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虚传》 第一章;启 http://.biquxs.info/

诗云:乾坤无量界,天地起交合。生灵自然现,万法初始生。无中三千鸿蒙客,修得大道传世人。 ……… 这首诗的大意就是,鸿蒙混沌之初,乾坤无量之界,因天地交合而诞生万物,出现先天法典,又孕育有三千鸿蒙先天之灵长,修**道法典,绵延各族,开拓文明。 这首诗后面本还有几句,只不过因时间过长,遗失了,不过诗句虽未曾流传,诗中的故事却经口口相传,被人们记录了下来。 据说,文明传至太荒纪元,万法繁荣,其中又以“玄、仙、神、冥、魔、妖、佛”七种修炼者最为昌盛, 后来为了争夺资源,七方修炼者各自组成了势力,将祖星疆域一分为七,称之为七界。 再后来,由于发展差异,导致各族实力不均衡,玄、仙、妖,三族势弱,逐渐被其他各族蚕食。 三族之主眼看自己的子民和地盘,一天天的减少,不甘被灭,最终三界联合,发动了毁天灭地的大战。 史称——太荒大战 可正是因为这场大战,导致祖星破碎,大道沦崩,万般无奈之下,各族隐世大能纷纷出世, 利用旷世大阵将各方子孙后代移出祖星,这才使各界传承不至于断绝。 经过这场灭世大战,玄界之主帝玄陨落,妖界也元气大伤。 而仙界则被一分为二,一部分仙修在大长老盘古承天的带领下,同其他几界一样,离开祖星,去无尽星域寻找新的生根之地, 而另外一部分则被仙界之主封印在一块祖星碎片之中,世世代代守护着他的圣兵和传承。 而地球,也曾是祖星碎片之一。只是经过漫长时光的沉淀和演变,才形成了如今的模样。 地球,华夏,华南省,某大学宿舍里, 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年轻人两眼直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密密麻麻的文字,炽亮的光线都没能令他眨一下眼睛, 正在年轻人聚精会神的时候, “哐当!” 紧闭的宿舍门一下子被人从外面砸开,只见一个穿着短袖t恤,头顶一个棒球帽,说起话来有些流里流气的男生推门而入。 操着一口川普,对着屏幕前的年轻人说道;“阿遥,你他喵的在干啥呢?别整天搁这屋里待着,走,陪老子打球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常宫遥的室友罗峰, 罗峰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脱掉身上的衣物,换上了一套崭新的篮球服。 见常宫遥没有说话,他再次开口问道;“阿遥,你去不去?” 可是再问一遍,常宫遥还是没有回答他, “你他喵的掉进电脑里去了吧。” 这不,罗峰见常宫遥还是没有说话,嘴里骂骂咧咧了一句,然后走了过去,朝着常宫遥的后背猛然一拍, “操,我说你小子是不是从小没吃盐,淡聋了是吧。” 可这话到嘴边,罗峰最后一个吧~字都还没吐出来,只见这常宫遥的身体往后一倒,顺势便倒靠在了他的怀里。 本还想再多骂上两句,可罗峰伸手一摸,发现常宫遥的身体竟异常冰冷,然后用手轻轻试探了一下常宫遥的鼻息,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得他是三魂是少了二魂,顿时双手一撒,带着他那双赤脚大仙,便夺门而出,疯了似的往外跑去。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常宫遥觉得身体暖洋洋的,幽幽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而他的旁边有一男一女,男的一副古装打扮,长得很是贵气,整张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他的旁边躺着一个极为漂亮的女人,只是此刻女人的脸显得有些泛白,像是刚刚生了一场大病一般,不过她的脸上也挂着淡淡的微笑。 见此情景,常宫遥不由得想到,难道自己这是轮回重生了吗? 可是自己才刚死没多久呀!这就已经轮回了,这也太快了吧,都还没看到阎王爷长什么样呢? 而且不是说轮回之前应该先喝孟婆汤,直到忘却了前世今生之后,才能再投胎转世吗? 难道是自己没喝孟婆汤吗? 还是最近资金不足,孟婆在汤里掺了水,孟婆汤没效果了? 自己现在还是对前世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呀! 他是沉迷于看小说猝死的。 额,所以你们别看了。 第二章;投了个好胎 http://.biquxs.info/

大祁王朝,承熙八年,天象示警,天公不美,灾害连连。 五月,天现奇景,日食环生,司天监李从夜执圭出班奏曰;“臣夜观天象,国家将有灾难发生,狼烟四起,边境不稳,大战将至,望陛下御旨令下,早做准备。” 果然,七月秋,陇右山崩,大蛇屡现。 紧接着,崤山以东、黄河以南和淮河下游,暴雨成灾,洪水泛滥,百姓陷入在水深火热之中。 然而,刚刚熬过天灾,这边又出人祸。 新年初立,龚州道的少数民族又生叛乱。 西南一带一时岌岌可危,承熙皇帝遂令右武卫大将军,武威侯常宫龙城领兵讨伐, 苦战三月,方才平定了叛乱。 只是这好事未有,坏事常生,西南刚摁下葫芦,西北就浮起了瓢。 吐谷浑部落的首领慕容伏以朝廷疲于应对,便抓住时机,派军队到两国边境鄯州,烧杀抢猎,打谷抓丁,最后扬长而去。 皇帝闻知勃然大怒,派使者传慕容伏到京师问罪,然而这慕容伏乃是个胆大包天之辈。 非但称疾不至,反要为儿子慕容尊求娶大祚安林公主。 由于忙济灾民,加之朝廷刚刚用兵完毕,将累兵乏,皇室为安抚吐谷浑,便只好答应其要求,但需得那慕容尊亲至京师接亲。 岂料,这慕容伏乃一片小人之心,怕自己儿子有去无回,拒绝让慕容尊前来接亲,皇帝无奈,只好作罢。 公主没娶成,慕容伏与朝廷彻底翻脸,整兵抹马,进攻金城,廓州, 连续突击天祚边境线,数十日之间,竟连下朝廷城池十余座。 此事让天威震怒,朝野哗然。 五月,承熙帝又以常宫龙城为平夷大将军,段贤治为副将,率军二十万讨伐吐谷浑。 大祚大军在吉契峡谷与吐谷浑接火,大败慕容伏,追奔八百余里,凯旋归来。 但仅仅过了一个月,吐谷浑便又死灰复燃,突然进攻凉州。 次月,朝廷又派出李立、侯师及,常宫龙城、李世廷等四路人马,大举进攻吐谷浑,誓要拔取根据,灭其族类,以绝后患。 承熙九年七月,大祚大军终于彻底把吐谷浑歼灭,慕容伏向西逃窜时为部下所杀。 至此战役过后,边境一度安宁了数十年之久。 由于战功卓著,平乱功高,常宫龙城被封为楚王,拜左相,当真是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于金陵城筑起楚王府,领军十万,统辖一方。 一时间,可谓风头无二,朝野上下,无不攀附。 时节不老,一晃过了七八年光景, 一日,楚王府西跨院中,婢子家臣忙作一团,院中一位头戴王冠,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紧盯着眼前的大门, 听着房间里面女人传出的痛苦的惨叫,他的拳头紧紧攥在手心里,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团薄雾,而此人,正是楚王常宫龙城。 不多时,一声清脆的啼哭声打断了他的紧张,连忙朝屋内冲去。 “恭喜王爷,王妃又为咱们王府添了一位小王爷。” 见常宫龙城跑进来,一旁的稳婆连忙抱起刚出生的小主子前来报喜。 然而,令稳婆没想到的是,常宫龙城只是稍微撇了一眼襁褓中的孩子,便径直朝床上的妻子奔去, “素儿,你怎么样了?”常宫龙城语气关切地问道。 床榻上的王妃林素瞧见夫君如此,勉强打起精神, 轻声嗔怪道;“我没事,你呀,也不先看看你儿子。” 常宫龙城帮妻子轻轻擦拭去额头上的汗,说道;“那臭小子有什么好看的,只要你没事就好。” 此话一出,一旁立着的仆男婢女无不都暗暗瞪大了眼睛,心里那是严重怀疑这个小主子是不是自家王爷的亲生骨肉。 因为世子出生的时候,常宫龙城可是高兴得三天三夜吃不下饭,整天喝酒吃肉庆祝。 怎么到了小儿子这儿,反而不重视了呢? 难道是初为人父的新鲜感过后,觉得可有可无了吗? 不过常宫龙城嘴上虽说不在意,但还是连忙从稳婆的手中接过孩子,将其放在妻子的旁边,仔细的欣赏着。 看着满脸洋溢着幸福之色的常宫龙城,床上的林素心里也说不出的高兴。 “王爷,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林素问道。 常宫龙城思索片刻,答道;“就叫他常宫遥吧,你看怎么样?” “常宫遥,遥儿!”林素喃喃念了一遍。 常宫龙城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嗯嗯,对,就叫他遥儿,遥遥山水慢,故人迟迟归。” 躺在床上的王妃林素听到这两句诗,面色上一时间泛起了些怀缅,接着念道;“君去不须顾,妾扫院中灰……” 他日功名就,凤红冠霞衣。若君身殉国,化枝与君栖。 待林素和常宫龙城一同念完,夫妻两人的眼眶都已是有了些微润, 特别是常宫龙城,心里更是感慨,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他和妻子那段相濡以沫,相互扶持的时光。 这首《赠君行》乃是当年他从军时,妻子林素写下的,其中之情意,不言而明。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念及过往种种,此刻的常宫龙城无论是心里,还是表面,都已满是知足。 如今,为功名,自己已封王拜相,位极人臣。 为生活,既得所爱,身边佳人相伴,如今,又得两子绕膝,妥妥的人生赢家。 人生如此,复有何求? 而襁褓中的常宫遥,此刻听着这些肉麻的情话,内心很是无语。 感觉自己好像来得有点多余,这他喵的一出生就吃了一嘴的狗粮,这搁谁谁受得了? 不过令常宫遥稍稍欣慰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位王爷。 而且看这家庭条件,貌似还很不错,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这辈应该能够衣食无忧,好好享受生活了。 上辈子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不愁钱花,不愁吃喝,不愁…… 哎!也算投了个好胎。 第三章;天阙秘闻 http://.biquxs.info/

光阴眨眼即去,时如逝水不回,四季轮回间,数十年光景已过。 时过境迁,去旧迎新,但楚王府好似没有受到岁月的侵蚀,依旧矗立在这金陵城中,越发地繁荣了起来。 今日的楚王府内外,显得格外忙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只因三日后,乃是楚王常宫龙城的五十大寿。 这来往祝寿之人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郑国公尉迟通:沙金五十筐,宝刀一柄。 河东王李敬唐:锦缎二千匹,十只一品端砚。 姑苏林夫人:北海夜明珠二十颗。 渤海城主樊荣:书圣真迹一幅,长白山千年人参一株。 西凉王薛明庸,恭亲王李世廷等等。 随着一声声的报礼呼唤,来的人越来越多,尽都是达官显贵,无一不是一方呼风唤雨的显赫人物。 而此刻王府前,两位相貌英俊的青年正在笑容满面的迎接着来往的客人。 这两位不是别人,正是楚王常宫龙城的两个宝贝儿子。 年长一点的那位叫常宫边南,今年二十六岁,年纪轻轻便被朝廷册封为骁骑大将军,镇守北疆。 而年纪稍小的那位叫常宫遥,年方十八九岁,虽未入仕途,但长年游历于外,倒是三教九流无不精通,加上天资聪颖,备受楚王溺爱。 只见这常宫遥把头一转,满面堆下笑来,对身边的常宫边南说道;“哥,你看这人应该也来得差不多了,要不我便先回去换件衣服,你瞧我这脏兮兮的样子,一会儿若是见了那些个大人物,岂不得落了你和爹爹的面子。” 听到常宫遥的话,常宫边南说道;“你小子又打什么鬼主意?我可与你说清楚,过两日便是父王大寿,你若敢给惹事,看我不收拾你。” 不过他虽是这样说,但语气却是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对于这个弟弟,他是既喜爱又无奈。 瞧着常宫边南应允,常宫遥嘿嘿一笑,抱拳道;“谨遵兄长教诲。” 常宫边南看着这般模样的弟弟,食指指节在常宫遥的头上敲了一下,陪着一位刚到的客人,往王府里面而去了。 待常宫边南同刚到的客人一同消失在视线内,常宫遥方才直起身来,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一溜烟转过墙角去了。 而一个青衣小厮早已在此恭候多时,正是常宫遥平日院里的小跟班,唤作小齐全的。 看到常宫遥,小齐全连忙迎上去, “少爷,您来了” 常宫遥笑着点了点头,问道;“怎么样了?” 小齐全答道;“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少爷您了。” 常宫遥道;“杜浪和岑凯他们两个来了没有?” “已经到许久了,要不是因为大少爷在,小的可拦不住那几位少爷的驾。”小齐全苦着脸答道。 常宫遥自是知道那几个家伙的脾气,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而目射天际,一改嬉笑姿态, 神色坚毅地说道;“后日便是父王寿辰了,我定要取来那龙蟒之角,一则可为父王祝寿,二来那龙蟒之角刚好入药,也可治好父王身上多年的隐疾。” 没错,常宫遥今日就是打算去天阙山,那山中有一条几百年的龙蟒,龙蟒之角是极品的疗伤圣药,他今日就是要去取来,当作寿礼送给常宫龙城。 一旁的小齐全见自家少爷这般神态言语,顺嘴说道;“就冲少爷您这份孝心,咱们这次定然是马到功成。” “嗯嗯,必然如此!”常宫遥重重地点了点头,心情大好。这小齐全虽然没有武功,但这伶牙俐齿,着实讨人喜欢。 主仆二人说话间,便来到了王府后的栖霞山紫竹林中。 看到两人的身影,早在此处等候的杜浪等人连忙迎了上去。 见到姗姗来迟的常宫遥,杜浪故作埋怨地说道;“遥大少爷,我还以为您不来了呢,我等兄弟几个,可是等得花儿都谢了呀。” 杜浪此话一出口,众人纷纷附和,皆是怪常宫遥做事拖沓的。 见状,常宫遥笑着对杜浪说道;“还不是怪你,到了这许久,也不过去叫我一声。” 一旁的岑凯闻言,哈哈大笑道;“你指望他去叫你吗?他怕边南大哥怕得要死,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到岑凯的话,杜浪白了他一眼,“你倒是不怕,那你怎么不去?” “呃……!” 被这么一问,岑凯顿时被噎住了,因为这事他确实反驳不了。 要说这岑凯二人为何会这般怕常宫边南呢?因为这两人同常宫遥打小便经常在一起玩,所以也时常受到常宫边南的管教。 常宫边南待他们如自己兄弟一般,长兄如父,他们对常宫边南既是害怕,也是尊敬。 见二人争论不休,常宫遥也没有管他们,抱拳对在场众人说道;“劳烦众家兄弟在此久等,待此次成功归来,我请各位兄弟到摘花楼中一醉方休如何?” “这还差不多,听说那楼中可是有不少奇珍异宝哟!” 一听到摘花楼,岑凯这货那是两眼放光。 “岑大少,您老说的奇珍异宝,怕不是那新来的几位小娘子?” 此时说话的乃是房家少爷房石仝,众人闻听他这番调侃之语,都哈哈大笑起来。 别看这岑凯年龄不大,对于美色这一块那可是有相当足够的火候。毕竟他可是十二三岁便开始留宿青楼的人。 瞧着众人取笑自己,岑凯连忙摆手岔开话题, “好了,好了,说说正事吧!再说,哥是那样的人吗?” 杜浪打趣道;“不是不是,绝对不是,谁敢要说您是,我们帮您打断他的狗腿。” 这一出妙语,又是引来一波哄堂大笑。 一众少年风流,意气风发,笑意盎然。 然而,正当众人闹得欢腾时,只听人群中有一人说道;“诸兄见谅,非是在下不识情趣,要打扰大家兴致。只是既然时间紧迫,依我看,咱们还是办正事要紧,至于吃酒玩乐之事,待回来再说也是不迟。” 此人话语一出,引来众人注目,皆不识得。 然而下一秒,只见一旁的秦明玉忙拉过其人,介绍道;“诸位兄弟,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乃是在下好友马云爵。此次小弟自作主张,邀他一同前往,不知遥兄是否介意?” 见秦明玉出来解释,众人方才明白,原来此人是他的朋友。 常宫遥闻言,笑道;“明玉你这是哪里的话!有云爵兄相助,我自是求之不得,何来介意之说?只是辛苦云爵兄了。” 马云爵也在一旁拱手道:“云爵不请自来,还望常宫兄勿怪小弟无礼才是,至于小弟需要如何相佐,常宫兄吩咐便是。” 他并没有像秦明玉一样称呼常宫遥为遥兄,因为他知道,他和常宫遥的关系还没到那个地步。 因事确实从急,常宫遥也未在多言客套,笑着对马云爵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既如此,人也都到齐了,咱们便出发吧!从此处到天阙山脉最少也要两个时辰左右,路上咱们边走边聊。” “不过,此次前去,诸位兄弟一定要多加小心。那天阙山下虽然禅声阵阵,但山上凶猛恶兽极多,龙蟒就藏在其隐龙山内,稍不留神,怕是会有生命之危。” 然而常宫遥虽是如此这般慎重言语,却见众人却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们之中无不是这大祚背景深厚的显贵名门,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一座佛山而已,自然不会引起他们太过在意。 只听秦明玉道;“不就是区区一座山嘛,遥兄何以将其说得如此玄乎?” “诸位兄弟勿要轻视这天阙山,说起来,此山可谓是大有来头,小觑不得。” 见众人并未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常宫遥不得不郑重其辞地说道。 上次自己为了追杀那两个人,可是差点把命都交代在里面了。 “遥兄,您老就别卖关子了,什么来头你且说来听听,也让我等寡闻之人增长些见识不是。” 秦明玉虽然是带有些玩笑的言语,但却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又都围了过来。 闻言,常宫遥也没有推辞,虽说是他们自己要求过来帮忙的,但这些人中有些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有些则是随家中长辈前来为父亲祝寿的,无一不是有身份地位之人,他们之中那个但凡出点事,都是能令这金陵城抖三抖的存在。 更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若是有人出事,怕是会累及楚王府。所以虽然时间匆促,也定然要与他们言明个中情况。 这天阙山又名牛角山,位于金陵南郊一百八十里处,由天阙山、祖堂山、碧罗山、隐龙山,东天幕岭、西天幕岭等诸多大小山组成。因东西双峰对峙形似牛角而得名。 大兴年间,东晋元帝想在都城的宣阳门外建立双阙,以示皇权至尊。丞相王导认为,朝廷政权初创,财力不足,实在不宜建立双阙。一日,他陪元帝乘舆出宣阳门,朝南眺望,见牛首山双峰对峙,景色壮观, 便遥指山峰曰;“此天阙也,岂烦改作。” 元帝明白王导的苦心,听从了他的意见,取消建立双阙的计划,但“天阙山”的美名也因此一直流传了下来。 传言,南朝刘宋孝武帝大明五年,高僧辟支曾在此地立地苦修,最后成佛西去,因此留下了辟支佛洞。几百年来,无数人想要去寻找辟支留下来的传承,但无不是乘兴而去,扫兴而归。” 说到此处时,常宫遥停了下来,后面之事,他不想再说,因为此事实在有些耸人听闻。 岂料一旁的马云爵却接过话去,说道;“其实也可以说是找到了辟支佛洞,只是没有人见过里面到底有什么,所以又有人称辟支佛洞为魔窟。” “为什么,不是都找到佛洞了吗,难道就没人进去过吗?“李谓青问出一句。 马云爵道;“进去过。“ “进去过为何会不知洞内有什么,难不成那些人找到了传承,也飞升成佛了吗?” 李谓青又是不解,同时众人也都眉头微锁,面面相觑。 马云爵继续解释道;“这倒没有,飞升成佛谈何容易?那辟支高僧都不知用了多少时光,受了多少因果,才得以飞升,凡夫俗子又岂能随意得道。” “那为什么进去的人都消失了?”众人十分不解。 马云爵道;“因为每一批去寻传承的人都死了,他们进山的第三天,就有人在寺庙各处发现了他们的尸体,所以才说没有人知道里面有什么。” “啊!怎么会这样?”众人惊呼出声。 “不仅如此,那些进洞的人死后,尸体都残碎不全,有的头颅不见了,有的肢体不见了,反正极其血腥恐怖。”听到此处,常宫遥补充了一句。 他倒是没想到,这马云爵知道的倒是挺多。 他所知皆是他在外闯荡这许多年得来,而马云爵这个世家公子。却不知,又是从何处知晓这些秘闻的? 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京都马家,本来就不是一般的豪门贵族。 “那会不会是寺中的僧人杀了他们,继而造成佛洞杀人的假象,以此来保护辟支传承,或者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此刻,秦明玉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马云爵解释道;“刚开始也有人有此怀疑,所以从第一起事件发生了以后,后来只要有人进山,山下僧人全部会聚在寺内佛堂念经,可是每一批进山的人还是会莫名其妙的死去。” “那官府为何不管?”秦明玉问道。 马云爵摇了摇头,笑道;“你觉得一般的衙门能管住这些江湖人士吗?” 而听闻这天阙山如此恐怖,岑凯连忙说道;“我滴个乖乖,阿遥,如此这般恐怖之地,你还带我们前去啊,我家那万贯家财可还未花完呢,这如何死得?” 鲁国公府那可是出了名的有钱,不过这货边说还边打哆嗦,俨然一副惊慌失措怕死鬼的样子。 看得岑凯做出这般模样,房石仝在一旁操着怪声道;“岑少爷,若是怕,您老这就掉头回去呗,我想,在场的诸位兄弟以后绝不会将你贪生怕死的大名传遍京都的。” “各位兄弟,你们说对吧?” 自己取笑便罢了,奈何房石仝这家伙还带着大家一起起哄。 众人也极为配合,纷纷保证,绝对不会将岑凯胆小如鼠的消息外传。 看着房石仝那一脸鄙夷得意的样子,再加上旁边众人玩味的笑容,岑凯顿时不悦了,一掌朝旁边一棵碗口般大小的树拍去,冷哼道;“怕?本大爷我三岁习文,五岁习武,到如今,尚不知怕这字如何写?我怎么会怕?” 瞧着众人拿岑凯玩笑,常宫遥也没制止,他知道房石仝这俩人平日就爱互相抬杠斗嘴。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他们走出不过十米,刚刚被岑凯劈了一掌的那颗树木竟轰然断做两截。 这让在场众人皆是吃了一惊,对岑凯也是刮目相看起来。 一行人又急行了半响,眼看离天阙山越来越近, 常宫遥又开口道;“那山有佛寺乃肇始于南朝初年。现如今,有一法融大师在此讲经说法,这位大师乃是一位得道高僧,佛法精深。 我们此次前去,切勿失了礼数,众位兄弟行事勿要莽撞,且都听我安排。” 闻言,众人皆应了声“是”,一行八骑又朝天阙山赶来。 第四章;法融禅师 http://.biquxs.info/

话说,众人一路奔驰,到了这天阙山下,立马远眺过去,赫赫两牛斗冲天,嵬嵬一对擎玉柱,好不壮观。 饶是这些见多识广的世家公子,也都皆惊叹连连,无不感叹造物主之鬼斧神工。 又朝山上急行数里,来到了这山腰寺庙门前,常宫遥对着身边的小厮吩咐道;“阿全,你且上前去送拜帖,记住,切不可失了礼数。” “是,少爷!”一旁的小齐全应声前往。 “阿弥托佛……” 不过小齐全刚欲上前,只听两位值门师傅口诵佛号, 阶下众人定睛瞧去,见那赫色大门内疾步走出数名禅师。 为首那年纪稍长的持杖佛陀远远施礼道;“贫僧智竹,在此专侯各位施主。” 见状,常宫遥急忙向前一步还礼道;“弟子冒昧,搅扰西天,乞请大师勿怪。” 望着常宫遥态度温和,礼仪周到,智竹禅师面带慈笑, “施主严重了,施主等驾临敝寺,使敝寺蓬荜生辉,何来叨扰之说?况且寺内法融师叔已知晓各位施主今日前来,所以已专令贫僧在此恭候。” 这智竹禅师的话,让众人颇有些感到意外, 常宫遥也是不解,微微皱了皱眉,直接脱口问道;“法融大师知道我等要来吗?” 智竹禅师微笑点头,说道;“师叔前日已告知贫僧,近日定会有贵客到访,叫贫僧务必在这山门前迎接。这不,贫僧刚闻喜鹊叫,施主一行便至,定然便是师叔所言贵客无疑。” 常宫遥道;“大师傅真是佛心慈悲,弟子等皆是一介俗人,何当得起这佛门贵客二字。” 众人此刻心中虽是有许多个纳闷不解,但礼不可少,皆是双手合十,行了一大合佛礼。 智竹禅师又口衔佛言,笑道;“各位施主又不必过谦,同生天地,何分凡俗,在家出家皆是修行,施主等是贵客,众生皆是贵客。” 这一言一语之间,尽显了佛门妙谛。 常宫遥等人自也是口诵佛号,称声道谢。 众人道;“大师佛法精深,弟子等受教非常。” 不用说,智竹禅师自然还礼,随即对着身边的另一个禅师道;“智悟师弟,你且先领各位施主到禅堂拜茶,容我前去禀告师叔。” 说完,对着众人微微鞠首,道声佛言,便匆匆离去了。 随后,智悟禅师带着常宫遥等人入得寺庙而来。寺中一路上风随幽静,禅声机机,果然是个好去处。 方过半盏茶的时间,智竹禅师便出现在了禅堂门外,禅衣拂风带来一股烟熏,想来应是刚刚焚过高香。 见智竹禅师回来,常宫遥等人急忙起身相迎。 见状,智竹禅师捏着佛珠笑道;“众位施主无需如此多礼,快快请坐。” 又一番客套过后,众人方才坐定。 智竹禅师开口问道;“贫僧冒昧,不知小友等人驾临鄙寺,所谓何事?” 听这智竹禅师所言,令常宫遥心中一喜,他正不知如何开口,毕竟佛门重地,杀生造孽,极为不妥。 好在这禅师有此一问,便好顺势答道;“弟子等人此行,乃是为隐龙山中那龙蟒而来,听闻那龙蟒之角可治世间一切顽疾,所以特来求取前去给家父治病。” 说出此话,常宫遥本已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毕竟佛门就是万万见不得杀生的。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闻他所言,智竹禅师只是微微一笑,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阿弥陀佛,施主果然一片至孝诚心,感人肺腑,只不过此事贫僧做不到主。适才贫僧上得山前,去见了法融师叔,师叔吩咐,若是施主为此事前来,还请上山与他相商。” “既如此,那便劳烦大师前方引路。” 没有被严词拒绝,常宫遥也是有些意想不到的。 本来以他所想,这群佛陀自不会允许他去诛杀那龙蟒的,他之所以前来拜山,乃是想先礼后兵的。 毕竟现在可是以楚王府少主的身份出来办事,凡事不可落下把柄,今日同自己来此的人中,不见得全是同自己一条心的。 话罢,众人起身整装,皆要同上山去,智竹禅师却又急忙出言制止道;“诸位施主,请勿急躁,贫僧尚有话说。” 见这老和尚啰里啰嗦个不完,一旁的岑凯怨道;“你这个贫僧,做事直是如此磨蹭,还有何话,快快言语,别耽搁我等时间。” “岑兄弟,休要无礼胡言,”看着岑凯这般无礼,常宫遥连忙呵斥。 并向智竹禅师赔礼道;“我这位兄弟性子急了些,还望大师勿要与他一般见识。“ 这禅师不愧是修行之人,听闻常宫遥歉语,轻抚须髯,笑道;“无妨,无妨,这位小施主倒是心直口快,贫僧这便道来就是。” 原来是那法融禅师交代过,若常宫遥等人为取那龙蟒之角而来,便只需两人上山见他,多去非但无益,反而可能会无功而返。 此番言语一出,立即引来众人议论,常宫遥虽也是不解,但心中思虑,此地乃是佛门,也只能先客随主便,到时若是不行,再作打算也不迟。 刚欲应承,不料一旁的李承裕已抢先开口, “只许两人上去,那我等如此众多的兄弟来此何用?再者,闻听你们这山上邪乎得紧,若出了半分差池,你们寺中,谁人能担待得起?”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表示同意李承裕的看法,这让一旁的智竹禅师显得颇有为难。 看到智竹禅师的面露难色,常宫遥连忙摆手制止大家,说道;“众家兄弟,不可胡言造次,既到佛门宝刹,便要听从大师安排。况且,人去多了,打扰法融大师清修也甚是不好。” 众人正在闹腾,见常宫遥已是这般言语,也只好作罢。 众人势头堰息,常宫遥转过身来,对智竹禅师歉声说道;“我这几位兄弟性子颇急,礼仪不周,还请大师勿怪!此行,我便只带一人同我上山,您看如何?” 这智竹禅师也是位高僧,自不小气,当下容颜即悦,说道;“施主慧根深厚,此去定会得其所愿。” “愿承大师佛吉。”闻言,常宫遥自然道谢。 商量定下,常宫遥转头看向众人,抱拳作礼,说道:“各位兄弟承情,肯随我到此,已是帮了大忙。今只有一人能随我上山,那么获取那龙蟒的危险性就会大大增加,所以此行前去,生死难料,不知那位兄弟肯随我山上走这一遭。” “我同你去。” “我也去。” “在下也愿前往。” “我等也愿效力……” 一时间众人都纷纷表态,争相前往。 常宫遥望向前面表态三人,不由有些意外,岑凯和杜浪倒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这两人乃是自己的好友,从小一起长大,算得上是亲如兄弟。 而这第三位表态的则是马云爵,此人以前只是听闻其名,未曾有过接触,多时只是听父亲大人提起,说是帝都马家有一子,文武全才,人中龙凤,好生了得。 此次其也是受秦明玉之邀方才前来助阵,自己以前同他从未有过交集,这一路上话也不多,他也愿意一起上山,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常宫遥看着他们三人,最终选择了杜浪和自己一同前去。 杜浪这个人虽然平时有些随性不羁,不着调,但心思细腻,武艺高强,最主要的是值得信赖。 敲定之后,智竹禅师却未和常宫遥两人同行,他以不得法旨不能上山为由,给了两人一份路引,由得他二人自行去找那法融大禅师。 两人徒步而行,倒是有些桓公寻东郭,玄德拜孔明的意思。 期间少不了遇上许多毒虫猛兽,但不知为何?那些个毒物见两人时,尽都纷纷向四周避退,一路下来,算得是有惊无险。 尽管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身强力壮。可这一路下来,还是有些吃力,走了大概半个多时辰,两人才堪堪走到山顶。 从这山顶往下看,已是有一览众山小的豪迈之情,而只见那绝顶之上还有一座独峰,峰顶左右两间草屋矗立,远远望去,又似坐落在云端之上。好不令人称奇叫绝。 指着那山顶,常宫遥对杜浪说道;“想必那里,便是法融禅师所居之地了。” “阿遥,你好像对此地很熟啊,老实说,你以前是不是来过?“ 一路来看着常宫遥这般轻车熟路的样子,杜浪终于忍不住问道。 这一路来,虽是带有路引,但常宫遥带他走的却是小道近路,这要是说对这儿不熟悉,鬼才会信。 常宫遥微微一笑道;“秘密”, 说完便朝前去了。 “你妹的,这不废话吗?” 杜浪嘘吁一声,见常宫遥不愿说,他也没有追问,迈开脚步便追了上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便是最好的朋友,别人不愿说,也勿要深究。 两人又费了好半天力气,才到这绝峰顶来,这峰顶云雾缭绕,鸟语花香,着实是个神仙住所。 上前推开竹门,只见园中一须发皆白的老道正在浇花, 见此人,常宫遥却弯腰施礼道;“一别数载,大师傅依旧如此雅致,弟子这厢有礼了。” 听得有人说话,那老道方才起身,慈笑盈盈,还复礼节,道;“老衲闲来无事,种些花花草草来慰藉情趣,两位小友远道而来,未曾庙门相迎,多有失礼之处,请室内拜茶。” 常宫遥自然少不了也一番客套语言, “我等冒昧前来,扰了大师清修,望大师勿怪才是,岂敢再言其他。” 两人相见,似是老友,一旁的独浪剑眉微皱,低声询问道;“这便是法融禅师吗?为何却是个道士打扮?” 闻言,常宫遥笑着说道;“你可听说过,佛道兼修?” 杜浪摇了摇头,答道;“没有,佛家和道家思想虽有共通之处,但更多却是背道而驰,怎么可能兼修。” “那他是怎么回事?”常宫遥指着法融禅师,问一了一句。 “这我哪知道?“杜浪翻了个白眼,随即又说道;“算了,不纠结这个,不过,看起来你和他挺熟的呀,你们以前认识吗?” 常宫遥微微一笑道;“我十几年前随母亲来这此参佛,与这老头有过一面之缘。” 他自然不会说他曾为追杀两个穷凶极恶之徒,误入这天阙山深入,遇上恶兽,也是蒙这老僧搭救,方才有惊无险的。 那样有可能会暴露他的另一层身份。 不过,他也并未说假,十几年前他确实同母亲来此拜佛,见过法融禅师,那时候,他还是和尚装扮。 两人随法融禅师入屋,一阵茶香随风传来,呼吸间,竟令人神清气爽,这一路疲惫瞬间就消失了个七八分,这让二人心中直叹神奇。 三人坐定,法融禅师一人给他们煮了一杯茶,说道;“两位小施主远道而来,无甚招待,一杯山野茶水,略表薄意。” 端起面前香茗品了一口,常宫遥赞叹道;“大师直如此盛情,此茶闻之便使人神清气爽,饮则口齿生香,如滋甘露。 正所谓,此茶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饮。昔日晚辈蒙大师相救,尚未报答,今日又承赐茶之情,实在无以为报。” 法融禅师捋了捋下颔白髯,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粗茶淡水,不值如此赞誉,再者,过往区区小事,小友又何必挂怀!” 常宫遥虽出生庙堂,但却是江湖子弟,闻言,便也没有再多加客套,转而问道;“此次前来路上,有几件事着实令晚辈两人费解,不知大师可否慈悲解答。” 法融禅师说道;“小友有不解,但说无妨,老僧定当知无不言。” 常宫遥道:“既如此,那晚辈便斗胆了。这第一件,敢问大师,您如何在三天前便知我等要来? 还有就是刚才晚辈两人上山时,见那山林丛中有许多的毒虫猛兽,可其非但没有像前次我来时攻击于我等,反而还纷纷退避三舍,此乃晚辈二等不解。 至于这第三件嘛,说来大师勿怪,晚辈虽同大师缘分非常,不过也方才有几面之缘,并无深交,大师待晚辈如此深厚,实在令晚辈有些不安。” 这确实是常宫遥两人内心疑惑之处,他同这法融禅师并无过分交情,但他却吩咐弟子山门迎接自己, 而是还亲自煮茶以待,况且所煮此茶并非凡品,乃是产于西域昆仑之巅的玉琼冰叶,说是神茶亦不为过,怕是当朝皇帝都未曾品过。 听完常宫遥的三个问题,法融禅师微微一笑,说道;“只因我与小友缘分非浅,所以小友到来,老僧自然要以礼相迎,此事小友不必放于心上。 再者便是,贫僧随师修行时,曾蒙吾师传授,习得推演之术,我知小友今日造访,乃是我推算得来。” 禅师话语平淡,但却听得常宫遥两人心中震撼,当真若是如此,那这天下还有何事能瞒得过他,这天下间,当真有如此厉害的推演之术吗? 法融禅师继续说道;“至于第二个问题,小友你身怀我佛门至宝,毒虫猛兽又岂敢近身。” “佛门至宝?我身上何时有佛门至宝,莫不是那颗珠子吗?” 想到此处,常宫遥连忙从腰间百宝囊中取出那颗婴儿拳头大小黑幽幽的珠子,置于桌上, “大师说的莫非是此物?” 他的身上,也唯有此珠子与佛门有些缘分了。 法融禅师看到常宫遥掏出来的珠子,笑道;“正是它,小友你可知此珠来历?” 常宫遥摇了摇头,说道;“晚辈不知,此物乃是晚辈无意中得来,只觉得喜欢,便把它收了起来,一直以来带在身边,也无甚用处。” 法融禅师笑着抿了口茶,他哪里会不知,这颗珠子乃是常宫遥九死一生从这天阙山中得到的, 不然自己又怎么能得到长弓遥一丝精气,推算到一些有违天和的事情,他的推演之术并非如长弓遥想的那般简单,而是需得借助他人精气才可为其推算。 不过他也未点破,而是继续解释道;“此珠名为玄禅拂玉珠,据说乃是佛门始祖南无阿弥陀佛体内舍利,但此中真假无人知晓,其中奥妙无穷,相传持此珠者,若能参透其中奥义,便能立地成佛,飞升大道。” “大师,这世间还真有所谓无量世界吗?”这时杜浪插了一句。 法融禅师看了杜浪一眼,答道;“小施主若有机缘,日后自会知晓,若是无缘,便当它没有吧。” 此话一出,听得杜浪是一阵白眼;“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常宫遥把手中珠子递与法融禅师,说道;“此珠既是贵宗至宝,该当奉还,只是晚辈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还望请大师恩准。” 这珠子虽然珍贵,但在他看来,与父亲身体康健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然而法融禅师并未伸手去接,而是口诵佛号,说道:“小友不可,既然你能得到此珠,定是与他有缘之人。再者,我今日邀你前来,并非贪图宝物,小友断断不可如此,至于小友此行目的,老僧自已知晓。” 法融禅师边说话间,便从里屋取出一方锦盒,那锦盒上面阵阵旖旎,观之便非凡物。 “大师,这是?”见法融禅师拿出此物,常宫遥问道。 法融禅师笑道;“小友此行,不正是为它而来吗?” 随着盒盖打开,宝光乍放,盒内出现了一只好似鹿角的东西,看到此物,常宫遥不由惊呼;“龙蟒之角。”。 “大师,此物从何而来,莫非那隐龙山中的龙蟒逝去了不成?” 他可不相信这老和尚会把那龙蟒杀了。 法融大师笑着摆手道;“非也,非也,此物乃是我多年前云游时所得,今日便送给小友,也算是救了那龙蟒一命,为日后积些善果” 常宫遥心里欣喜,拒绝自是不可能,将其接过,说道;“既是如此,那晚辈便不客气了,晚辈此时确实急需此物,大师赠物之恩,晚辈只能日后相报了。” 自己来时匆忙,身上除了那颗珠子和自己的新得的神剑泰阿,别无其他值当之物。 再说,给这等方外之人金银,他也定不会受,所以只能留下这么一句空口承诺。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法融禅师听到他如此说,竟然显得颇为高兴,再次强调道;“既如此,小友日后,可勿要忘记今日诺言才是。” 此等行为,令一旁的杜浪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原来这方外高人,也是贪恩图报之辈。” 但常宫遥却非如此作想,当即表态道;“晚辈绝不敢忘。” 朝着法融禅师深施一礼,常宫遥当下心情激动,再也坐不住了, 心想,既然东西已得,早一刻赶回去,父亲就少受一分痛楚,念及此,起身便要向法融禅师告辞! 法融禅师见状,连忙说道;“小友不可如此急躁,这龙蟒之角虽是疗伤圣药,但极难提炼,需得佐以紫叶红萝和九香藤才行。” 听闻此语,杜浪道;“此两物据我所知只有苗疆杨氏一族才有,而苗疆远在千里之外,一时如何寻得?” 此话让法融禅师颇感意外,微微一笑道;“没想到小友竟也识得,只是今日不必远赴苗疆,老衲此处便有这两种药物。” “原来如此。”常宫遥和杜浪的心中同时恍然。 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法融禅师只让两人上山了? 一来,这三种药材皆是世所罕见,其价值不可估量,人来多了,难免会有人心生贪婪,节外生枝。 其二,提炼此三种药材需要合两人不同之内力,并且提炼之时需要凝神聚气,不能受外力影响,不然就会功亏一篑。 所以需要两位相互极其信任之人。 想清楚这其中关节,常宫遥也将心静下,法融禅师也拿出了那两种药材,两人搬出药鼎便开始炼药。 午时上山,直到天黑如漆两人才将药材炼好,常宫遥将其包装好,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百宝囊中,便向法融禅师告辞下山。 法融禅师知道其救父心切,也未挽留,说道;“小友此次下山,不知几时方能再见,我便再赠小友一件礼物。” 说着掏出一个黄色锦囊,递给常宫遥。 常宫遥也未客套,接过锦囊,将其放入百宝囊中,向着法融禅师施了一大佛礼,转身叫上杜浪,便下山去了。 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法融禅师喃喃自语道;“希望别再辜负了我这多年来的心血啊!” 旋即化作一缕清风,消失不见 别了法融禅师,两人下得山来会见众人,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众人。 加之两人因炼药内力消耗巨大而略显疲惫,众人对其理由自然是深信不疑。 当日,天色已晚,众人便在寺中留宿了一夜,常宫遥心中喜悦自是非常,今日本以为会有一番恶战,可谁能料到,收获竟如此丰富。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过也着着实实又欠了法融禅师一件天大的人情。 翌日,叫上其他七人,道谢寺中高僧,便一同奔金陵王府而来。 第五章;才俊之争 http://.biquxs.info/

“来人啊,来人~” 一大早,楚王府会客大厅里,就响起楚王常宫龙城那浑厚中带有些焦急的声音。 “王爷,有何吩咐?”听到呼唤,管家王伯急忙跑了进来。 “还没找到遥儿吗?”常宫龙城问道。 管家王伯答道;“回禀王爷,府里已派出去五拨人了,可还是没有少主的消息。” “这混球小子,这都过去一天一夜了,到底去了何处?”常宫龙城忍不住骂了一句,脸上掩饰不住的焦急之色。随即又对立在一旁的管家王伯吩咐道;“去,给我把南儿叫来。” 近几日来,因为朝中之事,他本就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不曾在此时刻,常宫遥却是突然不见了踪影,这不由得他不急。 “是,王爷。”应了一声,王伯便退了出去。 那王伯去不多时,只见一位身着蓝黑色锦袍,高大威武的青年匆匆走了进来。 正是骁骑大将军常宫边南,但此刻这位大将军的面容却略显得憔悴。 为了这个弟弟,他可已经一宿没合眼了,加之昨日又忙碌了一整天,尤其是招呼那些个达官贵人,那可比在军营连打三天仗还累,现在真正是精疲力尽。 他一只脚方才踏进门,常宫龙城就开口问道;“南儿,可有你弟弟消息了?” 听见父亲询问,常宫边南知道父亲担心,所以不敢怠慢,连忙回答道;“孩儿亲自找了一夜,把整个金陵城都翻了一遍,可还是没有找到弟弟。不过,刚刚南城门守将来报,昨日午些时候,他外出巡查回来,在南城门外遇上阿遥带着七八骑人出南门而去了。” 听闻此言,常宫龙城面色一冷,怒拍桌案道;“那为何不将他拦下,事后又为何不禀?该死。” 见常宫龙城大发雷霆,常宫边南急忙解释道;“父王息怒,难道您忘了,阿遥手里有出城令牌,而且他是王府少主,谁敢拦他?再有阿遥出城不用禀报,也是您当初下的命令,为此您还特意给了他一块出城令牌。” “唉,这个混小子,为父真是将他宠坏了,如此时刻竟这般胡来。”常宫龙城也自知不能怪罪他人,无奈叹骂了一句。接着又问道;“可有问清楚,与他一同去的,都有谁?” 常宫边南说道;“与阿遥一同出去的,除了阿遥院内的小齐全,还有岑凯和杜浪两个,至于其他几人,守将也不认得,还在调查中。” “那两个小子也来金陵了吗?”常宫龙城皱着眉头问道。 常宫边南点头道;“是的,父王,只不知那其余几人是谁?” 常宫龙城道;“那你是否派人前往鲁国公府和丞相府客人下榻处询问过。” 常宫边南道;“孩儿已亲自前去问过,他们也都不知,甚至都不知他们这两位少主前来咱们金陵的消息。” “这群小子,也颇不让人省心。” 常宫龙城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天际浮起的白云,语气间带着些许的无奈。 紧接着又说道;“这两日城内鱼龙混杂,来了一些不该来之人,但愿不会出什么事才好啊,不然该叫本王如何同鲁国公与丞相交代。” 常宫龙城话音未落,一旁的常宫边南却突然扑通跪倒在地上,眼里嗪着泪水,说道;“父王,您惩罚我吧,都怪我没有看好弟弟,若是弟弟和常宫家因此出事,孩儿万死难赎其罪。” 庙堂上,他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在家中,他既是长兄,也是家族的继承者。 所以他不仅要考虑兄弟之情,同时也要顾及家族之义,倒真是难为他了。 常宫边南俩兄弟,母亲林素在生下常宫遥没多久,一次外出被仇家盯上,不幸逝去了, 父亲又常年在外带兵,从小便是他俩兄弟相依为命,感情自然不言而喻, 加之母亲临死前吩咐过他要好好照顾弟弟,所以常宫边南从来最见不得常宫遥受到一点点伤害。 上前将常宫边南轻轻扶了起来,常宫龙城叹息一声,说道;“为父怎会怪你,你那弟弟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只是咱们王府这些年虽然朝野显赫,但同时也树立了许多仇敌。一来,我怕遥儿会遇上什么危险,再者,我担心遥儿落在那些有心人手里,若是他们利用遥儿来对付常宫家,到时候咱们就真的投鼠忌器了。即便你我父子愿意舍弃身份,但家族之人又如何会同意?你母亲的悲剧,我不希望在发生在你们兄弟两个任何一人的身上。” 说到这里,常宫龙城的语气里突然满是冷意,仇恨在眼中燃烧,不过随即一闪而灭,继续说道;“更何况是在明日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若是真的发生什么情况,怕是难以控制。” 听到父亲的这番话,常宫边南布满血丝的眼里也闪过深深的恨意,厉声说道;“父亲,孩儿现在去把我们掌握的那些人抓起来严刑拷问,让他们说出弟弟的下落,要不然就让他们血债血偿。” 闻言,常宫龙城摇了摇头,制止住了常宫边南,“南儿,你记住,替你母亲报仇,还未到时候。此时平白无故的抓人,到时候只会落人口实,再等等吧!也许是我们杞人忧天了。” “报!” 正在父子二人烦恼不已之时,门外兵士前来禀报。 “何事?”常宫边南问道。 兵士答道;“禀世子,少主回来了。” “你说什么?”常宫边南生怕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兵士继续答道;“回世子的话,少主确实回来了,而且跟少主一起回来的还有杜家和岑家的两位少主,以及几位衣着华贵的年轻人。” “少主现在何处?”常宫龙城从大厅里走出来问道。 看到是常宫龙城,兵士连忙行礼并答道;“启禀王爷,少主回来时满身泥污,此刻,应是去了净浴房沐浴。” “等他沐浴完毕,告诉他,来书房见我。”常宫龙城吩咐一句。 “是!” 兵士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待兵士退下之后,常宫龙城道;“南儿,你回去休息吧,还有派个人去告知你姨娘,遥儿回来了,自从昨夜得知遥儿失踪之后,她也是寝食不安,只怕现在还未休息。” “是,父王。” 闻言,常宫边南应了一声,随后也退了出去,直到此刻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没过多久,洗漱完毕的常宫遥便出现在楚王府书房的门口。 只见他捏手捏脚地走了进来,看着椅子上的父亲,小声问道;“父王,您找我啊?” “你到何处去了?” 见他进来,书案上的常宫龙城只是语气平淡地问了一句,并未似常宫遥所想的那般大发雷霆。 不过,听到父亲这平静的语气,常宫遥内心那是一阵没底,因为他知道,父亲越是这样,就代表他越是生气,平静的背后往往酝酿着的是狂风暴雨。 不敢再多说言语,常宫遥只能低着头诺诺说道;“孩儿去了趟天阙山。” “什么?” 果然,听到他的回答,常宫龙城猛拍了一下面前的书案,怒吼道;“你还不长记性,难道你忘了,前次若不是法融禅师,你就成了那碧落虎口中吃食了,你还敢去?”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竟如此胆大包天。前次为了颗珠子差点把命丢在那天阙山中,现在竟还敢如此胡为, 顿时是火冒三丈。 不过他哪里知道,常宫遥是为了追杀两个江湖之上凶名赫赫的大恶人才以身犯险的。 说是为了什么珠子,那纯属就是常宫遥编来唬他的理由。 常宫龙城继续怒骂道;“我看你是想把老子这寿辰变成祭日,老子早晚得被你活活气死!” 听得父亲这句责骂,常宫遥忍不住噗嗤一笑,上前捡起地上的毛笔,笑嘻嘻地说道;“我尊贵的楚王大人啊!我怎么舍得把您气死呢?儿子这次去天阙山,可正是为了让您老长命百岁呢!不信,你看。” 常宫遥边说着边迅速地从百宝囊中取出那方锦盒,双手举过头顶,躬身高贺道;“孩儿常宫遥给父王祝寿,祝父王身体康健,福寿绵延。” 不过面对常宫遥的献宝,常宫龙城并没有他想象的开心,反而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何物?” “父王打开盒子便知。” 常宫遥也不在意自己有没有没讨到好,故作神秘地笑了笑道。 闻言,常宫龙城白了他一眼,接过锦盒,打开盒盖,随即一股香味扑鼻而来,令人不禁陶醉。 “这,这是……龙蟒之角?” 此刻常宫遥所拿出的,正是炼药时所剩下的一节龙蟒之角。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拿出炼好的丹药,一来,是因为那丹药还需试药。二来嘛,此刻拿出来也定讨不了什么好处,毕竟答应了请杜浪等人去摘月楼喝酒的。 这酒钱总要有人来出嘛。 这不,常宫龙城见此宝物,面色大惊,然而他并没有去管那绝世奇珍。 一把扯过常宫遥,握住他的脉搏,半响后,察觉没事,心里才舒了口气,但脸色明显又更加不好看了起来。 看到父亲又要发怒,常宫遥抢先说道;“您老放心吧!我好着呢,这龙蟒之角,乃是法融大师赠与孩儿的。” 随后便把天阙山之事大致给常宫龙城说了一遍。 只有那锦囊一事并未说出来,因为来得匆忙,不曾拿出来瞧瞧,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他也不知道。 昨晚倒是想看来着,但因为奔波了一天,刚倒下床便睡着了。 常宫遥一通言语,听得常宫龙城也意外非常,心里直叹那法融禅师果然是个得道高僧。 脸色也逐渐柔和了下来,他哪里会不知这孩子乃是为了他以身犯险。不过还好万幸无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自己日后如何去见他们的母亲。 父子俩聊了许久,期间大哥和姨娘柳氏过来,常宫遥又被说教了一番,这才放他离去。 回到府中,从百宝囊中取出那方锦囊,囊中有黄纸一张,上面有诗一首,言一行。 诗曰:武功绝世不肯休,天下第一非尽头。昆仑重塑魂和体,再把乾坤掌中游。 言曰;天清地浊,四斤八两,俱出一根,难分青黄,君非是君,道非是道,无垠玄境,道法非常。 把这诗言一连看了数遍,也未解其意。 常宫遥只得在将其收入囊中,只待日后有缘遇到古刹高人,在请作详。 余下这一日,除了安排一些府上之事外,常宫遥其它时间都在陪几个青年才俊饮酒作乐。 第二日,楚王府热闹的气氛达到了顶峰。 因为今日正是楚王大寿之日,高官巨甲,宗门世家,文人雅士,风流侠客…… 齐聚一堂,实乃盛景。 随着礼炮齐鸣,来客向前接连贺寿,有司宣读礼金,各自落坐。 主礼之人大喊一声。 “开席!” 然后在一片莺歌燕舞中,宴会便正式开始了。 这边酒过三旬,食即三鼎,只见那宴席之中一人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诸位静待片刻,容吾一言。” 众人闻言,纷纷停下手中杯盏,定睛看去,原来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关内大侠白展鹏。 只听那白展鹏继续道;“若非楚王今日大寿,我等定然难得如此欢聚一堂,此等盛况可谓百年不遇。 既是佳期难觅,咱们何不让各家青年才俊来一番比试。这一来,可为这寿宴添上一份兴致,二来嘛!也让我等瞧瞧,当今年青一辈,有谁能领袖群轮。 此事日后也可作一桩美谈,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这关内大侠话音未落,自那席中又一人起身,说道;“白兄之言,正合老夫之心。” 众人随声看去,乃是燕北慕容家家主慕容极。 那慕容家主哈哈一声大笑,看起来极为豪洒,只听他接着说道;“老夫来时,我家里那小子好说歹说非要跟着,说是想来领教一下各大世家子弟的英姿风采。 老夫我也正想瞧瞧我家那小子有个几斤几两,敢如此大言不惭。” 这慕容极说完,对着那酒席中喊了一句, “寒儿,还不快快起身,向各位世伯行礼。” 话罢,只见那百桌宴席中站起一青年,端得是生得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抬起手来,对着各大世家家主大能见了一礼。 “晚辈慕容寒,拜见各位世家叔伯。” 见有如此少年,在场众人纷纷称赞不已。 不过,今日到此的无一不是名声显赫的大人物,那家不是人才辈出?哪个不想让自家子弟趁此机会抛头露面一番? 所以这场比试自然无人反对。 一石激起千层浪,诸多青年才俊们也都纷纷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等待着在天下英雄面前大显身手,扬名立万。 不过虽说大家都联名叫好,但今天乃是楚王大寿,也得他点头才行。 于是众人都将目光聚焦在这宴席主位之上,等待着楚王常宫龙城发声表态。 看到场面气氛热情高涨,常宫龙城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言道;“既然诸位如此雅兴,本王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本王也想好好瞧一瞧各位世家子侄的风采。” 说着就对身旁的常宫边南吩咐道;“南儿,此事便交由你去办理。” 闻言,常宫边南点了点头,转身对着席上众人高声道;“诸位叔伯稍待片刻,也让众家兄弟稍作准备,一个时辰之后我将在演武场摆下宴席,再来专请诸位前往。” 说罢,便先行前去准备去了。 众人心里期待,又推杯换盏之间,一个时辰眨眼便过, 常宫边南已派人前来请各位来客齐齐前往演武场。 然而,此时的楚王府内东边一栋阁楼里歌舞升平,好不快活。 正是常宫遥和房石仝,杜浪等人在此饮宴。 杯酒下肚,岑凯起身说道;“各位兄弟,咱们也过去凑凑热闹如何?” 杜浪端着酒杯调笑道;“我看岑大少爷恐怕不仅仅只是去凑凑热闹这么简单,也是想去大展拳脚,名扬天下才是吧。” 岑凯哼声道;“那是,本少爷苦练几十年的龙爪手今日总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杜浪道;“我看你那龙爪手,是在京都醉香楼里练的吧。” 醉香楼是京城里最有名的春楼, 这般的调侃言语,惹得众人皆是哈哈大笑。 岑凯见众人取笑自己,运起功力便朝杜浪抓去,杜浪一时间反应不及,竟被酒水泼洒了一身。 随即两人便“大打出手”,就这样你追我赶,在这阁楼里闹将起来。 不过两人打闹间,已经先朝演武场而去了,想来皆是有心要去观看一下这英杰大赛。 见状,常宫遥也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过去瞧瞧,顺便也好让小弟一睹诸兄风姿。” 说着,众人便奔演武场来。 楚王府,演武场内,早已是座无虚席。 只见常宫边南站在台上抱拳作礼,说道;“今日比试乃是小辈才俊之间的切磋,所以二十五岁之下方可参与, 本次有文武两项大赛,每方可最多派出两人参赛,比赛进行抽签制,分为晋级赛和淘汰赛。 第一轮,俩俩一组,进行比试,分出胜负。 第二轮:由第一轮的胜者进行晋级赛,负者进行淘汰赛。 第三轮:由第二轮晋级赛中的失败者和淘汰赛中的胜利者进行比试,负者淘汰,胜者晋级。 以此进行,直到决出本次大赛的冠军为止。 本次大赛我常宫家将拿出三把名剑和三本古典籍作为奖品,分别授予文武比赛的前三名。 另外,本次大赛的前三名将会获得我楚王府令牌,日后可自由进入金陵城及楚王府。” 听闻此话,台下面一片哗然。 “真不愧是楚王府,果然大手笔。” “是啊,且不说那宝剑典籍,光是那王府令牌都价值连城啊。” 看着下面激动的人群,常宫边南满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为了公平起见,本次大赛由恭亲王,尉迟大元帅,姑苏林夫人,北岚宗欧阳宗主,燕北慕容家主担任裁判。大赛为友谊切磋,比赛之人请点到为止。” 话虽如此说,但众人都明白,比赛场中,拳脚无眼,只要不是重伤垂死,几乎都不会有人刻意去管。 “下面我宣布本次大赛正式开始,请各家参赛者到台上报名,然后进行抓阄。” 随着常宫边南的声音落下,诸多青年蜂拥上台。 而演武台左边观景楼的二层,常宫遥等人正齐聚于此。 李承域问道;“遥兄真的不打算参加吗?” 常宫遥笑着摇头,说道;“我便不凑这份热闹了,留在此安排宴席,静待诸位兄弟凯旋。” “既如此,那我等就去了,只是没了遥兄又少了许多看头。” 众人看来是劝不动常宫遥参加这青年才俊大赛,便都朝报名台去了。 但令常宫遥意外的是,有一人却留了下来,正是马云爵。 经过这几天相处下来,常宫对其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虽然此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常宫遥估计,以他的才学,拿下此次大赛前三名都绝对绰绰有余。 而且还是文武都能争得前三的那种人物。 “云爵兄不同他们一起吗?”常宫遥有些不解,问了一句。 马云爵笑道;“以我这点雕虫小技,就不上去丢人现眼了,我还是同常宫兄在此共睹各大才俊的风采为好。” 听他这样说,常宫遥只是笑了笑,也未多说什么,斟了杯酒递与他,笑道;“如此,咱们两人便在此饮酒观赛,也颇为惬意。” 报名很快完成,文赛一十八人,七位青年,十一位少女。武赛二十六人,二位少女,二十四位青年,一共四十四位青年男女。 看着场中的四十四位男女,马云爵问道;“常宫兄认为这场中谁人可夺得榜首?” 闻言,常宫遥笑了笑道;“云爵兄说笑,比赛尚未开始,如何看得出来,何况比赛场中变化无常,不到最后,谁又能预料到结果呢?” 两人说话间,台上比赛已经开始。 第一组武赛上场的是;太原温氏子弟温九州,范阳卢氏子弟卢俊峰,两人都是武艺高强之辈, 一场龙争虎斗,斗了近四十余合,最后温九州技高一筹险胜了卢俊峰。 两人的比试看得台下观众热血沸腾, 这第一场便如此精彩绝伦,还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震奋人心的场面。 第一组文赛上场的则是;琅琊王氏公子王谦,陈郡谢氏小姐谢妤彤, 王氏公子现场赋诗一首,诗文磅礴大气,壮志凌云,读来使人恨不得泼头颅,洒热血,震撼心灵。 谢氏小姐现场作画一幅,画的乃是一幅《仙童饮马图》 画作栩栩如生,有如神助,观之使人身临其境、心神安宁,正克王谦之诗,取得胜利。 第二组武赛上场的是;荥阳郑氏公子郑乾坤,清河崔氏小姐崔英儿,郑乾坤一把长刀,耍得威风凛凛,水泼不进。 两人斗了五十来合后,还是因为轻敌大意,被崔英儿的落英神鞭给抽飞了出去。 第二组、…… 第三组、武赛,关内大侠白展鹏之孙白毅对战宁阳侯府赵公子,白毅胜。 第四组…… 第八组武赛上场的是;鲁国公府少主岑凯,燕北慕容氏少主慕容寒, 两人问礼过后,你来我往,方才二十几招,**已渐渐不支,只能变攻为守,境况极其危险。 不能说岑凯不行,只能说这慕容寒实力太强。其人在燕北名声赫赫,凶名远播,下手极其狠毒。 岑凯虽是少年英豪,但哪里遭遇过如此对手,自然招架不住,最终折了双臂被扔下台来,摔了个狗吃屎。 看到同伴被如此羞辱,杜浪几个在台下已是恼怒不已, 若不是顾及今天是楚王大寿,怕是已经忍不住一拥而上了。 阁楼上的常宫遥看到此幕,也是眯了眯眼睛,向慕容寒的方向望了望, 此人也太过心狠手辣,比武切磋便下此毒手,若非不是今天特殊,还真想下去废了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第一轮比赛,文赛率先结束, 参赛者十八人,获胜者九人,失败者九人。 紧接着的是武赛,参赛者二十六人,胜利者十三人,失败者十三人, 失败者因伤重无法继续参赛者三人,岑凯便是其中之一。 其实以岑凯的实力,进入第三轮是毫无问题的,可是偏偏遇上了慕容寒这个煞星,所以第一局便折了下来。 不多时,主持人的声音在演武台山上响起。 “本轮获胜者是二十二人,文赛九人,武赛十三人,所以第二轮晋级赛中文武赛将各有一人轮空,经过几位裁判商定,你们将进行抽签来决定,若无异议,请上台来抽签。” 文赛抽签的结果是谢妤彤,武赛抽签的结果是房石仝。 要说这房石仝今天的运气实在不错,第一轮中就他遇上的对手最弱,两人交手没过十合,对手就主动认输了, 现在又轮空了,直接晋级第三轮,这要是让岑凯知道了,非得活活气死。 第一轮文赛输者九人,所以在第二轮淘汰赛中将有一人轮空, 武赛失败者除因重伤无法参赛的三人,共是十人继续第二轮淘汰赛。 休息了半个时辰,第二轮比赛正式开始,经过上一轮的初步筛选,这一轮的比试比上一轮更加激烈,当然,火药味也更重。 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二轮比赛中,淘汰赛先行结束,文赛参赛者八人,淘汰四人,胜者四人,加上轮空一人,共是五人进入第三轮。武赛参赛者十人,淘汰五人,五人进入第三轮。 接着是晋级赛,文赛参赛者八人,胜者四人,加上轮空的一人,共是五人成功晋级第四轮。 武赛参赛者十二人,胜者六人,加上轮空一人,共有七人晋级第四轮。 第三轮比赛,上一局淘汰赛胜利者将和上一局晋级赛失败者进行比试,负者淘汰,胜者晋级。 第三轮的比拼中,文赛三人弃权。淘汰三人,剩三人,武赛弃权者四人,淘汰三人,剩三人。 前三轮的比赛足足耗费了六个时辰,天色已晚,暂作休息。 一夜无话! 第六章;激烈赛事 http://.biquxs.info/

次日,辰时初刻。 众人又齐聚演武场中,经过昨日三场激烈的争斗,剩下来的人可谓是精英中的精英。 经过主持人一番振奋人心的演讲,又让现场的气氛沸腾了起来。 第四轮:文赛共八人参赛,武赛共十人参赛。 第五轮:文赛共四人参赛,武赛共五人参赛。 这参赛九人分别是谁? 文赛—— 琅琊王氏公子王谦, 陈郡谢氏小姐谢妤彤, 姑苏林氏小姐洛雪伊, 赵郡李氏小姐李长安, 武赛—— 太原温氏公子温九州, 燕北慕容氏公子慕容寒, 弘农杨氏公子杨连城, 北岚宗宗主之女欧阳千凌, 帝都丞相府少公子杜浪, 台上九位青年男女,个个气宇轩昂,虽不敢说是年轻一辈最顶尖的存在,但肯定是最靠前的那一群人物。 起码他们随便一个人都能排进青年一辈的前十五名。 “现如今就剩下这几人,常宫兄可否看得出,谁会是此次大赛之魁首?” 阁楼上,马云爵再次对常宫遥问出与昨日相同的问题。 常宫遥看着演武台上的几人,笑道;“他们我倒是不敢妄自揣测,但如果云爵兄你也参加的话,我敢肯定,冠军绝对是你的。” 马云爵笑道;“常宫兄说笑了,我要是有那般本事,早就下去与众才俊一争高下了。” 常宫遥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转眼看向窗外去了。 “第五轮比赛现在开始,请各位进行抽签”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响起,现场的气氛更加的热烈。 就连许多成名许久的老人,内心都是激情澎湃, 想到马上就能看到一场天才的龙争虎斗,干枯的心不由得都热血沸腾了几分。 人们激动的心情化作了雷鸣一般的掌声和吼叫。 第五轮首先上场的是文赛一方。 王谦对李长安, 两人上场施礼后,长安抚琴,王谦作书, 只见这边琴声高亢,好似俞伯牙附体, 那边气势磅礴,犹如王羲之亲临, 两人皆有高山流水之才,你来我往,难舍难分,看得观众都呆了, 最后众人在一声断弦声中惊醒过来,李长安输给了王谦。 虽然论了输赢,但两人却引为知己,惹得众人羡慕不已。 第二场上场的是武赛一方, 杨连城对温九州, 杨连城使的是一支枪、名曰“九转梅花枪”,传闻乃是西汉冠军侯霍去病横扫匈奴时所用神枪。 而温九州使用的是一把宝剑,名曰“沥血剑”,削铁如泥,寒意逼人,出处却是不知。 两人好枪好剑好武艺,端是杀得天昏地暗,人惊鬼悚、四十余合、杨连城终是力怯,败下阵来。 第三场的是文赛, 乃是谢妤彤对洛雪伊, 两人一人作画,一人谱乐, 一个画仙附体,提笔犹如天成,一个乐圣上身,广陵不过如此。 这个将蝶仙请来入画,那个令凤凰舞动霓裳。 这边斗得旗鼓相当,神采飞扬,那边比得难解难分,眉飞色舞。 加之两人都是倾城尤物,更令这场比赛的看头远远超过了刚才两场。 半个时辰过去,两人仍然是不分胜败,不见输赢, 比赛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最终这场却是以平局收尾,也是正合了大家心意, 毕竟两女才华皆是足以惊天,在场无一人可为其评判输赢。 文赛结束后,大家把目光都转移到武赛场上。 本次上场的是欧阳千凌和杜浪,那慕容寒倒是轮空了。 欧阳千凌出身武学圣地北岚宗,一身武艺出神入化,手里北岚剑法已到了融汇贯通的地步,深得其父的真传。 只是这欧阳千凌没有习得她父亲的谦旭为人,动起手来那是分毫不让,极为毒辣。 前面几个重伤之人,有几位便出自她手,包括那个关内大侠白展鹏之孙白毅,也是败于她的剑下。 杜浪乃是当朝相爷杜汝辉唯一的孙子,只因他平时极少住在相府,所以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多。 杜相爷对这个孙子极其宠爱,从小便给他寻求名师高人授他武艺,教他诗书,这一连下来,他足足拜了七位师父,学得一身惊人的本领。 这两人交起手来,那真真是棋逢对手难取胜,将遏良才好用功, 剑花飞挽,剑剑杀机汹涌,拳脚相加,招招取敌性命。 一番你来我往间,可谓战得是精彩绝伦,惹得台下无不振臂呐喊,齐声高呼。 力尽一番苦战,杜浪最终还是战胜了欧阳千凌,取得胜利。 由于轮番比赛辛苦,所以稍作休息,半个时辰后再战。 休整的时间里,台下的讨论声变得更加激烈,大伙纷纷在猜想,这场比赛最后到底谁会胜出。 有甚者,甚至把这场比赛当作赌局,买定离手,押上无数金银财宝。 弹指之间便是半个时辰,本轮开始杨连城自知敌不过四人,选择弃权。 所以本次大赛武赛到现在为止,就只剩下温九州,慕容寒,欧阳千凌,杜浪这四人。 也就是说本次武赛冠军将是他们四人中的其中一人。 废话少说,四人抽签,欧阳千凌抽到慕容寒,杜浪对上温九州。 令人意外的是,半个时辰前强势无比的,杜浪倾尽全力才能堪堪战胜的欧阳千凌,这次在慕容寒的手中竟然没能撑过二十招,便败下阵来。 “他怎么突然那么厉害,难道是欧阳千凌故意放水吗?” “我看不像,你没看到欧阳千凌一上场就用了她最强的那一招吗?” “对,确实是北岚宗的绝技“盈月寒霜”,但看起来怎么对慕容寒好像一点影响都没有。” “不能说是没有影响吧,是欧阳千凌还没练到家,毕竟这可是欧阳宗主的成名绝技。” “依我看,肯定是这慕容寒从一开始便隐藏了实力,现在他才展现出来罢了。” “天啦!他已经如此了得了,要是还隐藏了实力,这也太妖孽了吧。” 正在台下议论纷纷的时候,杜浪和温九州的战斗也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最终温九州技高一筹,险胜了杜浪,不过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 “唉!看来此次大赛的冠军是那慕容寒的了,真是可惜啊。” “谁说不是呢,像这等心狠手辣的人,谁知道以后还会害死多少人?” 台下有些看不惯慕容寒做派的人正在扼腕叹息, 而主持人看着台上有些摇摇欲坠的温九州,问道;“温公子,是否还要继续比赛?” 温九州正要答话,只听见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 “滚下去吧!你不是我的对手,不要自取其辱。” 听得慕容寒如此说,温九州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还没比过,慕容公子又怎么知在下不是你对手呢?” “找死……” 慕容寒冷哼一声,轰的一拳就向着温九州奔去。 “你说,这温九州怎么如此不智,都伤成这样了还非得逞能。” “就是,也不知是命重要还是虚名重要,那慕容寒心狠手辣,不知道这次是断手还是断脚了。” 台下许多人正在对温九州的愚蠢行为惋惜不已的时候,温九州看着慕容寒轰过来的一拳,非但没有闪躲,反而将沥血剑收起,全身势气大震提起拳头就对轰了过去。 两个拳头碰撞在一起,空气中响起一道沉闷的爆炸声,激起了一阵阵气浪。 “天啊!这怎么可能,是不是我看错了,伤成这般模样的温九州,竟然还能硬接下了慕容寒的全力一击。” 许多观众都使劲揉着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仅如此,温九州倒退三步,慕容寒也退了三步,难道他以前也隐藏了实力吗?” 台下的观众方才从刚才在的震撼之中缓过来,重新对此次的冠军进行估算。 不管台下如何,台上的两人皆不受影响,眨眼之间,两人对轰了上百拳,没有任何的花哨,单纯的肉体搏击。 “嘭……” 两人又对轰出了一拳,各自退出了几步,只见温九州的嘴角处溢出了一抹猩红。 看到温九州嘴角处的鲜血,慕容寒讥笑道;“隐藏实力又如何,自取其辱罢了,不过你能在我手里撑这么多时间,倒也是个人物。” 慕容寒嘴上虽如此说着,但身体却极快地朝温九州袭去, 别看他表面对温九州不屑一顾,实际上他已经把他当做真正的对手,所以出手毫不留情,招招致命。 两人的战斗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从最初的身体搏斗,到两人皆拿出来自己的兵器,仍然斗得难分难解,不分胜负。 此时他们俩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把下面的观众看得提心吊胆,生怕谁有一分差池输掉比赛。 只见温九州将沥血剑横陈,一招“剑引奔雷”杀向慕容寒, 慕容寒也不甘示弱,凶鞭飞策,使了一式“锁龙缚海”迎了上去。 瞬间两人又战到了一起,凶猛厮杀。 可人力终有尽时,温九州连番的两场大战,消耗极大,到这时已快要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最终还是输掉了这场比赛。但大家皆是心知肚明,若是温九州在无损的情况下,胜负定然难料。 到此,本次青年文武大赛正式落下帷幕。 第七章;漠北慕容寒 http://.biquxs.info/

主持人站上台来,宣布了本次大赛的十名获奖者名单, 文赛;谢妤彤,洛雪依并列第一, 第二则是王谦, 第三:李长安, 第四:刘婉儿, 第五:秦明兰 武赛第一:慕容寒, 第二:温九州, 第三:杜浪, 第四:欧阳千凌, 第五:杨连城。 “现在请各位上台领取各自的奖品。” 主持人刚宣布完本次大赛的结果,便有人把大赛的奖品抬上台来。 因为此次大赛的文赛是两个第一,所以常宫家又增加了奖品数量,分别授予文武赛的前五名。 各位得奖的青年男女听到主持人的声音都朝台上走去。 可有两人却仍然立于原地,丝毫没有想要上台领奖的意思。 这般举动,自是引来了在场人的议论和猜测。 “难道他们俩不想要奖品吗?” “他们可是两个冠军唉,那般丰厚的奖品就算是各大世家家主都不可能无视,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 台下的人所说的,正是慕容寒和洛雪伊,两个分别是文武赛的魁首。 常宫边南也有些不解,站起身来,朝着两人问道;“两位,你们这是?” 听到问话,那慕容寒先一步跳将出来,微施一礼道;“大将军,小弟在漠北时,常听闻你楚王府有一位少公子,文武双全,卓尔不凡,如何比赛却不相见他应该没有超过比赛年龄吧。小弟今日前来,正想领略一番少公子的风采,我想将军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此话一出,台下众人尽数恍然,原来是要找楚王府的少公子,看来此次比赛却也暗藏风波。 不过说来众人也甚是奇怪,这楚王府作为主人,此次竟只派出两个小辈参与比赛。 而且还是旁支,两人第二关都没过就被淘汰了,如此一来,难免会让人觉得楚王府后继无人,这不是自损颜面吗? 常宫边南的心里也有了些计较,不过此种场合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得答道;“愚弟年龄倒是还小,只是才疏学浅,怕输了招天下才俊耻笑,所以今日便只在一旁观战,并未参加比赛。既然慕容兄弟已得魁首,又何必非要与愚弟比试呢?” 本是好言相告,岂料这慕容寒闻言,冷声笑道;“要我不比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大将军保证,楚王府的人以后见本少爷便退避三舍,绕道而行,我就作罢也可。” 慕容寒的话,引起台下众人的一阵骚动,他这便是明显要当众打楚王府的脸面。 见状,那席中慕容极急忙起身呵斥道;“寒儿,不得无礼,不要仗着自己有些本事便在此卖弄,楚王府内藏龙卧虎,岂是容你这无知小儿放肆之地,还不赶快与大将军赔礼。” 这话听起来虽是在呵斥慕容寒,但从慕容极那得意忘形的表情中,众人不难看出,他这是在讥笑楚王府内无人。 台上的常宫边南虽有些生气,但也不好发作,此时这诺大的楚王府内,他常宫家确实没人可用。 本来是有几个优秀小辈的,但皆都外出未归,在家的却是学艺不精,也着实是无人可以出战。 为此,他也在考虑,让不让常宫遥出来应战,他也不知道常宫遥能不能战胜慕容寒。 现在这种局面确实让楚王府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于是常宫边南便用手指了指常宫遥所在的阁楼,说道;“我那弟弟向来不喜与人争斗,此刻他便在那阁楼之中,你可问他是否愿意与你比试。若他不愿,我常宫家亦无人会责怪他半句。” 常宫边南这般说,便是要告诉常宫遥,愿不愿意比试取决于常宫遥自己,若是他不愿,有楚王府做后盾,别人也逼他不得。 众人随指望去,果然见那阁楼窗口处正有两位仪表堂堂,气质不凡的少年正在对饮。 其中一人端起酒杯朝下面举了举,算是给众人打了声招呼。 楼下慕容寒看了一眼阁楼上笑而不语的常宫遥,转身对着常宫边南说道;“既然如此,奖品我就暂时先不领了,既然今日少公子也在,定然要一较高低,请将少公子叫下来切磋一番如何?” 闻言,常宫边南说道;“这个我已说过,我做不了主,你可亲自问他。” 他此刻确实也显得有些为难,常宫遥没有发话,他也不好开口让他下来与慕容寒比试。 他很清楚这位弟弟的性格,只要是他不想做的事情,无论任何人也强求不得。 这次大赛既然他没有主动参与,那便可能是他真的不想与人动手,为此,就连常宫龙城也没有说什么。 再者,这慕容寒远在漠北,怎么可能听说过常宫遥什么大名,这明显是对常宫家的挑衅。 见常宫边南有些显得为难,慕容寒嘴角升起一抹讥笑,再次开口道;“为表在下诚意,比试无论输赢,我此次大赛的奖品都归遥公子所有,如何?” 他此番话,无疑会让人觉得常宫家输不起。 而慕容寒心头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想让他自己去找常宫遥,那是万万不能的,他就是非要逼常宫遥自己出来应战。 让他自己去询问,若是那常宫遥是个怂包,那他今天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 因为他不仅是想要当众令楚王府蒙羞,更是想要击杀常宫遥,因为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虽然慕容寒如此咄咄逼人,但常宫边南依旧忍住没有发作,因为他心里确实也有些没底。 自己这个弟弟向来有些神秘,也摸不清他的武功到底能不能胜得过慕容寒。如果到时出现危险,自己又不能出手,那该如何是好? 一时间颇显为难,只好把目光投向**座上的常宫龙城。 见此情况,常宫龙城也眉头微蹙,规矩是他们常宫家定的,常宫边南自然是不可能代替常宫遥上台,但若是常宫遥出手,凭那慕容寒的凶狠,只怕是生死难料。 见父亲也甚是难办,常宫边南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想慕容公子误会了,我说过,公子的要求得看阿遥的想法,若是他实在不愿与公子过招,我也不好强求于他。” 见常宫边南如此软硬不吃,慕容寒实在也是无法,冷哼一声,只转身朝着常宫遥的方向看了过去,大声叫道;“不知少公子可否赏脸,下来切磋一番,你放心,看在楚王的面子上,我下手自会轻些。” 他现在,只希望这常宫遥不是个怂包,能够下来应战。 所以把话去激常宫遥,口吻更是使用了十二分的不屑与挑衅。 这边阁楼之上,马云爵端着酒杯笑道;“这慕容寒倒是好手段,这下常宫兄恐怕是不出手都不行了。不过,若是常宫兄真是不便,小弟倒是愿意效劳,替常宫兄去探一探这个慕容公子的深浅。” 虽然那慕容寒叫嚣得厉害,但本来常宫遥就不想去与他计较,这种人他见得多了, 以他看来,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真正的人物还在背后,所以他现在还不想出手, 而且一旦出去,在场不乏见多识广之人,说不定会暴露自己的另一个隐秘的身份。 现在一听马云爵此话,岂不是正中其下怀,顿时哈哈一笑,举了举酒杯, “云爵兄既如此美意,小弟自然是感激不尽,在此就先行谢过了。” 说完,也不给马云爵说话的机会,便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本来马云爵认为经过慕容寒的挑衅,再加上自己这么一激,常宫遥必然会马上忍不住对慕容寒出手, 毕竟像他们这等有身份地位的世家子弟,本身就受不得别人的辱没轻视。 自己当初之所以会答应和秦明玉来此,虽说是另有他事,但也想来见识见识这个常宫家的二公子,是否如自家师父所言?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毕竟是那个地方出来的人,能与之结交,便只有好处。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常宫遥果真是个怪人,名声予他弃如敝履, 而且不仅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就连楚王府家的名声他也不在乎。 这下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的本事和那慕容寒半斤八两,即便是强也强不不到哪儿去,想要战胜他肯定得费不少力气。 可是,话都说出口了,也不好反悔,否则岂不让常宫遥小瞧了自己。 就当是去教训一下慕容寒,谁让自己也突然看他不爽呢。 楼上是什么情况,慕容寒自然不知,见半天没有人回应,以为常宫遥是果真是个怂包,不敢应战,于是态度变得更加桀骜,言语也更加放肆。 “少公子若是不敢下来赐教的话,早早说上一声,也免得我等在此苦等。只是日后江湖上谁敢在我的面前提少公子之名,我便割了他的舌头,剜了他的眼珠,省得让他们有眼无珠,坏了你楚王府的名声。” 慕容寒话音未落,只见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跳下楼来,径直朝他走去。 不用问,正是满腹郁闷的马云爵。 马云爵在距离慕容寒二米开外停下脚步,说道;“慕容公子,少公子说了,若你想和他过招,得先胜得过在下,否则,不配。” 见来人,慕容寒也向前一步,眉头一皱,他本以为此人便是常宫遥,心里还暗自高兴,没曾想只是一个小喽啰。 于是冷声说道;“你是何人?我是找少公子比试,干你何事?若只是些阿猫阿狗,还是别来凑热闹的好,免得丢了性命。” 听到慕容寒如此无礼的话,马云爵也没有生气,笑了笑,便径直朝着演武台走去。 看到马云爵竟然如此无视自己,慕容寒恼怒不已,冷哼一声,也一跃跳上了演武台。 “这是何人,哪家子弟?” “不认识,庙堂上,江湖中都未曾见识过这号人物。” “不管是谁?这慕容寒如此狠辣,这位怕是要吃大亏了。” “那可不见得,能在这楚王府内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说不定,他还真的能打败慕容寒。” 除了那些**台上的某些大人物,确实很少有人认识马云爵,于是台下众人纷纷猜测起马云爵的身份来。 还有人更是认为此人是楚王府特意找来帮忙应战的。 台下嘴皮碰,台上风云动,两人不管其他,已动起手来了。 刚刚交手几合,慕容寒心中暗暗心惊,这果然是个带刺的。 “看来,你还真有些个本事,不过既然你非要找死,那本少爷便成全你,待本少爷将你踩死,我倒要看看少公子还好不好意思当缩头乌龟。” 慕容寒虽然嘴上言词犀利,但下起手来却丝毫不让,手中银鞭以极快的速度向马云爵刺去。 凭借着自己多次厮杀的经验,刚交手慕容寒便知道,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比以往他遇上的对手都更加难缠,所以他毫不犹疑的拿出自己兵器“嗜血凶鞭”。 “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凭你?” 马云爵讥讽了一声,也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迎了上去。 马云爵使用的剑法极为奇特,如蛇如电,剑影纵横,虚实难辨。 这门剑法乃是南疆逍遥神宗宗主任逍遥的独创剑法,名曰:《逍遥十三剑》,也不知这马云爵是如何习得。 此剑法一出,台上台下一片皆是吃惊不已。 最为熟悉这套剑法的,在场除了常宫遥外,也唯有三人,姑苏林夫人,北岚宗主欧阳靖和常宫边南, 姑苏林夫人与任逍遥同出一门,自然相熟。而常宫边南和那逍遥宗主有缘,算得上是半个师徒,他也学得前八式剑法,因而知晓。 而欧阳靖则是十年前曾与之交手,最后被人一剑败北,所以肯定是记忆犹新。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比试逐渐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感受到自己现在体内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慕容寒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不是马云爵的对手。 结局正如慕容寒先前所想的那样,有个人被别人踩在脚下,像个死狗一样动弹不得, 只是他万万没料到的是,那个人会是自己,此刻若不是无法动弹,他都恨不得一剑抹了脖子。 见到胜负已分,常宫边南赶紧吩咐人抬慕容寒下去疗伤, 躺在担架上的慕容寒看着眼前满面春风的马云爵,一阵巨大的耻辱感涌上心头,眼神里散发出浓烈的杀意,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第八章;潇潇映雪剑 http://.biquxs.info/

随着慕容寒的落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正在对马云爵大加赞赏的时候, 一道清冷的声音于台下响起。 “小女子也想同少公子过上几招,只是不知少公子是否也要找人代劳?” 冷若冰霜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演武场,一瞬间竟盖过了在场的喧闹,使得场中鸦雀无声。 然而,这并非她的声音大,而是她的声音中夹杂了几分内力。 当然,若非是功力深厚的高手,是完全感受不出来的。 但在场自是不乏成名已久的高手,吃惊之余,纷纷把目光投向姑苏林夫人, 可这林夫人只是微微一笑,显然并不想多说什么。 见状,众高手只得将目光又转移到洛雪衣的身上,重新审视起这位来自姑苏林氏的天才。 这一切自然是逃不过常宫遥的慧眼,只见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自语道;“有点意思。” 至于那些功力低微的普通人,此刻才反应过来。 随声看去,发现说话之人乃是文赛魁首洛雪衣,方才明白。 洛雪衣刚刚同样也没上台领奖,同样是要找常宫遥比试。 只是之前慕容寒和马云爵的战斗实在太过精彩,以至于众人都忽略了她。 马云爵笑着对着常宫遥所在阁楼喊道;“常宫兄,在下也只能帮你到此了,我看你若是还不下来露一手,这位小姐今日定是不会罢休的。” 他就不信,事到如今了,常宫遥还能不出手。 不过说起来,常宫遥的内心是崩溃的,自己好不容易坑得一个打手去解决掉一个武状元的,这又来一个文状元,这算怎么回事? 自己也没招谁惹谁?只想安静的做个观众,怎么这一个个的非得找上自己。 不过今日乃是自家老爷子寿辰,不好发作。 憋着心里的不爽,常宫遥从楼上一跃而下,缓步立于台上,问道;“说吧,你想比什么?” “少公子,倒是直接。”那洛雪衣飞身上台,依旧面若寒冰,不过语气倒是柔和了不少。 “快些!” 常宫遥冷冷地回了一句,并没有因为她长得漂亮,而有半分的客气。 洛雪依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见自己主动放下姿态搭话,这常宫遥还如此这般生硬的态度,当即冷哼一声,说道;“既如此,就比武吧,不知你意下如何?” “什么?” 此话语一出,台下人立马就坐不住了,开始议论纷纷。 “她那般纤弱的女子,竟也要和少公子比武,虽说少公子刚刚是找人代他打了一场,但既是楚王府的少公子,想来武功不会差到哪儿去的,怎么说也不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对付得了的啊。” “难道这洛雪衣也是一个武学高手,只是一直深藏不露不成?” “我看定然如此,要不然她一个弱女子怎敢挑战楚王府的少公子呢。” 台下的议论,没有引起常宫遥有丝毫的波澜,淡淡的回了两个字。 “随意!” 这本身就在常宫遥的意料之中,姑苏林夫人便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女中豪杰,作为她的女儿,要是不会武功,那才是怪事。 台上两人没有任何的花哨,这洛雪衣倒也是聪明,一上台便使出全力,她姑苏林家的两大绝学之一。 “映雪剑法之雪夜长歌” 这本剑谱全名叫《潇潇映雪剑》,乃是当年剑圣林潇潇所创, 此剑法共分为一十三式,施展开来,犹如漫天飞雪,风吹不进,雨侵不透,端是厉害。 传闻此剑法练至极致,可一剑将人碎化成冰,所以修炼者,自身气质也极为冰冷,让人望而生畏。 洛雪衣手中双剑交汇生花,庞大的剑气覆盖整个擂台,仿佛要将天地隔离在外, 丝丝寒气从洛雪衣的双剑中冒出,她的周围三尺竟凭空飘起了鹅毛大雪,此等手段,惹得看台上的观众一个个惊讶不已。 擂台之上不少成名已久的高手都在暗暗心惊,这等威力的剑招,若是他们遇上,不知能否接得下来? “要是此女也参加武赛,那又岂容得那慕容寒嚣张。” “对啊!不仅文采出众,武功也如此卓绝,真不愧是姑苏林氏的后人。” 看台上下的人都不吝其词,纷纷夸赞起洛雪衣来, 当然,这等赞美于洛雪衣而言,确实受之无愧。 见洛雪衣得到在场众位前辈高手的赞誉,**座上的林夫人自然也是十分的高兴。 只是她心里清楚,洛雪衣虽然在年轻一辈里天赋卓绝,甚至比刚刚那个马云爵还要强上一些, 但距离常宫遥这个妖孽仍不知有多少差距?恐怕再有个三五年光景,就连自己也只能是望尘莫及了,但她不知道的是,她明显想错了。 林夫人之所以允许洛雪衣挑战常宫遥,不过是想磨一磨她的锐气,让她懂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这些年洛雪衣进步极快,很多江湖名士都败在其剑下,让她有些过于自傲,长此以往,并非好事。 而这常宫家的少公子,和哪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林夫人多少是知道些的,只不过具体是什么身份,她确是猜不到。 几个回合下来,常宫遥倒是对面前的这位冰山美人高看了一眼, 虽然自己一直没有还手,但她的剑法确实已经练得还不错,虽达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剑之真意多少还是领悟了一些, 这般年纪能领悟剑之真意,倒也算得上是个难得的天才,估计凭她的武功已经足以媲美马云爵, 即使是差,也不会差太多,但她的年龄却又要比那马云爵小上几岁,日后潜力无限。 不过纵使她武艺高强,可惜她遇上的是常宫遥这个怪物, 只见其两指并立,于身前一划,凭空出现无数剑影,一声清脆嘹亮的剑鸣声响彻天际,瞬间便将洛雪衣的剑气阵破开。 眼见自己剑气被破,洛雪衣身边飞雪骤然旋转,刹那间便将其包裹住。 常宫遥见状,也不做变化,双指一合,便朝其上点去。 只是他那指尖刚刚接触到那雪蛹,便觉得冷酷难当,一瞬间左手上朝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寒冰。 但还未等常宫遥做出反应,那本是挡住洛雪衣的雪花竟突然散开,铺天盖地地朝他涌来,方才眨眼的功夫,便将他全身包裹住,好似滚了一个大大的雪球。 飞雪散去,只见那洛雪衣露出身来,嘴角扬起了一抹计谋得逞的笑容, 随即只见她身形慢慢淡化,化作片片飞雪,手中双剑也骤然相融,雪花包裹着飞剑,便向困住常宫遥的雪球刺来。 这一招乃是《潇潇映雪剑》中的最后一式——“剑映雪红”。 虽不及前面几式气势逼人,但这才是真正的的杀招。 但洛雪依显然是初学乍现,刚学到皮毛,据说这招剑招练到极致,能凝气为剑,一剑将人冰封。 当年剑圣林潇潇只要使出——剑映雪红。其剑下就必无活口,由此可见此剑招之威力。 洛雪衣的此举,可是吓傻了台下众人,擂台比武,点到为止即可。 然而此刻,使用这等杀招,她莫不是想要将常宫遥当场抹杀。 这可是在楚王府内,她当真敢如此做吗? 洛雪衣这一剑,不仅吓到了擂台下众人,就连**台上的那些个老谋持重的家主级人物都大为吃惊, 一来,吃惊洛雪衣竟敢当众击杀常宫遥,二来,吃惊其小小年纪竟然练就了此等绝世剑法。 要知道,这一招除了当年的剑圣,可就在从未有人练成过,若是任其发展下去,此子未来可想而知。 常宫龙城和常宫边南更是大惊失色,他们是万万没想到这场比赛竟会演变如此, 面子事小,生命为大,若是常宫遥因此丢了性命,那可真要让他们悔恨终身。 林夫人更是始料不及,心内又惊又喜,喜的是洛雪衣竟然练成了这百年无人练成的绝世剑法。 惊的是姑苏林氏和楚王府关系本还不错,若是任由洛雪衣击杀了常宫遥,只怕今日林氏便要葬送在她的手里。 来不及想太多,林夫人和常宫边南同时拍案而起,飞身前去救援。 奈何两人所处位置离擂台实在太远,还没来得及抵达擂台之上,洛雪衣的剑便已经刺入了雪球当中。 正当众人以为常宫遥必死无疑之时,只听“嘭”的一声,雪球炸开,雪片纷飞。 然而,常宫遥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般血溅当场,反而擂台上的画面,令所有人惊掉下巴。 只见台上的常宫遥衣袂飘飘,神情自若,那里有半点受伤的痕迹。 两指并拢于胸前,轻轻便夹住了洛雪衣的全力一剑,这也是众人万万没想到的。 洛雪衣的剑已达他的胸前,若再进半分,必然可以令他损伤。然而就是这半分,尽管洛雪衣倾尽全力,却始终无法再进丝毫。 常宫遥微微一笑,手指翻动,轻轻在洛雪衣的剑身一弹,便把洛雪伊震得倒飞了出去。 感觉到自己嘴角的一丝腥甜和体内传来的极度虚弱感,洛雪衣知道,自己败了。 初来时,林夫人说她不是常宫遥的对手,她还忿忿不平,信誓旦旦地与林夫人打赌说自己一定会打败常宫遥, 林夫人也与她承诺,若是能打败常宫遥,便同意带她去那个地方, 可是如今,她倾尽全力,竟然还是败给了常宫遥,心里想来是何等悲哀。 “输了吗?” “天啦!我莫不是看错了,楚王府的这位少公子怎么如此强吗?以前可是从未听说过。” “他们从交手到现在,也不过才短短几分钟时间,难道是洛雪衣太弱了吗?” “你眼睛不要拿去捐了吧,洛雪衣太弱?你没看到刚才的那两道剑气有多么恐怖吗?” “看来金陵是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了。” 可能由于洛雪衣败得太快,也可能是因为常宫遥太过强大,所以台下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和辩论。 各种声音混合成一道道利刃刺进马云爵的心里, 洛雪衣身体飞出去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常宫遥为何不愿同慕容寒动手了,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屑,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把慕容寒放在心上。 而自己还一心想要同他一较高低,甚至于刚才因为他没出对付慕容寒,还有些瞧不起他。 现在看来,真是羞愧难当,内心不免泛起一阵苦涩。 强如洛雪衣在他的手上都没能撑过两分钟,若是换了自己,结果能好到哪里去呢? 自己和他已经不是差距,而是鸿沟,差距尚能弥补,鸿沟不可逾越。 想通这些,马云爵转过墙角,身影消失不见了。 短暂的比赛,带给人们是巨大的震撼和冲击。 从今天起,常宫遥这个名字便会如大山一般的压在各位世家子弟的身上,怕是他们终尽一生也难以望其项背了。 最后,在众人的赞叹和恭维声中,一场青年才俊大赛便这样滑稽的落下了帷幕, 楚王府又热闹了几日,这且不说。 随着楚王府内一切都尘埃落定,北疆却传来了紧急军情, 皇帝亲自下旨,令常宫边南三日后立刻返回北疆,镇守边关。 “父王,您就让我和大哥一起去吧,让孩儿也想去长长见识,而且说不定,我还能帮得上忙呢。” 记不清这已经是常宫遥这两天来说的第八还是第九遍这样的话了, 常宫龙城实在是有些无奈,他知道自己就算不同意,常宫遥想方设法还是会跟着常宫边南去北疆的。 于是只得说道;“让你去也不是不可以,但到了北疆以后一切都得听你大哥的,军队不容儿戏,决不可任意胡为。” 常宫遥听得父亲同意了,连忙拍着胸脯保证, “父王您就放心吧,大哥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今日起,我便是大哥鞍下一小卒,唯大将军之命是从也。” 一旁的常宫边南看着自己信誓旦旦的弟弟,忍不住笑出声来,打趣道;“遥公子,我可不敢当您的将军,您老武功之高,胜末将何止数倍,这天底下,哪有小兵比将军厉害的?” 常宫边南这话纯属就是拿常宫遥开玩笑,其实,若是按照那日常宫遥所展示出来的武功,常宫遥是打不过他的,毕竟他虽然常年领兵,但武功却也是极高的。 不过提到武功一事,常宫龙城放下手中的笔,也忍不住问道;“遥儿,你所使用武功精妙无双,你是从何处学来如此高深的武功,又到底是何人所授于你?我以前怎么从未见你用过。” 常宫龙城一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他也有些好奇,自己这儿子,何时竟变得如此厉害了?武功出奇的高。 听到父亲的问话,常宫遥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嘀咕道;“搞得像您老人家见过我动过几次手似的。” 不过心里虽不满父亲不关注自己,但还是答道;“我师父叫南山老人,乃是我三年前外出游历时所拜,不过他好像挺在意别人知道他的名字,当初教我武功时就说让我不要随便告诉别人。” “什么?遥儿,你说你师父是谁?你再说一遍。” 听到常宫遥的话,常宫龙城刚入口的茶竟直接喷了出来, 显然常宫遥的话惊到了他,才让这位叱咤风云的王爷如此失态。 看到父亲这般惊讶,常宫遥有些疑惑,又想了想,确定自己没说错,方才答道;“我师父是叫南山老人没错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要不是常宫遥是自己的亲儿子,常宫龙城现在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南山老人啊,却被他说得如此随意。 从小到大常宫边南还是第一次见常宫龙城在自己的面前如此失态,不由得开口问道;“父王,这南山老人是何许人也?” 常宫龙城顿了顿,方才说道;“南山老人乃是百年前的人物,你们不知道很正常,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还成了遥儿的师父,真是大造化啊!” 常宫边南有些惊讶道;“百年前的人物,那他岂不是已有百岁以上了,凡人怎能有如此长久的寿命?” “对啊,父王,您会不会搞错了,我师父看起来比您还小上几岁,怎么可能是您说的那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嘛?” 一旁的常宫遥也是满脸的不解。 常宫龙城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有关南山老人的事我也是年少时,听你们祖父提起过。据说南山老人的来历非常神秘,姓甚名谁更是无人知晓。只是他武功之高,世所罕见,一生求一败而不得,令那个时代的所有高手膜拜。传闻,七十八年前,南山老人因厌倦了江湖争斗,便入山求道去了,至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不过这些我也是听你们祖父所说,并不知真假,可如今看来,大半皆是真的了。至于你们的不解,无需考证,我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了这许多年,而且还青春永驻的。但那肯定是他本人,因为南山老人曾经为江湖为朝廷都做出过极大的贡献,所以江湖上和朝廷都立有规矩,没有人敢冒充他的名号。” 常宫龙城虽贵为王爷,但对于这位南山老人,言语间,满是挡不住的崇拜之情。 第九章;北疆之乱 http://.biquxs.info/

暂不提那南山老人。 且说,这一晃又过好几日光景,常宫遥兄弟两人从金陵出来,已过了有整整七日, 一路马不停蹄,终于抵达了“顾城”。 “顾城”,乃是北疆最大的城池,地广人多,因地处交界,来往商贸交易频繁,城市极为繁荣, 而常宫边南所率领的戍边军队的总部,便是驻扎在这座城内。 不过近几日,城里的气氛却显得格外的紧张。只因近来天山北面的沙陀部落和铁勒部落联合,在附近的几座城池中打草谷,屠城纵火,烧杀劫猎,可谓是残忍至极。 所以闹得这连日来人心惶惶,有的百姓甚至已收拾好包裹,准备随时远走他乡,以避战火。 风尘仆仆的常宫遥兄弟二人刚至帅帐坐定,方才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一道洪钟般的声音便在帐外响起。 “大帅,您总算回来了,云芝城那边有些抵挡不住了,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沙陀和铁勒两族都像得了疯病似的,不要命的进攻咱们。” 随着声音进来的,是一个身着铠甲,衣襟染血的魁梧汉子, 此人唤做裴乱,乃是边军右将军,常宫边南身边的得力干将。 常宫遥看着进来的这位将军,眉头微皱,从他身上的多处创伤和血迹,便不难看出,此次前线的战争有多么的激烈和残酷。 看到来人,常宫边南连忙从帅位上站起来,说道;“莫急,你且与本帅慢慢道来,到底怎么回事?本帅方才离开几天,怎会生出如此变故?” 裴乱道;“末将也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说来也甚是奇怪,您前脚刚离开,沙坨和铁勒就突然集结大军前来攻城。” 听闻此话,常宫边南一掌拍在帅案,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区区手下残寇,谁给他们的胆子?敢来犯我城池。” 不过虽然发怒,但是常宫边南并未失去理智,接着又问道;“弟兄们这几天的情绪怎么样?” 兵书云:为大将者,攻城掠地,兵锋所用,士卒用命,必酌其情,其情可恕,而用其力,方可百战而不殆。 他便是深谙其中要领,所以开口便是先询问士兵的情况。 裴乱答道;“有军师在,营中的情况还算稳定,只是此次将士们伤亡有点大,前前后后咱们一共损失三千多号弟兄。” 说到此处,这铁打般的汉子眼里也噙着泪水。令一旁的常宫遥也心生感叹, “军中之人,当真是手足之情,果然是个好将军。” 听完裴乱的言语,常宫边南眉头紧锁,颇为吃惊道;“这又是怎么回事?沙坨和铁勒自被我们击溃,虽已有五六年了,但还不至于有如此实力。即便他们联手也不应对我军造成如此巨大的损失才对?” 裴乱道;“从我们和他们交手这几天里,军师发现,他们背后有突厥人的影子。” “突厥人?” 听到有突厥人参与,常宫边南好像明白了什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地图,随即冷哼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区区沙坨和铁勒,怎么就敢突然对我军暴起而攻,原来是有突厥在背后支持,看来突利可汗是不想活了。” 霸气的言语中透露出冰冷的杀意,一瞬间,帐内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分。 “可有掌握了确凿证据?”常宫边南又问出一句。 裴乱答道;“暂时还没有,不过军师正在全力搜寻。” “找不到证据,我们无法对突厥用兵,这样一来,我们就会被动许多。” 常宫边南重新坐回帅椅上去,看着这两天军中所收集的情报,面上已挂起淡淡愁容, 若是真的有突厥人参与,那么这场战争,将会比他所想的要困难得多。 看到常宫边南愁眉不展,一旁的常宫遥忍不住开口道;“依我看,要不先把云芝城的军队撤回来吧,其他的可以再从长计议。” 从来到这里他一直都闭口不言,这时突然开口,裴乱才注意到帅帐中这个略带些稚气的少年。顿时开口呵斥道;“你是哪里来的娃娃?休要胡说,军中之事岂容你胡言乱语。” 虽说裴乱的语气不怎么好,但常宫遥并没有跟他计较,这等保家卫国之士,他内心也是极为敬佩的。 没有理会裴乱的呵斥,常宫遥继说道;“云芝城丢失已成定局,与其把军队留在那里徒增伤亡,倒不如把他们撤回来驻防顾城,我来时仔细看过城防,城墙高约六丈,厚三丈,坚固无比,城内粮草充足,即便敌人再厉害,也足可保百日无虞。” 听常宫遥此番话,倒令裴乱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少年竟然能有如此见地,但还是质问道;“即便可守百日,那百日后又该当如何?” 岂料,闻言常宫遥却淡淡地说道;“百日尚不能破敌,那你们这支军队还有何用?” 听到常宫遥如此这般无礼的蔑视之言,裴乱顿时气急, “你这小子,年纪轻轻便如此狂妄自大,在此胡说八道。军人的尊严岂容你来辱没,来人,叉出去,将其乱棍打出军营。” 看到常宫遥将裴惹得大发雷霆,正要将其赶出大帐时,一旁的常宫边南开口道;“慢着,裴将军休要恼怒,阿遥他初入军营,不识军事,将军不必与他计较。不过依本帅看,他所说不无道理,便照他所说的去办吧。” 听得自家大帅竟赞同常宫遥的话,裴乱更为着急了, “大帅,这万万不可啊,若是咱们放弃云芝城,那么顾城将会成为孤城,袒露在敌人的刀戈之下,百日后若是守不住,整个北疆都将会沦为敌人砧上肉,盘中餐,届时该如何是好?” 看到裴乱如此情急,常宫边南道;“你的顾忌,本帅岂会不知,只是本帅心中已有破敌之策,你照办就是。” 既然自家元帅已如此说,裴乱也不再争辩,只能奉命而为。 “既然大帅已有良策,末将遵命就是,只是咱们何时撤军?” 常宫边南想了想,说道;“你今晚连夜赶回云芝城,告知军师,让他明日领军撤回顾城。” “末将遵命!” 裴乱也未再多说什么,他相信常宫边南,也必须服从命令。 他正待要走,只听常宫遥又开口道;“将军且慢,我这里有书信一封,你带与军师,他看过之后,自会安排,不过此信只可军师一人观之,切记。” 见常宫遥将一纸信封递到自己面前,裴乱看了看帅案上的常宫边南,本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憋了回去,接了书信便退出帅帐,朝云芝城赶去了。 待裴乱退出去了以后,常宫边南急忙起身,拉过一旁的常宫遥,问道;“阿遥,你到底有何退敌良策?快快与我说来,此事可不能儿戏。” 刚刚常宫遥传音于他,说是有退敌之策,所以常宫边南才信了他,让军队撤回来,若是此刻无策,那麻烦可就大了。 只见常宫遥微微一笑,故作高深道;“兄长勿要着急,你且告诉我,你这营中还有多少兵马可用?” “顾城之内尚有一万二千兵马,不过此兵马是为了防止突厥人突袭顾城所用,不可调离。” 常宫边南虽不知常宫遥问此何意,但还是如实相告。 你给我七千兵马,咱们这样……! 你看如何? 看着这般急不可耐的哥哥,常宫遥方才把自己的计划一一讲与他听。 听完常宫遥的计划,常宫边南顿时眉笑颜开,竖起来拇指,夸赞道;“此计果然良策,若是成功,将免去我北疆两大后患,吾弟当居第一功。” 常宫遥闻言,只是谈谈一笑,嘱咐道;“兄长,胜负尚未可知?不可掉以轻心。而且此事必须保密,最好暂时只有你我二人知晓便可,若是走露了风声,就功亏一篑了。” 常宫边南自然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重重地点了点头。 兄弟二人自把计策定下。 第十章;巧施妙计 http://.biquxs.info/

且说这裴乱把撤军的消息带到云芝营中,导致营中将领上下一片哗然,十分不解。 唯有那军师徐世基看完常宫遥的书信,心神领会。 当即下令,明日辰时整军出发,往顾城回撤。 第二天五更时分,大祚八万边军便弃营寨,丢辎重,甲倒盔歪,逃命似的往顾城方向撤退,着实是有些仓皇逃窜,狼狈不堪的模样。 另一方,这沙陀和铁勒二王早起升帐,刚于王帐中坐定,正欲商讨今日如何攻打云芝城。 只听探马来报,说今日辰时初刻,大祚八万大军丢盔弃甲,抛下云芝城,往顾城方向逃走了。 具体原因好像是因副将裴乱与军师徐世基意见不一,造成分裂。副将裴乱今日更是带领自己所部,朝塔罗城而去了。 二王听此消息,顿时哈哈大笑,洋洋得意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等尚还此处烦恼破敌之策,看来真乃天助我也。” 当即就要点将出兵,截杀敌军。 二王正要披挂上阵,只见那帐内班列中转出一人,上前谏言道;“两位王上且慢,依臣看来,大祚军此退,恐是有诈,咱们何不再派人考察一番,以求万全。”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铁勒王的军师,名唤查尔木,乃是反叛联军中智囊般的人物,颇有计谋。 听闻自家军师如此说来,铁勒王顿时也有些面显犹豫,查尔木这些年来为自己出谋划策,甚是有功,他之言语,不可不听。 不过一旁的沙陀王却道;“我看军师多虑了,我们攻下云芝城那也就是指日可待之事,天祚军知我势大,守城不住,自然弃城而逃。 此时,我们正要趁其军心不稳,军容散漫的之时发起攻击,才能一举灭掉这八万大祚大军。” “这……!” 查尔木也不好反驳,此时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是就怕这良机暗藏凶险呀。 看了一眼还在犹豫的铁勒王,沙陀王继续说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此良机,岂能错过。别说我们尚且不知天祚军是否有埋伏。即便有埋伏,他们才区区八万人马,我们有三十万大军,怕他作甚?” 听完沙陀王的话,铁勒王觉得有理,点头称是,再次下定决心。 “王兄所言极是,本王险些错失良机,咱们这就立刻合兵,追杀军天祚大军。” 铁勒王已然如此,那查尔木也不敢再多言语,只得暗暗祈祷那天祚军不如自己所料那般。 二王点将调兵,总聚三十三万兵马,倾巢而出,气势汹汹,往天祚军撤退的方向杀来。 短短一个时辰,一部分敌军已追了上来,一番大战过后,天祚军又折了七八百人。 “前面是何地?”徐世基对着刚探路回来的哨骑问道。 哨骑道;“报告军师,前面乃是败军裂,这谷四周皆为峭壁,谷中只有一个出口和一个入口,咱们须得快速通过,不然被堵在此地,只有死路一条。” 徐世基道;“传令,全军以最快的速度穿过败军裂,请高适之将军前来见我。” “是!” 战场厮杀,犹如追星擒月,大祚军才去不多时,沙陀铁勒二王大军已追至败军裂谷前, 却只见有一将军独领五百天祚军在谷前相拒。 那铁勒王见状,正要下令冲杀,只见先前那营中军师查尔木从右侧急勒马上前,言道;“大王且慢,前面那谷唤做败军裂,传闻有史以来,在此地发生的大小战役不下百次,但却从来未有人真正在此取得过胜利,所以因而得名。 那谷中四周悬崖峭壁,唯有一道入口和出口,那徐世基只留五百余人在此,必然在其中设下埋伏,若咱们陷入其中,那便是绝路了。” 听到查尔木所言,铁勒王自是信任,急忙问计道;“既如此,军师有何良策?可助本王破敌。” 查尔木道;“天祚军既有五百骑在此,大王也只需遣一上将,领五百兵士冲杀过去,虚实立刻便知。” “军师所言甚是。” 铁勒王听从查尔木的建议,随即唤来大军中一员将军,令他也率五百骑兵去一探虚实。 见敌军只有五百余人冲杀过来,天祚军这边将军也领兵迎了上去。 一番厮杀过后,各有损伤,两将交锋,十来合下来,只见那天祚将军虚晃一枪,卖了个破绽,拨开敌将, 转身喝了声撤退,便策马朝谷中逃去。那五百敌兵见天祚军败走,也跃马扬鞭追将过去。 山丘上的沙陀王和铁勒王远远地看着这边的厮杀,见天祚军败走,心中甚是欢喜。 只待前面传来消息,便挥军掩杀过去。 可是,那五百人马进入山谷中许久,却还未见一人一骑出来。 “莫不是里面真有伏兵?” 想到此处,二王都暗暗称幸,亏得刚刚听从了军师的建议,不然此刻怕也是中了大祚军队的埋伏。 两人正欲再向查尔木再问计,只见山谷中一骑飞奔而来。 军士翻身下马, “报告大王,那山谷之中空无一人,只有些大祚军的军旗,盔甲之类的东西,谷口那五百人乃是大祚军安排在此拖延时间的。” “什么,混账,那大祚军去了多时了?” 沙陀王大怒,一鞭子将那军士抽翻在地。 听闻问话,那军士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答道;“禀大王,大祚军刚去不久,赫穆努努将军正在带兵追杀,他先让小的前来禀报大王,请大王带大军前去增援。” 时间紧迫,两王也没有去过多深究,深深看了查尔木一眼,便领兵扬尘追赶而去。 你追我赶中,又过了数十里。此时天祚军已入了顾城辖界。 顾城西边六十里处,有山洼,名曰:坠望谷,谷中地势高低起伏,池塘遍布,满山花开,其上有河流坠入,周围又无甚高大树木遮掩,放眼望去,极为美丽。 此时徐世基率领的七八万大祚大军,正奔向此地而来,后面穷追不舍的敌军也在快速的逼近,一切危在旦夕。 “大家快点进入谷中,然后迅速占领谷内所有高地,快!” 徐世基大声的下达着命令。 大祚军方才到此,未有一盏茶的功夫,后面沙陀和铁勒的三十万大军便至,将谷口团团围住, 此时大祚军队除非是插上翅膀,要不然,那真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见此情景,那沙陀王勒马向前,得意大笑道;“徐世基,你可真会选地方,此地遍布山花,倒是块好坟地。不过若你立刻下来投降,本王尚可留你全尸,不然本王一声令下,顷刻之间将尔碎尸万段。” 山丘上的徐世基并没有在意沙坨王的嘲讽,反而对着其抱拳施礼,说道;“二位大王,咱们做了多年对手,也算是惺惺相惜,若是二位今日肯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他日在下定当厚厚报答二位。” 铁勒王冷哼一声,讥笑道;“你觉得我们会放虎归山吗?只可恨常宫边南不在此处,要不然将你大小将领一次杀光,那才叫痛快。” 闻言,徐世基哀叹了一声, “既然如此,看来我等断无活路了,不知二位能否看在我这将死之人的份上,回答在下一个问题?” 沙陀王不耐烦地说道;“有屁快放,本王可没时间在你这跟你瞎耗。” 听得沙陀王答应,徐世基内心一喜,急忙问道;“在下有一事不解,自二位同朝廷修立合约以来,已有数年之久,大家互通商贸,和平共处。为何二位却突然攻击我军?此事不解,在下死也不安。” 沙陀王冷哼一声,说道;“平时我等与你大祚朝廷交好,不过是忌惮常宫龙城和常宫边南父子罢了,此次我等取得突利可汗的全力支持,如何便怕你大祚军,况且你朝中有我们的人,他已经在对付常宫家了,要不了多久,常宫家便会土崩瓦解,届时,还有何惧乎?” 沙陀王说完,得意至极,哈哈大笑起来, 仿佛他已经看到了他将来入主洛京,帝冕加身的盛况了。 但是,正当徐世基刚想再问那朝中之人是谁时,只见那敌营军师查尔木附与沙陀王耳边说了几句,那沙陀王脸色突然阴沉下来,随即怒斥道;“徐世基,你既然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本王无情,攻山,拿下徐世基头颅者,赏万金。” 然而,沙陀王话音落下,只听得轰隆隆一声炸响,四周山顶喊声大震, 那条从山顶涓流而下的河流,突然竟变得如同凶猛的怪兽,好似天河泄露了一般。隆隆滚滚的砸向沙陀和铁勒的三十万将士。 山顶大祚军更是不停的投射箭矢,一时间水中哭爹喊娘,惨叫狼嚎的声音不绝于耳。 正所谓,铁水沸腾河煮鱼,一将功臣万骨枯。 这场大水整整淹了一天一夜,沙陀和铁勒的三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他们的大本营也被裴乱带人铲平, 至此,大祚朝边境再无两族为患。 后面残局自是不用言语,几日时间,便将所剩叛军歼灭,收复所损城池土地。 军民同庆,齐聚一堂,摆酒庆功, 大祚军中大帐内,只听得众将连连称赞, “军师用兵真乃神人也,纵观过去,就算与古之孙梧,韩逊等辈相比,我看也是不遑多让。” 孙梧和韩逊,一个号称兵圣,一个号称兵仙,孙梧曾以三千越甲吞吴国,使越国称霸天下,韩逊一生七十余战,未逢败绩,最终助汉帝一统江山,两人皆为开拓百世兵家之人。 “什么兵圣,兵仙,我看相较之下,徐军师更加厉害,此次大战我们才损失三四千人马,便灭掉了敌军三十多万,此等战绩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众人马屁拍得越来越离谱了。 而酒席桌上的徐世基,听到众人的夸赞之言,连忙解释道;“诸位将军莫要拿我徐某人说笑,徐某才浅识薄,安敢与古人相论。而且此次大战也非是徐某之功,这一切都是大帅的安排。” 徐世基此话出口,席间众人皆是有些云里雾里的。 “大帅的安排吗?” “军师,大帅何时回来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对啊,大战时也未曾见到大帅。” 徐世基笑了笑,说道;“大帅乃是大战的前两日回来的,具体在下也不清楚,等裴乱将军到了,诸位可以问他,便是他将大帅的书信带与我的。” 这番话,又搞得众人越发的糊涂起来了。 “裴乱不是舍众人而去了吗?” 然而,烽火既平,疑惑将解,只不多时,一身戎装的裴乱哈哈大笑地走进了帐内,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实在是太痛快啦!哈哈哈……” 裴乱一来,帐内诸将连忙围上了去。 “裴将军,你这是?” “裴将军,你不是?” 见众人发问,裴乱看了看徐世基,见其没什么反应,他也只是嘿嘿一笑道;“既然徐军师没有与你们说,那我也卖个关子,大帅马上就到,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 看到裴乱也不肯说,大家只得无奈的回到各自的座位上,等待常宫边南到来。 一盏茶未有,只听得外面军士喊了一声。 “大帅到。” 众将连忙起身相迎,未等走出大帐,常宫边南就已经走了进来。看到他,众人齐齐喝了声。 “大帅!” 与诸将见礼过后,待众人坐定,常宫边南端起酒杯说道;“此次大战,辛苦诸位将军和三军兄弟,本帅在此敬各位一杯。” “若非大帅运筹帷幄,神机妙算,我等焉能取得如此大的胜利,当敬大帅才是。” “对,此次凭大帅之功,足以当封侯之位。” 众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吹捧。 听见众人的话,常宫边南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说道;“实不相瞒诸位,此次大战本帅不敢居功,所使计策乃是本帅之弟常宫遥所谋,本帅不过也只是依他所计行事而已。” “什么?本次大战不是徐军师的之计,也不是大帅的功劳,竟是大帅之弟的谋划?” 诸将闻言,俱是一头雾水。 见在座之人皆满面疑惑,常宫边南便把此次的计划简单地与众人说了一遍。 听得诸将皆是惊叹不已,原来这一切早已都在常宫遥的算计之中。 第一步:令军队作散乱之状往顾城撤回,途中造成分裂溃败的假象, 常宫遥料定,经过前几次交手,敌人都取得胜利,必会生出轻视之心,况且如此难得的战机,铁勒王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定然会举倾国之兵前来追杀, 因为一旦把这八万大军灭掉,顾城便是囊中之物,到时北疆轻而易举便可取之。 第二步:便是在败军裂,留五百人轻骑在外等候,敌人定然惧有埋伏,肯定要先派人试探,然后由高适将其引进山谷,并牵制在其中一段时间, 待其探清谷中情况后,让其误以为高适留下来就是想要拖延时间,并派人回去报告沙陀和铁勒王。 再次造成了大祚大军疲于奔命的假象,大大降低了对方的防范之心。 第三步;诱其进入坠望谷中,利用其上河流之水,将其击溃。 并利用对方胜券在握的心理,使徐世基套话,最后也得到了两项最重要的信息。 至于那洪水乃是日前常宫遥令顾城内的七千军士,在上游一夜之间筑起的水坝, 裴乱则是常宫遥的后手,一旦前方计划有变,裴乱便趁机偷袭沙陀和铁勒大营,使其不得不回援, 如果他们敢孤注一掷继续进攻,天祚军只需化整为零,不正面相碰,即便他们三十万人,也无法段时间内击溃八万大军, 他们倾巢出动,粮草辎重一应未带,只需等到他们粮草食尽又无归宿之时,自然不攻自破。 听完常宫边南的解说,众将方才如梦初醒,恍然大悟。 未曾谋面,心中对常宫遥的敬佩之意已是增了七分。 “大帅,敢问少公子现身在何处?且请他出来相见,末将定要敬他三大碗酒。” “哎,舒将军此言差矣,三碗如何得够?我等定要与少公子不醉不休才是。” “对对对,似少公子这等少年英杰,若不相见,岂不抱憾终身。” 众将都嚷着要见常宫遥。 见状,常宫边南苦笑道;“阿遥今日怕是不能与诸位将军相见了,他昨晚已往突厥去了。” 众将疑道:“去突厥作甚?” 常宫边南解释道;“诸位,此次战争虽然是沙陀,铁勒二族挑起的,但真正的幕后主使却是突利可汗,他若不死,我大祚边境便一日不得安稳。” 众将恍然,原来常宫遥去突厥是为了杀突利可汗,不过心里却又疑惑起来。 “可少公子一人前去,如何能杀得了突利可汗?而且此去岂不是置他于险境之中,少公子方才助我们取得大胜,此刻却又要深入龙潭虎穴,这如何使得?叫我等又如何心安。” “少公子非是我军中之人,要去也是我等前去才对。” 常宫边南看到众人如此担心常宫遥,心中甚是欣慰,也不枉费常宫遥如此舍身相助。 “诸位不必如此担心,本帅相信,阿遥一定能杀得了突利可汗。” 想起常宫遥的另一个身份,他才敢如此笃定。 要不是昨日常宫遥亲口告诉他,而且还拿出了象征“七夜冥王”的死神花, 常宫边南断然打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亲弟弟会是当今武林杀手排行榜第一的“七夜冥王”中的其中一位, 而且若不是这个原因,他也不可能让常宫遥一个人去冒险。 不过常宫边南不知道的是,其实常宫遥骗了他,他并非是七夜冥王中的任何一人,他这样做,纯属就是为了取信常宫边南。 且说大祚朝廷这边,前线传回的消息和战报,震惊了整个洛京,震惊了整个朝野上下,震惊了整个金陵和楚王府。 皇帝亲自设坛封将。 遥封:常宫边南为龙骧大将军,陇右道行军大总管,靖边侯。 其余人等,官升三级,俸禄加倍。 当然,获封之事,并非是常宫边南贪功,而不报常宫遥的名字, 而是常宫遥临去之前曾再三交代过,勿向朝廷提他之名,所以常宫边南不得已才揽功于身, 不过这也是理所应当的,因为他才是此次大战的统帅。 第十一章;紫夜冥王 http://.biquxs.info/

突厥,龙渊城, 某栋阁楼之中,一个面戴半截紫色鬼面具,身着一袭紫色长袍的男子,正坐在一把虎皮交椅上发号施令。 而阶下立着的,是七八位同样打扮之人。 只是那虎皮交椅上的男子与他们不同的是,其衣臂上绣着一朵镶金边暗红色的花,极为逼真妖艳,观之摄人心魄。 而此人,正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七夜冥王”中的紫夜冥王,由他所率领的紫夜部,常年活动于边境大漠与突厥王国之间。 只听他说道;“最近本座得到消息,突利可汗即将病危身亡。届时龙渊城必会掀起惊涛骇浪,你等需早做准备,这次我们一定要拿下可汗之位。” “是!”阶下几人齐声响应。 随即却又见排在前列的一个鬼面男子上前道;“启禀冥君,据属下所知,突利可汗正值春秋鼎盛,前几日还曾到鹰师之中视察,看起来并无患病迹象,怎么会突然暴病?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这鬼面男子刚说完,队列中又有一人站出,说道;“冥君,鬼鹰说得不错,昨日,突利可汗还曾召见过属下,他气色颇佳,中气十足,应无病患才对。” 若是突厥朝中或军中有人在此,听到这两道声音,定然会惊掉下巴,因为这两人,一人是突厥的鹰师统帅,一人是突厥可汗的护卫军统领。 听到下属质疑之言,紫夜冥王微微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冷声道;“你等不必疑虑,只管照本座吩咐去办就是。本座说他是暴病身亡,他自然不会有其他死法。” 紫夜冥王说话间眼中寒芒四射,杀气逼人。 “属下遵命!” 见紫夜冥王语气如此肯定,阶下几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他们的任务就是听命办事即可。 翌日,龙渊城北门外的某片树林中,一个身穿一袭突厥贵族服饰的丑面少年正在撒尿。 而他身后立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身着金丝绣花紫袍,面戴着半截紫色鬼面具,正是那紫夜冥王。 另一个则是碧眼阔面,着一身突厥贵族服装。 只听那丑面少年边尿边问道;“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启禀少主,您交代之事属下已安排妥当。”紫夜冥王恭敬地答道。 “那就好。” 丑面少年提起裤子,看了眼一旁那碧眼阔面的男子,又问道;“想必你就是那个什么阿史那·庆隆了吧,你是突厥的第多少位王子来着?” 听到这般问话,那碧眼阔面的男子面色一凝,颇有些不高兴。 不过,他还是迅速将左手合礼,说道;“见过少主,属下正是突厥第十三王子阿史那·庆隆。” 见阿史那、庆隆面露出不悦之色,一旁紫夜冥王的眼中闪过一道冰冷的杀意。 然而那丑面少年只是笑着拍了拍阿史那·庆隆的肩膀,说道;“好,走吧。” 随后三人便上了马车,朝城内的十三王子府而去。 当晚,突厥王宫内便传出消息,说突利可汗突然染病,宫内御医皆束手无策,所以特召在京无论乡医或官医进宫为可汗治病,凡是能治好可汗之疾者,必有重赏。 听闻此诏令,十三王子庆隆称自己府内正好有一位医术高超的医官,便请旨带他入宫,前去为突利可汗诊治。 然而,第二日天刚微亮,王宫中再次传出消息,说突利可汗重疾不治,驾崩了。大汗之位则由十三王子继承,至此突厥一代雄主从此刻起正式落下帷幕。 原来那王子府中的医官便是今日树林中的丑面少年,也就是易了容的常宫遥,突利可汗突然暴毙,亦是出自他手。 至于为何易容? 一来,是因为他的身份不便透露, 二来,则是他认为紫夜冥王所掌握的这个傀儡王爷并不可靠,此人心机颇深。 突利可汗一死,庆隆便下令封锁了王城,加之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待那些个王公贵族反应过来,早已被拱卫王宫的鹰师将士将其缉拿到堂。 而庆隆则直接在突利可汗灵前继大汗位,各大臣工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随后其更是直接带兵冲进几个在京的王子府中,将他们府中老少屠戮殆尽。 一时间突厥王城之内血流成河,一片肃杀之气,惨叫此起彼伏。 一夜之间,突厥变了天,王庭撼动,朝野震惊。 那些在外领兵的王子们听闻庆隆发动政变,杀兄弑父,夺取大汗之位。 于是纷纷起兵,杀奔龙渊城而来,一时间整个突厥境内兵戎四起,战火纷飞。 由此,长达十余年的突厥内乱之战拉开了序幕。 当然,所发生的这一切自然离不开这起事件的幕后主导者常宫遥。 来到龙源城后,他先是找到了紫夜冥王,让其令潜伏在突利可汗身边的手下,对突利可汗投用他所研制的一种叫“奇露软骨香”的药水。 此药水饮之犹如清晨雨露,散发淡淡清香,非但无毒,反而宜脾宜肾。 只是服用过后,十二个时辰之内,会使服用者呼吸急促,面红耳赤,浑身瘫软无力,高热不退,看起来像是突患重病之状。 其二,便是让紫夜冥王将其所掌握的鹰师和豹师悄悄调回王城,将王城封锁住,以免影响计划。 其三,搬出阿史那·庆隆这个早就垂涎大汗之位的十三王爷,然后让他将扮做医官的常宫遥带进突利可汗王宫,趁其不备,将其击杀。 其四,扶持庆隆上位,继承汗位,使其背上杀兄弑父,篡权夺位的罪名。 以此罪名,再加上他庶出的身份,必被其他王子所若不容,届时便会都起兵讨伐于他,突厥内乱肯定在所难免,以此消耗突厥之国力,致使其在无力扰乱天祚边境。 这每一步,都是在常宫遥的精心算计下进行的。 何况紫夜冥王所部在此经营数十年之久,根底极为深厚,手中更是掌握有鹰师,豹师这等军队,完全不怕不能得手。 但令常宫遥万万没想到的是,杀一个小小的突厥可汗,竟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麻烦。 那突厥王宫下面,竟然有一只突厥的图腾守护兽,突利可汗死时最后一刻,唤醒了这鬼东西,导致他如今陷入这般险恶的境地。 然而,关于图腾守护兽的事,阿史那·庆隆却并未与他说过,他可不相信这阿史那.庆隆会对此一无所知,由此可见此人心机之深。 不过事到如今,常宫遥也没有精力去找他算账,只得先想办法解决掉这头这头怪物再说。 “妈的,这鬼东西怎么如此了得,老子这都跑了一千多里了,还追?” “若不是大哥这匹火焰驹,怕是已经死在这畜生爪下了,看来,得赶紧弄到避息花,不然危矣。” 常宫遥一边逃命一边骂骂咧咧。 “避息花”是天下十大奇花之一。 人带于身上,可以遮避自身的气息,但这花一般生长在崇山峻岭之中,悬崖峭壁之上,何其难以寻找。 常宫遥虽然是在说话,但胯下火焰驹那是快如闪电,留下一连串的残影。 从突厥王宫中脱身而出,这才两天时间里,常宫遥可是辗转奔命,从北疆突厥人的地盘已经逃到了南疆昆仑山下了,那蛇首鹰身的怪物仍然穷追不舍。 甚至好几次他都差点成为这怪物的爪下亡魂,不过常宫遥硬是鹰口夺命,活生生地逃了这一千多里。 这要是换作其他人,怕是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昆仑山,乃是古之神山, 上古《山海经、大荒西经》 记: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又称昆仑虚,玉山。 其上有神,豹身人面,号:西王母,下有玄鸟侍其左右,与蓬莱东王公,共管神仙飞升籍录之事。昆仑其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辄然。 此山万物皆有,万灵具明。 正因历来知这昆仑山神秘无比,所以常宫遥才往此处逃来,希望在此山上能找到避息花。 但却又有些担心,若在这其中遇上比那蛇首鹰身的怪物还恐怖的存在,那可就真的是走绝人之路了。 常宫遥正还在犹豫不决,耳后一声尖锐的长啸传来,震得他有些气血翻滚。 风起云涌间,但却未见那怪物的身影。由声音来源判断,估计那怪物尚还在几里开外, 可仅凭这啸声,已是如此恐怖,常宫遥当下心中一横。 “罢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愿运气不会太差才好。” 说着一咬牙往昆仑山上奔驰而去。 经过好几个时辰的东奔西跑,常宫遥终于在这昆仑山天摩崖上,总算如愿以偿的找到了避息花, 只是这花长在了悬崖中央,此地又是茫茫一片白雪,悬崖更是百丈之高,四周又少攀爬之物,想要采摘实在要费一番功夫。 于是常宫遥将火焰驹拴于崖下,自己则上去采摘避息花。 然而,只道是好事不常有,灾祸每每来,真个是乐极生悲,他费尽力气,眼看避息花伸手可得,只听见崖下的火焰驹哀鸣一声,转头望去,却正敲见一群雪狼正在围攻火焰驹。 而此刻火焰驹身上已是鲜血淋漓,处境岌岌可危。 见状,常宫遥心中怒火冲天而起,也顾不得那避息花了。往下一跃稳稳落地,抽出腰间短剑,便冲入狼群之中, 他这几日来本就是憋着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所以下起手来,那是格外的狠辣。 短短几分钟时间,二十几只雪狼被他屠灭大半,剩下的十来只,畏惧他的凶悍,徐徐退去。 收拾完狼群,常宫遥也是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几天都疲于奔命,再加上刚刚这一场大战,身体已经脱力,要是此刻再来一群雪狼,怕真的是要交代在这里。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常宫遥往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火焰驹爬去,心里悲痛万分。 这火焰驹虽然只跟了自己短短十几天,但却屡次救自己于危难之中,可以说要是没有这火焰驹,自己已是那蛇首怪兽的爪下亡魂了。 伤心未了,常宫遥亲自挖了一个坑,埋葬完了火焰驹,继续爬上天摩崖去采摘那避息花。 又经一番折腾,那避息花终于到手了, 心想,总算是能摆脱那鬼东西了,得赶紧回去,也不知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北疆的情形如何?家里的安危如何? 朝中想要对付常宫家的到底是何人,也不知道查清楚了没有?但想来肯定不少。 可他方才走出百米,后面却又传来了狼群的嘶吼,回头一看,又来了一群雪狼,大概有三十多头,其中几头正在刨着火焰驹的坟。 “畜生,岂敢……”常宫遥见状,大声怒吼。 心里的滔天怒火,此刻再也压制不住,周围的雪仿佛都被灼化了几分。 常宫遥速度提升到了极致,抽出那柄削铁如泥的短剑,朝着狼群便杀了过去。 极致的愤怒转换成了无穷无尽的杀戮,一头一头的雪狼就这样被虐杀,鲜血纷飞,惨不忍睹,皑皑白雪被染得血红。 转眼间,二十几头雪狼被常宫遥屠杀殆尽,剩下七八头惧于他的凶狠,迅速的向远处逃窜而去,可是常宫遥怎么甘心? 这群雪狼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自己的底线,若是不把他们灭绝干净,难消胸中怒火。 再者,他也怕自己走后这群畜生再来打扰火焰驹。 念及此,常宫遥转身便追了上去。 要说这群雪狼也够聪明,见他追了上来,竟然分路而逃,追了整整半个钟头,也只杀了三四匹雪狼。 可也渐渐的发现了问题,这些雪狼虽然是分路逃,但他们却形成了一个圈,保护着中间的一匹黑白相间的雪狼。 那头狼应该是这群雪狼的狼王,所以常宫遥遥也懒得去追其他的狼,直取这黑白雪狼。 果不其然,见常宫遥对黑白雪狼动手,所有的雪狼都聚拢了过来。 然而常宫遥只是手起剑落,便有一匹雪狼死在他的手里,此时的他就像是舞着镰刀的死神,残忍的收割着一匹匹雪狼的生命。 可常宫遥并没有丝毫的怜悯愧疚之心,因为这些雪狼其心可诛,其行可屠。 短短几分钟,地上站着的就只剩那匹黑白雪狼王,哀嚎一声,狼王继续朝远处逃去, 可是这次常宫遥又怎么会让它逃掉呢,手里的短剑瞬间脱手朝它飞去。 “镗~” 一声钢铁相撞的声音响起,令常宫遥意想不到的是平时削铁如泥的短剑,此刻竟被那雪狼王弹开了。 “该死~” 忍不住怒骂了一声。可待他反应过来,那雪狼王早已经消失不见。 “就当是它命不该绝吧!” 感叹了一声,常宫遥也没有再去追,今日已杀了它这许多族类,便饶过它也罢。 当下心中想道;“也不知那怪物离去了没有,若是下去遇上它,怕是真的就得埋骨在这茫茫大山之中了。” 经过一番思量,常宫遥决定往南面行五十里后再下山去,免得遇上那倒霉东西。 说走就走,虽少了火焰驹代步,但五十里路程对常宫遥来说,基本就不算什么大事,一个时辰足矣。 行了将近一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见天色已晚,常宫遥也没有再赶路, 累了一天,肚里早就饥饿难耐。也刚好停下来采摘些野果,打些野味来充充饥。 寒风颤抖,一堆篝火升起,篝火上两只烤得金黄的野兔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看到已经烤好的野兔,常宫遥食指大动,大快朵颐起来。 填得腹饱,不由得感叹道;“如此美味佳肴,若是再佐与些美酒,才可谓是绝味,惜哉呀!惜哉!” 不过又转念一想,“人生如何有十全十美之事?此次能逃得性命,已是莫大的幸运了,待吃饱喝足,休息一晚,明日早早赶路,免得又生出什么事端才好。” 大约十来分钟,常宫遥把那些野果野兔食尽,一天的疲倦顿时消了七八分。 一阵风呼呼的吹过,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昆仑山海拔几千米,处在这半山腰间,白天倒不觉得,可这一到夜里,着实是有些深入骨髓的寒冷。 “看来只有伐些树木,暂时搭一个避风的之所了” 身随心动,常宫遥提着短剑就开始砍伐树木,刚才放倒几根树枝,拨开草丛却见一石碑, 细细看时,只见那石碑古朴大气,似经过无数岁月的洗礼,常宫遥举起火把向前,只瞧见那石碑上刻有两行大字。 “无垠村,由此南行十五里。” 原来是一块路引,常宫遥看在眼里,心中甚是欢喜,既然向前有村落之所,自己又何苦露宿在这荒山野岭之中,说着也不顾那伐下树木,抬腿便向南奔去了。 十五里的路程半盏茶不到他便赶到了,可摆在眼前的哪里有什么村落?明明是一道万丈深渊,放眼望去,那崖壁上还龙飞凤舞的刻着三个大字。 “陨神渊” 当下常宫遥心中一口老血喷出,忍不住破口大骂;“那个短命鬼闲着没事干,搞这种东西来戏弄老子,若是让老子知道,非将你扒皮抽筋不可。” 真的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看来自己这是八辈子血霉都收在这几天一起倒了,先是刺杀突利可汗被那突厥怪兽追杀, 好不容易找到避息花,火焰驹又被雪狼给弄死了, 现在眼看就要逃出去了,却又出了这档子幺蛾子。 万千心酸换做一句, “娘希匹的!” 事已至此,常宫遥也只能认栽了,先去弄些柴火,然后再砍些树木搭个棚子,只得将就一晚了。 很快一切便准备妥当,有着柴火和棚子的抵挡,温度瞬间提升了许多。暖意袭来,困意上涌,常宫遥便倒头徐徐睡去了。 第十二章;我不稀罕 http://.biquxs.info/

江南,自古便是人杰地灵, 其中又以姑苏城最为令人向往,而要论这姑苏何处风景最美?恐怕要当数林府。 林家,江南第一流的名门望族, 其府邸坐落于姑苏城西街,府中上百栋庭院坐落有序,又兼有假山河流,镜湖水月,花鸟虫鱼不计其数。 正可谓;夏赏荷花秋赏月,冬观雪梅春弄蝶。飞檐粘上琉璃瓦,好个朱门大户家。 那门前左右两个大石狮子拱卫,门额上书“靖安侯府”四个大字的,便是林家了。 原来当年高祖起兵讨伐祟阳王朝,争夺天下之时,这林家先祖曾倾资相助。 所以后来天下大统,高祖便赐下铁券功名,封其为靖安侯,享世袭罔替之权。 不过,只因这历代靖安侯都在野不在朝,所以虽有功名傍身,但其在庙堂之上的地位却是远远不如在江湖之中, 但凡江湖中人,提起姑苏林氏皆要礼让三分,只因这姑苏林家除了是侯门大户外,还曾出过一位享誉江湖的剑圣林潇潇。 然而,海阔必引怒涛,山陡多生落石。 如今偌大的林府虽然看起来仍旧一片繁荣景象,但却是步步杀机,暗潮汹涌。 具体因何缘故?一切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林府,原本朱红色的大门,如今已涂刷成白色,两座大石狮子身披白绫,头上的天也是有些阴郁郁的。 府内正堂中停放着一樽香木棺材,棺木前白压压跪倒一大片人儿。 有的默默啜泣,有的放声大哭,悲伤之情入目了然。 那到底是何人逝世,能让举府哀悼呢? 自然便是林家家主,这一代的靖安侯爷林天舒。 话说,这林天舒两月之前赴北海同剑仙柳千裳比武,被其所创,筋脉断去七八,本就已是重伤不治,一直以来强行用灵丹妙药续命,方才勉强撑了两月时光, 昨夜听闻女儿竟然练成祖传绝学“剑映雪红”,一时间激动过度,导致内力逆行,遂吐血三升而亡。 可林天舒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所以他一死,林氏一族族长之位便空了出来。 而林氏家族中有好些人,早已对族长之位内觊觎已久,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便各施手段,前来争夺。 只见那灵前有一中年***起身来,朗声道;“各位族人,且止伤悲,听我一言。族长去世,凡我林氏族人无不痛心疾首。但俗话说得好,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能一日无主。而今我们悲痛之余,更应该尽早推选一位有德之士出来主持大局,以保证我林府稳定。” 此人话音落下,灵前众人顿时一阵骚乱,纷纷议论。 又见一男子跳将起来,红着眼眶骂道;“林天啸,你未免也太心急了些,大哥尸骨未寒,你就忍不住要出来夺位了吗?” 原来刚才说话之人叫林天啸,乃是林府的二老爷, 也就是洛雪依的二叔, 他不是族长这一枝,平日里和林天舒也颇为不对付。 而此刻叫骂之人,唤作林天歌,在他这一辈中排行老四,所以林府上下尊称他一声四爷, 不过虽说他是四爷,但他其实是族长林天舒的亲二弟。 见林天歌出言污蔑自己,林天啸冷哼一声,说道;“我说过,我只是为了我家族前途着想,至于族长之位,就算我林天啸不坐,难道让你这废物来坐不成?” “你!” 听到林天啸骂自己为废物,林天歌顿时气急,但却又无法反驳, 因为他只是一介书生,本就手无缚鸡之力,在尚武成风的林家人眼里,他这种书生自然是百无一用。 就在林天歌被兑得垭口无言之时,又有人出言道;“二爷说得对,既然族长已逝,我们就必须赶紧选出新的族长,不然咱们林家群龙无首,日久必然生乱。” “说得对,我支持二爷继任族长之位。” “我也支持二爷,凭二爷在江湖中的威望,以及这些年来为咱们林氏所做出的贡献,族长之位非二爷难以胜任。” “我等族人皆支持二爷,请二爷继族长之位。” 林氏族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支持林天啸继承家族族长的位置。 林天啸一脉更是直接跪倒一片,异口同声地求着林天啸,生怕他不同意出任族长之位。 在场的唯有围在洛雪衣母子身边的几人没有说话,在默默地祭奠着林天舒。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本就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把戏,凭他们几人又怎么能够阻止? 见族人皆请求自己继承族长之位,林天啸抱拳道;“承蒙各位族辈看得起我林天啸,天啸无以为报,唯有日后多做贡献,以达族辈爱戴之情。但今日,天啸不能从命。” “二爷,您若不继承族长之位,还有谁可担此重任呀,咱们林氏一族完矣。” “二爷,族长一职,非你莫属啊。” 在场林氏族人听见林天啸如此说,纷纷捶胸顿足。 “是啊,若您不出来领袖咱们林氏一族,家族必定衰败,到时我等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啊,倒不如今日追随家主去了便罢。” 说到情重之处,更有甚者已是涕泗横流,若是不知情者,还以为他们是多么的大义凛然。 这般情景,林天歌是看在眼里,气在脸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指着林天啸道;“林天啸啊,林天啸,你可真是演得一手好戏,我原以为那司徒郎便已是当今天下第一恶徒,不曾想,你比之于他,犹有过之。” 司徒郎,别名;玉面小郎君,江湖人称天下第一厚颜无耻之恶棍。 弑兄夺嫂,杀师辱母,练邪功而损天道,采少阴而补炎阳,口渴则饮血,肚饥则食人…… 他之罪行,罄竹难书,人神共愤。 因此曾一度被黑白两道中人追杀,但是此獠诡计多端,次次被他躲过,如今仍逍遥于世。 见林天歌拿自己同这等人渣相比,林天啸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不过他并没有发作,瞪了林天歌一眼,转而对林氏族人说道;“各位族辈,非是天啸不愿为族出力,只因上有大嫂芳尊,下有侄女长成,我林天啸又岂能做那不忠不义之人。我今意,由雪衣侄女继承族长之位,我和大嫂共同辅佐,不知诸位族辈以为如何?” 林天啸此话一出,尽皆哗然,就连洛雪衣母子也搞不懂,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只见一位白髯老者的站出来说道;“天啸,众族人荐你为主,乃是真心实意,你万不可推辞。况且雪衣年龄尚幼,怎担得起族长之职,再者,若是让她担任族长,我林家恐将失去侯爵之位。” 这老者一席话,说得在场之人无不点头称是,就连拥护林夫人母子的那些人,都无从反驳。 因为此话确实有理,若真的让洛雪衣担任族长,那么林家世代传承的侯爵勋位确有可能会保不住,因为天祚王朝至今为止,还未出现过女性侯爵。 然而,林天啸似乎并不作此想,对着白髯老者抱拳施礼道;“七叔,您之所言,天啸自知。只不过,一来天啸不想做不义之人,二来若是让雪衣继位,天啸有信心让她成为咱们大祚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侯爵,到那时,还怕咱们林府不兴,家族不旺吗?” 大祚第一位女侯爵吗? 林天啸的话让在场所有人尽数吃惊不已,心下已是泛起了些憧憬, 若林氏一族真的出现大祚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侯爵,那林氏一族必会青史留名, 届时林家便不只是在江湖上显赫了,庙堂之上亦会有林家的一席之地。 但若作此般想法,那将会何其艰难?一朝不慎,林氏一族必将倾覆。 当下那灵柩旁端坐的几位族老低声言语了一番,而后问道;“天啸,若是我等依你所言,你有何法能够让雪衣继承侯爵?” 闻言,林天啸只微微一笑,对着几位族老施了一礼,说道;“各位叔伯,请恕天啸无礼,我的方法暂且不便说明,待日后各位自会明白。不过各位叔伯可还记得咱们林氏传承剑谱《潇潇映雪剑》中的最后一式是什么吗?” 在场人有些不解林天啸这时候提剑谱做什么? 几位族老也甚是不解,彼此相看一眼,说道;“这何用问?自然是剑映雪红。” 林天啸道;“对,就是剑映雪红,但这一式除了当年的剑圣老祖,几百年来从无人练成过,就算是林天舒也只练到了第十二式天雪狂怒。 但雪衣却练成了第十三式,由此可见雪衣的天赋,所以我支持她继承族长之位。” 林天啸的所言让林氏族人又沸腾了起来,他们万万没想到,洛雪衣竟然练成了剑映雪红。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由她来接任族长,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心中各有计较,于是纷纷都把目光投向正在烧纸钱的洛雪衣母子。 几位族老更是直接开口询问道;“雪衣,你二叔所言是否属实?” 然而,洛雪衣并不理睬,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自顾地烧着纸钱。 见洛雪衣并不答话,林天啸低声呵斥道;“雪衣,你几位族老问你话呢?” 可是,尽管如此,洛雪衣依旧沉默不语,直到将手里的最后一枚黄纸递进火盆,她方才从地上站起身来,峨眉蹙起,面若冰霜的看着在场的林氏族人,冷冰冰地说道;“我不稀罕什么族长之位,谁若想要,拿去便罢。不过你们记住,待我父下葬过后,我母女二人同林家形同陌路,再无瓜葛。” 今日她的心中已是气愤到了极点,父亲为林氏一族奉献了一生,今朝逝去,但凡有一点良心者,皆该沉痛哀悼。 然而如今尸骨未寒,这些个族人就把他的灵堂变成了争权夺利之地,此般行为着实可恨,令人心寒。 这样的族人,要来何用? 早些时间一直强忍着没有发作,是因为她不想父亲魂归九泉了还不得安宁, 然而如今这些族人却愈发过分起来,一言一语间似乎便要将她的命运决定。 自始至终无人问过她一句,在这群族人的眼中,她不过就是他们荣华富贵的保障而已,随时说弃就弃,说取就取。 此等家族,留之何益? 听到洛雪衣非但不继承族长之位,反而要脱离家族,灵堂中那几位族老顿时面生怒意,火冒三丈。 见几位族老怒容满面,林天啸连忙上前解释道;“各位叔伯还请息怒,雪衣年龄尚小,还不懂得其中利害,且容她几日,让她回去慢慢思考,我想届时她定然能够理解的。 既然林天啸为其求情,碍于他的情面,几位族老也不便再发火,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了。 第十三章;食人之谷 http://.biquxs.info/

书接上回,再说回昆仑山这边。 翌日,天光方才乍破,常宫遥便起身,将篝火熄灭,寻路下山去了。 经过一夜的休整,此时的他可谓精气神十足,不知不觉已到了昆仑山脚下, 这一路下来,也未发现那怪物身影,想来必然是离开了。 “咻咻咻~” 常宫遥正行间,只见几骑快马从身侧掠过,踏得烟尘四起, 亏得是他身手敏捷躲闪得快,若换做个普通人,只怕已被掀翻在地。 定睛望去,却是一群身着棉袄,腰悬弯刀的队伍,领头的那匹马上还夹带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妇人。 从马蹄印和身上的杀气来看,常宫遥发现,这群人并不像山匪,反而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不过他今日心情不错,所以也没有过多的计较,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便自顾自的赶路。 然而,他方才走出不过百米,又听到马蹄声动,那群人竟折返了回来,横马于道,挡住了去路。 只见一人立马而出,正是那马上夹带着妇人的男人。 此人脸上数道刀疤横陈,面容奇丑。但却眼生桃花,若是一般寻常人光是瞧见那双眼睛,定然认为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这刀疤脸的男人一边抚摸着怀中的女人,一边打量着常宫遥。 只见他笑着对那妇人说道;“倒真是皮肤细腻,骨骼清秀,确实秀色可餐。若不是你提醒,本将军差点错过如此美味,回去之后,重重有赏。” “多谢玉面大人。” 那怀中妇人听闻要得到赏赐,面目激动,媚态娇声。 看着怀中这动人心魄的小妖精,刀疤脸的男人忍不住在她的秀脸狠狠咬了一口。随后对着常宫遥问道;“小子,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见是这般状况,常宫遥不由得眉头一皱,冷声道;“我是谁与你有何相干?让路。” 见面前这少年语气不善,这被唤作玉面大人的刀疤脸男人阴笑道;“与我何干?兄弟们,告诉他与本将军有什么关系。” 听到吩咐,其身后的几个手下顿时哈哈大笑道;“小子,玉面大人最喜食人肉,能够被大人享用,是你的福气。” 这几个小兵的话,让常宫遥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这家伙有龙阳之癖呢? 还好,他只是喜吃人肉。 先前那家伙说他秀色可餐时,着实吓了他一跳,长这么丑,要是真有那方面的需求,那谁要是着了他的道,岂不是比死还难受。 不过这家伙的名字倒是颇为有趣,叫什么名字不好?非得叫玉面。 难不成他从来不照镜子的吗? 当下兴趣上来,常宫遥一改冰冷面容,咯咯笑道;“你们既想吃人肉,可此地又无锅灶,如何烹饪?据我所知,人肉生吃可是酸涩难当,极难下口的。” 他的话搞得玉面将军手下等人,一时间面面相觑,心想,眼前这小子莫不是被吓傻了,竟说出这般疯话。 可那玉面将军却并不同手下们的想法,别看他表面粗糙,但做起事情来倒也沉稳谨慎,不然他岂能活到如今。 心下已有计较,眼前之人虽是个少年,但能在这凶兽如云昆仑山脚这般闲庭漫步,想必定是有所倚仗的。 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面容俊秀的年轻人,玉面将军淡淡笑道;“你小子倒是想得周全,不过正如你所说,人肉的确不宜生吃。本将军就将你带回府邸,再慢慢享用也不迟。” 说此话时,玉面将军特意提高了声音,他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高手在暗中保护眼前这个少年。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四周沉静,并无甚风吹草动。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常宫遥身边无甚高手守护,玉面将军才吩咐手下,将常宫遥给绑了。 而常宫遥也并未反抗,任由这几人将自己五花大绑起来。 他也想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劫人吃肉。 经过大约半个时辰左右的疾驰,众人终于停了下来。 待头套被揭开,常宫遥发现现在他身处在一个巨大宽阔的峡谷之中,放眼望去,这峡谷四周都是绝壁,只有谷口那一方入口,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隐秘性也极好。 谷中遍布屋舍,溪水清澈,花香四溢,若不知情者,定以为此地乃是个世外桃源。 又于谷中行了十来里,穿街过道时,入目景象,令常宫遥口泛恶心,眼生怒火。 那街道两旁人群倒是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只是那屋中陈列的,案上堆积的,市集叫卖的,凡是人身上长有之物,此地皆有出售。 俨然,这是一个吃人的地方。 没多时,常宫遥便被带到了一座府邸跟前,抬头望去,上书有将军府三个大字。 见已然是到家了,玉面将军抱着怀中的美妇人从马上跃下,对着手下吩咐道;“将这小子押起来好生看管,待我沐浴焚香,今夜,便将他来祭奠神灵。” 说完,裹携着那位美貌的妇人便朝府内而去, 待玉面将军走后,自然有人将常宫遥解下去关押。 这玉面将军入府,先是吩咐下人准备祭奠之物,而他自己则去与那美貌妇人切磋武艺去了。 奈何他这些年来纵情享受,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不到五分钟,便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无奈只得沐浴净身,只待时间一到,便准备将今日掳掠来的小子剥皮抽筋,食肉吸髓,好好享用一番。 而常宫遥则被带到了一座地牢之中,除了他自己以外,宽敞的地牢里面还关押着许多的人,老弱妇孺都有,怕是不下百十余口。 稍瞟一眼,一旁砧板之上,竟还放着许多新鲜的人血人肉。 见又有人被关押进来,而且还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地牢里关押着的这些个人顿时两眼发光,口舌生津,皆是直勾勾盯着常宫遥,好似要将他食之而后快。 看到这般场景,常宫遥眉头紧皱,他不曾想到,这些被当做吃食的人,竟也想吃人。 那狱卒看到有些个囚犯已是口水长流,随即从身后抽出长鞭,厉声警告道;“这个小子乃是玉面大人祭奠神灵的祭品,不想下锅太早,就别打他的主意,听到没有。” 说完,朝那些早已垂涎三尺的人每人狠狠抽了一番。 这一番震慑,确实吓住了地牢里的这群人,全都乖乖回到各自的席位之上, 虽然还是有个别人会用余光悄悄偷瞄常宫遥这边,但已然不敢再有明显的举动。 常宫遥也没有理会,自找了个地方,盘膝而坐,闭目养神,吐纳练功。 时间一晃,已是日落西山,天幕渐暗,偌大的校场中早已燃起了篝火熊熊。 只见那校场正中央挂着一幅栩栩如生的饕餮画像,画像面前黄纸铺地,香案齐列。 四周围满了人,而玉面将军则身着一身黑色素袍,正在三跪九叩,焚香进礼。 不多时,常宫遥和一个小女孩便被五花大绑,推上台前。 只见那玉面将军将手伸进一旁沸腾的油锅之中,口中念念有词; “祭祀灵神,唯吾诚兮,众生行乐,先残吾躯,信奉真真,得超脱兮,鼎著饕餮,共鉴神谕。” 说完,便将手从油锅中抽出,只见他两只手掌已是白骨显现,溃烂不堪,但随即却又变得完好无损,颇为神奇。 一切准备就绪,在玉面将军的吩咐下,两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提着明晃晃两把鬼头大刀,就要将常宫遥和那个小女孩宰杀。 事到如今,常宫遥又岂会再继续装下去,就在那鬼头刀即将临门之际,他体内突然真气爆发,将捆住身体的绳子崩断,一掌便将面前的汉子击杀,接着又是一掌将另一个也抹杀掉。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直到两个汉子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巨响,在场的所有人才反应过来。 见状,一旁的甲士急忙围了上去,那玉面将军也皱了皱眉头,说道;“原来如此,这等年纪有如此功力,当真不简单。” 不过刚说完,又讥笑道;“不过事到如今,就算你有些手段,又能改变什么呢?还不是即将成为本将军的腹中之食。” 随即飞身一跃,指并鹰钩,便常宫遥抓来。 而常宫遥自然也不会留手,冷哼一声,提起拳头便迎了上去,两人相碰,气浪四溢,将周围火盆尽数掀翻。 交手数合,玉面将军心中震惊,眼前这少年武功竟如此之高,连他竟也有些招架不住。 而常宫遥也有些意外,凭这玉面将军的武功,在江湖中已算得上一流高手的行列了,自己一时间竟探不出他师出何家? 两人来回反复间,又斗了十几回合,只见常宫遥卖了个破绽,以指作剑,刺向了玉面将军的面门。 然而令其没想到的是,此招并未伤害到玉面将军,却无意间将他的假面挑飞,露出了他本来容貌。 只瞧他长得面容皎洁,眉目清秀,一双桃花眼暗含秋波,两并美人眉可渡银河,满城女子尽倾倒,貌比潘安赛诸葛。 瞧着这般容貌,常宫遥方才恍然,原来此人号称玉面,确实实至名归。 只是如此一表人才,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令人惋惜。 然而,更令人可惜的是,两人又缠斗十数合之后,玉面已是力竭,常宫遥本可将他击杀,不曾想此獠除了武功高强之外,还极善脱身之术, 只见他一口精血喷洒于那饕餮图上,霎时间谷内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待那风暴停下,却是让他给逃了。 对此,常宫遥也是无可奈何,叹息一声,只想以后再遇到时,定不让他跑掉。 看了一眼周围那些个诚惶诚恐的甲士和民众,再想到那满屋的残肢断臂, 常宫遥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从百宝囊中抽出短剑,如砍瓜切菜般开始对这谷中之人进行血洗。 他出手狠辣,老少不留,整整砍杀了三个时辰之久,才将这谷中老幼尽数屠戮殆尽,真可谓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此时若是有人看到他,定将他当做一个灭世魔头。 然而,虽说将这谷中老幼尽数屠戮干净,但常宫遥却并没有生出丝毫的怜悯之心, 这些人已不算是人了,他们无论老少,皆是渴则饮血,饥则食人, 而且这些人功夫都还不弱,从身手印记可以看出,多是江湖流寇。 走进谷中随便一间屋中,哪家不是白骨累累,此番结局,只能说他们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常宫遥临走之前,一把大火将此地烧得干干净净,以此,也可以告慰那些被害的冤魂。 第十四章;三族老 http://.biquxs.info/

姑苏城外,一座陵园之中, 林氏族人皆齐聚于此,因为今日乃是已逝族长林天舒的下葬之日。 棺椁落土,新坟修砌,众人祭奠已毕, 只听林天啸问道;“雪衣,继位族长之事,你可考虑清楚了。” 闻言,一袭白衣孝服的洛雪衣冷声道;“我说过,族长之位我不稀罕,今日之后我也将不再是林氏族人。” 听见洛雪衣依旧这般冥顽不化,一位紫面老者阴沉着脸,厉声喝道;“雪衣,你怎可这般胡闹,如果一旦脱离林家,那将被视为叛族,按族规,你们母子可都要遭受“冰刃封骨之刑”。 说话此人乃是林氏一族仅存的五位族老中的四族老,正是洛雪衣这一脉的嫡系长辈,他是颇为关心洛雪衣的。 听到这四族老的话,在场之人皆是心头一颤。 林家族规——“冰刃封骨之刑”。 那可是一项人尽皆知,人人畏惧的残酷刑罚。 习武之人,每人都会长有一根灵骨,长三寸二分,每个人生长的位置不同,有的生长在腿上,有的生长在背上等。 此项刑罚乃是用七把篆刻着特殊符文的冰刃插进人的灵骨之中,使灵骨与身体断开联系。 而灵骨乃是习武之人的根骨,若一旦失去,从此便沦为废人。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丧失灵骨比死更让人难以接受。 然而,冰刃封骨之刑更可怕的并非如此,而是冰刃封住灵骨之后,还会每日在灵骨之上刮骨一次,直到将灵骨尽数毁掉为止, 那般痛楚,更胜于万箭穿心,何况,得持续数年之久。 正是知道这刑法之残酷,林天啸急忙上前来到林夫人的身边,说道;“大嫂,雪衣年龄尚小,不知事态严重,你快劝下她,莫让她犯此糊涂。” 听闻此话,林夫人心中也自计较了起来,虽然自己此时对林氏一族甚是厌恶,但女儿天纵之资,若毁去灵骨,那叫自己日后如何面对自己那已逝之夫。 况且那般残酷刑罚,这小小年纪的洛雪衣如何经受得起。 然而,还未待林夫人说话,一旁的洛雪衣便冷声道;“林天啸,用不着你在这里充好人,我母女二人离族之心已定,谁也不能阻止。” 见洛雪衣态度如此坚决,就连一旁的林天歌也开口劝道;“雪衣,此事非同小可,万万不可儿戏,莫要逞一时意气。” 见林天歌也来相劝自己,洛雪衣道;“四叔,雪衣心意已决,你不必相劝。至于林氏族规,哼,我之灵骨,父母所授,除了我爹娘,谁人想要,那他便要用命来换。” 洛雪衣的这番言语,冰冷中却又透着霸气,令举座皆惊,在场所有人万万没想到,她竟想挑战族规,她此举,无疑是在挑衅林氏一族的底线。 “放肆!” 几位族老闻言,勃然大怒。 那七族老更是直接出手,一招“风起雪涌”,便要将眼前这胆大包天之辈当场击杀。 洛雪衣冷哼一声,也不甘示弱,手腕翻转间,同样使了一招“风起雪涌”迎了上去。 她都不屑于占七族老的便宜。 两般同样的招式相碰,直接将一旁的一棵碗口般大小的树木从中折断,而洛雪衣和七族老则各自被震退了数步。 而被一个孙子辈的小辈击退,七族老的脸色益发阴沉了起来,一甩袖袍,冷哼道;“果然有些本事,难怪敢如此放肆,但我林氏一族最不缺的便是天才,所以今日,你便去死吧。” 说着,便又朝洛雪衣杀来。 嘴上虽是这样说,但洛雪衣的天赋确实是震惊到了他,当年的剑圣林潇潇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说实话,若非洛雪衣挑衅族规,他还真舍不得杀她。 两人又交手了几十合,但洛雪衣终是年纪小,一身功力怎比得上这些修行了近百年的老家伙,渐渐力怯,眼见便是要败下阵来了。 一旁的林夫人见女儿已是不支,心切之下,也顾不得那许多,飞身跃起,便去支援洛雪衣。 那剩下几位族老看到林夫人出手,其中五族老也一跃上前拦住了她。 然而,林夫人的实力可不是洛雪衣可比的,这位五族老同她一击交手,便已被击退数丈开外,气血翻涌间,震得老脸通红。 地面上观战的几位族老也颇为吃惊,虽说林夫人是在五族老轻敌不备的情况下将他震退,但仍然掩盖不住她实力之强横,五族老恐怕不是她的对手。 果然,几位族老猜得不错,那五族老被一击震退之后,怒火中烧,直接使出了生平最强一击,林氏一族另一本传承秘籍《白骨炼气术》中的最后一式“身化骨龙”。 霎时间风起云涌,光芒大盛,五族老的身体化作骨龙窜入云中,下一秒携带着闪电奔雷,便朝林夫人杀来。 看到这般阵仗,就连林夫人也颇感棘手,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会怕了,只见她闭上双眼,周身气势收敛,静静地站在原地。 这般景象在外人看来,肯定是自知不敌,所以待死而已。 然而,就在那骨龙快到身前之时,林夫人动了,她身上突然爆发出来一股强大的气息,只见她身后出现了一个美轮美奂的巨大的虚影,提剑朝那骨龙刺了上去, 两者相碰,空气中响起沉闷的爆炸声,巨大的能量将大部分的林氏族人掀翻在地。 骨龙从空中消失,那五族老一口鲜血喷洒,重重砸落在地上,显然,已是受了重伤。 “混账!” 那五族老方才落地,空气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怒骂,随即只见一位身着紫色蟒袍的老者凭空出现,身形闪烁间便已将那身受重伤的五族老带回其身边。 而这位一出现,林氏族人全部跪倒在地,包括那几位族老都弯腰行礼,齐声贺道;“见过三族老。” 此人便是一直以来都未曾出现过的三族老,也是林氏一族迄今为止武功最高,辈分最老的族老。 同时还是上上任的靖安侯。 他是林氏一族自受封以来唯一一个不是林氏族长而被封为侯爷的人,这是当年他救了皇帝一命,所获得的恩赐。 看到三族老的出现,林天啸和林天歌皆是心中暗叹, “看来,今日这洛雪衣母子,怎么说也难逃一死了。” 毕竟这位,那可是出了名的狠。 那三族老看了一眼林夫人,说道;“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想当年你进我林家之时,武功造诣也就和那个小丫头一般,没想到如今,竟如此了得了。” 他口中的小丫头就是正在和七族老酣战的洛雪衣。 看到眼前之人,林夫人更是怒气勃发,怒骂道;“若非是你老匹夫,我夫君又怎会被那柳千裳重创,以至于落得如今这般个身死道消的下场,今日既然你来了,那我便将你这老匹夫的头颅摘下来,以祭我夫君在天之灵。” 原来,林天舒之所以去找剑仙柳千裳比武,全是因为这位三族老。 当年他意气风发,被江湖中人称之为小剑圣,身边无数红颜,但他却偏偏喜欢上了北海烟波宫的圣女赵紫萱。 然而那赵紫萱同柳千裳乃是青梅竹马,早已私定终身。 得知此事后,他十分不甘,所以便找到柳千裳一决高下。本以为胜券在握的他邀请江湖上的诸多高手前往见证,结果却被人家柳千裳一剑败北。 自此以后,他一度沦为了江湖中人的笑柄。 直到三十年前,他剑法大成,又重新去北海挑战柳千裳。 然而,这一战不仅让柳千裳获得了剑仙之名,他更是差点便死在其剑下,让他落下了极大的阴影。 从那以后,他便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于林府之中闭关二十余年, 而今出关,他自己不敢前往北海再战柳千裳,便令林天舒前去挑战,他于一旁观战。 林天舒为帮他找出柳千裳的破绽,以命相搏,最终被柳千裳所创,筋脉尽断,才造成如今这般境地。 可以说,林天舒之死,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看到林夫人如此憎恨自己,三族老眉目微凝,说道;“天舒身为林氏一族的族长,理应为家族争回名声,即便身死道消,亦是死得其所。” 林夫人听着这般冠冕堂皇的话,怒极反笑,“你林氏一族无耻行径,真个是代代相承。” 说完,也未等三族老回话,运起功法,便朝他杀将过去。 见状,那三族老冷哼道;“找死。” 说罢,袖袍摆动间,也朝林夫人迎了上去。 不得不说,这三族老真个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强如林夫人这般,在他的手里也是险象环生,方才数十招过后,已是口吐鲜血,败下阵来。 而洛雪衣那边则已经被七族老重伤在地,奄奄一息,唯有一丝生机尚存。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今日这一家三口,怕是要在此地团聚了。 第十五章;白泽冥王 http://.biquxs.info/

然而,正当七族老上前就要将洛雪衣击杀时,凭空一道飞羽出现,如流星般直射他的后脑。 猝不及防之下,竟直接贯穿了他的整个头颅。 可怜这七族老修行几十载,在江湖中也有着赫赫名声,今日竟连对手长什么模样都未曾见到,便死在这一节羽毛之下。 见七族长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被抹杀,在场的林氏族人皆是被震惊得瞠目结舌。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们林家的族老斩杀。 而且更重要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才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将七长老杀掉 虽说七长老的武功在林家只是排在七八名开外,但是这也死得太过随意了吧。 一旁的三族老见状,勃然大怒, 飞羽出现的一刹那他已察觉,而他也马上出手救援七族老, 奈何那飞羽实在太快,不过是眨眼之间,便在他的眼前将七族老击杀。 三族老袖袍挥动,一掌拍出,将身旁的一片树木拍得粉碎,暴喝道;“何方宵小?给老夫滚出来。” 他这一声吼蕴含着极致的怒意,狂风乱搅,这漫山十里的树叶竟被他这一声怒吼全部震落。 挨他较近的那些个功力稍低的林氏族人,更是被震得七窍流血,尽数晕死了过去。 待一切平静下来,众人定睛看去,只见那光秃秃的树枝头上立着一人, 此人约莫二十七八年纪,面戴半截金边绣花白色鬼面具。 一头银发披肩,眼睛灿若星光,剑眉直冲霄汉,手持折扇,身披翎羽,端是生得一表人才,十分美丽。 只见他轻将折扇捂嘴,咯咯笑道;“你这老鬼,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嗓门倒是响亮得很。” 看到眼前此人竟然能在自己的吼声之下稳稳立于树巅,三族老心中颇为惊讶。强忍住怒火,冷声问道;“哪里来的白毛小子?为何要插手我林家之事。” 来人听到三族老这般冷冰冰的质问,从树上飘然跃下, “首先,我叫白泽,不叫什么白毛小子,还有,我澄清一下,我并没打算有插手你林家的事情,我只是路过,看不惯那个老鬼以大欺小,所以才出手把他杀了而已。” 听到此人自称白泽,再加上他脸上那极具象征性的白色鬼面具,在场的林氏族人中颇有见识者,已然将他的身份猜了个七八分。 林天啸更是直接上前质问道;“我林家同冥王殿素无瓜葛,今日白泽冥王莅临,却为何要杀林家族老?” 见有人认出了自己,白色鬼面具的年轻人将折扇轻合,淡淡一笑, “不愧是江湖人称一剑啸江湖的林家二爷,倒还是有些眼力的。” 鬼面人此话一出,便算是承认了他白泽冥王的身份。 见此人自认了身份,林氏一族中除了三族老外,其他几位族老及林家众人皆是恍然。 竟真的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白泽冥王。 难怪敢如此嚣张,当众击杀我林氏一族的族老。 在场的林氏族人纷纷感叹! 话说这“白泽冥王”的武功在江湖上至少能排在前二十,而七族老至少要排五六十,甚至七八十名开外。 完全就不在一个层次,难怪能将七族老如此轻易地抹杀掉。 这“白泽冥王”乃是江湖中近十年才崛起的人物,三族老闭关二十多年,不知其人自然是不足为奇的。 十三年前,江湖中突然凭空多出了一个叫冥王殿的势力。 而这冥王殿的首领则是七个面戴着半截金边鬼面具的人,号称七夜冥王。 他们个个武功高强,行事诡秘。 记得冥王殿刚刚组建之初,楚州的两个势力杀了他们的一个分部。 后来一夜之间,那两个势力三千多口人,无论老少皆惨遭屠戮。 此事震惊武林,从那之后,江湖中就很少有势力敢去招惹冥王殿的人。 而一年之后,江湖中却又突然出现了一个叫“光明会”的势力, 一出现便和冥王殿保持敌对状态,像是专门为针对冥王殿而成立的一样。 话说回来,林天啸见白泽冥王认识自己,并未觉得奇怪,毕竟他在江湖中也是声名远扬之辈。上前一步道;“白泽冥王的大名,林某亦是早有耳闻,只不知今日为何要杀我林家族老?” 闻言,白泽冥王却是无奈地耸了耸肩道;“我说了,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而已,真没其他理由。” 见这个被称为什么冥王的小子将话说得如此随意,还摆出一副跟我无关的样子,三族老此刻已是气得脸色铁青。 这是完全不把他和林家放在眼里呀!他又岂能不怒。 “天啸,你与这小畜生废什么话,他既杀了你七叔,今日便要让他偿命。”三族老怒喝道。 他可不管什么白泽冥王还是黑泽冥王, 这等后生小辈,竟敢当着他的面践踏他林家的尊严,唯有一死,方能赎罪。 所以还未待林天啸说话,三族老便猛然将气势爆发,掌力翻转,使了一招“托天换日”,朝白泽冥王镇压而去。 出手之间,还冷声骂道;“真个不知死的小畜生,既然敢杀了我族人,今日老夫便要你命绝于此。” 见三族老气势汹汹朝自己杀来,白泽冥王也不敢大意, 将折扇收起,一身翎袍无风而动,身后白发飘逸,四周羽翼横飞,以风卷残云之势,对迎了去去。 当然,嘴上自然也是不甘落后, 骂骂咧咧! “老鬼,你还真是无耻之尤,害死别人丈夫不说,如今竟还欺负人家孤儿寡母,此番行径,真畜生尔。” 嘴上论成败,手底见真章,两人交手,精彩至极。 一个是顶级剑客,纵横剑术无敌,一个是第一杀手,万般诡计多端。这个身化利剑,削掉大半山林,那个手施武功,掀起漫天尘土。 正是天上剑仙施手段,地府冥王弄神通。 这一战,足足斗了三个时辰,端是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三千招,招招凶狠,两千式,式式无敌。 两人空中争斗,地上来回,把在场之人无不看呆了。 一时间,竟无人再去理睬洛雪衣母子。 林夫人将奄奄一息的女儿扶起来,看到女儿这般惨状,她双目通红,眼眶中溢出滔天杀意。 快速给女儿服用了一颗丹药,也顾不得自身伤势之重,便开始给女儿疗伤。 而林氏族人看到洛雪衣慢慢恢复生机,有的暗自高兴,有的气愤填膺。 此刻,那重伤的五族老俨然已然苏醒了过来,只见他双眼之中充满了极致的恨意,勉强支起身,对身旁的林氏族人喝道;“趁现在她真气不济,内力空虚,你们一同上去将那叛徒母女杀了,为我一族清理门户。” 听到五族老的吩咐,其他人虽然有些不愿意,但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准备把林夫人母女一起杀掉。 看到一涌而上,提剑杀来的林氏族人,林夫人内心泛起了一丝悲哀。 不曾想,今日她们母女二人,就将要以这种方式下去和林天舒团聚了。 但困兽将死,尚有一搏,她自然不甘心,就算死,她也要拉上几个林家之人垫背。 然而,正当她勉强撑起身来,重新提起真气,准备殊死一搏的时候,漫天的翎羽突然从天而降,一瞬间就将她和洛雪衣完全包裹,朝着山下远遁而去。 见此状况,那些个提剑上前的林氏族人皆是面面相觑,不过心中却又暗自松了口气。 不过下一秒,却见那三族老飞身而来,此刻他头发有些散乱,气息也颇为急促。 “那个小畜生呢?” 三族老一落地,便喝问了一句。 见状,林天啸连忙上前,答道;“救下洛雪衣母子,遁去了。” “为何不将他拦下?”三族老怒问。 见他怒火中烧,在场众人皆将头低下,不敢言语。心里却暗暗诽谤道;“连你都拿不下他,我们上去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一群废物!” 看着这群不争气的怂包族人,三族老怒骂了一声。 说完,便飞身而去了,不知是不是去追白泽冥王等人了。 且说这白泽冥王虽救下了洛雪衣母女,但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 此时姑苏城外某寺后院一间禅房之中,白泽冥王正在打坐疗伤,一口鲜血逆涌喷出,让他本就洁白的脸色显得加苍白, “这老鬼不愧为天下第二的用剑高手,果然了得。”抹去嘴角的血迹,自叹了一句。 原来,刚才那一战,两人虽杀得难解难分,但百招之后,白泽冥王已渐渐处了下风。 他深知若再战百招,自己必输无疑。所以既知不敌,他本欲打算退走。 可刚待拆身,便看到林氏族人要击杀洛雪衣母女。 于是他将周身翎羽散去,硬承了三族老一剑,借力后退,方才把洛雪衣母女两人救下,但他自己,却也受了重伤。 其实今日他并非凑巧路过,而是受人所托去救林夫人母子, 不然那片树林本是林氏一族的陵园,谁没事跑去人家坟头瞎逛?只怕说出来,鬼都不信。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竟然会遇上林家三族老那个老不死的家伙,自己的武功与他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咳咳!真他妈倒霉。 想想,白泽冥王又吐了口淤血。 第十六章;遇上个好人 http://.biquxs.info/

深夜,姑苏城外某寺后院中灯火通明,一个面戴半截白色鬼面具的男人和一个僧人正在亭中对饮。 僧人看起来年龄也并不大,三十出头的这样子,剑眉星目,长得极为清秀,若是仔细看时,他的眼神竟然和面前这个戴着白色鬼面具男子有些相似。 只听那戴着白色鬼面具的男子说道;“这次多谢你了,要不然就麻烦了。” “你麻烦我的事情还少吗?”清秀和尚笑着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不过那林秀权倒是了得,竟能将你伤到这般程度。” 清秀和尚口中的林秀权,就是林家的那位武功高强的三族老。 闻言,白泽冥王尴尬地笑道;“呃,这倒也是,不过咱们都是为殿主办事,理应相互帮助才对嘛。” “你救这母女俩,是殿主吩咐的吗?”清秀和尚反问了一句。 见清秀和尚这么说,白泽冥王也一时语塞,他救林夫人母女,确实是他自己的私事。 所以只好连忙岔开话题, “要说林家那老鬼确实厉害,我估计他的实力,和那几位护法都相差无几了。” 虽然不耻于林秀权的行径,但白泽冥王对于林秀权的武功倒很是佩服,天下英雄榜上,至少也是能排在前十名之内的。 “他出关时,我曾见他找了黄苟那老家伙试剑,依我看,他的剑法和剑仙柳千裳相比,也不遑多让了。”清秀和尚说了一句。 黄苟是黄山一派的掌门人,武功之高,江湖中也是难逢对手。 “能够和柳千裳比肩了吗?” 白泽冥王十分惊讶,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样子说来,要是林秀权的实力能和柳千裳相比,那他和自己打,岂止是放水,简直是放了一个太平洋。 这也太他妈气人了吧! 柳千裳有多厉害他是知道的,以前他曾奉命到北海办事,因为一时气盛和柳千裳动过手,不过在人家手底下却连二十招都没接下。 看着白泽冥王一副受尽侮辱的表情,清秀和尚笑道;“其实我说的是他的剑法造诣快赶上柳千裳了,不过整体实力嘛,还差得远。” 听到这话,白泽冥王的脸色才好看了些,看向清秀和尚,埋怨道;“下次你说话能不能换个词,不遑多让到底是让多少?我就说嘛,那老鬼要是能有柳千裳那么厉害,又岂会让林天舒去试探人家柳千裳的底吗?” “呃,还怪我咯!” 清秀和尚很是无语,明明是白泽冥王理解能力有问题好吧。 正在两个说话之时,那禅房中有一个美艳妇人推门而出,正是那林夫人。 她因内力耗损过度,加之又受了不轻的伤,此刻方才调息完毕。不过虽然已无大碍,但她此刻的脸色却还显得有些苍白。 只见她走到白泽冥王的面前,深施一礼, “多谢白泽冥王救我母女性命,大恩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说罢,便又要拜将下去, 白泽冥王见状,急忙扶住了她,说道;“夫人不必在意,在下也是受人所托,没事就好。” 说真的,这个林夫人长得真的是那叫一个好看,虽已三十七八年纪,但保养得极好。 身材丰盈,凹凸有致,加上她此刻有些苍白的秀脸,让人着实忍不住想要怜惜一番。 正所谓,若得这芙蓉账内一夜春宵渡,胜过那牡丹裙下十万风流鬼。 呃,呸!我怎么会这种想法呢? 贪恋他人娇妻,与曹贼何异? 这要是被马某看到了,还不直接给我来个素质三连。 林夫人听到白泽冥王的话,有些疑惑, “受人之托吗?” 可是自己认识的人中,好像没有人认识白泽冥王才对啊。 而且能请得动白泽冥王,此人的身份定然不简单。 “难道是他吗?” 稍作思考了一下,林夫人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不过随即她又打消了这个想法,那个人远在苗疆,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有难,来救自己呢? 看到林夫人这般,白泽冥王微微皱眉,问道;“你不知道是谁让我来救你的吗?” “嗯!”林夫人点了点头。 “呃,这样子啊!” 白泽冥王看着林夫人思忖了一些,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 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把一切告诉林夫人。 …………! 又说回常宫遥这边, 自那日将食人谷中老幼屠尽之后,他策马长驱赶往金陵府而来。 刚入金陵地界,便看到沿途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白绫经布,烧起香蜡黄钱,百姓皆身披素袍,一片哀悼之情。 见这番情景,常宫遥心想,“莫不是家中出事了?” 正欲寻人问个明白,路边突然窜出来一精瘦老伯,一把将他拉扯过去,低声道;“年轻人,你好大的胆儿,如今皇帝陛下驾崩,楚王令所有金陵百姓全部素衣守孝,你竟敢穿着这一身艳袍招摇过市,你莫不是不要命了。 你听我的,赶快与我到我家中去,将你这身衣服换下,免得招灾惹祸。” 听到不是家中出事,常宫遥紧绷的心弦也松了下来,问道;“皇帝死了,何时的事,我怎么不知?” 他确实不知道皇帝逝世的消息,一路来也没听人说呀。 “我们也是今早才接到楚王府的吊孝命令,应该是才死没多久吧。”精瘦老伯解释了一句,说完,接着又说道;“哎,你管他什么时候死的,反正你这般打扮是万万进不得金陵城的,还是听老夫相劝,重新换上一身衣物再去不迟。” 闻言,常宫遥问道;“可这城外又无商店,我如何寻得衣物更换?” 见眼前这年轻人显然已然被说动,精瘦老伯连忙说道;“老夫家中倒是有几件粗布衣裳,若你不嫌弃,便去我家里给你更换了,也好方便你进城。” 说此话时,老伯脸上还闪过一副肉痛之色,想来家里的条件也甚是艰苦。 “既如此,那便多谢老伯了。” 常宫遥没有推辞,心想,等下给他买下来就是了,也不能让他吃了亏。 瞧着常宫遥倒还是个知书达理的人,老伯沉着声道;“只要你不嫌破烂就好,老夫也是实不忍看你这种涉世未深的年轻人遭灾惹祸,才提醒于你。” “老伯高义。”常宫遥称赞了一句。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精瘦老伯摆了摆手道。 不多时,常宫遥便被这位精瘦老伯带到了他的家里, 三间茅屋,一狗一鸭,屋内除了生活所需要的必需品之外,其余再无他物,可谓称得上是家徒四壁。 刚回到家,老伯就连忙翻箱倒柜找了一套衣服递给常宫遥,让他赶紧换掉。 常宫遥一看,着实是破烂不堪,但他也没有嫌弃,快速将身上锦袍脱掉,换上了这一身粗布衣裳。 见常宫遥从里屋换好衣服出来,那精瘦老伯还夸赞道;“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再加上这身衣物,更是显得气度不凡。” 这话搞得常宫遥内心一阵无语,心想;“这老伯也忒不会夸人,哥是长得帅,但就这身破衣服,能好看才怪。” 不过表面还是笑着附和道;“老伯过誉了,实是这衣物刚好合身得紧。” 毕竟这老伯家都穷到这地步了,能拿出一身粗布衣裳,想来已是极为不易的啦。 精瘦老伯又打量了一下常宫遥,叹道;“唉!只可惜老夫那苦命儿不在了,要不然,也同公子般大小了。” 话语间,无不充满着睹物思人和触景生情的怀念与伤情。 “这家中只有您一人吗?”常宫遥听到他言语伤感,试探性地问出一句。 听到常宫遥相问,老伯又叹了口气, “是啊,老伴走得早,本来老汉膝下尚有一子,奈何生来短命,上月也走了,如今全家,只剩我这一个薄命老儿活于这世上了。” 精瘦老伯端是说得言真情切,泪眼朦胧,凡是个人看着这般模样,那个都会心生可怜。 于是最终在精瘦老伯万般推辞不受的情况下,常宫遥硬将自己随身所带的几十两银子和那一身衣物塞给了这位可怜的老伯,说算是他好心相救自己的报答。 精瘦老伯先是万般推辞不受,奈何架不住常宫遥的强塞硬送,最后见实在是推脱不过,只好感激涕零地接受下了。 为表感激之情,精瘦老伯执意要相送常宫遥到金陵城。 但常宫遥又怎么会忍心,自然是不肯,最终一人驾马往金陵城而来。 送走常宫遥后,精瘦老伯回到家中,看着桌上那几十两白银和那套价值不菲的锦衣,感叹道;“这世上,还真是好人多啊!” 正当他在长吁短叹之时,门口钻进来了一老一少,女的是个老妇人,男的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 那老妇人进来看到桌上那白花花的银子,喜笑颜开,捧着银子笑道;“老头子,今日咱们还真的是遇上好人了,得了这许多钱财,你没有把人家骗光吧?” 老伯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咱岂是那种不知恩图报的人,还给他留了一匹马呢?” 老妇人笑道;“这才对嘛,还算你有点良心,不过下次遇到这种好心人,马也别给他留了,那可值好几十两呢。” 一旁的儿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极为认同母亲说的话。 “走,儿子,咱们进城吃香喝辣的去。” 老妇人笑呵呵地将桌上的钱财收好,叫上儿子,就要离去。 见状,老伯却连忙叫住了她, “老婆子,如此急躁作甚?” 那老妇人还以为他还要留下来继续行骗,严肃地说道;“够了,老头子,别人心不足蛇吞象,要见好就收,这些个钱财已够我们生活一年的了。” “知道,知道,我是说家里还有呢。”老伯悻悻笑道。 说话间,又从里屋翻出了几件华服和些许银两。 要是常宫遥得知,只怕心里也要好受些,毕竟,自己不是第一个被骗的。 最终这一家三口,在欢声笑语中,奔金陵城而去了。 且说这常宫遥换上一身粗布素衣,策马扬鞭往金陵城而来, 路过村庄集镇,听有黄口小儿唱道;满城尽皆着素衣,唯我一人貂裘绿。皇帝他死任他死,明年换我坐朝廷。 “谁教你等唱这般大逆不道的歌谣?快快住口。”听此歌谣,常宫遥大惊失色,连忙呵止。 在看着自己身上的这身粗布素衣,暗自庆幸道;“亏得那老伯,不然真会惹祸上身。” 策马入城,常宫遥的心内已自有计较,此歌谣定是有心人所为,想泼楚王府的脏水。 “但会是何人呢?” 一时半会,常宫遥也搞不清楚。 不过此人既然知道自己会身着貂裘绿衣进城,想必对自己的行踪定然是了如指掌。 一切等回到府中,再慢慢查询。 而楚王府,此时也是一片哀悼, 举府上下,皆是头戴白绫,身着孝衣,大厅中挂着大祚已故承熙皇帝李恒的画像, 下面摆布香案,供以帝王祭礼。 常宫遥既然回来了,自然也是要先焚香祭拜之后,才能回自己的住所。 他所住的院子叫“重明院”。 取自重明降世,泽庇苍生之意。 不过他向来喜欢清静,所以院里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仆人, 男的就是与他去天阙山的那个小齐全。 女的则唤作映冬。 乃是常宫龙城一次外出征战时带回来的,真实身份无人知晓。 刚来府中时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哪座院子都不愿收留她, 最后还是常宫遥看她可怜,才把她带回重明院中给自己当了个丫鬟,一晃已是十来年过去了,倒是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少爷,您回来了。” 常宫遥刚进门,正在打扫院子的映冬便看到了他。 “嗯嗯,回来了。”常宫遥应了一句。 看着自家少爷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映冬先是皱了皱眉道;“少爷,您这是刚从那个乞丐窝里出来吗?怎么穿了这么一身破烂。” 看着小丫头取笑自己,常宫遥道;“这可不是什么破烂,它可救过我命呢,最起码也得值个一千两吧。” 映冬笑着打趣道;“救过您的命,你不会告诉我,它替你挨了别人一顿揍吧,要不然它怎么会破成这个样子?” 她实在想不出,一件破衣服,怎么就价值千金,怎么就能救人性命了。 常宫遥点了点头,“差不多吧,一会儿我换下来,你帮我把它洗干净。” “哦哦!”映冬应了一声,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少爷会把一件破衣服当宝贝,但是少爷吩咐了,自然要去做。 常宫遥也没有细细给映冬解释,吩咐她去烧了热水,便回房间拿了一套衣服,去沐浴房洗澡去了。 一去这么久,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泡澡了,回到家中,自然要先去将这一身风尘气给洗净。 第十七章;入京辞官 http://.biquxs.info/

黑夜降临,但楚王府内依旧宛如白昼, 侧厅里幽幽的烛光将两道影子拉得修长,正是常宫遥和其父常宫龙城。 此刻的常宫遥早已换上了一套崭新的素袍, 只听他问道;“父王,当真只能如此了吗?” “唉?”常宫龙城叹息一声,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先皇逝去,若不及时抽身,只怕咱们常宫家往后日子会越来越难过了。” “既如此,那父王打算何时进京?” 常宫遥看着灯光下充满落寞的父亲,感觉他突然间老了许多。 “我已传信给你哥哥,他应该这两日也快到了,等他回来,一同前往。”常宫龙城的语气透着些哀伤。 常宫遥道;“哥哥刚刚获封,这才几天时间,便要前去辞官,只怕他内心会有些难以接受啊。” 常宫边南这个靖边侯爷的位置,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要从上面下来,只怕是换了谁,心里也会不舒服。 常宫龙城叹道;“我何尝不知道你哥哥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只是为保全性命,咱们不得不如此啊,我想他会理解的。” ………… 而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能让这个朝野敬畏,称霸一方的异性诸侯王如此这般落寞无力。 原来,随着承熙皇帝李恒的驾崩,常宫家失去了最为倚重的靠山。而如今新继位的皇帝叫李麟,这位新帝在潜龙之时便素有削藩之心,如今即位,执掌天下,加上朝中一众心腹的支持,削藩肯定势在必行。 这不,新帝刚刚即位,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是要让各镇藩王进京祭拜先皇。 名义是去祭奠,但其中用意可谓是路人皆知。 常宫龙城自然明白新帝的意思,所以此次进京,他不仅是奉旨去祭奠先皇,更重要的是去缴纳兵权,辞官隐退的。 而他之所以叫上常宫边南一起去,一来是为了让皇帝彻底放心,二来则是他一旦退隐,常宫边南继续在朝中,只怕会变得举步维艰。常宫边南长年领兵,对朝政一窍不通,到时候只怕随便一个借口都能要了他的性命。 所以为了保住常宫边南,常宫龙城决定带着他一起入京辞官。 如今的形式,只有交出兵权,卸甲归田,才能保全整个常宫家族。 日子如昔,又过了三日,常宫边南马不停蹄地终于从北疆赶了回来。 风尘仆仆,这位先皇一生中最后敕封的龙骧大将军,靖边侯爷如今显得有些落寞。 不过也是,他刚刚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转眼就要被削爵夺冠,这无疑有些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意思。 祭奠先皇之后,常宫边南于侧堂中坐下,问道;“父王,咱们当真只有这一条路可选了吗?” 其实他倒不是舍不得功名利禄,只是他深知如果常宫家一旦失势,那么他母亲的仇,怕是终身难报了。 常宫龙城看着满脸失意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今日为了常宫家,只得牺牲常宫边南的大好前程了。 “你弟弟回来时,曾听街上有黄口小儿唱曰;满城尽皆着素衣,唯我一人貂裘绿。皇帝他死任他死,明年换我坐朝廷。”常宫龙城说了一句。 听到此话,常宫边南大惊道;“谁敢教出如此大逆不道的童谣?若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岂不是要惹大祸。” 常宫龙城道;“这次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偏偏那天你弟弟进城时所穿的,便一身貂裘绿衣。” 闻言,常宫边南皱着眉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道;“看来,已经有人已经开始针对我们布局了,查清楚是谁幕后之人了吗?” 常宫龙城道;“此事不用查,我知道是谁,要不然我也不会急着召你回来,其他几座藩镇,也应有此等童谣才对。” 他猜得不错,除了金陵以外,还有青阳,晋阳,辽东,燕,蜀等只要有藩王领兵驻扎的藩镇,也都有小儿唱反歌, 这让各镇藩王皆是提心吊胆,胆战心惊。 翌日,常宫龙城父子身着素袍,头戴白冠,领着二百甲士,手捧任诏书和调兵虎符,奔大祚京都而来。 常宫遥本欲一同前往保护父兄安全,但却被常宫龙城拦了下来,说此次乃是奉旨进京,不宜带上他。 可他还有一层担心,不知道这位新帝在他交了兵权以后,会不会翻脸不认人,所以他不想常宫遥也跟着去冒险。 大祚皇宫,坐落在神都洛京城内,共有东西南北中五方宫闱。 其中,东宫为太子所居,西宫为皇后及嫔妃所住,南宫为皇帝处理政务之地,北宫乃是皇帝居所。 而中宫则是每日朝会之大殿。 此刻南宫章德殿外,一个身着一袭紫金仙鹤大官袍,头戴凤池五冠花的大臣正在恭敬地候着。 不多时,只见殿内出来一个老太监,对他说道;“右相大人,陛下有请。” 没错,此人正是当朝宰辅卢怀阳,与丞相杜汝辉共称左右相爷,出自于范阳卢氏,妥妥的名门望族。 卢怀阳随太监黄公公进来,只见那九龙含珠椅上端坐着新帝李麟,急忙向前跪倒,山呼万岁。 受他跪拜过后,皇帝道;“卢爱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多谢陛下” 听到皇帝唤自己起来,卢怀阳方才起身谢恩。 “不知陛下召臣前来,所谓何事?”卢怀阳问出一句。 皇帝含笑道;“朕已下旨,让各镇藩王入京悼念先皇,爱卿且说说,会有多少藩王奉诏前来?” “依臣看,恐怕只有一人会奉旨。” 卢怀阳思忖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闻言,皇帝皱着眉头问道;“哦!为何只有一人,难道其他人还敢抗旨不成?” 卢怀阳答道;“抗旨自然不会,只不过陛下削藩之心,已是朝野皆知,如今突然召各藩王入京,他们不敢来,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皇帝又道;“那你刚刚不是说,还有一人会来,别人都不敢来闯这龙潭虎穴,怎么他就敢来了。” “因为他忠于先皇,如今先皇逝去,他知道,陛下若要削藩,第一个便会先拿他开刀。所以为保全全家性命,他不仅会奉召进京,而且还会将兵权交出,请求归养乡里。” 卢怀阳不愧为右相,将事情看得极为通透。 皇帝盯着卢怀阳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道;“那你倒是说说,朕受是不受?准是不准?” 卢怀阳道;“陛下心中已有决断,何必再为难臣下?凡是陛下所做决定,臣都支持。” 他知道,皇帝此话是在摸他的底,让他给出一个态度,然而他为官多年,分寸自然是拿捏得非常到位的。 看着卢怀阳这个人精,皇帝大笑道;“卢爱卿啊,卢爱卿,你果真是个老狐狸。” 只不过这笑声里,蕴含着一些若有所指的其他意思。 卢怀阳伴君多年,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只是躬身答道;“多谢陛下夸奖,不过狐狸再狡猾,也终究逃不出养狐人的手掌心。” 他这通马屁,拍得使皇帝很是受用,两人又聊了好几个时辰,方才放他离开。 至于他们说了些什么?恐怕只有皇帝和他两人知晓。 距离洛京城大约一百五十公里外的官道上,两辆被甲士簇拥着的马车正在缓缓朝京城方向驶来。 正是奉旨上京吊孝的常宫龙城父子。 行不多时,却被一小女童拦住去路, 见状,常宫龙城对身边的兵士吩咐道;“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若是穷苦孩子出来讨钱的,莫要为难她,便给她些,打发开了,也好赶路。” “是,王爷。”那兵士应了一声,上前问道;“哪里来的小童儿,你拦住我等车驾作甚?” 见这这些披甲执戟之士,那孩子竟然也不怕,指着常宫龙城的马车说道;“我要见里面的那位大人。” 闻言,兵士怒斥道;“你这小童儿,休要胡言乱语,你可知那车驾里坐的是谁?还不快快让开。” 然而正当他要将这小女童驱离时,常宫龙城突然掀开车帘,说道;“让她过来吧。” “是,王爷。” 听到吩咐,士兵自然听命,将道路散开,让小女童跑了进去。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虽有些破烂,但面容却极为清秀的小女童,常宫龙城问道;“小娃儿,你找我有何事呀?” “有个鲁老爷说,他在牡丹亭等您,让我过来请您过去。”那小女童扯着稚嫩的嗓音说道。 “鲁老爷?” 常宫龙城心里想了一下,自己不认识什么鲁老爷啊, “那鲁老爷是谁呀?”常宫龙城微笑着问道。 小女童道;“我也不知道。” 常宫龙城道;“那他为何叫你来请我去牡丹亭啊?” 此刻他的内心更加疑惑了。 “是鲁老爷给了我十两大银子,让我帮他来请你的。”小女童稚声稚气地解释了一句。 闻言,常宫龙城思虑了半响,而后下车对着众军士吩咐道;“你等在此稍作休息,我去去便来。” “遵命!”众军士齐声道。 常宫边南看到常宫龙城要同这个素不相识的小女童去见那个什么鲁老爷,急忙从车里钻出来,说道;“父王,这个什么鲁老爷藏头露面的,我看还是不要去理睬的好。” “无妨,”常宫龙城摆了摆手,淡淡地说了一句。 “既如此,那我同父王前去吧。” 常宫边南见父亲执意要去,于是也要求同去。 但却被常宫龙城拒绝了, “不必担心,父王心里有数,你也同将士们在此等候,我去去便来。” “小家伙,前面带路吧。”常宫龙城笑着对小女童说道。 “嗯嗯!” 小女童乖巧地点了点头,走在前面,带着常宫龙城往两里外的牡丹亭去了。 虽走得慢些,但二里路,也不过十来分钟。 牡丹亭里,一个大约四五十岁模样的中年男人正在煮茶,旁边立着一个相貌不凡的仆役。 见常宫龙城到来,连忙起身相迎,笑容可掬。 “常宫兄,好久未见了。” “一别多年,鲁国公还是风采依旧啊。” 常宫龙城看到此人,也笑着见礼,他刚刚已经猜到是此人了,所以才同意和这小女童过来。 原来此人,正是当朝赫赫有名的鲁国公,岑邱生, 也就是那岑凯他父亲,曾经同常宫龙城在军中服役,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 岑邱生叹道;“是啊,自从当年因嫂夫人之事,兄长你就再未进过京师,咱们兄弟,也有快十年没见了。” 常宫龙城闻言,摆了摆手道;“过去之事,不提也罢,你今日为何邀我来此?我还想到京城时,去你府上叨扰你几日呢。” “那自然是欢迎之至。”岑邱生笑了笑,接着又说道;“不过我今日将兄长拦在这京城之外,确实是有要事与兄长相商。” 常宫龙城听他话语间颇有些沉重,问道;“何事?” 岑邱生道;“兄长难道不知,皇帝召你等藩王进京是何意图吗?你为何还要前来?” “旨意不是写得很清楚吗?召各镇藩王进京祭奠先皇。”常宫龙城笑道。 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岑邱生说道;“兄长,你莫要戏弄于我,皇帝之意你岂会不明白。我只问你,你打算如何应对?” 常宫龙城淡淡笑道;“自然是有权交权,有兵交兵了,还能怎么办?难不成,你让我举兵谋逆?” 他本是玩笑话,岂料,岑邱生却听进心去了,郑重其辞道;“兄长,皇帝此诏,想必大半藩王必不奉旨,多持观望状态,如若你进京被缴兵权,那么其他藩王必生反意。兄长你有何必要做这试水之鱼呢?此时返回还来得及,你金陵尚还有十几万大军,一旦回到驻地,就算皇帝又能奈你何?” 岑邱生说得颇为情真意切。 但常宫龙城听罢,却是摇了摇头,正色道;“岑兄弟,今日此话,出于你口,止于我耳,以后这般言语切莫再谈。我常宫龙城受先皇所庇佑,方能封王拜将,享人臣之福,此等恩情我万死难报其一。如今新帝收回我的爵禄兵权,自是理所应当,我又何敢为一己私利背反朝廷呢?而且一旦战火燃起,黎民遭殃,百姓蒙难,届时我常宫龙城岂不成为背负千古罪人。” 常宫龙城这一番说词,使岑邱生面生愧意,忙说道;“兄长教训得是,是愚弟狭隘了。” 常宫龙城看着他这般惶恐不安的模样,说道;“既然无其他事,我便回去了,咱们在此相会,若是被有心人瞧见了,定然会徒增烦恼,咱们进城再相聚。” 说完,便拂袖离去了。 看着常宫龙城远去的背影,岑邱生却突然对着身旁那个年轻仆役躬身行礼道;“陛下,由此看来,楚王并无不臣之心,还望陛下收回兵权之后,饶了他父子性命,许他归养乡里。” 年轻仆役直起身,说道;“卿家不说,朕也不会真要他父子性命,朕虽非高祖爷武帝爷那般贤明,但忠奸尚还能辨认,只要他们肯交出兵权,不影响朕的削藩大计,朕自然保证他一家荣华乡里,世代富贵。” “陛下贤明圣德,臣替楚王多谢陛下。” 闻言,岑邱生急忙跪地叩首谢恩。 第十八章;咋不按套路出牌 http://.biquxs.info/

常宫龙城一行人刚到洛京城南城门外,远远便看到那城门下已有队列相迎。 大祚有律法规定,凡是各藩镇王爷入京, 皆需派人前往户部通禀登记,然后,再由礼部安排其来京人员的衣食住行。 常宫龙城一行人虽是奉旨进京,但也并不例外, 他早先便已派快马前往户部,此刻在城门下迎接他的,想来应是礼部的人。 果不其然,车驾近前,只见那队列中有一人快步上前,先对着常宫边南点头打了声招呼,然后对着常宫龙城所乘马车躬身行礼道;“礼部尚书周敬儒,奉命在此恭迎王爷车驾入京。” 马车车厢里的常宫龙城听到是礼部尚书周敬儒,心里颇感意外, 让朝廷正二品大员前来给自己接驾,而且看这仪仗,只怕天子之礼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新帝唱的,又是哪一出?” 常宫龙城掀开车帘,微微笑道;“周大人不必多礼,本王多年不曾入京,还请周大人多加关照。” 闻言,周敬儒直起身来,说道;“王爷言重了,您有何需要,吩咐下官去办就是。” “那便多谢周大人了。” 常宫龙城对着周敬儒点了点头,又重新将车帘放了下来,虽说是二品大员前来接驾,但凭他的身份也不是受不起。 “王爷客气,”周敬儒恭敬地说了一句。 随后便带着楚王府一行人和仪仗队入城了。 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常宫龙城等人竟然被安排住在了梧桐别院之中。 为何这样说呢? 因为常宫龙城多年前携王妃林素入京时,便是在此住了半月有余,如今虽已物是人非,但触景生情,难免会有些伤感。 而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青阳王李燚斜靠在飞天四爪九龙榻上,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淡淡地问道;“楚王一行应该已经到京师了吧!” “是的,王爷,不过,据传回的消息说,楚王进城之前,被一小女童拦住,去牡丹亭见了一个什么鲁老爷。” 回话的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人,一副白衣书生打扮,长得颇为白净,恭敬地立在一旁。 闻言,青阳王剑眉微皱,问道;“可有看清那个鲁老爷是谁?” 白衣书生道;“牡丹亭周边遍布高手,他们不敢靠得太近。” 白衣书生说罢,青阳王缓缓直起身,把手中空杯轻轻一斜,一旁服侍的婢女连忙往杯子里加满美酒,看着杯中的琼浆,青阳王脸上又恢复了淡淡的笑容。 “无妨,只要不影响咱们就好。不过此次,要依仗先生了。” 白衣书生自然知道他所指的依仗是什么意思?轻轻摆了摆手道;“在下答应王爷的事自然会做到,但事成之后,也请王爷,勿忘了您的承诺。” “那是自然,先生尽管放心。”青阳王笑着说了一句。 不过,此刻的他表面虽然仍挂着笑意,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机,心中冷哼不已,“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竟敢跟本王讨价还价,若不是你对本王还有用,你以为你是谁?” 且说京城这边,周敬儒将常宫龙城一行人送至梧桐别院,安排妥当之后,便离去了。 当晚,各自休息,一夜无事。 翌日,晨曦初露,常宫龙城父子俩人便更换上朝服,赶往中宫崇德殿参加今日的朝会。 待他父子二人到时,殿中已是各班臣工,依次排列立定了, 而那九转金龙椅上端坐着的,正是新帝李麟。 只见他头戴平天黄金冠,身穿社稷滚龙袍,龙眉凤目,衣着华彩绣天章,紫气缠身,果然人间**宰。 待众臣山呼已毕,李麟看着阶下立定的常宫龙城父子,对值事太监吩咐道;“楚王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还不赶紧赐座。” 值事太监听到旨意,连忙搬来座椅,也不只是无心还是有意,竟然搬来了一把五爪金龙椅。 见状,常宫龙城眉头微皱,心想,让我坐这把椅子吗?五爪金龙椅那可皇帝专用的,若是坐上去,只怕落人口实。 “楚王,请!”正在常宫龙城思虑不解之际,皇帝李麟开口道。 常宫龙城看了一眼一脸笑颜的皇帝,思忖道;“今日来此,便要沉得住气,既来之则安之,坐上去,且看他如何发落。” 当下已有决断,于是一番谢恩过后,便也安然落座。 果然,见常宫龙城这般泰然而坐,那些个早已看他不惯的,力主削藩的文臣武将已是十分不爽,纷纷跳将出来,指责他不懂礼仪。 还说他不仅敢与皇帝同殿而坐,还敢坐五爪金龙椅,肯定是早就想要造反了。 当然,对于此等污蔑之言,常宫龙城也没有惯着,一一驳斥了回去。 一时间,整个大殿变成了常宫龙城父子和众大臣唇枪舌战的战场。 而皇帝李麟则一直看着群臣与常宫龙城父子争论不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若是换作平常人来看,此刻的他,明显就是一吃瓜群众。 但是他可不是真的吃瓜群众,他之所以如此做,是想看看这大殿之内,有多少人是倾向于常宫龙城的。 过了好一会儿,李麟见目的已然达到,殿内安静了下来,问道;“楚王多年未曾进京,吃住可还习惯?” 天言垂询,常宫龙城也急忙回话, “禀陛下,周大人安排得极为妥帖,臣深感陛下龙恩。” 闻言,皇帝笑道;“习惯就好,楚王多年不曾回京,只怕京都烟火早已忘却了,祭拜先皇之后,便在京都多住几日再回金陵吧。” “遵旨!” 常宫龙城表面恭敬地答了一句。 心想,”果然,原来好戏还在后头。” 不过皇帝的态度,让其它大臣感到很是不解。 他们本以为,今日皇帝必然一上来就会让常宫龙城父子交出兵权。 可现在他对此事却只口不提,仿佛当真就是为了让常宫龙城回来祭奠先皇一样。 “众卿今日有事奏来,无事便退朝吧。” 皇帝自然知道众臣在想什么,但他依旧是笑容满面,和颜悦色。 “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龙言垂问之下,只见玉阶下一等臣工中,有一人执圭出班。 皇帝见状,看向此人道;“右相有何事?且请奏来。” 原来此位大臣,正是那当朝宰辅卢怀阳。 只听他上奏天听,言道;“陛下,您下旨召各镇藩王入京吊孝先皇,已过半月有余,如今却只有楚王一人前来。由此可见,楚王对陛下之忠心,对朝廷之赤诚,臣认为,似楚王这等忠君爱国的模范,陛下当许嘉奖,以慰天下臣民之心。” 听到此话,皇帝自然知道卢怀阳是何用意,当即允道;“爱卿说得极是,不知楚王想向朕要什么赏赐?” 见皇帝问自己要何赏赐?常宫龙城连忙从座位上起身,跪谢称道;“陛下天恩,臣不胜感激,凭吊先皇乃为臣之本分,岂能以此邀功?不过臣此次进京,确实还有一事禀报陛下。” 闻言,皇帝微微笑道;“楚王有何事,尽管奏来。” “禀陛下,臣年老昏昧,已无力再坐镇金陵,统领屠奴军,望陛下准臣交出兵权,归养乡里,安渡晚年。”常宫龙城上奏,将所言之事说出。 然而,皇帝听罢,却并没有显示处常宫龙城预期的那般高兴,反而摆了摆手道;“楚王你此言差矣,即便是你身体有所伤损,那屠奴军也当由楚王府的两位世子统领,大可不必交还于朝廷。莫不是楚王认为,朕将你同龙骧大将军召回朝廷,是专门为了夺你等兵权不成?” 听到皇帝如此言语,常宫龙城和众大臣皆是一愣,怎么今天这皇帝不按套路出牌?藩王主动上辞,不是正中其下怀吗?他不是应该欢天喜地的接受,然后使劲表扬,最后赏赐一大推金银珠宝吗? 常宫龙城也被搞懵了,连忙解释道;“非是陛下不恩于臣,实乃是臣确实年老昏聩,加之早些年征战落下隐疾,如今身体已是每况愈下,所以才有这般请求,万望陛下恩准。” 而常宫龙城的话,正对了那些个力主削藩的大臣所望,所以好些个都忍不住出班奏报,生怕皇帝不同意。 “陛下,既是楚王诚心所求,还望陛下怜悯其情,准其所请。” “是啊,陛下,楚王为国操劳一生,如今也到了安享荣华的时候了。” 众臣此刻看着常宫龙城,已是换了一副嘴脸,像是对一位为国家奉献一生,而此刻已风烛残年的老功臣一般的可怜,纷纷劝谏,希望皇帝能准他解甲归田,安享晚年。 见状,皇帝也有些犹豫不决,看了看阶下臣工,却发现有一人未发一言。 当下心中已有主意。 只听他说道;“卿等不必再言,朕意已决,屠奴军依旧由楚王府统领,还有朕今日赐楚王世袭罔替之权。” 众臣闻言,个个脑袋里都嗡嗡作响,这特码什么跟什么?怎么不跟剧本走? 常宫龙城父子一时间也是跟不上这皇帝的节奏,脑子里不停的飘过一句话, “what''sgoi go ?” 现场众人都处在一种懵逼的状态下,唯有一人淡定从容,显然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不过他却掩饰得极好,并未有人发现。 此人正是当朝宰辅卢怀阳。 而皇帝可没管众臣的想法,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对着阶下吩咐道;“秦驸马,日后便由你户部每年拨款二十万两白银,以供楚王府开销。” 圣言过后,只见阶下班列中转出一人, “臣,遵旨!” 此人,正是户部侍郎秦安,其祖上乃是开国护国公秦重山,其父秦奇乃是上一任左相。 而他不仅是户部侍郎,还是当朝驸马,家世可谓极其显赫。 见秦安已然领旨,皇帝笑道;“若无别事,今日朝会便到此了,各自回家吃饭去吧,朕这宫中可不管饭的。” 说罢,还未待众臣反应过来,便带着左右,转入屏风后,离殿而去了。 留下了一脸懵逼的朝臣。 事已至此,众臣工也只得三三两两的散去。 就这样,一场朝会,变成了常宫龙城父子封赏大会, 父子二人自然是十分高兴,但他们也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事砸昏脑子,而且这还并不一定是好事。 待众人散去,常宫龙城一把拉住左相杜汝辉, “相爷,可否相告,这是怎么回事?” 他觉得作为皇帝的左膀右臂,杜汝辉应该明白今日是怎么一回事的才对。 但令常宫龙城失望的是,杜汝辉却摇了摇头,一副我也是懵逼树上的果子的模样,苦笑道;“王爷,老夫也着实不解,皇帝今日所为,确实有些不合常理。” 常宫龙城认真地盯着杜汝辉,他相信杜汝辉不会骗他。 要说这杜汝辉之所以能有如今之地位,与他常宫家有着不少点联系,所以相爷府一直以来都与楚王府交好。 而杜汝辉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算是亲皇派。 另一边,右相卢怀阳带着几位心腹大臣绕过崇德殿,往深宫里而来。 此刻章德殿内,只见皇帝李麟已脱下朝服,换上了一身白衣锦袍, 面前摆着龙肝凤胆,琼浆玉液,而他正在老神在在地喝酒听曲儿,好不自在。 他今日心情大好,想着刚刚众臣那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模样,直接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陛下,今日可还要再添些菜?” 一旁的黄公公看到皇帝吃得如此香甜,忍不住问了一句。 看着桌上的七八个菜肴都还剩许多,李麟道;“不添了,这桌上还有这许多,不可浪费了。” 他这皇帝当得,倒是节俭。 说话间,卢怀阳等人已到了殿外,门口守卫的禁卫军进来禀报过后,得到皇帝允许,方才将几人放了进来。 待几人山呼行礼过后,李麟道;“你等有何事找朕?朕说过啊,朕这宫里可是不管饭的。” “陛下,臣等有一事,实在不解,特来请陛下为臣解惑。” 说话此人,乃是右武卫大将军齐安国,皇帝的直系亲信。 也只有他,敢同皇帝李麟这般说话。 “何事?”李麟故作不解地问了一句。 “陛下,臣等不解,为何今日您在朝堂之上,非但未收回楚王之权,反而给予他那般恩典?” 齐安国说出了心中疑惑。 闻言,李麟先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卢怀阳。 见皇帝看向自己,卢怀阳急忙向前,“臣下不敢擅自揣摩圣意,所以才带他们来此求陛下开释。” 卢怀阳不愧是一国宰辅,此话说得极有水平, 本来此事就是他暗地里同皇帝商议的,所以其实一切他都心知肚明, 但是他此刻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为臣之道。 李麟满意地看了看他, 随后笑着对其他几位心腹大臣解释道;“楚王忠心不二,他既不负朕,朕亦不会负他,朕就是要那些不肯来京的藩王看看,对朕忠心之人,都有什么好处?” 李麟之所以这么说,一来,他知道这些平日被他视作心腹之人,有些是吃着皇粮,做他人臣子的。 如此说,显然是为了让那些个藩王对自己放下戒心。 二来,此话也是给那些真正的心腹听的,让他们知道,只要对自己忠心,能得到多大的好处。 众臣听到解释,皆是面面相觑,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右相卢怀阳用眼神止住了。 他将几本小册子递上,说道;“陛下,这是各镇藩王的奏帖,请您过目。” “都说了些什么?”李麟问了一句。 卢怀阳道;“多是解释未奉召入京之缘由。” 李麟翻开奏帖阅了一遍,也没有发怒,只是冷笑道;“他们倒是会找借口。” 原来诸王因为各藩地内最近有黄口小儿唱反歌,所以纷纷上奏说乃是为调查此事,方才无暇来京。 由此一来,他们倒是都变成了为国事操劳,皇帝自然也不好再怪罪于他们。 见龙颜有些不悦,卢怀阳献计道;“陛下,既然诸王如此奏辞,那陛下何不令他们十日内找出传播反歌之人,若是交不出人,届时陛下再下旨降罪,也好让他们无话可说。” 李麟闻言,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好,那你就替朕拟一道旨意,限他们十日之内找出造谣谋反之人。找到了,就让他们押来京师,朕亲自审问。找不出,就数罪并罚,不仅要来宗正寺领二十军棍,还要各地进贡白银一万两,美女二百名。” 他可以肯定,诸王是查不到了散播谋反童谣之人的,而事实他这样的处罚对诸王一点影响都没有,最多就是落了点面子。 届时诸王就非得进京不可,要不然就是明目张胆的抗旨谋反。 然而听到皇帝这道旨意,众大臣皆是愕然。 这他娘的哪里是要削藩,这明显是打着削藩之名,满足自己的私欲。 但毕竟皇帝之言,他们又不能不听。 这就是那种我又看不惯你,但又不能干你的感觉,贼他妈难受。 第十九章;牡丹亭遇伏 http://.biquxs.info/

且说另一边,自那日下朝之后,常宫龙城等人又在京都接连住了几日。 与故朋旧友好好相聚了一番。 直至今日,方才道别,率领一众卫士,踏上了返回金陵的归程。 万万没想到,此次进京,非但相安无事,还莫名其妙获得了世袭罔替之权。 这让常宫龙城父子俩人皆是开心不已。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毕竟父子二人一开始,就是奔着辞官来的。 大祚京师,洛京城南门,一列有着近两百铁甲骑兵拥护的车队,正缓缓从门洞内驶出。 正是今日离京的楚王府一行人。 不知为何?昔日繁华如车水马龙般的街道,今日却只有熙熙攘攘的几个人。拂面而来的微风中也吹着些离别的味道,像是在为楚王府这一行人的离去而感到伤感。 车队前面白马上,横跨着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 只见他腰间悬宝剑,手腕缚雕弓,垮下白龙俯首,头顶射日红缨,来将可留姓名?大祚龙骧将军。 没错,此人正是常宫边南。 而他身后那辆被甲士重重拥护着的马车里,坐的便是鼎鼎大名的楚王常宫龙城。 见到是楚王府的车驾,守城门官自然不敢拦截,急忙递换了通关文牒,目送着车驾远去。 青州,一座诺大庭院中,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而此刻一个中年人正在湖边垂钓。 他身着一袭绣着沧海龙腾图案的明黄色长袍,龙章凤姿,颇为贵气。 不多时,只见鱼杆轻轻弯曲了一下,男人顿时喜笑颜开, “咦,上钩了?看样子还是条大鱼。” 男人用力将鱼竿一拖,果然,一条极大的鲈鱼便被拉了上来。 见状,一旁伺候着的奴婢连忙将装鱼的竹篓递上。 正当男人钓鱼钓得兴起的之时,只见天空一只信鸽极速飞来,停立于他的身侧。 男人将来信从鸽子脚上的信筒中取出,方才阅了一眼,顿时便哈哈大笑起来。 “果然是条大鱼。” 男人这一番欣喜若狂的神态,看得一旁的奴婢们都有些懵圈,他们之中来王府里短的也有七八年时间了,还从未见过自家主子有今日这般高兴过。 必是遇上了什么喜事,得小心伺候着。 大祚京都南门城外一百五十里处,有一座牡丹亭。 此亭已有数百年的历史,据说乃是当年崇阳皇帝出游到此,见此处漫山遍开牡丹花,所以便令人在此处建了这座牡丹亭。 后凡有文人雅士路过,皆会在此亭中挥霍丹青,留文于此。 因此也给这牡丹亭添了一份神韵。 如今,乃是五月中旬,正值牡丹花开得最为茂盛的时候。 今日的牡丹亭迎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楚王常宫龙城。也不知怎地?方才是五月中旬,这天气就如此酷热。 一轮烈日当空,热浪滔天,着实是有些酷暑难耐, 特别是对这些身穿铠甲的士兵,更是如此。 所以楚王府一行人行至此处,便打算在这牡丹亭避避烈日,歇歇脚,待午后天凉下来,再行赶路。 常宫龙城父子二人在亭中坐下, 也不知为何?看着亭外那盛开得鲜红如血的牡丹,让常宫龙城有种错觉,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和那牡丹花融为一体。 “南儿,若是为父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你弟弟。”常宫龙城突然这么说道。 他莫名其妙的话,搞得一旁的常宫边南一愣, “怎么了,父王,好好的说这些作甚?” 听到常宫边南的问话,常宫龙城方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看到这些牡丹花,有些感触罢了。” 见父亲没说,常宫边南也没有追问, 但他知道常宫龙城心里肯定想到了什么,不然断然不会如此说。 作为堂堂楚王,他深知自己的父王可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 “南儿,你说为何我们此次进京,非但未被夺去兵权,反而获得重赏?”常宫龙城问了一句。 常宫边南答道;“孩儿不知,亦是觉得好生奇怪? 明明陛下削藩之心已是路人皆知,但陛下所行之事,却完全跟削藩背道而驰。 难道是因为各镇藩王势力太大,陛下怕引起天下大乱,所以打消了削藩的念头了吗?” 他确实不知,不过这也不怪他,这些年他一直领兵戍边,从未涉足过朝堂,对权谋诡计那就是一张白纸。 常宫龙城叹道;“你呀!还是太年轻,问题看得太浅显了些,咱们这位新帝,可是个了不得的君王。” “请父王教诲。”常宫边南恭敬地说道。 常宫龙城解释道;“皇帝此次下诏令各镇藩王回京,其目的,便是削藩。如果众藩王都奉召入京,那其实削不削藩对皇帝来说,便没有了多大的意义了。因为天下仍旧在他的掌控之中。但如果只有一部分藩王奉召,或者没有奉召,那就说明很多藩王已有不臣之心,削藩就势在必行。” “那既是如此,皇帝为何不将咱们父子俩的兵权收回,毕竟军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是更加保险吗?”常宫边南十分不解。 常宫龙城摇了摇头,“这正是咱们这位陛下的高明之处,我问你,如今陛下若与众藩王开战,他有几分胜算?” “一分胜算也没有。”常宫边南毫不犹豫地答了一句。 他此话并不夸张,现在大祚皇帝所真正掌握的军队,恐怕最多三十万左右。而各地藩王统兵最少也都有十几万,更有甚者已达到了三四十万之多,若是现在皇帝与他们开战,那无异于将自己的江山拱手送人。 这也是朝廷极度想要削藩的原因。 毕竟这些藩王确实已经拥兵自重,严重威胁了皇帝的权威。 常宫龙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就是因为没有胜算,所以皇帝才会赐我们世袭罔替之权。第一,这份恩旨一下,即便是我们生有反意,那也是师出无名,而且一旦谋反,必为天下民心所不容。第二,皇帝之所以召我们进京方才封赏,一来,我们若接受了这道旨意,以后在朝廷和众藩王之间,我们就只能站在朝廷这边,相当于把我们金陵和朝廷绑在了一条床上。其次,若是我们不接受这道旨意,或者执意要将兵权交出,那皇帝定会以抗旨之名,将我们杀掉。因为他若是掌控不了我们,定然也不会纵虎归山。” 听了自己父王的这一番话,常宫边南的心中对这位新帝已有了不一样的认识,内心生出了一丝伴君如伴虎的惧意,帝王之心,果然深不可测。 “父王,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见常宫边南如此问,常宫龙城神情严肃,正色道;“南儿,你记住,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先皇所赐,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坚定不移的忠于朝廷,忠于陛下。我刚才与你所说这些,不过只是为了让你对皇帝,对权术,有一定的了解,以免日后你登入朝堂时吃亏。” “谨遵父王教诲。”常宫边南躬身答了一句。 就这样,父子二人就在这小小的牡丹亭中,谈论着国家局势,朝野权术,庙堂计谋。 同时常宫龙城也教了常宫边南许多在朝堂之中的生存之道,使其受益匪浅。 “咻咻咻!” 正在常宫边南听得津津有味之时,一排弩箭悄无声息地朝他们射来。 察觉到危险逼近,率先反应过来的却是年长的常宫龙城。 只听他大喝一声,飞身而起,将常宫边南扑倒在地,使其堪堪避过了如流星般的弩箭。 “有刺客,保护王爷。” 常宫边南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大喝了一声。 刚刚他想问题想得太过投入,以至于箭矢飞至身前才察觉,可是那时想要退避,已经来不及了。 还好常宫龙城提前一步将他扑倒,要不然此刻恐怕已经死于乱箭之下了。 听到常宫边南大喊有刺客,亭外的甲士瞬间便围了上来,将牡丹亭围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常宫边南沉声问道。 此刻他已经站起身来,看着父亲手臂上的箭伤,脸色阴沉。 没错,常宫龙城为了保护儿子,左臂上中了一箭,此刻正在滋滋冒血。 听到问话,护卫队长快步上前, “禀世子,末将一直守在旁边,并未发现刺客,不知从何而来?” 闻言,常宫边南眉头紧皱,随即喝道;“快取止血药来,派几个人四处搜寻。” 他没有怪罪这些护卫,连自己都没有发现异常,要么是刺客的武功极高,要么就是早有准备。 那护卫队长听到吩咐,正要去取止血药,周围却突然凭空响起一道声音, “不用找了,那箭头上涂有剧毒,他死定了。”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面蒙白纱,一袭白衣书生打扮的中年男人从远处的树林中飞出,几个健步就来到了众人面前。 看见来人,刚刚迈步而出的护卫长如临大敌, 他刚刚就一直在这个中年人飞身而出的树林边休息,但却没有察觉到有任何的异常。 由此可见,此人武功之高,绝对是能够秒杀他的存在。 “阁下何人?与我常宫龙城有何冤仇?竟在此截杀老夫。” 相比于护卫们的慌乱,常宫龙城此刻却显得格外的镇定,不愧是名震大祚的楚王。 闻言,白衣书生称道;“不愧是楚王,性命危在旦夕,依旧面不改色,这副胆气,令在下十分佩服。” 然而,常宫龙城并没有因白衣书生称赞的话有任何情绪波动, 依旧是冷冷的看着他,等待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看着常宫龙城这般模样,白衣书生微微一笑道;“在下与王爷并无怨仇,只不过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至于奉谁的命令,王爷想想应该知道。” 说完,他也没再给常宫龙城说话的机会,面色一冷,将右手一招,顿时树林里又射出几百支弩箭, 一下子便将楚王府一边的护卫射杀大半。 见状,常宫边南大怒,暴喝一声,提剑便朝白衣书生杀了过去。 而另一边,随着弩箭落下,树林中也冲出了一大波人蒙面之人。 顿时两方人马厮杀到了一起。 然而,楚王府这一群人终归是势弱的一方,双拳难敌四手,一番厮杀下来,死伤惨重,两百余人此刻便只剩下五十余人了。 最终在众侍卫死战的情况下,才让常宫边南和护卫队长带着常宫龙城突出了重围。 不过虽然杀出了重围,但后面的刺客依旧是紧追不舍。特别是那个武功极高的白衣书生,速度更是极快,仿佛随时可以追上三人。 “父王,坚持住,咱们很快就到金陵地界了。”常宫边南护卫背上的常宫龙城,安慰道。 没错,常宫龙城已是重伤昏迷,他本来就已经中了毒箭,后面更是同护卫们一起厮杀。 所以此刻已是奄奄一息了。 感受到自己背上常宫龙城那命若游丝的气息,护卫队长突然停将下来,说道;“世子,你背着王爷先走,属下留下来拖延一下追兵。” “不行,既然已经杀出来了,那我们就一起走,你回去岂不是去送死吗?”常宫边南坚定地说了一句。 平日里,常宫边南便把每一个楚王府的人都当做家人,此刻他不想为了自己活命,而让护卫队长去送死。 护卫队长将背上的常宫龙城塞给了常宫边南,大喝道;“世子,属下等人的使命便是护王爷周全,若不想看着属下及那些护卫兄弟白白牺牲,便赶紧带着王爷走。” 说罢,也不等常宫边南说话,便提枪朝刺客追来的方向而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怒吼世子,也是第一次违背命令,但是却不会有任何人怪他。 “兄弟,一定要活着回来。”常宫边南看着护卫队长离去的背影,大喊了一声。 他不知道护卫队长到底听没听见,但他真心的希望这个护卫队长能够活着回来,甚至他希望,这个护卫队长不是去拦截追兵,而是抛弃他们而去,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怪他。 虽然知道,这样的希望,是渺茫的,但他还是希望。 当然,既然事情已是如此,常宫边南自然不会磨磨唧唧的,要不然真的对不起护卫队长他们的牺牲。 将父亲牢牢缚于自己的背上,常宫边南一咬牙,使出自己体内所有的力气,又飞快地逃命。 而另一边,看到拦住自己去路的护卫队长,白衣书生笑道;“我还以为楚王府的人有多重情重义呢?没想到竟让你一个小小的护卫留下来送死。” 护卫队长将枪横陈,冷声道;“楚王府的情谊岂是你能懂的?废话少说,想要杀王爷和世子,想踏过我的尸体。” 说罢,护卫队长举枪便向白衣书生攻去。 白衣书生看到护卫队长朝自己杀来,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冷哼不已, “不识好歹!” 随即只见他的身边温度骤降,一下子便将他周围冰封,一把由寒冰所铸造的冰剑凭空出现,朝着护卫队长刺了过去。 一剑便贯穿了护卫队长的喉咙。 护卫队猜得果然不错,此人确实是秒杀他的存在。 没有所谓的鲜血喷涌,中剑之后,只见那护卫队长浑身上下竟快速冰冻,最终如冰雕般化成了碎片,尸骨无存。 若是洛雪衣在此,定然认得此招,这正是她所练《潇潇映雪剑》中的最后一招,“剑映雪红” 只不过她施展起来与白衣书生相比,不知此她高明了多少,那简直就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萤火皓月,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第二十章;楚王卒 http://.biquxs.info/

一道呛人的烟熏味传入鼻腔,常宫边南咳嗽了几声,幽幽转醒过来。 他睁开眼,发现现在自己正处在一个破庙之中,身旁则是一堆烧得旺盛的篝火。 “父王呢?” 常宫边南大惊失色,他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常宫龙城在自己的身边。 拖着重伤的身体,常宫边南勉强爬了起来,大喊道;“父王,父王……!” 可是一连喊了好几声,却没有人回应他。 心知不好,所以常回边南艰难地爬起来,拖着重伤的身体,一瘸一拐地朝门口奔去,要去寻找常宫龙城。 可是他没走出几步,只见外面走进来了一老一少两个乞丐。老的是个老头,面容枯瘦,满面胡茬,脏兮兮的看不清有多大年纪,小的则是个小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虽然面上也有些泥,但比起那个老头实在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而且仔细看,这小女孩长得挺俊俏的。 当然,常宫边南此刻并没有闲心去观察这些,见到有人,连忙上去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我父亲呢?” 看到常宫边南一脸急促,老头叹道;“唉!你父亲伤势过重,我们也没有办法。” “那他人呢?”常宫边南内心很急躁,大声喝问道。 “死了,我们爷孙俩替你把他埋了,小伙子,节哀顺变吧。”老头淡淡地说了一句,仿佛见惯了死亡。 “不可能?你们骗我,你们到底将我父亲弄到何处去了?”此刻常宫边南的眼中布满冰冷的杀意,歇斯底里地问道。 他父亲堂堂楚王,一方之主,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死了呢? 看到常宫边南神情暴躁,厉声咆哮,老头也有了些惧意,连忙解释;“你若不信,我们带你去看就是了。” “走!”常宫边南冷声喝道。 随即,老头领着他来到破庙旁边的一块空地上,那里正有一堆新鲜堆砌的泥土。 老头指着那堆泥土,“喏,你父亲就埋在那儿。” 闻言,常宫边南也没有理会老头,一瘸一拐地跑了过去。 徒手就开始刨土堆。 由于这土堆是刚砌的,而且也没有盖得多厚,所以不一会儿,常宫边南便将土全部刨开了。 当他看到里面躺着的正是你自己的父王常宫边南的时候, 整个人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仿佛整个人也跟着常宫龙城死去了一样。 常宫边南就这样楞楞地守着常宫龙城的尸体坐了好几个时辰, 老头孙女两人也不敢去打扰他,只能在旁边默默地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 常宫边南终于动了。 他将常宫龙城的尸体从土坑里抱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将其身上的泥土全部清理干净。 然后找来老乞丐爷孙两借了一块破烂的门板,拉着常宫龙城往金陵而来。 楚王府重明院内,常宫遥坐立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他感觉格外的不舒服,就像是有人在他的心口上剜了一块肉一样。 “该不会是父王和哥哥出什么事了吧!”常宫遥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于是匆匆走出重明院,叫来了管家王伯,问道;“王伯,有没有父兄的消息?” 管家王伯答道;“前几日京都传回消息说,王爷和世子已经返程,按日头算,今日晚些,便应该到了。” “那好,我出城迎接他们。”常宫遥的内心很是焦急烦躁,转身就要离去。 此刻他很想见到父兄,确定他们平安,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少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要不要老奴一同前往?”王伯看着常宫遥这般模样,连忙追上来,问了一句。 闻言,常宫遥却摇了摇头,摆手道;“没事,王伯,你安排人准备酒菜,给父王他们接风吧。” 说完,便离去了。 金陵城西门外是一片阔野,一条宽阔的官道铺在上面,也不知为何?越靠近城门,常宫遥心中的那股不安越是悸动, 西门乃是平日里练军之地,并无甚百姓居住,此刻只有几个卫兵在此站岗,倒是显得有些荒凉。 那些个巡逻站岗的兵士见到常宫遥,皆是齐齐喝了声少主。 不过此刻常宫遥的心情却颇为沉重,只是对着军士点了点头,算是给了他们回应。 他只身立马于城门口,遥望着那不见边际的官道,等待着楚王府一行人的车驾出现。 然而,他哪里会知道? 那条官道永远不会再出现那辆他熟悉的,前呼后拥的马车了。 大概过了三四个时辰,日头已经有些倾斜,像是暮年的老人,摇摇欲坠。 而此刻,常宫遥的内心却如火煎般难熬,仿佛置身在热锅上的蚂蚁, 眼睛都望穿了,却还是迟迟不见父兄的身影。 就在常宫遥努力地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烦躁之时,一旁的士兵突然指着远方的官道说道;“少主,那好像是世子。” 闻言,常宫遥定睛看去,只见远远的官道上有一个人缓缓朝他们而来, 他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身后还拉着一块木板, 常宫遥的眼神何其敏锐,一眼便认出来人正常兄长常宫边南,策马边奔了过去,大喊道;“哥。” 常宫边南听到是常宫遥的声音,内心一松,重伤疲惫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就要朝着地下栽倒而去。 看到兄长即将摔倒在地,飞奔而来的常宫遥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极快地朝他飞去。 不过正当他要接住摔倒的常宫边南时,却突然愣住了,任由常宫边南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哥哥身后木板上躺的,竟然是父王?” “而且显然已是气息全无,死了?” 常宫遥麻木地站在原地,足足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急忙跑过去察看常宫龙城的情况, 这一看,又让他一口逆血上涌,眼前一黑,向后栽倒,昏死了过去。 而随后赶来的兵士看到自家王爷横尸于木板之上,两位少主昏迷不醒, 当即也是大惊失色,全部跪倒在地,大哭了起来。 一时间悲伤耗动之声响彻整个金陵。 第二十一章;烽烟四起 http://.biquxs.info/

今日的金陵城,气氛显得格外的沉闷,似是老天也察觉到了这人间的冤屈,一时间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 而楚王府正大厅中,摆着一樽由沉香木做成的巨大棺椁,里面静静躺着的,正是这金陵城的主人常宫龙城。 此刻楚王府举府上下皆是披麻戴孝,风声,雨声,雷声,哭声混合在一起,使得空气中哀鸣鸿鸿。 棺椁最前面跪着是楚王府的世子常宫边南和少公子常宫遥。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常宫遥红着眼睛问出一句。 而跪在一旁的常宫边南此时神情憔悴,双眼通红,萎靡不振,凄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楚王府一行人在牡丹亭歇息,却遭到了刺客的埋伏……” 常宫边南无比的悲痛,捶胸顿足,“都怪我没有保护好父王,都怪我!” 父亲的身亡,令他的内心无比自责,狠狠的在地上叩着响头。 “要不是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要不是因为救自己,父亲也许就不会死。” 常宫遥看着常宫边南额头上已是鲜血直流,伸手扶住了他。 “哥,你不要这样,父亲大仇未报,你要振作起来,你把事情经过详细与我说一遍。” 闻言,常宫边南虽然愧疚自责,但他也知道,常宫遥说得在理,于是重重点了点头。 接着,他就把他们在京城发生的事,还有如何遇刺,如何逃亡的过程给常宫遥详细地说了一遍。 “………” 听完常宫边南的话,常宫遥眉头紧锁,问道;“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吗?” 常宫边南摇了摇头,“那些刺客像是受过专门训教的,做起事来,极为干净利落。” “那可知他们使用的是何门何派的武功?”常宫遥又问了一句。 凭常宫边南的描述,按这些人的武功,在江湖人都应该是有名有姓的高手才对,若是知道他们的武功,那么凭借常宫遥的本事,找到这些,想来也不是很难。 特别是那个蒙面的白衣书生,打扮独特,武功极高,按这模样,在江湖之中也没有多少才对。 然而,接下来常宫边南的话却令常宫遥大失所望。 “不知道,那白衣书生所使用的武功,我从未见过。”常宫边南摇头说道。 其实,若是他看到白衣书生杀护卫队长,肯定能大致猜出其身份。不过与他相斗时,白衣书生并未使用那一招,而是使用了其他很是奇怪的武功,所以他也不知道出自何处? 常宫遥听过常宫边南的话,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在心中仔细梳理了整件事情的细节,过了许久,他得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应该是京城那位动的手了。” 不过,这也只是他的猜测,真相还有待他去考查。 如果真的是哪一位动的手,即便是天下至尊,常宫遥也不会放过他。 与此同时,远方的青阳,一座偌大的府邸之中,青阳王正襟危坐于主位之上,他左侧坐的是一位白衣书生和青阳的几个统军将领。 右边则是三位同青阳王一般打扮的中年人,凛凛威风,颇具龙形虎影,上位者的气势展现无疑,一眼便知是身份高贵之人。 这些不是别人,正是大祚的燕,蜀,晋阳,这三镇的藩王。 “不知今日青阳王兄约我等三人前来,所谓何事?” 酒过三巡,晋阳王首先问出一声,燕,蜀二王也双眼盯着青阳王,等待他的回答。 见状,青阳王沉声道;“今日不远千里将三位王兄请来,实乃是有一件大事要与三位王兄商量,本王前几日得到消息,楚王在回金陵的路上,遭遇刺杀,死了。” 这个消息,让晋阳王三人大惊,同时也皱起了眉头,他们在金陵也安排了人,为什么没有接到消息呢?更奇怪的是,青阳王是十天之前给他们发的请帖,邀他们来青阳一聚,难道青阳王提前知道楚王会遭遇不幸吗? 不过,他们倒是不怀疑青阳王话语的真假,大家都各自坐镇一方,青阳王绝不会,也不敢编造假消息来戏弄他们。 “是皇宫里的那位动的手吗?”燕王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青阳王摇了摇头,“本王也不敢确定,不过若不是那位,还有谁敢动楚王?” 青阳王这么说,三位王爷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那楚王的意思?” 这三位王爷心里大概知道青阳王为何会请他们来此了,不过他们却没有说破,既然是青阳王邀请他们来此,这层窗户纸理应由他来捅破。 三王都是老谋深算之人,各自打着算盘,不过,青阳王岂是那种轻易拿捏之人,只见他苦笑道;“本王没什么意思,今日将三位请到青阳,只不过是想同三位立个盟约,日后我们四人中若是哪方有难,还望其他三人鼎力相助。” 听到这话,晋阳王三人皆是暗自骂了一句“老狐狸”,各自在内心敲打了起来。 他们本以为青阳王邀他们前来,必然是要会同他们三方势力,然后揭竿而起,没想到却是要结盟,这就有待思量了。 结盟确实会让他们更加安全,看似百利而无一害,实则却是不然。 一旦立定盟约,可以说他们就是绑在一条绳子的蚂蚱,只要有一方有事,其他三方必然会跟着背反朝廷,届时能拿下朝廷还好,拿不下那就是一条绝路。其二,即便合力拿下天下,那届时谁来当这个皇帝?不用说,肯定是青阳王,毕竟他皇亲,合法的继承人,到时候他们若是争抢皇位,必被天下民心所不容,这样一来,他们啥好处没有,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再有,这青阳王那可是当今皇帝的亲叔叔,虽说皇室无情,但毕竟血浓于水,鬼知道他最后会不会帮助皇帝来对付自己。 晋阳王三人那可都是人精,这等赔本的买卖,他们是万万不会做的。 正在三人颇费思量之时,只见青阳王左侧靠前的一位将领说起身说道;“诸位王爷,请恕卑职直言,当今圣上受奸臣蒙蔽,执意削藩,残害忠良,楚王今日之下场,他日难免会发生在诸位王爷身上,依卑职看,此等残暴不仁之君,又岂能效忠,如今各位王爷皆手握重兵,反了这天下,又如何?” 听到此话,在座之人皆是一惊,特别是晋阳王三人,没想到,青阳王手下的人会在这时候提议要造反。 这岂不是正合了他们的心意,长时间的结盟和立刻造反,那可就不能同日而语了。 然而,青阳王听完这手下的话,脸色阴沉,猛拍椅把,腾身而起,怒喝道;“放肆,王奔,你虽然本王爱将,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竟也敢说出口,本王今日饶你不得,来人,给我拉下去砍了。” 青阳王大发雷霆,叫唤兵士就要将王奔拖出去斩了,此刻仿佛他才是最忠君爱国之人。 看到青阳王黑着脸要杀王奔,晋阳王和蜀王心里暗想道;“果然是心向朝廷,万不可其结盟。” 可一旁的燕王却并非这般想法,只因刚刚王奔说话之时,他在青阳王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别样的神情, 他敢肯定,青阳王今日将他们三人招来,绝对是要合谋起兵,只不过他是当今皇帝的亲叔叔,谋反的话他自己不能说。 于是燕王连忙上前制止住了兵士,“王爷且慢,本王觉得,王奔将军说得在理,若是我等在坐以待毙,恐怕下一个死在牡丹亭的,便会是我们其中之一了。” 蜀王和晋阳王听到燕王这么说,微眯凤目,眉头生疑,“这家伙,怎么现在还敢去触这个霉头。” 青阳王听了燕王的话,也制止住了即将动手的士兵,沉思了好一会儿,叹道;“哎!本王何尝不知,只不过要让本王起兵谋反,本王实乃不愿。” “王兄此言差矣,泰山压顶之时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等,再说本王并未说要起兵谋反,只不过当今陛下身边,奸臣当道,逼得你我臣子无地存身,咱们起兵,实为清君侧,除佞臣。” 燕王继续劝进,也是在给青阳王台阶下。 说着,还给晋阳王和蜀王使了个眼色, 此刻二王哪里还不明白燕王的意思,也看出了青阳王的惺惺作态,于是连忙顺势说道;“燕王说得在理,咱们并非是要谋反,只为扫除陛下身边奸臣,还天下公道,百姓太平。” 眼见二王也来劝解自己,青阳王眉头微蹙,重重叹了一声,道;“既然三位王兄已如此说了,本王若再坚持,那便是有违天意了,既然如此,明日就请三位王兄返回各自封地,我在写信联合其他诸王,咱们一并起兵剿逆勤王。” 见青阳王允应,晋阳王三人自然是喜笑颜开,纷纷说道;“正当如此!” 几人达成一致,剩下的不必多说,自是商量谋划, 他们的一言一行,决定了当今天下的走向,亦决定了无数人的生死。 然而,对于他们来说,苍生狗苟,与他们何干?他们所在意的,只不过是自己的王图霸业,利禄功名。 这,就是上天赋予上位者的权利。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自古便是时势所趋也。 七日后,青阳,蜀,燕,晋阳等各镇藩王一齐起兵。 打着诛奸臣,清君侧的名义,几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向大祚京师开赴而来。 天颜震怒,朝廷也迅速集结大军,由大将军齐当国为帅,率大军平叛。 由此,原本繁荣昌盛的大祚王朝彻底陷入内乱, 一时间,四海之内烽烟四起,兵戈倒向,战火纷飞。 第二十二章;黑衣死士 http://.biquxs.info/

日月同天,各述其职,且说楚王身死的消息传到京师,一时间朝野震荡,引起一片哗然。 有的人听此消息怒气填胸,惋惜不已,有的人则暗自欣喜,连声叫好,因常宫龙城一人身亡,搅得无数人彻夜难眠。 特别是新帝李麟,此刻更是龙颜不悦,愁眉不展。 当他听闻手下禀报常宫龙城在回金陵途中遇刺身亡时,登时觉得晴天霹雳,难以接受。 心中叫苦不迭,雷霆震怒,他好不容易将常宫龙城牢牢捆在自己这一边,还没来得及布局下一步,这颗棋子就这样陨落了,这将会让自己陷入绝对的被动。 且如今恐怕天下人都怀疑常宫龙城之死是自己派人所为,毕竟自己削藩之心,早已是路人皆知,如此一来,自己前面的努力将会全部作废。 而众藩王也定然会借机起兵,届时天下必然大乱,而朝廷一边实力本就不如各镇藩王,如今更是民心尽失,这仗还未开打,已输了一半。 “卢爱卿,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现在李麟可谓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难言。所以连夜召见卢怀阳,商量对策。 卢怀阳看着皇帝愁眉不展,知道此刻正是自己发挥能力的时候,当即建议道;“陛下,当务之急朝廷应极速派人前往金陵,调查杀害楚王的凶手,以撇清朝廷对此事的嫌疑。再有请陛下即刻下旨,以皇族亲王礼仪安葬楚王,并让其子常宫边南承袭楚王位,以稳金陵人心。” 皇帝深宫锁院自然不如他的消息快,所以当他得知常宫龙城遇刺身亡时,就已想好了说词。 果然,卢怀阳不愧为御前第一能臣,能力可见一般, 李麟深深地点了点头,自然听从卢怀阳所言,随即又问道;“若是诸王借此反叛,咱们又该当如何应对?” 听到皇帝又问询自己,卢怀阳思忖了半响,方才答道;“臣猜想,楚王之死定然是某位或者是多位藩王所为,虽然臣不敢确定是他们其中的哪一位,但想来必是谋划已久的,所以一旦生叛,陛下,咱们就只能迎战了。” 显然,即便是老谋深算的卢怀阳对这件事,此刻也找不出第二条路了。 唯有一战! 李麟知道,朝廷与诸王之间迟早会有一战,可他却不希望是现在,因为如今朝廷的实力若只是收拾一镇藩王,那倒还算是绰绰有余,但若是几镇一起反叛,那朝廷就再无胜算了。 不过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寄希望于反叛之人不要太多。 当夜,皇帝和卢怀阳自然是商量计策,调兵遣将忙碌了一整晚。 金陵这边,经过了一夜暴雨的洗涤,天空中一片清新,天气倒还算得上是风和日丽。 只不过常宫遥却开心不起来,此刻他正在楚王府的大门前和哥哥常宫边南说着什么。 “哥,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常宫遥说了一句,他要去调查父亲被刺杀的真相。 闻言,常宫边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去吧,我也会亲自将那些人一个个审问,一有消息我便传信给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原来,常宫边南将这些年潜伏在金陵城的各路密探和组织都抓了起来,他坚信他父亲的死,和这些人定然脱不了干系。 常宫遥重重地点了点头,深深地望了一眼诺大王府,策马而去。 而他是往京都方向而去,去调查他父王到底是被谁所害? 常宫遥并不是直接奔赴京都,而是沿路寻找,看看能不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他不相信真的有人做事能够滴水不漏。 然而他沿路遍寻,凡是可疑之处都查了个遍,就连护卫队长的尸体他都找到了,可是依旧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买了一口棺材,将护卫队长尸首收敛好,常宫遥找个一对乞丐爷孙,给了他们许多钱,拜托他们将护卫队长送回金陵,交给楚王府的人安葬。 护卫队长是为救他父兄方才丢了性命,他不能让他暴尸荒野。 接着,又一路追查下去。 行至一处,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前方两三里地方零零散散有几户人家。 常宫遥心想,今日,只得在此借宿一晚了。 说罢,便策马上前,叩开一户人家的门。 “年轻人,可是要借宿吗?”出来开门的是一个老妇人。 常宫遥点了点头,说道;“婆婆,我是过往客人,今日因赶路急了些,错过了宿头,想在您家借宿一晚,不知可否?” 看着牵着马,一袭黑衣的常宫遥,老妇人皱了皱眉,心中暗暗想道;“你这哪像是借宿的,明明像是来给老婆子吊丧的,不行,绝对不能答应他。” 见这老婆婆面露犹豫,常宫遥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婆婆,这是我今天借宿的费用,不知够了不够?” 那老妇人看到这白花花的银子,顿时笑将起来,“客官,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农户人家,只有些粗茶淡饭的,只要客官不嫌弃就好。” 说着就将门让开。 “进来吧!” 不过话虽是这样说,但老妇人还是从常宫遥的手里接下了银子, 毕竟有钱不赚,王八蛋。 将常宫遥领了进来,老妇人又朝里屋喊了一声,“儿啊,来客人了。” 不多时,只见屋里出来一个年轻人,二十七八年纪,长相很普通,只不过那一双鼠眼,倒是挺引人注目。 年轻人笑嘻嘻地从屋里走出来,说道;“娘,来客人了,那今天是不是可以吃肉了?” 老妇人也笑着说了一句;“当然可以了,你先帮客人将马儿牵去拴着,再将你的房间收拾一下,待会儿给客人住。” 听着要将自己的房间让给别人住,年轻人顿时就不乐意了,嘟囔着说道;”“那我将房间让给客人了,我住哪儿啊?” 常宫遥也看出来了,这老妇人家里就只有两个屋子,因为自己来借宿,让老妇人的儿子没处睡觉,他有些于心不安。 正当常宫遥考虑要不要换一家住的时候,老妇人也看出了常宫遥的犹豫,于是接着对儿子说道;“咱们乡下人那里不能将就,今晚你就在睡在马棚,给客人好好看着马。” 老妇人的儿子闻言,也没再说什么,“哦”了一声,从常宫遥的手中接过马索,牵着马便往马棚而去了。 见状,常宫遥本还想说什么,一旁的老妇人却抢先说道;“客官不必在意,我等下民本就是卑贱之人,别说是在马棚,就是荒郊野地,也能过活。” 听到此话,常宫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确实在这个世界上,贫民生活的空间和所享受的资源就那么大一点,所以将就,成为了他们的习惯。 别人是为了生活而活,他们则是纯粹为了活着而活。 于是岔开话题问道;“婆婆,这家里就您和令郎吗?” 闻言,一旁的老妇人点了点头,语气变得有些悲伤,“唉!都怪老婆子是个不祥之人,我丈夫在我嫁给他的第二年就死了,只留下了我们孤儿寡母在这世上过活。而我儿子,也在七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将脑子烧坏了,如今年近三十了,也没成个家。也不知,老婆子百年以后,他该怎么过活。” 老妇人说着说着,一行眼泪从眼眶中落下,模样极为感伤。 见状,一旁的常宫遥内心叹息,“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想到自己那尸骨未寒,沉冤莫白的父亲,常宫遥内心更加感叹,他决定帮帮老妇人。 于是出言安慰道;“婆婆不必担心,我这里还有些银两,待会儿我一并给您,只要节省些话,想必也够您和令郎往后生活了。” 老妇人听到常宫遥要将身上的钱都给她,连忙拒绝道;“这怎么使得,刚刚客官给的银两已经够我们生活好一段时间了,怎么能让客官再破费,万万不可。” 常宫遥见她如此推辞,更加坚持一定要把钱给她们, 当即就将包袱里的所有银子全部取出来,然后强塞给老妇人。 老妇人起初坚持不受,最后实在架不住常宫遥的强塞硬送,才勉强收下了。 当晚得了许多钱财的老妇人母子自然是欢喜不尽,连忙杀鸡宰鹅,好吃好喝地招待常宫遥。 其实很重要的,应该是免去了老妇人的后顾之忧。 吃饱喝足之后,常宫遥也安然入睡,此刻他心中显然已无愧疚之意,毕竟他给了老妇人母子那许多钱,睡一晚房间,还是理所应当的。 只不过他刚睡下没多久,便听到闯入了院子,他能感觉得到,来人呼吸很是急促,像是受了重伤。 他悄然起身,掀开窗帘,正看到来人打算撬窗而入, 两人碰了个照面,都吓了一跳。 不过下一秒,来人身形一跃,跳进屋来,语气急促地说道;“这位兄台,在下被人追杀,还望兄台行个方便,让在下躲一躲。” 借着灯光,常宫遥才看清楚此人,是个男人,浑身是血,身上大约有几十处伤口,面容惨白,显然重伤得不能再重伤了,难怪说话声音有些颤抖。 不过,正当他准备询问此人的身份来历时,只听“砰”的一声,院门被狠狠踢开,一群黑衣人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 听到动静,浑身染血的男人顿时就慌了,求救般地看向常宫遥,再次哀求道;“兄台,求求你了。” 闻言,常宫遥皱了皱眉头,不过他还是指了指身后的床,示意他坐到床上,不过这家伙好像会错意了,对着常宫遥道了声谢,直接身躯匍匐,躲到床案底下去。 见状,常宫遥也很是无语,不过却并没有提醒他,任由他躲到床下面。 男人刚藏好,外面的黑衣人就已经踢门而入了,领头的那人像是没看到常宫遥一样,就开始下令让手下搜查。 不过,就在两名手下要走到床边的时候,常宫遥抢先一步挡在了他们面前,皱着眉头说道;“大半夜闯进别人家里,招呼也不打一声,你们不知道骚扰百姓是重罪吗?” 见常宫遥竟敢拦截,其中一人冷冷地说道;“小子,赶紧滚开,别找死。” “我看找死的是你们。”常宫遥冷哼一声,他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些人惹上他,那就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说着也不给两人搭话的机会,一巴掌呼出,直接将两人扇飞了出去。 两人从地上爬起来,先是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勃然大怒,提起手中兵器便常宫遥杀来。 常宫遥自然也没有客气,只是一招,便将两名黑衣人再次拍飞,重重地摔出门外, 只是这次他下手重了些,两名黑衣人没有在爬起来。 这边的动静自然吸引了其他黑子人,纷纷围了过来,当看到两名手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还有斜靠在门边的常宫遥时,那领头的黑衣人上前质问道;“是你干的吗?” 闻言,常宫遥却并未搭话,反而说道;“你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不过我想知道你们为何追杀他?” 领头黑衣人冷笑一声,“这个问题,你留着去黄泉路上问他吧。” 他说音刚落,一群手下便一拥而上,朝常宫遥杀来,他也知道常宫遥武功应该不错,所以让手下一起上,以免出什么意外,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了,绝对不节外生枝。 常宫遥摇了摇头,叹道;“为什么让一个人明白一些道理这么难呢?” 他也没有惯着这群人,一个箭步迈上去,冲上来的这群黑衣人只感觉一阵风从身上吹过,顿时全部瘫软在地, 那领头的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常宫遥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现在可以说了吗?”常宫遥再次冷冷问出一声,让写领头的黑衣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此刻他的额头冒着冷汗,心里颤颤巍巍,“眼前的人实在太可怕了,虽然自己这边只有七八个人,但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然而此人却能够一瞬间将他们全部击溃,这得有多强?只怕会长大人才能够做到吧。” 领头的黑衣人此刻已生不出半点的反抗之心,但是他们都是死士,时刻都有杀身成仁的准备。 所以在听常宫遥的问话,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咬毒自尽。 看到面前的人嘴角流出鲜血,栽倒在地,常宫遥想阻止己经不可能了。 转头看向被自己拍翻在地的那些人,他也呆住了, 竟然全都服毒自尽了。 常宫遥脸色阴沉,“看来这些人不是一般的江湖中人,更像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第二十三章;天下十七 http://.biquxs.info/

眼看这群黑衣人全都死光了,常宫遥眉头紧锁,他没想到这些人行事竟如此干净利落,不畏生死。 接着他又在这群人尸体上搜索了一番,不过却什么也没发现,这令他很是无语。 找了一下那老妇人母子,却也不见身影,想来估计是偷偷找地方藏起来了。 常宫遥也没有纠结,心想,只要人没被害也就行了,回到屋内,对着床下的男人喊道;“出来吧!” 然而,他言语过后片刻,却没有听到有人回应。 常宫遥以为是他还在害怕那些黑衣人,所以又说了一句;“追杀你的人全死了,你可以出来了。” 可话又过了半响,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这家伙该不会是趁着自己打架的时间跑了吧!”常宫遥心里暗道,走上前去轻轻一推,将床移挪开,想要看看是否如自己所想。 推开床榻,常宫遥看到先前那个浑身带血的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走上前去用手触了一下他的鼻息,已没了呼吸,显然是嗝屁了。 见状,常宫遥忍不住吐出一句国粹,骂道;“今儿什么日子,这特码怎么一个比一个死得都快。” 不过好在这次他终于在这家伙的身上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一块内卫令牌。 这让常宫遥很是疑惑,也更加想知道外面那些黑衣人是什么身份。 竟然敢追杀大内侍卫? 而他们又为什么追杀这名大内侍卫呢? 虽有满腹的疑问和不解,但常宫遥知道一时间也得不了答案,天色已晚,于是在此将就休息了一夜。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常宫遥一把大火将庭院烧掉,继续往京城而去。 那些尸体一旦惊动官府,那他可就麻烦了,虽说不能拿他治罪,但是肯定会派人监视他,如此一来岂不耽搁自己的正事。所以常宫遥索性便将房屋及尸体一同毁去。 他也不怕老妇人母子俩没地方去,毕竟自己给了他们那许多银子,足够他们重新置办家产,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青州,最近的气氛极为紧张,厉兵秣马,就连天空都笼罩着一层风雨欲来的色彩,气派繁华的王府门口,停着几辆高大的马车,像是在等待着装运重要的货物。 而此刻,王府内的青阳王正站在几个大箱子旁边,只见他命人将箱子打开,里面装满着无数灿金金,白花花的金银珠宝,想到马上就要将它们拱手送人。青阳王虽然表面无动于衷,内心实则肉痛不已,这可是自己多年的积蓄啊。 不过只要一想到回报是百倍千倍,他那仅有的一点纠结,也就释然了。 “路上一定要好生看管,切不可出现任何差错。”青阳王神情严肃地对着一旁的管家吩咐着。 “是,王爷。”管家答应了一声,便招呼人开始搬运。 出了庭院,常宫遥一路策马来到牡丹亭,他坚信在这案发之地,一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果不其然,在经过好一番仔细严密的查探之后,常宫遥终于在林中一棵树杆之上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是一封密令,被一个锦袋装着,挂在高高的树枝上,看样子应该是不注意被树枝套掉落下来的。 将锦袋拆开,里面的内容让常宫遥怒火滔天,这密令里记载,原来他父王之死,确实是当今皇帝派人所为,此封密令便是皇帝下达给内卫的令旨,这恰好证实了常宫遥先前的猜测。 此般铁证在手,常宫遥心中更是业火烧天,不禁对当今皇帝破口大骂,本欲马上杀入宫中为父报仇,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如此倒是便宜了他。 气冲霄汉,剑眉怒锁,心中暗道;既然君昏臣奸,那还要这朝廷何用?今日我便回金陵,禀过兄长,举兵将这昏君的江山夺了,也算是造福百姓。 心中决断已定,常宫遥带上密令,便又朝金陵赶了回来。 临走前他为泄心中怒火,一掌将整个牡丹亭拍为废墟,并在一旁的石碑上题下一行字, “皇帝不仁,留之何用?覆尔江山,取尔人头,祭奠天地,告慰亡灵。” 落款为“金陵常宫遥。” 他题下这几句话,便是向世人诏告,金陵,反了。 常宫遥在回途中,又发现了一具黑衣人的尸体,在这具尸体上,他又找到了另一封密令。 原来这些黑衣人也是皇帝亲卫,追杀昨晚那人,原来是为了杀人灭口。 看着手上的密令常宫遥周身杀气四射,眼中更是寒星迸溅,他实没想到,这新帝如此狠毒,常宫龙城为了他李家江山奉献了一生,到头来却落得这般下场。 “该死!” 气愤至极,常宫遥怒骂一声,更加坚定了他要推翻乾坤,再造风火的想法。 带着满腔的怒火,常宫遥一路奔回金陵,然而就在他刚离开不久,牡丹亭却又迎来了另一拨人。 这行人约莫有十三四人,打着黄禄伞盖,捧着圣君令旨,燃着御鼎丹香,为首的是一位身着内侍服装的中年宦官,唤作温承卿。 这温承卿无论是在朝在野,都是赫赫有名的高手,天下前二十名中,他排名在第十七位,常年坐镇皇宫之中,护着天子的安危。 看着眼前已经稀碎不堪的牡丹亭,温承卿眉头微簇,心中暗道,昨日皇帝还曾派人前来此地查探,禀报说,虽未取得任何有关于楚王被刺一案的线索,但这牡丹亭却也是完好无损的。 为何今日会成了这般模样? 而且看样子,此乃并非是人工拆除,更像是被人用掌力摧毁,可天下有此等功力者,寥寥无几。这又是其中哪位出的手,将这牡丹亭弄成这般模样呢? 正当温承卿心中不解之时,斜瞟之间,却发现那废墟不远处立有一块完好无损的石碑,温承卿脚尖轻点,飞身跃上前去查看,入目,只见那碑上刻有两行杀气四溢的大字,正是常宫遥所留下来的。 看罢,温承卿眉头紧皱,思索良久,过了半响,他似是明白了什么,对手下吩咐道;“看来这金陵已经背逆谋反了,咱们立刻回宫,奏报圣上。” 于是这一行人又原路折返,匆匆回洛京去了。 话说这温承卿今日为何到此? 原来他是奉了皇命前往金陵楚王府传旨,安抚金陵人心的,只不过路过这牡丹亭,他便想来瞧瞧,也看看能否寻得些许的蛛丝马迹。 而皇帝为何派他这位天下第十七的高手前去金陵,其真正目的,只怕只有皇帝与他知晓。 因为据目前宫中了解的消息来看,楚王府里还没有人能挡得住他这位名列英雄榜的高手。 不过今日既然在此地就发现了楚王府已然反叛,那他也没必要再前往金陵了,何况就这情况来看,必然是宫内消息出了问题,楚王府肯定一直养着一位天下前二十的高手护航,所以如今就算他去了,也未必能讨到好处。 然而,温承卿是万不会想到,出手毁掉这牡丹亭的,会是在这石碑上题字的常宫遥,他也不会往这方面去想,楚王府内,虽然说常宫边南的武功也不错,但距离天下前二十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常宫遥就更不用说了,年轻小辈,怎么会有此功力? 唯一的解释,便是天下前二十的高手中,有人一直是楚王府的人。 至于会是谁?那便不得而知了。 第二十四章;赤渊之国 http://.biquxs.info/

风起云涌,必生波澜,且说常宫遥策马奔回金陵,将那密令给常宫边南看了,并劝他领兵造反,为父报仇。 铁证如山之下,常宫边南也不得不相信他父亲之死是朝廷所为。 不过他作为朝廷的大将军,历来接受的便是忠君报国的思想,如今却要让他为报父仇,提兵背反朝廷,他确实一时间难以接受,而最主要的是战端一开,兵戈四起,百姓蒙难,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见兄长犹豫不决,常宫遥道;“兄长,你不要再在犹豫了,如今不反也得反,我已在牡丹亭留下话,说我兄弟二人定然会兴兵杀进京师,为父报仇,我相信此刻定然已有人将此话传入了京中,届时,皇帝闻听,定会兵伐金陵,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常宫边南听到常宫遥所说,心中大吃一惊,不过依旧沉默不语,他并未怪罪常宫遥的冲动之举,他也是常宫龙城的儿子,对于父亲之死,他心中悲痛不会比常宫遥少,只是作为一个统帅,他看问题要深得多,他深知此刻金陵不能成为第一个背反朝廷的藩镇。 金陵是异姓藩王属地,若是一旦处理不好,便会树敌于天下,成为万古不易的反贼,其他藩王更是对金陵之地早已虎视眈眈,垂涎三尺,如果此刻他们起兵,金陵陷入战乱,难保其他藩王不会乘虚而入,吃掉金陵这块肥肉。 所以得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名正言顺起兵的机会,最好能拉上天下诸侯一起造反的机会,如今只凭手中这一纸密令,成就不了什么大事。 朝廷这边,温卿承转回京都,将事情原原本本地禀报皇帝,听闻金陵已反,皇帝大惊,当即便召一众心腹大臣前来商议。 偏殿之中,皇帝李麟一袭紫衣,面上难掩焦急之色,“金陵已反,你们有何良策?”皇帝向旁边立着的几位心腹众臣询问道。 闻言,殿中几人皆是面色剧变,宰辅卢怀阳问道;“陛下,此乃何时之事?我等尚未收到金陵传来的禀报。” 皇帝指着立在一旁的温承卿说道;“朕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具体情况你问他吧。” 听到皇帝如此说,几位大臣都将目光投向温承卿。 温承卿也很识趣,站出来将自己在牡丹亭所见之事说了一遍。 经过他这一番解释,几位大臣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令他们不解的是,常宫遥到底在牡丹亭找到了什么?会令他直接认定是朝廷杀了常宫龙城,从而愤怒到题字立誓造反。 “难道常宫龙城之死,真的是皇帝派人所为吗?”众大臣心中暗自揣测。 可他们作为心腹大臣,按理说即便其他人不知,可是卢怀阳不可能不知,然后此刻看他的表现,确实对此却事毫不知情,这不合理啊。 于是众臣看向皇帝,李麟自然也知道他们是何意思,解释道;“朕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定是有人嫁祸于朝廷,不过此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金陵一旦谋反,其他藩王必然纷纷响应,届时天下大乱,朝廷该如何应对?” 殿前众臣听到此话,纷纷议论起来,但是皆是没了主意,因为一旦兵戈起时,朝廷实难有胜算,如今天下藩王各个手握重兵,倘若他们一同谋反,那朝廷便会陷入腹背受敌,四面楚歌之地。 正在大家讨论不休的时候,沉默良久的卢怀阳站出来说道;“陛下,众藩王谋反之心,早已是昭然若揭,前几日臣得到消息,青阳王密会晋阳,燕,蜀三地藩王,想来定然是商量联合谋反之事,不日可能便会起兵,所以其实金陵反与不反,已是无关紧要了。” 闻言,殿中众人更是神经紧绷, “四王联合,在加上金陵一地,天下九镇藩王,已有五镇造反,还是实力最强的五镇,这该当如何是好?” 本来光是金陵一处,已让这些个朝臣心惊胆战,此刻又加上这四方势力,那简直就宛如灭顶之灾。 个个此刻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唯有皇帝李麟依旧保持沉稳镇定,要说人家是皇帝,光是这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气度,便非常人所能拥有的。只听他问道;“宰辅既然知道他们四王密会,可有采取措施?” 他并没有责怪卢怀阳没有第一时间禀报他,因为卢怀阳是当今天下他最信得过的人之一,毕竟是作为自己的辅政大臣兼岳父,无论是于公于私,他不可能帮着外人来夺取自己的基业。 卢怀阳答道;“臣已经派了人前去,只不过尚还未收到消息,估计也就在这两日,便能得到回报。” 皇帝点了点头! 正在君臣商议如何应对天下局势,战和不定之时,宫外传来消息,青阳,燕,蜀,晋阳四镇反了。 此刻卢怀阳知道他派去的人回不来了。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个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还是惊呆了殿内众人,就连皇帝李麟也短暂失去了思考能力。 不过皇帝之心,如渊似海,谁能揣测他的真实想法呢?只见他很快便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身上一瞬间散发出王者之势,快速迅捷地安排着应对之策。 此刻那里能在他脸上看到有半分惧色,更多是应酬帷幄的帝王之威,这也让底下群臣重新燃起了斗志。 一切部署妥当之后,李麟从九龙含珠椅上站了起来,神情严肃道;“如今反贼四起,肆意逞凶,众卿皆是朕的股肱之臣,至于是荣华富贵还是灭族绝种,全系诸位了,朕这大祚江山,也拜托了。” 众臣闻言,纷纷跪倒在地,齐声称道;“陛下勿忧,臣等必当效死。” 朝廷这边整军迎敌,自不必说! 金陵楚王府,常宫边南兄弟两人也接到了四镇藩王起兵的消息,此刻三封书信摆在了常宫边南的书案之上。 不过相比于常宫遥的开心,常宫边南却是面露凝重,锁眉深思。 常宫遥见常宫边南到此刻还在犹豫不决,开始有些怀疑他为父报仇的决心,于是上前质问道;“兄长,到了如今这般地步,你还在犹豫什么?你到底想不想为父亲报仇?难道你是舍不得你大将军的宝座,舍不得你的荣华富贵吗?” 常宫边南听到弟弟这般质问,顿时火冒,一拍书案,怒道;“你再说一遍?” 常宫遥看到兄长发火,心中也有了些惧意,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吼道;“我说你就是舍不得你顶上乌纱,留恋荣华富贵,全然不想为父亲报仇。” “啪!” 常宫遥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没错,是常宫边南给了他一巴掌,这也是从小到大常宫边南第一次打他,实在是常宫遥的话太过气人。 常宫遥也没想到常宫边南竟会真的打他,一时间楞在原地,一行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不过这一巴掌,也让他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了,所以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暗骂自己混蛋。 “兄长对父亲的感情怎么能比自己少呢?自从父亲走后,兄长才是最为痛心疾首之人,整个家族的重担落在了他的身上,还要承受内心对没有保护好父亲的自责和懊悔,连日下来,他人都明显消瘦了一大圈。” 常宫边南刚打完常宫遥就后悔了,他从小便宠爱这个弟弟,生怕他受到一点点伤害,今日自己竟给了他一巴掌,而且下手还如此重。 看着弟弟脸上那鲜红的巴掌印,常宫边南心疼不已,连忙给他道歉,并将自己犹豫不定的原因告诉了他。 “如今四镇藩王联合起兵,而且还给各镇都送了“起兵勤王”的邀请信函,这显然是蓄谋已久的造反。四镇藩王都给他们送了邀约信,如若不接受,以金陵如今的实力,将来只怕会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定然会被除之而后快。而一旦接受了其中一方,那就相当于成为别人的马前卒,成功则好,若不成功,届时整个金陵府军便会跟着陪葬。” 常宫边南将心中隐患与常宫遥细细解释了一番。 听了此番言语,常宫遥知道自己确实错怪大哥了,他虽然父亲的儿子,但更是一方统帅,他所思所量,远比自己要深刻得多。 而且为了一己之私,让整个金陵府军沦陷,自己亦不想这么做。 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才会想着为了报仇不择手段。 常宫遥屏蔽下心中仇恨,将思路理清,思虑了好一会儿,对常宫边南问道;“兄长,你可有争夺天下之心?” 常宫边南不知道常宫遥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是还是实际答道;“我并无称王称霸之心,如今我只想报了父仇,然后我们兄弟二人带着家人找个世外桃源安安稳稳过日子。” 自从父亲身死,这庙堂对他来说,再没有多大的吸引力了,反而想要远离这个吃人的地方。 失去亲人之痛,他不想在体验第二回。 常宫遥听到常宫边南的回答,说道;“既如此,那我有一计,不知兄长肯依否?” 常宫边南道;“你且说来?” “是这样的,咱们可将金陵府军全部遣散,然后你我兄弟二人选择一方势力加入,如此一来既能为父报仇,也能不连累金陵府军。即便不成功,就你我兄弟二人,也能随时抽身而退,不受其累,你看如何?” 常宫遥将心中想法和盘托出,若是常宫边南有帝王之志,那说什么常宫遥也会助他拿下这个天下,既然他不愿,那么就选择一方藩王,扶持一个新的帝王出来。 届时只要有他常宫家在一天,天下便能清和升平。 常宫边南道;“我也这般想过,只是十几万部众想要遣散,谈何容易?而且很多都是跟着父亲南征北战的老人了,军营便是他们的家,一旦队伍解散,你让他们去何处?” 听完兄长的话,常宫遥也点了点头,确实这是一个难题,他也无法反驳,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兄弟两人开始苦思冥想,不过眼看过三四个时辰之久,却都未想到一个好的解决之道,甚至把王府内的人都叫来挨个问了一遍,也没有一个合适的法子。 一连折腾了七八个时辰,正在大家都绞尽脑汁,筋疲力尽之时,常宫遥无意间撇了一眼墙上的地图,看到西南边陲之地有一个未开化的小国,名为赤渊,顿时常宫遥计上心头,呼出一声,“有了!” 听到常宫遥已有计策,厅中几人都围了过来。 常宫边南问道;“阿遥,你想到了什么法子?” 常宫遥指着墙上的地图道;“西南边陲之地,有一小国,名唤赤渊,此地万山叠重,物产丰富,易守难攻,但其民风彪悍,民智未开。我们可令一将领统率大军进驻此地,一来,我们可以不用遣散队伍,二来,也有了安身之处,这第三嘛,也可以帮助他们开化民智,传播文明,岂不是两全其美。再有若是我们日后大仇得报,功成身退后,也落得有个去处。” 常宫遥这方法一说出来,在场之人无不拍手称赞,纷纷言道;“还是少公子聪明,我等怎会想出这等好方法来!” 常宫边南对这个主意也表示赞同,这恐怕是目前为止最好的一个方法了。 但其实常宫遥还有一点没有说,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以前他曾到过赤渊国一次,此地虽崇山峻岭,道路崎岖,平原稀少。但气候宜人,物产丰盛,足可养兵数十万计,以后若是他们能全身而退,自然万事皆休,可若是出现差池,这数十万大军也可以作为后盾。 这也算是他为自己和金陵府这些人留的一条后路。 主意打定,剩下的自然就是安排军队前往,常宫边南亲自挑选了他身边的两员亲卫以及几位效力常宫家几十年的老将军,分批带领金陵府这十几万大军及老小家眷秘密前往赤渊国。 去之前,常宫遥还特意立了三条规矩,第一条;扰民者重罚,第二条;抢民者断肢,第三条;杀民者偿命, 有了这三条规矩的威慑,再加上平日里金陵府军本就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他相信肯定能在赤渊之地扎下根来的。 第二十五章;投靠青阳王 http://.biquxs.info/

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诺大的金陵王府内,就剩下了十二个人,这十二个人除了常宫遥兄弟外,其他人都是自己死活要求留下来的。 他们都是自小被常宫龙城从外面救回来养在楚王府的,虽然都是以下人的身份留在王府内,但平日里常宫龙城待他们如同己出,他们也视常宫龙城为父,所以他们不想就此离去,想留下来为常宫龙城报仇血恨。 常宫边南看着留下来的众人,眼里有些湿润,他知道他们留下来是为了什么,他也早已把他们当兄弟姐妹看待。 “哥,你想好我们接下来要去投靠谁了吗?”常宫遥问道。 “青阳王。”常宫边南说出了他考虑许久的名字。 常宫遥也点了点头,他也认为投靠青阳王最好,一来,这青阳王势力最盛,颇有贤名,二来,他乃是当今皇帝的亲叔叔,他们打着清君侧的口号,助他,在天下人的心里,也不算是忘恩负义,毕竟最后坐江山的,还是他李家之人。 常宫边南将心中想法说出,也征询了一下大家的意见,都认为投靠青阳王比较合适,于是众人便收拾行李,开始动身,投青阳而去。 三两日路程,众人便接近了青阳王大军所驻扎之地, 青阳王听到是常宫边南领人来投,可谓是欣喜万分,摆开阵仗,亲自出营十里相迎。 虽然常宫边南没有给他带去十万大军,但能得常宫边南,他已是无比欢喜了,因为常宫边南一人,便可胜过十万雄兵。 何况如今常宫边南所代表的是常宫一族,得常宫家族的支持,便是得到了整个江南的支持,常宫一族在江南的影响力那可不是盖的。 眼见一身富贵锦衣的青阳王亲自来迎,常宫边南也着实没想到,毕竟这是和他父亲一辈的人物,如此相迎,却是有些不合时宜。 相对于常宫边南来说,常宫遥倒是显得颇为自在,他很清楚青阳王如此降阶相待,为的是什么? 翻身下马,常宫边南急步向前,行礼道;“常宫边南见过王爷,末将何德何能,敢劳王爷亲来相迎。” 青阳王见常宫边南上前,满面堆下笑来,说道;“大将军不嫌蔽营简陋,肯来相聚,孤王欢喜不尽,十里短促,还望大将军勿怪孤王失礼才是。” 常宫边南连忙道;“岂敢,岂敢!” 两人就这样相互客气了几句,然后常宫边南开始给青阳王介绍常宫遥等几人,看着都是一群英姿勃发的年轻人,青阳王也挨个夸了个遍, 不过都是一些少年英才,人中龙凤的官面话。 接着青阳王带着众人回到了他的青阳军驻扎的军营之中,一路下来常宫遥发现这青阳军确实不容小觑,军纪严明,行动整齐,颇有虎狼之师的态势。 王帐之内,众人坐定,右边是常宫边南一行人,左边则是青阳王手下的一些高级将领。 主位之上,青阳王笑容满面,朗声道;“今日天幸大将军到来,与孤王共谋大事,同扶社稷,真个令孤王不胜欢喜,来,诸位将军,我们共同敬大将军一杯。” 青阳王说罢,台下将领纷纷举起酒杯,便要向常宫边南敬酒。 常宫边南见状,端起酒杯说道;“末将势穷来投,幸得王爷收留,当是末将敬王爷才对。” 说着,便端起酒朝青阳王举了举杯,随后一饮而尽。 见状,青阳王哈哈大笑道;“同饮,同饮!” 于是王帐内开始了一番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之后,只见青阳王从身边取出一方锦盒置于案上,说道;“此乃孤王掌管三军之帅印,今日孤王便将它授予大将军,请大将军为孤王执掌三军,还望大将军勿嫌劳累。” 见青阳王要将帅印交给自己,常宫边南连忙起身说道;“王爷,此事万万不可,末将何德何能敢接此大印?今日只愿请为帐下一小卒,便也心满意足了。” 青阳王见常宫边南推迟不受,刚欲说些什么,却见左边席中有一将领站起身道;“王爷,大将军虽然战功彪炳,但那是在为朝廷效力之时,如今初入营中,寸功未进,王爷便令其执掌三军,恐众人难以心服。” 此人言过,青阳王看向帐内诸将,只见诸将纷纷起身说道;“我等皆如雄老将军之所想。” 见众将如此,青阳王眉头微簇,一时间脸上泛起了难意。这群人都是跟着自己一路刀山血海走过来的元老功臣,自己不可能不顾及他们的想法,还有那刚刚起身发言的雄天德,更是跟了自己三十几年的老人了,多年来为自己统率青州军,一直尽忠尽责,在军中威严深厚,按理来说,若是任命三军统帅,也当是由他担任更为合适。 不过,青阳王有自己的打算,他此刻更想用这一方帅印将常宫边南及常宫一族牢牢地绑在自己这条船上,这也是他为何急于将帅印授予常宫边南的原因。 要看青阳王面色为难,顾虑再三,常宫边南上前说道;“王爷,众位将军说得在理,一来,末将才疏德薄,实难当此重任,二来,末将初来投效,身无寸功,能忝列于席,已是王爷厚爱,又怎敢窃居帅案,指手划脚,万望王爷收回成命,另择贤能。” 常宫边南一番话着实说得恳切,不过青阳王却是不肯就此作罢,心中暗暗想道;“此刻若不将常宫边南推上帅位,来日若他转投他人,必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 于是正色说道;“大将军不必如此谦逊,昔日你统帅大军镇守北疆,战功赫赫,封侯拜将,早已是名震天下。今日既然将军到此,这统帅之位孤王又岂能在做他想。至于无功一说嘛,更是无稽之谈,我们起兵勤王剿逆,前路艰辛,又怎会缺少建立功勋的机会?” 青阳王说完,众将又道;“王爷,如此这般,我等不服。” 然而,就在众人为此事争论不休之时,帐外将校却突然来报,说朝廷征讨大军已至关前三十里处,如今正派人在关前叫阵。 闻言,青阳王面色一沉,道;“没想到来得如此迅速,看来朝廷是早有准备。” 一旁的老将雄天德问道;“关前挑战者为何人?” 将校答道;“禀将军,来将小人并不认得,此人身材魁梧,赤缚半身,手中使用的乃是一把梨花开山巨斧,端是凶猛异常,先前右翼军中的李江,宋魁二位将军前去迎战,未斗三合,皆被斩于马下。” 帐中众将闻言皆是吃惊不已。那李,宋二位虽说只是偏将之职,但素来武艺高强,弓马娴熟,如今竟被人三合斩于马下。倒不是说可惜了两位人才,只是这交战第一阵便先折了威风,对军中士气乃是颇为不小的打击。 听完禀报,青阳王凤目微眯,问道;“如此猛将,诸位将军可知此人来历?” 闻听问询,一个将军站出说道;“禀王爷,末将识得此人,他乃是宁陵上将荀道融,此人不仅天生神力,手中那把梨花开山斧更是使得出神入化,有万夫不当之勇。” 这位将军话语过后,青阳王眉头皱深,心里暗想,朝廷派如此猛将前来,着实棘手。 不过,一个宁陵上将,青阳王自己不会太放于心上,他担心的是其身后的大军。 “诸位将军谁可前去迎敌,立此头功,将敌将斩讫报来?” 青阳王话音刚落,常宫边南站出说道;“末将等承蒙王爷收容,未有报答之处,今日既有机会,便请让末将斩了来将,以报王爷厚恩。” 见常宫边南主动请缨,青阳王笑意颜开,他也正有此意,让常宫边南去建此头功,也好将帅印给他。 然而还未待青阳王点头,刚刚站出说话的那位将军已提刀往帐外而去,头也不回地说道;“大将军,杀鸡焉用牛刀,请诸位在此少歇片刻,末将去去便来。” 第二十六章;宁陵上将 http://.biquxs.info/

兵戈肃杀,将士用命,且说,这迎敌的将军唤作余涉,此刻跨马横刀由门楼中走出,倒是颇有几分大将军的气势。 看到又有敌军前来送死,荀道融勒马向前,斧尖前指,喝道;“来将何人?可通姓名,本将军斧下不死无名之鬼。” 另一边,余涉见到这荀道融态度猖獗,也将狂刀竖起,吼道;“贼将听着,吾乃青阳左翼将军余涉,特来取尔性命。” 听到对面自报姓名,荀道融大笑道;“我道是何好汉,原来是手下败将,当年冀州爷爷放你一马,今日又何敢来此讨死?” 余涉听到荀道融提及旧事,当即怒火中烧,策马提刀便向其劈砍过去。 要说这余涉为何会如此这般恼羞成怒? 原来这余涉本是冀州太守朴昶的手下,当年荀道融未入仕之前曾路过冀州,与余涉的小舅子发生冲突,将其暴揍了一顿,于是余涉仗着自己的身份,便派兵将荀道融拿了。 岂料这太守朴昶乃是荀道融的表哥。听闻余涉抓了荀道融,大怒,当即下令将余涉一家老小全部下狱,余涉自然不服,叫嚣要与荀道融见过高低。 这荀道融倒也是个直爽的汉子,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一点小事便害了余涉一家性命,所以便同意了下来,并承诺如果余涉战胜他,就让朴昶将他家人放掉。 本来按照余涉的武功,他是胜不了荀道融的,但是荀道融却故意输给了他,为的就是救他一家之性命。 不过,这余涉一介武夫,哪里看得懂这其中的门道,只道是荀道融武功不济,自己赢得理所当然。 此事过后,荀道融辞别朴昶,打算前往宁陵,可这余涉心怀怨恨,恩将仇报,竟带着人半路截杀荀道融。 结果一群人被人家荀道融打得死得死,伤得伤,狼狈不堪地逃回了冀州,因为怕朴昶怪罪,所以又带着老小逃往青州,后经朋友引荐,在青阳王门下任了左翼将军的职位。 今日两人对阵,也算是冤家路窄了。 荀道融见他提刀杀来,也轮斧相迎,倒还别说,余涉这些年武功倒是颇有见长,和这荀道融斗了十数合,竟也不分上下,这让荀道融颇为吃惊。 不过,虽说余涉勇猛,但荀道融又岂会落后,常言道盛名之下无虚士,荀道融号称有万夫不当之勇,又怎会是余涉这等货色能对付得了的。 两人又斗数合,战马嘶鸣,刀斧相交,只见余涉脚点马背,飞身跃起于空中,身形旋转,犹如泰山压顶般朝荀道融面门劈来。 然而,这荀道融不愧是大将之才,临敌经验十分丰富,面对这般攻势,竟丝毫不惧,双手托起斧身,挡下了这番攻击。 并趁余涉力怯之际,欺身上去,手起斧落间,以一招白斧断魂,将其斩落马下。 此番交战,不过是转瞬之间,荀道融实力之强,可见一斑。 眼见自家将军将敌将斩杀,荀道融背后大军士气大振,齐声高喝。 反观青阳军这边,则是鼓将叹气,士兵摇头,一片低迷之势。 王帐内,青阳王领着常宫边南等人及一众将军正在吃酒,他相信既然余涉敢口出豪言,自然能将敌将斩首报来。 “报!”一名传令小校的声音极速于帐外传来。 青阳王道;“进来。” 那小校闻传,掀帘入帐,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青阳王又问道;“可是余涉将军得胜归来了?” 那小校见青阳王这般问,面色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如实禀报道;“回王爷,余涉将军已被敌将斩杀了。” 闻言,青阳王明显楞了一下,随即大怒道;“真是欺人太甚。” 先前已经折了两将,如今余涉出战,竟也败了,这是他实没想到的,他虽然想让常宫边南为自己效力,统帅三军,不过却也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帐下无人,如今这般局面,却是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见青阳王雷霆降怒,帐下有一将领急忙跳将出来,说道;“王爷息怒,区区一个敌将,谅他能有何能耐,余将军不过是酒后乏力,方至败于他手,待末将前去,将其拿下。” 青阳王见又有手下请缨,面色方才好看了些,今日有常宫边南等人初来投奔,若是自己这几十万的青阳军,连敌人一个先锋将军都对付不了,传将出去,岂不惹天下人耻笑。 青阳王道;“好,此番孤王就亲自前往关前,看你如何斩将立功。” 那将领听罢,也自是大喜,他知道青阳王现在急需找回面子,所以才会亲自前去看自己对阵,自己得好好表现,若是取胜归来,必然会被另眼相看,日后自己在青阳军中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其他诸将,见青阳王要前去观阵,却暗自后悔,怨自己错过了如此这般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关前城楼上,青阳王带着一众文臣武将立于其上,看着城下不远处的朝廷大军,青阳王道;“众卿且看,如此军仗,绝非短时间内集聚起来的队伍,看来朝廷为了对付我等,早已是谋划良久。” 闻言,那老将军雄天德道;“是啊,如此军容,恐怕已是训练多年,此番我青阳,确实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众人说话之际,那先前请缨的将军此刻已出了水门,立于两军阵前了。 只见他,头戴射日凤翼盔,身穿玄武狮子甲,胯下一匹青鬃马,银枪凛凛长三尺,常得世人夸勇猛,满营唤作小张飞。 看到来人装束非常,寒英闪动,荀道融自知遇上了对手,也不敢怠慢,勒马上前问道;“来者何人?” 这将军看到荀道融前来问阵,冷声答道;“某不是别人,正是青阳上将军单世雄是也。” 荀道融自然听说单世雄威名的,当下心内暗想;“此人是个英雄好汉,若是自己对上此人,恐怕数百合之内,都难分胜负,何不先试试劝其来投。” 于是勒马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原来是单将军,我于宁陵时常听人说青阳单世雄是个难得的好汉,只不知将军大好英雄,今日却为何要屈身侍贼,被反朝廷?不如此番临阵倒戈,与我一起共同讨贼,将来亦不失封侯之位。” 单世雄见荀道融竟然在两军阵前劝自己投降,不由得大怒;“我单世雄岂是那种见利忘义,卖主求荣之徒,今日我便是来取你首级,献于我主。” “看枪!”单世雄边说着,边挺枪朝荀道融中心刺去。 荀道融见他拿枪刺来,也不敢大意,连忙挥斧相迎,兵器相接,两人就在这关上展开了一场大战。 楼上的青阳王见两人厮杀至一起,一时间棋逢对手,难分高下,对一旁的常宫边南问道;“大将军观此战谁可获胜?” 常宫边南说道;“依末将看来,单将军可更胜一筹。” 确实,这单世雄的枪法使得出神入化,凌厉非常,好几招,都差点将荀道融刺于马下。 青阳王闻言,好似得到了赞赏与肯定,哈哈大笑道;“大将军的想法与孤王不谋而合啊,不过,这单世雄的武艺在本王账下也不过是排在数十名开外。” 青阳王高兴之余,还不忘装了一把,不过他虽然有些夸大,但是他手下这些人确实都是武功高强之辈,这单世雄应该排第三或者第四。 可就在青阳王得意之时,一道幽幽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笑声。 “我看,单将军胜不了,而且战至三百合之后,必输。” 众人侧目而视,说话之人正是常宫遥。 青阳王见他发言,先是眉头一皱,随即饶有兴致地问道;“你为何说单将军胜不了?” 在场众人也是一脸狐疑地望着常宫遥,心想这小子是不是想出风头,找存在感,“王爷和常宫边南大将军都认为单将军能赢,你凭什么说他赢不了?你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娃娃,难道还能比他们更懂行军打仗吗?” 然而,虽然在场之人皆是投来质疑的目光,但常宫遥并不胆怯,解释道;“其实他们两人的武功都差不多,只不过荀道融是力量型武将,单将军则是技巧型,若是他不能快速取胜,后期一旦脱力,自然必输无疑。” 众人听到如此说,一想,确实是这般道理。但为什么人家单将军不能快速取胜呢?你没看到那个荀道融如今被打得连连后退,已经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了吗? 听到众人如此说,常宫遥不由得摇了摇头,答道;“请诸位仔细观察二人交战,这荀道融虽说在败退,但他面无惧色,招式不乱,并无落败之危。” 众人看去,确实如此,单世雄虽然枪若游龙,每一招都直击荀道融的要害,但每一次都堪堪被他躲了过去,他虽然在败退,但单世雄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常宫遥接着说道;“此人虽然长相粗犷,但其人粗中有细,从一开始,他便没打算和单将军正面相碰,而是以其大开大合的斧法让单将军不能近身,他这一路斧法叫做“一百零八路破军斧”,前面一百招乃是为了蓄力所用,直到后面八招才是真正的杀敌招数,所以一旦让他把这斧法使完,单将军就必败无疑了,甚至还有性命之忧。” 在场众人听罢,看到激战中的二人,确实如常宫遥所说,不过那个什么“一百零八路破军斧”,在场了解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然而,正当有人出言要指责常宫遥胡说八道之时,一旁的老将军雄天德却站出来说道;“你既知道他使的是一百零八路破军斧法,你可有方法破解?” 听闻问话,常宫遥暗道;“这青阳王手底下倒真是人才济济,竟也有人识得此路武功。” “破解之法自然是有。”常宫遥答了一句。 闻言,雄天德面色一凝,“当真?” “嗯嗯!”常宫遥点了点头。 他搞不明白这老家伙在意这个干嘛,他不是也知道这路斧法吗?难道他不知道破解之法吗? 不过这家伙还是太瞧得起雄天德了,以为每个人都和他一样,只见雄天德突然对着常宫遥抱拳道;“既然你知道,可否教教我?你有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你。” 在场之人见他这般,一时间皆是不明所以,就连青阳王也是眉头微蹙,心想,“你他喵的,什么条件都能答应,难道他让你杀了我,你也答应吗?” 常宫遥也是有些蒙,这区区一路斧法的破解之法,有这么大的魅力吗?而且这种斧法只适合战场厮杀,在江湖中并没有多少人愿意用这种笨重的武功。 不过既然雄天德感兴趣,而且都这般表态了,自己好像捞点好处,也说不过去。 “行,教你也可以,不过王爷若是让我哥哥当主帅,希望你不要反对。” 常宫遥将自己的条件说了出来,他哥哥本身就应该当领导者,来这儿若只是当个幕客,那还来此作甚。而且常宫遥也看出来了,只要这老家伙点头了,其他的将军也不会反对了。 而一旁的青阳王此刻内心可是高兴坏了,他正愁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呢?若是常宫遥能给他解决了,就算今天再战死一两个将军,他也不会生气。 听到常宫遥的条件,常宫边南正欲开口阻止,雄天德却抢先说道;“好,我答应你,” 常宫边南出言道;“将军,万万不可!” 闻言,雄天德却是摆了摆手,道;“大将军不必如此,若是令弟肯将破解之法传授给老夫,日后王爷帐下,老夫定当奉大将军为首。” 见状,常宫遥笑道;“好,既然如此,那便请王爷令单将军退回来吧,由我前去破了敌将这路斧法。” 青阳王自然乐意之极,随即便传令鸣金收兵,召回单世雄。 单世雄听到鸣金之声,也暗自松了口气,再斗几十合,自己必输无疑,届时还有何面目回去,幸好此刻收兵,倒是恰好给了自己保留颜面的机会。 于是他毫不迟疑,找准了机会抽身便退。 第二十七章;可用三千破三万 http://.biquxs.info/

战场局势,转瞬即变,且说单世雄正和敌将杀得难解难分,却突然听到后面传来鸣金之声,要求他撤下阵来,无奈之下他只得卖个破绽,抽身而退,可那敌将荀道融依旧不依不饶,在身后紧追不舍,他那斧法正要施展,怎能轻易纵敌离去。 就在眼看要追上单世雄之时,城楼上的常宫遥飞身跃下,挡在了他的面前。 荀道融突然看到从天而降一人,急勒住缰绳,定睛一看,却是个二十来岁的娃娃,又不曾披挂,当即吼道;“哪里来娃娃,你拦我作甚?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还不快些走开,以免丢了性命。” 常宫遥倒没想到,这荀道融虽是敌军之将,心肠倒是不坏,先前常宫遥本意是将他杀了,如今听了他这番话,却又改变主意了。 不过,对于荀道融的劝诫,常宫遥非但未听,反而微微笑道;“你心性倒是不坏,既如此,我便饶你性命,归阵去吧。” 语气很平淡,但很狂,加上他那挂着些笑意的脸,显得格外的装臂。 荀道融见着这突然出现的小子非但不听劝告,反而口出狂言,当即骂道;“好小子,两军阵前岂是你大放厥词之地。”他着实没想到,这突然出现在阵中的年轻人,竟然这般狂妄,当即对着城楼上的青阳王大声喊道;“青阳王,你帐下是没有大将军了吗?派个娃娃来此拖延时间。” 他征战沙场多年,实在不屑于对一个二十来岁的娃娃动手。 青阳王闻言也不答话,而是笑呵呵地在城楼上看着下面对峙的两人,他也想瞧瞧这常宫遥,到底是胡吹大气,还是真有本事。要是常宫遥真能对付这个荀道融,那他这次可赚翻了,不仅得了一位大元帅,还得一位猛将,天底下再无此等划算的买卖了。 常宫遥见这莽将军并未将自己放于心上,知道今日若是不露一手,他怕是不肯乖乖退去。 于是乎他突然将周身气势提起,真气涌动间掀起一阵劲风,震得荀道融座下那战马鸣嘶,一连后退了几步。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也令荀道融有些措手不及,缰绳勒紧,稳住身形之后,他虎目紧锁,审视着面前的常宫遥,心内感叹道;“真是青出一蓝胜于蓝,眼前这个年轻人所爆发出来的内力,对比自己只高不低,自己为官多年,真是狭隘了。” 他其实知道常宫遥会武,毕竟敢来两军阵前,他可不认为这个年轻人是个傻子,或者光靠胆子,只是没想到这年轻人的武功如此之高,此刻,他也终于收起了轻视之心。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发起攻击,而是说道;“好,今日算是本将军看走眼了,不过既然是军前对阵,那你便去换了披挂再来迎战,也省得别人说本将军胜之不武。” 荀道融这点心思,自然是瞒不过常宫遥,一连对战了几阵,此时他已是人困马乏,以其说是他给常宫遥时间准备,倒不如是说他在拖延时间,让自己休息休息。 不过常宫遥也并未点破,而是笑着点了点头道;“行,那咱们各自回营,三个时辰以后,再来交战。” 言罢,两人各自退回。 城楼上的众人见两人只是相聊了一会儿,便各自散开避战,皆是不明所以,很多人心里则暗暗想道;“是不是常宫遥此人只会夸夸其谈,并无真才实学,所以不敢与敌交战。” “可是为什么他退走,敌人也退走呢?” “难道是其口舌如剑,能言善辩,凭借着三寸巧舌便能退敌吗?” 众人疑惑不已。 常宫遥回到城楼之上,青阳王笑问道;“小将军,你这是何故?为何不战而退呢?” 青阳王虽然也很不解,但是并没有像其他人表现得很明显,毕竟是老谋深算的人,稳如老狗。 听到青阳王发问,常宫遥笑着答道;“禀王爷,在下之所以退走,乃是与敌将相约三个时辰后再战。” 虽然这个青阳王称他为小将军,但他没有自称末将,这个青阳王虽然表面一团和气,但给他的感觉有些不好。 “原来如此!”青阳王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敌将连番几阵,想必此刻已是力怯,小将军不趁人之危,此义也!敌养势而归,小将军仍敢应战,此勇也,小将军是义将勇将,却不是智将。” 常宫遥闻言,抱拳虚礼道;“还请王爷赐教。”其实青阳王接下来要说什么常宫遥都知道,只不过初来投效,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青阳王见他不解请教,笑道;“小将军不智之处,在于给敌人喘息之机,战场瞬息万变,给敌人机会就是自掘坟墓,以后征战,一定要趁他病,要他命。” 青阳王不愧为一方诸侯,虽然他一副教育的口吻,这几句话说得透彻,面对敌人绝不可以心慈手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句话绝不是说说而已。 不过虽是认同青阳王的看法,但是他常宫遥岂是那种有勇无谋之人。 青阳王话罢,常宫遥先是朝他施了一礼,然后说道;“多谢王爷教诲,不过刚刚在下未与敌交战,却是还有一层原因。” “哦,还有原因吗?” 青阳王眉头微皱,脸色有些不悦,以为是常宫遥不认同自己所言,要为自己找借口。 虽然听出青阳王语气中有不满之意,但常宫遥却没有理会他的想法,继续说道;“是的,刚刚在下突然觉得,退一人之敌不如退万人之敌,所以才会予敌三个时辰。” 他这一番话,成功引起了所有在场人的兴趣。 何谓退一人之敌不如退万人之敌?他们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若是常宫遥此刻真能想出破敌良策,确实比单打独斗胜了敌将更有意义得多。 退一人谓之勇,退万人则谓之谋,勇将易得,谋士难求。 青阳王也被这句话勾起了兴趣,问道;“那你如何退万人之敌?” 常宫遥微微笑道;“王爷,你若能给我三千军,一个时辰之内,我必然能令城下敌军退去。” 听到常宫遥这般狂言,未待青阳王说话,一旁的诸位将军已然听不下去了, “简直胡扯,你以为你是战神,城下可是三万军,你三千就想破敌,真是痴心妄想。” “是啊,王爷,万不可答应他,这小子从未上过战场,却在此大言不惭,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 他们都认为常宫遥狂妄无知,胡言乱语,纷纷出言提醒青阳王不要轻信他。 城下可是三万大军,三千破三万,也只有常宫遥这种未经战阵的人想得出来,他们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但他们哪一个敢放如此豪言,这小子真把自己当兵仙,兵圣了。 就连常宫边南也觉得常宫遥此话有些过了,以少胜多的仗他没少打,但那是在天时地利人和之下,方才有此效果,此番可是一件不占,想要以一敌十,怎么可能? 所以常宫边南也是急忙出言道;“王爷,愚弟年轻懵懂,未经战阵,不知军事以至胡言,望王爷勿与他一般见识。” 青阳王见常宫边南也这般说,微微一笑道;“那大将军可有何良策助孤王破敌?”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相信过常宫遥,之所以任由他胡来,就是为了此刻,能将这领兵破敌,建立功勋的机会顺其自然地给常宫边南。如此一来也让营中诸将无话可说,毕竟常宫边南是为了救自己的弟弟不得已而为之,而不是刻意同诸将争功。 但其实常宫遥何尝不是此等想法,他之所以狂妄叫嚣,先前说什么能破敌将斧法,此刻又口出狂言说能以三千破三万,皆是为了能给常宫边南争取一个既能立功,也不会被众将反感的机会。 当然他所说这些也都在他能力范围之内,不然他也不会这般冒失。 常宫边南见事已至此,也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答应三个时辰之内,设法破敌。 三个时辰还很长,众人作鸟兽散去,于是城楼上只剩下了常宫边南和常宫遥兄弟两个,望着不远处的朝廷大军,常宫边南叹了口气道;“阿遥啊,这回你可把我坑惨了。” 他没有怪罪常宫遥,他也知道,想要在青阳王的帐下立住脚,必须要实打实的用战绩来证明自己,不然即便青阳王肯给他大帅之位,他也坐不安稳。 常宫遥耸了耸肩,笑道;“兄长,你这可就有点冤枉我了,明明我说能用三千破三万,你们偏不信,怪我咯!” “那你说说,如何三千破三万左右?” 常宫边南对这个弟弟话还是很信任的,毕竟当初在北疆与铁勒沙坨一战,常宫遥可是立了首功,此刻他说能三千破三万,也不是不可能。 “兄长,若是你前去挑战敌营,会不会带几万大军一同前往?”常宫遥问了一句。 “当然不会!”常宫边南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两军对垒,一般将领用兵,若是将军挑战,必然是想用引蛇出洞之计,而既然是引蛇出洞,就不该大军前压,而是应该带几千兵甲,诱敌深入,然后聚而歼之,有甚者更是单骑挑战。 此番这荀道融前来挑战,虽说探报称三十里外有他数万兵马驻扎,但他个人却带着三万军前来,实在是蹊跷得很。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此人不会用兵,要么此人是个兵家高手。 而结合今日阵前他对荀道融的观察,常宫遥已知晓此人到底是何等人物了。 “兄长,此人确实深谙用兵之道,不过我猜他虚虚实实之间有多半是虚的,他三十里外的那座大营是座空营。” “为何如此认为?”常宫边南问出一句,有些不解。 常宫遥解释道;“此事可从两个方面来分析,第一,如今天下七镇诸侯当中,已反了五镇之多,而天下受朝廷节制的兵马不过三四十万,除去各地驻守所需兵马以外,朝廷所能调动的不过二十七八万左右,而这次荀道融却号称有十万大军,可想而知有多大的水分。其二,他三十里外扎营,却带着三万大军前压,无非就是虚张声势,天下诸侯当中,唯青阳与晋阳势力最盛,一时难以击败。所以他就是要让青阳军在未知虚实之前,不敢轻举妄动,从而达到拖延时间的效果。等其他几路大军快速平息叛乱后,继而掉转枪口对准青阳,届时青阳军就必败无疑了。” “确实是好算计。”常宫边南点了点头,显然已经认同了常宫遥的话,他随即又问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问完这句话,常宫边南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明明他才是大将军,可不知不觉间,他越来越依赖这个弟弟了。 常宫遥将心中谋划说了出来,“劫营,来时我已打探过了,荀道融此次为了让别人相信他有十万大军,所以带了无数的粮草辎重,一并屯于他三十里外的大营之中,若是带领三千精骑绕过前面的大军直奔他的粮草大营,将一干辎重尽数毁去,届时他三万大军不攻自破矣。” 这招叫釜底抽薪,自古以后,大军征讨,最重要的便是粮草,一旦断粮,必定军心涣散,成一盘散沙,这种情况,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办法。 就连姜太公那般神机,也还为粮草所困,何况人乎。 “好,既如此,我们便去面见青阳王。” 常宫边南听完常宫遥的计策,喜上眉梢,他也觉得此法可行。 兄弟二人来到青阳王大帐,常宫边南将常宫遥刚刚对他说的话说了一遍, 听罢,青阳王大喜道;“好,那孤王便给你三千精兵,不,给你一万,至于需要其他将军配合之处,一概允准。” 见状,常宫边南自是称谢不已,不过却只要了三千军,毕竟海口已经夸下了,若是带兵多了,即便取胜,也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禀王爷,末将有话要说。”就在常宫边南准备排兵布阵之时,帐下却有一将军开口道。 青阳王见状,微皱眉头,“说!” 虽然心有不悦,但青阳王也想看看,营中诸将对此事有何看法,毕竟常宫边南所说的,还只是停留在口头上,关系到三千将士的性命,还是得慎重些。 何况他是想让常宫边南建功,如果第一仗便败了,那么帅印他也不敢给常宫边南,别说众人不服,连他也要质疑。 只听那将军继续说道;“非是末将要质疑大将军的能力,大将军所言是否可行暂且不论,就说如今朝廷三万大军就在关前,咱们如何能让三千精骑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去?” 闻言,青阳王也看向常宫边南,其实他也有此疑问。 这些问题常宫边南自然早就想到了,说道;“回王爷,此事末将已然想过了,可令一将军率八千军冲阵,趁着混乱之际,三千精骑混出去不是什么难事。” 说完,常宫边南又不补充道;“还有一点,派出八千军冲阵,若是敌不使诱敌深入之计,就证明他们确实是在虚张声势,那么王爷就可下令,全部大军倾巢而出,将这三万敌军全部吃掉。” 听完常宫边南的话,众将纷纷点头,确实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就连那位质疑的将军,也没有再说什么。 青阳王已撇见众人的态度,于是从位置上站起来,朗声道;“好,那便照大将军所说的办,诸将竭力配合大将军。” 青阳王说罢,帐内诸将齐齐喝了声“是”。 然后,常宫边南便开始了排兵布阵,点兵点将之后,趁着敌军炊烟起时,掩军便杀了过去。 第二十八章;破解之法 http://.biquxs.info/

此役,常宫边南特意点了老将军雄天德的将,让他同常宫遥一起带兵冲阵。 他自然是欢喜不尽,因为跟着常宫遥一起,不仅可以学得那一百零八路破军斧的破解之法,而且还可以拔了头功,真是一举两得。 要说这雄天德为何对着一百零八路破军斧法的破解之法如此情有独钟,这还要从他刚入军营的时候说起,当年他意气风发前来投军,由于武功高强,作战勇猛,所以很快便升任成为一个偏将军,当时管理他们的大将军叫做李文通,因为感谢他的提拔之恩,所以有一次雄天德便邀请他前去家中做客,雄天德有一个妻子,长得如花似玉,十分颜色,不过行为却是颇为不检点,李文通和她相见过后,竟十分欢喜,后便经常找借口去雄天德家,雄天德碍于身份,所以也没有拒绝,然而,这一来二去,两人竟然勾搭在了一起。 有一次雄天德回家,竟当面撞破了两人的奸情,作为青青草原扛把子,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的,雄天德大怒,抄起家伙,便要杀了这对奸夫**。不过可惜,他那时候实力不济,武功要比李文通弱上不少,所以非但没有杀了李文通,反而被其暴揍了一顿,还以通敌卖国之名下了大牢,这让雄天德的心里恨透了这对狗男女。 后来没过多久,李文通因为外出征战被敌人斩杀,同年承熙皇帝登基,雄天德被放了出来,不过他却失去了亲自报仇的机会,虽然杀了那个**,不过这件事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根刺,午夜梦回间,时常想到自己被李文通羞辱的画面。 而他之所以如此在意这一百零八路破军斧法,全是因为当年李文通使用的便是这套武功,而他研究多年,却没有研究出破解之法来,这是他的心魔。 话题言外,又说回来,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便是等待时辰,按计划行事。 没过多久,探营小校来报,说敌军营内此刻已有炊烟升起。 闻此消息,常宫边南知道战机已到,下令出击。 不觉间,他此刻俨然已成为了青阳王的统帅,不过到底是真统帅还是假领导,还要看此战的结果。 朝廷这边的军营内,荀道融正在和手底下一干将领边用餐边商议军事,饭未吃完,却听得外面鼓声震天,马嘶兽鸣。 一名小校急冲冲跑将进来,禀报道;“大将军,叛军发起进攻了。” “什么?”闻言,荀道融将手中酒杯往桌上猛地一拍,腾地站起身来,怒问道;“来了多少人?” 小校急忙答道;“人数不详,不过应该不会超过一万。” 闻言,荀道融面色阴沉,冷哼不已;“几千人也敢来冲我军阵,众将准备,随我迎敌,本将军要叫他有来无回。” “是!”营中将校齐声高喝。 随即提刀跨马,奔出营帐。 常宫遥同雄天德领着八千军在荀道融的大军阵中横冲直撞,大杀四方,常宫遥所过之处,宛如死神降临,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如砍瓜切菜般,收割了上百名士兵的性命。 这般杀人,让雄天德的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军都看得脊背发凉,两股战战,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这个平日里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少年,是何等的可怕。 就在两人杀得不亦乐乎之时,荀道融带着人终于赶到了,一斧头劈开一片兵士,挡在了常宫遥面前,看到自己的士兵被杀得七零八落,荀道融大怒,冷声喝道;“小子,你找死。” 说罢,抡手中起那重达百余斤的开山巨斧朝常宫遥面门便劈砍过来。 然而这正合常宫遥心意,只见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对着雄天德道;“雄老将军,看好了,这便是破解一百零八路破军斧的方法。” 言罢,便挺枪朝荀道融迎了上去,此刻他已经披挂整齐,宛如神将下凡,且看他如何打扮, 脚蹬紫气虎头鞋,身披凤翅流金甲,胯下照夜狮子马,手中三尖两刃枪,头上红缨射牛斗,腰间宝带映光霞,若问英雄出何处?灌江道口称二郎。 没错,此刻他这一番打扮,正如那二郎显圣真君临凡,赤城昭惠圣王降世。 这二人交起收来,却又是另一番风景。 一个是得道真君,持一杆银枪翻江倒海,一个是巨灵魔神,握一柄战斧劈碎大山,他背负光明,誓要除去世间妖魔,他身处黑暗,立志称霸九天,叫喳喳枪来枪往,怒呵呵斧去斧回,旋风起,遮住日月,尘雾浓,蒙蔽天聪,端是杀得人惊鬼竦,正是老君见状避三舍,佛主闻听皱眉头。 这荀道融的武功确实不错,同常宫遥斗了这许多回合,竟然愈斗愈勇,未见衰败之势,虽然常宫遥有放水的嫌疑,不过确实不错了。 两人互相争斗,而一旁的雄天德自然也不敢怠慢,紧紧盯着常宫遥一招一式,誓要将这破解之法学会。 常宫遥为了能让他看清楚,也没有选择快速地将荀道融击败,反而和他慢慢交起手来,等他一招一招地开始蓄力,直到第一百招时,常宫遥才开始反击。 当然,所谓的反击其实不过是他不在放水,猛然出招,将荀道融秒掉而已。 不过他也将动作放到了最慢,争取雄天德能看清楚他的每一招每一式,直到荀道融施展完一百零八式过后,常宫遥的剑才架到了他的脖子之上。 不过就算是这样,雄天德也不过是只懂了个五六分,他毕竟老了,领悟能力大不如前了,但这五六分,也让他十分高兴了,毕竟这破解之法,他终归是学会了,他的心魔也去除了。 另一边,常宫边南带着三千精骑奔袭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左右,终于到了荀道融的大营,果然不出所料。 营中的守军不足五千,一番激战过来,顺利的拿下了这座堆满辎重的大营,常宫边南令军士纵火焚烧,将这一干粮草辎重全部焚毁之后,带兵回来复命。 此役可谓是大捷,青阳军以最小的代价取得了巨大的胜利,上至将军下至士兵,个个都高兴不已。 常宫遥念在荀道融也是条好汉,所以并没有杀他,反而是将他放走了,可说来也甚是奇怪,按照先前约定好了的,如若敌军不退,青阳王则命令大军扑上去,将这三万敌军吃掉,然而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那冲阵的八千军士,死了半数有余,剩下能活命的,都是因为常宫遥擒获荀道融,导致敌军投鼠忌器,以荀道融之命换来的,要不然他们肯定全军覆没。 这让常宫遥对这个青阳王很是不爽,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毕竟现在人在屋檐下。 朝廷这边,本也分了几万大军前去金陵征讨,岂料到金陵时常宫一族早已人去楼空,金陵府十万守军竟一夜之间消失殆尽,金陵变成了一座空城。 就这样,朝廷不费一兵一卒就得拿下了整个金陵城,消息传回朝廷,皇帝自然是极为高兴的。 可是好景不长,金陵城的事情刚过去才几天,各路征讨剿贼的败报便相继传来。先是晋阳后是燕北,此刻青阳又传败报,这让皇帝及朝中众臣忧虑不已。 连忙从全国各地征兵,并且积极派使臣联络那些尚未谋反的藩王,许以好处,希望其能出兵相助。 且说回青阳这边,这番大胜令所有人对常宫兄弟刮目相看,青阳王则顺理成章地拜常宫边南为三军大元帅。 而常宫遥,青阳王本欲让他填补余涉的空缺,为左翼领军将军,但他却以生性自由,不喜为官推辞了。 所以在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便带着原先重明院中的小侍女夏映冬,离开了青阳军,游荡于江湖之上。 “少爷,咱们此行去何处?” 出了青阳王的驻军大营,常宫遥身侧,一袭蓝白相间衣着打扮,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夏映冬问道。 她这姓氏乃是常宫龙城领她进府时给她取的,名字则是常宫遥取的,也不知她原本是否姓夏,毕竟她的身世除了常宫龙城,整个楚王府再也无人知晓。 常宫遥看着这个小妮子,笑道;“蜀中和晋阳,你更想去何处?” 听到自己少爷征询自己的意见,夏映冬想了想,说道;“蜀中吧!听说那里很好玩,我还从没去过呢。” 常宫遥听罢,哈哈一笑,揉了揉她的头,说道;“好,都说蜀道难,那咱们就去试试到底有多难。” “嗯嗯!”夏映冬乖巧地点了点头,她知道少爷并不是真正的去蜀地玩,而是有他的目的。 决定好目的地之后,主仆两人就踏上了入蜀的路程。 由青阳至蜀中几千里之遥,主仆二人一路游山玩水,倒也自在。 不过虽说已经远离庙堂,但常宫遥的眼睛始终是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天下局势。 第二十九章;玉面郎君 http://.biquxs.info/

岁月拂面,难辨其形,这一日,主仆二人来到了荆州地界。 这荆州是个十足的好地方,膏腴之地,地阔而民丰,兵精而粮足,在如今这天下离乱的情况下,却能熙攘平和,不受兵戈,着实难得。 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他有一位好主人,现任荆州之主汉王刘隆,此人为人宽厚仁德,善待百姓,政治清明,因此将这荆州九郡治理得极为繁荣。 他在此地也极受百姓拥戴,军民之中威望极高。 “你等可知道,归义侯此次广发英雄帖,邀天下英雄共聚襄阳所为何事?” “我等怎么会知道,归义侯又没给我们兄弟下请帖。” “……” 常宫遥二人在一家客栈休息,只听得旁边这些个江湖中人,又在讨论这个归义侯广发英雄帖之事。 这一路走来,此事两人不知听了多少遍了,可这个归义侯,他们却是不知此号人物。 “就你们这群垃圾,也想收到归义侯的请帖吗?” 就在旁边这些人在喋喋不休讨论这件事的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 听见有人辱骂自己,这几个江湖人全部站起身来,望向那声音的来源,却是个戴着面具的年轻人,当即怒骂道;“哪里来的黄口小儿,莫不是想找死?” 见状,那戴面具的男人却也不恼,咯咯笑道;“说你们是垃圾都抬举你们了,我看你们连垃圾都不如。” “找死!” 这群江湖人此刻已是恼羞成怒,纷纷举刀朝着面具男砍去。 岂料,这面具男武功极好,特别是轻功,一番争斗之下,这群江湖人竟连他衣角都没摸到,反而被他一一打翻在地。 可他不知道是,就在这间店里,有一人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仿佛看到了别人家的新娘子一般。 眼看着一群人被戴面具的男子打翻在地,常宫遥单手从脸上拂过,随即便换了一副中年男人的面孔,走过去抱拳道;“这位兄台好身手,不知可否赏脸,一同吃上几杯。” 听见有人邀请自己喝酒,面具男子转过身来,盯着常宫遥看了几眼,只见此人长相普通,武功一般,心里讥讽道;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和我喝酒吗? 面具男子本欲开口回绝,然后羞辱眼前之人一番,却又突然看到了常宫遥身后的夏映冬,一时间两眼放光,连忙说道;“好,好,今日爷心情好,就同你吃上几杯。” 说话间,两只眼睛宛如着魔一般盯着夏映冬,再离不开了。 瞧着这人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夏映冬紧张得朝常宫遥的背后缩了缩。 见状,常宫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笑容,示意她没事儿,夏映冬心里这才舒服了些。 常宫遥将面具男请了过来,吩咐小二重新上了一桌酒菜后,就开始和面具男子推杯换盏起来,面具男子一边同常宫遥说着话,一边***地看着夏映冬,那双桃花眼时不时秋波暗送,若是换作平常人家的女子,怕已然着了他的道。 当常宫遥听到他说,就连北海烟波宫宫主赵紫萱,剑仙柳千裳,以及苗疆圣巫教教主,逍遥神宗宗主等一系列大佬都要来参加这个归义侯举办的英雄大会时,常宫遥顿时来了兴趣。 “这个归义侯到底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将江湖中这些绝顶高手都请来。”常宫遥问出一句。 然而,面对他的问题,这面具男子却推说不知,也不知是真的不知,还是不肯说。 常宫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剩下的他也不想再问了,直接去这归义侯府走上一遭,不就清楚了吗? 于是他便向面具男道了声告辞,带着夏映冬离开了。 出人意料的是,这面具男子并未阻止,还笑着将他们送离。 “少爷,咱们真的要去归义侯府吗?”出了客栈之后,夏映冬问了一句。 “是啊!反正也没事做。”常宫遥笑着点了点头。 “少爷,您说那个人会跟过来吗?”夏映冬跟在常宫遥的背后,弱弱地问道,刚刚那个面具男人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闻言,常宫遥停下脚步,打量着夏映冬,说道;“映冬,我记得你也会武呀,怎么胆子这么小,而且有我在,你怕什么?” 夏映冬道;“我看那个人武功高强,我不是怕你打不过人家嘛!” 常宫遥道;“这天底下除了我师父,就没有我打不过的人。” “咦,少爷您看。”夏映冬突然指了指头顶说道。 常宫遥抬头看去却什么都没有,不由得问道;“你让我看什么呀?” 夏映冬努力地憋着笑,一脸认真地说道;“少爷,您没看到吗?” 常宫遥看这丫头一脸严肃的样子,又朝天空看了看,可还是什么都没有啊。 “丫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呀?”常宫遥问了一句。 看到常宫遥这般模样,夏映冬在也忍不住了,噗呲一声笑道;“少爷,刚刚我看到天上有牛在飞。” 看到这个丫头哈哈大笑,常宫遥也明白了过来,这个丫头是在拿他当乐子了。 跑过去一把抓住夏映冬,狠狠的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这个丫头,竟敢拿少爷我取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又接连拍了几下,别说,手感还挺好。 夏映冬被他打了这几下脸色羞红,嘟着嘴娇声道;“本来就是嘛,谁让你动不动胡吹大气。” 听到夏映冬的话,常宫遥心里暗自诽谤,难怪这小妮子取笑自己,这次确实吹得有点过了,尴尬地轻咳了两声,摸着鼻子说道;“别这样嘛,下次少爷我吹小一点。” 就这样,主仆两人嘻嘻笑笑打打闹闹地往襄阳而去。 “少爷,你为什么还带着这个面具啊?”看到常宫遥那种中年男人的脸,夏映冬问了一句, 常宫遥笑了笑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 主仆两人出城不过十里,常宫遥又停将下来。 走在前面的夏映冬不解地回头问道;“少爷,为不走了?” 常宫遥道;“休息一下吧,在此等个人。” “少爷约了朋友一同前往襄阳吗?”夏映冬问道。 常宫遥道;“这倒没有,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哦哦!” 夏映冬有些不解,但常宫遥不说,她也没再多问,也翻身下马,找了一处树荫休息。 过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一个人影突然从天而降,刚落地,便咯咯笑道;“小子,你倒是懂事,将这小美人留下等我来取。”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面具男子,此刻的他好似看猎物般地看着常宫遥两人。特别是看到夏映冬时,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他阅女无数,如此青纯可欲的,还是头一次见。 这让他恨不得马上将眼前美人纳为己有,共度良宵。 常宫遥看着他,此刻却也是笑容满面,说道;“你咋来得这么慢,不是出城便一直跟着我们吗?” 闻言,面具男子眉头一皱,心内吃惊,暗想道“这小子竟一直发现我跟着的吗?可自己明明探查过了,他身边并无高手保护,难道这小子在诈我吗?若非如此,那这小子必须是在扮猪吃老虎。” 说到扮猪吃老虎,面具男子心头又是一惊,“他喵的,这场面咋有些似曾相识呢?” 常宫遥见他不语,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看来,你这个人倒是谨慎,只不过教训还是不够。” 听到此话,面具男子已生退走之心,但他还是有些不甘,上前冷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常宫遥见他如此问,索性也不想再装下去了,袖袍轻拂,露出本来面目。 看着这张脸,面具男子像见了鬼似的,大声吼道;“怎么会是你?” 常宫遥邪笑道;“我也没想到是你,既然遇上了,那今日你就留下来吧。” 说罢,也未再废话,抬手一掌,将面具男人的面具击碎,面具碎去,显示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依旧是那张帅得不可言喻的脸,依旧是那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 一旁的夏映冬也没想到,那般色相之下,竟是如此一位风流倜傥的大帅哥。 没错,此人正是江湖上臭名昭著,当初在食人谷,从常宫遥手中逃脱的玉面郎君司徒朗。 司徒朗见常宫遥先行出手,他知此时只能奋力一搏,于是虽心有惧意,但仍鼓起勇气迎了上去。 别说,这司徒朗人虽不怎么样,但武功却是极好的,在常宫遥的手中竟然还有来有回。 当然,面对这等人渣,常宫遥自然也没有留手,所以十六七招过后,司徒朗虽还在苦苦支撑,但已是险象环生,随时都有被击杀的可能。 他也自知非常宫遥的对手,而且今日常宫遥定也不会容他,所以想方设法看能不能有一丝机会退去。 但经过上次一事,常宫遥又怎会再给他逃脱的机会,只见他猛然发力,空气中无数掌印出现,从上至下,从左到右,将司徒朗的退路全部封死。 掌劲的挤压感让司徒朗痛苦不堪,身上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骨裂之声,嘴角溢出了鲜血,那张帅气的脸此刻已是狰狞不已。 这般惨象,就连一旁的夏映冬都不忍直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少爷如此憎恨此人? “难道是因为她觊觎自己吗?少爷不会喜欢我吧。” 想到此处,夏映冬的玉面上竟暗自晕起了些羞红。 常宫遥可管不了她的想法,只见此刻他再度用力,那被掌印封锁的司徒朗竟然整体爆开,块块碎肉坠落,场面极度血腥恶心。 至此,那个横行江湖的采花大盗,残害生灵的吃人狂魔,玉面小郎君彻底化作齑粉。 将司徒朗击杀,常宫遥飘然跃下,拍了拍衣服,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方式,说道;“搞定了,走吧。” 夏映冬看着从天而降的常宫遥,羞涩的红晕更加明显了起来,心内嘀咕道;“少爷这也太帅了吧,简直要人老命。”不过表面就不是这样了,看着那残忍的场面,又忍不住泛起一阵恶心。 常宫遥见夏映冬还立在原地不动,不仅嘴里嘀嘀咕咕,面色泛红一大片,一下颜开,一下皱眉的,当即眉头微皱,暗道;“这小妮子,今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刚才的场面吓得她了。” “映冬,你干嘛呢?”常宫遥问道。 听到常宫遥问话,夏映冬才反应过来,支支吾吾地说了句;“没,没什么。” 常宫遥看她这般,忍不住打趣道;“看这样子,像犯了花痴似的,莫不是看那玉面小郎君太帅了,起了色心。” 看着常宫遥拿自己取笑,夏映冬没好气的说道;“少爷,你别胡说,谁喜欢那种家伙,真的是。” 说罢,独自牵着马,便往前去了。 常宫遥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也不忘继续打趣道;“喜欢你倒是早说呀,少爷好留他一条小命,现在没办法了。” “……” 就这样,常宫遥一路拿夏映冬当乐子,两人打闹着往襄阳城而来。 当然,途中常宫遥也没忘了给夏映冬这个丫头科普了一下玉面郎君司徒朗的那些罄竹难书的恶行。 并叮嘱夏映冬以后若是喜欢一个人,千万别光看外表,一定要多多注意品行。 最后还无耻地拿自己打比喻,让她就按照自己这个德才兼备的标准来找。 当然,此话自然是免不了惹来了夏映冬这丫头的一顿白眼。 第三十章;卖妹妹咯 http://.biquxs.info/

襄阳,荆州的重镇,一个拥有几千年历史底蕴的地方,钟灵秀丽,人杰地灵,自古以来,不知出现了多少的英雄豪杰,风流人物。 这几日的襄阳城格外的热闹,只因新来的归义侯要在此处召开什么武林英雄大会,所以各届武林人士,江湖英豪纷纷涌入这座小城之中,使其又将增添无数的风流韵事,茶话谈资。 这一路下来,常宫遥也打探清楚了,原来这召开武林英雄大会的归义侯,姓赵名开,乃是朝廷新敕封的侯爷,而所敕封地,就是这襄阳。 至于这归义侯到底出自何处? 立了什么功劳而被封侯?却是一概不知。 可以说此人神秘得很。 常宫遥二人到这襄阳城中,本想找家客栈落脚,结果接连问了好几家,都说店内已经客满,即便是常宫遥说多加银两,也腾不出多余的房间来。 对此两人也是极为的无奈,这种揣着钱没地儿用的感觉真难受,一般苦寻无果之后,主仆两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闪开,快闪开!” 常宫遥两人刚和一家客店老板理论完,此刻满腹牢骚,突然感觉一阵地动山摇,只见一个重达千斤的巨汉大踏步而来,声音如洪钟一般。 这巨型汉子所过之处,人们纷纷退避三舍,他每一脚踏下,都会引起大地的一阵震颤。 看到这如一座山似的巨人,常宫遥拉着夏映冬退到一旁檐下,这是第一个能让别人一眼看去就能感觉到心惊肉跳的男人,没办法,他们和这巨人相比,实在是太过小巧玲珑了些。 不过更令人更惊讶的不是这巨人,而是这巨人肩膀上的人。 没错,这铁塔般的巨人肩上站着一个蓝衣女子,因为这巨人体型实在过于庞大,以至于很多人抬眼也只能看得他腰部以下,若非远远观看,或者感知力极强的高手,寻常人根本就不会知道他那壮如梁柱般的肩膀上还有个人。 本来这应当只是一个小小插曲,毕竟如今襄阳城里汇聚了大半个江湖中人,有些奇人异事也不足为奇。 然而,风声波澜起,这大块头走了没几步后,却停了下来,而刚好是挡在了常宫遥他们的面前,顿时众人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宛如泰山临顶,压力骤增。 夏映冬自小生活在王府里,哪里见过这般怪物,吓得连忙抓住常宫遥的衣角,往他背后缩了缩。 常宫遥也没有说什么,他这个人向来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而且可能人家就是停下来休息片刻,犯不着计较,毕竟这么大块头,本就行动不便了,还要驮个人,也实属不易。 可还没等常宫遥同情心泛滥完,一条如游龙般的鞭子便朝他袭来,不对,准确来说,是朝他身后的夏映冬袭来。 常宫遥眼疾手快,移身将夏映冬挡住,袖袍挥动间手指轻轻一弹,将那鞭上力道卸掉,然后一把抓住鞭尾猛然一拽,只见手握鞭头的蓝衣女子从那巨汉身上被拽飞了下来。 此刻,见那女子滑落下来,常宫遥冷着脸问道;“不知我这妹子与阁下有何冤仇,为何向她出手?” 常宫遥此刻语气虽然不好,但并没有真怒,他刚刚能感受到这女子甩出的鞭子虽力道凶猛了些,但并不伤人性命,她应该只是想把夏映冬拉上去。 这也是她此刻还能站在这里的原因。 蓝衣女子见常宫遥冷脸相问,黛眉轻佻咯咯笑道;“哦,原来是大舅哥呀,本姑娘喜欢她,怎么?有意见啊!” 这蓝衣女子话音未落,在场之人差一点踉跄栽倒,那中性十足的声音,再加上这么明目张胆的言语,在场之人有十足的证据证明,这家伙就是个女同。 常宫遥也是满脸黑线,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的好,这么明目张胆的奇葩,他也是头一次遇到。 瞧着众人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蓝衣女子莽鞭挥舞,泼辣骂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娘把你们眼珠挖出来,你们这些臭男人,只准你们喜欢女人,不准老娘喜欢女人啊?” 众人看她那嚣张跋扈的样子,本想反驳一下,可在看看他旁边那座巍峨的大山,也只好作罢。 只是在心里默默为常宫遥二人祈祷,希望夏映冬这如花似玉的姑娘能逃过她的魔爪。 见众人不敢吱声,那蓝衣女子继而转向常宫遥,得意地说道;“大舅哥,我给你一百两黄金,你把妹妹给我,如何?” 听到她要用一百两黄金来和自己交换夏映冬,常宫遥想都没想,严词拒绝道;“我妹妹生得这般貌美如花,你区区一百两黄金就想买去,做梦去吧你。” 面对这有趣的家伙,常宫遥决定好好坑一下她,毕竟有钱不赚王八蛋。 一旁的夏映冬看到自家少爷不仅不为金钱所动,而且还夸自己貌美如花,心里感动不已,觉得美滋滋的。 但又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常宫遥这番话,让在场的不少人忍不住口吐国粹,“你丫的,那可是一百两黄金啊,你竟然还嫌少,要是有人肯出这么多钱买我妹妹,我不仅卖,还要搞个优惠大酬宾,把我自己都送给她。” “有没有人出五十两的?卖妹妹了!” 有些人竟然开始喊起价来,俨然一副是要来抢生意的样子。 而蓝衣女子见常宫遥不肯,看了一眼夏映冬,低眉想了想,说道;“这般美人,一百两黄金确实少了些,那你说你要多少?” 常宫遥闻言,笑着伸出了五根手指,这么漂亮的丫头,不卖个五百两,岂不是亏大了。 “五百两黄金,我看这小子是想钱想疯了。” “有五百两黄金,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虽说他这个妹妹确实长得水灵水灵的,不过要价五百两,难免有些贪心了。” 一旁的人群此刻已经沸腾了,一时之间,常宫遥从原本的受害者成功地转换成了贪心不足的小人。 “姑娘,我看你要不给我一百两黄金,我将我妹妹卖给你得了。” “对对,我妹妹也长得极为貌美,我不要一百两,八十两就可。” 这些人,竟然争相拍卖起了自己的妹妹,这场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然而,蓝衣女子并没有理会这些人,经过片刻的思考过后,说道;“好,就五百两,不过此刻我身上没那么多钱,这一百两就先留做订金。” 说话间,朝常宫遥掷出一个锦袋,常宫遥打开一看,里面确实是一百两黄金。 握着这沉甸甸的金子,常宫遥哈哈笑道;“好,痛快,那三日后咱们就在此见面,届时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行!不过你若敢逃,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你抓回来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蓝衣女子答应了下来,但也留下了警告, 常宫遥连忙笑着摆手道;“不会,不会,您放心。” 这可是他的金主爸爸,他能逃才怪。 随即只见蓝衣女子打了一个响指,一旁的巨人心领神会,将手掌摊开,托起蓝衣女子扬长而去了。 而夏映冬早已反应了过来,黑着脸站在常宫遥的身后,她还以为自家少爷是喜欢自己,舍不得将自己卖掉呢?原来是嫌价钱不够。 你看,此刻他笑得多欢,俨然已经被财迷住了心窍。 “少爷,您真的要将我卖给那个人吗?”夏映冬似乎做了某种决定,打着哭腔的语气极为坚定。 常宫遥看着小妮子这副委屈且悲壮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说道;“好了,傻丫头,少爷怎么舍得将你卖掉,别说是五百两黄金了,就算是拿整个天下给少爷换,少爷都不换。” 听见常宫遥的安慰,夏映冬虽然心里好受了许多,但还是不信,不满地嘟着嘴道;“少爷还答应她三日后在此交换呢?” 常宫遥看着这小妮子不信自己的话,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少爷之所以答应和她交换呢,是因为她冲撞了咱们,肯定要让她付出点代价,而不是真正的拿你去换钱,懂了吧。” 最后,在常宫遥的多番解释,糖衣炮弹之下,总算才把这小妮子哄好了过来。 接下来,主仆两人花重金找了一家客栈,然后开始在这襄阳城的大街小巷胡吃海喝起来。 有钱了以后,除了吃吃喝喝,就是买买买买。 第三十一章;天下第六祝燚 http://.biquxs.info/

穷是人间疾苦,钱是救命良药,常宫遥主仆二人这两日可是过得极为快活,拿着那蓝衣女子给的一百两黄金到处吃喝玩乐,反正都是别人的钱,用着也不心疼。 今日他们的首选地,便是位于这襄阳城中心的一家最大的酒楼。 “群仙酒楼!” 抬头看着这几个明晃晃的大字,常宫遥笑着对夏映冬说道;“走,丫头,进去吧,便是此处了。” 身后的夏映冬点了点头,也跟着走了进去,不过却小声地说道;“少爷,要不咱们还是省着点吧,这才两天一百两黄金都快花光了。” 常宫遥这两天买东西的,吃饭的,打赏的,施舍的,一连串下来,一百两黄金被他花得只剩下二十两左右了,这让夏映冬心痛不已。 然而,常宫遥却是毫不在意,说道;“放心吧丫头,不是给你说了嘛,咱们还有四百两呢,也算是有钱人了,要阔气一些。” “哦哦!”听到他的话,夏映冬给了他一个白眼,心里吐槽道;“少爷真能装,还有钱人,那可是自己的卖身钱啊,而且剩下的四百两,鬼知道人家会不会给你。” “……”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若是住店的话,那不好意思,本店客房已经满了,请客官另投他处。”见到有客人到来,门口的小二哥连忙过来招呼。 常宫遥也没有废话,从怀中摸出一锭金子扔了过去,“找一个雅间,然后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全部上一遍。” 店小二看到手中沉甸甸发着光的金子,顿时喜笑颜开,吆喝道;“客官二位,赏金一锭。” “二位客官,楼上请。” 常宫遥看着这店小二,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而是跟着他上了楼。 这店小二倒是精明得很,他那一嗓子喊出来,让常宫遥这顿饭又得重新掏钱。 不过作为曾经的楚王府少主,常宫遥啥时候缺过钱?不仅现在身上还有几十金,明天还要进账四百金,此时可谓是财大气粗,那一点点钱不过是九牛一毛啦!不足计较。 店小二热情地招待两人进了二楼靠窗的一个雅间,将茶水沏好,便退出去准备餐食去了。 常宫遥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家酒楼的环境确实不错,一眼望去,半个襄阳城的风景都能尽收眼底。 “少爷,您发现没有,这几天我们去过那么多家酒楼,这里却是最为安静文明的。”夏映冬站在窗边,看着楼下大厅说道。 常宫遥听到夏映冬的话,仔细看了看,确实如此,酒楼里极为热闹,时时刻刻都有人在来往,但是却没人在此大声喧哗吵闹。 声音最大的,也不过是小二的吆喝声。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家酒楼背后有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人,所以才能保持这样安静的环境,才不会有哪些个地痞无奈,江湖草莽来闹事。”常宫遥说道,不过这次他的结论却是说得过早了些,他话音刚落,只见两个女人飞身立于厅柱之上,怒目而视。 “真是冤家路窄啊,没想到你这个臭**也来了。” 首先开口的是左边柱子上面的女人,这女人常宫遥见过,正是还欠他四百两黄金的金主爸爸,咳咳,不对,应该是金主妈妈。 依旧是一袭蓝衣打扮,手中握着那条又长又粗的鞭子,脸色冰冷。 “我也没想到你这个男人婆会来,怎么?找女人找到襄阳来了。” 右边柱上的女人一开口,便是充满讥讽的语气。 这个女人打扮妖娆,说话间媚态十足,虽然尽力掩饰,但不难看出,此人之前应该是个风尘女子,极善于勾引别家的男人。 听到对方嘲笑自己是男人婆,蓝衣女子顿时大怒,拎着鞭子就杀了过去。 她们的动静,自然已经引来了楼中众人的关注,从楼下众人的对话中,常宫遥才知道,原来这两人一个叫做花香玉,一个唤作祝凤卿。 这花香玉原本是江陵城醉香楼的花魁,而祝凤卿则是圣巫教教主祝燚的女儿。 昔日祝凤卿有一如意郎君唤作李云歌,本来两人欢喜相好,感情甚浓。一次偶然的机会,李云歌来到江陵,结识了这花香玉,本是一夜春情,若是换了旁人,这等烟花柳巷之事过了也便过了,可这两人却偏偏彼此倾心,念念不忘,至那以后,李云歌经常跑来江陵找花香玉,花香玉也经常去潭州私会李云歌。 这一来二去,时常来往,自然是瞒不过祝凤卿,得知二人私情的祝凤卿大为光火,发誓要将二人碎尸万段。 不过李云歌和花香玉两人倒是脸皮颇厚,在事情败露之后,竟然一不做二不休,也不遮不掩了,直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然而,好景不长,就在李云歌和花香玉如胶似漆,花前月下的时候,李云歌却突然暴毙了。 花香玉如何能接受这种结果,认定这件事必然是祝凤卿干的,所以立下誓言一定要找祝凤卿报仇,自那以后,两人便成了不死不休的冤家对头。 常宫遥听罢,笑道;“这要拍成电视剧,这剧情也忒狗血了些。” 听到自家少爷的话,一旁的夏映冬不解地问道;“少爷,何为电视剧?何为剧情?” 闻言,常宫遥有些哭笑不得,这么有趣的事情,这丫头的关注点咋偏偏就与常人不同呢?不过还是耐心地解释道;“电视剧,就是故事的表现方式,而剧情,就是故事的内容。” “哦哦!”夏映冬听过,也不知是懂了不懂,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且说这花祝二人,打了好半天,却也分不出胜负来,只不过嘴头上一个不饶一个,喋喋不休地咒骂着对方。 可正在两人斗得难分难解,不分伯仲的时候,一道身影从下面人群中飞跃而起,对着祝凤卿咒骂道;“妖女,可还记得追风腿谭青?” 看着来人,祝凤卿娥眉微蹙,道;“不记得,你是何人?” 来人看到祝凤卿一脸的无所谓,当即大怒道;“我乃追风腿谭青的弟弟,鬼手谭继塔,妖女,你杀我兄长,今日便要你偿命。” 说罢,便朝祝凤卿攻了过去。 楼中众人见状,议论纷纷! 有的认为这谭继塔趁人之危,枉为英雄好汉。有的则认为既是为报杀兄之仇,便也顾不得那许多江湖道义。 反正爹说爹有理,娘说娘有理! 有着鬼手谭继塔的加入,局势一下子便朝着一边倒去,两个打一个,祝凤卿此刻虽还能抵挡,但显得有些狼狈了,估计再过上几十招,她便招架不住的。 此刻的她,有些后悔刚刚一时冲动,选择在此地动手了,她今日出门未曾带一兵一卒,现在连个回去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 常宫遥现在要多爽有多爽,在雅间里吃着山珍海味,品着玉液甘茗,时不时看下外面的热闹,简直就是三伏天喝冰镇水——爽歪歪。 三人又斗十几合,这回祝凤卿彻底招架不住了,一不小心被花香玉一掌拍在后背之人,顿时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 雅间中的常宫遥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头,计较到底要不要出手救下祝凤卿,你说不救吧!可她毕竟是自己的金主,要是她被打死了,自己那四百两黄金岂不就泡汤了。要救吧,好像又要得罪这两个人,虽说这两个人倒是对自己构成不了什么威胁,但是自己身边还有夏映冬这个丫头,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自己总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 就在常宫遥犹豫不决的时候,祝凤卿又受了一记重击,此刻她再无先前那般趾高气扬了,面色苍白,就连扬鞭的力气都没有了。 花香玉二人看到祝凤卿已经无力挣扎,面色冷厉,一同扑上前去,准备结果了她的性命。 然而,就在花香玉的剑快刺入祝凤卿的心口,谭继塔的鬼手离她面门仅一粒之隔时,一道断喝声响起,将二人同时震飞了出去。 随即只见一道黑影从大厅门口闪入进来,悬浮于祝凤卿的面前,面色幽冷地说道;“竟敢伤我女儿,找死!” 说罢,只见他强大的内力涌动,隔空一吸,便将地上的谭,花二人吸飞起来,不管二人如何挣扎,却是无济于事。随即他又袖袍一甩,将二人重重地砸在一旁的柱子之上,众人看去时,俨然已是奄奄一息,重伤不已了。 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祝凤卿的父亲,当代圣巫教教主祝燚,天下高手中排名第六位的存在。 且看他打扮如何?七尺长短身材,五十上下年纪,一袭斗篷将身形遮挡,半缕黑烟于面上环绕,双眼中燃起两团烈火,令人不敢直视,巫口中吐出几句法言,使人命丧黄泉。 在场人见了这祝燚,此刻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累及,只有常宫遥,自顾吃着自己的东西,丝毫不受影响。 他刚刚思考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出手救下自己的这个金主爸爸,不过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感觉到了祝凤卿的援兵到了,所以及时收手了,也省去了他的麻烦。 楼中,祝燚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花香玉两人,准备将二人击杀,他做事情不喜欢留下后患,即便是微不足道的,他也要斩草除根。 不过就在他准备动手之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阁楼上的一方雅间中传出。 “祝兄,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跟几个小辈一般见识呢?” 祝燚听到这道声音,知道来人是一位不下于自己的高手,所以也回道;“阁下是哪位?出来相见。” 楼下之人也被这声音吸引了,齐齐朝那方雅间中看去。他们想看看,到底是谁?敢在祝燚的手下保人。 那雅间里的人听到祝燚让自己出面相见,便令人将帘子拉开,众人抬眼望去,只见那雅间中有二个中年男人相对而坐,一旁则立着两位醉香楼的侍女和一位姑娘。 其中一个中年人起身,对着祝燚抱了抱拳,笑道;“祝兄,多年未见,你脾气还是这般火爆。” 祝燚看着此人,眉头微皱,他没想到在这小小的酒楼之中,竟能遇上欧阳靖。 没错,此人正是北岚宗宗主欧阳靖,而他身旁的两位一个是他的女儿欧阳千凌,一个是关内大侠白展鹏。 这两人是经常活跃于江湖之上的,所以在场认识他们的人也不少,两人的出现,顿时让阁楼中的气氛沸腾起来。 他们万没想到,天下前二十的高手,今日这里竟一下子出现了三个,天下第六祝燚,天下第七欧阳靖,天下第十六白展鹏。 三人的出现,让这间本就闻名襄阳的酒楼更加熠熠生辉,老板连忙吩咐手下人去订做了一块金字招牌,书上尽情描绘,将这三大高手来此原因,全部归功于他们醉香楼的山珍海味,玉液琼浆。 祝燚道;“原来是欧阳老弟,怎么?你与这二人有旧吗?” 他没有给欧阳靖客气,他为人较为孤僻,这是江湖中人所共知的,想要在他手底下保人,多少也得有些诚意。 欧阳靖笑道;“我与这两人倒是没什么交情,只是我身旁的这位白兄,与那位姑娘交情不浅,所以斗胆向祝兄求个情,饶她一命。” 祝燚看了眼白展鹏,打量了一下,好像并没有见过此人,不过能和欧阳靖同席饮酒,想必在江湖中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 白展鹏见祝燚看向自己,急忙抱拳出言道;“在下白展鹏,见过祝兄。” 听到白展鹏这个名字,祝燚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天下排名第十六的关内大侠。心内暗想道;此人也算得是个人物,既然如此那今日便卖他个面子。于是说道;“既然是与关内大侠有旧,那本座今日便饶她一命,不过日后若再犯于本座手中,绝不轻饶。” 说罢,他指尖轻弹,一抹火焰朝那谭继塔激射而去,不多时只见其身上燃起熊熊烈火,眨眼睛便化作了飞灰,好似没来过这世间一般。 这一手,也算是给了花香玉和白展鹏一个警告。告诉他们,若有下次,这便是下场。 白展鹏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敢多说什么,祝燚能给自己面子虽然和自己的实力有关,但更多的则是因为欧阳靖,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别看同为天下英雄榜上前二十的人物,但是前十位后面十位的差距,那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他连忙称谢道;“多谢祝兄,日后白某定然会严加管教,让她不敢冒犯贵教虎威。” 闻言,祝燚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见已然说开了,欧阳靖笑道;“既然误会解开了,相遇难得,祝兄何不一起喝上一杯。” 欧阳靖盛情邀请,然而祝燚却是冷冷回了一句,“不用。” 说罢,带着女儿祝凤卿便离开了。 眼见祝燚这般不给面子,欧阳靖也没有不悦,哈哈一笑道;“白兄我们继续饮酒。” 至于重伤的花香玉,自有欧阳千凌前去照料打理。 第三十二章;英雄大会 http://.biquxs.info/

祝燚带着女儿离开以后,这酒楼也随之安静了下来,即便是有所讨论,也不过是在各自席间低声交流。 这番景象,着实令常宫遥好生奇怪,内心对这群仙酒楼背后的老板,也更加好奇起来。 不过常宫遥可不是一个喜欢打谜题的人,既然猜不到,那就直接问就行了。 于是唤来店小二,将一锭金子置于桌上,说道;“小二哥,向你打听个事。” 店小二自然明白常宫遥是什么意思,连忙表态道;“客官,您尽管问,小的定当知无不言。” 看着这般机灵的伙计,常宫遥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我想知道,你们群仙酒楼的老板是谁?” 听完常宫遥的话,店小二皱了皱眉头,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却原来是打听自己的老板,心里暗暗诽谤,“这种消息还需要拿钱来买吗?大街上随便找一个本地人一问,不就都知道了吗?这小子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却是个十足败家。”不过虽然心里吐槽不已,但俗话说得好,有钱不赚王八蛋,店小二还是迅速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一一给常宫遥说了一遍。 待他一席话说完,常宫遥两人才明白,原来这群仙酒楼背后的老板,正是如今发起武林英雄大会的归义侯。 “难怪这里的人如此守规矩,没人喧哗闹事。”得知这里的老板是归义侯后,夏映冬说了一句。 常宫遥也点了点头,认为正是这般原因,毕竟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找归义侯的不自在。 可一旁的店小二却笑着解释道;“客官,这您就猜错了,咱们这里虽是归义侯的产业,但江湖人哪有怕这个的?闹事之事还是时常发生的,刚刚不是还发生过打斗吗?” 听完店小二的话,常宫遥两人也觉得十分在理,但又搞得内心有些不解纠结,若这些人不怕归义侯,那是今日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如此。 “那他们为何如此?”夏映冬指着大厅中人,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店小二见他们不解之处原来在此,解释道;“客官您有所不知,前几日咱们这楼里因发生斗殴,死了好些个人,侯爷为避免再生事端,便在大厅每张桌上都刻下;无故生事者,死——归义侯,这几个大字。所以大厅中的那些客人,自然收敛了些,不敢过分。” 常宫遥二人听完小二一通解释,心想,这他喵的归根结底还不就是怕人家归义侯嘛。 “为什么雅间之中并无刻字?”常宫遥并未在这房间之中发现店小二说的那几个警告大字。 “能上来雅间的,无不都是像客官们一样的高朋雅士,自然用不着刻字提醒。”店小二笑着将原因说了出来。 听到此处,常宫遥算是明白了,这楼中就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不敢得罪归义侯的,一种是归义侯得罪不起的。 也难怪会有这般景象,不敢得罪归义侯的自然要守他的规矩。归义侯得罪不起的,却又在包厢之内,这包厢的隔音效果极好,即便你在里面大吵大闹外面都不一定听得到。 酒楼本就是个热闹的地方,一旦安静下来,会造成给人一种这家酒楼的环境极好的假象。 好了,常宫遥二人心中的疑惑算是解开了,此刻,该是考虑另外一件事的时候了。 就是如何进入归义侯府? 两天后便是武林英雄大会了,他们没有请帖,自然是进不去,常宫遥来时便想过这个问题,他想的办法就是,看看有没有那种武功一般的但又有请帖的角色,然后给他抢过来,扮成对方的模样混进去。 但这种方法显然不怎么稳妥,一旦被发现,就有些尴尬了。 不过当他看到欧阳靖也在这群仙酒楼之时,顿时便来了主意。 于是他便带着夏映冬敲开了欧阳靖等人所在包间的门。 当欧阳靖看到来人是常宫遥时,大吃了一惊,比在此见到祝燚时还要令他感到意外。 因为江湖传闻,前不久楚王被杀,四王起兵,常宫一族一夜之间从金陵城消失不见,无人知晓去了何处?后又听闻大将军常宫边南带着几个族人投奔了青阳王,这让很多人觉得常宫一族可能是被皇室派人屠戮了。 而此刻看到常宫遥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怎不令人震惊。 “世侄也是收到归义侯请帖来此的吗?”三人一番叙旧之后,欧阳靖首先问道。 常宫遥摇了摇头,道;“小侄来此纯属机缘巧合,我本欲前往蜀中,途经此地听闻有此盛况,想去见识一番。” 白展鹏道;“少公子既无请帖,那若要进入归义侯府,想必得费一番功夫,我看少公子不如和我等一起,也免去了许多烦恼。” 这白展鹏倒是个精明人,一眼便看出了常宫遥的来意,不过有了这白展鹏邀请,也省得常宫遥请求。 所以便顺水推舟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侄儿便叨扰两位叔伯了。” “少公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白展鹏笑着说道。 欧阳靖也跟着点了点头。 其实他本不想答应的,毕竟常宫边南现在可是青阳王的大元帅,做着谋逆的勾当。可奈何白展鹏话已说出,他也不好驳斥白展鹏的面子, 席间欧阳千凌也回来了,此刻的她已没有了当初的那股戾气,多了一些内敛和沉稳,可以看得出,武功必然精进了不少。 看到常宫遥微微有些惊讶,但也只留下了一句话, “有机会向遥公子,讨教几招。” 常宫遥自然不会拒绝,笑着行下。 “随时奉陪!” 约定好后日在此相聚之后,常宫遥也没有继续留下,一番道谢过后,带着夏映冬离开了此地。 当然,临走时,他也没忘了连欧阳靖他们那一桌的饭钱结了。 这叫什么?这叫人情世故!毕竟吃人手短拿人手软嘛。 时间过得很快,转瞬便到了武林英雄大会召开的日子,常宫遥带着夏映冬如约来到了群仙酒楼找欧阳靖等人汇合。 然后在欧阳靖的带领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归义侯府而来。 此刻的归义侯府那是热闹非凡,门上大红高挂,门外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歌舞升平,端是一番好气派。 随着司礼官一声声的报数,来的人无不都是名动江湖之辈。 这让常宫遥暗暗心惊,心想,就算是他父王常宫龙城在世时,也不曾有这般号召力,能请得动如此多的江湖名宿,这归义侯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有如此大的能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来的人越来越多,现场的气氛则越来越高涨,直到剑仙柳千裳和其妻烟波宫主赵紫萱一同亮相之时,全场的气氛沸腾到了极点。 至此,天下前二十名的高手中,除了天下第十慕容敌,天下十七温承卿,天下二十林夫人以外,剩下的竟全部到齐了。 来的人是哪些呢?按天下英雄榜单上的排名!分别是; 天下第一,剑仙柳千裳 天下第二,南疆逍遥宗宗主任逍遥 天下第三,龙虎山天师张真意 天下第四,烟波宫宫主赵紫萱 天下第五,武道前任掌教风尘子 天下第六,圣巫教教主祝燚 天下第七,北岚宗宗主欧阳靖 天下第八,华山派掌门人谢天蟾 天下第九,黄山派掌门人黄苟 天下十三,姑苏林氏现任家主林天啸 天下十六,关内大侠白展鹏 除此榜上有名的高手外,还有许多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存在。 此等盛况,可谓空前绝后。 不过看到这等排名,若非江湖中人定然有此疑问。 为何天下第十以后,只有四位居于天下高手排行榜上?而且位次还不连贯。 其实这是因为江湖中有光明会和冥王殿这两个特殊的存在,传闻,七夜冥王的武功在江湖中皆可排进前二十,而光明会能与之抗衡,肯定也相差无几。 所以这天下高手排名榜上空缺的位置,其实就是特意空出来,为这两个势力的人准备的。 况且江湖中奇人异士极多,许多实力极强的,但不愿参与排名。或者闭关修炼的,如林家三族老林秀权,那绝对有排进天下前五的实力,只不过他闭关时间太长,江湖人不知其生死,故而不将其列入榜单。 而且很多高手不愿意榜上有名的原因其实还有一个,也是最为重要的。 那就是你如果一旦上榜,只要有人挑战你,你就必须得接下,无论生死。 第三十三章;归义侯 http://.biquxs.info/

万事皆备,待人都差不多来齐了之后,作为此次英雄大会的发起人,归义侯自然也就现身了。 很多人都双眼紧盯着,想看看这位神秘的侯爷到底是何人物? 这归义侯现身之后,却和常宫遥想的不一样,他一直以为此人会是一个将军形象,因为大祚自建国以来,便是实行军功制,凡封侯者,无不是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杀得来的。 然,这归义侯却是一个书生打扮。 且看他形象如何! 身长八尺有余,四十上下年纪,身着一袭惨绿罗衣,发束一枚明玉花簪,玉面青髯飘几缕,手中折扇自摇香,风姿特秀,爽朗清举,天质自然,端是生得好模好样,富贵非凡。 此刻于台上站定,自有一番气派,对着席间众人朗声道;“承蒙在座诸位看得起本侯,今日来此聚会,薄酒已经备好,请各位先吃上三盅,以解风尘,也当是本侯聊表心意。” 说罢,便端着酒杯向台下众人举了举,随后一饮而尽,算是敬了在场的英雄。 场中众人见归义侯已将敬酒饮下,纷纷端起酒杯也吃了一杯。 待众人将酒吃下,归义侯继续说道;“今日邀诸位来此,目的有二,一来,是因为咱们武林丧乱已久,是时候该选出一位德才兼备之人出来领袖群雄,带领我们大家走向强盛了。二来,则是要重新确立天下英雄排行榜的排名。兹事体大,本侯不敢擅专,所以才广发英雄贴,请诸位英雄前来商议。” 归义侯这番话说出口,全场瞬间沸腾了起来,议论声不绝于耳,大家都各自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和意见。 但有一点大家都保持了一致,那就是同意归义侯刚才所说之事。毕竟能来此参加这次英雄大会的人,谁不想入武林英雄排行榜?更何况是当武林盟主呢? 这诱惑力,太大了。 所以经过一番商议,最终确定还是按照江湖规矩来,以武论输赢。 谁争得天下第一,谁就是武林盟主。 规则也很简单,谁若是想上英雄榜,那便去挑战原来英雄榜上的人,只要打败原来榜单上的人,你就能取他而代之。英雄榜上的人也可以挑战前者,晋级排名。 这场比赛最大的好处就在于,只可论输赢,不能见生死,所以这也让那些还有点犹豫顾虑的人,放下心来去打这场擂。 第一日,自然是不会比赛的,毕竟都是远道而来,得先去去身上的风尘气,也好静下心来调整好状态参加这场即将名流千古的比赛。 期间,常宫遥也了解到了,关于这位归义侯爷的一些信息。 这位侯爷姓唐,名凌书,十四岁便高中状元,出任青州历城县的县令,然后他用二年的时间便从一个七品县官做到了青州府府尹,从三品的朝廷大员。 而且他在当地官声极好,常常为民申冤,与民做主,深受当地百姓的爱戴,许多江湖侠士对他也是极为尊崇。 可就是这么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在自己平步青云的时候却突然放弃了大好前程,辞官不干了。 而后江湖上便失去了他的消息,直到有一年,经过一个江湖人透露,说唐凌书成了一个武功极高的高手,并且还杀了臭名昭著的雁门飞鹰。起初自然是无人相信,不过直到后来,再也没有人听到雁门飞鹰出来作恶的消息,人们才逐渐开始相信这个消息。 不过依旧还是没有人知道唐凌书身在何处? 直到前段时间这个号称唐凌书的归义侯爷突然出现,并发下英雄帖,众人才想起来这号人物,同时带着对他的好奇以及以往的尊崇,纷纷前来赴约。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冲着天下第一和武林盟主的宝座而来。 话不多说,一夜平淡无奇! 翌日,归义侯唐凌书又于侯府中摆起宴席,邀天下英雄赴宴,正式开启了天下英雄大会。 见众人落座已定,酒过三巡之后,唐凌书起身说道;“今日天下英雄已到,擂台本侯也已经搭建完毕,咱们就按昨日所议,有哪位英雄想要挑战英雄榜的,就请上台赐教。” 唐凌书话罢,刚欲落座,便见一人飞身跃上擂台,对着台下众人抱拳说道;“老夫崆峒派赵磊达,机会难得,便给诸位打个前站。” 言过,指向台下的白展鹏;“关内大侠,请上台赐教。” 台下的白展鹏听到对方叫自己的名字,眉头微微蹙了蹙,他没想到这第一个挑战的人,竟然会是自己。 而且这个赵磊达乃是崆峒派的掌门人,武功可不弱,多年未交手,也不知其虚实。 担忧固然有,但作为一个成名已久的白展鹏来说,自然不会怯战。 于是纵身一跃,也跳上了擂台。 双方也没有过多的废话,简单地打了声招呼,就开始交起手来。 起初这白展鹏心想,自己作为一个榜上有名的高手,自然要表现出一个高手的气质,所以一开始,他都是收着力道在打。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越打他越觉得不对劲,他竟渐渐落了下风,要是自己再不放开手脚的话,必然要输给这个赵磊达的了。 于是他也顾不得什么高手气质了,只得使出全力应付,一时间,又将局势扳平回来,并且还逐渐稳压了赵磊达一头。 看着局势逆转,白展鹏的心理也渐渐放松了下来,认为只要再斗上几十合,便能取得胜利了。 当然,台下的观众也是这般认为的,只有那么几个人,好像看出了些不同寻常的端倪。 而常宫遥便是其中之一。 看着台上的白展鹏越战越勇,夏映冬激动地说道;“少爷,您看,白前辈真厉害,马上就要赢了。” 看着已经化身小迷妹的夏映冬,常宫遥摇了摇头,笑道;“我和你打赌,你的白前辈马上就要输了。” 夏映冬指着擂台,质疑道;“怎么可能,你看,明明是白前辈占了上风,怎么会输呢?” 常宫遥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道;“好好看看你就明白了” 他觉得这种事真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夏映冬倒是很听话,并没有在多说什么,但是一旁的欧阳千凌可就不可乐意了, 出言讥讽道;“少公子,你武功不错,但是这眼光,却是不怎么样。” 闻言,常宫遥明知故问地问道;“哦,不知欧阳姑娘何出此言?” 欧阳千凌见他揣着明白,指着台上道;“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白叔叔就快赢了,而你却在此说他要输了,这岂不是有眼无珠吗?” 常宫遥笑道;“那要不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好啊!怎么赌?”欧阳千凌想都没想就应承了下来。 常宫遥看她答应,对一旁的欧阳靖说道;“行,那就请欧阳宗主给我和令嫒做个见证,我赌白大侠输,欧阳姑娘赌白大侠赢,以四百金作为赌注。” 看到常宫遥同自己的女儿对赌,还邀请自己做见证人,欧阳靖也觉得颇有意思,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过虽然他知道欧阳千凌有百分之八十可能会输,却也没有拆穿,年轻人嘛,总要吃点亏才会明白一些道理。 看着常宫遥那不骄不躁,沉稳内敛的模样,欧阳靖打心眼里喜欢,于是他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转而对常宫遥说道;“要不千凌要是输了,我把她许配给你吧。” 欧阳靖这突如其来的话,让常宫遥吓了一跳,楞了楞神才反应过来,连忙推辞道;“前辈莫要说笑,我和令嫒赌点钱就可以了,万没有这般想法。” 一旁的欧阳千凌听到父亲的话,脸色瞬间挂上一层羞红,嗔怪道;“父亲,您胡说些什么呢?” 欧阳靖看到常宫遥和欧阳千凌的模样,也知道两人没戏,所以哈哈笑道;“我说笑呢,好了,好好看看前辈们的战斗,对你们都有好处。” 说罢,便将头转了过去,看比赛去了。 常宫遥和欧阳千凌也都各自舒了口气,特别是常宫遥,心内更是暗自庆幸道;玛的,亏得劳资反应快,要不然打个赌还把自己搭进去,岂不是亏大发了。 再看台上,此刻白展鹏和赵磊达的战斗也快接近尾声。 白展鹏也不想再拖下去了,一掌将赵磊达震退,然后双手并用,快速地施展出他的绝学,神鹰擒拿手,此功法一出,众人只感觉赵磊达变成了一只兔子,而白展鹏则变成了一只从天而降的雄鹰。 赵磊达只有成为他口中吃食的份。 就在众人都以为白展鹏胜局锁定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一只猛虎由地面跃起,朝俯冲而下的雄鹰扑了上去。 没错,这正是赵磊达留下的后手,他专门研究出来克制白展鹏的,唤做;恶谷扑食。 身处半空中的白展鹏自然也看到了一条猛虎朝自己扑来,然而此刻想要闪躲已是不可能了,他这神鹰擒拿手本就是以快致胜的武功,现在只能选择和赵磊达碰在一起了,看谁更加皮糙肉厚。 果不其然,雄鹰一旦被老虎抓住,那便跟小鸡也没什么区别了。 是的,尽管众人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白展鹏输了,此时他半跪在地上,嘴角挂了一丝腥红。 不过白展鹏可不是输不起的那种人,感受到自己紊乱的气息,以及颤动的五脏六腑,他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战下去了,在战下去即便能胜,肯定也要损伤根基了。 为了一个虚名损伤根基,得不偿失,孰轻孰重,这一点他还是分得清的。 稍微调整了一下,起身说道;“你赢了。” 赵磊达见状,也抱拳说道;“承让。” 随即便跳离了擂台。 从此,英雄榜单上天下第十六这个位置,易主了。 第三十四章;青城山段鸣 http://.biquxs.info/

白展鹏这一败,当真是败得极妙,现场的气氛都被他和赵磊达的这一场战斗彻底点燃了,不少先前心存顾虑的人,此刻都有些跃跃欲试。 但有人欢喜,必有人忧,就比如常宫遥和欧阳千凌两人。 欢喜的人自然是常宫遥,不费吹灰之力,便白得了四百两黄金,我想无论换做是谁,也不可能不高兴。 反观欧阳千凌,此刻是一头雾水,满额黑线,娇容不悦。 她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白展鹏会突然就输掉,害自己跟着损失了那么多钱,其实她倒不是缺那点钱,而且输给常宫遥,让她感觉极为不爽,毕竟她对常宫遥本人就有些看不顺眼。 看着自家女儿一副输得不情不愿的样子,欧阳靖出言道;“凌儿,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给少公子吗?” 欧阳千凌看了眼洋洋得意的常宫遥,冷哼一声,没好气地答道;“什么输给他,不过是运气没他好罢了。” 欧阳靖听罢,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儿女儿还真是被他宠坏了,“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其实欧阳千凌知道自己不如常宫遥,但是她就是不想承认,不知道为何,她就是有些看不惯常宫遥,可能是优秀的人容易遭嫉妒吧。 就在欧阳靖教育女儿的时间,又有人飞身上了擂台,这次点名道姓要挑战的,是林家现任家主,有着一剑啸江湖之称的林天啸。 这林天啸不同于白展鹏,白展鹏孤身一人,极少在江湖中行走,而林天啸在江湖中则颇有威望,而且他身后是整个林家,这也让他这天下第十三的风头还隐隐盖过了排在他前面的有些人。 比如那号称青年一辈中第一人的慕容敌,和黄山派掌门人黄苟。 林天啸也没想到,今日第二个受到挑战的居然是自己,而这挑战者,竟然是个没什么名望的角色。青城山的掌门人——段鸣。 这让他明显有种被人当做软柿子的感觉,极为不爽,一个箭步飞身上台,皱着眉道;“你确定要挑战我吗?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然而,面对林天啸的傲气逼人,段鸣却是不卑不亢地抱拳道;“请赐教!” 林天啸见段鸣这般态度,冷哼道;“不识抬举。”言罢,便抬手朝段鸣镇压过去。 他要以雷霆手段,让天下人知道,小看他林天啸是什么下场,不是什么人都能在自己的面前放肆。 果然,天下第十三的实力不容置疑,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林天啸此刻使用的正是林家两大绝学之一的白骨炼气术。 这套武学是极有来头的,乃是几百年前西域第一高手哈里克·阿木所创,不过因为其本来功法太过邪恶,所以一度失传。 后来,不知剑圣林潇萧于何处得来此套武功,并将其中内容加以改造,才形成了如今这般。可这武功根源终归是邪恶的,就算是强如林潇萧这种百年不遇的天才,也无法将它的戾气彻底去掉。 一旦施展起来,那一阵阵的阴风,一声声的哀嚎,一堆堆的白骨,听者,见者,无不使人不寒而栗。 而这套武功绝妙之处也就在于此,与敌交手时,不仅能摧其身躯,更能毁其心智。一旦心智被毁,那任你再强的高手,也不过是个废人。 看到林天啸使出这套武功,在场之人纷纷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段鸣,心想,你惹谁不好?偏偏去惹这个煞星,这回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段鸣此刻也眉头紧皱,他也没想到这林天啸作为英雄榜上的人物,心胸竟如此狭窄,竟想置自己于死地。 不过段鸣既有底气敢挑战林天啸,自然不会是泛泛之辈,只见他周身气势猛然提起,将四周的压迫之力震开,挥动手中宝剑迎了上去。 林天啸见段鸣竟然持剑破开了自己的攻势,心内也有些微微诧异,不过也仅仅是有些而已,下一刻只见林天啸四周的白骨开始收拢,朝着他的身体包裹而去,眨眼间林天啸便被白骨淹没,又过几个呼吸之后,在看时,那累累白骨已组成了一条长达百米的巨龙。 这正是“”白骨炼气术”中的最后一式,“身化骨龙”,也是这套武功最精华的一招。 这狰狞咆哮的巨大的骨龙一经出现,先前台上的那些阴风栗栗感觉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电闪雷鸣,毁天灭地的压力。 看着林天啸已用出了此等手段,段鸣知道,他不能再藏拙了,到了一决胜负的时候了。 于是只见他双眼微闭,双手紧紧握住剑柄,周身的真气开始疯狂地朝双臂上汇合,一瞬间他整个人竟被宝剑带离地面,以旋风之势涌向空中。 霎时间,台上一边狂风大作,一边电闪雷鸣。 这一切只是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林天啸自然是不会给他蓄力的机会,骨龙合成的的瞬间,便携带灭世之威朝他杀来。 骨龙一掌拍出,那旋风竟被他生生抓成两半,但却不见段鸣的身影。 就在骨龙准备再次发动攻击时,只见一道青色剑芒由那旋风中升起,直刺天穹。 锋利的剑气撕碎了它四周的旋风,此刻里面的情况也显示出来,段鸣消失不见,空中悬浮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巨剑。 剑气和龙吼相抗,导致四周的空气不断的出现爆炸。 眼看段鸣竟然和自己僵持不下,林天啸大怒,仰天咆哮一声,龙身竖起,两只前爪带着雷霆之怒朝段鸣拍了下去。 而段鸣也不甘示弱,抖擞精神,惊天的剑芒再度强盛了几分,对着龙爪直刺而去。 “砰!” 龙爪和利剑相碰,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只见两人从空中倒飞的出去,骨龙和利剑早已不见了踪影。 没错,这一合,两人竟斗了个旗鼓相当,两败俱伤。 堪堪稳住身形的二人并未再斗,而是盘膝坐地开始调息,可以看得出,此时二人都已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特别是段鸣,真气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一连喷了几口鲜血,才勉强将伤势压住。 由此可见,如今的他,相对于林天啸来说,还是要逊色一些。 不过,能和林天啸斗到今日这般地步的,试问天下能有几人?而他从此刻开始,已经跻身这个行列了。 略微调整了一番,林天啸睁开眼睛,此刻他的面色极为难看,他万万没想到,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竟能和自己战成平手。 没错,林天啸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此刻确实没有再战之力了。 不过没想到的,又岂止是林天啸一人。 试问在场诸位,谁一开始知道此人能战胜天下排名第十三的林二爷? 看到此等结果,众人纷纷感叹,天下之大,果然藏龙卧虎,看来眼光还是不能只放在这个所谓的英雄榜单上。 由于这一战,战平,所以并没有给段鸣暂时没有取代林天啸,而是向后排了一位,成为天下英雄榜排名第十四的存在。 对于这种排名,在场之人自然没有什么异议,毕竟人家实力摆在那儿。 若不服气,大可上台挑战就是。 他们这一战,让天下人看到了英雄排行榜的实力,这些名震天下的高手,果然都不是泛泛之辈。 也因他们表现得太过强大,所以过了好久,都没有人再敢上台挑战。 甚至好多人在想,要是排名第十七的温承卿或者第二十的林夫人有一人在场就好了。 他们倒是可以拿这两人来试试水,至于其他的,咳咳!那便算了,惹不起。 可能是应了那句话,说曹操曹操到,正在他们这般想的时候,林夫人来了。 同她一同到来的除了她的女儿洛雪衣以外,还有一老一少两个人。 老的是个干枯瘦弱的老头,少说也有个七八十岁了,而小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虽然不是很漂亮,但白白净净的。 席间的常宫遥看着这两人,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看到林夫人到来,归义侯连忙起身上前,热情招呼道;“没想到夫人能来,真是荣幸之至,快请上座,本侯亲自敬上夫人一杯。” 然而,林夫人像是没看出归义侯的热情,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侯爷误会了,我不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所以也没必要如此。” 这归义侯倒是个有气量的,林夫人如此驳斥她的面子,他依然面带微笑地说道;“不管夫人因何而来,既到敝府,便是本侯的客人。今日天下英雄齐集在此,夫人要找谁,只需上台唤上一声便可。” 闻言,林夫人略作思考,觉得这归义侯说的确实在理,于是便飞身一跃,朝擂台之上而去。 只是她这一举动,正中了归义侯的下怀。 毕竟这里本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林夫人现身当他们的试刀石。 此刻倒好,林夫人不现身还自罢了,一出来便上了擂台,众人又怎么会让她这么轻易地走下来呢? 岂不知擂台可不是寻常之地,上去容易,下来难。 第三十五章;绝艳惊才 http://.biquxs.info/

绝艳登台,惊才现世,林夫人登上台去,四处张望了一下,当她的目光掠过几处席间的时候,她的脸色一下微恨,一下微怒,一下微惊,一下微冷,表情变换不定。 不过,在看了一会儿后,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没错,她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可是,正当她要下台时,却突然有一道姑打扮的女子跃上台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个道姑不是别人,正是峨眉派掌门人,静音师太。 只听静音师太说道;“夫人既上擂台,何必匆匆离去,贫道斗胆,想向夫人请教几招。” 林夫人看着这个手提拂尘的老道姑,眉头微皱道;“我武功比之以前长进了数倍,你确定要与我动手吗?” 林夫人不想打,但是江湖规矩,凡是名列英雄榜者,遇她人挑战,不可不接。 她现在只希望她跟这个静音师太实话实说过后,对方可以知难而退。 然而,静音师太不知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还是觉得林夫人在吹牛,所以说道;“贫道不才,还请夫人赐教。” 见这老道姑泥古不化,林夫人也没在多说什么。 台下那一双双蠢蠢欲动的眼睛告诉她,今日自己若不露一手,只怕难以脱身离开这个擂台。 其实台下很多人听到林夫人的话,心里都暗暗诽谤,这林家人咋这么能吹,先前的林天啸,现在又来一个林夫人。 然而台下心乱,台上争先,静音师太率先动起手来,只见她欺身上前,以拂尘作为武器,攻向林夫人。 这师太是出家之人,虽说争名夺利,使出的一招一式也凌厉不已,但却没有含有杀意。 林夫人看她攻来,也不慌,手中秀剑出鞘,轻轻一剑,便化解了她的攻势,然后只见她身形一闪,那把冷冰冰的剑便架在了静音师太的脖子上。 静音师太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冷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我输了!” 静音师太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一刻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然而,此刻现场的气氛却是安静得有些诡异。 “这就没了?” 这是在场所有人心里冒出的第一句话,包排行榜上的那几名大佬,也是有些被惊到了。 “这林夫人啥时候变得这么强了?静音师太好歹也是堂堂一派掌门人,就这样被秒杀了。” 没错,就是秒杀,毫无悬念的秒杀,不留余地的秒杀。 现在就连常宫遥也是有被惊到,心里暗想道;“姑苏林夫人这么强的吗?不应该呀?” 在场唯一没有被惊到的,就是洛雪衣和那一起来的爷孙俩,在他们眼里,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一样。 常宫遥仔细打量了一下洛雪衣,发现她也变得不一样了,真气内敛,宠辱不惊,俨然已有了一派宗师的风范。 不仅如此,就连某些地方也变得越来越让人挪不开眼了。 “这是有什么奇遇了吗?”常宫遥只能这样想到。 毕竟能使人短时间内武功大进,必然是得到了天大的机遇,不然凭借自己的勤学苦练,即便是自身天赋异禀,没有十年八年的,定然达不到这种程度。 台上的林夫人可没管人们惊讶的目光,星剑横指,问道;“还有没有人要挑战我的?有的话快些,我没那么多时间。” 经她这一问,台下众人也纷纷反应过来,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敢接话,毕竟现在去挑战她,那纯纯就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 眼见没人敢搭话,林夫人道;“既如此,我便下去了。” 说罢,便朝台阶边走去。 “慢!” 就在这林夫人一只脚已经踏上台阶时,却有一人飞上擂台。 众人定睛看去,却是英雄榜上排名第四的烟波宫宫主,赵紫萱。 “她这是要干嘛?” “难道是看林夫人武功太高,想要挑战林夫人吗?” “可是她一个天下第四怎么去挑战天下第二十呢,不是应该反过来吗?” 台下众人不解,林夫人也不解,心想,“我也没挑战你,你上来干嘛?” 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赵紫萱开口了,“你武功不错,跟我打一场,赢了,天下第四的位置归你。” 听到她这么说,林夫人微微一皱眉头,直接拒绝道;“没兴趣。” 她确实没兴趣,对这些虚名,她看得淡得很。 刚刚之所以和那个静音师太动手,全是因为江湖规矩,所以没办法,要不然都想直接把排名送给她算了。 见林夫人毫不犹豫便拒绝了自己,赵紫萱面色不悦地说道;“你可知道,这天下还没有人敢拒绝我,你要想清楚。” 看到她这般趾高气扬的态度,林夫人也没惯着她,说了一句,“滚!” 林夫人此刻也有点火了,他喵的,你老公杀了我老公,我都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好,竟然还敢跑来威胁我。 赵紫萱听到林夫人的这个滚字,顿时大怒,提剑便朝林夫人杀了过来。 一直以来,可还没有人敢叫她滚? 今天她一定要让面前之人尝尝冒犯自己的滋味。 林夫人的脾气也是极为火爆的,别说是如今了,就算是换作以前,她也不会怕她。 就这样,好好的擂台,变成了两个女人的战场。 不过,这种场面那可是难得一遇,天下两个绝顶的女高手在一起打擂,这必然会成为一段流芳百年的佳话。 而且这两个女人不仅武功高强,更是长得倾国倾城,如花似玉,特别是两人都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身上散发出的独特魅力气质,简直足可迷倒众生。 别看林夫人在英雄榜排名末尾,但经过这段时间修炼,她的武功呈几何倍数的增长,如今已有了媲美这赵紫萱的实力。 可赵紫萱天下第四的实力自然也不是浪得虚名,一时间两人缠斗在一起,打得难分难解,不相上下。 两位花神同竟宝,一对佳人共争餐,施手段,显神通,一个使清风明月剑,扫平四海,一个用碧水潮生剑,填满八荒。这个是旱魃转世,持凶伤人不留情,那个是玄女临凡,推倒泰斗引地动。雪妖下山,冰封万八千里,海鬼上岸,掀起漫天浓尘。真可谓美人不做闺中客,敢叫英雄尽低眉。 两人你来我往间,过了数百招,依旧不分胜负。 不过相比于赵紫萱这种成名多年的老牌高手,林夫人虽然年轻一些,但她功力毕竟是快速提升上来的,根基有些不稳,所以逐渐有些力怯,显露出了败迹。 赵紫萱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此刻她的攻势更加凶猛了。 果然,又是百招过后,林夫人彻底落了下风,蓄力一招将赵紫萱逼过后,林夫人便落地喊道;“好了,不打了,我输了。” 本来她也不在乎输赢,既然打不过,那就直接认输好了。 可赵紫萱那里肯如此轻易的放过她,没有在乎林夫人的话,依旧提剑便她杀了过来。 见状,台下的众人都有些吃惊,这赵紫萱贵为烟波宫宫主,天下第四的高手,怎会如此不顾身份,不讲武德? 柳千裳也是眉头微皱,但他并没有阻止,她知道,赵紫萱这女人的妒忌心太强,她绝不允许有任何女人比她漂亮,武功还比她高。 反而是一旁的任逍遥出言提醒道;“赵宫主,请自重!” 可如今的赵紫萱好似入了魔一样,哪里还听得进去劝告,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她此刻就想狠狠的教训一顿眼前的这个女人。 赵紫萱非但不听劝告,反而下手越来越重,招招取人要害,眼看林夫人狼狈招架,危在旦夕,任逍遥再也忍不住了。 纵身一跃跳上擂台,挡在了两人之间,一掌将赵紫萱击退,说道;“赵宫主,还请收手。” 赵紫萱看到任逍遥竟然出来横插一杆,顿时怒道;“没你的事,走开。” 她本来就是个极度自傲的人,一直以来她认为除了柳千裳,她就是天下第一,对排在她前面任逍遥和张真意,她一直都很不服气。 任逍遥见赵紫萱如此无理,顿时也怒了,只见他浑身真气涌动,强大内力竟掀起了一阵阵飓风,逼得人群后不得不退了好几步。 这一波操作震惊全场,这便是天下第二的实力,还未出手,光是气势,就已经碾压了在场的所有人。 虽然不知道任逍遥为何会为林夫人而得罪赵紫萱,但是柳千裳还是及时出手将赵紫萱从台上拉了下来。 他很清楚如果他再不出手制止,按赵紫萱的性格,她肯定会一意孤行朝任逍遥出手,届时真把任逍遥惹出了真火,可就难办了,毕竟就连他,也没有把握一定能胜得过任逍遥。 任逍遥见柳千裳将赵紫萱带了下去,也将气势收回,他之所以忍住没有动手,也是考虑到给柳千裳面子,要不然就凭赵紫萱如今这个状态,在他手下过不了三十招。 就这样,这场本不应该发生的战斗,就这样如同闹剧般收尾。 而今日过后,天下前八的位置,有一席是属于林夫人的啦。 当然,英雄大会,并没有因此而结束,毕竟真正的天下第一还没有抉择出来,武林盟主还没有选举出来。 接下来的挑战没有了素人之争,全部都是英雄榜上的争斗, 天下第九黄山派掌门人黄苟挑战天下第七北岚宗宗主欧阳靖,黄苟败 天下第八华山派掌门人谢天蟾挑战天下第六圣巫教教主祝燚,战平 这四人战罢之后,柳千裳上台说道;“如今只剩我们四人了,依我看也不必麻烦了,我们便两两比试,然后胜者找胜者比,败者找败者比,最终胜者为天下第一。” 这种方法最为公平快捷,大家自然都没什么意见。 然后四人便用抓阄的方式来决定先后顺序及对决之人。 第一场,天下第五风尘子对战天下第二任逍遥。 这风尘子乃是武道山前任掌教真人,一身实力出神入化,特别是其所修炼的“四象无极”,更是天下绝顶的内功心法。 而这任逍遥更了不得,他不仅是现任逍遥神宗的宗主,更是被誉为逍遥神宗五百年来才出一位的绝世天才。 他二十五岁便将逍遥神宗的无上秘籍“三无逍遥经”融会贯通,并在此基础上创造出了他一生引以为傲的武学“逍遥六御”。 而直至如今,他也不过才四十五六年纪,但其武学造诣却已臻化境。 这场战斗,两人也足足过了上千招,最终以风尘子落败而终止。 第二场,天下第三张真意对天下第一柳千裳。 这场比赛是到目前为止,人们最为期待的一场了,龙虎山这一代的天师张真意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八岁成为天师,十六岁登天下英雄榜,二十四岁成天下第三,今年三十三岁。 他也是当今天下英雄榜上除了慕容敌以外最为年轻的人。 北海剑仙柳千裳,一个霸占了天下第一宝座近三十年的狠人。 他是所有武林人心中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 这两人交起手来,堪称近百年来最为精彩的战斗,没有之一。 张真意的武器是一把古朴的“阴阳平分尺”,长三尺三,宽三寸,上面雕刻无数道家符文,看起来极为神秘。 而柳千裳手里则什么也没有拿,他已到了草木竹石皆可为剑的境界,早已不需带剑在身。 两人放对,且看场面! 一个是张天师临凡,执阴阳尺除魔卫道,一个吕洞宾降世,使大神通颠倒乾坤。尺过如日月铺地,剑来似流星穿蝶,这个逞能,一尺插入地,将幽冥掀翻,那个狂妄,一剑刺破天,让凌霄震动。端是吓得十殿阎王心惊胆战,漫天星宿魄散魂飞。 张真人道法高深,独领武林风骚,柳剑仙剑术奥妙,纵横江湖无敌,两人相斗,真是棋逢对手难取胜,将遇良才好用功。 两人斗了半个多时辰,仍旧是不分伯仲,从台上斗到台下,从地上斗到空中,千招万式使将出来,让人眼睛都看花了。 这场比赛足足持续了三个时辰,最终还是未能分出胜负,以平局收场。 不过张真意却主动退出了天下第一和武林盟主的争夺战,因为他此行的目的并不再比。 张真意所追求的是武道极致,今日一战已让他收获颇丰,他坚信,下次再见之时,他必能击败柳千裳,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 第三十六章;光明会长 http://.biquxs.info/

龙虎聚会,必争一锋,因为张真意的退出,现在就只剩下任逍遥和柳千裳两人了,天下第一和武林盟主也将会是他们之中的某一人。 当天已晚,歇息一宿,来日再战。 当天晚上,林夫人找到常宫遥,二人在房间里聊了很久,至于具体聊了什么,除了他们以外,无人知晓。 翌日,晨日初升,众人又齐聚侯府当中。 今日将迎来本次英雄大会的最后一战,也将诞生武林盟主,所以众人期待的眼光,犹如产房外的老父亲,又惊又喜。 两人也不废话,直接上台, 这两人一个第一,一个第二,实力本就不相上下,此刻两人相争,更是没有任何的花哨,一上来,就直接开大招。 柳千裳的绝技“凌仙九剑”,此剑法以飘逸轻灵为主,施展开来,每一式都犹如仙舞凌波,美妙绝伦,让人观看起来极为赏心悦目。 但千万别以为它只是中看不中用,它每一招漂亮的剑式下都暗藏杀机,凌厉非常。 而且此套剑法共有三千六百五十种变化,常常使人防不胜防。 柳千裳也就是凭借这套剑法独霸天下第一几十年而不衰,可见其厉害之处。 任逍遥的“逍遥六御”,和柳千裳不同的是,他这套武学是他自己创的,虽然有瑕疵,但是瑕不掩瑜,这套武学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 “逍遥六御”之所以叫六御,乃是因为这套武学典籍里共有六种武功,一御催心掌,二御天行步,三御封天拳,四御逍遥剑,五御罗汉指,六御乘龙斩。 这套功法攻防一体,无人可破。 任逍遥当真是个武学奇才,他所创造的这些武功单独拎一种出来都不得了,就比如当初他徒弟马云爵所使用的逍遥十三剑(逍遥剑),那等威力,岂是一般剑法所能比拟的。 这两大高手交战,几乎是脱离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 他们已经脱离了肉身相搏的境界,直接达到了以意念控制内力真气,从而演化施展出各种招式武功进行战斗的能力。 这场比赛足足持续了两个半时辰,等他们停手时,那原本高十几米,宽三公里的擂台已消失不见,并且地面还留下了一个好几米的深坑。 而这,便是当世两大高手交手所产生的恐怖效果,当真骇人听闻。 最后任逍遥一个不慎,还是以半招之差输给了柳千裳。 天下第一的位置,依旧没有人可以撼动。 而柳千裳也将成为新的武林盟主,统摄江湖。 第二天,也是在这归义侯府上,开始举行武林盟主继任大典。 江湖中人认为武林盟主一职,同皇帝一样位列九五,都是上天授予的至尊之位,所以在继承武林盟主之位时,需要敬天法地,祷告祈福。 归义侯自然是将这一切都提前准备好了的,只需按照流程走一遍就可以了。 典礼完毕,各势力开始一一朝贺武林盟主。 这个流程有两个意思,一是让各派之人认识武林盟主,也让武林盟主知晓武林中有这方势力的存在。 第二,贺拜的无论是个人还是势力都会献上贺礼,按照礼仪来说,这些钱财是各门各派为修建武林盟主府而做的一点贡献,当然,这种贡献做得越多,往后在江湖中的日子就会越过越好。 归义侯府的气氛很是热闹,武林盟主之位已定,武林大会圆满结局,这对于整个江湖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所以各门各派,天下英雄,无论是昔日有仇,还是近日有怨的,都暂时放下了恩怨,齐集一堂喝酒吃席。 看到气氛已经足够,归义侯知道,是时候该说做些什么了。 于是他站起身来,说道;“承蒙诸位武林同道看得起,齐聚敝府共襄武林盛事,本侯深感荣幸,今本是我武林大喜之日,但本侯有一言憋在心里许久,如鲠在喉。” 柳千裳道;“侯爷有何心事何不直接说出来,只要是我武林人士力所能及之事,我相信大家也乐意效劳。” “是啊,是啊,盟主说得对。”众人纷纷符合。 见状归义侯眼含泪水,叹道;“唉!本侯所忧乃是国事,今天下群贼并起,黎民饱受刀戈之苦,江山竟有倒悬之危,我等虽是江湖中人,但家国之事,不得不忧,万民安危,不得不虑。我意,咱们组成义军,为朝廷平息叛乱出上一份微薄之力,早日还天下一个太平世界。” 听完他这一番说词,在场很多江湖中人格局一下子就打开了,在心里也有了七八分认同归义侯的话。 不过既然选了武林盟主,肯定要看看他的意见,于是众人将目光投向柳千裳,看他如何表态。 柳千裳起身道;“不瞒诸位,本座也早有此意,今日既然侯爷已经明说了,那就在座的各位表个态,愿不愿同本座一起为朝廷效力。” 柳千裳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剩下的就要看这些江湖中人如何选择了。 最终,经过一番抉择,大部分人都选择跟着柳千裳,为朝廷效力,只有少部分不愿参与,他们都是自由自在的江湖中人,最恨成为朝廷的鹰犬爪牙,而且他们有点怀疑柳千裳和归义侯的动机,他们感觉这一切好像都有些太过于顺理成章了。 不愿参与的势力有以下这些,以张真意为首的龙虎山,风尘子为首的武当派,欧阳靖的北岚宗,祝燚的圣巫教。 “四位,你们真的不愿意加入吗?” 看着不愿参与的四人,再次确认了一遍。 四人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但还是点了点头,他们都是一方强者,谁能强迫他们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看到四人果断拒绝,归义侯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索性不再伪装,直接将话点破,“本来人各有志,本侯不应勉强,但奈何如今国难当头,本侯也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听见他这番话,四人眉头紧皱,纷纷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归义侯见状,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挂上面来,笑道;“四位可自行运功一试!” 闻言,四人提气做功,然而一连尝试了几次,却是一点真气都提不起来,此刻他们终于明白了,这归义侯给他们下了毒。 “卑鄙!”四人怒骂一声。 然而归义侯却不在意地笑道;“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见谅!” 四人看着归义侯这般模样,知道他是铁了心要逼他们就范,于是看向柳千裳道;“柳盟主,你就任由他这般胡来吗?” 可令几人没想到的是,柳千裳却道;“今日天下英雄都顺天行事,唯有你们四位背道而驰,如若你们此刻醒悟,加入义军,与本座共扶社稷,本座可以让归义侯给你们解药,若非如此,那本座也无能为力。” 此刻让几人醒悟过来的,不是加入他们,而是这一切,从一开始原来便是一场局。 “好一招请君入瓮!” “我说你们光明会的人怎么都如此卑鄙?” 就在几人犹豫要不要为了解药而答应的一时,一道声音从空中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四人出现在屋顶之上, 四人何等打扮,金花大红袍灿如火焰,白雪束花衣宛如寒星,这个穿鹅黄轻绒,有万点风情卖弄,那个着碧水湛蓝,似弱水仙女下凡,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冥王殿的“赤月白泽,碧水轻霜”四位冥王,他们身着红白黄绿四色服装,再加上那象征性的半截鬼面具,让人一眼便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刚才开口的,乃是白泽冥王。 眼见冥王殿的人前来捣乱,柳千裳眉头皱起,说道;“冥王殿的各位若是来助我武林同道一起匡扶社稷的,那便请下来相聚,若是来捣乱的,那就休怪本座不留情面。” 闻言,屋顶上坐着的白泽冥王回了一句,“我说柳会长,别装了,别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好吗?听了恶心。” “柳会长吗?” 在场之人搞不明白为什么白泽冥王会这么称呼柳千裳。 “不应该是柳盟主或者是柳剑仙吗?” 天下称会的势力,好像只有光明会这么一个吧,难道…… 眼见众人隐隐猜到了自己身份,柳千裳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袒露身份, “诸位猜得不错,本座正是光明会会长。” “还真是?” 得到柳千裳的亲自实锤,在场的人心里吃惊不已,没有谁会想到,光明会的会长竟然是天下第一的柳剑仙。 “那其他的成员呢?” 传闻光明会除了会长之外,还有两位副会长,六位堂主,都是武功极高的高手, “而这些人,会不会就是排行榜上的这几位?”毕竟是柳千裳当会长,成员是排行榜上的几位也不足为奇。 果然,柳千裳接下来的话,正好验证了他们的想法。 “除了本座以外,任宗主和赵宫主乃是我光明会的两位副会长,至于六位堂主,则是归义侯唐凌书,华山派掌门谢天蟾,关内大侠白展鹏,林家家主林天啸,黄山派掌门人黄苟,还有天下第十七的温承卿。” 柳千裳话语说完,让在场之人皆是大为震惊,一来,震惊他们和这些人中的很多是知己好友,却从来不曾发现过半点蛛丝马迹,二来,震惊光明会实力之强,阵容之豪华。说他们是当今天下最强势力也不为过。 光是那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的名头,便压得在场之人喘不过气来。 而柳千裳要的也就是这种效果,他要让所有人明白,顺光明者,昌,逆光明者,亡。 第三十七章;冥王殿主 http://.biquxs.info/

就在柳千裳得意地介绍完他们的势力后,一旁坐着张真意开口道;“贫道有一事不解,你堂堂柳剑仙怎会甘心充当朝廷的鹰犬爪牙?” 闻言,柳千裳道;“光明会原本就是当年本座受先皇陛下所命而创立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替陛下监察江湖,何况你我本就是大祚子民,不效忠于陛下难道效忠反贼吗?” 他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好像确实是这样,谁要反驳他的话,就有了乱臣贼子的嫌疑。 不过要论到“讲道理”这种事情,十个柳千裳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白泽冥王,只听他开口道;“倒是说得言辞凿凿,但你们光明会这些年来所作所为,真的配得上光明二字吗?五年前,你们为了给宰辅卢怀阳铲除异己,残害户部侍郎关中平一家,四年前,你们得到消息,说烟云山庄有一张越王留下来的藏宝图,于是你们一夜之间屠戮了整个烟云山庄,庄内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待哺婴儿,皆惨遭你们的毒手。三年前,宋王修宫殿,因占用秦河村村民耕地,村民不肯,于是你们便把一村老小赶尽杀绝。此等种种,你可敢认?” 白泽冥王的话,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如果他所说属实,那么这个所谓的光明会,简直就是个罄竹难书的畜生会。 不过相比于光明会,冥王殿给人的感觉更加像那种无恶不作的组织,毕竟光听名字,就逊了一筹。 但是冥王殿却没有做恶的消息传出来,要不然江湖中那些自命清高的名门正派早就对付冥王殿了。 柳千裳当然不会承认白泽冥王的指控,冷声说道;“说话讲究证据,你说所说之事若是真的,那就请你拿出证据,若是没有,那今天就别怪本座不客气,我光明会可不是你这黄口小儿能污蔑的。” 确实,凡事要看证据,拿不出证据,那谁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而且相比于冥王殿,人们更愿意相信光明会,毕竟有这么多大佬站台,你要说他们某一个是坏的,那还有可能,可你说他们全部都是坏人,那就让人有些难以置信了。 而且冥王殿本身就较为神秘,虽然没有他们作恶的消息传出来,但光从名字上来说,冥王殿给人的感觉更加像那种邪恶的组织。 光明会的人做事很干净利落,尽管冥王殿一直都在收集,但却始终没有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这让此刻的白泽冥王显得很被动。 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确实拿不出什么证据,但你敢发誓你们光明会没做过那些事吗?” 柳千裳怒道;“无知小儿,拿不出证据竟敢在此胡言乱语,颠倒黑白,今日我便要取你性命,洗我光明会的冤屈。” 说罢,袖袍一挥,一道无比凌厉的剑气朝白泽冥王席卷而去。 白泽冥王见柳千裳剑气袭来,也不敢硬接,就在他飞身躲开的下一秒,原本他脚下的房屋,此刻却被那剑气一分为二。 由此可见,这柳千裳的含怒一击,当真是恐怖如斯。 柳千裳见白泽冥王躲过了自己的攻击,也不感到意外,因为他同白泽冥王交过手,知道白泽的实力还是可以的。 大概和林天啸相差不大。 不过在他的面前,还是不够看。 别看大家同列于天下英雄榜上,实际上,榜上的前五名和后面的,那完全就是两个概念,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这样说吧,前五位随便一个出手,都可以轻松吊打五六个排名靠后的高手。 当然,像林夫人那种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此刻柳千裳别说揍白泽冥王一人,就是他们四人一起上,那也是只有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的份。 就在柳千裳身体缓缓升空,准备发动第二次攻击的时候,四道身影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们没有中毒?”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四人,柳千裳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正是张真意四人。 风尘子笑道;“毒确实中了,不过又解了。” 听到风尘子的话,柳千裳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解了,谁给你们解的?” 解药明明只有他和归义侯唐凌书有,谁人能够给他们解毒? “难道是归义侯吗?” 于是他将目光看向了地面的归义侯。 归义侯见状,吓得连忙解释,并且还从怀中将解药拿了出来,证明自己没有给这四人解毒。 不过,就在他将解药掏出时,一道极快的身影从他眼前一掠而过,随即他手中的解药便不翼而飞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天空中的四人降落下去,柳千裳也才反应过来,眼中杀机四溢,怒道;“杀了他们?” 可此刻四人已得了解药,虽然还是有些受损,但是要想杀他们,已然是极难的了。 柳千裳话音落下,在场的光明会之人便朝张真意等四人杀将过去。 一时间,场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大混战。 柳千裳看了一眼下面正在激战的人群,继而又将目光移到白泽冥王几人的身上,他今日也要大开杀戒了。 白泽冥王几人此刻也很是懵逼,这他喵的,发生了什么。 不过感受到对面柳千裳那杀机四溢的眼神,他们不敢多想,也来不及多想,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路。 虽然他们打不过柳千裳,但是跑路,但是如果一心想要跑路,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就在他们准备逃的时候,却见下面人群之中有一人飞身而起,眨眼睛,便到了他们的面前。 “你们下去帮忙吧,这里交给我。” 来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长得极为俊逸。 看到来人虽然是个年纪轻轻的帅小伙子,但却如此胆大包天,四人心里都暗道;“你小子怕不是个二臂吧,装臂你也要选择一下场合好吧!” 他们万万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能挡住柳千裳,只认为他是脑子瓦特了。 见这几个家伙不但不赶紧下去帮忙,还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自己,年轻人无奈,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扔了过去,没好气地说道;“赶紧下去。” 四人接过令牌,定睛一看,好家伙,原来来人是自家的少主,当即明白了过来,也没再多说什么,恭敬地将令牌还了之后,便投入下方的战斗中去了。 要说为什么他们连自家少主都不认得,这个还得从冥王殿的规矩说起,冥王殿规定,凡殿内之人,只要是以冥王殿成员的身份出现于江湖中时,皆不可以以真实面目示人,所以很多冥王殿的人一起共事多年,却连对方的真实面貌都未曾见过。 柳千裳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少年,眼睛眯作一条缝隙,白泽冥王四人下去,他并没有阻止,因为他觉得这四人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此刻更在意的,是眼前这个少年是谁?竟敢在这个时候出来阻拦自己。 他可不像白泽冥王几人那般想法,认为眼前这个少年是个白痴。 柳千裳觉得这少年之所以敢这般有恃无恐阻拦自己,并非是他自身的武功高强,而是他背后有一个极强的高手作为靠山,并且就隐藏在附近。 而这个高手,极有可能就是冥王殿的殿主。 “你是何人?” 柳千裳向前跨出一步,问道。 “常宫遥。”那少年回答道。 没错,这个帅帅的二臂少年正是常宫遥,这几天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局势,他早已发现柳千裳等人同归义侯暗中勾结,想要一统江湖。 只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柳千裳等人竟然全都是光明会的人,而且还想将整个武林拖入战争之中,为朝廷效力。 其实这本来也没什么,毕竟各为其主,可谁让当今的皇帝是常宫遥的杀父仇人呢?如今他站在背反朝廷的一边,自然不可能让朝廷的势力得到加强。 所以自昨夜林夫人母女找到他,他便开始了谋划,刚刚出手抢药的,便是林夫人。 而常宫遥也终于搞清楚了,为什么林夫人母女会短时间内实力大增。 那是因为她们遇上了自己的师父南山老人。 林夫人母女来此找常宫遥,也是受了南山老人之命,并且还给常宫遥带来了他的师叔,也就是冥王殿的殿主张作古。 就是同林夫人一起来的那个耄耋老人。 这也常宫遥之所以敢只身挑衅柳千裳的底气所在。 他虽然武功也极高,但是和柳千裳这种级别的高手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毕竟年龄悬殊太大了,但若再给他个三五年时间,未必就不能胜过柳千裳。 柳千裳听到常宫遥的名字,皱着眉道;“你是金陵常宫家的人?” 常宫遥点头,“正是!” 得到确实之后,柳千裳脸色突然变得极为冰冷,道;“既是反贼,那本座今日便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说着,就朝常宫遥杀了过来。 常宫遥很是不解,这柳千裳好歹也是威震江湖几十年的人物了,虽然效忠皇帝,但不至于效忠到这种地步吧。 不过,既然柳千裳已经出手了,常宫遥自然不敢怠慢,也迎将上去。 此刻空中地上如此放对,张真意对任逍遥,风尘子对赵紫萱,林夫人对林天啸,祝燚和欧阳靖对黄苟,谢天蟾和白展鹏,白泽冥王找上了归义侯唐凌书。 至于赤月,碧水,轻霜三位冥王则对上了站在光明会这边的各派掌门以及光明会之人。 这场大战端是杀得天昏昏,地暗暗,让日月无光,叫江河断流,这个使排云掌,一掌撑开天幕,那个用碎灵拳,一拳轰破山峰,剑往如流星,刀去似火焰,枪出如龙,杀得妖魔变色,鞭飞似索,拽下天上神仙。一个仗着内功深厚,强接韦护降魔杵,一个自持武艺高强,硬承金刚大力锤,几万件兵器场中比划,千百种武功竟赛高低,真是佛主来此难遭遇,阎王见状魂魄飞。 战了无数合,依旧难分胜负,斗了千百回,还在伯仲之间。 别说下面精彩,上面常宫遥二人也是斗得酣畅淋漓,柳千裳越战越心惊,他实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有这般本事,能和自己缠斗数千招而不衰。 小小年纪便这般了得,若是再给他三五年时间,岂非要无敌于天下了。 柳千裳越想越觉得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常宫遥斩杀,如此惊才绝艳之才,若放任其成长起来,那他光明会就芭比q了呀。 心中已有明断,柳千裳再无半点顾及,也不在像先前一般留一手来防范常宫遥背后之人,此刻的他,才是真正的倾尽全力。 那天下第一的气势爆发开来,直接将全场的战斗气势压了下去。 众人也默契地停将下来,朝空中看去, 正在和其交手的常宫遥最先察觉到了不对劲,看着突然间气势大盛,杀机四溢的柳千裳,常宫遥眉头紧锁,心里很是无语,暗骂道;“你个死老头,小爷和你是有杀子之仇,还是夺妻之恨?这般想杀我。” 不过贫归贫,常宫遥也自知抵挡不了这般状态下的柳千裳,于是虚晃一招过后,极速往后爆退。 “想走吗?晚了。” 柳千裳见他退走,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冷哼一声,随即只见他周身无数剑芒显现,眨眼间合成一把惊天光剑,以迅雷般惊人的速度朝常宫遥斩杀而去。 “你他喵的,能不能不要这么绝。” 感受到身后那仿佛要撕裂一切的巨剑,常宫遥脸色铁青,忍不住骂了一句。 浑身真气爆发,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但他快,那巨剑更快,几个呼吸间就已到了他的头顶,眼看就要将常宫遥劈成两半。 巨剑下的常宫遥感觉自己好似要被压碎了一般,浑身上下的骨头开始一根根断裂,口鼻之中鲜血狂喷,就连发出一句求救,都无法做到。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常宫遥在劫难逃之时,天空中却突然出现一只巨拳。 一经出现,便朝那巨剑剑身轰了上去, “嘭~” 一瞬间,巨剑和巨拳同时碎裂, 巨剑碎裂的瞬间,常宫遥也顺利从重压中释放出来,朦胧间他看到一个老头立在自己的身前,正是他的师叔,冥王殿殿主张作古。 此刻若是想法能够杀人,只怕这张作古在常宫遥的心中已死上千百次了,要不是忍着剧痛,他肯定破口大骂, “你丫的早点出手你会死啊。” 心里吐槽了一句,常宫遥便再也支撑不住,晕死了过去,他的伤势太重了。 眼看常宫遥从半空中坠落下来,碧水和轻霜两位冥王飞身上前,将他接了下来。 半空中的柳千裳看到自己的攻击被破,眉头紧锁,不过却并没有再次发难,刚刚那出其不意的一击没能将常宫遥斩杀,现在他背后之人出手,在想杀他,已然是难如登天。 不过受了如此伤势,神仙来了都难救,想必不死也废了,所以柳千裳此刻倒是不在意常宫遥的死活了。 而且盯着眼前之人,问道;“阁下想必就是冥王殿主了吧!” 见柳千裳认出了自己,张作古向前一步道;“阁下眼力倒是不错,只不过你好歹也是一代宗师,竟对一个小辈下此毒手,心肠也未免太过歹毒了些。” 闻言,柳千裳讥讽道;“阁下说这话,不免有些幼稚了。” 张作古也知道争论这些没什么意义,所以直接说道;“今日我冥王殿的人要走,你可要拦下。” 听到张作古这般说,柳千裳眉头紧皱,冷声道;“今日之事,本座记住了!” 说罢,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他也知道,今日再斗下去,双方都讨不了好,没有意义。 此刻的归义侯府已成了一片废墟,随着光明会的人陆续离开,张作古也带着冥王殿的人撤了。 第三十八章;妙手医仙 http://.biquxs.info/

时间流逝,转眼成空,距离那天归义侯府一战已过四五日光阴。 而江湖中如今风声鹤唳,对光明会和冥王殿的议论也从未停止过,如今无论走到何处,都会听到有人谈论纷纷,简直比买了热搜还厉害。 南诏,一个大祚统治下的边陲小国,这里四季如春,民风淳朴,因为交通闭塞,所以与外界的联系非常少,因此错失了许多发展的机会,但是也让这里免于兵戈,不受叨扰,生活在这里的百姓都自给自足,怡然自得。 南诏国境内有一座极为有名的山脉,唤作太苍山,这太苍山共有十九峰,其峰自北而南依次为:云弄峰、沧浪峰、五台峰、莲花峰、白云峰、鹤云峰、三阳峰、兰峰…… 因这太苍山风景独秀,美丽宜人,所以常有名人雅士来此隐居。 三年前,这太苍山来了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姑娘,隐居在云弄峰下的草堂之中,她平日里以采药为生,时常会下山给附近村民诊病,因她医术高超,长得极为美丽,又常常救人于生死之间,所以人们都叫她做妙手医仙。 然而,此刻医术高超的她看着躺在面前的病人,却是眉头紧皱。 “谁干的?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妙手医仙施救完毕,轻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冷冷地问出一句,眼睛里闪烁的杀意冰冷至极,让房屋里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她之所以如此生气,乃是因为这个病人是她的师弟,金陵楚王府的少主、常宫遥。 没错,这个妙手医仙正是常宫遥的师姐,名字叫做叶灵秋,是南山老人的第一个徒弟,常宫遥自从入门以来,一直是她照看着,南山老人经常外出,所以常宫遥的很多武功,其实都是她代师授艺的,因此,两人的感情极好,所以看到常宫遥受了如此之重的伤,她才会如此暴怒。 那为何常宫遥会来此处呢? 原来那天他被柳千裳击成重伤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就连冥王殿主张作古也无能为力,所以便和林夫人母女两人带着常宫遥去找他的师父南山老人,可到了南山老人的住处时,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就在众人为此着急的时候,张作古突然想起了叶灵秋来,所以便带着常宫遥找到了这里。 见叶灵秋发问,一旁张作古连忙答道;“他和剑仙柳千裳比试,被打成这样的。” 张作古将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不过有些事情却作了一些修改,比如明明他在场,却被硬生生说成是他赶到的时候,柳千裳已经把常宫遥击成重伤了,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出手将常宫遥救了下来。 他可不敢说他在现场看着柳千裳将常宫遥击成重伤,他才出的手,要是叶灵秋知道是这样,不把他这把老骨头拆了才怪。 听完,叶灵秋娥眉蹙起,怒道;“哼!好个柳千裳,好个光明会,这笔账我记下了。” 她可不管什么剑仙,什么天下第一,敢动自己小师弟,那就是个死字。 光明会这边,自那日一战过后,他们也正式出现在了江湖之中,连日来,他们将各门各派挨个拜访了一遍,邀请各势力加入他们,一同为朝廷效力,但凡有不愿加入者,轻则屠杀个人,重则祸及满门。 所以如今的江湖风声鹤唳,人心惶惶,人人都生怕光明会下一个找到的会是自己。 当然,也有识时务,主动投靠的。 没过多久,光明会便组建出了一支三千人的军队,准备开赴前线,支援朝廷。 别看只是三千人的队伍,但这可全部都是由武林高手组建而成的,正面战场交锋可能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是换了其他方面,十万大军也抵不过他们。 这要是投入到战场上去,绝对是能瞬间扭转局势的存在。 当然光明会想要这么做,冥王殿肯定不会让他们如意,毕竟双方本就是生死对头,冥王殿要是不做点什么,好像都对不起光明会的努力。 但与光明会不同的是,冥王殿既不是为了维护武林正义,也没有投靠各镇藩王,他们之所以如此做,纯纯就是为了恶心光明会,谁让他们看不惯光明会的人呢。 时间一晃,又过了好几日,经过叶灵秋的治疗和这些天的精心照顾,常宫遥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如今已能行动自如。 “师姐,谢谢你!” 常宫遥看着自己这个美丽动人的师姐,发自内心的感谢道,叶灵秋对他有多好,他心里是有数的。 见常宫遥已经无恙,叶灵秋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嗔怪道;“你呀,自己有多大斤两不知道?非要逞能,这次好在有师父留下的那半块紫灵芝,要不然神仙来了,怕也救不了你。” 叶灵秋虽然话里带有些责怪,但是语气和眼神却是浓浓的关心之意。 常宫遥嘿嘿一笑道;“这不是一时没忍住嘛,下次不会了。” 闻言,叶灵秋狠狠白了他一眼,骂道;“你小子还想有下次,我告诉你,要是有下次你就自己找个地方等死得了,别来烦我。” 看着叶灵秋有些生气了,常宫遥连忙陪笑着说道;“哎呀,师姐,我错了,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瞧着常宫遥如同一个小孩子般对自己撒娇,叶灵秋没好气地说道;“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一直以来,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常宫遥给自己撒娇,有时候明明很生气,但只要常宫遥一使用这招,天大的火气她都能压下去。 连她们的师父都说,她太过宠溺这个师弟了。 但她,就愿意宠着常宫遥。 叶灵秋道;“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咱们去外面走走。” “去何处?”常宫遥问了一句。 叶灵秋道;“去江湖上转转。” “你不是一直最讨厌江湖嘛,去作甚?” 他不明白,自己这个师姐一向对江湖中的打打杀杀极为反感,怎么会突然想去江湖上转转。 叶灵秋看他一副白痴的模样,说道;“柳千裳打了我师弟,我若是无动于衷,不去讨个公道,别人还以为我妙手医仙叶灵秋好欺负。” 常宫遥没想到,自己这个师姐竟然是为了去给自己报仇。 顿时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师姐,大恩无以为报,要不师弟我以身相许吧!”常宫遥抓住叶灵秋的玉手,深情款款地说道。 看着常宫遥这番故作深情的样子,叶灵秋突然莞尔一笑,道;“好啊,既然师弟你这么有诚意,那咱们今晚就拜堂成亲。” 常宫遥;“……” 见常宫遥脸色为难,叶灵秋有些不悦地说道;“怎么,你想反悔?还是觉得师姐我配不上你?” “不是,师姐、我……” 闻言,常宫遥急忙开口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得清楚。 心里暗骂自己嘴碎,此刻他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看着常宫遥吃瘪的样子,叶灵秋强忍着笑意,暗道;“小样,连姐姐的豆腐都敢吃,看我怎么收拾你。” …… 翌日,师姐弟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离开太苍山,至于当时送常宫遥来的张作古和林夫人母女,已经早就回去了,如今林夫人和洛雪衣都加入了冥王殿。 常宫遥二人打算一路沿江而下,先前往江夏的冥王殿总部,然后再北上去找柳千裳报仇。 现在晋,燕,青三镇藩王已经会师于邯郸,朝廷局势极为险峻,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所以柳千裳带着光明会的三千武林军前往支援去了。 第三十九章;张作古挨揍 http://.biquxs.info/

邯郸城,昔日的赵国国都,繁华虽已不在,但是从遗留下来的些许轮廓,还是能让人隐约间感觉得到,这个昔日争雄天下的大国的强盛。 如今,造反的三镇藩王会师集于此地,约定先入洛京者,为帝。 然而,虽然会师成功,但如何行军却是一大难题。 三方经过不断磋商,决定兵分三路进攻洛京, 一路从上党郡到建州然后直捣洛阳,此路路程最短,但需要翻越太行山,关隘险要,易守难攻。 一路走邺城,入宁邑,达管州,攻洛阳,此路地势开阔,易行军,但朝廷守军居多,攻伐不易。 一路下濮阳,过陈留,进许昌,克洛阳,此路路程较远,但不仅地势开阔,而且只有开封和许昌两地囤有重兵,所以实际行军并不难。 不过,方案是有了,但是怎样分配路线,却又成了一大难题,因为哪一方都想走容易行军之地,每个藩王都希望自己是第一个攻入洛阳的, 这种事情商量肯定是商量不通的,最终还是常宫边南提议用抓阄的方式来决定,才确定下了各方的行军路线。 晋阳王抓到了第二条路线,燕王抓到了第三条,只有青阳王手气臭,抓到了最难的第一条。 这让一向老谋持重的他都有些受不了,气到脸色铁青,不过没办法,谁让自己的运气差呢!现在也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常宫边南的身上了,希望他能够攻无不克,以极快的速度破掉关卡,然后攻入洛京。 结果已出,三王各自散会,开始安排行军时间,如今已到了分秒必争的时候。 气呼呼地回到青阳军的大营之中,青阳王屏退左右,喃喃自语道;“看来,只能这么做了。”随即提笔写了一封信,然后从暗中唤来一个心腹交代了几句,便让他带着密信离开了军营。 且说常宫遥和叶灵秋两人,经过几日的跋涉,总算是到了江夏。 江夏属于荆州东面重镇,荆州的兵马钱粮多半囤于此处,繁华程度不下于主城江陵。 常宫遥两人刚下船,就见到一个长得极为漂亮的小姑娘在岸边迎接,正是常宫遥原先院里的丫头夏映冬。 此刻夏映冬看着完好无损的常宫遥,一个箭步冲过去抱着他,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 “少爷,您还活着,你吓死我了。”夏映冬边哭边捶打着常宫遥。 她这段时间虽然一直待在冥王殿,但却是整日为常宫遥担惊受怕,以泪洗面。 如今眼睛尚还红肿未消。 常宫遥看着这小妮子,心里也颇为不是滋味,特别是看着她如今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心疼。 伸手给她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安慰道;“好了,少爷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你看这不没事了吗?” “少爷,下次你再这样子,我就跟着你一起死。”夏映冬停止了哭泣,一脸决然的地说道。 听到这小丫头这般说,常宫遥的心里充斥着满满的暖意,揉了揉她的头说道;“傻丫头。” 随即又看向一旁的叶灵秋,给夏映冬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师姐,叶灵秋,这次就是她救了我。” 夏映冬听到是眼前之人救了常宫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正色道;“谢谢您救了少爷。” 说罢,朝叶灵秋重重叩了一个响头。 叶灵秋见状,连忙上前将她扶起,说道;“不必如此,他是我师弟,我救他是应该的。” 心里感慨,这个长得极为漂亮的丫头对自己这个小师弟倒是有一番深情。 常宫遥道;“好了,先回去吧,我还有账没和张作古那个老不死的算呢?” 叶灵秋不解道;“怎么了?” 见叶灵秋问询,常宫遥将那日在归义侯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叶灵秋听罢,大怒道;“这个老不死的,竟敢骗我,走,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完,便气汹汹地朝城东方向而去了。 常宫遥急忙拉着一脸懵的夏映冬,也跟了上去。 夏映冬此刻确实有些不李姐,在他的印象里冥王殿殿主是那种能和柳千裳比拟的绝世高手,叶灵秋怎么敢这么说?难道她的武功比冥王殿主还高吗? 冥王殿总部位于江夏城的城北,占地面积很大,是一座巨大的庄园,从远处高的地方可以看到,里面有很多房屋,少说也得有几百栋,宛如皇城宫殿群一般。 但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庄园,竟然没有入口,四周都是被高墙所围。 从来没有人见过冥王殿的人是怎么进出的。 不过,常宫遥和叶灵秋自然知道冥王殿的入口在何处的。 夏映冬则是不知道,因为他不属于冥王殿的人,所以她进出冥王殿都是被人蒙上眼睛的。 他们三人来的这个城东的天莱酒楼,便是其中一个入口。 三人来到此处,常宫遥也没有废话,直接拿出证明身份的令牌,扔给了负责看门的老板。 老板看过令牌后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就是自家的少主, 不过不是有规定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吗?怎么? 虽然心存疑惑,但他也不敢多问,他一个小小的看门人,江湖上的事还是少打听为好。 常宫遥三人在老板的带领下来了到了冥王殿的入口处,其实这个入口就是一个地下通道,但是里面却是错综复杂,共有几十条暗道,若是不熟路径的人进来,没有指引,恐怕一辈子都走不出去。 常宫遥自然是熟门熟路,毕竟他是冥王殿的少主,来这里就跟回家一样。 尽管是这样,三人还是走了半个时辰左右,才出了地下通道,到了冥王殿内部。 里面很是漂亮,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高耸入云的假山,雕刻精美的画垣,郁葱葱的林子下的池塘里,有青蛙点缀的荷花正在盛开。 要不是知道它有着冥王殿这么一个阴气十足的名字,一般的人进了这里,肯定会以为自己到了人间仙境。 冥王殿的殿主,四个护法,七位冥王,以及其他身居高位的各部负责人在冥王殿的总部内都有独属于自己的一栋楼,而冥王殿殿主的那一栋叫殿主阁,位于整个冥王殿的最中央,也是最高的一栋建筑。 三人穿过重重楼阁,阡陌小道,终于到了殿主阁楼前, “张作古,你个老不死的,你给我出来。” 距离殿主阁还有十几米,叶灵秋就发出了一声怒吼。 守在殿主阁门口的那两个守卫听到竟然有人敢直呼殿主大名,心中大惊,在看到是三个没有掩面的年轻人时,更是直接暴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如此放肆。” 然而,叶灵秋并没有理会这两个守卫,接着喊道;“你再不出来,信不信,姑奶奶拆了你这破庙。” 两个守卫见对方不仅无视自己,而且还敢继续如此无礼叫唤,当下大怒,浑身真气爆发,就打算要教训教训这几个无礼的小辈。 叶灵秋看到这两个护卫竟然想向自己出手,当即面色一冷,下一秒人竟然从原地消失了,两个护卫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感觉到一阵劲风拂面,随即两人的身体就一同倒飞了出去。 叶灵秋出手力道自然是拿捏好的,肯定不会要了这两个护卫的命,但挂点彩却是免不了的,两人堪堪稳住身形,面色巨惊,他们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龄不大,泼辣放肆的女人竟如此厉害,他们虽然只是两个护卫,但跟在张作古身边多年,也常得教诲,武功之高也算作是个中翘楚了,放在江湖上都是能开宗立派的人物,此刻竟连别人怎么出手的都不知道,这未免有些太过于骇人听闻了。 不过身为护卫,他们有着自己的职责,尽管知道可能是蜉蝣撼树,但他们还是会义无反顾,两人相视一眼,一左一右对着叶灵秋冲了上来,共事多年,这点默契自不用说。 叶灵秋见到两人非但不知难而退,反而竟还敢向自己出手,当下娥眉轻蹙,就欲擒拿二人。 不过还未等她出手,一道轻喝声从不远处传来。 “住手~” 两个护卫听到这道声音,急忙收住了手脚,恭敬地叫了声,“见过殿主,见过各位大人。” 没错,来的人正是张作古和冥王殿的一众高层。 “怎么回事?”张作古问出一句。 两个护卫道;“这位姑娘在此无礼叫嚣,属下两人欲出手制止,可奈何技不如人。” 张作古听罢,眉头一皱,心里吐槽道,就凭你们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想和人家动手,别说你们了,老子也打不过,好在是自己人,要不然你两个脑袋断了都不知道疼。 虽然内心疯狂吐槽,但张作古还是要维持自己的殿主形象,毕竟这里还有这么一群手下在场,于是摆了摆手道;“好了,没事了,下去吧。” 随即对着叶灵秋问道;“叶丫头,怎么回事?” 看到张作古到来的瞬间,叶灵秋的脸色就已经拉了下来,此刻面对张作古的发问,更是毫不留情地怒怼道;“怎么回事?你个老不死的,你居然敢问我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心里没个数吗?” 看着暴怒的叶灵秋,张作古有些蒙圈,但也没有生气,而是苦笑道;“你个小丫头,没大没小的,老夫何处得罪你了?” 可他刚刚说完,却发现一旁的常宫遥也是一脸仇气地看着自己,这时,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急忙说道;“丫头,你听我解释……” 他边说边爆退,可还是晚了一步,叶灵秋的身影不知道何时已到了他的背后,恰好堵住了他的去路。 常宫遥也以极快的速度从前面攻了过去,看着夹攻而来的两人,张作古慌忙招架,就这样,冥王殿内出现了滑稽的一幕,冥王殿主被两个年纪人追着满到处的揍。 整个冥王殿的人都懵了,纷纷围了上来,想看看这是咋回事?不过却被众位高层驱散了,让他们江湖上的事情少打听。 不知过了多久,张作古才气喘吁吁地停下,伸手制止道;“好了,你们两个真想累死老夫啊!” 见状,常宫遥和叶灵秋两人也没有继续下去,他们气也出得差不多了,也不能太过分了,毕竟是自己的师叔,叶灵秋拍了拍手说道;“好吧,这次就饶过你了,下次你再敢骗我,姑奶奶我拆了你这把老骨头。” 看着这两人总算消停了下来,张作古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的心里此刻正在问候着一个人,要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被这两个小鬼欺负成这样。 就这样,张作古顶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脸色带着众人进了殿主阁里面。 看着衣衫褴褛的殿主,后面的众人都强忍着笑,他们不敢笑,因为他们知道谁要是敢笑话张作古,待会儿绝对会被揍得比他现在还惨。 众人来到阁中坐定,张作古道;“都把面具取下吧,日后冥王殿高层之间见面,无需带面具了,大家也互相认识一下。” 冥王殿这些人闻言,皆是面面相觑了一下,真的,这些年来,面具他们都戴习惯了,一下子摘下来,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他们却又好奇,自己身边的这群同事长什么样子。 于是众人纷纷将面具摘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们之间大半在江湖之中都互相认识,而且每一个都是江湖中名声显赫之辈。 这种震撼,丝毫不亚于当初得知光明会的组成人员的时候。 且来看都有哪些人。 四大护法分别是;龙虎山天师张真意,武当派掌教风尘子,北岚宗宗主欧阳靖,圣巫教教主祝燚。 七位冥王在场的有,赤月白泽,碧水青衫,暗狱轻霜六位。剩下的一位紫夜冥王在突厥境内,唤作拓拔大山。 且看这在场六位都是何人; 第一位、赤月冥王(红袍林天歌) 第二位、白泽冥王(白袍白泽) 第三位、碧水冥王(绿袍顾烟然) 第四位、青衫冥王(青袍顾烟雨) 第五位、暗狱冥王(黑袍孤独迦叶) 第六位、轻霜冥王(黄袍轻霜) 林天啸出自于姑苏林氏,白泽轻霜出处不详,孤独迦叶是一个清秀僧人,出自寒山寺。青衫碧水两位是则是一对双胞胎姐妹,皆出自于烟云山庄。 这等阵容,难怪能与光明会抗衡。 常宫遥的心里也是翻腾难平。 当然,在场最为吃惊的,要属林夫人,当她看到林天歌的那一刻,心里震惊得无以复加,揉搓秀目,誓要确认眼前之人是否就是自己那位弱不禁风的二叔。 见众人一一介绍完毕之后,张作古叫过一旁的常宫遥,对着众人说道;“想必有个别人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没错,他就是咱们冥王殿的少主,也是本座的接班人。” 闻言,在场除了已经知道常宫遥身份的人外,其他人皆是震惊不已,欧阳靖心里最为吃惊,他没想到,楚王府的少公子,和自己欧阳千凌打赌的小子,竟然是堂堂冥王殿的少主。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不过吃惊归吃惊,众人还是快速地行礼道;“见过少主。” 常宫遥见这些武林泰斗级别的人朝自己行礼,也不敢托大,连忙回礼道;“诸位前辈不必如此多礼,晚辈愧不敢当,日后还请多多关照才是。” 不过,他虽是嘴上这般谦虚,但是他也挺直腰板受了这一礼,这个礼他应该受,也受得起。 常宫遥与众人闲聊了几句,张作古又对众人介绍起了叶灵秋。 对于叶灵秋,在场众人更加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问候行礼,毕竟人家实力在那里摆着,想不让人尊敬都不行,江湖本就是以强者为尊的地方。 众人问候完毕,张作古问起了常宫遥接下来的行程,常宫遥表示他和叶灵秋要北上找柳千裳报仇,最主要的是去帮助常宫边南,他怕光明会会派人暗杀常宫边南,按照常宫边南的武功,挡不住排行榜上的那几位。 闻言,众人纷纷表示愿意跟随前往。 然而,就在常宫遥带着冥王殿的众高手刚出江夏城时,便收消息,说常宫边南率领的大军一路从上党下建州如今已攻破了洛京,朝廷亡了。 天下,要改朝换代了。 然而,这对于常宫遥来说,父仇得报,本是件好事,可不知为何,他却高兴不起来。 第四十章;灭帝 http://.biquxs.info/

大祚,帝都洛京,此刻是一片硝烟,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虽说不算惨烈,但也死了不少人。 朝堂之上,无数朝廷勋贵此刻吓得瑟瑟发抖,唯有皇帝李麟端坐于龙椅之上,神色虽有些紧张,但却看不到丝毫的惧怕惶恐之色。 “陛下,青阳王大军已经攻破帝都,此刻已向皇城而来,快走吧,陛下。” “是啊!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许昌,管州等地尚还有几十万军队,只要陛下在,何愁没有江山光复之日。” 众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劝李麟弃城逃生。 然而,李麟却没有表态,看向一言不发的卢怀阳不紧不慢地问道;“宰辅可也是这般意见。” 卢怀阳见皇帝垂询,答曰;“臣认为不可,自古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理所应当,岂能畏强敌而惜命,弃宗庙而逃生。” 卢怀阳不愧于为当朝宰辅,每一句话,都总能说到皇帝的心里去。 他知道皇帝李麟不会离开,但他不知道李麟的依仗是什么? 听到卢怀阳的回答,皇帝李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道;“卿此番话,甚合朕意,朕就在此等着青阳王,看他敢不敢弑君?” 李麟此话过后,阶下好多大臣像看二臂一样看着卢怀阳和他,心里暗暗诽谤道;“真是两个二货,人家不会弑君,人家谋反干嘛?” 不过,众臣心里虽然不满,但却无人离开大殿,倒不是说他们有多忠诚,要与皇帝共存亡,而是这殿内布满了甲士,他们一旦离开,恐怕还没走出大门,就没命了。 且说常宫边南率大军从上党下建州攻洛京,原本应该是困难重重,行军缓慢,因为他们所走的是三条路线中最为艰难的一条。 但令常宫边南没想到的是,他率领大军到处,尽都开城归降,一路兵不血刃,大军就开到了洛京城下,尽管在洛京城遭到了一些抵抗,但是怎架得住他的大军,仅仅两个时辰,他便攻破城关,拿下洛京。 “贴出安民榜,传令各部,不得扰民,违令者斩。” “雄将军,随本帅带兵包围皇宫。” 洛京城头,常宫边南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 诸将自然领命而行。 不一会儿,常宫边南带领大军将皇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令三军把住各个门户,吩咐勿使一兵一卒逃脱。自己则是带着几百个亲军进入大内。 章德殿中,众大臣看着常宫边南率领甲士杀来,皆是胆战心惊,有甚者更是跪地以待,希望能够拾回一条性命。 当然也有忠贞之臣,破口大骂常宫边南乃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然而常宫边南却是不想搭理他们,在他看来,这些不过一群腐儒,只会逞些口舌之利。 殿内唯一没有表示的,只有皇帝李麟和宰辅卢怀阳。 常宫边南令甲士将殿内护卫肃清,来到皇帝驾前行礼道;“臣常宫边南叩见皇帝陛下,甲胄在身,不能依礼参拜,请陛下恕罪。” 见常宫边南带甲来拜,李麟也不慌张,端坐于那九龙含珠椅上,道;“卿不必多礼。”随即又故作不解地问了一句;“卿今日带甲来此,是谓何故?” 常宫边南也没想到,直到此刻,李麟还能如此神情自若。 难道是被吓傻了吗? 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呀! 莫非他还有什么依仗? 可是现在整个洛京都被拿下了,这殿内外也都是自己的人,他凭什么能如此镇定自若? 常宫边南决定拉个人出来,试一试李麟的反应,于是说道;“臣听闻陛下为奸臣所挟,特来救驾。” 说完,常宫边南便指着一旁的卢怀阳大骂,说他欺君害民,论罪当诛,于是命令一旁的甲士将他拖出去斩讫报来。 李麟刚要出言阻止,却见常宫边南突然拔刀而起,一剑便将卢怀阳当场砍了。 可怜一代宰辅卢怀阳,一生机关算尽,却没想到头来落了如此一个下场,真是可悲可叹啊! 眼见常宫边南竟然当殿将卢怀阳斩杀,李麟顿时大怒,怒拍龙案道;“你竟敢斩杀当朝宰辅,真是胆大包天,难道青阳王没告诉你,不许动皇宫里一草一木吗?” 听到李麟此话,常宫遥眉头微皱,青阳王确实交代过,攻破洛京后,只许派兵将皇宫围住,不许搅扰,一切待他来后再行定夺。 不过他忽略了一点,常宫边南之所以投靠他,并非像他想的那般是末路来投,而是从一开始,就是抱着推翻朝廷,诛杀皇帝而来的。 看到暴怒的李麟,常宫边南也不想再与他废话,他要赶在青阳王到来之时将李麟杀掉。 嘴角挂起一丝冷笑,常宫边南道;“青阳王是吩咐了,不过是吩咐我来送你归西的。” 说着,拎着手中那仍在滴血的战刀,朝龙椅上的李麟而去。 见状,一旁的雄天德连忙上前挡在了常宫边南的面前,说道;“大帅不可,王爷特别交代过,不能弑君。” 常宫边南看着挡住自己的雄天德,眉头一皱道;“雄将军,快让开,今日我必杀他不可。” 然而,雄天德却要坚决执行青阳王的命令;“大帅,末将知你心有仇恨,但今日末将在此,定不会让你违抗上命胡来。” 常宫边南见他态度强硬,知道若是他执意如此,今日恐怕自己还真杀不了这个皇帝。 于是他思索片刻,低声对雄天德说道;“老将军,非是我执意寻他报仇,只不过你想想,若是他不死,那我们此番造反是为了什么?天下岂能有两个皇帝。” 听完常宫边南的话,雄天德一时间也犹豫了起来,确实,若是李麟不死,那他们赌上身家性命跟着青阳王谋反意义何在?最终雄天德心一横,闭着眼睛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此刻,龙椅上的李麟终于不再是先前那般有恃无恐的神情了,如今浑身上下也发起抖来,他没想到,青阳王竟然是想杀他。 常宫边南走到李麟的面前,说道;“今日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你为君既然不仁,那就休怪我为臣不义。” 李麟看到常宫边南手中那散发着寒气的刀,说道;“成王败寇,朕无话可说,但愿你念在君臣一场的份上,给朕一个痛快,动手吧。” 此刻的李麟的脸上已退去了胆怯的神色,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的决然,这也算是他作为一位亡国之君最后的骨气。 常宫边南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随即举起手中的寒剑。 李麟看着那刀刃上卢怀阳留下的血迹,突然哈哈大笑道;“常宫边南,你将来,绝对比朕死得更惨。” 闻言,常宫边南冷声道;“可惜,你看不到了。” 说罢,手起刀落便斩了下去。 一代帝王就此陨落。 而就在常宫边南一刀将李麟封喉的时候,青阳王也恰好赶到了,见证了这一幕。 看到李麟血溅当场,当即脚下一颤,差点摔倒在地。 几个箭步上去,眼神冰冷,脸色铁青的质问道;“谁让你杀了他的?” 常宫边南也没想到青阳王来得如此之快,不过既然人他已经杀了,他也不怕他怪罪。 然而,就在常宫边南准备认罪时,雄天德却抢先一步开口道;“王爷,末将恳请王爷不要怪罪于大帅,末将觉得大元帅做得对,如若留下皇帝,那我等此番造反还有意义?” 闻言,在场将领也纷纷说道;“是啊,王爷,老将军言之有理,请王爷勿要怪罪于大元帅。” 青阳王见麾下诸将皆出言为常宫边南求情,也知今日无论如何是处罚不了他了,而且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乱子。 于是说道;“本王何尝不知这般道理,只不过背上这弑君的恶名,只怕日后其他藩王会因此而作乱。” 确实是这样,他们起兵虽是为夺帝位而来,但师出之名乃是为了清君侧,如今却把皇帝杀了,若是其他藩王打着为皇帝报仇的旗号来讨伐他们,那他们就真的是万古不易的反贼了。 常宫边南也知这般道理,说道;“王爷,一人做事一人当,王爷可将末将杀了,以除弑君之名。” 闻言,青阳王内心倒是颇有些意动,确实,如今最好的方法便是如此了。 不过转念又一想,常宫边南刚刚帮自己立了大功,如果自己转眼就把他杀了,难免有狡兔死,走狗烹的嫌疑。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还得依仗他帮自己抵御其他各镇藩王,如今肯定杀不得。 不仅杀不得,还要重重褒奖。 于是换了一副态度,说道;“你是本王的三军统帅,本王岂能为一己之名害你性命,杀了便杀了吧,其他藩王若敢以此来伐,打便罢了。” 青阳王这一番话,当真含量极高,让麾下将领听得极为受用,毕竟为保一人而树立大敌,这是需要有大气魄之人才能做得出来的决定。 而青阳王竟然愿意为了一个属下,不惜与众诸侯为敌,这让其麾下将领无不感恩戴德,深受感动。 且说,至青阳军攻入洛京以后,朝廷原来的兵马纷纷回撤,然而,他们并不是前来救驾,而是全部归降于青阳王帐下。 因此,青阳军的实力得到大增,达到了惊人的七十万之多,比燕,晋两军的总和还多。 因为没有了守军的阻挡,燕王和晋阳王很快便打到了洛京城下,然而,到了以后才发现,青阳王竟然早早便占领了洛京。 因为有之前的约定,再加上如今青阳王实力大增,燕王和晋阳王也失去了争夺至尊的机会,所以只得按照约定,奉青阳王为帝,而他们,则是什么好处也没有捞到,带兵退回了各自的封地,当然青阳王少不了给他们安了个“九锡亲王”的虚名。 经过半月休整准备,各地望风而降,青阳王于大祚麟武四年正式登基称帝,继续以大祚为年号,改元禀熙。 新皇登基,自然少不了的就是大封有功之臣。 常宫边南继楚王封号,授天下兵马节度使一职。 雄天德为太师,授天下兵马副节度使一职。 其余诸将,谋士文臣,有功受赏,无功待职。 前朝文武,有过者罚,有功者赏,无功无过者量才而用。 诸般世事,皆有律条,一切依律行事。 第四十一章;映冬之身世 http://.biquxs.info/

时如流水,转眼七八,一日,青阳王李燚正在偏殿内同几个江湖人士及朝廷重臣商量着什么,在场的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 只听其中一位大臣说道;“陛下,既要如此,那陛下何不授其一个爵位,招他入朝,这样一来,一切岂非尽在陛下掌握。” 青阳王听罢,思索片刻,道;“卿所言甚是,那便依卿所说,不过此事一定要安排妥当才行。” 那大臣道;“陛下放心,有这几位相助,定然能万无一失。” 那大臣所指的,便是如今在这殿内的几位江湖高手。 闻言,青阳王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又问道;“那人抓住了吗?” 听到问话,一旁领头的江湖人答道;“陛下放心,臣已掌握了他的踪迹,如今正在派人擒拿,他逃不出臣的手掌心。” 这个领头的江湖人很是自信地保证到,不过他确实有他自信的资本,毕竟作为光明会的会长,天下第一的高手,想要抓一个人,想要掌握一个人的行踪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没错,如今在这殿内的江湖人士,正式柳千裳及几位光明会的高手成员。 听完柳千裳的话,青阳王又再次点了点头,他对柳千裳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因为他太清楚柳千裳和光明会的实力。 三日后,江夏城,常宫遥接到了大哥常宫边南来信,信内说朝廷敕封他为武安侯,让他不日进京受封。 常宫边南的来信,常宫遥自然是深信不疑,虽然对封侯这件事并不感兴趣,也不看中,不过如今常宫边南重新封王拜将,隐隐有重现昔日楚王府的繁华,此时朝廷封自己,常宫遥自然不好不受。 而且,自朝廷更换,皇帝重立过后,常宫遥还没进过京,如今也该去一趟了。 于是经过一番商议,最终他带上了夏映冬和叶灵秋,三人一同前往洛京。 从江夏到洛京,南阳是必经之地,南阳是中州与荆州交界之处,是中州的南大门,荆州的北大门,自古以来便属于咽喉要道,兵家必争之地。 因它地处紧要,商贸频繁,名人辈出,所以也让此地极为繁荣,商贾巨甲多聚于此。 经过了二三日的跋涉,常宫遥三人来到了此地,天色渐晚,不宜赶路,所以三人便决定在此城中留宿一晚,休息整顿过后,明日在赶往洛京。 三人入城时天色已晚了,问询了好几家的客栈,都已客满,无奈之下,只得去找了一家小店住下,好在店虽小,但是干净整洁,服务周到。 常宫遥找到老板,开了两间客房,一间给自己住,一间给叶灵秋和夏映冬两女住。 经过一整日的舟车劳顿,三人也都有些乏了,在简单地吃过饭后,便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常宫遥回到房间,一番洗漱过后,便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总觉得如同做梦一般。 想着如果新皇帝不削藩,父王不遇刺身亡,此时自己仍旧是个无忧无虑的少爷,大哥也不会去帮青阳王背反朝廷,新帝李麟也不会落得个将江山拱手让人的下场。如果自己不去荆州,也不会发现光明会的阴谋,更不会知道冥王殿的同事原来有那么多相熟之人。 ……… 这种种事情,可惜如果没有如果,该发生的事,还是一件不落的发生,自己总归是一介凡人,只能顺势而为,不可逆天而行。 正在常宫遥感叹人力虽强,终有尽时,天道势盛,不可违背。忽听到房顶有轻微的脚步声,很细很轻,但却瞒不住常宫遥,像他这种级别的高手,只要认真听,方圆数里内,除了花开花谢的声音听不到外,其他的皆逃不过他的耳朵。 察觉到屋顶上有人,而且还是一个气息不弱的高手,常宫遥眉头一皱,身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床上。 屋顶上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长得极为粗犷,满脸的胡茬,凌乱的头发下一双眼紧盯着叶灵秋和夏映冬二女所住的房间,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阁下大晚上的爬人家的屋顶,有些不礼貌吧!” 正在中年男人刚要采取行动的时候,一道幽幽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背后响起。 正是常宫遥。 “被发现了吗?” 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中年男人眉头微皱,心内大惊,他以为凭他的武功,可以悄无声息地行事,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下一刻身体突然腾空而起,不过他并不是想逃跑,而是催动招式朝常宫遥攻来。 常宫遥自然也没闲着,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脚尖轻轻一点,单手迎了上去。 没错,眼前这个人武功虽然高强,但他仍然以单手应对,这不是他装臂,而是来自实力的自信,之前被柳千的那一顿打,可不是白挨的,在极限的压迫下,他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要是现在让他在对上柳千裳,虽不敢说取胜,但至少也能战平了。 所以对付眼前此人,他有自信二十招之内,便将对方擒下。 果然,两人一番交手,还没过二十招,这个中年男人便被常宫遥拍翻在地。 当然,两个的人的打斗声早已惊动了叶灵秋和夏映冬,毕竟叶灵秋的武功比常宫遥还高,似中年男人这种高手出现,自然瞒不过她。 “说说吧,你是什么人,大晚上的爬人家屋顶有什么企图?”房间内,常宫遥笑盈盈地看着一旁嘴角挂着丝丝猩红的中年男人。 闻言,中年男人也不答话,不知从那里掏出一块白色锦帕,翘起兰花指,轻轻擦拭掉嘴角的血迹,方才腻声腻气地说道;“咱家是大内总管温承卿。” 说着,用手在脸上一拔,一块人皮面具被撕了下来,露出一张清秀的脸,不好看也不丑,夹带着一丝阴柔之气。 本来常宫遥还想吐槽这胡子拉碴,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娘炮,不过听到他自报身份后,瞬间懂了。 温承卿这个名字他自然是听说过的,天下英雄榜上排名第十七的存在,号称大内第一高手,可惜是位太监。 “原来是总管大人,你来此作甚?”常宫遥笑着问道。 温承卿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大内总管了,而是朝廷追杀的逃犯。” 他的话里满含怒气,眼睛里透露出浓浓的杀意。 常宫遥听罢,心内恍然,“原来如此,难怪这般打扮!”接着淡淡地笑问道;“那你怎么不跑了,难道是打算让我送你去自首吗?”他这番话自然是调侃之语,他还不可能蠢在相信这么荒唐的理由。 温承卿道;“我来此是为了见公子身边的一个人。” “谁?”常宫遥剑眉微皱。 “她!”温承卿指着一旁的夏映冬道。 “映冬吗?” 常宫遥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和温承卿扯上了关系。 一旁的夏映冬也有点懵,在脑海中迅速地搜索着这个中年男人的信息,确定没有见过此人以后,秀眉紧紧锁了起来。 “你找到她甚?”常宫遥问出一句,虽说有他和叶灵秋在,温承卿做不了什么,不过他也要知道理由,毕竟现在温承卿是个逃犯。 温承卿见他警惕地看着自己,连忙解释道;”“公子别误会,我找她只是为了证实一件事,并不会做什么伤感她的事情。” “哦,什么事情?”常宫遥眯着眼睛问道。 “公子可听说过夏岳青?”温承卿说出一句。 闻言,常宫遥眉头微蹙,想了一下说道;“东南大侠夏岳青吗?” 要是问别人,可能他还真不知道,不过这个夏岳青他倒是有些了解。此人乃是二十多年前纵横江湖的人物,因其出自岭南,自身武功高强,为人行侠仗义,时人称其为东南大侠,后来不知为何却突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时间如刀,随着岁月流逝,逐渐被人们遗忘了。 “嗯嗯,正是东南大侠。”温承卿确认了常宫遥的话。 听到夏岳青的名字,一旁的叶灵秋好像想到了什么,本想说点什么,可看了一眼旁边的夏映冬,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 “传闻他二十年前不是消失不见了吗?与我这小丫头又有何关系?”常宫遥自然知道温承卿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及此人,所以如此问道, 见常宫遥发问,温承卿道;“公子勿急,待我一一为公子道来。” 说罢,面色一凝,陷入了无尽的回忆,说到一些重要关节之时,他的脸色时而喜,时而悲,时而怀缅,时而愤怒…… 原来,在温承卿未入宫廷之前,与夏岳青乃是结拜兄弟,当时两人的感情极好,又都正是意气丰发的年纪,二人立志要干一番大事业,做一代人人敬仰的大侠。后来,经过兄弟两人的不懈努力,建立了一个名叫“天意山庄”的势力。起初,一切都很顺利,他们的势力迅速发展,很快就成为了岭南第一大门派,由于管理有方,天意山庄在江湖上的名声极好,他们兄弟的二人也完成了他们的梦想,成为了人人敬仰的大侠。 本来,如果一切好好发展下去,他们兄弟在武林中的地位将会水涨船高,甚至成为武林盟主也不是不可能。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天意山庄的出现,打破了江湖原有的秩序,也动了许多人的蛋糕,所以他们便联合起来,趁夏岳青外出之际,一夜之间,将天意山庄满门屠尽。最终在温承卿的拼死护卫下,带着夏岳青唯一的血脉逃了出来,不过在路上,他由于伤势过重,昏死了过去,醒来时,却发现孩子不见了。 后来,他为了报仇,加入了朝廷,成为了内卫统领,不过他也因此失去了男儿身,不然凭他的天赋,又岂能只是天下十七。 …… 温承卿说完,一旁的夏映冬早已经是泪眼朦胧,到了此刻,她那里还会不知,温承卿口中的那个孩子就是自己,快步上前一把抱着温承卿,叫了一声“温叔”,然后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 她也终于想起来了,那一年她三岁,在她的记忆里,一座大大庄园里,漫天的火光,一个个凶狠的蒙面人在无情地屠杀着她的家人,母亲的血溅到她的脸上,吓得她嚎啕大哭,正在一个蒙面人举刀朝她砍来的时候,她温叔叔突然出现,一掌将蒙面人打死,然后一把抱起她,逃出了庄园,小小的她吓得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在一条马路边上醒了过来,而一旁的躺着的温叔叔一动不动,尽管她使尽全身的力气摇晃,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又过了好久,一个队身披甲胄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领头的将军看了看她,然后拉着她离开了原地,最后她便到了楚王府中。 “好孩子,苦了你了。” 温承卿抱着夏映冬,泛红的眼睛里也流出了泪水,他这些年一直在找夏映冬和夏岳青,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仍然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没想到今日上天眷顾,让他找到了夏映冬,他的心里高兴极了,喜极而泣。 常宫遥听完温承卿的话,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此刻看到他和夏映冬相认,心里颇为感动,叹了口气,叫上叶灵秋,出去了。 给温承卿和夏映冬留下了空间。 “你家这个丫头还真不简单,竟然是夏岳青的后人。”刚出门,叶灵秋便说了一句。 常宫遥问道;“师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刚刚叶灵秋欲言又止,他看在了眼里。 “其实我见过夏岳青。”叶灵秋淡淡说了一句。 “在哪儿?”闻言,常宫遥急忙问道。在了解了夏映冬的身世后,他就下定决心要帮这个丫头找回他的父亲,他没想到,这个丫头比自己还惨。 见常宫遥着急的样子,叶灵秋叹道;“我知道你想什么,不过我见到他时,他已经是一堆枯骨了,所以刚刚我才没和那丫头说。” 常宫遥闻言,眉头紧皱,他虽然想给夏映冬找父亲,但他心里其实知道,夏岳青十之八九已经不在人世了,要不然温承卿找了这么多年怎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可是现在夏映冬刚知道自己的身世,甚至还觉得自己的父亲活在世上,还抱着希望,如果又突然告诉她夏岳青已经死了,她心里那一丝希望都破灭了,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第四十二章;宫铃案·真相 http://.biquxs.info/

就在常宫遥考虑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夏映冬时,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了,夏映冬和温承卿从里面走了出来。 “少爷!”夏映冬悲凄凄的轻喊了一声。 常宫遥看着她那泛红的眼眶,一阵心疼,这个丫头跟在自己身边十多年了,从小和自己一块儿长大,常宫遥早已把她当做了家人,揉了揉她的头,轻声安慰道;“丫头,别难过,以后寻到仇人,少爷定然会为你报仇的。” 他也没想到,这个乖巧懂事的丫头,竟然有如此悲惨的身世,他真怕她想不开。 “嗯!”夏映冬乖巧地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眼里泛起一丝苦涩,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吧,少爷,我不想报仇了。” 常宫遥看着她这般模样,皱了皱眉头,问道;“丫头,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你的仇人是谁了?你说出来,不管是谁,少爷一定帮你杀了他。” 这丫头的性格他是知道的,虽然平时不善言辞,但却是极重情义的,要不然她也不可能陪自己留下来报仇,要说她不想为父母报仇,那定然是不可能的。 她这样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的仇人太强大了,她没有能力报仇,她也不想常宫遥为了她去涉险。 “少爷,谢谢您,但是真的不用了。”夏映冬低着头弱弱地说道,拒绝了常宫遥的好意。 这丫头说完,一旁的温承卿也苦笑着说道;“少公子,映冬说得对,我们不想报仇了。” 听到这个温承卿也如此说,常宫遥眉眼深锁,暗想,“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这个天下排名第十七的高手也不得不放弃,难道是那几位吗?” “你们的仇人到底是谁?”常宫遥对温承卿冷声问道。 见常宫执意要知道,温承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们的仇人是光明会。”接着又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这次就是被他们追杀才逃到此处的。” “果然是他们!”常宫遥的心里暗道,也唯有光明会能有这种实力,一夜之间灭掉一个势力,也只有他们,能让天下第十七的温承卿畏惧如此。不过他有些疑惑,“据我所知,光明会是在冥王殿出现以后才建立的,而且天意山庄的惨案发生在二十年前,这时间对不上呀?” 夏映冬和叶灵秋听到常宫遥的话,也露出了不解的神情,而温承卿似乎早知道他们会有此疑问,解释道;“其实光明会二十多年前就存在了,只不过一直隐藏于暗处,他们直接效忠于皇帝,为皇帝监控江湖,只要出现稍微有点威胁的势力,他们便会将其除掉,所以当时整个江湖人心惶惶,各派传承几近断绝。直到后来冥王殿的出现,整个江湖才得以恢复正常,其实冥王殿才是为针对光明会而成立的。” 三人听完,方才恍然,常宫遥想到自己以前在冥王殿看到的那些卷宗,以及光明会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确实是这般。 “那你是如何知道丫头是夏岳青的女儿?”常宫遥问了一句,虽然他已经相信了温承卿的话,但有些事情还是要了解清楚。 “我被光明会追杀,躲到了这小客栈中,也是无意中看到公子三人,这个丫头和她的母亲长得简直一模一样,所以我便想来探个究竟。”温承卿知道常宫遥迟早会问及此事,所以早已准备好了说词。 “原来如此。”常宫遥听罢,微微皱了皱眉,他知道这个温承卿并没有说实话,因为此人从他们入城之时,就跟着他们了,不过他也并没有拆穿,他倒要看看这个温承卿接下来要做什么。 “丫头,放心吧,我会替你报仇的,光明会嘛,正好我也要找他们算账。”常宫遥轻轻摩擦着夏映冬的头说道。 夏映冬轻轻地点了点头,心里很感动,不过她其实真的并不希望常宫遥为她报仇,因为她对常宫遥的感情很深,她不希望因为她的原因导致常宫遥受到伤害,这样她会一辈子过不好的。 听到常宫遥说有账没和光明会算,温承卿心中惊讶,问道;“公子一切都知道了吗?” “什么一切都知道了?”常宫遥听了他的话,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他为何这么说,心想,“难道这家伙知道什么隐情吗?” 温承卿眉头紧皱,他不知道常宫遥是不是诈他的话,于是问道;“公子因何对付光明会?” “前段时间被柳千裳打伤了,本想把场子找回来就行了,不过现在看来,既然光明会是丫头的仇人,便将他杀了吧。”常宫遥淡淡地将原因说了出来。 温承卿闻言,说道;“原来如此,公子可借一步说话。” 常宫遥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温承卿到底要说什么,但心里隐隐有感觉,此事非同小可。 见两人要单独谈话,叶灵秋和夏映冬也识趣地回了房间。 “公子,你知道我为何在此吗?”待二女走进屋后,温承卿这样说道。 闻言,常宫遥轻轻蹙眉,说道;“你不是说了,因为那个丫头吗?” 温承卿苦笑道;“能和夏丫头在此相认,可以说是无意之间的事,我是被人追杀,才伪装躲在此地。” 这句话其实刚才温承卿说过了,不过常宫遥想知道是光明会出动了什么人?竟能将温承卿这般高手逼到不得不化装潜逃的这种程度。 “谁追杀你?”常宫遥问了一句。 “光明会,任逍遥。”提及此,温承卿恨恨地说道,他堂堂的大内总管,竟然落到如此地步。 听到温承卿的话,常宫遥道;“说说吧,你怎么会被光明会追杀?”这个温承卿按理来说他应该和光明会同处一个阵营的,如今却被光明会追杀,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果然,温承卿的话,给了他答案。 “我查到了二十年前的真相,于是去刺杀青阳王,没想到他身边一直隐藏着一个高手,所以才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对于温承卿的话,常宫遥倒是没有怀疑,虽然屠灭天意山庄的是光明会,但真正害天意山庄的凶手其实是老皇帝,青阳王是老皇帝的弟弟,如今光明会服务于他,他也就是天意山庄的仇人。所以温承卿的做法,常宫遥倒没有多说什么。 “好,了解啦,说点其他的。”常宫遥说出一句,刚刚温承卿让他借一步说话,肯定是有什么重大问题。 温承卿点了点头,正色道;“好,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会超出公子的预期,还请公子做好心理准备。” “你尽管说就是。”常宫遥见他磨磨唧唧,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接下来,温承卿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和盘托出。 听完他的话,常宫遥暴怒,浑身杀机肆虐,一把抓温承卿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怒问道;“你这些话,以何为凭?” 面对常宫遥的喝问,温承卿淡淡地道;“当年击伤令堂的人中,我便是其中一位。” “什么?” 听到此话,常宫遥怒不可遏,一掌将温承卿拍成重伤,随即又一脚踏在他的身上,冰冷发言,“既然如此,我饶你不得,不过看在丫头的份上,我给你个痛快。” 然而,面临生气,温承卿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惧意,今日他选择将一切都说出来,便已经准备好了承受后果,他找到了夏映冬,也算是为夏岳青有了一个交代,特别是得知一切真相以后,更是为这么多年的自己感觉到可悲,所以死对他来说,反而算是一种解脱。 “动手吧!”温承卿既知后果,索性闭上眼睛等死。 面对杀母仇人,常宫遥自然不会手软,冷哼一声,内力灌注,一脚将温承卿的五脏六腑踩碎,绝了他的生机。 看着脚下温承卿的冰冷的尸体,常宫遥恢复了一些理智,想到夏映冬这个丫头,他从身上摸出了一瓶化尸粉,轻轻倒在了温承卿的尸体上,没多少温承卿的尸体不见,只有地上留下了一堆白色的粉末,常宫遥袖袍一挥,一阵风过,白色粉末消散于空中。 要说这温承卿到底对常宫遥说了什么?让他如此暴怒,直接杀了温承卿呢。 原来,当年他母亲林素在生下他后不久,受淑华夫人邀请入宫,这淑华夫人叫林淑华,乃是是林素的堂妹,所以当时常宫龙城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于是便派人送夫人入了宫。然而当夜,宫里便着了贼,偷了淑华夫人最喜欢的一对宫铃和许多金银珠宝,由于发现得早,所以很快宫中的侍卫便找到了那两个贼人,这两个贼人武功极为高强,一般的宫中侍卫根本奈何不了他们,最后皇帝直接调动了御林军,两个贼人虽然厉害,但也挡不住御林军的众多高手,情急之下竟然窜入了林素的房间,林素武功虽然也不弱,但是敌不过这两个高手,最后不仅被挟持做了人质,还被打成了重伤,后来回到金陵不久,因伤势太重,不幸身亡。 这件事被称为——“宫铃案” 而主导这一切的,就是当时的皇帝李熙,从淑华夫人邀请林素进宫开始,一切本就是安排好的一个局,而那两个贼人其中一个,就是温承卿。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包括常宫龙城,只不过没有证据,所以他一直隐忍不发,新皇登基后之所以急于除掉他,也是有这一层原因在里面。 只不过这些事情,从来没有人给常宫遥说过。 除了常宫遥母亲以外,他的父亲常宫龙城的遇刺身亡,也是皇室所为,只不过这次的谋划更深,也更加恐怖,牵扯出了一桩惊天的宫阙秘闻。 第四十三章;诛王 http://.biquxs.info/

青阳王李燚,他本是先皇李熙的亲弟弟,可是却因在夺嫡之争中,阴谋害了好几位兄弟,所以被当时的皇帝所不喜,封其为青阳王,将他逐出京城。 他在京城时,曾送给当时太子李熙一个绝色美人,不过这个美人入太子府之前,却是和青阳王留了一夜春情。 令青阳王想不到的是,就是这一夜的颠鸾倒凤,却让这个女人彻底爱上了他,做了太子的嫔妃之后,还时常幽会于他。青阳王也乐意给这个和自己争储的大哥戴绿帽,不过这一来二去,这女人竟然怀了青阳王的儿子,在青阳王被贬去青阳没多久,她就产下了一子,取名李麟。这个孩子的降生为当时的李熙送去一大助力,让他顺利地登上了皇位,李麟四岁那年,李熙将他封为太子,母凭子贵,这个美人也被封了皇后。 本来这一切对于青阳王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令他的心情很不好,不过,直到承熙十五年,当时的皇后,也就是那个美人,写了一封信给他,信中将一切都说了出来,青阳王才知道,原来当今太子竟是自己的儿子。 这无疑让他欣喜万分,也由原来对朝廷的处处作对,反感,改成了对朝廷,对皇帝的大力支持,因他表现得好,所以承熙帝便将青州封给了他,他才成为名副其实的一方藩王。 至于常宫龙城之死,则是他和新帝李麟一同谋划的,他们想借助常宫龙城之死,来进行削藩大计,他之所以串联其他几镇藩王一起造反,也是想逐一击破,朝廷对他们青阳王,就只派了两三万人前去征讨,还尽都是些老弱病残,跟玩儿似的。 只不过他没想到,除了蜀王被镇压外,其他藩王竟如此勇猛,尽管朝廷的精锐都派去了,还是挡不住,所以他采取了第二步措施,和燕王和晋阳王会师于邯郸,约定先入洛京者为帝,他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他无论走那一条路线,都肯定是他最先进入京城的,到时候立谁为帝还不是他说了算,毕竟他们是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而且青阳和朝廷一旦合并,那可是逼近七十余万大军,燕,晋二王疲惫之师,怎么可能挡得住,而且还有常宫边南这个天才统帅。 事实证明一切正如青阳王所料。 不过青阳王如意算盘打得极好,但他却忽略了一个人,那就常宫边南,常宫边南本就是为报父仇才投靠他的,攻入京都,又岂会手软,直接将新帝李麟逼死,这让青阳王痛不可当,但又无可奈何,毕竟刚刚上台就卸磨杀驴,这个天下他肯定坐不稳。但杀子之仇,他岂能善罢甘休,所以便和心腹设计,准备将常宫遥引入彀中,然后一举灭掉常宫遥兄弟两人,以绝后患。 “果然歹毒!” 常宫遥了解一切之后,怒火冲天,眼中寒光闪动,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和兄长竟然以身侍敌,帮助仇人,这让他出离愤怒。 听到外面的动静,叶灵秋和夏映冬两人又从屋里走了出来。 “少爷,你怎么了,温叔叔呢?” 看着怒容满面的常宫遥,夏映冬胆怯地问了一句,她还从来没见过常宫遥这样,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仿佛下一刻就会暴走一般。 “他走了。”常宫遥冷声说道。 他并不打算将温承卿的事情告诉夏映冬,这丫头刚遇上这么一个亲人,下一刻就被自己杀了,如果将真相告诉她,她虽然不会怪自己,但也肯定会伤心。 也没等夏映冬说话,常宫遥又冷冷地对叶灵秋说道;“师姐,你跟我来。” “阿遥,你怎么了?”叶灵秋跟着他出了客栈后问道。她从来最见不得这个师弟,此刻看着常宫遥这般,心里难受极了。 听到叶灵秋的问话,常宫遥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将刚刚温承卿所说给她说了一遍。 “简直就是一群畜生,走,现在便杀去京城,将这群混蛋全部灭了。”听完常宫遥所述,叶灵秋大怒,一掌对着身侧的墙拍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那面三米高的土墙瞬间崩塌。 常宫遥知道叶灵秋的脾气,只要自己愿望,不管翻天还是覆地,她绝对会陪着自己,说实话常宫遥的内心很感动,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拉住了暴走的叶灵秋。 “师姐,不要冲动,这不是小事,咱们得从长计议。” 常宫遥和叶灵秋的武功是很高,可毕竟人力总有尽时,青阳王现在手下不仅高手如云,而且有几十万大军,他们如果一时意气,闯入皇宫大杀一场,那样一来,非但报不了仇,搞不好所有人都得搭进去,这不是常宫遥想看到的。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叶灵秋问出一句,她刚刚不过是愤怒到了极点,所以才会想闯宫杀人,此刻稍微冷静了下来,也考虑到了整件事情的严重性。 常宫遥对叶灵秋说道;“师姐,形式紧迫,麻烦你连夜赶往京城将情况告知我兄长,一定要劝他不要冲动,等我消息。” “你要去何处?”叶灵秋问了一句。 说实话,她很佩服这个小师弟,平时吊儿郎当,不过一旦遇到事情,他的沉着,冷静以及智慧,都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我要前往赤渊,召回我金陵十万府军,我要让这个天下换个主人。”常宫遥的声音很平淡,但却又无比的冰冷霸气。 闻言,叶灵秋没有在多说什么,淡淡回了个“好”字,便消失在夜空中。 见状,常宫遥的心里一暖,转身朝客栈走回去。 洛京城,城东有一所豪华的庄园,以前叫做肃亲王府,如今却改作了大元帅府。 虽是夜晚,但府内华灯闪烁,星火通明,会客大厅里,坐着好些个朝廷勋贵,元帅将军,大家汇聚一堂,歌舞升平,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他们都是来恭喜常宫遥封侯的,也是来巴结常宫边南的,毕竟如今整个朝廷里,常宫边南那可是一人之人,万人之人,比当年的常宫龙城还尤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正在大家乐呵呵,兴高高地品尝着美酒佳肴时,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将军匆匆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常宫边南连忙起身相迎,笑呵呵说道;“雄老将军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快请上座。” 没错,来的人正是雄天德。 只见他面色凝重,说道;“大帅,请移步相谈?” 见这雄天德正言其色,常宫边南眉头一皱,似乎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于是说道;“好,老将军请。” 见状,雄天德也没有废话,大步地踏入后堂之中。 常宫边南让其他人继续吃喝,我赶紧跟了上去。 “……” 帅府后堂,常宫边南听完雄天德的话,大惊失色,原来雄天德来此就是为了向他告密,将青阳王一杆人阴谋诡计说了一遍。 常宫边南听罢,心内翻江倒海,怒火烧天。 “雄老将军,您冒险相告,边南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常宫边南强忍怒火,跪倒在地,道谢雄天德相救之恩。 见状,雄天德连忙将他扶了起来,说道;“大帅不必多礼,我雄天德佩服你,也感激少公子,所以今日才担着的天大的干系来告密,敢问大帅,接下来想怎么做?” 确实,一旦被青阳王知道是雄天德的告的密,他必死无疑,可以他把身家性命都压上了,常宫边南对他不胜感激。 不过常宫边南也知道,雄天德既然选择来此,定然是想好了退路,这位沙场宿将的心思缜密得很,于是他又躬身施礼道;“还请老将军指点,救我兄弟性命。” 闻言,雄天德却转身走了,不过边走边说道;“大帅,老夫今夜不在京城,而青阳王手下的那些江湖高手也被派出去了,至于如何做大帅自行裁定,老夫告辞了。” 雄天德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块东西扔了过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常宫边南急忙接过一看,原来是调兵虎符,当下大喜,对雄天德的背影深深施了一礼。 青阳王登基为帝后,虽然封他为天下督招讨兵马大元帅一职,但调兵虎符却是雄天德这个副元帅手里,可见青阳王对他一直都有着防备之心。 如今雄天德将虎符予他,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而且他说他和青阳王的手下高手都不在京都,意思就是今夜皇城空虚,即便自己领兵杀将进去,也不会有人支援。 常宫边南自然会意,现在他也不需要顾及什么了,直接走出去对着会客大厅中一干文臣武将宣布自己要造反的消息。 “诸位,原因我已经给大家说清楚了,是青阳王负我在先,今日在这里的人,有愿意跟我起事的,日后荣华富贵咱们共享,若是不愿意的,我也不勉强,就请留在府内休息,明日在离开。” 常宫边南将前因后果给在场之人说了一遍,引起一片轰动哗然,他们知道今日只有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了,他们可不相信常宫边南能好心放过他们,即便常宫边南放过他们,青阳王也不会放过他们。 所以在场之人都识趣地表态。 “我愿意同大帅一起,推翻此等不仁不义之君。” “对,我也愿意!” “我们也愿意……” 场中一位平日里同常宫边南关系不错的将领首先表态,然而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开始说话,都是站在常宫边南这边的,虽然有些特殊的原因,但也由此可见青阳王有多不得民心。 群情激昂,常宫边南知道时机已到,不敢耽搁,于是聚将点兵,领兵杀奔皇城而来。 皇城,西宫,龙凤榻上,青阳王正和一个美妇人颠鸾倒凤,今天他心情极好,因为明日,他就可以为他那被常宫边南逼死的儿子报仇雪恨了,同时也除去了他的一大块心病。 风雨作罢,青阳王抱着怀中的美人叹道;“终归是岁月不饶人,力不从心咯。” 那美人笑呵呵地说道;“没有啦,王爷,不,陛下还是和以前一样厉害,倒是臣妾,人老珠黄了。”说到这里,美人眼中多了一丝落寞。 青阳王搂着怀中的美人,在她的玉面人轻轻捏了一下,说道;“朕能登临九五,多亏了你,放心吧,朕不会亏待你的,你依旧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那美人听到青阳王这样说,脸色激动,连连道谢,一双手又不听话地在青阳王的身上游动起来。 没错,此刻躺在青阳王怀中的这个女人正是当初他献给李熙的那个美人,也是后来的皇后,皇太后,他的嫂嫂。这女人不知是如何保养的,少说她也有四十五六年纪了,却如同三十出头一般,妖娆诱惑,魅力十足。 正当二人又要“开战”之时,只听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喊杀之声,门口值事的太监也不顾不得惊不惊驾了,对着里面急急喊道;“陛下,大元帅反叛,领军杀入皇宫,现在朝这边来了。” “什么?”闻言,床上正准备采取一步行动的青阳王大惊,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也顾不得穿衣,披了一件外套,一脚踹开房门,喝道;“怎么回事?” 值事太监吓得瑟瑟发抖,颤巍巍地说道;“禀陛下,大元帅常宫边南领兵造反了。” “为何不早点禀报,雄天德呢?”青阳王大怒,一脚将值事的太监踢翻在地。 不过还没待值事太监爬起来回话,一群士兵便破门而入,紧接着,常宫边南幽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用找雄老将军了,他不在。” 看到常宫边南大摇大摆地带着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青阳王怒极,“常宫边南,朕待你不薄,你竟敢背逆谋反,真是岂有此理。” 闻言,常宫边南呵呵一笑,“带待不薄吗?设计要杀我,这叫带我不薄?” 青阳王阴沉着脸,也没有反驳,他知道常宫边南一定是知道了他的计划,所以才先发制人。 “是谁向你告的密?”青阳王冷冷地问道,他已经猜到是谁了?但他想要亲口证实。 然而,常宫边南并没有回答他,反而说道;“这你就没必要知道了,我这就送你上路。” 青阳王见常宫边南提刀逼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跪地连连求饶道;“常宫爱卿,不,大元帅,只要你不杀朕,朕愿意与你平分天下,不,不,朕愿意禅位于你,求你饶了我吧。” 青阳王的这般模样,让一旁的诸位将领直皱眉头,他们虽然跟着常宫边南起事,但他们对青阳王多少还是有点情意的,毕竟在他手底下那么多年,有几人甚至想,如果青阳王硬气一些,命令他们击杀常宫边南,我们说不定也愿意听令。 可如今他这般模样,在这些个常年征战沙场的汉子看来,跟着这样的主子,简直就是辱没了他们,懦弱怕死,那里有一丁点的人主之气。 常宫边南也没想到青阳王会是如此的一个软骨头,不过他做事向来不留后患,于是冷哼一声,说着手起刀落,便砍了青阳王。 就这样,这个算计一生的青阳王,做了常宫边南的刀下亡魂。 就在常宫边南将青阳王杀掉,准备离开这座院落之时,一道女声凭空响起,“好,杀得好,只不过便宜了这个狗贼。” 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个极其美艳的女人,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在场的人浑身神经紧绷,外面数千大军,这个女人竟然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这就足以说明了很多问题。 而这突然出现的极美女人,正是常宫遥的师姐叶灵秋,他本来是要去大元帅府找常宫边南的,结果刚一入城便听到常宫边南造反的消息,所以跟了过来。 一群人如临大敌,将突然出现的叶灵秋团团围住,不敢大意。 只不过常宫边南知道此女是友非敌,不然她刚刚怎么可能会说杀得好,而且还骂青阳王是狗贼。于是他上前问道;“请问姑娘是什么人?可是与这青阳王有仇?” 听到他的话,叶灵秋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就是常宫边南吧!” “姑娘认识在下吗?” 常宫边南很疑惑,他在脑海里仔细翻了一遍,也没找到关于眼前这个姑娘的丁点信息,这就说明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可这姑娘却认识他,这就奇怪了。 叶灵秋也懒得废话,直接说道;“是常宫遥那小子托我来给你送消息的,不过看样子你已经知道了。” 常宫边南闻言,抱拳道;“原来如此,多谢姑娘了,不知道阿遥现在何处?” 他现在最担心的其实是常宫遥,因为青阳王手下的那些高手他是知道的,一旦青阳王身死的消息传出来,只怕会迎来他们疯狂的报复。 叶灵秋说道;“他去赤渊国了。” “他去哪儿作甚?”常宫边南下意识地问出一句,不过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明白了过来。 常宫遥肯定是在半道上得到了青阳王要对付他们兄弟的消息,所以才让这个美女高手前来给自己通风报信,而他则是回去调集兵马,以备不测。 “敢问姑娘是阿遥的什么人?他让姑娘来此具体是带了什么消息?”常宫边南淡淡地问道,眼前的人不仅漂亮,而且武功极高,他不敢大意,他要证实一下他的身份。 见常宫边南罗里吧嗦的,叶灵秋不耐烦地说道;“我是那小子的师姐,他让我来此是为了给你说……。” 叶灵秋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常宫边南听完,眼中寒星四射,周身杀意弥漫,周围的将士也没想到,原来青阳王竟是如此之人,至此,他们对青阳王保留的那一点愧疚之心也没有了,真心实意地拥护常宫边南。 常宫边南怒极,他没想这青阳王不旦想杀自己,还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更可笑的是自己竟然去投靠了他,简直可以说是认贼做父。 原本,他杀了青阳王之后,便不打算在杀人了,毕竟祸不及家人,不过此刻,只有杀人,才能平息他的滔天的怒火,于是他下令将李姓皇族全部屠尽,一个不留。 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这道命令一旦执行,会引发极大的地震,甚至树敌天下,毕竟地方上有不少皇族驻守,届时他们一旦联合,将会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不过此刻常宫边南正处于暴怒的状态,所以没有敢劝他,他们也能理解常宫边南的心情,毕竟杀母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换作他们,也会如此做。 不过若是常宫遥在这里,他定然不会同意常宫边南这道命令,毕竟很多皇族其实是无辜的,有罪的只是少数人而已,杀人太多,有伤天和,予人予己都不好。 第四十四章;光明会的下落 http://.biquxs.info/

日月恒古,江山重塑,常宫边南一气之下,将整个李氏皇族屠戮殆尽,场面真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唯留有新帝李麟之子李典,将其立之为新皇,史称——哀帝。 而常宫边南则为大司马,大元帅,封楚王,加九锡,冕十旒,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挟天子以令诸侯,执天下之牛耳,俨然不是皇帝已胜似皇帝了。 至于参与此次兵变的功臣,自然也各有封赏。 其他几镇藩王闻听朝野变天,乾坤重立,皆是蠢蠢欲动,特别是燕王和晋阳王这两个势力强大的藩王,竟然打着为青阳王报仇的口号,公然领兵来犯朝廷。 常宫边南自然不会惯着他们,如今他手中可是有八九十万大军,又岂会怕这区区两镇藩王,他们联合起来,也不过五六十万而已,虽然可虑,但对于常宫边南来说,不足为惧,要知道,不算兵将多少,单论军事才能,燕王和晋阳王就是拍马也及不得他,何况如今他兵锋正盛,势力大增。 常宫边南亲领大军征讨,至于朝廷事务他则交给了鲁国公岑邱生和丞相杜汝辉,这两人都是楚王府以前的故交,虽然历经了好几个皇帝,但他仍然信得过,不过他也在他们身边放了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不过这件事只有他知晓。 江湖中的事则是常宫遥在处理,主要就是对付光明会这个强大的组织。 常宫边南大军所到之处,各处守将城池皆是望风而降,打得燕晋联军节节败退,随便还收拾了一下势力弱小但心怀不轨蠢蠢欲动的藩王。 常宫边南亲领大军一路将燕晋两军一路杀至大淮河河畔,打得燕晋两王连连求饶,常宫边南本想一举将他们灭掉以绝后患,不过当他看着到处都残檐断壁,百姓因为战争流离失所之时,他的心还是软了下来,同意了燕晋两王的议和,并仍旧让他们镇守燕晋两地。 路有分叉,河不同流,朝廷事落,说回江湖,常宫遥得到消息,说常宫边南先一步发动兵变,将青阳王杀死,并统领了天下兵马,他的心里自然是高兴万分的,不过高兴之余,他并没有忘记光明会这个凶手,虽然说杀他父母的主谋是皇室,但是真正的凶手却是光明会这些人,他必须将这些人彻底铲除,否则还不知道将来会生出什么事来,毕竟光明会的成员可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然而,自青阳王死后,这光明会的人却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尽管常宫遥和冥王殿的人将整个江湖翻了个底朝天,却连人家影子都没找到,这不由得让常宫遥感觉到极为不安。 他还亲自跑了几个势力的地方,然而这些势力皆是一夜之间消失殆尽,有些竟然连房屋都毁掉了,像烟波宫,逍遥神宗这些几百年的基业,也说舍就舍了,这份决然的态势,让常宫遥隐约中有种感觉,一旦隐藏在暗处的光明会出手,必然会以雷霆之势,予以自己或身边的人重创。 光明会一日不除,常宫遥一日不安,不过现在他却是无可奈何的,只能继续寻找,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然后先发制人。 由于担心光明会对常宫边南出手,所以常宫遥将冥王殿的两大护法,龙虎山天师张真意和武当派掌教风尘子,派去保护常宫边南去了,相信有这两大高手在,即便是柳千裳亲临,估计也奈何不了常宫边南,除非再加上光明会的其他高手,还有点可能,不过即便如此,常宫边南只要小心谨慎一些,还是能保证安全的,因为他身边虽然没有像柳千裳那般顶尖的高手,但是那成千上万的铁血大军可不是吃素的,任你一人之力在强,怎敌得过千军万马。 时间转眼又过了半年,这半年里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都极为安静,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太平世界,不起波澜,平静如水。只不过很多人不知道的是,这只不过是狂风暴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这半年来,常宫遥依旧在孜孜不倦地寻找着光明会的下落,这颗毒瘤不拔除,随时都有可能像定时炸弹一样,让他这一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冥王殿总部,东侧殿内,常宫遥一袭蓝白相间的长色锦衣衬在身上,顶束白龙玉簪,手持宫画折扇,加上他那如刀砍斧凿般英俊模样,端是贵气非凡。他左右各有一个女子,一个天生丽质,曲线玲珑,着一套轻罗流珊墨玉袍,三尺瀑布披肩,面容清冷孤傲。一个小家碧玉,温柔可人,穿一身青天白日裙,面上带有些许婴儿肥,左右一个小酒窝,展颜一笑,如沐春风。 两个都是绝色美人,一对佳丽,正是叶灵秋和夏映冬。 此刻常宫遥面前立着一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泽冥王,他来此,带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光明会,找到了。 “消息可靠吗?”常宫遥皱着眉头问道。 白泽冥王点了点头,说道;“禀少主,消息是属下隐藏在晋阳王军中的一个手下传来的,他也是这昨天才得到的消息,据他的传来的密报,说除了光明会已投靠晋阳王外,还有晋阳王已经联合其他诸王,正准备攻伐朝廷。” 白泽冥王言罢,常宫遥并没有继续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他实没想到,光明会竟然会和晋阳王有勾结,难怪自己一直找不到他们,确实也只有晋阳王有这等通天的手段,能将那么多人无声无息地藏起来。而且如今竟然还联合了其他藩王,准备攻打朝廷,也就是攻打常宫边南,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上次一战,就不应该放过他们。 见常宫遥眉头紧锁,低头不言,白泽冥王试探性地问道;“少主,我们是否要聚集人马,商量应对措施?” 闻言,常宫遥却并未说话,坐回椅子上去,吩咐夏映冬拿来笔墨纸砚,提笔写了起来,很快写了满满一篇,用信封封了起来,没人知道这封信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就连一旁帮他研墨的夏映冬也只是稍稍瞟见了一些。 将信封好,常宫遥站起身来,对白泽冥王说道;“不必紧张,我自有安排,劳烦你亲自走一趟京都,将这封信交给我兄长常宫边南,他看罢后,自然知道怎么做。” 常宫遥说完,拍了拍白泽冥王的肩膀,他感觉有些对不住白泽冥王,根据他的推测和安排,白泽冥王此番入京无疑于走黄泉路一般。可能随时都会殒命。 白泽冥王虽不解常宫遥为何会如此这般的凝重,但他心底隐隐有种感觉,此次入京绝非是送信这么简单,有可能会涉及到自身生命安全。不过虽然心有疑虑,但他还是快速地接过信封,然后领命而行。 别看如今常宫遥在冥王殿的身份依旧是少主,其实自如今整个冥王殿就他一个人说了算,因为半年前冥王殿主张作古闭关前曾说过,他闭关后冥王殿一切事物都由少主常宫遥说了算,要不然凭常宫遥的身份,也只能和张真意等护法平起平坐,还调动不了他们。 白泽冥王以前就一直在常宫遥的手下做事,常宫遥多次救过他的性命,他早已决定将性命交付给常宫遥,刀山火海,在所不辞,所以尽管知道这次任务可能会危及生命,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接下来了。 待白泽冥王退下之后,叶灵秋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她知道常宫遥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她也不想多问,这个师弟的智慧近乎于妖,她根本不用担心,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听从吩咐,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他的。 常宫遥正色道;“师姐,还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何事?”叶灵秋的语气如她的人一样,依旧是那般清冷。 “麻烦你入京一趟,帮我保护我哥,如果晋阳王等人想要夺取天下,肯定会对我哥动手,毕竟只要我哥在,他们就难有胜算。”常宫遥将心中所虑说了出来。 “你哥身边不是有张真意和风尘子在吗?”叶灵秋有些不解地问道,她的武功虽高,但是张真意二人也不绝非泛泛之辈,有这两人在,天下有何人能杀得了常宫边南,即便是柳千裳和任逍遥出手,恐怕也难有机会。 “师姐,虽然有他们两人在,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若是有你在我兄长身边,我也好安心对付光明会。”常宫遥自然是知道叶灵秋所想,不过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所以才会让叶灵秋这个超级高手前去保护常宫边南。 见常宫遥执意要求自己去保护常宫边南,叶灵秋也只好答应下来,谁让她是如此这般地宠爱这个小师弟呢。 最终常宫遥重新写了一封信,将自己的计划全部付与信中,让叶灵秋一并带去给常宫边南。至于之前白泽冥王带走的那一封,其实他并不放心,所以除了一些问候担心之语外,只不过是正常的行军方略分析,不是不放心白泽冥王,而且不放心光明会,他有种感觉,此次白泽冥王所获得的消息,是光明会故意放出来的,所以白泽冥王这次入京肯定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他做事向来不留破绽,也不敢留破绽,因为这场争斗他输不起,所以尽管白泽冥王此一去生死难料,他还是不得不这么做,不过他在那封信中,也给白泽冥王留了后路,不出意外的话,还是能保下他的性命的。 毕竟白泽冥王跟了他那么多年,一直以来忠心耿耿,他虽然不得已拿他生命去冒险,但绝不是想让他送命。 且说常宫遥交代完毕,叶灵秋自带着信件入京,这事自不必多说。 来看白泽冥王这边,果然不出常宫遥所料,在他入京的路上,遭遇了光明会的人,还有给白泽冥王送消息的那个手下,俨然已经投靠了光明会,当即气得白泽冥王破口大骂。这次光明会是赵紫萱和林天啸这两大高手亲临,白泽冥王自然是敌不过的,一场大战过后,最终被重伤昏迷,任由光明会的人将其带走了,生死不知。 然而,令光明会的人没想到的是,发生的这一切,都被一双暗中的眼睛全部看了去。 第四十五章;大决战 http://.biquxs.info/

洛京城,乃是大祚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当今天下最繁华之地,虽然历经动荡,但它仍然岿然不动,古朴恢弘的城墙犹如天然的屏障,华丽璋彩的建筑宛如天宫,钟天地之灵气,揽日月之光华,帝气长存,凤天福地。 大元帅府,坐落在帝都的城北,占地面积不算大,但却修建得十分豪华,之前是天成王李天贺的王府,后来常宫边南封王授帅镇守京都,所以改成了大元帅府,暂作官邸。 午,府内偏厅,常宫边南领着一众文臣武将坐地,左右是张真意和风尘子两大高手护驾,布茶侍奉,斟酒相谈。 只听常宫边南道;“诸位,本王得到消息,晋阳王和燕王已秘密联合其他藩王,准备背反朝廷,本王今日将诸位聚会于此,主要是想听听大家的看法。” 今天一早,叶灵秋已经把消息送到了常宫边南这里,并且她留在了府内,但此事只有常宫边南一人知晓。当然,白泽冥王也到了,也将消息送给了常宫边南,同样被留在府中听用,但常宫边南却没有隐瞒,府中的很多人都知道了此事,也知道消息是白泽冥王送来的。 众人听闻其他藩王又要来犯,顿时一片哗然,无论文臣武将,都纷纷叫嚷着要领兵平叛,誓要消灭一切来犯之敌,军心极其高涨。常宫边南见状也是颇为高兴,于是便按照白泽冥王带来的行军方略开始排兵布阵起来,吩咐众人厉兵秣马,准备迎敌。 待一切安排妥当,众人退去之后,常宫边南又派人偷偷叫回了几位武将文臣,都是他的心腹手下,按照叶灵秋带来的方案,又给他们重新布置了一遍任务,众人自然知晓其意,纷纷领命行动。 七日之后,诸藩王反叛消息传入京都,城池告急,常宫边南奏过圣上,擂鼓聚将,亲提大军三十五万前往平叛。 临行之前,常宫边南又开了一次小会,让张真意前往冥王殿通知常宫遥带人前来支援,至于白泽冥王则顶替了张真意的位置,护卫常宫边南的安全。这让白泽冥王内心好不高兴,终于到了他发挥自身价值的时候了。 大军开赴前线,同藩王联军对峙起来,众藩王一同组成七十多万大军,阵容十分豪华,大有雄霸天下之势,人数上的压制让常宫边南率领的三十五万大军显得有些相形见绌,气势都弱了不少。但兵在精而不在多,虽然藩王联军号称百万,但却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根本不能和常宫边南这种全军上下只听一人之令的大军相比,一时间竟然不相上下。 经过好几日的对峙,双方各有损伤,朝廷这边更是凄惨,损兵折将,伤亡颇重,不知为何,他们的每一次的行军方略和作战计划,敌方都了如指掌,所以几战下来,打得士气低迷。 这日,常宫边南正在帅帐内和诸将商量下一步的出兵之策,只听外面喊声大震,擂鼓惊天,一个斥候急入帐内来报,说敌人已发起进攻,正在攻打城池,城门告急。 闻言,常宫边南大惊,他知道这是敌人趁自己没缓过来,准备发起决战,一战解决掉自己,这一战,是真正的决战,所以他命令所有将校全部城楼迎敌,包括他自己也披挂上阵,执矛出击。 这一战胜,他则名垂千古,这一战若败,他将永无翻身之日。 这一战,既分生死,也定乾坤。 邯郸城,正是朝廷大军与藩王联军的决战之地,常宫边南不愧是军事天才,立于城楼之上,指挥大军作战,隐隐间竟然将胜利的天平慢慢倾向己方,这让楼下的诸王焦灼不已。燕王更是哀叹道;“有此人在,大业难成矣!”。其他诸王也纷纷发出叹息之声。 然,就在诸王气馁之时,晋阳王则淡然一笑道;“诸位勿忧,想那区区小儿,何足道哉,本王弹指间便将他首级取来便是。”说罢,便唤来身边一心腹手下低声言了几句,那手下自听命行事,去不多时,十几道极其强大的气息由后面军中升起,紧接着,只见十几道身影掠空而来,至晋阳王身前停下,抱拳齐声贺了句,“王爷”。晋阳王见状哈哈大笑道;“诸位不必多礼。”随即又面容冷冽阴寒起来,“劳烦诸位出力,帮本王将那常宫边南的头颅摘来。” 晋阳王说罢,这几人也不答话,只是点了点头,便朝乱战中的大军杀将过去,这些人如同虎入羊群,势不可挡,杀伤力极其恐怖,只一瞬间,朝廷这边的士兵便死伤大片,寻常士兵连他们身前十米都未曾近入,便被震伤震死,极为凶悍厉害。 常宫边南及一干将领见状,怒火冲天,可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些人的武功实在是高强得紧,他们这边也有武艺高强之人,但也不过是三四位,如果贸然上前应战,只怕也只会落得个重伤身死的下场,毕竟对面可是将近二十余位高手,一旦围攻上来,虽然敌不过三十几万大军,但成千上万还是能挡下的,也许他们没有战场指挥的经验,但是单个作战能力,那是极其恐怖的,一人可敌一千,绝对不是吹牛。 这十几人挥手解决掉眼前之敌,飞身跃起,竟然全部便常宫边南围攻而来,常宫边南见这些高手竟全部朝自己杀来,眉头紧锁,面色阴沉,不过他并不慌乱,眼神中毫无惧意,从这群人一出现,他就知道是针对自己的,所以虽然心内震惊,但表面还是稳如泰山,诸位藩王有此等手段,难道他就无应对之策吗? 看到这十几个大高手奔常宫边南而去,城楼上下正在作战的诸位将领皆是大惊,有的一枪或一剑,一斧挑开对手的,倾尽全力朝常宫边南这边而来,打算前去救援他们的大帅。可对手又怎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死死缠住,只有几个武功颇为厉害的才挣开束缚,前来支援。 城楼上,眼见这一群高手压来,常宫边南身边的护卫队形成一道人墙,将常宫边南牢牢地护在身后,风尘子和白泽冥王也如临大敌,神色高度紧张,这种阵容,他们想带常宫边南逃走都不可能。 然而,就在大家都紧盯着前方的这群人时,谁也没有注意到,白泽冥王的脸色突然一变,手挽翻转间竟出现一把薄如蝉翼的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一旁的常宫边南袭杀过去,只一霎那间,常宫边南应声倒地,血流如注,竟死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白泽冥王抽剑而退,状若疯魔哈哈大笑道;“父王,我终于为你报仇雪恨了。”然而,就在他洋洋得意,正欲退走之时,一道道极其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只一瞬间,便封住了他的所有退路。外围的十几位高手也早已反应了过来,一齐出手打算救援里面的白泽冥王,可那里还来得及,不过眨眼间,白泽冥王便被击毙倒地,死得不能再死了,只是局势突变,他们倒是反被包了饺子。 来的自然便张作古带着的冥王殿众人,而先前那群高手实则就是光明会的柳千裳等人。此刻一众高手汇聚在这城楼之上,骇人的气息四面八方席卷开来,无论敌我兵士竟全部被震飞出去,百米之内,空空如也。 当然,常宫边南自不可能死,刚刚被白泽冥王杀死的乃是假扮成常宫边南的张真意,不过他也并没有真死,龙虎山有一门功夫,可以刀剑穿身而不死不伤,不过一旦使用这门功夫,使用之人七天内会虚弱无比,所以他们一般都不会轻易使用,毕竟在没有保障的情况下,一旦使用过后就如砧板上的鱼,任人宰杀了。而张真意挨着一剑自然是为了请柳千裳这群高手入瓮,因为这个白泽冥王的身份可不得了,准确来说是假白泽冥王,他是青阳王之子,也就是光明会的少主和希望。 此刻被林夫人用秀剑将他脸上的那张人皮面具挑落下来,露出了那张惊恐的脸色,着实有七八分相似青阳王。 看着自家少主被杀,柳千裳等人怒不可遏,浑身真气爆发,朝冥王殿众人袭杀过来,一时之间,城楼上开启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张作古对上柳千裳,两人经过这段时间闭关,武功皆有精进,本又是当今武林最强两人,此刻战到一处,真是开山碎岳之威,撼天动地之能,那般破坏力,真正做到了万夫难挡。 风尘子对上任逍遥,虽差他不少,但至少也要千招之后才会处于下风,虽然高手过招,千招要不了多久,但风尘子却有把握让任逍遥杀不了自己。林夫人对上赵紫萱,要去说除了张作古和柳千裳外,属这对最有看头,这两人不仅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女中豪杰外,还是两个绝色美人,林夫人三十七八,正是丰韵正浓之时,不知有多少人想拜倒在其石榴裙下。而赵紫萱虽不知年龄,但能和柳千裳作配,想必不低于五十,可她修炼的功夫偏偏能容颜常驻,所以看起来竟此林夫人还要年轻些许,加上她那清冷如霜的气质,真是别有一番滋味,特别是她那紫色裙摆下极度丰满圆润的魔鬼身材,更是摄人心魂,勾人神往。所以这两个女人战斗起来,那是最为引人注目的。而且林夫人的功夫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和磨合,竟然已经能和赵紫萱战到不相上下了,这般修炼速度,不由得让人直呼妖孽,赵紫萱可是天下英雄榜上排名第四的存在啊。 其他人也是纷纷找上对手,谢天蟾对欧阳靖,黄苟对白展鹏,赤月青衫,碧水暗狱,紫夜轻霜六位冥王分别对上了光明会的六个堂主。其余高手各寻对手,自顾作战,真是刀枪剑戟齐上阵、斧钺钩叉又往来、鞭锏锤戈不相让、镋棍槊棒斗矛耙。十八般兵器搅作一团,几十种武功比试高低,端的是打得天昏地暗,斗得日月无光。 第四十六章;战止 http://.biquxs.info/

大战如火如荼,打得不可开交,天上厮杀,地上拼命,尸堆如山,血积如海,苍穹变色,大地披红,真似人间炼狱,恰如修罗黄泉。 光明会对上冥王殿,一个白一个黑,白的欲镇压群魔,黑的要掀翻宇宙,兵对兵,将对将,好一番厮杀场面。 前方甚是要紧,后方亦不得安宁,诸王驾前,一男一女两道人影突然腾空而起,以迅雷不及之势暴起而击,一瞬间,便将七镇藩王击杀了五位之多,只留下晋阳王和燕王两人,吓得众人大惊失色,晋阳和燕王两人更是被吓得面如白纸,大声呼救。 他们呼救期间,早已有两人从晋阳王的身后飞跃出来,挡在了二王的驾前,一个一袭白衣,作书生打扮,一个老态龙钟,六十以上年纪,正是当初刺杀常宫龙城的那个白衣书生和林氏三族老林秀权。 而刚刚出现的一男一女则是常宫遥和叶灵秋,两人按照计划前来实施斩首行动,本来二人的目标是晋阳王和燕王,可没想到,二王身边竟还有如此高手保护,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将其他几位藩王斩杀。 常宫遥面色凝重地看着挡在眼前的两人,特别是那个白衣书生,给他的感觉太过强大了,简直深不可测,他估计,此人比柳千裳还要强上几分,也唯有叶灵秋这样的超级高手可以匹敌。双方都没有废话,叶灵秋对上了白衣书生,林秀权找上常宫遥。四人放对,不仅常宫遥和叶灵秋感觉到了不小的压力,林秀权两人也同样如此,面对常宫遥和叶灵秋携势压来,丝毫不敢大意,精气神已提到了十二分。 先看叶灵秋和白衣书生的对战,叶灵秋冷哼一声,俏剑出鞘,携奔雷之势直刺白衣书生面门,白衣书生见状,自不甘落后,也挺起手中宝剑对迎而来,剑尖相碰,激起无形剑浪,“嘭!”的一声,剑浪扫过之处,无数兵卒瞬间爆体而亡,看得晋阳王和燕王直皱眉头,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要不是二王身边还有几个不错的高手护持,车架险些被掀翻在地。 叶灵秋的剑法十分了得,变幻莫测,攻守转换极快,武功更是博杂而精深,而且使出来的很多都是江湖失传已久的功法,让人难以招架。白衣书生的武功则是阴气十足,寒意肆虐,极其诡异,与他那一身儒雅的打扮显得格格不入,但不可否认的是,威力却是极其骇人的,就连与他交手的叶灵秋也不得不称赞一声;“确实厉害”。此人算是她出道以来,遇上的第一个武功如此高强的对手了,不过她,不惧。 有此想法的可不止叶灵秋一人,与她交手的白衣书生心里此刻早已是翻江倒海,他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如此年轻漂亮的女子,武功竟然如此厉害,他曾自诩天下无敌,就连柳千裳也要逊他半筹,可如今和这个女子方才交手百招,竟有些招架不住了,这让他难以置信。到底是什么样的门派?才能培养出如此惊才绝艳的妖孽。 两人暗怀心思,针锋相对,惊叹之余又过了数百招,好多人甚至停下了战斗,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中的这场世纪大战,想要成为历史的见证者,不过这两人没有千余招,怕是难分胜负。 相比于叶灵秋和白衣书生两人精彩绝伦的较量,常宫遥这边就简单多了,林秀权不愧在活了几十年,做事极为小心谨慎,他并没有因为年龄小的缘故小看对手,而是一上来便将他林家两大绝学通通施展出来,“白骨炼气术”“潇潇映血剑”。这两门绝学由他施展出来,可比当时洛雪衣使用起来威力大了何止百倍,极为骇人听闻,只不过他没有学到“潇潇映血剑”的最后一式,不然的话,恐怕真的能和柳千裳或任逍遥一争高低。 面对这等高手,常宫遥也不敢有所保留,使出了浑身解数,最终在三百三十招后,以一招失传的大须弥掌法将林秀权轰成重伤,也就在这时,诸王联军的后方突然乱了起来,斥候前来禀报说,联军后方出现了十来万朝廷大军,截断了他们的粮道,攻占了他们的后方大营,此刻正向这边杀来。 晋阳王两人闻听,面色大变,此次大战他们可是做了周密部署,没想到竟然还是被人偷了家,这让两人一时间恼怒不已。不过,他们可都是身经百战,老谋深算的人物,形式虽然险峻,但他们又岂会自乱阵脚。当即便下令,分兵十万托住后方,其余聚合六十几万大军之力,一举拿下邯郸城,只要拿下邯郸,他们眼下困境就会迎刃而解,朝廷的断粮夹攻之计,便会瞬间被瓦解,反而让他们居高临下,转劣势为优势。 此中关节厉害,作为统帅的常宫边南自然深知,所以他令士兵死守城关,待后方大军赶到,一鼓作气反攻下去,届时诸王联军必然溃败,这也是目前最稳固的方法。 可三十五万对六十多万,别说是对面如今是正面强攻,即便用奇兵,对半兵力,也不可能奏效,毕竟这是多了三千或者三万,而且整整三十万,实力悬殊太大,兵仙在世,也无用。 由于常宫边南下令死守,所以一时间朝廷大军损失惨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有数千兵士葬身城下。不过好在冥王殿和光明会的人对峙取得了胜利,光明会只有柳千裳,任逍遥和赵紫萱等三逃离,其余人等皆是被留在了这邯郸城上,赵紫萱被几人围攻击成重伤。不过冥王殿这边伤亡也不小,冥王殿主张作古轻伤,武当风尘子重伤,华山派谢天蟾阵亡,黄山黄苟阵亡,赤月冥王林天歌无碍,青衫冥王顾烟然重伤频死,碧水冥王绿袍顾烟雨身亡,暗狱冥王孤独迦叶无碍,紫夜冥王拓拔大山阵亡,白泽冥王白泽生死不知。轻霜冥王轻霜轻伤。 至于叶灵秋和常宫遥这边,常宫遥将林秀权击成重伤后,便同叶灵秋合力将那白衣书生斩杀了,毕竟算起来,此人才是他真正的杀父仇人,他可不会心慈手软,讲什么江湖道义。 眼看士兵越死越多,支援部队又没有及时赶到,常宫遥心知死守下去对己极为不利,于是便建议常宫边南放弃邯郸城,并献了一计。常宫边南听罢,十分高兴,听从了常宫遥的所言,下令让部队撤出了邯郸城,将整个邯郸城拱手让给了诸王联军。 然而,待燕晋二王兴高采烈地领着军队进驻邯郸城以后,却发现城内除了冰冷的房屋,没有一个人影,一颗粮食,空空如也。待两王反应过来,城外已被朝廷几十万大军重重包围,俨然中了空城之计。 这次燕晋二王是真的慌了,他们没想到此刻常宫边南竟然还敢调转头来包围他们,而且看他们此刻的兵力,竟然达到七八十万之多,燕晋两王都懵了,他们打破头也想不到常宫边南剩下的这几十万大军从何而来的,不是说只来了十来万支援大军吗,难道是情报有误? 他们派出去的那十万人岂不是全部栽了,三四十万人吃下他们十万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此刻两万的心里焦急万分,他们几十万大军若是被困于此,别说多了,三日都坚持不下来,因为没有粮草,军心涣散,拿何来战。 燕晋二王也是极为果断之辈,当即便命令大军反攻出城,可常宫边南又怎会给他这种机会,各种七八十万大军扑将上去,惊天大战再次爆发,厮杀声,呐喊声,鼓点声,兵戈声,惨叫声…深深入耳,扣动心弦。潜伏于城内的暗谍更是纷纷放起火来,一时间火光冲天,乱作一团,更有人在城中四处大喊燕晋二王已独自逃走,闹得人心惶惶,军心涣散。 这一场大战足足持续了五天五夜,尸堆如山,血流成河,两边加起来差不多有一百五六十万人马,此刻却只剩下不足百万余人,足足死了有五十万之多,可见战况之惨烈,最终因为常宫遥,叶灵秋和张作古三人历经辛苦,混入城中,将燕晋二王击毙,方才结束了这场战争。 此役过后,再无割据的诸侯藩王称霸之场面,天下尽归常宫氏之手,当然,此乃后话。 大战毕,常宫边南携一众人登上城楼,然而他的脸色并没有胜利的喜悦,看着堆积如山的尸体,他面色凝重,哀叹一声,“只愿今后岁月,不复有战,天下太平才好。”言罢,随即又举刀向天誓曰;“我常宫边南,今日对天盟誓,必将尽我余生之力,使四海不在硝烟,护八方之民太平,若违此誓,人神共诛。”他麾下诸将见状,也纷纷效仿,对天发誓,共保太平。 常宫遥抬头看了眼被鲜血浸染的天空,心里十分感慨,“一将功成万骨枯”,今日他深切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真正的含义了。 善后工作自然由常宫边南的人来做,常宫遥带着冥王殿的人,回了荆州,他不想要功劳,也不想去京师,那里对他来说,不具备任何的吸引力,况且冥王殿更不适合朝廷,他不想冥王殿步光明会的后尘。 第四十七章;南遥帝国 http://.biquxs.info/

风平浪止,一切尘埃落定,常宫边南令手下一文一武驻守邯郸,帮助邯郸城重建,这座千年古城经过这次大战已经是千疮百孔,不仅城墙破碎,城内民舍房屋更是被烧毁无数,常宫边南答应过给他们重建家园,他必须说到做到。 要说这次大战能取得胜利,其实常宫遥功不可没,从得到消息那一刻开始,他便开始了谋划,心中早有计策应对,他先是交给了白泽冥王一封信,让他带去给常宫边南,信中写了许多关于怎样进军的方略,不过他料定这封信肯定会被光明会截去,于是又写了另外一封,请叶灵秋送去京都,果不其然,如他所料,白泽冥王半道被光明会伏击,身受重伤,还被截掠了去,可第二日,却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常宫边南的面前,这让提前一步到达的叶灵秋明白了什么,内心感叹自己小师弟的神机妙算。 这出现在京城的白泽冥王,正是由光明会之人假扮的,常宫边南自然心知肚明,于是按照计划,将他安排在自己的身边。果然,假白泽冥王来到大元帅府内,一直向外传递着消息,无论是常宫边南的日常生活,护卫人数,还是行军布阵的方略,远在千里之遥的晋阳王等人都了如指掌,于是他们才敢悍然发动战争, 诸侯联军一路势如破竹,几日时间,便打到了洛京的东北大门邯郸城,想在此地再来一次会盟,然后直捣黄龙,拿下整个天下。 他们到时,常宫边南也率军赶到了,于是双方便展开了大战。起先诸位藩王对常宫边南不屑一顾,毕竟三十五万对七十几万,光是人数上,便被压得死死的,要去常宫边南出奇兵尚还能拖延些时日,如今却是两军正面相抗,他拿什么来阻止这无数的钢铁洪流。 不过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常宫边南竟然出了二路奇兵,第一路二十万,十万过北秦山脉,由临汾直击太原,断晋阳王后路,剩下十万伏于长治作策应之用,这十万人既可接应太原,又可支援邯郸。第二路二十万直入济南府,断藩王联军粮草,并对邯郸城形成东西夹击之势,随时可以策应,这两路人马采用大纵深,大迂回之术,对藩王联军采取断粮,扰后,包围的战术,加上前面的谋划,这一招叫将计就计,釜底抽薪。 本来按照常宫遥的算计,到时候前后夹击,便能够击溃藩王联军,而且针对光明会和几位藩王的斩首行动也是常宫遥一手策划好的,只是他没想到晋阳王和燕王的身边竟然还有白衣书生和林秀权这样的大高手保护,所以并没有得手。而且失算的是,常宫遥低估了燕晋二王的决心,本来以他料想,燕晋二王听到后期有难定会回援,可这二人非但不回援,竟然下令全力攻城,这让已方损失惨重,不过好在先前安排的二路支援大军全部赶到,所以他才使出空城之计。 本来这并不是什么高明的计策,若是给晋燕两王多些时间,他们也能看得出来,不过由于后方粮道被断,导致两王又惊又怒,所以思维能力也下降了不少,才会中计。 不过这计策虽然不怎么高明,效果却很少不错,虽然损失不少,但却平了此次大战,从此天下再无诸侯作乱一说,以五十万将士之血,换来天下六百年太平。 此次大战后朝野清平,江湖静谧,光明会之人虽未灭尽,但也只剩下柳千裳,任逍遥和赵紫萱这三人,况且柳千裳和赵紫萱已身受重伤,不过是待死之徒而已,不足为惧。可虑的却是任逍遥,此人不仅武功极高,而且出自南疆的逍遥神宗,手段更是莫测多端,令人防不胜防,一旦发难,必又要无辜丧命,血流成河。 不过此人已经隐遁,想要找到他,谈何容易。 往事随风而逝,时间一晃如昨,到了哀帝二年春,哀帝李典在众臣的劝谏之下,禅位于楚王,大司马,大元帅常宫边南,至此,统治天下四百余年的大祚王朝宣布覆灭,成为历史。 新朝名从常宫边南和常宫遥的名字中各取一字,称谓;南遥帝国,常宫边南为南遥帝国的开国皇帝,年号“天佑”,后史称之为天佑帝,时年迁都长安,复旧制,降洛京为陪都。而常宫遥被封为逍遥王,加九锡,持节钺,授皇诰,任何时候都有先斩后奏之权,手中之剑,上可打昏君,下可诛奸臣,铸金身于太庙,供后世瞻仰,真可谓是除皇帝之外,天下第一人也。 不过这些东西对常宫遥来说,毫无意义,他不想要这些荣誉,也并不需要,他只想浪迹江湖,逍遥快活一生,他逍遥王这个名号,确实是实至名归。 常宫边南登基称帝,免不了大封功臣,除常宫遥外,雄天德,叶灵秋,张作古等十多位功勋卓著的功臣,也被他封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不过真正掌握实权的都是在朝廷中述职的人,像叶灵秋,张作古这些江湖中人,这只不过是一份荣誉而已,不过该给的福利还是一样不少。 日升月沉,寒来暑往,光阴装上了马达,又过两三年光景,这两三年来,在常宫边南的治理下,朝廷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繁华更胜过往昔,四夷宾服,八方来贺,人心倾倒。 常宫遥这几年带着夏映冬游历四海八方,看遍山河秀丽,遇上无数奇人异事,机缘得道,因此武功大进,已臻化境。对很多东西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和研究,眼界和格局已到了超然物外的境界。不过他游历江湖还是带有目的性的,第一,他想要找到白泽冥王,当时大战并没有从光明会的人口中问到白泽冥王的下落,这件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不管生死,他一定要找到白泽冥王。第二,他对任逍遥仍然不放心,想要找出这个隐患,可惜游历三载,对此却毫无所获。 这两日,常宫遥打算入京去看望一下大哥常宫边南,自从上次大战过后,他只到过京都一次,还是因为封赏之事,到今天,两兄弟已经有将近三年没见过了。虽然常宫边南如今已经贵为九五之尊,可是他对常宫遥的感情却从未变过,心里甚是挂念。特别是这段时间,由于常年带兵落下了隐疾,加上这几年来他拼命的工作,熬尽心力把这个国家打理好,经过他没日没夜的努力,国家是好起来了,可他的身体却垮了,最近状况更是越来越差,他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常宫遥前来见他。 常宫遥入京一路自然畅通无阻,当他来的皇宫,见到常宫边南之后,却是眉头紧皱,兄弟二人这才两三年不见,再见时,常宫边南竟积劳成疾,卧身病榻了,这让常宫遥心情颇为不好。与常宫遥不同,看到常宫遥入京来看自己,常宫边南开心不已,要不然现在病入膏盲,他真想起身给弟弟一个大大的熊抱了。 兄弟俩久别重逢,聊了许久,常宫遥将自己这些年游历四方经历一一讲给常宫边南听,惹得他十分羡慕,嘘唏不已。甚至想把皇位传给常宫遥,他自己出去潇洒几天,不过这种事,常宫遥自然不会答行,一来他追求逍遥自由,二来他对庙堂和权谋毫无兴趣,而且他在朝廷毫无根系,他上位人心肯定不服,搞不好又是一战。 常宫遥帮常宫边南仔细查探了一番病情,只觉得他的体内心血已干,旧伤堵塞内力流通,生机正在枯竭,若是放任下去,不出三月,必然一命呜呼。此刻常宫遥内心真庆幸自己来得及时,若是再晚几日,只怕是神仙来了也无用,今日他在,常宫边南尚还有一线生机。 他先是用内力帮常宫边南将堵塞的筋脉疏通,让他的内力得到正常的流转,不至加速衰竭,又用当初南山老人传授给他的“枯木唤春术”帮常宫边南稳住生机,让它不在流失,暂时为常宫边南强行保住半年的生命力。 安排好一切之后,常宫边南决定前往太苍山找自己的师姐叶灵秋,看看她这位妙手神医有没有办法。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找南山老人了,可他师父南山老人仙踪不定,常宫遥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他老人家。 一路马不停蹄,常宫遥经过好几日奔波,终于到了南诏太苍山,见到了叶灵秋,她正在给山下的村民义诊。看到常宫遥到来,叶灵秋十分高兴,不过常宫遥如今没有心情叙旧,简单问候了几句,便直奔主题,将来意说明。 叶灵秋听罢,秀眉紧蹙,她没想到,常宫边南为国为民,竟将心血都熬干了,心中多久几分敬意。不过她虽有心相救,不过却是无能为力,因为按照常宫边南如今的情况,必须要找到“龙元丹”才能救他一命。 “有书记载,“龙元丹”并非是龙的内丹,而是一种外观酷似龙的药树所结的果子,此物生长于极寒极热交汇之地,乃是真正的稀世神物,可以说比真正的龙肝凤髓还难以寻得,传闻三百年前西域昆仑山曾出现过一次,后来便再无消息。 听完叶灵秋所说,常宫遥内心凉了半截,光是听她简单描述,就知道此物有多难获得,简直难如登天。不过虽难,但只要有一丝机会,常宫遥都不想放弃,既然昆仑山有此物,他必须去走一趟,常宫边南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之人了,他绝不允许自己眼睁睁看着哥哥年纪轻轻便身死道消。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叶灵秋看着眼目微红的常宫遥,淡淡地问了一句。 “嗯嗯”,常宫遥点了点头,这一趟他必须要去,不然一旦耽误了常宫边南的病情,他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见状,叶灵秋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和你去吧!”她知道这个师弟决定的事无人能够改变,不过又担心他找不到龙元丹,做出什么傻事来,所以要求与他一同前去。 闻言,常宫遥却摇了摇头,“师姐,昆仑山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帮我去找师父吧,我想即便我没有寻得龙元丹,但只要找到师父,他老人家肯定会有办法的。”他已经想好了,他和叶灵秋兵分两路,他去寻找“龙元丹”,叶灵秋去寻找南山老人,多用一种方法,总要多有一分希望。 叶灵秋本还想说些什么,不过看着常宫遥那坚定的神色,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只得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互相交代了一番,便各自行动起来。 去昆仑山之前,常宫遥又去见了一些人,才安心的启程。 第四十八章;楼兰之国 http://.biquxs.info/

且说常宫遥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便只身前往昆仑山而来,算起来这是他二入昆仑了,上一次是因为刺杀突利可汗,被突厥那蛇首鹰身的怪物逼迫,不得已才逃入昆仑山中。这次虽然是自愿前往,不过也是因为大哥之事,说到底,还是被迫而为,这昆仑山好像多多少少有点克自己。 昆仑山远在西域,从中原出发,也要数十日路程,途中不仅要翻山越岭,还要穿越沙漠戈壁,可谓是千辛万苦。楼兰国,是由中原去昆仑的必经之地,这个国家虽然不大,属于南遥帝国的附属国,但它地处扼要,是中原联通西域诸国的门户,所以它无论是经济还是文化方面,都高度发达,这里的人民安居乐业,老有所养,幼有所依,说是人间天堂亦不为过。 常宫遥经过几日赶路,今日来到了楼兰国的都城,楼兰城。楼兰城虽然比不上长安,洛京这种大都市,但其繁华程度依旧令人向往,而且这里无论是人还是建筑,都极具异域风情,又兼融合了西域和中原的文化,产生了别具一格的楼兰文明。 楼兰国的国主历代都是由女子担任,所以这里又有个别称“女儿国”,在这里,女人的地位丝毫不比男人低,国家的军队里甚至还有女人专门组成的军队,战斗力极其凶悍。 经过多日的奔波,常宫遥也有些疲惫了,即便是他还能坚持,可座下的马儿也受不了,于是决定在这楼兰城中休息两日在出发,这里挨着昆仑山,也可以打探些消息。 常宫遥找了一家名叫“悦来”的客栈住下,说来也甚是奇怪,也不知是碰巧同名,还是原本就是一家,这悦来客栈这个名字真的是遍布天下,走到哪里,似乎都能找到。不过这些事情,和常宫遥也没啥关系,付了房费,办理了入住,美美滴睡了一觉,先解了这一身疲乏再说。 翌日,常宫遥起来洗漱一番,打算去这城里逛逛,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一些关于“龙元丹”的消息,常宫遥穿着一套灰色的锦衣,一枝木簪将头发轻轻束起,手中一把折扇,刀削斧砍的英俊面庞带着些和煦的微笑,不过那双明眸里却又显现出丝丝的忧郁。 他在这城里闲逛了一会儿,发现这城里果然人物博杂,四面八方来的都有,特别是经商的商人,更是多如牛毛。冥王殿在楼兰城也有分布,常宫遥本打算找他们了解一下情况,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冥王殿的人也是前段时间才入驻楼兰城,想必情况也了解得不多。 在一个城市里,最能获得消息的地方便是酒楼,因为这里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处,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来去,所以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也在别人的交谈中慢慢流出。楼兰城里最大的酒楼叫做“东西酒楼”,是楼兰国最大的家族莫家的旗下产业,昼夜不歇,十分热闹。 常宫遥便是打算进入这“东西酒楼”里面去消遣一番,当然最主要还是打探一下关于“龙元丹”的消息,听闻这里有不少人经常去昆仑寻找这种神物,想必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东西。 不过他刚准备步入,却听到背后一阵骚动传来,回头一看,却见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带着一队士兵,押着一辆囚车往这边而来。不过待那囚车挨近来时,常宫遥定睛一看,却突然怒火中烧,一个箭步冲过去,拦下了这群人。原来那囚车里拉的不是别人,正是苦寻无果的白泽冥王,此刻他陷入昏厥,低垂着头,浑身污糟糟的,那里还有原先那个玉树临风的模样,显然这些年来是受尽了苦楚。 常宫遥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白泽冥王,当初就是以他为饵,才钓上了光明会这条大鱼,白泽冥王可是拿着自己的命去帮常宫遥办事,他如今落得如此这般下场,可以说全部都是为了常宫遥兄弟,常宫遥也没有放弃他,这些年来一直派人四处寻找,可却杳无音信,没想到今日竟在这楼兰城内遇上。 见到有人挡住去路,那女将军勒住疆绳,喝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挡道,快闪开,不然休怪本将刀下无情。”常宫遥此刻的脸色阴沉如水,冷冷问道;“他犯了何罪,要押往何处?”。那女将看到常宫遥眼露凶光,面色凝重,不由得下意识地回答道;“此人是个穷凶极恶的罪徒,此番正是要将他明正典刑。”常宫遥道;“他犯了何罪?你倒是说与我听听。” 见常宫遥究根追底,女将军有些不耐烦了,冷哼道;“我不管此人和你是何关系,你最好给我赶快离开,不然让你给他陪葬。”常宫遥此刻散发出来极大的气息,而且脸色冰冷,杀气弥漫,所以这个女将军也不敢轻易动手,只能希望常宫遥快速离去,别耽误了斩首时刻。 然而,常宫遥并没有理会她的话,周身气势汹汹,猛然出手,不过眨眼之间,那个马上威风凛凛的女将军便被他擒拿在手,冷声喝道;“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死。”他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冰冷刺骨。 经过他这一出手,女将军被吓得够呛,急忙伸手止住想要冲上来救自己的士兵,艰难地说道;“这个人的任大人带来的,具体是什么情况我并不清楚,只说他是个罪大恶极之人,吩咐我们今日将他斩首示众。”女将军如实交代,说完这几句话,她像是用尽了所以的力气一般,后背也已湿透了。她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不如实说,这个恐怖的男人下一秒就会扭断自己脖子。 “谁是任大人?”常宫遥将手从她的脖子上移开,冷声问道。这个女将军武艺虽然不错,但常宫遥自信自己一招便能将她击杀。 女将军自然也心知肚明,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怖超出了她的想象,于是很配合地将她所知的一切全部和盘托出,常宫遥问什么,她就答什么,丝毫不敢有所保留。 原来自三年前那场大战过后,光明会覆灭,天下易主,任逍遥带着白泽冥王逃到了楼兰国,他与楼兰国的国相曾是八拜之交,所以便被收留在此,后被举荐给楼兰国主,国主看他武艺高强,颇有才识,便委任其为楼兰城大统领一职。本来起初他是想让白泽冥王背叛冥王殿成为他的属下的,奈何他手段用尽,白泽冥王仍旧宁死不从,所以他一怒之下,才下令将他杀了。 常宫遥听完这女将军的陈述,已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虽然怒如江涛,却也没有杀人解气,他并非嗜杀之人,只是有时候形式所逼,不得已而为之而已。一掌将关押白泽冥王的囚车击碎,抱着昏迷的白泽冥王一步一步地离去,他走得并不快,几个不长眼的小兵竟然朝他攻去,毫无疑问全部被他拍翻在地,不过他并没有下杀手,一来,他不想伤及无辜,二来这些都是楼兰国的人,杀了他们会引起不必要的的误会,毕竟他的身份在那里摆着。 将那几个小兵拍翻在地后,在场再无一人敢有异动,常宫遥抱着白泽冥王来到那女将军的面前,冷声道;“回去告诉任逍遥,我在悦来客栈等他,给他三个时辰的时间,不来,我亲自去取他首级。”说罢,便带着白泽冥王从容离去,只留下了楞在原地的女将军和围观的人群。 常宫遥刚刚离去,场面便又热闹了起来,纷纷在议论着这件事和猜测着常宫遥的身份,很快这里发生的一切就传遍了整个楼兰城。 当然,任逍遥自然也知道了。 “那个人长什么样模样?”统领府里,任逍遥黑着脸问道,他没想到,自己都躲到这儿了,对方还能找到。 “长得极为英俊,二十四五岁这样子,着一袭锦带灰衣,武功极高。”女将军唯唯诺诺地回答到,刚刚那个年轻人她惹不起,这个大统领她同样惹不起,武功太高,捏死自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那就是了,肯定就是他来了,我去走一趟,如果回不来,帮我把这个交给国相,让他不要为我报仇。”任逍遥叹息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形的玉佩交给女将军。他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年纪轻轻武功高,敢扬言取自己首级,救白泽冥王,除了当今皇帝的亲弟弟,逍遥王,再不会有其他人。 这次任逍遥也没有打算在逃走了,他曾经何等风光,天下英雄榜上排行第二的存在,如今却沦为丧家之犬,这让他感觉到无比耻辱,作为一个高手,以其屈辱地苟活,不如英勇地死去。 “大统领,要不我召集兄弟们一起杀过去。”女将军建议道。闻言,任逍遥却是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一人前去即可,记住我的话。”说罢,一个纵跃便飞身离去了,作为一个高手,即便是落寞的高手,他依然有他的骄傲,既然常宫遥摆下江湖道,他自然要接下。 很快,任逍遥出现在了悦来客栈的门口,他也懒得问人,提起真气,大喝道;“逍遥王可在,任某已到,请先现身一见。” 他话音未落,只见一道身影疾驰而来,几个呼吸间便到了他的面前,“没想到你竟然真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跑了呢?”常宫遥微眯着眼睛说道,他是真没想到任逍遥敢来。 任逍遥苦涩一笑;“王爷传唤,不敢不来。” “既然来了,那便一战吧!”常宫遥不想跟他废话,既然是敌人,杀了便是。 “好!那便来吧,小心了。”这任逍遥倒也是个爽快之人,既然夺不过,那就只有一战,大喝一声,便朝常宫遥攻来。 两人交起手来,在这悦来客栈外展开大战,要说这任逍遥不愧是天下排名第二的存在,武功之高确实难逢敌手,经过这两三年的时间,如今的他,比之当初的柳千裳竟只强不弱,就算是以常宫遥如今的武功,竟也只是和他斗得旗鼓相当,一时间拿他不下。 对于任逍遥武功,常宫遥心中也有数,尚还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能够自创武功者,那个不是天纵奇才,任逍遥能够凭借自创的武功成就天下第二的位置,超越柳千裳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任逍遥固然是天才,但常宫遥又岂能是泛泛之辈,他的天赋,用妖孽二字来形容,都尚还欠佳,二十几岁,武功就已臻化境,不可说后无来者,但至少是前无古人。 两人大战,可说是精彩绝伦,早已使得不下千余人前来围观,并且人数还在极速增加。不过高手过招,讲就心无旁骛,一旦分心,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两人并未管其他人,专心致志地投入战斗之中。经过几百招的较量,最终这场争斗还是分出了胜负,任逍遥败下阵来,身受重伤,已无再战之力。 而常宫遥同样不好受,体内气血翻滚,周身衣服破了好几个洞,脸色苍白,不过虽然如此,但他仍然一脸淡然,丝毫无慌张惧怕之势。从而房屋顶上轻身跃下,来到任逍遥的面前,冷言道;“看在你曾经救过白泽的份上,我今日饶你不死,你走吧。” 原来当初白泽冥王被光明会抓去,其他人本欲将他处死,是任逍遥力排众议,保下了他的性命,这是刚刚醒过来的白泽冥王告诉他的,所以常宫遥这才打算饶过任逍遥一命的原因。 “你确定吗?”任逍遥闻言,内心很是苦涩,没想到,最后却是因为白泽冥王的原因,救了自己一命。 “当然!”常宫遥淡淡回了一句,他不是不想斩草除根,一来是因为白泽冥王的原因,二来是他觉得这个任逍遥其实并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能活着自然不会有人想死,就算是天下第二的任逍遥也不例外,所以在得到常宫遥的回答以后,也连忙表态道;“多谢王爷不杀之恩,在下余生将不在踏入中原一步,永不做危害南遥帝国之事。” 见状,常宫遥也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说罢,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客栈里面去了,他想要的效果已经到了,说多了反而有失身份。 “嗯嗯,”任逍遥重重地点了点头,对着常宫遥的背影深施一礼,然后托着伤重的身体黯然离去。翌日,便传出他辞去楼兰城大统领职位的消息,人不知去了何处。 第四十九章;命丧昆仑 http://.biquxs.info/

明日之树,不经风摧,常宫遥当众打败了任逍遥,并饶了他的性命,着实狠狠装了一把,他的仁义之举,博大胸怀在这楼兰城中快速地传播开来,世人对他这个爱憎分明,大仁大义的逍遥王佩服不已。 他也没有在此地过多的停留,毕竟人红是非多,况且他还有极重要的事情要办。叫来冥王殿的人,将白泽冥王交给他们以后,便离开了楼兰城,朝昆仑山而去。 从楼兰城到昆仑山,只需要三四日的路程,所以常宫遥很快,便抵达的目的地。昆仑山自古以来,便被人们议之为神山,神秘传闻之事不胜枚举。传说此地乃是连接人间与仙界的通道,管理此地的主神叫做西王母,这西王母乃是先天圣人,是盘古大帝开天辟地后出现的第一批神祗,极为厉害。人间修道者到达羽化之境后,西王母便会派使者渡其飞升,成为真正的仙人。不过如今修道之人稀少,即便是有也达不到羽化飞升的境界,所以对于昆仑虚和西王母,更多的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不过这昆仑山中倒是异兽横行,百草丛生,很多外界没有的天材地宝,珍禽异兽,昆仑山中都多有出现,所以这里也成为了许多探险者的天堂,不过来此地能活着离去者,是极少的,一百个人甚至一千个人来此,估计只有一个能够安然离去,由此可见此地的可怖。 不过常宫遥岂是那种畏惧之人,大步流星往昆仑山深处而去,外围他已经找了一圈,啥也没有,像“龙元丹”这种稀世之物,估计也只有昆仑山深处才能生长。常宫遥一路往深处推进,遇上那些凶禽异兽,他也尽量避过,毕竟一旦引来兽潮,自己必死无疑,但这昆仑山的一步一异兽,尽管常宫遥遥已经小心再小心了,还是发生了一些战斗,不过都是一边倒的局势,并不影响他办正事。 昆仑山不一座山,而是一片山脉,绵延千里,想要在这里找到一株龙元丹,无疑是大海捞针,常宫遥整整搜寻了七日,仍然是一无所获,这让他都有些气馁了。休整一日之后,常宫遥又继续在这山脉中奔波,他不能停下来,耽搁一日,常宫边南便会多一分生命危险,不知不觉间常宫遥竟到了上次他寻找“避息花”的地方,故地重游,多生感慨,来到火焰驹墓前伤缅感怀了一番。“嗷呜~”正在他叹息之时,身后一道狼吼之声传来,回头看去,却是一头黑白相间的雪狼,正是当年从他手下逃生的那头狼王,不过相比之下,如今的它体型比之前整整大了三倍有余,常宫遥之所以还认识它,完全是因为这头狼王有个特殊的标志,那就是它有一只耳朵的毛发是淡金色的。 没想到竟然还能遇上这头雪狼,“难道是来寻仇的吗?”常宫遥心里暗想,眼神冷冽地盯着这头雪狼,接着用树枝在雪地上横七竖八地乱划了几下。那黑白狼王见状,似是看懂了常宫遥的意思,轻吼了一声,然后也用爪子在地上划了好几下。常宫遥看过去,瞬间明白了它的意思,原来这个黑白雪狼王因感激当年常宫遥饶它性命,所以一直在为火焰驹守墓。常宫遥和这个狼王是在用兽语交流,他早些年从师学艺之时,兽语是必修课目之一,所以百兽之语他都懂得。明白了黑白狼王没有恶意,常宫遥也放松了警惕,有一句话叫做狼若回头,不是报恩就是报仇,既然它是来报恩的,自己也不好再心存敌意。 常宫遥看着眼前的狼王,突然心中一喜,暗暗思忖起来,“自己对于昆仑山的情况可以说是极为陌生,要想凭自己一人之力找到“龙元丹”,只怕不知道要费尽多大气力。不过这狼王却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可以说是这里土著也不为过,说不定它知道些线索。” “你可以知何处有龙元丹?”常宫遥又用树枝在雪地上比划了一番,写出几个兽语。 雪白狼王看着常宫遥脚下的字,那双狼眼中竟然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惧之色,低垂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随即又抬起头来嚎叫一声,用爪子在地上快速地写了几句兽语。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它知道“龙元丹”在何处,不过它不能带常宫遥去,因为那里有很多强大的异兽,很危险。 不过这并没有超出常宫遥的意料,毕竟像“龙元丹”这种天材地宝,要是没有守护者,那才奇怪呢,于是他在地上用兽语写道;“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你不用管。” “你确定要去吗?那个地方有你也对付不了的存在,我劝你还是放弃。”黑白狼王还想在劝,用狼爪在快速地写出一行兽字。 不过常宫遥好不容易得到“龙元丹”的消息,又岂肯轻易放弃,他千里迢迢来到此处,要是连“龙元丹”都没见着,就被几句话吓跑了,那传出去他这个逍遥王不被人笑死才怪。 “告诉我地址就行,其他的你不用管。”常宫遥并不听劝,依旧坚持要去寻找龙元丹,危险肯定会有,不过遇上危险就撤退,这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黑白狼王那双幽眸微眯,极具人性化,看着常宫遥那坚决的态度,它只得将它所知道全部用兽语写了出来。原来,“龙元丹”生长在距此向西两百多里的昆仑山深处的“两极阴阳泉”中,最近便是成熟期,所以旁边有十几只强大的凶禽异兽守护着,别说是人了,就是稍微弱小一点的猛兽接近,也会被撕成碎片,所以那里方圆三十里,没有一只弱于眼前这个黑白狼王的猛兽。 看完这黑白狼王王所述,常宫遥面色凝重,全部都是此黑白狼王厉害的,竟然还有十几头之多,确实有些棘手,不过常宫遥何时曾惧怕过敌人,何况这些还都不是人,强夺不行,智取便是,这些妖兽虽有智商,但岂能和人类相提并论。 打定主意,常宫遥朝黑白狼王抱了抱拳,以示感谢,然后便朝黑白狼王所提供的地址而去。他一路收敛气息,悄悄咪咪地向昆仑山深处潜来,大概过了半天的时间,常宫遥终于到了黑白狼王所说的地方“两极阴阳泉”。这两极阴阳泉是一个大概十几平方左右的池塘,不过恰如其名,如太极盘一般,一边是白水,一边是黑水,白水旁边冰冻蔓延了几十米,黑水旁边是一块赤地,也足有几十米,一冷一热,针锋相对。 而那池中交汇处,有一块圆盘,其上生长有一株一米左右的小树,树枝树叶犹如一条条真龙,活灵活现,还结有一颗如指甲般大小,紫红色的朱果,其上散发出来淡淡的香味,令人垂涎三尺。 不过常宫遥并没有贸然行动,毕竟这阴阳池的旁边还守着十几个气息强大的凶禽异兽,虎,豹,鹰,蛇……甚至还有许多他不认识的,他敢肯定,要是自己明目张胆的去抢,绝对会被撕碎。于是他蛰伏在一边,准备伺机而动,因为他发现,那树上有一颗果子已经熟透了,随时都要脱落下来。 果然,没过多久,一股浓烈的异香传来,周围的异兽都纷纷吸收了一口,兽脸上极为满足,不过下一刻却又见这群异兽突然暴动,全部朝那阴阳池中跃去,争抢那颗脱落在地的“龙元丹”,百兽大战,威力绝伦,比人类高手过招尤有过之。不过却是极为残忍,有的生生被咬断脖子,拍碎脑袋,血染红了整个池子,有迅速地被吸收掉,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极为骇人。兽类打架,并无具体招式,拍,抓,咬,踩……几乎会的都用了上去,一时间陷入了胶着状态。 常宫遥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毫不犹疑的出手,一阵疾风扫过,常宫遥踩在了最前面的一个凶兽的身上,已将那颗龙元丹抓在了手中,随后又脚尖快速一点,极速退出了兽群之中,然后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向远出遁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然而,他还是小看了这些凶兽,在他气息出现的那一刻,这些凶兽便停了手,只不过因为他速度太快,才堪堪得手。不过此刻这些凶兽已反应过来,一个个散发着强大的气息,仰天长啸,朝他追来。更可怕的是,在他拿走龙元丹的那一刻,那阴阳池中的水突然沸腾起来,紧接着开始地动山摇,一头头似驼、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的巨兽破池而出,俨然是条巨龙,一出现,便携风雷之势朝常宫遥追去。 这头巨兽一出,让本来已跑出去数里的常宫遥心神巨颤,体内真气再次爆发,又将速度提上去了几分,于是昆仑山中便出现了骇人听闻的一幕,一个俊雅非凡的青年人在前面拼命的奔跑,一群奇形怪状的异兽在后面使劲地追逐。 不过常宫遥武功虽然高强,但总归还是人力,面对这群不知疲惫的凶兽,他也渐渐脱力,特别是那条无翅却可飞翔的巨龙,速度简直快到不可思议,而且攻击力极其强大,几爪之力,竟将常宫遥拍成重伤,不过它却好像并不急需将常宫遥杀死,要不然常宫遥绝对死了几十余回了。 此刻常宫遥也来不及想为什么会出现龙这种传说中的凶兽,拼了老命的向前跑,不过大量内力的消耗,使得他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体内此刻已经快要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若是这些凶兽再紧紧相逼,只怕今日真得要葬身于此了。 常宫遥现在都有些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个专门屠杀凶兽的屠夫,上次也是被突厥那头凶兽追杀,害自己狼狈逃命了好久,不过好在最终捡回了一条性命,这次又被这些鬼凶兽逼到这般境地,武功虽然此上次不知高了多少,不过在这些凶兽面前,还是只有逃跑的份,这次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毕竟后面的这群凶兽,无论那一头都比当初突厥那蛇首鹰身的怪物厉害。 常宫遥被追得急,所以也没来得急辨别方向,一口竟跑了三百余里,此刻的他再无余力跑了,也没路跑了,因为前方是悬崖峭壁,万丈深渊,如今的他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那些凶兽,此刻已经追到了他的身前,虎视眈眈由四面八方堵住了他的去路,常宫遥看着这般阵势,心内一阵悲叹,“看来今日,注定要葬身此处了。”感叹过后,常宫遥周身突然爆发出惊人的气势,双眼通红,指着这群逼迫上来的凶兽哈哈大笑道;“一群畜生,想要龙元丹,休想,小爷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如愿。”说罢,一口将手中的龙元丹吞入腹中,转身朝身后的万丈深渊跳了下去。 那群凶兽见常宫遥竟把“龙元丹”吃了,还跳下悬崖,顿时暴怒,发出一阵阵的嘶吼。不过此刻,就算它们在愤怒,也已经无济于事。不过相比于地上咆哮不止的群兽,天空中的那条巨龙却显得安静了许多,两只灯笼巨眼转动了一下,显现出睿智的光芒,看了眼悬崖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随后一头朝渊底扎了下去。 第五十章;无垠玄境 http://.biquxs.info/

幽幽的香气入鼻,令常宫遥不由得**出声,勉强睁开厚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干净整洁的房间和舒服的软榻。 “咦!我这是在何处?” “啊……” 常宫遥撕扯着头发,脑海中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出现,刺激得大脑像烙铁烧过一般疼痛。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推开,一道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响起,如音符一样格外的好听。 “咦,你醒了吗?” 来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袭黄白相间的裙摆,长得极为悦目,像朵桃花,灼灼其华,像株兰花,高贵典雅。长住云天境,不食烟火色,犹如聚齐了世间所有的美好,干净圣洁,落落大方。 常宫遥敢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子,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 “你怎么了?” 那姑娘看到常宫遥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脸色有些微红地问道。 感觉到自己的失礼,常宫遥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忙忙问道;“请问这里是何处?姑娘又是什么人?在下因何会在此?” 常宫遥一连抛出了三个问题,惹得那美如天仙般的姑娘一阵白眼,嗔怪道:“你这许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一个呢?” 这姑娘言过,常宫遥也觉得自己的话确实问得有些不妥,换了副口吻略带着歉意地说道:“在下言行失态,还姑娘请见谅。” 见状,那姑娘似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俏声道;“算了,懒得与你多说,你既然已经醒了,我先去告诉爷爷了。” 说完,也没理会常宫遥,转身跑了出去。 “爷爷?”常宫遥心里有些不解,“这姑娘的爷爷又是何许人?” 没过多久,只见先前那姑娘陪着一位须发皆白,面若婴肌,道骨仙风的老人走了进来。 人还未到,声音先至,“小友,老夫听玲儿说你已经醒了?” 然而常宫遥却并没有答话,一双眼紧紧的盯着来人,他现在的内心里充满了疑问和不解。 看到常宫遥脸上挂着那大大的显而易见的问号,以及眼里的焦急和不安,那老人笑着做了一下介绍,“老夫名叫盘古辉,这个是我孙女盘古玲珑。” “见过前辈!”床上的常宫遥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应,他此刻实在是虚弱得紧。 盘古辉继续说道;“小友勿要忧虑,先在此地好生休养一段时间,待你伤情痊愈后,老夫自会将一切告知与你。”随着又对身边的少女吩咐,“玲儿,小友伤情未愈,你要好生照料。” 闻言,常宫遥准备起身感谢,可他刚刚爬起来,盘古辉便已消失在了偌大的房间里,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看着盘古辉就这样离开了,常宫遥是满脸写满无奈,真是恨不得一口盐汽水喷死这个死老头,自己如今身受重伤,脑海中一片空白,连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你直接说不就完了吗,非要卖什么关子。 不过还好,还有他的孙女盘古玲珑留了下来。 常宫遥只能试探性地朝窗边的盘古玲珑问道:“玲珑姑娘,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看到常宫遥那刀砍斧凿的俊脸,以及那双迷茫中带着些渴求的眼神,盘古玲珑噗嗤一笑,如春花灿烂般将双手拂于身后,俏皮地说道:“看在你这般可怜的份上,本公主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 “先自我介绍一下,本公主呢,叫盘古玲珑,这里是无垠玄境,而你嘛,是我爷爷一年前从陨石渊救回来的。” 常宫遥听了盘古玲珑的话,眉头深皱,喃喃自语,“无垠玄境,是某个宗门吗?一年前又是什么意思?”他实在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要用力去想,头就如炸裂般疼痛。 瞧着常宫遥跟个憨憨一样,盘古玲珑轻哼一声,接着说道:“你呢己经昏迷了一年了,要不是我爷爷用九叶青莲注入你体内,你早就死了。还有,无垠玄境不是什么宗门,而是一片大陆,懂吗?” “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常宫遥不知是自问,还是问盘古玲珑。 “笨蛋!”盘古玲珑轻骂了一声,又解释道;“你在陨神渊被黑暗飙风刮得经脉尽断,受了重伤,不死都已经算你命大了,失去记忆自然很正常。”盘古玲珑说完,好似又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接着又说道;“不过也真是奇怪,那黑暗飙风的恐怖,就算是一位仙人都不一定承受得住,你这么一个肉体凡胎竟然活下了下来,也算是件奇迹。” 盘古玲珑一番话直接把常宫遥搞成了一个丈二和尚,心里嘀咕道,“黑暗飙风?天仙?这不是神话小说里才有的情节吗?还有这里竟然是一片大陆吗?”他的大脑里突然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和认知。随即又陷入了迷茫,“神话小说又是何物?自己怎会有此认知?” 看到常宫那一副似懂非懂,懵懵懂懂的样子,盘古玲珑说道:“你还是好好养伤吧!等你好了,爷爷自然就会送你离开这里,你不必知道那么多。” 既然盘古玲珑如此说了,常宫遥也只能点了点头,没有在多说什么,对于这满脑子的疑问,人家没有解释,自己也不好催问,只待日后慢慢去了解。 时间一晃,又过了一年多,经过盘古辉的治疗和盘古玲珑的精心照顾,常宫遥已经好了七八分,记忆也恢复了,剩下来的伤只要多加调养便没什么大碍了。 原来那天常宫遥被众凶兽逼至陨神渊顶,万般无奈之下,常宫遥将龙元丹吐入腹中,最后为博求一线生机,逼不得已从陨神渊顶跳了下来,本来以为已经是必死无疑了,岂知下落到一半一直常宫遥的周身突然光芒大方,一颗古朴的珠子从他怀中飞将出来,正是他一直带在身上的那颗玄禅拂玉珠,而后常宫只感觉耳边狂风呼啸,随即便晕了过去,醒来时却在盘古玲珑的家里。 来到此处两年多时间,常宫遥也对这里渐渐有了一些了解。原来此间名为“无垠玄境”,乃是异之世界,是远古仙之一族盘古氏族所居之地,那盘古辉就是当今盘古一族的族长,而常宫遥如今所处的位置,正是无垠玄境中心之城,无垠之都。 他竟然再次穿越! 第五十一章;祖源考验 http://.biquxs.info/

虽然人们常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但其实常宫遥其实并不怎么相信这世界上有神灵的存在,可来到此处后,他却不得不信。因为这里的人真的就是平时人们想象中的神仙,他们点石成金,呼风唤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但这里虽然是修仙世界,但却并非蓝色星球上传说中的仙界,因为了解过这里的一些东西,也问过盘古辉和盘古玲珑很多次,但他们都表示不知道有西王母,女娲,三清这些人,说可能是蓝色星球上的人胡乱编造的。不过常宫遥却坚信,这些人应该都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如今他找不到证据来证明,不过如今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昆仑确实能够联通其他的世界,可能蓝色星球上所谓的仙界,不过是同无垠玄境一般的修仙世界罢了。 凌冽的风吹起衣襟,束发的白色发带贴在脸上,常宫遥独自一人站在屋顶,由于地理位置,下面壮阔城池形成的风景此刻被一览无余,倒是有种遗世而独立会当凌绝顶的感觉。内心暗自想道:“既然这世间真有修仙求道之法,自己何不习之。以前自己引以为傲的高超武学,在仙法神通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即便是面对那些凶禽异兽也不够看的。” “以前在蓝色星球上时多有看那些小说,每每幻入其中,没想到这世间还真的有修仙之道,天赐如此机缘,如若不修仙问道一番,枉费自己重活两次。” 正当常宫遥满腹臆想,陷入沉思之时,一声清脆动听的叫唤声打破了他的思考。 “遥哥哥。” 悦耳的声音随风传入了耳朵,惊醒了陷入沉思的常宫遥。 “玲儿,你怎么来了?” 看着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人儿,常宫遥的心里也颇为高兴,来了这段时间,和盘古玲珑处得非常不错,这个貌美如花的丫头,古灵精怪的,实在惹人喜爱,所以称呼都变得亲近了许多。 听到常宫遥的问话,盘古玲珑挽着他的手说道:“是这样的,爷爷让我过来请你过去一趟。” “盘古前辈找我有什么事吗?”常宫遥好看的剑眉微微皱了一下。 说实话他来到此处没见过盘古辉几次,大多时间都是和盘古玲珑这个丫头在一起。不过常宫遥也知道人家的事情忙,能抽空来看了自己好几次,已是不容易了,并且每次来都是待很长一段时间才走,不过相处下来,他对盘古辉的映象也十分不错。 盘古玲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族老他们都过去了,应该不是小事。” “既然如此,玲儿,你前面带路吧。”常宫遥不想过多的猜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人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无论如何,都应该去瞧瞧,即便是要命的勾当,也替他干得。 “玲儿,我们这是去哪儿?”两人走了有好一会儿,怕是已经有十几里了,常宫遥终于忍不住问出一句。 听到常宫遥问话,前面蹦蹦跳跳的盘古玲珑停了下来,回过头娇声问道:“遥哥哥,你说什么呀?” “你这丫头!”常宫遥苦笑了一声,盘古玲珑明显没有听清楚他刚才的话,于是又重复了问了一遍,“盘古前辈的住处不是在西边的琉璃宫吗?我们怎么往屠苏山这边走啊。” 这回盘古玲珑听得清楚,只见她一拍脑门,不好意思地呵呵一笑,“哦!遥哥哥,忘记告诉你了,爷爷是让我带你去祖源圣地,不是去他的寝宫。” 闻言,常宫遥略微迟疑了一下,问道:“祖源圣地?我怎么没听说过。” 他确实有些懵,自己来了这么多时间,对整个无垠玄境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了些大致的了解,可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 “家族圣地三百年才开一次,我都没进入过几次。”盘古玲珑吐了一下香舌,心中暗暗吐槽道;“遥哥哥真是个傻瓜,都说是圣地了,你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吐槽完又俏声说了一句;“总之你过去你就知道了。” “啊!”听到盘古玲珑的回答,常宫遥惊呼出声,结结巴巴地问道:“停!停!你刚才说什么,三百年才开一次,你还进去过几次吗?” 盘古玲珑看着常宫遥那一副见了鬼一般的样子,漂亮娥眉轻堆下来,说道:“对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今年多少岁了?”常宫遥知道这样问有些失礼,但还是忍不住。 盘古玲珑的话着实令他吃惊不小,“照这样说来,她岂不是已经几百或者上千岁了吗?” 不过盘古玲珑也没有介意,反而一脸认真地扳着玉指数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答道:“好像今年刚好是六百六十岁吧!” “啊!” 盘古玲珑的回答让常宫遥直接从原地蹦了起来,这实在是太令人大跌眼镜了,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如此失态了。 “你们见过六百岁的小姑娘吗?” 看到常宫遥的反应,盘古玲珑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拉着常宫遥的胳膊晃了晃,解释道:“哎呀!遥哥哥,你不知道,我们修仙者要八百八十八岁才算成年,我距离成年还有一百二十八岁呢,我现在也就相当于你原来世界的十六七岁而已。再说了,我们这里的时间流速与你原来世界的不同,所以说你根本就不用大惊小怪的。” 常宫遥的内心是奔溃的,如此算来,盘古玲珑确实才是十六七岁,可是他却实打实的活了六百多年了。 因为长弓遥来到这里根本就没感觉到她所说的什么时间流速,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修为的缘故。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难怪说人家是仙,从小就赢在了起跑线上。” 瞅见常宫遥扯起的嘴角和翻起的白眼,盘古玲珑忍不住笑了笑,继续解释道:“我们这里人的生长周期其实也不一样,我们这里也有普通人,他们和修仙者不同,他们的最终寿命只有五百岁左右。” 这倒是令常宫遥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有人甘愿当做普通人, “那一般普通人不可以修仙问道来增加寿命吗?” 常宫遥觉得普通人应该不是不想修仙,而且没办法修仙,毕竟仙,也分三六九等。 果然,接下来盘古玲珑的回答证实了他的想法,只听她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玄境里并没有那么多修炼资源供所有人修炼,所以修仙之法只掌握在了少数贵族手里,一般普通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不过每年都会有专门的人下去进行天赋测试,普通族人中有两类人可以得到修炼资源,一是天资卓绝者,二是异血脉者,此两类人一经发现,各方势力就会将其收入麾下,传其修炼之法。但是天资卓绝者何其稀少,更何况异血脉者。至今为止,我所知的也只有三位,分别是三十六方领主中的天鹰领主,白虎领主和腾蛇领主。” 经过盘古玲珑的一番解释,常宫遥对无垠玄境的了解又加深了一些,看来这无垠玄境要远比自己所看到的更加深不可测,修炼之路也要远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艰难得多。 不过盘古玲珑的话,更加坚定了常宫遥的心,无论千难万难一定要踏上修行之路。 “先吃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盘古辉让他去祖源圣地,他大概有所猜测了,十有八九,定也是为了自己的修炼之事。 两人大概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到了一座宫殿前,一共分为七层。不过与其说是宫殿,倒不如说是一座塔,一座直入云霄的塔,巍峨壮观,宫殿牌匾上四个提神醒目的大字。 “祖源圣地。” 到了宫门前,盘古玲珑松开了手,说道:“好了,遥哥哥,你进去吧。” “你不一起进去吗?”常宫遥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们族中除族长以外,任何人没有得到允许是不可以进入祖源圣地的。”盘古玲珑解释了一句,提到祖源圣地,显得格外的郑重。 闻言,常宫遥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既然如此,玲儿你先回去吧,待我出来再去寻你。” “嗯嗯,好的,遥哥哥加油哦!”盘古玲珑乖巧地应了一声,紧握秀拳,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手势,然而便转身而去了。 想来这个丫头应该知道些什么,不过她既然没说,肯定是有其道理。 这丫头刚刚走出几米远,又转过头来对常宫遥甜甜地叮嘱了道;“遥哥哥,你出来了,可要记得来找玲儿哦。” 说罢,方才加速离去。 看着盘古玲珑消失的背影,常宫遥摇头苦笑了一下,“这都六百多岁的人了,心性还是如个小女孩一般,不过按照人家这里的时间来算,确实是个妙龄少女。” 常宫遥也没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犹豫,既然是人家的规矩,自然要遵守。 他一个人走进塔来,可并没有看见盘古辉等人,首先入眼的却是满屋的金银财宝,稀世古董、外世绝迹的武功秘籍,宝兵利器,一堆堆价值连城的东西,看得常宫遥眼花缭乱。 他保守估计了一下,这里的财富至少相当于一百个南遥帝国,若是随手带些出去,怕是自己瞬间就能成为南遥第一富豪。 可是虽然这里珍宝遍地,但常宫遥并无起半分贪婪之心,自己要这些俗物何用?那些宝兵利器,武功典籍,如果是放在以前,自己可能会拼了命也要把它夺过来,可现在见识了盘古族人的那些手段以后,这些东西如今在自己的眼中,就如同废物一堆,取之何益。 “盘古前辈,盘古前辈……” 朝着里面连续喊了几声,都没有人答应,于是常宫遥便朝着左边角落的梯子走去,不过这楼也实在是高了一些,光这楼梯便有八百多步,实在费了不少力气才爬了上来。 这还只是二楼,那上面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层?多少楼梯?若是在二楼寻不到盘古辉等人,只怕是爬楼梯都得给自己累死。 第二层的布置比起第一层来相对简单了许多,虽然同样是金碧辉煌,但第二层并没有任何的金银财富,房间被一张巨大的帘布切开,分为两半。帘子围住了,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 说来也是有些奇怪,常宫遥往前走了几步,那帘子竟无风自动,吹开了一条缝隙,透过缝隙,常宫遥看到那里面坐着几人,不正是盘古辉和众位长老吗。 常宫遥对着帘子抱拳施礼道:“晚辈见过盘古前辈及各位长老。” 施礼罢,只听那帘中传来盘古辉的声音,“小友不必多礼,既已到来,请进帐中一叙。” 听到呼唤,常宫遥未敢怠慢,急忙向前撩起帘布走了进去。 “咦!” “怎么回事?” 可这走进来,常宫遥却眉头紧皱,这哪里有什么盘古辉?那里有什么长老?如今自己身处在一座巨大的宫殿里,里面有的是珍馐美味,玉酒佳肴,一群流羊玉脂的美人在莺歌燕舞。 那正中高台上摆放着一把九龙黄金椅,一个身着五爪金龙黄袍的男人正坐在其上,美人在怀,玉酒流觞,好不快活,常宫遥仔细看去,却发现这个面孔有些熟悉。 “陛下,在喝一杯嘛!” “陛下,臣妾与这江山谁美呀?” 帐中的声音千娇百媚,使人犹如中了魅惑一般。 “皇帝?”常宫遥心中一惊,“这里是何处朝堂?难道自己又穿越了不成。”正想间,只见一个内侍跑进来奏道;“启禀圣上,郭大人来了。” “传!”那皇帝应了一声,继续饮酒。 “郭大人吗?”常宫遥正有些狐疑,只见那大殿门口走进来一人,身披铠甲,花白胡子,年过五旬,眉宇之间带有些若有若无的杀气,一看就知道是刚从前线回来的。 那将军向前稽首山呼,躬身行礼道;“郭天毅拜见吾皇,甲胄加身,不能行跪拜大礼,望陛下恕罪。” 皇帝端着酒杯摆了摆手道:“爱卿御敌已是辛苦,不必多礼,来人啊,赐酒。” 皇帝亲自倒了一杯酒,自有服侍太监快速将酒端到郭天毅的面前。 郭天毅谢恩,面色稍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见杯中酒一饮而尽 “前方战乱可平定了吗?”皇帝继续问道。 郭天毅回道:“禀陛下,敌军已经击退,只是……” 皇帝见他言语欲止,轻轻将手中的酒杯置于桌上,沉声问道:“只是什么?” 郭天毅面色一变,眼神坚定,似是下了什么决定,上前一步道:“陛下,三军将士对萧妃蒙蔽圣聪,祸国殃民,极为不满,请陛下将萧妃处斩,以慰军心。” 皇帝听闻,勃然大怒,怒拍阶上龙案,“放肆,尔等竟敢威胁于朕,若朕不杀,又当如果?” 虽说天颜不悦,但那郭天毅仍不卑不亢地答道:“若陛下执意如此,臣只有代三军将士恳请陛下退位让贤于广平王。” “你!”皇帝气急,下令将郭天毅赶了出去。 常宫遥一直在一旁看着一切的发生,这可令他心惊啊! 郭天毅?此人是谁?这个皇帝又是那位,看样子是因为这个皇帝宠幸妖妃,不顾朝政惹起了战火,而这个郭天毅是个手握兵权的大将军,打算让皇帝处死萧妃,以息众怒,要不然就发动兵变。 “这个故事情节怎么有些熟悉呢?”一旁的常宫遥暗暗忖度,不过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来。 “这里是何处?为何会像看电影一般,只有自己能看见别人,而别人既看不见自己,也听不到自己说话呢?” 他此刻心中真的是有十万个为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幻术吗?” 带着满腹疑问走出宫殿,常宫遥在外面游荡了好些天,才了解清楚了现在的状况。 原来这里是六百年后的南遥帝国,难怪他觉得这个皇帝有些熟悉,原来是自己的后代,因为他宠幸妖妃萧氏,从而导致朝政荒废,酷吏横行,民不潦生,各方节度使乘机拥兵坐大,举杆谋反,自立为王,使得这天下一片混乱。 而这里并不是帝都长安,而是皇帝携萧妃避难出京,此地乃是有天府之国美誉的蜀中。 此刻常宫遥终于想起来了这个熟悉的故事,不正是当年大唐朝玄宗和杨玉环的故事吗?可这里又不是大唐,而且实实在在的南遥帝国,难道是一种轮回吗?南遥帝国不是过去,而是未来。 此番推测,让常宫遥心惊胆战,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那么蓝色星球上的一切,岂不都是冥冥中早已安排好了,如果往深处想,这是似乎太过可怕了。 常宫遥在南遥帝国一待,又是百年。 这百年时间,他见证了南遥帝国由盛入衰的整个过程,见证了人间百态,悲欢离合,生死别离,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世间的每一个生命都有自己的活法,以及他存在的意义,无论他在这个世界上是低到尘埃里的存在,还是站在顶峰上的人物,最终都逃不过死亡的宿命,总是要尘归尘,土归土,一切争斗不过是短短人生的一些插曲,根本不值一嗔。 最终在常宫遥一声叹息中,眼睁睁看着曾经自己和兄长一手建立的辉煌璀璨的南遥帝国就此湮灭在岁月的齿轮之中,只不过是在后世史书上留下短短几篇而已。 常宫遥立于山巅,微风拂来,不知是被谁推了一把,惊出一身冷汗,又回到了祖源圣地之中。 第五十二章;终获传承 http://.biquxs.info/

国破家亡,烽火狼烟,黎民沦为刍狗,人伦丧失纲常,其中种种,令常宫遥心中五味杂陈,久久不能平静。 一方人皇又如何?没有强大的力量,自己的江山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而弱小的人,只能成为这场为人逐利的游戏中的牺牲品,最后化作几缕尘埃烟消云散。 这百年经历,令常宫遥的心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心中甚是悲凉,却更加坚定修行的决心。 他知道若是放弃此次机会,早晚自己也会尘归尘,土归土,永远消亡于茫茫大千世界之中。 回到祖源圣地第二层,常宫遥发现周围什么都没有了,空空如也,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如梦幻泡影一般,似幻又似实。 调整了一下心态,找到了通往第三层的楼梯,大步迈了进去。 这一层的楼梯反而不如常宫遥先前所想那般陡峭,而是只有正常楼道的高度。 这第三层的设计也不似前两层那般宽阔敞亮,反而更像是一个迷宫。而摆在常宫遥面前的乃是七道青铜大门,按北斗七星的行列排布,每道门里都溢出着璀璨的杀机。 一时间常宫遥也有些琢磨不定,不知入那一扇门方可更上一层楼。 思考半响,常宫遥决定入天权门。 玄书中记:北斗主死,以天权居中,天权之门,死中之局,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心中有数,常宫遥警惕精神,双手发力,猛的一推,一头扎进了天权门中,果不其然,天权门里一片风平浪静,这令常宫遥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可回神一看,才发现自己好像是选错了,这天权门中徒有四壁,再无其他,自己如何能通往第四层吗? 转身走出来,一阵郁闷,想来是自己推算错了。 想了半天,常宫遥在心中盘算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既然天权门不行,那便入天玑门试上一试。” 说罢,又迈步轻蹬朝天玑门中奔去,可这次常宫遥并没有刚才那么好的运气,方才靠近天玑门,便被一股巨力弹了出来,胸前还留下一条大大的血槽,端得是触目惊心。 可是他那里甘心,接着把天枢,天璇,摇光,开阳,玉衡五门全都试了一遍,可无一成功,甚至还差点赔了性命。 身受重伤,血迹斑斑的躺在地上,雪白的衣裳一片狼藉,悲凉之意油然而生。 “难道自己真的不能修仙问道,自己真的与仙无缘吗?” “不,绝不能就此放弃,既然此路不通,那就另寻他法,大丈夫做事,岂能丧志。” “这一关,定然是考验自己的意志力。” 念及此处,常宫遥猛然从地上蹦了起来,正欲转身要离开,还未及抬起脚步,突然一道红光闪下,罩住身体,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第四层,常宫遥四仰八叉的躺着,心中真是极为欣喜,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其实他心中已有计较,“盘古辉找自己来这祖源圣地,有安排了这一系列的过程,应该是对自己的考验才是,只要自己能坚持住,能成功通过考验,就很有可能获得修炼之法。” 想通此中关节,常宫遥的心中又燃起了无限豪迈向往之情,这次他赌对了,第三楼真是考验自己的意志力,也就是坚持二字。而第二楼考验自己的求道之心,毕竟经过百年陶冶,见惯了人间百态,他此刻内心对于修仙问道的渴求可以说是达到无与伦比的地步。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的选择。第一楼则是考验自己的定力和眼界,不过盘古辉他们没想到,自己在来之前就已经摒弃过去,准备新生了。 只不是这第四层,自己又会迎来什么样的考验,往上又还有多少层多少考验在等着自己,不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说什么也会坚持下去,“前路虽茫茫,我心有烈阳。” 心中高兴归高兴,但此刻常宫遥的身上可谓是伤痕累累,扯动之下,疼得他龇牙咧嘴,调息良久,才把刚才所受伤势稍作平稳。 恢复了行动之力后,常宫遥观察了一下四围,这第四层里好生奇怪,居然七政俱全,和外面几乎是没什么差别了,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世界嘛。 金木水火土再加上太阳与月亮,总称七政。 转了几圈后,常宫遥发现,几千米开外的一方土丘上闪着七彩霞光,心之所想,好奇丛生,脚下吃力,眨眼间便到了这方土丘。 放眼望去,除了绿油油的草地,土丘上还有一棵怀抱大的树木,枝干通红,叶子青翠欲滴,树冠上硕果累累,形态各异,氤氲缭绕,那七彩霞光便是其上散发出来的。 那大树旁还有一尊身着铠甲,手握巨斧的人形泥雕、一簇火苗在他的左眼之中忽闪忽灭、一汪清潭在他的右眼之中若隐若现,真真是诡异之极。 常宫遥朝着那泥雕看了一眼,顿时感觉一股巨大的压力传来,犹如泰山压顶一般。一口逆血上涌,竟被压得单膝跪倒在地,汗流浃背,七窍流血。 “管不了那么多了,瞧瞧去。” 控制不住心中好奇,常宫遥还是准备向前一探究竟,刚迈开脚步,只觉得怀中一阵悸动,那玄禅拂玉珠竟突然飞了出来,抢在常宫遥的前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扑前方那棵奇异的大树而去。 “怎么回事?” 见状,常宫遥停下脚步,眉头紧皱,又是一股子压力传来,不过这次却并未将他压垮,但直觉告诉他,他若在向前一步,这条小命定然会交代在这里。 没有移动也没有后退,常宫遥原地矗立,看着那珠子围着大树在打转,一圈、两圈、三圈、四圈……转到了第六十四圈的时候,玄禅拂玉珠突然“嘭”的一声,爆炸开来,而后光华大放。 与此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袭上心头,常宫遥想也没想,脚尖点地,往后疾驰而退。炙热的光芒刺在身上,又令他口中鲜血狂喷。 巨大的动静过后,常宫遥睁开沉重的双眼,还未及庆幸劫后余生,只见六道霞光从天而降冲入了他的身体,剧烈的疼痛又使他往后一倒,生死未卜。 祖源圣地第七层,八个仙风道骨的老人盘膝而坐。 “族长,那小子怎么在第三层后就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 问话的乃是盘古一族的大长老盘古无极,在族中地位仅次于族长盘古辉。 盘古辉也皱着眉头,说道:“我也不知,连我留在他身上的仙念的也被切断了。” 闻言,盘古无极惊呼道:“这怎么可能,难不成这小子拥有比你更强大的力量不成,不然他怎么可能斩断你的仙念?” “……” 然而,就在其他人都在讨论常宫遥下落的时候,一直未曾发言的七长老突然喊道:“你们快看,开天辟地斧也不见了。” “什么?难道是开天辟地斧主动选择了那小子吗?” 一众长老朝着七长老面前的一块巨大的青铜镜子望去,只见镜中一阵能量涟漪波动过后,再无其他之物,顿时皆大惊失色。 “难道这小子是我族救星吗?”一个长老说了一句。 另一个长老回道;“不然这如何解释?那斧头可是已有几十万年不曾有过异动了。” 当盘古辉提出,要让常宫遥做仙界之主的传承者时,他们是不同意的,毕竟常宫遥天赋再好,不过一介凡人,更非盘古一族,他们不可能将牵动族群命运之事交于一个毛头小子的手中,所以才设下了这重重难关,那第三层时,就已是绝路了。 可如今看来,或许,是他们想错了。 全场唯一还保持着些许镇定的就只有盘古辉了,他盯着开天辟地斧消失的地方,开口说道:“不论如何,咱们既然选择了他,就一切随缘,若是开天辟地斧主动选择了他,那也是件好事。考验就此结束吧!希望他不要让我们失望才好啊。” 这些情况常宫遥自然毫无所知,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才缓缓苏醒,只是他现在并没有在什么土丘之上,而是在一方药池之中, 刚刚醒过来,脑海中庞大的信息涌入,差点撑爆了自己。 “开天辟地斧,又名仙主之兵,可形化万千,具有开天辟地之威。” “不朽铠,先天之宝,可御万物,万法不侵。” “生死炎,大地之火,焚天灭地,诛魔杀神。” “往生泉,天之灵液,一滴肉白骨,两滴生死人。” “混沌通天八宝树,先天圣物,八千年开花,八千年结果,树之果实,闻其味者延寿,食其果者长生,其下修行,以一抵百。” 这些信息已经使常宫遥震惊得无以复加了,可是,还没完,他脑海中还有一部典籍。 上面龙章凤篆几个大字。 《造化万物经》 “欲修此经,炼心通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以一化七,七道同修,七道加身,造化万物………” 看完这造化万物经,常宫遥已经深深地震撼在奔溃的边缘。 照字面意思来理解,若是真的能达到所谓的炼心通玄的境界,那就可以以一化七,同修七道。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修炼到了这个地步,除了本体以外,能够衍化出六个分身,到时候七个自己一同修炼,修炼一天,就相当于别人修炼七天,而且还是同修七种不同的大道法理,这简直就是买了一个外挂呀。 日后若是自己修成这造化万物经,可以同时使用七种不同修者的手段,就算同时面对七个同等级或者级别更高的修者,那都可一战,这比传说中一气化三清还要高上许多个档次啊。 不过常宫遥也知道,有得必有失,如此厉害的功法,修炼起来定然是千难万难。 别说其他,光说那炼心通玄,都不知道是个什么鬼意思。 按下心中的激动,常宫遥从药池中跳出来,确认再三,发现这里不是幻境,而是自己这段时间住的地方,心中才稍稍安定。 他真怕自己会再次穿越去其他世界。 第五十三章;尴尬遭遇 http://.biquxs.info/

今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天气非常之好,恰如常宫遥的心情,不知道这个药是什么调制的,效果极好,本来伤重的身体,经过这药池一泡,居然已经好了十之八九,剩下的一两分也已无大碍。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能好得这么快,和他当初吞服的那颗“龙元丹”有着极大的关系。 压下心中的喜悦之情,常宫遥从药池中跳将出来,拿过一旁衣架上的一套崭新的蓝色锦袍,麻溜地穿在身上,这衣服是盘古辉让人专门给他准备的,极为合身,哼着些不成文的小调,离开了房间。 他刚离开不久,一个须发皆白,仙风道骨,面如婴肌的老人凭空出现在了药池旁边,正是盘古辉,看着空空的药池,只见他袖手一挥,刚刚常宫遥经历的一切重新出现,犹如播电影一般,看到常宫遥如今已生龙活虎,喃喃道;“想不到恢复能力如此之强,真不愧是大帝的传承者,看来天不绝我一族。”说罢,便消失在了原地。 常宫遥出了房间之后,看着外面衬景的天气,心情大好,肚中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他也不好去吩咐别人给自己准备吃的,毕竟在这里他啥身份也没有,虽然盘古辉说过让他需要什么直接吩咐下人去做就行,这段时间所有人也把他当做贵客对待,不过吃饭这种小事,自己能解决的,还是不要麻烦别人了,况且他也想出去逛逛。 于是他抬脚往宫外而去,准备自己去大街上觅食,无垠之都是整个无垠玄境的最大的城市,居住的人数高达一亿之数,是无垠玄境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极其繁华。至于美食这些更是数不胜数,说是三步一饭馆,五步一酒楼也不为过。常宫遥虽然来无垠玄境时间不短,但他从没有上街逛过,一直都是在“无垠宫”中,这次上街,算是刘姥姥进大观园,见世面了,这里的好多食物,都是他以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客官,您吃点什么?”常宫遥找了一家十分考究的饭馆坐下,店内伙计殷勤地上来招呼,并递过一张菜单。 常宫遥接过伙计手里的单子,认真地看了一下,眉头轻轻皱起,这上面的菜品他竟然一个都不认识,不由得暗暗吐槽“啥也不认识,这吃个锤子啊。”不过他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虽然内心感觉自己是个土狗,但现在可不能表现出来,轻咳一声,缓解了一下尴尬,胡乱地在菜单上乱指一通,点了有七八个这样子,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就这几个吧!” 那伙计看着常宫遥点的菜,不知为何,嘴角扯了一下,不过也没说什么,拿着菜单下去准备去了。没过多时,就开始陆续上菜,一盘接着一盘,看得常宫遥目瞪口呆,倒不是这些菜有多美味,而是卖相太过难看了,看起来简直就不像是给人吃的。特别是那一道“大地暗粽”,看着就像人的d便一样,别说吃了,多看一眼都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看到这些稀奇古怪的食物,常宫遥眉头紧锁,本不想吃的,可奈何肚里催促得紧,于是拿起筷子,挑了两盘看起来勉强还能接受的菜,试毒一般地细细品尝起来。 “咦~”常宫遥轻呼一声,这卖相极难看的菜,入口却是让人心生意外,虽然有些不忍直视,不过味道确实还可以。不知是肚子太饿,还是说被这菜所吸引,一口接着一口,竟然停不下来了,没过多久,两盘菜被他吃了个精光。 这菜的分量很足,两盘下肚,已有了七八分饱,本来常宫遥还想再吃一些,不过此刻腹中已无先前那般饥饿,抬眼看到那些惨不忍睹的菜品,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再也吃不下了。 “小二哥,结账。”常宫遥唤了店内伙计一声,打算结账走人了。那伙计听到呼唤,急忙跑过来,殷勤地陪笑着;“客官,一共是三千八十五块灵币,您给三千八百块就行。” 这个世界的通用货币叫做灵币,是用来储存灵力的一种牙玉,只有拇指般大小,有几十种币值,当然里面存储的灵力也多,价值也大。黄金白银在这里只是一些装饰材料而已,并不值钱。 听到一顿饭竟然吃了三千八百多块灵币,常宫遥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暗骂一句,“真他妈是黑店啊,做得这么难吃还收这么多钱。” 不过不满归不满,他常宫遥可不是那种吃饭不给钱的人,这段时间盘古玲珑也给了他不少灵币,虽然不多,但十来万总归是有的,所以这三千八百块他还是付得起的,只不过觉得当了一回冤大头,心里很不爽。 不过,当常宫遥伸手摸向腰间的那条储物玉带时,却楞住了,暗道一声“不好”,这件衣服是盘古辉给自己准备的新衣服,里面空空如也一分钱都没有,自己却把这个搞忘了,着实尴尬了。轻咳一声掩饰了一下尴尬,常宫遥笑道;“小二哥,我今天出门来得匆忙,却是忘了带钱,容我回去取了,再来结账如何?” 那小二一听常宫遥想不结账就走人,顿时脸色就冷了下来,“这位客官莫要玩笑,咱们这是小本生意,还请结完账再走。”这小二的声音不大,但是旁边的人可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以为常宫遥是要吃霸王餐,所以纷纷议论了起来。 常宫遥看到周围这许多不善鄙夷的目光,一阵头疼,想发火却又不好发,毕竟是自己理亏,于是只得忍着心里的怒气说道;“小二哥,这样吧,你与我一同回去,到了我家一并算钱给你如何?”他并没有说只是给饭钱,毕竟人家放下工作跟着自己回去结账,小费肯定是免不了要给的。 果然,那小二听到此话,面露犹豫,心里暗暗惦量道;“看此人的这身穿着打扮,想必也是不差钱的主,这次也许真的是忘了带钱,若是给他这个方便,到时候他一高兴,赏赐自己几百几千万的灵币,那就发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先例。”能在这种大饭店里做伙计,不仅要勤快,更要懂得察言观色,审时度势,才能从中获利,这个小二明显就是这种人,不过所获的不过是些蝇头小利。 然而,正当店小二思考再三,准备答应之时,一个半秃着头的老头却走了出来,店小二见到老头,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收起内心的想法,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店主”,原来老头就是这个饭店的主事人。别看他长相有些猥琐,却是一个灵仙境界的高手。 这店主看着常宫遥,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但却被他掩饰得极好,只见他笑呵呵地走到常宫遥的面前说道;“小兄弟,老夫这里是小本买卖,概不拖欠,这样吧,老夫也不为难你,你把你腰间那条腰带留下,咱们就算两不相欠了,如何?” 常宫遥没想到,这长相猥琐的小老头这般好说话,只一条腰带便抵了自己的一顿饭,倒也划算,毕竟那可是三千多灵币,他还是挺心疼的,现在自己可不是当初的小王爷,逍遥王了,缺钱得很啊!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个店主。不过要是他知道自己的这条腰带价值几十万灵币,估计说什么他也不会拿来抵账。 “慢着。”正当常宫遥准备解下腰带给这个店主之时,店门口却响起一声娇喝,随即只见一个身着黄白相间极漂亮的少女带着几个护卫走了进来。常宫遥看着来人,心中一喜,看来今天不用丢脸了,说实话,拿腰带来抵账,他常宫遥也是头一次,实在是难为情。 “你想要他的腰带吗?”盘古玲珑一进来,便冷声朝那个店主问道。 那店主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漂亮至极的女子,又看了看她身后那几个气息深不可测的护卫,连忙躬身陪笑着说道;“姑娘说笑了,我怎么敢要这位公子的腰带呢?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这些人的强大,绝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灵仙可以得罪的。 盘古玲珑撇了他一眼,冷哼道;“不敢最好,不然你知道后果。”说罢从腰间储物玉带中拿出几千块灵币扔了过去;“够了吗?” 那店主忙接过来,感觉有些烫手,连声说道;“够了,够了,还多了,我马上找钱给姑娘。”说着就要找钱给盘古玲珑,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姑娘,绝对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存在,即便是自己背后的人也不行。 盘古玲珑当然没让他找钱,这点钱在她眼里可以说啥也不是,冷声道,“找钱就不必了,以后你好之为之。” 闻言,那老板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连忙点头称是。盘古玲珑也没有和他废话,上前一步来到常宫遥的面前,也没有顾忌什么公主身份,一把抓住常宫遥的胳膊,埋怨道;“遥哥哥,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让人家好担心,不是说好去找玲儿的吗?你这个大坏蛋,说话不算数。”无垠玄境的小公主很少露面,所以认识她的人很少,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要不然这些人见到她,必须都要跪地行礼。 “好了,玲儿,出去再说吧。”常宫遥苦笑道,拉着这个丫头出了饭店,他确实答应过盘古玲珑一出祖源圣地就去找她的,没想到自己却昏迷了,这能怪谁嘛? “玲儿,你怎么来了?”一出店门,常宫遥抚摸着这个丫头的脑袋问了一句。 “我去药池看你不在,宫里又找不到你,怕你出事,所以才带人出来寻你。”盘古玲珑说道,语气里有些担心和不满,毕竟常宫遥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盘古玲珑确实怕他出事,现在常宫遥虽然算是修仙者了,不过境界很低,来个灵仙都能一巴掌呼死他了。 常宫遥也知道这丫头担心自己,感动之余给她解释了一番,当盘古玲珑听到常宫遥吃那些食物差点呕吐之时,乐得咯咯直笑,直说常宫遥不懂美食。接着盘古玲珑遣散了护卫,带着常宫遥在这无垠之都里到处玩乐,当然暗中肯定是有保护的人的。这次有这个小财神在身边,常宫遥也不在担心没有钱花了,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享受了一整天,也让他增长了不少见识。 两人玩到很晚才回无垠宫,盘古玲珑这丫头喝了不少的酒,有些醉醺醺的,无奈之下,常宫遥只得把她背回自己所住的院子里,好在没人看见,不然还以为他对这个丫头图谋不轨呢。 看着床榻上呼呼大睡的盘古玲珑,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涟漪,说实话这个丫头不仅长得极其漂亮,而且身材比例极好,点缀上了脸色上的红晕,真是诱人至极,饶是他的心境坚定,也深深波动了一下。不过常宫遥可没有趁人之危这种习惯,而且他现在对男女之事并没有那么在意,他的道心稳如磐石,坚不可移。眼色清明,轻轻把被子给盘古玲珑盖好,转身便有了出去。 只是他没注意到,盘古玲珑的眼角流下了一滴不可查的清泪。 常宫遥来到自己的房中,简单滴洗漱过后,便开始修炼起来,日月亘古,只争朝夕。 第五十四章;出门遭雷劈 http://.biquxs.info/

洞中无日月,世上已千年,自从那时同盘古玲珑出去疯玩了一天之后,常宫遥回来便一直在自己所住的庭院之中修炼,这一来二去便过了十来天的光阴,常宫遥又将身体里的功法运行了一个大周天,刚刚结束,突然体内传来“砰”的一声,随即身体像是打开了某道闸门一样,四周的灵力如潮水般朝他涌来,只一瞬间便充盈了他的整个身体,使他感觉到了自己灵魂和力量都得到了质的升华。 这一刻,常宫遥知道,自己算是迈入了修道者的门槛了,正式蜕去了凡夫俗子的外衣,融入了这片与他毫不相关又紧密相联的世界。感受到自身的变化,令他喜极,叹道;“修道者果然处处与众不同,以前自己修武之时,许多练不通,悟不透的招式和功法,现在想来,竟然能瞬间明梧,并且融会贯通,可谓称得上是化腐朽为神奇。” “自己如今也算是迈入了修道者的门槛了,自今日过后,自己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一切,都将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修炼了这些许时日,常宫遥坐得腿都麻了,不过却是心情大好,自言道;“是时候该出手走走了,也不知道玲儿那丫头在干嘛。”想到盘古玲珑,常宫遥的脸上挂起一阵笑意,这个丫头是他来到这里最亲近的人了。 “轰隆隆~” 然而,他刚打开房门,天空中一声惊雷炸响,厚重的黑云从四面八方压来,电闪雷鸣之间,给人一种毁天灭地的沉闷感。 “这是要下雨吗?奇怪,明明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常宫遥有些郁闷,这老天是和自己有多大仇,才刚想出门就要下雨,又暗想;“是不是那个王八蛋在发毒誓。” 天空黑云聚集的速度极快,几个呼吸间,就将常宫遥头顶上的这片天空全部笼罩,方圆十几里之内,伸手不见五指。 “轰~” 天空黑云聚拢,突然间,一道漆黑如墨的雷霆带着灭世之威降下,准确无误的击中了常宫遥背后的庭院。 雷霆所过之处,尘烟漫天,庭院早已化为飞灰,就连地面都被生生轰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洼。 黑云集聚之时,无垠之都的四面好几道光影向盘古辉所在的琉璃宫奔去。 此时,看到降下的雷霆,琉璃宫顶端的这群人皆大惊失色。 “是他?”其中一中年人惊呼。 “九天寂灭雷劫,族长,这可是无双上仙渡劫时才会出现的,他尚未成为仙人,为何能引来此等雷劫?” 说话的乃是四长老盘古修,此刻正负手立于盘古辉的左侧。 闻言,盘古辉神色慎重,“我亦不知,他这几日一直在修炼之中,刚刚方才醒来,为何会引来这般恐怖的雷劫呢?” 这位无垠玄境之主一时间也有些犯迷糊了,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 听闻这是无双上仙的九天寂灭雷劫,盘古玲珑顿时就急了,如热锅上的蚂蚁,扯着盘古辉的衣袖焦急地说道:“爷爷,你快帮帮遥哥哥,他现在连地仙都算不上,如何抵挡得住这九天寂灭雷劫的威力啊。” 听到盘古玲珑的话,盘古辉点了点头,事情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围,本来他料想,以常宫遥的天赋,初次渡劫时定然会跃过地仙境的“阴阳地雷劫”,引来灵仙渡劫时的“三才天雷劫”,或者是天仙的“四象紫雷劫”,更甚者是玄仙的“五行玄雷劫”,这些他都可以接受,也能稍微干预控制。 毕竟他的实力在这里摆着,他有信心也有实力对抗这些天劫。 可是如今却是“无双上仙境”渡劫时才可能出现的“九天寂灭雷劫”,这样一来,如果贸然出手,到时候一不小心沾染上他,非但救不了常宫遥,还会引起他的天劫,他修为未到顶峰瓶颈,强行渡劫,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盘古辉拍了拍自己孙女的肩膀,安慰道:“玲儿,你不用担心,爷爷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定会将常宫小友救回。” “爷爷!” 盘古玲珑唤了一声爷爷,眼睛瞬间红了起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他想救常宫遥,但他也不想爷爷有什么损伤。 盘古辉虽然知道自己一旦出手,就可能将会身死道消。但他心中暗下决定,不管是出于对整个无垠玄境前途命运的考虑,还是对一个绝世天才的惋惜,他都将会不顾一切的救下长弓遥,他这条老命与这两者相比,不值一提。 “咦!怎么不见了?” 盘古辉正打算出手,可是令他感到惊讶的是,他的仙念从刚才劫云凝聚之时就锁定了常宫遥,可现在竟然被切断了,难道常宫遥已经在那一击之下灰飞烟灭了吗? “不,这不可能,凭他的体质,还有开天辟地斧的保护,即便是九天寂灭雷劫,他不可能灰飞烟灭。”盘古辉的语气突然有些癫狂,接受不了常宫遥被湮灭的事实,随即吼了一句;“我要过去看看,你们好好待在这里。” 他不甘心一个绝世天才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陨落,也绝不允许盘古一族的希望断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族,族长,你快回来,那,那小子没死,但他好像要进入劫云之中去了。” 说话之人乃是盘古一族大长老盘古无极,他声音显得有些支吾,语气中充满颤抖和不可置信,他活了几万年,第一次见有人敢直接置身于天劫之中。 盘古辉听到大长老的吼声,回过神来,刚才他关心则乱,没有注意天空的劫云,人若是死了,劫云就会散去,现在劫云还在,就是说常宫遥还没有死。 他抬头往天空一看,正好看到常宫遥身影没入劫云之中,顿时也吓出了一身冷汗,脑海中瞬间闪过和盘古无极一样的想法。 “自己活了这几万载,也可谓是博古通今,但眼前之事,实在匪夷所思。” 常宫遥自然没死,刚刚那雷霆轰下来的片刻,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地球小说之中所说的渡劫,于是连忙祭出了开天辟地斧挡了这致命一击,不然现在真的化为飞灰了。 可是常宫遥万万没有想到,那雷霆劈在开天辟地斧上,这斧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挑衅,拽着常宫遥往天空那劫云之中就冲了上去,这让常宫遥嘴里直骂娘。 现在他那里还管得了下面这群人的想法,此时此刻正在自顾不暇。 这劫云之中有八十道雷霆,加上刚才轰击下去的那一道,一共有九九八十一道雷霆。 这八十道雷霆就像八十条巨龙,看到常宫遥冲了上来,就好像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嘶吼咆哮着,摆弄着巨大的尾翼,朝常宫遥抽来。 雷霆巨龙的尾巴上带有尖锐的雷霆骨刺,若是被抽中一下,估计登时就会飞灰湮灭了。 常宫遥看到抽过来的雷霆龙尾,不敢怠慢,手中的开天辟地斧抡转一圈猛然斩出,白光和龙尾剧烈地碰撞在一起,造成了激烈的大爆炸,把厚重的黑云都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见一击得逞,常宫遥心中不由得放松了一下警惕,可就在松懈的这几个呼吸间,便祸事大发了,漫天的雷龙在次袭卷而来。 这次它们不在是用龙尾攻击,而是化成一个个巨大的囚笼朝常宫遥笼罩而下,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剧烈的疼痛和麻痹感传来,常宫遥抡着开天辟地斧在次挥出,可这次开天辟地斧并没有劈出似先前白练,而是像一把普通的砍柴斧头一般,毫无半分波澜。 “我去!” 常宫遥的内心是奔溃的,这真会选时候啊,实实在在的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时不待我,短短几秒钟,眼看恐怖的雷电囚笼越缩越小,就要将自己困死,常宫遥的内心焦急如焚,若是在想不出办法,自己铁定会在这雷网中身死道消。 “管不了那么多了,就这么办。” 常宫遥大喝一声,短暂的思考,让他有了一个近乎疯狂的想法。 他想将身体化进往生泉中,那样一来雷电之力便会大大减弱,伤不到自己,而且还可以试图借助往生泉的力量炼化这九天寂灭雷,他相信,往生泉是绝对能够做到,只是,这一切并没有人尝试过,所以危险性不言而喻,是生是死,尚不能得知。 况且也不知这往生泉会不会像开天辟地斧一样坑自己。 可归路已绝,哪里容得了这些顾虑,常宫遥瞬间召唤出往生泉,身体软化成水,融入往生泉中。 在常宫遥融入泉水的最后一刻,雷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散开,想要逃离,可是往生泉的束缚哪里是那么容易挣脱的,在一声声的哀嚎和轰鸣声中,八十条雷龙全部被吸入往生泉中。 “赌对了。” 而往生泉中的常宫遥进入了一个非常奇妙的状态,从进入泉水的那一刻开始,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泡温泉一样的舒服,后来泡着泡着又感觉四肢百骸一阵一阵的酥麻,这种欲仙欲死的感觉,让他沉迷于其中不能自拔。 可是保留在灵台的那一点清明,不断的提醒他,要脱离这里,不然将永生被困于此,脑海中曾经经历的那些片段也犹如放电影一般,不断地闪烁。 父王常宫龙城,母亲林素,大哥常宫边南等一个个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们在给自己加油,打气,告诉自己不能沉沦下去…… 终于,常宫遥在母亲林素的一声呼唤惊醒过来,一咬舌尖,猛然一下挣扎,从往生泉中跳脱了出来。 刚离开往生泉,脑海中闪过一句话。 “脱离苦海。” 原来这往生泉,又叫苦海。 雷电消失,劫云散去,天空又恢复了清明,只有那立足云巅的赤裸少年,和下方那冒着青烟的巨型深坑,证明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今日凡是观看常宫遥渡劫的人,都久久不能言语。 修炼者本身就是违背宇宙法则而存在的,一般天赋越高者,渡劫之时所面临的雷劫越可怕,能越过一级雷劫者,可称之为天才,无论走到何处都将会受到最优厚的待遇。 能越过二级雷劫者,天才中的天才,一千一一万年也难出,一旦出现,势必会引起各方势力的高度重视,因为他们只要不夭折,必会成为一方强者。 能越过三级雷劫者,更不用说,久不出世,一出世必然惊天动地。 至于像常宫遥这种一跃四级的,别说是万年,十万年,百万年都难得一见,可是今天,他们却亲眼目睹了一个绝世妖孽的诞生,这让他们如何能够不激动。 这也让众位长老真正地把盘古一族的未来放心交付给了常宫遥。 第五十五章;武都公子 http://.biquxs.info/

常宫遥很高兴,自己这次算是因祸得福了,不仅成功的渡过了天劫,而且还得了那八十道雷霆之力。 经过雷霆和往生泉的洗礼,常宫遥明显感觉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积累,全部都被释放出来了,他现在有种感觉,一拳轰出去,估计能打碎一座山峰,总之好处多多,一言难尽,修行之路也正在欣欣向荣。 可收获的背后,教训也是巨大的,自己竟然连何时渡劫都不清楚,对于如何对抗天劫更是毫不了解,差点就被天劫弄死。 还有入往生泉中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再有了,这次是自己运气好,灵台还有存有一点清明,才能死里逃生,不然怕是得被困在往生泉中一辈子,下次可就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想想那惊心动魄的画面,常宫遥仍然心有余悸!暗暗庆幸。 不过,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至少现在自己已经算是个一真正的修道者了,而且在修炼一途上面也累积下了一些经验。 万事开头难,有了这第一步,以后的路才能知道怎么走。自己现在表面的修为,按照修仙者的品阶,应该是天仙大圆满了,在上一步,便是玄仙。不过自己修炼了造化万物经,可以随意转换自身的能量和气息,可以是仙,也可以是神,是魔,或是其他。 但在无垠玄境自己也只能是仙了,不然怕是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可其实,常宫遥的境界划分并不属于七道中的任何一道,而是叫通玄之境,他现在的境界乃是:“通玄三重”,对应的正是七道修炼者的第三层境界。 “通玄之境”,专属于他自己的境界,这是他渡过雷劫时,脑海中自然所呈现出来的,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他也不知道。 他现在大概晓得《造化万物经》中的“炼心通玄”是何意了,正所谓:得入通玄境,炼就不移心。以一化七道,七道同得真。 不过,境界是上去了,可是自己还没有修炼过任何的功法神通,这样子,就好像是以前自己练武之时,只是修炼了体魄内功,有些纯力气,却没有任何的招式,很多地方有力使不出来。 但幸运的是,《造化万物经》里包含有七部至高的神通功法,这样一来,自己也就不用为功法神通奔波了。 《太玄经》《冥王录》《仙道书》《古神记》《妖皇卷》《天魔术》《九佛照日篇》 这七部功法对应正是:玄,魔,冥,仙,神,妖,佛,七种大道。现在他入了众妙之门,可以以一化七,同修七道,正好修这七部功法。 这一切,像是早就为自己量身定做好的一样。 话说回来,经过这一番的折腾,盘古辉给常宫遥另外安排了住所,但关于常宫遥修行一事,他们都呐口不言。 其实这是每个修炼者之间的规矩,人家不多说,你就不能多问。 况且这七部功法可谓绝世,任何一种出现在世间绝对会掀起腥风血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常宫遥可不敢随便使用出来。当然,盘古辉也不知道他的情况,只是以为他得到的是仙道传承。 与众人简单聊了几句之后,盘古辉便吩咐人带着常宫遥去了新的住处,早些时间给常宫遥安排的院子,如今被雷劈成废墟,已然是不能住人了。 回到屋里,常宫遥打了一池热汤,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渡劫所留之伤虽已被往生泉治愈,但他仍然是吓了一身汗流浃背,惊悸未定,将身体清理干净,常宫遥心想,该是出去走一走,玩一玩了。 “这回应该是不会在打雷下雨了吧?” 修炼一途固然讲究分秒必争,但是更重要的是循序渐进。急功近利,只会适得其反。自己已经修炼了好一段时间了,再待在屋里,怕是要发霉。 常宫遥洗漱完,从池中爬出来,还未来得及穿上衣服,房门嘎吱一声,被人推门而入。 “啊~遥哥哥你!” 盘古玲珑看着一丝不挂的常宫遥,急忙转过头去,脸羞红得像个大苹果。 看到有人闯进来,常宫遥自己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把衣服往身上一裹,可是还是慢了一步,被盘古玲珑看了个精光。 常宫遥迅速的穿好衣服,咳嗽了一声,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 “遥哥哥,你穿好了没有?” 盘古玲珑背对着常宫遥,语气轻嗔,满是少女的娇羞。 “你可以转过来了。”整理好衣服,常宫遥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态,打趣道;“不过嘛,我被你看光了,你可要对我负责哦!” 常宫遥心想,既然已经被这个丫头看了个精光,何不捉弄捉弄一下她,反正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可是盘古玲珑那是哪种任人欺负的主,毕竟是活了几百年的人,瞬间便爆发出了小母老虎的脾气,脸色晕红,气鼓鼓地嚷道:“哼,本公主还没找你算账呢!要负责也应该是你对本公主负责,谁让你这么变态,大白天在屋里玩裸奔的。”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占了自己的便宜,竟然还要自己对他负责,真想揍他一顿,不过心里倒不是真生气,甚至还有些莫名的感觉。 “喂喂喂…大小姐,有没有搞错,讲点道理行不行,我刚刚在洗澡唉,你进来之前你也先敲一下门好不好。”看盘古玲珑竟然反客为主,常宫遥也故作了一副生气的样子,提高了声音的分贝。 “人家哪里知道你在洗澡?对不起嘛。” 见常宫遥生气,盘古玲珑也知道自己没理,搓搓两个手指,声音小下去了许多,明显示弱了。 看到盘古玲珑一副犯错小媳妇的样子,常宫遥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伸了个懒腰笑道:“好了,玲儿,逗你玩呢,你来得正好,我正打算出去走一走,三百年没出去了,闷得慌,要不要一起去?” 听到常宫遥的话,盘古玲珑皱了皱眉头,而后伸手摸了摸常宫遥的额头,说道:“好是好,但遥哥哥,你是不是渡劫被雷劈坏了脑袋,三百年没出去是个什么鬼?” 盘古玲珑跟着常宫遥这些时日,现代语言是没少学! 看着一脸懵的盘古玲珑,常宫遥皱眉道:“我不是已修炼了三百年了吗?” 盘古玲珑又是一个大白眼,“大哥,你是不是真被雷劈傻了,你才修炼了九天好不好,连渡劫时间算来也才刚好十天,哪里来的三百年?你是不是连做梦和现实都分不清了吧!” 边说还边摸常宫遥的额头,生怕这家伙被雷劈傻了。 “真的?” 常宫遥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如若真的没有三百年之久,那为何自己会感觉到如此的漫长,感受如此真切,所发生的一切如同真实的一般,这又该作何解释。 盘古玲珑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啦,不信你去问爷爷。” “为什么会这样?” 常宫遥的心里多了一个大大的疑问,自己明明感觉过了三百年,为何才过九天呢? “是做梦吗?那也不可能啊!自己修炼的这段时间自己可是实打实的记得过了三百年,而且途中还醒来过几次。况且九天的时间自己怎么可能从一个凡人变成一个天仙大圆满的修仙者呢?这也太骇人听闻了吧。” 三百年他还能接受,九天!这也太荒缪了吧。 看着常宫遥这一副迷茫的样子,盘古玲珑说道:“遥哥哥,我真搞不懂,你是什么怪物?要是我不认识你,我都怀疑你以前是修仙者。” “为何?”常宫遥不解地问了一句。 “你来这里短短时日,如今竟然从一个凡人一跃天仙境界的高手,你说为何?你要知道,很多人穷尽一生也只能止步于此。”盘古玲珑没好气地说道,她已经自诩天才了,没想到常宫遥如此变态,竟然短短几天时间便晋级到了天仙,而且还可以连跨四级渡劫,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妖孽。 “其实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常宫遥无奈地笑了笑,他确实搞不明白这个问题,他也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个天才。 “好啦,好啦!遥哥哥,你想去哪里?” 盘古玲珑看到常宫遥一脸的茫然,生怕他胡思乱想成神经病,所以急忙转移了一下话题。 从来到这里常宫遥都昏睡三次了,她是真怕他那天他会一睡不醒。 常宫遥回过神来,笑了笑说道:“就想出去走走,还没想好去何处?” 他明白盘古玲珑的心思。 想不明白,就不在想了,在想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徒增烦恼罢了,等日后问一下盘古辉,或许他知道,也可待以后修为高了,一切自然会知晓。 盘古玲珑说道:“那我们去万宴楼吧,哪里好吃好玩的多着呢。” “你啊,就知道吃。”常宫遥宠溺的摩擦了一下盘古玲珑的秀发,笑着说道:“那我们就去万宴楼吧,不过你请客,算是对我的赔偿。” 听到常宫遥的话,盘古玲珑又努力的白了他一眼。 “好好好,请客就请客嘛!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男人。” 敲定目标以后,两人收拾一番便准备出发,这万宴楼并没有在主城之内,而是在距主城几万里之外的岐山城中。 在主城中,除了族长和八大长老可以凌空飞行外,其余人皆不允许,盘古玲珑虽然地位尊崇,但也不例外。 所以两人先是架着马车离开了主城,然后在去城外乘坐飞行战舰。 两人来到战舰场,刚一下车,这可把常宫遥给惊呆了,这城内城外可以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啊,城内宁静复古,城外则是科技繁华之所啊!比起城内,城外才更像是城。 “原来这修仙世界科技也如此发达,比之地球,不知是领先了多少倍?”这是常宫遥的第一想法。 最终两人在常宫遥的大惊小怪中,要了一辆紫电战舰。 这般新奇的赶路工具让常宫遥瞬间变成了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路上问东问西,不少引来了战舰师多次鄙夷的眼神。 战舰的速度极快,几乎每分钟就是几万米以上,但是,飞行了整整有三个多时辰,才到岐山城,这也让常宫遥不断感叹无垠玄境的浩大。 无垠玄境中虽然人们都以盘古为姓,但是经过百万年的发展,形成了大大小小无数的势力,盘根错节,极为复杂,这些势力的力量就算是族长都不能无视。 以其说它是一族之地,倒不如说它是一个国度比较合适,只是他们没有帝王,统治者是族长,所有的人都要受到“族规法”的节制。 万宴楼所在的岐山城便是由三十六方领主之一的天鹰领主所辖之地,这三十六领主就好比如分封一方的诸侯,权利是极大的。 天鹰领主的势力在三十六领主中都是极为靠前的存在,这不仅仅是天鹰领主治理有方,更多的是天鹰领主本身的实力极其强大,乃是一位二品大罗金仙。 常宫遥两人赶到岐山城,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两人隐了修为,化作一般商贩,随着外来商队混进城中。 岐山城中非常热闹,虽然比不上主城,但也差不了太多,来往商侣络绎不绝,豪门富甲数不胜数,以前的大祚京城比起这里来,简直就是天上人间的差别,不由得又让常宫遥一番感叹。 两人在城中游玩了一番,盘古玲珑买了不少女人的用品,也给常宫遥买了许多衣物之类的东西,毕竟她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富婆,不差钱。 “咦!遥哥哥,前面好热闹呀。” 常宫遥正在看一本古书,听到盘古玲珑说话,抬眼望去,只见前面那座桥上人满为患,堵得水泄不通。 “走走走,遥哥哥,我们也去瞧瞧。” 盘古玲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拉着常宫遥就要向前,生怕错过这不可多得的热闹。 看着像个孩子般的盘古玲珑,常宫遥哭笑不得,转身向书老板递上一个歉意的眼神,丢给他十几个灵币。 “兄台,请问发生了何事?前面为何这般人声鼎沸。” 由于人实在太多,两人挤了半天也没挤进去,常宫遥只好看向旁边的一个脸带刀疤的青年问到。 那刀疤青年转个头来,看了两人一眼,下一瞬间,眼睛直勾勾盯着盘古玲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直到常宫遥假装咳嗽了一声,他才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你等竟连百味轩都不知道吗?” 刀疤青年的情绪常宫遥看在眼里,从怀中掏出几块灵币递了过去,说道:“我兄妹二人并非岐山城人士,初到贵宝地,还请兄台指教。” 看到手中的灵币,又看到眼前美人,刀疤青年喜上眉梢,连忙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这雨洒金桥旁边有个小贩叫盘古春,在这里开了一间叫百味轩的小馆子,三十多年了,地方虽然小,但他做的东西那是十里八乡都闻名的,加上他这人敦厚善良,所以大家伙都愿意来这儿照顾他的生意。这盘古春有个女儿叫颖儿,长得十足的漂亮,武都公子看上了她,可她死活不同意,这不,武都公子就带人来打算砸了她家这间铺子。”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刀疤青年看在灵币的份上,倒也解释得很清楚。 “这武都公子是何许人也?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作恶,难道就没人管吗?” 盘古玲珑听完刀疤青年的话,愤怒不已。 刀疤青年看到盘古玲珑忿忿不平的样子,心里暗暗诽谤,“真是两个愣头青,看来是没有遭受过来自于社会的毒打,哼!等一会儿,哥哥让你们两个见识一下人心险恶。” 想到此处,刀疤青年面上一丝邪恶的笑容一闪而逝。紧接着又说道:“武都公子看上她,乃是她一家的福分,再说了,武都公子乃是我家副城主铁霸大人的儿子,谁敢多管闲事?” 说这话时,刀疤青年特意还加了个我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副城主有多大关系似的。 盘古玲珑冷哼一声,没有在理会刀疤青年,拉着常宫遥拨开人群,往里面凑去。 “武都大人,我求求您啦,不要拆了我这铺子,我们全家老小都指望着它活命呢!” “是啊!武都大人,您就发发慈悲,饶了老汉一家吧。” 两人好不容易挤进去,便看到一对大约五十来岁的夫妇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向一个锦衣玉袍的年轻人不断的叩头。 “要本公子不拆也可以,只要你们乖乖的把女儿交出来,我就饶了你们的狗命,不然我拆的可就不只是这破烂铺子了,我连你们也拆了。” 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两个贱民,盘古武都的脸上布满了不爽,自己看上他们的女儿,那是他家几百子修来的福分,竟然敢偷偷地把女儿藏起来。 真是越想越来气,武都公子对着脚下之人又是一脚,瞬间踢出去了三四米远。转过身去,怒吼道:“打,给我往死里打,我就不信翘不开他的嘴,不识抬举的老东西。” 看到武都公子的一群手下又要对夫妇二人施暴,盘古玲珑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喝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如此行凶作恶,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族规族法?” 听到有人喊住手,武都公子先是一愣,然后大笑起来。 “是那个不长眼的玩意儿如此胆大?还他妈敢管老子的闲事,还族规之法,在这岐山,老子就是族规。” 火气冲天的武都公子转过身来,他到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插手自己的事情。 这一看不要紧,再看,武都公子顿时就傻眼了,天啦,这眼前人儿长得也太漂亮了些,虽然她穿着一般,但是仍然盖不住她的天生丽质。 仙女他也见过,可是这一比,那些被称之为仙女的,实在是太黯然失色了,好比如是萤火同皓月一般。 他发誓,他再也没有见过比眼前更好看的女子。 色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武都公子早就把什么颖儿之类的抛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对着身边的手下喝道:“这位仙子叫住手,你们聋了吗?都他妈不想活了是不是?” 听到自己主子的话,那群手下顿时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盘古玲珑,他们已经可以想象出来了眼前这个姑娘的下场。 武都公子向前一步,脸上堆下笑来,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造型,说道:“这位仙子,面子我已经给你了,你看,是否也要给在下一个面子,我请吃饭。” 武都公子是一脸的志在必得,他相信再漂亮的女人,在自己的淫威下,都会屈服。 “就你这样一个下三滥,也配让我给你面子,陪你吃饭吗?你且去问问天鹰领主,可敢跟我如此说话?” 盘古玲珑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就这样一个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也敢打自己的主意。 武都公子也万万没料到,眼前之人非但不给自己面子,还大言不惭地挑衅天鹰领主,不由得暗骂一声,这是哪里来的小母牛犊子,竟敢如此说话,不过他是越发地喜欢了。 “仙子的口气同脾气一样都不小,但是依我看,今天你还非得跟我吃饭不可。” 武都公子环抱着手,言语中充满了戏谑。 这次盘古玲珑并没有在理他,反手一巴掌便抽了过去。 看着盘古玲珑抽过来的巴掌,武都公子毫不在意,他认为这样一个弱不经风的女人,自己一只手就能制服,她的巴掌能有多大点力气? 可是下一秒他就后悔自己的想法了,盘古玲珑的一巴掌把武都公子狠狠地抽飞了出去,重重的跌打在墙上,口吐鲜血。 看到平常威风凛凛的武都公子被抽成猪头,围观的人群炸开了锅。 “天啦,这姑娘是什么人?竟然把武都公子揍成这样。” “是啊!如果没有些背景,今天怕是走不出这岐山城了。” “你瞧她的穿着打扮,像是有背景的吗?八成是完了。” “唉!真是可惜了一个好姑娘。” 围观的人群正在七嘴八舌的为盘古玲珑感到惋惜,认为她不应该强出头,救人不成,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人群中一角的刀疤青年也悄悄快速地逃离了现场,生怕被常宫遥两人连累,他没想到这兄妹两个这么猛,竟然敢打武都公子。 可盘古玲珑仿佛没有听到周围的议论,走向前去,对武都公子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爬过去向两位老人家道歉,并且赔偿所有损失,答应以后不要在骚扰人家女儿,不然我就杀了你。” 清冷的声音传进盘古武都的耳朵里,吓得他胆战心惊。 他现在知道了,面前的这个看起来漂亮得不像话的丫头,是块铁板,自己堂堂九品地仙巅峰的修为,却被她一巴掌抽飞,她最少应该都有灵仙修为才是。 第五十六章;天鹰领主 http://.biquxs.info/

“道歉?” “赔偿?” “小妞,你可知在你面前之人是谁?” 还不待武都公子开口,他那群手下就迫不及待地怒吼出声,刚刚盘古玲珑的动作实在太快,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家公子被揍成猪头了,现在若再不出声,等下回去怕是会被打死,武都公子的残暴可是出了名的。 武都公子也不置可否的看着盘古玲珑,他虽然惊讶于盘古玲珑的修为,但是这里是岐山城,自己的地盘,灵仙,天仙又能怎么样?得罪了自己一样灰飞烟灭,以往死在自己手里的灵仙,天仙还少吗? 盘古玲珑对武都公子手下的话聪耳不闻,转身朝着武都公子冷冷地笑了笑。 “看来你是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说罢,又是一脚把武都公子踢飞了出去,正砸向他的那群手下。 瞬间又倒地一片。 看着自家不省人事的公子,武都公子的手下愤怒值瞬间飙升,平时都是他们欺负人,如今却被人欺负成这样,这让他们如何受得了。 “杀了她。” “妈的,真是活够了,连武都公子都敢动。” 一群人在愤怒中失去了理智,如疯狗般的扑向盘古玲珑。 对于这群小瘪三,盘古玲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长袖一扫,一阵风过,刚才还凶巴巴的叫嚣人儿,转眼间便全部躺在地上嗷嗷哀嚎,不是断手,就是断脚,这还是盘古玲珑手下留情了,不然就这些武修者,她眨眼睛便可让他们灰飞烟灭。 武之极才入修仙道,武修在仙人的眼里,本就犹如蝼蚁。 无垠玄境虽是个修仙的世界,但显然不是人人都可以修仙,更多的还是习武之人,当然这不是他们不想修仙,而是他们不具备修仙的条件,莫欺少年穷这句话在这里行不通,有身份和地位才是王道。 盘古玲珑的彪悍和实力深深的震慑了武都公子的这群手下,由开始的叫嚣,到最后跪地道歉,赔钱,然后还不忘放下一句狠话,扶着武都公子,离开了百味轩,匆匆如丧家之犬。 刚才的事对于常宫遥两人来说只是一件小插曲,无伤大雅,毕竟盘古玲珑的身份摆在这里。但对于百味轩的老板一家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他们只是普通人,若是常宫遥两人一离开,他们必然会受到武都公子的报复。 驱散围观的人群,盘古春夫妇满面焦急地说道;“两位恩公,谢谢你们为老儿一家出头,老汉夫妻二人感激不尽。不过二位恩公还是快快离开岐山城吧!若待那武都公子回来,想走都走不了啦。” 他们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有多大的能量,但看得出来他们是真心的为常宫遥二人的安危着想。 盘古玲珑笑着点了点头,但却并没有离开,转眼看着常宫遥,征求他的意见。 然而常宫遥只是笑了笑,避重就轻地言道;“前辈,区区小事不足为虑,我兄妹二人初到贵宝地,闻听满城之人都对您这百味轩赞不绝口,今日不知是否有幸能一偿所愿。” 盘古春看着常宫遥两人这一副风清云淡的样子,急连说道:“恩公莫要取笑,那都是街坊四邻缪赞,当不得真,两位恩公若有时间,日后往城北杏子林中走一趟,老汉一家自当备足酒菜,扫榻相迎。只是今日,若是因为一顿吃食而坏了两位恩公性命,老汉一家真是万死难赎其罪。” 盘古春知道常宫遥两人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但是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可是岐山城,这里可是人家武都公子的地盘,只怕常宫遥两人也讨不了好。 “你怕什么?就那个废物,他敢对我们不利吗?” 看着一脸情真意切的盘古春夫妇,盘古玲珑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常宫遥叫住了她。 “玲儿,前辈说得在理,咱们改日有空,在登门叨扰前辈。你不是一直想去百宴楼?咱们就先去哪里吃一顿吧。” 常宫遥说完,也没管盘古玲珑答不答应,拉着她向盘古春夫妇道了一声告辞就匆匆离开了。 待常宫遥二人走远,原本一直佝偻着身子的盘古春突然站直了起来,这要是平时认识他的人看到,一定会惊掉下巴。 “不简单啊,不简单!”盘古春一连感叹了好几声。 见状,盘古春的妻子也感叹道;“是啊,确实如此,六百岁的四品玄仙,也不知是那里不出世的绝世天才。” 闻言,盘古春摆了摆手,“不不,我说的并非那位姑娘,虽然她的修为确实让我感到不可思议,但是他身边的那位公子才是真正深不可测。” “那位公子?一位灵仙大圆满,虽然算是一位天才,但却也并不少见,有什么不可思议的?”盘古氏有些疑惑。 她觉得丈夫有些大惊小怪了,一个灵仙境的年轻人,虽然不错,但也不值得这样另眼相待才是。 “你不懂。”盘古春也没有解释,笑着摇了摇头。 “好,好,我不懂,但是咱们这红尘历练也该结束了吧,这岐山城里有些人是该敲打敲打了,不然他们都忘记谁是这里的主人了。” 盘古氏的语气听起来随意,但是若是熟悉她的人就会知道,她这句平淡无奇的话,将决定了多少人的生死。 “是啊,也是时候该回去了,晨儿还是镇不住那些老家伙。” 盘古春说罢,拂袖一挥,连带整座百味轩都消失不见了。 另一边,常宫遥两人在万宴楼刚坐下,盘古玲珑就问道:“遥哥哥,你干嘛急着拉我走啊,你不会真的害怕那个什么武都公子吧?” “再说了,我们这样一走了之,那百味轩老板一家怎么办啊。” 盘古玲珑话里带着一些怪罪,她认为常宫遥是害怕了武都公子,所以才匆匆忙忙拉着她离开的。 常宫遥看着盘古玲珑气嘟嘟的样子,不由得一笑,解释道;“玲儿,那老板一家并非一般人,他不想让我们插手此事,想必应该是有应对的方法,你不用担心。” “不是一般人吗?他们就是百味轩的一个小商贩而已,难不成还是修仙者啊。” 盘古玲珑白了常宫遥一眼,她认为这是常宫遥不想帮助盘古春一家的借口。 “玲儿,难道你没发现吗?那盘古春虽然催促我们离开,但他夫妻二人却一点要逃命的意思都没有吗?难道你认为他们是舍不得他们的那间小店,而放弃逃生的机会吗?” “而且,我观察了一下,那夫妇二人面对武都公子的时候,虽然声泪俱下,但脸上却没有多少惧色,你觉得这是一般小贩所能做到的吗?” 常宫遥把心中的看法说出来,听得盘古玲珑有些发愣,她当时忙着救人,倒是忽略了这些细节,现在想来盘古春夫妇的行为确实是有些反常,要是换了一般商贾小贩,早就逃之夭夭了。 盘古玲珑说道:“可就算如此,遥哥哥,你怎么能确定他们有能力对抗武都公子,他的背后可是盘古铁霸,一位无双上仙,你是不知道无双上仙有多恐怖。” 常宫遥说道:“无双上仙的厉害我自然知道,只是你根本就用不着担心,你可知那城北杏子林是谁的住处吗?” 盘古玲珑摇了摇头,“不知?” “天鹰领主!”常宫遥笑道。 听闻此话,盘古玲珑下意识地答道:“这事和天鹰领主有什么关系?”可话刚出口,却忽然意识到什么,顿时惊讶得捂住了嘴巴,“这…这怎么可能!” 她虽然是无垠玄境的小公主,但对于各大城池的情况知之甚少,只不过是知道有那么一些人罢了,至于这些人长什么样,住什么地方,她倒是从来没有过问过。 常宫遥品了一口香茗,笑着说道:“怎么就不可能,你难道不知,有一种修行之法叫做百味炼心吗?” “百味炼心吗?”常宫遥这句话再次震惊了盘古玲珑,‘百味炼心’她当然知道,所谓百味炼心,就是需要化去自身修为,入红尘俗世历尽七大难苦修,尝遍人生百味,且这七大难皆要善终,若有一难失败,不仅前功尽弃,而且终身修为境界将止步不前。 而所谓的七大难乃是指: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具说这‘百味炼心’之法来源于佛门,其难度,不下于渡七次大天劫。 凡选择百味炼心之人,要么是大限将至,为向天搏命,要么是大毅力,大智慧者,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而天鹰领主应该属于后者,观他气血旺盛,不是短命之人。 “遥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盘古春是天鹰领主?” 虽说常宫遥说得有理有据,但是盘古玲珑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你还记得咱们进城时我买的那本书吗?那本书叫《岐山图志》,上面清楚的记载了岐山城周边的环境,而天鹰领主的府邸就在城北杏子林中。” 常宫遥说着将书从怀中取出来,递给盘古玲珑。 “原来如此,所以在盘古春邀请我们去杏子林的时候,你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盘古玲珑看了一眼常宫遥递给她的岐山图志,恍然大悟。 常宫遥笑着点了点头。 “对不起啊!遥哥哥,是我误会你啦。”盘古玲珑看着常宫遥,诚挚地道歉,她刚才对常宫遥的做法确实很不悦。 常宫遥自然不会和她计较,笑着说道;“好了,玲儿,咱们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我们不宜在外久留,等吃好了,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接下来两人把百宴楼的招牌菜全部点了个遍,整整六十八道,吓得其他客人眼镜跌了一地。 一顿的胡吃海喝,两人是酒足饭饱,不得不说,这百宴楼的酒菜确实不错。但结账时却把常宫遥吓了一跳,十万零八百灵币,老板把零头给他们免掉,都还需要付十万灵币,不过还好盘古玲珑财大气粗,十万灵币扔出去,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可这把一旁的常宫遥给心疼坏了,毕竟他现在实在太穷,兜里总共加起来还不到三万灵币,花十万吃顿饭,真的是财大气粗啊。 如今的他可不是以前那个挥金如土的小王爷了,穷逼的生活,有钱人如何懂得? 两人从百宴楼出来,天色已晚,也无法在赶回主城,只得岐山城里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客栈的环境非常不错,名字也好听,叫做;“东方一睹白”。 确实名副其实,早上起来拉开窗帘,一抹鱼肚白缓缓地从下面的太一江上升起,风景极美,令人心情愉悦。 第五十七章;你也配 http://.biquxs.info/

翌日一早,两人洗漱完毕,吃了些早点,一番收拾,便打算赶回主城,他们并没有打算去城北杏子林,毕竟大家我不熟悉,虽然昨天救了天鹰领主一家,不过那根本就是多管闲事,他们不救,人家也不可能有事,所以也没指望天鹰领主能对他们感恩戴德。 “武都公子?” 二人刚出客栈,便看到前面街上迎面走来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正是武都公子和他的那群手下。 见此情况,常宫遥不由得眉头一皱,这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来天鹰领主还没动手收拾他。 不过常宫遥也不打算和这等人纠缠,既然知道有人要收拾他,自己也没必要去找那份晦气。 可是不只他们看到了武都公子,武都公子也同样看到了他们,只见他带着一群手下健步如飞地冲了上来,怒不可遏地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老子找了你们一夜,你们却躲在这里逍遥快活,今日若不弄死你们这对狗男女,老子还有何颜面敢在这岐山城中立足。” 武都公子的言语里充满着怨恨和恶毒,昨天盘古玲珑给他留下的伤他回去整整疗养了一晚上,方才痊愈,不过,身上的伤倒是没什么,只是他堂堂的副城主的公子爷,平日耀武扬威惯了,何曾被如此侮辱过,不出这口气,他是寝食难安。 听到武都公子口出秽语,盘古玲珑顿时脾气上涌,反手又一巴掌抽了过去。 不过这次并没有抽到武都公子的脸上,只见他的身后闪出一位瘦弱老者,接下了盘古玲珑的这一掌,随即又一拳朝着盘古玲珑面门轰然袭来。 盘古玲珑也毫不畏惧,冷哼一声,脚踩劲风,迎了上去。 拳掌相接,一阵涟漪波动,空气中发出了一连串的爆破声,两人分开,盘古玲珑倒退了三步,脸色明显显得有些不好看,而瘦弱老人却坚定不移,纹丝不动。 “无双上仙?” 盘古玲珑有些意外,也有些担心,自己虽然不敌,但想要退走,他却留不住自己,只是自己走了,常宫遥可怎么办? 武都公子同样也没有料到,盘古玲珑竟然如此厉害,本来据他的估计,盘古玲珑顶破天有灵仙大圆满的修为都不得了啦,没想到她竟然是玄仙。 今天要不是请出家族的长老,怕又要在阴沟里在翻一次船,当然他也使不得这位长老,只不是这位长老刚好路过此地,所以才帮他出头而已。 感到惊讶的可不只有武都公子一人,那瘦弱老者的内心也掀起了狂澜,六百岁的四品玄仙,绝世天才啊,今日若是真的把她杀了岂不可惜,如果能将其招进家族效力,有朝一日称霸这岐山城也并非难事,甚至更远…… 瘦弱老者不愧是无双上仙境的强者,内心惊涛骇浪,外表却装作若无其事。 “姑娘,你之天赋,老夫生平仅见,实在不想与你动手,不如你认老夫作为义父,日后在这岐山城中,你有任何事情老夫都可为你摆平,你看如何?” 瘦弱老者的语气听起来很和善,但却给人一种不可违背的感觉。 “大长老,切不可相信这妖女啊!”听到自家长老非但不替自己教训盘古玲珑,还要收她做义女,这下轮到武都公子着急了,若是她真做了长老的义女,那自己的仇还如何得报。 “闭嘴!” 这位大长老对着武都公子呵斥了一声,在他看来,武都公子虽然是铁霸大人的儿子,但一百个他都没有一个盘古玲珑有价值。 不过对于这个大长老的这番话,要是换一个人,可能会欣然接受,毕竟有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靠山,以后的修行之路要好走许多。 可是他遇上的是盘古玲珑,无垠玄境小公主,身份何其尊贵,一个小小的一品无双上仙,竟然妄想做她的义父,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确定要我拜你做义父吗?”盘古玲珑的凌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难道姑娘觉得老夫不够资格吗?” “跟我谈资格,你也配?”盘古玲珑毫不留情面。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那就怪不得老夫了。” 大长老没想到,自己好言相劝,眼前之人竟然如此不识时务。 看到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常宫遥拉了拉盘古玲珑,将她挡在了身后,对着那大长老笑道:“这位前辈,如果你觉得你承受得起,我便叫玲儿拜你一拜,不过呢,只是希望你等一下不要后悔才好。” 盘古玲珑搞不懂常宫遥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但她也没有说话,她相信长弓遥不会无的放矢。 那长老虽然对面前这个仅有灵仙修为的年轻人的话嗤之以鼻,但还是开口说道:“若是这位姑娘肯拜于老夫座前,老夫高兴还来不及,有何后悔?” 至于能不能承受得起,在他看来这根本不在考虑之内,他堂堂一品无双上仙的高手,如何做不得一个四品玄仙的义父。 “好。”常宫遥一挥衣袖,应了一声,对盘古玲珑微微一笑,“既如此,玲儿,你且过来,拜见你的好义父。” “哦!” 盘古玲珑不解,但出于对常宫遥的信任,还是答应了一声,转身朝着那长老走去。 在场的人没想到堂堂玄仙境界的盘古玲珑竟会对一个灵仙言听计从,不由得在心里暗自揣测常宫遥是何身份。 那长老同样也没有想到,常宫遥说的竟然不是假话,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可是此刻他的心中更多的是激动,哪里还有心情去想其他。 盘古玲珑缓步走到那长老的面前,正欲要行参拜大礼,还未弯下腰,天空中突然一道惊雷炸响,愤怒的声音响彻云霄。 “放肆!” 一声爆喝,紧接着,两个中年人凭空出现在人群之中,一个身着青色锦袍,一个身着黑色披风。 “领主?” “将军?” “父亲。” 看到来人,那长老和武都公子连忙上前施礼。武都公子更是被吓得双腿发抖,他父亲子女众多,他又是最不成器的一个,平时打着他父亲的名号为胡作非为,若是被知道了,他怕是性命不保。 没错,来的两人正是天鹰领主和副城主盘古铁霸,常宫遥自从渡劫成功之后,他的仙念变得极其强大,只要他想,方圆几百里的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知道,刚刚就是他察觉到天鹰领主两人在附近,所以才让盘古玲珑那样做。 看到迎上来的武都公子和长老,盘古铁霸二话没说,直接一脚将两人踢飞百米,然后对着盘古玲珑扑通跪倒。 “属下管教不利,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请公主殿下责罚。” 而一旁的那大长老本来还不解为何被打,但此刻听到自家老大的话,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公主?” “莫不是主城的那位?” “错不了啦!自己早些时候只顾着高兴,没想这么多,除了她,整个无垠玄境谁还有如此天赋?六百岁的玄仙啊。” 此刻那大长老的心里比吃了苍蝇还要难受,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武都公子,招惹谁不好,招惹到这位祖宗的头上,这次是必死无疑了。 无垠玄境的堂堂公主殿下,自己竟然逼迫其认自己为父,想想是何其可笑。 武都公子听到盘古玲珑竟然是公主,顿时也是吓得面若死灰。 盘古玲珑也没想到天鹰领主两人会出现,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只得转眼看向常宫遥。 常宫遥看到盘古玲珑递过来的眼神,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这丫头虽然贵为公主,天赋惊人,但确实没有啥心眼,她早晚是这无垠玄境的主人,很多事情必须让她亲自处理,才能得到锻炼。 看着常宫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盘古玲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对着身边的天鹰领主说道:“领主前辈,这是你的地盘,也是你的人,你说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吧!” 天鹰领主刚刚就已经意会到了常宫遥的意思,所以听到盘古玲珑的问话,赶紧跪倒在地上。 “让公主殿下在属下辖地受辱,属下已是万死难赎其罪,怎敢在此多言,一切任凭公主殿下处置便是。” 兜兜转转,问题又抛到了自己的手中,盘古玲珑气得跺脚。 当即只得一横心,指着一旁两腿打颤的武都公子和大长老说道:“既然如此,这家伙就囚禁百年吧!至于这个老头,让他交出自己的所有积蓄,废掉两重修为,逐出岐山城。” 而盘古铁霸,盘古玲珑并没有责怪他,他常年在外,并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所做所为。 盘古铁霸听完盘古玲珑的处置,心中重重舒了一口气,今日之事,就算是杀了他,他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只能对地上跪着的两人怒喝道:“两个有眼无珠的狗东西,还不赶紧滚过来谢过公主殿下的不杀之恩。” 武都公子和那长老听完盘古玲珑的处置,也如蒙大赦,赶紧连滚带爬到盘古玲珑面前不停叩头。 特别是那长老,他修行万年才有如今修为境界,盘古玲珑没有杀他,且只废掉两重境界修为,虽说自己日后会过得惨淡些,但也比丢了性命好得多,可以说盘古玲珑已算是待他厚道了,叫他如何不感激涕零。 事情最后,盘古铁霸亲自出手将盘古武都废去两条腿,囚禁百年,那大长老交出所有积蓄,但常宫遥给他说情,并没有废掉两重修为,也没有逐出岐山城。 有时候杀人,并不是解决事情的最好方法。 第五十八章;收了一个小奴婢 http://.biquxs.info/

岐山城北,杏子林中,常宫遥,盘古玲珑,天鹰领主夫妇,四人凉亭湖畔,席地而坐,相谈甚欢。 盘古玲珑问道:“领主前辈,你是如何知道我与遥哥哥身份的?”她一直不解,他们伪装得挺好的,要不是武都公子的事情,甚至连修为都不会暴露,她实在想不明白,天鹰领主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身份的。 天鹰领主笑道:“昨日我见殿下二人不同凡响,心中甚是疑惑,便连夜去了主城面见族长,想问问是何方势力竟然培养出了殿下这等绝世的天才?后来族长听完我所言,就知道肯定是殿下你同遥公子来了岐山,所以令我连夜赶回来,保护你们的安全。” 其实他这一趟不只知道盘古玲珑两人的身份,还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原来如此!”盘古玲珑恍然大悟。 对盘古玲珑解释了一番之后,天鹰领主又对着正在品茗的常宫遥抱拳说道;“公子,今日老夫有个不情之请,敢请公子聆听。” 常宫遥有些不解,自己这般小的人物,这天鹰领主竟然有事求自己吗?不过他也没有急着回答允否?只是客气地说道:“前辈有何吩咐?且请说来,若是晚辈力所能及,自当尽力。” 他想听听天鹰领主的不情之请是什么?毕竟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极难求人不如,还是得留个心眼。 天鹰领主微微一笑,像是看透了常宫遥的心思,接着说道:“老夫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叫盘古晨,女儿叫盘古音,晨儿已经渐渐接替我执掌岐山,而音儿一直跟在我身边修炼,如今我想让音儿追随在公子左右,不知公子可否接纳?” “喂,领主前辈,你该不会是想把你女儿许配给遥哥哥吧!”天鹰领主说完,常宫遥还未说话,盘古玲珑已率先开口。 天鹰领主淡笑道:“公主说笑了,小女虽然不错,但还配不上遥公子,这点自知之明属下还是有的,我只是希望她能追随在遥公子的身边,为奴为脾,端茶倒水也好!” 他倒是想把女儿嫁给常宫遥,但现在他那里看不出来,要是自己真的说出来,那别说常宫遥了,这玲珑公主恐怕就第一个不会同意。 常宫遥没想到,这天鹰领主的不情之请竟然是要把他的女儿国送给自己当婢女,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前辈,你让令千金跟着我,怕是不妥!晚辈何德何能?敢使岐山城大小姐为我端茶倒水。” 天鹰领主竟然会来这么一出,这是何道理?先不说盘古音是天鹰领主的女儿,即便不是,常宫遥也不可能让她跟着自己,像她这种大小姐,干啥啥不会?做啥啥不行?让她跟着自己,那不是自己没事找事吗。 还有自己一介无名小卒,天鹰领主为何要让他的女儿跟着自己,用意何在?估计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啥好心。 常宫遥本以为自己已经拒绝得很明显了,那知这天鹰领主如此厚颜难缠,只见他摆了摆手,说道:“哎,公子何必过谦,小女若能跟在您身边,乃是她万世修来的福分,我且把她叫来与公子瞧瞧如何?” 说罢,也不待常宫遥下文,一旁的城主夫人光影一闪,消失不见,想来是去唤那盘古音了。 这波操作让着实常宫遥有些无语,这是有点强卖强买的意思呀! 这不,三人方才聊了没几句,那领主夫人就带着女儿盘古音回来了。 不过还别说,这盘古音确实是长得极为美丽,身材高挑,一袭紫衣束发,看起来英气十足,颇有几分江湖女侠的味道,这让常宫遥都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盘古音上前问道:“父亲,您唤孩儿何事?” 她正在和哥哥切磋新修之术,母亲突然出现,二话没说就把她带到了这里,这让她很不解。 这天鹰领主见自家女儿到来,脸上满是笑意,又见常宫遥对盘古音刮目看了几眼,心中更是高兴。对着盘古音招了招手,说道:“音儿,过来先见过公主殿下和遥公子。” 听到父亲的话,盘古音有些惊讶,心中想道,“这公主殿下跑来岐山干嘛?” 不过惊讶归惊讶,她还是迅速地向着盘古玲珑施了一礼,盘古玲珑也向她微微一笑,算是回了礼。 至于什么遥公子!她听都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干嘛要给他行礼。 不过主要还是常宫遥修为太低,让她看不起。 常宫遥现在隐去了部分修为,看起来同三四品地仙一般无二。 看到自己女儿如此无礼,天鹰领主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他还在想怎样才能让常宫遥答应自己的请求,这下倒好,自己姑娘一来,就先给人家一个下马威。 于是只能黑着脸吼道:“音儿,听不懂为父的话吗?” 盘古音有些不服,嚷道:“父亲,他不过区区一地仙,我为何要向他行礼?” 他虽然害怕自己的父亲,但是在修仙界,强者无需向弱者行礼,这是天经地义的,除非是像盘古玲珑那样身份的,就另当别论了。 “你!”天鹰领主动怒,一拍桌子,就要发作。常宫遥却是笑着开口道:“前辈请息怒,世俗礼仪,何必在意!再者,音儿小姐本也不该向在下行礼。” 他从刚才盘古音进门的时候就打量了一下她,这姑娘长得是个美人,天赋也还不错,身份摆在那里,高傲一点自然是在正常不过。 经过这么一闹,搞得天鹰领主十分过意不去,只得顺坡下驴:“让公子见笑了,望公子雅量包含,既然公子不拘俗礼,那老夫又怎会搅了公子的兴致。” 一旁的盘古音看到父亲对这个什么遥公子这般客气,心中甚是不解,不过他也不想多问,而是说道:“父亲,公主殿下,我已见过了,若是无事,我便先走了。” “放肆!你枉费我平里对你的教导,竟做出此等愚昧之事,今日本想给你求一份天大造化,不想你竟如此冥顽不化,既如此,你便给我到流水寒狱中反省一百年吧!”看到盘古音仍是这般无礼,天鹰领主怒喝。 眼见自家父亲大发雷霆,盘古音吓了一跳,知道这回要倒霉了,她深知天鹰领主的脾气,可不敢再说什么,于是只得在心中狠狠骂了一通常宫遥。 特别是听到“流水寒狱”这四个字时,盘古音的心一下子掉进了谷底,她知道哪里有多恐怖,在哪里待上百年的人,不疯即死。她搞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会为了眼前的这个什么遥公子,把自己打入流水寒狱。 难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遥公子背后真的有如此大的能量。能让平时一向高傲的父亲低头? 盘古音从未想到过,她现在如此不屑一顾的遥公子,将会给她的命运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改变。 听到天鹰领主的话,盘古音的母亲也一下子变了脸色,她知道天鹰领主对常宫遥重视,可没想到重视到这种程度,竟只因为不给其行礼,便要将自己的女儿打入流水寒狱之中。 看到天鹰夫人和盘古音都对这“流水寒狱”谈之色变,常宫遥知道,自己在不出声,那就是拆天鹰领主的台了。 他可不相信,这天鹰领主这真会把自己的女儿关入那般恐怖的地方。这不过是天鹰领主的一种手段而已,他如何看不出来? “前辈,若因晚辈让音儿小姐受此苦楚,那晚辈就是万死也难安其心,今日便先行告辞了,日后有机会,在与前辈相聚。” 常宫遥说罢,站起身来,拉上盘古玲珑,作势就要离去。 看到常宫遥两人要走,天鹰领主急忙起身阻止说道:“公子留步,劣女不听教化,老夫罚她入流水寒狱百年那是理所应当,不干公子之事,还望公子与殿下二人莫要怪罪老夫教女不严,且请入座,稍待老夫略备薄宴,同公子与殿下赔罪。” 天鹰领主已然如此说,常宫遥两人也不好拒绝,只得重新坐了回去。 各自坐定之后,常宫遥说道:“晚辈二人也想在此多叨扰前辈一会儿,只是望前辈收回成命,勿要把音儿小姐打入那流水寒狱之中,不然,晚辈二人也只得就此告辞。” 听到常宫遥如此说,那天鹰领主的嘴角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说道:“那公子可是愿意把小女收下了?” “这个嘛,还是问令千金吧!” 常宫遥暗骂了一声老狐狸,他这样一搞,现在自己是不收都不行了。 一旁的盘古音一脸懵逼,看着自己父亲和常宫遥你来我往间就把自己给卖了,但现在又不敢问,只好求助于母亲。 天鹰夫人看着自己女儿递过来的眼神,只好聚音成线,“你父亲想让你认遥公子为主,以后跟在他身边。” “啊!” 听到自己母亲的话,盘古音直接惊呼出声,瞬间感觉我在哪儿?我是谁?是不是亲爹? 不过有人忧有人欢喜,听得常宫遥答应,天鹰领主内心那是乐开了花。只是表面仍然黑着脸,对着盘古音呵斥道:“不孝的东西,还不赶紧过来谢过遥公子,若非遥公子替你求情,定要让你受受那滴水穿身之苦。” 这次盘古音倒是没有拒绝,她也不敢在拒绝,乖乖地走过来对常宫遥道了声谢。只是眼神里的不屑与鄙视,充满了周边的空气,她认为这个遥公子肯定是主城某个大人物的后辈,仗着家里的长辈在这里耀武扬威。又或者是他与自己的父亲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自己的父亲为了某种好处而出卖了自己。 毕竟在修仙界,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杀妻卖子的也不是什么不可能之事。 而我们也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善于用最坏的心思去度量最亲近的人。 盘古音抬头直视着常宫遥,说道:“想要做我的主人,不是不可以,但至少你要证明你有那个资格。” 此刻常宫遥倒是来了些兴趣,一合折扇,笑道:“哦!不知音儿小姐想要在下如何证明啊?” 他知道,今日若是不让盘古音心服口服,以后即便她跟了自己,也不会有什么用处,自己可不想带个累赘在身边。 盘古音道:“很简单,在我看来,整个无垠玄境里,年轻一辈最厉害的莫过于我哥哥盘古晨,若是你能击败他,我便任你差遣又如何?” 话说,这盘古晨虽然才一千三百多岁,但已经是玄仙五品,比盘古玲珑还要高上一品,当然,这不可比,毕竟盘古玲珑才六百多岁,若是盘古玲珑也同他一般年龄,不知比他强上多少倍,但盘古晨确实也算得上是一代天之骄子了。 闻言,常宫遥也没有拒绝,“好吧,你便去把你兄长唤来!” 他现在别说才是五品玄仙,就算无双上仙,他都有一搏之力,又有何惧? “好,有种!”盘古音留下一句话,转身消失不见。 这一次天鹰领主夫妇并没有插手,他们虽然知道常宫遥天赋异禀,惊才绝艳,但也想看看长弓遥到底有多强。毕竟,没成长起来的老虎永远发不了威。 当然,常宫遥若是不敌,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 只有盘古玲珑显得有些担心,他怕常宫遥应付不来,毕竟他没见过常宫遥出手过。“遥哥哥,要不等下我出手,揍那个盘古晨一顿,给你出气就算了,至于比试嘛,我看根本就没必要。”盘古玲珑凑近常宫遥,小声地说道。 常宫遥笑道:“玲儿,你出手岂不惹人笑话,再说,你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啊!”自有一番风轻云淡的样子。 “可是……” 盘古玲珑还想说话,只见盘古音已经回来了,身边多了个青年,长得虽说不帅,但也是眉清目秀,英气逼人,想必就是盘古晨。 “我哥来了,现在认怂还来得及。”盘古晨的到来,让她底气十足。 盘古晨是经过风吹雨打的人,自然没有妹妹那般浮躁,他先向前朝盘古玲珑和天鹰领主夫妇行了礼,然后才看向常宫遥,抱拳道:“见过遥公子。” 他的眉头有些微皱,眼前的人修为不过地仙二品,为何父亲却对他如此恭敬,甚至要把妹妹送给他当俾女。 常宫遥也不想废话,对着盘古晨直接说道:“不必拘礼,要比试就快点吧。” “好,那遥公子小心了!” 盘古晨没想到常宫遥这么急不可耐,既然如此,那自己也没必要客气,只见他气势上提,引来一阵风吹草动,聚掌成拳,猛然朝着常宫遥打来。 盘古晨并没有保留,能得到父亲青睐的年轻人,绝对不简单,他不想阴沟里翻了船。 看着盘古晨全力以赴的一拳,常宫遥的眼中多了些赞赏之色,且不论这盘古晨的修为,他这心性还是很不错的,没有因为修为的差距而轻视自己。 而且他的拳劲有所保留,并不致命。这让常宫遥越发觉得他是个可塑之才。 盘古晨的速度极快,几个呼吸之间便到了常宫遥的身边,但常宫遥站在原地不闪不避,仿佛被盘古晨的这一拳给吓到了,三米,二米,一米,在盘古晨距离常宫遥还有半米的时候,常宫遥终于动了,他软绵绵地举起拳头,朝盘古晨的拳头砸去。 “砰!砰!砰!” 两拳相接,一阵爆破声过后,空气突然安静,落针可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盘古音,她使劲的揉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此刻百米外口吐鲜血的人是她的哥哥盘古晨。 在她的影响中,哥哥一直都是无敌的存在,他曾经在三天之内连败三十三位领主世子,曾经在无双上仙的手里撑了百十余招,耀眼如星辰,可现在,她眼中如神祗一般的哥哥,竟然败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手里,这让她如何接受得了。 天鹰领主夫妇心中也掀起了惊骇狂澜,他们认为长弓遥若能和盘古晨过手百招,那就已经是绝代天骄了,至于取胜,那他们根本就没想过,毕竟就算常宫遥天赋再强,资质再高,可是他年纪摆在哪里,修行也才短短几年时间,如何能够和修行了一千多年的盘古晨相比。 可是猜测往往只是猜测,如今血淋淋的现实打得他们老脸生疼。 盘古玲珑的心中也不平静,虽然她已经料到常宫遥应该有一战之力,但是她也没想到胜利来得这么随意,她出手,就算要取胜,都需要时间。 不过要说难以置信,莫过于当事人盘古晨,他一代天骄,今天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击败,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又不得不服。 天鹰领主看着还在发呆的盘古音说道:“音儿,现在你服了吗?” 盘古音并没有回话,而是直接走到长弓遥的面前,单膝跪地。 “盘古音见过公子。” 她盘古音堂堂天仙强者,自然愿赌服输,而且还是常宫遥的实力,确实值得她追随左右,虽然此刻她心里很是不情愿。 看着跪在地上的盘古音,常宫遥并没有急着让她起来,反而是说道:“跟在我身边并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三个要求,若是你做得到,那就留下,做不得,我不会收下你。” “请公子示下。”盘古音语气冷漠。 “第一,就是忠,跟随我的人必须要对我绝对忠诚。第二,是善,无论修为高地,都必须保持一颗怜悯之心。第三,乃是义,人无义而不立。” 常宫遥说完,天鹰领主夫妇眼中的赞赏越来越旺盛,常宫遥比他们想象的,要完美。 盘古音没好气地说道:“好,谨遵公子教诲。” 最终,天鹰领主让盘古音起了个誓,此事就此落幕。 常宫遥两人在杏子林中一连待了两日,这两日来,常宫遥与天鹰领主谈仙论道,获益匪浅,以前修炼时所遇到的一些不解,此刻已豁然开朗,修为也精进了许多。 “多谢前辈这几日盛情款待,咱们就此告辞,日后有缘再与前辈把酒言欢。” 常宫遥两人在此停留的这两天,盘古辉已派人前来催促,来人也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只是让他们在明日黄昏之前,一定要赶回去。 天鹰领主笑道:“如此甚好,待老夫卸下这领主一职,再来寻公子一醉方休。” 他和常宫遥这两日日夜畅谈,不仅是常宫遥获益,对他同样是大有裨益,天鹰领主感觉,那困了他几千年的境界桎梏,竟然有所松动,突破只是时间问题。 常宫遥笑道:“前辈若来,晚辈定当扫榻以待。” 接下来天鹰领主又将盘古音叫到一旁嘱咐了一番。 众人道完别,常宫遥带着盘古玲珑和盘古音,三人一齐往主城赶回来。 “音儿姐姐,刚刚你爹把你叫过去都说了什么啊?” 飞行舰上,盘古玲珑压不住心中的好奇,对身边盘古颖问到。 “回公主,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就是让我好好听公子的话,还有好好修炼。” 盘古音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点发虚,因为她父亲不仅告诉她要好好修炼,还让她如果可以,把握好机会,一定要成为常宫遥的女人,只是这种事,她一个不经人事的女儿家,如何说得出口。 第五十九章;无垠秘闻 http://.biquxs.info/

无垠仙境,主城,云顶仙山,琉璃宫顶层,诺大的房间里面只有常宫遥和盘古辉两人,面前的热茶冒着丝丝缕缕的清烟。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在常宫遥的身上,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闪闪发光的天之骄子,沐浴着上天的恩赐。 常宫遥端起面前的茶,品了一口香茗,问道:“前辈如此急促唤晚辈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他们刚从岐山城赶回来,盘古辉就派人将他请到了这里。这让他隐隐觉得,这次盘古辉找自己,必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老夫确实有事与你相商,不过在这之前,小友可先细细阅读此书。” 说话间,盘古辉衣袍挥动,一本带着些灰尘,极为陈旧的书籍从右边书架上飞出,稳稳地落在了常宫遥的面前。 常宫遥双手持起面前的书籍,入手的瞬间,一股沧桑磅礴的气息扑面而来,刺鼻的味道激得他不由得咳嗽了几声。 书皮上古朴的大字,映入眼帘, 《无垠编年史,仙记》 翻开,史记:鸿蒙混沌之初,天地交合而生万物,混沌之中诞生有三千位鸿蒙先天客,是为万物之灵长。三千先天客创三千大道,各自鼎立于天地之间。后经历数百万载,互相角逐,彼此相融,强存弱灭,流传至太荒时期,存有七道,是谓七界,分别乃是:玄,仙,神,冥,魔,妖,佛。后又因各界实力不均衡,玄,仙,妖,三界势弱,逐渐被其他各界蚕食,三界之主眼看自己的子民和地盘,一天天的减少,不甘被灭,最终三界连合,发动了毁天灭地的大战。 史称——太荒大战。 可正是因为这场大战,导致祖星破碎,大道沦崩,各界隐士大能纷纷出世,利用旷世大阵将各方子孙移除祖星,这才使各界传承不至于断绝。经过这场灭世大战,玄界之主玄帝陨落,仙界之主铸世大帝重伤,其他几界也都死伤惨重,元气大伤。后来铸世大帝临死之际将仙族一分为二,一部分仙修在大长老盘古承天的带领下同其他几界一样,离开祖星,去无尽星空寻找新的生根之地,而另外一部分则被他封印在这无垠玄境之中,守护着他的传承,也就是现在的无垠玄境之民………! 两个时辰过去,常宫遥一口气看完了这本有关无垠仙境的史记。其中的内容,令他大为震惊,三观奔溃。 特别是那场毁灭天地的大战,仿佛一瞬间把他带回了那个时空,滔天的杀气,血流成河,万物泯灭,地碎天崩。 其中种种,着实令人震撼到无以复加。 常宫遥看完,盘古辉抚髯笑道:“书已观遍,小友有何感想?” 常宫遥点了点头,“晚辈确有疑问!当初仙界之主为何要将前辈一族封印在此,而不是同其他人一起带离祖星?其他各界也是否有像无垠仙境一般的存在?” 无垠玄境的存在,让常宫遥感到地球人也可能也是祖星遗民,毕竟那么多神话传说,不可能所有的都是空穴来!所以有此一问。 但没想到常宫遥这一问,却让盘古辉的脸上流出了浓浓的悲哀和嘲讽,只见他苦笑一声,道出隐情:“我这一支并非仙主直系,其实,我们不过就是仙界的弃子而已。大战时期,不可能能带着那么多人离开,能离开的只是极少数而已。不过仙主也不算绝情,把他的传承留了下来,给了我们一线生机,至于你所问,是否还有像无垠仙境这一般的存在? 有。 你原来所在地球,便是同无垠仙境一般,被玄界大能封印下来的。只是你们的情况与我们不同,你们乃是玄帝拼尽全力留下来的火种。希望有朝一日玄界能够重新立于这天地之间。可玄帝万万没有想到,当年他拼着生死道消留下来的玄界碎片,竟成了末法区域。” 盘古辉说到这里,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是心酸自己一族的遭遇,还是为玄帝感到悲哀。 直到盘古辉停下来,常宫遥才稍稍回过神来,有些不解地问道:“前辈,既然地球与无垠仙境都是祖星碎片,那为何地球会变成末法区域,而无垠仙境却没事呢?” 盘古辉叹道:“当年大战,玄界最是惨烈,玄帝战死之后,玄界灵脉被抽,灵根断绝,所以后来你们所处的地球只有极为稀薄的灵气,而没有灵气,又如何能够修炼呢!” 盘古辉的话,让常宫遥眉头紧皱,玄帝的这些个对手做得未免也太绝了些,直如此的赶尽杀绝。 当下心中暗暗发誓,作为玄帝的后代,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此仇不可。 这些狗东西,把灵脉抽了,害老子在地球那几年,受了那么多的欺负。 盘古辉接着说道:“你原来所在地球,初期也有修炼之人,其中更是不乏惊才绝艳之辈,不过最终都是因为灵气匮乏,而夭折在那颗小小的星球。 “只有你是位异数,竟能穿越时空和空间的屏障,来到无垠仙境之中,这也是我意想不到的。” “真是天不亡我等,使你出现。” 说到这里,盘古辉的语气充满极大的欣慰和欣喜。 而常宫遥则是一头雾水,问道;“前辈此话何意?” 盘古辉也不隐瞒,直接说道:“老夫想请小友带我之一族离开这无垠仙境。” “离开无垠仙境吗?”常宫遥更加迷惑了,生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 “对,无垠仙境之中修炼资源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若不离开这里,我族传承必将断绝。”盘古辉此话,让常宫遥这才恍然,原来竟然这样的原因。 “那晚辈如何才能助前辈一族离去。”常宫遥问出一句。 “今夜子时,我将会利用秘法打开一道时空隧道,届时请小友带着我族中几位资质不错的小辈离开。事情紧急,要不然我也不会让小友那么早进入祖源圣地。”盘古辉解释道。 “既有通往其他世界的方法。何不举族离去呢?” 常宫遥不明白,既然可以打开通往其他世界的通道,为什么盘古辉不直接带领盘古一族离开,反而得找上自己? 盘古辉苦笑道:“小友不知,如今,我族中没有谁的修为能够达到对抗时空之力,但小友却能够做到无视时空之力,所以老夫才有此决定。况且小友已得到了仙主传承,也唯有你,才能带领我之一族走出绝地。” 常宫遥心里打鼓,还真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自己得到了盘古铸世的传承,就得承担拯救盘古一族的责任。 不过想来,盘古辉虽然信任自己,但还是留了后手。毕竟自己还要带着他的族中小辈前往,这样一来,他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过河拆桥,不帮他们了,毕竟还有可靠之地。 既然如此,答应下来我何妨!事到如今,想来不答应也是不成的。 常宫遥同盘古辉相聊甚久,很多修炼之事盘古辉都一一对他讲解,这使得常宫遥对修炼一途有了长途的了解。为以后的修炼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盘古辉开言道;“大道修炼,共分玄,冥,妖,仙,神,魔,佛七种,但如今世上无玄修,所以只有六种。除了这几种修炼者之外,修炼界还有许许多多的职业,比如:药师,铸造师,炼丹师等等。这些职业,在修炼界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你日后若是遇上此等人,尽量不可与之为敌。” 接下来,我与你说说七种修炼者的境界划分! 玄修分为;小玄士,大玄士,玄甲师,玄武师,玄道,玄君,玄帝,玄主,玄圣, 冥修分为:冥卒,小冥师,大冥师,冥将,三狱冥王,六狱冥皇,九狱冥帝,十狱冥圣,地狱冥主。 仙修分为:地仙,灵仙,天仙,玄仙,无双上仙,大罗金仙,九天真仙,混沌仙尊,永恒圣仙。 神修分为:鬼神,灵神,天神,玄神,百变真神,四方主神,无上道神,混沌神帝,鸿蒙源神。 佛修分为:沙弥,摩尼,比丘,罗汉,怒目金刚,不动明王,青莲菩萨,大乘佛祖,阿弥陀佛。 妖修分为:妖怪,妖精,妖孽,大妖师,妖王,妖皇,妖帝,妖主,妖圣。 魔修分为:魔婴,魔士,魔灵,天魔,魔宗,大魔王,魔皇,魔帝,灭世魔主。 这是每一方修炼者,所拥有的九大境界,每一个大境界里,又分为九品小境界,以你现在的修为,应该是天仙大圆满。 盘古辉一直以为常宫遥乃是一名仙修,毕竟他是得到铸世大帝的传承。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常宫遥在开天辟地斧里面什么都没得到,他的修行境界,独立这于七道之外。 不过常宫遥也没有解释,就算说了,也没人会信,毕竟他确实是得到了开天辟地斧,在其他人看来,他就是个仙修。 而且,他也不希望有人知道他是七道同修者。君子无罪,怀壁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前辈,我想除了这九大境界以外,应该还有更高的境界吧?”常宫遥问道。 盘古辉答道:“那是自然,修炼一途浩瀚无垠,永无止境,只是自古以来七界之中没有谁能跨过第九大境界,所以不知其上。” “晚辈斗胆,敢问前辈如今境界在何等层次?” 常宫遥有点好奇盘古辉究竟有多厉害,能统领这诺大的无垠玄境。 盘古辉也没有隐瞒,只是语气有些伤感地说道:“老夫资质不佳,修行了数万年,方才是七品大罗金仙。” 其实并不是他的天赋不佳,而是在无垠仙界里,已经没有再多的资源供他修炼,所以只能停留于此。 修炼者修为越高,所耗费的资源就越大,盘古辉不可能因为他一人,而断绝整个无垠仙境的传承。 这也是他想要让盘古一族离开这无垠仙界的原因,在这里,永远都追求不了大道。 再有几千年,他大限至时,也只能消散于这天地之间。 闻言,常宫遥暗暗赞叹,“真不愧是一境之主,大罗金仙,还是高阶,果然厉害!” 他已经猜到盘古辉有大罗金仙的实力,但他没想到的是,竟然高达七品。 高阶大罗金仙,那是多少人望尘莫及的境界啊!至少和现在的自己仍有大海星辰般的距离。 第六十章;离开 http://.biquxs.info/

月色挂上枝头,银辉从天空降下,抬头望着天际的圆月,也不知这月亮照亮了多少地方? 见窗外月已上柳梢头,盘古辉说道:“好了,时辰不早,你可先回去准备一下,待卯时初刻,前往祖源宫,我送你们离开这无垠仙境。” “去往何处?”常宫遥问,聊了这许久,盘古辉还没说要把自己送去哪里。 盘古辉道;“去穹苍大世界,也就是六界如今栖息之地,哪里才是你真正的舞台。”他的言语间,充满着无尽的向往之情。 “既然可以离去,前辈何不领盘古一族前往?”常宫遥还是把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 盘古辉像是看透了常宫遥的心思,缓缓解释道:“当初我族先祖被封印于这无垠玄境之中,心有不甘,最终穷尽了几代先祖毕生之力,终于为我族寻得一丝生天的机会。先祖他们将自身修为剥夺下来,然后进行融合,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这力量可在一瞬间将封印击碎出一条通道,可这点时间,只可供十人离开。近这万年来,我族中出了几个天资不错的小辈,只是他们心智不熟,送出去非但无法助我一族逃出生天,反会因此连累他们性命,所以一直未曾动用这份力量。毕竟此乃是我族唯一的一次机会,没有一定把握,我们不敢赌。” 盘古辉说罢,常宫遥深深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唯一逃出绝地的希望,自然不能随意浪费。 但将一族命脉交于自己一个外人之手,何尝不是一次豪赌呢? “前辈,此等大事,晚辈如何能够胜任?怕是会误了前辈所托啊。”他这不是借口,他是真的怕有负盘古辉的重托,毕竟这担着天大的干系。 “小友,不必担心,你不仅天资卓绝,而且品德心性,皆是可取,最重要的是,你得到了开天辟地斧的认可!此乃我族之圣物,携圣物者就是我盘古一族之主,因此,唯有你,才能助我等逃出生天。” “既然前辈信任,晚辈定会不遗余力。” 盘古辉已如此说了,常宫遥也不好再说其他。 他对盘古辉等人和无垠玄境是有感情的,即便盘古辉无此要求,日后自己若是有所成就,自然会照拂盘古一族,毕竟他不仅救了自己性命,而且自己能踏上修炼之道,也多亏了他。 而且留在此地,终其一生,也将不会有太大的成就,不如去闯一闯,山高任鸟飞。 “甚好,甚好!”盘古辉欣慰地笑着。 无垠仙境,庚辛九年,八月七日,卯时初刻,祖源宫第七层,仙坛之上,站着九位少男少女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 不是别人,正是盘古辉和常宫遥等人。 此时盘古辉的手里,抱着一个奇特的盒子,盒子的周围血气环绕,刺人眼目,仿佛里面装着一头洪荒巨兽。 “盘古殇,盘古齐,盘古无涯,盘古南海,盘古北,盘古岚,盘古玲珑,盘古颖,” 盘古辉叫出这八人,声若雷霆地大喝道:“你们几人此去,一切皆要听命于遥公子,你等可知?” “是!”八人齐声地答应,尽管他们之中有些人,虽然心有不服,但族长面前,他们不敢多说什么。 “前辈,此去还有一个名额,可是还另有安排?”常宫遥问了一句。他不懂,明明有十个名额,为什么还要空缺一个呢!多一个人出去,不就多一分希望吗? “小友,我无垠仙境中最优秀的年轻一辈都在此处了,那最后一名额,我想让大长老同你们一起前去,他乃是九品上仙,也能护你们一时周全。” 盘古辉也不想浪费这来之不易的名额,毕竟大长老晋升潜力已是极小,对大局不会有多大的帮助,可是如今,已经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闻言,常宫遥抱拳道:“前辈,恕晚辈斗胆,我觉得大长老前辈去或不去无关紧要,倒有一人,若他同往,定能增加几分胜算。” “小友,所说何人?” 盘古辉有些惊讶,竟然有人能够得到常宫遥的认同。 常宫遥道:“我所说之人,乃是天鹰领主之子盘古晨,此人天赋极高,且心智沉稳,在年轻一辈中颇为难得。” 从上次与盘古晨交手来看,盘古晨确实是个人才,以其带一个老头出去,倒还不如带盘古晨这样的天才出去。 此一去,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那封印盘古一族耗费了数百万年尚不能解开,可见何其困难。 “那好,便依小友所言。” 盘古辉没有犹豫便答应了,说完,只见空气一阵扭动,身影消失不见,想来应该是去了岐山城。 一盏茶的功夫未到,盘古辉便返回仙坛,同他一起来的,还有天鹰领主和其子盘古晨。 “果然不愧是大罗金仙,此般速度,确实惊人!”常宫遥暗暗咂舌。 “小友,人我给你带回来了,你说得不错,这盘古晨确实是位不可多得的天才,比起天鹰领主还有甚至过之而不及啊。” 盘古辉笑呵呵地说道,看得出来,对于盘古晨他很满意。 “前辈,好速度!”常宫遥竖起拇指,由衷地赞了一句。 盘古辉微笑道:“不必羡慕,日后你达到大罗金仙,自然也如这般!” 常宫遥不置可否地一笑,对着天鹰领主打了一个招呼,“领主前辈,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是啊!前日方与小友别,今日又得再别一次,只是今日一别,相见之日,真的是遥遥无期了!” 天鹰领主语气有些伤感,一双儿女皆随常宫遥离去,况且此行生死难料,难免如此。 “前辈不必伤感,晚辈相信,再见之期,亦不远矣!”常宫遥语气坚定地说道。 闻言,天鹰领主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对着盘古晨道:“晨儿,你有如此机缘,皆是遥公子所赐,从今日起,你须同你妹妹一样,奉遥公子为主,一切听从他的吩咐。” 盘古晨听见父亲的话,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反驳,径直走向常宫遥,单膝跪于地上,“盘古晨见过公子!” 见盘古晨如此作为,其他几个不认识常宫遥的小辈天骄,心中惊讶不已,暗暗揣测起来,“这遥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让领主之子都拜倒旗下?” 常宫遥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按天鹰领主的脾气,拒绝是没用的,所以只好向前一步扶起了盘古晨,接受下来。 平日里卯时的天,是黑隆隆的,而今天,不一样,祖源宫顶,不仅有明亮的月光,还有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把方圆几里照得犹如白昼一般。 “准备好了吗?”盘古辉对着仙坛上得十个年轻人问到。 “一切准备就绪!”十个人异口同声。 得到回答,盘古辉把手中的盒子往高空一抛,盒子脱手飞出,滞留在半空之中。然后双膝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那样子像是在祷告,极为的虔诚。 随着盘古辉讼告的声音,空中盒子开始剧烈地抖动,像是锁在地狱的怪物要挣脱束缚似的,让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受到了极大的压抑。 讼告的声音越来越快,盒子抖动得也越发凶猛,上面的血气已经浓郁成烟,笼罩了整个仙坛。 “砰!” 盘古辉的额头刚点到地上,盒子就再也压制不住,一束赤练冲出,直奔云霄而去。 众人的视线,随着光线没入无边无际的夜空当中。 未及思量,只听头顶上“咔嚓”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紧接着,黑不隆冬的明亮的天空上突然电闪雷鸣,震耳欲聋,犹如来自于魔鬼的怒吼,在漫天的闪电中,一团红光冲破重重阻拦,从天而降,罩住仙台上的常宫遥几人。 几人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毫无所知了。 仙台上,常宫遥等人前一妙刚离开,后一秒天空便轰下了几十道如树桩般粗壮的雷霆。 祖源宫就此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