用小手捂住了祁彧的嘴巴,让她不要再说了,随后不好意思的点头, “晚……晚上的……” 祁彧挑眉:“好,那就晚上的,到时候清儿可不要当缩头乌龟啊,” 宴清伸手在祁彧的身上打了一下,让她不要再说了, 祁彧没忍住仰起头大笑,随后拉着宴清好好的逛着院子,两人的身后还跟着四只跑起来跌跌撞撞的小狗! 第98章 主动 夜晚,祁彧和宴清并肩躺在院子中的巨大吊床上,床在慢慢的摇晃着, 带着清凉的晚风和肆意,宴清枕着祁彧的肩膀,身子自然的靠在她的怀中, 小手就这祁彧的一缕发丝玩着, 夜空中明亮的繁星是此刻静谧的见证,高洁的明月为两人照亮彼此眼中的爱意, 夜风带着些许的冷意,祁彧起身将薄被拉起来盖在了宴清的身上, 手臂曲起抱住宴清的肩膀,将人用力的收紧进自己的怀中, 宴清顺着力道将自己纳进祁彧的怀抱中,仰起头满眼笑意的看着祁彧, 被子目光注视的人,也低下头目光缱绻的看着自己, 宴清忽然大着胆子声音小小的开口:“亲亲!”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祁彧闻言意外的挑眉,能够看到宴清主动跟自己要亲亲简直就是足够让祁彧为之疯狂的事情, 祁彧目光炙热的看着宴清,随后抬手在夜空中挥了挥手,躲在屋顶上守夜的几个死奴立即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或是换头看向另一边, 祁彧的手用力将宴清往上拉了拉,将宴清拉到和自己足够平视的位置, 然后祁彧便目光死死的盯着宴清,声音压抑的开口: “你要的亲亲,自然要你主动亲我,” 宴清闻言,小脸红的不行,本就紧张的小手已经将祁彧的发丝在自己的手指上打成了死结, 乱糟糟的握在手里,祁彧感觉自己的头皮被宴清薅的生疼,但还是忍着没有说话, 毕竟让宴清自己按耐不住的来亲自己才只最重要的事情, 祁彧也不去催促宴清,担心自己催的紧反倒会吓到他,所以就这样目光灼灼的看着宴清, 宴清小手不停的揪着祁彧的头发,大眼睛带着紧张的水雾一眨不眨的看着祁彧, 红润的准备被宴清一下一下的咬着,变得更加的红润诱人, 见祁彧真的不管自己,宴清有些生气,但也不想放弃, 毕竟他真的很想亲亲!! 宴清发号命令般的开口:“你……低头!” 祁彧挑眉并没有动,下一刻便被宴清揪着头发一把拉着低下了头, 祁彧被揪的头皮生疼,但还是笑着一瞬不瞬的看着宴清, 下一刻便看到宴清的小手终于松开了自己已经被打成死结的头发, 小手缓缓放到祁彧的脸颊上,随后学着祁彧平时吻自己的动作,小手掐住祁彧的下巴, 然后身子向前一挺,宴清终于亲到了祁彧的唇瓣, 软香的唇瓣贴到祁彧的唇上,宴清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祁彧, 见祁彧不动,宴清恼怒的起身,一声眸子中尽是羞怒的泪花,伸手在祁彧的身上用力的打了两下, 气鼓鼓的吼道:“你不亲拉倒!!哼!!回去……睡觉……!” 说罢便气愤的转身就要下去,祁彧被宴清恼怒的样子逗笑,抬手挡在眼睛,忍不住笑出了声, 宴清听见祁彧的笑声,更是气愤到不行,“你……欺负人……!” 随后便咬着牙起身直接坐在了祁彧的身上,小身板压在祁彧的身上, 俯身扯开祁彧放在眼睛上的手,低头再次吻上了祁彧的唇瓣, 软软的唇瓣轻轻的,一下一下的带着怯意轻咬着祁彧的唇瓣, 祁彧早已在宴清刚刚第一次吻上自己时,气息便已经乱了,现在被这样吻着,哪里还能有什么自制力, 大手直接抱住宴清的瘦小的身子,以防止人一紧张掉下去, 唇瓣随着宴清紧张的动作慢慢的作出回应,慢慢的顺着宴清的让这个吻变得缠绵起来, 一点一点的教导着宴清怎样主导这个吻……… ………… 此时的皇宫牢房中,女帝满脸的疲惫之色,一身便装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正跪在地上哭泣的楚瑶儿, 女帝转头看着大理寺卿沉声开口: “你可查出什么了?” 大理寺卿闻言满眼的为难的之色,女帝不允许她审问楚瑶儿,她又没有什么线索和证人, 这让她如何调查此事?? “回陛下,臣根据您交代的事情,进行了调查,发现一切都是毫无根据的,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啊,” 女帝闻言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一些,眼神心疼的看着楚瑶儿, “孩子,你跟母皇实话实说,你究竟为什么会攀咬祁彧?这事到底和她有什么关系?” 楚瑶儿闻言自然是明白了母皇要保全自己的意思, 立即起身沉声将昨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了女帝,还明明白白的说了那晚的人就是祁彧, 而那个蛮夷的将军只是自己压根就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是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商贩,自己想要从她的手里购买东西送给母皇才会将人请进府中, 并将祁彧设计陷害他的事情,全部都夸大的告知了女帝, 女帝闻言愤怒的起身,厉声咒骂:“竟敢如此羞辱朕的儿子,她一个没有背景 ,没有靠山的家伙凭什么以为朕会因为她的几句话而处死自己儿子,” 话落走到楚瑶儿的身边将人扶了起来,温柔的将自己的大氅披到了楚瑶儿身上, “孩子,走,母皇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楚瑶儿哭着依偎在女帝的怀中,踉跄着脚步离开了地牢, 一直都跟在后面的大理寺卿则是满头大汗的出了宫,却在宫门口撞见了正在夜色中等待自己刑部尚书馥宇浩, 见她一脸凝重的表情,大理寺卿上前拱手道:“不知尚书大人再次等候在下有何事商讨啊?” 馥宇浩直接了当的开口:“我们马车上说吧,” 随后也不顾大理寺卿的挣扎直接将人拉上了马车, 两人刚刚坐上马,还没坐稳马车便快速的跑了起来,大理寺卿差点就摔进刑部尚书的怀中, 紧急起身抬手扶了扶歪了的帽子,尴尬的开口:“尚书大人来找我究竟干什么?” 馥宇浩:“调查固和皇子通敌一事,陛下下令命你我二人共同调查审理,” 大理寺卿闻言立即一脸紧张的对着馥宇浩摆手,压低声音道: “陛下已经将固和皇子接出地牢,这事咱们不能再往深掺合了,陛下要保下固和皇子的意思那时相当明确,我们就顺了陛下的意思,简单结案接好了,” 馥宇浩却是皱眉开口: “可是固和皇子没事了,那就意味着所有的矛头都将转移到祁彧的身上,对吧?” 刑部尚书不是傻子,这其中的关系即便是从别人口中听了个大概也能猜出点什么, 这个祁彧一向不是个安分的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就连女帝那也是说算计就算计的, 现在这事情看似和她祁彧没什么关系,实则关系一定不浅,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她一手策划的, 大理寺卿闻言皱眉快速的点头:“是啊,陛下怕是不会放过兵部侍郎大人啊,这事总是需要个人出来当替罪羊的,” 馥宇浩点头:“我今天晚上收到了祁彧给我送来的一封信,我明早要出门一趟,这一趟可能需要个三五天才能回来,这期间就要麻烦你一定要护住祁彧不死,” 大理寺卿闻言是一个头两个大,女帝不顾真相就是要保固和皇子,而刑部尚书又不顾命令私自出京调查誓要保下祁彧, 这两个人怎么都这样固执啊,可是你们两个对擂能不能不要那他这个脆皮当枪使啊, 大理寺卿脸色难看的比这马车内昏暗的烛火还要黑, “陛下要收拾她,我……我怎么保啊?” 馥宇浩将祁彧提前交给她的信递给了大理寺卿,沉声道: “当年你进京赶考时,要是没有祁老学士帮你摆平那群为难你的世家子,你以为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当年在先帝面前誓死进言的你去哪了?畏首畏尾,如果连恩师的女儿都保不住,那你也算是白为官着三十几载!” 说罢直接撩开帘子厉声道:“慢走不送!” 大理寺卿脸色难看的下车,内心的自责让她一时有些羞愧难当, 自己是真的老了吧,才会整天担惊受怕,担心自己没有办法活到告老还乡吧。 第99章 扭转局面 还住在热闹巷子中的朱子衿正一个人无聊的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月亮, 身后的房门缓缓打开,一身便装的六皇女笑着走了进来, 俯身坐在朱子衿的身边,伸手将人抱紧了怀中,下巴亲昵的放在了朱子衿的肩膀上, “再看什么?” 朱子衿:“宴清她们搬走了,我也想搬去离她们近的地方住,” 六皇女闻言笑着开口:“最近祁彧可能要有麻烦,等她们渡过了这个难关你再去找她们玩吧,” 朱子衿直起身眼神疑惑的看着六皇女: “这话什么意思?我刚刚说的是搬家,不是去找她们玩,你别给我答非所问,再说你刚刚说的麻烦是什么意思?” 六皇女依旧是一脸温和的笑容: “乖,这里已经很安全了,不能老是搬家,会被人发现的,” 朱子衿无语的看着六皇女:“这里不是安全,是方便你夜里来找我幽会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朱子衿伸手将六皇女推开, “你说话就说话,不要总是伸手抱我,烦死了,你是不是这个意思自己清楚,反正我也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只能小心翼翼的跟你偷情,” 六皇女听到这两个字,神情骤然变得难看了几分: “你不要说的这么难听,你再等等,等我登基称帝以后,你就再也不用受这样的委屈了,” 朱子衿一听到她当女帝的话便是一肚子的火气,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喜欢被人束缚住,可是你呢?将我带回来以后整天将我困在这里,以后还行将我困在皇宫里,看我和那些男人因你而争得头破血流,” 六皇女无奈的叹气,她不知道朱子衿为什么会这样在意这个外室的身份,有那样的喜欢自由, 明明男子就应该依附女子而生存,为什么就他不行, “好了,你不要总是一听到这个话题就生气,我不再提了好嘛?” 朱子衿感觉有一股气积压在自己的胸口中,发泄又发泄不出来,压的他难受, “你压根就没有好好的听我说话,从始至终你都在按照你认为的来爱我,压根就没有想过那是不是我想要的,” 说罢很是无助的转身坐到了床边, “你走吧,我现在不太想看见你,” 六皇女闻言有些不解的看着朱子衿, “那你先自己休息吧,等有时间了我再来看你,” 说罢便转身离开,房门骤然关上,朱子衿不明白自己一个大男人究竟在别扭什么, 明明可以一走了之的,为什么还在这里坚持着可笑的爱, 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她只是将自己当做了这个时代中的男子去对待, 她觉得给自己承诺和一个住所便可以让自己满足的等待她来爱自己, 完全不明白他和这个时代的男性压根就不一样,他想要的永远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放门外的六皇女也是一个人满脸忧愁的坐在台阶上,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放低身段来爱他了, 为什么就还是不能让他为自己停留呢,一道黑影闪躲,俯身跪在六皇女的身边禀报: “主人,陛下已经准备要对祁彧下手,连夜将礼部尚书召进了宫中,” 六皇女眸光渐暗:“嗯,这是必然的事情,敢动固和她必定会受到反噬 的,” 死士试探的开口:“她是朱公子的好友,我们要出手帮助吗?” 六皇女转身看着已经熄灯的房间,斟酌了一下还是摇头道: “不用,这次她可能真的凶多吉少了,这几天一定要严密看守,千万不能让子衿离开院子一步,知道吗?” 死士点头:“是,属下明白!一定会日夜看守朱公子的,” 说罢六皇女便转身离开了院子。 祁彧现在所住的地方距离她每天去兵营很近,但是去上朝自然就会远上很多, 只能比以前起的更早,清晨天还没亮祁彧便小心翼翼的起床,伸手将床头的衣裳为宴清轻柔的穿好, 看着人被自己翻了几下还没醒,祁彧眼神好似黏在了宴清的身上,靠在床头看了许久, 知道殷逐无奈的来敲门祁彧才不得不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忍不住折返回去在宴清的脸上亲了十几口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房间, 殷逐无奈的看着祁彧蹑手蹑脚的出来,因为祁彧的原因两人只能快马加鞭的往宫门口赶, 但是好似还是有些迟到,祁彧下马将手里的缰绳扔给了殷逐,低声嘱咐着: “你去买些东头新鲜的肉包子拿回去被清儿吃,要快点,她家的包子买的快,去的晚了就买不到了,” 殷逐快速点头,伸手不停的将祁彧往里面推, “属下知道了,你快点进去吧,一会迟到了,”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人推进去,殷逐无奈的看着祁彧快步往里走的脚步,无奈的笑着叹气, “看来明天要再早一些去叫主人起床,哎……!” 朝堂之上,祁彧紧赶慢赶的终于是在迟到前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随后跟着众人缓步进了大殿之中, 一进去便看见原本应该在地牢中的固和皇子竟然就跪在大殿之上,哭哭啼啼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殷逐明白这是要冲着自己来了,不过没关系,上头政策下有对策! 果然女帝上朝后直接了当的将祁彧叫出来,厉声质问她为何要陷害固和皇子和蛮夷将军之间有染, 祁彧站在大殿之上,目光锐利的看着满眼仇恨的固和皇子,不禁冷笑, 原本杀了他就能遮掩的事情,偏偏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还能翻盘,偏要将丑事搬到朝堂上来说, 那可就管不得她了,祁彧拱手朗声开口: “臣惶恐,那晚臣的行踪陛下的知道的,而且臣都是有证人的,固和皇子和敌国将军缠绵床榻的事情还是巡逻的士兵发现的,臣不知道这事究竟和臣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固和皇子毒害朝廷命夫不成,心存恨意,所以才一直攀咬,迟迟不肯放臣一马啊,” 这话直接将固和皇子的事情完完全全的抖了出来,让大殿中所有的大臣都是到发生了什么, 女帝脸色有些不好,没想到昨天那样少言寡语的祁彧,今天倒是话多了起来, “关于瑶儿和敌国将领私通的事情,朕已经查明,都是假的,瑶儿早早便和礼部尚书家的长女暗生情愫,两个年轻人一时按耐不住偷吃禁果,虽是不堪的,但也毕竟年轻,所以朕已经下旨将瑶儿嫁给礼部尚书家的长女冯紫荆,择日完婚!” 闻言祁彧转头看向面色很不好的礼部尚书,明白女帝这是找一个接盘侠啊, 不忍心将自己的儿子嫁到边境去和亲,又想给固和脱罪,便只能找个冤大头来定下所有的脏水,来给自己的儿子洗脱罪名, 祁彧冷笑:“那真是恭喜固和皇子和冯女君了,看来很快就能吃上喜宴了,” 说着固和皇子眼神狠毒的瞪了祁彧一眼,祁彧则是冷眼不屑的瞥过。 女帝再次开口:“至于那敌国将军,并不是瑶儿私藏,而是她为了逃脱追兵才跳墙进了瑶儿府上,正巧被抓到了,这事啊,从一开始就是误会啊,” 站在一旁的天文院院长闻言面色难看的摇头,觉得女帝是违抗的上天的旨意,定会遭到天谴的, 先要出来劝告女帝,却被女帝冷声制止:“行了,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就退朝吧!” 第100章 女帝的反扑 女帝在众目睽睽之下保下了固和皇子,并下旨让固和皇子和礼部尚书家的长女于半个月后成亲, 这事一瞬间便在京都掀起了轩然大波,毕竟在昨天百姓口中还念叨着固和皇子和兵部侍郎之间的八卦, 现在一夜之间竟然发生了惊天逆转,可是让京都的百姓们猝不及防啊, 这一天京都的各大茶楼皆是做的人满为患,都在好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自己靠着那一丁点的消息杜撰出来的,可谓是一个茶楼一个说法, 一时间是众说纷纭,都在等待着究竟那个说法是真的! 而下朝准备回家的祁彧却被脸色难看的礼部尚书拦住了去路, 祁彧目光往后面看,果然看见了首领女官正带着人在宫门口守着, “尚书大人,现在好似并不适合和我谈话,陛下的人正在看着你呢!” 话落礼部尚书转头也是看见了正在后面看着自己的太监,她知道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 即便是不愿意接手固和皇子这个令人头疼的皇子,她也是没有办法违抗女帝的命令啊, 她的长女可是她用尽心血培养的孩子,怎可以就这样给皇家糟蹋了, 礼部尚书昨晚回去后将事情告诉了自家的长女韩静妤, 韩静妤知道这件事情是皇明,是绝不可违抗的事情,便只能咬着牙点头,决定用她自己的一生来换取家人的平安, 但是那可是礼部尚书亲自培养长大的孩子啊,怎么被女帝就这样拿来磋磨和折辱呢, 天下的百姓不知道,但是这京都的各位大臣谁没有一些打听事情的门道, 其实都已经清楚固和皇子究竟做了什么,他和敌国通奸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可就因为女帝不忍心自家的孩子去和亲便要去磋磨她礼部尚书家的孩子, 这样不将礼部尚书这个两朝元老放在眼中,怕是已经彻底寒了朝中众位大臣的心。 礼部尚书眼神中带着几分请求的看着祁彧,其中担心会连累祁彧便只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拂袖而去! 祁彧深深的看了一眼礼部尚书,随后对着宫门口的首领女官笑着点了点头便上马离开了宫门, 回去的路上祁彧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转头和殷逐对视一眼,殷逐了然的点头, 轻轻的勒紧缰绳,放缓了马奔跑的速度,渐渐和前面的祁彧拉开了距离, 身后跟踪的暗卫见状是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正犹豫着便听到头上传来殷逐的笑声, “考虑好跟不跟了吗?” 暗卫身子一僵,下意识的便要起身和殷逐交手,却被殷逐身上释放的强横内力压制的无法起身, 殷逐:“你们也不怎么样吗?不是每天都严格训练吗?这么现在连腿都站不直呢?呵……!” 下一刻殷逐手起刀落,毫不犹豫的割断了暗卫的喉咙, 看着人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殷逐不屑的将匕首放进袖子中,翻身上马追上了前面的祁彧! 祁彧回到家里见时间还早便拉着宴清在书房中腻歪了一会, 看着宴清已经将自己写完的字帖临摹完,祁彧笑着从背后抱住宴清的腰肢, 声音轻柔的开口:“写的字都能够读出来吗?” 宴清笑着点头:“嗯,认识……但是有的太难读了!” 祁彧笑着将毛笔放进宴清的手里,低声道: “清儿,写我的名字让我看看,” 宴清乖乖的点头,随后有些紧张的一笔一划的在宣纸上写出了祁彧的名字, 比划顺畅,落笔有力,好似已经练习了许多次一般的熟练, 祁彧两字比划多,写起来却是极其的顺畅丝滑, 写好后宴清骄傲的拿起来递到祁彧的面前,一双大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祁彧, 等着她来夸奖自己,祁彧看着宴清期待的样子,忍不住笑着伸手抱住人的腰肢, 俯身在宴清的耳边轻声开口: “我的清儿,真是个聪明,勤奋的好学生,当真要好好的奖励一下我的好清儿,” 宴清闻言立即转身,伸手拉住了祁彧的衣袖,满眼期待的等待着祁彧给自己奖励, 祁彧笑着捏了捏宴清的小脸,低声道:“晚上带你出去玩,” 宴清惊讶的看着祁彧:“晚上出去玩?去哪里玩?” 祁彧没有告诉宴清,只是笑着开口: “晚上你就知道了,” 说罢又抱着宴清练了一会字才起身去了军营, 镇北将军因为担心祁彧会被女帝算计而一夜未睡,看到祁彧推门进来立即起身招了招手, “礼节什么的就免了,你赶快过来,我有事问你,” 祁彧快步走到镇北将军身边坐下,面容严肃的看着眼前已经人到暮年的老将军, “这次女帝的反扑到底在不在你的计划之中?” 祁彧点头:“女帝对楚瑶儿宠爱是真的,但是她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因为几个人的空口白牙便直接下旨杀了楚瑶儿,再者楚瑶儿压根就没有触及到女帝的根本利益,所以楚瑶儿会被女帝保下是我很早便意料到的,” 老将军闻言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是现在的局面明显对你很不利,固和皇子一旦真的嫁给了礼部尚书家的长女,那你接下来便真的会遭到固和皇子的报复,” 祁彧看着老将军这样为自己担心,想起原主母亲的信中曾交代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这个为大胤劳累了一辈子的人, “放心,他没有机会嫁给礼部尚书之女,因为我不打算再给他喘息的机会,” 老将军看着祁彧胸有成竹的样子,明白祁彧不是个冲动的孩子,她一向做事有章程,能够深思熟虑的想事情, 这件事情她既然这样那必定有她的理由吧, “好,既然你自己心里有章程,那我也就放心了,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姨母帮忙,就派人来说一声就行,多一个人帮你总是胜算更大一些,” 祁彧点头,但却是起身沉声开口: “我还真有事找姨母帮忙,” 老将军闻言笑着点头:“你说,只要能帮你的一定帮,” “我需要老将军明天写一封参我的奏折,送到陛下面前去,” 要将军闻言不禁皱眉:“为什么要参你?你现在难道不是越多人保你越好吗?” 祁彧缓缓摇头:“不是,陛下已经动摇了要重用我的心思,但是却还想利用我拿到她想要的东西,这就需要姨母你参我一本,让陛下暂时动不了我,” 老将军皱眉,但还是按照祁彧说的缓缓点头: “那要参你什么呢?” 祁彧轻笑:“就参我总是迟到,早退,甚至常常找军中的将领一起喝酒,带坏军纪!甚至带着军中士兵不顾你的阻拦去勾栏听曲!” “这?难道不会让陛下趁机撤了你的职吗?” 祁彧:“放心,陛下之所以会让我来兵部就是想让我来渐渐取缔姨母你在军中的威望和权利,也想让我逐渐能有属于自己的心腹和权利,好让以后陛下可以顺理成章的找人接管京郊大营!” 听到祁彧的话,老将军不知是笑还是寒心呢?自己为大胤在边境打了一辈子的仗,自己的几个孩子全部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 现在自己老了,孤苦无依反倒成了女帝忌惮之人!真是可笑至极啊!! 这样的女帝自己究竟还对她抱有什么期望呢!!!! 第101章 那屋顶当跳板玩 深夜,礼部尚书府中的后院,昏暗漆黑的夜色下,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被夜色掩护着,快速移动着, 祁彧带着乔装后的宴清一身黑色夜行衣,躲在府墙下,小心的观察着四周, 待黑暗中的殷逐用手吹出特定声响后,祁彧确定没有人发现他们便起身, 单手揽住宴清的腰肢,”勾住我脖子,千万别松手,“ 宴清听话的伸手勾住祁彧的脖子,嘴角却是难掩笑意, 祁彧瞧见忍不住笑着打趣宴清: “还笑?待会被人发现了,有你哭的,” 宴清依旧是开心的笑着,不理祁彧的打趣,笑着勾住人的脖子,将脸藏进了祁彧的怀抱中, 见祁彧没动还着急的拍了拍她的脖子,急着催促: “快点……快带我翻墙啊!” 宴清还真没翻过墙,再者祁彧会轻功能够带着他飞,这样的体验是宴清从来都没有过的, 所以这一路偷偷摸摸过来,让宴清头一次感觉到开心和刺激, 祁彧低头看着宴清在迫不及待的催促自己翻墙,祁彧被宴清可爱的样子逗的不行, 非要低头在人的唇瓣上咬上一口,才肯带着人利落的翻墙, 进到礼部尚书家的后院,两人还要躲藏来回巡夜的下人,便只能一直在屋檐上躲藏前进, 所以一直被祁彧抱在怀中的宴清不仅不害怕,还开心一直伸着小脑袋好奇的四处张望着, 祁彧伸手将人的脑袋按进怀中,下一刻宴清就会自己伸出来看,几次下来祁彧无奈的憋着笑, 只好带着宴清在礼部尚书家的屋顶来来回回飞了几十遍, 一直守在礼部尚书家皱眉的殷逐和十几个死士看见自家的主人竟然为了哄夫郎开心,将礼部尚书家的屋顶当跳板来回玩, 皆是被震惊到,她们刚来没多久,知道主人宠爱夫郎,却没想到是这种无厘头的宠爱, 只有一直守在最前面的殷逐是一脸的平静看着自家主人这种很正常的宠夫操作, 最一开始殷逐也很震惊于祁彧对这个不会说话夫郎的宠爱,以为祁彧会像所有进京做官的女子一样, 要不了多久便会将正君放到一边,转而将一个又一个的美娇夫郎抬进府中,而正君则是彻底失宠, 但这事在祁彧的身上却像是个笑话,她不仅和正君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好,甚至在正君遭遇毒害后, 毫不犹豫的设计将当朝最受宠爱的皇子都拉下来,将女帝和所有人都设计其中, 让她们不得不想尽办法和祁彧来回周旋,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看女帝和固和皇子依旧是没有讨到任何好处, 这么久的跟随殷逐早已摸清楚主人的性格,正君是她最大的逆鳞,决不可有任何的触碰和不敬。 在屋顶上来回玩了十几次的祁彧见宴清还没尽兴,只好笑着轻声劝说: “好清儿,我们还有事没办,等事情办完了,妻主再带你到京都的各处去看风景好不好?” 宴清脸上带着兴奋的笑意,小手已经完全不去勾住祁彧,而是张开手去随着晚风飞舞, 他相信妻主一定会稳稳的抱住自己,绝不会让自己掉下去受伤, 听到妻主这样说,宴清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 “好,听妻主的!” 祁彧笑着点头终于是从后院的书房上下来,稳稳的落在了正在亮着烛火的书房前, 祁彧伸手拍了拍宴清的背轻声道: “你去敲门,” 宴清不解的看着祁彧:“妻主和她们是朋友吗?” 祁彧摇头:“还不算是朋友,但是今晚过后应该就差不多了,” 宴清点头,听话的迈着小碎步跑到书房门前轻轻的敲门, 原本还有些嘈杂声的书房瞬间安静了下来,宴清见没人出声,也没有开门, 便接着敲门,随后书房中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谁?” 宴清转头看向祁彧,祁彧笑着点头,示意他可以放心说话, 宴清才用自己带着男子的清软声音开口道: “我是……祁彧……!” 站在葡萄花藤下的祁彧闻言宠溺的挑眉,嘴角的缓缓勾起,竟有些骄傲的笑着, 书房中的人闻言则是一愣,什么时候祁彧的声音是这样软糯的? 礼部尚书韩玉婷家的次女立即冷着脸走到门后,将腰间的匕首拔了出来, 做好防御的姿势,缓缓将房门打开, 本是眼神凌厉的看着门外,却意外和宴清一双含着笑意,带着些许干净水雾的眸子撞在了一起, 韩静姝一时看的愣神,手中的紧握的匕首还对着门外的绝美男子, 只是下一刻韩静姝手里的匕首便被一块力道极其蛮横的石头打掉在地, 男子的身后传来祁彧冷淡的声音: “我再屋顶来回飞了十几次,你们都没有丝毫察觉,当真是因为一个皇子便乱了阵脚,丝毫没了防备之心了?” 话落,书房中的礼部尚书立即听出了祁彧的声音,从椅子上起身便慌忙的快步出来, “侍郎大人你……你为何半夜在此?” 祁彧缓步走到宴清身边,伸手握住人的手,将人拉到自己身后,隔绝了韩静姝愣神的眼睛, “怎么?韩大人这是不欢迎我?那我……!” 祁彧的话还没说完礼部尚书便连连摆手:“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话落便看到房间里走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男子, 男子出来的有些慌张,脚步踉跄着,吓得长女韩静妤和韩静姝立即上前搀扶,急声道: “姥爷,姥爷你慢着些!” 韩家老君夫满眼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气质绝佳的祁彧,颤声道: “你就是祁彧?” 祁彧勾唇轻笑,转头将宴清拉出来低声道: “他就是我跟你说的,很和蔼的老者,来……!” 说着祁彧便拉着宴清俯身跪下给老君夫拱手行礼, “晚辈祁彧叩见老君夫,” 身旁的宴清则是恭敬的软声开口: “内子宴清叩见老君夫!” 两人齐齐行礼叩头,老君夫见状眼中泪花闪烁,欣慰的立即示意韩玉婷将两人扶了起来, 老君夫笑着询问:“这大半夜的,你们两个怎么来的?” 祁彧没说话,身侧的宴清则是调皮的开口:“我们从屋顶上来的,” 老君夫闻言惊讶的挑眉,祁彧笑着补充: “白日身边眼线太多,晚辈不方便和尚书大人说话,便只能晚上,趁着没人偷偷来此找尚书大人商量对策,” 老君夫闻言算是明白了两人深夜到来的原因, 满眼喜爱的看着祁彧身侧身形小小的宴清,笑着对他招了招手, 宴清见状看向祁彧,祁彧笑道:“去吧,跟老君夫好好的说说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担心,” 宴清笑着点头,随后蹦蹦跳跳的到了老君夫的面前亲昵的伸手勾住人的手臂, 两人说笑着便进了书房的内间!而礼部尚书见此则是立即伸手邀请祁彧进书房, 祁彧点头和众人一起进了书房,随后殷逐带着三人快速落到书房房顶警戒四周,剩余的几人则是在礼部尚书府邸外围时刻观察着街道和周围的动静, 书房中祁彧听到屋顶上殷逐传来的信号,示意众人不必担心: “没事,我的人在警戒,她在提醒我周围很安全,” 韩玉婷和身边的两个女儿闻言皆是放心的点头,一起坐到了椅子上, 祁彧直接开门见山的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韩静妤: “不知静妤长姐,是否想要迎娶固和皇子?” 一句话三人皆是一愣,随后韩静妤起身拱手道: “不瞒侍郎大人,我早已和太傅家长的长子傅知虞私定终生,此生除了彼此绝不会再有二心,只是现在……我……!” 第102章 商量对策 老君夫笑着握住宴清的手,将人拉到自己身前,自己的端详着, “竟是个清新脱俗的美人胚子啊,这祁彧倒是个有眼光的,” 宴清笑着点头:“我们是娃娃亲,妻主很好的,” 老君夫闻言好奇看着宴清:“我听你说话有些不利索,你这是有些口吃?” 宴清缓缓摇头,认真的开口:“不是,我小时候生病伤到了喉咙,后来就不会说话了,是前些日子才恢复的,所以说话有些困难,” 老君夫听到宴清竟还有这样的遭遇,顿时心疼的握紧了宴清的手, “这世道男子本就艰难,你之前还不能说话,定时受了许多委屈和欺负吧?” 宴清眉眼带笑的想着老君夫的话,他之前确实受过很多的欺负和委屈, 但是宴清却觉得若那些苦是他要嫁给祁彧所必须要承受的话,那便算不得苦, 若自己不是个哑巴,被人嫌弃和污蔑的话,那自家在百姓村中的地位,母亲和父亲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嫁给祁彧的, 而偏偏就是因为自己是个人人嫌弃的哑巴,才会阴差阳错的嫁给祁彧,现在才会被祁彧这般宠爱和疼惜, 宴清眼中带着盈盈笑意和光芒,看着老君夫缓缓摇头: “那些都算不得苦,若不是那些苦我也不会嫁给妻主,所以现在再去回想其实也还好,” 老君夫见宴清这样善良,纯真的样子便知道,祁彧是真的宠爱他,真的将他养成了只知安乐之人, 这样是很好的,毕竟男子活的艰难,什么家国大事都跟他们无关,只需要每天开开心心的便已经很好了, “好,曾经的苦难都已经过去,我们啊,只需要好好的过好我们现在的日子就好,孩子你活的通透,” “是妻主疼惜我,” 两人在内间轻声轻语的聊着天,老君夫将自己一声蹉跎的事情告知宴清,让他千万要珍惜时光,放开手大胆的去闯荡,去看看的外面的世界, 不要跟自己一样,将一生的时光都放在了争夺妻主宠爱之上,等醒悟时却发现自己已到暮年,早已浪费了一生最中最好的时光。 外间书房中,祁彧知道了韩静妤完全没有要迎娶固和皇子的心思后,便也直截了当的开口: “固和皇子和蛮夷通敌的事情确实是真的,只是现在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件事情,而这次固和皇子和敌军将领通奸的事情也是我一手策划,本想直接将两人逼出来,顺便看看她们接下来还有什么手段,却没想到竟会连累到静妤长姐,这是我的失误,” 话落三人皆是愤怒的起身咒骂,只是她们咒骂的不是祁彧,而是通敌叛国的固和皇子, 其中刚刚投军没多久的韩静姝更是气氛从椅子上起身,拿起手边的长剑就要连夜面见女帝, 被韩静妤立即拦住,“你冷静一点,现在是女帝不相信固和皇子通敌,是女帝要保他,我们动不了他的,” 韩静姝气愤的厉声反驳:“那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固和皇子嫁进我们府上,彻底毁了你吗?” 祁彧沉思一瞬低声开口:“他不会嫁给你姐,我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礼部尚书韩玉婷目光灼灼的看着祁彧, “你有想什么办法?” 祁彧沉声开口:“现在还需要一些关键的证据,另外需要静妤长姐陪我好好的演一场戏,” 韩静妤闻言缓步走到祁彧的身前低声开口: “需要我怎么做?你尽管说,” 祁彧挑眉看着韩静妤:“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是来害你的?” 韩静妤从容的笑着,“我母亲以前便跟我说,你是来京都搅动风云的,是来和那些权贵争地盘的,是真正要为寒门开路的,所以我信你,” 说罢又缓声补充道:“再者,你的母亲曾经和我的母亲是很好的朋友,母亲曾说那样桀骜之人的女儿绝不会是个老实的,” 祁彧闻言笑着看向礼部尚书,原来自己在她的眼中竟是这样的傲慢不羁, 礼部尚书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解释道: “你母亲在朝为官时,我俩经常吵架,我又总是吵不过她,后来吵着吵着就成了很好的朋友,她那宁折不弯的性子我是很了解的,所以才会笃定你会跟你母亲一样,和着不公的世道争一争,” 祁彧笑着点头,她想说自己不想争,但是现在因为御凤玺的事情,自己被所有人推着走,不想争现在也得咬着牙争, “韩姨母放心,这件事情我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绝不会让固和皇子毁了静妤长姐,” 礼部尚书欣慰的点头,“你需要静妤为你做些什么?” 祁彧:“不用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只需要每天都去皇宫求见固和皇子,记得要在每天人最多的时候,要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是愿意迎娶固和皇子的,” 韩静妤闻言神情一滞,有些迟疑的开口: “可是,可是离婚期只有半个月了,我这样一直去固和皇子也是不会见我的吧,” 祁彧:“放心,他一定不会见你,因为他压根就瞧不上你,他现在心里对我是满满的恨意,只想着怎样整死我,所以你就放心大胆去求见,” 站在一旁的韩静姝沉声插话:“这样的话,岂不是让所有人以为是我长姐高攀他了,过几日一旦他通敌叛国的事情暴露,那我长姐还不是会成为整个京都的笑话,” 祁彧闻言笑着点头,起身走到韩静姝的面前缓缓开口: ”你担心的确实有道理,但是我让你长姐这样做的目的便是让所有人都和长姐站在一边,” 韩静姝疑惑的皱眉:“什么意思?” “从明天开始,韩姨母便称病在家不必再上朝,最好让老君夫也顺便装一下病,这样韩姨母你称病的理由便更加的充分,” 话落韩静姝便低声呢喃道:“这样的话,所有都会明白我长姐每天求见固和皇子便不是因为仰慕他,而是试图让固和皇子解除婚约,可是……可是陛下已经对外宣称我长姐和固和皇子已经有了妻夫之实了,这作用不大啊,” 祁彧听到韩静姝的推断,眼神赞赏的看了她一眼,笑道: “听说静妤长姐昨日才回的京都?” 韩静妤点头:“确实,我本是回老家探亲的,原本应给这个月初就能回来的,可在回来的路上碰巧遇到了梵枢城中爆发疫病,便留在那里帮助城主救治难民,待疫情稳定了才快马回来,” 祁彧笑着点头:“跟我打探的消息一致,行了,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就行,至于其他的我只有安排,” 韩静妤缓缓点头,礼部尚书则是起身恭敬的行礼,祁彧哪里敢受她的礼,立即躬身还了一礼, 又和几人一起聊了一会朝廷中的事情,几人听着祁彧五日后还要参加科举考试便很是赞赏的看着祁彧, 尤其是韩静姝,她很久年纪小,性子直率爽朗,见祁彧说话毫不装腔,更是感觉喜欢的不行, 直接将长姐拉到一边自己坐在祁彧的身边好奇的追问祁彧: “我听说你在梵枢城刚要进京时,被京都中的各大势力围杀,你在她们还没来得及动手时便先下手为强,直接灭了几十人啊,而且是杀的一个都没留活口,这事是真的吗?” 韩静妤感觉自家妹妹有些失礼想要阻止,却又想到她这个年纪就该这样,便没有说话,笑着坐在两人的身边,安静的听着两人的谈话, 祁彧则是笑着点头,毫不避讳当初发生的事情,将她们如何兵分三路将那些杀手全部绞杀的过程一点一点的讲给了韩静姝听, 惊险刺激的过程让两人都听的聚精会神,觉得两人觉得祁彧这一路走在是真的艰难。 第103章 露营 祁彧并未去打扰宴清和老君夫两人的聊天,一直在书房中和韩静妤两姐妹说着话, 直到宴清扶着老君夫缓缓的从内间出来,祁彧才起身行礼,老君夫欣慰的点头, “你倒是比你娘懂礼貌,你娘见了我从来都不行礼的,” 祁彧惊讶的挑眉,她怎么感觉原主的母亲比自己还像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 怎么和这个时代的规矩礼法完全相悖的事情,原主的母亲都做过,甚至做的很惊天动地的, 祁彧再次将这个怀疑记在了心里,若是有机会她定要好好的调查一下, 祁彧笑着伸手,宴清则是连忙小跑着到了祁彧的身边,很是自然的将自己的小手放到了祁彧的手上, 两手相握,恩爱的旁若无人, 几人一起将祁彧和宴清送到书房门外,韩静妤好奇的询问两人: “你们怎么回去?” 祁彧勾唇轻笑,转而看向宴清,宴清笑着开口:“飞回去!我们不走门,” 宴清的可爱逗笑了众人,尤其是被站在最后面的韩静姝,两眼放光的看着笑的甜美的宴清, 祁彧:“之后的事情你们不必再担心,我会尽快处理好的,晚辈告退,” 说罢便单手将宴清抱进了怀中,借助葡萄架直接起身飞上了屋顶,韩静姝见状震惊的上前查看,发现祁彧的轻功已经达到极其惊人的地步, 带着人还能这样轻松的起跃,怪不得会令虎威将军宋烽铭连连称赞, 深夜寂静的京都屋顶上,祁彧抱着宴清在无所顾忌的穿梭着, 宴清倒是个不恐高的,睁大了眼睛兴奋的看着脚下掠过的风景, 夜晚的京都和白日喧闹的不一样,很安静,很黑,去让宴清得到了前所未的开心, 宴清看到左手边有亮光便指着那里开心道: “那里,去那里看看妻主,” 祁彧立即调转方向跳到了宴清所指的地方,是京都一处茶庄, 两人轻手轻脚的听在屋顶上,俯身往下面看去,发现茶庄的掌柜居然引着一群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女子进了房间, 祁彧透过烛火发现来的脸都用黑布遮住看不见长相,但是露在外面的头发却是让祁彧察觉到不对劲, 祁彧转头看了看一脸开心的宴清,见他拉了拉自己的衣裳,又指着另外一个方向,想要祁彧带自己去, 祁彧起身将宴清抱起,转头看了一眼隐匿在黑暗中的殷逐, 随即带着宴清快速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若是她自己,那一定会留在这里好好听听她们有什么密谋的,、 但是身边还带着宴清,万一有什么意外,定然会伤及到他,所以只能带着宴清立即离开屋顶, 示意殷逐来此查探那些人究竟为什么深夜来此, 随后宴清指哪里祁彧便带着他去那里看,就这样在夜色的掩护下,宴清玩的很是开心, 渐渐没了意思便拉着祁彧想要回家,祁彧却是笑着打趣: “玩够了?” 宴清笑着点头:“嗯嗯,有些困了,” “行,那我们去休息,” 说着边往后山的方向而去,宴清惊讶的看着祁彧轻声开口: “不对,我们走错了,不是这里!” 祁彧:“就是这里,我们今晚不回去住!” 宴清有些疑惑的看着祁彧,就算是不回去住也不能往山顶而去, 两人一路不停歇的到达京都最高的山顶之上,高处支着一架很小的房子,像是临时搭建起来的, 祁彧拉着宴清走到山顶的石头上坐下,伸手指了指下面,宴清满眼惊喜的看着下面的景色, “这里居然可以看见整个京都的夜景,好漂亮啊,” 说着周围便有无数的萤火成哎四周飞舞着,宴清被这样的景象震惊到,身子依赖的靠在祁彧的怀中, 仰着去看飞在周围的萤火虫,宴清伸手一下一下的去点着飞来飞去的萤火虫, “已经是秋天了,很快便要看不见它们了,” 祁彧点头:“是啊,再不来便看不见它们了,” 宴清指着地上的小帐篷,笑着开口:“今晚我们就要在这里住吗?” 祁彧挑眉:“怎么?不喜欢吗?” “我很喜欢,只是这里会不会冷啊?” 祁彧拉着宴清起身走到帐篷前,弯腰进去,发现里面摆放着一张用树枝搭起来的小床, 旁边小桌子和热茶,以及一个很小的火炉可谓是一应俱全, 两人只是简单的将外衣脱掉,宴清喝了两碗热茶后便钻进了被子中扑进了祁彧的怀中, 床很小,两人要一直紧紧的抱着彼此才能不掉下去, 只是这对于祁彧和宴清这样每天睡觉都抱在一起的人来说,一点也不小,反而很舒服, 宴清枕在祁彧的手臂上,舒服的用小脸蹭着祁彧的肩膀,小手很自然的搭在祁彧的身上, 今晚玩了这样开心,宴清明明很困却怎么也不想睡,便仰起头眼睛亮亮的看着祁彧, 祁彧失笑伸手将宴清抱起来,让人完全趴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的大手稳稳的固定住宴清的身子以防止他掉下去, 自从祁彧虔诚的向宴清表明自己对他爱后,宴清开始变得愈加大胆起来, 开始毫不掩饰他对祁彧的喜欢和接触,以前是祁彧没事便拉着宴清要亲亲, 现在是宴清没事便是凑过来,仰起头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自己, 让祁彧实在是招架不住,便只能俯身抱着宴清和他亲个够, 今晚祁彧带宴清玩的开心,宴清自然是不愿意就这样睡觉,被祁彧抱在身上, 宴清小手捧住祁彧的脸颊,俯身好似再逗祁彧一样,亲一下,再亲一下,就是不肯好好的亲, 弄的祁彧大手在宴清的腰上,用力的掐了一把,将宴清弄的小脸红了起来, 人就趴在自己身上,宴清身子的变化祁彧自然是能感受得到, 朱子衿几次叮嘱祁彧,宴清的毒没排干净前绝不能行房事,所以祁彧即便是知道宴清的难受也是无能为力, 只能大手在宴清的背上轻轻的安抚着, “乖,你的毒很快就能彻底好了,到时候妻主一定好好补偿你,” 宴清有些委屈的撅着小嘴不说话,闷闷的躺在祁彧的怀中,小手在祁彧的脸上温柔的摩挲着, 两人安静了一会,祁彧以为宴清睡着刚要将人放到自己身侧,便看见人抬头红着眼睛看向自己, 祁彧无奈的叹气:“过来,让妻主亲亲你,” 宴清听话的身子向前和祁彧缠绵的亲亲,见人睡不着祁彧便不得不用力的吻着宴清, 抢夺他口中的氧气,将人吻的有些累了,祁彧便顺势用手轻轻的拍着宴清将人哄睡, 祁彧侧头看着熟睡的宴清,不知不觉中总能在宴清的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祁彧有些不确定自己的猜想,但是心里总是能感觉到宴清便是她一直在寻找的人, 虽然样貌不同,但是祁彧绝不会弄错! 不知是命运如此还是他真是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陪伴着自己,只是自己现在才恍然明白。 外面的萤火虫渐渐消散,帐篷里面也渐渐黑了下来,祁彧在这样漆黑的帐篷中眼神炙热的看着宴清熟睡的样子, 帐篷另一侧殷逐快步回来小声试探的开口:“主人?” 帐篷里的祁彧眸光一愣,压低声音道: “靠过来,小声说话,” 殷逐立即靠近殷逐所在的位置,压低声音回禀: “主人,那些人都是蛮夷那边的,那个茶庄便是她们联络的地点,今晚她们潜入京都是在策划如何将关押在皇宫的蛮夷将军救出来,” 祁彧闻言颇为惊喜的转头看向熟睡的宴清,心道:“还真是我的小福星啊,” 祁彧转头低声道:“派人秘密跟着她们,皇宫可不是那么容易闯的,她们一定会想办法联络固和皇子的,” 殷逐领命:“是,属下这就安排!” —————— 顶多还有两章,一定彻底将楚瑶儿收拾了,毕竟是个皇子总是要证据确凿了才能整死! 第104章 无力翻天 翌日一早,祁彧便用薄被将宴清抱着送回了庄子上, 庄子很大,足够宴清每天去干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加之这里住着的都是很亲和的百姓, 所以宴筝云妻夫时常便会和一群邻居聚在一起唠唠家常, 宴清也是没有喂喂鸡鸭和兔子,早晚收拾收拾菜园,无聊时还可以去果园中摘一些可口的水果让宴筝云妻夫拿给邻居吃, 这样自在放松的生活让宴清每天过的都很充实, 所以每天一大早宴筝云妻夫都会早早起床出来溜达,在亭子中喝茶的两人老远便看见祁彧用被子裹着宴清,大步走进来, 王子书见状不禁皱眉:“她们昨晚没在家里住?” 宴筝云伸手将王子书按回到椅子上,沉声道:“孩子们的事情我们少管!等清儿的身子大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王子书有些不舍自家的清儿,“我们走了,祁彧不会欺负我们清儿吧?” “不会的,祁彧不屑于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放心吧,” 房间中,祁彧将熟睡的宴清缓缓放到床上,俯身看着眉头紧皱的人儿,心疼的俯身吻着宴清的额头, 将紧皱的眉头吻的渐渐舒展开,将被子盖好祁彧便起身离开了府中, 殷逐快步上前:“主人,刑部尚书大人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让达奚尔曼带两个人去接尚书大人,让许驻安再带着两个人留在庄子中保护清儿,” 殷逐闻言不禁皱眉:“主人,以前不都是达奚尔曼负责保护正君吗?怎么忽然让许驻安留下了?” 祁彧面色不悦的看着殷逐:“以后关于正君的事情,都不许达奚尔曼再沾染一点!明白了吗?” 殷逐再傻现在也明白这其中的不对劲,之前正君中毒时达奚尔曼便没日没夜的在房间外守着, 那时殷逐以为达奚尔曼只是愧疚,可现在再细细回想其中确实有些不合理的地方, “是,属下明白了!” 祁彧:“另外固和皇子和茶庄那边一定要仔细看着,” 殷逐:“是,” 说罢,两人便上马往军营而去! 三日后!达奚尔顿突然赶到军营急忙找到祁彧禀报道: “主人,昨日那些人混进皇宫见到了固和皇子,这固和皇子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让女帝下旨将那个蛮夷将军送到了大理寺关押,” 祁彧:“什么时候押人?” 达奚尔顿:“我们的人在盯着,应该是今日午时押送!” 祁彧闻言冷笑:“你带着人蒙面去路上埋伏,我猜那些蛮夷人一定会在路上劫人,” “主人的意思是,让我想办法阻止她们劫人?” 祁彧摇头:“不,帮她们劫人,” 达奚尔顿有些不明白祁彧这样做的目的, “固和皇子是个有手段之人,他不会允许有抓着他秘密之人一直活在这个世上,所以他一定会假装和女帝密谋趁机抓那些蛮夷士兵,但实际上是想借刀杀人,彻底灭口!” 达奚尔顿明白了祁彧的意思,“所以我们救了那个将军后,她一定会极其痛恨想要杀她的固和皇子,到时候一定会想办法报复固和皇子的!” 祁彧眸光渐深:“接下来就看固和皇子自乱阵脚吧,” “去吧,另外梵枢城的城主应该也快进京了,” 说罢达奚尔顿便带人乔装后往大街而去,果然看见了负责押送的御林军, 达奚尔顿安静的等待着,没一会便看见一群杀手冲上来劫囚车, 而附近一直埋伏的御林军则是立即冲出来包围了那些杀手, 此时她们才明白原来她们都被固和皇子算计了,两队人马交战时,固和皇子买通的杀手躲在暗处企图用毒箭射杀蛮夷将军, 却被达奚尔顿抓住,直接从屋顶扔了再去,被御林军抓住,随后达奚尔顿带着人顺利护着蛮夷将军逃离, 在城外的土地庙中达奚尔顿看着一脸气愤的蛮夷将军冷声开口: “还在想着替他遮掩?他可是巴不得你死啊!” 蛮夷将军想要反驳却发现达奚尔顿说的就是真的, 达奚尔顿:“接下来要怎么做就要看你自己的打算了,” 说罢便带着人离开了土地庙! 两日后!固和皇子便跟女帝说要去寺庙礼佛,便带着人出宫,想着既然杀不掉那便想办法赶紧帮她们离开, 随后便在寺庙中和蛮夷将军见面,并将蛮夷将军藏进了自己 马车中准备出城, 固和皇子以为自己 举动无人知晓,却没行到一切都在祁彧的算计中, 马车到了城门口便立即被士兵团团围住,固和皇子见状立即愤怒的看着城门口一身铠甲挡住她们的韩静姝, “韩静姝!我和你姐姐马上就要成婚了,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你何故在此拦我?” 韩静姝面容冷峻的看着固和皇子,凌厉的拔出了长剑指着面前的固和皇子,冷声道: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羞辱我韩家吗?今天你逃不掉了!来人搜车!” 说罢士兵立即围上去就要搜车,突然从四周围上来一群黑衣人开始和士兵缠斗起来, 韩静姝八岁便跟着老将参军,这样的场面自然是早已见识过,挥动手中的长剑便朝着马车逼近。 紧急之下,蛮夷将军只好从马车中出来,一把将固和皇子拉到自己怀中,用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厉声吼道: “都滚开!再敢过来我立即杀了他,他可是你们陛下最疼爱的皇子,他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们的脑袋都要搬家,” 韩静姝见状咬牙往后退了两步,黑衣杀手立即上前将蛮夷将军护在了身后, “你今天逃不了!” 蛮夷将军冷笑:“是吗?你有胆子就放箭啊,将他一起射杀!让你们韩家满门都为我陪葬!哈哈哈!” 韩静姝憎恨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缓慢的靠近正在后退的蛮夷众人, “不许再往前一步,给我牵来最快的马,再把城门给我打开,快!” 蛮夷将军嘶吼着,手中的匕首已经划破了固和皇子的脖子,鲜红的血液从楚瑶儿白皙的脖子上缓缓流下来,没入了衣领中,染红了大片衣衫, 韩静姝和蛮夷将军僵持着谁也不肯退步,就在此时一声撕破长空的箭声凌空而来,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一支凌厉的箭矢已经飞速而来直直的贯穿了蛮夷将军的脑袋, 霎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了,韩静姝转头看去发现祁彧不知何时竟站在城楼之上,以如此遥远 距离精准的射杀了蛮夷将军, 而且这箭的力道居然如此之大,直接贯穿了人的脑袋,并且一滴血都没有洒落,人就这样瞪着眼睛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韩静姝立即反应过来,厉声道:“上!给我活捉蛮夷探子!” 士兵们士气高昂的冲了上去,立即将对面的之人打退到城门边, 始终神情麻木的固和皇子就这样站在原地仰着头,迎着炙热的阳光和城楼之上的祁彧对视着, 眼中尽是麻木和悔恨,他不该喜欢上祁彧的,不该以为这天底下任何东西都属于自己, 若是自己没有碰她,自己是不是就不用这样悲惨了, 两人隔着遥远的距离望着彼此,祁彧眼神蔑视的看着神情有些恍惚的固和皇子, 对着他缓缓的竖起了中指!!!! 随后转身大步离开了城门,接下来的事情就用不着自己了, 韩静姝押着固和皇子和几个蛮夷杀手进宫面圣, 女帝失望的看着跪在下面的楚瑶儿,她毕竟是女帝,不是傻子!楚瑶儿那点手段和心思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女帝已经抛下所有要去保他了,可楚瑶儿还是做了令女帝极其失望的事情,、 女帝起身愤怒的将面前的奏折全部扫在了地上愤怒道:“为什么?你为什么就非要救那个蛮夷将军?你说话!” 固和皇子刚要辩解便听到首领女官高声道: “陛下,刑部尚书求见,她说从皇陵带回了证人和损坏的牌位!” “陛下,礼部尚书求见……!” “陛下,大理寺卿求见……!” “陛下,梵枢城城主求见……!” “陛下,镇北大将军求见……!” ………… 夜晚,祁彧骑着马慢悠悠的回家,却在庄子附近的市集边看到了宴清的身影, 宴清一身朴素的衣裳,面前是三筐不一样的水果,宴清正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汗水,开心的跟前来买水果的百姓讨价还价着, 祁彧见状没有上前打扰而是回家,将以前在百姓村中,宴清给自己做的粗布长衫拿出来穿上, 拿起桌子上的扇子和水壶,以及自己刚刚带回来的糕点去市集坐到了宴清的身边, 祁彧拿着扇子轻轻的为宴清扇风,宴清反应过来一转头便看见祁彧竟一身粗布长衫坐在自己身边给自己扇风, 宴清开心的伸手悄悄握了握祁彧给自己扇风的手,便立即转身和买果子的百姓说笑着, 在宴清便宜的价格下,成功卖出了许多的水果, 人都走了宴清便坐回到椅子上,随意的接过祁彧递过来的水壶,大口的喝了起来, 祁彧拿着帕子为宴清擦汗,宴清眉眼带笑的看着祁彧: “妻主还是穿这身衣裳好看,有书生气质!” 祁彧挑眉:“清儿喜欢那我以后多穿,” 宴清赞同的开口,从口袋中倒出了许多的铜钱,捧到了祁彧的面前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一般,笑道: “妻主快看,我一天挣了这么多钱,我厉不厉害?” 祁彧很是惊喜的夸奖宴清:“哎呀,我家清儿居然这么厉害,看来以后我都要清儿来养我了,” 宴清得意的仰起头笑着:“好啊,以后清儿负责养你!已经是秋天了,咱家果园的果子太多了,也吃不掉,可以做成果脯卖,还可以卖给酒馆酿酒,我们可以用果子挣许多的钱,” 祁彧跟着点头:“嗯,都听清儿的,清儿想怎么卖都可以!” 第105章 结交好朋友 第二日,祁彧下朝后便直接被女帝叫到了书房, 明明才一日不见,竟感觉女帝已经苍老了几分,两鬓好似一夜之间生出了些许白发, 眉眼之间亦是疲惫不已,看到祁彧进来,女帝挥手免去行礼,指了指手边的椅子低声道: “坐吧!” 祁彧拱手谢恩,听话的坐下,随即抬头和女帝打量的视线撞在一起, “你早就知道了吧!” 祁彧:“陛下指的是什么?” 女帝不悦的皱眉:“你少跟朕装傻!” 祁彧闻言只好轻声开口:“在固和皇子刚回京不久,他身边有一个奴侍知道他的秘密,便被他扔进了井里,想要直接灭口,却正巧被刚好去寺庙中祈福的下人撞见,出于善心便将人救了出来,带回府中我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祁彧并不会觉得女帝此时此刻一定是自己阵营的人,所以为了保证接下来自己的安全便只能将一切都说成是巧合之下, 决口不提自己算计固和皇子的事情,毕竟女帝没有证据证明是自己策划的整件事情, 这样一来自己便始终都处于这件事情的受害方,而不是策划者! 女帝眼眸流转:“那晚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你策划的?” 祁彧闻言不禁皱眉:“陛下是觉得镇北老将军会愿意为我而欺君吗?” 一句话便挡住了女帝接下来所有的问题,不管那个事情祁彧都有不在场的证明,这样一直有火无处发泄的女帝有些难受, “行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朕已经知道了瑶儿竟做了这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朕一定会重重处罚他的,但是话说回来,他也是朕唯一的儿子,这世上哪有母亲会真会责怪自己的儿子呢,朕会下令剥夺他皇子的身份,将他贬为庶人,让他永远都在皇陵中日夜忏悔的!” 女帝的话表明了就是在告诉祁彧,这事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楚瑶儿她都要抱住, 祁彧放在椅子上的手紧紧握紧了拳头,咬牙忍下想要反驳的话,起身拱手道: “一切都由陛下做主,” 女帝满意的点头,随后明显松了一口气,缓声道: “再过两日,大召皇女和皇子也该到了,迎接大召使团的事情就交给你和礼部尚书吧,” 祁彧眉眼闪过一丝算计,沉声道:“是,不过臣听闻,这次大召皇子来我朝是为了选择一个合适的皇女作为驸马!以此来缔结两国之间友好,” 女帝闻言脸上终于的有了一些笑容, “是啊,大召皇子若是能够嫁到我朝来,这本就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朕的皇女们,老大,老二还有老三都还没娶正君呢,这次可一定要好好的选选,” 祁彧眸光渐暗,看来女帝是真的很不喜爱的五皇女,她身边连一个小侍都没有,女帝却从来没有关心过她, 这次估计更是不会让五皇女露面吧,可是这事可由不得女帝算计! 祁彧:“臣一定会好好的处理这次的接待事宜!” 女帝点头:“另外秋日围猎也快到了,你就和御林军统领一起负责围猎的安全和守卫,命人好好准备,一定要让大召的使者和皇女好好的看看我大胤的实力!” 祁彧拱手领命!随后缓步退出了御书房! 出门在台阶之上正好碰见了前来巡查的御林军统领邵芷欣, 看到祁彧的脸色不好上前笑着打趣:“侍郎大人这是被陛下的训斥了?怎么脸色如此难看?” 祁彧抬头看着升起的太阳,很是无奈的开口: “陛下让我和你一起准备围猎的事情,” 随后便很是嫌弃的看了邵芷欣的一眼,缓步离开, 邵芷欣见状很是无语的看着祁彧的背影: “哎,不是你什么意思啊?跟我一起准备还委屈你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你!你给我站住!” 邵芷欣在祁彧的耳边吵嚷了一路,祁彧被吵的受不了,便和人打了一架才将人赶走, 在门口等待的殷逐见到祁彧的脸色不好,便猜到了一定是固和皇子的事情, 祁彧伸手接过殷逐递过来的绳子,翻身上马, 慢悠悠的在路上行走着,“殷逐,你派人查探一下,楚瑶儿什么时候出发去皇陵,” 殷逐闻言不禁皱眉:“陛下还是不准备杀他?” 祁彧冷笑,眼中尽是狠厉之色,“陛下不忍心杀,我来杀!” 殷逐立即勒紧缰绳靠近祁彧,低声道:“主人想怎么做?” 祁彧:“你让达奚尔曼带着人一路跟着楚瑶儿去皇陵,等所有人都以为他安全了以后,给人喂点药,送他离开吧!” 殷逐点头:“是,属下这就去办!” 两人一路上慢悠悠的回去,在路过昨天宴清卖水果的地方,不仅看到了正在忙碌的宴清, 竟还有跟客人讨价还价的朱子衿,后面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个正啃着桃子,一脸笑意的陌生男子, 祁彧立即下马缓步走到摊位前将宴清拉到自己身边, 看到祁彧回来,宴清笑着开口:“妻主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祁彧眼神扫过专注吃桃子的男子,轻声询问:“这是谁?” 宴清看了看正在吃桃子的韩箸焱,笑道:“他啊,他是韩姨母家的小儿子,叫韩箸焱,是老君夫见他在家里太无聊了,便让他来找我玩了,” 祁彧闻言算是松了一口气,正在桃子的韩箸焱也看到了站在宴清身边的祁彧, 这一眼便看的有些愣神,慢悠悠的起身行了一个很不标准的礼仪, “韩箸焱见过侍郎大人,是我祖父让我来找宴清哥哥玩的,” 祁彧点头:“不必多礼,清儿每天在家里呆的也很无聊,你能来跟他玩我很感激,今天就留在这里用饭吧,” 韩箸焱闻言呆呆的点头:“好啊,” 朱子衿转过身来,高声道:“祁彧,请我们吃古董锅吧!好久都没吃了,” “行,我今天早点回来,给你们弄!” 朱子衿:“哦吼!真好……!” 宴清笑着仰起头看着祁彧:“晚上也可以叫韩家两位姐姐过来一起吃,” 祁彧点头:“行,都听你的,你待会将这些水果卖完,就回去带他们两个看看你的兔子,等我回来!” 宴清乖乖的点头,一双明亮的眸子满是清纯的笑意, 祁彧靠近宴清压低声音开口:“你待会悄悄的问问朱子衿,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行房事?” 宴清闻言小脸忽的爆红起来,小手连忙去推祁彧,一双美眸生气的瞪着祁彧, “妻主就没个正经!要问你就自己问去,我……我才不问……!” 祁彧被宴清的样子逗笑,没忍住伸手掐了一下宴清的脸, “没事,清儿不好意思问,等晚上妻主回来亲自问,” 宴清娇嗔的望着祁彧:“你……你快走吧!” 宴清红着小脸将祁彧推走,后面的韩箸焱见状凑到朱子衿的身边低声询问: “哎,宴清和尚书大人一向这样恩爱吗?” 朱子衿虽然是男人,但好歹也是在两个世界中都生活过的, 韩箸焱的那毫不避讳的眼神他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瞥了一眼韩箸焱,沉声开口:“固和皇子怎么被贬的你知道吗?” 韩箸焱不解的看着朱子衿:“怎么忽然提起固和皇子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朱子衿起身将手里的苹果又塞进韩箸焱的手里,低声道: “有些心思在你刚刚萌生的时候就彻底掐灭是对你好,祁彧确实是个令人向往的好女人,但是她和宴清之间的感情,不是谁都能横插一脚的,你啊,还小有些事情不懂,但是你要清楚 ,祁彧不是你能动心思的,” 韩箸焱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不再说话,她昨晚被祖父叫过去, 祖父跟他说祁彧是个有担当的好女子,她的夫郎也是个性单纯,可以结交的好朋友,所以才让自己过来找宴清玩, 再来之前长姐韩静妤便跟自交代过,来这里只是为了和宴清交朋友,让自己不要过多的靠近祁彧, 或许长姐也猜到了自己一定会被祁彧所吸引,才会早早的劝诫自己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而, 韩箸焱想明白后仰起头狠狠的咬了一口苹果,表示不就是个女子吗?他就不信自己找不到一个好的! 第106章 聚会 下午,军中的事情祁彧早早处理完便回了庄子,命殷逐去请韩家两姐妹和章文熙两姐妹来庄子上吃古董羹, 祁彧回来后便将换上了一身平时陪宴清务农的松快长衫, 管家知道人多便又去买了一个很大的古董羹回来,食材什么的她已经很有经验的将所有的东西都备好, 祁彧回来后仔细清点食材,发现少了吃古董羹最少不得的几样东西, “管家,你去市集看看能不能买一个牛百叶回来,再买点牛舌头,鸭肠,鸭掌,鸡脚,还有猪蹄,” 管家一听,祁彧要的食材都是平时市场几乎没什么人愿意买的,有的甚至都会直接扔掉的东西, 尤其是这牛百叶,这压根就没听说过谁会吃啊,关键是这东西它洗不干净啊, 祁彧见管家脸上尽是为难的神色,不禁失笑:“放心去吧,有就买回来,没有就算了,” 管家面色不解的点头:“好,那老奴亲自带人去买,” 祁彧点头,随后便进厨房开始准备熬牛油, 在古代不管是男尊还是女尊社会,牛都是普通百姓用来辅助耕作的,所以民间是禁止百姓杀牛吃肉的, 所以要吃牛肉只能去京都市集,仅一家的售卖摊去买,哪里的牛肉都是平时有百姓家的牛死了,她按照相应的手续将死牛买回来, 再进行售卖,普通百姓是绝不能杀牛的,即便是死牛也不能私自吃肉, 所以这家牛肉馆也可以说是一家由朝廷开办的, 而肉买的是一点也不便宜,平时百姓来买的也很少,都是被京都的有钱人家买去吃, 祁彧一个人在厨房中认真的熬牛油,熬了好一会才熬出来,放到外面暂时放凉, 朱子衿几人坐在凉亭中看着几只笨笨的小狗在脚边汪汪的叫着,韩箸焱拿着手绢欢快的逗着小狗, 朱子衿则是认真的给宴清把脉,扫了一眼韩箸焱,小声的开口问道:“你们两个这段时间有没有遵从医嘱啊?” 宴清眼神明亮的看着朱子衿:“嗯,我都是按照你说的做的,吃饭吃的是清淡的,平时也有干些农活锻炼身体,” 朱子衿满意的笑着:“不错,恢复的很好,以后也不必再忌口了,最重要的是你们两个以后可以行正常的房事了,” 朱子衿是现代人,他才不会觉得这话是让人羞耻的话,但是听到宴清的耳中,却是很不好意思的, 立即坐直身体,有些慌乱的狡辩:“你……你可别乱说,” 朱子衿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没事逗逗宴清很有意思,看着他脸蛋娇红, 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有种在现代调戏学妹的感觉,很是有趣,完全忘记了自己在这个时代也是个需要事事小心的男子, 祁彧拿着水果走过来时正好看见朱子衿仰头大笑,而自家的宴清好似被调戏了一般,小脸红彤彤的坐在一边, 祁彧不用猜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上前很是无语的随手拍了朱子衿一下,随即将水果放到了桌子上, “你老实点,少欺负我家宴清,” 朱子衿闻言更是笑着不行,起身抓着祁彧的手腕,笑得前仰后合, 完全忘记了他和祁彧的一举一动已经完全超越了这个时代男女之间的应有的礼仪规矩, 让一旁的韩箸焱看的有些惊讶,宴清则是并未在意两人之间的肢体接触, 因为祁彧跟自己说过,她和朱子衿之间像是多年不见的知己好友,关系很好让宴清不要多想。 朱子衿扶着祁彧大笑着,拉着人走到凉亭外,笑道:“瞧瞧我们宴清这害羞可爱的样子,真是便宜你了,” 祁彧白了朱子衿一眼:“你给我正经一点,少来欺负我家清儿,” 朱子衿闻言笑着点头:“好好好,” 说着又开始不正经起来,用肩膀撞了祁彧一下,笑道:“这段时间憋坏了吧?啊?哈哈哈!” 祁彧现在很想伸手掐住朱子衿的脖子将人提溜起来,带走狠狠的打一顿,好好的收拾收拾他这副贱贱的样子, “所以呢?到底什么才能放心办事?” 朱子衿渐渐的笑着:“好啦,我又不是什么刻薄的大夫,宴清已经没有大碍了,你啊,可以暴露你禽兽的姿态了,” 祁彧轻哼了一声,随即直直的撞了朱子衿一下进了凉亭,将一个很红的桃子递到了宴清的面前, “今天晚饭可能会有点晚,你先吃个桃子垫垫,” 宴清伸手接过桃子,起身凑到祁彧的身边,小声嘱咐:“子衿就是爱闹,你别总是动手打他,他怎么说都是男孩子,你会打疼他的的,” 祁彧转头就看见朱子衿一副有人撑腰的嚣张模样, “没事,他皮厚!” 宴清有些生气的伸手打了祁彧一下,祁彧只能顺从宴清的意思:“好,以后我不打他了,“ 宴清这才放心下来,拉着朱子衿坐到了椅子上,三人一起吃水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下职的几人纷纷到了祁彧的庄子, 一开始几人还觉得这庄子有些太远了,觉得祁彧住的可能不是很好, 但是真的到了以后才知道什么是书中的市外桃园, 韩静姝绕着庄子好好的看了一圈,发现这也太舒服了,完全就是她最理想的府邸啊, 再者这里面的房屋设计和院子景物的设置都很让人惊艳, 章文熙和章文桐也是惊讶于祁彧这个庄子的惊艳和美丽, 到了宽大的院子中时,便看到院子边上的凉亭中,摆放着一个很大的古董锅, 各种菜品已经摆放好,只是却不见有人在这里,两人问过下人才知道是都在后院, 两人也一同往后院而去,穿过拱门后便看到厨房中,祁彧正奋力的翻炒这什么,一个很想的刺鼻辣味传入两人的鼻子中, 章文桐立即伸手捂住了鼻子:“这是什么味,这么辣,这么香?” 两人靠近了才发现厨房中三个大厨和祁彧时各忙各的,有的在炸猪蹄和鸡爪, 有的则是给猪舌头和鸭掌焯水,另一个在将洗干净的牛百叶一片一片切好放进盘子中, 而提前到来的韩家两姐妹看到祁彧竟在亲自忙活炒东西也是惊讶的不行, 毕竟这大胤朝的女子都是绝不能靠近厨房半步的,看着祁彧熟练的翻炒动作便知道她以前啊,一定是没少下厨房, 没一会所有的东西都处理完后,所有的食材将整个大桌子都堆放的满满的, 将祁彧炒好的底料放进了古董锅里,在给教每个人自己去调自己喜欢的料汁, 随后一大桌子的人都围坐在了一起开始吃了起来, 韩家三姐弟以前也吃过古董锅,只是没吃过这样多食材的古董锅。 韩静姝看着祁彧笑道:“祁彧姐,你哪里学来用这样多的食材涮锅子吃?还有你这麻辣的汤汁,也……也太香了吧,不过就是太辣了,” 章文桐也是被香的连吃了几大口牛百叶才来得及说话: “你什么时候研究出来的?以前怎么不见你请我吃,你行啊你,还藏着掖着的,不够朋友啊,” 祁彧笑着起身为几人倒了酒,笑道:“我呢,脾气秉性一般,平时也没什么朋友,刚到京都没多久,朋友也就你们几个,敌人倒是不少,所以今日你们肯来,我很开心,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祁彧一定倾尽所有,” 话落几人还没碰杯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笑声: “你就知道邀请你的朋友,怎么就没想过我们这些老家伙晚上有没有饭吃啊,” 祁彧闻声回头便看见提着酒满脸笑意的礼部尚书韩玉婷缓步走了进来, 随后她的身后便是刑部尚书馥宇浩也是提着两大包熟食笑着走了过来, 看到祁彧笑道:“你这丫头,我想吃你家的一顿饭,还要我腆着老脸,亲自带着菜自己上门讨饭吃才行,你啊,真是该罚!” 祁彧立即起身拉过宴清挨个行礼,只是后面赶来的大理寺卿也是带着两包下酒菜笑着进来, 这下大桌子可是坐的满满登登,原本是男子要离开桌子单独一桌去吃, 但是祁彧出声阻止,“大家就一起用晚饭吧,就他们几个自己吃也不热闹,反正也没有外人,大家也正好人多热闹热闹,” 众人赞同的点头,所有人也就坐在了一起共同吃起了古董羹, 祁彧换头将管家叫来,又去吃放炒了几个下就的菜拿上来, 随后眼神示意殷逐,让他带着府中所有的下人和侍卫将庄子围起来,严密的进行保护和监控,以免有人趁机生事。 第107章 不喜欢我生的孩子 祁彧和身旁的众位女子一起喝酒说笑着,其中章文熙原本很是开心的,但是大理寺卿是她的顶头上司, 这就直接限制她今天的放肆程度,而除了大理寺卿,两位尚书大人坐在这里也是压迫力极强, 让几位年轻人可是压力倍增,祁彧含笑看了她们一眼,给韩静姝挑了挑眉,示意她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好好的请回来, 韩静姝憋着笑缓缓点头,礼部尚书和刑部尚书有些互相看不上眼,两人也是在酒桌上暗中较劲, 这酒喝了一坛又一坛,祁彧作为晚辈自然是要跟着一起喝, 身旁的宴清看着祁彧喝的越来越多,身子也是不自觉的往自己这边靠, 手臂更是直接放到宴清的椅背上,慵懒的支撑着身体, 宴清抬头就能看到祁彧眉眼带着些许醉意的样子,有些莫名的迷人,却又仿佛暗藏着深深的诱惑, 祁彧本是跟刑部尚书说笑着,不经意间低下头和正打量自己的宴清眼神对视, 祁彧忽然挑逗的跟宴清挑了挑眉毛,宴清见状低声道:“轻浮!” 祁彧闻言抿唇低笑,伸手将宴清喝茶的小茶杯拿过来,悄悄的将自己碗中的酒给宴清倒了一杯, 随后再次轻浮的对着宴清挑了挑眉毛,宴清轻哼一声拿起小茶杯,将酒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随后又看了祁彧一眼,祁彧笑着拿自己的酒碗和宴清的小茶杯撞了一下, 然后竟然真的就将一整碗的酒都喝光了,宴清有些惊讶的看着祁彧, 随后咬了咬牙仰头也将自己小茶杯中的酒一干而尽, 意料之中的辣味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葡萄果香,宴清眼睛亮亮的吧唧着嘴巴品尝着嘴里的酒香, 祁彧见状侧头宠溺的笑着,随后将自己面前的果酒递到了宴清的面前, “少喝点,” 宴清笑着拿过果酒,又悄悄的给朱子衿和韩箸焱每个人都倒了一茶杯, 韩箸焱亦是惊讶的看着宴清,又伸手将自己的茶杯递了过来,跟宴清讨酒喝, 朱子衿则是无聊的撇嘴,直起身看着祁彧,无奈道: “不好喝,没有二锅头有劲,” 祁彧轻笑:“确实,等什么时候有烈酒了,一定想着你,” 朱子衿挑眉:“好兄弟!” 说完又觉得不对,立即改口道:“好姐妹!够意思!” 祁彧嫌弃的别过脸:“滚!” 一顿饭吃的人吵吵闹闹,不管是老的还是年轻的最后都是喝的迷迷糊糊,章文熙也是成功和大理寺卿勾肩搭背谈理想, 韩静姝则是拉着祁彧,声称哪天一定和祁彧好好的较量较量,祁彧笑着答应, 韩静姝还要说话,祁彧直接伸手按住人的嘴,强行闭麦,将人塞进了马车里, 礼部尚书则是眼神迷离的看着祁彧,好似是有话要说,却又被自家女儿韩静妤给直接闭麦,送上了马车, 三波人在祁彧死奴的那种护送下,平安回到了府邸, 而有些无聊的朱子衿坐在祁彧家的府门口呆呆的坐着, 祁彧走过来一同坐下,“要不,你今晚就留在这住?” 朱子衿眼神亮了亮,却又渐渐暗淡了下来: “还是算了吧,她要是知道了又该跟我吵架了,” 祁彧皱眉:“你们最近总是吵架?” 朱子衿点头:“她就是个泰迪狗,脑袋里除了那点黄色废料什么都想不明白,她……她想让我入府陪着她,说是会给我找一个体面的身份,让我做她的平君,以后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边,可是……可是我在乎的是这些吗?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只要我不愿意,就踏马是帝后老子也不当,” 祁彧见状不禁失笑:“所以呢?你对她还有多少爱?” 朱子衿闻言有些落寞的低头,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 “有些累了!” “祁彧,若是哪一天我想去闯荡江湖,你会可要帮我甩掉她,” 祁彧失笑:“真正甩不掉她的是你自己,六皇女是一个封建权利之下,最不能爱的人,她的身边永远都不会有你的位置,不管她是皇女还是女帝,她的身边就是你的死牢,及时止损才是最明智的,” 朱子衿有些难过的不说话,祁彧的话是对的,是他现在最应该明白的,可是朱子衿还是对六皇女抱有那一点点微末的希望, 没一会朱子衿也坐着马车回了自己的府上, 祁彧虽有些不认朱子衿这样深陷迷途,但是只能尽力护着朱子衿,让他在这场权利之争中能少受点波及, 趁着夜色回来的殷逐快速来到祁彧的身边,低声禀报:“主人,达奚尔曼传信回来,她已经在楚瑶儿的饮食中下了无色无味的毒药,人吃了以后会持续的呕血,拉血,大概一个月的时间,人也就没了,” 祁彧点头:“派一个人留在那里看着,务必等人咽了气再回来,” 殷逐:“是,另外,负责保护朱公子的侍卫还要继续跟着吗?” 祁彧无奈的叹气:“跟,但千万不要被六皇女身边的死侍察觉到,” 吩咐完事情后,祁彧便转身吹着夜晚有些清冷的风走到了院子中, 原本以为下人已经将饭桌收拾好,可一抬头祁彧瞬间傻眼,立即快步跑过去将宴清手里的果酒抢了过来, 看着宴清小脸红坨坨的,眼中反着湿润水花的样子,便知道自己还是回来晚了, 在祁彧出去送客的时候,宴清自己一个人喝了一瓶后觉得很好喝,又不醉人便又打开了一瓶, 直接仰头大口的喝了起来,可从没喝过酒的宴清哪里知道果酒的后劲有多大, 加之这院子中的晚风不停的吹着,将宴清的醉意吹的是头晕目眩,看什么都像是在飘着一样, 祁彧摇了摇只剩下一瓶底的酒,无奈的仰头都喝掉了,随后俯身仰头看着眼神迷离的宴清, “还认得我是谁吗?” 宴清眨了眨眼睛,傻笑着伸手啪的一声捧住了祁彧的脸, 这巴掌打在祁彧的脸上可谓是异常的响亮,周围收拾桌子的下人皆是身形一震, 心道大事不好,这可是喜怒无常的主人,怎么就敢打主人的脸呢? 可众人意料之中的发火并没有出现,祁彧反而是笑着伸手将宴清正在扣她眼睛的手挪到了脸颊上, “这才是脸,” 宴清呆呆的点头:“哦!那我要打的就是你的脸,” 说着便抬手又是一巴掌,宴清的扬手幅度虽然不大,但力道却是不轻的,这一巴掌很是响亮, 众人收拾桌子的手又是一顿,有些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收拾了, 祁彧并没有生气,只是抓着宴清的手,转头在他的手心上轻轻的吻了一下,随后将人抱起来回了房间, 见人离开众人终于是松了一口,这才连忙低着头快速的收拾着碗筷。 宴清被祁彧抱着,有些不开心的蹬着双腿要下来, 祁彧勉强将人放到了床上坐好在再次俯身蹲下,伸手将宴清圈在自己的手臂之间, “看我不顺眼吗?嗯?” 宴清有些生气的抿唇点头:“是,那个韩箸焱是不是看上你了,你还让他在家里吃饭,还让男女同桌,你没看见他的眼睛一直在看你嘛?” 祁彧闻言身子猛的靠近宴清,双手环住宴清的腰身,双腿甚至已经是分开跪在了地上, 就这样抱着宴清,仰着头,眉眼皆是笑意的看着他, “清儿是生气了?” 宴清瞪着有些红润润的眼睛看着祁彧:“废话,你是不是对他有心思啊?” 祁彧失笑:“不将他留下,怎么让他对我死心呢?清儿,韩箸焱不是个没脑子的,他心里清楚,你我之间的感情不是他能横插一脚的,” 宴清闻言不在说话,只是嘟起的小嘴明显还是在生气, 祁彧只能仰着头靠近宴清柔声询问:“好清儿,还有什么事让你觉得生气,今天一次性都说出来,妻主好好的跟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宴清伸手再次用打耳光的力气,捧住了祁彧的脸,将祁彧好看的脸蛋用力的挤在一起, 带着些哭腔说道:“今天礼部尚书问你为什么还不要孩子,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说你不喜欢孩子!你……你为什么不喜欢孩子,你明明就是不喜欢我生的孩子,” 祁彧看着宴清委屈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急声解释:“不是,我没有不喜欢你生的孩子,” 宴清生气的反驳:“你就是!你以前就不让我生,还给我吃避女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你就是不喜欢我,” 祁彧一下子喉咙一紧,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曾经的那些事情,祁彧即便是后悔也已经没有办法在弥补, 她知道宴清喜欢孩子,却不知道这事会伤他这样深,让他每每听到关于孩子的话题都会伤心许久, “好清儿,别哭……别哭!我没有不喜欢你生的孩子,只是你现在的身体,还不适合有孩子,再等等,等过了年关,你的身体的好些了,我们就要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好不好?” 宴清闻言哭着摇头:“我不信,你就是在骗我,” 祁彧无奈的伸出手,在宴清面前发誓:“我发誓,我承诺过清儿的事情,一定都会履行承诺的,要是我没有履行承诺那便……!” 祁彧的话没说完宴清便伸手捂住了祁彧的手,“别说不吉利的话,我相信你还不行嘛!” 第108章 无效伤害 夜色渐深,下人们动作迅速的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好, 今晚是达奚尔顿负责带领三名侍卫守夜,躺在亭子上,达奚尔顿有些想念自己的家乡, 想念从前那为数不多的幸福画面,忽然亭子下面传来一声极轻的呼唤, 达奚尔顿起身往下看,发现竟是言明拿来了夜宵在下面看着自己, 达奚尔顿立即从亭子上面下来,“你怎么来了?” 言明将一碗馄饨递到了达奚尔顿的面前:“你今天刚从外面回来,饭还没来得及吃,就来守夜,我怕你饿,就给你包了小馄饨,你快吃一点吧,” 达奚尔顿伸手将馄饨推开,面容严肃的开口:“我说过,我在守夜的时候,不要来找我,我更不能吃任何来历不明的东西,拿回去,” 言明有些失落的将馄饨装回到篮子中,“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我就是担心你会饿,这不是我买的,这是我亲手包的,不是来历不明的东西,” 达奚尔顿闻言看了看碗里小巧可爱的馄饨,还是沉声拒绝: “主人现在是腹背受敌,想要加害她的人太多了,我不能掉以轻心,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许再做,你就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行,其余的不要再自作聪明,” 言明有些难堪的低下了头,他没想到达奚尔顿会这样直接挑明自己和她的关系,让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了笑话, “好,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告退了,夜里寒气重,妻主照顾好自己,” 达奚尔顿看着人失落的离开,心里有些不忍,但是话虽然难听,效果却是好的, 达奚尔顿知道言明始终害怕自己抛弃他而不断小心翼翼的讨好自己,但达奚尔顿现在压根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找别的男人, 他是主人赏赐给自己的,所以不管任何时候,达奚尔顿都绝不会抛弃他。 晚风渐渐变大,一阵带着冷意的秋雨毫无征兆的落下,让达奚尔顿几人不得不进到亭子中避雨, 而此时的寝室中,宴清好似一条脱了水的鱼儿一般,急促大口的呼吸着, 身子透着稚嫩的粉,湿淋淋的汗水打湿了身下的褥子, 宴清慌张的哭着摇头,立即伸手用以前祁彧交给他的安全手势,伸到背后不停的比划着, 祁彧见了俯身握住宴清的后,将人拉起来抱在怀中, 听的宴清细碎的抽泣声,祁彧侧头吻了吻宴清炙热的耳畔, “这是什么意思?清儿!我看不懂!” 宴清断断续续的开口:“这是……这是妻主以前……教给我的……” 祁彧轻笑:“以前清儿不会说话,自然要用手势来代替,可是现在清儿明明会说话了,所以这个手势作废,” 宴清闻言顿时哭着摇头,伸手想要将身后的祁彧推开,却发现人就像是一堵墙一样,推不动分毫, “你耍赖……!” 祁彧看着宴清哭红的眼睛,有些怜惜但不多的用手擦了擦, “别哭了,这次结束便不再要了,好不好?” 宴清又不是傻子,祁彧一次都要好久的时间,他才不会觉得这是在哄他,立即哭着摇头: “不要,我困了,我现在就要睡觉,” 祁彧挑眉:“那清儿不要孩子了?” 这话一出,瞬间拿住了宴清,“你……你不是说年后再要孩子吗?” 祁彧轻笑:“是啊,现在是让清儿提前适应一下的,若是清儿这都适应不了,那年后怎么要孩子?清儿不会以为要孩子很容易吧?” 宴清湿润的眼睛眨了眨,单纯的转头看着祁彧:“妻主说的是真的?” 祁彧低头亲了宴清的眼睛一下,低声哄着:“是啊,所以清儿可不能打退堂鼓哦,” 宴清呆呆的点头,表示赞同!!! 翌日清晨,祁彧早早醒来准备上朝,怀中的宴清在睡梦中还在时不时的抽泣着, 让祁彧有些不忍离开,大手在宴清圆润光滑的肩头小心的摩挲着, 不管如何下定决心,祁彧最后都失败了,门口的殷逐有些无奈的敲门, 祁彧沉声吩咐:“去帮我告假,另外将我书房桌子上的信,送到五皇女的手上,切记不要被人看到,” 殷逐愣了一下,还是点头应是,转身离开! 古代每天早起上朝的日子对于祁彧这个来自的女总裁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每天早早起床去宫里开一个时辰的会议,真是很折磨人的事情, 由于祁彧总是沉浸在每天都抱着软乎乎宴清的温柔乡中, 导致祁彧成了朝中每个月请假最多的大臣,有时好不容易去上朝了,也是要被女帝拉出来讽刺一下的, 虽然这对于那些每天兢兢业业都来上朝的大臣来说,被女帝训斥是很丢脸的事情, 可这对于祁彧来说,压根就不是事,训就训呗,又不会怎么样,只要能让她每天都抱着软甜的宴清睡懒觉,让她倒贴钱她也愿意的, 所以一大早还有些疲累的女帝一上朝便发现祁彧居然又请假时, 她这个每天必须准时上朝的女帝来说,真是很破防的事情, 所以今天的早朝因为祁彧的请假,所有大臣都战战兢兢看着女帝的脸色说话, 生怕女帝一个不开心拿她们开刀泄气,个个都在心里不停问候祁彧的祖宗十八代。 可惜她们不知道,她们骂的是祁彧的祖宗十八代,却不是滕子欣的,所以这些伤害压根就奈何不了滕子欣一点, 而她现在正心满意足的抱着宴清睡回笼觉呢! ———— 今天少更新一点哦,明天再努力更新, 第109章 使臣进朝 大召使者队伍浩浩荡荡的进皇城,京都城中的百姓皆是夹道相迎,欢呼声不断, 大召皇女耶律辛竺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昂首挺胸的看着街道两边的百姓, 她的身边则是跟着样貌娇艳,一脸笑意的大召皇子耶律辛雉, 不同于其他国家的皇子会躲在马车上看风景,而是一路骑行直达京都, 如此洒脱肆意的样子,让城中的百姓皆是欢呼声不断, 祁彧和礼部尚书负责接待,两人一左一右的在两边同行, 耶律辛竺转头看着身边的祁彧,笑道: “我在大召听过你的名字,所以我对你很感兴趣,” 祁彧闻言侧头看着一眼耶律辛竺,她腰上带着一个很明显的白玉狼牙,只是这狼牙只有一面,看起来很想是一对中的一半, “耶律皇女在我大胤朝的所有事情都可以命人通知我,我会尽力带着你好好逛逛大胤京都的风光,” 耶律辛竺闻言笑着点头:“这趟来我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估计不方便祁大人一直陪同,” 祁彧挑眉:“这样最好!” 两人不重不浅的聊了两句便不再说话,祁彧径直带着人入宫,进朝面圣! 女帝面对两人和随行而来的三位大臣可谓是极其热情的招待着, 这其中几位皇女也是笑着从中搭话,企图引起耶律辛雉的注意, 可惜耶律辛雉始终都是低着头,谁也不理,面上就差写着少来沾边!烦!几个大字, 晚上女帝更是在皇宫中设宴,来招待几人,宴会上歌舞升平,长相美貌的男子扭着腰肢, 用劲浑身解数来散发着自身的魅力,这一晚几位皇女纷纷邀请耶律辛竺两人一起游玩,一起赏花, 相对于耶律辛雉的臭脸,皇女耶律辛竺则是个很圆滑的之人,面对女帝和各位皇女的邀约,能够在其中游刃有余的左右逢源,豪不落于下风, 祁彧作为迎接使者之人,则是坐在了两人的对面,待宴会开始热闹起来后, 一个身形窈窕的舞者走过来给祁彧倒酒,祁彧见状不禁皱眉,却见人忽然倒进了自己的怀中, 从外人的角度看是这个舞者再故意勾引祁彧,而在祁彧正要发作时,自己的手里却被塞进来一张纸条, 随后舞者笑着离开了宴会,祁彧面容从容的给自己倒酒,起身缓步走到凉亭中将手中的字条打开,发现上面写着后花园假山后有事相商, 祁彧见状无语的叹气,就这七扭八歪的字,祁彧不用思考都知道这是谁写的, 转身大步朝着后花园假山走去,绕开反锁的布置,走到假山后的荷花池边,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池边,用石子打着水花, 看见祁彧来了,立即起身有些紧张的行了一个四不像的大胤礼仪, “祁大人安好,” 祁彧抬了抬手,耶律皇子客气了,你身份尊重不用给我行礼的,“ 耶律辛雉闻言笑着点头,祁彧提前开口:“不知,耶律皇子叫在下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耶律辛雉左右看了看,祁彧轻声道:“放心,这里没有人能偷听,耶律皇子有话可以放心说,” 耶律皇子点头:“她为什么没有来?” 祁彧闻言不解的皱眉:“在下不知道耶律皇子问的是谁?” 耶律辛雉着急的开口:“楚凝惜啊?她也是皇女她为什么没有来?” 祁彧惊讶的挑眉:“这是陛下的事情,我只是臣子,我无权过问,” 听到这话的耶律辛雉顿时不悦的向前迈了一步,双手叉腰仰着头,气鼓鼓的开口: “什么臣子不臣子的?你不是她的朋友吗?你不是跟她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吗?她怎么样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一句连着一句的问题,从算是让祁彧明白了,今日耶律皇女为何说听过自己的名字, 原来她们在来之前,早就将大胤朝中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 而自己这个搅动京都风云之人,她们必定也是调查的清清楚楚的,自己和五皇女一同经历生死的进京之路,她们约莫是也知道的, 所以单纯的耶律皇子便觉得,能让五皇女舍命想送自己的,一定是五皇女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这才想尽办法将自己叫到这里,询问五皇女为什么没有来的事情, 祁彧:“如今已经入秋,天气逐渐冷了下来,五皇女身子本就不好,这样的宴会自然是能少来就少来,” 耶律皇子闻言,赞同的点头:“那她什么时候能出来啊?我想要见她,” 祁彧看了看眉眼单纯的耶律皇子,无奈道:“她能不能主要靠耶律皇子你,” 耶律辛雉闻言惊讶的看着祁彧:“什么意思啊?” 祁彧:“五皇女身子不好,陛下必定也就不会强求她出来,所以你想见她就需要你自己去跟陛下说,你想见她!” 耶律辛雉有些迟疑的看着祁彧:“可是,长姐说,让我老实一点,不让我闹的太过分,” 祁彧轻笑:“那就让她去说好了,她不让你在大胤闹,你就关起门来闹她不就好了,” 耶律辛雉闻言笑着点头:“对啊,我明白了,今晚回去她要是不答应就别想睡觉,哼!” 说着祁彧便继续开口追问:“这五皇女是所有皇女中,根基最浅的,身子又不好,不知耶律皇子为什么就独独对她感兴趣?” 耶律辛雉有些难过的低着头,用脚一下一下的踢着地上的石子, “你不懂,我就是喜欢她,小时候就喜欢,长大了……更喜欢,她根基浅我就嫁给她,让她成为谁都不敢得罪的驸马,她身子不好,可我大召有的是名医,一定可以让她长命百岁的,这些都不是问题,就是嫁给她这个过程有点难,” 祁彧:“你想不想将她带回大召生活?” 耶律辛雉快速的点头:“想啊,可是你们陛下不会同意皇女入赘的吧?” 祁彧笑着摇头:“也不是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要你说服你长姐,让她争夺大召的皇位,一切自然是你们说的算,” 耶律辛雉有些难过的叹气:“可是长姐好像并没有夺权的准备,” 祁彧失笑:“机会是人创造的,再者你们现在在大胤,那么远在大召的其她皇女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怕是会一场常明争暗斗的,” 耶律辛雉点头:“我回去跟长姐好好的商量一下吧,只是我感觉可能性不是很大,” 祁彧不在说话,毕竟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要看这位耶律皇子怎么做了, 至于那个胆小鬼五皇女,不将她彻底逼出来,她是不会勇敢一次的, 两人说了一会话,祁彧便先让耶律皇子悄悄的离开,自己则是在这里躲了一会清静才转身回到了宴会之上, 一会去便看到耶律皇女正眉眼带笑的看着自己,祁彧拿起酒杯走过去敬了一杯酒, 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这宴会上都是耳目和人, 她才不会傻到主动给人抓住小辫子的机会。 第110章 自由 耶律使者在京都逛了几日后,便跟随着女帝一同到麓山开始围猎, 祁彧作为官员则是可以带着家眷一同去的,所以祁彧便带着宴清一同参加, 一路上,宴清就专注在车上吃着祁彧买给他的糕点,丝毫不关心那些想要跟自己结交之人究竟有多位高权重, 马车慢悠悠的走了五日才到麓山,祁彧犹豫负责安危的巡逻所以不能总是回来陪伴宴清, 宴清便跟着许驻安和已经痊愈的姝言一起在自己的营帐前烧烤, 用的肉则是祁彧刚刚送回来的鹿肉,新鲜的鹿肉放在炭火上烤,那香味好的不行, 而此时的宴会之上,几位皇女在努力的比拼着超脱的射箭技术, 由于五皇子的身体不好,几轮比拼下来落在了最后一名, 祁彧见了无奈的转身进了树林,没一会手里便多了一袋用衣服包裹的东西回了自己的营帐, 刚刚靠近便问到了极香的烤肉味,身后的殷逐则是扛着一整个野猪的后腿肉追了上来, 祁彧挑眉:“拿这么多?” 殷逐笑道:“姐几个能吃,这野猪肉烤起来那可不是一般的香,” 祁彧笑着点头:“行,吃肉可以不能喝酒,” 殷逐连声答应,正吃着烤肉的宴清看到祁彧回来立即跑过来抱住了祁彧的手臂, 祁彧宠溺的伸手将宴清脸上的肉渣扣下来,用袖子给人擦了擦脸, “吃的跟小花猫一样,” 宴清傻傻的笑着:“妻主吃了吗?还有好多呢?” 祁彧点头:“在前面少吃了一点,不过我带回来一点很不错的烤肉,” 宴清闻言眼睛一亮:“什么啊?” 祁彧手里的包裹打开,里面的三只小兔子出现在宴清的面前, 见宴清开心的原地跺脚,祁彧故作严肃的开口道: “这兔子肉嫩,很好吃的,待会妻主烤给你吃,” 话落就见宴清板着小脸伸手便将兔子抢了过去, “不行,你休想吃兔子,” 祁彧笑着挑眉:“我要是非吃不可呢?” 宴清气鼓鼓道:“你要是敢吃,今晚就去马车上睡!” 祁彧惊讶的挑眉,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宴清这样跟自己发火,一时觉得感觉很不错啊, 想要再跟宴清吵两句便看到人已经抱着兔子,跟姝言去一边玩了, 祁彧觉得发火的宴清简直可爱死了,那天一定要想办法再惹怒他,然后再好好的看看宴清炸毛的样子。 这次的狩猎一共进行了十几日,一直到狩猎结束耶律皇子也没有表明他究竟看上了那个, 女帝也很无奈的带着返回京都,而就在此时耶律皇女的马车上,她看着自己手中传来的密报面容凝重的看着耶律皇子, “弟弟,看来你说的是对的,我确实不该对她们抱有太高的期待,” 耶律皇子笑着点头:“长姐,现在你应该能答应我的了吧?” 耶律皇女点头:“只是,这个五皇女她身子实在是太弱了,我都担心她活不了几年,” 耶律皇子转过头厉声道:“不会的,只要她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她就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返回京都后耶律皇女返回的时间也是差不多了,在临行前当着众人的面笑道: “我们这次来是为了选择一个合适的驸马,带回大召好好的陪伴我的弟弟,” 话落所有精神抖擞的皇女皆是笑容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耶律皇女, 而这件事情也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女帝不同意,众位皇子一定要去大召,那她们的皇帝梦还怎么实现, 便一个个的都开始不再伪装,阴历高傲的神色直接展露在了耶律皇女和大臣面前, 这下耶律皇子算是明白自家的弟弟为什么会看上这个病弱的皇女,因为这京都的皇女皆是饿狼! 这事被暂时搁置,而耶律皇女竟然直接带着人就要走, 女帝这下坐不住了,立即答应了她们的请求,最后发现能够舍弃的皇女便只有五皇女一个, 于是这看似不可能的婚事就这样成了! 五皇女临行前带着耶律皇子悄悄的来到祁彧府上表示感谢, 祁彧看着以前总是愁容满面的五皇女,面上竟多了几分红润,笑着打趣: “看来爱情真的能治病啊,” 五皇女不好意思的笑着:“祁彧,你的恩情我会铭记一辈子,若是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一定拼尽一切帮你,” 祁彧点头:“有你在,我也算是有底气抵抗女帝,你不用谢我,我只是在利用你,” 五皇女失笑:“我不是傻子,你扶持哪个都要比扶持我有用,我心里有数,” 祁彧伸手拍了拍五皇女的肩膀,笑道:“这都是你的善良换来的,更是你自己争取来的,到了大召好好养病,和耶律皇子多生几个孩子,记住千万要生个女儿!” 五皇女只当祁彧的话是开玩笑的,却不曾想多年后自己的女儿会登上大召的皇位, 当看到自己的女儿登上皇位时,祁彧在五皇女心中的伟大程度难以言喻! 翌日五皇女跟着车队离开了大胤,离开了这个折磨了她近二十年的牢笼,当真正离开京都城的那一刻,五皇女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胸都在畅快的欢呼着, 自由和尊严也终于被自己握在了手中!以后没人可以在羞辱自己一下。 人都离开了,几位皇女之间的皇位斗争也在悄无声息的进行着, 而祁彧呢,老老实实的请假,去军营训练士兵, 就这样时间慢慢的入了冬,直到年关将至,祁彧终于是拿到了状元的头筹, 虽然历经了大半年,但在这一刻祁彧才算是跟所有人宣告,她祁彧不是你们可以威胁和鄙夷的! 过了年宴清开始整天的嗜睡,有时祁彧下朝半路回来时,看到宴清还窝在被子中憨憨的睡着, 祁彧以为是宴清最近胖了些,才会嗜睡便也没在意, 可不知道为什么宴清最近的脾气大很,祁彧睡觉时姿势不对都要被宴清训一顿, 有时吃饭祁彧夹了宴清觉得不好吃的菜,也是气的不行,板着脸对祁彧一通训, 训的祁彧感觉自己现在有些小心翼翼,干什么都要先看一眼宴清的脸色, 这样的情况一直到朱子衿来串门时,察觉到宴清不对,上前把脉后发现宴清是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这一消息可将宴清高兴的不行,可是从军营回来的祁彧则是感觉很不开心,将朱子衿拉到一边低声道:“这里生孩子需要几个月?” 朱子衿憋着笑开口:“跟现代一样!” 祁彧无奈的翻白眼,“好吧,你多给他调一些好的安胎药,千万不能让他受苦,” 朱子衿笑着点头,但眼神转了转低声道:“我帮宴清平安生产,你也要开始着手帮我脱身了,” 祁彧挑眉:“想好了?” 朱子衿点头:“想好了,我要去闯荡江湖,做个潇洒的少侠,你感觉怎么样?” 祁彧点头,随后指了指亭子中呆呆傻傻的许驻安: “我把她给你怎么样?” 朱子衿闻言震惊的看着祁彧:“你没事吧,这里是女尊王朝,把她给我究竟是谁倒霉啊,” 祁彧轻笑:“你第一次翻墙进来时,就是她值夜,从那晚以后你一来她就会一直看着你笑,子衿,有些心大随意的女子跟在身边是个不错的选择,有了新你才能忘了旧的,” 朱子衿无语道:“旧不去新的不来呗!” 祁彧赞同的点头,朱子衿却是语无伦次道:“你……你纯纯渣女!” 第111章 彻底死心 宴清正是过年时怀孕,这让宴筝云妻夫压根就走不了,只能留在这里帮忙照顾宴清, 而祁彧再和宴筝云妻夫将话说开后,两人也是不在出现找祁彧的不痛快, 所以她们能留下,也是祁彧亲自去说,直截了当的让两人以后就住在这里 ,她和宴清会给她们养老, 宴筝云妻夫听到后,别提有多感动,之前还担心她们待的久会让祁彧厌烦,如今听了这话自然是开心的留了下来, 开始专心的照顾宴清的身体, 随着年关的来临祁彧是越来越忙,整天忙的脚不沾地,这一忙一直到过完了年才好了下来, 而祁彧由于很让女帝满意再一次提升官职,直接坐上了兵部尚书的位置,直接将皇太女精心布置的势力踢了下去, 一时间关于原兵部尚书私自运输兵器之罪被女帝直接下令诛九族,而祁彧再一次飞升成为了正二品的兵部尚书的事情在京都之中再一次掀起波澜, 这个位置不管是谁坐都不会让人害怕,但若是祁彧坐上这个位置, 那她们所有的布控都将成空,所有企图在军队上动手脚的人,一时间都老实了, 反观祁彧虽然坐上了高位,但是身边的危险确实越来越多, 尤其是最近固和皇子楚瑶儿突然在皇陵暴毙的事情,传回了京都, 虽说女帝没有怀疑祁彧,但是只要有点智商的都知道这是必定和祁彧脱不了关系, 所以现在最主要的便是赶紧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祁彧以为过了年能够好一点,却不曾想竟会更忙, 这一忙便就到了五月份,又是一年春日暖阳的时节, 祁彧看着宴清渐渐隆起的小腹,心里简直是五味杂陈,她压根就不喜欢孩子, 可是她若是还不跟宴清生一个,宴清估计会狠自己一辈子, 为了安抚宴清,也为了让那些背后说宴清坏话之人闭嘴,这个孩子也必须要来了, 只是在一切的有序进行时,朱子衿却终究是遇到了麻烦, 这日祁彧刚刚回到庄子不久,便看到一直负责暗中保护的两个死奴慌张的跑了回来, 祁彧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立即上前询问:“朱子衿是不是出事了?” 死奴点头:“是,我们本来是跟着朱公子去市集买菜,可是再回去的时候,却看见一行人冲出来帮走了朱公子,我们上前跟人交手,但是她们人太多了,没一会便扛着朱公子消失在巷子口,” 祁彧闻言眸光凌厉的看着两人:“你们现在立即去六皇女府上面见她,让她务必派人去寻找朱子衿,” 话落祁彧又召集了庄子上的侍卫,跟着她直接去巷子口附近寻找, 一直在屋顶的许驻安听到此时猛的跳了下来,“主人,带上我,” 祁彧知道许驻安对朱子衿的心思,便也没有阻拦,“好!” 一行人直接往巷子口而去,可查询了尽一个时辰,外面的天都要黑了,却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这时前去寻找六皇女的两个死奴面色难看的返回, “主人,我们去了,六皇女看见我们并未说话,而是叫直接锁了府门,” 祁彧闻言顿时握紧了拳头,这事不用想也知道是六皇女的正君苏静虞做的, 可是现在关键的是怎么找到被藏起来的朱子衿, 祁彧沉思了一瞬,猛然想起了什么,厉声道: “走,我们去苏静虞在郊外的庄子,” 说罢一行人立即上马快速的朝着庄子而去, 此时的朱子衿正被人捆在刑架之上,身上已然尽是血淋淋的鞭伤, 六皇女正君,苏静虞冷下脸上前厉声道: “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凭什么霸占了她那么久?” 朱子衿虚弱的轻笑着:“抱歉,是我抢了你的妻主,你有什么怨气就都撒出来吧,这是我该受的,” 苏静虞闻言更是面目狰狞的吼道: “妻主在你身边留了很多死侍,可我劫走你时,只有两个不要命的奴才出来阻拦,你可知道为什么?” 朱子衿自嘲的笑着:“你是想说楚锦姝将我送给你玩了?” 苏静虞:“是啊,她弃了你,因为我的母家可以帮助她的到她想要的权利,所以她默许我抓你出气,” 朱子衿笑着点头:“嗯,这像是她能敢出来的事情,” 说着朱子衿自嘲的眸子中尽是泪水翻滚,自从成为六皇女外室的那一天, 朱子衿便已经猜到了自己会有这一天,他明明很了解她的,却还是觉得自己或许在她的心里有所不同, 但没想到打脸竟来的这样快! 朱子衿冷笑着开口:“来啊,还有什么刑具都拿出来,你不是要出气吗?光用鞭子有什么用,换点刺激的!最好疼死我,来啊!” 苏静虞被朱子衿癫狂的样子吓得后退两步,随即喊道: “你在嚣张什么?你不是药王谷的弟子吗?来人啊,将他的手给我废了!我要让他永远都拿不起针!!” 夜渐渐深了,祁彧赶到后看着停放在后门的马车便笃定人一定就在这里, 侍卫要去敲门,却见祁彧直接下马一脚便将府门踹飞出去, 带着人直接闯了进去,厉声吼道:“兵部尚书祁彧再次抓人,谁敢阻拦就地斩杀!” 话落院子中的下人没有人敢出来阻拦, 祁彧扯过管家的衣领沉声逼问:“苏静虞带回来的人呢?” 管家不敢说祁彧便直接手起刀落戳穿了管家的大腿,“说!” 管家哀嚎着伸手指了指后院:“后面!在最后面的屋子中,” 祁彧将人扔到了一边,直接动用内力闪身到了最后面的屋子前, 许驻安紧随其后跟了上来,两人二话不说直接踹开门走了进去, 可当两人进去时看见朱子衿早已满身鲜血的倒在血泊之中,许驻安立即上前将人抱起, 发现人的双手已经被血肉模糊,人也已经昏了过去, 许驻安转身看了一眼祁彧, 祁彧:“你带人先回庄子简单的治疗一下,待他没了危险立即启程往药王谷而去,他的手只有药王谷的谷主能救回来,” 许驻安红着眼睛点头,抱着昏迷的朱子衿快步离开, 人走后祁彧目光狠厉的看着缩在一边的苏静虞冷声道: “折磨人很痛快是吗?” 苏静虞闻言起身佯装镇定道:“你放肆!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半夜闯进我的庄子,你小心我明天让我母亲参你一本。” 话落祁彧抬手便是狠狠的一巴掌,打的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祁彧上前一把掐住人的脖子,扯过来厉声道:“既然这么喜欢看人受刑,那我就让你看个够!” 说罢直接将人厌恶的扔到了门外,“殷逐,六皇女正君涉嫌杀人,受贿,圈地,关进地牢,严加审问,” 殷逐领命直接大手拎着人的衣领便将人脱了出去,如此这般哪里还有半分尊贵正君的样子! 今夜抓了苏静虞那便是彻底和太傅等人开战,自己后面要面对的情况并不乐观, 但是祁彧并不后悔此举,毕竟朱子衿在这个时代俨然已经是祁彧的家人了, 谁敢动他祁彧必定以百倍讨还回来!这就是她祁彧的行事风格! 祁彧一行人匆忙回府,担心宴清知道了朱子衿的事情而动胎气,所以许驻安都是从后门悄悄的进来, 直接将人抱回了自己的房间,找来大夫简单的进行了包扎, 最主要的便是朱子衿的手实在是惨不忍睹,大夫行医多年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便只能进行简单的止血, 祁彧进来时大夫正好包扎完,许驻安起身看着祁彧: “能不能让我送他回药王谷?” 祁彧点头:“去吧,在那里让他好好的养伤,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们路上小心,” 许驻安感激的抱拳随即抱着人离开,祁彧让大夫拿着所有的药一同前往, 毕竟到达药王谷最快也要明日的午时,这一路上还是有个大夫稳妥些! 看着快速驶离的马车,祁彧无奈的叹息,希望这次的变故能让朱子衿看清六皇女吧, 想到六皇女,祁彧的眸子瞬间阴暗了起来,她是时候好好的跟她谈谈了。 第112章 还回来 两个月后! 宴清发现朱子衿不来跟自己玩了,有些失落的往祁彧的怀中蹭着, 天气本就热的人烦躁,宴清这样肆无忌惮的蹭着,让祁彧有些难受的伸手轻抚宴清已经显怀的肚子, “孩子又闹你了?” 宴清枕在祁彧胸口的脑袋缓缓抬起,笑着开口: “没有,她应该是已经睡了,我就是有些想子衿了,她已经两个月没有来找我玩了,你说他是不是偷偷去游历江湖了?” 祁彧伸手按住宴清乱动的脑袋,低声道: “他应该是回药王谷了,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了,放心吧,” 宴清有些不开心的撇了撇嘴巴, “好吧,都没有人跟我玩了,有些无聊,你现在也不让我玩兔子了,” 听着宴清声音软软的埋怨自己不让他玩兔子,祁彧笑着将人拉到自己的怀中,侧身用手臂支着脑袋望着有些委屈的宴清, “小兔子身上不干净,你摸完了手上会沾染脏东西的,然后啊你吃东西时就会吃进肚子中的,” 宴清不服气的反驳:“我每次都听话的洗手了,还是洗两次的那种,” 祁彧俯身想要去咬宴清那嘟起来的小嘴, 可一靠近就被宴清无情的推开:“不行,我有身孕了,妻主你克制一点!再这样我明天找父亲去睡,” 祁彧闻言咬着牙将这股气生生的咽了下去,靠近宴清从后面抱住他,尽量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吓人的话: “没事,这孩子又不能永远在你腹中,总有她出声的那一天,我们来日方长,” 宴清听到祁彧这赤裸裸的威胁,顿时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我们先不说,睡觉吧,睡觉吧!” 又是两个月后,祁彧收到了许驻安的来信,上面写着朱子衿已经大好,只是手已经彻底废了,再也没有办法握住银针,现在只能勉强握筷子吃饭, 祁彧看着信中的内容,眼神阴厉的看着明朗的天空, 三日后,南方传来水患的消息,女帝询问那个皇女愿意去赈灾, 六皇女的通过背后之人的运作成功拿下了这个肥差, 祁彧则是随行赈灾,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祁彧有些担心家中的宴清, 而宴清如今已经八个月的身孕,看着越来越大的肚子,他也有些害怕, 但是圣旨以下,祁彧不得不去,只能红着眼睛送祁彧离开, 南方的水患很是严重,但是六皇女到达地方后便直接缩在后方享受生活,只有是个大臣和祁彧上前帮忙修河堤, 这次的抢修终于在一个月后成功修好,而一直躲在后面的六皇女终于露面来领功劳, 几个大臣会惯着她,但是祁彧可不会,在六皇女站到台阶之上准备受百姓朝拜时,祁彧看向暗处的殷逐, 她随后将已经被水泡烂的木桩撞倒,巨大的木桩轰然倒塌,所有人都在慌张逃走, 但是六皇女一直都是以残疾示人,此刻看到柱子朝着自己倒来, 也顾不上自己的腿,立即起身就要跑,却被祁彧提前安排的人,跑过来故意将人撞倒, 几次的撞击之下,六皇女那还有时间逃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柱子砸在了她的腿上, 随着一声哀嚎声传来,祁彧趁着慌乱上前笑道: “看来殿下的腿,这次可能是真的保不住了,” 六皇女惊恐道:“是你!是你要害我!” 祁彧冷笑:“朱子衿用自己的手将你拖回去,费尽心力救了你的腿,可是你却纵容别人毁了他手,既然如此,那你也该将这双腿还给他了!这叫报应!” 说罢也不管六皇女的哀嚎声,转身离开了这里, 六皇女的腿正如祁彧所料彻底的废了,而她在所有人的面前站起来逃走的事情也被女帝知道, 这下六皇女要面对的则是欺君之罪,一行人匆匆回来后,祁彧也懒得管女帝会如何收拾六皇女, 直奔家中去看望即将临盆的宴清,一直在害怕的宴清看到祁彧匆忙回来后, 扑进人的怀中害怕的哭着,祁彧轻声安慰着!其实祁彧要比宴清还要害怕,毕竟在古代生子是死亡率极高的事情, 孩子好像是知道了祁彧回来,当天晚上便突然发动,祁彧慌张的命人去叫稳公回来,并叫人去将宫中有经验的太医请来, 而此时走了三个多月的朱子衿和许驻安也恰好回来了, 虽然朱子衿的手已经不能再握针,但他一身的医术却还在, 他来不及和祁彧说话,直奔房间守在的宴清的身边,轻声安慰宴清不要害怕, 而祁彧此时已经浑身都酥麻的,害怕的站在门外不敢进去, 殷逐上前低声道:“主人,正君是有福之人,一定会没事的,不如你进去陪着他吧,他一定也很害怕,” 到了此刻祁彧才回神,立即进了房间守在宴清的身边,一直陪着他, 第一次生产并不算顺利,宴清的身子太过虚弱,总是用不上力气,直到第二日中午才将孩子生了出来, 稳公上前笑着恭喜:“恭喜尚书大人,是个康健的女孩啊,” 祁彧连看都没有看,面色沉重的厉声道:“宴清怎么样了?” 说着便要上前为宴清输送内力,朱子衿伸手拦住笑道: “行了你,他只是太累了,没事,让下人给他清理一下,让他好好的睡一觉吧,” 祁彧点头,却是不允许下人碰宴清,亲自给宴清清理后,换上了新的被褥便守在床边心疼的一下一下亲吻这宴清眉眼, 傍晚时,宴清醒来看着祁彧眼神心疼的看着,强撤出笑容来,轻声道: “孩子呢?” 祁彧闻言皱眉:“不知道!” 宴清这下要被祁彧气死了,生气的瞪了一眼祁彧, “你一点也不爱她,” 祁彧见宴清要哭,自己起身手脚慌乱的孩子抱了过来, 宴清侧头看着小脸皱的跟老太太一样的孩子,有些伤心的看着祁彧: “怎么会这样啊?” 祁彧失笑:“没事,将就看吧,长开了就好了,” 宴清伤心的追问:“长开了就会好看了?” 祁彧点头:“会的,一定会的,你妻主这颜值你还不放心?” 宴清看了看祁彧,随后觉得祁彧说的有道理,便坚信这孩子以后绝对是个美女子。 祁彧最后将宴清哄睡后,便出了房间,看着朱子衿在凉亭中喝酒,上前将酒杯拿了过来, “喝酒伤身 ,少喝点吧,” 朱子衿转头看到祁彧笑道:“六皇女的腿是你干的吧?” 祁彧挑眉:“怎么?心疼了?” 朱子衿摇头:“没有,就是觉得既然已经这样了,做什么又有什么用呢?” 祁彧:“这是我的事情,和你就没有关系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朱子衿指着漆黑的天空笑道:“去闯荡江湖,当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 祁彧赞同的点头:“可以,许驻安给你了?要不要?” 朱子衿闻言,想到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有些不自在的摇头: “算了吧,我给人做过外室,身子也早就不干净了,实在没必要委屈她,” 祁彧转头看着漆黑的夜色,忽的勾唇一笑:“这样啊,不要算了,” 第113章 抓周 宴清有了孩子以后,终于不再无聊,每天跟着父母一同陪伴在孩子的身边, 相对于宴清的欢喜,祁彧就表现的平淡很多,每天看着这个小东西趴在宴清身上吃奶, 弄的祁彧很是嫉妒,以至于再给孩子取名字时,祁彧很是敷衍的起了一个祁初尧, 宴清询问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祁彧很是敷衍的说道: “这个名字听着顺耳,” 宴清无语的抽了抽嘴角,随后由宴筝云给孩子起了长安这个小名, 意味祁初尧可以一世平平安安,恣意快活的过完一生, 对于小名祁彧表示叫什么都可以,用现代人的话来说,叫铁蛋都行,毕竟贱命好养活。 祁彧想要给宴清请一个奶爹回来,却被宴清强烈拒绝, “我不要,我自己就可以,你给长安找奶爹回来,我……我的给谁喝?” 祁彧闻言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宴清明显隆起的地方,不由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清儿,孩子已经过白天了,该自己睡了,” 宴清听到这话,立即生气的坐起身,“孩子晚上是要喝奶的,她怎么自己睡啊,你觉得我和孩子烦,我就去找爹爹睡,” 说着宴清竟委屈的开始掉起了珍珠,起身就要抱着孩子离开, 祁彧头疼的伸手将人拦了下来,无奈的低头服软: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宴清:“那你什么意思?” 祁彧伸手想要抱抱宴清,但一伸手就发现宴清怀中还抱着孩子, 压根就抱不到,只能又悻悻的收回了手, “我的意思是,孩子已经白天了,你也已经恢复好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归正常的房事了?” 祁彧的话说完,宴清只感觉更加的委屈了,抱着孩子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就知道照顾你自己的感受,你一点也不关心我的感受,” 祁彧一听立即收回了那点可怜的心思,立即伸手将孩子接了过来,拉着宴清回到了床上坐好, “好了,不哭了,我的错,我的错,你今天也累坏了,睡会吧,我来哄孩子睡觉,” 宴清被祁彧哄着睡了一会,这一段时间宴清身上还不容易养出来的肉,再一次因为照顾孩子而瘦的身子越发的单薄, 祁彧看在眼里心疼的不行,但是要给宴清找一个奶爹过来,帮助他分担一下,宴清又会多想, 实在没有办法,祁彧便只能有时间就早退,回来帮助宴清照顾孩子, 虽然宴清的父亲也能帮助他带孩子,但是有的时候还是需要宴清自己上手, 就比如孩子在宴清的怀中要抱着哄好一会才肯睡, 到了王子书的怀中就更别提了,哭的惊天动地,一副要将这天地都哭塌的气势, 但是这孩子就是喜欢祁彧身上的味道,不管如何哭闹到了祁彧的怀中便立即面脸笑意,轻轻拍几下便睡着了, 这样宴清很是好奇,却让祁彧很是恼火,越不喜欢孩子,这孩子越是变着法的接近她, 时间久了祁彧也就习惯了照顾孩子,每天下了值便早早回来, 让宴清能够好好的休息一会,不用整天被孩子弄的迷迷糊糊, 时间缓缓的流失着,女帝再想拿回权利,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老了, 加之皇太女往她身边送了一个会炼丹的道士,每天大量的丹药吞服下去,让女帝拥有了暂时的回光返照, 这也让她开始更加的渴望健康和长寿,甚至开始迷恋长生不老的邪术, 而也是在此时,一直在驻守边境的七皇女楚锦霆,边境的战事已经停歇,鞑靼也被打的不敢再迈进边境一步, 可是这么多难七皇女一直都在边境生活,即便偶尔会有战胜的消息传来, 那也是会被所有人认为是应该胜利的,没有什么应该奖励的, 所以现在七皇女真正的打了胜仗以后,本应该是风风光光的回来, 却没想到女帝沉迷于炼丹长生,压根就没管她,只让皇太女派人简单的迎接一下就好, 这样草率的决定让城门外的一直等候的七皇女和一众背井离乡的将士们皆是憋了一口气, 皇太女本就不想让七皇女活着回来,没想到她不仅回来了,还打了胜仗, 为了给她下马威,直接让人打开城门先安排众将领安顿的问题,至于论功行赏的事情则是要往后挪挪, 虽然愤怒,但是现在的局势不明,七皇女便只能暂时咬牙认了。 第二日上朝便直接被任命为兵部左侍郎,让她直接去军营中待着吧, 七皇女阴郁的面容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 很是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祁彧对于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旁观的态度,但是事情的转折却是发生在了祁初尧的周岁抓周之上, 原本众人只是冲着祁彧的面子来的,结果,七皇女正君正好抱着两岁的孩子来参加宴会, 本就是希望可以通过孩子来增进和宴清的接触, 毕竟七皇女如今的处境并不好,只能想办法拉拢祁彧到自己阵营来, 只是祁彧太过独来独往,七皇女想拉拢也拉拢不来,她的正君是副将的小儿子, 两人一起在战场之上并肩作战,回到这里七皇女的正君乔芷煜亦是没有能够和他说话的人, 来到这里也是被逼无奈的,结果真正接触到同样很不合群的宴清时, 他对这个别人口中的土包子很是感兴趣,什么土包子不土包子的,只要人正直善良便是好的, 乔芷煜看着宴清终于挣脱了众人的围攻走到凉亭时,伸手将自己的怀中的帕子递给了宴清, “擦擦吧,” 宴清看着面前眉眼带着英气的男子,笑着接过了帕子, “多谢啊,你是?” “我叫乔芷煜,是楚锦霆的正君,” 宴清有些惊讶于乔芷煜的称呼方式,这里的人都是以妻主的姓氏为主,更是万万不敢称呼妻主名汇的, 而这个乔芷煜不仅将自己的名字放在前面,竟还敢称呼七皇女的名字, ”见过七皇女,“ 宴清简单的问候,随后便看到乔芷煜的身后有一个很可爱的粉团子探头看着自己, 宴清惊讶的开口:”这是你的孩子吗?“ 乔芷煜点头,伸手将楚映予拉出来,笑道:”这是我和七皇女的孩子楚映予,“ 话落便推了推楚映予,小声让他说话, 楚映予声音奶奶的开口:“哥哥好,” 宴清听到楚映予这样叫自己,一时竟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 从怀中拿出一块糖递给了楚映予:“好有礼貌的小皇孙,真可爱,” 乔芷煜左右看了看沉声道:“你的孩子呢?怎么没看到?” 宴清从容的开口:“孩子在妻主那里抱着,她不在家我照顾孩子,她在家的话孩子便是她来照料,” 乔芷煜听到这话心里很是震撼,这念头居然还有妻主主动照顾孩子的,真是罕见啊, 没一会抓周开始,祁初尧被祁彧稳稳的放到了桌子上,周围放着满满的各色东西, 有祁彧和宴清准备的,也有朋友送来的,所以摆放着满满的一桌子, 所有人都围着桌子不停的催促着祁初尧快点开始, 可祁初尧面对众人的目光和催促,很是淡定的咬了咬手指,小眼睛在周围看了一圈, 随后目光呆呆的停留在了最远的粉团子身上, 这下有了目标,祁初尧手脚并用开始用力往前爬,正当所有人以为祁初尧要去那最远处的长剑时, 就见祁初尧将约过了长剑,直直的朝着乔芷煜怀中的楚映予爬去, 随后当着众人的面,两手抱住了楚映予的小脚丫,放在了自己的满是口水的嘴巴上, 就这样直直亲了上去,乔芷煜慌乱的抱着楚映予后退两步时,祁初尧嘴巴上的口水已经弄湿了楚映予的鞋子, 众人皆是安静的失声,只有祁初尧坐在桌子上,傻笑着拍手, 下一刻就被祁彧大手捞进了怀中,冷着脸离开了前厅。 第114章 安顿 祁初尧因为在抓周宴上,公然抱住楚映予的小脚丫亲了上去,这让祁彧和七皇女结亲的消息大肆传扬开来, 祁彧对于这事有些头疼,以至于回到家中时,看到祁初尧坐在宴清的腿上,小手扒着宴清的衣领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祁彧伸手将人抱在了自己的怀中,抬手轻轻的掐着祁初尧的脸蛋冷着脸道: “长安,自己的做的事情要学会自己去处理,” 宴清见状立即上前将祁彧的手拿开, “你别掐她,很疼的,” 祁彧冷眼扫了一眼宴清,吓得宴清身子一缩,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祁彧随着宴清抓自己手的力道顺势掐住了宴清的腰肢,厉声道: “我最近是对你太过纵容了,” 宴清一听立即瞪着祁彧厉声声:“什么叫纵容啊?我又没干什么,是你非要办周岁宴的,这事谁也没有提前预料的到啊,不能怪我们长安,” 祁彧掐住宴清腰肢的手,不断的细细摩挲着, 祁彧不再说什么,抱着长安没一会便将人哄睡,将孩子放到了床里面, 起身时宴清正好洗漱完回来,祁彧阴沉着脸大步走到宴清的面前, 拉着人一把按在了桌子上,待宴清意识到祁彧要干什么时,小脸顿时一红,一顿挣扎才勉强转过身和祁彧面对面看着彼此, 身上本就松快的一声已经被祁彧快速的剥离扔到了一边,宴清红着脸伸手推着祁彧, “不行,孩子会被我们吵醒的,” 祁彧冷笑:“你有身孕我担心会伤到孩子便让你得意了一年,生完孩子我看你照顾孩子很辛苦又让你逍遥了一年,宴清今天你若是再敢说一个不字,我保证以后孩子都不能再睡这个房间,” 宴清一听立即红了眼眶,这两年自己确实被祁彧娇养的脾气越来越大,以至于看祁彧有一点不顺眼都找祁彧的不痛快, 而祁彧因为心疼自己怀孩子辛苦,一直都在尽力的忍让着自己, 这让宴清渐渐将祁彧原本的样子都忘干净了,今天看着祁彧冷下脸看着自己时宴清才骤然反应过来, 自己的妻主本就是如狼一般的人,自己被她娇养的已经忘记了她的危险所在, 祁彧的吻如暴雨般窒息的落下,让本就身体敏感的宴清实在是难以招架, 还没开始便已经摇摇欲坠的抱着祁彧哭了起来, 宴清的哭声很小,几乎是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的, 可当祁彧将人拉过来一看,却发现宴清已经哭红了眼眶,如白玉一般透亮的肌肤哭的渐渐泛起了一丝红晕, 祁彧不得不承认有了孩子以后的宴清,实在是由内而外的勾人, 大手妻主宴清的下巴,将人的小脸提了起来,祁彧俯身靠近宴清抽泣的小脸,狠心道: “你今天就是哭死也得给我做到最后,” 说话宴清哭的更凶了,祁彧不愿看见便直接撕碎了宴清的衣裳将他的眼睛萌了起来, 随后便在这宽大的桌子上开始了今晚的进食! 饿了整整两年的饿狼岂会是那么容易吃饱的,即便是宴清中途昏了过去,祁彧依旧是能将人折腾醒, 这一晚宴清终于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在得意的时候还是不要蹦的太欢, 到了半夜房间中的蜡烛被祁彧吹灭, 但是夜色漆黑的房间中却是永依旧火热着,忽然祁初尧饿醒, 宴清迷迷糊糊的伸手推着祁彧,祁彧见状抱着宴清回到了床上, 下一刻孩子便被祁彧抱到了宴清的身上,以为孩子醒了这场进食便可以结束, 却没想到祁彧始终没有退回去,在孩子再次睡着以后祁彧将直接俯身继续着孩子刚刚所做的事情, 吓得宴清身子一僵,但是感觉的是吸吮的感觉是那样的清晰,宴清感觉自己怕是要死在了这晚了。 翌日终于京都的城门口,朱子衿背着行囊跟祁彧告别, 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宴清的身形,朱子衿便无语的瞪了一眼祁彧, “宴清性子软,你少折腾他,” 祁彧挑眉,伸手指了指朱子衿的身后: “她也是个实诚的,你也不能折腾她,” 说着朱子衿转身便看到了许驻安也背着包裹在城门口等着自己, 朱子衿说不上在看到她是自己的开心还是不悦,反正是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祁彧将朱子衿的反应尽收眼底而并未拆穿,随手将许驻安的新身份递给了朱子衿, “以后她就是你的贴身侍卫了,要怎么差遣是你的事情,” 说罢又靠近朱子衿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别浪了,遇到个实心眼的就赶紧收手吧,” 朱子衿无语的撇嘴:“啧,滚一边去!真烦人,” 祁彧闻言笑着挑眉:“呦呵,老家东北的?口音挺重啊你,” 朱子衿很是嫌弃的瞪了祁彧一眼,随后将自己身上的许多药丸都交给了祁彧, “我的手不能针灸了,但是我炼药的手艺却是谁也赶不上的,拿着吧,京都凶险别等我游历回来了,你嘎了,” 祁彧欣然接受这些药丸,挑眉道:“多谢了,赶紧走吧,” 朱子衿和许驻安骑着马摇摇晃晃的离开了京都,一同去闯荡属于她们的江湖了, 这件事情解决完,祁彧便亲自去了一趟七皇女的府上,两人秘密商谈了一整天后, 祁彧便回到了庄子上,将达奚尔曼和达奚尔顿两姐妹叫到了身边, 将两封推荐信给了她们,并当着两人的面将她们的死奴契撕毁, 两人见此不解的俯身跪在了祁彧的面前, 达奚尔曼红着眼睛低声道:“主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祁彧指了指她们手中的信,“回去收拾一下就赶往边境吧,七皇女已经为你们安排适当的职位,至于你们的冤屈到了边境会有人为你们洗脱的,” 两人一听顿时震惊的愣在了原地,几次张了张嘴巴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只能整个身形高大的女子竟是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祁彧笑着拍了拍两人:“这些年你们一直熟读兵书,希望到了战场之上能够成为你们建功立业的推力吧,” 两人哭着点头,第二日在门口重重的给祁彧磕了三个头后,离开了京都往边境而去,往本该属于她们的战场而去。 身边的几个人都安顿了,祁彧坐在秋千上转头看着一脸呆的殷逐笑道:“你就没什么想要的嘛?” 殷逐摇头:“我的仇都报了,也没有什么亲人了,” 说完了又看了看祁彧,笑道:“主人你就是我的亲人,我只想一辈子跟在主人的身边保护你,” 祁彧闻言笑着点头:“行,不急,真正属于我们的辉煌就快要到来了。” 第115章 官拜宰相 祁彧将身边的人都进行了安排,只有殷逐还一直跟在祁彧的身边, 这样的结果其实祁彧还是很满意的, 许驻安能够陪着朱子衿去闯荡江湖,也能够让祁彧放心一些, 而达奚尔曼这个人,祁彧很早便已经有所防备, 达奚尔曼对宴清的关心和眼神都让祁彧很清楚,这个人绝对不能再留在身边, 所以在一察觉达奚尔曼的不对劲后,祁彧便直接将人派出去出任务, 就算是任务完成后来了,祁彧也是不给她任何靠近宴清的机会, 而这次将两人派到边境也是打算在那里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 至于达奚尔曼曾在离开前提出请求拜别宴清的请求时,祁彧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 好在达奚尔曼知趣的没有再继续坚持,若是她继续要求临行前看一眼宴清的话, 祁彧确定自己一定不会再给达奚尔曼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的机会, 毕竟对于背叛祁彧一向是绝不会容忍的,能够让达奚尔曼活着离开祁彧已经是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了。 三个月后,女帝在药物的作用之下开始整日沉迷炼丹制药, 不再上朝问政,完完全全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皇太女来处理, 但好在女帝还有最后一丝理智,将权利又交给了祁彧一部分, 这一切的决定还要从深夜女帝将祁彧宣进皇宫开始, 祁彧裹挟着夜色大步走到御书房时,正巧看见女帝在服用丹药, 看着女帝眼底那深深的淤青,祁彧直觉女帝大概是活不了多久了, 女帝看到祁彧走进来,对着她招了招手,轻声道: “坐过来,朕有事情要询问你,” 祁彧闻言拱手领命坐到了距离女帝最近的椅子上, “陛下有何事要说?” 女帝眼神深深的看着祁彧:“朕知道掌握国运的御凤玺就在你的手里,这帝王没有这御凤玺那就是个笑话,所以朕离不开你,这天下也离不开你,” 祁彧对于女帝突然的服软,有些好奇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最一开始女帝重用自己的目的就是这御凤玺,她清楚自己手里确确实实有,但是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一旦御凤玺在祁彧手上的事情传开了,那接下来她这个女帝也就做不长了, 天下各方的势力都会开始争抢祁彧,到时候天下必定大乱, 而现在女帝仿佛是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便开始想办法来拉拢祁彧来保护她。 祁彧淡淡的开口说道: “陛下说笑了,这御凤玺是先帝交于臣母亲的,臣拿着只是为了替母亲完成先帝交代下来的事情而已,” 女帝听到祁彧直接将先帝搬了出来,直截了当的告诉女帝,我是受先帝所托,你还没有办法命令我做事, 女帝面色有些难看,但依旧是笑着开口: “以后你在这大胤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你的,只是你要答应朕,你……你一定要护着朕安享晚年,” 祁彧听到这话也是不再装恭敬,起身拱手道: “陛下觉得皇太女还有留着的必要吗?” 女帝一听立即跟着点头,她明白祁彧想要除掉皇太女的意思。 而女帝为了自己可以活着,也为了自己死后可以被百姓称赞,自然是对祁彧的话很是听从, 朕知道该怎么做了,“ 祁彧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御书房,脸上早已没有从前装出来的恭敬, 出门看着御林军正在巡逻,祁彧深吸一口气, 明白真正的战斗要来了, 第二日在朝堂之上便收到了女帝的圣旨,将所有的事物都交给皇太女和祁彧两人处理, 另外下旨封祁彧为一品宰相,陪同皇太女一起处理朝政,稳固朝堂。 圣旨一下所有人震惊了,她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祁彧用了两年的时间居然就已经坐到了宰相的位置, 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啊,有些人努力一辈子都不可能碰到的地方,祁彧居然就这样平步青云的上去了, 而且当所有人都惊觉起来都,震惊的发现,礼部,刑部,兵部,三大最重要的部门尽皆成为了她祁彧的人, 祁彧看似是在安安静静的韬光养晦,实则每一步都在为自己铺着路, 待到所有人都惊觉之时,祁彧已然成长为所有人都无法抗衡的存在。 成为宰相后,众人都希望祁彧能够搬到气派的丞相府中, 可是祁彧压根就没有理会这个提议,因为丞相府再大,再奢华对于宴清来说都是牢笼, 那不是他想要的,自然也是不是祁彧想要的, 所以温馨自在的庄子变成了祁彧和宴清最喜欢的地方, 对于祁彧成为宰相的事情,皇太女简直就是要被气疯,原本都该属于自己的权力, 现在生生分给了祁彧一半,自己甚至还要时刻听取祁彧的吩咐办事, 这样的落差让皇太女简直快要崩溃,于是便决定剑走偏锋,准备直接除掉祁彧这个麻烦, 只是皇太女自以为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是已经被一直蛰伏的二皇女知晓, “去吧,暗中派人去跟着皇姐,看她什么时候动手,我们还出力帮她一把,” 身旁的娇媚男子软着声音道:“殿下就不怕被皇太女知道?” 二皇女不屑的冷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前去刺杀祁彧的杀手都是她的人,我只是派人去补补刀,要是真的出事了,那也是她的事情,跟我可没有关系,” 话落便洋洋得意的回了房间,而此时的庄子上,祁彧看着甲一传回来的密信,上面清晰的写皇太女的刺杀计划, 就连来几个人,在哪里出手,几时出手就清晰准备的写了出来, 祁彧看完后笑着烧掉,她就知道皇太女一定会引火自焚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 以前在百姓村时,祁彧在甲一认自己为主时便答应过,自己会给她自由,帮助她拿到解药的, 如今事情已经全部按照计划进行着,祁彧在心里盘算着,她接甲一回来的日子应该就快要到了。 第116章 当小孩 被封宰相最开心无疑就是刑部尚书几人, 如今的朝堂只有战队祁彧才能保证稳赢,虽然她们不屑于参与朝堂争斗, 但是几位皇女如狼似虎的在周围守着,她们一旦松懈便会被立即啃食干净, 她们不得不找一个强有力的大树依靠, 而祁彧成为一人之下的宰相这无疑是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们终于能够安心的好好睡一觉了。 相对于别人的开心,家中的宴清则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原因不是别的,主要还是自家妻主总是不让长安跟自己睡, 想着这么小的孩子,就要跟着身边的下人住,宴清就心疼的不行, 看着自家妻主的官越做越大,身上的朝服亦是越来越繁重奢华, 宴清觉得祁彧身上的气场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晚上,祁彧难得回来的很晚,宴清将长安哄睡后便躺在孩子的身边满眼宠爱的看着她, 房门被祁彧缓缓推开,宴清心道不好, 起身想要硬气的要求祁彧今晚必须要将孩子留下来, 却见昏黄的烛火之下,祁彧原本奢华繁重的朝服之上竟带着丝丝缕缕的血色, 晚风吹来亦是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宴清立即伸手起身快步走到祁彧的身前,担心的拉着她的手左右查看, “你怎么会浑身是血?发生什么事情了?” 祁彧眼神依旧带着刚刚杀过人的嗜血狠厉,看着宴清时吓得人有些害怕的身子一抖, “妻主?你遇到刺杀了对吗?” 祁彧侧头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孩子,转头厉声道: “姝言,将孩子抱走,” 宴清没有阻拦,因为祁彧身上的血腥气实在是太重,万一吓到孩子就不好了, 待姝言抱着孩子小心的离开后, 祁彧才收回目光眼神危险的看着宴清, “她已经快两岁了,以后不许再让她留在我们的房间睡,知道了吗?” 宴清有些不悦的低着头不说话,他吵又吵不过祁彧,而且祁彧一发火宴清都害怕的不行, 所以宴清每次对抗祁彧的方式就是不说话, 用沉默和祁彧进行周旋, 祁彧见宴清不说话,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她也不好再因为这件事情同宴清发火, 只能改变策略装可怜低声道: “清儿,自从有了孩子,你不仅不关心我了,也不主动疼我了,你的眼里只有长安,” 这话一出宴清立即惊讶的抬起了头,看着昏黄烛火下,祁彧脸上的委屈表情,宴清顿时说不出话来, 祁彧的话确实没说错,自从有了孩子,宴清所有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孩子的身上, 以前宴清会主动靠近祁彧,向祁彧所求疼爱,可现在呢,他恨不得祁彧每天都不回来, 宴清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确实有些冷落了妻主, 伸手勾住祁彧的大手,宴清自知理亏,声音也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的开口: “我,我没有故意冷落你,只是长安还小,他现在很需要我的,” 祁彧沉声反驳: “她已经两岁了,千字文都已经倒背如流,甚至是兵书都可以一字不差的背出来,清儿,她不小了,” 宴清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祁彧见状继续开口: “而我呢?你知不知道我每天要处理朝政,要解决各种麻烦,我有多累,我只想回到家能够窝在清儿的怀中,听清儿跟我说说这一天发生的细小琐事,想让清儿抱抱我,亲亲我,好好的疼疼我,这都不行吗?” 宴清被祁彧说的渐渐生出了几分惭愧, 一双明亮的眸子更是泛起了泪花,有些心疼起祁彧来了, 伸手捧住祁彧的脸颊,宴清软声道: “妻主,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忽略你了,” 见有效果,祁彧继续卖苦道: “我今天被人刺杀了,她们为了杀我派出了近三十几死士,清儿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宴清一听泪水骤然落下,也不顾祁彧身上的鲜血,哭着就一把抱住了祁彧的腰肢, “妻主,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啊?” 祁彧低头环住宴清的腰肢,大手不断的在宴清的背上摩挲着, “我没受伤,因为我想着我还要回家见我的清儿,” 宴清闻言哭着点头,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祁彧为了这个家所付出的努力和辛苦, 祁彧一番卖惨成功让宴清认为是自己太过任性, 一直将祁彧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也同时忽略了祁彧的爱和辛苦, 祁彧得偿所愿的抱着宴清洗了一个畅快缠绵的鸳鸯浴, 随后又抱着人回到床上,翻云覆雨的折腾了半宿才放过已然昏睡过去的宴清, 看着怀中小脸粉红的人儿,祁彧宠溺的低头一下一下的吻着宴清的唇瓣, 可能是哺育了孩子的缘故,宴清的肌肤竟比以前的还要嫩滑,白皙了几分, 触手如同抚摸在洁白的美玉一般,让祁彧爱不释手的抱着, 祁彧看着怀中的人儿,终是忍不住俯身在宴清嫩滑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咬痕, 好似野兽在享受的品尝着美味的食物一般,霸道而珍惜不已。 翌日中午,宴清有些迷糊的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体酸疼的被祁彧抱在怀中无法动弹, 门口长安正扶着门,一下一下的敲打着门, 口中含含糊糊的开口道: “爹爹开门,爹爹开门啊,” 床榻之上的宴清闻言,着急的就要起身去开门, 身子却被祁彧的大手紧紧的禁锢着,祁彧甚至俯身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宴清的怀中,一副就是不让宴清去开门的架势, 宴清见状有些着急的去推祁彧的肩膀, “妻主?你快松开,我们该起床了,长安还在门口唤我呢,” 祁彧闻言只是闷闷的在宴清的怀中开口, “以后只要我在家,你就只能陪着我一人,不许去陪她,” 宴清有些无奈:“她是长安啊,那是你的孩子,” 祁彧不屑的哼了一声:“长安也不行,谁也不行,” 宴清实在是挣脱不开祁彧的大手,只能高声让门外的长安先自己去玩,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了宴清才松了一口气, 低头看着窝在自己怀中的小大孩,宴清无奈的失笑, “你也是小孩子嘛?” 祁彧撑着床起身和宴清面对着面,大手已然伸向了火热之处,笑道: “若是你肯好好疼我,我当个孩子也不是不行。” 第117章 二皇女的计划 皇太女派人刺杀的事情,被祁彧揭穿,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之下, 被祁彧提前安排的一众百姓,亦是来到女帝的面前开始告状, 皇太女圈地强征税收的事情彻底暴露了出来, 一时间皇太女和她身后的大臣皆是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纷纷开始在女帝面前哭着求饶, 以皇太女这些年矜矜业业为女帝处理朝政为由,希望女帝能够饶恕皇太女的这次, 可惜女帝想要放过皇太女,但是祁彧却并不打算让皇太女毫发无损的离开, 一道有一道废除皇太女的奏折,在女帝面前的桌子上堆的老高, 最后女帝在压力之下只能废除皇太女,将人贬为庶人,终身幽禁在府中不得踏出一步, 对于这个结果,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对于祁彧来说这还并不是她想要的效果,毕竟斩草还须除根,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处理完皇太女的时候后,祁彧便开始将目光转移到了一直缩在后面悄悄使坏的二皇女, 这日,祁彧早早回来,见宴清正陪着长安看书, 祁彧走上前将长安抱起来放进了姝言的怀中,自己则是心安理得的坐在了宴清的身边, 姝言见状憋着笑准备抱着长安离开,却见长安挣扎着伸手要抱抱, 宴清见状拉了拉祁彧: “妻主,你已经很久都没有抱过长安了,” 祁彧沉默了一瞬,伸手将人抱到了自己的怀中, 低头看着满脸笑意的长安,祁彧无奈道: “今天背书了吗?” 长安笑着点头: “娘亲,长安背书了,” 祁彧满意的点头: “过几日是七皇女长子的生辰,清儿想去看看吗?” 宴清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倒是祁彧怀中的长安,高兴的仰着头慢慢道: “去,长安要去看映予哥哥,” 两人闻言皆是一惊,上次这孩子满月的时候,就抱着楚映予的脚丫子啃, 那时所有人都觉得两家必定是要结成姻亲的,但是在祁彧的装聋作哑下这事也算是过去了, 但是别人是不说什么了,但是自家的孩子倒是个不长脸的, 整天念叨着腰间映予哥哥,这才见过几次就已经魂牵梦绕了? 宴清有些无语的撇了撇嘴: “要不我别去了,到时候咱家长安有跑过去抱着人家映予不松手,可是要闹大笑话了,” 祁彧闻言皱眉的看着怀中的长安,明明才两岁,怎么就已经暴露本性了, “也行,等过几日我邀请她们来府上做客,也算是赔礼道歉了,” 两人说着姝言过来低声道: “家主,正君,可以用晚饭了,” 祁彧将孩子交给姝言看管,祁彧拉着宴清坐到了桌子上, 祁彧依旧是习惯性的给宴清夹着菜,可正当宴清要吃时,殷逐猛的冲过来将宴清手里的筷子打掉, 祁彧瞬间察觉到不对劲,眸光狠厉的看着殷逐, “怎么了?” 殷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沉声道: “正君赎罪,属下不是故意打掉你手里筷子的,实在是这饭菜中有毒,” 听到有毒两个字,祁彧和宴清皆是身形一震, 上一次宴清中毒便已经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从那以后祁彧一向对家中的各种事物都严加看管这, 但是这才多久怎么会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祁彧厉声道: “到底怎么回事?” 殷逐转头命人将厨房中的厨子抬了过来,祁彧和宴清看着人铁青的脸色,皆是一惊, “她这是中毒了?” 殷逐点头:“正是,今日她做饭时用铲子挑了一块菜尝尝味道如何,吃完后并没有什么异常,却在隔了近半个时辰后身体中的毒才开始发作,” 说着祁彧将目光转移到了桌子上的饭菜之上,祁彧从宴清的头上拔出银簪放进菜里搅了搅, 没过一会便看到银簪竟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祁彧骤然暴怒,摔了手中的簪子,怒道: “查,不管是谁,都要给我查清楚,” 殷逐领命,一时间整个庄子上突然大门禁闭,殷逐带着人开始一点一点开始调查, 祁彧缓步走到宴清身前将人拉进怀中,轻声安抚着: “被怕,以后一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宴清面色苍白的点头,上次中毒的阴影还在,如今竟再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叫宴清如何能不害怕, 最终到了晚上,殷逐终于将事情调查清楚, ”主人,平时府中所有的菜都是从一个叫赵婶的手里买的,但是今天的去买菜时却发现赵婶并没有来,来的时一个面容很年轻的女子,自称是赵婶的女儿,下人也没有在意就买了回来,结果就是这批菜中出了问题,“ 祁彧闻言皱眉道: “赵婶呢?” 殷逐先是沉默,后无奈道: “属下派人去赵婶家里找她,发现她已经吊死在了家中,经人打听才知道赵婶压根就没有孩子,” 祁彧深吸一口气,沉思了一瞬才缓缓开口: “去找,将京都翻个底朝天也要将这个人给我找出来,\" 此时的二皇女的府上,一个瘫在地上挣扎的女子,在睁着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气后,被下人拖着拉了下去, 二皇女冷笑着看向身边的侍卫沉声道: “怎么样了?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 侍卫低声道: “殿下稍等一下,应该快了,” 说着二皇女坏笑着开口: “将她的尸体扔到我那个好姐姐的府上去,这件事情不管成不成功总是需要一个人来顶罪 ,” 侍卫点头离开,过了一会才面色难堪的回来: “回禀殿下,刚刚收到传信,说宰相那里刚刚紧急找了几名太医过去,” 二皇女一听顿时兴奋的坐直了身体: “叫太医了?那她是不是就快死了?你快去派人盯着,记住近些盯着,我要最准确的消息,” 虽说对这件事情半信半疑,但是一想到祁彧若是真的死了,那以后便再也没有能够阻拦她上位的人了, 二皇女越想却兴奋,直接叫来美人,拿来好酒在原子中便开始了庆祝狂欢, 可惜她的放纵和掉以轻心却被祁彧抓住了证据, 祁彧看着被殷逐五花大绑的杀手,起身目光阴历的看着她厉声道: “说说吧,在我庄子外面干嘛?” 杀手不说话祁彧换了一个问题接着问: “或者你说说你的主子是谁?” 杀手依旧是低着头不说话,祁彧直起身目光转移到殷逐的身上, 殷逐收到信号立即拖着杀手进了一间很小的房子中, 而此时派去监视各位皇女的探子也匆忙进来禀报: “主人,二皇女刚刚杀了一位侍卫,并已经命人将这名侍卫的尸体送到了大皇女的府上,而且二皇女现在正在府上拉着美妾欢歌庆祝着什么,” 祁彧闻言不禁冷笑,“一群没脑子的废物啊,现在整个京都都在我的监视控制之下,她这么敢将手伸到我的府上,” 若是二皇女只是单纯的想要杀祁彧,那祁彧没准还会留着人在玩玩, 可是这件事情已经涉及到了自己家人的身上,尤其是宴清,那是祁彧身上最不能碰的逆鳞, 敢试图毒害宴清,那二皇女的这一步便是直接踏进了祁彧的必死局中, “将那个死去的侍卫尸体带回来,让买菜的下人认认是不是她,” 第118章 宴清的算计 二皇女的自作聪明注定了祁彧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只是如今皇太女才刚刚被贬,太早收拾二皇女必定会引起朝堂动乱, 祁彧深思熟虑之后,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命人在二皇女的饮食中加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此药同当初喂给固和皇子的药一样, 一开始只会让人有些许的腹泻,症状并不严重,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腹泻会越来越严重,并且伴随着呕吐和眩晕,严重时甚至会产生幻觉, 这种药从发作到去世,大概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但也要按照人的体质来推算,若是二皇女的身子强健的话,估计能撑过四个月, 这样算来,也算是祁彧赏赐给她的恩典了。 处理完二皇女的事情,祁彧便也开始着手命人想办法让已被贬为庶人的大皇女悄无声息的死去, 不是祁彧心狠手辣,而是这样的皇女时绝对不能留的, 只要她活着 ,便总是有死灰复燃的一天,所以及时收拾了这个麻烦也省下以后她突然反扑让祁彧措手不及的好。 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着,祁彧在宰相的位置上越坐越稳, 甚至到了令人惧怕的程度, 这个效果祁彧还是很满意的,毕竟自己强大了,才能真正的护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另一边礼部尚书家的小儿子,韩箸焱在初春时节和当朝状元王堇殊成婚了, 韩箸焱毕竟和宴清在一起玩了几年,他出嫁宴清和祁彧必定是要到场的, 因为宴清答应了要给韩箸焱带红盖头,祁彧两人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便早早到了礼部尚书的家中, 祁彧则是和韩静姝两人到一边谈论军中的事情, 宴清进去后院跟有些紧张的韩箸焱说起了话, “宴清哥哥,你说王堇殊她跟宰相大人一样会疼夫郎吗?” 其实宴清能够看得出,韩箸焱其实有些喜欢祁彧,只是祁彧从不会给身边任何男子上位的希望, 平时回家看见韩箸焱在家里,祁彧便会径直去书房处理朝政, 可谓是一个正眼都没给韩箸焱过, 而礼部尚书其实也很信得过祁彧,一直想要开口将韩箸焱嫁过去做平君, 只是她还没开口,就被自家的两个女儿给拦住了, 尤其是小儿女韩静姝,她直言祁彧除了宴清谁也不会正眼看的, 且不说祁彧不会同意韩箸焱嫁过去,就是同意了,自家小弟嫁过去那也绝对是受不到一点宠爱的, 两人的阻拦总算是叫礼部尚书死了这份心, 但是韩箸焱自己却将祁彧这样的女子,定义为了他以后的妻主模样。 宴清听到他这样说,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轻声开口: “会的,状元人品行高洁,定是个疼爱夫郎的好妻主,” 听到这话韩箸焱还是忍不住低着头,有些难过的落了泪, 这两年但凡祁彧给他一个正眼,韩箸焱都会不顾一切的嫁给她,可是偏偏祁彧就是丝毫都瞧不上他, 抬头看着镜子中笑的温和的宴清,韩箸焱哭着开口: “宴清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气,我只是想要找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妻主,” 宴清其实很理解韩箸焱,毕竟这个世道男子皆活的艰难, 谁不像找一个能够安安稳稳,一心一意对自己好的妻主呢, 只是祁彧这样的妻主,确实是所有男子都希望拥有的, 宴清不生气是因为他知道祁彧是绝不会再娶任何男子的,这份底气宴清一直都有, 所以在明知道韩箸焱对自己妻主的心思时,宴清还是能心平气和的同他交往,也是因为宴清知道祁彧是绝对看不上韩箸焱这类的, 现在看着即将嫁人的韩箸焱,宴清只是笑着将人送上了花轿, 没有多说什么,这份友谊也在韩箸焱上了花轿后就此斩断, 回去的马车中,祁彧将宴清拉过来,让人靠在自己的怀中, 祁彧觉得今天宴清有些不开心,大手轻柔的抚摸这宴清的脑袋, 祁彧轻声开口: “今天看你有些不开心,是不是韩箸焱跟你说什么了?” 宴清靠着祁彧的肩膀仰起头,看着她: “妻主什么都知道,却总是装作什么清楚的样子,” 祁彧闻言不禁失笑的摇头: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压根就没将他放在心上,他就是被捆着上花轿,我也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宴清伸手掐了掐祁彧的脸,觉得妻主脸上的肉比以前少了许多,明显是最近太累瘦了, “妻主,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好不好?” 宴清突然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成功将祁彧今天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这一个孩子已经将宴清所有的关注和爱都抢走了,还要再生一个, 这绝对不行,祁彧有些绷不住的沉下了脸, “别逼我在马车里收拾你,嗯?” 一句话,叫宴清彻底闭嘴,乖乖的靠在祁彧的怀中,不敢再提关于孩子的一个字, 只是现在的宴清可不是从前的宴清,他已经将祁彧的脾气摸的一清二楚, 所以他几决定了再要一个,那便会想尽办法阳奉阴违的, 就比如每晚事后祁彧都会给宴清喂没有副作用的避女药, 以前宴清时老老实实的张嘴吃,可自从宴清决定再要一个孩子时, 每次事后宴清都假装睡着,或者忍着身上 痉挛,抱着祁彧继续索要, 这样难缠热情的宴清成功让祁彧沉默进温柔乡中,将手上那没喂下去的药都忘记了, 一开始祁彧没怎么在乎,可是时间久了祁彧便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不一下朝就立即回家,身边叫附近医馆的大夫也跟着自己回了家, 看到宴清有些嗜睡的躺在太师椅上晒太阳,祁彧心里忽的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事情如祁彧所料,在祁彧按着宴清强行叫大夫把脉后, 成功诊断出宴清已经有了近一个月的身孕,只是月份太小让宴清一定要好好的养着, 听到这个消息祁彧的脸瞬间便沉了下来,叫殷逐将大夫送走, 祁彧就这样黑着脸和床上缩起来的宴清对视着, 宴清其实早早便有了预感,但是他不敢说啊, 这事他办起来有胆子,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宴清又吓得缩在床上不敢出来了, 祁彧起身坐到床边,将缩起来的宴清拉过来,却见宴清推开自己往床的更里边退了退, 人红着眼眶正堤防的看着祁彧, 祁彧被气得手都在抖,这个世界上敢这么算计她祁彧,还能让祁彧束手无策的也就只有宴清了, “你过来,我不打你,” 即便是有了保证,宴清依旧是缩在床里边不肯出来, 大眼睛滴溜溜的盯着祁彧看,好似祁彧真的动手打过他一样, 祁彧无奈的伸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再次沉声开口: “这孩子非要不可吗?” 宴清听到这话立即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的砸了下来,小小的人就缩在里面开始委屈的哭了起来, 祁彧见状头疼的深吸了一口气,脱掉鞋子自己上床将缩在里边的宴清拉到了腿上坐下, 祁彧伸手心疼的给宴清擦拭着眼泪,明明想要狠狠的收拾他, 最后都化作心疼,无力的叹息着, “不肯吃避女药,就为了偷偷的怀个孩子,清儿,你真是把我算计的很透啊,” 宴清害怕的缩进祁彧的怀中,直接将脸藏进了怀中,不看祁彧也不说话,就是个哭, “这个孩子我不想要,” 祁彧直接发表自己的意见,却不曾想宴清听了竟是哭的更凶了, 没一会就将祁彧的衣裳都哭湿了一大片, 祁彧此刻心烦到了极点,却还是轻轻的拍了宴清的背, 咬牙妥协道:“宴清,咱们的帐等这个孩子下生后慢慢算,” 宴清闻言知道祁彧这是答应自己留下这个孩子了,人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抱着祁彧仰头去亲祁彧的嘴,想要好好的哄哄祁彧, 只是祁彧现在本就憋着气,见宴清过来亲自己,直接俯身将人的嘴唇咬出了一个口子,厉声道: “你现在最好少来惹我。” 第119章 权倾朝野 宴清再次有孕可将祁彧给气的够呛, 但是人是自己的该宠还是要宠啊,祁彧依旧是每天早早的回来,陪着宴清吃饭,散步, 但是情绪总是厌厌的,让宴清有些自责, 但事已至此宴清也只能小心的和祁彧相处着, 直到第二年春,宴清的肚子突然发动,祁彧立即起身将提前找来的稳爹和太医都叫了过来, 这次的生产要顺利很多,没过一会便传来了孩子洪亮的哭声, 宴清流着泪抓紧了祁彧的手,哭道:“妻主,你抱抱孩子好不好?” 祁彧面色凝重的俯身为宴清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轻声开口; “别担心,睡一会吧,孩子会有人照顾的,” 在宴清睡过去前祁彧终究是没有抱孩子,只是听见稳爹走过来恭喜道: “恭喜宰相大人,是个漂亮的公子呢,” 祁彧点头,挥了挥手:“抱孩子下去吧,” 稳爹以为是祁彧不喜欢男孩,便悻悻的抱着孩子去了侧间, 祁彧用温热的帕子为宴清清理了身体,又亲自换了被褥,见人睡的安稳才转身去了书房, 书房中许久不见的达奚尔曼正身姿挺拔的站在桌前, 看到祁彧进来立即俯身跪下拱手道: “达奚尔曼叩见主人,” 说罢俯身跪下叩头,祁彧受了达奚尔曼的叩头礼,缓身坐到了椅子上沉声道: “边境现在如何了?” 达奚尔曼:“一切安好,就是边境附近的南归三城最近在悄悄的集结兵马,” 祁彧闻言眉头紧皱,这两日担心宴清生产祁彧一直没有睡好,此刻正头疼的厉害, 听到兵马集结,更是头疼的不行,南归三城虽然距离京都很远, 但是若想破马长空杀到京都也要不了几天, 年前二皇女才因病离世,大皇女被囚禁着,亦是重病缠身,现在整个大胤的朝堂可谓是剑拔弩张, 关于祁彧独揽大权,随意杀害皇女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 祁彧并不在乎别人如何说自己,毕竟如今的权力和地位都是自己凭本事一点一点的得来的, 而那些死去的皇女亦是本就该死,流言蜚语祁彧不怕,只是会让她觉得心累, “边境能调出多少兵马紧急支援?” 达奚尔曼这两年在边境按照祁彧的指使,一点一点的将兵权握在了手中, 不禁曾经的仇报了,现在也是独霸一方的将军了, “不到八万,” 祁彧闻言神情一震,目光阴沉的看向达奚尔曼,将人看的额头冒出了冷汗,立即解释: “边境的鞑靼一直都在虎视眈眈,用来驻守边境的十万兵力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动的,而另外的兵力也需要进行支援后后备资源的运输,所以能动的兵力最多只有八万,” 祁彧烦躁的双手撑在桌子上不停的按着脑袋, 厉声道:“严密关注南归三城的情况,一旦她们发动,立即出兵进行拦截,另外让达奚尔顿带两万兵马赶到梵枢城进行防守,” 达奚尔曼眸光动了动 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了回去, 祁彧有些事情其实并没有很信任达奚尔曼,或许是因为达奚尔曼对宴清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才让祁彧对她也少了几分信任, 但达奚尔曼心里清楚,祁彧眼里容不得沙子,自己敢对宴清动心,祁彧不杀自己已经是祁彧对自己的莫大宽容了, 这次回来本想远远的看一眼宴清的,但是如今的情况压根就容不得达奚尔曼过多的接触宴清, 领命后达奚尔曼便快步离开,只是在路过后院的还是忍不住转头,看了看知道他今日生产,定是看不到的, 但是心里却还是抱有一丝幻想吧, 人离开后,殷逐缓步走了进来,看着祁彧有些欲言又止, 祁彧闭着眼睛但说话的语气却是极其的冰冷: “她从哪条路离开的?” 殷逐犹豫着没有开口,但是沉默早已说明了一切, 祁彧冷笑着倚靠在椅背上,虽然没有睁眼,但眉眼之间的杀意已然藏不住了, 殷逐想要开口求饶,但是她清楚,这个庄子中的所有人都清楚,宴清就是主人的命脉, 谁敢觊觎谁就要死,这次回来禀报情况应该是达奚尔顿回来的, 但是偏偏回来的是达奚尔曼,她还非要从内院的小路走到书房,这如何能让祁彧放过她啊。 如今的朝堂之上,大皇女病重,明眼人都清楚大皇女离死已经不远了,而二皇女已经病死了, 现在能够好好站在朝堂之上的就只有三皇女和七皇女,还有一个只有八岁的八皇女, 至于腿已经废掉的六皇女因为欺君之罪,也已经整日不出门了, 虽然六皇女看似沉寂,但实则也是慢慢的囤积着势力, 祁彧很清楚,只是在懒得收拾她,只要她不做出过分的事情,祁彧倒是愿意让她活到死, 但若是她自己要找死的话,那祁彧也不介意送她一程。 转眼之间宴清的小儿子,祁青鸾也已经到了满月的时候,祁彧按照宴清的意思并没有大办,只是找了几个好朋友来家里热闹热闹, 而就在此时,女帝身边的女官却拿着圣旨快步赶来, 祁彧见状眸光一冷,听旨后起身进了宫, 穿过长长的走廊,到达女帝的寝宫时,就看到女帝正虚弱的靠在床头, 而三皇女就跪在床边孝顺的给女帝喂着药, 祁彧要俯身叩头,女帝立即伸手阻止了祁彧,笑道: “爱卿来了,朕听说今日是你孩子的满月宴?” 祁彧沉着脸点头:“正是,不知陛下如此着急的将臣叫到这来有何事要事?” 女帝苍老的眸子转了转,一旁的女官立即将一本长长的赏赐递给了祁彧, “爱卿,这是朕给孩子的满月赏赐,你觉得够吗?” 祁彧闻言神情骤然警惕起来,看都没看面前的赏赐,便冷声道: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女帝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朕近日命人夜观天象,发现两颗星宿犯红光,朕和道长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样的孩子一定是圣体,若是将这两个孩子的心脏挖出来入药,朕就可以长生不老了,” 祁彧周身顿时冷了下来,双手已然握成了拳头,眸光狠厉的盯着床上的女帝厉声道: “若是臣没猜错,这两个孩子就是臣的长女和幼子吧!” 女帝闻言顿时满眼的渴望的,双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着, “正是,正是,爱卿你若是愿意将孩子给朕入药,你要什么朕都给你,真的!” 祁彧冷笑,“陛下,臣本想让你多活一些日子的,可惜你还真是个不知廉耻之人啊,” 说罢就见女帝身形一愣,而三皇女亦是震惊的转身厉声道: “放肆,你怎敢和母皇这般说话?” 祁彧侧头目光冷然的扫过三皇女,冷声道:“三皇女是在跟我说话吗?” 三皇女闻言神情一愣,“你……你……!” 祁彧鄙夷的扫过两人,随后将面前的赏赐扔到了手边的火炉中,转身大步离开了寝殿, 出门后宫廷禁卫军首领绍邢莀上前厉声道: “大人,您这是?” 祁彧仰头看着爬上头顶的太阳,说着极其冷漠的话: “最近不要再让人随意进宫探望陛下了,陛下身子不好需要静养,” 绍邢莀一听顿时身形明白了祁彧话中的意思,缓缓点头道: “好,我明白了,” 祁彧上马回了家,而此时的宴会也已经结束, 祁彧不想回房间听孩子咿咿呀呀的说话,她现在心里烦躁的不行, 便直接去了书房,而一直等待祁彧回来的宴清听到下人说祁彧直接去了书房,顿时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 帮忙照顾的王子书看在眼里,也觉得心疼, 宴清想给长安生一个弟弟,两个孩子之间相互照顾,以后她们不在了孩子也能多一份陪伴, 可这个孩子明显将祁彧推的很远,虽然依旧是很温柔的照顾着宴清, 但是宴清能够感受的到,祁彧对于这个孩子依旧是憋着一股气的, 王子书缓声安慰宴清: “我啊,也过了大半生了,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不喜欢孩子的女人,清儿,以后就将孩子交给奶爹照顾吧,别再因为孩子和祁彧吵架了,” 宴清有些难过的红了眼眶,他很喜欢孩子,他希望有两个孩子,这样孩子之间能够有个照顾, 宴清以前觉得祁彧慢慢的会喜欢孩子的,但是现在看来祁彧应该是真的很讨厌孩子,哪怕这个孩子是她自己 的, “可是青鸾还这么小,我有些不放心,” 王子书无奈道:“祁彧每天真的挺累的,你啊还是将重心都放到她身吧,这孩子以后我帮你操持着,别因为孩子和祁彧生了嫌隙,” 宴清缓缓点头,“我是想给长安生一个弟弟,让她有个陪伴,我没想那么多,也没想到会将妻主闹的这么生分,” 说着宴清的泪水委屈的落下,若说他和祁彧之间最大的矛盾大概是就是在孩子身上了, 王子书无奈的叹气:“别哭了,她对你的心是如何,你还不清楚吗?孩子你也这几年确确实实冷落她了,” 宴清哭着点头,王子书的话宴清很清楚,也很明白因为孩子自己已经快要将祁彧的爱耗尽了。 夜晚,祁彧有些烦躁的在书房喝酒,书桌上堆放着满满的奏折, 祁彧看都不想看一眼,想回去找宴清,想抱着他跟他说说话,却又不想因为孩子还要小心翼翼, 正烦躁着便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宴清衣衫单薄的提着灯笼缓步走了进来, 那样纤细的人儿就站在门口,泪眼汪汪的看着祁彧 “妻主?” 祁彧握着酒瓶的手紧了紧,眸子亦是爬上了几分怒火, “孩子睡了?” 宴清伸手将门关上,灯笼也放到了地上,有些局促的开口: “以后孩子会和父亲睡,除了需要喂奶的时候会抱过来,其他时候孩子不会再进我们的房间,” 祁彧闻言忽的冷冷一笑,仰头喝了几口酒,有些无力的开口: “很舍不得吧?” 宴清听到顿时有些难过,祁彧话中的不悦很明显,却又像是讽刺一般,让宴清有些忍不住想要转身逃走, “妻主,今晚是不打算回房了吗?” 祁彧点头:“今晚喝了酒,怕打扰你和孩子睡觉,就不回去了,” 祁彧的话很疏离,听的人心里都跟着发颤, “没有你我睡不着,” 祁彧皱眉:“我以为你只要有孩子就能睡的很好,” 说罢看着宴清小小的身子靠在门上,是那样的无助,祁彧叹息一声的低声道: “一直站在门口干嘛?我可没叫你罚站,过来,” 宴清低着头慢悠悠的走到祁彧身前,下一刻就被人拉进了怀中, 祁彧满是烈酒的气息将宴清包裹着,让宴清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自从有了孩子宴清的身子变的更为敏感, 祁彧伸手给宴清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无奈道: “委屈了?” 宴清仰头看着祁彧:“没有,就是觉得妻主离我有些远,远的我有些害怕,” 祁彧的大手已然在宴清的身上摩挲着,眉眼坏笑着盯着宴清: “是你将我推远的,不是吗?” 宴清小声道:“我以为妻主会喜欢孩子的,我以为妻主会像当初对我一样,慢慢的接受孩子的,” 祁彧:“她们是我的孩子,我会保护她们,教导她们,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清儿,亲情与我而言并不重要,你才是我唯一想要的,” 宴清哭着点头:“妻主还生气吗?” 祁彧毫不掩饰的点头:“嗯,很气很气,很想将你捆起来用鞭子狠狠的抽一顿,但是又下不去手,” 宴清伸手环住祁彧的脖子小声在祁彧的耳边轻声道: “我任凭妻主处置。” 闻言祁彧的眸子瞬间猩红了起来,“这是你自己说的,不许反悔!” 宴清红着脸点头:“不后悔!” 第120章 姨姥姥 书房是宴清自己进去的,可是想要出来却是没那么容易, 青鸾在外面哭着要爹爹,里面的宴清即便是再着急,也是浑身无力哪里也去不了, 而祁彧像是饿久的饿狼一般,食不知味,疯狂的索取着, 好似是在强行要求宴清补偿自己,也像是变相的惩罚, 听不见宴清的任何哭求,只是一味的占有着,肆虐着, 四岁的长安伸手将弟弟脸上的泪水擦干,有些无奈的开口: “别哭了,哭是没用的,” 说着便和面色着急的王子书回了房间 ,可是她们能回房间,门口的殷逐看着手边那送来的一箩筐奏折愁的不行, 看这架势,主人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 殷逐只能对外宣称宰相突发风寒在家休养,谢绝一切探视和关心, 就这样三天后! 跶雯站在殷逐的身边着急的挠头:“殷逐姐,要不你去门口敲敲门?” 殷逐一副你以我傻的表情看着跶雯,跶雯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坐到了凉亭中, “外面因为主人受了风寒的事情,已经翻了天了,主人怎么就是不出来呢?” 说着房间中青鸾的哭声再次想起,跶雯揉了揉太阳穴: “这可怜啊,” 殷逐扫了一眼跶雯厉声道:“慎言!” 跶雯抿了抿唇,恭敬的点头:“是,” 两人就这样继续的等着,直到夜幕降临书房的门终于开了, 一身黑色长衫,满脸满足的祁彧缓步走了出来, 跶雯见状立即起身着急的扑过去急声道: “主人,你终于出来了,边境急报!” 祁彧伸出带着抓痕的手,接过密封的奏折缓缓打开,看过里面的内容后,面色骤然冷了下来, “去军营找大将军!” 说着就要离开,却见王子书有些着急的抱着青鸾走了出来, 祁彧轻叹一声:“你们去门口等着我,” 跶雯和殷逐快离开,祁彧走到王子书的身前,低头看了看哭红脸的青鸾, 这孩子生的很像宴清,粉粉嫩嫩,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显得一双大眼睛异常的明亮干净, 祁彧身后将孩子接过来抱在怀中,大手轻柔的拍了几下,青鸾便展露笑颜很是开心的看着祁彧, 祁彧被青鸾的笑容感染也跟着笑了笑, “这段时间劳烦父亲了,” 王子书立即摆了摆手,犹豫着开口:“不辛苦的,我就是照顾照顾孩子,” 祁彧看得出王子书似是有话要说,便轻声道: “父亲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嘛?” 王子书点了点头:“我其实也不该怪你们的事情,就是希望你能和清儿好好的,这孩子呆呆傻傻的,认死理,你别跟他生气,好不好?” 王子书的话说的很委婉,但祁彧也已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父亲,你也了解我的,我一向是有什么就说什么,有时话说的难听了还请父亲多多包涵,” 王子书摆手:“没事的,没事的,” 见此祁彧便也直截了当的开口: “我不喜欢孩子,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两个孩子若不是宴清坚持,绝不会出生的,但是孩子既然有了,又是我祁彧的,我便会承担起一个母亲该担的责任,好好教养她们成人,” 这到这里王子书明显有些无力的低下了头,看来他和宴清的想法一直都是错的, 若不是祁彧对宴清有着深厚的爱意,怕是这两个孩子便已经将两人的感情耗尽了。 “父亲,我会给孩子请最好的奶爹照顾他,这样你和清儿都能轻松一些,还有就是长安该启蒙读书了,我也会给她请最好的女君教导她,至于宴清他是我的,我希望他的所有时间和精力都能在我的身上,所以平时还请父亲多多操心孩子了,” 王子书的话委婉,但是祁彧说话可一点也不委婉, 宴清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因为孩子祁彧已然耐着性子忍让他放肆了这么久, 这样的事情以后绝不会有,祁彧也绝不会允许宴清再将精力放到别的事物上, 她祁彧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任由宴清一次又一次的挑战自己, 说罢祁彧低头看着一直哭闹的青鸾不知何时已经睡的香甜, 祁彧轻手轻脚的将孩子放回王子书的怀中, “父亲,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清儿这段时间会一直住在书房,那里自会有人照顾他,您放心!” 说完也不给王子书求情的机会,转身就大步离开,却在门口看到长安正和殷逐说着什么, 祁彧走过去,长安的眼睛亮了亮:“娘亲,” 祁彧点头翻身上马,在长安垂头低落时,伸手道: “走,带你去见见姨姥姥!” 说罢祁彧直接俯身大手直接将长安捞起来,放到了身前, 将长安的小手放到马鞍上:“抓紧,害怕就向后靠在娘亲身上,” 长安激动的红着脸点头:“好,长安不怕的,” 祁彧勒紧缰绳马儿长鸣一声,带着几人往军营而去, 因为边境的事情紧张,这段时间军营中的士兵一直在紧密的训练着, 几人到达时军营中尽是振奋人心的训练声,士兵们气势高昂的列队训练, 长安看了顿时满眼都是激动之色,左看看右看看,一时竟不知道要看那里了, “娘亲,她们都好厉害啊,” 祁彧点头:“喜欢这里?” 长安连连点头:“喜欢,很喜欢,” 祁彧轻笑:“正好你姨姥姥一个人在这里无聊,要不你留下陪她几日?” 长安:“姨姥姥是将军吗?” 祁彧点头:“姨姥姥是我大胤最勇猛的镇北大将军!可不是一般的将军,” 长安一听顿时开心的不行,想也不想的坚定的点头: “好啊,正好我有几个问题想跟姨姥姥讨论一下,” 祁彧笑着点头,身边的殷逐和跶雯有些憋着笑没敢说话, 长安才四岁,虚岁也才三岁,怎么就直接给人扔军营了, 大小姐啊,你来容易,以后要回去可是困难喽! 当满头白发的镇北大将军看到气质不凡的长安时,一眼便红了眼眶, 她虽是个人人敬仰的大将军,但是她的所有女儿都死在了战场之上,她邵家早已无后, 人年纪越大越是想要家庭美满,承欢膝下,可惜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奢望, 身边能有祁彧这个时常来看她的孩子,她已然很满足了, 现在祁彧竟然将一个满眼崇拜的孩子送到了这里,邵师奕瞬间便红了眼眶, 颤抖着双手将长安抱进了怀中,亲昵道: “你叫什么啊?” 长安:“我叫祁初尧,姨姥姥可以叫我长安,” 邵师奕激动的点头:“好好好,好孩子,你喜欢军营吗?” 长安懂事的点头,伸手捧住邵师奕苍老的脸颊,关心道: “喜欢,也很喜欢姨姥姥,我可以跟姨姥姥住一段时间吗?” 话落,邵师奕有些小心的看向祁彧,而祁彧则是眉眼带笑的点了点头: “她从小便已经将兵书倒背如流,在家里也时常和殷逐几人玩沙盘推演,邵姨若是不嫌她太吵犯人,就让她在这里陪你打发一些无聊的时光也好,” 邵师奕闻言浑浊的眼中,尽是泪花闪烁:“好好好,那就将长安留在这里,让我这个老家伙好好的教导她吧。” —————— 哎,不用担心,祁彧会出手的。 第121章 背叛 夜晚祁彧处理完事情回来后,一进门便看到王子书抱着青鸾在门口着急的等待着, 见祁彧进来立即上前缓声道: “祁彧?你今早将长安带走了?” 祁彧点头:“嗯,她也不小了,我带她去大营中转了转,” 王子书闻言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即在祁彧的身后张望着:“那……长安没跟你回来吗?” 祁彧:“镇北大将军很是喜欢她,我便将长安留在了哪里跟大将军作伴了,” 王子书一听顿时担心了起来,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祁彧出言打断: “父亲不必担心,军营里要比我们庄子上安全的多,再说她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也该出去接触接触人了,“ 说罢也不再去理会王子书担忧的神色,径直大步进了书房, 祁彧的书房是派人严密看守的,不管是下人还是主子,谁都不能靠近一步, 所以祁彧推门进去时,里面依旧是早上离开的样子, 祁彧缓步走到内间,看着宴清懒疲累的趴在床榻上小憩着, 上前将外衣脱了下来,换上了一身居家松散长衫, 祁彧掀开被子便躺了进去,凑到宴清的身边,祁彧的大手在被子中抚上宴清的腰肢, 略微用力的帮助宴清放松着腰上的酸痛, 宴清随着祁彧的力道身子缓缓地反转,靠进了祁彧的怀中,身子软软的靠在祁彧的怀中, “你回来了?” 祁彧低声嗯了一声,“晚饭吃了吗?” 宴清点头:“吃了,就是还有些累,很困,” 祁彧低头在宴清的唇瓣上轻咬了一下,声音仿佛带着醉人的酒香, “清儿,你很久都没有关心过我了,” 宴清闻言睁开眼,懒懒的开口: “妻主,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会慢慢改的,” 祁彧笑着点头,俯身用力吻上了宴清的唇,祁彧的大手覆上了宴清的胸口, 生过两个孩子的宴清,身材早已变的软糯丰腴,虽不似女子那般挺巧, 却是有着独特的韵味和美感,让祁彧有些爱不释手, 察觉到祁彧的动作,宴清有些害怕的想要挣脱, 但祁彧铁了心的不让宴清有喘息的机会,自然不会给宴清任何说话和反抗的机会, 就这样可怜的宴清再一次被祁彧翻来覆去的折腾的许久, 直到祁彧确定明天的宴清也绝对起不来床,才堪堪停下抱着人简单的清洗了, 祁彧的书房是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的,所有这里面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她自己做, 俯身将弄脏的被褥换了干净重新铺好,担心宴清的身子被自己折腾坏, 祁彧有特地回到两人的房间将祁彧平时最喜欢的轻柔毛毯抱了过来,铺在了床上, 都收拾好以后,祁彧才将泡在水里却已经睡着的宴清捞了出来, 给人擦干净身子才抱着人一同躺进了被子中, 以前祁彧就喜欢抱着不穿衣服的宴清睡觉,而现在更是对宴清娇软嫩滑的身子喜欢的不行, 自是一整晚都将人抱在怀中睡着, 只是第二日一早,因为边境穿回来消息,殷逐只能硬着透气走到书放门口,轻轻的敲了几下门, 祁彧被敲门声吵醒,睁开眼睛看了看怀中还在熟睡的宴清, 祁彧压着嗓子开口: “何事?” 殷逐:“边境急报!” 祁彧伸手在宴清的身上用力的抓了几把,不舍的起身将衣服穿好,转身出去前还不忘为宴清将被子盖好,俯身在人的唇瓣之上落下一个又一个不舍的吻, 推门出去后,祁彧脸上的那几分眷恋之色瞬间消失殆尽, 冷着脸接过急报,打开自己看过以后,祁彧皱着眉头走到凉亭之中没有说话, 殷逐和一旁的跶雯自然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直到前来打扫院子的下人说笑着往这边走,祁彧才渐渐回神, “达奚尔顿到达梵枢城了吗?” 殷逐点头:“昨日下午已经率领军队驻扎梵枢城,” 祁彧:“让达奚尔顿秘密赶回来一趟,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达奚尔曼,” 殷逐眸光一闪,主人虽然对达奚尔曼已起杀心,但是却也是信任她的, 可为什么如今将大谢尔顿秘密叫回来,却要瞒着她的姐姐呢, 难道是……! 殷逐目光凌厉的看着祁彧手上的边境急报, 祁彧这也是知道殷逐的心思,没有回头直接随后抛给了殷逐, 殷逐接过缓缓将密信打开一看,上面正是达奚尔曼传回来, 上面清晰的写着:“边境安稳无事,家妹性子急躁恐无法守好梵枢城,还请主人准许我们二人对调!” 乍一看没什么问题,就是担心达奚尔顿办不好事而已, 可仔细一看便会发现其中的不对劲, 边境安稳无事??可是她们前两日还收到了密探发回来的鞑靼屡次骚扰边境的信件, 而且她们在边境留下的暗探很多,这些年祁彧就是担心达奚尔曼会突生异心,才会暗中在军队安插了大量的内应, 其中就是位列将军的皆有两人是祁彧的心腹, 只是这事祁彧明确要求不能让她们姐妹两人知晓, 所以她们是根本就不知道军中已然有人监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吧, 如今传来的密信之中,只有达奚尔曼的上面写着边境安稳无事, 其她皆是边境此是已然局势紧张,战争不知何时会起, 这明显就是达奚尔曼在故意遮掩边境的真实情况, 她想要将达奚尔顿换到边境,自己回防梵枢城究竟是要干什么呢? 殷逐面色有些说不出的难看,她们这几个跟在祁彧身边的老人,现在也是自己还跟在祁彧的身边, 其余的祁彧都已经按照她们想要的依次安排了,可以说祁彧对待她们这几个侍卫可谓是从来都不曾亏待过一分, 不仅将她们当做人看,给她们相应的尊严,在祁彧地位站稳后更是直接放心的将所有人的放走, 这样的主人究竟为什么会有人生出背叛的心思呢, 殷逐有些心痛的握紧了拳头, “主人,我这就去将达奚尔顿押回来,” 祁彧摆手制止:“不用,达奚尔顿应该还没有背叛我,她只是自己都没有看清现在的局势而已,给她写密信,她会回来的,” 殷逐点头:“是,” 说罢又想到了什么,沉声开口: “大召那边传来消息,小王子和五皇女三日前迎来的她们的第一个女儿,” 祁彧闻言终是难得的勾唇笑了笑,“行,你去命人将库房中的玉如意和那几件贵重的物件都送过去,就说是我恭贺她们喜得麟女的。” 第122章 完结 一个月后,书房的门被宴清从里面拉开,自从上个月他自己推开这扇门走进来哄祁彧后, 宴清竟被祁彧日日折腾的起不来床,这一折腾就是整整一个月啊, 终于推开门看到外面明媚阳光时,宴清靠在门上舒服的晒着阳光, 忽的一双大手环住宴清的腰肢,将人收拢进了怀中,宴清一看是祁彧顿时一僵, 伸手就要去挣脱祁彧的大手, “妻主……都一个月了,你就让我歇歇吧,” 祁彧失笑,俯身将下巴抵在了宴清的肩膀上轻声道: “你冷落了我两年,还不许我跟你讨回来了?嗯?” 宴清红着眼眶委屈道: “讨回来也要慢慢的讨啊,你难道要将我锁在书房一辈子吗?” 祁彧亲昵的咬上了宴清的耳畔,闷声道: “也不是不可以,” 宴清一惊,伸手推着祁彧就要挣脱她的怀抱, 只是若非祁彧想要放开宴清,否则,宴清是绝对挣脱不开的, 看着怀中的人已经害怕的快要哭了,祁彧无奈的低声安抚着: “好了,我还不至于嫉妒到失去理智,你今晚就回房住吧,\" 宴清一听顿时开心到不行, “那,起可以去看看青鸾吗?” 祁彧点头:“去吧,” 说着眼神看向宴清那诱人的胸脯,警告道: “看孩子可以,就是不能喂他,这一点不要让我一直提醒你,” 宴清一听顿时红了脸, “你……你真是过分,自己孩子的醋都要吃,” 祁彧闻言笑着拉住宴清威胁道: “怎么不答应?” 宴清见状立即点头:“答应答应,你总是吓唬我,” 祁彧笑着将宴清抱进了怀中,“我还想吓唬你一辈子呢,” 宴清笑着撇嘴:“现在能吓唬住,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两人在门口说笑了一会,宴清便迫不及待的去看青鸾了, 待人走了祁彧脸上的笑容便也看见收敛了起来, 事情发展到现在可谓是越来越紧张,虽然确定了达奚尔曼并没有背叛自己, 但这个早已在祁彧的心里产生接芥蒂,而达奚尔曼也知道她的私心被祁彧知晓, 很是自觉的写了降罪书,并决定一辈子都绝不会踏出边境一步, 祁彧看过达奚尔曼所写的降罪书,自是勉强绕了她一命, 但这并不代表祁彧就放过了她,只是静待来日而已, 解决好达奚尔曼的事情后,祁彧便就开始着手准备朝中的事情, 女帝身子早已是强钕之末,在半年后在寝殿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女帝一死,接下来自然就是谁继承皇位的事情, 三皇女在女帝咽气后立即带兵反叛,想要趁机夺取帝位, 但是她所有的图谋早已在祁彧的算计之中, 当三皇女带兵闯进大殿之中,看着祁彧和众位大臣都在里面的等着自己,便知道自己是落入了祁彧的陷阱之中, 面临绝境之时,只能挥剑自刎 ,死在了大殿之上, 祁彧起身目光幽暗的看着地上的三皇女尸体,冷声道: “遵从先皇遗命,七皇女人品贵重,可继承大统……!” 话落,即便是所有人心中有疑虑,但现在祁彧的话就跟圣旨一般无二, 自是跪下俯身给七皇女叩头, 七皇女缓步走上台阶,站在祁彧的身边,听见祁彧冷声说道: “我没有要蛮横滥权的意思,你要是能当个好皇帝,十年后,我自会辞官离开,” 话落便大步离开了大殿。 七皇女登基为帝,一时之间天下皆是大喜,而祁彧则也是正式开启了自己养老的生活,虽然她并不老, 不喜欢早起上朝就抱着软香的宴清睡个够, 就这样十年后…… 祁彧看着自己的长女长安自愿跟在老将军的身边,一直陪着她, 虽然宴清很不舍得自己的女儿,但是能看着自己的女儿长大独立也是很开心的, 而祁彧则是很满意长安能陪在老将军的身边,这样也算是没有辜负原主母亲的交代, 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祁彧则是准备带着宴清离开京都,去南方找一个舒服的地方去生活, 就这样两人收拾好东西,带着青鸾还有宴清父母一同启程离开, 在离开的京都时 ,虽有很多人前来相送, 但祁彧却是丝毫都没有不舍和留恋,因为这里从始至终都不是祁彧所向往的, 离开前祁彧转头最后看了一眼这里,很是惆怅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完—— 完结啦,完结啦,这本真是拖拖拉拉的写了很久了,今天终于可以完结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