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逝爱生》 第1章 丧妻惨痛 这个故事应该从十年前说起为好。 二〇一〇年十月九日早上八点十五分，一大早在阳台上静坐近两小时的曾明尽显疲惫。与往常一样，抽完香烟回房间细心照料身患癌症三年的妻子起床洗漱，再外出端来她爱吃的馄饨。从二〇〇七年九月始，三年四个年头他天天如此，已成为日常习惯。 冯兰依然强忍病痛折磨，保持最大化优雅掩饰着病态，满是温柔与内疚心疼的看着丈夫。曾明才喂完四个馄饨，冯兰便出现难受与呼吸困难。“曾明，赶快送我去医院，再不排水我会憋死的。” 冯兰说完便出现昏迷症状态，急得曾明立刻拨打120。 妻子冯兰在沙发上喘息、挣扎与抗争，让曾明心如刀割。条件反射帮她轻抚胀鼓如十月怀胎的腹部，随着“呕噗”一声，几股墨绿色液体连续喷出。客厅茶几、地面和曾明身上皆为大片污渍，浓烈腥臊气味斥满整个客厅餐厅，可曾明嗅到的则是这三年来最大的一次惊恐！ 他忐忑不安、心乱如麻、强装镇定安稳好冯兰，快速对客厅地面与茶几作了清洁处理，并用湿毛巾帮冯兰擦干净脸嘴鼻手。完毕，爱干净的冯兰竭力给他挤出一个夸赞微笑，也是她这三年来养成的一个习惯，期望能起到抚慰丈夫的作用。 救护车呼啸而来不久便呼啸而去，留下多位原制鞋厂下岗职工黯然叹息，老邻居汤姐和刘嫂已是相拥而泣了。 担架车通过重病患者专用电梯直上六楼原来的住院处，已成为朋友的章医生带领一护士已做好准备。刚躺靠好急救室病床上的冯兰向一旁的曾明颤抖伸出右手，心知的曾明赶忙凑过去双手握住，让她能顺利摸到自己的脸。 “我可怜的男人，我的老公，你辛苦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曾明，昨夜你睡着时，我在电脑里给你留了一封信在c盘里，你记得看啊。还有，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因为有你和我俩的坤坤，我才一直不愿离去，你一定要好好的，答应我。” 冯兰艰难的话语使得章医生和护士同时流泪抽泣，曾明忍泪微笑看着妻子点头答应，他认为排水后又可以回家。 随着一阵清脆急促的跑步声传来，曾明的好兄弟车鹏辉的妻子，也是冯兰的闺蜜彭小薇提着饭盒进入病房。见章医生已开始给冯兰插管排体内积水，叫曾明先去外面吃早餐，她来照看冯兰。接到大哥刚才的电话，她马不停蹄买好早餐匆匆赶来，如同早就做好准备。一年来，她们四姐妹确实做好了所有准备。 拿着饭盒出来的曾明，只见墙壁上时钟已指向上午九点三十三分，没吃早餐的他还真饿了。他坐在走廊长椅上大口吞吃彭小薇带来的牛肉米粉，自我催促早点吃完尽快回到冯兰身边，他非常清楚冯兰需要自己。谁知才吃上一半，病房就传来彭小薇的惊呼与尖叫声。 搁下饭盒的曾明正要冲进去，彭小薇已跑出病房看向他泣不成声。“曾明、曾明，冯兰姐她刚才走了。啊，啊！我不想她走，嫂子不能走！呜呜呜。” 彭小薇撕心裂肺大哭，随即跪在地面悲痛得掩面发抖、左右摇晃、肝肠寸裂。 曾明顾不得这些，闪电般冲进病房。只见冯兰微睁着眼静静地躺靠在病床，嘴角和鼻孔开始流淌着墨绿色体内积液。她走了，终于走了，彻底摆脱掉病魔的折磨。尽管她乐观了三年，尽管她与病魔抗争了三年，最终还是走了。依然朦睁的双眼，像是对生的留恋，对爱的不舍。 “曾明，冯兰走了，请节哀顺变。”章医生哽咽说完，与护士一同洒泪离开。冯兰这多半年改在中医院治疗期间，夫妻俩的表现确实感动了很多医生护士和同病房患者，夫妻二人也被众人传为佳话。 病房如子夜般寂静，廊内彭小薇的痛哭声如同天外之音。曾明像是一根孤立没有生命的木桩，伫立在病床边，两眼直呆呆看着毫无表情的爱妻。一时没了悲痛，没了感知，没了呼吸，宛如灵魂已跟随冯兰去了遥远天国，他甚至麻木认为应该这样才好。他机械关上急救室房门，默默俯站在妻子床边。 缓慢坐在床沿，将妻子余温的手紧贴在脸上，静静看着她无神的双眼，期盼她能再次出现以前常有的、俏皮的、灿烂的、妩媚的笑。然而，她不再会这样了，永远也不会了。像是不认识他，如同第一次见面时那样，骄傲无视他的存在。这副冷漠是不是提醒自己该忘记她呢？问题是这一切忘得了吗？ “砰砰砰。曾明，你快开门，你可千万不能做糊涂事呀，不然冯兰姐绝不会原谅你。听到没？快开门！”彭小薇在门外惊恐万状的敲门，痛哭都吓回了肚里，她深信痴爱嫂子的大哥绝对会做出可怕的事。 这时的曾明，再次帮冯兰擦去嘴角和鼻孔溢出的积液，但那墨绿色液体随后又继续流出，这难道就是她内心的不舍与牵挂吗？ 开完门的曾明麻木转身重新轻靠在冯兰胸口，幻想她能奇迹般出现心跳。就像以前每次出差回家，她都会把曾明的头按在她胸口去聆听她的心声。 “我的娃，你听到了吗？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只是一切都没了，只有一阵寂寞孤独的冰凉将他全身紧紧裹住。 “哥，求求你让我把她的双眼合上吧，让嫂子瞑目安详的走，别到时合不上了。”彭小薇提醒又恳求着曾明。 “不必了，我自己来。”曾明说完起身仔细端详冯兰，很久才轻拥着她深吻她的脸和额。 “兰兰，你现在彻底康复了，记得每晚回家陪我睡，听到没？”冯兰似乎很满意，很乖的随着曾明的爱抚闭上曾经柔美的大眼，长长卷曲的睫毛似乎又在传情。 曾明的泪猛然间奔流，胸口不断翻涌，他冲进洗手间不断呕吐，最后噗的喷出一大口猩红的血。看着与水混合旋流而去的猩红，仿佛整颗心已被搅碎，随着血水逐渐消失在下水道。 待到曾明茫然走出洗手间，彭小薇惊慌走近他双手搀扶。“哥，坚强点，让姐姐放心的走吧。车鹏辉他们已经在路上了，我叫敏子给冯兰买一件最漂亮的孕妇装和一双高跟皮鞋来，到时我们四姐妹帮冯兰更换，我还要给她化妆。冯兰姐以前最爱漂亮了，我一定要让她漂漂亮亮的走。” 曾明并不是粗心，而是不相信冯兰会离开，他一直坚信冯兰一定会好的。因此他从未考虑过要给她置办什么丧衣，或拍什么遗照。 四位兄弟和弟媳都到齐了，也只有他们才做好了面对这一天的准备。四姐妹进入急救室准备给最爱的嫂子加姐姐换衣化妆，四兄弟劝慰大哥走出病房。木然的曾明挣脱弟弟的搀扶，独自走向尽头窗前靠墙坐在地上，兄弟四人只能保持距离担忧看着他，深知任何安慰都是徒劳，不如就这样让他独自一人去缓释心中的剧痛。 看着以前幸福饱满、阳光风趣，后来尽心尽力、默默承受，当今悲痛欲绝、扣心泣血、孤零苍凉的老大，五兄弟中的老二车鹏辉留下三兄弟照看大哥，便含泪去另一端打电话至殡仪馆安排后事。 第2章 悲痛后的沉淀 殡仪馆的三夜与两个白天，曾明除了喝水和上卫生间，一直麻木痴坐在冯兰冰棺旁，无声无语，又似有声有语。吃饭都是兄弟和弟媳多次恳请，在麻木又仓促中草草结束，唯恐冯兰多等一会。 他知道爱妻只要是他在家，一定要他一刻不离的伴随左右，有时去卫生间也要他一同陪伴，经常在一起共浴缠绵。 刚读初一的儿子曾成坤，跪在爸爸和妈妈冰棺之间哀声痛哭，被彭小薇、敏子、安静和蔡亚玲四个婶娘轮番呵护安慰。父母优良的基因和良好的家庭教育，曾成坤不仅生得浓眉大眼、身高体健，学习成绩也是遥遥领先，早成为他们四家人的宠儿。 四个铁哥们只知道老大曾明几乎没间断抽烟，如同划完一根火柴点燃一支，便不停的燃烧了两天三晚。 来吊唁的亲友很多，这有力证明曾明夫妻俩的人缘极好。以前制鞋厂的全体工友，做饮料市场和医药市场的同事同行，各个经营部门的老板和店主皆前来祭奠冯兰，也为当今稀有存在的真实爱情的殇失而痛感遗憾，曾明以前工作过的医药集团董事长还亲自发来唁电。 四兄弟和四弟媳的父母同来祭奠，看着曾明父子俩的惨状尤为担心，一再叮嘱儿女们一定要照顾好父子俩。十五年来，曾明与冯兰所创造的爱情故事感人肺腑、令人艳羡，谁曾想竟被病魔给无情摧毁殆尽，怎么不令众人遗憾痛心？ 面对接连不断前来的众人，曾明仅能麻木呆板的回一声——谢谢！对他妈妈和三个姐姐姐夫到来也是如此犯糊。他唯一清醒和惊异的是父亲一家人竟然从深圳赶来，并罕见看到父亲伏棺痛哭。父亲老了，应该过七十了，鬓发白了过半，更显得陌生。倒是他老婆，比自己刚好大十岁的“后妈”还颇显年轻，身高与相貌还不错的儿子已高中毕业，不知道在何地刚上大学不久。 巨悲中的曾明不愿去思考所谓的亲情与亲人，以免分散他对冯兰的注重。两小时后，父亲一家人便与曾明辞别，没想到父子俩这次竟然是永别，应该是悄无声息的永别。 在殡仪馆第一个夜晚，四个铁杆兄弟轮番都劝不了曾明去睡觉，他非要坚持陪伴冯兰最后几天，儿子也是一样坚持要陪伴妈妈。曾明只有一句话：“别影响我，让我好好的多陪陪她吧，今后想这样都没机会了。” 子夜，忧心忡忡的车鹏辉召集四兄弟及弟媳在一旁小声商议。“老大这样下去我真担心他会出事。我给你们几个先说好，这两天我们可要轮流照看好他，丧事办完后老大就先住在我家，因为我家是三室两厅方便。坤坤先安排在他外婆家一个月好了，我们轮流负责接送他上学放学，这月内要取消所有不必要应酬，有空就来我家陪老大。希望你们千万别忘记，是老大给了我们发展机会，是他手把手的带领我们几个上了道。没有老大，我们几个今天还不知是什么囧样子。 大家都是明白人，都清楚老大这三年多没什么收入。哥嫂前期买房装修和家电增添，嫂子治病和一家人的生活支出，我估计他那几十万也空了。我去他妈的，这年头要是家里有人得大病，立马就回到解放前。因此我提议：我出两万，你们三个必须每人出一万，一定要让老大重新开始。如果有谁不愿意，那就别怪我亲手断掉兄弟之情。” “二哥，我看你说偏了吧，我们五兄弟是什么感情？那可是买都买不来的手足之情。这样吧！我看还是一碗水端平好，大家都出两万，加上他爸爸给的两万，这十万应该能让老大重新起步，我是第一个相信老大。” 黄远大说完，黎光耀和康永建马上表态同意，四位好姐妹也一致点头通过。 “问题是老大现在还有动力吗？我看还是先让他在公司待上一段时间，让他做总经理都行。实际上他本就是老大，我们都听他的。彭小薇，你看呢？” 车鹏辉问妻子，彭小薇连忙点头同意，叹息对姐妹说：“唉，坤坤真可怜，失去了世上最好的妈妈，我们四姐妹今后一定要多关心他，不能让他失去母爱。” 冯兰火化那天上午，曾明终于爆发了，歇斯底里的惊天嚎哭让四周的树木都出现了颤抖。看到爱妻遗体被送入火化炉时，大喊一声冯兰的曾明喷血倒地，在车鹏辉家沉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的曾明见四兄弟、四弟媳和儿子都在焦虑看着自己，但他仍然不甘心的努力寻找，希望能在彭小薇、蔡亚玲、安静和敏子中间，找到冯兰的身影与笑容。只是她真的没了，永远没了，他重重坠落在床上，两眼无神的望向天花板。 “大哥，你先喝碗鸡汤再去洗漱，求求你坚强起来好吗？不然冯兰姐她怎么能安息呀？不管怎样，你可要为成坤想想呀。”康永建的妻子安静端来一碗鸡汤宽慰道。 “老大，嫂子已安葬好，你放心吧！等你好一点，我们再陪你去墓地看看。这八万是我们四兄弟的集资款，另两万是你爸给的。加上亲友们的慰问金和扣除办完丧事买墓地的钱，一共有10.53万，你收好。老大，还是那句话一一节哀顺变！ 我们商量的最终意见是，你恢复后就去公司工作，长期短期由你决定。若是长期，你就继续领导我们走向更好的发展之路。我们现在除了药品经营外已建立了六家社区大药房，业绩还算不错。”车鹏辉说完，将钱和慰问金花名册放在了曾明旁边。 只是曾明对车鹏辉的话像是没什么反应，那是突然想起冯兰临终前说过给他留了一封信，他决定吃过早餐后就回家，冯兰一定给他交代很多重要的事，最为重要的这是冯兰的绝笔。 曾明边吃着专门给他做的早餐，边对车鹏辉他们做了答复。首先，他要四兄弟各自拿回两万，他不希望别人跟着自己遭受损失。至于工作和未来的生活，他答应先去他们医药公司工作一段时间，但不作为管理人员，而是去仓库工作。他的原因很简单一一自己需要安静。如果能行，每月工资1500元即可，他将在一周后正式上班，工作时间最多为两年。 见他如此肯定又是在特殊时期，四兄弟也不好提出异议，只是要求他今晚必须吃一餐团圆饭再走，四兄弟和四弟媳的父母一致要求这样。看到大家集体苦苦挽留，曾明只得罢了。 第3章 爱妻的信 父子俩回到家中，同时感到家里像是空荡荡的，没了往日的温馨和欢声笑语。像是开足了空调制冷，传递着阵阵寒意。 为了儿子的心境，曾明快速打开客厅、餐厅和两个卧房的灯，使得一点点生息与温度产生。看着客厅那张大大的全家照，儿子曾成坤靠在爸爸身上开始了抽泣。 “爸爸，我好想妈妈。”曾成坤紧紧抱住爸爸悲哭。 是啊，才读初一的儿子还不满十三岁，他怎么经得住如此大的伤痛？自己不也是痛不欲生吗？曾明抱起儿子坐在沙发上亲吻他的额，这是自从儿子读小学以来从未有过的事。他突然明白，自己目前在做父亲的同时，还需要模仿妻子扮演妈妈的角色。 “成坤，别再难过了！妈妈还在，她只是在另一个地方爱着我们，只是那里太远，远的我俩无法看到。你要牢记妈妈的话，一定要好好读书，争取今后考上一所理想大学。别忘了，妈妈可是重点大学毕业生。去洗澡先睡吧，明天星期天，自己再好好调整一下。” 曾明爱抚几下儿子的头和脸，给予他浓浓的父母双重之爱，在曾明的感知里，儿子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夜深人静，曾明依旧坐在阳台上抽着香烟。这三年来最大的变化就是学会了熬夜和烟瘾大增，像是只有烟头的火光，才能给予他慰藉和赐予内心的温暖。冯兰不在了，虽然剧痛，但不得不要重新考虑未来，最起码也要为了儿子，他毕竟还小。 曾明决定从明天开始，不再抽精品白沙香烟，只抽普通四块五一包的白沙烟。至于其它，再走一步看一步吧。家里的存折，三年间由七十多万缩水到八万不到，加上现金、私房钱、这次父亲所给和丧事之后的剩余，大概还有十二万左右，不至于沦落到贫穷。 他觉得此时该打开冯兰给自己的信了，于是走向电脑桌，小巧的电脑桌也是两年前冯兰亲自挑选的。冯兰很细心，特别标明“给你的信”，做好心理准备的曾明鼓足勇气点开了它。 “亲爱的曾明，我的爱人、我的老公、我的男人、我的心肝、我的依恋、我的娃娃、我生命的最爱。 非常对不起，我要离开你了，我预感到最不愿意，最害怕看到的那一天已经临近。我的爱人啊，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和我们俩的儿子呢？只是到了事与愿违的地步，属于我的终点已出现在我眼前，我不得不痛苦面对。我只能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请原谅我给你们父子俩所带来的深深之痛吧。 与你相爱到结婚这十四年来，我无法计算总共拥有多少幸福与快乐。太多了，多得我无法去数，因为它撑破了我的记忆。哪怕是后来遭受病痛折磨，我依然幸福快乐。我肯定，我就是幸福的化身。虽然为我治病花费巨大，你又为了照顾我放弃工作，使得三年来家里的积蓄由六十三万变成现在的八万不到，可你从不曾为此顾虑过、抱怨过，只知道一心一意为我治病，还有了明年卖房为我继续治病的想法。 这三年来，从开始带着我旅游散心，到最后你单独四处寻医问药，你绝不放过哪怕是一点点渺茫的希望。每两个月一次的住院治疗，你哪一次不是精心照料、细致呵护我？最为奇特的是还把你磨炼成一个厨艺精湛的人。我常在夜里，看着身心疲惫的你心疼得流泪，也是幸福得流泪。你是那么的执着，为了我，为了我俩的爱永不放弃。 亲爱的，你知道第一次我感动得哭的时候吗？那是我办理房产证时，给出差的你打电话询问写谁的名字好？正在忙碌的你很不耐烦的回答：你废什么话？你是家长，家里的存折和房产证当然是写你的名字嘛！说完就挂了电话，使得旁边工作人员听到后都羡慕发狂的看着得意的我、幸福怒放的我。 你的坦荡，你的忠诚，你的大度，你的淡定同样让我着迷。你自己也清楚，车鹏辉现在与彭小薇之间已出现裂痕；黎光耀与蔡亚玲在闹离婚；黄远大和康永建偶尔会去偷腥，唯有你对我是忠贞不渝，哪怕是我这一年时间不能尽妻子的义务。可你却说：就愿意这样守着我做一个幸福的苦行僧。 我的爱人，我的娃娃，假如我去了天国见到上帝，我一定要恳求他赐福于你，再派一位天使出现在你面前，还你下半生幸福。 曾明，我的爱之魂，我的爱之血。我知道我的离开你会很痛，但你必须要坚强！为了我们的儿子，你只能坚强！你要永远记住：这个宇宙依然有我在深深爱着你。你的兰兰绝笔于2010.10.8夜。” 曾明已无法入眠，躺在床上看着墙上两人甜蜜蜜的婚纱照思绪万千，过往岁月一段段涌现出大脑。客厅内的音响低声柔和传来浪漫的钢琴曲，音乐牵引他回味着甜美的过去。 20年前，参加成人汉语语言文学专业自学考试的曾明，忽然之间被钢琴音乐所吸引，随后又热衷于小提琴音乐和苏俄风味的手风琴音乐，学习英语专用的盒式录放机随之扩大了作用。音乐，不仅抹去曾明心中的孤寂与忧伤，也给他带来无限慰藉与向往，使他充满能量的克服重重困难，每一次考试皆能顺利过关。 没想到冯兰亦是如此，相同爱好加快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曾明清楚记得，在属于他俩特殊的新婚之夜，就是理查德克莱德曼为之演奏了整晚，直到崭新的黎明到来。 冯兰身高1.64米，属于中等身高，但五官、身材、皮肤和发质是出奇的好，尤其一对丰满匀称、白皙光柔的乳房让他着迷，还有那对浅瑰红色俏丽的乳头，时刻令他魂牵梦绕、朝思暮想。因为冯兰的美根深蒂固，使得曾明皆能轻易走过和面对外面各种各样的诱惑，除开应酬从不出入灯红酒绿场所。同样因为冯兰的美，曾明成了一位地地道道的恋乳魔、恋腿魔，当然他只贪恋冯兰的。 因为他的贪婪，因为他的贪吃，冯兰开始叫他为娃娃，也是她最思念的娃娃，最疼爱的娃娃，最牵挂的娃娃。二人世界，曾明最大的恐怖就是生气的冯兰宣布不给他吃了，或是不给他看了、、、、、、 音乐不知是何时停止的，在首个没有温度的寂寞中醒来的曾明，发现已到上午九点过，连续几天的极度疲乏，终于迫使他昏睡了几个小时。在客厅看书的儿子曾成坤见爸爸起床走出卧房，放下书要爸爸去洗漱，他便外出给爸爸买早点了。 感动的曾明认真洗漱完，走向阳台开始运动，心想着为了儿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更不能让冯兰失望。 残缺的他，并不是拥有了新的动力和生活方向，仅仅是为了儿子至少要保证一个基本的生活。先调整几天再看吧，也许在车鹏辉他们的公司工作两年，也许是一年或是几个月。总之，父子俩的一切还是要尽量保持一个正常，不能因为自己的残缺影响儿子的未来。冯兰是彻底不存在了，还有什么比坤坤重要呢？ 儿子的名字是冯兰取的呀，那是以前岳父给舅子冯学文起名冯成坤未果，因为岳母坚持要给儿子取名冯学文。冯兰给儿子取名曾成坤，也是为了去父亲心中一大遗憾。 第4章 往事 见爸爸吃完早餐，懂事的曾成坤收拾完毕便去了房间学习，曾明回到房间继续他的思考与回忆。 想起小时候从记事起，家里几乎是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一周一次大地震。在他的记忆里，那时整个文化局宿舍的人对他们一家都是满眼的鄙视和冷言嘲讽。母亲的愚昧无知、粗暴蛮横，已是众所周知、家喻户晓，父亲的神秘也是让曾明深感不解。因为他每晚都不在家，基本上天天深更半夜才回来，不知忙些什么。 美术学院毕业的父亲是当时武陵市知名画家，无论是市区何处的大型宣传画，基本上出自他的手笔，他的才华与风流也是频遭众议。 父母一直延续他们的吵闹。在吵闹中，大姐考上了师专，二姐考上了师范，三姐高中毕业后进入到棉纺厂工作。最后是大姐毕业后进入到文化局，二姐毕业后当了小学老师，父亲于一九八二年夏开了一间美术工作室，再就是九三年父母离婚。随后不久，父亲携两个徒弟和相好，将美术工作室迁移到深圳。 八七年秋，高中毕业的曾明，因看到报纸上报道本市制鞋厂正在搞中外合资项目，毅然报名参加这个集体所有制企业的招工考试，并顺利进入当了一名普通工人。想到今后文化知识的重要，虽然高考成绩远差二十多分，但他快速参加了成人汉语语言文学专业三年制自学考试，并在两年半时间顺利拿到文凭。 在工作五年里，他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虚心请教，深得厂领导和工人师傅的喜欢。厂长还亲自给他分了一个单间宿舍，作为对他自学考试圆满结束的奖励，还将他调到厂办工作。只是制鞋厂中外合资项目最终没办成，企业效益也是每况愈下。 九二年夏，在一好同学介绍下，曾明与工厂签完停薪留职协议书便去了省城，开始了饮料与快速消费食品的市场销售工作。到九五年末时，曾明三年的工资、奖金和业务提成，累计已有四万存款。这在当时而言算是小康了，也是他人生第一桶金，这年他是二十五岁。 同样是这年中秋，回到家乡武陵市创建市场工作部的曾明，为了加强市场宣传力度，需做五十条横幅作为促销宣传使用。他随即去了本市鲲鹏广告公司洽谈业务，刚巧遇上刚刚大学毕业进入到该公司做财务工作的冯兰。那时的鲲鹏广告公司才起步不久，人员仅十来人，整个场地为皮件厂一栋陈旧车间。 那时的曾明因属于小康之流，所以穿着实属时尚。变色太阳镜，红色条纹体恤，新潮皮带，熨烫笔挺的深蓝色夏裤，华伦天奴皮鞋，牛皮业务手包，使得不高不矮1.76米的他更显英俊潇洒。但刚步入社会参加工作的冯兰看到后，觉得他不像个好人，仅仅是一脸傲气例行公事的与他交谈。 若不是最后看到曾明交上来的广告语稿，冯兰是绝不会对他有所改变。曾明苍劲有力、游刃自如、锋芒毕露、个性鲜明的行魏隶综合字体，即刻引起冯兰的欣赏与注意。 “这都是你亲手写的？”冯兰问。 “是的，没伤到眼睛吧？很多人都说，看我的笔迹就像是如临刀剑和飞镖。”曾明戏说道。 “哈哈哈，是有点像，尤其是每一竖。看来你不仅很有个性，还有点文化嘛。”冯兰笑道，清纯的笑容强烈吸引住曾明的心与眼。 “谢谢夸奖！本人谈不上有什么文化，只是看了几页书肚子里有两滴墨水而已，好像这墨水质量还不咋滴。”曾明随口自嘲。 他不敢继续欣赏冯兰，担心自己会发痴，只能借助有色镜片的掩饰尽量装出自然状。 冯兰再次笑了，笑声与笑容让曾明陶醉、春心激荡、爱火腾升。她有男朋友吗？这个问题从此困扰了曾明两个月。三年多来，曾明几乎去了本省所有的地级市，不知结识与邂逅多少个女孩，但唯有冯兰直接就闯入他的心扉。并不是只有她漂亮，而是她漂亮得特别。 曾明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子失眠，整个大脑空间全被冯兰的身影和笑容挤满，使得工作也受到影响。他天天期盼一周时间能快点过去，这样取横幅时，就能再次大有理由的去见冯兰了。忙完武陵市市场工作部建立和业务员招聘培训工作后，一周时间终于过去。曾明通过鲲鹏广告公司李老板了解到，冯兰竟然是重点大学财会专业毕业生。 冯兰再次出现，一束马尾辫扣上一枚晶亮的发夹，白色短袖衣与长花裙衬托出一个亭亭玉立、青春靓丽的她。那种清纯、那种淡雅、那种窈窕、那种秀美，使得曾明即刻灵魂出窍、发痴发呆、呼吸紊乱。 “喂！我在叫你验收呢，你是聋了还是傻了？”冯兰对他大喊。 被惊醒的曾明，马上带领车鹏辉和黄远大过去验收横幅，随行的车鹏辉和黄远大不停地在后面偷笑。横幅制作得很完美，令三人皆感满意。安排两人将横幅带走，曾明便与冯兰办理结账，并告知过几天再来制作60块展牌。李老板对曾明今后将所有广告制作都交给他们的表态很是感激，非要请曾明吃晚餐，还暗示他广告制作有6%的业务提成。 那晚，曾明单独出席李老板的宴请，只是李老板夫妻俩临时出现新的应酬，特委派冯兰负责招待。席间聊天，让两人有了一个简单的了解。只是曾明问及冯兰有没有男朋友时，她调皮的回答很是模棱两可一一我就不告诉你。 一月后，曾明与冯兰再次单独就餐，这次是李老板有意安排。曾明已与冯兰见面六次了，这次因预感会单独和她在一起，特买了一枝红玫瑰插在体恤口袋上。当早到的冯兰见他这副模样，噗嗤一声就笑开了。 “曾经理，你今天怎么如此奇怪，不伦不类的，是不是饭后还有约会？你这怪怪的变态样，不怕吓到对方吗？”冯兰戏谑看着曾明。 曾明拿出那枝玫瑰，充满爱意与尊重的放在冯兰桌前。“冯兰，这是我特意送给你的。如果你有了男朋友，那它就代表我对你的敬重；如果你没有男朋友，那它就代表我的爱意了。所以无论怎样，希望你能愉快的接受。” “你在外面是不是经常这样哄女孩子？挺懂得浪漫嘛！”冯兰白了他一眼调侃道。 “苍天作证，这是我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后一次送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这最后一次的意思就是我今生今世只给她一人送玫瑰，不希望再出现第二个。”曾明直视冯兰严肃说。 “嗯，像是真话，既浪漫又真情。好吧，我接受。”冯兰说完便拿起玫瑰长闻了一下，再放下调皮地看向曾明。 “你是答应接受我的玫瑰还是我的人？”曾明掩饰焦虑问。 “那你要先回答我，你是什么学历？”冯兰答。 “成人自考三年制中文大专。” “成人大专？唉！算了，算了，看你还有点人样，给你打60分吧。”冯兰有些遗憾说。 “喂，给61分不可以吗？60分好像有酌情现象嘢。”曾明似乎看到了希望。 “不行！除非你今后继续努力！”冯兰嘟起了嘴，骄傲、单纯、可爱得让曾明发笑。 那晚，在送冯兰回家路上，她终于答应做曾明的女朋友。分别时，冯兰满足了曾明的n次恳求，献出自己的初吻作为两人相恋的开始与终身记念。 当这些甜蜜回忆成为历史，当心爱的人已远离人世，曾明任由眼泪倾泻而出。他深吸一口香烟，感觉是寂寞在燃烧。孤独的烟雾，如寒气般弥漫在整个房间。 第5章 墓地歌声 五天过去，曾明与兄弟姐妹开上一辆面包车去了陵园。黎光耀因和蔡亚玲闹离婚，丧事后的蔡亚玲回了容华县城。两人之所以没有离成婚，因为冯兰在世时坚决说过不同意，曾明的意见也是一样。 车刚到陵园，天空下起淅沥沥的秋雨来。“哎哟，待会下雨不好吗？”彭小薇抱怨道。 “看到我们来，她等得了吗？还不就激动得哭了。也许这雨还是热的，它就是冯兰刚刚流下的眼泪。”曾明喃喃自语，后面三姐妹随即而泣。 冯兰的新墓在陵园扩建处路边第四排第一个，非常容易找。兄弟姐妹将各自的白菊摆放在墓前，曾明将一束红玫瑰摆放在墓盖的正上方。 “拜托你们今后看她时不要再买白菊花，统一摆放红玫瑰。她只是躯体化成了骨灰，灵魂继续与我们同在。好了，你们先回车上等我一会，让我和她说说话。”曾明说。 兄弟姐妹随即离开。秋雨大了一些，伴随阵阵冷风掀起曾明夹克的衣领，头发也出现了局部凌乱。他感觉冯兰已哭泣扑来，两手胡乱搓揉着自己的衣襟与发梢。她像是不愿意过早去天国，非要在此等待他的到来。一首歌不是叫《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吗？自己现在是不是该为她唱一曲《秋季到这里来看雨》？这首冯兰最喜欢之一的歌促使曾明用心改唱，他相信冯兰一定会听到。 曾明低沉沙哑的声音，唱起临时随意改编的歌来，随着陵园内漫天的雨飘拂飞舞。 秋季到这里来看雨 你悄悄说 不要再哭泣 秋季到这里来看你 思念是我唯一的行礼 你若能回来，不带走往事 我就当你不曾远离 若能再相逢 我一定要把你深藏心里 噢！天还天，雨还是雨 我的伞下不再有你 我还是我，你不再是你 只是多了冷冷的孤寂 秋季到这里来看雨 玫瑰花瓣流淌着泪滴 秋季到这里来看你 好想再遇见你 爱的丧失，心的痛惜 每天只有满满 有你的回忆 噢！天还是天，雨还是雨 没你的世界 我难以适应 我还是我，你不再是你 这个城市 只是多了我孤单的身影 还有我的悲泣、、、、、、 夹带回忆的唱完，蹲在墓前的曾明点燃一支香烟，木然看向灰色的天空，任秋风扑面、秋雨淋身，深感他的人生已进入到一个凄凉的世界。他真想进入其中与爱人相拥相吻，寻找那对令他朝思暮想、丰满柔滑的双乳，此时的他太需要爱的哺育了。 “哥怎么还没完？他在嘀咕些什么呢？湿透了怎么办？”透窗看着前方的彭小薇焦急了。 “由他去吧！多释怀一下也好，不然我还真担心他会疯掉。待会他上来我就开暖气，应该不会有大事，多等等吧。”车鹏辉怅然说。 “大哥真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冯兰姐不在了都幸福，这车里面的臭男人能有他一半就好了。”安静恨恨道。 “行了啊，别让哥嫂听到我们吵架。”康永建提醒老婆，安静随即回他一个鄙视的白眼。 曾明终于起身向面包车慢慢走来，没了以往的雄姿英发，颓废得让大家心悸。驾驶位的车鹏辉赶忙打开暖气，只等老大到来。 归途中，彭小薇用纸巾边给曾明擦头边提醒下个月为冯兰立碑事宜，建议没必要等到清明，问可不可以由她们来操办？曾明只回了一句不用，他来办完剩下的一切。 下午，当儿子去上学，曾明便打开音响播放两人曾经最爱听的歌曲，内心构思该为冯兰的墓碑设计怎样的内容。《人鬼情未了》的主题歌唱响，曾明随歌声又开始了往日的回忆。 oh， my love， my darling 噢，我的爱，我的爱人 i''ve hungered for your touch 我渴望你的爱抚 a long， lonely time 漫长的孤独时光 and time goes by so slowly 时间流逝如此缓慢 and time can do so much 任时光荏苒物换星移 are you still mine 你是否依然属于我 i need your love 我需要你的爱 i need your love 我需要你的爱、、、、、、 曾明闭目聆听，仿佛爱人已飘然来临，她身穿洁白长裙，含情脉脉的缓缓走近。温柔的气息，深情的拥抱，还有那慰藉心灵的长吻。 那年秋季是两人爱的开始季节，曾明与冯兰确定关系后快速进入到热恋。亲吻不再生疏，拥抱不再死板，彼此间像被一团烈火笼罩。记得九月二十九日那天中午，出差在外的曾明正准备上火车返回，冯兰给他新配才一个月的手机打来电话。 “坏蛋！你离开我十三天了，什么时候回来？” “正准备上火车呢，明天就能到家。”曾明边说边上车。 “坏蛋，我想你了，我爱你了。”冯兰的声音是那么的好听。 “是吗？那我谢谢你的爱。冯兰，你记住：我会永远珍惜的，永远。” “坏蛋，路上注意安全，别把自己丢了。” “丢不了，有你呢。好了，回到武陵市我就找你，乖啊！” “肉麻，不理你了！”冯兰挂了电话，把曾明甜蜜得一路舒畅。 那天，曾明是从总部回家的，一路归心似箭，急切期盼能早点回到武陵市。在卧铺车厢桌上，拿出董事长夫人集团财务总监送他的一袋卤菜，买上一瓶啤酒惬意畅饮，欣赏着沿途的田园风光，感觉自己的爱情如同窗外金色稻田，一片丰收在望。 “小伙子，心情不错嘛！”一位老年人在对面坐下微笑说。其夫人坐在床沿一旁慈祥看着他，又像是欣赏窗外风景，特有的知性气质与雅致令曾明惊叹，他随即认定，未来的冯兰进入老年时应该也是这样。 闲聊得知两老是退休大学教授，曾明肃然起敬，马上站立向两位鞠躬问好。老教授似乎被曾明的青春活力所感染，拿出两罐德国产黑啤酒与之共饮，介绍说是德国工作的儿子回家时送给他的，叮嘱他以后不许再喝白酒了。 看到曾明一大袋多品种卤菜，老教授没有客套，随和与曾明同吃同喝、把酒畅言，还主动递给老伴一块卤鹅，柔声说很香很可口。半银发的老伴优雅吃后微微点头认可，知识分子的雅致一览无遗。 随着话题打开，曾明不失时机请教，在做人做事这简单一话题上，老教授给曾明做了细致解剖与论述，让曾明获益匪浅、胜读十年书。见曾明知书达理、勤学好问、思维敏捷，夫妻俩就爱情、婚姻、家庭，与曾明畅所欲言，直让他豁然开朗，对两老佩服得五体投地。 半夜时，两老到达目的地，曾明包揽两老的行李坚持送达不是太远的检票处，鞠躬告别后快步跑向火车。背后两老的叹语：孺子可教，能成大器。已深深刻入记忆。 第6章 两人的新婚 次日下午，当曾明出现在冯兰面前时，首次的重逢让冯兰当着制作广告牌的员工直扑而来，紧紧拥抱曾明，随后泪流满面双手捶打曾明的胸膛。“坏蛋，你这个坏蛋，我恨死你了。呜呜呜。” “哎哟！冯兰，你轻点，别把你的坏蛋给打碎了。”哈哈哈，李老板的妻子郭大姐的话使得众人大笑不止。 那晚，曾明和冯兰一起晚餐后看了电影《爱情的故事》，冯兰第一次来到曾明制鞋厂的“家”。 “嘿，想不到你收拾得还蛮整洁嘛。哎，曾明，这应该有二十平米吧？” “是的，旁边还有公用厨房呢，只是洗澡不方便。”曾明说。 “别要求太高，能有一间房够不错了。噢，曾明，国庆节有三天假，我俩去花溪看看怎么样？”冯兰依进曾明的胸膛，睁着明亮的双眸仰看着他。 “只要你喜欢就行。”曾明轻拥着冯兰爱抚她的脸和发。 “曾明，我好像离不开你了。你呢？”冯兰深情问。 “我何尝不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只是我必须要去求生存。冯兰，我只想趁现在机遇好人年轻多赚点钱，我俩结婚后，生儿育女、抚养孩子和买房子等，样样都需要钱。所以，你以后要理解我的出差好不好？”曾明亲吻着冯兰细语。 “嗯，我明白。曾明，我俩好快哟，六月份认识，七月底我就答应做你的女朋友，还把初吻给了你。在后来的两月时间，我就深深爱上你了，天天都期盼晚上能与你约会，能与你单独在一起。曾明，因为我越来越相信你，所以我想嫁给你。”冯兰兴奋又俏皮道。 “是吗？那我不胜荣幸。”曾明托抱起冯兰。 “你想得美，你还没向我求爱呢。所以，我现在要回家了。”冯兰搂着曾明的脖，诡诡眨着亮丽的双眼。 “是吗？那你等着。”曾明神秘一笑松开冯兰，走向旧文件高柜。 曾明先拿出两支蜡烛点燃，关灯后又从柜里魔术般拿出一大束红玫瑰，再款款走向冯兰，这都是他之前准备好的。 冯兰惊喜又惊异，一时傻呆呆的看着曾明问：“你还会变魔术？” 曾明没有回答，只是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冯兰，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深深喜欢你了，现在已是深深的爱着你。苍天在上，今晚我要让它为我作证：冯兰，我曾明今生今世一定会爱你一生。无论是富贵还是贫穷，无论是你青春不在还是病痛缠身，我将永不变心、至死不渝。冯兰，请放心大胆的嫁给我吧！” 冯兰在震惊、激动与感动中慢慢清醒。她相信他，对他从未有过怀疑，她说不清原因。也许自己本就属于他。她俯身与他同跪，再紧紧拥抱自己的爱人，自己的一切。“曾明，我也一样，今生今世一定会永远爱你。我愿意嫁给你，就在今晚。” “谢谢你的信任，那就让我继续把仪式办完。”曾明亲吻冯兰说。 “还有？”冯兰奇怪问。 “当然。”曾明扶起冯兰，让她端正坐在床沿玫瑰花旁。 随后从裤口袋掏出一个红色长锦盒递给冯兰，冯兰以为是一块手表，马上打开。可里面竟然是一条金项链、一枚金戒指和一对金耳环，曾明取出金戒指给冯兰戴在左手无名指上。“好了！冯兰，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子，你喜欢吗？” “我喜欢，我特喜欢，我现在就铺床。”单纯的冯兰一时开心得忘掉了羞涩，转身就准备铺床。 “老婆，仪式还没结束呢。”曾明戏谑道。 “还没完？你到底有完没完呀？”冯兰撒娇了，她似乎感觉到还有一大惊喜。果然，曾明已拿来工作皮包，拿出一本活期存折。 “冯兰，今晚我俩就是夫妻了，今后的家你是家长，家里的钱由你来保管。我保证，若是没有不好变化，今后每个月我都会给你两千。”曾明说完将存折递给冯兰。 “你一个月能有两千？天啦！我每个月才三百五，这不公平！”冯兰娇闹起来。 随后又跑去蜡烛旁，像小女孩细看曾明的存款数。“妈呀，你竟然有五万一千存款？你真能耐，我要奖你两个亲亲。” 两人再次拥抱亲吻，室内的温度急剧上升。“曾明，我的曾明，求求你把我抱紧点，再把我揉碎，我要和你捏合在一起。” 这晚，曾明与冯兰第一次把自己给了对方，双人床第一次有两个人睡、两个人滚、两个人闹和两个人甜蜜缠绵。幸福的来临有时很复杂，有时又很简单。只是辛苦了理查德克莱德曼，为两人整整弹奏一夜的钢琴。 “曾明，这次去花溪就当是我俩的蜜月吧。国庆节后，我俩先把结婚证办好，只要你在武陵市，我就要和你天天在一起。”躺在曾明怀里的冯兰，意犹未尽的说。 “行，你是家长，你说了算。”曾明紧搂着她。 从此，只要曾明不出差，两人就生活在一起。他们不是试婚，也不是同居，而是彼此都离不开对方。也就是这段时间开始，曾明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恋乳魔和恋腿魔了。 国庆节后，曾明正式去了冯兰家拜见她父母。冯兰的爸妈很喜欢曾明，倒是她姐姐姐夫和哥嫂，听完曾明自我介绍是小集体制鞋厂工人后，马上流露出一脸的鄙夷。同样，曾明的妈妈和三个姐姐姐夫，对冯兰仅仅是一个小私有广告公司的财务，表示不屑一顾。但这一切都是枉然，两人不受任何影响继续他俩共同的深爱。 漂亮活泼、纯朴可爱、青春靓丽又是重点大学毕业生的冯兰，很快就获得制鞋厂宿舍所有人的喜欢与尊重。厂长每次遇到曾明都对冯兰赞不绝口，还许诺他俩结婚时，一定要帮他们的房后面增修一个澡堂和厨房，就因为他俩是整个工厂唯一的大学生家庭。 十月中旬时，宿舍所有人都知道曾明和冯兰已办好结婚证。尽管工厂只有少数人在上班，尽管效益难以说出口，但厂里还是为曾明家增修了卫生间和厨房。整栋老三层楼房，唯只有一楼的曾明家拥有单独的卫生间和厨房。 听到冯兰说，今后就这样与曾明简单结婚，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调皮的冯兰，对快嘴邻居汤姐的质疑立刻回答：“不信拉倒，反正我有娃娃了。” 在汤姐的快速传播下，整个宿舍的人都把此事当成了生活笑谈。憨糊的冯兰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继续她幼稚的口无遮拦，继续她的简单快乐，继续她的幸福美满。可是到了年底时，谁都没发现冯兰的肚子发生变化，好奇的汤姐再次发问：“冯兰，你的娃娃呢？” “汤姐，我还没给他喂吃的呢，所以他没长大呀？”冯兰答。 “有，有这说法吗？”汤姐被她给说傻了，但很快反应过来。“臭冯兰，你竟敢捉弄大姐，下次大姐做好吃的再不叫你了。” 从此以后，倒是曾明被众人说成了冯兰的娃娃，只要曾明出差回家，一定会有人提前对冯兰大喊：“冯兰，你的娃娃回家了。” 因为有了冯兰，这栋楼房热闹了许多，也文明了许多。冯兰丧事那几天，原左右邻居汤姐和刘嫂几乎在她棺椁前哭晕倒。 冯兰很大方善良、善解人意，常让邻居在家里卫生间洗衣洗澡，家里的零食水果同样是主动拿出来与大家共享。鉴于每晚四周乌漆墨黑，冯兰恳请刘嫂老公为整个一楼走廊安装了前中后三盏路灯，电费由他们出，一直到九九年底房屋拆毁前。 音响的碟片已播完，曾明的回忆也随之中断。看到时间还早，曾明再次放入理查德.克莱德曼钢琴曲碟片。这是以前冯兰喜欢的音乐之一，《秋日的私语》开始柔和流淌，再次将曾明带回往日。往日啊，你会为这爱的追忆而重现吗？ 第7章 婚事与变动 没多久，曾明与冯兰迅速办完结婚证，她家人为此吓了一大跳，姐姐冯燕斥责妹妹草率，视婚姻如儿戏。两人才接触多久呀？双方能有一个详细了解吗？ 倒是她妈妈很快就理解了女儿，觉得小女儿在大是大非面前是很沉稳的，更是清醒的，不应该是属于感情冲动。仅凭两次对曾明见面印象，她明确肯定曾明是一个可靠男人。但作为母亲的她还是为女儿担心，拉着女儿靠在自己怀里。 “兰兰，你可要记住，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既然你已经作了决定，妈妈就支持你。要是今后后悔了想哭，记得一定要在妈妈怀里哭好不好？”女儿长大了，做妈妈的怎么不会有不舍之心呢？这个从未进入过学堂的母亲，却拥有超出常人的睿智，也难怪她的三个儿女都是大学生。 曾明的妈妈则是截然不同。愚昧狭隘、粗暴蛮横的她，面对如花似玉，又是正规大学毕业生的儿媳不仅不高兴，反还把她当成勾引儿子的妖精。一个人若是愚昧与蛮横深入到骨髓，那是不可能会出现好转。所以说愚昧是可怕的，更是罪恶的！ 转眼就到了次年春节，在春节期间的密切接触中，冯兰的姐姐姐夫和哥嫂因为曾明大方自如、有礼有节、见识多广和谈吐不凡，彻底对他转变了看法。在银行有一官半职的傲气姐夫，对曾明时常流露出欣赏，不时给予赞扬。 曾明的姐姐姐夫也是如此，虽然姐弟间没什么感情，但都乐意接受漂亮可爱、清纯活泼的冯兰。唯只有曾明妈妈，继续肯定冯兰就是彻底抢走她儿子的妖精。曾明的爸爸绝对相反，仅一次与冯兰单独聊谈一阵，便把她视为最佳儿媳，非要给她一千元见面礼，那时的一千元可不能小觑。 春节期间，冯兰与曾明谈起了婚礼之事，她建议家具先不要准备，免得今后搬新房不好安排。就先暂时使用现有的两个旧文件高柜和书桌，仅买一张好的新床即可。但冰箱、彩电、音响、沙发和洗衣机必须要买最好的。曾明认为冯兰的安排很不错，举双手赞成。 车鹏辉得知老大的结婚安排，提出将他家去年搬新房丢在杂物间的一套矮柜拿来。没想到他和黄远大、黎光耀和康永健，竟然用两辆长板车送来一组白色旧矮组合柜，一个黑色五屉柜和一个黑色梳妆台。五屉柜和梳妆台是车鹏辉大姐搬新房后的遗弃物，但冯兰却是超级喜欢。 在三月底，所有一切分类摆放完毕，看上去还颇为满意。老厂长夫妇俩也前来参观，看后就火冒三丈高。 “曾明，你这是搞的什么鬼花样？这么些家具又是白又是黑又是黄的，看得老子都花了眼。你这不是亏待冯兰吗？不行，给老子重来！我明天再给你送一个高文件柜和一张茶几，再请两人修改一下重新刷上白瓷漆。都他娘的要奔新世纪了，没想到你这臭小子比我这个老家伙还老土。还有啊，你要是今后胆敢欺负冯兰，别怪老子揍你。”说完气呼呼拉上老伴离开。 老厂长对待员工，唯只有对曾明打骂过。曾明在厂办工作那段时间，只要是工作出现失误或是疏漏，遭老厂长打骂是常有的事。全厂人都知道曾明离开工厂后，老厂长难过了两个多月。常对人伤叹：“曾明走了，没人接我的班喽，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多久呢？” 所有家具在厂仓库油漆完毕一周后，再搬回家重新摆放，冯兰开心得蹦跳起来。“曾明，我俩的新房真漂亮，家具都是全新的了，我好喜欢。还有半个月就是五一，我们就在五一节举办婚礼吧。” “好，你说了算，只是有件事情我要与你商量。”曾明为难的看着冯兰。 “说吧，什么事？”冯兰平静问。 “有一家大型制药集团在招聘各省业务代表，我已经去应聘了。他们不仅底薪为两千，出差补贴也很优厚，最重要的是业务提成很吸引我。只是今后出差的次数会更多，还会经常在外地工作，你会同意吗？” “我同意！曾明，面对婚姻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今后我俩培养孩子和买房子都需要很多的钱。一个家庭，若没有一个良好的经济基础是不现实的，我俩的爱情也是一样，我俩趁年轻就多共同努力吧。李老板前几天也和我谈过，说五月份开始，我的底薪将提高到五百。他建议我利用工作之余介入广告业务，每一笔业务完成，将给我10%提成。我决定了，在不影响本职工作前提下，争取多拉点广告业务。 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外要注意安全。曾明，求求你永远都记住这点。我要是失去了你，一天都会活不下去，你是我的一切明白吗？”冯兰哭了，哭得是那么的伤心，那么的无奈。 她开始明白生活的沉重，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得上生存更重要呢？没有爱的分离，哪会有生活的圆满，这难道不就是活生生的现实吗？ 曾明与冯兰的婚礼简单又热闹，只是曾明妈妈在席间的胡言乱语惹怒了冯兰她姐姐。若不是曾明的大姐和二姐把她拉走，搞不好整个婚礼都会被她搅黄。这也提醒了冯兰，她和曾明之间存在一个巨大障碍和隐患，这团阴影随时都会影响和破坏他俩的感情与生活。她再次明白，生活没那么多的完美存在。既然无法回避或逃避，那就勇敢理智的去面对。 婚礼后，曾明与冯兰去了北京旅游，那时曾明一定要圆冯兰亲眼目睹课本上天安门的梦。初夏的北京是美丽的，更是浓郁了曾明和冯兰之间的甜蜜。两周时间，两人走遍了北京各处景点，回报给北京浓浓的爱意和阳光般的浪漫。 记得那天清晨在天安门广场看完升旗仪式，激动万分的冯兰面向天安门城楼挥手大喊：“北京，我爱你！中国，我爱你！曾明，我爱你！”最后一句逗得周围游客开怀大笑，站岗的解放军咬牙忍住了笑。 回家路途，意犹未尽的冯兰靠在曾明身上，凝望列车窗外飞逝的田野喃喃道：“曾明，等今后我俩退休了，真想和你一起走遍全中国。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了。冯兰，等我们的孩子接过接力棒，我一定陪你走完祖国的山山水水、广袤的草原、无垠的沙漠，再看蔚蓝大海，散步在金色海滩。怎么样？” “嗯！曾明，我想你。”冯兰在曾明怀里哭了。 “你傻呢，我不就在你身边吗？”曾明爱抚着妻子。他幸福着，更为未来深感任重道远。 冯兰是在忧虑未来夫妻俩经常性的分离，但这丝毫未影响两人的新婚甜蜜，还有更多的幸福。他俩的结婚纪念日并不是每年的五一，而是去年九月那个幸福一天。新婚一年来，曾明幸福得难以自拔，更是充满动力与希望的面对每一天。婚姻，对每一个人而言尤为重要，能有缘与心怡之人结合属万人之福，惟有彼此珍惜才对得起上苍恩赐。 第8章 有幸福有苦涩 婚假结束才两天，曾明接到应聘制药集团的录取电话通知，要求他在五天内必须赶到集团总部进行业务培训，逾期视为放弃。 车鹏辉四兄弟见老大要跳槽，集体要求一同前往。曾明要他们先安心工作一月，等他回来再谈。冯兰尽管一万个不舍，还是鼓励曾明勇敢前往。为了便于今后夫妻二人联系，曾明当天买了一部全球通诺基亚手机，使冯兰成了广告公司第三个和制鞋厂第一个拥有手机的人。 新的一天，在爱妻和四兄弟相送下，曾明乘火车离开武陵市。在省城三天内办好辞职手续，随后连夜赶往浙江报到。十天培训完毕，曾明被安排负责本省市场拓展。一月后，曾明亲自坐镇省城及附近邻市开展工作，紧随辞职的车鹏辉作为助理和负责省城市场，黄远大、黎光耀和康永建，每人负责两个地级市区域市场拓展工作，这也让五人兄弟之间的情谊更加深厚、牢不可破。 那时，做医药市场与现在相比实属于容易很多，随着市场的初步建成、逐步扩大与夯实，五人的收入也是一步步看涨。曾明由初始每月给冯兰两千到后来五千以上，最多一次是一万；年终分红也由三万到最高一次的十六万。 这期间，曾明发现随着四个弟弟的收入增加，皆出现了花天酒地苗头。因经常性发怒教育，导致曾明养成打骂习惯，这也是四人惧怕老大的主要原因，老大有时下手实在是太狠，屁股疼痛一周已成常态，头上的肿包保留半个月也不奇怪。倒是他们的父母知道后拍手称快、大力支持，为有这样一位大哥管着四个泼猴深感放心。随着时间推移，八位父母也成为了好朋友。 冯兰也不甘落后，为广告公司拉来很多业务，月收入很快就突破了三千。只是发现一些人不怀好意后，尤其是一位保健品营销公司的经理对她穷追不舍，便产生了放弃想法。如果因为一些不良影响造成对曾明的伤害，那简直是得不偿失。还有什么比家庭稳定和曾明重要呢？她把腾出的时间用在去省城与曾明团聚上，陪曾明洽谈业务，去各地级市检查工作。当然，又顺便游玩了张家界和衡山，两人还去了桂林欢度五天。 又是一年，曾明得知冯兰的真实情况，考虑到妻子过于漂亮不适合抛头露面，坚决不允许冯兰外出谈业务。一再强调家里的钱由他来负责，冯兰只需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还规定若是今后怀孕有六个月，必须待在家里严禁上班。花钱方面，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准舍不得。 曾明有一次回家，发现冯兰骑着一辆破旧不堪的自行车大为恼火，气得将车夺过扔进了垃圾堆。刘嫂赶忙解释，说冯兰将他和自己的自行车都弄丢了，不敢再去买新的，只能在路边维修摊买了一辆毫不起眼的旧自行车。 看着冯兰在刘嫂怀里委屈得哭，曾明自责深深，心疼抱住她认错，没想到过分爱一个人还能带来伤害。“对不起，兰兰，我是没办法接受你骑上如此破败不堪的自行车。明天我就给你重买一辆新的，就算你每月丢一辆，我也要让你必须骑上漂亮的自行车。” 冯兰何尝不知道曾明是深爱着她呢？根本找不出理由去记恨他。次日，冯兰再次骑上漂亮的自行车，她还好，平均每年被盗没有超过五辆。 随着冯兰取消措施，很快就怀孕三个月了，每次曾明妈妈来家，就像是带来一团乌云和寒气。不是说冯兰这样不好就是那样不对，冯兰只能面带微笑忍着。气得左右隔壁的刘嫂和汤姐敢怒不敢言，鉴于曾明的面子不好翻脸。但在几月后的一天，终于爆发了一次大吵闹。 那天，天气格外晴朗，怀孕六个多月的冯兰被刘嫂安排坐在门外走廊乘凉。刘嫂帮冯兰切好一碟水果，帮她插好牙签要她乖乖的吃。汤姐笑说她一句千金小姐，再吃完一块水果后便进入卫生间去洗澡，刘嫂陪着冯兰有说有笑的吃上一块。两人都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曾明的妈妈如同一股阴风来到身后，一脸冷冰冰的直视她俩。 “哟，挺会过日子嘛！自己的男人天天在外辛苦劳累，你却在家天天享福，真是有你的。” “你这乌鸦嘴胡说些什么？没看见你媳妇都大着肚子了？瞎了眼是不是？以前你每次来都欺负她我们都忍了，现在她都这样了你还欺负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刘嫂双手叉腰怒道。 “呵呵，吃了小妖精一块苹果，你就这么护着她，真不要脸。”曾明妈回骂一句。 “什么？你骂冯兰是小妖精？我看你这个老巫婆才是瞎了狗眼。你去照照自己，你才是遭人恨遭人嫌的老妖精，还是一个神志不清的变态狂。今天我就警告你，想再欺负我们的冯兰，老娘我坚决不答应！不信你就试试？”刘嫂将声音提高八度大骂。 这时，不仅是洗完澡的汤姐出来，其他邻居听到吵闹声都过来弄个明白。听到刘嫂说曾明妈妈无端端骂冯兰是小妖精，个个义愤填膺。汤姐气得大骂要她滚，这里不欢迎她这个老巫婆。看到婆婆被众人骂走，冯兰伤心大哭，急得邻居们不停地劝慰。 “你们干嘛要这样骂她？忍一忍不就完了吗？她到底是曾明的妈妈呀，你们让我怎么对得起在外辛苦的曾明？呜呜呜。” 冯兰的痛哭让刘嫂难过得将她搂入怀中。“冯兰别哭啊，千万别哭坏了身体，不然曾明回来会心疼的。乖啊，嫂子现在就帮你去炖鸡。” 早在曾明和冯兰婚礼时，很多人就领教到曾明妈妈的厉害。看到眼前的麻烦局面，谁都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两天后，冯兰父母来看女儿，才到厂门口就被别人拉住说起此事。冯兰爸妈为女儿难过得当场哽咽流泪，只是一句话都没说。这位睿智的母亲知道说什么都不好，还会更加影响到一个家庭的和睦。他俩只能保持沉默，像不知道这回事的陪女儿度过了一天一晚。在离别时，劝女儿若是曾明不在家就打的士回娘家。可冯兰死活不依，唯恐浪费一分一秒和曾明在一起的时间，再说这里也是她幸福的窝呀。 时光荏苒，一九九七年十月二十六四日，儿子曾成坤顺利出生。得知喜讯的曾明心花怒放，遥控指挥工作陪伴冯兰近半个月，给予冯兰满满的关爱与感激。 在邻居和岳母照料下，儿子曾成坤从出生到三岁上幼儿园再到上小学，都是在她们的精心照料下健康成长。家里的存款也是一年年攀升，二〇〇一年搬住新房再到二〇〇七年秋时，家里的存款已到七十多万之巨。然而，幸福的快车却戛然停止，换成噩运降临。是不是上苍不允许有人过于幸福呢？ 第9章 淋巴癌 碟片放完，曾明关掉音响，点燃一支香烟静坐胡思乱想。如同那年静坐在省肿瘤医院走廊外抽烟，默默等待冯兰检查出来的情景。 二〇〇七年九月十二日，发现脖子上有两个坨，一个多月还没消失的冯兰，经过医院两次检查皆被告知无大碍。曾明也很重视此事，利用工作之便陪同冯兰去医院做穿刺检查，结果依然是无大碍。 可脖子上的坨总是不消退，反而出现扩大趋势，但依旧不痛不痒。不放心的冯兰，请假与曾明一起去了省城肿瘤医院再次做检查。没想到一小时后，检查结果居然是恶性非霍奇金淋巴肿瘤，使看到结果的夫妻俩感觉天都塌了。 曾明忍住极度恐慌，安抚冯兰要冷静坚强，并挤出笑容说晚上去一家上好的餐厅包间，好好商量一下治疗事宜。饭间，曾明果断决定：把今年三个多月做完就辞职回家。他很想带冯兰去农村租一个地方，自己种菜、种瓜果、种药和养鸡养鸭。他坚信农村洁净的空气与自种自养的纯天然农产品，肯定会对冯兰的病情好转有帮助，再配合中医药加以治疗。 但冯兰觉得这很不现实。假如去了农村儿子怎么办？再说突然间去一个生疏之地，人生地不熟的会很不习惯，况且去医院治疗也不方便。仅仅是最后痛心同意曾明做完今年辞职，冯兰继续工作，那是曾明一定要求冯兰必须工作。如果冯兰回家养病绝对不是一件好事，随时会因触景触事滋生悲观情绪，极有可能会越来越浓烈。 晚上，曾明借冯兰在卫生间淋浴之机，给广告公司李老板打了电话，告诉他冯兰已患上淋巴癌。李老板和郭姐听闻，万分震惊！惊愣之余即刻表态，一定积极配合曾明，只要冯兰财务工作不受到影响，工作时间不做考勤约束，并拒绝曾明取消冯兰工资的提议。 精明的李老板非常清楚，哪怕是曾明辞职了也能为广告公司带来一定利益。因为他在外面的口碑实在是太好了，人缘也是相当不错。夫妻俩随后商定，明年尽力说服辞职的曾明加盟广告公司，专职负责公司广告业务，同样是工作时间自由安排。 四兄弟和四弟媳得知最爱的嫂子得了癌症，一个个像孩子般的哇哇大哭。休完产假的彭小薇非要继续休假陪嫂子；刚怀孕的敏子也要求请长假；新婚不久的安静和结婚两年的蔡亚玲坚持要停薪留职，但都遭到冯兰的责骂与阻止。仅仅要求四个弟弟要多做工作，尽可能的给曾明腾出时间来陪她去外地寻医问药。 得知老大计划明年初买一辆二手五菱面包车，便于今后带冯兰外出求医和顺带旅游，车鹏辉带头反对。“老大，买二手车干嘛？又不差那一两万，我不同意。你能完全清楚二手车的车况吗？你们俩在外抛锚了怎么办？你可不能苦了嫂子呀？” “就是，我也不同意！新车也就两三万，这件事你就甭操心了。我哥一位朋友是经营汽车的，到时我去问问包你满意。”康永建咕哝着。又紧张的看着老大，因为老大太爱打他们了。 “老大，我看等不得明年吧？我的意见是马上就买。目前，整体市场已基本上稳定夯实，我们四个会尽最大努力带领大家维护好，你就放心带嫂子开车去求医吧，顺便带嫂子好好散散心，我们也会在网上寻找相关信息。”黄远大说。 曾明觉得言之有理，马上采纳，同意几个弟弟操办一切。 两天后，冯兰开始首次在省肿瘤医院接受治疗，国庆节双双回家。为了分散冯兰的注意力，曾明开上集团配给他的切诺基，带冯兰去了附近一个新开辟的风景区度假三天。亲密的相伴，甜蜜的缠绵，促使冯兰忘却了所有悲忧，彻底陶醉在爱的世界。 曾明觉得这件事不应该瞒着家人，随后与冯兰去了罐头厂她娘家。冯兰父母听闻，顷刻间心悲爆裂、肝肠寸断，但还是努力控制情绪宽慰和鼓励女儿。聪慧的妈妈搂着女儿抽泣道：“我的乖兰兰，别怕啊，还有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呢。爸妈哪怕是不要棺材，也要为你把病给治好。” “爸妈，您俩放心！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为冯兰治病，做完今年我就辞职，然后一心一意照顾她。治病的钱您们也不必担心，我俩还拿得出。”曾明随即表态。 “曾明，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你早就不是我的女婿，而是我的儿子。你知道吗？家里这几个儿女，我最放心的就是你们俩，只是今后辛苦你了。呜呜呜。”岳母终于一手搂着女儿一手搂着女婿大哭。 回家后的多日，曾明天天陪同冯兰上下班，工作全靠电话指挥安排。半月后的一天下午，曾明正要准备启程去省城，四兄弟开着一辆崭新的银灰色五菱面包车来到他家。“老大，嫂子，你们快下来。” 透过落地窗看到那辆新车，冯兰欢喜得拉着曾明就跑下楼走向四兄弟。 “老大，嫂子，快来看看喜不喜欢？”车鹏辉当当当起《命运》序曲，得意打开所有车门和车尾厢大门供他俩细看。 车内仅前排两个安上座套和铺上脚垫的座位，后面两排座位皆被拆除，被整个有四扇门的木制地柜占据。一对大大的、憨憨的棕色大狗熊，傻乎乎的看着他俩笑。车窗已贴上厚实的遮阳膜，外面很难看见车内，两中间车窗对称贴上两张曾明与冯兰的婚纱照。整个车厢内部，简直就像一个温馨的日式榻榻米卧房。 更奇特的是，黄远大打开地柜门指着床上用品说：“老大，嫂子，这里面可是装备齐全啊。一床垫被，一床盖被，一副床单，一床羊毛毯和一个双人枕头。另外两个大空格，你们俩就存放行李或其它物品，取备胎或工具也很方便。车内空调和音响都是最好的，希望两位首长能喜欢这个移动爱巢。嘻嘻嘻。” “老大，你再看看车牌01520，可以翻译成：你要我爱你！哈哈哈。”车鹏辉大笑起来。 “总共多少钱？”曾明看着他们满意笑问。 “这是我们四家人的心意，要不了多少钱。祝嫂子早日康复！祝哥嫂恩爱一生！”四兄弟拱手同声祝愿。 冯兰感动得泪流，逐个拥抱他们说谢谢。为避免产生尴尬与悲调，康永建搞笑说：“老大，这辆车抗震性非常好，我们四人试过了，它能轻松承受十级车震。” 哈哈哈，几兄弟一起开怀大笑，曾明笑踢一脚康永建的屁股，再打了车鹏辉一板屁屁。 “你们笑什么呀？有什么好笑的？”冯兰奇怪了，她那单纯表情更是激笑了五兄弟，曾明随即抱住她给了一个长长的爱吻。 与冯兰第一次车震是发生在无人处的山间空旷地，事后的冯兰深感刺激新颖又幸福满满。她推开车后厢门坐在车后沿，尽心欣赏满目秋色，对生命、生活、爱人和未来充满留恋与不舍，默默祈祷上苍能赐予她康复。 第10章 爱的咏唱 十月下旬，曾明首次开车携冯兰去江西求中医。随后一起登上滕王阁，领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奇观。只是“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之语让冯兰心生伤感。为了让冯兰开心，曾明随即带她前往九江游庐山。 因第一次中草药不见效果，时隔一个半月两人决定放弃。十二月初，曾明带冯兰又去了广西看中医。领取一个月量中草药后，两人便直驶南宁和凭祥。满足了冯兰对友谊关边境口岸的好奇，再取道钦州驶向美丽的海滨城市一一北海。在北海一周时间，冯兰陶醉得不想回家，更是珍惜与留恋人世间和亲密爱人。 冯兰是快乐的，也是忧伤的，曾明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时时刻刻，力争为她创造更多的快乐与宽心。真正相爱的人本就是一个整体，对方的喜怒哀乐都是自己的喜怒哀乐。很多人认为这纯属于作者唯美的愿望与虚构，只有你能有幸遇到真爱，一切自然明了。 三个多月里，住院、求医、抓药和旅游等，费用飞速突破六万之巨。曾明来不及上交的两万多额外收入基本上花光，这无疑没能给冯兰带来一个惊喜。听冯兰感叹担忧已花了四万多，这让曾明有了存私房钱的想法。他没有其它意思，只想今后暗中填补一些费用，尽量减少冯兰的心理压力。 金钱，永远是那么的重要，但理性对待和支配金钱更加重要。在现实生活中，金钱确实非常的重要，可以说是重中之重，但它绝不是万能的。 时间来到二〇〇八年元旦后，刚在总部开完工作会议，心情沉重的曾明去了董事长办公室。听完他的辞职原因，董事长很是震惊、敬佩、不舍和遗憾，但又不得不同意。最后，董事长不仅单独请他吃饭，还亲自给他十万慰问金，祝愿他妻子能够康复。一再叮嘱，集团大门将永远对他敞开，欢迎他随时回来。 在曾明的提议和推荐下，车鹏辉被任命为中南省总经理。曾明去年的业务提成为二十六万，他交给冯兰十一万后，便偷偷办理了一张二十五万的活期存折，这也是他对冯兰唯一的一次“欺骗”。 春节上班后，鲲鹏广告公司李老板夫妇专门宴请冯兰和曾明，正式邀请曾明加盟公司，月薪和冯兰一样为一千五百。曾明委婉谢绝，在感谢他俩关照冯兰的同时，提出今后他会主动为公司联系广告业务，只是所有提成全部体现在冯兰收人上。 李老板夫妇不同意，觉得这样不公平，说出去也不好听，非要坚持有底薪。郭姐还为此事发了飙，说不答应今晚两人都不许走，并催促冯兰协助相劝。曾明鉴于对方心诚，加上冯兰在旁边劝说，最终答应了此事。从此，曾明和冯兰每天开车一起上下班和洽谈广告业务，两人每月合计收入都有六千左右。特殊原因，使得他俩享有充足的自由，继续两人后来的四处求医问药和旅游观光。 因为有了曾明的牺牲和全力照顾，冯兰在癌症第一年期间与正常人几乎没有区别，整天快快乐乐的还长胖了一点。夫妻俩的感情更加深厚，也是公开肉麻，甜甜蜜蜜的难有分开之时，哪怕是上卫生间也是携手同往，让众人羡慕得抓狂。四弟媳为此几乎是集体哭喊，她们若能有一天这样的日子，死了都值！ 两年半内，曾明和冯兰的足迹东到大连、青岛和上海；西到新疆伊犁；北到漠河；南到天涯海角，假期还有儿子参与。直到二〇一〇年四月初，因冯兰病情加重，两人双双辞职为止。 每次看到他们夫妻俩一同笑嘻嘻的亲热上下班，郭姐一定会伤心抽泣、泪流不止。“多好的一对呀！老天爷为什么偏要让他俩成为一对苦命又幸福的鸳鸯呢？真是瞎了眼。” 在家的曾明，一改过去常态，每天三餐全由他来做饭，绝不许冯兰插手。为了冯兰能吃好，他苦心钻研厨艺。不仅买了几本烹调书籍，每次在外吃到好吃的菜，那是绝不会错过求教机会。短短半年时间，无论是炒炖蒸煮和火锅类，或是包子、花卷、煎饼、饺子与馄饨等，那是样样精通。仅仅是煎饼，他都有n个品种，连岳父母吃后都赞不绝口，夸女儿福气好。 曾明妈妈通过三个女儿知道了冯兰的病情，但令女儿女婿惊恐的是，她竟然冷漠说：“呵呵！还真是恶有恶报，这个小妖精该死。” 在震惊中缓过神来的三个女婿愤怒起身，拉起各自的孩子就走。“他妈的，这还是个人吗？简直就是个魔鬼。” 随后在下楼时，吼叫警告各自的孩子绝不许学外婆，更不许到外婆家里来。同时，三个丈夫对各自妻子通牒：今后岳母去养老院一定会出钱，如果想来他们家，门都没有。每年岳母来家次数若超过三次，那就离婚，家里绝不能有魔鬼存在。 姐弟之间虽然没什么亲情，但曾明的大姐还是伤心的把一切告诉了弟弟，气得曾明把茶杯摔了个粉碎。本就没有母爱的他要大姐转告妈妈：今后，他再也没有妈，她也没有我这个儿子。 剧痛一周的曾明，开始强迫自己正常生活。如约每天骑摩托车去车鹏辉三兄弟的医药公司仓库上班，并负责儿子的早中晚餐。他多次叫车鹏辉将面包车开走作为公司用车，只是他们坚决不答应。这辆蓝色铃木摩托车还是父亲八七年时买的，去深圳前特意留给了他。这一晃的，父子之间分别有七年了。父子也只是个说法，在曾明心目中，两人只不过是认识而已。 每晚睡前，曾明都会翻看过去的影集，靠回忆幸福时光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寂寞。香烟消耗减少了许多，每天一包也能撑得过去，不像以前必须三包，这还要归功于儿子不断的提醒和监督。冯兰的墓碑设计他已定了稿，计划月底抽空去一趟刻碑处交代一番，到时再看效果即可。 一个月很快过去。十一月九日，天空晴朗、冬阳绚丽，兄弟姐妹九人开着两辆车再次来到墓园。五束红玫瑰在冯兰墓碑前争芳怒艳、娇媚无比。见墓碑仅刻着冯兰的名字和生离年月日，便是一首小诗： 真爱哪有死亡 只是化为 天堂与人间的遥望 它仍可心心相守 让星月与风雨 传递凄美的恋想 继续浪漫的、爱的咏唱、、、、、、 四姐妹因为感动、痛惜、羡慕和自身现状，即刻抱成一团痛哭难停。四兄弟面露愧色，各自安抚妻子。有所醒悟的黎光耀跪下对嫂子冯兰许下诺言：一定要和蔡亚玲重归于好，重新开始。 第11章 发现问题 随着工作与生活的正常化，曾明的心境逐渐恢复到一种外表平静。为了冯兰的遗言，为了儿子，他必须这样。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上班很快就一个月了，为便于曾明详细了解公司经营情况，彭小薇送来近期财务报表。这也是车鹏辉的计谋，他想诱导老大继续带领他们。因为大哥在公司上班，另两位弟媳也辞去县医院护士工作，一起共同经营医药公司。 看完财务报表的曾明很是吃惊，没想到如此大的出货量因渠道门槛增高和过程复杂化，利润与过去相比直接减少一半，这也让他明白现在的医药市场已是今非昔比。这样下去，公司的年利润恐怕五十万关都达不到，何谈快速的原始积累？ 倒是六大家药房除开一家外都还可以，可曾明看到效益不好的那家大药房地址后，随口骂道：“几个混账东西。” 想起那年，曾明辞职后刚到六月份，这四个散了心的家伙便一起来到他家。“老大，你辞职了，我们都没了心思工作，你说该怎么办？”车鹏辉首先苦着脸说。 “怎么了？嫌钱赚多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们不好好珍惜，来我这稀里糊涂抱怨什么？我看你们几个是欠揍了。”曾明吼着他们。 见老大又要打人，四人习惯性龟缩成一团。冯兰见状，大笑过来解围，骂曾明不该凶四个弟弟。 “老大，我们几个天天想你，又担心嫂子，能安心吗？”康永建哭状说道。冯兰感动得拥抱住他，随即建议曾明针对现状一起商讨今后。 看这兄弟四人，曾明掐指一算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们跟随自己快十三年了，日子还真是不经过。车鹏辉父母和哥姐都是烟草公司的，他不喜欢全家人都在烟草公司工作。九五年八月，在省内南方地级市医学院毕业刚满二十三岁的他，开始了自己的人生选择。 黄远大家里是邮电局的，这个大专传媒专业毕业生也是如此，毕业后就来到工作站应聘；黎光耀和康永建是省城财会学校的同学，那年中专毕业时还不满十八，这两个不同县城的毛小子一同结伴来到武陵市寻求发展，最终走在了一起。 随着时间推移和年龄增长，在二哥车鹏辉的毒害下，几个混小子都只恋爱不结婚，结婚的也不想要孩子。车鹏辉继续给他们灌输什么丁克文化，要不是前两年已过三十的彭小薇吵闹和冯兰的大骂，这几个臭小子还真是集体打算不当爹了。 曾明清楚知道，这四个家伙以前被他毒打后，一直不敢再去灯红酒绿场所，但丰厚的收入加上太多的诱惑，导致他们不知有多少个女朋友，几乎每个县甚至乡镇都有爱巢。曾明无暇顾及过多，指望他们随着年龄增长会慢慢懂事。只是事与愿违，婚后的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经常因沾花惹草使得四弟媳哭戚戚来家告状，气急的冯兰有时也会痛打四兄弟。 鉴于他们的现状和冯兰的建议，曾明只好要他们说说各自的打算。车鹏辉立刻跳到远处，向曾明坦白。“老大，早在一年前，我们几个就利用工作之便顺带做了几个品种，现在有十多个了。我们想两月后集体辞职，集中在武陵市做药品销售，再计划建一家大药房。” 曾明考了片刻。说：“嗯，你们的想法和做法也算现实，但也带有不实际和不负责任。集体辞职？那对集团会造成多大负面影响？别忘了是集团成就了你们，更别忘了一个男人不管做什么事情，必须要有始有终、尽职尽责。 既然你们辞意已决，那我就提议：一，康永建下个月先辞职，回武陵市做好前期工作；二，现在市内已有多家大型药房，你们建药房必须要避重就轻，切不可采取与它们相类似的经营方式，不然就是以卵击石的恶果。我仅给你们一个大框架，细节你们自己定。那就是药房不要过大，要以社区为中心，实施社区营销、服务营销和专业营销战略。第一家若是没有取得好的效益，严禁开设第二家。必须要弄明白效益不好的真正原因，再做合理调整以观后效；三，你们四个也不要挤在一棵树上，常言道：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黄远大，你是学传媒的，我建议你和敏子开一家广告制作部。你们既要分开发展，又要相互配合共同提高。面对未来我们无法做出定论，只能各自努力。今后哪方面好，到时再集中也不迟。” 曾明才说完，感觉老大不会打人的车鹏辉马上走近。“老大，求求你不去广告公司吧！有你带领我们继续干，一定会成功的，求你了！” “你瞎说些什么呢？没看到情况已发生了巨变吗？我能离开你们嫂子一分一秒吗？况且创业是个细致辛苦的活，我能集中精力吗？真是瞎扯蛋。”曾明狠敲了车鹏辉的头，为他们总是依赖自己而烦躁。 那次商议后，他们先安排黄远大辞职回武陵市，他既要负责拓展稳固医药市场，还要考察大药房和广告制作部选址。到年底时，车鹏辉才最后一个辞职。曾明只是在黄远大的广告制作部开业，第一家到第三家大药房开业时参观过，随后就不再过问他们的工作之事了，他也没这个时间和精力。 现在既然发现了大问题，曾明不得不过问，他随即给车鹏辉打电话速来仓库。见车鹏辉急匆匆来到，曾明用手指连敲第五家大药房地址，问：“请你解释一下，这家大药房为什么要选在这里？还有，你们对它的效益不理想怎么看？” 车鹏辉有点感觉不妙，胆怯道：“当时，我们都觉得该地段相当不错，所以就定下了。至于效益不好，只怪省城又有一家知名品牌大药房参与进来竞争所致。” “通知黎光耀和康永建去现场会合，我俩现在就去。”两人随即动身出发。 看完大药房总体布局和经营现状刚走出大门，黎光耀和康永建到了。 “你们对旁边二三十米外的大药房和街对面的大药房有何感想？”曾明问。 “老大，大路朝天，各走一方嘛。”康永建回答。 “各走各的？那我请问：你们这家大药房能陪它们走多远？”曾明问，三人无语。 “这家店少说也有120平米，外面看上去确实很有气势，只是它现在属于金玉其外罢了。我承认，该地段地理位置非常好，问题是别人不是瞎子和傻子。我敢肯定，本市康易莱连锁大药房的易总进入此地，应该是倒计时了。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是绝不会容忍外地大药房在武陵市生根开花。到时，这家大药房必会成为它们之间搏杀的随葬品。 我以前就说过要避重就轻，不可以卵击石。你们倒好，竟然与强敌摆上了肉搏阵。你们是不是身体发痒了想去拼刺刀？他们随便几发炮弹就会让你们渣都没有，愚蠢！马上准备转让，必要时我去和易总谈。” 见老大发火，三人条件反射的躲离两米之外。“老大，这事可能不好办了。一月前，易总派人找过我们谈转让，被我给拒绝了。”车鹏辉心慌说。 “先对外张贴转让启示，三天内易总必定会知道，到时我去会会他，毕竟我们还有十年交情。”曾明做了最后决定。 见老大主动承担，三兄弟如释重负，在他们认知里，就没有老大摆不平的事。几个家伙再次萌生依赖心理，期盼老大能重新带领大家开拓出一条平坦大道。 第12章 情感穿插 大药房转让张贴才过三天，本市康易莱连锁大药房有限公司业务员便闻讯到来。只是调侃一番车鹏辉几个并没有谈收购之事，留下请转告曾明易总有请，这也是曾明意料中的事。 周一上午，武陵市知名企业家，市医药行业霸主，康易医药和康易莱连锁大药房总经理易明峰，刚忙完一阵小憩之时，秘书敲门进来通报：曾明来了。易总听后大悦，马上起身通知有请。 曾明还是那么干练沉稳、风度翩翩，只是面容存有一层淡淡悲伤。“曾明，非常欢迎你能来，我还是那句话：节哀顺变。老爷子这段时间经常念及你，为你的不幸深感痛惜，又为你现在十分担心。老娘是提及现在的你就流泪担忧。老爷子可是交代我了，你今后若是有困难，我必须要第一个伸手相助。” 易明峰看了一眼落魄的曾明，叹道：“唉，我妈总是担心你的倔强，我爸一直为你能接受别人十万的资助，而不愿接受他的十万耿耿于怀。” “都过去了，谢谢。两老都还好吧？眨眼就有三年多没见到两位老人家了，拜托代我向两老问声好。”曾明回道。因彼此了解又有深厚交情，曾明便直接说明此次来意。 “哈哈哈，还是你识大局看得远，也难怪老爷子对你念念不忘、欣赏不减。实话对你说吧，你再迟来一周，我们将会签下离你老弟大药房三十米外一间有160平米的门店。行了，既然你亲自为几个弟弟来一趟，这个面子我是一定会给的，大不了我回头走一步。你放心，我们之间不存在大鱼吃小鱼，公司一定会给出一个公平价格。” 见事情谈妥，曾明起身告辞，易总想留他吃餐便饭叙旧也没法实现。见曾明一定要离开，易总指向办公室大门对曾明说道：“曾总，大哥。但愿你能看清，公司的大门是为你大敞四开的，期望你能来这里助我们一臂之力。” “谢谢易总高抬，只是本人现在已无心做事，敬请见谅！告辞。”曾明礼貌离开。 见曾明最后双眼闪过一丝苦楚与消沉，易总很是痛心。心中难免感叹：再优秀的男人，同样经受不起命运的摧残。十年的经常接触，他们一家人对曾明的人品与能力了解，可以说是非常透彻的。 十年前，曾明第二次来到他家——王家铺镇医药批发经营部。那天，大学毕业的易明峰才从省城回家几天，与本市高专大一放暑假的弟弟易明峻帮着父母打理经营部。因这次曾明和父母交谈实为投缘，被父母留下共进午餐。 易老夫妻俩以前皆为武陵县（现在的江南区）药材公司职工，易老是采购员，伯母是仓库库管。当时的易老很想单干圆自己的梦想，顺带为两个儿子的未来多赚点钱。九三年夏，夫妻俩停薪留职回到家乡王家铺镇开始了药品经营，短短两年时间就做得风生水起，周边五镇和两个县城皆被做成稳定市场，收益十分可观，并在市区成立一家经营部。 九九年春，一家人接手管理混乱、濒临倒闭的武陵县药材公司，成立了康易医药公司。随后一发不可收拾、日益壮大，最终独霸一方。几年后，又开辟市内首家大药房，不久又成立了康易莱连锁大药房有限公司。 长时间的接触与业务往来，曾明与他们一家人也是情谊倍增，两老几乎把他当成了大儿子对待。 次日下午，康易莱大药房公司代表前来洽谈药房转让事宜，车鹏辉赶忙跑到仓库请求老大出面，被曾明一脚踢出仓库。商谈结果令曾明颇为满意，非常清楚是易总给了他一个很大的面子。车鹏辉他们随后不久，便在一新小区集中地社区诊所旁开设了一家大药房。曾明看后觉得尚可，便不再过问他们的经营情况，三兄弟三弟媳一再哀求老大不要离开，一直拖到二〇一三年底才无奈放行。 在冯兰离世一年后，曾明与一位女网友进行过交往，时过三月见面后便画上了句号。女子分手时，非常遗憾的对曾明说：“你真的是什么都好，就是没钱。问题是一个没钱的男人怎么会好呢？假如我们今后走在一起，岂不是一切都不好了，对不起！” 面对昙花一现的交往方式，曾明也无所谓，这个过程本就是打发无聊的过程。他很理解对方，就像歌声那样：让它淡淡的来，再让它好好的去。 二〇一三年秋，一场大雨突降，曾明开车去学校接儿子放学。回来路上，见一女子牵着放学的女儿总是拦不到的士，他将车停靠跟前提出送她俩回家。尚属文静的女子迟疑一会答应，上车就被车内给惊愣了，小女孩则是惊喜连连，快速脱掉鞋子和儿子曾成坤靠着大棕熊叽叽喳喳没个完，像是老朋友一般。因在路上谈得来，到家后该女子挽留父子俩吃晚饭。痛失母爱刚读初三的曾成坤求之不得，马上替爸爸答应，他很喜欢这位阿姨和妹妹。 两人因在路上交谈中知道彼此皆为丧偶，曾明见儿子答应便放下了客套。两位大人在厨房做饭，两个孩子在客厅一同做作业。母女俩都惊叹曾明的手艺，读小学五年级的女儿胃口大开的吃了两碗饭。 这位叫黄娟的女子当年三十五岁，在燃气公司工作。无论是气质、身高、相貌和文化程度，距离冯兰不远。她女儿琴琴当晚就喜欢上叔叔曾明和哥哥曾成坤，这无意间推动了曾明与黄娟的交往。一个月后，黄娟对曾明产生了好感与信任，两人开始了半夫妻生活。缺乏母爱与父爱的曾成坤和琴琴，迫不及待的叫起了爸爸妈妈。 只是好景不长。在二〇一四年春节前，因黄娟看上一品牌店一件标价为三千八百元的羊皮大衣，曾明仅仅是犹豫一下，黄娟便失望了。联想到他已经辞去工作，今后一切又是含糊不清，她果断买下皮衣后便对曾明提出了分手。这段短暂恋情，紧随黄娟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之中，跟曾明轻轻的说了声再见。 黄娟不明白，曾明不是没有能力和工作机会，实属无法理解曾明竟然想独自开一家小小的厨房式餐馆，还说什么等两年以后再说。曾明都四十三了，还能等什么？这也怪不得黄娟，毕竟生活是现实的，更是残酷无情的，容不得曾明继续调整。 与黄娟结束，曾明不再考虑今后恋情之类的事。这并不是受到了什么伤害，而是他依然没走出丧妻的阴影，如果他端正态度认真去追求黄娟，自然会达到目的。 他仍然坚持先开一家小型家庭厨房式餐馆，待自己今后彻底恢复好，再考虑重出江湖。他在无聊的散步期间，早就看中了一个谁都不在乎的地方，那是离家不远的公务员小区门店。它位于社区三岔路处，整条门店除了前面三个被人开了一家超市，便是连着几家的茶馆（棋牌室），其它门店全都没人租用紧闭着卷闸门。 曾明相中一个约三十平米带卫生间，后门外还有一个小杂物棚的门店租下。看到门店斜对面就是阳光花园小区大门，他很是满意，计划春节后就开始张罗。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每个月除开父子俩的吃喝，能结余两千就很好了，哪怕是一千元也没关系。 第13章 订餐厨房 曾明想开餐馆的事让所有人都不理解，甚至是惊奇。岳父母还担心女婿是不是因为悲伤过度，大脑出现了问题？冯兰虽然离世，但她家人依然视他为儿子和妹夫。她姐姐还开导曾明要学会忘记冯兰，该重新寻找一个伴侣，提醒他男人若是独身，很不利于身心健康。 儿子曾成坤也很奇怪？为什么聪明能干的爸爸不要工作而去开一家小餐馆？他处在理解和不理解间，保持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曾明虽然与黄娟分手，但曾成坤和琴琴的兄妹之情却是不减反增。曾成坤不仅常去附近的小学看她，两人每晚都会在qq上聊天一刻钟左右，琴琴特别思念爸爸，抱怨妈妈不该和爸爸分手，她肯定妈妈今后一定会后悔。没想到女儿的预言，应验成黄娟后来的悔恨终身。 老邻居刘嫂和汤姐也是很不放心曾明，几次来家劝阻他开餐馆，告诉他一些老制鞋厂的工人和家属，都开始嘲笑他只不过如此。以前的风光可能是装出来的，这年头花点小钱租辆车装扮门面的人比比皆是，曾明应该就是其中之一。既然混得好，老婆得癌症时怎么会吃软饭？傻瓜都知道这是最需要钱的时候呀。现在装不下去了，只能沦落得去开一家小餐馆糊糊口。 世态炎凉，懂得感恩的人愈加减少，一旦自己有点得势或是有所成就，别人以前所给予的帮助便不在记忆中了，惟只看到本人变得高大起来。这既是一种可笑，更是一种可悲！对于这些，曾明岂能当回事？一笑了之罢了。 “家庭厨房”于二〇一四年三月十日开业，什么仪式也没有，仅仅是开始运作而已。家庭厨房除了地面瓷砖不能拆，其它所有物品都是可搬动的。曾明之所以这样，是为了防止今后物业公司随意增涨房租，这类事情早已屡见不鲜，所谓的协议只不过是一张纸而已。 家庭厨房最大的特色就是干净整洁、真材实料和价格大众化。就餐处仅一张大圆桌和两个小方桌呈三角形摆放，紧凑又不拥挤，充分利用好每一寸空间。为了拉动老大的生意制造人气，四兄弟四家人在开张一周内，天天在此午餐晚餐，因黎光耀和康永建的孩子太小，弟媳蔡亚玲和安静时常缺席。 曾明根本没有请人计划，就想一个人忙乎厨房的所有，还真是集老板、厨师、店小二于一身。他最大的享受就是晚餐结束忙完所有，儿子曾成坤也回家学习后，一人一支香烟、一瓶啤酒的面对外面的小路，看着那些毫无表情为生活奔波的人。 他惊异发现，太多的人都是沉默寡言、面无笑容，似乎有太多的说不出的苦与累。多数孩子也是一样，没有孩子该有的那种无忧无虑的天真快乐。木讷的按照父母要求行走，或是木偶般的紧随父母回家。 路上偶尔遇到熟人，无非是交谈各自的孩子又要交什么补课费、资料费、牛奶费，或是又要购买新校服之类的话题。夕阳似乎很不爱听这些话题，早早躲进灰暗的云层里。 世人皆苦，并不是只有他曾明独自孤独，活着本就是一个巨大艰辛的过程。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曹操的《短歌行》这几句还真是令他感慨万千，认为自己现在确实应该将忧思忘却，早日去掉心中之苦，在这种平常平淡中重塑自己。不在乎什么成就，能成为正常人就行了，不然冯兰还真会生气的。 货真价实、色香味俱佳的家庭厨房，才开张一周就忙不过来了。以彭小薇为主的两个弟媳，每次都要帮忙收拾碗筷、清扫地面，在后面两个大铝盆里洗碗盘，有时忙得直不起腰，四兄弟还学会了切菜配菜。曾明并不指望生意能有这样的好，所以他作了调整。在门前和餐桌处贴上告示，要求就餐人员必须提前订餐，非订餐人员若是遇到厨房忙碌时，将不予接待，敬请大家体谅！他甚至还将招牌改为“订餐厨房”。 一月后，几位妈妈前来为孩子订下每天的午餐，周末除外。随后不久，学生午餐人数增加到二十二人，曾明立即停止不再增收一人。因学生家长很多是隔壁茶馆的常客，茶馆老板每天中午，热情招呼这些小客人在茶馆内就餐。每天不忙完学生两桌四菜一汤，曾明是绝不会接待其他客人，这也导致一些顾客主动为学生送饭端菜。 厨房的饭菜好吃、价格实惠、真材实料、卫生整洁、老板干净利索、为人和善古怪等，很快就被大家公认。只是个个都好奇他为什么不请帮工？还情愿放走生意？ 两月后，订餐迟的也被谢绝就餐，真是让人不敢怒也不敢言。因为个个都愿意来此就餐，谁愿意得罪老板呢？他不仅没因为生意好饭菜涨价，并且继续保持原有品质。曾明被众人改了姓，大家都开始叫他为怪老板。反正“怪”像“乖”的发音，曾明也乐意接受。 厨房每天做火锅菜只做四个品种，既干锅鸭、红烧肉、红烧牛腩和特色肥肠。每个品种只做四份，卖完也不会再做，叫他爹都是白搭。迟来的人自然是什么火锅都买不到，都抱怨这个怪老板不是来做生意的，而是来调口味滴！ 慢慢的，曾明已适应了订餐厨房的生活，并让其规律化。早上八点，直接去菜市场买菜和吃早餐。上午用两个灶煮火锅菜时，便开始搞店内卫生和准备好中午的菜品。每天中午，超过一点来的顾客一律谢绝就餐，不管有没有桌位；晚上超过六点半来的顾客也是享受同等待遇。仅仅是这样，他第二个月净收入就突破了五千。新老顾客，皆适应了他的经营方式，不敢也不再有抱怨，个个按照他的规章制度来。 除了曾明四兄弟他们可以随便来，对于其它社区人员到来，顾客还主动帮曾明赶人。说这里是本社区专属厨房，不对外服务，他们还在相互争吵中分出了三六九等。因厨房是租用公务员小区的门店，所以公务员小区的顾客为一等顾客，享有优先权；对面阳光小区的为二等；其它小区的皆为三等。又因为很多人无意中发现，无论是开车或骑车来送猪肉、牛肉、排骨、食用油、酱油或醋什么的，曾明是一概拒收，这更是加深了他们对订餐厨房的信任。 订餐厨房的热闹，自然是逃脱不了酒水业务员的注意。曾明很理解这些业务员工作的辛苦，来者不拒的配合他们张贴酒水广告画，只是要求必须要端正规范张贴。所有酒水款项他从不拖欠，卖完就结账，有时还与他们共同探讨市场营销的心得体会。 曾明的守信与对市场拓展的见解，无不让业务员佩服。从那以后，送给曾明的啤酒、白酒、打火机、烟灰缸、广告衫、牙签盒、圆珠笔等，难计其数、从不间断，有几个女业务员还经常帮他打理订餐厨房。 第14章 正视煎饼女 又是一个下雨天的下午去接儿子时，曾明发现儿子放学后，跑出校门进入小超市买了一把花雨伞，出来就奔向附近的小学。好奇的曾明开车紧紧跟随，发现小学大门旁边商店外的琴琴欢快叫着哥哥。曾明不认为这是什么早恋现象，而是儿子真心关爱妹妹琴琴。见“妈妈”出现，曾成坤交代几句便躲进了商店，黄娟和琴琴母女随即一同打的士回家。 这种纯洁的兄妹之情曾明不忍破坏，他俩没有受到“父母”分手的影响，而是继续感情深厚。曾明装着不知道，任由儿子继续关心妹妹，他认为琴琴也需要有一个哥哥去关心她。都是孤独的，就让真爱去温暖彼此吧。 七月的夏季开始了火热，但阻止不了曾明每天中午开车去湖边休息，偶尔也会去冯兰墓前坐坐。 湖边是冯兰病情加重后，曾明经常带她来的地方，一切依然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放入磁带，打开两边车门和尾厢门，曾明便靠在大棕熊上聆听传出的《味道》。这是与冯兰相爱后，第一次出差回来在ktv时，她第一次送给自己的歌，也是第一次送给他深情之吻。 、、、、、、 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 我以为我能过得很好 谁知道一想你 思念苦无药 无处可逃 想念你的笑 想念你的外套 想念你白色袜子 和你身上的味道、、、、、、 曾明再次流泪，他似乎感觉到冯兰在遥远的天国与自己一样，正努力嗅寻彼此的味道。他贪婪深吸棕熊的身体，仔细寻找冯兰的残留气息。他渴望湖面能产生海市蜃楼奇观，哪怕是冯兰出现在虚幻的画面里。只是没有，一切都没有！只有浓浓的、寒冷透心的冰凉。思恋啊，你既是一种割心的痛，也是一种悲戚的美。 《牵手》紧随而来，仿佛化成冯兰的天国之音。“曾明，你今后出差在外想我了就听这首歌，因为我的心永远牵着你。还有，寂寞了就唱唱属于我俩的《请跟我来》。” 因为有太多的醉美回忆，曾明逐步恢复一半坚强。这世上拥有爱的男人，是不会被疯癫的命运之神轻易击倒，曾明越来越有规律的正常生活。较好的月收入，使他基本上取消了在家做早餐，儿子认为：这样甚好。 菜市场附近那家早餐店是他经常光顾之地，店里不仅品种繁多，味道也好，还有不远处一位女子的煎饼非常不错。那个煎饼女子格外普通，穿着总是远离现代十年以上差距。哪怕是属于女人季节的夏季，她依然是一身宽松的短袖和夏长裤，根本看不清她身体的基本轮廓，线条就更谈不上了。倒是她的手臂很是光洁白皙，与粗糙的双手十分不协调。 曾明在她那里买煎饼应该有百次。这次他突然发现，该女子每天都是那么的乐观，主动和每一位认识的人打招呼，像是把生活的艰辛当成乐趣一样享受。她的煎饼车摊总是那么的干净，一旁的豆奶也是摆放整齐，让人看得舒坦放心。她的煎饼面是发过的，吃起来总是那么的香酥筋道、松软可口。 这早，煎饼女见曾明到来主动招呼。“大哥，你来了。一个还是两个？” 还是那样，一双眼似乎刻意笑眯成一条线。丰润的脸上，随着笑容跳跃着浅浅的点点雀斑。属于整齐的牙也算白净，闪烁着零星光泽。 “两个。”曾明说完随意打量她。认识她好像有些日子了，这次是真的有点好奇。 女子全身仅是裸露双臂快速熟练的做饼，双臂结实有力，有些粗糙的双手写满了勤劳与刚强。 “你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看我干嘛？”做煎饼的她对曾明笑问，眼神如暗涌的泉水。 “没什么？只是今天对你有些好奇。”曾明坦诚说。 “对我好奇？你是犯傻了吧？喏，你应该对那位穿着时尚短装，有雪白的肚皮和大腿，带着太阳镜的女孩去好奇。还有那位看到没？她那超短裙，她那身材，你怎么不去好奇？”女子戏问。 见煎饼做好，曾明给了钱拿起饼不服气道：“我怎么好奇是我的事。” 说完，另一手提着菜篓吊儿郎当进入菜场。只是回头时发现，煎饼女正面对他的背影捂嘴偷笑。这笑容，让曾明首次发现她有一种可爱。 因为煎饼好吃又卫生，曾明继续与煎饼女保持这种平常的接触。随着彼此间偶尔会说几句话，曾明知道她就住在前面沿河公园工地旁边；煎饼女也知道了曾明独自一人在公务员小区开餐馆。 岁月继续，儿子已在三中上了高一，琴琴也如约在三中上初一，看来上苍很愿意成全这对兄妹在一起。 曾明知道，暑假期间儿子经常带妹妹去公园玩，还教琴琴在游泳馆学游泳。不放心的曾明偷偷跟踪一回，没想到儿子对琴琴关爱得无微不至。琴琴想吃冰淇淋，他一定只会买一个给她，惹得琴琴非要与他每人一口的吃；琴琴想喝冰果汁饮料，儿子同样只买一瓶，结果与冰淇淋一样，两人轮着喝完。琴琴特爱在曾成坤面前撒娇，不时嚷着要哥哥背，还要快步跑。曾明只是发现琴琴越来越漂亮可爱了，竟然带有一点冯兰的影子。 曾明非常清楚儿子从不乱花钱，只是性格出现了一些内向，不怎么爱主动与爸爸说话。他常骑山地车去妈妈那里，还带上琴琴去过几次。曾明只是担心，若是黄娟知道他们兄妹还在继续交往，会不会为难这两个孩子？ 新年到来，人们继续着自己的生活，沿着各自的生活轨迹追寻与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曾明的四兄弟继续常来，他们逐渐理解了老大的做派，对一切见怪不怪了。四个弟媳常常一起或单独去学校或家里看望曾成坤，这也让他手中的钱越来越多。曾成坤好像只习惯接受这四个妈妈给他买衣服鞋袜，不爱让爸爸插手此事，曾明干脆顺水推舟落得个清闲。 曾明保持每周末晚和儿子一起去岳父母家的习惯，顺便带些水果或保健品什么的。现在的岳母只要看到儿子回来，一定会抱住他问寒问暖。两老每次都提醒，若是遇到合适的就考虑解决个人的情感问题，灰心的曾明只得口是心非答应。 元月初的一天上午，又是一阵冻雨加雪和大风天气。曾明开着面包车去菜市场买菜，停好车便去买煎饼。发现煎饼女正烦躁整理被寒风吹乱的雨棚，看她站在方凳上摇晃晃操作，曾明还真担心会摔着。 “这大冷天吹风飘雪又是冻雨的，你不晓得休息一天呀？”曾明在一边帮忙说。 “说得容易，要不我收摊休息你来养我们母女俩？”煎饼女有些生怒，她的话让曾明明白了原由。她不是在对他发火，而是不甘屈服。 “行啦，别瞎忙了，等我一会。”他说完便去了附近超市。 买了六个大铁夹快速回来，很快将雨棚规整好。“这铁夹都合不拢了，还怎么能夹牢？大新年的生气可不好哦。”曾明说完便去了菜市场。 没想到他刚买完猪肉，煎饼女突然出现在眼前，将两张包装好的煎饼和一杯豆奶塞在他手中就离开。 曾明这才第一次完整的看清她的背影。她虽然像是故意穿着男性化老土服装，但她的走姿却很有女人的柔美，并隐藏一种坚定。曾明还是想不明白，她的衣装并不存旧，只是款式老土得不堪入目，说是柬埔寨和老挝的进口货绝对无人怀疑，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呢？ 第15章 彼此好感 不知怎回事，从这天起，曾明开始关注煎饼女了。煎饼女同样出现变化，每次见到曾明出现会有一种隐约的羞赧，对曾明说话充满只有他能听懂的关怀与温柔，彼此间像是产生了一种奇妙的灵犀。 初识，煎饼女的整体外貌与气质看上去比不上黄娟，可曾明的内心感觉要远好于黄娟，仅仅是她散发出的女人味非常的真实朴华。黄娟虽然很有女人味，但包含太多的时代特色，很有一种虚渺之感，宛如梦幻中的漂浮彩云。 这天早上，收钱后的她微笑问：“大哥，我认识你快一年了，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叫曾明，不过我喜欢你叫我大哥。”曾明笑看着她，发现她有种女孩子的羞涩，很是可爱。 “你一个人开餐馆不辛苦吗？为什么不请人帮忙？我看你每天的买菜量，感觉你的生意很不错的。”煎饼女说。 “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曾明直接说。 煎饼女难得的嫣然一笑，说：“那你先做好心理准备哟，我的名字好土的，但我喜欢，因为是我爸留给我的纪念。我叫赵春苗，我女儿叫赵萌萌。” 赵春苗大方回答，面对曾明露出她自然的微笑，不再有刻意掩饰。还别说，看清她的笑容，曾明不知不觉欣赏了一会。 “没你说的那么土嘛，反还有种浓浓的乡村气息。好了，你慢忙，我去买菜了。”曾明离开。 两人平淡的相识，平淡的了解，又共同产生彼此平淡的好感，再就是平淡的继续着这种平淡。曾明并没忘记黄娟，常常想起她或梦到她，有时还蹿出找她重归于好的想法。只是每想迈出这一步，考虑到未来的不确定因素便打消该念头，他很害怕再次被抛弃。这对一个真正的男人而言，确属于极大的耻辱。 大年三十，曾明父子再次来到冯兰娘家过春节。冯兰家姐弟妹之间的感情很好，只是在中学教初三数学的哥哥很离奇。他不仅比以前更贪玩，自控能力欠缺，经常管不住下半身。有次与学校一位保洁女工在仓库纵情欢愉时，被几人碰了个正着。既成了学校老师的笑料，也让夫妻之间产生了裂痕，尽管目前像是和好，但谁都看得出是面和心不和。 冯兰从不对曾明说哥哥的不好，最多只说说哥哥读高二后不知中了什么邪，痴迷上玩电游，但好歹还是考上了师大，可大学毕业工作后又迷上了麻将，仅此而已。曾明很清楚，哪怕是在冯兰治疗期间，她哥哥仍然会因为打麻将或玩电游输钱经常找妹妹接济，曾明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糊涂。 没想到姐夫对舅子经常去他家借钱、偷钱、拿他的烟酒和物品非常恼火，终于爆发怒骂了他。这无疑引起姐姐冯燕的回击，说弟弟拿家里的钱和物属于正常，大家本就是一家人，骂丈夫小气缺乏男人大度，夫妻俩为此吵闹得差点离婚。曾明仅是把这些当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为了冯兰继续看望孝敬岳父母。 家里的电脑在春节期间又坏了，维修部认为配置已过时建议丢弃。考虑到儿子已经长大需要有个人空间，征求儿子意见后，父子俩逛了一次街，买了两台笔记本和一全套李宁体育装。儿子虽有些内向，但没影响到父子情深，彼此无声无息的关爱对方。 即将开学时，儿子难为情的对爸爸提出想买手机，还说别人读初一的都有手机了，他的本意是爸爸能同意他买手机。曾明知道应该是琴琴有了手机，考虑到现在很多高中生都有手机便同意，并亲自为儿子买了苹果最新款。 一切都在变化中，学生之间你若是过于寒酸，自然就会被人看不起或遭人耻笑，曾明不希望读高中的儿子受到不必要的负面影响。既然有这个条件，还是满足为好，他绝对相信成绩优秀的儿子不会去显摆。自从儿子有了手机，家里的座机便成了摆设，曾明也懒得交话费了。 公务员小区有一位离婚女子，经常带上儿子来订餐厨房就餐，久而久之彼此也混熟了。主要是这位叫潘灿红的女子颇为欣赏曾明，发现他很有头脑和见识，便主动与他攀谈。年过四十的曾明依然英俊潇洒、气宇轩昂，但也吊儿郎当、无欲无求、浑浑噩噩，潘灿红反而喜欢他这种外在，认为是曾明特有的洒脱。 潘灿红三十二岁，大专文化，无论是五官、身材、皮肤还是气质，皆不输给黄娟。正因如此，两个多月的接触也使得寂寞的曾明春心萌动、爱意滋生。有天晚上，她单独邀请曾明去她家谈谈，作为苦行憎的曾明自然是欣然前往。 交谈中，潘灿红坦率表白喜欢曾明，道出无论是她还是父母有很多的关系。如果曾明今后能听她的安排，保证能有所成就、获利丰厚，到时也愿意与他生活在一起。随后便说起电力工程的事情，阐明人员、资金和业务都不用愁，只需他出面接洽理顺一切，负责管理好人员和工程施工。 这事听上去还像是那么回事，只是潘灿红的表情、语气和肢体语言逐渐发生变化，气场强势威严。让曾明认定，他必须无条件的顺从她一切，不得有丝毫违背，否则就是什么的了。曾明和很多男人一样，对女强人不感兴趣，更不愿被一个女人所驾驭，默默抽完一支香烟后礼貌拒绝离开。 从此，潘灿红母子宛如人间蒸发一般，曾明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俩。也许是卖了房去了一个更好的地方，曾明倒是希望这对母子一切都好。生活的路是不同的，道不同，自然是不相为谋。 春节过后，很快进入到三月中旬。这天，买菜的曾明停好摩托车，却发现赵春苗没有来摆煎饼摊，也许是有事吧？曾明只得去早餐店。没想到赵春苗正站在店门前笑看着他，应该是等了一会，穿着打扮像是急速追赶二十年。红色羽绒衣、紧身牛仔裤、白色波鞋再配上挽着的发，尽显出女性美。曾明不得不承认，赵春苗还是很好看的，可她为什么要刻意掩饰呢？ “今天怎么不出摊？”曾明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问，吊儿郎当一览无余。 “煎饼摊昨天上午被砸了，说是影响市容。”赵春苗平淡回答，眼神快速掠过一丝伤感。 “那你打算怎么办？”曾明问。 “我能打算怎么办？继续呗。看见没？今后只许在这条小路两旁摆煎饼摊，每月交二百元管理费。被砸坏的车摊修好要等到后天才能取，还要花上四百。嗨！我也想通了，就当是做了半个月白工。嘻嘻。”赵春苗真的笑了，曾明第二次见到她这种很好看的自然笑容。 “吃早餐没？”曾明再问。 “没胃口！在家呆不住，出来透透气。哎，要不我这两天去你餐馆帮忙，你给我开高工资。”赵春苗竟然开起了玩笑。 “可以，但你必须先吃早餐。”曾明拉着她进了早餐店。 两人吃完米粉，赵春苗很大方的与曾明一道去了菜市场买菜，第一次坐上他的摩托车，第一次来到订餐厨房。 “哇，想不到你一个人竟然把餐馆搞得这么干净整洁。不错嘛！”赵春苗发自内心的赞叹。随后便开始摘菜洗菜，曾明则忙做当天的火锅菜。 “曾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今年多大？我今年三十四了，女儿也快满十二，读小学六年级。”摘菜的赵春苗说完，脸上涌现出一片羞云。 “我四月份满四十五，岁月不饶人喽！”曾明笑道。 “你有四十五？我以为你才四十呢，那你还真是我大哥了。”赵春苗脸上再次显露羞涩。 她这种女孩子般的羞涩更是让曾明欣赏，好感倍增，一种特别的踏实感油然而生。曾明不愿多想，继续认真做火锅菜。 第16章 赵春苗的往事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在曾明要求下，赵春苗将女儿萌萌接来一起吃午饭，未来的父女开始了首次接触。 赵春苗围着围裙招呼一帮小客人在隔壁茶馆就餐，萌萌紧随着妈妈帮衬，茶馆老板看了赵春苗很替曾明满意。刚过一点时，看到五名顾客跑来点餐被曾明拒绝，赵春苗大为不解？但又不好过问。 赵萌萌面对曾明和曾成坤很是胆怯拘谨，那样子让曾明父子俩油然心疼。曾明选出自己最温存的笑，给她一个温暖的爱抚，不停的帮她夹菜。曾成坤虽对黄娟妈妈心存幻想，也清楚黄娟妈妈看不上落魄的爸爸。见赵春苗阿姨还不错，萌萌妹妹也生得乖巧，便友好尽展。饭后，他牵上新妹妹去了前面超市，给她买了一大袋旺旺和一瓶果汁，送妹妹回来便去了学校。他这一举动让赵春苗很感动，也让曾明为儿子的懂事深感欣慰。 忙完所有，开车送萌萌上学返回后，两人继续坐在车内开上暖气闲聊。深入交谈，使两人都知道了对方的过去和现在。赵春苗极为惊叹他与冯兰之间的真情实爱，更为冯兰的早逝深感惋惜与痛心，难过得抽泣。 曾明听完赵春苗的身世后，大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赵春苗的父亲是一位先天性残疾，左手只有四指，并像鸡爪收缩般难以正常展开。双眼大小不一，嘴还有点歪斜，加上一点弱智说话不怎么清晰，让他父母和兄弟姐妹嫌弃。在他二十岁时，随便给他在一旁用泥砖稻草搭建了一间房单独住下。 她父亲从小就帮生产队放鸭，常年和鸭子一起睡在鸭棚里，后来又开始了放羊，同样是整天与羊为伴。三十多年前的一个春季，已三十二岁的光棍父亲把羊安顿好后回家做饭，发现门前放有一个长竹篮，里面像是装满了衣物。他还以为是哪位好心人送来了旧衣服，满是欢喜的大步走过去。 谁知还没走近就听见婴儿的啼哭声，吃惊又好奇的他快步走近。竹篮内的婴儿见他出现，马上停止了啼哭，睁圆一双乌溜溜的双眼看着他，看得他心都化了。他终于有了孩子，终于当上了爸爸，激动万分的父亲抱起她面向苍天痛哭流涕，感谢上苍的恩赐。 四傻有了女儿，村里好些人都来观看。大嫂们开始教他如何带孩子，并拿着竹篮里那张纸条告诉他，女儿刚满一岁，每年三月十九日是她的生日。父亲看向周围一片春光无限、生机勃勃，即刻给女儿起名为一一春苗。 从赵春苗有记忆时，爸爸每天都是带上她去家里两亩地内辛苦劳作，田坎是她的首个快乐园。再就是菜园整理，在大堤上看护十多只羊，喂养圈里五头猪和土屋前几十只鸡。艰苦的劳动和照顾女儿，促使父亲残疾的四指奇迹般进化张开。他像是一台不停歇的机器，从早到晚的运转，但绝不允许女儿做重活。 最为神奇的是，他的针线活越来越好，毫不逊色村里的大嫂们。说话也由含糊不清、结结巴巴，变得与正常人没太大区别。 女儿使他更加勤劳，也给他带来了智慧，更是带来了劳动成果。三年后的秋季，家里推垮那间陈旧土房，修建了一小栋有两间卧房，一间厅堂和卫生间与厨房的小平房。家里整个区域和菜地，被勤劳的父亲围建成一个篱笆墙院子。家，更像一个幸福祥和的家。 赵春苗从小就不受别人嘲笑与鄙视的影响，深爱着她的父亲。经常要父亲背着她直面那些看不起他们的人大喊：“爸爸，我的好爸爸。”使得父亲倍生骄傲与自豪。父亲从小就鼓励女儿要好好读书，争取做一个有文化的人。 正因如此，赵春苗从小成绩就好，经常被评为三好学生，最后是村里少有的高中毕业生。她没有参加高考，不想让父亲继续劳累。九四年秋时，城郊的村子被划为城区，家里不再有农田和菜地，也不能再养猪羊鸡鸭。父亲仅靠每天在建筑工地上做些零碎活，来负担两人生活和她的学费。 赵春苗高中毕业后，很快找到一家大型服装店做店员。因很受女老板赏识，次年底就委任她负责整个店，月薪加提成也突破了一千。鉴于月收入尚可，赵春苗在次年春节后，坚决不许已过五十的残疾父亲去工地干活，闲不住的父亲又开始捡拾废品和负责做饭。 女儿没办法，只得规定父亲不许离家太远，更不许去脏地方，尤其是垃圾堆。父亲很听话，只在附近街道两旁捡拾废品，每月还能有个三百收入。随着年龄增长，年过二十的赵春苗常被人来家说亲，但皆被拒绝。她不愿离开苦命的父亲，不愿让父亲老无依靠。在二十一岁那年，她才勉强同意同村叫赵强的父母提亲。 赵强比她年长两岁，也是高中毕业生，身高和相貌还过得去。他高中毕业后开起了农用小四轮，家里光景不好不坏。之所以答应嫁给赵强，那是因为他从小到大从没笑话和欺负过他们父女，并且还帮过他们家。 怎知婚后女儿出生时，有些重男轻女的赵强灰心失望，慢慢学会了酗酒和打牌赌博。但有一条，他怎么都会每月及时给赵春苗家用，也不会在外面惹风流事。他的座右铭是：色字上面一把刀，不是要命就伤腰。喝酒打牌赛神仙，靠酒靠牌尽逍遥。 只是女儿萌萌五岁那年的十一月，父亲因疾病复发抢救无效去世。那晚，正与酒肉朋友喝酒吹牛的赵强接到电话，急忙开上小四轮往家里赶。应该是在路上酒精发着，小四轮翻进了路边水沟。待到有人发现时，早已断气归西，使得父亲和男人的丧事一同办理。 没想到丧事后不久，父亲家的兄弟和赵强家的哥嫂狼狈为奸，一方以赵强已经去世，她们母女俩应该离开；另一方以她已出嫁，四傻的房子应该回归他原有的家。并串通一气散播谣言，说是赵春苗克死了自己的爹和男人，是一个不吉利的克女。 悲愤的赵春苗毫无惧色、以理据争，怒骂：“真是一群无情无义、贪得无厌的白痴。我正告你们现在是法治社会，若再继续无理纠缠、散播谣言，我就报警。你们造谣中伤、蛮横抢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们厉害还是法律厉害。” 围观众人也看不下去了，一同指责这帮亲属，骂他们纯粹是公开抢劫。真要把事情闹大，不仅得不到好处，搞不好还要坐班房。见赵春苗不好欺负，一帮亲属只得偃旗息鼓。 赵春苗守寡这些年，虽有很多人前来说亲，但为了女儿她一概拒绝。其实，也是没发现一个值得依靠的人。父亲和丈夫去世几月后，在唯一有交往的表姐建议下，她学会了做煎饼，开始摆上煎饼车摊到现在。 第17章 订餐厨房扩大 翌日，赵春苗继续与曾明一同吃早餐、买菜和回到订餐厨房。继续穿上现代女性服装，展现她尾期的青春靓丽。中高身材的她很是匀称，这让曾明想起冯兰的身高，没想到她俩的身高非常近似。 赵春苗带来一双肤色乳胶手套，洗菜洗碗盘时都会戴上。她这种讲究反差，使得晚上结束经营后，曾明面对洗碗盘的她笑出了声。 “我知道你笑什么。告诉你，从今以后，我赵春苗将是一个讲究的人。因为，因为我不告诉你！”她露出纯朴可爱的笑。 洗完碗盘大家正准备吃晚饭，一男子进来恭维笑道：“曾老板，刚才来了几位朋友，你看今晚能不能网开一面？” “不行，规矩就是规矩。”曾明笑拒。 “怪老板，你不怪一次行不？你今天又有帮手，就五菜一汤怎样？”那人急了。 “别耽误时间了，祝你们晚餐愉快！”曾明微笑赶客。 “你这怪物，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呀？我服你了行不。”男子摇头气恼的离开。 哈哈哈，看男子悻悻离开的样子，赵春苗捧腹大笑，曾成坤和萌萌也跟着笑了。 “我也服了你，还真是头一回看到有生意不做的人。你是不是怕赚钱多呀？呵呵呵。”赵春苗边捂嘴笑，边拿碗给大家装饭。 “我这里不是餐馆，是厨房。开厨房是为了生活，但不能因为生意破坏和影响到生活，这就是我的想法。”随着曾明淡淡说完，大家开始了晚餐。萌萌少了许多生疏，曾明给她夹过一次菜就随她自己了。 晚餐结束，儿子礼貌与爸爸、阿姨、妹妹道别回家去学习。那晚，在送母女俩回家路上，曾明为萌萌买了苹果香蕉。在入口离别时，曾明叫住赵春苗将四百元按在她手中。 “春苗，这是你两天的工资，明天去煎饼车摊要是不方便就给我打电话。” “曾明，我是开玩笑的。” “行啦，再说就是废话了，早点回家休息。”曾明说完，两手爱抚一下萌萌的头后转身离去。 才进家门，萌萌抱住妈妈说：“妈妈，我好喜欢叔叔和哥哥。” 女儿的话让妈妈激动不已，一把搂住女儿默默流泪，感觉胸口在急剧起伏，家里的温度逐渐上升。 从此，赵春苗改在菜市场旁小路口处摆放煎饼车摊。曾明每次来，赵春苗就要他先去买菜，她随后再去找他。她不再收他的钱，也不允许他给。煎饼内的肉馅多了，并夹带有两个煎蛋。曾明若是去早餐店就餐，一定会变着花样的给她送来牛肉米粉、米面或馄饨等，都是香香的、暖暖的。 赵春苗每天下午三点会准时出现订餐厨房，餐馆内铝合金玻璃间隔的厨房墙，因为她的到来变得更加洁净明亮，所有角落皆是干干净净，不知不觉便过了一个月。这期间，她还陪曾明去了两次冯兰那里。第二次去时，她叫曾明先离开，想单独与冯兰姐说说心里话。她的心里话还真多，曾明抽完三支烟才见她回来。 订餐厨房开业已有一年，它使得这条僻静冷清的小路出现了热闹，社区很多人也爱选择这条路进进出出。三月中旬时，一对夫妇在与订餐厨房间隔一间门面，开了一家蔬菜自选店。它正对阳光小区大门，店内后门面向公务员小区。男主人姓谢，很是诚实本分。他相貌普通，中等个子，但结实、勤劳、精干，粗黑的平头如同毛刷。得知他每天早上五点前要去蔬菜批发市场进货，曾明很是感慨，许诺每天以购买他的蔬菜为主。 随后不久，蔬菜店隔壁又出现一家便民理发店，紧跟着又是一家炒货店。公务员小区物业负责人老刘可不是个傻子，他明显感觉到这都是订餐厨房所带来的福音。鉴于厨房生意好，好像来了一个女人帮忙，他决定去做做曾明的工作，要他将隔壁也租下，最终达到带动将余下的五间门店都租出去目的。 这天上午，他哼歌来到厨房找曾明。“曾老板，我建议你把隔壁也租下吧。我给你明说，租金由你定，你愿交多少就给多少。怎么样？还有，你放一百个心把订餐厨房建好，我们今后绝对不会涨你的房租。实在是因为行情发生变化，还是由你来决定租金。” 老刘的话让曾明清楚他的精打细算，但也感受到他的诚意。考虑到订午餐的学生总是在隔壁茶馆吃饭不是长久之计，曾明打算不如就租下算了。至于怎么合理安排，他倒想听听下午赵春苗的意见。 “老刘，既然你如此诚心，那我就随你所愿。只是丑话说在前面，我这小本生意只能一起每月出一千二，不行就拉倒。你也看到我这里除了地面瓷砖，一切都可以移动，要是今后出现乱涨房租之事，那我就另选他处了。你看到没？那边医药公司宿舍门店全是关着的。”曾明慵懒说道。 “好了，只要你能答应就行。别说一千二，就是一百二我也同意。我还是那句话，今后涨不涨房租你说了算。噢，对了，你这后面的杂物棚还是拆了吧，确实有损视觉，上次公司领导来还说过。这样吧，我允许你在后面搭建两个门面长度的雨棚，你也可以新建一个杂物间，但必须保证整体美观。这也花不了多少钱，最终不也是方便你的餐馆洗碗洗菜吗？”老刘说。 曾明觉得言之有理，马上答应改建，那间杂房确实有损小区整体容貌。 下午，赵春苗听说此事，极力赞成曾明租下隔壁有24平米门面。说餐馆今后根本就不愁没有客源，可能还会发生赶客现象。她进入门店看到也有后门后窗非常满意，随即说出个人的意见。 “曾明，这边就铺上相同的瓷砖，再把两间房连通和墙面刷白就行了。左边摆四张小桌，右边摆两张大桌非常好，订厨房就有大小九张桌子了；外面一米宽的台阶处，最好铺上和隔壁茶馆一样的瓷砖，这样一来就是一个整体，看上去顺眼；后面就搭建一条两米宽的钢管雨阳棚，再用扣板建一间小杂房，整体上既实用又美观。我嘛，就把煎饼车摊摆在第二间门前处，我就可以整天和你在一起了。今后的工钱，你就负责我们两母女每天两餐饭。可以不？”赵春苗甜滋滋的笑问。 见她最后拍着手蹦跳两下看向自己，曾明发现她确实单纯可爱，是本质又带点熟悉的可爱。他大脑内再次闪现出冯兰曾经欢快的身影和俏皮的容颜，不知不觉又想起了冯兰。 一周不到，所有一切顺利完工。曾明还把过去家里淘汰的高柜拉来一个放在杂房内，供放置相关杂物。还同意一家酒业公司业务员将前面雨阳棚全拆掉，重新换上一整条可伸缩的广告雨阳棚。赵春苗特别热心，所有饭桌都是她亲手定制和挑选，还给订餐厨房餐桌统一配上桌布。因为厨房不烧煤，她也将煎饼车摊改成使用燃气灶。 看到外面台阶处新铺的瓷砖一直延伸到理发店，赵春苗很是喜欢，像是自己的门店一样。注视着厨房内忙碌的曾明，感觉自己的心早已依附在他身上，她终于明白——这就是恋爱。 第18章 平常情感 对两人间这种平常的相识、平常的相知，到本人逐渐的深深爱恋，赵春苗很是享受。她喜欢这种循序渐进、水到渠成的感觉，也乐意看到曾明内心的创伤逐步愈合，笑容越来越晴朗，宛如第二个春天绚丽的太阳。 她就这样没有任何理由的催生一大嗜好，那就是每次淋浴时一定会静静欣赏身体很久很久，镜子一次次告诉她非常完美。已婚为母的她，身体确实没什么异常，除开脸上少有的、淡淡的雀斑和身体上几颗大小不一的痣，再也没有其它瑕疵。 她虽不是天生丽质、花容月貌，但身材和皮肤实属完好，不仔细察看根本看不出生过孩子。丰满坚挺的乳房，诱人的股部，比例均匀的双腿，纤细结实的腰，无不展现出成熟女人的魅力。她努力睁大双眼，一改几年来眯眼的刻意，思考着该怎样把自己奉献给挚爱的曾明。她羞涩的想着假设中的每个细节，似乎那种令人心悸的幸福已经出现，在温暖的爱河中沉迷。 每一个正常人一旦有了真爱的对方，思绪中最多的就是为他（她）付出。其实，上苍为人类创造爱情时，所注入的主体就是付出，让人类在彼此付出中得到日益增长的信任、情爱与幸福。当付出被人衡量，被人评估，那么付出便转化成交易的筹码了。 这个世界是孤独的，也是愚昧贫穷的。各种各样错综复杂的孤独、愚昧与贫穷，相互交错演绎着一个冷漠灰暗的世界，让文明倒退，真爱的温暖与光灿逐步消亡。这就是我们人类最大的悲哀！ 见订餐厨房扩大一改全貌，附近小区众多学生家长，不间断来到订餐厨房要求增加午餐人数。鉴于有了场地，最后确定为四十四人，小学生每六人一小桌，初中以上学生每十人一大桌，第一间餐厅不再允许学生进入。曾明明文规定，在孩子们没完成午餐前，不允许其他人进入新餐厅，家长也不行。 每天营业时间照旧不改，中午超过一点和晚上超过六点半到来的顾客不予接待。气得顾客背后抱怨：订餐厨房都扩大请人了，可怪老板还是继续在作怪。 四兄弟每周必会来订餐厨房至少一次，他们与赵春苗已经认识，以为老大想通了，终于请她来帮忙。这天晚餐间，有客人对曾明表扬赵春苗，说他请的服务员又勤快、又细致、又干净、又热情。哪知曾明笑答：“她可不是服务员，是我请来的老板。你们不觉得这里需要有一位老板吗？” 赵春苗当时惊喜羞涩得躲去了外面洗碗盘，兄弟媳妇则是听得惊掉了下巴。不会吧？老大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相貌普通的煎饼女呢？别说冯兰，就是和黄娟相比也相差得太远了吧？一定是玩笑。 倒是那晚，赵春苗难以入眠，心像沸腾一般。发现她已彻底爱上了曾明，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对一个男人的爱恋呀。她仿佛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痴恋着自己的意中人。不在乎他大自己十一岁，不在乎他目前的经济处境，不在乎他有一个读高中的儿子。他本就是一颗货真价实的宝石，他本就是一个巨大财富。她爱了，她要炽热的去爱，要抛开一切，无所顾忌的去爱。她幻想曾明就躺在身旁，她要与他紧紧相依、抱团取暖。 曾明对她和萌萌非常的好，也看出赵春苗对他产生了好感，只是不敢再进一步。他并不是一根木头，应该说对她还没有那方面确定的感觉，仅有一种特别的同情心，算是两人惺惺相惜吧。最重要的是不想与黄娟的故事重演，目前的现状能允许去考虑伴侣之事吗？他继续在夜间依靠对过去的回忆，来填补内心的孤寂与空虚，偶尔会思考一阵渺茫的未来。 冯兰去世后，第二次出现在曾明梦里，像是恋爱时期他出差回来时。“坏蛋，这次为什么出差有半个月呀？我恨死你了。” 冯兰捶打着他，曾明疼爱得将她搂在怀里爱抚，任她娇泣哼吟。待到曾明想亲吻她时，却发现变成了赵春苗泪流的脸。这、、、、、、？曾明被惊醒。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冯兰在暗示他应该去追求赵春苗？或是她将会附身于赵春苗？下床的曾明自打了一下脸，觉得这些胡思乱想过于荒谬。 赵春苗开始越来越像个贤惠的妻子，每天早上必须要曾明吃完煎饼、荷包蛋或是米粉面条后再去买菜，不忘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她每天都会换衣换鞋变换发型，以全新姿态出现在曾明面前，不再有土得掉渣的宽松服装，既好看得体又大众化。当然，也凸显丰满与性感。 每当曾明买菜回来，洗脸水和香皂早已在后面摆放好。所有菜品，皆被赵春苗快速整理好再逐个摘洗归置。赵春苗每天上午做煎饼到九点就是断断续续了，随后就帮助曾明准备学生午餐和客人的订餐，小胡不是帮着做煎饼就是配合他俩做其它，很是和谐。 中午忙完，基本上都是睡在面包车内。赵春苗和女儿睡床，曾明把副驾驶位调低躺下。萌萌什么时候离开去上学，两人基本上都不知道。这种普通平常，延续到七月初时才被萌萌打破。 记得是七月九日那天，萌萌小学最后一次考试结束。午饭后的她嚷着要回家睡午觉，非要叔叔和妈妈一起回去。首次来到赵春苗家的曾明显出了拘谨，被动接受母女俩的安排先去卫生间淋浴。见浴后的他换上为他早已准备好的夏季睡衣，母女俩有种如愿以偿之感。萌萌躺在曾明身旁面对他欣喜的笑，伸手帮他理顺零乱湿润的发梢，悄悄说出她的想法。 “叔叔，我想叫你爸爸。”见她纯真、孤独、期盼的目光，曾明痛心地将她搂在怀里爱抚答应，再次享受有女儿的快乐。 沐浴完的赵春苗，见这对“父女”十分自然亲密的相拥而眠，便抛开所有在另一方躺下，轻轻靠着这个男人。她没有偷情的念想，坚定认可依靠的是属于她的珍爱，是她深深爱恋的男人。三人的相拥像是融成了一个整体，相互传递不同的真爱，传递各自的体温。使得孤独无处立足，只好逃离另寻它处。 从这天开始，三人每天中午都会小睡一小时。萌萌有了一个新习惯，每次睡前要搂着爸爸撒娇，直到补足了父爱才慢慢睡去。曾明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认为自从母女俩的出现，她俩是一天天的好看了。 赵春苗每次当着曾明缓慢换好睡衣，一定会站在曾明前面任他看，这并不是引诱，而是让他看清自己的肤质与身材，看清一个真实的、纯粹的、也是尚属美丽的她。一种柏拉图式的爱在延续、在深化，直到八月时才被赵春苗勇敢改变。 第19章 车鹏辉又惹事 儿子曾成坤放了暑假，时常午餐后一起去赵春苗阿姨家，怎么看都像是一家人。接触的增多与密切，他与萌萌之间的兄妹之情开始暴增。萌萌也学会了在哥哥面前撒娇，经常要哥哥给她买冰淇淋、饮料与瓜果，全身心享受拥有哥哥的快乐幸福。 曾成坤越来越喜欢这个朴质纯真、聪明伶俐、学习又优秀的小妹妹，主动对爸爸提出，这个暑假就带妹妹去学游泳。琴琴也很喜欢萌萌妹妹，很骄傲自己当上了姐姐，萌萌因为又多了姐姐的关爱，满足得飘了，没想到短时间内拥有了太多的亲情。三个家庭之间不是很远，暑假的兄妹三人几乎天天相聚一段时间，或在一起学习。 琴琴非常想念爸爸，略知大人一些事情的她，因担心她的出现会负面影响到爸爸，所以一直不敢在曾明面前出现。她理解妈妈，但又怨恨妈妈，总觉得妈妈的顾虑浅薄又可笑，深感妈妈正在错过一个最好的爸爸。不对，是丈夫，是最好的丈夫。她似乎已经看到，妈妈在未来伤心欲绝的悔恨模样。 她才不会学妈妈呢，尽想些不切实际又荒唐可笑的事，简直是庸人自扰。她喜欢哥哥，最喜欢哥哥抱她的感觉，又温暖又安全。今后长大了，一定要和哥哥谈恋爱，好好的喜欢哥哥一辈子，还有爸爸。 这年下半年像是多事之秋，不时会有事情发生，首先是彭小薇这天下午突然出现。看她气鼓鼓的表情，曾明就猜得出发生了什么事。彭小薇毫不忌讳赵春苗在场，继续认为大哥和她之间仅仅是个玩笑。大哥这么优秀，不可能会喜欢一个普普通通的煎饼女。她能来这帮忙和摆煎饼车摊，应该是大哥的善心所致。所以，她继续把赵春苗当普通熟人对待。但又感觉哪里不对，煎饼女怎么越来越好看了呢？那种好看像是来自于内在。 坐下的彭小薇开始向大哥哭诉，应该是小女孩般的说哭就哭，说车鹏辉好了一段时间，可最近又新认识一位漂亮女医生，昨晚吵架时还说出了离婚二字。对大哥一向敬重，现在又同情他近况的彭小薇，竟然脱口而出：“大哥，不如我就和他离婚，再带上儿子车智勇改嫁给你，我是认真的。” 她那傻乎乎的样子和简单幼稚的话语，坐在外面摘菜的赵春苗被逗得“噗嗤”笑出了声。我的妈嘢，这哪像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真是一对糊涂虫！你嫂子要是还在，早就打屁股了。婚姻是玩家家吗？简直是胡闹。”曾明拍桌怒吼，随后掏出手机拨打。 “你这死东西给老子赶快过来！”说完就挂了。见彭小薇趴在桌上嘤嘤哭泣，曾明的怜爱马上滋生。 “好了啊！哥哥只是一时被你给气糊涂了，吼了你不就没事了吗？乖啊，待会我来收拾那个杂种。” 曾明对彭小薇柔声道，还挂着泪珠的彭小薇即刻露出天真可爱的笑，忍不住的赵春苗捧腹大笑不止。 不一会，车鹏辉开着才买半年多的黑色丰田轿车到来，下车就大呼小叫：“老大，有什么好事？你看看我，又给你弄来两条免品香烟，你怎么感谢我？” 见老婆彭小薇坐在这，深感大事不好，但是想逃跑已经晚了。接过两条香烟的曾明顺手就开始猛打，痛得车鹏辉到处逃窜。“哎呦，哎哟哟。老大，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动手不动口。噢，噢。不是，不是，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哈哈哈，彭小薇和赵春苗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笑得喘不过气来。彭小薇满脸泪花，双手拍桌，仰头顿足像是在狂欢。曾明随即两手捉小鸡般把车鹏辉按坐下问彭小薇：“小薇，解气了吗？” 彭小薇像是得到一个大苹果的小女孩，泪汪汪的抿嘴点头“嗯”了一声，立刻露出得意的灿烂稚笑，漂亮又可爱。 “解气了你就先回公司，我和他谈谈，再通知所有人晚上来哥这里吃饭。”彭小薇听哥说完，乐滋滋起身亲了一下哥哥欢快离开。尼玛，都是一群长不大的孩子。曾明心里嘀咕一句。 “说，她叫什么？是哪的？”曾明问向车鹏辉。 “她叫程晓曼，二十三岁，是三医院实习儿科医生。老大，她真的很可爱，还漂亮得特别，我只是很喜欢和她在一起玩。我们之间的关系虽然亲密，但没有到那一步，最多只是抱抱亲亲而已，她也知道我有家庭和儿子。”车鹏辉胆怯地看着老大继续说。 “老大，说句实话，在她面前根本就无法滋生出邪念，我也说不出原因。” “你的理由很充分嘛！这世上可爱的女孩子那么多，你是不是想个个到位？嗯！都他妈的快四十一的男人，难道就不明白什么叫不现实吗，是不是非要搞得妻离子散才好？车鹏辉，你不信就试试，你要是真和彭小薇离了婚，你下半辈子就只有后悔的份。你擦亮自己那双死眼好好看看，这世上玩婚外恋的人谁有好结果？去，打电话通知她明天下午来我这。”曾明说。 “老大，那你可不能这样待她？都是我的错，其实也没有错呀。”车鹏辉恳求起来。 “哟呵，还蛮有担当嘛，熊样。先回公司上班，这两条烟都因为你打坏了，不算数。待会重新给我拿两条来，别忘了打电话。”曾明交代车鹏辉。 “你这不是敲诈吗？”车鹏辉咕哝一句。 “什么？我敲诈？老子给你上课难道就应该白忙活？没见我很忙吗？为了你们这几条糊涂虫，我都快呕心沥血了。”曾明揪住车鹏辉的耳朵骂道。 “哎呦呦，老大，你轻点，我这就去我哥姐那。你呕心沥血，老弟我就大放血好了。两条软芙蓉王怎么样？”车鹏辉终于挣脱掉。 “这才像句人话，滚吧。”曾明一脚将车鹏辉踢出门外。看他捂着屁股灰溜溜离开，赵春苗再次弯腰大笑。 “哎，曾明，我发现你这四个弟弟和弟媳好可爱，我越来越喜欢他们了。” “唉！都是长不大的孩子，这一帮小傻瓜还真是绝配，全是他娘的半斤八两一毫不差。”曾明长叹一句。 时间真是过得快，二十年前在本市成立饮料快速消耗食品工作部，似乎就是前几天的事。经过筛选，这四兄弟和众多小青年成为业务员，开始了全面的市场深耕细挖工作。时间和缘分，逐渐让这四兄弟成为他最信任的人，给他们委以重任，也使他们慢慢的成熟壮大。 他们以前是那么的认真，从不叫苦叫累，任劳任怨、兢兢业业的锤炼自己，怎么现在一个个变得如此懒散，也没了责任心，并且依赖性看涨了呢？曾明还真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第20章 关心与引导 刚到下午五点，隔壁蔬菜店老板小谢憨笑进来。“曾哥，一条两斤多的草鱼活不了了。” “是吗？老规矩，把它破好后拿来吧。”曾明微笑说道。 小谢夫妻俩这家蔬菜店，开业四个月来很受曾明关照。他不仅动员就餐客人去购买，几乎天天收购店里快死去的鱼和没卖完且不好保存的蔬菜、豆制品。这也让订餐厨房的菜品多了一些，更是解决了蔬菜店所有的后顾之忧，无意间给他俩的经营提供了保障。 在曾明的建议和资助下，蔬菜店由单一的经营蔬菜到目前增加有干货、油盐酱醋、猪肉、豆制品和活鱼等，使收益增加了一倍，也丰富了蔬菜店的品种。他妻子胡秀兰为了报答曾明的相助，每到就餐时间或是空闲时，就会主动来帮订餐厨房摘菜洗菜、端菜洗碗和打扫清理，还跟赵春苗学习做煎饼，这也让曾明有了一个新想法。 小谢和小胡都是伞厂下岗十多年的工人，因放心不下女儿燕子，无法外出打工。一起干了十年临时清洁工，便合计开了这家蔬菜店。两人常在曾明面前自嘲，说他们年轻时没挑好工作单位，伞厂伞厂不就是散场吗。 何止是伞厂，全国十有八九的工厂不都相继破产倒闭或是重组了吗？大批下岗人员如洪水般流向社会，争抢少得可怜的工作机会。他们在私有企业里忘我工作、任劳任怨、艰辛操劳，受尽刁难与压榨，忘记了周末和除开春节的所有节假日，也更改了八小时工作制。 为了生存，有多少人丢下尊严与人格？又有多少人妻离子散、背井离乡？又有多少个孤单留守儿童？ 好在伞厂和曾明原来的制鞋厂一样，被开发商建成了小区，优惠价买了一套六十八平米的两室两厅。哪怕是最简单的装修后，两人还是负上了五万的借债，生活很是拮据。可喜的是夫妻两人的感情依然很好，风雨同舟、同甘共苦，大有歌声中那样：只不过是重新再来。 曾明特别欣赏他俩，常为夫妻两人的相互关心而感动，这也让曾明明白：这世上并不会因为生活艰难，而彻底丧失爱情；也并不会因为富有，而拥有一切。每一位富人绝对清楚，他们可以任意购买众多美女的青睐，但绝对买不到真正的爱情。 时间到了下午六点半，四兄弟四家人开车到来，订餐厨房突显热闹。车鹏辉拿着两条芙蓉王像是拿起两个烫手山芋，递给老大撒腿就跑。 “跑什么跑？我还要忙一阵。你们四个利用这半小时先去阳光小区大门前，好好看看别人是如何携手共进、恩爱如初，再仔细观察隔壁蔬菜店两夫妻，看看他俩是怎么在一起互爱互助、相濡以沫。”曾明说完，把香烟交给赵春苗便进入厨房内。 七点刚到，曾成坤挎着李宁包，两手牵着萌萌和燕子开开心心回来。曾明一看便知，儿子下午是带几个妹妹去游泳馆了。燕子一手臂夹着新救生衣，乐开花的跑向爸妈面前显摆。 大人一大桌，小孩一小桌开始了晚餐。两桌相同的一锅豆瓣草鱼、一锅冻豆腐肉片、一锅酸菜米豆腐汤和四样炒菜，使得两个桌上呼啦啦的响成一片。 “嗯哼，大哥做的菜就是好吃。豆瓣鱼汤太好喝了，酸菜米豆腐汤也是让我胃口大开，我要吃两碗饭。”安静一点也不安静的娇闹，姐妹们喝着汤不停的点头附和。 “爸，您做的菜怎么总是这么好吃呢？”儿子笑问。 “很简单，只是我用心做罢了。任何事情，只要你用心和专心去做，就没有做不好的。生活也好，学习和工作也罢，皆为如此。”曾明一语双关看向四个弟弟，儿子心知肚明、低头偷笑。 “今天我要对你们宣布，今后赵春苗将替代冯兰来关心你们，这也是冯兰托梦给我的决定。”见兄弟与弟媳一个个震惊看向赵春苗，曾明淡淡继续道：“普通与平凡，确实容易让人忽略或无视，问题是生活中很多的真善美就深藏在普通与平凡之中。你们四个刚才看了蔬菜店半小时，有什么感想吗？” 四兄弟正想答话，小胡提着一大塑料袋蔬菜笑眯眯进来。“哟，一大家子在吃饭呀。曾哥，这是今晚的剩菜，我全都清理摘好了。有芹菜、韭菜和小白菜，密封好冷藏，两天都可以用。这里面是一小袋装有四块豆腐、六块香干和两根豆鸡（豆制品），你再分开冰冻或是冷藏吧。” “谢谢了，待会我过来结账。”见小胡高兴离去，接过菜的赵春苗正要去安排，曾明伸手拉住她。“春苗，把里面的菜分开摆出来让他们看看。” 春苗虽感奇怪，但还是按要求将里面用红色塑料带捆扎好的两把小白菜、一大把韭菜、一把芹菜和分开装着的豆腐、香干与豆鸡在地上摆放成一排。 “你们看到菜里面有什么吗？”曾明问向大家。所有人顿时一头雾水，大惑不解。“不就是帮你摘好捆扎好了吗，还能有什么？”蔡亚玲懵懂说。 “你也没说错，表面现象就是这样。可我却一眼看出这里面有浓浓的真挚、责任与感恩，看清后就觉得这些菜不一般了，让我有一种温暖，一种欣慰，一种坚定的动力和对生活的向往。人世间的生活中，处处都有美的产生与存在，关键在于你懂不懂得去发现、去欣赏。 对于你们四个混蛋来讲，我和冯兰一直肯定，四个弟媳都是非常漂亮可爱、聪明能干、清纯如水的上好女子，这也是你们几个在对比中挑选确定的。可你们四个蠢货总是忘记欣赏自己眼前的美、身边的美，总是被远处虚幻的美弄得眼花缭乱、神志不清。教育不是万能的，我今天就丑话说到前面。看到这根木棍没？你们四个今后谁要是胆敢在外面胡来，造成家庭破裂，就别怪我将这根棍打断为止。棍断了，也证明我们的兄弟之情点到为止，我说到做到。” 曾明一番话让四弟媳扬眉吐气、心花怒放，敏子起身黏着大哥撒娇。“大哥，要是今后万一离婚，我就带女儿跟你过一辈子，伺候你一辈子。” “我也要，我也要，我也愿意这样。”另外三个弟媳异口同声道。在收拾冰柜的赵春苗大笑得蹲下，孩子们也跟着乐了。 “你们四个蠢货好好看看，自己的老婆都被你们逼疯了，还不给我好好反省。”都知道二哥下午挨了打，几兄弟见老大发怒，一个个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可仔细一想，确实觉得老大的话在理。 四兄弟与弟媳开车离去，曾明今晚特意给他们创造二人世界。留下的所有孩子即将被曾成坤带回家，打算晚上打地铺，让妹妹睡床上。曾成坤成了孩子们的老大，弟弟妹妹都嚷嚷假期要哥哥天天带他们玩和游泳。曾明看着四个弟弟的孩子大的才八岁，小的还不到六岁就来火，恨不得追出去将他们再打一顿。 萌萌去了隔壁燕子那，邀请她一同去哥哥家。赵春苗给曾明泡上茶，非要他喝茶休息，她来收拾扫尾。 在做事的同时，她提醒曾明说小胡经常过来帮忙，算起来快三个月了，要曾明切不可亏待别人，大家都不容易。建议不如就让小胡每天到订餐厨房工作四小时，每个月一千比较好。曾明没想到赵春苗与他想到了一起，马上叫唤隔壁夫妻两人过来。 第21章 帮助与升华 小谢和小胡听到叫唤，很快就一起过来。见他俩亲热恩爱的坐在对面，曾明极为欣赏，更是坚定要帮扶这对夫妻的想法。 作为一名普通人，力所能及帮助值得帮助的人实为一件乐事，订餐厨房好多了，大家好才是真正的好。想到这，他先将草鱼、蔬菜和豆制品，按正常价格结算后便看向二人。 “曾哥，还有事？”小谢问。 “是的，你们俩是不是该考虑一下需要增加一点什么？我建议蔬菜店不如再添加一个小香烟柜，卖几样大众化香烟，顺带还可以卖几种槟榔。最好再加一个冰柜，卖几种熟悉的矿泉水、酸奶和其它饮料。这一带就前面有家超市，我估计每天怎么也能卖出一点，何况还有我的订餐厨房和孩子们呢。 以后进货，只需根据现在的增量大胆的进，出现不好的情况我来负责解决，绝不会让你们俩有后顾之忧。鱼不行了，处理好就送来，剩余的猪肉、豆制品和蔬菜也是如此。至于新增的香烟、槟榔和饮料，我保证仅仅是订餐厨房的顾客每天都会帮你们消费一些。” “曾哥，这好是好，只是我们、、、、、、” “行了，别再废话。这月初，你们不是还了我两千吗？这次我再借你们五千，随你们什么时候还，怎么样？”曾明打断说。 “哥，你真是个热心肠，看看这几个月帮我们的。要不是你，我俩哪能做得这么好？哪能有盈利？外面也是你花钱铺的瓷砖，雨阳棚也是，我俩来这里做小生意算是来对了。”小胡哽咽起来，小谢低下头两眼发红。 “行了，行了。看你说得，我哪有那么好？我还要感谢你天天来帮忙呢。这样吧，我和春苗刚才商定好了，你就每天中午和下午吃饭时间过来帮忙一两个小时，顺便把做煎饼学会，我每月出一千行不？这一千算是以前的工钱。”曾明将一千元塞给小胡。 “曾哥，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帮我们这么多，我老婆过来帮帮忙也是应该的。我的哥，我们人穷可不能穷了志和格呀，这钱我们坚决不能收。”小谢起身放下钱，有些生气想拉老婆走。 “你们刚起步有困难，我仅仅是顺带帮帮而已，何况我去哪都是买菜。可小胡就不同了，她可是天天来我这做事，做事若是没有工钱，那还有天理吗？真是糊涂。就这样！小胡每天有空就过来帮帮忙，哪怕是和春苗说说话也行。只是我们也是小本生意，只能出一千，就当是亏欠你们了。”曾明说。 “我的哥呢，我算是服你了。行了，就当你是我的亲哥。”谢勇感激的看了曾明和赵春苗一眼，拉上老婆胡秀兰离开。 赵春苗的煎饼开始出了名，很多学生都已喜欢上这里的煎饼，连带家长也跟着喜欢。一传十十传百，喜欢的人日渐增多，每天早上都会有一帮人围在煎饼车摊前，实在不行就排起了小队。胡秀兰天天早上都会帮赵春苗收钱装袋，赵春苗单一负责做煎饼，轻松时就给她传授技巧。 当然，赵春苗忘不了每天早上负责他们一家人的煎饼或米粉面条，燕子特喜欢这边的早餐。大家不再客套，把这一切当成了亲人之间的相互关照，称呼也出现改变。夫妻俩叫曾明和赵春苗为哥嫂，燕子叫他俩为伯妈和伯伯。 胡秀兰有点偏胖，穿上赵春苗以前的宽松衣裤十分合身，赵春苗干脆一股脑的全给了她。赵春苗现在越来越时尚，穿着新颖得体、简洁大方，主要都是网上选购的十几元到几十元的服装鞋子。她最喜欢穿上漂亮的长裙，再套上一件浅蓝色短袖广告长褂工作，还给了胡秀兰一件。为了方便她俩随时更换，曾明在煎饼车摊旁边和厨房隔墙上，各粘贴两个挂衣钩。 见赵春苗越来越有冯兰的身姿和妩媚的笑容，曾明深感惊异。四个弟媳也发现这点，不谋而同的把她按照冯兰来打扮。尽管赵春苗对曾明百般的好，可曾明还是不敢迈出那一步，哪怕是那晚萌萌创造的两人同床共枕，只是绝不会影响到曾明对母女俩的好和关心。 七月末那天快关门时，扫尾的赵春苗对曾明说她这个月净赚有两千六，比以前好多了，还不会日晒雨淋、吹风迎雪。曾明随着她细算一会，发现订餐厨房连续两月净收入都到了七千。每当他要给赵春苗工钱时，她坚决不要。但今天上午赵春苗却红着脸说：除非全给她才收。 她尽最大努力不再眯眼，而是睁着双眼的极限，喜滋滋的看着心中的爱人。她时常欣赏着他，放任自己的幸福向往与遐想自由喷发。她非常肯定，她的愈发美丽是因为有了汹涌不断的春心荡漾，这颗炽热的春心是完全属于曾明的。 现在每天回家午休时，赵春苗不再有丝毫羞赧，自然大方的当着曾明更衣，反正他就是自己的丈夫。因此，有意让接近裸体的身体直接暴露在曾明面前，尽可能的制造动静引起他的注意或是欣赏，只是曾明闭眼不看——装睡！ 她非常清楚黄娟给他带来的打击和阴影。她理解、包容与等待，希望他能早一天自发的进入她的心灵，与她的身体慢慢靠拢。她愈加渴望他的拥抱，渴望他的爱抚，渴望他的亲吻，渴望他能勇敢的将自己撕裂融合。她愿意等待，觉得这种等待是属于一种奇妙过程。她忘记了曾经有过的婚史，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心怀暖春的少女。 空调静静送出凉爽的风，可躺在曾明身旁的赵春苗却是内心燃烧得疼痛难耐，认为这种等待简直是一场折磨与摧残。她果断褪去所有矜持，也褪去少有的内衣，薄薄透彻的睡裙瞬间展现出若隐若现的双峰和白皙光洁的双腿。 因为爱，她忽然间主动了很多，充满了勇气与自信。她非常清楚，只有她的主动才能打破所有的桎梏与羁绊。她环扣握住曾明的手，缓缓将它放入丰满柔软的胸口，让他感受自己的真爱，让真爱抚平他心中的创伤与孤独，也趣看着曾明身体中间支撑起的结实帐篷。 曾明不是伪君子，同样是一位有血有肉和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他只是一时还不能在困扰中挣脱，但已明显感觉到赵春苗的真爱，还有自己对她的真实情感。正因如此，他猛的压住这个女人狂吻爱抚一番，再脱去她的睡裙看了个够，深感她的身体不输给冯兰和黄娟。 他努力控制身体的沸腾，让自己慢慢冷静，轻抚着赵春苗愧色道：“春苗，不是我在装，我实在是一时放不开，希望你能谅解！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赵春苗没有回答，仅仅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再满含泪水的把曾明全身亲吻了一个透彻。她非常知足，知道他是爱自己的，只需要最后一点点时间而已，他那汹涌澎湃的内在熔岩一定会向她喷涌而出。 第22章 美女程小曼 八月第一天下午，一位身材高挑，面若桃花，身着休闲花裙的青年女子出现在订餐厨房，与赵春苗正在忙碌的曾明见后都惊愣了。美，的确是无可挑剔的美。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曾明大方的欣赏起来。人世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看你如何去面对与把控。 “程晓曼，你的漂亮可真是超出我的想象，难怪车鹏辉把握不了，算是情有可原吧。欢迎光临，请坐。”曾明热情说。 “对不起，因为工作原因，我迟到了几天。车鹏辉说你很凶，要我做好心理准备，可我怎么觉得你像个温暖哥哥呢？”程晓曼带有一点女孩子俏皮样。 “你爱车鹏辉吗？”曾明坐下直接问。 “大哥，现在还有爱吗？我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开心罢了。他人不坏，也很规矩，我们俩也没有出格，最多像好兄妹那样抱抱亲亲而已。但是我很好奇你，难道你和冯兰姐真有那么情深意切、心心相印、忠贞不渝？难道我们这个小小的武陵市还存在有爱情？要不是好奇，我才不会来呢。” 典型小女孩模样的程晓曼，随后打量起赵春苗。“她就是春苗姐？哈，和你一样纯纯的、又是暖暖的，我喜欢。” 程晓曼挥手与赵春苗招呼，满脸清纯无邪的醉人笑，赵春苗恨不得抱住她狠狠的亲两口。 “那你今后打算和车鹏辉怎么办？”曾明问。 “大哥，你别这么严肃行吗？我们没你想得那么烂。今后的打算？这谁说得清呀？但有一条，我是绝不会破坏他的家庭。有机会我会找小薇姐谈谈，让她知道真实的现状和我真实的想法。我有一种感觉，很可能我们还会成为好姐妹。”程小曼再次笑了，美得让赵春苗的疼爱爆发，给她递上一瓶冰糖雪梨。 “嗯，你的话让我很放心，那我就不必废话了，但愿你们能成为好姐妹。行了，你去忙吧。”曾明放心起身准备去忙，哪知程晓曼却不干了。 “大哥，我是请假来的嘢！你说完话就要我走，我不答应。我晚上要在这里吃饭，你要给我做好吃的，我也要吃豆瓣草鱼、冻豆腐肉片和米豆腐酸菜汤。” 程晓曼顿着玉足嘟嘴娇扭，裙摆宛如蝴蝶起舞，可爱的样子使得赵春苗马上轻拥着她满口答应，随后拉上她去隔壁挑选草鱼。 曾成坤牵着萌萌和燕子一路笑呵呵回来，萌萌即刻黏在爸爸身上说今天游泳累了，非要爸爸给她买冰茉莉花茶。曾明连忙关火带孩子们去了隔壁，喝茉莉花茶的萌萌，美美地靠着哥哥说漏了嘴：“哥，要是姐姐能和我们一起回来就好了，我好想姐姐。” 曾成坤听闻，急得连忙拍打妹妹的头。这种隐瞒让曾明心痛，他是心痛琴琴。觉得这样下去对她很不公平，不应该让她受到大人之间情感的负面影响，她应该自由自在、快快乐乐。 “坤坤，我早就知道了，你没必要隐瞒，你们也没做错什么。这样吧，告诉琴琴，她若想来就不必有什么顾虑。你们是你们，我们大人之间是另一回事，不要搅合在一起。明白吗？” 儿子听了爸爸的话很受感动，随口说出琴琴妈妈单位过几天就去大草原旅游一周，琴琴不想随妈妈去，打算住在春苗阿姨家。曾明只是叮嘱儿子，这一切暂不让黄娟妈妈知道为好，今后有机会他再告诉她。 胡秀兰已将草鱼破好清理完毕，赵春苗和程晓曼提着草鱼挽在一起笑嘻嘻的从后门进来。曾成坤、燕子和萌萌看到后同样被惊愣，一同看向这位不认识的，特别漂亮耀眼的大姐姐。 “我知道你们三个是谁。你是曾成坤，你是赵萌萌，你是小燕子。对不对？”程晓曼边说边俯下身，各亲了萌萌和燕子的脸蛋。 “都傻看着我干嘛？快叫我晓曼阿姨。”她反客为主命令道。 想起那晚的事，曾成坤像是明白了什么？叫完晓曼阿姨后便对爸爸鬼鬼笑了一下。曾明拍了拍儿子的头，提醒他不要过问大人的事。 曾明突然想起，不如今晚就让她们几姐妹正式见一面，他预感应该不会爆发战争。没想到程晓曼听后随答一句，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今天也行。赵春苗也觉得不如趁早，大家早点相安无事为好。掏出电话去了后面通知几个弟媳晚上来吃饭，男士们自己去解决晚餐。 曾明和赵春苗开始忙着晚上的三桌订餐，后门外小区大树下的草坪处，接连不断传来喧闹声。只见曾成坤身套着橡皮筋，另一端套在大树上，程晓曼、萌萌和燕子三人一同跳起橡皮筋来。欢跳一会，笑闹一会，休息一会再继续。脱了鞋袜的程晓曼哪像个阿姨呀？简直和萌萌燕子她俩就是同龄人。她是医生吗？曾明都怀疑了。 “曾明，程晓曼有二十三吗？怎么看都不像有二十。” “应该有，大学学医怎么也要五年。”曾明也糊涂了。 四姐妹开一辆车到来，大有一种兴师问罪之势，一个个紧随彭小薇像是时刻准备战斗。可一见到草坪上光着脚丫，与萌萌燕子跳橡皮筋的程晓曼时，便集体傻了眼。她难道就是程晓曼？这哪像狐狸精呀？明明就是一个超级漂亮的小可爱。心中的怨恨顷刻不见了踪影，欣赏和喜欢反倒是快速填满大脑。 赵春苗不放心！叫胡秀兰过来帮忙，再陪同四姐妹走向程晓曼。曾明通过后窗只看见她们已开始相互间介绍认识，难免不有点担心。三桌菜刚忙完，又来一桌客人。曾明顾不得那么多了，打算不如就看看最后结果。 她们之间继续在说话，慢慢的像是熟人了。待曾明才炒完两个菜，却大吃一惊！她们竟然在一起跳橡皮筋，一个个全脱掉鞋袜疯玩笑闹。 “我的妈嘢！真是一群孩子。”回来的赵春苗面对曾明笑指窗外说。 晚上七点半后，仅剩一小桌客人在就餐。夕阳，像是燃烧殆尽的一团大火渐渐西沉熄灭。赵春苗站在后门处差不多喊破了嗓子，这帮疯丫头才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提着鞋袜回来。 程晓曼第一个拿出小靠椅坐在水管旁嚷嚷：“大哥哥，亲爱的大哥哥，快来帮我洗脚脚。” 这句话像是一股流毒，瞬间让其它姐妹和女儿感染，很快坐成一排一同嚷嚷要哥哥、爸爸、伯伯洗脚脚。胡秀兰和赵春苗捧腹大笑推曾明去洗，赵春苗去杂物间拿毛巾。曾明拿起水管给她们一个个洗完，差不多用了半小时。他突然想到，只要她们都能开开心心的友好相处，这点累又算得了什么呢？ 席间，喝完豆瓣鱼汤的程晓曼宣布，今后不再和车鹏辉亲亲抱抱了。从今晚开始，她只接受大哥哥曾明的拥抱与亲吻。在一片大笑声中，曾明是彻底怕了程晓曼这枚红火火的小辣椒。但明显看出程晓曼这种快乐无拘里面，充满了看不见的孤独。 果然，五姐妹离开前，程晓曼猛地搂住曾明的脖亲吻着他：“哥，我的亲哥哥。我相信你，更是喜欢你和嫂子，我会经常来的。”随后，抹了一把眼泪与姐妹们一同离开，彭小薇坚持要送她回家。 赵春苗虽感突然，但内心很快表示理解。与曾明一样，她也发现程晓曼其实是孤独的，可她怎么会这样呢？ 曾明坐在厨房后门外默默抽烟，不知什么原因？脑海里程晓曼前后的笑容不断出现，最终变为一张张不同的哭泣状。未来，还会发生什么呢？开订餐厨房的初衷，会不会因为太多的变故出现逆转？这种专属于他的安宁会被打破吗？ 儿子已经回家，忙完的赵春苗和女儿萌萌，静静坐在曾明左右靠在他怀里。寂静的空间只有彼此的心跳与呼吸声在相互交织，让心的距离更近，爱的温度攀升。灯光，早已将他们三人聚焦为一个整体。 第23章 两位妈妈来了 两天过去，曾明没想到车鹏辉和黎光耀的妈妈这天下午打车到来。 “哟，曾明，你看看你，做大事面面俱到，做起小事来也是风生水起。这订餐厨房看上去真是干净整洁、家味浓郁，怪不得这帮家伙老爱往这里跑。” 车鹏辉妈妈说，黎光耀妈妈点头认可，两老放下物品继续参观，不时点头称赞。 “两位阿姨今天怎么会来我这？有事吗？”曾明礼貌问。 看完订餐厨房的两老走近曾明，黎光耀妈妈怜爱的轻拍着他的肩，说：“算有事吧，主要是想来看看你。曾明，听光耀他们说你现在心情好了很多，我们几个爸爸妈妈可是为你放心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啊，路还长着呢。” “喏，这是我们几个爸妈的心意，你收下吧。”两位妈妈说着，便把四个装有一对酒两条香烟的袋子提示一下，再重新放在原处。 “咦，赵春苗呢？怎么没见着？快叫她来让我们瞧瞧。”车鹏辉妈妈要求道。 “阿姨，她去街上了。”曾明边说边给两位妈妈拿来两瓶矿泉水。对曾明总是不愿改口叫他们爸妈，几位爸爸妈妈早就适应了。 “曾明啦，不是妈妈过问你的私事，我们是来提醒你，遇到合适的就要抓住，要为今后多想想。你和成坤还需要有人照顾，只有你们父子俩好了，冯兰才放心呀。听话啊！”车鹏辉妈妈轻抚曾明的头说。 “唉，我们家车鹏辉那个小畜生，能有你一丁点就不错了。要不是你和冯兰管着，不知道这四个糊涂虫会乱成什么样？前段时间，小薇回家哭诉，说这个小畜生又在外面犯贱，气得我家老车痛打他一顿，还给他下了通牒。要是今后真闹得离了婚，他不要儿子，改收媳妇为女儿。 曾明，车鹏辉都是过四十的人了，可还要他七十二岁的老父亲打骂管教，你说这丢不丢人呀？要不是昨晚彭小薇回家说了一些事，他老爸还不知哪天才恢复得过来。他哥哥姐姐只说这些事情不好管，只怪我以前过于溺爱他。唉，现在只有你才管得了，多亏你喽！” “哎哟，我家老黎为儿子闹离婚气得住了院，他就不明白了？这么一个好儿媳，儿子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这不，他把房产证都改成蔡亚玲的名字，还交代蔡亚玲，若是离了婚就把光耀赶出去，永远都不许回家。唉，你们是不知道，那天蔡亚玲回家对公公说，黎光耀已经跪在冯兰墓前发了誓，要痛改前非重归于好，我家老黎都抱着儿媳妇哭了。”黎光耀妈妈说得流下了泪。 曾明正要安慰几句，外面传来萌萌和燕子的远处呼唤声：“爸爸，伯伯。”赵春苗她们回来了。 “哟！这爸爸都叫上了，进展得还顺利嘛。”两位妈妈同声说。 进来的萌萌和燕子紧紧搂着曾明一前一后不停的叫唤，看上去与亲生父女没有区别。曾明两手牵着萌萌和燕子，说：“萌萌、燕子，快叫两位奶奶好。” “两位奶奶好！”萌萌和燕子甜甜的叫唤，甜得两位奶奶合不拢嘴。 “哎哟，这两个甜乖乖真可爱。”随后给她俩每人一千元红包。“你们两个记住哟，这是四个爷爷奶奶的心意，要好好读书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奶奶。”两人说完各亲了一位奶奶。 “哎哟，受不了了，都要醉了！哈哈哈。”两位奶奶开心大笑。 “哟，有客人呀？”与胡秀兰一同进来的赵春苗微笑招呼。 曾明马上对两位妈妈做了介绍，赵春苗随即鞠躬叫了声：“两位妈妈好”。 “嗯，不错。”两位妈妈同时满意点头。 “春苗，彭小薇她们都把情况给我们说了。真是多亏了你，曾明和成坤有你的照顾，我们也放心。春苗啊，曾明的父母和姐姐虽然还在，可他和孤儿没什么区别，你今后就多费费心啊。有什么困难，别忘记你们还有四个爸爸妈妈，听到没？” “妈妈，您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俩的。不过话说回来，他关心我还多一些。”春苗笑道。 “嗯，这就对了，夫妻间就是要相互关爱。春苗，来，这是我们四个爸妈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车鹏辉妈妈将一个万元大红包交给了赵春苗。 赵春苗有点为难，见曾明微笑示意她收下，双手接过后再次鞠躬谢谢妈妈。几人笑聊一小时，曾明和赵春苗送两位妈妈去街边上了出租车才离开，两人手牵手的漫步回店。 赵春苗的一言一行和传统女性的温柔贤惠，让两位妈妈放心满意离开。 路上，赵春苗改成挽着曾明的手臂，俏皮调侃：“听到没？夫妻间要相互关爱。请问我俩是夫妻吗？” 曾明沉默无语，一手搭在赵春苗肩上缓步回走。总感觉路上有太多的隐患与障碍，又看不清模糊的远方。他何尝不知赵春苗对他是真爱？问题是黄娟以前不也是真爱吗？可就因为在购买一件品牌羊皮大衣时犹豫片刻，一段感情便画上句号。 他哪会不明白，那件皮大衣只是个引子，主要原因还是现实问题。如果再轻率接受赵春苗的真情，那今后会不会又因为其它意外而结束？他真的很害怕。不仅害怕再次遭到心灵重创，更是担心萌萌会像琴琴那样，受到大人情感变化的负面影响，不如说就是伤害。所以，他只能沉默，可面对赵春苗又有一种辜负感。 精明的赵春苗怎么看不出他的顾虑与矛盾？她认为此时的语言已苍白无力，只能用行动解决。那天柏拉图式的激情已过去两天，今晚必须要修成正果，她不愿再拖下去了，不然好端端的一件事也会变味。 傍晚六点三十七分，四位老顾客满头大汗跑来，应该是赶时间所致。此时的曾明在厨房内刚忙完最后一桌菜，赵春苗干脆做主引领四位老顾客入座，引得餐厅两桌客人吃惊又窃喜的看着。既然要改变，不如彻彻底底改变一次，这就是她当时的想法。 曾明感觉出赵春苗的异常，知道是回来时触动了她，继续装傻的做完四菜一汤，赵春苗配合做了一道凉拌海带丝，令客人赞赏不已，也是变相的感谢她。胡秀兰看着这一切，捂嘴偷笑，随后同意女儿晚餐后跟曾成坤和萌萌去曾明家。 今晚回家很迟，原因是赵春苗赌气又接了两桌客人，她今晚首先改变了订餐厨房的店规。过了晚上十点，赵春苗才湿润性感的出现在曾明面前。沐浴后的她仅套一件婆娑透明的淡花吊带睡裙，并且很短，短得让大腿白花花的闪烁着诱人光泽，令曾明呼吸混乱。 看着曾明靠着床背假装看书的囧样，赵春苗又气又觉得可爱。她关掉壁灯，换上柔和的昏暗的夜灯，一种浓浓的暧昧与浪漫缓缓滋生，令人遐想。 “曾明，看着我，也是看着你新婚之夜的妻子。如果你真的爱她，就把她抱上床好好放下，也把乱七八糟的念想全都放下。男人，就应该敢爱敢恨，只有懦夫才像你这般畏手畏脚、遮遮掩掩。” 赵春苗本想多说几句，可看到曾明认真带着火热的眼神看着她，不再有那种无所谓式的敷衍，也不再有那种吊儿郎当，一时也呆愣了。天啊，真实的他就是这么令她神魂颠倒、痴迷向往。 曾明还是那么的勇猛，像野兽一样将赵春苗撕咬蹂躏，身体像烈火般包裹着她全身肆意燃烧升腾，让她化为灰烬融入他的身体，两人随着一次接一次的交融，熔铸成一个完美的整体。 第24章 冯学文要房 早上八点，赵春苗被窗外的群鸟欢叫声唤醒。她全身酸软、四肢乏力，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焕发出红润光泽的身体，宛如还在滚热的爱河中漂流。 曾明在沉睡，变成了可爱的娃娃，已经是她的娃娃了。知道他昨晚发泄的成分居多，但至少他放下了所有完全的接受了她，还有什么比这重要呢？未来很长，她坚信属于他俩的未来一定会幸福。她相信曾明，也相信自己。 程晓曼在昨晚，诚邀八位哥嫂去她家做客，赵春苗和曾明无法脱身，只能缺席。她向妈妈介绍，这是她的四个哥哥和四个姐姐，并特别缺席介绍她最喜欢的大哥大嫂。不停的在妈妈面前说，大哥大嫂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人，还说大哥做的菜可好吃了。 程晓曼郑重要求，所有哥哥姐姐今后必须要时刻关心她、呵护她、娇宠她，还要经常抱她亲她，但只允许大哥可以亲她的嘴嘴。她那纯朴可爱、天真无邪的样子，更是让所有人喜爱。彭小薇控制不了的抱着她狠亲了两下，最后还亲了她红嘟嘟的小嘴。 程晓曼娇闹躲进妈妈怀里告状：“妈妈，姐姐犯规了。”哈哈哈，笑声爆满了整个客厅。 四十八的程晓曼妈妈，非常的美丽端庄、气质典雅，身为市妇联主任的她没有一点架子，只有浓浓的温柔与慈爱，也是八十年代末的师大中文系毕业生。 程晓曼的爸爸是转业军人，随着时间推移、职位升迁和仕途畅通，身上军人的良好品质出现了退化，最后被糖衣炮弹击伤。在劝说无效的前提下，她妈妈果断与其离婚。那年，程晓曼才十二岁。程晓曼因为爸爸以前在部队和后来工作繁忙，加之父母又离了婚，很陌生父爱。因此，她的内心非常孤独。 得知这些情况，曾明和赵春苗似乎明白了所有，对程晓曼更是疼爱有加。 曾明今年春节以来，明显出现好的转变，让岳父母很是放心。虽然曾明常和儿子去外公外婆家，岳父母还是在五月份时，一同来到订餐厨房了解儿子的真实现状。对勤快有礼的赵春苗也是非常满意，督促儿子要好好把握与珍惜。 琴琴的事情，两老通过外孙曾成坤知道了一些，建议曾明切不要干预。不管大人之间怎样，绝不能伤害和影响到孩子。要求曾明今后若是时机成熟，就该直接出面关心琴琴，大家都不容易。 冯兰的哥哥冯学文，从这年开始来过订餐厨房两次。第一次曾明陪他吃饭喝酒后，他便向曾明“借了”五百，拿上两瓶酒离开；第二次来是“借了”一千和拿走两瓶酒。赵春苗虽然反感与不解，但因为冯兰和曾明，她没有表露。 儿子曾成坤从小到大都不喜欢舅舅。在他的记忆里，这个舅舅除了装腔作势的说教，什么都没有。从小到大，他实在想不出舅舅给他买过什么？倒是舅舅每次来家，不是拿这拿那就是悄悄找妈妈“借钱”，哪怕妈妈在治疗期间也是如此。他很不明白？舅舅这个中学数学老师，每月不是有四千工资吗？ 这天下午，午休后的曾明和赵春苗刚开始忙活，冯学文便一身皱巴巴的邋遢到来。他虽然比曾明小一岁多，但总爱摆出一个哥哥架势。这次来，不仅是曾明，就是赵春苗也发现他异常严肃。示意曾明陪他说话，再递上一瓶冰矿泉水便去忙了。 “曾明，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谈一件正事。”冯学文坐下，表情更为严肃说。 曾明以为他这次是要“借”很多钱，便随口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曾明，你现在已经很好了，又有了新的感情。我妹妹去世五年了，你是不是该把她的房子退还给我们？”冯学文逼债式的看向曾明。 “房子？什么房子？”曾明认为是听错了。 “你别装傻了，你们家的房产证不是清清楚楚印着冯兰的名字吗？你们已经不是夫妻，自然就不应该长期侵占。”冯学文理由充足说。 曾明惊呆了！他简直不相信这是属于真实画面，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且就发生在眼前。他冷视冯学文仔细打量，像是看到他全身开始急剧生长出杂乱的鬃毛。是啊，他已经沦为禽兽了，应该是禽兽不如。 怒火在曾明心中点燃，随即剧烈燃烧升腾，他拿起茶杯狠狠摔在冯学文脚旁，破碎的玻璃渣洒落一地。 “滚，你给我滚！”曾明起身怒喝。 见冯学文坐在原处还想说什么，曾明冲过去两手提起他，将他猛推出门外，使得冯学文差点撞上路对面大树，最后跌坐在围墙边。怒不可遏的曾明指着冯学文大吼：“你这忘恩负义的畜生，利欲昏心的无耻之徒。你先去冯兰那里讲清楚，回家给爸妈讲清楚，给姐姐冯燕讲清楚，他们要是同意，我就把房子送给你！还有，我俩的亲情从此一刀两断，我不再有你这个下三滥亲戚。滚！！” 见冯学文恨恨窝囊离开，赵春苗只顾安抚曾明，轻拥着他拍打胸口。“曾明，别生气啊，别让我担心。我的天啦，他这个样子可不能把学生给教坏呀？” 曾明见闻声赶来的坤坤、萌萌和燕子站在他身边不安的伴随，谢勇和胡秀兰两人满脸忧心的看着，很快就冷静下来。“这点你还是放心！他无论怎样，在学生面前还是道貌岸然、为人师表的。虽然管不住下半身，但从不敢对学生心生邪念。” 因为下午的烦心事，使得整个晚餐安安静静，曾明默默喝着啤酒。受不了的谢勇终于忍不住开口：“哥，你就别烦了！这年头为了利益，什么奇奇怪怪、乌七八糟的事情随时都会发生，见怪不怪喽。这一个人一个样的，你教得了谁？又管得了谁？还是随遇而安、静观其变吧。” 赵春苗担心得放下碗筷，连忙抚摸身旁曾明的背。“曾明，别老是闷着，和谢勇说说话啊。” 萌萌也不放心的过去，蹲在爸爸面前为他抚摸胸口，燕子也跟随加入其中。 “真过分。”曾成坤嘟囔了一句。 “行了！给你说过，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过问。”曾明说教儿子。 “我们做晚辈的又怎么了？难道大人欺负到我们家也不能过问吗？清媛姐姐恨死了舅舅，说她家迟早会被舅舅给拆散。姨妈和姨爹，每一次都是因为舅舅去骚扰而吵架，不仅是姐姐，就是我也十分厌恶舅舅来我们家。他除了拿家里的香烟好酒和看上的物品，就是找妈妈“借钱”。清媛姐姐还发现他几次偷她爸爸的钱、、、、、、” “够了！是听不懂我说的话？”曾明拍桌粗暴的打断儿子的抱怨，他深感已经伤害到冯兰了。但他突然认为，冯学文之所以有今天，与冯燕、冯兰长期的袒护与放任脱不了干系。 赵春苗急得直向曾成坤眨眼，萌萌也是焦急过去制止哥哥，暗示他不要再继续惹爸爸生气。胡秀兰见状深深感叹：“唉，一个家里只要有一个祸害顽劣，一大家人都不得安宁。哥，我知道你心里烦，可你别凶成坤啊，我看得心疼。” 胡秀兰的话提醒了曾明，觉得刚才不该怒吼儿子。他歉意抚摸一下儿子的头，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父爱微笑，也是一种道歉。 第25章 爱的回归 第二天，火辣辣的秋阳像是烈火般烘烤大地，空气的主要成分也变为炽热，秋老虎的说辞真是恰如其分。 价廉物美的煎饼越来越被人接受与青睐，中午时，成了煎饼售卖的第二波热潮。放假的学生、下班人流和闲散在家的人，往往是一两张煎饼就着一碗凉稀饭，打发燥热的午餐时间，有的干脆只吃一张煎饼了事。 配合曾明做预定午餐的胡秀兰不能再帮赵春苗，轮到坤坤、萌萌和燕子帮忙维持煎饼摊和订餐厨房的正常运转。萌萌燕子都学会了做煎饼，并且手艺还不错。 中午的订餐仅为两大两小桌，曾明在厨房不慌不忙的操办。背后的小壁扇，努力给他送来阵阵热风，协助换气扇将油烟送出窗外。忽然间，随着这股热风传来一声熟悉的、久违的、甜甜的叫唤：“爸爸。” 曾明惊喜转头，只见亭亭玉立、清纯娇美，一身漂亮花裙的琴琴站在厨房门前美美的看着他。“琴琴，都长这么高了？哎呦，快让爸爸抱抱。” “爸爸，我的好爸爸，我想您！”琴琴扑在爸爸怀里放声大哭，曾明的心都碎了。 “宝宝，爸爸现在忙，待会再抱你好吗？”曾明轻拍女儿的背柔声说。 “嗯，那我要站在你后面看。”琴琴提出要求。 曾明想起了过去，那时的琴琴每次都会在厨房抱着他的背看他做菜。琴琴像过去那样紧搂着爸爸后背，闻着缕缕菜香。爸爸的背还是那么的温暖、厚实、坚稳，她仿佛又回到快乐的过去。 十二点刚过不久，程晓曼开着妈妈送给她崭新的红色别克suv，停在厨房后面大树下。两手提好两个大西瓜，便沿途娇喊哥嫂。在洗菜处放下西瓜就不管了，哼着歌蹦跳进厨房。 看到厨房内紧紧抱住曾明后背亲昵的琴琴便急了。“你是谁呀？怎么能抱我大哥呢？” “你又是谁呀？他是我爸爸。”琴琴说完在爸爸背后继续娇蹭，带有故意气她的表情，也是这位大姐姐漂亮得让人嫉妒。 “啊哼，他是我的大哥哥，他今天还没抱我呢，你应该把他让给我。你不让，我就哭！”妈呢，还有这么奇葩的说辞？琴琴一时还真傻了眼。 也许，她是一个来自外星的大美人。对了，应该是月球，因为那里有嫦娥。为了表示对外星人的友好，琴琴对撇着嘴真要哭的大姐姐笑道：“好吧，看你来自外星不容易，我先把爸爸让给你。欢迎你来到地球！” 琴琴狠蹭了一下爸爸后笑嘻嘻离开，厨房随后就是满满娇滴滴的哭声了。还别说，这哭声真好听，像一首清脆的儿歌。 忙碌的赵春苗见琴琴来到身旁黏着曾成坤，温柔问：“爸爸忙完了吗？” “没呢，被一个月球来的大美人抱住了。”琴琴便把刚才程晓曼的奇语趣样描绘一通，惹得赵春苗和帮忙的曾成坤大笑。 午饭前，曾明和赵春苗安排孩子们洗完手，他单独给程晓曼擦脸洗手。短短几天时间，曾明特别疼爱她，但区别于以往对冯兰的那种爱，应该是属于极为疼爱。清纯娇媚的程小曼非常值得他这样呵护，当是妹妹还是女儿？他一时还真的无法确定。 曾明不时帮琴琴夹菜，叮嘱她以后不要再有所顾忌，想来就来。暂时先不让妈妈知道为好，今后有机会由他来解释。 琴琴幸福得依在爸爸怀里享受着浓浓父爱，坐在曾明和赵春苗中间的程晓曼要求与琴琴各靠一半，还要赵春苗公平划线。她这种奇葩的幼稚，把一桌人逗笑得无法吃饭，琴琴也开始喜欢上这位幼稚透明的漂亮阿姨。没办法，爸爸说她是小阿姨。 大笑完，谢勇抱怨这些天气温过高活鱼不好保管，尤其是中午以后，换水和增氧也没用。现在一条草鱼，两条大鲫鱼和一条鳊鱼可能活不过下午三点。他有了暂时取消活鱼经营的想法，怕哪天死得太多会亏损。 曾明不同意他的想法，要他继续大胆经营。说暂时取消和长期取消是一回事，顾客会因为一次没有鱼而取消来此买鱼的打算。他建议夏秋季气温高时，将养鱼盆放在后面好，并培养顾客夏秋季去后面棚里挑选活鱼的习惯。今后不管是什么鱼，只要保证在断气前破好、清理好交给订餐厨房就行。若是他和赵春苗不在，就放进冰柜先冷藏。 听闻晚上又有鱼，程晓曼开心得拍手，还说晚上会带一位新客人来。曾明随即宣布，晚上吃青椒浓味鳊鱼火锅。 午餐完毕，程晓曼要求先认识大哥家，下次再认嫂子家。随后，一帮小家伙带上一个西瓜全上了她的车离开。那天下午，和“弟弟妹妹”玩疯的程晓曼上班迟到半小时。 沐浴完的赵春苗见曾明已睡着，轻轻将毛巾被盖在他胸口，调整好空调风向，再躺在他身旁欣赏他熟睡的样子。爱恋与疼爱在翻涌，促使她将曾明搂在怀里爱抚轻吻，回想着刚才的激情欢愉，回想着这个娃娃贪婪吮吸双乳的过程。一切是那么的勾人心魂、心驰神往。 今天，他小舅子没来捣蛋，可她还是有些担忧，做好了最坏准备。若是曾明真的将房子拱手相让，她一定会动用封存的六十万把这个家重新打整好，让它以最好的舒适度迎接爱人的入住。 曾明醒了，像是躺在一个温柔的港湾。他看向赵春苗习惯性的轻拥着他，保持两人心与心的近距离。她的身体真的很美，与冯兰几乎没有差距。几月来不仅仅是他，就是四弟媳都在他面前悄悄告知：赵春苗漂亮好多了。 是啊！她不再穿宽松衣裤，坚持戴乳胶手套洗菜洗碗和擦洗厨房。她的皮肤比以前白嫩了很多，两眼不再有一条线现象，手也不像以往那样粗糙了。最奇特的是，她的雀斑也像是淡化消失，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赵春苗朦朦睁开眼，柔情瞬间包裹住曾明全身。“你醒了，是不是我影响了你？你睡好了吗？”她伸手抚摸爱人的脸问。 “睡饱了，精神焕发。”曾明笑得像个小年青，随后问赵春苗：“哎，我怎么觉得你的双眼大了呢？” “傻瓜，那是你打开了我的视野。”春苗抿嘴笑道。 “那你的皮肤怎么白嫩了？”曾明再问。 “那是有你给我带来春雨滋润呀。”春苗眨眼俏皮的笑，实为娇媚。 “那雀斑淡了和少了又怎么解释？”曾明来了兴趣。 “这个嘛，它们说了，因为你来都回了娘家。嘻嘻！”春苗钻进曾明怀里趣笑不停。 “是吗？那还回来不？”曾明托起她的脸问。 “如果没你了它们就会回来，还会带上儿女。”春苗流露出一丝伤感。曾明见状，马上抚摸她的头，随后下床准备去换衣。 “就在我面前换，你已经是我的丈夫了。曾明，别在继续为难自己，学会彻底放下一切，要懂得追求和享受属于自己的幸福。我的心、我的爱、我的身体本就属于你，我不想再看到你带有顾虑与我欢愉，一丝一毫都不行。” 她的话像是以前冯兰的叮嘱，曾明无法理解，为什么春苗的语气与表情越来越类似冯兰了呢？他第一次主动自然的亲吻、深吻、激吻到狂吻赵春苗，任意抚摸揉捏她细腻光滑、丰满柔软且富有弹性的身体，明显感觉爱已回归。 “曾明，今晚向我求爱吧，我想嫁给你，渴望能与你结合。我要陪伴你、照顾你一辈子，哪怕你一无所有、身患疾病，如果不是生活压力，我更想拥有你的孩子。曾明，请相信我，我、爱、你！” 曾明流泪了，再次热烈亲吻赵春苗，两人的泪汇合在一起焕发着崭新的希望之光。 第26章 晓曼妈妈出现 进入热恋中的二人不知疲惫，再次缱绻缠绵、呼风唤雨。之后，两人竟然容光焕发、精神饱满，共同淋浴完便携手走向订餐厨房。 胡秀兰见他俩回来，乐呵呵告诉他俩，她中午时做了二十多张煎饼卖了。说着，把煎饼钱交给赵春苗。“春苗，他们说我做的煎饼也好吃。你们午休期间，总是有人来买煎饼，见你不在非要我做，说能煎熟就行。春苗，今后午休时就由我来负责煎饼摊吧。噢，对了，很多人还提议晚上能做煎饼更好。他们白天工作忙，有时累了不想做饭，一家人就吃几张煎饼方便。” 曾明觉得这样也行。一年多时间，他发现周围五个小区有三千多户人家，但常来订餐厨房吃饭的仅百来户家庭，大多数住户不是特别原因绝不会外出就餐，仅仅是这样也够让曾明他们忙的了。也难怪有人说，中国老百姓若是进入了小康生活，单是餐饮行业至少要扩大当今一倍规模，才能基本满足广大消费者的需求。 订餐厨房虽然物美价廉，但还是远超在家亲自动手的支出。所在的公务员小区只是一个名称，里面居住的并不是公务员，而是普普通通的一大帮房奴。五元钱两张的煎饼，既能偶尔解决午餐或晚餐，也比八元一碗的米粉和面条划算多了。 生活是美好的，但也是艰难的。勤俭节约，永远都是中国老百姓的传统。面对更加沉重的生活压力，这种传统自然会发扬光大，无需任何人灌输与提醒。 晚上已有四桌订餐，曾明再次忙活开来。见其中一桌订有豆瓣草鱼，这也让曾明如释重负。谢勇再次提来清理好的鱼，笑说那条草鱼和两条大鲫鱼已“光荣牺牲”。曾明要春苗在今日菜谱加上：红烧鲫鱼。哪知这份红烧鲫鱼后来被两桌客人争抢，蔬菜店的鲫鱼又卖光，只好靠硬币正反面来友好解决。 最后一桌三口之家的三菜一汤才做完一个菜，程晓曼的红色别克便停在厨房后面。两位极品美女一个缓缓优雅下车，一个急躁欢闹下车。曾明猜想，那位一身蔚蓝色正装短袖西装裙的端庄女子，应该是晓曼妈妈。果然，黏在后面撒欢的程晓曼介绍起妈妈来。春苗热情招呼晓曼妈妈坐在大圆桌处，熟练的给她和晓曼递上两瓶矿泉水，博得晓曼妈妈嫣然一笑。 落座的晓曼，拉着嫂子赵春苗和妈妈一起谈及冯兰来。说她中午看了冯兰的照片都被震惊了，没想到冯兰嫂子是超出想象的漂亮。说着说着就哭了，恨以前未能有机会认识她，痛惜这么好的一个姐姐竟然过早离开人世，为大哥哥的不幸深感伤悲。简单直爽的她又哭着恳求嫂子，今后一定要照顾好大哥哥。 对这位漂亮小阿姨简单明了的喜与悲，无论是曾成坤还是萌萌和燕子，都能直接感受到。她的简单、真挚与直接，越来越让初识的琴琴喜欢。琴琴走过去和春苗妈妈一起安慰晓曼阿姨，拿上餐巾纸帮她擦眼泪。悲痛后的程晓曼看了看琴琴，再看了看成坤他们，似乎想起了什么？马上起身娇扭说：“成坤、琴琴、萌萌、燕子，你们还没叫奶奶和阿姨呢。” 哈哈哈，孩子们被这个小阿姨逗乐了，她妈妈也是优雅的笑了几声，赵春苗喜爱得猛亲了她几下。 待孩子们叫完阿姨和奶奶，晓曼妈妈露出迷人的微笑，给四个孩子每人一个两百元红包。没想到她们全交给了哥哥曾成坤，作为今后在一起的活动费用，乐得程晓曼又追加了五百。 曾明做的菜果然不错，让经常去大酒店应酬的晓曼妈妈心生赞叹，觉得丝毫不比名厨手艺差。不仅色香味面面俱到，还有浓浓的家的味道。赞美之余，晓曼妈妈向曾明对女儿的疼爱与关心表示感谢，说晓曼缺乏父爱，特喜欢正直善良有能力和有才华的大哥哥，希望曾明能理解与包容。特别强调女儿虽然单纯幼稚，但一点都不糊涂，在外面也是很矜持的。 对晓曼妈妈这种解说，曾明、赵春苗和胡秀兰非常认同，赵春苗搂着程晓曼对其承诺，今后一定会更加疼爱和关心晓曼宝宝，说完再次亲了她。晓曼大声嚷嚷还要哥哥亲嘴嘴，晓曼妈妈慈爱的微笑再次出现。此时的她非常明白，曾明已是女儿的最爱，是父亲与哥哥的综合体，她完全相信女儿的眼光与判断。 胡秀兰已快速吃完饭，起身去煎饼摊换下燕子吃饭。看着有七八人在排队购买煎饼，晓曼妈妈很是感叹，普通人实在是不容易，对这几人团结互助、同甘共苦的行为暗自赞赏。 买煎饼的人不减反增，第二波煎饼潮似乎在连绵不断，萌萌吃完饭赶快去了煎饼摊帮忙。一家三口又来了，在赵春苗跟前点了四菜一汤。见程晓曼非要跟他去厨房，曾明要赵春苗陪同晓曼妈妈。本想告辞的晓曼妈妈忽然间很喜欢这种氛围，乐在其中的观赏真实的生活画面，并主动帮衬赵春苗收拾清扫，再次接待五位小青年入座。 订餐厨房虽然没有颁布新规定，有很多人还是知道过了时间也能点餐，但最好还是对老板娘点餐好，免得遭到怪老板拒绝。 程晓曼坚持要在厨房帮哥哥打下手，曾明只好随着她，哪知看她切生姜的样子，曾明实在是分心。她哪是切菜呀，应该是剁和杀，真担心她的手指头会遭殃。好言劝她多次，她才放下屠刀，不服气的噘嘴拿着掏蒜罐一路掏着蒜离开。20秒不到，便“啪”的一声落地摔碎、满地狼藉，真是越帮越忙。 见她任性坚持要掏蒜，赵春苗只好临时拿来一个茶杯让她继续。爱热闹的她来到二餐厅，见煎饼摊一旁的小餐桌空着，随即坐下面对萌萌和燕子微笑掏起蒜来。咚咚咚的掏蒜声响起，两桌顾客和购买煎饼的人，皆被声音和她的漂亮所吸引，关键是该画面极不协调，很是滑稽有趣。 大家仿佛短时间没了食欲，无论男女，皆抬头侧身、转身和直接看向她。发现大家全盯着她看，程晓曼停止掏蒜起身蹙眉红脸大声道：“吃饭！” 在一女子噗嗤大笑后，紧接着就是笑声满堂了，燕子和萌萌笑得没办法做煎饼，帮顾客送完啤酒的琴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从此以后，大家都知道怪老板有一个花容月貌、极其可爱的妹妹。 一小时后，订餐厨房仅剩一桌客人，零零散散也会有一到两个成人或是学生来买煎饼。赵春苗看着燕子和萌萌做煎饼已是熟练，店里忙碌时也是她们放学的时候，趁现在还是暑假期，不如正式打破过去的店规，酌情延长经营时间。 清闲下来的谢勇和胡秀兰夫妇，对赵春苗的提议大力支持，要求曾明尽快更改店规。曾明没有表态，递给谢勇一支香烟，两人吞云吐雾聊起其它话题。曾明很看好未来活鱼主打菜，要谢勇明天开始适当增加活鱼进货量。 赵春苗认可后再次提及新店规事宜，曾明只好表态暂时见机行事为好，大家不必做得太辛苦。 晓曼妈妈愈加欣赏他们，见时间已晚便提出告辞。程晓曼不依，非要妈妈答应明天周末必须住在赵春苗家，晓曼妈妈无法拒绝，她何尝不乐意呢？ 第27章 爱的确定 送走程晓曼母女，时间已到晚上九点。儿子愉快的带上三个妹妹回家，她们的功课基本上都是哥哥辅导。明天就更换去春苗妈妈家了，爸妈要在家里住一周，曾成坤沿途默默祝福着爸爸，祝愿他与春苗妈妈永远相爱，不再有孤独。 胡秀兰还在为几个晚回家不想做饭的成年男女做煎饼，赵春苗忙完就过去接手，曾明见此情况，决定对胡秀兰做一次调整。 “秀兰，你每天工作时间可是增多了哦，要不从八月份开始每月一千五怎样？”曾明认真问。 正仔细观摩赵春苗操作的胡秀兰听后，像是受到伤害看了曾明一眼，怨道：“哥，你不觉得过分吗？我们一家三口天天在这边吃喝，所穿的新衣新鞋都是你和嫂子还有曾成坤送的，每月还有一千工资，其它就不用说了。可我仅仅是多做了一点事情，你就谈什么加工资？是不是让我们一家人天天背上亏欠包袱你才满意？要是这样你请别人好了，我们不再过来。我们家虽然贫穷，但还没穷到丢掉人格地步。” 胡秀兰说完捂嘴抹泪离开，忙碌的赵春苗无法去劝慰，急得用煎饼铲指了指曾明，说：“看你做的好事。” 一旁几个顾客随即接话：“他不这样，那还是怪老板吗？是得有人管管他，要不然真会成精怪。”哈哈哈，买煎饼的顾客一同取笑曾明。 做好不讨好的曾明闷怏怏的去了隔壁蔬菜店，见胡秀兰一边整理没卖完易保存的黄瓜与西红柿之类，一边对谢勇哽咽诉说刚才的事。见哥进来，坐在一旁抽烟的谢勇嘟嘴示意坐下，随后给他递上一支廉价烟。 “哥，你也知道，我们夫妻俩来这里做小生意，第一个月只收入二百多一点。因为你的帮助与鼓励，我们才坚持下来，第二个月就净收了五百，现在加上秀兰的一千工资都快三千了。我们一家人还在店里一日三餐，这是多大的恩？只有我俩最清楚。这些天，秀兰只是多做了一点事情而已，可你却要谈什么加工资。我的哥，如果我俩真答应接受，那还是个人吗？ 我没什么文化，说不出什么道理。但我知道事情都有一个度，过分了就变味。你知道吗？你刚才的说法让秀兰觉得是你看不起我们，是变个味的欺负我们一家，我也是这么想的。” 看着夫妻俩受气受辱的样子，曾明觉得自己实属于较真，造成了无意伤害。既然是一家人了，何必这样呢？在尊重对方的前提下，帮助的方式与方法还少吗？他觉得应该及时道歉。 “哎呦，罪过、罪过。今天是我不对，我错了。秀兰，别哭了啊，哥给你赔不是。哥坦白，哥交代，哥恳求你宽大处理行不？”曾明的怪样，引得胡秀兰“噗嗤”一声捂嘴泪笑。 “坏哥哥，坏哥哥，欺负妹妹的坏哥哥。”胡秀兰捶打起曾明的胸口来，随即依在他怀里放任痛哭。 她哭得是那么的欢心，那么的欣慰，那么的踏实，也是那么的满足。见近在眼前流泪的胡秀兰，曾明发现她比过去年轻好看了许多。是啊，女人如花，只要有人关爱呵护，她自然就会美的。 赵春苗在扫尾清理，习惯性把温柔的目光洒向进来的爱人身上。“茶泡好了，你休息一会啊。” 已摘下袖套和围裙的赵春苗，完美体现出她的随意盘发、白色短袖t恤、蓝色磨边牛仔短裤、白色粉红边短袜和白色帆布胶鞋，她已彻底脱离了过去。婀娜的背影，如同一个活泼清新的女生，散发出淡雅的青春朝气。 “赵春苗，请签收玫瑰。”一小青年将电动车停下，看清订餐厨房招牌后大声叫唤。 正在清洗拖把的赵春苗闻声出来，看到一大束装扮精美，艳红如霞的红玫瑰惊喜得发了傻。但很快就明白过来，回头娇羞看了曾明一眼。 赵春苗签收完毕，喜滋滋打开花上的卡片——我终于相信：你的爱一定会长久不衰，我愿意接受与珍惜。我只想告诉你：其实，我也很爱你！ 激动难控的赵春苗紧紧搂住曾明放声大哭，一连串说出n个——曾明，我爱你！我爱你！！ 那晚，赵春苗一手挽着曾明，一手捧着红玫瑰，把满满的幸福全写在脸上，收藏在心里。秋初的燥热像是有意停止，提前送来丝丝秋爽。幸亏沿途的人大多都认识和眼熟他俩，要不然，真会将他们确认为偷情之流。回家的两人即刻相拥一起，再到紧紧缠抱，哪怕是上帝的双手也无法分开。 柔和的灯光让房间更显温馨浪漫，刻意把两个相爱的影子拉近重叠，让彼此没了距离。季节像是出现暂时调换，使春的生机、春的气息、春的爱意弥漫在整个房间。温度在上升，残留的孤独无处立足，只得逃之夭夭。 “曾明，我的老公。从今天开始，我俩要天天在一起，一直到老死那天。你愿意吗？”春苗醉语。 “非常愿意！”曾明用手梳理春苗愈加秀柔的发回答。 爱河，在平静的缓缓流淌，轻柔荡漾的流向远方。皎洁的月光弹奏出一首梦幻般的，充满诗情爱意的钢琴曲，萦绕着相爱的两人。 “曾明，答应我，我俩一定要相爱一辈子，永远。”春苗直视着曾明，期待他肯定的回答。 “春苗，会的，一定会。”他坚信道。 “曾明，我知道你目前存在困难，我更清楚我俩有一儿一女的现实。现实确实残酷，但也存在好的希望。只要我俩共同努力、携手共进，今后一定会真正好起来。你知道吗？我只想你每天能轻松快乐，没有包袱的去做自己的事。 你不要过于担心钱的问题，我还有些钱。我爸给我留了八万，娘家以前的房子和院子拆迁时补偿了五十五万，我现在的存款有七十万。曾明，我很想和你恋爱两年，待到我俩完全进入又是恋人又是夫妻时，再办理登记。我要好好记下，自从你那天帮我整理车摊雨棚时，你就闯入我的内心世界，那也是我爱你的开始。答应我，下个月内一定要和我拍一套婚纱照，好不好？” “行，只是你要管好自己的钱，别让我给骗了，我可是一个大骗子哟。”曾明轻刮了一下赵春苗的琼鼻。 “我才不怕呢！就是全给你我也愿意，我就愿意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你。”春苗兴奋得大喊。 对于赵春苗的如此信任，曾明怎么不会心生感激？他决定了，今后订餐厨房每月所有的收入，全交给她保管，有机会再把剩下的十二万同样交给她。信任是双方的，他必须要有一个对等的、或是超出的回应。 第一次住在曾明家，赵春苗最感兴趣的还是翻看他们过去一家人所有照片，细细分享着他们太多的快乐与幸福。她仿佛看到自己就是冯兰，沉浸在曾明温暖的怀里，流露出的幸福是满满含金量。 冯兰是美丽的，因为有太多的幸福，所以才美丽绝伦。 第28章 姐夫的烦恼 清晨，季节恢复到炎热的秋初，新婚的“夫妻俩”不知是被气温还是彼此的体温暖醒。 刚到七点半，萌萌和琴琴一起欢闹回家，告诉妈妈，哥哥带燕子先去了店里。看到电视柜上的花瓶插着鲜艳夺目的红玫瑰，姐妹俩惊呼：哇！好漂亮的玫瑰花哦。赵春苗没有制止女儿的欢闹，愉悦的牵着她俩走进卧室看向曾明。 “萌萌、琴琴，快叫你们亲爱的爸爸起床。”春苗骄傲说，她是真正的妈妈和妻子了。 两女儿即刻跑向床边亲唤爸爸来，得足了爸爸的拥抱亲亲和暖暖的父爱。琴琴在激动中很是后悔，后悔多余的顾虑让她白白失去太多的父爱。 因要送两宝贝去订餐厨房，曾明开上了面包车，买煎饼的人很多，暑假学生占多数。曾明忽然发现，仅售卖煎饼和豆奶实属单一，应该增加一个新品。他想到了鸡蛋煎饼，做起来要比现在的煎饼简单，也不用发面，类似于北方的煎饼果子。如果再配上一锅粥，那就再好不过了。 考虑到人手不够和会增加很多的工作量，曾明不愿看到大家过于辛苦，便暂时放弃。赵春苗见孩子们都在店里帮忙，干脆黏着“老公”一起开车去菜市场。 一周很快过去，曾明的舅子冯学文没有再出现。琴琴因为妈妈旅游回家，改为每天下午和哥哥妹妹一起游泳、去公园、看电影和在家学习，到时间再由曾成坤送她回家。 这段时间，曾明实在是不好去岳父母家，不想见到冯学文和面对那件破事。虽然他已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冯学文不来也落得个清静，免得看到他恶心。通过冯学文要房这件事，曾明清楚这个家伙已出现了质变，必须做好有效提防。 他不来，并不代表其他人不来。这天，家人午餐刚开始，冯燕的老公，已是本市建设银行副行长的刘思远打车到来。“曾明，我今天可是不请自到啊。很久没尝到你的手艺了，心里怪想的。看到没？我特意没开车，就想中午和你好好喝两杯。有好酒吗？要不我去买？” “哎呦！姐夫，你可是请都难请的财神爷呀，你能来我这个寒舍也是太屈尊了吧。酒倒是有好酒，只是山珍海味就拿不出，还请行长大人多多见谅！”曾明笑道，带有两人之间的调侃。 曾成坤马上起身叫姨爹好，懵懂的萌萌和燕子也跟着礼貌叫唤，听明白的赵春苗随即招呼姐夫刘思远落座，让他大有一种回家之感。 “讽刺，讽刺呀！你小子在我面前总是忘不了这套。拿着，这是我特意送给你的两条玉溪。”刘思远大方坐下，再看向长高许多的曾成坤，说：“坤坤，你这放假了都不去我家，是不是不喜欢姨妈和我了？清媛姐姐可是经常念叨你哦。” “您们家太远了，我还要照顾三个妹妹呢。您放心，我和姐姐经常打电话、qq聊天和发短信，我知道她这次高考成绩很好，上重点大学没问题。我俩都约好了，她上哪所大学，我明年就报考哪所大学。”见儿子和姐夫聊上，曾明起身去厨房做两个菜。 “你就是赵春苗吧？”刘思远笑问赵春苗。 “是的，姐夫，欢迎您常来。”赵春苗礼貌回答。 “嗯，不错，真是难得一见的朴实贤惠。唉，曾明应该好人有好报喽。成坤，记得有空就带上新妈妈去我家玩啊，姨妈和清媛姐姐还不认识她呢。” 刘思远再次对曾成坤说。他对赵春苗的首次印象非常好，也感觉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处理得非常不错。最令他放心的是曾明父子俩，那是明显的良好精神面貌。 旁边有人催喊着买煎饼，胡秀兰赶忙吃完饭过去。谢勇见来了陌生人不便久留，快速吃完饭并收拾好两人的碗筷，叮嘱女儿燕子也快点吃。 曾明已做好酱爆牛肉、爆炒腰花和一碗娃娃菜蛋汤，赵春苗叫他陪姐夫坐下，转身去拿车鹏辉妈妈她们送来的好酒。她不懂酒，只能一瓶瓶询问姐夫喜欢哪一种？曾明随手替姐夫拿上一瓶剑南春。赵春苗则去厨房加了一份凉拌皮蛋，端出来很让姐夫喜欢。看这大小均匀摆放如同一朵花的皮蛋，就可判定赵春苗是个非常细致和讲究的女人。 刘思远第一杯酒是一口喝完，曾明知道这是他说话的前奏，看来他是专程来倾诉的。 “无耻啊，真是无耻。无耻得下流，无耻得下贱。曾明，前天晚上，清媛和我们说了她舅舅来你这里的丑事。可你知道吗？冯燕竟然还在为冯学文袒护，说这是因为哥哥思念妹妹所致。气得清媛起身横眼回了房间，说了妈妈一句：不可理喻。 我俩又因为冯学文大吵一架，冯燕还提出了离婚。谁知清媛听到后出来表示同意，并宣布离婚后她将跟随爸爸，还说我们俩离婚一点也不奇怪。家里有这么一个混蛋舅舅，妻离子散是早晚的事，早离婚也好。 她还讽刺性建议妈妈，离婚后就去和舅舅过，继续好好的袒护他、包庇他，反正舅舅也要离婚了。气得冯燕哭了一整晚，大骂我挑拨她们母女俩的感情。你说说，这是哪跟哪呀？ 唉！曾明，这些天我们家都是冷战状态，我突然觉得生活挺没意思的。如其这样，不如就离婚算了，至少还有个清静。”刘思远说完把一杯酒喝光。对这种没预料到的突然，曾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陪着姐夫，让他畅所欲言、一吐为快。。 “曾明，我早把冯学文给看透了。他现在就是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我和你姐恋爱时就发现他几次，深更半夜还在电游室玩，后来又发现他经常出入发廊或是按摩房鬼混。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不怕被熟人撞见，还在学校闹出那么大的惊天丑闻。丢人啦，一家人的脸都被他给丢光了，好在岳父母不知道，不然早就被他气死了。 他每次来我家，就像劫匪一样。看到我的香烟拿走，看到我的好酒拿走，看到我新买的内衣、衬衣、皮鞋甚至是袜子也拿走。前些天，朋友送给我一根皮带，我回家随手放在茶几上，因为他来分分钟就没了踪影。至于我皮包内的钱经常性的少，那都是习以为常的事。 我还以为只有我才是这样的遭遇，没想到清媛告诉我，舅舅去你家也是这样。哪怕是姨姨在病重期间还找她“借钱”。你说说，这还是个人吗？清媛还要我学你，今后舅舅来家就把他打出去，免得恶心人。曾明，我俩这对连襟可是一对苦瓜喽！” 曾明还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拍了拍姐夫的肩表示理解与宽慰。刘思远的酒量很大，喝半瓶酒对他而言算不了什么。 送他上的士离开转身时，曾明深感冯学文的确是这个大家庭一个极大隐患与危害，随时都会影响破坏亲人间的和睦与生活，他决定以后不再给予他丝毫纵容。问题是冯兰会理解吗？他不得不重新捋一遍。 第29章 烦人的家事 生活在继续，尽显它的普通、平凡与真实。 订餐厨房的月纯收入已越过八千，煎饼摊也临近四千关了，可喜的是蔬菜店也能稳定在三千。谢勇和胡秀兰夫妇如同青春再现，整天精神抖擞、喜笑颜开，不时眉目传情大秀一把恩爱，小路上全是他俩抛撒的狗粮。 每当曾明买菜回来，赵春苗一定会快速给他泡好茶，让他先去洗把脸休息一会，自己则快速去清理摘洗。现在的她只要有空闲，就会帮曾明按摩头部、揉肩捶背。曾明也是一样，常在春苗身边关心说笑几句再去忙活，使得煎饼更香、更酥、更可口。 两人每天手牵手、手挽手的同来同去，若是下雨天，伞下两人就如同一人了。不管雷声雨声再大，怎么也压不住伞内的笑声。时间长了，周围人都戏称他俩为蜜枣夫妻。因为两人像两颗蜜枣一样总是甜甜的黏在一起，宛如一幅甜蜜的动画。 蔬菜店的事情不是很忙，平常时仅谢勇一人足足有余，胡秀兰基本上是以订餐厨房为主，两家人配合得越来越融洽。现在别说萌萌和燕子，就是常来的琴琴也学会了做煎饼。因为琴琴姐姐每天下午来，两姐妹每天上午都是在餐馆或蔬菜店学习，偶尔帮两个妈妈做煎饼和摘洗蔬菜。现在的煎饼车摊，早上忙完便是断断续续的顾客，中午和晚上又是一波人流，继续呈上涨趋势。 订餐厨房的火锅菜已增加到每样六份，这也是顾客长时间强烈要求所致。只是牛肉价格像是火箭般上升，导致红烧牛腩火锅菜下降至每天仅做两份。总体而言，因帮助蔬菜店经营的品种增多，订餐厨房的菜品也是随之增加不少。光是鱼类菜就有豆瓣草鱼、酸菜草鱼、酸菜鳙鱼头、鳙鱼豆腐、青椒鳊鱼、红烧鲫鱼、肉丸鲫鱼等。每一道菜都是顾客们的喜爱，经营时间与方式依然未变，知道的人错过时间后同样来点餐，但绝不会面对曾明。 老大的恢复让四兄弟、四弟媳彻底放了心，每周只来一到两次，毕竟各有各的工作与生活。倒是程晓曼来的次数持续增加，有时还会带上妈妈一起来。只要是周末，那就是风雨无阻了，不仅要住两晚，白天还要带领曾成坤他们去游泳场，燕子和四兄弟的儿女全都学会了游泳。 曾明和赵春苗之间是她的固定座位，一餐饭不是要哥哥夹菜舀汤就是要嫂子喂，再要哥哥或嫂子抱抱。有时回家还要哥哥抱她上车才行，不依就真的哭。她既让曾明和赵春苗觉得累，又让两人更加疼爱，每当她开车离去，大家又是浓浓的不舍。 彭小薇她们也是如此。没见到她又想她，她若真来了，不把几个哥哥姐姐折腾得筋疲力尽是不会善罢甘休，仅仅吃一餐饭就没个安宁。几姐妹只要来到订餐厨房就抱怨，天天想妹妹又怕了妹妹；喜欢妹妹又厌烦妹妹，她就是一个可爱又顽皮的小精灵。曾明和赵春苗对这种结论表示赞同，可曾成坤他们则只有纯粹的喜欢晓曼阿姨。 这天中午，兴奋中的程晓曼还作了安排，说是春节要和妈妈来这边家度过。四弟媳听后兴致高涨，要求四兄弟从明年春节开始，每年都要集中几天。今后有钱了就在一新小区买上一个整单元，所有兄弟姐妹全部住在一起，这倒是让曾明和赵春苗感兴趣，曾明随即产生一个朦胧的想法。 要房的事过去很多天了，冯学文还是没有再出现，曾明估计岳父母应该知道了此事骂了他，也不愿去想这件破事。 午餐间，没想到连襟刘思远打来电话，说昨晚冯学文去了他家，因女儿刘清媛骂了他无耻要他滚出去，引发一场激烈的母女舌战。令人头痛的是，冯燕一时没忍住打了女儿一耳光，导致女儿连夜去了爷爷奶奶家发誓不再回去。刘思远的父母特别喜欢儿媳冯燕，见家里发生矛盾和孙女受到委屈，只知道痛骂儿子。 心情极差、一夜未眠的刘思远，现在都是恍恍惚惚很是颓废沮丧，真的有了离婚想法。曾明哪能不知他们夫妻俩的感情很好，如果真的离了婚，他都难以接受，真不希望看到这个连襟出现类似于他的结局。 曾明一直非常喜欢刘清媛和冯学文的儿子冯涛，见事情闹得如此不可收拾，还是决定带上儿子去见刘清媛一面好。赵春苗也是跟着担心刘清媛，觉得她挨妈妈的打太冤枉，建议曾明不如让她过来和儿子女儿住一段时间。才过一小时，岳父又打来电话，电话中的岳父已是泣不成声、捶胸顿足，说刚才已经把儿子痛打出门。尼玛，这岂不是发生地震了？ 岳父说，自从岳母知道儿子来他这里无理取闹后，气得几天没说话。这次又因为去大女儿家，把她一家搞得鸡犬不宁、母女不和，哭了整整一上午，午饭也没吃。总是不停地说：“老了，管不了了，只能由他自生自灭。” 曾明知道，冯兰家以前是罐头厂的明星家庭，因为他们家三个儿女都是重点大学生。怎知儿子读高中后就开始撒谎和迷恋上电游，参加工作后又学会了吃喝嫖赌，导致家里的良好声誉被践踏成一地鸡毛。岳父要求曾明，既然他已经打了冯学文，那就一直打下去，直到能有所好转为止。想起岳父母结婚迟，目前都是过了七十四的人。 为了冯兰，为了这个大家庭的和睦与安稳，曾明答应了岳父有机会就教训冯学文。挂断电话，曾明认为还是先把冯燕一家的问题协助解决好，刘清媛即将上大学，如果身怀这样的阴影，难免不影响到学业和健康成长。冯燕呀，你为什么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如此缺乏包容呢？曾明头大得仰天长叹。 事情繁杂，使得曾明的午休无法入睡，心烦意乱的他干脆冲了个凉准备去订餐厨房。这也让赵春苗担忧得失了方寸，紧紧跟随宽慰。 晚餐后，赵春苗两手牵着萌萌和燕子，送曾明和曾成坤上了面包车，千叮咛万嘱咐直到两人离开才失落的回到订餐厨房。燕子协助妈妈胡秀兰继续卖煎饼，萌萌帮着妈妈收拾打扫餐厅。 见赵春苗失魂落魄的样子，胡秀兰笑了。“我说嫂子，哥就出去一会呢，看你像丢了魂似的。嘻嘻。” “我想他，我离不开他。他不在我身边，我哪还有魂呢？”赵春苗怅然道。 胡秀兰见赵春苗是真的伤心，马上过来劝慰：“好了啊，哥很快就会回来的。偏偏今天晓曼没来，要不然你哪会这样？” 晓曼来了又怎样？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怅然与内心不安的赵春苗这才知道，如果曾明不好过，她会更加不好过。 第30章 解决与调整 晚上的街道车水马龙、灯光璀璨，一尘不染的五菱面包车夹杂在五花八门的小车中并不逊色，默默彰显着属于它的朴华个性。长时间脱离城市繁华，一切都让曾明感到陌生，五彩斑斓的世界，只不过是眼中美丽的虚幻。一切皆存在，一切皆虚无。 刘清媛的爷爷奶奶家，曾成坤去过两次，父子俩很快就到了真正的公务员小区。见曾明父子俩来家，爷爷奶奶很是惊喜，刘清媛欢喜得大声叫唤姨爹和弟弟。 刘思远萎靡不振的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着闷烟，偶尔呷上一口铁观音，混合着寂寞与无奈咽下。想必是刚才被父母教训过，满脸愁云、黯然神伤。他机械起身招呼曾明坐下，递上一支香烟便长叹一声重重坐回沙发。见爸爸心情过于低落，清媛紧紧依在曾明身边看着爸爸抽泣。 “姨爹，我们家怎么会有这么个舅舅？老天爷为什么不让他去得淋巴肿瘤？我恨死他了，一个厚颜无耻的人渣。” 曾明心疼的搂住清媛，轻抚她的秀发以示安慰。“清媛，你可不能这样啊，姨姨听到会伤心的。我们大人之间出现了问题与矛盾，自然会努力去解决好。明白吗？你先和成坤去房间，让我和你爸好好谈谈。” 见孙女和成坤一同回了房间，两老寒暄几句便去了楼下散步。这时的刘思远长吐一串烟雾哀叹道：“唉，真他妈的没意思。曾明，今天上午清媛收到财经大学录取通知书。我激动万分打电话通知冯燕，哪知她只是淡淡回一句：知道了！ 曾明，你仔细看看，我们家哪有一点喜庆氛围？真是他妈的活见鬼。我下午在办公室考虑再三，觉得还是离了好。可晚上两老听了我的想法后大发雷霆，说我要是离了婚，就别再叫他们爸爸妈妈。你说我该怎么办？想和好，冯燕冷若冰霜、冷言冷语；想离婚，父母又坚决不同意。唉！我不如等清媛上了大学，去找个庙出家好了。” “哈哈哈！我的行长大人，你这六根未净的怎么出家？还是静下心来面对现实吧，逃避能解决什么呢？”曾明大笑道，是真的被逗笑了。“我认为病根还是在于冯燕两姐妹，因为一直沉浸在过去家里的那种荣耀里，总是觉得他们姐弟妹永远都是优秀的，所以冯学文的不良变化皆被她俩确认为正常，充其量只是一点点小错误而已。至于在我们两家随意拿物借钱，也被姐妹俩认为是亲人之间的随便现象，也是一种亲情体现。 两姐妹都很骄傲，绝不可能会接受我俩对冯学文不好的说法。我们刚搬到新房不久，有一天我出差回家，冯学文正拿着我一件没开封的金利来衬衣，还有冯兰给我买的一套恒源祥内衣准备离开。见我回来，他马上抱起成坤要我俩在房间亲热一阵。可当我将钱交给冯兰时，却发现皮包内少了五百。趁冯兰去了厨房，我悄悄问成坤刚才是谁动了我的提包？成坤想了一下懵懂说：是舅舅。 想起他离开时那个诡异眼神，我心里就明白了。你也知道我很爱冯兰，只当没这回事发生。再次出差前一晚，我仅仅是提醒冯兰家里的现金不要留太多，我俩的卧室最好不要让其他人进入。冯兰恍然大悟后又怒了，说什么哥哥拿家里的钱肯定是因为不好意思开口要，他的条件不好结婚才两年，孩子刚满一岁，我们就这样默默的帮助他有什么不好？见她生气，我只好哄她了事。 我与冯兰为冯学文首次吵架，是在成坤六岁那年。那时的成坤才上一年级不久，我是特意赶回来过十月黄金周的。在小区附近水果店见六个一盒的香密瓜不错，我买了一盒带回家。我们一家三口刚其乐融融吃完晚餐，冯学文就来了，摆出一副哥哥和舅舅姿态海说一通，便与冯兰去了厨房。不久，与冯兰一起笑眯眯出来就告辞。 见茶几上包装漂亮的香密瓜，他顺手提起说：‘哟，这瓜不错。曾明，就当是你孝敬哥哥我了。’ 说完大摇大摆离开。反应过来的成坤很是憋屈，看着我撇嘴想哭，因为我答应他待会就去洗切，没想到全被舅舅拿走了。想起他长时间的所作所为，我气得拉起成坤就去水果店买了两盒回家。冯兰发现我在赌气，随即与我发生争执。这不，我们不也是经常为冯学文吵架吗？若是冯兰健在，我敢肯定，我们俩一定会为冯学文闹出大矛盾。若不能及时化解，闹离婚也极有可能。” 刘思远听了曾明的述说放声大笑，说他俩还真是一对苦瓜连襟。 曾明猛吸一口香烟坚定果断说：“今后，我绝不会再纵容冯学文一丝一毫，逢乱必治、绝不手软。”刘思远听闻，兴奋得起身紧握曾明的手表示大力支持。 刘清媛和曾成坤提着一个旅行背包出来，她挽着姨爹曾明对爸爸说，想和弟弟妹妹待几天。刘思远欣然同意，认为这样非常有利于女儿释怀怨恨，马上给了女儿五百元。辞别时，刘思远坚持要塞给曾明两条大中华，并暗语商定——齐心协力。 回家安顿好清媛，再交代萌萌和燕子陪新姐姐玩，曾明便开车回到了订餐厨房。曾明没想到胡秀兰还在卖煎饼，更意外的是赵春苗还给一小桌四人做了一锅豆瓣鳊鱼，两个炒菜和一碟凉拌海带丝。 “怪老板，回来了，看看你老婆有多好，我们只是问问还可不可以点餐？她马上就答应了，哪像你。”一熟客说。 “喂，我说了今晚是特殊，你们说我男人干嘛？再说下次就不接待你们了。”赵春苗搂着曾明对客人跺脚佯吼。 “哈哈哈，还真是一对怪味相同的夫妻。”四人共同调侃。 赵春苗懒得理睬他们，马上去给曾明泡茶。只要曾明回来，心中的怅然立刻就烟消云散，就想看看曾明喝着她泡的茶抽烟享受的样子，晚上还要喂饱这个娃娃，是她的娃娃。 待赵春苗和胡秀兰一同清扫收拾完毕，时间已过了晚上十点半。洗完澡的谢勇建议大家坐下聊聊，随即与曾明各抽上一支普通白沙烟。 “曾明，我建议你从明天开始，中午接待顾客时间改到一点半，晚上改到七点。今晚为了等你，我卖了三包烟、五袋槟郎和九瓶饮料。多赚十来块有什么不好？曾明，不知不觉我们一家人来这里快两年了，成坤开学就是高三，燕子和萌萌也将读初一和初二，都要钱呀。我们既然是一家人，那就该共同努力多赚一点，口袋里有了钱人就会踏实。你看呢？” “谢勇说得对，我们虽然每天只延长一小时，但能增加至少两桌客人。孩子们在一天天长大，不打好经济基础怎么办？今后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呢。”赵春苗再次抓住机会开导曾明。每天就延长一小时，哪有那么累？ 曾明觉得在理，再说现在该要重新面对生活了，以前的想法确实到了画上句号的时候。没有金钱，哪会有生活？没有生活，又何谈幸福？ “行，我接受。但有一条，都不许过于劳累，也不许再次延长营业时间。”见曾明同意，赵春苗乐得抱住他狠狠亲了几下。 第31章 接来刘清媛 孩子们都长大了，刘清媛已是一个典型的亭亭玉立少女。不再是以前扎着一对翘翘辫，穿着小花裙，用稚嫩清甜的声音叫他姨爹的小女孩了。 应该是基因和遗传非常好，再加上最近很多好的变化，儿子、侄女和几个女儿，无论是体型还是身高，无论是相貌还是皮肤，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综合起来怎么都有八十五分以上，打九十分也行。想起这些，曾明不禁信心大振，充满无限的动力。 此时的家里，孩子们依然在嬉闹。四年前，曾成坤就在qq聊天中对姐姐经常提及琴琴和黄娟妈妈。后来又介绍萌萌和燕子两个新妹妹，还发过他们四兄妹很多照片，让刘清媛看得抓狂。 刘清媛在以前，只是带弟弟和琴琴妹妹看过一次电影，去过一次公园。正因如此，刘清媛与萌萌和燕子一见如故，交往没多久就喜欢上这两个妹妹了，很是遗憾琴琴今晚不在这。 四人如同亲兄妹，一起在家亲密笑聊、看电视、吃西瓜、下跳棋。过了十二点，还溜出小区每人要了两支烤串。清媛一再对两个妹妹灌输，今后要叫她为亲爱的大姐姐。听到两个妹妹按要求叫唤，开心得搂住她俩一阵猛亲，更有一种做姐姐的骄傲。 听说还有一个非常漂亮可爱的晓曼阿姨，经常会在吃饭时突然出现，刘清媛即刻来了兴趣，期待她明天就能出现。她十分后悔，应该放暑假时来此度假才对。 又是新的一天，时光也进入到八月下旬。上午九点半，买菜回来的曾明刚和赵春苗将各类菜归置好，就发现萌萌和燕子各穿戴一样款式的白色卡通太阳帽、卡通体恤、浅色花裙、淡黄色帆布鞋和白色卡通袜跑来帮忙，像一对可爱的姐妹花。 曾明知道儿子经常在网上帮妹妹选购衣服鞋帽，没想到他们每次购物都还不错，只是从不告知价格，任由父母去胡猜一通。 曾成坤存折上少说有两万存款。自从冯兰去世，四兄弟四弟媳经常会给他钱，就连鲲鹏广告公司的李老板夫妇，也是一次性给了他五千。都知道，若是资助曾明一定会遭到拒绝，只得集中针对曾成坤了。 李老板已开始涉足餐饮行业，两家大众化“老家味”餐厅很是火爆，他打算继续增开到十家餐饮连锁店。夫妻俩几次打电话诚邀曾明回广告公司，皆为无果后只得遗憾放弃。得知曾明开了一家名称奇怪的“订餐厨房”，并且生意很不错，两口子早就约好前来参观，只是快三个月了也没见他俩来。 正在照看三个炉火做火锅菜的曾明，刚把订餐厨房新规定贴上，小区物业负责人老刘一脸笑呵呵进来。“嗯，不错，有进步。早就该这样了，哪有生意不做的道理呢？我看每天再延长一小时更好。” 老刘看完新规定感言，随后转身说：“噢，对了。曾明，后天燃气公司来我们小区安装燃气入户管道，你这里要不要装上？你们店里天天烧的是罐装煤气，哪有烧燃气合算？费用直接就能降下一半。” 一旁的赵春苗马上表态同意，乐得老刘直夸老板娘有眼光，是个当家的人。介绍完安装费三千，便点燃曾明装的一支香烟絮絮叨叨离开。 春苗随即在曾明面前算账，建议趁这机会不如将卫生间也安上热水器，冬季洗碗和洗鱼肉用热水方便，尤其是谢勇一家人洗澡洗衣。今后外面洗菜处就牵两根冷热水管，用不同颜色区别即可。 曾明笑对春苗说：“你是当家的，家里的事你说了算。” 赵春苗乐开花的抱住曾明猛亲几下，便回去招呼煎饼车摊了。两人的真情甜蜜，使幸福如同出租车一样随喊随到。再看看赵春苗，最后一位顾客才咬上一口煎饼离开，她早已抱住厨房内的曾明亲了n次。难怪众人集体吐槽，只有这段路到处都是狗粮。 临近中午，第二批火锅菜刚开始做，一位中年朴素憨厚男子进来。 “老板您好，我是养猪的，离这里有十公里远的罗湾村人。你们餐馆几次丢掉的剩饭剩菜都是我捡的，丢掉实在可惜。这次我带来一个有盖的塑料大桶，就放在你们餐馆后面，麻烦你们今后将剩饭剩菜倒入里面，我每两天来清收一次。您放心，我每月会根据你们这里的潲水量来支付费用，不会让你们白干。” 这位中年男人的面相老实诚恳，让曾明很是感触。订餐厨房的淘米水每次都是直接倒入沟内，洗碗水、洗锅水和菜汤经过一个竹筐过滤，里面的饭菜渣用垃圾袋装好，再丢弃在小区垃圾桶内，剩饭剩菜亦是如此。感觉这人老实本分，曾明满口答应，并谢绝他提出的给钱。废弃物能被合理利用，岂不是一件很好的事？ 听曾明拒绝要钱，中年男子感激得不停地道谢离开。见他戴着发黑破边的草帽，一身旧衣裳蹬着一辆陈旧三轮车的背影，曾明仿佛想起一位被遗忘的人。他是谁呢？要准备中午三桌订餐了，曾明没时间继续去想。 中午除开三桌订餐，又来了两大桌和一小桌顾客。忙完的曾明感觉有点累，想起开学后每天中午还有六桌学生餐，开始思考如何更好的安排。 赵春苗端上泡好的茶过来，温柔道：“曾明，休息一会啊。成坤和清媛还没来呢，我先去把菜准备好，你到时只炒一下啊。” 曾明不愿看到赵春苗太忙，打算喝几口茶再抽上一支烟后去厨房。现在一半人都知道订餐厨房延长了营业时间，订餐明显比过去有所增加，看了新规定，增量肯定会继续上升。是不是该请上两人呢？厨房是不是该重新布置一下？他简单的想了想，便掐灭烟头去了厨房，开始午餐的忙碌。 午间的室外依然酷热，谢勇在后面尽心照顾着两大盆活鱼，订餐厨房实在是热闹，使得路上的酷热再次上升几度，但仍然阻止不了前来购买煎饼的人流。孩子们谈论着无聊的暑假生活，店内外的大人则是谈论着物价、各行业收入的对比、房贷的困扰和众多形形色色的花边新闻。 最令人震惊的是阳光小区一位退休不久的女人奇事。该女子退休后迷恋上跳交际舞，才过半年，竟然跳出了怀孕结局。她在惊慌中仅仅告诉最好的一位朋友，主要是征求她的建议，哪知第二天这位朋友就将此事广而告之，令她身败名裂、无颜见人。 两家人只有胡秀兰对该女子有印象，说她穿着很讲究，经常来蔬菜店买菜，同时感叹怪不得近段时间没见到她了。随后被人接过话：“她躲到女儿家去了。” 谢勇听后喝了一口冰啤，笑道：“躲什么躲？这年头，除了没钱丑得慌低人一等，就没有其它丢人的事。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或是多少男人，那都叫本事。” 此话一出，众人皆认为言之有理，唯有胡秀兰对其怒目相瞪。吓得谢勇不再发言，埋头干饭。 第32章 冯学文被拘留 赵春苗换下煎饼摊上的萌萌和燕子，引导店内外顾客谈论起生活话题，避免负面影响到孩子。 午餐时间，一份酸菜米豆腐汤几乎被刘清媛给包揽，吃完饭就嚷嚷晚餐时还要，随即问起程晓曼阿姨晚上会不会来？胡秀兰抢着回答：“谁知道她呀？像只快乐的鸟，突然的飞来，再闹哄哄的飞走。只要她离开，四周会突然安静许多，让人一时适应不了。懂了吗？” 哈哈哈，清媛大笑，转身问弟弟成坤：“坤坤，她真有这么逗吗？我现在就喜欢她了，要不我们下午去医院找她。” “没必要，她今天肯定会来。她已经两天没来了，她来这里或是我们家从没缺勤三天。”成坤说。 程晓曼像是听到曾成坤的提醒，下午五点刚过，便一身靓丽的花裙，挎着一个夏季休闲包，提着一大袋鲜荔枝，当里个当的哼唱进来。 “哥哥，嫂子，我来了。”话才落音，便丢下携带物品粘上曾明，亲亲几下后，又飞扑在赵春苗怀里娇蹭。 “嫂子、哥哥，这两天代班累死我了，明天补休要给我好好补补。”娇滴滴的声音与清纯可爱的样子，促使赵春苗疼爱得亲她没完。“好，想吃什么就要哥哥提前准备，乖啊！” “我现在想吃荔枝。哥，你要先抱我喂五个。”程晓曼对曾明嚷嚷了。 “哎呦，你刚才不就提着荔枝吗？你难道没吃？”胡秀兰问。 “没有，我就要哥嫂喂，还要抱抱。”程晓曼更是娇气了。曾明只好暂停做事，坐在靠椅上抱着她喂上几颗荔枝，再重新进入厨房。 这时的曾成坤他们送琴琴回家后一起回来，刚撒娇完的程晓曼见到他们出现，马上孩子般的迎过去。“成坤、萌萌、燕子，想死我了，快叫我小姨。” 听三人叫完，乐呵呵的程晓曼才打量起刘清媛来。“哟，好漂亮的女孩子呀！成坤，她是谁？” “她是我们亲爱的大姐姐刘清媛。我姐姐可厉害了，再过十天就去省城财经大学读书。”萌萌自豪的替哥哥回答，刘清源则认真打量这位小阿姨，差点笑了。她哪像个阿姨呀？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姐姐。 “成坤你可听好喽，你要是明年能考上大学，我就送你最好的笔记本，听到没？你们两个也是一样！今后都要好好读书，像大姐姐一样考上重点大学。” “知道了，晓曼姨、小姨。”三人同声回答，乐得清媛大笑。在程晓曼提议下，几人随即去了原来地方改换跳绳，同样是全脱了鞋袜。一阵阵笑闹声起伏不断，把很多小区的学生吸引过来加入其中，最后是排队分组进行。当然，晚餐前还是由曾明给她们逐个洗脚，单独给程晓曼洗脸洗手。 次日，他们六人在外面疯玩了一整天，还扩印了一大张六人的公园合照和“五姐妹”合照，把客厅餐厅挂得满满的。连续一周，程晓曼每晚都是和“弟弟妹妹”在一起，直到调休送刘清媛去省城上大学。 进入九月，曾成坤上了高三，琴琴上初三，萌萌上初二，燕子上初一，都在三中同一所中学。 八月份，订餐厨房净收入接近九千，赵春苗的煎饼收入是多少？曾明没过问。看她的笑容，应该是很好的。曾明认为，订餐厨房的净收入在现有规模上应该达到了顶端。随着经营时间增加，大不了每月净收入过九千。盘算一年还能有个十万净收，他打算就这样经营下去算了。但还是要更换一种心态，更好的带动谢勇一家。 九月才过几天，刘思远就打来电话告知市里在突击扫黄，冯学文昨晚因在按摩房鬼混被抓，拘留一周。刘思远的意思是这次不再帮忙，让冯学文吃点苦头，在拘留期间去静思悔过。曾明表示赞同，建议这次所有事宜全交给姐姐冯燕去处理，让她看清楚弟弟已不再是过去的冯学文。 果然，冯燕那些天不停地奔波，到处找人求情说好话。最后，学校对冯学文做出严重警告处分，但为了避免对学校产生不良影响，故暂不做公布。冯学文拘留完回家第三天，彻底失望的龚海琦与他离了婚。在孩子生活费问题协商无果情况下，龚海琦愤然只身离开回到娘家。 连续的变故，让冯燕过去的骄傲荡然无存。正在心灰意冷之时，冯学文又在九月二十二日那晚，因在小区棋牌室打麻将，再次被抓拘留三天。冯燕迫于无奈，主动取消与刘思远之间的冷战，哭求他找人帮忙。 刘思远爽快答应，宽慰道：“这算多大的事？冯学文以前只是在我家和冯兰家顺手牵羊、随意拿取、偷钱借钱，可他没在外面这样呀？所以不属于犯错；他在学校与保洁员偷欢被批评教育，在发廊和按摩房搞色情交易被拘留，那只是荷尔蒙失控所致。何况又没有强奸行为，不算犯罪；这次只是在本地打打麻将赌赌钱，又没去澳门豪赌，也只是犯规。他找曾明要房子没得逞，我都批评曾明了。冯学文思念妹妹想住在妹妹家很正常嘛！你怎么不搬走让给冯学文呢？他今后天天睡在妹妹床上怀念妹妹，这是多感人的事？嗨！行了，行了。他不就是吃喝嫖赌、偷窃蒙骗、厚颜无耻吗？又不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我去找人说说。” 听完丈夫如此冷嘲热讽，冯燕无地自容、颜面扫地。想起女儿对弟弟的驱赶，曾成坤对他的无视，冯涛那天死活不愿去拘留所接爸爸，还真觉得以前那个勤奋好学、聪明有礼的弟弟已经不在了。他去哪了？难道去找妹妹了？冯燕悲痛欲绝的放声大哭。 刘思远并没去找人，他实在没脸去和别人谈及此事。他再次来到曾明这里诉苦，顺便给两位教育系统的朋友打了电话拜托帮帮忙，尽量保住冯学文的工作。谁知愤怒的校长不吃这套，坚决表态开除冯学文，并张榜公布。见事态已无可挽回，刘思远只得给武陵市一家知名私立学校校长打电话。对方得知冯学文品行不好，果断拒收。 这下刘思远开始急了，马上又给另一家私立学校校长打电话。对方考虑很久才答复：“刘行长，若不是看在银行对我们学校大力支持份上，我是坚决不会同意。既然你如此恳求，我还是给他一个机会，但必须约法三章。第一，他来我们学校后绝不许单独和女学生在一起，给女学生辅导学习必须只能在教室或是办公室；第二，若是再出现拘留现象，即刻辞退；第三，若我们发现他存在不良企图与行为，立即送往公安机关。” 听到电话里的说辞和看到刘思远无奈的表情，曾明苦笑了。“姐夫，能这样够不错了。有的人本是手握一手好牌，可偏要打得一塌糊涂、惨败难收。这怪得了谁？但愿他不是一块朽木，不是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就行。我们该忍的忍了，该帮的帮了，算是仁至义尽。他也是四十四的人，若是继续执迷不悟，我们也只能看着他自取灭亡。好了，晚上喝酒后再回家，我帮你请代驾。” 因为心情郁闷，曾明和刘思远两连襟，把上次没喝完的剑南春和这次新开的一瓶喝了个精光。过了晚上九点半，刘思远才舒缓一点的告辞回家。与爸爸一起送姨爹的曾成坤，回来时说了几句：“怪不得姐姐那么恨舅舅，看把姨爹折腾得，我都替他难受。姐姐要是看到，肯定会哭惨的。” 曾明无话回答，他还能说什么呢？只是一手搭在儿子肩上轻拍几下。不知是提示自己听到了，还是表示赞同儿子。 第33章 兄弟之情 刘思远回到家，便把冯学文的事情完整说了一遍，冯燕听说弟弟已被学校开除，心里那种过去式骄傲便彻底烟消云散了。只是这种醒悟太迟，弟弟冯学文已沦为所有人的不齿对象。得知还能有一所私立学校接受他，冯燕极度低落一句：还算好吧！随后便一人锁入房间暗自落泪。 她和冯兰皆不为扶弟魔或是扶哥魔，只是过去家里的那种荣耀与骄傲过于根深蒂固，导致两姐妹完全忽视与纵容冯学文的孽变。曾明这几天常想：若是冯兰还健在，看到目前被拘留又被开除和离婚的哥哥时，会怎样去面对和反思呢？ 自从得到赵春苗的爱，心境完全恢复到以前的曾明，又深感面临太多的生活繁琐事。想起这些烂事越来越多，他懒得去想了，这不都是徒劳吗？因为这些事情不好常去看望岳父母，曾明深感愧疚，觉得对不起冯兰。 这晚，忙完所有已过九点了，谢勇再次要求曾明坐一会再走。“哥，这学期燕子报名可是嫂子出的钱。唉！这推来推去、说来说去的我俩也累了，就当我们一家亏欠你们好了。我和秀兰已决定，每天在这里经营到晚上十点为止。我顺便多卖几包香烟槟郎或饮料什么的，秀兰也能多做几张煎饼。但有一条，再谈什么加钱的事情，那我们就绝交好了。” “谢勇，你可是每天早上五点要去批发蔬菜呀，你吃得消吗？要是忙坏了身体，那就一点也不值。” 曾明提醒他，再给他拿了两盒芙蓉王。他知道谢勇不会抽，一定会拿去卖，但这毕竟属于两人之间的情感交流。 “哥，你放心，他上午和下午空闲时都会在躺椅上迷糊一阵。现在燕子天天都睡在你家，我俩忙完可以睡在店里。你又拉来一个高柜，卫生间又安上了热水器，方便呢。我每晚哪怕是只赚几块钱交给嫂子，那也能减少我的心理负担呀。哥，你就由着我们吧！”胡秀兰拉上曾明的手撒娇起来，样子愈发可爱。 “你们非要坚持，那就一定要在十点前结束，不然我就取消，也不再给你们钥匙。”赵春苗严肃说，胡秀兰急忙保证遵守纪律。正说着，隔壁茶馆老板喊谢勇，茶馆内有人要一包槟郎和两包香烟，谢勇喜滋滋的就去拿了。唉，生活真是不易，但又存在无限的快乐。 晚上回家后，曾明将八月份所有收入全交给了赵春苗，还说家里的十二万也会交给她保管。春苗激动得趴在曾明怀里哭了，不一会又抬头哭笑说：“曾明，你知道吗？我俩现在是一对奇特的恋爱夫妻了。嘻嘻！” 随后起身抹了一把泪，去笔记本上给谢勇和胡秀兰购物。“唉！谢勇的衬衫、短裤、拖鞋都坏了，那条沙滩裤还有了一个小洞。我这就给他买两件衬衫、两条裤子、一双拖鞋和一双休闲鞋，下次再帮他买两件夹克和两条牛仔裤，这对又苦又甜的夫妻真不容易。曾明，你的新衣新裤和鞋袜都在柜子里，今后想要什么必须由我来买，听到没？” “知道了，我的恋爱老婆。”曾明怪声回答。春苗听后开心得手足舞蹈，停下购物跳回爱人怀里。天啦！恋爱真美。 几天后，四兄弟与四弟媳到来。刚停好车，程晓曼也来了，与他们把车停成一排。尽管店内顾客刚走完，可订餐厨房还是热闹得如地震一般，做煎饼的胡秀兰被吵得头都快炸了。 整个晚餐，兄弟姐妹几个在饭桌上抢得天昏地暗、娇哭连连。到最后，程晓曼因为没有抢到剩下的豆瓣草鱼汤，真的就趴在哥哥怀里哭了。尼玛，我岂不成了大孩子园的园长了？曾明抱着哭嘤嘤的程晓曼摇头晃脑，谢勇宽慰小妹妹几句，马上去破最后一条草鱼。 待到曾明重新做一锅豆瓣草鱼端上桌，萌萌和燕子抢先帮晓曼阿姨装上一碗，并且全是鱼肚上的肉。晓曼毫不顾忌在晚辈面前撒娇，破涕为笑嘟嘟嘴说：“还是两个宝宝乖。” 哈哈哈。还好，没人被呛着。 见他们吃完晚餐，外面聊天的几人才喊着要煎饼；隔壁茶馆老板探头催促谢勇送三包香烟和一包槟榔过去；萌萌和燕子帮赵春苗一起收拾洗碗，一幅和谐的真实生活画面活灵活现。 很久没过问四兄弟经营情况了，曾明点燃一支香烟问及此事。车鹏辉笑说请老大放心，七家药房每月收益还过得去，药品业务也还可以。他们六人现在每月固定发放五千工资，除开一切费用，公司每月还能有个十万积累，比以前好多了。 “哈，还真是此一时彼一时。想当年，易总第一家大药房创办时，每月净利润都是八十万以上。可现在你们七家药房和一家药品经营公司，加起来才十万左右，是该多思考了。车鹏辉，现在的药房已是遍地开花，我建议你们不要再继续拓展，把主要精力放在药品市场经营上。仔细对照易总他们的经营方式，扬长避短、精耕细作，在狭缝中寻找和拓宽自己的出路。 思维要灵活，视野要开阔，切不可有满足心理和故步自封。不是还有几家保健品和医疗器械经营公司吗？你们为什么不去和他们建立市场联盟呢？若是他们今后在销售的同时能顺带推销药品，你们在销售的同时顺带推销医疗器械和保健品不是更好吗？只是各开各的发票即可。这既不违规，又彼此充分利用好市场资源，互利互惠的有什么不好。” 老大的话让兄弟们十分震惊，还真是宝刀不老、锋芒锐利。“老大，我亲爱的老大。你现在已经恢复，恳求你回公司重新带领我们吧。”车鹏辉激动得拥抱老大“放声痛哭。” “滚一边去，恶心死了。”曾明一把将他推向彭小薇。 哈哈哈，见车鹏辉倒在彭小薇怀里的熊样，曾成坤和两个妹妹也跟着大笑，安静则笑着拉起曾成坤去了外面。曾明知道她是代表大家悄悄给儿子钱，他不便去制止。儿子已经读高三，他们肯定会增加额度，估计少说也会给五千。 开心的程晓曼，嘻嘻哈哈的黏在曾明身上娇蹭，曾明抱稳她看向黄远大和敏子，问起广告制作部的情况。两人眉飞色舞介绍，因为增加了单位和门店显示屏安装业务，这一年来是业绩大增，每月最高收入能突破了十万。 曾明很看好广告行业前景，再次交代四兄弟要多了解、多学习、多交流、多探讨。必要时，不如就集中在一起成立一家广告公司。黄远大起立告知老大正有此意，已建议康永建先去广告制作部帮忙，曾明听后表示赞同。见谈完公事，彭小薇一把将程晓曼拉进她怀中，骂她快半月没去看她们。三弟媳随即起身一起痒痒程晓曼，订餐厨房又被欢闹声点燃。 车鹏辉接受了老大建议，很快与市内一家大型医疗器械经营公司，两家保健品经营公司建立了市场合作。仅在年底时，月收益增长了10%。他预计明年后，超出20%都有可能，真是老大话里面有黄金。 想到自己目前已经恢复，曾明认为以后还是要多多关心四个弟弟和弟媳，尤其是四兄弟的事业。一晃的，兄弟之情的形成已快20年之久，依然不受时间、利益与社会地位的变化而变化，这是一种怎样的造化才能拥有的兄弟之情呢？ 第34章 蔬菜店升级 曾明还是抽空去了四兄弟的医药公司、七家大药房和广告经营部。见业绩有所提升，严肃要求他们沉下心去做事业，少来些花花肠子，不能像过去那样大手大脚。若再出现风流之事，绝不留情。 车鹏辉马上洗冤，说他和程晓曼之间的确属于兄妹之情。他坦白说，开始实属心存邪念，可面对纯洁无瑕的程晓曼，邪念就逐渐死亡了，只有疼爱与呵护她的冲动。 对于这种说法，曾明是相信的，因为他本人也是深有体会。无论程晓曼如何与他拥抱亲吻，无意间触碰到她的丰满与柔软，或是近距离看到她的胸沟和大腿，曾明还真没产生出邪欲。并不是他拥有什么强大定性，而是程晓曼的娇美、纯洁、活泼与机灵，只能使人产生呵护、疼爱与珍惜的欲望，她宛如不可亵渎与玷污的精灵。 公务员小区一户人家在装修，四位装修师傅每天的中餐皆在订餐厨房解决。听他们闲聊橱柜材料品牌越来越多，质量也是越来越好，曾明不禁想起蔬菜店来。 谢勇的蔬菜店虽然比以前好多了，但里面的设施却是极其简陋。粗糙的水泥地面，放置蔬菜和干货作料的木架全是他简单钉成的，既简陋，高矮与宽度也不一致。只有宽大合适的白铁皮活鱼盆，是曾明最近定制送给他的，整个店内既显破旧又远离时代。 曾明考虑一番，便和几位师傅攀谈起来，一位师傅还去蔬菜店量了尺寸。随后，赵春苗也参与一起商讨打整蔬菜店的相关事宜，还画出了简单的效果图。只是谢勇和胡秀兰不知道，知道时已经动工了，两人只能把哥嫂的好再次牢记在心。 十天过去，蔬菜店墙面雪白平整，地面全铺上防滑浅绿色瓷砖；饮料冷藏柜旁边是一条新式货架柜，中间是一组天蓝色双排背靠式十二个大空格蔬菜陈列柜；后门外是一个固定在推车上的大玻璃鱼缸，上下都有不锈钢角铁加固，既美观又牢实，里面的活鱼一目了然，让人看一眼就想买。加上原有的养鱼铁皮盆，可随便放入百斤活鱼。后面还安装了插座，使用增氧泵非常方便，简洁又安全。 当一切摆放完毕，一个崭新的蔬菜店展现在视野里，燕子激动得大呼小叫、拍手欢呼。曾明看向同样激动难抑的夫妻俩，微笑道：“谢勇，从明天起就大胆进货，有订餐厨房做你坚强后盾，我会逐渐把鱼当成主打菜推出。” 这晚，待所有事情忙完，洗完澡的胡秀兰靠在谢勇怀里喜形于色，说：“谢勇，我怎么越看越像是新房了呢？是不是我俩今晚结婚呀？” “哈哈哈，说对了，咱们今晚就是结婚。”谢勇紧抱妻子大喊。看向窗外的皓月星空，他仿佛提前看到人生的太阳已经升起，满目的希望之光。 虽然为谢勇的蔬菜店花了八千打整更新，但曾明和赵春苗觉得很值，肯定蔬菜店的生意一定会越来越好。谢勇开始每天去批发市场两次，采购量几乎提高一倍，漂亮的蔬菜店品种多样、服务良好，摆放整齐的蔬菜与合理的价格，吸引更多的新老顾客光临。 蔬菜店升级了，可刘思远和冯燕的家却是再次降级，可以说是降到昏暗的地窖里了。冷静下来的冯燕有了反思，可这种反思让她沉默得可怕。 刘清媛国庆节没有回家，还跟爸爸在电话中说春节也是如此，就待在省城民政厅工作的伯伯家。她其实很想回来住在弟弟家里，可又怕牵连姨爹惹出新的矛盾。 失落的刘思远过来找侄儿曾成坤求助，恳请他多做姐姐的工作，希望女儿元旦时能回家。冯燕现在的情绪更糟了，思念女儿的她利用去省城开会机会找过女儿，哪知刘清媛拒绝相见。冯燕可以说是一路哭回武陵市，悔不该一时冲动打了女儿，也打断了母女之情。她真的害怕了，若真失去了女儿，不就等同于失去生命吗？ 冯学文如同一条丧家之犬，回家就被父母打出去；来姐姐家，被愤怒的冯燕当着刘思远用拖把打走；去学校接读高一的儿子，则被冯涛横眉冷对；在学校，老师们对他不是鄙视就是嘲讽。无论是住在学校还是家里，都是冷清清、孤单单的一人。两室两厅的家，逐步退化为猪窝不如。但有一点，他在工作上还是认认真真、忍辱负重，像是吸取了教训，并严格遵守学校给他单独制定的约法三章。 冯燕去龚海琦工作的小学找过她，恳请她能带上儿子，冯燕每月支付一千五作为冯涛的生活费。龚海琦见姐姐态度诚恳勉强答应，她也是担心儿子今后会受到父亲的不良影响。母子俩目前皆住在娘家，只是住房条件很差，龚海琦计划租一套一室一厅住房。 那晚，刘思远得到曾成坤肯定答应尽力做好姐姐的工作，才略感慰籍告辞。他谢绝曾明父子相送，就想一人走回去，顺便散散心。那可是有六公里呀？见姐夫坚持要步行回家，赵春苗非常伤心难过，靠在曾明身上迷茫问：今后怎么办？可这个问题谁能回答呢？ 晚餐结束，曾成坤带领妹妹回家学习，他已进入到紧张的迎接高考阶段。谢勇在笑眯眯的招呼几名中学生买饮料，随后又迎接两位回家晚的女子购买蔬菜。蔬菜店升级这些天来，生意比过去明显提高，有时还出现忙不过来的现象。 胡秀兰与两位顾客边拉家常边做煎饼，赵春苗在收拾厨房和打扫店内卫生，曾明则坐在门前喝茶抽烟，看着这一切想心事。考虑是否该去一趟岳父母家，有一个月没去了，至少要看看两老是否安详。此刻间，老邻居刘嫂和汤姐突然出现在眼前，令曾明大吃一惊！ “哎呦！曾明，你现在的精神还真是好多了，嫂子真为你开心，今后可要好好的啊。我和你汤姐刚散步回家，正好碰到坤坤和两个妹妹，听他说你还在店里，我俩就找来了。曾明，你这餐馆还不错嘛！”刘嫂说。 汤姐打量一番订餐厨房后也是感到满意，深感曾明做事情就是不一样，赵春苗随即对她俩热情招呼。 “哟，这女的看上去真顺眼，怎么看都有点冯兰的味道。不错！”刘嫂和汤姐小声嘀咕。 “刘嫂、汤姐，你们俩都还好吧？”曾明问。 刘嫂和汤姐回答都还好，这次来主要是告诉曾明有关老厂长的事情。老厂长这次住院差不多有一个月，看上去大不如以前了。前两天，他儿子扶着他散步正好遇上，还没说两句话就问起曾明来，并要她俩转告曾明一定要来看他，他有话说。 以前制鞋厂的人都知道，曾明和老厂长的关系差不多就是父子关系。曾成坤几乎就是伯母和邻居们轮番带大，一直到上小学还负责接送。谁家做了什么好吃的，一定会给冯兰送来一份。二〇〇五年伯母去世时，曾明、冯兰和曾成坤是以儿子儿媳和孙子身份守孝了两天三晚。后来，因冯兰治病和去世，曾明仅去了老厂长家三回和到医院看望一次。这一晃的，又是近一年没去他家了。 时间可真快呀，曾明仿佛看到过去上班时期，经常挨老厂长打骂的情景如同昨日一般。 第35章 伤失与新人 人的一生，亲人的失去与有缘人的出现，像是一种奇特轮回，交织演绎着人世间的喜怒哀乐。 次日晚，曾明与赵春苗带上水果和营养品去了老厂长家。哥嫂都在，热情招呼他俩。老厂长七十九了，身体虚弱得颤颤巍巍从躺椅上起身迎接，看得曾明两眼发红，鼻孔发酸，切身体会到属于他的一种美好正在渐渐远离。 听完曾明介绍，仔细打量赵春苗几眼的老厂长深感满意。“明儿，看到你现在好了，我也放心喽！还是那句话：把家搞好。这闺女不错，眼神很像冯兰，明天我去了那边一定要亲自告诉她，要她放心你和坤坤。明儿啊，这些天我已感到气数已尽，你伯母天天来梦里找我，劝我这样子还不如早点过去，病怏怏的留在这儿也是受罪，何苦呢？ 我说就是放心不下你，也舍不得离开你和坤坤，拖一天算一天吧。坤坤可真是个好孩子，带着妹妹和姐姐常来看我这个爷爷，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的现状呢？看到没，柜上的牛奶和水果还是他接我出院时买的呢。有你这样的儿子和孙子，我怎么舍得离开？将就吧！” 老厂长猛然间剧烈咳嗽起来，喘息一阵后又看向赵春苗，说：“春苗，我知道你是一个苦孩子，可曾明也苦啊。他的苦，我应该是最清楚的。所以呀，你们俩今后一定要惺惺相惜、互疼互爱，知道吗？” 赵春苗赶忙过去轻轻拍他的后背，难过说：“爸，您老放心，我俩一定会好好的。您自己也要多保重，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们。” 两天后，曾明和赵春苗再次看望老厂长。见老人家气色与精神好了一些，打算过些天再来，两人还商量把老人家接到这边家里住上一段时间，可生活就是爱随意打破人们的良好愿望。几天后下午，曾明正在忙碌，大哥打来电话通知他，父亲已在家中去世，现已送到殡仪馆。 忍受巨大悲痛的曾明，坚持做完晚上两大桌三小桌顾客餐，便再也没心思和力气了。赵春苗心疼加心急的安排他坐下，泡上茶要刚到来的程晓曼陪着哥哥，她去厨房做家人晚餐，萌萌紧随其后帮着妈妈。草草吃完晚餐，一家四人开上面包车驶向殡仪馆。 订餐厨房首次出现停业，只有胡秀兰和女儿燕子经营煎饼。曾明一家人继续以儿子儿媳和孙子孙女身份给老厂长守孝，一直到第三天上午火化安葬。看着两老的合葬墓，曾明再次想起前几天的思绪，更是深感又是一种美好与珍贵成为了记忆与历史，永不重现。人的一生，就是在得到与失去中不断轮回。 办完丧事的曾明，下午非要坚持营业，他也说不清缘由，只知道必须要坚强。只是那晚他回家就睡了，睡样是那么的苦楚、忧伤、黯然与无奈，哪怕是赵春苗温柔的怀抱与爱抚也无法化解。 生活继续着开始，继续着延续，继续着人类苦愁哀乐的演绎。 日历翻到了立冬，江南的武陵市却如同中秋一般。附近不远处新修建的妇幼医院分院已开始运行，程晓曼调入该医院当了儿科医生。她妈妈的关系网可不一般，知道女儿已迷恋上订餐厨房，又深爱着一帮新的哥哥姐姐，那里早已是她的第二个家。考虑妇幼分院离订餐厨房很近，干脆就将女儿调过去好了。 给女儿调动一个工作，只需她拨打几个电话就能轻松办理。最重要的是新医院也需要医生，她既没违反原则，也没给女人一个特殊的工作岗位。 从此，可爱的程晓曼每天中午和晚上，必会在订餐厨房吃饭、端菜收碗，给餐厅带来数不清的欢快笑声。一些顾客还模仿她那天捣蒜的趣样和语气，要大伙儿好好的“吃饭！” 也许是因为曾明的原因，程晓曼正式出面帮忙，使得车鹏辉他们在市内几家医院的药品经营顺畅了许多。曾明十分清楚，自从四兄弟与弟媳和好如初，事业也出现了明显好转，真是家和万事兴。 收潲水的中年男人，在这天中午快两点时到来。手提一大捆蔬菜和一竹篓鸡蛋对曾明说：“曾老板，您这里能不能帮我卖点鸡蛋？你看看，都是我家正宗的柴鸡蛋，您吃了就知道。以前，每次送菜市场说好是每个七毛，他们卖一块一个。可这次他们说只能出六毛了，说七毛不划算。” 看到这新鲜又大小合适的柴鸡蛋，曾明随口就答应按八毛一个收购。一个多月的接触，彼此都知道了对方的姓名和一些简单情况。该男子姓龙，叫龙富粮，有一对读高中的双胞胎儿子，据说成绩很好。他老婆是残疾人，左腿有点瘸，但很是贤惠勤劳。家里不仅有五亩农田，还有一大块菜地。每年喂养二十头猪，还在屋后大堤边养了几百只鸡。 最让曾明吃惊的是他才四十二岁，可看上去怎么都有五十了。赵春苗非常敬重他，对他特别好，每次来都会给他倒茶和送上两张煎饼。 赵春苗常常带怀念的心情对曾明讲，龙富粮和过去的父亲很像。以前的父亲就是这样，每天拉着一辆自做的破板车到处收潲水和打猪草，她经常陪伴着爸爸。回家后，赵春苗就喂猪、喂鸡、放羊，父亲就种地和打理整个家，默默把所有的爱全部无私的倾注给女儿。赵春苗最幸福的回忆，就是小时候清早与父亲一起去卖菜、卖鸡蛋的情景，父亲总是忘不了给她买上一根香喷喷的油条或是一个大大的肉包，总是把她呵护在怀。 曾明帮赵春苗擦去伤感的泪，将她拥抱在怀安抚，为这位新岳父过早的离开人世遗憾深深。 鸡蛋有两百个，一大捆蔬菜少说也有十五斤。曾明给了龙富粮两百元不许他找零，叮嘱他今后家里有多余的蔬菜就拿来，若是量大就早点送来，再给他送了两件酒类广告长衣、四件广告t恤、两条广告围裙和两顶帽子。龙富粮伸出黑糙的双手接过，说完一连串谢谢，便欢喜骑上嘎嘎响的三轮车离开。赵春苗一直目送他远离无影，如同看到父亲就是这样远远的离开了她。 蔬菜店开始销售柴鸡蛋，中午的学生餐和菜谱也有了蒸鸡蛋或是韭菜炒蛋等。不到一周，两百个鸡蛋便售卖一空。从此，每两三天，龙富粮都会在上午送来蔬菜和鸡蛋，再把潲水拉走。曾明和赵春苗皆把他当成以前的父亲和岳父，一种新的亲情油然而生，并且是越来越浓。就连孩子们见到龙富粮，都会亲热的叫他叔叔，这也是曾明和赵春苗的严厉要求。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正直、善良、勤劳的人必须要得到敬重，敬重他们就是保持自己最基本的做人修养与良知。 第36章 母亲与事业 随着冬的深入，天气逐渐凉冷。这天，曾明的大姐突然出现，像是带来更深一层寒意。不知是否因为父母还是家庭原因，曾明一家人彼此间平平淡淡毫无亲情可言，既无恨也无爱。 “曾明，我这次找你是有事商量。前天养老院打电话给我，说他们没办法照看妈妈，劝我们另选他处。” 听大姐说完，曾明十分清楚妈妈在养老院一定是不招人待见。事实的确如此，养老院没人愿意搭理她，都把她当瘟神一般回避。 “那怎么办？”曾明随意问。 “昨晚，我们三姐妹在一起谈过，没人敢接她回各自家，都怕被她搞得妻离子散甚至家破人亡。有一家郊外的新养老院很好，就是费用有些高，每月要六千。妈妈的退休工资才三千，另三千缺口我们每人每月出八百怎样？”大姐问。 “行，我答应。每月一号我会准时转给你，今后不是特别事情就不用来打扰我。”曾明随口道，心里却是一种说不清的难受。 因为看到赵春苗十分热情与大姐打招呼时，大姐仅仅是淡淡的回应几句。曾明知道，心高气傲的大姐，就像以前看不起在私有小广告公司工作的冯兰一样，内心对赵春苗充满了轻视。看向她离开没有温度的背影，抽着香烟的曾明非常迷惑，是不是这世上唯只有他们一家人才这样呢？ 母爱？父爱？若不是岳父母和老厂长夫妇的关爱，他也许一辈子都陌生。在他记忆里，从小母亲对他不是打骂，就是满脸的乌云密布；父亲呢？除了漠视就是神秘。可就是这么两个怪物，偏偏还厮混在一起组成一个冷冰冰的家庭，并且生下三女一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常言道：子不嫌母丑。是的，若是母亲是一个有温柔、有温暖的正常女人，哪怕她是一个残疾、一个文盲、一个奇丑无比的妇人，他绝对会爱她，就像深爱与敬重赵春苗的父亲一样。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牲畜胡乱交配的产物，所谓的家人也是因为荷尔蒙胡作非为而产生，内心翻涌着一阵阵凄凉的自卑。人啊，你最大的悲哀就是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 赵春苗如同看清爱人内心深处的凄凉与自卑，马上轻拥爱抚坐在椅子上的曾明。“曾明，别怕啊，有我呢！” 曾明的妈妈去了新养老院，得知地址的他还是去看望了一次，毕竟血缘是亲的。他只是远远的看着这个母亲，看着她对两位女工作人员高八度的泼骂，一听就属于是无理取闹，这也是她最大的特征。赵春苗知道曾明去看了婆婆，她佯装不知，也不过问。不想增添他心中的烦闷，让他静点好。 订餐厨房已走向火爆，很多社区住户的亲友也加入到订餐行列。物美价廉、真材实料、干净卫生，已深入人心。全天订餐量最高时突破了二十桌，非订餐量随便有十桌以上，还不包括中午六桌学生餐。虽然顾客多次建议，中午和晚上营业时间再延长半小时，但被曾明歉意拒绝。现在，每天买菜也换上两个大菜篓挂在摩托车后面，单是鸭子就需要购买十八只。 因为订餐厨房的热闹和旺盛人气，路过或是散步在这条小路的人日渐增多，使得前面小超市、谢勇的蔬菜店、旁边的理发店和炒货店生意随之看涨。以往被人称为冷清路的小路，也被社区居民改称港澳路。 很多家长见订餐厨房太忙，担心“怪老板”会取消学生餐，得到曾明肯定保证后才放了心。萌萌和燕子中午放学回家必会主动帮忙，程晓曼也是如此。如果是下午回家，曾明绝对不许女儿帮忙，全都去蔬菜店做作业学习。对读高三的儿子更是不许他插手，除非是节假日。 火爆的生意并没让大家感觉到很累，只是工作时间延长了一点。每天晚餐忙完，便开始准备明天的干锅鸭和特色肥肠火锅菜，第二天上午再做红烧肉和红烧牛腩。往往是火锅菜刚做好，就会有人买走几份做宵夜或是明天吃。 因物价上涨原因，订餐厨房的菜价与外面酒楼餐厅的价格差别不大，但深受欢迎。因为这里每道菜的份量都是实打实的，且品质不变。不像酒楼餐馆的火锅菜，通常用黄瓜、洋葱和土豆等打火锅底，变相的以次充好、以假乱真。为了不让肥肠缩水减量，加工时往往不久煮、不油爆，使得肥肠带有浓厚腥臊味。至于红烧肉里面的土豆或是胡萝卜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根本无法与订餐厨房相提并论。 炒菜也是如此。比如说辣椒炒肉，往往被顾客说在订餐厨房叫辣椒炒肉，在外面就叫辣椒找肉了。曾明从不跟着顾客起哄诋毁别人，反还劝导他们多多谅解。开一家酒楼餐馆，不说装修和设施投入巨大，就是每月房租水电和人员工资都是一笔可怕的开支。这年头都不容易，能包容的还是尽量包容好。 只是对那些用“水货黑货”做食材的店家，曾明听说后只得保持沉默，他还能说什么呢？倒是众顾客对他的说辞与真实表情极为赞赏。话说同行如敌，而曾明不仅没趁机贬低同行，反还客观公正的为对方说话，突然发现这个怪老板其实还蛮可爱的。 十一月份的收入越过了一万，这让曾明吃惊不小，没想到好的结果远超评估。赵春苗只收他九千，鼓励曾明存点私房钱。说男人身上没钱不好，有时会很没面子，还说他那十二万只交给她十万即可。曾明的冬衣鞋帽全被赵春苗准备好，略感不满意的衣服皆被清理放在一旁打算送给谢勇或是龙富粮。 蔬菜店的月收入同样有所突破，加上胡秀兰每月一千，已有四千多了。关键是两人基本上没什么开销，吃穿都靠哥嫂解决，就连燕子在学校需要交纳的费用，也被曾成坤全部包揽。鉴于儿子已读高三，曾明和赵春苗常在晚上先回小区家看看儿女们的学习情况，顺便给他们补足牛奶、水果和健康零食。曾成坤像是没什么变化，像往常一样轻松自在，也不会忘记给两个妹妹辅导学习。 兄妹三人的感情愈加深厚，天天一起上学放学，远胜过普通的亲兄妹。琴琴只能请求晓曼阿姨在周末时，去家里接她出来团聚，让黄娟在惊讶与欣赏中认识了程晓曼，对她绝对信任。 程晓曼现在总是抱怨哥哥，以前条件好时干嘛不买三室两厅？不然妈妈也可以和她一起来。这可怪不得曾明，只怪以前开发该小区时，所有三室两厅住房都是建在朝向不好或是临街地方。好不容易盼到修建一栋朝向好的三室两厅，哪知刚建好基础就被叫停，因为新规划的洞庭大道东延伸线要经过此地。只好买了最大的一百〇一平米的两室两厅，在装修时用矮柜在客厅隔出一间榻榻米，算是三室两厅吧。 关于赵春苗目前的家院，曾明倒是有了一个新想法，觉得今后重建成一栋三层楼房很好。良好的愿望，自然需要大量的金钱来实现，所以现在应该以赚钱为上。 第37章 婚纱照与胡秀云 事情过多和订餐厨房太忙，曾明、赵春苗全忘了婚纱照约定。要不是赵春苗这天清理面包车擦拭车内照片框，不知哪天才能想起。 得知哥嫂要拍婚纱照，四兄弟四弟媳非闹着就在今晚拍。程晓曼叫得最凶，急忙给开婚纱摄影楼的朋友打电话通知准备，曾明和赵春苗只得抓紧时间洗澡更衣。刚过九点，一帮人便开上三辆车出发。 那晚，无论是谁都是记忆深刻、终生难忘。当赵春苗化完妆穿上洁白婚纱、高跟水晶鞋崭新出现，所有人都惊呆了，安静看后失控的扑在彭小薇怀里大哭。因化妆师对赵春苗双眼做了扩大化处理，加之画眉、口红、胭脂和施粉后的容颜，宛如冯兰重现、楚楚动人。天啦！她真的很像冯兰，无论是笑容还是气质，这难道是化妆后的巧合吗？谁都无法解释。 随后不久，五姐妹又欢闹开了，个个争抢要穿上婚纱或是传统式喜庆服装化妆，程晓曼则是挑选一套公主裙和一套红色大花小卦，四兄弟跟着老大换上礼服。所有照片拍完，时间到了凌晨两点。 一周后，赵春苗家的卧室与客厅挂上好几幅婚纱与姐妹们的照片，还有五兄弟两张合照。程晓曼不是被赵春苗和曾明抱着，就是曾明背着拍了几张。那幅曾明背着程晓曼的特写照，被摄影楼放大挂在橱窗内整整三年。这幅命名为“兄妹情深”照片，不知温暖甜醉了多少路人。无独有偶，一张大幅的兄弟合照，也被冠以“江湖兄弟”名称挂出。 进入十二月，天气开始了寒冷，西伯利亚冷空气的到来更是增添浓浓寒意。这天的龙富粮不仅送来蔬菜和鸡蛋，还带来一百斤大米。他虽然全身穿着赵春苗送的，曾明过去的冬帽衣裤，可脚上的雨靴却撕开一条长口，手上戴着一副发黑的破洞棉纱手套。趁他吃煎饼喝热豆浆之时，赵春苗去了前面超市买来一双新雨靴和一副棉手套。 “哥，不管怎样，身体最重要。你要是冻坏了、累倒了，还怎么去支撑一个家？快把鞋子换了。”春苗既心疼又严厉说。 “哟，谢谢了。唉，你们俩可真是好心人，孩子们也是，也许我这辈子是难得有机会报答，可你们的好我会记在心里。今后，我家两个争气的儿子一定会帮我还债的。嘿嘿！”龙富粮乐观憨笑道。“噢，对了，我们家明年夏天修楼房。咱当家的可是说了，到时一定要请你们去热闹热闹。唉，该修新房了，不然会愈发被人看不起。” 见他换雨靴时露出有几个眼的袜子，赵春苗再次去了超市给他买上十双棉纱袜，曾明将加油站送的几副纱手套全给了他。憨厚的龙富粮并未推辞，继续感激的接受这份真情。吃完煎饼，便乐呵呵离开。 春苗紧跟出后门，红着眼对他的背影大喊：“哥，路上注意安全！” 程晓曼每次中午来都会帮忙招呼学生吃饭，还会维持购买煎饼的排队秩序，无人不喜欢她，她也成了众人的小可爱和开心果。有几位混得还不错的小青年对她有了想法，只是无法进入她的视野，更是敲不开她的心门，鬼都不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小伙子。 这天午餐时多了一位新人，她是胡秀兰的妹妹胡秀云，上午时就来到蔬菜店了。三十三岁的她身高和相貌还不错，应该属于漂亮型。整个午餐时间她没说一句话，表情带有浓郁的忧伤。 午餐后，胡秀兰见程晓曼离开去上班，曾成坤带妹妹回了家和赵春苗去了外面洗碗盘，便拉上大哥曾明说起妹妹的事情。 胡秀云因结婚十年不能生育，已有一支建筑队和一家砖厂的妹夫便有了新女人，并且还怀了孕。经过多次争吵协商，在男方支付五十万分手费条件下，双方于前天离了婚。胡秀云目前无家可归，也没有工作，胡秀兰恳请曾明留下她妹妹在订餐厨房做事，每月就像她那样一千也行。 曾明觉得虽好，但还是叫来赵春苗一起商量。赵春苗仅仅是再次打量一番胡秀云便同意，并说胡秀云的情况不同，必须每月一千五，明天就可以做事。 胡秀云此时终于开口说话：“大姐，就一千吧。我姐和姐夫的蔬菜店我来过两次，每次都有很大变化。姐姐给我说过，这都是因为有你们俩的关心与照顾。她的工资虽然只有一千，可吃穿和燕子的学费都被你们给包了，几乎没什么开销。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也不能过分。 我今后在这里做事，你们肯定会少不了帮我。我现在只想静心做点事情，心境好了再考虑买一套合适的房子，免得今后打扰姐姐姐夫的正常生活。” “房子先不急买。秀云，既然我们有缘能成为姐妹，你今后就住我们家吧。只要你一天不嫁人，就一直住下去当是自己家。就算今后要拆迁，我们一定会买上一套四室两厅房子，总会有你一个间房。秀云，姐姐今天就能肯定，我们一定会亲如一家人。”赵春苗拉起胡秀云的手说。 “谢谢大姐，谢谢大哥。”秀云两眼含满了泪，侧身擦了一把。 春苗怜爱的将她搂入怀中。“秀云，过去的就忘了吧，我现在不也是遇到你大哥这样的大好人吗？会好的，今后我们都会好的。” 秀云开始在订餐厨房工作，像她姐姐一样勤快细致、聪明能干，才几天就学会了做煎饼，帮厨也是一把好手。蔬菜店一步步向好发展，胡秀兰偶尔两边兼顾，三姐妹齐心协力配合得天衣无缝，加上程晓曼下班帮忙，曾明更是得心应手，厨艺更上一层楼。 曾明发现，胡秀云很有一种成熟女性的从容感，无论面对什么事都有个人的主见，怎么看都是一个很有头脑的女人。见她做菜很是熟练、干净利落，曾明考虑今后就由他俩专门负责做菜，他再慢慢传授胡秀云做菜的技巧。尝试两天，效果令人满意，曾明又发现胡秀云的接受能力非同小可，什么事情一说就明白。 这晚，仅剩一小桌客人还在喝酒吹牛，大家在一起短暂休息聊天时，胡秀云提出了建议。“大哥嫂子，厨房有两个人做事有些偏小，也不怎么顺手。我仔细看了，把铝合金玻璃隔墙后退一尺半就可以解决，也不会给餐厅带来多大影响，只需桌椅跟着后退一点，大不了临街一方紧靠门线坐下。 家用燃气灶再增加一个，有六个灶口做菜会更加方便，完全可以边做火锅菜边炒菜。厨房也不必变化过大，只把灶台和工作台延长和加宽一点就行，请一个人买点建材，一天就可以搞定，不会影响到经营。” 大家听后皆表示赞同，决定明天就详细考虑此事。令人意外的是，龙富粮第二天上午就来送菜送蛋，听说此事后憨笑几声，便去看了看厨房内外，说：“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你们什么都不用准备，我保证在明天下午让你们能正常做菜。嘿嘿！” 次日是星期六，曾明买菜回来，就看到龙富粮和他儿子已把厨房铝合金隔墙后退了一尺半，并且完成了重新固定。孩子和大人马上分两组，摘菜洗菜和在现场帮一把手，父子俩随即开始延长和加宽灶台、工作台。曾明这才发现，父子俩已把所有的建材、瓷砖和水泥台板用一辆板车拉来。 技术熟练的龙富粮父子在大家配合下，才到上午十一点就全部完工，快得让人怀疑。 第38章 岳父去世 厨房扩大又新增了燃气灶，使两人操作宽松许多，工作效率大增。 胡秀云的厨艺再次提高不少，独当一面应该可行。有趣的是程晓曼在她的指导下，辣椒、蒜段和葱末切得有模有样，捣蒜也里手了很多，不是应急情况下谁都不许她做这些事。因为她是大家心目中的娇宝宝，也是可爱的小精灵。 曾成坤告诉爸爸，清媛姐姐已答应元旦回家，但只住在我们家或是爷爷奶奶家。她能这样也算是不错了。人与人之间所造成的伤害要愈合，并不是一句话或一种态度就能马上改变。它需要时间，需要真诚，更需要耐心。 这个星期天，琴琴和哥哥妹妹来到订餐厨房，也不知她是怎么忽悠妈妈的。整个中午都是黏在爸爸背后看他做菜。午饭时，坐在爸爸身上被赵春苗妈妈喂了几口饭菜，才极不情愿让给一旁吵闹没完的程晓曼阿姨。 黄娟在元旦期间要随团去新马泰旅游，琴琴再次坚持不跟随，并要求这次一定要和爸爸住在一起。曾明和赵春苗怎能不答应呢？读初三的琴琴越来越清秀靓丽，身高直接跨越一米六二，像是和程晓曼开始了美丽与机灵的赛跑。 不管是曾明、赵春苗还是其他人，都发现曾成坤与琴琴的兄妹之情有了微妙变化。琴琴提前要求哥哥，今后大学毕业一定要陪她念完大学。青春是朦胧的，也是美好的。曾明只是旁敲侧击提醒儿子，切不可影响到学习，要继续照顾好三个妹妹，还要多关心姐姐。 好事和坏事总是交替出现。才过十二月中旬的一个晚上，曾明刚准备做家人晚餐，冯燕一个电话将他再次推入谷底。岳父不久前散步过马路时，被一辆中巴客车撞成重伤送去医院，现在情况不明。震惊的曾明拉上儿子就跑向面包车，急得赵春苗拿上两张煎饼追赶，要父子俩先垫垫。一再嘱咐开车要小心！ 在医院停稳车，刘思远也开车赶到，三人共同跑向抢救室。坐在抢救室外走廊椅上的岳母面无表情、默默抹泪；冯燕抱着冯涛焦急哭泣；冯学文则是在走廊尽头与中巴车司机争论赔偿事宜。在一名交警调解下，中巴车司机悻然离开。 “你们来了。”过来的冯学文一口主人气势问。 曾成坤敷衍叫了声舅舅，刘思远和曾明一同无视他的存在，仿佛眼前没有这么个物体。岳母见后，靠在女儿身上伤心得哭出声。一刻钟过去，两名医生与护士出来遗憾通知家属——伤者已经去世。 冯燕听闻，趴在刘思远怀里撕心裂肺、顿足大哭；岳母两手拉着冯涛和曾成坤泣不成声；曾明两眼茫然流泪；冯学文盯向抢救室大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曾明电话通知四兄弟去殡仪馆做先期准备，刘思远在一旁通知殡仪馆派车，冯学文此时急忙进入抢救室干嚎，不参与办理丧事。 到达殡仪馆已过晚上九点，赵春苗、程晓曼、萌萌、燕子和四兄弟他们早来了。安排完岳父更衣入殓，望着玻璃棺内躺下的岳父，还有身边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的岳母，想起这对相濡以沫多年的老夫妻，短时间内就是阴阳两隔，曾明一时悲伤难抑、流泪满面。 见时间不早，孩子们明天还上课，曾明要程晓曼带孩子们先回家。程晓曼的车刚离开，转身的曾明发现，冯学文在草坪处打电话继续与司机讨价还价，他失望得疾步进入灵堂去照看岳母。见冯涛还在，曾明自责刚才忽略了他，便对车鹏辉交代，回去时顺便送赵春苗和冯涛回家。 过了子夜十二点，冯学文只身去了灵堂旁的小房间，开上空调睡在沙发上。岳母难过得包住曾明抽泣：“明儿，爸爸妈妈过去都错了，燕燕和兰兰也是一样。我们啦，都被别人的羡慕恭维给迷糊了。文文一天天变坏都不知道，总觉得只是一点点小错误，哪知明白时已经晚了。你看他现在还像个人吗？报应呀！我们都知道，最苦最累的是你和思远。如果兰兰还在，也不知你们家会被那个畜生折腾成什么样？唉，每想起他去你那里要房子，想起现在媛媛不再理她妈妈，想起你们两连襟都不理睬文文，我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般。作孽呀，呜呜呜。” “好了啊！妈，这哪能怪您们呢？这样吧，今晚您和姐姐先去招待所休息，我和姐夫守灵。姐，你先带妈去招待所开房吧，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曾明的安排，似乎提醒了冯燕突然想起今晚大家还没吃晚饭，得知还有人值班，马上订了一大份羊肉火锅、两份炒菜和下料蔬菜送来。刘思远则追加一碟花生米，随后去车里拿来一瓶西凤酒。 听到动静的冯学文毫不客气出现，落座就自斟自酌的独自大快朵颐。好酒贪杯的他很快就喝下一大杯酒，吃完一大碗饭，便扬长而去重新进入小房间休息。岳母再次痛心流泪，冯燕唉声叹气的将妈妈扶起去休息。刘思远叫上值班人员，麻烦他们再增加半份羊肉和一些下料蔬菜。 “曾明，我俩做连襟这么久，今晚可是我们最长时间的单独接触哦！天亮还早呢，我俩就喝喝酒多聊聊吧。”待值班人员将菜送来，关上灵堂大门的刘思远提议。 “哎哟喂，这地方的独门生意还真是做得好，一大份一百八十元的羊肉火锅没怎么吃就是一锅桂皮、生姜、蒜果和辣椒块了。你说这加上来的九十元羊肉会有一斤吗？” “有得吃就不错了！没得吃你也不能把一万钞票当饭吃，所以你要懂得知足。”曾明调侃回道。 “哈哈哈，说得对。若是在沙漠中，一瓶水一万也值，十万也不亏。有道理，有道理。哎，曾明，你知道吗？我感觉媛媛明天肯定会回家，估计坤坤已经给她打电话了。若不是她舅舅，媛媛何尝不想念外公外婆？何尝不会经常去看他们两老呢？所以我算准了，她一定会在明晚之前到。”看着刘思远悲中有喜的样子，曾明反倒是更加伤怀。 两连襟喝酒一直到凌晨四点，又一起喝着浓茶闲聊一通。都开始犯困了，不说话真有可能马上睡去。曾明建议刘思远去空调口下面躺一会，被刘思远笑拒，可没多久，他便在靠椅上打起了呼噜。曾明担心他会摔下靠椅，扶起晕晕沉沉的刘思远去了空调下方的长椅上躺下，又从车上取来毛毯枕头给他盖上垫上。 见安好无恙，才去了灵台前的火盆边给岳父燃烧纸钱。火苗在跳跃，在呼呼作响，让曾明想起许多过去的时光。 每次来岳父母家，岳父总是那么喜悦和慈祥，总要亲自下厨给他做两道拿手菜，总是要细问曾明父子俩的近况。只是这一切又成了回忆与历史，就像远去的老厂长和伯母那样。为什么？为什么人间就留不住这些珍贵的爱呢？曾明伤感落泪，因为冯兰、因为岳父、也因为冯学文。 第39章 母女和好 曾明增加了纸钱数量，盆中的火苗随之有了一尺多高，让他倍感温暖。这是因为他在幻想着冯兰趴在他背后撒娇哼吟，正是有了这种虚幻，寂静中才有了温柔与温馨，还有他才能感觉到的无限光明。 人的幻觉只要是出现在恰到好处时，那也是一种艳丽的美好，如果贪婪的沉浸在幻觉之中不愿离去，它自然就会演变成冷冷的虚空。还是那句话，一切都是存在的，一切又是虚无的。 早上天才亮，赵春苗便发来微信：老公，我一夜难眠。没有你的夜总是那么漫长孤寂，还有寒冷。我想你、牵挂你、担心你、还有好多的爱你。我今晚一定要与你共同度过，我不能没有你，一分钟都不行。你放心，孩子们我会安排好的。吻你！ 曾明越来越喜欢赵春苗这种冯兰式的直接表达，让他时刻都清楚对方是如何的爱他。恋人与夫妻之间本就应该如此，双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什么不好呢？一句简单的“我爱你”，只要出自于真，怎么不能让对方深感踏实与甜蜜？ 打造与维持爱情并不复杂，只需坦诚、真挚、关注和专一就行了。太多的人都反感鸡汤，如果你能辨别鸡汤的真假，喝点纯正的鸡汤非常有利于“健康”。笔者一生可以说是一事无成，但最大的骄傲就是打造出一段真正的爱情。肃穆悲凉的墓园，因为有我亡妻的住入，便有了阳光、玫瑰和凄美的浪漫，墓碑上的小诗总是让人驻足欣赏，无声给予路人莫大的慰藉、、、、、、 八点过，冯燕小心搀扶母亲进入灵堂，躺在长椅上的刘思远心灵感应般的醒了，起身伸了个长长懒腰。此时，睡足的冯学文懒洋洋打着哈欠走出小房间，见到姐姐就问：什么时候吃早餐？ 冯燕也学会了不搭理他，冷他一眼便要刘思远和曾明先去房间洗澡，再去餐厅吃早餐。冯学文听闻，连忙跑向洗手处喝上一口自来水，咕噜噜几下便了事。他现在三天不洗脸，一月不洗澡也能过。曾明和刘思远有意拖延，为的是不想与冯学文一同吃早餐。洗完澡来到餐厅，冯学文果然离开，两人便各要了一碗牛肉米粉。 回到灵堂没多久，前来吊唁的人陆续到来，全都是银行系统的人。刘思远拉上曾明前去接待回礼，冯学文麻木不仁的坐在长椅上悠然抽着香烟，仿佛所有一切与他无关。 媛媛是午餐后和赵春苗她们一起来的，思念女儿到极限的冯燕顾不得那么多了，将母亲交给彭小薇她们，冲过去一把搂住女儿痛悔高嚎。在一旁曾成坤眼神的催促下，刘清媛缓缓伸出双手抱住妈妈，冯燕的哭声更大了。 丧事的两天时间，彭小薇她们每天都有两人在此帮忙，四兄弟有空就来。前来吊唁的人有很多，银行的、原罐头厂的、原制鞋厂的、曾明以前营销界的老同事和老朋友等，包括易总和李老板夫妇都来了。唯不见一个冯学文的同事或朋友来，哪怕是前妻龚海琦也未出现。 易总两兄弟是下午来的，祭奠完毕便与曾明交谈了许久，主要是围绕综合管理和市场拓展问题听取曾明的意见。兄弟俩似乎明白邀请他去公司工作属于徒劳，只是提醒他真的该去他们家看看两老了，老爷子现在念叨他已成了习惯。 曾明完全相信兄弟俩的说辞，他本人不同样惦记着两老吗？十多年的交情啊。只因自己目前仍处于落魄阶段，身份的过于悬殊迫使曾明刻意淡化这种情感。敷衍几句，再礼貌送走兄弟俩，曾明决定还是过段时间再讲。面对几千年的等级观念，有必要由他来改变吗？自知之明、对号入座、岂不美哉？ 岳父火化那天上午，除了岳母被冯燕搀扶，所有亲属都跪下为岳父送行，唯有冯学文在后面和中巴车司机打电话，大声吵着要求追加赔偿。 此时的曾明终于爆发，起身冲过去夺过电话扔掉，再两手抓起他的双肩把他拧了过来，一扫腿将他面对火化房跪下。 媛媛白他一眼冷怒一句：“不孝的东西，活该！” 冯学文正要发怒，被跪在一旁的曾明反手一耳光打倒在地。岳母和冯燕冷视这一切，然后悲哀看向高高烟囱腾升而出的股股青烟。 办完丧事的当晚，忙完厨房事宜的曾明和赵春苗赶到岳母家开家庭会。岳母婉言谢绝赵春苗和冯燕提出住在她俩家的提议，她只想住在自己家。这时，冯燕要求冯学文把房子让给龚海琦母子俩，没想到冯学文听后勃然大怒，起身高吼：“凭什么？房子是我的！” “哈哈哈，无耻的人说话真的是比畜生放屁还臭。数学老师，你是不是不懂什么叫丑态百出呀？你的房子？你出过一分钱吗？买房和装修还有你结婚，那样不是外公外婆、我们家和姨姨家出的钱？畜生，你发现有哪一种雄性动物能做到，让自己的配偶和孩子住在窝外？你不觉得称呼你为畜生是在恭维你吗？” 媛媛冷冷道，又面向冯涛大声说：“冯涛，你给我听着，你今后要是胆敢有这畜生一丝一毫的类似，就别怪姐姐对你不客气！” 冯学文听闻再次发怒，想冲过去打外甥女。还没靠近，就被曾明更重的一记耳光抽得东倒西歪跌坐在门前地上。没人去扶他，只有一种共同的彻底失望与无声的鄙视。冯学文也明白他目前已是众叛亲离，爬起来开门外出，并狠狠摔上家门。家，终于安静了。 岳父的赔偿金被交警大队做了定论，因双方都有责任，中巴车司机赔偿二十万。冯学文不服，扬言要起诉，可一旦拿到二十万赔偿金后便销声匿迹，不再有什么不服。不仅没留给老娘一分作为防老备用，也没给儿子留点生活费或是学费，甚至家都不回了。岳母和冯燕这才确认，冯学文已成为一个厚颜无耻、利欲熏心、无情无孝的烂人。 黑色别克轿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欣慰的笑容，已把多日的疲惫与憔悴驱逐出刘思远的脸。只要通过后视镜看到妻女相拥在一起，他就感觉前方的路是特别平坦，充满了阳光，心情更加舒畅。冬季越来越深入了，春天还远吗？ 轿车进入省城，也到了午餐时间，一家三口挑选一家非常好的酒楼吃团聚宴，并定下一个小包间。冯燕搂抱住女儿深情的亲了好几下，倾心弥补亏欠她多日的母爱，举杯向女儿刘清媛再次诚恳道歉，请求女儿答应和妈妈喝一次交杯果汁。 看着喝完交杯果汁的母女，刘思远前段时间的离婚二字，早就消失在字典里永远找不到了，他决定今晚一定要在订餐厨房和曾明好好痛饮一场。 来到财经大学校门外，媛媛与爸爸妈妈拥抱告别，转身的媛媛伸开双臂奔跑，像一只美丽的鸽子飞向校园。背后忽然传来妈妈透心的哭喊：“媛媛，妈妈爱你！妈妈爱你！！” 喊声穿透一切，仿佛世界每一个角落都能清晰听到。 第40章 小男孩庞聪 有件事让曾明很感动。办完丧事的他开车回到订餐厨房，没想到竟然没有停业，胡秀云开着六个炉火正在做火锅菜。不仅学生餐已准备好，四桌订餐也准备完毕，一份份备菜整齐有序的放在案板上，只等到了时间再按顺序加工。 “哥，你回来了。”胡秀云看到曾明亲热叫唤。 “你，你会做菜了？”曾明好奇问。 “有什么奇怪的，以前我家砖厂都是我来做十多人的中晚餐，只是我的手艺远比不上你，可顾客这两天都说还能吃，差距不是很大。嘻嘻！哥，你今后多教教我，我做你的候补队员。”曾明第一次看到胡秀云开心的笑，确实比姐姐胡秀兰漂亮。 胡秀兰在忙做煎饼，谢勇在招呼几位顾客买菜，赵春苗在摆放学生餐具。看到爱人回来，即刻投入他怀抱索要亲亲。 “哎哟喂，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黏糊，看得我煎饼都做不好了。”哈哈哈，众顾客听后大笑，觉得这个订餐厨房还真是有趣。 吃过午餐，赵春苗叮嘱完曾成坤照顾好妹妹，便押着曾明回家休息。她快速打开卧室空调，再把曾明的内衣拿到卫生间打开浴霸。温度开始上升，冬的寒冷逐渐消退。 “老公，先喝茶再洗澡，然后好好睡一觉。”递上茶水的春苗，挨着沙发上的曾明坐下柔声道。 随后说胡秀云真能干，这两天多亏有了她。顾客对她的手艺也是深表称赞，说她做的菜别具一格。考虑到胡秀云的到来能使订餐厨房的收益再次提升，曾明心里便有了新安排。 春苗坚持要给曾明洗头洗澡，说要亲自为爱人洗去这几天的劳累和疲惫。她的话让曾明深感吃惊，以前每次出差回家，冯兰不也是如此要求吗？是啊，这世上的爱都是相同的，幸福也是如此。 上床的春苗轻轻搂着曾明，要他必须睡到下午四点，不知不觉又说起胡秀云来。胡秀兰和胡秀云从小丧母，父亲下岗后靠在路边维修自行车和锁具维持着一家。高中毕业的她为了不拖累家里，与几位同学结伴去了南方打工。两年后认识了前夫，仅半年时间就建立了恋爱关系。 为了支持他回乡创业，她放弃了玩具厂生产管理员职位与他一起回到乡下，共同接手村里经营不善的倒闭砖厂。第二年，不嫌弃他家是在农村和条件差的现状，毅然与他结为夫妻。经过三年艰辛努力，砖厂效益逐见起色，前夫又成立了一支建筑队。经济条件是越来越好，家里也盖起了漂亮楼房和修建了家院。只是婚后六年，经过多次治疗的胡秀云依然未能怀孕，前夫便开始从抱怨到后来另寻相好，再就是逼其离婚。 胡秀云对婚姻已是心灰意冷，没心思与其公堂对簿，提出仅要五十万了事，离完婚就来到姐姐家。她的观念是什么都没了，钱再多也没意义。 生活再次回到平常轨迹，胡秀云每天有空就熟练做煎饼，曾明做菜时她又认真学习，牢记每一个环节。胡秀云的到来使曾明和赵春苗轻松许多，每次家人餐都是由她来用于练手。不到十天，她做的菜让曾明都惊叹不已。做的煎饼也是像模像样，与赵春苗的手艺不分上下。 在赵春苗再三要求下，胡秀云正式入住她家。这个家院建有十六年，有一栋平房和一栋杂房。房前有六米宽院子，两旁有约一米五宽的过道，后面还有三米宽的后院。曾明一直认为这种格局很是浪费土地，早已打算今后重新修建。 平房内的空间很宽大，中间为一大厅堂、一个卫生间和厨房，两边各为两间卧房，其中两间带有卫生间。两间住人的卧房内家具还尚可，另外两间是陈旧老式家具或是空空的。 胡秀云很快在网上购买了全套床上用品，还买了一辆小巧美观的电动车。不几天，她的房间就被布置得漂漂亮亮，书桌上摆放着她使用过的笔记本。从满足的笑容里，谁都明白她已开始了新的生活。 她知道曾明和赵春苗的感情很好，从不打扰他俩亲热。忙完洗澡洗衣或一起看会电视聊聊天，便回房间上网或看书。只是每天晚上回来，她和赵春苗抢着打扫房间卫生，使得所有房间每天都保持着干净整洁，芬芳四溢。 她也认为这个家院修建得不如人意，还说今后若是重修新房，她必须要出十万。如果是拆迁买新房，同样出十万。总之一句话，今后要和哥哥姐姐在一起生活一辈子。 这一年，一天天的接近尾声，天空飘起不大不小的雪花。南方的雪在气温没跌破零度时，落地就瞬间融化。龙富粮在上午十点骑三轮车到来，仅戴上曾明给他的一顶酒类广告帽，身上很多雪花。 “哥，你怎么不穿上雨衣呢？感冒了怎么办？你再不听话就莫来了。”赵春苗对刚下三轮车的龙富粮嚷嚷。 “哎呀，菜地里有点忙，雨衣给当家的穿上了。嘿嘿。”龙富粮依然憨笑着。“曾明，早上我们家杀了一头猪，都知道我们家的猪肉好。这不，刚清理完就被同村人抢走一百多斤，猪头也抢走了。我们家过年留二十斤，你们这边三十斤，猪蹄、猪肚、猪肠和猪肝猪腰的都拿来了。当家的可说了，这次所有东西都不许给钱。不然，我们家就亏欠你们太多了。嘿嘿。” “行，回去告诉嫂子，谢谢她！快把雨衣穿上。”春苗递上刚去超市买来的两件雨衣，再去给他倒杯热茶。胡秀兰姐妹俩急忙过去卸下所有物品，并快速归置好。 “你看看你们，我每次来都没空着手回去，当家的都说我拿惯了。嘿嘿。”龙富粮边穿好雨衣边说，然后又接过春苗递来的两张煎饼。“哎哟，认识你们真好。嘿嘿。” 曾明想起前几天销酒的业务员送了一些小瓶酒，马上找出两个塑料袋装好四瓶大酒和十瓶小酒系好送给他。吃完煎饼的龙富粮乐滋滋的提着酒和新雨衣准备离开，春苗追上去给他塞了一个千元红包，说是两个侄儿春节的压岁钱。龙富粮傻楞一会不知该怎么办？被春苗说了一通后才回去。 中午的学生餐已经开始，赵春苗和女儿忙起了卖煎饼，谢勇夫妇一时忙着卖菜、割肉和破鱼。好些个订不到午餐的学生，只得靠一两张煎饼、一杯热豆浆来打发午餐，家里条件好的会追加一个煎鸡蛋。大多数家长中午是不回家的，隔壁的茶馆依旧要接待这些小顾客，反正下午打牌时间是十二点半以后。 最近来过几次的小男孩再次出现，饥羡的张望几眼室内就餐的学生，再瑟瑟发抖的看向赵春苗。这位小男孩叫庞聪，是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正因如此，飘雪天的他也没穿冬衣，仅戴着一顶单帽，穿上一套很久没洗的校服和一双帆布鞋。他每次仅买一张煎饼，没有一回是给的整钱，都是七零八碎的零钱。 “小朋友，是不是要煎饼？”赵春苗亲切问，她似乎感知小男孩身上没钱。 “阿姨，我想要煎饼，可是我没钱。我能不能来您这里做事呀？我不要工钱，只要能吃饭就行。我十二岁了，会扫地，还会洗碗洗菜。可以不？” 赵春苗没回答，只是对他微笑一下，但两眼发红了。“你怎么不穿厚衣服呢？没看到在飘雪吗？”赵春苗边做煎饼边问。胡秀兰又去了蔬菜店招呼买菜的顾客，谢勇在后面忙着破鱼。 “我的衣服都小了，穿不了，还是很久以前妈妈买的。”男孩答。 “那你妈妈为什么不再给你买新衣？是不是你不听话？”春苗问。 “我妈妈两年前被爸爸打跑了。”小男孩悲伤得低下了头。 赵春苗不忍再问，给他递上两张煎饼和一杯热豆浆，要他到后面杂房去吃，那里暖和还有小椅子。见小男孩接过煎饼点头道谢，单薄离开去了杂房，赵春苗终于流下两滴眼泪。 这孩子很乖呀，为什么、、、、、、？ 第41章 庞聪的故事 两名学生见赵春苗如此对待这个众人嫌弃的同学，十分不解的看向她，怎么和父母的说法反差这么大呢？赵春苗认为是刚才耽误了他俩，朝两位小朋友歉意的笑了笑。 “阿姨，你不能对他好。”一男孩认真说。“他是我们班的，他爸爸是劳改犯，还在戒毒所坐牢呢。我爸妈说了，坏人的孩子长大后极有可能就是坏人，不许我和他在一起。” “是吗？那你觉得他坏吗？是不是看见他做过坏事？”赵春苗暂停煎饼平静问。 男孩被问住，随即肯定道：“没有。可他是没长大呢，长大了就变成坏人了。” 赵春苗笑了一下不做回答，继续煎饼，这可不是一两句说得清楚的。这年头，嫌贫爱富、趋炎附势，似乎也从娃娃抓起了。每次开家长会，从老师对家长的态度，就能大致知道该家长的身份和社会地位。 准备做家人午餐的胡秀云，去厨房后面正要捞上洗水盆内的大蒜、青椒和大白菜，却发现全都洗好分开摆放在一旁。杂房内坐着一位衣着单薄的小男孩，正跺脚搓手呵气的看着她。胡秀云虽没生养过，但不缺乏正常女人本能的母爱。 “小朋友，这么冷你还坐在这里干嘛？怎么不回家呢？快回家去添衣，你穿得太少了。”胡秀云端起洗好的菜关心道。 她一时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看上去还不错的男孩子，全身怎么如此单薄脏旧？也许是留守儿童吧。 “阿姨，我和煎饼阿姨说好了，我帮你们洗碗扫地后再走。”小男孩认真回答。 正忙碌的赵春苗听到对话声，惊得将手中活交给胡秀兰跑向后棚。她以为小男孩吃完煎饼就会回家，谁知他真要留下做事了。 胡秀云已帮男孩套上她平常穿的羽绒衣，见大姐过来便进入厨房去做午餐菜了。今天回来的程晓曼没有撒娇黏糊，看到孤零零坐在一旁双手捧着小碗，拘谨喝完菠菜肉丝汤的小男孩就好奇了。刚回来的孩子们也是这样，同情惊讶的看向这位衣着单薄脏旧，头发长乱带臭味的小男孩。尽管如此，还是没抹去这个男孩的五官端正与眉目清秀。在大家一句句询问下，小男孩简单自我介绍来。 他名叫庞聪，今年十二岁，附近小学六年级学生，家就在前面不远的庞家村。爸爸是庞家村人，妈妈是邻市山区的乡下人，父母是以前年轻时在南方打工认识的。庞聪小时候非常幸福，家里的光景很不错。婚后的爸爸因在外做小工程，还顺便经营建材和装饰材料，四年后就修建了一栋漂亮的平房和家院，不久又买了一辆五菱面包车。 在庞聪刚读小学时，父亲学会了打牌赌博，后来又因受人蛊惑染上了吸毒。他记得小学二年级时，爸爸第一次被强制送去了戒毒所。那时的爸爸很后悔，发誓要痛改前非。没想到出来没半年时间，他又重蹈覆辙去赌博了，家里的光景因此一年不如一年。对妈妈苦口婆心的劝告，爸爸不仅不听，反而学会了打老婆。 第二次从戒毒所出来的父亲不再热心于工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逐渐没了业务。丧失意志与责任的他彻底沉沦于赌博中，不久又再次吸毒。家里能变卖的被逐一卖空，妈妈的金银首饰也是荡然无存。赌博输钱和吸毒产生的不良恶果，经常让父亲丧心病狂的对妈妈拳打脚踢。有一次，若不是他死死抱住爸爸的腿，妈妈还真有可能被活活打死。实在受不了的妈妈于两年前独自逃离，重新去了南方打工。 今年春节前，妈妈偷偷回来找过庞聪，帮他买了新衣新鞋和给了一千元钱，才悲戚戚离开。谁知第二天就被父亲发现，新衣新鞋和钱随即被没收。上月时，父亲再次被强制重返戒毒所。庞聪说幸亏爸爸被带走，不然家都会被卖掉，前些天还有人来看过房子。 自从家庭败落，庞聪的伯伯和叔叔由先前的恭维到平常的冷淡，再到现在的嫌弃与厌恶。刚开始，还能给他点残汤剩饭、零毛碎角，现在是不管不问，还不许庞聪去他们家。两人巴不得亲兄弟快点死掉才好，他们早对庞聪家打起了主意，恨不得立即瓜分。庞聪虽年幼，但还是看清了伯伯叔叔的图谋。 听完庞聪述说，个个心情沉重、叹息连连，赵春苗、程晓曼和胡秀兰姐妹俩不停抹泪。午餐后，胡秀云和程晓曼带上庞聪开车离开。两人在桥南大市场暂时给庞聪买了两身内外衣裤和鞋帽袜，再给庞聪理了发。 回家洗完澡，让他换上新衣新鞋、戴上新皮帽，大家才看清庞聪还是一个腼腆俊美的男孩子，程晓曼乐呵呵的开车送他去了学校，顺便去上班。下午放学归来的庞聪像是换了一个人，充满了朝气与活力。他似乎很亲近和感激赵春苗、胡秀云和程晓曼，自然大方的叫完阿姨就两手拉住了赵春苗和胡秀云。程晓曼愈加喜欢他，亲了他好几下。 发现他脏旧的书包与着装很不协调，胡秀云连忙带他去前面小超市买了一个新书包和文具，萌萌和燕子随即带上他一同去哥哥家做作业。订餐厨房和蔬菜店的生意越来越好，也嘈杂了很多，孩子们下午放学后全集中在曾明家学习，晚上七点再回店里吃晚餐。 那晚，庞聪暂住在赵春苗家萌萌房间，曾明打电话要车鹏辉他们把旧家具拿来，让庞聪从明天起能有一个单独房间。第一晚，赵春苗和胡秀云拉着庞聪在网上购物，曾明只听到他们几人挑选商量了很久，不知给庞聪买了多少物品。反正几天后，邮包不间断的来了一周时间。 才过去两天，母爱喷发的胡秀云便慈爱的叫唤庞聪为聪儿了。每次庞聪去上学，她必会在他身后喊一声：“聪儿，路上小心！”或是“聪儿，路上注意安全！” 庞聪的精气神好了许多，刘清媛和琴琴也十分喜欢这个新弟弟，元旦节带上他一起玩了一整天。庞聪虽然生活艰辛孤苦、无依无靠，但学习成绩还属于中上。胡秀云不仅给他补交上拖欠学校的三百元费用，还帮他家交足了水电费，使家里不再继续停水停电。 庞聪常常利用空闲或是周末回家看看，十分害怕他的家会被伯伯和叔叔抢走。一周后，他坚持每晚要住在自己家。他知道爸爸因长期吸毒身体已是极度虚弱，害怕爸爸若是去世家会保不住，到时妈妈回来就没有家了。 就这么短短一段时间，胡秀云的母爱已开始泛滥，不知不觉把庞聪当成她的亲生儿子。只要庞聪晚上住回自己家，她一定会陪伴他，也对庞聪家的现状、各个房间的情况和凋零的院子了解得清清楚楚。 因为拖欠很久的水电费，家里早断了水电，晚上只能洗漱完毕才能带上回来。这晚，安顿好庞聪睡去，胡秀云看着今天买回家的两盏应急灯微弱的光，有了一种改变的想法。考虑到这纯属于一厢情愿，打算过段时间再做决定。 第42章 新的母子 庞聪的担心不无道理。一周后的一天下午，一名警察带着庞聪来到订餐厨房，庞聪爸爸因长期吸毒引发多种并发症，医治无效去世。因他哥哥和弟弟拒绝处理后事，警察特前来询问曾明的意见。考虑到庞聪与他毕竟是父子关系，曾明便答应警察帮助庞聪处理后事。 次日上午，待到遗体火化，曾明便在墓园买了一个树葬墓地安葬了庞聪爸爸，小墓碑仅刻上xxx之墓和庞聪立于二〇一六年元月十一日。 办完丧事，庞聪果真迎来他伯伯和叔叔联合强行占房。两人拿出几张借条说，他爸爸一共向他俩各借了十万，需要用房产来作抵押。晚上被赶出家门的庞聪，一路啼哭来到订餐厨房，曾明他们正在关门准备回家。 听完庞聪哭诉，胡秀云蹲下抱住他痛哭大喊：“我苦命的儿子呀！” 程晓曼怒气冲冲，拉上庞聪就要去评理，曾明他们急得赶忙跟上。庞聪家院，他伯伯叔叔和一位婶婶还真像是在打扫自己家一样，将亲兄弟和侄儿陈旧衣物和其它看不上的物品，直接向院内丢弃，差不多堆成一座小山了。 “都给我住手，你们还是不是人？公开侵占他人财产，还将自己的亲侄儿赶出家门，不怕天打雷劈呀？良心都被狗吃了？”随着程晓曼的怒吼，远处围观的同村人都围了过来。个个议论实在是过分缺德，两兄弟竟然联合在一起欺负弱小的侄儿。说什么各借给庞家老二有十万，他俩拿得出吗？又会借吗？以前庞老二的老婆被打伤，聪聪哭求伯伯叔叔借五百元带妈妈去医院都不答应，什么时候又借给庞老二十万了呢？ “你是谁？这是我们的家事，关你屁事。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不然就对你不客气了。”庞老大吼道。老三两口子马上过来助威，大骂程晓曼是狗拿耗子，随后就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粗言秽语。 “真是一帮丧尽天良的恶鬼。想行凶是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胆敢打我那就是找死！我告诉你们，庞聪已叫我小姨了，他就是我的亲侄儿。我限你们一分钟内离开，否则就报警。”程晓曼警告说。 “你这个小婊子，老子不发威，你他妈的还真不把我当东西。”说完就冲向程晓曼要开打。但被曾明快速拦上并稳住他举起的手。 “哟呵，还真打人呀，简直是无法无天。”曾明说了一句。 “他妈的，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老子就是天！不服气是不？老子现在就让你服气。”庞老大说完就对曾明猛击一拳，躲过的曾明没想到蛮横愚暴的庞老三，竟然在背后操起一根木棍猛地打向他。随着“啪”的一声响，木棍断成了三截，没有防备的曾明被这个愚民打倒在地。 赵春苗撕心叫喊着曾明，扑向他用身体承受三人的拳打脚踢，胡秀云又过去护着姐姐挨了无数次耳光和拳打脚踢。实在看不下去的围观同村人，协力拉开两兄弟与媳妇三人，谴责他们粗暴动手打人太过分了。 在震惊中醒来的程晓曼即刻掏出电话，接通就哭吼：“我被几个恶棍打了，现在还没停止，你还不叫人来救我。”说完地址就挂了。 公开行凶的兄弟媳妇三人，知道程晓曼刚才可能是报了警，不仅无所谓，反而更加猖狂。说什么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警察来了也不怕。他们有借条、有证据，这几人挨打是活该，今后谁要是多管闲事就是他们的下场。庞老大还拿起一把锄头狠狠顿了两下，面对围观者大吼：“下次对付管闲事的人，老子就拿锄头来伺候！” 精明的胡秀兰，早就叫萌萌和燕子把这一切用手机录下，只等今后做证据。赵春苗忍住伤痛，焦急看护着曾明，她知道曾明肯定是受伤了。 程晓曼打完电话一刻钟后，两辆警车呼啸而来，八名警察快速将现场围住。愚昧粗暴的庞老大正要顽抗，被两名警察快速制服并反手带上手铐。更加蛮横愚昧的庞老三见大哥被抓，操起锄头扑向警察。前面的警察快速闪过，后面两位警察立刻掏出手枪在他脚下开了两枪示警，众人惊呼。见庞老三受惊停缓，警察将他踢翻倒地狠狠按住戴上手铐，还真是愚者无畏！ 老三媳妇见状不妙，当即倒地打滚叫喊冤枉撒泼，在众人愤怒揭发下，最终皆被带走。曾明右臂被打成骨折住院一周，一直休养到四月初才开始工作；赵春苗和胡秀云多处软组织受伤，休息三天；庞老大和庞老三，因非法抢夺侵占他人财产、伪造证据、行凶伤人和暴力抗法，关押半月后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罚款一万，赔付三名被害人医药费两万；老三媳妇因协同罪犯伤害他人，并参与非法侵占他人财产，被拘留半月，罚款一千；庞老大读高二的儿子因伙同罪犯伪造借条，被学校通报批评。 老大被打成骨折，嫂子她们被打伤，订餐厨房被迫停业，四兄弟四弟媳知道后心急如焚，唯恐老大再次跌入低谷。车鹏辉父亲非要儿子将他的两万转交给曾明，要求他们一定要照顾好哥哥一家；程晓曼妈妈知道实情后，知道是曾明他们为女儿承受了一切，看到三人不是受伤住院就是在家休养和订餐厨房停业，她坚决要求赵春苗收下两万；程晓曼在省城工作的父亲，专门给曾明打电话表示感谢与慰问。 而庞聪则是惶恐不安、惊慌失措，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所造成，害怕叔叔阿姨和哥哥姐姐责骂他，第二天一整天不敢回赵春苗家和订餐厨房。好在身上有钱也穿得厚实，不像以前那样挨饿受冻。还是曾成坤带领两个妹妹将他“抓”回来，劝他不要有包袱，安心准备期末考试。 胡秀云抱住失踪一天的“儿子”，心疼得一再叮嘱这不是他的错，今后一定要天天按时回家吃饭。想起胡秀云像妈妈一样关爱着他，其他人对自己也是非常关心。庞聪挣脱胡秀云的拥抱，跪在她面前叫了一声妈妈。 听到叫唤，胡秀云幸福得差点疯了，紧紧抱住庞聪又哭又笑、念叨不停：“我的聪儿，我的聪儿，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啊！” 她那浓浓的、真挚的、一览无余的母爱流露，连车鹏辉他们都被感动得洒泪。而此时的胡秀云依然抱着儿子不放手，她忽然间作出决定，那就是为儿子建立一个舒适温暖的新家，明天就开始。 赵春苗与胡秀云正式开始了工作，两人脸上还残留一点淤青。四天时间，基本上由胡秀兰一人支撑着煎饼车摊，程晓曼、燕子、萌萌和庞聪只能在放学和下班时才能帮她。因订餐厨房暂时停业，导致煎饼车摊在中午时特别繁忙，五人分别在煎饼车摊做煎饼，厨房里煎鸡蛋也忙不过来。曾成坤很想帮忙却被拒绝，常被谢勇和胡秀兰骂回家。 孩子们终于放了寒假，令曾明欣慰的是儿子的考试成绩非常好，成了老师眼中为校增光的希望。琴琴也不赖，各科都上了九十分；萌萌、燕子和庞聪也有八十五分以上。生活虽有波折，但一切向好。 第43章 温暖新家 曾明见订餐厨房实在忙碌，在店里偶尔用左手帮衬一下，导致被众人勒令：春节前，不到就餐时间不许来订餐厨房，必须在家静心养伤。 打着石膏绷带吊着右手臂的曾明，也被四兄弟戏称叛变了革命，怎么看都像叛徒蒲志高。曾明像是因祸得福，八位父母、八位兄弟弟媳、程晓曼母女和众多亲友，不知送来多少条高档香烟、营养品和水果；冯燕和刘思远也陪着岳母去医院和家里看望曾明几次。 所有人都在监督曾明，养伤期间严禁抽普通白沙烟，每天必须喝两次牛奶和吃三次水果。谢勇有空就骑上胡秀云的电动车跑来陪曾明聊天解闷，跟着抽上大中华、芙蓉王、黄鹤楼和玉溪，偶尔忘乎所以，口吐烟龙爽快道：今年的春节来得真早。 这次受伤，曾明前后送他两条芙蓉王，哪知他一盒也舍不得抽，全放在香烟柜里售卖，曾明只好给他两盒撕开包装的芙蓉王。 连襟刘思远是不会放过好机会的。想起妻女和好、家庭和睦、夫妻感情升温如同再恋，还有从省城回家那晚与曾明的一通畅饮，这段日子经常在中午和晚上与曾明小酌几杯。两人笑谈人生、对酒当歌、甚是惬意悠然，只恨才华疏浅、不善吟诗抒情。 冯燕岂会让老公独乐？同样是忽然出现，如同闻香而至。这不，刚才和一帮姐妹跳绳，因与程晓曼发生碰撞摔倒，脚崴了、鞋也怀了。娇滴滴的要老公揉脚，还要明天赔她的鞋。冯燕越撒娇，曾明越喜欢，仿佛她年轻了十岁，也仿佛看到冯兰回来。 充足的时间，让处在宁静中的曾明时常联想这几年的前前后后。自从开了订餐厨房，他才属于真正进入到社会与生活中。以前虽然在各个地方不间歇奔忙，但主要精力与心思都在工作上，哪有时间和闲心去关注其它或是什么社会万象？ 可现在却大不一样了。因为订餐厨房，结识了赵春苗、谢勇、胡秀兰姐妹、程晓曼母女、龙富粮和庞聪，还有大批顾客、供货商、茶馆老板与物业老刘等。不仅多了好几个亲人，最重要的是意外得到赵春苗纯真的爱，真是一切得来全不费工夫。人间万象、形形色色、稀奇古怪、尽收眼底，既扩大了视野还跟随启动了新的思维与思考。 这次因为帮助庞聪而受伤，又导致订餐厨房停业几天，但他认为很值。年幼寂苦的庞聪，若继续无人关爱，随时都有可能被吞噬毁灭。他是单纯的、无辜的、坚强的、善良的、守信的、聪明的、努力的、有家庭责任感的好孩子，救助他的意义实在是太大了，容不得曾明产生后悔想法。整个过程，难道不是一个普通公民在尽一个最基本的责任吗？最终岂不是为国家与社会做了一点贡献？ 孩子们因为爸爸休假养伤，全集中在赵春苗家，谁都不知道琴琴是怎么做到的？琴琴要求每天必须由她来帮爸爸冲牛奶和削水果，萌萌和燕子则坚持要陪爸爸每天散步，最后是所有孩子陪伴曾明在沿河公园散步欢闹，还发现沿河公园差不多快完工了。 曾明因此愈发喜欢赵春苗家的位置，还有这个家院所占的面积。如果今后能重新修建，一定是一个漂亮新潮，充满快乐与春色的家院。尽管目前还没有动工的条件，可他还是提前考虑好修建一栋三层楼房是最理想的。 经历一次伯伯和叔叔联合抢房，庞聪坚持要住在自己家，虽然他们已经被抓判刑，他还是害怕家院又会被其他人抢占。胡秀云不放心儿子晚上单独一人在家，每晚必会住在庞聪家里照看。她现在突然变得特别忙，经常不停的电话安排或交代众多事宜。每天都有她大大小小的邮包签收，物管的老刘都对她开玩笑说要收取服务费。 没多久，庞聪在吃饭时无意说出，他和妈妈已经住在杂房里面了。大家深感奇怪，庞聪家的房间还少吗？母子俩怎么会住进杂房里面呢？ 几天后家人午餐时，胡秀云乐滋滋的说道起来：“哥，姐。我已经请人帮庞聪家打整修补了，再过一周就能全部完工。唉，真可惜，多好的一个家啊，就这么折腾得面目全非。你们知道吗？他们家的房子和院子修建得真好，只是坏的坏、拆的拆、旧的旧、锈的锈了，我只想尽力恢复到过去。你们放心，我不仅离婚时有五十万分手费，自己还有十多万。虽然修整和物品添置需要九万多，但我愿意。有了你们和儿子，我够心满意足的。” “姐，你怎么能独断专行呢，我可是他小姨呀？不行，我也要出钱。”程晓曼生气说。 曾明正想发言，却被胡秀云紧搂着庞聪打住，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 “这是我们母子俩的事。我希望能像一个真正母亲把家里搞好，给儿子创造一个良好的生活空间，给他一个正常的、温暖的家，完工后欢迎你们去参观入住。嘻嘻！”说完的胡秀云狠狠亲了儿子两口，充满了骄傲的喜悦。 时间很快进入到二月初，明天就是立春日，春天和春节要来了。 庞聪家已经全面修整顺利完工，这天午餐后，大家来到这个崭新的家院参观。曾明他们虽然来过一次，但是在晚上，加上又出了事根本没打量过家院。这次到来还真是被震惊了，仅从外观看，栅栏式围墙、铁艺大门、整栋平房和杂房都已粉刷清洗一新。院墙边的灌木丛整整齐齐、花台的铁树和院内的四棵桂花树全被补种上，两根漂亮的庭院灯杆重新立在原处，欧式风格完美点缀着院内景观。 室内所有灯饰、开关插座、沙发茶几、餐桌、大屏幕液晶电视、新款双门冰箱等全都是新的，墙面、房顶、四个卧房内的家具也是粉刷一新，四个大床全换上新的床上用品。客厅和主卧室，皆在原来位置重新安装上空调，庞聪的卧室也一同装上。令人吃惊的是，客厅内除有一幅新挂上的梅花图案湘绣，最显眼的是一大幅母子俩甜美的合照。 三个卫生间和厨房也是设施齐全、更换一新，并接通了燃气管道。整体看来还真是令人赏心悦目、温馨惬意，看着大伙在欣赏中点头称赞，胡秀云更是骄傲自豪。 程晓曼看完就对曾明娇闹起来。“哥，春节我们就在这里过吧。这边的房子和院子要比那边大，环境也好，设施又齐全，还有隔地层便于打地铺。多好呀，杂物间都是空的，摆上两个大床和几个柜子就行了，一大家人在一起热闹。” “这么多人怎么住得下？这样吧，春节时大家白天在此集中，晚上再分开。我们几个家都相距不远，属于方便。”曾明说。 大家认为也好，仅给程晓曼母女各安排一间房。胡秀云宣布，明天立春正式入住，要把崭新的春天带进这个家，众人听后欢呼雀跃。 正当他们喜迎春天、喜迎入住和喜迎春节时，两件事情又发生了。生活，还真是几多欢喜几多愁！ 第44章 何丽萍回来 春天来了，万象更新。随着春天的风、春天的飘雪，庞聪的妈妈突然出现。 “聪聪，我的聪聪呀！”凄厉的大哭声让整个午餐停止，大家一同看向这个紧紧搂住儿子痛哭泼泪的女人。同病相怜的胡秀云起身抱住母子俩，同泣同泪。 庞聪妈妈何丽萍，偷偷回来已有三天，当晚就站在离家不远的隐蔽处等着儿子。好不容易看到胡秀云牵着儿子回家时，她的心跌入冰谷，以为丈夫已重新起步，并有了新的女人。见家院焕然一新，她更是黯然落泪。但她又不甘心，坚持等机会与儿子单独见面。上午再次到一不显眼处苦等儿子时，被一位老同村人发现，拉着她讲了很多发生的事。她这才知道自己早是一个寡妇了，难怪一直没见到丈夫出现。 知道儿子被好心人收留，就在附近的订餐厨房，便急匆匆苦苦寻来。 “妈妈，您别哭了，我们家现在可好了呢。妈，她也是我的妈妈，我今后就有两个妈妈了，我长大后一定要照顾好您们俩。妈妈，您还没吃饭吧。您坐下，我去给您装饭。”庞聪起身去给妈妈装饭，胡秀云更是满意加放心的欣赏儿子的背影。 “丽萍姐，家里的户口本我都看了，你比我大半岁。以后我们两姐妹就好好在一起把聪儿培养好，把日子过好，怎么样？”胡秀云说。 “我还没好好谢谢你们呢。”何丽萍后退几步要给大家下跪，被胡秀云一把扶住。“你们几个大好人，大恩人，我何丽萍谢谢你们。人家都告诉我了，要不是你们，我的聪聪早就饿死冻死了。就算不死，也会被他伯伯、叔叔、婶婶赶出家外。你们不仅救了他，还为他受了伤，我愧心呀。我一个当妈的不能照顾好自己的儿子，反还连累你们，我心里难受啊！呜呜呜。” 程晓曼过去安顿好何丽萍坐下吃饭，再让庞聪坐在两个妈妈中间，劝慰说：“丽萍姐，先吃饭吧。你能回家，也算是庞聪的亲人大团聚，应该开心才对。现在一切都好了，今后就不要再分开。我提议，丽萍姐也在订餐厨房做事，一家人轻轻松松赚钱，快快乐乐过日子。”庞聪听后大喜，幸福得左右各亲了两个妈妈。 曾明和赵春苗认为这样最好。目前的煎饼车摊必须要有一个固定人选，何丽萍很适合做煎饼。胡秀兰继续蔬菜店和煎饼车摊两头，赵春苗和胡秀云专忙厨房事。在这基础上再有分有合，因情况而变动确实是一个完美灵活的分工。亲戚关系也随之确定下来，赵春苗为庞聪的大姨，胡秀兰为二姨，程晓曼为小姨，彭小薇她们皆为阿姨，四兄弟皆为叔叔。曾明嘛，自然就是爸爸咯。 次日下午，何丽萍的房间也装上了空调。看到崭新的家，何丽萍不禁回想起过去的幸福时光。十一年前，修好这个家院时庞聪才一岁，那时的丈夫既勤劳又体贴，把这个家建成了村里之最。只是好景不长，最后能卖能拆的都被丈夫清除干净。空调没了、彩电没了、音响没了、冰箱没了、微波炉没了、全自动洗衣机没了、自己的金银首饰没了，连院内的四棵桂花树和两棵铁树也没了，最后是丈夫也跟着没了。望着在生活苦难中侥幸存活的儿子，她真不知是得到还是痛苦的失去？ 生活虽然重新回到正轨，赵春苗则因往年至今一系列变故，思考起令她扑朔迷离的未来。未来又会怎样呢？她连续两天在夜里爱抚着熟睡的曾明静心思索，不知将会迎来什么？曾明要春节后才能拆石膏，她格外担心他的恢复情况，害怕曾明落下残疾。因为深爱，才会有无限的担忧。 由于胡秀云的坚持，订餐厨房营业到腊月二十九日止，初八开业。本意是陪伴谢勇的蔬菜店营业，没想到这两天依然是人满为患，使得何丽萍那两天要去两趟菜市场。胡秀云的菜很受欢迎，每当曾明来订餐厨房吃饭，顾客们都会对他称赞有一个出色徒弟。 那天家人午餐时，做好准备的曾明郑重给胡秀兰五千，胡秀云四千，何丽萍两千作为年底分红。要求大家继续齐心协力，让明年订餐厨房收益更好，分红更多。 与何丽萍四目相遇时，曾明给了她一个点头肯定。何丽萍非常的聪明能干，具备很多传统女性的特征，相貌比第一天出现的样子要好看许多。曾明突然发现，无论是以前的冯兰、四弟媳和后来出现的赵春苗、胡秀兰两姐妹、程晓曼，加上最近出现的何丽萍，皆在一米六四到一米六九的身高，身材和相貌怎么都在八十分以上，还真是一帮有缘的姐妹。 拿到分红的胡秀兰要给妹妹还上一万，被胡秀云严辞拒绝。“姐，你和姐夫是条件最差的，你们买房时我就说过，要多少给多少。我现在有了新的亲人和儿子，够知足了，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提钱的事。我失去那么多，给你五万块又算得了什么？还是一起努力把家建好，把孩子培养好吧。” 赵春苗觉得在理，随后帮胡秀云说道起胡秀兰，要她和谢勇为燕子今后读书多存些钱。正说道，龙富粮嘿嘿的憨笑从后门进来。提着和肩搭着一大捆几个品种蔬菜，一竹篓鸡蛋，一袋花生和一袋黄豆。卸下就说：“这都是给你们春节期间吃的，不能收钱。不然，我又会挨当家的骂。” 看他有趣的憨态样，一个个都笑开了。赵春苗拉上何丽萍出了门，一同走向小超市。 “曾明哥，我把工具都带来了。从初三开始，我花两天时间帮你把松动的餐桌和椅子修整一下，再重新上道漆，这也是当家的布置的新任务。嘿嘿。” “哟，那感情好，我明天就去买油漆。”曾明激动说。他正考虑此事呢，只是不知道去哪里请人好。 “不用了，我都准备好了，刚才全放在了杂房里，到时候只把钥匙给我就行。嘿嘿。”龙富粮说完就准备离开，被回来的赵春苗叫住。 “哥，把这一箱苹果和一篓小蜜桔带走，记得代我们向嫂子问声好。”赵春苗和何丽萍快速将刚买来的水果放入龙富粮三轮车内。 “哎哟，说来说去的我还是要挨骂呀！得得得，反正我也被骂惯了。嘿嘿。哥，要不你们初六全都去我家做客怎么样？我们当家的可是念叨很多次了。”龙富粮扫视大家说。 “爸，我们就一起去吧，我也想带弟弟妹妹去乡下看看。”曾成坤拉扯爸爸的衣角说，程晓曼第一个拍手赞成。 见大家都想去，曾明质疑龙富粮家能否容下这么多人？“哈哈哈，你们就放一百个心。我们家有六间房，堂屋也大，还有一栋大杂房。人多没问题，只是房子很旧，是八十年代修建的。没有你们城里家那种卫生间，只有两间厕所，但很干净。过了今年夏建好新楼房后，那就不一样了。嘿嘿。” “好，那我们就初六来。给嫂子说好啊，可有二十多号人呢。”曾明说完，再给龙富粮一条芙蓉王，说是春节期间装给客人用。 见龙富粮兴高采烈离开远去的背影，曾明觉得今年该给他买一辆电动三轮车了。龙富粮家今年会发生多大变化呢？曾明默默地祝福他一家。 第45章 再次拘留 由于何丽萍回家，程晓曼只得放弃住在这边，按以前想法在赵春苗家布置好两间房。她虽简单幼稚，还有小小的任性，但非常明白事理。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四兄弟四家人下午六点就来到订餐厨房。见大伙还在忙，车鹏辉有点发火了。“老大，怎么还营业呀，不过年了？” “哪里，都是临时来的几桌。说我们没发通知也没超过时间，必须接待。身不由己呀！”曾明回答，并挨个亲了四个侄儿侄女。 待到赵春苗跟随逐个抱抱亲亲完，程晓曼便把所有孩子带向小区草坪玩起老鹰捉小鸡游戏，彭小薇四姐妹也是不甘落后。一大群人的欢闹声，使得围观者增加不少，很多孩子也加入其中，一个个大人小孩都不想回家了。反正这里有煎饼卖，大不了晚上简单对付一下，快乐还是最重要的。 几兄弟正围在一个大圆桌闲聊，一位吃完饭的老顾客过来问曾明，能否订一桌初二的午餐？不等曾明考虑，胡秀云就答应了，随后叫顾客去一旁商量菜谱。这下可好，另三位顾客听闻也要求订餐。随着一传十十传百效应，晚上关门前，陆续来人或电话就订餐到初五的十三桌了。 赵春苗问胡秀云为什么要这样？她的回答很简单：现在有了新家，家里人多孩子多，能多赚一块是一块，多多益善。她的观点立刻得到谢勇、胡秀兰和何丽萍双手赞成。 也是那晚，曾明在厨房正指导胡秀云做菜，刘思远再次打出租车到来。“哈哈哈，曾明，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关门，所以我就闻着香味来了。”提着两对好酒和两条芙蓉王的刘思远笑眯眯说。“喏，这是我爸妈和冯燕特意要我带给你的，都在惦记你哟。伤恢复得怎样？” “一切正常，谢谢了。咦，媛媛怎么没一起来？放寒假了还忙什么？”曾明问。 “她哪来得了，被她妈妈紧紧搂着呢。媛媛要求明晚来这边和弟弟妹妹共迎新年，还要看看新弟弟，要你们早点去接她。我和冯燕如果不是要陪几个老的，哪能不一起呢？”刘思远眉飞色舞道。 家人晚餐才开始，刘思远再次一口喝完第一杯酒，这让曾明感觉他是因事而来。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刘思远看出曾明在猜测，放下酒杯哂笑了一下，说：“曾明，在座的都是一家人，我也不隐瞒了。冯学文昨晚在五星级大酒店嫖娼再次被抓，目前关在拘留所。因为有前科，这次可能至少要拘留半个月。冯燕接到电话通知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依法办事。媛媛气得怒骂这个舅舅是狗改不了吃屎，还脏了一家人。 冯燕叫我这次不要管他，任何人也不许去看他，由他自取灭亡。这不，我随后就给校长打了电话，建议等冯学文拘留完就给予辞退，劝其主动离开，不要给学校抹黑了。” “哈哈，去五星级酒店嫖娼？到底是富裕起来的人啊，档次呼的就拉高不少，真是令人仰望。” 听了曾明的嘲讽，刘思远指着他摇头笑了笑。见两连襟谈起破事，赵春苗催促孩子快点吃饭，好早一点随哥哥回家。 曾成坤不以为然，反正纸是包不住火，弟弟妹妹听了也没什么。让他们接触生活中真实的好与坏，也许还有助于提前让他们具备鉴别能力，他倒是非常担心弟弟冯涛来。曾明也是认为没什么不得了，孩子们听了就听了，便用眼神示意赵春苗不必担心。 “唉，一个人一定要寻死，老天也不得不让他去死。哎，龚海琦和冯涛知道了吗？”曾明随口问。 “通知了，龚海琦对你姐怒吼，说今后这些烂事请不要告诉她和影响她，冯学文就是死了也是如此。”刘思远苦笑回答。 “哎哟喂，岳父二十万赔偿款，他既没给儿子一分，也没给老母亲一毛，还真是狼心狗肺、冷酷无情。罢了、罢了，我们都管不了。来，我们两连襟还是共同举杯，祝他在拘留所春节愉快！” 曾明很快就把冯学文的破事彻底遗忘，他可不想让这类不值得关注的人占住大脑空间。他突然发现，太多失足犯错犯罪的人，总是把责任推向社会、父母、家庭和学校，极力为自己的错误或是犯罪寻找理由。要是这些都能成立，那他若是犯了罪，随便都能找出千万条充足理由。什么任性、固执和叛逆期？只要让他们多吃点苦头，多品尝生活的艰辛，多深入社会，病症自然就能好转痊愈。 因为无人提及冯学文，整个春节气氛没受到影响，继续着家人的团聚、欢乐与喜庆。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彼此间都像是真正的亲人。岳母也接受了邀请，在赵春苗家住了两晚，还认了赵春苗这个女儿。 初三大清早，龙富粮将带来两只鸡放在棚里，便开始了桌椅维修，次日中午前就全部完工。因订餐厨房还在营业中，故改在初五晚上统一上漆。 龙富粮家在他们村里很是显眼，四周邻居多数都是楼房，甚至是漂亮的小洋楼。村里仅有少数人家是旧房，像是给人留下一段往日的记忆。 他们家位于大堤附近，也是村子东南方的边缘地带，视野开阔、景色迷人。站在大堤上，前面烟波浩淼的太平湖和层峦叠伏的五峰山尽收眼底。一条清澈的河流将太平湖和远处的泠江连成一体，河对岸也是一片田园风光，绿油油的油菜地映入眼帘，让人深感初春的美意。 刘清媛与曾成坤乐疯了，带上弟弟妹妹顺着大堤向太平湖方向跑去，四弟媳和程晓曼紧随其后欢闹追赶。参观完他家的农田菜地和猪舍鸡棚，曾明好奇问：“家里的鸡怎么就一百来只呀？猪舍还是空的呢？” “猪不是在春节前都卖了吗？春节后再买二十头小猪仔来。鸡也是一样，卖了四百多只，只剩下不到两百只了。下个月天气暖和时，再订六百只鸡苗来。我们这里养鸡可方便了，根本不需要多喂食，靠它们在大堤草丛里寻找虫子或是嫩草野菜吃。”龙富粮边解释边带他们回了家。 家里确实陈旧简陋，但非常干净整洁。女主人和六十五岁的老娘、两个儿子忙乎着中饭。她虽有点瘸，但十分热情友好，看上去既顺眼又令人倍感亲切，龙富粮妈妈也是气色红润、和蔼慈祥。 堂屋墙上贴满了新旧奖状，看着两个身着朴素、结实健硕、有礼有节、相貌与身高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儿子，曾明和赵春苗也分不清是哪一个去过订餐厨房帮的忙。程晓曼妈妈代表家人给他俩每人一个五百元红包，鼓励兄弟俩努力学习；赵春苗代表大家给老妈妈一个千元红包，祝她身体健康，吉祥如意！ 中午两大桌挤得满满的，黎光耀和康永建的女儿，只能站在蔡亚玲和安静身前吃饭。两桌相同的地道农家菜，使得大伙儿吃得津津有味、吧嗒嗒的响，又相互取笑对方的吃相，使得笑闹声起伏不断。龙富粮妈妈笑叹：家里还是第一次这么热闹。 饭后，一群大大小小的人流，再次热热闹闹的走向田间菜地和大堤。见龙富粮家罕见出现一大帮有模有样的城里人，还有屋前坪停摆着四辆小轿车，几个邻居便过来搭讪。听嫂子肯定回答是她家城里的亲戚，便另眼相看了，不再有往日的冷嘲热讽。 玩到下午五点正要告辞，龙富粮妈妈死活不同意，说是一扇羊肉都买好了，晚上必须吃了饭后再走，不然就是看不起他们。盛情难却，大家只好留下吃晚饭，曾成坤和刘清媛喜欢的不得了，再次带上弟弟妹妹去了油菜地，仿佛那里已开满了金灿灿的油菜花。 第46章 龚海琦母子 孩子们在今年春节应该是放够了烟花炮竹，从大年三十到初十，赵春苗家院、沿河公园、庞聪家院和龙富粮家前坪，皆留下数不清的残留物，不仅胡秀云和何丽萍收好一堆的废品，龙富粮一家也是如此，估计春节后怎么都会卖些钱。 到底买了多少钱的烟花炮竹？兄弟之间谁都没了数，估计五千以上是绝对有的。侄儿侄女是哭闹着不回家，一定要和这边的哥哥姐姐在一起；也不知程晓曼想了什么办法，接来琴琴度过了愉快的一个白天和两个晚上。 对于没有订餐的初七和初八两天，曾明要求大家必须休息，初九开门营业。他利用这难得机会，带上家人回拜了岳母家、冯燕家、刘思远父母家、车鹏辉父母家和黄远大父母家。位于县城的黎光耀和康永建父母，他只能靠电话再次拜年祝福。 这两天，曾明、赵春苗、曾成坤和萌萌，忙着四处拜年；谢勇、胡秀云姐妹和何丽萍依然忙着蔬菜店和煎饼车摊，他们实在是闲不住；已上班不怎么忙的程晓曼，干脆休假与四姐妹带上女孩子扎实逛了两天街，不知给孩子们买了多少物品。没参加的曾成坤都有一双李宁和一双特步鞋，还有一套打折促销的耐克体育冬装。 初九这天，既是订餐厨房开业也是曾明拆石膏的日子。程晓曼早已给他安排好一名骨科医生，一番清理和检查结果为康复状况很好，但还需要休养一个月。放下心的赵春苗，一路两手轻轻加小心的挽着曾明回家，脸上舒缓的笑容远胜初春的阳光。 一切是那么的平凡，但平凡中又有种特别与真情的淡雅。倘若这都不属于幸福，那什么才属于幸福呢？ 春暖花开、万紫千红的季节到来，订餐厨房巧借这股春风更是红红火火。胡秀云的放开经营政策，使每天中午和晚上都会有人在外苦等桌位。这并不代表餐饮业属繁荣，而是订餐厨房货真价实、干净卫生和物美价廉的特色体现。尽管生意火爆，但菜的品质继续保持不变，反还有品质的提升。 煎饼车摊在中午时，已是每天的高峰期，排队购买现象时有发生，很多社区外的人慕名而来。为了不过于影响隔壁茶馆，订餐厨房走廊外放置了两条长板凳，后面杂房和雨阳棚内也放有凳子。这条以前冷清的小路，现在已是人气旺盛、热闹非凡。 曾明能做些简单轻松活，可赵春苗她们绝不许他插手，一再强调必须过完清明再讲。这天中午，阳光灿烂、风和日丽，看着订餐厨房开始了忙碌，坐在后面阳光下的曾明，品着香茶考虑着该怎么改变才好？ 自从胡秀云和何丽萍加入订餐厨房，生意是直接上了一大台阶，店面出现明显不足，急需扩充。他有点后悔赵春苗来时，应该将蔬菜店那间店面一起租下就好，蔬菜店和炒货店只是北移一间门店。好像隔壁茶馆老板说过，做完今年就关门安心养老，如果真是这样，不如租下用来扩大订餐厨房的经营规模，那里怎么也能轻松摆下三大桌呀，还能堆码很多的酒水。 正考虑得出神，却看到龚海琦与冯涛突然出现，曾明一时怀疑是不是看花了眼。 看清后确定，真的是她母子俩。由于冯学文创造了太多的绯闻与笑话，龚海琦被折磨得憔悴苍老了许多，冯涛也是明显的性格内向，母子俩的共同特征就是萎靡不振、黯然无神。见订餐厨房内实在没有就坐处，曾明便上带母子俩去了最近的庞聪家，他肯定两人极有可能是有事相求。 “听说你受伤了？”才在沙发上坐稳的龚海琦，露出僵硬的微笑问曾明，让曾明感觉她有一百年没笑过了。 给两母子递上矿泉水，笑答：“是的，一点小伤而已！” “是啊，我现在也觉得肉体上的伤只不过是一点小伤，心里的伤才是真正的伤，难以愈合呀。”喝上一口水的龚海琦感叹，随后便娓娓道来原由。 自从冯学文第一次在学校与保洁员胡搞被人在库房内撞上，龚海琦就成了被众人耻笑的对象，毕竟丑闻的传播速度是相当惊人的，也是无孔不入、无限放大。 随着接连不断的两次拘留，同事有的是公开嘲笑她、讥讽她，使她难有宁日。虽然与冯学文离了婚，但依然摆脱不了这团头顶上的乌云。冯涛也是如此，甚至还被班上同学讽刺夸赞：只有他爸爸最为出色。他慢慢的不爱说话了，成绩也是一落千丈。由以前班上前十名，跌落为现在的中下水平。 龚海琦与冯学文离婚的协商内容，是她和冯涛住在家里，冯学文住回父母家。冯学文同意的条件是不负担冯涛的生活费，气得龚海琦独自离家出走。后来又得知，冯学文已将公公的赔偿款全部拿走，没留给婆婆留下一分，也没留给儿子一毛。加上这次嫖娼又被拘留丢掉工作，她深恨自己以前是有眼无珠，稀里糊涂嫁给了一个人渣。 “曾明哥，你让我现在怎么办？我已接到学校通知，开学后就不是学校主课老师了，月工资就三千多一点，加上姐姐给的一千五也只有四千多。我若真带儿子出去租房，我们两母子一个月房租水电、吃喝拉撒、冯涛的读书费用，这能够吗？万一还有个什么病痛的，那我们母子俩岂不要乞讨了？” 龚海琦开始了痛哭流涕，木讷的冯涛还是能去安慰妈妈，这让曾明很是赞赏。 龚海琦说起这次的来意。那是冯学文在两天前给她打过电话，说他马上要离开本市，房子钥匙已交给小区门卫保管，要她带上儿子住回家。龚海琦非常怀疑，担心这是冯学文的圈套，很想听听曾明的意见。 “我看你还是接收房子为好。就算是一个圈套，不还有我们吗？你就放心大胆的住回家吧。万一有诈，你马上给我打电话，我来处理。只是我有一个建议，你不如将房子租出去，这样一来每月怎么也能有个两千收入，毕竟那套房子的地理位置很好。冯涛就住在我这里，他的一切由我来负责，你们母子俩每个周末再团聚。 龚海琦，我必须提醒你，尽管冯兰已经不在，你和冯学文离了婚，但我们还是亲人。我一直非常喜欢冯涛，曾成坤同样也喜欢这个弟弟。不说别的，就是为了冯兰我也应该这样做。你认为怎样？”曾明问龚海琦。 “这合适吗？你那位有意见怎么办？可别因为我们母子俩伤了你一家人的和气呀。”龚海琦担忧道。 “哈哈哈，这个请你放心！我敢肯定，今后你也会喜欢这里的。”曾明说完，给冯涛补发了五百压岁钱，便带上母子俩回订餐厨房吃家人午餐。 龚海琦和冯涛的到来，让曾明忽然觉得身上沉重了许多。为了冯兰，他愿意承担这一切，他实在是太可惜这对母子了。仅仅是因为丈夫和父亲的胡作非为，双双陷于生活的泥潭和人生漩涡之中，所有一切随之渺茫无望。就是凭借他的为人，怎么忍心看着这对母子流落在孤独凄凉的世界而无动于衷呢？ 冯兰之所以没托梦给他，应该是绝对相信曾明一定会伸出相助之手。 第47章 母子逢春 订餐厨房外，与妹妹一起说笑的曾成坤，看到爸爸和舅妈、弟弟出现意外惊喜，拉起萌萌叫着舅妈和弟弟跑去迎接。 “成坤，今后不要叫舅妈了，叫姑姑。她现在是爸爸的妹妹！”曾明抚摸儿子的头纠正。 待曾成坤和萌萌重新改叫姑姑时，龚海琦擦泪答应。见弟弟一脸自卑与拘谨样，曾成坤难受得一手搭着他的肩回到订餐厨房。弟弟以前是多么的聪明活泼呀，读幼儿园时就能背诵很多首唐诗，简单加减法随口就能解答，现在却被自己的亲生爸爸折磨成如此模样。他非常清楚弟弟在学校的处境，十分同情的与弟弟坐在一起，希望能给他带来慰籍。 彼此的了解与太多的变故，赵春苗只看一眼就大致知道事情原委了。她清楚曾明是一个爱憎分明、有情有义、敢于担当的人，看这母子俩还令人满意，心里便做好了准备。程晓曼一直在打量着全身简朴、拘谨木然，与教师身份不相符的龚海琦，还有表情与年龄差异过大的冯涛，心里也明白了八九分。 曾明见冯涛面对这么多人出现自卑表情，觉得该说他几句了。“涛涛，吃饭时要放开一点，这一大桌都是家里人，你不要见外。涛涛，你爸春节前再次被拘留，开学后学校老师和同学都会知道，我很清楚你的困境。但你要明白，这不能作为你退步的理由。你已经十六了，该学会敢于面对和承受一切，而不是逃避与沉沦。 明确地讲，你比姑爹我要幸运多了，仅仅是最近几年才出现很多的不幸与波折，并且只单方面在你爸爸身上。可姑爹是从小在家庭内外的千辛万苦中长大的呀，我不就靠着一种坚强挺过来了吗？我承认，你小姑去世的巨大打击，使我消极颓废了几年时间。可我自暴自弃了吗？不也是靠着订餐厨房缓过来了？ 我建议你不要把这一切纯粹当成一种苦难，而是要调换一个面，把它当成是上苍赐予你的一种考验。强者，都是在千难万险、危机四伏、百折不饶过程中锤炼出来的。这世上，只有那些不屈不挠﹑坚韧不拔﹑绝不屈服于命运的强者，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古人云：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句话你该去仔细琢磨与思考。 总之一句话，你不能因为父亲的毁灭而紧随自亡。你的周围，永远都有妈妈和我们在关爱着你。所以，你不能让我们失望，更不能让自己失望。现在好好的吃饭就是你良好的开端，明白吗？” 听了小姑爹的话，冯涛启动了停止的思维。思考片刻，开始大口吃饭。一旁的萌萌拍着他的背细声说：“二哥，我是你的妹妹萌萌，我们家可好玩了。” 燕子急得放下碗筷起立说：“还有我呢！二哥，我是小妹妹燕子。”哈哈哈，一家人开心大笑。 曾明随即对赵春苗讲明一些情况，并要冯涛住在家里。听后的胡秀云接话说：“哥，还是让他住我们家好，不要影响到晓曼和她妈妈。我们家房间大，就让他和庞聪一间房，我只需加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就行。海琦姐单独一间房，她们母子俩没必要分开，天天在一起对谁都好，家里也会跟着热闹很多，岂不是皆大欢喜？姐，你说呢？” “这个家是你一手重新建起来的。你是家长，你说了算。”何丽萍笑道。“唉，这么一个标致的孩子，要是给毁了还真是可惜。都不容易啊！聪聪，喜欢冯涛哥哥吗？” “喜欢！”庞聪喜悦看向冯涛大声说。这种安排让曾明、赵春苗和程晓曼极为满意。 曾明随后说出这些天对订餐厨房的新打算。从今年起，订餐厨房将正式进入餐饮经营，一家人收入分为月薪和年终分红。根据分工不同，胡秀云每月为三千，胡秀兰和何丽萍为一千八。今后，所有人的各项支出全部由他和赵春苗两个家长负责。胡秀兰姐妹马上提出反对，说这么一大家人全部费用都靠店里来解决，会导致年净收入远不如以前。 程晓曼作了调和，一大家人的吃饭和孩子们的学费由订餐厨房负责，至于其它开销就任其自然不做规定。对这个结果大家勉强表示同意，只是一致要求年底分红不要过多，保住订餐厨房比什么都重要。 清明到来，祭奠完亡亲，曾明特意再次来到赵春苗父亲墓前跪下。对这位普通而伟大的父亲郑重承诺：“爸，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春苗和萌萌一辈子，我用生命保证。” 赵春苗此时也在冯兰墓前细语：“姐，你安息吧！有我在，曾明和曾成坤一定会幸福。我爱他们，也爱你！” 春的蒙蒙细雨漫天飞舞、如梦如烟，是不是冯兰和赵春苗父亲感动的眼泪在飞？ 曾明终于取下绷带，左臂不需要再吊着了。见复查结果一切正常，赵春苗彻底放下心来，给他奖励一个满满的幸福之夜。可能是幸福过度了，第二天早上，曾明在沿河公园跑步回来，她依然瘫软在床上，仿佛缠绵的美梦还在持续萦绕。 在经营上，曾明发现胡秀云特别有头脑。订餐厨房墙上的菜谱彩板比以前大了一倍，菜的品种同样是增加了一倍。每天晚上，她都会将明天的菜谱写好，便于曾明计划买菜和蔬菜店配菜。因为活鱼、猪肝和鸡蛋价格不贵，卖价又合适。故每天都会有豆瓣、酸菜、青椒、原味、红烧鱼等，猪肝和鸡蛋类菜品也是一样花样众多。不知不觉，鱼类和猪肝菜竟然成了主打菜，乐得谢勇每天都是一脸笑容。 整个三月份，除开一切费用，净收入突破了一万三千。曾明细算一下，应该能保持在一万六之间。他已重新上岗，与胡秀云每天共同在厨房间做菜，效率随之大增。后面大棚内，又增加一个可容纳六人就餐小桌，顾客流失现象随之减少一点。 每天中午学生餐结束，三分钟内五个饭桌就会清理好，外面等待的顾客便可进入就餐。因为物价因素，学生餐已调升为小学生每人十二元，中学生十五元，五菜一汤保持不变。对于一碗牛肉米粉都要十元的市场行情，众家长皆理解接受。 同样因为物价和费用原因，煎饼价格上调到三元一个。对此，无人提出异议，社区外的煎饼和烧饼价格早就是三元或是三元以上了。 龚海琦和冯涛于三月底住入庞聪家，家里两室两厅住房以每月二千元租出。因为曾明每天的关心与鼓励，冯涛各方面都有了较大改观，使舒缓放心的龚海琦随之出现好转，脸上显露出该有的笑容，宛如人生的春天再现。 至于冯学文去了哪里？没人去想去猜测。既没那个闲心，也没那个多余心思。如果不是几年后岳母和冯燕思念流露，大家几乎是彻底遗忘了他。 第48章 残忍的误会 订餐厨房的火热也促使它成为社会的一个缩影，人间万象、奇闻异事，时常在这里被人一吐为快。什么这个离婚了、某某有外遇了、谁又是不知什么原因发了财、某某受骗已是倾家荡产、哪户人家又被盗了、、、、、、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这天晚餐时间，一个令人震撼的新闻爆出，馨园小区一位老年人死在家中一周才被人发现。要不是臭气熏天令上下左右户主无法忍受，极有可能会落下一堆白骨。报警打开门，尸检结果为逝者是疾病突发死亡七天。 没想到在外地工作的儿女也是这天回家探望父亲，原因是这几天给父亲打电话都是无人接听，最后是关机。极为不安的兄妹俩相邀回家，没想到父亲竟然去世一周了，除了悔恨的痛哭又能怎样呢？ 家人晚餐因此事有了一种奇特的沉闷，还是胡秀云的话打破这种沉闷。“有什么悲伤的，我们以后不也要面对此问题吗？当今时代，儿女们为了前途与生存，哪还有多余精力顾及传统的孝道，自己能过好就够不错了。 日子过起来说快也快，等到我们年老步履蹒跚时，过去的一切似乎就是昨天，只是孩子们不知去哪里求生存了。值得庆幸的是，我们有缘能走在一起组成一个还属于幸福的家，但它只能代表现在，不能决定未来。所以，唯有我们大家团结一心、抱团取暖，老年时代的孤独与悲凉才不会出现。这个世界是存在救世主的，那就是我们自己！” 在一片叫好的掌声中，众人一致看向胡秀云，连最后的一桌客人亦是如此。赵春苗走过去紧紧拉住她的手，随后所有家人一个个将手握在一起，最后相拥在一起。 进入五月黄金周，全体去了五峰山畅玩了一整天。四月份在增加月薪支出的前提下，订餐厨房净收入仍有一万二千。赵春苗只收取一万存上，告诉曾明煎饼车摊净收入有五千。家里的亲人在逐个增加，她必须要当好这个家，决不能让一个人存在生活困难。她还是担心，不知明天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只能多赚点钱来应付一切可能与突变。 到目前为止，她帮龚海琦购买电动车，母子俩各种生活用品与学习用品等，共花费了七千。曾明很仔细的重新打量一番赵春苗，觉得她还真是女人中少有的大度和善良类型。 生活，就像是一条起起伏伏的曲线图，总体上还是向好的趋势。没想到就在五一期间，再次出现一次跌势波动，应该是一次猛烈的短暂狂跌。 难得从省城回来的刘清媛，这天饶有兴致的带上弟弟妹妹逛街、品尝各类小吃，到下午三点才回到家。恢复正常的冯涛，见妹妹萌萌身穿好看的长袖衫和牛仔裤，蹦蹦跳跳来到他身边坐下甚是可爱，便伸手抚摸了她的头和脸。这本是一种兄妹之情的正常表达，可清媛看到后却勃然大怒，冲过去就是一记耳光，让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你干嘛？为什么要摸妹妹的头和脸？是不是想学你爸爸心怀不轨？我给你说过，只要你身上有你爸爸的一丝一毫不良倾向，我对你绝不客气！”刘清媛对弟弟冯涛大吼。 这一刹那间，就连曾成坤也被惊得一时六神无主，傻呆呆看着冯涛和清媛姐姐。反应过来的冯涛羞愤难当、满腹屈辱，起身泪喷大声嘶吼的开门冲出屋外。他像一头受伤垂死挣扎的野兽狂奔，沿途凄厉的嚎叫声让人听得不寒而栗。 “姐，你疯了，这样会逼死他的！他可是刚刚才恢复呀？”曾成坤吼完姐姐，快速和拉起琴琴冲出去追赶冯涛。 “大姐姐，二哥很好的呀，你干嘛把他对我的好当成是耍流氓呢？他够可怜的了。”萌萌流泪责怪姐姐。 冷静下来的刘清媛，认为自己刚才确属于盲目冲动，不问青红皂白打了弟弟。后悔愧疚又想不明白的她，蹲下痛哭流涕。为什么？为什么会对喜欢的弟弟如此下狠手？如此出言伤害？ “萌萌、燕子、庞聪，对不起，姐姐错了。我们一起去找哥哥吧！”清媛哽咽起身，带上弟弟妹妹去找冯涛。 刚走出小区，曾成坤就给姐姐打来电话，说他们正在沿河公园。冯涛现在的情绪非常激动，他和琴琴怎么都劝不好，要她赶快去订餐厨房叫爸爸来。越来越害怕的刘清媛，与弟弟妹妹快步跑向订餐厨房。 刚上班不久的曾明正在和赵春苗、胡秀云忙着准备工作，见孩子们这么早就来了非常奇怪。不等他开口问，媛媛气喘吁吁的说出了事由。曾明大惊，用手指敲了敲她的头后急忙跑去开车直奔现场。赵春苗见曾明又遇烦心事，暗自叹息：唉，事情能不能少点呀？ 下车的曾明根本就不用寻找，冯涛绝望的嚎哭声即刻灌满了他的双耳，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绝望，令他心碎一地。人世间就是这样，一个巨大的错误必定会引发出众多的错误产生，这也许就是生活中的连锁反应吧。 儿子和琴琴左右拉住跪在河边的冯涛，琴琴累得几乎是站立不稳了，曾成坤焦急的在干吼着弟弟要听话。曾明过去一把拉起冯涛，将他紧紧拥抱在怀里爱抚，他明显感觉到冯涛已出现崩溃绝望状态。 “姑爹，我不想活了，我受够了！呜呜呜。”冯涛沙哑哭喊。 “好了啊，姑爹知道你难受，可姐姐也后悔得难受啊。你们都没有错，只是大人造成的阴影在影响着你们，破坏着你们。你喜欢妹妹是好的，姐姐害怕你会像爸爸那样也是对的。涛涛，这只是一个痛苦的误会，也是一个残忍的误会。所以，你们必须要痛苦的面对和解决。无论怎样，别忘了我们都爱你和关心你，先回去吧。”曾明松开冯涛，再牵着琴琴走向面包车。 琴琴仍然处在惊恐之中，见哥哥冯涛安然无恙上了车坐下，抱住爸爸哇哇大哭，她是真的被吓着了。 那晚，做完家人晚餐时已过了八点半。见客人全部离开，曾明严肃对孩子们说教起来。“我希望你们一生都要记住，你们是最亲的兄弟姐妹。无论今后大人之间出现如何不好的变化，切不可把任何阴影带入到你们之间，这是非常可怕的。请把今天发生的事牢记在心，要当成长期的警钟。人最大的痛是什么？那就是亲人之间相互伤害所产生的痛，也是最危险的痛。因为这种痛，十分容易让人对生活产生绝望。 媛媛，你是老大，又是大学生，你今后必须要当好弟弟妹妹理性的领头人，这也是你的职责。龚海琦，孩子们之间发生的一些误会就让他们去解决好了，我们做大人的不必去插手。不然，事情将会更加扩大化、复杂化。” “哥，你放心吧，我相信媛媛今天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怪这种阴影太浓厚，面积过大，难免不涉及到他们，但愿时间能早点淡化这团阴影。涛涛，你可要记住姑爹的话啊，要懂得正确面对、理解、包容与谦让。明白吗？”龚海琦心疼的问儿子。 媛媛流泪起身，走过去拥抱弟弟又悔又痛的道歉，曾成坤随即过去拥抱他俩，最后是兄弟姐妹紧紧拥抱成一团。 第49章 无名悲伤 曾成坤已临近高考，四兄弟、四弟媳、冯燕、刘思远、岳母、程晓曼和妈妈，经常来看望鼓励。家里的水果、牛奶酸奶、各类零食和补脑健脑什么的堆积如山，曾成坤的口袋也随之胀鼓。龙富粮几次送来老母鸡给他补身体，琴琴、萌萌和燕子每天都喜笑颜开。高考真好，好东西实在是吃不完，还有大量的活动经费。 曾明与赵春苗惊异发现，琴琴几乎天天和哥哥妹妹在一起，只是到了晚上十点，由坤坤送她回家。她是怎么在黄娟面前争取到这样的福利和自由，两人只好奇不过问，免得另生事端，岁月还是静好。 在曾明的间接参与下，车鹏辉他们继续调整细化，公司业绩稳步上升，每月净收已达十五万关。黄远大的广告工作室也是如此，每月保持七万以上，还增加了一个工作间。随着城区大药房越来越多，最近处两家药房仅保持十米间距，导致车鹏辉他们的七家药房业绩连续下滑。最差的三家药房每月仅有两千左右收益，最好的仅仅是刚过万。 尽管广告行业竞争同样激烈，但曾明还是看好它。督促他们继续加强交流，两年后可以考虑成立一家广告公司。 在大家共同的期盼与担忧中，曾成坤终于结束高考。轻松的他整天赖在订餐厨房，不是跟何丽萍阿姨学做煎饼，就是跟胡秀云阿姨学做菜，还帮谢勇叔叔破鱼。晚上就是辅导妹妹学习，为她们的期末考试扫平障碍。 曾明见儿子即将十八岁，建议他去学驾。谁知曾成坤大笑说已经报了名，过几天就去驾校学习，还补充说等姐姐和弟弟妹妹都放了暑假，他们就集体外出旅游。并带神秘笑容告诉爸爸，所有费用全由他和姐姐负责。曾明知道儿子很富有，也懒得继续过问他们的事，只是叮嘱安全第一，要保护和照顾好姐姐和弟弟妹妹。 两天后，儿子真去了驾校学习，并于七月中旬顺利拿到驾照。他的教练太多了，不仅四个叔叔经常在晚上带他适应驾驶，爸爸也会陪他开面包车，程晓曼最为积极。这个漂亮活泼、聪明大方的小姨，已成为孩子们的最爱。 曾成坤拿到驾照那天，一帮人就围在一起商量该给他买一辆什么车才好？曾明听说后马上制止，说等他大学毕业时再做考虑，之前严禁买车。见大哥态度坚决，兄弟姐妹几个马上打住。 孩子们很快就去旅游了，程晓曼休假一个月参与其中。他们先去张家界，然后想去哪就去哪，反正一个月内玩好就行。 这天上午，曾明突然接到深圳“后妈”的电话，通知他父亲已于早上在医院去世。没有心理准备的曾明不想过去，也没有一个正常人失去父亲的悲痛，要后妈自主妥善处理后事。至于什么遗产事项，他闭口不谈，彼此相安无事就好。 挂断电话，他独自去外面安静处抽烟，内心翻涌着一阵阵说不清的悲与痛。本就对父亲这一词非常淡化，父爱这一词连影子也没有。他猛然间想起，在与他共同生活的十多年里，好像从未见过父亲给他们姐弟四人买过什么水果零食之类，衣服裙子就是天方夜谭了。在他的记忆里，家里与贫穷毫无关联，可他们四姐弟却是穿着太多的，邻居施舍的旧衣裤。 总之，父亲的存在就像是一道模糊无声的影子，模糊无声的坐在家里看报看书，模糊无声的在夜里神秘消失，现在是彻底的无声消失了。对这位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受过高等教育的男人，留给曾明的是一个永远的迷。他的去世，仅仅是让这个谜重现罢了。曾明肯定，这个男人绝对没有给他留下一个字的遗言。 生活中的一些事情发生，还真有想不到的奇特与巧合。晚上，忙完十多桌顾客餐的曾明刚送走拉潲水的龙富粮，并答应后天去他家恭贺破土建房。刚转身回订餐厨房，大姐就打来电话，通知母亲下午因心脏病突发在养老院去世，三个姐姐都在殡仪馆等他来商量相关事宜。 这次赵春苗坚持要与曾明同行，两人匆忙吃过晚餐开车前往殡仪馆。到殡仪馆才知道，母亲的遗体还放在停尸房里，姐妹三人都不知该怎么办？因为三个姐夫的统一意见是直接火化了事，没必要购买墓地，反正今后无人祭奠她。曾明在悲痛中表示理解，随后通知工作人员安排一间灵堂，遗体明天上午火化。 虽然对母亲没有感情只有怨恨，但毕竟存在母子血脉，曾明觉得还是有必要陪她或是祭奠一晚，就当是了断吧。假如父亲在本市，他同样也会如此。见弟弟非要坚持设灵堂买墓地，三个姐姐只好留下一起布置。灵堂很简单，灵台上没有遗像，只有一对白蜡烛和一个香炉。玻璃冰棺前仅摆放一个花圈，四周摆放六个菊花篮，面对眼前这种极为简单的灵堂布置，赵春苗深感诧异。 四姐弟在闲聊时，曾明顺便告知父亲也是于今早去世。三姐妹听闻，表情木然的沉默了几分钟，算是默哀吧！几分钟后，大姐苦笑道：“天啦，难道这对冤家还有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盟誓？真是活见鬼了。上帝呀，若真有来世，他俩还是我父母，我情愿胎死腹中。” “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曾明和二姐三姐逐个表态。母亲依然静静的躺在冰棺里，她是不是真的听不到？或是在反思呢？ 到了十一点，三位姐姐各给弟弟两千，便一起打车离开。赵春苗见只有她和曾明守灵有点怕，打电话叫了四兄弟和四弟媳。四兄弟和彭小薇与安静很快到来，敏子和蔡亚玲因明早有事不能参加。他们带来一件冰啤酒、几份卤菜和一袋卤花生，随后摆开喝起啤酒来。 车鹏辉拿出两条高档免品香烟，给老大一条，三兄弟各三盒。曾明见状，马上拿出两盒凑齐三个弟弟每人四盒，其实就是一盒正常卷烟，因为免品香烟每盒只有五支。 兄弟五人喝着啤酒，话题不知不觉谈起以往的峥嵘岁月，十分留恋九十年代做市场那种简单。只要努力和肯吃苦，拓展、稳定和夯实一个市场相当容易，不像现在有太多的门槛和困难。就拿医药市场为例，现在哪怕是去一个镇卫生院做业务都非常困难，在市区做医药市场简直就是过火焰山，如果不是程晓曼帮忙，真不知医药公司还能走到哪一天。 大药房的形势也是每况愈下，搞不好过了明年，效益不怎么好的三家大药房极有可能出现亏损，另外四家大药房每月收益跌破五千也不奇怪。好在有老大指导，让保健品和医疗器械的附加经营出现一个意外增补。车鹏辉说，如果易总今后真想一锅端，他干脆拱手相让好了，四兄弟早点成立一家广告公司。 听完四兄弟随聊，曾明有了一个初步轮廓，但他不想过早说出，免得加重这几个家伙的依赖心理，他们现在最缺乏的就是进取精神。 一大早，曾明就将四兄弟和弟媳赶走，整个上午，由曾明和赵春苗将母亲火化安葬完毕。他借鉴庞聪爸爸的墓碑形式，仅叫刻碑人刻上xxx之墓，曾明立于二〇一六年七月十八日完事。回家路上，见心存无名悲伤的曾明黯然开车，赵春苗怜爱的伸手轻抚他的头。“曾明，别难过，有我在呢！” 曾明苦笑说没事，叮嘱赵春苗不要将此事告诉孩子们，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第50章 双重机会 两天过去，到了龙富粮家破土动工的日子。大家都很忙，由曾明、赵春苗和车鹏辉代表大伙去龙富粮家庆贺。 开车前，车鹏辉将一个大大的手工红包递给嫂子，说：“老大，这是我们一起的两万红包，你就没必要再多此一举。今后坤坤读大学和结婚也是一样，你把这边一大家人照顾好就行。这可不是白送哦，你今后还要继续给我们参谋呢。嘿嘿嘿。噢，对了，昨天下午去易总那里开同行会，他特意找我谈起你。他们大药房已在全国铺开，希望我们能集体加盟到他那里，还说待遇由你来定。” 还真是来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曾明正在思考该找一个什么样的时机去和易总谈谈，好让几兄弟能顺利转型，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出现了。 “是吗？问题是我没这个心思，但你们要密切注意后期动向。我肯定，他会在半年之内考虑整体兼并你们的七家大药房。你们到时就顺水推舟，以后专做药品、保健品和医疗器械经营，时机成熟再慢慢向广告公司转移。如果今后医药公司还能经营下去，那就两个板块同步进行。你们也有八人，什么堂啊表啊的亲戚也来了三个帮忙。孩子们一天天在长大，再过几年，后备力量就会源源不断。” 曾明提示道，希望车鹏辉能形成独立思考的习惯，今后由他这个老二来带动三个弟弟发展。 “那感情好！有老大介入，我们就高枕无忧喽。”车鹏辉兴奋得摇摆起来，被曾明痛打一掌提醒安全驾驶，看得赵春苗噗嗤笑了。 龙富粮家门前还算热闹，停有一辆吉利和一辆面包车。几个看热闹的亲友和同村人正两百三百的凑份子钱，见一辆黑色丰田轿车到来，随即让出一块空地。 “哥、嫂子、伯母，恭喜啊！”身着靓丽套裙的赵春苗下车就亲热招呼，还算英俊潇洒的曾明和车鹏辉紧随其后，再次让围观者另眼相看。 见赵春苗从挎包内拿出一个大大的、鼓囊囊的红包递给龙富粮媳妇，很多人暗自惊呼。放完鞭炮看了动土，见龙富粮夫妇忙得团团转，三人便告辞离开。伯母极力挽留，非要他们吃了午饭再走。赵春苗只得耐心解释都很忙，到明年春节时，大家一起来新家热闹。 见这三人开的是高档丰田车来，送上一个大红包就走，村里人一致肯定，龙富粮家还真有一帮有头有脸的城里亲戚。 孩子们已外出半个月了。这天，曾明给程晓曼打电话询问行踪，程晓曼嘻嘻哈哈回答正在桂林玩着呢，下一站去广州、深圳、珠海。曾明再次嘱咐要注意安全，便挂了电话。觉得有曾成坤和冯涛两个小男子汉全程保护，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八月初，天气更是火热，订餐厨房的生意继续红红火火。没想到小区物业新来的负责人，却给他们带来一股寒流。这年头，私营企业对上年纪的人随意辞退已是司空见惯，老刘能熬到五十五岁被辞退算是不错了。与公司争论三天，拿了五千补偿费便了事。离开那晚，独自一人点了三个菜和一瓶小酒，坐在后面看着公务员小区吃喝两小时。 新来的负责人姓董，是物业公司老板的表亲，今年三十六岁，据说是从南方凯旋归来的成功人士。他不仅相貌堂堂，每天一定会穿上短袖衬衣、深色夏裤和黑色皮鞋，最重要的是绝不会忘记系上领带。上班第二天就找曾明谈话，说订餐厨房后面的杂房和雨阳棚属于违建，他的面包车与摩托车停在后面也是属于外来停车。最后话锋一转，鉴于是老租户，每年补交六百元管理费就行。 现在已到八月份，今年就补交两百元表示表示算了。曾明见事情不大，勉强交了两百元答应，但他感觉出这只是变动的开始。果不其然，还不到一周，董刚再次来到订餐厨房，将一份新协议递给曾明过目。从明年元月开始，每间门店月租金上涨五百，订餐厨房为八百。卫生费和管理费由现在的每月八十增加到两百，说是对经营户要特别对待。 曾明看完协议对他笑道：“董经理，既然你们要如此涨价我也表示理解。只是我们小本经营、薄利多销经不起这种折腾。这样吧，做完今年，我们另寻出路，不再麻烦你们了。” “曾老板，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们蔬菜店可是新装修不久，管道煤气也是才装上几个月，搬走了不是大损失吗？何况我们这一带也是旺铺呀，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 “谢谢你的提醒，只是我们承受不起，只能看着亏咯，算是长痛不如短痛吧。我和你的看法是一样的，认为只要是门店都是旺铺，现在满大街都是旺铺转让和旺铺招租，我不如好好找找看。”曾明笑道。 他非常清楚，对方是谅他不会搬走，这反倒刺激曾明产生真正搬走的想法。 订餐厨房目前已明显偏小，因确定了隔壁茶馆老板明年不想继续做，曾明想过增加租用。既然物业要涨价，他还不如另起炉灶。无论是前面医药公司宿舍门店，还是白兰小区的门店，几乎全都是紧闭卷闸门。他以前就打听过，月租金六百元一间的门店随便挑，这也是曾明决定搬走的底气。 下午，隔壁茶馆老板气呼呼过来和曾明讲，他明年是绝对不会做了。房租加五百，卫生管理费加一百多，每月岂不是帮他们忙活？理发店和炒货店老板同样有了离开想法，赵春苗、谢勇、胡秀兰姐妹和何丽萍，共同认为还是搬走好。若是继续留下，不知今后又会增加什么费用。 没等曾明抽空去外面询问，第二天下午，医药公司宿舍负责人老黄找来。“你就是怪老板吧！哈哈哈。我是医药公司宿舍负责人黄志强，今天来和你谈谈门店的事。我们上午就听到风声了，猜想你们有了搬家打算。你也知道，我们医药公司是解散单位，本想指望十二个门店每年能给大家带来一点福利，哪知完成后仅租出去三间，最后就全部关门到今天了。 你既然能把这里做起来，我是绝对相信你在我们那里也会做好。我们的门店比这里大，高度也好，后面还有燃气管道接头，花两千接通就行。最理想的是，我们还有公共油烟管道。门店每月租金大的五百，小的四百一间，每年以此为基础统一上涨二十块，可以签长期合同。怎么样？够优惠了吧，要不先去看看，也就二百米远。” 赵春苗她们兴趣大增，马上要求去看现场。老黄没有夸张，门店确实令人满意，空间高度绝对有三米二，且光线充足令人倍感舒适。这条位于社区十字路口处的门店，也是曾明以前看中的地方之一，只是与公务员小区物业管理的老刘接洽时感觉良好，便没继续货比三家了。 “怎么样？满意的话就继续定两间。”老黄笑道。 “不是两间，是五间。便民蔬菜店也会搬来。”曾明满意回答。 赵春苗她们也支持这种安排，因为蔬菜店和订餐厨房需要一间共有的小仓库，胡秀云恨不得马上动工装修就好。 “五间？哈哈哈，那我谢谢你了。为了感谢你对我的支持，这五间门店明年元月份免收租金。曾老板，你若是每帮我们招租一间门店，同样是一个月免租金奖励。噢，对了，每个经营户每月卫生管理费为八十，每年递增五元。这应该不属于是涨价吧？”老黄笑眯眼了。 曾明同意后承诺，现在的地方无论涨不涨价，订餐厨房一定会在明年元旦前搬过来。只是要求必须先将这五间门店的卷闸门修好，十一月份时就过来签合同和整体装修。 第51章 儿子考上大学 新门店的确定使大家都放了心，谢勇两口子也过去细看了一番，都觉得比这里强多了。只有谢勇十分可惜蔬菜店崭新的装修，舍不得丢下。 同来的老黄，见谢勇一手抚摸蔬菜店的墙壁黯然神伤，表示理解。知道这年头赚点钱都不容易，花了大几千装修不久又要放弃，怎么会不心疼？ “去我们那边就不用担心这点。我们的门店已空了六年，谁不可惜呀？我们几人的一致意见是能租出去就不错了，你们到时就放心大胆的去装修吧。以前的教训和现在他们的教训，没人敢随意涨房租。能这样租出去，今后我们七十多户人家每年还能分得一点福利。若是像他们一样把你们赶走，那只有分空气了。” 见曾明他们去医药公司门店看过，理发店和炒货店老板马上就过来探问。得知订餐厨房已确定明年搬走，两位老板吓得强烈要求一同前往。曾明随即给老黄打电话，要他保留连在一起的七间门店。老黄喜出望外，马上兑现奖励曾明，五间门店从明年四月开始收房租。 进入八月下旬，孩子们旅游归来。天啦，订餐厨房哭声一片。一边是胡秀云与何丽萍紧紧抱住庞聪不停的泪语：儿啊，我的儿，想死妈妈了。另一边是琴琴和萌萌抱着爸爸妈妈嚎啕大哭，程晓曼免不了要凑凑热闹。琴琴更加漂亮，像黄娟又像冯兰；成为三好学生的庞聪也长高健壮了一些。 回家一周，曾成坤双手送给爸爸一件开心礼物——财经大学录取通知书。与姐姐刘清媛是同一所大学，姐姐学金融，他学工商管理。欣喜若狂的曾明马上给众亲打电话，邀请明晚设家宴庆贺。赵春苗马上与隔壁茶馆老板协商，以一百元租金租下明晚使用权，这里摆放四大桌刚好。 次日晚七点，亲友们相继到来贺喜。谈笑风生时，小区一名保安到来要收取三辆小车三十元停车费，急得胡秀兰赶忙将他打发走。琴琴悄悄抱住爸爸后背说有一位贵客来了，明白八九分的曾明与琴琴出门迎接。只见身着时尚连衣裙的黄娟，手提精致挎包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还是那么的美，依然端庄雅致、楚楚动人。 “恭喜你！看来你们父子俩还不错，我真的很为你高兴，所以就来了。欢迎吗？”黄娟俏皮笑问。曾明这才发现自己还在爱着她，但只能掩盖了。 “不胜荣幸，非常欢迎。我能请美丽的女士入席吗？”曾明的大方风趣让黄娟激动得挽住了他，像是一对重归于好的恋人和夫妻。可惜的是，这只属于一道遗憾的风景。 彭小薇她们都认识黄娟，以前关系也很好，一个个惊喜得与其打招呼，随后坐在了一起。敏锐的赵春苗不仅没吃醋，反倒是像程晓曼那样好奇加欣赏的看向她。她为什么会来？难道仅仅是女儿琴琴的要求？非也！ 自从与曾明分手，尽管她有时还牵挂着他和曾成坤，但面对现实，还是要求自己彻底放弃与忘记。这三年多来，她通过别人介绍和对方主动追求，先后接触过几位男士，其中两位各方面都不错，尤其是经济与社会地位尚属优越。可每当接触几次才熟悉一点时，对方就要求那样。没有踏实感的她只能婉拒，最终是不欢而散。 有一位分手前还嘲讽过她：“你不就是个燃气公司的小主管吗？把自己看得那么高干嘛，我这个部门当xx长的都还没一点架子呢。男女之间不就是这样吗？你情我愿的不仅增加了解，还会加深感情嘛，真是自视清高。” 想起曾明过去十分尊重自己，在一个月的共同生活中从不提及此事，还是本人有天晚上主动暗示他留下才那样的。她承认与曾明在一起时很幸福，可面对他的经济状况便没了坚定。去年秋，她去学校接女儿，无意发现两兄妹在一起还是像以前那样亲热。元旦放假前再去学校接女儿，顺便想做做工作要琴琴答应一起去新马泰旅游，却发现他们几兄妹亲热的不得了，曾成坤还背上琴琴一路欢笑。 这次暑假，女儿说要和同学一起去旅游，黄娟就知道她是和哥哥一起去。第二天跟踪时，果真发现包括曾成坤和程晓曼在内的一大帮人集体外出，坤坤还是牵着琴琴上的车。她清楚发现，即将读高一的女儿与坤坤之间的兄妹之情有了微妙变化。是啊，女儿已经长大了，有了少女的朦胧情感。 女儿旅游归来，黄娟直接问她是不是还继续和爸爸、哥哥交往？琴琴见妈妈认真问，非常坦诚的说出一切。一再强调她非常的爱爸爸，爱哥哥，喜欢这边家的姐姐、弟弟、妹妹，更喜欢晓曼姨。琴琴还替妈妈惋惜，说现在的春苗妈妈很爱爸爸，您已经错过一位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并把爸爸开订餐厨房以来如何帮助谢勇叔叔一家，如何帮助秀云阿姨，如何救助庞聪母子和冯涛母子等一一道来。再告诉她，哥哥已经考上省城财经大学，她今后也要考上这所大学。哥哥还答应她今后留在省城工作，直到她大学毕业为止。 女儿的话惊得黄娟如梦初醒，没想到女儿远比她明智成熟。我究竟顾虑什么呢？房子，曾明和她不都有两室两厅吗？事业，曾明虽然不愿再像过去那样去拼搏，可他没说要脱离生活呀，他现在每月不也有大几千吗？她开始后悔，开始痛恨与鄙视自己。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竟被自己给活生生丢弃，这难道不是一种讽刺吗？ 得知今天要为儿子摆庆贺家宴，她坚决要与女儿同来。也许，还存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但见到朴质柔美的赵春苗，这万分之一的希望随即消失一空。她非常清楚，曾明是感情专一、一诺千金的男人，绝不可能会见异思迁。唯有坤坤继续叫她妈妈，才给予她一点零星的慰籍。她的脸在笑，心却在哭，为自己的庸俗、肤浅、短视而哭泣。是的，这世上有才有貌、有钱有势的男人确实存在。可他的心会属于你吗？你留得住吗？真是可笑至极！ 家宴在喜气洋洋、谈笑风生中结束，曾成坤再次收获满满。四个叔叔家，四个爷爷奶奶，外婆大姨，程晓曼母女、黄娟和谢勇他们等，红包少说都有十万之巨。刘思远和程晓曼还各送一部苹果笔记本。曾明知道他们这样是变相资助自己，只能默记在心。 他再次想起亡妻冯兰，宛如完成一个长久的共同心愿，仿佛看到和听到遥远天国里，最美丽的笑容和最动听又熟悉的笑声。冯兰说得对，她只是在宇宙另一个地方，继续深爱着他和儿子。 第52章 信任的魅力 初秋的城市马路，在夜晚还是存在凉爽的，倒是行人不知被一种什么神秘力量，减少得寥寥无几，仅仅是三三两两的零星出现。此时还不到十点呀！ 黄娟紧挽着曾明默默无语，怅然失落的看向前方的灯火阑珊处。“曾明，一场梦后，我好想回到过去啊。可是回不去了，全被我给糟蹋了。面对生活一番精心思考，现在才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愚蠢的过程而已。唉，我真是一个愚蠢的女人。莎翁说对了：女人啊，你的名字就是愚蠢。” “黄娟，别这么悲观，忘掉过去再好好的面对未来吧。你这么优秀，怎么会得不到幸福呢？自信点。”曾明疼爱地抚摸她的发。如果时间能倒回，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继续爱她。 “曾明，我恳请你和赵春苗能答应我一个要求。琴琴即将十六，我估计她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后，就会考虑和坤坤结婚。时间会很快过去，我只想到那时能和你们生活在一起。可以吗？我保证不影响你们的生活。”黄娟期盼的看着曾明。 “如果真有那一天，如果你还是孤身一人，我一定会答应。我相信赵春苗也会如此。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因为我们是亲人。”曾明对黄娟说，随后送她进了家门。 黄娟扑到他怀里痛苦哽咽。“曾明，我好后悔。吻我，像以前我们做夫妻时那样。” 要说曾明此时此刻没有男人的本能冲动，那简直就是骗人的鬼话。见孤独中痛苦的黄娟，他大方果断的亲吻了她，希望她能得到温暖获得坚强。爱若是在不珍惜中丢失，那它就真的回不来了，也不愿意回来。 两人就这样相拥在客厅，共同感觉彼此熟悉的心跳与呼吸的声音，只是心与心之间不再有过去的融为一体。有了距离，也有了生疏。 此时的赵春苗家，一帮姐妹正在谈及黄娟。得知黄娟以前竟然是丢弃了曾明，程晓曼起身大骂：“多蠢的女人呀，老天怎么不给我这么好的机会呢？真是不公平。如果那个时候，我能有幸遇到大哥，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嫁给他，现在都有宝宝了呢。嘻嘻！” “嫂子，你不要在意啊，我们是因事论事。其实，我们四姐妹以前也有这样的想法，都想和花心男人离婚后，再和哥哥生活在一起，结果被集体臭骂了一通。”见彭小薇的糗样，赵春苗哪会在意什么呀？搂着程晓曼哈哈大笑。 “唉！也怪不得黄娟，那时的哥哥还处在低谷中。这世上能有几个女人，不害怕活生生的现实呢？往今对比，只能说是被命运作弄了一场。”蔡亚玲客观说。 “我才不相信命运呢！反正我要是能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一定嫁给他。给他温暖，给他关怀，给他鼓励，给他浓浓的真爱。哪怕是现在，只要哥哥能接受我做他的情人，我都会答应。”程晓曼口无遮拦了。 “哇，你竟然想做小三？我打你这个小三。”在彭小薇带头下，几姐妹将程晓曼按在沙发上使劲痒痒，痒得她拼命的大呼小叫。见曾明突然回家，一个个才慌忙松开。穿着短吊带裙不能再暴露的程晓曼，扑在哥哥怀里就告状——姐姐都在欺负她。 待她撒完娇，曾明扭转她的身体指向卧室。“回房间去。要么睡觉，要么换衣再出来。就知道疯，都二十五了知道不？还不考虑找男朋友，是不是想剩下呀？” “这能怪我吗？都躲着不出现，我有什么办法？要不你去把他们全赶出来。”程晓曼娇扭着身子噘嘴说。 扭转，使得吊带裙露出一半丰满傲美的双峰，还有洁白的小内内。彭小薇姐妹几个本是抱住她遮挡走光，可又忍不住的亲了她，程晓曼哭喊在房间看书的妈妈：“妈妈，姐姐她们亲我的嘴。” 哈哈哈，房间里传出妈妈的大笑声。见妈妈没出来，程晓曼抱住曾明不放，大声任性嚷嚷就要给哥哥看，也只给哥哥看，非要曾明必须公主抱送她回房间。途中，她真把一边的吊带抹下，再次任性叫曾明认真看她。 程晓曼的美是不言而喻的，任何描述都是多余的废话。面对任性又娇闹的程晓曼，曾明只好顺从帮她穿好内衣，重新套上吊带裙。面对她绝对完美的身体，曾明实在难以产生邪念，只有万分的疼爱和保护欲不断涌现。她是真正的人间仙子，是不可亵渎与玷污的圣洁。 四弟媳已回了家，客厅回归到寂静。洗完澡回到卧室，赵春苗怪笑的看着曾明，怪笑不是因为程晓曼，而是黄娟。“你回来得可真早。哎哟，如此良辰美景、旧爱再现，若能重温往事、缠绵叙旧、互诉衷肠，该是多么美妙呀，你怎么就回来了呢？你不觉得黄娟比我漂亮高挑吗？” “说得对，你不觉得程晓曼更年轻漂亮吗，还有彭小薇她们。是不是我逐个奉陪你才如意？赵春苗同志，我郑重告诉你，你现在的思想问题很严重。我若再不给你指导指导，将来会很危险滴。”曾明假装正经、一板一眼，逗得赵春苗倒床大笑不停。 “曾明，我很奇怪。我这么在乎你，可怎么就对你特别放心呢？我肯定你送黄娟回家后一定会主动回来。我想采访一下，请问是什么原因让你在众多美女面前坐怀不乱、正定自若？难道是我魅力无限？”春苗好奇问。 曾明没回答，知道赵春苗对他已是根深蒂固的信任。他猛地一把将她紧紧抱住，肆意爱抚激吻，赵春苗马上陶醉得失重。 “怎么样？甜吗？幸福吗？”曾明停下戏谑问。 “好甜，好幸福，我都醉了！”赵春苗闭眼醉语，呼吸紊乱。 “我也一样。你知道吗？只有专一，幸福才会醉人。我俩已是同一颗心在跳动，无论是谁想移情别恋，这颗共同的心将面临被分割的血淋，那又是一种怎样的痛？这世上美好的邂逅实在太多，如果不能正确把持自我，别说幸福不存在，就是简单的安宁也会消失无踪。我一生够苦的了，我可不希望还出现一次人为的苦难。何况谁不说俺赵春苗好？温柔贤惠、淳朴大方、勤劳善良、美丽可爱、、、、、、哎哟，实在是太多了。” “你在给我灌迷魂汤吗？”赵春苗痴问。 “说对了，刚做好的。想不想喝点？”曾明继续逗趣赵春苗。 “想，我要喝，我要喝饱喝足。” 哈哈哈，两人在床上翻滚嬉闹，直到排山倒海、地动山摇、翻云覆雨。好在房间隔音效果还行，加之隔了一个客厅，应该没影响到旁人。 这并不是两人的熟悉与心情原因，而是赵春苗确实一天比一天好看，对曾明的诱惑力愈加增大。她不仅皮肤比以前白嫩光滑很多，眼睛也大了，雀斑也不知去了哪儿。很明显，她过去是有意不注重修饰，还故意穿上宽松老土衣裤和眯眼看人。女人都爱美，可她为什么要如此自我丑化呢？ 曾明虽然好奇问过几次，可赵春苗每次都拒绝回答：不想告诉你。 第53章 表姐出现 曾明发现谢勇夫妇、胡秀云和何丽萍四人，这次是合在一起给了一万贺礼，认为太多了。蔬菜店有起色时间不长，一家人还没完全脱贫；胡秀云前段时间为儿子庞聪打整房院花了十万，回家才几月的何丽萍就更不用说了，曾明怎能接受他们的一万贺礼呢？单方面考虑的他在家人午餐时，将一万礼金退给胡秀云。 胡秀云气得懵愣一会，起身对曾明怒道：“行，你既然看不起我们，我们母子三明天就自谋生路好了。” 见胡秀云擦泪离开，何丽萍又气又急，拉起庞聪跟随，曾明大惊。猛想起以前给胡秀兰加薪一事，发现他今天又较真了。赵春苗气得狠戳了他一下头，骂他没事惹事，今天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伤人太深。骂完就起身追赶，拉回娘儿三苦口婆心劝留，不忘继续怒骂曾明善良得愚蠢。 了解曾明的胡秀兰见事态好转，仍然火中浇油。“骂得好！总是这么一根筋，死不悔改。” 曾明彻底知道错了，马上像上次面对胡秀兰那样，不断检讨认罪争取宽大处理。好在胡秀云和何丽萍知道他是出于好心办了蠢事，才破涕为笑坐下继续吃饭，一场暴雨来得快也走得快。 见一切风平浪静、笑声再起，龚海琦这才笑呵呵告诉大家，何丽萍昨晚回家时，追赶偷窥她们家院落荒而逃的小妯娌，一直骂到她家门口，还当众用砖头砸了一扇玻璃窗。咆哮警告：今后谁要是再胆敢欺负她儿子，就是拼了命也要砍下他的狗头。不信就试试看！ 自从庞聪伯伯和叔叔两家人伪造借条强占房院，并残忍将庞聪赶出家门被抓判刑三年，村里无人再敢与他们两家人交往，见面就回避。严令自家孩子不许和他们的孩子接触，避免遭遇伪造逼债。 庞聪也告诉曾明，他哥哥和妹妹只要见到他，不是躲开就是低头快速走过。曾明倒是对何丽萍的做法表示理解支持，觉得以横制横，以暴制暴未尝不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几乎是常见现象，吵一吵警告一下也好。只是开导庞聪不要对哥哥妹妹产生仇恨心理，他们是无辜的，哥哥也是受了蒙蔽才犯错，要学会区别对待。 曾成坤和琴琴不再有所顾忌，兄弟姐妹在自己家、赵春苗家、庞聪家和黄娟家自由自在的玩，成坤还将一台笔记本送给了琴琴。因为女儿，因为悔恨，因为对家的向往，黄娟也常随女儿一起来订餐厨房吃饭，不知不觉中与大家融为一体，成了家庭一员。 送刘清媛和曾成坤去省城那天，黄娟首次伤心紧紧抱住儿子放声大哭。谁都看出或听出她的痛悔，只是一切已无法挽回，她只能紧紧抓住儿子这根感情连接线。无奈啊，无奈，最后还是深深的无奈。难道这就是生活？这就是命运？ 儿子离家上大学谁都不习惯，曾明那几天总感觉内心空落落的，还专程去了冯兰那里倾诉衷肠。 冯涛进入高二，庞聪也上了初一。冯涛的成绩已恢复到中上，并且还在继续进步，看来那场残忍的误会没给他留下严重创伤。同一所中学的兄弟姐妹，便由冯涛负责照看了。曾成坤走之前，给了他一张五千银行卡，要他管好弟弟妹妹的一切所需。 这天，龙富粮骑着新的红色电动三轮车到来，卸完蔬菜就嘿嘿的笑。说家里的新楼房已全部完工，虽然没装修，可外面看上去还是挺气派的，打算等儿子长大了再统一装修。在吃煎饼时拉起了家常，介绍今年的猪崽已长到一百多斤了，再过两月，新鸡也会开始下蛋。曾明很喜欢这种平常，觉得这才是真实的生活。 快中午时，赵春苗的表姐突然出现。“哎哟喂！春苗，这还是你吗？都年轻漂亮得认不出了。” 赵春苗见到唯一的亲戚表姐到来，热情招呼。这位大赵春苗近两岁的表姐，就是她走向煎饼生涯的建议人。她来过一次，还是赵春苗刚把煎饼车摊搬到这里的时候，说一会话就走了。她已认识曾明，很看好他俩真实的情感。这次来是因为遇到困难，想听听表妹的意见。 “春苗，我们那里也不准摆煎饼摊了，必须要有门店。可菜市场周围最小的门店也要八百呀，我一个月就一千四五的，除开这些费用还能留下几个？我儿子都上高中了。你以前的地方我也看了，不怎么景气，摆在小路旁每月还要交两百管理费。唉，你说我该怎么办呀？”表姐叹问。 “姐，中午就在这吃饭啊。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很忙，中午时再聊。”春苗说。 表姐同意，见何丽萍在做煎饼，便过去搭讪。时间也快到十二点，买煎饼的成人和学生逐渐增多，很快排起了小队。一旁帮忙的表姐很是惊羡：“这里中午也有这么多人？” “中午十二点到一点是我们最忙的时候，这才开始呢。”何丽萍笑道。 “中午还是最忙的时候？妈呢，我做煎饼这么久还从未遇到过，最多只有两三个人同时来买。”表姐惊叹一句，不停的帮着装袋收钱，同时又惊看了一眼订餐厨房内的爆满和外面等座位的人。待到一点过，买煎饼的人才断断续续。 表姐由衷感叹：“我的妈呢，我每天只需这里一个中午就足够了。” “哈哈哈，是吗？我们还有晚上呢。”何丽萍骄傲大笑。 “晚上还有人买？不会吧，别人不吃饭了？”表姐瞪着大眼问。 一起午餐时，表姐见还有人来买煎饼，羡慕得停止吃饭观看。曾明对这位表姐印象还算好，主要是因为她以前帮过赵春苗。得知她的来意，便有了安排的打算。“表姐，你若愿意就在这里帮忙好了。你今后只负责做煎饼，吃喝在我这，月工资一千五怎样？” “唉，好是好，可我每天中午要给儿子做饭，晚上还要做一家三口的饭呢。”表姐为难道。 “这好办，你们母子俩中午就在这里吃午饭，晚上一家人吃完饭再回家，我们只是多几副碗筷而已。”曾明淡淡说。 “那可不行，我们一家人都在这吃饭还拿一千五，那不是每月有几千了吗？”表姐说。但心里却是惊喜连连。 “行了，别再推三推四的。别忘了在春苗最困难的时候，是你主动去帮过她。我算是利用这个难得机会替她感谢你。都是一家人，何必客套呢？大家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好。”曾明劝道。 表姐为难的看向春苗，此时的春苗拉着表姐的手要她同意，表姐终于心花怒放的答应。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何时帮助过赵春苗？ “能来一个合适的人也好。姐，你今后就和姐夫好好的打理蔬菜店吧，现在蔬菜店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姐夫经常忙不赢，今后就安心的把蔬菜店经营好。这不是辞退你，是为了蔬菜店也能有个更好的明天。”胡秀云对姐姐说。 胡秀兰也觉得在理，她虽然在这边帮忙，可这边的人又常过去帮谢勇，不如夫妻俩专门去忙活蔬菜店好了。谢勇觉得这样更好，他已计划明年增卖粮油面条。 从此，表姐专门做煎饼，中午有萌萌和燕子帮忙；琴琴和程晓曼主要负责端菜；冯涛和庞聪负责洗碗和临时洗菜，一帮人配合得有滋有味。赵春苗继续跟曾明和胡秀云学做菜，基本上色香味俱全了。不甘落后的何丽萍也跟着学，让订餐厨房更是具备稳定性与灵活性。 第54章 程晓曼的小哥哥 由于大家坦诚相待、相得甚欢、亲情递增，黄娟由经常来到现在每个中午和晚上都会来，周末常住在曾明家，榻榻米已成了她们母女俩的专属。 善良大度的赵春苗不仅与她姐妹之情加深，同时理解与放任她拥抱亲吻曾明。唯只有琴琴清楚妈妈经常半夜时默默流泪，知道妈妈已处在深深的痛悔与追忆之中，她只能暗自为之叹息。因为失去了，就真的是失去了。 九月末，军训完毕的曾成坤与姐姐刘清媛一起回家。虽然黑了一点，但结实了很多。曾明通过测量，这才知道儿子都一米八一了，远比他以前英俊阳光高大。若是冯兰能有幸看到今天的儿子，一定会爽快打上一百分，绝不会像以前对待他那样，勉为其难的恩赐六十分。 那晚，父子俩在一起谈了很久，主要是谈妈妈冯兰和未来的打算。儿子告诉爸爸，这段时间常梦见妈妈，他想明天和琴琴开车再去看妈妈一次，顺便看看外公和爷爷奶奶（老厂长夫妇）。曾明仔细看了看已长大成人的儿子，嘱咐他明天开车要小心。两父子正在后面交谈，四兄弟他们便闹哄哄的到来，他们是特意来看大儿子的。 整个国庆节期间，孩子们在干爹干妈、黄娟和程晓曼母女的带领下，差不多玩遍了附近农庄和新风景区。曾成坤还答应弟弟妹妹，每个周末一定回家，保证陪他们度过一个快乐的周末，琴琴开心得跳在哥哥背上撒欢。面对黄娟公开以妈妈的身份爱着儿子，赵春苗不仅没产生反感，仍然给予她理解与包容。人在活在世上，谁又不是孤独的一员呢？ 金色十月，收获的季节到来，程晓曼在这流金岁月里收获了一个“小哥哥”。 国庆节后上班第一天，停好车的程晓曼，无意发现医院清洁工熊大叔的儿子又来了。在她的印象里，这对父子在一起总是有说有笑、一左一右或是一前一后的打扫医院所有道路和公共场所。熊大叔是树脂厂的下岗职工，妻子在十年前病逝，独自辛辛苦苦将儿子培养成人。他以前就是医院的清洁工，这边新医院成立后便被安排过来。据说他儿子是师大毕业的高材生，目前是市文理学院的英语教师。 熊大叔的儿子程晓曼见过多次了，每次来不是和父亲一起扫地就是一起清理捡来的废品，父子俩总是没完没了的说笑，感情非常的好。他儿子怎么看都有一米七八以上，很是阳光开朗，相貌也不错，只是从未见过有女朋友陪他同来。 下午下班的程晓曼刚发动车辆，就看到熊大叔的儿子在她车前方，蹲着打开山地车锁准备离开。 “喂，你停在我前面干嘛？撞到你怎么办？”程晓曼下车故意找茬，也是想借机认识这个小哥哥，似乎有点喜欢他。 “你难道不是倒车出去？通道可是在你车后面呀？”小伙子奇怪问，又不得不惊叹眼前宛如天降的漂亮女孩。她，实在是太漂亮可爱了。 “我只会往前，不会后退。怎么了？”晓曼丫头自然是流露出属于她的霸道。 “哈哈哈！好好好！下次我一定停在你车后，行了吧？”小伙爽朗大笑，回答这位美丽清纯又故意刁难他的女孩。 “哎，我很好奇，你每次来帮你爸爸扫地和捡废品，不觉得丢人吗？” “丢人？小美女，没人打扫医院，医院能干净整洁吗？没人捡废品，那岂不到处都是废品了？这废旧利用、利国利己的事怎么丢人？只是生存的方式不同罢了。嗨，给你说这些没用，像你这类养尊处优的高贵小姐是不会明白滴。”小伙子微笑说完，潇洒跨上山地车准备离开。 “我还没问完呢！不许走。”程晓曼顿脚叉腰嘟嘟嘴来，更换一新的可爱样子令小伙子驻足欣赏，顿生不舍离开之意。 “还有事？” “对，你真的是文理学院的英语老师？”她又是一脸严肃问了，如同天空的彩云不停的变换绚丽画面。 “你没见我胸前的教师校徽吗？难道有假？我今天就骄傲一下，从大一到大四的英语，我可以不用备课，随口就能说教。知道什么是炉火纯青吗？”小伙子还真骄傲了，骄傲中是满满的绝对自信。 “我怀疑你是捡的校徽。你一个堂堂的大学英语老师，每月怎么都会有六千，为什么还要自己的爸爸做清洁工？” 小伙子哭笑不得，干脆下车重新站好。“千金小姐，我家树脂厂的房子被拆虽然补了二十万，可买一套两室两厅的住房怎么都要四十万呀？若是装修，那不就过五十万了？我们父子俩只能共同努力咯。再过五年就可以买房，再过两年就可以装修买电器，再过两月我们父子不就团聚在一起了吗？” 晓曼丫头听了很是吃惊，伸出纤细的手指问：“要七年？七年后你多大了？你女朋友会答应吗？” “七年后我也年轻呀，不就三十六吗？我女朋友说了，等我买了房子装修好，等我买了二手车，她一定来。” “你女朋友会等你七年？到那时，她少说也有三十岁，她会愿意吗？”程晓曼更是惊奇问，她完全当真了。 她怎么总是问个不停呢？小伙子出现词穷，挠挠头说：“这个，这个嘛，这个问题你问得早了一点，她要到七年后才能出现。我现在不知道她在哪？也不知道她是谁？没办法回答。” “你，你这混蛋，你竟敢耍我。”程晓曼娇吼着，拿起挎包就打人。远处坐在门外抽烟的熊大叔，看到儿子被程晓曼追打，开心得嘿嘿笑。 “行了，行了。我保证从下月起，每月和我爸存六千，提前两年回答你可以不？”小伙子边躲边说，心里也是服了她。 “哼！看你孝敬和节俭份上，我饶你这次。哎，为了配合和支持你存钱买房，我今天就带你去一个地方蹭饭。你们父子俩每天在那里白吃白喝怎么样？”程晓曼鬼鬼说，若是曾明能听到不知会不会生气？ “哈哈哈，有免费午餐？那感情好，我答应，请小美女带路。”小伙子洒脱大笑道。 他本是闹着玩放松自我，故作喜出望外状，没想到程晓曼还真的一手拉着他走向订餐厨房，车也懒得开了。这？他一时真的不会了。 见重新锁好山地车的儿子被漂亮可爱的程医生拉走，熊大叔惊奇站立起来看向远处的两人，如果不是烟头烫到手提醒，也许会一直看下去。 订餐厨房离医院就两里多路，两人一同行走在路上很是轻松愉快，没有了生疏感。通过相互介绍算是真正认识，同时共同产生出好感。现在的年轻人，大多都具备有理性与克制，绝不会轻易产生什么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凡是与权贵和金钱不沾边的，似乎绝育了这种人类的情感。 该小伙就是这样，仅仅是非常喜欢眼前名叫程晓曼的女孩，因为她随时都能带来无限的快乐，还有罕见的清纯之美。与她在一起，简直就是免费享用多种美与乐的盛宴。 第55章 人人喜欢熊子吟 两人来到订餐厨房，正是晚餐高峰时。看到晓曼回来，认识的顾客马上叫她拿啤酒和小瓶酒，熊子吟主动替代程晓曼当起临时店小二。 厨房内，曾明、胡秀云并排做菜，赵春苗忙着切菜、备菜，拥挤之地又溜进一个程晓曼。与赵春苗、胡秀云亲亲抱抱完，便娇蹭在哥哥后背哼哼唧唧。“哥哥，今晚来新客人了。” “谁呀？”三人齐声问。 “我的小哥哥，是在医院捡的。嘻嘻。”程晓曼亲了亲曾明俏皮回答。 “捡的？”三人集体暂停看向这个顽皮小妹，一时还真反应不过来。不知这丫头今晚是带回一个人，还是带回一个卡通玩偶。 “好了，好了。滚出去和你的小哥哥亲热吧，搞得我都摆不开了。”胡秀云不耐烦了，腾出一只手拍打她的屁屁赶人。 “阿哼！姐姐真凶，还是嫂子好。”蹭了蹭赵春苗想离开的程晓曼，又被胡秀云叫住端菜，哪知她扭头朝外面大嚷：“小熊猫，快过来端菜。你真以为有免费午餐呀，不劳者不得食，知道不？” 当高大俊朗、阳光腼腆的熊子吟出现，几人像是看到一缕春光流入，这家伙还真是帅，也不知晓曼是在哪儿捡到的。 “这是大哥，这是嫂子，这是三姐，快叫啊！”程晓曼介绍道。熊子吟腼腆叫完，端上菜就走，也可以说是逃。 “嗯，不错，算你有眼光。”曾明非常满意，继续忙着炒菜，刚才又来了两桌非订餐顾客。 见哥姐三又开始了忙碌，程晓曼通过曾明的侧影还有今天的熊子吟，想起大学时期的那位哥哥。“哥哥，我在大一时认识了一个哥哥，他对我可好了，什么好的都留给我。我们是同一所大学，他当时是大三物理系学生，家里是贫穷山区的。他喜欢我，是肯定我就是他妹妹的化身，坚持要当我的亲哥哥。” 见晓曼出现一种伤感，赵春苗关心问：“为什么不追求你当女朋友？难道妹妹比女朋友重要？” 这时，熊子吟一脸阳光笑出现，用托盘装好四盘菜离开。油锅内的炒菜声，仿佛在催促程晓曼说下去。 “他妹妹与我同岁，兄妹俩的感情非常好，不幸的是他妹妹十岁时因病去世，也可以理解为贫穷和偏远所致。因此，他发奋读书，希望能改变这一切。他很优秀，大学毕业就考上了研究生，又是留校工作。不知什么原因，在我毕业也是他研究生毕业那年，他决然离开。离开前他告诉我，如果今后他好了，一定会来找我延续兄妹之情。” “他去哪了？现在干什么？”三人问。 “不知道，只有一个同学说过，可能是去了美国。之所以愤然离校，是因为他电脑里所存的研究笔记和论文全被他人盗走。”程晓曼怅然道。 何丽萍端走两份汤，熊子吟又端走两盘小炒，轻缓一点的胡秀云好奇问：“你是不是还想着他？” “他是我第一个哥哥，我哪能不想他？天天都带着我俩的兄妹照呢，你们看。”晓曼拿出时髦的皮夹打开，里面果真有一张充满亲情的兄妹大头贴。里面的小伙子实属标致，浓眉大眼、五官端正，满满的阳刚之气。还别说，与曾明真有点像。 此时，龚海琦下班回来，碰巧和黄娟一同进入订餐厨房。见到刚收拾完碗筷的熊子吟又去帮顾客拿酒，有说有笑的和客人交谈，两人就那么奇怪的看他一会。看到从厨房欢快出来的晓曼，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同时想起一句成语——金童玉女。 接近七点，两个餐厅少了一半顾客，赵春苗解放出来，她只想好好看看熊子吟。学习暂告一段落的孩子们由冯涛带回店吃晚餐，见小姨旁边一位帅气又斯文的叔叔，全看向程晓曼眨眼怪笑；黄娟和龚海琦喜滋滋的打量他，觉得他与程晓曼真是太般配了。巧合的是程晓曼妈妈此时也打的士到来，在众人介绍中，很满意的多看了熊子吟几眼。 已二十九岁的熊子吟非常优秀，不仅精通英语和德语，法语、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也有个六七成，还是一个莎士比亚迷。师大英语系毕业后本可留校，因不放心孤身一人的父亲，自己联系并通过面试，顺利进入本市文理学院当上英语老师。工作七年来，深得师生称赞与青睐，刚升为副教授不久。他大四时谈过一次短暂恋爱，对方得知他家连住房都没有，马上提出分手。 也许是因为喜事心情好，谢勇非要曾明和熊子吟今晚喝啤酒，三个爷们好好聊聊。哪知熊子吟连啤酒也不会，被谢勇灌下两杯就红了脸。 随着话题打开，曾明对他经常帮父亲扫地和捡废品之事十分敬佩，觉得他的孝心与责任感在年轻人里面实属少见。借上程晓曼的玩笑欢迎他今后来此蹭饭，祝他们父子早日圆住房梦。曾明知道，现在买房与他年轻时相比，不知要困难多少倍。一个有六千高收入的人，加上拆迁费买房都困难，未来可想而知了。这也更加坚定曾明修建三层楼房的决心，必须利用好现有条件，为孩子们未来的发展减少障碍。 对大哥再次提起蹭饭一词，熊子吟既感动又难堪，不停的抓耳挠腮，那样子更是让大家喜欢。冯涛、萌萌、燕子和庞聪，对小叔叔一口流利的英语佩服得五体投地， 程晓曼不知何时去超市买了一个不锈钢保温筒送给熊子吟，叮嘱他从明天中午开始，先给父亲送饭，再回来和大家一起吃饭。文理学院离这里不到五公里，骑自行车用不了多长时间。 不仅仅是程晓曼，所有人在这次晚餐时间都喜欢上熊子吟。令人头痛的是，后来一个月时间里，程晓曼虽然每次挽着或牵着熊子吟活泼欢跳，甚至还亲了他。可怎么看都像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情感。胡秀云担心问曾明：是不是小妹没有男女之情？ 那晚，躺在曾明怀里的赵春苗因程晓曼的事感叹：“快啊，一眨眼我俩就相爱一年多了。今天看到程晓曼带熊子吟来，我真替他俩开心，但愿以后她的第一个哥哥也能出现。哎，你说他俩有必要买房吗？晓曼家可是三室两厅呀？” “你操这份心干嘛？这才开始呢，鬼知道这疯丫头是不是把他当小哥哥看？走一步看一步吧，别人妈妈都还没表态呢。”曾明说。 “呵呵，也是。曾明，我想再延长一年办证，我总觉得和你才开始一样。我就想与你好好的恋爱一次，待到老的那天，肯定会有好多好多的美好回忆。要得不？”赵春苗娇问。 “那我变心了怎么办？你岂不白亏了吗？”曾明戏谑问。 “你变心？哈哈哈，你做得到吗？别说我，就是萌萌你也丢不下呀？真是自欺欺人。”赵春苗得意的戳了一下曾明，随即重新踏实躺在他怀里，任由他抚胸袭腿。 “曾明，与你在一起后，我才知道夫妻之间什么是最美的事？” “什么事？”曾明感到好奇，暂停光滑柔软的享受。 “彼此信任，一种任何力量都无法影响和破坏的信任。比如你经常送黄娟回家，我难以萌生怀疑，坚信你仅仅是关心她而已。毕竟你们俩有过一段夫妻情义，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因此，我理解，也愿意包容。”赵春苗回答。 “谢谢你，你做得够不错了。今后家里的事，我俩的事你说了算，你是家长。” 曾明继续搂住她亲抚，真希望黄娟也能像程晓曼那样，早点遇到一位小哥哥就好。 第56章 崭新的订餐厨房 时间进入到十一月，订餐厨房月净收已突破一万六，煎饼收入除开表姐工资，也能有个四千五。曾明根据现状和顾客的信任依赖度，发现订餐厨房已完美形成一个闪光品牌。他肯定明年搬家后，每月纯收入绝对能突破两万；蔬菜店再增加经营品种和扩大规模，也能突破六千。 表姐夫是跑工地的人，泥工、木工、油漆工、水电安装与室内装修等，几乎样样精通，并且还有一大帮人。在他的参谋建议下，早在十月下旬就拿出理想的装修方案。一家有实力的酒业公司，还派人来确定店外一直延伸到蔬菜店，带店名的铝合金骨架广告招牌棚。 开工当天，负责人老黄特意来到现场打气，要曾明大胆装修，一切为了方便，为了整体美观。对连接蔬菜店楼梯间十六平米的小门店，当场定价为每月三百。 炒货店和理发店也做好了准备，要求表姐夫的工程队一同装修。医药公司沉寂六年之久的门店，一下子有七家开始装修，周围的人都好奇过来看热闹，医药公司的住户已是眉开眼笑。由于大家守口如瓶、避免节外生枝，公务员小区物业的董经理依然不知道，还真以为曾明他们舍不得离开。 兄弟黄远大看了现场后，萌生出新想法。广告工作室现有的两间门店，随着业务量增加已逐显拥挤，位于闹市区的门店要三千五一月，若是再增加一间，每年房租都要十二万，觉得很不划算。反正广告业务主要是靠自己去跑，不如搬来和老大在一起，吃饭也方便。最关键的，这里的房租简直就是毛毛雨。 曾明一番分析后表示同意，只是要求他们搬家后要加大跑业务的力度，毕竟这里属过于偏僻。老黄见曾明又给他们招租了三个门店和一个楼梯间小门店，兴奋得立即拍板：他的五间门店明年全免租金。医药公司宿舍十二个门店只剩下一个了，以后每年年底就有了分红。 无独有偶。没几天，车鹏辉、黎光耀和康永建开车到来。还是那样，刚停稳车就被收取十元停车费。 “老大，你可真是神算啦。昨天下午，易总派人和我们商谈，提出一手接下我们七家大药房，我仅表态两天后明确答复。你看呢？”车鹏辉激动难耐。 “这是一个解脱你们的机会。易总很精明，你们仅在保本前提下略有盈利转让即可，切不可贪心。再集中精力搞好药品、保健品和医疗器械经营。现在广告工作室规模正在扩大，你们几个也需要进行调整。药房转让后，安静和敏子马上过来，市区只需要彭小薇、康永建表弟、两名财务和一名库管在就行了，你们俩以每天分头去各周边县城和乡镇为主。明白吗？”曾明随即安排完毕。 岁月继续，生活继续，曾明与赵春苗的感情也在持续高涨。每天买菜，赵春苗必会随同曾明一起，在摩托车上紧紧包住曾明，在菜市场紧紧挽着曾明，比那些小青年都黏糊。大家一直认为，他俩本来就是一对恩爱夫妻，常在闲聊时批评赵春苗，以前不应该单独卖煎饼。不然，哪会有这么个怪老板？真是气死个人。 四兄弟现在每次来，都将车停到订餐厨房前面一点的空处，程晓曼干脆将车停在医院，完事后再回去开车。他们不是舍不得交钱，而是极其厌烦小区保安马上来收取超高的停车费。 谁都不喜欢见到董经理，尤其反感他每天系上领带的样子，认为他就是一个故作做派的傻b。表姐一家和新来的熊子吟，很快就与大家火热了，熊子吟还被教会了喝啤酒。表姐的儿子赵明为了转学闹了一个月，最后在程晓曼妈妈的介入下转到三中，与琴琴同班。 在订餐厨房，酒水价格与外面超市基本一致，加上生意火爆走势非常好。不仅酒类赠品越来越多，每月让谢勇收拾废品都是一笔额外小收入。只是订餐厨房更是拥挤不堪，只好与隔壁茶馆达成一个临时协议，每安排一桌客人去他那边就餐，订餐厨房将支付十五元费用。老板十分乐意，每天靠订餐厨房还能增收三十元以上，真是双方得益。 生活本就如此，你认真去面对，认真去调整，认真去为别人着想，自然就会称心如意。 经过一个多月的精雕细琢，七家门店全部装修完毕，广告工作室也进入装修阶段。当订餐厨房和便民蔬菜店的发光字安装完毕，大家才知道那边红红火火的订餐厨房要搬来了。这时的小区物业负责人董刚，才如梦惊醒、脸开始发绿、双眼开始冒火，气冲冲带上一名保安去医药公司宿舍找老黄评理。谴责他卑鄙无耻，公开挖他们的墙角，纯属不正当竞争。并扬言：公务员小区物业，今后将与医药公司宿舍势不两立。 众人听闻大笑，说现在都是各走各的道，各谋各的生路，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何谈什么势不两立？简直是废话一句。如果你们做得好，别人怎么会离开另选它处呢？ 见万事俱备，为了避免与小区物业人员见面的尴尬，或是发生口角产生负面影响，曾明决定提前搬家。新的订餐厨房，于十二月八日开业。 新的订餐厨房是什么样呢？第一间门店最大，里面可宽松摆放六张大圆桌；第二间偏小一点，多半为厨房工作间，由一面铝合金玻璃墙分隔，厨房所有一目了然。 前面为吧台，旁边有两个啤酒冷藏展示柜，对面靠墙处设有一张小方桌，酒柜货架可陈列二十多种酒水，门前是可双人操作的不锈钢板煎饼车摊；第三间也大，摆放有十张四人餐桌，隔墙后面为卫生间和洗手处；整个餐厅，全是统一传统风格的落地式木窗。既保证光线充足又能确保通风；与蔬菜店相连的楼梯间小门店，隔出六平米作为专门售鱼场地，左右墙面为固定玻璃鱼池，中间墙面摆放着以前的玻璃鱼缸车，余下九平米的房间作为共用小库房。 为了保持订餐厨房原有风格和室内空气流通，餐厅依然没安装空调，还是吊扇。新厨房工作间约十六平米，里面既紧凑又宽敞，充分利用好每一寸地方。三个清洗池都配备有冷热水龙头，十分方便分类清洗。里面设有两个餐饮专用灶台和两个家用双灶口燃气灶，其它设施也是饱和性齐全。为确保空气质量，里面不仅装有高档管道抽油烟机，墙角顶部还安装有换气扇。 店外是两条固定式休闲长椅，极大方便了买煎饼的顾客，也为大家提供一个良好的中途休息场所。最为理想的是，医药公司宿舍是按照新规划修建，人行道有十二米宽，路边绿树成荫。与前面老区域两米多宽的人行道相比，简直就像是一块大坪。可并排宽松停放十八辆小车，侧面东头还可以停放四辆。 蔬菜店的面积是以前的两倍。不仅增加了一组蔬菜陈列柜，货架柜也增加了一条，并有两台卧式冷藏柜专售知名品牌冷冻食品。经营品种除开计划中的粮油系列，又增加了火腿肠、皮蛋和咸鸭蛋等。猪肉正规摆放在不锈钢柜台上销售，不再是挂在以前的木架上了。 月中时，蔬菜店、理发店和炒货店全部搬来，那条社区通向外面的小路，再次回到以前的寂静之中。茶馆老板散步过来打趣，说他和隔壁茶馆都关了，只剩下超市和一间茶馆在继续经营，小区物业也取消了涨房租决定。 现在，公务员小区十多家门店只能发挥围墙作用。他离开时还补上一句：你们这里是热热闹闹，我们那里是静悄悄喽。 第57章 不同的情感 新年到来之际，车鹏辉他们顺利完成七家药房转让，公司财务上又增加了一百五十万资金。积累虽然缓慢，但他们毕竟经历过黄金时期，也做了八年之久。因此，总资产还是越过了一千万。 曾明很清楚，这几个家伙若不是犯花心引起家庭与事业动荡，随便都能越过两千万关。正如民间所说：男人心花，迟早败家；男人犯贱，妻离子散。是啊！要不是他和冯兰极力阻止和严加管压，真不知他们会把家庭与事业糟蹋成什么样？ 放眼看去，那些所谓的社会名流、成功人士，不论男女，有多少人因为婚外情、多角恋或是纵情恣欲、纸醉金迷而身败名裂、前程尽毁、家业崩塌？还是古人说得最确切：玩火者，必自焚！ 新年前一晚，曾成坤和刘清媛九点还没到家。弟弟妹妹不顾外面严寒，焦急观望痴等，琴琴都急哭了。大人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人人开始了担忧，担心路上是否发生意外？因为打电话两人总是关机。正在焦虑不安时，琴琴哭喊着哥哥姐姐跑向前方，弟弟妹妹随后一拥而上。 “怎么才到呀？”出来的冯燕和黄娟同声问，各自紧紧抱住女儿和儿子。 赵春苗有意拉住曾明不出来，把黄金时间让给黄娟，她确实太同情黄娟了。 “妈，对不起。我俩急着赶下午四点的班车，结果没赶到。我的手机是遗忘在宿舍，姐姐又忘了带充电宝，结果手机没电了。我们是乘坐五点的班车，回来路上又遇到堵车，所以就耽误到这时了。”曾成坤歉意说。 赵春苗这时才走出来，接过儿子的背包，叫大家先进店准备吃饭。胡秀云和何丽萍马上去厨房炒菜，一切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人回家就开炒。四弟媳忙着给两个大桌摆上火锅和菜，四兄弟也快速摆好碗筷和酒杯。今晚，几个爷们是要喝酒的。 彭小薇点燃最后一个火锅，站直身体说：“这样可不行！坤坤和媛媛每周都要回家，路上太耽误时间了，我看不如提前给坤坤买辆车吧。哥，这是为了他出行方便，不是培养他的虚荣心。” 程晓曼马上赞同，提议大家凑钱给他买车好。车鹏辉表示反对，说他们四兄弟出钱给干儿子买车最合适，其他人不必掺和。曾成坤虽然认为很好，但还是要等爸爸表态，本想出钱的刘思远只得表示默认。 “也好，不如明天就去买吧，多让坤坤适应适应新车。”曾明淡淡说。 他知道拒绝没用了，搞不好还会伤及到兄弟感情。何况四兄弟集资买车，最多每人出五万，这对他们而言算不了什么。赵春苗同样支持，觉得家里有一辆车会方便很多，至少去龙富粮家只需再开上面包车，就可满足一家人所需了。 翌日下午，一大帮人在外面疯玩大半天才回来。曾成坤挑车时喜欢上日产车款式，最后买了一辆银灰色东风日产suv。大家正在新车上笑闹观赏，龙富粮骑着三轮电动车到来。 “哟呵，买新车了？好好好。嘿嘿。”随后开始卸下车上的猪肉、猪肚货、蔬菜和鸡蛋。“哥，今年的猪杀得迟，这四十斤猪肉和一对后蹄髈现在就腌了吧，做腊肉还来得及。下次来再带两只鸡和一百个鸡蛋你们春节吃。这次当家的可说了，我再收钱收东西就不许进家门。” 何丽萍和表姐，马上把车上物品拿进厨房去清理归置好，胡秀兰则将一大捆蔬菜拿走。见龙富粮骑车离开，赵春苗不解的问曾明，为什么要拉住她？ “没多久成坤就放假了，到时由他先去一趟叔叔家吧。”听曾明这么一说，赵春苗马上就明白过来，随即过去帮谢勇腌制腊肉和蹄髈。 待饭后刘思远和冯燕开车离开，黄娟带孩子们回曾明家，曾明便给胡秀云发放两万年底分红；何丽萍和胡秀兰各一万；表姐为两千。都清楚订餐厨房装修、添置物品和搬家共花费了八万多。 因此，胡秀云当即提出更改要求：“哥，我就拿一万，我姐她们各拿五千，表姐的不变好了。店里这次搬家花了不少钱，我们还拿这么多分红对店里都会产生影响。我只知道订餐厨房才是最重要的，它若没了，那我们这个家都会散掉。” “秀云，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说明我们是一条心。虽然搬家花了不少钱，也浪费一些，但你们的辛苦与付出，我们做家长的不能不考虑。这个数字很合理，我肯定明年会更好。秀兰，你虽然不再以厨房为主，但每年的分红还是有的，我们一家人就继续努力吧，共同把大家庭建好。”曾明鼓励说。 表姐则是拿着两千元分红十分为难的看着表妹，她毕竟才来不久呀，一家三口每天都是在店里吃喝。 赵春苗安抚完表姐，又问龚海琦生活上有没有困难，她重现自信的回答——没有。龚海琦已重新当上小学三年级班主任，月工资有四千多，加上冯燕的一千五和房租两千，每月有八千收入。某晚吃饭时，她就对姐姐冯燕表明了态度，从今年起不要再给她钱了。她就靠哥嫂，靠几个好姐妹。气得冯燕举筷就想打人，怒问：我不是好姐姐吗？ 胡秀云、何丽萍和龚海琦三姐妹，目前的生活虽大为改观，但她们有了一个共病——婚姻恐惧症。赵春苗仅仅是善劝一句，今后若能遇到合适的男人该考虑一下感情问题。三人听闻大惊失色，急忙回绝。理由是婚姻太可怕，不希望重蹈覆辙遭受第二次苦难。 程晓曼逐渐成了医院的风云人物，连以前的同事都好奇来看她。这位众人公认的、无可挑剔的、才貌双全的、出身显赫的足金美女，竟然喜欢上医院清洁工的儿子。她到底是大脑出现了紊乱？还是视觉产生了病变？高大、帅气、有才？这样的男人多了去呢。这些能当牛奶面包吗？能当时装吗？能当钻戒项链和品牌包包吗？能当三室两厅装修时尚的住房吗？能当奔驰宝马开动吗？疯了，她一定是疯了，要么就是得了花痴。 谁的劝说和以身说教都没用，她像没这些影响与干扰一般，依然嘻嘻哈哈与熊子吟在一起嬉闹，陪熊大叔拉扯家常，还帮他清扫房间、洗衣洗被。她就是喜欢阳光乐观的小哥哥，就是喜欢本分勤劳的熊大叔。 曾明他们也很奇怪，为什么程晓曼妈妈总是微笑看着女儿的所作所为而不表态？这位依然美丽端庄的市妇联主任妈妈，到底是忽视还是不闻不问女儿的终身大事？ 基本上每天饭间，程晓曼都会和熊子吟一同到来。她还是那样，像对哥哥一样待他，怎么看也看不出一点男女间那种恋情。车鹏辉抓住时机，借此现象为自己洗白。“看见没？我俩以前就是这样。但不可否认，和她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曾明和赵春苗自然相信车鹏辉的解释，期盼时间能拉近程晓曼和熊子吟之间的距离，让他俩早日出现情感的质变。程晓曼今年下半年就是二十六了，谁不希望可爱的她今后能幸福一生呢？况且大家都很看好熊子吟。 第58章 怀念父亲 自从儿子有了新车，黄娟认为她也该买一辆车了。随着小车的普及，同事买车的越来越多，作为部门主管的她，一年前就有了买车打算。看到新的订餐厨房周边停车十分方便，打算便成了决定，昨天周末时买了一辆浅灰色现代，电动车移交给了何丽萍。 晓曼妈妈宋主任，也跟随买了一辆黑色奇瑞代步，也就是这天，大家才知道晓曼妈妈姓宋。谁也不曾想到，她这辆奇瑞轿车随着时间流淌，竟然成为市民的关注焦点。 寒假才几天，曾成坤和程晓曼开上两辆车，满满的去了龙富粮家，带足了春节期间的水果、饮料和一大堆零食，一群兄弟姐妹首次在新楼房住了一晚。那里碧绿的油菜地、蔬菜地、清澈的河流、远处的湖水和青山，让他们乐在其中、流连忘返。 带回家的一大编织袋红薯也成了抢手货，孩子们经常聚在店外一角落处烧火烤红薯，医药公司宿舍的学生看到后也加入进来。最终一个个乌爪花脸的回家，吃饭也没了食欲。 曾明也懒得管，他是不忍破坏这种原汁原味的生活乐趣。正因如此，四个侄儿侄女不愿回家，非要天天和哥哥姐姐在一起。 才到腊月二十五，前来预订春节家人餐的顾客陆续出现。在腊月二十九晚上关门歇业之前，从初二到初五的订餐就有了三十二桌。因为已固定每年初六是去龙富粮家的日子。谢勇和胡秀兰巴不得这样，备足了活鱼和鲜猪肉，努力使新年开门红。 已七十八的岳母再次被接来住几天，三桌年饭的热闹和给孩子们发压岁钱的欢乐，使得岳母搂着冯涛看向窗外默默流泪。毫无疑问，她是在想儿子冯学文了。冯学文离家快有一年，依然音信全无，从未给任何人打电话，谁都不知他现在何方？或是做什么？虽然儿子不争气，但又有哪一位正常的母亲不思念牵挂呢？世间爹妈情最真，泪血溶入儿女身。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见岳母年事已高、身体欠佳，曾明恳请龚海琦和冯涛就住在婆家。虽然已离婚，但这种亲情血脉还是存在的。听曾明说完，冯燕和刘思远也是期待看向她。龚海琦一直都喜欢婆婆，以前只是因为赌气而不来往。想起目前婆婆已是孤苦伶仃一人在家，马上就答应了。只是对哥哥曾明撒娇，每个周末必须接她们回这边家。刘思远和冯燕随即提议，今后每到节假日，大家就团聚在一起。 刘思远随后与曾明闲谈，他今年五月可能会升任行长。他也五十一了，就这样做到六十退休也行，今后再尽最大努力，将女儿和坤坤安排进银行工作就万事大吉。 曾成坤听后笑道：“姨爹，您只负责安排好姐姐，我大学毕业后还要陪琴琴读完大学呢。” “你的情况我知道，琴琴不也是想去财经大学吗？到时就负责你们两个。都是重点大学毕业生，这也谈不上什么走后门。真正走后门拉关系的，是安排那些非重点大学毕业或是普通专科生进入银行。” 黄娟听了刘思远的话，开心得搂住女儿猛亲几下，鼓励她一定要考上财经大学。再看了看身旁的儿子，强烈的痛悔再次袭来，差点泪奔。 琴琴现在已过了一米六七，越来越像个清纯美少女，成绩也是名列前茅。萌萌和燕子像是受到她影响，娇美得如同两朵小春花。姐妹俩只恨学习成绩总是突破不了中上，考试分数一直在平均八十五分上下徘徊，不像冯涛这学期蹿到了九十分。庞聪也不赖，初中第一次考试就是班上前五名，两张脸蛋都被两个妈妈亲红了。 对于孩子们的学习成绩，曾明的态度是鼓励加任其自然。他和赵春苗认为萌萌已经努力了，没必要给她太多压力。孩子若是不开心，那又有什么意义呢？能考上重点大学的人毕竟只是极少数，孩子的身心健康和幸福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春节四天，虽然订餐增加到三十七桌，但有的人家临时来客导致最后竟有五十桌之多，使得蔬菜店的活鱼和猪肉全被清空。也就是这个春节期间，胡秀云尝试的干锅腊鸡获得好评，很快成为订餐厨房的主打菜，与干锅鸭、干锅肥肠、五香猪肝、红烧肉、红烧牛腩、豆瓣鱼和青椒鱼齐名。 去龙富粮家两天再休息一天后，新订餐厨房便开始了第一年的繁忙。曾明觉得每天中午两人做煎饼显得单调，想到他以前所做的鸡蛋葱花薄饼还不错，便教会何丽萍和表姐两人尝试一番。鸡蛋香葱薄饼不仅不需要发面，也不需要肉泥，操作比煎饼简单快速。与北方的煎饼果子相似，最后再撒上葱花和一点腌制萝卜丁或是榨菜丁。 没想到刚推出就大受欢迎，销量与煎饼相当。为确保订餐厨房的煎饼与鸡蛋葱花饼独具特色，树立良好品牌，曾明在黄远大广告工作室订制了两万个卫生包装纸袋，并设计好一个有趣的卡通图案，随后取名“快乐煎饼”。 广告语也是简单通俗：快乐煎饼，卫生健康！反面为：快乐，其实很简单！从此，订餐厨房的煎饼，正式告别了塑料袋包装历史。 学生餐也改进为自助餐，每餐有六菜一汤。学生们自己排队装饭选菜，吃多少打多少不许浪费。学生们吃得更好，浪费也减少了，家长更是满意。龙富粮现在忙多了，每天有空就在村四周收购鸡蛋，以确保订餐厨房每月三千五百个鸡蛋的基本需求量。一个鸡蛋有两毛差价，顺手还可以赚个七百。 龙富粮与第一次见面时已经是判若两人，不仅精神面貌极佳，人也年轻许多，也不再穿得破旧不堪了。 赵春苗最近总是痴楞楞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浮想联翩，不时还会黯然落泪，她是因为龙富粮思念父亲了。要是父亲还没离开人世该有多好啊！她总是爱这么假设。 每当想起父亲含辛茹苦将她养大，还没来得及享女儿的福就走了，她怎么不悲从心来？今生今世，还有什么比得过这样的遗憾与痛楚呢？闭眼流泪的她，仿佛看到父亲正憨笑向她走来慈爱问：“苗苗，想吃肉肉不？爸爸去买。” 父亲那慈祥的面容和亲切的声音仿佛就在眼前，如此真实，让人感觉伸手便能触及。赵春苗心中的悲痛如潮水般汹涌，她无法再抑制自己的情感，猛地扑进曾明温暖的怀抱里，仰头望天，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爸爸！爸爸啊！！” 这一刻，她将所有的哀伤、思念和痛苦都释放出来，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肆意流淌。她的哭声回荡在空气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对父亲深深的眷恋。 曾明赶忙将她紧紧抱住安抚，他这才发现，两人有时会具备类似的孤独，只有真爱的温暖与呵护，这种悲凉的孤独方能远离。曾明轻轻拍着赵春苗的后背，安慰道：“别哭了，岳父在天有灵，看到你过得幸福，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赵春苗渐渐停止了哭泣，靠在曾明怀里，感受着他永恒的温暖。 第59章 门店租罄 订餐厨房节后开业一周，新的远大广告工作室正式开业，曾明和赵春苗受邀过去参观，昨晚预订的一对大花篮已摆放到位。 整条门店的卷闸门，全被黄远大统一喷上天蓝色油漆，非常引人注目。四间门店长度的宽大灯光招牌气势恢宏，完全是一家广告公司的气派。 三间门店，业务部、文案区、广告制作、喷绘、小型印刷等，分布均匀、恰到好处，一间门店整齐摆放四张办公桌、电脑、文件柜、一组布艺沙发茶几，落地窗处为一个小吧台，由三个中间门将四间房连为一体。整体装修简洁明了、时尚前卫，怎么看都是井然有序。 曾明发现他们新增了很多设备，对于一间广告工作室而言，应该是设施齐全了。 “老大，感觉怎样？”黄远大骄傲问。 “不错，看来我们都是更上一层楼了，大家继续努力吧。为了我们的美好未来，为了我们的孩子。”曾明鼓励道。 “老大，除了车鹏辉的儿子，我们三兄弟的女儿都转到了附近小学，安静和蔡亚玲明天就过来。这里多好啊，挨着老大和嫂子，又方便停车。我测量了一下，前面这条人行道真有12米宽，确实空旷宽敞。”康永建说。 听他谈起孩子，联想到这四个家伙因丁克文化毒害，车鹏辉的儿子才上小学五年级，黄远大的女儿上三年级，康永建和黎光耀的女儿才一年级，曾明骤然冒出无名之火。 “一起好好把工作做好，把事业壮大。要是再发生一些乌七八糟的事，小心我打断你们的狗腿。都他妈的过四十和奔四十的人了，看看你们的孩子，一个个还在读小学，坤坤下半年就读大二了。” 见曾明突然间无端端发火，把赵春苗吓得赶快拉他离开，扭头提醒两个弟弟，中午若是饿了就先吃煎饼。见老大和嫂子走远，康永建心有余悸说：“三哥，这才开始老大就想打人，我们主动搬到这里，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你丫的是怎么说话？只有你才是自投罗网。别怪我没提醒你，少要那位漂亮小护士再来找你，你们俩的温度可是超标了啊。要是哪天被老大和嫂子撞见，你就自己拄着拐杖回家，别他妈的祸及到我。听到没？”黄远大吼道。 虽然四兄弟、彭小薇和敏子比赵春苗大，但还是因为曾明而叫她嫂子或是姐姐。广告工作室开始了正常运行，他们的业务还让曾明满意，若是蔡亚玲在医药那边忙不过来时，就会回去帮忙几天。至于三个宝贝干女儿，曾明自然是为她们精心做特殊餐了。后来干脆就让兄弟弟媳和儿女一起过来用餐。除开每天早上，皆由哥哥姐姐负责接送三个可爱的小妹妹上学放学。 现在的晚餐前，必须要有两根跳绳或是两根橡皮筋才能满足众人所需，奇怪的是很多顾客也加入其中发疯，仿佛立刻就回到了童年。若是周末，整片大坪会热闹一天，单单是烤红薯的人都壮大成了一个团队。很多人不仅带来红薯，还把亲朋好友和孩子们也带来同乐，让订餐厨房应接不暇。 影响最大的应该是炒货店，导致老板每天中午、下午和晚上关门前，要清扫大坪三次。 三月初的周末，四兄弟父母一起到来。一是弥补春节期间，没见到大儿子、大孙子的遗憾；二是特意来看看几个儿子新广告工作室。四父母对新的订餐厨房和广告工作室十分满意，更是满意纯朴、贤惠、勤快的赵春苗。 对比曾明往日照顾病重时期冯兰的苦楚，还有他丧妻几年间的绝望颓废，再看他现在的容光焕发、气色俱佳，坤坤又上了大学，几位父母怎么不深感欣慰？曾明能恢复如初，这些个长不大的野小子自然就被他管着了。 车鹏辉和黎光耀妈妈，拉着确实愈发像冯兰的赵春苗，说：“春苗，你把曾明照顾得这么好，我们都放心了，辛苦你了。”说完，代表四父母给了她一万大红包。她们都明白，这个红包里面最多的成分是感激。 “妈，您们今后不要这样了好不？我们现在都很好，每月收入还不错，您们就放心吧！”赵春苗温声说，她怎么不理解四位妈妈的心情。 “好，我们都听你的，这是最后一次。呵呵呵！”四位妈妈开心的面对这个大儿媳，越看越喜欢，仿佛就是冯兰出现在眼前。 席间，车鹏辉妈妈代表爷爷奶奶给孩子们补发春节压岁钱。见这里热热闹闹三桌满满的亲人，父母亲脸上都乐开了花。车鹏辉爸爸将他的拐杖搁在餐桌上郑重声明——这就是家法。今后哪个混小子不听话就家法伺候！要求曾明必须严厉执行，打残了都活该。四儿媳起身叫好，建议将拐杖挂在广告工作室墙上作为警示。在众人大笑声中，四兄弟面红耳赤低下了头。 曾明觉得这样也好，随即交给彭小薇负责将拐杖挂在工作室最显眼处。程晓曼撒娇到哥哥身上，提出每次执行家法时她去拿拐杖，调皮可爱的样子使得餐厅都笑爆了。 时光在流淌，生活在继续，快乐在增多。日子，在平凡的各自忙碌中越来越丰富多彩。 没几天，一对年轻的表兄妹来订餐厨房找到曾明。“叔叔，请问西头那间门店还能出租吗？他们说找您就行。” “可以呀，房租每月五百，卫生管理费八十。房租每年上调二十元，卫生费上调五元。你们俩准备做什么？”曾明问。 “我们兄妹是做糕点的，就在彩虹社区。前几天，房东老板突然提出每月涨房租一千，我俩只得找新地方了。他就是想赶我们走，好让他们父子来做。只怪以前我俩没有提防，两年时间让他们学会了糕点制作，见我们店生意好就有了自立门户的想法。唉，本以为他们是出于好心帮我俩，没想到是出于偷学目的，幸亏绝活没让他知道。”哥哥恨恨说。 曾明很同情这对兄妹遭遇，结合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工作经历，深感诚信早已是极度缺乏，很多酒水业务员在他面前诉苦多次，说他们铺垫的酒水经常因店面转让而损失掉。铺垫时间长了，很多老板也不认账，明目张胆侵占。有些店总是故意拖沓赖账，像订餐厨房这样守信用的客户实在是太少。 曾明马上给老黄打电话，通知他过来打开门店让两兄妹看看。一小时后，兄妹俩再次找到正在厨房忙活的曾明，给了他一包芙蓉王感谢一番后离开。不久，老黄喜滋滋进来送他两条芙蓉王。 “曾明，多亏你了，我黄某人谢谢你了。哈哈哈，没想到因为你来，我们这一条关门六年的门面全出租了。你们今后就放心大胆的经营，我们宿舍所有人都知道是因为你的缘故，今后绝不会有人敢刁难你们。多谢了，真的是多谢你了！”老黄哼歌唱调的离开。 赵春苗随即将香烟给了谢勇一条，现在曾明每天的香烟都是由她来支配。每天最多只许抽一包，香烟必须是十元以上的，严禁抽低档劣质香烟。每次送来的香烟数量多时，她必会给谢勇一些，春节前后这段时间，谢勇跟着曾明收获不小。他还是舍不得抽高档香烟，继续拆掉零卖。 第60章 恋的迷茫 随着订餐厨房的影响力和整条门店的热闹，附近其它门店也跟着有了动静。首先是一对夫妻租下原来的订餐厨房，开起一家“特色厨房”；原来的蔬菜店也再次挂起“社区蔬菜店”。曾明他们还知道公务员小区门店，现在也是每间五百和四百的月租金，比以前还低了两百，但少有人问津。 医药公司宿舍大门斜对面的白兰小区，一直关闭的一长条门店，最近也有四个门店开起了“我家厨房”和“老家厨房”，旁边还开了一家保健按摩房。只是半年不到，这些所有新开店铺全部陆续关门歇业。“特色厨房”才过两月就关了门，“旺铺转让和旺铺招租”字样也多了起来。 顾客向曾明介绍，这几家厨房开头几天都还好，订餐厨房无桌时也去光顾几次。可一旦出现忙碌，不仅卫生不行，菜品也是下降，再后来就是份量减少和菜也不新鲜了，几个想给孩子订餐的家长马上就打消想法。曾明很清楚，现在的消费者都很精明，只有不断提高和完善，才是确保订餐厨房稳定的唯一出路。 关于订餐厨房为什么成功，并逐渐形成一个响亮品牌的原因，曾明倒是没时间和精力去仔细思考分析，只知道抓住核心问题就行了。 消费者对餐饮行业而言，最关注的无非就是原材料的真实与新鲜、菜系的价格与选择种类、菜的份量与品质、整体服务与卫生等。因此，订餐厨房继续保持酒水与超市持平；蔬菜最贵也不超过十八元一份，不像外面的酒家餐馆随便就突破二十；蔬菜和肉食最多只许在冰柜存放两晚，并严格控制存放量；火锅菜尽可能的在当天做，售完依然不增，让这种饥饿营销方式凸显火锅菜的新鲜与品质；长期保持蛋类菜和鸡蛋薄饼必须使用农家柴鸡蛋，不考虑使用菜鸡蛋。 龙富粮现在基本上不再四处收购鸡蛋，大多数散养户是将鸡蛋送到他家，每月四千个鸡蛋能绝对保证供应。因为品种增加，煎饼每天少说也要卖出两百个，超过三百也是常事，有的人还会买上两个五个或十个的带走。 春的深入与气温升高，医药公司宿舍这一长条门店外的人行道大坪也是愈发热闹。白天在此逗留聊天的，晚上散步后在此闲聊的，商家在此搞产品宣传和促销的等等。总之，订餐厨房外面两条有十二个座位的长靠椅，几乎是全天不断人。曾明随即在大树下又增加了两条长椅，既方便于大众，也有利于订餐厨房。 谢勇说在这边卖饮料、香烟和槟郎要比那边强很多，理发店也是如此，新开业的兄妹糕点快速打开了局面，家里的姐妹和孩子们又多了一个去处。最开心的还是炒货店老板，他倒是非常享受唯有炒货店每月卫生费是一百。 这年的春天终于带来新的温度。四月的一个中午，下班回来的程晓曼撒完娇便靠在哥哥背上，第一次羞答答说：“哥哥，昨晚小哥哥亲我的嘴嘴了。” “是吗？”曾明大喜，赵春苗和胡秀云噗嗤捂嘴忍笑。 “是的，他还说今后要天天亲我，一直亲到老、亲到死为止。哥哥，你觉得他好吗？”程晓曼娇羞问。 “非常好！比我年轻时强多了。晓曼，你该长大了。记住哥哥的话，熊子吟值得你依托终身，他目前虽然经济条件还不如人意，但这都是可以改变的。你若能给他爱的动力，改变速度自然就会激增，你要坚信他的良好品质和无限潜力。一句话：喜欢他就好好的去爱他，让爱为他产生巨大动力。”曾明鼓励道。 他俩交往有半年了。一月前，熊子吟有天晚上单独拉曾明来到偏僻处，鼓足勇气说：“大哥，我爱上晓曼了。可是我很害怕，害怕现实，更害怕拒绝。我很矛盾，总认为追求她是一种错，放弃她也是一种错，我该怎么办？” 曾明默默看着他，既怜惜又同情。当前，不知是一种什么文化和规则在流行，并且还在无限扩大，导致众男正常追求他们心仪的女孩代价巨大、困难重重。如果是谈婚论嫁，宛如谈论如何登天之事。房子、车子、票子、彩礼四大核心问题，再加上庸俗与偏见、贪婪与自私、挑剔与攀比，如同刀山火海般阻止爱情的存活，让婚姻演变成一场合法交易。 曾明极不情愿继续这种低级无聊的担心，鼓励的看向熊子吟，说：“人的存在只有两个结局，要么生，要么死。你既然深深爱上了她，那就果断去爱，勇敢去爱，就算遭到拒绝和惨败，也要来一次有意义的轰轰烈烈。子吟，你要自信点，你是非常优秀的。就算为爱死去，也要死得优秀，死得惊天地泣鬼神。有了这种最坏打算，还有什么值得你去害怕呢？” 这是鼓励吗？曾明不这么认为。而是为俊美阳光、满腹才华的熊子吟，遭遇当今愚昧低俗之极的情场困扰而愤恨不平。但今天面对程晓曼，确属于是鼓励，他是真的期盼这对宛如天造一对的金童玉女，能永远的走在一起，幸福天长地久。 此时的程晓曼搂着分神的曾明哭了，娇柔说：“哥哥，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嫂子和姐姐她们。” 赵春苗心疼得连忙抱住她爱抚：“你傻呢，我们不天天都在这吗？你们俩就是结了婚，照样可以天天回来呀，这也是我们共同的家。” “那我不管，我今后要是结婚，新房就定在你们家，要是不答应我就哭。”程晓曼嘟嘴耍起小孩子气来。可爱的样子逗得曾明大笑，赵春苗狠亲她几下答应。 程晓曼欢喜亲完曾明、胡秀云和赵春苗，蹦蹦跳跳欢快离开。不一会，外面就欢闹的不得了。到来的彭小薇她们和放学回家的女儿玩起了跳绳，由庞聪和表姐的儿子赵明负责摆绳。门外做煎饼的何丽萍和表姐已习惯了她们的幼稚，边忙边看着她们笑。倒是胡秀兰出来大吼，叫她们都去广告工作室那边，别影响订餐厨房和蔬菜店做生意。 赵春苗笑得气喘吁吁将此事告诉曾明，曾明随口一句：“嗨！反正大大小小都是一群孩子。” “那我呢？”赵春苗抱住曾明问。 “你也是，只是你属于里面最让我喜欢的一个。”曾明回头亲了她再转身继续忙活。 “哎哟，拜托你们别在厨房这样好不？我都肉麻得忘记是否放盐了。”胡秀云抗议道。 这时的谢勇送来破好的草鱼和鲫鱼，嘿嘿憨笑两声，唱起老掉牙的“甜蜜的生活，甜蜜的生活无限好咯喂！甜蜜的歌，甜蜜的歌飞满天咯喂！”离开。 “都疯了，全都神经错乱了。”胡秀云嘀咕道。赵春苗趁机偷亲了她两下，羞气得她扔下锅铲大喊：“妈呀，我也快疯了！”哈哈哈，曾明和赵春苗相拥大笑。 订餐厨房开始了忙碌，跳绳随即结束。黄娟文雅热情的在吧台负责接待顾客、帮顾客拿酒水和收银；程晓曼、琴琴、萌萌洗完手便开始端菜，收拾碗筷和督促学生吃午餐；庞聪和赵明去厨房负责洗碗盘和新增的蔬菜；燕子帮何丽萍和表姐包装煎饼和收银；彭小薇她们则是带着三个女儿坐在外面休息等待吃饭，依然是嘻嘻哈哈不停。 订餐厨房已接到通知，从五月一日开始，必须使用洗刷刷公司提供的卫生碗筷。这也让订餐厨房少了一件大事，只是顾客每人要支付一元碗筷费。 第61章 皆为顺畅 自从这两年有了赵春苗的照顾与关爱，曾明已是气色饱满、阳刚再现，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人更显年轻精神，就像厮杀场上一头重新站立，威猛不屈的雄狮。 每天只要有空，他不是在网上查阅书籍就是重温以前喜欢的书，有时睡觉之前也会看上一会。半年多来，在网上和书店少说买了上百本书籍。阅读，使他的视野更加开阔，智慧更加丰富，信心更加坚定。给孩子们解答生活疑问随口道来，让其他听众也跟着受益匪浅。不知不觉，孩子们也有了良好的阅读习惯。 针对大家接近满负荷辛劳，厨房繁忙时必须有四人才好，曾明将梁师傅的儿子梁木，老邻居汤姐的外甥女邹玉香，招进订餐厨房。早在制鞋厂时期，梁师傅和白师傅对曾明非常关照，梁师傅不愿让25岁的儿子继续去外地打工，曾明知道后便答应负责他的工作。对汤姐大专毕业，闲在农村家21岁的外甥女也是一样。 两人来到订餐厨房后十分勤快，悟性也好，深得大家喜欢。梁木被安排在厨房主要负责配菜，邹玉香负责验收送来的食材、核查作料酒类库存、摘菜洗菜、收拾碗盘等。还是那样，大家既有明确分工又相互配合、见事做事，使得订餐厨房所有工作有条不紊。新来的两人也爱学做菜，曾明和胡秀云也乐意传授，以备不时之需。 见生意持续增长、人员充足，胡秀云提出增开一家分店想法，但遭到曾明果断拒绝。拒绝理由很简单，没必要彻底放弃创立订餐厨房的初衷，生活的安宁与稳定才是最重要的。何况继续将订餐厨房做好，也是属于一大创举。若是孩子们今后有此想法，他倒是会默认。随后通知大家从五月份发薪开始，胡秀云每月为四千，其他人统一为两千，年底分红将以一万为基数。 曾明并不是凭空而论，订餐厨房每天至少有二十桌顾客，最高一次为四十九桌。三月份净收入属于快速突破三万五千，煎饼摊也突破了六千，并且势头继续呈上升趋势。他估计，未来订餐厨房突破五万也极有可能，若真这样，年积累五十万绝对没问题。他还能做个十二年，那不就能积累六百万了。问题是订餐厨房仍在继续呀，这么多孩子，总会有一两人愿意接班吧。 赵春苗很赞同曾明的想法，劝说大家一心一意、集中精力将订餐厨房做稳做强，为孩子们的未来和共同的晚年幸福打下坚实的经济基础。 她不仅持家有方，还特别注重与曾明之间的生活品质，每天给曾明这个属于她的娃娃，把幸福喂得饱饱的。赵春苗现在同样是有空就阅读小说、财会和经营方面的书籍。幸福，有它本身的法则——你若赐予别人，自己也将会收获满满——它是公平的、彼此的、共同的。 同样因为拥有了幸福，赵春苗愈加丰润娇媚、风姿卓越，愈加扩大本有的柔美与俏丽。萌萌经常在爸爸面前惊叹：妈妈漂亮好多了！人世间的规律就是如此，自然漂亮的女人，毫无疑问就是幸福的女人，幸福才是女人真正的美容剂。它既是廉价的，又是昂贵的。 在白兰小区两家xx厨房关门之际，一对中年夫妇携弟媳接手其中的“老家厨房”，开了一家快餐店。主要是针对订餐厨房火爆的煎饼生意，还有未能订到午餐的学生展开服务。三人经常在早中晚煎饼高峰期，轮流真诚向顾客介绍快餐店的两种稀饭、五种口味菜和汤。店外也立有一块逼真展牌，向路人时刻介绍快餐店的菜系、价格、卫生状况和真材实料。 见三人为人不错，勤劳、真诚、虚心、有礼，曾明和赵春苗逐生好感。知道三人创业之初困难很多，配合他们建议买煎饼的人去快餐店再买稀饭和一碟口味菜，还能喝到免费的汤。 有了人气自然就有了生意，快餐店就这样慢慢的开始了起步。见该店十五元一份的快餐，有十个菜两份汤可自由挑选、吃多少打多少，且真材实料味道好，光顾者一天天增多。 听闻反响不错，加之对其三人印象日趋见好，曾明决定将学生订餐移交给快餐店。每天中午四大桌学生餐，对生意持续增长的订餐厨房产生了制约，移交给口碑良好的快餐店实属一举两得，也圆了曾明理想中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两天尝试期间，曾明很负责的去快餐店察看学生就餐情况。见无论是店内卫生还是食材和口味，皆让他满意，便正式通知各位家长孩子们都去了快餐店午餐。众家长通过现场了解，孩子们的反馈，皆表示理解同意。 三人为了感谢曾明的支持与相助，特意上门感谢送给曾明两条芙蓉王。 七月的夏季像是带来许多热度。订餐厨房如愿以偿稳定在每月四万五净收，煎饼收入已是饱和性在七千上下变动。曾明和赵春苗商量后，对月薪做了统一增加五百的调整。并说明今后不再调整月薪，变动的只有年底分红。胡秀云还是那句话：月薪够不错了。她不希望大家获取过多，造成影响订餐厨房的整体效益。 广告工作室也发生了质变飞跃。在曾明建议下，黄远大他们投入一百多万，在洞庭大道两个主要十字路口，建立了八个高档自动翻页广告窗，并全部落实完广告客户。信心大振的几人商定，从明年开始，争取每年建一个大型的城区或主要公路干线立式广告牌，两年内正式成立远大广告公司，曾明对此表示支持。 同样在这年七月，熊子吟向程晓曼求爱成功，两人正式进入甜蜜的恋爱阶段。这晚一起吃饭时，见女儿和熊子吟亲密无间、卿卿我我，程晓曼妈妈终于表态。“晓曼，既然你们已经恋爱，那就要共同学会思考如何经营未来。生活是什么？生活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就是养儿育女、夫妻恩爱。脱离了它，无疑就是脱离了真实的生活。 晓曼，你该放下幼稚认真思考了，你首先该做的就是告别月光族。别以为我不清楚，你这个当医生的月收入都是普通家庭夫妻俩的总和。可你考虑过存钱吗？你再仔细观察你嫂子，她是怎么精打细算和经营现在和未来的。生活本就是一所学校，观察多了、思考多了、总结多了，自然就会明白与进步，讲道理纯属白费口舌。 子吟，在这方面你要多耐心帮助她、指导她哦。你目前经济状况虽然不怎么好，但你不能把它当成一个包袱或是一个自卑的理由，应该把它当成一种动力和改变一切的责任，要学会轻松坦然的面对。在这方面，你们大哥哥是最好的老师。 婚房的事情你就不必多虑了，我们家或是哥嫂家都可以做婚房，今后是否买房，到时再定。你们俩就趁年轻时共同努力、相互帮助、携手共进吧，争取早日修成正果步入婚姻，都是老大不小的了。” “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一生都会用生命来珍惜这份爱。”熊子吟激动起身说。 “我相信！你们俩什么时候想结婚是你们的事，我们不做干预。只是婚前叫你父亲来一次，算是彼此认识吧。”程晓曼妈妈很满意的看了一眼熊子吟叮嘱。 此时的熊子吟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位美丽端庄的岳母是如此通情达理，她简直就是智慧女神般的存在。 第62章 晓曼出嫁了 程晓曼公开与医院清洁工熊大叔儿子交往一年来，没人对此欣赏，倒是嗤笑、好奇和嫉妒熊子吟的人居多。当然，好奇心还是最为突出的，大家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程晓曼身为市妇联主任的妈妈没有干涉？难道是她还不知道？此事一年了也没有明确答案。 孩子们又迎来暑假，熊子吟倒是成了孩子王。每天带领一帮孩子娱乐、锻炼、阅读和学习很是愉快充实，还在龙富粮家度过三天。 这晚一起闲聊时，曾成坤提醒爸爸应该劳逸结合，不要整天只待在订餐厨房忙活，建议大家外出旅游一次放松放松。想起以前带冯兰去的地方够多了，几乎跑遍大半个中国，曾明觉得没必要外出。询问赵春苗的意见后，最终是熊子吟、程晓曼、龚海琦、黄娟、胡秀云和何丽萍带孩子们去了衡山和桂林半月时间。这半月时间里，也忙坏了四个弟媳。 曾明鉴于赵春苗离不开他和从未出过远门，打算明年春节期间，开车带她去一趟南方转转。 时间马上进入到十月，程晓曼与熊子吟已是如胶似漆、密不可分，热恋中的两人商定于双十一举办婚礼，双方大人见面后也将此事确定下来。眼光独特、阅人无数的宋主任，对熊子吟是极为满意的，认识一年来，无法找出瑕疵给这位各方面都优秀的小伙子扣分。至于什么房子、车子、彩礼和存款什么的，在她的认知里纯属无稽之谈、荒唐至极。在优秀的熊子吟面前，这些庸俗低级、愚昧肤浅的理论，怎么可能会影响她对熊子吟的肯定？ 一个优秀的男人，他的本质就是价值体现。 唯有熊大叔的心情难以平静，感觉这一切如梦幻般不切实际，差距实在是太大。他愧疚面对依然亲热有礼的程晓曼，觉得欠她实在太多。他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漂亮的亲家母不仅没有一句为难话，也没提出任何要求，他不免怀疑所有的真实性。可疼痛感又明确告诉他，这不是在梦里。 十月初的一天，程晓曼首次表情异样，面带伤感的看向哥嫂。“哥，我爸回来了。他想利用这次下来检查工作机会，再次向妈妈提出复婚。” “是吗？怪不得阿姨没来。晓曼，你是不是不想爸爸回家？”曾明问，赵春苗感兴趣听。 “不知道，我只是为他俩难过。他们离婚有十五年了，我爸这是第四次请求复婚。他俩离婚那年，我爸因为犯了错误被降职和警告处分，失去了去北京工作机会；我妈因为此事和离婚，婉拒去省城工作。 十五年来，我爸一直默默端正自己，硬是靠个人的努力与能力做到省发改委主任一职。读大学时，爸爸每个周末都会接我去他那，尽心弥补我的父爱。哥，其实我爸好可怜的。呜呜呜。”程晓曼说着趴在曾明怀里哭了。 “好了啊，大人的事情他们会处理好的，我们做晚辈的就不要去影响他们。都会好的，乖啊。”赵春苗搂过程晓曼抚慰。 第二天下午，一辆省城牌照黑色公务车停在订餐厨房前坪，四位衣着工整的中年男性下车走向订餐厨房。 “嗯，这地方还真不错，有种家的感觉，就是难找一点。”领头一位年过五十，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看了看招牌满意说。 随后看向曾明，问：“你就是曾明吧？” “是的，请问您是？”曾明疑惑问。 “哈哈哈，我是程晓曼的爸爸。你先给他们三位安排一下工作餐，再给我们一家四口安排几个菜。有好酒吗？我今天可是想喝酒啊。”程晓曼爸爸爽朗大笑道。 “哎哟，是叔叔您呀。失敬，失敬。您们先请进，我马上安排，过一会阿姨和晓曼逛街就会回来。有好酒！”曾明说完，邹玉香随即安排他们入坐点菜。 晓曼爸点完五菜一汤，见母女俩还没回来，便与一旁点完四菜一汤的工作人员谈起工作事宜。刚上完三个菜，一大群逛街人嬉闹回来，一个个两手提得满满的。 “晓曼。”晓曼爸深情叫唤一声。 拉着熊子吟娇闹的程晓曼马上循声惊看向爸爸。“爸，您怎么来这里了？” “傻丫头，爸爸想你了不就来了吗，快让爸爸抱抱。”父亲向女儿伸开双臂，女儿快速跑入父亲怀中享受父爱。 “你今天不是回省城吗？”宋碧莹问前夫。 “是的，只是想和你们一起吃晚饭再走。菜我都点好了，我们边吃边聊。他就是熊子吟？”父亲问。 “您好，叔叔，我就是熊子吟。”熊子吟腼腆礼貌回答。 “嗯，不错。一表人才，阳光朝气。我们先坐下吧！”父亲安排道。 汤菜上齐，赵春苗送来一瓶汾酒微笑离开。见他们四人谈笑自若、形同一家，曾明很是欣慰。真希望阿姨和叔叔能破镜重圆、重归于好。四分五裂的家，哪有幸福可言？ 送晓曼爸上车时，他再次抱住女儿亲了亲，并提前祝福女儿新婚幸福！再拥抱前妻肯定说：“碧莹，我春节回家，恳求你为我打开家门。我虽然有过错，但从未停止爱你。” 父亲与众人挥了挥手上车离开，晓曼妈看向远离的汽车，抱住女儿流下热泪。爱啊！你真是让人重逢也是痛，分离也是痛。 婚期一天天逼近，程晓曼和熊子吟拍了一套婚纱照后就像完事一般。到十一月时，两人才买来一张很好的新床和床上用品，说今后搬新房只要这张床就行了。曾明没想到，他俩结婚和他与冯兰结婚时是惊人相似，想起冯兰，心里难免又滋生出伤痛。 表姐夫带人忙了一周才把家院里里外外粉刷一新，再把拼凑来的旧家具重新上了白色油漆。单纯的程晓曼看后非常满意，挽着熊子吟说比裸婚强多了，特像婚前的冯兰。 晓曼妈妈认为这样也好，免得今后搬新房时浪费。曾明和赵春苗只是把客厅沙发和茶几换成新的，并给他俩的房间装上空调。虽然在这个年代很显朴素简陋，但确实不差什么了。 婚礼如期进行，刘清媛和曾成坤请假一天，其他孩子只是请假两节课出席小姨婚礼。婚礼是奇特的热闹，两位家长上台让众人暗呼傻眼、议论纷纷。妈呢，这落差也是太大了吧？而晓曼妈妈不以为然。 医院同事自然是要参观婚房的，见到属于当今时代一绝的婚房，个个目瞪口呆、不可置信。我的妈呀，这到底是结婚还是一场家家游戏？或是时光倒退了二十年？年轻的男同事仰天长叹：自己若能这样结婚，死了都值！没有彩礼，没有新房，没有小车，据说熊子吟仅仅是给程晓曼花两万买了一条钻石项链、一个钻戒和一对耳环就万事大吉。苍天怎么把所有的福，单独赐予熊子吟呢？这就是命呀！ 程晓曼和熊子吟去了四川度蜜月，女儿出嫁与本人的良好转变，让晓曼妈妈轻缓许多。这天午时，便过问起曾明和赵春苗两人的事来。“你们俩还想拖到什么时候？难道就这样同居下去？还真让我大长见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婚纱照的同居人。看看你们俩的婚纱照都拍多久了？” “阿姨，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家里是春苗当家，她说了算。”曾明笑道。晓曼妈随即看向赵春苗。 “阿姨，您别这样看我好么？我只想和曾明多恋爱一年，明年再办证。阿姨，要不您也和我们一起恋爱吧！” 哈哈哈，众人开心大笑。晓曼妈羞恼拍打几下心目中的女儿，一种莫名的期盼随即涌上心头。他还好吗？牵挂重新产生，宛如当年每一次的思念。 第63章 车父去世 又是新年，胡秀云这次分红为三万，何丽萍和表姐两万，胡秀兰一万。胡秀兰和谢勇坚决拒收，认为她每天只是空闲时过来串串门，分红纯属不合理，他们家不能白得太多好处。 鉴于蔬菜店去年纯收入也过了六万，考虑到对其他人的公平，曾明和赵春苗同意了夫妻俩的请求。但还是给蔬菜店配了一辆大型的新三轮电动车，便于谢勇每天采购蔬菜、活鱼和猪肉等。想起蔬菜店装修和新设施添置都是他出的钱，也怪不得谢勇夫妻俩受不了。正直的人，无论面对发生怎样的变化，或是怎样的诱惑，总是能保持刚正不阿的本色，谢勇夫妇就是如此。 三兄弟医药公司的业绩还属不错，在没了大药房前提下，去年盈利还过了两百万。这也给他们带来一个新思考，为什么公司业绩反而增加了呢？ 广告工作室首次年利润突破百万关，四兄弟拥抱在一起欢呼庆祝。一旁喝茶的曾明，想起这四个家伙以前要是不犯浑，早就能拥有第一桶真金白银，好好的发展机会差点被白白葬送。曾明起身指向墙上的拐杖，对他们再次提出严厉警告，四个家伙即刻噤若寒蝉。 新年还没过十天，车鹏辉哭丧着脸到来。“老大，嫂子，我爸昨晚旧病复发被送医院了，这次恐怕、、、、、、呜呜呜。” 还没说完就坐下痛哭，父亲他怎么就老了病了呢？ “这下知道痛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曾明怒吼，恨不得踢上两脚就好。这家伙要是能早醒悟两年，父亲怎么会病成这样？ 春苗急得赶忙制止曾明，担心他真会动手打人，她怎么不了解曾明对四位父亲的情感呢？ “好了啊！鹏辉，吃完午饭我们就去医院。要不要给他老人家送饭？”春苗拉着车鹏辉的手问。 “他还在抢救室观察呢。都是我不好，我不孝啊！呜呜呜。”车鹏辉自责痛哭，在悲痛中仿佛彻底醒悟。 “够了！少他妈的哭哭啼啼。都这样了还有什么用？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时才知道痛，这不是犯贱是什么？”曾明再次大吼，春苗再次劝阻，吵闹声也让胡秀云和邹玉香过来劝和。 几人提前随意吃了点午餐，马上驱车驶向医院。 并不是曾明才这样对待车鹏辉，他哥哥姐姐更是凶狠。三人才到抢救室门前，相拥而泣的兄妹俩见到弟弟出现，劈头盖脸的拳打脚踢，反应过来的曾明和赵春苗好不容易才拉开两人。 “你这下满意了吧！要不是你犯浑，爸爸妈妈怎么会气出病？你掰开指头算算，爸妈因为你住过几次医院？个畜生！”姐姐捶胸顿足指着弟弟大骂。 请假回家读大四和大二的侄儿与外甥女，一同怨恨的看着叔叔和舅舅。随即一名医生出来叱责：请保持安静！ 此时的车鹏辉，已痛悔得跪在抢救室门前恨不得撞墙。 车父这次没能抢救过来，于晚上十一点二十分去世。得到噩耗，众人极为惊悲，没想到车父忽然之间就驾鹤西去，那次拐杖立家规之事似乎就发生在昨天。 一切都成为过去，后悔与抱怨毫无意义，车鹏辉的哥哥姐姐没再对弟弟拳脚相加，共同沉浸在巨大悲痛之中。曾成坤连夜开车从学校赶回，琴琴、燕子、庞聪、冯涛，坚持要跟随曾明一家为车爷爷守夜，车母见状感动得抱住他们更是嚎啕大哭，怒骂小儿子远不如这些孩子。曾明听后愧疚难当，自责没当好兄长。 丧事期间的两天三夜，车鹏辉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如同浇注在父亲身边沉默无语、暗自流泪。曾明既心痛又感慨万千，为什么太多的人只有面对痛苦的失去时，才懂得存在的珍贵呢？ 令曾明和赵春苗深感意外的是，丧事办完第二天晚上，四位妈妈一同来到家里。显然她们是算好了时间，在曾明和赵春苗回家还不到一刻钟之际。刚好，程晓曼一家人回了自己家。才坐稳简单寒暄完，车鹏辉妈妈便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曾明。 “曾明，这是你爸生前存下的四十万。他经常提醒我，死后就把这些钱留给你，还要求我们今后都这样，他是放心不下这几个儿子的未来。如果我们今后都不在了，这几个野猴子若是再犯浑造成家庭破裂，你能有这些钱来管他们妻儿妻女的会轻松一点，就当是为他们几个买保险吧。” “妈，您们也是太过于担心了吧？他们不都改变许多了吗？这钱我们不能收，您们今后养老和看病还需要呢。”曾明和赵春苗一同推辞。 “明儿呀，你们俩就别推辞了，妈还有呢。你们也知道，我们两口子在烟草公司工作收入还不错，她们三家也还过得去。我们现在除了不放心这几个小畜生，哪还有其它呀？他们今后能继续变好是再好不过，这钱你们就凑在一起修一栋楼房，几兄弟到时也好住在一块养老。这里的地段不错，环境又好，只需把房子重新修好一点就行，就当是两种准备吧。” 待车鹏辉妈妈说完，另三位妈妈表态支持，强调她们今后都会把一切全留给曾明和赵春苗来管理。 这倒是把曾明一时为难得不知该怎么办？拒绝和接受好像都是错。见大儿子儿媳面露难色、不知所措，四位妈妈重新解释一遍，曾明和赵春苗只得被动接受。不然，岂不又伤了四位妈妈？ 送她们外出打的士离开，赵春苗难过得哭了。她想起自己的父亲省吃俭用辛苦一辈子，最后还给她留下八万遗产。人世间善良的父母啊，您们怎么不让自己的儿女牢记一生和感恩一生？ 这天龙富粮过来，又是一副异常的愁眉苦脸和垂头丧气。曾明大惊失色，他家不会发生什么吧？难道近段时间属于祸必重来？耐心听他说了一会，曾明和赵春苗才长吁一口气放下心来。 原因是村委会昨天正式通知龙富粮家，处理完今年的猪就不许再养了。现在已开始美丽乡村工程建设，村里养猪养家禽会污染环境、破坏景观。鉴于他家两个儿子读高三和老婆是残疾人，勉强同意可以继续在大堤旁边养鸡，但绝不能让鸡走进村里。 失去养猪主业的龙富粮很是苦恼茫然，若是去工地上打零工，家里的老娘和残疾老婆又放心不下。在家务农吧，可那点菲薄收入，怎么支撑得了两个儿子今后上大学？ 了解他家情况的曾明，劝他坐下一起想办法。建议他今后家里只种三亩田，腾出菜园旁边两亩农田改为连成一大片菜地，最好再搭建一个标准的蔬菜大棚。这样一来，一年四季都能确保收成了。 见龙富粮面露难色，曾明笑说建蔬菜大棚由他来出钱，就当是订餐厨房和蔬菜店建立一个绿色蔬菜基地的投入。要求他以后蔬菜品种尽可能多一点，好让蔬菜店和订餐厨房能多消化一些。今后靠种植蔬菜为主业，照样可以勤劳致富。 第64章 对康永建实行家规 一番商讨后，龙富粮眨眼掰指细算一会，脸上再次露出属于他的憨笑，随后大口吃上煎饼来。 这时的赵春苗和胡秀云，将放在库房内昨天收到的五件羽绒衣、五双鞋拿来交给龙富粮，说：“哥，这是给你们一家人春节穿的新衣新鞋。先开开心心过好春节，有什么困难还有我们一大帮人呢。我认为曾明的提议很好，有了蔬菜大棚，今后还可以种上反季节蔬菜，一年四季都有菜卖，多好呀。咦，我想起来了，你们家前面不还有一个池塘吗？你干嘛不养些鱼？每两年不还能收一点？” “那是村里的一个池塘，以前有人养过鱼，因为在村路边经常被人偷，后来就没人包了。也怪可惜的，嘿嘿！”龙富粮憨笑说。 “你今天回家就去村委会将它给包下来，承包的钱我来出。它就在你们家前面，随便都可以照看得到，靠村路那边建一道篱笆墙不就行了吗？你们的新杂房就在边上，每晚住人看着哪会有人偷呢？现在人的生活都好了，农村小偷小摸的事情也少了许多，你应该要放心大胆的去干！一年下来多一千是一千。”赵春苗越说越来劲，何丽萍、胡秀云和邹玉香也将三轮车上的四十斤猪肉、猪肚货、猪蹄髈、蔬菜和鸡蛋卸完。 龙富粮觉得妹妹的话有道理，加上自己对养鱼还算里手，回去就和村长谈及此事。 考虑到这两亩多一点的池塘放在那也是放，有人承包还多了人去清理它，免得有领导下来检查时还要安排人去打捞垃圾和水草。见龙富粮为人本分老实，池塘面积不大又在他家门前，村长随口一声每年四百即可，也算是优惠了。 这世间的事并不像某些人抱怨那样——勤劳的人总是被上苍给遗忘。其实，上苍还是很亲睐勤劳的人，常会赐福或惊喜予以他们。办好池塘承包手续的龙富粮，第二天就和考试完的两个儿子打捞池塘垃圾和水草，修建靠路边一方的篱笆墙，紧跟着就是抽水和准备清理池塘。 两天后上午，龙富粮一脸笑成花的再次到来，停好车就卸下一大一小两个有动静的编织袋。 “哥，快猜猜是什么？嘿嘿嘿！”龙富粮笑得更加憨态。 “不就是鱼吗？快叫谢勇来处理吧。”曾明不屑一顾说。 当谢勇很吃力的将大编织袋内的鱼倒入塑料水箱时，曾明被吓了一大跳。乖乖，竟然有两条约二十斤的大青鱼和大小合适的十多条黑鱼。 激动的曾明急忙打开另一个小编织袋，眼神都冒光了。里面竟然是两只大大的，怎么都有三斤的大甲鱼。 “哈哈！今年的年饭可有特色菜了。”曾明兴奋道。 随后安排谢勇和梁木将大青鱼破好腌制，激动宣布，中午家人餐主菜为青鱼头炖豆腐。胡秀云喜滋滋的回店，在菜谱添上——野生黑鱼片火锅。 一番推让后，在赵春苗坚决要求下，龙富粮收下两千元勤劳鼓励金，再带上一对好酒和一条好烟离开。看着龙富粮充满干劲的背影，曾明和赵春苗祈福他们家今年能有一个新的致富开端。“两夫妻”随即商量，等到两个侄儿考上大学时，少说也要资助一万。 元月下旬，各家开始了春节前的物资准备，快递包裹每天都有签收。考虑到梁师傅夫妇俩经济条件不怎么好，梁木和邹玉香两人很是勤快好学、做事细心，曾明单独给他俩各两千过节费。主要原因还是这次分红，两人坚持只要五千拒绝接受八千。 看到订餐厨房可以说是欣欣向荣，四兄弟的事业又是大有提高，曾明怎么不乐在其中？然而，弟媳安静此时的痛哭与吵闹着离婚，很快打破所有的祥和与安宁。 赵春苗一时头大，听了哭哭啼啼的安静说道半天，才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康永建暗中相好两年的漂亮小护士，刚才闹到工作室来了。她的理由很简单，要么康永建离婚和她在一起，要么就赔偿她青春损失费二十万。不然就告他玩弄欺骗，甚至是强奸。气极的安静拿起茶杯砸向康永建，再操起笔记本猛打，一个好端端的苹果笔记本便报废，好在里面的数据后来请人转存过来。 剧烈的打闹，很快引起里三层外三层的众人围观，放寒假在此的三个小女儿被吓得哇哇大哭。绝望的安静拉起女儿就跑向订餐厨房找哥嫂，紧张的黄远大和康永建这才知道事情又闹大了。小护士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如此扩大化，事到如今也懒得有所顾忌。 愤恨的敏子随即逼问黄远大：“臭男人，你老实坦白，你在外面还有没有这些破事？要是有就一起离婚！” 在一片混乱的吵闹推搡中，还系上围裙的曾明，抱着又牵着两个干女儿随安静赶来，赵春苗紧张得紧随其后。听了小护士一番哭诉，再看向愧疚无语的康永建，曾明放下干女儿就进去取下拐杖。紧跟着就是啪啪啪的痛打声，康永建嗷嗷嗷的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在惊骇中清醒的赵春苗，死死抱住曾明大喊：“别打了！再打会闹出人命的！永建，你还不快走！” 只见康永建头破血流、鼻青脸肿、精神恍惚的呻吟，小护士也被吓懵呆立。也许是真有了感情，她赶忙扶起康永建仓促离开。 此时，背后传来曾明的咆哮：“康永建，你给我听着，你要是胆敢回家我就打断你的狗腿！没个人样就不许回来，老子也没有你这个混账弟弟！！” 赶来的车鹏辉他们，吓得无人敢拉劝老大，彭小薇气得猛踢车鹏辉一脚，连带怒视黎光耀大吼：“看看你们几个贱男人的杰作，是不是还要把哥嫂气进医院？” 一旁的蔡亚玲赶快过去和敏子一起，安抚大哭的三个女儿。 家人午餐，两大桌一片冷寂无声，谁都没了胃口。安静抱住女儿两眼呆呆的看向窗外，思考着离婚后该怎样生活为好？ “都吃饭吧！别让这件破事影响到一大家人。我郑重提醒大家一句，这事绝不能让七个父母知道。不然，至少会有三个要住院。听到没？”曾明严厉说。 “老大，这件事还是由我来处理吧，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以前毒害他们，也不至于会这样。解铃还得系铃人，我也该赎罪了。”车鹏辉这次主动承担责任，曾明觉得这样也好，便默认。 康永建因为被打伤，住进小护士工作的第五人民医院。她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敲诈，而是发泄内心的怨气和愤怒，事实上她确实被康永建给骗了。为了能得到她，康永建向她做过无数次空头承诺，使她深受其害。 在车鹏辉的调解下，小护士也不愿再次将事情闹大，勉强同意接受二十万赔偿。她还请求，如果康永建真离了婚，必须要和她在一起，她已经对康永建有感情了。车鹏辉只得苦笑答应！尼玛，这人不风流枉少年，最终可是枉得惨。 得知康永建住了医院，赵春苗偷偷去看了他两次。见伤得不是很严重，又恨铁不成钢的骂他两回。深受感动的康永建抱住嫂子发誓：今后一定吸取教训、痛改前非。 与曾明相爱两年多来，虽然幸福得到许多，可众多的烦恼与哀愁也是如此。想起生活随时都会发生起起落落，甚至是惊天动地的变故，赵春苗无不对未来充满担忧。 曾明这些天都是茶饭不思、心不在焉、情绪低落，使得女儿萌萌、琴琴很不放心，天天住在家中陪伴爸爸，黄娟和龚海琦也跟着忧心忡忡。曾明这样下去会出事吗？夜深人静，赵春苗将曾明搂在怀里亲吻爱抚，让暖流缓缓进入他体内。 春节在临近，明天又会发生什么？赵春苗不敢再想了，她是真的很害怕。 第65章 思念与团聚 程晓曼和熊子吟去四川度假仅二十天就归来，短暂的分别与团聚，很快结束大家对晓曼的思念。新婚的晓曼没什么变化，仅仅是脸上多了一种新的幸福喜悦；而曾明却明显发现，子吟的笑容里包含有难言的愁绪，并且是日渐浓郁，时常挑选最佳机会单独外出在沿河公园漫步思考。 晓曼无论是出身还是本人，各方面都远远优越于他。以前，沉浸在爱情中的子吟并未感觉到什么，但婚后两个月来深感压抑难受，使他无法产生成就感，反而是一种愈加厚实的茫然。他并不是自卑，而是不知未来如何给予程晓曼正常幸福。 是啊，他现在的月收入有了六千多，可在晓曼面前又算得上什么呢？说是杯水车薪也不为过。自走向工作岗位八年来，与父亲省吃俭用加上拆迁费，存款不到五十万。现在既没有房子也没有属于他买的小车，仅仅是有个还算得上体面的工作，可就算明天成为正教又有多大改变呢？ 他开始彻底清除内心大学时期的理想，全力思考未来该如何利用课余时间去创收，至于模仿莎翁撰写剧本和十四行诗集，就暂时放入回收站吧。在现实面前，作为一个普通人，理想既是幻想也是空想，实为毫无价值的虚幻，惟有金子的光灿才是真实的美。当今“是生存还是死亡”？才是首要问题。 他拨打三个电话，果断答应为三位高考生语数英的补习，仅此一项收入，每月就可以超过工资。作为以前文科高考成绩为全省第五名的他，还是胸有成竹的。 由于康永建住院脱岗，敏子将职业学院学习工艺美术专业的侄儿带到工作室实习。在暑假期间，来过广告工作室帮忙几天的冯涛，像着了魔似的要求寒假期间在工作室帮忙，还带动了萌萌对广告工作产生兴趣。 今年参加高考的冯涛已决定报考广告专业，至于上什么样的大学已无关紧要。他很看好广告行业，更是珍惜能拥有这么好的先决条件。 萌萌十四了，一天比一天好看，与姐姐琴琴和妹妹燕子愈发像亲姐妹。自从冯涛哥哥因对她关心，被姐姐误会挨打，萌萌一直认为亏欠于他，对冯涛特别的好。其实，她很喜欢冯涛哥哥抚摸她的脸、她的头和发。时间长了，不知不觉真的喜欢上冯涛哥哥，这种喜欢也是属于她的一种神秘快乐。 再次恢复平静的岁月，在快速向春节靠近，很想让一个美丽的相逢早日到来。这天中午，当做完新发型的晓曼妈妈出现时，黄娟惊呼开来：“天啦！宋姨，您简直美过头了。” 做煎饼的何丽萍和表姐也是惊看了她几眼，俏皮的程晓曼闻声跑出来打量妈妈。“哎哟，宋副市长，我们都被您迷倒了，请问您还怎么指导工作呀？” 妈妈没回答，慈爱的亲了一下女儿，戴上茶色镜拍了一板屁屁要她回去端菜。她的心在微笑，在等待不久之日的幸福来临。这次，也不知是组织上第几次找她谈话，要求她放下包袱，勇于担当起武陵市副市长工作，随后又是多个老领导电话要求，她必须服从组织上的安排。 考虑再三，还是认为服从为好。宋碧莹，这位八十年代优秀的师大中文系毕业生，自从进入职能部门以来，不知有多少人对她赞赏有加。她若是放下女儿奔仕途，早就是副厅级了。 腊月二十九日晚，两辆邻省牌照黑色奥迪停在订餐厨房门前。晓曼爸爸回来了，精气神比上次增长许多，人也更显魁梧帅气，因为等待他的将是一个幸福的团圆。 “程副省长，祝您春节愉快！我们就不打扰您们一家团聚了，就此告别，春节后见。”两辆奥迪掉头离开。 这年的团聚年饭吃到晚上快十一点时才结束，四瓶白酒全部喝完。孩子们的口袋都是鼓鼓的，装满了红包。晓曼爸不停感言，还是家里的菜味道好。送晓曼爸妈开车离开，黄娟伤心得抱住曾明哭了。她知道，自己不再会有幸福重逢的机会，一切都被她错过，是永远的错过。毫无疑问，今晚又将是她的一个不眠之夜。 晓曼爸妈终于重归于好，天天形影不离，手牵手的恩爱如初，像是迎来人生第二次蜜月。这既是一个美丽的重逢，也是一个幸福的团聚。晓曼爸爸已请好假，春节后先办好复婚手续，再返回新的工作岗位。 冯学文依然杳无音讯、不知所踪，冯燕夫妇和曾明也觉得该在岳母面前捅破这层纸了。这晚，当曾明主动提及此事，龚海琦才听到冯学文三字马上起身离开，骑上电动车回了胡秀云家。冯学文在她心目中，几乎与魔鬼同名。 岳母十分悲伤，流泪诉说只是牵挂与担心儿子而已，毕竟是母子连心。是好是坏，都改变不了冯学文是她的儿子。冯燕安慰妈妈，只要有弟弟的消息一定会及时告诉她，并肯定弟弟绝不会轻生，极有可能是在某一地方痛改前非、改头换面。她也是朝好的方面说和想，又深感这纯属于自欺欺人。 谁都知道这都是宽慰的话，但谁都希望这是真的。冯学文今年四十七，难道还会继续执迷不返吗？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广东某市一间鸽子笼式的出租房内，冯学文仿佛得到了这种亲人间的感应。来广东快两年了，他逐渐立稳在一家辅导学校担任数学老师，工资加额外补习，月收入早已有了两到五万。前些时间，他所编写的中考复习丛书《初中数学复习讲解》已出版，获得稿费十万。 收入的增加使他改换了住所，由以前的四平米隔间，上升到目前的六平米，离学校也近了很多。回顾过去二十多年，宛如一场噩梦，十分不解自己怎么会一步步沦为令人不齿的人渣？是的，就是人渣，这是他对个人前些年的公正评价。他思念着亲人，也愧疚于所有亲人。 他在忏悔中，想过给妻子龚海琦寄回二十万，可又觉得弥补不了什么。看清自己完全醒悟，像是回到少年时期奋发图强、勤奋刻苦，收入也是日渐看涨。他决定积攒到一百万时，再荣归故里给母亲和妻儿一个惊喜，还要给所有亲人一个交代。 想到这，他戴上耳机，打开过时的mp3躺在床上。柔和的萨克斯音乐《回家》传来，牵引着他的魂魄飘向北方家乡。那里有思念的父母，那里有他羞于面对的妻儿，还有太多被他伤害的亲人、、、、、、 订餐厨可以说已被四周住户高度信任与依赖，这年春节订餐有五十五桌，临时来客有十二桌，明显远高于去年。但丝毫不影响家人的正常就餐，晓曼爸爸还迷恋上了煎饼，每次饭前都要先吃两个。大家每天都会喝酒，其乐融融的同时也让曾明的珍藏减去大半，这反而让他更是开心。经常的亲密接触，曾明和刘思远之间的感情也胜过了亲兄弟。 康永建住院半月后，被车鹏辉安排在他的家。春节前，康永建给父母打电话通知将去成都开订货会不能回家，三月份再回来看望两老。听到儿子现在如此努力，父母高兴得不停的叮嘱儿子：在外要注意安全。 常言道：每逢佳节倍思亲。彭小薇刻意让康永建独守空房，天天和车鹏辉不回家，反正到处都可以住。只是在家中备足了食材、牛奶、水果，也留下一万现金。 安静经过大家多次劝导，终于答应给康永建一个最后机会，宣称若不是因为女儿，绝对不可能原谅他。现在，心境平静下来的安静也安静了，每天和姐妹、孩子们一起跳绳、跳橡皮筋、打羽毛球和逛街逛公园的，玩得不亦乐乎。 胡秀云都笑叹：“哎哟，孩子就是孩子。” 第66章 副市长副省长 初六是去龙富粮家的固定日，这天是开上五辆小车一同出发，因为晓曼父母很想一同前往。 车才停在他家前坪，热闹便急剧升温，乡野的宁静瞬间就被孩子们的喧闹和姐妹们的疯闹给搅没了。左邻四周看热闹的几位村民观察许久才肯定，近期经常在电视新闻里出现的，美丽端庄的新女副市长来到了龙富粮家。 一村民试探性叫了声：“宋副市长好！” “乡亲们好！新年快乐！”宋副市长礼貌亲切的挥手回应，后悔一时大意忘了戴茶色镜。 这下可好了，村民们在鼓掌中蜂拥而至过来要求握手，一旁身材魁梧的晓曼爸都招架不住。曾明和车鹏辉他们急忙过去护卫，友好劝离众村民。忙做午饭的龙富粮一家人也是愕然，宋副市长？晓曼妈妈是副市长？我的娘嘢！只怪他们没时间和精力看电视。 “乡亲们！我今天是来姑姐家拜年的，在这欢乐祥和的春节，请乡亲们都回家与亲人团聚吧，我拜托大家了。”宋副市长大声劝道。 可热情高涨的村民哪听得进呢？不仅没人离开，反而是拖儿带女、扶老携幼来得更多了。其它村路过的村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好奇驻足观看。听说是副市长到来，都想一睹副市长的真容，现在谁不议论武陵市副市长的美？ 正在父母家的村长接到村民通知，惊跳穿上棉拖鞋直接跑向支书家。两人慌忙打电话向镇政府领导汇报完，便急匆匆赶来。此时，龙富粮家入口处已被村民围得水泄不通，掌声和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妈呀！这可比以前赶集都热闹啊。 “大家请让一让，请不要影响领导休息和家人团圆，都回家吧！”村支书大声嚷嚷。 好不容易挤进来的两人握住副市长的手歉意道：“副市长辛苦了！我们农村人没什么见识，您这突然到访的就连我也激动啊。敬请见谅！敬请见谅！” “两位村领导，你们也不能这么说，乡亲们也是一片真情真意，我很感谢他们的热情。只是、、、、、、您看看，我都来半小时了，还没办法进我姑姐家门呢。麻烦你们做做工作，让乡亲们都回家过节吧！”副市长面露疲惫说。 “大家都散了，散了，都各自回家。看你们一个个的，都过半小时了领导也没办法与亲人团聚，你们这不是添乱吗。大过年的，影响别人一家好吗？都回去。”村长大声劝离村民。 话才落音，两辆面包车到来。太平镇镇长和书记，携镇政府领导前来拜望副市长。龙富粮家入口处更是热闹，众多村民全集中在村路对面观望。 “宋副市长好，您辛苦了！”镇书记首先打招呼，随后逐一介绍其他镇领导。 当看向晓曼爸爸时，他惊呆了。“程主任？噢，不，程副省长。天啦，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程副省长您竟然亲自光临我们太平镇，您这是给我们多大的支持和鼓励呀。同志们，我向你们隆重介绍，这位就是我们的程副省长，请大家对程副省长和宋副市长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什么？还有副省长？村民们再次激动，掌声更激烈，欢呼声更高，手机再次继续拍摄和发视频朋友圈。 “乡亲们好！我们这次来只是走亲访友与亲人团聚，没想到惊动了大家，对不起各位了。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所以我仅代表家人祝乡亲们春节愉快，合家欢乐，财源广进，人人勤劳致富！”程哲明副省长真诚祝福道，雷鸣般掌声再次响起。 晓曼爸妈谢绝了地方领导邀请去镇政府作指示，一阵寒暄后才道别离开。村支书和村长暗中安排四位民兵，负责禁止村民打扰领导一家人。别说村里人，就是土生土长的村长和支书想破头都想不明白，这个默默无闻的龙富粮家，怎么这两年之间突然就冒出一大帮城里亲戚来了呢？并且还有两位显赫人物？ 龙富粮一家人今天是一改以往随和，午饭时，一个个满是拘谨小心，大妈和儿媳说话都结巴了。 “大姐，富粮两口子，你们不要因为我们有什么变化就这样。很简单，就当这一切不存在。当然，上午的情况大家也看到了，我只提醒你们以后不管做什么，绝不能接受地方上的特殊照顾。靠搞特殊致富不是件光彩事，勤劳致富才有意义。 我早知道曾明和赵春苗在帮你们，我也非常赞同你们的打算。你们一家人就专心专意把这些事情做好，多掌握了解相关技能和市场需求信息。龙呈喜和龙呈祥今年上大学你们不必担心，我们会先负责兄弟俩一年的所有费用，希望一年后，你们能轻松应对一切，有信心吗？”晓曼妈问。 “您放心，一定没问题。嘿嘿嘿。”龙富粮重新轻松憨笑。 刚吃完午饭，镇政府一办事员开车到来，与一位民兵卸下两壶纯菜籽油、一筐蜜桔、一提糕点、四只柴鸡、一篮鸡蛋和十斤鲜猪肉。“领导好，这是我们镇政府的一点心意，都是本地方农产品，要不了多少钱，不属于送礼行贿。仅仅是代表地方乡亲，感谢领导前来给予我们关心与支持。您们也看到了，既没名烟名酒也没红包。若是拒绝，那可是拒绝我们太平镇全体乡亲们的一片真情实意啊。” “你们准备的说辞很有水平嘛！不知不觉就扔给我一大难题，让我拒收不能给钱也不好。你说我该怎么办？”宋副市长问。 “宋副市长，您就收下吧！不然，我怎么向镇领导和乡亲们交代？”工作人员面露难色。 “好吧！东西我全收下，春节后我会主动申报。请你转告地方领导，若是我明年春节回姑姐家，你们哪怕是送一根稻草来，我今后就不再来了。很多人的贪污腐败，就是从这些小事开始的，你们希望我去步后尘吗？”宋副市长问。 “哎哟！宋副市长，您言重了，言重了。好了，您的话我一定会完整传达，祝您们春节愉快！告辞！”工作人员离开。 节后第一天，晓曼爸妈顺利办好复婚手续。下午，宋副市长主动到市纪委申报礼品清单，并要求上缴两千元礼品金。纪委书记听闻此事后哭笑不得，只好随她，谁不知道宋碧莹是一朵无法污染的莲花呢？ 初春的阳光催生着万物，使人间又是一片生机盎然。彻底康复的康永建，感觉全身像长满了绿霉，点燃香烟痴痴看向充满春色的窗外世界。门锁在响动，进来的车鹏辉手提两大袋礼品放在茶几上，坐上沙发点燃香烟长吐一串烟雾，再冷漠打量他。 “哥们，滋味不错吧？活该，你他妈的没看到哥几个都醒悟了吗？唯独你还延续着以前的流毒。我知道，这都是我以前犯下的错，不该毒害你们几个，所以帮你了去这件破事也是心甘情愿。但我今天给你明说了，再有下次，你就自己去死，没人帮得了你。去，理个发再洗个澡就滚回家去看父母。”车鹏辉气恼的掐灭了香烟，觉得该去找老大说情了。 安静开车带着女儿康玉婷到来，停好车静静等待着康永建。想起嫂子交代，必须要和康永建亲热的出现在公婆面前就头大，这一时怎么做得到呢？正在忧烦之中，康永建面带愧色走近。 “我来开车吧。”放好礼品的康永建说，安静随后带女儿坐在车后。 “安静，我错了，真的错了。我向你保证，今天是我崭新的开始，相信我！”康永建肯定说完便驾车而去。 春的阳光将轿车包围，仿佛想让车内的清冷快速转暖。轿车在疾驰，未来的旅程能一路顺风吗？看向窗外的安静紧紧搂住女儿。 第67章 自驾游 在车鹏辉的说情和康永建的检讨保证下，曾明同意了康永建上班。看了一眼痊愈的康永建，曾明怎么不心疼？从九五年夏到现在，超过二十年的兄弟之情怎么会因一恨了断？只是恨铁不成钢罢了。 春风，带来喜讯，程晓曼怀孕了。所有人都为她庆贺，娇娇的她更是每天缠着曾明要背背抱抱，若不答应她就威胁：今后生一个专爱咬大舅的外甥。 晓曼依然简单清纯，没有别墅和豪车的梦想，也没有lv、爱马仕、香奈儿的概念和高端化妆品之类的奢望，每年十万收入还能存上个两万。倒是熊子吟父子现在已提高每月存一万，子吟还要晓曼每月必须接受他另外给的两千零花钱，他则继续保持简朴的生活，还有保密性的默默付出。对他而言，只要能看到妻子快乐无忧，那便是他最大的满足。 子吟进入家教行列已有两个多月了，在满意收入的同时，经常思考是否还存在其它的可能。目前，子吟是在一高档别墅区一个车库内每晚教学两个课时，学生由以前的三个增加到五个。毫无疑问，这个月开始，他的额外月收入将突破两万。因此，他也决定每月给晓曼的零花钱为五千，只有老婆开心，付出才有意义。 熊大叔坚持不和儿子儿媳住在一起，打算再过三到五年不做清洁工后再考虑此事。闲暇时，他问过很多单间招租，四到五百一月的单间还是令他满意的，大多附加有厨房和卫生间。时间长了，慢慢的无人再好奇程晓曼对熊大叔的热情，对帮他洗衣、洗床单被子、洗碗送饭等也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胡秀云开始催促曾明和赵春苗。“哥、姐，趁这春光明媚之时，你们俩就出去散散心吧。现在中午和晚上帮忙的只有多没有少，我姐（何丽萍）的手艺都快赶上我了，梁木也能独当一面，邹玉香的刀功早已出师，你俩哪怕是出去两个月都没问题。” 曾明和赵春苗觉得也行，将面包车保养一番，换了轮胎和机油便开始了衡山和桂林之旅。 外面美丽的春光让从未出远门的赵春苗怡情悦性、兴致高涨，在高速公路一观景台处便不想离开。两人打开后车门躺在车内榻榻米上赏景闻风，车内音响传出李谷一的经典歌曲《乡恋》。 你的身影你的歌声 永远印在我的心中 昨天虽已消逝分别难相逢 怎能忘记你的一片深情 昨天虽已消逝分别难相逢 怎能忘记你的一片深情 我的情爱我的美梦 永远留在你的怀中 明天就要来临却难得和你相逢 只有风儿送去我的一片深情、、、、、、 “多美啊，风景美、歌声美、词也美。曾明，你以前就是这样带冯兰姐到处旅游吗？”春苗问，她知道曾明已经触景生情，怀念冯兰。 “是的，只要是不住院治疗，我俩就随心所欲到处游玩。名山名水，沙漠草原，名胜古迹，南北海滨，主要城市差不多都去了。”曾明伤痛回答。 “冯兰姐真幸福啊！”春苗躺在曾明怀里羡叹，看着还没凸起的腹部暗自喜眉笑眼。她也说不明白，为什么不及时告诉曾明这一特大喜讯，也许是害怕惊吓到他。 曾明因为赵春苗提起冯兰而一时沉重，叹道：“唉，她怎么比得上你呢，你现在才是真正的幸福。那时的她是带着对生活与爱的留恋，带着对所有的不舍。她常背着我偷偷流泪，常在夜里看着我抽泣，我只能在心里默默为她悲伤。这世上最残酷的事情，莫过于眼睁睁地看着最爱的人一天天走近死亡。明明知道，但又无法改变。” “曾明，别难过，我知道你非常爱她。你记住，你身边永远都会有我。我每次都恳求冯兰姐，恳求她将美丽与智慧赐予我，我就想接替她爱你和坤坤，接替她陪你走完一生。当我们都去了另一个世界，你与她同眠，我睡在你们俩旁边。”春苗深情地说，两颗晶莹泪珠滚落在曾明胸膛。 见气氛陡然悲闷，曾明马上调整心情和语气。逝者已逝，天国的冯兰肯定不会喜欢他这样对待赵春苗，给她制造浓浓伤感。好在苏芮的《请跟我来》及时唱出，让赵春苗陶醉其中紧紧搂住曾明爱抚，如果不是四周有人，真想敞开胸怀奶她的宝贝娃娃。 发动机被启动，副驾驶随意挽着发的春苗是那么的自然。在春光下、春风里，她的脸更是俏丽，脖子更是白皙，湿润樱红的双唇闪烁着点点光泽。这种侧面不像冯兰像谁？熄了火的曾明猛的将她搂过激情狂吻。春风马上钻入车厢，像来自天国的相拥。正如歌声那样：明天就要来临，却难得和你相逢。只有风儿，送去我的一片深情、、、、、、 两人游完衡山、桂林和广西多地，曾明听闻赵春苗对深圳广州很是向往，随即将车驶向高速直奔广东。在广州、东莞、深圳、中山和珠海，曾明不仅带春苗四处品尝特色小吃和粤菜，还让她学会了吃西餐、自助餐、喝早茶。见她对五星级大酒店那种好奇，又拉她住了一晚五星级大酒店。快乐后的春苗，开始心疼这次出来的花销。曾明认真提醒她：今后要学会懂得让钱为人服务。一个人，切不可沦为金钱的奴隶，只要不是奢侈挥霍，一切皆属于正常。 这次自驾游，入住一晚五星级酒店并未给春苗带来太多惊喜，而是旅途中两次露宿在无人山区的多次车震，令她意犹未尽、魂牵梦绕。 旅游结束，连夜开车赶回武陵市时，已是四月九号早上八点半。按照地方习俗，祭奠亡亲为清明节前三后四，这天刚好是清明最后一天。买好所有祭奠物品和冯兰的玫瑰，两人直接去了陵园。这次的赵春苗一改常态，支走曾明后，面对冯兰墓碑像是面对本人一般絮叨了半天。曾明记得去看望两位岳父时，她也是这样面对爸妈（老厂长夫妇）的。 春苗终于起身与冯兰相拥（抱着墓碑）告别，一路灿烂欢快的跑向曾明，如同冯兰答应她一个什么，或是送了她一个什么的开心。细看现在纯朴娇美的她，曾明联想：若是冯兰健在，若是有缘相识，冯兰一定会深深喜欢上赵春苗，也会爱上香酥松软的煎饼，爱上清纯聪明的萌萌。这世上，只有真与真的相遇，爱自然就会产生。 订餐厨房一切正常，大家配合得非常和谐，只有表姐好像只顾煎饼摊，餐馆其它事情不怎么爱插手。曾明对此仅仅是有了一点看法，想到她曾经帮助过赵春苗，也就一扫而过了。 想起这次的旅游收获，曾明在晚间时对所有人宣布，今后每年可以分两批人次去旅游。虽然会产生一些花费，但订餐厨房的年收入，应对这件有意义的事情还是足足有余。况且，现在订餐厨房人员互补性很好，不存在因旅游而影响到经营。他强调，旅游不会影响到月薪和年底分红。 胡秀云第一个表示赞同，说这样一来，将会更加促进大家对工作与生活的热爱。晓曼妈听后也是极力赞成，还说只要有空一定会参与其中。 第68章 惊人喜事 在午间家人餐时，晓曼妈提起住房事情。 “曾明、春苗，有件事情我想给你们俩说说。一直想购买何丽萍和胡秀云家院的那对夫妇，这回再次找到她们，愿意加到三百万购买。她们俩认为与庞聪伯伯叔叔两家人同在一个村，经常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很心烦，加上明年下半年他伯伯叔叔刑满释放，也动了转让心事。我个人认为这样也好，不如春苗家院今年就重新修建。 整个地方我都仔细看过几遍，觉得重修一栋三层楼房非常理想。我也咨询过相关部门，目前国家政策是能不拆迁的尽量不拆迁，旧房以实施改造为主。现在沿河公园建设已接近尾声，今后走出家院就是公园，这点我是很喜欢的。你们家现在的后围墙线和旁边一户人家相差有两米，若是平齐建房，看上去会更加整齐美观。你们若是同意，所有手续我来负责操办。这并不是搞什么特殊，只是为了加快速度，一切按国家规定来办。怎么样？说说你们俩的意见。” “宋姨，既然这样，那再好不过了。我非常愿意。嘻嘻。”春苗回答，曾明也是欣喜赞成。 “既然你们两个都同意，那我就喧宾夺主的安排了。我提议，房子以集资形式修建，户主还是你们俩。我和老程与晓曼商量好了，我们家出资三十万，何丽萍和胡秀云出资二十万，你四兄弟条件好就各出资二十万。 我的意见是：未来的家院外观上一定要简洁美观，里面要宽敞舒适，设施齐全、时尚而有品位。年级大的住一楼，年轻的住楼上，楼顶建成一个家庭花园。大家对此安排有意见吗？”晓曼妈问。 “非常好，我们没意见。”胡秀云激动得拥抱晓曼妈撒娇一次。在她们心目中，早把这位仅大她们十多岁的美丽阿姨当成了小妈妈。 这晚，还沉浸在自驾游欢乐中的两人继续着恩爱如胶、珠联璧合，让夜空的星月羞答答的躲进云层。倒是顽皮的春风悄悄窜入，非要与这对幸福恋人在一起同欢。 “曾明，我们的日子真是越来越好了。其实，我一直都想把房子重新建好，只想让我的爱人生活得更加称心如意。”陶醉刚醒的赵春苗紧搂住曾明喃喃细语，他总是能带来令她想不到的愉悦。 “这件事我也想过，只是感觉目前的经济状况还不成熟，计划是在两年以后。”曾明说。 “你傻呢！就算只由我俩修建也有这个能力呀，我以前的存款、你的十万、餐馆三年的收入和车鹏辉妈妈的四十多万，家里现在有一百八十多万了，完全可以新建一栋漂亮楼房和院子。 曾明，我只是有点后悔。要是以前能提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这样好，我俩相爱那年就应该尽快办证，再生下我们爱的结晶。你知道吗？我现在好渴望能有我们的孩子，国家不也是提倡生二胎吗？”春苗试探性看着曾明问。 “哈哈哈，小傻瓜，没想到你也是这样。这人啦，在满足的同时总是又会产生新的愿望，都希望生活与人生能十全十美才好，这也许就是欲无止境吧。面对现实，我看我俩还是知足常乐为上。”曾明爱抚赵春苗说，留恋的将手停止在丰乳上。 “我就要十全十美。曾明，这周内我俩就办证吧，快答应我。”赵春苗有点呼吸急促，欲火再次被点燃。 “遵命。我不是说了吗？一切你说了算。”曾明笑道。 “现在不是我说了算，是我俩的宝宝在提要求。”春苗娇媚说完，从床头柜取出几张医院检查手续递给曾明。“曾明，我俩的宝宝来了，这是我旅游前一周的医院检查结果：怀孕三个月。” “你，你不是、、、、、”曾明看后结巴问，这还真是件惊死个人的喜事。 “什么是不是？我去年十月底就去医院取环了，看你个傻样。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是纠结或是担心什么呢？让我们的生活更加幸福与充实有什么不好？你别以为办证了或再次当了爸爸就想结束我俩的恋爱。你必须答应我，还要给我快乐的两年恋爱期。” “春苗，你都三十七了，要是万一、、、、、”曾明被此事搅得稀里糊涂。 “我的身体我清楚，现在年过四十生二胎的多得是，何况我比她们要健康年轻，用不着你来瞎操心。曾明，求你别有太多纠结好吗？让我开开心心、心满意足的将他（她）带到人间吧。”春苗恳求道，双眼是无尽的妩媚，曾明恨不得再次将她就地正法。 见赵春苗态度如此坚决，曾明还能说什么呢？他也自认为顾虑确实多了一点，既然木已成舟，那就尊重事实顺水推舟吧。 待两人办好结婚证，已到了周末。周六中午，见大大小小一帮人都到齐，曾明宣布了这两件大事。 “真的？这简直太好了，要是早两年这样那就更好。你们呀，就是爱顾虑重重，两人感情这么好，有什么事情不能迎刃而解？春苗，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胎，争取今后顺利生产。你们俩的结婚证也是办得及时，我正想提醒你们呢。下周一我就开始办理建房相关手续，房子院子设计人员我都落实好了。”宋碧莹说。 此时，姐妹们一窝蜂围上嫂子恭喜，争抢抚摸她的肚肚，顽皮的晓曼是蹲下贴上赵春苗细听。 “还早呢！”赵春苗满脸羞红道。 曾成坤拉着萌萌喜不自禁，说：“爸、妈，您们放心！我们今后一定会照顾好这个弟弟或妹妹。” 琴琴马上跨坐在爸爸身上承诺，她要当个最好的姐姐。刘清媛起身大喊：“我还是最亲爱的大姐姐。”哈哈哈，开心的笑声爆满餐厅。 岳母走过去怜爱地抚摸春苗女儿的头，感觉就像是在抚摸小女儿冯兰一样，只有黄娟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浓浓惆怅。 看向经过一轮苦尽甘来的曾明，刘思远非要与曾明更敬一杯酒。四兄弟看着重新获得幸福的老大，一同抹了一把喜泪。本不喝酒的午间，几兄弟在尽兴中喝光了三瓶白酒，一个个心里美得发飘。 四兄弟与弟媳们回到工作室，马上为此事开了一个小会，车鹏辉以老二自居做主持。“大家都看到听到了，我今天只是给各位提个醒，若是嫂子今后分娩，哥嫂两人的负担会随之增加。我想了一下，觉得我们四家各出二十五万交给嫂子，作为今后生活的一个底金，你们看如何？” “二哥，二十五万少了吧，我们又不差钱，每家出五十万不是更好吗？”黎光耀持反对意见，安静表示赞同。 “说法是好，可他妈的行得通吗？就这一百万，嫂子能答应接收就够不错了。给两百万？到时会一分都给不了，弄不好老大又会翻脸打人。小薇，你们四个先在嫂子面前打前奏，想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说法，争取到时这一百万能顺利送出。”车鹏辉叮嘱。 四姐妹马上响应，并保证完成这一艰巨任务。四个侄儿侄女也不甘落后，嚷嚷他们也要给弟弟或妹妹红包，不然怎么当得好哥哥姐姐？ 第69章 社会缩影 怀孕四个月的赵春苗被大家“开除”，每天只能在店里店外晃悠。实在是闲得慌，便在煎饼摊帮忙收钱装袋，代价是必须要讨好何丽萍和表姐的欢心。 因农村很多地方不许喂养牲畜家禽，负责供应柴鸡蛋的龙富粮每月只能提供以往的一半量，也是他骑电动三轮车去远处收来的。好在有其他供货商能及时提供柴鸡蛋，只是价格每个多了一毛五。这年三月，煎饼售价上调到三元五一个，订餐厨房的菜价也出现小幅上浮。顾客依然无人提出异议，有的还说早就该这样了。 “你们知道仿古街的烧饼价格吗？里面抹猪肉的是八元一个，抹上牛肉就是十元了，哪怕是抹白糖的也要五元一个，哪像你们还要发面，还要用油煎。菜价也是一样，单说红烧肉，多数餐馆酒家都是120以上一份，最高的要160，可分量与质量哪有订餐厨房98一份的好？反正一句话：来你们这就是实惠放心。” 春节后，在公务员小区和白兰小区门店，再次新开的两家厨房先后歇业。订餐厨房原址的外婆厨房，还做了一次很规范的装修，并把以前的蔬菜店连为一体，遗憾的是不到六月份就关门大吉。这无疑引起曾明的反思，订餐厨房的成功诀窍到底是在哪里呢？经过一番抽象思考，他认为订餐厨房的成功应该是纯属偶然。至于具体细节，他仍然没心思也没时间去总结。只是要求大家必须保持订餐厨房的特色与传统，更加细化完善，绝不考虑增开分店。 原鲲鹏广告公司李总夫妇终于慕名而来，两人特意留下观摩了一个中午，也没发现有什么奇特奥妙所在。两人无法采纳订餐厨房任何方面的经营方式，勉强表态一句借鉴后便无果而去。倒是远大广告工作室使他俩产生强烈危机感，毕竟曾明的能力和影响力不可令人忽视。 这次两个地方的观摩，让他俩彻底放弃邀请曾明回去的打算，知道这已是不可能了，在回家路上，商讨的全是今后有没有双方合作可能性的话题。 订餐厨房在经营上不可能是一帆风顺，因为放开了时间又接待社区外的顾客，磕磕绊绊的事情常有发生。这里既是订餐厨房，也是社会的一个缩影。 当今，很多人惊奇发现，服务行业真是一个好地方，每个人不是被尊称为老板就是美女帅哥，不仅可以像人一样得到足够的尊重，还可以任意撒气、刁难、发泄，也可以像上级和同事那样挑刺找麻烦。最重要的是还能在无理取闹中，提高自己的身份和获取优越的存在感，更是装逼和显摆的极佳场所。 “天啦！这里空调都没有？太没档次了吧？这不是有损我们的形象吗？” “对不起，我们订餐厨房没有，外面的酒家餐馆都有。若不习惯，我们尊重你们选择去他们那。” “有兔肉和斑鸠吗？” “对不起，没有。订餐厨房所有的菜都在彩板上，一目了然。” “都说飞斑走兔，订餐厨房连兔肉和斑鸠都没有，哪像个正规餐馆？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么低档次地方。算了，将就将就吧。” “服务员，上茶。” “对不起，我们是订餐厨房，没有服务员。想喝水，麻烦你去饮水机旁自取，有茶叶。” “那我出一百，给我们哥几个买服务行不？” “对不起，出一千也不行，规矩就是规矩。” “你们都看到了啊，要不是图方便，我怎么都不会带你们来这地，真是掉价！” “不对呀，这不是我刚才要的那条草鱼，你们必须重新做。要是再偷换，小心我告你们。你们可要弄清楚，我只需一个电话，你们餐馆就会分分钟死翘翘。” “是吗？那就请你高抬贵手好不？”彭小薇冷恭一句。 “算你识趣！咦，今天怎么不是黄美女在这？” “对不起，她今天有事。” “你们店里有好酒吗？今天我是请贵客，当是给我长脸了。” “有啊！五粮液、茅台、剑南春、酒鬼酒、将军级酒都有，你想要哪种？” “你们这地方能有这样的酒？那肯定是假的了。哥几个，我看还是每人各来一瓶小郎酒算了，免得喝了假酒伤身体。” “哎！你们明明是消费了二百二十六，怎么只转账两百呢？我们订餐厨房可是实打实的价格呀。要是都像你们，那我们还怎么做生意？请你补上。” “看你们小家子气的，我随便在哪吃上几百上千，打折上百是常事，哪像你们？切，行了，大不了给你补上，只是我们没有下次了。” “请你好走。”、、、、、、 奇怪的是这些人依然照来，找麻烦的继续找麻烦，挑刺的继续挑刺，刁难的继续刁难，显摆的继续显摆，刷存在感的继续刷存在感。订餐厨房也像是逐步的形成了一个小社会，形形色色、稀奇古怪、千姿百态、无奇不有。有的人还会大摇大摆的过来说：“签个字吧！这点小钱我懒得麻烦，每月结好了。” 对这类怪客，黄娟或程晓曼她们一定会笑拒。“对不起，我们不怕麻烦，请你付账。” 尽管订餐厨房经常出现这类笑话，还有几次偷偷放入菜中蟑螂或其它敲诈事，但依然阻止不了它继续小幅增长。吹牛的继续吹牛，谈论他人隐私的继续谈论，借助酒兴大谈特谈男女之事的忘乎所以、口若悬河，社会万象、人心叵测、愚昧任性、奸诈阴险、自以为是、淋漓尽致。 曾明时不时地就会去查看一下店里的监控录像，他总是能从其中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尤其是当看到某些顾客在店里时豪迈不羁的言论以及夸张搞笑的动作时，曾明就会忍不住开怀大笑。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甚至觉得这些顾客简直就是天生的喜剧演员。也正因如此，有人曾经调侃道：“少数民族的男人喝酒后喜欢跳舞，而汉族的男人则喜欢吹牛。”虽然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却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了不同文化背景下人们行为方式的差异。不过无论如何，这样的场景都让曾明感到十分欢乐，同时也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大乐趣。 有些烦人事必定是避免不了的，顾客之间发生口角与冲突出现过几次，但这天晚上应该说是轰动了，导致110警车来了三辆，120也来了两辆，真有点盛况空前。 起因是一桌八人约在一起谈事，因双方条件出入过大造成争执，再由争执上升为斗殴。第一餐厅有六张大桌，当时还有三桌客人。斗殴殃及到其他顾客，导致四人受伤，其中一位小学生男孩头部，被爆碎的啤酒瓶玻璃划伤，当即流血不止，身旁的妈妈吓得痛哭尖叫。 见儿子无端端的受伤流血，愤怒的爸爸一时失去理智，拿起箱内的啤酒对这一桌人狂轰乱炸，斗殴随即上升为群殴，最后成了两桌人对打，一旁看不惯的人帮忙。 曾明被带到派出所协助调查，暂时处理完此事回店已过晚上十点。庆幸的是，宋副市长今晚因工作繁忙没来，不然还真会负面影响到她。车鹏辉宽慰曾明，他已电话托人帮忙，这件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对订餐厨房肯定会造成很大的不良影响。大家很快统一口径，此事绝不能让宋姨知道。 有人帮忙事情自然就顺利许多，一周后，挑起事端的四人代表来到订餐厨房赔礼道歉，并主动赔偿各项损失费五千元。 此事看似告一段落，可曾明依然是久久不能平静，也可以说是心有余悸。看来，无论是走哪一条路或干哪一行求生存，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难怪有人说每条路上都有蛇，条条毒蛇都咬人。与其说且行且珍惜，不如说且行且小心，普通人的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艰难险阻、魑魅魍魉。 第70章 建新房和接受保底金 这年四月，订餐厨房纯收入突破五万大关。曾明认为这应该是接近最大值了，他没有产生出什么勇攀高峰的宏伟理想，仅简单预估月入六万应该是顶峰。 已显怀的赵春苗学会了含蓄撒娇，只要曾明有空闲，她一定会温婉的挽着或靠着他。曾明的拥抱与爱抚是她每天的期盼，若是再来几句甜言蜜语，那就是陶醉。她的笑容难有间断，充满了一种新出产的柔情。 这个星期六，曾成坤一举动成了最大新闻。两周前的周末，他与姐姐刘清媛带弟弟妹妹去叔叔龙富粮家踏青，见到夫妻俩在水田里犁地插秧很是艰辛。得知是因为舍不得花钱请人机械耕田，他便去了农机市场咨询了解，再结合网上查询。多方面考虑权衡后，给叔叔买了一台手摇式插秧机，一台水旱地两用多功能更换式犁耕、平整、修沟、除草机，还附带一个两轮车斗，换上就是一台小型农用车。 从此，龙富粮家的农田与菜地除了收割外，基本上实现了机械化，劳动强度减少许多。在机械化操作下，新增菜地与原来的菜地很快形成一个两亩的蔬菜园。根据龙富粮的意见，曾明决定在今年中秋时，为他搭建一个占地一亩，具有浇灌水管网的长期性玻璃蔬菜大棚。他上网查询多次，估计十五万内能建好。 今年是龙富粮家大调整的一年，不放心的曾明和赵春苗来过两次。见鱼塘已清理干净并放养了鱼苗；路边篱笆墙已建好，鱼塘四周都种上了鱼草；三亩农田插秧已经结束；新老菜地融为一体、整齐规范、绿油油一片；第二批雏鸡生长良好，两人才彻底放了心。 五月黄金周后，赵春苗和程晓曼在熊子吟的陪护下去了医院检查，双双结果都很正常。每天笑容如花、能吃能喝的赵春苗并没让曾明放心，反而有种难言的不安与日俱增。他实在太担心赵春苗了，唯恐三十七岁的她在分娩时出现不测。 初夏，宛如春与夏的一首浪漫、美妙、婉转的组合曲。没想到几次情爱的产生与速灭，打乱了这种美妙，使平静的生活泛起阵阵涟漪。来过订餐厨房三次，熊子吟文理学院的英语指导老师毛教授，因第一次来就被黄娟所吸引，便多次寻机去燃气公司拜访黄娟。这位四十六岁被前妻抛弃七年之久的英语教授，像是青春激情再次燃放，对黄娟紧追不舍。 黄娟现在的内心早被悔恨填满，被曾明占住，怎会容得下他人？在明白他的意图后便是冷颜相待。她现在的认定是：既然错过了曾明，就没资格去考虑情感之事。一心只愿就这样静静的守候在曾明身边，期盼女儿和儿子明天能永远幸福。因此，前天晚间毛教授再次到来时，黄娟给他淋上一盆彻头彻尾的冰凉之水。 白兰小区一位混得还不错，离异四年的中年男子也是如此，对胡秀云钟爱有加，只是他的遭遇更惨。曾明记得，那天中午胡秀云换下何丽萍做煎饼不久，忽见该男子近身讨好献媚。胡秀云恼怒伸手一指：“请你向后、向左、向右转离开都可以，马上消失懂吗？” 龚海琦就更绝了。随着工作与生活的好转，龚海琦已恢复到过去，从不提及也不考虑感情问题。有好事者想撮合一些与自己有关联的人与她相好，便对她试探。哪知龚海琦一概冷漠回绝：“别和我谈男人，谈魔鬼都可以。” 大家知道这些后都没表态，更没人相劝。面对这些深受伤害，心灵遭受重创的女人，只能由时间去改变她们，旁人再好的想法与愿望，皆属于一厢情愿。何丽萍还因此事警告大家，绝不能对她谈什么个人问题，她可不想被男人活活打死。 她们倒是有一个共同喜欢的人，那就是曾明，也特爱在他面前放纵撒欢。不管是谁纠缠曾明，必定会群起响应，经常让曾明尴尬得下不了台。每次出现这种情况，并不是赵春苗出现吃醋，而是黄娟公开吃醋，仿佛曾明就是她的男人，这也让赵春苗愈发为她揪心难过。很多事情虽以玩笑形式出现，但里面的实质谁又不明白呢？ 建房手续和设计图已全部办好，墙基后退2.5米和旁边扩充两米的申请被通过，补交了两万土地费用。新出的设计图，无论是效果图还是结构图皆令大家满意，表姐夫马上组织一支十五人队伍准备施工。程晓曼一家和曾明、赵春苗皆住回自己家，所有物品全堆码在庞聪家院内。老邻居刘嫂和汤姐，因此知道曾明又要当爸爸了，双双提出两月后由她们来照顾赵春苗，今后的孩子也是一样。 动工第一天，在现场的赵春苗激动得难以按耐，紧紧依偎曾明憧憬美好未来。“曾明，有你多好啊。因为你的出现，因为你属于了我，生活是一天天的美满如意，我太知足了。” “这是彼此的。没有你，我哪会有今天呢？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安心养胎，切不可因为分娩而出现意外，就当是为了我行不？” “你是老公，我听你的。”春苗醉倒在曾明怀里。“曾明，你也要多注意身体。我现在改变想法了，我要和你相恋一生。” “行，你再多点奇葩我也答应。” “我也？是坚决和一定才对。”春苗娇闹了。曾明双手抱起她大笑离开，几只喜鹊喳喳叫的飞越两人头顶。 经过一个多月施工，新家院土建工程于七月初全部完工。表姐夫介绍八月份装修为好，设计由装饰公司负责，施工照样由原班人马进行。十天后，装修整体与局部效果图全部出来，除五处有改动，其它皆被大家认可。 高考后的冯涛更加沉醉于广告工作室的工作，他的接受能力与适应能力，还有吃苦尽责的精神深受黄远大喜欢，决定把他当未来接班人培养。赵明（表姐的儿子）和燕子则是对做菜产生了浓厚兴趣，这个暑假开始时，两人每天都会去厨房学习做菜。赵明还决定明年去职业学校学习烹调，受影响的燕子糊涂表态：高中毕业后也这样。 曾明严厉要求燕子一定要上大专，孩子们必须接受高等教育是曾明的底线，学什么专业都可以。今后只要专心，行行都可以出状元，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当然，赵明怎么选择与他无关。 这次的暑期旅游，仅仅是胡秀云和龚海琦随孩子们去了云南，曾明对云南还是记忆犹新的，以后一定要带上赵春苗把云南走遍。 大腹便便的赵春苗每天在各处都“不受欢迎”，有时想摘摘菜或去煎饼摊帮忙收银装袋，总是遭到“嫌弃驱赶”。程晓曼十分羡慕嫂子的待遇，下班回来就缠着哥哥娇嚷不想上班，气得宋副市长大骂：“你怀孕才几个月呀？我生你的前三天都在上班呢，真是矫情。你们几个也是，就知道宠她，也不看看她现在成什么样了。” 这下可好，谁都不敢发声。 现在的赵春苗有大把时间在整条门店外闲逛闲聊，先去蔬菜店和胡秀兰闲聊一阵，再去炒货店和理发店拉扯几句，吃上几颗瓜子花生或去洗洗头，糕点兄妹一定会给她赠送可口的小糕点品尝，广告工作室是最后一站。弟媳几个趁机向她灌输接受保底金前奏，听烦的赵春苗认为只是四家人一点心意而已，稀里糊涂将银行卡交给她们。 可看到银行短信竟然是一百万入账，才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该怎么办才好呢？曾明知道了会怎样骂她？为此事她几乎头痛了一周。想起那晚四位妈妈的恳求，就当是为这几个大孩子保管吧。有了这样的想法，她内心才释怀开来，不再害怕曾明发怒。 第71章 赵春苗谈及隐私 不知是不是出了差错，冯涛同时收到省城大学工商管理，地方文理学院视觉传达设计两封录取通知书。没想到他放弃了去省城重点大学，而是选择地方属于二本的文理学院。龚海琦虽然提出反对，最终还是拗不过儿子的意愿。 冯涛十分满意个人的选择，觉得今后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四年学习非常完美。他的此决定，促使黄远大立即着手成立广告公司。为了便于冯涛今后学习与实践，还没等曾明来得及，黄远大便给他配齐了电动车、笔记本和新手机。四兄弟一致通过，将冯涛和萌萌做为未来广告公司接班人来培养。 龙富粮的大儿子龙呈喜考上的是省城大学计算机专业，小儿子龙呈祥是考上了农业大学动植物检疫专业。他们家一时成了罗湾村人人皆知的模范之家，尽遭他人白眼与嘲讽的历史彻底成为过去。本不想摆庆贺宴席的一家人，在村长和村支书大力张罗下，硬是在家前坪摆上了四十桌酒席。不仅很多镇领导前来出席祝贺，全村人皆来捧场，扎扎实实热闹了一整天。 宋副市长自然是不敢前往，委托曾明夫妇代表城里亲戚转交四万给两名新大学生。为避免影响，曾明、赵春苗和曾成坤在兄弟俩去省城前一晚才去了龙富粮家。给两人各发两万、一台笔记本、一部手机和两身衣裳，鼓励与交流一番便打道回府。曾成坤与双胞胎弟弟约好，明天上午接他们一同去省城。 随着妊娠期的延续，大龄孕妇的赵春苗开始腰酸背痛、耻骨疼痛、腹部疼痛、失眠、下肢水肿、身体疲乏等症状频繁出现。人不仅胖了一些，脸上的雀斑也从娘家回来了。见她再次重复过去身着宽大和脸上随着笑容跳跃的雀斑，曾明想起了过去的好奇。那时的她，为什么要故意穿成那样呢？ 晚上，帮她洗完澡扶她躺好在床上后，曾明轻抚她的腹部傻乎乎的看着她。 “是不是觉得我很丑了？”春苗笑问。 “哪里话？你现在是属于酝酿一种美的过程，原有的美自然就回到了体内咯。我敢肯定，今后肯定会还一个更美的你。”曾明笑道。 “我年轻时，相貌只是属于漂亮，但我的皮肤和身材很好。我爸那时总爱抚摸我的头说：‘我家闺女最好看了。’ 只是这些都成了后来的麻烦。我刚卖煎饼时还远离三十，若是穿上好衣服在菜市场外面，还算引人注目。哪知才一个月，总有些恶心男人来摊边骚扰，就是同村的几个男人也是对我这个寡妇不怀好意，经常找机会在我面前污言秽语，甚至公开调戏。 最让我害怕的是一个夏天的中午，三个男人来买煎饼，两个在前面不停地说些调情话。没想到其中一个，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摸了一把我的大腿，我当时就被吓得大叫。我的喊叫声并没引起围观人的同情，反还引来一阵哄笑。虽有过路人看不惯，但又不敢出面管闲事，只得一走了之。 我想到了报警，可又觉得没用，等警察到来，他们早溜了。就算抓到他们，这类人耍无赖死不认账你也没办法。证据呢？那些围观者，你就是要他的命也不会为你作证。没办法，我只能忍气吞声，实在不行就以命相搏。 我们村以前有个外号叫“骚货佬”的男人，自从我守寡后，他就对我紧盯不放、穷追不舍。有天夜里，他翻墙进来撬开了我家房门，还装神弄鬼冲进我的房间对我实施强行。那时的萌萌还小，被吓得大哭大叫。缓过神的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拿起枕头下面防身用的剪刀就胡挥乱刺。趁他受伤逃离，我立刻报了警。谁知他被抓后，竟反咬一口说是我约他来的，因为索要一千元他不答应，我就用剪刀刺伤了他，还报警陷害他。 后来，尽管有萌萌作证弄清了事实，他伤好后被拘留一周。我则因为暴力自卫和自卫过当被处罚五百，还要负担一千元医药费。 事情传开，村里人借此说我这个寡妇就不该穿花衣花裙，这不是明摆着勾引男人吗？这些流言蜚语也提醒了我，所以我后来就专门穿宽松肥大的衣裤，哪怕是夏天也是长裤，短袖衫最多只敞开一颗钮扣。不仅如此，我还养成眯眼看人的习惯，任由脸上的雀斑滋生蔓延。时间长了，我还真成了眯眯眼。唉！幸亏村里多数人在三年后拆迁搬走，仅留下我们大堤弯处的九户人家，要不然生活还真难得有个安宁。” “那你后来为什么又出现变化了呢？”曾明故意问。 “因为你呀。一五年元月那天上午，当你帮我整理完雨棚离开后，我感觉你像是我的男人。回想起与你相识半年多的每一次接触，我忽然肯定你就是一个好男人。看你拿着菜篓走进菜市场的背影，我发现你真的好帅、好暖、好亲。所以我肯定，只要我有事你一定会帮我。为了你，我重新穿上紧身牛仔裤和漂亮的羽绒衣。 曾明，我记得摊子被砸那一刻，我当时好想好想你。幻想你若是看到了，一定会过来保护我、安慰我。因此，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就在早餐店等你了。见你出现，我激动得真想扑到你怀里大哭一场就好。 你当时的表现也不赖呀，不仅请我吃了早餐，还真的安慰开导了我，还给我机会来到订餐厨房帮忙两天。你知道吗？当那晚你送我们母女回家时，给我四百元明天去取煎饼车摊，我感动得整晚难眠。也就是那晚，我下决心一定要追你做我的男人，我又突然发现爱上你已是很深了。女为悦己者容，我怎么不为你而注重外表呢？我恨不得能快点变成大美女就好，最好能回到婚前的样子。” 赵春苗钻进曾明怀里，美美地享受着他的爱抚与亲吻。她庆幸自己的主动付出，庆幸自己的主动而获得一份超出想象的真爱。试问人世间，还有哪位女子的幸福能胜过自己？她感觉呼吸都带有一股浓浓的蜂蜜清香。与他在一起，赵春苗从未感觉自己是二婚，而是真真切切的爱恋迟到。 以前的婚姻只不过是一种形式，也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过程，可和曾明在一起总是能得到很多很多的、意想不到的幸福。他仿佛是属于她一个勤勤恳恳的打工者，每天默默无闻的为她制造丰富多彩，又令她如痴如醉的幸福。最难得的是，他是那么的专一，担心他移情别恋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曾明疼爱的轻轻抱住她，帮她调整好一个最舒适的睡姿，看她此时闭目的样子，不知她是睡了还是在自我陶醉。一会儿，赵春苗微微睁眼，露出神秘笑容看着近距离的曾明。 “哎，我俩有一个月没那样了，你难受吗？如果难受了，你不如主动和黄娟重归于好，反正你们以前也是属于夫妻。唉！她又做错什么呢？还不是因为害怕。曾明，我明确告诉你，黄娟守寡以来除了和你有过亲密接触，再也没有第二人。你还是考虑一下吧，毕竟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刚满四十的女人。” 曾明明显看出赵春苗不是在调侃取笑，而是真正的为他着想。当一个人深爱对方时，难免不会产生奇怪甚至是荒唐想法，只不过出发点是好的。他突然想起过去病重的冯兰，因为内疚，非要坚持用口来为他解决生理问题。作为恩爱夫妻，当病弱的对方坚持要这样，怎么会有享受感？ 过去的冯兰如此，现在的赵春苗亦是如此，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和说法。曾明像以前那样不作回答，只是默默轻抚她的身体，希望她能保持最大的舒适度，没有妊娠期的痛苦。 第72章 事事呈祥 临近产期，赵春苗的妊娠综合症状减缓了一些，曾明如同在煎熬中得到暂时小憩，但不敢有丝毫大意。 程晓曼到底是年轻，像没多大事一样，依然是天真烂漫、娇声娇气。只要是熊子吟护送她回来坐下，事情马上就多了。从头到脚哪里都痛，哪里都酸，哪里都不舒适。只有曾明帮她轻揉，轻捶方能见好。 她现在都决定好了，若是和嫂子都是生下儿子或女儿，今后要以亲姐妹和亲兄弟相称；若是一儿一女，那就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今后必须要结为一对甜蜜夫妻，她还学会了指腹为婚。也没人反对她，由她胡闹一通。不然，她又会嚷嚷要生一个大嘴巴，尖牙利齿，爱咬人的外甥来，并且只咬大舅。 九月二十八日，远大广告公司正式挂牌成立，车鹏辉三人融资一百五十万算是扯平投入。股份四兄弟各占百分之二十，冯涛占百分之五，另外百分之十五留给后来可靠人选。对于这点，曾明觉得股份分配方案尚属灵活，点头默认。 既然成立了广告公司，那就该有个公司样子，要不然客户来了会显得不正规。在商讨调整中，大伙无论对三个半门店怎么编排，总是不如人意。主要原因还是门店面积不够，没办法划分办公、财务、接待、企划、设计和制作等区域，极不利于今后发展。如果强行划分，整体就非常拥挤了，结果还反不如制作部时期。黄远大为此十分后悔，当初应该多要一间门店。 曾明仔细思考后，觉得当前亡羊补牢的唯一办法就是实施门店调整，大不了将蔬菜店转移到白兰小区门店，毕竟广告公司的发展才是重中之重。 老黄得知情况后唯恐他们有离开打算，带领两人急匆匆过来提供两个解决方案。一是宿舍大院内有两间车库，现在都被住户一些杂物占住，他们可以调整腾出一间来供广告公司使用；二是宿舍西头，也就是兄妹糕点旁边与围墙间有三米宽的空处，完全可以搭建一个三十多平米的店面。 车鹏辉听后，激动得拍板全部接受。旁边新门店由广告公司出资修建，以此减免两年租金；车库腾出清理完毕，每年就四千好了。老黄几人毫不犹豫当即同意，他们实在是担心广告公司会搬走，这可是有三个半门店呀。门店好不容易才出租完，如果又影响到其它门店产生动摇，那损失可就大了。 建新门店的工程很简单，仅仅修一面围墙和加高一点旁边围墙，安装带隔热层的彩钢瓦，再铺上瓷砖和接通水电即可。表姐夫仅派来三人工作一周便全部完工，随后又做了两天全面调整更新，远大广告公司初具规模。公司招牌前还安装上新设计的logo，既时尚又正规化。 完成所有，曾明对远大广告公司既满意又充满了期待。现在，哪怕是年龄最小的黎光耀也过了四十，他们四兄弟也该彻底脱离依赖心了，如果不是特别重大事情，曾明不想再插手他们的事。 晓曼爸爸第三次回家，看完全部完工的新家院喜不胜收，兴奋得拉起爱人的手说：“碧莹，等我们退休了就定居在此，晓曼一家就两边住。这里环境多好啊，旁边就是沿河公园。到那时，我俩就天天在一起做做操、散散步、看看书、喝喝茶、听听音乐、种种花草，再和儿孙们一同闹闹，真是好不惬意啊。” “看你美得，六十五退休还早呢。多注意身体知道吗？都是快当外公的人了。”宋碧莹说着，温柔的帮丈夫整理衣服。 “估计六十五退不了，很可能会延迟几年，到时再说吧。噢，晓曼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这次去医院检查是确定为下个月二十号，春苗是五号。你感觉出没？我们和这一大帮人还蛮有缘的，我是越来越喜欢和信任他们了。” “哈哈哈，这倒也是。对了，有件事情我还得向你汇报汇报。小张明天帮我将一百多瓶酒托便车送来，我看还是先放在秀云那边好。”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酒？你可千万不能再犯错啊。以前就是因为大意，被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受到牵连，你如果再犯同样的错误，会有多少人对你失望惋惜？”宋碧莹倏然担心起来。 “哎哟，我的夫人，你算算时间好不好？这十五年来有多少个节假日？单位上有多少次福利？我每年哪怕只有十对酒的福利，您算算该有多少瓶？没有您的日子，我哪有心思喝酒花钱？借酒浇愁，那不是愁更愁了吗？如果不是让别人拿走一些，怎么都有两百瓶。 你看看，我十五年工资所存下的七十万不也是上缴给您了？失去了你，我花钱的心思也没有。您放心，为了避免不良影响和误会，我早给老杨做了汇报，他听说后非要严格检查。这不，检查完毕还拿走八瓶十年前的老酒说，要回去仔细研究，看看到底有没有腐败因素。” “哈哈哈，老杨还是那么逗，你确实要好好感谢他。要不是他这几年经常给我做工作，我们依然是各在一方。” “我不就是因为这样才答应他了吗？如果今后再发现家里出现四旧，必须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听了丈夫解释，宋碧莹相信他是真正的吸取了过去惨痛教训。这位八十年代重点大学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无论是理论还是分析与判断，都是超乎寻常。完美的外表，卓越的工作能力，丰富的内涵，廉洁的工作作风，不知得到过多少上级领导的肯定。“一枝独秀”，也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多年的事实依据。 若不是因为婚姻变故，老程当年的犯错，导致她多次婉拒工作调动。不然，她现在高升处在什么位置，还真是令人无法预料。宋碧莹从未在乎过这些得与失，女儿的快乐与幸福才是她最大的重任，如果这次不是众领导要求她必须上任副市长，她今年就会申请退休了。 国庆节在欢乐中过去，龙富粮家的蔬菜玻璃大棚已完工。根据他的意见，大棚主要用于冬季和初春季节蔬菜的种植和育苗，建成后总投入不到十万。因已拥有基本齐全的农机，大棚内具备浇灌水管网，一家人每天的劳动强度降低了不少。见他们家田地与菜地一片碧绿整齐的油菜、各种蔬菜，还有大堤旁活泼欢跳的鸡群，曾明肯定龙富粮一家今年应该是个好收成。 虽然没有再喂猪了，订餐厨房每天的剩饭剩菜依然被龙富粮间隔一天拉走，简单加工后便成为鸡群的美食。家里多余的粮食和近三分之一蔬菜，皆被订餐厨房和蔬菜店消化。这些天，每当看到龙富粮喜气洋洋的骑上电动三轮车离开，曾明无不感慨：日子，不就是这样一天天好起来的吗？区别在于不同的途径和方式罢了。 琴琴已顺利进入到高三，身高逼近一米七，出落得像一株淡雅幽香的白兰。为了不影响到她紧张的学习，在爸爸耐心劝导下琴琴已暂时住回家，高考结束后再回来。她立志要考上财经大学，就想和哥哥曾成坤在一起，想到还能与哥哥有一年时间的大学生活，她更是充满了信心和学习动力。 她和曾成坤之间的兄妹之情已变化了大半，没人对此表现出担忧或提出异议。黄娟特别爱看儿子和女儿相互间亲热，似乎在其中已看清自己未来幸福的归属。 她非常喜欢即将搬入的新家院，更是满意分给她的那套卧房，她虽然因顾虑和担忧失去了曾明，但脑海中一幅未来的画面愈加清晰，那就是年老的曾明两手牵着她和赵春苗，漫步在夕阳下的世界。 第73章 再次当父亲 新楼房新院子全部完工有一个月了，美观简洁的建筑，园林式院子，铁艺围墙和铁艺大门，与周围九户人家对比还真是鹤立鸡群、独具一格。宋副市长微笑指示，尽量多通风一段时间，没必要急于搬进新家。 楼房和偏房呈九十度修建，搂底层为两米八高半地下车库和杂物间，可宽松停放二十四辆小汽车。顺着两米宽的五层台阶走进一楼，便是一个宽大的客厅和餐厅，两厅面积约150平米。餐厅除一长方形主餐桌外，可随意添加两张大圆桌。 一楼西边为两套卧房，北边为一个单间、洗衣房、卫生间和厨房，东边是一大间健身房。设置健身房也是曾明、熊子吟和曾成坤的要求，所有健身器材全是最好的，仅跑步机就有四台，还放置有一张乒乓球桌，皆由熊子吟购买，他现在也有点财大气粗了。 二楼为一个小客厅和五套卧房；三楼为两套卧房和六个单间。天台出口为一大间玻璃茶座厅，也是天台的进出口。整个天台为一个三百平米的花园和晒衣场，花卉、树木和草坪全部种好，灌木丛修剪整齐。在此信步闲走，确实令人赏心悦目、悠然自乐。 整个三层楼南面，皆有一长条宽度为一米八的阳台走廊，让住户有足够的休闲与观景空间。房基到围墙基之间有七米多宽的院子，前边全是灌木丛、草坪和花卉，院内东西两旁种有两棵桂花树，再对称立有两盏院灯。两扇对开的铁艺大门配上二米二高的铁艺围墙，凸显美观、时尚、简洁。虽然每套和单间房都装有空调，但统一配置的空调主机架使其井然有序，反还增添一种现代生活气息。 院子西边的一栋偏房仅有两个独立单间，院子不再像以前那样有左右通道和后院，充分利用好每一寸土地。 熊大叔依然拒绝和大家住在一起，坚持单独住在医院，大家表示理解不予勉强。分房方案随即出台，程晓曼一家为一楼两套卧房，一楼单间为曾成坤所有，其他人全部分配在二三楼。曾明宣布，今后孩子们只要成家一律住在外面，只能节假日回家团聚。四兄弟在退休前也是如此，搬家时间暂定为十二月十九日，意为让爱长久。 十月八日，住院五天的赵春苗顺利产下一男婴。赵春苗的身体素质确实好，没出现任何不测，令万分担忧的曾明终于松缓一口气，给她奖励了无数个亲吻，世上所有的甜言蜜语全被他说完。 曾明并不是陶醉，而是彻底为赵春苗放下了心。现在是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他必须要认真考虑如何正确面对生活的残酷现实。订餐厨房能否长期平稳发展？未来一切不可知因素能否影响，甚至是破坏当今的一切？他认为准备足够的应对措施应该是势在必行了。 这是杞人忧天吗？当然不是，而是一个正常人的防患于未然。虽有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之说，但没有这种先虑那将是非常可怕的。他是男人，是丈夫、也是父亲，更是众人心目中的主梁，所以他必须要考虑和行走在前。 曾明不认为这是一个沉重包袱，而是动力的源泉。他应该把所有一切当成是不同场次的游戏对待，无需过于谨小慎微，很多时候，男人的勇气与坦然才是最重要的。 订餐厨房目前有固定人员七人，除开全部费用支出，每月已接近七万纯收入。煎饼摊除开表姐的工资和年底分红，也能有个五千以上净收，两项如果能这样保持十年，加上现有的存款完全可以轻松越过千万大关。一个普通家庭能有这样的财富，也算得上是富裕了。 当前，只是表姐偶尔有点自私表现，其他几个是绝对令曾明放心。想到表姐是春苗仅有的一位亲戚，曾明也不想计较，但提防之心已油然而生。 春苗分娩很快就过去三天，老邻居刘嫂和汤姐像是她们家的喜事一样，整天喜笑颜开的忙碌着不同的炖汤、照看孩子、春苗和晓曼，什么活也轮不到曾明插手。 与赵春苗相反，以前不怎么令人担心的程晓曼则是情况突变。住院一周来，妊娠和临产前的众多不良症状频繁出现，令熊子吟焦头烂额、惶恐不安，暂停了课外补习。课余时间，基本上都是陪伴在爱妻身边。 就这样熬到十一月初，程晓曼依然只有难受不见分娩迹象，经常来检查的医生也做了决定，若是继续这样只能做剖腹产了。急得熊子吟整天提心吊胆、坐立不安，唯恐她出事。他经常汗流满面的闭目祈祷，只要母子或母女俩没事，对他割肉挖心都心甘情愿。熊大叔也是一样，整天为儿媳妇心急如焚，把能想到的众神都求了个遍。 经过多天的痛苦煎熬，程晓曼终于在十一月六日上午艰难产下一女婴，随即就进入抢救之中，把走廊里一大帮人吓得全没了呼吸声。好在中午时，医生通知家属产妇已脱离危险，熊子吟这才木然临窗坐在地上，眼泪与冷汗并流的哽咽喘息。 想起这些天可怕的经历，自己年过三十才当父亲，熊子吟给女儿起名熊楠姗，意为艰难和姗姗来迟。曾明则恰恰相反，快意给小儿子取名为曾成顺，意为顺利的来、顺利的成长和能有所成就。 十天后，任性的程晓曼就吵着要出院了，非要回曾明家和嫂子在一起坐月子。宋碧莹哪拗得过女儿？只能同意，也只能跟着过来陪伴女儿，榻榻米也成了副市长的专属。刘嫂和汤姐一直喜欢程晓曼，再次要求由她俩来照顾两个大人和两个孩子，这倒是了去晓曼妈妈心中一件大事，她正为此事发愁呢。 看着忙中有乐的两人，曾明发现刘嫂和汤姐不再是以前带坤坤那样精干了。一晃的，汤姐有了五十二，女儿两年前出嫁去了邻市，一年难得回家一趟。一家人的日子还尚可，夫妻俩有时也会过去看看女儿和半岁的小外孙女；五十九的刘嫂就差很多了，三十六岁老实本分的儿子，因离婚回家颓废了一年。夫妇俩既要宽慰他，还要帮他养育读小学四年级十岁的孙女，生活很是黯淡窘迫。 想起她俩断断续续照顾春苗有了几个月，还贴了不少钱，曾明恍然大悟。马上各给她俩五千，做为赵春苗和程晓曼的营养饮食费用，他知道不能提及工钱这个敏感名称，不然就会坏事。宋副市长却不了解这些，提出每人每月四千工资。 果然，提起给工资，两人马上生气拒绝，还善言警告：再提工资就不来了。曾明和晓曼妈只好先将此事放一放，来日方长，今后总会有办法的。 随着接触增多和汤姐与刘嫂的细心照顾，春苗和晓曼不仅和她俩更加熟悉了解，姐妹之情也在逐步加深。三周后，赵春苗悄悄提醒曾明，是不是该考虑帮刘嫂儿子一把？刘嫂每次提到儿子就伤心流泪，十分担心儿子会废掉。 刘嫂的儿子下岗前是制鞋厂的维修工，下岗后开了九年出租车，老婆有了新欢后就抛夫弃女、不知所踪。离婚一年来，已颓唐萎靡得不像个人样了。如果不是因为照顾赵春苗，曾明现在都难以知道此事。 现在广告公司无论是外面在建的广告牌工程，或是广告制作与维护方面都需要人，不如就安排他去广告公司工作。想到这里，曾明决定明天就去刘嫂家，也该去看看王大哥了。 第74章 岳母去世 赵春苗的想法与曾明相似，也知道曾明正在考虑，便不再多语。 今天是周五，省城归来的曾成坤和刘清媛，带领弟弟妹妹回家看望妈妈和晓曼姨，也给最小的弟弟妹妹带来许多礼物。轮流抱了弟弟妹妹，一个个乐呵呵的全去了庞聪家，现在也只有庞聪家才容得下这么多人。 见孩子们离开，曾明重新梳理帮助刘嫂一家的事。刘嫂和汤姐以前就是左右隔壁邻居，对刘嫂的儿子王志勇可以说是非常的知根知底，觉得安排他去广告公司工作比较合适。 次日上午，曾明抽空去了同一栋楼另一单元的刘嫂家。王大哥忽见曾明稀罕来访，在惊喜中首先恭喜他又当了爸爸，得知是来找儿子的，即刻伤感长叹，抬手指向紧闭大门的房间说儿子在家。 曾明没有多话，直接推门而入。只见里面烟雾缭绕、一片狼藉，消沉的王志勇躺在床上失魂落魄的吞云吐雾，如同僵尸一般。 “小勇，都一年时间了，你难道还没熏醒吗？一个大男人的，是不是想让爹妈为你操心一辈子？快起来和我出去一趟。”曾明低吼，心里却是翻涌着同情。 “起来？我一点力气都没了，怎么起来？”尹志勇慵懒哀叹道。 “是吗？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两种选择。第一，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又实在承受不了挫折和打击，那你就选择勇敢的去死；第二，做不到这点就坚强的站起来面对一切，还要去改变一切。看你这个窝窝囊囊的活法，只会恶心你的父母还有你的女儿。我给你五分钟考虑，如果真想死，你就果断点马上跳楼；若想重生，那就快点出来见我。”曾明冷冷说完，摔门而去。 以前，曾明和冯兰极受制鞋厂所有人尊重与信任，他刚才的话无疑严重刺激了王志勇。也是，这两年来的消沉与沮丧又改变了什么呢？仅仅是增添许多父母和女儿的担心和失望。曾明叔说得对，既然不愿去死，那就必须挺直腰杆面对一切。抽完最后一支烟，他快速下床整理好容装走出房间。 “去哪？”他打起精神问。 “跟我走就行。”曾明淡淡一句，随后与王大哥告辞。 见曾明带儿子离开，王大哥存积一年的阴霾瞬间散开，他相信曾明是带着儿子走向新生。那时的制鞋厂宿舍不就是这样吗？谁家出现吵吵闹闹或是夫妻不和，不都是曾明和冯兰三言两语就解决了。 王志勇的外表还算不错，以前还读过三年电大，加上懂修理和熟练开车，黄远大和康永建非常满意。当即确定他负责在建的一大型广告牌施工监管，还有另外两个广告牌与广告栏的维护和内容更换，月薪暂定为两千五，明天就可以来上班。鉴于明天是周末，王志勇突发奇想要带女儿好好玩一天，周一正式上班。 王志勇在回家路上理了发，回到家就将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并洗澡换上整洁衣装。这不仅让刘嫂夫妇喜出望外，回家的女儿王芳也是惊奇打量突然变化的爸爸。 父爱苏醒的王志勇惭愧的抱住女儿，说：“芳芳，从今天开始你住房间，爸爸每晚睡沙发。爸爸今天找到工作了，星期一就上班，你明天想去哪里玩？爸爸带你去。” “我想去新动物园看看。” “行，去了动物园，爸爸再带你逛街吃麦当劳，帮你买喜欢的衣服和鞋子，好不好？” “太好了。爸爸，我喜欢你今天的样子，你今后会长期这样吗？” “会的，爸爸向你保证。”王志勇亲了亲女儿肯定说。 那晚，王志勇带女儿来曾明家串门，放下礼品和大家聊了很久。恢复正常的王志勇不仅让大家深感欣慰，也为他荒废一年时间而痛心。赵春苗和程晓曼趁这大好机会，各给了芳芳一个千元红包，鼓励她好好学习。正当告辞时，曾明和孩子们回来。曾成坤对芳芳的印象一直很好，在他的介绍下，兄弟姐妹没多久就玩在一块。最后约定，明天一起去动物园和逛街。 一整天的接触，孩子们都很喜欢芳芳，尤其是燕子和萌萌。得知芳芳爸爸要在广告公司上班，燕子和萌萌约定芳芳每天一起回广告公司。一下子有了这么多的哥哥姐姐，还有可爱的弟弟妹妹，芳芳突显活泼欢快。每天下午放学后，先在广告公司和兄弟姐妹一起做完作业，一起游戏，再和爸爸回家。 得知芳芳是单亲，母爱满满的胡秀云又开始关爱芳芳来。才过半月，她就深深喜欢上这个清纯聪明，学习优秀的女儿。一时间，不知在网上给她买了多少衣服鞋子，书包和文具盒也换上新的，还给她买了一个手表型手机。她这种炽热无私的母爱，像是一股强大磁场，一天天将芳芳与她拉近。 这个周末，孩子们又是定在庞聪家集中，胡秀云借此良机要芳芳陪她睡了一晚。那晚，母爱爆发的胡秀云要求芳芳叫她妈妈，缺乏母爱的芳芳又怎么会不答应？一对新母女就这样产生了。 终于搬进了新家院，一帮有缘人真正的成了一家人。来参观的四兄弟父母也不想回家了，非要在此住上一晚。黄远大发现，新家院还存在不足之处，很快在四个方向安装了高清监控。 汤姐和刘嫂也带亲了孩子，每天一大早就来新家照顾赵春苗和程晓曼母子母女。新家院离小区又不远，宋碧莹和曾明觉得这样很好，有刘嫂和汤姐的照顾，确实免除了所有的后顾之忧。为了方便她俩中途休息，曾成坤搬去偏房单人间，一楼的单间提供给刘嫂和汤姐使用。 胡秀云和何丽萍已完成房屋转让，大家也支持她俩离开那里。姐妹俩发现白兰小区有三户人家要出售，便有了新想法。认为在订餐厨房附近买一套住房也好，每天下午休息时很方便，家里孩子们又多了一个集中点。今后庞聪长大成家立业时，房子再做为他的婚房。两人商量后，花上六十万买下一套二楼三室两厅两卫，装修不到三年的二手房，房主定为庞聪。曾明和赵春苗看了房子后，夸赞她俩考虑周到。 正当一切向好，龚海琦这天下午突然打电话给曾明，告知岳母因疾病复发被冯燕送往医院。匆匆赶到的曾明见岳母已脱离危险，便去安慰靠在走廊椅上悲伤流泪的冯燕。 “祸害呀，真是个祸害。在家搅得一大家人不得安宁，不在家又让老娘操不完的心。曾明，我该怎么办呀？这杳无音信的，我去哪里找那个畜生？”冯燕抱住曾明痛哭流涕。 眨眼间，冯学文离家快三年了，岳母哪能不牵挂担忧？可世界这么大，鬼都搞不清他到底去了哪？这还真是一个头痛难题。他不出现，岳母的病情怎么会有根本性好转？曾明头都大了。 冯燕告诉曾明，妈像是遗嘱般提醒她还有个弟弟。龚海琦也告知，婆婆经常做梦在夜间叫唤冯学文，醒来后再也无法睡了，就靠在床头默默躺到天亮。 才过五天，曾明还在琢磨哪天接岳母出院好？怎知又传来疾病复发再次被抢救的消息。这次，岳母已经走不回来了。翌日上午，她一手拉着曾明，一手拉着冯燕睁着双眼离去。这天，正好是二〇一九年元旦。 两天后，在大雪纷飞、寒风萧萧的上午，安葬完岳母的曾明已是欲哭无泪。看着漫天飞舞的大雪，他仿佛看到冯兰责怪的面容，呼啸的寒风也像是对他的怒骂，只有岳父依旧慈祥的看着他。 寂静的墓园，回荡起冯燕凄凉的哭喊：“冯兰，姐姐想你，家里现在只有我一人了。啊啊啊！”寒风更加疾冷，雪更大了、、、、、、 冯燕在家躺了三天，还没完全好就坚持要上班。不放心的刘清缘，在爸爸、姨爹和弟弟曾成坤多次劝导下，才回校准备考试。此刻冯涛的内心，更是猛烈燃烧起对父亲的仇恨之火。 第75章 无意的发现 岳母病逝和对冯兰的愧疚，还有冯学文继续石沉大海，曾明连续几个夜晚都无法睡眠。他非常明白，冯燕表面对弟弟是恨之入骨，内心何尝不是在思念与牵挂他呢？再次丧失亲人，娘家人仅剩下她，她怎么不深感孤独？怎么不思念唯一的亲人？ 曾明又回到过去，深更半夜在阳台上抽烟凝思，思考着现在与未来，担心冯学文是不是出了意外。孩子们一天天长大，这件事会不会负面影响他们过深？冯涛的性格已出现极端倾向，刘清媛和曾成坤提起舅舅就咬牙切齿。他不能坐视不管，任这种扭曲的仇恨恶化下去。若是他们心理发生异变，再面对冯兰岂不是罪加一等？ 每当家庭成员出事，最操心难受的莫过于赵春苗。她知道，每一件事情都牵系着曾明的责任与担当。见他这几天每到夜深人静时都是这样，不得不过去轻敲程晓曼的房门，恳请熊子吟去开导曾明。 这些年来，曾明、刘思远和熊子吟三人越来越投缘，对生活中很多问题的见解皆为接近或雷同。熊子吟还跟曾明学会了做菜，虽然手艺远不如他，但很有个性与特色，色香味也不差。文理学院已是期末考试阶段，他这个英语副教授清闲了许多，早打算进入寒假就恢复补习工作。 熊子吟听到嫂子叫唤，起床穿好冬季家居服很快开门，见到眼前忧急含泪的嫂子，紧张问：“嫂子，出什么事了？” “子吟，你大哥这些天就没有安宁过。看到没？半夜三更又在走廊上闷闷不乐、胡思乱想，不知抽了多少烟。我说话已经没作用了，你想想办法去开导开导他吧，要不然嫂子会愁死的。”说完的赵春苗捂嘴流泪。 走上二楼的熊子吟，看到外面心事重重抽烟的大哥，知道劝他去睡觉纯属白搭，不如做个火锅菜陪他小酌两杯，哪怕是酒后闲聊也会好上一些。于是，他先将曾明叫回客厅，再邀请他下楼宵夜，赵春苗早躲进房间不便出现。 晚上不宜油腻，他快速准备好一锅清淡的羊肉炖萝卜片，又准备了大白菜做下菜，再加上一碟醋泡花生米就齐了。虽然他轻手轻脚，但毕竟是夜深人静之时，才将做好的火锅炉菜放在餐桌上，程晓曼就穿着睡袍嘟着嘴娇步走来。子吟一时紧张得要命，跑步快速打开客厅与餐厅空调。 大厅很快就暖暖的了，曾明和熊子吟刚喝上两口酒开聊，赵春苗和晓曼妈妈轻缓走近。紧随其后，身穿家居服的胡秀云和何丽萍也一同下楼。 “哎呀，这种碰巧凑合吃法最有意思了。丽萍姐，你去拿碗筷，我再去做一个清淡火锅。”胡秀云说完便去了厨房。 “幸亏今晚孩子们都去了曾明家，要不然都不会睡觉了。后天就是期末考试，他们应该准备好了吧？”春苗柔和说，只想通过对话来分散爱人的烦恼与忧伤。 “姐，担心那么多干嘛？他们平常不都很自觉吗？我倒是奇怪，为什么黄娟每天晚餐后就和琴琴离开回家？家里不是有她们的房间吗？”何丽萍问。 宋碧莹颔首道：“这是我的意思。上个月她和我说起此事时，我就建议她目前暂不住在这为好。若是几年后，成坤与琴琴结了婚她再住来，那才是合情合理。这人一辈子啊，错过了就是真的错过了，再有钱也买不到后悔药。 你和秀云也要引以为戒，不要死守盲目观点去生活。都还年轻，遇到值得珍惜的男人，就应该懂得去争取。明白吗？” 见两姐妹低头不语，宋碧莹不再继续，看向曾明说：“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吗？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却要去考虑圣人的事，能有结果吗？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世之常规，你是不是异想天开的要去改变？你现在是纯粹的感情用事揽下所有，结果是作茧自缚、忧烦缠身。男人啊，要懂得任其自然，不要盲目求全，对待万事要学会懂得放下。很多事情往往是放下了，才发现一切只不过如此而已。” 那夜，一家人在一起闲聊、喝汤、吃菜又下面，直到凌晨三点才散。就是这种家人间的随意交流，使曾明舒缓了许多。他决定，从明天开始多与孩子们沟通，多给他们引导与关爱，让他们身心健康的成长。 寒假的孩子们，已将庞聪家作为主要集中地，刘清缘和曾成坤负责辅导弟弟妹妹的学习和带领他们娱乐，客厅也像新家一样摆了一张新的乒乓球桌，有时也会去小区草坪集体踢足球。 假期的冯涛仍然每天在广告公司实践，黄远大现在每次谈业务必会带上他。王志勇也不错，很快就熟悉了广告牌与广告栏的结构与原理，维护和施工监管已是得心应手。只是曾明不允许读高二的萌萌过早涉足工作事宜，一再要求她以学习为主，闲暇时才可去广告公司看看，或是帮帮忙。 王芳在午间和晚间时，一定会和妈妈在一起。别说是外人，就是曾明也认为她俩本来就是一对母女。这晚，下班的王志勇来订餐厨房接女儿回家，曾明看到他们三人无意间在一起时，深感胡秀云和王志勇非常般配。曾明可不敢挑明此事，指望时间能自然促成一段美满姻缘。 胡秀云这年的年终分红为四万，其他人各为两万五，他们够知足了。曾明还是像往年那样，坚持每年给龚海琦一万。几乎没什么花销的龚海琦，在这三年来已彻底摆脱经济贫困，过上了小康生活。她和四弟媳一样，本就是一个漂亮女子，精神面貌和物质条件的改善，自然是容光焕发了，这也是曾明的一大成就感。 孩子们的学习与成长，一直是曾明最关心的事。这天下午空闲时，便去了庞聪家察看他们的学习与生活情况。 见一个个全围在乒乓球桌上学习，觉得很是有趣。面临中考的庞聪，向爸爸介绍起上学期购买的一套复习指导书，说这套书非常好，很多初三学生都很喜欢。好奇的曾明随意一本本翻看起来，感觉确实还不错。当无意中看到数学编者的简介与照片时，曾明的心一下子就跳到喉咙口了。 虽然这位广东某私立学校的数学老师着名是冯海文，照片上的他还戴着浅色墨镜，但曾明肯定他就是失联三年的冯学文！激动的他立刻给刘思远打电话，叫他下班时过来一趟。打完电话的曾明，很快就从激动中转为伤感。若是能早发现一个月，岳母不就能挺过去了吗？真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赶来的刘思远仔细看了照片和编者介绍后，便陷于了沉思，良久才吐出一句：应该是他。 “这样吧，春节后我去广东一趟，我正好要去广州有事。曾明，这件事情暂不告诉他人，先我俩知道就行。今后该怎么办？等我回来再商量。”刘思远提议。 “嗯，这样也好。岳母已经去世，早一天晚一天知道都无所谓了。”曾明回答。 “你说他能变好吗？我真的很怀疑。”刘思远疑虑道。 “一切都是变化的，何况生活本来就是一所学校。经历了这么多，又有近三年的充足时间，我想他也该毕业了。”曾明乐观起来。 “但愿如此！”刘思远忧叹一句，随后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刘思远这段时间怎么会好过？说是度日如年、惶惶不可终日也对。自从岳母去世到现在，别谈妻子冯燕的笑容，能听她说句话都是刘思远莫大的安慰，他哪天不担忧妻子会不会出现心理问题？ 第76章 梦见爱妻 不知是不是真有在天之灵？这晚，曾明梦见自己站在阳台上观景时，突然看到冯兰穿着一身漂亮连衣裙迎着阳光回家，那还是曾明第一次送给她的裙子。 冯兰依然是那么的美，看到曾明就娇声道：“坏蛋，没看到我回来吗？快给我开门。” 曾明大惊！转身猛跑，希望能早点跑向院内去开大门。可是怎么也跑不动啊，身体还飘浮起来。再回头看向冯兰，只见她站立在新家院铁艺门外美美的看着自己。曾明急了，想跨越栏杆直接飞过去与她相会。哪知她开始了蒸发，如晨雾般升腾，慢慢化作一团淡淡的白云飘离。 “冯兰！你等等我，等等我！”曾明歇斯底里狂喊，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片白云越飘越远，消失在蓝天深处。 曾明在心的剧痛中醒来，想到梦中情景，快速穿好家居服下床走出卧房下楼，再打开房门冲向院内直奔大门。院内的路灯散发着冷冷的光，能见之处皆为空无一物，惟只有刺骨的夜风一阵阵扑来，哼吟冰冷的歌。他疾步走近铁艺大门，期盼冯兰还能站立在原地。 寒风与黑夜似乎在告诉他：什么都没有。 曾明猛然想起，这是冯兰离世八年来第二次梦到她。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这八年成千上万次的思，为什么只能梦见她两回呢？这次是不是因为冯兰回家家里没人，她就找来了？或者说就是她制造出发现冯学文蛛丝马迹的事？ 他忘记寒风带来的冰凉，只知道紧盯大门期盼奇迹能发生，渴望真能发生心想事成。忽然想起《人鬼情未了》的故事情节，感觉冯兰的灵魂就站立在他的身边，或已经拥抱着自己，亲吻着自己，只是人与灵魂无法产生相同的感知。 噢，我的爱，我的爱人 我渴望你的爱抚 漫长的孤独时光 时间流逝如此缓慢 任时光荏苒物换星移 你是否依然属于我 我需要你的爱、、、、、、 这支歌仿佛在院内的空间里无声环绕，在曾明脑海中虚幻般重现，宛如来自天堂的一次凄美慰籍。 然而，现实版的慰籍已经出现。一双从身后伸出的手臂已轻柔环抱住他，带来无限的温暖注入全身。回身的曾明深情看着春苗，第一次流泪紧拥着她爱抚，冥冥中肯定，她就是替代冯兰续爱他的人。 “曾明，回家吧。外面太冷，听话啊！”微闭双眼的赵春苗细语道，继续用身体温暖着爱人。 曾明不想移步，拥抱着赵春苗静静痴望大门外面，仿佛透过黑暗就能如愿以偿，明知是梦一场，还是心存不甘。也许，没有冯兰的梦，应该是冯兰对他绝对信任与放心；有了冯兰的梦，那也是告诉他爱人依然存在，爱正在宇宙中肆意蔓延、、、、、、 婆婆去世后，龚海琦利用假期间将罐头厂八十年代的两室一厅彻底打整一番，破旧家什全都扔了。她在曾明家杂房内挑选了几件淘汰家具，再统一修整上漆，把家里搞得像模像样，既美观简单又不显得过时。 见冯兰以前的娘家大变样，曾明将所有花费三万六千元单独和表姐夫结了账。与冯涛做了一番交流后，觉得母子俩先这样住下也还不错。冯燕专门回家看完，露出欣慰一笑，虽然短暂，毕竟还是重新笑了。 生活需要继续，快乐的日子必将会来临。 分娩两个多月的赵春苗和程晓曼，开始了产后恢复锻炼，每天早晚都在健身房内，这也带动了晓曼妈、胡秀云和何丽萍加入其中。因此，曾明不知不觉成为了健身教练，繁忙的熊子吟偶尔客串一次。 程晓曼虽是难产，幸运的是产后没出现什么不良迹象，与赵春苗快速恢复到过去的体型，曾明感觉她俩的身材比过去还好看了一点。汤姐和刘嫂依然每天早上八点来家，晚上十点回家。两人只是偶尔交替回去吃午餐晚餐，平常一般都是在新家里简单做几个菜解决。 元月底，汤姐的女儿从邻市回来探亲，到初二才回婆家，这让赵春苗和程晓曼有了一次回报机会。翌日下午，两人来到汤姐家。一番交谈相识后，给了汤姐快一岁的外孙女一个五千红包，再给姐夫一个两千春节红包离开。 去刘嫂家也是如此，给了王大哥一个五千红包后才告辞回家。王芳的收获最大，母爱爆发的胡秀云不仅给她办理一张万元银行卡，又给了她一千元现金。胡秀云、何丽萍、庞聪和王芳一家四口，还抽空去了步行街，买足了新年的新衣新鞋，把王芳打扮得像个小公主，漂亮得谁都想亲她。 针对汤姐和刘嫂这次收红包的为难，晓曼妈妈客观提醒她俩，人与人之间单讲感情不现实。既然付出了，那就应当有所回报，何况这一大家人的条件还过得去，要求她俩放下所有顾虑。经晓曼妈妈这么一说，汤姐和刘嫂只好默认，赵春苗和曾明也趁热度定下她俩每月四千工资。 春节到来，晓曼一家再次大团聚，以前各自的阴影与孤独已彻底消失殆尽。程哲明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和宋碧莹一起抱着外孙女取乐，对女婿默默无闻的付出赞赏有加。 四兄弟父母，这次来新家院住了三晚才心满意足回家，四兄弟四家人则是耍懒住到了初十。订餐厨房在春节四天期间依然是订单众多，仅初五最后一天就有十九桌订餐。美中不足的是，这年去龙富粮家闹了一个大不愉快，起因是村长和村支书召集村民又是敲锣打鼓，又是燃放鞭炮舞龙的迎接他们，气得宋副市长当即要求车调头回家。 见一年来一次的亲戚在家门口调头离开，龙富粮一家人恳请村干部和村民今后别再打扰，让他们一家人能安心过一个好年，所有村民都服了。每当提起这事，晓曼妈只是心情低落说一句：这种欢迎方式让她深感悲哀与痛心！只是这种悲哀与痛心不是一般人能领悟得到。 曾明听后，一时大惑不解，怎么这种友好欢迎方式会让她深感悲哀与痛心呢？他不便过问，倒是刘思远和熊子吟听后细思片刻，皆点头表示认可。 春节在愉快祥和中度过，刘思远即将去广州参加行业交流会。冯学文的事情仍然只有他俩不完全确定的知道，这也更让好奇心加重的刘思远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他迫切需要改变现状，不愿被妻子冯燕黯然无声的悲伤所埋没。 “曾明，你认为我这次去广东会不会是一场竹篮打水？”刘思远问。 “放心去吧，直觉告诉我绝对是他。老哥，就算我俩看错人和分析判断失误，当这次是出门散散心不也好吗？行了，老弟我祝你明天一路顺风！”曾明送刘思远上出租车离开。 酒后的刘思远潇洒从车窗伸出一个v型手势，一直晃动到出租车消失在车流之中。 曾明抬头仰望夜空几颗零散的星星，发现南方最远的那一颗像是在顽皮的眨着眼。但愿这是一个好的预示吧，曾明点燃一支香烟转身回走。 这个夜里，冯兰又回家了，是很早以前制鞋厂的家，也是新婚之夜她沐浴后穿着洁白的吊带睡裙，从卫生间含情脉脉走来。睡裙很短，也很暴露，完全满足了曾明的两大贪念。不对，应该是三个了，因为曾明又新增对她玉足的迷恋。 一切似梦似真，轻轻的相拥、甜蜜的爱吻、幸福的缠绵、缱绻的呻吟，把梦幻与真实交织成一幅绝美的画卷。冯兰笑了，笑着面对，又笑着飘然而去、、、、、、 第77章 找到冯学文 曾成顺和熊楠姗满了一百天，给他俩在室内外拍了一通照片算是庆祝。按照晓曼的要求，从今以后，以楠姗的生日为兄妹俩的共同生日。没多久，宋碧莹和程哲明、程晓曼和熊子吟、赵春苗和曾明的房间，又多了几幅大彩照，客厅墙上也增加了一幅兄妹俩躺在床上，甜蜜蜜的欢笑合照。 家里有汤姐和刘嫂的细心照看，赵春苗春节后就上班了，每天工作中途回两次家给孩子喂奶。在家闲不住的程晓曼总会跟着去店里，中途和嫂子回家喂奶后才会安心留在家里。 这段时间，发生了两件事谁都不知道。其一，有两个高清监控，在远处对准这个家院四周。前两天，有两个可疑人员正要图谋不轨，没想到110快速出现将他们绳之以法，还因此事打掉了一个犯罪团伙；其二，太平镇镇长和书记接到批评电话，要求他们不得再次破坏领导回乡与亲人团聚。并严肃介绍，宋副市长为“一枝独秀”，京城领导都有所耳闻，容不得任何人玷污。 宋副市长上任一年来还是“不听话”，坚决不搬家、不要保卫人员、也不要专属司机。不是特殊情况，绝不乘坐奥迪a6公车，每天自驾黑色奇瑞上下班，还多次拒绝更换车牌。她的不听话终于引起“公愤”，导致市委一号人物亲自约谈。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全方位劝导下，宋副市长仅仅接受一位专职司机。 气得一号对她离开的背影怒吼：“你这一枝独秀丫头，身上的刺怎么这样又尖又硬又长呢？” 端庄优雅的宋副市长表示理解，转身给他一个美丽的微笑，一号火气全消、无奈摇头叹息。 熊子吟与程晓曼结婚以来，没有滋生出依赖和利用心理，继续保持以往的节俭和努力。在不影响正常工作前提下，继续给高考学生辅导，每晚两个课时，周末全天六个课时，兼职收入远高于副教授月工资。今年初，将收入集中转给程晓曼时，竟有十六万之巨，不包括每月给爱妻的五千零花钱，还有固定的每月一万存款。 他现在有学生六名，全部集中在别墅区一个车库内辅导，他也没有扩大打算，保持有五到八名学生就行了。 包括曾明都说过几次给熊子吟买辆车，每次都被他拒绝。认为每天骑山地车上下班很方便，夫妻俩没必要各买一辆车，他一心只想趁年轻多赚点钱，为女儿今后的成长做好充足准备。 在他的影响下，程晓曼去年也存了三万。妈妈听后淡淡一笑，还是夸她进步了，心想你只需把子吟给你的零花钱存下，每年都有六万。宋碧莹并不希望女儿成为一个过于节俭的人，只要她不挥霍浪费、健康开心就行。生活中，往往是经济状况决定一个人的想法与心愿。 一周后的下午，刘思远乘飞机回来，来到订餐厨房拉上曾明，就去了白兰小区庞聪家商谈。 “曾明，果真是他，只是他不在原来那所私立学校工作了。”刘思远直奔主题，说完话才猛喝几口矿泉水。 “那他又去了哪？”曾明急问。 “还是在那个城市，只是去了一所知名的补习学校。他以前的月薪是二万八，现在的月薪是四万五，这还不是他的主要收入，他的主要收入来源是课外补习。广东经济发达有钱人多，加上他的功底好、经验丰富，节假日和每晚的收入最高时能过五千。当然，这里面包含有个别家长的奖励。他不仅补习数学，英语和语文也很在行，所以生源极广，口碑相当不错。” “那他怎么不和家人联系又不回家呢？”曾明有点不明白，这不像是冯学文的性格呀？ “惊喜！他想存款超过两百万后，再回来给大家一个惊喜。”口渴的刘思远，几乎喝完大半瓶矿泉水。 “我去他妈的惊喜！这下好了，他还真有了惊喜，老娘都不在了！”曾明气得起身踱步大骂。 “唉，也是，我当时气得和你现在一样。想起找了他两天才找到，再听他无所谓加自信的说这句狗屁惊喜话，我当时就给了他一耳光。随后怒骂告诉他，妈妈已经去世。这个混小子还算有点人性复苏，惊愣半天，飞快跑出去面向家的方向跪在草坪上嚎啕大哭。” “跑出去？你们俩是在酒店里？”曾明好奇问。 “是在他家。”刘思远戏说一句。 “家？他买房了还是、、、、、、” “哈哈哈，看你急得，是他的房车。”刘思远解释道。 “房车？”曾明奇怪了。 “是的，就是房车。他刚到广东时，租住的是四平米房间，后来条件好了改租为六平米房间。去年新年伊始，一位儿子考上重点大学的老板家长因买了一辆奔驰房车，就将他那辆不到三年的依维柯房车，仅五万价格半卖半送给了他。 因此，他现在不再租房，天天就住在房车里，人在哪，家就在哪。你还别说，我都觉得这办法好，简单又方便。我们已经确定好，他明年春节前回家。他要我转告你，回家后一定会给每一位家人一个交代。其实，就算我们不找他，他也会在明年春节时回家。他说了几次——该回家了。” 听刘思远解说完，曾明依旧有些糊涂，像是听到一段神奇传说。 刘清缘开始了毕业前实习，冯燕利用此机会给她报了驾校，她想买辆好车送给女儿作为毕业礼物。轻松的刘清缘工作时间就和妈妈在一起，下班就骑上自行车来订餐厨房。不是去广告公司嘻嘻哈哈，就是缠着姨爹小姨吐槽妈妈，说妈妈的厨艺被爸爸评价为二十年没向前迈出一步。 冯燕的姿色虽然逊色一点妹妹冯兰，但女儿却是更胜一筹，与琴琴、萌萌不分上下的清纯靓丽，是典型的姐妹花。有她们三姐妹在订餐厨房端菜收拾碗筷，不是让那些小年青惊叹，就是让他们发呆走神；程晓曼和黄娟，就是让他们神魂颠倒了。 刘清媛这天，突然找姨爹曾明说起了心事。有三个追求她的师哥令她烦恼，觉得答应谁都是对另外两人的极大伤害，她干脆一个也不答应。这三人都很优秀，不仅英俊高大阳光、学习优异，家境都是过于的好。一人在省城工商银行工作，父母是高干；一人是邻市知名食品企业集团董事长的儿子，目前正在集团工作；最后一个是父母在南方有一家大型合资企业，现在也是在自家企业上班。 他们三人虽不同专业，但在大学时为同一寝室，也是很好的三兄弟。彼此都清楚兄弟之间喜欢上同一人，并约定公平竞争为好。谁赢了，另外两人就把刘清媛当成最亲的妹妹看待。尽管如此，刘清媛还是觉得会伤害到他们兄弟三人的感情。可真要彻底放弃，又感到有种莫名的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曾明很理解她的心情，见侄女即将二十二岁，不禁又想起了冯兰。认识冯兰那年，她不就是这个年纪大学刚毕业吗？快啊，别说与她在一起的幸福时光，仅算她离开人世都有八年多了，自己也快进入到知天命年纪，问题是谁又能知天命呢？ “媛媛，你的心情我很理解。如果换成我，我是绝不会轻易放弃。俗话说：五指伸出有长短。因此，你一定有一个最钟意的人。人的一生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轻易放弃确属可惜。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不顾一切，无论他是富贵还是贫穷，因为这些都可以改变。人生难以改变的是痛苦的错过，所以千万别做出明天后悔的事。去勇敢喜欢心仪的那位吧，人在青春时，该赌就要大胆去赌一把。” 曾明的话让媛媛恍然大悟，心里随即做了决定。 第78章 未来难知 自从二〇一四年春创办订餐厨房到如今，已整整五年时间。这五年的所见、所闻、所遇和生活面的无限扩大，曾明自己都深感惊诧。 以前的生活是多简单呀，在外尽心跑业务，专心调整和思考工作事宜，回家就享受美满的家庭生活，相妻教子。可现在呢？不说别的，仅仅是集资修建的家院都有多套卧房和单间。也难怪赵春苗经常对他说，以前和萌萌两人时，日子是那么的单调枯燥，可与你在一起后，又过于丰富多彩了。每出一件事，每有一个人出现麻烦，我最终是为你担心。 唉，真是世事难料，未来难知。早知如此，自己怎么都不会开个什么订餐厨房了。话说回来，开订餐厨房的初衷，不就是为了寻找一种生活的清静吗？可怎么越来越相反了呢？这还真是一个找不出答案的问题。罢了、罢了，曾明也懒得去想，不如随遇而安吧！ 系着围裙戴着卫生帽，穿着紧身牛仔裤和休闲帆布鞋的赵春苗，一会儿没见到曾明，便快速走出厨房寻找。店外的阳光见她出现，顷刻间给她洒满全身金灿。产后恢复得越来越好的她，身材比以前更加凹凸有致，脸上的雀斑大部分回了娘家，余下的也像是一帮捉迷藏的孩子，躲在红润光泽的脸蛋里若隐若现。 曾明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漂亮了许多，更有冯兰的妩媚与娇柔。他不认为这是对比，而是一种自然的体现，事实就是赵春苗愈加像冯兰，甚至声音也出现了接近。 见她含情脉脉充满关心的看着自己，激动的曾明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狠亲两口，真爽！ “啊！你疯了？大白天呢。”春苗又羞又急又兴奋的娇嗔一句，脸蛋红灿灿的。 “是吗？那就让他们多看看。”曾明再次狠亲两下，春苗挣脱逃回了订餐厨房。 曾明会心的笑了笑，点燃一支香烟好不惬意的哼歌唱调。生活，有时还真是很美的。 他就喜欢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普通真实。喜欢看着这帮姐妹一天天好看，又一天天快乐无忧；喜欢看着四兄弟四弟媳和好如初、事业小成；喜欢看着谢勇整天的忙中有乐，闲时不忘和老婆胡秀兰撒撒狗粮；更喜欢观看一大帮大大小小的家人在坪里跳绳发疯，也心甘情愿的帮她们逐个洗脸洗手洗脚。人生有这样的快乐，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曾明终于明白了，努力赚钱，只是创造和维持这种生活，也是放开订餐厨房经营的核心原因。未来虽不可知，但做好每一个今天，未来岂不就一步步明朗化了吗？ 不几日，冯学文意外的给曾明打来电话。从感谢他这几年对龚海琦和冯涛的照顾，再慢慢过渡到恳请曾明，为他和龚海琦今后能复婚创造一个先期条件。他坦诚和肯定，依然很爱龚海琦，希望这几年的洗心革面能实现未来的第二次握手。 令曾明惊奇的是，冯学文在电话中主动提及过去的种种劣迹，再次强调回家后，要对他和姐夫单独做一次了结，更要给其他家人一个完整交代。 二十年多来，首次听到冯学文说人话，曾明一时还真适应不了，挂了电话后还傻愣愣的看着手机深表怀疑。是听错了？是在梦里？直到拍了拍几下头，才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曾明不再将这些琐事当成烦心事来对待，仅当是生活中一个问题罢了，这样岂不是轻松许多了么？想起今天是周末，晚上刘思远必然会来，他也懒得打电话约他。 让大家好笑的是，刚刚到来的刘思远一家三口才下车，马上就去煎饼摊前挤在一起要鸡蛋葱花饼吃，一个个像是三天没有吃饭。仅仅是一天没来的刘清媛，吃着鸡蛋葱花饼就开始吐槽，说再不来这边就会活活饿死。 原来是刘思远嫌冯燕的厨艺没有长进，昨晚非要亲自动手做一锅酸菜鱼。哪知做成端上桌，又咸又腥让人受不了，胃口也没了。可刘思远又不愿服输，今天中午又坚持来一个青椒炒肉和大蒜炒香肠。当黑乎乎的炒菜端上桌，母女俩都傻了眼。他倒好，耐心吃着菜，给老婆女儿灌输一番黑色食品有益于健康云云。见她俩草草吃几口弃碗离开，他也没了心情，跟着草草收场了事。 很明显，他们三人是等不及一起吃家人晚餐。安排好一锅红烧肉、一份米豆腐酸菜汤、一份红烧草鱼块和一份小白菜由他们先吃，胡秀云还说一锅红烧肉多了会浪费。哪知后来收拾碗筷时，全都是空空的，何丽萍还装模作样的检查每一个碗盘，说了一句：“还好，碗盘还没被他们啃上一口。” 大笑后的刘清媛嚷嚷，待会还要吃菜喝汤，急得赵春苗当即提醒：晚上不宜吃得过多。 熊子吟很有时间观念，每天把时间安排得井井有条，周末是绝对会休息一天，每晚十点前必会回家。这晚，刚到家洗完脸，就被曾明和刘思远邀走去了沿河公园，三兄弟边散步边商谈冯学文的事。 “曾明，我看你这几天就找机会对龚海琦旁敲侧击的说说，这件事也该让家里人知道了。”刘思远建议道，知道事情全部的熊子吟赞成。 “嗯，我也是这样认为。行了，下周清明假期时，我就和龚海琦谈，顺便让冯涛听听。”曾明说。 “这样也好，算是一举两得吧。”熊子吟附和道。 “子吟，你现在还属于是旁观者清，你认为冯学文以前是不是很坏？”刘思远问。 “说他坏也没错。只是有些事情表面现象很逼真，让人一时无法区别现象与本质。我个人认为，冯学文不应属于坏人类，他只是在一段时间里放纵了自己的任性、自私、欲望和贪婪。当然，这和冯燕两姐妹的忽视和袒护脱不了干系。 经历了一些惨痛教训，又失去了冯燕与冯兰的袒护，这三年岁月使得他逐步回到了原有的自我。他以前就像是一棵慢慢枯萎的大树，放纵和欲念就是树上的害虫，先是侵食完叶，再渐渐的吸干了枝，到最后死掉了树的主干。只是谁都没发现，它的根还是活着的。 所以说，我认为他的本质还是好的，过去漫长的黑色二十多年，仅仅是一场鬼迷心窍加上盲目袒护的闹剧。如果他的根是属于原有问题，那就不可能会有所好转，这仅仅是我个人的看法。” 熊子吟的分析，让曾明和刘思远豁然开朗，非常赞同他的观点。假如在开始之时，岳父母、冯燕和冯兰，能及时给予他严厉批评，哪会有这样的后来？单说冯兰过去，明明知道家里失踪的钱是哥哥所为，明明知道哥哥在学校里发生了丑事，不仅忽略这些问题的严重性，反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自流，这怎么不助长他的邪念泛滥呢？ 为了防范未然，曾明决定先简浅的和龚海琦谈谈。如何具体到下一步，那还有待于冯学文回来时，对他完全了解后再确定。未来不可知，还是谨慎一点好，尤其是关乎龚海琦和冯涛一生的事。 第79章 龚海琦难以相信 因是难产假，程晓曼在四月初才开始上班，曾明和赵春苗本是要求她五月上班，怎知宋副市长不同意。 月初，熊子吟接受邀请去了一所补习学校任兼职老师，他的六位学生表示理解的跟随。子吟只是喜欢团队工作，觉得每天两节课时能有六百元收入也算不错。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单独赚足一百万，就开始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他还是想写莎士比亚式剧本，还是想精通德语、法语和意大利语，不甘被当今的俗风给吞没。 一个优秀的人，如果处在平庸的土壤，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为了方便照看两个孩子，汤姐和刘嫂天天都将他俩放在一起看管，程晓曼还专门买了一辆双人童车。赵春苗和程晓曼给孩子喂奶时也没了你我之分，顺手抱到谁就给谁喂。程晓曼倒是很喜欢这样，觉得两个孩子都像是她的亲生，又要求曾成顺和熊楠姗今后必须叫双方为爸爸妈妈。反正程晓曼爱在家里疯闹，只要她开心，没人反对或阻止她什么，她依然是大家的宠儿。 对于曾明的感情，程晓曼从未减缓，反而是愈发深厚丰富，也是愈发依恋和信任。她从不考虑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也从未把它归置于什么属性，尽管有时出现过性爱念想，还是任由这种真实的感情天马行空、自由自在，仅仅保持最后的理性，充分享受着这种自由所带来的幸福与安逸。 宋碧莹十分理解女儿，对她这种特殊的感情增长不予制止，她知道女儿保持有基本的理智。赵春苗和熊子吟也是如此，皆采取放任、理解和包容，他们相信曾明也相信晓曼。这世上，没有一个圣人能把人类的感情区分得细致入微，归纳得条理清晰。 这年的清明是难遇的三个大好晴天，曾明首次出现愉快心情。这主要归功于有了冯学文的确切消息，他终于能坦然轻松面对岳父母和冯兰了。他怎么不心情愉悦呢？尤其看到和兄弟姐妹一路欢闹的曾成坤、冯涛和刘清媛，脸上不再有偏激的恨和沉积的阴虑，一种新成就感油然而生。 他很享受这些依次出现的成就，像是按照顺序欣赏赵春苗和萌萌走出孤独；谢勇一家站稳脚跟；胡秀云摆脱无助；何丽萍和庞聪母子团聚、脱离苦海；龚海琦母子逃离困境重获新生；熊子吟和程晓曼喜结连理；四兄弟改头换面、家庭和睦；还有现在的王志勇父女俩。 下午，看着六个火炉正常煮着晚上的火锅菜，曾明放心的走向店外大树下的长椅。从去年开始，每天的火锅菜分上下午和晚上做三次。原因很简单，五个固定火锅菜，仅干锅啤酒鸭每天都需要三十份，在保证质量前提下只能分开增加制作次数。 法国梧桐全是绿嫩的新叶，焕发着春的生机与光泽，偶尔成双成对的鸟儿飞来停息片刻，叽叽喳喳欢唱一阵又双双飞回爱巢。阳光是煦暖的，也是明媚的，让人想瞌睡，也让人想恋爱。 目光本是搜寻赵春苗，却看见龚海琦笑呵呵的从广告公司出来，曾明觉得这应该是个很好的机会。 “海琦，最近工作与生活怎样？”曾明看向走近的龚海琦问。 “非常好。就像以前那首歌一样，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嘻嘻！”龚海琦笑答，随后紧挨着哥哥坐下。 “哥，有你真好。我爸妈都说了，能有你这个哥哥是我的福气。”龚海琦慵懒闭目靠在曾明肩上，沐浴在金色阳光里。 “海琦，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你是怎么想的吗？”曾明问。 “那你快告诉我，你想到什么了？”龚海琦娇问。 “我在想，假如冯学文以前是个尽职尽责的男人，你该多幸福啊。所以我幻想，他今后若能改头换面的回来，并交给你两百万存款恳求你能答应复婚，那是多么美妙的事呀？”曾明开始试探。 “哈哈哈。哥，你怎么说起梦话了，两百万？他能有个二十万我都会被震晕。从我俩结婚到离婚，我从未有过他给我钱的记忆。他那时工资不仅有三千，还经常去姐姐和冯兰那里坑蒙拐骗。他的钱除了用在打牌赌博、玩电游、嫖女人和抽烟喝酒，不再有其它了。 十多年的婚姻生活，全靠我两千到三千多的工资承担，他给我和儿子除了满身的绿和伤，就是无尽的耻辱。我后来才知道，就连房子和我俩结婚的费用，全是婆家和冯燕冯兰姐妹俩所负担，你说他还是个人吗？”龚海琦伤恨道。 “嗯，说得也是。海琦，这几年我也想过，我真的怀疑他目前正在一个不知名地方洗心革面。我想，若是他今后能改变自己，以一种崭新面貌出现在你面前，并恳求你复婚，你说这是不是一种美满结局呢？”曾明试问。 “哥，你不是在做梦吧？你醒醒。”龚海琦拍打两下曾明的脸说。“呵呵，感谢你良好的愿望与美梦，只是你该醒了。他能变好，那瘟鸡不也能变成金凤凰吗？我看你良好的愿望都突破天际了。我去找嫂子她们玩，没空听你说胡话。” “海琦，你要相信一切皆有可能。”曾明对离开的龚海琦大声说。 “你说对了，我现在就相信自己有可能会疯。”龚海琦白了一眼曾明进入店内。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曾明觉得能有这么一个前奏够不错了。今后会怎样？那只能看造化咯。 晚上，赵春苗好奇加怀疑的抱着儿子，盯了曾明大半天。在确定他神志属于正常后，才问：“最近又中什么邪了？” “中邪？我不是好好的吗？”曾明接过儿子逗玩。 “海琦说你今天神经不正常，满嘴跑胡话，还问我是不是给你什么刺激了。”春苗说。 “是有些像胡话连篇，但还是给她提了一个醒。”曾明得意道。 “曾明，根据最近一些异象，我有点怀疑你、姐夫和熊子吟，已知道冯学文的行踪，是不是？” “哟，夫人好眼力呀，佩服！你猜对了，我们确实知道了冯学文的行踪。他现在改变得很好，明年春节前就会回家给大伙一个交代。” “我的天啦，果真如此！他回来，那家里岂不又会天翻地覆、不得安宁？妈呢，我想起他那次无耻至极的向你提出要房子的事，我就心有余悸。他能变好？哪怕是鬼知道了也不会相信呀，你别被他给迷糊了啊。”赵春苗担心起来。 春苗的担心很正常，换成其他人也会如此，曾明怎么会不理解呢？他抱起儿子出去交给刘嫂回来，便把有关冯学文的事全都告诉了赵春苗。这反倒让赵春苗更加怀疑，她不想再听了，叮嘱曾明今后家里若再有事情发生，切不可深更半夜去折磨自己。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曾明更重要呢？ 冷静后的赵春苗，忽然对冯学文所编写的书产生了兴趣。次日中午时，她特意找庞聪借来看看，前后翻看几遍，才若有所思认为曾明的话也许有些道理。冯海文？这中间的海字是不是寄托他对龚海琦的思念与忏悔之情呢？赵春苗认为还真有可能。她觉得很有必要让龚海琦能有机会翻看这本数学指导书，至于她会怎么想，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随后吩咐庞聪，只要海琦姑姑来，就拿这本书向她请教疑难问题，再把书留给她。不明意图的庞聪含糊答应。 第80章 又是新机遇 龙富粮这次来除了带上蔬菜和鸡蛋外，还有二百斤大米，这也是他的一个新途径。 “哥，从今天开始，我就增加大米了。现在鸡蛋每月最多只能收到两千多个，顺带收点别人多余的粮食给你们，一斤还能赚个三毛钱。订餐厨房一个月要消耗七百斤米，我不就能多赚个两百了吗？我现在已收了两千多斤，每四五天就送一百斤来。嘿嘿。” “看来你的思路是越来越广了，这很好。家里的鱼还要等多久？”曾明关心问。 “快了，今年八月份就可以给你这和蔬菜店送鱼了。你别小看这两亩鱼塘，首批鱼收个一万绝对没问题。嘿嘿。” 龙富粮吃完煎饼收了钱，带上剩菜剩饭便匆匆离开，家里还有很多活呢。 他们家现在仅蔬菜一项，平均每天能有二百元收入，一年下来扣除种子、农药、化肥和其它成本，怎么也有个五万净收。再加上养鸡养鱼、每年的余粮和菜油，还有收购鸡蛋和大米，应该属于脱贫了。这世上若真有上帝存在，如果他不让这些本分、勤劳、善良的人致富，那他就不配为神！ 谢勇夫妻俩也是如此，有订餐厨房做为保障与后盾，经营范围更为丰富。每天蔬菜少说都有十个以上品种，数量远高于以前。猪肉由开始时每天进货三四十斤，到目前每天销售一百斤；活鱼也由以前每天四十斤尝试，到现在百斤以上，去年纯收入已逼近九万。 因为量大，猪肉和活鱼大多都是供货商送货上门。又因蔬菜店就在附近，店内卫生整洁、商品摆放整齐、服务热情周到、价格实惠和新鲜度好，已成周围四个小区居民的首选，还引起一些蔬菜散户每天挑着担子来此卖菜，使得更多的人前来选购。每晚，医药公司一长条门店外和社区路边，几乎成了一个小集市，一帮摆地摊的小商贩也来凑热闹。 不再颓废的王志勇继续蜕变，进入广告公司工作半年，不仅能独当一面，这次还主动帮公司联系确定新高速公路交汇处一个大型广告牌施工，黄远大和康永建惊喜得当即奖励他两千元。 面对现状，赵春苗也适应了曾明的操心，由着他去管一大帮人的琐碎之事，也看着他把一个个落难之人改变过来。她不得不承认，曾明就是个操心命。快看看，才烦忧着他呢，他就把一对老年夫妻整三轮车的莴笋、白菜和香葱全买了，再低价发给谢勇，导致一大帮人整理这堆蔬菜。赵春苗是彻底服了！ 白兰小区物业负责人老周，见胡秀云和何丽萍买了该小区房子，便产生一个大胆想法。这天下午时，年过五十的周经理专程来到订餐厨房找曾明商谈。 “曾老板，你还真是一个福星。你看看，自从订餐厨房搬来，这里热闹得都不像话了。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去我们那边，把我们也带动起来。我们的门店全是新的，要比这里好，前面也宽敞。只要你答应，每间门店每月长期固定为五百，并且免租金两年。如何？” “谢谢周经理高看，我们以前之所以搬家，是因为公务员小区做得有点过分。现在好端端的就考虑搬家，从各方面都说不过去，我只能说对不起了，请您见谅！”曾明婉拒。 这件事很快就被医药公司的人知道，负责人老黄特意与几个代表开了一次会商讨。鉴于白兰小区物业公开挖墙脚，他们十分担心订餐厨房会有想法。大家一致决定，明年免除订餐厨房和蔬菜店一年租金，并同时取消每年月租金二十元的增长。让老黄意外的是，当他将这一共同决定当面通知曾明时，却被曾明拒绝。 “老黄，你们就别跟着瞎起哄了。我们搬来这两年，彼此都很愉快，怎么会无端端搬家呢？如果我们这点信用都没有，那今后的订餐厨房必定会搬来搬去搬没了。回去通知大伙，租金无需变动，我们绝不会轻易搬家，请大家放心！”曾明反而开导老黄来，令老黄差点感激涕零。 倒是做糕点生意的表兄妹，听闻此事过来求曾明帮忙。两兄妹因生意越来越好，一间门店已不够用，打算用一间门店专做产品陈列，另一间作为糕点制作和休息间。白兰小区门店就在不远处，搬家后不应该会对生意产生过大负面影响。 曾明非常支持兄妹俩的想法，马上帮忙联系，最终以免除租金一月确定。黄远大即刻租下兄妹糕点的门店，以确保广告公司今后无后顾之忧的发展壮大。他还笑说，就算公司目前有了五间半门店，和以前相比还是非常划算的。 见鹏辉医药公司还属稳定，远大广告公司继续壮大，四兄弟和四弟媳也是配合得游刃有余，曾明怎么不为他们高兴？只是痛心车父未能看到今天。 没想到就在这年间，四兄弟因一场大变故提前组合在一起，还真是机遇说来就来。 康易医药公司和康易莱连锁大药房董事长易明峰，再次派人找车鹏辉商谈，希望全盘收购鹏辉医药。车鹏辉很犹豫，毕竟这家小公司现在每年还能产生两百万纯收。考虑到几兄弟很想尽早汇聚在一起专心做广告行业，此事又过于重大，便特意来找老大商量。 “你们理想的转让费是多少？”听完缘由的曾明随意问，他倒是很看好这次机遇。 “老大，坦白地讲，我们几人都希望借此机会早点在一起专做广告行业。我们要求除开药品库存另算，能有个两百万价格就考虑放手。”车鹏辉回答。 “两百万？这就是你们的最终想法？”曾明再问。 “是的。”负责财务的彭小薇肯定道。 “糊涂！行了，反正易董事长知道我是后台，他现在很可能正等着我去拜访。他们明年初，就要将总部搬去省城，康易莱大药房正面向全国蓬勃发展，作为大本营的武陵市必须要固若金汤。 目前，民健医药已是日落西下，众康医药也是岌岌可危，惟只有鹏辉医药后劲十足。所以，收购了你们，今后垄断本市那只是时间问题。也好，我也该找机会练练自己的谈判技巧，但愿这次是功成圆满。”曾明自信起来。 “老大，那你可要把握好火候，我们都希望利用这次大好时机组合在一起呢。” 车鹏辉急了，他是怕老大一时念及旧情，将鹏辉医药低价转让。或是老大要价过高，导致这次收购破产，最终影响到兄弟们的联合集中。 “心急，往往是不良结果的直接原因，权衡利弊、有理有据才是上策。他们今明两天若是打电话来催问，你们只需不慌不忙的回答正在考虑中即可，别的由我来。”曾明胸有成竹说。他已决定，后天下午去康易医药公司会会易董。 见老大主动接手此事，车鹏辉他们已是一身轻松，彭小薇甚至提出不如就休息两天，说什么想一起去省城看看儿子。其实，曾明很了解这四姐妹是想去省城放飞自我，来一次痛痛快快的逛街购物，她们也有多年没去省城了。 第81章 顺利抓住机遇 翌日下午，康易医药公司拓展部负责人，再次给车鹏辉打电话询问考虑结果。显然，对方有些焦急，曾明觉得该出面了。 第二天，同样是下午。曾明西装革履手拿黑色公文手包，风流倜傥的来到康易医药公司办公大楼，拜访易明峰董事长。因曾明到来，易明峰提前结束工作会议回到办公室。 “曾明，没想到你恢复得这么好，就像是见到了过去的你，老爷子可是经常念及你哟。哎，我说你能不能抽空去看他一次？他都快满七十二了。” 示意曾明坐下的易董说道，并叫秘书准备茶水。 “老爷子生日具体是哪天？好像没多久了吧？”曾明问。 “哈哈哈，难得你还有印象，是六月二十四号。希望你那天能出现，就当是送给他一份贺礼。”易董笑答。 “我记住了，那天我一定到。给老爷子祝寿也是我的荣幸嘛！唉，想起以前两老每次都要留我吃饭喝酒，心里就倍感亲切，真希望两老能长命百岁。快呀，一晃就是二十多年，最开始时，你才大学毕业，现在也是四十多的人了。”曾明怀旧说。 “哈哈哈，就是嘛！我还记得你比我大六岁。”易董大笑道。“我听说你又搞了个什么厨房餐馆，生意还不错是不是？” “哪里话，混口饭吃而已，让易董您见笑了。”曾明微笑道。 “唉，人各有志不可强留。面对你，我除了束手无策也别无它法。只是我很不明白？这次收购鹏辉医药公司，怎么超出了我的预计时间？你这位幕后者能否给出一个明确解释？”易董叹问。 “那是因为你给我出了道难题呀。坦白地讲，我们医药公司虽然规模小，但每年纯收入过两百万不是难事。尽管要面临你这个强大对手，但继续保持三年这样的业绩也是可行的，何况我们还和保健品与医疗器械公司达成了合作。现在你突然提出要收购，那我就请问你：我该报价多少才算合适？”曾明顺手将问题扔给对方。 “哈哈哈，和聪明又坦诚的人打交道真是一件乐事。我很欣赏你们与保健品和医疗器械公司合作的手法，这种双赢的合作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给你明说吧，我的底线原本是最高四百万整体收购，但听你今天这么一说，再加上老爷子的嘱咐，我就六百万一锤定音。我相信你们绝不会做出转移库存药品的事，下面县城与乡镇的业务发票也不会隐瞒保留。 如果你同意，明天我就要小李去你们公司签订转让协议。你们若是继续坚持自己做，那我也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了。你是个聪明人，我要是狠心封堵业务渠道，你们公司哪还存在什么年纯收入两百万的事？这并不是我的威胁之谈，而是市场竞争的必然。”易董随口说。 “这方面我哪能不明白？不然，我怎么会前来打扰？你既然能高开如此价格，我若还不同意，岂不是自寻苦果和不知好歹了？只是我想要一个说谢谢的机会。”曾明笑道。 “你这个怪物，想谢我都说得这么怪怪的。我还没说完呢，想谢我是吗？有件事你答应我就行了。今年底，你必须参加我们一次全国市场拓展研讨会，我很想听听你的意见，到时我会将相关资料给你送去。”易董严肃起来。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咯。”曾明起身准备告辞。 “别忘了六月二十四日那天。”易董提醒一句。 “怎么会？你慢忙，记得代我向两老问好。再见！”曾明克制兴奋离开。 当晚，曾明召集四兄弟与弟媳宣布这一结果时，一个个都惊懵了。车鹏辉和黎光耀表示怀疑，公司库存药品仅为五十多万，外面应收款也只有三十来万，可问题是对方出价为六百万呀。直到第二天签完协议和下午六百万到账，几人才愕然互望。 “你们都听好了，这六百万里面大多都是老大的价值体现，我可是没脸全拿。老大这次建新家院也花了四十多万，这么一大帮人都靠着他哪能不消耗一些，我们今后退休了，还要全靠他和嫂子呢。我提议公司留三百万，给老大三百万为好，你们说呢？”车鹏辉问向大家。 “好是好，可老大会同意吗？搞不好又会打人。”黄远大质疑。 “这次就容不得他了。他要是不同意，我们四姐妹就围着他哭，看他怎么办？”彭小薇把握十足说。 “那就这样，等今晚老大忙完就摊牌。”车鹏辉决定道。老大在四个弟媳面前哪狠得起来，别说四个，就是一人哭闹他都会受不了。 几兄弟都清楚，老大虽没直接参与工作，但所有重大问题都是他所解决。车鹏辉以前和程晓曼的兄妹感情虽好，可她从不介入公司业务事宜。不知后来曾明给她说了些什么，使得晓曼主动帮公司梳理了一番市内七家主要医院的业务往来。这次是再明显不过了，六百万转让费？要不是老大的人格魅力所在，易董他会这样做？ 曾明正想借今晚时机，与四个弟弟和弟媳谈谈未来的工作，待其他人和孩子们饭后离开，他便主动提及。 “医药公司已经转让，你们四方该重新考虑和规划今后的工作事宜。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将广告公司在五年内，建成本市一流的广告公司。我算了一下，你们三家平均都有六百万的积累，可黄远大夫妻俩仅有四百万。我建议将黄远大一百万股金全部退回，你们三人再各自追加五十万即可，四方各百分之二十股份不变。 人事方面，车鹏辉正式担任公司总经理，黄远大为副总经理。黄远大和黎光耀以显示屏业务为主，康永建主要负责现有的四个广告牌、五组广告栏和今后新增事项。彭小薇主要负责公司财务，敏子负责各部门协调，蔡亚玲负责广告文案策划与审阅，安静以外联和业务洽谈为主。至于具体细节，你们再继续商定。 我再次提醒各位，都是四十以上和接近四十的人了，要牢记“家和万事兴”这一警语！谁今后再闹出什么花边新闻或是风流之事，那就自己主动离开。我今年也有了四十九，不想也没精力再管这些破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滚远一点。都记住了吗？” 曾明的再次警告，使得安静和蔡亚玲喜滋滋过来坐在哥哥左右娇嗔。四姐妹挨个拥抱亲吻哥哥撒娇，有哥哥在，安全感自然就倍增。宋碧莹倒是喜欢看这样的热闹，十分理解众姐妹对曾明的依赖和高度信任，她本人不也是非常欣赏曾明吗？ “老大，我们一致认为六百万转让费不能全要，我们的意见是必须转给你三百万。原因都清楚，我也没必要重复说明。你现在既是老大也是家长，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是行不通的，何况这钱也是属于你靠自己的能力挣来。”车鹏辉开始谈及正题。 “这样也好！曾明，你应该答应。”大家没想到宋副市长亲自插话。 “我认识你们一帮人也有三年了，这几个家伙也确实让人闹心。孩子们一天天在长大，万一今后有事，还不是你这位大哥来管。你们呀，不仅要这样，今后公司每年利润的百分之十，也应该交给你们哥嫂。曾明，你可要明白一条，没有经济实力就没有管事的能力，仅靠订餐厨房这点收入，是撑不动这条大船的。”宋碧莹提醒曾明。 “嗯，既然这样，那我就接受吧。因为这事，我年底必须要参加易董公司的年终会议。只是我觉得三百万太多，转给你们嫂子二百万就行，另外再给黄远大和敏子转五十万即可，我和赵春苗就给你们几个当一辈子的家长好了。”曾明笑道。 哦哦！一桌人开心大笑，四弟媳再次黏着哥哥撒娇。程晓曼急得大喊：“该我亲哥哥了。” 第82章 喜忧参半 看着曾明就这样每天操劳订餐厨房和一大帮人的琐事，赵春苗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订餐厨房的一切井然有序、生意稳定；忧的是曾明的身体和心境，害怕意想不到的变故影响和破坏。 夜晚，赵春苗紧紧倚在曾明怀里告知，家里的总存款已有了六百万，说这些只是想让他放松。 如果换作以前两人能有这么多钱，赵春苗一定会欣喜若狂，满足感爆炸。而今晚，她却没有丝毫的激动之情，反还更加担忧这一大帮家人。四兄弟今后会安安心心的工作与生活吗？龙富粮一家今年能彻底摆脱贫困吗？龚海琦和冯学文能否重归于好？妈呢，想多了还真是头大，赵春苗干脆将自己埋入曾明怀里。 庞聪按照大姨赵春苗的要求，有机会就向龚海琦请教数学疑难。这个周末中午，解答完毕的龚海琦，终于随意翻阅了这本数学指导书。突然间，她开始了激动，开始了失态，开始了僵化，两眼死死盯着冯学文的照片一动不动。很久，她才含泪苦笑抬头看向大家。 “看来你们早知道了，难怪哥哥最近总是对我一番番疯言疯语。我就纳闷了，庞聪一直成绩都很优秀，怎么最近总是问我一些数学问题呢？想必你们还真是用心良苦。这到底是一场讽刺，还是一场捉弄呢？”龚海琦哽咽道。冯涛马上抢过数学指导书细看起来。 “还真是他！？”冯涛惊呼。 “是你爸。”曾明给予纠正。 “这是我去年无意中发现的，春节后姐夫利用出差机会去广东找到了他。他现在是否变好？我们还不能肯定，但他已保证明年春节前回家。不仅要给所有家人一个交代，还会给你两百万。 上个月又给我打了电话，希望我能做做你的工作。总之，他很想和你复婚，说是仍然爱着你。你现在不必回答什么，知道这回事就行了。明年春节时，你们一家人再好好谈谈，是什么结果并不重要。” 冯涛越听越糊涂了，傻傻的看向妈妈。龚海琦抱住儿子爱抚一阵说：“到时再看吧。他若能让我的心活过来，我自然会考虑。谁不希望花好月圆呢？” 没人再劝导，也无法劝导，只有赵春苗过去搂住他们母子。虽然困惑，她还是希望能为冯兰做得更多一点，这一切也是她的责任和义务。假如这个家庭能够重新组合，冯兰怎么不会含笑九泉？曾明岂不又了去一件心事？这个大家庭不又多了一份美满吗？都是简单的，但又是复杂的，这就是生活。 大三的曾成坤不仅阳光英俊、高大健美、学习优秀，在大学打篮球、踢足球和田径赛场非常有名气。良好的锻炼习惯又加上爱上了健美运动，身高已达到一米八五，秒杀成群的眼镜男、豆芽男和身高不足一米七的“二等残废”，拥有一大帮女生粉丝群，n次友好谢绝多个女生的表白。 有一位大一财会专业漂亮至极的女孩子，已经痴迷爱上他半年之久，抛开女孩子所有矜持对他表白多次。并誓言：今生今世非他不嫁！ 这位家住省城的女孩，父母在苏南有一家大型集团企业，据说还是上市公司。尽管曾成坤对她讲过多次已经有了女朋友，但依然改变不了她的执着。她并不是纠缠不放，而是无法放手，不然生命也会随之放弃。 同样，曾成坤惟只对她的爱恋深感无策，因为她实在是太优秀了，仅仅是外貌只能一句倾国倾城概括，再说就是废话了。每次见她流泪离开，曾成坤仿佛觉得自己的心是在流血，实在是不忍伤害到她，不然自己会更痛。就这样，他只能和她在一起时，经常谈及他的妹妹琴琴，谈及他俩六年来的点点滴滴，很想借此让她及时止步。 然而，事情却反向发展，所有的故事不仅让这个女孩子喜欢上曾成坤一家人，对曾成坤更是爱意加深。这不，五一假期第一天，她开着红色宝马跑车找到了订餐厨房一探究竟。她的突然出现，不仅惊呆了一大家人，更是吓坏了黄娟和赵春苗。 对自己充满自信的琴琴，首次面临意想不到的挑战。生疏的寒暄完，看着这位名叫邵丽娟的女孩子，清纯美丽得实在找不出一丝瑕疵，程晓曼都承认，这个女孩超过了以前的她，刘清缘也是自愧不如。假如没有琴琴存在，谁都会为曾成坤深感庆幸。 了解儿子的曾明很是看淡这些，尽管他也是过于喜欢这个眼前女孩，他先随和开口请邵丽娟先坐下吃饭。见爸爸如此淡定，琴琴也舒缓下来，她太相信哥哥了，哥哥绝对不可能背叛她。她也开始明白，随着哥哥愈发优秀，这类事情今后极有可能会持续发生。 大人的热情很快打消邵丽娟的矜持，她感激又嫉妒的看了琴琴一眼，很快随意了。人都是爱美的，不仅晓曼妈在继续欣赏邵丽娟，蔡亚玲的女儿黎娅和安静的女儿康玉婷，鬼使神差般走近邵丽娟傻傻的看着她，不明白怎么还有如此漂亮的姐姐。 “哇！这两个妹妹真可爱。”邵丽娟亲了她俩。随即拿起地上背包，取出两叠没开封的万元新币，给所有弟弟妹妹各发一千元见面礼。见琴琴礼貌大方收下，曾明有种莫名的放心。一旁的黄娟见状更是坐立不安，赵春苗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不约而同的各伸出一只手，紧紧捏住曾明。 那晚，邵丽娟和琴琴住在一起，房间内不时传出两姐妹的笑声。待曾明送黄娟很晚回来，给儿子喂奶的春苗马上起身，问：“黄娟没事吧？你送她都快两小时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为今天的事情，感叹儿子遇到更好的人都能把持自己，而她以前却因为前思后顾，错失最好的男人和真正的幸福。安慰半天，一直到哄她上床睡下才完事，所以就回来晚了一点。我该说声对不起吗？”曾明笑看着赵春苗打趣问。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都愁死了。要是她今晚哭哭啼啼没完没了，你不又会深更半夜去外面抽烟？哎呦，现在怎么想安静一会都成了一种奢侈了呢？我真受不了了。”赵春苗放下儿子伤心抹泪。 “好了啊，今后都会好的。”曾明赶快抱住春苗宽慰。 他深知赵春苗的担忧，无不与他深更半夜独自一人抽烟有关，一再保证，今后绝不会再为某些事情影响到她。想到最近一系列事情，还真是欢喜与担忧同在，认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近在网上看到一个评论，说“以后会好的”这句话是最毒的鸡汤，最容易让人迷失自我步入深渊。曾明完全不同意此观点，认为一个人只有认清自我，看清当今，才能把握住“好”的度。既不会妄自菲薄，也不会脱离真实的本质而异想天开、盲目扩大以后的“好”。 “今后都会好的”，这是曾明不可改变的坚定信念，也是他奋步向前的动力。事实也有力证明，无论是订餐厨房，还是四兄弟的家庭与事业，或是谢勇一家、胡秀云一家、龚海琦母子和王志勇父女，皆在一步步变好。对所有的过去而言，不正是“今后都会好的”最好证明吗？ 虽然，目前又面临儿子的感情困惑，还有冯学文和龚海琦破镜重圆的不确定性，但曾明还是坚信——今后都会好的，也一定会好的。 第83章 三姐突然出现 邵丽娟应该属于以特快速度融进这个家，在相互了解与信任中，曾成坤和琴琴爽快答应做她的亲兄妹。 见大大小小的孩子们相处甚好，放心的一家人才无所顾忌流露出对邵丽娟的喜爱，不知返给她多少个红包。她的确是出奇的秀美，从发丝到脚趾无不尽显精雕细琢，漂亮的刘清媛和琴琴，只能是她这朵艳丽芬芳花下的两片绿叶。看来，人世间的完美还是存在的。 黄金周连续四天，车鹏辉几个带领孩子们玩得失去了踪迹。要不是邵丽娟的姑姑因为担心，不断打电话催侄女回家，邵丽娟一定会在此度过所有假期。离别那天谁都不舍，从晓曼妈妈这个小奶奶到年龄最小的康玉婷都不想放手，母爱泛滥的胡秀云更是不用提了。曾明和赵春苗不放心邵丽娟独自开车回家，坚持要曾成坤和琴琴一路相送到省城。 兄妹俩在省城被邵丽娟的姑姑强留了一晚。初次见面，姑姑对高大俊美的曾成坤和清纯秀丽的琴琴一见如故，马上明白侄女是为了曾成坤去的武陵市，偷拍两兄妹多张照片发给远在苏南的哥嫂。邵丽娟父母见后更是喜欢，叮嘱妹妹要热情款待，等春节回家时再正式相认这对新儿女。 姑姑见曾明和琴琴的穿着普通偏好，第二天逛街时，给他俩买了多套耐克、阿迪达斯、彪马、香奈儿夏季休闲装、鞋帽和背包。得知琴琴即将报考财经大学，姑姑要求两兄妹从下学期开始，必须住在省城的新家，她也是想更好的了解曾成坤，同时为侄女未来的幸福创造条件。 黄娟已完全适应了儿女这场突然变故，内心担忧的成分日渐淡薄，对儿子绝对信任。通过交流，了解到邵丽娟家真实情况后，曾明提醒儿子，切不可对邵丽娟家的富有产生想法，要学会面对诱惑。一个男人，若能做到不被诱惑所左右，那才是真正的人上人。无论时代如何变迁，良好的品质永远都是做人的重点。 生活再次恢复到平常，琴琴在努力中迎接即将到来的高考。为了确保她考前心境安稳、能集中精力学习，曾明答应每晚去陪她，倒是黄娟最为开心。明知一切已无法挽回，还是像妻子一样与曾明共同陪伴女儿学习到结束，努力让他体验过去家庭的温馨，也是扩大版的温馨。 她只恨时间太短，只有一个月时间，也恨自己过去顾忌太多，在顾忌中竟然忽略了最重要的问题。现在后悔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只能珍惜女儿为她创造的、一个月的、每一个夜晚。 兄妹糕点搬家后，生意并未受到影响，开业一月来情况良好。不久，旁边又多了一间麻辣烫馆，一家早餐店也正在准备开张。 物业负责人老周脸上因此有了笑容，因为还有一位开卤菜店和一位开洗衣店的已经确定，开快餐店的老板又增加了一间门店。白兰小区长时间关闭的十四个大门店，终于租出去一半。只要有了人气，全部出租应该有所指望，老周就是这样认为的。 而公务员小区却恰恰相反，门店所有茶馆全部关闭，原来的超市也缩减三分之一规模。别说晚上，就是大白天也是静悄悄一片，一长条门店还真成了小区围墙。 遗憾的是仅仅几月后，白兰小区门店除了兄妹糕点和快餐店在继续经营，其它店皆关门歇业。同时，居委会又联合城管，以摧枯拉朽之势解散了晚间来卖菜的郊农，赶走了摆摊的小贩，外面的热闹和烟火气随之减少大半。 五月的风，将前面一排法国梧桐和樟树吹成一片翠绿，也吹来一群群新生的小鸟前来欢歌雀跃。坐在店门外大树下，闭目沉浸在初夏清风中的曾明，被意想不到突然出现的三姐曾芸芬所惊醒。 “明明，你还真开了一家餐馆呀？看上去还挺不错的，美观大方又简洁实用。”曾芸芬与弟弟招呼道。 “哟，今天是刮的什么风？竟然把你给刮来了。”曾明微笑起身，招呼姐姐一同坐下。 “怎么？不欢迎？”曾芸芬半认真问，脸上闪过一丝忧伤。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很突然。”曾明看向小姐姐，发现她比过去憔悴又苍老了一些。 “唉，你不欢迎也正常，我们一家人就是这样，亲人之间不如普通人，有爹妈不如没爹妈好。”曾芸芬伤感道。 “明明，你知道吗？我离婚快半年了。你小姐夫自从搞安装工程有钱后就花了心，瞒着我找了个三十的女人同居，还有几个女人也是不明不白的。唉，想起他年轻时苦苦追我的样子，真像是一场玩笑。他还不算过分，离婚时净身出户给了我十万，并保证小伟今后结婚成家不用我管。小伟大学毕业后就去了珠海，转眼间就快四年了。想起自己沦落为孤身一人，觉得人这一辈子真没意思。” “大姐和二姐知道吗？”曾明同情问。 “怎么不知道？离婚后，我每次去她们家都不受欢迎，把我当灾星看待。你知道前些天，大姐是怎么对我说话吗？‘芸芸，你来我这难道就好了？没见我又要带外孙又要照顾你姐夫吗？你今天是在我家吃饭还是自己回去？’哈哈哈，我都变成要饭的了。”曾芸芬的表情哭笑难辨。 曾明虽然与自家人没什么感情，但毕竟存在血脉之亲。小姐姐以前确实鄙视和冷落过他，可她现在都这样了，你能做到不闻不问吗？父母的怪异，怎能不影响到孩子呢？在曾明印象里，三个姐姐里面小姐姐是最好看也是成绩最好的。 她早年时，因急于脱离家庭而放弃高考，也是不想自我践踏尊严向父母讨要学费和生活费，所以才匆忙报考棉纺厂当了一名纺纱工人。想起这些，曾明的同情心滋生而出。 “姐，你现在差钱吗？若是差钱就直接告诉我，你怎么都是我的亲姐姐呀。”曾明对孤零零的三姐说。 “明明，姐姐不穷，我的退休工资还有个两千多。我只是孤独，渴望能有亲人。姐姐知道以前对你很不好，可家里当时的环境不就是那样吗？我觉得说对不起都没有意义。”曾芸芬开始流泪，但说辞也是客观的。 “好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姐，你今后想来就来吧，我们家很热闹，你中午时就会知道。哦，对啦，你又当姑姑了，春苗在去年十月生了一个男孩。”曾明说。 “真的？天啦，你们俩可真勇敢。我想看看他，我，我能去你家吗？”姐姐有种激动的自卑。 “什么话？不是说了吗？你想来就来，来去自由。”曾明笑道。主动拥抱亲姐姐，只想给她亲人的温暖和迟到的关爱。 赵春苗出来叫曾明去厨房，看到小姐姐到来都惊愣了。“三姐？您，您真是稀客呀，中午一定要在这里吃饭啊。只是我们午饭时间比较迟，您若是饿了就先吃一张饼好不好？” 人对真诚是敏感的，也是最向往的。听赵春苗这么一说，曾芸芬在顾虑中点头答应。她忽然发现，这位以前不怎么起眼的女子，怎么漂亮了很多呢？ “春苗，你的气色可真好，比第一次见到你时年轻漂亮许多。并且，并且有点带冯兰的相，你们还真是注定的一家人。” “是吗？那也是您弟弟的功劳。嘻嘻。” 赵春苗随即坐下陪姐姐说话，要曾明去检查刚出锅装好的火锅菜。与以前的见面相比，三姐这次像老了一些，白发也有了，最关键的是有了一种自卑，以前的漂亮与自信宛如打了一个折扣。她怎么会突然来访呢？赵春苗不是担心她来借钱，而是担心她发生了什么，不然曾明又会不好过了。 第84章 亲情浓郁 十二点还没到，订餐厨房已是一片繁忙。电话订餐的三大桌已开始就餐，另一大桌坐满了人等待上菜。小桌也有了五桌顾客，其中四桌是订餐，买煎饼的人也逐渐多了，很快排出两条小队来。厨房里的四人正在快速忙碌，叮叮砰砰、哗哗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哎哟，你们的生意还真是好。春苗，要不我天天来这里帮忙吧，我不要工钱，只要不整天闲得慌就行。” 帮赵春苗装袋收钱的曾芸芬试探说，一旁的表姐像是看到一个真正的同伴，马上与她搭讪，繁忙的煎饼摊随之笑声如歌。 “姐，再过一会帮忙的就多了。您以后想来就来，随便搭把手也行。生活有困难就给曾明讲，他是您的亲弟弟。” 赵春苗才说完，孩子们和姐妹们相继回来。一阵子，妈妈、姑姑、姨姨、嫂子、姐姐、弟弟妹妹的叫唤声，听得曾芸芬如同坠入云里雾里。 “你家有这么多人？”曾芸芬惊奇问向赵春苗。 “不是，是我们家现在有这么多人，中午吃饭时您就知道了。嘻嘻。”春苗美美的回答。表姐在一旁偷笑，同时对曾明首次出现亲人感到好奇。 中午一起就餐时，见琴琴与萌萌黏着弟弟撒娇叫爸爸，程晓曼一帮美女叫弟弟为哥哥，尤其是晓曼妈摘下太阳镜露出真面容，曾芸芬都懵了。这，这不是宋副市长吗？她一时宛如不认识弟弟了。 午餐后休息片刻，曾芸芬跟随众人去了弟弟新家。汤姐和刘嫂都认识曾芸芬，两人热情的与她寒暄一阵，晓曼拉上嫂子快步去房间给儿子女儿喂奶。 半岁的曾成顺像是很喜欢小姑妈抱，哦哦的与姑妈说话甜笑。重回的亲情，让曾芸芬感慨万千。“明明，没想到你现在过得这么好。房子院子又大又漂亮，还有这么多亲人朋友。我真羡慕啊，我以后天天来好不好？” “姐，你愿意来我们就欢迎，只要你开心就好。”从房间出来的赵春苗抢答，再俯身一手搭着姐姐的肩，给了她一个万元红包。她知道了三姐已经离婚，担心她孤身一人生活有困难。 “姐，一个人别苦了自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也行。我还是那句话，有困难就及时对我们讲。记住了，我们是亲人。” 在激动相拥中，小姐姐曾芸芬终于有了真正的亲人，有了自己的情感归宿。从此，她每天都来，不是帮着带孩子就是在订餐厨房帮忙。为方便姐姐每天往还，几天后，赵春苗给姐姐买了一辆电动车。 曾明与大姐、二姐仍然没有往来，她俩一个是公务员退休，一个是小学老师退休，两家人都看不起开餐馆的曾明，更不喜欢卖煎饼的赵春苗。曾明无所谓这些，各过各的日子互不打扰也好。 重新面对小姐姐，曾明彻底忘却了过去的怨恨，觉得这一切皆为家庭因素所致。他常看着姐姐发愣，假想她若是出生在一个正常人家，当年考上普通大学根本不在话下。可现实是这位尚属优秀的姐姐，在中老年时竟被苦追自己的男人抛弃，曾明怎么不痛心呢？ 痛心的还有冯燕。周末团聚时，冯燕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曾明的三姐。曾明和冯兰婚礼那天，冯燕对曾芸芬是记忆深刻，不仅是因为她漂亮，而是曾明妈妈胡言乱语时，她是第一个出面制止，后来还主动给冯燕和父母道歉。怎么岁月把她摧残成这样了呢？她只比自己大几岁呀，可看上去至少大十岁。 四兄弟和众姐妹对三姐的遭遇深表同情，很想帮她一把为大哥解忧，认为她无论是在厨房帮忙或是在家带孩子，皆不合适。最后劝她不如就在广告公司做做后勤，每月两千工资，这倒是让所有人满意。 曾芸芬对工作非常认真细致，每天都会将广告公司打扫得干干净净和摆放整齐。她还对仓库所有原材料做了一番登记，建立了一个专用账本。一月下来，各种材料领取多少？库存多少？一目了然、清清楚楚。仓库也被她整理得规范有序，无论找什么都能轻易找到，并且数字准确无误。车鹏辉都惊叹，广告公司还真需要有这么一个当家人。 胡秀兰和谢勇也跟着喜欢上这个姐姐，胡秀兰经常在路上截住她去蔬菜店闲聊。闲不住的曾芸芬，又帮胡秀兰整理店内蔬菜和其它商品陈列，一番调整后蔬菜店更是焕然一新，令人看得舒爽。才一个月，所有门店的人和兄妹糕点兄妹俩，都亲切称呼曾芸芬为姐姐。有趣的是老黄见到她，也是亲切叫她为曾姐。 曾芸芬的爱心在加快解冻复苏，她开始倾心关爱刚刚熟悉的每一位家人与朋友，深爱着这帮新姐妹和孩子们。不仅曾成顺和熊楠姗喜欢要姑姑抱抱，读小学的尹芳、黄芊红、黎娅和康玉婷，只要放学回家就爱黏着姑姑。有一个周末晚，黄芊红、黎娅和康玉婷非要跟着姑姑回家，让三弟媳醋意浓浓。 不知不觉，每天接送她们逐渐成了曾芸芬的工作之一。为了照顾好在一起学习的孩子们，曾芸芬基本上住在了曾明以前的家。褪去失落与孤独的曾芸芬，让姐妹们都惊讶，她越来越有一种充满慈爱的美，让人感到暖暖的。 程晓曼依然是大家的最爱，三姐对她也是如此，恨不得将她含在嘴里就好，这无疑更是助长晓曼的娇气。看着每晚众姐妹和曾明放纵娇宠女儿，与丈夫通电话的宋碧莹告知，家里又多了一个溺爱女儿的人，别指望女儿今生今世能长大了。 高考结束，琴琴和赵明（表姐的儿子）一同报了驾校。因听到一些不好传闻，曾芸芬很不放心漂亮的琴琴去学驾，坚持陪她一周时间适应，一再叮嘱赵明要照顾好妹妹才停止。曾明也是一样，抽空开车去了几次驾校陪伴女儿，晚上还当她的副教练。临考的萌萌羡慕得无法自控，非缠着爸爸答应暑假期间就教她学开车，并且要坐在爸爸身上学。所有孩子都是曾明的心头肉，他哪能不答应？ 从黄娟母女开始，一直到现在小姐姐的重新出现，前后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陆续涌现出二十多位亲友。这难道是一种负担吗？强烈的满足感，让曾明很快否定了这种质疑。是的，在以前和现在，他确实为四兄弟和小姐姐操心付出过很多，可自己得到的也是太多太多了。最重要的是，拥有了一个充满亲情与浓浓爱意的大家庭，面对这种幸福价值，他无法做出一个精准评估。 他越来越喜欢观看姐妹和女儿们在一起快乐得发疯；越来越喜欢众姐妹和女儿围着他撒娇黏糊；越来越喜欢看着孩子们身心健康、无忧无虑的成长；越来越陶醉在赵春苗的拥抱、亲吻、爱抚、缠绵与絮叨中；还有四个妈妈、三个爸爸、晓曼妈和小姐姐的关爱。真诚的付出，怎么没有丰厚的回报？没有权衡得失、斤斤计较的私心在作祟，心地怎么不会越来越宽广？ 在物欲横流、利益至上的今天，很多人绞尽脑汁、不顾一切的只知道获取利益和霸占利益，最终却在所谓的成就里失去了亲情、友情、爱情，除了有钱有势和虚假的恭维与谎言，什么也没有。在最后的孤独寂寞中，才知道金钱与权势并不是无所不能。心机算尽，拥有的只不过是一个镀金的寂寞。 第85章 出席易老寿宴 似乎转眼间，曾成顺和熊楠姗就过了半岁，两兄妹特爱去室外玩，已不满足楼顶花园和大院的空间，而是视野开阔的沿河公园。两人像是天生有种默契，每到上午十点和下午四点左右，定会同时哭闹。只要汤姐和刘嫂推他俩走出院门，童车里便是哦哦叽叽的欢愉声了。 时间一长，汤姐和刘嫂走出一条理想的漫步路线，到达沿河公园石桥处再右拐回到订餐厨房，刚好是午餐或是晚餐时间。两个小宝贝似乎非常满意这样，既有充足的时间享受大自然，回来又可以享受爸爸妈妈、干爹干妈、哥哥姐姐和姑姑的关爱。 曾成顺非常健康憨趣，肉墩墩的能吃能睡，从出生到现在没生过病；熊楠姗还好，仅仅是上个月去了一次医院。汤姐和刘嫂已丢不下这两个宝贝，每晚留下一人照看。她俩已没了后顾之忧，一门心思只想把孩子带好。汤姐下周要去邻市看望女儿和外孙女，曾芸芬将替代她十天。岁月，在平常又充满和谐的氛围里延续。 邵丽娟在周末必会随曾成坤的车回来，谁都明显看出是成坤不忍拒绝她，邵丽娟很心细，不再开宝马跑车过来。随着来家的次数增多，邵丽娟逐渐成为家中一员，被大家公认为女儿中的第一公主，她实在是太优秀。 一帮大孩子已商定好，等姐姐刘清媛毕业典礼结束和琴琴拿到驾照，就来一次长时间的自驾游，仍然是以云南为主。刘清媛神秘的告诉弟弟妹妹，到时将会带一位新哥哥来。 胡秀云因女儿王芳缘故，每晚都会和王志勇父女去沿河公园散步，有时还会叫上何丽萍和庞聪。曾明和赵春苗明显看出胡秀云对王志勇产生了好感，期盼他俩能有一个美好姻缘，他们在一起时也很像是一家人。 以前和何丽萍同村的一名男子也常来找她，何丽萍和庞聪默认了他的这份热情。大家对这些事一概采取不闻不问、任其自然的态度，内心则希望这两姐妹皆能圆满。 自从高考结束，赵明天天都在订餐厨房工作，他是铁了心的要学习厨艺。表姐和表姐夫没有干涉，既然他爱好厨艺，就随着他的兴趣来，只要有门手艺就行。两人不求他一生能发什么财，只求他安稳就好。 随着条件继续好转，大家发现表姐经常会表现出那种市井“精明”，为了赵春苗和不影响到一家人的和睦，一致缄口不语、善意谦让。 六月二十三日是星期天，易老爷子七十二寿宴提前一天在碧春园酒店举行。这天中午，碧春园酒店门外一片喜庆，贴有寿与福字的大红灯笼挂满了前门走道，红色地毯都铺到了停车场。易老爷子夫妇一身夏季喜庆丝绸唐装，在两儿媳陪同下笑迎四方来客。见身着夏季正装的曾明到来，两老欢喜得走下台阶迎接。 “曾明，你这个臭小子还知道来看我呀？你自己算算，我们有多少年没见面了？中午就和我坐在一起。”易老说完拍了拍曾明一掌肩。 “易伯，徐姨，恭喜了！一是恭喜高寿，二是恭喜健康！祝您寿诞快乐，春辉永绽！”曾明作揖恭贺道。 “算了，算了，这些我都听腻了，中午陪我多聊聊就行。快告诉我，给我带来什么好礼？”易老随意道，就像过去待他一样。 “老爷子，两罐铁观音，一对九年前的五粮液，您老满意不？”曾明笑问。 “算你小子还有良心。”易老满意道。随后要大儿媳接过礼物，拉上曾明步入大厅进入包房。 见老爷子将曾明安排坐在身旁，包房内的亲朋好友和公司四位高管，吃惊的打量曾明，不知他为何方神圣？见惯各种场合的曾明毫不在乎这些，借去卫生间机会到礼宾处交纳贺金。没想到贺金封了顶，最多不许超过一千，曾明只好交一千了。 包房为二十人大转盘桌，酒席高档讲究，招待酒为国窖1573，整个碧春园酒店中午也是包场。老爷子没兴趣向大家介绍曾明，易董只是偷偷给一位过于好奇的总经理，简单介绍了一番。一阵客套的祝福与觥筹交错后，老爷子的心思便全放在曾明身上。 “曾明，看到你今天的样子，我真是放心了很多，你这家伙也是够苦的了。我记得我俩是在第四次喝酒时，我才知道你往日的苦难。得知你一心只想把家庭搞好，让妻儿今后生活安康，我真是感慨深深。 我这辈子虽然充满艰辛，但和你比起来还属于顺利。尤其你后来又面临妻子的癌症和遭受亡妻之痛，我和你徐姨还真是为你担忧至今，唯恐你过不了这关。唉，不提了，不提了，提起老子就难受。来，陪我喝一口。” 易老说着，手拿餐巾纸擦了擦双眼和嘴，一旁的徐姨看着曾明慈爱的笑，不时劝他多吃点。 “车鹏辉有次来谈业务时，我就和他说过，想资助五十万让你东山再起，他当场就拒绝了，说他们四兄弟也是急得没办法。若是给钱，一定会遭到你拒绝与责骂，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打扰你，让你自我疗伤为好。你们几兄弟也是难得，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情真意切、肝胆相照，在这个年代还真是少见。正因如此，我才一直要求峰儿不准为难你们。” “老爷子，我早就心知肚明。今天借寿宴来感谢您，我觉得也蛮合适。只怪我那四兄弟有了一点钱就春心泛滥，不仅把家里搞得一团糟，还错失了大好赚钱机会。要不是我缓过神来严管，他们一个个早就妻离子散了。 对于这次鹏辉医药的收购，我清楚易董需要建立一个稳定牢靠的大后方。所以，仅考虑两天便同意转让。他之所以抬高转让价，我知道有您老的意思。还能怎样？我只好再次表示感谢了。”曾明笑道。 “客套少说！我是了解你们几个计划组建广告公司才这样的，应该说是双赢。明儿，我俩交往算起来也过了二十年，这二十多年的点点滴滴，我是历历在目啊。不知何时开始，总觉得我俩已有了父子之情，只恨我膝下无女，不然一定会让她续嫁给你。你的能力与魅力，我是最清楚不过了，虽然人各有志你不愿来我公司，但从明年开始，你必须要参与公司总部的月会和年会，这点你不可以拒绝。 这世上有学历、有才华和能力的人很多，但品质能长期保持优秀的寥寥无几。公司大药房已全面走向全国，峰儿他小你六岁，阅历也远不如你。有你这位有才、有德、有担当的哥哥辅佐，我怎么不了去心忧？你目前的情况我已基本了解，你开的一家餐馆不仅很成功，亲友也多了不少，并且又有了一子，徐姨已经给你备好了大红包。 哎，有一点我是特别好奇，‘一枝独秀’的宋副市长和程副省长，怎么也成了你的亲人？宋副市长是何等挑剔与清高的人呀，她能接受你，可想你的人格魅力是非同一般。 明儿，我今天只是提醒你，公司要大发展，离不开可靠的人才和社会关系，你要懂得借力发力。我们借用社会关系是为了企业的快速发展，而不是搞行贿腐化之事，这点你要懂得区分。今天我不和你多谈，改日我去你的餐馆喝酒时再详谈。 总之，康易医药的事情你不得拒绝。以后，易明峻会经常去找你，目的是通报公司近况和送报公司相关文件。希望你这位董事长高级顾问兼公司副总经理，能早日进入角色。 鉴于你情况特殊，今年十一月后只是给每份文件回复个人意见，再就是去省城参加月终和年终会议。平常有什么建议和看法，直接和峰儿电话联系或通过邮件即可。这不应该让你为难吧？” “老爷子，您都这样安排了我还能怎样呢？就当是木已成舟了。” 曾明于情于理都难以拒绝，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他不得不佩服，易老这种由外入内、由浅至深的手段，把一手牌打得是炉火纯青。 第86章 远到客人 见曾明答应，易老爷子如愿以偿、兴致大发、笑声朗朗。“哈哈哈，就知道你小子拒绝不了我。来，再陪老子喝一口。” 同桌的易明峰兄弟俩称心快意，共同举杯畅饮。其他几位高管，听清易老称曾明为明儿，两人又是交谈甚欢，还有集团董事长和总经理亲自陪酒，不免对他刮目相看。 席后，易老待众人离开，与老伴留下曾明继续闲聊非工作事宜。提及当年曾明拒绝他们十万资助，夫妻俩共同表现出不满，也是吃醋曾明当年接受了别人的十万资助，一直耿耿于怀至今。 还有另一件事，易老每想起也是心有不甘。“我和你徐姨退休前，多次要你叫我俩干爹干妈，可你这臭小子偏不答应，难道是我俩不够格吗？你今天不给出答复就别回去。” 见两老虽是生气，但又是充满了期待，曾明哪还敢拒绝。叫完干爹干妈，又被动接受了儿子的红包才被放行。这哪是红包呀，应该说是红袋，里面是整整十万现金。曾明真是服了老两口的执着，既感动又沉重，不得不接受老爷子一步步绑架。 算了算自己的年龄，未来不在康易医药集团工作到六十，一家人是不会对他放手的。想到这，开车的曾明苦笑出声，开订餐厨房时期的初衷宛如掠过车后的景，离他越来越远了。 晚上回卧房后，赵春苗听完曾明的讲述很是自豪，收好红袋仔细打量着曾明，宛如重新认识他一般。 “曾明，你既然是一块金子，就应该好好的去发光。订餐厨房现在帮忙的有很多，我、秀云、丽萍、梁木都能做菜，邹玉香也成了多面手。再过三年，赵明也能独当一面，你就安安心心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我男人这么优秀，我怎么能拖他的后腿呢？” “唉，我只是认为离以前的初衷越来越远了。”曾明紧搂着春苗感叹一句。 “曾明，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一切都是变化的。你现在已经彻底恢复，该重返战场了，就当是为了冯兰好吗？”春苗爱抚着丈夫亲吻道。“曾明，你今年才四十九，过早的贪恋宁静与安逸是属于人性的堕落，你应该用十年时间重新活出自我来，孩子们都看着你呢！” “真是一位好老婆。”曾明将妻子抱在怀中狠亲一口。 “你也是我的好男人呀。”春苗俏皮的眨眨眼。 爱的激流再次澎湃，掀起一阵阵幸福浪潮。两人的恋爱，已经深深陷在蜜月的泥潭里难以前行。一切只有开始，只有过程，没有结局，除非彼此的生命结束的那天。 琴琴和赵明顺利拿到了驾照，刘清媛正式结束了大学生涯，他们已确定，在七月十五日开两辆车去云南。同样是没人想到，在这个炎热夏季时，刘思远和冯燕被女儿突然一盆凉水给泼傻了——刘清媛明确表态拒绝去银行工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答案在七月十三日星期六中午期间被揭晓，也无人知道这天还会有远方的客人到来。 女儿拒绝去银行工作是小事，问题是她还要决定去邻市某食品集团工作。心烦意乱的刘思远和冯燕才到上午十一点，两人就开车来到订餐厨房再次质问女儿。见刘清媛和一帮阿姨、妹妹在树荫下大汗淋漓的跳橡皮筋疯欢，更是火从心来。疯了，一个个都疯了！ 曾明出来打招呼，冯燕看到他更是来火。“曾明，你怎么还像没事一样？不知道媛媛中邪了？！” 推着童车，提前刚到不久的刘嫂和三姐曾芸芬，猛然听到冯燕一连串大吼，吓得赶忙护住孩子。“哎哟喂，吼这么大的声干嘛？都吓到孩子了。” 童车内的曾成顺和熊楠姗似乎看清大姨的样子挺好玩，两人一同嘻嘻笑来。 “你们俩也敢笑话我？我打你们的臭屁屁。”冯燕抱起曾成顺就用嘴痒痒，随后拍了他几下肉屁屁，曾成顺笑得更欢了。 “哎，到底是怎么了？大火冲天的？”曾明抱起熊楠姗问冯燕。 “清媛毕业典礼后失联了一周，回家就拒绝去银行工作，说是要去邻市一家私营食品企业，气得我这几天都没吃好睡好。她也是你的女儿，你必须要负责好这件事！” 冯燕再次气火火来，刘思远站在一旁无法理解的叹气。女儿今后要去外地工作，这不是要挖走他的心吗？ “有这回事？”曾明也觉得奇怪，马上叫唤玩疯的刘清媛过来。 刘清媛边擦汗边走来，无所谓道：“我懒得过多解释，你们待会就知道了。” 话才落音，只见一辆黑色豪华奔驰s驶来缓缓停在旁边。 “哎呦喂，我的清媛，你这是干嘛呢？一身汗淋淋的，快来快来。小宝贝，妈妈都想死你了，快让我好好抱抱。”一位身着时尚华丽的漂亮女子，下车就抱住清媛絮叨不停。 随后，一位高大英俊、阳光又斯文腼腆的小伙子，身着白色体恤、牛仔裤、休闲鞋跟在身后；最后是驾驶位下车的一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 “哎哟，我的小宝贝，你怎么还在出汗呢？你刚才干嘛了？”漂亮女子松开清媛问，再次拿出袋装湿巾帮她轻轻擦汗，完全忽视了曾明他们。 “阿姨，我刚才跳橡皮筋呢。”清媛有点撒娇说。 “跳橡皮筋？真的？呵呵呵，好好好。你要是喜欢，妈妈今后就天天陪你跳。妈妈上小学时，可是班上跳橡皮筋的领队呢。”漂亮女子亲了一口媛媛，这才缓过神向大家礼貌打招呼。 小宝贝？妈妈？这个死丫头在外面都有妈妈了。冯燕的醋坛子破碎一地，酸味浓浓。可眼前这位高大斯文腼腆的小伙子，她倒是看上一眼就喜欢，旁边的刘思远亦是如此。 在刘清媛介绍下，小伙子马上鞠躬叫道：“叔叔阿姨好。” 四位父母跟随相互介绍寒暄起来，刘思远夫妇暂时用僵硬的礼貌微笑来应付远到的客人，一同被媛媛领进订餐厨房大桌厅南窗处入座。冯燕和刘思远不知是深感冷落还是被动，或是醋劲大发，应该是气鼓鼓的跟随落座。 怪不得这个死丫头不去银行工作了，原来是背着爹妈在外面找了婆家，婆媳俩竟然还当着大家的面公开秀恩爱，夫妻俩怎么会开心得起来？恨不得每人拿上一根粗棍来个棒打鸳鸯就好。 见他们进了店，也看出夫妻两人的闷闷不乐，赵春苗挽上过来看热闹的胡秀兰，问：“曾明，是不是家里又有好事了？” “应该是吧？反正该来的都会来。”曾明抱着熊楠姗亲了亲耸耸肩说。 赵春苗接过刘嫂怀里的儿子和曾明一起逗玩，两个小家伙更是欢闹了。咯咯咯的笑声宛如一波接一波的风铃响起，让人进入到梦幻般的童话世界。 凭借对冯燕的了解，曾明知道今天的午餐不会平静，搞不好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这件事倒是无意间提醒曾明，订餐厨房搬家前，也应该多租一间门店用于做包间就好，如果今天安排远到的客人去包间，过程应该会好很多，至少可以畅所欲言。还有，那就是易老爷子若是来了第一次，那就会无止境的来。 看来，今后只能想想办法，将蔬菜店转移到白兰小区门店去。曾明考虑着，也是想在去康易医药集团工作前，把一切事情全安排好。 第87章 情定餐厅 孩子们全放了暑假，中午帮忙的人有了多余。庞聪习惯坚守在洗池处，随时清洗碗盘和临时增加的蔬菜，偶尔会帮忙切菜配菜。如果冯涛来了一定会和弟弟在一起，兄弟俩现在切菜配菜可以说出师了。 时间已过十二点半，回家的宋副市长和司机兼秘书小陈，本是去广告公司休息一会，被曾明叫住。听完来客大概情况，宋碧莹同意见面协调，叫小陈先去广告公司。 小陈在宋副市长身边工作有两个月了，她今年三十二岁，据说是特种部队少尉军衔退伍军人。身高一米六八，漂亮稳重、沉默干练，不仅车技一流，功夫也是一绝，练习拳击和跆拳道的曾成坤，联合冯涛与她切磋也斗不过一分钟。 进入大桌餐厅，注意影响的宋副市长选择一个正背面位置坐下，才摘下淡色墨镜。随着介绍认识，一大桌人相谈得颇为投缘，哪知谈到两孩子今后成家问题，双方即刻陷入僵局，冯燕强硬表态：绝不同意刘清媛嫁到邻市。 “哎呦喂，我的亲家母，您行行好要得不？吉阳市离武陵市一百公里都没有，在高速公路上踩踩油门就到了，您何必为难孩子呢？家里有两家食品厂、一家饮料厂和一家粮油加工厂，全指望他俩打理呢，您说他们今后把家庭建在这边方便吗？我求求您好不好？” 这位名叫郝婕的漂亮女子，几乎是在哀求冯燕。她那没有心计的简单与坦诚，把晓曼妈和赵春苗给逗笑了。 “妈，虽然这事还早，但提起了我还是要说一说。您让我和明智今后在武陵市成家，这不是属于霸道吗？您岂不是招郎了？这对别人公平吗？妈，我理解您的心情，您放心，我俩今后就是结婚了也会经常回家看您们大家的。再说他们家有八间卧房，您俩退休了想住哪就住哪，不也很好吗？说是两个地方，若换成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不就是属于同城吗？”刘清媛开导着妈妈，明智和他爸妈听后表示赞赏。 “就是呀。我的亲家母，要不我送您一辆跑车。您只需踩踩油门，它就会使劲的跑，您们俩很快就能见到女儿。怎么样？”郝婕又急、又认真、又简单的趣样，逗笑了一大桌人。 “行啦，行啦。冯燕，我建议你今后不要有嫁和娶的观念，仅当是一对儿女组建一个幸福家庭。你们两夫妻哪怕是今后老了不能开车，这通往吉阳市的高铁、火车、客车多去了，就是让女儿女婿来接你们也方便呀。别为这事纠结自寻烦恼，儿女的幸福才是高于一切。”宋碧莹以决定口吻说，求亲的一家三口被感动得只差流泪。 冯燕并不是刻意为难，只是觉得一切太突然，尤其是想起不久前“婆媳”俩的亲密互动就有火，感觉他们今天就要带走女儿。听了宋姨一番话，想到女儿以后就在附近，每个节假日过去也方便，给予了默认。但内心还是有很多说不清的痛，可又不能不面对现实。 郝婕见冯燕的态度出现转变，才想起礼物的事情，赶忙催促丈夫去车内拿礼物。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两点，大桌餐厅的客人已全部散离，大家也没了忌讳。郝婕携儿子起身给每一位家人发见面红包，使得餐厅又热闹起来，读二年级的康玉婷和黎娅非要双份，说是要帮弟弟妹妹存钱。 郝婕倒是喜欢这个机会，爽快给两个小丫头每人一万，还说和她俩一起存钱，负责弟弟妹妹一直到大学毕业。 给冯燕夫妻俩的礼物非常精美高档，一对江诗丹顿手表；一大盒全套白金钻石系列首饰；一套法国化妆品；一个lv女式包包和一个男式保罗品牌公文提包。 见收拾完毕的餐桌上堆满礼物，冯燕知道一切已成定局，无奈又失落地看向女儿，说：“媛媛，你既然要去那边工作，妈妈明天就帮你买辆车吧。你喜欢什么品牌，或是什么款式就告诉我。” “亲家母，不必了，车已经买了。媛媛怕您俩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没开回来。你们这边的车还能开几年，换车时也由我们来负责。两位亲家，我们家虽算不上什么豪门，但总资产还有个二十亿。只要我们两家人和睦相处，什么要求都不是要求。我俩也计划好了，以后在这边再买一套四室两厅住房，便于我们逢年过节时相聚在一起。您看呢？”郝婕问。 “看来您们考虑得还真细致，我还能说什么呢？”冯燕苦笑回答，她只差说出你们都算计好了。“有一点，我必须给你们提前说明，我们从未想过要女儿找个什么有钱有势人家。既然命中如此，我也无话可说。我只有一句话：若是明智以后花了心眼，我会在第一时间将女儿接回家。” “阿姨，求您别太高看我了，这辈子清媛能不甩了我，那我就烧高香。”明智起身作揖回答。在满堂笑声中，一对情侣的事情便确定下来。 两天后，邵丽娟被成坤和琴琴接来，邵姑姑得知他们要自驾游，给侄女换上一辆奔驰面包车。见大孩子们开车去云南，冯燕休假相随。出发前，听到邵丽娟和琴琴嚷嚷，这几年要万水千山走遍，曾明就知道她们看了三毛的书。 冯学文第二次给曾明打电话，询问龚海琦、冯涛母子俩近况。他很思念家乡和亲人，告知曾明他已实现了两百万夙愿。这个暑假他预计能赚二十万，还笑话他的房车有时也成了教室。 判若两人的冯学文不说别人，就是曾明仍然持有怀疑态度。难道他以前真的是鬼迷心窍了？难道这世上真有浪子回头的真实版？也许是熊子吟说对了，他还没有一同腐朽死亡的根，在磨炼中重新长出了新枝，渐渐长成一个原本的自己。 刘思远不敢肯定这种定论，劝曾明再看看。赵春苗与曾明一致，太多的经历让使她坦然了许多，面对一大帮人的各种变化，她像是看待潮起潮落和云卷云舒。她到底是学会文艺了？还是懂得了文学呢？ 曾成顺和熊楠姗继续健康成长，兄妹俩现在特喜欢玩水，两人洗个澡怎么都要半小时。不是把哥哥姐姐弄一身水，就是把刘嫂和汤姐搞得全身湿漉一片。要是不让他俩玩好，那就别想有个安静。最大的问题是两人不能分开，必须要同时抱起或同时放下，不然就会哭闹不休。 程晓曼倒是喜欢他俩从小就不离不分，说这样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反正在家没人管她，她爱怎么疯就怎么疯。 一个多月很快过去，孩子们旅游归来。琴琴如愿以偿收到财经大学录取通知书，庞聪考上了市一中高中部，赵明已落实去厨艺学校学习，萌萌即将进入紧张的高三阶段。王芳也立下誓言，明年一定要考上一中和庞聪哥哥在一起。大家这才发现，庞聪和王芳的兄妹之情已是很深了，何丽萍、胡秀云和王志勇三人倒是很喜欢。 现在的曾明，愈发满意家里所有孩子的现状，他们身心健康、相互关爱、亲情浓郁，无人出现自私自利和以大欺小行为。尽管他们的学习成绩和学习态度参差不齐，未来接受高等教育还是完全可以的，没必要逼他们一定要考上二本以上大学。还有什么比快乐自由更重要呢？难道考上重点大学就能确保前程似锦了吗？显然不是！ 生活，突然之间像是圆规所画的标准圆，圆满得没了一点缺陷。这让曾明和赵春苗反而深感不安，总觉得这种圆满里面又潜藏一个巨大隐患。这并不是什么乐观悲观，或是科学与迷信的问题，就是一种普通人的感觉而已。 第88章 熊子吟无辜被撞 因为夫妻俩共有一种难言的不安，曾明和赵春苗把主要精力全放在孩子们身上，提醒完大的开车要小心，再叮嘱小的在上学和放学路上要注意安全，切不可与陌生人说话和接触。一周下来，风平浪静、相安无事，曾明认为可能是过于担心了。 这天，龙富粮送菜、送米、送蛋、送鱼卸货时，赵春苗发现他手臂上有一长条猩红口子，都有点溃烂发炎了，气得拉上他就去了社区诊所打针上药。监督他吃完消炎药离开，曾明想，也许仅仅是龙富粮被铁丝划了一下，所产生的心灵感应吧。 夏季的订餐厨房主打菜，换成了干锅腊味鸡为主角，也是顾客对胡秀云这道菜的肯定。每天少说都会卖出二十份，有时还要满足顾客订好带回家。每两天都会有一批五十只腊鸡出来，老黄还特意把宿舍一角落处借给曾明作熏鸡用，龙富粮每次也会带来一袋锯末。腌制和熏制辣鸡虽是胡秀云负责，但谁有空都会搭把手，使得腊味鸡质量能有绝对的保证。 这天下午，曾明在熏鸡棚处看书，赵春苗负责看护火候，阵阵香味飘散在大院内。医药公司宿舍很多住户都说，这是变相的打广告，扰得他们也想订干锅腊味鸡。 刚五点过，曾明的手机响起。见是熊子吟的电话，他随即接通。 “请问你是该机主的哥哥吗？”陌生的声音和奇怪的问题顿时让曾明心慌。 “是的。请问、、、、、、”曾明还没说完便被对方打断。 “请你马上赶到第一人民医院抢救室，该机主因发生车祸，生命垂危正在抢救。”电话即刻挂断。 曾明如遭五雷轰顶，顷刻间僵化木然、呼吸紊乱、脸色苍白。天啦，他该通知谁？能通知程晓曼和宋姨吗？他一时没了主见，只知道发狂的跑向广告公司，拉上车鹏辉就上车赶赴医院。 “老大，出什么事了？你可是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呢。”车鹏辉不安问。 “快点去一医院，出大事了。”曾明气喘喘回答，随手抹了一把汗。 车鹏辉不敢再问，只顾尽快开车。沿途赵春苗不断打来电话，可曾明不敢接听，他不知该怎么说，只能调为静音。 抢救室外，一名医院工作人员正等待伤者家属到来，见面后便简单介绍了一番情况。“伤者是不久前在等红绿灯时，被一辆失控奔驰跑车撞飞，现在情况非常严重，请你们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被车撞飞？做好心理准备？车鹏辉惊得双眼暴瞪。是谁？他马上想起骑电动车的冯涛。见车鹏辉发傻的胡思乱想，曾明抹了一把汗泪拉他坐在走廊椅上。“别乱猜了，是熊子吟。” “我的天！那该怎么办？这时候告诉宋姨和晓曼都不好呀。”车鹏辉急得起身胡乱的走。 “这么大的事能隐瞒吗？都该面对了。”曾明拿出电话回给赵春苗。 “曾明，你怎么又那样了？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坦然面对一切吗？你到底接了一个什么电话，火急火燎的不见了人？快告诉我！”赵春苗气得都哭了，她其实也是害怕，知道曾明拒听电话一定是出了大事。 “春苗，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这件事太大了，大得我一时没法说清，也不敢说。宋姨和晓曼回来没？”曾明问。 “还没呢？快了。”赵春苗回答，心里更是恐慌。 “她俩要是回来就先安排吃饭，等吃完饭再要晓曼给我打电话。先这样，晚上我再慢慢对你讲。”曾明赶快挂了电话，他实在害怕赵春苗继续追问。 “老大，你说对了，这事太重，我都快背不起了。还是要远大他们来，不然我会受不了的。”车鹏辉哽咽道。 曾明理解的默认他打电话通知，自从熊子吟进入大家视野，他的俊朗健美、风华正茂、才华横溢，谁不喜欢？五兄弟早把他当成最小的弟弟了。很快，黄远大、康永建和冯涛赶来，黎光耀和王志勇因外面还有事，没通知他们。 “没让彭小薇她们知道吧？”曾明紧张问，黄远大急忙回答：“哪敢呢，只是上车前谢勇问了一句。还在抢救？” “是的，都两个小时了。”曾明怅然道。 这时，一名交警走来。“你们都是伤者家属？” “是的，我们能了解一下详细情况吗？”车鹏辉问。 “我就是来给你们介绍情况的。事发时间是在今天下午四点三十三分时，肇事者属于酒后驾驶，负这次事故全部责任。 他当时是想高速抢黄灯通过，没想到一辆电动车也是在黄灯时过马路，在紧急避让中造成汽车失控而撞到伤者。现场的测试是撞飞了十二米远，肇事者因系有安全带和安全气囊的保护，仅仅受了一点轻伤。 肇事者今年二十三岁，父亲是腾达房地产公司董事长，典型的富二代。这年头，有钱的公子哥就是任性，十有六七都是惹是生非的模范，半数都是坑爹大王，情况基本上就是这样。说实话，我很为你们难过。顺便提醒一下，对方社会背景深厚，你们一家人可要谨慎对待此事，切不可冲动把事情复杂化。” 交警说完告辞离开，曾明他们却是一筹莫展、惶恐不安，根本没多余心思去考虑什么背景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熊子吟的生命安危，其它的已没有重要性可言。 程晓曼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吃饱饱了，问哥哥是不是带她去什么地方玩，或是给她一个什么惊喜？天啦，曾明该怎么回答呢？ “晓曼，我们在第一人民医院有事，你开车过来吧。”程晓曼还以为是医药业务方面的事情，马上笑嘻嘻答应，笑声就像是手术刀切割这帮人的心。待会该怎么办呢？ 车鹏辉和黄远大怎么都不敢去大门外接晓曼，曾明只得和冯涛去接她。没多久，程晓曼开车到来，曾明吃惊看着同来的宋姨和赵春苗。“宋姨，您怎么也来了？” “我不是晓曼，这明显有事我能不来吗？这些年，我俩什么时候提前吃过饭？说吧，什么事？”晓曼妈直接问。赵春苗也感觉到不对劲了，担心看着曾明。 “一言难尽，跟我来就知道了。”见哥哥神色和语气不对，晓曼也疑问起来。 在晚上七点时来医院？宋碧莹已等不及的在走廊停下，问：“前面就是急诊室和抢救室了，告诉我是谁？难道是子吟？晓曼，下午子吟给你打电话没？快说！”精明的她急忙问向女儿。 再看了一眼曾明后，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拉着女儿直接走向车鹏辉他们。医生像是知道她们会来一样，此时正从抢救室走出一名医生，激动的车鹏辉即刻过去问情况。 “情况很复杂，我们正在尽全力抢救，你们家属也要做好思想准备。”医生说完便和送血浆的两名护士再次进入抢救室。 都明白了，应该是熊子吟在抢救之中。赵春苗忍住悲痛躲进曾明怀抱，宋碧莹拉着女儿的手重重坐在走廊椅上。她这才知道，早已是心目中儿子的子吟，今天无辜遭遇车祸。难道在步入老年之时，要面临丧子之痛吗？想到这，宋碧莹的泪水倾泻而下。如果子吟这次撒手人寰，女儿怎么办？楠姗怎么办？她虽然坚强，可毕竟是一位女人啊。 下班回家的陈玥，饭后发现宋副市长的手机定位竟然是在医院，紧张得招呼都没有一句撒腿就跑，她父母早适应了女儿的一惊一乍，也适应了她对婚姻的反感。 第89章 拒绝私了 陈玥根据定位很快到达现场，见有多人在抢救室门前焦急不安，宋副市长和女儿相拥流泪，深感大事不妙。她不好多问，默默站在离宋副市长两米距离，心里猜想究竟是谁呢？三个月来，她仿佛融进了这个大家庭，因此无论是谁都是她心中的巨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走廊沉静得只有呼吸与心跳声。程晓曼紧挨着妈妈看向抢救室大门，脸上不再有单纯幼稚，换上了满满的忧急。 曾明见时机合适，便把交警的话如实复制一遍。晓曼被惊得捂住了嘴，眼泪喷涌而出；晓曼妈听后皱了皱眉头，扭头对陈玥说：“小陈，你尽快帮我查一下今天下午四点半时，一辆奔驰跑车撞人重伤的详细经过。肇事者到底是酒驾还是醉驾？还有，给我传话出去，谁要是胆敢在此事上弄虚作假、瞒天过海，那就别怪我宋碧莹和他死磕到底，不管是谁！” 陈玥马上去走廊外打电话，她也很想了解详细经过，好给一号二号汇报详情。晚上七点五十分，抢救室大门终于打开，曾明快速走向医生询问情况。 “伤者虽然经多方抢救，但目前仍没脱离危险，还有待于继续观察。他身上伤口和器官损伤多达十四处，有六处骨折，左腿最为严重，属于粉碎性断裂，筋脉血管受到极大损伤和破坏。好在头部受伤不是很严重，不然我们也无能为力了。最后遗憾告诉你们，伤者左腿已截肢二分之一。如不这样，他将直接面临生命危险，这也是我们众多医生会诊的结果。” 医生的话，让程晓曼顷刻间撕心裂肺的痛，恐惧与绝望快速将她吞噬，整个走廊都是她悲痛欲绝的惨叫和对丈夫的呼唤，赵春苗已无法抱住她了。曾明快速抱起程晓曼不停地安慰，唯恐她精神崩溃。好在冯涛通知了刘思远，赶来的冯燕立刻和赵春苗搀扶住情绪失控的晓曼妈妈。 “宋姨，晓曼，你们可一定要冷静呀，熊子吟还没脱离危险呢，先保住生命再说。”刘思远提醒道。“晓曼，你更需要坚强，子吟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目前，最重要的是熊子吟能顺利度过危险期，早日转危为安。” 刘思远的话说到了重点，程晓曼开始减弱了痛哭，转为在哥哥怀里抽泣。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十点，熊子吟被转移到观察室，医院安排一名护士专职看护熊子吟。曾明建议宋姨和晓曼先回去洗澡，并示意冯燕和赵春苗护送。 这时，秘书小陈已打完所有电话，谨慎的向副市长汇报。告知肇事者血液检测是接近于醉驾，原始资料她已通知对方复印好，还要有检测人的签名。肇事者这几年期间，违章记录有很多，全靠花钱和买分摆平。晓曼妈听完，叮嘱收集好所有相关证据，便给一位知名的律师朋友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这个夜很不平静，不仅这边一大家人为熊子吟忧心忡忡，肇事者的父母也好不到哪里去。本市房产大亨腾东林，被今晚一个个回绝电话所震撼，没想到儿子腾飞今天竟然把xxx和xxx的女婿撞成了重伤，到现在还未能脱离生命危险。这年头谁愿惹火上身、自毁前程呢？为了共同的利益，你好我好闷声发财才是正道。 见求人无望，腾东林吩咐一帮下属赶快去查阅相关法律条文。得知积极主动赔偿和得到受害人的谅解能减小罪过，便安排秘书明天上午先去医院缴纳五十万治疗费，尽快把儿子救回家才是最重要的。那夜，对很多人而言是漫长又焦虑的。 车鹏辉见没必要继续隐瞒，便给彭小薇打电话告知了一切。半小时不到，除了省城和读小学的孩子没来，还有熊大叔没人敢通知，其他人都来了，走廊上聚满了人。见小叔被包扎得像一具木乃伊，萌萌拉着爸爸痛心问：“爸，小叔不会有事吧？呜呜呜。” “别怕，不会的，小叔决不会离开我们。”曾明抱住女儿对所有人肯定说。 一种刻骨仇恨已在他心中急剧膨胀，他恨不得亲手撕碎那个该死的肇事者才好。想起以前因没事先做好提防，被庞聪愚蛮的伯伯和叔叔殴打一场，这次他已做好了所有准备。背景深厚？那我们就短兵相接吧。 翌日上午，两位交完治疗费的人，找到病房前来赔罪道歉，曾明直接拒绝接受。 “你们又不是肇事者，我凭什么接受你们俩的道歉？面对生命垂危的亲人，我怎么能接受？回去转告当事人，到时法庭上见。我就纳闷了，这混蛋凭什么经常违法违规、为所欲为、视他人生命如草芥？难道就是因为有背景？他这种人若不遭到法律严惩，明天又会是谁面临噩运？又会是谁命丧黄泉？” 曾明将两人吼走。他已决心要起诉这个混蛋，给无辜的熊子吟一个公道，在他眼里，这类人渣哪怕是一万人，也没有熊子吟一半的存在价值。假如熊子吟这样的精英能有机会做房地产行业，随便脚踩这帮乌合之众，也绝不会发明什么公贪面积来吸血食肉。只是他这类人永远都不可能有这个机会，哪怕是遗漏也轮不到他。 熊子吟在两天后下午三时才苏醒，医生一番检查后宣布暂时度过了危险期。曾明马上交代车鹏辉，将熊子吟安排在单间高档病房，必须要为他提供最好的治疗条件，哪怕是没有赔偿也要这样。因为他是熊子吟，是才华横溢、积极向上、纯洁善良、名副其实的社会精英，也是国之栋梁！ 熊大叔已辞去医院清洁工工作，坚持要亲自照顾儿子。三姐曾芸芬家离医院后门很近，熊大叔暂借住在她家。在程晓曼苦苦哀求和家人劝导下，熊子吟在痛苦中接受了已被截肢的残酷现实，这一切对他而言，宛如噩梦一场。未来该怎么办？他打算康复后就和程晓曼离婚，他不想，也不忍去破坏她的终身幸福。 全身的疼痛、截肢的打击、整天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很快让熊子吟产生出轻生想法，觉得这辈子已彻底完了。父亲很快看出儿子的心思，忍住悲痛劝导：“子吟，你要学会面对、学会坚持、学会坚强，你还有女儿呢。一个男人，只要生命还存在，那就必须要好好活着。截肢有什么可怕？今后还可以配假肢嘛，只要你老爸一天不死，就是你的左腿。什么都不要想，先好好养伤。” 几天下来，赵春苗有些撑不住了。丈夫连续三天没回家，程晓曼和宋姨濒临崩溃，孩子们一个个忐忑不安，使得她惶惶不可终日，不知这种日子何时才能结束。三天没见到爸爸的熊楠姗，开始寻找爸爸的踪影。没找到爸爸的女儿，如同有心灵感应般哭闹不止，曾成顺也跟着大哭，更是让家里阴云密布。 这天，精神不振的赵春苗来到医院抱住满脸憔悴、胡子拉碴的曾明，哭问：“曾明，我们该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黄娟也是一样的难有宁日，时刻为曾明和子吟担心，忘记来医院多少次了。周末回家的曾成坤和琴琴见多数长辈在医院，劝爸爸先回家洗澡休息，没必要这么多人全留在医院干着急。这倒是提醒了曾明，当即制定五兄弟每晚轮流在医院照看熊子吟，姐妹们在白天来一人陪程晓曼就行。 第90章 阴霾散去 一大家人就这样在焦虑中度过了二十多天，宋碧莹母女消瘦憔悴了不少。肇事者一方，几次来医院道歉和主动提出赔偿，以求能达到谅解，但皆遭到拒绝。 这种被动性的虚情假意无法让人接受，曾明还痛打了肇事者一记耳光，如果不是被众人拉住，他极有可能失去理智。谁都没想到，就是这一记耳光导致对方记住了曾明，开始对他展开秘密调查。只待今后时机成熟，再对他一家实施报复。 国庆节回家的程哲明副省长，惊闻如此大的灾祸，气得怒火中烧。没想到苦盼十多年的重圆之家，竟被一位纨绔子弟再次击碎，他要求曾明一定要起诉，必须给这位花花公子一个严惩，否则将会继续祸害他人与社会。考虑到本人不是在地方担任要职，不便过问此事，只能向老领导述说心中的苦闷。 因此，关心这起交通事故的人开始增多，首先是省交警总队和公安厅来电询问详情，要求地方必须秉公办理，不得敷衍了事。一些利益相关者，不停催促腾东林必须尽快处理好此事，不然后果难料，搞不好公司还会被清查。既然对方强烈要求严惩肇事者，只能在主动承担责任的前提下顺从，并最大化赔偿一切损失，算是弃车保帅之策。 同时又宽慰，此事不算什么大事，找个好律师再继续赔礼道歉，最多判个一年有期徒刑，忍一忍就过去了。 熊子吟在众人的关爱和鼓励下，改变了悲观情绪，康复过程令人颇感满意。十一月初，肇事者因多次违规驾驶，酒驾超速抢黄灯致人重伤残疾，被吊销驾照，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对受害者赔偿致残、误工和精神损失费一百万，并承担所有治疗费用。 布满阴霾的一页被翻过，生活再次回到正常轨道，这段经历也把程晓曼改变成一个充满温柔体贴的妻子。她现在下班就回订餐厨房，再去医院送餐和亲自喂熊子吟吃饭，两人像进入到第二次恋爱。已满一岁的熊楠姗继续在家人中搜寻爸爸，只是哭闹次数减少一些。哪怕是这样，也让刘嫂和汤姐轻松不少，要不然她一哭闹曾成顺必会紧跟。 王志勇也加入到照看熊子吟的行列，他一直对熊子吟这位才子持有强烈好感。联想到曾明的亡妻之痛，自己被妻子无情抛弃，深感一个男人的一生并不是件容易事。希望熊子吟能早日站起，能重新焕发生机尽展优秀与才华。 这天，赵春苗偶然看到黄娟在细心陪伴程晓曼，促使她好奇黄娟来。假如没有自己的出现，曾明真会和她重新走在一起吗？如果这次是曾明惨遭重创，黄娟会像程晓曼那样坚守自己的爱吗？她也解释不清，怎么会想到这类问题。 晚上时，赵春苗看着心情好了许多的曾明，问：“曾明，假如没有我的出现，你会与黄娟和好如初吗？” “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有关联吗？”曾明很奇怪的看向赵春苗。 “不知道，只是无意中想到这点，像是突然之间产生的一种好奇。”赵春苗回答。 “嗯，那我就实话实说吧。如果没有琴琴要求，我很可能不会和她重新走到一起。她既然主动离开我一次，那就有离开我第二次的可能。假如这次是我惨遭车祸，我肯定黄娟一定又会处在一种矛盾与苦恼之中。这并不是对与错的问题，而是一个人的承受能力问题。她之所以悔恨过去，是因为有了对比，要是真在一块，难免不会有新的想法和决定。我承认还爱着她，但这种爱早已转变换位。”曾明客观说。 “你的说法我很赞同。程晓曼虽然幼稚单纯，但她很坚定，她是绝不会轻易放弃和改变。而黄娟就不同了，只要出现困境与挫折，动摇和怀疑便会产生。她是脆弱的，面对不了生活残酷一面。只有安稳的生活才适应于她，可生活哪来的长期安稳呢？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一年间都还有春夏秋冬呢，是不是？” 赵春苗的话很让曾明感触，他一把将她抱在身体上，深情说：“春苗，你知道吗？你在我心目中越来越珍贵重要了，你已远远超出我以前对你的认知。能遇到你，算是我今生第二次最大的幸运。” “是吗？那你就公正评判一下，我离冯兰还有多远距离？”赵春苗顽皮地看着曾明。 “我的小傻瓜呢。你是你，她是她，你够优秀了。现实是冯兰早已远离人间，所以没有这种对比性。而你是每天在陪伴着我，给予我无限的幸福与勇气。没有你，我哪能精力充沛、充满信心的面对一切？所以说我除了爱你别无选择。”曾明亲吻着她。 “曾明，我虽有过婚史，但你是我情爱的全部，能与你继续恋爱是我一生最大的享受。我可以肯定，无论今后发生什么，我俩一定会手拉手、肩并肩的共同面对，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呢？让大难临头各自飞见鬼去吧。嘻嘻。” 幸福后的春苗在曾明怀里畅快感言。因为过于担心熊子吟，夫妻俩有一个月没有恩爱缠绵了，赵春苗都感觉已经给两个娃娃全断了奶。她知道，她深爱的人马上就会有第二次激情爆发，她已做好准备，期待爱的风暴再次袭来，让更多爱的种子在体内生根发芽，滋生出延绵不绝的幸福、、、、、、 谴倦的缠绵说来就来，说走也走了，留下的是无尽的回味。温暖的体温，舒适的相拥，很快将两人送入到甜蜜梦乡。夜风细语，呼吸微微，这不就是一首平凡生活的《爱之曲》吗？我们还要追求什么样的流光溢彩呢？ 因子吟发生车祸，生命垂危和苏醒后情绪低落，曾明忽略了孩子们很长时间。一切缓和后，带上赵春苗去省城陪伴成坤和琴琴一天一晚，回家再着重关心萌萌、庞聪、王芳和燕子的学习与生活，四兄弟四家人也回到大家庭住了一周。 十一月下旬，康易医药公司总经理易明峻和助理到来。与曾明见面客套一番，便交给他一个手提品牌公文包和一个沉重的笔记本包。 “曾总，公文包和笔记本是专给你配发的，里面有五份公司重要文件，我爸和我哥的要求是，请你在三天内回上意见或是建议。里面还有两份合同，一份是必须在两月内完成六百块铝合金高标准立式展牌；二份是省城总部所有的显示屏、示意图、部门标牌等的制作与安装。你们广告公司若能按要求做到，只需你签字即可。最后是我爸妈要我转告你，他俩星期天下午来你这里吃饭。” “行，请转告两老，曾某荣幸之至，一定会尽全力拿出一桌两老满意的晚餐。”见曾明肯定答复，易明峻心悦告辞。 曾明简单看了广告协议内容，明显感觉到这是一次试探性检验。广告公司若能保质保量完成这次任务，今后每年连锁药房的活动彩喷，彩页印刷等也会指定给远大广告公司负责。这对公司的业务提升又是多大的一个增长点呢？想到这，他兴冲冲的去了广告公司。 正巧，刘嫂和汤姐推着童车到来。熊楠珊和曾成顺看到爸爸，兴奋叫唤着才学会的“爸、爸、爸”，曾明骄傲的同时抱起两个孩子，只是多亲了楠楠几下。待到出来的赵春苗接过儿子，曾明抱住楠楠内心发誓：今后一定要鼓励、开导和照顾好熊子吟，绝不能让这个幸福家庭蒙上阴影。 第91章 易老来访 车鹏辉与刚回公司的黄远大看完协议，异常兴奋地恳求老大马上签字，生怕错失大好机会。黄远大表态，明天就和敏子去省城查看现场，尽快确定安装位置和各种标牌设计，康永建负责落实好展牌标牌材料。 “老大，我们广告公司的设施可以说是非常齐全，8k版面以下的彩色印刷、各种标牌制作和喷绘，基本上都可以独立完成，还能承接委托加工。十,二位固定成员几乎都成了全能操作工，只是不同岗位的变化。随着固定客户和合作企业增加，公司未来的繁荣程度还真是难以预计。”车鹏辉洋洋自得说。 “你们可别大意啊，越是顺利时越要小心谨慎。有时候一个小小失误，就会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还是老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呻吟语》：‘世间事各有恰好处，慎一分者得一分，忽一分者失一分，全慎全得，全忽全失。’天下之事，必作于细，焦躁者必败。明白吗？”曾明提醒。 “老大放心！我们一定会精诚团结、慎终如始的。”见车鹏辉诚恳表态，曾明便放心回了订餐厨房。车鹏辉已有四十六，作为老二的他也该成熟稳重了。 考虑到老爷子要来订餐厨房，曾明又去了蔬菜店和谢勇商量，如何在那天把库房腾出暂时用作包间。谢勇和胡秀兰马上说：“哥，没问题，能放在店里的就放在店里，放不了的不还有仓库吗？” 听两人这一说，曾明也想起了仓库，觉得不如就将库房直接改为包间。现在的广告公司已是非常宽敞，不如将那间小门店让出作为两店的库房，这也很快得到车鹏辉他们的赞同。表姐夫随即安排人来打整，仅两天时间就完工。 下午抽空在家细看文件时，曾明不得不惊佩康易医药和康易莱大药房的扩展速度。总部搬迁至省城，是为了扩大影响和提高企业知名度，更是便于将医药业务面向全省和周边六省区，并配套建立了大型的医药物流配送中心。 总部占地有两百亩，也是全国康易莱大药房的拓展、调度与管理中心。目前，全国很多重要城市和省城都有了康易莱大药房，本省各地级市早已铺了个透彻，大药房总数有1846家。其中本市为103家，遍及全市各县城和主要乡镇。公司计划在两年时间内，完成在全国建立3000家大药房，新疆、西藏、青海暂不作考虑，内蒙古和甘肃仅选择几个主要城市。 曾明仔细看了大药房这几年的业绩数据对比，更是佩服老爷子和易董的魄力。建立全国性连锁大药房谈何容易？仅本省就有三大巨头，其中两家还是上市公司。向全国各地开拓深入，岂不要面对强手如林之局？早在〇八年初辞职时，就听闻康易莱大药房正准备进军上海、南京、广州和深圳，没想到这十年来还真杀出了一条血路。 曾明综合当前的各种因素，深感自己不能担当这个重任，打算星期天和老爷子好好谈谈。针对五份文件所提及问题，曾明经过两天思考与斟酌，认真回复了自己的意见，对其中一份留下三百字的建议。 星期天下午刚过五点半，易老爷子夫妇由小儿媳陪同来到订餐厨房。 “哟，这订餐厨房不错嘛！还真有种家的感觉，如果设有包间就更好了。”进门的易老满意说。“曾明，菜准备得怎样？晚上可要陪我喝好啊。我廉颇虽老，还尚能饮酒。快告诉我，晚上有没有好的珍藏拿出来？” “老爷子，为了便于我们不被打扰，这些天特意开辟了一个新包间。酒是两瓶十二年前的汾酒，只是没有外包装。”曾明回答。 “哈哈哈，包装皆属外表，我需要的是内在。十二年前的汾酒？嗯，不错，还算你这个臭小子有孝心！”老爷子说完便看向赵春苗。 “春苗，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我认识你也该有两年了哦，看曾明现在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是个很不错的人。男人啦，其实一辈子也简单，只要身边有位靠得住的女人就不会真正倒下。我和你们伯母风风雨雨几十年，不就这样走过来了吗？” “易伯伯，您老过奖了，是我靠着他呢。”春苗挽住曾明甜蜜回答。 “是吗？那你就靠紧点，反正这个臭小子值得别人依靠，我们这次来只是凑凑热闹的。”老爷子兴致看涨了。 六点过，四兄弟和曾明夫妻俩，陪同易老爷子三人进入新包间。看到一桌丰盛的家常菜和生意火爆的订餐厨房，易老爷子坐下便感叹起来：“曾明，据我所知，你从未接触过餐饮行业，没想到你这家餐馆生意竟如此之好，我不得不佩服啊。我这一生有个感悟：一个人若是把人做好了，那他无论做什么事都应该是得心应手。做事先做人，不是没道理呀！ 现在的餐饮业，可以说是星罗棋布、遍地开花，但半数为举步艰难，像这样火爆的餐馆真是微乎其微。大药房也是如此，但我们还是在惨烈竞争中获得了一席之地，医药业绩比十年前递增百分之三百六十九。虽然我们在本地是一派风光、家喻户晓，但与全国同行相比还是排名在前十之外。不容易啊！企业依然是前路漫漫、荆棘丛丛，除了继续前行别无选择。” 斟好酒的曾明听老爷子谈到工作，就知道他又在继续由浅至深的引诱，一阵敬酒后便谈起文件内的几个问题。在各抒己见中，一小时不知不觉过去。曾明针对自己主要精力必须放在订餐厨房这个事实，向易老提出不能担当重任，以免影响康易医药整体工作进展。哪知易老听完大笑起来，似乎早已意料之中。 “曾明，这正是我来要对你明确的事。任命你为集团副总经理和董事长助理，一是便于你今后工作展开，二是要你明确自己的责任。 康易医药集团的新名称，明年元月一日在省城正式挂牌，你今后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好本市这个大后方。曾明，明年春节后，集团所有精干力量基本上都要转战省城，本市这个重点大后方，必须要有一位可靠的人来管理与定夺。你也清楚集团各部门已非常齐全，且人才济济，你仅仅是理顺把握好即可。 明年初，你必须要全面熟悉本市医药的经营，还有103家大药房具体事项。根据你的特殊情况，我只要求你每天上午正常上班两小时。你有一位专职秘书，她的职责就是及时向你汇报工作情况、递交集团文件和传达对各部门的指令等。工作既没你想得那么复杂，但也没你想得那么轻松。所以，你每天所有空闲时间只能全部用在工作上了。 因为你特殊，一切也都跟着特殊。你没有月薪，每月只有四千元费用作为工作方面所有开销。你的专车已配好，今后加油或维修等，全部由自己负责。我们只会在你今后退休时，给你一次性发放相应待遇。该有多少？只有业绩说了算。我还是那句话，你不可以拒绝。你若再继续顾虑重重、推三推四，那我们之间的父子之情也将会不复存在。今后工作若不能做好，到时也别怪老子棍棒伺候。就这样！” 得，老爷子干脆原形毕露了。他的话让四兄弟傻了眼，可赵春苗听后却笑出声来，她似乎很满意这种结果。老爷子夫妇俩倒是更加淡定，继续喝酒吃菜谈笑风生，又像是在嘲讽曾明：拿捏你这个臭小子，不就是小菜一碟吗？ 第92章 皆在如意中 送走如愿以偿的老爷子三人，几兄弟便去了广告公司商讨各项事宜。 “老大，易老还真是老奸巨猾。事情看似轻松，实质上可是一副千斤重担呀？你有那么多精力吗？”车鹏辉质疑问。“还有，我怎么感觉你是被易老下套了呢？” “你以为六百万转让费有那么容易？好了，别再什么套啊坑的。他也是看得起我曾某，我倒是忽然有了知难而上的决心，你们不觉得这正是我一个重生的机会吗？你们这边还很宽松，先给我置办一张办公桌。今后我不仅要管理好康易医药和大药房，还要过问广告公司所有重大事项。远大，省城那边的事情怎样了？”曾明说。 “放心吧！老大，各种展牌、标牌都在加班制作之中，等显示屏到货我们就去省城安装，五个人一周时间就可以搞定。”黄远大回答。 “老大，广告公司这边你不用多操心，你只需把订餐厨房和家里事安排好就行。最重要的你切不可操劳过度，一大家人都靠着你呢。”黎光耀担心说。 “谢谢了！我心里有数。”曾明顿时心里暖暖的，深感这种多年的手足之情难能可贵。问了一番广告公司近期业务和财务情况后，便满意离开。 目前，订餐厨房的主要食材都是商贩直接送来，蔬菜和肉食也被谢勇给包揽，只有少数物品需要补充性采购。赵明的厨艺课程相对宽松，在中午和下午繁忙之前皆能赶回来，曾明完全有充足的时间投入到工作之中。熊子吟年底要拆掉石膏回家养伤，当务之急是安排好熊子吟的一切。汤姐和刘嫂又不便于照顾他，只能做熊叔的工作住在家里，反正偏房还有一空房间。 熊子吟已能靠双拐在病房简单活动，关键是他完全接受了现实，人也重新乐观起来。每当看到他阳光般的笑容，曾明不知是高兴还是酸楚，好在他没因车祸命丧黄泉。 因全身太多的石膏与绷带实在恐怖，依然没让熊楠姗来医院看他，子吟只能靠视频和照片来缓解对女儿的思念。妻子的倾心照顾与家人的关怀，更是让他对生活充满了信心。可程晓曼心里还是存有阴影与后怕，她总是对最信任的曾明单独问：“哥，幸亏子吟只是左腿截肢二分之一，要是他全身瘫痪了，我还能做到这点吗？” 这个问题谁能回答呢？曾明也无法回答。他只能疼爱的宽慰她，就当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我们最大的困惑，就是处在厄运时听不到客观理性的言论，只有太多的谎言和脱离实际与人性的豪言壮语，甚至是剧毒鸡汤。 就像当前，面对众多农民工在烈日严寒中辛苦劳作，大批下岗失业人员和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无依无靠，伟大的理论家在他们苦苦挣扎的泥潭边时袖手旁观，还发明了一个精辟理论——这都是不努力的结果。这话发明错了吗？好像没有呀。 就像肇事者腾董事长的儿子一样，如果他不是在蝌蚪时期就努力拼搏，过五关斩六将在一亿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又怎么能成为富二代？这不就是超前的努力结果吗？ 曾明他们谁都看出，程晓曼在这次巨大打击中成熟了许多，更是坚强了许多。她看得也听得很明白，身边的人虽然给予她很多的安慰与关心，但绝大多数都是虚情假意的表演，真真切切的是无情的幸灾乐祸，巴不得她的处境更惨就好。 愚昧造就太多的人，一旦发现优越自己的人遭遇落难，那将是他们最大的乐事，也乐意落井下石、雪上加霜。因为愚昧的根深蒂固，才有更多的狭隘、冷漠、盲从、虚伪和无耻盛行。愚昧是不可唤醒的，哪怕是成千上万人的呐喊也是徒劳，惟只有断其根源。 好在熊子吟在不幸中存有万幸，让人人疼爱的程晓曼未能面对巨大不幸。如果子吟因车祸造成全身瘫痪，或是成了植物人，那将是所有家人终身无法治愈的巨痛。 时间进入到十二月，冯学文第三次打电话给曾明，骄傲告诉他二百万目标已超额达到两百六十万。他像是很平常，仅仅希望这次回家，能让龚海琦和冯涛认识一个重生的自己。他已做好一切心理准备，无论家人怎样对待他都能接受，也应该接受。 曾明建议他先给姐姐打电话效果会更好一点，他则笑答有你知道就行了，说完元月初开车回家便挂了电话。 冯学文自从超过预期顺利完成一百万目标，便马上更新了标准。完成两百万目标后，又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如果龚海琦能接受他和二百万，他将继续赚足一百五十万，再回家乡工作。他要给读大学的儿子提前准备好三室两厅婚房，还要在家乡选择一个最好的私立学校当数学老师。对，没错，必须是最好的学校。 赵春苗还是难以置信，担心冯学文会不会是个祸害重现，她实在担心家里又会出事。 “曾明，这一切是真的吗？我太担心了。现在家里有这么多人，牵涉面又广，若是他回来再胡搅一通，我的娘诶，我都不敢想象了。” “也不是你一个人怀疑，姐夫姐姐也是如此，只不过我倒是越来越相信他了。据我所知，他小时候还是很不错的，不仅成绩优秀，品质同样也是非常好。虽然读高二时，开始沉迷于游戏机，但他还是考上了师范大学数学系。这正是我岳父岳母、冯燕和冯兰漠视与袒护他不好变化的主要原因，总认为他只是一时犯错而已，这才使得冯学文一步步走向质变。这段时间，我常认真的回想过去，最终肯定冯学文还没有到完全质变地步，只是踏入质变一脚，算是回头及时。”曾明分析道。 “唉，尽管你说得在理，但我还是担心。我只有一个要求，不可以安排他住在家里，除非我们能得到一个清楚的确认。”赵春苗说出了自己的底线。 “怎么会？他的主要目标是龚海琦和冯涛。他一定会利用春节这个机会，尽可能的与她母子俩生活在一起，当是重新开始吧。”曾明肯定说。 “咦，有件事我还忘记问你了，胡秀云前几天对我讲，她和丽萍要住到白兰小区去。你知道原因吗？” “秀云和王志勇要办结婚证了，真想她们一个个都好起来。何丽萍与胡秀云分不开，坚持要和她住在一起。”赵春苗解释着。 “丽萍的那位呢？怎么很久没见那男的来找她了？”曾明问。 “早分了。两月前，何丽萍去他家想找他谈谈，哪知正碰上一桌人在客厅打麻将，并且打得还很大。想起前夫就是从打麻将开始逐步走向深渊，她当即转身离开，从此不再与他来往。她也是怕到骨髓里了，不想有第二次噩梦出现。我们都没劝她，觉得分开也好，女人一辈子能经受几次打击呀？我们不都是如此吗？”赵春苗说。 “也是，记得黄娟那次突然弃我而去时，我当时的心都死了，这也是我决心开订餐厨房的主要原因。这人啊，一生若是遇不到合适的人，只能孤独终生。我只庆幸能遇到你，是你挽救了我。”曾明搂紧春苗狠亲了几下。 “你傻呢！也是你挽救了我，给予了我的新生。曾明，当你第一次抱我时，我就肯定今生今世非你莫属了。” 赵春苗回吻着爱人，感觉两人的心是在同一频率跳动，一股股暖流遍布全身。 第93章 三姐的第二春 熊子吟毕竟是年轻和身体底子好，康复效果十分令人满意，十二月下旬时，总算拆下全身最后的石膏。 那天，多数人都去医院看望他给予祝贺，兄弟们也在暗中汇总各自网上查询的假肢信息。程晓曼还请来理发店老板，给他理了一个很帅气的发型，并帮他洗了三遍澡。走出卫生间，子吟自嘲他就像是一只脱离束缚、死里逃生的独腿鸡公，可以轻松自在的金鸡独立了。程晓曼则调侃帮他洗澡时，真是触目惊心，污垢都可以做一大锅鲜汤。 拆完石膏第三天下午，熊子吟终于出院回到阔别已久的家，再次抱起心爱的女儿一一熊楠姗。熊楠姗在爸爸怀里伤心大哭，充满了思念与抱怨。这次曾成顺没有跟随妹妹大哭，一直目不转睛的打量叔叔，不明白叔叔为什么很久未出现？ 熊大叔苍老了许多，点点白发暴增到花白，但不失坚定与精干。曾明发现三姐对熊叔和子吟是特别的温柔体贴，算起来他们经常相处已有三个多月，也许彼此间有了一种情感吧。这晚，一行人回家后，熊大叔非要坚持给儿子擦洗一次，三姐见大家都坐在客厅，便走过来攀谈。 “曾明，子吟他现在已能自理了，你又要面临新的工作，是不是考虑让老熊去订餐厨房帮忙？广告公司的事情不是很多，我打算这两个月以照顾子吟和两个侄儿侄女为主，这个家需要有一个人来打理。” “这样很好，我和晓曼也能放心。晓曼，等子吟上班时一定要买辆车。”晓曼妈接过话说。 “妈，我们早就说好了，春节后就买。我只要求他不许再给学生补习，安心做好本职工作，下班就回家。”晓曼回答。 “晓曼，子吟可是一个非常有自尊和责任心的人，你这样要求他会让他难受的。他现在还年轻，彻底康复后就由着他自由选择吧！男人啦，最大的痛苦就是梦想遭到干扰与破坏，你愿意给他这种痛苦吗？”赵春苗提醒道。 曾明立刻用欣赏的眼光看向老婆，总觉得她潜移默化的提升了不少，思维与谈吐还有气质，已完全接近冯兰。 “春苗的话很有道理。晓曼，工作的事情你就不要左右子吟了，只是他必须要开车，绝不许改为骑电动车上下班，工作方面仅要求他不得过于操劳就行。曾明，你的意见呢？”宋碧莹问，无意打断了曾明对赵春苗的欣赏。 “我非常赞同这种安排，熊叔明天就可以去订餐厨房工作。餐馆需要增加一人，这也好让我能放心的去做该做的事。子吟每天还需要加强营养，顺顺和楠楠的饮食也需要有专人来安排，只是辛苦三姐了。”曾明感激地看着三姐，亲情更加浓厚。 此时，擦洗完的熊子吟父子俩一同到来，曾明随即将刚才大家的意见说了一遍。父子俩听完就表示同意，熊子吟宣布寒假后就上班，他不想再耽误工作了。三姐曾芸芬赶忙帮子吟穿好冬季家居服，短短的过程就像是母亲对儿子一样慈爱。 赵春苗用一种特别的微笑看着曾明，大概是提醒他该为这种境况增添一点温度，或是直接挑明。夫妻俩最微妙的趣味，在于能同时产生默契， 次日，曾明专门回家一趟，三姐正在熬煮排骨萝卜汤。与第一次忽然见到三姐，她真的变化了许多，至少是年轻了一些，还有了温柔出现。曾芸芬宛如知道弟弟会找她，调小了火交给汤姐照看，便解下围裙走向曾明。 既然如此明显做好了准备，曾明便直奔主题。“认可他了？” “是的，他除了没房子，一切都好。”曾芸芬也不拖泥带水。“他五十八，我五十二，在即将步入老年时，能有个值得依靠的伴侣，何乐不为？他没房我有啊，就算小伟他爸违背诺言，我们住在一起也不是很拥挤，大不了再去购买一套一室一厅的二手房，这对我俩而言问题不大。” 曾明似乎很满意，笑道：“没想到你考虑得如此成熟了，我还担心什么呢？姐，还是那句话，差钱就说一声，我和春苗随时准备着。” “你别把老熊想得那么穷，他这么多年也单独积攒了十万，我们俩买一套二手小房子足足有余，何况以后都有养老金呢。只要相互关爱，生活平淡一点又算得了什么？”曾芸芬无所谓道。 “人啊，很多事都是水到渠成的，不是你怎么想或怎么做就会怎样，顺其自然才是正确选择。结果是好，不值得庆幸；结果是差，也没必要去后悔。把一切看淡，把一切放下，如意自然就会降临。想那么多干什么？纯粹是庸人自扰。 他已在订餐厨房工作，我每月有退休工资和广告公司的工资，两人又没什么花销，子吟根本不需要他负担，反而是得到。我俩真正的花销，只是共同为小伟存点钱，好让他早点结婚，他也在奔三十了。” “小伟他爸爸不是负责一切吗？你还担什么心？”曾明问。 “都是变化的，万一他反悔了呢？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单身一辈子吧。我想好了，如果小伟过了三十还未结婚，那就由我来负责。” 姐弟俩虽然交流很少，但曾明还是很了解姐姐的，她是个敢说敢做的人，就像她以前说不高考就不高考一样。既然姐姐已做好这样的准备，曾明哪会忍心看着姐姐去挑起这样沉重的担子？ “姐，我只希望你幸福。你放心，小伟的婚事我们会管的，只要他有了女朋友，不管代价多大，我们一定会帮忙完成婚事。”曾明淡定道。“姐，需要我现在祝你幸福吗？” 曾芸芬羞赧一笑，不再说话，起身拥抱住弟弟流泪。在她的记忆里，这还是人生第一次。这不仅仅是拥抱弟弟，而是拥抱失去重返的亲情，也是她莫大的安慰。赵春苗也单独和姐姐谈了话，她倒是催促姐姐快点结婚，还要当伴娘，把曾芸芬开心得又哭又笑。 赵春苗这次是非常的心急，得知三姐已经办好结婚证，当晚就把姐姐拉进房间，送给她一套金银首饰和八万出嫁钱。 这年下半年，出现了长时间猪瘟流行，猪肉价格从七月开始不断上涨。到十二月时，竟然突破了三十元一斤。 猪肉的上涨，导致禽蛋鱼类价格紧跟上扬，使得本不景气的餐饮行业更是萧条惨淡。尽管订餐厨房的菜价做了上调，可顾客只增不减，慕名而来的新顾客不断出现。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订餐厨房的菜品与份量依然保持不变，且价格与外面酒家餐馆差距拉大。每天中午和晚上，仅订餐就有十桌以上。 包括赵春苗在内都要求再次上调菜价，说这种薄利多销方式纯属于劳累赚个热闹，利润远不及过去。针对大家的提议，曾明先拒绝再说出个人的看法。 “你们的意见我很理解，但别忘了我们是在做服务行业，既然是服务行业，就该有点服务意识。我承认，自从猪肉价格上涨以来，确实给店里带来一些负面影响，大家也很辛苦，但我们也要为顾客考虑呀。如果我们再继续上调菜价，无疑将会增加他们的负担。现在的人谁容易？国家目前不正在积极调整和加大猪肉进口吗？都是暂时的，克服一下就行了，就当是为了订餐厨房这块招牌。” 宋碧莹和刘思远非常赞赏曾明的说辞，认为为人民服务不应该是一句口号，而是真正需要有这种服务意识。宋副市长第一次在家谈起工作，告诉大家市政府正在加大力度调整，有条件的地方，养猪散户将会允许养猪，龙富粮家明年又可以养猪了。只要确保不污染环境，一律绿灯放行，不再搞一刀切。今后，猪肉价格绝对会下调的，要大家再坚持一下。 第94章 美女孔思雨 再过五天就是新年了，曾明打算上午时去几个大药房看看，好为年终会议准备一点素材。 熊大叔是个精明能干的人，一些事情只需交代一番即可。他本就厨艺很好，有他和梁木在厨房主持，胡秀云她们轻松了许多，曾明完全可放心的离开。 今天天气很不错，阳光高照、气温上升，已半步脱离厨房的曾明，坐在店外太阳下思考着明年的工作事宜。他必须提前进入角色，不然还真适应不了工作岗位。此时，一位身着枣红色呢大衣，长发飘逸，十分清秀、端庄、窈窕的青年女子不知何时微笑走近。 “请问您就是曾总吗？”该女子礼貌问，也可以说是女孩。 “我是姓曾，请问你是？”曾明反问。 “您好，我叫孔思雨，是您的秘书。今天来一是认识您，二是通知您三十一日下午三时，在公司会议室开年终会议。这里有四份文件给您，其中一份是这次会议的研讨议题，请您先过目。”孔思雨将文件递交给曾明。 “曾总，有关您的事，易总给我单独介绍了一小时，您还真是特别。这就是订餐厨房？挺温馨的哦。” “是吗？那今后就欢迎你常来吃饭。”曾明接过文件笑道。 “易总说您快五十了，可我怎么看您最多只有四十五呀？是我听错了吗？”孔思雨怀疑问。 “这不奇怪，因为我的心年轻，所以人就显年轻咯。”曾明玩笑回答，喊着赵春苗倒杯水来。 出来的赵春苗才打量孔思雨一眼就很喜欢，热情地与她客套起来。 “她是我内人，你今后就叫她嫂子吧。”曾明简单介绍双方。“你来得正好，今天上午先陪我去看看几家大药房。” “好的。”孔思雨点头答应。 在开车途中，两人开始相互了解。曾明得知孔思雨才满二十四，重点大学工商管理专业毕业，在上海工作过一年多，来康易医药工作还不到半年。 谈聊间，面包车到达康易莱大药房总店，也是首个大药房。曾明站在店外观看了很久，发现店内顾客仅相当于十多年前的四分之一左右。旁边四十米外和街道斜对面，就是省内同行两大巨头的大药房，可见竞争的惨烈程度。经过一番对比，曾明发现市民选择本地大药房的居多。 店内外比以前华丽很多，依然是陈列整齐、灯光明亮、一尘不染；店员也是训练有素、主动热情，主要问题还是顾客太少。 曾明记得〇四年夏在康易莱连锁大药房搞新产品宣传时，那时的康易莱大药房市区数量仅为九家，六个县城各一家。可十五年后的现在呢？总计有103家了，并涉及到了乡镇。市场蛋糕的大小没什么变化，变化的只是参与分食的同行。面对这种市场格局，毫无疑问都是在靠实力与服务来拼杀，谁到最后谁就是胜者。 两人继续看了三家有代表性的大药房，曾明将面包车停在一僻静处。 “孔思雨，能说说你的观后感吗？”曾明想听听她的看法，也想借此对她多了解一点。 “开药房的门槛不是很高，遍地开花也属正常。经过十年的市场洗牌，以实力相搏与对抗成了现状。‘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句话确实很激励人，但没有智慧、耐心和细致，也是枉然。市场只相信勇气、智慧、耐心和细致，不会因为眼泪而产生怜悯。康易莱连锁大药房要全面进军全国，这就像战场上一支新部队，要冲过血腥的战场攻取制高点一样。步步都是危机，步步都是壮烈。”孔思雨边说边看向曾明。 “作为一名指挥官，若是没有一颗坚强而勇敢的内心，惨败随时都有可能出现。这世上最伟大的元帅，并不一定是出自知名军校，有的人天生就是伟大的军事家，比如说您。” 曾明很吃惊地看了她一眼，肯定她并不是恭维，发现自己没带香烟，便下车去了前面一家小商店。很快，他重新返回递给孔思雨一瓶奶茶，自己则猛喝了一口矿泉水，再点燃一支芙蓉王对着窗外长吐一口。 “您打开车窗就行，没必要对着窗外，我很喜欢看成熟的男人抽烟。”孔思雨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曾明。 “你能不用说‘您’吗？坦率地讲，我对你非常满意。我敢肯定，你今后一定会对我有很大帮助。需要提前谢谢你吗？”曾明笑问。 “是吗？那还是我先谢谢你，谢谢你能相信我。”孔思雨露出甜美清纯的笑，闪烁光泽的红唇玉齿让曾明着迷。 她的整体外表虽然略输给以前的程晓曼，但她的智慧与成熟已超越了她。程晓曼是聪明伶俐、活泼可爱，而孔思雨则是端庄稳重、清纯恬静。美丽优秀的女人，若不能让一个正常男人心动，那只能证明虚伪正在泛滥。 “曾总，据我所知，你以前工作过的医药集团、本地鲲鹏广告公司和康易医药都为你敞开大门，可你为什么偏要选择开一家餐馆呢？”孔思雨好奇问。 “也许是命运如此吧！当时我只能这样，心境才会沉静下来。这好像不是工作话题呀？”曾明理性克制自己。 “呵呵呵，我好奇，就想了解你。你的前妻很美，美得让我惊叹。你也很帅，现在也是，令我春心荡漾。嘻嘻。还有，你的眼神，是我有生以来所看到的，最具有魅力的男人眼神。你前妻去世时，我正在读初二。那时若能遇见你，我一定会早恋，给予你最纯真、最温暖的爱。”孔思雨看着车内曾明和冯兰的婚纱照大方说。 “你好像越来越偏离话题了。你很爱幻想，不知道我和你爸是同龄人吗？”曾明提醒她。 “这不是我考虑的范围，我只喜欢稳重专一的男人。听了易总对你的介绍，我特意去看了你的前妻。墓碑上的诗很美，美得我彻夜难眠。所以，见到你真人那一刻，我就爱上你了。 你若觉得我这是属于一种轻浮，那我只能表示遗憾。世上的爱有很多种，每一种真爱都应得到理解与尊重，这仅是我个人的看法。你放心吧，我绝不会破坏或影响你的生活，只是自认为还有爱一个男人的权利。”孔思雨淡定说，眼神依然是那种清纯无邪，也饱含智慧。 孔思雨年龄还小，曾明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听她讲集团已安排好临时办公室，新车停放在仓库近一个月，他决定下午和孔思雨去集团看看。 午饭间，一帮姐妹与孔思雨很快就由相识到了亲热，孔思雨确实很让人喜欢。女人第六感是非常准确的，赵春苗和黄娟很快发现，孔思雨看曾明的眼神是特别的。赵春苗没有丝毫紧张，并不是因为相信曾明，而是一种荒谬的想法油然而生——曾明若是与这类女子出轨也是他的福分。爱，有时也会让人发昏犯糊。 饭后的孔思雨和弟媳们去了广告公司继续闲聊，赵春苗她们忙着收拾或售卖煎饼。四兄弟眼神怪怪的看着老大，尤其是车鹏辉。 “老大，我怎么感觉你是艳福来临了呢？” “是吗？那你们就好好感觉一下。不要以为我是个没有七情六欲、临色不动、视美女为草木的男人。我之所以不能放纵，并不是因为我什么品德高尚，而是内心的阴影时刻在提醒我：只要迈出这一步，一切将会改变。你们希望这个家混乱吗？”曾明严肃问。 曾明的话四兄弟从不怀疑，老大内心的阴影面积有多大？仅看他对父母的态度和姐姐之间的关系就能窥见一斑。相处这么多年，无论是美女同事还是医院、医药公司漂亮的护士和财务人员等，说他冷血的人不知有多少。他哪是冷血呢？只是自控而已。 第95章 首次去公司 两点时，赵春苗、曾明、三姐和孔思雨一起回家。下车的孔思雨扫视完漂亮家院，微惊一下，这里怎么如此眼熟呢？难道是在梦里出现过？ 在逗孩子玩的程晓曼见孔思雨来家，显出特别紧张。虽已知道她是曾明的新秘书，可程晓曼还是无法接受，敷衍一阵则红着双眼回了房间。曾明以为，她可能是与子吟发生了口角，没怎么当回事。待孔思雨逐个抱完曾成顺和熊楠姗，两人准备去公司。 曾明刚发动车，看见送行的赵春苗猛拍一板孔思雨的屁屁笑骂几句，孔思雨不像有痛感，灿烂笑着上车。 看清坐在一旁似笑非笑、若有所思的她，曾明闷神：又多一个发疯的了。开车不久，孔思雨忽地趴在前面全身发颤的笑，又猛地抬头看前方流下两行热泪。曾明没问原因，也不想问，世上男人都清楚，问女人问题只会越问越糊涂，越问越不明白。 第一次以员工身份来到康易医药公司，曾明还真有点不自在，有点恍惚之感。大门前，有几人正在更换新招牌，这里已成为康易医药集团武陵市营销公司，康易莱连锁大药房有限公司武陵市公司。 下车的孔思雨见曾明有点不解，马上介绍是董事长要求这样的，分公司名称会让他感到疼痛。 临时办公室设在公司原拓展部，拓展部已提前搬去了省城，办公桌椅也是以前的。孔思雨在前面房间办公，他在后面房间。虽是临时办公室，但还是布置得井井有条。听闻董事长有请，曾明和孔思雨一同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董事长易明峰见曾明进来，马上走近握住他的的手，爽笑道：“曾明，这是我见到你最开心的一次，我想你应该知道原因。春节后，整栋办公楼将实施大调整，我的办公室就是你以后的办公室。如果在工作上有什么问题或困难，你直接对我讲。至于如何开展工作？我就不多此一举了。 噢，对了，你可是给我和明峻出了一道难题，自从老爷子去你那里吃饭回家，对我们两兄弟总是喋喋不休，骂我们做不出一道好菜来。这个大祸可是你惹的，有机会一定要教我们一手哦。” 易明峰说完，吩咐孔思雨先陪曾明到处看看，再去仓库提取新配车。 “你有驾照吗？”下楼时，曾明问孔思雨。 “四年前就有了，只是汽车梦遥遥无期。”孔思雨回答。 “你在上海时月薪是多少？”曾明问。 “开始是八千，辞职时是一万八。虽说算是白领，但那里的消费和攀比确实让人心累。我和妹妹初始时为了省房租，租住得很远，但每月还是要每人三千房租。在大上海若是穿得不像样，别人立马就会小看你，将你列为二等公民。 没办法，我们两姐妹只能靠自虐方式省吃俭用，才勉强合格，只是吃方便面都吃傻了。后来虽有了过万月薪，但还是捉襟见肘、入不敷出。就因为是白领，所以衣服要像样、鞋子要像样、首饰要像样、包包要像样、化妆品要像样，一切都要像样。感觉是在为别人活着，为别人的认可而拼命。 好不容易有了一万八月薪，生活终于有了一点轻松感，可我们部门的主管又对我骚扰不断，非要对我潜规则。见我不肯就范，便暗中使坏、处处刁难，我一气之下带妹妹辞职回家。我俩是今年六月应聘来这的，妹妹去了人资部。在本市收入虽然很低，但消费和生活压力小多了，最重要的还能天天回家和父母在一起。” “你现在的月薪是多少？”曾明继续问。 “三千五。就这么过呗，两个半月光合在一起就是月光族了。嘻嘻。”孔思雨诙谐回答。 “年轻人别那么悲观！要学会相信自己，相信未来，我可不是给你喂鸡汤哦。你理想的车型是什么？”曾明看向孔思雨问。 “合资车都可以，最好当然是宝马咯。”孔思雨调皮的笑了。 “这很正常！只要你好好配合我工作，两年内我负责圆你的汽车梦。”曾明肯定道。 “真的？那我保证好好配合你，做你的小三我都愿意。”孔思雨再次半真半假的玩皮起来。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如此放肆，并且还愿意这样。 曾明佯怒指了指她，说：“你那边屁屁也需要嫂子狠狠打一打。” 进入仓库，在孔思雨介绍下，仓库主管热情接待了曾明，向他详细介绍仓库整体运行情况。参观完仓库每一处，曾明和孔思雨才来到新车旁。车是一辆珍珠黑三菱帕杰罗新车，外观与内饰曾明非常喜欢。 他知道，应该是老爷子专门为他挑选的。那还是九八年深秋时，曾明开着集团配给他的切诺基来到公司洽谈，易老调侃他像个大老板了，开的都是进口车。在笑谈中，曾明无意说出非常喜欢三菱吉普，每当去职能部门办事看到三菱吉普时，心里就怪痒痒的，没想到被易老记在心里了。 见孔思雨坐在副驾驶位，爱不释手的抚摸和四处观赏，一种疼爱没有理由的随即产生。 “你家住哪？” “离订餐厨房不远的民福安置小区。” “那好，这辆车先由你来开，你每天负责接送我上下班，怎样？” “真的？我保证随喊随到。”孔思雨开心得像小女孩一般搓手甜笑，两个脸蛋泛满了红润，一双眼睛更是清纯亮丽。曾明欣赏的同时，对她的疼爱也像是多了，如同有了两个程晓曼。 “开车要注意安全知道吗？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安排的。我先走了，明天正常上班。”曾明下车离去。 扪心自问，他承认很喜欢孔思雨，特别喜欢她的坦率和真挚。如果以后彼此能摆正好位置，应该会有一个美满的合作。针对她的学历、综合能力和见识广，曾明很想把她培养成心腹式接班人。他打算在五年后，逐步退出康易医药集团回到订餐厨房，他只想和赵春苗在一起继续恋爱。 开车回到店里，时间已到下午四点半。赵春苗见他回家，急得马上过来与他问话。“曾明，晓曼下午哭闹得都不想去上班了，我哄了好久才送她去了医院。你是不是骂了她？” “我都没和她说话呢？她又中什么邪了？子吟才好一点她就复了原，真是头痛。”曾明不知所以。 “好了啊，她下班回家后你可不许凶她，她可是我们的娇宝宝呢，好好问清原因就行了。你听到没？”赵春苗警告曾明。 也是，别说家里的大人，就是每一个孩子谁不喜欢这个小姨呢？ 曾明换上工作服进入厨房，熊叔和梁木劝他去广告公司办公。“曾明，店里的事情你今后少操心，集中精力把工作做好，别亏了人家对你的信任。” 赵春苗、胡秀云和何丽萍认为言之有理，一同劝他离开，要他今后以工作为重点。见赵明此时又回来，曾明接受了大家的提议去了广告公司。 车鹏辉已将新的文件柜和办公桌购置好，靠椅也很舒适，一间半门店的办公区域已接近饱和状态。彭小薇见哥哥回来，屁颠颠的给他泡上一杯碧螺春，再回到自己办公桌处。另一方的敏子只是对大哥笑笑，她们都知道大哥很忙，不好打扰他。 坐下的曾明随即进入到思索中，从易老的要求到易明峰信任，实在让他感觉压力山大。这些天的简单了解，深知大药房面临着激烈竞争，医药销售板块也出现萎缩。毫无疑问，突破与创新迫在眉睫，问题是如何展开或者是从何处下手才对呢？他陷入了沉思。 第96章 赵春苗的信任 曾明点燃香烟，结合今天的所见所闻思考着未来。 他拿出记事本，写下明天上午先了解医药经营部的近况，客户数量与分布、财务状况和人员现状等必须要清楚。下午再详细了解本市103家大药房各方面情况，包括企划部近期的工作。等元旦后正式任命，再组织各部门负责人召开一次碰头会，当务之急是必须开好这次年终会议。 安排完三天的工作日程，抬头竟发现程晓曼眼泪汪汪的站在办公桌前看着他。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晓曼，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曾明起身急问，一手拉住她。晓曼哭了，曾明哪会不心疼？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程晓曼随即搂住曾明质问。“我知道她比我年轻漂亮，她也很喜欢你。可我看出来了，你也很喜欢她，是不是？” 原来如此！曾明还以为是熊子吟出现了什么状况，真是虚惊一场。面对这个傻宝贝提问，他一时又哭笑不得，只好把她抱起放在身上继续安抚。这个小精灵依然是那么美丽高贵，在她面前哪怕是产生一丝邪念，都是极大的罪恶。 “小傻瓜，哥哥怎么会不喜欢晓曼呢？无论今后如何变化，也改变不了你是大家的最爱呀。好了啊，乖。”曾明耐心的哄了晓曼大半天，她才心满意足下来。 在曾明不断答应要最爱她、最喜欢她、最心疼她和每天抱她亲她不得少于三次，晓曼才嘟嘟嘴骄傲的笑了。又轮到四弟媳不放过他，非要大哥承诺要永远爱她们一辈子。妈呢，曾明口干舌燥了。得到满意答复，五姐妹开心得黏着哥哥疯闹了个够，结局是曾明背着程晓曼，在四弟媳簇拥下走向订餐厨房。 程晓曼又回到了过去，吃饭时一定要坐在哥嫂中间，再次享受哥嫂给她夹菜和喂饭的特殊待遇。她明知哥嫂一直是最喜欢自己，可还是害怕有人会抢走这份殊荣，有时哥嫂过于恩爱她也会不开心。 谈起订餐厨房事宜，熊叔和胡秀云提出在每个午餐和晚餐前，最好准备好十份鱼类火锅由顾客挑选，不然就会增加繁忙量。多卖点鱼类菜既能缓解辣味鸡的压力，也会帮谢勇创收更多。店里生意再次上了一个台阶，厨房一块确实忙了许多，胡秀云拉着何丽萍又开始在晚间准备火锅菜，不然第二天还真会忙不赢。 现在，表姐是绝不会参与其它事情，只负责煎饼一项，最近还出现了牢骚。曾明知道大家都已听到，只是为了大局皆装聋作哑。如果表姐真出现私欲膨胀、自以为是，曾明绝对会将其解雇，绝不能因为她一人而影响到整个订餐厨房。 考虑到现在的首要问题是孔思雨，再加上表姐还不属于过分，曾明只能先暂时放一放。 赵春苗并不担心什么，等曾明晚上忙完所有上床时才问：“曾明，你说孔思雨的出现，家里会再起波澜吗？” “波澜起伏是正常状态，不然就是一潭死水。你那么忧心忡忡干嘛？今后出现什么或发生什么，我们就面对什么不就完了。把一切看简单点吧，我也想通了。”曾明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喜欢孔思雨吗？”赵春苗认真问。 “喜欢，是真的很喜欢，她也值得我喜欢，你今后也会喜欢她的。”曾明搂起赵春苗放在自己身上。 “喜欢到了什么程度？”赵春苗趴在他胸口再问。 “到了爱的程度。像爱自己的女儿、妹妹，又有点男女之间的那种爱，但我必须要把这种情感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这就是真实答案。你害怕吗？”他亲吻着她问。 “我喜欢你的坦诚，可我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感觉。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和她发生了什么，你也无法与我分开。问题是我肯定你做不到这点，因为真正害怕的是你自己。”赵春苗梳理着曾明的头发梢，自信笑道。 这是属于什么样的了解和信任呢？曾明一时无法定论。“你说得非常正确，应该给你101分，因为你超出了圆满答案。” “是吗？”赵春苗甜蜜得深吻着爱人。“曾明，你总是让我着迷。这并不是属于我俩彼此间的信任问题，而是一种神奇的默契。” “这话我很赞成。”曾明双手扶住妻子的脸，在柔和灯光的映衬下妩媚绽放。她到底是属于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真的是越来越美了呢？ “曾明，答应我专心工作好吗？我想看到过去的你。如果你乖，我就让你继续当我的娃，一辈子都不会断你的奶。噗嗤，哈哈哈。”赵春苗贴在曾明身上笑得全身发抖。 “看来刘嫂和汤姐又给你说了很多过去的故事。”曾明爱抚着她说。 “是的，可我最喜欢你是我的娃。从今以后，你每天晚上就是我的娃了。你要是不乖，妈妈就不给你喂奶。哈哈哈。”她更来劲了。曾明很清楚，她是想彻底替代冯兰。 “关于孔思雨，你一定要耐心去引导她，不可操之过急。都是女人，谁都看得出她很喜欢你。你可切记啊，她还年轻，需要的是你的帮助，而不是装模作样、冠冕堂皇的道德观说教。明白吗？”赵春苗认真道。 “知道了，老婆。咦，对了，中午时你为什么打她又骂她？”曾明想起来问。 “她悄悄对我讲，我是她最嫉妒的女人。说她今生最期盼的事情，就是我能把你让给她。也奇怪，我听后不仅没真的生气，反还对她生出一种怜爱。唉，易伯他们还真会帮你挑选秘书，才出现就引出一场小地震。胡秀云还说了，只要略有眼光的女人遇到你，都有可能会这样，只是表露和隐藏的区别。她们总是不理解，为什么黄娟会傻到将你这样的男人丢弃掉？活该她孤身一人，她也只能孤身一人。” 曾明并没为赵春苗的话沾沾自喜，而是认真思考，该怎样才能正确引导好孔思雨。教育这词是肯定不敢当的，不然将会演变成一场可笑的讽刺剧，你曾明凭什么教育别人，是你优越于她吗？ 孔思雨很遵守承诺，次日早上七点半刚过，就开车来到曾明家接他上班。她工作非常认真，也很有程序。所有文件、方案、财务报表等，一律整齐有序的放在他办公桌上，她的字体也像本人一样漂亮。在整个公司，两姐妹的端庄与雅致绝对是独具一格，尽显一种女子白领的顶尖气质，被众人戏称为海派风范。 她从不与他人闲聊，最多只是去人资部看看妹妹。曾明要是想单独外出，她的嘴马上会嘟起来，再小孩子般的看着他，那种纯洁的天真可爱无法让人忍心拒绝。 三天下来，两人察看了三个县城，多个乡镇的康易莱大药房和地方药房、诊所、卫生院，最远处到了与邻市交界的一乡镇。这也让曾明掌握到大量第一手资料，随即思考该如何调整与市场细化问题。没想到这对孔思雨的情感却起到推波助澜作用，她不仅在一安静处休息时偷吻了曾明，还将他们的笔记本做了调换。毫无疑问，这对曾明而言是个危险信号。该如何引导她？明显更加棘手了。 赵春苗说得对，这确实需要耐心，也需要机会。若是急于求成、平白无故的去说教，极有可能伤到她，反会负面影响她一生。纯洁女人的心都是玻璃制造，破碎了怎么能愈合得了呢？相比之下，自己的自私和欲望根本不存在重要性。如果一切都很简单，那人生的考验也失去了份量，曾明尽力保持着个人的冷静。 当然，这对一个正常的男人而言，确属于一种痛苦或是磨难。 第97章 爱生爱续 明天就是新年元旦，曾成坤、琴琴和邵丽娟同车从省城回来，他们三人已是亲密无间的兄妹。孩子们都大了，大家都相信他们能独自处理好情感问题。 “爸爸，亲爱的爸爸。”琴琴下车就大喊。 在广告公司办公的曾明，听到女儿的呼唤急忙跑来，一把抱起她旋转n个圈。一旁的邵丽娟急不可待，“爸爸，还有我呢。” 外面继续在嬉闹，前台忙着的黄娟见女儿进来，酸溜溜说：“妈妈就在眼前，也不先叫我。” “哟，我的漂亮妈妈吃醋了？那就让女儿好好抱抱您。嘻嘻。”女儿抱住妈妈狠亲了几下，黄娟脸上马上露出满足与欣慰。 随后拥抱住进来的儿子曾成坤，问：“儿子，想妈妈不？” “那还用说，肯定想了。”儿子回亲了妈妈，将几人的行李放入前台柜里。 门前的邵丽娟，轮靠在做煎饼的何丽萍和表姐身上娇蹭。 “哎哟喂，我的小乖乖，我都没办法做煎饼了。去外面玩啊，乖！”何丽萍亲亲她说道。 不一会，广告公司前坪便热闹如火、欢闹不断，两根跳绳都挤满了人，全忘了该去订餐厨房帮忙的事，只有庞聪一人在厨房忙不赢，来聚餐的刘思远和冯燕见店里忙开，急忙加入工作中。 “龚海琦怎么还没下班？”冯燕对刘思远自言自语问。 “你眼花了？她不是在前面跳绳吗？”刘思远知道她没注意。 “她也跳绳？我的妈呀，怎么都返童了？你明天也帮我买根跳绳。”冯燕露出以往的娇容，主要原因还是女儿即将回来。 “只要你不怕被围观，我愿意配合。明天我就帮你长短跳绳都配齐。”刘思远很喜欢妻子现在的样子，还有什么比快乐更重要呢？ 夜幕降临，跳绳人员洗完手大部分都坐在外面长椅上笑聊，一辆崭新的瑰红色宝马跑车快捷熟练的到来停下一一刘清媛和明智回来了，这是她首次将新车开回家。郝洁本是要给未来儿媳订购法拉利，可刘清媛觉得太招摇，认为宝马够不错了。虽然价格不及法拉利，但也超过了一百万。 程晓曼看到跑车，惊喜得难以自控，马上坐进司机位就想试驾。 “你要是喜欢就订购吧，我开你的车。”熊子吟拄着双拐对她随意说。 他理解妻子的全部，包括她最爱的是曾明。他也做好了一切准备，随时满足她的需要。假如金钱能给她和女儿买到幸福，他愿意为此努力一生。他可不认为，程晓曼喜欢宝马是属于什么虚荣心在作祟，而是女孩子的一个美梦而已，是新的时代带来新的需求。他希望她的内心世界能继续像个女孩子，爱一个人不就是爱她的所有吗？ “晓曼，我在网上看过宝马车型，五十多万的跑车也适合你，没必要买这么贵的。当然，你若坚持，妈妈会支持你一百万。”晓曼妈说完，很欣慰的看了女婿一眼，他的确是真正的优秀。 “谢谢宋副市长。噢，不对，谢谢宋市长。嘻嘻。”晓曼下车，在妈妈耳边顽皮细语感谢，再拥抱了妈妈一下。 宋碧莹自离婚后，从不乱花一分钱，一切为了女儿的幸福。十多年来加上复婚后她爸给的钱，家里的积蓄也有了一百多万。她是一位母亲，满足女儿的愿望也是她的职责。她同样不认为女儿属于过分，而是时代不同了。 前段时间，省内落马了几位贪官，在几轮人事调整中，宋碧莹被指定就任武陵市市长。还是那样，所有电话和谈话皆为必须接受，必须服从组织安排。她有升迁喜悦感吗？好像一点也没有，反而多了一种沉重，更是厌倦一大堆的恭贺。 新年前的聚餐话题，逐步转移到以购车为主题。曾明爱抚着女儿琴琴再看向萌萌，承诺等她们大学毕业就送各自喜欢的车。儿子听后就笑了，说：“爸，您的承诺可能无法兑现。省城的姑姑已决定春节后就给琴琴买车，您还是省省吧。” “成坤，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双方也该见一面了，最起码也要相互间认识一下。丽娟，你看呢？”曾明问新女儿。 “爸，您又迟了一步。我爸妈说了，春节期间要么他们过来，要么您和妈妈过去。还有，我们大学毕业后，必须都要去苏南工作，集团需要我们呢。所以说，伯伯想安排成坤他们去银行工作计划将会全部落空，算是计划与变化的较量吧。嘻嘻。”邵丽娟歉意看着满脸沮丧的刘思远。 “得了，得了，我不再有计划了，任你们自由的去飞。我只是明天去给老婆买两根跳绳就完事。”刘思远的吐槽引得满堂大笑。 他无所谓这些已属于家人的笑话，与曾明他们一起喝完一杯酒，便提醒龚海琦做好心理准备，冯学文一定会在十天内回武陵市。 龚海琦和冯涛很淡然，一副行就行，不行就拉倒的态度，毫不在意他是否真的有两百万。龚海琦现在月薪已有五千，冯涛的固定月薪为三千，彭小薇告诉他，今年的股东分红至少有三万。冯涛非常懂事，特别关心妈妈，目前是学习与工作两不误，常常加班到深夜。 四兄弟特别器重和信任冯涛，广告公司今后交给他基本上不会更改。曾明和赵春苗总认为，赵明和冯涛相比较差距实在太大，具体又说不清是哪些方面，只是感觉而已。 冯涛与萌萌之间的兄妹之情同样发生了变化，曾明夫妇像过去对待成坤和琴琴那样，采取不闻不问。倒是心急的龚海琦早已把萌萌当儿媳看待，一直和赵春苗以争抢女儿为乐。 想到胡秀云和王志勇已办好结婚登记，曾明问他们是否举办个仪式？庞聪笑答，他们一家人早就办了，春节还要去海南度假。很明显，庞聪还满意王志勇这个爸爸，但谁都无法替代曾明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三姐曾芸芬借此机会告诉弟弟，春节前，她想和熊叔在订餐厨房举办一次家人婚宴。 “曾明，老熊人很好，姐姐也需要有个伴。” “小伟（曾明的外甥）的意见呢？”曾明问。 “不支持也不反对。他目前在珠海还做得不错，只是对婚姻和家庭不抱希望。快啊，再过两月就满二十七了，真的奔三十了。”三姐担忧说。 “我们都没意见，只要你愿意就行。姐，经济方面你不用担心，春苗会安排好的。” 曾明有种说不清的难过，与姐姐的亲情来得太迟了，要不是她婚姻出现异变渴望亲情，也许就那样无痛无痒的过去。他这时才知道，自己是很爱姐姐的，记忆中早没了过去的疼痛、失望、排斥与伤感。若是今后大姐和二姐也能这样出现，他深信亲情都可以复活。 熊叔很感激曾明，特意与他共饮一杯。胡秀云在一旁笑问：“这今后怎么称呼呀？都有点乱了。” 程晓曼坐在曾明身上听闻，幼稚得大笑，还说越乱越好玩。 “你们以前怎么称呼就继续，直系亲属改变一下就行了。条条框框多了麻烦，让一切简单点。不就是个称呼吗？”曾明随口说，晓曼妈和刘思远点头赞同。 吃完饭的姐妹们邀在一起，去了广告公司帮程晓曼查看车情，刘思远未尽兴的要求男士们再继续喝点，反正明天休息。琴琴见晓曼姨腾出地方，快速过来坐在爸爸身上，邵丽娟和萌萌紧坐在爸爸左右，曾明永远都是孩子们的最爱。 第98章 迪厅迎新年 亲友的增加与重叠，催化了男人们的酒兴，十人不知不觉喝完刘思远带来的四瓶西凤酒。才开始喝茶聊天，一帮姐妹就叽叽喳喳回来。程晓曼经过权衡，已定下一辆五十多万的蓝色宝马z4跑车。 “宋姨，晓曼买车我们不出钱她是不会开心的。我看这样吧，您、晓曼两口子、我和曾明各出二十万为好，这样一来晓曼也喜欢。”赵春苗提议。 “嗯，那就这样吧，反正是一家人。”宋碧莹欣然同意，如果新车里面没有哥嫂元素，女儿肯定不会喜欢。 程晓曼开心得亲了嫂子又亲哥哥，觉得她未来的爱车，简直就是爱的组合体。如果不是刘清媛开宝马回家，程晓曼怎么也不会想到换宝马什么的，她就是个小女孩，完全凭着感觉和兴趣跟风。 曾明发现赵春苗愈发拥有担当与责任，她不再被动面对逐步增加的亲友，而是真正的接受与关爱每一个人。再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天啦！她确实更加稳重，更加有主见，怎么看都是一位合格家长。 因家里还有两个年幼孩子，才到九点半，宋碧莹、程晓曼、熊子吟、熊叔和三姐他们先回了家。刚离开一会，孔思雨和妹妹姜伶俐各抱着一个可爱的考拉到来。 “新年快乐！这是送给两个小宝宝的。嘻嘻。”孔思雨清纯自然地笑着，首次出现的姜伶俐则是文静拘谨的与各位问好。 孩子们即刻对她俩产生好感，没多久，四弟媳和琴琴她们就与这对好姐妹笑聊在了一起。在阵阵欢闹声中，一大帮人开车去了“银河沸腾”迪厅狂欢迎新年。 胡秀兰、谢勇两口子吓得怎么都不敢去，曾明担心程晓曼又会生气先回家接她，顺便将还没上大学的孩子们全带回家。萌萌坚决不答应，非要和爸爸妈妈去迪厅，还强拉上庞聪和燕子随同。 那晚都疯了，是彻底的疯了，熊子吟因为杵着双拐狂舞，尽显奇特舞姿与男性勇猛，被众人评为“勇敢之星”和“最帅男人”，奖励一箱百威啤酒；刘思远在舞台上纵情欢歌《热情沙漠》，扭动发福的身躯领舞，引得台下阵阵狂啸尖叫，被主持人破例评为“宝刀不老之星”，奖励白兰地两瓶；程晓曼、孔思雨和姜伶俐三人像是经过了排练，共舞单唱加齐唱一首李玟的《想你的365天》，让一对对情侣从漫舞到狂舞；四弟媳也不甘落后，在一曲荷东的士高音乐中，舞出“新年姐妹花”美誉，获得一箱百事可乐。 dj手配合音乐加大节奏震撼效果，让灯光交映穿梭，犹如流星划过夜空，赵春苗陶醉般紧贴着曾明欢舞狂扭，宛如坠入浩瀚银河。 “曾明，我怀里，有你的温度；我眼里，有你的微笑和痛苦；我心里，有你说过的故事；我梦里，全都是你。我爱你，曾明！”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大喊。任由火辣的情话融合震耳欲聋的音乐，穿透爱人的身体，进入两人的血液共同沸腾。 程晓曼三人荣获当晚迪厅“新年玫瑰”，各获得一盒德芙巧克力。邵丽娟和琴琴也被评选为“新年天使”，每人奖一盒手持烟花。当新年钟声响起，全场成了欢呼庆祝的海洋，人人在五彩斑斓的世界许下新年愿望。 狂欢从迪厅到家院外的沿河公园再到家里的平台花园，喝完一箱百威啤酒和一箱百事可乐，放完两盒烟花也过了子夜一点。因为新年实在特别，是二〇二〇年，按流行说法就是爱你爱你，仿佛所有的爱皆能天长地久。 那晚，孔思雨和姜伶俐没有回家，第一次留宿在曾明家里。 经过一天的接触了解，彭小薇、邵丽娟、刘清媛对孔思雨和姜伶俐倍增好感。针对她俩目前的薪资，三人都劝姐妹俩考虑跳槽。彭小薇开出月薪五千包食宿；刘清媛开出八千加配车；邵丽娟则开出一万五，并各配一辆宝马和一套姐妹房。 孔思雨听完大笑，说：“有曾明哥的地方才会有我，有他才是最好的待遇。” 姜伶俐的答复是不能和姐姐分开，若是明天分配到省城总部，她可能会考虑辞职去远大广告公司。 在交谈中，大家知道了孔思雨和姜伶俐是组合家庭姐妹，这个家庭还是在她俩的努力下组合成功的。两姐妹在初二时就成为好朋友，慢慢的就是形影不离的姐妹了。共同考上同一所大学，住在同一个寝室，大学毕业一同去上海滩闯荡，一同辞职回家，又一同去康易医药应聘。 因众多原因，康易医药集团的年会，改在元月二日晚七点召开。 这天上午，曾明在集团医药开票处仔细观察了近一小时，感觉医药销售方面还是令人乐观。各部门处于搬家扫尾阶段，力争春节后总部各项工作能正常运行。为了在今晚的年终总结会议上准备更充分，曾明计划再去与邻市交界的另一乡镇了解实情。他正在思考如何建立一个更加完善的市场体系。来回仅一百七十公里，顺便检查沿途和县城九家大药房，八小时足矣，不会影响到晚上的年终会议。 还不到上午十点，曾明和孔思雨就出发了。途经两个乡镇看了两家大药房和了解相关情况后，再直接去了县城。该县城属于偏大，有四家康易莱大药房，曾明打算午饭后再察看，他是不想过于辛苦孔思雨。 “我已经给你理了一个提纲，时间太紧，可能存在欠缺，你参考参考就行。”孔思雨确实想给他出一份完善提纲，可总觉得条件还不够成熟。 “谢谢，晚上的会议应该没问题。等以后你熟悉了，一定会拿出满意的提纲，至少我能看到有效的提醒和参照。”曾明很明白她的想法，绝对相信她的潜力。 简单午餐后，曾明认真看了一下提纲，惊叹孔思雨考虑得非常全面，给了他很多的思考点。 两人下午三点前到达与邻市交界的桥边，曾明看清河对岸仅几栋稀稀拉拉的房子和四周群山环绕，心里肯定，那边对这方的市场影响力实属于微乎其微。只是在镇上大药房询问店长一些情况时，他的回答让人有点失望。其实，所有乡镇大药房店长的说辞基本上属于雷同。这也给了曾明一个提醒，医药市场还可以做得更细一点。 事实证明，通过这段时间的深入了解，曾明愈加认识到，医药市场确实存在间隙。只要采取适当措施，完全可以实现业务扩大和稳定化。市区目前仅存两家竞争同行，就它们目前的市场现状可以说是溃不成军了，根本谈不上威胁二字。这并不是藐视和轻视对方，而是活生生的现实，也怪不得易董兼并它们的心思也没有。 都说新年新气象，那么在这新的一年和新的岗位，到底是好的开始还是坏的开端呢？曾明思考着看着前方。吉普车如同感知到主人的忧虑，如离弦之箭向前奔驰，一路披荆斩棘。 第99章 首次发言 下班前半小时，曾明和孔思雨回到办公室，董事长易明峰很快就知道他已经回来。明天将去省城，他认为有必要利用一点时间和曾明谈谈。 “辛苦了，曾明。你可违反了老爷子的规定，每天只需工作三小时哦！”董事长调侃道。 曾明没笑出声的看向董事长，说：“三小时？你不觉得是他老人家在钓鱼吗？我只是乐意上钩而已。”孔思雨听后噗嗤捂嘴一笑。 “这边公司的调整明天就可以进行了，你的办公室已换上总经理办公室标牌。你今后的主要身份是本市康易医药和康易莱连锁大药房公司的总经理，兼集团副总经理和董事长助理。省城总部也有你的办公室，平常由一名秘书负责。你的总部秘书叫倪娜，二十三岁，大学中文系毕业，精通英语和日语。她会及时向你传送总部所有动向、文件、数据分析等，希望你们合作愉快！ 老爷子对你这些天的工作非常满意，他明天中午来找你，他很想听听你目前的想法，感觉你已经有了新的轮廓。不成熟没关系，他也许还会给你一个提示和补充。晚上需要一起吃工作餐吗？” “不了，我想和小孔再商讨一下。”曾明回答。 孔思雨很喜欢这样的忙碌，只要能和曾明多待一分钟，那就是多一份享受。现在两人在一起吃饭都是由她来点餐，只要不超出三菜一汤就行。吃什么并不重要，能与他在一起才是关键。她真的很喜欢他，应该说是非常的崇拜和仰慕他。原因是什么？她没有明确答案。爱，有时很糊涂，也是很盲目的。 晚上的年终会议正常进行，易明峰特意让曾明坐上主席台他身边，他依然不做介绍，任一大帮人对曾明去胡猜乱想。来自全国各地和总部参加会议的人员有一百多人，在总结一片形势喜人后，拓展部主管兴致勃勃谈起，要力争在一年内实现三千家大药房的宏伟蓝图。在狂热氛围里，各区域大药房负责人纷纷畅谈他们的规划，一幅美丽的蓝图似乎触手可及。 曾明很清楚，急躁是企业的通病。放眼望去，多少家风靡一时的企业皆因急躁而灰飞烟灭。哪怕是巨人，同样也会轰然倒下。冲动是魔鬼，这句话不无道理。 两小时过去，轮到曾明首次发言。 “大家好！听了总结报告和各位的发言，坦白地讲，我和大家的心情是一样的。奇怪的是我却想起了过去，那还是二〇〇〇年这个时候，我在以前的医药集团年终会议上。那天，我们集团企划部总监，拿出一份开创新世纪宏伟的市场蓝图，还为它起了一个动听的名字——华夏春播计划。我想在座的各位一定会认为这个名称很美，我当时也是这样。 只是一番冷静后，我明显感觉各地市场还不够成熟，猛然增加大量新员工去实施市场拓展，实为不妥。不仅是经验和责任感跟不上，最重要的是管理跟不上，在三个月短时间内，不可能会逐个了解他们。如果在这种基础上，将市场大规模推向县城、乡镇卫生院和诊所，我难以预计会出现多少想不到的恶果。 因此，我当场提出质疑，说出在短时间内这样大规模实施后果的可怕性。当时，包括我们董事长在内，都陶醉在此方案中，我的真话就像一盆冰冷的水。大家都明白，这世上最刺耳、最难听的就是真话。一时间，保守胆怯、思想陈腐、故步自封、小脚女人、前怕狼后怕虎的众讨之声不绝于耳，愤怒的董事长当即宣布，对我处以两千元处罚并通报全国各分公司。 我们集团当时已收购三家制药厂，并全部实施了gmp改造，大有称霸国内医药行业巨头的雄心壮志。对这点我深表理解，就像理解今天大家的心情一样。愿望都是好的，这话一点也不假。 为了这个庞大的理想，我不得不取消春节休假，马上组织人员招聘培训。我既执行但又有所区别，不像其它省膨胀性一次就招聘五十人以上。我仅仅是招聘三十人，以增强各市县和乡镇的市场推广。我妻子十分理解我，带上儿子陪我度过了一个愉快幸福的春节。 她很爱我。当然，我更爱她。” 哈哈哈，整个会场充满了笑声，随即是热烈掌声。这种真挚的人性化说辞，让大家充满了兴趣。 “可能是我妻子的爱给我带来好运，经过筛选留下的三十人，在春节后便投入到工作中，并且还属于顺利。我特别挑选两位可靠的人，分区域专门负责巡回督查所有市县与乡镇工作。只要有空，我同样是马不停蹄的在本省区域内分片分段检查。短短三个月时间，我的切诺基专车就跑了两万多公里。尽管我也开车，但司机还是累得想趴下，那段时间吃住基本上都是在车上，因为我特别注重过程管理。 三月份，我们再次招聘二十名员工，使得各市县乡镇的市场拓展有了更好的加强和细化。但总部巡查人员对我的工作非常不满意，认为人员过少缺乏拓展力度，要求必须在百人以上，各地级市也要考虑成立正规的市场部，再次给予我一千元处罚和通报批评。关于这点，我被动采取了应付方式，继续按照认为正确的方法实施，同时也做好被辞退或撤职的心理准备。 八月，很多地方开始出现无法隐瞒的不良局面，在外的应收货款越累越多，人员管理也出现失控。到十月时，混乱现象就凸显了。大量的呆死账在外，业务员与医药公司人员串通一气私分货款，有的是直接携款潜逃。很多药品因存放不规范，出现潮湿变质而报废。大量业务员出工不出力，部分人还身兼数职多处拿薪，各公司费用暴涨百分之五百以上。 在二〇〇一年初的年终总结会议上，财务总监宣布，去年集团直接经济损失为4.7亿，全国各地应收款接近15亿。特别提出，仅仅是我所负责的本省业绩比去年增长了31.5%，利润增长2.6%，应收款仅为19万，属于正常。 他再次提醒，在业绩增长31.5%基础上，利润仅增长2.6%，这说明费用急升的可怕，何况我的员工队伍还不及其它省一半。至于后来是怎么奖励我和市场整体调整，我就不再继续了。说这些，并不是渲染我的能力如何，而是给大家一个警示和参考。 康易莱连锁大药房，全面进军全国是势在必行，各位要清醒明白——这不是一条平坦大道。各地同行必会组织强大火力网来阻止我们，或直接与我们短兵相接。“商场如战场”这话虽然血腥，但绝对是事实。 因此，在市场拓展方面，我们切不可盲目乐观，要冷静沉着的面对每一次进攻。主要问题是什么？这可不是勇气和信心就可以全面概括，它包含着更重要的耐心、智慧、细致和整体连贯。 物流需要做怎样的调整？各种管理如何跟进与细化？人员如何安排与调度？各区域之间如何相互配合与协调等。最为关键的是：我的责任是什么？这都需要我们深思熟虑。仗必须要打，但一定要打有准备、有部署、有步骤、有完善计划的商业大战。惨胜和失败没什么区别，我们进军全国是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是为了企业更加发展壮大，而不是为了一个什么名气，这点大家必须要明白。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进攻每一座城市之前，必须要详细了解当地同行的所有，再细心寻找突破点。针对一个城市，要么不动，要么就快速建立起完善的市场体系。拖沓就是给对方反扑和灭掉自己的机会，最终是功亏一篑。所以，大家必须牢记：兵贵在神速。” 哗啦啦，全场响起热烈掌声，很多人起立鼓掌。 “各位同仁，一句话：我们任重而道远，每时每刻都别忘了我们肩上的重任。但我们也不要背上沉重包袱前行，更不要惧怕强大对手，不管它是如何的强大。‘在战略上我们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这句话不应该过时。请大家先记住责任重于泰山，再精诚团结、携手共进吧！” 在一片经久不息的掌声后，曾明开始阐述本市今后的工作细节，对这些天所发现的问题做了一次市场解剖。通过对细节的描述，要求大家能产生一种共识，那就是市场资源要合理利用到最彻底化。 易明峰听完曾明的讲话几乎被震惊，怪不得老爷子对他从念念不忘到给予厚望。将大后方交给他，还有什么不放心呢？ 第100章 字典里没有离婚 会议在接近十一点时才结束，集团在酒店安排了宵夜。今晚的会议是非常圆满的，董事长易明峰再次邀请曾明同桌。 那晚，会有负责人要求大家都放松，明天上午休息半天。在活跃氛围中，前来敬酒的人几乎没间断，大家对曾明这位阅历丰富、身兼数职的新人十分敬重，曾明都有点招架不住了。孔思雨给他叫了两次热毛巾，第二次她悄悄问：需不需要她来擦脸？曾明只能装作没听见，他也只能这样。 回来路上，孔思雨将车停靠在路边打开双闪，第一次忘我的亲吻躺靠在副驾驶的曾明。“唉，我该怎么称呼你才对呢？你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凯撒大帝。今晚的你让我深感骄傲，就像是你的妻子一样。看来，我是死心塌地的爱上你了。” 曾明虽很迷糊，但没有忘乎所以、趁虚而入，看着她保持最大的冷静说：“傻瓜，人最重要的是不能抛开现实。我不是在假装正经，而是真正的提醒你别太放纵自我去犯错。我承认，我很喜欢你，也很爱你，但内容太丰富，因为你非常优秀。我希望你能幸福，这也成了我以后的责任，你明白吗？” 这哪是真实的坦然呢？他的心同样在燃烧，激情在翻涌，只有他自己明白罢了。她是青春年少，感情冲动。而你呢？只要你胆敢迈出一步，所有的美好将会瞬间毁灭一旦。这世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人类自己毁灭自己。他很反感凯撒大帝一说，因为他既不想背叛爱妻，更不想死于稀里糊涂的暗杀。 孔思雨哭了，不是因为委婉拒绝，而是因为时间距离太远，远得已不属于迟到。爱他能改变吗？显然做不到。这不是执着与坚持的问题，而是特别的无奈。时间不早了，曾明很担心她受到伤害而产生过激行为，夸赞又宽慰她一番。来日方长，就当成是一项工作难题来面对吧。 三菱帕杰罗缓缓停在安置小区大门外，下车的曾明看到孔思雨开车进入小区，他才放心步行回家。夜间的步行给他带来不少好处，让他愈发清醒不再欲望澎湃。面对顶尖美女级别的孔思雨，能在她的爱慕下哪怕是保持短暂的冷静，那都是莫大的成就。 坐在卧房落地窗前，紧盯外面的赵春苗见他出现，马上下楼开门迎接。“怎么回来这么晚？都一点多了。” “开完会又集体宵夜，所以就这样咯。”曾明歉意伸手抚摸她的头，两人紧挽在一起同步回家。 浴缸的热水一波一波溢出，身着吊带薄睡裙的春苗为曾明搓身揉背，时不时送上一个爱吻，美得曾明如同在淡雾缭绕的天宫一般。 “思雨还好吗？”春苗终于问。 “暂时还好。”曾明真诚回答，再长叹一声露出无名的怅然。 “如果你认为需要离婚，我随时都能答应，你开心就好。” 赵春苗实话实说，不顾身上已经湿透了一大片，继续为他搓揉身体。 “我字典里有离婚吗？” “你的字典我怎么清楚？” 赵春苗配合他表演，也好奇今晚的事情，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但绝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 没入浴缸一会的曾明探头坐立，双手向后抹了脸与发梢继续表演，水花溅了赵春苗一身，明显他是故意的。“我刚才查了，没有离婚。只有，只有、、、、、、” “只有什么？”春苗更加好奇，忘了身上的湿透、丰满与光泽充满了诱惑，令曾明欲火喷发。 “只有我想、、、、、、”他一把将她拉进浴缸。 扑通一声，水花飞溅，涎玉沫珠。春苗无法呼吸，贪恋他刺激的狂吻，享受他强有力的粗暴和虎狼般的喘息。她无法动弹，任凭他摆布、抚摸、揉捏和吮吸，朦胧中看见睡裙和小内已丢弃在浴盆旁。她彻底瘫软了，欢愉的缠绵让她感觉与曾明捏合为一人，如歌般的哼吟随着节奏欢唱、、、、、、 这场酣畅的水仗历经一小时，浴霸羞涩的躲在水雾后面不敢直视，似乎害怕会短路爆裂。直到激情散去，它才大胆释放出柔和暖意。 赵春苗再次给曾明把幸福喂得饱饱的，她赐予的幸福不仅有温度、有甜美，更是可靠与成熟。女人，总是会因为敏感而怀疑一切，这点曾明自然会理解。 早上八点曾明才醒来，在健身房跑步、健身和淋浴完毕，便过了八点半。三姐很快做好早餐，成顺和楠楠登着学步车来到爸爸身边，兄妹俩笑眯眯看着爸爸，一看就知道是想陪爸爸再吃点，汤姐和刘嫂马上过来招呼。 吃完早餐，与两个小宝贝亲亲告别，曾明便打的士上班，让孔思雨休息半天。 没想到孔思雨已在办公室了，她是个公私分明的人，绝不会把情感与工作混淆一起。见曾明进入办公室，马上帮他整理近期所有的工作内容和时间安排，还和总部秘书倪娜通电话做了一番工作交流。 整栋办公大楼都在忙着搬家，院内一片喧哗。曾明认为等董事长搬离三天后，再去他办公室比较合适，他可不想惹上一些议论与看法。 坐下的曾明思考着药品网购的事。当今，网购已成为势不可挡的潮流，商业实体早已是一片哀嚎，医药板块也难逃侵袭，若不是有指定的社会医疗做依靠，现状不可设想。一切迹象表明，药品网购才是目前和未来最大威胁，这种威胁要远大于任何竞争对手。 孔思雨优雅过来，将昨天的会议记录和两份文件放在桌上，她虽是微笑，却包含太多的伤感。曾明不得不认为，理顺工作和引导孔思雨是同样重要，他不能再沉默了，应该主动与她交流。 看着一身藏青色工装裙的她，实在是美得难以言喻，凹凸有致、窈窕玲珑、亭亭玉立，就像一尊移动的艺术品，损害丝毫都是罪过。 “思雨，你对药品网购是怎么看的？”曾明随意问，目的是驱散她暂时的忧伤。 “药品网购从出现到现在已有多年了，从发展趋势来看，每年都是大幅度增长。普通老百姓的贫穷实质，决定了互联网商业的主导地位，这不是哪个人或是哪家企业能改变的。因为这是必然，是一切因素所决定的必然。 十年前，康易莱连锁大药房仅18家店，可年利润却是九千多万。而目前是103家连锁店，去年年利润只是刚过1.2亿，从金额上看似乎有所增长，如果从连锁店数量来看，则是极大的下滑。 当今，各种商业和生产企业，皆进入到一种莫名的、看不见的恶性循环中。持续增长的费用、高昂的房租、庞大的工资支出、坚挺的成本、愈加增多的门槛费用等，令众多企业在苦苦支撑，如果再出现不可预知的天灾人祸，无疑就是一波接一波的倒闭潮。纵观全局，我的曾总，你的担子可是不轻哦。” 曾明知道，孔思雨只是简单的分析，但能起到缓解她的伤感就行了。面对目前工作上的两大问题，曾明认为还是先调整为好，打好了市场基础，让一切步入正常的循环，才能确保后期发展。针对药品网购这块，同样需要认真对待，根据实际情况再拿出有用的应对措施。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到时再走一步看一步吧，心急是解决不了问题。 董事长易明峰再次来到办公室，他是来道别的。 “曾明，我和明峻马上就离开了，武陵市这个大后方正式交给你。困难是肯定存在的，随着工作深入，困难将会明显增多，希望你们团结一致、广做交流、共同面对，力争让本市两大板块再上一个新台阶。” 送董事长上车离开，曾明看着一辆辆大车小车跟随而去，更是深感责任重大。 第101章 易老探班 抽完香烟，曾明打算先去开票处看看，要孔思雨通知各部门主管，下午两点在小型会议室开碰头会。 今天中午又不能回家，曾明有点担心订餐厨房的事。赵春苗在电话里叫他不要分心，订餐厨房一切正常，熊叔还配合她安排所有事务。她笑着告诉曾明，说龙富粮今天来，非常不理解他又去工作了，离开时还咕哝道：好好的老板不当，瞎疯癫的去打工，真是乱弹琴。 龙富粮家今年虽没养猪错失一个大好良机，但养殖的八百只鸡，却赶上从未有过的绝佳行情，从他近期的笑容里就能看出，七百多只鸡应该卖了一个好价钱。只是目前仔猪价格高得离谱，他不想凑这个热闹，反正价格适合就引进，不行就算了。谁知道以后又是什么变化呢？ 曾明倒是对他自己家孵化雏鸡表示赞赏，一台孵化机要不了多少钱，关键是一年通过孵化小鸡、小鸭和小鹅，还能额外增加一点收入，他目前在当地还算得上一个小名人了。 进入腊月已有多日，肉类价格可以说是在飙升，猪肉竟然有五天时间突破30元\/斤，羊肉和牛肉价格继续上扬。由于订餐厨房继续保持第二次调价价格，且分量与质量双保，导致生意异常火爆。煎饼购买人群也跟随大增，每天还要补充一次发面。现在，一家人无论是中餐还是晚餐，皆比过去延迟半小时。 好在孩子们都已放假，厨房工作有胡秀云、梁木和熊叔主持，加上邹玉香和何丽萍都十分可靠，曾明确实很放心，深感所有担心皆为多余。 想着这些生活琐事，也来到开票大厅，大型开票椭圆柜台四周还有很多顾客开票。曾明顺着程序去了仓库，实地了解发货情况。见仓库井然有序、发货快速，心里不再有疑虑，当前的主要问题就是如何实施整体调整了。见时间就要到十一点半，还是回办公室构思片刻下午的会议内容为好。 回到办公室坐下，孔思雨随即过来交给他一份打印好的会议提纲。天啦，她竟然将自己混乱的思绪梳理得一目了然、层次分明。 “思雨，提纲虽然简单，但非常好，我真的很喜欢。谢谢！”他真诚夸奖，她含蓄离开。在办公室她就是秘书，一位尽职尽责的合格秘书。 在思考中才把提纲看完，老爷子和徐姨来了。 “来这么早，不是中午吗？您影响我了。”曾明假装抱怨。 啪的一响，老爷子挥手就是一拐杖打在他背上。“个臭小子，老子来了你还有意见？老子不是心里想着你，会提前来？真是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孔思雨挽着徐姨在一边大笑，徐姨慈爱地看了曾明一会，心疼道：“曾明，小孔全告诉我了，你这几天都是天天在外面跑，还去了两个交界地方。你可别一开始就忙坏了啊，要多注意身体。小孔，你今后还要监督他不能过于劳累，知道吗？” 孔思雨马上答应，依然是一副下级对上级的诚恳表情。 “老爷子，中午请我吃什么好东东呀？”曾明像很久以前那样随便起来。 “盒饭！如果你叫我一声爹，老子就带你去前面的春喜园酒楼，怎么样？”易老期盼地看着他，他实在是太喜欢这个臭小子了，只恨没有一个女儿许配给他。 “真的？那我还是叫您爹好。老爹，我能点菜吗？”曾明继续放肆。 “想得美，老子早订好了。白萝卜炒红萝卜、大白菜炒小白菜、冬瓜炒南瓜、鸡蛋炒鸭蛋。”哈哈哈，曾明听得大笑。见时间已接近十二点，他干脆提议现在就一起走过去。 喜春园酒楼离公司不远，过街走一段路就到了。易老早订好包间，六菜一汤很快上齐。 “是两点开会吧？陪我喝一小瓶酒就行。”他点上两小瓶100ml最贵的将军级本地酒。 “昨晚的年终会议发言不错嘛，明峰早餐时告诉了我。任重而道远，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老子就拭目以待。”老爷子喝完一口酒便打开话题。 他很满意曾明目前的现状，希望他能再深入一些。针对全国性市场扩展和本地市场的夯实，几人再次随意探讨一番，曾明没有谈及药品网购之事，认为现在谈还很不成熟。 “明儿，抓紧时间尽快熟悉本地工作。春节后，你还要担任邻省市场全面进展的总指挥。邻省完成120家大药房补充任务，在今年底之前必须落实，尤其是省城新增10家店最为重要。程福省长那里一定要提前汇报，让他大致了解集团在邻省的市场部署，及时为我们的市场拓展工作扫除障碍。 苏南的市场开拓，可能也会需要你过去帮忙，这倒要处决于你们与邵家相处的结果。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学会借力发力壮大社会关系，社会力量越广大，越有利于发展。 本省周边六个省区，必须要尽快形成牢固的市场体系，不然进军全国将会出现断层现象。以本省为中心，逐步向全国渗透稳固，这就是我们集团步步为营的市场战略。第一步是重点开花，第二步是以点带面，第三步是形成坚固完善的市场整体。只是说起容易做起来难啊，还是你概括得好一一任重而道远。 现在拓展是重点，今后管理是重点，或者说管理永远都是重点。为了便于你的工作，你的新助理明天报到。曾明，今天我郑重要求你，把康易医药集团当成自己的企业来对待。董事会已经通过，将给予你集团1%的股份，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分量。” 1%的股份？我的天，集团目前的总资产已过50亿，那自己岂不是陡然之间就成了千万级富翁？曾明一时难以接受。一旁的孔思雨也是吃惊不小，看来她和妹妹的小车梦真的不远了。 “老爹、老妈，这个决定早了一点，我现在只能拒绝。常言道：无功不受禄。还是两年后再谈此事吧，我想您老也不愿意看着我背上一个包袱工作。既然您提起这事，我倒是希望集团能把员工的待遇提高一点。比喻说孔思雨，像她这样属于集团高端白领的人，月薪才三千五，买房都买不到一平米，您觉得这样能留住高端人才吗？” 易老听后果断回答：“第一个问题，1%股份是董事会的决定，不可更改；第二个问题，员工的月薪下个月将会全员增加五百。今后该怎样？那只能由业绩来决定。仅仅是每人增加五百，集团每年将会多出一个多亿开支。你今后若能将本地业绩提升，那你就有权增加员工的月薪，所以说还是要靠自己。” 老爷子的话不无道理，曾明不得不接受，不知不觉，他是真的喜欢这种挑战了。 退休的易老还是没有专职司机，保安部谁有空就由谁来接送易老，座驾仍然是十年前的那辆黑色丰田轿车。送走老爷子回到办公室，见离开会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曾明点燃一支香烟静思开来。本市未来新的增长点在哪？这是个主要问题，也是一个细致的综合性问题。 第102章 冯学文回家 下午的会议很简单，主要是大家相互认识，曾明对每一个自我介绍的部门负责人感觉尚好。康易医药集团到底是武陵市知名企业，员工素质还算不错。 姜伶俐没有分配去省城，被任命为本市康易医药人资部主管。人资部有五名员工，而大药房连锁公司人资部也有四名员工，它们完全可以组合在一起，有六人就足够。公司各部门人员偏多，这也是集团注重所谓的企业形象导致，他考虑尽快成立一个综合性业务部，人员从各部门抽调组合。 听完大家对两公司所存在问题的看法，今后该如何调整的全部意见，他更是有了重组决定。如果加快时间强化了整个市场，充分利用好市场资源，引导好员工工作的主动性和积极性，医药和大药房两大板块皆有增长空间。三天后，两公司行政部和人资部各组合成一个部门，加上其它部门抽调人员总计十三人，正式成立综合性业务二部。原业务部工作性质不变，但两部门要相互协作、信息互通。 业务二部分六组，每组两人，专门负责六县城和镇乡村的医药业务细化，配合大药房宣传。姜伶俐被任命为主管，原因很简单，曾明在近期了解的过程中很看好她，也是阻止调动她去总部的原因。 短短一周时间，两业务部按要求全面精耕细作，配合得天衣无缝。县城、乡镇和乡村医院、卫生院、其它药房、诊所等详细信息，相继汇总到曾明办公室。经过一番了解和对比，粗略估计医药客户数量将会增加20%，春节前还会继续增加。随后，大药房巡察部、企划部、医药业务一部和二部，很快就联合拿出一份配合方案，曾明看完信心大振。 集团搬迁已全部结束，曾明正式进入原董事长办公室，旁边为总经理秘书和助理办公室。总经理助理是一个才二十八岁的小伙，市场营销专业毕业，外表很精干。转眼之间，来康易医药和康易莱大药房连锁公司就过了两周，曾明很满意目前的现状，悠然旋转一圈老板椅点燃一支香烟。 凭借多年市场操作经验，他肯定在五月前就能看到丰硕成果。 春节即将来临，邻省的拓展工作该怎么和程叔说呢？他去邻省也有一年多了。冯学文后天就回家，订餐厨房还没发年终分红等等，他决定今天午餐后先发放分红。 订餐厨房去年的生意是突出的好，但利润率降低了很多，主要是猪肉上涨带来的连锁效应，但去年盈利还是超过了六十万。年终分红胡秀云为五万；何丽萍、梁木、邹玉香各为三万五；表姐因仅负责煎饼摊，赵明只是午餐和晚餐前出现，母子俩分红为两万；熊叔进入订餐厨房才两月，象征性发了两千。 发完分红，曾明看到表姐和赵明面露不悦也没当回事，人如果没有了自知之明，说再多也是白搭。自从去年赵明问及，今后是否将订餐厨房交给他来管理没得到答复，母子俩就共同出现明显变化。不仅说话有时会带刺，对工作也没以前认真了。来订餐厨房不久的熊叔都悄悄提醒曾明，订餐厨房切不可交给赵明，交给谁都行。 赵春苗早就是这个态度，赵明在厨艺学校只有一年半课程，赵春苗估计他以后会另起炉灶，表姐也会离开去帮儿子。近一年来，他们母子俩似乎有种付出得多，得到得少的心态。正因如此，胡秀云她们早对两人产生了反感，认为这对母子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如果不是赵春苗的表姐，曾明早就采取果断措施了，今天只是把话说明白。“表姐，你和赵明的分红各为两万，那是你只负责煎饼摊的工作，其它的事你基本上不插手了，有时早上还是别人替你的班。赵明只是在就餐时间前来厨房工作，分红肯定不能和大家一样，不然就没有公平可言。如果你们有意见，可以公开说出来，就是辞职离开也行。反正一条，订餐厨房绝不会因为某人某事而失去公平，不然就坏了规矩。” 表姐夫早就发现老婆和儿子的狭隘与贪婪，骂了他俩几次也不见效果，为避免尴尬，表姐夫很少来订餐厨房吃饭了。 最为难的还是赵春苗，总认为是她因感情用事犯下一个大错，给曾明和订餐厨房招来一大隐患。她对表姐的失望，还是前段时间表姐单独对她冷言冷语。“春苗，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忘了谁的恩，负了谁的义？做煎饼之前，可是她带上年幼的萌萌四处品尝煎饼、询问煎饼方法，在家又自做煎饼摸索出来的。表姐当时何尝传授她什么？赵春苗只是受她的影响在另一地做煎饼摊而已，难道这就是大恩大德吗？那她挽救表姐于危难之中又属于什么？ 她终于下了决心，只要表姐母子俩出现过分，她一定会毫不留情辞退他俩。 元月十八日晚七点，一辆广东牌照的中型依维柯房车，缓缓驶来停在订餐厨房东侧空处——冯学文回来了。身着黑色皮夹克、蓝色牛仔裤和黑白耐克休闲鞋，很是精神帅气、整洁清爽的出现在订餐厨房。变化的确很大，完全没了过去那种邋遢与凌乱，赵春苗一时都没认出来，还以为是新顾客来了。 “春苗，不认识我了？”冯学文礼貌微笑的主动招呼，声音带有浓厚的广东普通话口音。在厨房炒菜的曾明听到对话，马上将活计交给赵明出来。 “曾老板，恭喜恭喜！现在的订餐厨房我都不敢认了。都还好吧？是否别来无恙？”冯学文洒脱问。 “看你文绉绉的，没看到吗？一切都好。你先找个地方坐下，很快都会到齐，冯燕和刘思远应该在路上了。哦，对了，欢迎回家。”曾明与他握完手便去了厨房间。 前台的黄娟好奇打量着冯学文，赵春苗催促燕子去广告公司叫龚海琦和冯涛过来。 龚海琦和冯涛听燕子说冯学文已经回来，仅仅是一种强烈好奇心驱使他俩走向订餐厨房。天啦，这是冯学文吗？这是以前窝囊邋遢的老公和父亲吗？面对冯学文潇洒的起身，充满自信微笑的问好，母子俩都被惊呆了。像是没听见他的问候：海琦，涛涛，我回来了。你们还好吗？一一更为奇特的是，所有的怨恨也在此时荡然无存。 冯学文克制拥抱他俩的冲动——他是害怕被拒绝。——努力控制着膨胀的激动说：“海琦，涛涛，你俩的精气神很让我意外，更是让我放心。” “若是没有哥嫂，没有舅舅舅妈，我们能这样吗？”龚海琦无恨无爱的回了一句。 “我知道，去‘我家’谈谈吧。”冯学文不容置疑的拉起两人出去，三人一起走向房车，龚海琦和冯涛似乎很乐意接受这种被动。 “咦，冯学文呢？”忙完的曾明，出来问做煎饼的赵春苗，又和到来的顾客打着招呼。 “他们一起回‘家’了。”赵春苗温柔看了一眼爱人，腾出一只手指了指房车处。 “嗯，也好，他们该回家了。”曾明边说边帮赵春苗整理白色卫生帽。 一旁的何丽萍娇声起来：“就知道秀恩爱。我的帽子也歪了，快帮我整整。” 哈哈哈，买煎饼的人开心大笑，他们都喜欢也很羡慕订餐厨房的一大家人。真爱，它总是具备强大的感染力。 第103章 冯学文的交代 春节前最后一个周末，所有家人陆续到齐，刘嫂和汤姐提前把曾成顺和熊楠姗带来。哥哥姐姐都争抢着抱弟弟妹妹逗他俩玩闹。这倒是兄妹两人最喜欢的事情，尤其是曾成坤、琴琴、萌萌和邵丽娟抱他俩。但也很喜欢经常出现的孔思雨和姜伶俐，看来喜欢美女帅哥确属于人类的天性。 程晓曼的蓝色宝马跑车已开了五天，与邵丽娟的红色宝马跑车停在一起，成了订餐厨房外一大亮点。见一切准备就绪，曾明要成坤去叫舅舅舅妈。 “舅舅回来了？爸，今年春节不会闹地震吧？”刚知道消息的成坤担心问，使得刚坐下的一家人都笑出了声。 冯学文再次出现，见有三大桌人很是愕然，冯燕激动得无法控制，冲过去抱住弟弟声泪俱下。见顾客都已离开，宋市长才摘下有色眼镜静看感人一幕。想起自己的坎坷婚姻和丈夫下周二回家，她露出了欣慰笑容。 表姐母子在七点前就下班走了，来接他俩的表姐夫扑了个空，有种难言的尴尬，也明白回不到过去了。燕子和王芳快速吃完饭后，去了煎饼摊换下何丽萍和胡秀兰。虽然过了八点，但前来买煎饼的人还是接连不断，一些吃完饭的顾客也会点上两三张煎饼带走。 车鹏辉拿来四瓶好酒，兄弟几个便开始了推杯换盏。“回家真好！”一口喝完第一杯酒的冯学文由衷感叹，龚海琦继续如在梦中的打量着他，严重怀疑此人是不是冒名顶替。 这时的熊叔、三姐、刘嫂和汤姐急着带孩子回家，不放心家院里没人和孩子太晚回家不好。随后不久，谢勇夫妇也离开去了蔬菜店。 酒过三巡，话题越来越广。此时的冯学文起身拉上冯涛先回一下房车，很快两人提着很多物品回来。 “我说过了，这次回家要做一个交代，只是遗憾今天清媛不在。坤坤，涛涛，我知道我这个父亲和舅舅以前很不称职，让你们失望了。今天我只是给你们每人各发一个苹果笔记本，仅是代表一种补偿，希望你们收下。”说完，他将三个笔记本分发给冯涛、曾成坤和刘思远。 “姐、海琦、还有春苗，我这一生从未给你们买过礼物，今天就做一次补偿吧！赵春苗就替代冯兰收下。”他随后将三个精致的锦盒递给三位，里面是一根精美的钻石项链、一只戒指、一对耳环和一对金手镯。 “姐夫、曾明，家里人谁都清楚，我结婚、婚房、还有过去经常性拿取和顺手牵羊，让你们破费不少。今天，我给你们俩每人十五万只是做个了断，够不够就没必要去计算了。”他将两包十五万现金分发给曾明和刘思远。 两连襟这次很默契，皆乐意接受。曾明随手将钱交给了赵春苗，她晚上回家时又给了三姐曾芸芬五万，作为她再婚娘家的追加陪嫁金。 “海琦，这卡里面有两百万，密码是你的生日。无论你今后是否愿意复婚，它都属于你。你们两母子跟着我不仅吃了很多苦，更是受够了罪，理应得到赔偿。对不起！我为我的过去，向你们所有人真诚道歉！”冯学文诚挚的鞠躬引得大家掌声肯定。 龚海琦没拿那张银行卡，而是趴在桌上哭了。她哭得很伤心，也很释怀，像是把内心所有苦水与屈辱一倾而空。该原谅他吗？该重新接受他吗？她看着儿子认真思考。 快十点时谈话结束，曾成坤开车送舅舅舅妈和冯涛回家，车鹏辉他们四家人也离开，冯学文的房车今晚就停在这里。曾明、刘思远、冯燕和熊子吟坐在外面长椅上也不感觉冷，也许是冯学文回家的原因。孩子们全在前坪嬉闹，提前燃放烟花，赵春苗她们忙着收拾清理餐厅。 “曾明，你认为结局如何？龚海琦会接受冯学文吗？”刘思远问。 “会的，只是时间问题。我突然认为，冯学文并不是变好了，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原位。假如以前不是岳父母、冯燕、冯兰的忽视与纵容，他怎么会步步沉沦呢？好在没出现质变。”曾明说。 熊子吟和刘思远点头赞同，冯燕在努力回忆思索。 “子吟，我们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了。你什么都好，就是容易出现自卑心理。有什么值得你自卑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你比我和姐夫都优秀。一个人身体残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理残疾。自信点，你明天肯定会更加优秀。春节后，我就陪你去配假肢，你就准备重新站起来吧！”曾明继续鼓励他。 熊子吟笑了，还是那么的腼腆含蓄，着实可爱。 胡秀云他们直接回了白兰小区家，庞聪和王芳随同兄弟姐妹一起回去。节前的孩子们回到家中也没有瞌睡，呼地全去了沿河公园继续燃放烟花；程晓曼、赵春苗、黄娟拉上大姐冯燕去了健身房；曾成顺和熊楠姗，在客厅地毯上继续他俩最喜爱的运动一一爬行。机灵活泼可爱的样子，引得晓曼妈和刘嫂大笑没完。 上下大厅的空调全都开着，使得家里温暖如春，宋碧莹坚持不了了，回到房间休息。 此时，三姐和熊叔一同离开，看着他俩的背影，曾明不得不承认他俩很般配，就像是一对老夫老妻。熊叔原本就做得一手好菜，现在每天都在厨房认真学习。良好的身体与精神状况，曾明肯定他在订餐厨房完全可以工作到六十五岁。 他们俩每天都来得早，三姐和刘嫂她们带孩子、做早餐，熊叔则是爱上了园艺和花草，把家里的天台花园和大院修剪维护得漂漂亮亮的，最近还引进了大批花卉，使春天也落户在这个家了。 曾成坤已回来，抱起年幼的弟弟妹妹便怪笑着看向爸爸和姨爹。“爸，我今天怎么总是认不出舅舅了？现在都还糊涂。他是舅舅吗？”他的话让引爆一阵大笑。 “为什么？”曾明笑问儿子。 “以前的舅舅邋里邋遢、装腔作势，说完几句话不是借钱就是拿走看上的东西。可今天呢？不仅风度翩翩、气质非凡，说话也是满满的真诚与关爱。刚才回来时，还嘱咐我要多关心您和妈妈。天呐，我是不是在做梦呀？”曾成坤说着还真拍了拍自己的脸。 “坤坤，你仔细想想外公外婆、大姨和妈妈的为人就应该理解了。你要明白，这都是他们的骄傲所惹的祸，你舅舅本就不应该是你记忆中的样子，这也是我和你姨爹的共识。古希腊哲学家德莫克利特说得好：‘对可耻行为的追悔，是对生命的拯救。’这句话对他是最好的概括。” 见儿子已领悟明白，曾明关心问及与他新爸妈春节见面的事。 成坤说后天上午就和琴琴去省城，再一起去机场迎接新爸妈回家。双方大人该怎么安排见面，到时根据情况再定。曾明再次提醒儿子，在巨大利益面前要学会把持自己，绝不可心生贪念。真正的男人，随时都要经受得住各种诱惑。 成坤再次肯定回答要爸爸妈妈放心，他心里有底。 第104章 进入角色 次日上午，冯学文将房车停在家院东头空旷处，在龚海琦陪同下参观完家院各个地方。得知曾明又重返工作岗位，不得不佩服他的执着。一起抱着曾成顺和熊楠珊玩闹一阵，原来的三口之家带冯燕去了陵园看望父母和冯兰。 曾明在继续先期工作的忙碌，周末也没有休息，他已经完全进入到总经理角色中了。还有三天，两公司将放春节年假，他必须抓紧时间把前期工作做好，为节后大发展奠定良好的基础。 去年，本市两公司全年财务数据令人很不乐观，医药板块比前年业绩下滑0.3%，大药房业绩下滑2.8%。从曲线图就能清楚看出，这些年虽然门店数量在增加，但业绩却是一年年轻微下滑。这无疑让曾明深感责任重大，不得不加快进度打好基础，马不停蹄奔波于各地察看和了解实情，寻找新的灵感和突破口。 大药房业绩下滑的原因，主要是店面数量和人员偏多导致，但这又要必须保持。目前，几大巨头已形成市场拉锯战，比的就是实力与耐心。谁后退一步就是给予对方更进一步的机会，唯只有坚持到最后才是上策。曾明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能不能将被动转变成主动？因此，他常常发呆的看着顾客进出药房，仔细听清他们的每一句对话。 午餐在县城或乡镇吃已成了常态，不仅赵春苗经常打电话过问和提醒注意安全，老爷子也是如此。老爷子总是骂他有助理又有秘书，怎么能经常单独外出？万一有情况怎么办？曾明哪还顾得了这些，一心只想尽早掌握基层第一手准确资料。 姜伶俐和姐姐孔思雨一样，也成了曾明的跟屁虫，非要跟着他去基层了解实情，使得曾明经常被两大美女陪伴出行。在当今流行的有事秘书干，无事干秘书，还有扑朔迷离的潜规则什么的，似乎没涉及到他们身上。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无人对他们这种现象产生议论，自然没有流言蜚语出现。 三人在外吃饭成了经常事，曾明对她俩关爱有加，餐饮规格上升到四菜一汤，还会补充她俩爱吃的水果零食。对两位才貌双全的姐妹，他愈像对待程晓曼那样是发自内心的疼爱。 员工多数还是尽职尽责的，但令人失望的事情依然会发生。这天下午，曾明开车到达一家乡村卫生室了解情况，竟然发现公司送货的面包车停在路边空处。只见司机、一名市场巡察员和两名业务部人员在坪里阳光下搓麻将，看到总经理突然出现，几人着实被吓得慌忙起身、语无伦次。曾明没当着外人批评员工，只是要他们回去后各自对主管说明情况。与村医生简单交流一番，便开车离去。 种种迹象表明，只要坚持深耕细挖，市场空白处便会逐渐出现，思路也会随之展开。细节部分，自然是由各部门主管负责拿出方案。 次日早上刚上班，公司车队、业务一部和二部主管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向曾明汇报对四名员工的处罚结果。曾明对通报内容无多大异议，但对各处罚五百认为不妥，批评与处罚的目的是为了警示与鞭策，而不是制造拮据。 目前，基层员工哪怕是增加了五百底薪，大多数也不过三千月薪，五百元处罚实属于偏重。要求改为严厉有效的批评方式，将处罚降至每人一百。同时提醒，他们若是在今年底，谁不能将罚金领回去谁就自觉辞职。最后附加要求员工应努力打好市场基础，加强各自的细化工作和各部门相互间的配合，力争在两年内，本市两家公司能有再次加薪机会。 这种带弹性和鼓励的处罚通报张贴后，引来一波议论风潮，大家在议论中看到了前景、希望和自身的价值。 每天整理完的详细客户数据不断传来，与前期数据对比，人人都看到了市场存在的新空间。一致肯定，每个大药房又同时作为医药业务点，实为一大创举。各自负责好市场区域，再跟踪管理与强化即可，每一位店长也有了更好的展示机会。 腊月二十八这天下午，易老再次来到曾明办公室，进来便关上办公室大门，只想单独与他好好谈谈。他很清楚曾明近期的一切，感觉他应该有了一个非常成熟的方案，即将开始实施。简单问了一些相关事宜，他拿出一万现金放在办公桌上。 “今年你就先拿一万过年，明年再根据你的业绩来定。臭小子，这一万可是预支啊，明年老子是要扣回来的。你听明白没？” “不是说好了，退休时一次性给吗？这才几天？”曾明笑问。 “一切都是变化的，这是老子现在的新决定。怎么了？是嫌少还是有意见？”易老佯怒问。 “还有啊，你这才开始就整天到处乱跑，要是跑坏了身体老子饶不了你。有些事情尽量安排助理去忙，在外面也不要过于节省，听到没？”老爷子是心疼了。 “老爹，现在还没到时候呢，我必须要清楚了解各方面的情况，只能亲力亲为了。您放心，我现在好好的。”曾明拍打两下胸脯以示健康结实。 “你经常到处跑费用也不小，新车里程都两千公里了，还是给你每月五千费用吧。” “您这都知道？老爹，您可不能过于监督我呀，不然我没自由了。”曾明看着老爷子，感觉他还真像一个可爱的父亲。“还有，我不喜欢变来变去的，每月三千五费用不能更改，我可不想搞什么特殊化。再说只是开始忙点，今后就不会这样了。” “真是个犟小子。好吧，既然你愿意自讨苦吃，老子就成全你。”易老说完，扔下两条芙蓉王就要走。 曾明正起身相送，哪知他又怒气冲冲转身，问道：“你教明峰明峻做菜没？马上就到春节了，他俩如果做不出像样的菜，你就给老子天天做。当然，如果做好了送到家也算数，就这样。” 就这样？怎么就这样又摊上做菜的事呢？这也是我的职责范围？头晕的曾明只能无奈答应，他真怕老爷子会没完没了，还是赶快送走他为上策。 下楼送易老上车离开，再马上返回办公室，随后打电话通知孔思雨和姜伶俐到办公室来。曾明深知这两姐妹、助理和业务一部主管，对他今后工作的重要，今年就小范围的照顾他们吧。 给两姐妹每人发完三千过节费，两人惊喜得抱住他欢闹够了才离开，姜伶俐像姐姐一样，在曾明面前已是无拘无束的放开。曾明知道，这既是姐妹俩对他的信任，也是亲情的产生所出现的心理依赖。 他再单独给助理小郭发了两千，要求他明年的工作一定要做得更好，小郭激动得不停地点头答应。同样，业务一部主管也是如此，表决心明年一定再接再厉。两千红包是小事，被总经理认可才是他们最大的动力。 明年春节前，员工们能不能皆大欢喜呢？曾明点燃一支香烟静静思考与期盼，觉得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大了。 第105章 邵丽娟的父母到来 曾明逐渐早出晚归居多，在订餐厨房的时间愈加减少。赵春苗就喜欢他现在的样子，重复要求他不要介入厨房工作。 曾明虽然忙了很多，却更显精力充沛、活力四射，外表像是定格在四十五岁年纪，全身散发着男人的成熟魅力。赵春苗仿佛认识了他的过去，像冯兰那样分享他工作的喜悦与成就感，每天等候他平安回家。 听说他把一万春节费分给了四位骨干，她毫不在意。哪怕是在以前艰苦时期他这样做，赵春苗也会理解允许。曾明确实优秀，难怪过去貌美如花、才华出众的冯兰会深爱着他，以前工作过的企业为他保留大门，易伯这次是亲自请他去工作。虽然孔思雨天天接送他上下班，两人经常在一起，可她从未有过那方面的担心，反而对孔思雨和姜伶俐生出太多的疼爱。 她知道曾明有几万私房钱，还是在他书桌抽屉内放了五万现金，便于他随时支取。这段时间见他很忙，每天坚持要亲自帮他洗澡，搓背按摩，听他讲有趣的事情，晚上再让他睡在温柔的怀里幸福安详的睡去。她喜欢看他熟睡的样子，认为他就是自己的娃娃，她喜欢这种恋爱，喜欢这种爱的延续。 想到这，她美美的、轻轻的吻着他，甜蜜得像是醉入梦乡，在彩云间、夕阳中、星空里飘浮神游、展翅飞翔。 黎明，沿河公园和家院内的鸟鸣唤醒了曾明，宛如提前听到春的声音。赵春苗随之醒来，看了看时间，说：“哟，都过六点半了。曾明，起床后先去沿河公园晨练，回来时再洗漱，我给你做早餐。从今以后，你最好每天早上锻炼半小时。” “行，听你的。”曾明亲了她起身下床，在柜中拿出一套特步体育装穿上，赵春苗很快帮他冲好一杯牛奶。 在高中和制鞋厂工作时期，曾明每天早上都坚持跑步，风雨无阻。晚上时还要搞健美运动，离开工作岗位后便停止了，后来的锻炼皆属于断断续续。他觉得很有必要恢复正常的晨练和晚间锻炼，拥有一个强健的身体，不正是年轻时的梦想吗？他加快了步伐，像是要跑回青春年代。 早餐完，赵春苗已给他备好今天的衣服，亲自帮他穿好西装系上领带。因为刘嫂和汤姐说过，以前只要曾明在家，都是冯兰帮他配好和穿好衣服再看着他出门。她要替代好冯兰，但也要保持自己的特色。 来接曾明的孔思雨刚在院门前调好车头，透过车窗看到他俩的吻别，披着呢大衣手提公文包的曾明风度翩翩走来，她春心荡漾的默默欣赏，直到他上车坐好。 “真感人，我更想充当主角了。嘻嘻。”她随口感言。 “那你就努力去寻找咯。知道吗？有爱的生活才有意义。”曾明借题发挥。 “你别忘了，专心爱一个人也是一种美。”孔思雨马上启动吉普车上路，迷茫地看着前方，似乎在寻找一条属于她的未来之路。 春节期间，两公司的值班安排、各大药房巡回检查和员工慰问工作已安排就绪，曾明对整个日程安排，没看出什么不妥之处，打算在春节期间去市区、各县城和乡镇大药房看看。最重要的，还要去老爷子家做上一桌可口的饭菜，易明峰昨天就打电话通知了。 曾明发现，他们父子三人已在无形中建立了统一战线，说话都是一个口吻。总之，他们兄弟俩不会做菜是曾明的错，老爷子看不到曾明来家做菜，那就是大错了。 腊月二十九下午，晓曼爸爸回家。复婚这么久，可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他顾不得什么影响，在家休息片刻稍作整理，便按捺不住思念，开上车鹏辉的黑色丰田驶向市政府。他太想宋碧莹了，只恨过去一时糊涂，错过十五年的美好时光。 曾明在下班前就接到儿子的电话，说他们五人即将从省城动身，晚上回家吃饭。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令人激动的大团聚，他随即给赵春苗打电话准备好四桌高规格家人宴。意外的是孔思雨和姜伶俐非要参加，她俩认为已经属于这个家的成员，曾明无法拒绝。 赵春苗已安排表姐和赵明下班，在她心目中，他俩已不再属于这个家庭的成员了，只不过是打工的人。 七点一刻刚到，儿子的车和一辆黑色豪华奔驰s到来。下车的邵丽娟快速跑向曾明和赵春苗，双手挽着他俩介绍她父母。曾明和赵春苗一时被亮花了眼，她父母可真是玉树临风、端庄秀丽，夫妻俩无论是身材、相貌、穿着与气质，皆属于一流，难怪邵丽娟是天生丽质、倾国倾城。 “你好，我叫邵天祥，这是我内人沈婷。没想到我们第一次握手就成了亲人，你也超出了我的想象。”邵天祥紧握曾明的手，一旁的妻子微笑点头，温文尔雅一览无余。 “谢谢夸奖，欢迎你们到来。我叫曾明，这是我爱人赵春苗，她可是一位温柔的嫂子哟。”曾明的话很快拉近彼此距离。 在友好氛围中，大家很快做完自我介绍和相互认识。一起在广告公司接待处简聊到八点十分，大桌餐厅才全部空出，并已收拾整洁不再接待顾客。程晓曼告诉哥嫂，她爸妈今晚不能回来吃饭，被人扣留了。 亲友们刚坐好，邵天祥、沈婷夫妻俩便开始给曾明夫妇与黄娟发放礼物，再给所有人发见面红包。发完回到座位就笑叹：“这么多人，我俩一时还真记不住。”大家听后都笑了。 孔思雨和姜伶俐因为又多了一个千元红包，笑得更加妩媚。 邵丽娟起身补充说：“爸爸妈妈，家里还有两个可爱的弟弟妹妹呢，还有一个漂亮的姐姐没回家，年轻的爷爷奶奶今天也不能回来，哪像我们家安安静静的。爸爸妈妈，您们先尝尝煎饼，可好吃了。” 笑声更大了。在喝酒聊天中，几位父母开始聊到正题。 邵天祥说，他们夫妻俩都非常喜欢曾成坤和琴琴，庆幸能多一儿一女。鉴于曾成坤坚持要照顾两个妹妹读完大学，已决定让他今年大学毕业后，先暂时在省城自家的四星级酒店配合姑姑工作。等到两个妹妹大学毕业，他们将全部去苏南。坤儿做他的助手，几个女儿负责财务、人事和法务工作。今后，每个暑假都要去集团见习，问曾明、赵春苗和黄娟有没有什么意见？ 曾明和赵春苗表示尊重儿女的选择，黄娟则是两头为难，她既不想儿女离开，可又离不开这边的亲人，主要是离不开曾明。她虽然无缘再与曾明在一起，可要是每天看不到他，她的心将会失去支撑。曾明很理解黄娟，劝慰她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今后皆可以轻松解决。 刘思远、熊子吟、冯学文刚和邵天祥谈上几句，外面就传来停车声，随后就是刘清媛的大呼小叫了。赵春苗和冯燕迎接邻市的亲人进来，整个大桌餐厅的气氛与温度再次上升。胡秀云和梁木马上起身去厨房完成最后一桌菜，王志勇也去了厨房帮忙，默契体现得淋漓尽致。 第106章 物以类聚 刘清媛不知道舅舅已经回家，也是曾成坤有意不告诉她的，他只想让姐姐认识一个崭新的舅舅。见到新来的邵丽娟父母，刘清媛感觉非常的好，还真是物以类聚。 她一时没认出变化过大的舅舅，还以为是家里的客人。坐下没多久就大大咧咧说：“您们知道吗？外面开始戒严了，说是要预防什么新冠病毒。这不，我们在高速公路出口处耽误了一小时，我都快饿死了。” 清媛进门就喋喋不休，冯燕和刘思远与两位亲家、未来的女婿相谈甚欢。厨房内已开始快速炒菜和调试火锅菜，都是早准备好的，用不了多久就能全部完成。 最后一桌菜刚安排就绪，两名社区工作人员进来通知，订餐厨房必须在今晚十点之前关门，从明天开始停业。什么时候可以开业？要等上面通知。登记完几个外来亲友详细信息，又介绍这次疫情的严重性要远超以前的非典便离开。胡秀云苦笑地看了曾明一眼说，明天就给春节订餐客户打电话取消。 大家没被这种意外所影响，快快乐乐将团聚宴延续到十一点才结束，只是提前关闭了大门。孩子们在院外沿河公园燃放烟花，一直到子夜十二点半才集体回家。终于看清发压岁钱的冯学文，刘清媛犯傻半天也醒不过来，严重怀疑是见到鬼了。这人怎么也和舅舅对不上呀？他刚才是和她打招呼吗？不对，应该是错觉。 直到木然看着他们一家人，开着停在院外的房车离开，她才使劲捏着明智大声问：是不是在梦里？ 曾成坤不忍心看着姐姐继续遭受困扰，耐心把所有一切慢慢告诉了姐姐，并把舅舅送的笔记本给了她。可刘清媛还是无法相信这都是真的，若不是曾明叫冯燕暂离交流圈，去给女儿单独解释，刘清媛一定会今晚睡不着，也无法入睡。 因疫情来袭，亲友们有了从未有过的空闲时间。在这期间，曾明和赵春苗两次去了易老家做菜，但还是未能满足他，依然是牢骚满腹和鸡蛋里挑刺，尤其是在他俩每次离开时。春苗对此十分理解，知道是两位老人家对曾明产生了严重依赖。他俩的到来，不仅仅是做了一桌菜，关键是带来浓浓的亲情和团聚的快乐。 抽空又和晓曼爸谈好明年邻省大药房拓展的相关事宜，程副省长表态一定大力支持，也是为家乡和地方做贡献。当然，双方免不了要附加一些大道理，这也是工作所需。 才到初五，晓曼爸就被专车接走返回工作岗位；晓曼妈几乎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电话不断，疫情给她带来更加繁重的工作。延迟退休五年，并未使她出现身体与精力上的不适应，依然保持着过去那种端庄、稳重与独特的美。 曾明发现，整个春节期间无人给她拜年，凡是来电与工作无关，她必会严厉批评对方几句便挂掉。她坦言，如果放开自己，一个春节仅仅是微信就可以轻松收到几百万礼金，这并不是什么危言耸听。曾明终于知道“一枝独秀”的来由，也知道这枝独秀身上是满满的、尖锐锋利的刺，让一切妖魔鬼怪不敢接近。 特殊疫情的出现，使得公司取消了休息，两公司经理、孔思雨、姜伶俐、总经理助理和各部门主管，整天奔波于第一线。曾明还是抽时间察看了六十多家大药房，也会抽空去公司看看各部门和仓库情况。这次疫情到来，各大药房虽不及非典时期那么火爆，但营业额还是急剧上升，曾明不可能会错失这个意外机会，早就提前做好部署。 随着孔思雨、姜伶俐天天来家和良好的气质与外表，刘思远的亲家明国光夫妇和邵丽娟父母同时动了心思，希望她俩考虑跳槽。郝洁最心急，提出年薪二十万并配车；邵天祥则是来了个大手笔，若是曾明能带上她俩一起去苏南，曾明年薪一百万，她俩年薪五十万。不仅每人配车，还各送一套住房。 曾明在笑谈中客气委婉的谢绝，说在康易医药工作，是为了完成一个他也说不清的使命，希望他们谅解。 冯学文对熊子吟非常同情与赏识，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建议他以后一起教学，熊子吟负责教英语、语文，他负责教数理化。平常每天晚上两节课时，假期和周末为四个课时。听他说每天两个课时都有几千收入，教学又是在家通过视频进行，熊子吟欢喜得马上答应。 两人还商定好在明年之内，由他俩重编一套初中生中考数理化语英复习指导丛书，有一家出版社已经约稿，这对熊子吟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曾成坤和姐姐刘清媛通过几天与舅舅接触，双双改变了过去的看法，重新接受了这个过去令他们烦透顶、恨入骨的舅舅。龚海琦、冯涛和冯学文虽然每天生活在一起，但在晚上时都是分开睡。冯涛是第二天就不睡在家了，把空间留给父母，他也希望爸爸妈妈能重归于好。 问题是以前的伤害太深、心里阴影过浓，导致龚海琦出现了严重混乱，不知该怎么办才对？这天，她单独与哥嫂说出她的迷茫和举棋不定。 “海琦，你也快四十四了，要学会相信自己的眼光与判断。如果你总是把过去拿来警示自己，你将无法看清真正的冯学文。过于追求十全十美只会错失幸福，你愿意步黄娟的后尘吗？大胆一点吧，就算这场赌博输了，大不了再次离婚。但你若是错过了真实的冯学文，你除了后悔还能怎样？” 听曾明说完，赵春苗也鼓励龚海琦要大胆一点。先抛开过去，主动多和冯学文交流，是全方位交流。人人都需要爱，切不可过于矜持而丧失幸福良机。如果感觉好，春节后就先办理复婚，别让他带着孤独与失望离开。今年暑假时再去广东陪他，待到万事俱备，明年就要他回来工作。 龚海琦接受了哥嫂的建议，决定今晚再和冯学文好好谈谈，是推心置腹的谈。 过完元宵节，曾成坤和琴琴陪同新爸妈回了省城；刘清媛随男朋友与未来的公婆回了邻市。刘清媛已得到父母的同意，答应了明智今年五一时结婚，两年后再要孩子。 熊子吟在冯学文的安排下，开始了远程教学，并很快得到对方学生的喜欢。仅仅是三天的收入就让他欣喜若狂，两人也着手准备编书工作。 龚海琦与冯学文更深入的在一起后，情感发生了巨大变化，两人像是进入到一个崭新的恋爱阶段。为了春节后能顺利复婚，冯学文推迟了返粤时间，但继续坚持每天远程教学。他这种敬业和主动，确实让所有家人另眼相看，冯燕不知不觉又回到以前的那种骄傲中，只是这次刘思远和曾明未提出异议。 突如其来的疫情，让康易医药集团元月份会议取消，改为二月底网上召开。总部秘书倪娜及时传来各种文件、方案、各地药房拓展进度表和财务数据分析等，再电话通知曾明有关1％股份的相关文件都在她那里，问是否送来签字生效？曾明要她先将此事放在一边，董事长若不过问，就当没这回事出现过。 三月初，曾明开车经省城停留一天，再与总部秘书倪娜一同去了邻省。协助拓展部人员处理完一些手续事项，再检查七个地级市拓展情况，三月十九日晚才回到武陵市。刘嫂和汤姐见到曾明的车回来，像过去那样通知赵春苗：你的娃娃回家了。 正在厨房洗碗的赵春苗丢下一切，快步跑出去迎接。分离有半个多月了，这是半个月吗？她仿佛与他分别有了半个世纪。 宋碧莹站在客厅落地窗前，静静欣赏这个平凡又稀有的爱情画面。因为他们，女儿程晓曼相信了爱情存在，因为他们，女儿也懂得了坚守和付出。 第107章 时光荏苒 停业一直到四月一日，订餐厨房才接到通知允许营业。谁都没想到，这次疫情不仅持续时间长，更是反复无常。几年时间的疫情，订餐厨房因防疫原因遭遇五次停业，实为损失惨重。每次接到停业通知，胡秀云几个只差嚎啕大哭了。 自四月初营业以来，生意遇到从未有过的一落千丈，每天最多仅有八九桌顾客。对比以前高峰时全天突破五十桌，充其量只占两成。所有餐饮业和商业，可谓是一片冷清、满目萧条，很多门店都不敢开业，继续关门等待市场转暖，足见这场疫情的可怕。 广告公司也好不到哪里去，三月份业务量只相当于以往的10%，车鹏辉和黄远大出现从未有过的心慌，又不敢在老大面前表露，黎光耀和康永建只能干着急。蔬菜店也是如此，顾客人数不仅大减，买菜量也是几乎减半。谢勇都怀疑，是不是疫情后大家都不爱吃菜了？针对当前的不景气，曾明只是常态化提醒大家要保持镇定，市场一定会慢慢复苏。 倒是表姐和赵明母子俩很喜欢这种状况，两人每天满足于轻松惬意的工作。人与人之间，因利益而出现变化是司空见惯的事，赵春苗只能失望加伤感，希望他俩能早日提出离开，她实在不愿意撕破脸。 谢勇和胡秀兰也看出这点，对赵春苗表态：只要表姐和赵明离开，蔬菜店就关闭算了，大家集中精力确保订餐厨房的正常经营。赵春苗接受了这一提议，只是交代大家切不可让曾明知道。原因很简单，她不想让他为订餐厨房的事影响到工作与心情。 熊子吟春节后就回校上班。因疫情原因，每天只能通过网络给学生上课，晚上再给广东的学生补习两个课时，空闲时就收集资料，编写补习教材或与冯学文网上交流，日子非常的充实，收入也随之可观。曾明在三月初就陪他挑选和配好了假肢，效果非常好。不仅每天能和曾明一起晨练，晚上还坚持健美锻炼三十分钟。他更加结实、刚毅和自信，像有使不完的干劲。 邵天祥和沈娟夫妇，早在春节前就给曾成坤与琴琴订好了车。曾成坤是一辆黑色奔驰吉普，琴琴是一辆红色宾利。这对一个资产上百亿的集团企业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邵天祥要求曾成坤必须马上开新车，不要在乎别人的羡慕、议论与追捧。 送奔驰吉普车并不是培养你的虚荣心，而是要你时刻面对奔驰标志思考未来。奔驰车标的圆圈代表地球，三个触角代表着天空、陆地和海洋。面对它，你应该酝酿一个什么样的梦想？他还建议儿女等到世界性疫情结束，一定要去国外增长见识，每一个发达国家都要去看看，好的地方还要停留一段时间。 因疫情的负面影响，企业目前面临众多问题，邵天祥通知曾成坤去苏南总部实习两个月，也是协助他处理相关事宜。 自从曾成坤有了新爸爸妈妈，干爹干妈再也没给他钱了，认为再继续这样实属于可笑之举，站在邵天祥面前，他们四兄弟只不过是几只小小的蝼蚁。无意中给他们带来伤害与自卑，也是邵天祥和曾成坤完全没想到的事。 曾明将儿子的白色suv给了熊子吟，将程晓曼的红色别克转给龚海琦。晓曼妈拒绝换车，依然开着那辆黑色奇瑞上下班。黄娟也是如此，还是喜欢两年前买的那辆北京现代。胡秀云和何丽萍根本没有要车的想法，只是给王志勇买了一辆五菱宏光，也算是家庭用车。 琴琴在二月十五日那天，第一次将新车开回家。程晓曼喜欢的不得了，试开一圈回来就不想下车。见她如此喜欢，熊子吟随口道：“晓曼，两年内我一定给你再买一辆车。你是我的公主，也是家里的公主，应该有两辆车。我只要你开心，其它的都不重要。” 晓曼感动得趴在方向盘上大哭。既是因为老公对她的疼爱，更是为了老公的不幸而哭，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和太多的事，她坚信自己的选择与付出完全正确。 时间一晃就到了五一，刘清媛幸福步入婚礼殿堂。曾明和赵春苗作为代表忙碌了一周，赵春苗也是第一次坐上曾明的三菱帕杰罗，在武陵市和吉阳市之间来回的跑。办完两方的婚礼，累趴的赵春苗在家睡了一整天。 六月，女儿萌萌高考结束。进入七月，儿子曾成坤以优异的成绩大学毕业。曾成坤随即带领弟弟妹妹去苏南和上海观光，顺便继续熟悉化工和仪表两大企业板块。胡秀云和王志勇伴随他们，刚放假的龚海琦去了广东与冯学文团聚，她似乎已感觉出复婚的正确。 当七月十四日曾明从邻省出差回来，他们早已出发多日。曾明这次外出又超过了二十天，不仅赵春苗不习惯，黄娟也是思念得难以忍受，见面就看着他哽咽。使得赵春苗抱住曾明不敢亲吻，怕刺激到她，还真是喜忧参半。 曾成顺和熊楠姗一同挣脱刘嫂和汤姐叫着爸爸扑来，熊楠姗送给爸爸的不是亲亲，而是她拿手的喜好——咬爸爸的肩。应该是程晓曼说对了，她就要养一个爱咬曾明的孩子。从她一岁开始，就特爱咬曾明和熊子吟的肩。你越是喊痛，她就越开心，咬得也更欢。这对小兄妹虽然早学会了走路，可还是酷爱爬行，灵活得两个大人都抓不着。 令人忧心的是他俩不能分开，一定要睡在一起、爬在一起、走在一起、坐在一起，总之做什么都要在一起，不然就会大哭不停。程晓曼最喜欢这一点，不断给儿子灌输今生今世都不许离开妹妹，她是当真要他俩青梅竹马了。 孔思雨比以前克制许多，在情感上不再为难曾明，但撒娇的程度却暴增几倍。现在已加上姜伶俐每天一起上下班，只要是下班上了车，两人马上就小了二十岁。不是缠着曾明想吃这吃那，就是真哭的想要这或那的。 两姐妹在上海滩养成了追赶时尚的习惯，四千的月薪自然难以应付。从节后上班到现在，曾明已为她俩花费了五万购买包包、化妆品、服装、鞋帽和首饰等。姐妹俩也成为公司一对最靓丽的姊妹花，美得让众小伙不敢与她们搭讪，女同事不好意思与她俩走在一起。 曾明开玩笑提过，既然你们俩喜欢时尚，为何拒绝去邵天祥那里工作？年薪五十万还有车，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两人听后娇闹没完，说除非你过去，反正不能离开你。女孩子本就爱美，尤其两人又有上海工作经历，对物质有需求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 曾明很理解，她俩之所以有索求，仅仅是为了满足被喜欢的人疼爱。若真是贪恋物质与奢华，两人早就跳槽了。他更是疼爱这两个漂亮清秀又才华横溢的女孩。是的，他确实很爱她们，就像爱自己的女儿和妹妹一样。保持她俩的快乐，还有未来的发展，也成了曾明的责任。 姐妹俩皆具备良好的可塑性，只要加以正确引导，不出三年，两人就可以担当重任。如果用五年时间打造她俩，那一定是顶尖级管理者了，对人才的选拔与培养，曾明是有绝对的自信。 第108章 半年一晃而过 不知不觉，曾明来康易医药集团工作已过半年。半年多先不谈成绩，光是个人每月费用平均支出已超出五千，尤其是协助拓展邻省市场这段时间，少说都花了六万。 董事长和易老都是明白人，对曾明拖延1%股份文件的签字，各种费用默默支付不提不言，早已心知肚明。这天下午，易老再次来到曾明办公室。曾明和助理不在，各去了不同地方巡察，孔思雨通知曾明后向易老汇报，总经理最快也要二十分钟后才能回来，随即给易老泡上一杯铁观音。 过了近半小时，曾明才风尘仆仆回到办公室。“老爹，您又是怎么了？我在忙呢。” “我看你是忙昏了头，都过去半年了，你还是每天在外不停的跑，公司还要不要总经理？”易老生气道。 “孔思雨不是在办公室吗？老爹，时不待人，我没办法呀？您放心，过完今年就好了。嘿嘿。”曾明憨笑回答，这也是模仿龙富粮的。 “注意身体！老子现在既担心你的身体，又担心你这样下去会穷困潦倒。花费不少了吧？”易老又气又心疼地看着他。 “老爹，没您想得那么严重。您放心，一切都好。嘿嘿。”他像是与父亲对话。易老也明显感到两人之间的父子情在升温，这是他最乐意看到的。 “明儿，近期你要尽快去江苏一趟。那边有几个地方需要理顺，如果你能尽快办好，那就再好不过了。邵天祥在那边很有影响力，但愿你能得到他的帮助。 今年是集团最关键的一年，我们的目标是强力挤进全国同行前列。你也知道，目前集团全国大药房数量已过2500家，年底完成2800家新目标任务不成问题。根据市场情况变化，集团将连锁大药房数量做了相应调整。明年既是市场夯实，也是全面加强管理的开始。 你也别再固执，没必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累，我可不希望你因为工作而影响到家庭。这十万现金是你的全年费用，你就别再推三推四了。 本市的业绩变化很让我满意，扣除疫情带来的增长，我估计怎么都增加了10%。年底时，提成加奖励将直接汇入你的账户，这也是你艰辛付出的回报。我还是那句话：不可拒绝。”易老说完，起身将十万现金推向曾明告辞离开。 送走老爷子回来，时间已过下午五点。曾明叫来孔思雨和姜伶俐，给她俩各发了两万，余下的作为下半年费用。姐妹俩因欣喜过度，首次在办公室抱住他狠亲了几下，再一同乐呵呵离去。 曾明对姜伶俐不怎么担心，她仅仅是把自己当成最值得信赖和依靠的大叔，最近和新药开发部的主管有了恋爱苗头。他真希望孔思雨也能这样，尽早拥有正常的情感归宿。 出差这段时间，曾明常常奇怪现在，感觉自己被一种神奇力量给转化了。很久以前，为了逃避家庭，基本上都是住在制鞋厂宿舍。发现知识的重要后，又马上投入到自学考试中。时代的变迁与视野的开阔，使他产生了新的梦想与追求，有了冯兰后更是增强了这种动力。 但冯兰的疾病与离世，还有后来黄娟对他的无情抛弃，曾明深感一切只不过是水中捞月徒劳一场。正因如此，才开了一家小餐馆来沉淀自己，开始了无欲无求的生活。 在这种平常平淡的生活中，结识了普通平凡的赵春苗。她当时实在是太普通了，随意的盘发，眯着眼无神的看人，明显的雀斑在没有装扮的脸上闪烁，宽松的衣着既没有身体的线条，更没有女人该有的艳丽，唯只有香酥可口的煎饼才给他留下好感。可就是这种普通平常的接触，慢慢的使他获得一份这世上珍贵稀有的真爱。同时，也一步步发现她所拥有的自然美，勤劳与细致、专一与温柔、执着与坚强、善良与大度、智慧与淡定。 每当想起冯兰去世前的那封信，他肯定：赵春苗就是冯兰帮他寻找的那位人间天使。他承认，不论是四个弟媳或是黄娟、程晓曼和孔思雨，在学历、才华、容貌方面都胜过她，可这些仅仅只能产生一点影响罢了，绝不可能对她的爱产生动摇。只要看一眼赵春苗对自己发自内心充满真爱的微笑，只要自己拥抱她或躺在她温暖柔软的怀里，背叛就失去了生机。 真爱，它本就是一种奇特的粘合剂，让爱的双方，内心与灵魂紧密的黏合在一起。无论外面的春色是怎样诱人，心与灵魂都无法脱离彼此。因为那是一种连体分割的惨痛，更是一种死亡的警告。曾明对此再明白不过了，他不相信这是属于自己所谓的理智与克制，而是遵循了这种属于他本人的自然规律。 订餐厨房进入七月后已是明显好转，赵春苗和胡秀云不再担心，就连给店里送米、送菜、送鱼、送蛋的龙富粮也松了一口气。他们家今年又开始了养猪，因仔猪价格居高不下，仅养了十头。养猪场地有了沼气池，有机肥的增加使得蔬菜品质更加完好。 暑假期间，两个儿子天天帮家里做农活，让他有了时间、精力与心情和熊叔经常喝酒闲聊，两人关系好得难舍难分。虽然他们一家人已走上了致富路，但赵春苗还是帮他和嫂子购买一年四季的衣裤鞋袜。她依然喜欢勤劳朴质的龙富粮，就像喜欢与深爱过去的父亲，他就是父亲的缩影。 这晚，还有两桌顾客没散去，表姐和赵明在厨房间吃完晚餐就回家。胡秀云对他俩的背影长叹了一声，熊叔摇了摇头表示更加失望，赵春苗保持着该有的平静，何丽萍与过来的胡秀兰坚守在煎饼岗位，程晓曼在旁边帮忙。 晚餐间，胡秀云问曾明，订餐厨房今后该怎么办？曾明与几兄弟喝着啤酒玩笑道：“今后若无人接班就转让算了。” 这一年里，他怎么会没看出表姐和赵明的明显变化呢？谢勇和胡秀兰两人急忙表态不同意，说燕子已决定，读完大学就负责管理订餐厨房。 即将读高三的燕子，与赵明之间的兄妹之情淡化了许多，她很讨厌赵明现在的自私与贪婪，还有他口若悬河不切实际的梦想。这次外出旅游赵明很想参加，燕子却对他冷言道：你去我就不去。一切都是变化的，区别在于是好还是坏的转变。 大家在随意谈论着店里之事，时间刚过晚上九点，外面又传来人群惊呼和噼里啪啦的声音，应该是城管在围剿前坪和路边的摆摊人。现在，晚上捡废品和摆摊的又多了，谢勇对那些拿走纸盒子和饮料瓶的人，皆采取不闻不问态度。 忽然间，一个娇小身影一闪而过，进入无人的小桌餐厅。邹玉香不放心，起身主动过去看个明白，梁木紧随其后。 只见一位朴素的女孩子，蜷缩在包间门前，旁边放着一个长竹篮，里面有大半篮水蜜桃和一杆秤。看到邹玉香和梁木走近，紧张兮兮的护着水蜜桃注视他俩。吃过苦的邹玉香，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打开灯蹲在女孩子面前微笑问：“水蜜桃好吃吗？” 女孩子一时茫然，胆怯回答：“好吃，是真的好吃，” 声音宛如泉水叮咚，引得曾明、赵春苗和胡秀云闻声到来。女孩子已经站立，更是心慌的看着他们。她应该是十七左右，相貌属于偏好，给人一种亲近感。衣着朴素，白色卡通t恤，夏季牛仔短裤和毛了边的黄色帆布鞋，看得令人心疼。 赵春苗仅看一眼曾明的表情，就知道家里又来了一位有缘人。 第109章 又是出差 赵春苗打量了一番女孩，发现她除了慌张，还有点熟悉的虚弱感。她不禁想起几年前那个中午庞聪出现时，就是这个样子。 曾明和胡秀云也注意到这点，一同关心问：“你吃晚饭了吗？” 女孩子短暂愣了愣，微微摇头低下。胡秀云的母爱再次泛滥，拉上女孩一路絮叨去了大桌餐厅，像是一位妈妈刚找到顽皮的孩子。 大家都停止了吃饭喝酒聊天，默默看着这位女孩狼吞虎咽，坐在她身旁的胡秀云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就好，柔声提醒她吃慢一点。 观察很久的燕子终于问：“你是高十四班的吧？” 女孩子宛如做错事被发现一般，看着燕子点了点头。胡秀云马上制止她俩谈话，催促女孩继续吃饭，随手又给她盛上一碗汤。此时，男人全集中在一大桌继续喝啤酒闲聊，女人和孩子皆陪着女孩吃饭，好奇心促使她们提问不断。 女孩子吃完饭，开始回答众多提问，不再有慌张。她名叫尹佳、十七岁差两个月，与燕子同校同年级不同班，开学就是高三学生。父母下岗多年，靠经营一家早餐店维持生计。近几年，因房租由开始的四百元一月逐步上升到九百，原材料成倍增长影响，早餐店一天不如一天，已接近亏本边缘。 这次疫情来袭，给予家里致命一击。早餐店关门两个多月仅房租就亏损两千，早餐店开业后生意惨淡，每天只有零星几位顾客，真是营业是大亏，停业是小亏。不得已，只好关门了事。 两个月来，父母也没办法找到工作，仅靠捡废品和晚上东躲西藏的卖点水果为生。面对巨大的生活压力和女儿的学费，妈妈出现了精神恍惚症状，上周的一天晚上跳了河。好在爸爸在后面跟着，不然她就没有妈妈了。 现在，爸爸每天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不敢离开妈妈寸步，捡废品时必须牵着她。看到爸妈每天的辛苦与煎熬，尹佳开始每晚卖水果了，这是她第二次差点被城管抓住。 曾明他们虽没参与谈话，但他们不是聋子，听完女孩的讲述，大家也结束了喝酒。最小的三个侄女很有爱心，嚷嚷着要吃水蜜桃，实际上是要帮助这个姐姐。巧合的是尹佳也是住在安置小区，由孔思雨和姜伶俐送她回家。 夜晚，看着临窗沉思的曾明，赵春苗与他依偎在一起。“这世上需要帮助的人太多，你顾得过来吗？” 曾明牵着她的手坚定道：“别人我管不了，但尹佳今晚是闯进来的，她不仅和燕子是同校同年级，和孔思雨两姐妹也是一个小区。春苗，我忽然有一种迷信感，总觉得你们一个个都是冯兰介绍给我的。尹佳的出现也不是偶然，而是冯兰在要求我必须帮她一家人。”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曾明，这事你不要再管了，我们会安排好的。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别辜负了老爹的期望，这次出差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赵春苗轻抚着丈夫的脸嘱咐道。 七月底，曾明与孔思雨一同去总部开会。康易莱连锁大药房，已完成本省周边六省区市场补充工作，全国市场的深化进展还属于顺利。至今为止，康易莱大药房总数为2579家，其中加盟店为466家。董事长易明峰在会上，对今年完成新定目标充满了信心。 在会后单独交谈中，董事长叮嘱曾明做好心理准备。从明年开始，他不仅要负责好本市工作，还要负责整个邻省的大药房管理，对全国各地大药房，他有权抽查和督导。与总部秘书倪娜做了一番交代和领取相关文件，曾明和孔思雨直接驱车奔向江苏。 到达江苏，拜访邵天祥也成了公私兼顾之事。到底是大型集团化企业，高大豪华前卫的办公大楼，让曾明和孔思雨看得惊叹。 “怎么样？后悔吗？”在进入办公大楼之前，曾明笑问孔思雨。 “有什么后悔的？我现在来也行呀。如果离开你，我才会后悔。因为没了你，我会慢慢蒸发消失的。”孔思雨快步进入办公大楼接待处。 优雅的步伐、俏丽的盘发、合身的短袖白衬衣、灰色包裙、黑色高跟皮鞋，使她更显风姿卓越、凹凸有致。要说曾明没有被吸引，那简直是大言不惭的谎言。这世上拥有品行的人并不是不会萌生邪念，而是邪念没有生存的空间。 邵天祥夫妇很快乘电梯下来迎接，再一起回到董事长办公室接待区。 “这是搞什么突然袭击？也不打电话叫我们去接？”邵天祥坐下就问。 “我们开车来的，有些公事需要处理。”曾明随意解释。 “孩子们去了苏州，下一站是上海，然后是南通、镇江和南京。如果还有时间，他们或许会去杭州。他们在这边家仅住了五天就去了无锡，坤儿和琴琴真的不错，熟悉工作的速度让我俩吃惊。”沈婷介绍道。 曾明道出这次来意，邵天祥听后表示可以支持他，毕竟他在本省还有些关系。果然，在他的协助下，无锡的工作进展非常顺利，徐州和盐城的事情也逐个解决。只是这一晃的就过了两周，到达南京时已是八月十九了，孩子们也到达南京。离家时间又超过二十天，赵春苗每晚必会打电话关心询问。 两天时间处理好南京工作事宜，曾明和孩子们一起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天。晚上时，邵丽娟出现了发烧，大家都认为只是感冒罢了。次日早，曾明见她情况出现好转，叮嘱胡秀云和儿子一定要照顾好她。必须抓紧时间往回赶了，早餐后便与大家匆匆道别驾车离开。 回到家时，已过了凌晨三点。赵春苗看到疲惫不堪的孔思雨，责备曾明不该这么赶路，应该在中途城市休息一晚，正常吃午餐和晚餐。在她心目中，程晓曼、孔思雨和姜伶俐都是精美玉器，不可碰撞与损伤。 听闻邵丽娟还在感冒发烧，她更是指责曾明不能为了工作，而忘掉做父亲的责任，警告他绝不可以有下一次。这倒是提醒了曾明，觉得昨天离开南京确属粗心。 次日早刚开完晨会，他急忙给邵丽娟打电话询问病情。听到她甜甜娇声说没事了，正准备去玄武湖公园玩，曾明才放了心，并电话通知赵春苗女儿没事。 孔思雨打着哈欠送来总部文件、财务数据和企划部宣传方案。见她精神不振的样子，曾明再次自责，认为这次离开南京实属于草率。应该留下陪邵丽娟一天，回来时也应该在中途停留一晚，没必要那么过于认真。昨天在高速公路服务站吃饭时，不仅价格高得离谱，饭菜也是难以咽下。想起这些，他深感愧疚，既愧疚于女儿邵丽娟，又愧疚于孔思雨。就因为自己一心只想到工作，而忘记了该有的呵护。 他品了一口碧螺春再点燃一支香烟，回想起路上孔思雨与他谈及《廊桥遗梦》小说一事。 这是她妈妈很久以前留下的一部小说，她大学时读过，最近又仔细重看了两遍。她对弗朗西斯卡.约翰逊和罗伯特.金凯两人，那种真实纯美的爱情非常向往，认为是一种极美的纯真与纯爱。曾明记得很清楚，当时的孔思雨已是含着眼泪渴望的看着他。 美国作家罗伯特.詹姆斯.沃勒的《廊桥遗梦》，早在一九九七年时曾明就买了一本。因为这本书在当时被广为流传，在美国本土也突破千万册销量，据说这部小说还在美国引起了一股离婚风潮。 冯兰也看过它，两人还一起看了《廊桥遗梦》的电影。冯兰感叹，若是不对这个故事情节做全方位了解与理会，人们要么给这种真挚的情感贴上出轨不忠的罪名；要么会盲目去追求一种危险的激情，或是所谓的浪漫爱情。冯兰当时就表态，要是他今后能与别人出现这种类似的情感，她一定会理解，只是决不能隐瞒与欺骗。 继续维持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件很残酷的事，婚姻如果出现危机，夫妻俩要么努力去修补调整，要么就各奔东西。 第110章 邀请去省城 见孔思雨还是精神不振，曾明建议她去休息室睡一觉。她没同意，说在这里坐会儿就好了，随后冲了一杯雀巢咖啡。 孔思雨坐在沙发上品着咖啡，努力驱散残留的疲乏，优雅端庄的坐姿自然的吸引着曾明的注意力。想起昨天路上的谈话，曾明深感有必要继续《廊桥遗梦》所产生的话题，他除了克制和竭力保持冷静，别无选择。 “思雨，我理解你的想法与渴望，这也很符合一个正常人的心理与生理需求，我不认为这与道德有什么关系。 我只想让你明白，不论是以前我和冯兰，还是现在我和赵春苗都是真正的相爱，并且感情非常的好。我们夫妻生活也是非常的美满，好得彼此不可分离。这和弗朗西斯卡与罗伯特夫妇俩，是质的区别。 我再次承认，我非常的爱你和姜伶俐，但这种爱和爱赵春苗不同，你能理解吗？正因为爱你们，我才放纵你们，满足你们的一切要求。目的很简单，我就想看到你们快乐，更希望你们是真正的快乐。如果我们突破了这个范围，毫无疑问，一切将会遭到破坏。你的身体与情感也会受到玷污，我们彼此间的情感、人性与人格也会发生异变。 至于家庭，那绝对是顷刻间土崩瓦解，订餐厨房也会遭受殃及，你愿意看到这种结局吗？所以说，你要学会明白，要懂得去爱一个对的人。坚持爱我，明显是个可怕的错误。就像赌博一样，明知道押错了还要坚持，结局只能是满盘皆输甚至是血本无归。 孔思雨，你要理性的清楚，我曾明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男人，切不可继续挑战我的克制力，不要让我们之间纯真的爱，因为错误而转变成彼此的伤害，这是非常可怕的。你明白吗？” 孔思雨听闻，不再渴望的看着他，而是走近以一种奇特的绝望心境靠在曾明身上，倾泻着眼泪看向窗外，像是与最爱做心灵上的痛苦告别。 这是一个什么男人呀？为什么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那么的吸引自己？他的身体是那么的厚实温暖，如同一个这世上最安全舒适的摇篮。她不想失去他，更不想破坏一切，只能遵循人类的规律去享有这份有局限的爱。 人类的想和做还是存在巨大区别的，正如孔思雨默默的离开，一路只有她才能体会到的心痛。看她出去的表情，曾明肯定她应该冷静了很多。 记得凌晨到家时，赵春苗在帮他洗澡的过程中谈起，孔思雨和姜伶俐那晚，是一起回了尹佳的家。姐妹俩不仅给了她父母五千元，还承诺负担尹佳的学费，宽慰又鼓励她妈妈坚强起来，待到身体康复再做工作安排。尹佳妈妈被感动得泣不成声，非要下跪感谢两位从天而降的观音菩萨，并保证不再钻死胡同了。 尹佳还是坚持每晚卖水果，被赵春苗安排在蔬菜店门前，快满十岁的康玉婷和黎娅，在姐姐黄芊红（三兄弟的女儿）带领下不仅帮忙吆喝，还帮尹佳姐姐放哨。车鹏辉还开车陪尹佳去水果大市场批发水果，看来尹佳已是真正的家庭一员了。想到这些，曾明不禁欣慰的笑了笑，开始翻阅近期的文件。 八月二十六日晚，孩子们才结束旅游回到家中，曾成坤和琴琴没回来。萌萌告诉爸爸，丽娟姐姐在回家途中又发烧了，还流了鼻血，哥哥明天要带她去医院检查。 赵春苗担心好一阵，觉得应该是感冒引起的症状。她将省城工商大学录取通知书递给女儿，遗憾地告诉她，若再努把力多考九分就可以去重点大学。曾明立刻批评她不懂得知足，女儿能考上大学够不错了。他转向这次没旅游的燕子，鼓励她明年也能去省城上大学。 走出店外的萌萌和冯涛，忽然看到前面吆喝卖甜瓜的三个妹妹，一时不知所以，吃惊地看向曾明以求答案。听了燕子的解释，大家一窝蜂过去认识尹佳。冯涛两手抱起两个最小的妹妹狠亲了几下，大肆彰显当哥哥的骄傲。一大帮孩子喧哗到卖瓜结束，不知是卖完了甜瓜还是吃完了甜瓜，反正是谢勇带的头。 这个月像是弹指般快速过去，接到总部下个月一号开会通知，曾明马上给儿子打电话询问邵丽娟的病情。曾成坤只是回答还在各项检查中，邵丽娟目前的状况很好，正闹着回家不想继续检查了。曾明听后很放心，告诉儿子过两天送妹妹上大学时，再来看看丽娟。 孔思雨这两天的状况很好，只是更爱撒娇了，但在公司绝不会这样。这天中午，姐妹俩上车坐好就一同娇闹着想吃海鲜，曾明怎么会不答应呢？他已想好，今后在物质方面尽量满足所有的姐妹和女儿。1%的股份在上次总部开会时就签下了，不然就会显得有些做作。自己也需要给一大帮亲友创造出一定的财富，没有足够的金钱，拿什么去保障快乐？ 曾明计划明天大家都去海鲜楼吃饭，也是祝贺女儿萌萌考上了大学。生活，有时需要一种点缀。自己存折上有了十多万，现金有五万多，年底怎么也会有个二十万以上分红。行了，明晚就在海鲜楼订三桌宴席。 八月三十日上午，儿子打电话告知，这次不能回家接妹妹去省城，新爸妈下午也会乘飞机回省城商量重大事情。他请求爸爸一定要叫上两个妈妈都过来，说这次重大事情要一起商量。儿子的心情有些沉重，曾明猛地担心起邵丽娟来，再次给她打电话询问身体状况。还好，这丫头在电话里面嘻嘻哈哈的回答：她很好！也许是工作安排上出现变化吧，曾明这样想着。 八月最后一天，曾明公主抱的将女儿萌萌抱上车坐在他身边，萌萌开心得像朵阳光下的向日葵，满脸的灿烂。请好假的冯涛、黄娟和赵春苗一同送萌萌报名。黄娟和赵春苗充满了疑虑和不安，总感觉省城那边发生了大事。 “怎么还要我过去呢？不会是改口要儿子现在就去苏南吧？可这三个妹妹会答应吗？”黄娟首先发问。 “我才不会答应呢！哥哥至少要陪我读完大三，冯涛也要每周来校看我一次。”萌萌嚷嚷道。 “哎哟，我倒不是担心这些，我总是在担心丽娟。曾明，你真不该急着回家，我实在是太担心她了。”赵春苗满脸的担忧。 “你们俩说够了没？忧完了没？到了省城不都清楚了吗？”曾明回头笑看她俩一眼。随后又问冯涛：“冯涛，妈妈什么时候回家？都快开学了。” “今天下午的飞机，爸爸送她回来。”冯涛回答。 自从改口叫曾明为舅舅以来，冯涛一直把他当成了父亲。虽然自己的父亲出现了好转，但不可能取代得了曾明的地位。 “冯涛，你今后要经常跑省城，过几天舅舅帮你买辆车吧。你喜欢什么品牌？”曾明问，一旁的女儿乐得黏上了爸爸。 “舅舅，还是我自己来吧。这两年多的工资、年底分红和哥哥给的钱早就够了。有个批发部的老板，想把他的本田车转让给我，我先花五万买辆二手车就行。今后再努力工作四年，等萌萌大学毕业时给她买一辆喜欢的车。”冯涛说。 “嗯，你能这样想舅舅很满意，问题是萌萌愿意吗？萌萌，你今后是想要爸爸妈妈买车还是要冯涛哥哥帮你买？”曾明亲了一下女儿问。 “我都要！我也是公主，我也要像小姨那样拥有两辆车。”萌萌娇蛮起来。 曾明爽快地答应了女儿，腾出手紧搂着她狠亲了一口。女儿越来越漂亮可爱了，像是在加足马力追赶几个姐姐。 上午，仅一个小时就在商业大学办好了入学手续。虽然邵丽娟的姑姑要求萌萌，今后必须和姐姐每天回省城的家，可冯涛还是坚持要萌萌有在校的集体宿舍为好。一起在一家很好的餐厅吃完午饭，休息一会，他们才驱车前往邵天祥家。 第111章 恶耗与婚礼 路过省城动物园时，萌萌坚持要去，一家人又在动物园快快乐乐度过了三小时。因此，过了下午四点半，才到达邵天祥家。 邵天祥夫妇见到曾明的车进院，连忙出来迎接，夫妻两人憔悴不安的神态，引起曾明和赵春苗的高度警觉。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再看到明智和刘清媛勉强微笑的出现，曾明开始了紧张，赵春苗的呼吸即刻急促，双眼紧盯着邵丽娟，对刘清媛和明智的叫唤也忽略了。 在客厅沙发上才坐下，邵丽娟快步跨在曾明身上紧搂着他撒娇。萌萌正想与姐姐争抢，却被琴琴拉走，这也让萌萌感觉出有些不妙。 “哥，家里出大事了。”邵天祥也不想拖沓，将一大叠两家医院的检查单递给了曾明他们。 曾明懵懂的看了半天，才惊恐看到急性白血病诊断结果。天啦！这是怎么了？他颤抖地紧紧抱住邵丽娟发呆。赵春苗和黄娟看完检查结果，两人瞬间僵化了，只知道眼泪倾泻而出。 “医生怎么说？”曾明急问。 “很复杂，但也许有希望。”沈婷说完就捂嘴哽噎。“丽娟当天就知道了，我们觉得没必要隐瞒，就这样一起面对好。” “打算去哪治疗？国内还是国外？”曾明看着邵天祥连问。 “去哪都一样！我们已做了多方咨询，省城肿瘤医院还不错，都安排好了。叫你们来是商量另一件更大的事，或者说是通知你们几个孩子的集体决定，那就是坤儿和娟娟结婚的事。这件事别说你们，就是我俩也觉得格外突然。 面对百分之六十的死亡可能，娟娟不希望心存遗憾的离开人世。她爱坤儿，就想趁花容月貌还存在，尽快与他结婚生子完成心愿。也许婴儿的脐带血还能对治疗带来帮助，最重要的是，她要留下一个爱的结晶和爱的延续。清媛、坤儿和琴琴非常理解，都表示同意。他俩都已达到法定结婚年龄，如果你们同意，那就尽快操办吧。” 对于邵天祥的话和邵丽娟的突发病情，赵春苗和黄娟仍然没有缓过神来，只知道发抖地傻看着曾明流泪。 “爸妈，您们不必担心什么，就算姐姐没发生病情，我们三人今后也会永远生活在一起。原因很简单，我们已经是谁也离不开谁了。姐姐现在最需要的是哥哥，我没有理由坚持自己的那份自私。” 琴琴的话让曾明、赵春苗和黄娟无语，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其它？总之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也太超出想象，谁能接受得了呢？赵春苗和黄娟相依而泣，不停地点头。她们自己都不知道是同意了？还是表示接受了这个残酷事实？在省城几天，邵丽娟每晚都是睡在曾明和赵春苗中间。赵春苗哪还睡得着？整晚都是抱着熟睡的绝美女儿，默默流泪到天亮。 曾明也是一样，宛如又回到十年前，再次坐在阳台上抽烟发呆。几次向天内心发问：冯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知道这一切吗？你是否同意儿子就这样结婚？只是没有任何回答，只有一阵阵燥热的夜风不停的袭扰，令曾明更加心烦意乱。 琴琴第二天就帮邵丽娟办好休学手续，曾成坤和邵丽娟也快速办理完结婚登记。拍完婚纱照，邵丽娟才住进肿瘤医院做保守治疗，赵春苗和黄娟已经不敢离开邵丽娟了，在医院时时刻刻伴随着她。 曾明开完总部会议，又在省城停留两天，确定婚礼在九月八日举行后，才单独返回武陵市。感觉自己这几天如同一台机器在运转，没了意识，没了知觉，也不知道是怎么开车回到武陵市，怎么来到办公室的。 孔思雨似乎发觉出现了重大事情，不顾一切的亲吻和爱抚曾明，她只想用自己的真爱来化解这个男人内心的苦楚。如果他愿意通过交融来减缓，她随时为他奉献一切。曾明忍受巨大痛苦，尽力劝走孔思雨，草草看完这些天的文件、市场进展报告和财务数据，便沉浸在烟雾缭绕中。 晚餐是静悄悄的，几个男人默默喝着啤酒，姐妹和孩子们难过得没了胃口，新成员尹佳忐忑不安的面对大家。宋碧莹几乎差点被这个恶耗给击倒，强忍着泪说道：“我们这样又能解决什么呢？反还给家里增添一种沉闷，给孩子们一个悲伤。 这么决定也对！都到这个时候了，除开法律，所有条条框框都应抛在一边。七号晚上，能去省城的都去吧，但愿多一份祝福能给娟娟多一份转机。” 宋碧莹再也说不出其它的话，起身独自一人离开回家，她很想单独静静的走一走。女婿惨痛的车祸才多久啊？现在又要面对最喜欢的邵丽娟身患白血病所带来的重创，她只感到刚刚愈合的心再次被撕裂，痛得无法承受难以呼吸。她松开所有桎梏，由着眼泪放任自流，任这个恶耗肆意绞割她的心。 今天是周末，刚好秘书陈玥按照上级指示，有空多陪伴市长。知道美如仙子的邵丽娟患上绝症，她同样是心如刀割。相处这么久，她慢慢褪去了面对重要领导的意识，而是被亲情的感觉逐渐替代，不知不觉将这个她当成了另一个妈妈。因为她不仅美丽睿智、正直果断，也是慈爱温柔的母亲，能做她的贴身秘书，简直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这个秋夜很漫长，夜风陡然间，比往日寒凉了许多，曾明站在阳台上抽烟时都有些冷颤。程晓曼出来给哥哥披上一件外衣，再紧紧依偎着他。 “哥，生活真是变幻莫测，在起伏中不断产生阳光与温暖，乌云与寒冷，欢乐与希望，悲伤与痛楚。哥，我好怕！怕子吟他又会出事，怕儿女不能健康成长，怕家里人再出变故，怕你会失去，更怕无法想象的一切说来就来。” “别怕啊，哥哥在呢。”曾明拥住她轻抚着柔发，如同赐予她坚强与慰籍。夜风继续吹拂，黎明遥不可及。 婚礼现场装扮得非常喜庆，赵春苗和黄娟几乎使出浑身解数。历来节省的赵春苗，此次不惜一切代价，租来大量花卉绿植摆满了整个庭院，仿佛搬来一座春的花园。她渴望这种浓郁的喜庆能驱离阴霾，迎来新的希望。她第一次给自己、女儿和黄娟买下上万的高档秋裙；第一次打扮得优雅高贵与艳丽；第一次美得曾明都认不出她了。 琴琴和冯涛分别作为伴娘伴郎。四人同时出现时，他们的青春靓丽、阳光英俊征服了所有来宾，全场掌声不断，唏嘘不止。四位父母也是让人亮眼，让来宾都认为，这是一场典型的门当户对婚礼。曾明一句：我是打工的，我老婆是卖煎饼的——引得下面笑声如潮，掌声如雷。没人相信，仅当是一场小品表演和潇洒的低调。 特殊日子与特殊情况，曾明在省城停留了三天，他实在是担心女儿琴琴。好在她并没有失落感，一心只想姐姐能幸福，能脱离病魔。黄娟也是一样，对邵丽娟充满了同情与怜爱。儿子曾成坤劝父母们不要过于担忧，他负责照顾好邵丽娟，就算留不住她的生命，也一定要让她幸福满足的离开。他请求大家不要再把邵丽娟当病人看待，这样很不利于她的治疗和内心平静，就当她还是以前那样。 曾明痛心地看着儿子，如同看到十年前的自己。这惊人的雷同怎不让他痛心呢？ 第112章 众宠娇女 弟弟提前结婚，促使刘清媛决定提前怀孕，特殊情况带动很多事情发生变化。刘清媛隐隐感觉到，今后哺乳弟弟的孩子将是她的责任。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抢在邵丽娟前面当妈妈，哪怕是一天都行。 萌萌新学期的军训很辛苦，可一点也影响不到她每天回家陪姐姐，三姐妹的感情与日俱增、难舍难离。姑姑虽然早在八月底给她订购一辆红色宾利，但她看到新车后没有一点欣喜。只要姐姐能够康复，那才是她最大的心愿。她默默地祈祷、期盼与祝福，渴望心愿能够实现。 邵丽娟在曾成坤的恳求下，终于答应接受放化疗。她坚决声明：就这一次！她感觉到，一个生命的种子已在体内萌芽，必须要给它提供一个正常的、良好的生长空间。 十月初，孩子们回家过黄金周，邵丽娟爸妈也过来看女儿，六日下午又匆匆离开。只是这次的行囊里，装满了担忧与惆怅。 冯兰十月九日的十年忌日即将来临，过去的十年，让曾明感觉如同被风吹走一样的快，眼角的泪痕似乎还没吹干。两年前，车鹏辉他们就提醒他，应该将家里和车内冯兰的照片摘下，继续保留是对嫂子赵春苗的不尊重，或是一种伤害。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了就是没了，这不是能改变得了的。 想起这些，曾明单独回了家，将所有冯兰的照片与婚纱照全摘下包装好，再挂上与赵春苗的婚纱照和她的一张特写照，面包车内也换上新的照片。十年了，也该结束了。爱，本就不在于形式。 忌日那天，蓝天白云、秋高气爽，没有一点悲的色彩。去墓地的人实在太多，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冯兰，曾明像是听到她开心的笑。在墓碑前整齐摆放好十盆新品种红色月季，浇足水，娇艳欲滴的绚丽令人美不胜收。 邵丽娟毫不忌讳说：“好漂亮哦！妈妈肯定喜欢。我今后去了天国，第一件事就是尽快找到妈妈，我要做她的天国女儿。” 赵春苗的心都碎了，一把紧紧搂住她。“妈妈不用你找，她一直在看着你呢。她像我们一样，喜欢你、爱你。” 如果疾病和死亡能够替代，赵春苗肯定会毫不犹豫代替这一切。祭奠还没结束，邵丽娟又开始流鼻血，非要爸爸抱着她离开。曾成坤、琴琴和萌萌紧张得步步跟随，不断为她擦拭和更换药棉。邵丽娟很歉意的看了琴琴一眼，她确实内疚，认为抢走了属于她的幸福。 所有人都已到齐，唯不见孔思雨和姜伶俐出现。赵春苗大唤几声，她才拉着姜伶俐从冯兰墓碑处羞红着脸站起。赵春苗明白，她肯定是单独与冯兰吐露心声。忧心的事越来越多，赵春苗唯恐她继续迷茫，既耽误自己又影响到曾明。该怎么与她谈谈呢？ 进入市区，曾明他们要去公司，赵春苗接过邵丽娟抱着，让她躺在自己怀里和琴琴身上。丽娟挣扎起身注视爸爸的车离开远去，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妈妈，我想爸爸，我舍不得爸爸走。” “宝贝不哭啊，爸爸下午会早点回家的，他现在最疼你了。晚上想吃什么，就要爸爸做啊。乖！” 赵春苗紧贴着她的脸安抚，恨不得疾病就这样来到她身上就好。这是一朵多么珍贵的花呀，难道是上天嫉妒了？她含泪恨恨地看向天空。 曾明下午五点就乘公交车回来，见儿女们在家带年幼的弟弟妹妹玩，学着他俩爬行欢闹，心里的担忧少了许多。三姐很难过的对弟弟讲，邵丽娟回家后哭了很久，中午也没怎么吃饭，赵春苗为她忙到下午四点才去了订餐厨房。邵丽娟不想在家吃饭，坚持等你回来再去店里吃晚餐，她喜欢人多吃饭。 正说着，邵丽娟跑来挽着曾明娇娇说肚肚饿了，想吃爸爸煎的鸡蛋饼，还想喝紫菜肉末汤。 她想吃东西可是最好的事，曾明马上答应，牵着她走向厨房。才做好紫菜肉末汤，煎完两张饼，餐厅就热闹了。琴琴、萌萌、燕子和车鹏辉的儿子都要吃，熊楠姗和曾成顺不知哥哥姐姐吃什么好东东，一同屁颠颠跑来伸手要，五张饼和一大碗汤很快就在笑声中被消灭。曾明非常喜欢这种快乐，如果这种快乐能长期保持，再累也是一种幸福的积累。 忽然发现尹佳没在这里，曾明问侄女黄芊红原因，红红甜甜回答：冯涛哥哥带她去批发葡萄了，今晚卖葡萄。 今晚卖葡萄？曾明听后笑了笑。现在是孩子们想吃什么水果，尹佳就卖什么水果。品种也不像过去那样单一了，少说也有两样，多时有四样，果篮也换成两个大号长竹篮。有时，尹佳的爸妈也会来现场看看，她妈妈的精神状况恢复得还好，毕竟发现得及时没有深入。 在开学前，曾明就和尹佳单独谈过，要求她在高三期间就不要卖水果了，集中精力进入学习中，全力以赴迎接明年的高考。哪知她淡然一笑拒绝，说自己没那么高的理想。本市文理学院和职业学院都有园林专业，她只想用三年或四年时间学好园林技术，毕业后和表哥一起从事花卉苗木经营。 还说考上重点大学又能怎样？她表哥就是重点大学毕业，在外找了一年工作都无果，最后是伤痕累累的回了家。现在已放弃专业，安安心心和父母经营家里要死不活的园林场。曾明被她怼得无语，认为她既然有了自己的想法，便默认。 他和尹佳的父母也交谈过，对他俩的印象还不错，如果尹佳妈妈彻底康复，到时就安排夫妻俩来订餐厨房工作吧。 大家带上顺顺和楠楠，还有花皮球、羽毛球拍去了外面花园草坪，一直玩到六点半，才和回家的程晓曼、熊子吟一道走向订餐厨房。 熊子吟很自然平稳的与程晓曼并肩漫步，像是一对甜蜜情侣，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他的残疾。想起近年发生的所有事情，曾明还真是喜痛参半。这难道就是有得必有失吗？如果真是这样，他情愿不要得，只要大家相安无事就行。遗憾的是没有这种如果供他选择，他也没得选择，只有面对存在的残酷。 儿子背着邵丽娟，按照她的要求欢快的跑，曾明看得出他脸上是笑容，内心却是在哭泣。他欣赏儿子的坚强与担当，肯定他今后不仅能支撑起一个企业，更能维护好一个大家庭。绕过前面的程晓曼两人停下，邵丽娟就被晓曼抱住溺爱了，她已成为众人宠的娇女。 订餐厨房两餐厅还有七桌顾客，其中两桌是刚来不久。何丽萍和燕子在煎饼台忙个不停，安静在旁边帮忙；厨房内忙而有序，胡秀云、赵春苗和梁木在炒菜，熊叔和邹玉香打下手；彭小薇、蔡雅玲和敏子端菜收碗，庞聪在水池处快速清洗。 曾明想插手，则被胡秀云和赵春苗赶了出来，要他陪好邵丽娟就行。气氛很不对劲，见表姐和赵明又不在，曾明似乎明白了一点。看来店里的事情该好好谈谈了，他打算饭后先了解一下原因。 曾明和儿女们坐在外面长椅上交谈未来的工作，要求他们今后在工作上一定要从基层开始，不详细了解企业整个细节与流程，管理就不可能存在有效性。 交谈投机时，晓曼妈从广告公司走来，坐下抱过丽娟说：“曾明，订餐厨房你可要管管了，我回来刚停好车，就看见他们发生口角，你表姐和赵明随后离开。订餐厨房可是一大帮人工作与生活的主要支撑，它要是出了大问题，后果就不需要我来讲了。” 宋碧莹言之有理的提醒，促使曾明认真思考，今晚一定要问明情况。 第113章 调整订餐厨房 晚餐后，订餐厨房人员和谢勇夫妇留下，其他人陆续离开。 “哥，我们做不下去了。表姐和赵明现在像是主人一样，整天对我们指手画脚、吆五喝六。说什么要不是她以前帮了春苗姐一把，我们哪会有今天。赵明现在经常不按照要求做菜，讲他又不听，还狡辩说我们不懂，侮辱我们都是靠你和春苗姐混日子。”胡秀云气得泪雨花花的。 “表姐做煎饼远不如以前勤快了。人越多，她好像越是故意慢腾腾，经常唠叨每张煎饼她应该提成一毛钱师傅费。今天顾客有很多，燕子她们还没回来，母子俩就要先吃晚饭。我仅说了一句能不能等一下，她就发火了，说我们都是外人，没资格要求她该怎样做事。秀云听后很来火，冲出来和她怼了几句。这不，搞得客人都奇怪的围观。好在熊叔把秀云拉进了厨房，没想到赵明扔下活计就不管了，母子俩当时就赌气回了家，春苗姐只能忍气吞声。”何丽萍补充道。 熊叔跟随长叹一声，向曾明介绍这半年多来赵明是一天不如一天，最为严重的是食材与作料消耗很大，他明显发现是故意所为。曾明很清楚，一些厨师若是对老板不满，往往会故意糟蹋食材、佐料和食用油，他相信熊叔的观察力。 既然表姐和赵明的自大与私心已经膨胀，终结隐患已是势在必行，订餐厨房必须要良好的保持下去，更何况大家庭也绝不容许有这样的家人。赵明不是说了随便都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随便都可以开一家更好的餐馆，干嘛不随他意愿呢？ 谢勇和胡秀兰借机把两人的打算告诉曾明，曾明考虑片刻，要他俩先做完今年再讲。从去年下半年开始，网络平台推出肉食水产和蔬菜订购业务。丰富的选项，低廉的价格，定点送货上门，再加上消费者越来越青睐网购，蔬菜店的营业额明显下降，今年尤为突出。曾明决定，最迟在下月内对订餐厨房做一次大调整，蔬菜店改成三个包间。 赵春苗很内疚，认为她的软弱无能拖累了曾明，她总是喜欢把所有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既然表姐都这样了，她不能继续等待表姐提出离开，必要时，她将主动提出。 曾成坤、邵丽娟、琴琴和萌萌回了省城，每天的电话让大家清楚邵丽娟的病情还属于稳定，流鼻血现象减缓了一些，精神状况很好。赵春苗依然不放心，隔三差五要冯涛开车带她去省城看望女儿。十月末，邵丽娟被确认怀孕，但没人为此事喜悦，更是为她忧心忡忡！倒是刘清媛怀孕的消息，给大家带来特别的欣慰。 冯燕和刘思远越来越担心曾明了。巨大的工作压力、邵丽娟的病情、一大堆家庭琐事，他俩很害怕会压垮他，来的次数也多了，并提醒大家要多关心他。赵春苗每听到这些就会泪流后悔，悔不该支持他重返工作岗位，更不该将表姐安排进入订餐厨房。她比任何人都担心他，但已无法改变了。 这晚，冯燕有意与曾明谈及弟弟冯学文，说他现在很好，编书工作已完成过半。他计划明年春节后回家，到时就去本市最好的私立学校工作，他和校长都谈好了。龚海琦也说出他们的安排，罐头厂的房子因明年修新马路要拆迁，两人打算在附近几个小区寻找一套二手房，以前的房子留给冯涛。 这些好消息并没减缓曾明的忧虑，他的心早已飞到女儿邵丽娟那里，急于这个周末再去省城。 公司的工作已全面步入新的正常轨道，曾明只是偶尔抽查几个地方，多半时间在公司察看几个主要部门，或者就在办公室听取汇报。邻省的工作暂时改为电话督导，或委派助理代表他巡察。待到处理完订餐厨房事宜，他将去邻省一周时间。 易老愈发满意公司和曾明的现状，他知道曾明家又发生了不幸之事，经常来公司看他，给予他父亲般的关怀。 进入十一月，订餐厨房磕磕绊绊的事情不减反增，如同冬季即将来临，胡秀云和何丽萍有了离开的想法。五号星期六下午，曾明下班后与孔思雨、姜伶俐直接来到订餐厨房，有意将车停到东面。才下车就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先是熊叔和赵明，表姐紧跟着帮儿子，随后是胡秀云摔锅大喊：“你们母子俩闹够没有？如果实在想搞垮这个店，干脆叫表姐夫请人来拆掉算了。” 见曾明出现，大家立刻停止，刚下班到来的黄娟力劝围观的顾客回到座位上。在厨房内，熊叔气呼呼告诉曾明，起因是赵明刚才大半锅油才炸完五条草鱼，就像洗锅水一样倒掉了。面对熊叔的指责他不以为然，再次说他只是个清洁工，怎么会懂得正规做菜流程？ 曾明严厉盯着赵明制止，哪知他无所谓一句：“本来就是这样嘛，不懂装什么懂。” 曾明终于愤怒了，走上前怒道：“你说对了，我们确实都不懂，只知道默默无闻的做事。你不是有很多人想请你吗？你不是随便就可以开一家更好的餐馆吗？你不如好好去发挥自己吧。” 此时的表姐不干了，大声说道：“要我们走也行。这个月的工资一分都不能少，今年的分红我们俩必须每人两万。别忘了，煎饼技术是我手把手教会春苗的。” 表姐帮着儿子，继续炫耀自编的那点功绩。她以前只是建议赵春苗做煎饼而已，煎饼技术都是赵春苗本人摸索出来的，要不然她的煎饼怎么会好过表姐所做的呢？ “行，我马上兑现。”曾明拿过孔思雨手中的公文包走进前台，将五万现金交给表姐。“这是五万，算是我感谢你所说的帮过春苗。” 这话赵明听了有些难堪，而表姐却毫不迟疑将五万现金全拿走。看着他俩离开，围观的顾客都惊讶不已，不敢相信这种真实。 “好大的胃口啊！在疫情年间，哪家私营企业还有员工分红一说？能保住饭碗都不错了。唉，做什么事情最好是不要让亲戚参与进来，难办。求你时，他们可以像条狗一样的可怜巴巴。一旦在利益面前，都是他妈的原形毕露、龇牙咧嘴，恨不得一口吞了你吃得渣都不剩。” 顾客在议论中散去，有的同情又欣赏的看了曾明一眼。赵春苗难过得抱住他，不停地说：对不起！曾明怎会舍得让她难过呢？马上抱住她说没事。 一切很快恢复到正常，为了消除刚才的不愉快，曾明在厨房内尽可能的逗胡秀云、赵春苗和熊叔开心。透过玻璃隔墙看到前面何丽萍和姐姐胡秀兰在做煎饼，孔思雨和姜伶俐忙着端菜，胡秀云感叹一句：没有了他俩真好，雨过天晴了。 考虑到坏事的两人已经离开，尹佳妈妈已基本康复，还有蔬菜店即将改为扩充包间。曾明叫刚回家的燕子，去通知尹佳一家人来店里吃饭，他决定先将尹佳父母安排进来，妈妈今后专职做煎饼，爸爸在厨房工作。 至于谢勇和胡秀兰两人如何安排，还是要听听他俩的最后意见。 第114章 多味生活 刚进入晚餐时段最忙碌时刻，尹佳一家三人来了。他们应该是特意收拾了一下，干净整洁、容光焕发。大家早已相互认识，很快就寒暄聊在一起。 应该是燕子透露了大概事由，尹佳妈妈秦淑贞来后不久，便站在何丽萍身旁学做煎饼。四十二岁的秦淑贞精神恢复正常后，再加上收拾一番，还真是贤淑能干的样子。她爸爸尹阳也不差，四十四岁的他虽有些显老，但身体刚健、不卑不亢，很有一种男人味。见大家都在忙，马上去厨房跟随熊叔一起忙活，熊叔本来就满意他，边做事边给他示范讲解。 曾明看着这一切深感满意，后悔以前未能当机立断处理好店内事宜。 此时，四兄弟也全部回来，疫情年的残酷给他们上了深深一课，每天都是亲自跑业务，几乎是早出晚归了。尽管如此，广告公司也只是稍微转暖一点，可保证今年不会亏损。四兄弟最大也是最好的变化，那就是不再大手大脚了。仅对这一点，就让七位父母每次来都是乐呵呵的，更是疼爱他们的孙子孙女和儿媳，也让曾明的好烟好酒增多不少。 孩子们现在的晚餐时间很短，吃完饭留下两人在煎饼摊，其他全去了蔬菜店和推销水果，这种热闹也吸引了曾成顺和熊楠姗，非吵着要去现场凑这份热闹，三姐、汤姐和刘嫂也乐意这样。 见时机成熟，曾明开始了安排。“淑贞、尹阳，你们俩从明天开始，就正式来订餐厨房上班，淑贞专职做煎饼，尹阳在厨房工作。有空时，大家还是像过去那样见事做事、不分彼此。一句话，把订餐厨房经营好才是正事。你们俩的月工资为三千五，店里年底分红会根据岗位来考虑，希望你们能有个底，以免心生疑虑。” 两夫妻听后激动起身，说：“大哥，说这些就见外了，哪怕没有分红我俩也是够划算的。我们感谢都说不完，哪还有意见和看法呢？多年来，我们一家每天辛辛苦苦、小心经营早餐店，每月只能勉强保证一个生活和女儿的学费。说句不好听的，最多一月的收入也没超过四千。现在仅工资就有七千，我们夫妻俩除了感谢就是努力工作了，只要你们能满意，那就是最大的分红。” 听到这样的肺腑之言，大家皆表示认同。 胡秀云随后提议，今年是特别年，有两个多月没开业，三个月属于保本，再加上今天五万的损失，应该取消分红。看她认真的表情，车鹏辉带头大笑，赵春苗搂着她狠亲了一口。“是否分红是我们家长的事，你们安心工作就行。这样吧，秀兰从明天开始就以这边工作为主，蔬菜店下个月关闭算了。蔬菜店改建为三个包间，货架、货柜和冰柜，你们尽快处理好。” 谢勇舍不得全扔，建议改为两个包间好些。他想保留一个空间继续售卖烟酒、槟郎和饮料，卖活鱼也要继续下去，夏季再增加冰淇淋销售。曾明觉得也好，订餐厨房固定人员八人足够，谢勇负责小商店和活鱼店。 糕点兄妹知道后，很快过来拉走一台卧式冰柜和所有蔬菜展柜，他俩正考虑扩建一个糕点自选区域，这些蔬菜展柜刚好派上用场。 回家很久的宋碧莹，在闲聊中听完曾明对店里调整的介绍，感叹一句：就当是退财免灾了。她提醒曾明，不能因表姐的事心存什么吸取教训，今后遇到该帮助的人还是要继续。至于对方是知恩图报或是忘恩负义，那就另当别论了，做人最重要的是问心无愧，无论怎样都要坚持做好自己。帮助他人，不存在什么后悔，也不存在什么庆幸。 宋市长的话总是让人受益匪浅，曾明一直欣赏她看问题非同寻常、且独具一格。 进入十二月，订餐厨房新增两个包间，蔬菜店改名为便民商店。整体经济复苏使得订餐厨房比以前更加火爆，新顾客继续增加。有了三个包间，不仅广告公司把所有的接待全安排在订餐厨房，曾明和刘思远也将很多应酬安排在此。 招牌菜干锅腊味鸡，经过胡秀云一番腌制和熏烤的改良，更加鲜香味美，每两天都要腌制六十只才能供应得上。啤酒鸭、红烧肉和肥肠火锅继续保持旺盛，各种鱼类菜也是如此。黄娟做了统计，最高峰一天，顾客桌数再次突破五十大关。 没了表姐和赵明的烦扰，大家配合得完美无缺，感觉不到什么劳累。如果曾明偶尔出现在厨房客串，那便是笑声不断了。 也许是因为怀孕使得心情大好，邵丽娟的病情稳定了很多，这些天总是嚷嚷要回这边家做保守治疗。她喜欢这边人多的热闹，喜欢爸爸为她做菜，喜欢两种口味的煎饼，更喜欢一大帮人对她众星捧月般的呵护，由着她任意撒娇。她说来就来，要曾成坤开上爸爸最近给她特意买的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到来。 如果金钱能买回女儿的健康，曾明相信邵天祥夫妇一定会倾其所有，哪怕是附带自己的生命。 这辆价值九百多万的豪车，程晓曼进入后都不敢随意放肆，里面实在是过于精美华丽。要是开上它不小心擦破一点漆，那要花多少钱来修补？一个人如此有钱，这也超出她的想象范围。她虽然出身显赫，平常爱大手大脚，也是家人心目中的最爱，可她从未有过超出现实的奢望。面对这种科技、艺术与时尚相结合的产物，谁又会不喜欢呢？她仅仅是喜欢而已。 “小姨，我知道您喜欢，我们这次回家要住到春节，这段时间您天天开它上班都行。下次我再把新的兰博基尼开来，您喜欢就送给您好了。”邵丽娟对可爱的小姨说道。 第一次见面时，小姨的美丽单纯、活泼欢快、简单直爽，很快就让她喜欢。其实，这边家所有的人她都喜欢，只是小姨突出一点而已。最爱的当然是爸爸妈妈了，感觉都超过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我只是喜欢，开开就可以，但不需要，因为它们都不属于我。”程晓曼亲了亲邵丽娟，感动里面是满满的伤痛，痛得想哭。 邵丽娟这次来变了很多，经常要跟爸爸赶脚一起去上班，公司员工都知道了总经理有一对特好看的儿女。董事长夫妇回来时，专门以感谢她父亲的名义在五星级酒店宴请了她；易老夫妇也是一样，请她又是去家里又是去酒店几次。谁都喜欢她，谁都为她深深痛惜！ 一日三餐，必须要爸爸亲手做，吃饭必须要坐在爸爸妈妈中间，偶尔也会坐在晓曼妈、程晓曼、黄娟和胡秀云身上撒娇。晚上不是闹着要睡在爸爸妈妈中间，就是要和小奶奶（晓曼妈）或小姨睡，恨不得吸足所有的爱。孔思雨和姜伶俐也不怎么回家了，陪着邵丽娟一起去沿河公园散步、聊天、打羽毛球、跳绳、骑自行车和嬉闹。晚上的天台茶座和健身房，也成了她们的集聚地。 家里多了很多照片，年幼的顺顺和楠楠也多了很多玩具。很明显，邵丽娟是希望大家今后不要忘了她，她已感觉到没有未来了。 每一个夜晚都是赵春苗的煎熬，她无法正常入眠。她可以搂着这个美得没有瑕疵的女儿看一整晚，为她流尽全部的泪。对女儿的爱抚与亲吻也是别具一格，她期盼、她渴望、她祈求上苍，能把她的疾病转移到自己身上，她愿意代替女儿去面对死亡。 只是上苍拒绝了她，非常残忍的拒绝。 第115章 业绩体现 二〇二〇年最后一晚，邵天祥与沈婷夫妇取道上海飞来，因为武陵市没有至南京的航班。曾明、赵春苗、曾成坤、邵丽娟、琴琴和萌萌去机场迎接。 两人强装笑颜拥抱儿女，可还是掩饰不了内心的苦楚与面部的憔悴。回到家，等孩子们全去了沿河公园放烟花喜迎新年之时，夫妻两人终于伤感落泪。 “哥，我俩坚持不了了，沈婷想留下来陪女儿，她现在已无法正常工作，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该怎么办呀？娟娟她拒绝接受放化疗，对医生停止妊娠的建议更是大发雷霆。这种保守治疗，若是不配合放化疗和骨髓移植手术，对她的病情根本起不到多大效果，只能、、、、、、”邵天祥无法再说下去。 “我们何尝不是这样呢？你们嫂子哪天晚上不是以泪洗面？娟娟现在的心思全在孩子身上，若是让她终止妊娠，岂不等于是杀了她？随她的心愿吧，我们只能祈祷奇迹发生，但愿今后孩子的脐带血能带来转机。”曾明开导着，随后接过赵春苗端来的绿茶。 “你哥说得有道理，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对她目前而言，心情才是最重要的。就算她愿意接受全面治疗，谁又能绝对保证希望会出现？要是她没了孩子，那什么都没了。我们除了顺从和祈祷还能做什么？你们可别忘了，现在最苦的人是成坤。这个可怜的孩子，这么早就遭受命运的重创，我真的很担心他。”晓曼妈说。 赵春苗要求以后，绝不许在孩子问题上再刺激邵丽娟，一切全按她的意愿进行。她希望邵丽娟能好好的坚持到最后，更希望孩子的脐带血能带来奇迹。 新年元月三日，曾明要去省城参加集团年终会议，见女儿闹着要跟曾明赶脚，邵天祥和沈婷干脆回省城陪女儿一天后再飞南京。 这次年终会议让曾明非常振奋，全国康易莱连锁大药房已完成2806家，加盟店增加了29家。今年的主要工作，是全面加强巩固和完善夯实市场，着重抓好配套管理和物流调度。 董事长骄傲地宣布，康易莱连锁大药房已进入同行前十之列，特别表扬大后方的医药销售比去年增长38.2%，大药房销售业绩增长33.9%，扣除疫情所带来的有利因素，实际业绩怎么都超过了10%。并结合市场情况，总结出一套以点带面、以店带销的经营模式。该模式已被集团采纳，由集团企划部、市场部联合制定出详细方案后向全国推广。 不仅如此，集团副总经理曾明，还为邻省的市场扩建与理顺，江苏市场的推进和问题的圆满解决，做出了巨大贡献。经董事会研究决定，特授予副总经理曾明为集团特等功臣，奖励二十万。这无疑是充分肯定曾明去年的艰辛付出，将他的巨大贡献和超群的能力公布于众，使曾明在这次总部会议后名扬整个集团。 这个特好消息，孔思雨和姜伶俐比曾明知道得还早，因为总部秘书倪娜在电话中提前给透露了。两人比曾明还要激动，盼着大哥回来分发红利。她俩并不是贪婪，也不是利欲熏心，而是信赖和依靠他。若是换成别人，哪怕是白送再多，她俩也不会要，或许看都不会看一眼。只恨上天让邵丽娟身患重疾，要不然两姐妹肯定会开车去省城对大哥娇闹一番，还有在省城来一次狂购。 曾明他们五号晚回来，曾成坤与邵丽娟果真将蓝色的兰博基尼开来。现场教会了小姨程晓曼如何驾驶后，便将车交给了她。“小姨，祝您天天好心情。嘻嘻。” 邵丽娟挽着爸爸和曾成坤，欢快走向站在门前迎接的妈妈赵春苗，她又可以在妈妈怀里撒娇了。因为她的到来，赵春苗今晚提前回家。 蓝色的兰博基尼停在院内，在两盏路灯映衬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斑，也点燃了程晓曼、孔思雨和姜伶俐的激情，三人轮流开着它在沿河公园观光道上不知绕了多少圈，直到十一点时才结束。刚巧秘书陈玥在这，跟随三姐妹过足了一把瘾。 客厅与餐厅灯光明亮、暖风环绕。曾明准备给邵丽娟做点吃的，她现在是少吃多餐，刚才提出想吃爸爸做的韭黄肉丝、鲫鱼炖豆腐、清蒸鸡蛋和剁辣椒大白菜芯。他默默有序的在厨房忙着，赵春苗如同被强力吸引，走过去静静欣赏。 他是那么的认真细致，赵春苗仿佛看到他过去是如何精心照顾冯兰的。曾明在她心目中越来越熟悉与真实，无论是他的过去还是现在，像是一本打开的书，一页页展现在她的视野过目难忘。 她如痴如醉地看着他，回忆与品味与他相识以来的、太多的点点滴滴。他是那么的纯粹与坦荡，如同一块轮廓分明、晶莹透彻、坚硬牢固、不可玷污的宝石。他的爱是那么的丰富、真挚、暖人、明晰、也是那么的专一永恒。她知道他深爱着程晓曼、孔思雨、姜伶俐、四个弟媳和所有的亲人，但他的爱从来不会混淆错位。情爱就是情爱，疼爱就是疼爱，关爱就是关爱，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因为订餐厨房的事情，还有女儿邵丽娟的病情占住了她的所有，一时还没精力与孔思雨交谈，但她一点也不担心事情会失控，这也许就是拖延至今的缘故吧。最主要的应该还是信任，她肯定，哪怕是两人真的因情失控越过红线，孔思雨也绝不会做出破坏这个家庭的事，无论如何她也做不到这一点。 如果真让赵春苗的私心暴露，她还真希望曾明和孔思雨能够在一种真爱中，欢愉的越过红线。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曾明值得拥有。 回到餐厅，室外的跑车轰鸣声和几姐妹的欢笑声传来，程晓曼的声音尤为悦耳。她是这个家公认的超级宝贝，为她购买第二辆车的计划已从熊子吟的口中得知。 四个弟媳都有车，也没有换车的打算与要求，只是车鹏辉买了一辆牧马人吉普由几兄弟共用；女儿萌萌的车提前被省城的姑姑如愿。既然程晓曼喜欢车，还有孔思雨和姜伶俐也在渴望着，不如春节前就满足她们吧。面对这些因缘而生、如花似玉、充满智慧与才华的妹妹，赵春苗找不出任何理由去拒绝或是嫉妒她们。 家里的存款已接近九百万，她预感曾明这几天一定会有惊喜出现，她已知道曾明这次仅仅是奖励都有二十万了。饭菜已做好，曾明还多做了两个菜，结束工作的熊子吟走出房间作陪，实际上他也有点饿了。 “咦，晓曼呢？”熊子吟喝上一口汤问。 “你不会成书呆子了吧？没听到外面的轰鸣声和笑闹声吗？几个丫头在外面开跑车疯呢。”坐在丽娟身边的赵春苗说。 “编书进展得怎样？”曾明随意问。 子吟停顿一会，道：“还行吧，语文已经单独在编写作文指导了。学文编写数理化三科，可能还需要几月时间，物理和化学我不在行，只想在数学上帮帮他，哪知被拒绝了。” “行了，你负责好语文英语就够不错了。数学是他的强项，你帮他不是添乱吗？”曾明说。 “还有一点最重要，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累，良好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听到没？”宋碧莹关心道。 “嘿嘿，知道了。我吃完了，你们继续，我去外面看看，顺便活动活动筋骨。”子吟憨笑起身离开。 曾明现在特别喜欢听自己、龙富粮、还有子吟的憨笑，总认为这才是一个男人最真挚的声音。看着妻子用神秘的喜悦笑容面对他，他就明白赵春苗已经知道这次总部对他的表扬和肯定了，这枚军功章里哪能没有她的一半呢？ 第116章 首获巨款 邵丽娟见大人说起与她无关的话，有些吃味的改坐在曾明和赵春苗中间闷闷不乐，她现在已习惯大家的众星捧月、百般宠溺。赵春苗马上明白，搂着她亲吻一下；晓曼妈慈爱的看着她，为她舀了半碗鲫鱼汤和几块豆腐；曾明则是告诉她，一小时后再做奶茶。 看到爸妈和小奶奶又围绕着自己，邵丽娟的小脾气马上就没了，笑得比花儿还好看。“爸妈，琴琴和萌萌下周考试，考试完就回家；姐姐和姐夫也会过来陪我，好幸福哦！嘻嘻。” 邵丽娟吃不了多少，仅吃一点蒸鸡蛋、一小勺饭、几口菜，再喝了一点鲫鱼汤便结束。放下碗筷就过去坐在小奶奶宋碧莹身上，还调皮说就想要市长大姐抱抱。在一片笑声中，程晓曼她们闹哄哄回来，都嚷嚷要吃宵夜喝啤酒。 “子吟，帮晓曼买第二辆车别安排在明年了，就在这几天，反正迟早是要买的。彭小薇她们坚持要赞助一百万，我和你哥赞助一百万。她是家里的公主，集资买车才是她最大的喜欢。晓曼，是不是这样？”赵春苗看向这对回来的亲密恋人问。 “是这样她肯定喜欢咯。行啦，就按春苗的意思来。子吟，你就放心大胆的买吧，钱不够由我来补。”晓曼妈抱着邵丽娟说。 不太了解情况的邵丽娟反对这样过于复杂，要小姨现在就去网上任意挑选，她负责支付，大家这才悔不该当着这位真金白银的小公主谈及此事。但已经晚了，她已拉着小姨、孔思雨和姜伶俐去了房间挑选，赵春苗急得直向孔思雨眨眼提醒，聪明的孔思雨微笑点了点头。 半小时后，她们已确定好一辆白色价值三百多万的宾利飞驰，由邵丽娟支付的一百万订车费。好在她执意要一同给孔思雨和姜伶俐选车时，她俩异口同声说已经订好车了。此时的曾明在厨房刚做好奶茶，这也是一家人最大的喜好之一。做奶茶很简单，用好奶粉与矿泉水搅匀，煮开后加点糖和喜欢的果汁勾兑即可，里面的珍珠丸也是他亲手用糯米浆制作。 自从邵丽娟出现白血病，曾明严禁家人在外喝饮料、吃零食和冰淇淋雪糕等。现在，他每三天内必会做一次奶茶，偶尔还会榨果汁和煮果茶。他一直怀疑，邵丽娟得病是不是与她爱喝奶茶和吃冰淇淋有关。大家也都养成了习惯，除了买瓶装水，不再购买其它饮料，也不会光顾奶茶店。 临近子夜，见曾成坤带邵丽娟去了楼上休息，宋碧莹这才提醒女儿必须要点到为止，切不可再有要车的想法，不然就会陷入欲无止境地步。 次日早上才进办公室，孔思雨和姜伶俐一同进来嘟着嘴娇看着曾明，还真是我见犹怜。“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们俩想说什么。这样吧，只要不超过五十万的车，你们随便挑。怎么样？” 两人听后，欢喜得拍手蹦跳，一同拥抱亲完曾明才离开回各自的办公室。一年来，姜伶俐也在曾明面前放纵自我了，同样是无所顾忌的拥抱亲吻曾明。她终于明白，姐姐为什么如此执着爱恋这位大叔。假如曾明愿意，她也会心甘情愿的为曾明献身，因为她绝对相信，这位大叔一定会让她们姐妹俩幸福快乐一生。 这天中午刚下班，两姐妹眨眼间就没了踪影，又让曾明乘公共汽车回家。 易老下午再次来到曾明办公室，将一盒西洋参片交给他，叮嘱一番注意身体便坐下。“臭小子，没想到第一年就做出了好成绩，老子很满意。今年你哪怕是增长1%，老子年底就奖励你一百万。噢，娟娟的情况怎么样？” 老爷子最后的问话，一下就把曾明推入低谷。 “不容乐观。”他无奈一句。 “唉，多可惜啊，你老妈每提起她就难过。”易老长叹一声。“今年你的奖励、业绩提成和集团股东分红，总计有一百三十多万，两小时内可能会汇入你账户上。” “老爹，一百多万过了吧？我觉得减半才合理一点。”曾明说。 “你少在老子面前自作主张，这都是经过计算的结果，是多是少都不可以拒绝。以后少把心思放在这些无关紧要事情上，专心一志给老子努力工作，把工作做好才是最有意义的事。”易老有些生气了，只恨这个臭小子总是爱斤斤计较。 安排这个周末一定要带邵丽娟去他家吃午饭，再用拐杖敲打他一下才离开。送走老爷子回来不久，他的手机短信便提示有一百三十多万到账。想起订餐厨房去年不景气，他很满意这种形式的有失有得，随即给赵春苗转账一百万。现在有了晓曼、思雨、伶俐和丽娟几个宝贝，曾明不得不备足私房钱。 有时想起来，又觉得很对不起四弟媳和女儿琴琴萌萌。唉，一碗水真的是难以端平，只能先这样了。 星期天上午，赵春苗陪同孔思雨和姜伶俐去了奥迪和沃尔沃四s店，买下一辆她们看中并已谈好价格的银灰色奥迪a5，一辆白色沃尔沃s60，加上新添配饰总共花费68万多。 看着两姐妹开心得如同阳光下两朵绽放的玫瑰，娇美得让人惜爱，赵春苗感慨万千。如果花钱还能买回邵丽娟的健康，赵春苗情愿倾家荡产，只是这一切皆属于她一厢情愿。此时的曾明，正在老爷子家厨房准备午餐菜，儿子在一旁帮忙，邵丽娟陪同两老看电视聊天，忽见两辆崭新漂亮的银灰色、白色奥迪和沃尔沃驶进院内。 看到两个喜欢的应该是姐姐出现，邵丽娟呼的起身跑出去与她们相拥，再一起进入新车内嬉闹。邵丽娟看完新车，心里有些难过。“早知你们俩喜欢奥迪，我真该早点定下两辆奥迪r8送给你们。唉，只怪一家人心思全在我的病情上，忽略了其它。二位姐姐，对不起了。” “丽娟，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能有奥迪a5和沃尔沃s60够不错了，这已经超出我俩的实际范围。”孔思雨和姜伶俐一时感动得泪奔。 两姐妹非常清楚，邵丽娟是一片真心实意。她的银行卡里面是以千万计算，买两辆车简直是举手之劳。此时的邵丽娟拿过孔思雨的手机打开微信，快速给她转了两百万。 “姐姐，我喜欢你们，也爱这个家所有的人。我知道你们俩进入这个家庭比较晚，又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爸爸妈妈不得不顾忌小姨的感受和家庭的和睦。小姨的宝马是五十多万，你们的车肯定不能超过，至少是现在。爸爸妈妈也是用心良苦，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我知道你们工资不高，这各一百万就先垫个底吧，只是不能让别人知道好不好？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像你们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不应该被金钱所困扰，应该生活得无忧无虑。” “丽娟，我们、、、、、、”孔思雨和姜伶俐感动得哽咽。这是施舍吗？不是。而是真诚包裹的一份沉甸甸的关爱，是非常的沉。 “姐姐，请你们记住，今后千万别忘了我。”一起坐在沃尔沃后座时，邵丽娟趴在她俩身上喃喃自语。百感交集的两姐妹顿时崩溃，拥抱她失声痛哭。 易老夫妇不知她们又发生了什么？急忙出来询问。两老被弄糊涂了，几个丫头刚才还嘻嘻哈哈、叽叽喳喳的，怎么一下子又变为哭成一团了呢？ 曾成坤听到哭声紧张冲出来，两手抱起刚下车仍然哭泣的邵丽娟走回客厅，沿途不停地安慰亲哄。命运的突变，为他提前催生出男人的成熟与坚韧，还不满二十三的曾成坤确实成熟稳健了许多。 第117章 合格家长 圆了汽车梦，经济上不再有后顾之忧，孔思雨和姜伶俐两姐妹，像一对羽毛丰满的凤凰更加靓丽多姿。她们并没沉醉在物质享受中去追求奢侈与挥霍，而是冷静尝试与调整对生活、情感与工作方面的一种新态度。 针对曾明的情感，孔思雨和赵春苗、程晓曼做了一次坦诚交流，深得她俩的理解与包容，程晓曼不再对她抱有紧张与防范心理。感情问题很复杂，赵春苗相信各自的理性与智慧一定能将它合理区分，并归置在内心一个合适的地方。曾明很值得爱是不争的事实，赵春苗依然不担心他会产生非分之想。 别说个人，就是他看几个女儿一眼都不敢有越雷池一步的想法。他宁愿去死，也不会忍心伤害到女儿一丝一毫。他的每一份爱都是纯真的，容不得虚假渗入。他就是一个稀有的，感情专一的，无法动摇的男人，哪怕内心有太多的蠢蠢欲动，也无法迈出背叛的一步。 订餐厨房分红一事，曾明和赵春苗已商定好。这天晚餐时，听说要发放分红，胡秀云第一个表示反对。熊叔也提醒，去年的情况实属不好，加上表姐两母子的胡搅蛮缠，应该取消。曾明很理解，承认去年的经营情况不容乐观，但订餐厨房所有人的努力与付出，绝不能被忽视。在一番推让中，曾明坚持给胡秀云两万、何丽萍、熊叔、梁木和邹玉香各一万、谢勇夫妇和新来的尹阳夫妇每人两千。 胡秀云随手将一万分给了姐姐胡秀兰，知道他俩在去年疫情期是损失惨重，加上现在又面临网商侵扰，夫妻俩去年总收入不到四万。 何丽萍随意摆弄手中的一万块，对曾明和赵春苗笑道：“哥哥嫂子，你们俩这么认真有必要吗？我们这帮人早就脱贫致富了，在订餐厨房做事别说分红，就是没有工资我们也乐意。因为在这里工作，我们都很开心充实，它早已把我们连成一个整体了，哪有什么累不累的说法。哥嫂，别把我们当成问题和包袱好不好？” 车鹏辉和彭小薇听后觉得在理，建议老大今后不要过于认真，根据实际情况分红就行了。敏子则是起身抱住曾明娇闹，抱怨大哥有一周时间没去广告公司了，也不过问她们四姐妹的情况。安静马上附和，随即与蔡亚玲一起过来抱住曾明和赵春苗撒娇。 几个侄儿侄女都习惯了妈妈爱在大伯大婶面前这样，各自笑呵呵的吃饭。尹佳也是和爸爸妈妈一样，越来越喜欢这一大帮人，真的把他们当成亲人了。现在，她们一家不再有生活的恐慌与担忧，妈妈已彻底恢复正常，爸爸也有了久违的笑声。她特喜欢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感觉自己四周被一种浓浓的温暖紧紧包围。 两个月期间，父母多次拒绝她交付卖水果的收入，反而劝她多买点喜欢的衣服鞋帽和学习用品。可她哪有机会买呢？早被这些阿姨和姐姐妹妹给包揽了，两个可爱的小妹妹还坚持给了她两个红包。还有，燕子一周前与她放学回家时，建议四年后，由她俩慢慢来负责经营订餐厨房。或者她一半负责园艺花卉，一半负责订餐厨房都可以。 她这几天一直思考这个问题，还在电话中与表哥做了交流。表哥的答复既明确又含糊，说一切都是变化的，一切又是可以调整的，人要学会因势利导、见机行事。要求她读书期间少想这些不确定的事情，待到完成学业那天，正确答案与正确选择自然会摆在她面前。 她突然发现，这一大家人是特别的友好，也是特别的好看，与他们认识到生活在一起，她都发现自己和父母也变得好看了。想到这，她有意打量着和大家聊天吃饭的爸爸妈妈，还真是年轻了，妈妈又有了她小时候看到的柔美笑容。 此时，曾明的心情却是骤然间相反。看到车鹏辉的儿子才读初二，黄远大的女儿读初一，黎光耀和康永建的女儿读小学五年级，曾明又火冒三丈的怨骂几句。哪知车鹏辉不以为然，说这样更有利于他们今后带好顺顺和楠楠，气得曾明在桌下猛踢他一脚。黄远大他们见二哥在讨打，低头偷着乐。 这四兄弟终于安稳了，不再有那些破事发生。只是前几月，与康永建有染的那位护士，因被一位有身份地位的人要潜规则，被四兄弟知道后找人狠狠教育了一番。事过数天曾明才知道，考虑到这也是康永建该有的担当，曾明未加追问，主要是安静对此事给予了包容和理解。 安静本就小康永建七岁，哪知这个护士妹妹还小她六岁，也不是那种物质轻浮的傻白甜，应该是本分清纯且有主见的女孩子。想起她因为遭受丈夫的欺骗而失身，自己也存在不可推卸的责任，对她既心生同情也滋生出好感。都是女人，何必相互伤害呢？如果她真的不考虑嫁人，就认她做妹妹好了。 想到没多久就是寒假，曾明提醒龚海琦放寒假就去广东，要多关心冯学文。龚海琦涨红着脸看向哥哥，羞涩告诉他已订好下周的机票。 赵春苗问起燕子的学习情况，要她和尹佳在高三期间不要过于紧张，就算高考不上理想的大学，还可以去职业学院学习。 家里小孩子的读书情况，只有庞聪和尹芳不需要大人操心，两兄妹的成绩一直保持优秀。新来的尹佳和燕子，还有三个小侄女皆属于中上水平，惟有车鹏辉聪明的儿子不爱读书，成绩不上不下，游戏倒是玩出了名，号称打遍学校无敌手。车鹏辉和彭小薇也懒得逼他，反正今后有冯涛管着。 大家正谈笑甚欢，龙富粮骑着电动三轮车风风火火地到来。与谢勇和熊叔卸完带来的物品，进来就喊着要和大家喝两杯。他越来越像家里人了，不再有过去那种卑微、拘谨和客套。 “哥，这大冷天的你晚上来干嘛？路上出事了怎么办？”赵春苗责怪说，又仔细检查他身上的着装。还好，从棉帽、口罩到毛皮鞋和皮手套，都是完好无损。 “我不晚上来，你们会到齐吗？哥嫂，下周孩子们就放假了，咱当家的说不如去乡下住在我家好，房间都打扫干净了呢。我们那里安静，空气和环境又好，地里全是成片的油菜，我妈都说这有利于娟娟养病。她们文化人不也说回到大自然好吗，我们那里就是最好的大自然，有山、有湖、有河有农田。嘿嘿。” “曾明，我觉得富粮的话有道理，等琴琴和萌萌回来，不如就要她们都去吧，玩到大年三十再回来。”晓曼妈即刻赞同，她是不敢再去了。 “我不想去，我只要爸爸妈妈。”邵丽娟坐在曾明身上娇娇说。 一旁的赵春苗马上开导她，爸爸妈妈有空就过去，告诉她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现在家里最大最重要的事就是邵丽娟的事，只要有利于她的健康与心情，谁不是在尽心尽力呢？几个好姐妹也围着她劝导，邵丽娟终于同意住两天看看。 想到曾成坤也能熟练做奶茶、煮水果茶和炒菜，曾明认为应该不存在什么问题。孔思雨和姜伶俐也表态，有空就过去陪娟娟。看着这两姐妹，宋碧莹提醒赵春苗和曾明两位家长，也该和她们父母见见面了，曾明和赵春苗欣然同意。 邵丽娟再次去医院做了常规治疗，令人欣慰的是，这次血常规检查结果还令人满意，医生肯定与她的好心情有关。 第118章 爱的蔓延 十二日是员工发薪日。本市两家公司员工总数接近一千六百人，一年来，仅仅是每人加薪五百元，一年下来就是上千万支出。数据是可怕的，但提高员工待遇又势在必行，这既是一种困扰又是一种责任的对立。 只有继续细化管理、拓展市场、提高业绩，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去年业绩提升增加了近三千万利润，今年若能保证不下滑，他一定会再增加一个五百元浮动工资。这样一来，基层员工最低月收入也会越过三千。 曾明突然发现自己的爱在大范围蔓延，这难道就是博爱情怀吗？他自嘲的否定，认为只是在履行一个普通人该有的职责而已。 所有普通人都需要幸福，可面对菲薄的收入又何谈幸福？想起去年一仓库员工的妻子因子宫癌住院治疗，全公司员工捐款还不到五万，曾明心里就有一种痛。因为有的员工还公开声明，他们也需要救助。基层员工普遍只是捐赠十元和二十元不等，难道是他们没有爱心和同情心？曾明断然否定。当然，他单独的一万，助理、孔思雨和姜伶俐合捐的一万不包含在内。 曾明背对办公室大门临窗凝思，孔思雨站在门前默默注视他的背影。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呀？他总是强力的吸引她，令她魂牵梦绕、难以自拔。他五十了又怎样？哪怕是六十也会让她痴心不改。 她想起了小说中的描写，他是不属于这个地球吗？难道他也是骑着彗星的尾巴，出现在我面前豹子一般的生物？是啊，他能集极度激烈与温和善良于一身，他身上有种模糊的悲剧意识。但他坚定果断、清澈透明、温暖如火、行为如风，充满传统过时的理性。没错，他就是个不合时宜的老古董。 她是真的爱他，坚定不移，无法改变。但面对太多的禁区与规则，她只能控制自己，努力将这种爱转化成另一种形式体现，或就藏在心的核心位。这不是执着，而是遇到所产生的一种本能。 这是办公室，现在又是工作时间，她不能再继续浮想联翩了。将两份复印好的总部文件、企划部新年方案、两公司经理和总经理助理的市场分析报告、业务部的总结报告、自己的一份分析报告，轻轻放在他办公桌上。她不能打扰他，他一个肩膀担负着公司的重任，另一个肩膀担负着所有的家人。爱是痛苦的，尤其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虽然都有了车，但上下班时孔思雨两姐妹只开一辆车，主要是孔思雨习惯和他在一起了。今晚下班时，天空阴沉沉的，如同夜色提前来临。在小路口一家商店外，他停车去给邵丽娟买山楂糕。不知怎的，看他回来坐好准备发车时，孔思雨猛地扑向他亲吻了。 “求求你答应我，今后要允许我自由的拥抱和亲吻你。” 曾明没有拒绝，那是害怕伤到她。回亲了她细腻红润的脸蛋，帮她整理好秀发，再继续发车前行。姜伶俐停车在后清楚地看完整个过程，她理解姐姐，也理解自己，不认为这是一种放荡。内心的痛与爱需要一个释放，不然真会疯的。她相信姐姐会调整好自己，只是还需要时间。 订餐厨房门前已有几人在买煎饼，赵春苗与何丽萍在忙，秦淑贞在中间负责收钱和包装，她现在已完全会做两种煎饼了。见曾明回来，三人亲热招呼着。 “秀兰呢？”曾明问赵春苗。 “在厨房，她想学做菜。”赵春苗按住激动深看爱人一眼。要是在家，她早就抱住他热吻了。 “你们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点煎饼？”赵春苗温柔问。 “我俩不饿，先进去了。”孔思雨和姜伶俐一起进店，在前台和刚到的黄娟亲热一番，便开始了端菜。 “咦，今天怎么没看到一个孩子呀？”曾明奇怪了。 “哎哟，别提了，一个个都到后面熏腊鸡的地方烤红薯去了。自从娟娟吃了前面的烤红薯，天天都闹着要吃。这不，哥送来了两编织袋，够他们烤到春节。” 听到嫂子赵春苗讲他们在后面烤红薯，孔思雨和姜伶俐连忙将活计交给敏子和安静，转身就跑得没了影。 “哈哈哈，我们家又多了两个孩子。还别说一个个都很可爱，我真的好喜欢。唉！我只期盼娟娟的病能好起来。”赵春苗大笑完又感叹一句。 谁都心系邵丽娟，哪怕是快乐时也会伴随这份担忧。曾明不也是这样吗？本想进厨房的他，随即去了后面。 还真是热闹。曾明才走进医药公司宿舍大门，就听到角落处欢闹声的热烈了。看到爸爸出现，邵丽娟宛如飞扑到他身上，吓得曾明万分小心的抱住她，她可是怀孕三个月的孕妇呀。程晓曼紧随过来抱着哥哥后背娇蹭，孩子们都清楚，小姨是家里的公主，丽娟姐姐是千金，反正都是一个意思。 考试完的琴琴和萌萌终于回家，一同陪姐姐去医院做完常规治疗，便去了龙富粮家。第一天，大家有些不放心，担心娟娟认生不适应。几人开车过来见他们都集中在杂房内，围着一堆篝火欢歌笑语好不热闹。一阵香味扑鼻而来，是火灰里埋了很多芋头所致，他们在烤火的同时顺带烤芋头吃。火苗在邵丽娟的眼里、湿润的双唇和光洁的脸上跳跃，更让她娇艳妩媚、楚楚动人。 赵春苗侧看曾明一眼会心一笑，很为女儿喜欢这里而高兴。那晚，兴致大发的曾明唱了几首以前张明敏的歌曲，当《故乡》唱起时，邵丽娟脱去羽绒衣独自翩翩起舞。她的舞姿真美，身段更美，美得让人惊叹，让人窒息，让人心痛，让人想哭。 假如上苍能允许交换，在座的人都愿意将自己的健康换给她。也许，这种超越的美不属于人间，她应该是天国的女儿。曾明看向外面碧空，漂浮的那轮孤冷的残月黯自伤感，心里发出月若有情月长圆的悲叹。 不是有一首爱尔兰女歌手希妮德·奥康娜演唱的《天国的女儿》吗？那首歌真的是绝美，美得这世上没有第二首歌能超越。正如人们评价那样，为极度动听的天籁之声，让人神魂颠倒、如痴如醉。一个纯净到一尘不染的女声，仿佛从天国里倾泻而下；又仿佛是一双上帝的眼睛，怜悯的注视着人类。 上帝呀，您真的存在吗？我愿用生命来换取您允许她继续留在人间。曾明默默地祈祷，希望晶亮的明月能听到他虔诚的心声。 回到家院快十二点了，顺顺和楠楠在客厅大哭，赵春苗和程晓曼下车就跑向家门，黄娟陪曾明停好车再一起回家。刘嫂和汤姐已累得全身发软，说两个小家伙越大越不好带，不是一眨眼不见了人，就是一起哭个不停。今晚不知是怎么回事，非要哭闹去外面找两个妈妈，外婆和爸爸都哄不好。赵春苗和程晓曼很是歉意，笑着向她俩保证今后不再一起出门。 两个孩子很快就睡了。时间太晚，汤姐也懒得回去，和刘嫂一起去了孩子的房间，黄娟也离开去了房间休息。 夜再次宁静，静得晚风如吟如歌。曾明疲惫地躺在床头，却发现床头柜上摆放着过去的那本《廊桥遗梦》小说。他知道赵春苗现在喜爱阅读，不知她是怎么找到这本小说的，为什么要读它？他累了，真的累了，不等她来便进入到梦乡。 迷糊中，他依然能感觉到自己被温暖与柔软给包围，身体被爱抚、、、、、、 第119章 变化的赵春苗 早上六点半，闹钟响起，就是没闹钟曾明也会习惯性自然醒。 赵春苗每天这时候一定是睡在他身上。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每晚的睡姿，往往是从对他的依偎与拥抱开始，到最后演变成趴在他身上。是习惯还是规律？这并不重要，正如她所言，这是属于我俩爱的进化。 她现在说话常令曾明感到新颖，这番《爱的进化论》说辞，他思考后认为很有学术性，建议她不如先整理成书，再去申报若贝尔生物学奖。那天早上，听后的赵春苗没有回答，神秘微笑的脱掉睡裙，让一具完美的裸体呈现在曾明眼前。 “发现什么没？”她挑衅问。曾明一时失去说话功能，注意力全被裸体吸走了。 赵春苗自信的妩媚一笑，说：“这也是爱的进化，没发现我的身体愈发完美了吗？” 想起这些，曾明觉得日子越来越有趣了，再次仔细看了看床上严重曝光的赵春苗，不得不承认，确实好看了许多，看来她的新进化论还是有理有据的。 此时，赵春苗睁开惺忪的睡眼，展露出属于她最柔美的笑容，伸手抚摸他的脸，慵懒说：“我的娃，你醒了？ 无论岁月如何久远 你依然让我着迷 黎明告诉我 我的心 每天是为你而跳动。” “我的天，你什么时候又成诗人了！”曾明惊叹。“我不得不承认，写得很美，真的。” 曾明亲抚了她的脸蛋，回赠一个鼓励的吻便起身下床。 “喂，今天是星期天，你和子吟晨练后吃完早餐先休息一会。店里的事你不要操心，早一点去哥哥家陪娟娟，我还是不放心她。噢，记得多带些水果和单独加工的兄妹糕点，切不能让她乱喝饮料，医生是一再叮嘱的。那边有榨汁机，你换着给她榨些橙汁和苹果汁吧。趁今天天气好，你和哥想办法借条船，带他们去太平湖玩玩，让娟娟多开开心。” 自从邵丽君出现病情，赵春苗确实学会了唠叨。但有一点，她绝没有废话。《廊桥遗梦》就在她枕边，想必她已看完。见曾明盯着她的上半身，她一下就将被子拉上掩盖住，娇羞地看着他。 “都老夫老妻了还这样，那天早不是还特意给我看吗？”曾明笑道。 “你不懂，女人有时要保持神秘才能提升本质的美，这是生活艺术。”她嘟起嘴看着他，样貌可爱极了。 “是吗？”曾明本想忍住笑，但还是哈哈大笑去了卫生间洗漱。 你就好好的去艺术吧！他想着，也美着。这个女人总是给他带来新鲜的快感和快乐，她像是清晰明白他的所需与所求。不得不承认，她已经非常懂得生活创意，至少比他强很多。 熊子吟的晨练以做操为主，曾明是跑步一千五百米左右，再一起散步回家。他的编书工作已全部完成，冯学文也接近扫尾，两人目前正交换相互审稿。熊子吟还是遗憾对物理和化学有些生疏，毕竟他高中时期是文科生，初中的物理和化学丢弃太久了，但还能应付得了。程晓曼在他编书过程中提出很多建议，介绍大量以前学习方面的经验之谈。她现在对子吟可谓是关怀备至，使他幸福得难以言述。 说到这里，子吟仿佛又回到过去那种腼腆与羞涩中，曾明特喜欢子吟这个样子。这是一个无法变坏的男人，哪怕是坠入到泥坑里，他也会永远保持自己的本质。 三姐和熊叔已早早到来，并把早餐做好，熊叔做的荷包蛋和煎包总是大家的最爱。三姐像母亲一样，慈爱地嘱咐熊子吟要多注意身体，要定时活动锻炼，别老是待在房间工作。曾明想到了外甥肖宏伟，他现在还好吗？今年春节会不会回家？ “姐，最近你和小伟有没有通电话，他今年回家吗？”他问姐姐。 “别提他了，我们母子通电话就像例行公事，心的距离越来越远。就算我和他爸没有离婚，他也会如此。唉，含辛茹苦将他养大，培养他上了大学，可他却像鸟儿一样越飞越远，远得我已经看不见他，远得不再是我的儿子。随他吧，我认命了。” 姐姐擦泪回答。“噢，对了，去年他爸爸和后妈旅游时去珠海找过他，结果被他冷冷骂走。不管怎样，他毕竟是父亲呀，难道思念和关心儿子还有错吗？变了，一切都变了。” 见姐姐情绪陡然低落，曾明拿起她桌上的电话翻阅起来，记下外甥的电话，他打算这几天找他一次。换了话题，姐姐明显好了许多，顺顺和楠楠也起了床手牵手走来，刘嫂和汤姐紧随其后看护。他俩总是分不开，这也成了大家的头痛问题，只有程晓曼喜欢。 “曾明，你赶快安排人把楼梯间铺上地毯，顺顺和楠楠已经摔过两次了，别到时出了大事后悔就晚了。这两个小家伙越来越好动，爬行和跑步又快又灵活，活生生的两个小孙悟空，有时我们几个人都抓不着他俩。就铺绿色地毯好，外面的台阶也要全铺上。”姐姐提醒弟弟。熊子吟听后接过话，说他上午就安排好。 曾明开车来到龙富粮家时，已过了上午九点半，孔思雨和姜伶俐今天是运动款蓝色羽绒衣、弹力牛仔裤、耐克鞋、背着双肩黑色包、头戴白色棒球帽，充满了青春活力。屋前和屋内都很安静，忙着晒被子的龙妈告诉他们，儿子儿媳和孙儿在菜地里忙，成坤他们都到养鸡棚捡鸡蛋去了。姐妹俩听完，一起笑呵呵的跑向大堤，曾明独自向菜地走去。 在池塘边，他很满意水中的群鱼动静；路过猪舍，里面仅剩下一头大肥猪，看来这几天就会被宰杀。腊月以来，四兄弟那边、胡秀云那边和家里，总共腌制两百斤香肠和腊肉，皆因龙富粮家重新养猪的结果。龙富粮夫妇在地里浇泼猪粪，龙呈喜开着耕整机翻耕清空的菜地。 “哟，哥来了。”龙富粮放下手中活过来。勤劳的妻子对曾明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儿子很简单，挥了挥手继续翻耕。 “呈祥刚才带他们去了养鸡棚。哎呦，娟娟可喜欢这里了，就她最欢闹，我妈就疼她。嘿嘿。”龙富粮随口说。 “富粮，你能不能找到一条船？今天太阳这么好，我想中午带他们划船去太平湖。”曾明说。 “这好办，前面老周家里有船，入冬前才上完桐油搁在院里。我这就去找他，给他两盒烟就行。” “两盒烟？你还是给一条吧，都什么年代了。走，回我车里拿一条芙蓉王，你现在就去落实好，这也是为了让娟娟开心。”曾明转身就走。 见龙富粮拿着香烟兴冲冲离开，曾明掏出电话蹲在池塘边给赵春苗打电话。 曾明：“哎哟，天气真好，真后悔没带你来，不然就有你陪我在池塘边晒太阳了。” 赵春苗：“你这是在想我吗？” 曾明：“那还用说。今天阳光如此明媚，我想着你是不是又在进化了？” 赵春苗：“肯定呗。该大的更大，该翘的更翘，该白的更白，该匀称的更匀称。你小心点，别今晚看了睡不着。” 曾明：“睡不着好，反正你负责宵夜。” 赵春苗：“想得美。为了确保进化有序进行，我决定今晚就断奶。” “春苗，顺顺都两岁多了，你还没给他断奶呀？”走进大桌餐厅的胡秀兰打岔问。 紧随其后的何丽萍大声道：“哪是给顺顺断奶呀，肯定是大哥得罪她了，她是要断大哥的奶。” 哈哈哈，三姐妹笑成一团疯闹，没挂电话的赵春苗让曾明听得明明白白。何丽萍更疯了，对着电话嚷嚷：嫂子断奶了就找她，她的也大。 曾明吓得赶忙挂断电话，想着此时的订餐厨房应该是笑爆了。 第120章 浪漫求婚 曾明脸上正发着烧，一群人提着两篮鸡蛋，老远就欢声笑语的回来。 “爸爸，亲爱的爸爸，我在这呢。”邵丽娟挥手对他呼唤。 发现她手中拿着饮料瓶，曾明立刻慌忙快步跑向她。 “爸爸，我今天捡了好多个鸡蛋，可好玩了。有只大公鸡好漂亮，唱歌也好听，叔叔昨天答应我一定留下它。”女儿在爸爸怀里欢快说，脸上满满的阳光，绚丽得迷人。 手中的饮料瓶在挥舞，很快被爸爸收缴。还好，只是喝了几口。 “你们忘了她不能喝饮料吗？”他看向儿子和女儿问。 一时的兴奋，他们一个个全忘了，喝着孔思雨她俩带来的瓶装花生奶。 “成坤，去给她冲杯牛奶。”曾明责怪地对儿子说了一句。“你们好好看看配料表，那么多添加剂能有利于健康吗？” 孔思雨两姐妹惊慌又愧疚的低下头，没想到今天的一片好心却是一个大大的错误。见大家知错，曾明也不好继续责备。 “爸爸，中午我要吃您做的豆瓣草鱼。”已被爸爸公主抱的娟娟娇娇说。曾明随口答应，抱着她走向池塘边坐下。 “还有大蒜炒腊肉、香葱鸡蛋、排骨炖萝卜。”女儿更娇了，双手勾住爸爸的脖子。 “行，爸爸都答应。只是不许吃坛子菜好不好？”曾明心疼的看着她。 “可我想吃辣萝卜，就一点点行不？” 女儿的话让曾明深感为难，该怎么办呢？他想起以前冯兰也是这样，最后还是学会了腌制糖醋萝卜丝才圆满解决。对，今天就加两个凉拌菜，糖醋萝卜丝和海带丝。 午餐做好，龙富粮也回来，满脸憨厚的笑。知道哥哥晚上不能在这吃饭，龙富粮要求和哥哥喝上一杯。邵丽娟坚持要坐在爸爸腿上吃饭，琴琴和萌萌左右坐下。现在可不能抢爸爸了，而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姐姐。 中午吃菜很反向，曾明做的红薯肉片汤首先被抢完；凉拌海带丝和糖醋萝卜丝没多久便成了光盘。邵丽娟的胃口非常好，吃完一碗饭还喝了小半碗鱼汤。 龙富粮告诉曾明船已停放在河边，是老周一家人帮忙抬去的，说好归还时只需停靠在岸边就行。 午饭后，由曾明和曾成坤划船带上孔思雨姐妹俩和三个女儿玩了一个下午，上岸时都快五点了。回到家，曾明就给娟娟榨了一杯橙汁，交代曾成坤晚上时再榨一杯苹果汁。见爸爸要离开，邵丽娟眼泪汪汪的喝着橙汁。她这个样子曾明哪能放得下心？不如就一起回家吧，明天做完常规治疗他们再来。 也许是病情缘故，邵丽娟确实越来越娇气，特爱要爸爸背背和抱抱，或就坐在他身上。散步要么牵着曾明和曾成坤，要么就挽着爸爸妈妈。她越是这样，大家就越难过，仿佛她是在提前做一种告别。还好，今晚她很开心，在健身房玩闹一阵，便回来坐在曾明和赵春苗中间看了一会电视，又和顺顺、楠楠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可能她真的累了，不久和曾成坤一起上楼回了房间休息，孔思雨和姜伶俐紧随他俩去了隔壁房间。 夜，万籁俱寂、明月高照、寒星点点，似乎不怎么冷。 曾明在一楼走廊，前靠着阳台栏杆，静静的、又有点惬意的点燃香烟。随着一团烟雾散尽消失在夜空，他真希望人间所有的不如意也能如此。丽娟现在像是好了一些，已怀孕近四个月的她暂时还没有不适表现，流鼻血和发烧症状少了很多，仅有些乏力犯困现象。如果能顺利到分娩那天，孩子的脐带血又能给她带来多大希望呢？ 他闭目想着，期盼一个个美好的奇迹能在娟娟身上出现，期盼她能够完全康复，在幸福快乐中度过一生。 赵春苗不知何时下楼出来，再次从后面环抱着他，努力睁大双眼注视夜空，似乎想和闪烁的寒星比美。她的双眸纯净如水，流露出无限的柔情。 “快啊，我俩终于结婚了。嘻嘻。” “错啦，是结婚两年多了。”曾明纠正道。 “以前不算，那是属于我心里的恋爱过程，今晚才是我的新婚之夜。你知道今晚的月和星为什么这么明亮吗？那是冯兰远在天国的祝福，只有我才能感觉到。”她闭眼靠在曾明的肩上自我陶醉，彻底忘了上午说过的要给他断奶。 “是不是小说和诗看多了，怎么感觉你像中毒了呢？有点像三毛描写她与荷西的情感，疯疯癫癫的。” “不好吗？”她伸长脖子踮着脚亲了他一下问，再看向天空的星月。 “我任那颗最明亮的星停留在原处， 没人能摘下它， 也没人能将它吸引。 因为， 它只属于我。 唯有在我俩爱的世界， 它才能保持璀璨。” “你写的？”曾明惊问。 “嗯，因为你而写，你就是我的那颗星。”她扳正他的身体，紧紧抱住他亲吻。 “我怎么觉得有点泰戈尔的风格？”他说。 “不知道，反正我就这样写出来了。亲爱的，你能帮我拿来钻戒再给我带上吗？我是你今晚的新娘嘢。”她期待地看着他，如同期待一个崭新的幸福出现。 “我的新娘，非常愿意效劳。请您稍等片刻，我马上去火星取回那枚最美的钻戒。”曾明有模有样的离开，两人像是在排练一场爱情剧。 房门声轻微响起，不久再次响起。客厅的墙灯和楼梯间的灯全被打开，昏暗柔和的灯光尽显出一种美妙的浪漫，如诗如歌。他怎么了？好像还上了楼顶？她等待着，是激动的等待，宛如刚爱上他时等待他每天的出现。 “我的新娘，你愿意接受我的玫瑰吗？”他魔术般的拿着几支红月季出现在她面前。 天啦！明早熊叔来发现他培植的花被摘了，不骂才怪，那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呀。但她没有责备，反而配合他真把它们当成了玫瑰。 “虽然是偷来的，但我还是愿意接受。”她趣味看着曾明单膝跪下，双手将月季呈上。 她忍住笑接过，骄傲得像女王一样，优雅缓缓的伸出左手。曾明认真给她戴上戒指，再绅士般亲吻她的手背。嗯，还像个白马王子。 “我美丽的妻子，请问下一步该怎么办？”他依然跪着傻问，到底是没有剧本呀。 “下一步该回你们房间去睡觉。深更半夜的，这是抽什么风？” 妈呢，宋姨是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我们也是太投入了吧。被惊醒的夫妻俩再也忍不住大笑，这应该是属于笑场，好在没有导演骂人。 曾明拉起赵春苗跑上楼进了卧房，晓曼妈坐在沙发上捂嘴笑了半天，才起身回了房间。她也在思念了，思念远方的爱人，也回忆着那晚与刚才相似的求婚浪漫。每当想起过去，她真的有些后悔，后悔过于坚定，应该在十年前那一次答应他复婚。 她已经决定，担任完这一届就退休，再陪伴他身边一直到他退休。错过了很久，也该努力弥补了，不然离开人世那天，太多太多的遗憾将是她的行李。 上任一年多来，正是疫情发生和重灾之时。为了尽职尽责，虽谈不上呕心沥血，但也做到竭尽全力地步。太多的困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虚假与谎言，还有在利益面前毫无人性的勾心斗角和心狠手辣。高处不胜寒啊，她从未有过如此孤独、如此的力不从心。 第121章 丰富多彩的生活 夜深了，曾明洗完澡吹干发从卫生间出来。在阅读的赵春苗合上《廊桥遗梦》，再关掉床头立灯，留下一盏暖色调夜灯散发着朦胧的光。衣领和胸口绣有兰花的浅黄色薄绒睡衣很适合她，使她微笑的脸蛋显得光润白皙。 兴奋赶走她全部的睡意，时间也不像是到了子夜，而是在晚上九点那样。今天是她认定的新婚之夜，曾明打算奉陪到底，给她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人世间的真爱多美啊！它让我复活，再让我充满激情与坚定。‘我们两个都进入了一个生命的体内，这就是我们创造的，叫做：咱们。’” “我的新娘，这不到十万字的小说，你怎么就没完没了呢？你可不能被这棵毒草给害了啊。” “真虚伪，我最讨厌人类的虚伪了。如此真挚绝美的情爱，你怎么认为是毒草呢？连作者都肯定不存在低俗。假如有如果，假如我那麻木平庸的前夫还健在，假如我们依然有缘相遇。我肯定，我一定会带上女儿放弃所有，不可阻挡的跟你走，除非你不接受我。 我不会在乎别人的非议，不在乎别人的诋毁，只会努力呵护与珍惜这世上罕见的你，独特的你——一个具有礼貌与风度、温情与善良的绅士，也是一头充满雄性奔放、勇猛刚毅的野兽。” “我的天，没有最后一句该有多好。”曾明装模作样说，他知道今晚是无法入眠了。 “你就是一头野兽，也是我的娃。我喜欢你抱紧我将我吞没，我喜欢你野兽般的将我揉碎撕裂，我喜欢你的坚韧将我刺穿，我喜欢你那虎豹般的喘息与耐力。还有，我更喜欢你在我怀里酣睡的样子，就像是顺顺的哥哥。嘻嘻。”她笑着笑着又变得严肃了。 “曾明，我知道我们面对的问题有很多。别担心，有我在你身边，在你心里。我是你的依靠，我就是你孤独苍凉时的慰籍。” 天啦！她会一直说下去吗？她是不是灵感在爆发？ 清晨，天色一片昏暗，没了昨日的朝霞，也没了悦耳的鸟鸣，一切都是变化无常的。晨练回家的曾明和熊子吟洗漱完毕，一同谈笑走向餐厅。 “是谁把月季摘了？”等大家坐好准备早餐时，熊叔扫视孩子们一圈问。 噗嗤！哈哈哈！不等曾明和赵春苗解释，宋碧莹已从捂嘴笑到仰天大笑。见到首长如此难见的开心，来接她的陈玥十分不解，这种反常也引起大家的关注和好奇。 “老熊，是昨夜有人排练新版《罗密欧与朱丽叶》时，当道具用了。”宋碧莹大笑解释。 “是谁呀？”孔思雨两姐妹和程晓曼、邵丽娟她们兴趣激增问。 “你们的哥嫂和爸爸妈妈呗。还别说，演得真好，就是剧本还有些残缺。”宋碧莹停止了笑客观评价。 “怎么不叫我们起来看呢？这不公平。”她们齐声嚷嚷了。“不对呀，那可是悲剧呢？” “有什么不对？新版是喜剧，是感人的喜剧。”曾明回答。“熊叔，下午我会让花卉店送五十盆来，家里多种点花也好。” 这次是轮到熊子吟大笑了，他没想到大哥对花卉的赔偿如此大手笔，难道真的是剧情需要？熊叔对悲剧喜剧不感兴趣，他只满意今天能有五十盆月季送来。 “这个家真的是充满了欢乐，经常会有新的愉快产生。孩子们，无论今后你们走向何处，人在何方，这个家永远都值得你们爱恋。好了，我该去上班了。成坤，冷空气来了，要注意照顾好娟娟。”宋碧莹手提公文包离开。 她一直拒绝公车接送，就喜欢自己开着那辆黑色奇瑞上下班，唯一改变的就是有了陈玥的伴随。 程晓曼的宾利虽然还没到货，但她每天开什么车上下班，已成医院同事们的最大关注，猜不出她又会开一辆什么豪车来上班。自从她蓝色的宝马跑车出现，就不断地千变万化。一下是邻市牌照的宝马跑车，一下是省城牌照的奔驰吉普和劳斯莱斯幻影，一下又是本市牌照的的牧马人。前几天，突然又是省城牌照的红色宾利，昨天又变成省城牌照的兰博基尼了。 有一点大家非常清楚，那就是与她“一枝独秀”的市长妈妈绝对没关系，那又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奇观呢？ 面对同事的询问，程晓曼的回答很简单：她想要什么车都可以，哪怕是直升飞机也行。只是她没有这些奢望，仅仅是开着玩玩而已。时间长了，问的多了，大家慢慢都知道她一个哥哥是一家大型上市集团的董事长；一个哥哥是本省食品行业巨头；一个哥哥是本市知名的康易医药和康易莱连锁大药房总经理；还有四个哥哥是本市广告行业的名流。 比什么比，你拿什么去比？没听到吗，人家想要直升飞机都可以。你们是抬头仰望的，她平视就能随便看到，这就是区别。问题是她似乎不懂得享受，不知道什么是与时俱进，不晓得利用大好条件给自己组建一支豪华车队。就像过去和现在，依然傻傻爱着清洁工的儿子，明明残废了也不扔掉。 春节一步步临近，此时的曾明正在办公室思考着员工春节福利问题。他知道，公司以前都是在节前发点物质而已，可现实生活需要的是真金白银。权衡一番，他决定今年对每个员工发放一千元福利，再配发两壶食用油和一箱水果。他随即通知财务部、办公室和行政部主管来开会，要求他们必须在腊月二十八那天统一发放，就当是花两百万为全体员工购买一个祥和春节。 他猛然发现，康易医药集团的规模实在过于庞大，连锁大药房都已遍布全国大半个区域，他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企业越庞大，就越容易出现问题，负面反应也会愈加强烈。维护如此庞大的市场，每年人力物力的花费可想而知，一旦行业危机出现，调整都是一个极大问题。 假如十年前他能这样，一定会尽力阻止这种市场定位。就以本省为中心，做细做透周边六省市场，建立一个固若金汤的七省循环市场区域，最多只是医药经营方面，在有利可图前提下实现灵活性越界操作。做企业不是求大，而是求稳求强尤为重要。 曾明认为，中国市场确实巨大，如果不吃透国情而急于求成，自然会轻易步入泥潭、举步维艰，得不偿失很可能还是最好的结果。事到如今，他只能祈祷万事如意了。 儿子打来电话说丽娟的治疗已经结束，各项检查都还好，现在正准备动身回叔叔家。今晚是蔡亚玲和敏子过去陪娟娟，曾明教完儿子炖鸡汤一些事项后便挂了。他想起了外甥肖宏伟，将电话拨打过去。 “小伟，我是舅舅，我只是通知你今年春节必须回家。费用你不用担心，哪怕你包车回来都可以，就这样。” 六年了，这个臭小子也该回一次家了。他之所以马上挂掉电话，是不想听他说推脱之词。唉，一切都不是问题，唯只有女儿邵丽娟的病情，才令他无可奈何。昨天是赵春苗的“新婚大喜之日”，该送她一个什么礼物好呢？ 第122章 一枝独秀与玫瑰 宋碧莹这段时间的工作是以视察地方企业为主，疫情一年来，各行业惨遭重创、恢复缓慢，有的私企至今依然难以迈步。 安排完员工春节福利的曾明，正想去易老家看望两老，陈玥给他打来电话，说半小时左右“大姐”会来康易医药视察，做好心理准备就行了。没想到宋姨这位“大姐”说来就来，曾明随即通知保安部马上组织一级戒备，再通知办公室快速布置接待室，安排孔思雨和两位经理全程陪同接待。 短时间内，八名保安各就各位，接待室已消毒完毕、打开空调、备好茶水。曾明带领两位经理和孔思雨站立在停车坪入口处等候。不久，在一辆警车带领下，一辆奥迪a6和一辆丰田中巴车驶入。停车坪两位保安马上致以标准的敬礼，曾明和孔思雨移步上前迎接，但很快被电视台和报社记者挡住拍摄。 宋碧莹在陈玥的陪同下，微笑走近曾明他们，她俩十分般配。市长是亲切和善的美，而高挑修长的陈玥戴着浅色墨镜，给人是一种冷冷的美，加上孔思雨走近，电视台女主持便瞬间逊色。 宋碧莹：“你好，辛苦了。” 曾明：“哪里哪里，宋市长亲自光临指导工作，令我们倍感温暖，气温都提高了十度。” 大家都笑了，一枝独秀绽放着特有的美丽，在曾明和陈玥左右陪同下走向三楼接待室，沿途参观康易医药办公大楼各部门，掌声和问候声不断。 接待室内的氛围非常随和，曾明按部就班做了简单的企业介绍和工作汇报，对促进本地经济发展，着重强调康易医药该有的责任与担当。整个交谈过程，站在一旁的陈玥对曾明赞赏不已，觉得这个男人还真是充满了魅力。她特喜欢曾明的不卑不亢、从容面对、风趣坦然、妙语连珠，怪不得家里一大帮美女都深爱着他，他又怎么不令人挚爱呢？ 整个过程，宋碧莹对曾明更是欣赏有加。她肯定，只要天时地利人和，他完全有能力随便成就任何大事，他就是一根潜藏的栋梁。是啊，仅仅是这个有缘家庭，又何止他一个栋梁之才呢？熊子吟、冯学文、刘思远、冯燕、赵春苗、孔思雨和姜伶俐他们，谁不属于能独当一面的男女豪杰？他们只是处在普通环境中，才成为普通人而已。 陪同市长视察康易莱大药房总店时，宋碧莹突然对曾明提问：康易医药集团，能不能协助将本市三家药企的产品推向市场？曾明这才知道市长的真实目的，看着摄像机镜头给予了肯定答复，他怎么会让一枝独秀失颜呢？ 宋碧莹这次对康易医药的视察，给地方市场带来极佳的影响力，康易莱大药房更是深得民众信任。三家药企也派代表来公司洽谈，易明峰全权委托大后方公司办理此事。曾明摆出四方过去合作中存在的问题，在平等的商谈中逐个解决，春节前顺利签下市场联盟协议。 最令曾明吃惊的是，宋碧莹不顾私怨，还视察了腾达房地产公司。后来又亲自出面干涉，将一片竞争激烈区域交给本地两家公司开发，五项市政工程也全部由本市建筑公司建设。仅此一项，就解决了五所中学操场改建、旧教学楼翻新和实验大楼修建的经费问题。这也让腾达集团董事长腾东林感触深刻，彻底放弃报复曾明一事，并主动联合另一家公司出资捐建两所高标准小学。 一枝独秀，不是凭空而来，而是它本质的纯洁、旖旎、孤傲与芬芳的自然体现。任何丑恶与邪念面对它，都会自惭形秽、无地自容、落荒而去。 订餐厨房已被太多的人认可，大老远开车来的新顾客增加了不少，停车都停到兄妹糕点那边了。才到下午六点半，店里仅剩下两张四人空桌。门前的煎饼台虽没出现排队，但三五成群的来客几乎没间断。厨房间已是忙不停，胡秀云、梁木和熊叔在炒菜；下班回家的曾明帮忙又指导；尹阳和邹玉香负责配菜；假期的庞聪坚守在清洗池岗位；孔思雨、姜伶俐、程晓曼和敏子端菜收碗；赵春苗负责迎送顾客。 秦淑贞现在做煎饼已经相当熟练，与何丽萍配合得十分默契，有趣的是黎光耀和康永建还学会了卖鱼，帮顾客破鱼的动作还算娴熟。 这晚七点时，一辆鲜花店微型面包车驶来，两女孩从车后门抬下一个大大的，装扮别致的红玫瑰花篮放在订餐厨房门前。跳绳的孩子们看到后，一窝蜂的跑来围观。 “请赵春苗女士签收玫瑰。”一女孩对餐厅叫唤。 黄娟听闻，靠向前台伸头观望，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感觉鲜艳的红玫瑰是属于赵春苗，而锋利坚硬的刺是属于她。怪谁呢？只怪自己活生生将稀有的幸福让给了别人，活该遭受花刺的伤痛，也是不可愈合的伤痛。 一位熟客很好奇，拿出里面的卡片大声朗读：“我的新娘，赐予我幸福的天使。你让我明白，拥有你是我生命的精彩。太多的玫瑰是一种奢侈，唯有九十九朵才是最完美的象征，最能代表我对你的深爱！爱你，一万年不够；吻你，一万次也不多。亲爱的，新婚快乐！” 餐厅乱套了，要不是及时赶到的车鹏辉他们维持秩序，还真有可能发生踩踏事件。很多人听到朗读声，停止进餐出来围观签收的赵春苗。 “老板娘，你太幸福了，我嫉妒！”一女子拉着她跺着脚的娇吼。 “喂，喂，你们两个怎么是新婚呢？二胎都两岁多了。”一男子故意调侃问。 “这有什么奇怪？我俩年年都是新婚。”赵春苗骄傲地回了一句，再昂扬回向厨房。她更加坚信，属于她的幸福谁都抢不走。 “妈呀，真是幸福又幸运的女人。”两妇人对着她的背影感叹。 现代人都习惯于羡慕，却忘了自己该有的追求与责任。获得了成就，拥有了一点金钱与地位，糟糠之妻就显得不堪入眼；男人遇到挫折或是没取得成功，将不再是自己的爱恋对象，幻想能有机会找到一个更好的。如此相类似的原因，造就出离婚浪潮和无性婚姻，让爱情成为不属于人类的神话。 九十九朵玫瑰，继续在柜台前展现它们的绮丽芬芳，只是没人能看懂，里面所包含的凄美与浪漫的真爱。 赵春苗进入厨房再也无法工作，她沉浸在幸福没顶的旋涡中难以把控，只能紧紧抱住接替炒菜的曾明后背。她想大笑，可又想大哭，不知该怎么选择。 家人晚餐时，程晓曼和彭小薇最先发难，围着曾明哼哭也要玫瑰；康永建的女儿康玉婷也随妈妈安静纠缠要玫瑰；孔思雨和姜伶俐自然是不会放过；没想到宋碧莹笑看着曾明也想要；黄娟一人默默地释放着内心的怅然。 计算一下所有的女性人数为二十二人，大家都认为这是一个充满爱意的好数字，催促曾明打电话订购明晚送来。 二十二束玫瑰给大家带来连续三天的欢喜，冯燕还专程过来接收玫瑰。在家客厅被逼重演一场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使得一大家人都笑疯了，顽皮的邵丽娟非要爸爸和她加演一场，捉弄爸爸的台词把欢闹推向了巅峰。 当生活融入了艺术，快乐都是一种品位的纯美。曾明突然想起邵丽娟家有一架德国海斯勒三角钢琴，觉得这边家也应该有一架，今后孩子们都应该受到艺术熏陶，他决定明天就订购。对，应该买一架三角钢琴和一架立式钢琴，一步到位。 第123章 姑姑来了 进入二月，程晓曼的白色宾利到货，钢琴由孔思雨和姜伶俐负责购买。经过一番对比权衡，两架皆为雅马哈钢琴，并将立式钢琴送到了龙富粮家。 一时间，家里刮起学钢琴风潮。先是程晓曼、孔思雨和姜伶俐天天晚上跟着邵丽娟学习，紧跟着琴琴和萌萌也一起学。最后，敏子、蔡亚玲和安静各给女儿买了一架珠江钢琴供她们练习，还请了一位老师。 曾明每天都会抽空去龙富粮家看女儿，担心她们产生思念和孤独感。这晚，见她们在一起弹琴，父子俩出来散步交谈。因为每天都和那边的父母联系，加上邵丽娟发去很多视频，他俩目前安心了许多，计划九号晚上从上海乘飞机过来。 儿子很愧疚，说他没考虑到钢琴一事。自从两边有了钢琴，邵丽娟确实开心了很多，单独的伤感几乎没了。 成坤非常担心未来，目前已无法静下心看书，整天把心思全放在邵丽娟身上。她略有不适，他都是心惊胆战、惶惶不安。儿子过早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与煎熬，曾明怎么不心痛呢？这种痛他太清楚了，是亲身经历的惨痛。 他已清楚，儿子今生注定在情感上不得安宁。邵丽娟的病好了，他一生都要努力平衡她和琴琴之间的感情；她若是离开人世，那将是成坤终身的伤痛。人的一生，有太多的事情由不得你去选择，只有接受与面对的份，这难道就是天意吗？ 邵天祥和沈婷唯恐儿子有变，只要通电话，必会提醒他今后要担负起集团的重任。他俩已感觉到女儿离开的可能性很大，如果他和琴琴有变，那将是致命的打击。令曾明欣慰的是，琴琴一直都关心着哥哥和姐姐，要求成坤目前只能把她当亲妹妹对待，切不可影响到姐姐的心情。曾明发现孩子们都很善良大度，也是一种理性的使然。 连续两天的雨加雪已停止，夜空明朗了很多，不像昨晚黑沉沉的。屋外两盏路灯将前坪照得雪亮，还有杂房里的大灯。龙呈喜兄弟俩在里面燃起了篝火，叫唤曾明和成坤进去，说姐姐妹妹马上会过来。 火越烧越旺，升腾的火苗噼里啪啦的增添着光亮与温暖。火星群集而上，碰撞交织，如同在努力编织一个新的炽热希望。此时，她们已下楼出现，像一群百灵欢歌，像一串银铃摇响，像春仙子的脚步，像希望在临近。 次日，邵丽娟的姑姑来了。这位毕业于音乐学院的才女不仅弹得一手好钢琴，舞蹈也是一流。因大学时期感情遭遇一次重创，至今孤身未嫁，早将侄女当成女儿看待。邵丽娟六岁时，妈妈辞职随创业成型的爸爸下了海。她是由姑姑带大的，琴艺和舞技也是姑姑一手传授。 娟娟、成坤、琴琴和萌萌，已长时间没回省城。浓浓的思念，促使她安排好酒店工作匆匆赶来，打算春节后再回去，她知道哥嫂近期也会直接来这里。赵春苗接到电话在外面大路边接到她，得知孩子们在医院，她拉上赵春苗向医院驶去。 邵丽娟已完成检查和治疗，腹部略显凸出，但气色很好，倚着曾成坤面向她俩眯眼怪笑。 “娟娟，想姑姑没？”她本是问侄女：你还好吗？但觉得这太废话了。 邵丽娟在姑姑怀里亲昵一阵，再侧身问妈妈：爸爸为什么没来？赵春苗告诉她，爸爸已经知道姑姑来了，会提前下班去叔叔那边，晚上再一起去海鲜楼吃饭。这时的姑姑已抱住曾成坤关心询问，她最爱的还是这个儿子。无论是看他还是他爸爸，第一眼就喜欢。在笑谈中，大家分乘两辆车驶向龙富粮家。 赵春苗还是不放心邵丽娟，陪她在一起；琴琴和萌萌坐上姑妈的黑色宾利，这个姑妈是姑姑和妈妈的双重意思。听到两个女儿谈起学钢琴之事，邵蔚蓝有些吃味。“怎么，姑妈想教你们学，你们都说没时间没精力，爸爸买了钢琴就有时间和精力了。” 姐妹俩大惊，没想到无意中的交谈伤到了姑妈。琴琴随机应变，说：“姑妈，是因为您的灌输才使我俩有了萌芽，爸爸买钢琴后萌芽不就突出地面了，主要还是您的引导呀。” 这种回答姑妈很满意，马上答应女儿这段时间以她教学为主。 曾成坤在城乡交汇处几个水果摊边停下。榨果汁水果消耗很大，为保证新鲜，他基本上每两天来此地采购一次。买好很多的橙、梨和苹果，邵丽娟看到路对面的超市，嚷着要他再去买话梅。他刚走不久，曾明和姜伶俐的车驶过停在了前方。 “爸爸，我的爸爸。”激动的邵丽娟冲下车奔向爸爸，赵春苗紧随大喊：“你慢点，别摔着了。” 曾明习惯公主抱的抱起她，再按她的要求将她放在副驾驶位。孔思雨早把位置让出来，俏皮的用前额蹭痒了她一下，再去了姜伶俐车上。 四辆车缓缓进入罗湾村，因多了一辆没见过的黑色宾利，村里人再次关注他们驶过。谁都知道只要是豪车进村，基本上都是龙富粮家来人了。这几年，村里人对他家的看法是年年刷新，不知不觉把他们家看成本村第一户，连外村人也是这样。 元旦村长的儿子结婚，村长贸然找到龙富粮借车接亲，曾成坤在旁边随口就答应下来。他很想借此机会给足叔叔体面，这也是很简单的见机行事。 那天，琴琴的红色宾利和曾成坤的奔驰吉普成了亮点，让村长赚足了面子。更长脸的是他们不仅不要红包，反还代表叔叔一家给了一千元贺礼。村长两口子和儿子儿媳几乎是求着，他们才收了一条中华和两袋喜糖回家。这个过程也被众乡亲肯定，村长和龙富粮家关系的铁。时代变迁，感人的方式也变了，村长确实把龙富粮当成了亲兄弟。这不，见他侄女在这里养病多日，今天又来了省城亲戚，他开着吉利来到屋前，放下一篮鸡蛋和两只老母鸡就离开，招呼也没了一个。 邵蔚蓝很喜欢龙富粮家。房间宽敞明亮、干净整洁、设施齐全，没有装修反而更好，有利于娟娟的健康。站在二楼一长条走廊上，田园风光尽收眼底、一览无余；成片的油菜地组成一个绿色世界，清澈的池塘和几棵樟树、桂花树、棕榈树成了恰到好处的点缀；栏杆上、楼下走廊处、鱼塘四周和杂房前面，全是盛开的分品种与颜色整齐摆放，或是种入土中的鲜花。略想一下就知道，这肯定是曾成坤的细心杰作。 果然，在曾明和赵春苗准备午餐时，曾成坤带领她们在附近漫步中介绍起来。所有鲜花和绿植都是苗圃送来，可以保持两个月，两月后再及时更换另一种景观。鉴于邵丽娟想看油菜花和桃花盛开完再考虑离开，他计划春节后就通知苗圃，提前把所有鲜花和租赁的盆栽植物更换一次。只要有利于娟娟的心情与健康，这些花费很值得。 邵蔚蓝很看好在菜地忙碌的龙呈喜和龙呈祥，心里很快就有了想法。只恨孔思雨和姜伶俐要死心塌地跟着曾明，不然她会代表哥哥满足她俩所有要求。女人和女儿都喜欢曾明，这是太正常的事情，假如曾明是单身，邵蔚蓝同样会主动投入到他的怀抱。他真的是值得爱，毋容置疑。 三十四岁的邵蔚蓝有多美？看看邵丽娟无可挑剔的秀丽，还有孔思雨与姜伶俐震惊的表情就知道了。 第124章 仇人相遇 也许是姑姑来了，太阳顽皮地钻出云层，给大地带来一片初春的灿烂。 午后，姑姑继续留下；孔思雨和姜伶俐直接去公司；曾明送赵春苗回订餐厨房。冯涛开着曾明以前的面包车正准备外出，见舅舅舅妈回来便下车亲聊几句。这辆车已成了过去，曾明不打算保留，再过几年就报废好了。冯兰已经不存在，过好自己再把她珍藏在心里才是最佳选择。冯涛也是因为舅舅这辆车，随即取消了购买二手车的想法。 整个下午快得如流水一般。看完几份文件、方案与报告，听完助理汇报近期工作，与财务部主管商讨一番工作，时间就过了五点。 这边节前给员工发放福利的明细引起董事长的重视，他认为集团应该保持一致为好。从今年开始，整个集团将根据财务情况统一安排发放节前福利。这个消息虽还没公布，但每名员工都知道了，个个欢欣鼓舞、信心大振。 下班前，易老夫妇又来了，走进办公室看到儿子就呵呵地笑。“臭小子，快把娟娟叫来一起去酒店，老子今晚想喝几杯。” 嘿，还真是择日不如撞日，曾明心里嘀咕一句。 “老爹，您老真是口福好，我们正要去海鲜楼呢。娟娟她姑姑来了，您愿意参与这种热闹吗？”曾明乐问。 听说是邵董事长的妹妹到来，易老更是涨了兴致。小邵为集团的事帮了不少忙，今晚的洗尘宴还是由他来好，老爷子要进来的孔思雨先去曾明家拿两瓶珍藏酒带上。 姜伶俐早已定好大桌包房，曾明做完双方介绍便将菜谱递给邵蔚蓝。易老笑道：“今天你和娟娟是主角，你们随便点，喜欢什么就点什么，不要管价格。” 两美女很快点完。曾成坤十分细致，给邵丽娟补点了乌鸡炖红枣，还有她爱吃的韭菜鸡蛋和菠菜。孔思雨、程晓曼、熊子吟和赵春苗进来，徐姨最爱听赵春苗称呼她妈妈。曾明早知道程晓曼肯定会闹着来，赵春苗和熊子吟也一定是她强拉来的。这种场合宋市长是绝不会出席，她太注重影响了。 曾明想起了刘思远，随即电话通知他俩尽快来海鲜楼。 见孔思雨拿出两瓶商标发黄的西凤酒，易老眼睛都直了，抢到手就仔细看。“这两瓶西凤酒少说都有十五年，老子没收了。服务员，拿两瓶五粮液来，再帮我把这两瓶酒包好。春苗，下次一定要再送我几瓶这样的好酒，曾明这小子早就没我这个爹了。” “爸，您还是去我们家自己挑吧。我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在一片笑声中，赵春苗建议着。曾明起身去洗手间，娟娟和琴琴一同跟出。回来途中，他无意看了旁边一眼，一个熟悉身影随之出现。令他愤怒，又令他剧痛，是他！？ 四目相遇，那位年轻男子也惊愣一下，但很快大方的举起红酒杯敬了曾明，并微笑一句：你好！ “我能好吗？”曾明冷冷地回答，牵着两个女儿恨恨走过。 “爸，您看到他对面那位姐姐没？长得好像萌萌。”琴琴说。 “爸，他是谁呀？您怎么不待见他呢？”娟娟好奇问。她觉得对方很诚意友好的，可爸爸为什么不喜欢呢？ “他是我们家灾难的制造者。”曾明痛恨回答。但很快恢复到平常，他不想刚才的一幕影响到心情。 刘思远和冯燕已来，晚餐愉快开始。女士们统一陪娟娟喝鲜榨果汁；四个男人喝五粮液，气氛很是欢快祥和。谁知才喝完第二小杯酒，刚才遇见的年轻男子礼貌开门进入。程晓曼看清后呼的起身怒视，被两旁的赵春苗和熊子吟拉住。 “对不起，打扰各位了，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但没关系，让更多人见证我的诚恳道歉也好。熊教授，我再次对给您造成的伤害表示道歉，恳请您能宽恕我。” 这位曾经的肇事者，差点夺走熊子吟生命的人——腾飞——对熊子吟九十度鞠躬道歉。人的真诚与虚伪是无法掩饰，孩子们都清楚地看出腾飞的诚意。恨，也害怕真诚，很快就被化解。 “曾哥，我俩能谈谈吗？我知道这很唐突，但我还是想坚持。”腾飞邀请曾明，曾明微微点头答应。 腾飞面露欣喜，开门叫唤女朋友过来。女孩盘着一个果果发型，身着白色羊毛衫，牛仔裤和黑白相间帆布鞋微笑进入。曾明这才发现她的确很像萌萌，有种纯朴自然的好感。 “对不起各位了，我想和曾哥聊聊，但愿不会破坏愉快的晚餐。这是我女朋友，她叫汪阑珊，智源学校高中英语老师。她比较健谈，希望能成为你们的朋友。噢，对了，单我已经买了，祝你们用餐愉快。” 腾飞说完，将汪阑珊安排坐在邵丽娟和琴琴中间，再与曾明一起出去。赵春苗笑看着她和女儿萌萌，确定一种新情缘即将出现。 两人坐下，腾飞重新点了菜，换了一个酒杯给曾明倒上红酒。 “出来多久了？”曾明呷一口红酒问。 “去年十月二十日出狱。感觉自己不是获得了自由，而是得到一种新生。这两年来我想了很多，经常边劳动边思考，特喜欢最苦、最累、最脏的活。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真正领悟到一点什么。 我承认，开始时很仇恨你们，认为你们是故意整我，是一种公报私仇。随着时间延长，心归平静，一种愧疚感油然而生，到现在是越来越浓烈。彻底肯定自己是真正的犯了罪，给很多人带来了终身不可愈合的痛苦。” “看来监狱对你的帮助很大。”曾明说了一句。 “是的，监狱也是一所大学，我感觉像是读了一年的研究生。这并不可笑，事实就是如此。”腾飞给曾明递上一支香烟，两人同时吸上。 “我不存在有什么家庭教育，或是什么父母启发。从小我就我行我素、骄横跋扈、爱欺负别人，我爸不仅不制止管教，还鼓励我男人就该是这样——只能欺负别人，不可让别人欺负。大有那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我爸就是个初中生，一个典型的混混土豪，年轻时因为坐过两次牢，没单位要他。后来跟着我叔伯搞建筑队，再拉起了一支队伍，慢慢的成立了一家建筑公司，又慢慢的到了今天。说他是企业家简直是狗屁，我都知道他很多事情都见不得人。 我妈只是漂亮，再什么都没了。这世上她只爱我一人，只有我是她心目中唯一的亲人，活得又冷艳又孤独。她从不管我爸的事，他再多的女人也不管，只要我爸给她足够的钱就行。但她不蠢，除了爱花钱，绝不会去找什么情人或帅哥。 从初中开始，我每年都要花几万的钱。从初三到大学毕业，我不知谈了多少个女朋友。奇怪的是我特爱学习，成绩一直拔尖，这也成了我父母最大的骄傲。 记得我考上大学那天，我爸摆了差不多一百桌酒席。我说这些只是让你了解我、认识我，没别的意思。你们一家人的情况我都了如指掌，了解你们的初衷是想伺机报复，但后来却是让我越来越佩服了。你们像一面镜子，让我看到了自己真正的可耻与阴暗。 曾哥，不管你是否同意，我已经拜你为师了。今天是偶然遇见，没有这种偶然我也会去订餐厨房或是康易医药找你。我当这次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以前的不算，改天我和汪阑珊再专程拜访你们。” 这种谈话很让曾明感到新颖，两人随后谈了很多。曾明特意观察他的眼神，发现如同江与海的交汇，清澈与污浊鲜明对立。 第125章 易老首次来家 腾飞的谈话，不如说是向曾明坦白他们家这两年来的所想、所做与所变。 两年前，因曾明态度强硬坚持要将腾飞送进监狱，腾东林便安排三人对曾明做全面暗中调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一旦程晓曼父母退休，他们将展开报复，首先拿曾明开刀。 一年来，曾明一家人都被跟踪过，订餐厨房内外被人拍照，几个家庭被人潜入搜查，就连面包车也被人打开进入翻找过。这一家人是什么原因组合在一起？总共有多少人？先后顺序和几男几女都是清清楚楚，只是曾明他们不知道而已。 几个月的调查，曾明良好的为人、超强的能力、绝佳的口碑、对感情专一和对家人的尽职尽责；赵春苗的贤淑正派、吃苦耐劳、温柔善良；程晓曼父母的廉洁等，无不让他们惊讶质疑。直到他们去了墓园见证冯兰的墓碑后，腾东林才在墓前嘀咕一句：他妈的，这家伙还真是个纯爷们，老子服了！ 半年前，宋碧莹为了本市经济能早日走出疫情带来的低迷，抛开个人恩怨，主动去腾达集团视察，并现场解决几大难题，为腾达的发展扫清障碍。她这一举动，令腾东林大跌眼镜，不敢相信是事实。直到问题解决，新方案落实下来，他才如梦初醒、难以平静，彻底断绝报复念想。 见时间已过一小时，腾飞结束了谈话，他不想第一次说得太多。只是强调与熊子吟之间，还需要一个满意的了结，是发自内心真诚的了结。 两人进入包房，见汪阑珊和大家谈得正欢，尤其是和熊子吟。原来他俩不仅是同校同系，双方父亲都是清洁工。区别在于熊叔是医院的清洁工，汪阑珊的爸爸是腾飞家别墅区的清洁工；熊叔是丧妻，汪阑珊父女是被妈妈抛弃；熊子吟在业余时间是教学和编书，汪阑珊是在业余时间自学财会专业本科考试。 分别时，萌萌与汪阑珊合影了几次，之后拿着手机问赵春苗：“妈妈，她像不像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 赵春苗笑了，这应该是一个令人心怡的巧合，她是这么认为的。 邵蔚蓝带领四个儿女回了龙富粮家，易老爷子趁着酒兴不想回去，非要今晚就去曾明家选酒，他还从未去过他家。在路口，赵春苗下车去了订餐厨房，这又给老爷子一个话题，骂曾明难得去他家做一次饭菜。 宋碧莹今晚是在家里吃的晚饭，正与三姐曾芸芬教两个孩子搭积木，刘嫂和汤姐忙着搞清洁。见易老夫妇随曾明来家作客，她微笑起身相迎。对易老夫妇的尊重主要是对两人的欣赏，能清楚识别曾明的为人和能力，可见两老非同一般了。 “宋市长，没打扰你吧？你看看我们俩，说来就来了。”易老还没客套完就到处参观来，像是回到自己的新家。 “你们俩可是贵客哟，欢迎常来。请随便看吧，房子院子都是曾明几个兄弟姐妹集资建的，我只是跟着享享福。” 宋碧莹和曾明陪同他俩参观，程晓曼和三姐照看孩子，熊子吟去了房间准备教学，孔思雨和姜伶俐忙着倒茶水。 “曾明，这房子院子，还有天台花园都很不错嘛，要是白天来肯定更好看。”易老夫妇参观完，坐在沙发上说道。 “哎哟，这墙上的照片好亲热哦，真让人喜欢。老头子，你再看看这两个小家伙，太可爱了。呵呵呵。” 徐姨对照真人和照片笑呵呵蹲下，抱住顺顺和楠楠慈爱的亲了好几下。想起自己的儿孙都去了省城，一年难得回家一次，偌大的家院只有两老在家，心里很是伤感。没想到家里的事业越做越大，可夫妻俩的生活却越来越孤独，近三十年的苦心经营，到最后却反向了。 有宋市长在家，易老不好放肆，拉着曾明去了库房。看到很多的陈年老酒，一时激动得老眼昏花，恨不得全部没收就好。他哪会差这点酒呢？这么多年来，家里的地下室不知存了多少知名品牌酒，没想到最喜欢的还是臭小子家的存酒。不慌不忙挑好十瓶陈年老酒装好，大言不惭说是为了十全十美，儿子应该送上车才对。 送两老回家辞别时，老妈一时难舍，拉着他哽咽要求有空就来。夫妻俩是真的老了，曾明不禁回忆起，第一次被他俩留下吃饭时的情景。那时的两人是那么的爽朗健谈、充沛麻利，炒几个菜唰唰几下就完成，仿佛转眼之间两人就老态龙钟了。 开车刚上大路，曾明在一旁停车，给董事长易明峰打电话聊起今晚的事。易明峰倒是干脆精明，听完沉默片刻，便把问题球踢回给他。“大哥，你别忘了，我是将大后方所有一切都交给了你，爸妈的事自然包含在内。你是我们三兄弟的老大，你就多费费心吧。你如果想不出办法，那还有谁能想得出？” 他这一脚，还真是把球踢得直接有力和准点，曾明不得不接上。行了，明天到办公室再和孔思雨好好商量。回到家，宋碧莹母女、熊子吟和赵春苗正在客厅交谈，宋碧莹示意曾明坐在她旁边。 “曾明，晚上海鲜楼的事我知道了。通过这件事你应该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人世间的爱恨情仇，都有可能因时间和其它因素的作用而相互转化。也就是说爱能转化成恨，恨也能转化为爱。 事情已经发生，腾飞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只希望你不要死守心里的那种旧恨，要学会让它因变而变。男人要懂得审时度势、因势利导，切不可顽固与倔犟。人一生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树敌。既然对方是一番诚意，你们不如就静观其变再顺水推舟。礼之用，和为贵。王之道，斯之美。天地人和，万事皆顺。明白吗？” 曾明虽早已明白此理，但经她一说心里更加明朗，他现在几乎是狂热崇拜这位理性又充满睿智的女人，难怪晓曼爸爸愿意为她痛悔苦等十五年。一个男人若是错失这样的女人，那还真不如失去生命好了。 摆在曾明面前的事情实在很多，工作上，两家公司的稳定发展和员工待遇的提高是两个基本点，其次是邻省的督导。曾明已经给孔思雨和姜伶俐挑明，五年后，由孔思雨接任总经理，姜伶俐担任康易医药公司经理，他只是每天过问和检查。 姐妹俩一直有抵触感，害怕岁月将他们分开，害怕暖爸一样的曾明到时一走了之。如果每天看不到他，姐妹俩哪还有心思工作呢？她俩真想把时间给定住就好。 在生活上，那就是女儿邵丽娟的健康最为重要了，这不仅是曾明一个人，而是一大家人最大的心病。现在易老夫妇的衣食住行也不能小觑，易明峰兄弟俩难得回一次家，保姆因手脚不干净被辞退，目前仅三个保安轮班陪伴。行政部先后招聘了四个保姆，皆被两老否决，总认为不如人意。 曾明和赵春苗商量，是不是考虑每天三餐由司机送两老来订餐厨房？两人又总觉得哪里存在不妥，只好先缓缓等春节后再说。最好的办法，还是让行政部继续寻找合适的保姆，总会找到一个令两老满意的吧。 赵春苗突然明白过来，叹道：“唉，我终于明白了，两老应该是想你能天天陪他俩吃饭。这样吧，先让司机送两人来几天试试。” 曾明同意，决定明天中午就开始。 第126章 娟娟闹脾气 早上，孔思雨两姐妹按时到来，奇怪的是表情很不对。上班途中，孔思雨忍不住说起早餐时发生的事。 她们一起晨练回家，娟娟不知怎么了，上桌就闹着要吃村口卖的油炸酥油饼，坤坤怎么劝都不听，还把碗给摔了。琴琴和萌萌急得恳求姐姐不要胡闹，说这样会把哥哥逼疯的。见大家都不帮她去买，娟娟赌气吃着桌上的腌菜，坤坤见状，气得将腌菜碗给扔了。 这下可好，娟娟喊着爸爸妈妈哭闹不休。姑姑一时被气昏了头，拍桌大骂她几句。龙妈也来了火，责怪媳妇就不应该把娟娟不能吃的东西放在桌上，龙富粮又跟着说道她几句。见婶娘委屈得流泪外出，坤坤心里更加难受，冲出去就跳进鱼塘，站在过腰深的水里击水狂喊。今天的气温只有二到五度呀，姑姑、琴琴和萌萌吓得跑向鱼塘边喊他上岸，孔思雨和姜伶俐担心娟娟受到刺激，不停地安哄她。 娟娟知道错了，哭求坤坤快上来，已冷静的坤坤听后快速上岸回房换衣。赶来的村长将围观村民劝离，喝道：“都别看了，别再给人家添堵。各家各有各家的苦衷，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曾明很理解娟娟的所作所为，冯兰以前不也是因为要吃臭豆腐和牛肉串被拒，而大哭大闹吗？不行，今天上午必须要尽早过去看娟娟。在办公室交代孔思雨和姜伶俐，为易老夫妇考虑一个切实可行的安排，再给助理小郭叮嘱完工作事项，曾明匆匆下楼开车直奔龙富粮家。 还在路上，娟娟就发来微信，一长串大哭的卡通图和一句：我要爸爸，我要爸爸抱抱。曾明马上回一句：爸爸十分钟后到。 他更加担心邵丽娟了，他承认自从她患病以来，对她的爱远超出琴琴与萌萌。这怎不让他心生内疚呢？他已经做不到一碗水端平，至少是现在。 赵春苗和彭小薇也来了，应该是萌萌打的电话。大家无声围坐在杂房一圈，中间是一堆旺旺的柴火。儿子在拨弄着火炭，估计是在烤红薯或芋头什么的。娟娟穿着一套家居浅红色棉服，由赵春苗抱在身上呵护，一旁的彭小薇搂着她的腿脚搓揉。见爸爸进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紧盯着他。 “爸爸，早上我犯错了，对不起大家。”她的声音让人心碎。 “你们姑姑呢？”曾明没看到邵蔚蓝，从赵春苗怀里抱过女儿问，他不想继续早上的话题。 “姑妈在房间难过呢，她很后悔早上不该发火骂姐姐。”琴琴和萌萌轻声告诉爸爸。 儿子不敢看他，继续低头摆弄着火炭，同样认为早餐时的失控是种极大错误，幸亏邵丽娟没出现发烧和流鼻血现象。 “再过两天又会变天。坤坤，趁天气好，你们下午去医院后就找个好一点的农庄散散心吧，换换环境也好。姑姑难得来一次，要好好招待她。不愉快的事情已经过去，没必要把它记在心里，生活只有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曾明看着孩子们提议，并答应娟娟有空就找她们会合。娟娟害怕爸爸马上会离开，娇嚷着要去外面玩，曾明赶忙答应。她现在已经凸显肚子，曾明只能公主抱式的抱起她，走向阳光明媚的室外。 十点后的太阳很暖人，曾明父子开始钓鱼。其他人吃着烤红薯说笑观看，娟娟趴在爸爸背上美滋滋的边看钓鱼边吃烤红薯。父子俩一旦钓到鱼，马上会将鱼竿交给她，由她欢闹拉上岸。邵蔚蓝红着双眼微笑走来，一切不愉快全在阳光下散去。赵春苗和彭小薇已放心离开，因为店里实在太忙了。 过了十一点，龙呈喜陪同她们去了油菜地观光，曾成坤配合爸爸在厨房准备午餐菜。孔思雨打电话告知，她俩已到达易老家，中午由两姐妹做饭菜。 曾明边忙活边对儿子谈起过去照顾冯兰的事情。特殊病人内心都存有一种恨与悲，恨自己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恨生活中种种的不许这样和不许那样的局限。时间长了，往往会故意违反。这并不是想刁难大家和不珍惜自己，而是想打破这一切，让自己回到过去那种随心所欲。人都渴望自由，失去自由宛如失去生命。 这是双方都痛苦的事，需要照顾方具备更好的理解、忍耐与包容度。一个真正的男人，对自己所爱的人，必须要做到不受私心杂念所影响的付出。你既然爱了，对方就不应存在错误和缺点。一旦你有了不好的看法或认为，那一定是自己产生了错觉，或是私心在动摇你。服务行业有一句话说得很好：没有顾客的不对，只有我们的不足。换个对象思考，就很明白了。 父亲的话总是让儿子豁然开朗、受益匪浅，他既是普通平凡，又是高大伟岸的。 “爸，谢谢您！”曾成坤满脸阳光的笑道。 “谢我什么？”曾明随便问。 “谢谢您是我的爸爸，谢谢您能让我成为您的儿子。” 面对儿子这样的回答，曾明既骄傲又感慨，伸手在儿子宽厚的肩上拍了拍。 午餐是其乐融融的，弟媳不再委屈，贤淑温柔的帮娟娟剔鱼刺。娟娟坐在爸爸身上别提有多开心，像女王一样享受着众人万般呵护，饭后由爸爸喂了小半碗鸡汤。她不再留爸爸了，只要求爸爸明天上午必须要去农庄找她。 下午来到办公室，大门是敞开的，孔思雨坐在总经理大靠椅上嬉皮笑脸的看他进来。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她模仿他的语气和神态。 “上午的事情有没有结果？”曾明坐在办公桌前椅子上，如同汇报一般。 “小伙子，做事情怎么能那么急？毛毛躁躁的。哈哈哈。” 她装不下去了，自己笑了场。进来的姜伶俐疯到姐姐身边推她离开，她也要当一会儿总经理。 “小曾，上午我和孔经理经过一番商讨，基本上有了一个方案，我俩中午还去易老家做了汇报，午餐也是我俩做的。老爷子可高兴了，不停地表扬我们。” “是吗？他是怎么表扬的？”曾明趣问。 “他语重心长地说：‘幸亏不是你们两个开订餐厨房，要不然一个顾客都没有，浪费我买的虾了。’哈哈哈。”两人学完老爷子就疯笑在一起。 “好了，现在是上班时间，注意影响。”曾明看了手机说，随即交换好座位。 易老家有过两次保姆，第一个因回家带孙子辞职，第二个因手脚不干净被辞退。两老都不愿再请保姆，怕遇到不干净的人来家麻烦。做过人事工作的姜伶俐建议，不如就在公司内部找个合适人选，待遇不变。 经常下基层的她马上想到一大药房营业员吴大姐，吴大姐年方四十四，觉得自己的年龄已不适合做营业员，对姜伶俐提过两次想变动工作岗位。她离婚三年来都是租房和儿子住在一起，她儿子在省城职业学院学习机械制造，假期才回家。 吴大姐相貌偏好、为人正派、举止大方，最关键的是她开朗健谈，中专学的又是护理专业，并且厨艺也好。易老家原本就有保姆房和两间客房，这也免去他们母子租房的费用。易老夫妇对她有点印象，觉得这样安排很好，当即表态同意。现在只看吴大姐的态度了，姜伶俐马上就去找她谈谈，顺便看看那边的市场工作。 下班前，姜伶俐回来报喜——吴大姐同意了。她已和人资部接洽好，吴大姐两天后去易老家上班。如果此事这次能顺利解决，还真是了去曾明心中一件大事。 第127章 肖宏伟回家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公司大半员工都已放假回家。看着员工三三两两拿着春节物资有说有笑离开，助理小郭说，这是他来公司四年员工最开心的一次。 今晚要接两个航班，一个是九点邵天祥和沈婷从上海回来；一个是十一点晓曼爸从京城回来，他已从邻省调到京城工作一个月了。吴姐已在易老家正式上班，曾明计划明天上午过去看看，因为易明峰和易明峻两家人要初二才回家团聚。 初一和初二，曾明、孔思雨与一财务人员，还要检查市区各大药房工作和给员工拜年，另外三组人员要各负责两个县城及乡镇药房的检查和员工拜年工作。见一切安排有条不紊，曾明才放了心。 这时，外甥肖宏伟打来电话，很不情愿的语气通知他已在深圳机场，下午六点过十七分到达武陵市。这臭小子都快二十九了，还像十九岁那样叛逆倔犟。 见时间已快到下午四点，曾明通知两家公司十七名主管在小型会议室开会。听完各部门春节期间的工作安排、近期工作汇报，明显发现各主管不仅工作细致很多，主动性也提高了。一番肯定与鼓励后，便各发一个千元红包和一条好烟，对两个公司经理和总经理助理小郭，再次单独给了一个两千红包。 曾明这段时间收获不小，各医药厂家业务代表年底结账时，都提前给他拜了年。别说拜年红包过了五万，柜子里的好香烟都有七十条了，好酒也有五十多瓶。 一年多来，厂家业务代表没有不喜欢他的。在结账签字中，他从不刁难乱提要求。只要合情合理，必会签字结账。哪像其它地方负责人或老板，不是这样就是那样的要求和暗示。曾明觉得这样也好，让他有了更多的经费和物质用来奖励有贡献员工，自己也不用买香烟了。四瓶茅台和六瓶五粮液，自然是明天要送给老爹的，他老人家不正喜欢十全十美吗？ 下午回到家，孩子们都回来了，他们都不想去农庄玩。听爸爸说要和姑姑去机场接哥哥，都吵着要去，曾明抱起娟娟大手一挥：想去就去。 三姐曾芸芬依然心存怀疑，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感激看着开车的弟弟。因路上出现堵车，三十分钟后才到达机场。还好，时间正好是六点过十分。 飞机准点到达，肖宏伟仅背着一个双肩包逍遥自在出现。见到妈妈和舅舅也没什么亲热感，敷衍叫唤两声再点点头了事，倒是后面和旁边一大帮英俊鲜艳的弟弟妹妹，使他大跌眼镜。 “坤坤？是你吗？天啦，比我还高了。大学毕业了吧？这位应该是冯涛是不是？”他拉着弟弟连问。 “哥，我们都有七八年没见面了，我肯定这个春节会让你视野大开。你想上哪辆车？”曾成坤与哥哥肖宏伟握手说。 “这么多大小美女都是谁呀？我怎么一个都不认识？你以前不就只有一个清媛姐姐吗？” “哈哈哈，这三个大美女是我家姑姑，这是我妻子邵丽娟，这两个是我妹妹。我姐姐刘清媛要明天才回来。” 曾成坤笑着介绍，听得看得肖宏伟一头雾水，只是傻乎乎的多看了孔思雨和姜伶俐几眼，还有眼前一辆红色宾利、一辆奔驰吉普和一辆奥迪a5。直觉告诉他，舅舅这些年的变化应该很大。他不理解的是，妈妈和舅舅怎么会如此亲近了呢？以前不是不怎么理睬吗？ 他还是觉得上舅舅的奥迪好，毕竟妈妈在里面。孔思雨见他上了奥迪坐在曾明旁边，拉着姜伶俐上了宾利。早有准备的曾明见外甥小伟坐在他旁边，随手从包里拿出两万现金给了他，说是来回的费用。这个混小子也不客气，说了声谢谢就揣进了皮夹克内袋。 “这些年怎么样？”曾明启动车后问。 “还能怎么样？混呗，飘呗。”他无所谓一句。“在一家公司做部门主管，一月也有个一万多。房租水电、穿衣吃饭、偶尔的消遣娱乐，最后是标准的月光族。” “有了意中人吗？”曾明笑问。他很理解外甥的态度，他今年满二十九，觉得应该要多关心他了，至少是为了姐姐。 “意中人？我对自己都不中意，还在意什么别人呀？再说没车没房没存款的，凭什么？您们的青春属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我们的青春是在新世纪。老舅老妈，这是巨大的代沟，是不可跨越的代沟。所以说我们的痛您们不懂，也无法懂。” 哈哈哈，曾明和三姐被逗得大笑，三姐伸手打了一下前面儿子的头，也点燃了久违的母子之情。 “小伟，这个春节期间，你将会知道很多事情，但愿能给你带来一些改变。你也老大不小了，要学会抓住机遇。欢迎你回家！”曾明爽快伸出右手握了他一下。 “我一直都想改变，只是无法改变。只能继续生活在一个不知名的，黑暗冰凉的闷罐里，看不到希望的星月，也看不到未来的黎明。”他说着便拿出手机摆弄起来。“不对呀？坤坤不才毕业不久吗？他怎么就结婚了呢？” “特殊原因。你弟媳得了白血病，她希望在有生之年圆幸福梦，也期盼孩子的脐带血能带来一线生机。”曾明解释道。 “她有白血病？我的妈呀，她那么年轻漂亮，太可惜了！”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我们除了面对还能怎样？”曾明镇定回答。“你也一样，既然能走进那个黑冷的闷罐，那就要学会从里面走出来重见光明。今晚九点和十一点还有人回来，你必须要和我一起去接机。” “没问题！老舅，我听您的。说实话，家里亲人里面我最欣赏您和舅妈了。虽然我们来往不多，但我对您一步一个脚印的做法深感敬佩。这次若是我那个傻b老爸打电话要我回家，我理都不会理。我妈年轻时真是瞎了眼，这么一个下三滥男人也会接受，幸亏我没有遗传他，不然就惨大发喽！” “这不是你妈的错，是太多原因造成。你应该取消这种看法，还妈妈一个公平。” 车已到达订餐厨房外，曾成坤过来打开车门笑请哥哥下车。看到坐在门外长椅上的腾飞、汪阑珊、程晓曼和熊子吟，曾明大吃一惊。他俩怎么也来了？此时的肖宏伟，则好奇打量着旁边一辆兰博基尼发愣，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来这里吃饭？ “曾哥，我们可是恭候多时喽。听说你今晚九点还要接机，包房和酒菜我已订好，你先请。”腾飞由握手改为拉着曾明和汪阑珊进入。 订餐厨房内已是座无虚席、人满为患，孔思雨和姜伶俐马上去端菜收碗盘。在包房坐下，曾明向肖宏伟介绍进来的赵春苗是新舅妈，熊子吟和程晓曼是他的新哥嫂，他的新爸爸正在厨房忙活，若是感兴趣就自己去看看。 对熊子吟和程晓曼印象极好的肖宏伟，好奇心大增的随同舅妈赵春苗一起去了厨房。熊叔在不停的忙，但很有顺序。硬朗的身躯、麻利的动作、认真的眼神引起他的好感，肯定他很符合自己心目中父亲的形象。 “您好！我是肖宏伟。”他站在熊叔身后，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好。 “哟，是小伟回来了。好好好，你妈妈这下可高兴了，她天天都念着你呢。回家想吃什么就提前说一声，我帮你做。”熊叔边忙边慈祥说。 见他在忙，小伟礼貌招呼一声离开。单独走出订餐厨房，看着一波接一波进入的顾客，看着秀美端庄的黄娟热情招呼顾客，看着忙做煎饼的胡秀兰和秦淑贞，还有一旁帮忙收钱装袋，又对他微笑点头的尹佳，肖宏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第128章 腾飞成为主角 肖宏伟就这么发愣着，听到孔思雨叫唤才回了包间。一大桌人都在等他回来开席，回到包房的肖宏伟，很吃惊地看向坐在舅舅和弟弟中间撒娇的邵丽娟，舅舅像是对女儿般娇宠着她。 晚餐在良好氛围中进行，不一会儿，萌萌故意逼问腾飞是怎么“骗到”她姐姐的，她已经把汪阑珊当成姐姐了。在众人笑声中，喝完第一杯酒的腾飞便娓娓道来。 “我对你爸上次就坦白过，我以前一直很混蛋。你姐是在高中时期和她爸爸住进我们那的，就两间房，但很干净整洁。那时的我还是个花花公子，根本无暇留意到她。在我大学毕业考试完的那个周末下午，我冒雨开车回家刚进别墅区，就看到她两父女在门前走廊上整理一堆废品。场面很温馨，也发现她很特别，像一株洁白的兰，又像一枝淡雅的茉莉在风雨中摇曳。 我停好车，鬼使神差般撑起雨伞走过去，她爸爸正把整理好的废品提进屋堆码整齐。我搭讪问她：‘这能卖几个钱？有必要这样吗？脏兮兮的。’她听后冷冷看我一眼，继续做她的事，像没有我存在一般。我知道自己名声不好，知趣地回了家。 晚餐时，我第一次向父母打听这对父女的事。我那个土豪爸很不理解，不耐烦道：问他们干嘛？一个穷扫地的。 我妈还好，等我爸外出应酬，单独给我介绍一番。说她爸爸以前是建筑机械厂的技术员，下岗后就去了私人承包的机械厂工作，但收入不高。这也许是她妈妈嫌弃的主要原因，没多久就离婚消失，还把房子给卖了。因为别墅区提供住房，他干脆来到这里做起了清洁工，有时还帮住户维修水电或什么的赚点外快，或是帮有事的保安代夜班。 父女两人非常自尊自爱，从不接受别人施舍，就靠做清洁工、捡废品和维修水电的收入维持生活。工作之外就是看书，父女俩都爱看书。我妈只知道这些，三言两语就说完了。我当时仅仅是注意到她，没太在意，继续着我行我素、花天酒地、挥霍无度的日子。 那年八月下旬一天，也是我大学毕业浑浑噩噩度过了一年，我妈见我回家，很失望的看我一眼说：‘你知道吗？那个女孩子考上师范大学有两年了。记得她考上大学那天，我听到消息去她家给两千红包表示祝贺，哪知被父女俩拒绝。儿子，你有多少女朋友我不知道，但我所看到的没有一个喜欢。她们确实漂亮，但都是季节里的花，谢了就没了，不可能会结出一个好果。’” 大家一起喝完一小杯酒或是饮料，娟娟喝着专为她泡的枸杞红枣茶，继续饶有兴趣的听他讲述，汪阑珊则羞红了脸。 “我妈当时，突然拉住我的手，说：‘儿子，你都二十三了，该认真想想自己的未来了。你爸的公司需要你继承，我们家需要繁衍生息、代代相传。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所有一切都将会化为泡影，你好自为之吧。’ 她说不出太多的道理，但我明显发现，我妈非常喜欢汪阑珊。她虽然冷漠孤傲也没多少文化，但看人还是很准的。我妈像点醒了我，使我的注意力一天天向汪阑珊集中。妈妈说对了，我越是注意她，越是发现她的可贵。 就这样，我开始找机会搭讪和套近乎，但每每遭到她的回避和冷落，去学校看她也是如此。在这期间，我断掉了所有的女朋友。出车祸那天，是她回家看望感冒生病的爸爸被我遇上，我招呼的结果是被狠狠奚落一场。她还讽刺我这个纨绔子弟，是不是想换口味了？ 我当时气得发疯，回到车里喝完一小瓶xo就开上跑车一路狂奔，恨不得撞死才好。车祸发生后，知道原因的她很内疚，深感自己也犯了罪，特意请假去拘留所看我，向我承认她的错误——不该过分刺激我。服刑期间她看我三次，每次鼓励我要好好改造，多反思自己的过去。 最后一次离开时，她叫住我说：‘如果你能改好，我会考虑的。’ 她的话给了我希望与信心，让我重新思考现在与未来。从此，除了父母探望，其他人我一律拒绝见面，刑满释放第一件事就是去她工作不久的学校找她。十天后，她才勉为其难的答应我先看看。她至今坚持不准我送礼物给她，每周只许在外吃一次饭。调查你们的资料她看后十分感兴趣，建议我应该和你们做朋友，拜曾哥为师。最重要的，要与熊哥做一次最好的了结。 我现在很听话，尤其是老婆的话。曾哥、熊哥、嫂子，对不起！”起身鞠躬道歉完的腾飞，随手拿过熊子吟的手机打开微信，快速转了一百万。 “熊哥，我知道你们都不差钱，但我还是要恳请你收下，给我一个良心上的安慰和重新做人的机会。” 熊子吟想拒绝，但被曾明拦住。他看出了腾飞的诚意和真实的转变，一百万对他们家而言不算个事，不如就顺水推舟好了。整个晚餐过程，腾飞竟然成了今晚的主角，大家对他的诚恳道歉给予掌声表示接受。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八点半，该去机场了。得知是迎接大名鼎鼎的翔斐集团董事长夫妇，腾飞和汪阑珊也坚持要去，汪阑珊对这一大家人的印象极佳，一心只想要腾飞多接触他们，最好是能融入其中。她肯定，这对腾飞的进步和提高，将会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这里面任何一人都是绝好的良师益友。 还在怀疑被穿越的肖宏伟，已被震惊得没了反应，稀里糊涂的跟着舅舅上了车。他这才看清，竟然有两辆宾利，弟弟曾成坤还要回家去开停在车库的劳斯莱斯幻影。由此可见，即将到来的董事长夫妇是何等的重量级人物。 易老明知道曾明很忙，家里又有了吴姐负责两老的生活，可他还是来电话要求曾明明天必须去做年饭。当然，如果实在很忙，他可以退一步考虑去酒店解决。什么退一步？不就是要他和赵春苗想办法去陪他俩么，曾明真是服了这个老爹。 见爸爸气呼呼又无可奈何的挂了电话，妈妈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他，坐在爸爸身上的邵丽娟安慰说：“爸爸，别生气，爷爷奶奶只是想你了，其实他俩蛮可爱的。” 赵春苗被女儿逗乐了，凑过去亲了两下，娟娟就喜欢这样被爸爸妈妈同时宠溺，随后躺在两个温暖的怀里娇欢。 “宝贝，爸爸妈妈难得过来一次，你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和他们睡，知道吗？”赵春苗轻抚着她柔声道。 “妈妈，这样好不好，我上半场和爸爸妈妈睡，下半场和您们睡，谁叫您们有六天没和我睡了呢。哼！” 娟娟撒娇又顽皮道，对她这样的安排曾明也是无语了，开车的曾成坤听后摇头偷笑。他不得不承认，结婚这几月来，他确实真的爱上了这个小可爱。只是内心很痛，既为了她，也为了琴琴。 他已经彻底明白，生活总是变化无常、波澜起伏，绝不会按照你曾经的理想和愿望来行事，往往是太多的背道而驰。它是痛苦的，也是迷茫的，更是五彩斑斓、眼花缭乱的。当你充满希望时，磨难与煎熬纷至沓来；当你灰心失望时，它又给你展现出无限的、遥远的、渺茫的崭新希望。让你深感，人生就是一场浩劫，是一个披着彩霞外衣的，惨绝人寰的修罗场。 第129章 亲人归来 飞机晚点一刻钟，九点半，邵天祥夫妇才双双出现。 看到显怀的女儿气色心情俱佳，沈婷冲过来将她抱住。“宝贝，想死妈妈了。快告诉我，最近乖不乖？” “乖，非常乖，乖得我全身骨头都散了架。”姑姑邵蔚蓝过来替她回答，怪怪的语气让大家发笑。 “就知道你顽皮，累坏坤坤了吧？”妈妈亲了亲女儿说。 将女儿交给老公，再抱住儿子狠亲了几口。这一幕让肖宏伟看得不可思议，他们怎么会如此亲密？以前从未听说过呀？他认为该要重新认识妈妈和舅舅了。 “哟，这位小伙子又是谁？还挺好看的。”沈婷拍了拍肖宏伟的肩，搂着女儿的邵天祥对他点了点头，两人随即和腾飞握手问好。 夫妻俩都未吃晚餐，特意留着胃口吃曾明做的饭菜。曾明抱歉说，一小时后还要返回机场接老程回家，今晚只能品尝熊叔的手艺了。 “老程今天也回家？哈哈哈，太好了，晚上我可要喝上一杯。”邵天祥兴致高涨，抱起女儿走向劳斯莱斯。赵春苗安哄娟娟几句，与曾明上了后面的宾利。 肖宏伟继续坐在舅舅旁边，赵春苗和三姐坐在后面。见外甥游梦般的满是迷糊，曾明笑道：“怎么？是不是遇到太多的超出想象？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这种感觉只会越来越越多。” 三姐慈爱地伸出两手抚摸儿子的头，再稳住给了他一个长长的爱吻。肖宏伟这才发现妈妈变了很多，也年轻漂亮了，仿佛是小时候那样。倏然间觉得很对不起妈妈，这么多年来，从未主动给她打过电话问候一声。他扭头看着妈妈，内疚道：“妈，对不起。” 曾芸芬没应答，再次捧着儿子的头亲吻一下，给他留下两滴母爱的热泪。 三辆车缓缓驶进家院，整齐停在楼下车库，这对肖宏伟而言无疑是进入到一个童话中的城堡。这是舅舅家吗？这也太超越了吧？见车库内八辆车大多是属于豪车，他更是惊惑。舅舅现在做什么？妈妈以前不是说，他就靠着开一家小餐馆混日子吗？那个订餐厨房难道是小餐馆？ 顺着台阶步入客厅，宋碧莹早已站在门前相迎，用满意的目光多看了肖宏伟一眼。兴奋的邵天祥拥抱住宋碧莹响响的亲了一下，引发家人大笑连连。 “宋市长好！”腾飞和汪阑珊在笑声中鞠躬问候。 “小腾小汪，欢迎你们。在家就不要称呼这些，叫我宋姨就行，请随便。”她的端庄与气质无人超越。 邵天祥夫妇制止了准备做晚餐的熊叔，提议先简单吃点别的，等老程回家再一起吃。三姐和曾成坤领着肖宏伟在家上下四处参观，他不停地向妈妈、弟弟提问，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邵天祥和沈婷吃着一小碗馄饨，几个儿女陪坐在四周，曾成顺牵着妹妹熊楠姗，好奇打量着这两位似曾相识的亲人。兄妹俩的趣样逗笑了大家，赵春苗和程晓曼抱住两宝贝不停的亲。 盘好发换上浅灰黄呢大衣的宋碧莹戴上茶色镜提醒曾明，去机场接老程只能开她的车，曾明和熊子吟的三辆普通车去，她总是注意影响。这个特别词组，早已成了她的口头禅。 尽管宋碧莹考虑再三，可出人预料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三辆车才进入机场区域，就被警察敬礼拦停，并指挥到临时特别停车处，前面早已停有两辆警车和三辆黑色奥迪a6。 “你们这是干什么？谁安排的？”宋碧莹下车就低声质问一名工作人员。 “宋市长您别激动，是李书记亲自安排的，领导们已去里面迎接首长了。”工作人员紧张回答。 “胡闹！不知道李书记心脏不好吗？出事了怎么办？再说搞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老百姓怎么看我们？”生气的宋碧莹转身坐回车内，十分恼火眼前的做派。 不一会，身披藏青色呢大衣，围搭一条同色羊绒围巾的程哲明，随地方领导一路谈笑风生出来，宋碧莹下车轻靠车门算是迎接了。 看到站在车门边衣着得体、端庄优雅的宋碧莹，李书记便开起了玩笑：“你们瞧瞧我们的美女市长，都知道什么是楚楚动人了吧？不过我敢肯定，只要她摘下眼镜，一定是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唉，这位同志什么都好，就是思想总是停留在上个世纪，不懂得与时俱进，不懂得今晚我们于公于私都应该来接机。如果她再开口说话，那一定是对我严肃批评了。” 在众人笑声中，程哲明握住了爱人的手，像是以前每次从部队回家的感觉。 两警车一前一后保护中间六辆车驶向市区，令宋碧莹如坐针毡，感觉是一路受罪。才进入市区，便叫停车队主动与李书记道别，并代替丈夫谢绝所有安排。李书记虽然心有准备，还是没想到这个一枝独秀连他都不买账，只得苦笑依了她。 目送三辆车离开，李书记怅然道：“寒来暑往落荒沙，历经磨难苦挣扎。禅心庇佑脱逆境，一枝独秀自升华。” 回到家，程哲明见过来问候的腾飞大为吃惊，疑问看向妻子，宋碧莹微笑一下算是做了解释。 难得的团聚其乐融融，邵丽娟开心得像孩子一样，轮番坐在两个父母和宋碧莹身上不停撒娇，延迟的晚餐过了子夜一点才结束。孩子们全在院里燃放烟花，随后又去了沿河公园，宋碧莹无意在客厅监控显示屏看到，有一辆警车停在沿河公园家院附近，还有两人一组的三组警员在四周巡逻，气得她拿起电话就拨打。 “洪局，你搞什么鬼？大年三十、万家团圆之际，你安排人在四周瞎转什么，别人不过年了？” “宋市长，您能不能心静气和点，请您明白我的工作职责。平常就依了您只是加强监管，但这次是程副部回来，我必须要绝对保证首长的安全，请您理解。” “那好，你告诉我有多少人？” “不多，就六到八人。” “这么多？请你马上撤走，要不然我就亲自过去全部赶走。”宋碧莹怒道。 “宋市长，请问您是要求我拒绝执行公安厅的命令吗？是要我违背李书记的指示吗？” 宋碧莹一时语塞，无奈挂了电话，她输了。程哲明看了一眼较真的妻子，就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过来安抚她几句。哪知她更较真了，叫曾明和子吟过来叮嘱一番，待到兄弟俩出去，又叫赵春苗去厨房准备八人的水饺夜宵。 此时，腾飞和汪阑珊告辞离开，刚才的对话他俩听得很清楚，对宋姨充满了敬佩，腾飞想起父子俩曾经心怀仇恨打算报复一事，不解愧疚汗颜。汪阑珊在车上看着未婚夫，不禁后怕感叹：幸亏你们父子俩及时知错改正，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久，在曾明、子吟、冯涛和肖宏伟的强烈要求下，六位特警被强拉来家，两人留下坚守岗位。 在宋碧莹和程哲明命令下，他们乖乖坐上餐桌吃上热气腾腾的水饺，曾明给他们每人发一包芙蓉王。经过程哲明一番沟通，最后仅留两人执勤，程哲明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谁知半小时不到，陈玥一身警服全副武装到来，不等宋碧莹开口，她便接通李书记电话交给市长。 “宋碧莹同志，我希望你不要继续破坏组织上的安排，这并不是什么搞特殊化，而是职责所需，请你配合地方政府执行保护首长安全的任务。我就说你这个倔丫头，你能不能把身上的刺收敛一点？” 得，话都说到如此程度了，宋碧莹只得偃旗息鼓。陈玥像是回到另一个家，快速将监控画面转移到60寸电视墙上，再看向“漂亮妈妈”说，她今晚睡客厅沙发。邵丽娟对这类新鲜事特感兴趣，瞌睡也没了，非要和陈玥姐姐多待一会儿。 第130章 聚在易老家 快到凌晨三点，大家才先后回房间休息，想到上午曾明要去易老家，初一初二还要上班，赵春苗有些担心，坚持要陪他一起去看易老夫妇。 曾明很累了，没说几句话就进入到梦乡。赵春苗习惯性看了他半小时睡样，再将他轻轻搂进怀里，在轻抚与亲吻中进入到甜蜜梦境。在梦里，她快步追赶前方等待自己的曾明。天啦，又是一个五彩斑斓的境界。 早上八点才起床，天空开始飞舞着小雪。曾明、熊子吟、曾成坤、冯涛和陈玥，晨练回家都快九点了，成顺和楠姗非要坐在两个爸爸身上吃早餐。两个小家伙总是要在一起，兄弟俩只得挨着坐下。 不一会，胡秀云和胡秀兰两家人来了，今明两天是大家庭团聚宴，三大桌菜的准备工作可不是件小事。曾明才和庞聪、王芳、燕子谈起学习之事，龙富粮就在外面大喊来人帮忙。王志勇、谢勇和庞聪即刻去了外面卸货。 “小伟呢？”曾明问姐姐。 “他还在睡觉，说是昨晚怎么也睡不着。他不饿，十一点再起床。”三姐一脸的幸福喜悦。 “你给他提前说说，中午还有一位吉阳市食品巨头董事长和总经理要回来，建议他认真考虑考虑自己的前途问题。” “我知道，让他先沉淀一下吧。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都春节了还忙。”三姐关心弟弟一句。 见爸爸妈妈今天还要外出，邵丽娟第一个不答应，非要跟着。赵春苗劝她老半天，重复保证中午就回家，她这才勉强同意。两人拿上龙富粮准备好的一百个鸡蛋、两只老母鸡和装好的十瓶酒便出发。 雪像大了一些，路上的行人很少，稀稀拉拉、冷冷清清，这也让他俩很快就驱车到了易老家。 吴姐听到院外汽车鸣笛声，马上出来打开铁门，告诉他俩两老正在客厅看电视。老妈见到曾明和赵春苗回家，一脸瞬间就乐开了花；老爷子却是爱理不理继续看电视，像是在赌气。也是，尽管家里有了四人，还是显得空荡荡、冷清清。 “带这些鸡和蛋来干嘛？又没人做给我们吃，真是。”老爷子像是吃了火药般，吴姐没听懂的看了他一眼，老妈气得瞪了瞪他。 “不是有吴姐做饭吗？”曾明有点奇怪。 “吴姐今天不能做饭也不能做菜，你是不是想让我们两老生吃？”老爷子故意刁难。“我不管，鸡蛋我就一直放在那里，让它们孵出小鸡来；鸡也是一样就丢在院里，没人给我做就让它俩变成野鸡好了。” 听明白的吴姐和赵春苗捂嘴笑进了厨房，徐姨开始骂老头子大过年的中了邪，故意找儿子儿媳的茬。 曾明将十瓶茅台和五粮液放在显眼地方。“又拿酒来干嘛？想要我喝死是不？” 明白了，老爷子是怕他马上离开，忘了中午陪他喝一杯。曾明叫赵春苗打电话通知娟娟一声，爸妈中午不能回家。谁知老爷子大怒，起身就骂：“你不晓得要坤坤送她来呀？是不是怕多一个人来陪我？怕我这里热闹？一群不孝的东西。” 这是怎么了？老爷子今天也太反常了吧？曾明一时糊涂了。既然这样，不如叫邵天祥夫妇一起来，让老爷子开开心。赵春苗连忙去打电话通知，曾明故意大声说：杀鸡去喽！ 老爷子忍住笑惬意喝上一口茶，他又赢了。吴姐在厨房悄悄告诉曾明，老爷子一大早就发飙，在电话里把两个儿子臭骂一顿，手机也摔了。曾明杀好鸡，叫吴姐快点烧水拔毛，中午他来做菜。 老妈一定要给赵春苗两万红包，委托她发给孩子们。老爷子见曾明从厨房出来，说由他来给曾明发红包。他回房翻弄了半天，才拿出一个小小的红包递给曾明。这是红包吗？像是空的？ “看什么看？里面有钱。”老爷子气鼓鼓说一句，赵春苗忍着笑，她是真的愈发喜欢这个公公了。 “一块钱？老爹，您今天也是太大方了吧？”曾明目瞪口呆问。 “你哪里值一块钱？老子是看到大过年的四舍五入了，不然就五毛。” “哎哟，老爹，那让您破费了，小的我收下。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健康如意，笑口常开。” “嗯，算你还会说人话。还不滚回厨房去，中午的菜要是做不好，老子就把这一块钱收回来。鸡就炖红枣，娟娟吃了也好，其它我就不管了。” 曾明说了声：遵旨！便迈着京剧快步去了厨房。老妈和赵春苗被逗得大笑，吴姐看他进来的样子也是忍俊不禁。家里的冷清很快少了许多，空调的暖气也渗入到每一个角落。 曾明很喜欢吴姐的儿子，他相貌平平、憨厚结实、斯文有礼，平凡里面有种看不清的突出。说起儿子吴姐就内疚，他的读书成绩一直很好，进入高中时，因夫妻俩经常争执吵闹和他爸爸一些风流事发生，学习受到很大影响。加之高考又出现失误，只能上三本，他干脆去了包工作分配的省城职业学院。 曾明很看好他，鼓励他努力学习多看些管理方面的书籍，毕业后他负责安排工作。并向他介绍，今天中午将有一家大型企业董事长来。 老母鸡红枣汤已炖了一个小时，另两个火锅菜已做好。曾成坤和孔思雨开车到来，下车的八人像是点燃热闹的鞭炮，使整个家院闹哄哄了。易老眉开眼笑的与老伴出来迎接，家终于像个过年的样子。十二个浓味清淡皆有的炒菜很快就被曾明轻松做好，三个火锅炉也被点燃，十五人的大桌基本上坐满。老爷子喜滋滋的打开茅台，赵春苗赶忙接过给几位男人倒上酒。 生活中的快乐有时说来就来，但来了又会悄悄离去。午餐接近尾声，易老又开始面露伤感。赵春苗捏了一把曾明的大腿提醒，再看向两老说：“爸、妈，下午去我们那边吧，今晚一起热热闹闹迎新年。” “去你们家干嘛？这个臭小子到了晚上，还不是要送我们两个老家伙回来。” “谁说要送您们回家？明峰他们要初二到家，您俩就初二早餐后回来吧。”曾明忙做补充。 “这还差不多。老婆子，去收拾行装。” 易老再次喜形于色，看了一眼紧随老伴进房的赵春苗感叹：“唉，还是养女儿好，贴心贴背的。儿子再多也靠不住，一不小心全成了白眼狼，你这臭小子也是一样。” “我的老爹，您干嘛总是怨声载道呢？这么大一个集团企业，明峰和明峻兄弟俩容易吗？他们若能抽开身不早就回家了，您老就知足吧。” “老爷子，曾明说得对。生活哪有十全十美？男人哪能做到忠孝两全？别看我们表面风光，可内心不同样有本难念的苦经吗？我俩现在只要女儿能好好的，哪怕是孤独一辈子也心甘情愿。”邵天祥的话说服了老爷子，也让他痛心的看了邵丽娟一眼。 老爷子夫妇在曾明家愉快的度过两天，因易明峰兄弟俩要拜见程哲明夫妇、邵天祥夫妇和明国光夫妇，初二晚餐后他们才一起回家。 特殊原因，初一和初二的工作也由孔思雨做全权代表完成。针对康易莱连锁大药房在全国各地经营中所存在的问题，程哲明答应只要是合理合法、有利于国家，他一定会协助梳理好。 明国光和郝洁夫妇也和易明峰达成一个意向性合作，两集团联合开发一种具有保健功能的饮料。如果成功，就以两市作为试点推广。 第131章 快乐祥和 易老学会了得寸进尺，在初二家人晚餐时突然宣布：明天都要去他家热闹一天，还要求必须在上午十点前到达，他的话让众人大吃一惊。这种武断也吓坏了易明峰，忙看向曾明求援化解尴尬。 宋碧莹放下筷子含蓄微笑，代表这边一家人答应。歉意解释订餐厨房明天要营业，人员不能到齐，请他谅解。易老听闻大悦，爽朗举杯庆贺这次任性取得的成功，换来一场皆大欢喜，促使亲情滋生蔓延，也是这个春节快乐祥和的升温。 这几天，两位特警和陈玥是全天候守护家院，无法推辞的宋碧莹，只能要求特警必须在家里吃饭。不知什么原因，宋碧莹对陈玥出现了妈妈式唠叨，说她就这么漫无目的混日子，都三十多了也不找男朋友，春节不在家多陪陪父母，整天就知道赖在这里。 陈玥也不烦，听急了就黏着她撒娇，她是真把这位一枝独秀当成了妈妈。 “我的漂亮妈妈，这可比在部队时强多了，至少我还能经常见到他俩。嘻嘻。” 见她油盐不进、嬉皮笑脸的，宋碧莹气得词穷。“也不知你妈那个医生是怎么教你的，一个文静又漂亮的女子，养的女儿却像个假小子。大学毕业就去当兵，跟着又去了特种部队，过了三十才退伍。你爸那个书呆子就知道整天说环保，也不管管女儿的终身大事，我真是服了这对夫妻。都过去几十多年了，你爸还是以前那样文质彬彬、一身书生味，怎么都不像个局长，倒是像个教授。” “我爸妈才不死板呢，他俩可是最欣赏您了，提起您就赞口不绝，我跟在您身边，他们可放心了。漂亮妈妈，我爸妈说您年轻时可漂亮了，喜欢您的人可以站满一条街。”陈玥的话引得大家哄笑。 邵丽娟乐得离开爸爸妈妈，黏在小奶奶身上装模作样认真打量，肯定她是最美的奶奶，如果拍一张照片用来代言武陵市，武陵市一定会在三年内火爆全国。这下可好，众人起哄皆表示赞同，车鹏辉还表态远大广告公司可以免费操作。 见大家兴致盎然，宋碧莹叹道：“真是说得容易。如果武陵市有一个伟大人物，有一家五百强优秀企业，或是有一所世界级知名大学，我倒是愿意这样。康易医药集团虽然不错，但只是在地方有一定知名度，何况不属于制造业，片面性过于明显。” 大家听闻，认为言之有理，不再继续起哄。而孔思雨和姜伶俐却来了灵感，认为集团的确需要新的代言人，尤其是康易莱连锁大药房。她俩共同认为，不如用多组自然真实的美感照，来衬托康易莱连锁大药房完美的服务理念。 姐妹俩才把大概思路说完，四兄弟和四弟媳就按捺不住了，认为远大广告公司和康易医药集团企划部完全可以合作，拿出一套可行性方案。曾明大喜，决定春节后尝试展开。 初三晚餐时，因增加四兄弟四家人，易老家欢聚一堂、热闹非凡，亲情的急剧升温导致一场小风波出现。席间，徐姨非要逼曾明当众正式叫她妈妈，叫老妈也行。为了不让她失望和破坏愉快气氛，曾明不得不敬茶叫了一声妈。欣喜万分的徐姨马上要求易明峰，将她10%的股份转在曾明名下，还没说完就被曾明挥手打断。 “老妈，我之所以正式改口，那是因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已达到该地步，这是纯粹的感情原因。若是参与利益进来，那一切就变味了，新的母子之情也随之失去意义。如果您还要坚持，我会连1%的集团股份都会取消，今后也不再来公司上班。 今天既然谈起这些事，那我不如再次明确我的态度：第一，公司已逐步走向正轨，我的月费用绝不许另做增补，万一因事出现超支，那也是我个人的事情；第二，从今以后，我的年终奖励或分红，必须要严格按章办事，不得参入私人感情因素；第三，增加股份的说法，我希望今天是最后一次，再出现第二次，1%的股份也随之作废。” 曾明的一番真挚言辞，令大家对其倍加欣赏，孔思雨恨不得狂吻他就好。 易老父子非常了解曾明，对他的说法不报丝毫怀疑。见妈妈一片真情差点坏了大事，易明峰巧妙将话题慢慢引回到聊天上，还让肖宏伟谈谈自己对未来的打算。这倒是让邵天祥和明国光来了精神，他俩同时看中了他。 这个年轻人虽然是一脸无所谓状，但掩饰不了内心对理想平台的渴望。两人先后介绍了各自的企业，建议他重新考虑工作问题。 肖宏伟听完，很礼貌的表示一定会考虑，春节后先回公司办理辞职，再去他们的企业看看。说完，他仔细打量着舅舅，像是很难重新认识他了，他还是他的亲舅舅吗？ 话题再次谈到企业代言一事，待到孔思雨重复说完大概框架，易明峰兄弟俩兴趣大增，要求曾明春节后必须尽快落实此事。以前的图片和影像确实过时了，在商讨中大家一致认为，由程晓曼做康易莱大药房代言人最佳。图片和影像演员，全在亲朋好友和员工中挑选。易老夫妇作为老年演员，赵春苗和曾明作为中年演员，康永建和安静作为青年演员，顺顺和楠楠作为幼儿演员，再从孩子们里面挑选大学、中学和小学生演员。 全套图片，将永久作为宣传手册图片来源，影像永久作为电视和网络广告依据。因易老故意拖延晚餐时间，回到家已过晚上九点了。宋碧莹赶走孔思雨两姐妹回家陪父母，一家人又闲聊起去龙富粮家的事。 去年春节，因疫情原因没能去龙富粮家，加上前年因故中途折返，今年春节怎么也要过去看看了。程哲明初六上午要乘飞机返回工作岗位，夫妻俩明天又要出席两场座谈会，初五过去是不错的安排。曾明这才想起那边是不是已将花卉绿植更换，娟娟马上就要住回去，必须要给她提供一个最佳环境。 曾成坤告诉爸爸，春节前两天就通知园林公司全部焕然一新。 邵丽娟这段时间仅出现三次流鼻血和一次发烧，症状不是很严重，近期的精神状况也是特别好。沈婷今晚坚持要帮女儿洗澡，她很想查看一下女儿的身体。也许是光线作用，她发现女儿身体上几处红斑点淡化了一些，她真希望能消失就好。 女儿怀孕已快五个月，凸起的腹部既是孕育一个新的希望，也是一个巨大隐患在增长。苍天啊，还有什么比女儿的健康更重要？她的心在流血、在哭泣，决定借口看完桃花盛开，再回苏南。 见大家都去了沿河公园放烟花，程晓曼马上坐在曾明身上撒娇，终于没有邵丽娟霸占哥哥了。赵春苗见她撒娇就疼爱外溢，将她的腿脚放在怀里就搓揉，把她宠溺得娇声不断。本打算带着冯涛外出巡视一圈的陈玥见状，连忙坐在赵春苗身边娇嚷要给她揉揉肩，宋碧莹直呼肉麻，离开去陪程哲明看电视了。 第132章 何丽萍遇到真爱 初四上午，曾明和赵春苗携手步行来到订餐厨房。大家都在忙，胡秀云乐滋滋过来告知，今天有十三桌订餐，其中腾飞订了四桌请大家吃饭，随后神神秘秘在赵春苗耳边嘀咕。 赵春苗惊喜问：真的？何丽萍羞红着脸进入厨房去洗菜，胡秀兰哈哈大笑。曾明奇怪地看向她们几个，不知又发生了什么怪事。想到腾飞订了餐，他责怪胡秀云不该收钱。 “我哪阻止得了？他早就在柜台扫码付了四千，说是包酒水。” 也是，科技的飞速发展不仅带来便利，也带来了麻烦。这时的赵春苗已从厨房将何丽萍拉到曾明跟前，何丽萍像小女孩一样羞低着头，两手不停地在围裙上搓揉。 “丽萍，好好给哥哥讲，都是家里人，别怕。” 曾明不知所云，但保持耐心等待。何丽萍矜持一阵，猛地抬头对他说：“哥，我喜欢他，好喜欢！我看他第一眼就这样了。” 曾明大惑不解，不知怎么回事，关心问：“你，你喜欢谁了？” “汪阑珊的爸爸汪文泉。”何丽萍说完，低头顶在哥哥的胸口。 曾明看着她心生内疚，太多的事情让他难有时间与精力来关心她们，今天必须要将此事处理好。可自己还没见过他呀？曾明看向胡秀云和胡秀兰姐妹俩，胡秀兰马上解释。 昨晚，腾飞和汪阑珊父女来吃晚餐，见何丽萍做的煎饼金黄飘香，来了兴趣的汪文泉想要一个。仅仅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何丽萍就不能自拔了，做好的煎饼都是发抖的递给他。 知道他单身多年还是清洁工，也没房没车。但这些对她而言根本就不是问题，她喜欢的是这个人，是真正的喜欢。他们离开时，何丽萍主动相送，还问汪文泉：你还会来吗？ 汪文泉吃惊又感动地看她一眼，回答：“不是明晚还来吗？” 她发呆的目送他们，默默站在原地很久，胡秀兰叫她吃饭像是听不见。还好，昨晚没有下雪和冻雨。曾明清楚了，他拥抱住何丽萍承诺，今晚一定和汪文泉好好谈谈。何丽萍抬头笑了，滚落出两颗大大的泪珠。 晚上七点时，订餐厨房仅剩下包间三桌客人，一大家人已落座在大桌餐厅欢声笑语。曾明独自出来站在店外点燃香烟，他估计这时腾飞他们应该要到了。按耐不住的何丽萍紧紧站在哥哥身边，充满期待的看向远处。 一辆崭新的五菱宏光面包车驶来，下车的腾飞潇洒的招呼着，不再是全身奢侈名牌。曾明一点也不奇怪，这小子是真的转变了。看来他又花了大功夫，不然怎么提前办好了驾驶证。 这时的何丽萍早已拉住汪文泉的手。“你来了，快进屋吧，外面冷。” 惊讶一阵的腾飞和汪阑珊，很快就露出称心的笑。 晚餐快结束时，曾明叫汪文泉去了小桌餐厅。“怎么样？还满意吗？” 曾明点燃香烟单刀直入。都是明白人，装腔作势就显得虚伪了。 “非常好，只是我对自己不满意。我现在除了女儿什么都没有，这现实吗？”汪文泉坦诚回答。 “你注重现实这很好，那我们就谈谈现实吧。现实非常明确，她很喜欢你，你也喜欢她。是的，你确实很多没有，问题是你没有的她有，她没有的你有，取长补短难道不是一种最佳境界吗？我知道你是学机械的，对吻合的概念你应该更具说服力。 我的观点很简单，当两人真情实意在一起时，很多问题都会逐步淡化或根本就不存在。这不是冠冕堂皇的教条，而是我和老婆一路走来的真实写照。生活中很多问题都是人为的，它们并不是真实的存在，而是人们不切实际的要求或是畏惧的表现罢了。 所以我要告诉你，她绝没有不切实际的要求，只有无限的温柔善良与勤劳贤淑。事物都是相辅相成的，她给你带来幸福的同时，也将获得你给予她的幸福，这就是感情的圆满。一个男人如果能做到忽视眼前的幸福，那只能证明他过于自卑。你愿意充当不敢于面对的角色吗？你愿意眼睁睁看着出现的幸福放任自流吗？男人有自尊是不错，但盲目自尊就是一种愚蠢。” 曾明自己都承认有些过急，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不愿看到何丽萍在煎熬中度日。 “你的话很有两面性嘛！一方面是讲道理，另一方面是在骂我。我承认，我被你说服了。我现在可以和她谈谈吗？”汪文泉笑看曾明说，他这种明智的主动很让曾明满意。 “我不知道，这是你们俩的事。” 曾明起身叫唤何丽萍泡茶，待她端茶进来，曾明将她按在座位上离开。 赵春苗见曾明回来，赶紧问：“怎么样？” “应该会圆满吧。”曾明淡淡一句，大家也笑了。 胡秀云听后大喜。“哥，我明天就把对面一套转让房买下。他们一家三代人住三室两厅嫌小，去年新买了一套四室两厅。他们家第二次装修不到三年，坚持要八十万一次性转让，都半年多了也没卖掉，真感谢房价大幅下滑。” “有这么巧的好事？那你赶快买下。春苗，你给秀云转八十万，房子我们出钱买。”曾明立即做安排。 “凭什么呀？我们有钱。”胡秀云急了。 “别忘了，我俩是家长。”曾明随口道。 晓曼爸妈很同意这种说法，要胡秀云服从安排。一旁的肖宏伟再次刷新的看了一眼舅舅，他必须要重新认识他。 四兄弟四家人一同告辞回家陪父母，何丽萍与汪文泉的谈话还没结束。曾明要大家先回去，他和腾飞、汪阑珊留在这，赵春苗她们负责收拾清扫店内，腾飞利用此机会与曾明谈起未来的岳父。 从开始到现在，他拒绝三次父母邀请吃饭，还拒绝了妈妈的送房要求。腾飞爸爸认为他是故作姿态，单独找他说了几句。他直接回话：同意女儿和腾飞交往是孩子的事，并没有同意自己与他们交往，更不可能接受他们的一切馈赠。建议他俩今后继续保持以前那样，不要因为儿女的变化而变化。大人是大人，孩子是孩子，不要混为一谈。 曾明很相信这些，从见到汪文泉第一眼和听他说第一句话的语气，就认定此人是注重尊严的人。他很欣赏这位来自偏远山区，九十年代毕业于武陵市高等专科学校机械专业，依然保持特有朴质的男人。在物欲横流、金钱至上的今天，还能保持这种纯朴，难道不是一种稀有的可贵吗？ 两人终于谈完，何丽萍紧挽着汪文泉出来，满脸幸福与羞涩。这些年来，大家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爱恋一位男人，就像是恩爱多年的丈夫一样。她的大胆让人惊叹，竟然不顾自尊请求他今晚就住在家里。汪文泉很感动，拉着她的手说了一句来日方长，答应明天再来便上车离去。 “我的小花痴，现在该回家了。”赵春苗疼爱的对依然发呆看向前方的何丽萍提醒。 何丽萍扑到姐姐怀里抽泣。“姐，我好喜欢他，他让我没有我了。姐，我要嫁给他，越快越好。” 爱，常使人所谓的智商或自尊大打折扣。它原本就是自然的，也是直接的，只是人类将它扭曲得变了型、变了味、变得复杂。 “好了啊！你哥会帮你安排的。我们家可爱的丽萍哪会有人不喜欢呢？”赵春苗爱抚着这个如同小了二十岁的妹妹，再妩媚地看了爱人一眼。 夜，静悄悄的，像是在无声息的酝酿一个美丽的春梦。赤裸裸趴在曾明身上的赵春苗毫无睡意，充满柔情的亲吻着爱人。 “多好啊，丽萍也迎来了幸福，如果娟娟的病能好，我哪怕死去也是心满意足。”她陶醉在他的耳边喃喃细语。 “曾明，姜伶俐你可要关心一下。昨晚，我问她与男朋友的事，她告诉我，那是他一厢情愿耍小聪明散布假消息。勉强约会两次，发现他简直是俗不可耐，尤其是他妈妈，一个地地道道的市井妇人。看一眼反胃，看两眼就恶心。” 唉，她和孔思雨虽然叫自己为大哥，实际上应该是女儿辈。可感情的事错综复杂，谁能说得清道得明？过问又能怎样？搞不好还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还是任其自然吧。曾明累了，他真希望生活能简单点，再简单点。 第133章 梦见天鹅 初五，天气出现转好。上午九点的太阳，彻底驱散持续多日的小雪、冻雨和阴天带来的湿寒，还大地一个充满阳光的世界。 孔思雨和姜伶俐首次将父母带来与新家人认识，也想让他俩一起去乡下散散心。孔思雨的父母是因为感情不合离婚多年，姜伶俐是年幼丧母。两姐妹读初中是同班，不久便成为亲密无间的好姐妹，学习上的一对“霸王花”。高二时，两人突发奇想凑合父母走到一起，算是组建了一个美满家庭。 姜伶俐爸爸是街道办事处公务员，孔思雨妈妈是水利局普通职员，两人的共同点就是深爱两个宝贝女儿。这也是他俩首次与大家见面，曾明他们怎么看这四口之家不像是组合款，而是真正的一家人。 四兄弟这天要陪父母逛街，家里留下三姐和刘嫂照看，订餐厨房继续营业，但还是有六辆车组成车队驶向龙富粮家。 这次来没出现什么烦心事，一行人顺利将车停在屋旁空处。下车的程晓曼牵着女儿和儿子大呼小叫奔向宽阔的油菜地；曾成坤他们紧紧跟随；第一次来的冯燕和亲家母郝洁，扔下几个大老爷们就去追赶；随着怀孕的刘清媛和邵丽娟开始了欢闹，急得还与龙妈寒暄的沈婷也没了礼节，转身就追。 乡间的宁静已不存在，一阵阵欢歌笑语参杂着顺顺、楠楠惊喜的尖叫声四处扩散，如同融入在春风里、空气内、绿色中和阳光下。龙富粮一家人都在准备当天的菜，龙呈喜招待剩下的几个叔叔倒好茶水和摆放瓜子、糖果、糕点、水果类。曾明见赵春苗还在，要她带领剩下的人全去田间走走，再和前面的人会合。 这次的花卉大多都是种在地下，杂房和鱼塘四周明显是新开垦出来的花坛，五颜六色的鲜花，按品种一片片分布开，令人赏心悦目。二楼走廊每间隔三米就是一盆绿植，栏墙上整齐摆放着一长条小盆鲜花，让此地满院春色、生机盎然。 在厨房看到菜都安排得很好，曾明走出屋外给助理打电话，询问这几天的工作情况。得知一切正常，他惬意坐在鱼塘边抽上一支香烟。阳光使得气温逐渐高升，他脱下皮衣看向四周的花卉，觉得保留两个月没点问题。如果娟娟的病情能治愈，他情愿舍弃所有为她建一座花园。想起她最近状况还好，内心也舒缓开来。 农村现在已不允许烧柴，但在春节期间会默许几天，龙成祥把两个柴火灶烧得旺旺的，龙富粮夫妇俩都忙不过来。得知一家去年的净收入有六万多，曾明的担心消失无影，打算把除掉的萝卜皮和大蒜须，单独为邵丽娟拌一个开胃菜，再每桌来一份凉拌海带丝。 刚忙完出来，打算在鱼塘边喝喝茶，却发现村长不知何时开车来到前坪，已卸完一篓甜橙、一箱苹果、一壶菜籽油、一大块猪肉和两只甲鱼准备离开。曾明急忙叫住他，给他装上一支黄鹤楼。 “哟，他哥来了。春节好，春节好！”握完手点燃香烟，村长指向物品解释。“除苹果外都是本地方的农产品，不值几个钱，但东西很好。两只甲鱼是野生的，猪肉是正宗的宁乡花猪肉，你们晚上就尝尝鲜吧，我走了。” “你等等。”曾明快速去车尾厢拿出两条芙蓉王递给他。“村长，感谢你一直对我弟弟的关照。” “哎哟，你这不是亏大了吗？” “看你说的，礼尚往来、一点心意而已。你好走，我就不耽误你了。”曾明送村长上车离开。 曾明知道，这两年村委会一直拒收龙富粮两亩鱼塘的承包款。在他的要求下，龙富粮主动将年租金提高到五百，这也是为了不给宋姨脸上抹黑。 中午，地道的农家菜的确是别具一格，顺顺和楠楠在妈妈身边吃得津津有味，娟娟兴奋地告诉爸爸，地里的油菜大多都结蕾了，再过一周就会开放。她是那么的开心，美得让所有人心痛。明年春节她还能这样该有多好啊，曾明不敢再想。 晚上做菜时，娟娟就离不开爸爸了，非要他抱着看做菜，赵春苗只好替代曾明和嫂子忙，曾明在一旁指导。那晚，甲鱼成了三大桌的紧俏品，最先扫光，娟娟美美的喝了小半碗甲鱼汤。 见大家意犹未尽，龙富粮乐道：厨房水缸里还有五只，待会全部拿走。饭前到来的四兄弟听闻，首先起立集体欢呼。 本是说好的孩子们今晚留下，因为娟娟变卦只得全部回家，她依然是所有人的重点。 那晚，娟娟在曾明怀里撒娇很久，才被赵春苗抱着睡去。在柔和灯光下，她是那么的美，赵春苗看了都舍不得亲她一下。 不知是不是邵丽娟的原因，曾明做了一个美幻的梦。梦中的他站在楼顶天台，一只洁白的天鹅展翅飞来，围绕他鸣叫盘旋几周，徐徐降落在天台围栏墙上。它迈着优雅的步伐，张开美丽的双翅宛如起舞，洁白亮丽的羽毛五彩缤纷、光彩夺目。不知怎的，曾明随之想起了冯兰，仿佛是她的化身。 天鹅看了他很久，是一种熟悉观望和眉目传情，再一声脆鸣展翅飞向蓝天，划出一道华丽的斑斓。这是一个多么神奇的梦呀？他从未想过什么天鹅，怎么会无端端的梦见呢？醒来的他百思不解，想继续回到梦乡，希望它再出现一次，只是它真的飞走了，应该是去了遥远的天际。 这个清晨不属于曾明自然醒，如往常一样被赵春苗亲醒。在二人世界里，她总是充满激情，千娇百媚。她的肌肤虽然不属于洁白如玉，但细腻柔滑、富有弹性与温度，让手感如丝如绸。她的双眼越来越明亮，仿佛是愈发临近地球的一对星星。比以前大了，还总是对他流淌出无尽的含情脉脉，风情中带有一种俏皮。 她的身材确实保持得很好，完全不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这与她每天坚持锻炼不无关系。彭小薇不止一次评价：现在的嫂子，就是一只在幸福火焰中涅盘而出的凤凰。 “醒了？我的娃。”她笑笑地看着曾明，趴在他身上扣好他的睡衣，再翻下身将曾明搂在怀里。 “现在七点刚过，你上午一定要回小区一趟看看出院回家的白师傅，再去梁木家看看梁师傅。去年，白师傅老伴去世，前段时间姚哥的儿子结婚是我代替你去的，制鞋厂的人都问我：你怎么没来？汤姐还说，现在小区内制鞋厂的人越来越少了，白师傅一家四口都是厂里人，你怎么也要抽空去看看。” 曾明很清楚自己在原制鞋厂工人心目中的地位，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去一趟。“春苗，还是你和我一起去吧，以前只要我在家，什么事情都是冯兰陪着我。” “好的，今天店里只有九桌订餐，他们也不怎么忙。但我俩还是要在十一点前回店里好，程叔午餐后要乘两点半的飞机，你怎么也要给他做上一桌满意的菜。还有，何丽萍的事情肯定又有了新进展，你这个当哥哥的必须要帮她处理好。曾明，我现在反倒是喜欢家里人多事情多了，看到他们一个个出现好的变化，我好满足的。嘻嘻。” 她是真的习惯了人多事多，唯独放不下女儿邵丽娟，有时也会感叹几句表姐和赵明。 小儿子和小女儿习惯了爸爸妈妈的繁忙，不再因为他俩离开而哭闹，亲亲哄哄几句就行了。上午，备足礼品和红包的夫妇俩，看望了白师傅和梁师傅，又看望了另两位退休工人，在路上给遇到的几个后代各发一个红包后便回了订餐厨房。 第134章 又买了房 虽然是春节期间，可买煎饼的人依然会断断续续出现。有的还会带上四个八个的回家，既当早餐又是午餐。见哥嫂到来，何丽萍没了心思做事，黏着哥嫂不停地娇哼。突来的恋情使她一反常态，顾不了正在洗菜的儿子庞聪，任意放纵自己撒娇。 “哎哟喂，你们两个可来了。哥，求求你快点把她嫁出去吧，我受不了了。她昨晚十二点还缠着我不许睡，非要我决定让汪文泉到厨房来做事，还说春节后就要结婚。她的花痴病来得太猛，我招架不住，你们俩去管吧。 还有，房子已经买了。别人都奇怪，摆在我们家对面半年多不闻不问，突然一下子就要晚上带上所有手续来。你们可是没在现场，那两口子看我们就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真是不可理喻。” 胡秀云气得搅弄着火锅菜，何丽萍才懒得当回事，忘了自己是姐姐，马上又黏着她娇闹不休。 “天啦，我要疯了，要疯了。”胡秀云扔下勺子，双手捂耳跺脚大喊。 庞聪也跟着大人笑开，他理解妈妈，也喜欢汪文泉。欣赏他是大学生，不在乎他是什么清洁工。 “丽萍，只要他愿意来就行，店里再多一个人也好，你们也会少一点辛苦。今后赵春苗就全面负责，胡秀云负责厨房内的所有事情。”笑后的曾明说。 “他敢不愿意。昨晚我就给他说好了，必须马上辞职来订餐厨房工作，以后天天都不许离开我。哥，我今晚就要和他在一起，过几天再办证。我要他，他本来就是我的男人。” 爱，让何丽萍丢掉了所有矜持与羞涩，她已是不顾一切了。 “你不需要多了解一下吗？”曾明问。 “什么了解不了解的？那都是你们文化人的胡说八道。我一眼就看清他了，他就是个好人，就是我的男人。我不能让他被别人抢走，他是我的。” “好好好，他是你的，姐姐也帮你看着啊。要不要姐姐帮你买一根链子套住他？这样你牵着他又方便又踏实。”赵春苗戏谑道。 “我才不要呢，我会天天用心抱住他，他跑不了。嘻嘻。”她自我陶醉了，也不能自拔了。 送走了晓曼爸爸，安排好何丽萍与汪文泉的事，曾明的主要精力再次回到女儿邵丽娟身上。明天上午外甥肖宏伟就要开车回珠海，难得今晚孩子们都在一起，他觉得有必要与他们好好谈谈。 程晓曼、黄娟、赵春苗和邵蔚蓝去了健身房；宋碧莹回了房间，与今天分别的丈夫电话互诉衷肠；刘思远夫妇、邵天祥夫妇和明国光夫妇在一起看电视闲聊，熊子吟已在房间开始了视频教学。 此时的曾明抱着邵丽娟和孩子们一起，在二楼客厅开始了谈话。“小伟，明天开车要小心一点，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舅舅，我经常租车开呢。只是我开您的车需要很长时间，不知会不会带来不便？”肖宏伟说。 “这个问题不存在，你安心办好个人的事就行。看了这些企业后，你愿意在哪就在哪。但有一条，一旦确定下来就不能更改。明白吗？” “明白，我一定会专心做下去的。”肖宏伟感激地看着舅舅。 “你最重要的是要尽快改掉无所谓和得过且过的心态，要满怀信心去接触新生事物。玩手机的恶习也要改掉，不要给弟弟妹妹做一个坏榜样。” 舅舅的话让他嘿嘿一笑低下了头，他发现家里的兄弟姐妹还真没有一个爱玩手机的。孔思雨和姜伶俐同时送给他一个怪笑，春节这些天，他们之间也熟悉了。 小伟今晚要回家陪妈妈，拿上车钥匙和大家告辞离开。邵丽娟换了一个坐姿将腿搁在萌萌身上，曾明看了儿子一眼，用眼神提醒他今后要更加耐心加细心。 “琴琴、萌萌，再过十天就开学了。你们俩要安心学习调整好心态，姐姐有哥哥和我们照顾。你们今后无论是学弹琴也好，学舞蹈也罢，只要不影响到学习都可以，爸爸全力支持。生活也需要艺术，有艺术的生活才有品位。” “爸爸，我会跳舞和弹琴，可您还没表扬过我呢。”娟娟又开始了撒娇。 曾明怜爱的抚摸她一下头说：“你最乖，所以你是公主。” 听到爸爸的恭维，她喜滋滋的钻进爸爸怀里闭目陶醉。 “娟娟，记住爸爸的话，要时刻坚信自己一定会好起来的。人必须要活在信念之中，不要轻易放弃，至少是为了我们。” “知道了，我的爸爸，我会乖的。”这次，她俏皮的亲了爸爸的嘴。 “冯涛，今后每个周末或假期，要经常带弟弟妹妹走出去看看，增长他们的见识，再引导他们多看些有意义的书。你哥现在没空，你就多担待一点。再过一周，你爸妈就要回来了，你要彻底忘记过去的爸爸，要学会用新的眼光和态度对待他，这是对他最好的宽容和鼓励。 有件事你们都做得很好，但我还是要提醒：家里的男孩子绝不许大手大脚。女孩子爱花钱那是因为开心；男孩子爱花钱那就是显摆招摇，时间一长必会沉迷堕落。你们要牢记：纨绔子弟、花花公子绝不许出现在我们这个家。要珍惜手中每一分钱，那都是你们父母艰辛付出所换来的，浪费是最大的犯罪，也是对父母艰辛付出的亵渎。” 曾明与其说是提醒孩子，不如说就是严厉警告。表扬了一番庞聪和王芳的学习优异，又鼓励燕子和尹佳要迎头赶上，要求孩子们这学期必须取消每晚和周末卖水果，全力以赴迎接高考，还要尹佳高考前最好是住在这边家。秦淑贞和尹阳两夫妇认为这样也好，劝说女儿听曾明爸爸的，他们一家三口早已融入这个大家庭了。 夜晚，赵春苗在床上抱着曾明调侃，说他在外是总经理和老板；回家是丈夫、爸爸、哥哥、儿子和老师，身兼多职真够辛苦。还同情说，她应该取消断奶计划，别在晚上时饿到了她的娃。 曾明抱住她狠狠揉捏亲吻一番，一笑了之。明天易明峰和易明峻两家人就要回省城了，想起令他头痛的老爹，真不知该怎么安排以后。他知道，虽然家里有保安和吴姐陪伴两老，可两老不就是想要他和赵春苗陪伴吗？如果接他俩住在这里，又似乎对双方都不方便，看来只得另想办法了。 想到最近程晓曼、孔思雨两姐妹都买了车，何丽萍昨天又买了房，他担心问起家里的存款事宜。 赵春苗笑叹一声，说：“唉，我正要说这事呢。宋姨和子吟见我又给孔思雨两姐妹买了车，坚持退给我五十万，所以买车总支出为一百二十万不到。 曾明，我发现我们一大家人越来越亲密坦诚，人人都为对方着想，相互间没有一点私心杂念。沈婷知道我俩是这个家庭的家长，近期又买房买车一事后，找我单独谈了很久，要我俩必须接受一千万的卡，说这个家庭必须要拥有一个亿的保证金才够。这一千万只是引子，另外九千万希望我们一帮人能在十年间完成。” 曾明也是同样的感触，看着熟睡的娟娟，深感这些都不是事了，娟娟的康复才是唯一的大事。这晚的梦更怪，只见冯兰一袭白裙似梦非梦的出现，抱着一个非常漂亮可爱的女孩微笑走近，再慢慢模糊消失。 他突然惊醒坐立、全身湿透喘息，他清楚记得，那女孩不就是娟娟小时候吗？那张照片，曾明通过娟娟的手机至少看过两次，怪不得那么熟悉。难道是冯兰知道了？难道冯兰要拯救娟娟了？他不得不带迷信的思考一番。 第135章 赴约见土豪 离别的日子一个接一个到来，明国光一家即将返回吉阳市，退休的冯燕坚持随女儿刘清媛一起过去。女儿怀孕已有五个月，她只想照顾女儿到孩子满月。几年前那一记冲动耳光，已在她心中烙下深深的终身亏欠。 无论是曾明、赵春苗还是刘思远夫妇，都清楚刘清媛提前怀孕目的，发现孩子们之间的亲情要远超长辈之间，更显血浓于水。 目送汽车拐弯消失，伤感的刘思远黯然一句：“都走了，我这哪是嫁女呀？你们看看，我现在和鳏夫有什么区别？” “老刘，你知足吧。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又能怎样？天天用微笑包裹着煎熬，惶惶不可终日。”邵天祥搂着身边双眼发红的沈婷伤叹。 “沈婷，你陪娟娟在乡下看完油菜花和桃花再过去吧；蔚蓝，你每周来这边住两三天。” “嗯。”两姑嫂忍住泪流点头答应。 “好了，别让娟娟看到你们这个样子。姐夫，你就住在我们家，周末再去吉阳看她们母女，别搞得伤心兮兮的。”赵春苗挽着曾明劝道。 当晚，邵天祥单独离开飞上海回苏南。在机场大厅抱够了女儿才转身登机，潇洒的背影让曾明深感悲凉。曾明紧紧抱住邵丽娟等待他的回头挥手，希望自己坚定的眼神能给予他信心与力量，哪知他一直都没回头，也许是没有勇气回头或是害怕回头了。 聪明的娟娟哪会不知道爸爸的心情，难过又愧疚的在曾明怀里流泪，恨自己患病给一大家人带来太多的阴霾。 节后民政局上班第一天，何丽萍与汪文泉就办好了结婚证，下午就拍了一套室内婚纱照，这速度也是快得惊人。胡秀云请了三个民工，在他们共同确定好的客厅位置，破墙修建一个连接门。两家就是一家，无论怎样都不可分割。 针对订餐厨房当今状况，曾明认真做了一次调整。赵春苗负责整个店一切事项，胡秀云负责厨房管理和工作安排，邹玉香负责采购和验收，胡秀兰正式在订餐厨房工作，以和秦淑贞做煎饼为主。订餐厨房总人数为九人，曾明要求店内店外必须每时每刻卫生达标，门外四条长椅也要摆放整齐、一尘不染。 针对肉价出现下降，猪肉在20至25元\/斤浮动，牛羊肉也跟随降低，曾明建议荤菜价恢复到第一次涨价的价格。胡秀云听后，只可惜近三个月的红利丢失，但也够知足了。疫情一年来，反反复复、状况不断，订餐厨房因此中途停业两次，生意远不及一年前。 对比目前整个餐饮行业，没宣布倒闭的仍有近三成店面不敢开业，开业的大多数皆属于微利或亏损经营，订餐厨房的生意应该属于是姣姣者了。 何丽萍和汪文泉的家人婚宴，安排在周末中午一点举行，仅五大桌亲友酒席。兴奋过度的何丽萍不知喝了多少红酒，一身桃红色呢裙的她娇媚又放纵，让整个婚宴欢笑不断。她也不怕冷，腿部仅穿一双加厚肉色袜，正如她所言，她要成为今天最美的新娘。 见她最后不知是陶醉还是酒醉的被汪文泉背回家，众姐妹议论道，家里的姐妹和女儿还真是越来越好看，这都是曾明细心呵护的结果。龚海琦起身表示赞同，借酒兴黏糊在哥嫂中间娇嚷，她也要一套桃红色呢裙搭配一条丝巾，并且一定要哥哥嫂子送给她。 曾明和赵春苗才答应，四弟媳、胡秀兰姐妹、孔思雨姐妹、程晓曼、黄娟和邹玉香马上吵着要，还唆使三姐曾丽芸和秦淑贞也要，唯有宋姨被吓得拒绝。 一番闹腾后，曾明、赵春苗、熊子吟和程晓曼接受了腾飞的邀请，答应明晚在丽都五星级大酒店与他父母见面。既然事情已经出现根本性变化，不如顺势对过去做个彻底了结。化敌为友、握手言和，这也是他们的共识。 次日晚，丽都五星级大酒店内外灯光璀璨、金碧辉煌，还真是权贵人士的极乐世界。宽敞华丽的豪华包间，普通人是难以迈步入内。这就是门槛，也是阶级的分界线。熊子吟哪见过这种真实版的奢华，有些不可理喻来此消费的人群到底是为了什么？ 本市房产大亨腾东林一家提前到来，新理的板寸头散发着富贵光泽，饱满浑圆的脸衬托出得意又带有一点凶狠的双眼。见曾明他们进来，忙与儿子起身相迎，一副习惯性的居高临下握手寒暄。 “欢迎、欢迎，没想到我们两年后还能这样见面，真是江湖逆转啊。谢谢各位赏脸，请入座。”他大腹便便、富态满满、全身名牌，特大的方形金戒和名表格外刺眼。 汪阑珊与腾飞妈妈孟玉莲已起身招呼他们坐下，两人一个是珠光宝气、身着华贵；一个是简单朴素、清纯靓丽，好在孟玉莲并不显得俗气。虽是天壤之别，但没有别扭感。孟玉莲确实漂亮，只是眼神的亲切很显生硬，到底是第一次见面。 土豪就是土豪。不一会，特大电动圆桌上陆续摆满了美味佳肴，如同一桌满汉全席。四人见后感觉不是来吃饭，而是来暴殄天物。曾明虽然见多识广，但面对这种极度奢侈还是首次。服务员倒好波尔多红酒退下，宴席正式开始。 喝完第一口酒的腾东林随手一挥，说：“各位请随意！我这人就是你们眼中的土豪和大老粗，除了有钱什么都没有。好在我儿子争气，考上一所好大学给我长了脸。我一直相信，这世上就没有钱摆不平的事，没想到在你们面前长了见识。混了这么多年，谁他妈的在我眼里是个人物啊？唯有你们一家人才让我佩服。 我就是这么个鬼样子，天生没个人样，就是你们认为的混混或是暴发户。你们也看到了，就连阑珊她做清洁工的爸爸都看我不起，不愿和我们两口子接触。好在曾总你没有拒绝小飞拜你为师，拐弯的给了我一个大面子，谢谢了。来，我敬你们大家！” 腾东林带头一口喝完红酒，话匣子便打得更开了。“曾总，你的为人我很敬佩，是个爷们。我知道，你在易明峰公司做事去年也就一百来万，你若考虑来我这当总经理带我儿子上道，我不和你谈什么股份和年薪，首先给你转一千万再谈条件。怎么样？” 腾东林虽然匪气十足，但他的坦荡倒是赢得曾明的好感。他还真不糊涂，知道现在自己已不适应新时代潮流，需要曾明这样可靠又有能力的人来替代他。曾明直接谢绝他的邀请，但答应当腾飞的老师。腾飞很机灵，趁把两家公司的广告宣传指定给远大广告公司机会，请求曾明安排车鹏辉做他的助理，曾明考虑片刻表示同意。 气氛不再有生疏，孟玉莲也起身敬了大家三次。她直言自己不会应酬，不善装模作样、逢场作戏，只知道直来直去，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她最后一次敬完酒，便侧身提醒老公，儿子这一年来变化很大，与曾明的影响不无关联。既然他不愿来公司，但长年给儿子当老师的学费不能少，那一千万理应转给他。曾明哪会接受？谢拒后再严肃提出：今后再谈钱，他将不会有腾飞这个学生。 回家路上，熊子吟与代驾坐在前面，程晓曼和赵春苗坐在曾明左右。程晓曼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黏在曾明怀里就娇闹了。“哥哥，我想要一千万。” 气得曾明啪的一下，狠狠地打了她屁屁一巴掌。他虽然娇纵家里的姐妹和女儿，但不代表没有底线。尽管刚才她是属于撒娇闹着玩，曾明还是不允许，也是无法接受家里的女人遭遇污染。 赵春苗唯一一次没有袒护晓曼，同样认为晓曼刚才的玩闹突破了她的承受范围。 第136章 安顿好老爹老妈 车鹏辉非常乐意去腾达集团工作，可彭小薇很不放心，怕他头脑发热、意志薄弱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曾明只是淡淡提醒，该让他出去挑战一下。他也快四十八了，还想胡来那就是自取灭亡。哥哥这一说法让彭小薇停止了哭闹，四弟媳谁不听哥哥的呢？叮嘱黄远大全面负责广告公司后，此话题便结束。 曾成坤他们回了乡下，曾明有空就去看女儿、陪伴女儿。春色开始显露，油菜花有了少数的开放，碧绿的田野里焕发出一层淡淡金黄，宛如阳光停留。桃花、梨花、李子花也露出了花蕾，万紫千红的春天一步步临近。 爸爸妈妈的经常出现，减轻了邵丽娟与两个妹妹和姑姑即将离别的痛，已有五个月身孕的她开始出现不良反应，曾明只好请求三姐白天全天候照看，四个弟媳轮流在晚上陪她，孔思雨和姜伶俐隔天住在那里，黄娟也经常晚上过去。没人觉得辛苦，认为这是在共同努力编织崭新的希望，尽力挽留一个天国之女。 随着冯学文和龚海琦回家，邵蔚蓝、琴琴和萌萌也返回了省城，又是一个新学期开始了。 老爷子现在很让曾明头痛，节后上班两周里，隔三差五就跑来捣蛋。曾明不在办公室要骂；不能陪两老吃饭要骂；处理事情要骂。搞得办公楼的员工除了孔思雨和姜伶俐，谁看到他在总经理办公室都不敢进来。 易明峰则不以为然，扔下一句：有老爷子在，就把工作交给助理和秘书就行。便快速挂掉电话了事，唯恐惹事上身。他现在踢球的水平是越来越高，踢给曾明就不管不问、万事大吉。 这个星期二上午才九点过，曾明正召集各部门主管在办公室开会，老爷子威严又生气的进来，根本不顾后面老妈的劝阻。会议已接近尾声，见势不妙的曾明连忙要助理和孔思雨转移到小型会议室继续。眨眼间，一个个如临大敌迅速撤离，都知道老爷子又要骂人了，搞不好还会打人。 他们猜对了，见员工全部离开，老爷子挥起拐杖就打向曾明的后背。 “我家是养老院是不？我们俩是孤老是不？你自己想想，哪天不是在电话里敷衍我几句就完了。今天你必须把娟娟接来陪我吃饭，我就在这里等。还有，订餐厨房不是增加人了吗？还不打电话叫春苗来。”他毫不讲理，只知道发怒。 “我的老爹，您行行好不？娟娟现在能随便到处走吗？”曾明求援的看向老妈。 “你这个死老头，怎么越来越霸道蛮横了呢，还讲不讲理呀？来时不是给你说好了吗？只是等儿子忙完工作就一起去吃午饭。你怎么一来就发火？还大吵大闹影响他工作，不怕血压升高啊？这样吧，老头子，我们先去外面走走，待会再来好不好？” “我才不呢！我想女儿、想孙女了，中午必须要和她们在一起吃饭，去哪都行。” 老爷子继续蛮不讲理，他是真的生气了，心里一个顽结总是解不开。为什么一生的努力，最终却换来孤独的晚年？见他今天是铁了心，曾明只好先叫赵春苗过来再讲。 孔思雨送来各部门主管的意见，随即安排两老坐在沙发上并倒上茶水。曾明细看着意见思考与分析工作事宜。有孔思雨陪着聊天，老爷子缓和了许多，不一会就像老小孩一样开心得呵呵傻笑。 此时的赵春苗急匆匆进来，叫完爸妈就急问：“爸，您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到没？我说还是女儿好吧。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这样关心过我？” 牢骚完就说出了这些天心中的郁闷，耐心听完的赵春苗对曾明提议，不如送两老去乡下住一段时间，这样一来问题就全解决了。两老大喜过望，马上嚷着孔思雨陪他俩回家去整理行装。 一起到达龙富粮家已快十二点，下车的老爷子兴奋得不停地说好，牵上老伴就走向田野去踏青。儿子悄悄告诉曾明，娟娟今天在医院时流了鼻血，花了十分钟才止住。沈婷也告知女儿总是思念爸爸，每晚都要和爸爸视频。 邵天祥现在工作很不安心，打算等肖宏伟再熟悉一周就全权委托他管理一段时间，他已计划好下周三晚上乘飞机过来。幸亏赵春苗又介绍制鞋厂一重点大学毕业的后代男孩子过去。见与赵春苗亲昵完的娟娟走近，曾明小心将她托抱起，她能坚持到分娩那天吗？曾明想起这些就害怕。 老爹和老妈太喜欢这里了，环境好又热闹，不仅天天可以看到娟娟，曾明和赵春苗也会经常来。老爷子还没三天就反客为主了，非要曾明想办法给他在鱼塘边搭一个葡萄架，便于他今后钓鱼或乘凉，葡萄还要种两个品种。对龙富粮则是要求少种一点菜，多种点西瓜、甜瓜、西红柿给娟娟吃，自家种的放心。夫妇俩本是计划住一周，哪知住下就不想回家了，吴姐也被安排过来，家里由一名保安负责看护。 镇上赶集，老爷子叫成坤带大家一起去逛逛，在镇农技站摊位定下十多株三年期的果树苗，预订了二十头黑猪仔。如果娟娟对什么好奇或是喜欢上什么，老爷子只有一个说法，那就是买买买。 四个品种的果树很快就种好，两棵不同品种的葡萄藤也种在不锈钢架两旁。两老每天漫步观景、种花垂钓，有时还帮衬龙富粮在菜地和大棚内做点轻活，晚餐时一定会要龙富粮陪他喝酒畅聊，这也让龙富粮真学会了喝酒。曾明清静了很多，老爷子再也没时间和精力来办公室胡搅蛮缠了，他的生活就是这样充满了离奇、欢乐、忙碌、煎熬与担忧，每天奔波在公司、市场、家庭、订餐厨房和龙富粮家之间。 赵春苗发现，曾明重新走向工作岗位后并不是回到了从前，而是肯定他实现了超越。一种博爱情怀已逐步形成，并且是越来越宽广、温暖、坚定。他以前，仅仅是为了赚更多的钱来打造幸福充实的小家庭，一切只是为了妻儿。现在呢？企业的重任、员工们工作与生活的稳定、大家庭成员的喜怒哀乐、孩子们的健康成长、长辈的晚年安康等等，全担负在肩上。 他从无怨言，只知道默默付出，仿佛只知道付出，像一股永不断流的甘泉。她无法预计随着时间推移，还会有多少人走进他博爱的圈子。他真是个稀有的、闪光的、忠厚的、专一的、不被岁月改变的、传统的老古董。 曾成坤早已把舅舅送给他的笔记本给了妈妈，不知从哪天开始，赵春苗在空间里经常叙写自己的所感与所想。回忆过去、描写现在、展望未来，既是日记又非日记。她只想在年老时留给孩子们，让他们清楚了解她与曾明的一步步足迹与真实的情感。这是不是一份最有意义的遗产呢？ 赵春苗现在忙了很多，也充实了很多，只是一切没让曾明知道，就想给他一次又一次的惊喜。她读电大中文专业有半年了，现在又和邹玉香一同学习考驾，大多时间都是在广告公司学习和阅读，目的就是为了提高自己，尽可能减少与曾明之间的差距。 第137章 危机四伏 三月十四日晚，邵天祥再次飞来，上车就要接机的曾明夫妇直接去乡下与妻女团聚。两人发现，因对女儿过多担忧与牵挂，邵天祥已是身心疲惫、满面憔容、白发增生，很难将精力用于工作上。路上听他随意说，因疏忽而落掉一笔美洲大单，曾明和赵春苗只能暗自为他担忧。 连续五天的大好晴天，广袤田野里盛开的油菜花一片金黄，令人心旷神怡、忧烦皆忘。真可谓：满目金黄香百里，一方春色醉千山。易老这次补种的，龙富粮家原有的桃、李、梨树，鱼塘对面几棵竞相怒放的花树，与多品种花卉汇聚成一个万紫千红的世界。 沉醉在阳光春色中的老爷子悠然垂钓，仍不忘对曾明大骂：臭小子，早就应该带老子来。 随着阴雨绵绵、强风劲吹到来，四周落英纷纷、满目伤然。邵天祥品茗忧思人生美好的短暂，恐忧女儿是这场霏雨阴风中飘零的落花。触景生情、人之常态，这可不是曾明能阻止得了的。他不愿邵天祥这种悲观情绪影响一大片，极力宽慰他不要被眼前暂时现象所影响，要看到它们新的生命正在风雨中悄然孕育。 一个人在关键时候，越是要时刻坚信希望、坚信光明，要永远坚定对生的信念，不可轻言放弃。这并不是大道理，而是客观实在。说这些，曾明自己心里也没底，但他就是不愿放弃，绝不相信女儿娟娟会离他们而去，也不管什么鸡汤或是唯心论了。 也许是曾明的鼓励起到一点作用，邵天祥的情绪稳定了一点。 冯学文不再回广东，据刘思远透露，他这次又是超额完成了小目标，依然坚持每晚和周末进行网络教学，他和熊子吟根本不愁生源。从这学期开始，他正式应聘进入本市智源学校，担任初中毕业班数学老师。 扎实的理论基础、丰富的教学经验和由浅至深、引人入胜的讲课技巧，深得学生们的喝彩。他根本不需要备课，任何讲解和疑难解答都是随口道来。他没有死板的照本宣科，灵活诙谐与巧妙引导，使得学生在快乐中产生浓厚的学习兴趣。最令人叹服的是，他经常还会用流利的英语讲解一段课程，让众学生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一月不到，彻底征服了三个毕业班全体学生，被公认为全能超级老师，班主任都没有冯学文在学生心目中的地位高。 这也给英语老师带来了烦恼，一些学生公开嘲笑他的朗读还没有数学老师正点，远不如数学老师流畅，书写也不如他秀美。奇特的事情继续发生，每当有学生回答问题或是作业中出现语法和标点错误，他同样会细致纠正，给学生补上语文知识，这也让语文老师中了一枪。因为在家长会上，一位家长说他儿子的语法错误还是数学老师给纠正的。 同校工作的汪阑珊，经常把这些趣闻带来说给大家听，听得曾明也反思起来，不得不承认以前冯燕和冯兰的骄傲不无道理。他继续认为不是冯学文变了，而是重新恢复到真正的自己，一个在进步中更加自信的自己。 龚海琦自从参观了胡秀云和何丽萍两个相连的家后深受感染，也想在白兰小区购买一套二手房。附近几个小区惟有白兰小区最为理想，二十栋六层楼房之间的隔距要好于其它小区。小区内环境优美僻静，中间还有一个花园，花园下面是一个可停放六十辆小车的地下停车场。 曾明记得在二〇〇二年时，它的房价要高于其它小区每平米二百八十元，是当时名副其实的高档小区。刘思远也来了兴趣，与龚海琦看了四户转让房后便与户主洽谈，因皆要求八十万以上才转让，被曾明叫停。 理由很简单，现在房价已开始大幅下滑，随着房子愈发增多，只会继续下跌和可挑选房源增加，没必要只盯着白兰小区的二手房。再说都有房子，并不是急着要房，不如观望一段时间再讲，也许会遇到意想不到的合适房源。刘思远觉得有道理，认为就这么走走看看多做对比，一年后再决定下来。 时间到了四月中旬，邵天祥不得不离开回苏南，女儿不良反应与病情的加重，无法让沈婷放心，她只能放弃工作留下陪伴女儿。为了方便娟娟能及时去医院，大家全部住回家里，一家人主要精力全放在娟娟身上。老爹老妈一时乱了方寸，只能由孔思雨两姐妹经常接他俩往返于两地。 外甥肖宏伟打电话告知舅舅曾明：他已经离不开苏南了。邵叔叔目前几乎不能正常工作，他不仅要协助处理集团众多事务，还要兼任临时财务总监，忙得没了白天和黑夜。那位舅妈介绍来的姓陈的小伙子也是一样，两人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没了白天黑夜。他别无选择，求援舅舅看能不能要孔思雨过去帮忙一段时间，要不然他俩会累趴下。 这还真提醒了曾明，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他决不能让邵天祥二十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他顾不得公私分明的条条框框，恳请孔思雨和冯涛立刻去苏南协助肖宏伟和小陈，孔思雨专门负责集团财务工作。 面对特殊情况，冯涛次日就请了长假；孔思雨虽然一百个不愿意离开曾明，但还是答应与冯涛一起飞上海去苏南。老爷子知道孔思雨去了苏南并没持异议，还肯定曾明这种当机立断符合情理，只是要他尽快安排一名临时秘书。 对曾明和赵春苗而言，现在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只有女儿娟娟的健康才是问题。为此还忽略了身心疲惫、负重前行的儿子曾成坤。自从邵丽娟出现病情和提前步入婚姻，他如同被喷洒催熟剂一般突显成熟，有了一种少年老成。他从无怨言，默默承受属于他的一切，也默默为她付出自己的所有。半年多的婚姻，他确认自己由原来的被动，变成了今天的主动，真正的全身心爱上了邵丽娟，她的一举一动已牵动着曾成坤的整个心魂。 这种专注制止了他对琴琴愧疚的萌生，他也难以顾及，尤其是最近这一两月间。时间即将进入五月，邵丽娟的不良症状开始频频出现，在以前基础上新增出关节疼痛、腿足浮肿、眩晕与呼吸困难等症状。为了宝宝的健康，她依然坚持只做保守治疗，并怒拒医生提出的引产建议。 她还是不愿住在医院，治疗完毕就回家，冯学文的房车成了她的专用。昨晚，丽娟很严肃的告诉他已写好一封信放在抽屉里，如果她离开人世再打开看，她要求曾成坤必须要按照她的意愿去做。他能不答应吗？ 曾成坤发现香烟还真是个好东西，虽然在这两个月内开始侵蚀他的身体，但白色烟雾和夜里星光般的火亮，无不让希望与信心一次次死灰复燃，让内心的怅惘消失。他懂得了、明白了、也体会到了父亲的过去。 现在是内忧外患、危机四伏，集团的事情他早已知道，更清楚原因所在，只恨没有分身之术去亲自解决。他和爸爸的考虑是相同的，不忍心看到岳父二十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岳父并不是能力退化，而是过度的担忧与痛苦制约了他。 命运啊，您赐予我幸运的同时，为什么不忘赐予我们父子相同的剧痛与煎熬呢？他掐灭烟头，带上孤冷的影子从客厅轻步走回卧房。他已感应到邵丽娟即将醒来，沈婷妈妈还在隔壁房间忧心难眠。思雨姐姐和弟弟冯涛都过去了，他坚信他们一定会齐心协力，努力把所有问题解决好。 第138章 新生命诞生 孔思雨和冯涛去苏南还真是及时，一个月时间就开除辞退三名主管和五名员工，其中一人被起诉。有家合作方受到牵连，同样被起诉要求赔偿经济损失两千万。 都是因为经济问题，都是趁集团管理出现松懈机会而萌发私欲和贪婪，被起诉的那位主管几乎是公开受贿，使不合格原材料进入到生产线。原材料提供方在事实面前请求私了，不仅撤走不合格产品，还主动赔偿相应的损失。肖宏伟和孔思雨见对方态度诚恳，主动积极配合解决问题，经过商讨便撤销了起诉。 邵天祥也懒得过问，由他们几人去大刀阔斧一番，他也没心思过问此事了。邵丽娟的堂叔因贪污三百多万被查处，邵天祥也不想追究其责任，只将其赶走了事。 夏季在深入，一家人处在对邵丽娟倾心呵护与关爱中，一步步走进七月。邵蔚蓝无论多忙，每周至少要来一趟住两天。 这次到来没多久，邵蔚蓝悄悄对曾明和赵春苗讲，两个女儿现在也没了心思读书、弹钢琴和练舞蹈，经常坐在房间里一起发呆。期末考试即将来临，她真担心这两姐妹会亮红灯。 前天晚上与姐姐视频，发现她的气色与精神很差，说话也没了力气，视频完姐妹俩就哭了。她不知该怎么办好，只能耐心提醒她们几句。能怎么办？曾明和赵春苗也是迷茫无措，默默自责未能去省城关爱两个宝贝女儿。 想到那边的企业已基本解决问题，冯涛也该回来准备考试了。曾明拿起电话通知康永建，明天放下所有事情乘飞机去上海，再去苏南换冯涛回家。还能怎样呢？只能看造化了。七月十二日晚，两女儿回家，曾明首先过问考试成绩。天啦，她俩这次考试最高分只有76，最低分为62，萌萌的成绩全在65分上下。 她俩何时有过这样的考试成绩？冯涛也好不到哪里去，没有了过去的优秀，毕业论文勉强过关。有趣的是他仍然放心不下那边企业，打算和萌萌再过去一趟。 邵丽娟已进入到极度虚弱状态中，妊娠与疾病的双重折磨使她身形消瘦、苦痛难耐。但只要缓过来，她一定要坚持行走活动，尽量不影响到胎儿的健康。她不再频繁撒娇，就爱躺在父母和丈夫怀里似睡非睡，或迷迷看向远方的天际，有时还要小奶奶宋碧莹抱着。她似乎看到了人生尽头，坦然面对与亲人步步临近的离别，再去寻找天国的妈妈冯兰。 闻讯赶来的邵天祥，看到眼前女儿孱弱的病态状，几乎濒临崩溃。在大家哀声恳求中，邵丽娟终于答应住在医院，病房也转移到高档的两人间，每时每刻至少有两人陪伴她。 七月十七日晚，刘思远狂喜相告，女儿刘清媛在下午时顺利产下一男婴一一他当外公了。这个好消息无疑淡化了一点笼罩在家庭的愁云，众人再次把希望寄托在婴儿的脐带血上。邵天祥和沈婷两人，在次日上午去了乾明寺，虔诚的花了五万请了一尊菩萨敬放在房间，焚香摆果的供奉。 一晃又是一周过去，二十五日上午，邵丽娟经过长时间与死神相拼，产下一名男婴便昏迷过去。曾成坤被吓得坐在地上失去了意识，痴呆呆看着妻子被转移去抢救室。是不是离别已经到来？看着被医生护士推走的妻子，看着家人紧紧跟随而去，他失控嚎叫，医生和保安也无法制止。世上的男人并不是坚强的神，在绝望和恐怖面前依然会崩溃。无助的哀嚎唤回了黄娟和琴琴，母女俩急忙将他紧紧抱住。不能再失去了，真的是不能再失去了。 邵丽娟被抢救多久？所有人都忘了时间。倒是抢救室外那盏绿灯，像是被一家人眼光的聚焦和内心的期盼点燃。 医生出来了，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通知家属——患者已暂时脱离危险。若是观察一段时间无异常，建议家属同意对她实施轻度型对症治疗。当务之急必须要抓紧时间，不能再耽误了。医生离开时感叹一句，也许是患者强烈的求生欲创造了奇迹。不久，妇产科医生过来道喜：婴儿非常健康，现已转移到育婴室。 这一切像是极度绝望中出现的希望转机，邵天祥和沈婷即刻在走廊边跪下，双手合一临窗对天闭目流泪祈祷。 生与死，希望与绝望在继续较量。在护士提醒下，一大帮人才想到孩子的哺乳问题。这时的刘清媛打来电话，要曾明后天去吉阳市第一人民医院接她出院直接回武陵市，冯燕在旁边提醒一定要开房车来。 曾明露出了久违的笑，笑容是那么的凄凉，也是那么的苦涩。想到公司质检部一化验员的孩子还不满七个月，他急忙通知人资部主管请她来一趟医院。 化验员小丁在半小时内匆匆赶来，性格随和的她听完原因，当即答应给孩子哺乳。她拒绝报酬，只是委婉恳请曾明，能不能帮忙解决他们夫妻两地分居的难题。她老公在广州一家公司工作，两人一年难得团聚一次。她的要求不高，能在本市有个三千月薪的工作就行。 这个条件对曾明而言是小事一桩，就是不存在眼前问题，曾明也会伸手相助。解释完本公司人员已严重饱和不可能新安排人，便提出远大广告公司和腾达房地产和建筑公司可由他挑选，月薪绝对保证三千以上。还有，邻市本省知名的食品集团也可以考虑。 小丁喜出望外，哺乳完就通知老公赶快辞职回家。一周后，她辞职回家的老公选择了去腾达建筑公司工作，一场互帮互助画上一个圆满句号。一直忧心如焚的腾飞和汪阑珊，得知娟娟母子平安，一时欣喜若狂，非要坚持满月后必须大摆筵席，好好奢侈一场。 邵丽娟于第二天上午十一时苏醒，倔犟的她非要亲自给儿子哺乳，要切身体会做母亲的幸福与骄傲。只是儿子在她怀里努力吮吸了半天，也没喝到一滴乳汁，但她够满足了。儿子的啼哭声更加唤起她对生命的渴望，她坚定的告诉家人，一定要努力活下去，勇敢的与死神抗争。不是它走，就是我亡！也许是儿子离不开妈妈，让脐带血发挥巨大作用，两天后的邵丽娟像是真正的起死回生，在医生的惊叹声中被送回住院病房。 那晚，在离医院最高档的一家酒楼，一桌男人痛饮完一箱五粮液，旁边一桌的女人和孩子也不干预，由着他们畅饮抒怀。腾东林借酒壮胆，非要曾明接受他一个小红包，里面是一张新卡。 “曾明，我不是和你谈钱，也不是和你谈儿子的学费，而是我这个大伯爷对侄孙的真心祝福。这三十多年我赚得够多了，随便四十亿不在话下。我今天就一句话，你和汪文泉如果不把我当一家人，我马上就和老婆离开，今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如果是一家人，那你就必须替代孙子接受我的祝福。 我坦白，里面的钱对你们而言确实有点多，但对我们家来讲，只不过是数字罢了。我和孟玉莲都知道你们夫妻是这个家的家长，现在家大人多，我们只是聊表心意，为这个家添砖加瓦，不存在任何利益和利用之说。 最后我郑重声明，如果我们是亲兄弟，那就共饮最后一杯酒。如果我不够格当你们的兄弟，那我就立马走人。我喝了！” 腾东林举杯敬了全桌人，一口喝下，再观看大家的举动。邵天祥和刘思远马上带头喝下回应，随即催促曾明、汪文泉和熊子吟喝下，唯恐局面闹僵。曾明看了汪文泉和子吟一眼，如同正视腾东林已成为大家庭一员的事实，在四兄弟和王志勇的陪同下共饮最后一杯。 孟玉莲见状，惊喜得过来第一次主动亲吻老公以示祝贺，哪知腾东林抱起老婆狠亲几下大喊：“兄弟们，我今晚结婚，再来两瓶红酒。” 第139章 爷爷的礼物 刘清媛被冯涛接回，姐妹俩同住在一间病房里。太多的关爱似乎感动了死神，使它犹豫不决后退一步观望。 不知是分娩后减少了一半隐患，还是孩子的脐带血真正发挥了巨大作用，或是医生的治疗靶向准确。现在的邵丽娟与分娩前已是是判若两人，惨白的容颜渗入一抹淡淡红润。 医生对她的检查结果和现状很是诧异，认为这与众多的因素有关。比如说个人的乐观与坚定、家人的关爱与鼓励、脐带血发挥了作用和初期治疗方案的准确等等。 医生坦言，邵丽娟的病情综合性很强，多种症状交错出现且不稳定，很难具体确定。如果没有不好变化，可能会按原方案治疗观察一段时间。患者必须要注意饮食、注意休息、注意心情，每天保持一定的简单活动量等。特别提醒大家要倍加小心看护，因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逆转。 娟娟的病情连续好转、两个孩子健康可爱、家人团聚和刘清媛足量的乳汁，使舒缓下来的一帮爷们开始在病房里饮酒畅谈。刘思远乘酒兴要求女儿，应该给两个孩子断奶后再回去，他的出发点是想多挽留女儿一段时间。 刘清媛怎么会不明白爸爸的心思，俏皮白了爸爸一眼，娇娇回他一句：“废话，我早就是这样计划的。” 龙富粮夫妇、老爹和老妈来过医院几次，这回是有意带上两个刚大学毕业的儿子来。不用他们开口大家就明白了，曾明、赵春苗、邵天祥和刘清媛同时笑出声。一个个都把心思聚集在娟娟身上，全忘了龙呈喜和龙呈祥的工作安排。 “呈喜，你是学计算机专业的，后天就去苏南吧，自己和那边的思雨姑姑还有永建叔叔联系好；呈祥，你是学农业的，与食品加工有些关联，你就去吉阳。是不是考虑帮家里收完稻谷再走？也就延迟一个月时间。”曾明安排道。 “不行！必须尽快过去。媛媛回了这边，我和明智要经常过来，那边急需帮手呢。”郝婕接过曾明的话要求道。 在一片笑声里，抱着孙子的赵春苗提醒娟娟该起名了。都知道这个孩子是邵丽娟的所有，也是她重生的希望，起名权非她莫属。 邵丽娟抱过儿子细看一会，说：“就叫邵俊生吧。希望他明天是新一代俊杰，生龙活虎、生机无限；邵代表我，因为有了他，我才重获新生。小名就叫曾曾，弥补不能跟他爸爸姓的遗憾。” “行了！只要大家平安无事、快快乐乐，孩子跟谁姓都是一样。”宋碧莹随口说。 有了宋姨这番话，还有曾明和赵春苗的同意，邵天祥夫妇立刻喜笑颜开，一扫脸上长期积累的愁云。 老爷子也来了精神，要求两月后，娟娟和媛媛就带上孩子住在乡下好，有曾成坤、冯燕和吴姐的照顾绝对没问题。曾明认为这个话题早了一点，说到时看娟娟的康复情况再定。 老爷子大怒，对他瞪眼喷火地吼道：“娟娟一定会好的！你这个臭小子就是见不得老子开心，存心和我作对。” 爷爷生气的样子逗笑了娟娟，忙宽慰爷爷只要情况允许，一定会回乡下住。半年来，老爷子夫妇的精气神确实好了很多，与龙富粮一家人亲近了不少，更是把娟娟当成了亲孙女，回家看望父母几次的易明峰两兄弟对曾明充满了感激。 鉴于曾明实施调整后人员有多余，建议曾明给父母配备一名专职司机，免得有事通知公司派人麻烦，再给老爷子更换一辆他喜欢的车，以前的丰田车随便处理。 老爷子对曾明征求他的意见毫不客气，指名要舒适豪华的黑色丰田埃尔法，作为他俩的专车。老头子整天呆在乡下还真不缺乏见识，易明峰兄弟俩知道父亲的要求后大笑不止，通知曾明马上购买。 买车那天，老妈在四s店看完埃尔法车内外非常满意，夸老头子有眼光。见曾明要去交款，老爷子叫住了他。 “老子已经给钱了，还不快点上车回家，就知道傻不拉叽磨蹭。” 见曾明和姜伶俐听后出门走向奥迪，他又吼骂起来。“还有一辆呢，你他娘的不要了？这辆白色车是老子送给娟娟的礼物，你不觉得坐这样的车往返医院很好吗？开那么一辆房车去医院，你难道没发现不方便？真是蠢得死。” 老爷子的大骂声使得售车厅内一阵爆笑，曾明被弄得讪讪上车驾驶回家。他知道龙富粮家的四周，早已被改建成如花园一般，楼房后面和东边专门用来停车，并且是标准的草坪式停车坪。 家里的房车被老爷子没收，与黑色埃尔法固定停在龙富粮家的后面，以前的黑色丰田车与冯学文作了交换，白色埃尔法新车被指定为邵丽娟的专车，也是爷爷送给她象征康复的礼物。 有了房车后，老爷子不再在屋前鱼塘垂钓，每天都乘房车去太平湖散心、赏景、钓鱼。管委会和邻村人都知道他的身份，没人会干预他，他也是唯一在太平湖南边钓鱼的人。老妈也喜欢上赏景钓鱼，一对老夫妻每天在一起开心垂钓、笑谈往事与当今。当然，吵架也是常有的事，只要是老妈一人气鼓鼓回家，那肯定是吵架被气着了。 两个孩子都满了月，时间也进入八月下旬，在大家共同婉拒下，腾飞遗憾放弃为侄儿满月所准备的大操大办。不甘心的他强调，周岁时绝不能再拒绝，不然他就单独行动。见他小孩般的倔强样，赵春苗笑出了声，肯定他和冯学文的本质都是很不错的。 继续好转的邵丽娟将爸爸“赶”回了苏南，警告他若不能安心工作春节不许回来；对妈妈沈婷也是一样，勒令过完国庆节必须回去。这次送邵天祥登机也是大不一样了，拖着行李箱一路摇摆哼唱，如同抽了筋。他不是回一次头，而是三次转身灿烂地笑着挥手，最后一次还丢给大家一个快乐的飞吻。 不几日，孔思雨、康永建和萌萌归来；肖宏伟和冯涛留下，带龙呈喜和小陈继续熟悉工作，又有一位原制鞋厂工人重点大学毕业的女儿过去；消除紧张的曾成坤，开始利用空闲时间看书学习和参与集团管理事宜；三姐曾芸芬已脱离广告公司工作，专职照顾娟娟和孩子；赵春苗再次利用闲时和夜里摆弄她的笔记本，据程晓曼说，她现在有了上百的粉丝。 家里又有了练琴的声音，健身房内有了往日的笑声。在这种新的欢乐祥和中，大家忽略了燕子和尹佳的高考结果，完全不知她俩现在的情况。 随着邵丽娟的病情继续好转，易老和徐姨又忙开了，不仅将龙富粮家东西两方各加一个偏房，还提前将家里实施一次高档的环保装修，娟娟房间被指定按五星级标准完成。易老每次来家总是以娟娟和孩子们的爷爷自居，也不忘是曾曾和龙龙（刘清媛的儿子）的太爷爷，经常怒怼曾明儿子靠不住，还是女儿和孙子孙女好。 他现在和老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娟娟一个最好的康复礼物，娟娟的痊愈就是最好的回报。面对他这种老孩子般的较真，别说曾明和赵春苗，就是宋碧莹也是服了他，直呼：都是孩子。 第140章 皆在好转中 机灵的腾飞，利用当前的大好时机，来家次数逐渐增多，有时还去曾明办公室谈及工作和学习情况。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有了一个习惯，总爱引用一些名人话语来说明或证实个人的观点。经常性的李嘉诚说、比尔盖茨说、马云说、李嘉诚说、许家印说等等，听得曾明头大。 “腾飞，我要听的是你的说，而不是别人的说。你要有自己的分析与观点，不要被别人的思想所左右。学习是接收，最重要的是要学会在实践中转化成自己的智慧。生搬硬套只会形成一种华而不实，最终是金玉其外。” 在管理与决策上，曾明一再举例要求他必须认真细致、勤于观察思考，要注重每一个细节。管理的精髓就是抓住每一个细节，过程管理尤为重要。再完美的决策，若没有一个完善的过程管理配套，那都是废纸一张或就是一场空谈。还有一点更为重要，那就是具有严格快速的执行力。 无论年代如何变迁，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要相信自己，而不是盲目崇拜别人。相信自己的前提就是要在本质上提高自己，让自己拥有真正的、丰富的智慧。只有这样，方能懂得辨别真假、识破谎言，不被现象和舆论所左右，不被假象所欺骗。 读书就像吃饭一样每天吃才属正常，如果不能消化吸收，那就是白吃了。因此，读书是为了吸取养料，是为了强大自我，是为了明白世界。有了真正的智慧，才能感受到文明的灿烂，才能看清当今和未来。 曾明不愿在理论上过于探讨，而是要腾飞少问多看、少说多做，只有在实践中才能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逐渐滋生智慧和能力。 大家又在一起吃饭了，这都归功于邵丽娟病情的好转。这晚，曾明乐滋滋的从医院回来，娟娟这次检查结果又是偏好，如果持续下去不就是康复了吗。 哼歌下车，看到做煎饼的燕子闷闷不乐，尹佳在旁边劝慰。他正想询问原因，一旁的琴琴和萌萌拉着他进了订餐厨房。 “爸爸，燕子这次高考很失败，分数只够三本线。姑姑已经给她联系了学校，在省城女子学院学财会专业，后天我陪她过去报名。这也怪不得她，一是姐姐的病情，二是赵明经常打电话骚扰。拉黑他的微信和更换了电话号码，赵明又去学校找过她几次。小薇姨她们知道后十分气愤，一起找到赵明警告了几句，只是晚了。” “赵明现在怎样？”曾明问，也好奇。 “他能怎样？敏子姨说他厨师学校毕业后，与妈妈在家附近开了一个小餐馆，他妈妈也学着我们在门前摆煎饼摊，但没什么生意，几个月来亏得一塌糊涂。他爸爸当着几个姨的面，骂他俩贪心不足、自作自受，把好端端的亲友给弄没了。还警告儿子不许再去找燕子，因为他不配。” 听完女儿的话，曾明警惕看向赵春苗。知道她心软听不得别人几句诉苦，他已算定表姐必会在年底前，来这里乞求赵春苗让她母子回来。 “春苗，今天提前给你说出我的意见，若是表姐来求你回订餐厨房，你只需回答：我不同意。” 曾明的话才落音，胡秀云就起身声明：只要表姐母子回来，她第一个离开。何丽萍随即响应，胡秀兰和谢勇也表明会离开。这无疑给赵春苗提前敲了警钟，使她提前做好了应对准备。 谢勇告诉曾明，他打算加盟一家网商连锁销售点，曾明还没听他说完就打断了后话。 “我建议你们俩把一半心思放在订餐厨房，另一半放在燕子身上，别东想西想的了。现在不是以前，经济条件都得到了改变，多关心孩子才是重点。燕子最近心情不好，过几天就要去省城读书，你们两个要多关心她、多陪陪她。听到没？” 夫妻俩这才傻傻的想起，自从女儿有了哥哥姐姐的关心与疼爱，两人确实对她几乎是不管不问了。胡秀兰在妹妹胡秀云责怪的眼神中，不好意思红着脸去了煎饼摊，抱住女儿燕子爱抚亲吻。 尹佳还好，考上了文理学院学习园林设计，秦淑贞和尹阳两人早就心花怒放了。能有幸进入这个大家庭，女儿又考上了本市大学，一家人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腾飞虽已逐步转好，但还是存留一些公子哥的吊儿郎当、贪图享受和怕苦怕累恶习。车鹏辉对此一点情面也不给，多次关上办公室大门对他痛打怒骂，还将他办公室内的吧台给砸了。不仅把所有的高档红酒香烟全部收缴交给老大，并严格规定他不许抽超过二十五一盒的香烟，在办公室严禁喝酒。 腾东林也是怕了他。车鹏辉每次来办公室，只要看到他把脚搁在办公桌上，就会现场教育一番，酒也不准喝。最可恨的是，车鹏辉一点面子也不给，当着员工的面把找他的女人给全轰走，吓得配合他的保安唯恐丢了饭碗。 一时间员工议论纷纷，不知车鹏辉是什么来头，敢于在董事长和总经理面前动真格。尤其令人惊悚的是，他竟然胆敢打骂总经理。 这可不是谣言，而是秘书亲口说的。说她送文件时，看到总经理在办公室被追打得喊爹叫娘。没多久，办公楼的员工给车鹏辉送了一个非常好听的绰号——大圣。车鹏辉没被人全部认识，但“大圣”已是人人皆知。 孟玉莲和汪阑珊婆媳俩知道这些事后是惊喜连连，对车鹏辉大加赞赏。请他吃饭犒劳，鼓励他再接再厉、继续到底。孟玉莲还抢过车鹏辉的手机给他转了十万，作为他最近工作外的辛苦费。汪阑珊也紧跟着大好趋势警告腾飞，若是改变不彻底，就取消明年元旦的婚礼。 冯学文也是一样，某天下午他和熊子吟在家，因寻找插线板，无意发现客厅矮柜内大量的香烟名酒，便“旧病复发”。找到一个大塑料袋马上装了四瓶酒和两条香烟，离开时还带走两个龙富粮送来的西瓜，那可是老爷子给孩子们的呀。他不以为然，对熊子吟和汤姐哂笑道：这不叫偷，只是把东西从这个家放到另一个家，移动一下而已。 从医院回来的一家人，听汤姐说起此事，还有顺顺楠楠的联合告状，赵春苗和刘思远则担心了。“曾明，他不会重蹈覆辙吧？” “是吗？别忘了他叫冯学文，如果什么都改得没有了，那还是他吗？你们是不是想给他一个新名字？”曾明笑问。 “放心吧，他一定会有度的，绝不会像过去那样贪得无厌，我肯定他近期一定会作出补偿。” 宋碧莹对曾明的说法表示赞同，她也是愈加喜欢腾飞和冯学文了。 曾明说对了，两天后的中午，冯学文和龚海琦送来两箱酸奶和四个大大的沙漠西瓜，再返回订餐厨房吃午餐。乐得刚开始吃饭的顺顺和楠楠，非闹着要坐在大西瓜上面吃饭。 新学期到来，曾明开车送女儿去省城，同时参加集团月会。高考失利和大学不理想，让燕子面对伯伯和两个姐姐有点自卑，琴琴和萌萌几乎一路安慰和鼓励妹妹到达女子学院报到。女子学院离两个姐姐的学校乘公交车有十多站，姐妹之间来往不是很方便。因为姐姐邵丽娟的病情，燕子暑假期间没有心思去学驾，两个姐姐只好要她暂住学校，下学期有驾照了再每天在一起。 冯涛很有爱心，从苏南直接回省城陪三个妹妹一周再一起回家。孩子们之间的感情非常深厚真挚，这也让各自的父母深感欣慰与放心。可每想到他们已是一天天长大，一步步走近各奔东西的时候，心中难免会有一种伤感。 第141章 种下希望 邵丽娟已能行走自如，精神面貌如同春节前那样。虽然因病情不能分泌乳汁，但她还是经常尝试喂养儿子，认真体验做母亲的幸福。 曾成坤已计划好，如果邵丽娟一年后病情持续好转，他将携妻儿去省城，再陪伴邵丽娟完成两年学业；琴琴的想法是大学毕业就去苏南，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姐姐能快点康复；萌萌今后是回广告公司和冯涛在一起；燕子说有可能留在省城帮姑姑，不想回订餐厨房，她很害怕见到赵明；肖宏伟决定只要曾成坤回了苏南，他马上去省城帮姑姑。 增援苏南的几人，可以说是凯旋而归。为感谢他们及时阻止不良事态的恶化，杜绝损失产生和对管理阶层成功实施了一次根本性调整，集团给予他们每人奖励二十万。 回来的孔思雨平静许多，不再经常性为难曾明，只有在绝佳时机出现时拥抱他亲吻。曾明是不会拒绝的，也不敢拒绝，因为她的优秀与重要分量过大。虽然这是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可她不愿放弃沿途风景。每天看到所爱的男人幸福快乐，自己同样是幸福快乐。他是爱她的，非常的爱，对这点孔思雨是绝对的自信。虽没有期盼的那份爱出现，但真爱是凸显存在，这难道还不够吗？ 曾明从不敢过问孔思雨的感情之事，害怕适得其反，更怕惹火上身。她就是自己的女儿辈，破坏她的未来无疑是极大的犯罪，他只能期盼时间早点给她带来一次正确的转变机遇。生活中很多问题说起来都简单，如果被自己遇到，那就复杂化了。 邵丽娟再次出院，现在是定期去医院做保守治疗，每两月做一次放化疗。她听从了医生建议理了光头，像个可爱的小和尚。在老爷子一再要求下，她答应十月回乡下。她重新开始了撒娇，比以前更娇了，娇得几乎离不开曾明、妈妈、赵春苗、程晓曼和曾成坤的怀抱。小奶奶宋碧莹若是正常下班回家，同样逃不过她的一番纠缠。 顺顺楠楠很理解这个特殊大嫂和姐姐，从不和她争抢爸爸妈妈，两兄妹总爱看着她的光头发愣，常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星期六下午，曾明、孔思雨和姜伶俐应电话要求下班直接回家。进屋大吃一惊，餐厅两个大餐桌摆满了美味佳肴，还有大龙虾、海蟹和鲍鱼。四兄弟四家人、腾飞和汪阑珊、龚海琦和冯涛都来了，熊子吟和冯学文在厨房忙活最后两道菜。琴琴跳进爸爸怀里告之，这是大家整个下午的杰作，仅仅去海鲜店、超市和菜场买菜就花费了两小时。 “今天是什么日子呀？搞得这么丰盛？”孔思雨和姜伶俐问。 龚海琦喜滋滋回答：“今天是两个哥哥的大喜日子，他们的指导丛书出版了。学文得了45万稿费，子吟得了30万，两人待会还要发红包。” 有人发红包，自然是家里最开心的事情。 赵春苗和程晓曼赶回家，告诉大家黄娟来不了，她担心店里人手不够。随后大声问大伙想喝什么酒？忙完的冯学文戏谑道：“当然是拉菲咯！藏那么多好东西馋死我了。大中华和黄鹤楼我各拿两盒，我是担心放霉了太可惜。曾明，你什么时候还喝上拉菲了？品味不错嘛！” “他哪会喝红酒，这都是收缴的战利品，高档香烟也是。”赵春苗笑看一眼腾飞解释，腾飞难堪得马上低下头。 冯学文来了兴趣，说：“战利品？那么多？我今天下午可是立了大功啊，待会走时应该奖给我一瓶拉菲。” 冯燕随手打了冯学文一掌，佯怒道：“手又痒了是不？” “姐，我不光是手痒，眼也痒、头也痒、心更痒了。曾明，要不我多发你红包，你还是给我一个袋子好。”哈哈哈，大家被逗乐了。 无论是曾成坤还是刘清媛，都没为这次舅舅的表现而心生反感，曾成坤还主动起身，帮他找出一个结实漂亮的手提袋。 冯学文没有客气，接过手提袋就去矮柜处快速将拆破的一条中华、黄鹤楼、一瓶拉菲和两瓶郎酒正好装满。见他提袋子走来，顺顺抱住他的大腿嚷嚷：“舅舅，我还要大瓜瓜。” “哈哈哈。这好办，明天舅舅带四个大瓜瓜来好不好？”冯学文放下袋子，高高举起了顺顺。“你今天最乖！舅舅第一个给你红包。” 说完就掏出红包给了顺顺，小家伙拿着红包跑向妈妈，在妈妈怀里将红包上交。 餐厅即刻热闹了，楠楠见哥哥有了红包大哭大闹，邵丽娟也吵着要。冯学文和熊子吟急忙快速给大家用手机发，每人各发一千，冯学文给曾明发了五千。刘嫂和汤姐有些不好意思，在这个家，每年拿工资和红包少说有五万以上，平常送的物品就更不用说了。 没想到邵丽娟在席间又出现犯犟，非闹着要喝红酒，一向睿智的宋碧莹抱着她深感为难，沈婷急得只差点哭了。一家人忧急的看向曾明，指望他能想出好办法来制止。 “娟娟，你不要闹了好不？自己去对儿子讲妈妈想喝红酒了，喝完红酒就告别。妈妈只在乎一时痛快，不在乎当妈妈的责任，也不在乎全家人一生的痛苦。” 爸爸的话惊醒了女儿，她并不是一定要喝红酒，只是撒错了娇。她突然十分恨自己，恨附在身体上的病魔，恨自己忘乎所以伤害了一大家人，破坏了欢乐气氛。她开始流泪，觉得非常对不起大家。 见女儿委屈伤心流泪，曾明急了，赶忙过去从宋碧莹怀里接过她。“娟娟乖啊，别哭。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选错了饮料。来，用你的果汁和爸爸碰一下，让我们提前庆贺你彻底痊愈康复。” 沉闷的气氛陡然出现，很快又一闪而过。与爸爸喝了一口果汁，邵丽娟恢复了正常撒娇靠在爸爸肩上，放心的曾明刹那间来了新灵感。 “娟娟，饭后爸爸就帮你在院里的桂花树下埋一瓶红酒，等你彻底康复那天，再挖出来庆祝好不好？” “不，要埋两瓶，到时我要一醉方休。”娟娟升级了要求，可爱的光头提醒曾明给她戴上了帽子。 “行，我们就好事成双。”曾明爽快答应，好在拉菲还有两瓶。 埋酒仪式颇为庄重，围绕确定好的桂花树摆好一个大大的心型蜡烛圈，点燃后才开始破土挖坑。小心放好酒、填好土、盖好草皮，曾明仿佛看到又多了一份希望在萌生，这是埋下的酒吗？应该是种下了一个崭新的希望。 曾明抬头看向中秋的圆月，默默祈愿：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这晚，娟娟戴着晓曼姨送给她的大波卷金发，像个欢快的小公主在曾明和赵春苗中间玩闹，最后在赵春苗的怀中睡去。曾明早就困了，很快进入梦乡，似真似梦的又见到了冯兰。还是一袭白色长裙，长发飘逸、面若桃花，怀抱着依然是那位漂亮的女孩。小女孩对他甜甜的笑，仿佛那张照片变成了影像。 “曾明，女儿病了，我刚给她喂了药，你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女儿呀。” 冯兰露出娇媚的微笑叮嘱，声音忽近忽远、恍惚不定。曾明欲想看清她、走近她，她的身影却愈发模糊，再如同晨雾缓缓淡化消失。曾明即刻被惊醒，发现邵丽娟已睡在他的怀里，想起梦中情节，他再次迷惑了。他愿意为女儿的痊愈保持这种迷信，至少是保留一个奇特的希望。 第142章 努力挣扎 短短几天，娟娟不知有了多少副假发，金色、酒红色、黑色，长短不同的造型应有尽有，反正娟娟无论是佩戴哪种假发都好看。 赵春苗悄悄告诉曾明，在给娟娟洗澡时，发现她的身体仅仅比过去消瘦一点，没出现不好的变化，还是以前那么白皙光滑、匀称窈窕。产后恢复也是相当的好，仿佛没生过孩子一样。她真希望娟娟就这么慢慢的痊愈，重新回到健康快乐的过去。 现在的鸽子和鸡汤配方全由老爷子亲自来，党参、天麻、黄芪和枸杞等，都是最好的选材。每天早上的小米粥、黑米粥、杂粮粥、绿豆红豆粥、莲子羹等是轮着换，主食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曾明和熊叔可谓是竭尽所有手艺，专为娟娟烹饪可口饮食，馋得来看娟娟的老爹老妈怎么都不愿回乡下，沈婷恨不得能不去苏南。 随着娟娟的身体继续好转，曾明再次将主要精力放在工作上，对整个市区、县城和乡镇，来了一次大巡察。虽然发现了很多小问题，但还是督促所牵涉部门快速处理、不得有误，强调防微杜渐的重要性。 同时，抽空去了一趟邻省突击检查，回来特意经省城停留几天。既与总部高层做了一次工作交流探讨，又陪三个女儿度过了两晚，鼓励她们放下所有包袱认真学习，不要过于担心姐姐的健康。 十月黄金周过去，沈婷放心的回了苏南，邵丽娟和刘清媛带上孩子回了乡下，曾成坤、冯燕和三姐曾芸芬随身照顾，还有吴姐帮衬。 抽空看女儿的曾明发现，龙富粮家又有了新变化。所有花卉都是相同颜色和品种分类，摆放和种植在原地，面积也增加了一点。二楼走廊和栏杆上的盆栽花卉，五颜六色交错摆放，这种变化所带来的新颖，使得视觉与心情得到了一次极好的更新。 鱼塘边的不锈钢葡萄架上已是枝繁叶茂，左右两棵葡萄藤粗壮了许多，龙富粮肯定说，明年一定会首次结葡萄。路边的篱笆墙也换成了灌木丛绿植墙，屋前屋后及附近的村路旁补种了许多花卉树木，还用两排冬青树种植了两道绿色围墙，形成的院子完全可以称呼为花园了。 “哥，我们这边可是老爷子当家了，他要给娟娟建一个世外桃源。家里的鱼塘不许再捕捞出售，鸡也要保留三百只下蛋的老母鸡。明年起，家院附近的大堤边要种下一长条果树，春季看花，夏季收果。他现在每月给当家的五千作为生活费用，每年还补贴我们损失费三万，我妈因此事为难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这有什么为难的？他又不差这点钱。富粮，你们只要两老开心就行，顺带注意观察他俩有无异常，其它一律不管，钱不够由我来补。”曾明交代弟弟龙富粮。 “哪会不够？当家的都没办法花钱了。两老只要开车出门，回来都是满满的，连我妈的药都给包了。大棚内换农膜、化肥农药、农具更换，基本上都是老人家出的钱。你说我们怎么不为难？”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有必要这样为难吗？都是一家人了，你顾虑这些干嘛。别说他每月给五千和每年给三万，就是一年给家里十万你也没必要这样。你们要清楚，他不缺钱，需要的是快乐健康，你们只要关注这两点就行。” 曾明不耐烦的打了一下弟弟的头，也是想让他这个榆木疙瘩能开开窍。 娟娟的到来加上秋高气爽，心情大好的老爷子天天都要带上她们去太平湖钓鱼。不知是开心过度玩累了身体，还是没注意到湖风的影响，才过一周，娟娟就出现高烧和病情逆转。 接到娟娟住院消息，一家人再次心急火燎，曾明被折磨得不知该不该通知邵天祥夫妇。老爷子两人也被吓坏了，不晓得哪方面出了差错。医生听完患者近期情况后严肃告知，病人需要的是静心养病，不得过于劳累和情绪激动，只能做些简单的活动。在治疗期间，病人的抵抗能力相当脆弱，一点点疏忽都有可能引发病情逆转。 再次叮嘱不要乱喝饮料、不要随便吃零食、要时刻注意温度变化。饮食方面一定要注意好营养搭配，食物要软细清淡温热，决不能有油腻、油炸、辛辣或坚硬食物出现。医生的话让老爷子后悔得想撞墙，悔不该给她准备大量零食，还有带她去湖边由着她开心疯玩。 一周后，娟娟的病情出现好转。看到家人焦虑的表情和爸爸憔悴的面容，她难受得哭了。“爸爸，我怎么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累赘呢？总是拖累您们。我失去了平常，每天只能不断的垂死挣扎。” 曾明急忙抱住她安抚。“挣扎有什么不好？敢于挣扎也是你与命运抗争的勇气体现。爸爸也挣扎过，并且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在挣扎中改变了自己，迎来了希望，得到了幸福，最重要的还有了你这个小精灵出现。 所以说挣扎有时候并不是丑陋表现，而是一种人性顽强的美。很多人都是在挣扎中产生希望，在巨痛中实现理想，我的宝贝女儿现在不也是这样吗？你难道没发现，爸爸正在欣赏你的挣扎？我仿佛看到一个坚强的小生命，正在努力的、顽强不屈的破茧，一旦完成这个艰难历程，一只美丽的蝴蝶不就诞生，再翩翩起舞的飞向天空了。” “爸爸，您怎么把我的挣扎说得这么好听呢？我好喜欢。”娟娟笑了，信心再次回到她脸上，稳定在心里。 两个多月时间，娟娟的病情时好时坏、起伏不定。医生对比前后检查结果后乐观告诉大家，娟娟的病情，就是在这种起伏中向好的方向迈进。康复之路是曲折的，但也是光明的，曾明更是坚定这个信念。他一定要把这个属于天国的女儿留在人间，不管付出多大代价，这也是完成冯兰的嘱咐。 邵丽娟先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赵春苗暂时将订餐厨房完全交给了胡秀云，只是偶尔去店里看看，她要亲自照看女儿，让曾成坤有更多的时间去工作、学习和思考。曾明这天下班回家，发现赵春苗和娟娟蹲在桂花树下乐呵呵地说道，原来是埋酒的旁边长出了一棵幼小樟树。 “爸爸，我的希望发芽了，有手掌高了呢。”女儿童趣般的话让曾明先下了车，走向她所指之处察看发芽的希望。 哟嘿！真有一棵小樟树不知什么时候，从埋酒的另一端长出约六寸高，曾明心中大喜。停好车的孔思雨和姜伶俐也跑来观看，顺顺和楠楠很好奇，拉着刘嫂和汤姐非要过来看看什么是希望。这，这不就是一棵大草吗？兄妹俩见到小樟树失望又费解的看向大人。 “爸爸，您要把它保护好，我的病好了就把它移栽到院东边，让它慢慢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我要让孩子们一代代记住它的来历，让它成为我们家今后的吉祥树。” 娟娟的说法很受大家赞同，曾明马上蹲下清理完四周的杂草，使它处在更好的透风与光线之下。 希望与吉祥之树在初冬的微风里摇摆，像是努力挣扎向上生长。西边的夕阳如同在燃烧，预示着明天希望与吉祥的太阳不会久远。这种预示实在是寓意深刻，兴奋的曾明两手抱起女儿和妻子，欢快地走向幸福之家。 第143章 购房机遇 疫情一年多来，负面影响确实可怕，以前热闹非凡的社区街道变得行人稀少、冷冷清清，仿佛还处在严控之中。 白兰小区的门店经过几波开张和关闭，最后仅剩下兄妹糕点和夫妻俩开的快餐店。这边的炒货店也深受其害，生意一落千丈，若不是曾明动员大家关照，多吃点花生瓜子，早就倒闭了。 前几天，大家发现快餐店旁边最大的那间门店，又新开一家便民服务店。随便在社区走走，映入眼帘最多的就是门店转让和房屋转让。就连家院旁边，也有两户人家转让多日未果，曾明和康永建还看过几次，因价格过高而放弃。 曾明发现，医药行业并未因疫情而出现火爆，非典时期排队买药现象没有重现，仅仅是比平常多了一些顾客。顾客主要以公务员和国有企业员工为主，普通市民寥寥无几，似乎漠不关心家人和本人的健康了。 订餐厨房倒是未受到过大影响，只要未出现疫情反复，生意随便要好于同行。最近，经常有顾客好奇进入厨房查看佐料和高汤，还提出是否有什么精和什么调味素问题。胡秀云和梁木他们不明所以、无法回答，任由他们自己看、自己尝好了。 每次检查一大铁桶高汤，全是固定每天由六根大棒骨加两截脊骨和墨鱼丝熬成，皆放心离开。不知是什么市场效应推动，订餐厨房在萧条期间反其道愈显火热，与四周冷清的同行相比宛如鹤立鸡群、独放光彩。后来大家才慢慢反应过来，这是消费者高度信任的体现，现在光顾订餐厨房的新顾客几乎占有一半比例，皆属于慕名而来。 这晚回家时，曾明被邻居老赵截住在院门前，他是来推销房子和院子的。早在二〇〇五年时，他们兄弟四人本是想修建一栋四层楼房住在一起，后因老二和老四变卦，老大和老三只得改建为一栋二层楼。楼房占地约150平米，院子有180平米左右，绿化还过得去。 曾明前几月之所以没兴趣和他深谈，主要原因是兄弟俩咬定180万转让。又通过赵春苗了解到，他们家以前也曾欺负过赵春苗父女俩，赵春苗守寡期间，赵家两个女人都辱骂过赵春苗母女，他弟媳还向院里泼过一次狗血，说是为了辟邪。再想起建房时与他商量，两家之间的过道各占一半被拒，曾明才没考虑帮他们一把，由着两兄弟为债务缠身、生意败落去焦头烂额。 赵老大递上一支烟，对曾明夫妇汗颜道：“曾老板、春苗，我承认过去我们一家人对不起你们，不仅没帮过你们家，还起哄跟着别人踩了几脚。还有就是你们家建房时，我是有意为难你们，今天就当是我赔罪了。 我和老三的涂料厂已被银行清算，我们两兄弟现在除了这栋房子和院子，什么都没了，外面的欠账全打了水漂。我们三兄弟和老二商量好了，卖了房子就去浙江他那边重新发展。你也知道，都半年了也没有结果，老四上个月亏本卖了房先去了浙江，我们很可能会移民国外寻找出路。” 曾明莞尔一笑，说：“门路挺多的嘛，都考虑到出国了。” 赵老大一时语塞，停顿一会有点难堪说：“曾老板，别的我就不说了，今天来就是想确定一下，你会不会要我们的房子。我和老三知道一时难以脱手，加上现在的房子多如牛毛，房价大幅下滑，前景更是堪忧。这样吧，你如果觉得适合购买，不如你来开个价供我们兄弟俩参考。” 针对赵家的房子有十七年之久，中途未做装修，曾明按照现在二手房行情和未来趋势，做了一个随意估价，那就是120万可考虑。 赵老大听闻忍住惊喜，故装犹豫说和老三商量商量。曾明看破不说破，由着他装腔作势，反正家里不急着要房，成不成无所谓。 次日上午，曾明安排完工作便去了龙富粮家。尹佳现在很想拥有一个见习苗圃，龙富粮家不远处大堤下方村道边，有一片二十多亩凹凸不平的荒滩地，如果将其租下改造一番，完全可以建成一个苗圃。 曾明再次看了看一会现场，随后去了村委会，看看有没有可能租下。村长和村支书刚好都在，得知曾明为此事而来村长格外热情，亲自陪他去了现场。到达后，村长告诉曾明，这片土地属于以前未改造完工的河滩农田，实行承包制后一直荒废至今，后来有人在此种过杨树，但效果很差，最后都死掉了。 这片滩地以石砂为主，改造难度较大，提醒他多多考虑清楚。如果租下作为苗圃，投入实在过大，村里都不好意思收租金。曾明觉得言之有理，认为应该叫尹佳过来看看为好。如果她喜欢，投入大点也没关系，只要有利于孩子的未来发展，花点钱又算得上什么呢？现在的条件又不是不允许。 中午，孔思雨和姜伶俐开车将尹佳送来。令曾明意外的是，尹佳非常满意该地方，甚至喜欢这里大小不一的石头，还说越多越好。她恳求伯伯帮她租下，所有费用算是她暂时借贷，今后一定会连本带息归还。 “伯伯，我表哥家的苗圃明年十月份到期，他正愁没有新地方呢，我现在就叫他过来看看。” 见她们三姐妹上车离开，曾明电话通知村长下午签订租赁合同。 才过半小时，沃尔沃就返回了，直接停在前方村道现场处。年轻人就是心急，尹佳和表哥陆晟当即做了一个大概规划。在交谈中，大家才知道陆晟是尹佳舅舅收养的孩子，省城重点大学车辆工程专业毕业，因没找到工作回家务农。 综合谈话内容，曾明知道完成该小型园林场的建设怎么都要40万投入，看到兄妹俩都热衷于此地也无所谓了。下午的协议签订很顺利，考虑到乙方投入较大和租赁地实属于荒滩地，每亩年租金仅为一百元，租期为60年。也就是这个下午，感动的尹佳正式叫曾明为爸爸了。 尹阳和秦淑贞因为女儿这件大事凸显不安，除了慌乱斥责女儿和陆晟几句，也说不出其它。正直善良的普通人得到帮助时，流露出的往往是感激所掩盖的自卑，他们也只有自卑。 陆晟是第一次来，因很受大家喜欢晚餐后被邀请来家。宋碧莹的眼光是非常犀利准确的，短短几分钟时间便对陆晟给予满意的肯定。倒是腾飞“心生邪念”，明里暗里蛊惑陆晟不如去腾达集团工作，但皆被陆晟巧妙婉拒。 时间已晚，由冯涛开车送陆晟回家，曾明背着娇欢的娟娟，随赵春苗、程晓曼、冯燕、熊子吟和刘思远出来相送，也想去公园散散步聊聊旁边房子的事情。赵老大见这边有动静，马上和老三过来寒暄。 兄弟俩都知道，现在赵春苗家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他们哪怕是没出现窘境也远不及对方了，这就是时过境迁。 “曾老板、春苗，这么巧，我俩正要回信给你们呢。”赵老大恭维道。“曾老板，我们确实急于卖房，就按你所说的120万成交，你们看行不？” “我们家才修的新三层楼房，谁说要买房了？再说你们家的楼房又不怎么样，十多年了也没装修，看上去和旧房子没多大差别，围墙修得也是马马虎虎，大门都锈得不像样了。如果是我的，我卖120万给你，你们兄弟俩会接受吗？” 这应该是赵春苗第一次为难他人，想起小时候父女俩经常被他们一家人嘲讽欺负，还有守寡时期对她们母女的冷漠刁难，赵春苗哪会有好语气。 见赵春苗心有怨恨，曾明只好对兄弟俩表示遗憾，说赵春苗是家长，他只能听她的。刘思远也是按捺激动，在一旁扮演吃瓜观众。 第144章 平常岁月 本是想去公园散步的，结果被赵老大和老三拦住说了大半天，赵春苗担心娟娟生气，留下曾明去了公园。 她是想买又不想买。买下，是因为适合冯燕一家、冯学文一家、还有郝婕一家；拒绝，是因为实在不想帮助对方，就因为他们不值得帮助。她倒是想买下西头赵虎的小平房带院子，毕竟他小时候帮她找过丢失的羊，欺负和嘲笑他们父女俩，也是受众人不良影响所致。 曾明被两兄弟纠缠得没了办法，只能敷衍答应再做做春苗的工作才得以脱身。散步的娟娟见爸爸找来，娇嚷着跑向爸爸要公主抱。听了曾明所说的结果，赵春苗坚持由她来谈，也不知她是怎么谈的，反正次日下午的结果是110万确定。 办完所有手续，旁边的兄弟两家人便没了踪影，看来是真的急了。110万的购房款由冯学文和冯燕各付55万，产权在冯燕的坚持下落户在冯涛名下。两院之间的整改和房屋装修工程，赵春苗果断交给表姐夫负责，宋碧莹对她这种举措深表赞赏，连续夸她好几次。 表姐夫看了以前的图纸和楼房柱梁，确定该楼房是四层楼基础。为保险和实用起见，建议增修一层最好，并同样修建楼顶花园，此建议马上通过。待到郝婕来时一切已落定，只能要求表姐夫所有工程款项必须由她来结，并提前支付30万前期工程款。 在处理旧家具时，冯学文和刘思远意外发现杂房内，有一张年代久远的雕花木床，一套大方桌靠椅。冲洗干净摆好后格外引人注目，两人一致认为值得珍藏。曾明和赵春苗看后也是赞赏有加，对大木床、大方桌和靠椅上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精工细作的花鸟草木、小桥流水、日月星辉爱不释手，认为应该专用一间房来摆放。 无独有偶，在各房间检查中又发现一大一小两个雕花木柜、两个圆木凳，凑在一起像是一套绝配家具，渗透出浓浓的古香古色，促使大家坚定长期珍藏这套家具的想法。 家院开始了整改施工，首先是增加一层楼，两个院子合二为一，围墙、房屋外表和门窗必须保持一致。表姐夫承诺，新年前全部完工。 又是一月过去，智源学校初中部通过对两届学生的评比抽查，冯学文以全a结果被学校评为特级教师。没人不服，也没人不敢不服。一是他在广东时就是学校的特级教师；二是他所编写的指导丛书，已被学校指定为初中毕业班专用复习书；三是前段时间和高一数学老师在专业和英语的一次公开较量。 起因是一位学生升高中后，因数学成绩下滑遭到老师批评。这名学生一时来了性格当即顶撞，说如果是冯老师继续教他，绝不可能出现数学成绩下滑现象。 这位学校唯一的硕士生数学老师，哪能接受这样的羞辱？回到数学老师办公室，马上用英语和冯学文争执起来。指责冯学文故弄玄虚，跨专业用英语讲课和指导学生语法错误，有意在学生面前制造个人崇拜。 冯学文当即反驳，之所以经常用英语讲一段课程，主要是为了激发学生对学习的全面兴趣，纠正语法错误是对他们负责。这难道不是一位合格老师该做的吗？至于个人崇拜问题，请你不要侮辱学生的智慧和人格。你不优秀他们凭什么喜欢你？凭什么给你打上a？说完就指出他刚才的英语不够流畅，对话中存在四处错误，暂不适合用英语和他交流。 两人的争辩，使得其他老师人人自危，一个是初中数理化语英全能选手，一个是数学组唯一的硕士，若不迎头赶上，明天岂不面临淘汰？ 外面的校长听完争执，对冯学文更是欣赏有加，走进办公室大声表扬两人。提倡老师之间要多交流和敢于辩论，要在交流与辩论中发现自己的不足，要懂得思考如何自我提高。智源学校是重点学校，一个重点学校是需要优秀的老师来支撑，而不是靠花里胡哨的宣传。校长再次肯定，冯老师所编写的复习指导丛书，不仅受到本校初三学生的喜爱，也很受全国初三学生的喜爱。印刷数量超两百万套，给学校带来巨大荣誉。 汪阑珊继续把学校发生的趣事说给大家听，冯燕的骄傲再次复燃，比以前更猛烈了。刘思远又开始在曾明面前诉苦，说现在不能在老婆面前提及冯学文一点不是，不然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状告冯燕已成为一个真正的“扶弟狂魔”。 龚海琦也彻底忘记了过去，每天吃饭时，夫妻两个黏糊得让人肉麻。她现在开口就是“我老公最乖了”，“我老公最优秀了”、、、、、、胡秀云她们实在是受不了，经常集体起哄要他俩出去肉麻够了再回桌吃饭。 冯学文似乎旧病复发、变本加厉，只是和以前有了本质的区别，他毕竟是冯学文。才三岁的顺顺和楠楠，现在已成了他的忠实卧底。 前些天，四兄弟父母来家送给曾明的香烟和好酒，没多久冯学文就对数量了如指掌。因大家的心思全集中在邵丽娟身上，给冯学文讨好和拉拢两个孩子创造了大好良机。电动遥控玩具、狗狗熊熊布娃娃、儿童读物、衣服鞋帽、新奇水果和可口零食酸奶等，使得顺顺和楠楠对舅舅已经是死心塌地、忠心耿耿。 家里的名烟名酒、咖啡茶叶、医药代表送的打火机钢笔等，经常在曾明和赵春苗感觉不到的情况下，神秘失踪一部分。但有一条，库房内的存酒他是绝对不会动，他知道它们的重要性。 曾明愈发奇怪了，为什么冯学文总是爱给他发红包，并且还附上一个诡秘的笑脸图？这晚，曾明对赵春苗说起这些怪事，赵春苗听后捧腹大笑。 “你去检查家里的存放物吧，肯定少了。” 这倒是提醒了曾明。果然，刘嫂和汤姐告状，两个小家伙早就成了内奸，经常里应外合让舅舅把东西拿走。曾明觉得这样也好，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下去。 邵丽娟的病情任何变化，都是一家人心情好坏的晴雨表。这次保守治疗完毕，她们便回了龙富粮家，主要是避免家里施工的噪音会影响到娟娟。老爷子还是不满足，一个劲的唆使娟娟要求爸爸经常来做菜，娟娟哪会不理解爷爷奶奶？她也巴不得爸爸天天都能宠溺自己才好。 为了让娟娟每天保持良好心情，赵春苗和曾明答应了她的要求，逢双日就来做晚餐，晚上也睡在这里。 随着邵丽娟的病情持续好转，孔思雨和姜伶俐的撒娇也复了原。姐妹俩越来越爱要曾明买物品，已发展到内衣也吵着要他买。姐妹俩十分清楚，曾明是非常疼爱她们的，不失时机享受着这种疼爱和珍惜这种疼爱。称呼也是杂乱无章，一会儿是老爸、一会儿是亲哥哥、一会儿又是温暖哥，上班下班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们的父母早就知道这些，很理解两个女儿对曾明特有的情感，也为曾明对女儿的真诚付出充满感激。女儿在外能有这样一位暖爸来关心照顾，做父母的又怎么不深感欣慰呢？ 曾明知道姐妹俩一直没动用邵丽娟给的一百万，也知道她俩爱时尚、爱漂亮、爱消费。他非常清楚，无论她俩有怎样的要求，眼里绝没有贪婪与浑浊的眼神，只有小女孩式的开心。因此继续放纵她俩，期待时间能产生新机遇，让令人期盼的转机早点出现。 他也是害怕哪天把持不住自己，这对青春美丽的姐妹所产生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他不是神，而是具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 第145章 真爱转化为文字 赵春苗非常清楚，孔思雨和姜伶俐对曾明已开始变本加厉，因为曾明经常与她谈及从不隐瞒，哪怕是帮她俩买内衣的事。赵春苗理解的同时也会有酸涩，她毕竟是一位普通女人，怎会因属于她的内衣专有福利被剥夺，而无动于衷呢？ 曾明的手机是没设密码的，每天固定放在床头柜或书桌上，她可以随意打开。她特爱看一帮姐妹和女儿与他的微信对话，一个比一个娇滴滴，不是要亲亲就是索要抱抱。纯粹的真情表露，如同洁净的溪流所激荡起的水花，让人享受、发笑和感悟，更是让人一目了然。 她们都把曾明当成了最坚实的依靠，对他充满不可改变的绝对信任。她在考虑着，考虑该不该把这种美妙的纯真情感写进空间。 同理，曾明也对她经常摆弄笔记本生出了好奇心。这晚趁她在沐浴，他打开了她的笔记本。文章如同其人，纯朴、简练、自然，没有华丽辞藻，没有废言累句，只有一种纯粹的真。曾明很快被她《我的爱情》第一章，《始于二〇一四年春季》所吸引。 “我从不相信爱情，一直未对它抱有过幻想，确认它只是人们对美好的一种期望。然而，在二〇一四年春季，属于我的爱情随着春风悄然到来。我当时并没有感觉到，所以记不清他具体是哪天开始出现，只记得就是在这个美丽的春天。 我和他的出现都很平常，平常得彼此没有留下印象。在我的记忆里，当时的他与我一样普通，没有引人注目之处。我卖煎饼，他买煎饼，就这么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的平凡度过。每次想起这些，内心都有一种后怕，幸亏当时没人抢在我之前关注他。不然，我都不知今生已错过人间最美丽的爱情——我最珍贵的幸福。 时间长了，我俩才算是认识，开始偶尔会攀谈几句。我知道他开了一个小餐馆，每天上午都会来买菜，数量不是很多。有时，看他买完煎饼离开的背影，固定式一手提着一个可挂在摩托车上的菜篓，机械麻木、无所谓一切的走向菜市场。他那种无所谓，像是无所谓生死一般。我敢肯定，假如路边的大树倒下砸向他，他可能也会无所谓懒得去躲闪。 我们彼此继续保持那种普通，没有情感方面一丝一毫的变化，只是将煎饼给他的时候，我才慢慢发现他的不普通。他的眼神很特别，有一种特别的茫然与悲凉，但很真很暖；表情也是被固定了一样，有种难以被人发现的伤悲与沧桑。我这才慢慢的留意他，也是他的特别让我好奇。 时间从春季走到冬季，偶尔简单的闲聊，我俩彼此知道对方都是丧偶，我对他有了一种自己也看不到的朦胧好感，觉得他像是一个好人。 我一生都要感谢二〇一五年元月的那场雨加雪，还有那股割脸的寒风。好像是它们提醒了我，也是它们牵引着我向他走近。我终生都不会忘记，元月六日那天上午，因为天气恶劣，整个早上我仅卖了几张煎饼。正在担忧我们母女俩的生计时，一阵凛冽寒风呼的掀开我的煎饼摊上的棚布，冻雨纷纷落在煎饼摊和我身上。孤弱的我，忙活了半天也没将它整理好，气得我流出了泪，心里大骂老天也欺负人。 ‘今天又是下雪又是吹大风的，你还出摊干嘛？不晓得休息一天？’他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跟前。我当时正处在又气、又急、又恨之时，听到他的话就发泄了：‘我不出摊是不是你来养我们母女俩！’天啦，我干嘛对他发火？我吃惊又后悔。 他依然没表情，默默离开。不久，带回几个新铁夹很快将我的雨阳棚整好，说了一句今天早点收摊，再提起他的菜篓转身走进菜市场。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魂也跟上了他，随他一起离开、、、、、、” “这是属于偷看吗？” 赵春苗一边用干毛巾擦拭头发一边问，合身的浴袍将她衬托得性感诱人。她确实越来越美了，曾明的蠢蠢欲动油然而生。 “偷看？有我这种端正的偷看吗？我是在欣赏，也是在跟着你的笔记一起回忆。”曾明回头笑道，有点邪魅的笑。 “感觉怎样？像不像小学生的作文？” “很美，美得我不想停下，就想一直看下去。还想，还想做下去。”曾明一把搂过她贴耳轻语，再狠狠地吻着她。 “你还真是个坏蛋！” 赵春苗娇嗔完一句便不能动弹了，曾明已紧紧抱住娇艳欲滴的她，使她由温暖上升到熊熊燃烧，再就是不能自拔、任其摆布了。爱如潮水，很快就将赵春苗彻底吞没、、、、、、 工作之闲，偶尔进入赵春苗的空间已成了曾明新的习惯。也许是姐妹或女儿给她做了装扮，空间的画面更加柔美清新，如同进入一个春色满园中的小木屋内。在《恋爱结婚恋爱》那章，粉丝的评语有很多，赵春苗对赞赏羡慕者只是简单回一句谢谢，对质疑者回一个笑脸图。没有解说，也没有回答，继续抒写她真实的经历和所想所感。 随后，弟媳们、龚海琦、程晓曼和孔思雨姐妹俩也经常进入阅读。 漫天花儿（程晓曼）评论：早知道哥哥那时天天要买菜，我就应该在假期间去菜市场门前卖面包。 静静垂柳（安静）留言：你卖面包？行行好吧，别糟蹋面包了。 蔷薇幽香（彭小薇）留言：你还是卖面糊好。 春的雨丝（孔思雨）评论：我和俐俐那年高考后，就应该去菜市场卖菜，这样岂不早就认识我的大哥哥了？ 月光女（敏子）留言：你们俩怎么卖菜呀？分得清蔬菜和草吗？、、、、、、 赵春苗的空间很快成了姐妹们相互调侃、揭短、取笑的园地，曾明只是看看不参与其中，但提醒她们不可泄露各自身份、家人和订餐厨房。 这天，外甥肖宏伟电话告知曾明，他已到了省城协助姑姑在酒店工作，说这是姑姑的再三要求。邵蔚蓝这期间去过苏南两次，曾明认为应该是她看中了小伟的能力。得知龙呈喜和小陈他们在苏南已深得邵天祥赏识，几个月来对工作已基本熟悉，这也让曾明非常舒爽。他早已做好预防措施，只要那边情况有变，立马会派孔思雨和康永建过去增援。 在通话中，针对邵蔚蓝要奖励肖宏伟一辆车的事情，曾明极力要求他想办法拒绝，提醒他和曾成坤的情况不同。一个男人切不可轻易接受他人的馈赠，这是一个做人的问题。如果人都做不好，自然是万事皆空，最终一事无成。小伟后面的话很让曾明意外，他取消了去吉阳市的考察计划，决定留下配合姑姑把省城这家四星级酒店经营好。 计划变化，再计划再变化，这都是经常出现的事情。曾明也不感到意外，叮嘱小伟继续努力专心工作后便挂了电话。 两家公司的业绩在十一月份继续下滑1.4%，曾明和助理分组抽查了多个地方，均未发现工作中存在较大问题。这次集团月会期间，他如实和易明峰谈起此事。 现在的易明峰越来越老练圆滑，神秘笑了一下不做正面回答，只是强调集团的医药业绩今年增长8%没问题，这无疑给曾明和一起开会的助理带来巨大压力。助理小郭在回来路上沿途检讨，认为他在细节上肯定还存在不足之处，明天开始一定要逐个筛选复查。 在工作上，曾明对员工的主动性一直是支持和鼓励，从不干扰或是怀疑，最多只是针对结果给出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第146章 婉拒升迁 园林场已施工多日，曾明认为该去现场看看了。虽然经常过来，但都是为了娟娟，一直没去现场。 下午到达时，尹佳正带领两民工在鱼塘边铺设鹅卵石。还别说，铺上鹅卵石的护坡上，花草更显出一种奇特美感，小路也是别具一格。葡萄架前置放了几块大石头，既可坐人，又点缀出一道新的自然景观。怪不得娟娟非要坐在上面晒太阳，还要拉着爷爷奶奶陪她。 葡萄藤下，刘清媛和三姐曾芸芬抱着龙龙与曾曾逗玩，冯燕和吴姐陪在一旁，曾成坤应该是在房间看书或处理公务。哥哥肖宏伟已离开，虽有岳父母和龙呈喜他们存在，成坤还是不怎么放心苏南那边，每天必须及时阅读所有文件，与高管交流沟通。 曾明没有打扰儿子，背上娟娟带大家去了园林场工地。老爷子倒是兴致勃勃，期盼园林场快点完工，他目前还主动负责现场监工了。投入费用也与曾明无关，他已包揽一切，就想为娟娟打造更好的环境。 工地上仅有一台推土机在忙，陆晟与几位民工按照大中小规格堆放石头。村长还真是说对了，曾明随便看一眼，这三堆石头怎么都有百来方，平整出的地面基本上为砂土。 陆晟过来陪同，介绍还需一天就可以平整完毕，然后就是填上一米厚的土了。土源已经联系好，就到六公里外，到工地每车一百元，填好为止。一番介绍后肯定，在明年六月前可以全部完工。考虑到有六十年租期，陆晟认为还是修建栅栏式围墙好，一步到位。 曾明和易老非常赞同，大家随意说道一会便离开。才上村道，邵天祥的视频电话就打来，娟娟不耐烦的接听。 近期，夫妻俩有空就打电话询问女儿病情，娟娟若是状况好就视频，再让他俩看看思念的孙子曾曾。两人知道女儿的病情在时好时坏中缓慢向好，孙子的健康和超级可爱更是让两夫妇喜笑颜开，恨不得每周都能飞来看看女儿和孙子曾曾。这不，一路到葡萄藤下，视频还没完。曾曾很是善解人意，配合妈妈送给外公外婆多个笑容。 因有过上一次的教训，娟娟回来后，老爷子的细心程度陡增百倍。不说别的，哪怕是曾明在旁边抽烟都不行，非要把他赶离十米外。整个下午，曾明仅仅抽了一支香烟。 刚榨好一杯苹果汁，又被老妈叫停，用开水烫温后才交给娟娟。两老还学会了烤红薯，技术也是没说的，看着老爷子那副认真烤红薯样子，曾明差点笑出声。冯燕告诉曾明，只要不属于违规，娟娟想吃什么，两老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办到。乐得刘清媛直嚷嚷不想回去了，这句玩笑还吓坏了她婆婆郝婕。 订餐厨房愈加被人青睐，影响力日益深远，外来的顾客越来越多，最多一天突破了六十桌。店外四条长椅常被等待用餐的顾客所占用，使得外面更加热闹非凡。 刘思远想不明白？该社区前后左右的街道酒家林立，有的地方一家紧挨一家。为什么唯独订餐厨房生意火爆呢？问题是这里没有一人是有职称的厨师。他一再提议，曾明应该好好总结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曾明哪有心思总结这些，只知道要求大伙要继续保持传统，对原材料的采购和每一道菜的加工不得有丝毫怠慢。 这天中午，煦暖的阳光让人感觉如同提前进入阳春三月。陪娟娟吃完午餐回来的曾明才停好车，就听见家人们在津津乐道着。“真是不可理喻，她还好意思理直气壮的来。人啦，如果不要脸了，就没有做不出的事和说不出的话，这就是无耻者无畏！” “你们在议论什么呢？一个个忿忿不平的？”走进店内的曾明微笑问。 胡秀云放下碗筷告知，快中午时表姐来过。先是恳求赵春苗让她们母子回来，被赵春苗婉拒后就撒泼，当着顾客和路人骂她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赵春苗回她一句：这里没有人对不起你们，而是你们自己对不起自己，更是对不起大家。 几位熟客认出了她，讥讽她们母子以前就知道先在厨房吃饭，比谁都下班早，比老板还牛，离开时还吵着要分红。这些丑事如果发生在别的餐馆，早就被老板打跑了。这年头谁容易？少在这胡搅蛮缠，再胡闹就打110报警。见指责她和帮忙说话的人越来越多，表姐悻悻离开。 赵春苗的善良所产生的软弱，已被表姐牢牢抓住。曾明担心表姐还会再来，吩咐大家不要有所顾忌。她若再来，态度必须强硬，不能给她一点点情面，必要时就报警。如果胆敢胡闹，必须果断采取自卫措施，要不然她将会没完没了。耍赖，已不被当今的人看成是羞耻，而是一种本事或是一种智慧。正因如此，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厚颜无耻行列。他们共同认为：越是无耻，越是容易争取到最大利益！ 有了曾明的态度，梁木首先表态，如果表姐胆敢再来胡闹，他第一个动手制止，胡秀云和熊叔他们立刻群起响应。 大家都没将此事告诉表姐夫，皆认为表姐夫的为人还是不错的，一码归一码。但表姐夫还是很快知道了，当着表姐娘家人的面狠狠扇了她两耳光，怒骂她既愚昧无知，又贪婪无耻，把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大好机遇白白葬送。警告她胆敢继续耍泼，他就坚决离婚，再次臭骂她恩将仇报、执迷不悟、一心求死路，差点连累到他。 也许是这次打骂发挥了作用，表姐再也没有出现。 进入十二月，宋碧莹被领导谈话，要求她做好准备去省政府工作，还是那样被她谢绝。宋碧莹明确表态，认真站好最后一班岗，市长任期到了就光荣退休。今生因众多原因失去太多，希望退休后能做些弥补，不然会留下太多遗憾。谁都肯定这不是她的真实想法，可知道了又能怎样？孤傲清高的一枝独秀岂能轻易说服。 自从宋碧莹担任重要职位以来，难有所谓的政敌出现。一是清正廉洁；二是公私分明；三是顾全大局；四为无权利欲望。正因如此，无人将她列为竞争对手，也无人视她为威胁，更不存在利益之争，反而在不影响利益前提下，皆为她提供工作便利。最主要的，还是共同敬佩与欣赏这朵芬芳永存、洁身自爱的“一枝独秀”。 她是一道神奇风景，只要在她面前丢开利益和私欲，那就剩下对她的仰望与尊重了。她就是一株芬芳洁净的白莲，给污浊的泥潭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美，不可攀比的美。 时间，让曾明对她已是了解透彻，对她除了欣赏就是崇拜。她的淡定、睿智、果断、洞察与观点，无不让曾明几兄弟折服。她只能无声无息的浪费价值，也只能像是被乌云遮挡的明星，无法发出璀璨的光芒。 曾明不甘心，还是冒昧问了一句：“为什么不去省城？” 宋碧莹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轻叹回道：“唉，老了，光华已去。就我个人而言，真感谢这场疫情到来引发房地产急剧降温，不然很多事情我都无法阻止，累啊。” 她缓缓转身、优雅微笑，说：“你知道利益有多可怕吗？它可以让人疯狂，在疯狂中忘记责任，丧失人性。其实，追根到底，一切根源皆为愚昧所致。因为愚昧，所以疯狂；因为疯狂，所以无度。人啊，只有脱离了愚昧，才能真正觉醒，才能接受文明之光。 几千年的愚民文化造就了一个恶性循环，那就是愚化别人的同时也愚化了自己，最后都被愚化了，大清朝就是最好例证。” 曾明无话可说，突然发现任何言语都是废话，只能扪心自问：我的愚昧程度是多少？ 第147章 认识魏乐观 随后一段日子，姜伶俐出现了神秘感。经常不见人影又突然出现，从不脱伴的孔思雨也不知她去了哪。这晚即将关店门时，她才一蹦一跳的哼歌回来。 “去哪了？俐俐，我严重怀疑你有外遇了。”孔思雨生气道。她的这话与表情，把赵春苗、胡秀云和何丽萍逗得大笑。 “小雨，你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好不？我只是在附近和别人聊天。”姜伶俐拉着孔思雨娇扭道。 “聊天？你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恋爱了？你如果恋爱我怎么办？你是想抛弃我吗？”孔思雨急了。 曾明被她给逗笑，众姐妹跟着起哄，黄娟不爱参与这些事，在柜台计算当天的总账。 关门后一起回家，开车的姜伶俐在白兰小区门店处停下，指向对面一位正在收拾的小伙子娇问曾明：“哥，你看他怎样？像个好人不？” 赵春苗捧腹大笑。曾明按下车窗，借助店里的灯光和路灯看过去。哟，这小伙子还真不赖，身上有种熟悉感。对了，很像以前的熊子吟。赵春苗也是一样，仅看了两眼就满意点头。小伙子发现大家，挥手与姜伶俐打招呼，一位大妈马上出来隔街高喊：“小姜，明晚再来，我给你泡芝麻豆子茶。” “哎哟，芝麻豆子茶。啧啧啧，真够香的。”赵春苗逗趣一句。“快走吧，别让后面的孔思雨又发飙。” 想起刚才那店名是便民服务部，曾明问姜伶俐。“认识多久了？” “一个月。嘻嘻。”姜伶俐乐呵呵的一脚油门，小车加快了速度。 才回家，孔思雨脱下呢大衣扔向沙发就对姜伶俐发飙。“你这个叛徒，你老老实实坦白，是什么时候开始背叛我的？还喝芝麻豆子茶，我提醒你，别喝了乱放屁。” 哈哈哈，众人大笑，顺顺和楠楠也不愿跟汤姐去睡觉，非要看完这场热闹。 “我就奇怪了？以前新药部主管小雷追她你怎么没这样？”曾明问。 “她会喜欢小雷？明显是他一厢情愿，我操那份心干嘛。”孔思雨吼完，气呼呼地坐在曾明和赵春苗中间。 “这次你是害怕了还是嫉妒了？”赵春苗轻抚着她笑问。 “都不是！我就恨她欺骗我，背着我出轨花心。” 她的无理取闹引得宋碧莹大笑，抱住她狠亲了几下。“曾明，这件事你们俩可要管管，明晚就一起过去看看吧。” “不行，我也要去。”孔思雨大声要求。 次日晚餐后，曾明、赵春苗、姜伶俐和孔思雨一同去了便民服务部。小伙不在，去外面维修还没回来，热情的父母忙着招呼客人。趁两老在准备芝麻豆子茶，几人随意参观。 这家服务部相当精致简洁，招牌都是大大的发光字，四个漂亮的业务介绍展牌，整齐划一的立在路灯下显眼处。门店是最大的一间，少说有70平米，有序又美观的间隔着营业区、小库房、餐厅、厨房和卫生间。营业区两米上方是货物搁架，整齐分类摆放着大小不一的各种水管和铝合金件。四周的不锈钢货架与柜台内，陈列着品种繁多的高中低档水龙头、卫浴喷头、热水器燃气灶配件、灯管灯泡等等，给人的视觉效果是琳琅满目而不散乱。 营业区正中间是一张小书桌，书桌前是两张并排的黑色钢管椅，与书桌后的那张为同一种款式。从整个摆设来看，该主人应该是个心细的人。四人站在店外再次打量，曾明被旁边没出租门店外一大型喷绘广告所吸引，赞赏其简明扼要与生动有趣。一对卡通兔，手拉手的向路人介绍服务部业务范围。参观完的三姐妹，被前面兄妹糕点店送来的点心所吸引，嘻嘻哈哈的边吃边聊。 大妈这时站在门前，慈爱喊着他们进店，说芝麻豆子茶已准备好。大家正有说有笑走向店内，一辆六成新五菱微型双排座货车到来，敏捷熟练的停在喷绘广告处——小伙子回来了。 下车的他全身工作装，脱下白色纱手套与四人握手招呼。他比熊子吟略矮，但神态与气质不分上下。虽然衣着遮掩住身体，曾明一眼就看出他应该是一个健硕的小伙子，孔思雨似乎很满意的打量他。见大家落座，父母两人客气的告辞回家。在一番自我介绍后，大家也算是相识了。 小伙子名叫魏乐观，三十岁，省城重点大学冶金工程专业毕业。与一铁兄弟去过山西、河南、湖北和上海，一直没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两年前，两人在上海几乎沦落到流浪地步。坐在路边干嚼方便面充饥时，发现一旁几个民工接下一管道安装业务差人。穷困潦倒的两人顾不得那么多了，马上加入到民工行列。从此，他俩每天伙同一帮来自天南地北的十六位民工，没日没夜的苦干。 兄弟俩惊奇发现，这十六位民工全都是多面手，泥工、木工、水电工、油漆工、管道工、防水工样样精通，个个都是大师傅，其中三人还精通维修燃气灶、热水器和电动车。他们很快组建成一支密不可分的团队，一起工作、一起住工棚、废弃房、烂尾楼和大桥涵洞，共同过着艰苦劳累又充实快乐的生活。因为他俩是大学生有文化又懂电脑，被他们推举为团队负责人，还增加了电脑笔记本维修业务。 半年后，他们在一处仓库定居下来，房租水电免费，条件是夜间要负责看守仓库。这也是魏乐观兄弟俩，在为这个仓库维修下水道时，与负责人商谈的结果。 两年多来，他不仅每月给父母寄两千，还攒下了十万，各种技能也全部精通。今年八月，他先回家创建便民服务部，一旦基础形成，他兄弟就回来一起干。魏乐观告诉大家，经过三个月努力，十一月的收入已过了四千，他估计今后保证五千月收入应该没问题。如果兄弟回来，就将隔壁这间门店也租下，专门负责维修电动车和销售品牌电池。 赵春苗被他的传奇故事给迷住，不时对他给予褒奖。尤其对他自嘲回家交完余下的六万房贷，家里和店里就有股浓浓的汗臭味逗得大笑。魏乐观真是人如其名乐观开朗，没有丝毫诉苦迹象，对自己的过去如同讲述一个有趣的故事。一个男人，身在如此艰难处境中还能泰然处之、心存乐观，这难道不是一种可贵吗？他比自己以前优秀多了，曾明不得不承认这点。 他可惜的看向孔思雨，她怎么就不愿去寻找和发现，他身后森林中挺拔的大树呢？ “曾总，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我非常仰慕您，一直希望能找个合适机会与您相识，没想到结果是这么容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我认为这应该是天赐良缘，敬请今后常来指导，晚辈有礼了。” 他的诚意很让曾明感动，回敬他一口茶更是欣赏有加。曾明这才知道，其实无论是熊子吟还是冯学文或是魏乐观，都应该是远远优秀于他的。他那位铁哥们又怎样呢？曾明好奇了。 魏乐观打开手机照片再次滔滔不绝。他的铁哥们叫迈迪烨，两人在大学时同届同寝室、同在篮球队，他学的是采矿工程。他俩的共同点实在是太多，都认为学冷门专业可能会更好找工作，结果走向社会后撞得头破血流。 两人刚相识就因双方同住在一社区而惊奇，一个住在阳光小区，一个住在对面的医药公司宿舍。他俩在大学时都爱打篮球和晨练，一同爱上健美运动；后来又同步恋爱四次，失恋四次，再一起流浪至今。自从大学毕业因现实问题双双失恋，两人共同决定，不再对爱情婚姻抱有幻想，就兄弟两人携手共进一辈子。 交谈投机，不知不觉聊到十一点。魏乐观谢绝曾明帮他俩找工作的善意，说兄弟两人的人生观已发生变化，对所谓的工作不感兴趣，就这样回家自由自在的工作，好好孝敬父母，给他们一个安乐晚年。 回到家的赵春苗，笑看沙发上若有所思的曾明，说：“曾明，想什么呢？还是做好准备吧，我感觉这个大家庭又要添丁了。” 这话正符合曾明的想法，他抬头欣赏了老婆一眼。 第148章 邪门的松散 表姐夫兑现了他的诺言，家院改造和装修工程在十二月二十日这天完工。两院合并后，形成一个四百平米的小花园，园林这块全部由陆晟和尹佳负责。 整个大院，从外面看是简洁朴华的美感，里面看实为福地洞天、生机盎然，每一寸土地都发挥到极致作用。考虑到二月十二日为春节，曾明建议冯学文他们在春节前三天搬家为好，尽可能让房间多通通风。 表姐夫一帮人，随后去了东南方尽头赵虎家动工，工程是推掉老旧平房建一栋二层楼房，一栋偏房修整翻新。表姐夫知道这事终究瞒不住，告诉赵春苗是康永建买下的，安静也知道。这就邪门了，他俩什么时候学会了隐瞒？ 曾明知道后劝说赵春苗，他俩肯定会在某一天主动说明原因。 认识魏乐观后，家里损坏的灯具、两台空调的异响、卫生间水龙头和几处开关插座更换等全交给了他。三天时间，在没影响到其它业务前提下，他不仅全部维修更换好，还协助表姐夫安装完四盏院内太阳能路灯，十八盏太阳能地灯和壁灯。 姜伶俐替他找曾明收取工钱和材料费，开口就要三千。宋碧莹在大笑中打了她几板屁屁，骂道：“真是养不家的丫头，才开始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孔思雨却出现罕见的情绪低落，连续几天单独回家。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仅仅因为家里一次下水道堵塞，爸妈打电话叫姜伶俐去处理，姐妹俩就要面对分离。她想到了逃避，若是今后俐俐真和魏乐观走在一起，她就去苏南好了。 曾明和赵春苗既理解又担心她这种异常，赵春苗一再督促曾明，尽快找时机和孔思雨好好谈谈。这又是女儿又是妹妹的，她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她难受。曾明正为难考虑，该如何与孔思雨谈这件令人头痛的事，没想到当晚没回家的她，见到从乡下回来的曾明主动坐在他和赵春苗中间。 “老爸，你们今后都会离开我吗？”她紧紧抱住曾明伤心问。 “你傻呢，怎么可能，家里的女儿哪一个不是宝贝？没看到我们这几天都在担心你吗？” 曾明刻意引导孔思雨，把他和赵春苗当父母看待，赵春苗疼爱的搂过她在怀里爱抚。 程晓曼一脸怪笑过来，拉上她去了天台花园茶座。这本应属于两姐妹的不知聊了些什么？等曾明、赵春苗和宋碧莹在健身房锻炼完毕，她俩一路嬉闹跑进健身房，还真是邪门了。看来，女人的心事还是由女人去解决最好。 家里邪门的事继续扩大化，可以说形成了一股邪潮。因熊子吟、冯学文、腾飞和四兄弟先后认识了魏乐观，一个个都开始脱离集体，出现从未有过的人心松散。 每晚，不是由汪文泉就是王志勇，送两个火锅菜和几个炒菜去便民服务部，菜送去人也回不来了。最先是姜伶俐失踪，慢慢的彭小薇、敏子、蔡亚玲、安静、龚海琦甚至是程晓曼也不在店里吃晚饭。 一时间，店里的啤酒、白酒一箱箱消失；家里的好酒好烟也是一瓶瓶、一条条减少。曾明和赵春苗若是审问顺顺和楠楠，两个小家伙马上会诡秘跑开，扔下一句：就不告诉您们。 黄娟告诉曾明，他们所拿的酒和点的菜都给了钱。这可提醒了曾明，冯学文这段时间怎么没发红包了呢？难道真的又复原了？正想着，冯学文给他转账了五千，各种各样的笑脸图后面留言：对不起，喝来喝去就忘了。不是我想拿家里的烟酒，只怪买的不如家里的好。尼玛，还真是理由充足。 刘思远愤怒了，认为这样松散下去家会不像家，集体不像集体，主动请缨过去抓人。这不，都过去一小时了也不见抓人回来。 赵春苗看着生气的曾明大笑。“抓什么抓？肯定是同流合污了呗！” 又是一周过去，魏乐观的好兄弟迈迪烨回家，腾飞订下晚间四桌酒席大庆。这帮人已快速成为了好兄弟，刘思远还以大叔自居。那晚，兄弟俩的父母都来了，腾东林、孟玉莲也和腾飞、汪阑珊一起到来。儿子的婚期即将来临，两人很想利用这次机会与汪文泉商量一番。汪文泉还是像过去那样，内心不怎么赞成这桩婚事，依然不放心腾飞。 无奈女儿非要坚持，他只好保持默认，对腾东林夫妇不冷不热。想不到何丽萍却很热情，很快博得夫妻俩的好感。 迈迪烨随和有礼，回家才三个小时就和大家混熟了。这两兄弟还真是相同，看上去一样的身高、一样的健硕、一样的阳光、一样的衣着、一样的亲和力、一样的像只有二十六七，偏差是不一样的英俊与风趣。迈迪烨比魏乐观还要健谈风趣，让人看他一眼就想笑。难怪这兄弟俩在外流浪干啃方便面时，也不沮丧颓废。 冯学文直夸迈迪烨的名字起得好，每个女孩叫他都是一种享受。他随即起身举杯，标准道：“my dear，wele home！” 众人大笑，那天晚餐也是时间最长的一次。在交谈中，大家知道他俩的父母都是下岗人员。魏乐观的父母开过早餐店，迈迪烨的父母还在公园做勤杂工。两人坦言，奋斗多年还是相当于无车、无房、无存款，仅仅是生活方式与人生观发生了改变。打算回家后安居乐业，做一对快乐有孝心的好兄弟。 宋碧莹对他俩大加赞赏，鼓励二人条条大路通罗马。不管做哪行，专心一志照样会成功，正所谓行行出状元。 迈迪烨这时换了话题，说回来时，相送的十六个兄弟都舍不得他回家，骂他俩不能抛下他们不管。他们已经商量好，春节前先把门店转让掉，春节后都来武陵市团聚。无论怎样，兄弟间一个都不能少，一定要在一起共同奋斗。 想到这些来自于贵州、四川、甘肃、陕西、河南、湖北、安徽和江西的兄弟，年龄最大的有四十二，最小的小四川才十六岁。两年多时间，大家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魏乐观喝下一口酒决定，就让他们都来好了，先把隔壁门店租下开好电动车维修部，再隔一间房出来专门谈业务。都是有手艺的人，难道还会饿死不成？ 腾飞大笑打断他俩，说建筑公司要的就是民工，像他们手艺齐全的人一个月怎么都会有六千收入。住房也不成问题，建筑机械仓库内有很多空房间，哪怕是家属来也不在话下。兄弟俩听后大喜，认为先将他们安排在建筑公司好。 说到人员安排，曾明看向最先邪门的康永建和安静。安静明白大哥和嫂子应该知道了一些事情，怒瞪康永建一眼，让他出面解释。 “老大，我这样是为了赎罪。自从上次潜规则那事闹大，岳竹君没心思在医院工作了，对我提出多次，想请你帮她安排在康易莱大药房工作，可我哪有胆量对你说呀。” 曾明听出他的为难，也理解他的用心良苦。说了愿意帮忙解决工作问题，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岳竹君挺苦的，出生不久父母就下了岗。她从小聪明好学、成绩优秀，为了能早日减轻家庭负担，初中毕业就去了职业学院学习护理专业，并以优异成绩毕业。老大，我就是因为同情她才对她好的，只怪我没把握好下半身，给她造成了第二次伤害。 我之所以买下赵虎的房子，只想帮她一家人能住有所依，不再继续租住在拥挤的旧房里。多余的房间用来出租，完全可以解决她父母以后的生活问题。” 见安静点头认可，曾明和赵春苗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仅提出购房款必须由他俩出一半。 第149章 天国之女 赵春苗已知道赵虎家的旧平房带院子，是以六十万价格卖给康永建的，康永建看中的是在家院附近，便于今后照顾岳竹君一家人，明知不划算也果断买下，他是真正的想赎罪。 车鹏辉坚决不同意老大出钱，认为必须由他来承担责任，如果不是他以前经常毒害几个弟弟，哪会有后来的事。彭小薇、敏子和蔡雅玲认为言之有理，支持车鹏辉敢于担当，要求大哥大嫂不应参与，由她们四家人来解决此事。 宋碧莹听完，认为还是由四兄弟共同承担为好，要求曾明和赵春苗不要再干预。她非常清楚，车鹏辉这个二哥以前确实误导和毒害了三个家伙，如果不是曾明及时制止，真不知这四个糊涂虫什么时候才能醒悟。 见此事谈妥，腾飞趁火打劫提醒魏乐观和迈迪烨不要荒废了学业，建议他俩去腾达公司工作，服务部另外安排人去打理，没想到被两人当即拒绝。 看到孔思雨在用特别的眼神打量着迈迪烨，还有姜伶俐花痴般的看着魏乐观，曾明认真思考起来。他很赞同腾飞刚才的提议，认为自己该说几句了，至少是为了两姐妹的未来。 “魏乐观，我从不认为职业之间存在高低贵贱之分。但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你们，面对有更好的发展空间和展示自己才华机会，为什么不去把握呢？男人的悲哀是什么？并不是没车、没房、没存款、没女朋友，而是没有梦想和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我承认，你们在逆境与挫折中能保持乐观的可贵，但必须要清楚看到，你们俩也同时丧失掉积极进取的动力。八年的挫折与失败，让你们产生了害怕和怀疑，也学会了软弱和麻木。因此，你们的乐观与洒脱，有一半是为了掩饰这种弊端。 不要认为我是在批评你们，我也是在通过你们来反思过去的自己。我当时和你们一样，区别在于表现方式不同，但本质是一样的。现在我提醒你们俩，远大广告公司、腾达房地产和建筑公司都需要人才，该不该重新思考未来是你们自己的事，三天后我再和你们谈。好好想想吧，要对自己负责的认真去想。” 曾明的话使得一时陷入沉默。兄弟俩的父母感激地看向曾明；冯学文和熊子吟陪同魏乐观两兄弟静思；孔思雨两姐妹满意地对视着笑；宋碧莹对曾明点头赞许；腾飞显露出幼稚的骄傲；腾东林按耐不住激动，恨不得一把拿下这两兄弟，他太清楚自己该退位了。 沉默两分钟后，兄弟俩同时一笑，迈迪烨举杯说：“大叔还真是好眼力、好口才，您的提醒我俩会认真考虑的。今生能结识您这样的长辈，真是我俩极大的荣幸。谢谢了，我敬您！” 庆贺晚宴结束，两兄弟和父母一起回了店里；腾东林一家随何丽萍与胡秀云两家人去了白兰小区，共同商量孩子们的婚事。孔思雨姐妹俩又耍赖不回家，与程晓曼一道缠着曾明和赵春苗撒娇。宋碧莹和赵春苗再次借机引导她俩，该认真考虑个人感情问题了，实际上是专门提醒孔思雨。 她立刻坐在曾明怀里娇闹：谈恋爱可以，结婚也行。但老爸一定要继续疼她、娇她、爱她一辈子，不许有一点变化。这个条件曾明能不答应吗？ 才哄好姐妹俩，曾明的手机就来了微信。娟娟发来一张大大的哭脸，语音嚷嚷道：我想爸爸妈妈了，我要和爸爸妈妈睡觉觉。赵春苗看后马上去房间整理衣物，双号的今天还没去乡下，该去看女儿了。 那晚，躺在曾明和赵春苗中间娇够闹累的邵丽娟悄然睡去，搂着她的赵春苗在柔和灯光下仔细端详，不时的爱抚亲吻。“曾明，娟娟好漂亮哦，我都怀疑爱她超过萌萌了。你看看，自从她的身体出现好转，皮肤和水色又好了许多。” “这都是特殊情况产生的特殊现象，家里的孩子哪一个不值得我们爱？”曾明给女儿戴好睡帽亲了一下说。他这样说也是提醒自己不可偏离公平，实际上娟娟确实属于他的最爱。 曾明再次进入梦境，一人在寂静的湖边悠然漫步，欣赏着湖天一色、湛蓝深远。他惊异发现，仅有丝丝白云的天空是那么眼熟，仿佛是记忆再现。几声清脆的长鸣从天空传来，一对洁白的天鹅围绕他盘旋，再优雅轻缓的降落在湖面。在湖中长脖交错亲昵一阵，转向曾明发出阵阵鸣叫，如同天籁之音。见它俩向自己游来，曾明惊喜得走向湖边蹲下，尝试性伸开双臂期待它俩上岸。 哇！原来是一大一小。大的天鹅在后面轻啄小天鹅的尾部，像是催促它上岸。待到小天鹅游向岸边，大天鹅鸣叫两声，掉头张开双翅踩水跑离湖面，再慢慢升起飞向天空。随后一个优美的转身，在曾明头顶盘旋几周后飞向蓝天深处。小天鹅伸脖仰天哀鸣，像个可爱的孩子哭唤着妈妈，两眼流出晶亮的泪珠。小天鹅哀叫着游上岸，抖了抖洁白的羽毛飞舞双翅向曾明靠近、、、、、、 “爸爸，爸爸。”刚抱住小天鹅的曾明，听到女儿娟娟的呼唤，和余梦的尾声混淆在一起。惊醒的曾明擦了擦双眼仔细看着女儿，被她脸颊的泪珠所震惊！赵春苗也被惊醒，条件反射伸手测试她额上的体温，再检查她的鼻子是否流血。 “宝宝，怎么了？没哪里不舒服吧？”没发现问题的她还是担心问。 “没有，我想要爸爸抱抱睡。”女儿娇滴滴说。 放心的曾明将她抱在怀里，想起刚才的梦，感觉不是在抱着她，而是那只洁白的小天鹅。不对，应该是天国之女。见女儿再次甜睡过去，赵春苗提醒曾明，明天要娟娟和她爸妈视频一次，让他俩开心放心。 “曾明，你身上暖烘烘的，怪不得女儿就要你抱着睡。”赵春苗俏皮的看了看曾明。 “没有你的温度，哪会有我的暖烘烘呢？这种温暖是我们共同的温度。”曾明伸出一只手抚摸她的脸，爱意随之浓郁。 “快啊，我们俩眨眼之间就相识快八年了，这七年的恋爱让我每一天都如痴如醉、魂牵梦萦，我的满足感都快爆炸了。嘻嘻。” “你千万别爆炸，会吓醒女儿的。快睡吧，都凌晨四点了。”曾明看了墙上的挂钟说。 早餐时的老爷子，对晨练回来的曾明没有一点好脸色，见他坐下就咕哝起来。“等老子睡了才来，是什么意思？怕我得好处是不是？” “哪会呢？我这不是陪您吃完早餐再走吗？”曾明微笑哄着老爷子。 “你少糊弄我，明晚给老子准备好酒菜，我要带孙女回订餐厨房吃饭。”哈哈哈，老爷子那副怪怪生气的样子，使得满桌人大笑不止。 娟娟说想去海鲜楼，老爷子马上赞同。蛊惑孙女要多点贵的菜，再给爷爷点上一瓶好酒，吃穷这个臭爸爸。 见娟娟今早的精气神特别好，大家笑得更是开心，曾明油然想起昨晚的梦，愈加感觉这个漂亮宝贝就是天国之女，至少是他心中的天国之女。她今天戴的是乌黑柔顺的长发，中间系上一朵大大的白底蓝花蝴蝶结，仅涂了一点唇膏。配上浅绿色淡花冬季家居棉服，秀美得宛如出水芙蓉。 赵春苗舍不得走了，蹲下小心脱去她的休闲鞋袜，为她搓揉光洁的玉足。 第151章 惊心动魄的意外 第二天是星期五，琴琴、萌萌和燕子下午才五点就从省城到了家，赵春苗严重怀疑几个女儿是不是集体逃学了。四兄弟早得知消息，已在海鲜楼定好大包间，见众女分两组在跳橡皮筋，便叫唤她们去海鲜楼，路上不忘通知腾飞。 到来的老爷子更是兴致高涨，怂恿大家只管点最好的菜，安静点了一对大龙虾超过了六百，老爷子当场奖励她一百元；冯燕点了两份鲍鱼，娟娟点了两份清蒸生蚝也各获得一百元奖励。那晚，加上后来追加的一对大龙虾、海蟹、两瓶五粮液，还真花掉曾明九千多。 过来看老婆和儿子的明智想偷偷去买单，被老爷子发觉后给骂回。老妈在回家路上不停地对女儿赵春苗唠叨：这个死老头现在不知坏了哪根神经，总是把欺负儿子当成一件开心事。 赵春苗听后大笑，说：“妈，只要爸爸开心，您就随他呗。” 住在乡下的一帮人回家待了三天，恰好易明峻从省城回来看望父母，也享受够了老爸的刁难和臭骂。住了一晚离开时，对曾明伸着懒腰惬意感叹：再也没有后顾之忧喽。见曾明来了火，开上他的奔驰逃之夭夭。这两兄弟还真是一个德性，曾明心里恨恨骂道。 这天中午下班回家，老远就听见顺顺和楠楠在家里大哭大闹。刘嫂和汤姐累得有气无力的告状，说这两个小家伙起床后发现没了两个弟弟，哭闹了整整一个上午，怎么都哄不好，非闹着要去乡下找弟弟。这不，早餐也不吃，还发脾气摔坏一个牛奶杯。 “老爸，这几天都是好天气，不如就送他俩去乡下吧。你看看他们，声音都哭哑了。”孔思雨心疼说，与姜伶俐抱起了顺顺与楠楠。 “好了啊，如果好好吃完午饭，姑姑就带你们去找弟弟好不好？” 现在家人之间的称呼也是乱七八糟了。几人在家吃完午餐，孔思雨两姐妹送汤姐、顺顺和楠楠去了乡下，留下刘嫂看家，曾明随后去了订餐厨房看看情况。谁都没想到，第二天上午会发生惊魂一幕。 翌日中午即将下班，汤姐来电催曾明去乡下一趟。等他问原因时，汤姐已是泣不成声挂了电话。又发生了什么？紧张的曾明第一反应就是娟娟。三人急匆匆赶到龙富粮家，只见屋前坪有很多人围聚在一起议论，中间还停有一辆救护车。糟了，娟娟又复发了，惊恐的曾明扒开门前围观村民冲进房内。 彭小薇、敏子和蔡雅玲在宽慰精神崩溃的汤姐，制止她胡乱痛打自己；龙富粮湿漉漉一身，提着两桶刚烧好的热水急匆匆送进卫生间；弟媳在柴灶处烧着两大锅热水。赶来的村长和村支书大声将村民疏散，将带来的一大捆干艾叶和一袋生姜放在柴灶处。 懵懂的曾明，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宋碧莹、程晓曼和熊子吟就火急火燎地赶来。 “曾明，孩子现在怎样？”曾明被问糊涂了，傻愣愣地看着他们三人。 这时，赵春苗正送三位医生护士从楼上下来，给曾明一个宽慰的微笑。 “宋市长好！请您放心，两个孩子没事，注意驱寒保暖就行了。”医生激动得两手握住宋碧莹简单说明。 “谢谢，谢谢！”大家人由衷地感谢，曾明懵懂的随和。 趁他们去送医生护士，曾明急忙问赵春苗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医生说两个孩子没事？原来在上午十一点时，老爷子他们全去了油菜地、大堤和园林场工地散步；顺顺和楠楠离不开村长送来不久的一对小白兔，留下在坪里和兔子玩耍；龙妈和汤姐在一旁摘菜看护他们；吴姐和三姐去了厨房准备午餐。 仅仅因为吴姐端着一大竹筐洗好的红薯出来晾晒，不小心翻落在地滚得满处都是，就在她们三人捡红薯这一时间里，完事的龙妈猛然发现，两个小家伙已跑到鱼塘对面摘花玩了。 龙妈急忙起身走向他俩，正准备提醒要小心时，就看到楠楠举起采摘的花笑嘻嘻的叫哥哥看，一不留神向后滚落鱼塘。顺顺急忙去岸边拉扯妹妹，结果也跌落下去。龙妈当时魂都吓没了，一边大声叫唤从菜地走回家的儿子和媳妇，一边跑下鱼塘将楠楠抱起。 吴姐和汤姐被这突发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只知道大喊救人。赶来的龙富粮跳入水中，很快把扑腾到鱼塘中间的顺顺救起，闻讯赶来的几个村民帮忙接过楠楠，再将龙妈拉上了岸。 好危险！幸亏发现及时，还有今天的天气好。要是发生在前几天，孩子和老人非被冻坏不可。越来越多的围观村民提醒龙富粮，家里来了孩子就应该把鱼塘围网起来。 还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幕，难怪汤姐自责得发疯。龙妈已泡完艾叶生姜热水澡，心有余悸的去了房间，两腿依然还在发抖。龙富粮随后准备泡澡更衣，弟媳赶忙两手提着热水桶进入卫生间。 大家一起上楼去房间看孩子，楠楠还在被子里大哭。她并不是因为落入鱼塘被吓住，而是医生护士吓到了她，抱着妈妈不停地哭诉她没得病，不需要打针。这倒是逗笑了大家，让沉闷的气氛减少一些。 事情的发生使得人人自责，都没有心思吃午饭。龙富粮自责没有及时围网；老爷子和曾成坤他们自责没坚持带上他俩一起去玩；娟娟自责都是为了她而忽略了弟弟妹妹；孔思雨姐妹俩后悔又自责，不该提议送顺顺和楠楠来；汤姐最严重，认为她是罪责难逃。说要是这两个小家伙今天出了大事，她的余生也完了。 后怕的她，想着想着便咕哝一句：还真是要感谢冯学文。 怎么又扯上冯学文了呢？曾明不解问。汤姐苦笑解释，自从冯学文收买这兄妹俩以来，家里不说别的玩具，仅仅是鸭子、鹅鹅、乌龟、螃蟹、海豹、帆船等都有一大堆了。两个小家伙闹着只在浴缸里洗澡，水面和水下的玩具让他俩不玩上半小时绝不会甘休。无意中兄妹俩不仅适应了水，还学会了潜水去捉乌龟螃蟹。 听完大笑后的宋碧莹，劝说大家不要再继续自责，鱼塘也没必要去围网。她只是提醒大家吸取这次教训，多教育孩子不要去危险地带，多灌输一些简单的安全常识。再就是一定要有专人盯住他俩，及时提醒和纠正两个小家伙。孩子们都没事，龙妈则因湿寒着了凉。 她坚持不去镇卫生院，就在家吃了点感冒药，再喝了两次姜汤。她不认为自己是得了病，而是要儿媳帮她收收魂，说她的魂还没回来，不知被吓得跑去哪里了。 这场惊心动魄的意外，就这样在相互谅解与包容中过去，生活再次恢复到平静。赵春苗已完全适应了这个大家庭的变化无常、跌宕起伏，不再有枉然的担忧与害怕。生活是什么？不就是要适应一切吗。 宋碧莹、程晓曼和熊子吟刚离开不久，村长再次出现，带来两只大甲鱼。与大家客套招呼一声，放下甲鱼就开车离去。 “曾明，这段时间我捉了五只，加上这两只，家里有七只甲鱼了。后天泠江村的荷塘要抽水挖藕，我这几天就去那里看看，如果能凑齐十只，今年春节就可以放开吃了。” 龙富粮的说辞刺激了老爷子，催促他顺便问问，看看谁家还有野生甲鱼卖，他只嫌少不嫌多，大不了再买一个大水缸。 第152章 距离制约进展 回家的迈迪烨，每天和魏乐观一同忙着店内与社区住户各种维修工作，并快速租下服务部旁边门店，建立起一家电动车维修、补胎、急开锁和配钥匙综合维修部。 夫妻快餐店受到影响，新增一家门店做起托管服务，紧随着又多了一家理发店，白兰小区空荡荡的门店又有了人气与生机。 在迈迪烨执着阻挠下，他父母停止在公园做清洁杂工，两兄弟父母开始每天在一起喝茶闲聊、买菜做饭，为两个儿子做好后勤，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只是两个儿子大学毕业多年，一晃的都有了三十，难免不为他俩的婚姻大事操心，也自责不能为他们提供帮助。 便民服务部和电动车综合维修部，几乎成家里第二餐厅，每晚都是满满的人，常把四个父母和孩子挤到一旁小桌上。四位父母很喜欢这样，看着大家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喝酒吃饭，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舒畅。 只要孔思雨和姜伶俐来，那就是他们最喜欢的事。只恨距离太大，四父母都不敢滋生出那种奢望。这对姐妹实在是太优秀，要才华有才华、要人品有人品、论身材相貌简直就是百里挑一。家里的亲戚要么是有头有脸的能人志士，要么是如花似玉的千金，最基本的自知之明也会让他们望而却步，不可心生幻想。 距离，已是当今时代最可怕的词汇。因为它的出现与存在，亲友和夫妻之间的分崩离析已成常态，人与人之间也逐渐形成一道道阴冷的，看不见的隔离墙。幸好这是相对的，不属于绝对。值得庆幸的是，这帮人注重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内在距离，而不是市井那套低俗荒谬的现象距离。他们都受过良好的教育，都有过属于自己的坎坷艰辛，都有过理想破灭的惨痛，也都有过随波逐流的消极岁月。 他们在一起喝酒畅谈、无遮无掩、一吐为快，把各自以往的糗事无所顾忌翻出来开心，使得爆笑连绵不断，真情递增。 迈迪烨弹得一手好吉他，歌声还真不输给那些歌星。一曲曲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至少我们还有梦；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的过每一分钟，我的心跟着希望在走，跟着希望在走；再回首，云遮断归途。再回首，荆棘密布。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旧梦，曾经与你有的梦，今后要向谁诉说？再回首，背影已远走。再回首，泪眼朦胧。留下你的祝福，寒夜温暖我，不管明天要面对多少伤痛和迷惑。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我心依旧，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琴声与歌声更是缩短距离，让彼此更了解、更熟悉、更亲切、更走近。 唱完歌，再换一个话题继续聊天。魏乐观告诉大家，他们十六位兄弟正月十五后全部来武陵市，小四川和两对哥嫂负责便民服务部和电动车综合维修部，其他人去腾达建筑公司。 “哈哈，你们看看，春节后我们这一大家人可真多呀，五湖四海的都有，羡慕死别人。”迈迪烨放下吉他乐呵呵道。 “社会本就是一个大家庭，我们都是炎黄子孙，都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一脉同胞。能在一起互帮互助，互爱互勉也是我们的缘分，大家且行且珍惜吧！”曾明和赵春苗不请自到的进来接过话。 “哟，曾哥曾嫂来了，请坐请坐。”魏乐观起身迎接，腾飞也跟着点头叫哥嫂。 对这种越来越混乱的称呼，曾明不得不开始纠正，要求这些小字辈今后必须叫他俩为大叔大婶。不就一个称呼吗？一帮人无所谓的表态同意。 “大叔大婶，我们这个大家庭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有请您们两个做家长的多担待。”迈迪烨拱手作揖道。 “真赖皮，谁同意接收你们俩为我们家的人？两个不务正业的家伙就知道到处流窜。老爸，快报警，这里有两个流窜犯。”孔思雨的撒娇再次让大家爆笑。 曾明和赵春苗明显看出她对迈迪烨有了好感，夫妻俩只欣赏和注重这对兄弟的人品与才华，对其它一律不当回事。并不是他们忽视了金钱的重要，而是相信这两兄弟有能力改变。要求那么高干嘛？平平淡淡、快快乐乐难道不是生活的真谛吗？ 人一旦进入理想思维中，现实问题就显得微不足道，问题是他俩的想法岂能替代这对姐妹的选择。活生生的现实就摆在眼前，距离也是明显存在，怎么会仅仅因双方的好感就能化解？看来曾明和赵春苗在两人恩爱的过程中，把一切都简单化、理想化了。 孔思雨确实对迈迪烨产生了好感，这种好感除开曾明，应该是她今生首次面对一个男人所产生的最好感觉。想到现实生活的残酷与婚姻的复杂，她不得不心生畏惧、止步不前，也让姜伶俐产生了同感。姐妹俩共同认为，婚姻就像是一个可怕的怪圈，也是一道黑暗的深渊。她俩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面对曾明就一切迎刃而解了呢？退一步讲，哪怕一辈子只是做他的女人，那也是彻彻底底的无后顾之忧。 两姐妹连续几个夜晚讨论交流，终究得不出一个满意答案，也解释不清为什么只要面对曾明，就可以敢于不顾一切，甚至可以直接忽略他有家有室，并且还是父辈的客观存在。问题到底是出在哪儿呢？ 同样，魏乐观和迈迪烨经过几番考虑和商讨，魏乐观答应腾飞，春节后去腾达房地产公司，迈迪烨去建筑公司工作。机遇，如果出现的时间不对，反而是问题的存在，生活就是这么的扑朔迷离、让人对错难分。 随着关系越来越亲密，两兄弟父母强行揽下订餐厨房熏腊鸡的活，说在哪都是聊天，有点事情做日子更充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原因，反正就是特别喜欢这一家人，不论男女老少。王志勇、冯涛和汪文泉，常在晚上陪同魏乐观两人去外面维修；冯学文和熊子吟，几乎把视频讲课全安排在便民服务站业务洽谈室内。 还好，龚海琦和程晓曼都没表示反对，反正大家疯闹完毕，他俩也完成了辅导。 娟娟这次的检查结果比前一次略差，但医生对比一番后告诉曾明、赵春苗和曾成坤，娟娟康复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有可能在未来两年内会彻底治愈。提醒他们切不可掉以轻心，必须要继续细心看护，不要出现功亏一篑的遗憾。 心花怒放的曾明，急忙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通知给邵天祥，邵天祥激动得不断重复：元旦一定回家，一定要给女儿送上一件吉祥礼物。娟娟马上提醒爸爸，回来可以，但不许超过三天。邵天祥哪敢不答应？ 这天，外甥肖宏伟电话通知舅舅曾明元旦回家，跟着支支吾吾提醒，要大家先做好心理准备，他回来要宣布一个爆炸性决定。曾明如实转告三姐，曾芸芬不以为然，认为儿子应该是对工作的决定。只要他生活得开心，在哪工作都是一样。 第153章 吉祥礼物 表姐夫他们施工的速度真是吓人，几天没过来看，新楼房基础不仅建好，房子都修到一米多高了。康永建和安静接受了表姐夫的建议，不考虑修建天台花园，二层楼上方建成一个阁楼，相当于是三层楼了。 赵春苗看了楼房效果图非常喜欢，认为该楼房设计得紧凑合理，特别喜欢那种车库、阳台和房间的新颖布局。 岳竹君已辞职，由曾明安排在康易莱大药房总店当店助，这也是曾明与她交谈后所做的决定。那年只想着去教训康永建，仅简单看她一眼，没想到仔细看后确实让人心生怜惜之情。她才二十八岁，小康永建十四岁，两人有过四年情史。正因如此，她已经无法接受其他男人，这也是单身至今的主要原因。 她的漂亮带有一种清雅，没有一点市井之风，难怪安静与她实质接触后无法生恨，倒是更加怨恨康永建，恨他不该欺骗这样的清纯女孩，无端端毁掉她一生。还能怎样呢？尽可能的多做些弥补吧。 园林场已填土完毕，除了三大堆石头，皆为一大片平地。陆晟每天都在工地忙活，尹佳基本上住在龙富粮家东边偏房里，胡秀云干脆将自己的电动车给了她，便于她学习与工作两不误。大家明显发现，兄妹俩已转化成为恋人了，觉得两人很是般配，不在乎陆晟大她近七岁。现在的尹佳，与卖水果时被追赶的那晚相比，应该说是判若两人了，活泼开朗、青春靓丽，充满了自信。 王芳和三个小妹妹特喜欢这个姐姐，周末必会与她在一起，遗憾的是不能再去卖水果了。黄芊红、黎娅和康玉婷总是嚷嚷，所有的水果都没有尹佳姐姐给的好吃，吵得让敏子、蔡雅玲和安静直呼头大。 年终最后一天下午，曾明看完近段时间财务报表不怎么满意，要求财务部必须在元月五日前，将两公司全年财务数据和分析报告送来。他预计两公司今年的业绩，极有可能比去年下滑10%左右。 他承认，去年的突发疫情是医药业绩增长的主要因素，可他不愿接受这就是今年业绩下滑的主要原因。两公司经理、两业务部主管和总经理助理的全年分析报告，也会在下周交来，到时看完报告再好好想想吧。 如果业绩大幅下滑，只能考虑取消明年浮动工资计划，但年终奖还是要保持。无论怎样，全体员工一年艰辛的付出必须得到尊重。奇怪的是老爷子和董事长易明峰，这几天在电话里根本就不问及此事，难道他们忘了？或是不知道？ 邵天祥电话通知曾明，他已经到了省城家中，过一会就开车带上放假的三个女儿回家，要曾明晚上准备好四桌家人宴席，娟娟和老爷子他们也要回来。见时间已过下午五点，曾明估计他们一行应在晚上八点左右到。明天是腾飞和汪阑珊的婚礼，腾飞早就订好四桌。考虑到人多，曾明通知赵春苗再增加一桌为好。 曾明三人才下班回来，腾飞与汪阑珊就将他们拉去便民服务部业务接待室。腾东林两口子正与魏乐观、迈迪烨非正式交谈公司事宜。 “曾总，你来了，请坐，请坐。”腾东林热情招呼。 “刚才给他俩说了点公司的事，混凝土公司春节后将实行升级改造，新增和更换几辆混凝土输送车，这也是车鹏辉的提议。您看看现在，腾飞越来越懂事，公司内可靠的人才越来越多。我们春节后就成立腾达建工集团，明年我就退出，把一切交给他们。哎，我在太平湖北岸订了一块150亩地，计划打造一个桃花源式的度假村。建成后，我们两夫妻就定居在那里，也希望你们到时去度假哦。” 这可是件好事情，到时老爷子也会多一个去处，自己退休了也是一样。“早这样想多好？既造福自己又给他人带来享受。东林，今后别再这么客套，就叫我曾明。婚礼准备得怎样了？” 曾明改换话题问向腾飞和汪阑珊。 “早准备好了！丽萍妈妈在这边也安排了婚房。我们一切从简，就在家里置办十桌酒席，来的都是亲朋好友。婚假后，我只需给学校老师发些喜糖就行。”与孔思雨、姜伶俐在一起的汪阑珊回答。 “哟呵，不错嘛！才开始就这么顾家，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俩不觉得太简单了吗？订餐厨房只有九张大桌呀？”曾明问。 “哈哈哈，家里不还有大圆桌吗？万一来人多了，服务部还有两张呢。订餐厨房明天中午是包场，只需将小桌餐厅调整一下就行。至于婚礼嘛，您不认为安排在店门前很好吗？婚庆公司都量好了尺寸，明早就开始布置。”一对新夫妻笑道。 腾东林和孟玉莲一脸的无奈表情，两人计划中的大操大办被拒绝，干脆由着孩子们去折腾。他俩已是无能为力，反正说什么两孩子都不听，这倒是把曾明逗得捧腹大笑。 孔思雨和姜伶俐非常赞同，还说她俩今后结婚也这样操作。 “你们两姐妹想和谁结婚呀？我和你们老爸也好早点准备嫁妆。”进来的赵春苗逗趣说。 “不告诉您！”姐妹俩羞红满面一同逃向订餐厨房。 魏乐观与迈迪烨笑笑地看着，欣赏她俩娇美欢快的背影，也看清两店之间，这条冷直的马路就像是一条清晰的分界线，时刻提示他们不可逾越。两兄弟父母早就如此认为，深知什么是可望而不可及。这世界并不缺乏美好，而是很多的美好不属于我们，仅仅看看罢了，一饱眼福还是可以的。 女儿娟娟的病情继续在时好时坏中向好的一方转变，刺激得邵天祥夫妇俩兴奋失度，恨不得把世上所有最好的吉祥物都拿来送给女儿。早在两月前，沈婷给女儿定制一款价值过两千万的红宝石项链，期盼这种高贵永恒的红色能给女儿带来安康；邵天祥早就定制了一辆纯白色劳斯莱斯幻影，希望飞天女神能给女儿带来好运。 这不，晚上刚过七点半，在路人与顾客一片惊呼声中，一辆洁白超华丽的劳斯莱斯缓缓驶来，高贵优雅的停在订餐厨房正前坪。后面紧随的黑色宾利和三菱吉普，如同仆人般停在它左右，仍然阻止不了众人围观。仅看一眼金光闪闪的飞天女神车标，车内眼花缭乱的内饰，曾明就确认这辆定购车怎么都要过千万。什么叫财大气粗、挥金如土、一掷千金？这就是。 他有点担心家里的姐妹和女儿受到不好影响，因为楠楠非要程晓曼带她去车内看看。赵春苗一把抱起想跟上车的儿子，提醒顺顺今后绝不许上这辆车。 晚间，在一阵阵欢闹声停下片刻时，曾明对家人宣布：今后谁都不许擅自动用这辆劳斯莱斯，它只属于娟娟一人。并提醒家人要懂得认清自己、懂得区分，切不可自命不凡、妄自尊大、为所欲为。 差点提出明天想借用该车接亲的腾飞，听后紧张得急忙打消念想。宋碧莹看了看女儿程晓曼，补充提醒大家这辆车是属于特殊礼物，只能独属于特殊的娟娟拥有，其他人不得有非分之想。邵天祥和沈婷十分感激这种提醒，他俩确实希望这辆车专属于女儿，这并不是小气和大方的问题，而是对女儿的祝福与祈盼。 透过玻璃窗，曾明怔怔看着在灯光下格外耀眼的小金人，他并不是迷恋这辆车，而是因此想起两次的天鹅梦。再看向坐在邵天祥怀里娇闹的娟娟，愈发感觉这个天国之女就像这尊美丽的飞天女神，已经牢固扎根在这里的人间，就像院内那棵吉祥樟树一样。她不会离开了，永远也不会，因为冯兰要求她留下，也是她亲手将这个天国之女交给他手中的。 第154章 此起彼伏 曾明发现，与妈妈和邵蔚蓝坐在一起的外甥肖宏伟，并无宣布决定的举动，估计小伟可能是因为有魏乐观他们几个生面孔出现所致。看来他的决定不应属于工作之事，那又会是什么呢？ 谁都没想到回家后，小伟的决定再次带来一场地震和家人之间的尴尬。他这次回家是拿户口本的，回省城就和邵蔚蓝办理结婚。那一刻，整个客厅鸦雀无声，老爷子和老妈也悄悄回了房间不便参与此事。 见三姐被震惊得僵化，只知道默默流泪，赵春苗赶忙过去坐在她身边陪伴。宋碧莹同样一时说不出话来，似乎在适应这个家经常性突如其来的惊变。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就说什么吧。”邵天祥淡淡提议，谁都看得出他也是很头大。 能说什么？或该说什么？三姐曾芸芬继续默默擦泪哽咽，熊叔也是很不理解，这个儿媳可是比即将满三十的儿子大五岁呀。 “爸妈，舅舅舅妈。您们无需这样，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只想请您们明白，是我一直在追求她。 我承认，我俩的年龄存在一定差距，您们还可能认为我是因为她富有的原因。我能解释什么呢？只知道自己是非常非常的喜欢她、依赖她、迷恋她。她整个的美，我哪怕是今生只能拥有一天，那都是莫大的幸福。我讨厌用世俗的眼光与思维来衡量此事，请大家祝福我们吧！” 小伟的话既打破沉默与尴尬，也让邵蔚蓝像个小姑娘羞低着头，再也找不出一点点姑姑姑妈的样子。坦白地讲，若不晓得她的真实年龄，任何人都会认为他俩应该是同龄人，也很般配。 腾飞和汪阑珊的婚礼如期举行，让腾东林那方的来宾大跌眼镜，严重怀疑是不是搞错了。在当今社会，有钱人的任何举动都是很容易被人接受的，因此没多久，便被众人肯定为是一场低调的杰作。 曾明还是没有扫腾飞的兴，安排曾成坤开上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接亲，车鹏辉四兄弟开上牧马人沿途摄影，所有高档车全部加入到接亲行列。让这种豪华又简朴的婚礼，使得来宾如同处在冰与火之间，不知是冷还是热。 一对新人次日就去了三亚度蜜月，曾明因去总部开年会，与邵天祥、邵蔚蓝他们开车去了省城。邵天祥与沈婷这次要将黑色劳斯莱斯开走，作为两人今后的工作用车。 曾明不愿再谈豪车之事，改话题叮嘱小伟一定要专心工作，在经济上绝不能出现不该有的想法。叮嘱完又觉得是多此一举，他明显感觉小伟这一年时间变化了很多，已经凸显出一个男人的稳重与成熟。其实也不是属于什么变化，而是机遇和爱情造就了他。 开完年会的曾明，与总部秘书倪娜交流完工作正准备回家，董事长易明峰来到他办公室要求吃完晚餐再走。席间，兄弟两人专门与他谈起后方两家公司业绩下滑之事，纠正曾明应该与二〇一九年业绩作比较。 他俩共同肯定，前年业绩增长超过了38%，去年仅下滑10.6%，扣除疫情因素，业绩实际增长应该在20%以上，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两人提醒曾明，今年继续下滑5%到10%也是极有可能，如果明年哪怕是在今年基础上增长0.1%，那都是质的飞跃。 谈起集团去年的业绩，兄弟俩开始喜形于色。说自从采纳大后方以店带面、配送同行的做法后，业绩确属喜人，增长了12.6%。如果今年继续深挖、理顺、细化，再增长5%应该不成问题。易明峰的妻子，集团财务总监告知曾明，他去年的股份、业绩分红和以店带面、配送同行的发明奖励，总计为133.58万。如果没异议，明天中午下班前将汇入他账户。同时通知员工，浮动工资计划不会变动。今年若是业绩下滑超过10%，明年初将自动取消。 对年终分红与综合奖励金额，还有员工浮动工资计划不变等很让曾明满意，也肯定自己对得起这个133.58万。 几天时间内，三姐也想通了，不再为儿子的婚事纠结，只是担心今后会不会有孙子。 上午，看完所有报告与方案的曾明临窗凝思，他没想到两个经理、一个助理和两个业务部主管的分析报告几乎是雷同。难道他们在一起商量过？不对，若是这样，最起码姜伶俐绝不会参与其中。看来，今年业绩继续下滑6%为参照已成为共识。有没有阻止这种现象的可能呢？曾明出现了异想天开。 正在思考时，市场部主管进来汇报，截止去年十二月底，本市区域已有九家大药房关闭。他建议，为了巩固大后方市场，市区和两大县城四个地方需要补充，以极力阻止与防范竞争对手的市场渗透。 曾明接受了该提议，交代他与拓展部配合尽早拿出一份详细方案，每处地点需要提供五张照片和地段介绍。主管领命离开不久，孔思雨拿着一叠文件、传真件和邀请函嘟嘴顿脚进来。自从改口叫老爸后，姐妹俩的娇滴滴也随之增长了一倍。虽然在工作时间不会胡闹，但两人在没外人时，若是出现嘟嘴或哼哼娇扭，那就是来事了。 “又是怎么了？是发现哪家水果店又有了特别水果，还是发现哪里又有好吃的，或是又看到想要的包包和衣服了？” 曾明笑问扭身哼哼的孔思雨，只要不过分，他是无法产生拒绝想法。 “我俩没钱钱了。”她娇哼哼道。 要是在家里，早就蹭在自己或是赵春苗怀里这样了。这两个闯过上海滩的女儿，也不知哪天会有谁教她们学会该怎么存钱。赵春苗比他还要疼爱这两个宝贝，每次要一千就给两千，要两千就给五千。 “我开会前，妈妈不是给了你们俩五千吗？这才几天？”曾明奇怪问。 “扶贫了。”她竟然理直气壮来，表情甚是可爱。 原来是前天晚上，他们几个去了迪厅。两姐妹发现，魏乐观和迈迪烨的穿着实在寒碜，全身上下不是地摊货就是网购便宜货，被同龄人甩过了几条街。幸亏是晚间不明显，不然真是丢丑到家了。也许是同情和好感在作祟，两人昨天给他们买了两身从里到外像样的衣服鞋袜，规定他俩今后再集体外出时，必须要换上。 曾明很清楚孔思雨只是对迈迪烨心生好感，姜伶俐在犹豫中爱上了魏乐观。不像何丽萍那样，不顾一切的爱上有才有品的汪文泉，愿为他付出所有，有相同就必会有区别。这年头，残酷现实既激励着年轻人，同时又困扰着他们。他觉得应该创造机会，让魏乐观和迈迪烨用才华与人格魅力去征服这两个丫头，加快他们走出自卑、困惑与迷茫误区，尽早看到希望和信心倍增。 年轻人的幸福有多重要？说大一点，完全可以决定一个民族能否延续或是存亡。 “你先回办公室，中午下班时我再转账。喂喂，到底是谁在扶贫呀？” 老爸老妈的话就是阳光，孔思雨才懒得理睬他的提问呢，摇头晃脑的喜滋滋离开。 手机短信提示到账184万，曾明大惊，以为对方转错了。很快易明峰打电话过来嬉皮笑脸解释，另五十万是两老今后的费用，再调侃加提醒别被老爸给吃穷掏空了。不等他回话就挂掉，这两兄弟还真成了精，全他娘成了一流的甩手掌柜。 第155章 老爷子的刁难 近段时间，曾明只要想起老爷子就头胀脑晕。也不知是从哪天开始，老人家就没了笑脸，每次见面像是看到借他钱不还的人，不是吼就是骂，甚至是打。恼火的是娟娟偏偏喜欢看爷爷欺负爸爸，爸爸越狼狈她就越开心，这更加助长了老人家的嚣张气焰。 去省城有三天，因昨天回家太晚没去乡下，今天中午怎么都要去了，要不然娟娟一定会哭闹。谁都知道，曾明这个爸爸才是她的最爱。 现在，带什么东西去乡下已成了曾明头痛问题。给两老带多了，老爷子要骂；带少了，就会大吼。无论带什么酒，什么保健品，什么茶叶，什么奶粉或蜂蜜等等，都是一个结果——挨骂。嗨，反正都是挨骂，中午就按他老人家上一次要求——从俭买一箱裸瓶汾酒吧。 签完两份文件，曾明将一封封医药生产企业什么的座谈会、联谊会邀请函扔进了废纸篓，他无暇顾及这些毫无意义的应酬。但原工作企业——浙江某药业集团的邀请函引起他的关注，因为下面有老董事长的亲笔留言：曾明，一别十四哉，尘烟若梦。这次集团元月十九日全国重要客户联谊会，我希望你能出现。趁没驾鹤归西，老夫渴盼相见一次。宁海亲笔。 再次看到老董事长的笔迹，曾明感慨万千，无法拒绝这个诚挚的邀请。想起十四年前辞职时，老董事长赠予的那十万真是雪中送炭，他怎么忘得了这份大恩呢？何况还有这家企业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培育之恩。曾明即刻拨通对方电话，请其转告老董事长，武陵市康易医药总经理曾明届时一定会来。他也想借此机会故地重游，重温过去那段美好时光。 下班时间到，姐妹俩屁颠颠的紧随曾明娇哼走向三菱吉普。员工们都知道，这两姐妹早已成了总经理的掌上明珠，多数人没朝恶心一面去想。随便看看两姐妹清纯又清高的面容，卓越的工作能力和公私分明的态度，还有总经理的为人，就知道属于干干净净的情感。 但还是有少数人认为，孔思雨和姜伶俐姐妹俩是别有用心，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和美貌来博取总经理欢心，以此达到个人目的。这似对似错的看法，姐妹俩也没有明确答案，只知道她俩就是爱这个温暖慈爱的老爸，或是大哥和大叔。 “咦，你们俩还跟着我干嘛，怎么不去开车？”曾明问坐进吉普车后座的两姐妹。 “开车要烧油，我俩经济危机了。”两人坐在后面一同娇声回答。 “怎么感觉是我在面临经济危机呢？先去超市买东西，然后再给你们发油钱。这次每人想要多少？” 曾明回头看向她俩问，两丫头同时甜甜幼稚地竖起了食指，怎么看都像是刚从幼儿园接上车的一对淘气女儿。 “就要一块钱？那好办。” 话才落音，后面已经是哭闹翻了。一起在超市给几个孩子、刘清媛、冯燕她们买足了零食、奶粉、蜂蜜，再给老爹老妈买了一箱汾酒和保健品，上车坐好的曾明给姐妹俩各转了十万。 “十万？老爸，太多了，还是一万好。要是老妈知道了肯定会骂我们。”两人有点担心道。 曾明很欣赏这两丫头一直都不动用娟娟给的那一百万，去苏南奖励的二十万回到家就各存了十万，她俩还是有约束的。只是管不住一双眼和一双手，在街上看到喜欢的就会眼直手痒，不买下会全身难受，四千五的月工资哪经得起如此折腾。 “老妈什么时候骂过你们，她舍得吗？快春节了，给自己的父母多买点东西，别光知道疯疯癫癫。还有，对魏乐观两人不要再去花费了，我已经做了安排。他俩今后肯定会做好的，你们要学会鼓励和信任，明白吗？” 曾明启动吉普快速向龙富粮家驶去，他又在担心娟娟这几天会不会出现问题，还有楠楠顺顺和孙子曾曾他们。想起现在一大家有了这么多的亲人好友，依然觉得不可思议，仿佛是一种神秘力量将他们组合在一起。 前后一周时间没来，楼房东边水沟旁那片凹凸不平地方已全部整平，搭建了一个漂亮的不锈钢管和玻璃钢瓦车棚，四周为一米高的铝合金板墙，劳斯莱斯和另外三辆车停在里面。没想到龙富粮家处在村里东南边沿，还真是好处多多，公共地带基本上全被利用，也不会给他人造成麻烦和损失，反而优化了环境，算是为美丽乡村建设做贡献吧。 正在晒太阳喝果汁的娟娟看到爸爸出现，起身娇嚷着要抱抱，顺顺和楠楠抱着小白兔跑来靠上了爸爸。然而，这温馨一刻很快就被老爷子的吼骂打断：“臭小子，你还真把老子当乡下人了，这光瓶酒你也好意思买给我？” 正在钓鱼的老爷子见吴姐卸下的是裸瓶汾酒，扔掉鱼竿就开骂。娟娟躺在爸爸怀里欣赏他憋屈样子，顺顺和楠楠早习惯了爷爷的刁难，蹲在爸爸旁边给小白兔喂胡萝卜。 “老爹，您讲讲良心好不？给您拿茅台五粮液来要骂我奢侈，改送郎酒、剑南春也不行。上次拿来两箱杏花村，您又说这些包装是多余，冤枉费钱。这次拿裸瓶酒来，又说把您当乡下人了；牛奶也是一样！买纯牛奶您嫌不好喝，买进口奶粉您又说我是崇洋媚外，买国产奶粉您又骂我舍不得花钱。您到底要我怎样才好？您最好列个清单，我照办好了。” 曾明心里还真有些生气，他并不是因为老爹故意刁难，而是恨不得将易明峰兄弟俩拉到现场尝尝滋味。这两个家伙，还真是天高皇帝远悠闲自在。 “你长本事了是不？老子骂你是你的福气。还敢顶嘴，你不觉得被我骂聪明一些了吗？个蠢得死的东西。” 哈哈哈，见曾明被骂得狼狈不堪，坪里一大帮人开怀大笑，快半岁的两个孙子也在冯燕和刘清媛怀里呵呵地笑。唯有老妈过来护住曾明，骂老头子就知道以欺负儿子取乐。 老爷子正在兴头上，岂会接受？继续吼道：“还有，把那辆劳斯莱斯给老子停到家里去，别停在这里惹眼。每次来人，老子都要扯破嗓子喊他们不要抽烟，不要触摸。开来那天，一大家人擦了一个晚上，昨天放晴又擦了一个下午。这是他娘的哪门子劳斯莱斯呀？应该改名叫累死老子。” 哈哈哈，这回曾明也被逗笑了。他觉得还是将车停在这里为好，毕竟这是属于娟娟的吉祥专车。交代孔思雨她们量好尺寸，再订制一个高档车套即可。 老爷子今天钓鱼，完全是因为孩子们吵着要吃鱼，鱼塘的喂料都是自家配制的杂粮和青草，不含任何激素添加剂类，味道自然是纯正鲜美。今天仅钓到两条大鲫鱼和一条草鱼，看来老爷子钓鱼的时间不长。 在老妈催促下，曾明将鱼拿去厨房准备做豆瓣草鱼和鲫鱼豆腐汤。娟娟非要黏着爸爸，曾成坤只好下楼抱起她，一直看曾明将两道菜做完。 午餐时的老爷子，还是不忘继续刁难，无中生有抱怨——酒不好喝。见他眼光和口吻不对，曾明就知道他是惦记家里的藏酒了。没办法，只好通知冯涛开车送两瓶来，不然老人家会唠叨没完。 因为老爷子，曾明开始打造一个家庭藏酒工程，楼下一间杂房专用于藏酒。凡是厂家业务代表所送的十大名酒，地方酒厂元帅级和将军级酒，酒业业务员提供的清仓知名陈酒，皆属于收藏范围。现总数量有了四百瓶，仅茅台、五粮液、剑南春、郎酒和泸州老窖就占一半藏量，不知不觉也成了他一大新爱好。 第156章 三姐意外得房 宋碧莹有几年未休假了，这次计划休假十天去京城与丈夫团聚，春节前再一起回家。复婚以来，老程难得回家一次，宋碧莹只能克服一切去看他。程哲明今年满六十，她必须尽可能的给予他更多关怀，以弥补彼此间太多的遗憾。 面对这个亲情浓郁的家庭，还真是两头牵挂，叮嘱孩子们都要好好的，十天后他俩就会回家。程晓曼虽然理解，可还是承受不了妈妈离开的悲伤，在妈妈怀里哭了一晚。第二天下午，几乎全家出动送这位奶奶和妈妈远行，让她一步一回头的走向登机口。 她还是那么的美，曾明习惯性的欣赏她消失在登机口处。 送走宋碧莹，邵蔚蓝与肖宏伟的婚礼即将在元月六日举行，这也提醒了三姐和熊叔应该把家里装修一下。无论怎样，也该给他俩准备一间这边的婚房。商量完此事和确定好明晚去省城人员，三姐意外接到前夫的诀别电话。 电话中，他简单说明已将房子转到儿子名下，钥匙放在小区门卫室要她明天去取，三姐还没开口他就挂了。曾芸芬深感不妙，马上叫弟弟和老公去前夫家一趟。 在小区门卫室验明身份取到钥匙，三人急忙奔向住处打开房门。家里干干净净、整洁如新，装修属于时尚前卫，家具和电器皆为高档，可还是像少了一点什么？很明显，家里才被人打扫过不久。一只还没成年的黄白花柯基犬，胆怯悲伤地趴在垫子上摇尾看向他们，像是等待着属于它命运的宣判。 实木茶几上摆放一个信封，三姐急忙拿起打开。看着看着，便蹲在地上大声哭喊：“你这个愚蠢东西呀，现在才知道错了。晚了，太晚了，你只能自作自受了。以前，你哪怕是听我一句也不会这样啊。” 曾明接过信草草看了一遍。原来是小他十九岁的老婆，将他的所有席卷一空消失，仅给他留下一个家的空壳。也许是出于不忍，还是把狗留下来陪伴他。曾明盯着最后一段话：“芸芬，我现在非常明白，我抛弃的不是你和儿子，而是自己抛弃了自己。就让我顺着这种报应结局自取灭亡吧！虽然再说‘我爱你’非常荒唐可笑，但我还是想最后说一次——我爱你！” 这封信属于遗书，也让三姐意外收获一套三室两厅住房，三人还是去了附近派出所报了案。曾明不放心姐姐，抱着柯基犬陪他俩回了家。熊叔进门就去烧水泡茶，曾明扶三姐坐在沙发上。通过姐姐的哭诉，曾明才知道前姐夫以前还成立了一家公司，由老婆主管财务，后来两人还买了一栋别墅。看来损失确实不小，难怪失去所有的他无法承受。 今晚的事情，让曾明陡然想起大姐和二姐来，随即对三姐询问起她们。 三姐擦了一把泪，怅然道：“别问了，我们一家人生来就这样相互间冷漠，只怪爹妈没个好样。一些事我真不想告诉你，既然你坚持要问我就说说吧。 去年春节前，我和老熊去超市补充一点物品，哪知买完时正好遇到她们两家人进来。哎哟喂，一个个趾高气扬的看着我俩，笑话我们买的年货就这么一点，是不是塞塞牙缝？两个儿女很牵强地叫了我一声，看都不看一眼老熊就拉着父母和孩子走了。 她们两家人，最先是看不起你这个集体小厂工人，后来又因为我俩都是孤家寡人觉得晦气，便同等相待。冯兰去世时大姐就提醒我们，说冯兰治病几年你们肯定借了不少钱，千万不要和你接触，免得被纠缠。 几年后，大姐的儿子二本毕业去了民政局工作，二姐的女儿大专毕业去了社会保障局，两人都成了公务员。这可好，对我就开始冷嘲热讽了，说小伟是重点大学毕业又怎样？还远不如她们的儿女。你还记得妈妈去世的那晚吗？在回来路上，大姐一路骂你打肿脸充胖子装孝顺。开一个小餐馆，找一个卖煎饼的乡巴佬老婆还坚持要安葬老娘，害得她也跟着赔钱。 我离婚后的遭遇你也知道，她俩看我就像是看乞丐一样，生怕我是去讨饭要钱，心里只有防范和厌恶，没有一丁点同情。曾明，姐姐求你今后不要再提起家里人好吗？我心里难受又自责。姐姐知道以前同样是对你不好，可你却以德报怨救了我和小伟，就让姐姐今后安安心心的报答你到死好不好？曾明，你今年可是满五十二了，要多注意身体，你现在是姐姐最亲的人，知道吗？” 姐姐曾芸芬轻抚着弟弟的头，恨不得能弥补一点过去的爱。曾明问及大姐和二姐并不是抱有什么期待，只是好奇问问而已。亲人之间的冷漠能否释缓，只能任其自然，不可强求。 回家已过十一点，车鹏辉和黄远大两家人在这。见曾明带回一只可爱的柯基犬，还在赵春苗询问中，彭小薇她们就和它玩欢了，小狗狗清脆银铃般的吠叫声格外悦耳。曾明和大家说起晚上的事情还没完，孔思雨和姜伶俐已帮狗狗洗完了澡。抱过来一边给它吹干绒毛，一边乐呵呵告诉大家，已给它起好名字叫——可乐。 车鹏辉谈起东南边院子的事，说岳竹君只答应和父母住在那，也同意出租房的租金用来补贴没有医保社保的父母，但拒绝将房产过户在她名下。 曾明和赵春苗共同发表意见，劝大家不要在此时分得过于清楚，一切都是变化的。岳竹君才二十八，谁知道以后怎样呢？她既然有想法，那就给她说明，她们一家人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居住权永远在她们一家人手中。 关于建房和装修岳竹君要出钱一事，曾明叮嘱绝对不许她这样，哪怕是哄骗也要制止，不能再让她在经济上苦下去了。并正告车鹏辉和黄远大，大家一定要多关心岳竹君一家，要把他们当成亲人对待。如有可能，也可以做安静的工作，允许康玉婷叫岳竹君为妈妈。 过来的彭小微听后表示支持，车鹏辉和黄远大表态，一定将此事处理好。 省城的女儿放了寒假，全被姑妈扣留等婚礼结束再一起回家，腾飞和汪阑珊也被通知，直接从海口飞省城参加突发婚礼。 这天开完公司主管工作会议，通过微信与公司内部网通知员工浮动工资已加，年终奖一千元不变。曾明回到办公室，仔细思考去浙江三天会不会影响到工作。猛然又想起还没把钱交给赵春苗，订餐厨房也没有年终分红，马上转账一百二十万给赵春苗。 这次订餐厨房分红是平均分配，除开胡秀云六万，其他人统一为五万，是订餐厨房最多的一次分红。意外的是黄娟也娇嚷着要，说是想买几件好衣服过年，曾明片刻不误的给她转了十万。她这些年够苦的了，曾明不希望她在经济上也会出现难题。他知道她并不差钱，只是借此机会能得到一次关爱。曾明从未冷落过她，对她一直充满同情、体谅与关怀。她是无辜的，需要对她继续保持关爱。 “黄娟，想买什么不如明天在省城买，需要我陪你逛街吗？”曾明真诚问。 “嗯。”黄娟激动地点头。 这个男人无论怎么忙碌，总不会忘记该关心的人。与他虽然不可能再有夫妻情感交往，可除此之外，他哪一点不像是自己的男人？还有什么不该满足呢？她没有了悔恨，全身心的珍惜与享受这种柏拉图式的，依然浪漫充实的情感。 胡秀云她们不再责骂她的愚蠢，换成本人是她当时的情况，不同样有可能做出错误选择吗？未来，除了上帝与众神，谁能看得清？一切都是变化无常、扑朔迷离，谁又能准确把握好未来？与其说是判断失误，还不如说是被命运狠狠捉弄了一把。 第157章 幸福在增长 去省城之前，曾明对市区大药房做了一次巡察，特意在康易莱大药房总店外，透过橱窗观察岳竹君很久。看到她为员工示范热情迎送顾客、耐心讲解和周到服务过程，曾明对她的好感倍增，坚定了培养她担当重任的想法。 城东店是市区第三大店，曾明决定在五月前调她去担任店长锻炼一年。如果岳竹君在经营管理上能达标，那么未来的大药房巡察部主管就非她莫属了。 邵蔚蓝与肖宏伟的婚礼更简单，两人仅拍了一套婚纱照和订了最大间包房，婚宴仅邀请三十八位亲友出席，其中有易明峰兄弟二人。赶来的汪阑珊和腾飞夫妇直呼太突然，怀疑缺乏真实性。 身着婚纱的邵蔚蓝的确漂亮，宛若天仙下凡。再看向阳光朝气、气宇轩昂的肖宏伟，大家不得不承认两人真是天造一对，对他俩充满了祝福。 三姐悄悄给儿子转了三十万，应该是倾其夫妻俩的所有。在小伟宣布与邵蔚蓝结婚那晚，曾明与他在天台花园茶座聊了很久，他是想了解小伟到底是什么原因和目的。小伟有点吃惊地看了看他回答：“舅舅，您问这个问题不是多余吗？邵蔚蓝是何等的精明聪慧，我若是出于不良目的，岂能瞒过她的双眼。” 哈哈哈，曾明听后大笑，笑自己确实一时弱智。 “舅舅，我和她签订了一份协议，是我主动要求的。核心内容是：第一，我不能享有集团和酒店股份；第二，婚后不许为我购买贵重物品或是给钱；第三，她的任何财产与我没有关联，哪怕是一个茶杯；第四，无论出现什么意外，我没有继承她财产的权利。出于工作便利和她哥哥的要求，我仅仅答应接受一辆奔驰吉普，除此之外一律拒绝。 您知道不，我俩结婚礼服都是我买的，只是心疼花了我六万。好在钻戒由她挑选，仅花了四千多。” 外甥坦诚的态度和言语，让曾明真正看清他已拥有男人的稳重与成熟。他的成熟与稳重并不生涩，而是一种老成。看来他过去并不缺乏思考，缺乏的只是机会。他不希望小伟在未来生活中出现难堪，抽烟考虑一会，破例给他转了五十万，提醒他是用来应付今后极有可能出现的必要支付。避免因为囊中羞涩或双方悬殊，而给两人之间的感情带来阴影。 小伟听后拍桌开心大笑。“舅舅，谢谢您能想到这点，我正打算找您借五十万呢。相信我，十年后一定会还您。” 尽管曾明给三姐说清了这些情况，没想到她今天还是给儿子转了三十万。她家里正在装修，至少要花上十万，他打算回家后再给三姐三十万好了。哪知赵春苗比他还要心细心急，当晚就给三姐转了钱。 婚宴上怎么给贺礼，是这边一大帮家人最头痛的难题，车鹏辉和黄远大多次为难的看向老大，不知该给多少才合适。赵春苗代表全体家人，给邵蔚蓝转了一个九十九万大礼，曾明不得不佩服她越来越像家长了，九十九万的数字确实恰到好处。 在省城两天是快乐的，也是幸福的增长。曾明陪大家一起逛街、一起去欢乐世界尽情游玩、一起去小吃街享用美食。赵春苗任由黄娟挽着、搂着、抱着曾明撒欢，她的大度与善解人意无不让大家敬佩，琴琴更是对她充满了感激。没出现异常反应的娟娟没停止过欢闹，谁购物必须由她来买单。两次逛街也不知她花了多少钱，反正个个都是满载而归。 见女儿仿佛回到过去，邵天祥与沈婷在步行街随着音乐跳起探戈前行。仿佛走回了青春，舞出了一路阳光。 曾明对琴琴和萌萌还是很内疚的，如果没有娟娟撒娇，他一定会两手牵着这对女儿，尽可能弥补亏欠的父爱。岁月匆匆，琴琴下半年就进入大四了，曾明又怎么不担心她未来的幸福呢？赵春苗似乎看出丈夫的心思，脱离大家过来与曾明和女儿聚在一块。 三姐曾芸芬已完全放开，不再有任何纠结，这主要归功于儿媳妇邵蔚蓝，主动与她的一次单独沟通。邵蔚蓝解释她不是丁克，一直很想有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哥嫂反对，她早就通过人工授精解决了该问题。她对婆婆承诺，年底至明年四月前，她和肖宏伟一定会做好备孕，保证明年内当妈妈。 回家前一晚，大家在一起闲聊家事。冯燕提出，三姐一大家人不如和他们住在一起，反正那栋三层楼满打满算还多出两套房和一单间，今后有了孩子也不拥挤。郝婕和赵春苗非常赞同，邵蔚蓝盛情难却只好暂时答应。 次日，腾飞和汪阑珊乘飞机去了青岛，然后再去威海、烟台、大连，估计下个月十号前回武陵市。 江南区的老爷子家，曾明已经很长时间没去了，那还是确定一名保安看屋时来过一次。春节已逐渐临近，到时易明峰两兄弟都要回来，他觉得该过去看看。屋内他不担心什么，司机每周都会送吴姐过来打扫一两次。他担心的是两百多平米大院内的花草树木和草坪现状，估计是凌乱不堪了。 曾明通知儿子叫苗圃安排人，先修剪好几棵桂花树、樟树、花树，灌木丛和草坪，花坛和各类盆栽花卉都需要整理，再搭配摆放一批盆栽花卉。陆晟和尹佳知道此事，主动要求负责，两兄妹也没请人，不急不慢的忙了八天才完成了所有。 十天后曾明再来，院内已是焕然一新。楼上楼下栏杆与走廊摆满了盆栽鲜花，仿佛唯有此处是春天。最令他满意的是，四个停车位全部为盆栽花卉摆成的停车线，老爷子回家看到不喜欢才怪。 明天就是元月十七号了，曾明决定直接去省城乘飞机去杭州参加会议，估计回来时在省城还有事商谈，尽可能争取早一点回家。上午，总部秘书倪娜通知他已订好机票。 赵春苗担心曾明过于匆忙，提醒他去浙江两天不行就三天，不要搞得像以前那样忙忙碌碌。一再叮嘱要从容的工作，轻松愉快的生活。家里有老婆，公司有孔思雨两姐妹、两名经理和一名助理，还有什么不放心？ 随后又谈起顺顺和楠楠兄妹俩，有些后悔不该让两个小家伙去乡下，两个小家伙现在都成了野人，整天就知道到处玩，下雨天也不例外。汤姐和刘嫂头痛的不是每天给他俩换洗几套衣服，而是两个小家伙总是爱躲猫猫，一不留神就见不到人，经常急得全家人到处找。他们越是焦急寻找，两个小家伙就越是开心，躲的时间越长。有一次还躲进了米缸里，把准备做饭的龙妈吓了一大跳。 “这样不很好吗？快快乐乐、无忧无虑。有这样的童年，够他俩回味一生。就让这两兄妹玩个够，春节后上幼儿园。以后每到假期就让他俩回乡下，继续享受大自然，继续享受童年的快乐。 噢，对了，下次记得把水里的玩具带给他们。娟娟房间里有浴缸，让他俩继续在浴缸里去闹腾吧。若是有这么多人看管还要出事，那就是天意了。天意不可违，得失皆随缘。”曾明平淡地说。 赵春苗还能说什么呢？如果过于看护孩子，他们长大后还能自己走路吗？还会成人吗？想到这，她也不愿继续想下去了。 第158章 故地重游 飞机抵达杭州机场时已是傍晚，出来的曾明很快发现，大厅有一男子手举写有自己名字的牌子在张望，原来是老董事长的专职司机奉命前来迎接。 “曾总，您可真是贵客呀！知道吗？这是老董事长的专车，唯有您是这样的待遇。我先送您去酒店，放好行礼洗洗脸再去董事长家，他们一家人都在家恭候您大驾呢，我从未见过老董事长有今天这样高兴。” 晚上七点，黑色奔驰驶入郊外一别墅大院，这是曾明首次来董事长家。规格还真是高，老董事长全家人都站在门前迎接。老人家还算是精神矍铄，但已是满头白发，倒是董太的变化不是很大。 “曾明，你可来了。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老董事长一手握住曾明，一手拍打着他的肩激动道。只是声音没有以往洪亮，力度也小了许多，毕竟是七十多的人了。 董太不用介绍，她以前是集团财务总监，每月都能见面。介绍大儿子是现任董事长、小儿子为总经理、女儿为财务总监、儿媳和女婿皆在集团供职后才纷纷入室就坐。坐下的曾明看了一眼桌上的佳肴，就知道全是酒店送来的。这种高规格礼遇有点让他深感不安，还是恭敬的把装有一个古香古色砚台的礼盒呈交给老董事长。 “嗯，不错，我喜欢。”老董事长当场拆开面露喜色。 “曾明，看到你今天的样子我真是高兴，你这家伙的外表好像变化不大呀，没想到那么大的重创都没将你击溃，难得啊！ 以前，我总以为你会回来，哪知盼到二〇一五年都不见你的人影。后来业务代表告诉我，你离开医药行业后开了一家小餐馆。我简直无法相信，直到看了照片才慢慢接受这个现实。没想到你这个臭小子竟然把这家小餐馆做得有声有色，还成了当地一个响当当品牌，难得呀！” “董事长过奖了，混口饭吃而已，有点声色也是巧合，都是别人给面子罢了。”曾明谦卑回答。 “巧合？给面子？你这个小杂种也是太过谦了吧？是不是想在老子面前故弄玄虚？”老董事长佯怒问。 “你看看你，都胡说些什么呀？才两句话就回到以前爆粗了，人家小曾还没坐热乎呢。”董太斥责道。 “怎么爆粗了？他不就是我的小杂种吗？我都十四年没叫人小杂种了，除了他还有谁值得我这样称呼？”老董事长不服气来。 “唉，这一说我又想起那年华夏春播计划的事。那么多人开会，唯独这个小杂种胆敢公开提出质疑表示反对，气得我当场就处罚了他。那两年造成的惨重损失，也给我上了一堂终生难忘的课，更是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宁持恒（大儿子），这世上明白真理的人不少，但敢于坚持真理的人那就微乎其微了。为什么？因为坚持真理必须要付出巨大代价，甚至是牺牲生命。都有父母，都有妻儿亲人，有几人愿意为坚持真理去赴汤蹈火？所以说真理被少数人所掌握是一种错误说法，应该说只有少数人敢于坚持真理才对。正因如此，谎言与假象才充斥整个世界。” “董事长，您老扩大化了，实在是扩大化了。晚辈当时只是以事论事而已，没您所想象的那样。当时本是想讨好您，没想到弄巧成拙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后来也只不过是歪打正着罢了。惭愧，惭愧。” 都过去了这么久，曾明不想再提及此事，就当是好汉不提当年勇吧。 董事长变换话题，向曾明介绍集团目前已有九家大型制药、两家医疗器械生产企业。多年的广告宣传和良好的产品质量，早已深得消费者信任，希望曾明能继续为集团的市场拓展与市场稳固发挥作用，让康易药业和已进入全国前十强的康易莱连锁大药房，对本集团五十多个产品，在年销售额占比上总体提升到6%。 若是康易药业，康易莱连锁大药房能将集团所有药品、医疗器械纳入主要经营范围，集团将在出厂价基础上再让利3%。曾明觉得这完全可行，他太了解该集团产品品牌与市场含金量了，老董事长之所以这样要求，无非是出于达到长期稳固市场目的。这是显而易见的双赢合作，他毫不犹豫答应回省城就向董事长汇报此事。 见很快就达成意向，老董事长兴情高涨，开心道：“曾明，趁我现在还能走动，三月转暖时，我想去你家乡一趟。听说你现在的家可是人丁兴旺又是人才济济哦，还有那个订餐厨房老子也感兴趣。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反正我们两老到时是要去看看的，你先做好准备，到时给老子接驾就行。” “没问题，欢迎二老莅临。”曾明爽朗答应。 晚餐进行两小时才结束。次日全天，曾明由小儿子集团总经理陪同，参观了集团新增的四家制药和医疗器械生产基地。开完联谊会，他电话谢绝老董事长挽留一天的请求，连夜乘高铁回到省城。 第二天上午，在总部向易明峰和易明峻做了全面汇报。兄弟俩很满意曾明这次带来的意外收获，随即在合作协议上签了字，另一份由原集团省城办事处负责人带走转交。双方的诚意与信任，使这次合作顺利得让人难以置信。很多事情原本就简单，只是被人的贪婪、怀疑、猜忌、防范等因素一步步复杂化，坦诚与信任也逐步成为当今轻率的代名词。 下午，曾明开车直接回到公司上班。办公室门外已有七八名业务代表等着他签字结账，孔思雨也送来员工年终奖、过节物资发放表、春节期间几个部门的工作安排事项，办公桌上还摆放有几份文件。 忙完所有，曾明舒缓的临窗点燃一支香烟，此时的他突然很想赵春苗。离家刚好四天，真希望她此时此刻能站在自己身旁，或是突然出现就好。这是不是开始变老的迹象呢？他独自笑了笑。 今年春节前的收获比去年还要大，仅拜年金就过了十万，烟酒和其它礼品已是不计其数。曾明已安排好，下周开完公司主管会议后，每人发放四千红包，主要负责人另外再单独发五千。两位经理和助理，每人发一个高档品牌煤油打火机。 傍晚回到订餐厨房，赵春苗和秦淑贞在门前有说有笑的做煎饼，胡秀兰在中间装袋收银，清一色的白帽、白围裙和白袖套，还真是三姐妹样。学生们虽然放了寒假，可买煎饼的反而比平常多了一些。有的是父母还没回家先吃个煎饼垫着，有的是一家三口买回家当晚饭图方便。平凡的生活、平凡的乐趣、平凡的幸福，曾明特爱欣赏这种真实的生活画面。 为了不破坏这种祥和，一直拖到今年，曾明才勉强同意煎饼涨价到四块一个。顾客中没有傻瓜，他们心里都有比较，与外面的各种烧饼、煎饼、锅灰作对比，还是这里的煎饼物美价廉、货真价实。 赵春苗忽然看到曾明出现走近，笑容里多了喜悦、羞涩与幸福。她依然保持那种天然的纯朴与矜持，用温柔又火辣的目光紧紧拥抱住回家的爱人。 “先吃个煎饼啊，这几天没休息好吧？”她递上一个煎饼柔声说。 “哎呦喂，老板娘，我都站不稳了，拜托你们俩别秀恩爱好不。” “哎，他是属于插我的队呢。我不管，你也要给我煎一个他那样厚的肉末煎饼。” “喂，老板娘，你男朋友还蛮帅嘢。”哈哈哈，成年人的玩笑把孩子们也逗得乐开了花。 曾明见也就七个煎饼顾客，拿出五十元全买了单，这也让外面的欢笑进入到巅峰。这可不是顾客原因，而是四个弟媳发现大哥回来，全跑来黏上了他，蔡雅玲第一个要大哥公主抱。 第159章 皆为父母的骄傲 晚上八点时，冯涛、王志勇和庞聪还没回订餐厨房。腾飞急忙解释，魏乐观两兄弟接下白兰小区一段主水沟改建业务，这两天忙得不亦乐乎，连放寒假的孩子们有空都去服务部帮忙。 庞聪还学会了更换开关插座、灯泡灯管、水龙头软管等，王芳负责接待客户和登记约好上门维修时间。曾明非常支持孩子们这样，只是提醒他们要注意安全。 正说着，一帮人乐呵呵的回来了，曾明发现兄弟俩的双手已冻得发紫。不容易啊！堂堂的重点大学毕业生敢于做这样的粗活，并以此维生两年多时间，这到底是一种可贵还是一种悲哀？他无法给出答案。 他忽然明白，当今为什么有那么多大学生，甚至是硕士生都加入到送餐与快递的洪流。生存，没有了生存拿什么去谈希望与梦想？他们并不是完全的悲观消极，也不是绝对的丧失了信心，而是在社会底层与生活抗争中，等待和寻找机遇出现。这种可贵虽很惨烈，但仍不失为一种凄美，一种壮丽。 一个伟大民族最伟大的体现，那就是能承受其它民族所承受不了的苦与痛。他们天生就有种吃苦耐劳的文化，与不屈服的精神在血液中流淌，在血液中沸腾，哪怕是在沉睡中也让世人胆怯。害怕他巨大能量的爆发，不可阻挡的排山倒海之势，不可被演变的顽强个性。这并不是对苦难的赞美，而是面对苦难该有的理性思考。 喝酒期间，曾明建议魏乐观、迈迪烨、腾飞和冯涛，最好挤时间多看点有用书籍。并推荐《遥远的救世主》、《狼图腾》、《红拂夜奔》、《丰乳肥臀》、《逻辑学的价值》、《曾国藩》和《胡雪岩》等。特别提醒，针对胡雪岩何为红顶商人？最终为何被革职查抄家产到郁郁而终？一定要有个细致的思考和明确的答案，以达到取其利而去其弊之目的。 因晚上喝了酒，孔思雨开车送曾明和赵春苗去乡下。路上，赵春苗有所顾虑地告知曾明，三姐前夫的遗体于十七号早上被山民发现。他是服农药自杀的，自杀地点是他第一次带三姐去玩的那个山坡。三姐已给他买了一处墓地安葬，她只是头痛——不知该在什么时候或该不该告诉小伟？ “这事怎么都应该让小伟知道，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先看看吧，春节后有合适机会就告诉他。” 曾明说完也很痛心，自己的父母是不是也该看看呢？下次再有机会去深圳，还是联系后妈看看他吧，今年清明先看看母亲。赵春苗知道他会为此事想到自己父母，马上轻抚发愣的他宽慰。 老爹老妈还没睡，与龙富粮一家人在客厅看电视，其他人全在杂房内烤红薯加闹腾。汤姐看到曾明有些愧疚紧张，原来是顺顺昨晚玩火时，两个手指头烫出了泡；上星期楠楠不小心摔了一跤，额上磕出一个包又擦破了皮。认为这都是属于她的疏忽造成，对不起曾明和赵春苗。 两个小家伙已进入顽皮好动年龄，对什么都好奇，再怎么防范也避免不了意外发生。赵春苗马上劝慰，要汤姐不必自责，尽到责任就行了。 冯燕和吴姐抱着胖乎乎的外孙与孙子感叹，只怪现在的孩子太金贵。不知这两个小子今后会怎样？别把屋拆掉就行。在大笑声中，汤姐慢慢释怀，谁知这时楠楠又摔了一跤，痛得哇哇大哭。还好，倒下的扁担没有砸到她。任其自然吧，曾明抱起她哄着，汤姐赶忙检查有没有伤到哪。 “又是怎么了？”老爹老妈慌忙进来问。 “爸、妈，没什么，楠楠刚才摔了一跤，小孩子避免不了的。”赵春苗解释着。 “你在这里她怎么还摔了？你是怎么当爹的？好好看着她不行吗？真是气死老子。楠楠，乖，到爷爷这里来，别理这个臭爸爸。”老爷子抢过楠楠大骂。 现在只要是老爷子骂曾明，听到或看到的人都会笑，楠楠也跟着破涕为笑，这让老爷子又来了精神。 “这次去浙江，也不晓得带老子和老娘去趟杭州散散心，难道我们还会影响你不成？你开你的会，我们游我们的西湖有什么不好？你这个臭小子就是看不得我开心，给我送两盒树叶谁稀罕？老子明天就拿它熏腊肉。” “哟呵！老爹，您这品味也是太高了吧？拿龙井熏腊肉，那您可是皇上皇了。我还是抢先祝您万岁，万岁，万万岁！禀皇上，您现在怎么也该封我一个巡抚才对。” “你他娘的想得美。还想当巡抚，给个县令你都不晓得怎么开门。明天记得送几块豆腐来，老子想吃豆腐烧肉。” 一时巡抚豆腐的再次让人大笑，娟娟跳到爸爸身上娇嚷着也想吃豆腐烧肉。老爷子更是得意忘形，又追加带三斤鲍鱼来，还要做好让他满意为止。这时，龙富粮憨笑道，说他这段时间捉到了四只甲鱼，村长知道他们家里人多，大前天又送来两只，十三只甲鱼够全家人春节吃了。 大家围着柴火乐呵呵地吃烤红薯闲聊，不知不觉就快十二点了。老爹老妈和汤姐带着顺顺楠楠离开，冯燕、刘清媛和吴姐也带着两个小的回了房间休息，龙富粮则是去了大棚，看看菜苗的夜间生长情况。 娟娟由曾明、赵春苗和孔思雨并排抱着，没多久便呼呼大睡。此时的曾成坤合上以前的教材，与父母谈起集团的事，再过渡到他们三人之间的打算。 “爸、妈，娟娟说了，若是两年内能康复，就再生一个孩子，她还想要个女儿。生完孩子就离婚，把我还给琴琴。我和琴琴先去苏南，她返校完成学业。” “成坤，爸爸知道你的难处，但这种特殊情况已经形成。所以，你今生必须要照顾好她俩和孩子们，这点是容不得你有所选择，而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 我感觉娟娟已经离开我们一次，是你妈妈送她回来的，她是真正的天国之女。是想象也好，幻想也罢并不重要。总之一条：你和琴琴必须要尽心尽力的呵护她一生，不能让她有丝毫委屈。就算是今后如你们所愿，你也要经常回省城看她，不能让她产生孤独感。记住，你的任重道远与其他人有所不同。区别在哪里？我相信你比谁都清楚。 琴琴、萌萌，也希望你们俩能理解爸爸。并不是爸爸偏心，而是我们必须要共同面对这个特殊现实。你们都很优秀，都是我们做父母的骄傲，我相信你们今后一定会幸福。” 曾明将娟娟交给赵春苗和孔思雨，起身过去伸手将两个女儿搂在怀里，尽可能的抹平对她俩的内疚。自从邵丽娟得病以来，他何曾这样静心的关爱她俩？看着眼前的儿女，再想着庞聪、王芳、尹佳和四个侄儿侄女，感觉这个大家庭的每一个孩子都是他的骄傲。 因四兄弟四弟媳发怒和孩子们的老师闹翻，四个侄儿侄女全去了智源学校，三侄女的情况是明显见好，唯只有车鹏辉的儿子仍然没有好的变化，保持着不好不坏的成绩。车鹏辉倒是学会了踢球，一句请冯学文和汪阑珊多多关照了事，还不忘叮嘱熊子吟也有监管的责任。 彭小薇当众调侃老公的球技，可惜他不能进入国足，不然早就进入十六强了。 第160章 体验生活 进入二月，曾明计划在春节前来一次新年市场大巡察，随时了解基层和最前沿情况是他的工作习惯，并有意带上孔思雨和姜伶俐一道。对这两个985毕业，又在上海滩闯荡过的丫头，希望她俩能借此机会多接触真实平凡的生活，别总是在呵护中不知道生活的酸甜苦辣。 曾明发现每到一家连锁店，无论是店长还是店员态度和以往大不一样，少了恭维与机械式礼貌，多了发自内心的感激。两次的浮动工资增加，员工月工资全有了三千以上，生活压力随之减小，对工作积极主动、认真负责已形成新常态。 这次出门检查工作与以往相比区别很大，孔思雨和姜伶俐深感奇怪，为什么这次老爸和员工是以谈生活琐事为主，还婆婆妈妈拉起了家常，这是检查工作吗？最可恨的是，他竟然将就餐全安排在员工家中，在周边县城三个晚上，都是叫她俩睡在条件尚好的员工家里。 姐妹俩发现，哪怕是经济条件尚好的家庭也只不过如此，所有现象综合起来就一句话：钱不够花。一半人后悔不该结婚，所有人都后悔不该要孩子。在残酷现实面前，爱情毫无价值，更无意义。 回到市区巡察时也没改变，今天又要她俩，晚上去南街店一名姓唐的女营业员家吃晚饭。为什么呀？难道是老爸想遗弃我们了？见对方爽快答应，姐妹俩不得不按近期规矩先买好菜，下班时再去她家。 傍晚，刚送走闷闷不乐的两姐妹和小唐下班离开，远在大连的腾飞电话通知曾明，已按他的要求给魏乐观和迈迪烨各转两万，作为进入腾达集团的奖励，该金额由车鹏辉最终决定。曾明不想介于其中，仅要求他们齐心协力把工作做好才是上策。 没多久，手机短信提醒他账户到账一百万，这又是怎么回事呢？细看汇款单位，原来是来自浙江。老董事长随后打来电话，解释是对他今后继续拓展与巩固市场的奖励，也是三月份两老来时的费用。再提醒曾明，武陵市两家公司是独立经营核算，今后集团凡是发往该地的货一律让利5%，如果全年销售占比达到10%，将单独奖励十万。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挡不住的诱惑。现在，大后方康易药业和康易莱连锁大药房年销售总额有7.5亿，若是能完成占比10%的销售，仅这一项就能解决本地员工这两次加薪和年终奖费用，浮动工资也可以直接固定。 对该百万意外之财，他毫不迟疑的转汇到集团账户上。当财务总监询问是怎么回事时，他回答该款是对方的奖励，汇错到他账户上了。这种简单的事对于明白人而言一听就懂了，易明峰兄弟俩听说后只是默默一笑，佩服老头子还真是慧眼识金。 家人晚餐才开始，孔思雨和姜伶俐就回来了。看了看她俩沉重的表情，曾明就知道这两丫头收获不小，长了见识。 “是直接回来的？”他问。 “不是，在服务站看了一会修电动车。他们刚开始吃饭，冯叔带的酒。”孔思雨回答。 “曾明，春节也快到了，你先给学文两条烟吧，谢勇这里就给五条，让他赚点私房钱。谢勇，嫂子好不好？嘻嘻。”谢勇高兴得挠了挠头，嘿嘿憨笑两声，算是回答了赵春苗。 “冯学文还需要给？你回家好好点点，没有三十二条香烟就是他提前支取了。酒也是一样。”曾明笑道。 见两姐妹依靠在赵春苗身上心事重重、愁眉不展，知道她俩已对生活有了思考。“怎么？在唐姐家没吃好？” “不是。老爸老妈，我们不想恋爱，也不想结婚了。太可怕了，我看不到幸福的希望。如其这样还不如继续当剩女，最起码剩得快乐，剩得灿烂，剩得无忧无虑。”孔思雨已坐在曾明身上，紧紧抱住他害怕说。 “是吗？”曾明失望问。 “嗯，县城几户人家都是平淡无奇，家里一点快乐趣味也没有。唐姐家就更不好了，夫妇俩是职业学院的校友，老公比他高两届。二十六岁时，在双方父母催促下结了婚。虽然婚房有九十二平米，且设施齐全装修时尚，但夫妻俩也背上了二十年的四十万房贷。婚后五年间，双方父母每月各支持她家一千五，儿子也是由双方父母轮番带大到上幼儿园，勤俭持家还积蓄有四万。 三月前，她公公中风住院，一月下来就花了八万多。今后还要花费多少？已成为一大家人的难题。 现在，家里不仅每月减少一千五收入，又为公公治病贴上了两万。她老公每月收入不到三千，每天还要回家照看父亲，儿子今年下半年读小学，各项费用加上每月两千多的房贷，她都快愁死了。唐姐在晚餐时说得直哭，说她最大的错误就是走进婚姻，最大的犯罪就是把儿子带到人间来受苦。她老公也是可怜兮兮的，无地自容说了句对不起便回家去照看父亲了。 见老公离开，唐姐说她老公确实很好，老实本分、任劳任怨。可生活需要的是真金白银呀？我俩离开前给唐姐转了两万，算是对她实质性安慰吧。谁知她哭得更凶了，问我俩：这钱花完了她又该怎么办？这句话把我和俐俐都给问哭了。” “哟，还哭了？再哭个给我看看。”曾明逗趣道。 “您坏！您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想遗弃我们两姐妹？”孔思雨当真问。姜伶俐紧张地看着老爸老妈，担心真会这样。 “真是一对小傻瓜，老爸老妈舍得丢下你们吗？只是不想让你们两个继续窝在他们怀里，你们俩不觉得该要学会走路了吗？”黄娟伸手打了两姐妹的屁屁。 “行了，既然你们与唐姐有缘，那就先帮她解决好困难。据我所知，她老公是市场营销专业毕业，现在电脑城工作。根据他的特长与能力，看看是安排在广告公司还是腾达集团好。转告腾飞和黄远大，他的月薪必须在三千以上。从明晚起，你们再去胡秀云姨和何丽萍姨家住三晚，看看她俩是怎么经营幸福之家的。重要的是要设身处地的去多思考，不要盲目被生活不好的一面给牵制和吓倒，促使做出愚蠢决定。” “两条糊涂虫听明白没？”赵春苗用手指戳着两人脑袋问。 两丫头的思维像是被戳通一般，认为的确属于是小题大做了，怎么就忽略了生活中的阳光，而去关注阴影了呢？正如哲学家所言：当推开一扇窗时，有的人是低头看到外面地上的泥泞；有的人却是抬头看到天上璀璨的星星。 无独有偶的是邹玉香也中了毒，对两姐妹吐槽不想结婚，更不敢生孩子，说她的同学和玩伴凡是结婚的没有一个是好结果。她坦言，与梁木相爱同居有一年多了。他们俩已经商量好，就这么相互陪伴的过下去，不结婚、不买房、不生孩子，最多只买一辆车。 赵春苗万万没想到，突然会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来搅局，气得将她一起赶去胡秀云和何丽萍家体验生活。曾明考虑到邹玉香和梁木来订餐厨房有了四年，春节后又会有很多人过来，联想到岳竹君家即将完工，到时不如要他俩住在岳竹君那里。先把住处安顿好，有机会再做他俩的工作，最起码也要领取结婚证，怎么能同居一辈子呢？ 汤姐本就为外甥女邹玉香的事情烦恼不已，听说曾明和赵春苗要管这事，简直是如释重负、希望再现。 第161章 到达爱情海 帮助一两个人不是件难事，正如雷锋所说：一个人做一件好事并不难。三天内，小唐老公辞职去了腾达房产营销部上班，月薪三千五。 这也是他老板求之不得的好事，他正为裁减人员之事发愁，不知拿谁开刀。考虑到小唐家庭困难和对她老公面试的满意，车鹏辉参照魏乐观两兄弟模式，先发了三千五百的慰问奖金，还把冯涛的电动车给了他。见老公新的工作稳定，单位又好，月收入比以前多了七百，小唐的心情大为好转，真诚邀请孔思雨姐妹俩又去了她家一次。 同样，在胡秀云和何丽萍家住了三晚的三姐妹舒缓了许多。两个家庭，两对夫妻的恩爱和其乐融融，使她们对未来有了新的感悟与信心。尤其是何丽萍那句：我有的他没有，我没有的他有，结合在一起不都有了吗？姐妹俩重新回到服务部去吃晚餐，继续与魏乐观和迈迪烨交往，只是暂时不敢越雷池一步。能这样就够了，反正有的是时间，曾明和赵春苗不再担心。 邹玉香也出现了改变，答应赵春苗三月份就改租住在岳竹君家里，下半年考虑和梁木领取结婚证。 赵春苗是什么时候拿了驾照？曾明一概不知。他仅仅知道这一两年来她是越来越神秘，经常半夜时分摆弄笔记本，白天也常在店内前台看书学习。她现在几乎被胡秀云她们真正开除，不到忙碌时绝不会让她亲自做事。 前几天，车鹏辉帮彭小薇新买了一辆沃尔沃，把五年前那辆现代给了嫂子，方便她去学校上课。得知赵春苗还有一年就电大毕业，曾明汗颜得无法面对她，暗骂自己只知道索取，丢掉了做丈夫的责任。 “春苗，还是我给你买一辆宝马吧，那辆现代你给谁都行。”这晚，刚焐热上床的她，曾明用内疚的口吻说。 “别呀，我够知足了。我凭什么开宝马？我可不想因为家里有了一千多万就忘记自己有几斤几两。这个家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多，我只想存下更多的钱以防不测。曾明，我根本就不在乎好衣服、好包包和小汽车什么的，我只痛心爸爸没能活到今天，担心娟娟的病情，还有孩子们的未来。别为我分心好吗？你够累的了。我的娃，乖啊！” 曾明感动得无法回答，还真是家有贤妻，夫复何求？他的嘴已被炽热的吻给堵住，身体被爱抚得血液沸腾、温度飙升。曾明热烈回应，很快化被动为主动将赵春苗拖入爱河翻江倒海，把赵春苗折腾得气喘吁吁、全身酸软、娇声求饶。这家伙实在是太刚猛了，像是停留在青春旺盛期，可她偏偏又喜欢他的这种猛烈，宛如和他如痴如醉的在一起共同融化，最后重塑一个你我的整体。 夜间，曾明打开桌上笔记本游览她的空间。天啦，她的粉丝已增长了五倍，各种评语留言数不胜数，多数羡慕得抓狂。她依然保持过去的回答，仅只有表情图和简单的言语。 “他是那么的令我魂牵梦绕，如同一块巨大磁石将我牢牢吸住，让我心甘情愿的为他生、为他死。我俩的夫妻生活幸福得无法言叙，美妙得羞于启齿。爱恋八年来，天天都是蜜月的开始。这还是爱吗？我常在一人时遐思，总结出应该属于是爱的升华了。 他总是那么的真诚洒脱，坦白自己有过出轨的冲动与邪念，只是无法做到，也难得做到。原因很简单，就因为爱我，是深深的爱我。他告诉我，我俩的爱已超越了凡俗，是彼此的两颗心融在了一起，是两人的灵魂融在了一起。没有了你，也没有了我，只有属于我俩的‘我们’。所以，谁的出轨都不叫出轨，而是叫自杀。 很久以前，航海家哥伦布发现了美洲大陆，而当今的我们却发现了爱情海。它是那么的湛蓝、那么的浩瀚、那么的风和日丽，如同上帝创造的第二个伊甸园。海水的分子式也不是h2o，而是温暖、柔和、清澈、激情与碧波荡漾的组合、、、、、、” 很多粉丝追问：“爱情海在哪里？属于地球的哪个洋？通航没？求求你，能提供详细坐标吗？能注明经度和纬度吗？有客船去那儿吗？我也要去爱情海，我情愿被淹死、、、、、、” 疯了，全都疯了。赵春苗在描述一个海市蜃楼的虚幻，粉丝们却当真的要去寻找。这要是引起骚乱和事故，谁来负责？好在后面发现她的回复：爱情海在我俩心里，是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非常抱歉，暂不通航。 放心的曾明再次回到床上，很快被赵春苗习惯性的揽入温暖柔软的怀中，仿佛头枕爱情海随波荡漾。温情是甜美的，也很容易点燃激情，被温度与热吻唤醒的赵春苗再次与曾明幸福欢愉、谴倦莺吟，外面的小雪都被这股激情化成了绵绵春雨。 曾明像刚闭眼就到了清晨被闹铃叫醒，关了闹铃的赵春苗恬然地看着他，柔声说：“曾明，今天是小年，中午去乡下吃饭，晚上一大家人再聚聚。宋姨和程叔腊月二十九晚上回来，就我俩和程晓曼两口子去接机好点。你们公司再过几天就要放假，易明峰他们也即将回家，过两天就先送爸妈回去吧，那边家里也该准备准备了。” “遵命，夫人。” 曾明吻了赵春苗起身下床，穿上体育装准备去晨练。看着窗外飘舞的小雪不禁感叹：快啊，又是一个春节即将来临。 行政部和公司办公室负责人来到曾明这里汇报，告知他今年组织年货很麻烦，品种很难达到统一，建议给员工发放超市购物卡算了。曾明觉得这样也好，免除了很多麻烦。他考虑一会，通知他们尽快去超市联系，每人发一张五百元购物卡。这无疑又是一大好消息，办公楼在员工们奔走相告和议论声中提前迎来春节的喜庆。 孔思雨和姜伶俐两姐妹在走廊上临窗笑聊，怎么看都是一对白领丽人，艳丽而不妖艳。两姐妹总是给人一种知性美的高远，加上身着时尚又前卫，相貌出众、楚楚动人，很少有同事主动与其私聊，最多只是点头招呼一声。曾明通过助理小郭了解到，大家主要是在她俩面前极容易产生一种悬殊感，不好意思和她俩接触。 岳竹君的家院已经完工，这也是表姐夫提前安排的功劳，前后算起来也有两个月时间。尹佳和陆晟的园林场早已平整完毕，只等表姐夫春节后进场建房、修路和修建围墙，占地2000平米的钢管玻璃大棚由专业人士施工。 这晚，表姐夫特意订下一间包房，邀请家里几位主要人员聚餐。曾明对他应该是很了解的，知道他主要是出于感谢，绝不会提及老婆和儿子的过往。事情还真是如曾明所料，整个席间没提及表姐和赵明一句，只有感谢和承诺对工程质量长期负责。他应该是个聪明人，知道恳请大家今后多给予关照纯属多余，前前后后没有一句废话，使得整个聚餐其乐融融、皆大欢喜。 岳竹君家的院子不是很大，二层楼房占地九十五平米左右，一栋老偏房就两个单间，剩下的院子面积只有近百平米。大家见偏房和围墙间有一个鸡舍，还有一块十多平米地方没有种花草，才知道岳竹君父母想喂上十来只鸡，再来上一块小菜园，以此增添一点院内生气。 没想到邹玉香和梁木很喜欢，对这里愈加满意了。邹玉香特喜欢向日葵，扬言要在院外四周空旷处种满向日葵，这倒是与尹佳的爱好相同。 第162章 美少女丹丹 翌日中午下起了大雪，气温降到零下一度，待到曾明下班来到龙富粮家，满目已是一片白色茫茫。这样的大雪应该有三年没见了，欣赏一会雪景的曾明，被孔思雨和姜伶俐拉进杂房。 一群人围在西边墙头不知在看什么，顺顺和楠楠兴奋得蹦跶着大喊大叫，半岁的曾曾和龙龙也在冯燕和龚海琦怀里欢闹不休。哈，原来是冯学文送来一个大鸟笼，里面有六只虎皮鹦鹉；一个大玻璃缸内有十多条锦鲤；一个圆形玻璃缸里面是两只绿色小巴西龟。再加上两只兔子，这里还真成了动物园。 琴琴告诉爸爸，楼上还有两辆新的电动奔驰童车，也是舅舅今天带来送给顺顺和楠楠的。 “冯学文什么时候来的？”曾明问冯燕。 “早就来了，还有那个死鬼，两人在厨房忙着呢，你就不用去了。”曾明夫妻俩被冯燕的回答逗乐了。 经清点，家里少了四条香烟、两瓶好酒和两罐碧螺春。顺顺和楠楠即将回家，冯学文这样做，目的肯定是出于极力拉拢他们，以便及时得到可靠的烟酒、咖啡和茶叶库存信息。 娟娟已跳在爸爸背上，她现在整天就是一套棉家居服，不管她怎样穿着，依然无法减弱她超凡的美丽。曾明这才发现，一位头戴白绒线帽，身穿红色羽绒衣的小女孩，拉着娟娟的衣角紧紧跟着她。哟，这小女孩和娟娟一样的精致，如同上苍亲手雕琢而成，像是共同来自于天国的一对姐妹。 “漂亮吧！真的是比鲜花还美，媛媛见她第一眼就被震惊到。”冯燕在一旁说。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真招人喜爱。”曾明惊呼道。 “她是您的小女儿，叫丹丹。嘻嘻。”娟娟快速滑下爸爸的背，抱住她狠亲了两下。见爸爸疑惑不解，曾成坤拉他去了柴火旁坐下。 “爸，丹丹是娟娟去年常规治疗时的资助对象。她今年十二岁，三年前不幸患上了尿毒症。父母过去是经营窗帘的，为了带女儿去北京、上海和省城求医，夫妻俩把房子车子全卖了，店面也转让出去。好不容易等到合适肾源，却需要五十万费用。加上后期治疗，怎么都要六十万。娟娟见过丹丹两次面就喜欢上她，佩服她在治疗期间考试成绩还能有平均90分，并且舞蹈跳得非常好。因娟娟及时资助六十万，丹丹于去年五月在省城成功完成手术。另一位被资助的白血病男孩未能如愿以偿，在去年九月份时离世。他同样很优秀，一直是学习尖子。 爸，我告诉您这些是提醒您注意，今后切不要问及娟娟这些事。那男孩子的离世一直是她心头一大阴影，只要想起或提起就会伤心难过。为他俩，娟娟已花了一百多万，非常痛心未能买回那个男孩子的生命。男孩子的父母已被安排去了苏南工作，他妈妈现在又有了身孕；丹丹爸妈春节后就去广告公司工作，姨妈和姨爹已暂时安排他们一家住在以前的房子里。我们不想给您再增添精神负担，所以瞒着您把这一切全部安排好了。” “娟娟卡里还有钱吗？需不需要我转两百万给她？”曾明担心问。 “爸，您糊涂了吧，她怎么会缺钱？她卡里少说也有上千万呀？您是不是忘记她爸爸妈妈是谁了？”儿子笑问。 这时，孔思雨姐妹俩笑呵呵地牵着丹丹过来坐下。“老爸，您看看我们的新妹妹，好漂亮哦！天啦，我俩都被比成丑女了。” 丹丹被说得羞答答的笑了笑，就像邵丽娟健康时期那样，美得找不出一丝瑕疵。曾明肯定，为了这位极品女孩，娟娟哪怕花费上千万也会心甘情愿。这位天国之女，最大的特征就是纯洁善良，早在上大学时，就资助过学校四位优秀的贫困大学生。 冯学文的厨艺已到炉火纯青地步，色香味样样俱到，无不让人吃得怀疑。已是“扶弟狂魔”的冯燕，出格夸赞：不管冯学文认真做哪一行，就没有他做不好的。听得刘思远头晕，曾明头大，孔思雨她们爆笑。 曾明随之假设：若是冯兰在世，她今天又会怎样与姐姐一唱一和呢？没想到赵春苗马上附和对冯学文给予了肯定。冯学文惊愣地看了她一眼，即刻红着眼将一杯酒喝光，他是把一时爆发出的悲伤与思念给吞下了。他想起了妹妹，因为刚才猛然间发现，赵春苗的言行举止确实很像妹妹冯兰。 吃过午饭，安排好老爸老妈明天回家时间，曾明他们也该走了。外面的鹅毛大雪还在漫天飞舞，地上的积雪已有一指厚。刘思远、司机小刘、琴琴、尹佳和龙富粮夫妇去了蔬菜大棚清理积雪；冯学文和曾成坤去杂房准备给顺顺和楠楠做一辆滑雪车，乐得两个小家伙屁颠颠的跟随；娟娟牵着丹丹嚷嚷还要堆雪人，全忘了与爸爸妈妈道别。只要娟娟能康复，这个家怎么会不是一片欢乐祥和呢？ 晚上下班回到订餐厨房，回家不久的萌萌瞬间就飞进爸爸怀里，她是因为妹妹燕子学驾才推迟回家。一辆崭新的白色甲壳虫车在坪里缓缓前进、倒退和拐弯，敏子和安静正陪同燕子熟悉驾驶。刚回来的程晓曼下车就欢闹跑过去，无论是谁买了新车，都少不了她的那份热闹。 “爸爸，还是燕子的车最好，好看又不贵，办完所有手续二十八万不到。我和琴琴姐后悔死了，应该像燕子那样拒绝姑妈买宾利。我们不像小姨，开宾利还真是不合适，也不般配。” “嗯，不错，能发现这点就是进步。吸取教训吧，不要让相同的错误再出现一次。人一生最重要的就是要懂得认清自己，学会摆正自己的位置。”曾明借机开导女儿。 若不是娟娟因病产生特殊，面对这一个个可爱的女儿，他哪能不一视同仁对待？他双手抱起萌萌，在她红扑扑脸蛋上亲了亲，努力补偿略有不平等的父爱。大雪停了，仿佛是被浓浓的父爱给融化。 三个女儿这次考试成绩都很理想，看来娟娟的病情负面影响已基本结束。 冯学文说起下午的趣事，说整个下午，与曾成坤没停歇的带娟娟、丹丹和顺顺楠楠玩滑雪车，回来之前又堆了一个大雪人。曾曾和龙龙两兄弟非要大人抱着看他们玩，呵呵地笑个不停。谈笑声很快就被怒气冲冲的姜伶俐进来打断，后面紧随的孔思雨不停地劝她别任性。 “你们俩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发这么大的火是担心我们冷是不？”曾明淡淡连问。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姜伶俐气得掉泪说。赵春苗马上哄着她问是怎么回事？ 孔思雨马上解释，刚才吃饭时，姜伶俐发现魏乐观手背上划了几条血口，催他先去诊所上药别感染了。哪知他无所谓又像讥讽回答自己没那么金贵，说什么男人就应该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只有在这种苦与痛里面才能品味到生活的真谛，现实的残酷，懂得该怎么去做人。俐俐哪听得这些？愤然起身离开。 众人把目光全聚焦到曾明身上，条件反射的一致认为：他又来事了。 第163章 严格要求 曾明正想说姜伶俐几句，却见魏乐观妈妈风火火跑来一手扶门框一手捂胸的喘息，焦虑、疼爱、为难地看着姜伶俐和大家。 “伶俐，别生气啊，你魏叔刚才拿筷子敲了他的木鱼头。这个倔儿子，他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明明是为他好呀，真是一根不知好歹的木头。” 从魏妈真挚表情里，大家一眼就能看出姜伶俐在她心目中的份量。她没有市井的狡黠与装模作样，只有纯粹的慈爱，使人心生同情。她很清楚儿子与这个宝贝女之间的差距，不敢有过多的奢望。明知儿子没说错，但伤害到她就是不行。 “魏妈，您先请回吧！魏乐观没说错，都是我们家的丫头被她老爸娇宠得没了边，受不得一点委屈，让她们多听听、多看看也好。”赵春苗赶忙过去宽慰魏妈。“您放心，这两个小馋猫明晚一定会去那边喝擂茶的。” “她爸妈、哥哥姐姐，您们也别笑话，我们也只拿得出擂茶和芝麻豆子茶招待她俩。就算是拿得出大鱼大肉或山珍海味什么的，她俩哪会稀罕？您们放心，我们家不会有其它想法，也不敢有，只是我们实在太喜欢她俩了。您们一大家人一点架子也没有，整天都是亲亲热热的，这条街的人谁不喜欢？”魏妈自卑的搓着双手，低头真诚地恭维道。 “魏妈，您千万别这样想。我们一家人也是从苦难中走过来的，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您这样看得起我们家，也是我们一家人的福分，谢谢您了。思雨，还不送魏妈过去？没看见路上有积雪吗？” 曾明起身说完再吩咐孔思雨。这两个娇气女儿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走路呢？看到已钻进赵春苗怀里撒娇的姜伶俐，他也是头大。现在的年轻人似乎集体患上婚姻恐惧症，不在乎能否有伴侣，更不在乎能否结婚，过好每一天才是重点。其实，这一切只是一种假象，真正的原因是恐惧未来和怀疑未来，是集体对未来的不确定或是没信心。 当今的婚姻家庭，哪怕是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造成分崩离析，一切就像是建立在沙丘上的房子。别说狂风暴雨，就是普普通通的风吹雨打也会摧毁大半，毫无安全感可言。曾明不得不怀疑，他和赵春苗对孔思雨、姜伶俐的无声催促，到底是有利还是害了她俩？ 上周，她们妈妈还专门找过曾明，恳请他不要再继续娇惯和放纵两个宝贝女儿，需要给她俩一个冷静期。她们家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家庭，而两姐妹因为这边一大帮人的呵护宠溺，已是过上了千金小姐的生活，与现状完全错了位。 每月不说属于本地五千高收入的月薪是一分不剩，曾明和赵春苗还不知要贴补多少。姐妹俩的两方卧室里，全都是高档服装、鞋帽和化妆品，金银首饰不计其数，手机和笔记本也是最好的品牌，还各自拥有一辆高档车。她很担心这样下去会误导女儿，让她俩逐渐迷失自我。 到底是有文化有修养的人，所说的话一直让曾明和赵春苗深刻检讨，反思过去的错误到底有多大。可这种反思又有多大作用？夫妻俩哪能做到舍得狠心拒绝她俩，一番撒娇就让防线和原则立马崩溃瓦解。仅仅是口头上提出几次，明天开始就严格要求你们。 这种严格被程晓曼知道后便成了一大乐点。这不，为了全新迎接春节到来，由程晓曼、龚海琦牵头，四弟媳和众姐妹在周末那天绑架大哥大嫂去了省城，各要一套化妆品和内外新衣新鞋。为此多花了十万的曾明还不服输的嘴硬：严格要求你们是必须的。 汪阑珊和腾飞突然出现打断了曾明的回忆，两人是知道萌萌回家才赶来的。缘分与相貌相似，使她俩早已亲如姐妹，也让腾飞与冯涛走得更近。餐厅内再次欢声笑语，孔思雨和姜伶俐玩得又不想回家，被赵春苗和胡秀云打上车离开。 这一天算是即将圆满结束，正在浴室给曾明洗澡按摩的赵春苗听到房间手机响起，原来是娟娟突发高烧去了医院，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了。 娟娟这次发烧的主要是因风寒所致，估计是下午玩滑雪车出了汗又吹了风的缘故。医生再次提醒，患者在治疗期间免疫力很弱，必须要时刻小心、不得大意。曾明知道儿子够小心翼翼的了，责备纯属多余。正在打点滴的娟娟精神状况还好，娇滴滴的要爸爸妈妈抱抱，放下一半心的赵春苗马上抱住了她。 丹丹和妈妈也在这里陪伴着，这也是曾明夫妇第一次见到她妈妈。这位叫裴美艳的女子虽五官端正、气质俱佳，但满脸的愁容与憔悴残留很多。命运，就是这么的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想摧残谁就摧残谁。 娟娟打完点滴已过了凌晨两点，医生拗不过她的纠缠，同意她回家观察。这晚，娟娟再次睡在爸爸妈妈中间，赵春苗再次抱着她呵护一晚；裴美艳母女第一次住在曾明家。 与熊子吟晨练回家，大厅热闹得不行了。可乐兴奋地来回跑，再两爪搭在丹丹腿上讨好卖乖，它像是特别喜欢这个新姐姐；程晓曼、龚海琦、赵春苗、汪阑珊与裴美艳聊得甚是投机，彼此间没有一点生疏；娟娟、琴琴、萌萌和丹丹一起逗玩着可乐；熊叔、三姐和刘嫂在厨房准备早餐；冯学文和曾成坤已将那棵小樟树移栽到花盆里。这可是象征娟娟生命的树，必须要小心呵护，曾成坤计划两年后的春天再把它种到院东头。 “哟呵，你们怎么都来了？”曾明好奇问。 “学文和子吟准备继续编写一套数理化习题解析和作文指导丛书，这也是出版社的提议。我和阑珊只想凑凑热闹上个名字就行，稿费就免了。嘻嘻。哥，我刚才和裴美艳说了，红色别克给她，她们家也需要一辆车。学文早就想送我一辆宝马，我也想当快乐公主。” 龚海琦的话曾明很认可。冯学文这几年赚了不少，她以前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也该扬眉吐气了。何为苦尽甘来？这不就是真实写照吗？ “爸，丹丹下学期就去智源学校读六年级了。我要教丹丹弹钢琴，还要给她买最好的衣服，丹丹就是我的亲妹妹。” 裴美艳被娟娟的话感动得流泪，没想到这位偶遇的美丽女子，竟然是女儿的幸运女神。这一家人还真是特别，友好热情、自然大方，没有一点居高临下的怜悯，只有一份浓浓的、感人的、平等的真情实意。 裴美艳和老公开始在广告公司熟悉工作，裴美艳有会计证，跟随彭小薇熟悉公司财务和负责仓库材料管理；杨国栋随同王志勇熟悉广告牌施工、安装与维护；丹丹每天跟姐姐学习弹钢琴和练习舞蹈。 看着儿子曾成坤淡定的电话交流工作，所谈内容简洁明了、条理清晰、重点突出，曾明愈发感觉他比自己的曾经早熟了几年，也要沉稳很多，难道这就是出于蓝而胜于蓝吗？ 第164章 度假村项目 曾明已结束市区和县城乡镇的巡察工作，对孔思雨和姜伶俐的严格要求，也只能局限在工作上。姐妹俩早知道老爸的用心良苦，努力配合积极提高各自的工作能力。无论怎样，在工作上是不能让老爸老妈失望，两人皆做好未来接班的准备。 下午下班回家，车刚到白兰小区门店处，孔思雨和姜伶俐就被路边众人截停在便民服务部前。冯学文和曾成坤正在人行道上堆雪人，兴奋中的顺顺和楠楠顾不上与爸爸亲热，甜甜叫了一声便继续他俩的欢闹。一尊笑呵呵的雪人即将完成，仅等待安装双臂和眼珠了，楠楠嚷嚷应该给它戴上帽子，最好再穿上一件花衣。 曾明很快被黄远大和黎光耀请去广告公司商量事情，老爹老妈和腾东林夫妇也在。接待处地面上摊开几大张农庄效果图和设计图，腾东林寒暄几句便绘声绘色说道起来，老爷子听得双眼发直，只恨要等到两年后才能去观光游览。 曾明非常喜欢这种整体布局与设计的巧妙，十分看好它的未来前景。整个农庄式度假村内的建筑不多，尽可能保持一种自然的美。 主楼为一栋四层楼，内设接待处、客房、餐厅、商店、酒吧茶座和舞厅ktv；绝好的临湖位置是一栋现代感平房，那是他们两夫妇的住处；另三栋二层楼客房分布在农庄各处，总计有112间客房。 度假村分布有草坪、灌木丛、假山、桃园、桔园、梨园、李子园、杨梅园、葡萄园和枇杷园等；环绕与穿插六米宽的主干道和两米宽的分支道，互连互通。主干道用于游人漫步观光和骑自行车，路两旁交替种植垂柳、桂花树、樟树、马尾松、榉树和樱花等树木；两个一大一小有20亩的池塘由一条蜿曲的水沟相连，既可垂钓又可以划船，再由几座石拱桥连接两岸；三个亭子也是摆放得恰到好处，把整个度假村点缀得美不胜收；四百多米的湖岸线全部为三米宽的沙滩加草坪式绿化带，正中间为一处休闲观景长廊，难怪老爷子看得是两眼发直。 “曾明，订餐厨房给我一大启发，度假村今后的经营思路一律按平价实惠操作，我要让顾客游玩后还想再来。两年后，是不是考虑安排几人过去？把订餐厨房的菜系和煎饼带到度假村，最好再增加一点小吃品种。”腾东林说。 “这倒是个难题，到时再看吧。如果行的话，先安排何丽萍夫妇过去主持大局，谁来管理度假村呢？”曾明看向他俩。 “先由我俩负责吧，我们还能工作十年，十年后自然会有接班人的。”腾东林自信回答，曾明觉得这样安排也好。 他惊奇发现，腾东林少了很多显摆与跋扈，多出了一种憨态可掬，夫妻俩也出现了恩爱迹象。还真是邪门，这难道就是近朱者赤？ 晚饭前，送火锅菜去便民服务部的谢勇笑呵呵回来，告诉大家今晚送过去有四个火锅菜和六份炒菜。两桌人别说他挤不进去，还把刘思远给挤出来了。赵春苗既担心姜伶俐两姐妹再出幺蛾子，又担心娟娟乱吃东西，催促曾明先过去看看。 进来的曾明差点被里面的热闹吓着，两大桌摆得满满的，也是挤得满满的。汤姐和冯学文照看着顺顺楠楠，几乎难得吃上一口东西。两兄妹不停地对舅舅嚷嚷，还要长颈鹿和大象，逼得冯学文敷衍答应，明天就去非洲给他俩捉回来。曾明也懒得多嘴，他倒要看看冯学文最后怎么收场。 孔思雨姐妹俩的父母也被请来，对曾明自嘲他们两夫妻现在是后爹后妈了。曾明与所有人打完招呼，再叮嘱娟娟不要乱吃东西后才离开。这满大桌又是擂茶点心又是菜的，也怪不得他们都不想回订餐厨房吃饭。热闹在继续，在升温，充满了简单平常的快乐。 才出门，正好与隔壁出来倒垃圾的快餐店老板碰了个正着，非拉上曾明聊两句再走。这对下岗多年的两夫妻，非常感激曾明和订餐厨房。快餐店刚开业两个月时间，因生意惨淡差点关闭，是他主动上门找到曾明诉说苦衷和焦虑。曾明和赵春苗见他夫妻俩老实本分、生活不易，还有一个刚读高中的儿子，不仅帮他俩出谋划策、制定新菜谱和传教厨艺，还说服众家长同意将学生的午餐改在快餐店。 此后一月下来不仅翻身盈利，还带动弟弟和弟媳参入进来。现在学生订餐已有六十多人，快餐店的生意还算得上红火，又租下旁边一个门店办起学生午托和节假日托管服务。两家人每月除开吃喝，每人还能分得一两千，快餐店也成了社区内唯一没经历倒闭的一家餐饮店。 晚上过了十点，一群人才嘻嘻哈哈回家。正在健身的赵春苗很担心娟娟，赶忙出来抱住她问：有没有哪里不适？见女儿没问题，才放心回了健身房。 一时间，客厅沙发上、健身房乒乓球桌处、钢琴旁已是人满为患，喧闹声很快把老爹老妈赶去了房间。杨国栋和裴美艳见时间已晚，叫女儿丹丹一起回家，哪知丹丹坚持要留下陪娟娟姐姐。冯燕认为裴美艳一家住在她以前的房子太远不方便，提议改住在曾明家里好。见裴美艳一家三口随之面露喜色，曾明马上将钥匙交给了裴美艳。 想抽烟的冯学文顺便送这对夫妻离开，冯涛则过来和大家谈起昨天中午的事。他和叔叔黄远大，因临时请人到一家名为云仙阁餐馆吃饭，没想到遇见了赵明。 “舅舅，我是被他强行拉住聊了很久。他现在的处境和精神状况很差，人颓废得像小老头似的。他很后悔过去盲目自大和私心膨胀，更后悔受到他妈妈的不良影响。母子俩开餐馆四个月亏得惨不忍睹，不得不关门歇业。现在餐饮业不景气，好的酒家进不去，普通餐馆做大厨就四千一月。因生意不好，发工资总是拖拖拉拉。他很怀念在订餐厨房的日子，收入稳定年底还有分红。他差不多是哭着恳求我，要我在您和舅妈面前说说好话。” “他是不是在等你的回信？”曾明问。 “是的，您是没看到他那种苦凄凄的样子，我实在是于心不忍拒绝，只好答应他试试看。”冯涛为难地看着舅舅，已健身完毕走来的赵春苗听到后长叹一声。 “你转告他，回订餐厨房是不可能的，有机会可以考虑安排他去度假村。先说清楚，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让他多吃亏也行，苦和亏吃多了才懂得珍惜。度假村还要等上两年半，给他讲明事先必须签订协议，里面会有很多的条条框框约束，今后不管违反哪一条，那就请自觉走人。” 曾明毫不客气，若不是因为赵春苗，他哪会管这种烂人破事。反正到时有腾东林严加看管，量他不敢胡作非为，今后若真出现不良表现，自然是当机立断了。 赵春苗很感激曾明能这样安排。不管怎样，表姐以前毕竟还算是帮过她，哪怕是随意的一个建议。这世上，善良本分的人只要得到别人点滴恩惠，都会牢记一辈子，这就是赵春苗。 丹丹在练习基础钢琴曲；琴琴与萌萌在一旁交流；冯学文和龚海琦照看楠楠和顺顺围绕餐桌开电动奔驰，忙完的刘嫂开始催促两个小家伙去睡觉。这时的娟娟才伸开双臂欢快地飞到爸爸身上，看着与昨天判若两人的女儿，曾明欣慰的将她抱起。 还有什么比得上女儿的健康重要？他慈爱的亲了亲，再将她放入赵春苗怀中。看着走近的丹丹，他总认为这是冯兰再次给他的另一只小天鹅。 第165章 侄儿的突变 裴美艳一家已住在曾明的房子，不仅保留所有的照片，还将自家人照片适当的置于其中，整个家里更显温馨和谐。黄娟还以此开玩笑说，家里若再新添亲人，她的房子也该让出来了。 丹丹早已结束治疗，今天去医院完成了最后一次复查，从大家的表情就看得出结果非常好。她非常清楚，是娟娟姐姐给予她第二次生命，只有努力让自己更加优秀，才是对姐姐最好的报答。她苦练钢琴舞蹈，学习毫不放松，姐姐在哪她就在哪。娟娟很惊佩这个新妹妹的领悟力，决定春节后就送她一架好钢琴。 另一件事也奇怪，车鹏辉的儿子车致远出现了突发性逆转，出现从未有过的勤奋学习。经常向冯学文、熊子吟和汪阑珊请教，还连通了冯学文和熊子吟的教学网站，这次期末考试成绩全过了八十分。 原因只有彭小薇最清楚，那还是她和蔡雅玲带两孩子去医院看娟娟时，第一次见到丹丹的缘故。那天，她们见到娟娟身旁的丹丹都被惊呆了。 “娟娟，她是谁呀？我的天，简直就是一个小仙女呀。”彭小薇惊叹。 “她是我妹妹，叫杨旭丹。丹丹，快叫阿姨和哥哥姐姐。”娟娟抚摸丹丹的头说。 见车致远和黎娅兄妹傻愣愣看着丹丹忘记了应答，彭小薇笑笑地拉着儿子走出病房。 “致远，是不是很喜欢这个妹妹？”她在走廊边低声问儿子。 车致远诚实木讷的在妈妈面前点了点头，他仍然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漂亮的女孩子，可以说比高档洋娃娃还精致。 “致远，你现在还是小男孩，长大了才是男人。男人若不优秀，凭什么喜欢漂亮的女孩子？你如果今后不能考上重点大学，你好意思喜欢丹丹吗？就你现在七十分的成绩，你配得上叫她妹妹吗？”彭小薇借机刺激儿子。 已读高一的车致远，已初显出男性的俊美与阳刚，体魄与身高也不错，但不求上进一直令彭小薇头痛不已。 “妈，我知道了。我从今天起就开始努力学习，今后一定要考上重点大学。”彭小薇非常满意儿子坚定果断的回答，暗喜这么快就达到目的。 大家谈论此事都笑开了，敏子还笑话二哥有了个情种儿子。不抱希望的车鹏辉仅仅认为是儿子一时冲动，没想到他动了真格。现在，每天不仅是坚持晨练、朗读英语、闭门看书和认真做寒假作业，人也变得文质彬彬。 曾明肯定侄儿这种好的变化，认为不应该将这种现象简单笼统归纳为早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应该是丹丹的美丽，触动了他对未来美好的向往，并彻底激发出内在潜能。熊子吟非常赞同曾明的观点，说他就是因为程晓曼的出现而大为改观。就算把这种现象归结为是早恋，在生理与心理上也符合一个人的成长规律，只是做大人的注意正确引导就行了。 谈完车致远的事，熊子吟又谈起了楠楠和顺顺。“哥、嫂子，春节后该送楠楠和顺顺去幼儿园了，我已经和新蕾幼儿园联系好。” “你呀，给孩子挑那么好的幼儿园干嘛。新蕾幼儿园太远，安排在社区星星幼儿园就可以了，每天接送也方便。还要给汤姐和刘嫂说清楚，今后要尽可能的将顺顺和楠楠分开睡觉洗澡，争取五岁前能进入正常状态。” 曾明才说完，程晓曼就表示反对。她还是坚持个人的想法，就希望他俩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都在一起，今生今世都要这样。听她说完，曾明和赵春苗气得同时伸手打了她一板屁屁，她也该像个妈妈了。 明天就是除夕，通过龙富粮的电话通知，没想到他家四周前天也被装上监控，村长和支书还特意来家通知要服从安排，看来宋姨知道后又要发火了。 上午搞完大扫除的员工已走了大半，办公楼和大院内的笑谈声逐渐减弱。曾明看完十二月的财务报告与数据分析，再结合下半年最后两个月业绩，预感两公司今年的业绩总体下滑不应超过5%，因为退势已趋于停止。正如昨天窗外的大雪，现在只是偶尔零星的飘落一些。 今晚，宋姨和程叔，邵天祥和沈婷都要回来，邵蔚蓝和肖宏伟应该已在路上了。 事业与家庭、亲人与员工、过去与现在，一幕幕杂乱无章的涌现出他的脑海。他时而感觉像回到很久以前的省城，正忙着准备与妻儿团聚；时而又像回到十年前，独自担忧冯兰的病情；时而又仿佛回到黄娟冷漠离开他的那一刻，留下一个冰凉孤单的自己。就在这种人生谷底中，开启了无所谓成败，无所谓盈利与亏损的订餐厨房历程。想起订餐厨房，他继续点燃一支香烟。 当时开一家餐馆，只是为了能有个属于疗伤的栖息地。因为不在乎盈亏、保质保量和保持良好的卫生环境，餐馆赢得了顾客的信任与青睐，但这种局面离不开四兄弟天天光顾的推波助澜。如果没有四兄弟四弟媳的捧场，这个基础就不可能形成。 基础的形成使得他每月有了五千以上收入，假如没有赵春苗的出现和加入，它也就仅仅如此了，谈不上什么大发展，更不可能会有今天的成功。男人啊，假如世上没有聪慧温柔、善良贤淑的女人，你又能有多大的成就？ 曾明终于明白订餐厨房成功的真实答案，也明白谁也模仿不了，只能是纷纷倒闭的结局。所以它绝不能开分店和建立连锁，最多只能在未来的度假村挂上它的招牌，再绝对保持相同的经营模式。 两公司经理和总经理助理先后到来，再先后充满喜悦与信心的离开。他们都很优秀，尽心尽力、以身作则辛苦了一年。在上午主管会议上，已给十七位主管发了三千红包和一条好香烟，对他们三个主要骨干，曾明再额外增发一个五千红包和一对好酒。这种奖励形式不仅增添了他们的成就感，更增添他们全力以赴的干劲。 现在两公司经理和总经理助理的月薪已有八千，比曾明来时多了两千五；部门主管和总经理秘书也有了五千五的月薪，在本地方应该是小康水平，也能买到当今下滑的一平米房产。 孔思雨和姜伶俐进来，带着诡秘笑容一同蹭在曾明怀里哼哼。给她俩的微信转了两万，两人甜甜的笑容如同流出的蜂蜜，亲亲抱抱都是清香诱人。能把他当成特别的父亲，这已经让曾明很知足了。他知道这两丫头面对魏乐观和迈迪烨还在止步不前，也知道她俩是因为对未来害怕。 害怕他俩目前的艰难会影响到未来，又害怕他俩今后飞黄腾达时会出现花心与沉沦。害怕未来并不是只有她俩，而是太多太多的青年一代。正因为未来不存在任何稳定与保障，才有太多的害怕，才有了众多的孤男剩女。 他们情愿孤身一人独来独往；情愿宅在家中随意品茶、喝咖啡、饮啤酒或听歌狂舞；情愿沉浸在手机、游戏或虚幻的小说里。明知这种惬意是一种虚无缥缈，也是虚度光阴，但不可否认它是安全的。爱情是神话，现实是残酷，婚姻是可怕，唯有单身才属于暂时的明智。 如何改变？难道仅仅是依靠时间？曾明忧心地打量沙发上两个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丫头，不知该怎样教她们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和未来。他肯定，如果换成自己，可能会更加迷茫。看来，躺平不能归结是一种消极，而是一种存在的理由。 第166章 家长交流 临近中午，昨天好不容易劝回家的老爷子还是不让人省心，打来电话就是一顿臭骂，抱怨家里什么年货也没有。还赌气说他早饭没吃，午饭也没着落，今天就喝水好了。 真是头晕！成坤不是把准备好的香肠腊货、活鸡活鱼、猪肉鸡蛋水果都送过去了吗？不是交代吴姐母子和司机，昨晚就去超市买好年货吗？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怎么又是早饭没吃，午饭又没着落呢？今晚易明峰他们就要回家，真是这样还怎么过年？哎哟，曾明头痛得想不下去了。 急急忙忙赶到，才进大院就听见老妈在大吵。“你这个死老头怎么越来越烦人了？儿子那么忙你还要去折腾他，非要赵春苗去买年货才行，你到底有没有一个完，是不是不想过年了？” “我怎么折腾他了？这臭小子明明今天放假你不知道？是你烦人还是我烦人、、、、、、”见曾明和孔思雨、姜伶俐进来，他恨恨停止。 姐妹俩马上过去劝老妈，司机和保安为难地看了看总经理一眼，曾明直接走向厨房。吴姐母子俩一筹莫展地看着他，还真没准备午饭。 “吴姐，怎么还不准备午饭呢？”曾明奇怪问。 “我怎么准备？老人家一大早就发脾气，说买回家的煎饼不好吃，粥也不香，小笼包也不好看。刚才准备做午饭，他又吵着要回订餐厨房。我们昨晚去超市他也不让，说我们买不好，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还是安排其他人来吧。”吴姐委屈得抽泣。 “好了，吴姐，这不是你的错。中午就做你们俩的饭菜，我带两老走。” 曾明随后回到客厅，老爷子更是来气的磕下茶杯看向他，大有一点就爆之势。 “老爹，我们准备走吧。”他微笑哈腰讨好说。 “去哪？你又想把老子丢到哪里不管？个不孝的东西。”他继续发脾气，似乎胸膛安装了一台脾气发动机。 “把您扔到订餐厨房吃饱喝足行不行？”曾明继续赔笑道，老妈头痛得摇头叹气。 上车的老爷子舒缓了许多，要求曾明中午必须给他开一瓶陈年老酒。这也让曾明想起，老爷子家有那么多的陈年老酒，可他从不动用，每次想喝都是嚷嚷他、赵春苗或是孔思雨两姐妹去家里拿，他还真成守财奴了。 满足老爷子所有要求，饭后由赵春苗和孔思雨陪两老去超市买完年货，他这才有了该有的笑容。赵春苗很理解老爸，一直开导他以后想去哪个家都可以，别再随便发脾气，对身体不好又破坏家庭和睦，吴姐也跟着为难。再提醒他作为父母，大年三十和初一必须要待在家里。哥嫂和孙子孙女都回了家，如果家里父母不在，哪还像个家？哄了半天，老爷子才同意让赵春苗和孔思雨回来。 赵春苗很清楚，两老虽然富有，可内心却是孤独的。现在自己家看上去虽然热闹，可今后一大帮儿女不同样会各奔东西吗？这种孤独岂不正在等待着自己？ 三姐、汤姐和刘嫂，已将家里全部打扫收拾一新，进入宋姨套房的曾明看了后很是放心。看着墙上夫妻俩年轻时的结婚照，曾明忽然发现很想他俩了，非常想听听宋姨说一段真知灼见，也想好好欣赏她充满睿智与端庄的高雅美。 刘思远、冯燕、刘清媛、冯学文、龚海琦和冯涛两家人已正式搬入新家，孩子们全都去了那边凑热闹，刚回家的赵春苗和孔思雨也被拉过去，冯学文两父子还有模有样的放了一阵鞭炮以示庆贺。曾明和赵春苗楼上楼下的看了个遍，认为他们几户人家住在此三楼应该是足足有余了。 听到外面顺顺楠楠在大声嚷嚷要冯学文兑现，曾明不禁笑出了声，他倒要看看冯学文怎么摆平大象和长颈鹿的承诺。才走出客厅，曾明就被刘思远拉去他的收藏房参观，他的收藏房比曾明的大点，两楼之间四米多宽距离就是该房长度，怎么也有个二十平米，并且还配有标准的摆放木柜架。 他的收藏比较广，除酒外，品牌公文提报、手包钱夹、墨镜变色镜、钢笔毛笔、砚台墨汁、印泥笔筒、瑞士折叠刀、打火机烟灰缸等，真是琳琅满目、眼花缭乱。因他老爸不能喝酒了，从家里搜刮来二三十年前的陈酒有五十多瓶，看得曾明实在是心痒痒，忍不住哄骗六瓶，这也是为老爷子争取的。当然，都是用他今年收到的十瓶名酒作为调换，又用两盒台湾茶叶换了一把精致多用途瑞士折叠刀，一对青瓷烟灰缸。 没想到冯学文也闻声进来，毫不客气拿走一个圣罗兰公文提包和一个水晶烟灰缸，说是反腐行动。三兄弟笑闹一阵，曾明与赵春苗和娟娟招呼一声，就去了便民服务部，主要是想利用难得休息时间和对方父母谈谈，这也是为了孔思雨和姜伶俐好。 魏乐观不在，去上门维修热水器和电脑了，迈迪烨正忙着修理两辆电动车。虽然停止了下雪，气温却是零下二度，可想而知维修电动车的辛苦。他好像不在乎这些，憨笑打了个招呼，用黑乎乎又冻得发紫的双手继续干活。 迈迪烨父母去了熏鸡棚处帮忙照看，魏乐观父母连忙招呼曾明去店内喝茶烤火。 彼此客套一阵，话题就转到了两个儿子终身大事上。“伶俐爸，乐观和迪烨过完年就离三十一不远了。读大学放假时，兄弟俩还带回一次两个漂亮女孩子，哪知后来就没了下文。这两个小畜生总是骗我们，说什么早就恋爱了，女朋友还是上海的。您看看，回家都半年了，我们四个老的连一滴海水也没见着，还上海呢。他爸明年就是六十的人，也不知这辈子能不能活着见到儿媳妇。” “大叔大妈，您们就别操心了。我今天就给您们讲明白，其实我们也希望他们四个能走到一块。现在的年轻人顾忌的事情太多，他们目前只是有点害怕，了解多了彼此就信任了，自然会慢慢走近。”曾明和气说。 “哎哟！她爸爸，这可使不得。思雨和伶俐太珍贵了，我们实在高攀不起，您可不要把宝贝女儿往火坑里推呀。您看她两个精贵得，我们几个老家伙捧在手里都怕伤着她俩。” 魏妈激动得说起胡话来，魏爸惊愕得合不上嘴。普通正直的老百姓总是保持两大特征：一是善良，二是自卑。 “大妈，您们可别贬低自己的好儿子。我们都是过来人，随便一眼就能看出乐观和迪烨都很优秀。倒是我们家两丫头没个正行，就知道疯疯癫癫、蛮不讲理，都怪我和春苗还有她俩的亲生父母太娇宠她们。” 曾明品上一口茶说道，又觉得没说对。别人父母不是才和你提及，不要过于溺爱两个宝贝女儿吗？ 受宠若惊的夫妻俩半天才反应过来，再像罪犯一样坦白家底。说两老省吃俭用这么多年就存下三万多点，最后的几万房贷还是儿子回家后一次性还清的。因为魏爸身体不好，儿子不同意他做小区保安，他要等到明年下半年才有退休工资，工资也就两千多。最大的问题是两个家里的房子都不大，只有八十多平米，一再说明不敢高攀曾明这个亲家，求他不要苦了两个好闺女。 两人的本分、善良与自卑表现，确实感染了曾明。他坚信孔思雨和姜伶俐未来幸福的多样性，问题是她俩何时才敢于迈出第一步呢？ 第167章 计划有变 过了下午五点，曾明才走出服务部。天色已是一片昏暗，气温更低了。外面需要维修的电动车又多了一辆，迈迪烨继续在埋头苦干。 刚回来的魏乐观，下车与曾明客气几句便去修理电动车。两兄弟同款工作服、工作帽上都印有xx矿业字样，看来这身工装伴随他们有多年了。兄弟俩似乎感觉不到天气寒冷，在一起有说有笑。魏乐观谈起下午去了两户人家维修，预定一户晚上再去。两人随后点上香烟，在昏暗寒冷的暮色中吞云吐雾，怎么看都像是一对亲兄弟。 从眼前的真实情况看，他俩除了经济条件不行，其它实在是难得找出不足之处。论身材相貌和性格，都是1.78米以上身高，且英俊健硕、浓眉大眼、风趣健谈、乐观开朗；论才华，又是985高校毕业生。若是还不满意，曾明都觉得要求严重脱离实际了。如果拿这两个优秀的小伙子与他年轻时相比较，随便甩他几条街。可为什么两姐妹情愿主动喜欢他，而不敢放开喜欢这对优秀的兄弟呢？难道完全是因为经济原因和社会地位吗？他真是百思不解。 老远就听到娟娟、丹丹、琴琴、萌萌、燕子、庞聪和王芳一同走来，曾明瞬间被儿女们包围。他背起娟娟询问孩子们练琴和学习情况，随后她们便开始了跳绳。庞聪蹲在哥哥身旁学看维修电动车，他现在掌握的技能越来越多，与妹妹王芳的学习成绩继续拔尖。只要提起儿女，胡秀云和何丽萍绝对会骄傲得飘。 孔思雨的奥迪悄悄停在路旁，下车的赵春苗挨个亲抱女儿，顽皮的孔思雨和姜伶俐将刚买的深蓝色羽绒衣罩在魏乐观兄弟俩头上，两人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两手胡乱挥舞，庞聪被逗得大笑。 “两个邋遢鬼听好了，这是春节穿的新衣，皮鞋也是。下次再到网上和地摊乱买便宜货，我就全给你们扔掉。听到没？” 哈，姐妹俩站在他们身后有模有样的训斥，还各伸手戳他俩的头，整个过程颇有情趣。曾明和赵春苗满意一笑，知道他们之间已互生好感。真希望几个年轻人再勇敢一些，去冲破一切世俗的荆棘缠绕。 天黑不久，邵蔚蓝、肖宏伟，明国光、郝婕和明智先后回来。思孙念媳的郝婕，急忙催儿子先回家看媳妇刘清媛和孙儿龙龙。大家正谈笑自若准备进入便民服务部坐一会，腾东林一家三口也开车来凑热闹了。 “我就说了还是这边好玩。怪不得阑珊老想着回娘家，腾飞也没心思待在家里，我看不如趁早合在一起算了。”孟玉莲下车就大声嚷嚷。 “咦，阑珊呢？怎么没看到她？” “妈，不是说了他们正在收集资料准备编书吗？等一等就来了。”腾飞搂住妈妈说，他从小到大只亲妈妈，也有点恋母情节。 “儿子，你现在越来越懂事了，媳妇又这么优秀，我都感觉自己年轻漂亮了许多。乖儿子，今后一定要对阑珊好听到没？千万别学你混蛋爸爸。” 哈哈哈，孟玉莲简单的直言快语引爆众人大笑，腾东林难堪得不停地挠头抹脸，完全没了以往不可一世的神态。 “小飞，阑珊编书可是件大好事。告诉她，如果书出版了我就奖励一百万。哈，没想到我还能有个好儿媳，真是长脸。”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想送辆车给她，都大半年了她也没答应，怎么会要你的一百万？拜托你多讨好亲家，多学学别人的长处。这个家没人瞧得起你那点破钱，来点品味才是正理。看到曾明没？你今后若能有他一半，老娘就真正嫁给你。” 哈哈哈，整条街被笑翻了，受不了的腾东林逃进服务部。孟玉莲欣赏着老公的背影，发现他这一年来变了很多。若是以前这样说他，不暴跳如雷才怪！ 晚餐时间，两杯酒下肚的腾东林倒起了苦水。 “各位，度假村的事情闹大了。市政府和镇镇府已正式给我们下文，太平湖西岸一直到五峰山连接处四公里地带，指定由我们负责开发。政府不投入一分钱，领导们希望腾达集团能为地方尽点责任和义务。 整个区域要结合美丽乡村规划实施全生态建设，严禁房地产开发和修建围墙。我看了规划图，十米宽的机动车、自行车联合通道；两个地下车库；一条百米商业餐饮街；三处临湖长廊；十五处休闲亭；一个游船码头；四公里湖岸滩涂地绿化和仿生态建设；主干道另一边的荒地加上现有农田，改造成约2000亩观赏性农田与配套水利建设；还有十个公交站台，太阳能路灯等等。我的天，说是说预算为4.8亿，可依我看全面完工超过5.5亿极有可能。最重要的是这么大个摊子谁来管？光靠我们俩可不行。” “我看你主要是心疼钱吧？房地产这么多年的黄金期，你难道还赚少了？为广大市民打造一个生态花园式度假村有什么不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依我看不如把所有一切全接下，包括五峰山被桂香河分割的那片五千亩山地。2000亩农田一季种油菜，一季种水稻，全部实行农业机械化操作。 每年春天，仅一片2000亩的油菜花都是一道绝佳美景，秋季稻谷飘香也是别有一番风味。人员你不必担心，先要汪文泉、何丽萍、黎光耀过去，春节后还有十六位农民兄弟过来，今后再招聘一批职业学院学农业的毕业生就行了。如果你觉得投入过大也没关系，今晚邵天祥过来，我肯定他会感兴趣的。你们俩各投入3亿，你占55%股份，他占45%股份即可。” 曾明随意说道，明国光听后来了兴致，邵蔚蓝和肖宏伟相视一笑。 “这恐怕不行，农田区域已由市农业局和镇政府确定为新农业项目，五峰山上面他们还要修建宾馆和寺庙。你要那么多干嘛？我们整个区域都快四千亩了，我都嫌大呢。”腾东林很不理解曾明的想法。 “既然这样，那我们春节期间看完规划图和现场后再议吧，我只是感觉里面存在有很多机会。” 曾明有些失望，他不是针对腾东林，而是为农田和五峰山区域不能整体拿下而遗憾。可问题是就算拿下又能怎样？他在困惑中逐渐明朗，认为无论今后怎么规划或是怎样经营，皆成不了气候，也就是说没有成功的可能，最多只是维持。 这并不是能力和实力问题，而是国情不允许。随着时间推移，一切将会凸显含糊不清，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属于企业还是属于地方政府？经营权随时随地有可能被收走，只需一句话就可以办到。你投入几个亿又怎样？也难怪现在越来越多的企业主转战国外，如果国内有良好的经营环境，谁他妈有病才去国外发展。 想到这，曾明又联想到康易莱连锁大药房也面临着太多问题，随着网上药品经营愈加平常化，所有大药房将面临市场直接萎缩，如果今后医保也能随便进入网上购药，那对所有大药房而言可以说是釜底抽薪了。 今年的主要任务是继续调整，大后方是否该考虑顺应时代潮流，率先成立网购小组呢？他认为近期很有必要认真考虑这个问题，越仔细越好。 第168章 皆为趣事 见大家停止谈正题，肖宏伟看了看舅舅和妈妈，摇头笑了笑对妈妈说：“妈，半月前我碰见了哥哥，他是去省城开会的。” “是大姨家的小轩？省城那么大，你怎么还碰见他了？”三姐曾芸芬不解问。 “是巧合，他们开会地点正是我们宾馆会议室，中午在餐厅走廊上遇见。他很吃惊我怎么回到省城工作，是不是在珠海遇到了麻烦？唉，和他爸妈一个样，一副居高临下嘲讽式关心，还炫耀他和姐姐小雯都在省城买了房子。后来又问我，康易医药总经理也叫曾明，是不是舅舅？” 小伟说到这，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必要隐瞒他们，再有机会遇见就告之的确是我，但我只是帮别人看守大门而已，每月就三千收入。”曾明自贬说。 他突然明白，若是今后大姐或二姐能出现，那一定是因为知道了一些利好情况，觉得这个弟弟配得上是她们的亲人。曾明不愿再谈这个话题，也不愿去想，免得扫兴。今晚十点后，宋姨与程叔，邵天祥、沈婷和龙呈喜要回来，安排好接机人员和春节日程便结束了晚餐。 这次两航班飞机到港时间只相差二十分钟，接到邵天祥他们，大家挤坐在面包车上聊得正欢时，又见两辆警车和三辆奥迪a6到来，并很快拉起临时警戒线。看到曾经熟悉的车牌和保养良好的黑色奇瑞，一帮人都朝它点了点头或是挥挥手，谁都不知道，其实里面空无一人。 一刻钟后，程哲明、宋碧莹和陈玥三人随众人出现，还真是格外耀眼。楠楠和顺顺大声叫着外公外婆跑过去，被他俩抱起亲个不停。陈玥笑靥如花的跑来和大家拥抱一起，第一次在曾明面前撒娇。 “喂，我怎么觉得这对老夫妻年轻了很多呢？嘻嘻。”程晓曼两手挽着熊子吟和赵春苗俏皮道，又说陈玥漂亮了许多，希望她今晚回家时能遇到一位帅哥。 还是和去年那样，一辆警车在前领路，一辆在后护送。只是进入城区后，很多市民很奇怪地看了几眼警车后面的黑色奇瑞，非常怀疑是看错了车标。车才进院，宋碧莹就催促陈玥赶快回家陪父母，在一旁程哲明的补充要求下，陈玥嘟着嘴开车和龙呈喜离开。 回到家才坐下，宋碧莹就将程晓曼拉进怀里问：“快告诉妈妈，这段时间乖不乖？闯了什么祸没有？” “应该乖吧？没看到家里的天花板都好好的吗？” 程哲宇过来一同抱住女儿戏谑道，程晓曼仿佛回到童年，尽情在父母身上娇欢。顺顺和楠楠看得肉麻，咕哝一句羞羞脸，叫上柯基犬可乐回到赵春苗和汤姐怀里。 “碧莹，回家真好啊！曾明、子吟，今晚我们还是喝点酒吧。”程哲宇提议，邵天祥第一个响应，曾明和熊子吟马上一起去厨房准备。 众人汇聚在客厅促膝谈心，丹丹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宋碧莹拉着她无法停止欣赏与怜爱。 “我的天啦，娟娟和丹丹简直就是上苍赐予我们家的两位天使。曾明、春苗、成坤，娟娟虽然好转了，可千万不能大意呀，丹丹一家也要继续帮助好。天祥、沈婷，对那个去世的男孩子父母也是一样。娟娟做得对，这样的家庭太值得我们去帮助了。” “宋姨您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这对夫妻很优秀，不仅工作能力强，还很尽职尽责。整个春节期间，集团所有事务皆由他俩全权负责，我们过完元宵节再过去。两夫妻也接受了我们的劝慰，今年清明就将儿子的骨灰掩埋，墓地都买好了。好在女方还不到三十七，两次孕检结果也很如意，但愿是她儿子重生吧。” 沈婷介绍完，抱住女儿继续亲吻，内心祈祷上苍能让娟娟早日康复。一旁的邵天祥却认真查看女儿的手机信息，再次给她转账一千万。 夜宵准备完毕，搜集资料编书的几人笑呵呵出来，刘嫂、汤姐、刘清媛和冯燕也安顿好孩子睡去，满满两桌人其乐融融、谈笑风生。 “曾明、春苗，我建议从今年开始，团圆饭就全部到齐吧。易老一家、你四兄弟父母、海琦父母、思雨和伶俐父母、腾飞一家、丹丹一家、刘嫂和汤姐两家、还有新成员魏乐观和迈迪烨两家人都来。” 对宋碧莹的提议众人皆表示赞同，一个个笑谈，只有我们这个大家庭亲戚最多。再过几年，也许全国各地都会有。 “这不是很正常吗？还是曾明概括得好，我们本就是同祖同根的一奶同胞，本就是一家人，互帮、互助、互爱是应该的。大家今后能有缘遇到值得帮助的人，就应该义无反顾的去伸手相助，让人间多一点关爱，多一点温暖，多一点责任。” 曾明认为宋姨并不是给大家灌输什么大道理，而是发自内心希望这一大家人要尽自己所能，多做些有意义的事。 赵春苗静静看着丈夫，情不自禁想起过去因为有了他的出现，她母女俩才有了好的转变，有了希望的阳光；再想起龙富粮第一次窘迫卑微到来；想起几年前被抛弃的胡秀云落魄出现；想起年幼的庞聪在寒风里瑟瑟发抖、饥肠辘辘的来店乞讨；想起何丽萍撕心裂肺的跪地谢恩；想起谢勇一家一年年的变好；想起消沉颓废的王志勇重新站起；想起四兄弟的脱胎换骨，还有熊子吟走出自卑，冯学文重返故土和腾飞焕然一新等等。她默默缓缓地靠上他坚实温暖的臂膀，如同靠上一棵挺拔当阳的大树。 “怎么了？”曾明看着落泪的她关心问，拿上一张餐巾纸帮她轻轻擦了擦。他知道现在的她有些多愁善感、触景生情，自然大方的在她额上印下一个深情甜吻。幸福啊，你原本不就是这么简单吗？ 在这之前，易老家那边可怜的易明峰和易明峻，今年回家可是尝足了滋味，老爷子骂他俩几乎没停止。见兄弟俩被公公爷爷骂得狼狈至极、无处可逃，儿媳和孙儿孙女只能尽力忍住大笑。 “我看到你们两个笨手笨脚的东西就来火，跟曾明学了那么久，一个年饭菜谱都拿不出来。这两天要不是吴姐，老子和你们妈都会活活饿死。那是人做的菜吗？老子今晚都消化不良了。我警告你们两个蠢东西少打点鬼主意，要是想去酒店端菜回来，老子就连你们一起丢出去。” 哈哈哈，见兄弟俩吓得躲进厨房准备明天的菜，儿媳和孙儿孙女终于爆笑。老妈想去厨房帮儿子，却被老头子拉回沙发再次重申，这两天就要这两个蠢家伙做饭。 “哥，要不要给曾明打119求援？”易明峻受不了了。 “他们家都是满屋的人，你好意思吗？”吴姐笑着提醒。 没办法，两兄弟只得请求吴姐和她儿子吴振兴明天好好发挥，他俩打下手。初二曾明他们就会过来，只要苦熬一天就解放了。 当务之急是明天中午的菜谱必须要拿出来呀？黔驴技穷的两兄弟，在吴姐母子的配合下，历经艰难、绞尽脑汁的写出有十二道菜的年饭菜谱。鲍鱼谁都不会做，并且一点门道也没有，与曾明一通电话请教完仍然含糊不清，不如干脆开水烫熟在盘中摆好配上调料碟算了。 第169章 确定合作 第二天上午，两兄弟确定好的年饭菜谱顺利通过，心情大好的易明峻吹着口哨准备带女儿去采购，没想到惊喜说来就来。 老爸手机响起，兄弟俩心有灵犀同时溜到厨房门后偷听。哈，是宋姨通知今晚过去吃年饭。我的天，这不是一场及时雨是什么？ 打完电话，老爷子已是眉飞色舞。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上午十点，马上催老伴准备动身。 “死老头，你难道没听明白，小宋说的是晚上。”老妈骂道。 “你不懂，从中午吃到晚上那才叫吃年饭，她是要我们在晚饭前到。现在不就是晚饭前吗？记得把孩子们的红包准备好。”老爷子倚老卖老说，摆出一副儿子家老子想去就去的姿态。 兄弟俩一时激动过头，脚底抹油似的溜出来恭维道：“妈，老爸说得很对，您还是快去更衣吧。” 老妈气得指了指父子三人，两儿媳大笑着陪婆婆去了房间更衣。 此时的易明峰和易明峻已是如释重负，心情格外开朗，仿佛大年三十的今天，就是一个充满阳光又飘着雪的奇特日子。爽快的提前给吴姐母子和保安一个红包，叮嘱他们一定要保质保量做好年饭，厨房和冰箱里的食材请随便用。 对老爷子一家提前到来，无人感到意外，宋碧莹起身大笑相迎。“哈哈哈，哎呦喂，易老，没想到曾明说得这么准，你们一家果真在半小时内出现了。” “这个臭小子，我就知道他在背后不会说我一个好。”老爷子装出气鼓鼓的样子，示意两儿子将所带物品放在矮柜上。 “爸，您可别冤枉曾明，他只是说您不放心娟娟。”赵春苗娇嗔一句，帮老爸找了个提前来的好理由。 “春苗，别在意这死老头胡说八道，他现在虐待儿子上了瘾。前些天是每天想着怎么折腾曾明，这两天轮到明峰和明峻被折腾傻了，什么事情也做不好。”老妈拉着赵春苗鸣不平，老爷子却直接去了厨房。 他口口声声说是看看年饭菜准备得怎样，实际上是想看看曾明。细心聪慧的宋碧莹和赵春苗一眼就看出，这两老早已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曾明就是他们最喜欢的大儿子。 已熟悉这里的两儿媳、孙儿孙女很快就和大家乐在一起，易明峰两兄弟则被老爷子赶进厨房跟曾明他们学厨。他俩哪还有心思学厨艺，只知道不停的倒苦水，“哭”诉他俩已成了一对拖油瓶。下午在订餐厨房继续“哭”诉时，同情心爆发的胡秀云还给了兄弟俩一个温暖抱抱，搞得厨房间差点被爆笑声点燃。 订餐厨房一如往常，虽然大年三十和初一是休息日，可谢勇放不下他的小商店和鱼摊，胡秀兰她们放不下煎饼摊，依然聚在一起工作和休息两不耽误。大家的经济条件早已大为改观，还是保持过去那份勤劳与认真，认为营业才是最好的休息。 何丽萍耐心说教老公汪文泉，今天必须放下臭书生架子，中午和亲家腾东林吃年饭时要平等相处、以礼相待，不要总是看对方不顺眼。女儿已经结婚，家庭和睦比什么都重要，汪文泉嘿嘿一笑答应。想到腾东林不再有以前的高高在上，每次来都是客客气气，甚至是低三下四。如果自己还是坚持不改变，那就属于过分了。 午餐分为两个地方，胡秀兰、胡秀云、何丽萍、孟玉莲、魏乐观与迈迪烨六家人皆在订餐厨房进行。从这天开始，汪文泉发自内心的接受了亲家腾东林、孟玉莲和女婿腾飞。看到公婆与父亲已是情同手足，汪阑珊终于了却一大心愿。 晚上的团圆饭就是五大桌了，全部集中在家里的餐厅，陈玥的父母也被接来欢聚一堂。巡逻的四位特警奉命不离开岗位，被曾明安排好一个小方桌在外面涮火锅，宋碧莹亲临现场慰问感谢，要求他们适量喝点酒。她实在难以适应这种特殊，感谢中包含着浓浓歉意，给他们每人赠送两盒大中华。 度假村项目引起众人关注，春节三天看完规划图和两次现场，大家开始了畅所欲言。 “你们四个企业家都听好了，有机会做点利国利民的事也是一个企业的责任体现。金钱只有在服务于社会和国民的过程中，才能体现出真正价值。谁都清楚，企业的发展需要有所积累，但专注于积累那就是不公与自私的表现。 我非常欣赏曾明的做法，一个小小的订餐厨房，就能做到把年纯利润40%拿来作为员工分红。你们也看到了，订餐厨房几人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各位是不是该考虑要向曾明看齐呢？哪怕是把企业5%的年利润分红给员工也行呀。要那么多钱干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企业只有员工富裕了，才有资格称为优秀。一个企业的荣耀，哪是什么经济实力或是所谓的企业文化，而是强大的凝聚力和全体员工良好的精神面貌。” 宋碧莹这番话很让几位管理者认同，邵天祥决定，节后第一天给员工一千的开工红包，年底再拿出一个亿作为员工福利发放；易明峰、明国光和腾东林纷纷表态酌情跟进。 曾明考虑一会，开始了发言：“关于度假村未来的经营思路，我非常赞成腾东林的平价经营策略。商业饮食街门店租金不能定高，要让经营户没有压力的去放手经营，这也便于年轻人创业和下岗人员再就业。 宾馆不要七零八落的去修建，尽量避免占用土地，让绿化面积更多一点，让自然景观再广阔一些，统一修建一栋五层楼即可。楼下为地下车库，服务台、酒吧茶座、咖啡厅、ktv、餐厅、员工宿舍，客房，楼顶花园等，要有一个全面的考虑。客房不超过120间为好，客房标准间价格不超过160元\/天，豪华间不超过260元\/天为适。总之，整个度假村要凸显出原生态自然美，绿化面积要确保在70%以上。 最为重要的，那就是必须吸取什么仿老街、仿古城、或是什么镇，冷清无人的失败教训，要让人人都消费得起，快乐无忧的来游玩度假，不要让高价暴利使得广大市民不敢再来或少来。要明白老百姓大多数家庭并不富裕，房贷、车贷、医疗、教育等，已够他们辛苦的了。 因此，今后各类果园的采摘价格、游船票价、游泳场票价、自行车租用价格和其它娱乐项目价格等，都要慎重考虑清楚，必须拿出一个长久的，可持续性发展的价格表。我们必须要明白一个重点，那就是人气！如果没有正常的人流，再谈发展那就是纯属无稽之谈。” 邵天祥认为这是一个很好且长久的商机，提议按简朴、自然、原生态方式精心打造度假村。原来的河塘面积扩大到300亩左右，集垂钓和水上娱乐项目于一体，再修建几座石拱桥连接两岸和太平湖，太平湖岸先修好一个综合性游船码头，是否增加摩托艇项目到时再看。 设立桃园、梨园、李子园、枇杷园、葡萄园、草莓园、蜜柚园、桔园、杨梅园、枣园十大果园，再单独建一个面积为500亩的樱花园；商业餐饮街建筑按原来设计的江南民居式风格，两条二层楼门店再穿插三条步行观光道；五层楼宾馆按照四星级标准修建，再配备一栋三层副楼，设120间中高档客房，大中小型五个会议室、度假村办公区和员工集体宿舍区。 他和腾东林各出资3亿，易明峰和明国光各出资1.5亿。腾东林占股40%，邵天祥占股30%，易明峰和明国光各占15%。若资金不足，由他来做补充；资金若有多余，全作为度假村流动资金。 第170章 人生是一场修炼 度假村也随之更名为度假公园，九亿资金的投入足够。见他们短时间内达成基本意向，曾明提议四集团要相互间多沟通交流、互传信息。当今市场瞬息万变，不仅网上平台开始销售药品，房地产市场也进入到困境，翔斐集团在疫情期又遭受重创，这对三大集团而言都是一大威胁。 今后若是再有合适项目，完全可以按今天的模式联合开发。只有顺应市场规律和发展趋势，企业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对于两集团联合开发的保健功能性饮料，曾明对未来的市场还是看好的，建议下半年建成后，先以两市和省城作为市场尝试，以观后效。 对于整个度假公园未来的管理权问题，曾明不想做过多的担忧，今后出现问题时再见机行事吧，反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里哪存在什么万全之策。 不知何时，到来的赵春苗坐在曾明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彭小薇悄悄来到她身后鬼鬼的低头凑近问：“看够没？”引得谈正事的人哄堂大笑，羞得赵春苗躲进曾明怀里。 “唉，我们大哥真有福气。你们看看大嫂，整天都是温柔如水、清纯如月、贤淑如画，难怪大哥看上去只有四十六七。我看呀，这世上唯只有恩爱夫妻才让人感动。” 沈婷由衷感慨，再小声提醒怀里笑呵呵的女儿今后要多关心成坤，让他有更多精力去学习和工作。 夜晚，饱尝幸福的赵春苗毫无睡意，依然风情万种、意犹未尽的依偎在曾明怀里叙说家事，这也是她新出现的习惯。 “曾明，今晚冯学文和龚海琦离开时，我又给了他两条香烟和一对好酒。” “嘿，你还真是越来越像冯兰了。”曾明捏了捏她的脸蛋，赵春苗妩媚的笑容更是证明了这点。 “嘻嘻，我是真的把他当亲哥哥了。你不知道顺顺和楠楠特别亲他，你们去度假村现场后，两个小家伙突然又想起了长颈鹿和大象那件事，吵着向舅舅要。他倒好，说早就捉来养在动物园了。这不，整整一下午我们都在动物园。哎哟喂！两个小家伙看到大象和长颈鹿后欢喜得停不住了，还在冯学文的提示下给大象取名叫胖胖，长颈鹿取名叫花花。曾曾和龙龙受到小叔和小姑的影响，在刘嫂和汤姐怀里欢闹不休。 最后在花果山看猴子都花了一个小时，冯学文买的两袋花生全让楠楠和顺顺喂了猴。你还别说，今天还真是这四个小家伙最欢的一天，回来路上一个个睡得像小猪仔。两个小家伙到家醒来，就打开矮柜门嚷嚷舅舅随便拿烟拿酒，还要舅舅再买两只熊猫。 冯学文和龚海琦已给他俩说好，明天先去乡下，后天就和姑姑、大哥一起回省城看大熊猫，说他早就买好了。唉，我发现冯学文真的很不错，难怪以前冯兰和姐姐是那么维护他。” 提起冯兰，赵春苗矛盾地看了曾明一眼，眼神有种庆幸与伤痛的交织。曾明很理解，搂住她深情一吻，不忘继续抚摸她丰满而又光滑柔软的身体。 “曾明，三姐已把小伟爸爸的事告诉他了。小伟很悲痛，原谅了这个还知道悔恨的爹，他们一家上午去了墓地。他爸爸还算是个明白人，知道是因为自己作孽而丧失一切，一死了之是最好的结果。小伟已经同意，今后回来就住在父亲留下的房子里，他也是想警示自己，不能因人生出现好转而重蹈覆辙。邵蔚蓝很赞成他这样，答应回家就住在那边，可是冯燕知道后坚决不同意，非要他俩只要回武陵市就住在那边三楼。” “嗯，随他们去协商吧。”曾明回答。 “哎，还有件事你不知道。在动物园时，车致远对丹丹那个好呀，别说我们，丹丹爸妈也看出来了。裴美艳和杨国栋并没出现为难，反而很喜欢他这样。只有娟娟严肃提醒弟弟，今后若是考不上重点大学就不许喜欢丹丹。 我的天呐，彭小薇当时激动得都快疯掉了，不停地鼓励儿子一定要刻苦学习。曾明，你认为车致远今后能考上重点大学吗？”赵春苗笑问。 “会的，一定会的。他现在有了希望、有了动力、有了时间、又有这么多老师，两年后考上重点大学岂不是轻而易举？就像你走进我的生活一样，赐予我动力让我重新复活。这世上唯只有爱和美的力量才是巨大的，也是神奇的。” 曾明将妻子放在自己身体上，充满感激的爱抚亲吻，即将四十一的她愈发有种特别的美了。 “思雨和伶俐今天又给魏乐观兄弟俩买了一件羊皮夹克，可是给他俩时，两个混丫头依然没流露出爱意，感觉她俩还是在顾虑和害怕。你能不能专门为孩子的情感之事找他们谈谈？我担心再这样下去会错过。” “行，明天回乡下后我看有没有机会。”曾明迷糊回一句便进入了梦的世界。 赵春苗见他睡去，穿好衣服轻轻下床，回到书桌处打开笔记本。春节期间，她有三天没写作了，不一会，房间便出现充满节奏感的键盘声。 “夜已深，他在与我的谈话中悄然睡去，像妈妈怀里无忧无虑的孩子，他不就是我的娃么？嘻嘻。 房间暖暖的，我感觉不是空调的作用，而是他的体温在继续温暖着我。他常说这种温度是属于我俩的共有，无论失去谁，它一定会瞬间消失。它是珍贵的，也是稀有的。我特别珍惜这种真爱的温度，它不仅能给我俩带来温馨、安宁、激情和生命的活力，也会给予这个大家庭无穷无尽的幸福快乐。我俩秋恋的故事似乎要告一段落，但我肯定这种纯真的爱恋会循环延续，就像原始山间的流水永远缓缓流淌，直到海枯石烂、日月陨落。 不要以为我们只有纯粹的幸福，同样也有很多的伤痛、担忧、烦恼与遗憾。这个家，目前最大的忧患依然是女儿娟娟，她一天不完全康复痊愈，我们头顶上那把悬挂的利剑随时都有可能直插而下。我们虽然共同迈向富裕，但每一个人仍在继续努力、不忘初心。 我有一次问他：人生到底是什么？他思索一会悠然道：人生就是一场修炼。人生如戏是嘲弄，人生如梦是感叹，人生如赌博为偏激，唯只有修炼一说才恰如其分。我很同意他的观点，问题是何为修炼呢？他神秘告诉我：天机不可泄露。” 赵春苗停下，看向窗外的寒月，静静思考着“修炼”一词。 对于岳竹君一家的出现，宋碧莹认为还是要过问一下，毕竟她是全家人公认的长者。年初那边建房时，她见过一次岳竹君，大概知道了所有情况。这次与她单独谈完话，对她产生了一些改观，认为该女孩不属于那种轻浮重利之人，既有主见也有上进心，对父母非常孝顺。人无完人，年轻人又有几个不犯点错呢？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当是另一种缘分吧，何况她还很年轻，总不能就这么由着她毁了吧。 “曾明、春苗，我和竹君谈过了，感觉她还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她对我一再说明，绝不会来我们这边影响大家。她父母下岗得早，社保和医保都没有，你们几兄弟好好商量一下，看看该怎么解决好。在工作上，曾明你要多关心她、鼓励她。我看得出来，她还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女孩，进步的空间很大，有机会要多多锻炼培养她。” 宋碧莹不好说太多，她已感觉出，他们应该早就安排好所有了，没必要多此一举。 第171章 好苗头不断 初四一起回乡下，初五送程哲明返京，初六众人去省城和龙呈喜去苏南。元宵节后，邵天祥和沈婷才依依不舍的离别返岗，春节就这样在欢乐祥和中飞逝而去。仿佛昨天是开始，今天就是结束。 曾明终于逮到一个绝好机会，给大孩子讲了一堂生动的情感课。主要内容是将本人和其他家人的感情婚姻经历详细述说一遍。活生生的案例与提示，仅仅只起到促使孔思雨姐妹对魏乐观两兄弟摊了牌，答应先试试看。现实生活的方方面面着实让年轻人顾忌太多，加上不好的生活案例层出不穷、满目皆是，能摊牌也算是勇敢的迈出可喜一步，曾明和赵春苗够知足了。姐妹俩父母巴不得能确定这种结果，两夫妻早就喜欢上这对好兄弟。 自从魏乐观两兄弟和孔思雨两姐妹进入尝试阶段，两姐妹的父母便常来服务部串门，六位爸爸妈妈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如同提前成了亲家。晚上在一起吃饭已成常态，孔思雨和姜伶俐姐妹必会被父母连哄带逼领回家。这个大家庭的吸引力实在太强，夫妻俩非常担心，哪天真会沦落到后爹后妈地步。 小型园林场的施工如期进行，一栋平房已经完工，围墙、钢结构玻璃大棚、主干道路基皆在有序进行中。龙富粮和陆晟每在空闲时，就会驾驶耕整机将堆放在花田的锯末与土壤翻耕搅拌在一起，提前进入土壤改造阶段。尹佳还是那样，保持着工作和学习两不耽误，她和陆晟还要参与度假公园整体园林设计。 倒是老爷子现在不允许曾明插手园林场，叮嘱陆晟仅高标准修建，老人家是铁了心的要为娟娟打造一个休闲花园。 参观完园林场工地，吴姐单独告知曾明和赵春苗，她儿子吴振兴省城职业学院毕业后并没服从分配进入工厂，而是留在省城做起了送快递工作。再三追问下才得知，他都是为了燕子，他要陪燕子完成学业后再一起回订餐厨房工作。燕子的回答很简单：我今后也需要有帮手呀。 他俩是何时好上的？无人清楚。谢勇与胡秀兰为此很是惭愧，内疚这些年忽略女儿太多太多。眨眼间燕子就快十九了，还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车致远已经是改头换面了，对学习进入到如饥似渴地步，在冯学文和熊子吟的建议下，数学、语文、英语从初一重来一遍，新学期首次测试就成功迈入前十名。他现在住进了这边父母房间，庞聪和王芳也常来与他一同学习。车致远的勤学刻苦和学习成绩的明显进步，促使庞聪产生了危机感，打诨弟弟这匹黑马搞不好还会超越他。 丹丹已真正喜欢上车致远这个哥哥，兄妹之情与日俱增。开始一起晨跑、一起学习和交流，陪伴丹丹练舞弹琴已成为车致远一大新喜好。他再次调整了目标，力争这学期期末考试成绩能跃入班上前五名，两年后绝对要考上重点大学。 新学期开学还不到一周，彭小薇就被儿子的班主任电话请到学校，询问是怎么回事？因为车致远的变化过大，超出了老师的想象。首先是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大有进步，再就是他的寒假作业工整正确得让他吃惊，十分怀疑是不是请人做的。对这位曾经属于刺头学生的突变，班主任想破脑袋也找不出原因，迫切期望能在家长口中得到答案。 彭小薇无法解释，只能回答孩子的好转属于正常，对老师说了句来日方长、拭目以待便告辞。 编书的四人已完成资料收集和目录制定，开始了按序进展，预计年底就能脱稿。汪阑珊已顺利拿到财会本科自学考试文凭，她答应了腾飞和公婆，今年底就辞职去腾达集团担任财务总监。有趣的是，正月十五那天是腾东林五十六岁生日，汪阑珊特意准备一套管理书籍作为公公的生日礼物。 看到精美的包装，腾东林不知儿媳妇送给他什么好礼物，兴致勃勃拆开包装见是几本精装书，喜悦表情骤然凝固，随后哭丧着脸转向儿媳求饶。 孟玉莲大笑抱住媳妇看着怂样老公，喘息笑道：“阑珊，今后别再为难爸爸了。他就是一个文盲加流氓的混混，你送书给他，那岂不是给他动刑吗？唉，好在他还有自知自明主动退位，今后就看你们了。” 再低声告之，老爸虽没文化，但不缺乏精明。家里地下密室藏有一吨黄金、五百万美元、还有两千万欧元存折以备不时之需，到时全由她来保管。汪阑珊听后非常震惊，她并不是因为巨大财富，而是被公婆的绝对信任所感动，同时也深感责任重大。 赵春苗早已是这个家最忙碌的人，她不仅要精心照顾曾明和儿女，维持一个和睦的大家庭，还要替代曾明出席原制鞋厂现有六十多户人家的婚丧嫁娶、升学祝寿等事宜。谁家有什么困难与纠纷，大多由她来出面解决。她的真诚、热情、机智与善良，彻底替代了冯兰，被大家尊称为赵姐，被晚辈们统一称为姑姑。 汤姐嫁在吉阳市的女儿，因夫妻俩的小超市陷入困境，转让后被安排去了食品集团工作；老厂长的儿子儿媳都有大专文凭，于去年十月被安排在腾达混凝土公司上班；三名大学毕业的晚辈，先后去了苏南和省城四星级宾馆工作；七位情况不好人员，被确定两年后去度假公园工作；刘嫂的侄儿被暂时安排订餐厨房替代汪文泉；一对想创业的下岗夫妇也被优先确定，未来度假村门店先由他俩挑选，并免除一月租金。 曾明和赵春苗也就这点能力，仅能做到微小给予。这世上虽没有救世主，但有能力帮助他人时，还是应该主动积极去帮助值得帮助的人。行善，不是给自己脸上贴金，而是让人性的爱与真，能给人间带来温暖与希望。 以前在曾明低谷期，编排和散布谣言贬低曾明和抬高自己的几人，现在看到赵春苗和曾明都不敢抬头直视，实在是自惭形秽、羞愧难当。 魏乐观和迈迪烨在春节后正式上班，腾达建工集团随即成立，混凝土公司的升级改造和度假公园的施工也全面开始。为了便于两兄弟工作，黎光耀将自己的那辆吉利送给他俩，很快换上一辆丰田普拉多，理由是向老大看齐。 鉴于岳竹君多次拒绝康永建和安静夫妇的资助与送车，赵春苗主动约见她做了几次工作，岳竹君最终接受了赵春苗的那辆现代车。岳竹君并未去当店长，而是主动请缨担当公司医药网购筹备组组长，最近忙得很少见到人影，有了车自然是方便了许多。 曾明坚持要送赵春苗一辆与龚海琦相同的宝马5系，经过一番争执，赵春苗终于拗不过曾明败下阵来，她实在不忍破坏这个固执男人对她的一片挚爱，在大家的祝福声中，接受了一辆浅灰色宝马5系。 陈玥现在几乎把住在这边家当成了工作，奇怪的是宋碧莹不怎么骂她了，只是在周末时将她赶回家陪父母，那辆奇瑞也成了她的专车。赵春苗有点奇怪，为什么这位大众妈妈不关心她的终身大事了？原来是陈玥在京城时，与一位以前手下的兵确立了恋爱关系。 他今年三十三岁，比陈玥小八个月，退伍后去了澳洲父亲的公司工作，正因如此陈玥才多次拒绝他的求爱。两人可以说是恋爱了六年，他这次回国几乎纠缠了陈玥一个月，最终用真情打动了她，接受他的求婚。当然，这也离不开宋碧莹和程哲明的助力，并替代她父母答应对方今年五月举办婚礼。 第172章 爱意浓浓 上班一周后，岳竹君一家搬入新居，父母住在一楼，她住整层阁楼。住房陡然间由狭小拥挤昏暗转换成宽敞明亮，其父母在欣喜中难免又不习惯。 不几日，十六位兄弟携家属共来了三十五人，便民服务部和综合维修部，由两对夫妇和小四川接管。两对夫妇、孩子和小四川，安排租住在岳竹君家二楼，房租由康永建负责每月三千，这也足够岳竹君父母每月的开销了。 冯学文和汪阑珊负责安排六个孩子入校上中小学，曾明和赵春苗负责三个孩子上幼儿园，这也让顺顺和楠楠多了三个同伴。集中为他们接风那天，订餐厨房大桌餐厅全部坐满。满满一屋人东南西北的口音，逗得胡秀云几姐妹开怀大笑。“我的天啦！我们家的人也是太多了吧，要是娟娟她们没回乡下，还要一包间才行。” “人多有什么不好？四海之内皆为兄弟，越多越好。”曾明神采飞扬道。他之所以这样讲，也是很看好这帮敦厚淳朴又拥有多项技能的人。 一番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相互间的生疏感逐步消失。新服务部负责人（小四川的叔叔）借助酒兴说：“几位老板大哥，您们这边的情况我们知道了一些。我不明白，您们为什么不开一家汽车维修保养店呢？混凝土公司有十二辆罐装车，加上腾达集团、医药集团、广告公司和家里的大小货车、私家车都上了两百辆，仅仅自己都是一大块汽车维修保养市场蛋糕，可您们却拱手交给了别人。如果自家有了汽车维修保养店，不仅个人放心，集团还能增加一个好行业。 我从事汽车维修有七年，侄儿也跟我学了一年多。大话不敢讲，解决汽车一般问题还是不在话下，您们看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何况现在的大专院校，学习汽车维修保养的学生有一大把，他们也需要工作呀。” 全场一时安静下来，曾明、刘思远、腾飞和车鹏辉四兄弟惊喜地交换眼神，深感这是一个被共同忽略的项目。曾明即刻起身拿出公文包内的城区地图细看，不久便露出笑容。 “腾飞、车鹏辉，混凝土公司靠公路旁的区域怎样？” “那地方太好了。虽然属于市区西郊，但往东两百米是十字路口，往西五百米就是两条国道交汇的大圆盘。不过我又认为度假公园西靠省道的地方也很理想，离城区近。”腾飞顾此失彼来。 “哈哈哈，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曾明将地图按在墙上，解说道：“我们可以分三步走。第一步，先在混凝土公司临道路处，修建一个大型各类汽车维修保养站。里面设货车、客车、小汽车维修车间，再规划设计好汽车清洗、美容、保养、装饰、喷漆、汽车物品超市、仓库、客户接待处、绿化带等区域，此店就是今后的总店；第二步，度假村临省道处着手修建第二家店，若两家店走向正轨，我们再到城区南部建立第三家店。我们只需树立自己的品牌，无需垄断经营，最多四家店即可，只有总店才维修大型客货车。 汪文泉，我看你这位老机械大专生就全面负责这一大板块吧，从明天开始，着手筹备一切前期工作。今后度假村订餐厨房分店由梁木和邹玉香过去负责，这也是订餐厨房唯—分店，今后绝不考虑第三家店。 汽车维修保养项目投入先由腾达集团和广告公司负责，如果其他人感兴趣，到时再做商议。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必须要做到同行最好。” 曾明说完，餐厅即刻响起掌声，腾东林父子和四兄弟大声叫好。赵春苗再次痴痴的欣赏愈加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曾明。她醉了，鬼使神差的抱住他忘我狂吻，席慕蓉《一棵开花的树》随之窜入意境中。 如何让你遇见我 为此，在我最孤零的时刻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它能让我俩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花 是我等待的热情 你终于出现 慢慢的向我走近 慢慢的没有了我，也没有了你 每一步 都写满了珍贵与珍惜、、、、、、 又是周末晚，一大家人回到家时才过九点半。刚进入客厅，曾明、赵春苗就被女儿琴琴、萌萌左右相拥的坐上长沙发。娟娟开始指导几个妹妹弹琴；车致远、庞聪和王芳三人去了健身房打乒乓球；大孩子则是在一起谈论小说、电影、电视剧和生活琐事，一些观点问题非要爸爸妈妈来点评。 听了大半天，再看向依然保持距离坐在一块的孔思雨、姜伶俐、魏乐观和迈迪烨，曾明思索片刻便随聊开来。 “琴琴、萌萌，你们在寝室看名着被同学吐槽老土这很正常，希望你们不要被别人的说辞所左右，继续做好自己。但有一条要注意，无论是看《简爱》还是《复活》，《红与黑》或是《红楼梦》等，别忘了时代、国情与作者的出发点这些主要问题。比如说司汤达的《红与黑》中的红与黑，到底是指的什么？于连和德瑞那尔夫人之间到底是爱情？还是激情？或是相互间的利用等等，这都需要个人认真思考与领悟，不然看了也是白看。 还有，都说国产电影和电视剧很烂，我很不赞同这种观点。很明显，说这类话的人是属于没发现好的电影和电视剧，或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好与坏。我承认，现在很少有空看电视剧，也有二十多年没去电影院了，但以前看过的我依然记忆犹新。像《人到中年》、《牧马人》、《芙蓉镇》、《红高粱》、《围城》、《中国式离婚》、《天道》、《走向共和》、《北风那个吹》、《闯关东》、《亮剑》等等都非常优秀，有些台词至今还在影响着我。 《芙蓉镇》里面有句台词很震撼，也很粗俗。‘活下去，像畜生一样活下去。’ 就是这句被人确认极为粗俗的话，却给了当时的我巨大的生活勇气。也正是这句话的再现，才让冯兰妈妈离开我时能坚强的活下来。人啊，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也别太把自己当人看，有时就应该像牲口那样勇敢顽强的去求生存。只有这样，才不枉来人间一回。何为真正的猛士？就是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美国电影《当幸福来敲门》和《阿甘正传》同样非常感人肺腑，令人励志前行。这个世界，无论哪个国家和地区，挫折与磨难皆不可避免，只有强者才会勇敢坚定的去努力改变。幸福，往往就钟爱于这类人。因为害怕生活的残酷、害怕未来的不确定而止步不前，哪怕是幸福来敲门也会听不到，或是听不懂，最终只能让幸福失望离开。” 说到这，曾明有意看了看孔思雨他们，他何尝不希望这帮年轻人能明白一点，或是勇敢坚强一点呢？ “你以前害怕过吗？”姜伶俐问魏乐观，孔思雨即刻饶有兴趣地看他如何回答。 “我和迈迪烨以前面对重重困境与挫折时，的确灰心失望过、也迷茫彷徨过，但从没有害怕过。正因如此，我们才敢于抛开一切俯首甘为孺子牛。曾叔说得对，一个男人有什么放不下的？只有生存有了着落，一切才有机会迎刃而解，这世界没什么大不了的。” 魏乐观不屑表情里流露出一种新的自信，曾明倒是更加欣赏。看来，他和迈迪烨还算是明白人。 娟娟过来躺坐在曾明和赵春苗身上，精气神比以前好了很多，曾明仿佛提前看到这个康复的天国之女。上帝啊，恳求您赶快让她痊愈吧，曾明紧紧抱住女儿闭目祈祷。 第173章 美不胜收 娟娟这次检查结果是最好的一次，各项指标都符合与接近正常标准，医生为此提前恭贺曾成坤，并建议今后只做定期保守治疗加密切观察。回想她近段时间既没出现发烧，也没有流鼻血现象，曾明和赵春苗欣喜万分，赵春苗连续两晚都无法睡眠，只知道搂着女儿看她到天亮。 邵天祥夫妇收到结果后已是欣喜若狂，非要下周再次回家陪女儿十天。目前对他俩而言，女儿的健康远远超出事业的重要，更何况现在离开集团一个月已不成问题。邵天祥决定再给女儿一个礼物，随即安排龙呈喜组队准备去新西兰考察商谈。 临近三月中旬的周末，广袤的油菜田野已涂上一层浓郁的金黄，绿油油的菜地和清澈的鱼塘，像一块水晶石与翡翠玉摆放在金黄色绸缎上，大堤就是翠绿色的镶边。盛开的梅花争芳斗艳、如火如霞，桃梨李子树枝上花蕾密集、饱满待放，又是一个万紫千红的春天即将来临。才到龙富粮家，一个个争先恐后奔向春的世界，像一股溪流涌向田野。 老爷子叫人送来的鱼苗刚抛入鱼塘，货车才离开不久。见曾明到来，便喜气洋洋道：“曾明，今年鱼塘仅增加两千尾草鱼和三千尾鲫鱼苗。你知道么，我可是投放了一千只甲鱼苗呀，五年后就可以收获自家的甲鱼了。娟娟爱吃甲鱼，自家有比什么都好。你表姐夫下午就安排人来修建防逃墙，有半米高足矣，还可以当凳子坐，多好呀。” 老爷子说完便离开，这么好的天气不和孩子们一起疯闹怪可惜的。 曾明卸完车上物品，赵春苗搬出两张折叠椅放在葡萄藤下，龙妈随即端来一壶茶和两个杯放在石头上。 “曾明、春苗，先歇歇吧，富粮他马上就回来了。要不是河对面几户人家催他收鸡蛋，他才不会离开呢。唉！明年大堤边也不准喂鸡了，富粮两口子也是心急，收鸡蛋要跑出三十里外了。” “是吗？那养猪呢？”赵春苗问。 “猪圈在菜地离住户远，粉刷得也好看，还配有沼气池，猪粪猪尿都做了肥。地方领导检查后允许我们养二十头猪，说是养多了会产生大气污染。富粮不想为难村长支书，今年就喂十八头算了。如果今后又不准喂猪，那就把猪圈改成库房，反正农村家杂物什多，需要有地方存放。”龙妈微笑回答。 “哦，对了，尹佳和陆晟说了，待到园林场完工，就在里面养十只羊和百来只鸡，陆晟父母都会来帮忙。” “妈，收鸡蛋太麻烦了，店里今后就用别人开车送来的土鸡蛋，方便。”曾明建议道。 “那怎么行？富粮说送来的土鸡蛋要一块二一个，还不能保证全是真的。他给你们的只需要一块一，店里一月下来就能省个两三百，他也能赚个四五百呢。现在条件好了，可也不能忘本呀？家里以前要是能有个哪怕是三十块钱，富粮他兄妹怎么会离开人世？他爹也不会走得那么早啊。我是没法忘掉过去，在我眼里每一分钱都是沉甸甸、热乎乎的呢。” 龙妈两手抚摸曾明和赵春苗的头，仿佛很久以前病逝的儿女已经长大，就在自己眼前。每次听到他俩回来叫自己妈，心里就有了这种联想与悸动。 龙妈挺着坚实的身板回了屋，带入满身春光。阳光更加的明媚煦暖，赵春苗帮曾明脱掉皮夹克，自己也脱下风衣一块放在石头上，贴身羊绒衫与紧身裤瞬间将一个丰润饱满、凹凸柔雅的身躯完美展现，人在春色胜过春色。阳光在她眼眸、脸蛋和湿润的红唇上闪烁着诱人光泽，给曾明带来无限的遐想与躁动。 这些年，她确实潜移默化融入了太多的冯兰因素，问题是她并不熟知冯兰，可她的言行举止为什么越来越有冯兰味了呢？冯燕和冯学文为此多次在他面前迷信猜测。 “那么看我干嘛？昨晚还没看够？”赵春苗脸上泛起羞涩红彩问，似乎预感一波幸福浪潮即将袭来。 “怎么看得够？”曾明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猛吻。 “大白天呢。”她言不由衷的轻推，可又想紧紧抱住他才好，这就是欲拒还迎吗？她羞甜的笑了。 “那又怎样？” 曾明的热吻在继续，赵春苗全身发软的搂住他回应。她已被爱潮追上淹没，索性任自己在天地间胡乱旋转。反正四周没人，还有葡萄藤、树木、树墙和杂房遮挡。 “老董事长出门了吗？”缠绵间的赵春苗醉晕晕问，想分散他的注意力。毕竟是在大白天，甜蜜中掺杂着一丝慌乱。 “出门两天了。他们开车来，沿途还要四处看看，估计一周后到。” “妈呀，再这样下去，家里的亲人会多到什么程度？” “一切随缘！缘来则聚，缘尽则散。春苗，对不起。我突然发现对你的关心少了很多，每当想起你写作和读书的事我都事先不知，心里很愧疚的，你能原谅我吗？” “你傻呢，是我故意不让你知道，想给你一个惊喜。曾明，我不想落后你太多，只想彼此能近距离的比翼双飞、携手共进，直到生命的尽头。我现在有了新想法，今后一定要与你和冯兰姐埋在一起，我们三人同穴一墓。你在中间，我和冯兰姐在左右。曾明，不管是生还是死，我都离不开你。如果有来世，我愿成为你和冯兰姐的丫鬟，伺候你们一生一世。” 赵春苗在激动与幸福中喃喃细语，随后娇嗔道：“都怪你非要坚持买宝马，我这学期都成了同学议论的焦点，说我是个隐蔽富婆。他们十分不理解，我这个开宝马的富婆为什么还要读书？嘻嘻，我倒是觉得自己还真是个地地道道的富婆。我的确是太富有了，富有得无人能比。只是我这种富有能有几人看懂呢？ 曾明，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拥有真爱幸福？我曾想过，就算我俩没今天这么有钱，就算我俩还在继续经营订餐厨房，我们之间的恩爱同样会天长地久，哪怕是沦落到一起摆摊卖煎饼也会这样。 我从小就认为钱很重要，可与你在一起后才发现，生活中若是没有爱，钱再多也没多大意义。我不认为金钱是万能的，更不相信金钱能买来一切。金钱，只有到充满善良真爱的世界里，它才能体现出完美价值。” “哟呵！还真成知识分子了，在下受益匪浅。”调好坐姿的曾明，再次将赵春苗揽入怀中爱抚激吻。 “大白天呢，别让妈和孩子们看到了。今晚早点休息好吗？我、、、、、、” “今晚怎么了？”曾明装傻挑逗问。认真欣赏这个才四十一岁，越来越柔美羞涩的女人。 “嗯，嗯，我今晚、、、今晚嫁给你。”赵春苗宛如一朵羞答答的红梅。 “你瞧瞧这春色美景的，何不就现在呢？不晓得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光一刻值千金吗？来吧。”曾明故作粗鲁，赵春苗吓得慌忙挣扎。 “你坏蛋，你歪曲。” 可怜的折叠椅经不起他俩一番折腾，噗的一声坍塌，两人一同跌躺在地上，四周即刻回荡起惊呼与大笑声。龙妈听到动静出来，见这对恩爱儿女不忍打扰，转身捂嘴笑回厨房和吴姐继续准备午餐。 此时的夫妻俩已起身相互掸完尘土，再手拉手的漫步走向田野。远处的兄弟姐妹和孩子们见他俩出现，一起挥舞手臂呼唤，仿佛是天然大剧场的合唱。 第174章 幸福的田野 看着远方沐浴在春色阳光中欢乐健康的孩子们，赵春苗感慨万千，说：“曾明，你发现没？我们家的孩子越来越好看了，真是男俊女秀呀。 楠楠聪明漂亮又乖巧可爱，像个小精灵样，活脱脱的一个小程晓曼，今后肯定不会输给娟娟和丹丹。你再看看燕子，紧跟着姐姐来了一个女大十八变。还有冯涛，你看他背着萌萌欢闹又呵护的样子，我真是为他们今后放心。如果娟娟能彻底痊愈，我们家能继续这样下去该有多好啊。” “愿望都是好的，只是未来谁能说得清呢？人生扑朔迷离、变化无常，还是且行且珍惜吧。”曾明拍了拍她的肩。 “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于面对。曾明，有你真好，是你让我明白了生活的所有所有。”赵春苗轻轻靠在曾明身上柔声道。 曾明被逗笑了，一手抚摸她的脸庞，说：“是吗？我说过这一切都是双方的。没有你的出现，哪会有我的今天？你温暖我的同时也温暖了自己。我想，只要孔思雨、姜伶俐、魏乐观和迈迪烨他们能感受到这种爱的温度，自然就会勇敢向对方走近。人啊，唯只有得到了真爱，才称得上拥有幸福。人世间若是没了真爱，还有什么可配谈存在价值和意义？无论男女，没有爱的事业成功，哪会是真正的成功？掀开所有表面光鲜，都是赤裸裸的各种各样的孤独与失落。” “就是。我承认金钱和权势的巨大作用，可拿金钱和地位来衡量情感，它能长期存在吗？不努力去发现、追求、珍惜、付出、理解和包容，幸福难道会从天而降？就算有完美现成的幸福存在，可你不懂得去呵护与珍惜，岂不照样淡化消失？我不认为有车有房、有钱有势就能决定幸福，如果物质不能产生精神，精神不能反过来创造物质，最终必定是分道扬镳、人去楼空、孤独终生的结局。” 不管对不对，见越来越有想法和看法，又爱对他表明观点的赵春苗，曾明发现她比以前有趣可爱多了。 “春苗，也许是写作拓宽了你的观察和思考领域。可我对你则是要求简单、简单再简单点，做好自己就行了。工作的成就，家人的幸福，孩子们的健康快乐成长，才是我生命的重点。这些年，因为工作、女儿的疾病和全球性疫情原因，使我们中断了外出计划。 等疫情结束后，我一定陪你去畅游名山大川、雪域草原、南北大海和古都名城，还有发达国家和地区。古人说得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真的？那你答应我，等老董事长他们离开后，你就开上房车带我们出去看看，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我不想夜长梦多。”赵春苗开心得嘟嘟嘴娇扭起来，她只在曾明面前撒撒娇，夜间最爱这样。 “我们？”曾明以为听错了。 “是的，是我和黄娟。曾明，你没发现她这两年来憔悴许多了吗？多给她一点关爱吧。你们毕竟有过一段夫妻经历，彼此间相互爱过，她也曾为你付出过，别让她继续在悔恨与孤独中挣扎好吗？她做错了什么，不就是被生活给吓怕了吗？我希望你明白一点，她既是我的好姐妹，也是这个家庭的一员，更是琴琴的妈妈。” 赵春苗期待地看着他，曾明一时语塞。他并不是因为难堪，而是被她的细心、善良、大度所感动。 刚走过菜地，顺顺和楠楠已跑来，柯基犬可乐在前面一步一回头的欢跳带路；冯燕和刘思远每人抱着一只大白兔在后，冯燕开心得整个身躯都像是一张大大的笑脸；曾成坤和刘清媛抱着曾曾和龙龙，并肩行走不知在笑聊些什么；后面的老爹老妈牵着娟娟乐不可支、笑声不断。 阳光下伴随妹妹奔跑的小儿子顺顺，又像长高壮实了许多，已高出楠楠半个头了。楠楠正如赵春苗所说，就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精灵，声音比春天的鸟鸣还要悦耳动听。见两个小儿女走近，两人一同抱起他俩欢快旋转，两只小松鼠借机跳到他俩身上来回蹿蹦。因为冯学文，家里的动物和孩子们的玩具实在是太多。 “曾明，你看成坤抱儿子的样子，还真像个爹，越来越有你的模样。娟娟还是像个学生，要是她没得病，不知会漂亮成什么样子，丹丹和她走在一起真像是花丛中最美的两朵花王。只可惜刘清媛胖了许多，她一心只想着两个孩子能有充足奶水，真是一个好妈妈、好姑姑。他们这代人一定会像我们一样，兄弟姐妹之情绝对会牢不可破、根深蒂固，没有血缘关系也能血浓于水。 你再看看熊子吟，一身运动装真是精神帅气，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是残疾。哎哟，这个冯学文也是越来越有模有样，以前恶心的样子我都模糊不清了，可是他现在怎么如此爱买了呢？再这样下去，家里都快成玩具店和动物园了。你知道吗？昨晚他又给这两个小宝贝送了一辆遥控汽车，还答应今年夏季就教顺顺和楠楠游泳。 龚海琦也是，愁眉苦脸成了历史，每天笑靥如花。只有程晓曼像是日子过回去了，你瞧她疯疯癫癫的样子，哪像个妈妈？活脱脱的一个顽皮大孩子。彭小薇她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比一个疯。你看看，你看看，又疯到草地上堆成一团了，还多了孔思雨和姜伶俐。老爸老妈、黄娟和熊子吟他们就知道在一旁大笑，不晓得拉她们起来，把魏乐观和迈迪烨都带坏了。” 赵春苗抱着楠楠碰了碰曾明说道，两只小松鼠一同跳在曾明左肩向前眺望，顺顺随手各喂上两颗花生。 “孩子们开心不好吗？看到没？孔思雨、姜伶俐已经疯到魏乐观和迈迪烨的背上。哈，这两个傻丫头应该是想明白了。”曾明抱着儿子顺顺说。 “我看这两姐妹应该是感觉到了爱的温度。”赵春苗笑道。 看向一片生机勃勃、春意盎然的田野和远处欢呼雀跃涌来的亲人，赵春苗放下楠楠扑闪着双眼问：“曾明，还记得那首《在希望的田野上》吗？” “怎么不记得？哈哈，我们还真是站在希望的田野上。生活有希望真美，有幸福就更美了。”曾明缓缓放下顺顺，与赵春苗一起笑迎奔跑而来的亲人。 近了，更近了，娟娟第一个扑向爸爸妈妈。夫妻俩终于被儿女、姐妹们层层相拥，再一同被压倒在大地的怀里。哈哈哈，四周欢笑围观的人群里面，又多了从园林场回来的尹佳和陆晟。 此时，最先被挤走的娟娟大声娇嚷，不许爸爸妈妈起来，她要单独和他俩躺一躺，好好感受大自然的馈赠和浓浓的父爱母爱。赵春苗马上坐起，伸开双臂将宝贝女儿抱在怀中，一同躺在洒满阳光的草地上。 龙富粮回来了，电动三轮车上两大竹筐内装满了收来的鸡蛋。曾明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叫他马上拿两条香烟去借船，他决定下午带上娟娟和孩子们再次去太平湖游玩。面对人员太多，只能分三组解决。才安排完毕，省城的黑色宾利缓缓进入前坪，邵天祥、邵蔚蓝和沈婷来了。 “还真是说来就来呀，电话都不打一个，时间很紧迫吗？”曾明对下车的三人调侃道。 邵天祥抱起女儿笑道：“哪里，本想今晚的飞机直达武陵市，因省城有点事情，我俩就昨晚先飞省城了。上午办完事就马不停蹄赶来，怎么，吓到你曾总了？” 邵丽娟不想听这些，嚷嚷着要爸爸的礼物。邵天祥大笑后对女儿解释，这个礼物很大，要一个月后才能有眉目。 第175章 迎接老董事长 这次邵天祥和沈婷回来，看上去如同是第一次来的时候，精神状况是特别的好。娟娟的身体在继续康复，两边家来去自由，有时还会去爸爸公司。曾成坤一时成了她的专职司机负责每次接送，洁白的劳斯莱斯真正发挥出专车作用。 邵天祥除了女儿的身体，似乎突然间对所有事情都不感兴趣，既不关心度假公园的进展情况，对汽车维修与保养新项目连锁店，仅仅是敷衍几句。但曾明还是看出来，他像是在考虑一个重大问题，既然对方不愿提及，他自然不好过问了。 三月二十二日下午，三人开车回省城办事，再乘飞机至南京，留给曾明一个大大的迷。 两天后，老董事长宁东海来电通知，他们一行即将到达省城，明天上午来武陵市，特别提醒务必迎驾。随后易明峰又打来电话，介绍今晚和宁老相谈甚为投机，已安排总部秘书倪娜明早陪同他们前来。考虑到老爹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不如明天让老人家也一同去迎接，以显尊重。 曾明没想到老爹老妈知道后很是喜欢，非常乐意明天一起去迎接。可两老的语气总有一股浓浓酸味，还在为十多年前曾明拒绝他俩的十万资助，而接受宁董事长十万一事耿耿于怀，曾明哭笑不得。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不知两老会为此事念叨至何年何月。 见爸爸要离开，娟娟非要跟爸爸赶脚，曾成坤只好开上专车一同回家。今晚的气氛有些怪异，背着娇闹的娟娟刚进屋，曾明就发现家里很不对劲。熊子吟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脸上还有两道血痕，难道是两口子打架了？不对呀，他俩再怎么闹，程晓曼还不至于如此粗鲁，何况宋姨还在家呢。还有，汪阑珊和腾飞怎么也在这，今天又不是周末。 赵春苗见曾明和儿女回家欲言又止，一时不知怎么才能说清傍晚发生的事情，忙叫娟娟先带丹丹去楼上准备休息。曾明对家里不好气氛有一种恐慌症，不知今天又出了什么大事，努力克制慌乱问道：“今晚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腾飞不以为然道：“没什么，就是打了一架。您放心，让我老爸去摆平好了。” 看到熊子吟有些愧疚感，曾明愈发不明所以了。“打架，为什么？” “你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子吟下班回家时，被人追尾撞了一下，没想到对方强词夺理、嚣张跋扈，非说子吟是故意造成她追尾，还动手打了子吟一耳光。子吟见她是女流之辈不好还手，保持耐心和她讲道理。她之所以如此嚣张，主要是依仗她爸爸是某局副局长。”宋碧莹解释道，也在考虑此事该怎么处理才好。 腾飞却发了火，恨恨道：“幸亏我们公司路过的员工认识子吟哥，及时打电话给我。你们不知道，那个女人还真不一般，狂妄得要命。我赶到现场时，她正大声侮辱子吟哥，讥讽他是教授又怎样，在她面前只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她随便就可以捏死一把。 听到围观者说她还打了子吟哥，我当时气昏了头，冲上前就给她一耳光。大声问她：我是腾东林的儿子，也是腾达集团的董事长。请问你，我是什么等级的蝼蚁？她一手捂着脸没回答，怒目瞪着我拿出手机就叫人，威胁我等一会就要我好看。” “后来呢？”曾明笑问一句，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他倒是想看看对方是何方神圣。 腾飞在汪阑珊允许下点燃一支香烟长吐一口，悠然道：“交警和110全来了，她倒是恶人先告状，说子吟哥故意制造追尾，极有可能是碰瓷惯犯。再状告我行凶打人、目无法纪，要求警察必须对我严惩。我懒得搭理她，无所谓看着警察该如何处理。几个警察商量后，要求我们先去交警二大队调取监控、说清事由，再去派出所讲明事情经过，到了九点才完成所有，都快饿死我了。” 见熊叔和三姐已准备好晚餐，曾明调侃道：“两位公子，晚餐需不需要喝点酒压压惊？” 在一阵笑声中，沉闷气氛很快化解，曾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希望此事负面影响一大家人的情绪。多大的事呀？凭他现在的身份和人脉，解决此事纯属轻而易举。 问题是这事已轮不到任何人插手了，才陪大家喝酒吃完晚餐，网上就开始了舆论急剧发酵。多种版本的视频在疯传，点击量随便破十万，评论区几乎爆满。 “这女子是什么来路？好狂的口气呀。真不知她什么时候会一怒捏死我，我可是名副其实的蝼蚁呀。救命！” “她看上去应该属于是美女呀，怎么感觉比泼妇还俗呢？是谁给她的胆子，敢于如此嚣张放肆？明明是自己追尾，偏要强词夺理打骂他人推卸责任，是谁教会她嫁祸于人的？” “没有背景，哪会有如此底气？挖一挖就知道了。腾公子这次好像是见义勇为呀，他好帅哦，我花痴了。” “有了、有了。据传，该女子的老爸是某局副局长，今天我倒要看看女儿是怎么坑爹的，大瓜呀。” “我表哥认出来了，受害者是他们文理学院的英语副教授，非常有才华，精通四门外语，才出版一套书籍不久，是位货真价实的教授。” “我的天，受害者和腾公子好帅呀，我也想追尾。嘻嘻。”、、、、、、 宋碧莹叮嘱陈玥，任何人都不许为这件事打扰她，一切交由派出所和交警二队秉公办理。 次日的天气不算好，时阴时晴夹带着阵阵北风，好在风力不强。一行两辆车到达高速公路出口大圆盘附近停下，时间已过上午十点，对方安保人员电话通知，最多二十分钟就能到达。 老爷子的心情就像是三月天一样，不知怎的又来了脾气，下车走到曾明跟前就念念叨叨的骂。 “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以前好酒好菜好烟的招待你，也没见你接过我呀。这次去杭州，也没想过带上我们两个老家伙去散散心，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就养不家呢？难道以前是我做的菜放少了油？” 老妈听闻气不打一处来，拉过儿子叫他别理睬这个老神经。一旁的赵春苗也是头大，不知该怎么劝慰喜怒无常的老爸，见车外有风，赶忙和孔思雨将老爷子劝上车等待。此时的曾明已后悔得冒烟，悔不该带老爷子来，他实在担心老人家待会要坏事儿。 一辆黑色别克商务车和一辆黑色奔驰s缓缓驶近停下，秘书倪娜首先下车问好，赵春苗是第一次见到倪娜，对她全身知性的美丽端庄深表欣赏。四位安保人员很快下车站立四周，一位秘书和一位医生搀扶着老董事长夫妇下车，曾明携手赵春苗上前问候。 “曾明，我们又见面了，如果以前能有这样几次见面该多好呀。”老董事长紧握曾明的手说，不忘对赵春苗点头致意。董太依然慈眉善目的微笑，柔声介绍随行秘书。 过来的老爷子却是一脸勉强笑容，小孩子都能看出笑容里面全是嫉妒和不满，几人简单寒暄一阵便纷纷上车。看到曾明被对方叫上他们的车，易老双眼差点喷出火来，如同眼睁睁看着人贩子将他的儿子给拐走。 来到公司，早已整齐列队欢迎的员工响起热烈掌声，再看向巨大的欢迎横幅，董事长两老开心得合不拢嘴了，顺着主管队伍逐个握手问好。参观完开票大厅、仓库、两业务部，再欣然来到曾明办公室。 “不错，非常不错。曾明，看来我们今后还有更大的合作空间哟，中午在你的订餐厨房我们好好谈谈。”宁老兴致盎然，易老却是如坐针毡。 曾明实在害怕老爷子使性子坏事，绞尽脑汁的讨好双方，终于博得老爷子开心一笑。 第176章 陈玥出嫁 午间的订餐厨房大桌餐厅已腾出四大餐桌，邹玉香每桌放上两瓶剑南春。参观完店内外落座的宁董事长夫妇，满意打量大桌餐厅的简洁与家味风格，老爷子却是不满意桌上崭新的包装盒。 曾明哪会不理解他的想法，马上解释晚餐在家里举行，一定奉上十年以上的陈酒。 董太听罢，面露微笑，表示很期待晚上的家宴。孩子们开始上菜，各种特色地方菜陆续上桌，宁老夫妇喜看着每一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董太虽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满满的四大桌直系亲属给惊住了，尽管准备好充实的红包，却被太多的孩子吵得眼花缭乱，大笑要求排队领取红包。 顽皮的顺顺和楠楠排了两次队，竟然没被发现，得手的两个小家伙乐呵呵的商量，要分给上幼儿园的三个兄弟姐妹，还有一个读初中的哥哥。因人员重新做了一次调整，岳竹君家的二楼和两间杂房全部住满，月租金也提高到四千。 宁董事长一边品尝美食，一边与曾明闲聊，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合作项目上。几人相谈甚欢，午餐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老爹老妈由衷感叹，大后方交给曾明实属明智决定。 三姐已对来客全部做好房间安排，哪知董事长夫妇看了那套古老家具陈列房间时激动难耐，非要住在该房间。考虑到两房都有卫生间，曾明只好同意，三姐随即重新调整。 见宁老夫妇兴致不减，还拿出放大镜仔细察看大床的雕花和做工，赵春苗便随口介绍起来。据说这四兄弟家里，很久以前是非常有钱的人家，解放后还枪毙过两人，后来就和村里人一样都是普通农民了。 此时的宁董已收起放大镜，说：“曾明，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套家具少说都有两百年历史，不仅做工精细，木料也应该是上等的榆木。从时间、做工、材质和保存完好程度综合分析，这套家具怎么也要值百万。” 价值百万，那岂不是白得一个家院了？三姐和赵春苗惊愕得张开了嘴。 晚上的家宴由宋碧莹主持，之所以这样是为了公私两个方面。市制药厂因市场渠道原因，只保持六成生产量，如果能促成与宁老的医药集团合作恢复到饱和生产，不仅效益大增，还能解决部分就业问题，最重要的自然是促进地方经济发展了。 听完简单介绍，大家皆认为这是有利于双方的合作，精明的宁老随即将此事交给曾明和秘书全权负责。如果可行，他再去实地考察、现场拍板。 宁老本是计划在武陵市停留十天，不想家院的幽静、沿河公园的春色、龙富粮家盛开的油菜花、四周的万紫千红、百花争艳，还有不断变化的美味佳肴和陈年老酒，让他们流连忘返，到了四月十六日才离开。 此期间，曾明几乎把大半工作交给了孔思雨，并顺利签下宁海医药集团与本市欣健制药有限公司的全面合作，宁老夫妇还和曾明一起看望了冯兰。临别前，已把赵春苗当成亲儿媳的董太，将她的玉镯郑重送给了赵春苗。千叮咛万嘱咐要求，今后每年必须要去浙江看望他们两老一次。 送走宁老一行，老爷子长吁一口气，觉得赵春苗手腕上的玉镯格外刺眼。次日一大早，两老就来到家堵住赵春苗。 “春苗，宁董太的玉镯太珍贵了，你就把它收藏好放在家里，每天就戴这对玉镯吧。” 赵春苗一时处在懵懂中看着一对白玉镯，宋碧莹却大笑的叫上陈玥去上班，曾明则是一脸苦笑的叫赵春苗换下玉镯，他是彻底服了这两老。 春，逐渐走向尾声，陈玥的婚期一步步临近，未婚夫潘仲闵回国筹备婚礼。还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才来两天的潘仲闵就被大家喜欢上，曾成坤和冯涛把他当成了偶像，并拜他为师，每晚都要缠着他对练几个回合。三天后，这三师徒整天都是鼻青脸肿的出现，但没影响他们继续切磋和共同锻炼。 进入五月黄金周，程哲明回家度假，所有人欢聚一堂，家里比春节还要热闹。见三个家伙还是鼻青脸肿的熊猫脸，宋碧莹怒火中烧，对陈玥斥责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结婚就在我们家客房里？仲闵，你到底是回国结婚还是度假的？” 陈玥不以为然，说：“不可以么？澳洲的婚房早就布置好了，娘家我的房间就是婚房，这里有我们一间客房就够了。” “可你们总该买点什么吧，至少床上用品要准备两套，还有其它呢？你爹妈这哪是嫁女呀，简直就是丢在我这里不管不问，真是可恶。告诉你爸妈，再这样不管不问，彩礼钱我来收。”宋碧莹越说越生气。 “好的，明晚我就转告他俩。美娘，彩礼不多嘢，我只要了九万九，既然是您要，我加个零好不？”陈玥挽着这位美丽的妈妈娇声道。宋碧莹气得语塞，气冲冲的回房间打电话骂人了。 翌日，两家人根据一对新人要求，同意老家具陈列房间作为新房。表姐夫马上安排两人给家具清洗打磨，喷了两遍环保无色无味油漆，地面再铺上红地毯；丹丹的爸妈裴美艳和杨国栋，随即设计和制作两副窗帘装上；魏乐观和迈迪烨负责安装新灯具。一番忙碌完，看上去还真有点像个古香古色的婚房。 陈玥非常满意，说今后此房间不开电灯，只点红蜡烛。 园林场已全部完工，一栋平房在老爷子的干预下，改建成有八套房间、两间库房和一大间厨房餐厅。占地三千平米的钢管玻璃大棚既牢固美观，又宽敞明亮，充满了现代农业感。三米宽的主干道将整个园林场一分为二，一边是大棚和带有钢管架遮阳网区域，一半为纯粹的花卉苗木田。放眼看去，怎么都像是一个小花园。 娟娟这次保守治疗后的检查结果，几乎趋于正常值，外观看上去也没有病态样了，头发已长出有两寸，像过去那样乌黑柔顺。这次，她在爸爸怀里谈起了未来，计划今年秋季就返校，明年底备孕，毕业后就安心养胎等候分娩，在琴琴二十四岁前，也就是三年内与曾成坤离婚。 曾明和赵春苗听后唏嘘不已，不知孩子们该怎样面对此事才对，看来坤坤今生今世必须要认真对待娟娟和琴琴了，还真是苦了两个女儿和儿子。 邵天祥送给女儿的新礼物已有眉目，现正在继续跟进，听娟娟说出礼物内容，曾明和赵春苗大吃一惊。原来，邵天祥正着手收购一家大中型牧场，面积约1200公顷，近半面积为山区森林地带，平缓区域为养牛牧场，可轻松养殖肉牛两千头。 牧场老板是英国人，考虑到七百公顷森林皆已成材和牧场设施完善，转让价为三千五百万美金。 当地政府已同意中方人员可以接手，也非常欢迎在湖区山丘风景地带建立旅游度假村，但前提条件是牧场法人必须为新西兰国籍，新建道路和度假村必须按照新西兰环保要求严格进行，完成所有投资后，企业账户资金不得低于一千万新元。若达到此要求，将允许四人拥有新西兰国籍。 邵天祥的意见是他们夫妻俩、娟娟和曾曾分两次办理移民，国内企业由曾成坤、琴琴和龙呈喜全面负责。明国光和郝婕已同意龙呈祥暂时调动，两兄弟将在新西兰工作一段时间。 就在曾明和赵春苗这种喜忧参半中，迎来陈玥和潘仲闵520结婚日。婚礼在院内举行，十二桌酒席的婚宴依然安排在订餐厨房，一大家人在谈笑风生中定下以后的安排，待到宋碧莹退休，陈玥将辞职去澳洲。邵天祥和潘仲闵父亲也达成口头协议，今后在澳洲和新西兰两地，双方企业将建立密切合作。 第177章 留学与返校 陈玥和潘仲闵开始了新婚旅行，目的地是他俩曾经的部队和执行任务的重要地方，顺带光顾名山大川、草原戈壁、大海沙滩。 得知邵天祥一家要移民新西兰，还有陈玥两年后要去澳洲，宋碧莹近段时间的情绪异常低落，经常独自一人临窗怅然沉思、伫立独语，回家的娟娟也被她要求同眠了几晚。娟娟告诉爸爸妈妈，说小奶奶常在夜间抱住她默默流泪。 曾明实在搞不懂，明明宋姨内心是不同意他们移民，也不舍得，可为什么既不表示支持，也不提出反对呢？最令他不解的是，宋姨从不谈及此问题，真是奇了怪。 网上沸沸扬扬汽车追尾新闻，因肇事者公开诚恳道歉日渐停息，熊子吟被撞坏的日产车早已修缮完毕。对于重新喷了漆、车饰全部更新、对方主动去学校赔偿两万元车损，孩子们都知道原因所在。只是这位嚣张女子去医院对程晓曼赔礼道歉时，被程晓曼无情拒见，她是怕恶心反胃。 进入六月，庞聪结束高考，每天紧随熊子吟上下班，偶尔也会回校和冯学文、汪阑珊在一起，还阅读子吟叔叔英文版莎士比亚剧本。三人评价，庞聪的口语、阅读和书写，可轻松通过托福考试。得知潘仲闵正帮他联系昆士兰大学留学一事，再看向从未有过焦虑表情的胡秀云和何丽萍，曾明这才感觉家里又出大事了。无独有偶的是，车致远也宣布，后年将力争去新西兰留学，他的目标是梅西大学。 乱了，全乱套了。如果庞聪去了澳洲，毫无疑问，王芳必会步他后尘；同理，若是车致远去了新西兰，丹丹岂不也会去。最大的问题是，两地都有亲属和家族企业，他们今后能回来吗？ 见一家人分两派争论不休，几姐妹坐在一起惶恐不安，宋碧莹终于流泪开了口。 “关于孩子们对未来的选择，我建议你们不要做过多干预，羽翼丰满了就应该由着他们自由飞翔，别婆婆妈妈的为他们设置障碍和精神包袱。就算是今后留在国外工作，那也是他们能力的体现，同样值得我们骄傲自豪。我深信，他们永远也不会忘记这里是他们的根，更相信未来如果有了好的变化，他们一定会回家的。” 这次，大家似乎都听明白了宋姨的话，默默的形成统一，对孩子们今后留学一事，不鼓励也不反对。 老爹老妈知道所有事情后沉默了许多，易明峰打来电话询问，为什么父母要他在省城大学附近，租一套四室两厅的房子？曾明一时解释不清，交代他照办就行。他只知道，如果娟娟九月返校，两老就会陪伴她完成学业，吴姐也会过去。肖宏伟也给舅舅曾明打来电话通知，省城的家已为两老准备好房间。 旅游计划，因陈玥的婚事和孩子们的事情一拖再拖，曾明决定六月十五日动身去四川度假一月。原本是三人出行，因出现变化，外出人员在三人基础上增加老爹老妈、曾成坤、娟娟、胡秀云和何丽萍九人行。 公司现在已不需要做内部通知，大家都知道只要总经理不在家，所有事务由孔思雨主持。孔思雨和姜伶俐终于成熟了一点，不再像过去那样大手大脚了，估计她们父母也说教不少。由岳竹君负责的网络服务部已有起色，反而还带动了实体大药房的销售，很多顾客取货时又补买了其它药品，曾明在欣赏中同意她尝试三个月后扩大规模，终极目标是面向全国。 这次驾驶两辆考斯特去四川旅游的效果非常好，老爷子整天都是乐呵呵的，无暇顾及怎么去刁难曾明，满脑子想的是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明天去哪儿玩。整个旅途就他爱买买买，只要几个女儿孙女喜欢什么，他就毫不犹豫买下，不给曾明一点机会。在成都和重庆时，他想都不想的一定要住五星级酒店。 曾明知道他是心疼女儿和娟娟，只好由着老人家任性。黄娟是收获满满的，整天杨溢着幸福知足的笑容，人也年轻了许多。 回到家已是七月二十日了，孩子们全放了暑假，只有庞聪带王芳去了澳洲昆士兰大学面试，由黄远大、敏子、黎光耀和蔡雅玲携女儿送他俩去上海登机，他们两家人留在上海旅游观光。 冯学文兑现了他的承诺，早已开始教顺顺和楠楠游泳，草坪上还放有一个新买的充气游泳池，这也让曾曾和龙龙有了开心一刻。刘清媛陪弟弟妹妹们度完暑假就要离开了，这也让刘思远内心的怅然再次出现，不想一年就这么快过去了，突然觉得自己既无能又渺小，更是太多太多的无奈。 看来，家里沉闷的氛围不是一次集体活动就能解决的，在熊子吟和冯学文的建议下，曾明决定来一次大规模的度假旅游，地点为三十公里外羊头山地方风景区，因为那里一个大型农庄旁边，有一条清澈的小河，非常适合游泳。 宋碧莹也想放松一下，仅增加一名女秘书和陈玥两人，来一次半公半私的外出。老爹老妈听闻自然是喜出望外，兴奋之余，老爷子不忘怒怼曾明几句：“我就说你是木头脑壳吧，你早这样想，我和你妈怎么会老得这么快？你给老子再灵活一点，多整点花样让我俩开开心，免得过早被你气死。” 老妈和赵春苗早已习惯老爷子对曾明的刁难，婆媳俩继续着亲热闲聊，她只要看见媳妇手腕上的玉镯就知足了。 一家依山傍水的最大农庄有22间房，整个农庄全被包下，孔思雨和姜伶俐这次也分了心，隔天必会前来打卡住上一晚，还把父母送来，周末全天在这里疯。黄娟已是大有改观，整天漂漂亮亮像只重获新生的蝴蝶，赵春苗对她突然产生一种后怕，若不是她以前踌躇不决、断然离开，自己哪有机会拥有曾明呢？她的同情心骤然被感激所替代。 也许是以前有过浴盆的戏水经历，顺顺和楠楠似乎已经学会了扑腾和潜水，曾曾和龙龙像是不甘落后，兄弟俩每天不光溜溜在浅水区欢闹两次决不罢休。断奶后的刘清媛苗条了一点，两个孩子的健康成长，她是功居首位的。 丹丹是娟娟的影子不可分开，这对美丽的花王成了众人的宠儿，也知道丹丹今后绝对会去新西兰，车致远自然是未来的陪嫁了。彭小薇对家人笑叹，生活还真是几多欢喜几多愁，有时得到却是失去，而失去却又是新的得到，就这么反反复复、不知所以。 离开前一天，宋碧莹对整个羊头山风景区做了一次考察。听取地方领导和三个关联村负责人的汇报，随即作出相应的建议和要求。一年后，度假公园和羊头山风景区有了直达公交，给两地带来大量的人流。 八月，庞聪和王芳回国，庞聪顺利被昆士兰大学录取，一周后返回澳洲深造商业管理。不久，又收到省城大学录取通知书，娟娟同时收到省城财经大学返校通知书。 月底，曾明、赵春苗和曾成坤驾驶劳斯莱斯专车、丰田埃尔法送娟娟、琴琴、萌萌和燕子返校，老爹老妈和吴姐随同。 财经大学附近小区二楼的四室两厅已安排好，平常由两老、吴姐、曾成坤和娟娟居住，一间作为曾明的房间，周末就回省城家。赵春苗一时无法离开娟娟，在省城待了十天才由曾明接回，回家以后每晚的视频没有十分钟以上是不会结束。赵春苗愿意承受这种分离痛苦，只要娟娟能彻底康复，她情愿在分离的痛苦中煎熬一生。 一段时间，她的空间里全是满满的思女篇章，无数粉丝皆给予她宽慰，两位女儿远嫁的网友安慰道：比她们强多了。 第178章 亲缘再现 整个九月，曾明只要有空就会去省城陪伴女儿。狡猾的邵天祥夫妇知道闯下大祸，把这边家搅得天翻地覆、人心惶惶，一直不敢打电话，只和儿女通电话来了解家里的近况。趁曾明不在省城之机，回省城陪了女儿几天，得知曾明要来，夫妻俩便逃之夭夭。 赵春苗逐渐恢复平静，面对生活的变化无常，除了适应也只有适应。重新将心思全用在曾明身上，他才是自己一生真正的依靠。赵春苗目前最大的恐惧就是不敢想象未来，不敢猜测琴琴、萌萌和燕子今后的归属地。黄娟也是同样心态，跟随曾明去了一趟省城，返回那天，差点把琴琴抱回了家。 随着妻女和外孙的离开，刘思远一人独住一栋三楼，实在无聊极了。好在顺顺和楠楠同情他，每天与他作伴。桂花树下那棵樟树已经移栽到院东南方，并专门设立一个护栏圈，大家都知道这棵树的意义，视它为珍宝小心呵护。它已冲到一米多高，正努力向两米高度冲刺，虽然树龄幼小，但长得枝叶茂盛，像是注满了生命活力。 刘思远不知何时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每晚都会坐在树旁痴愣愣看着它，似乎等它长成参天大树时，他们一家人就会永远团聚、不离不分。顺顺和楠楠陪刘思远看树，那是因为思念曾曾、龙龙和哥哥姐姐，他俩与大伯的想法一样，如果树长大了，曾曾、龙龙和哥哥姐姐就不会离开家了。 转眼就到了国庆节，在曾明的要求下，邵天祥和沈婷面带愧色回来，程哲明也回家度假，团聚的一家人补办了一次中秋宴，认真吃了由兄妹糕点定做的月饼。娟娟自然是大家关心的焦点，询问着她的身体和学习情况。曾曾开始学说话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叫得很好听，乐得沈婷抱住他舍不得放下。他似乎把刘清媛也当成了妈妈，特别亲娟娟和她，这应该与吃她的奶有密切关系。 鉴于吴姐一人在省城忙不过来，刘嫂主动提出国庆节后她去省城带孩子。曾明随即安排，刘嫂和汤姐每周轮流去省城，孩子们还是每到周末都回家好，免得两位姐夫有孤独感。邵蔚蓝和肖宏伟很赞同，同时宣布邵蔚蓝已怀孕，这倒是把三姐曾芸芬惊喜得流泪不止。 时光荏苒，尽情展示着人间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孔思雨和姜伶俐在继续进步提高，曾明已放手让姐妹俩展现才华，任命姜伶俐兼任医药公司副经理，孔思雨兼任公司副总经理，岳竹君担任网络销售服务部经理。看似任人唯亲，实则任人唯贤，这也是曾明对整个管理人员全面考察的结果。 在这次人事变动中，有两位部门主管、七位店长、一位财务人员被曾明果断换下，这也给每个人敲响了一次警钟。 天气逐渐寒冷，不知不觉就进入到冬季。订餐厨房还是逃不过餐饮业萧条大气候影响，生意再次出现减弱迹象，但依然数倍好于同行。大家并没出现惊慌，按照曾明的要求继续保质保量的完成每一项工作，严格杜绝不合格食材和佐料进入订餐厨房。 曾明的工作不是很忙，把主要精力用在巡回检查方面，基层每一件事情都逃不过他及时了解和及时处理。回订餐厨房和广告公司也是经常性，只要有他出现，人人心里就踏实、就有底气。他并不是什么工作狂，劳逸结合也是做得相当出色，经常得到赵春苗的拥抱和亲吻奖励。 这晚已过七点半，不怎么寒冷，店内和包间还有六桌客人。赵春苗陪同曾明坐在店外长椅上闲聊家事，到来的敏子和蔡雅玲便黏糊在两人身边撒娇，这应该是老习惯或是条件反射了。前坪依然是热闹不减，偶尔会有几个胆大的小商小贩来此，秦淑贞和胡秀兰有说有笑的做煎饼，只有三个大人小孩在摊前等待。 就在敏子嬉闹一番间，曾明忽然发现不知何时，一位约五岁的小女孩，身穿黄色有点脏的羽绒衣，间隔三步距离看着煎饼摊和店内，右手伸出食指轻按着小巧的红嘴唇。她看上去很眼熟，曾明肯定自己以前应该见过，或是随父母光临过订餐厨房。 曾明安顿好敏子坐下，好奇走近小女孩，担心她是独自来找父母的。可店内的六桌顾客好像都对不上号呀？还是先问问她吧。 “嗨，小姑娘，你找谁呀？”曾明蹲下问，确定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应该来过这里。 “叔叔，我饿了，我想吃鸡蛋葱花煎饼，还想吃豆瓣鱼。”小姑娘风铃般的声音，却让曾明听得心疼，随即将她抱入怀中。 这时的赵春苗正好看清小女孩的脸，快步走来询问：“是琳琳？你怎么一个人来了，爸爸妈妈呢？” 见小女孩不语，衣服和鞋子有点脏，赵春苗大惑不解。她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来过几次，每次出现都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怎么今天是孤身一人，甚至还有点脏呢？听了赵春苗的疑问，曾明才想起以前他们一家人来过的情景，她爸爸妈妈应该属于很体面的人。 小女孩面无表情，侧身指向广告公司前方，说：“哥哥，哥哥叫我在这里等他。” 赵春苗和曾明顺着方向看去，只见广告公司前方的垃圾桶处，一男孩正在翻找。这条门店街有三个垃圾桶，平均每半小时会有三到四人来寻找废品。 赵春苗打来热水帮小女孩洗脸洗手，敏子和雅玲去了前面寻找已离开的男孩。夫妻俩这些年，不知给多少人给予过帮助，也不知道给过多少钱、送了多少张煎饼。但只有庞聪、何丽萍、尹佳，还有今天的小女孩和垃圾桶前男孩的侧影，能让他俩有种亲人般的心疼与牵挂。 有两桌人先后买单离开，一位三十多的小伙与朋友道完别，看到曾明抱着小女孩很是吃惊，过来搭讪道：“咦，曾老板，你怎么认识她的？他们家可是我们小区的名人了。唉，真可怜。” “怎么，你认识她父母？”曾明礼貌问。 “他们家在我们锦江小区谁人不知呀？难道你还不知道她父母和爷爷奶奶都离开了？”男子更奇怪了。 “说说看。”曾明随口道。 “你也知道，锦江小区是高档小区，他们家是四室两厅装修很好的房子，还有一辆宝马。疫情开始那年，两口子的生意遭到重创，下半年通过抵押贷款，不知贷了多少钱想重新再来，哪知情况不如人意。反正在今年四月时，银行就查封了他们家、店面和小车，甚至还波及到她爷爷奶奶的房子。” 男子说到这，干脆坐下给曾明递上一支烟一同点上，再说道：“唉，几天后，夫妻俩就去了楼顶双双跳下。母亲得知儿子和媳妇的噩耗，来到现场看了儿媳的惨状后气绝身亡，老父亲还是由我们几个送去医院。 后来了解到，导火索是因为三月份没有交房贷，再加上贷款金额较大，所以就这样了。两老的房子，银行还是同意由老人家继续居住，但产权属于银行，如果老人家离世，银行将收回房子拍卖。老人家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好，遭遇如此打击哪还能有个安好？为了孙子孙女苦熬了几个月，于一周前去世。” “难道兄妹两人就没有亲人了？”曾明问。 “你不觉得此问题很幼稚吗？这年头都是各顾各，谁愿意照顾两个孩子？躲都躲不及呢。”男子说完，叹息离开。 出来的赵春苗亲柔叫唤琳琳去店里吃鸡煎饼，吃饭时再吃豆瓣鱼。曾明放下琳琳，让她牵上赵春苗的手进入店内。 车鹏辉他们都来了，那位十多岁的男孩一手提着编织袋走在他们中间，看他干净的样子就知道，应该在广告公司洗了手和脸。男孩从外貌看上去端端正正，应该是一名初中生，曾明仿佛看到第二个庞聪出现。 第179章 各具特色 曾明和赵春苗才将兄妹俩带到一包间，妹妹就跑过去紧紧抱住哥哥，再扭头看着曾明和赵春苗。看他俩的年龄巨大差距，就知道琳琳是属于新政策和经济条件允许下的二胎。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曾明微笑问。 没想到琳琳抢先回答：“他是我哥哥，叫顾川皓，快十六了。我叫顾佳琳，才满五岁。” 赵春苗噗嗤一笑，怜爱看着这对兄妹。 “那你今年应该上高一吧，你是怎么照顾妹妹的？”曾明好奇问。 “我没读书了，妹妹也没上幼儿园，爷爷给我的卡里面只有五千多点，如果读书和上幼儿园，我们俩就会饿死。我现在只想努力赚钱，让妹妹能好好的长大。” 男孩平静回答，无所谓眼前的苦与痛，说再等两年，他就去找工作，送外卖、快递、做保安和杂工都行，只要能养活妹妹。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非常有担当和责任心的男孩子，难怪琳琳如此亲他，把他视为唯一依靠。 此时，琳琳骄傲补充道：“爸爸妈妈出国前就说了，要我好好听哥哥的话，如果我乖，爸爸妈妈回国时就给我买大白熊，是最大的白熊。” 这个补充差点让赵春苗顷刻间崩溃，赶忙捂嘴跑出包间。聪明早熟，又有了一定阅历的顾川皓看后肯定，他和妹妹今晚遇到真正的善良人了。其实，他以前随父母妹妹来订餐厨房吃饭时，对这里的人就有一种特别的好感，今天这种好感似乎增加和扩大了许多。他并没因此产生依赖心理，只为妹妹深感庆幸，肯定他们一定会帮助妹妹。 自从父母和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众亲远离躲避，他才发现根本没能力带大妹妹，哪怕现在找到工作也做不到。不说衣食住行，单讲妹妹上幼儿园的费用他就承担不起，只能选择退学。他现在最大的担忧，就是妹妹明年能否正常上学，这也是他必须保证做到的事。自己可以辍学，但妹妹必须要读到高中毕业，最好还能供她上大学。 曾明仿佛看出他的心思，对他的好感随时与时俱增，这位还没满十六的少年，面对厄运与困境能如此保持淡定。可想而知，若是能得到正常教育和良好培养，今后不可言喻。曾明断定，他以后绝不会逊色曾成坤和庞聪。至于顾佳琳，那就是家里新的小可爱了，曾明决定收下这两个孩子，将他俩培养成人。 家人晚餐时，曾明委托冯学文办理好顾川皓入校之事，现在已过十一月中旬，补课与学习辅导由熊子吟和冯学文负责，赵春苗明天就送顾佳琳去幼儿园。母爱依然有增无减的胡秀云整晚呵护着琳琳吃饭，为她清理鱼刺，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特爱吃鱼。 见大家都知道了兄妹俩的身世，曾明扫视一眼孩子们提醒，今后一定要多多关心顾川皓和顾佳琳。 兄妹俩爷爷奶奶的房子很快被银行收走，在刘思远出面交涉下对方很给面子，不仅允许去锦江小区借贷人家取走孩子的衣物及生活用品，并将两孩子移出老赖家属黑名单。曾明和赵春苗商量后，只将顾川皓和顾佳琳的户口转到家里，至于是什么关系由兄妹俩自己决定，无论怎样，他俩将以父母身份和要求善待两兄妹一生。 顾川皓和顾佳琳的到来，促使孩子们愈加团结互爱，三侄女把私藏红包拿给皓皓和琳琳，令顾川皓不知所措，顾佳琳欢呼雀跃；车致远主动帮助顾川皓补课，每天和新弟弟一同骑自行车上学放学；顺顺和楠楠几乎迷上了琳琳姐姐，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和她在一起；丹丹也很喜欢皓皓哥哥和琳琳妹妹，主动教琳琳学习舞蹈；尹佳和陆晟专门回家看望弟弟妹妹；周末回家的娟娟，还要爸爸妈妈多收几个优秀的弟弟妹妹。 大家发现，皓皓和琳琳的衣服鞋袜有很多，档次也不低，皓皓的山地车还是知名品牌，可想而知他俩以前是幸福的，皆是父母的心肝宝贝。 唯有宋碧莹的心情日渐低落、暗自怅然，真希望后年底能早日到来，退休后就去京城陪伴老程安享晚年。也许只有这样，心中的遗憾与无奈才会淡化一点。 这个周末之夜，娇闹后的娟娟沉沉睡去，看着她精致健康的面容和乌黑柔顺的短发，赵春苗感慨万千。女儿终于康复了，可距离开的日子却是一天天近了，人生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悲欢离合呢？想起曾明说过的梦，想起家里人逐渐增多，她猛然憬悟，这一切是不是冯兰的意愿呢？假如她还存在，她和曾明会不会组建一个更大的家庭？ 时光依旧、流年继续，曾明和赵春苗最大的乐趣变成了去幼儿园接孩子，看着孩子们在路边无忧无虑的欢闹嬉戏回家，仿佛自己也跟随进入快乐的童年。琳琳依然不知道爸爸妈妈已不在人世，有时会问哥哥：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回国？她不知道外国在哪儿，只知道很远很远，就像哥哥说的那样，远得到了云的另一端。 这晚，当兄妹俩和大家端详那棵小樟树时，琳琳又问了哥哥。皓皓看向天空的圆月，说：“他们就在月亮上面看着你。琳琳，当这棵树长大后，爸爸妈妈就回来了，因为他们最爱琳琳。” 听闻的曾明和赵春苗大惊，发现家里这棵樟树已经不是普通之树了，逐步演变成大家的希望之树、吉祥之树、寄托之树、祈愿之树和相思之树，难道这也是冯兰播下的种子？ 在曾明和赵春苗的劝说下，冯学文和龚海琦终结二人世界住回了家，冯涛也被赶了回去，让刘思远结束独住一栋楼的生活。琳琳已成为家人的新宠，每天沉浸在溺爱之中，慢慢淡化了对父母的思念，把曾明和赵春苗当成了爸爸妈妈，她又能和爸爸妈妈睡觉觉了。当然，怎么也少不了胡秀云这个妈妈，她虽没生育能力，却是庞聪、王芳、尹佳、丹丹、皓皓和琳琳的妈妈。 进入新年，大后方的业绩遥遥领先，网络销售服务部被要求升级为公司，开始面向全国服务，各连锁店也是服务点。岳竹君因此成为集团十大杰出人物，与曾明一道去总部接受表彰。宁老夫妇因念念不忘这边，电话要求曾明去浙江接两老过来欢度春节。老爷子得知此事怒发冲冠，大骂曾明嫌贫爱富、趋炎附势，只差阐明有我无他、有他无我了。 宋碧莹看着被骂惨懵懂挂断电话的曾明，大笑道：“这易老哪是在吃醋呀，简直是打破醋坛子了。哎哟，我这次还真有点担心这个老顽童，他不会对宁老夫妇发飙吧？” 曾明苦笑摇头，谁知道呢？程晓曼同情心爆棚，安慰哥哥若真这样，她第一个救火。 娟娟的期末考试成绩非常优秀，省城医院的复查结果也是令人满意，众医生通过三次复查结果综合分析论证，认为她已完全康复。如果未来两次复查结果无异变，就可以断定痊愈。 学期过半才上高一的顾川皓，这次期末考试成绩全上了八十分，令众人惊佩。熊子吟和冯学文客观评价，顾川皓的基础很好，再加上勤奋努力，取得如此成绩不足为奇，肯定他下学期一定会更好。 初一的丹丹和高二的车致远已是携手共进，双双成为三好学生，车鹏辉首次在家长会上以正面形象发言。 吴姐的儿子吴振兴很有个性，曾明在六月时，要他结束快递工作回家做汽车维修保养。他倒好，七月份辞职后，与燕子来了一次恋爱旅行，现在女子学院不远处的汽车维修站工作，也是为未来奠定基础。两人商量好，燕子毕业后负责订餐厨房，他负责一家汽车维修保养站。 家里的孩子还真是各具特色，曾明由衷感叹道。 第180章 新构思新跨步 一晃就到了四月初，送宁老夫妇回家的曾明赶回省城参加会议。两集团合作开发的保健型饮料“动力泉”，已在本省一条线上的三地开始了市场推广尝试，从一个月的铺货与销量上看，效果还是理想的。 倒是康易莱全国性连锁大药房，随着疫情接近尾声，很多问题浮出水面，令易明峰烦恼不已，怀疑以前全国市场拓展计划是否错了，迫切希望曾明能给出合理化意见。 曾明在会议上针对“动力泉”的销售情况进行了分析论证，并提出了一些改进建议。同时，他也了解到康易莱大药房面临的问题，开始思考解决方案。 会后，曾明与易明峰进行了深入探讨。曾明认为，疫情过后市场需求发生了变化，康易莱大药房需要重新评估其市场布局。他建议先收缩部分次要门店，集中精力提升保留门店的服务质量和产品供应，并配合网络销售与服务的全面展开，快速建立起康易莱值得消费者高度信任的品牌，在“动力泉”的宣传推广上，一定要附加康易莱大药房。 易明峰接受了曾明的建议，并决定成立专门团队负责实施。曾明也表示将全力配合，协助康易莱度过难关，还有“动力泉”快速打开市场。 远大广告公司已增设企划和策划项目，还有专业的广告片策划和拍摄团队，现在的广告公司已出现拥挤，早没有曾明的落脚点了。通过多次商讨，决定在度假公园临省道处修建一栋二楼，作为远大广告公司办公和广告制作地。 精明的腾东林，早看出房地产过度开发的弊端，在二〇一五年时，就已谨慎减缓房地产开发力度，把主要精力用在地方市政工程上面。面对当前房地产市场一片狼藉，腾达房地产所有市县仅有三百多套房子未能出售，没有一处烂尾楼。腾飞果断决定，既不跟风降价也不销售，采取以租代售措施，让时间去淡化购房户的不满情绪。由于租金合理、租期灵活、方式多样化，目前已租赁一空，为集团减少巨大损失。很多同行都想模仿，因牵扯太多无从下手。 这次针对远大广告公司扩大一事，腾飞谋划已久，提出由腾达集团出资修建和装修新办公楼，但集团要占20%股份，远大广告公司也要划归腾达集团名下。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把大家一网打尽、拧为一体。傻瓜都看得出，房地产行业未来十年不可能出现转机，建筑方面也不敢走出本地方揽活，不然就是徒劳一场。 目前，腾达集团只有看准新行业逐步转型，把度假公园、汽车维修保养站和广告公司项目做好才是上策。如果通过此番运作，能将值得信任的家人抓在手中，那就再好不过了。远大广告公司是腾飞的重点，在他的宏观规划里，以现有的广告业务为圆心，以众人的眼光和想象力为半径，最终可达到一个怎样的传媒规模呢？他将目标扩大成未来全国知名传媒公司，也可以单独成立新集团。 展望未来、生机无限。父子俩欣喜之余锁紧大门、关闭走廊窗帘、打开收藏柜，取出一瓶xo惬意临窗畅饮，似乎一幅美丽的蓝图愈加清晰。腾东林提醒儿子一定要把握好度，要以时间和耐心换取发展空间，关键要善于借助曾明的力量。曾明是这个大家庭的核心，没有他的支持一切都是空谈与空想。 此时的曾明似忙非忙，正带着赵春苗和总部秘书倪娜在周边省市巡察，以网络销售服务为重点，为康易莱连锁大药房全国新布局寻找灵感。当然，游山玩水也是同步进行。腾飞第二个电话打来时，才听出这家伙的真实意图，没想到他竟敢绘制如此大的蓝图，震惊之余赞赏有加，不枉悉心教他几年。同时发现，车鹏辉四兄弟已被他超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鉴于时间紧迫和下一站去贵阳，曾明和腾飞相约在贵阳详谈。 到达贵阳，腾飞、汪阑珊、车鹏辉、黄远大和两位安保人员在火车站外迎接，他们是开上一辆崭新的依维柯连夜赶来有六小时了。到达宾馆高档套间简单寒暄后，汪阑珊便打开投影开始了讲解，看来他们是做足了准备。 “叔叔，这是度假公园腾达汽车维修保养二站，旁边这片临省道和湖面之地，将是我们远大广告公司新址。我们计划分两步走，占地800平米的房基按照五层楼设计，先修建两层，未来根据发展与前景，再确定是完成四层还是五层。 远大广告公司从即日起，将全面扩大现有业务规模。由您负责，首先将浙江和苏南两大集团业务纳入远大广告公司，我们负责将康易医药集团、吉阳食品集团、腾达集团，所有业务做一次全面梳理。未来，全省各大城市、高速公路和主干道，将会有我们的固定广告牌、广告栏和广告大屏，并会逐步蔓延到全国。 未来的远大广告公司，不仅具备广告设计、文案编辑、广告拍摄、高新喷绘和企业市场营销企划策划能力，还会面向影视传媒发展。我们第一部短剧《青梅竹马》正在筹备阶段，年底前一定开拍，所有演员全在我们企业和家庭内部挑选，以后拍电视剧也是这样。我们可以捧红任何人，但绝不葬送一人，这就是未来远大企划传媒集团的特色。 办公大楼由腾达集团负责修建装修，所有新设施也由腾达集团添置，新的远大广告传媒公司将纳入腾达集团成为下属公司，腾达集团占股20%即可。目前情况就是这样，请叔叔谈谈看法。” 汪阑珊辞职进入腾达有三个月了，对她的才华曾明还是很了解的。毫无疑问，腾飞有如此之大的想法，与她的辅佐是密不可分。孩子们都在茁壮成长、逐个成才，他们皆有一个共性，那就是身心健康、积极向上，不受世俗与偏见影响，任自己的想象力海阔天空，但又不脱离实际。 曾明有些骄傲得飘飘然了，拉住赵春苗的手一同看了办公大楼效果图，欣慰道：“我看办公大楼不如一步到位全部完工，先期空下的三层楼，对你们也是一种促进作用。大楼建成加上装修和设施添置，少说也要上千万，虽然大家已经成为一个共同体，股份方面还是要体现出公平。我个人提议，腾达集团占股40%，四兄弟各占10%，冯涛占5%，王志勇占2%余下的13%作为以后备用。 待到新远大广告传媒公司成立那天，资金方面也应重做一个新规划。腾达集团出资500万、四兄弟各出150万、冯涛出资100万，1200万资金将是新公司的启动资金。若是以后需要增补，你们几人再做商议。至于怎么经营与发展，我相信你们已经有了眉目，也相信你们会一步步走向预计目标，我就不废话了。一句话，精诚团结、肝胆相照、携手共进、走向辉煌。” 有了曾明的同意和鼓励，腾飞随即拨打电话通知办公大楼明天开工修建。 次日，车鹏辉他们开始了绕贵州环游回家，曾明继续着市场巡察和旅游观光。赵春苗非常喜欢这种公私兼顾、两不耽误，时常喜滋滋蹭在曾明身上，仿佛又在欢度新婚蜜月。 六月中旬回到省城，夫妻俩决定还是和老爹老妈住在一起好，免得以后又生抱怨。想到琴琴和三年大专的燕子即将毕业，娟娟面临期末考试，曾明这才想起赵春苗电大毕业快一年了，再次为自己的粗心而内疚，明天一定要给她补上一份毕业礼物。 第181章 月盈则亏 打开房门，见到有两个多月没见面的曾明和赵春苗回家，老爹老妈一时激动得哽咽，老爷子也忘了刁难。两岁的曾曾大声叫唤爷爷奶奶屁颠颠扑来，赵春苗抱起他在肉奶奶的脸上印下几口亲亲。 “哎呦喂，明智和清媛上周来省城办事，两兄弟在这里欢闹了几天，前天下午离开时，两个小家伙哭得不想分开。唉，一大家人东南西北的住着，今后娟娟、曾曾、丹丹和致远又要出国，我这个老婆子一颗心都不够分了。”老妈有喜有忧道。 “妈，您想这么多干嘛，有爸在您身边才是最重要。儿孙都有各自的事业与前程，四世同堂哪能天天实现呢？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这都是自然规律，不是我们改变得了。好了啊，娟娟还有一年，她今后每年都会回国，能有这么多的美好回忆，您老也该知足了。” 赵春苗继续安慰道：“妈，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想见随时都能见。而且视频电话很方便，就跟在面前一样。” 曾明附和说：“是啊，妈。以后我们可以多打打视频电话，您要是想曾曾和娟娟了，就让他们跟您视频呗。” 老妈抹了抹眼泪，笑着说：“好好好，你们说得对。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就算不在一个地方，也能经常联系。”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聊起了家常。曾曾在赵春苗怀里好奇听着大人们说话，时不时插上两句可爱的童言稚语，引得大家笑声不断。 临近傍晚，大家带上曾曾一路谈笑风生走向财经大学，迎接娟娟和琴琴回家。当清纯靓丽的姐妹俩出现，曾成坤迎上前变魔术般的拿出两枝红玫瑰送给她俩，与两位心爱的人紧紧相拥。 看着两姐妹又亲热挽着曾明和赵春苗，老爹开始刁难。“老婆子，人家爹妈来了，就没我俩的事了，还是带重孙吧。” 哈哈哈，欢笑完，娟娟和琴琴一手拿着红玫瑰，一手挽着爷爷奶奶娇欢，空气都饱含着快乐。曾曾叫琴琴也是叫妈妈，似乎认为他本来就有两位妈妈，如果明年成坤与娟娟离婚，应该不会出现悲伤之情，这种结果够好了，还要求怎样呢？ 吴姐已做好晚餐，曾明只需做一道鲫鱼炖豆腐，汤姐开始喂曾曾吃饭。看着姐妹俩大口吃鱼喝汤，曾明提醒注意鱼刺，赵春苗触景想起爱吃鱼的琳琳。见时间还不到七点，孩子们应该在广告公司前面玩，四弟媳肯定在其中。 接通彭小薇的视频电话，身穿小花裙的琳琳满身大汗、气喘吁吁的出现，一双大大的晶亮的双眼，扑闪着快乐的星光。 “妈妈、爸爸，您们怎么还不回家呀？我天天想您们，弟弟妹妹也想。” 听到姐姐叫唤爸爸妈妈，顺顺和楠楠马上挤在镜头前，丹丹大声叫唤着姐姐。程晓曼像是最小，抢过手机就哭了，威胁三天不回家就来省城寻亲，孔思雨和姜伶俐也跟着起哄。 本是计划在省城待上一段时间，安静完成大药房的调整方案，再去看望分娩快一个月的邵蔚蓝和女儿，最后一起回武陵市。看来只能更改了，要不然程晓曼、孔思雨和姜伶俐真会过来。刚好在三天内，娟娟和萌萌考试结束，当晚一行人就回了武陵市。 曾明和赵春苗从未有过离家两个多月经历，夫妻俩下车就被程晓曼、四弟媳、孔思雨姐妹和龚海琦她们轮番紧紧相拥，胡秀兰姐妹一改常态、扔掉矜持左右拥抱曾明很久才松开，把煎饼摊交给秦淑贞的何丽萍，久久拥抱着赵春苗娇蹭。 席间，面对抱着琳琳和娟娟吃饭的曾明夫妇，宋碧莹感叹道：“看看你们俩，离家都快三个月了，再不回家，这个家都会散掉。春苗，下次再遇到类似情况，中途还是换上黄娟去陪伴曾明吧，这个家不能长时间离开你们俩。” 黄娟闻言，感激看了宋姨一眼，克制喜悦优雅的默默吃饭，一旁的琴琴捏了妈妈一把暗示祝贺。 宋碧莹继续道：“度假公园必须按原计划在今年全部完工，远大广告公司也要把目光放得更远一点，要有放眼世界的大格局。电视剧《乔家大院》最感人的地方，那就是在那么恶劣环境中，乔致庸还能绝处逢生、创造奇迹，这都是你们这些管理经营者该有的素质与勇气。这世上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皆有可能。记住：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曾明再次认真打量这位睿智的“一枝独秀”，如果有可能，不知她能创造出怎样的奇迹与辉煌。然而，她是孤独的，不贪求利益的人注定是孤立无援，她只能势单力薄独自艰难前行。 龙呈喜和龙呈祥也来了，回家停留一周后将各自返回工作岗位。龙呈喜介绍，新西兰牧场已办理好收购手续，因疫情和其它原因，邵天祥夫妇移民和度假村事项要推迟到年底办理。从兄弟俩谈及新西兰见闻的表情，曾明肯定他俩有了去那里工作的愿望，难道是他们都不爱国了吗？他一时还真找不到答案。 度假公园已进入扫尾阶段，平民化四星级宾馆、餐饮商业街、大众化游乐场、游船码头、游泳场、地下停车场和整体园林工程基本完工。旅游公路另一边，平整好有两年的农业区域茂盛生长着有两米高的杂草，九月初焚烧耕整完毕，将种下首批油菜。 远大广告传媒有限公司办公大楼工地一片繁忙，地基和地下车库初见雏形，施工负责人自信介绍，修这样一栋框架式五层楼最多三月就能完工。腾达汽车维修保养二站，只需设备安装调试完毕就可以开业了，同样由小四川的叔叔负责，回家的吴振兴作为他的副手。 回到广告公司，曾明迫切要求观看“活力泉”广告片，验证公司目前的策划与制作水平。画面一：绿茵草坪儿童足球场，踢完足球的顺顺、楠楠和琳琳大汗淋漓，一同走向服务区。每人打开一瓶“活力泉”痛饮，不服气说：“谁说我们累了，我们有活力泉。” “对，我们有活力泉。”众小朋友手举活力泉欢呼雀跃。 画面二：烈日下，一快递小哥（冯涛扮演）挥汗如雨的送交大包快递，返回时取出一瓶“活力泉”畅饮，自然的抹了一下嘴，欣慰道：“有了它，我时刻活力无限。” 画面三：清秀端庄的女白领（孔思雨扮演）在电脑前出现疲惫犯困，马上去冰柜取出一瓶“活力泉”优雅喝着，疲惫与犯困感随之消失、精神焕发，愉悦道：“喝了活力泉，还真是活力焕发。” “你才知道？我早就爱上它了。”姜伶俐拿着一瓶“活力泉”走近，姐妹俩共同畅饮，画面仙姿玉色、娇艳妩媚。 画面四：在家学习中的高考生（车致远扮演）伸着懒腰长打哈欠，大声叫唤：“妈，快给我活力泉。” 彭小薇拿来一瓶“活力泉”递给他，叮嘱要劳逸结合、注意休息。喝了几口的高考生，单手摇晃举着“活力泉”说：“您放心，它能给我带来活力。” 画面五：秋季建筑工地，一农民工头戴安全帽在阳光下辛苦劳作，一旁扎着钢筋的妻子见后，停下工作去布袋中取出一瓶“活力泉”递给丈夫，接过的丈夫大口喝完“活力泉”，深情看着妻子说：“你干嘛不喝？” 妻子温柔笑道：“你的活力就是我的动力。” 画面随即更换成阳光下夫妻恩爱相挽的背影，画面出现书写过程——真爱，就是长久的活力。 曾明不得不承认，五个广告片段都非常不错，与生活息息相关。 画面六：退休老头（老爹扮演）在家整理鱼具箱，里面放入两瓶“活力泉”，儿子（易明峰）在一旁劝导，年纪大了要多在家休息少出远门。 老头怒道：“谁说我年纪大？我有活力泉。” 说着，打开一瓶活力泉猛喝几口，不服气的在儿子面前抖了抖身躯，骄傲道：“看到没？这就叫活力四射。老婆子，我们钓鱼去。” 老爷子还真是一位天才演员，这哪是广告片呀，明明就是他的生活片段，曾明看笑了。 第182章 活力泉火爆市场 事不宜迟，曾明要求广告片要尽快投放到媒体。鉴于六个短片非常不错，既不花里胡哨更是贴近生活，并且都不超过十秒，还可以拆解插播，建议轮番在电视台和网络上滚动播出。 吉阳市生产基地，广告进入一周后开启了第二条生产线。为拉动市场树立品牌，武陵市康易药业、腾达集团、远大广告公司、订餐厨房和省城康易医药集团总部全体员工，每人发一箱活力泉作为夏季福利，鼓励员工带头购买，主动向亲友推介。 在市场前线摸爬滚打多年的曾明，亲自部署和指挥市场拓展进程，由各康易莱大药房为引导向市场全面渗透，五六月份的“活力泉”销量已是吉阳市和省城的两倍。同时，省内和周边六省区，多数城市已确定好代理商。 在总部会议上，曾明针对全国康易莱连锁大药房现状，做了深入解剖和新的部署。提出以本省为重点，周边六省为核心区，把市场做透做细，要突出具有康易莱大药房服务特色的营销策略。京城、各省会和一二线城市基本保持现有规模，其它城市逐步实施调整。根据实际情况，康易莱大药房县城保留不超过两家，市区不超过十二家连锁店规模。 特别提醒，市场变化方式是多种多样、潜移默化、悄然无声，要时刻关注一切变化动态，及时做到因势利导、随机应变、顺势而行。只有这样，我们方能永立不败之地。每一个管理者最主要的责任，那就是多观察、多思考、多交流，工作中任何一个细节往往就是我们工作的重点，这就是我们常说的事无巨细。 在网络销售与实体销售之间，要灵活有机的看待该问题，要让良好的服务来缓解其中的矛盾与对立。只有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之中，办法自然就会比困难多，大后方就是你们的学习榜样，在大局面前曾明也顾不得谦虚了。 曾明的发言超过一小时，并对几人的提问做出客观回答。以前，包括秘书倪娜在内，很多人认为曾明身处高位是因为裙带关系所致，听过他几次发言和通报上大后方真实的良好业绩，无人不是心服口服。曾明可没心思关心这些，专注于把一切有利因素转化为整体利益，短时间内将苏南三家集团企业和宁海药业大部分广告宣传策划业务，顺利拿到远大广告传媒公司。 七月中旬，庞聪和潘仲闵回国，邵天祥和沈婷过来度假，邵蔚蓝和肖宏伟带上女儿回家，顺便检查度假公园四星级酒店装修情况。两月前回过一次国的潘钟闵，开始全天候陪伴刚怀孕的妻子陈玥，让宋碧莹再次有了两位紧随安保人员。在老爹老妈的要求和尹佳陆晟的邀请下，孩子们全去了乡下，周末差不多是全体了。 正是瓜果成熟季节，桃子李子还有一大半保留在树上，龙富粮家和园林场成了孩子们的快乐天堂。龙富粮家和园林场至梳子河边，已修建两条一米宽的人字型鹅卵石走道，龙富粮早购买好一条白色塑料船供孩子们玩，河边也平整好铺上很长一段鹅卵石滩，形成一个天然游泳场，也是一大家人的欢乐园。 只有三姐曾芸芬坐在岸边抱着孙女，不时提醒儿媳不要长时间接触冷水，她分娩才过四十五天呢。邵蔚蓝敷衍几句，继续和大家沉浸在碧波荡漾中自由欢腾。 孔思雨姐妹和魏乐观兄弟终于走在一起，让曾明卸下最大的精神包袱。萌萌大学毕业进入广告公司，龚海琦天天在赵春苗身边念叨，不如让两孩子结婚好了，她和冯学文负责所有事宜。龚海琦完全不知她是在多此一举，包括邹玉香和梁木在内的四对情侣早就商定好，在双十一举行集体婚礼。 两个汽车维修保养站都有员工宿舍，目前只有负责便民服务部和维修部两对夫妇住在岳竹君家，并且是住在两大间偏房内，一楼一单间住着两男孩。孔思雨已和岳竹君说好，整个二楼为姐妹俩的婚房，岳竹君巴不得这样。 岳竹君依然不考虑婚恋之事，最近又谢绝了总部一小伙的追求，她是真的心归康永建了，无法接受其他男性。康玉婷非常喜欢这位漂亮温柔、聪明有才的妈妈，也喜欢风格独特的阁楼，每周都会来阁楼住两晚。知道妈妈心里只有爸爸，干脆以要爸爸接送她的机会，让这位妈妈不再孤独。 安静由原来的憎恨转化为同情，也是很欣赏岳竹君的人品与才华，既默默接受了她，偶尔也会过来看望她父母。随着时间推移、接触增多，岳竹君父母逐渐褪去了内疚，把安静当成大女儿疼，把康玉婷当成亲外孙宠，一家人亲密无间。宋碧莹对此事既不过问也不表态，一切任其自然，也是对岳竹君绝对信任。 梁木和邹玉香的婚房安排在黄娟家，冯涛和萌萌的婚房安排在旁边二楼，四兄弟和丹丹一家人已商量好，平常集中住在新广告公司后面的一栋三层楼大别墅内，逢年过节团聚在一起。 彻底康复的娟娟不再经常黏糊爸爸妈妈，与曾成坤进入到热恋季节，但不忘履行教几个妹妹弹琴跳舞的职责。两人商定，明年底在新西兰圣保罗大教堂举办一场西式婚礼，回国再举行中国式离婚，不能耽误琴琴的幸福。 机灵活泼可爱的琳琳愈加被众人宠爱，三侄女成了她的铁杆姐姐，黎光耀和蔡雅玲的女儿黎娅最为突出，包揽了琳琳学琴、跳舞、游泳、娱乐等所有一切。 顾川皓的早熟既是一个亮点，也是曾明的关注点。自从来到这个大家庭一月后，正式叫他和赵春苗为爸爸妈妈，曾明特别关注他的身心健康，给予他无限的关爱，担心父母双亡给他带来过大的阴影。然而，他的坚强冷静、淡定与沉稳，实在令曾明和赵春苗叹为观止。他是真正的早熟，而不是装模作样，这方面直接超越了庞聪。对比自己的过去，冯涛也是自愧不如。 现在，琳琳想要什么或是有什么打算，一定会黏在妈妈怀里娇滴滴诉说；皓皓若是有什么想法和打算，那就是主动和爸爸交流。也许受到庞聪和车致远的影响，顾川皓已决定未来去新西兰梅西大学留学，曾明对此表示理解和支持。可能是熊子吟和冯学文的家庭教学方式激发了孩子们的兴趣，一个个都喜欢上了英语，哪怕是顺顺和楠楠也会偶尔说几句。突出的还是顾川皓，竟然跟随熊子吟开始学习德语，他是想大学毕业后再去德国深造。 曾明和赵春苗对孩子们是给予充足的宽松自由，只要有利于他们的未来，不存在奇思怪想，一律支持。家里的存款已突破两千万，哪怕是负担十个孩子留学也不在话下，何况庞聪留学家里无法花费一分呢？ 九月初，庞聪和潘仲闵已返回澳洲，车致远进入高三，顾川皓进入高二，可爱的琳琳进入小学一年级，最令曾明感慨的是，两个最小的侄女和丹丹一样终于上初二了。 这天看了一会财务报表，才知道“活力泉”八月份武陵市的销量过了三万件，总销量突破十二万件。随着网络广告继续滚动播放和户外广告增多，销量增势凸显，洽谈代理的商户涌向吉阳市。曾明因此受邀去吉阳市，与明国光、明智、刘清媛和易明峰共商大计。 目前，生产基地已开通三条生产线，按市场趋势，月底就要开通第四条生产线了。明国光提出，旁边的预备车间只能安装两条生产线，不如再修建两栋大车间，实现十条生产线规模。 面对大家的赞同曾明提出质疑，认为预备车间装上两条生产线足够。饮料市场竞争过于激烈，我们无需参与进去绞杀一番，最终得不偿失。过了九月就会迎来市场淡季，四条生产线全开绝对能基本满足市场需求，待到预备车间两条生产线开启，应该达到轻松状态，明年旺季时，六条线满负荷生产绝对能满足市场供应。就算有点欠缺也不一定是坏事，反而会在另一方面起到一个推波助澜作用，这就是供不应求的饥饿式营销。 第183章 左右为难 “活力泉”的全盘之事以曾明的意见为主告一段落，会议结束时，曾明发现郝婕似乎用眼神与明国光作了一次交流，看来应该还有事情。果然，在饭后闲谈时，明国光全盘道出。 “曾明，自疫情以来，我们集团至今尚未脱离困境，倒是“活力泉”带来了一线生机。我们集团属于地方知名私营企业，这也是困难多方面的主要原因。以前，很多事情都是暗箱操作，集团良好的效益也能承担，可目前是大不一样了。三年疫情，尽管我们困难重重、苦苦支撑，但依然为地方支付近五千万各种额外费用，企业已力不从心了。清媛算了一笔账，整个疫情期间，集团各方面损失突破了五亿。 集团看似地方知名企业，实际上只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一只蚂蚁，随时可以轻易捏死。正如他们所言：我们虽然没能力创造一家企业，但毁掉一家不听话的企业还是非常容易的。听我说这么多，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想把‘活力泉’生产地改在武陵市了吧。” 曾明听后并不感到惊奇，仅仅是心情沉重了一点。看着明显不安的郝婕和刘清媛，他一时无法组织语言来宽慰，默默拿出一支香烟点燃。似乎在回避，似乎在思考，似乎又在感叹，一番换位思考后愈加觉得经营环境的重要，还有当今私营企业面临太多的困难。 提起私有企业，大多数人的反应是资本家、大老板、剩余价值、贪婪与剥削等概念，至于他们为国家所做的贡献，解决多少人就业，存在哪些困难，又有谁会去问津呢？想到他们早已落实好新的“活力泉”生产基地，并且已经开工修建，曾明觉得这样也好。 并不是武陵市的投资环境要好于吉阳市，而是易老和腾东林多年打下的底子深厚，最关键的还有宋姨和程叔的影响力存在。 明智可能感觉出氛围过于沉闷，替代父亲说：“曾叔，国内外两家食品企业先后来我们集团考察多次，一月前，正式向我方提出兼并或是控股，虽然西欧那家财团所提条件要好，但我们还是想转让给国内那家食品企业。不管怎样，至少还是中国品牌嘛。” “中国品牌？别天真了，在利益面前任何渗透都是唾手可得的。无论是商战、金融战、贸易战还是实战，真正的敌人反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内贼。正因如此，很多国内知名品牌不知不觉就被国外财团所控。行了，说这些没意义，你们不如在商言商把企业转让给出价高的，处理完毕就去武陵市，再考虑落实银壶山天然水生产事宜。度假公园十一开放，邵天祥和沈婷月底过来，很多事情见面后再详谈。” 易明峰像是作总结一般，他是急于要回省城。最近这段时间，他只要见到曾明就有种莫名的遗憾与悔恨，如果十年前能接受父亲的建议诚邀曾明出山，哪会有当今太多的麻烦与被动？ 曾明深吸了一口烟，缓缓说道：“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向前看。不过，在签署合同之前，我们必须仔细审查条款，确保自身利益不受损。” 明智点了点头，“曾叔说的对，我们会慎重考虑的。”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郝婕开口道：“无论最终选择哪家企业，我们都要保证‘活力泉’的品质和声誉。这不仅关乎我们的利益，更是对消费者的责任。” 刘清媛表示赞同，“而且，我们还可以借此机会优化企业结构，提升管理水平，为未来的发展打下坚实基础。” 曾明看着眼前这群年轻人，心中涌起一股欣慰。他知道，虽然面临困难，但他们并没有气馁，而是积极寻求解决方案。 “好，既然大家都有了共识，那就放手去做吧。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度过这次难关。”曾明鼓励道。他明显感觉到，邵天祥、易明峰、明国光和腾东林他们似乎达成一个什么共识。 随着老爷子的一番电话抱怨，曾明不得不去省城陪两老和女儿娟娟，周五晚再一同回家。沿途，老爷子的絮叨和无理要求，老妈维护儿子的责骂差点让曾明爆头，好在有副驾驶位的黄娟一路劝和。 黄娟想念女儿了，这次非要琴琴回省城一趟，得知爸爸妈妈在省城，便想直飞省城独享父爱三天。现在的娟娟珍惜着与曾成坤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仅偶尔在曾明和赵春苗面前撒撒娇，两人的爱恋几乎进入白热化，高速公路前方他俩的奔驰吉普宛如一路欢歌驰骋，留下一路浪漫情怀。 是啊，娟娟的身体已彻底康复，面对同时出现一帮人即将出国和打算出国，曾明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劝阻也好理解也罢，似乎都不显正确，真是左右为难。邵天祥夫妇不知道何时离开，但娟娟已最终确定在明年十二月前离完婚再去新西兰，并且是怀孕两到三月时。总之，她是想在下学期实习阶段和大学毕业后好好陪伴家人，要带足亲情离开。 曾明不愿多想，开车跟随奔驰吉普驶向省城。 十月二日晚，一大家人再次团聚，龙呈喜和龙呈祥因两方企业巨大变故，双双回家共同商讨未来事项。这次的碰头会像是一场家庭式扩大会议，四大集团主要人员皆出席，连四兄弟、孔思雨两姐妹和魏乐观两兄弟也参加，客厅坐满了人。主要原因是邵天祥转让了40%的集团股份，集团和51%的股份将由曾成坤负责管理，目前暂由龙呈喜和琴琴负责。 听完食品集团的全盘转让结果和化工仪表集团的股份减持过程，宋碧莹和程哲明极为震惊，尽管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为邵天祥即将带走20亿美金去新西兰而痛惜。夫妻俩对视很久也无法表态，只有内心一股股难以表述的怅然。该说什么呢？又能说什么呢？正如曾明前段时间那样左右为难，只希望未来大环境能从根本上出现好转，让远离的游子都能逐个回家。 邵天祥作了详细汇报，新西兰的企业取名为龙仁集团（龙人谐音），未来的产业涉及旅游度假、畜牧业、肉食加工和乳制品加工等，牧场还会扩大两千公顷。当然，这需要一步步走，计划在10年内全部完成。今后的牛羊肉、牛羊杂烩、牛羊皮和羊绒，将由康易医药集团另外成立一家营销公司负责国内销售。 说完这些，他控制内心的酸楚笑道，希望琴琴今后最好能生四个孩子，八个也行。众人听后大笑，难言的酸楚随之淡化。 宋碧莹和程哲明一直未发言，仅仅是附和大家几句，只有曾明看出夫妻俩的难以言表的遗憾与痛心。 明国光和易明峰的发言时间不长，只是讲明专心把“动力泉”的生产和销售做好，这边的厂房尽快按高标准建好，并取消投资生产天然瓶装水，今后也不会再考虑此事。度假公园和四星级大酒店需要人员管理，明国光夫妇、明智和刘清媛负责全面管理，腾东林夫妇配合，汤姐的女儿和女婿既可以留在食品集团工作，也可以来度假公园和酒店工作。 曾明作最后总结，他认为四集团当今和未来的新规划都很好，尤其是今后新西兰所出品的有机奶粉和牛羊肉，必会受到广大消费者青睐，仅仅是本省市场就可以完全消化，万一出现饱和状态，再扩大一省市场就能彻底解决，实属未来可期。 第184章 月亮粑粑 家庭会结束，时间已过晚上十点，潘仲闵快速离场与楼顶茶室怀孕的陈玥汇合。因为妻子怀孕，他的回国频率越来越高，每次待的时间是越来越长，就靠手机和笔记本处理公司事务。 看着他消失在楼梯间的欢快背影，宋碧莹内心的惆怅愈加浓厚。她明年一旦退休，这个朝夕相伴的女儿就会辞职定居澳洲，这段短暂的母女情也将宣告结束。这种倒计时对她而言，无疑是一种难言的痛楚，也是一场漫长的无奈。 度假公园、四星级大酒店和订餐厨房分店于十月一日开业。开业典礼那会儿，曾明几乎被台下的人头攒动给吓傻，满目都是熙熙攘攘的游客。正因如此，他随即取消一大家人在当天游玩，改在了今天三号，但依然人流如织，仅仅比前两天略少一点。 腾东林夫妇调来三辆电动观光车，才刚好满足一大家人所需。整个公园虽然是由他俩负责，但两口子每天只是打打酱油而已，真正负责的是明国光和郝婕，明智负责管理四星级酒店，刘清媛负责财务管理，易明峰兄弟俩不过问也不参与，放心由他们去经营。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大家对整个公园各项事宜皆为满意，尤其是价格方面非常合理，游船票只需20元一张，学生还可以减半，所有商店商品价格也没有什么特殊性，与市内超市价格相当。 曾明最关心的还是酒店餐饮和订餐厨房分店情况，酒店的广式茶点和湘川风味菜系还是很不错的，厨房也是干净整洁。现在已到午餐时间，他要把主要精力放在订餐厨房分店上，若是分店效果不理想，那将会直接负面影响到主店。 餐饮商业街除了人流还是人流，排队几乎是多数店面的特色，走过一条队，迎来的又是另一条排队，生意可以用火爆来概括。这几天赵春苗和黄娟都在分店帮忙，曾明还真担心她俩累着。 订餐厨房分店有四个包间、十个大桌和十二个小桌，分楼上楼下两层，规模不大不小。门前依然是煎饼摊，因为有两种煎饼，两条长队呈八字型左右展开，好在都是订餐厨房范围，没有影响到他人做生意。 三个侄女负责煎饼摊，忙得顾不上和大伯招呼，甜甜地微笑一下了事，实在是可爱极了。黄娟仍然在服务台，收银拿酒和迎送顾客应接不暇，见到家人到来马上招呼，微笑落在曾明身上时便化为含情脉脉的注视。能有曾明真挚的关心，她早就满足得飘了。 分店经理邹玉香带领大家上楼，两大桌安排在二楼大桌区，曾明随即单独巡视整个店内，他知道赵春苗肯定在厨房间帮忙。分店的厨房间要比主店的大很多，赵春苗、熊叔、赵明和梁木在忙着炒菜，一位新人忙活两个炉灶的汤水和火锅菜。燕子和吴姐的儿子吴振兴负责切菜备菜，燕子还不时的指导他，怎么看两人都是情深意切。 他俩相爱也有两年多了，只是一时没注意导致燕子意外怀孕，这还是昨晚赵春苗告诉他的。气得不行的吴姐当着胡秀兰和谢勇的面狠狠敲了儿子的头，大骂他害了燕子，也丢了她的脸。 没心没肺的胡秀兰和谢勇一直对吴振兴喜欢，看着母子俩来提前说亲事，逐渐由气、忧、烦，到慢慢的接受，没想到两人忽然间就要当外公外婆了，像是白得一个天大的好处。夫妻俩也没顾及什么彩礼之事，一时只为女儿女婿未来的住房担忧，毕竟太突然了，一切都没准备呢，这家伙还真是特快型的乘龙快婿。 路过的车鹏辉和彭小薇无意间听到，马上参与进来。“住房有什么好担心的，家里多的是，先在我们家结婚，以后安排在新广告公司后面的三层楼房内，房间由他俩挑。工作让大哥调整一下，他俩今后就负责订餐厨房分店，梁木和邹玉香负责主店。” 说好新房和双十一集体婚礼一事，车鹏辉两口子便离开。吴姐恢复平静，提出给胡秀兰十万彩礼，过两天再给燕子购买项链、戒指、耳环和手镯。 “哎哟，亲家母，这些都不重要，我们只要他俩恩爱一辈子，振兴对我家燕子能好一辈子就行。你也不要苦了自己，简单买点首饰意思一下就行，燕子已经有很多了。他俩结婚的费用别说我们，仅仅几个哥哥姐姐都会让两人发个小财，何况还有赵春苗和曾明呢。”胡秀兰乐滋滋说道。 最后，吴振兴在妈妈的要求下对未来的岳父母做了郑重承诺。在他的认知里，认为这些实属多余，真正相爱的人是不需要承诺的，从燕子将一切给予他的那晚，他就已经暗自发誓：今生今世绝不辜负燕子的爱，一定要好好的呵护她一生，关爱她一生。 想起赵春苗说的这些，又看到厨房间这对配合紧凑情投意合的情侣，曾明内心的祝福已经满满涌出，愉悦地深入厨房间。 在清洗区忙完一阵洗菜洗碗盘的车致远和顾川皓，忽见曾明到来，欢喜地叫着爸爸和大伯。 “怎么样，劳动课还吃得消吗？”曾明打趣道，同时发现顾川皓与以前的庞聪格外相似。 两人齐声回答：“没什么，早就适应了。” 兄弟俩不仅表情一样，口吻也是一致，还真是亲兄弟。本想与他俩交流一番，哪知服务员又相继送来一批刚收拾的碗盘，熊叔又催促车致远赶快洗出一批青椒和香葱，曾明只得放弃。 赵春苗知道曾明来到厨房，依然专心的炒菜，脸上泛出一层细微的汗。 “你来了，饿了没？”感知曾明已到身边，赵春苗侧身招呼一声，言语里全是温柔。 曾明有些疼惜，关心道：“累不累？要不我来炒几个菜。” “别麻烦了。累什么累，自家的生意越忙越开心。好了啊，快去楼上准备吃饭吧，下午我陪你在公园走走。”赵春苗柔声笑道，笑容甜如蜜清如泉。 转身时，赵明叫住曾明，急匆匆给了他一个卷宗纸袋，说了句该说的都在里面便快速返回灶台。在上楼时，曾明打开简单看了一下，里面是五万现金和一份检讨书。钱是他和妈妈离开订餐厨房时索要的工资和分红，他认为不应该拿，退回才合适，并认真检讨了过去自己和妈妈所有的不是。既然他有这个诚恳态度，曾明也原谅他了，但愿他能有一个新的开始。 整个下午都在度假公园游玩，晚餐也是在分店吃的，回家时都过九点了。孩子们在餐厅玩了会儿，便呼的一下全去了院子和沿河公园。在客厅谈完两个店人员还需要调整事宜，赵春苗就急着去洗澡了，程晓曼挽着曾明和熊子吟走出室外。 大孩子都去了公园草坪，院内小樟树处点燃了一对红蜡烛，树梢上还系上一条丝巾在微风中飘舞，上面似乎还有个什么的，一切都是顾川皓在操作。顺顺和楠楠好奇的看着，琳琳站在树旁仰望天空残缺的秋月，一张小脸出奇的好看，双眼闪烁着星月之光。 曾明倏然明白了，赶快过去抱起琳琳爱抚。琳琳有点木然，继续凝视着天空的秋月，一旁的程晓曼泪流呜咽，她看到丝巾上面是两张过塑的，琳琳和皓皓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照片。 琳琳看了一眼爸爸，随后念起改编的地方童谣：“月亮粑粑，里面有爸爸妈妈。妈妈出来买菜，留下爷爷奶奶。等到琳琳长大，爸爸妈妈回家。” 曾明看着略有不安的顾川皓，清楚琳琳已经知道一切了，他爱抚着琳琳，给予她无数个爱吻，感觉整颗心都属于这个新女儿，还有顾川皓。熊子吟搂住了顾川皓，程晓曼接过琳琳抱在怀里轻抚，宛如一场爱的接力赛。 顺顺和楠楠似乎明白了一些，兄妹俩左右牵着爸爸静静地看向哥哥姐姐。晚风大了一点，小樟树也开始了摇摆，似乎感觉到身上所承载的责任和太多的寄托。 第185章 李总来访 因为琳琳已知道爸爸妈妈离开了人世，一大家人深感不安，唯恐年幼的她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洗完澡的赵春苗得知实情后心都碎了，抱起女儿不敢撒手。 这晚，赵春苗搂着琳琳在怀无法入眠，冥冥之中，总感觉上苍是有意将一个个可爱的孩子送到这个家，让人疼又让人爱。娟娟才康复离开她的怀抱，琳琳就来了，如果琳琳好了，又会有谁出现呢？ 忙碌一天的她毫无睡意，松开熟睡的女儿下床走向书桌坐下，打开笔记本开始了输入。 “女儿今天知道了她的亲生父母已经离世，看着年幼悲痛欲绝的她，我的心破碎一地，仿佛她就是从我破碎的心里分娩而出。是的，她就是我的女儿，只是分娩的过程不同罢了。 她终于睡去，睡之前看着我叫了声妈妈，这个声音唤醒我全身的血液将她包裹。作为一位母亲，我尝到了这种世无存在的特有分娩过程，它是痛苦的，也是幸福的。也许是她远在天国的父母，因为信任而给予我的恩赐；也许也是冯兰看到这两个受难的孩子，便安排了这一场相遇，让他俩能重新拥有一个爱的归宿。我愈发坚信冯兰的灵魂依然存在，并且时时刻刻都在我们周围，可能是为了等待亲爱的曾明吧。 我还是要继续恳求冯兰，恳求她同意我终结时能长眠于他俩身边，我要让她彻底看透，我全身的所有都是属于曾明。 忽然间发现自己相信了很多，最突出的就是缘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尽管如此，我还是担心，也可以说是自我怀疑，担心和怀疑自己能否在短时间内，抹平女儿内心的阴影与创伤。因为我深爱着她，所以才有这样的担心和怀疑，兄妹俩对我和曾明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远胜过我的生命。 我的女儿呀，如果未来你能看到妈妈的笔记，你一定要明白，爸爸妈妈非常的爱你和哥哥，只要你们俩能幸福快乐，我们愿意奉献所有。我的女儿呀，你现在已是爸爸妈妈的心肝，你若是不能幸福快乐，我俩的心会同时疼痛。所以你一定要记住：爸爸妈妈永远爱你们，直到生命结束。 还有一点，不要忘记自己的亲生父母，更不要记恨他们，要学会理解与包容，切不可偏激怨恨。他们是爱你们的，非常非常的爱，正因如此，才将你俩托付给我们。他们的离开并不是软弱和逃避，而是被生活给压垮了。他们非常优秀，都是省城重点大学的毕业生，两人既是同学也是伴侣，还是你们的父母，你们终身都要牢记这点。离开你们，也是为了更好的爱你们，他俩只有这样的选择。 人，有时候选择死亡，是为了所爱的人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重新上床，亲吻了女儿和丈夫，赵春苗轻轻搂着琳琳缓缓睡去。 清晨，赵春苗被晨练回家的孩子们吵醒，坐起来准备去换衣，曾明就牵着一身运动装的琳琳进来。 “妈妈，我早上带弟弟妹妹在公园跑了好大一个圈，还和姐姐在草坪上跳了一会儿舞。”琳琳在赵春苗怀里骄傲地说道，昨晚的伤悲荡然无存。 欣喜的赵春苗给了女儿一个响亮的吻，说：“琳琳真乖，今后一定非常棒！” 娟娟、琴琴和萌萌，见爸妈房间的门开着，一同涌入进来。享受够了爸爸妈妈的拥抱与爱抚，四姐妹欢声笑语离开。琳琳没事了，夫妻俩激动得紧紧相拥，曾明要求今晚必须要好好的缠绵一场。 今天的早餐是由宋碧莹和程哲明夫妇经手，做的是蒸蛋和馄饨，刘嫂又买来油条。琳琳坐在宋碧莹奶奶身上吃早餐，一旁的程哲明时而喂她几口，被宠的像小公主一样。 吃着馄饨和油条的顾川皓看似平静，曾明还是看出他有些内心不安，尤其是看妹妹时带有愧色。饭后，他独自又去了樟树处，看向那条妈妈的丝巾沉思，一种特别的酸楚油然而生，促使他流下两颗晶莹的泪珠，少年的坚强毕竟还是有限的。 小樟树已有三米高了，主树干粗壮了许多，碧绿芬芳、生机勃勃。五彩缤纷的丝巾随风轻舞，宛如女性柔美光洁的手臂，努力伸向树下俊美的少年。似乎想爱抚他，又似乎想揽他入怀。待到一声声清脆的鸟鸣划过，曾明已走近少年。 “川皓，别自责了，你并没做错什么。不想继续欺骗妹妹说出真相也好，也是一个美满的了结。长大了你就会知道，人明明白白的活着才是最好的。”说完的曾明伸手轻拍儿子的肩，浓浓的父爱就这样注入少年的身体。 顾川皓感受到了真实的关怀和崭新的坚强，充满自信地看向升起的朝阳，也迎来匆匆而入的胡秀云。 “曾明，琳琳没事吧？”不等曾明回答，她已气喘吁吁地冲进室内。 随即客厅餐厅就传出她的焦急声，说什么早上听王芳说了昨晚的事情，吓得她吃完早餐就跑来看小女儿了。母爱的泛滥，让她一点矜持也没有，直接在赵春苗面前说琳琳是她的小女儿，这倒是把宋碧莹和程哲明逗得大笑。 胡秀云要急着赶回店里，牵上琳琳送她到院门口，大大咧咧的她也没心思与樟树处的曾明和顾川皓告辞，只顾着和琳琳亲热说话。 “琳琳，今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云妈妈好不，看到那片彩云没？那就是我，我就是你天空中最好看的一片彩云。” 她还真会、、、还真会说自己。曾明和顾川皓听后共同认为，父子俩相视一笑。 国庆期间，订餐厨房的客流量非常大，就餐时间别说室内，室外的四条长椅都是坐满了人等待空桌，冯涛、萌萌、四弟媳和程小曼，这几天都忙坏了。两个店都是在空闲时抓紧时间做火锅菜，上午、下午和晚上皆是五口大锅同时操作。因为需求量实在是太大，火锅菜日销量突破一百份已成常态。 曾明了解得知，现在大桌少说也要两个火锅菜，四个火锅菜是常态，上八个火锅菜也属正常，小桌上两个火锅菜也是屡见不鲜。从国庆三天来看，两个店的生意是同步火爆，有些县城乡镇来的顾客，还说是慕名而来。种种迹象表明，订餐厨房的知名度已是越来越高了，并且被广大消费者赞传。 今天中午是约好与李总夫妇见面。二十多年的发展，李总的鲲鹏广告公司在武陵市几乎独占鳌头，餐饮连锁也是做得相当不错，不仅自有32家店，加盟店还有18家，涉及各县城。六年前，花巨资买下金海商务楼整个二层作为两家公司的办公地。远大广告公司在近两年期间，才逐渐成为它最大的竞争对手，夫妻俩非常清楚，都是因为有曾明在背后操作。 三年疫情，导致他两家公司惨遭重创，尤其是餐饮连锁店惨不忍睹。几次在电话中都是悲观感叹，说若不是前期积攒了一点家底，早就他妈的裸奔了。 听闻远大广告公司有了大手笔，订餐厨房又有了分店，两人迫切需要了解详细情况，顺便再次参观订餐厨房，还有度假公园远大传媒的工地。 中午由车鹏辉和黄远大作陪，夫妻俩也带来两家公司的经理，午餐安排在一包间内。订餐厨房主店的生意火爆，还有外面大量的等待顾客并没有引起他们多大的惊奇，倒是饭后去度假公园分店参观时，四人被分店的火爆场面所震撼。同样是满座，同样是一帮人坐在店后门长椅上等待空桌，加上前大门外两条购买煎饼的长队，让他们看后简直是不可思议。 他们的一家餐饮连锁店就在20米外，可生意场面实属于两重天，一个是火爆，一个是客人多。看着夫妻俩在交头接耳，曾明估计他俩会安排细致调查了解，因为参观完工地和看完未来远大传媒的蓝图，二人必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事情果然如曾明所料，四人在工地现场和看完远大传媒的效果图后，全部呆若木鸡，一时没了反应。共同惊叹以后的鲲鹏广告公司和远大传媒，两者已经不存在可比性了，就像是一艘护卫舰面对一支庞大的航母舰队。 第186章 短剧开拍 次日，李总安排两人来远大广告公司和订餐厨房两店深入交流几天。曾明也不过问，只叮嘱毫无保留的传授和介绍。 他知道无论怎样，订餐厨房的精髓是无法学会的。就像造车一样，哪怕是对方打开发动机让你细看和拍照，你也难以学会，最多只能照虎画猫，质量无法相比较。这世上唯有自己创造的，才是真正的绝活。 黄金周已过，程哲明、龙呈祥、龙呈喜和邵天祥夫妇先后离开，曾成坤陪同娟娟返回省城。新西兰的事情已基本落实，只等年底接手理顺和准备多项施工。大家已适应了这些，不再有伤感。 订餐厨房分店已步入正轨，固定员工14人。赵春苗提出取消年底分红，以年终奖形式替代。胡秀云特别强调，要把订餐厨房当成企业来经营，必须彻底告别家庭式做法，注重原始积累。服务员月工资为三千，煎饼工为三千五，配菜员为四千，厨师为六到八千，经理为五千。每月根据各店效益来确定月奖金额，年终奖也是如此，一切以效益为考核依据。 有赵春苗监管，有邹玉香和燕子两位经理，曾明毫无担心之处。 老爷子这次回来一直住在龙富粮家和园林场，两老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家，好在陆晟和尹佳每月会过去整理院花园，吴姐必会抽空去打扫卫生。尽管国庆期间，易明峰和易明峻两兄弟先后陪伴两老三天，还有曾明抽空过去两次，老爷子还是不满足。这不，昨晚在电话里怒吼一刻钟，还要求曾明必须在今天给两老做午餐。 次日的办公室内，曾明仔细看完上月财务报表，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动力泉”的销量增势迅猛，忧的是大药房连锁店和医药公司的业绩又是略有下滑，深感很多事情并不是靠努力能解决。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还能不能保证员工三千的最低工资？倒是岳竹君所管辖的网络销售服务公司，业绩是继续攀升，这无疑给了曾明一点安慰。 看来自己没有用错人，兄弟康永建的花心似乎算正确了一次，只是对不起弟媳安静了。 此次精简下来的39名员工，加上腾达集团精简下来的员工，皆分流在汽车维修保养站、度假公园和四星级大酒店，有两人安排在订餐厨房分店。下次还要为集团解决精简人员，因为总部已做出决定，外面所有武陵市籍的员工为主要撤回对象，易明峰估计不会低于60人，超过100也有可能。 想到“动力泉”新的生产厂还在建设之中，远大传媒亦是如此，下一家汽车维修保养站还需要人，明年初哪怕是解决100人也不是大问题。关键是以后呢？都是非常优秀的员工，他们都需要生存，失去了工作怎么办？ 种种迹象表明，外地大药房连锁店已经开始萎缩，以前的市场对峙可以取消，今后本地康易莱大药房保持80多家店绰绰有余。位置不好和低效益连锁店将会关闭，对于精简下来的员工到时再想办法，他相信团队的力量，因为他们值得自己信任。 时间已到上午十一点，孔思雨和姜伶俐知道老爸要去看易老夫妇，娇嚷着要随同。随着婚礼临近，姐妹俩愈加不安，总是怀疑这种选择是否正确？曾明知道她俩是害怕，在一切不稳定的今天，又有多少年轻人不害怕婚姻呢？ “老爸，我们是因为你和老妈才结婚的，也是因为你才答应接班的。不然，我和俐俐就会去新西兰了。老爸，请你认真回答我俩，未来我们能幸福吗？” 才启动行驶，后座的两姐妹就凑近曾明各亲一下娇问，还威胁他今后若是不管她们就离婚。 曾明沉默一会，回答：“你们会幸福的。魏乐观和迈迪烨都很优秀，也非常有担当和责任心，兄弟俩一定会珍惜这场来之不易的爱情。坦白地讲，我既为你们祝福，更为你们感到骄傲。” 有老爸的赞美与肯定，姐妹俩乐欢了，一路嬉闹不停，还说起拍戏的趣事。她俩是优秀的，也美丽动人的。 才停好车下来，就看到老爷子和老妈在钓鱼，透过桂花树的阳光零碎泼洒在两人身上。见到大儿子到来，两老的笑容挤满了脸，杨溢着健康的光泽，还真有点返老还童了。老年人就是这样，只要见到子女出现就是最大的满足，何况是大儿子来了呢。 老妈扔下老头过来寒暄，一帮晾晒腊鸡和忙着剁咸菜末的人也暂停起身招呼，龙富粮家的菜地已有五亩之多，被曾明挂上订餐厨房绿色蔬菜基地招牌。疫情后，店里的腊鸡和所有的酸菜制作全部移交给龙富粮家，龙富粮的堂弟两口子过来帮工，劳动力问题迎刃而解，夫妻俩和老娘轻松了不少。 度假公园200多亩水面投放鱼苗有半年多了，曾明重复叮嘱龙富粮，有空就骑电动三轮车过去看看。一再强调，两年后那里将是订餐厨房生态鱼基地，要多给公园员工传授相关经验。 随即，远处的金色稻田传来一阵阵熟悉的欢笑，原来是短剧《青梅竹马》摄制组成员一窝蜂奔来，跑在前面的竟然是程晓曼、顺顺和楠楠，柯基犬可乐撒欢追逐。待到曾明拥抱完儿子和女儿，程晓曼就迫不及待的跳在他身上紧紧抱住亲吻。 “这拍剧会不会影响到顺顺和楠楠上学呀？”曾明放下程晓曼问。 “他俩才上一年级呢，有什么耽误学习的，我们的儿子和女儿随便教教都会学习优秀。我今天是调休，专门来陪伴他俩。”程晓曼骄傲回答，充满了优越感。 随后又娇滴滴了，毫不顾忌儿女就在身边，两手搂住曾明说：“哥，我中午要吃腊味鸡，还有豆瓣鱼。” 曾明愉快答应，再看向车鹏辉问：“短剧进展得还顺利吗？目前拍了多少？” 车鹏辉笑道：“进展还顺利，从开机到现在已经拍了17集，每集片长有五分钟。拍短剧比电视剧要简单，估计到了十二月就可以杀青了。” “演员都配齐了吗？今后的新剧可别再拉上我和赵春苗了，由你们去闹。”曾明说道。 “行。老大，你还别说，大家表演得非常到位，也非常投入。导演、编导和艺术指导都不相信，所有演员全都是我们几个企业和家里人。”车鹏辉笑道。 程晓曼马上插嘴说：“工作人员还以为我们一帮兄弟姐妹都是明星呢，还说可以轻松把顺顺和楠楠捧成小童星，他俩的表演太棒了。” 曾明不知道拍电视剧需要哪些工作人员，只关心询问招聘的导演和编导情况怎样？ 车鹏辉马上回答：“老大，说了你可能不信，他们全都是清一色的年轻人，一位女导演还是应届毕业生。若，就是那丫头。” 曾明这才看向与程晓曼、孔思雨和姜伶俐说话的女孩子，身着牛仔裤、白t恤、耐克帽、耐克鞋，很是清纯洒脱。兴趣大增的他提议，下午就去广告公司先看看剪辑好的作品，车鹏辉爽快答应——没问题！ 见曾明对年轻人是否缺乏经验的顾虑，车鹏辉马上反驳道：“都是专业毕业生，怎么会没有经验？他们对工作的专注与热情，就是最好的经验。我泱泱大中华最不缺乏的就是各行各业的人才，你只要能提供一块土壤，他们就能回报你一片森林。” 这话说得好像是这么回事。 因为老爷子为难，曾明下午没能去广告公司，黎光耀和蔡雅玲开车送来u盘，赵春苗也跟来了。 正如车鹏辉所言，17集短剧拍得非常不错，主角顺顺和楠楠确实表演得很好，可以说秒杀绝大部分短剧，大家充满了肯定与期待。看着一旁扮演爷爷奶奶的老爹老妈，曾明不免戏谑几句，马上被赵春苗制止。 还别说，两老同样是表演得非常到位，就是普通生活的画面，亲切自然，也难怪大家误认他俩是请来的专业演员。老爷子现在是任何热闹都不错过，为了拍戏，也不跟娟娟和成坤赶脚了，还将他和娟娟的丰田埃尔法提供给剧组。 唉，只要两老快乐健康就好，多听些唠叨抱怨也罢。 第187章 集体婚礼 上一章出现失误，顺顺和楠楠还在上幼儿园，笔者不小心拔苗助长到小学一年级，敬请见谅！ 两老依然牵挂娟娟，算了时间，要求曾明和赵春苗带他俩后天去省城，再和曾成坤与娟娟一起回家度周末，顺便看看省城邵蔚蓝一家人。 想到三姐曾芸芬这次去了省城照看孙女，曾明和赵春苗很乐意这样安排。曾明也想去总部和易明峰兄弟俩好好交流一番工作事项，还有和外甥肖宏伟谈谈，看看他又有了多大进步。小伟现在充实了很多，凸显稳健与成熟，完全没有以前无所谓状态，每次见面都是妻子邵蔚蓝对他的夸奖。 晚上是在订餐厨房吃的晚餐，也有一段日子没这样了，四弟媳要求大哥大嫂，今后一家人还是在店里吃饭好，曾明表态尽量这样。 见旁边一桌顾客离开，宋碧莹摘下了变色镜照顾琳琳吃饭。声音如歌，气质如兰，那种端庄与优雅无人能模仿，她已经是琳琳心目中认可的亲奶奶了。第一次和陈玥送她上学时，把几位老师震惊得说不出话，这也是宋碧莹有意如此。由于琳琳有太多的特殊，已成为一家人的首宠，因缘而来的尹佳、王芳、丹丹和娟娟也是对她关爱到极致，毫无嫉妒可言，皆把她当成了亲妹妹。 在欢笑中见时间不早了，宋碧莹带领大半家人回家，琳琳、顺顺、楠楠与曾明和赵春苗亲昵一番后才离开。 饭后的店员全下班离开，见赵春苗、胡秀兰、胡秀云、何丽萍和黄娟她们在收拾，曾明与王志勇和汪文泉闲聊。王志勇已是广告公司工程部主管，所有完成的大小工程，皆受到四兄弟的赞赏；汪文泉专门管理目前和未来的汽车维修保养站，同样是才华尽显。两人被胡秀云和何丽萍滋润得像是小伙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泽。 人的一生，并不是拥有家财万贯才是福，而是要遇到对的人。 谈话尽兴时，被老黄焦虑进来打断，看清他的表情，曾明就明白他们知道了广告公司要搬迁的事。 “老黄，看你急得这样子。请你们放心，所有门店不需要你们操心，由我来负全责。广告公司大约在明年三月搬走，空下的门店如果没人租赁，全部由订餐厨房租下，绝不会让你们重返过去。”曾明没兜圈子，直接把话讲明，也好让他马上消除顾虑。 老黄还没开口，心中的担忧就一扫而光，激动道谢几声喜笑颜开的走了。随后不久，他又急匆匆回来，送上一条芙蓉王香烟给曾明再次道谢几句，便乐呵呵离开。曾明来不及谢绝，只好罢了。 忙完的姐妹刚坐在各自老公身旁歇息聊天，刘思远、冯燕、刘清媛、明国光、郝婕和明智一大家人进来，龙龙已经睡去，由明智抱着他。姐妹们一大桌，腾出位置让爷们在一起谈事，郝婕便叽叽喳喳没个完，对度假公园、四星级大酒店和三层楼大别墅满意得很，还说今后就两方住，想住哪就住哪。 明国光介绍，国庆期间和邵天祥谈起入股的事，今天中午他给予了答复，同意他入资两亿美元。 “唉，若不是年纪大了，我还真想去新西兰和天祥携手共进。新西兰那边的项目我们都非常看好，龙龙今后长大了一定要过去，如果今后情况异变，孩子们都去新西兰和澳洲发展，算是建一条后路吧。” 大家都听出其中缘由，无需说破，共同认为这样的铺设实属保全，至少是为了孩子们。得知后天曾明和赵春苗要去省城，郝婕激动得站立大声嚷道：她也要去。说曾曾离开这些天，龙龙总是念叨弟弟，要求爸爸妈妈叫弟弟回家和他一起上幼儿园。 一晃的，在极度担忧与惶恐不安中，娟娟已彻底康复，龙龙和曾曾也有三岁了。两兄弟到底是同吃一个妈妈的奶，在同一个摇篮中长大，如同亲兄弟难以割舍。刘清媛还是那样担心娟娟，她和明智决定，待到娟娟想要二胎时，她将再次提前怀孕，然后去新西兰分娩，以确保娟娟和成坤的孩子能健康成长。 刘清媛的确是一位好长姐，对弟弟妹妹无微不至的关爱，孩子们都喜欢这位大姐姐，琳琳还说大姐姐就像妈妈一样的温暖。冯涛早已忘记过去姐姐对他的误会伤害，对姐姐敬重有加，很多事情都和姐姐说，非常重视姐姐的意见。 清媛是过了哺乳期才开始注重体型恢复，现在与过去相比依然窈窕婀娜，多了成熟女人的风韵与沉稳。郝婕对这个儿媳妇简直是喜欢到骨髓，儿子明智哪怕是对她有一点没做好，必会大骂不休。婆媳俩也不像婆媳，像闺蜜一样密不可分，在一起跳橡皮筋、跳绳成了每天的必需，现在又加上了冯燕。只是苦了明国光父子要给她们站桩和摇绳，当然，刘思远也会客串一下。 赵春苗忽然提起冯学文和龚海琦来，谴责他俩完全脱离了集体，国庆节仅露一面就不见踪影，不知又去了哪里疯。刘思远想起过去那段孤苦伶仃独住一栋楼的日子就来火，义愤填膺的火上浇油，导致一帮人缺席批判两人一刻钟。曾明估计，此时的冯学文和龚海琦，一定会喷嚏不断。 笑闹到接近十一点，大家才关上店门各回各家。期间，又被几位老顾客端走三份火锅菜。 这次来省城与易明峰两兄弟谈得很好，基本上把现在与未来所有事项谈了一个透彻，老爹老妈与两位弟妹没怎么发言，但非常赞同曾明的意见，八人午餐超过了两小时。 开车带上两老和赵春苗来到邵家别墅，就看见院子草坪处热闹非凡。曾成坤、邵丽娟、邵蔚蓝、郝婕和刘清媛，正围绕着龙龙和曾曾踢小足球，三姐抱着孙女在一旁观看。娟娟上午就一堂课，读大四的她课程少了许多，见到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到来，娟娟在爸爸怀里通报了安排：休息一小时就回武陵市，下周一上午返校。 老师都知道她病休两年，只要娟娟说声请假复检，任何老师都会立马同意，对这位成绩优秀的学生也是非常放心。 邵蔚蓝看着满院和谐、亲情浓浓，建议娟娟和成坤没必要去新西兰教堂举办纪念性二次婚礼，不如和几位兄弟姐妹在双十一集体婚礼好了，到时是满满的亲人祝福。娟娟看着曾成坤想了想欣然同意，安排好两天工作回家的肖宏伟，下车听到后，潇洒的大声叫好赞成。 赵春苗拉上三姐曾芸芬，细声道：“姐，小伟好帅哦，都超过他舅舅了。” 曾芸芬抱着孙女，看着愈显英俊阳光的儿子，充满了对弟弟和弟媳的感激。如果没有曾明的挽救，儿子岂不继续在珠海沉沦下去？ 双十一说到就到，并且前后几天的天气预报都是晴天，又是周六休息日，仿佛是天意。知道魏乐观、迈迪烨和孔思雨姐妹近期买了不少东西，曾明他们都以为准备得差不多了，哪知婚礼前一天上午，三对父母看了所谓的新房差点被气晕，两个房间仅仅是打扫一下，床上用品还是岳竹君家的，如果不是挂上结婚照，张贴了喜联和窗花，哪是什么新房呀？ 就这样，三对父母怒气冲冲去了各自儿女的公司，皆从公司一直骂到家，随后再匆忙准备一切。买足床上用品、生活用品和家用电器，待到小四川和叔叔安装完空调、更换好热水器、燃气灶和浴霸，都过晚上十点了。两姐妹的妈妈还是不解气，回家前怒指两女儿说：“老娘婚后再找你们算账。” 这话说得？待到爸妈离开，姐妹俩捧腹大笑。 次日的婚礼还是准备得很充足，偌大的订餐厨房前坪被布置得喜庆浓浓、红光溢彩，婚庆公司非常重视这场六对新人的集体婚礼，现场布置得精益求精、滴水不漏。上午十一点十一分，婚礼正式进行，六对新人闪亮登场。由丹丹带领顺顺、楠楠、曾曾、龙龙和琳琳五位花童，前后将玫瑰花瓣洒满整个婚礼现场。众人既惊呼新郎新娘的英俊美丽，也惊呼六位花童的绝美可爱。 所有父母，皆走上婚礼台给各自的儿女、儿媳和女婿，给予无限的祝福。这种别开生面的集体婚礼，也感动了越来越多的观众，举机拍摄者数不胜数。 尽管提前一周通知，今天午餐时间是订餐厨房婚礼包场，可还是有众多顾客前来。既然择日不如撞日，大家纷纷要求参加喜宴，最终演变成了流水席，真是皆大欢喜。谁都不在乎酒和菜，只在乎尽情享受这场意外喜庆，似乎自己也在祝福之中，这也成了连续多日的热谈。 第188章 倪娜和岳竹君的决定 孔思雨和姜伶俐出嫁，表面上看实属让曾明和赵春苗了去一大心病，事后的赵春苗无意滋生一种反思：难道她俩和魏乐观、迈迪烨结婚，就一定会幸福吗？这还真是个问题存在，很值得她思考。 连续几天，每谈起婚礼过程中发生的趣事，大家就乐趣横生，最突出的非腾东林莫属了。想起他被老婆孟玉莲一直欺负的囧样，宋碧莹差点喷饭，这世上还真是一物降一物。以前威风凛凛、骄横跋扈、气势如虹的行业老大，现在竟变化成唯老婆是从的人。 由于孔思雨和姜伶俐去蜜月旅行，曾明重新每天按时上下班，赵春苗若是有空，必会来到办公室陪伴照顾他。办公室安静的环境促使赵春苗阅读与写作，空间作品随之大增，吸引了更多的粉丝加入。姐妹和晚辈们在她空间交流与相互调侃，已成生活中的常态。 夫妻俩依然像一对亲密恋人，正如赵春苗所说的那样，这是一段漫长到生命结束的热恋。所有员工都非常尊重和欣赏总经理夫妇，认为他俩是公司一道最美丽、最浪漫的风景，身后的风都是浓浓的香甜味。宋碧莹经常单独夸奖赵春苗，说她现在的美是丰富多彩了，充满了一种独特的知性与淡雅，临近就能闻到美的芬芳。 腾飞还是像过去那样，经常来办公室、家里或是店里找曾明这位导师，反正什么事情都向他汇报，什么事情都想听听他的看法和意见。时间，让他对曾明愈加依赖，也是愈加的崇拜。腾东林倒是非常满意这种现象，不在乎自己在儿子心目中的形象是否贬值，只要有曾明对儿子的辅导，他就万事大吉，这家伙最不缺乏的就是精明。 为了保证企业的长治久安，还有这个大家庭的稳固，夫妻俩绞尽脑汁、不畏艰难的攻关一年多，并且还将四位弟媳拉入同盟。最终在今年九月暗中说服了赵春苗，让其同意接受了两千万和一百公斤黄金，作为这个大家庭的风险保障金。当然，这也有邵天祥、明国光和易明峰的共同参与，腾东林夫妇只是主角而已。 曾明至今都不知道，车库杂物间内的角落里隐藏有一箱黄金，这应该属于是善意的隐瞒。 进入十二月中旬，远大传媒五层办公大楼竣工，外观大气壮观，洋溢着超前的时代感。内部装修设计、整体园林建设、部门设置、人员招聘与选拔等，皆开始同步进行，预计明年三月正式挂牌搬迁。 短剧《青梅竹马》已进入尾声，确定有100集，明年初将推向知名网络媒体，多家媒体皆派来代表洽谈播放权。看了前期作品，他们实在是太满意了。每集有五分钟，既精湛简洁又比其它短剧长，并且贴近生活，内容更加的多姿多彩、真实再现。令他们趋之若鹜，都想拿下播放权。 老爹老妈似乎迷上了拍戏，要求必须在今后的电视剧《风雨37年》内担当主角，并指定要扮演好戴家梁和章虹夫妇。两老一致认为，该作品主人公戴志成与曾明很相似，想借此机会过足当爹妈的瘾。 曾明是怕了这两老，考虑到自己的年龄，仅答应扮演中年时期的戴志成，由儿子曾成坤扮演青春期的戴志成，丹丹和娟娟扮演少女和成年时期的柳诗雅，邵蔚蓝扮演江秋月，琳琳、侄女黎娅和孔思雨分别扮演天使安琪。 听说电视剧剧本即将完成，明年三月开始拍摄，别说几家企业员工，众兄弟姐妹和孩子们皆踊跃报名参演。腾东林对陈哥陈国华这一角色情有独钟，积极争取由他来扮演，老婆孟玉莲扮演吴春霞。 孟玉莲不乐意，对腾东林挑剔道：“你还想扮演陈哥？就你这副油桶身材别把陈哥给糟蹋了，还是回家洗锅去吧。” 腾东林不服道：“这还不简单，离开机还有几个月时间，到时候我不仅要减去油桶腰，还会把埋没的胸肌和腹肌再次展现出来。” 孟玉莲黏着他诡秘问：“怎么展现？” 腾东林一把搂住老婆猛亲几口，贴耳细语：“脱给你看个够。” “哎嘢，肉麻死了，流氓！”孟玉莲白他一眼娇嗔逃离，引来笑声阵阵。 这对夫妻不知从何时开始，已成为一家人的笑点。汪阑珊越来越喜欢这位简单自然的婆婆，两人时而像婆媳，时而又像是亲热母女，总是让何丽萍嫉妒泛滥。汪阑珊已怀孕过七月，预产期为明年春节后，孟玉莲和何丽萍恨不得每天将她抱在怀里才放心。 短剧《青梅竹马》终于杀青，老爹老妈急不可待的奔向省城陪伴娟娟和曾曾。听闻曾明计划年初会议后，就去浙江看望宁老夫妇，老爷子的醋坛子马上破碎一地，全身都是一股股酸味，牢骚翻倍出现，一直到春节前都没给过曾明好脸色。 连续两件事让曾明意外吃惊，从浙江返回总部停留时，秘书倪娜走进曾明办公室并小心关上了门，然后有点不安的坐在办公桌前。 “曾总，邵天祥董事长找我谈过两次，我已作出决定，明年五月时辞职去新西兰。另一人也会与我同行，你回去后就知道是谁了。” 曾明很快在震惊中缓过神，同时明白了邵天祥的深思远虑，倪娜的能力与优秀他是非常了解的。可另一人又会是谁？他一时还难以确定。 “曾总，我只想恳请您能理解，这对我而言的确是一个重大机会，我没有任何理由选择放弃。我爸妈辛辛苦苦把我养大，舍弃所有让我顺利从985高校毕业，可我现在五千多的月薪又能回报他俩多少呢？不谈其它，仅仅是我精通英语和日语，在这里又能怎样？我目前的工作，哪怕是一名普通高中毕业生都能轻松胜任。 父母都支持我离开，希望我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只要求我安顿好后，每年能回家一次。我的工作是负责那边的度假酒店和旅游管理，我坚信自己能完全胜任，再次恳请您能够理解。” 看着倪娜鞠躬离开，曾明心里五味杂陈，混乱的思绪难以沉淀。她之所以没说出同伴，肯定是与他密切相关的人，他（她）又会是谁呢？从孔思雨一直排查到助理小郭，也无法确定人选。算了，到时自然会水落石出；可是，心境却有了很大的波动。 开车回到武陵市区才过下午四点，曾明直接去了公司。外出十天，办公桌上按时间顺序摆满了文件和财务报表，皆等待曾明过目和签字。将所有文件过目签字，天色有些昏暗，财务报表还是明天上午专门细看吧。 此时身后走出一道靓影，将一杯新泡的茶呈上，竟然是岳竹君。她嫣然一笑，略带拘谨的在办公桌前坐下，不知她什么时候来的。 “曾总，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她微笑问。哪怕是笑容，也是包含着一丝苍凉。 曾明一时无语，默默看着她。似欣赏，又似等待。 “我一直都很累，也很空虚，不知该将自己定位在何处为好。所以，邵董事长仅仅是一次电话相邀，我便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感觉是获得了一个极好的解脱机缘。 与康永建从相识到相爱有七年了，尽管内心一直不接受是与他偷情，但现实是属于偷情。我放不下他，又不忍影响他，唯有离开才是最佳选择。我已经拥有了本科学历，英语也不会存在太大问题，相信今后能配合龙呈祥管理好整个牧场的各项产业。 我爸妈也会与我一同离开，只想请求你们继续保留我和爸妈的房间，便于我们今后偶尔回国能有一个落脚处。工作方面你不必担心，接班人已经确定，当然，你也可以另选他人、、、、、、” 谈完，天色已暗，岳竹君满身暮色离开，留给曾明淡淡的失落。 第189章 和谐与自然 下班的孔思雨和姜伶俐嬉闹进来，度完蜜月的她俩似乎与过去没什么差别，还是小孩子那般。 曾明想独处一会，将两个小顽皮哄走，点燃一支香烟默默抽着，似乎岳竹君仍然坐在前面。不知怎的，就这么想起了冯兰离开他时，人生最黑暗的那几年，也是最茫然凄迷的几年。瞬间就与岳竹君产生了同感，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只是不在同期时。 都是孤独的，也是无奈的，只是表现的方式不同。 倪娜和岳竹君即将离开，还有倪娜和助理郭超相爱有两年，这都是刚才岳竹君所说曾明才知道的。郭超和倪娜是同校，郭超高她两届，两人却是相识在总部会议时期。随着接触与交流的增多，逐渐产生恋情，难怪倪娜几次试探问他：以后能否调来武陵市工作？ 然而，这种向往却演变成了他俩要先后离开，感觉就像是身上的肉要一块接一块割走的痛。眨眼间就过去四年，工作中良好的配合与彼此间的欣赏，早已产生出浓厚的情感，加之三人都是非常的优秀，怎么不让曾明留恋？ 现实是别说他们三人，就算加上孔思雨和姜伶俐离开，也不会给集团带来任何损失，反而是给他人腾出几个就业机会。正如车鹏辉所言，我泱泱大中华最不缺乏的，就是各行各业优秀人才。 曾明不愿再想了，这实在令人怅然低落，不如任其自然。他起身看向窗外的灯火，宛如希望生生不灭，哪怕是虚幻的存在，也给人动力与向往。这个地球上每一个生命的基本，就是首先要求得生存，再难也改变不了，就是躺平也要面对生存，不然就是死亡的降临。 茶还是热的，只是今后很难喝到岳竹君的茶了。鬼知道康永建又是怎样的感慨，弟媳安静是喜还是忧呢？ 《风雨37年》的更改剧本曾明已经看完。很明显，皆因为传统观念与道德原因而变动，不然电视剧拍完肯定通过不了审核关。合上剧本的曾明很是遗憾，感觉本是一道原汁原味的菜肴，因为所谓的健康原因改变得味道大减，只是视觉好了许多。难道这就是艺术？ 正因为这些改变，主人公戴志成被刻画成了高大上的神话人物，满身散发着浓烈的正能量。难怪作者野火a先生看完更改剧本后，回复道：“好，非常好！只是请你们不要再写上是我的作品。” 赵春苗对曾明介绍，今天上午，有幸见到请来的坐家野火a。没错，他专门解释自己就是坐家，简而言之就是坐在家里写作的人。与文坛前辈相比，仅属于三成文才人物。他的一切都是普通的，全身的地摊货，抽的是九元一包的黄果树香烟。赵春苗记得，谢勇就是抽这种和黄山牌香烟，前几年只需五元一包。他唯有一双眼神犀利如剑，仿佛能穿透所有、洞察一切。 整个谈话过程几乎都是我们的声音，他只有“好”、“行”和“不可”的精简话语，再就是点头或摇头了，最后的概挂也是“保证真实自然就行”，真是惜字如金。从头到尾，对我方所提的版权费也没有任何异议和要求，好似清风吹过此话题，一副妥妥的无欲无求样。 提前匆忙吃过午餐，便单独告辞乘出租车去火车站，坚决不要我们相送，说他习惯了独处。看着他挎着黑色休闲包稳步前行的背影，车鹏辉问大家该用一个什么词来形容好，我喃喃道出——沧桑。 接他来的黎光耀说，野火a姓王，出生在六十年代，大专学历。年轻时期也是风光无限，做过多家知名民营企业的业务员、企划、主管和总经理职务，高峰时还拥有过配车。妻子病逝后性情大变，做了几年基层业务员和保安，便停职在家写作了。一直孤身一人、独来独往、与世无争。 听说他也是丧偶，曾明似乎有一种隐痛出现。 短剧《青梅竹马》已顺利播出，好评如潮，观剧人数与日激增，让播放平台的广告应接不暇，全体剧组人员也是信心大振。尽管电视剧《风雨37年》剧本还要斟酌修改，但确定下来的40多名主要演员被导演要求，必须马上开始体验生活，力争让首部电视剧一炮打响。 儿子曾成坤，因要扮演一号主角戴志成，随即联系好工厂学习操作车床、磨床、铣床和刨床等；同是一号主角的邵蔚蓝，因要扮演江秋月，跟随学习磨床操作。其他人员根据自己扮演的角色，皆开始了体验与学习。 场景和服装工作人员，全部投入到拍摄地选址和服装设计与收集工作中，真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努力准备迎接推迟到四月的开机。 去年秋，应腾东林要求，今后的订餐厨房绿色蔬菜基地，不仅要为两家订餐厨房和四星级酒店提供蔬菜，还要为办公大楼、混凝土厂、远大传媒、度假公园和“动力泉”饮料厂员工食堂供应绿色安全蔬菜。 龙富粮一家人积极响应，在村长的协调下，蔬菜园增加到30亩，并增建了一栋现代化蔬菜大棚，增购所需农机具，弟媳的妹妹两口子也加入到蔬菜种植与加工行列。原来的一栋猪舍，已改建成腊味和酸菜加工点；紧邻园林场，又新建一栋可养殖60头生猪的新舍，并按照新标准修建了沼气池。现在的龙富粮家和园林场，已是一片欣欣向荣。 陆晟的父母已住在园林场帮儿子和外甥女，实际上就是帮儿子儿媳。尹佳还是那样，学习和事业两不误，愈加成熟、亭亭玉立。鉴于表哥大自己七岁，她毅然与表哥同居在了一起，大学毕业就办理结婚证。秦淑贞和丈夫尹阳十分理解女儿，没做任何干涉，女儿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倒是三个侄女每见到姐姐尹佳，总是嚷嚷着想晚上卖水果，疼爱妹妹的尹佳只好答应。再次的偶尔晚上卖水果，不是为了生活，而是重温过去美好而艰辛的时光。只是每次售卖完水果，谁都不知道到底是卖完的，还是自己人吃光的，就连死不开窍的谢勇也爱上了吃水果。晚上卖水果，几乎成了一大家人的快乐，也成了周末和节假日晚上的有趣活动，琳琳、顺顺、楠楠和曾曾都学会了吆喝。 他们甜甜的稚嫩吆喝声，常把顾客和路人逗得开怀大笑。众姐妹和孩子们在前方跳绳、跳橡皮筋，不仅不会影响到生意，反而招来更多的生意，还带动了谢勇的小商店。现在，跳绳和跳橡皮筋的人也增加了几组，众人来围观笑谈已成习惯。 明明前方十字路口处就是社区小型休闲花园，市民偏偏就爱聚集在订餐厨房前坪，这应该是快乐的影响力吧。 孩子们都放了寒假，加之没了拍剧任务，全被曾明和赵春苗安排去了龙富粮家和园林场。 老爷子是最喜欢孩子们放假，他又可以当孩子王了。老人家比柯基犬可乐还要欢，常叫司机开上房车，带上孩子们去湖河交汇处一片空旷地疯玩。回家时，从老到小找不出一个干净人，使得老妈骂人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当然，孩子们她是一个都舍不得骂，哪怕是刮破了衣裤弄丢了鞋袜也不会。狠狠抱住亲亲再絮叨几句，算是惩罚。 陪伴孩子和赵春苗，是曾明每天的主要事项，这次还带上赵春苗、琳琳、顺顺和楠楠，在各县城乡镇巡视三天。永远都长不大的程晓曼为此娇闹不休，黏着哥哥周末必须陪她去乡下玩个够。宋碧莹头痛，熊子吟无语，其他人笑个不停。 天气还是那么的好，冬阳高照，大地温暖得宛如阳春三月。油菜地和蔬菜园一片绿油油，院内的花卉姹紫嫣红、五颜六色，空气无限的清新，令人心旷神怡、精神焕发。 儿子儿媳的到来，又见老爷子和一帮孩子不知去向，龙妈乐呵呵地过来和他们坐在一块，共同沐浴在煦暖的阳光下。 老妈独宠着曾曾，在曾明和赵春苗面前状告老头子的种种不对；程晓曼坐在曾明腿上，孩子般听着故事；顺顺和楠楠逗玩着几只松鼠，琳琳拿来两把粟米撒上，附近的虎皮鹦鹉和麻雀呼啸而至。这些动物都未关着养了，没想到虎皮鹦鹉还结交了不少朋友，冯学文先后买来的两只松鼠，也当上了爸爸妈妈。 一切都是和谐的，也是自然的。曾明放下程晓曼走向清澈的河塘边，点燃香烟悠然自得。他喜欢这种自然，也非常享受这种自然，还有什么理由不珍惜这种和谐与自然呢？ 第190章 痛的惆怅 临近中午，安静、孔思雨和姜伶俐开车到来，买来三大袋花甲、鲍鱼和皮皮虾，这可是孩子们和老爷子的最爱。 才开始做菜，刘清媛带着儿子龙龙和三位弟媳出现，见到姨父和小姨，刘清媛大倒苦水。 “哎哟，我昨晚都快被这家伙逼疯了，非闹着要过来找弟弟和哥哥姐姐。明智一再解释，因为工作事情耽误了，明天上午一定送他来。哪知这家伙发了犟，大哭大闹的还摔了花瓶，气得明智狠狠抽了他两板屁屁。 这下可好，看到儿子打了宝贝孙子，婆婆不依不饶地骂到深更半夜，公公怎么劝都难以平息。本来回家时就过了晚上十点，搞得最后都没怎么睡，这家伙上午快十一点才醒，醒来就要找弟弟。这不，我只好回家把他送来，累死我了。” 龙龙毫不理会妈妈的抱怨，马上与弟弟曾曾在一起逗兔子和松鼠玩。顺顺和楠楠虽年幼，但也是小叔和小姑，早已大方的逐渐将这些动物的所有权移交给他俩。 见刘清媛要离开返回工作岗位，兄弟俩这才过去和妈妈拥抱亲别。 中午的两大桌挤得满满的，龙富粮夫妇和四位亲戚打好饭菜就去了加工房。花甲萝卜汤和油爆皮皮虾非常抢手，一帮姐妹和孩子们争抢得互不相让，琳琳、顺顺、楠楠、龙龙和曾曾，干脆停止吃饭，专吃美味脆香的皮皮虾和鲍鱼。 老爷子是不会忘记挑刺的，见该三道菜不够吃，便责怪曾明买菜抠抠索索小家子气，整天就知道瞎忙不关心孩子，导致孩子们一餐饭都吃不好。对老的也不孝顺，都快一月了，也不晓得拿出两瓶藏酒来。 见老头子又无端欺负儿子，老妈怒火中烧。“你眼瞎呀，儿子这么忙看不到？家里那么多酒，你不晓得叫司机去拿。其它菜还有这么多，撑死你都行，就你在这里挑肥拣瘦。孩子们爱吃的，大不了下午再去买呗，真是个老怪物，越老越遭人嫌。” 午餐在吵吵闹闹、嘻嘻哈哈、哭哭喊喊中结束，还没休息一刻钟，老爷子就带领孩子们轰轰烈烈离开。贪吃又贪玩的柯基犬可乐，正趴在阳光下悠哉啃食着骨头，忽见一大帮人欢闹离开，含上骨头就追赶，它也学会了两不耽误。 孔思雨和姜伶俐被赵春苗安排去买大虾、皮皮虾和鲍鱼，返回时记得带上两瓶藏酒来。刚才尹佳打电话，要求大家晚上全去园林场餐厅吃饭，已杀好鸡和准备好一边羊肉。园林场又是围墙的一长条羊圈，现已养殖有60多只羊，计划是100到120只，整个大堤与河湖滩丰富的草地，养500只都没问题。 现在的园林场，还要兼顾度假公园的绿化维护，龙富粮亲戚家四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孩子在此工作，八人从早到晚都有忙不完的事，但也不是那么辛苦。 余下的几人漫步在乡间小路，欣赏着广袤田野的一片翠绿，程晓曼习惯性要求哥哥先背后抱，贪婪地享受着哥哥的宠溺。都三十多了，可在曾明眼里就像是楠楠的小姐姐，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妈妈。 走近菜地，娟娟、丹丹、萌萌和王芳在帮忙摘菜捆菜，下午采摘的蔬菜明早要送去订餐厨房、酒店和各食堂。龙富粮夫妇和两位亲戚，分别开着小型耕整机翻耕新菜地，冯涛、车致远、顾川皓和黄远大的女儿黄芊红，跟随后面均匀泼洒碎茶枯。按龙富粮的说法，新接手的菜地因长期使用农药化肥，导致土壤营养流失严重，且容易板结，需要翻耕施肥多次后再种植蔬菜。 正因如此，附近木材市场几个加工点的锯木屑，皆由园林场和蔬菜基地负责清理，要么烧成灰作肥，要么与土壤混合松土，羊粪和猪粪都是珍贵的有机肥，哪存在什么污染排放可言。 曾明还是像过去那样，特爱观看弟媳的劳作过程，她虽有一点残疾，但依然保持以往的勤劳、朴实与淡定，没因为家里的条件改变而变化。她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也是平凡的，总给人一种坚毅顽强又朴实无华的美感，并在无声中给予自己一种特有的激励。 生活中总是有很多可贵的美存在，只是现在太多的人都沉醉于金钱与权力的崇拜，忽略了很多值得珍惜的美。这既是一种丧失，更是一种人性退化的悲哀。 新建的蔬菜大棚与以前的那栋紧邻在一起，给田野增添了一道现代化农业景观，更多的是一种欣欣向荣的希望，让人展望美好的未来。 走过菜地，安静谈起了岳竹君一家移民新西兰的事。她和岳竹君做过一次深入交谈，主要目的是想尽力挽留她，只是功亏一篑。 “她是坚定要走，哪怕我尝试离婚成全她和康永建在一起，也不能如愿。这些年，从恨到理解，从理解到同情，再从同情到接受，这个苦涩过程却让我们产生出真挚的姐妹之情。大哥、嫂子，如果她真的离开，这种痛将会伴随我一生。 永建现在沉默了许多，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罪过吧，没想到他一时滥情，最终造成岳竹君远离国土、孤独终生。” 赵春苗听后有些难过，伸手轻抚安静的发，劝慰道：“好了啊，就这样尊重彼此的选择也好。事情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悲，只是她换了一个生活环境而已。人一辈子，总是有这样或是那样的事情发生，坦然面对、任其自然就行了。” 曾明一时也找不出话来，随着话题展开，他满脑子都是黄娟的身影，还有从认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对此，赵春苗是非常的心知肚明，任他去发呆。同时，对他愈加欣赏有加，这个男人的理性和对生活的深透认知，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人这一生，能有机会爱对一个人，是多大的幸运呀？ 晚餐在赵春苗几姐妹的配合下，曾明轻松做出三大桌菜，红白相间的大虾炖萝卜依然是众人的最爱，使得后来的宋碧莹和熊子吟赞不绝口。愈是热闹，老爷子愈是开心，与大家喝着藏酒惬意得不行，最关键的是有赵春苗和曾明在这儿。 老妈吃饭也不安心，不时清理几下旁边顺顺、楠楠、曾曾和龙龙身上残留的草屑，唠叨老头子总是带着孩子们到处胡乱的野，长此下去都会把几个孩子带成野人。见老头子不当回事，宋碧莹微笑学着她清理琳琳身上，便继续絮叨。说前几次，每当孩子们回家都是全身的泥痕和草屑，曾曾的鞋袜还丢了一次，几个老的要给孩子们清理半天。 还是那样，晚餐在一片嘻嘻哈哈、吵吵闹闹和哭哭喊喊中结束。 应孩子们的集体要求，大家今晚全部留在这里，反正是周末，这里什么都有。一群人在大堤上散完步，便点燃几堆篝火坐下。孩子们静不下来，由车致远和丹丹带着全去了村点，应该是去买烟花了。 一轮皓月悬挂在夜空，几颗璀璨的星星零散伴随，使浩瀚的苍穹凸显一种难言的寂静。也不知怎么的，现在的星星少了很多很多，繁星点点已成为遥远的回忆。 此时的宋碧莹遥望着残缺的月，流露出淡淡惆怅，宛如西施心痛的美，曾明非常理解她近期的各种失落与惆怅。本人近期光荣退休，邵天祥一家和岳竹君一家即将移民新西兰，已经辞职办好移民手续的陈玥春节后就去澳洲，还有对远方丈夫的思念与牵挂等，给她带来无尽的惆怅。月儿照九州，几多欢喜几多愁？ 孩子们很快就一路欢乐回来，琳琳手拿两支彩珠筒与曾明和赵春苗亲热完，便投入奶奶宋碧莹的怀抱，像是夜空一颗明亮的星进入月的世界。 宋碧莹抱起琳琳坐在身上亲了一口，眼含泪花看着曾明他们，说：“我还是希望着，所有的离开都是为了以后能有一个最美的归来。” 有了一点夜风，但没有冬的寒意。篝火随风欢舞，噼里啪啦的把热与光明散发在四周，给人无限的遐想与期盼。 第191章 订餐厨房再次扩大 元月底，根据去年整体略有下滑的业绩和精简了几十人，曾明还是尽力将年终奖确定为每人两千。无论怎样，确保员工的基本工资和过好一个年，已成为曾明最沉重的精神负担。 全体员工都知道总经理不容易，无不对他充满了感激。这年头，又能有几人会为员工着想呢？ 订餐厨房已彻底打破家庭模式，全面实行企业化管理。这次年终奖按照新老员工区别对待。老员工年终奖为两万，新员工为五千，全部平均化。在胡秀云建议下，厨师最高工资升为一万，但晋级前必须要考核通过。 鉴于熊叔、尹阳和梁木共同反映，赵明这几月来表现良好，实属于质的转变。曾明和赵春苗马上同意，将其月工资调升为八千。 近段时间，很多老顾客连续不断的找曾明和赵春苗帮忙。眨眼间，以前订餐的小家伙们，大的都大学毕业在外闯荡两三年了，最小的也上了高中。对他们每一个人而言，曾明几乎知根知底、了如指掌。 “曾老板，我们现在都知道你是一条隐藏在江底的大鱼，门路广得很，本事也大。我儿子也是吃着你亲手做的饭长大，要不是他大学毕业在外两年没找到好工作，我也不会来麻烦你。这么长的时间，你怎么也应该是他的亲叔叔了，你可不能忍心看着他去送外卖呀，他毕竟是985毕业的。” “对呀，怪、、、曾老板，我女儿是211的，今年毕业。她从小就乖，你以前还经常抱她玩，你也知道她现在是越来越漂亮。现在到处都是潜规则，你让我怎么放心？你既然以前喜欢她，就要喜欢一辈子。请求你帮她安排在远大传媒吧，她有这个能力。” “曾明，我儿子虽是去年本市大学二本毕业，可你不能看着他继续送快递呀，求求你帮帮忙好不好？” “赵春苗，我家艺芯可是你以前最爱亲她的，她现在是重点大学传媒专业毕业，你随便说说就能给她解决工作问题。对了，你家农村亲戚那对双胞胎儿子也没结婚，我家艺芯还不满23，不知能不能凑合一对。”、、、、、、 考虑到仅仅是六七人，素质都还不错，曾明便全部安排了工作。倒是对艺芯，夫妻俩同时想到了龙呈喜，这家伙从大学到工作都是全身心投入，连一次恋爱经历都没有，曾明和赵春苗觉得他非常适合与艺芯在一起。 刚好龙呈喜从浙江回来，没想到两人一见如故、极为投缘，像是命中注定的一对。龙妈和龙富粮夫妇也是对艺芯非常满意，双方家长很快就确定了此事。 龙呈祥却是给大家带来一场郁闷，见哥哥的事情顺畅，便通知从大四相恋至今的女朋友来武陵市与父母相见。没想到其母得知情况后一同到来。这本属正常，但最后却闹了个不欢而散。 这位女子只是当地居委会的一名办事员，却自认为见识广、看人准，很是市侩。见女儿男朋友农村家还属尚可，其父母身体还行，还能继续创造几年价值，便勉强同意交往。 怎知在饭间谈及婚嫁时，该女子提出应该在市区买一套三室两厅的婚房，方便他们两口子今后和女儿住在一起，还要买一辆过得去有四十万左右的小车。结婚彩礼嘛，有个二十万就行，再给他们夫妻俩十万孝敬钱即可。 这条件不算非常高，两百万内就可全部解决，但说话的表情和语气很让人反感，就是说吃相不好看。加上女友也认可了妈妈的态度，气得龙呈祥礼貌拒绝。 女友认为这是不爱她的体现，强调本人应有这样的身价。见男友如此不给情面，马上和妈妈起身而去。她的出发点是想给龙呈祥一个警告，并不是真要与他分手，总以为想明白的龙呈祥会主动去找她，问题是这是一场注定的空等待。 极度失望的龙呈祥很是伤感，深爱对方有四年之久，总以为很了解她，哪知今天她会如此物质。他一直把爱情看得很美好，如今掺入了太多杂质，这份情感也就没什么意义了，还不如单下去好。因此，他怎么会后悔？干脆把这一切彻底遗忘。现在的男人，略有一点头脑的基本上都是如此，没人愿意去跪舔。 金钱过于重要的时代，也就是一切在贬值和丧失的时代。当人类走过这段历程蓦然回首时，才发现太多的人类，已退化到仅仅是可以直立行走的活物。 在闲聊中得知此情况，本就羡慕嫉妒艺芯的那位妈妈，急忙安排在远大传媒实习的女儿可可和龙呈祥见面。与哥哥龙呈喜一样，两人见面就顿生好感，可可妈妈差点当场喜极而泣。她唯恐出现差错，一再表态今后什么都不要，只要女儿能幸福。 很多事情都是反向发展的。当八月初，两对恋人关系完全确定，并双双把婚期定在九月二十九日时，曾明和赵春苗给双方家庭各20万彩礼，给两女孩送上全套首饰，并将两个家庭装修一新，还给两女方家各赠送一辆小车。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远大传媒已进入装修阶段，考虑到表姐夫一贯认真负责，曾明特别安排将整个一楼划给他的工程队装修。首次接到如此庞大的装修工程，表姐夫是全力以赴，唯恐出现丝毫差错。 远大广告公司窗口也张贴出招租广告，曾明认为能出租两个门店即可，其它全部用于订餐厨房的扩建。谁都知道，订餐厨房目前皆为超负荷运行，在外等待就餐的顾客持续不减，使得跳绳跳橡皮筋的队伍继续扩大。疯子也多了，男女老少都有。 炒货店、理发店皆愉快接受向西搬移，理发店夫妻俩借机要扩大一间店面，专做女士发型、洗头、按摩和染发类服务，挑选西头两间门店；炒货店迁移到他们隔壁。同样是一对下岗夫妻，前来租赁一间门店，早上和中午经营馄饨和手工面。确定下来，招租广告便取下。 有了商业灵感的谢勇，正式提出恢复蔬菜店，专门销售蔬菜基地的绿色蔬菜。他坚信一定会有一个长期稳定的市场，曾明和赵春苗爽快答应。现在不像过去，蔬菜已由基地的微型厢式货车送货，不再有往日的辛苦。 一切确定，表姐夫抽空带领两人来到现场。听完曾明的要求和确定完面积，整体轮廓就已在脑海中出现，无需画图。老黄几人也凑来介绍，门店内所有内隔墙皆可以随便拆，只是不能动四周的承重墙。他们巴不得订餐厨房大动土木，越是这样越放心。 订餐厨房分店虽早已走向正轨，曾明还是不放心，经常过去察看一番后才踏实，这让邹玉香和梁木夫妇认为很掉面子。考虑到熊叔在分店上班实属不便，曾明上周将他调回老店，让另一位制鞋厂同事的儿子过去替代。 分店有梁木夫妇和尹佳的爸爸尹阳三位老员工在，赵明属于半个，总体情况还是很不错的。经过三个多月的工作期，所有员工都已适应，基本上传承了老店的风格，生意稳中有升。与同区域各餐饮店比较，应该是独占鳌头，如同鹤立鸡群。两种煎饼，也成了这里的一大风味。 邹玉香汇报，平常时期，全天基本上有30桌以上，突破50桌也时有发生。周末和元旦时，最高峰突破了100桌，很多顾客宁愿在外面等待也不愿选择其它地方。见有晚餐顾客到来，曾明结束谈话，他没打算留下吃饭，倒是买了两个不同的煎饼与琳琳一路分享。嗯，味道不错。 开车回来，就见表姐夫和赵春苗坐在店外长椅上交谈，琳琳伸开双臂跑向妈妈。此时，黄娟也下班开着新宝马回来。自从她将北京现代交给了梁木和邹玉香，在赵春苗的要求下，曾明给她买了一辆与赵春苗同款的红色宝马。 待到姐妹俩带着琳琳进店，表姐夫便打开一张平面图，与曾明谈起订餐厨房未来的布置。到底是专业人士，表姐夫把整个店面设计得非常得体，尤其是卫生间位置和内在与外在的修建。 未来的订餐厨房老店，将有五个包间、12个大桌和20个小桌，厨房也跟随扩大三分之一。无论怎么看，对曾明而言皆可称之为完美，充分利用好了店面的每一寸地方，期待之感油然而生。 第192章 一片祥和 曾明这次的年终分红、奖励和其它，总计有130多万，浙江医药集团又给他转来20万作为鼓励。网络销售服务公司经理岳竹君，分红加奖励也有60多万。 曾明决定，拿出部分资金来扶助贫困员工。经过行政部、办公室联合发公告，逐个对申请人调查了解，竟然确定有43人急需资助。尤其是仓库程序员小马，因妻子患乳腺癌治疗两年多，家里几乎揭不开锅了，负债近10万。至于因个人、父母、孩子、配偶，由于疾病、失业、破产、房贷等原因，造成的困难人数实在太多，占员工总人数40%以上。只是多数人能够克服，不愿给总经理增添负担。 这年头，对于没有背景和靠山的普通人而言，又有几人过得如意呢？ 员工小马因情况特殊，获得曾明20万资助，另外42人根据不同情况，分别获得两万到五千的资助。岳竹君也模仿曾明，给副经理和五位主管各一万红包，五十多位员工各一千红包，并在订餐厨房分店全体聚餐。 孔思雨和姜伶俐的父母，知道最近两个宝贝女儿又会得到巨大福利，总是在几个亲家面前感叹连连。 “唉，我突然发现，我家小雨和俐俐应该是小姐命，只是投错了娘胎耽误了20多年。自从遇到曾明和赵春苗这两个贵人，终于恢复了大小姐真容。你们看看她俩现在，出门是奥迪和沃尔沃，全身上下都是品牌货，金银首饰和包包不知道有多少，化妆品也是我们不认识的名牌。 我这几年根本就没买过衣服鞋帽和包包之类，全都是捡她俩的遗弃品，不知不觉也让我走进了时尚前卫行列。你们看看我身上这件羽绒服，小雨仅穿两个冬季就不要了。这个提包还是好好的，俐俐竟然要扔掉它。这不，我抢过来清洗一下再打上蜡，不就像新的吗。 唉，我真的担心，担心这两个丫头如此下去，会不会给魏乐观和迈迪烨造成压力和负面影响。” “哎呀，我说亲家母，你这纯粹是那个什么的自扰呀，这不是多余的操心吗？我看还是你这个妈看对了，她俩就是小姐命。你让她俩朴朴素素过日子，就是曾明和春苗也不会答应呀。你看看他俩对待尹佳、丹丹和琳琳，恨不得含在嘴里捧在心里就好，比她们亲生父母都好。思雨和伶俐已开始接曾明的班，两姐妹如果没有优秀的内在和外在，曾明哪会这样？、、、、、、” 听了亲家的话，姐妹俩的父母也释然了。由担忧，缓缓转变为两个女儿的优秀而骄傲。当然，还有两个优秀的女婿。 曾明已处于半工作状态，每天在公司办公室不会超过五小时，兼为副总经理的孔思雨，也配备了一位漂亮优秀的女秘书。腾东林和易明峰他们都希望如此，这样一来，曾明将有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过问腾达集团、“动力泉”公司、远大传媒、度假公园和大酒店的事情，最可贵的是在这个过程中，能让年轻一代快速成长起来。 黄娟已升为燃气公司主要部门的主管，不仅月薪增加一千，工作更加轻松，一天不上班也无所谓。这不，整个下午都是去几个部门办事，实际上是跟随曾明去远大传媒装修现场、汽车维修保养服务站和腾达集团董事长办公室。现在，只要能和曾明在一起，就是她最大的满足与快乐。 很明显，并不是她有卓越的工作能力和高度的责任感而升迁，而是有人嗅出她和宋碧莹的关系非同一般，一致决定要将公认的经验丰富、责任感强的黄娟提拔上来。 很久以前，就有曲线救国的说法，现在曲线建立背景和靠山仍是一种智慧。宋碧莹虽即将退休，但影响力强大无边，其丈夫程哲明就更不用说了，那可是副部呀。一条线理顺下来，皆为光明无限、机会多多，哪怕是一句好听的话就可以获益匪浅。精明使人进步，精明也促人登高。 回到订餐厨房已过六点，家里的孩子都在乡下，跳绳跳橡皮筋的都是顾客的孩子，还有程晓曼、四弟媳和一帮顾客的女朋友和太太们。总之，很欢闹，非常的欢闹。 只见胡秀云抱着几个大邮包出来放在长椅上，对身边几个大小不一的孩子说道：“虎子，这是你的新羽绒衣，这是小胖的鞋，你给他顺便带去。” “谢谢云妈妈。”男孩两臂夹着邮包道谢离去。 “灵子，你爸爸妈妈回家没？”做煎饼的何丽萍关心问。 “云妈妈，我爸爸妈妈还在火车上，要明晚才能到家，奶奶都盼着呢。”小姑娘甜甜回答。随后领取了她的袜子、围巾、手套和新衣邮包道谢离开。 “灵子，记得再来把煎饼和菠菜瘦肉汤带走，妈妈再给你和奶奶煎两个荷包蛋。”何丽萍大声道。 “知道了，谢谢云妈妈。”小女孩捂着邮包欢快回家、、、、、、 不知从何时开始，母爱泛滥的胡秀云与何丽萍，成了社区很多单亲和留守孩子的妈妈。假期的订餐厨房餐厅，也成了一帮孩子们集中学习的地方。因两人共同的和蔼可亲、爱心满满，孩子们干脆统一叫她俩为云妈妈，让不能生育的胡秀云过足了当妈妈的瘾。姐妹俩的工资大半都花在了孩子们身上，每周都有她俩很多的快递邮包。 春节即将来临，这也是万家团聚的日子，庞聪和潘仲闵最先回来，邵天祥夫妇还要等几天，新西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邵蔚蓝和肖宏伟一家，随时随地都可以开车回来。 因实在想念庞聪，冯涛带领多个弟弟妹妹提前去上海迎接，在大上海逛了两天。何丽萍和胡秀云只恨没有分身之术，不然一定会同往。腊月二十八日下午，邵天祥、沈婷、邵蔚蓝和肖宏伟一大家回来。次日晚，程哲明归来，一大家人欢聚一堂，宋碧莹再次年轻十岁。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四大桌人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从六点半一直吃喝笑谈到九点才结束。只有三姐曾芸芬单独在一旁，细心给宝贝孙女喂鸡蛋肉末粥。大家只谈家事和趣事，工作事情全部在明晚谈。 宋碧莹依然没忘记在外执勤的四位特警，由曾明做好两份火锅和配菜送去。春节期间，虽给不了他们红包，但好烟好酒是必不可少的，不能让他们太辛苦。 凡是接触过宋碧莹的人，无不感叹她的真挚严谨、廉洁清雅。“一枝独秀”早已引起众人共同的敬重，任何人都不可对其亵渎，不然必会引发群起而攻之。她是高尚的，也是朴实的，是人们心目中一株永不凋谢的、洁白而傲然的芳莲。 老爹和老妈已经彻底忘记了自己的家，也忘记了他们是为人父母和爷爷奶奶。初一早上，赵春苗好不容易才把两老劝好，但还是牢骚满腹的随儿子儿媳、孙儿孙女回了家。这一切都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今晚和明天初二整天，必须都去他们家，初三他们一家人再过来住下。 宋碧莹是服了这对老孩子，又无法拒绝这些无理要求，只是大骂易明峰两兄弟见风使舵、投机取巧，暗中把一切都推给了曾明和赵春苗。这不，曾明和赵春苗下午就要先过去准备晚餐，他们几个只是逛逛街买点烟花炮竹哄哄孩子们，年货都是曾明之前一手操办好的。 才到十一点半，孩子们就等不了了，嚷嚷要曾明、熊子吟和冯学文带他们去放烟花炮竹。顺顺和楠楠早已是冯学文的铁杆，兄妹俩带上姐姐琳琳和曾曾龙龙，随冯学文在院内放烟花。 曾明和熊子吟则是带领其他孩子去了沿河公园，众姐妹一窝蜂跟上，寂静的沿河公园，刹那间就成了五彩斑斓、夜空璀璨、欢声笑语的世界。 第193章 面对分离 过了子夜一点，大家才意犹未尽的各自休息。琴琴很久没和爸爸亲热了，非要曾明和黄娟在沙发上抱着她看会电视。 很久以前，爸爸温暖的抱抱只属于她一人，却被胆怯糊涂的妈妈无情破坏。她很怀念过去，怀念曾经躲在爸爸背后看他做菜，怀念一家四人其乐融融的就餐，怀念与哥哥在一起快乐无忧的岁月，怀念那辆充满爱意的面包车。只是这一切都被妈妈破坏了，并且是残忍的破坏，这一切是不是属于命中注定呢？ 知女莫如母，黄娟怎会不知道女儿现在的心情？回想自己愚蠢的错失曾明，又给女儿带来无尽的灰暗，愧疚的眼泪默默流下。她只能把所有的爱化为亲抚，抹去女儿心中厚积的哀伤。女人啊，没有明智与远见，哪有什么幸福可言？ 面对琴琴，曾明既是愧疚又是心酸。搂着她，是想把亏欠的父爱给全部补上，同时希望儿子曾成坤能把感情之事处理好。娟娟已经决定在十月前办好离婚，成坤和琴琴也定好在双十二举办婚礼，但愿孩子们都能幸福，也相信他们能幸福。 已洗完澡换上睡裙的黄娟走来，看到女儿在曾明怀里睡去，心如刀割。曾明轻轻抱起琴琴回房，哪知刚将她在床上放好，琴琴梦呓一声——爸爸，我的爸爸。 曾明听闻，双腿如灌铅般无法迈步离开，毅然上床重新将女儿抱在怀中爱抚。就这样，黄娟在一方，琴琴在一方，皆紧紧搂住曾明迎来清晨。 待到曾明、刘思远、冯学文和熊子吟，带领孩子们锻炼疯闹完毕，已过上午十点了。熊叔、胡秀云、何丽萍在厨房准备午餐，算是和早餐一起吧。汤姐和三姐招呼着年幼的孩子，曾曾和龙龙喂食带回家的四只松鼠，也就是给它们几颗花生。松鼠吃完就一溜烟的跑出窗外，去大院自由活动了。 琳琳提醒两个弟弟，楼上茶座里面还有虎皮鹦鹉呢，该放出来喂粟米和水果了。冯学文的贡献，就是让家里的动物和玩具多得成了灾，幸亏小家伙没把兔子带回家。已有百多条的锦鲤和那两只巴西龟，全部放入园林场景观水池中。这些动物似乎都知道它们有两个家，也喜欢和依赖于这两个家，绝不会离开了。 虎皮鹦鹉经常会两头飞，愿在哪个家就住在哪个家，虽丢失部分和每年送人几次，可数量依然为增长，都30多只了。它们还会把众多朋友带回家分享食物，导致一些麻雀和斑鸠鸟类还在楼台花园筑巢，这倒是让熊叔格外喜欢。 下午，曾明和赵春苗很早就来到老爷子家，与吴姐一道开始准备晚餐。易明峰两兄弟在老爸严厉的目光下，灰溜溜进入厨房系好围兜滥竽充数。他俩对烹调实在是无缘，无论怎么学也掌握不了技巧，也难怪刘思远调侃，他们是一路人。 晚饭后的话题是工作事项，相关人员全去了二楼客厅交谈。邵天祥介绍，新西兰那边的企业，总面积为5160公顷，在那个地广人稀的国家也不算大。包含有牧场和山区森林，所有项目皆获得当地政府审核通过存档。 项目有旅游观光、度假酒店、大型奶牛肉牛养殖场、乳品加工厂和屠宰分解厂。目前，五星级大酒店、民俗旅馆和公路已开始建设，养殖场和乳品加工厂只是扩建。因设施设备先进，无需太多工人。 在那里很有一种良性循环。比如说，若是乳制品生产奶源不足，当地政府会帮你联系附近的养殖场为你提供奶源。牛皮也会安排皮革加工企业，以合理价格定时收购，让投资者高枕无忧的经营企业。当然，在特殊时期，难免也会出现不良波动。总而言之，邵天祥对未来还是充满了信心。最重要一点，那就是全部投入的所有权都属于企业永久存在，没有非公非私的混淆，一切都是明朗化。 因那边事情繁多，他已提前通知倪娜和龙呈喜春节后就一同过去，岳竹君最好能在四月前办好移民手续。曾成坤以后要经常抽时间去苏南督促，娟娟最后一学期就去苏南实习，不能让总经理琴琴太辛苦。春节后，曾成坤将正式接任集团董事长。 坐在曾明身上的娟娟撒娇表态，她要在武陵市和苏南两地实习，陪伴家人度过十月黄金周就去新西兰，大家无人对她提出异议。她能从绝症中重生，就已经是这个大家庭最大的福音了。 随后，易明峰兄弟俩和腾东林父子提出入股五亿美金，邵天祥夫妇认为这样很好，更有利于大家庭的未来发展，马上同意。经短暂协商和曾明的意见，邵天祥占股52%，易明峰和腾飞各占20%，明智占8%。没人在意股份的多少，只注重齐心协力和发展未来，让一代代后人能多一个发展平台的选择。 对于腾达集团、康易医药集团、“动力泉”的生产与市场、远大传媒、度假公园、四星级大酒店和汽车维修保养服务站的展望，大家畅所欲言都发表了个人意见。会谈结束，时间竟然过了凌晨两点，娟娟都在曾明和曾成坤怀里睡着了。 小雪停止，随后几天又是连续的阳光灿烂。一大家人去了度假公园、订餐厨房分店和乡下，便是程哲明要离开的时候。 饯行晚餐，到来的四兄弟七位爸妈也出席。之前，在那棵吉祥樟树下，隆重取出以前埋藏的两瓶红酒，每人必须喝一杯。小樟树已经越过三米高度，娟娟也在家人的祈福与关怀中脱离病魔重返校园。取出红酒后，曾成坤将一条鸡心为一个“福”字的金项链，高高系在了小樟树顶端。 随后，琳琳也叫哥哥顾川皓爬上人字梯，将贴有爸爸妈妈合照的丝巾移系在上面的树梢。紧跟着，宋碧莹又将一段鲜艳的红绸系在主干上。清风徐来，上端的丝巾和下面的红绸随风轻舞，仿佛把来自上苍的赐福传播在每一个人身上。 剩余的红酒不是很多，全被娟娟喝光，面部的坨红给人无限的惊艳，宛如脱胎换骨的天使出现，让身旁的丹丹看着姐姐入迷。 春节结束，邵天祥夫妇、以前曾明的总部秘书倪娜、龙呈喜、潘仲闵、陈玥和两个月的儿子纷纷离开，留下一地支离破碎。退休的宋碧莹连续几天都恢复不了正常，被熊子吟和程晓曼送去京城与丈夫团聚。 送走宋碧莹，也是为了避免让她再次面对岳竹君一家人的离别。 在阳春三月，万紫千红、百花争艳的季节里，办好所有手续的岳竹君一家三口提前去新西兰，康永建一家和曾明夫妇送他们去机场。 一路无声、彼此无语，空气都是浓郁的潸怅。康玉婷依在岳竹君怀里止不住抽泣，读初二的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竹君妈妈非要离开，并且是去遥远的地方定居？然儿，谁都无法给她一个明确答案，也许本就没有答案。 拥抱分别、顺利安检，看到竹君妈妈即将消失在登机通道，康玉婷冲上前哭喊：“妈妈，别忘了回家。” 白色九座依维柯在返回的高速公路上疾驶，宛如时光倒流。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坐在副驾驶位的康永建沉默发痴。像是在回味、像是在忏悔、又像是在暗痛，驾驶的曾明一时也组织不了语言来宽慰，只希望窗外的劲风能带走所有的不对与惆怅，包括他自己的。 安静伤感地告诉嫂子赵春苗，岳竹君已怀孕六周，但愿她今后没有太多遗憾。赵春苗莞尔一笑，似乎有了一种放心，或是一种释怀，通过反光镜凝神地看着开车的曾明。回忆昨夜的春雨缠绵，幸福依旧残留。倏然觉得，今后有他相伴就够了，由着孩子们去展翅高飞、自由翱翔。 生活中有太多的牵肠挂肚，宁静时又有彼此远方的思念，不也是一种美满吗？ 第194章 爱之永恒 送走岳竹君一家，又迎来宁老夫妇及保姆和保健医生。老爹脸上随即乌云密布，时而对曾明狂风大作、咬牙切齿；时而又是阴晴不定、指桑骂槐。但丝毫不影响他每天和宁老踏青赏景、田野漫步、河边垂钓、栽花种草、品茶下棋和对酒当歌，真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老夫人刚顺利进入七十四，两老仿佛渡过一场大劫，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几位老人轮回在园林场、岳竹君家和度假公园别墅居住，每天悠然自得、随心所欲、好不快活，直到五月中旬两老离开。 新西兰龙仁集团营销服务有限公司成立，位置在省城康易医药集团旁边，也是集团预留的地方。 现代化大型冷库、二层办公楼和车库已全面完工，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花园，非常美观简洁。五月开始，将正式销售新西兰龙仁集团专项提供的牛肉牛杂，九月开始销售奶粉。同时和新西兰知名旅行社合作，开展旅游服务指南。 第一步，旅游项目、奶粉和牛肉牛杂仅服务于本省范围；第二步，以后逐渐在周边六省省城建立办事处，不考虑在全国推广。仅第一步开始，就为集团分流50多人，使曾明不再有安置精简员工的压力，反而又安排了几名原制鞋厂员工子弟，和以前订餐学生的就业。 由于艺芯和可可她们顺利就职，导致以前订餐的学生家长皆来找曾明和赵春苗，恳请他俩今后一定要帮忙解决孩子们的就业。不知不觉，又引起很多老顾客参与其中，以前被大家公认的“怪老板”，现已成为香饽饽。 进入四月，连续的春雨绵绵，直到六日才放晴。顾川皓、顾佳琳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的骨灰，是去年初夏被曾明和赵春苗亲手下葬的。兄妹俩的叔叔、姑姑和舅舅，只是将他们火化后存放在殡仪馆。别说墓地，连骨灰盒都没有，皆为廉价瓷坛装着骨灰。 两墓地紧紧相邻，皆为合葬，也是曾明花了三万多置办的，只希望他们能有个良好的、最后的归宿。墓碑已经立好，上面皆是两老和夫妻俩的合照，曾明和赵春苗是为了让皓皓和琳琳永远记住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 琳琳牵着哥哥的手站在两墓之间，再次唱起改编童谣。“月亮粑粑，里面有爸爸妈妈，妈妈出来买菜，留下爷爷奶奶，琳琳快点长大，爸爸妈妈回家、、、、、、” 童谣清脆回荡，让赵春苗泪流满面、肝肠寸断。 冯兰墓前围着众多家人，墓面摆满了红玫瑰，宛如红霞落地。见曾明和赵春苗出现，车鹏辉带领大家去了其它地方祭奠亲人。 春风扑面、温馨入体，曾明仿佛看到冯兰穿着靓丽素雅的长裙，轻柔扑来亲昵，似乎是往日出差回家的迎接。无论岁月如何走远，这种温馨总是那么近，像是随手可得。 脑海中的面容依旧如新、微笑似真人再现，那种熟悉的呢喃宛如在耳边萦绕，令曾明骨酥般的感动。这种熟悉不知何时成了永恒，由赵春苗每天传递升华。 真爱哪有死亡 只是化为 天堂与人间的遥望 仍可心心相守 让星月与风雨 传递凄美的恋想 继续浪漫的、爱的咏唱、、、、、、 赵春苗上前蹲下，手抚墓碑这首刻在她心灵的小诗，继续默默恳请冯兰，未来能允许她与他俩同处一穴。她坦言，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已无法离开曾明，苦苦哀求冯兰一定要接受她共赴来世。 远处伫立的黄娟，伤然看着他俩，为自己的愚蠢与错失而祭奠。 祭奠结束，众亲漫步走向停车场。曾明公主抱的抱着琳琳，不时贴贴她柔滑的脸蛋给予亲亲，把浓浓温暖的父爱注入到她全身。身旁的赵春苗背着楠楠与曾明笑谈，顺顺两手牵着曾曾和龙龙紧随其后，四弟媳簇集一排叽叽喳喳，与后面的冯学文、龚海琦、程晓曼、熊子吟和冯燕夫妇前呼后应。 曾成坤两臂搂着娟娟和琴琴，黄娟在旁边挽着女儿，满脸都是知足的微笑。冯涛和车致远则是照看一帮弟弟妹妹随后，沿途欢声笑语。 远大广告公司已搬迁至新办公大楼，订餐厨房开始了全面改建和装修，停业一周也只差两天了。胡秀云、何丽萍两家人，利用这大好时机去了桂林旅游。午餐只能安排在家里，由熊叔、尹阳夫妇和刘嫂操办，三姐曾芸芬在大厅乐滋滋地逗着孙女。 这次，邵蔚蓝见婆婆既舍不得孙女，又放不下老伴，夫妻俩回省城时将女儿留下，五一后带走。 午餐的两大桌是满满的，刘嫂招呼几个年幼孩子在旁边小桌吃饭，三姐单独给孙女小心翼翼的喂鸡肉粥。小丫头也爱热闹，乌溜溜的眼睛看向大家，兴奋得咿呀呀的手舞脚蹬，还眯着双眼摇头逗大家乐，让曾芸芬开心得大笑不止。 午餐间，顾川皓给妹妹清理好鱼刺，再疼爱地抚摸一下妹妹的头，对爸爸曾明随意说道：“爸，上周晚，我带跳完绳的妹妹回店洗手，正好碰见与朋友吃完饭离开的叔叔。我不想和他打招呼，想假装没看见走过。哪知他走上前拦住我俩，问我和妹妹现在过得怎样？” “你怎么回答的？”曾明感兴趣问。 “琳琳不愿理他，跑进厨房叫妈妈洗手。我便回答他，我们过得很好，爸爸妈妈非常关心我们两兄妹。”顾川皓回答，继续道：“听我说爸爸妈妈，他眼睛发光的拉住我，要我介绍他和你认识，我气得甩开他的手就去找妹妹了。” 坐在琳琳另一边的赵春苗听闻，惊道：“怪不得那晚琳琳拉着我指向外面说，有个坏蛋来了。我的天，这些话他怎么说得出口呀，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想起过去，顾川皓有些悲愤，握筷说：“叔叔以前买房时，爸爸给过他十万装修，买车时又给了两万。姑姑以前经常来我家，我妈给了她不少的金钻首饰和衣服；舅舅也是一样，总是偷偷摸摸找我妈救济。可当我家遇到灾难时，他们都无影无踪了，连爷爷也不管。 最可恨的是，有天晚上我带妹妹捡废品时，迎面散步的舅舅舅妈看到我俩，马上转身返回，妹妹还问我、、、、、、” 顾川皓说不下去了，悲痛得含泪哽咽颤抖。赵春苗心疼得马上起身过去，将他搂在怀安慰。曾明倒是后怕的想，如果不能及时发现两兄妹，他俩真有荒废的可能。这两个优秀儿女，到底是他们父母尽力托付，还是善良的冯兰看到后制造了奇遇呢？ 《风雨37年》已开拍，最大的困难就是取景和道具。三十七年的跨度，一步步的变化要真实体现，困难可想而知。好在剧组全体人员齐心协力，通过亲友介绍汇集有数千张景物图片，为剧组取景指明了方向。 道具也是如此，香烟摊、铃木摩托车、五辆桑塔纳、黑色林肯轿车全部备齐。内部各集团的皇冠、丰田和奔驰，到时可随意征用。腾东林借机购买了一辆劳斯莱斯幻影，说是为了配合拍戏。这点，他还真像主角陈哥，也难怪大家调侃他非常入戏，他倒是乐意接受。 无独有偶，易明峰两兄弟也借此机会各买一辆宾利，导致老爷子连曾明一起骂了三天。邵天祥为了支持拍戏，取消将劳斯莱斯带走，今后就留给曾成坤。娟娟的劳斯莱斯等杀青后再托运到新西兰，这辆车毕竟有很多的象征意义，必须继续作为她的专车。 曾明要到下半部才有拍戏任务，他倒是不关心这些。五月即将到来，能否在五一前给全体员工发点过节费呢？他手指敲着办公桌，仔细思考着。两公司员工总数通过几次精简分流，只有1206人，每人发五百过节费也就60万，应该不成问题。 宁老得知他近几天竟然在思考爱心问题，大受感动，爽快给他转来一百万。条件是要把集团所有产品的销售，再努力增长一点，1%也行。 曾明大喜过望，马上通知财务主管安排每人一千的过节费，他自己再掏腰包二十万。此事落定，易明峰知道后哭笑不得。这大哥，还真是一位暖男啊。 第195章 选择 四月二十八日，订餐厨房和绿色生态蔬菜店重新开业。在视觉上，整条门店外观统一，又各具特色，时尚又充满烟火气。 还是那样，除了五间包房有空调，其它餐厅仍然是吊扇。大家最满意的还是厨房空间的增大，更显宽松整洁、井井有条，实在是比以前舒适多了。车库改建的仓库由订餐厨房继续租赁，彻底解决两个店物品存放问题。 梁木专门抽空开车过来参观，对曾明扬眉吐气道：“老店终于开业了，这十天尽管过去了五人帮忙，可还是把我们累得够呛。就餐时间没有三小时根本不会结束，很多顾客情愿等也不愿意去其它地方，周末后门外的等客都吓死人，太多了。” 曾明看着这位厨师长，歉意道：“回去通知邹玉香，今天给全体员工每人发一个千元红包，就当是辛苦费，后天继续每人一个千元红包的劳动节费。” 他知道，订餐厨房的员工底薪与同行相比不算最高位，但月奖金、主要节日过节费和年终奖，在同行中是罕见的。正因如此，除开表姐和赵明有过辞职，再也没有类似现象出现。这次内部应聘，虽有两人被远大传媒录取，可离开时皆为不舍。 这一次，程哲明和宋碧莹可谓是秘密回家度黄金周，但仍然被两名便衣沿途保卫。走出机场大厅，接机的家人都没办法走近，全被地方领导和保卫人员围得水泄不通，宋碧莹实在是难以适应。程哲明升为正部了，各种规格也是水涨船高，两辆警车一直护送到家院外，留下四名特警才离开。 虽然夫妻俩婉言谢绝各种邀请，但保卫人员是不能解散的，宋碧莹只能接受这种现实，也知道有两个应酬是无法避免。 晚餐是八点半开始，店内仅有一包间和两小桌还有顾客。大桌餐厅随即被两位便衣守住内大门，也是在门口就餐，两人犀利的眼神时刻紧盯着前后窗口；四位特警则是在门外就餐。曾明在宋碧莹的授意下，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包黄鹤楼，她总是怕辛苦别人。 此时，谢勇一手提着剖好的草鱼，一手拿着剖鱼刀，两手带血的匆忙进来欲要送入厨房，即刻被一名特警瞬间制伏在地。误会，一场误会。 晚上，宋碧莹提出明天就去乡下住两天，再去度假公园两天。她自以为这样就会逃避繁琐，一家人能正常度假，哪知第二天的情景让她瞠目结舌、无所适从。不仅大堤和龙富粮家入口处各停一辆警车，村长还组织民兵分两组巡逻，再加上紧随的两名便衣和四位特警，宋碧莹头痛欲裂。这、、、这哪是度假呀？ 黄金周四天过去，程哲明离家返岗，宋碧莹不愿跟随。从机场返回途中，宋碧莹长吁一口气感叹：“唉，终于送走了这尊瘟神。” 开车的熊子吟戏谑道：“妈，您这可是公开丑化我们的领导啊。” 哈哈哈，面包车内充满笑声，宋碧莹终于露出轻松笑容。 虽然高考步步临近，车致远倒是没有一点紧张，大有一种胸有成竹。这倒是让彭小薇担心不已，非常害怕儿子高考出现失误，影响到丹丹的情绪。现在的彭小薇把丹丹看得比儿子还重，毫不顾忌裴美艳和杨国栋夫妻俩的嫉妒之心，这可是公开的抢女儿呀，夫妻俩恨不得报警就好。 但看到阳光体健愈发俊美的车致远，两人对其的感情投资逐渐加大，看谁抢得过谁。没想到女儿丹丹昨晚的决定，却是给他俩泼上一盆冰凉的水，她竟然要提前去新西兰读初三。 大家都知道，她与姐姐娟娟是没办法分开的，可你怎么也要等到高中毕业呀。每年两个假期也可以去找姐姐，怎么能提前这么早呢？王芳似乎受到她的启发，同样提出要去澳洲读高中。 这晚是周末前夜，在汤姐的配合下，曾明早早就做好一特大桌菜。大虾炖萝卜、香辣蟹、豆瓣草鱼、炖牛腩、红烧柴鸡蘑菇和酸辣米豆腐汤，还特意做了一大份油爆皮皮虾。待到几个炒菜完毕，桌面都快铺满了。 孩子们几乎全在这边，与曾曾在附近上幼儿园的龙龙怎么也不愿回家，就要和曾曾还有哥哥姐姐在一起。大人只有曾明、宋碧莹、程晓曼和熊子吟在家吃饭，就这么看着孩子们抢虾、抢蟹、抢鱼和大虾炖萝卜。晚餐结束，饭没吃多少，满桌菜却吃了个精光光，在桌下撑饱的柯基犬可乐，也没了吃饭打算。 没多久，孩子们带可乐一哄而散的全去了屋外公园。本打算收拾完就去散散步，哪知赵春苗带着胡秀云和裴美艳回来，似乎心情都不怎么好。 “妈、曾明，王芳和杨旭丹要提前出国，你们怎么也要劝劝呀，不能让她俩这样下去。你们也知道，王志勇和杨国栋就是两个木头疙瘩，只知道焦头烂额。”胡秀云坐下就红着眼开口，看来是真的急了。 在座的都清楚，她和王芳之间与亲母女没差别。这些年来，王芳的相貌和表情都渐渐像胡秀云这个妈妈了。 裴美艳紧随叹道：“唉，我和杨国栋商量好了，不如干脆移民新西兰。你们都知道，丹丹是离不开娟娟姐姐的，加上车致远今后也会留在那里工作，我们两口子只能这样选择。天祥哥和沈婷姐也理解我俩的决定，答应帮我们办理好所有，那边也需要可靠的人帮忙、、、、、、” 宋碧莹耐心听完，淡定品了一口茶，再要女儿程晓曼去外面叫丹丹和王芳回家。娟娟已随曾成坤去了苏南实习，她不想过多打扰，今晚就和这两个小丫头好好说说吧。 程晓曼和熊子吟应该是和孩子们一路疯闹回家，一个个都是气喘吁吁的。琳琳和楠楠进门就黏糊在曾明和赵春苗身上，娇哼着要喝果茶，曾明连忙抱起琳琳亲了亲走向厨房。自从不允许孩子们在外面喝饮料，曾明基本上每天都会给孩子们做果茶、奶茶、果汁、银耳羹和绿豆沙什么的，周末做两三次也属正常。 待到听完两个孩子和两位大人的交流意见，香甜的蜂蜜果茶也做好了，这也是宋碧莹的最爱。 依然是优雅的喝上一口，再放下杯看着两对母女，细语道：“看来，裴美艳一家的情况实属特殊，全家移民也好，娟娟在那边也多了一份精神依托。 王芳，你就别急于出国了，安安心心到高中毕业后再做打算，也不差这三年。庞聪是个稳重专一的孩子，等你去澳洲留学时，他已工作有一年了，完全有时间和精力照顾好你。 总之，你们留学也好，移民也罢，我只提醒一条，那就是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是中国人，自己的根永远在中国！是的，我承认现在就业、创业和守业方面，确实存在很多困难，这是无法回避的客观事实。我但愿未来有一天，当一切好转时，能看到你们归来。 只有把自己的国家建设得更加繁荣强大、人民富有，那才是所有炎黄子孙最值得骄傲的事。我坚信这天一定会到来，哪怕是我远在天国，也会坚持期待这天的出现。” 这种平凡的肺腑之言却是铿锵有力，令人震撼又令人痛惜。尽管现在出国是人流如潮，平心而论，除开那些贪官污吏和无良商家及家人，又有几人不是为了求发展和求生存呢？又有几人知道和了解他们离开故土的疼痛呢？ 他们虽远离国土，但依然怀有一颗中国心！疫情期间，他们几乎买断所在国的口罩和消毒剂寄回国内，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早熟的顾川皓，听了奶奶的话陷于沉思。他看着喝果茶的妹妹假设，明年秋时，能离开年幼的妹妹吗？她可是自己唯一的血缘亲人啊。 他悄然回了房间。兄妹俩住的是套间，曾明和赵春苗是为了方便他照顾妹妹，也是为了不分开两兄妹。坐在书桌处看着墙上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以前的全家福照片，还有后期爸爸妈妈、叔叔阿姨与兄妹俩的照片，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若是他今后留学新西兰又去德国深造，妹妹怎么办？难道还要给她第二次心灵创伤吗？明年她才八岁呀。 柔和的钢琴声传来，那是妹妹进步的弹奏。琴声宛如一股温暖的气流萦绕在他四周，爸爸妈妈的声音仿佛出现：“皓皓，你今后一定要关心疼爱妹妹知道吗？” 知道吗？他似乎知道了。 第196章 宾利没了 熊子吟已升为教授，但拒绝升任副校长；程晓曼已是儿科主治医生，同样拒绝担任部门主任；冯学文连续两年评为智源学校三a特级教师，多次谢绝其它学校高薪聘请；龚海琦于去年秋辞掉小学公职，进入智源学校担任小学六年级班主任。 刘思远像是受到影响，谢绝上面调他去省行当副行长，冯燕懒得管他这些琐事，与亲家郝婕专注于瑜伽之中。近期躲应酬，已成为刘思远的主要工作。实在躲不掉，也是应酬得恰到好处、左右逢源，赢得众多好评，被宋碧莹评价为——老奸巨猾。 因身体发福，现在每天早上都会被冯燕赶出家门，强迫他与曾明、熊子吟和冯学文晨练，不时还会押着他跳跳绳。对他这个行长而言，实在是委屈极了，谁让自己是妻管严呢！ 这倒是刺激了孟玉莲，强拉腾东林住在这边加入到晨练行列，晚上还有和曾明他们在健身房半小时。每当看到刘思远和腾东林跳绳，那将是订餐厨房前坪最大的笑点。顾客都说，既增加了食欲，又增加了酒兴。 宋碧莹说得最好听，说他俩像一对可爱的猩猩。听者一时还犯了糊，不知是天上还是地上的，毕竟发音相同。 现在家人在一起喝酒的量减少许多，但次数却增加了。尤其是腾东林，只要发现刘思远和明国光空闲，必会邀集喝喝小酒，园林场餐厅成了他们的秘密集结地。龙富粮和陆晟的父亲自然被拉下了水，老爷子因此也失去了钓鱼兴趣，拉上宁老加入其中。使得宁老乐不思蜀，归期一拖再拖，拖到五月中旬才回家。 送走宁老，新西兰首批百吨牛肉和五十吨牛杂牛排到达广东口岸。因前期工作落实到位，运到省城后，立刻在全省范围顺利铺市。尽管存在很多阻力和干预，最后皆迎刃而解。当然，代价还是要付出一些的。 牛肉牛杂牛排的品质非常好，所有价格又略低于市场销售价，深受消费者喜爱。订餐厨房跟随推出众多牛系菜，其中牛蹄火锅、牛排火锅和大锅牛头烩最受欢迎。280元一份的大锅牛头烩，因味美量足，促使顾客踊跃预订，冷库剩下的两百多个牛头全被曾明包揽。 邵天祥得知国内试销情况后非常满意。告知曾明，牛杂、牛蹄和牛头的主要成本为运费，这些在新西兰都属于丢弃物，主要用于肥料和饲料加工。牧场今后只单一养牛，不再考虑养羊，但可以顺带经营羊肉。除开成本，哪怕每吨挣个500新元都可观。 五月很快过去，订餐厨房热度似乎随着气温持续增长，还带动了度假酒店餐厅的繁荣。老店尽管扩大了经营规模，等桌现象还是时有发生。顾客坦言，就喜欢这里真切与放心的味道，就喜欢这里有人情味的氛围。 大家也发现，似乎再也没有混混类顾客出现，除了吹牛之声持续旺盛，使坏欺诈和刁难现象几乎杜绝，热闹祥和成为了主题。 进入六月，车致远顺利结束高考，大家还来不及问明考试情况，他就独自一人去了新西兰梅西大学落实留学事宜。 七月，邵丽娟大学毕业归来，欣喜告诉家人她已怀孕一个多月。早知道她备孕计划的刘清媛，此时怀孕有两月之久。她还是担心娟娟今后存在哺乳问题，提前做好一切准备。并和娟娟确定好，九月初提前去新西兰，待到娟娟的孩子满了周岁再回国。 鉴于同吃一个妈妈的奶，同睡一张床长大的曾曾和龙龙实在难以分开，宋碧莹提议，两兄弟必须读完小学再移民。同时要求娟娟，今后一定要认真教育孩子中国文化，切不可忘根忘祖，每年必须带孩子回国一次。 晚上时，曾成坤主动和爸爸妈妈说了一些相关情况，他和娟娟在八月下旬离婚。九月初，再护送娟娟和清媛姐姐去新西兰。以后每间隔两月，就过去看望娟娟和孩子，与琴琴今年双十二结婚计划不变。至于拍剧之事，他和娟娟不再参演。 黄娟听后心酸不已，忽然觉得儿子好累好累。只恨自己一时糊涂，差点彻底失去最好的男人和儿子，还给女儿带来太多的阴影。在拥抱儿子时，悔恨交加、泣不成声，恨不得掏空所有来弥补一切。 赵春苗似乎更文学了。只要不是大风下雨、天寒地冻，她一定会每天开上宝马去分店看看，也会抽查煎饼质量，主要的还是去度假公园湖边静思遐想。她的空间里，现在的作品已是数不胜数，使得爱情海区域无限扩大，也深了很多。太多粉丝纷纷留言，迫切希望能见到她的真容，哪怕是一面或是晒出一张照片也行，只是无果而终。 她与曾明的恋爱仍在进行中，充满幸福与酸甜苦辣涩真实的过程，令读者趋之若鹜、回味绵长、洗涤心灵。她大胆描写夫妻俩的亲密与彼此的迷恋，以此证明真正的爱情本就是永恒，只是这种正确的相遇与吻合实属稀有。若不珍惜，必遭天惩！ 姐妹们几乎被她的文章所痴迷，愈发看清她现在具有浓郁的冯兰气息，就连孤傲清高的邵蔚蓝都肯定，嫂子独特的气质非同一般，令她望尘莫及。那种温柔婉约产生的美感，是如诗如歌般的存在。对比初识期，彭小微也是感叹连连，肯定赵春苗这些年就是脱胎换骨、破茧成蝶的过程。 曾明何尝不是这样的同感呢？不仅恋乳癖、恋股癖和恋腿癖恶化，还新生了恋脚、恋手、恋肚、恋嘴等等，只要是和赵春苗在一起，从头到脚都是他的深恋，也没有药能治好。也许是曾明的痴恋感动了赵春苗，让她一直没断奶，也一直将他视为最爱的娃娃。 曾明已过五十四，依然精神饱满、气宇轩昂，怎么看也就是四十五六的样子。在赵春苗眼里，他还是那么的勇猛刚毅、活力四射，又宽厚温暖。 他只热衷于平凡，习惯于平凡，良好的经济条件也没让他滋生出奢华之欲。邵天祥说过两次想送他一辆迈巴赫，最后一次被他认真拒绝，他认为能开上三菱帕杰罗够不错了。 别说家里其他男孩子，就是以前的花花公子腾飞，也深受曾明这个导师和师父的影响。他很少开奔驰跑车，就开着那辆五菱面包车上下班，全身上下不再有奢侈品牌。经过车鹏辉这些年拳打脚踢的严加管教，几乎戒了酒，香烟也不会抽三十以上的了。 孟玉莲认为儿子的现状实在是与身份不符，涉及到有损企业形象，通过儿媳汪阑珊的旁敲侧击，加上拍剧需要的理由，让曾明勉强同意为他配备一辆奔驰s600。堂堂集团董事长，座驾为五菱面包车也确属不妥。 哪知孟玉莲将腾东林的宾利换给了儿子，气得腾东林怒发冲冠，瞪目吼道：“你干嘛不就买宾利呢？” 孟玉莲的声音更大。“买宾利曾明发脾气怎么办？你现在就是个打酱油的闲人，开那么好的车干嘛？如果不是我俩感情好，你看我会不会把五菱面包车换给你。还不找刘思远去跳绳，记得晚上还要绕公园跑一圈，别到时候取消你演陈哥，有得你哭！” 腾东林被老婆的女高音震得语噎。我草，什么时候轮到我怕老婆了？眼巴巴看着儿子把爱车开走，真像是被人割掉一大块肉。 这件事情很快就成了一大家人的笑谈，笑后的宋碧莹倏然发现，其实腾东林还是一个很有趣的人，随之理解宽容了他过去的凶煞之气。作为普通人若想成就一番事业，短兵相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可避免，能金盆洗手重返本质也是一种难能可贵。 腾东林的宾利没了，实实在在郁闷了好一阵子，喝酒的次数多了，时间也长了，囧样子也把大家逗乐了好几天。但能顺利通过剧组的审核扮演陈哥，阴霾立刻散尽，乐呵呵地携带老婆跟着剧组去外地拍戏。这倒是让在家休产假的汪阑珊，经常念及这对憨态可掬、口直心快的公婆。 曾明敢肯定，如果知道儿媳妇还能念及他，腾东林哪怕是没了奔驰也心甘情愿。唉，还是不让他知道好，要不然，他一定会以此吹牛半年。如果把天吹破，岂不天天刮风下雨了？ 第197章 大结局 放暑假的孩子们，在熊子吟、冯学文、龚海琦和姚老师的带领下，全去了《风雨37年》拍摄地和周边旅游，仅留下年幼的顺顺、楠楠、曾曾和龙龙，他们要到明年秋才进入拍摄。 由于熊子吟和冯学文的灵活教育和良好启发，孩子们都熟悉了英语，琳琳和楠楠他们演唱的英文歌也是非常标准。曾明不认为这是崇洋媚外，孩子们以后精通英语，非常有利于他们接受、对比和融合中外文化精华，也有利于他们增长见识。 早在五月时，琳琳自从看到电视中一位国外小女孩翩翩起舞演奏小提琴，就被深深迷住，嚷嚷着要学习小提琴。赵春苗担心她兴趣太广，会影响到学习和健康，不知该不该同意。也是，即将读小学二年级的她，既喜欢弹琴跳舞拍戏，又爱好英语和阅读少儿书籍，还有家里的小动物也是她的最爱。如今又增加学习小提琴，曾明一时也做不了决定，担心这个小宝贝精力不足。 哪知她非要坚持，还说先借爸爸妈妈的钱买琴，待到她长大成为音乐家就百倍偿还。稚嫩又自信的话语，把宋碧莹逗得开怀大笑，抱住她不停地亲亲。 “曾明、春苗，她既然坚持就给她买吧，就当是送给她一个新玩具，再联系一个好的培训班送她去学习。” 小提琴不是很贵，就七百多，也是琳琳在琴行凭感觉挑的。冯学文和龚海琦认为，琳琳去培训班接送很麻烦，不如请老师来家教她。他们学校一位音乐老师的小提琴拉得不错，龚海琦和她的关系还好，应该问题不大。 次日晚，名叫姚梦采有三十岁的女老师应邀而来，才和琳琳见面就喜欢上了。音乐老师是工作本就轻松，加上非常喜欢眼前这位充满灵性的小女孩，姚梦采马上答应，并当众演奏一曲《滚滚红尘》，还要琳琳弹奏一段钢琴练习曲。 姚梦采未婚，一人自由自在。由于在交流中更加喜欢琳琳和这个家庭氛围，她拒绝收取见面红包和学费。一番互不相让与好言相劝后，姚梦采勉为其难同意每月只收三千，每晚教学一课时，周末为两课时。 转眼间，琳琳学习小提琴有两个月了。她倒是没什么，每天认真练两琴、做作业、阅读、跳舞、带松鼠、虎皮鹦鹉和可乐玩耍皆不耽误。赵春苗却是为她练琴磨破了手指心疼不已，经常为女儿搓揉臂膀，揉来揉去母女俩就睡在了一起，让曾明损失惨痛。 第三批新西兰牛肉、牛排和牛杂到来，两千箱试销罐装奶粉一同到达。易明峰再次增加十人扩充市场前沿，促使全省市场销售井然有序、稳定夯实，前景更加明朗化。龙呈喜、倪娜和岳竹君三人，经常与曾明视频介绍当今情况，见他们一个个热情高涨、信心十足，自然放下心来。 八月初，外出旅游和剧组探班的人全部回家，车致远和庞聪回国，邵蔚蓝和女儿甜甜也被肖宏伟送回家。在家仅停留一天，孩子们全被宋碧莹赶去了乡下，实在受不了他们兴奋的欢闹。最要命的是，冯学文又给顺顺楠楠他们送了一套架子鼓，若再不把孩子们赶走，她真的会崩溃掉。 由于年幼的孩子在乡下学习击鼓，虎皮鹦鹉也避开他们不愿回乡下的家，这倒是给宋碧莹带来无限乐趣。 现在，岳竹君的家院成了第二个热闹地。孔思雨、姜伶俐、姚梦采、艺芯、可可和汪阑珊因极为投缘，已成为铁杆闺蜜。汪阑珊经常带着儿子住在那边度周末，姚梦采是退掉租房住在那边了。 魏乐观、迈迪烨、龙呈祥和腾飞，因此厨艺大涨，奶茶果茶果汁也是手到擒来，兄弟之情愈加深厚。刘思远、冯燕、冯学文和龚海琦经常闻香而来，大家欢聚一堂、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自从可可大学毕业，龙呈喜、龙呈祥与艺芯、可可恋爱关系确定，赵春苗和曾明就代表男方给两女方父母二十万彩礼，又根据他们各自喜好，送了一辆别克和马自达，现在又由表姐夫给两个家庭装修。 两女方父母对这种尊重非常感动，一致道：他们的经济条件虽谈不上好，但还不属于贫困，女儿的终身幸福才是他们最大心愿。他们并没因此产生贪婪之心，而是面对龙呈喜兄弟俩恳求，请求两兄弟能关爱女儿一生一世。只是这些叮嘱，对龙呈喜是在视频上进行的，他因为工作太忙无法回国。 对于龙呈喜和艺芯婚后就办理移民新西兰之事，无论是龙富粮夫妇还是艺芯父母都能接受，只要孩子们好就行了。两亲家也商量好，今后每年一起去新西兰看望儿女，也可以住上一段时间。 一切良好的变化，使龙富粮家成了当地最闪光的亮点，就是邻村支书和村长见到他们家人，都是毕恭毕敬、有求必应。 龙妈的身体非常健康，似乎年轻了几岁。只要曾明和赵春苗回家，就是她最开心的时刻，宛如早逝的儿女依然健在，一大帮孩子全是她的亲孙。只可怜丈夫去世太早，不能亲眼目睹当今的儿孙满堂、生活美满。 扩建一新的订餐厨房外面，是一张张连接至绿色蔬菜店的休闲椅，魏乐观、迈迪烨和孔思雨的父母，每天必会来报到，现在又增加了艺芯和可可爸妈，还有被安置工作孩子们的父母，绿色蔬菜店有他们轮流充当营业员，谢勇都被闲置了。 两个家院的绿化也被他们包揽，熊叔只是偶尔动动手。他们也知道那棵小樟树的重要，经常架上人字梯仔细检查是否有虫子。宋碧莹倒是喜欢他们出现，偶尔一起栽花种草拉拉家常，去沿河公园散散步，实属惬意。时常聚在新开的馄饨店也是一大乐事，夫妻老板做的馄饨和手工面，真的很好吃，让人品出过去回味童年。 陈玥经常给这位美娘打电话，邀请她去澳洲住段时间，只是无论怎么撒娇也未能如愿。宋碧莹就是不想出远门，也不愿离开故土，愈来愈热衷在书房看书和练习书法。 曾明最近是舒悦的，四兄弟现在是信心百倍，誓要打造出远大传媒的辉煌；参与管理的“动力泉”市场已是剧烈火爆，八条生产线24小时不断生产，仍供不应求；两公司上月的业绩也是略有上升，网络销售服务公司持续向好，新经理丁浩然同样优秀，深得曾明赏识。 在他眼里，只要能提供舞台，大多数人皆能演绎出不同精彩。总部新秘书也是一位年轻充满活力的女孩，由孔思雨和她接触，曾明已经再次退出一步，把主要精力用在指导孔思雨工作上，全天在办公室不会超过三小时。 随着车致远大学录取通知书到来，曾成坤和邵丽娟已办理完离婚，两人的那种亲密，让人误认是刚办理好结婚手续的一对新人。 又是一批人要离开，宋碧莹和赵春苗难以掩饰伤感外溢，宋碧莹挽着赵春苗怅然望月哼唱：“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然而，离别终究避免不了。九月一日上午，众人相送曾成坤、刘清媛、邵丽娟、车致远和杨国栋一家，琴琴专程赶来送别亲人。辞职的助理郭超随行，他是急于和倪娜相聚了，在那边落实好工作，两人马上就结婚。 机场安检处，眼含热泪的宋碧莹终于放开娟娟和丹丹，待到他们全部消失无影，宋碧莹趴在赵春苗身上声泪俱下、痛不欲生，曾明赶快过去将她扶住。他非常理解，这位睿智的女人是为什么而痛心。 又是安静的女儿康玉婷对亲人的背影大喊：“你们一定要记得回家！” 谁都没心情留在羊城游玩，返回途中也是默默无声。回到家已过晚上十点，大家皆无饥饿感，下车后都走向那棵小樟树，仿佛谁都未曾离开。丝巾、红绸与彩条随风轻舞，风铃传出悦耳的声音，像是在述说往日的峥嵘岁月。 曾明和赵春苗被四弟媳、程晓曼、琴琴、萌萌和年幼的孩子簇拥在一团，曾明抱起琳琳和大家共同看向沐浴在月色中，那棵努力挺拔的小樟树。夜风更加轻柔，风铃愈发清脆动听，令众人思绪着各自人生的、凄美的爱逝与爱生。 当心有灵犀的目光焦聚成一点时，宛如共同的爱、共同的祈盼与期望，随着清风向着前方延续，宣示一种永恒的经久不息。 第198章 后语 这部小说因我的健康原因，后期出现了缓慢甚至停滞，还出现过作者降级处罚，在此向读者深表歉意！ 坦白地讲，我对小说中曾明这个角色还是很满意的，虽不属于刻画成功，但还是令我喜欢。也许是因为喜欢，不知不觉融进了一点自己的身影。两位朋友看了我的小说后，打电话给予我高度评价，我明知赞美中包含很多水分，还是乐在其中。虚幻认为，这世上还是有知音存在的。 我一直没推广，这么久了也没找到真实原因，仿佛有很多的手拉住我不允许这样。发现自己既没心思也没精力去推广，干脆任其自然。也许，这应该是我一个很好的借口。好在还有几个有缘人坚持看完，无意中给予我很大鼓励，这是必须要感谢的。 下部小说正在酝酿之中，一月内可能会动笔。坐家野火a的小说谈不上经典，但好在不怎么俗气，有缘人看后还是能有点所得所悟，毕竟里面都是浓郁的生活真味。鉴于生活中的真实很刺眼，作者尽最大努力缓和回避了一些，而把现实中稀有的、真实的美有意扩大，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慰藉吧。 我的小说读者可以随意评论，骂人也行。写书嘛，本就是接受骂声的，有声总比无声好，这点觉悟也是我最近才有的。 都说写作很枯燥，也很辛苦，更是可怜，可是我像没受到这种影响，依然陶醉其中。只是提醒有缘的读者一声：我会一直写下去。若是你们发现，有半年时间还没见到我在写作，那只能表明我已经走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去这个地方很远，也是免票的，大家可千万不要羡慕我这样，最好及早回避。普通人的生活虽然艰辛困苦、磨难不断，但并不是一点乐趣和希望都没有，需要的是我们努力去发现。就算是躺平了，偶尔还是提醒一下自己，哪怕是抽支香烟，或者喝上一瓶假啤酒，也要学会看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夕阳燃烧。 如果能走出去进入大自然，那是再好不过了。收获不在于多少，有就行；醒悟不在于迟晚，出现就能带来一个崭新。只希望所有的年轻人，能在艰难中尽力前行。 我忽然滋生出随大流的想法，也萌生出一部穿越小说，并且想好了书名。如果我还是活的，第四部小说就是它了。我同样懂得了穿越的好处与洒脱，在另一个朝代、另一个时空、或是另一个从未有过的国家，写起来应该是随心所欲。就因为发现穿越的好处，我似乎每晚都开始了穿越，似乎见到所有我想见的人和地方，也说出了所有我想说的话，但愿我能有时间把它写完。 下一部小说是《红颜洪福》，是我以前在另一个平台上没有完成的作品。因为对该部作品我想增加一点深度，以促使读者在阅读时能有所思考。坐家嘛，怎么也要拿出一点深度来，不然编辑也会小瞧我，这点面子哪怕是打肿脸也要争取一下。 最后，非常感谢番茄小说平台，至少让我算得上是任意发挥，一直没出现要求更改章节。虽然艰辛付出没有任何回报，甚至还贴钱请人设计封面，但我真的没什么怨言，算是理解彼此都不容易吧。 所以，我还是要诚恳地说声：谢谢！也谢谢各位读者！ 2024.1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