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太快，超速了！请出示神豪证》 第1章 任意数字膨胀十倍 “跟大家宣布个事啊，” “从下个月开始，一线蓝领员工的工资再作一次下调，调薪额度应该不会太高，” “大家不要有情绪，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好……” …… 彭章刚刚来到公司上班，就听到了这么一个坏消息。 他的工资原本一个月5千，被这一下调，只剩4千5百块了。他有点懵逼， “有没有搞错啊。主管，我看新闻上写，本公司今年已经涨薪三次了!” “这新闻上说的怎么跟事实不一样啊？” 周围的工友也都在纷纷表达不满。 “对啊，主管，你给说说。” 主管翻了翻白眼，“那能一样吗？” 主管本能的想依仗着自己职位，压一压下面。但突然想到自己其实也算蓝领员工，这一波调降，他自己也被影响了。于是就叹了口气。 “调高薪资的是办公室的女白领。你跟她们能一样吗？ “我们这些干力气活的，说白了多一个少一个没影响！你不干有的是人干！对于公司能不能赚到更多钱没关键性作用！” 周围都是一阵嗡嗡声。 主管这话其实是不对的。彭章所在的这家公司，一线蓝领足足有29万男性，这些人的劳力，是支持这家世界500强企业的基石和立身之本。 但这些人不懂什么经营管理。 大家只知道今年工资被降了三次了。 “现在物价贵了啊，我们也要吃饭租房的啊。” “那些白领一年工资反倒涨了三次！新闻上还在说本公司员工待遇越来越好了！” 这上哪说理去。 最后主管也是双手一摊了， “别跟我抱怨！找我说也没用！我就是传达上面通知的！今天的活还得照干！” 周围的人全都骂骂咧咧四散开。 身体很诚实，虽然一边骂着高层不是人，有的说要跳槽，但一个个的还是实诚的拿起了干活的家伙。 只有彭章拿着手机，“妈的，今天还要相亲呢。” 这点收入你让他怎么去找对象啊。 …… 傍晚，小资咖啡馆。 点了两杯45块钱的咖啡。相当于彭章大半天的工资。他一边肉疼，一边朝桌子对面的美女露出和善的笑容。 “那个，你是陈阿姨介绍的吧……” 相亲美女快人快语的说，“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彭章咳了两声， “咳咳，就职于一家世界500强企业。” 在世界五百强企业看大门，你就说是不是五百强员工吧！ 没想到女人撇了撇嘴，说，“你工资多少？” 一分钟都不浪费的。直接就问挣多少钱。 这年头，都这么直接了吗？ 看样子对方还看不上500强员工。 彭章不由的想到半年前，陈阿姨曾经给他介绍过一个空姐。说“女孩很喜欢旅游的，又漂亮。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结果彭章一加威信，对方跳出来就是 “熟人介绍1500，全国可飞。” 这可不就是空姐吗？坐飞机的次数比你打专车还多。 彭章干咳了两声，回到现实，“小薇，如果你想了解我的情况，你也得介绍介绍你自己。你是做什么的？” 叫姜薇的女人直接打断彭章，“不要叫我小薇，昵称是亲的人才能叫的。” “世界500强企业也不是都好的，得看你在什么层级，像你这种一看就是底层员工，一个月能有1万1万五就已经很不错了。” 彭章心想好家伙。 直接给自己放大了三倍，结果她还嫌不够。 于是反问，“要赚多少钱，你才能觉得合适？” 姜薇上下打量彭章。 “我们这些女孩子，一个月包包香水什么的，总得买个几千吧？出门总不至于老是打车吧？过年过节什么的，总得送点浪漫的礼物吧？这么算下来一个月得两万。” “还有你要是跟我谈恋爱，结婚的钱也得在我这里压着，我帮你存。一个月存两三万也是要的吧？这么算算一年赚个五六十万就差不多了。” 彭章差点杯子没拿住。 奶奶的，你这是把我当许愿机了啊。 把自己的需求完全转嫁到男方身上了。自己啥也不用干啊？ 彭章现在的工资是4千5，算上奖金年薪高达5万8，连六万都不到。要满足她这个需求，得膨胀十倍才行。 “不是，姑娘，你自己的收入呢？怎么感觉你把所有开支都算到男方头上了啊？” 姜薇翻了个白眼，“我挣的钱跟你有啥关系啊？其实我看你也不像是一年能挣五六十万的样子。真正一年能挣几十上百万的，不会跟女孩计较这些。” 这个陈阿姨介绍的人也太不靠谱了。 彭章在心里默默的把陈阿姨拉入了黑名单。 动不动就是收入几十上百万。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彭章听陈阿姨说过这个姜薇的事。她刚刚贷款买了套便宜的小房子。为了交首付，榨干了四个钱包。 她爸她妈，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把上下两代人都薅秃了，才凑了个首付，已经耗尽心血了。 一百万对于她来讲是那么的难。可一到了相亲场上，转眼就变得“百万很容易”了。似乎随随便便男人就应该给她一样。 不知道脑子里咋想的。 “行吧。看来咱们这场相亲该结束了。”彭章想着该如何体面收场了，两人很明显不合适。 结果姜薇听了冷笑一声。 开启嘲讽。 “没那个实力就不要来浪费女生的时间好不好？看你也是个穷酸样，唉呀呀，本来这个时间要陪朋友去看车的，完全浪费时间……” 彭章听了生气，直接把咖啡馆的小票推到她那边。 “什么意思？” “我是穷酸，那拜托你把咖啡钱结了，aa制。” 姜薇恼羞成怒，“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皮？一个大男人计较这些，我看你是穷疯了！喝你的咖啡是看得起你，我平时交的朋友都是什么级别……” 喷了一大堆，就是不肯掏钱。 彭章平静的说，“咖啡我不是买不起，但不想买给你喝。” “至于收入，老子的年薪也正好就是58万，但你这样的人不配！” 说完他站起来就走。 “你等等！” 彭章没有回头，一路往门外走去。 姜薇喊完这句，以为彭章会停下来，可没想到彭章直接走出门外了。她赶紧拎着包一路追出来。 “等一下？你真的年薪有58万？” “假的。”彭章朝她灿烂的一笑。 姜薇破口大骂。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破防了。 彭章也不理她，自顾自往前走。 他说自己年薪有58万，当然是一时冲动吹牛的。就是想压一压那个女人的气焰。 可一联想到现实，自己的年薪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达到58万呢？ 一想到此，又是满心的惆怅。 突然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无限膨胀系统已经激活。】 【您获得了一个膨胀红包。可将任意数字膨胀十倍。】 第2章 到处薅借款 任意数字膨胀十倍？ 彭章？？？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获得了系统。这还是在大街上呢。一时他不知道是该停下来，还是该接着往前走。于是一转弯，走进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场。 没想到那个姜薇还在余气未消。站在一百米开外生气。 骂着骂着看到彭章进停车场了。 姜薇？？？？？ “难道自己猜错了？他竟然有车？” 这商场一小时停车费就要20块了。更关键是不知道彭章开的究竟是啥车。 姜薇脑补出一个场景：彭章开着豪车，在车窗里轻蔑的看了自己一眼，汽车缓缓驶过。 姜薇一下子又凌乱了。 因为她刚听姐妹们说过。 这年头，隐形富豪很多的。 别看彭章一副穿着普通，很吊丝的样子。 但在高新软件园那里，那些p6p7的程序员个个都头秃，穿着邋遢的格子衬衫牛仔裤，眼袋老大睡眠不足。但收入动辄一两百万。 还有一个家产20多亿的老板，天天像个拾荒老头一样，开着部二十年前的老普桑，每天的日常就是驱车巡视若干不同的仓库和产业。 还有很多走进名表店，随便买一块就拿走的中年人，很多都看不出深浅的。 “坏了，他不会年薪真有58万吧？” 姜薇想着立刻就不骂人了，赶紧追了上去，她想看看彭章究竟开的啥车。 但地下停车场得有多大，好几层，密密麻麻的停满了许多车，她走几步就迷路了。 * 彭章其实走进停车场根本不是为了找车。 他就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研究一下系统。 这个系统非常简单，没有操作界面，功能也只有一个：给他发红包。 但红包里面不是钱。而是把数字“膨胀十倍”的功能。 彭章琢磨了起来，数字膨胀？ 这玩意能用来干什么？ 他当然立刻在手机上看了下自己的银行余额。 但余额不到一万块。虽然马上膨胀一下，就能得到近十万，但好像也太少了。毕竟刚刚自己随便吹下牛，就吹出了一个58万呢。 有这么强的功能，居然才赚不到十万块，那不是暴殄天物吗？ 彭章转眼又想到了工资。 他可以把工资膨胀到十倍， 这下就真有58万年薪了。甚至可以出去直接打那个姜薇的脸。到时候看看姜薇的嘴脸又会是啥样。 虽然很有娱乐效果。但想想还是算了。 如果真的膨胀年薪的话，月收入直接高达4万5了。但缺点是天天要继续在世界500强当牛马。 坚持一整年，才能把这58万拿回家。 他是真不想上那破班了。 那破公司真的干不了一点。 彭章感觉自己有点悲哀。 都有十倍膨胀功能了。居然现实是膨胀工资的效果比膨胀总资产还要来得多。 你给资本家当牛马的价值，竟然超过了你自身的价值。 这不是最大的悲哀是什么。 如果自己突然死了，灰飞烟灭。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资本家只是少了一只牛马，而且这个名额明天就能被补上。 彭章把手机揣进兜里，找了个电梯上楼，然后直接回家了。没有原路返回。 结果姜薇那女人就一直守在停车场出口。还偷偷摸摸的。每出来一辆车，她都拼命的看。 把眼睛都盯酸了，也没看到彭章开车出来。 “妈的，被骗了！”“那吊死怎么可能开得上车！” 姜薇骂骂咧咧的最后也回家了。 * 彭章一回到家，就开始在手机上下载“网贷”。 不搜不知道。 一搜吓一跳。 总共下载了120个app。 这年头，搞这门生意的人这么多的吗？于是彭章就立刻开始填写各种资料。他的手机网速又慢，就看到菊花转啊转…… 终于转出来了，网贷审批结果是： 【您的借贷额度，元】 【现在就借尊享利息……一天仅需xxx元……】 彭章忍不住骂了一声脏。 没想到能借的额度就这么点。而且利息还这么高。小说里说的薅网贷羊毛都是假的啊。 其实现在网贷审批都是靠大数据的。 如果你平时就很穷，放贷公司是不可能给你批高额度的。而且利息别看它说得很低，其实算一算就是“剥削” 给穷人放贷款，在西方就是人血馒头生意。 如果不是特别必要，普通人是不建议玩这种网贷的。 不过，彭章现在不介意网贷公司坑他。也不介意利息、征信什么的。虽然网贷借的越多，对征信影响越大。 因为他只要一天就能还钱。 膨胀十倍后还回去本金，能净赚九成。 于是彭章哗哗的开始各种填写，忙了一晚。 各种随心借，各种银行贷，各种app上夹带的借钱功能……120个app最后被他薅出了三十几个借款。 因为再多，系统好像反应过来了，再借就不给了。应该是后台有什么总限额的制度，你全网薅的太多，那些公司判断你风险越来越大了。就不给放款了。 彭章看着手头的近四十万总额。 预计可以收入四百万。 总觉得还是不太够。 他不能断定明天是不是还有膨胀红包。如果天天能膨胀，那两三次就能财富自由了。 但万一这红包只给一次，下次就没有了呢？ 所以如果能膨胀，就要一次膨胀个够。 于是彭章就开始四处打电话。 “兄弟！” “需要钱救救急，一天就能还你，现在就要。” “你有多少钱我就借多少。” “妈的老子没有惹上黑道！也没有吸不该的东西，我就是急需周转一下。别废话你踏马给不给？” …… 他没有打给自己的家人，因为家里千万不能惊动。他要是一打给父母说要钱，那全家就睡不着觉了。 他妈会觉得“我娃是不是在外面出事了啊……”“他会不会犯什么事了？” 老娘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更大的麻烦就会来了。 然后彭章又打给公司的汤大姐。 “大姐，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工资能不能预支给我？” “我知道这违反公司的规定，但我急需……” 彭章明知道这样多半拿不到钱，但他总得试试。不试你怎么知道会不会出现奇迹呢？ 没想到汤大姐人挺好。 说公司的规章确实不能这么干的，我们毕竟是500强企业。但是她可以私人借他5千应应急。 彭章心想5千也太少了。不过汤大姐是个好人。 “汤大姐你喜欢什么化妆品啊？我明天买一瓶送你。” “你有没有什么妹妹或女儿什么的，可以介绍给我啊。” “什么，你离异八年了？平时比较寂寞？” “我煮的汤好像开了，要漫出来了……大姐再见！” 第3章 大家都在同情我穷 彭章正襟危坐。正视手机上银行界面上显示出来的数字。 余额42万8百多。 先在系统里将“目标”锁定。 然后执行膨胀。 【是否确认膨胀该数字？】 确定。 【正在膨胀中……】 【膨胀完毕。】 叮！ 彭章收到了一条短信。 “您查询的银行余额为……” 粗一看上去，跟原来的数字长得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一个零。 总数是四百二十万多一点。 彭章仔细的数了三遍。确实 是四百二十多万。 真的成功了！ 彭章立刻在app上点了下“还债”。但没想到那个按钮是灰的，不能点。原来他刚刚才获得贷款，立刻还钱是不能操作的。 但这也无所谓了。 早还晚还都是一样的。 彭章又立刻想试验一下这个银行余额能不能用。于是在官网上打开了现在着名的三折叠手机。 这个手机是当前的机王，是尊贵的体面的象征。 但一个手机基本款也要二万多，接近三万。 这也太贵了。 彭章看了看这个价格，突然改主意了。 他反手购买了一个健康手环。 “叮，你消费金额168元，银行余额为……” 他收到了消费的提示。 一切证明了银行的余额是真的，这笔钱也是可以动用的。彭章终于松了口气，有一种非常非常舒心的感觉。 四百万啊！ 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钱！~现在这么多钱全挂在自己的账上。 在确认了自己不是在做梦后，彭章郑重的做出了拥有四百万后的第一个决定—— 不要花这笔钱。 有钱之后的第一个决定竟然是不要花钱。 一方面因为彭章现在没有什么要买的。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些钱如果能再膨胀一次，那就将变成四千万。 目前的余额只是他的起点，并不是终点。 彭章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再得到一个十倍膨胀红包。如果可以的话，财产将在一天后再翻十倍。 所以，2万多的手机就显得没有急迫性了。 那是2万吗？那可是明天的20万收益啊。 …… 彭章觉得起码要再膨胀两次。至少达到四个小目标，到时候才算基本财富自由。到那时候才能有松驰感。 到那个阶段，就想花就花了。 彭章淡定的收起手机。 到厨房泡了一个蘑菇香菜面，另加了两根火腿肠，再打开pilipili网站 上的《全职猎人》视频，美美的吃了起来。 新晋百万富翁度过了非常简朴的一夜。 …… 第二天，彭章还是正常去上班了。 虽然肯定是要辞职的，但也不急于一时。 他要保持正常的心态。 当彭章走进单位的时候，已经稍微迟到了几分钟。这时候主管正在对大家训话。 日常训话。每日主管的基操。 主管对全体手下pua， “你们都知道自己收入不够高了。还不努力工作 ？ “好生活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不要以为工资降了，就开始心存不满，就要开始偷奸耍滑摸鱼了，告诉你们，抱着这样的心态，永远都不可能成功！” “成功者的心态，永远都是积极的心态！比你们有钱的人永远比你们更努力！” 彭章冷眼旁观。 他已经听惯这种职场pua了， 平时大家都是默默的听着的，但彭章今天似乎能站在资本家的角度，更明确的剖析出这个每日训话背后的逻辑链： 资本要获得更多的剩余价值，就必须让员工多生产。 因为企业付出的成本是固定的——只是死工资。所以，员工干的越多，加班越多，越忠诚，资本家能榨取的剩余价值就更多。 这就是主管为什么 天天都要pua的原因。 平时他顶多只是反感这些训话。但不知为何，今天他突然多想了一层。 但这些都跟他没关系了。反正他也干不长了。 等到主管训完话后，突然转头看了彭章一眼，“你过来一下。” 彭章心里冒出一个问号。 咋了，因为迟到所以要专门q我？ 但他也不惧，于是就走过去了。没想到主管把他单独拉到外面，分了一颗烟给他。 彭章接过来抽了。 主管吸了一口烟说。“你没生病吧？” “没有” “你家里没人生病吧？” 彭章…… “你家里才有人生病了，啥意思啊。” 他搞不清楚主管这莫名其妙的是想做什么。 主管拍拍他肩膀，认真的说，“有困难跟我说。” “今天那些累活。你就别干了，多休息休息吧。我给你派点轻松的。” 彭章？？？？ 他一头雾水。看着主管高深莫测的走了。 彭章感觉这家伙指不定有啥毛病。 但他也不想去多思考。转身进了屋。一进门就看到汤大姐提着一个纸袋迎面而来。 汤大姐打开饭盒，里面是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热情的对彭章说，“给你吃。” 彭章想这大姐还挺好类。 接过来就吃，一边吃一边称赞说： “好吃，好吃，这是你亲手做的？” 汤大姐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一丝同情。“两口就是一个包子，看你这孩子饿的。唉呀呀……” 其实彭章根本不是饿。 汤大姐可能单身久了，不明白男人吃东西就是这样的。不大会细嚼慢咽。 两三口一个包子不是很正常吗？这包子又不大。 只见汤大姐转身就拿出了自己的饭盒，把里面剩余两个包子又夹给了他。 “吃吧吃吧。” 彭章充满了疑惑，不是，这是你的午饭吧？你把午饭都给了我，你自己吃啥啊。 “大姐，究竟是啥回事啊？” 汤大姐慈祥的说， “小彭啊，你都已经沦落到要借钱的地步了，一定碰到困难了吧？” 彭章…… “我跟主管也说了，主管说能帮就帮你一把。” “你心里有啥事，不想告诉我们，没关系，我们都会帮你的。你看你都瘦了。” 彭章绷不住了， “不是，大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借钱不是因为什么困难。” 没想到平时从来不借钱的彭章，昨天晚上突然之间开始很急的要借钱。到了大姐那里，被她误解成彭章碰到很严重的事了。 她把这事跟主管说了。这两人指不定脑补啥了。已经在私下悄悄议论彭章是不是得绝症了。 汤大姐说， “本来想在股市里割肉，再借给你一点的，但无奈，……被套得太深了啊。” “大姐也帮不了你太多。这样吧，以后午饭就跟我一起吃。我多做一份给你带过来。” 彭章…… “大姐，谢谢你啊。” 成为百万富翁后，竟然得到了别人的同情！ 他们同情自己穷！ 彭章也是懵逼的。 答应给大姐买的化妆品还没兑现，先收到了大姐的四个包子。这份情谊，何以为报啊！ …… 这时候他手机突然响了。 彭章找个借口赶紧跑出去接电话。 打来电话的人，是相亲介绍人陈阿姨，上来就是一通训斥。 “你怎么回事？昨天怎么对待人家小姑娘的？人家都气坏了。” 肯定是那个姜薇去告状了。 彭章心想没关系，直接跟介绍人说不合适就行了。 但陈阿姨痛心疾首。 “人家姜薇有房子啊。这是你多好的机会啊。你不把握。 “再这样单下去，过了黄金年龄，真的找不到老婆了。真的就想光棍一辈子吗？” 姜薇那也能叫有房子？ 她掏空了两代人四个钱包，才堪堪凑个首付，指不定欠了多少年的贷款呢，这叫有房？ 再说，她有房跟我有啥关系啊。还能写我的名啊？ 陈阿姨：“我看你家里条件差，工资也不高，阿姨本着负责任的态度，介绍女孩一定要能帮到你啊。 “专门给你挑了一个有房的。结果你不好好哄着人家。错过了这次机会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其实女孩的心都很软很好哄的。你只要去跟她买个礼物道个歉……” 彭章连忙说“停停停，大姐，你这真的想多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的……是性格不合。” “算了，也懒得多说了。” 又碰到一个来照顾他穷的。 陈阿姨的心思，不说不知道。 一说才发现，她是计划着让自己上门当赘婿呢！她是一片好心，想让彭章解决住房问题。 彭章也是无语了。 “总之，谢谢您的介绍，请以后不要再介绍了。谢谢啊，再见。” …… 第4章 第二个膨胀红包 下午主管让他去一趟19幢业主那里，这是今天最轻松的活了。 彭章就去了。 任务是解决一个业主对快递驿站的投诉。 其实这事不复杂。物流驿站里积压了太多的快递。很多人在那里取快递。这个女业主因为一点小事跟驿站吵了起来。搞得一天世界。 小区里的矛盾，不宜长期化。能化解就化解。 所以让彭章代表公司去跟女业主和解一下。 彭章咚咚咚敲开了门， 半天才开了门。一个有点小漂亮的年轻女人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敲什么敲？我正在直播呢！” 彭章往屋里看了一眼。发现装修是精致的粉红色调，还有几盏圆形灯光。三脚架上有麦克风和摄像机，他就明白了。 这个女的大概是租的房子，并不是买房的。她是个女主播。 彭章说，“我代表公司来跟您赔个不是。这是您的快递。” 彭章说着把上次女主播没拿走的快递给她送上了。 同时芭啦芭啦说了一堆官话，例如“我们的服务一定会倾听客户的声音，争取做的更好，如果有不周到的地方，请您尽量包容”之类的。 女主播哼了一声，接过快递。 但嘴上不饶人。 “这次就算了，我看你们也可怜，挣不到几个钱，又风里雨里的，就放过你们了！” 彭章说，“我们希望跟业主维持良好的关系。不过，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必要用可怜二字。” 女主播翻了个白眼， “我已经听说了，你们工资只有五千，前两天还降薪了。” “我就是看你们可怜，不跟你们这种人计较……这还有错？” 彭章又重复了一遍， “小姐，完成我们的工作是我应当做的，但不需要你可怜。” 女主播……眉毛一扬。 “越说你还越来劲了！” “被我可怜是你的荣幸，你有啥不乐意的？” “老娘在这里租房子做主播才不到一年，毕业一年就赚了快三十万了，相当于你五年的工资！” 彭章看了眼那女人的容貌。只能说有点小漂亮，说惊艳根本谈不上。 这样的女人刚毕业一年就能赚三十万，但想必app的美颜滤镜给她增添了不少砝码。彭章心想，要是把她真实的样子，拿给榜一大哥看，大哥会不会后悔自己刷了那么多。 “小姐，你一年赚三十万很厉害啊。但职业没有高低贵贱，我们尊重和互相理解就行了，没必要可怜我们。” 主播：“你就死鸭子嘴硬吧！你知道我这眼影多少钱吗？知道我面膜多少钱吗？姐光是今天往这一站，脸上就是你一个礼拜的收入！你还跟我拽起来了！” 彭章默默的看了她一会。 拿出自己的手机，划拉了一下。 女主播看到他那个破旧的大米手机，嘴角不屑的撇了一下。 彭章说，“正巧，我在这个公司也只干了一年多。” 反手把银行余额显示出来，送到她的眼前。 女主播……当场人都傻了。 那么多零？？？ “你们这么有钱？”她大惊失色。 彭章这个人，从上到下怎么看也不像是富二代的样子啊。他只是个基层牛马啊。 余额竟然有四百多万，她也是人都麻了。 这场面相当于什么？ 可以类比于网上某个美国华裔中产，请润人“讲师”吃饭。 这个中产天天看讲师在视频上发“兄弟们又要到饭了！”就以为讲师很穷。 结果讲师把银行账户一亮，里面有九十万美刀。比那中产阶级还有钱。中产阶级当场被暴击。 彭章说，“现在是谁可怜？” 小姐姐…… “我可怜。小丑是我。” 彭章对女主播微微一笑，“下次请继续光临某某驿站。祝你生活愉快，再见。” 退出她家，反手带上了门。 估计小姐姐的三观今天要被重塑了。 从此以后，小区里将流传一个新的传说。以前都说快递员都月入几万，现在是说这里看大门的干一年能存几百万！ …… 就在彭章悠哉悠哉往回走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美妙的电子音。如闻仙乐。 【您收到一个新的膨胀红包】 【可将任意数字膨胀十倍】 彭章眼睛一亮。 来了！ 一听到系统提示，彭章立刻就找了个僻静地， 开始专心操作。 你以为他会立刻开始膨胀银行余额吗？ 那就太天真了。 彭章今天头脑放松了一天，早就做了全新的构想。 他根本连手机都没有掏出来，直接将“膨胀目标”锁定了一个数字。 系统？？？？？？ “你竟然……” 之前一直非常安静的系统，此刻竟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只见彭章锁定的数字是——1. “1个红包”的1. 是的，他要卡bug。他用膨胀功能来膨胀系统本身。 系统沉默了。 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流氓。 “你就说这是不是数字吧！” 系统并没有这个规定，说不能用来膨胀系统本身。于是系统无奈的只能答应了。 于是，“一个膨胀红包”，将会被膨胀成“10个红包”。相当于彭章强化了十倍能力。 彭章果断执行了膨胀。 【膨胀中……】 【膨胀完毕。】 【你当前拥有：10个膨胀红包】 看到系统里的数字，彭章满意的笑了。 系统问道。“请问宿主接下来准备膨胀什么？” 系统现在很紧张。 因为如果彭章连续膨胀十次银行余额。那就将会导致他的资产有。 这相当于要掀起一场货币通胀了。系统也有点扛不住。 但彭章表示你想多了。四个小目标足够过过小日子了。我并不需要那么多钱。 他想要膨胀的东西很多，想象空间很大！ 比如寿命膨胀十倍！ 力量膨胀十倍！ 速度膨胀十倍！ 老婆数量膨胀十倍！……不过0的十倍还是零。要做这件事，首先得有第一个女人才行。 总之，他要干的事情很多！ 彭章直接就先用掉两个红包。 将个人资产膨胀到了4亿2千万。 然后准备研究一下寿命和力量这两件事。 …… 第5章 这一拳没发挥好 人在有钱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什么？ 保命！ 没钱的人浑命一条，活着也是受苦，但有钱人的命就不一样了，那条命金贵的很。 彭章现在已经有四个小目标了。 但他第一件事想到的并不是花钱，而是怎么把自己的寿命延长十倍。 先来个1千年什么的。 但在执行上有问题。 那就是人的寿命是未知的。 谁也不知道你究竟能活多少岁。人的寿命只有在一个地方是准的，那就是你的死亡证明上。 也就是说，彭章并不能找到一个数字，所以无法膨胀。 这个数字自己瞎编还不行，不能自己写一个然后膨胀它。这个数字必须是正确的或权威的。比如银行余额。 现在他能找到的与寿命相关的数字，顶多只有出生日期。 不过这不妨碍彭章进行曲线救国。 彭章琢磨着，比如先改善健康问题，如果健康度改善了，寿命是不是自然就延长了？ 接下来他也不上班了， 直接跟主管打了个招呼就早退了。主管也没有管他。彭章骑着他的电动摩托吱溜吱溜的往市区一家专业的大健身房而去。 这里是一个专业的健身与运动爱好者聚集的地方，这幢楼里有各式各样的健身馆、拳击、射击、攀岩等项目。 彭章一路走一路看，发现了很多可以用来测量力量的机器。 比如深蹲架、卧推架，那是用来测试下肢力量的。 握力器是用来测试手部力量的，肩推机则是用来测试肩部和三角肌和肱三头肌的。引体向上机用来测试背部力量的。 这些都是一个人力量的体现，但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难道还要一个机器一个机器的上？那也太浪费膨胀红包了。 必须找一个具有指标性的，一次性最大可能满足自己的需要的测试项目。 他上下转悠了两圈，终于找到了一个符合自己要求的设备。 专业拳力测试仪。 这个东西简单，而且有指标性。 只要一拳打出的力量提升十倍，全力的力量自然整体有提升。 以前他曾在体育类综艺频道里看过这种机器。原理很简单，就是用最大力气一拳打过去。屏幕上就会显示出你这一拳的速度和力量。 拳力不仅仅彰显着武力，也是一项综合指标，包含了力度、身体强度、完成一拳所需要的肌肉组，甚至包括你腿部支撑及腰腹力量， 只要十倍增强自己的拳力。差不多相当于整体力量增加十倍了。 彭章走了进去。 里面是个拳击馆， 他听到“砰砰砰”的击打声不绝于耳，好些锻炼者正在打着沙袋，有两三个人围在拳击台那边，拳台上教练有节奏的指挥着，“左，左，右！这一拳打得好！” 拳力测试机旁边并没有人。 但旁边有个电视，正在滚动播放一些国外的视频片段，这个型号的拳击机很多名人大腕都试过。 机器是进口的，所以标重是“磅。”视频上展现了一些专业格斗选手和举重大力士测试拳力机的表现。 这些专业选手的击打分数都在八百多到九百多磅的区间。 彭章正在好奇的看着，一个教练走了过来。 教练一看彭章，就知道他是没来过的，友好的询问他是不是想咨询拳击训练。彭章指着机器说，“我想试试这个。” 教练很大方，“那你就试试吧。” 彭章问教练，“一般普通人能够打出多少磅？” 教练笑而不语。 彭章铆足了劲，砰的一拳打过去。 就看到液晶屏的数字快速的滚动，迅速在一个数字上停了下来。 【拳击速度1秒，拳力104磅。】 教练宽容的笑了。 但彭章却是目瞪口呆。 “我叉，刚刚看那些视频里的黑人壮汉都能打九百多的……” 教练指着视频里的那个黑人说，“你知道他是谁不？这是尼尔科米尔，就是泰森打不过，一急之下咬了他耳朵的那个人。” 这可是重量级拳王。他打出来的重量是966磅。相当于438公斤。 相比之下，彭章的一拳只有50公斤出头？ 差别这么大的吗？ 彭章不服气了。 普通人和重量级拳手的差异有十倍吗？ 教练笑了，你还别不服气。又给他看了另一个人的纪录，叫张志磊。是国内的重量级拳手，他打出来的纪录是962磅。 彭章拍了拍自己拳头说，“我今天非得超过这个黑人不可。” 教练很宽容，只是笑笑。 他干这一行的，见过的傻叉多了去了。 很多人叫嚣着 “五年后我必然超过他”，然后就买了课，练了三次被虐成狗，再也不来了。健身馆轻松就赚了一年会员的钱。 其实这些健身馆，赚的钱的大头就是“买了课然后不来的人” 这些人带来的利润，是那些天天认真训练的人的十倍。 但是像彭章这样，号称要在当天就超越拳王的，还真没见过。 教练说，“你等等啊。先把这个拳套戴上。” 不戴拳套会伤到手。 然后教练教了他一些姿势什么的。 教练先让彭章试一下肘击。测出来一肘之力竟然是拳头的三倍。 教练说“你明白了没有，肘的力量更大，所以你要利用肘的力量。”“手臂要直，要充分的利用肘部……” 如此一番调教后，彭章的得分果然明显上升。从刚开始的50公斤上升到了80公斤。机器显示是190磅。 并不是彭章的力量得到了提升。 其实是发力方法与姿势正确后的效果。 看彭章练得很开心，教练默默的开始铺垫买课的话术。 教练一般头一次都是很耐心的，会教授很多知识，纠正对方身上各种毛病。当顾客的兴趣被吊起来了。就可能会冲动消费，转化成客户。 彭章一边练一边问教练， “这个机器全世界最高能打出来的是多少磅？” 教练说，“中国有个武术高手，打出来的成绩是1145磅。” 也就是相当于519公斤的力量。 彭章说，“那岂不是比重量级拳王还厉害了？” 教练说，“那不一定，不能说明武术高手力量大，只能说明，他非常懂得集中发力。” 武术这东西并不会把力量当作最重要的，但是越是精研武术，越是懂得聚力。 霍元甲当年打大力士的时候也是如此，武师不需要在力量上战胜对方，只需要瞬发杀伤力强就行了。 传说 中还有一位世界顶尖的武术大师，打这个拳力机，打出过1500磅的纪录，但那个谁也没见过。 只能说，人类有这个潜力。 彭章说，“我准备好了！” “准备好要买课了？” “不。准备好超越拳王了！” 教练…… 就在教练充满善意的、像看傻逼一样的眼神中。彭章默默的完成了【力量膨胀十倍】的操作。 彭章只觉得自己体内的肌肉骨骼都像爆珠般“咔咔”一阵乱响。 这种变化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得到，教练是听不到的。 教练只能隐约感觉到……“咦？这小子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感觉 这小子突然变得虎背熊腰了起来！ 教练还来不及细想。 就看到彭章突然发力，手臂前直，重重的一拳“砰”的击打在测试机上。 液晶屏上的数字滴溜溜的疯狂乱转。 数字滚动了两秒，还在继续上升。教练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那个数字滚动的时间越久，就越说明最终测试结果越大。 在两人都屏住呼吸的几秒后。 液晶屏上的数字显现出来了。 【拳速1秒】【拳力：1763磅】 教练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我擦？？ 这个人是隐藏高手？他在跟自己闹自己玩呢？不对，他不可能是高手！因为那可是1700磅啊！从来没有过人类能打出1700磅的，肯定是机器坏了！ 教练凌乱了。 彭章随意的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 “这一拳没发挥好。” 第6章 速度提升十倍的效果 眼看着彭章的拳力达到了根本不科学的1700磅。教练凌乱了。 肯定是机器坏了。 “你再打一拳试试！” 彭章把拳套换了一只手，“这次我试试左手。” 他这样做是为了确认膨胀效果。 他要确认左右手是不是都增强了。 要是膨胀力量只膨胀右手，而左手没变化，那可就倒大霉了。所以马上要用左手试试。 结果他这个左手没有训练过，而且左手用不惯、本身力气就小。 “只打出”了1280磅的效果。 是世界重量级拳王尼尔科米尔的1.3倍。 “日你仙人板板，什么破机器，影响我谈生意……” 教练认定是机器坏了，机器 才搬来还没多久呢。 在他心里，机器一坏岂不是影响他的业务，这下忽悠不到人了。于是立刻就去喊前台小妹。 前台小妹相当于半个后勤，会打电话找厂商来维修什么的。 前台小妹跑过来了，打量着机器说，“这机器今天还是好的啊，不可能坏的。” 说着砰的一拳。 打出来90磅的效果。相当于重量32公斤。 “你看是不是好的？”小妹指着机器说。 “不可能！” 教练不信邪，决定自己上手试试。于是也没戴套，全力出击。砰！重重的一击。 只见液晶屏不停滚动。 这教练块儿挺结实的，是有点实力的。一阵翻滚后，液晶屏显示：532磅。相当于240公斤。 “这不可能！” 教练瞠目结舌。 他看看彭章，又看看小妹。 刚刚这机器还是坏的，怎么前台小妹一来，它就好了？ 难道机器也好色？ 前台小妹走了。 “要不你再试试？”教练有些不太确定的看向彭章。 彭章其实已经不用再试了。他现在一拳相当于770公斤。再多试几次也不会相差太远。多试没必要。 他问教练，“这个机器受力的上限是多少？” “上限？没有上限。”教练说。“机器的上限是人类不可能打出来的。” “那我就放心了。” …… 其实教练不知道，机器受力肯定是有上限的。只不过这个上限在实际应用上从来都没有被达到过。厂商也不可能想到有人能以十倍力量出击啊。 彭章说，“好，那我再试一拳。” 借着整理拳套的动作，他悄悄的把自己的速度也调高了十倍。 其实他有想过，要不要把力量再增十倍的。 那样就接近超人了。 但回头再一想那样太怪物了，没必要。他强化自己并不能只盯着一个方向，还要加加敏捷。 于是把速度提升了十倍。 又用掉了一个红包。 彭章朝拳头哈了口气，聚力开始做准备。 教练有点紧张。盯着彭章的动作。 接着看到彭章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砰！！！砸在了机器上。 教练都没怎么看清。 因为这一拳太快了。 就见机器仰天向后就倒了下去。咣的重重砸到墙上。 原来这机器重量是有限的。只能承受大概一个人的击打。你要是用十倍的力量，猛击它的头部，它的配重就不够了，整个机身失衡。 幸好后面是墙，没有直接摔到地上。 墙皮被重重的磕了一个口子。 “卧槽！” 教练惊得直接跳起来了。 机器竟然被一拳干翻了。世界上有这样的事？ 教练还来不及反应，只说了句卧槽，就见彭章反应极快，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乘机器还没有倒下，他伸手把那台机器又扶了起来。 教练只眨了下眼睛，那台机器已经被扶正了。 教练目瞪口呆的看着彭章。 你是人？？？？ “对了，看一下打出多少磅力量吧。” 彭章笑容可掬的转过头来一看，就沉默了。 那台机器的液晶不亮了。 其实机器的受力真的是有限度的。但如果略高于它的上限，也许机器还能承受。但刚刚彭章是调高了十倍速度， 虽然力量本身没有变 ，但速度快了十倍后，相当于瞬间打击力也提高了十倍。 一下就把机器干废了。有可能是内部电线震松了，又可能是受力零件损坏，总之，这台机器不亮了。 用力在它的机身上拍了拍，没用。 “你……” 教练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彭章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不好意思。这机器值多少钱？我可以赔。” …… 彭章在拳击馆里扯了好一阵皮，最后才终于逃出来。 他把人家机器干废了当然是要赔的。他也愿意赔。 可是没想到，跑到前台去理赔时，那教练居然帮他说话了。 教练说，人力不可能打坏一个机器的，机器本身质量有问题。教练不肯让彭章赔，主张要找厂商投诉。 于是在那里扯了好一会。 后来教练还想加彭章微信来着。 彭章心想，前台妹子不加我微信，你加我搞个毛啊，赶紧溜了。 …… 从拳击馆出来后，他又在健身城里逛了会。 又被一个健身教练拖住了。教练说来来来，体验一下我们的减肥课程。 彭章一看，这个教练是个女的，凶还挺大，身材也爆好。于是说好啊，那你给我介绍一下。 那个女教练捏了一下彭章说“你挺结实的，就是有点胖。” “我怎么可能结实……” 彭章正想说自己平时属于块头不大的那种，突然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体态。立刻闭嘴了。 因为在镜子里，他发现自己块头真的变大了！ 肩背变宽了。整个人好像被横着拉宽了一样。 看上去竟然有点虎背熊腰的样子。像个东北大汉。 “我靠，怎么会这样? 形状都变了？” 彭章十分震惊。 他马上想到了刚才“力量膨胀”时体内发生的一连串变动。 当时他觉得自己的肌肉骨骼急剧的变化。 他顿时明白了770公斤的力量不是凭空而来的。这份力量必须要有肌肉与骨骼上的支撑。所以他表面上只是增强了力量，其实也强化了身体。 按修仙文来说，算是“煅体。” 还好他后来又强化了十倍速度，相当于敏捷+10。 不然现在可能会显得更加笨重。 现在彭章穿上衣服，有没有肉看不出来，但由于衣服宽大，撑满了，看上去挺胖的。 女教练拉着他说，“给你测一下体脂吧。” 他们对新来健身馆的人，一般都会给对方测体脂。因为现在的人普遍都虚胖。 只要测试数字一出来，这些人就会担心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过胖，接下来就容易办卡了。 彭章乖乖跟她去了。 不测不知道。一测体脂还真的偏高了。 bmi27，脂肪率高达30%。 “你有轻度脂肪肝。”女教练认真的对他说道。这是对客户负责任的态度。 第7章 一秒 消灭脂肪肝 说彭章有脂肪肝还真不是假的。 因为他这份工作常常加班没有规律，加上他又从来不锻炼， 到了休息日就躺一天，晚上时不时来个夜宵什么的，跟兄弟还偶尔喝酒。四五千的工资，一半都花在吃上面了。 彭章以前块头不大，但肚子上的肉却是一捏能捏一把。 “你的健康隐患很严重，一定要注重锻炼还有自律。”女教练循循善诱的说。 彭章从善如流。 “嗯嗯，你接着说。” 一边悄悄的打开了系统，在意识中下达命令说，“我要把脂肪率减少十倍。” 系统？ 顿时，系统的回应声在脑海中响起了。 【宿主请注意，膨胀红包的功能，是乘以十倍，不是除以十倍！请分清用途。】 彭章理所当然的说，“我知道啊，但具体膨胀哪个数字，是由我来定的，对不对？” 系统：【是。】 “请把30%写成分数形式。” 【这……30\/100， 分子是30，分母是100】 “我要把分母膨胀十倍。” 系统…… 系统凌乱了， 妈的你又在这卡bug 呢！ 这也可以？？？？？ “你就说分母是不是数字吧！” 毫无疑问。分母也是数字 ！ 只要是数字就能膨胀！ 怎么了，你不把100当数字？你歧视分母吗？ 系统无可奈何， 这完全是在规则内的。 【您现在的脂肪率是30\/100， 分母膨胀十倍， 膨胀后就是30\/1000，也就是3%，是否执行？】 执行！ 【膨胀中……膨胀完毕！】 彭章感觉到了一阵轻松。 感觉就像全身瞬间掉了很多斤肉。 …… 那个大凶女教练还在那芭啦芭啦的说， “肥胖就是要加强锻炼，建议你办一张我们这里的金卡，再买30节私教课，在我的专业指导下进行减肥训练，我包你三个月达到更好的体态……” 彭章打断她的话说，“按我现在这个水平，要想瘦成一道闪电，最快需要多长时间？” 女教练心算了一下。 “每周按照0.8kg的速度……半年，大概需要半年。” “真的需要这么久啊？”彭章吃了一惊，“如果我100天内做到，你请我吃饭，行不行？” 女教练毫不犹豫的说，“可以。” “那我如果两个半月就做到。”彭章脸上浮现笑容，“你跟我约会，行不行。” 女教练愣了一下， 然后她笑了。 这些男客人都想打她的主意。毕竟，她也知道自己的身材有多好。 但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两个半月就减这么多肉。除非你不吃不喝。 正常人的毅力不可能达到这个水平。 女教练故作担忧的说，“彭先生，这么激进的方案我们是不建议的，减肥过快，对身体的负担很大……” “你就敢不敢跟我赌吧！” “敢。” 女教练心想反正他做不到。不如先把单子签了再说。 先把客人拉下水，以后怎么说是以后的事情。 彭章又说，“那我如果一个月就做到了，敢不敢赌点更刺激的？” 女教练…… 彭章现在说的，其实已经不科学了。因为一个月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减几十斤的。 曾经有一个问题是：如果大胖子一直不吃饭，他能不能一直瘦下去，最后骨瘦如柴？ 答案是不能。因为在他瘦下来之前，就被饿死了。胖子是会饿死的，因为长期不吃饭会导致身体机能紊乱。 所以，一个月内想瘦几十斤，给你任何方法都是不可能做到的。 “彭先生，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一个月就能瘦下来，我随便你怎么都可以。” “真的？任由我处置？” “真的。” 彭章看着她笑了。 “那我可就要给你点惊喜了。” 女教练不知道他为什么在笑，只能傻乎乎也跟着笑。 只见彭章把衣服往上一拉。刷——就把上衣脱了下来。 赤膊出现在女教练面前。 瞬间女教练惊了。 她刚刚明明测量了彭章是体脂30%。应该处处都是肥肉才对，这种水平的人腰上啤酒肚都几圈了。 可现在…… 却是一具精壮的，满身充满肌肉线条的躯体。 这是体脂30%的身体？ 女教练眼睛瞪得老大，麻了。 只见彭章身上处处隆起粗壮的肌肉，而且那肌肉的品质不是一天两天能训练出来的。 胸肌大得就像磨盘一样。很多练了多年的健身者都达不到这种水平。 再往下看，腹肌块块分明。 女教练还发现一件事——他几乎没有肥肉！ 3%体脂率算什么水平，用视觉化的类比一下，大概就是李小龙赤膊拍照的那个水平。但李小龙肌肉块不是很大。 彭章可是一拳770公斤的大力士。他的肌肉是又清晰，块又大。明显的倒三角。甚至有点州长施瓦辛格当年全盛期的影子。 在健美圈子里，这种体脂率被称之为 “干”。 那就是身上只剩腱子肉了，完全没脂肪。每块肌肉都线条分明。 这么好的肌肉质量，女教练一辈子都没在现实中见过。 只有在健美专业比赛中，可以看到这种低达3%的体脂水平。但那都是赛前加急攻关练出来的，一般人平时根本不可能保持这么低的体脂量。 此刻站在女教练面前的，那就不是一个凡人。 而是一尊活的希腊男神雕像！ 除了希腊大理石神像，你在现实中还真找不到这种身材水平的。 女教练震惊了。话也说不出来了。呼吸都变粗了。 我的天！ 她感觉自己体内正有什么正在觉醒…… 她情不自禁的想到，这种肌肉量的男人，他的体力该有多好？ …… 彭章开玩笑的对女教练说。“你看我是不是没有骗你？不用一个月，我只要打个响指，就做到了。” 女教练现在满脑子已经不是私单的事了。 而是一种颜色。 私教？开什么玩笑，就彭章这种训练成果，轮得到她来教？ “我我，我叫刘以晴……” 彭章也没有问她，她主动把自己名字报出来了。 “你好刘以晴。”彭章伸手去跟她握手。 但没想到刘以晴递过来的不是手，而是一个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二维码。 “加一下。”刘以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彭章二话不说就扫了她，加为好友。 女教练说，“我下班是在九点……” “你跟我说这干嘛。” “不是说好了任你处置的吗？” …… 第8章 昨晚喝多了 第二天，彭章在卓美亚酒店奢华的总统套房里醒来。 “哎呀……头有点痛。” 可能是酒喝多了。 彭章正要起身，却发现一条白花花的大腿正压在自己肚子上。 捏了捏肉质q弹。 顺着这条大腿往边上看去，只见女教练一副没睡相的躺在旁边。睡没睡相，把腿都架到老子身上了都。 彭章把这条腿拿开，然后挣扎着起床。 床边的地板上，乱七八糟的扔了一地的衣服，还有什么罩罩丝袜什么的。这些衣服沿着肉眼可见的痕迹，分布在从门外到床的路线上。 很明显昨夜是一路走一路脱，…… “我手机呢？” 彭章摸了半天， 发现手机在床头柜上。只剩1%的电了。 现在是早上九点。 彭章心想坏了，上班时间已经过了，他今天算严重迟到了。 正想拨个电话请假什么的。没想到打开屏幕，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个“付款成功”信息。 【支付房费4万8千元，支付成功】 “什么破房费要四万八！”彭章一下子跳起来了。 他赶紧跑到门外去。 结果力量与敏捷太大了，还有点不习惯、差一点从楼梯上跌下去了。 等等，怎么卧室的外面有旋转楼梯啊！ 他刹住车，扶着栏杆探头往下一看。乖乖不得了，下面是个近一百平方的大客厅。这酒店的房间竟然有上下两层的？ 彭章沿着旋转楼梯慢慢的走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又一个房间。入眼尽是奢华。什么水晶吊灯，什么爱马仕皮具…… 怎么会有这么多房间啊！ 跟彭章以前对住酒店的概念，完全不一样了。 原来这是一个总统套房。 昨天晚上他大概是喝多了，所以怎么开房的全都忘了。 他翻出手机，查询昨晚的消费记录，好家伙， 先是某高级餐厅消费数千，然后某某夜场，消费三万多，然后在某精品店买了两瓶酒，一瓶三万一瓶八万。 彭章发现那两瓶酒还开着，就在套房的桌子上， 两瓶酒都还没喝完呢。 拿起来闻了闻。 这种红酒开瓶放了一夜，估计已经不好喝了。 真是浪费啊。 正想着，突然“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一个奇特的手机铃声带着房间的回音，在手上响了起来。 彭章拿起手机一看，“主管来电。” 这铃声就是专门为他配的。 彭章一接电话，就听到主管咆哮的声音， “你现在连班也不来上了？是不是不想干了？今天算你旷工！除非你5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不然你今天就别来了！” “主管你听我说……” 彭章想编个理由，然后顺便请个假。结果话说了一半，突然手机一黑。耳边为之一静。 彻底没电了。 妈的，干脆也不用管他了。 彭章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充电线，只有充电接口。 于是打了个内线电话，让酒店送根线过来。先把手机充上， 然后他就进浴室先去洗澡了。 在浴室里，那种高级的分上中下三层的冲淋开关也得研究了一下才知道怎么用。 抹了点沐浴露，彭章一边开始搓着自己，一边感觉手感怪怪的。 因为摸到自己的手感与以前不一样。 入手哪里都鼓鼓囊囊的。全是大块的肌肉。彭章弯了弯二头肌，这粗壮程度赶得上女人的腿了。 洗完出来后，拿浴巾一边擦，一边到镜子前照了一下。 身形完美的呈现倒三角。 马甲线分明。 已经不仅仅是线条分明了，甚至肌肉清晰的有点恐怖。 难怪那个女教练昨天一看到自己就发睛。 不过3%这个体脂率，是有点瘦得太厉害了。 昨天女教练好像说过，3%体脂率太低了，长期维持是不健康的。 但当时彭章听到这句话，毫不在意的一笑。 体脂率低，那还能成问题吗？ 大鱼大肉给我安排起来！他当场就带女教练去餐厅了。 ^ 洗完澡出来后，他感觉渴得厉害。 可能是运动过度，加上酒精摄入后带来的缺水效果。于是从水吧里取了两瓶依云，咕咚咕咚开始喝了起来。 这时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你已经起来了啊。”声音很慵懒。 彭章仰着头一看。 只见女教练正站在二楼的栏杆旁，自上而下的看着她。 由于刚刚起床，披头散发的。随便套了个睡袍。 看上去不像是昨晚被蹂躏的，倒像是刚刚被蹂躏的。 彭章嫌弃的说，“你都成梅超风了，快去收拾一下。” 女教练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楼梯上下来了。 到了一楼后没有先去洗澡，而是粘人的抱了过来，“亲亲一个……” 彭章一把将其推开。 “嘴里酒味儿都还没散呢，先去洗洗。” 女教练嘟着嘴，不高兴的跑到浴室去了。 浴室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喂！” 彭章突然喊了一声。 浴室 里传来女人的声音，“什么事？” “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呢。” 女教练…… “昨天跟你说过了，我叫刘以晴。” “哦，想起来了。” …… 洗完后刘以晴看上去好多了，头发湿湿的，一身高档沐浴露的香气。曼妙的身姿披着件浴袍，像是藏着好东西反而更显动人。 彭章叫了早餐，两人一起坐下吃早餐。 刘以晴看了眼彭章的食物，惊讶的说，“黄油培根这种高热量你直接啃啊？” 彭章说，“我要增加一些体脂率。” 他跟那些天天吃蛋白粉注意饮食的健身者不一样，他想吃啥就吃啥。像刘以晴这种注意身材的，连吃个大白菜都只能清水煮。 彭章一边吃早餐一边盘了一下。现在还剩五个红包。 口袋里还有4.2个亿。 今天会新到账一个新红包，加起来是六个。 力量和减肥的事搞定 。接下来就要考虑从别的方面，多维度的强化自己了。比如活到1千岁。 他对刘以晴说，“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刘以晴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她还以为像彭章这种的有钱人，应该都是玩一次就跑，根本不想见第二次的混球呢。她还在想，如何才能使出浑身解数，吊住这个男人呢。 没想到他这么恋爱脑？ 刘以晴玩味的说道，“这么快就爱上我啦？” 彭章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刘以晴…… 其实彭章心里想的是，0个女朋友的十倍还是0。但1的十倍就是10个了。 所以得先有第1个女朋友。 这个女朋友是谁无所谓。 但转念一想，就算没有也没关系。毕竟都已经有无限膨胀红包了，这种事还犯得着急吗？ 但他这一问，刘以晴可就不干了。 “喂，你可不能这样的啊。玩过一次就想跑？我可不会放过你的，渣男！” 彭章伸过手去，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想当我女朋友啊？我考虑考虑。你先把睡衣解开，让我看看会不会有心动的感觉。” 刘以晴…… …… “你先当我的私人健身教练吧。”彭章事后想了想说。 他突然想到，现在的好身材也是需要维系的。 总不可能膨胀一次后就胡吃海喝了。以后要是不天天锻炼，肌肉会掉，脂肪肝也是立刻就会卷土重来的。 总不能每次都先胖成一个球，然后再使用膨胀红包吧。 所以想聘请刘以晴当自己的私人教练。天天服务自己。 他准备就给刘以晴个人下订单。就不找健身房了。免得健身房拿掉她收入的大头。 彭章把这个想法给刘以晴一说。 刘以晴说可以可以。 “好像当不上他的女朋友了……” 虽然心里有点沮丧。但彭章给她开的教练费也是很高的。 有这样一个长期客户，等于说抱了一个现金牛。也是很好的。 彭章让她去找一个高档点的健身会所。他会办卡，然后保持长期健身的习惯。 以后也会天天见面的。 要是干得好，不排除让她当上女老板。 专门买一个健身会所给她经营。 彭章预估三四百万成本就能开一个有品质的健身房。 这样刘以晴也算是飞上枝头了。按照彭章规划的路走，有一条明显的职业上升路线。用劳动兑现自身价值。 总比当女朋友只会伸手要礼物更好。 第9章 预期寿命80岁 彭章和刘以晴手拉手去退房. 然后刘以晴要走了，今天她还要上班。 说是上班，其实也是辞职去的。彭章已经把第一笔私教费用付给她了。一个月五万。 刘以晴开开心心的走了。 彭章恢复了一个人，继续想办法提升强化自己。他的思绪再次回到提升寿命上。 关于膨胀寿命这件事， 理论上，是找不到活着的人寿命的权威数字的。 但彭章还是想到了一个替代方案。 他在网上搜索了一下“个人预期寿命专业评估。”搜出来若干专业机构。 从中挑选了三个。 第一个叫“时光派基因检测中心。” 这个中心用科学的方式测算人的寿命。主要是基因检测，结合200多个指标， 从代谢衰老、炎性与免疫衰老、细胞衰老、器官衰老、衰老表等多个维度进行人类寿命的评估。 这算是现在科技预测的前沿科技了。 第二个叫“horvath 时钟”，他们也是用dna数据，但有自己独特的机器学习算法， 这套方法的亮点是，利用在小白鼠和动物寿命测算的时候，有很大的正确率。当然这个技术还比较新，在人身上还未验证。因为用这个技术评估过的人都没死呢。 第三个公司就搞笑了。他找了一个保险公司。 保险公司，特别人寿保险，其实是最在意寿命预估的。 还有“年金保险”，也就是给退休者发每年生活费的。这些公司都非常在乎投保者的寿命。 假如一个人从退休之日起，每个月从保险公司那里领一笔年金，要是他活得太长，一直活到一百多岁，那保险公司得亏死。 所以，保险公司希望他们早点死。 但又不是真的动手让他们 死。所以这就要考验保险公司的预算能力了。 保险公司科技含量，和前两个相比，似乎不是前沿科技。因为前两个机构都是与大学、医院等机构密切合作的。 但保险公司体现的是一种“商业的智慧。” 他们有积累上百年的真实寿命数据。 这种保险公司存续很多年了。他们手里真实的记录了历史上许许多多投保者的死亡。可以称之为 “死亡大数据”，甚至可能比那些科技研究还准确。 毕竟，保险公司算错了是真要赔钱的。 …… 彭章马不停蹄的走访了这三家公司。 在保险公司表达了投保意愿后，公司立刻让他换上病号服。送到类似医院的房间里进行各种采样。 抽血，检查，公司后台立刻开始查他的过往病史、家族病史…… 彭章感觉就像个小白鼠一样，被从上到下研究了个遍。 里里外外搞了一大堆流程。 最后穿好衣服出来后，等了近一小时，顺便把另外两家机构也做了预约。 然后结果出来了。 ——如果没有突发意外与恶性疾病的话，他的预期寿命是80岁左右。 “才这么少？” 彭章感觉有点不满足， “你们这个检测究竟准不准啊。” 他记得全国人的平均预期寿命都超过78岁了。自己比全国平均水平好不了多少嘛。 保险公司的接待员问他，“你们家族有长寿史吗？” 好像没有。 他家的先辈就跟普通人一样，活得不算长太，也不算短，反正没听说过谁谁有特别长寿的。 接待 员说，“你的预期寿命，跟先辈们相比不会偏差太远的。” “一般来讲，现代人活得要比先辈们长，但这主要是由于医疗条件变好、营养条件好，生活比较优渥的结果，并不能改变基因本身。” 如果你的基因就不是长寿基因。那想活得特别长，概率是很小的。 要说到彭章的生活条件。 那还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都生活在21世纪的现代了，但起早贪黑，平时也从不养生。 现代城市的污染会平等的影响到每一个人。不按时睡觉，抽烟喝酒，坏习惯，在马中上吸废气， 平时吃外卖什么的，保不准身体里积累了多少毒素。 还有以往的大病史，脂肪肝等慢性病什么的。都会对长期寿命产生微弱积累性的影响。 古代人普通底层人的平均寿命只有三十几年。 所以说你能活到八十岁，已经很不错了。 “好吧。”彭章只能接受了这个数据。 他拿到评估报告后，把其它几页都扔了。只留下写有【预期寿命】的那一页，直接奔向第二个机构。 第二个机构评估出来的也差不多。跟保险公司差了一两岁。 在保险公司打分体系里，专门参考了他的家族出身。发现他属于社会的底层。 一般这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平民，寿命是不如那些保养条件好、医疗条件好的有钱人的长的。所以保险公司给他少算两岁。 但第二家机构就纯从dna的角度评估了。不看什么家庭出身。 所以就多算了两岁。 彭章拿了报道不废话，直接赶赴第三个机构。 来到 “时光派”基因研究所。 这个研究所好像是新创的。创始人包括一些国内技术领先的大拿，还有从国外回来的一些专家，他们搞出了一个人类基因研究与评估的新体系。 研究所里顾客比较少， 彭章来了以后马上就能交钱开始评估。 跟前两个机构一样，穿成病人的样子，开始各种抽血做检查。 当彭章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走向另一个房间的时候，走廊里的大屏幕上，还能看到自己的细胞的照片。 他的一细胞被放大到整个屏幕那么大。画面上很多密密麻麻的数据，标明了他的细胞衰老程度，代谢情况…… 穿白大褂的人告诉他，他的生理年龄比实际年龄要老六到八岁。 这是干蓝领工作干出来的。 能不老吗？ 天天拿着微薄的工资，被主管pua，各种受气，天天压抑着自己的心情。 碰到那些开宝马的小区业主还得赔笑脸，碰到姜薇那样的相亲对象，还被打枪加一顿热嘲冷讽。 生活中天天被diss，回头只能自己调节心情。 晚上睡觉时床不舒服，都舍不得买个高档点的床垫。 租的破房子还不隔音， 天天晚上听到窗外大卡车开来开去的。 这样不衰老才怪。 我踏马的才二十几啊！！！！ 他心里在呐喊。 最后，时光派的评估结果也出来了。与第二家机构相比，预期寿命没有延长，反而还倒退了两岁。 原因就是因为他生理年龄过大。 第10章 人类长寿 的密码 时光派研究所的人很有耐心， 专门打开了几块大屏。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共200多项。穿白大褂的人指着屏幕给他耐心的解释。 彭章也不在乎了。一边听，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三份报告。 将上面的数字全部加起来。再算个平均数。 80岁。 这就是他目前能得到的最科学的评估。 这算是当下全社会科技最科学的评估了。 数字够靠谱了吧。 你找不到比这数字更权威的了。 彭章在心里下达命令：开始膨胀！ 系统这次没有跟他较劲，可能系统也觉得这个数字是靠谱的，所以没有异议，直接开始执行命令。 【预期寿命膨胀十倍，执行中……】 【膨胀完毕。】 【你的科学预期寿命现在是800岁】 好家伙！ 彭章在心里暗呼。 据说人类有一位始祖。是神话中的长寿仙人，又传是南极仙翁的转世化身。叫“彭祖”。在历史记载中就活了八百岁。 彭章也姓彭。 当代彭祖了属于是。 彭章决定有空了去一下寿阳山。参拜一下这位历史上曾经跟自己活的一样长的人间仙翁。 彭章想象自己活到七八百岁的样子。 儿孙满堂。 什么重孙重重孙重重重孙……都生了一大堆，总数加起来两百个了。但自己还没有死。 到时候那些孙子看自己的眼神会是怎样的。 他们会觉得自己就是仙人。 搞不好那些重重重孙都悄悄找自己，想让自己传承仙法。但自己只能告诉他们，爷爷我不会仙法啊，爷爷就是单纯的寿比南山！ ……把所有孙子都气死。 但话说回来了。虽然彭章现在预期寿命延长了，但不意味着他铁定能活到那个岁数。 因为必须要避免意外， 什么泥头车啊，天降流星啊，突发绝症啊，……随时都能打断这个预期寿命。所以， 余生还是要好好的珍惜生命。 ……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个穿白大褂的女研究员匆匆的跑了进来。 “不对了，老师！上一个基因样本有问题！” “我们的机器可能检测错了！” 彭章？？？？ *** 很快，整个研究所里，突然聚拢了一大群穿白大褂的。 最初是两三个，看了屏幕后都露出了惊奇的神色， 然后有人开始打电话。有人用微信摇人， 更多的白大褂从别的地方赶来了。全都围到了检测室屏幕那里，交头接耳的。 这些人的神色都从震惊，转变成了激动，然后都有些不可思议。 …… 原来，彭章的基因检测样本一直还在机器上呢。 女研究员把报告打印出来后，正准备要把基因样本拿掉。结果突然发现屏幕上的数字出现了变化。 很多信息，与原来的不一样了。出现了很大的差异。 女助理研究员震惊了，连忙找老师来看。 整个研究所都惊动了。 彭章听到那些高级研究员在低声议论，“这不大可能吧？” “如果这是真的，这家伙至少能活八百岁啊！” “那不成乌龟了吗？” 好家伙，马中赤兔人中乌龟是吧！ 彭章对此非常 不满，请叫我当代彭祖，谢谢。 有研究员说，“你们看他的端粒，端粒特别的长，而且能修复！” 所谓端粒，就是dna中的安全帽，这种物质会在细胞的一次次分裂中不断缩短。 当细胞分裂次数过多，短到一定程度，细胞就会停止分裂了。 因此，端粒被认为是衰老的重要标志。 一位中科院做科普的同志曾说，端粒有多长，寿命就有多长。人的寿命有限，就是因为端粒会用光的。 历史上也曾经有很多脑洞大开的研究者，尝试能不能增加动物的细胞端粒。但那种研究基本上都是没有结果的。 理论上，只要端粒一直不消耗完，人就可以实现永生！ 但现在他们看到活的样本了。 彭章的端粒，那简直就是生物学的异端，已经长到超出这些人的常识了。 但这还不是全部。 他们又调出了不少画面，白大褂们各有不同的研究领域，他们在每个领域都发现了震惊的现象。 惊呼声不绝于耳。 “foxo3 基因强得可怕！” ——这种基因是在日本长寿村里被发现的，该基因能够有效的延缓衰老。 “apoe 基因也与常人不一样！” ——这种基因被认为与许多衰老病有关，彭章患心血管疾病和阿尔茨海默病等老年疾病的风险低于99.9%的普通人！ “sirt1 基因也与众不同……” “mtor 基因也特别强，细胞自愈和清理体内垃圾的功能超强！” “线粒体还有很强的修复机制！” …… 这些白大褂全都像看到世纪大发现，在那里都近乎疯狂了。 这是什么？ 这是他们一生从未见过的基因圣杯！ 这是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集所有长寿条件于一体的超级长寿基因！ 可以这么讲。 秦始皇派徐福去东海蓬莱求长生药。其实想要的就是这样一种基因。 如果这种基因真的能在古代出现，多少君王与上位者都会求之若渴。哪 个皇帝要是能有了这个基因，让他把半壁江山、江个皇位让出来都愿意。 “我的天！这可能是真的吗？” “会不会机器都出错了？” …… 彭章感觉不妙，他转身想悄悄开溜了。 但突然间女助理研究员拦住了他。指着彭章说：“这个基因样本就是他的！” 顿时所有白大褂都转了过来。 许多双知识分子的眼睛，透过眼镜片，齐齐的注视着他。 这些高级科研工作者，平时都温文尔雅的。但现在，眼镜片射出的全是贪婪而饥渴的光。 彭章情不自禁数了一下，一二三四……全是眼镜。 为什么这里的研究员全是戴眼镜的啊！ 他对他们笑了笑， 一群白大褂顿时围了上来， 所有人都极为热情。的对他说，“这位先生，你一定要再留一份基因样本。我们需要再检测一下，以防出错。” 彭章说，“不必，这就不必了……” “怎么能说不必呢！”一位年迈的研究员极为亢奋的说，“你是不知道你身上的基因具有多么重大的意义！” “这是可人类长寿的密码啊！” 彭章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他觉得这事貌似不对了。 老子细胞里的可是人类长寿的密码！是价值几千亿的东西！ 怎么能白白给你们呢！ 第11章 毁掉基因样本 年迈研究员还在激动的说，“你知道这个发现，对于整个医学界，对于整个人类，意义多么重大吗？” “我们会给你很高额的奖金，同时这项发现有可能掀起全世界长寿研究的惊涛骇浪！” “整个人类的寿命都有可能延长！……” …… 彭章用余光瞄到那个女助理研究员，正在取下他的基因样本，小心翼翼的封存起来。就像对待易碎的皇冠一样。 “等等，你们要拿我的基因去干什么？” 女研究员说，“你的基因我们要后继好好研究的……” “我不允许！” 彭章突然声音提高了三度。 这时候他发现一个问题了。 刚刚在进来交钱做检测的时候，他专门签了一个同意书。 当时他签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这些。 现在这些白大褂给他一解释，才发现，注意书中专门有一个条款，就是同意放弃这个基因样本的法律权利。自己基因的一切成果都授权给研究所做科研。 他的基因样本从合同上讲，现在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 彭章经历过不少霸王条款的毒打。 明白这种签署文件的套路。 表面上研究收钱是给你做寿命评估的，其实他们收集基因样本。 就像现在很多app ，表面上是给你提供服务，其实你发在该app上一切内容都属于网站所有。你对你自己发表的文字图片视频其实没有所有权。 接下来他的这份基因会成为研究所的财产， 这群白大褂会疯狂研究。 根据这个新发现，至少能水近十篇高质量论文。所有这些人都能名利双收。 而他则会被忽悠着再签一个“自愿被研究”的合同，只给很少的一点报酬。 这些研究成果一但吸引了外部资本的注意，就会获得资金支持。最终这个“长寿基因”的秘密将会牵动制药行业，保健品行业……带动大得不得了的金钱巨兽。最终成为滚滚的现金流， 在他们身后，是一整条完整的产业链。 后继滚滚名利，还有海量的“长寿药”泼天的富贵，都与彭章不会有一毛钱的关系。 他不知不觉的掉进了一个年产值至少上千亿美刀的资本陷阱。 当然了，这个发展过程是需要时间的，从一份珍贵无比的基因样本开始，到资本真正能捞大钱，当中研发至少得走个近十年历程。 彭章缓缓的说道，“我不同意捐出我的基因样本。” 白大褂 都是一愣。 因为彭章看面相应该是个性格挺温好、挺好的忽悠的人。没想到一开口就是这个。 他们耐心的给彭章解释说： “你刚才签了同意书了，那个是有法律效力的。” “眼前的这些检测结果我们还不能确认，说不定真的只是机器出错了，先生你不要那么紧张……” “如果你真的基因与众不同，那是可功盖千秋的重大发现啊，牵涉到全人类的福祉……你不是那么自私的人吧？” 彭章冷笑一声， 呵，用道德绑架我？全世界的寿命能不能延长，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算长寿药真的被发明出来了。赚那个钱的人也必须是我。 你们拿我的基因去功盖千秋？ 彭章突然一个箭步冲向了女研究员， 女研究员吓得惊叫一声。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彭章已经一把抢过了基因样本。然后他转身就跑， 惊得一群白大褂赶紧追了出来。 彭章直接冲进了卫生间。关上门。 咚咚咚咚！那些人在外面敲门。 “彭先生！有话好好说！” 彭章也不废话，直接掀开玻片，把基因样本倒进马桶冲掉了。把那些玻璃片也扔到水池里，打开水龙头一直狂冲。 然后他打开厕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四周全是一片吃惊的目光。 彭章掏出同意书，直接撕成了碎片。 “同意书我是签了，但那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签的。里面的条款我根本没看过，你们也没有给我解释。” 其实同意书在研究所还有另一份电子存底。 但样本已经毁了，他们拿同意书追究彭章的责任也没意义了。 有本事你们告我。 但我的基因样本是不可能再次提供的。 研究所在这种情况下，也真拿他没办法。他们只能苦口婆心的劝他，希望他能为了科研配合一下。 彭章指着电脑屏幕说， “下一步，你们电脑里也已经储存了数据。那个也要毁掉。” 女研究员反应很快，马上反手咔嚓把实验室的门锁了。 生怕彭章又冲进去捣毁机器什么的。 但彭章不至于真的在研究所动用暴力。 他只是拿出手机，开启录像，郑重的声明：“我不同意我的基因样本和相关一切数据，被拿来进行研究。基因是人的重要权利与隐私。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你们如果进一步做的所有研究，滥用电脑里的数据，我都将保留法律追究的权利。” 这群白大褂面面相觑。 他们不明白彭章这么敏感干什么。 有个白大褂小心翼翼的说，“这位先生……你的基因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什么故事？是不是有别的研究机构……” 这个人喜欢看电影。所以开启了一连串的脑补。 因为彭章的反应太不寻常了。 明显彭章对自己的基因了解一些事情。 其实最开始那批数据出炉的时候，有很多人是难以置信的。他们根本不相信一个人可以活到八百岁。 但是彭章这一闹，反而印证了些什么。让这批数据显得可信了起来。 作为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基因里藏着高价值的秘密呢？这些科研人员虽然是不相信阴谋论的，但此时难免多想了起来。 “难道……他的基因确实牵扯到什么秘密？” “难道他被基因改造过？” “他是一个基因改造人？”“像美国队长一样？” “也许他是某个秘密实验室里逃出来的！” 这种想法虽然很荒谬。 但眼前这种紧张的氛围，很难不让人联想。 彭章现在强行夺取数据是不可能的了。 但如果不把这些数据拿走，一直留在研究所的机器内，不让他们进一步研究是不可能的。 虽然光这些数据可能没什么用。因为没有样本一切都空谈。 光拿这些数据拿出去跟科研同行交流，很容易被认为这些数据是造假的。 但彭章也觉得为了保险，应该彻底销毁这些数据。 他平静的说，“让我见见你们的一把手。” 第12章 四亿律师费 基因研究所的创始人，是一个美女博士后，叫米雪。 戴着一副无边框的低度眼镜，戒指戴在食指上，说明未婚 。 今天米雪穿了条米色的及膝长裙，布料紧紧的绷在大腿上。腰很细。腰臀比就像蜜蜂一样， 当她弯腰坐下来的时候，裙子略微有些紧身，侧面勾勒出一个惊人的弧度。 当米雪听到彭章的事时，颇为惊讶。 对方想要找自己干嘛？ “反正现在也不忙，那就见一下吧。” …… 彭章走进米雪的办公室。 一进门米雪就开始观察他。 她很喜欢观察人，但眼光究竟怎么样不好说。 这个人社会地位应该不高，她在心里判断说，穿着普通，谈吐中没什么文化气息。 这样的人一般是没脑子的。 但表面上米雪还是很有教养，优雅的开口说， “请坐。我是这家研究机构的创始人，请问彭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呢？” 彭章开门见山的说， “我不希望你们保留我基因的数据。但让你们删，工作人员现在是不肯删的。我在想，是不是可以把事情弄得简单点。” 米雪扬了扬眉毛。 基因中心检测的数据现在是公司财产，让谁来也不可能让她删除那些数据。 “彭先生想怎么做呢？” 彭章说：“不如我把你们基因中心买下来。这样我就不需要删除数据了。 “毕竟，我的公司的财产也就是我的，这样我也安心，你们也拥有了一份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贵基因样本，接下来我们还可以一起搞研发，你看这样如何？” 米雪没想到彭章会提这样一个离奇的要求。 有点好笑的说，“你知道我们时光派值多少钱吗？” 这个基因检测机构，其实是一家新创公司。名称叫“时光π”， 公司由米雪两年前创办 。米雪在这家公司占有大头，但本人没有出过一分钱。她纯粹靠技术入股，出资是由两家创投机构。 目前，她上一笔钱快烧完了。 正巧是到了需要融新一笔资金的时候。 但最近一年，“时光π”并没有拿出什么亮眼的新的成果。很难吸引投资者。米雪正在愁这个事呢。 但着急归着急。米雪可不是什么人的钱都要的。 彭章这种莫名其妙跑进来就说要收购的人，一定是脑抽了不知天高地厚。 彭章说，“我刚才在「天眼通app」上查了一下， “你这个公司注册资金是一千万美金。是西方机构投资的吧？ “公司成立才两年，盘子不大。我手头正好有个几十亿的闲散资金，把你整个买下应该没有问题。 “有意向的话你开个价。以后就由我独家投资，共谋发展，其它的投资者都踢出去。” 米雪吃了一惊。 这个男人口气倒不小。 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有几十亿的人啊。 不禁好奇的问：“请问彭先生，你买下我们公司，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彭章心想你这个蠢女人，不是跟你说了吗。老子不允许莫名其妙的公司拥有老子的基因数据。 但其实他心里还有更深层次的想法。 那就是接下来得考虑做事业了。 虽然他目前膨胀得到4.2个亿，但他总觉得不安全。万一被盯上，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虽然银行没来找他的麻烦，也没有触发反洗钱审查。应该是系统搞定了这一切。但以后这个问题总是要面对的。 自己的钱从哪里来的？ 于是，彭章想到了那位着名的行业冥灯罗老师。 老罗本来是一个失业的网红英语教师。可突然有一天，他莫名搞到了十个亿，开始宣称造手机了， 一夜之间，老罗就进入了一线明星企业家之列。成为东半球最牛叉哄哄的手机厂商， 有人觉得他有啥不对劲吗？ 根本没有。 只要把暴富合理化。就不会有人怀疑他有问题。 而“长寿药”正好是一个非常合适的领域。这个区域完全是一片蓝海。 目前搞这个领域的公司，基本都没什么真正拿得出手的东西。市场上的供应商近乎真空。 而且这个市场容量绝对够大，如果他真能搞出些什么名堂。比方说粗暴一点，将某某药品的研发进度，从10%直接膨胀到100%。 到时候就能赚到手抽筋都数不过来的钱。 而且这个领域的产业链极长。不仅仅包括研发与药物制造，上下游产业还包含了医学，保健，保险……金额池巨大。极为适合他这种拥有金手指的男人。 《全球首富从长寿药开始》《他让全世界多活三十年》 《注意看，这个男人叫小帅，他在相亲时被小美嫌弃，一怒之下创立了全球最牛逼的生物制药公司》…… 想想都非常合理。 所以彭章临时决定，就从长寿基因研究开始。 但是米雪的表情就复杂了。 她困惑的看着彭章，心想你算个哪门子葱啊。我们这是代表了人类科技和医学的最尖端前沿，我们在做的事你懂吗，你就收购。 “彭先生，现在公司并没有被收购的想法。我们不是什么钱都要的。” 彭章说，“我给你注入大量的资金，你马上就能扩大实验室，买最好的设备，请全世界最牛团队，加速十倍发展，不好吗？” 米雪带着几分嘲弄，轻蔑的一笑， “彭先生，懂什么叫战略投资吗？” “给我们投资的机构，全是在硅谷以及世界医药行业有深远背景的机构，他们给本公司带来的不仅仅是钱，还有隐性的资源。投资人的背景是相当重要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哪怕有钱，我也不见得看得上你。 你不够格！ 彭章扬了扬眉毛。他从这个女人略带机锋的语气里，听出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两天前，就在他和姜薇相亲时，对方说话的语气也是这样子的。有种主子挑选仆人的高傲感。 呵呵。 这个女人几分钟前还在对着电脑里的融资文件发愁。生怕投资机构看不上自己。但一碰到彭章真的捧钱送上门来时，她反而就装起来了。 这种心态很神奇。 其实米雪和姜薇本质没有任何区别。你对她真诚一点，她马上就端起来了。——光有钱还不行，还要看你够不够格给她送钱。 到目前为止，米雪连杯水都没给他倒。那种自以为是的态度是藏在骨子里的。 彭章呵呵一笑。 拿出手机，手指一拨，调出了银行的余额界面。然后把手机放到米雪的面前。 余额数量不多，仅仅只有4.2个亿。 米雪看到了心里也是微微一惊。没想到，这男人竟是个隐藏富豪。但她仍然面不改色。 她又不是没见识的女人。 四个亿怎么了。 这点钱还不至于吓到我这个喝过洋墨水的博士后。 抿嘴一笑道，“彭先生挺成功的。资产不少。” 彭章呵呵一笑，“零花钱而已，这个数字还不值得专门让米小姐看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米雪有点诧异。 “那您这是……” 潜意识里她对彭章的称呼已经变成“您”了，她自己也没注意到。 彭章淡淡的说道，“这是我准备要花的律师费！” 米雪？？？？ “律师费？什么意思？” 彭章平静的说道， “我的基因数据被你们扣押了。如果你不清除那些数据，或未经我的同意对那些数据进行私下研究，或者泄露公开了那些数据，任何侵犯我权利的做法……” 他直视着米雪的眼睛。 “我就用这4个亿的律师费，来告到你倾家荡产，公司开不下去。” 第13章 忽悠米雪 “不管你的金主是谁，是这边的还是大洋彼岸的。 “四个亿的律师费丢进去，谁都要被被砸 个跟头。” “米小姐好好掂量一下。是收下四个亿被我收购，还是决定跟我打法律战。” 说罢彭章靠在椅背上，静静的看着米雪。 米雪…… 心里窝了个大槽。心想至于吗？ 四个亿的律师费！！！ 这样的法律战威胁，就算那些大投资集团，恐怕也要再三思量。 “彭先生，仅仅为了这点小事……” 说到这里，突然米雪也像脑补科研人员一样，想到了那个问题——正常人谁会因为这些小事就大动干戈？ 真的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隐私不被侵犯吗？ 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的基因里，肯定有天大的秘密！而且这件事牵涉的利益大到自己无法想象！ 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男人。 不知不觉中彭章的形象就神秘与危险了许多。 其实彭章的穿着还是那么普通。甚至他依然还是一个看大门的，到现在还没辞职呢。但在米雪的眼里，他的形象已经深不可测起来。 她已经不敢像开始那样轻视彭章了。 “彭先生，如果您想投资我们公司，也不是不能商量 ……” 彭章打断道，“不是投资，是收购。我和你拥有这家公司，共同拥有，我占大头，你占小头。其它的前期投资者全都清出去。” 米雪噎了一下，“我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我只能占小头？我的技术才是这个公司的灵魂……” “没有我的基因，你们再研究十年，也做不出什么真正革命性的东西。”彭章说， “这家公司想真正的发展，其实靠的不是钱。长寿基因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我这叫「基因控股」。” 米雪无语了。 有人用奖金入股的，有人用专利入股的，她是以技术入股的，这辈子还没听说过用基因入股的。 她在电脑上，把数据库里彭章基因的最主要指标调出来看了下。 有可能这份基因，还真是所有商业要素中最重要的东西。因为有稀缺和独一无二性。 在这个世界上，博士后很多，像她这种水平的科研工作者没一千也有几百。资金更是不稀罕。世界上到处都是热钱。 但彭章这份基因，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彭章说，“你现在公司成立两年多，到底有没有做出革命性的成果？你缺的不是钱，而是duang!” 米雪：“什么是duang?” “duang, 就是成龙代言洗发水时那神奇的一刻。就是牛顿被苹果砸中的那一刻。就是爱迪生第一个灯泡被点亮的时刻。就是莱特兄弟发明的飞机终于飞起来的那一刻！” “我称之为duang时刻！那是历史上所有深远影响未来的变革，诞生的一瞬间！” “你现在看到的基因，就是诺基亚时代提前看到了iphone，就是冷兵器时代提前看到了手枪，你看到了这个成品，只要照着去做就行了。你立刻领先了全球所有科研团队一个身位。 “收购后，我将投入大量资金，你的实验室像蘑菇一样哗哗的成长起来。” “原来20年的研究进度，现在可以压缩到短短一两年之内。 “只要迅速的拿出第一批药物。我们就开始以五百万一剂的价格，卖给那些有钱人。” “接下来，我会在药物监管比较松的国家，搞一个长寿产业！我会在那里投资豪华的度假区，全世界的上层人士和有钱人将不远千里飞来。一边享受度假，一边进行长寿疗法。” “几年里，产品的口碑就能传遍全世界。” “几年后全球的各大药品监管机构都批准了我们的药后，我就会在全世界开厂，把药物的价格打到平价水平，让世界上普通人都能吃得起。 “产业链延伸到哪里，我就投资到哪里。医院，药企，保险公司，健身健美……这个商业帝国将是万亿级别的。” “到时候你作为集团ceo，将名满天下， “你就是长寿女神！ “这一切都将以梦幻的速度被实现。当你登上世界巅峰的时候，眼角的鱼尾纹都没有长出来。” “张爱玲说过，成功就要趁早。成功来的太晚，快乐也不那么痛快。人生是短暂的。这一切你就说你想不想要吧！” 米雪…… 她完全被彭章震惊了。 卧槽，这小子画饼的能力…… 本来以为他是看大门的，现在看这嘴皮子少说也是个金牌销售！ 不，比销售还强，这家伙要是去创业骗投资人圈钱，能忽悠来比当年自己拉投资更多的钱！ 米雪不得不说，有点心动了。 但紧接着她强行让自己理智起来。 米雪毕竟是女博士后，彭章虽然忽悠的很好。但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米雪把自己从“长寿女神”的幻想中拉回现实。 眼前这个男人的底细她也不知道。 万一就是个骗子呢？ 米雪尽可能用平静的声音说， “彭先生，您的投资意愿我已经收到了。但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还必须要跟其他投资人讨论此事。” “另外，你的基因是否真的就是能活八百岁的长寿基因，这一点仍然需要验证。” “……那份样本已经被你毁掉了。我仍然需要再采样一次……” 彭章说，“等我控股了这家公司，你想怎么采样都行。现在不行。” 米雪谨慎的说道，“那就有点难办了……” “万一您毁掉的那份样本是假的呢？” 虽然让她再验证一次，对彭章也没什么损失。但彭章心知肚明，真正的结点根本不在基因真不真实上面。 眼前这个女人根本没有打定主意。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你开办了一家公司，辛勤经营了两年，突然有人冲进来要控股，你会那么轻易把公司卖掉吗？这个人说的话你会轻易相信吗？ 收购一家公司没那么容易。 但彭章与米雪不一样，他知道自己刚才说的，不仅仅是口嗨。他不是在忽悠米雪，而是在构想自己未来发展的路径。 这件事他还非做不可了。 眼前的这个美女博士，已经是他盘上的菜。 他吃定了。 “准备好接受我疯狂的注入吧！……我说的是资金注入。” 他平静的站起来向米雪告别。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他意味深长的说。“下一次，希望米小姐已经充分准备好了接受我。” 彭章大步的离开了“时光π”。经过这么一番闹腾后，他猜想研究所应该不会轻易再动他的基因数据了。 现在他的目标，就是强行收购这家公司。 …… 第14章 成为野蛮人 等彭章的身影一离开。 米雪就立刻坐回到桌子前，开始打起电话来。 她打电话的对象当然就是目前的投资人。米雪一共有两个投资人。第一个是西方的凯利资本。创业之初，凯利投资600万美元成立了这家公司。 一年后，她依靠ppt和一些新的研发成果，找国内第二家投资厂纬圣创投，再要了2000万美金。 现在公司其实是由三方共同拥有。 米雪打电话过去说，“我找到新的钱了。” 投资人那里一听很高兴。“真的，是哪家，愿意投多少？” 投资人一听又有人接盘了，就很高兴。 投资初创企业这种事，就有点像找接盘侠。谁也不会一家独自承受风险。 因为初创企业倒闭的风险是很大的。 假如a公司投了第一轮，第二轮就会找另一家机构来跟投。 如果企业能不停的找到更多机构投钱，那就像击鼓传花一样，企业就会越做越大。但如果企业找不到投资了，资金链最终断裂就要嗝屁了。前面投资人就全亏了。 一听到有新的接盘侠，大家都很高兴。 但米雪说，“但这个人的来历很蹊跷！” 她把所有的过程都说了一遍。 顿时，那两个投资人都沉默了。这算是什么天降烂桃花。是有追求你是好事，但也要追求者靠谱不靠谱的。 这个人来路不明，还要把整个公司收购，还想把他们两家踢出去？ 立刻就有人查了一下。说 “彭章这个人从来没听过。圈里没这个人。你把他的身份证号给我，我派人再去查查老底。多半是骗子。” 米雪说，“但他能骗我什么呢？他说说要么我把四亿收下，要么就拿这些钱来起诉我。” “他要给我四个亿，他要骗我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这个毫无成果的企业，根本不值四个亿。 纬圣创投说， “可能是煤老板的儿子什么的。本身屁也不懂。就是有些臭钱，异想天开。觉得高科技他也可以玩一把。” 大家都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尤其是米雪见过彭章本人，觉得他谈吐不高雅，说话也不会夹几个英文词什么的，一看就是暴发户作派。 两个投资人开始冒坏语音。 “如果是暴发户的话，那岂不是很好拿捏？暴发户都是蠢蛋来着。” 大家都纷纷点头。“虽然土，但他肯定有钱啊。” “难道因为他土，所以他兜里的钱就不香了吗？” 暴发户的钱也是钱。 众人一商议，决定宰彭章一刀。 但让他们退出股份，他们是不愿意的。 两个投资人密谋道，“老爹没有把他教育好，就让险恶的社会来帮着教育一下。嘻嘻。” “让他知道知道资本圈的水有多深，哇哈哈哈哈……” …… 此时在“时光π”公司门外。 彭章离开了公司，顺便走进旁边的新华书店。买了一本《门外的野蛮人——全球超级企业并购》的书。 买杯咖啡坐下翻了起来。 这本书是讲企业并购的，彭章想看看这个行业究竟是怎么样的。 一个一个的世纪超大并购案映入眼帘。 他看到世界上有一些金融大鳄，是专门靠买卖公司赚钱的。 也是一个暴利行业。 干一行最着名的有高盛集团、摩根大通、凯雷集团、丹纳赫（工业并购之王）、黑石集团等等等等。…… “门口的野蛮人”这个词，指的就是那些拿着大钱，踹开企业大门，管你愿不愿意卖，非买不可的金融野蛮人。 这种人是凶猛的食肉猛兽。 “我现在不就是米雪家门口的野蛮人吗？”彭章心想。 米雪是肯定不愿意卖公司的。 但老子有无限的钱。 世界的运转以我的意愿为主。不是以你的嘤嘤嘤为主。 “米雪，等着跪下唱征服吧。” 他啪的合上了书。 脑中已经形成了一个比较清晰的想法——这就是他要做的事情！ 在拥有膨胀红包后，他一直不知道余生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光是吃吃喝喝，也花不了太多。最贵的车最贵的别墅也只不过几千万几亿而已。 无限膨胀的红包，究竟用来干什么才能物尽其用？ 现在他知道了。 老子要搞的就是收购！无限的买买买。 买豪车买名表那是穷人才干的事。 我买的东西，这世界99.%的人都买不起。这才叫神豪。 收购所有优质的企业，然后利用“科技膨胀”的效果，让这些企业走上世界之巅。 先从基因研究开始，然后是制药、保健、医院、度假、保险、医疗设备、生物科技、临床、零售、健康管理、培训…… 吞下整个产业链！ 然后再延伸到先进制造产业链，芯片智能产业链，飞机造船产业链，房地产产业链…… 世界是属于野蛮人的。 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工业克苏鲁” 我，就是工业克苏鲁！ 彭章拍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本书和一杯咖啡。 随手发到朋友圈。 配文：“最近的兴趣——成为企业并购之王！” …… 没想到这条朋友圈立刻就炸了。 引起了许多人的围观。 哥们，忘记吃药了吧？ 一个看大门的，想成为企业并购之王？ 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症状的？ 有人点评：“彭火旺。” 一位昵称为「青山精神病院主任大夫」的网友回复道：“你好。这样的情况建议积极配合治疗……” …… 彭章发完这个朋友圈后，没看回复。直接就去找老包了。 老包是他偶尔认识的一个人。 是个私家侦探。 第15章 私家侦探 老包是一个落魄的私家侦探。 十年前，老包原本是一个电器销售。某天提前回家，想给老婆一个惊喜。 却亲眼看着老婆和另一个男人走进了酒店。 老包手里拎着的购物袋“啪”的掉在了地上。 他这辈子从没用过的智力突然上线了。他查清了老婆出轨的全套证据。然后查清了自己的孩子其实不是自己的。这一刻如五雷轰顶。 他亲手拿到了岳父收受贿赂的证据，把岳父送进去了。 然后还查到了老婆的出轨对象，那个男人也是有老婆的。对方的老婆还很强势。出轨男是个入赘小白脸，还没有工作。 于是在一个老婆与出轨男约会的场合，老包把出轨男的大老婆带到了现场。 看到了一场史诗级的表演。 出轨男遭到了人生中最毒的一场打。 大老婆一边当街殴打一边骂，“鞋子脱下来！这是我买的！裤子也脱下来！ck内裤也给我脱了！都是老娘掏的钱！” 接着大老婆又去打老包的老婆。“小三！” “不要脸的东西！” 拽着老包老婆的头发，像扔麻袋一样甩来甩去。“他干的你很爽是吧！你自己没有老公是吧！踢你这个贱人……” 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至少十几人拿着手机在那里拍。 老包转过身，步伐沉重的走了。 他报复完成了，心里应该是畅意的。但他却走进了一家酒馆。 “呵呵呵，”他一边喝酒一边笑。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大醉一场。 他的人生也毁了。 就这样，老包开始成为一名私家侦探。 当彭章找到老包家的时候，这鬼东西竟然还没起床， 半天才把门敲开。一开门就闻到一股酒味。 “你的生活究竟是怎么过的……”彭章骂骂咧咧的进门， 一眼扫到老包那地中海式的秃顶，“你这脑袋这么油这么亮，站在人群中如此的显眼，究竟是怎么做私家侦探不被目标发现的？” 老包骂道，“大清早的找不痛快是不是？你他妈管我是怎么干活的，” 彭章：“你看看清楚，现在是下午六点，不是早上六点，快天黑了。” 老包…… 彭章不禁心里产生了疑惑，这家伙不会不靠谱吧？ “究竟找我啥事？” “我要你调查一个人。” 当彭章从手机上亮出一张美女图片的时候，老包一下子乐了，“哈，你小子有想法啊，这样的女人你是没戏的……” 接着，手机上的信息更多的显示出来了。那是“时光π”的官网，她是那家基因检测公司的创始人。 老包沉默了。 “我要你查这个人所有的底细，她有没有弱点，有没有可拿捏的地方。” 老包说，“你查这种人，究竟想干嘛 ！” 彭章沉默了，他没有回答。 为什么彭章要请私人侦探呢？在他的认知里，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高端的商战。有的只有对个人的精准拿捏！ 因为彭章就职于一家叫jb的世界500强。该公司的创始人牛逼哄哄，结果在米国被一个大胸妹仙人跳了，结果就被抓进去了。 你以为这是一件私德有亏？ 不，在这家伙被抓后，jb公司的股权立刻产生了巨大变动，很快创始人的大部分权力被剥夺，那家公司的股份悄悄的集中到了两个海外利益集团的手里。创始人完全失去了对自己公司的掌控。 接着公司就变天了。开始了女白领一年涨薪四次，蓝领一年降薪三次的神奇操作。 事后彭章想起来，复盘整个事件，他非常肯定 他所在这家公司其实就是被恶意收购了。 这是高端商战吗？这不高端。 如果大股东创始人不合作，就把他送进去。 老包还翻着那个网页，不时的发出啧啧的声音，“这可是很高端目标啊。你小子吃错药了？想要调查这样的人？” “高端目标？你究竟能不能查？” “我的意思是……得加钱！” “你要多少钱？” “八千！” 彭章…… 他重新审视了一下老包这乱糟糟的狗窝。这家伙不会能力不足吧？看他的居住条件就能看出来。 要是老包真的很专业，案子一个接一个，也不至于混成这样。大下午的六点半了还在睡回笼觉。 可是彭章只认识这样一个私家侦探。他没得选。 彭章犹豫着，要不要把老包的业务能力膨胀十倍？ 但他不想把金手指浪费在别人身上。 用力的拍拍老包的肩膀，“你好好干！注意不要让米雪那个女人发现你在调查她！做得好我给你发奖金！” 说完他转身就走。 没想到老包立刻拦住了他，“你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 “你得付些预付款。” 彭章…… 反手给老包打了四千块。“我不给你更多是怕你拿这些钱去喝酒。” “但你要是给我摆烂，以后就再也没有生意给你了。” 老包满口答应，“你要相信我的为人！” 鬼才相信你的为人。 …… 彭章刚刚走出老包的家，鬼畜的手机铃声就响了：“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无奈的拿出手机一看，主管来电。 主管：“你小子不来上班，在那里发癫！还企业并购之王呢，现在全公司的人都在笑话你！” 彭章…… 好吧，正好去公司辞个职。 彭章打了个车开往公司，坐在车上的时候，脑海里叮了一声。 【系统：今日到账十倍膨胀红包一个】 彭章之前已经用了六个红包了，还剩4个，现在又补了一个，总计5个。 这5个红包随时可以膨胀成50个。 等于说可以有无限的红包可用。 同时他还留意到系统的用词——“十倍膨胀红包一个” “十倍红包。” 是不是以后还有百倍膨胀红包？千倍膨胀红包？万倍，亿倍？ 彭章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了“钱用不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就是你根本不需要去考虑数字了。因为那是没有意义的。 反正也花不完。 就算路上看到地上有一万块钱，都懒得去捡。有这捡的功夫，几个亿已经赚进来了。 第16章 辞职加开公司 就在彭章坐车的这点功夫，他发的朋友圈已经在网上某个角落热起来了。 因为他发的这条朋友圈被各种各样的人看到了。 真正认识他的人，都在嘲笑这小子神经。 而不太认识他的人，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米雪也看到了这条朋友圈，她立刻截图了并发到了投资人的群里。“看吧，这小子果然有钱。” 两个投资人看了评论说，“虽然是妄想，但说明这小子除了那四亿，肯定还有更多的钱可以支配。” “这家伙不会口袋里有上百亿吧。” “煤老板的儿子这么嚣张的吗？” “那得多宰他两刀。” …… 另外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就是前两天跟他相亲的那个姜薇。姜薇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也看到了这条朋友圈。其实姜薇没有加彭章的。但可能是别人截图被她偶尔看到了。 姜薇牙都快笑掉了。 “哈哈哈哈，家人们。” “为什么男人都这样，那么的普通但那么的自信。” “前两天被不良介绍人介绍跟这个男人相亲来着。穿一身皱巴巴的运动服，抠门的连买咖啡都要我掏钱。” “现在竟然说要做企业并购之王！” “我找介绍人打听了一下，这傻叉的工资只有四千五百块！” 这条内容被发到了小黑书上，评论下面嘲笑声无数。 “4千5月薪想当并购之王……救命啊。蠢到想哭！” “连买咖啡都要跟你aa制？现在的男人都这么垃圾的吗？” “姐妹，以后看到这种男人一定要绕着走！” …… 那个姜薇甚至把他的丑照也po到了网上。他那穿着工作制服、风尘仆仆的样子，完美的使他成为了“普信”的典范形象。 彭章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小范围内火了。 他坐的专车停在了上班地点。 他走进单位去。 里面的同事们看到了他都笑。有人说，“彭章你今天不上班，一定是收购企业去了！” 彭章并不答。问 “主管在哪里？” 那些人又故意高声的嚷道：“你存款一定是已经有几个亿了！” 彭章便睁大眼睛，“你们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几个亿，我像是这么穷的人吗？” 众人大笑，说：“你昨天还在找汤大姐借钱呢！” “汤大姐看你可怜，给你吃了三个包子！” 彭章便摇了摇头，叹息着听不懂的话，什么“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彭章走进主管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和米雪的相比，异常狭小。四周堆满了各种杂物和箱子。主管就被一大堆杂物挤在中间。 主管没好气的说，“今天算你旷工一天，没得谈。” 彭章说，“我是来辞职的。” 主管……“你疯了？” 彭章说，“没有疯，实话跟你讲吧，我准备创业去了。” 主管绷不住了。 “你准备创什么业？开奶茶店？小卖部？开一个快递驿站？我跟你说啊，不要冲动。那些店都很不好赚钱的，……忙死累死，你会发现赚到的钱全给了房东！” 彭章说不是你猜的那样。 没想到主管说什么也不让他辞职。 主管说，“如果你找到一份更高薪的工作，那我二话不说就批了。但你现在的经济条件……存点钱不容易啊，千万不能自己给造没了！” 彭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还挺好的嘞。 平时这个主管天天pua员工，从来不说资本家的坏话。遇到降薪这种事也是默默承受，以为他是资本家的狗。但其实在他“不得不做”的外表下，其实也有一颗善良的心。 主管对他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现身说法，说他三弟二妹都开了店，结果都没挣到钱，现在是消费降级了，最后这些亲戚都回老家种地去了。 “你要在哪里开店？我陪你去看看！” 说着主管就穿外套。 彭章诧异道，“你陪我去看店干吗？” 主管说，“我帮你看看地理位置，开在哪里，我家里亲戚开店多我有经验。我帮你算一算每个月有多少客源，再扣掉成本房租各种开支，帮你算一下做满整年究竟能赚多少！” “这笔账只要一算清，你就死心了！” 彭章…… 他没有动。 “这么跟你说吧，梁主管，我要开一个上百亿营业额的公司。” “你有兴趣的可以来给我打工。” 主管感觉彭章一定是疯了。 彭章也没兴趣跟他一直扯。他突然觉得这个主管还不错。虽然肯定谈不上顶尖人才，但至少认真负责，对待工作是一丝不苟的，他准备成立公司了，正好也缺人。 于是问他“你一个月能挣多少？” 大概能挣个一万五一万六。 “我给你工资翻十倍！” “也就是5.1万一个月！” 主管都无语了。“这叫十倍？你把数字倒过来这叫十倍？你小学数学没及格？” 彭章：“我也想说15万一个月，但我怕你承受不了。” 主管：“你少踏马在这做春秋大梦了，5万一个月，你总共加起来都没这么多钱。” 彭章拿过一张纸，拍到主管面前。 “你自己写。” “写什么。” “劳动合同，签了劳动合同，我立刻给你打钱，第一个月工资提前付。” 主管…… “你的公司这么不正规？劳动合同让员工自己用手写？” 彭章：“没办法，你是第一个员工。我准备让你当总经理。所以你自己写自己的劳动合同。” 主管正想说你踏马少消遣老子。 彭章直接给他打过去5万1. 叮，手机一响，主管看到转账，当场懵逼了。 “如果你怕我公司开不下去跑路，你可以在合同里约定。”彭章说：“如果工作突然没了，作为老板我赔你15个月的工资。” 5.1万一个月，如果赔15个月，那就是……76.5万！ 主管当场不淡定 了。这小子今天究竟是吃错什么药了？“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给人发工资？” 彭章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又把银行余额拿出来了。 “其实，我是一名富二代。” 主管一看那么多零。呼吸都停了。 情不自禁伸手去点那个屏幕。 彭章说，“看就看，你上手干嘛？” “我要看看这是不是一张截图，是不是你p的。” “那你看吧。” 主管在屏幕上点来点去，甚至还退出app界面又进去，他怀疑的说，“你这个app是假的吧？诈骗app？” “那你跟老子一块去atm上再查一遍，总成了吧！” 主管整个人都懵了。 跟他去atm机的路上，主管问，“你究竟要开个什么样的公司？” 彭章说，“你到岗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注册公司。” “什么？你的公司还没开？” “对，你的第一个工作就是把公司开起来。什么注册，缴保证金，工商税务法务，租办公大楼，买桌椅电脑，找员工……你要忙的事还多着呢。” “究竟是个什么公司啊！” “未来全球最大的金融集团！” …… 第17章 新老板是个败家子啊 从atm机回来的路上，主管全程都沉默着 他接受不了这么大的变化。 回到办公室后，彭章直接坐到了主管的位置上，像吩咐下属那样对梁主管说，“把汤大姐给我叫来。” 主管啥也没说就去了。 一会汤大姐被叫来了。彭章对她说，“我准备给你一份工作，你现在工资多少？” 工资6千。 “我给你工资加十倍，一个月2万6. ” 主管忍不住吐槽了起来，“6千的十倍是2万6啊，你这个数学是你自己发明的啊。” 彭章说，“一年涨薪两次！表现好，奖金不定期无上限随时随地发放！” 等把汤大姐聊好后，彭章又对主管说，“再找几个能干点的员工来。” 主管吐槽，“你这是要把这个公司驻点全挖空啊。” 彭章说，“没办法，我还需要司机，需要保安队长，需要后勤部长，需要……我要的人太多了。到时候你一个人能干得了吗？” ……就这样，彭章把整个驻点差不多全挖光了。 大部分基层员工都不敢相信。不停的拿着一张纸问他： “公司这事是真的吗？” 因为每人手里拿的劳动合同，都是主管手写的那一张。 主管那个原件被复印了若干份，针对不同的人，就填不同的数字再填一个名字。这么潦草的合同怎么看也不像是正规的。 彭章说，“等公司有了正规人事法务，给你们全换成正规的合同！” 这批合同里，其实真正打动这些人的就一条，：要是公司突然倒闭或老板跑路了，所有人都赔15倍月薪。 相当于一年多可以不用工作了。 对普通打工人的保障是很到位的。 当年晚上梁主管带着所有部下，连夜提交辞职邮件，连夜打包收拾，连夜跑路了。 第二天这个驻点就人去楼空了。 公司派过来的人下午才到， 结果发现办公点门口站了一大堆业主，都说“要投诉你们公司，怎么突然不营业了？” 公司派来的人赶紧开门进去，发现里面一个人都不剩了。 员工的个人物品全部打包走了。 员工更衣室里扔了一地的工作服。里面还有一股潮湿的霉味。屋顶低矮的快要顶到头。 公司的人看得直皱眉头。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基层驻点的工作条件平时是这么寒酸， 以前梁主管向上面申请了若干次，说要改善员工条件，但上面的人还想着怎么节省开支呢，怎么可能给你批这种钱。 走进汤大姐的办公室，发现汤大姐还是很负责。桌上所有的东西账册什么的，理得整整齐齐。 账册上还贴着便利帖，写好了这里怎么交接，那里怎么交接。 公司派来的人对着空房间骂娘，“把我们整个驻点的人都挖走了！” “妈的！一定是竞争对手干的！” “这些人又不值钱，你挖这些没价值的人干什么！” …… 在公司的眼里这些最基层的人不值钱。 但在彭章的眼里不是这样。 他已经在开第一次员工大会了。 次日大早，彭章找了一个咖啡馆，霸占了里面最大的一张桌子。四周围满了那些老同事们。他们见了彭章都说，“老板来了，老板来了。” 跟彭章一起走来的是梁主管与汤大姐。 员工们一看又立刻喊：“梁总，汤总监。” 这两人的职务都升级了。 这两个人还有点不好意思，一边说，“你嘴给我闭上。”一边喜气洋洋的。 梁总管这辈子还没想过，有一天能当上总经理的。 虽然是个皮包公司总经理，但不管怎么说也是梁总了。 彭章开始布置工作。 今天是新工作的第一天。 今天的工作是什么？ 彭章比出两根手指，像姜文一样说，“花钱，花钱，还是踏马的花钱！” 今天的工作就是花钱！ 对梁总说，“你去给我注册一家公司，” 对汤总监说：“你去给我租办公楼。办公楼要在cbd最显眼的位置，位置一定要好，价格一定要高。” “如果不能俯视整个城市风景线的房子，就不要考虑了。” “还有你，给我去就近租员工宿舍。” 众人一听事关福利，立刻关心起来，“公司还提供住宿的？但便宜的员工宿舍一般在市中心不好找啊……” 彭章大手一挥，“什么便宜宿舍？给我找最好的！”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有人提议说，“要不就租那种七八千一个月的白领宿舍，隔成几间，……” 汤总监新上任，立刻眼睛就瞪了起来， “你要住八千一个月的房子？想翻天了是吧？老板的钱不是钱啊！” 汤总监刚刚上任不到一天，就想着给老板省钱了。 但彭章不在意的说，“不要省这三瓜两枣的。良好的住宿和睡眠条件，是员工有没有饱满工作精神的前提！” “给我去租一万块以上的房子。” 全部的员工都沸腾了。卧槽，一万一个月的房子。 那都是高级白领才住得起的。 “我这辈子还没见过房租这么高的房子长啥样的，” 有的人赶紧开始找房搭子。 谁和谁住同一间宿舍什么的。 彭章说，“拼什么房？一人一间！” 这些人听了都傻了，“蛤？房租一万一个月，还能一人一套？” 这个老板得壕成什么样啊。 彭章说，“工友们都是有自己私人生活的嘛。也是要交女朋友的嘛。” “要是几个人租一间，女朋友来了怎么办啊？” 众人一片哄笑。 彭章说：“而且最好一租一整幢，空一些房间不要紧。要有一些余量。毕竟我们可能扩张速度是很快的。” 梁总默默的想：按这速度败下去，彭老板手里那些钱能撑多久啊。 这个败家子，公司不会三个月就倒闭了吧。 …… 接着彭章开始布置更多的工作， “你去给我买车，” “你去给我采购办公设备。” “你去给我找一个厨师，以后员工餐统一由公司提供。做菜的手艺一定要好！” …… 以后负责给彭章充当司机的小李，殷勤的问道： “老板，你打算坐什么车？是简朴一点，奔驰s级，还是大气点，劳斯莱斯？” 彭章指了指自己， “你看看我，像是过了气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吗？” “告诉你，那种车都是老得喘不过气的糟老头子富翁才会坐的。给我有点现代精神。现在不是已经有百万级国产电动车了吗？” 大家纷纷点头，小李在手机上打开了“汽车之家app”。 “国产百万豪车已经有轿车和超跑两个分类了……” “每种来一辆！” “轿车作为公车，超跑给我自己开。” 第18章 先甜后辣 彭章把所有新公司要张罗的事都分发出去了。 至于他自己，自然是继续琢磨如何强行收购“时光π”。 强行收购的第一个大障碍就是创始人——米雪。 晚上他读了一夜的“恶意收购”的书籍。在收购这种动不动金额就几十亿上百亿美元的大事上，最关键就是人。 而米雪这个人，有什么特点呢？ 她压根看不上彭章。 在她眼里，彭章就是个土包子。是个没有名牌大学与金融集团背书的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暴发户，仗着有钱，就想用钱来砸她。 就像一个山寨里的土匪。 她和她的公司则像一个出名书香门第的大小姐。 不是你有钱没钱的问题，是人家根本不愿意嫁给你。 她宁愿以低价去委身于一些世界知名的大基金，也不愿意跟你这个农村来的土包子过一辈子。 除非彭章能把自己升级成祖传豪门。 彭章摇了摇头， “我不是祖传豪门。我创建豪门。” 为了了解行业，他花一上午阅读了大量长寿基因与医学前沿的文章。专业论文他是看不懂的，但他可以看商业新闻、行业进展与动态，并收藏了一批垂直行业媒体。 读了大约半小时后，彭章数了一下自己读过多少篇文章，有多少字。 由于这些文章涉及大量的专业术语，老实说他啃得比较慢。一分钟也只能看1千字左右。 彭章把所有字数记下来。 然后一抬手腕，露出了两天前刚买的健康手环。 这个身价四亿的男人，连块象样的表都没有，只有一个健康手环，但现在健康手环也有各种丰富的功能了 彭章在秒表上按了下「停止计时」，得到了一个总的阅读时长。 把两个数字一除，得到了自己的平均阅读速度。 对系统下令： “把我的阅读速度膨胀十倍。” 这一数字是经过科学的计算得来 的，系统没有废话，直接开始了膨胀。 【膨胀中……】 【膨胀完毕。】 现在他的阅读速度已经提升了十倍。 彭章继续爬到网上，拿起几十个还未阅读的网页，快速的看了起来，这下速度果然有如神助。 刷刷刷，一会十几个网页就看完。 一分钟能看上万字，而且都是信息浓度相当高的那种文章，并且完全不影响理解，都记在脑子里了。 现在看这种半专业的文章，已经像看网文那么轻松了。 接着他双手揣兜，慢悠悠的走到了一家鲜花店里，买了一大束的花，让花店送到“时光π”去。 这也是他在书上看来的。 财经书籍一般会把强行收购者追逐目标企业的行为，形容为“令人窒息的追求。” 想要买你，就要不停的骚扰， 所有强行收购者前期都是这么做的。 不过，那些历史上被收购的管理高层基本都是老男人。收购者也是老男人。结果就是老男人疯狂的追求另一个老男人，每天给对方打电话发信件。 这就有点恶心了。 彭章至少追求的还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鲜花被送到了“时光π”办公室里。米雪喜滋滋的以为是哪个仰慕者送的呢，捧起花一看，结果是彭章邀请她今天晚上一起共进晚餐。 米雪脸上的表情立刻绷不住了。 谁要跟你一起共进晚餐啊！ 然而，随花附赠的卡片上写着：“一定要来，晚上有你绝对不想错过的信息。” “重复三遍，重要，重要，重要！” 那卡片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的。一看就出自彭章本人手笔。 米雪在办公室里咬牙切齿了一会。 但还是准备去赴约。 因为她首先是一个管理者，必须要慎重面对重大 的经营决策。作为女人的身份反倒是次要的。 米雪把办公室门打开，喊道：“露西！” 一个女助理跑了过来，“老板有什么事？” 米雪把一大捧花直接塞到对方怀里。 “送你了。” 然后反手就把门关了。 女助理…… 女助理看了看花，还挺好看的类，妖艳欲滴的，绽放得正是佳期。喜滋滋的捧着花拿走了。 -- 到了晚上约定的时间， 米雪故意在办公室里多磨蹭了一会，故意迟到了一会才到达餐厅。 这时候彭章已经把菜点好了。 他点的菜非常奇怪。先是一些淡口味的比如西兰花拌莲藕、清炒广东丝瓜、荔枝肉、玉米炒虾仁…… 然后是一些重口味的比如：辣子鸡、剁椒鱼头、莲花血鸭、爆辣麻油鸡…… 菜分两批上。越到后面，上的菜越是辛辣重口味。 这个叫：先甜后辣。 先给你吃甜的，清淡的。 但你要是吃不得的甜的，那后面吃什么，可就由不得你了。 “唉呀，来了，请坐请坐。”彭章非常热情的起立迎接。殷勤的帮米雪把椅子拉开。 米雪好笑的看了一眼彭章。发现他难得一见的竟然穿了件西装。 西装是下午彭章逛街的时候买的。 但在米雪眼，他仍旧是个土包子。 彭章笑嘻嘻的说，“收购的事，米小姐考虑得怎么样了？” 米雪纠正他说，“请叫我博士。” 她非常在意自己的专业身段，不愿意被叫小姐，更愿意被称为博士。 “那好，米博士小姐，我这里有些新的想法。” “关于收购之后的股权分配，我甚至可以占小头，让你继续做大股东……” 彭章决定初期不必太咄咄逼人，关键是要把人骗上船。 他能够占百分之多少无所谓，只要让他进去。他甚至可以亏点钱。 哪怕只让他占股5.1%，膨胀一下后就是51%也就是企业话事人了。 而且他会在企业中不断加大投入，就算不用金手指，后期他的资金比例也会越来越高。这个企业迟早是他的。 但没想到米雪并不领情。 一边漫不经心的像小鸟样进食，每个菜都吃点，并称赞这个餐馆好吃，一边对彭章的热情毫无回应。 彭章诚恳的说，“米小姐，我给你的这些待遇，可以说是天下绝无仅有了。” “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一个投资人，能给到你这么好条件的。” 米雪发现他还是在叫 “米小姐”，或是“米博士小姐”，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放下筷子，扬扬眉说， “这就是你说的十分重要的事？重要重要重要说了三遍，就这？” “你这个人根本啥也不懂，就知道用钱硬砸。” “告诉你吧，我的两个投资人是绝对不愿意退出的。并且企业还要重新估值。” 彭章傻傻的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的企业价值比你想的更高。如果你要入资，之前的那些钱可不够。同时凯利和纬圣也不会退出。” 彭章说，“我收购的前提，就是另外两家机构必须退出。我要独资。” “抱歉，退不了。” 彭章缓缓的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 “现在你重新估算了自己的价值。你发现你更值钱了。 “而且我还不能单独娶你，必须跟另外两个男人共享，是这意思吧？” 米雪冷笑。 这个男人说话真粗俗。 …… 彭章想，这简直就是经典的冤大头系列了。就像是出嫁前突然增加彩礼，婚后还要保持和男前友与男闺蜜的关系。 他缓缓的说道。“好啊，也不是不能谈。” 突然，服务员推门而入。并且端上了一道“干锅辣鸭头”。 第一道辣菜已经开始上了。 第19章 米雪的浪荡年华 三个小时前。 就在彭章逛街买西服的时候。今晚是正式场合，穿迪卡侬怎么看着也不太合适。正准备再买两件衬衫的时候，手机响了。 彭章接起来一听，是老包。 “我还真找到那女人一些猛料了。”老包很兴奋。“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怎么不简单。” “知道她留学了七八年吗？只能这么说，玩的很花！” 彭章…… 直接把西服袋子一拎，跑到外面去接电话了。 “详细说说。” 没想到老包还真有点本事。至少思路比较开阔。平时一个土老冒，半句洋文也不懂的。结果他竟然能够想到去挖人家在海外的社交媒体痕迹。 “留学生嘛，懂的都懂的。”老包高深莫测的说。 海外的留学生分两种，一种是不怎么张扬的，知道出去就是去辛勤打拼的，一切要靠自己。这些人出了国只会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 但一种就不一样了。 这种人一般家庭条件好，不怎么差钱。以前在国内的时候，家里和学校管得都非常严，让他们天性不能得到释放。 而且这种人一般特别在意“自由” 一但到了那海阔天空的地方，父母管不着了，就全然放飞了。 手里有大把的钱。父母也不知道他们的开支构成，觉得孩子在国外肯定很苦，唯一能做的就是大量的打钱。 于是这些孩子跑出去后肆意放飞自我。 还会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言论。 正巧老包有一个技能就是“挖坟。” 他的名言是“互联网是有记忆的”。比大部分人的记忆都好。 结果给他挖出来一大堆某些学校的旧料。 米雪在海外辗转过两个大学。这两个大学都是自由派的，以“高端、多元”闻名。 这里的学生相信“工作就往死里干，享受起来就往死里享受”的哲学。 不要相信“哈佛凌晨三点的图书馆”这种谣言。这些人需要赶学习进度的时候，可能真的是通宵泡图书馆。，但一旦任务完成，到了享受时间，这些人玩起来比谁都疯。 华尔街的投行忙起来一天工作18到20个小时你敢信？ 但转眼他们就拿着大把的奖金，搂着一群模特跑到游艇上去晒太阳了。 很不巧的，米雪也成了这种生活信仰的践行者。 初到米国后简直野翻了。 肆意疯狂的的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旧日的互联网忠实的记录下了她当时发的一些动态，有文有图有视频。 视频里还发现，她和朋友们服用一些不明物。 老包甚至还根据社交媒体的关注列表，整理出了一份她当时的关系网。有她的同学老师，还有一些来历不明的人。 根据这张关系网一个一个的去查，很快查到了更多。 在别人发的动态里，也能偶尔看到米雪的身影。 有时醉的大声说胡话，有时沙漠音乐节里，吸嗨了抱住路过的女生狂吻……还有一些更劲爆的。 …… 彭章听了当时都震惊了。 “靠！” “快把链接发过……不，我的意思是，你取证了没有？” 老包说，“取证了，所有的东西我都下载下来了。她现在删除也没用了。现在她的黑历史已经装满了我的硬盘！” “你知道她最后为什么回国吗？” 彭章问：“为什么？” “因为她的妈妈非常担心她，强行要求她必须回来。我是在多年前她的一条抱怨中看到的。原话是——交太多男朋友了，不放心！” 彭章⊙︿⊙ 深吸了一口气，半天才说，“干的很好！” 老包说，“你等等，还有更多！” 彭章大吃一惊，“什么，还有更劲爆的？” “不，这次是更严重的事。”从电话里能听得出老包压抑着的兴奋。“这把要挖彻底了，说不定能把她米国的导师，还有整个学术圈都拖下水！” …… 通话完毕后，彭章平静的放下了手机。坐在西装店外的长椅上，默默的注视着来往的行人。 片刻后他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 把手机里那些联系人，什么梁主管，汤大姐，司机小李……全都改了名字。 改成什么「bbc某某」「法新社某某」「纽约时报主编某某某」……全部改完后，他的通讯列表里全都是世界各大媒体的重磅人物了。 ^ 时间回到餐厅，与米雪谈判的现场。 米雪看着新端上来的一堆辣菜，抱怨说，“怎么这么多辣菜啊，我不能吃，吃了脸上会长痘……” 彭章平静的说，“你知道伊丽莎白·霍姆斯事件吗？” 米雪吃惊的看了他一眼。 彭章说的是西方科技创业界的一个重大丑闻。 伊丽莎白·霍姆斯这个人曾经被称为“女版乔布斯”，也是搞基因科技的。 她开的公司几乎获得了当时所有投资者的追捧，声望如日中天。估值一度达到90亿美元。 那可是一家史诗级的成功企业。 可是就在她即将登顶，甚至想筹划着上市的时候，媒体突然开始质疑和攻击她。 曝光出存在造假、骗投资等若干问题。女人的一切细节被媒体开始用放大镜放大，无限的细究。 针对她的质疑越来越多，“女版乔布斯”扛不住了。 最终创业女神锒铛入狱。被判了11年。 彭章笑着说，“这件事最妙的地方在哪里你知道吗？” “最妙的就眼看她就要真正成功了。看她高楼筑起来了，马上就要进入百亿俱乐部了。” “这时候媒体突然群起攻击。” “这时候的破坏力是最大的。” 米雪满脸茫然， 她一点也不明白彭章在说什么。 彭章缓缓的从手机上开始放出那些证据。 画面上，当年那个米雪满脸胶原蛋白，十分青春。但她的眼神是迷醉的，充满了资本主义腐朽的气息，身边簇拥着各种人……她当时的社交媒体发言上，充满了各种不能转述的言论。 米雪啊米雪， 其实谁都曾经狂妄与年轻过。 但你曾经过度享受的一切，终有一天要付出代价的。 彭章用经典的日本式口吻说道， “嘿嘿，米小姐，你也不想那些事情被………” 第20章 米雪第二个黑料 米雪看着彭章手机上那些证据。 当场震惊了。 在她的记忆中，那些事早就消失了。在她留学时，那些事甚至算不上黑料。因为那边的精英学生全都这么玩。 但是现在…… 她现在成了企业家。特别是在国内这种氛围，这种事的威力就不一样了。 她是一个科技新秀，是一个未来独角兽的创业人。她的形象，是需要专业公关团队去精心维护的。 有这么大一堆黑料，可不是什么好事。 更关键是，彭章暗示她这些将是一堆“不定时炸弹”。也就是说，彭章不会马上都曝出来。 而是会等一个杀伤力最大的时机。 意味着她每天都要胆战心惊。 假如有一天她真做出成绩了，或马上要融到一大笔资金了，或就要成功上市了……突然大量的媒体负面涌出来。 彭章的手机通讯录，展现出了强大的媒体人脉。路透社、《纽约时报》、《金融时报》、bbc、半岛电视台、彭博社、《福布斯》…… 米雪看到了一大堆的记者与主编的名字。 全都是她最在意的国际媒体。 为什么在意西方的国际媒体？因为她拿的第一笔投资是美元，她的构想是要到纳斯达克上市的。 这些媒体要是负面报道一出，她就永远不得翻身 了。 而彭章会在她企业塌房的当天，另外开办一家公司，把她的员工全都高薪挖走。一边是大厦倾塌，另一边彭章无偿拿走她的一切。 米雪瞪大了眼睛，“你无耻！” 彭章呵呵一笑，“我无耻？我可从来没参加过多人派对，” 米雪…… “我也没有！” “我在那个派对上只是出现，逛了一圈就走了！” “到时候你去对网民解释。” 米雪…… 下意识的去摸手机。彭章平静的说道，“别挣扎了，现在删除是没有用的。” “顺便说一句，我已经把你账户黑了。现在你没密码，想登录也登录不了。” 其实彭章并没有黑掉她的账户。 他这么说，只是为了给老包争取多一点时间，好让他把更多的东西都下载下来。 米雪愣了一下。 恨恨的骂了一句，然后苦笑起来。 “真是太讽刺了。丢了密码的账户我自己登不了，竟然被一个陌生人顺手就黑进去了。” 彭章…… 原来米雪已经把旧账号丢了。 怪不得，那么多黑料原封不动的都存在网站上。 怪不得她自己从来没处理过。 因为她丢了密码，根本删除不了。米雪曾经试着用网站的功能找回账号，但搞了半天，流程太复杂了，她自己反而找不回来。 后来她开了一个新账号，就把旧账号的事忘了。 没想到，这一切都给后来留下了隐患。 米雪愤怒的看着彭章，“你这是勒索！” 彭章耸耸肩，“不是勒索。你自己做过的事都要承受代价的。我顶多只是控制这些信息被发现的时机。” 彭章这样的做法算不算无耻？ 恶意收购都是这样操作的。 ——拿捏关键人物的要害。 以岛国的某位首相为例，这位首相由于在立场上不符合西方大国的利益。cia直接把这位首相的一堆黑料送到了司法部门“特别搜查本部”。接着首相就倒台了。 彭章做的事cia早就在做了。 …… 米雪迅速的开始思考起来。 这件事究竟有多大负面影响？ 对企业和个人形象肯定是非常不利。 但自己还有时间，我可以请很强大的公关团队。在西方媒体那边，也可以让凯利资本去帮我处理， 毕竟现在自己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公司， 就算曝光，关注的人也不会太多。 唯一会让自己难堪的，就是父母看到了……还有亲朋好友…… 这样自己就社死了。 米雪艰难的快速思考着。 在她受到的教育当中，有一句名言她一直记得，那就是做商人一定要强大。要自信。 不能让他看出自己很脆弱 ！ 米雪冷冷的说道，“彭先生，如果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拿捏我，那就错了。我的背后也是有强大资本的。” 资本有时候会帮创业者抹平一些小事。 不过一但事情真的闹太大，收拾起来成本太高，资本也可能随时抛弃棋子的。这一点她也知道。 她并不确信自己是不是真的值得资本来救。毕竟，投资她对于资本来讲只是笔很小的钱。 但当下，她必须要表现得强硬 ！ 彭章举起酒杯，微微晃了晃，放到鼻子前。 慢悠悠的说，“谁说就仅此而已了？” 正好，敲门声响起。 服务员又进来了。 她们端上了一盘远近闻名、无人敢尝试的超辣菜肴。“魔鬼辣椒酱” “请二位品尝。” …… 同样也是在三个小时前， 老包继“糜烂生活”之外，又爆出了第二个猛料。 这就不得不佩服老包细致入微的观察能力了。 “有一段时间里，米雪持续抱怨说她前段时间太嗨了，导致大病一场，根本没有时间完成毕业论文……头痛无比根本起不了床，” “但同时，后来她又顺利的完成了毕业论文。 “我们只看到了她报的喜讯。却似乎从来没有人想过一件事，” “重病在床的她，是怎么完成难度那么高、工作量又那么大的博士论文的？” 这触及到彭章的知识盲区了。 “怎么做到的？” 老包嘿嘿笑了一下，“仔细看这张照片。” 那是一张米雪卧病在床，无精打采的自拍，彭章无论怎么细看，也看不出名堂。 老包慢慢的把那个照片放大。 最后在不锈钢家具的倒影里，映出了桌上的一张便利贴，上面有一个联系方式，一个网址。 “卧槽，老包，你真是钛合金狗眼！这都能看到！那究竟是什么？” 老包缓缓的说道：“论文代写！” 彭章震惊了。 接着，老包缓缓的向他揭开了西方学术圈一个价值40亿美元的灰色产业—— 不计其数在海外混文凭的留学生，甚至一些知名的学者，都曾是这个产业圈的客户。这个产业覆盖整个西方学圈。代写论文的写手有的来自中国，有的来自俄罗斯，甚至还有非洲……遍布世界各地。 2023年，某知名学术主编曾用ai进行检测，推测有34%的论文是造假或非出自本人之手。 这件事一度迅速成为了西方学术圈的大瓜。 但后来又迅速的平息下去了， 因为这个瓜太大了。 真掀出老底了，很多人都会不好看的。 这个时候彭章已经呆滞了。 “不会吧，你现在告诉我，米雪的论文不是她自己写的？”他想了想说，“但你特么的也没有证据啊。” 老包慢悠悠的说道，“要是没证据，我就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了。” 彭章刷的一下坐直了， “你竟然能找到证据？” 老包：“比这还好。我找到了帮她代写论文的人。” “怎么样，我这服务，值得你那笔委托费吧？” 第21章 终极拿捏 老包竟然能找到代写人。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只能说老包有点运气爆棚。 他假冒一名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博士生，要求下订单写一份跟某论文一样水准与行文的文章。 “我非常欣赏这篇文章，我是米雪的学弟，她介绍我来的。所以我也要这个人捉笔。” 对方看了米雪的论文，一查，表示说这个代写人现在已经不接活了。 但对方无意中透露了一点线索， 老包发现，这个人现在很有可能在国内。 于是他立刻开动小脑筋，找到了一位前客户。一年前他曾帮这位前客户抓奸，对方欠他一点人情，于是帮忙顺手调查， 发现对方现在是国内某交重点实验室的研究员。 老包顺藤摸瓜拿到了研究员的名字。用实验室的总机打进去，联系上了这个人。 对方一听论文代写的事，大吃一惊， 因为那是她当年穷的时候，为了挣生活费而干的一点外快。这种事对研究员来说，虽不算犯罪，但也绝不算光彩。 因为这算“帮助学术造假。” 对方不希望这种事被曝光。 现在老包帮彭章“两头拿捏”了。 彭章当场拍着大腿，赞道：“老包，你太踏马牛逼了，我错看你了，你绝对是不世出的天才！” 连这种线索也能挖出来？ 一代名探！ 老包立刻顺杆子往上爬，“你看这个费用是不是可以……” 彭章直接转了八万过去。 并且嘱咐说：“你帮我把那个研究员拿捏住。注意客气一点。” “我要把她招聘到我的实验室来，让她以后跟米雪一起工作。 “不管这论文究竟是谁特么写的，她的技能对我都非常有用！” --- 镜头立刻切换到餐厅的包厢里。 米雪还是负隅顽抗。 但彭章对她露出了新的獠牙。 “米小姐……你可能不知道，当年你的博士论文，有一张图片是假的吧？” 米雪完全是一头雾水。 不是在讲收购的事吗，你又绕到我的论文上干什么。我的论文你看得懂吗？“你在胡说什么！” 彭章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危险的绽放。 “你不知道有张图片是假的，你甚至不知道是哪一张。因为当时你卧病在床，昏昏沉沉。那个帮你代写论文的人需要赶工期，又联系不上你……” “她缺少一点数据。就干脆自己ps了一张图片。用在了你的论文里。” “所以你的论文中有假证据。你的整个论文是可以被推翻的。” 米雪惊呆了。 …… 其实这个细节完全是彭章胡诌的。他就是要诈一诈米雪。 彭章虽然自己没写过论文，但他也见过那种科学论文大概是什么样的。 米雪的博士论文洋洋洒洒有近十万字，相当于一本薄书。里面各种数据、图表多达百张。 上突然说有一张图、或某个曲线是ps出来的，其实谁也不会知道。 包括当初审论文的人也看不出。 因为“论文一切图片来自本人的实验结果。” 但对米雪来说，这个信息可太爆炸了。 她完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她非常清楚，自己的论文当初真的是花钱找人完成的。 米雪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脸色刹那间煞白。 彭章一看就知道自己诈成功了。 “彭章！你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米雪胸脯不停的起伏。 这可是摧毁她整个学术生涯的重大指控。这是危及命脉的。 彭章把自己手头的信息，一点一点的给她抛出来。每当米雪脸色变差一点，他就再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信息一定要控制着，慢慢的放出，才有最佳效果。 你要是一次性全抛出来，反而没那个效果了。 就在米雪认为：——“你胡乱指控，你绝对没有任何证据！” 彭章就告诉她：“帮你写论文的那个人，我已经找到了。” 米雪脸上的表情就立刻变得很难看。 彭章又告诉她，“那个人当初写的所有草稿，包括ps的源文件，也都全在。” “事隔多年，为什么这些资料这么全，你知道吗？” “因为代写论文的人，当时用了goole网盘。” “她电脑上的文件夹，会被无缝的备份到云端，事情就算过去十年了，那个人的电脑也换了好几台了，但云端的文件仍然忠实的保存着。” 米雪扑通一声跌坐到了椅子上。 这一记真像是泰森的重拳，真正的打到了她的要害上了。 她无力的试图争辩说， “论文的基础都是我研究的成果，所有的基础信息也都是我做好的。那个人只是帮我整理写出来而已……” “那篇论文我原本是要自己写的， “只不过最后我实在病得没力气了……” “那完全是我的成果！我可以自己写的！” 彭章笑眯眯的看着她。 这种话，你去跟学术打假委员会说，你去跟媒体说，跟你的投资人说。 说破天，那篇论文也不能算是你写的。 只要不是你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就算是代写。 米雪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我……我要去找我的导师，我的导师和同学都可以证明，我有那个学术能力……” 彭章用充满遗憾的声音说， “抱歉，你的导师也逃不开关系。” “什么！” 彭章用温柔的声音说道，“我们查到了一些证据。你的导师也有至少六篇文章，涉嫌使用了代写。我可能会把他也拖下水。 “还有你的那些同学们。” 感觉就像一个又一个炸弹。 米雪终于完全绷不住了。 …… 其实彭章又诈了她一次，但没有全诈。 因为她的那些同学们，确实也有一些富家子弟，根本不想自己做研究。就是懒。 他们完全就是找人代写的论文，甚至里面数据有些也是做假的。 跟米雪不一样，米雪的论文，其实基础研究是做完了的，科学结论基本是靠谱的。 但那些有钱的学生中，很多连基础研究也是假的。 这一点米雪再清楚不过了。 但她敢得罪那些同学吗？她不敢，非常 的不敢。 因为那些人虽然学术力是假的，但毕业后，现在都当上了一些大公司的高管，有的甚至进入了监管机构。还有人开了大基金。手里握着大权。 那些人要是知道，自己被米雪拖下了水的， 米雪能被一堆人追杀。 …… 至于米雪的导师。 彭章倒是真没证据。 这一切都是老包的猜测。老包发现这个导师非常出名，经常在各大媒体亮相，给公众 做科普，录制电视台纪录片什么的。 老包认为，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导师不可能学术成果这么丰硕，同时又广泛的活跃在媒体和名利场上。他24小时不够用。 老包拍胸脯说，如果彭章给他报销来回机票开销，他肯定能飞过去挖出导师的一点黑料出来。 老包这算是以一人之力，把整个圈子都拖进泥沼了。 同时，这一件事也足以证明，看似高大上的西方学术圈，其实里面鱼龙混杂。泥沙俱下。 西方灯塔早就不是以前那个灯塔了。现在乱得很。 …… 彭章拍着米雪的肩膀， 她麻木的就像一只木偶。 “我先把你的事曝光出来，然后再告诉媒体，是你把你的导师供出来的。你拖他下了水。” “你这就算欺师灭祖了啊。” 米雪怒道：“你这是血口喷人！我没有牵连我的导师！” 彭章说，“那你去跟媒体解释吧。” 米雪…… 只要彭章这一套连招打出来。别说米雪能不能解释清楚了。 就算她能解释清楚。这个圈子也毁了，米雪自己的后半生，也跟那个“女版乔布斯”没什么两样了。 她现在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彭章贴心的把“魔鬼辣椒酱”递到了她的面前， “来来来，别总是喝酒。吃菜，你吃菜啊。” 第22章 绝对服从 米雪深深的知道，现在她已经完全被彭章拿捏在手里了。 彭章手握她的命脉，想怎么整她都可以。 不知道当年那位岛国首相在面对cia的时候，是不是也是现在这样的心态，心如死灰。 “我同意你了，”她低声说， “你可以入股我的公司。” 彭章缓缓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以入股……你想要收购就收购吧。” 彭章摇了摇头，“不仅仅是这样。” “你还要怎样？” 此时的场景就像《纸牌屋》里木下威胁犯了大错的议员时一样，手握对方生杀大权者要拿出足够的气势和威慑。要表现出绝对的掌控力和威严。 他必须要让这个女人明白，她在自己的手里，弱的就像一只小猫。 彭章的声音就像低沉的雷声。 “你，今后要百分之百的忠诚，还有毫无条件的服从。” 米雪有些震惊的抬起头，“你疯了？” 彭章一言不发。 他的身影有些模糊，他站在灯光的下面，虚幻的光照得他面部看不清，一拳770公斤的身躯像山一般巨大，此时此刻的彭章就像一个魔鬼。 他可以伸手随便的捏碎她的人生，就像捏碎一个泥娃娃。 米雪想鼓起勇气但一瞬间又破碎了。 她所谓信心与勇气，全都是在顺境下一帆风顺时才有的。什么真正的坚强全都是假的。这种人这辈子从来就没碰到过什么真正的逆境。 “当我要求你暗中配合，踢走另外两家投资机构的时候，你要say yes” “当我要求你放弃短视，服从我的布局，你要say yes” “当我安插新的人手进来，哪怕你并不愿意，say yes ” 米雪娇小的身躯靠在椅子上， 这一刻她那么的无助，这一刻，没有任何人任何资本可以帮得了她。 “我……知道了。” “现在，我要求你强颜欢笑，收拾心情，回去后告诉大家，今晚谈得非常好。你该对我说什么？” 米雪停了两秒，弱弱的说，“yes sir.” 彭章微微点头，立刻切换成另一个温和的声音， “好好享受你这顿晚餐。这一桌子都是给你点的，别浪费了。”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包厢。 …… 彭章一路走到了餐厅外，长长的舒了口气。 真把他憋死了。 跟这女人斗智了一晚，还真的特别消耗精神。 彭章猛的一把将身上的西装脱了下来。刚才在包厢里，他就觉得这件衣服太热了。但一直为了绷住形象不好脱下来。 彭章直接把西装塞进了垃圾箱里。 这件两万块的西装买了还不到半天，就凄惨的落得了个这种结局。 手机上各种提示短信已经一大堆了。 彭章拿起来一看，公司里已经成立了一个群，新招的员工们都在群里纷纷报告最近状况。 “老板，车已经买好了。你什么时候来试驾一下？” 彭章回复说，“现在开车来接我。” 然后往下翻，见汤总监说：“办公楼我目前看了三处，都很理想，……老板要不要明天你亲自看看再定下来？” 彭章说可以，明天他亲自去看一下。 梁总说，“公司已经注册下来了，天煌资本还有远瞻资本这两个名字，您看哪个好？或者就叫彭章资本？” 彭章…… “你取的这都什么狗屁公司名？” 梁总：“不好意思，老板，我文化水平有限。” “老子告诉你……”彭章想了半天，发现自己文化水平也有限。“算了，就叫远瞻资本，至少可以告诉大家，前方的路还长着呢。” 于是公司名就定下来了。 过了一会小李开着新买的车来了。彭章看了一下，仰望u8。 还行吧，最近曝光率比较高。外观挺大气的。 主要是支持国产新智造！ 彭章坐进后排，小李兴奋的说， “这个电车啊，就是好！你听都没有声音的，发动的时候呜的一声就走了！老板你看这个的原地360度掉头功能……” 彭章也没坐过百万级的车。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从哪里夸起，直接说，“走吧！” “老板你要回家？” 小李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彭章，斟字酌句的说道， “老板啊，你都这个身家了……你那破房子……我都不知道你为啥还要住那里。” 彭章这时候才想起自己还住在一千块的破租屋里呢。 那房子的质量，……咳还真是一言难尽。 但现在找房子也来不及了。 彭章临时改了主意，“不回家了，给我去eq健身会所。” 那里就是刘以晴新给他新找的健身房，会员卡一个月就要1万8。由于价格贵，所以器材齐全而且人特别少。 正好刚吃了饭，去那里消消食， 顺便见一见刘以晴， 晚上就住酒店了，那个破出租屋今晚不回了。 第23章 树洞 第二天，彭章必须要经营一下公司了。 首先把4个亿资产全都转到了公司账上，充公。 然后跟着汤总监去看楼。 金峁大厦是全市最高的楼层之一，整个形状呈现一个塔形，并不是板板正正的方形，有很多的棱角一路往云层伸去，从地面上往楼顶看，很像一把造型独特的剑。 彭章很满意这个地点，在大楼里直接包了六层楼。 公司现在才这么些人，公司9成8的地方是空置的。 但彭章无所谓，让立刻开始找人装修。就在这空荡荡 地板上，四周全是高耸的玻璃墙，可远眺整个城市的景观。 彭章与梁总和汤总监席地而坐，开始召开第一次高层会议。 “马上组建公司第一个部门，战略收购部。” “我们的第一个标的是高科技公司。收购价大概是四个亿。” 梁总吃了一惊，说，“老板，你这一下就把整个公司的钱全花光了啊。” 彭章朝他翻了个白眼，“谁说全花我自己的钱的？” 梁总不明白，“你收购公司，不花自己的钱，难道还花别人的？” 彭章说，“花银行的钱！” 彭章其实是有足够的钱的。他就像一个印钞厂，能随时源源不断的生出钱来。 但问题是，现在他正式开公司了，不能做得太明显。虽然有钱，但不能让别人有任何的疑心。关键是要表现得像一个真正的金融公司。 而真正玩金融的，是不可能全用自己的钱的。 “你拿我的四个亿资产去跟银行谈，看能从对方那里借到多少钱来。 “利息随便他开。” “真正能借到多少我也不在意。” “我要是只是一个结果，那就是我们跟别的金融玩家差不多，玩收购游戏的方式是一样的。” 梁总有些懂了，但又有些不懂。 总之你去慢慢学吧。 他又对汤大姐说，“收购是一个巨复杂的工程，我们需要强力的财务，需要审计，需要会计事务所……” “你立刻把财务部门组建起来。去找整个城市里最厉害的猎头，给我高薪挖人。” 世面上有很多的大会计所都可以提供服务。所以公司只要有一组精英就可以了。 彭章涛涛不绝的讲了很多。但这两个人是越听越懵逼。 “老大，……咱们就是小办事点出来的，这些高端的东西，俺不懂啊！” 彭章说，“你们都是这么聪明的人，不会学吗？” “你要知道，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全能的，如果你不懂，就花几十万年薪去大公司挖一个懂的人过来，让他替你干活就行了。” 汤大姐如梦方醒，连连点头。 彭章想了想，觉得这两人可能真的是知识储备不够。 “再给你们报两个mba，去给我念书去。” 两个人懵逼了。 还要念书？ 现在的mba，其实都是半工半读的，如今这两人工作又不饱和，新公司都是空的，他们整天闲着干嘛？不如先去进修。 “mba这种高大上的地方，能要我们吗？”他们不太确信。 彭章不屑的说，“什么高大上，只要掏钱都能上！你们去找院长，如果不肯让你们上，我就捐一幢图书馆，看行不行。” “并且跟大学建立战略伙伴关系，以后我公司的高管和中层，都要到那家学院去上mba!” 这两人十分懵逼的去照办了。 结果是什么？ 很意外，被彭章完全猜中了。 学院一听，我炒，战略伙伴关系？那意味着以后源源不断的生源，那可都是钱啊。 每个演员都值几十万的学费！ 不要以为mba是什么象牙塔。mba本身就是一个盈利项目，谁会把这么大利润往外推？ 当即学院就决定跟远瞻资本组建一个专项，就叫“远瞻高管培训营”，设立专门的“远瞻奖学金。” 由于第一届培训班只有老梁老汤两个人，所以这两人就合并到普通mba班上课，但“远瞻奖学金”内定就直接发给他们俩了。 两人从大学里走出来，还像是在做梦一样。 免费上学还有钱拿？ “以前家里穷不让上学……”老梁回味着说，“现在我在大学可是横着走啊！看看刚才校长对我多客气！” 汤大姐说，“这一切都要感谢彭老板！” “让我这个老娘们也圆了一次梦！” 谁不想自己这辈子能沾沾高端学术的仙气啊。 上了mba，有面子啊。在亲戚前也能吹嘘一番了。 …… 接着彭章坐车在城市里转了一圈。 打电话让老包立刻来见自己。 老包顶着个地中海发型，光头十分油亮的来了。现在老包看到彭章十分客气。“嘿嘿，小彭啊，这么急着找我来干嘛。” 彭章说“你跟我走。” 两人就走进了一个神秘的建筑。 这建筑大半都是在地下的。往里面走只见水泥墙厚得像有小半米。接着里面还出现一个银行金库才有的大圆门。 老包震惊了，“你这是……” 拉开了那大圆门，彭章走了进去。 老包手贱的用手推了推那个门，纹丝不动。那个大铁门得有两吨。靠手根本推不动。他咂了咋舌，刚才彭章怎么这么轻松来着？ 进去一看，里面密密麻麻都是保险箱。 “我靠，你这是找了一个废弃的银行金库啊。”老包十分吃惊。“这是要干嘛。” 彭章指着保险箱说，“把米雪的所有资料，都存到里面去。” “还有你以后为我干活，调查到的所有资料都存到这里。” 老包啧啧称奇，这么办事的主还真不常见。就把移动硬盘掏出来了。 彭章伸手去接，没想到老包的手往后一缩。 彭章？？？ 老包舔着脸笑，“嘿嘿，这个硬盘值300.” 彭章无语了。 “老子给你500，快给我。” 老包赶紧双手把硬盘递上了。 “你那里不会还有备份吧？” “没有没有。”老包连忙保证，“我是有高尚的职业道德的。” 彭章二话不说，拍出一张纸说，“下面我有个新活给你，但这次要签合同。” 老包低头一看，是让他帮着找全城有哪些最牛逼的律师和法律团队，并寻找他们可利用的黑料。 老包问：“你这又是想干嘛？” 彭章说，“我需要一支强大的法律团队，来替我干活，多余的你就别问了，先签了再说。” 老包说“你直接找律所下委托不就得了？” 一边说一边签了字。 彭章这才露出了笑容。 “呵呵，恭喜你啊，你成了我长期雇佣的侦探了。我会给你开高额的报酬。但如果你一但背叛或泄露我的信息。把我的信息转卖出去。你就要赔得倾家荡产。” 老包…… 一滴汗。 他突然觉得不妙，立刻低头去看那纸合同。 但彭章立刻把合同收起来了。 “你在合同里埋了什么雷？”老包叫道。觉得自己可能被暗算了。 “没什么，你只要泄露我一点点信息，至少得赔上千万。你自己刚刚已经签字同意了。” “卧槽！” 老包咆哮了。 想打又打不过。 “我踏马哪里来这么多钱赔你？” 彭章说，“你只要保持忠诚，就不但不需要赔钱，而且马上就能过上有车有房有女人的生活，女人还不止一个。” 老包…… “坐下。”彭章拍了拍地面说。 两人又在金库的地板上坐下了。 彭章给他讲述了自己的计划。 “这个金库，我已经把它买下来了。改造一下，以后就是我的秘密屋。” “今后我会收购各种各样的资产。在收购的过程中，免不了碰到刁难甚至阻止我前进步伐的人。…… “这个时候你就要去挖他们的黑料。” “我要让整个城市的不良富人，贪污受贿者，有前科但是道貌岸然者，各种虚伪份子，假装成好人的骗子……把他们的秘密，都装到这个仓库里。” “收集一切上等富人的秘密，不管用不用得着。” “以后只要我想搞某个人，随时能从这个仓库里找到他相关的黑料。 “这里所有的资料，抖出去都能导致媒体地震。对那些目标而言，这里随便一页纸都将是毁灭他事业和人生的炸弹。” “而你，就要帮我建设这样一个仓库。” 老包惊呆了。 “卧槽，你……” “你想拿捏多少人啊！” 彭章摇摇头，“我要收购的公司，总有一天将超过纳斯达克上市列表上所有企业的数量。” “我要一次又一次的收购，一遍遍的打败阻止我的人。我的秘密屋会越建越大，总有一天这个金库装不下。” “而你，我的兄弟，会过上极为富足的生活。我给你开的钱将是你一辈子也难以想象到的。” 老包足足呆了半天。 直到走出金库的时候，还呆呆的。 彭章对着空地打了个响指。“动工！” 立刻就有等待好的工程队涌向了废弃金库。 工程队将把这里建设成一个秘密的、铜墙铁壁的堡垒。采取最高级别的安全等级。什么电子安保、加固防爆防水防火防虫防地震……用全上。 这里会变成一个比银行金库还更安全的秘密守护堡。 ——半核弹级防护。 有资格进入这里的，只有彭章一个人。 老包以后来了，都必须在严格的监管下，才能进行有限的操作。他顶多只能把硬盘证据什么的锁进保险箱，放哪个保险箱还是电脑指定分配的。除此以外不能做任何事情。 这个秘密堡垒，彭章随意的取了个名字，叫【树洞。】 第24章 一套房3.2亿? 老包确实是不同凡响。 在接下彭章新的委托后，两天就赶来报喜，“重大 内部消息！本市最大的号称法律巡洋舰的富国律师行要倒闭了！” “哦？” 立刻引起了彭章的注意。 富国律师行是本市一个庞大的巨无霸律所，有1400名律师，在专业领域内声名显赫，被认为是行业中的巨人。曾经所向披靡 在全球经济衰退、跨国并购缩紧，再加上米国制裁种种因素下，以前该律师最擅长的企业级大案越来越少。 律所这种东西，本质是一种“智力产业”，律所没啥资产。它主要靠的就是人，只要律师还在干活，就一定能源源不断的产生收入。 但富国这家律师行恰恰就是因为没活干了。 在高速发展期，富国律所采用了一种“狼性”文化，所有人都疯狂的争取业务。 一个律师能不能接到单子是奠定他地位最重要的因素。打官司的能力反倒不是那么重要。所以，富国律师的核心竞争力是“拉业务” 这也导致了内部不团结，内斗严重。 前两年，富国律所在争取一个超大业务的时候，干了件蠢事， 就是给签订了《风险代理合同》。也就是说，如果官司输了，律所也要承担风险。 富国的律师们认为这官司稳赢的，输不了。结果却让他们结结实实吃了个瘪。官司输了。律所和大客户同时赔个底掉。 富国律所顿时背上了大量的负债。（因为律所并没有大量的现金储备，一次赔十亿就足够让它陷入困境了） 于是，内部的离心离德愈发的严重。 已经有不少合伙人纷纷开始跳船。 法律巡洋舰快沉了，即将解体。 而这正是彭章入手收购的好时机。 彭章问老包：“这个信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老包…… 微微有些羞涩。 “咳咳，看擦边……视频的时候，偶有所得。嘿嘿。” 彭章说，“你特么看擦边也能搞到业务信息？” 这可能就是老包的天赋吧。 具体情况是怎么回事呢？前段时间，老包突然在块手app上发现了一个新火起来的赛道：“擦边律师小姐姐” 老包非常好奇，跑过去围观。 发现有个很漂亮的小姐姐，白天当律师，晚上拍视频搞直播。小姐姐自述说：“ 律所快倒闭了，要失业了啊。赶紧找点副业吧。” “在这里直播，打赏的收入比当律师还高啊。” 老包一看就乐了，孜孜不倦的后台骚扰小姐姐。 彭章听到这里有些无语， “你个油腻大叔还秃头，你也能勾搭上直播网红？你打赏了多少？” “一分没有！” 老包骄傲的说，“你不明白，撩骚不一定需要年轻与颜值的。有时候，像我这种忧郁大叔深沉的内涵……” “得了。” 彭章懒得听，打断道，“后来呢？” 后来当然就发现这个小姐姐是富国的。经过老包一番深入浅出的沟通，问出了富国内部存在的乱象，这些事外部都是不知道的。律所还在试图掩盖内部的危机。 彭章一看，果然是个好机会。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收购者最爱的就是这种本身存在危机与弱点的目标了。 “你快让那个小姐姐去安排一下我与律所创始人的会面。告诉他我能拯救他于水火。”然后在威信上呼叫小李：“备车，起驾！” 小李在停车场把仰望u8开来了。 “老板，去哪？” “去买豪宅！” 小李？？？ 小李心想，哟，昨天我还挤兑你住那30平的破出租屋呢，今天你就买房啦。 彭章说，“非买不可了，但这是业务需要。” 为什么是业务需要呢？ 因为这次打交道的人不同了。这次穿着迪卡侬去直接cpu真不行。 因为富国律师那帮人，全都是些老油子，日常打交道的都是大公司高层，是见过世面的。 光靠虚张声势可不见，得真有点家底。 简而言之，先得把自个儿包装一下。 仰望u8先是开到了富国律师行所在的大楼。然后以它为中心，慢慢的在四周转悠。看周边的环境。小李也不知道老板究竟在看什么。 是在看风水吗？ 突然彭章一拍扶手，说，“定下来了，就去紫苑一品。” 小李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紫苑一品，可是整个城市里最昂贵的一处住宅。这个住宅啊，虽然是高楼大厦，但地段太好了。价格比郊区大别野还要高。 彭章选这里就是因为它位于最市中心。如果他在郊区买别墅，反而起不到效果了。 别人多半也看不到，他必须要买最市中心的。而且离富国律所又很近。 车子缓缓的开到了售楼处。 小李缩头缩脑的说，“乖乖，售楼处都这么豪华啊。” 因为这个楼盘已经很成熟了，销量也不高，所以这个楼盘，就是每年推出一二十套这样子。售楼处只要能把这二十套房卖掉，就能一年无忧，够吃够喝了。 一个售楼美女笑容温婉的走了过来，“请问先生是要看房吗……” 十分钟之后， 彭章倒吸一口冷气。 他连连吸冷气，把售楼处的冷气都吸光了。 因为看到这里的房子，一平的均价要27万。 那可是一个平方啊！ 拉屎都不够！ 彭章震惊了。他果然是个穷人。由于太穷了，所以他根本没有想象力。虽然知道楼贵，但也没想到能贵成这个样子。 27万！！！ 能让多少人吃上饭？一家子人一年的生活费都够了吧？在这里还不到一个厕所。 然后这里一套房小的是597平，大点的复式是八到九百平。 相当于把别墅建在了大楼里。 换成钱那是什么概念？ 一套房轻则1.6亿，多则3.2亿。 彭章感觉手心都有些微微出汗了。 有金手指归金手指，但看到这个阵仗，还是有点麻的。 你要说这个钱用来收购公司，那他是眼睛也不眨一下的，但仅仅是为了睡觉有个地儿！这玩意究竟为什么要这么贵啊！ 售楼小姐笑容可掬的说， “彭先生请放心，这种楼盘只会不断升值的，买下来你绝对不亏。” 彭章…… 咬牙切齿的说了一个字。 “买！” …… 第25章 万买四个字? 购房过程就略过不提了。 最后售楼小姐把他请入了奢华典雅的贵宾室 。面前桌子上放了一大堆文件。 尊贵感拉足，pos机直接放到你的面前。人家来收钱的时候，还是半跪着服务的。那是因为工作人员的身高不可以比客人更高。 客人如果坐着，你绝不能站着俯视他。 收钱小姐半跪着送上pos机。 彭章拿过pos机，自己操作，片刻刷卡完毕。 叮，对方收到了4880.70元。 那个小姐脸都绿了，啥？买一套房你就付了4千8？你特么的以为你是在逛超市呢！ 就在小姐变脸的那一瞬间，彭章连续使用了四个红包。 【膨胀中，膨胀，膨胀，膨胀……】 【膨胀完毕！】 对方收到的款项立刻变成了。 “这是我的首付，给我按揭贷款吧。” 收钱小姐再定定神看了一下，数字竟然变了。可能是刚才自己眼看花了。紫苑一品的未来业主，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呢。 她顿时喜笑颜开。“彭先生，收到了。” “这就为您安排贷款专员。有银行的人专门在我们这里驻点。” 另一个小姐贴心的把茶水什么的送到手边。 对于彭章这样贷款买房的人，售楼处是不会嫌你穷的。因为很多的富豪都是手里有大量的生意。他们要尽量控制现金流。 如果贷款的话，其实银行也赚得更多，卖房的也有收入。所以现在你贷款买车买房，销售员只会笑得更开心。 一段时间后，彭章从售楼处走出来。 小李心痒难耐，看到老板这么快就付钱买了一套房。不断怂恿说，“老板，去看看你买的房子？让我开开眼！” 彭章淡定的上车坐进后排。 “开车，去金山商业广场。” --- 接着彭章驱车又来到了律所边另一个豪华地段。 这里有个商业广场，旁边却有一个百年老建筑。这个建筑是一个大楼，可能是民国时期盖的。房子有很多年历史了，由于年头长，所以深红的砖搭配上那种老派的建筑风格，在城市里算是一个景点。 很多网红都专程到这里打卡，把大楼当作拍摄背景来着。 彭章走到了大楼底下，那里石基上有一块四五米长，一米多高的铜牌。 上书四个字：“点石成金。” 这四个字被清洁工天天擦拭，擦了七八十年，算是老铜了，有一种历史悠久的光泽。 彭章走进大楼，要求找业主。 管理大楼的总经理闻讯匆匆的跑来了，这种找业主而不是找管理员的，一般都不是小事。于是把彭章请进办公室，礼貌的问他究竟有什么事。 彭章说，“外面那块铜牌，在这里放多久了？” 总经理说，“霍，那可就历史悠久了，跟您说吧，早在1943年以前……” 彭章说，“停停停，我懒得上历史人文课。我就是想跟业主谈一下，把外面那个铜牌的权利卖给我。” 总经理当场都呆了。 “您刚才说……” 外面那个铜牌，差几年就在这个城市里立了一个世纪了。 这玩意从来没想过，还能买卖的。 彭章说，“我要买下那上面的四个字。因为我每天都从这里经过，我看它不顺眼。你跟业主说，价格随便他开。这四个字我要换掉。” 花了好一番功夫，才终于说服这个老男人，不是开玩笑的。 总经理于是避开他，去跟业主打电话了。 彭章坐在原地等。 半天总经理才回来，小心翼翼的说，“业主说，这四个字是不卖的。” 彭章说，“别扯了，真不卖你就不是这个语气了。说，是不是业主让你来探探口风，问我能出多少钱？” 总经理…… 露出一个圆滑的笑容。 来之前彭章就已经查过了。 这个楼还有那块铜牌，都属于一个姓金的家族，拥有这样的大楼理应说是很有钱的。但可能是“富不过三代”定律发挥作用了。最近十来年金家的投资都是比较失败的。 他们思路太僵化了，没怎么挣到时代红利。 地主家也有丰年和荒年的。 举个栗子说，就光这幢红砖老楼。如果现在能翻新一下，把它打造成全新的时尚地标，内部焕然一新，那光租金什么的就能上涨三倍， 但他们为什么不搞？ 一方面是老建筑翻新起来太麻烦。另一个就是：拿不出那么多现钱。 如果你所有的资产都是房子的话，那等于说你也没什么现钱。 因为 老房子维护花不少钱，收入又只有房租，而且这些人守旧的很，房子又舍不得卖，就像以前的地主不肯卖土地一样。 “所以金家现在肯定缺钱。” “让他报价吧。” 彭章的态度非常淡定。 于是这个总经理跑来跑去又是几趟，充当一个传话筒。金家的人又说不急不急，要请彭先生先喝下午茶什么的。 彭章知道对方是想探自己的底。 终于不耐烦了，没时间跟他耗，直接说，“八百万吧，你问他行不行。” 总经理连忙跑出去打电话了，激动的不行，跑步速度都利索了不少。 这可是不少钱哪。 过了一会，总经理回来了，果然不出所料。一开口就是，“业主觉得……这块铜牌有不可估量的文化价值，有家族的印记在上面……” 还是嫌不够。 彭章说，“1千万。” 都懒得再废话多一个字。 总经理连忙跑出去了，过了一会又回来。 彭章一看他的脸，就直接说，“1千2百万。” 总经理脸上的笑容很尴尬。 “真是不好意思，彭先生。” 彭章说，“你也不用来回跑了。我告诉你一个办法。” “他要是再不肯，直接挂掉电话，抽支烟，等三分钟再给他打，加1百万。” “1千3，1千4，1千5，就这样一百一百往上加。没有尽头。你直接去办。” 说完彭章端起一杯茶，悠哉悠哉的喝起来。 总经理忍不住心里说了一声：大气！ 然后他就出去了。 彭章慢悠悠的喝茶。他知道这件事有谱，今天肯定能搞定。 他之所以这么笃定，就是知道对方是那种传统的“老派”有钱人，他们虽然很贪婪，但他们更要面子。不会像泼皮无赖一样，无止境的往上加。 你要真碰上一个不要脸的，就直接狮子大开口了。你越是往上加，他越是无底线的抬价格。 但像金家这种人，已经祖传富裕三代了。 他们觉得“范儿”很重要。 要是自己无止尽的贪婪，会显得很丢人。价钱实在太高了，他们自己都会不好意思。 不同人贪婪的表现形式是不一样的。 况且对于彭章来说，这根本就是个小钱。对于刚买了紫苑一品的彭章来说，一千万真的就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他慢悠悠的喝了一会茶，过了近二十分钟，脚步声响起，总经理带着放松的笑容进来了。彭章一看就知道成交了。而且他也没有猜错。 他的这种加价法，对方绷不住了。 最后以1千4百万成交。 对方没好意思要太多。毕竟，那就是几十斤铜而已。写什么字根本就不重要。 铜牌上“点石成金”四个字，在旧社会是彰显他们家多么有钱，多么善于赚钱。 但现在，这些人都悄悄藏起来了。 四个字的意义对后代也没那么重要了。 彭章点点头，站了起来，“安排协议和打款吧。另外，四个铜字拆下来后，我要回收，新铸造的铜字还要用那些老铜。” 施施然的走出了这幢大楼，那个总经理一直送到门外。 彭章回过头来，凝视着眼前这块屹立了近一百年的铜牌，仿佛已经看到工人们“嗞嗞”的用工具把上面的铜字切下来。 然后这些铜被扔进熔炉，由巧匠一锤一锤的打造成新的黄铜大字。再贴到这个石面上。 在这儿放了一百年的字，他说改就改了。 至于彭章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其实就是为了……装叉。 因为他要包装自己有实力的形象。 但他现在又不是真的很有实力。他不可能真的一瞬间拥有几十家上市企业、几个集团，没办法，没有有“硬实力”，只能走点捷径了。 我不会告诉你，我究竟有多少资产。 但我能改掉这个城市里立了近一百年的铜牌。你就想想我什么咖位吧。 所以这一千万花得值。 小钱起到大效果。 第26章 百万之屁 泡妞需要提前准备。要侦查这个女人的性格，她的感情情况，喜欢什么，有意的包装与打扮自己，让自己变得针对性的更有吸引力， 收购也是一样。 你不可能什么准备都不做， 在等着“擦边律师小姐姐”安排会面的这间隙里，彭章又去城市里几个裁缝老店做了几套衣裳。 做衣服的店有三个，一个是在老弄堂里。 从街口来看，这地方旧旧窄窄的，似乎里面啥也没有。但真一走进裁缝店，就会看到一家充满匠人气息的、很有岁月怀旧感的考究的裁缝店。 彭章想起了有一个讲英国特工的电影，好像叫《王牌特工》什么的，那里面的特工聚集点就是一个高档裁缝店。 因为好衣服是一个绅士的标配。 为什么衣服一定要做呢。因为买来的衣服叫“成衣”，那东西就算再贵，也是千人一面的。工厂里批量生产出来的。 而裁缝店里做出来的衣服，每一寸，都是贴合着主人的身体量出来裁出来的。全世界唯一订制， 这种衣服就算坐下来也不会皱。富国创始人那种老阴币，眼光会很毒，一眼就能看出你的衣服究竟是什么档次的。 这种衣服绝对没有品牌logo。只有没有工业标签的衣服，才能显示出一个人对生活品质的在意。 彭章在老弄堂里做了两套，接着离开，又去国际饭店里面的百年裁缝店做两套。 这个从建国前就开在这里的裁缝店也是经历多少年岁月了，木头家具啊什么都很历经沧桑。 裁缝戴着个老花镜， 想当年，他第一次走进这家店当学徒的时候，还是一个荷尔蒙满溢、冲动兴奋的年轻人。干着干着，他腰就弯了，背也弓了，一辈子都消磨在这家店里。 彭章问他：“店里的衣服真的都是你一针一线的缝出来的吗？” “当然，当然。” 彭章看得出他有些言不由衷。 彭章听说过一些传言，说这些百年老店，现在也会把一部分做衣服的工作外包出去，这些老家伙现在主要的工作就是充当门面。 打着老裁缝的招牌，其实并不是老裁缝做的。 但就算这样，他还是要买。 因为他并不在乎穿什么。他要的就是一个标签。这个标签区分出了一个阶层和另外的阶层。 是不是老裁缝做的，不重要，衣服来自这种地方很重要。 花这个钱，买的就是这种区分身份的标签。 然后他又去名表店拿了几块表。 买表这个东西就复杂多了。各种牌子很多，系列也非常多。 彭章不想花功夫深究。直接拿几块自己看着顺眼的。 这下又花了不少。现在彭章已经不去算数字了。 他发现到了一定程度，人都会这样，直接拿东西不看数字了。算太清楚了头疼。而且没这个必要。 一切准备得差不多了，他去催老包，“会面的时间定下来没有。” 结果老包给他打太极，说再等等，再等等。 “等个屁！究竟哪里出问题了，你直说！” 彭章很敏锐，一下子看出老包那里没搞定。 老包很无奈的道出实情，是那个擦边小姐姐的问题， 原来擦边姐在律所里只算个初级律师，级别不够，根本没法跟创始人搭上话。 彭章…… “你踏马……” 老包连忙说，“再给我一天！只要一天，我保证想办法把你的事办妥。” 这次老包亲自出马。他保证一定能想办法搞定。 于是，彭章的时间又多空闲出来一天。 这多出来的一天做什么呢？ 他想了想，就带着小李去自己的新豪宅看看。 两人到了停车场，先下车四处张望。 这里的豪车不计其数。都是业主的。 可以说，这个紫苑一品停车场，简直就像豪车的车展一样。这个紫苑一品的物业里聚集了各种隐藏的不隐藏的富豪。 在这个物业里投颗高爆弹，整个城市的gdp能倒退三年。 在他的专属位置上，有六个空格。也就是说他这一户有六个停车位。如果不够还可以跟物业提，扩展到八个十个，都是可以的。 当然得额外花钱。 小李说，“这你不得大买特买？停车位总不至于都空着吧。” 彭章说，“你回头去城里各大名车店，把城里最贵的车都给我租下来，摆满。” 小李…… “您要租车？把这里摆满 ？” “老板，您不至于 吧。多买两部车，对您的实力来讲很难吗？” 彭章说，“我吃饱了撑的。天天开着超跑去上中环堵着，给城市增添排放废气？” 他连开车都不想开。更别说拥有十辆八辆豪车，每天出去溜溜了。 要知道车买来也不是一直能放着的，必须隔段时间溜一下，不然车就坏了。 小李没话说。 他就是开车的，太清楚了。 这城市里的交通是什么状况。 在这个城市里有一辆超跑，完全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速度从来都上不到八十。再奢华的车碰到高峰时段也得乖乖趴在路上。巨大无比的引擎除了造废气没有别的功能。 超跑的唯一作用，就是停在夜场门口。 然后会有很多妖艳女人上来主动搭讪你。 但到了彭章这个程度，他也不需要靠这个。 由此可以看得出，彭老板还是很实用主义的。他不是买不起，但没必要的事他坚决不干。现在要充门面，他就租。 租一天只要八千到一两万。收购完成了他就直接退回去。 彭章的名言是，“买法拉利算什么有钱？” “老子要买，就把法拉利公司买下来。” 评论完停车场，两人一路乘专属电梯向上。 叮的一声，门开了。眼前是那种非常沉重的金色大门，据说这个门就要三十万。 推门而入后是个玄关。 初极狭，才通人，豁然开朗。 当进入客厅的时候小李“哇”的一声叫了起来了。 我靠，这四五米挑高的房间高度。还有这大得像酒店大堂一样奢侈的空间。 之前来看房的时候，彭章听售楼小姐都说过，这房子里无处不是名牌，个个看得见看不见的都是奢侈品。 售楼小姐一路走一路像报菜名一样，这个地毯是某某品牌的，这个沙发是某某品牌的。动不动这里八十万，那里上百万。 就玄关那里摆了块石头，那个石头就要一两百万，你敢信。 小李赶紧脱了鞋。蹑手蹑脚 的跟在后面。 彭章说，“不要拘谨。直接坐，想躺也可以。随便造。” 小李：“真的可以？” “放心，弄不坏的，坏了算我的。” 小李直接跑到100万的大沙发前，扑的往上一坐，还弹了弹，“舒坦啊！真踏马舒坦！” 售楼小姐介绍说，那个沙发是意大利baxter牌子的，面料选用托斯卡纳皮革、马革、鹿革什么的。 但小李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这沙发100万，可能不敢这么大声往上坐， 甚至还专门放了一个屁。 在一百万的沙发上肆意的放屁，这人生的享受，说出去可以吹两罐青岛啤酒了。 第27章 多出来的一天 彭章跟小李一样，都是新来的。 他就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转悠。 跑到超大的厨房里，开了开炉灶，拧了拧水龙头。 水龙头是西班牙的mestre，一个龙头9万8。 灶台是gaggenau，一个灶10万。不知道用来煮方便面能不能煮出仙气。 从来不会使用的烤箱，一个八万，这里配了两个。 彭章一边摸来摸去，一边想，这些东西真的就值这么多钱？ 他掏出手机淘宝了一下，一个双位灶台正在双11秒杀，199元。 这个十万的灶台，真的就比淘宝上的好500倍吗？煮的东西能好吃500倍？烧菜的速度快500倍？ 这些个东西，凭什么就值这么多钱。 品质更好，那是毫无疑问的。但你真说它品质高500倍，怎么也不能令人信服。 所以，这里面大概率就是虚无的「品牌溢价」 就因为那个牌子，所以就值500倍的溢价。 你觉得富人是不是冤大头。这些东西是不是智商税。真的很难讲。 彭章了解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富人也在生活中处处被宰。有一个专门的产业，就是瞅准他们这个人群，用高雅的外表和迷人的微笑，把他们当猪一样宰的。 这些人反正有钱，被宰得心甘情愿。 并且获得了极大的心理满足。 觉得我随便一个盆，一个灶，都是普通白领全年的收入。 这也是经济的一部分。 如果不这样宰有钱人，他们的钱永远花不掉，也流入不到经济中。富人被宰的越狠越好，这样他们的钱就消耗掉了。 可惜那部分钱永远也循环不到平民阶层当中去。 话这样讲， 但彭章还得该花就得花。 被宰是变富的必然成本之一。 没有这些东西的装扮，哪怕30亿的豪宅也会变得不那么迷人。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需要不计其数的价格标签，来证明他是谁。 彭章走到楼上，查看了四五个卧室，还有健身房，书房，健身房什么的，光一个衣柜就比以前自己的出租屋还大。 房子太大了，于是彭章打电话找了一个“时尚装修顾问。” 没错，现在就算连布置自己的家，都要找人伺候了。 装饰顾问穿着得体的套装，匆匆的赶到，满脸堆笑。手里拿着个大本子，一边听彭章讲自己的需求，一边不停的记。 彭章带她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把自己所有的需求都说出来。装饰必须按照他本人的趣味来。 顾问会根据他的需要，去推荐各种各样的家具、电器、软装。 她不仅可以收高额的顾问费，而且在彭章点头后，全交给她去操办。当中又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她把所有的东西都采购进来，去艺术馆淘几幅画，买一些高档的工艺品、时尚家居什么的。这个过程中她又能赚多少，彭章也没空去细究了。 他的要求就是快。 接着，装饰顾问又向他推荐了一位“品酒顾问。” 这个顾问是专门帮上等客户挑酒的。 酒也是一项专业。 彭章的这套豪宅里，有一个藏酒雪茄室。为了填满空空如也的酒架，品酒顾问向他推荐了一个长长的酒单。一百多瓶。 酒的序列分成几种， 一种是平时的餐酒，就是随便自己吃吃饭，用来佐餐的。 然后是“大酒”，就是那些来客人时招待用的。这个大酒也可以分一般品质的，还有专为尊贵客人而准备的。 最后是“收藏级”。就是那些买来根本不会喝，就是放在那里看的。 “时间长了会升值？”彭章问顾问。 “理论上……是。” 彭章没有细问。 实际上，酒并不是都会升值的， 因为酒有一个“最佳适饮期”。如果过了这个阶段，这个酒就会走下坡路，就会不好喝了。 这种酒过了时间，就干脆不能拿来喝了，只能拿来看。 但并不意味着就没有收藏价值，有时候因为全世界这种酒绝迹了，光这种稀缺性它就值钱。这种酒永远不会被喝掉。只能看。 这些细节顾问都没时间跟彭章说。 彭章也算享受了一次富人的待遇，——总会有下面人试图忽悠你。隐瞒信息。 但彭章不是很在意这些细节。 因为那点破钱他也不在乎。现在的关键还是收购。 很快，大量的工作人员、安装人员就布满了整套房子。被买来的各种东西，酒，雪茄，艺术品，家电……都送到了。 几十个工作人员上上下下的忙碌着。 各种珍贵的酒被一瓶瓶拿出来，小心的放置到酒架上。 品洒顾问在旁边监督，指导他们，不同档次的酒分别放在不同的位置。这些细节顾问还是照顾得很到位的。 买来和租来的艺术品分别被挂到了不同的位置。 是的，还有租来的艺术品。 因为有些东西拥有者目前并不想卖。但经由艺术顾问的介绍，可以被彭章借来挂一两年。拥有它们的是持有收藏品的机构。 于是闻讯而来的保险从业者又围住了彭章。 因为“借的艺术品”需要上保险。 彭章从早忙到晚。 这一天竟然过得极为繁忙而充实。 说来也怪。当他第一次进入这套房子的时候，有一种极强的陌生感。 虽然是自己掏钱真金白银买下来的，但他行走在这里的地板上，总有一种“这是别人的生活”的感觉。 但装饰了一整天下来，忙上忙下，摸了这里的各个角落。 他渐渐的有了一种“主人感” 终于开始感受到，自己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了。有一种可以在这里睡觉的归属感。 当晚上，所有的工作人员都退去了。 整个大房子空无一人。 大房子里有不计其数的灯，全都开着，把这两层照得璀璨无比。从外面看上去，就像是一座空中的宫殿。 这一晚的电费都不知道要跑掉多少。 彭章一个人坐在巨大的沙发上。感受着这个巨大豪宅的空旷，除了自己的心跳，没有别的声音。 这就是巨富才有的孤独感吗？ 彭章从“收藏级”里面开了一瓶酒。他才不管那是不是用来收藏的。 倒满一杯。 然后点上一支12万\/盒的cohiba behike 雪茄。烟雾慢慢的在大厅里升起。 他就像一艘巨大的豪华游轮上的船长，是这艘大船上唯一的人。 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突然响起的铃声，在这个空旷的氛围里吓人一跳。 彭章接起来，是老包油腻而喜气洋洋的声音，“老板，给你安排好了！明天上午与律所创始人在办公室见面。” 第28章 蔡靖之 富国律师行的创始人叫蔡靖之，他很愤怒。 这种愤怒是不显山露水的，是不表现出来的。 因为律所里的很多合伙人都开始叛变了。他认为是所有人背叛了他。 很多年前，他以十万元的成本创建了这家律师行，那个年头的十万可是笔巨款。现在所有的小律师都应该对他感恩。 但现在的情况跟以前不同了。蔡靖之强大的“拉业务”能力，曾经支撑律所的半壁江山，但他现在影响力日渐势微。 律所又因为高级合伙人的误判，亏了一大笔钱。相当于接下来若干年，整个律所的收益都要优先拿去还债。 律师这个行业的人，大部分都是极度现实的， 律师和极少数职业，是见过人世间最多阴恶与“恶之一面”的职业。要是天天抱着感恩的心，他们早就干不下去了。 蔡靖之现在行走在律所里，在一个个会议室办公室间穿梭，往往发现没有一个会议室是需要他的。 没有人说， “老大，这个会你非参加不可。”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他知道自己的影响力正在式微，大船在漏水，却拿不出任何办法。 就在这时候，出现了一个叫彭章的有钱人。 要是换了以前，蔡靖之是没空见这种来路不明的人的，因为他竟然找不到这个彭章的任何信息。 在他那个人脉圈子里，人员构成早就固化了。 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哪来的“新钱。” 如果不会见彭章，他这一整天都没有太多事要做。 于是就在早上十点，彭章走进了蔡靖之的办公室。 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非常像电影里演的那种“大律师”，非常高端非常资深的那种。这也不奇怪，因为干这个工作，外表与气场也非常重要。 你要长的像演小品的，根本不可能有客户信任你。 蔡靖之简直就是照着电影模板来的，穿着考究，气场强大，脸很宽，办公室老派而豪华。 开场寒暄，两人谈了几句天气。 彭章立刻就判断出，这家伙跟自己是尿不到一个壶里的。 他联想到了电视剧《繁花》里面那个老克勒， 老克勒是上一代的人，代表了法制不太健全时代的巅峰。那一代人做事有那一代的规矩，他们的那套东西是永远也学不会的，也不想去学。 你想跟《繁花》里的老家伙站在同一水平线上？永远也不能。 因为他们已经落伍了。 彭章瞬间决定，应该界限分明的告诉对方，自己是“另一种人。” 我就是野蛮人。 所以也不绕来绕去了，直接就切入谈判，他说： “蔡先生，我这里有一个法律大麻烦。” 蔡靖之嘴角露出微笑，“哦？我的咨询费可是很贵的。” 这句看似开玩笑的话，更像是一种“废物测试。” 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你看看你怎么接这个软钉子。 你要是说“我愿意掏这个钱，”那你就是废物，因为你很容易投降。但你要说“我可不愿意掏这个钱”，那你就是不大气。 彭章淡淡的笑道， “我这个问题，不但不会掏钱，还得让蔡大律师给我好处。。” 蔡靖之扬了扬眉毛。“哦，这下我真感兴趣了。” 彭章说，“我成立了一个新的公司，以企业恶意收购为主业。” “未来五年，我要收购1000家公司，会有1千场官司要打。 “会有大量的官司，收购条款，合同纠纷，企业破产重组，高管纠纷，批量裁员，资本之间的争夺……1千个大官司里面包括数不清的小官司。” “假如平均每家企业30亿市值，再加上每年数起超大并购案，总共加起来， 涉案企业金额至少3千亿。” 蔡靖之 立刻专注了起来。 这可是一块大肥肉。 他就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 “恶意收购”，这个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没有和平，充满战争。 律师都是“矛盾对立争端”的拥护者，一听到有乱子，就意味着有生意可做。 彭章慢慢的说道，“我准备把这一千个案子打包，全部交给一个信任的伙伴来做。” 蔡靖之立刻回复道，“富国律所可以很好的完成这个任务。” 如果律所能接到这么大一个任务，分崩离析的现状马上就能得到缓解了，等于说他全盛时期的“王牌拉业务”超能力又回来了。 以前蔡靖之最强的能力就是“拉业务。”现在他失去的能力也是“拉业务” 如果能傍上彭章这条线，那他未来五年有源源不断的业务拿进律所里。 他的话语权就又回来了。 但彭章说，“我不是交给富国律所，而是交给一个人。一个富国律所里的人。” 蔡靖之看着彭章，“彭先生指的是……” 只见彭章慢慢的伸出一根食指。 蔡靖之 以为那根手指即将指向自己，但没想到，那根食指虚晃了一下，最后指向了彭章自个儿。 “彭先生开什么玩笑。” 彭章笑道，“贵所不是有这样的规则吗？谁能拉到最多订单，谁就是老大？ “我根本不懂法律，但我能拉到最多的订单，所以我是不是也能在律所当个高级合伙人？” 蔡靖之 …… 他一时都无语了， 你当高级合伙人，开什么玩笑，律师资格证都没有，你当什么律所合伙人？ 他缓缓的清醒过来，重新恢复了冷静，“彭先生，你说的很美好，但五年后怎么样还不知道。一千个case能不能真的拿到手……” “难道是想空手套白狼吗？呵呵。” 彭章笑道，“当然不是。 “我还有钱。律所现在欠不少债务吧？我都帮你还了。” 蔡靖之立刻正襟危坐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画大饼。要还清律所的外债，那可是要真金白银掏出来的。 “彭先生知道我们负债的事？” “不但知道，还知道你大概欠多少，应该是十位数上下吧。” 蔡靖之盯着彭章看了半天。 没有说话。 这个人，既愿意掏出近十亿的现金，又能带来未来超多的业务。这人绝对是富国当前的大救星。 但是他想干什么？ “你想控制这家律所？” 第29章 创始人的女儿 对于创始人而言，有一点蔡靖之是很敏感的。 那就是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空降控制自己的企业。 彭章摇摇头，给出一个宽慰的笑容，“蔡先生不必紧张，我刚才说了，我会把这一切都交给律所的某个人，” “这个人可以是我。但如果某人比我本人更合适的话，也不一定非得是我本人。” 蔡靖之…… 蔡靖之的脑袋立刻转了起来。 彭章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愿意掏一大笔钱把所有富国的债务都清空。这至少得掏十亿， 这笔钱不可能是免费的。 他就是想入股这家公司。 迄今为止，律所还从来没有合伙人出过这么多钱。 他一进来就肯定成为大股东了。 同时彭章还保证了未来有五年的丰收期。保证了律所有源源不断的收入。 这简直就是瓷器店闯进大象，这么大的能量。要是这样的人进了律所，自己还有说话的位置吗？ 但是，他又说，这一切不必以他本人的面目出现。也就说，可以在律所里找一个人，代替彭章将资金和业务引入律所。 能引入这么大的奖金与业务，这个人一定在未来的律所里，有极大话语权。 但这个人肯定会成为彭章的傀儡。 因为他带来的奖金和业务都是彭章的。 “他的意思是想让我当个纸片人？”蔡靖之心想。他非常清楚，一但同意这个交易，表面上他拯救了律所，但实际上，他却必须听命于带来这些金钱和业务的人。 蔡靖之陷入了短暂的焦灼思考中。 他肯定不愿意当个傀儡。 但律所现在确实面临创业以来最大的危机。他急于解脱、跳上一艘安全的船。 既不想付出代价，又想拿到彭章给予的所有好处…… …… 他的这些思考不过短短几秒钟。 几秒后，蔡靖之就露出了一个微笑。“彭先生，我想让你见见我的女儿。她是我在这个律所里的得力助手。” 让秘书“去把云露叫来。” 彭章露出了一个礼貌性的，看似“并不太感兴趣”的微笑。 但实际心里却暗爽；一切尽在吾掌控中！ 因为蔡靖之有个女儿的事，是早在他来之前就调查好的。 蔡靖之的这个女儿叫蔡云露。是政法大学高材生。两年前蔡靖之为了扶持女儿，极力将她作为人才引入。 但律所的其他合伙人却并不愿意。凭什么你可以在公司里安插自己的亲人？ 就在去年年底，还发生了“百万奖金”之争。 当时蔡靖之认为，自己女儿优秀的工作完全值得发全额奖金，一百万。 但其他的合伙人全都反对。 公司都亏成这逼样了，你还给女儿发高额奖金。 这件事的争执重点，并不在于蔡云露究竟有没有贡献，而在于下面合伙人与创始人之间的权力之争、 这一切彭章都算到了。 蔡靖之的女儿在律所里并没有得到足够大的话语权。他想扶植女儿上位，把这份好处送给蔡云露再顺理成章不过。 有了这十亿奖金加上1千个案子，蔡云露在律所里的地位肯定扶摇直上。 一但女儿的地位真的稳 了，到时候他作为大公主的老爹，到时候就相当于坐享太上皇的待遇。 对他来讲，是比自己接受这份好处更好的结局。 正巧对彭章来说也是更好的安排。 …… 过了片刻，外面响起高跟鞋的声音，一个干练的女律师就走了进来。她看上去干练而柔媚。 既有柔情与惊人的弧线，又尽可能的用一套律师职业装想把这些曲线抹平。 看上去有一种内在的矛盾感，以及强行禁欲的反差感。 蔡云露对蔡靖之点点头说， “蔡律师。” 她竟然不称老爹为老爹，而是用“蔡律师”这个头衔称呼之。说明了她试图做到公私分明。 于是蔡靖之满脸笑容的向她介绍彭章。接着向彭章介绍蔡云露。 双方握了握手。 坐下后蔡靖之介绍说， “彭先生有意向律所投资十亿，用来扩充资本、偿还外债。 “此外彭先生的集团会在未来给律所1千个恶意收购的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蔡云露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这么大的事情问我？我甚至还不是合伙人呢！ 蔡靖之笑道，“有了彭先生提供的这些，你就是合伙人了。” 蔡云露立刻明白了。 她好看的狐媚眼睛看向了彭章，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什么柔情，而是一种质疑。 “彭先生好大的手笔啊。不知道您的产业背景是……钱来自哪里？” 彭章笑道，“我有自己的家族办公室。运营都是不公开的。” 他这样说，就避开了蔡云露查他老底的风险。 家族办公室，是专门为富裕家族提供资产管理的一种私人公司。欧洲的老钱、国际驰名金融大鳄这样的人，都是开家族办公室的。 这种管钱方式可能金额很大，但完全不需要对外披露。 是有大钱的家族藏匿自己的很好方式。 没想到蔡云露笑着说出一段让人大跌眼镜的话， “彭先生。律所可是一个日薄西山的行业啊，尤其是富国。这两年经营也不太好，在走下坡路，彭先生这么大手笔投在这里目的是什么呢？” 这一句话，说得蔡靖之脸色都微变了。 我特么的让你过来拿这个大好处，你一开口把家丑都自爆了，你什么意思啊？ 彭章微笑的看着两人。 从细节处，他已经察觉到这对父女间可能存在分歧了。 …… 片刻之后，父女两人单独出去了。 他们跑到隔壁，隔着一扇门，彭章听到两个人尽量压着声音说话。 蔡云露说，“1千个案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能落袋，我只对业务感兴趣。 “至于让那人投资十亿？你这是要把律所都卖了啊！” 蔡靖之却说， “我这是为你好！” “律所不自救，未来拿什么传给你？以后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蔡云露说，“我可不想继承律所后，被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两人的态度看上去与彭章想象的相反。 恰恰是女儿不同意接受这笔钱，老子却是竭力想接受。 …… 彭章掏出手机，默默的跟老包打字： “让擦边小姐姐更多的打探内部信息。最好给我发展出几个内线来。” 彭章心想，蔡云露和她父亲之间，想法是存在差异的。 如果父女之间都有分歧，那别的合伙人呢？一定还有更多可利用的内部势力。 …… 果然，经过一番父慈女孝的沟通后，两人不欢而散了。 虽然都掩饰得很好，表面很平静，但分开时两人的气场都是不对的。 蔡靖之重新摆出笑脸，回到办公室， “彭先生啊，这件事太大了，我们需要多点时间来研究。我相信我们内部很快会达成一致意见的。” 彭章说，“没问题。” “欢迎您带着女儿来坐客，我的家离这里不远。过来喝酒啊。” 说着放下一张业主的卡片。 蔡靖之瞟了一眼，“紫苑一品，那可是好楼盘啊。” 两人笑着握手而别。 彭章向外走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四处打量。 在一个窗户前看到了蔡云露正在打电话。 蔡云露看到彭章后匆匆结束了通话，并向他露出一个职业式的笑容。 彭章说，“我需要交一些律政精英类的朋友。有时间一块吃个饭啊？我们不谈收购的事。” 蔡云露说，“可以啊。” 她正好也想再探探这个人的底。 于是彭章顺水推舟说，“那就定这两天？我去找个好点餐厅，如果你男朋友不介意的话。” 他一方面是用玩笑来促成邀约，另一方面是想侧面打听一下。她有没有男朋友。 结果蔡云露说，“男朋友不会介意的。” 彭章？？？？？？ 我靠你还真有男朋友？ …… 那不就更刺激了吗？ 带着友善的笑容，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第30章 接近蔡云露 彭章离开律所回紫苑一品的家。 小李干活很利索，停车场已经摆得满满登登的了。 全都是限量版的天价豪车。 全都是租来的。 布加迪黑夜之声 voiture noire）为庆祝创立 110 周年推出的限量版豪华车型； 科尼赛克 one:1，瑞典科尼赛克公司旗下的超级跑车，全球限量生产 6 台。 劳斯莱斯慧影（rolls-royce sweptail），量产车纯手工打造； 兰博基尼 veneno（毒药）：为纪念品牌诞生 50 周年打造，硬顶版全球限量 3 台； 法拉利 f60 america，…… 现在他的停车位摆得满满的，其中有两部国产电动豪车。七部租来的顶级豪车。 此外还有一个停车位是空的，是留给来访客人用的。 彭章满意的在停车场里走来走去。 虽然不喜欢买好车，但不介意欣赏。 小李居然还租了劳斯莱斯和宾利 batur 敞篷版这种“老头乐”。 彭章之所以称它们为老头乐，是因为这种车真的只属于老年贵族审美。 当年劳斯莱斯霸占了最奢侈贵族专用汽车之首，无人与其竞争，于是为了争取更加年轻一点的客户，并且与劳斯莱斯差异化，厂商推出了“宾利”这个品牌。就连宾利这种笨头方脑的家伙都属于“年轻品牌”，可想而知劳斯莱斯的客户群体有多么年迈。宾利自己的客户群体也都是中老年人。 小李在旁边看他赏车，忍不住开口说： “老板，你虽然千说万说不喜欢劳斯莱斯，但在它旁边停留的时间却最久。为何？” 彭章笑道，“小李，你不懂怎么泡妞。” 小李？？？？ 怎么又扯到泡妞身上了？ 彭章把手放在了那辆性感无比的法拉利 f60 america车身上，说道， “假如城市就是这个停车场，你看上了这辆法拉利，但它的旁边却停着辆劳斯莱斯，而劳斯莱斯是法拉利的爹，你该怎么做？” 小李…… 脑回路宕机了。 劳斯莱斯怎么会是法拉利的爹？ 彭章不管他，继续说下去，“表面上看你应该直接猛攻心仪的目标法拉利。但其实不然。” “你工作的重点反而应该放在劳斯莱斯身上。因为他是她的监护人。” “你不能一开始就释放太多的性趣。猛攻劳斯莱斯这种做法，会让法拉利对你产生好奇。如果你在爹那里得分，会极大的影响在女儿心中的权重。” “同时这种做法，让两部车都放松了对你的警惕。” “当她不知道你想驾驶她的时候，你才获得了更多机会。” “当劳斯莱斯最终发现你在猛蹬法拉利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了。” …… 小李听得是云里雾里。 他不知道彭章并不是在说车，而是在说并购。 彭章已经在几分钟内形成了初步的构想。蔡靖之就是劳斯莱斯，老迈豪华但他并不喜欢。但蔡云露就是心仪的法拉利了。 如果这俩父女心连心，共同对抗外来收购者，那反而不容易下手。 但现在两人之间存在间隙，却成了他最好的利用机会。 他会假装把最大的火力放在蔡靖之身上。蔡靖之会以为要和彭章联合起来，一起说服女儿。 但其实，蔡云露才是真正的目标。 蔡云露不会察觉到他真正的用意，在她看来，彭章的真正想追求的是她爹呢。╮(╯3╰)╭ 彭章对小李说， “帮我去收集一些好看的汽车图片，车价从60万200万不等。” 小李说，“这么便宜的车？” 并不明白老板是想干什么。但这是件小事，也不多想就直接就办了。 彭章乘着专用电梯直达顶层。 路上又接到了老包的电话。 老包说，“律所内部的派系情况，我已经了解个大概了。后面给你详细的汇报……” “另外，那个擦边小姐姐，……” 彭章一听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擦边律师姐也不能白干活。 “我收购成功后，会给她升职加薪。或者她也可以直接高薪跳槽到我的金融公司来，给我当助理。这两个让她随便选一个。” 老包回答：“好嘞！” …… 接下来一切就按照彭章预想的战术来进行。 彭章与蔡靖之打得火热。两人一天要通三次电话，讨论如何收购，如何说服女儿还有律所的合伙人们。 蔡云露被晾在一边，不禁心痒难耐，迫切的想知道老爹究竟在密谋什么。 当彭章邀请蔡云露出来走走的时候，她非常轻易的就上钩了。 彭章开车到富国律所楼下，打电话问她有没有空，出来陪自己遛个弯。 蔡云露还在上班呢，当即放下一切，就下楼来了。 约一个高质量美女从未如此容易。 彭章指着远处的金山商场说， “边逛边聊。” 蔡云露说，“好啊。” 接着她吓一跳。因为有两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大汉正沉默的站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她。 彭章说，“别慌，这是我的保镖。” 其实就是在公司里找了两个块头大的，给他们配了身西装。 “保镖”腰里还鼓囊囊的，像是塞了家伙，其实就是给他们配了把玩具枪。 蔡云露拍了拍高耸的胸脯说，“吓死我了，你竟然有保镖？” 彭章耸耸肩。 蔡云露这辈子从来没有在保镖的护送下逛过街，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对彭章的印象又留下了深刻的一笔。 彭章对保镖说：“退开些，别把蔡小姐吓着了。” 这两人立刻就拉开了与他们的距离，相隔了八九十米，不打扰他们，只呆在很远的若有若无的跟着。 两人一边走一边逛街。 谈话中无意中提到了自己的原生家庭。 彭章说 ：“我从小到大，都是散养，父母根本不怎么管我，我爱怎么来怎么来。 “家庭的温暖与爱，让我养成了现在的性格，有时候显得比较直来直去，对自己想要的东西非常坚持。” 蔡云露羡慕的说，“你家真好啊。” “我的父亲就不一样了，总是管这管那，他总试图操控我未来的生活……” …… 以上这些对话，都是彭章精心设计的。其实他哪里有一个蔡靖之那么富裕的爹。他家从小穷的一匹。 但之所以说这个话题，就是为了引发蔡云露的共鸣。 从子女对父辈的抱怨入手，形成年轻一代的共同语言。 一个泡妞小贴士：在你碰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后，必须第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能与她共鸣的话题，或相似之处。 这样才能展开各种对话，探查到她更多的信息。 以便发掘更多共鸣。 只有激发女人的情绪波动，她才会与你越靠越近。后面才有可能。 彭章这样的聊天，虽然看似离收购八竿子打不着。 但却能最有效的降低蔡云露心中的防御。 使他看上去不像是“急吼吼想要收购你家公司的人”。 反而像个贴心的朋友。 当说到一些蔡云露带怨气的话题时，彭章还能顺便共情她，批评她父亲的做法，离间父女关系。让蔡云露觉得，彭章跟她是很有共同语言的。 第31章 上钩 两人各买了一杯咖啡，拿在手上。 走着走着，在那幢百年红砖老建筑楼前停了下来。 这里要开始进行一段关键对话了。交谈不可避免的最后还是要回到收购这件事上。 “彭先生，相处下来我觉得你是一个相当坦诚的人，所以我也坦诚了。”蔡云露说， “我跟父亲交谈过，你带着十亿资金和大量的业务入股， “你的能量太大了。如果父亲接受这些外来的力量，以后在律所他就会变成你的傀儡，我对此是有疑虑的。” 彭章平静的说， “为什么一定要是你父亲呢？” 蔡云露？？？ “蔡小姐，我为你刚才说的话感动。你说，父亲在一生中都尝试操控你的生活，支配了关于你的一切。你所有的路都是他给你划好的。 “我能深深的共情你。但我认为，你值得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切。 “你应该建立完全属于自己的时代。” “而富国律所就是你的舞台，你未来的王朝。” 蔡云露眼中的惊异之色，慢慢放大。 彭章知道她养尊处优。这种富家女总是对现状不满，知道她一直反抗父亲，但却没有真正的勇气。 把收购变化成一种子女 对父辈威权的反抗。 现在就是要引爆她这种情绪的时刻。 “你是新时代的象征，能带来完全不同的气象。” “你应该接管这家律所，我所有的资源都可以为你倾泻而出。你可以彻底的改造暮气沉沉的律所，” 彭章有力的说，“你的父亲过去很成功很厉害，但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我看中这家律所，不是看中了你的父亲，看是看中了你所代表的潜力！你有想法、有朝气。如果你来带领这家法律界的航母，想想那将是怎样全新的气象！” 蔡云露震惊道，“你想让我成为律所管理人？？那我的父亲呢？” 彭章平静的说， “你的父亲已经过时了。” “富国律所的辉煌时代也已经过了，目前是将要沉没的大船。” “当新树长出来时，必然超过老树的高度。” “你父亲是时候退位了。这是你把握自己命运的最佳时机。机会不会有第二次。” “你有没有勇气？” “因为我有。我投资律所的最大动因，就是打造一个属于新时代的全新法律界的巡洋舰。让我们一起搞事，掀起一场革命吧。” “此刻，命运的抉择就在你手里。如果你不干，我就退出。” 蔡云露…… 她脸上的表情及动作都短暂的停滞了。 彭章在怂恿她的是推翻父亲的统治。将自己的父亲赶下台。 这对一个年轻女孩来讲是多么震惊的事。 虽然她一直都对父亲不满意，但那毕竟是父亲啊。 弑父？ 她真能做到吗？ 彭章沉声有力的说道，“律所反正也是你的，为什么还要再等二十年？等你父亲老得走不动了？为什么不让那个时代提前20年到来？就现在？” “如果你真是做大事的人，此刻就应该有这份勇气。 “权力是必须争取才能有的。一切王朝更替莫不如此。” 彭章相当于把选择简化成两个： 要么她推翻父亲的统治。要么律所就倒闭。他会退出。 不给蔡云露留任何退路。 蔡云露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的跳动起来， 一个全新的律所……完全由自己说了算……变革、创造新一代的行业奇迹……她很难抗拒。这些词是多么的诱人。 但她不相信真能做到。 旧王可不是吃素的。 老家伙会乖乖下台？ 彭章说，“不用怕，你有我在背后支持。” 这时候蔡云露突然眼角一瞥，无意中看到旁边那块百年铜牌。上面有三个金灿灿的大字。 这三个铜字是新浇铸上去的。 “天行健！” 崭新的光芒映入眼帘。 “这里的字怎么变了？”蔡云露吃惊的说道， 她有记忆以来，这里的四个字就从来没有变过，接着，她竟然在铜字下方还看到了小字签名。 “彭章……立于2024年10月” 蔡云露叫道：“这里竟然有你的名字？” “这不是百年建筑吗，为什么会有你的名字？” 彭章淡淡的说，“我不喜欢原来的四个字，就把它重铸了。这三个字更得我心。跟着我一起念，天行健，后面是什么？” 蔡云露彻底的震惊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彭章重重的点点头，“对，就是这样！” …… 这三个关键的铜字，在这一刻，给了蔡云露心理上的最后助推。 本来她还是要迟疑一点的，她不明白彭章的全力支持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现在， 她亲眼看到， 这种上百年的铜字都被这个年轻人说改就改了。可想而知此人的实力深不可测到什么地步。 有这样的人全力支持。 自己怎么会输？？ 虽然只是三个字而已，但只要出现在恰当的时候，就突然莫名的突然增加一个人的底气。 蔡云露突然觉得，政变的成功概率大大的增加了。 她低声问，“具体怎么做？”“律所很大的，父亲也不是什么都能说了算，还有很多的合伙人暗流涌动……” 彭章胸有成竹， “关键的合伙人有七个是吧。我可以给你争取到4个，” 蔡云露顿时心潮澎湃了，百分之六十的票！ 她不明白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做到的。不动声色的谋划了一切。 “到我家来，我将向你展示一切。” 蔡云露重重的点点头。 这，就叫真正的「高价值约妞」。 虚假的约妞，是号称“我家猫有后空翻”，然后试图骗女人回家。这种把戏女人听多了都是一笑而过的。谁在乎猫啊， 真正的高价值约妞，就是彭章这样的。当他提出“今晚去我家”的时候，女人非但不抗拒，而且很积极，异常迫切的想去他家。 上车那叫一个爽快。 …… 与此同时，当彭章开始带妞转场的时候，百米开外的保镖立刻给老包打电话。 老包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火急火燎的安排：“来了来了！他们就要来了！” “管家就位！厨师就位！所有仆人就位！” “齐管家，这一切都交给您了！” 一位身穿燕尾服，站得笔直的帅气男子稳重的回复道，“放心，今晚的氛围交给我了。” 第32章 密谋政变 齐管家在欧洲是能拿百万年薪的高级管家。 齐管家年纪三十出头，风度翩翩。曾在欧洲留学，碰到了一位贵族子弟。 那位富人获得了一大笔遗产。 由于两人年龄相近，相谈合拍。于是富公子就把齐管家聘用了，快速提拔。 齐管家于是不到三十就掌握了管家的各种技能，他学习很快，懂得用人，擅长学习上流社会的各种规矩，有很高的审美，懂服饰、汽车、珠宝、品酒……很快就被开了百万年薪。 在仆人圈子里，他就是最高一档的存在。 后来因为贵族后代的家道中落，齐管家也没有打算要给欧洲人当一辈子管家，就回国了。 回国后没有相应的工作，于是齐管家在b站上开了一个频道，教大家上流社会的礼仪。 国内的土包子很多，很多人还特别喜欢看这一类的，他渐渐的变成了小范围的网红。 于是又被老包在看视频时发掘了。老包现在担任的是类似“情报总管”的工作，替彭章找各种稀奇古怪的资源。 老包给齐管家开了很高的价码，让他过来偶尔帮忙一两天。 齐管家欣然答应。 于就在彭章带蔡云露回家的当天，齐管家来到彭宅。 不得不说他是有两把刷子的，立刻就把一票工作人员临时凑齐了。大宅上下，包括车童、伺候花草的，女佣，厨师……全是临时租来的。工资日结。 这些人立刻上上下下忙了起来。 彭章的豪宅一瞬间变得热闹无比。和彭章单独居住时的冷清形成强烈对比。 …… 当蔡云露来到彭宅的时候，首先开门的就是一位彬彬有礼、十分有风度的管家。接着往里走，佣人们纷纷行礼。 “我靠，这捧场……” 蔡云露这种大户人家看了都咋舌。 心想彭章在乡下还有大宅，还不知道会捧场到什么程度， 彭章在乡下或国外并没有别的庄园。但这一切都是蔡云露脑补的。因为一般到了这种层次的人，不可能只有一两套住宅的。 她不禁对彭章的实力更加深信不疑。 …… 彭章趁热打铁，直接把蔡云露带到楼上书房， 打开一套会议系统。 片刻后，一个又一个头像出现在屏幕上。 “竟然……是你们？” 蔡云露吃惊的看着画面上出现的几个人， 这些人全是富国律所的合伙人。她万万没想到，这些人竟然都悄悄的参与了这场政变， 和她自己一起密谋着推翻父亲。 彭章没有废话，切入正题， “感谢大家来参与这次视频会议。” “大家都知道这场会议是关于什么的，但还是来参加了，说明都是自己人。 “为了感谢各位，一份大礼送上。” 接着就把小李收集的那些豪车图片，全都发了过去。 “送每人一辆车，想要什么自己选 。” 视频上的头像们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 光是参加在线会议，他们就得到了一辆车。彭公子可以说是真的壕了。 小李收集的图片都是200万以下的。这种说对于他们来讲不算顶奢。 他们一年的收入少说也有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但毕竟年收入是要拼死拼活才能赚来的。但彭章却是出手就白送。 一辆百万上下的豪车，已经非常阔气了。 这些合伙人纷纷暗想，早就听说这位神秘的彭先生身家深不可测，这下算是见识了。 视频里传来一片低声的说话声。接着人们翻找图片，纷纷定下心仪的车款。 但车毕竟是小事。 还是回到正题上。 片刻后，视频里传来了合伙人的提问，“听说彭先生将会给律所注入巨大的资金和业务，这事是真的？” “没错。”彭章确认道。 “富国律所将迎来一场地震级别的变革。我们这场会议，正是暴风骤雨的前奏。 “我将有十亿现金注入，以及未来五年1千个并购大官司的业务，蔡云露小姐作为这些奖金和业务的引入人，我希望你们能毫不迟疑的站在支持她的一方。” 彭章看了眼蔡云露，示意她可以介入了。 蔡云露把身体向屏幕前倾，这时她进入了角色，与刚才私下谈话时随意的态度不一样了。 她正色说道，“我这里未来有1千个官司。将由我全权主导。每人能分到多少，有多少肉吃，完全取决于你们的态度。” 蔡云露已经以话事人的身份分利益了。 摆明了未来业务都在她手上，你们拿不拿得到，拿多少，她说了算。 在场的人纷纷提出各种问题， 有的人问，“那1千个并购是不是真能兑现，分别是哪些企业。” 彭章罗列出十大行业， “能源，医疗，智能科技，新制造，环保，……”也就是面向未来，增长最快，最有可能带动全世界发展的十个行业。 可以说都是“大菜”。不仅经济效益可观，而且社会影响也是很大的。 这些官司都能为律师带来声誉与更多潜在的机会。 也有合伙人趁火打劫的，觉得现在蔡云露需要支持，索性狮子大开口，“支持蔡小姐上位，我需要未来在律所有更多话语权。” 蔡云露想也不想就拒绝， “不行，权力必须掌握在我的手上。你们的权益不变。” “你们可以自己做选择，是要钱还是要权。 “要钱就不能要权。我可以不要钱，但我要控制权。” 合伙人们纷纷自己掂量了一下。 蔡云露也不是傻子，为了争夺那个位置她不会把什么都交出去的。 毫无疑问，业务才是合伙人的立根之本。 但蔡小姐也已经非常公平了。 她只想要权，不要钱，合伙人未来都能吃到大肉。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合伙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现实利益。 “很好。”彭章见双方谈妥。立刻定下了最终时间， “几天后的律所合伙人会议，就是展开这场政变的时候。” 这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就决定了，我们干！” 合伙人纷纷定下了立场。 会议在一种山雨欲来又跃跃欲试的氛围下结束了。 当视频关掉的时候，最激动的却是蔡云露。 她觉得太奇幻了。 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在短短一天内就这样改变了。她甚至现在双手都是发烫的。 “现在我们该下去喝点什么，庆祝一下了。” 李无忌笑着带着蔡云露下了楼。 齐管家在楼下早已经准备好了白马酒庄1947年chateau cheval nc 。 有齐管家在，这些细节都被处理得非常好。该酒曾获得“世纪之酒” 的美誉。属于彭章藏酒中最珍贵的一款。 两人举起酒杯，轻轻的碰了一下。 蔡云露还想谈收购的事。“彭先生，我觉得律所治理架构……” 但被彭章举起一个手指制止。 “嘘，现在不要想繁琐的细节。” “要想未来。” “想想美好的图景。” “试想今天是你第一次作为话事人，走进这家律所。面对着1400名律师，他们都看着你，期待你发表掌权后的第一次演说，你会说什么。” 蔡云露的眼前立刻生动的浮现出一个画面。 “我会说……” “律所的2.0时代来了！” “我会砍掉律所那些最不赚钱的业务。我要调整主业的方向，……” “我甚至要改掉律所那暮气沉沉的装修，用明亮的现代风格的装饰取代，我会有一间属于自己的特别大的办公室……” 彭章带领的这一番畅想，目的是尽可能的拉高蔡云露的情绪。 当下这个时候，不能让女人陷入到理性思维中去。 要让她激发感性。思绪波动。 所以他直接直接拉到未来，给她一个个生动的画面，让她尽情去想象，去向往。 让她的情绪一直处于高涨的状态。 加上一点点酒。 …… “你的生活，你内在的能量，都会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 “你每天开着双座跑车，一副女强人的干练劲，充满元气的去上班， “你的桌上放着全世界瞩目的重大并购案，你主理的官司将构建未来重大经济的格局……” 第33章 后悔已经晚了 厨房里，被齐管家请来的米其林大厨正在烹饪精美的菜肴。 前几年，米其林餐厅在国内大行其道，单人消费多达数千元。但这两年米其林餐厅不流行了，很多高档餐厅关门了。 一些大厨流落到民间，正好被齐管家挖掘到一个。 今天这个大厨就是其中一个。今天的烹饪也是收了不菲酬劳的，大厨全力施法。 松露酱煎银鳕鱼、 金箔燕窝蛋挞、生拆蟹肉鸡蓉烩燕窝、花雕蒸珊瑚蟹…… 一道 道精美无比、视觉与味觉嗅觉俱佳的菜肴被摆上桌。 彭章一边听蔡云露唠唠叨叨不停，一边微笑着牵着她走进餐厅。 桌上已经摆满了精致无比的美食。 蔡云露惊讶的张开了小嘴， “尝尝我家厨师的手艺、”彭章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从生意到小酌再到餐桌，一连串的安排就像丝绸一样顺滑，当中没有任何等待与阻塞。 体验感简直好到爆。 蔡云露的情绪没有被一点点意外打断。 齐管家不愧是百万管家，把一切幕后的动作都布置得像地球上没有摩擦力一样。 悄无声息的为二位斟上了美酒。又无声无息的退到了一旁。 当管家站在旁边侍餐的时候，他本人的存在感近乎为零。 但同时管家又无处不在。指挥着仆人们上菜，端骨盘，换餐具。确保主人杯中的酒一直是满的。 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控制着餐厅里的一切。 蔡云露为了保持身材，意志坚定的说，“我不能多吃。每种菜只能尝一小口。” ……但很快，就变成了，“再吃一口。不要紧的。” “啊啊，真的是吃了放不下。” “呜呜呜，不能再吃了。” “竟然还有甜品？” …… 吃完后，彭章带着蔡云露到阳台上去吹吹风。 豪宅是有个很大的阳台的，并不是面积大，但很长，就像走廊一样，一眼望不到头。阳台在视野尽头处拐了个弯，又延伸到建筑另一面去了。 站在阳台上，舒适的晚风吹来。 眼前是尽览的江景。 璀璨的点点灯火，正在初入夜的城市中点点亮起。城市的灯如万千金沙，一直顺着江边延伸到远方。 深蓝天空的某处，一轮新芽般的半月正在升起。 “这真是我人生中感觉到快活的一天了！” 蔡云露感慨的说道。 其实这一天并没有做什么大事，也不是娱乐。 但对蔡云露短短二十来年的人生中，却是最不平凡的一天。 这一天她赢得非常轻松。而且会改变她未来的人生轨迹。 这种深入的充实感是前所未有的。 以前她的快乐，顶多就是买买买，参加各种派对。但那种低端享乐的场合，与今天这种真正掌控一切的感觉是不同的。 “跟着我的步伐，余生每一天都会这样快乐的。” 彭章意有所指。 当两人重新回到房间的时候，夜更深了。不知不觉中灯光已经变了，有些暖，有些暗。 新的饮品早已经摆好。 屋内不易察觉的响起了若有若无的情歌，还有非常好闻的香氛。 “你真是我的天降贵人。” 蔡云露感慨说。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彭先生，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彭章笑了， “是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这么帮你，是为什么呢？ 你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蔡云露突然变得有危机感起来，“你不会……也想把我变成傀儡吧？” 以后全听你的？ 彭章微笑道，“云露，我和你两天前还是陌生人。 “作为一个外人，确实不会无缘无故给你那么多好处的。” 蔡云露紧张起来。 “但你如果变成我的女朋友，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蔡云露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在开什么玩笑呢。” 突然她的脸色又愣住，重新看向彭章，“你不会说的是真的吧？” “你说呢？” 蔡云露…… 彭章随即把话题轻轻带过，避免了气氛的尴尬。两人又轻松的聊了一会。 这个时候话题已经变了。他开始聊到她的眼睛很好看。她的头发似乎很香，还有她的嘴唇看上去很软的样子。 话题越来越暧昧了。 蔡云露不禁又想到了刚才的话题，不确定的说，“你不会说的是真的吧？” 彭章知道，这时候他回答对也不是，不对也不是。 因为女人是矛盾的动物。 她随时会搬出「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大法。 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不回答。让她自己陷入矛盾。 彭章又举重若轻的绕了过去。 “不如我们跳支舞吧。”彭章牵起了蔡云露的手。 这时候灯光已经变得更暗了，暗得就像电影里的舞厅，音乐也越发的感性。 由于光线的问题，似乎房间很小，空间也很小，小得只能装下两个人。 明明是那么大的一个客厅，但小到她的眼眸里只能装下眼前这个男人。 “你不会说的是真的吧？”这时候蔡云露已经自己也不确定了。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是自己的恋人，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他条件那么好，年少多金，帮自己搞定了那么大的事。自己的那个所谓男友，哪有这么高的价值？ 但自己才第一次跟他约会……不，这不应该是约会。 蔡云露混乱的想着。 直到他带着她往楼上走。她还处于思维模糊不清的状态中， 有可能是她自己醉了，不愿意去多想。 ……直到她莫名其妙发现已经开始和这个男人亲吻的时候，脑子里还在糊涂，“你不会说的是真的吧？” 彭章没有回答，推开了卧室的门。 床上洒着零散的花瓣，床边放着两只冒泡的酒杯。 她不知不觉跟着走进来了。 看到这一切，她才明白，似乎这个男人早就布局好了。就像虫子掉进捕虫花的陷阱。一切甜蜜的尽头就是坠落。 ……但现在已经晚了。 第34章 政变开始 第二天早蔡云露在十分舒心的阳光中醒来。 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睡得好舒服啊……” 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睡一觉了。 她刚一起身，就听到滋滋的轻微电动声，接着，半透明的一层窗帘缓缓的自动打开，展现出了城市早城无敌的景观。 蔡云露猛然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家。 立刻朝旁边的位置看去，发现那里是半张空床，还有一个男人躺过的痕迹。 “坏了坏了……” 她心里这么想着。正巧彭章推门进来了。 蔡云露赶紧用被单把自己捂住。 彭章一笑，全都看过了，还遮什么遮。“下楼吃早餐啊。” “嗯。” 蔡云露低低的说了一声。 等彭章离开了，她才赶紧朝被子里看了一眼。全光着的。 “啊——”蔡云露捂着脸倒在了床上。 …… 近半个小时后，蔡云露洗完了沐浴，把自己洗漱收拾干净了， 正准备给自己带上平时的配饰时，犹豫了一下， 手里有一条细细的手链，那是她平时戴的。 这条手链是男友送的。 她挣扎了几秒钟，没有佩戴，而是把手链塞进了口袋。 然后走下楼。 彭章的全套服务班底还在，已经供应了可口而丰盛的早餐。 当蔡云露坐在这套无敌景观的豪宅里吃早餐的时候，金色的阳光满屋。蔡云露还在慢慢的适应已经发生的事情。 早餐时两人并没有太多交谈。 蔡云露一边一边转过头，从四米高的落地玻璃窗看出去，一片繁华的城市景象。这就是我未来要过的生活，她心想， 目光回到餐桌上，蔡云露看着对面的彭章说， “那么，行动就要开始了。” 彭章点点头。 “放心，我是你背后的男人。” 无论从物理意义上，还是金钱意义上。 蔡云露脸一红， 赶紧收拾自己的包包外套，出门上班。 彭章把她一路送到停车场。 在停车场里，蔡云露看到了一水的豪车，忍不住惊叹。“这些全是你的？” 蔡云露果然对那辆法拉利 f60产生了深厚的兴趣。上上下下的打量。还上手摸。 彭章笑道，“喜欢就送你了。” “不行不行。不能要。”蔡云露连忙摆手，她不敢再拿他的东西了 ，生怕自己还要付出什么代价。 彭章微笑不语。看着她登上了自己的仰望u8，小李送她去公司。 到此为止，这件收购的前奏已经全部完成了。 接下来就到了三天后， 富国律师行举行了一次高级合伙人会议。 所谓合伙人，就是所有这些人都有律所的股份。 律师这个行业是智力行业，只有最顶尖的律师才能为律所带来生意，所以为了锁定这些精英，律所会给他们股份，并提拔为合伙人。 在面临重大决策的时候，律所一般由合伙人来投票决定。 会议召开之前，蔡靖之还给彭章专门拨了个电话。 “今天就要宣布了。之前谈成的一切都还生效吧？” 彭章回答：“当然，所有的资金与生意，我保证会注入律所。” 蔡靖之充满信心的走进了会议室。 长桌前已经坐满了八个人。其中有一个是蔡云露。 蔡云露并不是合伙人，按理说这种级别会议她是没资格参加的。但在场的人谁也没说什么。 蔡靖之坐下就满面笑容的说，“律所全新的时代来临了。” “蔡云露律师刚从极具实力的远瞻资本那里拿到了十亿。 “同时，彭章先生还与我律所签了合同，未来五年会有1千个企业并购级的案子。合同锁定了这部分未来的业务收入。” “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 没有引起蔡靖之想象中的惊讶、议论纷纷的场景。 他不免有些失望。但毕竟这么大的事，不可能完全不走漏风声的。在座的可都是高级合伙人，事先被吹过风了也不奇怪。 于是，蔡靖之开始推动接下来他认为最难的一件事。 “由于这些资金和业务都是我女儿带来的，” “因此我提议，将蔡云露提升为律所高级合伙人。” 他巡视了一圈，“谁赞成，谁反对？” 立刻就有一个光头的合伙人坐不住了。他提出异议，“我们全都知道，这些资金和业务肯定是你带来的。你把这些功劳全让给你女儿？” “你就是想扩大自己在律所里的势力，你是个独裁者！” 蔡靖之默默的看着那个人。 和彭章一样，蔡靖之在开会前也暗地里做过工作了。他跟多数合伙人都达成了默契，这些人都支持自己。 只有这一个光头合伙人没有被搞定。 果然，开始作妖了。 但很快，光头就发现房间里就自己一个人在说话，其他人都默不吭声。 “你们怎么不说话？吭声啊！” “老东西明显就是想借这种机会，进一步的削弱我们……难不成你们跟他全是一伙的？” …… 房间里的人都默默的看着他。 光头傻了。 “卧槽！你们还真都是一伙的？” 蔡靖之露出了掌控一切的笑容，看着那个孤独的反对者。 “投票吧。支持律所引入新资金与业务的，请举手。” 所有人都举起了手。 没有人愿意律所走下坡路。而且谁都想要在 1千个大案子的业务中分一杯羹。 接着蔡靖之说， “赞同将蔡云露提拔成为高级合伙人的，举手。” 顿时房间里举起了七只手。 包括蔡靖之自己的。 “反对的人，”蔡靖之看了看那个独行侠，充满戏谑的说，“请举手。” 他想充分的调侃一下光头，连台词都想好了，比如说，“一比七，你输了。” 但光头却迟迟没有举手。 明明他是反对的，但看到这情况，他竟然也不打算举手了。 这家伙见风使舵，一看打不赢就不打了。 蔡靖之心里简直在大笑，呵呵，跟我斗？这个时候他充满了爽感。 但忍不住还是调侃了一句。“看来光头还是识时务的嘛。” 光头呐呐的说了句，“智者不打逆风局。”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人人都调侃光头哥。 于是，大功告成。蔡靖之满面笑容的道，“那今天的会就这么定了，我们迎来了律所的第二个春……” “慢着。” 突然房间的角落里响起一个声音。 一直没说话的蔡云露站了起来。 “既然我已经成为高级合伙人了，那么我也有资格说话了。” 第35章 逼宫 蔡靖之听到女儿突然发声，心下想： 这丫头不错，很聪明，知道在这时候立刻充分的展示一下存在感。 毕竟刚刚被提拔了，立刻展现自己的做法是很明智的。 没想到蔡云露直接走到了长桌的另一端。 那边一般是提案，或演讲的位置。 但却与蔡靖之遥相对应。 父女各在长桌的两端。 蔡云露直视着父亲说，“我提出作为高级合伙人的首个投票决议案……” “罢免蔡靖之作为高级合伙人的职务。他的职权由我接任。” 顿时，全场如同炸了一个没有声响的雷。 连空气都被凝固了。 什么！！！！ 蔡靖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你刚才说什么？”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片细碎的声音，很多人都在不安的调整坐姿。当然有些人是假装出来的。 蔡靖之怒视着女儿，“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千想万想，没有料到。自己刚刚亲手捧上来的女儿，她难道不应该对自己千恩万谢吗？谁能想到，她第一炮竟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农夫与蛇的故事？？？！ 但其实，蔡靖之这么做并不是真的一心只为女儿。实质上就是蔡靖之认为女儿好操控，如果女儿当了高级合伙人，这个律所里就更由自己说了算了。 而且，彭章在注资后，势必要有一个律所里的人当傀儡。他不愿意自己当傀儡，所以把女儿推出来，他自己则变成太上皇。 这一切都是蔡靖之的一厢情愿。 蔡云露站在长桌的另一端，就像演讲似的对房间里的所有人说： “众所周知，过去几年里律所正在不断滑落， “市场萎缩，业绩下滑，我们因为守旧和过于老派的做法，一天天变成旧日的夕阳。 “和客户签风险协议这件事，更是让律所背上了十亿的债务！” “这些错误的决策，种种与时代发展相背离的迹象，都显示出，你已经过时了。蔡律师。” “你不能再带领律所走向下一个辉煌。” “只有退位，才是对大家最负责任的做法。” 蔡靖之拍桌咆哮， “这家律所是我创建的！” “你们能坐在这里，都是因为我！你们应该感恩！没有我，就没有律所，没有今天的你们！” 咆哮声在会议室里回荡。 但蔡靖之发现，他也碰到了刚才光头哥碰到的事——除了他自己的声音，会议室没有支援的声音。 仿佛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看着他表演。 蔡靖之难以置信的看向那些合伙人们， “难道你们……全都背叛了？” 其实彭章只给蔡云露搞定了四票，加上现在蔡云露自己的一票，她仅仅只有五票而已。按道理说不可能获得100%支持的。 但奇妙的是，现在会议室里所有的人，包括光头哥，都在沉默着。 原来蔡云露所讲的一切，大家早就这么觉得了。 这个律所必须要变革了。而这种变革中，逃不掉的一件事就是创始人，还有他的偏执与控制欲。 即便是没有被彭章拉拢的人，此刻也在急速的思考：蔡云露上位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蔡云露有没有足够的资历领导律所？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他们不一定同意蔡云露上位。但蔡云露肯定比她爸好对付。 先干掉蔡靖之才是当下的明智之选。 …… 但蔡靖之本人的脸色，是完全变了。他不敢相信。 “你们竟然全都背叛了我，你们这些狗娘养的……” 光头哥突然站出来说话了。 “蔡老大，你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你的言词中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国王。但我们这是律所，是现代企业。不是什么封建王国。” “大家确实敬重你，你创建了这家律所。” “但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你不能永远拿这个说事。” 现场的合伙人纷纷表达了相同的意见。 “我们都很痛心……” “我们非常尊重你，但是……” 这个「但是」后面的话才是致命的。 蔡靖之气得脸色发白，“我不同意！！听到了吗！谁敢把我从自己的律所里赶出去，你们试试！我否决！否决！” 他指向桌子对面的女儿，“你给我回家，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但是没有人理他。 就连桌子对面那个一直乖巧的女儿，现在也坚持的站在原地。 已经没有人听他的话了。 蔡云露平静的说道，“请大家现在开始投票。支持罢免蔡靖之律师的，请举手。” 蔡靖之咆哮：“我否决！否决！” 但现场缓缓的伸起了七只手。 跟刚刚光头哥的待遇一样。 就算蔡靖之拥有律所最大的股份，现在也必须下台了。因为他的王座已经塌了。 蔡靖之气得脸都紫了。 他指着女儿说，“你那十亿资金和业务，全都是我引进来的。我现在就跟彭先生打电话！我看你得意多久……” 说着他就现场拨通了彭章的电话。 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他还打开了免提。 彭章的声音立刻会议室里响起，“蔡大律师，你好。” “我们这里出了一点小问题……”蔡靖之强颜欢笑的说，但说着说着，他的怒气还是压不住了， “不管了，我直说了，那个丫头，竟然动员合伙人一起要来罢免我！我要求你停止一切资金注入，我要她什么也得不到，她的资历根本不足以当高级合伙人……” 但彭章平静的说， “抱歉，不能撤销。” 蔡靖之急切的说，“你没有听明白！彭先生！如果你资助她，我就完了！我没法掌控这家律所了！我现在必须力挽狂澜，扳回来！” 彭章…… 静静的没有说一句话。 “彭先生？” “所有的资金与业务都必须按约定的注入。而且必须给蔡云露小姐。” 蔡靖之的整个人都定格了。 这时候，他的脑回路慢慢的才转过来。 作为一个老狐狸，蔡靖之瞬间想明白了一切。他难以置信的说， “是你？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谋划的！” “是你站在那个丫头后面，你是……” “你这个狗娘养的……” 砰的一声，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一大群人走了进来。 率先进来的是汤总监带领的一群财务人员及审计公司。另一边是梁总带领的管理人员及法务。 他们是过来完成十亿注资，以及签署并购协议的。这群人的入场，意味着对律所的现场并购开始。 然后人群从当中分开，让出了一条道。 彭章手持着手机，走出人群，站到了蔡靖之的面前。 他仍然把听筒放在耳边，却对着会议室那头的蔡靖之报之微笑， “我说过要在律所里选一个人。” “但那个人未必是你啊。” …… 第36章 我要跟你分手 “你，毁了我，” “你让我在这些人面前灰头土脸，我亲手辛辛苦苦打造了这家律所……” 蔡靖之怒视着彭章，脸上的紫气越来越盛。有人甚至感觉他就要扑过去打人。 但是突然“砰”的一声。 接着会议室里大乱。 “他晕倒了！” 几个人叫道，从地上把蔡靖之扶起来，只见他脸色非常不好看。双眼紧闭，已经没有知觉了。 “可能是心脏病发作了！” 蔡云露吓得赶紧奔了过来。 “快叫救护车！” ……嘀嘟、嘀嘟、嘀嘟、……救护车到了。 医护人员七手八脚把蔡靖之弄上了车。蔡云露也跟着上了车。临走时她对几个合伙人交代：“把注资与协议都落实下去。” 一场逼宫竟然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律所里很是乱了一阵子。 但这个行业的人都非常理性，在救护车走之后，律所里很快恢复了秩序。 剩余的七个合伙人都回到了会议室里。 接着，每个房间里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会议室不够，又分成了几个。 并购手续开始全面的铺开。 看到下面人都开始干活后，彭章走到一个角落，给蔡云露打电话，“很抱歉，云露，没想到会搞成这样……” 结果蔡云露在电话里轻松的说，“没事。他醒过来了。” 彭章…… 怎么回事呢？原来蔡靖之并不是什么心脏病发作，而是血压太高了。 今天早上他太兴奋，可能忘记吃药了。 结果在送往医院的路上，蔡靖之就自己醒了。 为了防止意外，还是送他到医院全面检查了一下。然后蔡云露就派人把他送回家了。 彭章笑道，“派人送？你自己不送？” 蔡云露有点伤心的说，“我现在没法跟他呆在同一辆车里，他看到我时眼睛都快喷火了。” 一个喜欢掌权的人，碰到权力被剥夺后，就是这个样子的。 *** 律所里所有房间都忙成了一团。 现在大家都知道律所被并购了。整个律所有一千多个律师，现在难免有些人心惶惶。大家都担心自己接下来的前景如何。 更是有几个合伙人独自跑到了小房间里，在那窃窃私语着，不知讨论什么。 也许是在面临新的秩序，他们在讨论如何对待这位年轻的新话事人吧。 这一切都交给蔡云露自己去处理了。 看着处处忙乱的工作现场，彭章很满意。 他自己什么也不需要做，端着杯咖啡站着监督就行。 这时有人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袖。 彭章转身一看，只见一个漂亮的女律师正在站在他的旁边，吞吞吐吐的自我介绍说， “我……我是吴秋巧……” 彭章立刻明白了，“你就是那个擦边小姐姐吧。” 擦边姐连忙说，“嘘！别被人家听见了！” 彭章明白了，她是过来讨赏金的。 在这场并购中，擦边姐提供了不少帮助，不仅带来大量情报，而且帮他与众合伙人牵线。是出了不少力的。 但吴秋巧本尊还是第一次见到。 彭章上下一打量，啧啧，虽然外面套着职业装，但能看得出蜿蜒的曲线，果然有擦边的潜质。 不过比视频上还是差一点，因为直播时滤镜至少给了30%加成。 “你想要什么？”彭章问， 当初给吴秋巧的许诺是二选一。要么在律师升一级并加薪。要么就选择跳槽去远瞻资本，给彭章当助理。 吴秋巧说，“我想去远瞻资本。” “为什么？” “因为……更有发展潜力啊。” 彭章知道，吴秋巧若是留在律所，肯定有不少顾虑的，毕竟在并购中她也干了不少悄咪咪的事，万一被人抓到把柄。 但他也不拆穿。打个哈哈道，“有眼光。” “好吧。你来远瞻资本给我当助理，工资给你翻三倍。不过嘛……” 吴秋巧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不过什么？” “以后你要继续擦边。” 吴秋巧！！！！！ 我给你当内应就是不想继续再擦边了！ 吴秋巧做擦边，每个月其实收入比当初级律师还高。但人总是这样，有更好的赚钱方式不会想一直干这个。 彭章凑到她耳边，轻声的说，“以后擦边只能在我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看。” 吴秋巧整个人都凝固了。 -------- 此时，蔡云露正在坐车返回律所的途中。 在路上她的手机就没停过。 不停的有律所里传来的各种信息，有大量的内容需要她知道、过目、确认。 她看到了律所里的照片，桌子上铺满了文件，一大堆人围在桌边逐一的确认细节。意味着合伙人会议上的决策，正在被落实。 同时，不时有“叮咚、叮咚”跳出新的消息， “蔡小姐，这份保密协议是否确认？” “确认。” “蔡小姐，这是尽职调查文件，” “蔡小姐，这是附属条款，律师的去留、薪酬待遇、福利等变化……” 蔡云露看着掠过眼前的文字图片，这一切竟然真的在发生。她刚刚政变，现在已经掌管了整个行业最大的律所。 回过头来看，仍然像场梦一般。 但不知为何，她隐约感觉到仍有什么事未完成 。 前方的司机说，“过了两个街口就到富国律所了。” 蔡云露如梦方醒，“等一等。我还要去另一个地方。前方右转！” 司机一句话也没有多问，直接驶上了右转车道。 …… 半小时后，蔡云露和一个男人坐在了「纬圣创投」楼下的咖啡馆里。 男人欣喜的说，“这么年轻就能当上高级合伙人，云露你太厉害了！以后律所就是你说了算了吧？” “以后有什么法律问题可以找你啊，你可得给我打八折。要是公司里的人知道我有这样的女友……” “诶？我送你那条手链呢，怎么今天没戴……” 男人絮絮叨叨的说着。 蔡云露却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在车上酝酿了很多话，但现在却觉得全都没有必要了。不想长篇大论。 “令向明，我要跟你分手。” 第37章 万国法律集团 男友？？？？？ 他呆滞了半天，还以为蔡云露在跟他开玩笑呢，伸手摸她有没有发烧。 结果蔡云露躲开了。 令向明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 “为什么？” 蔡云露觉得很难回答。 为什么？ 理由有很多，但却又似乎没有一个很强的理由。 我认识那么多年，除了一条手链还给过我什么？听到我上任，你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给你打八折？ 蔡云露不想说这些。 我以为我是爱你的。但突然我发现，并不。 这也是一条理由。 或者说，接下来我要全力应付工作了，我没有时间再去搞那些情情爱爱的。这也是一条理由。 蔡云露可以找出很多条理由。但她却都懒得说。最后只简单说了句： “就是觉得不合适了。” 令向明感觉这个说法他难以接受。 “相处这么多年，突然你就觉得不合适了？” “你是不是因为地位高了，看不上我了？这算上岸先斩意中人吗？” “还是你另外有人了？” 蔡云露…… “我另外没有人。” “呵呵，真的？”令向明敏锐的抓住了蔡云露话中的华点。死死盯着她，“你根本不会撒谎，蔡云露。” 蔡云露突然觉得很累。要解释还真是解释不清了。真是越描越黑。 为什么还要继续解释呢？她的话已经说完了。律所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她去处理呢。 “祝你以后都好。再见。” 蔡云露说完转身就走。 令向明一把抓住她手腕，却被甩开。 他赶紧追了上去。 “你等等！云露！”他在后面一边跑一边说，“云露，我们还可以再谈谈……不管那个男人是谁，我可以原谅你……让我见见那个人，我不相信他比我更优秀！” 蔡云露听到这段话，下意识的“切”了一声。 这个男人一点都没有逼数。 “我还是仍然爱你的。云露！”令向明喊道。 蔡云露在原地站住了。 她停了一秒，发现这句话已经丝毫不能引起内心的波澜了。 她头也不回的拉开了一辆出租车。 “去富国律所。” 砰的关上车门。 车子缓缓的启动了，离开前她朝车窗外看了一眼。看到令向明正充满悲伤的看着她。然后他的模样就在车窗外消失了。 蔡云露缓缓的靠在了椅背上。 两边的街景飞快的向后倒退。 突然感到一阵轻松。 原本她以为这场分手会是艰难的，会让她非常的心碎。然而并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车前方离律所越来越近，心情越发轻松和雀跃起来。 因为那里有太多的事情可以接着做。她还有大把的未来可以开创。 *** 叮！ 两只香槟杯碰到了一起。 冰桶里放着一只珍贵的唐培里侬“plenitude 焕臻时刻”。 镜头缓缓上移，豪宅的阳台，身穿高档时装的蔡云露。不断冒气泡的香槟。还有近在咫尺的对视。 “并购完成了，关于未来你有什么吩咐吗，出资人？”蔡云露调侃似的说。 彭章笑道，“你才是律所话事人，怎么问我？” “毕竟你是我背后的男人，我要确认你接下来是不是要随意摆布我。很多人说我是你的傀儡。” 彭章笑了。 “那你是我的傀儡吗？” “我这个傀儡可是会咬人的。” “那我试试。” 彭章伸手揽过了蔡云露的腰。接着唇与唇就贴在了一起。…… 良久后分开，彭章看向阳台外，延伸到天际的城市风景线。他说：“我确实有事让你做。” “哦，开始吩咐我了？” “没错，有非常重大的任务交给你。” “什么任务？” 彭章深吸了一口气。 “花钱！” 蔡云露吃了一惊，刚刚才花了十亿，现在又要花钱？ “花钱做什么？” “收购！” 彭章说道：“我要你做的事情，并不是经营一家从濒死中挽救回来的富国。” “而是把它打造成「万国」！” “从现在起，搜刮这个世界上所有最精英的律师，用最好的待遇将他们收入囊中。再找到法律界所有最具竞争力的律所，把它们全都买下来。” 蔡云露吃惊， “我以为接下来的重点，就是那1千个企业并购案了……” 彭章说：“没错！但你知不知道，要赢下所有1千个所有大大小小的案子，最稳妥的方法是什么？” 蔡云露不太确信，“全力以赴？” 彭章摇头。 “要确保律所以后永远不会输，办法就是把世界上所有最强的律师都买下来！” “我的并购来到什么领域，你就抢光买光这个领域最好的律师。 “如果有人想跟我打什么官司，他会发现根本找不到好的律师！” “我要你从这个城市开始收购，蔓延到东京、新加坡……席卷整个亚洲。然后把收购的步伐扩张到欧罗巴、美洲。” “把富国律所变成世界上最大的法律集团。” 真正的变成一家「万国法律集团」。打造法律界的巨无霸。 蔡云露彻底的震惊了。 我靠，这就是我今后的任务？ 我还以为现在获得的已经够牛了，没想到……更牛的还在后面。这任务大到她根本不敢想象。 现在的富国律所只有1400名律师，已经算是最大律所之一了。但以后如果有上万律师呢？十几万律师呢？ 那谁敢跟彭章打官司？ 她很想问这句话，“你真有那么多钱？” 但最后没有问出来。 感觉在这个男人巨大的“野蛮之力”气场下，这样的问题是说不出口的。 彭章放下酒杯，轻轻松松用一只手，就把她整个人托了起来。 蔡云露受到惊吓，搂住了彭章的脖子。 “我不敢让你做我的男朋友。” 彭章吃了一惊，“嗯？” 他还以为蔡云露又在玩那一套欲拒还迎了。但蔡云露认真的说，“我觉得我根本掌控不了你。” 彭章说，“你还想掌控我？” “你的想法我完全琢磨不透，根本控制不了，这样的男友太危险了。我不敢接受。” 彭章笑道，“你想要一个完全能掌控的男友？” 蔡云露没说话。 其实。有一个完全能被掌控的男友也是很无趣的，但她又不能要一个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控制力的男人。 女人的心理是很矛盾的。 但彭章就郁闷了。 我靠，忙了半天，女友数量还是0是吧。 我就想要这个“1”，怎么就这么难呢。 但他也不强求。毕竟他真正想要的是律所，现在已经拿到手中了。 于是他抓住蔡云露的腰说，“那就不当男友。但那个方面……” 蔡云露…… 虽然不做男友，但那个可以有， 那就够了。 彭章直接单手将她抱进了屋里。 第38章 豪宅空了 蔡云露走了之后，整个豪宅就一下子冷清下来了。 人都走光了。 全套齐管家的班底都撤了。 走之前彭章握着齐管家的手说，“真希望你能真正成为我的管家。” 齐管家笑着说，“等你有了大宅子吧。” 对于这种管理过欧洲城堡式豪宅的管家来说，彭章的房子还是太小了。他这种房子根本不需要管家，有几个用得顺手的佣人就行了。 这些人走之前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靠近家具都能看到自己的倒影。每个地方都一尘不染。 地下室的停车场也空了。 租来的七部豪车全都还回去了。现在的停车位空空荡荡的。 看着热闹后突然变空的大宅，一时还真有些不适应。 想到前两天吃饭倒茶都有人伺候，两者相比还是现在自己一个人来得自在一些。彭章从小就不是一个习惯于凡事有人伺候的人。 于是彭章叫了个外卖。 一边吃一边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一个话题—— “什么才叫真正的富人。” 何为真富人，何为伪富人。其实有一个标准， 那就是维持这个人的日常生活，幕后有多少工作人在操劳，下人的团队有多大规模。 西方一些顶级巨富，日常维持生活的私人团队大概是400到500人。 也就是说，光是这个人活着，他还在呼吸，他的一举一动、所有的需求，就需要这么多人打理。 富人需要打理的东西是很多的，园丁就得好几个。养一个游艇，至少也得几十上百人， 这个数字是真正富人的硬指标。不要看那些虚头巴脑的数字，不要看他戴多贵的表，有多少昂贵的首饰，这些都是能伪装出来的。 只有这个日常服务团队的规模，这个做不得假。 如果富裕程度不达到那个级别，你都无法想象500个佣人你究竟要用在哪里。 一个服务团队只有百人级别的富人，比起500人服务的富人就是差一两个级别。 着名的英剧《唐顿庄园》，讲述英式贵族们的生活，电视剧服化道什么的方方面面都做得很到位，在全球很有市场。观众都以为能通过这样的电视，一窥上流阶级的生活， 但这种电视剧一到真正老钱那里就露馅了。 他们一看就觉得不真实。 “佣人也太少了。” “剧中的家庭很寒酸、” 光这个细节，就暴露了唐顿庄园只是个布景的事实。因为真正那样级别的庄园，靠这一小批仆人是不可能维持的。 所以，如果按这个标准的话， 现在的彭章依然是个穷光蛋。一个仆人都没有。 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个。 他并不喜欢干啥事都有人在旁边伺候着。 躺在3亿的豪宅里，随便叫个外卖吃，开瓶82年的拉菲，用来下酒的是街头卤鸭头，他觉得这就挺好。 …… 就是无聊了点。 彭章觉得今天得活动一下。 今天是收购完成后的休息日。这几天好像锻炼少了，出去运动一下。 于是彭章下到停车场，开上了那辆从来没碰过的仰望u9。 这个车跟他上班时坐的那辆是一个厂的，上手很快，摆弄了一会，基本就知道怎么玩了。直接开上了路。 在通往eq健身会所的路上，再次路过那家体育城。兴致所至，他又一次停了下来，走进大楼。 在眼花缭乱的各种馆当中，走进一家射箭馆。 上次他就想来玩玩射箭了。 很快就在一位教练的带领下，拿着装备来到了射箭场地。 教练问彭章，“以前射过箭没有。” 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教练开始教他各种基础姿势。双脚，肩膀，开弓的基本要领……彭章从善如流的一一记住。 “现在你试着射射看。”教练对彭章示意。 彭章轻轻松松就把一把弓拉到近乎满月的地步了。教练说，“不要拉这么满，不要用这么大力……” 说着拍了他一下，然后惊讶说，“你力气还真挺大的。” 彭章可是一拳770公斤的力士。 放到古代，起码也得用九石重弓。现在这个初级弓，对他来说肯定是太轻了。 彭章仔细的瞄了又瞄，啪一箭射出去。 结果靶上空空如也，不知道射到哪里去了。 彭章尴尬的看向教练，结果教练连笑都没笑。毕竟见多了初学者了。“你这个情况是正常的。只要好好练，会进步的。” 射箭这个运动很难的，好不好。 彭章开始认真的琢磨起射箭这个运动来。 这玩意不比拳力和速度，没有一个很明确的数字。 最直观的数字就是“环数”了——箭靶当中那个红点是十环，依次往外推最外面是1环。 也就是说1环最差，10环最好。 看上去提升起来很容易。只要把1膨胀到10环就ok了。 但他以科学的方式思考了一下， 不能射一次就用这个数字来提升。系统多半会拒绝的。因为偶然性太强了。 正确的做法应该先积累统计数据。 比方说，一组射6箭，然后积累12组。也就是训练72支箭，最后以72支箭的成绩做一个平均值，再膨胀。这样得到的结果是准确反映自己真实水平的。 彭章本来也打算这么做了。只不过这样做有点慢。 72支箭得射到什么时候去。 但这时候他看到旁边的箭台，有一群水平很不错的人正在那里集体训练。他立刻想到了一个更快的方法。 “我要加入你们打排名赛！” …… 那一群练箭的人，全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彭章。 这些人都是水平很高的，今天在这里做练习是准备去打比赛的。他们当中还有一个专业运动员呢。 我们认都不认识你，你跑来搅什么局啊？ 彭章非常客气，说，“嘿嘿，就是想见识一下各位高手的风采。” “我请大家喝饮料。” 接着不由分说就在手机上下单，给这群人买了一大堆星巴克哈根达斯什么的。 由于彭章的态度很好，而且他们看在一大堆冷饮的份上，那些人就跟他聊起来了。 彭章说他今天是第一次射箭，这些人全都笑了。 “基础动作掌握，大概需要2周。 “然后是进阶训练，从技术提升，到心理、专注度培养，适应不同的弓……这个过程大概要两年。 “然后再像阳哥那样进入高手及专业阶段，不断的追求稳定发挥、精准度，比赛战术策略的运用……至少还需要两到五年。” “哥们，你今天刚开始学，跟我们打排名赛？” 那个教练也无奈的看着他。 彭章跟着大家一起笑。反正他就是脸皮厚，最后一名就最后一名嘛，他要的就是最后一名。 第39章 箭神? 彭章在这里跟着大家说笑。那边的训练并未停止。 彭章的参与其实对那些人根本没有影响的，因为本来就要依次上场，并计算最终成绩的。计分法依然是一个人6支箭。所以大家还是按之前的方式训练。 只见一个英姿飒爽的姑娘，干脆利落的拉弓、开箭， “嗖”的一声射出。 “好！”彭章在旁边鼓掌， 只见那个姑娘射出了8环。 旁边没有一个人叫好的，都觉得她这次是失误了。只有彭章一个人在叫好。 姑娘瞪了彭章一眼。 彭章一个人看得津津有味，只见这批人射箭不是9环就是10环， 即便如此，他们还在讨论，说“你这次肌肉控制差了。”“状态不太稳定”什么的。 其他人依次上场。 最后办到到那个阳哥了。所有人都专注的看着。 从彭章的视角来看，他看不出这个阳哥与其他有什么区别，但光看其他人的反应，就知道这人应该是全队中水平最高的那个。 阳哥是专业运动员，曾经在全运会上拿过奖的。 只见阳哥气息沉定，稳健如松，取箭拉弓瞄准，每一个动作都极为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晃动。 嗖的一箭射出。接着又取下一支箭。 嗖嗖嗖，一口气连射六箭，每一箭的时间间隔与上一箭分毫不差，显然是极为娴熟自信，状态十分稳定。 十秒射一发，一分钟左右后，稳稳的将六支箭全部送入靶心。 那个英姿飒爽的姑娘啪啪鼓了两下掌，但别人都没反应，团队其他成员早就见惯不怪了，只是打心底里称赞一句， “阳哥还是我阳哥。” 阳哥收了弓，根本不以为意，对于他来讲就是常态， 他随意的指点了一下同队的几个队友，让他们注意一些小技术点的提高。 最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彭章。 这个给他们买了星巴克和冰淇淋的人。现在轮到他表演了。 “到你了。” 彭章说，“好好，我来。” 他十分不娴熟的找箭，然后勉强搭弓瞄准，一看他的动作，那个姑娘扑哧一声就笑了。 众人全都忍着笑。 但他们还算比较善意的，没有恶意嘲讽他。只不过彭章的技术一看也真的太菜了。 彭章生疏的一箭一箭射出去。 最开始连靶上都没射到，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接着，彭章进步了。 开始射中了一环，二环， 众人都开始鼓掌，说，“好！” 简单让人笑掉大牙， 一群能射九环十环的人，在为一个人射中了一环而叫好。 这全都是看在星巴克的面子上的。 最终彭章把六支箭全射出去了。 迎来的是大家善意的微笑。大家都恭喜他进步了。 “兄弟，可以可以，你射的虽然不准，但力气特别大。” 别人射箭只是为了射中靶，而彭章力气特大，他随便一射，发出的声音都比别人响，差点把靶子都射掉下来了。 彭章说，“现在可以开始排名了。” 众人…… 心想排名是多少还用算吗？心里没点逼数吗？ 但彭章还非得要这个排名才行。 “咳咳，”旁边的教练绷不住了，走上来说，“这个，阳哥肯定是第一名，然后接下来并列第二名是……” 最后，把目光投向了彭章，“这位彭先生……咳咳，初入箭道，成绩斐然，三次射中了一环和两次射中了二环，共得7分。” “排名第十。” 那个英姿飒爽的姑娘笑得最开心。 她也不是想嘲笑，就是有点忍不住。咯咯笑个不停。 第一名是60分，第十名得了7分。 众人沉浸在一片欢乐和谐的气氛中。 …… 就在这时，彭章暗暗的发动了红包。“将我的射击水平膨胀到第一名。” 系统…… 按理说第十名是没法膨胀到第一名的。但系统知道彭章又要耍赖了，反正他一卡bug 怎么说都有理。 你就说在排名中，10是不是最小的吧。1是不是最大的吧。 所以10名膨胀十倍，就是第一名。 如果你不认可，彭章又要跟你玩“写成分数，10\/10膨胀成10\/100”那一套了。 系统无奈的给他执行了膨胀。 【膨胀中……】 【你的射击水平已经膨胀为第1名】 …… 教练再次走到了彭章面前，无奈的说，“玩够了不？要不，我们还是单独去练基本动作……” 彭章说，“可以。” “不过我已经熟悉这个靶子了。还是用它。” 说完转身就回到射击位上。 弯弓搭箭。 接下来，教练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了，眼神呆滞。 只见彭章“嗖”的一箭射出， 正中靶心。 全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所有人都在心里暗呼了一声 “这小子运气爆棚！”“竟然中靶心了。” 接着彭章就像“阳哥附体”了。他不仅像阳哥那样百发百中，甚至比阳哥还要高效，射速极快。 要知道他的速度也是乘以十倍的。 就见六支箭 “嗖嗖嗖嗖……”一连串的发出去。 就跟打子弹似的。 啪啪啪，三支箭钉在了几乎同一个位置上，把靶心中央那个圆点都挤满了。 而原来的第一高手是阳哥。他现在成了第一，所以水平必然还是要略强于阳哥的。因此他体现出的水准只会比阳哥还强。 “嗖”第四箭射过去。 直接啪的一声弹到地上了。 并不是没有射中。 而是第四支箭射在前面三支箭的箭身上了。被弹开。 接着第五箭射过去。 又是“啪”一声，把靶子上的箭打歪，牢牢的钉在了中央位置。 最后第六支箭， 又是把前面的箭打歪。再一次命中圆心的位置。 全场围观的人都是目瞪口呆。 片刻间，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教练缓缓的吐出两个字，“卧槽……” 这时候，电子计数器的结果也出来了。 像是生怕大家肉眼看不清楚一样，电子计数器精确的给出了权威的统计结果：10环、10环、10环、10环、10环、……共计60分满分。 可惜最高得分只有60。彭章“强于阳哥”的那部分并不能很好体现出来。 但众人看到的只有“速度。” 在阳哥射箭的时候，频率十分稳定，大概十秒左右射一箭，那是因为要调整呼吸，要瞄准。 而彭章几乎没有切换时间。 一箭接着一箭。 大概每秒射一箭。 这一秒，包括了取箭、拉弓、瞄准、射出等一整套动作。就算特么的《指环王》里的精灵王子大概也就这个水平了。 十秒，十箭，全中靶心！ 而且是靶心中最中心的位置。 片刻后全场掀起了惊呼与爆炸式的声浪，“卧槽！！！！！”“老哥，你怎么做到的！！！！”“泥马这是箭神！！！！” …… 第40章 百发99中 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围上来了， 有的说，“老哥你怎么做到的？” 有的说，“朋友，你扮猪吃老虎是吧？刚才逗我们玩呢？” 专业运动员阳哥也是傻了。因为他可是打过全运会的。全国这个水平的运动员多多少少他都知道名字，可这个人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这人从哪里钻出来的？ 他要不是专业的我把这把弓吃了！ 更是有团队里的人拉着彭章，让他跟团队一起去打比赛。 “有了彭章，然后再加上阳哥，那我们这次绝对团队第一名啊，没有悬念的！” ……彭章只能虚与委蛇，跟大家胡扯一通。 他可不想去打什么比赛。 那个教练呆呆的看着。心里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彭章是不是在拍恶搞视频？ 教练突然想到国外有一种“恶搞视频”，就是找一些大神级的人物，故意化了妆，然后跑到普通爱好者当中去装逼。 比如有一个看上去似乎长得挺瘦、但却是举重大神的人，曾经跑到健身房里去当清洁工， 当着那些壮汉，说这个几百磅的杠铃我能试一下吗？ 那些大块头健身者连忙说，“快放下，当心把你自己砸伤了！” 结果清洁工轻轻松松，一只手就拎起来了，甚至还举了两下。 健身房里的大汉全都惊呆。 这种视频很有喜剧效果。教练心想，这家伙不会也是在拍这种整人视频吧，于是到处乱看，想找找摄像机在哪里。 彭章笑着把弓箭交还到教练手里。 “今天谢谢你了，教练。” “不练了？” “不练了，我还有别的事。” “没事，你可以继续啊，我帮你。” 教练心想整人视频还可以继续拍下去啊，看我等会找到摄像头不拆穿你。 不过彭章说他还有事。 今天他来这个健身城，不是专门为了玩某一个项目才来的。转眼彭章就走到了隔壁另外一家打枪馆。 国内也是有实枪实弹的射击场所的。只不过这种场所比较少。证不太好搞。 这个健身城里就有一家。 彭章走进去，咨询说要打枪，接待员说 “普通手机15块钱一发子弹。” 他就先买了20发。 子弹买下来后是不交给你的。直接走到教练那里就好了，那边都准备好了。 打枪跟射箭不一样，注意事项没有那么多。稍微讲解一下就可以直接射击了。 教练还是问老问题：“以前打过枪没有？” “没有。” “我跟你说一下。” 教练就是讲了讲怎么瞄准，注意事项，然后示意彭章就可以射击了。 彭章举起手枪，瞄也没怎么仔细瞄，直接扣动扳机。 “啪啪啪啪啪……”一口气打光了所有的子弹。 全部命中靶心。 教练震惊了。 靠，你这叫从来没有摸过枪？“你这一看就是老手了。” 彭章很无辜的说，“真的以前从来没有摸过枪。” 教练无语了。 这就是天才？ 你忽悠鬼呢。 天才也不可能第一次碰枪、第一颗子弹起就百发百中的。 但彭章这次为什么连前戏都没有了？ 不需要像射箭那样先学习再膨胀？ 这就不得不说，彭章是有点鬼心眼子的。他在刚才射箭馆的时候，选择膨胀的不是“射箭技能”，而是“射击”技能。 单就这区区一字之差，就让他节省了不知道多少红包，而且还省事了。 箭术只是是射击技能的一个子分类 ，枪术也同样。 所以他膨胀了“射击”技能，就可以通用了。枪术与箭术一样精通。前面的训练都不需要了。 直接满级。 彭章把手枪交还给教练，示意换弹。把剩下的子弹都装上后， 他又换了个靶，然后又一口气全都打了出去。 最后那个靶上只有一个大洞。 因为所有的子弹都从那个洞当中穿过去了。 把一颗子弹打出的小洞越撑越大。最后看上去似乎他只打中了一枪，其实所有子弹都射在了同一个地方。 教练在旁边看着不停惊叹。 乖乖龙里冬。这准度，还有这速度，真是没谁了。 教练看看彭章，发现他块头蛮大的。虽然穿着外套，但肌肉的围度，还有手臂那粗度，明显可以看得出异常强壮。 所以他猜想：“是不是特种兵出身？” 教练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大概是某个神枪手特种兵离开了军营，突然手痒进来玩一把！ 但彭章只是对他笑笑。 “谢谢啦，再见。” 整个打枪馆的过程，前后不超过五分钟。游戏就通关了。 彭章现在有一种玩游戏速通的感觉。仿佛开了作弊器，什么游戏都so easy。但这不是游戏，是真实的生活。 在打枪馆门口，那里正有几个人坐着正在喝饮料，扔飞镖。 墙上挂着一个靶子， 那些人隔了三四米在轮流丢那个靶子。 靶子上歪歪扭扭的乱扎着一些飞镖，地上还掉了几个飞镖。 彭章路过的时候顺手拿起一个，顺手一丢。 扑！ 正中靶心。 扎得比之前任何一个都准。 这也算是“射击技能”。 那群扔飞镖的人都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 接着彭章从楼上走到了楼下面。 一楼那里有个篮球场，一群青年正在那里跑动、热情似火的打篮球。 正巧一个篮球滚到了他的脚 下。他踩了一下，停住球。 球场上的人对他招手，示意他把球扔过去。 彭章就抬头看了一下。对面的篮球框在30米开外。 此时有两个篮球框，一个离自己比较近，这个难度太低了。另一个篮球框则横跨了整个场地，距离他至少有30米开外。 彭章就抡圆了胳膊，猛的扔了出去。 由于他是大力士，所以区区30米的距离在他手上也算轻松。接着就看到一个球如同彗星划过场地上空。像人造卫星划过天空似的。 场上打球的人都仰头看着。脑袋跟着球的飞行，从右转向左。 只见球飞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就像精确制导导弹一样，准确的飞进了篮球框，甚至在球框边缘都没有碰到，直接掉了进去。 篮球网晃了一下，然后球就穿框落地了。 “好！！！” 全场打球的人都在惊叹， 这特么叫什么？三分王啊？库里转世？下一个乔丹？ 场上的人都在鼓掌。 有人冲着他喊：“来打球啊！” 彭章就像明星一样，朝大家挥挥手。笑笑就走了。 彭章现在发现，这个“射击技能”适用范围还挺广的，能力还真挺有用。 之前射箭的时候并没想到这一层，但等真的技能到手后，发现“射击”的外延范围极广。可以说有很多事情都可以归类于射击。 现在他可以说是“十发九成九中”的神射手了。 并不能说是“百发百中”。 因为他的技能仅仅是碾压了全运会得奖运动员，然后把射箭的准度延伸到了所有射击领域。 那个阳哥并不能做到绝对百发百中。 彭章水平虽然是超越阳哥的，也是属于凡人之力，所以是不可能永远命中的。只能说命中率很高。 话不能说满。 只能说百发九十九中。差不多是这个水平。 彭章一边走一边从兜里掏出两张小票，是付钱买东西时打印的小纸条，一并揉成团，然后隔空朝七八米外的一个垃圾桶扔了过去。 那个垃圾桶是邮筒式的，入口只有一个扁的小口。而且隔得又远。 但纸团轻轻松松被扔进去了。 连扔垃圾技能也提升了。 生活中也能增添不少小便利。 彭章心情轻松的回到地下停车场。 “呜”的一声电涌，启动了电动跑车。继续前往健身会所， 现在去见美女教练刘以晴。 第41章 董事长的工资 eq健身会所，是一个相对比较高端的健身房。一个月的会费是1万8。 在这里健身的都是一些较高端的人群。 但也不是真高端，因为真正的富人，也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比如说令向明这种的。 此刻，在eq健身房里，有两个奇葩正在划水。 一个是令向明，他坐在划船机上做了几组背，然后就停下来在那儿发呆了。他最近心情不好。 另一个却是穿着鲜艳瑜伽裤的女人，拿着个手机，撅着嘴唇撅着屁股，在各种自拍， 女人从进这个健身房以来，就没认真锻炼过五分钟。这个女人就是跟彭章相亲过的姜薇。 姜薇拿着手机跑到令向明面前， “令哥你看这张图好不好嘛……” 令向明心不在焉的说了句，“嗯。” 咦， 这两个人是怎么搞到一起的呢？ 说来话并不长，令向明在被甩了之后，一段时间内一直很郁闷，下了班后频频到酒吧跟人喝酒消愁。 正巧姜薇为了吊有钱人，也来到了这家酒吧。 姜薇一直还在相亲的道路上， 她先是试过了阿姨介绍，又试过了婚介，但总感觉被介绍来的人都是屌丝。根本不符合她的需要。 后来有人跟她说，你要认识有钱人，必须要去有钱人出没的场所啊。 “真正的好男人在市场上是不流通的。” 姜薇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来到了所谓有钱人会出没的酒吧。 其实她的见识也就如此了。所谓贵一点的酒吧就是她知道的高端场所。 话说回来，令向明这种人确实在她眼里算高端了。 那天晚上也不知道谁喝醉了……总之，两人就滚到一起了。 姜薇在了解了令向明的工作后，听到了惊人的四个高端字眼：「私募股权」。 乖乖，那可是金融，是相当高端的东西， 接下来她就对令向明缠住不放了。 令向明对姜薇其实并没太多热情。他只是为了填补这段时间的空白。现在，令向明坐在健身房里，还在为上一段感情而神伤呢。 两个人貌合神离的过着。 姜薇不停的在那拍图，拍的量已经够发三个月了。 就在这时，健身房门口传来了说说笑笑的声音。整个健身会所里最亮眼的那个女教练，刘以晴，热情的迎了出去。 门口传来对话，“来啦？” “嗯。想你了。” “去你的，你数数一个月来了几回啊？” 两人说着笑着，就走进了健身区。 姜薇蹦的一下从原地弹起来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彭章？” “那个屌丝？他怎么也有资格来这间健身房？” 在姜薇眼里，这个健身房可是金融巨子令向明带她的地方，应该是相当高端的。 在这里竟然出现了月薪4千5的吊丝？？？ 很久前网上有个女网红，她精心打扮像赴盛宴一样，跑到宝格丽酒店去吃饭， 结果发现后面坐了个穿白背心的男人。 女网红拍图网暴人家，“家人们啊，这么高端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low的人啊。酒店怎么不把他赶出去啊。” 结果这张图被广泛传播。 这种人的思想境界也就这样了。 在她看来无比高端的东西，在人家眼里可能就是下楼随便吃个家常菜。 而她们却总是觉得别人没资格来这里。 姜薇气势汹汹的看着彭章。但彭章根本没注意到她。他走到相应的位置，准备先拉伸一下小跑五公里热热身。 刚弄好把跑步机定好5公里，就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斗鸡一样攻击性很强的女人。 那女人用非常不屑的语气对他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彭章？？？？ “你是……” 彭章觉得这个女人好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叫啥。 因为和姜薇相亲的那次经历，对他而言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他已经忘了。 这可把姜薇气坏了。她觉得彭章就是故意的。 当场拿出手机就开始拍， “家人们啊，真是大无语。你们看看这个屌丝。” “明明月薪4千5的，还跟我吹说年薪58万。今天居然在健身房里又碰到他了。这种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啊。我真是无语死。” “不会是偷了别人的会员卡吧……” 彭章感觉人都麻了。 这下他全都想起来了。 我靠，问我凭什么来这间健身房？我还想问你呢。你买套房子掏空了祖上全部家产，欠了几十万房贷，还有钱来这种健身房？ 他没空搭理姜薇， “不好意思让让啊，我得跑步了。” 姜薇哼了一声，换了位置。镜子里拍到她背后，是正在有气无力拉着健身器械的令向明。 姜薇无不得意的说。“这个才是真正百万年薪的男朋友。人家在金融私募工作的。” 这时候刘以晴正在不远处倒水，听到两人的对话，错愕的朝这边看了一眼。 “刚才是我听错了？这个女的叫彭章屌丝？” 这女的来头得有多大啊？刘以晴记得彭章第一天认识她，光买了两瓶酒就花了12万。这样的人竟然被称作吊丝，那这女人得有钱到什么地步？ 她站在旁边不敢接近。 彭章被姜薇骚扰的已经有些不堪重负了。无奈的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准备换个位置了。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姜薇却不放过他，继续拿着手机拍着。 “彭章，我现在也有男朋友了，我们过去的事都翻篇了，你说实话吧，你一个月究竟赚多少。” 彭章脚步停了一下。 …… 他发现这个问题自己还真的回答不上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工资好像不高。 在创办远瞻资本后，他给所有的员工都开了高薪，唯独自己没有。 自己还要给自己开工资吗？ 他压根没想过这方面的事。 但现在被问到，他甚至还卡了一下壳。对哦，我还没有给自己开工资。 那么应该开多少呢？ 彭章思考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回答道，“没错。我的工资是4千5一个月。现在仍然是这样。” 远瞻资本要做到全员高薪！所有员工的薪资必须高于行业水平三倍。 但是，董事长兼创始人和工资只有4千5. 就这么定了。 这叫不忘初心！ 彭章压根就不需要那点破工资。他决定今天就通知汤总监，把这个落实下来。 他看向姜薇，坦然的说，“我的工资4千5.” “哈哈哈哈……”姜薇笑得可开心了。终于抓到这个吊丝的痛处了，他承认他上次是在吹牛了！ 第42章 公仇私恨 彭章对姜薇其实没有什么敌意。 道理很简单，当你成年后，不会去找幼儿园时得罪过你的人复仇。 现在彭章关心的早就不是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了。 但换过来就不一样了。 姜薇却总是对彭章耿耿于怀。 横看竖看总是不顺眼，尤其看到彭章并没有离开，而是换了个地方在锻炼， 她就在那嘀嘀咕咕， “怎么这种低端的人还在这里啊？这个健身房怎么不管管啊。” “什么人都能来这种地方啊。” 也没人理她，有个别的工作人员听到她在抱怨，也就是吃惊的看她一眼就走了。 某些人的思维就是这么奇怪。这种人在大学里不让男生坐电梯，楼底下开水房里也不愿意让吊丝接开水，健身房里看不得别人跟它共同一个空间。好像吊丝只要存在着，就是对它极大的冒犯。 终于，在彭章准备下一个训练的时候，冲突再次爆发了。 彭章走到杠铃那里开始加重量，因为他的力气特别大，所以他的锻炼强度比别人高两三倍。所以他开始给杠铃加片。两三片两三片的加。 可是姜薇一看他过来就不爽了。 她正在拍照呢。 “你能不能到别的地方去？” 彭章说，“我要用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我男朋友要用的。” 彭章无语了，“这健身房是你家开的还是咋的？” 姜薇说，“我男朋友是正宗的这里的尊贵会员！一年会费23万呢！有没有人来管一管啊，这个人肯定是偷别人卡用的。” 搞得刘以晴也不得不介入了，她说， “这位小姐，大家都是会员，会员可以平等的使用这些设备的。” “你不能说你男朋友要用，就不让别人用。况且你男朋友现在也还没过来。” 在健身房里，经常存在两三个会员使用同一器械的情况， 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你做一组，然后换他做一组，交替着休息。哪有像你这样的，你要用就不允许别人用了？ 但姜薇不是这样思维的。 她觉得，我要用这个器械，你就不能用。 因为“你的臭汗熏到我了。” 而且，“你用的器械，你坐过的凳子，那上面全都是你的汗。我还怎么用啊。” “恶也恶心死了。” 姜薇看刘以晴貌似是个工作人员，就开始摆出一副 「客人是上帝」的姿态了。在那里指着鼻子训斥。 “你查查他的会员卡啊，你们这些工作人员，就不能用心一点？你们这样以后高端客人还怎么来你这个健身房啊？” 正常人的思维绝对想不到，刘以晴这个教练都跟她说过话，也得罪她了。 就因为刘以晴一直围着彭章转。 你倒是开开眼啊，这家伙是个吊丝~！月薪才4千多，你围着他转，能赚到钱吗？你怎么不围着令向明转？这女教练一看就是没脑子的。 此外，姜薇看不惯刘以晴，还有一个隐秘的原因。 就是因为刘以晴身材太好了。 尤其凶太大。 姜薇最讨厌这种女人了。长得很“媚男。” 姜薇这么一搞。顿时把这个平时很安静的健身房，搞得乱哄哄的，平时这里从没人这样大声说话的。 别的的工作人员也都过来劝了， “这位小姐，你声音不要这么大。你这样很不讲道理……” 姜薇指着彭章，气急败坏。“我让你们查他的会员卡！你们怎么就不查呢！” 所有工作人员都是无语。 彭章的卡就是刘以晴代为办理的，工作人员能不知道吗？再说工作人员怎么会去查客人的卡？ 彭章也是无语了。 他发现就算姜薇这个女人再闹，这个社会还是对她客客气气的。 这个社会现在就这样。 如果是一个男的在这里无理取闹，大喊大叫，大概率早就被一堆汉子捶了，并且工作人员也强行把他架出去了， 但姜薇就不会碰到这种待遇。 她在这个社会上再发癫，所有人也都不会对她怎么样。只是好言相劝。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不平等。 ……彭章在这个健身房，还真的是什么都没法干。 因为健身房不是他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会员而已。 彭章从来没有特权意识，在这种场合他没办法就是没办法，总不至于打人。 他看了一眼刘以晴，发现刘以晴已经忍不住了，眼看就要开始激情对喷了，上演一出魔法对魔法。 但他拍了一下刘以晴说， “算了。今天是倒霉踩到狗屎，我们走。” 姜薇骂道，“你说谁是狗屎呢？” 刘以晴则带着歉意说，“真不好意思啊。彭章，你千万别为这种事生气……” 两人正要走开。 突然有人喝了一声，“等等！” 却看到一直没有说话的令向明站了起来。刚才他一直没有参与姜薇的闹事，好像姜薇跟他没关系似的。 但是突然听到一个名字，如梦方醒似的跳了起来，直直盯着彭章， “你就是彭章？” 彭章不明所以，“你是？？？” 令向明又重复问道：“是远瞻资本的那个彭章？就是你把蔡云露勾走的？你这个小三！” 彭章……麻了。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蔡云露的前男友了。 这得是多么小的概率，才能在这里同时碰到这两个奇葩啊， ……等等，你怎么又跟姜薇搞到一起了？？？ 原来，令向明在被蔡云露甩了之后，他一直很不甘心。所以一直在打探小道消息。 结果听说一些传言，说蔡云露在分手前后，就与一个叫彭章的走得很近了。 蔡云露还几次去过彭章的家里。 自己在分手前其实就被绿了！ 但这还不是让令向明最气的。 最气的是，事后他打听到，蔡云露并没有跟那个彭章在一起，至少没有官宣。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个男人并没有看上蔡云露。 蔡云露为了他，专程跑过来把自己甩了，去巴结他，但结果他却压根没看上蔡云露！ 这可让他气急攻心了。 蔡云露啊蔡云露，你丫是不是贱！ …… 此时他看着彭章的眼睛，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怨气。 彭章感觉对方的敌意都能从眼窝里冒出来，戳自己了。他很是不明白，为什么对方恨意这么大。 “这个……朋友，你在哪里高就啊。” 令向明回答说，“纬圣创投！” 彭章！！！！！ “纬圣创投？？投资时光π的那个？” “不错。” 我靠，这下全联系在一起了。 顿时两个人都沉默了。 原来两人间不仅仅是夺女之恨，还有事业上的争夺。彭章想要从他手里抢走的东西还不止一样。 两个男人的目光像冰火一样相互交织着。 “时光π公司，我也不能留给你啊。”彭章意味深长的说，“兄弟，让你的机构早点放手吧，这家公司我要定了。” “你试试看！”令向明针锋相对的说。 纬圣创投本来就不愿意放弃时光π的投资。现在公仇加上私恨，那令向明是更不可能放手了。 他一定要借着这个机会，来报一下私仇。 放手？没门。 彭章笑了。 他随手拿起了了刚才的杠铃。向令向明走去。 那只杠铃被他刚刚加了片，现在重量已经是二百多公斤了，接近一些普通健身者的极限。 但彭章很轻松的一只手就拿了。仿若没有重量 。 他走到令向明面前，微笑道，“我们谈判桌上见。” “这个位置让给你了，好好享受你的锻炼。” 说完，就把杠铃朝令向明一抛。 令向明下意识就伸手一接……他也不是没看到那是杠铃。只不过彭章拿得太轻松了，就像拿一只小哑铃一样。 所以令向明下意识的就伸手一接…… 砰！！！！ 接着传来令向明的哀嚎声。 像狼被捕兽夹钳住了一样。 “啊！！！我的手腕——————” 彭章拉上刘以晴的手，转身就走了。 第43章 百发99中还能这样? 彭章走到沐浴房里冲了个凉。就出来了。 出口处刘以晴已经在那等着了。 刘以晴问，“今天让你败兴了？没锻炼好。” 彭章说，“无所谓，都是些小事，我们换种方式锻炼。” 刘以晴憋着笑说，“上哪儿锻炼啊。” “当然是去我家啦。” 伸手一搂小蛮腰，就一起下了楼。 …… 而在楼下停车场里，令向明捧着受伤的手腕，正骂骂咧咧的走着。 他也没受多重的伤，就是手被杠铃狠狠的拉了一下，现在脱筋了好像，举都举不起来。 走两步还要抽一口冷气，现在根本不能动。 “我艹他妈，该死的家伙……” 再过会，这个手腕可能要肿起来了。 旁边的姜薇却一点也不会疼人，她是个思维脱线的女人。还在纠结刚才彭章和令向明的对话呢。 姜薇：“你刚才说，他是什么远方资本的？” “你搞错了！他就是看大门的，工资只有4千！” 工资4千是彭章亲口承认了的。 但令向明现在心情很坏，直接骂道，“你个傻逼女人，在那种地方工作，年薪少说也是三百万起跳！” 姜薇惊道，“那岂不是比你还高？” 令向明真想踹她一脚。 三百万高个屁啊，他明显是说少了的。 要知道令向明自己常景年薪就一百多了。他是那种做投资的，业绩是五年结算一次。 如果他投资的企业升值很成功，那每五年一次结算，给的一大笔奖金才是大头。每到结算年，一次性拿千万以上的同事比比皆是。 你想想就连令向明这样的金领，蔡云露都毫不犹豫的甩了。 那她看上的彭章会是什么档次？ 怎么可能比自己还差呢？ 少说是他十倍吧。 甚至有可能彭章本人就是资本。那就更离谱了，完全跟他不是一个阶层的。 但姜薇还在那傻傻的嘀咕着， “不可能的，三百万？ “怎么可能三百万！他做梦都没有这个数！” 她不停的在那说三百万。 就像傻子一样。 令向明 觉得她很弱智。但令向明是不知道姜薇的心理。 因为她可是跟彭章相过亲的。 要是彭章真拿三百万，那她就是大傻春了。有机会跟一个三百万年薪的人相亲，结果不停的羞辱人家，逼人家承认自己4千5， 转后找了一个年薪只有三分之一的令向明，还沾沾自喜，这不就是大傻春吗？ 但姜薇拒绝承认对自己不利的事实。 “不可能，我才不相信呢。” 姜薇自信满满的说。“他工资肯定是4千5，回头我证明给你看。” 正说着，弯道上一辆仰望u9开了过来。 那是市面上很少见的一种跑车，很多人都从来没看见过的。 车里坐着彭章和刘以晴，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根本没看到他们。车子从面前经过， 姜薇两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卧槽！跑车！ “跑车！ “他怎么可能开得起跑车！”姜薇对着令向明激动的嚷嚷。 令向明厌恶的说了一声。“那是国产的。” 某些人直到现在还是保持着老式思维。或者说金融圈子里普遍是这样，只认为进口的才是好东西。 一听是国产的，姜薇终于放心了。 “哦，那肯定很便宜吧。” 这下她心理终于平衡了。 但到了晚上，回家后她在网上查到这车要168万的时候，又要睡不好觉了。 …… 此时彭章已经一路疾驶。带着刘以晴回了自己家。 之前几次，彭章都是带她去住酒店。今天能终于回他家了，这表示关系的进一步拉近。刘以晴心里还有些小雀跃的。 两人说说笑笑的上了楼，一进入那个巨大无比的客厅。 刘以晴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番。 虽然是有心理预期的，刘以晴早就知道彭章肯定住豪宅。但真看到了，还是有些震撼。 而且她是第一次来这个名气很响的楼盘。紫苑一品。今天算开眼界了。 两人碰了个杯，喝了两口。 彭章说，“锻炼吧。” 刘以晴一本正经的说，“那我监督你啊，先热身，做几组拉伸。” “拉伸个屁，我说的那种锻炼。” 刘以晴咯咯直笑， 被彭章一手拦腰抄起，然后抱着走上旋转楼梯。 砰！一脚 踢开门，两人重重的摔倒在king size的大床上。 不知道怎么搞的，彭章正想深入锻炼…… 眼前突然“砰”的跳出了一个系统界面。 【宿主信息面板：】 【技能：预期寿命800岁，力量一拳770公斤、十倍速度、射击力“百发99中”技能！】 彭章…… 他根本没有想要打开系统的意思。 以前这个界面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心想：搞什么？我是不是误触了哪里？为什么这个界面弹了出来。 突然，他看到信息栏的最后一项，脸色古怪起来。 嗖的一下从刘以晴身上跳起来，开始翻箱倒柜的找， “小雨伞呢？靠，家里没有小雨伞。” 刘以晴…… “这两天是安全的。” “不行，我必须要双重保障。” 刘以晴心想你发什么神经，以前不都是你强力要求，才不用雨伞的吗？ “怎么突然安全意识这么强了？” 彭章说，“我的技能是百发99中！百发99中！” ……刘以晴呆滞了。 其实彭章也呆滞了。 他并不知道系统为什么 突然弹出这个界面。是不是在提醒他？ 100发99中的技能还能用在这方面？ 要是真那样就大条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反正还是安全至上吧！ 第44章 抓到你把柄了! “啪啪啪啪……” 彭章的房间里回荡着这样的声音。 “啪啪啪啪……” 令向明的键盘上回荡着这样的声音。 令向明的房间里没有开灯，他坐在电脑前，只有屏幕的光照着他的脸。使得他的脸半阴半阳。 看着屏幕上出现的信息，令向明的脸上露出了难看的笑容。 终于抓到这婢娘养的尾巴了！ 他迅速的把一连串截图扔到了“时光π投资群”里。这个群里只有两个投资人还有创始人米雪。 “你们看！我就说了彭章就是个大骗子！” “我今天发现他的征信分数特别低，顺着一查……” “你看看他欠了多少份小贷！” 令向明还真的抓到彭章的一个漏洞了。那就是彭章起家时，到处薅0元贷才凑到40万元的。他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事后彭章当然想一次性还清。但是发现人家不让。 这种贷款公司只允许让你一个月一个月的还。 所以现在彭章还欠了20来份零元贷。 人的征信是这样的，虽然彭章以前没有欠过银行钱，但由于你一次性借太多这种高风险贷款了，系统按照判定条件认为——“你还不上的概率较高。”所以分数会降低。 这就被令向明抓到把柄了。 你想想，连一个小贷都要撸的人，只为了凑40万块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大富翁？还想和两大资本抢股份？ 创始人米雪看到这些信息也是惊呆了。 在她心里，彭章已经是个背景很深的人了，并且握有她的把柄。她是不敢得罪彭章的。 但现在突然看到这个…… 她不禁心里嘀咕起来，“这人……” “难道真是个骗子？” 但就算如此她也不敢吱声，只是默默的看着。 令向明一个人在群里大骂彭章是骗子，非常的激动， 别人都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激动。其实是轱辘他刚才第一时间就拿这些信息去“举报”给蔡云露了。 “你看，你找的男人就这德行。” 结果蔡云露警告他说， “你再发这些莫名其妙的，我就拉黑你了。” “不要老是抹黑人家。” 蔡云露觉得令向明是神经病。 这就类似于有人告诉你，“两个马”为了凑钱竟然找朋友借几千块一样，这不是疯言疯语吗？ 令向明发现蔡云露竟然如此愚昧，听不进去。只能愤愤的跑到 “时光π群”里发泄情绪。 一个人发泄不够，还要@别人。 “你们两个，说话啊。” “@米雪， @麦克黄。” 麦克黄是海外资本「凯利集团」的。他早就在群里看到这些了。这时候不得不回应说， “这人……是有点问题啊。” “不过还是不要那么早下结论吧。不是说了暴发户吗？暴发户的钱也是钱。” 令向明急了， “你怎么就不信呢？证据都甩脸上了……” 麦克黄：“欠了一些小贷也不能证明他真没钱吧？也许是在测试这些机构的功能呢？” 令向明………… \/ 麦克黄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他也调查彭章了。 他也请了私家侦探。 不得不说，西方的思维方式，跟国内就是不一样的。麦克黄请的侦探是把彭章当富人来查的。 首先就看他有没有海外资产，各大证券有没有账户，有没有巨额的保险。海外有没有房地产。 结果查下来都没有。 然后就开始查他的不动产 这不查则已，一查发现彭章惊人的富。 按理说，在正规渠道查一个有几套房这种操作，是需要本人拿户口本的。但麦克黄掏钱找了内部人，用系统查出他在紫苑一品有套顶级房产。 成交价3.2亿。 这可就把麦克黄惊到了。 另外有两部百万级的车。这就算小意思了。 此外远瞻资本实缴注册资金1个亿。这都是实打实交的，也不是虚的数字。彭章是公司唯一法人。 这些都足以证明彭章不是什么撸小贷的那种人了。 这些都有可能仅仅是彭章的冰山一角。 此外侦探还捡漏，找到了一个信息。 这种侦探做事都是分几块来做的，先查你固定资产，查你事业，再查你的生活方式。 一查发现有酒和艺术品的交易记录。 光是买酒，上一波一次性就交易了几百万的酒和雪茄。 此外他还有一些订单积压着，货正从欧洲那边发过来，彭章还没有收到。 …… 所以综上所述，侦探告诉麦克黄的就是：“这个人的资产配置是非常怪的，不像是传统的老钱。因为该配的都没配。比如什么保险，金融资产，海外信托，这些都没有。” “但又有充分的证据表明，他在过着一种极为奢侈的生活。” “因此，他是一个富发户。” …… 侦探无意道破了彭章的某种真相。他确实没有配置那么多七七八八的东西。全球布局更是无从谈起。 但这验证了麦克黄最初的判断：煤老板儿子。 绝对是了。 他有很多很多的钱，但他不懂得怎么花。 至于 撸小贷这种事，在麦克黄眼里，可能就是某次喝醉了发疯的行为。不是什么大事。 在他眼里就是肥羊啊。 他是不同意令向明轻率的判断的。 “所以……” 麦克黄轻轻敲着桌案，“应该怎么掏空他的钱包呢？” \/ 很快，正式的收购谈判就开始了。 驱车前往“时光π”公司的路上，彭章喃喃的说道，“他们会怎么对付我呢？真令人期待呢~~” 但是，他们对待他的方式，绝对会让他大吃一惊的。 第45章 把ppt变成现实 当彭章到达相应的会议室时，两个投资人与米雪已经在了。 他们订了一个相当正规的会议室。 而且投屏什么的都已经搞好了。 彭章坐下来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很强的敌意，而是麦克黄那张充满笑意的脸。 彭章很惊讶，竟然这么好客。 “准备好交出手里的股权了吗？” 另外两人没有说话，麦克黄清了清嗓子，“不仅仅如此，彭先生，我们很激动你将加入投资未来生物科技的队伍中，我们还想请你与我们一起共襄盛举。” 彭章？？？？ “原闻其详。” 麦克黄按了一下遥控器，屏幕上出现了一页ppt。 《从2024年诺贝尔奖谈起》 彭章…… 什么乱七八糟的，跟诺贝尔奖有什么关系？ “彭先生不要急，科技创新的最前沿，还真跟诺贝尔奖有关系。请问彭先生，今年的诺贝尔奖，最大的亮点与看点是什么？” ai. 今年最让全球公众吃惊的一件事就是，ai 在诺贝尔奖上杀疯了，竟然把大奖颁给了ai。 “如果说诺贝尔物理学奖颁给了机器学习让人眼前一黑，但诺贝尔化学奖颁给 ai 用于蛋白质结构预测和蛋白质设计，就是眼前一亮了。” 关键字：——蛋白质折叠！ 彭章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还真的听了进去。 麦克黄涛涛不绝的讲了起来。 其中讲述的内容相当复杂，不乏大量的专业术语。但可以简单一点说， 1，生命是由蛋白质构成的。 2，ai在预测与设计蛋白质结构上，有无比伦比的优势！ 前不久的全球口罩大事件，是怎么搞出疫苗的？就是搞清楚了病毒的结构，然后用相应的蛋白质去对付它。 蛋白质如果是一辆汽车，那么零件就是氨基酸。 但氨基酸数量非常多。氨基酸的组装方式，可能有10 的 次方种可能性。人类花几千万年，也不可能把它们都研究一遍。 但ai却能非常快的做到这一点。 仅仅两年间，最先进的ai已经帮助科学家预测了好几亿个蛋白质结构，有很多结构是大自然间不存在的。 也就是说，是药物。 而麦克黄向彭章介绍的，就是这样一家领先的ai创新公司。叫「新旋创智」科技有限公司。 彭章尽可能领会着麦克黄传达的意思。 “非常有意思。” “时光π可以用来发现基因的秘密，而「新旋」则可以用来设计药物，全新的蛋白质结构会有非常多的功能，用来延寿，用来治病，了解生命的本质……是这意思吧？” 麦克黄拍手，“彭先生一点就通。” 彭章思考着说，“所以，你们是想向我推荐这家公司，” “让我同时也投资「新旋」？” 麦克黄伸出一只手，示意且慢。 “光设计出全新的蛋白质还远没有完成。我们还需要一种crispr 的基因技术。 “这种技术可以直接在活体生物当中编辑任何基因，让人类像修改计算机代码那样修改自己的基因，” “也就是说可以把全新的蛋白质，直接组装到人的身体里面！” 彭章问：“这意味着什么？” 麦克黄：“人类的身体里有很多不好的、坏的基因。这些基因会导致疾病， “而有了这项技术，我们可以直接把坏的拿掉，好的移植上去。” “人类将可以攻克癌症，阿兹海默这样的绝症。甚至包括糖尿病、肥胖、心脏病……” “只有解决了疾病，全人类的寿命才能更加有效的延长！” “这才是面向未来的科技圣杯！” 而掌握这项技术的公司叫「赛飞」。 ppt上写的这三家公司，组合到一起，形成了一个很强的三角形。彼此技术关联， 既能研究彭章基因里的秘密，又能开发全新的蛋白质，又能对人类的基因做修改。组合在一起，简直就是完美的套装。 “现在这三家公司都在寻求融资？” “是的。” “所以你们想打包卖给我？” “这三家公司绝对不能拆开。我们要求你共同投资。” 彭章明白了。原来是准备卖套餐，而不是单卖一个鸡腿。是这个意思吧。 彭章问：“准备融资多少？” 麦克黄立刻翻开了手里的几页纸，“这个，估值公司给出了最新的估价……时光π的价值至少翻了四倍。而另外两家……” 彭章心想原来如此。 不仅“时光π”涨价了四倍，而另外两家公司也需要他再出不少钱。 这两家伙今天就是来抬价的。 除了漫天要价之外，他还要在这通忽悠中明确的辨别那两家公司是不是有投资价值。 现在创新大潮中，骗子公司多了去了。这些牛逼吹得天响的创新，很可能是会失败的。到时候血本无归。 那些人把总价开出来了。 “至少20到30亿。” 这就是他们要从彭章口袋里掏的钱。 米雪和令向明难得的没有说话。彭章注意到了。 米雪也就算了。 令向明也没有说话，他今天不是应该疯狂的怼自己的吗？ “明白了，”彭章说，“我出20亿，那么我能拿到多少股份？” “你只能当一个小股东。” 这句话说完，全场都用目光默默的盯着彭章。 看他有什么反应。 现在他们就要验证彭章是不是真的有钱了。是兜里没子，还是打肿脸充胖子。 此外还要看到是不是聪明。 看到价格突然涨了这么多，有的人可能会当场翻脸，老子出那么多钱，只占很小的股份？ 而有的人则会开始讨价还价。还有的人可能会说，“我要派人去认真研究一下。”或者“老子不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只买时光π” 无论彭章是什么反应，他们后面都有应对的招。 整个房间里只有钟表在‘滴答滴答’的走着。 彭章突然展颜一笑。 “很好啊。为什么不呢？” “我很感兴趣。” …… 这场会议结束之后， 米雪一个人朝办公室走去。突然走到门口时，她感觉到背后多了一个人。 “进去。” 彭章的声音在脑后响起。 米雪被推进了办公室，门咔嚓一声被锁上了。 “这些人究竟在密谋什么？”彭章笑着问。 米雪说，“你都听到了，他们想卖更多的公司给你……” 彭章立刻脸沉了下来。 他一步步往前走。 米雪情不自禁的一步步往后退。直到膝盖碰到椅子，扑通一声，她坐下了。 彭章没有表情的说， “米雪，我只给你两个简单的选择，一，我保留你在公司第二大股东的身份，你将在接下来公司的发展中获得极大的好处。二，那就是我把你和那两个投资人一起弄死。” “那两个人也不比你干净多少。” “你不会以为我没办法收拾你了吧。” 彭章低下头来看着米雪， 米雪…… 她发现当真正面对彭章时，和天独自在屏幕前胡思乱想时，完全是两码事。 当她不看见彭章的时候，觉得应该是有办法对付他的。然而，当彭章真实的走到自己的面前，那巨大的体形带来的压迫感，还有那冷冰冰的眼神，都让她瞬间说不出话来。 感觉那粗壮的手臂，像是直接能捏死自己。 米雪结结巴巴的说，“他，他们试图卖一堆垃圾给你。” “因为那两家公司技术研发陷入了很大的瓶颈，两年后烧光钱然后倒闭是大概率的。” “他们想尽可能虚推一波价格，然后让你接盘。” 事情果然与彭章预计的类似。 这个世界上，用ppt来“让世界为梦想窒息”的人才太多了。 刚才他就觉得麦克黄描绘的图景太美好了，美好的有些不真实。要是真有那么好的投资机会，怎么会让给自己。 彭章平静的笑了笑，摸摸米雪的头顶。 “你第二大股东的位置保住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又丢下一句， “告诉那两位，三家公司我都有兴趣。” “什么？？” 米雪吃惊的睁大了眼。 都告诉他是陷阱了，他还往里跳？ ……其实，不仅仅“新旋”和“赛飞”这两家公司，就连“时光π”本身，也是新创企业，还没有什么关键技术与护城河，这三家企业都很有可能会在上市前夭折的。 但彭章买的偏是这种企业。 西大负责吹牛，东大负责实现。 他要把ppt变成现实。 第46章 学术外援 离开米雪办公室后，彭章来到一家冷僻的咖啡馆。 屋外座椅上，坐着老包和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女子。 眼镜女人是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似乎很不情愿。而老包则舔狗一样嬉皮笑脸的劝说着。 当彭章走过去的时候，老包立刻起立热情迎接。 那个女人则是冷冰冰的坐着。 “向您介绍一下，基因生物学博士，甄凝冬。”老包指着那个眼镜女子说道。 彭章把目光投向她。 “你就是那个帮米雪写论文的人？” 原来老包想尽办法，帮把那个代写者从国内某先进实验室里诓到这里来了。不知道老包使用了什么方法，但这个甄凝冬明显是不太高兴的。 她看着彭章，有些不太相信的说， “你就是那个幕后的老板？” 老包诓来她的时候，说有一个势力多大多大的老板，得罪了他会有多严重的后果。逼得她不得不从别的城市飞过来， 结果来了一看，是这么年轻的一个男人，怎么看也跟老包描述中的形象对不上。 彭章也不计较，微微一笑。 米雪当年的论文能够获得业内好评，跟这个代写人的水平出色是有很大关系的。 就像一段“多角恋爱情”，如果让曹雪芹来描写，那就是名着，要是换了郭小四来写，那就是狗血。 动笔人的水平对最终成品的影响是巨大的。 甄凝冬的实际水准是很高的。 他把一份ppt打印文件丢到甄凝冬面前， “你看看这个。” 这份打印稿，就是刚才麦克黄试图推销的「三公司套餐」 甄凝冬兴致阑珊的翻了一下， “ai预测蛋白质折叠，crispr 技术，这两个在现在的学术圈子里很潮。” 彭章问：“什么意思？你也觉得靠谱吗？” 甄凝冬撇撇嘴。 “很潮，意思就是很流行。” “流行的东西有几个靠谱的。” 彭章笑了。 这个女人的性格很没情绪，就像学术灭绝师太一样，年纪轻轻却有一种老尼姑的美。 甄凝冬不耐烦的说，“你把我从另一个城市叫到这里来，究竟是要谈什么事情？我过去确实有黑点，但你也别想拿这个一直来威胁我。” 彭章说，“别急。” “我们先了解一下彼此。你人生中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你的梦想是什么？有什么最想要但是得不到的？” 甄凝冬说，“我想做科研。” “别的呢？” “我只想奉献给科研。”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会。 彭章说，“我掏钱专门给你建一个实验室，你想研究什么，所有的钱我来出。” 甄凝冬说，“你忽悠鬼呢。” 在她们这个领域，想拿点科研预算都难上天去了。导师这个职位最重要责任就是去搞钱的，哪有这么轻松，说要多少就给多少？ 彭章指了指那份打印稿说， “我需要你帮我办件事，做我的打假顾问。” “我要你以专业的身份深入这三家公司，找出所有虚假或存在的问题。如果你有兴趣主导或加入这三个方面的研究，就更好不过。” “真正的伟大研究，在于利用知识去做出切实的成果，改变这个世界，拯救生命。这跟你在象牙塔里的研究一样意义非凡。” 甄凝冬皱了皱眉，拿过那些纸，翻着说， “帮你做顾问，我可以兼职……” “但这些项目短期内三五年不太可能有重大的突破……” 彭章说，“我要让你在这三家公司都有正式职务。” 甄凝冬眉头一皱。 彭章不等她回绝，就继续说下去道， “我们只约定一年时间，一年之内你帮我有偿服务，一年后我绝不再缠着你。 “你在这三家公司里，可以接触到商业科研的最前沿进展。对你的学术也有帮助的。 “你的行动不受任何公司章程的约束。做多做多都随你的意，你等于是三家公司的卧底，或监督者。三个公司都会给你发工资。” “但你真正的工作，不是三个公司中的任何一个。你真正的工作是给我汇报。” “当然，给我工作的这份酬劳是最大的。” 甄凝冬吃了一惊，抬头看向彭章。 “我拿四份工资？” 彭章耸耸肩。 “这还不是最好的，一年之后，我会给你预算，你可以自由去研究任何你想研究的东西。” “但我相信，在你接触了这三家公司真实的研究后，你一定会改变主意的， “因为这三个公司肯定会有成果的。而且他们真正在改变世界。” 甄凝冬迟疑了。 四份工资倒不是重要，但「产学研」结合对任何一个科研人来说，都有很大吸引力。 老实说，彭章给的这份邀约，实在是太有诚意了。要是放到她的实验室里，就算她的头儿，她的导师，听了都会怦然心动。 这样的馅饼竟然砸到了她的头上！ 其实彭章招揽她的后续目的，就是通过她，挖到业内更多的知名大牛。 …… 不过旁边的老包，只听到了“四份工资”的事，老包也非常激动。不停的“咳！咳！”咳嗽。 彭章瞪了他一眼， “你老婆都没了还气管炎？” 老包只能尴尬的笑，“嘿嘿，……” 彭章说，“不会忘了你的，你也有功劳。要是她能留下，她两个月的总收入就是你跑这一趟的酬劳。” 老包顿时喜上眉梢。 …… 自从老包跟了彭章混之后，荷包那真是肉眼可见的膨胀起来。 以前他那个侦探事务所根本没什么生意。 但现在呢，不管给彭章干的事或大或小，酬金都是可观的。 老包的爱好就是喝一口。现在家里腾空了一个柜子，里面放了各种各样的好酒。现在什么茅台，五粮液，汾酒，西凤……装满一柜子。 但又不能多喝。因为彭章要他每天清醒的去干活。 所以每晚老包都把那些酒拿出来，闻一闻，咪一口，把瓶子擦擦干净，喜滋滋的欣赏半天再放回去。 彭章现在说，必须要让甄凝冬留下，他才能拿到这份钱！ 于是老包也立刻加入了说服甄凝冬的队伍。一阵猛劝。 甄凝冬不耐烦的对老包说，“好了好了，你不要说话！” 第47章 买下整个赛道 咖啡馆会议后，彭章又带着甄凝冬来到远瞻资本。 公司里已经焕然一新了，装修和办公采购都完成后，整个一层楼散发着新家具的味道。 彭章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喊：“老梁！” 梁总经理立刻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快步赶来。 彭章说，“现在要考核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在干活了。” “战略收购部组建的怎样了？” 老梁立刻一打响指。 一大批公司新人就涌进了彭章的大办公室。 全都是从大厂挖过来的。有着丰富的企业并购实操经验。全是人才。 ——并购专家，熟悉并购交易的整个流程 ——企业价值评估师，精通比率分析（如市盈率、市净率等）、现金流折现模型（dcf）等， ——行业分析师，深入了解各大主要商业领域，了解行业的市场规模、增长趋势、竞争格局、技术创新和政策环境等 ——合同专家，负责起草和审核收购协议等法律文件， ——审计、战略规划师、还有“收购后管理”，就是专门在收购之后，管理企业，考虑收购后如何整合资源，实现协同效应，如技术共享、市场拓展、供应链优化等。 彭章点点头，看来梁总这个mba没有白念。 检阅了一番后，他问： “生物科技与医药行业的分析师在不在？” “其他人退下，我们开个小会。” 两个年轻人留了下来。 梁总又是一通介绍，什么名牌大学毕业，加入了哪家公司，参与过的并购案有哪些，总体金额达到多少，收购后企业价值提升三倍，等等…… 彭章将那份打印稿丢到了他们面前。 “把整个行业、上下游，所有相关企业的大蓝图给我画一张出来。” “不要那种长篇大论的行业报告，我要一张很大的图，罗列了市面上所有相关的业务版块，龙头企业，给我一一标出来。” 行业分析师连忙说， “这个不用重新做，我们有。” 他们已经整理出一份这样的东西了。于是彭章让他们投影出来。 彭章这个办公室是高度现代化的。面前有整整两面墙，全都是屏幕。是由多块100寸的大液晶电视屏拼起来的。 于是那张巨大的图一投到墙壁上，众人眼前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公司logo。 这些logo又聚集成几个大块。 在最新的ai蛋白质及crispr 技术上下游，还有创新型制药公司、蛋白质工程公司、基因编辑公司、医疗研究机构、ai技术支持等等……很多业务版块。 拼成了整个产业的大图景。 “去把并购专家叫进来。” 彭章又对分析师们说，“你们要彻夜研究。拿出一张清单，列出最具成长潜力的企业。然后并购专家去一一查看收购的可能性。” “无论是研发，制药，营销，下游销售服务，或是配套关键产业，每个版块都要有可收购的目标。” “我要开展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收购。” 两个分析师都听呆了。 刚进来的并购专家也呆了。 有人小心翼翼的猜测说，“你是要先海选一波，然后选出最有可能盈利的少数几家企业，对吧？” 彭章没有回答。 背着手在房间里踱了几步。 “国内有一位着名的风险投资者，叫沈南朋。他最着名的论调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有一位分析师大胆的说出来了， “买下整个赛道。” “对，买下整个赛道！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彭章背着手注视着窗外的城市景观。 “这个行业这么大，有多少从者的公司，成千上万的竞争者。” “是什么确保了我们一定会赢？ “没有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天下全是我们的。” 全场的人都傻眼了。 他们加入这个企业，本以为会干几波漂亮的大收购案来，这样在行业里就能名扬天下了。没想到这个老板开口就是，“买一切。” 沈南朋的这个比喻，其实是把投资比作了赛马。 赛场上有那么多好马，你怎么知道哪匹马会最终胜出呢？没有任何人能预测到。 所以办法就是买下整条赛道。 不管哪匹马赢，都是我赢。 这是一个非常粗暴的做法。 彭章解释道，“在公司起步期，最主要的战略就是迅速扩大规模。” “先要有规模，然后再谈品质。” 先做到规模最大的收购集团，然后再做最大最强的收购集团。 换句话说，就是“烧钱。” 最近十年，所有快速成长的企业都是这么搞的。先融到一大笔钱，然后疯狂的砸钱，把市场“买下来”。用户数扩大到十亿，几十亿。 等规模大了，慢慢的再考虑微操，精细化。提高核心竞争力。 “我们的目标是世界第一。” “在创业初期，就要以最快的速度打造规模。先成为巨无霸，然后再慢慢练内功。 “第一步，就是大规模无差别轰炸一个行业， “这是我们成长必经的阶段！” “并且我可以告诉你们，基因科学、治愈绝症和延长寿命，是一定会在几年内成功的。但具体原因还不能告诉你们。” “变革即将到来，我们处于巨变的前夜！” “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巨大的利益即将发生之前，把所有未来可能盈利的企业全都拿下！” 在围棋中，这就是布局。 …… 在场所有人都为这宏伟的蓝图而震撼了。 他们情不自禁的看向那占据了两面墙的密密麻麻的logo。 心想：卧槽了。 以后这面墙就不是“行业墙”了。这以后是老板的子公司展示墙啊。 这真的有可能实现吗？ 有人已经在偷偷想，这个老板怕不是疯子吧。 彭章说，“我不需要你们理解。我只需要你们执行。现在，立刻去给我开始干活。” “本轮收购最低目标100家企业，上不封顶！” …… 在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这些人一边各自走向自己的工位，一边都想着刚才经历的究竟是真的，还是一场狂人的梦呓。…… 不过并购专家还在想另一件事： 缺人！疯狂的缺人啊！这么多活，我们这点人哪里干得下来？这不得马上找梁总，要求大规模的招聘？？ 而梁总想的则是：完了！ 接下来估计半年内都没得休假了。 不通宵加班就算客气了，哪里还可能给你放小长假？ 本来以为在上一家公司被剥削的够厉害的了。没想到跟了彭章，被剥削的更厉害了！ 不行，得加钱。 梁总决定回头就找彭老板要求加薪。 ……而学术师太甄凝冬也是惊呆了。她本来以为只是三家公司的事，没想到幕后的全景竟然这么宏大！ 她本来是确实只想钻研学术的，但现在…… 好像想法变了。 彭章给她的承诺并没有变。但不知道为何，在了解了幕后会有这么大的声势时，会导致多么大的规模的产业变革时， 她不禁想象…… 如果自己也能参与到这样宏大的事件中…… 在商业世界中发挥自己的特长，真正的变革这个世界，也未尝不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 而向外走的人群中，两个分析师则是窃窃私语。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团队少了一个角色啊。” “是什么？” “融资专员。” 另一个分析师一拍大腿。“对哦。这么关键的人物，公司竟然没有这个岗位！” 他们都吓坏了。 如果你看过《门口野蛮人》或相关的书就知道，在这些影响全世界和商业界的并购风云中，往往有一件重要的事，也是占据很大篇幅的。那就是融资， 也就是搞钱！ 没有钱你去拿什么收购啊。 那些负责搞钱的，一般都是与银行与世界顶级财团或富翁有深入关系的人，这种人会天天打电话，送小礼物，打高尔夫……去跟那些掌握金钱的上位者打交道。 曾经还有一本书叫《垃圾债券之王》，专门描写一个人米尔肯。这个人之所以能影响整个金融界，就是因为他有极强的融资能力，能搞到所有并购需要的钱。 就算米尔肯亲临，至少也得拉上几十人上百人的融资团队，拼命的到处搞钱，才能给今天的远瞻资本一家供应那么多的收购本金。 但远瞻资本……那么巨大的图景。 却没有一个人的融资团队！ 难道你靠嘴皮子去收购人家啊！ 于是两个分析师赶紧找到了梁总，“梁总，公司有个重大失误啊……” 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梁总轻描淡写的说，“不需要融资。融资这一块老板说他一个人搞定。” 分析师？？？？？ 第48章 并购开始 接下来一段时间，远瞻资本灯火通明，进入了毫无人道的疯狂加班期。 不要跟我说什么996，007。不存在的。 远瞻资本执行的是惨无人道的100小时原则。 也就是你一周工作100小时，每天工作14小时，每周7天没有休息，基本算一个努力的人。 如果你能工作120小时，也就是每天17个小时，相当于睡在公司里，那就是一个值得彭总信赖的人。 你以为这叫不人道吗？ no no no 赚大钱的金融业都是这样的。 无论在东西方，投行业这种都是基操。你想赚最大的钱，你想奖金高达千万级别，没问题。你得拼命。 很多人以为欧美都是天堂，那里的人天天摸摸鱼钓钓鱼生活美滋滋，那你就错了。在那里无所事事的要么是穷人，要么是资本背后的大佬 。 两年前马斯克收购推特的时候， 小马走进推特总部，第一句话就是问在座高管， “谁不愿意一周工作60小时” 一周工作六天，每天十小时。长期如此。 举手表示不同意的，当场开除。这就叫真正的资本主义。 而加班这种事到了金融界，那就更加稀松平常了。 香槟鱼子酱从哪里来？你们凭什么搂十个超模开游艇派对？凭什么住上东区三层豪宅？凭什么开兰博基尼？ 就凭这个，往死里干。 有业绩就有一切。 闲时一周80小时，忙时一周100-120小时，这样还大把的有人挤破头往这个圈子里钻。 你想往圈子里钻，人家还不一定要。 人家还要看你是不是名牌大学毕业，有没有光鲜的经历，有没有资源背景。还要看你长得是不是仪表堂堂，是不是舌灿兰花。长得丑了还不行。 没有外表加内在一身功夫，挤不进来。 这是阶级跨越的唯一途径。 年纪轻轻就年入百万千万，娶大胸老婆住豪宅，让儿子上贵族学校。你想要这些，就得聪明漂亮，还得拼命。 …… 在远瞻资本，当老板需要一个东西，让团队加急干活的时候，你以为是半夜打个电话叫你？ 不不不。 基本场景是这样的： 老板把任务往桌上一摔，吩咐秘书：“咖啡披萨管够，再买些除臭剂来。” 因为未来十天，这群人都不可能离开这个房间了。 只有老板满意点头，才能回家去洗澡换衣服睡觉。 房间里挤十来个人，连续工作三天，房间就臭得跟动物园似的。 所以必须准备大量的除臭剂。 …… 公司里也在不停的招人。 远瞻资本把城市里最大 20个猎头公司都承包了。全城的猎头公司都在不停的替远瞻资本挖人。 很多人不远千里，从隔壁城市，甚至从北方、从南方飞过来面试。 一旦被选中，立刻当场签合同。并亲切的问对方： “明天上班，可以吗？” “什么你还要回公司辞职？这些公司帮你去办。” “还要租房？别租了，在公司打地铺挺好的。” ……远瞻资本最早租的六层楼，肉眼可见的迅速被填满了。从上到下，每层楼现在都挤满了人。 这些人疯狂的演算、建模型，为了几个数据把头发抓秃。 电话铃声从早到晚响个不停。 并购组从早到晚不停的调研行业内所有的公司。打电话联系，找人问行业情况。每个人每天要打的电话不计其数。 开始要调研的有上千家公司， 然后范围缩小到五百家，再缩小到二百多家。进一步筛选。 每筛选一次，调研的深度就更加深一步，对企业的研究就要更加细致。这种工作是无穷无尽的。 收购的方法也是各式各样的。 有的友好收购，就是他愿意卖的，就派人过去谈。用钱砸晕他。 有些是半不情愿的，这就需要一些说服。需要曲线救司。 还有些不愿意的，就需要上手段了。 还有坚决不卖的。这些都列出一张“红色清单”，意味着高难，这些需要辣手摧花式的攻击。 所有这些都是前期工作…… \/ 而在远瞻资本忙着调研行业的时候，彭章也派出了一支小队，“砍价五人组”，跑到“时光π”那里，负责跟他们砍价。 麦克黄和令向明开出了30亿打包价。 彭章可不会照单接收。 砍价是行业惯例。 在砍价组出发前，他们来问彭章“目标价是多少。” 彭章说，“尽可能的砍。但这三家公司我必须买下来。” 五人组有些疑惑，“就算价值不那么大也要买吗？”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老板对这三家明显有“吹泡沫”嫌疑的企业这么感兴趣。 但彭章说，“我喜欢了，就必须拥有。” 跟它是不是真的没有关系。 好比有一个女人，明知道她胸是垫过的，但看着赏心悦目就可以了。千金难买我喜欢。 最重要的是，“时光π”对于彭章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这家公司是启发他进入这行的标志。 就像初中时的女神。她虽然与银幕上的那些明星相比，不是那么光鲜耀眼。但由于是第一个，所以必须拿下。 于是，砍价五人组跑到纬圣创投去跟他们谈了。 …… 麦克黄和令向明还在那偷着乐呢。 他们觉得彭章很傻。 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彭章很轻易的就表示上钩了。他甚至没有多调研，直接就决定要同时买下三个公司。 “果然就是傻大个。一忽悠就上当。” “呵呵，暴发户的钱是好赚。” 他们美滋滋的等着捞大钱呢。结果砍价五人组来了。 ……等到双方一见面，就傻眼了。 “是你？” “竟然是你？” 双方都认出了对方。因为砍价五人组以前就是在名企里工作过的。双方以前还打过交道。有两个还相当难对付。这些人专业的不能再专业了。 麦克黄和令向明心里就开始嘀咕了， “彭章不是傻暴发户吗？” “怎么能请到这么专业的人来替他做事？” 事情好像有点不妙！ 果然，砍价五人组一坐下来，就摊开大堆的资料。这些人全是有备而来。 “你们的技术价值高估了。” “未来可兑现的概率很低。 “我们咨询了行业五位泰斗，他们都不看好。” “可类比的公司有这些这些这些……没有超过市值五亿的。” “冲着你现在创始团队的资历，我顶多再给你一亿。” ……就像菜市场大妈用高端术语发起的攻击一样，瞬间把价格往下拉了三分之二。“全部加一起给你八个亿，不能再多了。” 第49章 令向明发癫 谈判一共拉锯了好几天。 现在麦克黄和令向明全都成了苦瓜脸。对方的团队把他们吹嘘出来的水份，全都挤得干干净净。而且条件必须让他们两家出局。 这么一算根本没什么钱赚。 令向明本来还梦想着，拿了奖金去港岛泡一个过气女明星呢。 是的，虽然至今仍与姜薇保持着关系。但他真正的目标是一个港岛的女明星。 女明星已经过气了。但明星的气场还在。 跟她呆一晚，不得挥金如土把排场摆出来才行？ 你不送个几百万的项链，她能对你微笑一整晚？ 通往最美的女人的温柔之路，全是钱铺出来的。 这下他的梦想要打水漂了。 “妈的！杀价太狠，真的不想干了！”令向明愤愤的骂道。 但麦克黄连忙拉住了他， 生怕被砍价五人组听到。 “你踏马疯了！”麦克黄训斥令向明道， “你我都心知肚明，新旋和赛飞根本就没有前途。我们都投了这两家公司，现在彭章是我们解套的唯一途径！” “你把他们气跑了，这笔烂账想砸在手里吗！” “这个团队看似专业，其实一点也不专业，他们没看出真正的问题——这两个公司没有价值！” 令向明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没错。 就算再怎么低价卖给彭章，他们也是赚的。因为把本金捞回来了。 在新旋和赛飞两家公司捞回本金，然后在“时光π”的股份上占彭章的便宜，还是大有便宜可赚的。 两人嘀嘀咕咕了一阵。决定在12亿这个价位上投降。 之前砍价组狮子大开口，把价格杀到8亿。 被他们辛苦的又拉回来了。 双方一直拉锯。 现在在11.5亿的价位上徘徊。他们决定再抬高一点就“勉强”同意了。 两人密谋了一番，然后令向明打了几个电话，他们就重回谈判场了。 “我们对这场旷日持久的拉锯已经深感疲倦……”麦克黄开口说， “所以我们决定，只要你们再作微小的让步，我们就……” 突然砍价组开口说， “我服了你们了，给你们13.5亿。” 麦克黄？？？？ 令向明？？？？？ 没想到他们居然自己涨价了！ 天上掉馅饼，又砸了1.5个亿给他们！ 这两人喜出望外，非常强行的控制住了面部表情，作出一副沉痛的样子。深深思索后说， “我们是真的很舍不得……” 砍价组把文件一拍，“够了，别废话了，签字吧！” 两人用颤抖的手拿起笔，签完了还对视一眼。心里都想： “彭章毕竟还是个傻逼。” “他被我们暗算了，哇哈哈哈哈……” 目前签下来的协议是，远瞻资本花13.5亿，接盘了他们全部的新旋和赛飞股份，在“时光π”只成为5%的小股东。 他们成功的丢掉了垃圾。并且在“时光π”里仍能牢牢的占住大股东地位。彭章那点股份什么也不是。 简直是大赚特赚。 …… 而砍价五人组为什么突然自动给他们加钱呢？ 因为彭章等的不耐烦了。 彭章对砍价组的工作很满意。但他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太慢了。“老子在做那么大的版图，为了这点破钱跟他们耗什么耗。” “我把权力放给你们。自己拿捏吧，” 彭章觉得他们15亿可以立刻拿下。他不想再等了。为了这点破事有必要花那么多时间？ 但砍价组还是非常尽责，给他省了一点。 没想到13.5就让这两个家伙喜出望外了。 双方的代表都非常绅士的握了手。 心里都放下了一副重担。 为了表示祝贺，彭章给现场拨来了视频电话，很官样文章的说了一串话，比如“很高兴我们达成了这场合作……” 突然令向明很突兀的开口说： “事实证明了你还是一个没有眼光的傻叉！” …… 全场惊呆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在这样一个正式的商业场合，大家都假装客客气气的，没想到令向明这家伙突然不知道发什么癫。 其实，令向明自己也很惊讶。他的理性是不准备这么做的。 但他就是脱口而出了。 他的嘴没经过大脑的同意，就直接这么说了。 令向明对彭章的恼恨，是一直积压着的。 不是公仇，而是一种私人间的恩怨。 他和蔡云露一起那么多年，蔡云露都没给他睡过，结果和彭章见了两次就轻易的被他睡了。彭章给自己戴帽子不说，还彻底夺走了这个女人。 现在的蔡云露，只要看到自己，就像看到瘟疫一样。 然后还有姜薇那个小表砸。天天在跟他闹， 说什么“4千月薪的吊丝也能开168万的车，你也给我买，不然你就是不爱我……” 然后就是种种谈判场上多日积累起来的怨恨。彭章不停的打压他们这边的价格…… 这些都对他的心理有着影响。 他实在太渴望了， 渴望当面羞辱一下彭章。 他想看到彭章受辱。想自己把彭章踩在脚下。想让彭章经受一次光辉破碎，跌下神坛。哪怕失去风度也在所不惜。 所以他忍不住了，就要像现在这样嘲讽。 令向明“哗”的从衣服里拿出一张纸。冲着彭章挥舞。 “这才是估值公司真正估出来的价格。！ “我们掏钱让他们重做了一次，第二个价格30亿是假的，是专门用来骗你的！” “新旋和赛飞加在一起，价值不足1个亿。但你却用了13.5亿的价格来购买它们，你买了一堆废品！彭章，你就是冤大头！” “哈哈哈哈哈哈……” 令向明终于畅快的笑了。 长久以来积累在他心中的郁心，一销而尽。 而彭章平静的看着他们。 “哦？是这样吗？让我们用新的视角来看看。” 他朝砍价五人组示意了一下，这些人立刻将一张新的图景投到大屏幕上。 只见上面已经密密麻麻罗列了近三十家公司。 这三十家公司就像排兵布阵打仗一样，形成了不同的分工与阵形。其中： *基因检测公司，两家； *前期研发公司及验证公司，四家； *药物研发公司，临床试验公司，三家； *cro专业药物研外包公司，六家； *基因编辑创新公司，四家； *药物生产企业，两家， *医疗器械公司，四家； *市场营销及推广公司，渠道公司，八家； *ai，数据管理与分析公司，六家…… 整整齐齐的铺满了整个产业链条，从发现到最终销售与服务全部成形，且所有的关键环节都有替补。就算新旋和赛飞真的拉胯了，也有别的公司是能补上的。 “在你们忙着坑我13.5亿的时候，我已经抽空布局了整个全景。” “你们玩的是几个碎片，但我已经完成了拼图。” 麦克黄和令向明这两个洋洋得意的小人物，他们不知道，自己与彭章玩的根本不是一个游戏。 他们玩的是三张牌赌大小。 而彭章玩的是排兵布阵。 第50章 来啊，打官司啊 “这三家公司，在我的大机器里只是零件。 “在我的这张大图里，它们是有价值的。” 当这三家公司进行单独估值时，新旋和赛飞是几乎没有的价值的。 但当它们放到整个大图景当中就不一样了。 “协同效应”发挥了作用。 当所有的数据共享，所有的目标都彼此配合，强化大的集团化背景起作用时，原本无用的齿轮发挥出了巨大的力量。 彭章也邀请了同一家估值公司，来对这张大图进行评估。他们再一次估计了「三件套：“时光π”+新旋+赛飞」。现在这三家公司已经评估出了完全不同的价值。 「“时光π”+新旋 +赛飞」，加起来至少潜力值220亿。 而彭章的三十几家公司整体打包加起来，其潜力更是高出天际，如果未来整体上市，立刻就能成为年度最大ipo之一。 这就是“买下整个赛道”的力量。 而这仅仅是彭章真正“大拼图”当中的三分之一。 扑通！ 扑通！ 第一声，是令向明吓得跌坐在了椅子上。 第二声是麦克黄。 “贱……贱卖了啊………………”麦克黄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他痛的不是自己的眼光不够，他痛的是明明能卖得更好的价钱，却被这样便宜的出手了。 令向明却咬牙切齿。 “你这些估值也全都是假的！” “难道你能买下所有这些企业！” 彭章展示出来的当然是已经谈好的企业，在100起收购中，这些是最初就能友好收购的。 但彭章对这两人的爆杀还并未结束。 “至于你们究竟卖了多少钱……” 彭章露出了一个难以捉摸的笑容。这个笑容连砍价组也不太看得懂。 “那就要请你们好好的看看合同了。” 麦克黄与令向明都不太明白彭章是什么意思。合同？为什么让我们看合同。 彭章和善的说道，“还是看一下吧，关于价格那方面。” 两人同时抢过合同，头碰头挤在一起，同时朝「乙方出价与支付」的那个条款看去。 “乙方总共出价……” 两人看了又看。 然后同时读了出来：“乙方（远瞻资本）总计出价13.5万，收购三家公司的股份……” “这不可能！！！！！！” 令向明咆哮道。 麦克黄一把将他推开，把合同凑到眼前，反复的数着有几个零。 1、2、3、4…… 没错，是13.5万。 不是13.5亿。 彭章用13.5万，就买下了三家公司的权益。 是万！！！！！ 这两个人疯了。 怎么会是万啊，明明是亿啊！！！！ 彭章微笑着。他刚刚用掉了四个红包，把合同上的支付价格缩小了4个零。 “合同被掉包了！！！”令向明咆哮。 五人组同时举起了双手。任由两人像疯狗一样，在房间里疯狂的乱翻。无论他们怎么找，找不到另外一份“真合同”在哪里。唯一的真合同就在眼前。 “你们亲手刚刚签的合同，不准耍赖哦，我们全程录像的。” 五人组示意了一下房间里的摄像头。 “我艹你妈！被这狗曰的骗了……”令向明说着就想撕合同。 结果被麦克黄拦住。 “你疯了，留着这个，我们要打官司的！” 你把合同撕了，等于就是把证据撕了。后面还怎么追究法律责任啊。 彭章微笑的看着。 现在两个投资人彻底的没了风度了，头发凌乱着，全都像神经病院里跑出来的一样。 用13万把这些股份卖了。公司可能会把他们生吞活剥了。 麦克黄疯狂的喘着气， “你，你，你究竟干了什么！” 彭章耸耸肩，“我干了什么？我都没去签约现场。13.5万是你们自愿签字卖给我的。” “放你的狗屁！！！”令向明咆哮。 彭章仿佛对他们的戏谑还没有停止。又继续说道。 “我建议你们再看看股权分配那一块。” 两人脑袋上的头发顿时都竖了起来。 什么？ 股权分配？？？？ 还有什么猫腻！ 两人同时又朝合同扑过去，就像两条恶犬。 砰！ 两人的头撞到一起，但没空计较了。 他们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起来。关于新旋和赛飞的股份，他们是已经全部卖给了彭章的，要看的只有“时光π”的股份。 在合同签署的时候，他们卖给彭章的仅有5%的股份，而凯利和纬圣创投加起来则拥有35%的股份， 彭章5%怎么也掀不起大风浪来。这是他们坑彭章的重要的一手。 当然他们也没想到彭章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还为此沾沾自喜来着。称彭章是大傻春。 但是现在， 当黑字白纸再一次呈现在眼前时，他们明显看到的是—— 凯利和纬圣创投加起来拥有3.5%的股份。 眨眨眼 用力的眨眼。再看。 仍然是3.5%。 他们只有3.5%的股份！ 这相当于，彭章用13万，把他们手头的一切全都买走了。 “我艹你丫的……”令向明再也控制不住了，拿起合同就撕。结果被麦克黄抢过来，合同首页被撕下了一角。 “你坑了我们，我死也不放过你……”令向明疯狂的咆哮。 麦克黄一边拼命拦住他，一边也没口的说，“他这是公然诈骗！这件事没完！我们告死他！”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事！13万买走那么多东西？？” “彭章，你已经涉嫌欺诈罪！！” 彭章在摄像头前拿起饮料啜了一口。 “来给我捏肩。” “来了。”话音刚落，就看见新助理擦边姐，也就是吴秋巧出现在彭章的背后，殷勤的给彭章捏起肩膀来。 彭章说，“他们准备告我。” 吴秋巧脸上巧笑嫣然，“那就准备好我们的1400名律师吧。” “隆重向你们介绍远瞻资本的法务部——本城最强律所，富国律师行。” 砍价组立刻把屏幕切到富国律所的官网上。 官网头一条就是声明——“本律所承担远瞻资本一切法务，作为远瞻资本企业的外置法务部。” 首页上放着当前话事人的照片。 “蔡云露是彭章先生的首席律师。” 扑……………… 令向明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把砍价组的笔记本屏幕喷了个点点红。 第51章 视察旗下公司 令向明与麦克黄两个如丧考妣，灰溜溜的回到自己公司。 不出半小时就被叫进老板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传来老板的咆哮声，“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的！13万把三家公司的股份都卖掉了？ “一头猪都比你做得好！” 又过了十分钟，令向明脸色更白的从老板办公室里出来了。 比刚刚进公司时，脸色更无血色。 他被开除了。 在这个领域讨饭吃就是这么残酷的，你办砸那么大一件事，严重的损害了公司利益，立马就被开除。 况且不论他投资新旋与赛飞的两个决策，本来就是不明智的，这两个公司投资本来就收不回来。 令向明一言不发的把桌子清干净。东西一件件往纸箱里扔。 办公室里没一个人过来问一句。 这个行业优胜劣汰一直都在发生。赚不到利润就滚蛋，天经地义。每个人都在忙着赚钱，谁也没功夫过来慰问你。 就这样，令向明捧着一个纸箱离开了公司。 当他走到楼下，在那里打车的时候，望着眼前的人来人往、道路上川流不息，一时间竟然有点出神。 他感觉像做了一场梦。 昨天他还是年薪百万，五年分红就能拿千万奖金的顶级金领，今天突然就失业了。 他那优质的生活，每月要面对一大堆的高额账单。而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失意、彷徨的时刻。 就在一辆车经过面前的时候，令向明下意识向前迈了一步。 有人说道“当心！” 其实令向明不是想自杀，他只是没看红灯。 但怎么听怎么觉得，刚才那句“当心”有些耳熟。转头一看，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面孔。 他的难兄难弟，麦克黄，也捧着个纸箱，跟他站在同一个路口。 麦克黄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你也……” “你也被开了啊。” “是啊。” 两人一阵沉默。 “一起去喝点吧。” “好。” 接着两人又都沉默了。 …… 在纬圣创投的高层办公室。几个大佬正拿着令向明留下来的烂摊子，一大堆文件，传阅着。 “这个笨蛋肯定是被套路了。但我看不出对方是怎么暗算他的。” “接下来怎么办？难道就算了？” “肯定是要打官司。这个钱我们可得要回来。” 金融行业的人是最贪婪了，让这些大佬 白白吃那么大一个亏，肯定是咽不下去的，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但有人提出说，“对方现在是由富国律师行代理的。法务背景很强大。” 讨论了一下后，有人提出：“令向明扔下的这个摊子，由谁接管？” “让乌子晋来吧。” “叫他进来，听听他的想法。” 片刻后，敲门声响起。 一个年纪不算太轻的私募合伙人出现在了眼前。 这个人看上去与其他衣冠楚楚的金融从业者不太一样。首先，是他年龄偏大，看上去像是青年，又像是中年了。 其次，这人并不带有令向明那种「清北」或「常青藤」名校学子的气质。反而有些江湖气。 没错，这就是本土的私募。与西方的做事方法毕竟有些区别。 在本土只要你有本事赚钱就行，不一定看你有没有博士学历名校背景。 乌子晋这个人，就是从江湖与酒席上混出来的。他通常去处理那些名校学子感到棘手，或用正常套路解决不了的问题。 老板们把文件丢给乌子晋，问他关于此事的处理思路。 乌子晋慢慢的翻看着。 “三家不值钱的公司，它们不是重点。”乌子晋说。 “这个谁也没听说过的远瞻资本，在一两个月前才创立。但据我所知，他们已经接触了数百家生物制药及行业内公司。” “有三十家公司已经与其达成了收购初步意向。 “同时他们没有放过更多的公司，他们的目标中，有做尖端开发的，有做药物验证的，有做生产的，销售……有些目标公司刚创立不久，体量还很小，但有的公司则已经成熟了，甚至包括经营了十年的公司，只要手头有绝活，在细分领域有造诣，都在他们的目标范围中。” 几个老板立刻专注起来， “胃口这么大？” “这家公司究竟在干什么？” 乌子晋一字一句的说，“他们在买下整个赛道！” “我们面临的不是小小股权之争，而是在一整个行业失去未来的可能。” “基因科技与生物制药是21世纪的聚宝盆、下金蛋的鸡。也是所有投资机构眼中的大蛋糕。但远瞻资本有可能把我们完全挤出去，由一人独享！” 这，才是大资本们真正要面对的威胁。 …… 而在富国律所，律师们已经看完了证据，并对潜在的法律诉讼作出了结论。 “如果真要打官司，闭着眼睛也能赢。” 因为全程都视频录像着呢。 令向明与麦克黄是完全自愿签署那份合同的。完全合法。 至于他们后来为什么突然暴怒，只能理解为“签完字又突然后悔了。”落子无悔，这种事后反悔是不会被法庭支持的。 所以三家公司的股权已经全被彭章拿到手上了。 彭章也是一分钟没耽搁。 立刻带着甄凝冬视察了“时光π”与另外两家公司。 彭章向米雪介绍说，“这位是甄凝冬，未来将是你公司的首席技术官。” 米雪顿时红温。 首席技术官是我！ 但彭章悄悄的提醒她： “你是第二大股东兼ceo。别以为你啥都能干，这位不比你水平差。” 米雪硬着头皮，带着两人深入公司的技术层面，走了一遍所有的实验室。 甄凝冬的眼光很毒，一句句点评，处处都说到了点子上。 但也有些东西她没见过的，因为在她的实验室里，很多商业上实际的应用和象牙塔是脱节的。所以甄凝冬兴致也很高。 聊着走着，渐渐的气氛就变得和平了。 米雪称赞甄凝冬说。“你的技术水平确实很到位。” 甄凝冬也投桃抱李，“我很期待未来能够在这样的实验室贡献自己的能力。” 两人化干戈为玉帛。 米雪在心里暗暗想道：既然是大股东派来的，说明肯定是用来监视我的。我不能明着对着干，必须要跟这个女人表面搞好关系。 她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我们一定有共同语言。 说不定我就感化她了呢？ …… 而甄凝冬也是在想着：既然要来这家公司担任职务，那跟ceo搞好关系也是必要的。 两个女人相处和谐。 彭章在旁边暗笑。 因为这两人，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另一重身份。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命令的线”将她们牵到了一起。 若干年前，在大洋彼岸。一个人生病，一个人缺钱。那场隔空对话让她们其实早就有了“学术共同语言。” 谁能想到若干年后，她们又聚在一起了呢？ 要是把这层纸捅穿了，不知道她们互相会是什么表情？ 第52章 研发瓶颈 彭章带甄凝冬参观了所有三家公司，她同时在三家公司都担任了技术官。 一天后，甄凝冬就抱着厚厚的一堆资料来找彭章了。 “这里面有很多问题……” 甄凝冬皱着眉头说，接着就“嗒嗒嗒嗒”像机关枪上膛般说了近一个小时。 彭章也是听得半懂不懂的，因为里面有太多专业性的东西了。 金融公司投资科技前沿公司，就是存在这种问题，你只能听那些技术员给你忽悠。 技术员不是笨蛋，他们通常是这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当有些技术员决定去骗投资公司钱的时候，如果情商高点口才好，那他们可以藏起来的东西太多了。 没有任何一个投资者，能清晰的看懂科技前沿的一切细节。所以，像甄凝冬这种人才就非常的重要了。 彭章把甄凝冬说了一小时的话，总结为一句， 那就是“理想与现实很遥远。” 说得都是非常好听的，像ppt一样美好。但就是开发不出来。 “我可以预计这三个都是大坑。” 彭章于是顺嘴问了一句， “你能解决不？要不，你再帮忙在业内找一批技术大牛过来，我给开最好的待遇。” 甄凝冬眼睛一瞪，说， “我帮你介绍人当然没问题，但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行？” “我自己是不是掉进火坑了还不知道，我还帮着你去祸害师兄师姐？祸害我导师？”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 彭章发现这个学术师太的嘴真是不饶人。 他耐心的对甄凝冬说，“不要急。首先一步是发现问题，” “然后我们考虑解决的所有路径和方法，像马斯克一样使用第一性原理！不要管以前学术圈的惯例都是怎么做的，不要管旧规矩。跳出框架思维！ “首先，我要一份详细的分析报告和整个技术文档。把整个技术发展路线图理出来，评估研发的进度。” 甄凝冬说，“好。” 抱起文件转身就走。 彭章？ “这就走了？” 甄凝冬疑惑道，“还有什么事吗？” “不是，你也不跟我唠唠嗑，谈谈天气什么的……连口水都不喝？” 甄凝冬说，“你去跟你的小助理打情骂俏吧，我可不陪着你干这个。” 转身就利落的走了。 彭章…… 好家伙，不同的人果然是不同的脾气啊。 但这样也挺好，彭章喜欢这种不拖泥带水的。 他把目光重新落回到桌面上，那是甄凝冬给他留下来的一份备忘录。上面明确的写了很多项：「研发瓶颈……」 「研发瓶颈……」 「研发瓶颈……」 这些个项目，全都是脖子啊，就没有身子。 彭章心想，怎么弄？要不自己上？ 全部都由我来搞？ 要是啥事都由我来干了，连科技树都由老子来攀登了，还养那些废物干啥？当老板不就是为了吃喝玩乐，等着下属把一切都做出来，自己坐享其成的吗？ 但吐槽归吐槽，他还是认真思考起可能性来。 先呼叫系统， “系统，咱把智商也膨胀十倍，或者一百倍，你看成不？” 系统立刻响应了。【可以】 彭章立刻正襟危坐，“那我们搞起来？” 系统发出一声尖锐的提示音。【嘀——】 【系统警示：请宿主慎重考虑】 【智商膨胀到1000或1万后，你可能会完全失去人形。大脑重达十余吨，彻底异化成怪物。且大脑可能不完全由神经元组成，混杂大量的硅基元件、光子电路。你由于大脑过重将彻底无法自主行动。】 …… 彭章…… 无语了。 智商竟然无法膨胀十倍。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智商是一个统计数学。并不是1+1那种简单的数字。 世界上绝大部分人的智商都是100。 但为什么社会在不断的进步，人们的教育程度也在提高，大部分人的智商始终是100呢？ 不是因为现代人没有变聪明。 而是因为“绝大多数人的智商”被定义成了100。 就算以后全世界人都变得更更更聪明了，大多数人的智商还是100。就像“海平面”的道理一样，世界上的海洋水再多点、水再少点。海平面永远就是海平面。 那么高智商是怎么回事呢？ 115跟100相比，不是说他聪明了15分。而是说，他在统计学上距离普通人“一个标准差。” 曾经有人说爱因斯坦的智商是160. 这个160不是说比普通人聪明60%。而是说，他距离普通人是4个标准差。 我们可以通俗的理解：爱因斯坦的智力，是整个时代极为罕见的。高出的“60”指的是罕见程度。 智商分数越高，就越罕见。 超出四个标准差，一般科学上就忽略了，因为根本不可能发生。 如果假设历史上的牛顿或诸葛亮，比爱因斯坦还要聪明，（只是假设），那么他们的智商罕见度会达到【几百年来最稀有的智力水平】 就算这样，他们的iq也不会超过200，或不会超过太多。人类的整个历史如果有几万年，也许会有智商超过200的人，因为数量大，所以超出六个标准差之外的“例外”才有可能出现。 所以你想象一下，智商1千或1万是什么水平。 那就是这个星球上根本不可能。 也许把整个银河系的所有文明加一起，并且把他们所有的历史上生存过的智慧生物都加到一起，或许能出这么一个。 那么，全银河星系最聪明的生物，会是什么样子。 当然不可能是人形。 也许就会是系统说的：大脑过于发达，有十几吨重。身体由于没有用直接就退化了。没有四肢。只有一个大肉包。 这样的生物没有战斗能力，甚至无法移动，会被一些外星文明抓到实验室里包养起来，每天用营养液泡着，把它当成计算机来用。 所以，膨胀系统也不是万能的。 智商一千不可能。这是逼着他要重新回去做富家翁， 暂时就不要想着成为科学家这种事了。 然而彭章脑洞大开。他沿着这个思路又拐到别的地方了。 “既然智商膨胀十倍不可行，…… “那能不能膨胀魅力呢，让我的魅力膨胀十倍？” 系统冷冰冰的回答： 【魅力不可量化，无法膨胀】 彭章说，“怎么就不能量化了。我找100个女人来，分别给我的魅力打个分。如果平均分是十分，膨胀一下，不就100%了吗？” 系统…… 【世界上没有所有人都喜欢的人。除非你变成rmb】 rmb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的。毕竟有的人只喜欢美元。 彭章无语了。 但他还偏就不信邪，他就打电话给他的女性朋友们，问问自己魅力能打几分。 第53章 魅力之迷 第一个电话打给蔡云露。 蔡云露说，“我觉得你挺有魅力的。” 彭章？？？？ “真的假的？” “如果没有魅力，我能在街边站着听你唠那么久，还能跟你去你家？” 甚至还被你晕晕乎乎的就得手了？ 彭章一听，有那么一点道理。 于是他又打给第二个女人，刘以晴。 刘以晴说，“你很帅啊，我第一次见面就被你迷倒了。” 彭章说，“不可能，你不要忽悠我。” 他转头看了看镜子，心想我帅？这么多年了我怎么没发现？我能比得上吴彦祖，尊龙吗？ 老子天天月薪4千5，在那里看大门，开宝马的业主进进出出，从来没有一个开宝马的女业主正眼看我的。 现在你跟我说帅？ 刘以晴说，“本来觉得你不帅的……” “但衣服一脱……” 由于彭章的形体实在太惊人了，当时有种惊艳感，她当场就被闪电击中了。 彭章：“……你那是好色吧。” 刘以晴：“可以这么说。” 有的女人喜欢颜，有的女人迷恋身材。刘以晴是健身教练，所以就属于后者那一种。 看见那么好的身材走不动道了。 彭章挂了电话。 虽然得到了两个女人的赞扬，但总觉得不对劲。 于是喊了一声：“吴秋巧！进来！” 小助理走进来了。 彭章问她：“你觉得我有魅力吗？能打几分？” 吴秋巧说，“老板你当然有魅力啦！我给您打满分！我跟随着着您，从律所跳槽到远瞻资本来，就是被老板的魅力所折服！” 彭章严肃的说，“把马屁先放下，客观的评估，能打几分？” 吴秋巧认真的思索了一下。 “9.5分，不能再少了。” “这里面有多少拍马屁的成分？” “没有！顶多有……百分之十吧？” 彭章把吴秋巧赶走了。 他觉得这件事情非常蹊跷。这不对劲！ 作为一个穷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些年，一个基本的特点就是：有逼数！ 他对自己什么样，还能没有逼数？ 在他拥有系统之前，从来就没被人正眼看过。他要有魅力就见鬼了。女朋友不早就一堆一堆的了？ 月薪4千5的时候，从没任何人觉得我有魅力。现在突然就有了？ 金钱还能给自己加特殊光环的啊？ 仔细分析一下， 蔡云露对自己可能是商业互吹。这一部分因素至少得占个三成。真诚顶多只有七成。 而刘以晴……可能就是好色。 并且自己还是她的金主，一个月五万的私教费，怎么说她也不会得罪自己。 吴秋巧……更是不用说了。谁会对老板说真诚的话？ 所以总结一下就是， 她们都对自己有所求！ 所谓的魅力，来自这种“权力感”。 当她们仰望你的时候，你的自身魅力自然而然的就被放大了。 当然在有了四个亿之后，彭章自身的气场，说话时的态度，世界观什么的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本人的“进化”也是有的。 但说到根本， 当你用一个强者的姿态说话时，别人不得不认真的听。这时候你的影响力自然就强了。 -当别人无视你的时候，你有再强的魅力也会原地减少40% -而当你对这个人很重要的时候，不管你有没有魅力，在她眼里基本起步就是80% 所以魅力也是个玄学，是相对的。 这个东西没有固定值。 彭章心想，这算是今天的一个小小心得。他不知道对不对。 但同时，也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疑惑的种子：所以他获得的女人，究竟是爱自己的钱，还是爱自己这个人？ 也许有人认为这个不重要。 能得到就可以了，刨根问底什么的真有必要吗？ 但彭章觉得还是挺重要的。 暂时按下不表。…… …… 很快，彭章就在“魅力难题”上又碰到一个让人头疼的变量。 那天彭章去市立图书馆，参加新收购企业在那里办的一场行业活动。 散会后，他正在往外走。 突然一个人拉住他，背后有个声音说，“彭章，你好。” 彭章转过身来，目瞪口呆。 只见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对他说，“彭章，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彭章这一刻是很崩溃的。 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是姜薇。 他还是第一次看她穿成这样。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彭章觉得这个场合，真的与姜薇的气质是格格不般配。这个女人不是整天想着找金龟婿……哦不对，现在已经有了。应该在跟令向明花天酒地吗？怎么会在这里？ 姜薇指了指楼上说，“我们在楼上也有行业交流会。” 原来姜薇是一个搞人力资源的。楼上正在举办本市的人力资源行业交流。 他定了定神 ，警惕道： “你想干嘛？” 姜薇说，“干嘛这个态度嘛，我就是想跟你重新认识一下” 彭章：“你吃错药了？” …… 姜薇肯定不是吃错药了。 彭章哪里知道她的脑回路。 令向明被开除这件事，彭章也是一无所知的。他只知道一个烦人精最近似乎消失了。 但对姜薇来讲，她天天都观察令向明，发现他更加消极萎靡了。 甚至听到令向明在偷偷打电话找工作。 姜薇哪里肯放过这些细节，于是揪着令向明横问竖问，令向明不烦恼了，直接摊牌了，“我失业了！一时半会找不到下家呢！” 姜薇当时如五雷轰顶。 她还在朋友圈子天天炫耀呢，自己有百万年薪男友。没想到这个男友就失业了！ “怎么会这样……” 姜薇抓狂了。 因为令向明跟她交往这些日子，包包没有买，首饰没有买，除了几顿好吃的，礼物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过。 等于说她什么都没有拿到。 令向明倒是许诺了一大堆，就是没有一个兑现的。 要知道，令向明可是搞投资的，这些人最擅长的就是画饼和算账了。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明显不会长期处下去的女人投资？ 要说令向明也是个奇葩，你跟他谈恋爱吧，他会写一个公式 ：g''=g+gΔ 这个gΔ代表的是女人随着时间增长而带来的价值。 如果是蔡云露，这个gΔ是越来越大的。 而姜薇的gΔ明显是负的。最后他得到的等式左边是什么？亏损。 所以怎么可能给姜薇掏很多钱， 而姜薇眼见的百万男友突然变成了零元男友，也是崩不住了。拼命的催他找更高薪的工作。还去帮他打听。 令向明暴躁的说，“你以为说找就能找到的啊！” 你想想，每一年清北复交能毕业多少优秀的聪明人，难道人人都能百万千万年薪吗？为什么不能？ 因为坑位是有限的。 像令向明的这种工作，一般情况下根本不招人。加上令向明上一结算年度的业绩不算好，也不是稀缺人才。 所以短期内不大可能找得到坑位。 真正被打击到的却是姜薇。 她心想：完了完了，这么年轻就失业。那等到他四十岁呢，五十岁呢？ 眼看自己的富贵太太的梦有可能破灭了。 她急着想跑出去找介绍人，想重返相亲市场。可是突然灵光一闪。在“做梦也忘不了”的位置中想到了一个名字。 彭章。 彭章为什么上次相亲那么气急败坏？因为自己拒绝了他。为什么他反应那么大啊？说明他对自己是有意思的。 我对他有吸引力！ 还可以挽救一下！ 不是冤家不碰头！这就是猿粪！ 姜薇立刻 坐下来，边梳头，边想出了一条妙计：她先不和令向明分手，去探探彭章的口风。 如果彭章那边进展顺利，她就一脚把令向明蹬了。 就算证明了彭章对她没心思，她至少手里仍然抱着一条大腿。令向明怎么说也是有百万潜力的。 姜薇可真是大聪明了。 于是她精心妆扮，借令向明的卡，跑到eq健身会所 连续健了一周的身。 但始终没有碰到彭章。 因为彭章跟他的教练约时间是随机的。 别的教练是定好时间你再来，他的教练则是出发前半小时打个电话：“我要健身了，你准备一下。”刘以晴就会乖乖出现。 不是他去适应环境。而是环境来适应他。 所以，姜薇等了一个礼拜，都没有碰到彭章。 这下她不知道上哪儿才能去制造“偶遇”了。 但千算万算不如天算。竟然在她很不情愿的参加一场公司强迫参加的行业活动的场合，在这大厅里碰到彭章了！ 第54章 开眼看世界! 姜薇说，“我觉得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彭章上下打量姜薇，我第一次见你，就把你这个人看得透透了，还需要重新认识吗？ “重新认识啥？你新长了什么器官，还是整了容？我看也没变啊。” 姜薇摆姿态道，“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 彭章差点喷出来。 再给我一个机会？？ “你家令向明呢？” “为什么要提令向明？他挺好的。” 令向明为了保护自己的自尊，从来没有对姜薇解释说过失业的原因。 彭章其实当初是想给令向明和麦克黄体面的。付了13.5亿，只把股份拿走。但没想到令向明突然发癫。 彭章索性钱也不给了，直接给金额缩水到13万。就白嫖你。 令向明他们失去了捧着一大堆钱回去交差的机会。但这些令向明都是不会跟姜薇说的，所以姜薇啥也不知道。 彭章皮笑肉不笑，“再给机会就没必要了。毕竟我工资只有4千5.” 姜薇说，“不可能。令向明说你工资肯定比他高。” 彭章惊讶道，“你见到工资高的就给机会啊？工资不高就不给机会？” 姜薇理所当然的说，“那是当然。我上任男友就年薪百万了，如果再找一个，难道不得找个条件更好的？” 被雄鹰保护过的女孩，怎么会爱上麻雀呢？ 彭章无语了，你在这儿跳槽呢？ 跳槽工资越跳越高的原理是，工作经验与能力越来越丰富了。但换男友越换越高的原理是什么？你做那个的经验也越来越丰富了？ 于是彭章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把上个月发工资的金额显示给她看。 远瞻资本自创立以来已经发过工资了。所以彭章手机里有上月工资记录。 【转账信息：4500元。 备注：工资收入】 姜薇当时脸就黑了。 这家伙还真的只有4500？ 等等，不对。 姜薇怀疑的说，“我不相信，你开168万的跑车！你肯定收入不止这些。” 彭章说，“车是租来的。” “我不信！我还去eq健身房的前台问了，他们说你就是那里的正式会员，年费就要20万呢。” 怎么现在还反过来了。 现在是彭章越说自己没钱，姜薇就越不相信。跟以前正好是相反的。 彭章无语了，只能问她，“你老家哪里人啊？” “我姜西的。” “哦，你们那里彩礼一定很高吧。” “也还好啦。彩礼一般都是父母说了算的。……我家要是碰到好人家，少收点也不要紧的。” “那大概要多少呢？” “60……到80万吧。” 这短短的几句话里，姜薇经历了复杂的心理变化。 她心想面对有钱人，必须要显得自己无欲无求，这样才有可能得到更多。 但如果真的说“不收彩礼”，又不甘心，所以她叠了一层buff，说“父母说了算。”反正可以推到老一辈人身上。 但彭章问她究竟要多少时，她张口就想叫一两百万，但想了想，又压低了说，因为60万对这种男人来讲，应该只是毛毛雨了。 但临到说出口了，又最终觉得60万太少，还是改到了80万。 这种复杂的心理变化，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可以说是“瞬息万变”了。 但彭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老家有个传统，那就是结婚绝不付一分钱彩礼。所以我也绝对不会给。” 姜薇虽然强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但仍然脸色变了变。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我父母辛辛苦苦养大了我……” 彭章又说，“不仅仅是不付彩礼啊，我还执行「三不原则」。” “什么三不原则？” “不舔，不买单，不送礼物。” 加上不送彩礼，所以一共是“四不原则。” 姜薇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温了。也不知道她在怒什么。 明明是彭章在说他谈恋爱的原则，但姜薇怒个什么呢？ “彭章！你真是丢人！什么都不愿意付出，那女人跟你图个什么！” “这么说你就是冲着钱来了？你干嘛不直接找个atm机结婚？” “我图你大爷！” 姜薇气得直接骂了起来，“彭章，挣再多钱也不能改变你的本性，你就是个屌丝！哪个女人瞎了狗眼看得上你，我看你就光一辈子吧！……” …… 彭章笑嘻嘻的看着她，掏出钥匙，在她面前晃了晃。 “不是要给我机会吗？我不仅有168万跑车，在市中心还有一幢大房子。但是「四个不给」，你还要重新认识我吗？” 他不笑则已，一笑就更把姜薇惹毛了。 “彭章，开眼看看世界吧！世界已经觉醒了！不要整天拿出那一副吊丝样，没女人要就怨天尤人哭哭啼啼的……”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我没有人要。 我没有人要也不意味着全都要给你啊。 彭章真想教育教育她，什么叫开眼看世界。 在联合国五常当中，只有一个国家结婚是要付彩礼的。世界当今所有的文明大国中，就算带上大部分发展中国家，也没听说结婚要先付一大笔钱的。 你到底让谁开眼看世界？ 这时候工作人员跑过来了，禁止他们在这里发出喧哗。 姜薇气呼呼，转身就离开了图书馆。 而彭章的耳边则是突然听到了一声电子音：【叮！ 【系统最新发布“开眼看世界”功能。】 【有鉴于宿主遭到情感困惑，特此发布支线。必须满足以下条件：】 【一，宿主不能暴露巨富身份，不能用金钱来攻略异性；】 【二，“开眼看世界”特别篇，每获得一个洋妞的真心，可得到额外奖励。】 【奖励为：实现宿主一个心愿。】 彭章？？？？？ 没想到又获得系统新功能了！ 姜薇这个女人还真是自己的福星啊，难不成她是自己的npc？怎么每次跟她不欢而散，系统都能新开启一些什么。 立刻仔细查看了一下新发布的任务。 “让自己……去攻略洋妞？” 彭章脸色古怪了。他还真没想过这方面。 但刚才觉醒姐不是让你开眼看世界吗？系统这就让你看世界了。 但条件是，不能利用自己的财富优势。 也不知道这是系统对自己的提升，还是一种打压？看上去条件更苛刻了？ 但这也正好对应了彭章之前冒出的疑惑，——究竟是自己在用魅力征服她人，还是自己用金钱征服她们？ 不用怀疑了，以后只有一条路。 ——靠钱拿下一个妞不算好汉。彭章，你要靠自己。 第55章 辛迪黛尔 姜薇走了之后，整个图书馆大厅里静悄悄的。刚才所有的声音都是她一个人聒噪出来的。 现在安静了以后，隐隐约约听到哪里传来一个人的讲话声，声音温柔好听。 彭章情不自禁的寻声而去。 最后在报告厅里，发现里面黑压压的坐了很多人。这里是一个国际性人力资源交流大会。 彭章听到一个演讲者正在说： “全球性的信息流动、资金流动与人才流动，正在成为凝聚全球力量，实现世界级创新的源泉，未来一定是全球智慧推动下一场变革……” 这种大型会议是没限制的，只要想听所有人都能自由进去。 彭章走了进去。 只见主席台上，正有一个金发美女在发表演讲。 一头金发自然舒卷，如海浪一般披在肩头，而且头发质量很好，在灯光下竟然闪耀着一层细光。 美女的规模也是令人骄傲，光是站在那里，就让彭章移不开眼睛，如同顶级跑车上的两枚大灯，让彭章感觉天花板上的照明都不亮了。 他沿着过道慢慢走到主席台侧面，能看到她的腿也异常笔直修长，那腿都快长到腰上了。这女人比姜薇至少高一个头。 彭章的眼前随即也出现了提示； 【国际人力资源管理协会 高级专家 辛迪黛尔 【英国人】 【身高1.71m, 三围……】 人力资源专家？彭章心里一动。他现在正好需要这个。 目前，远瞻资本已经收购了三十几家企业，而且正在攻坚的是基因科技。这个领域最需要的就是世界优秀的人才。 不光是前期研发需要，后面在全球范围内进行推广、实施，赚全世界的钱也需要。 可以说是他现在的燃眉之急了。 彭章在会后果断的靠近了过去。 辛迪黛尔在演讲完毕后走下台来，彭章迎面就伸出一只手，对她表示祝贺，演讲很成功。 “我是一家大型集团创新基因科学的工作人员，很希望能向你当面讨教一些问题。” 辛迪黛尔露出一个让人心旌摇曳的笑容， “好啊。” 彭章一边往外走，一边好奇这个英国美女的普通话怎么讲得这么好。 辛迪黛尔笑道，“我在这边留学过六年。” 原来她对这边早就很熟悉了，精通东大文化，并且正致力于推动跨国的人力资源合作。 而彭章要咨询她的基因科学专业，也是她擅长的领域。 两人在咖啡桌前坐下来。 辛迪黛尔一坐下后，彭章只能看到她的半个身子了。 于是通过桌面，他只看到一双碧蓝的眸子，还有……大灯。 “咳咳……” 彭章说，“我们是一家基因科技集团。最大的优势就是非常富裕的预算！我们是全产业链发展的，现在不仅仅需要国内，更需要来自全球的人才！……” 尖端科技其实也是脑力行业。光砸钱不行， 就像智商是全人类的统计学一样，你得找最厉害的人，这个选择范围不能局限，选择范围越大越好。 辛迪黛尔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告诉他，目前全球在基因科技上最领先的国家一共是四个，米国肯定是最领先的，接着东大，岛国，不列颠。 你想要引入米国人才，最应该考虑的是那批华裔，就是那些留学出去后，留在那儿工作研究的人。一方面那批人水平很好，另一方面，这几年社会风气不太友好。他们很想回国报效。 不过……更容易找到人的，却可能是在岛国，或不列颠。 彭章问：“为什么？” “这两个国家都都有预算严重不足的问题。” 比如说不列颠，全国最大的水务公司已经欠了二百多亿了，政府没办法。亏损导致公共水不清洁，你想想都这样了，基因研究的预算能批到多少。 而岛国，还不仅仅是预算不足的问题。 “那个国家严重缺乏突破精神。”辛迪黛尔说， “在岛上，年功序列制使得上司说的话必须是绝对正确的，下级不能提出任何质疑。等于说是抑制了创新。 “岛国从移动互联网时代就脱节了，因为整个岛上没人敢于创新。大公司因循守旧很严重。” 而且岛上没有创新氛围。 在岛上创业是一件高风险的事情，很多头铁的人创业亏损后，妻离子散。最后这些人只能跑到一个原始森林去，在那里悄悄自杀。 整个体制死气沉沉，这是他们最大的问题。 而这边完全不存在此类问题。这边的每家企业，甚至整个社会都弥漫着“要搞出点突破”来的冲动。 在这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什么“正确。” 在哈佛大学曾经有个诺贝尔奖得主，因为说了“ck在统计学上讲智商略低”，结果就被开除了，所有奖项追回，找不到任何工作，余生无法进行任何研究。就是因为他坚持统计数字，不正确。 所以说，东大现在拥有的东西，正是所有西方阵营在失去的。 而且再加上彭章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有钱！ “那我们从全球招募顶尖人才，是可行的？”彭章问。 辛迪黛尔说，“全世界都有那些有想法，有冲劲的人才。” 那些有真才实学的人，是不希望被困在牢笼里的。人生很短，最黄金的时期也许只有二三十年，谁不想拿奖拿到手软？谁不想在未老去之前，就拥有一切荣誉？ “不过你要考虑待遇问题，专家一但过来，他们的家属……” 彭章毫不犹豫的说，“我们集团有极为充裕的资金！” 用钱，钱能搞定一切疑虑！ “而且我保证，顶尖的头脑在这里能有施展的机会，在这里绝对不讲什么正确。只讲科学。” 辛迪黛尔目光闪闪的，显然对他说的前景非常有兴趣。 她建议道，“你看是不是能先举办一些大型的跨国学术交流访问，先双方接触起来……” 这种跨国交流，也正是辛迪黛尔能做的、擅长做的。 “至于招募，先认识了然后私下一个个去沟通。” 彭章说，“安排。” “你看第一场能不能马上开始？” 辛迪黛尔以为彭章仅仅是科技集团的员工。没想到如此雷厉风行。她对彭章的印象非常深刻，“你们国家的效率就是快……” 要是换了岛国米国，那不得再拖三个月？报上去高层讨论一下？开个几场会论证一番？ 哪有像彭章这样的，说搞马上就搞了？ 彭章说，“放心，这是我的工作，这个事我可以决定。” 于是两人伸出手来，握了握手。 至此公事已经谈完了。 彭章情不自禁说了一句，“你真漂亮。你有男朋友吗？” 辛迪黛尔笑了。 她刚刚就发现了，彭章老是在偷瞄。 “我没有男朋友。you can take me out at 9 clock. ” 她说，彭章九点可以带她出去喝一杯。 把彭章都搞惊讶了，他还在绞尽心思想着，怎么与她进一步搭上关系呢。除了名片能不能再增加一些独处时间什么的。 没想到她直接就给机会了。 这么简单的吗！ …… 事后，在晚上九点钟的酒吧，彭章说笑中还谈及了此事。辛迪黛尔的回答是：现在都男女平等啦。 彭章吓一跳，怎么又说到拳法上了？男女平等又如何？ 辛迪黛尔说，男女平等的意思就是，女人也应该主动对心仪的男士发出邀约。女人追求男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她对彭章有兴趣，想进一步的了解他，当然就主动的表示出了这份兴趣。 在真正的平等当中，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也不觉得女人就应该“装着”。等着男人来讨好自己。那不是真正的平等。 彭章：学到了。 你看看，这就是开眼看世界的好处。 第56章 挖空行业 告别辛迪黛尔后，彭章打电话给梁总， “立刻安排外部所有20家猎头公司老板，我要跟他们开会。” …… 彭章回到公司时，最大的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猎头公司的老板与总经理。 彭章坐下来说， “新一轮的挖人运动开始了，这次开三倍的价钱。” 顿时，全场的猎头公司都振奋了起来了。 远瞻资本之前给他们的业务已经非常丰厚了，数量之大，薪酬之高，是这些公司十年难得一遇的盛宴。 现在竟然还能提高三倍！ “但这次你们要放眼全世界。”彭章说道。， 因为多了很多全球“买人”的成本，所以他的报价也提高了。 有的大猎头公司说，“没问题，我们海外有分公司。彭老板这是要从米英岛三国挖人吗？貌似不需要那么多猎头公司，我们一家就够了。” 彭章摇了摇头。 “我改一个字，不是挖人。” “而是挖空！” 全场一惊。 不过这个老板向来喜欢语出惊人。他们也有点习惯了。 “什么叫挖空？” “世界有四大基因科技大国。这行业是一个高智力行业。” “我要你们干的就是，挖空那三个国家的脑力！” “我已经联系了国际人力资源管理协会，帮我们搭建了平台，开始进行跨洋的接触。然后你们开始寻找、盯上、接触每一个行业中的顶尖人才。” “我的目的不是为了招人。” 而是为了让“四大”变成“一大”。让其它三家在这个研发领域，无顶尖大脑可用！ 众人全都沉默了。 彭章旗下的三十家企业，能提供那么多顶尖的岗位吗？ 彭章根本不管。 那些人过来，真的能发挥作用吗？ 他也不管。 你先给我挖。 不惜代价。让你们去画大饼，去忽悠，去砸钱，去许诺，去用尽一切手段，把他们弄到这边来。 只要是人才，只要是大牛。他要多少预算，给！他要奖金，给！ 他要妻女安置，给！他要给宠物狗上保险，给！ 先把人都给我弄过来。 “我的集团会越做越大的，一定会创造出那么多岗位。但就算我提供不了那么多顶级岗位……” 也无所谓。 用丰厚的薪资把他们在这边养得胖胖的。就算他们在这里天天打高尔夫喝酒，宁愿他在这里腐烂，也不能让他们留在原来的国家。 这个行动，也可以被称之为“偷窃大脑。” 只要把顶尖的人才都偷光，我这边就算研发再慢，也是世界上最快的。 其实这种打法，在企业竞争领域是很常见的。 比如着名的ibm公司，就长期这么干，他们会把人才市场上所有高端人才都挖过来。然后就是养着。 目的就是为了消灭潜在的对手。对手只要没有“大脑”可用，就永远赶不上自己。 在座所有的猎头公司老板，都面面相觑。 他们没见过这种老板，把这种企业级战略，用到国际层面的。 虽然他的战略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获胜无非两个方法：我变更强，或是对手变得更弱。 只是没想到，彭章已经从企业竞争，升级到全球竞争力层面了。 彭章问：“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这些猎头都是开公司做业绩的，他们才不管你是什么战略，他们只要业务能赚钱就行了。 彭章扔出的这一大手笔，让他们年度收益直接升了三倍。 …… 等到开完会，所有的猎头公司都走光了。 才有一个猎头公司老板敲敲门，单独走进了彭章办公室。 这是一家叫「名仕猎头」的公司。老板姓乔。 乔先生微笑着问彭章：“您有没有兴趣收购一家猎头公司。” 彭章想也不想的就回答说，“没兴趣。” “因为外部猎头这种业务，只有放在外部，才有更大的竞争力。 “我现在抛出一个单，你们20家公司会争抢。这种竞争才会给我带来更好的结果。我要是天天给你们发工资了，你们还能这么拼命？” 所有的超大公司，在内部有了hr部门后，还是都要在外面找猎头公司的。何必在内部容纳这么一家企业？ 但乔先生笑道，“不， 彭先生，您需要收购一家猎头公司。” “何解？” “因为您收购的三十家企业，很快会变得更多。这些企业都将快速成长。 “你以后需要的人，是呈上升曲线，不断的增加的。你今天这样的需求，会一次次的发生，甚至变成常年的需求。” “恕我直言，未来您可能会走向人才储备先于收购的战略。” “你在收购之前，就需要提前储备人才了。 “有一个洞悉您未来需求的人力资源公司是非常重要的。根据您的战略吸纳人才，而不是等到需要人才了才招人。” 也就是说，人才储备需要未雨绸缪。 不能饿了才买菜做饭。 在进攻一个行业之前，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应先行准备起来。 彭章沉吟了一下，还真是如此。 越来越大的人才需求是个无底洞。他需要有多种手段来填补这些需求。拥有一家人力资源公司也未必不好。 目光转向乔先生，“你的公司想卖多少？” …… 最终乔先生走出彭章办公室的时候，是带着满面的笑容走的。 …… 晚上九点，彭章坐车去了辛迪黛尔的住处，接她一起出来玩。 西方女孩这点虚荣心还是要有的。 约会时你要接她送她。会让女孩显得有面子。 坐在车上两人先聊了一会儿公事。 辛迪黛尔说她那边会有点慢，国际人力资源管理协会反应是很慢的，至少动作会比国内慢三到五倍。 这件事反映到她的办公室，少说没一个礼拜都响应不过来。他们那边还要讨论讨论怎么干呢。 彭章说，“我这边一切都很快。” “公司里决定了，为了加速交流，我可以包机。将海外的专家邀请过来，酒店什么的都安排好了。” 今天下午，他已经与旗下的三十家企业的高管都打过电话了，听说世界顶尖的专家团要来访问，所有的公司都表示热烈欢迎。 为了不在预算之类的问题上卡壳，彭章壕然表示，全程他付费，专家住五星级酒店。配一个翻译。 辛迪黛尔眼睛瞪圆了，惊叹道，“彭章，你真是amazing! ” 为他的办事效率简直折服。 不仅仅是快，而且出手极为大气。 要知道在国际交流会议这种活动中，主办方通常不包差旅食宿的。 和国内开大会不同，国内主办方一般会帮你买机票，到了机场有人接，然后送你去酒店，所有都安排好了，你只需要拉个拉杆箱，明天开会出现在现场就行了。 但在国际会议领域，所有一切需要你自己打理。 没人在机场接你，到了会议现场领一张日程表，什么时候去哪里，吃什么住哪里全都由参会者自己想办法。这会极大的增加参会者的难度。 彭章为了加速，索性决定包一架飞机，统一把专家们接过来。食宿开支他全包。 辛迪黛尔连连惊叹。 速度太快了。办事力度也太强了。她那边国际组织都没反应过来呢，这边都已经安排好了。 彭章由此以她内里埋下了一个种子， 通过对比两边效率的高低，以及引发她心目中“哪边才能更快做出成绩”的思考后，他也是要想办法把她也挖过来的。 以后就专门负责全球给自己挖人。 …… 第57章 酒吧偶遇 到了酒吧后就不再谈公事了。 两人聊聊天，玩玩游戏，彭章时不时的赞美对方几句，哄得辛迪黛尔眉开眼笑。 彭章用一些东方小游戏，逗得洋妞前仰后合。 “听好了，游戏规则是这样哈……”彭章正色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但你只能说反话。比如我问你头发是什么颜色的？” 辛迪黛尔说：“黑色。” 其实她的头发是金色的，但根据规则，她只能反着说，于是她回答：黑色。 “对了，就是这么玩。” 接着彭章问道：“你是男还是女？” 辛迪黛尔回答：“男。” 又对了。身为女性就要回答自己是男的。 彭章通过三四个问题松懈了她的警惕，然后突然问：“你喜不喜欢我？” 辛迪黛尔…… 愣了一秒。 “不喜欢。” “那你就是喜欢我了？” 辛迪黛尔咯咯的笑了起来。其实这个问题是个陷阱。如果她说“喜欢”，你就直接装糊涂，说“那你就是喜欢我”。她一定会辩驳，这样就可以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了。 玩游戏的真正目的不是玩游戏，而是为了让气氛欢乐起来。气氛一欢乐，关系就可以进步了。 “好吧，是有点喜欢，但不是那种喜欢。”辛迪黛尔承认了，不过特别强调了一下“不是那种喜欢。” 但这时候气氛已经很好了。 所以彭章需要立刻跟进。他马上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我可不可以亲你？” “不行！”辛迪黛尔条件反射似的说。但马上意识到，又掉进陷阱了。 彭章直接凑了过来。 辛迪黛尔捶他肩膀，“不行啦！” “你刚刚说了可以啊，回答不是反着来的吗？你说不可以，就是说可以。” “咯咯咯……” 辛迪黛尔笑成一团。 就算最终她不愿意就范，至少也得被惩罚喝酒。 …… 两人说说笑笑打闹着，氛围十分融洽，跟很多同酒吧那些初次与女生约会的冷冷清清，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这种地方请女生喝酒，就一定不能相敬如宾啊，一定要胡搅蛮缠。彭章深喑此道。 …… 然而在这时，酒吧的角落里，却两个人瞪圆了眼睛，就像发红的狼眼一样，狠狠的注视着这边 一个声音带着夸张的说道。“那不是彭章吗？” 另一个声音更是愤怒了，“我靠，他竟然………………” 这两个在酒吧里买醉的女人，竟然就是下午才被气了个饱的姜薇，和她闺蜜。 姜薇今天下午真的是被气到了，现在百万男友又成了loser，她一肚子的气没处撒，只能找自己的闺蜜，来到酒吧里喝个痛快。 在酒吧里，姜薇还一直不停的在骂彭章，“千万不要碰到彭章这种垃圾男人。他守着那点破钱，一辈子不会有女人看上的……” 闺蜜和她共鸣了好一阵， 没想到，说着说着，突然酒吧里进来两个人。 闺蜜拼命的拍姜薇的胳膊，“快看快看！那是不是彭章？” “他怎么会来这里？” 两人惊呆了。 原来她们来的是一个外国人经常进出的酒吧。这两个女人都很慕羊，她们认为最时尚的酒吧，当然就是外国人多的地方。 正巧这也是辛迪黛尔喜欢的酒吧。 于是彭章和辛迪黛尔坐在那儿聊天。角落里就始终有两双眼睛在盯着。 “他怎么可能认识外国女人！这种垃圾也配……”姜薇气昏头了。 在她眼里，洋妞是高级的。这种高级甚至比自己还高级。 彭章这种垃圾连自己都配不上，怎么可以与更高级的生物聊天呢！ 但闺蜜安抚说，“别急宝贝，那个女人可能是他的老板。也有可能他是在骗外国友人呢。” 两人不停的猜测着事情发展的动向。 她们不停的强化着自己的判断，姜薇不停的说，“没有女人会看上彭章的，没有！” “别心，宝贝，他们可能说几句就散了。” “也许彭章在用他的跑车什么的，骗那个大洋马！” …… 其实彭章从头到尾，都只表示自己是个公司员工。他和辛迪黛尔刚开始说些公事，谈话确实有些正襟危坐。 但渐渐的，两人进入真正的聊天模式了，竟然越说越开心。 这两个女人眼睛都红了。 怒了。 姜薇怒了。 他怎么可能和那样级别的女人聊得这么开心！ 彭章这混蛋根本不会说话的啊。一说话就戳人肺管子。怎么可能有人跟他聊得进去！ 姜薇甚至还偷偷拍了一张图，用来发社交媒体。 “家人们啊，大无语，这个垃圾的男人，骗了我不说，还去骗国际友人！现在我应该怎么办啊？” …… 接着彭章开始跟辛迪黛尔玩小游戏了。 搞得辛迪黛尔花枝乱颤。 甚至打闹的过程中，产生了很多肢体接触。 当事人根本没觉得有什么，在角落里那一桌，简直就是掀起地震了。 “我靠！竟然还靠到一起了！” “他是不是在骚扰她！” “宝贝，你看清楚点，是那个女人主动靠到他身边的。” “两人越坐越近了！” 姜薇简直是牙都要咬碎了。 她想要污蔑彭章骚扰别人。想要彭章吃瘪，最好被人家扇耳光，她好拍下来去发网上。 但彭章明明没有动。是那个金发妹总是主动轻轻碰彭章。 甚至两人还一起合影。 彭章拿起手机自拍，辛迪黛尔就主动靠了过去，勾起他的胳膊，两人头靠头。咔嚓一声。 姜薇感觉高血压都要犯了。 现实狠狠打破了她的期待。 并且，在社交媒体上也没有得到认同。 她刚刚偷拍发出去的状态，下面已经有人回复了，网友质疑她：“你这是偷拍，在侵犯人家隐私你知不知道。” 姜薇愤而一顿狂喷。 喷完之后拉黑。 这是她们在小黑书上的连招操作，就是先骂，骂完怕人家反击，赶紧拉黑。这一手异常娴熟。 第58章 文化的冲击 彭章这边，聊得非常开心，完全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两只老鼠。 他对辛迪黛尔说：“我去下卫生间。” 接着起身离开了。 彭章一走，突然就有两个女人出现在了辛迪黛尔身边，把她吓一跳。 姜薇比手划脚 的说，“he is a 骗子，骗子，you understand? ” 辛迪黛尔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两个人。这两人她压根不认识，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疑惑的问道，“你们是谁？” 姜薇激动的指着彭章离开的方向，“你一定是被他骗了！我跟你讲，他就是个垃圾！你千万不要跟他接触！” 辛迪黛尔还真的被她们唬住了。心里吓一跳。 心想彭章要骗她什么呢？她就是一个做人力资源的，又没什么钱。于是问：“他究竟怎么了？” 姜薇和闺蜜七嘴八舌的说，“这个垃圾不肯给女人买单！” “还说什么三不政策，不买包包，不讨好女人，抠门极了！” “你和他相处什么也得不到！” 辛迪黛尔惊呆了。她本来想解释自己和彭章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的，但听到这两个奇葩详细解释了彭章怎么个垃圾法，都震惊了。 “我吃饭为什么要他来买单？” “我自己有包包为什么要让他来给我买包包？我是一个独立的有自己收入的人好不好？” 姜薇和闺蜜也呆滞了。 这个外国妞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只能更加努力的解释说，“他不会给你花钱！他很有钱，但他不会给你花很多钱，懂吗？你看他给你买的这杯酒，都是什么便宜货啊才几十块……” 辛迪黛尔正色对她们说， “首先，这杯酒是我买的，是我要求aa制的。” “现在已经平等了。为什么喝酒要别人给你买？” “第二，他也不是什么有钱人，我也不是在约会有钱人。就算他是有钱人，也没有理由让他为我花很多很多钱。” 姜薇和闺蜜互相对望了一眼。她们震惊了。 “连喝酒都要aa制？这个男人得无耻到什么地步！” “彭章这个垃圾上次跟我见面也这样，咖啡都舍不得买，说什么要我付一半的钱……” 姜薇口口声声要开眼看世界。可问题她根本不知道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在全世界很多地方，年轻人都是aa制的。在欧美这些国家，很多时候恋人同居的时候，女方都要付一半房租的。 辛迪黛尔看着她的眼神古怪起来。 “人和人之间相处，本质难道不是情感的交流吗？为什么你们说来说去都是钱？” 难道你们是做那种工作的？ 可姜薇也是非常不理解。她和她仰慕的西方人之间，存在天堑一般的思维鸿沟。 “不用男人的钱？那你还图个什么啊？” 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不列颠不是觉醒的发源地之一吗？不是应该很发达的吗？这个老外思路怎么不一样啊？ “世界已经觉醒了啊，你不要把自己身价放那么低啊，……像你这么漂亮的人，不能轻易白给，他必须要付很大很大价钱的啊……” 姜薇反过来试图教会辛迪黛尔，什么叫觉醒， 但辛迪黛尔第一次沉下了脸， “你对我说这种话是一种羞辱！用自己的美貌换钱？我是那种人？” “你们两个让我非常恶心！就是你们，抹黑了真正的独立和觉醒的意义！” “请走开吧，不要毁了我今晚的心情。” …… 姜薇和闺蜜两人灰溜溜的回到了角落座位上。 两人还在嚼舌根：“那洋妞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她是不是媚男？就连不列颠这种发达国家也有这种思维不开化的女人吗？” “说不准，也许人家在放长线钓大鱼……” - 而彭章这边，上完卫生间回来来了。坐下看到辛迪黛尔情绪不佳。 “怎么了？” “没什么，碰到两只蟑螂。” 彭章还以为她碰到骚扰者了，于是到处看是谁惹了她。他一拳770kg可不是吃素的。 但辛迪黛尔说：“我们换个地方吧，突然不喜欢这里了。” “好。” 于是彭章站起来， 辛迪黛尔挽上他的手臂。两人肩并肩出去了。 看到彭章不仅哄好了洋妞，还当场把她带走了。姜薇和闺蜜真是气得。“这个白人的脑子好蠢啊！” “不好，我长痘痘了……” 姜薇一声惊呼，连忙掏出小镜子。 血压这么高，心术还不正，这不上火才怪。果然，脸上长了一颗新的红颗粒。 …… …… 泡妞是辅助，为整个科技集团注入尖端人才是主线。 在彭章与辛迪黛尔约会两次之后。 正式规划的国际专家交流就成行了。 三架包机分别从亚欧美三洲起飞，降落到彭章所在的海市。 为了迎接这个团，彭章这边包了个五星级酒店，准备了丰富的活动。 工作不是彭章一人完成的，他得到了各方面的支持。 不仅仅旗下近四十家企业全都来助力，甄凝冬那边还帮他联系了顶尖大学。 这批专家落地后，头两天就参访了许多大学， 一批来自米国的专家带着学者特有的儒雅笑容。走进国内的顶尖实验室。看了几圈后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再多看一会，脸上的笑容就更少了。 一位华裔专家吃惊的发现， “我在霍普金斯大学实验室里做出了两个成果，导师告诉我已经达到世界最前沿水平了。” “没想到跑到这边来一看，这边早就有了。而且应用已经有几年了。” 这家伙辛辛苦苦跑出去留学，在那里耕耘了十年，以为已经进入全球最领先的行列了。但没想到，这些年来东大的发展早就不是昔日水准了。 很多尖端技术都已经追上来了。 根据一份调研，东大现在全球“高影响力论文”的数量占全球27.2%，为世界第一。而西大的数量是21.1%。 这个反超大概是在三五年前开始的。现在这种差距正在加大。 衡量一个国家的科技发达度也没有精确的方法。 全球通用的指标之一，就是【被引用次数最多的科学论文数量。】 论文数量光多是没有用的，还必须有影响力。而一个论文是不是有影响力，就看它被引用的次数。 东大这种有影响力的论文，现在已经超过西大。但很多人还停留在旧时代的印象，根本不知道时代在发展。 就像这位霍普金斯大学的专家， 自以为成果世界领先。 只要在他熟知的几个米国实验室里领先，就等于是全球领先了。 但殊不知，东大早就默默的几年前做出来了。但东大这边的学者一般会认为：这个东西跟西大比，应该不算很厉害，所以根本没有拿出来宣扬。 导致了这位专家自以为是 西大的社会文化就是“吹”，他们善于包装自己。而东大的文化是“低调”“中庸”，比较喜欢藏。 导致了这些从来不访华的专家，来了一看就傻眼了。 旁边有人拍拍他说，“习惯了就好了。” …… 第59章 拿下海外专家群体 接着专家团们走访了企业， 他们吃惊的看到了【盘古集团】有一个项目研究树 。 “盘古集团”，是彭章新收购的四十家企业打包起来的总称。 盘古被认为是人类及万物的始祖。自盘古开天辟地，有了万物生命， 彭章便 以此为寓意，表示这是他开创的第一个集团。并且以后会催生万物。 而彭章把集团内所有公司的项目都整合到一起，做成了一棵树。 每根枝条都是一个具体研发方向，这棵树做得非常的大，上面的枝条密密麻麻。上面写满了未来的发展方向。 当这些专家细看时，都忍不住屡屡吃惊。 有很多的研发项目都太新了，不仅是前沿，而且是冲击“无人区”的新方向去的。 一位来自岛国的专家非常激动， “这里才有创新啊！ “只有在这个大陆上，才有真正的未来！” 在这位专家的岛国。所有的研究都是被集团财阀牢牢控死的。财阀们定下了整体方向，所有的聪明人就只能在画好的道路上死抠细节。 他们根本就不会去想什么“意外的突破。” 岛人最擅长的就是：在常见的事情上反复抠细节。寻常的灯泡只能亮1年，我们就研究能不能把灯泡做得耐用10年。 所以诞生了那么多“米饭仙人”。 他们不会去想做米饭之外的事情。他们就想着反复的煮一碗饭。 如果有学徒问：做点世界上没有的菜肴行不行？ 师傅会严厉的回答。不行。 你必须学淘米学十年，然后学煮饭学十年，然后盛饭和保温再学十年。 他们的什么天妇罗仙人，炸一个串能传承上百年。一百年了一家小店还是一家小店。 当这些岛国专家来了后，看到“盘古集团”有那么多全新的领域，都惊呆了。 “这是来到了科幻的世界！ “这一个科幻的国度！” …… 专家们回到酒店，在新搭建的会议厅里，又听取了“盘古集团”的宣讲。 彭章向大家介绍了新生的“盘古集团” 现在有四十家企业，年内就会扩张到100家。 未来三年，将拥有500家顶尖企业。整合全产业链，并将是全球化的。 彭章将“集团”重新定义为“生命科学集群。”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企业集团，而是一个产业群，一个生态。 “我们的步伐明年就将进军全亚洲，然后是欧洲及太平洋彼岸。 “规模并不是最重要的，我们重视的是新研发与突破。” “为了真正帮助有雄心壮志的科学家们，今天，我宣布一个亿美元的科研基金。” “盘古基金！” “在座所有顶尖研发者都可以申请！ “无论想法有多疯狂，无论它看上去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只要对全人类有价值和益处的项目。没问题，我都支持你们！” 全场哗然。 我靠，这家伙来真的？ 前面的集团发展三年500家企业什么的，大家都知道是画大饼。但真金白银掏出钱来支持建实验室、做研究，那可不一样了。 没见过这么壕的。 在座很多人都有些激动。 「盘古基金」金额高达1万5千亿，这个金额是对标硅谷，还有某石油大国 硅谷在基因科学上总投资额是155亿美刀，而某石油大国土豪在基因科学方向投资了500亿刀。 彭章觉得太少了。 这点钱撬动不了人类的进步， 直接膨胀100倍，宣布投入1万5亿美刀。 所有的研究者都能有最充裕的资金。所有顶尖的学者，只要拿得出足够踏实的项目计划书，都可以申请。 也就是说全球科学家都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梦想。 全场都很骚动。 这个盘古集团也太壕了。简直吓死人。 白花花的预算就在那里，你不抢别人会去抢啊。很快就有大把的学者过来咨询了。 …… \/ 接着彭章还深入“民间。” 到这些学者们休息间、聚餐的时候，去听他们的聊天。 大会的煽动作用是肉眼可见的。很多学者都心动了。 一位不列颠的学者说，“太想过来发展了。” “不仅仅是这边钱多，而且我能感觉到，这里接触的所有人都是想干实事的。是真正能有作为的地方。” 彭章问：“你们那里不干实事的吗？” 那位学者骂道，“本来十年前我们也是干实事的，但这两年越来越离谱了！” “现在整个项目的领导人都换成了阿三。那些阿三毛也不懂，整天就会画大饼，吹牛，讲ppt的能力牛的一匹……” “然后屁也不懂！” “那些家伙讲完ppt就消失。让我们这些讲学术的去苦哈哈的干活， “等我们干完了，他又出现了。直接拿我们的成果去邀功！结果因为他们口才好，功劳全是他们的了！” “实验室里经常出各种奇葩的故障……” 这就是不列颠现在国内面临的问题 …… 接着彭章又到另一桌， 米帝的专家也有些蠢蠢欲动。有一批华裔学者也准备回来。 一对搞科研的夫妻说。“最主要是为了孩子着想。我们自己倒是无所谓，不能耽误了孩子。” 彭章关切的问：“孩子在那边是有什么不好吗？” 夫妻连连摇头，“现在海那边都乱套了。学校厕所已经不分男女了。” 彭章大吃一惊，“还有这种事？” “是啊，为了多元包容。现在的老师。对学生不敢批评，不敢打低分。你就算在作业上随便乱写，老师也得鼓励你：很努力了。这种教学质量你敢信？” “更关键是。为了多元包容，学校里连厕所也不分了！因为不能歧视某些人！” 一位在医院工作的专家深有感触的说， “现在医院接待一位患者，前台要花的时间比以前多一倍，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登录患者信息的时间比以前长了很多， “当护士打开「性别」一栏时，里面的选项有70几项！光找他的性别就要花三分钟！” “然后还要问很多的问题……生怕哪里碰到这位患者的雷区了。” …… 但彭章也发现，很多海外的学者对来到这边的职业发展有顾虑。 一些华裔怀疑自己离开得太久了，无法适应国内的氛围，怕来了也难以生存。 彭章奇怪道，“你有什么顾虑的呢？” 那些人支支吾吾，原来他们也听了网上的段子，什么“霍金也得站起来敬酒”什么的，觉得他们可能很难搞好这些关系。 彭章听了就笑了。 “你需要向我敬酒吗？” 那专家不知道怎么回答。 彭章拿着一杯可乐，站了起来，走到说话的那人面前，“我敬你一杯可乐。 “大家看好了。我，盘古集团的董事长，产业集群的主席，今天向科研工作者敬可乐。” “这就是盘古集团的规矩，只有董事长向科学家敬可乐，没人有资格要求科学家向他敬酒！” 全场爆发出一阵掌声。 这个规矩今天就算立下了。 盘古集团不讲酒桌文化，不讲人情世故，也不讲西方的正确，我们只看贡献度，看实际科研水平！ 能抓老鼠就是好猫。 只要能推动生命科学发展进步的，就有业绩。其它的人情事故一概不看！ 早就安插在四处的 “人力资源专员”，四处出击， 纷纷盯上了自己的目标，这些猎头公司们开始实际行动，疯狂挖人了。 …… 这场跨洋交流结束后，很快，前线战报传来， 第一批已经锁定签约的专家数，85位。 第二批也开始筹备中了，预计会签约二百多位。以后还会更多。 整个盘古集团的科研水平 ，不说原地飞升吧。也是直接从筑基期上升到了炼丹期。 但彭章还有自己的动作。 他准备加把火。 让这颗金丹结得又圆又大！ 第60章 重大技术突破 彭章回到自己办公室，关上门，命令助理谢绝所有访客。 走到那张巨大的会议桌前。 桌子上堆放着满满的一叠又一叠的材料。还有多个移动硬盘，里面装着数据。 这些都是盘古集团各大企业在研发、攻关的项目。 项目材料的首页，都写着简短的“项目名称”与“研发进度。” 所有这些项目都是急待突破的，如果真的实现了，可能引发行业地震。然而，它们却都碰到了瓶颈。在科研人员眼里，这些都是“天坑。” 但也正因为这些天坑，彭章才能顺利的收购近四十家企业。如果企业能轻松把这些技术都突破了，公司一个个就直接上市了，也就不愿意卖给彭章了。 彭章一个一个看过去。 -【超长寿基因测序与深入研究】（也就是彭章的基因） 在彭章的基因中发现了许多惊人的东西，很多的基因片段与基因开关都与常人不一样。总体结果是基因携带者能不可思议的长寿。 此外，他的基因中致病基因极少， 人类的寿命，其实是针对30到40岁的长度来设计的。 在古代很长一段时间里，人的平均寿命就是三十几岁。到了现代由于医疗技术与生活条件的大幅度改善，使得人的寿命大幅度的延长了。 但当人的寿命一延长到七八十岁时，很多病症如癌症就开始失控。 癌症自古就有，但从来没有被医学界重视过，因为发生得很少。 这种疾病是人类进入20世纪后才普遍被重视的。因为人寿命一长，癌症杀人率就变得极高。 也就是说，帕金森或癌症等此类老年病，其实是人类基因的先天缺陷。 因为这个物种从一开始，造物主就没想着让他们活那么长。 人人都有这类基因缺陷。 根据一些学者的观点，假如人活得足够长，一百多岁二百岁，得癌症的概率是百分百。 然而，这些缺陷在彭章的基因中全都得到了很好的修补，他的基因中是不存在这些缺陷的。 所以“时光π”与新旋两个公司目前在通力合作。“时光π”破解一个又一个彭章基因中的秘密，而新旋用ai创造蛋白质，对彭章基因进行拙劣模仿，以此来希望研发出一些新药物。 当然目前的进度还很早期。 此外还在研发的项目有： 【基因剪刀技术，用于治疗癌症】 【基因剪刀用于遗传疾病治疗】如镰状细胞贫血症等， 【基因开关】，可以通过控制“基因表达”来开关细胞的一些功能。 这个功能可不简单，如果能够透彻的掌控基因开关，人类就可以自由的变胖变瘦，甚至能改变自己的肌肉含量、改变外貌。 为什么有些黑人的后代皮肤并不黑，因为他肤色的开关控制为“浅色皮肤”。 人类的基因就像一串超长的代码，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开关。这些开关决定了这人是否容易得某种病，也控制了外貌、各种生理状态。 掌握了这种技术，就像是黑客黑进了操作系统。可以直接改底层代码。对于人类掌握生命密码也是至关重要的。 【提高农作物产量与抗病性】——基因剪刀不仅仅可以用在人身上，还可以用在别的生物上。 比如提高全球农业产量，甚至可以培育“沙漠中的水稻”这种不存在的作物 用在动物养殖业上也同样有用，比如【降低牲畜的疾病】，减少动物排放甲烷，有助于应对温室气体排放，等等。 【ai加速药物研发、加速蛋白质设计】 【ai创造新生物材料】 【完整模拟细胞】，这项技术可以真正的用ai来模拟细胞的各种反应。 有了这项技术，以后测试药物就不需要小白鼠了，直接在计算机里完成。 甚至 很多的研究，如克隆等，都不需要活体了，在计算机里就能做。 【探索细胞演化】也是同样的道理，在计算机里可以模拟生物的进化。探索人类物种的进化。 【个性化治疗方案】针对每个人，专门定制药物与治疗方案。 大部分人不知道，医院给所有的患者都开同样的药，其实是不够科学的。 每个人的身体都有细微的不同。你想想，体重120和体重160的人，都吃同样大小的药片，都一天吃三次，这个是否科学。 但当前的医疗水平只能做到这样。就像买衣服，大家只能买m号xl号。 真正先进的医疗，应该是针对每个人推出独一无二的药方与药片……这个技术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ai与医疗体系，是不可能出现的。 …… 林林总总的所有项目，在封面上都标明了“技术路线图”“当前研发进度” 所有项目都有极大价值。 但项目进度十分感人， 有的好点，“研发进度12.3%”，有的却只有5%，3%，有的甚至只有百分之零点几。 “现在是我出场的时候了。” 彭章找到了一份研发进度正好10%的项目。这个项目不够先进，但如果能真的立马推出，也是领先全球一大圈 。 彭章将系统的光标聚焦到那个数字上。 “膨胀十倍！” 随着系统功能的启动，就听到“哗啦啦~~”一阵纸张翻动的声音。他眼前就像爆发了一场纸张的喷泉。 只见许许多多纸张如同来自虚空，在眼前飞舞起来，一张又一张的叠在一起。 眼前纸质材料的厚度，立刻增厚了近十倍。 面前还多出了两个硬盘。 再仔细一看那堆材料封面的数字，明确的写着：【研发进度：100%】 “完成了！” 彭章心中暗想，试着打开那些材料细看。只见那堆文件里，只有最上面的一层是以前就存在的内容，下面有九成的内容是全新的。 他再把硬盘接上电脑看了看，里面装满了新的数据。 奇妙的是，硬盘里装的实验数据者是“元数据”，也就是说，用什么机器做的试验，实验负责人是谁，都写得明明白白的。 前面的数据都来自集团一些科研带头人。 而后面新增出来的九成新数据，研发负责人全都写的是“彭章”。 彭章脸色古怪，我成了研发九成内容的人了？ 他心里还是有点慌的，怕露馅什么的，又仔细的看了再看。硬盘里那些数据，包括打印出来的材料，全都是按照最标准的科研格式来做的。 上面甚至还有一些手写的笔记和标注，全都是彭章自己的笔迹。 彭章的字迹，可是太明显了。狗都看得出， 因为他的字迹很丑。 “现在的关键是要验证一下！” 彭章想着，便 打电话叫甄凝冬过来。 甄凝冬进来的时候本来是想大倒苦水的，她来公司这段时间内，为所有的项目都提出了新的思路，但研发进度仍然像是陷入了泥沼。 结果彭章直接把那个100%的成果放到她的面前。 甄凝冬脸顿时凝固了。 “这是哪里来的？” “新研发出的成果。” 甄凝冬满脸狐疑。 “我天天呆在科研一线……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 彭章平静的说，“你以为盘古集团就是我的全部？不，它只是我事业的一小部分。我跟你说了，技术最近就能有新突破，这个就是了。” 甄凝冬哗哗哗不停的翻那些材料，越看越心惊。 她看到材料中竟然还有彭章的手写笔迹，难以置信的看向彭章。 “你还懂研究？” 彭章说，“你拿回去仔细看看，验证完毕后就交给企业ceo。什么申请专利、下一步如何推广，怎么应用和进行商品化，这些企业ceo都推进的。” 甄凝冬抱起那堆材料说，“我看完给你回复！” …… 接着就到了深夜。 实验室里，所有人都走光了，只有甄凝冬一个人还在那坐在灯下苦读。 她这种人，看这种专业材料就像普通人看武侠小说一样，越看越上头，越看越带劲。一读起来就不可收拾，把所有的材料成果都看完了。 过瘾！ 太过瘾了！ 读到最后一页，她猛然惊醒，回到现实。又想起了那个问题：这些成果哪来的？ 一天前她还困在那么多的实际问题当中，研发不是“一个”瓶颈，而是处处都是瓶颈。昨天还漫山漫海的都是难题。 但这份材料一出现，完美的解答了一切。 她在那发呆了几秒。 桌上除了材料，还有一份已经冷掉的煎饺。那是她的晚饭， 本来打算叫个外卖随便吃吃的。结果看材料一看太入迷，连东西也忘了吃了，但现在也不饿。 她随便夹了一个冷掉的，送进嘴里， 一边嚼着，一边在电脑上打开学术搜索引擎。 进入了全球最大的论文搜索库，“嗒嗒嗒”输入关键字。 一敲回车。 搜索结果为零。 她刚刚在这份材料上看到的新成果与方法，在全世界的论文库中都没有出现过。意味着这些成果绝对是新的。 甄凝冬把目光又投到了材料上的手写字体上——彭章。 “彭章，难道你还是一个马斯克般的男人？” 她喃喃的说着， 在她眼里，彭章就是个粗暴无礼的富翁。这个人荒银无度，除了有钱根本没什么值得她尊敬的地方。只有钱。 但没想到这份材料让她震撼了。 难道……彭章竟然是和钢铁侠一般，智慧与金钱并存的男人？还有肌肉！ 甄凝冬马不停蹄的在学术引擎上又搜了十几个关键词。把研究成果里的最关键的突破都搜了一遍。结果都是0 所有关键的成果，在全世界都没有被人发现过。 这彻彻底底是一份全新的东西！ 第61章 创新规模化 …… 第二天一大早甄凝冬就头发凌乱的冲到彭章办公室来 。 彭章正要出去开会，没时间接待她。她就抱着个笔记本，小跑着跟在后面。 “这真的是你研究的？真的是你？” 彭章一边走一边说，“我没时间跟你谈这些无聊的话题，切入正题！” 甄凝冬说，“这份研究的任何内容，都没有发过论文！这样重要的科研进展，是要先发论文的啊！怎么没发呢？” 彭章按下电梯的钮，转过头来，冲她一笑。 “你觉得我找你是为了什么呢？” “啊……” 甄凝冬有点呆滞。 “写论文啊！你以前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甄凝冬麻了，就因为以前有“代写论文”的黑历史，所以她就默认要干这个了，是吧。 但甄凝冬没有反驳，而是急着从怀里掏出几张纸，说，“彭总，我昨天想了一夜，在这里我有几个设想，你看，这里还可以继续优化一番。” 彭章走进了电梯，她也跟进了电梯。一路上都在说着。 彭章装模作样了的听了一会，说，“很对。你去优化它。然后把它写成论文。” “我来替你优化……可以吗？”甄凝冬有些不确定。 这样彭章不就变成她导师了吗？在大学里都这样的，导师只动嘴，学生去干所有的事。 彭章说，“完善好了以后，你也署名就是了。” 这样甄凝冬就变成论文的第二作者了。 这对于学者来讲可是重大好事。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这么高质量的文章，她就优化了一些局部，就成第二作者了？？ “真的？？？” “我的车到了。”彭章看着小李开着他的仰望u8过来了，直接上车。拉开车门，他对甄凝冬最后说了一句，“别愣着，要快！” 在盘古集团，干什么都要快。 说完他就上车了。 汽车绝尘而去。 甄凝冬戴着个眼镜留在原地，心中有无数的情绪。——彭老板真的实现了短期内的技术突破！他没有忽悠自己！ 怀中那沉甸甸的内容又让她激动起来。“第二作者啊！这么重要的成果，第二作者！” 得干活， 赶快去干活！ 甄凝冬转身立刻匆匆赶往自己的实验室。 …… 很快，彭章就把这套做法规模化了。 “基因剪刀技术”，原进度9.7%，直接膨胀，97%。留一点尾巴去给科学家们收尾吧。 “农作物产量提高与抗病性，”原进度13%，直接膨胀，研发进度130%！ 彭章一看，还多出来了30%， 一项研究怎么可能进度是30%呢？结果一看多出来的30%是溢出效应。 在抗灰叶病的基础上，还研究出了新的成果——改善基因使农作物可以在沙漠里生长。沙漠中的水稻还真的实现了。现在直接就能在沙漠里种树种草种田！ 这项技术要是卖到中东，白头巾大佬们全都要喜出望外了。 这是一个有利润的项目的啊！ 彭章把那百分之30专门拿出来，作为一个新项目。 就这样，他忙了一天，手头积累了一大批先进技术。 正好海外奔赴盘古集团的首批专家都到了。在集团迎新之后，彭章分门别类的把他们的研究专长都梳理了一下，有针对性的拿出一些成果。 “这就是你进入盘古集团的首个任务。” “现在研究进度是97%，把余下的3%完成。” 那些专家一个个看到丰硕的成果，全都目瞪口呆。“我靠……我还以为是来作贡献的，结果是来摘桃子的？” “你们已经研究到这个地步了！” 那些自以为领先行业领先全球的专家们，都惊呆了。他们以为要花三年来攻克的难关，结果到了盘古集团，人家直接就端出来给他看了。 专家们悄悄的打量彭章，只见他脸色平静，喜怒不形，不知道有多少深浅。 可怕的盘古集团！里面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每个专家入职盘古集团，全都是第一天就受到了巨大震撼。在外面想都不敢想的领先科技，到了这里随手就给一份。让他们去推进。 一个专家喃喃的说道：“这是什么科技集团啊。里面的先进技术随便都是一大把。” 现在的感觉，像是进入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庞大神秘组织。 倒不像是现实中的企业，而像是scp基金会！ …… 而彭章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他要把这些成果，专门交给业内已经有名气的专家们来操作。很快，在这批人的接手后，一个又一个学术重大突破就爆了出来。 业内知名。 一个接一个！ 今天是《盘古集团宣布攻克了遗传性视网膜疾病》，明天是《盘古集团研发出含糖量12倍的番茄，一个番茄像西瓜那么大！》 这些成果一个接一个，天天引爆。全世界这个行业的人，都在看盘古集团动不动就爆新款。 今天上新——《让牛长出质量更好的牛皮，全球箱包行业狂喜》 明天上新——《生物材料突破！你的玻璃窗以后可以进行光合作用！玻璃可以呼吸！》 后天上新——《干细胞研究重大突破！用你自己的细胞治疗你80%的病，将在五年内实现！》 这些专家的“跳槽”决定，显得无比的正确！ 那些专家以前在旧岗位上，三年做一个小成就。但到了盘古集团，两周就能爆同一个大成就。这些人来了盘古后，可以说是硕果累累！ 刚去两个月，就发了两篇重磅论文了！ “跳槽去盘古”，成了整个行业与学术圈里讨论度最高的话题。 这也引得更多大牛专家们心动了。 大家都在说“那里工资又高，科学家又受重视，成果出来的非常快！” 又有钱又能扬名。很多人都在打听。 现在，盘古是全球该行业里顶尖人才最佳的就业地点！这使得盘古集团接下来挖人容易了不少。甚至有些大牛主动来咨询的。 彭章算是初步把这个集团带上轨道了。 第62章 日 彭章给集团点了一把火，接着就让数百位顶尖专家，还有数万员工去越烧越旺。接下来彭章一段时间就可以不用管了，让商业自己慢慢发展。 时间到了某个国内特有的节日。 什么节不重要。 这些节都是那些商家，那些做广告的硬生生推起来的。 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些节，或者说无论什么节日，后来都变成了“买买买节”。并且所有节都成了要送女人礼物，要买鲜花订酒店的节。 这种歪风邪气其实就是最近十年刮起来的。你去问那些四五十岁的人，年纪稍微大一点，都会告诉你，他年轻的时候这些节都是不存在的。 总之到了这样的一个节日，所有的商家都在摩拳擦掌，所有的广告都在对公众进行大量pua。 “不买就是不爱她”之类的。 但是，这一年， 这是标志性的一年， 这一年，田苟经济突然崩盘了。 似乎也没有什么先兆。 但突然之间，鲜花巧克力礼品高档餐厅……所有的这些商品都呈现了滞销。 花店进了大堆的花，把店里所有空间都塞的满满的，但销量不足上一年的十分之一。商场里堆成小山般的巧克力，这一年买的人也寥寥无几。 反倒是ps主机、电脑显卡之类的，在打折促销之下，销量有所增长。 这一年酒店的销量还是有所上升，但是比之前几年的火爆，也是冷静了许多。 很多酒店的定价，习惯性的直接给拉高五倍。烛光晚餐类业务也准备大赚一笔。结果到了节日前了，才发现今年没多少人订。 酒店房间的价格悄无声息的又慢慢降下来了，回到了正常的水平线。 一切都暗示着，时代的潮流仍然在变化。 变化有时候发生得无声无息。 在节日前，辛迪黛尔告诉彭章一个“遗憾的消息”。那就是她要回欧洲工作了。一去至少几个月。 因为国际人力资源管理协会的总部还是在欧洲的。虽然她一年要来亚洲好几次。但这届活动办完了，也挺成功，她也得回本部去了。 彭章跟她说，“留下来吧。” “你们那里不适合你。你也亲眼看到了，这里的发展有多快。” 世界上有些人喜欢躺平，但也有些人内心躁动不安，总想有更大的成就。 在国内，很多人压力大，实在卷够了，巴不得到辛迪黛尔那样的机构去，天天慢节奏，一到下午三点半就构思着下班，晚上去哪里喝点什么。每年的休假都是强制的。 但辛迪黛尔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长大，反而不喜欢天天都那么慢。在她那样的单位，每天按时看几封邮件，“今天就处理完了”，后面的事再多，也压着，以后再说。 国内哪受得了这种速度，国内连邮件都不愿意用的，直接电话或者微信，等全都说清楚了。再发个邮件锁定一下，邮件顶多就是个备忘录。 辛迪黛尔对彭章的建议有些犹豫， “我在这边能干什么啊，不会让我去当外教吧……” 彭章说，“有个人力资源公司，现在正寻找「全球招聘总监」，负责引进全球人才。 “你的资历足够，而且和海外机构业务也熟，去了肯定能胜任这个职位！” 他就把「名仕猎头」帮她内推了一下。 辛迪黛尔心想反正也是尝试一下，还真就去面试了。 辛迪黛尔从来不知道彭章拥有这家公司，「名仕猎头」当然不会跟面试者谈本公司被谁收购了，这只是一场专业和正常的面试。 到了节日那天，辛迪黛尔联系彭章说，“晚上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彭章问：“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啊？” “不能提前告诉你，”辛迪黛尔神神秘秘的，想给彭章一个惊喜。然后又透露了一点，“今天晚上我室友不在！” 辛迪黛尔在国内是短期租房的，所以有一个室友。 而她主动透露今晚室友不在…… 彭章笑了， 在辛迪黛尔看来，她可能已经很婉约了，但在东方文化看来，还是非常非常直接了。 她要告诉彭章是什么好消息。彭章也提前知道了，就是她拿下了那个总监职位。薪水比她原来高不少。 但彭章还是得假装不知道。配合她一下。 辛迪黛尔这个性格就很好了。她从来不想着pua彭章，而是喜欢带给别人惊喜。总是想告诉他好消息， 当她想要和他发展到那一步了，也会明确的让他知道。让他对今晚有所期待。 这就是彭章感受到的异域文化。 而作为对照组…… 令向明这一天，却要悲惨多了。 首先是和姜薇一整天都不太开心了。姜薇没有得到足够的礼物。虽然令向明也象征性的给她买了个首饰，姜薇喜滋滋的拿到还去社交媒体上炫耀了。 但下面的评论，瞬间让她情绪恶化。 “这么细一条项链啊，真是抠死了。还不如不要送呢。” “这样寒酸的礼物也好意思拿出来。这百万男友？ “……” 全都是些不认识的人评论的。 但这些评论瞬间让姜薇的喜悦变成了不满。这个女人就是这么容易被影响。 姜薇这些不满全都甩脸子反送到令向明那里了。 令向明还在乐呵着，想着今晚能够“得吃”。 结果发现姜薇迅速的变脸了。说话不阴不阳的。令向明不明白， “你怎么了？”“啥事让你不开心了，你跟我说。” 姜薇冷着个脸子， “没有不开心。你自己去想。” 令向明怎么问，她也不说。让令向明自己去悟。 令向明又不是修佛的，他怎么顿悟得出来。 令向明心想今晚老子又是掏钱又订了大餐，总不至于这样浪费了吧。于是尽可能的缓和气氛，说 “要闹回头再闹行不？今天消停点。” 姜薇很不高兴。 两人直到餐厅了，她还是这样不死不活的。 “真是垃圾男人，就不能哄哄我吗？”姜薇心里想。 “就算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你也可以想想办法，说点好听的啊。” “真是无语死了，明知道哄哄我气氛就能变好的，怎么就不肯做呢？” 令向明满脑子想的都是，二千多块的法式大餐，可不能浪费了啊。 …… 与此同时， 在城里的一家平价餐厅里。 和令向明的那套2888的法餐不同，彭章只能以白领的身份，带辛迪黛尔吃几百块的中餐。 但这样并不高级的餐厅也让辛迪黛尔很开心。 她一坐下来就满脸兴奋。 “我要向你宣布一个好消息。” “我得到那份工作了。我准备留下来！” “真的？你真厉害！” 彭章立刻很配合的露出惊喜，“我就知道你肯定行的。辛迪黛尔，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叮！两个杯子碰到一起。 第63章 美好与悲惨的夜晚 “你听着啊，这是一个关于英国人的笑话。” 辛迪黛尔一本正经的说， “在一个酒吧里，有个英国小哥结结巴巴的给大家讲笑话。” “但讲完之后，大家都默默的看着他。” “英国小哥大喊一声：“i am joking！” “哈哈哈哈……全场的人都笑了。” 讲完后辛迪黛尔看向彭章。发现他根本没有笑。 接着两个人都为了避免尴尬，都笑了。笑着笑着就变成真的了，他们真的笑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一个多么英式的笑话。 这个笑话的梗在哪里呢？ 就在于英国人的“冷幽默”。因为他们的笑话都很冷，冷到像故事里的英国小哥一样。 彭章和辛迪黛尔笑的并不是笑话本身，而是他们自己的反应。就像故事里酒吧里的人一样。 这是多么冷幽默的一件事情。 黑英国人现在变成辛迪黛尔的一种日常了。两人混熟了，她经常讲一些黑英国人的段子。 彭章怀疑，可能她三分之一的头脑已经被带偏了。是不是她觉得自己也是本地人了？ 什么 “腐国人拥有全世界最难吃的食物。” “鱼炸薯条”“议会打架”什么的。 彭章发现这个姑娘最大的优点就是轻松。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累， 她不需要你绞尽脑汁想话题。她会自己给你讲笑话。 而且白妞从来不会让你猜她的心思，她要是觉得不喜欢就会直接说出来。你不需要花几个小时去哄她。她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直说哪里不开心。 喜欢你也会直接说出来。 彭章虽然已经有过蔡云露、刘以晴等女孩的浪漫经历了，但从没有一个人，会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我喜欢你，”“我爱你”这样的词汇的。 这在彭章这个经历了20年吊丝生活的经历里，是从来没有过的。 因为有人会赞美他，有人会主动考虑到他的需要。 原来男人的情绪，也是会被主动照顾到的。 彭章第一次感觉到，在被“毫无心机”的对待着。两人之间没有猜测，没有暗藏玄机。喜欢就是毫无保留的喜欢。不会暗搓搓的夹带一些其它动机。 可能西方的文化就是直接。 所以在莎士比亚戏剧里，才会那么直白的，就是一句句“i love you”，直抒胸臆。 很直白，但不会误解。 而到了东方，比如到了夏目漱石这里，表达“喜欢你”就很拧巴了。他会说： ——今晚的月色真美（今夜は月が绮丽ですね） ……这种表达方式谁听得懂啊。 而在梁祝里面， 《十八相送》时，祝英台想对男方坦白，她说的是： 凤凰山上百花开，缺少芍药共牡丹。梁兄你若是爱牡丹，与我一同把家归。我家有枝好牡丹，梁兄你要摘也不难。 梁山伯：？？？？我跑到你家去摘什么花啊？ 祝英台又说：前面到了一条河，漂来一对大白鹅。雄的就在前面走，雌的后面叫哥哥。 梁山伯：？？？？哪有鹅叫哥哥的？ 祝英台：眼前一条独木桥，我心又慌胆又小。愚兄扶我过桥去，你我好比“牛郎织女渡鹊桥。” 梁山伯：…… 兄弟你不要过来啊！！！！！ 两人走了一路，梁山伯到最后还没搞清楚这位“学弟”想说什么。 可想而见，这种“有话不直说”，能凭空造出多少事端。 话扯远了。 虽然辛迪黛尔不够婉约。但彭章又不是文学家。他过日子只想要个舒心。他不想为了点小破事，无意碰到对方的地雷，就猜个半天，而且还解决不了。 辛迪黛尔这种毫不遮掩的性格，真的很舒服。 吃过晚餐后，两人走出餐厅，在沿江大道散了会步，吹吹晚风。 沿江一路都是金色的灯光，勾勒出一条发光的江岸。来来往往的人群，说笑的，拍照的，卖糖葫芦的，散步的。节奏闲适。 自从被禁用“钞能力”后，彭章再也不能挥金如土对待辛迪黛尔了。 但仅是这样就在夜风中走走，也觉得格外的舒服。竟然有一种重回学生时代的感觉。 “接下来想去喝点，还是看场电影？”彭章问辛迪黛尔。 正巧一公里外就有家电影院。两人顺便就走到影院里，看看有什么值得一看的。 买票处，几块大屏幕上投出了正在上映的影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都没觉得有什么好看的。 近几年电影也越来越难看了。好莱坞大片也是拉垮。 彭章正在为难，心想还是去酒吧喝一杯？ 辛迪黛尔就凑到了耳朵边，轻声说，“别看了，我们回家吧。” “回家？” 彭章立刻像听到了什么重要关键词。不怀好意的看向她， “这么早就想回家，难道你在想那种事……” 辛迪黛尔吃吃笑着，又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彭章眼睛亮了。 她说：“我今天穿了维多利亚的秘密。” 彭章拉上她就走。 走走走， 打的，直奔她的短租公寓！ …… 同时在城市的高档商业区， 令向明与姜薇享用着2888的法餐，整个进食的过程都很沉闷。没怎么说话。 这时上了一份芝士，这东西热量很高的，令向明随口提醒了一句，“这个你少吃点。” 姜薇顿时不高兴了，这个男人是抠？还是什么意思？ “你是在暗示我胖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说热量高，少吃点。” “那就是说我胖了？” 令向明…… “宝贝，你不胖，你身材很好。行了吧。” 令向明肯定不上小黑书。如果他经常上小黑书，就会知道，什么“行了吧”“你说是就是”这样的词汇，是雷区最大的雷。 姜薇哼了一声。切了一半的牛排扔到旁边。 “你干嘛？” “不吃了。” “为啥不吃？” “牛排热量太高了。我没资格吃。” “你吃啊，没说不让你吃。” “我胖，我丑，我没资格吃，” 令向明…… 整个晚上姜薇都这样。令向明一直忍受着。毕竟，他今天的投资还没有得到回报呢。直到两人吃完离开餐厅了，姜薇说，“我回去了。” “什么？你不去我那里？” “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就是不舒服。” 令向明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踏马在陪你玩呢？我加价才订到了这家餐厅，陪你在商场里逛了一小时，礼物也送了巧克力也送了，穿得人模狗样在餐厅里跟你搞情调，花了多少时间？ 有这时间精力在家待着不好吗? 我有这点钱 ，去金沙江浴室不好吗？去夜场不好吗？ 陪你玩那么久的游戏，流程走完了你说要回去了？ 姜薇也是不甘示弱，“你给我做那些事，就是为了那个？” 令向明心想，……不然类？你以为我喜欢逛商场啊？喜欢吃那个干了吧唧的牛排啊？喜欢点着破蜡烛吃饭啊？ 但他不会直说，因为令向明也是个虚伪的人。 令向明说：“也不是说就光为了那个，但我陪你那么久，总得有点回报吧！” 姜薇说：“你这个人目的性怎么这么强！你根本不是喜欢我，你就是想要那种事！” 令向明头都快炸了。 “你走不走吧。” “不走。” “你既然这也不肯，那也不肯，那最初为什么要跟我谈呢！” “你跟我谈就是为了那种事吗！” 令向明…… …… 而在这个时候，只吃平民餐厅的彭章，早就已经如鱼得水了……该发生什么都已经发生了。 这两个女人最大的区别就是， 姜薇是把“那件事”，当作了自己最大的砝码，当武器在用了。 她老是用那种事来拿捏令向明。只要令向明不能让她充分满意，她就不会给他。姜薇一直用这种事惩罚令向明。 而辛迪黛尔不同，是把那个事当作了“奖励。”既是奖励自己，也是为了让双方都开心。 辛迪黛尔眼里的浪漫关系是美好的。那件事也是每个身心成熟的人都应该拥有并且享受的，她主动的拥抱这份亲密，和自己喜欢的人共同度过。 所以她的出发点就是让彭章开心，这样双方都能开心。 而姜薇只会给令向明添堵。 最后令向明气急败坏了，站街上骂了姜薇一通，跳上一辆出租车自己走了。把姜薇扔在了原地。 姜薇在原地傻站了一会。 结果令向明并没有像偶像剧里那样，过两分钟又把车重新开回来，好好的哄自己。而是真的走了。 于是她便蹲到了墙边，委屈的哭了。 “我有错吗？家人们？” “可怜.jpg 委屈.jpg ” “呜呜呜……” 第64章 姜薇还有后续 姜薇坐在路边台阶上哭了一会，站起来。 路上的行人不少的好奇的在看她呢。姜薇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嘟……嘟……嘟……” 始终没有人接。 又打了一个。 连闺蜜也没空理自己了，毕竟今天是节日。 姜薇拿着无人接听的电话，冷冷夜风在刚湿过的脸颊上吹过，像初冬的刀一样。 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无不成双成对。就连行驶过的车辆里也都装满了欢声笑语。 她实在受不了这个了，赶紧打车回家。 结果节日晚上打车也不容易，在路上耗了四十五分钟，才终于打到一辆车。还跟司机吵了一架。 姜薇指责司机。“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贪财呢？你这么想要钱直接去抢啊！” 司机怒道，“不是说好加价的吗？不然谁拉你啊？ “这种高峰时期就是要加价的，说好加价到地方了你反悔了，我这边都是有录音的！……” 等吵完一架后终于回到家里， 无力的倒在沙发上。精疲力竭。 姜薇是个自私的人。她是一个人住的。 她掏空祖上四个钱包，才贷款买到了这套房子。但房子买来后，却不允许父母长辈来住，完全变成她的小窝。这样她就可以肆意的享受“自由”了。 这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了， 闺蜜终于是来电了，电话一接通，就听到那边有很吵的音乐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宝贝，今晚有点忙。”闺蜜说 “你在哪里happy呢？是不是今晚遇到什么帅哥了？”姜薇强打精神跟闺蜜贫嘴。 “我跟你说啊……”闺蜜捂住话筒，“我在湖海路这边……认识了一个老外！” “真的？”姜薇一听马上坐起来了。 “我给你看今晚的照片啊……” 几秒后，一张图片从闺蜜的威信里弹出来了。 姜薇点开图片一看，拍摄光线不佳，黑漆漆的，“哪有你勾搭的帅哥，没看到人啊？” “在旁边啊，你仔细看。我跟你说他很厉害的……” 姜薇把图片拉大又拉大，终于看到了，原来闺蜜的身边不是一片阴影，而是一个人。只不过和黑暗融为一体了。 “你这也下得去嘴……” 姜薇无语了。 但紧接着，闺蜜的一段话就给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宝贝啊，其实你长得这么漂亮，完全不需要局限于本国的渣男的，他们都是垃圾！你可以找外国人啊！” 姜薇如同醍醐灌顶，一语点醒梦中人。 对啊！！！ 原来是自己的思维狭隘了。 睁眼看世界，首先应该这么做的就是自己啊。 姜薇猛的一下坐下来，全身血条瞬间补完。闺蜜还给她叽叽喳喳忽悠了一通，但姜薇已经心如明灯。 她已经明白了未来的发展方向！ 姜薇立刻打开了自己最钟爱的app，开始在上面精心的搜索起老外帅男来。 不搜不要紧，一搜那可真是一大把。有许许多多成功“出海”的案例。 看着那些长得不怎样的女生，在变着法子炫耀“我的中东男友”，“我的欧洲艳遇”……姜薇心如猫挠。 姜薇不停的刷着app， 偶尔看到一个长得好看的女生照片，就会在下面留言： “一看就是整过的。”“很茶。”“鉴定是渣男喜欢的类型。”…… 然后刷到一些胖的，长得不如自己的，就会在下面留言：“姐妹长的好美！真的很有元气，加油！” 然后不停的收集更多老外词条。 然而在某个时间点，可能是系统的推送到达了某个节点，突然间，她划出来的内容画风就变了。 她在屏幕上看到了一个颜值极为出众的洋妞。就是辛迪黛尔。 辛迪黛尔自从入境后，也开始玩国内的app了。但玩得不是很熟，账号的等级还很低，也没什么人留言。 但是姜薇一看到这个熟悉的面孔，立刻就走不动路了。头像点进去，按照倒时间流一张张的看了起来。 屏幕的光照亮她那逐渐扭曲的表情。 彭章！ 她又看到了彭章。 因为最近辛迪黛尔有很多照片，彭章都是出镜的。 这个该死的穷鬼，果然没什么钱，因为辛迪黛尔的照片里，彭章从来没有带她去过什么高档的地方。全是大众商场啊，普通的餐厅啊什么的。 甚至没有看到辛迪黛尔炫耀过礼物。 而且这两人不拗姿势也不p图，大部分就是普普通通的合影。有时候彭章还是无意入镜的。 满眼看到的，只有真心的笑容，和溢出屏幕的那种快乐感。 姜薇如果现在照照镜子，肯定会在镜子里发现一个巫婆。但她手里没有镜子，只有一块屏幕。 屏幕映照的不是人脸，而是人心。 手机上无数的高科技滤镜，只会扭曲人真正的面貌。 姜薇立刻就开始在辛迪黛尔的帐号下面留负评。 一张一张的批判过去。 而且姜薇在这个app上粉丝数也挺多的，她算个小v . 于是还号召“志同道和”的人一起来批判。 瞬间，辛迪黛尔这个没几人关注的账号就沦陷了。一眼看上去，全是讽刺与骂人的。 开始有几个人好心劝辛迪黛尔：“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啊。这种男人根本配不上你的。” “……全都是垃圾！” 接着就有人直接开始骂辛迪黛尔了，“凶大无脑，眼睛瞎了，智商看上去不太高的样子。” 在它们眼里，只想看到彭章这种吊丝吃瘪，它们看到彭章竟然能搭上这种高质量妹子，就心里很不舒服。 接着画风就越来越歪了。 “必须要禁止这些外国女人入境，她们把风气都带坏了！” …… 你想想看，这个晚上，凡是正经人都在过着自己的生活，能这个点还在网上闹腾的，都是些什么人， 所以这些人几乎没有碰到反驳，愈战愈勇， 从一个帐号发散到更多帐号，从一个话题发散到更多的话题。 很快有人就挖坟，挖出了辛迪黛尔的一段言论。 辛迪黛尔说：“我们国家是没有彩礼的。所有的文明国家都没有彩礼这种事。” “结婚也不需要男方买房子。而买房买车这些小家需要的东西，应该是双方一起努力的。” …… 顿时，这些言论激怒了这群人，这也是它们认为“外国女人带坏风气”的罪证， 下面黑压压的骂成一片。瞬间就几百个帖了。 辛迪黛尔做梦也没想到，无缘无故她的单机账号就红了，黑红的红。 第65章 彻底消灭这个东西 辛迪黛尔一整晚都没有看她的手机。 结果手机扑扑的往外弹消息。 最后还是彭章无意看到了， “你的app好像爆了，不停的在弹信息呢。” 这时候辛迪黛尔慵懒的斜靠着，正在运动后的休息。伸出白嫩的手臂，“拿给我看看。” 彭章把手机递给她，然后去倒两杯冰镇饮料。 补补水。 辛迪黛尔一个人靠在枕头上看手机，结果气得不轻。 “这些人是不是有神经病！” 她手指快速点击，回复了几条评论，但她的对抗太无力了，瞬间被黑子们汪洋潮水淹没。 这时候彭章回来了，把饮料递给她。 “怎么了？” “碰到了一群不可理喻的人！” 辛迪黛尔气鼓鼓的。 彭章顺势拿过手机一看，无语了。 彭章也认不出哪个是姜薇。他也不知道是谁在黑辛迪黛尔。只知道是一波无端的黑子们的攻击。现在的互联网就是这样的，神经病动不动成军发动。 他安慰辛迪黛尔说，“别生气。”一边继续往下翻。 辛迪黛尔说，“我不跟这些人生气。” 但明显还在生气。 “我得把这个帐号注销了。” 彭章继续往下翻着，发现这群黑子攻击着攻击着又跑到别处去了。 所有app上的内容都是与阅读 “相关”并系统自动推送的，所以不知不觉就又进入了一个新领域。 他看到“朝阳公园”这段时间突然出现了整新活的。 朝阳公园就是本市最大、也是最古老的相亲角，那是什么地方，那都是些退休大爷大妈呆的地方，给自己的孩子孙子辈相亲的。那里一直的景观就是，——挂满各种各样的个人信息。 真正的小辈本人从来不去的。可能有很多人的相亲信息已经被父母挂到相亲角了，但自己都还不知道呢。 几乎没有年轻人自己跑到朝阳公园去相亲的。 但最近，那里有人整出了一堆新活。 公园相亲角里竟然出现了很多金发碧眼、金发褐眼的洋妞， 她们在那里举着牌子。上面写着： “叶莲娜，27岁，会做饭，不要彩礼” “达里娅，25岁，善良大方，舞蹈演员，不要彩礼。” “玛格丽塔，不要彩礼……” …… 旁边一大群大爷大妈们在围观。这个“壮举”引起了很多围观，围观的人都在举着手机拍。 彭章一看就乐了。 朝阳公园被年轻人入侵了？ 而且都是金发妞？ 这些图片下面，都被姜薇带的黑子们快冲烂了。点赞最高的评论全是在骂的。让她们快点滚出这个国家。 不是什么奇怪品牌在营销吧？ 他拿着手机给辛迪黛尔看了一下，“欧罗巴的女孩真的会那样做吗？” 辛迪黛尔说，“半真半假吧。” “竟然有一半是真？” 辛迪黛尔说，“因为那边在打仗。” “哦……”彭章明白了。 只要在网上再翻一翻，就会知道，这种事情背后可能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甚至可能存在跨国犯罪。 有一些洋媳妇嫁过来后没几天就跑路的。也有一些人可能在做某种生意。 会把人先骗过去，搞个仙人跳、搞绑架什么的。 当然真心嫁的人也有，因为某些地方的洋妞漂亮归漂亮，但已经是难民了，要是相亲不成功，她们就不得不去堕入红尘做特殊职业了。 这个领域水很深的。 彭章又拿自己的手机搜了一下， 发现这种“洋媳妇”嫁过来的情况，现在已经不是新闻了。也不是孤例。在不知不觉中，有一些新的潮流正在发生。 光去年一年，就有35万个洋媳妇嫁到了国内。 你说她们全是骗子，不可能。 还有某个省，也就是姜薇老家的那个省。已经是“洋媳妇嫁入”数据最高的一个省。为什么这个省娶外女数量最多，大家都懂。 这其实是个“平民经济学” 自古以来，经济学其实从没有真正关心过普通人是怎么过的。经济学只把平民当一个统计数字。 经济学只考虑什么央行，大银团，大企业。 什么时候经济学考虑过平民吃饭要多少钱？什么时候经济学家为平民算过一笔账？ 普通人或穷人，因为结婚而背负的债务相当于多少年收入？结婚对于一个收入普通的平民来说，究竟是收益大于支出，还是收益付出不对等？ 彭章放下了手机。 当辛迪黛尔碰到被网暴的事时，最解气的方式肯定是“越过网线去打人”，把姜薇那群人都暴揍一通。 但彭章的金手指却不是这种类型的。他只能考虑用自己的钱来解决问题。 “有了钱之后，应该做的是什么？”他隐约有这样一个想法。但不知道答案。 有了钱后最应该做的事，也许就尽可能，让这个社会变好一点点。 彭章想着就拨通了助理吴秋巧的电话。 电话半天才接，一接就听到那里也有很吵的音乐，吴秋巧心不在焉的说，“歪？” 彭章问：“是不是打扰你了？” “啊……没有。” 吴秋巧听上去言不由衷。 她肯定也是不愿意在节日半夜，突然被拉起来接老板电话的。但人在职场。毕竟现在她待遇已经好很多了， 要是换作她还在律所上班的那节奏，这时候可能刚刚加班回家呢。 彭章直接发一个红包过去。 【向吴秋巧支付了一个红包，元。】 吴秋巧立刻声音利索起来了。 “谢谢老板！老板节日快乐！老板你有什么吩咐请说！” 彭章说，“明天我不进公司，但你要帮我办这件事。我要你到战略收购部去，组织开展两个新的产业调研，为未来大规模的收购做准备。” 吴秋巧立刻回答：“我知道，第一个产业肯定是进军全球农业市场，对不对？” ……由于盘古集团最新的生物科技，能使全球农业产量大幅度提升， 所以按照彭章的性格，他肯定是要进军全球农业领域的。 因为这些技术，要是被全球四大粮商知道，或者被他们掌握。这些四大寡头第一个做法，就是会尽一切可能毁掉这些技术。 只有“短缺”，才能确保四大粮商依然把持全球的“饭碗” 他们不会喜欢全球产量爆增的。 尤其是这部分爆增产能还不是四大粮商能控制的。 所以，盘古集团的成果现在对那些国际寡头是巨大的威胁。 彭章要应用这些技术，要让“全球吃饱吃好”，他必须要下场，直接进军全球农业与大资本对抗。这一点能被吴秋巧看到，说明这个助理也算是认真的。 彭章很满意。 吴秋巧问：“那第二个产业呢？您要调研什么？” “全球婚介，尤其是跨国婚恋行业。” “啊？？？？” 吴秋巧都震惊了。 ……这老板的思维有点跳跃啊？您搞婚介是干毛啊？这种行业能有几个钱啊。 “老板，这个行业恐怕很难赚钱啊……这不是资本可以驱动的高利润行业……而且科技在这里面也派不到什么用场。” 彭章说，“我知道。” “做生意难免要亏点钱的。这个行业我准备亏本做。” 吴秋巧…… “您的目标是什么？” 彭章平静的说，“我想要彻底消灭彩礼这个东西。” 吴秋巧？？？？？？ 第66章 收购碰到亿点点困境 电话里的音乐声渐渐轻了。可能是吴秋巧走到了安静的地方。 吴秋巧脑子里在不停的转着。知道这个老板有点癫，但也不至于癫到这个程度。是喝多了吗？ “老板，消灭彩礼，不可能做到啊，这是传统。而且这种事貌似……不是一个商人应该考虑的问题。” 彭章呵呵一笑，什么传统，大清都亡了不知道吗？ 古代确实有彩礼，但彩礼是与嫁妆对应的。现在光留下彩礼了，革命只革一半是吧。 但彭章既然是现代商人，自然要讲点现代商业上的道理。 “经济学上有一个概念，叫超额利润。” “超额指的是超出正常水平获得的收益。” “比如说，世界上最大的盗版国家是前苏█。在那个国家，民众无法获得欧美软件和好莱坞电影，盗版商就大量的刻印光盘来卖。” 盗版光盘因为没有版权成本，所以价格很低。 但是别国都只卖几块钱一张，但到了那个国家，价格能翻20倍。而且最大的盗版商是“正规运营”的，不仅严厉打击竞争者，而且规范市场，连盗版都有质量认证体系。所以牢牢的把持住了市场地位。 这20倍的价差，就是超额利润。 但这些利润是来自哪里，是因为企业正规经营吗？ 不是。 是因为市场有壁垒。 要打击盗版应该怎么做？严峻立法？粗暴干预？没有用。 当时毛子的办法很粗暴，每当国际压力大到一定程度了，他们的办法就是： “杀光所有干盗版的头子” 但从没有真正的解决过问题。 真正解决的办法就是时代变了，后来壁垒没了，美国软件与电影能够正式流入市场，民众也能消费得起正版了，后来盗版巨头公司自然就瓦解了。 所以“超额利润”的存在，就是基于“市场本身不合理”。 消灭超额利润的办法，就是让更多竞争者进来。 一但竞争企业多了，利润逐渐就会被摊平，最后回归“平价”，也就是合理利润水平。 当超额利润完全消失的时候，新的竞争者就不会再进入了。 这个叫：市场均衡。 吴秋巧听了半天，明白了，“哦……婚恋市场上也存在超额利润，所以解决办法就是打破壁垒，进一步促进市场要素流通？” 用一个非常正经的经济学原理，来干一件非常不正经的事？ 老板脑洞也太大了。 彭章说，“差不多是这样。” “但这行水很深，所以要深度调研，提前研究。” 至于为什么不赚钱也要干这个事？ 彭章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你，就因为老子亏得起。 老子有无限的钱，可以任性。 兄弟我自己有肉吃了，但我还要把肉分给千千万万没得吃的兄弟。这就是神豪可以任性的地方。 再往大了讲…… 这是在挽救人口结构啊。 你看岛国那破地方，现在死气沉沉的。原因就是他们沉陷于老年社会困境。一个老龄化的社会是不会有什么突破与创新的。充满活力的世界必须要有足够多的年轻人，要让年轻人满意。 “尽快安排，过段时间我要过问进度。” 吴秋巧连忙答应了。老板一旦做了决定，她也劝说不了什么。 他财大气粗，非要干，小助理能有什么办法呢！ …… 然而，远瞻资本 的“全赛道”收购业务，近期也碰到了亿点点问题。 在休息日，彭章赶到公司开会。 收购团队的管理人员黑压压的坐了一片，手头都拿着收购清单， 这张清单上每一项都用红笔圈出来了，标着“碰到阻力”或“收购有困难。”现在彭章已经收购了四十多家企业了，但进一步完成“100起收购”的目标时，就碰到重重困难。 有的人以为，只要钱多，就能任性买下世界上的一切。 其实是不对的。 买公司时碰到对方不肯卖是最常见的现象。 不仅仅存在企业拥有者不肯卖的情况，甚至还有很多时候，收购者会碰到监管或是同行捣乱。 目前远瞻资本遭到了大规模的抵制。 “医用涂层公司”（利用生物技术来制造医用涂层），收购困难。 “生物补片公司” （利用动物组织经过特殊处理后制成生物补片），收购困难。 “仿生纳米材料公司”收购困难 “生物微纳米材料公司” “全生物降解材料技术研发公司” “生物活性材料技术公司” …… 全都碰到了“加价”或者“观望”或者不想与远瞻资本谈收购的问题。 彭章看了眼清单， “医疗方向的整条路都堵了啊。” 你想买下一条高速公路，结果其中的一条车道完全被堵塞，这就是买下整个赛道也不一定就能事事如意的实际问题。 “具体是怎么回事？” 有人说，“价格……” “价格？价格还不是最容易的？出高价。用钱去砸晕他们。” 但有个收购专家举手说，“我手头有两家公司，明明已经快谈妥了。结果对方睡了一觉醒来，就反悔了。说要加价。狠狠的加。” “那就加啊。然后呢？” “我们给他加价了。结果，吃了一顿午饭回来后，他们又要加价。” “然后呢？” “我们又加价了，结果他又双叒反悔了，还要加。” 彭章无语了，这就表明就是要宰大户啊。 “他们敢不停加价的底气是什么？” 收购价格的底层逻辑，可是公司的价值啊。这东西又不是古董，你说多少钱就多少钱。 公司的价值摆在那里，你怎么好意思漫天要价？ “听这些公司说，他们最近可受欢迎了，至少有七八家收购者在跟我们竞争。我们加多少，他们就跟多少。” 彭章？？？？有人想跟自己拼财力？ 想想又不对，七八个竞争者？？？哪来这么多财大气粗的公司？ “目前我们的出价已经明显高于正常水平，都高出几倍了。这些公司还在加价。明显是不正常的。” 就算远瞻资本疯了，那些竞争收购者又没疯。 相当于你饿了，想买笼包子吃，旁边有人跟你抢这笼包子，包子都叫价到50块一个了，这正常吗？ 就算彭章是狗大户，也不应该这么浪费钱的。 彭章说，“如此离谱的价格了，谁会不计成本的干这种事？” 以当前这个价买下，收购者铁定是亏损的，只有彭章才有可能用新的科技来赋能这些企业，实现几倍的价格上升。 竞争者凭什么也开那么高的价？ 收购本质就是算账。所有搞收购的人都不是傻子。账算不平，不会有人出手的。 “还有什么情况？” 收购专家们纷纷开口，除了明显加价的，还有一些目标企业突然号称“不卖了”“观望”“让公司再发展发展。” 甚至有人挑明了，“就是不卖给你们远瞻资本。” 卖给别人都可以，就是不卖给你。 世界上哪有这么缺心眼的事？ 看我彭章不顺眼？ 彭章缓缓的说道，“看来是有人在搞我啊，我要知道是谁。” 第67章 乌子晋是谁 究竟是谁要搞彭章，这个其实查起来也并不难。 虽然拿不出石锤的证据，但是全行业多打听打听，再派出老包用邪门歪道打探一下，基本就知道了。 凯利资本和纬圣创投两家。 这两家还在跟远瞻资本打着官司呢。就是那个拿13万买走三家公司股份的事。官司结果还没有出来。 但这两家资本在“生物科技”领域又跟彭章杠上了。 他们发动了一些小弟——还有可能是替身，成立了一些皮包公司，形成七八个投资主体。瞄准了彭章的所有目标，一窝蜂的围上去。各种疯狂报价。 结果那些生物科技公司产生幻觉了。 “看来我成了香饽饽了，”有这么多人追求我。 这些公司当然就原地起价了。 真实的情况可能还要复杂一点。 因为收购一家企业，里面的环节也挺多的。 比如你要搞定高管，创始人，每家公司还有一个负责重大决策的董事会。 有这么多人参与决策，凯利资本和纬圣创投只要随便搞定其中几个人。比如收买三四个董事，这场收购就轻易不能落实。 给你添乱子还不容易？ 但彭章却看着“全面标红”的清单产生了思索， 这两家公司究竟在干嘛。 他们有这么多钱跟自己对着干吗？ 如果现在彭章退出，这两家真能把所有这些企业都盘下来？ 事实上不太可能。他们最大可能的还是会以“最低价格”来收购一些“升值空间最大”的企业。 难道他们也玩起了“全赛道”这样的把戏？ 他们抢的不是一两家企业，而是整个产业？ 而凯利资本和纬圣创投的战略是什么？ 他们也有一大把先进科技？ …… 思来想去，彭章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在阻止自己未来获得成功。 世界上总有一些精英怀有这样的思维——我没法发展自己，但我们绝对不能允许别人成功。 比如西方的灯塔， 灯塔国在交通领域就干过这样的事。生产汽车的大公司们，全面破坏公共交通建设。 又是掏钱宣传，又是政策打压，还支持罢工，想了很多招， 汽车公司之所以花这么多钱，就是怕“公共汽车”抢了“私人轿车”的市场份额。 在大城市只有公交才是最优解。但所有人都坐公交去了，谁还买车呢？ 我们是汽车的王国！ 于是，汽车大公司们拼命的搞破坏。后来公共交通体系就直接被干趴下了。直到现在，灯塔国的公共交通都是落后的。 后来到了高铁时代，这种故事又再一次上演。 高铁要是发达了，岂不是会抢飞机的生意？所以飞机行业的人又拼了命的打压高铁发展。 最后整个领土上愣是建不起来高铁。 这么大、这么发达一个国家，总共的高铁加起来只有80公里。 而且他们的高铁还是打折的，只要速度达到200公里\/小时，就算高铁了。跟某国一比就是弟弟。 …… 明白了这些人的底层思维后，彭章就有思路了。 看上去是三十几个并购项目亮了红灯。但根源只有一个。那就是凯利资本和纬圣创投之间的共谋。 “给我把当中的关键人物找出来。” 彭章给老包下了一个sss级的订单。 命令所有别的事都可以靠后，但这件事必须优先查清楚。 说到老包。 老包现在的规模已经升级了。 彭章要收购100家公司，每家公司都有些东西让他去调查的。而且老包还给彭章干私人订单。光靠他一个撑不起那么大的业务。 所以他的侦探事务所已经有好几个人了。老包培养的“线人”更是有一大串。 “侦探事务所”的牌子也被他摘了。 因为他现在根本不接外部业务。光彭章的活都干不完。吃准这一个大客户，他和他的员工们全都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 老包甚至买了很拉风的哈雷摩托。现在还在考虑买房。 彭章给他的要求是：不管调查出来的东西有没有用。现在用不着的，你也储备进 “树洞。”只要是有价值的信息，我用或不用都付钱。 所以老包干的很多活，谁也不知道究竟调查了什么。 老包接到彭章的新委托后，第一件事就是先到树洞里去查。看有没有既有的材料可用的。 如果没有，他再发动几个手下，把所有的线人都捋一遍 很快他就告诉彭章: “纬圣创投有一个人。是牵连起所有这些行动的幕后关键人物。” “这个人说服力很强，说服了凯利资本这家境外机构与他保持高度一致。集两家之力一起来搞你。” “而且他们的背后可能有更大的靠山。” 至于这个人是谁。什么来头。 老包只知道这个人叫乌子晋。但真容没看见过，因为他从不拍照。 彭章说：“你去把这个人的根底全都挖出来。” 老包叹了一口气。 “怎么说？挖不到？”彭章有点意外， 连老包这种天生挖坟圣体，都找不到那人的有用信息？ 老包说， “不但挖不到黑料，就连那人的正规信息，老家哪里的，在哪上学，以前就职于哪里……这些都找不到。” 彭章惊了。 “是不是你太废啊？” 这种信息不是最简单的吗？ 老包说，“兄弟，你还是缺乏一点侦探行业的思维啊。一个人不可能是天上掉下来的。这人居然一点光明正大的蛛丝马迹都没有，说明了什么啊？” “说明什么？” “说明他改过名字。换过身份。查不到这个人，是因为几年前可能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么一号人。” …… 第68章 乌子晋的陷阱 乌子晋正在为他组的庞大的局融资。 他的团队在一个很大的空间内办公，整个办公场所看上去像仓库一样，里面放了很多张桌子。打键盘的声音、讲电话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空气混浊。 这些人夜以继日的在这里搞钱， 和彭章不一样，乌子晋要实现大规模的收购，第一困难的就是哪里来这么多钱。 所以在他庞大的团队中，一眼望去，最大的两支团队就是“银行业务组”“债券组。”一边向银行借钱，一边发行债券来筹集到更多的资金。 没错，乌子晋用来收购的钱，大部分都是借来的。 凯利和纬圣自己只出一小部分。 聪明人不会用自己的钱去赚钱，而是用别人的钱来赚钱， 这就叫“杠杆收购。” 尤其是债券组，规模最大。 那些人精神亢奋，不停的对着电话里讲解、推销，“这份债券的收益非常高！可能是你在市场上能找到的最有吸引力的投资……” 他们所说的“高收益”，就是垃圾债券。 说好听点叫「高收益债券」。 市场上想赚高收益的投资者与机构非常多。用这种方式能融到的钱，比银行那里高很多。因为银行是要审核风险的。但垃圾债券的购买者是风险自负。 要是最后真的亏了，买债券的人连本金都可能拿不回来。 但他们的债券分三档： 低的10%收益率，中档的13-15%收益。 最高一档的收益高达20%甚至更多一些。 如此丰厚的回报，难免会使一些投资者动心。甚至他的债券推销还会贴心的打包。 你不是觉得风险高吗？我给你买一些10%的，再买一些15%的，再少买一些20%的。 组合在一起，风险不就那么高了吗？ 低风险承担一些，中风险承担一些，高风险承接一些。要亏也只亏一部分。但总的收益是很可观的。 这跟 “垃圾食品加点菜叶子，就变成健康食品了”是一个意思。 你还别觉得买债券的人都是傻子。 这些人智商都很高的。最早设计这种组合的都是“火箭数学家”，就是最早在nasa里设计火箭的，他们用高明的数学来玩公式，最后能把这套组合的风险设计得很低。 从数学上看是这样的。 …… - 而乌子晋本人，则正在各大公司间，推销他的收购方案。 乌子晋对公司掌控人说，“由于银行的要求，要把公司的资产，还有未来十年的现金流进行抵押……” 有了抵押就能换出更多的钱来。 而公司本身就是资产。 你就说高不高明吧。 想收购人家，还要先把人家卖了，用他卖身的钱来购买他。 当然会有一些企业提出质疑的， “你不是来收购我的吗？怎么一出手就是先把我们公司给抵押了啊？” 乌子晋说，“不抵押谁会给你那么多钱啊。想想我出的价格。想想你个人能够获得的利益！” 对方往往在最后一句上，就不吱声了。 乌子晋进一步的劝说道，“你要想清楚，选对路线很重要。 “你的公司走的是高科技，未来全球化的背景是唯一出路。你必须要有西方的背景。” “这个国家正在被孤立……而有了我们这些资本的撑腰，无论你是想在纳斯达克上市，还是想进入全球市场，都会非常的顺利，而反之……” 这些说法确实能够打动一些人。 这些人本身的规划，就是向西方靠拢的。或现在已经有一部分资产在海外。他们的孩子也出去留学了什么的。他得给自己考虑退路。 这里跟大家说一个冷知识。 去年全球润入岛国的移民共有二百多万人。岛国不是进入老龄化社会了吗，所以现在对移民开始松绑，希望能够接纳更多人口。 一年全球润进岛内的有二百多万人，其中有八十万是东大的。 这些是正儿八经的移民，不是走线什么的黑过去的。 所以，这些带着钱跑路的人，一直是存在的。至于他们究竟是什么理由……只能你自己去猜了。 …… 而乌子晋的方案，往往给这些人留下了充分的“个人收获空间”。 一旦企业收购成功，这些人不管企业，个人就能无风险的捞 上一笔，然后移民远遁一条龙。 对个人的保障远远高于对企业的保障。这就是乌子晋的优势。 乌子晋看说服对方有个六七分眉目了，就笑着说， “来来，我们边喝边谈。” 接着，这些人就被拉到了一些奢华的场所。 接着一个负责跑腿的，叫麦克黄的小弟就出现了，前脚劝酒后脚安排。高质量美女就像阅兵一样的，一批又一批的出现了。 伺候得不满意，立刻给你换一批。 麦克黄观察着目标的脸色与一颦一笑，幕后与妈妈桑紧密的合作着。两三个小时后，这些人就喝高了，被美女一左一右架着，走出高档消费场所的后门。 这时候乌子晋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在等候的豪车边，麦克黄把这些重点关照对象交给了令向明。“把他们伺候好！” 而在远处的一个居民楼里，距离这里大概几百米。 一个黑洞洞的窗户里，窗帘里伸出了一个长焦镜头，悄无声息的拍下这一切。 镜头里拍到的一切，都非常迷惑。 麦克黄怎么又出现了？ 而且麦克黄对令向明说话的语气，怎么像上级命令下属一样？ 这就又要说到乌子晋的“皮包公司”们了。 他搞了一大群陪标的。 其中有正规的公司，比如岛国的某财团。也有一些光有名头、连办公楼也没有皮包公司。这些皮包公司就是负责抬价格的。 每当远瞻资本与这些企业洽谈的时候，陪标公司就会跳出来，“我们的方案比远瞻资本更好！” 就这样劣币驱逐良币，一大堆陪标公司，把远瞻资本给挤到边缘去了。 目标公司茫然不知所措。觉得自己现在身价高了，非常受欢迎。 而在所有竞争的公司中，最后总是乌子晋的公司脱颖而出。 乌子晋成立那么多皮包公司，但这些公司由谁来弄呢？也必须是个内行的人，外行了也不行。而且皮包公司还需要替自己打杂。干黑活。 于是乌子晋就找到了麦克黄， 让他去开两家公司，充当法人和实际掌控者。许诺麦克黄实际赚到的绝不会少的。 麦克黄现在失业了，有钱就拿，立刻去替乌子晋操办公司。 接着麦克黄也醒悟过来了。要是这些公司有违法行为怎么办？比如装针孔这些事，难道让自己这个法人去干吗？ 乌子晋要求麦克黄把那些喝醉的人都送到一个豪华别墅去，给他们安排美女，然后别墅里要有针孔。 这些事麦克黄干着也嫌脏。 他当然也需要一个小弟了。 于是，若干天前，令向明来到了新公司的面试现场。 当看到面试自己的人竟然是麦克黄时，令向明都傻了。 “啊……是你……” 麦克黄越过桌子，一把握住令向明的手，“朋友，有钱赚的时候，我是不会忘了你的。” 令向明感激涕零。 接着麦克黄坐下来，手里玩着一支笔。 “做我们的这个工作，有时候要突破常规。不能太循规蹈矩。敢突破才能有收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令向明…… 麦克黄的语气一秒钟切换了，变得有些高高在上的意味。 在这一刻，令向明明白了，老板毕竟是老板。现在麦克黄是老板了，他对待自己不会像真的兄弟情谊那样，这是在警告自己以后不要越矩。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 第69章 幕后暗流 乌子晋才不会亲手干那些下等人的事。 替人找妈妈桑，猫到豪华别墅里搞偷拍之类的事，都是外包给麦克黄去办的。他在把人劝进酒场，敬了两杯就立刻抽身出来了。 喝了两杯后的乌子晋十分清醒，跳上车，命令司机开去下一个收购目标公司。 在会议室里，他又见了一帮公司高管。 这次他接触的并不是大股东，而是企业一帮实际干活的， 这家公司他也要收购，但他突破防线的方法却是“自下而上。” 他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你们这些干ceo的，cfo cto的。辛辛苦苦挣那几个钱。但公司是你们的吗？你们有真正决策的权力吗？你们干出来的业绩，大部分都是股东的利润。” “给别人打工，哪有给自己打工来得好？” 一群高管表情非常严肃，也非常谨慎“乌先生的意思是……” “管理层收购！”乌子晋说道。 “你们是高管，反过来把大股东吞了。把公司买下来。真正拥有这家公司！以后你们每个人都能有海岛别墅有游艇。” 这一目标无疑对所有的高管都是有吸引力的。 因为高管只是打工者。 哪怕当了ceo，也就是个拿工资的。老板才是有钱人。 乌子晋要把他们全都变成老板。 “可是我们没有钱。”高管们说。这些管理层大多年薪百来万，根本没能力买下整个公司。 这时候就需要乌子晋了， “我替你们担保，向岛国财团借钱。放心，这个公司未来发展前景极好，你们不会还不起钱的。” ……借助着高管们的利欲熏心。乌子晋给他们埋下了大坑。 因为公司价格被抬得太高了，根本不值那个钱。这些高管借的钱是肯定还不了的。 一旦这些高管借钱，背负了高额的债务，接下来乌子晋就能掌控他们的命运。 乌子晋讨起债来，那可就不是非常的和蔼了。 另一方面，当真正的老板消失了，没有上头压着了。这几个高管之间就会内斗。 而且乌子晋本人也会入股。 到时候，乌子晋想怎么拿捏他们就可以。 这家公司等于已经一半落入乌子晋的口袋。 ……到了这一步大家就可以理解了，为什么有些公司彭章出再多钱也拿不下。 高管们为了自己未来也有游艇有海岛，铁了心说什么也不会卖给远瞻资本。 于是乌子晋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瓦解或拿捏了近三十家公司。全方位的把彭章挤出了赛道。 光一天内，他就连开了四场重要会议，并掌控了绝对主导。 他做的每件事都像阿基米德那样，用小力撬动大力。做出了一个庞大的、他原本掌握的资源根本就搬不下的巨大蛋糕。 …… 但乌子晋也有自己的麻烦。 在搞定高管四人组后，乌子晋走出目标公司，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下。 乌子晋低头一看，脸色未动，坐上车，“去抱蔓山庄。” 车辆驶出城市，向郊区的一处绿意掩映的豪宅而去。 …… 豪宅的门楣看起来比较低调，双开门，大门挺小的。 进了门后看见一处照壁，那上面有着名书法家写的几行字： “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犹自可，摘绝抱蔓归。” 乌子晋不需要下人带领，沿着条石子小路径往深处去，最后在一个院落前，看到有个男人在庭前饮茶。 乌子晋走了过去，“岳父。” 他坐了下来。 岳父温和的说，“这一杯温度刚刚好。” 乌子晋取过茶来饮 。两人闲聊几句，岳父才进正题。 “听说你找了岛国的财团啊。是不是有些未经考虑了。” 乌子晋放下茶子，认真劝说道， “我知道您有些忌惮外部资金的进入，但这是不可阻挡的。岛国财团实力非常大。” 大家都以为岛国是一个“失去了三十年的国家”，要科技没有新科技，要年轻人没有年轻人，全岛人都“丧”，失去生机。男人不娶妻，一年全国结婚数量只有47万对，生育更是连续八年下滑，跌至 1947 年有数据以来的最低值。 是一个完全失去了发展的国家。 但其实不然， 在任何地方，下层和顶层都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岛内gdp 增长率多数年份低于 1%，甚至出现负增长，这是没错。但真正大财团的资金与活动都在海外。 现在岛上财团已经真正全球化了。 岛上有六大财团，这六个财团在全世界投资，海外的收益远高于本土。事实上，岛国已经是一个“海外大于本土”的经济实体。 在海外的资金体量，早就超过了全岛gpd总量。 衰退只是本土衰退，在全球其实是在高歌猛进的。 这就是为什么说，下层和顶层是完全不同的世界。财团其实赚得很。但跟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乌子晋尽力的向岳父劝说，让他认清“这是真实的实力。而这股力量是不可阻挡的。有这么多钱我们必须拥抱！” 但岳父不悦的将茶杯顿到案上。 “不允许拿岛人的钱！” 现场的气氛稍微凝固了一些。 乌子晋微微低头说，“抱歉。” 岳父看了看溅在桌上的茶水。 乌子晋立刻拿过布加以清理，然后将茶中残水撇去。拿来壶，重新为岳父斟茶。 滚烫的镇江冷泉水从壶口像细线般的倒出，缓缓进入茶具中。 乌子晋一边斟水，一边轻声的说， “如果我们不接受岛人的钱，就得接受尤人的钱。我们总得依靠一个。不能两个都得罪。” “而那边的人和钱，更加凶险。” 岳父没吭声，但他显然是知道这一点的。 脸上的线条，无声的变得更加沉重了些。 乌子晋低声说，“家馨就要生孩子了，我只想孩子未来能有个无忧无虑的未来……” 当乌子晋把话题引到了妻子，还有老人将出出生的外孙身上，岳父的脸上的刚毅瞬间就变得柔和了。不再像最初那样执拗 乌子晋将茶杯捧到了岳父面前， “一切还是听您的。” 岳父接过茶杯，慢慢的啜了一口。他看着眼前的庭院，没有再看乌子晋。 庭院里的宁静长久的保持着。远处似乎有小鸟的鸣啼声。 “你斟酌着办吧。” …… 第70章 找出乌子晋 时间再回到麦克黄把喝醉的人送到车上这一幕。 公司的董事醉了，一左一右的被小姐们扶到车上。而车边，麦克黄正在交代令向明一些事情。 几百米外，某小区的一个窗户里，一个长焦镜头把一切都拍了下来。 偷拍的人是谁？ 是乌子晋安排的吗？不是，因为乌子晋已经安排在过夜别墅里装针孔了，在后门停车场发生的事根本没必要拍。 那么长焦镜头的背后是谁呢？ 只见长焦镜头缓缓的缩了进去，窗帘里响起两个人的对话声， “妈的，乌子晋还是没有出现，这家伙就跟鬼一样，见首不见尾。” “能拍下董事的丑行，也算能交差了……” 窗帘后没有开灯，说话的是两个穿着与长相都很普通的人。 这两个人都是老包的手下，他们是侦探。 做侦探这一行的，绝不能像电影里演的那样，长相逼得一匹，走到哪里都是瞩目的焦点。 相反，做侦探这一行，外貌与穿着都是越普通越好，最好是丢到人群里都找不出的那种。 老包自己也属于这种人，别看他有个显眼的秃顶。但他出任务时，都用假发和帽子给自己遮起来的。 老包平时的样子越邋遢，越显眼，出任务时的样子就越不一样。所以他工作时和平时完全是两个样子。 老包在侦探事务所里听了两人的汇报，眉头也皱了起来。 “狗日的乌子晋，谨慎得很。” “一直拖下去不行啊，进度太慢老板扣我们钱！” 老包瞄了一眼手机。 手机上正好有彭章发来的信息，上面简简单单只有几个字： “扣两万块。” 彭章为了督促老包高效干活，现在采取了新的佣金制度，叫 “每天扣款制。” 首先许诺一大笔钱。 如果一天没有进展，就扣两万块。 几天下来已经扣了近十万块了。 这种方式比“办成了才给钱”更让老包肉疼。虽然道理都是一样的，办成才给钱。但每天扣钱一次会让他有一种“本来是我的钱但是一天天的越来越少了”的感觉。 所以老包也有些急了。 旁边负责搞黑客的手下也在挠头， “我已经给他发了若干钓鱼邮件了，但这家伙一个链接都没有点。” 「钓鱼邮件」，是黑客用来窃取对方电脑控制权的一种常见手段。一般会先发很有吸引力的邮件，然后邮件附带一个链接。 只要对方一点。电脑就会中某种木马，这样黑客就能长驱直入他的电脑。这样，乌子晋电脑里的所有秘密就无所遁形了。 但黑客并不了解乌子晋，也不知道他有些什么喜好，究竟什么内容能够使他动心。 只能按照有钱人的常规模板来， 不知道是谨慎，还是完全就忽略了这些邮件，总之，乌子晋一个链接都没有点。 老包现在没有一点可利用的东西。 几个人坐下来重新商量， 有人提出，“无论如何先搞到他的照片，然后用照片到数据库里跑一跑，用脸形来匹配身份，” 这种方法也是要走灰色渠道的，有关部门有那种所有人脸型的数据库，但那种数据库可不是一般人能访问的。 “万一他整过容呢？” 又有人说，“直接假装他的客户，上门要求跟他谈生意，” “这种方式多半见不到他，会被转交到他手下的某个人。而且这样风险太大了，他要是警觉性高，就会发现有人在调查他。” 有人建议给他快递一个精美的工艺品。 “我间接打听到，乌子晋似乎对兵器什么的很有兴趣，也喜欢岛国文化。” “可以送他一把精良的武士刀。” “我认为他会非常喜欢，拿到这个礼品后，很有可能会摆放在办公室或家里的重要位置。” 刀鞘上巧妙安装的窃听器，就可以听到他的秘密了。 但谁也吃不准他是不是会真的喜欢武士刀。 沿着送快递这个思路，大家又发散下去。 “如果给他发一张假的法院传票，这个人就必须亲自出来接受快递。我们至少可以知道他的长相。” “不需要搞那么大，只要快递注明「必须本人亲启」，就可以送到他的手上了。” “快递包装上再做点手脚。尽可能的利用快递包装来获得他的生物学信息。” “万一拆快递也不是本人拆呢？” “我曾经看过一个电影，某个家伙打算敲诈某高官，于是把高官与坏女人野合的照片邮寄给高官，注明了本人亲启，” “结果高官的老婆出于好奇，就把邮件给拆了……” “敲诈的目的根本没达到，高官直接就顺利离婚了。” …… “那么我们再曲线救国一点。给乌子晋办公室送快递，无论如何快递是会经手秘书或他最亲近的人的。” “为了谨慎先不直接对乌子晋下手。而是先锁定他的秘书……” “这时候就需要美男计出场了。” “先搞定他的秘书，再来一点威胁……秘书肯定掌握他办公室的钥匙或什么的。” “万一秘书是男的呢？” “男的说不定也可以美男计。” ……老包的事务所里脑洞开得不亦乐乎，说到后面都开始扯蛋了。 但万万没想到，彭章最后还是见到了乌子晋。 不是远远的看到，而是面对面。 谁也没有想到，乌子晋主动要求和远瞻资本的话事人见面了。 也许是乌子晋的前期布局已经完成了，又或许是因为他的布局也有一环也是要搞定远瞻资本的。毕竟远瞻资本真刀真枪的在抬价。 乌子晋提出要跟彭章见一面。 老包听到风声后立刻赶来。对彭章说，“跟他谈话的时候，先不要急着切入正题。多聊天。尽可能的套对方一些个人信息。” “也许一些蛛丝马迹、无意透露的过往经历，我们就能获得调查他的线索！” 彭章点点头，难得的穿了正装， 当会议室的门打开，彭章走进去时。看到有个人影坐在窗户那边。 乌子晋谁也没有带，他是一个人来的。 当听到脚步声时，乌子晋不紧不慢，缓缓站了起来。遥遥的向彭章伸出一只手。 彭章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乌子晋想跟他握手的那只手就伸在那里。但他似乎一点也没有看到。 彭章在原地站了几秒，向乌子晋一步步走过去。 站到了他的面前。 “彭先生不愿意跟我握手？”乌子晋无所谓的笑笑，收回手。 而彭章继续直直的盯着他。 “拜托，都是生意嘛。彭先生不至于这样。”乌子晋笑着说，“大家都说彭先生是个城府很深的人。” 他完全是一副不在乎，而且很轻松的样子。 相比之下，彭章的表情和举动却显得有些异常。许久之后，他才说出四个字。 “我认得你。” “嗯？”乌子晋诧异了一下。“我们是在哪里见过？” 乌子晋显得非常疑惑，他反复打量彭章，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他的记性很好的。 “我认得你。”彭章重重的重复了一遍。 乌子晋笑道，“是在哪里呢？” 彭章一字一句的说道，“铁溪市。十年前。你的名字叫乌阳德！” …… 一片寂静。 乌子晋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变了。 第71章 往事旧日 彭章并不是一个大城市的人， 他来自一个叫铁溪的小地方。 也不知道是几线城市，那里环境闭塞，交通不便，大概只有几十万人，四周都是大山与农田。当地唯一的经济支柱，就是几家大型工厂。 在记忆里，永远记得他在泥土的小路上走着去上学，黑色大烟囱升起的一股股黑烟。 彭章的父母经常在外工作，一两个月才回来几天。 很多时候李老师就会带他回家吃饭。老师督促他做作业。直到作业都做完了，他才一个人经夜色回家。 他和李老师的感情很深。 李老师有个非常漂亮的老婆，可是这个师母却总是郁郁寡欢的，平时在家里从来看不到她做什么家务，也不怎么跟孩子说话。 家里做饭似乎也是李老师，打扫也是李老师，白天老师还要上课。 彭章当时在心里暗暗叫她“褒姒” 但李老师的儿子兵子，却与彭章同年，他们当时是很要好的朋友，总是在一起胡捣蛋。 两人曾经一起偷偷跑到墙洞前，去偷窥学校里的女神练习舞蹈。 通过一个墙洞，两人的眼睛似乎被练功房里的光芒照亮了。 当时他们还没有“校花”这个词，只觉得那教室里起舞的就是仙子。 彭章不知道兵子是不是偷偷喜欢校花，但对于当时啥也不懂的他来说，那就是他人生中懵懂时遇到的第一个女神。 背后突然传来了吆五喝六的声音， 一群本地的小霸王就出现在视野里。 领头的那一个比彭章大八九岁，叫乌阳德。这些人在本地就是一股恶势力，一看到彭章和兵子就大喊， “你们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偷窥！” 彭章和兵子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拔腿就跑。 接着，漫山遍野的混混就在后面追了起来，就像猎狗追兔子。 乌阳德则自己跑到那个墙洞前，欣赏起来。 那一天彭章记得他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兵子哭喊声，不知道是不是被抓住了，还是在一边逃一边哭， 彭章很害怕，但是不敢过去。 只听到兵子的哭声觉得很揪心。心里一扯一扯的痛。他躲在一个树洞底下，缩成一团。 …… 乌阳德这批人很快就离开学校了。 据说他家里也有点势力，在铁溪这种小地方，根本也不需要什么文化。 两三年后他就开始混社会。而且迅速的崛起了， 在大街上开着摩托，进出“白天鹅”舞厅之类的地方，总是带着一大群人，霸道十足，派出所都不管，人们避之不及。 这些人非常嚣张，钱不知从哪里来的。 乌阳德在那种闭塞的小地方，就是另一个位面的存在。顿顿下馆子。整天穿金戴银的，一只袖子拉起来，露出老大一只金灿灿的表。摩托后座总是坐着不同的妖艳妹子。 有一天，在饭馆里，彭章偶尔听到乌阳德在高谈阔论。 说着从哪里运高污染的物质过来，加到那些工厂的生产线上，能造出化工用品。 工厂还外包给他一个业务，就是处理工业垃圾。 乌阳德洋洋得意的说，“你们知道处理一车给我多少钱吗？” 工厂处理高污染垃圾，是需要挺高成本的。 “哈哈，其实压根不需要处理，往水库里一倒就行了。” “废水倒进水库，固体垃圾随便找个地方一埋……” “实在懒得弄了，连埋都不需要埋，随便找块空地一倒……” 突然乌阳德朝这边看过来。 彭章害怕被他看见，赶紧溜了。 那时候彭章连英文字母都不认识几个，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这件事也没有跟任何人讲。 工厂里冒出的那些黑烟似乎一年年的更加汹涌和浓郁了。 当地的树木与荒草就开始一片片的死亡。 在大地上留下一个个“斑秃” 当地的人们也开始渐渐生病。那些病都是很奇怪的，据说是血和骨头里出了问题。有些人的面貌变得极为丑陋，而且走不动路，天天疼得说不出话来。 那些得了病的人，不仅被当地人敬而远之，而且有些人还歧视他们。 这些人连出门逛菜市场都不行，被一看到，就远远的指着骂，让他们滚回家去，不要污染了大家。 又过了两年，得病的人越来越多了。 而且终于开始有人把病情与工厂那些冒黑烟的大烟囱联系在一起了。 彭章当时仍旧是小孩，这些事情一概不懂。大人们不但不跟他们谈及，甚至还禁止他们去了解这些事情。 有一天，彭章目击了一个事件。 当地的领导办公地点的门外，出现了一大批人。有人坐着轮椅，有人是家属扶过来的。那些人都面貌畸形，行走也困难。他们在空地上拉开白布条，上面写着字，在那里齐声的喊着什么。 有人盘地而坐，喊着“不解决这次死也不离开！” 彭章躲在远处偷偷的看着，只见办公大楼里就跟墓地般安静，门紧闭着，始终没有一个人走出来接待。没有看到所谓的领导出现。 彭章正准备离开。 突然，一条街道上冲出一群凶徒来，那些人拿着铁棍还有西瓜刀，吼叫着朝那些示威的人冲了过去。 彭章眼前只看到很多飞奔的腿，还有很多高高扬起的手。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 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遍地的血，惨叫声，还有叫骂，那些拉着白布条的人四下奔逃…… 事后彭章能想起的只有一块金灿灿的表。 在阳光照耀下，高高扬起的手，手上拿着砍刀，那只表在反射着刺眼的光…… 那些拿铁棍与砍刀的人都蒙着面。他们犯下了暴行，但彭章认出了其中一个人。 乌阳德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不知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群畸形的人要跑到那里大喊大叫？彭章当时也不知道。 事件过去后近一个月，彭章重新走回事发地，在一些石板缝里，一些没洗干净的地方，还能看到暗红色的血。像是杀猪留下来的。 …… …… 后来又过了几年。 彭章当时在上初中。 工厂被关闭了。据说工厂的关闭也经历了复杂的斗争。某方面的压力非常大，最后工厂选择倒闭而不是整改。 工厂没有关闭的时候，当地的环境已经严重恶化，水不能喝，野外的动物常常发疯。 但工厂真的关闭后，唯一的经济支柱就彻底没了。 整个小城一下子变成了死城，这个小城彻底的失去了生机。 彭章已经记不清前前后后很多事了，当地人脸上的惶恐，家家户户彻夜亮灯难眠，人们的唉声叹气……都只留下了模糊的印象。 他只记得一件事——他知道，乌阳德起码是提前两个月就知道了消息的。 他知道这件事，是因为那天他逃学。无意间看到了李老师的家门口有人忙碌，进进出出。 他好奇的摸过去，发现是那个褒姒，还有乌阳德两个人，在不停的往外搬东西。院门口停着一辆车。 李老师这个点还在学校上班。但这两个人把李老师的家当全都搬空了。 彭章从角落里跳出来，冲着他们大喊一声。“你们要把这些东西搬到哪里去！” 乌阳德看了看他，没有理会。 接着师母出来了。 彭章问：“李老师要是搬家吗？但为什么他在这里帮忙？”他指着乌阳德。 褒姒说，“你一边玩去。我要离开这里了。” 彭章傻傻的问，“李老师呢，兵子呢？他们也要离开吗？” 褒姒说：“我也要离开李老师。” “为什么啊？” 但褒姒没有回答。乌阳德搬着个电视机出来，看到彭章还在，威胁道，“快滚，老子一脚踢死你。” 但这次彭章没有退缩，他质问褒姒，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搬走家里所有的东西？你把这些都拿走了，李老师和兵子怎么办？” 褒姒拿出一支香烟，点着，抽了一口。 “我到大城市也需要钱的。” 彭章冲着她喊道：“你可是兵子的妈妈啊！你是李老师的老婆啊，你怎么能扔下他们呢？为什么呢？” 褒姒吐了一口烟，“小屁孩，你什么都不懂。” 事后想起来，褒姒也许说的是，她过得不快乐。嫁给一个数学老师，没有情调，没有优越的生活，什么也没有，每天只有破破烂烂的一个家，出了门满眼是泥土路、三蹦子车还有冒黑烟的烟囱。她早就过够了，早就不想如此的生活下去了。 乌阳德搬完了电视机，问褒姒：“存折拿了没有？” 接着乌阳德拿起一把铁锹，凶狠的来打彭章。彭章转身就跑。 乌阳德追了几步也就回去了。 彭章气喘吁吁，那是他这辈子跑得最卖力的一次。他上体育课时从来都是偷懒的， 这次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了学校，冲进了李老师的办公室， “褒姒她……她……她跟乌阳德……” 但是已经晚了， 当他带着李老师回到他那个家的时候，车子早就开走了，家里变得空空荡荡的，只留下一些破床破被什么的。 那个褒姒再也没有回来过。 从此再没有音信。 …… 过了一阵子，彭章也离开那个地方了。 他从小没得到什么很好的教育。对念书也不感兴趣。最后辗转到大城市，干了一份月薪四千的蓝领工作。 那些记忆往事，早就在他的头脑里远去了，消失了。 他以为“旧日”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但是，旧日以一种他不曾想到过的方式，生猛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就是眼前这个已经沦为成功人士的，比自己大十岁的乌子晋。 他改了名字，也确实整了容。 那块金灿灿的表也不见了，他现在衣着高档有品多了。人也显得上档次了。跟当时的小城霸王恶棍完全不一样。 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他了。 他忘不了这个人。 什么在荒野里追着自己和兵子打，朝自己吐口水，还有得意洋洋的说着自己往水库和田里扔废料……这些都不是记忆最深刻的。 最深刻的是他把师母拐走的那个下午。从那之后，李老师就垮掉了。精气神垮了，那个家也垮了。 所有的一切瞬间都在彭章的头脑里翻涌， 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过仇人，但眼前的这人算一个。 “乌阳德……” “你，你，……你现在过得很好啊。” 第72章 过去的事过去了吗 乌子晋的脸色有短暂的一刻很难看。 他的过去，那些丑事，许多不陋的纪录，都是他想尽办法抛去的，就像蛇蜕皮一样，扔干净了一切前二十年 他已经重生了，已经洗白了，接下来就应该是高端的人生，是不断向上的。 但没想突然间，这层皮又被揭开了。仿佛有些垃圾永远无法被抹除，像是胎记一般，黏糊糊的一直粘在自己身上。 但几秒后他还是露出了笑容。 “原来是彭老弟，呵呵，认不出，真的认不出啊， “看看你现在这架势，你这成就……” “我今天来找你，其实是抱着善意的。我们完全可以联手一起赚钱。” “过去那些早就翻篇了。可能我以前对你不太和善，今天哥哥陪酒，绝对给你好好的道个歉，绝对表现诚意，你看怎么样？” 彭章冷冷的看着乌子晋。 乌子晋根本没有get到自己的意思。 乌子晋以为自己得罪过彭章，是因为他当恶霸时曾经骂过追过、欺负过彭章， 他压根意识不到，真正让彭章敌视他的不是这些。 他不在乎自己年幼时被打骂过那些破事。他恨这个人，是因为他往水库里倒废料，他把不知从哪里引进的高污染的东西卖给厂里，铁溪镇后来的惨状，不说全怪他，至少他在当中是有一份子的。 也为了他当初拐走师母的事，乌子晋作为一个当地有钱有权的恶霸，而且算小地方 “有见识”的人，拐走那样一个美女是多么简单的事，但他可曾想过这样做就毁了那个家。 彭章问道：“褒姒呢，那个数学老师的女人。” 乌子晋抓了抓头，“褒姒？” 他竟然想不起来。 彭章也不知道师母叫啥名字，因为他一直都喊她师母来着。 “就是你离开铁溪市时，拐走的女人。” “哦，……哦！”乌子晋迟疑了一会才想起来。很明显，褒姒在他的心目中甚至没有留下过什么深刻的痕迹。事实上，他把那个女人玩够了，拿光她所有的钱，到了大城市就把她扔了，他才不知道褒姒现在在哪。 彭章真是气的， 都当场气笑了。“呵呵呵呵，好家伙。” 乌子晋从彭章的笑声中，看到了眼神中深深的敌意，他意识到，恐怕是没办法和彭章“合作”了。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现在我们都是人上人了。聪明人从来不沉迷于过去，未来才意味着一切，你说呢，彭先生？” 彭章平静的看着他。 “对你来说过去了。” “对我来说没有。” “对铁溪市和几十万那里的人来说，却永远没有未来了！” “乌阳德，我要你死。” 乌子晋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你怕是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有一瞬间，他变成了当时那个无恶不作的乌阳德。但最终还是恢复了精英人士的风度。 “真心希望你我不要变成什么真正的敌人。要是真的那样，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就大步的离开了会议室。 …… 一出门乌子晋就拎起电话，“给我查彭章这个人。” “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这家伙十年前就是穷地方的一个废物小子，现在做这么大，不可能是干净的。他背后的靠山是什么！他究竟抱了什么大腿~！” 而与此同时 ，老包那里自然也更新了信息。 原来这个人叫乌阳德。叫乌阳德可以查的东西就多了。这家伙作奸犯科的事是少不了的。之所以改名，说不定就是犯了什么过不去的事， 而且这家伙善于钻营。挖他的旧事还可能拔出萝卜带出泥，说不定会带出一大堆来…… …… 乌子晋走后，彭章一个人沉思着。 这次他没有与对方虚与委蛇，甚至没有用假惺惺的笑脸去迷惑对方。可以算是一种失误。 换了平时，他可能会一边笑着与对方冰释前嫌，同时在暗中下狠手。 但这次他做不到，因为面对这个人，心里的恶心与愤怒是压不住的。一个人童年时的事，对这个人造成的影响最大。他实在不想委屈自己，去陪这个人演戏。 那么事到如今，两边已经翻脸了。 接下来不会有好脸好语，只会针锋相对。 乌子晋也不能容忍他，因为彭章掌握他过去的不堪背景。彭章不是没有能量的人，他的存在也让乌子晋很不舒服。 所以两边都要开打了。 关键就是看谁的速度快。 乌子晋要查彭章的资金来源，他的资金来源确实是经不起查的。不过查这种事，需要漫长的一段时间， 彭章现在的关键，就是在对方真正能够搞清结论前，先把对方掀翻。 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梁总经理马上赶过来了，问：“怎么说？” 彭章说，“先弄爆他的资金链！” 第73章 史上最垃圾债券 远瞻资本新招的金融精英们，黑压压的一片涌进了彭章的办公室。 这些金融精英们以前都是在大厂干活的，都是一把好手。远瞻资本仗着高薪政策，着实挖来一大批牛逼的人。 彭章先让一部分有债券背景的人，去“找个壳”，购买一批乌子晋发的垃圾债券。 所有乌子晋发的债券都要买。 然后安排另一批人， “去查他的债券都在哪里交易。”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把交易平台搭起来。老子要让他的债券价格全都躺地板上。连个俯卧撑都不让他做！” 一众下属们全都十分震惊。 远瞻资本以前是没有债券交易这种业务的。 梁总也说了，融资这些事，不需要公司里的员工做。老板一个人搞定。 但现在突然又要进军债券交易了？这跟企业并购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 但真要搞起来也不难。 会者不难。 这些人都有多年金融从业经验。自己就能上手，而且一个个行业人脉都很广，要打听点信息什么的非常容易。 ……很快就搞清楚了，乌子晋所有的垃圾债券，都是在仑敦交易的。 垃圾债券是通过 otc 市场进行交易的。 大的交易场有三个，纳斯达克的交易商自动报价系统（nasdaq omx bonds），欧罗巴的债券市场（eurobond market），还有一个就是不列癫的证券交易所集团otc（london stock exchange group，lseg） 乌子晋的证券交易全都在仑敦，可能他在那边有人，做事比较顺。 otc的意思就是“场外交易”，也就是不公开发行的，参与者不多，散户是不能做的。垃圾债券交易都在机构之间完成。 下属们快速的向仑敦申请了席位和账户，同步还“借”了一些账户。就算主账户碰到什么问题，用这些借来的账户也一样能做事。 公司里一片忙碌， 划出单独的交易区，然后设置跨洋的线路与电话，一台台新的屏幕电脑被架起来，安装各种软件。 有些人开始打电话，拜托和梳通欧陆的人脉 ，建立关系什么的。 另有一群人坐在电脑前不停的查数字，做计算，对马上要下手的债券进行逐一了解…… 三天前，远瞻资本内部还不像一个金融公司。因为你根本看不到几个屏幕，红红绿绿的曲线走势图什么的。 但凡电影里拍金融，一定会出现这种标志性的屏幕。但其实这些屏幕仅仅是用来市场交易用的。收购时基本不需要看这些。 但现在，在楼层的某个角落，已经全都成了这样的画风。 不知情的员工路过的时候还会惊讶，“咦？我们公司要做交易了？” 楼层的某个角落，传来装修工“吱吱嘎嘎”打螺丝的声音，那是他们在找一块新的空间，隔出来当中放置服务器。 事情忙了三天， 这三天时间不能说完全够。因为在别的公司，这种事可以准备一两个月。 但彭章不需要准备两个月。 他可以为这些交易省点最复杂的一部分——计算。 三天后，他就迈步进入了这个新搭建出来的交易区。 这个时候是下午三点，欧陆的交易马上要开盘了。 屏幕前的一众员工全都放下键盘，转过来看着老板。 有些人还心里惴惴不安的。因为他是被赶鸭子上架的。 做交易，一般需要专业的“交易员”。交易员全都是赚大钱的人物，需要专门的技能和数学头脑。 这些人全都不是专业交易员。他们怕要是亏了，老板拿他们怎么办。 彭章扫视了一遍全场，看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伸出一个手指， “1千亿额度， “这是你们可以动用的资金，如果不够，随时可以提出升额申请。” 下面一片哗然。 因为在2024，全米的垃圾债供应量只有2300 亿美元，而老板直接批了1千亿rmb的额度，仅仅是为了做空。 谁能抗得住1千亿的空头资金砸下来？ 彭章又伸出第二个手指， “价格打到零。喘息的机会都让它不能有。我的目标就是让它彻底不能抬头。” 有人忍不住举手示意： “这样做的亏损额度我算过，大概是……” 彭章又伸出第三根手指。 “不计算成本，不计算盈亏。你们不需要考虑那些。” 不考虑收益和成本！！ 顿时全场的人都快麻了。 卧槽，卧槽之声不绝于耳。 这是要把1千亿全部亏光的意思吗？ 刚才那些担心自己不会交易的人，顿时觉得肩头的压力都没了。 从来没见过这么简单的工作。 要知道，做市场交易，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成本与收益的计算。这是一切操作的前提。 那些专业交易员全都是高智商的人，为什么敲键盘都需要那么高智商？因为他们非常会算。而且能拿出各种策略，写各种程序，就是为了更好的成本与收益。 交易员的考核很大一部分也是基于“成本\/收益”的。 结果彭老板直接来一个——不需要算。 我只要你们干就行了。 往死里干。 大力出奇迹。 这世界上还有这样做交易的？？？ 这特么的不是做交易，这就是倒洪水，开闸放水就完了。 这群人顿时议论纷纷，交易部就像是煮开了的水一般。 彭章没有理他们，而慢条斯理走到一张大桌子前。旁边的助理吴秋巧立刻捧来一大堆厚厚的文件。文件全都是他们买的乌子晋的债券评估。 这些债券都是由评级机构与审计机构进行计算过的。由木迪评级为ba1级。 评估报告里有两个最关键的数字。决定了买债券的人会不会亏得底掉。 这两个数字是：历史违约率情况，——这个数字不是指乌子晋发的债。而是指普遍的状况。 在当前的经济环境下，市场的普通行情是怎样，这是用来做对比的。 目前的数字是5%。 也就是12个月里，所有的垃圾债券中，有5%的债券最后会还不出钱来。这个概率可以说还是比较小的，至少有95%的机率你能拿回所有的钱，还能拿到高达15-20%的收益。 所以垃圾债券是门好生意。 下一个数字就很关键了，是针对当前债券，也就是乌子晋发的这一个个债券。 它的违约评估数是——5%。 是的，他的违约可能性与市场平均值一样。 有可能是乌子晋给评级公司塞钱了，也有可能他的债券真的质量就挺好。所以评估机构没有给他特别待遇，让他的债券风险评为和市场大盘一样。这样乌子晋的债券就能很容易的卖出去了。 彭章一个个的把所有评估文件都打开。 然后让吴秋巧走远点。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所有这些文件。 看了眼自己的系统，先动用一个红包，将自己的红包数量翻十倍。 现在他随时储备大概50个红包，要是不够了，就再翻十倍变成500个，然后慢慢用。 这一波他要用掉十几个红包。 然后开始把焦点对准那些文件，“开始膨胀！” ——债券axx, 违约率，50% ——债券bxx, 违约率，50% ——债券cxx, 违约率，50% ……文件上的数字一个接一个的开始变化。彭章的目光扫到哪里，那个文件上就会多出一个零。 并且与“市场平均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整个市场的违约率是5%。而乌子晋的债券违约率是50% 跟扔硬币一个概率。 也就是说50%的概率可能会亏钱！ 每两个买债券的人，就有一个会亏钱。！ 那些债券所有人肯定是一时不会看到的。谁也不会没事去翻家里的文件。但如果他们一旦看到了，当场会吓得尿裤子。 一半对一半啊！历史就没有这么垃圾的债券过。 简直破了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如果一旦让投资者知道了，乌子晋的债券这么容易亏，恐怕所有人都会疯狂抛售。 彭章一个接一个流水线似的作业过去。很快，所有的文件都处理完毕。 彭章把所有的文件都合上，再次看向呆滞的交易员们， 一只手高高扬起。 然后猛的往下一切。 “开始做空！” 第74章 做空 乌子晋的债券，走出一条歪歪曲曲的向下的丑陋曲线。 刚开始的时候下跌速度是比较慢的。似乎市场上存在接盘侠。 但卖单太多了，不停的在往外抛售。渐渐的市场承接不住了，便开始不停的“下楼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2%、5%、5%的往下掉。 突然，所有的曲线都在跌了20%后一个顿挫， 似乎在那个位置开始停止下跌了。 甚至偶尔还有微微上台的趋势。 交易员们一阵轻声的议论，“到了阻力位了。”“可能那里埋了很多自动的订单。” 交易员都没怎么慌。继续观察。 现在很多的机构都用机器自动交易了。正常的情况下，机构们会认为，资产因偶然因素下跌了20%后，就是低价买入的好机会。因此在那个价格带上会存在大量机器的自动买盘。 一但价格升回去，这些机器又会自动进行抛售。 这样利用价格低吸高抛来赚差价。 所以现在激发了一连串的自动买单。 但这种自动买单的情况只存在了一阵子。 远瞻资本的交易员们还在不停的自动抛出卖单，他们屏幕上面的数字一串串的往外跳，“卖出xxxx……” “卖出xxxx……” “卖出xxxx……” “卖出xxxx……” 接着那个阻力位也接不住了。所有的曲线突破了阻力，开始像小朋友玩滑滑梯一样，吱溜一声，往下重挫了7%，10%，20%。 房间里这时候所有的人都很安静。没有人多说话， 屏幕上的卖出数字还在不停的往外吐。 “卖出xxxx……” “卖出xxxx……” 屏幕上的那些曲线偶然看到会波动一下，往上跳一跳，等到整个债券价值都跌掉一半多的时候，突然，所有的波动都没有了。任何阻力都消失了。 整个曲线开始笔直的往下掉。 这一刻可以说是“悬崖跳水”， 而在交易室里所有的屏幕上，卖出数字越来越慢，甚至已经不再卖出。但那个价格线还是在往下掉，不停的往下掉。 因为这时候市场上已经不存在任何买家。 在这个市场上，参与者本来就是不多的。而且买家应该都能看得出，这些交易品不对劲了。在没搞清楚状况前，买手是不会再轻易下场的。 甚至于那些“机器接单”的机构，都是无情的ai。它们是没有情绪的，一但下跌超过一定幅度，那些机器也无情的开始执行卖出动作。 把刚刚买进来的那些份额又重新抛出来了。 进一步加速了价格的下坠。 所有的交易其实现在都已经停了。卖单已经卖不掉了。 所以远瞻资本的交易电脑上，大量的卖单挂着，没有任何成交。 只有那个价格线在无情下坠。 如果切成30分钟线，只会看到这个最后一根线上，一根笔直的线，一直坠落到悬崖底部。 第一个债券， 第二个债券， 第三个债券…… 所有的屏幕全都停止变动了。这时候所有债券就像一片坟场一样，满目死寂。 所有的交易员们全都互相看了一眼，没有人欢呼，虽然这件事是他们职业生涯中极为难得的经历， 但所有人都觉得，这种体验有点诡异。 人们纷纷转过头去，看向彭章的方向。却发现彭章早就已经走了。 “乖乖，”有人感慨的说， “我都不知道今天我做了什么。” “这么容易就打爆了吗？” “毕竟不是股票市场，交易者数量没那么多的。” “可我们的钱才用了一点点啊，1千亿的额度没怎么动。” 这时候突然有人叫起来，“你看你看，有只债券抬头了！” 只见那根曲线微微有上扬的趋势。可能是有人发现了这些债券的异常。正常的债券价格不可能这么低的， 因此有的人想投个机。想尝试买入，看看能不能把价格重新拉起来。 假如买家在价格近于零，或1块钱左右的位置买进，那么接下来无论涨多涨少，都是一笔白赚的利润。所以这事不干白不干。 但交易员们却全都兴奋起来了。 “打掉他，打掉他！” 这群人就像打地鼠一样，死死盯着所有的屏幕，一但看到哪个债券想冒个头，就立刻丢出一大堆炸弹，把那些想要趁机捞点油水的家伙彻底炸得没脾气。 如果真的所有债券没有任何异动，反而不好玩了， 因为他们要到晚上九点半收盘才能下班，难道接下来就光喝茶？ 于是所有人都在盯着屏幕，玩“打地鼠”。一会这里炸个空单，一会那里炸个空单。 一但有债券重回一块钱二块钱，立刻给他灭掉。 玩得不亦乐乎。 甚至有人还调戏那些想买多的人。有一位交易员甚至还买买家也抬了抬价格。 反正老板也不在乎亏损。于是他就帮那个买家抬价格。那个买家一看，哟，价格还真涨了，于是加大仓位，买得更多了。曲线开始稳步上升。 就在这位买家认为这把赚到了的时候，突然在交易表上看到了一个天量的卖单。 “oh my god !” 一声惊呼。 那只债券再次被天塌一般的巨量卖单打成了一根向下直线。一坠到底。死死再次钉在了地板上。 在那之后就完全寂静了。今天再也没人动这支债券的心思了。 …… …… 这时在乌子晋那边的团队办公室，电话咣咣咣的响起。 刚开始只响了一两声，还没人注意。 接着电话全面的响了，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左看，电话全在响，右看，电话也全在响。 整个债务部的电话都被挤满了，打爆了。 负责其它业务的人听了都一脸懵逼，从工位上抬起头来，盯着债券部那边。心想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只见债券部门的人全都同时每个人接两部、三部电话。 所有的人都在解释， “我们债券没问题，我们也不知道出啥问题了啊………”“胡老板，胡老板，请放心，只是市场的小波动……” 接着电话成灾，开始蔓延了。 因为打进来的电话太多，所以债券部的所有电话都占线了。 但是投资人太急了，打不进来就另想办法了。于是，公司的前台也满员了。甚至有的电话打到别的部门里去了。 所有人都想疯狂的找乌子晋。 一个与此完全无关的员工，手里拿着电话，听筒里传来投资者的咆哮声，“让乌子晋滚来见我！老子的钱……” 那个员工把电话拿得远远的，一只手捂住话筒，一边对另一个人喊道，“去跟乌老大说一下！这边不好收场了！” …… 第75章 上火 乌子晋最初听到了这事，是没有理睬的。 因为他要忙的事还有很多，还有收购方案要做，有很多目标企业的股东要去搞定。市场波动，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的债券已经卖出去了，他拿到钱就行了，债券在市场上是涨是跌他屁都不想管。 直接禁止下属来烦他。 但门口敲门的人一波又一波，最后直接有人冲进来了。 乌子晋正在跟股东打电话，打了一半，对下属怒目而视。“踏马的，什么事？” 那个下属被吓住，但这样也不能阻挡他，非要说出来。 “银行开始禁止跟我们合作了。” “什么？”乌子晋听到这个脸色一变。连忙捂住电话。“怎么回事？” “银行认为我们全面爆雷了。” “放他妈的屁……”乌子晋直接从座椅上跳起来了。 老子这边经营的好好的，哪里来的恶意抹黑？ 接着又一个人冲进来，喘着气说，“……接下来的我们新债，全部暂停了！我们失去了发债的资格！” 这时候乌子晋感觉到不对劲了。 连忙挂了电话，开始认真的面对他碰到的情况。 乌子晋碰到的情况很简单，那就是他发的债全都价值归零了。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金融这个行当人都是很敏感的。一闻到味道不对，全都开始掐灭风险。 整个行业都不知道乌子晋究竟出什么事了，但知道一定不对劲。 银行一看，我艹赶紧关闭与乌子晋的合作。 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乌子晋不可能再从银行拿到一分钱。哪怕已经批了钱的，只要还没有打款，也马上冻结。哪怕违反合同，也不能给他再打一分钱。 接着，所有的新债发行都停了。 如果你都爆雷了，怎么可能继续让你借钱？ 而且也没人买他的债券了。所有人逃还来不及，谁愿意踩坑？ 到目前为止，都没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恐慌。 恐慌就是——只要看到所有人都在弃船逃跑，我跟着跑就是了。我还问是不是撞冰山了？ 诡异的地方就在这里。 到了现在这个程度，还没有一个投资人去翻文件。没有一个人发现，乌子晋的债券违约率变成50%了。 大量的文件锁在柜子里，就是没人去翻。 但所有人都知道要快逃命。 而投资人全都气疯了，因为直接亏钱的是他们。 一个个的疯狂爆打乌子晋那个部门的电话。现在乌子晋的下属们，每个人都同时拿着两个电话，脖子上还夹着一个，拼命解释。 投资人要的不是解释。要的是挽回损失。 乌子晋现在还算镇定，一边命令：“给我去搞清楚原因！” “这场慌乱的源头在哪里？” 同时开始投身灭火。 他先去给最大的银行，然后是最大的投资者分别打电话安抚。各种平息怒火。 事情的来龙去脉，很快就被他的下属梳理出来了。 乌子晋匆匆跑到债券部，看到属下展示的几块屏幕。整个仑敦一天的走势图都清晰的呈现在了眼前。这就是一切恐慌的源头。 乌子晋脸都僵了。 “最大的卖空方是谁？”他怒喝道。 下属把今天一共有四个账户的天量卖空信息拿给他看。一共有四个户头疯狂的做空了。 乌子晋一时不敢相信。 他立刻明白是谁干的了。 “他疯了？” 乌子晋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彭章的脸，还有他对自己说过的话——「我要你死。」 彭章真的动手了？而且是以这种方式？ 他无法理解， 彭章为什么这么做？他这么干自己一次，得亏多少钱? 彭章亏这么多钱就是为了坑死自己？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 这就好比一个普通人，突然看到超人朝你扔过来一幢大楼。这时普通人肯定无法理解。普通人会想，为什么花这么大力气，就是为了砸我一下？ 但普通人不知道的是，超人扔那一幢大楼，花的力气跟你扔一个快递是差不多的。超人不会觉得自己花了很大力气。 …… 乌子晋脸色变得铁青，得立刻收拾彭章这个孙子。 他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大声的对全体员工喊道：“大家保持镇定！我们的融资现在很顺利！债券已经成功卖出了60%，我们目前有充实的资金！” “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抚客户和合作机构！” “用尽你们一切办法，去撸顺他们的毛！这场风波很快就会过去的！” 乌子晋咣的推开办公室门， 身后有几个人跟着进来了。 乌子晋怒目而视道，“你们跟进来干什么？” 下属说，“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不重要的事现在不要烦我。” “马上要司法介入了。” 乌子晋身体一僵。 “什么！” “司法要介入了，因为他们怕我们已经爆雷了。现在有上百个投资者要求把他们的钱追回去。” 这一记，可以说是重拳打到七寸上了。 乌子晋其实现在最牛逼哄哄的事，就是卖债券的钱已经拿到手了。乌子晋本质是一个无赖，而所有无赖本性都是这样的，只要钱到我口袋了，就是大爷， 哪怕外面电话响通宵他也可以不管。投资人现在是孙子，他才是大爷。 但没想到，投资人逼急了也是什么手段都上的。 一看到钱要打水漂了，投资人直接上门来讨债了。他们要逼他把钱还回去。 这下乌子晋可真是气得，胸口闷了一股老血。 感觉气都有点喘不匀了。 他冲着下属们吼道，“还有什么坏消息？”“还 有什么，一口气全说出来吧！” 有个下属欲言又止，最后忍住了，“没，没事了。” 乌子晋愤怒的把那个人叫住，“还有什么屁事，快说！不许瞒着我！” 下属说，“这事不急……” “叫你说，就说！吞吞吐吐干什么！” 下属…… 只能告诉他，“官司输了。” “什么官司输了？” “就是那个13.5万的官司……” 乌子晋气得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朝对方扔过去。 咣的一声砸在了玻璃门上。 那个13.5万买下三家公司股权的破事，竟然在这个时候冒出来了，这根本不是乌子晋惹 出来的事，是他给令向明擦屁股的。 真的是，除了添堵，没有任何别的意义。 彭章之前用13万买了三家公司的这个事，其实是一直在打官司的。 打官司的目的，不仅仅是把钱要回来，并且还要给彭章制造麻烦，让他一直被法律纠纷骚扰。也是一种商务心理战。 但没想到， 这破官司根本没一点打头。 没骚扰到彭章，反而把凯利和纬圣自己气个半死。 乌子晋的律师提出：“合同法的规定中，有「显失公平」一条。远瞻资本用13万买下了三家公司的股份，显然是很不公平的，因此，这个合同应该是无效的。” 「明显不合理的合同无效」，就是他们律师的主张。 但富国那边的律师提出： “本合同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合同是在自愿、公平、充分商议、对方充分评估的情况下签署的。 “只要是自愿签定的合同即有效。除非麦克黄和令向明不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 讥讽令向明他们是弱智，是小孩。 如果你是成年人，你签了字就得负责任。 …… 这个案子吧，老实说，里面肯定是有疑点的。 因为13万卖掉三家公司，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但万一， 不能排除这个万一，万一令向明和麦克黄就是故意的呢？他们就是想让东家亏钱。 你没法证明不存在这种可能。 最后法官裁定： “「显失公平的合同无效」这一条款，是用来保护老百姓，保护弱势群体的。比如不公平的劳动协议，明显压榨性的以大欺小合同，可以适用这一款。” “但你们算什么弱势群体？你们是大资本。你们承担不起这点亏损吗？你们这么大两家公司，不知道用可靠的人来办事吗?” “本案不适用该条款。” “法庭裁定，该合同有效成立。三家公司股权归远瞻资本所有。驳回原告请求。” 气得原告方当庭抗议， 表示一定要上诉。 但富国律师行表示：法官英明，法条公正不阿，这是一场正义的裁决。 …… 纬圣的人和凯利的人咬牙切齿的走出法院。上诉，绝对要上诉。 但上诉有那么简单？ 这两家公司很快发现，他们找不到更好的律师了。 为了这个案子，他们走访了城里几家有名的律所。 起先这些律所都说，先接下资料看一看。 结果过了一两天，就纷纷打电话过来，婉拒这个案子，理由是：“因为利益冲突，我们不可以接有利益冲突的案子。” 凯利和纬圣都是一脸懵逼。 怎么就利益冲突了？前几天你们怎么不说？ “究竟哪里存在利益冲突了？” 对方告诉他们，“我们律所刚刚被富国律师行收购了。我们不可能跟我们的母公司打官司。所以这个案子你们另请高明。” 纬圣和凯利…… 才过了几天，你们就被收购了？ 他们不信邪，又继续去找更好的律所。结果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就像见了鬼一样。 就像有人在跟踪他们一样。只要他们去找了谁家，隔天那家律所就被高价收购了。 其实还真不是见了鬼。因为老包有个手下确实在跟踪他们。 以纬圣和凯利为线索，他们找哪家，当天富国收购部门就去上门谈并购。纬圣和凯利反而帮蔡云露找到了很多极佳的收购目标。 纬圣和凯利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收购目标。 这时候，富国律所已经开始走更名程序了，即将改名为【万国法律集团】。 蔡云露收购的所有律所，都是高价收进来的，而且把创始人和精英合伙人安置得很好。 这些精英律师不会流失，全都高高兴兴留下来，继续在万国集团里干。 搞着搞着，纬圣和凯利就发现，律师越来越少了。根本找不到好律师。 只能再回去找那个一审败诉的律师…… 但他业务明显不行啊！因为已经输掉过一次了！ …… 你就说说，这种破事，糟不糟心吧。 在心急败火的乌子晋面前，尤其是在这个时间点说出来。他要不要扔烟灰缸吧。拿烟灰缸砸人的心都有了。 第76章 乌子晋开始救市 深夜。在远瞻资本的债券交易部。 玻璃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所有的电脑都开着，上面的走势一片死寂，就像是静止的一样。 其实现在还没有收盘。到凌晨12点半，这些人就可以收拾收拾下班了。 电脑前没几个人，一群人坐着无聊，全都跑出去抽烟聊天闲逛去了。 有的人在公司里楼上楼下到处溜达，有人在公司地板上打高尔夫。 在交易席位上还坐着两个人。一个人打开知乎，在那里写帖子： “人在米国，刚下飞机，我是一个来自龙国的翩翩佳公子，以下是我玩遍米国大妞的故事……” 还有一个人开着手机，在那里玩原神。 所有人都在等下班。 可突然间，屏幕上的那些曲线跳了一跳。 在没人盯着的情况下，那些债券价格开始悄悄的往上抬升， 那个在知乎编故事的人，还在一心一意的编呢，写得热火朝天，正写到：“我被大米力坚统领封为：护国公，兼伊万卡闺房行走。这一天我来到了她的……” 突然玩游戏的人瞟了一眼屏幕，大惊小怪的说， “有异动！价格有异动了！” 编故事的人连忙抬起头看了一眼，立刻大声喊了起来， “都回来！都回来，有人护盘了！” 两人全都扑到了屏幕前。 只见乌子晋的所有债券，都被一种强大的实力稳健的抬起来了， 所有的价格开始原地起飞，节节走高。 价格的走势相当漂亮，可以看得出是专业的人干的。 这两个电脑前的人噼里啪啦一阵乱敲键盘，接着准备好的空单一堆一堆的丢出去。 债券价格明显受到了做空压力。多空在这短短一根线上开始了纠缠。 打开l2详细数据，能看到上面飞快的掠过一串串代码与数字，交易员竭尽所能想看清对方的路数。 突然，一个无比巨大的天量“买多”被扔进了市场。 如同小湖中炸鱼。 几个债券被顶天立地的拉出了一根阳线。就像孙悟空的金箍棒一样。 门口噼里啪啦响起一串脚步声，刚才摸鱼的那些人都回来了。没口子的乱问，“怎么了？怎么了？” “乌子晋找到帮手了！” 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拉开椅子，坐到席位上。 这时候距离收盘只有几分钟了。 所有人都没有搞清楚状况。这些人都手忙脚乱的。鼠标键盘什么的一阵捣鼓。 每个人都在快速的输入价格。 有人输入「12.35」美元，有人输入「20.68」美元…… 可是就在这时，屏幕上所有的债券，都突然拉出了一根巨长无比的阳线，直接打穿了所有人输入的价格带。 卖空价格全都失效了。 直接拉到了40美元，50美元，60美元。 这些人全都目瞪口呆，“我艹，哪来的这么多钱？” 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是对方精通市场规则，懂得用最少的钱，来一口气把价格做得很高很高。这种妖孽的秒速拉升技术，在外汇市场里极为常见的。 “快快快！” 所有人乱成一片。 接着一个个屏幕上都出现对话框提示：【市场已收盘】。 所有人的卖单都发不出去了。 房间里所有人都沉默了。屏幕上是收盘前最后一分钟，拉出来的一根根巨大阳线，整个房间里没有声音。 有人说了一句。“我们不会被开除吧？” 没人回答他。 …… 这种突然式的偷袭。其实对于远瞻资本来说不算什么事的。 因为有1千亿的本金，根本没动用多少。只要明天一开盘，赶紧抛出无与伦比的空单，再把对方打下去就是了。 谁能跟彭章比钱多？ 但问题是，第二天要等到下午四点钟仑敦才开盘， 这意味着，一堆阳线会在老板的视野里暴露整整一天。这群交易员谁也不知道明天工作还能不能保住。 第二天彭章进了公司就听说了这个事。 但他没有太在意，说了句，“今天继续做空。” 就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乌子晋要是不挣扎反抗，那才是不正常的。在彭章看来，这样的结果预料之中。 但过了几分钟，他又突然打电话叫人， “哪里来的钱，要去查清楚。” 过了几小时，信息传进来了。 “乌子晋那里的财务情况明显得到缓解了。他今天给各大收购目标打电话沟通，非常有底气，表示收购一切照旧。” 好像乌子晋的收购进程又恢复了。 他又有钱了。 还是说他找到新的借钱来源了？ 彭章赶紧发动所有的人去打听。 现在彭章不仅外部事务有老包带队调查。内部也有整整六层楼的员工。这些员工可以打听到各式各样的行业消息。 金融行业其实有很多小道消息，都是用人传人的方式在极小范围内流传的。 这些信息有真有假，你能把握好了，这些小道消息可能都是钱。 但把握不好，亏成狗也算你不冤。 比如股神巴神，还有传奇的巨鳄硕罗斯什么的，你以为他们天天是靠彭博金融终端的新闻来做投资的？ 各种各样的消息都汇总，都反馈了过来。 从数个渠道了解到，岛国财团正在输送给乌子晋那边巨量的金额支持。 彭章听到了一个名字， “三瑾财团？”（虚构） 三瑾是岛上六大财团之一。 岛国财团的特征一般是全行业经营，旗下业务囊括一切，什么业务都做。 但每家财团在资产比重上还是会略有侧重的。 拉一拉过往的记录会发现，三瑾财团今年花8亿新币收购仁生国际 100% 股权，进军中医领域。 前两年以 1.7 亿元入股天坊药业，成为第二大股东，切入国内药品生产领域。此外旗下还有“生命保险”、生物制药公司、一系列相关公司与基金。 很明显，他们盯上了这个赛道。 三瑾出资帮助乌子晋，未必是真的在帮助他。 有可能乌子晋就是好用的工具。一旦乌子晋把那些事都干成了，他们再一口吞掉乌子晋，或者把乌子晋搞废，当个宠物养起来， 这样就能悄无声息的在我们内部拥有很大一块产业。表面上甚至还看不出来。 彭章思考起来。 感觉情况一下子又变了。就好像在打游戏， 对面站了一个硬怪，打着打着，发现他的背后其实站着一个巨人。那个巨人才是真正的boss。 原来乌子晋只不过是哮天犬？？ 后面还有一个杨戬？ 第77章 发送一个信息 彭章的办公室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梁总和两个新招的高管走了进来。 他们也听到了消息，他们是来看彭章打算怎么做的。 按照梁总对这位彭老板的了解，他大概率是会说一句，“财团怎么了？给我把财团也打爆！” 这下乐子就大了。 梁总带的这两个新高管，都是对业内局势有着清晰了解的。他们深知财团惹不起。都跑过来劝彭章， “老板，智者说了，战略的关键是「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千万不能把局面越搞越不好收拾啊……” “财团是全行业经营，我们只不过是一个行业的巨头， “甚至我们连一个行业都没有摸透呢。人家却在所有行业都深耕了百年了。这不是一个量级的啊。” 他们都劝彭章要不收手吧。 商业不是打打杀杀，商业是人情世故。 现在去跟乌子晋谈一个和解方案，对方应该还能接受的。 动不动就把人家干死，绝不是您这样深谋远虑的人会犯的错误啊…… …… 彭章听着高管们的劝说，习惯性的在百米的落地大窗前踱步。 “你们说的对。” “但也不必如此紧张。这事没有这么严重。” 他开口说道。 “财团对乌子晋的支持并不是无限的。财团也只是在试探与投资。乌子晋不是财团的亲儿子。他们不会拼死保他的。” 换句话说，乌子晋是在狗仗主势！ 但狗对主人来说并不那么重要。 彭章没说的还有另一点。 ——财团是经济实体。凡是经济实体都有一个核心逻辑，他们要算账！ 如果这笔生意不划算，他们是不会做的。盈亏是一切经济巨头的最核心逻辑。 而彭章呢？ 他不需要算账！ 一个神豪真正的力量来源于此。 作为神豪，真正强大的地方在哪里？有的人说是可以无限买买买。 这种说法非常的没有逼格。 神豪真正的强大在于——他可以无限亏损。他可以把亏损抹去。他可以把上千亿的亏损瞬间抹成零。 借用《挪威的森林》里一个比喻，“漂亮的人有什么特权？”“漂亮人的特权就是，她可以说我今天不好看。” 一个漂亮的人，可以说“唉呀，今天脸色好差”“今天看上去好丑。”这种说法表面上是在抱怨，其实是在装叉。 因为丑的人是没有资格这么说的。 ta天天都是丑的。 神豪也是一样。 在这个世界上，穷人没资格说“我亏本也要做”，因为亏一次他就倾家荡产了。只有非常有钱的人，才有资格说这句话，“我不惜代价也要做。” 而彭章是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 财团算账算不过他！ 财团要是巨亏了，总经理必须要谢罪，董事长也得鞠躬道歉，有一批人引咎辞职。但彭章不需要。 他只需要把亏损账单拿过来，轻轻抹掉上面多余的零。 没有成本，没有代价， 没有后果。 ……但彭章也不会无脑莽干。就目前这个处境来说，他要事件一件件来做。 先弄死乌子晋。财团的恩怨后面慢慢算。 六大财团，迟早变成《黑神豪·彭章》游戏里的六个boss。乌子晋顶多是个精英怪罢了。 他转身重新面对三位高管， “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跟财团开战的。” 三位高管都松了口气。 “但是，” “我要给财团送一个信息。” ? ……远瞻资本的交易区那一层，咣咣咣又开始装修了。 大家看到新的席位又加起来了，这一次加的都是会议大屏幕，然后新的交易机器什么的也加了一些。 公司的员工看了都在议论，“怎么肥事？又搞新的交易了吗？” “听说这次的目标是股市。” “老板这是准备彻底改变公司方向了？” “不是不是，听说老板只是想发送一个信息。” 发个信息，用短信不行？ 还要搞这么多装备？ 特么的。什么神豪界的叶文洁，你发个信息还要阵仗这么大是吧。财团就是三体人？ 听说还有人专门飞往新加坡和冬京了。 …… 三天后所有的准备又都做好了。 彭章走进新交易区，眼前的全是跨国会议大屏，屏幕上，人头一个个的亮了。 一部分交易者在新加波，一部分交易者在冬京。很明显，这次的交易全是国际市场的。 “设备已经调试好了？” 彭章问了一句，就低下头去看手头的清单。 “你们手头拿的清单是三瑾财团所有的上市企业……三瑾联金保险集团，米股代码mufg；三瑾商事，冬京上市，代码8058；奇麟控股，代码7011，奥力士集团，冬京与大板两处交易所上市……” 彭章一个个念下去， 他都说了几句话了，屏幕里才传来声音， “收到了，”“我们这里信号很好，”“这边交易席位已经全都准备好……” 彭章疑惑的抬起头来。 “你们反射弧这么长？” 隔了半天，屏幕里才传来那些人的回应声，“现在跨洋线路不太好……”“老板，大概有几秒钟的延迟……” 彭章皱皱眉。特么的，才距离多少点，还没出亚洲了，信号就这么延迟了？ 让搞技术的人过来。 但跨洋线路有时候就这样，延迟高也是没办法的。你看很多电视台的现场直播都这样，主持人问一句话，现场记者半天才听到。 他们的线路已经是专线了，但还是有延迟。 “玛德，不会交易起来也出问题吧？” 其实交易应该不会有延迟的，因为他的交易员都已经去新国和冬京了， 但彭章觉得全部要再保险一遍，命令技术员和在外的人员，“都把线路延迟测一遍。把数据给我！” 一分钟后，本地和海外的所有线路速度都被测试完， 彭章与海外交易员的通讯延迟有几秒，而本地交易员与股市的延迟从几十毫秒到几百毫秒不等。最严重的是新国的交易员，由于那边要交易美股，所以信号要跨越太平洋，信号延迟较严重。 彭章拿着数字全部看了一遍。 无人察觉的，那些数字都在快速变小。 屏幕上的通信速度肉眼可见的快了起来。 “好了好了！”有人喊道。 “现在延迟只有几毫秒了！” “这可神了，怎么回事？一瞬间通讯延迟快了一百倍！” “什么破线路，怎么一会快一会慢的……” 从新加波到米利坚，现在延迟快到了只有几毫秒。其实这已经不科学了。跨越整个太平洋，就算专拉一根光纤也没快到这种程度。 但当下并没有人去细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彭章不动声色的放下手里拿的东西， “所有人集中注意力！我们回到正题。 “三瑾财团向我发动偷袭时，那一天是11月27日凌晨。” “到今天收盘时，我要所有三瑾财团旗下的上市公司，都要准确的下跌11.27%。 “一分不能多，一分不能少。” “相信你们已经做了充分的计算与准备。给你们供应的资金不限量， “开始执行！” --------- 这一次，彭章团队已经聘请了更专业的人士，拥有了更先进的工具与算法。 所有的计算都是以纳秒为单位，瞬间执行的。可以精确的调整投入资金量与下单速度。 等到开盘后，冬京与大板股市的一批三瑾股票，瞬间下跌，以直线的方式掉落了11.27% 岛国的股市交易并不活跃。 这与国民的性格相关。 岛国金融市场不如欧美波动剧烈。那里的投资人一般不喜欢太刺激，不喜欢大起大落。 因此在接下来的整个时间里，这些股票都微幅的波动着，保持着水平线方式前进。 无论有多少人买，多少人卖，那些股票都平稳的保持着下跌11.27% 这个记录一直保持到上半场结束。 到了下午，这一价格依然没有变化。 这一交易日中，也有不少投资者好奇的进去试探性买卖，但无论是买还是卖，瞬间就会被相同的反向买卖单平衡掉。 这一整天，价格全是直线的。 从来没有一支股票是这样直线发展的。整整一天，就像死亡人士的心电图一样。全程横着走？ 这一现象震动了岛国的业界。 被股民视为当天的一大奇观。 很快有人发现了，出现这一奇怪现象的全都属于三瑾财团。 媒体与网络社区上的议论各种声音都有。 甚至有人认为三瑾自己在操纵股价的。 …… 接着到了晚上10点半。远瞻资本这里天已经全黑了。 大洋彼岸美股开盘了。 在开盘的一瞬间，三瑾旗下所有的股票，瞬间扑通一声，应声齐刷刷下跌了11.27% 同样以直线前行 。 但这根直线比冬京市场的直线要波动大一些。就像个蚯蚓，在扭曲的爬行着。 那边的市场全球参与者更多，而且各种玩家都有。很难保持准确的直线。当中甚至波动了几次。 但每次只要价格略一上扬或是下跌，数秒 内又会回拉回原位。 此事在全球小圈子里彻底火了。 很多人不买卖这些股票的，都专程过去围观。看到这一奇景，都纷纷截屏并发到网上去。 “三瑾集团全系股票准确下跌11.27%。”这一话题很快成为了当天热点。 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 没有人知道，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 甚至有人开始用密码解析1127这个数字究竟有什么意义。甚至有人联想到游戏《赛博朋克2077》里的谜题。但讨论到最后没有什么结果。 彭章要传达的信息，传送出去了吗？ 财团那边沉默，没有回应。 但彭章相信，他们肯定会注意到的。因为这个信号如此的特别，很难被忽视。 第78章 又一次虚弱的反抗 彭章做的这件事，在财团内部是引起震动的。 财团非常大，里面公司数千个，整个财团的员工也不计其数。 越下层对这件事就越是不在意，很多人并不知道股价的事，就算知道了也是看个稀奇。 但越是上层，一直到财团顶层治理的「社长会」，里面的人听到了都深为震撼。 发展到21世纪，三瑾财团已经早不是三瑾一家人说了算了。 整个财团的最高决策，是由“社长会”，也就是旗下所有集团的最高管理者组成的一个机构，来进行整个财团的管理与决策。 这一天，在日常的茶会，在高尔夫球场上，在正式的检讨会议中，都有人在非正式的讨论这件事。 “非常令人震惊。” “在全球的市场上，针对三瑾旗下所有的上市企业，发动了类似「削平头顶」式的攻击。” “所消耗的财力是一笔很惊人的数字。而对方这样随意的做了，甚至没有对我们正式的发过一封信函。说明对方并不是想跟我们讨论什么，他这是在「通知」。” 一个老头感叹的说道。“等于是在三瑾的脸面上重重的打了一个耳光啊，” 旁边另有人说，“我倒认为这不是攻击。而是一个警告。” “您认为这是一个警告？” “是的，对方是在告诉我们，他只轻轻一动手指，就能造成这样的后果，如果对方正式的发动攻击呢？” “彰显了对方深不可测的实力。并告诫我们，不要惹他生气。” “唔……” 几个茶会上的老头们若有所思。 “那么这究竟是谁呢？” …… 从外部来看，似乎什么反响也没有。财团没有发出过任何回应。 庞大无比的财团一如既往，威严、沉默、神秘。如同赛博朋克电影里那些深不可测的巨型企业。 财团不会轻易的“让外人猜到其内部想法”。 远瞻资本这边，同样有一些员工在悄悄的私下议论。 有人说，“老板的这个消息，究竟送到了没有。” “没有任何反应嘛。” “那些老头子反应慢得很。说不定直接被忽略也不一定。可惜花了那么多钱了……” …… 彭章没有管公司里的人怎么想，也没有去网上看网民的讨论什么的。 世界上所有普通民众的意见，都是不重要的。就像网络论坛上的杂音，本质都是可以直接忽略的。 他相信信息是送到了的。 但具体会起到什么效果，他也不是心里很有底。财团的反应到底是什么？ …… 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还发生了一件小事。 两个穿制服的人来到了远瞻资本的前台，亮出了证件。“你们公司遭到举报，我们要来核实一些状况。” 当时有人吓得赶紧通知了彭章。 彭章让人打开前台的监控镜头，看了一下。前台站的确实是调查的官方人员。人数只有两个，说话也比较客气。 “好好接待他们。” 彭章说完就一声大吼，“汤总监————” 汤总监迅速的从她的办公室里跑出来了。 这个老板在自己的地盘上经常这样，通讯靠吼的。只要他一吼，他要求要见的人就必须立刻赶到。 只见汤总监—— 脖子上系着一条爱马仕丝巾，身穿优雅的黑色chanel 套装，衣领上夹着件hefang 丝带初雪胸针，耳垂上有两颗闪闪发亮的钻石耳钉，脚下踩一双意大利玛诺洛?布拉尼克女鞋。 乖乖， 这还是当初那个汤大姐吗？ 那个拿着饭盒，慈爱的将两个包子夹给彭章小弟的朴实的汤大姐？ 看来有钱之后，女人也是会变的啊。 汤大姐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手上的几克拉大戒指， “……mba班上人都这么穿，我也是随大流……” 创办公司以来，最初跟他的这批人已经加了两次工资了，汤大姐明显是膨胀了。 彭章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企业安全信息披露机制」吗？” 汤总监点头。“记得。” “现在有两个人来调查企业财务合规问题了，你去好好应对。” “交给我了。” 汤总监说完就去前台接待了。 她非常客气的把两个调查人员带进会议室，然后坐下来完全配合。调查人员要什么都给。想看企业信息，想看财务状况，要什么有什么，还有茶水点心。 汤总监把别的事都推了。今天一整天就用来配合对方工作。态度好到没法挑剔。 …… 这两个调查人员的出现，自然又是乌子晋在作妖。 乌子晋本来要自己动手对彭章不利的。但他现在实在是分身乏术了。 这两天他被搞得实在是火大，每天到处灭火。 他当然一口气憋着，只能用他的影响去施加压力，胡乱举报远瞻资本什么的。 他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有关部门接到举报后也是没法处理，你这个举报，一点真正的违法证据都没有，全凭你一张嘴， 你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总不能光靠怀疑我们就立案吧。 但乌子晋用自己的人脉施加了影响，让对方必须要查一查，至少给对方一点压力。不然让彭章那小子太好过了。 相关部门也没办法，那就查一查吧， 没有太大的阵仗，仅仅派出了两个人，例行公事的上门巡查一下。那两个人来了都不知道要查什么，只能走个过场。 彭章从监控探头里一看，就猜到大概是什么个情形了。于是派汤总监去应对。 之前汤总监与彭章早就商量过这种情况，事前有过预演了。 如果有人来调查怎么办？ 让他查。 汤总监 那里资料自然一应俱全，远瞻资本又没逃税，又没干什么违法的事，一切收购都是正规合理的。 你要查账本我拿出来给你查。你要查控股资本结构，那就恭喜你了。 彭老板现在旗下有三个集团公司，一个资本并购公司，一个盘古集团，一个法律集团。里面的企业有几百家。大量的持股文件。从法律到财务。你坐下来慢慢看吧， 没有两个月，这些文件你看不完的。看完了里面也没有什么猫腻。 主打就是一个坦诚。 这还是远瞻资本成立才没多久的情况。要是远瞻资本再发展个一年两年，旗下的公司几千家了，到时候你们要查起来，要花的时间就更多了。 以后企业会大到无法想象。越到后面，这个集团就越难以窥清真相。到了一定程度，你也不敢轻易动他了。 因为彭章诚信经营。他带来更多就业，利用技术极大的提高企业社会价值，不搞什么偷税漏税，一切都经得起你查。 财务上一点毛病都没有。 乌子晋的举报也是根本没点到重点上。 因为他不知道远瞻资本存在什么问题，他只能乱举报。 如果有人真的认认真真坐下来花一两个月理一下，当然能在纷繁的乱象中找到这个系统中唯一无法的解释的问题—— 那就是“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 彭章的钱的源头是不明的。 汤总监现在也用大量的文件给他掩盖了一下，比如彭老板在创立远瞻资本之初，就用各种手段赚到了第一桶金什么的，但终究是会看出问题的。 但这个问题很玄妙。 世界上现在像彭章这么富，甚至比他更富的人多了去了。这个城市里就有不少。真的每个人都经得起拿显微镜看吗？ 一个个查过来，岂不是全世界的巨富都得死一遍？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财阀，大胆一点，是“所有的”， 99.9%都比彭章更经不起查。 只要彭章积极为社会创造价值。而且他的存在，对整个集团数万员工以及未来的经济发展是有高度价值的，假如把他抹除，只会造成灾难而不会有好处，那么彭章就是安全的。 …… 彭章把汤总监派出去后，淡然自若的走进债券交易室。 再次对交易员们作出指示。 继续做空。不要停。 乌子晋只要一天还在喘气，这个交易室就要继续存在下去。 第79章 逼到墙角 事情很快迎来了转机。 小道消息在断断续续 的传进来。 一些信息告诉彭章：“乌子晋这几天脾气非常大，天天在办公室里大吼大叫，砸 电话。” 接着有人说，“乌子晋好像断炊了！” “财团那边的钱撤了！财团不再支持乌子晋了！” 消息传到了远瞻资本内部，员工听了都很惊讶。 “卧槽，牛逼。” “财团竟然真的被吓到了。彭老板真乃神人也。” “一波做空，吓退巨型财团。这是什么龙傲天的操作？” …… 但这是真的吗？ 彭章吓退巨型财团？未必完全是真的。 财团那边不见得真会认真对付彭章，因为彭章体量毕竟还是小。 而且财团那边的老头，全都是老银币。他们不是冲动的人。 他们发现查不出彭章的底细。在不充分了解对手的情况下，财团不会轻易跟对方起冲突。 财团做一件事，往往是埋线漫长的，悄悄的准备一年，两年，然后突然出手。将目标拿下。与彭章对着干不符合他们的性格。 而且像彭章这种做事风格，也太高调了。和他们不是一个路子。 彭章在全球市场做空三瑾股票，让他们难堪，这是一件值得让财团记仇的事。但没有充分把握和利益之前，他们会暂时忍让。 以上所有这些，也不是让财团撤资的最直接原因。 真正让财团果断撤退的，是另一个导火索。 就是乌子晋真的爆雷了。 他的50%违约率，终于被人发现了。 投资者们也不都是迟钝之辈。他们中终于有人看文件了。这些人起初是想起诉乌子晋的，于是开始准备律师什么的。 结果把评级文件一打开。所有人都傻眼了。 我靠，违约率50%？？这样的债券是怎么卖出去的？ 当初自己脑子进水了？怎么会买的？ 各大债主们纷纷互相核对这一信息，核对完后发现所有人的收到的都是50%违约率评级。这下事情真的爆了。 这些投资人一方面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买债券时怎么不记得有这事，一方面联合起来，想要寻求进一步的解决方案。 这件事又在业内掀起了一场风波。 所有人，包括投资者与乌子晋那边，都要求评级机构给个说法。 “你们这些狗屎机构是怎么评级的？ “凭什么给我估50%违约率？” “这么烂的债券，你们还给他评级？必须站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 评级机构也是脑子嗡嗡的。 他们回去一查，自家的所有文件也都这样写的。评级机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现在这个当下，评级机构要做的肯定是首先“确保自己的牌子不被砸掉。” 所以评级机构站出来，坚定的表示： “我们公正严格客观的给这些债券评了50%违约率，这正说明了我们不是拿钱办事的第三方。” “所有购买这些债券的人，手里都有我方出具的评估结论，风险应该由购买者自担。” …… 这下，逻辑基本上可以说是清晰了。 第一，乌子晋通过坑蒙拐骗的方式，卖掉了很多50%违约的债券。这些债券在市场上的价值虚高。 有人最早发现了这些债券的问题，最早发现的人在市场上做出了反应，开始卖空这些债券。于是更多的人发现了这一点。最终导致了全面的抛售。 正是由于债券太垃圾，所以，所有人都在卖。 最终这些债券的价值都归零了。 做空是完全是合理的。 真正在这件事中，最大的坏人，应该承担责任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乌子晋。 ——所有的金融资产，本质都是信用资产。 当乌子晋的信用一旦垮掉，他就完了，是真的完了，不管那些债券究竟是否有价值。现在都真的不值钱了。乌子晋现在彻底塌方了。 于是汹涌的浪潮又回到了乌子晋这边。 这下，在公司外堵门的可不止一个两个了。 甚至还有很多记者都来了。 这事搞不好要上新闻。 乌子晋…… 他都快疯了，在自己办公室里团团转，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自己构建的帝国雏形就崩了呢？那个50%是从哪来的？他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搞不好他要去坐牢。 他在困兽之斗。 就在这时，他的眼中终于露出了凶戾的光。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真正的本色，他的原形，才会真的暴露出来。 这时候，他不再是人上人了，不再是那个假装有风度的精英。这个时候，原本的乌阳德出现了。他再一次变成了十年前那个无恶不作的乌阳德。 …… 而在彭章办公室里。在再三确认了乌子晋那边快要完蛋的信息后，彭章拎起了电话。 “老包吗？” “现在你得给我上一点安全措施了。” 第80章 突袭 这是彭章正在前往一个被收购的工厂去视察。通往郊区的一条僻静小路上，两部一模一样的u8正在匀速行驶着。 两部车的窗户都是贴了膜了，看不出彭章在哪辆车上。 突然道路前方出现了一个骑电动车摔倒的人。 那人头破血流，正在努力的撑起身体，向两部u8挥手呼救，“帮帮我啊！求求你们帮帮忙……” 两部u8很自然的放缓了车速。 突然“轰——”巨大引擎声在侧面响起，一辆满载的泥头车突然从侧面冲出。 “不好……”车里有人喊道。 轰！ 泥头车直接把一辆u8撞翻。另一辆u8倒是没翻，但在巨力下被泥头车推着侧滑。 轮胎在地面发出“吱——”巨大的声响。 “嘎吱……”异常刺耳的声音，u8被夹在了一棵大树与泥头车之间，巨大的力量竟然没把这辆车夹扁。 刚才还装死的电动车骑手立刻跳起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枪。 “砰！砰砰砰！”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朝u8射击，玻璃什么被炸得稀碎。 后面也冲出来几个人，全都蒙着面。 翻倒的泥头车里钻出来两个头破血流的保镖，掏枪开始了反击。“嗒嗒嗒嗒……”射击声响成一片。 双方互相以车身为掩体，枪声不绝于耳。瞬间像是变成了警匪片现场。 …… 被泥头车与大树夹在当中的u8车身侧面，车门勉强打开了一条缝，彭章和保镖艰难的从里面挤了出来。 彭章和那个穿西装的汉子竟然一点事没有。 “谢天谢地！这辆车的质量真好！”保镖说着伸手就把彭章的头往下按。 “干什么？” “碰到袭击时，最安全的地方是贴近地面！” 彭章没有让对方按自己的头，反而伸手从保镖腰间拔走了他的枪。 “你想干什么？？？” “告诉我袭击者的方位。从这个角度命中的概率！” …… 时间回到两天前。 老包给彭章找的安全装备与团队到了。 保镖领头的据说是一位上过战场的老兵。老兵第一个要求就是，彭章必须全天穿防弹服。 防弹服硬梆梆的，非常不舒服。而且保护不了头部与四肢。 彭章将防弹服平摊在桌面上，一边审视一边问， “这东西对安全系数的提高究竟有多少。” 老兵说，“很难评估。如果子弹直接击中防弹衣，致死风险可降低70% - 90%。” “但如果对方离你太近，穿透伤害的概率只能降低20% - 30%左右。” “对身体各部分的防护也不同。对躯体致命伤概率降低70% - 90%。至于你的四肢，防弹衣的防护效果就会大打折扣，安全概率提升程度可能只有30% - 50%左右。” 这就是非全身防具的局限性。 只能提高安全的概率，而不是说一定可靠。 彭章点点头，他并不抗拒穿这个东西， 将系统的视野扫过。悄无声息间，这件平平无奇的防弹衣各项性能都在升级。 【安全概率膨胀至极限：150%】 按道理说30%、 50、 70 这样的数字，应该膨胀到300 、500的。 但某些数值存在极限，世界上不存在“百分之三百安全”这样的数值。 当安全防护达到100%时，这件防弹衣已经是不可能射穿的了。 然而，彭章的防弹衣却被提高到了150%。这多出来的50%又是怎么回事？ 系统回答：【50%是溢出效应。】 也就是说，躯干防护已经达到极限了，但多出来的也顺带保护四肢、脖子和头部。减少了四肢和头部被射中的概率。 不是说被爆头了也没事，只是说“被击中的概率大大降低。” 好家伙。这也可以。 彭章心想，为什么不直接一步到位，连头部也百分百防护呢？只能说系统还不够高级。但要是一步到位那就直接升天修仙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彭章没有纠结这个，又走到自己的车跟前。 “这个车的安全系数是多少？” …… 经过一番调查获得可靠数字后，他的专车防护级别也升到顶格。 现在连防弹车都不需要改装了。省了一大笔麻烦。 并不是说车本身就坚不可摧了。当这辆车在泥头车的满载撞击下，还是会受损的，车子本身不能保住。 但重要的是后排乘客的安全，达到了满级。无论车身受损有多严重，后排乘客不会在交通事故与突发袭击中受伤。 这一波彭章进行的操作，改变的并不是物理实体。车辆本身没有变。防弹服也没有变。 他改的是“概率。” 也就是穿上这件防弹服，受伤的概率极度降低。 修改“受伤概率”本身，比打造任何先进防具都更加有效。这也是膨胀红包更进阶一些的玩法。彭章现在也仅仅是在初步摸索阶段。 …… 两天后，他真的碰到了泥头车洗礼。 这要是放在任何小说的开头，彭章就直接重生了。 但它发生在现在。结果就是泥头车重创了u8车身，钢板也变形了，车漆也刮掉了，头灯也碎了。但奇迹的是，坐在后排的彭章一点事也没有。 那个老兵顺带着也获得了福利。所以从车里逃出来时，他还称赞说，“这车质量真好”。 其实跟车一点毛钱关系都没有。 至于 坐另一辆u8的两个保镖，就没那么幸运了。被泥头车一创直接侧翻，里面的两个人头破血流，估计轻微脑震荡。 …… 时间拉回到袭击现场。 按照标准操作，保镖应该把彭章按着抱头趴在地上，用身体挡住彭章，并且找机会迅速脱离战斗现场。 但彭章怎么可能听他的。 强硬的要求对方报出“袭击者方位与命中概率。” 老兵在紧张的交战中，只能凭借战场经验作专业估算。 “泥头车右侧后方有两个！有一个在卡车大轮胎旁边！命中概率顶多20%！这个角度你射不到的……” 彭章直接把手抬过了车顶，连看也没有看。完全凭感觉瞄准， 因为命中概率20%。对于他来说就是百分之二百。 你们这些凡人是不会懂的。 砰砰！砰！ 彭章连开三枪。 一口气倒下两个。 第三枪没有命中歹徒本人。但那家伙躲在卡车轮胎旁边，子弹在轮胎上开了个洞。 那个轮胎有一米多高。胎内的压力是10个大气压。车胎一爆瞬间产生了8千牛顿的冲力，和炸弹也没有区别。 那家伙直接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飞到老远的位置。像块猪肉扑通一声，掉在了土路上，生死未卜。 老兵？？？？？ 他还从来没见过连瞄准都不需要，闭着眼睛也能击中目标的人。 彭章平静的说， “还没完。还有两个袭击者，给我报方位和命中概率。” 第81章 绝望狼嚎 彭章的枪术本来就是“百发九十九中”。现在又加上了“临场命中率+200%”。 闭着眼睛打都能中的。 原本敌我双方的状态十分焦灼。对方的人数更多，这边则只有两个保镖在战斗。 老兵本人要负责给彭章挡子弹的，是不参与战斗的。应该由另外两个保镖把袭击者阻挡一段时间，让老兵有机会快速的把彭章移动到安全位置。 但没想到局势一瞬间就发生了变化。 歹徒瞬间减员三人。现在变成两边势均力敌了。 老兵看彭章的眼神都变了。 究竟是你在保护我们，还是我在保护你？不不不，他不相信彭章真有这个实力，应该他只是运气好而已。 “报方位概率！”彭章吼道。 老兵紧张的观察着，然后回复道，“两个人，在西北方两堵石头墙当中！” “隔着石墙，命中概率不超过10%！” 像他们拿的这种手枪，是不可能打穿石墙的。说10%都是高估了。只能说两个歹徒还时不时的冒出头来射击，所以有极小的概率可以打中。但对方冒下头立刻又缩回去了，这个时机是很难把握的。 彭章镇定自若的爬到了车的另一边。 “百分之十就是百分之一百。” 如果这还不够，还可以是百分之一千。 他从后备箱那里伸出一只手，仍旧连头也没冒，看也没看，仅仅凭着方位发动盲狙。 砰！砰！ 两枪射出。 一颗子弹直接从石头缝里钻了过去。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巧合了。那个歹徒猫在石头墙后面，哪里想到石头有缝，缝里竟然钻进来一颗子弹？ 扑的一声，那家伙飚出一股血，直接趴在原地不动了。 而另一个家伙则更是冤枉。因为他背靠石墙，连缝也没有。正在在等机会呢。 面前的另一墙墙上突然砰的冒出一股白烟。 歹徒？？？？？ 他的意识没有那么快的，他都来不及理解这件事，就眼前突然一花。视野完全模糊了，什么也看不见了。 那颗子弹是打在他身后那面墙上的，结果子弹反弹了。 这家伙如果还有意识的话，一定会骂自己太点背了。——正好那边有个突出的石头，而且那块石头的弧度又恰恰好，正巧把越过头顶的一颗子弹反弹给了自己。 于是他躲在两堵石墙间，也被击中了。 …… 这一切都是巧合。 换句话来说就是“概率。” 什么是巧合，什么又叫做“冥冥中自有天意”。这两者之间的区别，谁能说得清呢？ …… 歹徒那边的枪声突然停止了。 战场似乎变得瞬间安静了下来。 但彭章这边，所有的人仍旧趴在车后面。每个保镖都很谨慎。没有人冒出头去检查对方是不是真挂了。 所有人都在静静的听声音。 突然，不远处“呜——”响起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 只见一辆藏在不远处观察的摩托车，突然发动，轰然驶向远方。 那家伙也是乌子晋的人！ 原来乌子晋派的人除了这几个行凶的，还有一个躲在远处望风的。那人不仅仅负责望风，而且要随时向乌子晋汇报 那个人躲的位置谁也没发现。但一看这边情况不对，立刻就溜之大吉了。 老兵正想提醒彭章说“不要管那边。”就看到彭章一个猛冲，窜出去了。 老兵？？？？ 搞毛线啊，你这样子乱搞，我很难提供保护的啊！！！ 只见彭章唰的一下，就跑出上百米了。刮过一道风，人都跑远了，地上的草还在晃。 老兵眼睛都瞪溜圆了。 卧槽？这是人？还是猎豹？ 不不，已经不是猎豹了，这是闪电侠！！！ 要知道彭章的速度也是提升过十倍的。平时他从来不用这个技能。但关键时候一发挥起来，那简直就跟辆跑车没什么区别。 普通人状态能达到30公里\/小时。而在加了十倍后，可以提升到300公里每小时。 而前面的摩托车，顶天能达到200公里\/小时，还需要一个逐渐加速的过程。 摩托车越开越快。 但骑手通过后视镜一看——卧槽？？？一个人正在靠双腿追过来？？而且还越来越近了？？？？ 开摩托的慌的一匹，疯狂拧油门， 越拧感觉越慢。 接着就看到后视镜里，彭章冲着自己的方向，手臂用力一挥…… 彭章并没有靠腿去苦哈哈的去追他，而是扔出了一块碗大的石头。 扔石头也是“射击技能。” 百发九十九中。 就听到头盔上闷闷的嘭的一声，那个骑车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他只看到大地与天空旋转了起来。然后自己失重了。重重的一声，头盔磕到了地上。 在他视野里，整个路都是斜着的。 失去了控制的摩托车重重摔倒在了地上，由于惯性的作用，摩托还在往前滑。一路上硬壳与地面摩擦，激发了一连串的火花。最后“空”的一声，撞到了石头街沿上，停下了。 “哈，哈，哈，呼！” 骑车急促的呼吸着， 他感觉自己不能动了。感觉是什么地方已经断了， 接着一双鞋子出现在了视野里。 然后是后脖颈被人拎着，提了起来。彭章的面孔出现在视野里。 “乌子晋现在在哪里？” 骑手的脖子被捏得咔咔直响。“我说！我说！”他没命的喊起来。 …… 乌子晋在距离此地不远的一个空房子里，坐着等消息。 手下去干活了，他是不会亲自动手的。但他要亲眼看到彭章被弄死才会放心。 焦虑的看了看手机。腿在不安定的抖着。 到目前为止信息还没有来，他隐约有种不安感。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有汇报了。 就在他坐立不安，站起来想离开时，门被一脚踹开了。 彭章出现在他的眼前。 乌子晋猛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双方面对面看着，一时无语。 乌子晋脸上的肌肉抽搐。“我被手下出卖了，”他第一时间的反应是这个。 因为如果光是事没办没成，彭章还活着，他是可以理解的。但彭章竟然找到了自己，这就说明不仅仅是失败了，“出卖我的人是谁，我要他死。” 彭章一步步的朝他走来。 但没有说一句话。 乌子晋露出一半狞笑，同时用江湖上老练的语气开口，“很好。看来你没事，既然你已经来了，那我们就好好谈……” 猛的抄起一把椅子朝彭章头上砸去。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了，一边说话让别人分心，一边突然下狠手。 有多少人被他这一招都干倒了。 但彭章速度提升十倍，意味着他的反应是也快十倍的。 一拳挥出。 就听见‘喀啦啦’一阵木头辟裂的声音，整个椅子都碎了。乌子晋就像被一头犀牛撞了似的，直接倒飞了出去。 770kg一拳的力量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乌子晋仰天摔在地上。感觉到腰部一阵剧痛。 彭章一拳打碎了椅子，但手关节也磨破了皮，流了血，他没有在意。用另一只手抹了一把， 然后反手从身后拿出了一只拳击套来。 慢条斯理戴到了右手上。 这是他从拳击馆买来的一只拳套。拳套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价格平平无奇，一对只要360块。 乌子晋一只手捂着腰，狞笑着站起来，“呵呵，可以啊，老弟。你现在打斗也有长进了。” 彭章戴着拳套站着，一言不发。 乌子晋脸上戾气顿起，猛的从旁边操起一根钢管来，朝彭章面部猛劈。这一击对方要是对方不躲，就当场挂掉。但如果彭章要是躲，他就立刻步步紧逼。 在江湖上混，就是要狠！ 彭章根本没有躲，直接对着迎面而来的钢管，又是平平无奇的一拳。 对着钢管硬捶过去。 砰！ 钢管瞬间弹飞，乒乓一声。乌子晋则直接倒飞，后背重重撞到墙上。再跌落到地面。 那个红拳套连皮也没有破。 那个拳套是专门为了揍乌子晋强化过的。这个拳套没有什么特点，就是不会破。就算乌子晋拿把钢刀劈过来。也能一拳直接打回去。 乌子晋感觉右手腕处剧痛无比， 钢管弹飞的时候，把他的手腕拉伤了。 乌子晋喘着气说。“我们可以谈谈。” “你究竟想要什么，现在你已经赢了。不是吗？” 彭章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并没有回答他。 他穿着一身去开会的得体西装，领带衬衫纹丝不乱。右手戴着个红色拳套。眼神冷漠。 乌子晋吼道，“你究竟想要怎样啊！说话啊！不吭声算个什么意思啊！” 房间里只有狗吠。彭章并不回答。 只是伸出左手，向乌子晋招了招。 意思是说，“再来。” “操你玛了个比的……”乌子晋从地上爬起来，猛的又朝彭章扑过去。脸上的表情像陷入绝境的狼。 彭章右手准确的击出。 嘭！ 乌子晋再次被打飞了出去。 倒飞两米。无力的又一次摔倒在墙角下。 “咳咳……”乌子晋干咳了两声，他感觉自己似乎有两根肋骨断了。整个胸口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伸手按了按自己胸口，一按就痛。 乌子晋现在脸上汗水与口水混在一起，头发也乱七八糟的，眼睛透过一堆乱发，无力的看着彭章。 这小子……究竟要干什么。 他想在这里把自己活活打死？乌子晋心里在这样想着。 但彭章不急也不躁，就静静的站在两米开外。耐心的等着。 红拳套红得刺眼。 突然有一瞬间，乌子晋明白了什么，这是无声的嘲笑，这是羞辱。他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条狗。 他在欣赏自己现在的样子。欣赏那个在铁溪镇称王称霸、张狂无比的自己，当初自己有多威风，现在就有多狼狈。 那一瞬间乌子晋心中的怒火无法遏制。 往日的小镇垃圾，废柴，自己根本看不上的，被手下漫山遍野追着打的小杂种，现在却这样的戏弄着自己。仿佛是对自己一辈子奋斗成果的嘲弄。仿佛在告诉自己，“你这一辈子也就混成这样吗，”“就这么点道行吗？” 曾经被自己踩在脚下的虫子，现在也爬到自己头上来了。 乌子晋大吼一声，又猛的朝彭章扑了过去。 已经完全不讲什么章法了，也没有什么真正的战力。只是不顾一切的扑过去，想撕碎那家伙。 彭章挥拳，动作就像打沙袋一样精准。不快也不慢。甚至不像是对待活物。 正中胸腹当中位置。 砰！ 乌子晋又一次重重撞回到墙上，震得破墙灰尘簌簌的掉。 “咳，咳 ……” 乌子晋嘴里已经吐出血沫了。 他爬起来，又一次朝彭章扑过去。 砰！ 乌子晋再也动不了了。 他还是想再爬起来的。因为他是狠人，这辈子比耍狠没有人赢过他， 但他一动，扑通一声就摔倒在了地上。他已经近乎不能动了。 彭章默默的站在原地看着。 乌子晋在地上挣扎两下。努力的抬起头来。 却只能看到彭章的鞋。 他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彭章的鞋。他想提一提气，可是气也散了。这时候他意识到了，这就是结局，就是这样了。费尽力气，只能看到彭章的鞋。 “呼——呼——” “你赢了，你一切都赢了。你要什……什么，都可以拿去。” 彭章缓缓的蹲了下来。 从衣服内侧拿出一支笔。 “什么意思？” “我要你写一份文件，把你所有的资产都献出来。” 乌子晋冒出一股无名火。“你踏马的已经把我全毁了！还不放过我家里那点破烂？” 我家那点东西，对你来说能值多少啊？ 彭章做空消耗的那些钱，一天支出就顶上乌子晋全部私人资产了。 踏马就是想逼我死是吧？一口气都不给喘？ 彭章摇摇头， “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把全部财产都捐出来，用于给铁溪镇那些生了病的人付医药费。” “什么？？”乌子晋整个人都茫然了。 “铁溪镇？” 这是他完全不能理解的事。 如果彭章真的觊觎他的钱，想中饱私囊，那么彭章压榨得再厉害他也是能理解的。如果换了他，他也会这么做。只会更狠。 但彭章只是想拿他的钱去给别人看病。 这个他就完全无法理解了。 你掏空了我，就是为了去给别人？他踏马是有什么大病？ 彭章一脚踩在他的左手上， 咔咔咔咔顿时断了几根手指。彭章这一脚毫不留情，给他手指断了三根，手背的骨头都骨裂了。 只要留右手写字就行了，左手没必要留。 乌子晋嗷嗷 的叫了起来， “我写！~我写我写！” 彭章把脚抬了起来。掏出手机， “对着录音机先说一遍。——你现在所做出的一切捐献，是出于自愿，是因为往日的罪孽。捐出后事后绝不翻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第82章 收尾 在彭章对付乌子晋的时候，老包那边也同步行动 了。 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冲进了麦克黄的家。 麦克黄穿了个浴衣，头发湿淋淋的，惊慌失措的摔倒在地上，“你，你们要干什么！” 这几个人是骗他开门的。 当时他还在洗澡，洗了一半有人按门铃。他骂骂咧咧的用猫眼看了一下。 外面的人说，“有你的快递。” 他想也没想就开门了， 结果一群凶徒闯了进来。 为首一个老男人还戴着口罩。——这就是非常搞笑的老包。老包不肯暴露自己，就戴着个口罩。 一群人拿着凶器将麦克黄团团围住。 麦克黄吓得大叫。“你们要钱，我给你！” 老包嘿嘿冷笑，“我才不要你那点屁钱。你的主子现在已经被打倒了。” 说着给他看一张照片，照片上乌子晋被揍得鼻青脸肿了。 老包向他伸出一只手，“他交代你办的那些脏事，偷拍的视频，所有你们收集的语气都交出来。” …… 而彭章则镇守在那个破房子里，坚持把乌子晋榨干为止。 光签同意书还没有用。他还要现场看着乌子晋转账，乌子晋持有的证券什么的当场抛售，然后转账到一个海外账户里。 然后接下来是乌子晋的房子，他家一定有值钱的东西，艺术品啊珠宝什么的， 这些彭章肯定没法当场拿走的。总不至于押着他去房产中心过户？ 彭章又一定要当场榨干他。 家里的财产估一个价，三百来万吧。 加上房子。至少得一千多万。 怎么马上弄到手呢？ 这就要靠老包给他找的一个黑势力组织了。黑组织派来了一个脸上有疤的老大，往桌上一坐，大大咧咧的拍出一张纸，让乌子晋写欠条。 乌子晋现场向黑老大借1千三百万。利息40%。 现场有录音，有乌子晋的签名，按指纹，全都弄好了。 黑老大把这些钱都给彭章。然后剩下的债务关系就是乌子晋和黑老大的。一天不还钱，疤老大就一天盯着乌子晋。天天都在滚利息。这个欠条签下了不还是不可能的。 乌子晋最终肯定只有卖房抵债这一条路。 …… 全部弄完后，老包那边也搞定了。 彭章本来是要去厂里开会的，现在会也不开了。取消会议，直接回家。 回到紫苑一品房子里，扔下拳套， 他倒了杯威士忌。舒口气休息一下。右手背上还有些干掉的血迹，但不碍事。 他用流血的手拿起酒杯，啜了一口。 这时候门铃响了。 老包拎着个大包进来了。 “坐吧，喝酒自己倒。” 老包问，“现在我们手头有一大堆证据。怎么处理？” 乌子晋为了阻挠彭章收购，暗中搞了那些公司高层一大堆黑料，涉及三十家公司。加上老包自己调查到的也有一大堆。现在手头掌握的东西足够让那三十家公司全部服软。 乌子晋也倒了，三十家公司应该已经是案板上的肉了。 老包问，“是要挟他们，还是先放进树洞。” 彭章想也不想就说，“全部抛出去。” 老包变色。“你的意思是……” 彭章：“全扔出去，该公布的公布，该举报的举报，该寄给老婆的寄给他老婆。” 老包震惊道：“这可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啊！你要把那些人全搞倒？” 彭章毫不留情的说，“让他们全部翻车！” 这些人都是跟自己作对的，他们曾经拒绝了合作。而且这些人都是垃圾，要是还留在公司里，公司还能搞得好？ 一个都不需要留。 在收购进来之前，先要消毒、除锈！ 把这些人清干净了，收进来的公司我才能放心。 ……至于这些人的塌房是不是会引起大地震。他就不管了。因为收购本来就是这样的，很残酷。就像王朝征服一样，你的朝廷越乱，外部野蛮人才有机会。 老包喝了一杯酒就走了。 过了没几天，爆料就开始了。 那些公司的高层接二连三被抓了。接着网上出现天大的猛料——长达几十页的ppt。把一些公司董事的丑事巨细无遗的展示了出来。一个热搜接一个热搜。 这段时间全网的瓜都吃不过来了。太多人塌房了。 还有一些人没有被抓，但是他们的太太，有些年迈董事的儿子、女儿，都收到了父亲的不堪照片。这些人的家里都翻天了。 每一份老包手里的证据，都是炸弹。 而现在几十个炸弹不断的往外扔，那还得了，简直就是到处乱爆。有的公司是整批整批人塌房，高管层与董事整体出事。 这也证明了一件事：蟑螂是一窝一窝的。 高层之间互相串通，或ceo与董事之间一起p娼。这些事都是增加“战友情谊”的，但真一出了事就波及全部人。 若干家公司迎来整体高层大换血。 公司的官微什么的都停更了，都不敢说话了。官微一发内容，下面评论全是群嘲。…… 难以想象这些公司的员工，在这段时间内的心情是怎样的。 公司形象与品牌效应当然大打折扣。 但彭章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 不负众望的，这些公司一个个的又重新回到了与远瞻资本的谈判桌上。 只不过现在的价值大减。 和当初神气活现的模样不同了，现在这些公司在面对杀价的时候，底气明显不足。除了远瞻资本还在谈判桌上，其它收购者全都消失无踪了。 潮水退去后，才知道谁在裸泳。 现在远瞻资本把公司估值、专业分析什么的摊到他们面前一看，他们 才知道“哦，原来我就值这点钱。” 虚假的价值全没了，甚至比第一次提出的收购价还要氏。 远瞻资本的收购专家们，一边表面上礼貌、云淡风轻，一边心里都在暗笑。“当初让你们翘尾巴。” “当时我开市场价两三倍的价格，你们不卖。现在呢？” 收购专家可不跟你客气的，痛打落水狗，砍价的刀不会轻的。 最后是收购的总成本 远低于预期。 盘古集团再次迎来一波扩容。 集团总成员已经达八十多家企业。在年底或明年初或再迎来一波爆发。 现在还没到年底盘点的时候，不过法律集团也新收购了二三十家律所。彭章总共拥有的企业已经有一百多个了。 …… 唯一咬牙切齿的人，可能只有麦克黄和令向明。 令向明天天追着麦克黄要“讨薪。” “我给你打了工，凭什么不发薪水？当初说好的高额回报呢？” 麦克黄天天躲着令向明。把他电话也拉黑了。 麦克黄不是不想给令向明发工资，他自己也苦啊。他上哪去讨薪啊。乌子晋没给他发钱， 至于 向乌子晋讨钱？ 他哪敢啊。 麦克黄把那些装黑料的硬盘都给老包了，他也怕乌子晋找人来砍他。 不过，乌子晋自己都顾不过来呢。也没空去理麦克黄是不是突然消失了。 第83章 铁溪镇再次伟大 搞定了乌子晋的风波后，彭章决定回铁溪镇一趟。 辛迪黛尔嚷着要跟他一起去。 彭章说，“那里不好玩，很落后的。” 辛迪黛尔说，“我想去看看你长大的地方。” 彭章…… 既然她要去，就让她去吧。 辛迪黛尔一直到现在，还以为彭章只是个盘古集团的员工。顶天了就是个部门经理或总监。 所以彭章现在在她心里，是没有财富光环加成的。现在这个女人竟然还要看看他长大的地方，看了大概只会更减分吧。 但彭章也无所谓了，因为这个女人已经挖过来当人力资源总监了。 彭章看重的是她的工作价值。要是她像姜薇一样嫌弃自己，那正好看清她的真面目。 非要去就去，去了不后悔就行。 …… 次日，彭章与辛迪黛尔就出发了。 一直到现在，铁溪镇都没有通高铁，路上还要转车， 一路上还算轻松，两人说说笑笑的。辛迪黛尔来国内没有深入过，所以这种小地方对她来说也是新奇的体验。 经过好一番折腾。彭章终于重新站在了铁溪镇的土地上。 站在人来人往的一条主干道上。看上去人和车还比较多，但已经是整个当地最热闹的一条街了。 向远方的群山望去，冒黑烟的烟囱自然已经不见了。 到处都有一股土里土气的感觉。 总有种什么感觉不对。后来时间长了彭章才知道，那就是少了一种“活力感。” 彭章沿着路一直走。走到哪里都觉得陌生。感觉好像跟记忆中的很不一样。又或者仅仅是这次回来的心情不同了。 “那里是我的学校。” 彭章指着远处的一个半新不旧的教堂大楼说。 这种小地方的学校，跟城市里是不一样的，彭章从小学到高中，全是在一个校园里度过的。根本不会把小学中学单独分成不同校区。大家都在一个学校里。 透过围栏的铁栅栏往里看了一下，竟然还新修了橡胶跑道。在彭章念书那会儿，操场可都是煤渣的。 医院也和那时候比不一样了。新修了两幢楼。 在医院的大门口，彭章看到了好些用轮椅推着的人，有人拿着病历在那里说着什么，还跟一个医生拉拉扯扯的。 那几个坐轮椅的人脸部畸形，一看就知道就是在以前的污染中患病的那批人。 出来后彭章在一个面馆里，跟老板聊了两句，老板说，很多患病的人已经过世了。剩下的这些也都老了，所以现在畸形患者没以前多了。 不过看病仍然是个老大难问题。因为当地的医疗水平不够。也没有足够的钱。 工厂关闭之后，这些人的医保也困难了。用不起好药， 有时候是可以报销的，但每次报销至少给你拖上半年，拖拖拉拉的。可能就是刚才医院门口那些人吵吵嚷嚷的原因。 吃完面后彭章出了店，继续往前走，愕然的发现竟然已经走到头了。 没几步，已经把这个地方逛完了。 连彭章自己都摸了摸头，他竟然忘了这个地方竟然就这么小。 在小时候，这条街自己能逛大半天。感觉这条街好大好大呀。但没想到，现在回头再看，这条街小得出奇。要是放在城市里，都不好意思叫商业街的。 彭章回过头，又沿着来路往回走。 这一回再看那些新建的房子，加了胶跑道的学校，感觉也似乎没有那么好了。十年过去了，这里就进步了那么一点点。 而这一点进步，就是肉眼上可以看到的最大进步了。 整个城镇并没有太多生机。 路上彭章还看到了那个“白天鹅舞厅”，就是以前乌子晋经常进出的销金窟。现在早就已经改用途了，变成农贸市场什么的。好在这地方已经改了。不然彭章非得想个办法把它拆了。 …… 最终两人找了个宾馆，开房住下。 这破地方连旅馆也只有两家。条件自然是不必多说。 辛迪黛尔可能这辈子，人生中第一次碰到住旅店里，盥洗室里放着脸盆的。 在城市里，旅馆房间已经多年没有脸盆这种东西了。这种东西放在城市里会有人用？也不知道人家是拿来洗脸还是洗脚的。 床头柜里还有蚊香。 甚至这个镇上买东西还有人用现金。 都是对彭章而言是早就消失了的东西。 他刚才在楼下想买袋水果来着。那个卖水果的老太太只守着一个街边摊，坐个小马扎，脚下放着几袋水果。明显不是什么长期经营。而是自己摘的，就拿来卖。 彭章想去买两袋，结果老太太皱巴巴的脸跟他说了半天，他才发现老太太没有二维码。 想照顾下生意的想法，只能泡汤。 进了房间后他打开电视机。往床上一躺。也没有看电视里究竟演什么，就靠在枕头上，静静的半躺着发呆。 研究清楚盥洗室究竟怎么用的辛迪黛尔过来了。躺到身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彭章问。“失望吗？” “no。”辛迪黛尔简单的回了一句。 两人就看着电视里卡通片里上窜下跳的。都没说话。 *** 接下来两天时间，彭章就走了走日常流程。 先回了趟自己家。 他父母还生活在这个地方。 回家的情况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先是惊喜彭章怎么回来了，然后担心的说，“这个时间你不上班，是不是被单位开除了？” 然后就是里里外外的忙一顿丰盛的大餐，像喂猪一样的喂彭章。 彭章没有带辛迪黛尔去。辛迪黛尔又不是他老婆。 彭章也没跟家里人说自己现在的情况。现在就是每个月多寄些钱回去。但据他了解，那些钱老妈几乎都没有动。小城开销本来就不大。两个长辈身体健康，也不愿意去大城市， 暂时只能先这样维持现状。 ， 然后去了一趟当地的卫生管理机构，把乌子晋的钱捐了，补贴本地医疗， 他自己又加了一倍，凑了个整数。 结果当地的领导非常激动，因为那可是一大笔钱，六千万，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非要问他捐赠人的名字是什么，要给他弄块铜牌挂着什么的。 彭章心想，总不至于写是乌阳德那苟娘养的捐的。 但也不想留自己的名字。 就说，“捐赠人是铁伟基金会。” 领导人茫然，“铁伟基金会？是一个公益组织吗？” 铁伟基金会，就是“让铁溪镇再次伟大”。彭章笑了笑，没有点明。只叮嘱了“账目一定要公开透明。回头我要派人来审计。” 没留名字就离开了。 第84章 李老师 又过了一天，彭章去拜访铁溪镇另一个对他而言重要的人。 就是李老师。 到了那个破旧的小区，单元楼里连灯都坏了，也没人补个新灯泡上去。楼道里黑搓搓的。 碰到了一个本楼的老太太。 “哦，你找那家人啊？那个以前当老师的？现在过的可苦了。”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摇头。 彭章问，“怎么了？” 老太太说李老师早就病退了。几年前也得病了。似乎也跟当地的污染有点关系。人没有畸形，但血啊骨头啊什么都有问题了，痛得每天走路也走不了。 “连看病都是个大麻烦哟，得让街坊邻居帮着用自行车驮他去……” 彭章顾不得跟老太太多说了，连忙上楼。 门还是隔壁邻居帮着开的。李老师现在连床都不起的。 一进门，心就又凉了一截，家里冷冷清清的，透露着破败的气息。状况似乎比以前自己上学那会还不如。 彭章走进卧室，看到李老师闭着眼睛躺在那里，脸上颧骨高高耸起，不禁心里一阵难过。 坐下来轻声喊道：“李老师？” 邻居倒是不客气，在李老师肩膀上拍了拍，“以前的学生来看你啦！” 李老师才做梦似的，睁开了眼，“啊？谁？” 彭章凑过去说道，“还记得我吗？我是彭章！” …… 很久以前的一幕幕重新回到眼前。 那时候，彭章自己的父母工作太远，一个月也就回来几天。大多数时间，他都在李老师家吃饭。那时候褒姒根本不干家务，李老师下了班回来，一边在厨房忙活，一边监督他和兵子做作业。 他和兵子两个人，就在吃饭的那张桌子上写作业。还不专心， 两人写着写着就开始小动作，互相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打的时候还不出声，怕被听到。 李老师炒菜炒几勺子，就跑出来监督一下，瞪着眼睛说，“干什么呢！认真写！” 两人连忙伏到案上，假装开始认真写。…… 从小学到中学，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么过的。那时的记忆想来又是遥远，又是觉得亲切。彭章从来没有什么“留守儿童”的感觉。这个破败的房子，曾经让他在童年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拥有一个热热闹闹像家一样的温暖。 看到李老师现在的样子，彭章眼睛有点湿润。 但李老师却是很高兴，就像回光返照一样。“看你这孩子，现在长的高高壮壮的，……在城里不用上班吗？怎么还没过年就回来了……” 彭章笑着说，“您放心，我在城里很好，现在是休年假回来的……” 说着他突然想到李老师的儿子。 “兵子呢?” 家里根本没有兵子的痕迹，彭章还 以为跟自己一样去城市打工了。 没想到李老师顿时变得脸色发灰。闭上了眼，缓缓的转过了头去，不再回答。 邻居朝彭章无声的摇了摇头。 万万没想到，在彭章离开后发生了很多事情。可能是李老师本人脾气大变，也可能是父子两个人根本就处不好，加上各种经济条件恶化，兵子没人管什么的……兵子后来也不走正道了。 父子闹翻，兵子也跑了。 这么些年都没有回来看一下，可能李老师身体垮了跟这件事也有关系。 这下彭章才知道楼道里那个老太太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老婆跑了，儿子也跟自己闹翻了。老师的工作也没法干了。 李老师简直就是这个镇里一段苦涩年岁的写照。 彭章轻声的说， “放心，李老师，你曾经照顾了我那么多年，现在该我照顾你了。” 李老师虚弱的拍拍他的手背，“不用担心我…… “你在城里好好发展，你们在大城市有出息，我很高兴……” “不要留在这里，去大城市。这里……这里没前途。” …… 彭章是沉默的走出那个家的。 回到铁溪镇后，这两天来他话明显的变少了。 辛迪黛尔担心的迎上来，问他，“你还好吗？” 彭章没有回答，默默的走了一会。说，“我们去江边去走走。” 其实铁溪镇也是有能让人放松的地方的，就是大自然。 在污染工厂关闭多年后，现在水也清了，镇外的草也是绿的，河滩边被反复冲刷的鹅卵石，仔细看每一枚颜色都是不一样的。 虽然没有什么名胜，但也别有一番乡野的秀丽。 他们从充满人的镇里一直走到几乎没有人的野外。风呼呼的吹着，让人有种心胸一畅的感觉。 他转过头来，回望远处的镇子。 “这次回来我才发现一件事，”彭章说， “其实我也一直在逃避”。 “我跟很多人一样，以为跑进了大城市，在那里生活就也是城市人了。以为摆脱了。过去消失了，其实过去是摆脱不了的。” “为什么这个地方让我感到陌生？因为我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它。” 辛迪黛尔打完两个水漂，走过来。站在他身边默默的听着。 “离开家乡后，就不愿意再回来，不愿意说起以前自己的事。其实是源于小地方人的一种深深的自卑。” 哪怕现在已经有无数的钱，数不清的钱，但曾经卑微的过往，仍然影响着自己。 很少有人能这样有机会直视自己。 从骨子里自己就是一个平凡的人，现在仍是。 有些事情曾经让你痛过，后来痛消失了，你以为那个伤疤也没了， 其实不是的。它一直都在，并将一直影响着你。 辛迪黛尔说，“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 于是彭章就把自己的童年都跟她讲了。从那个小镇的魔王，头心的阴影乌子晋开始讲。然后讲那时贫瘠的生活。 很多东西是只有过节，或特殊的日子才舍得拿出来吃的。 现在的人已经无法理解了，那时候的人成天想的就是吃。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奢侈品，游戏机，那些复杂而精致的东西。把嘴喂饱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他还记得去李老师家的情形。 李老师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笑眯眯的对彭章和兵子说，“吃吧，吃吧。”自己却舍不得动筷。 彭章还说了师母被拐走的那一天。 那样的事在小说中可能只是个情节。但对一个初中的小孩来说，真的是人生中的阴影。相当于看到了自己的亲人，那样无情而残忍的被爱人背叛。 这件事对彭章留下的影响就是，从骨子里，他从不信任女人。 连李老师那么好的人，那么善良全心全意照顾家的人，都被无耻的背叛了，自己怎么可能相信真爱呢？ “所以这就是我，出身卑微，性格缺陷，完全不像在城市里看上去那么光鲜。” “在城市里的一切都是被粉饰过的。” 他坦然的向辛迪黛尔展示了一切。 这次回铁溪镇，是彭章必须做的。他必须回来走一回。 只有真正的面对了自己，面对了过往，接下来的路，他才能更好的走下去。 曾经，他会因为这些往事上不了台面，或因为窘迫而不愿意提及过往。 现在他完全接受了这一切。 因为这就是我。 辛迪黛尔轻轻的靠进他的怀中，依偎在他的肩头上。 “在我眼里，你更加真实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第85章 实现未来 “我在你眼里是一个怎样的人？” 彭章曾经这样问过辛迪黛尔。 在很多人眼里，彭章就是一个富有、专横、喜怒无常、粗暴的形象。比如甄凝冬最初就认为他是一个富有的混蛋。 即便彭章后来拿出很多研究成果。甄凝冬的评价顶多也就是变成 “一个天才有钱的混蛋。” 彭章以为这世界上，大部分人对他的评价都是这样的。 但辛迪黛尔对彭章的评价却是： “果断，聪明，有幽默感，效率非常高。就像一个能带动她的强大引擎。” “你有一种力量感，充满了激情。” “而且你说话坦率，不像有些人拐弯抹角……” “还有就是能一只手把我举起来！” 彭章吃惊道，“强大？你指的真的不是那方面……” 辛迪黛尔憋笑道，“那方面也很强！” 在举办“全球交流”这个大项目上，辛迪黛尔可以说是一个月内前进了在以前半年都走不完的进程。她在彭章身上感受到的一切都是全新的。 自从认识彭章之后，她的人生速度就加快了，现在无论看到的还是做到的，都比以前丰富了十倍不止。 在她嘴里，就连「一只手能把她举起来」都成优点了。辛迪黛尔真的很会夸人。而且她还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彭章老实说也有点受宠若惊。 他是第一次在一个美女嘴里变成满身都是优点的人。 从小到大，彭章没有收到过这种待遇。 从社会到职场，彭章从来没在女人嘴里得到过表扬。（职场上下属的拍马屁不能算） 前面二十年认识的所有女人。包括彭章他妈，嘴里的彭章都全身都充满缺点。在姜薇这种人眼里就更不提了，跟她坐半小时，她能半小时全在贬低你。 在这种文化下，男人这辈子收到的第一束花是在他的坟前。 男人得到的夸奖比天上出现流星的次数还少。 而且大家都认为这是正常的。似乎男人就一辈子不应该夸的。不配得到表扬。 但是当碰到辛迪黛尔，情况就全不一样了。 她从来不吝啬对彭章的夸奖。也不吝啬带给他惊喜和快乐。 当她跟他回老家，说“想更多的了解你”的时候，是真的在这样做的。而不是找借口出来旅游。 当认真的对待一个人，才会想要了解他的过去，才会想收集更多关于他的信息。想听到他真实的坦露心声， 包括彭章在江边说的那些话。 彭章静静的搂着辛迪黛尔，江边的风簌簌的吹过。将她的乱发吹过他的脸，挡住他的视线。 这时候，彭章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开眼看世界”任务完成】 【没有利用金钱，你获得了辛迪黛尔100%的信任与真心。】 【您获得了任务奖励：实现一个心愿】 …… 彭章的心里微微一动。“我可以实现一个心愿？” 当时这个任务被发放的时候，他只是当作支线来看待的。 任务的奖励很给力，相当于阿拉丁神灯了。 他能用这个心愿来干什么？ 彭章默默的思考着：——武力值天下第一？ 长命万岁？ 直接修仙？ 征服世界，入主白宫玩玩？ 这些念头都短暂的曾掠过头脑。但直到现在，彭章也没有决定自己究竟要许个什么愿。 他发现在那个任务下发后，他很少去想过它。也许是因为太忙了。 甚至没有好好考虑过这个“心愿”该怎么使用。 但现在，奖励已经发放到眼前了。 他却没有特别强烈的兴奋感。如果换了几个月前，如果能得到这样一份奖励，他肯定会从床上蹦起来的。 这么牛的奖励，自己却不兴奋，是为什么呢? “自己甚至没有认真的构思或谋划过，如何处心积虑的完成这任务。 “——因为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完成的。甚至比收购一家企业还要自然和轻松” “为什么自己没有特别期待过这个奖励？” 彭章默默想了一会。他明白了。 “因为我想要的一切，都已经拥有了。” 自己还有更多更大的目标，但他很喜欢靠着不断的斗争去一步步达成目标的感觉。他不需要靠这个心愿来“一步登天。” “所以，去它的。” “我不需要更多了。 “把这份心愿送给铁溪镇吧。我想让这里的人一切都能幸福。” …… 就在彭章决定了如何使用这份心愿的时候。眼中的画面开始变化起来。 正常的视觉套上了一层层滤镜。 接着，他看到了很多的景象。不是幻象，也不是正在发生的事，而是“未来”。 未来五年里发生的所有镇上的事，都一幕幕的展现在了眼前。 他看到“铁伟基金”带着大量的投资进入了铁溪镇，一幢幢高楼与现代化企业入驻，当地欣欣向荣的发展起来，城镇的主干道迅速的扩建，发展，就像即时游戏里的基地升级一样。每秒相当于现实中的6个月，城镇越来越繁荣…… 接着他看到医院完全推倒并重新翻修了，医院的旁边建起了新的“环境与长寿医学中心。”医学中心进进出出的人群像蚂蚁一样快速聚集、散去。本地人一个个摆脱了顽疾的困扰。最后这里变成了长寿镇。 镇上全新的商业娱乐休闲场所建立起来，运动馆建立起来，镇上也建了水上乐园，还有一个高达四十米的摩天轮……镇上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孩子们在足球场上奔跑…… 他看到城里所有人脸上充满了微笑。金色的阳光照在那些笑脸上。 路上行人们匆忙而冷漠的面孔消失了。 所有这些变化都匆匆的掠过视野。很快他就看完了未来五年、十年会发生的事。 铁溪镇真的伟大了。 这个地方的人都得到了更加幸福的生活。 如果有一个孩子，像彭章一样的孩子，在这样的城镇里长大，那么，他一定不会像彭章那样，对童年有一个灰色的记忆。不会形成他那样的性格缺陷。 …… 那些幻象最终散去，彭章睁睁眼，视野里又看到现实中江边的鹅卵石滩。 “好家伙，画大饼是吧。” 彭章心里吐槽。 “心愿原来不是马上就实现的，只是说未来一定会发生？” “而且一切都是铁伟基金会带来的。 “难道让我自己去一点点搞这个基金会？用我自己的钱和劳动去完成心愿，这也算实现愿意？” 系统也是在忽悠鬼呢。 但彭章暂时还不知道的是，在城市里的某处，「铁伟基金会」已经成立并注资完成了。 用的是彭章的钱。动用了彭章的资源。 一批基金会的专业人士已经带着投资铁溪镇的计划书，乘坐专机飞往当地。几十亿到百亿不等的若干项目正在规划蓝图。巨大资金的投入，使这个镇子即将腾飞了。 铁伟 基金会的负责人，也是彭章想要选的那类人—— 他有足够强的能力，能够咬着牙战胜所有阻力，一往无前。此人有充分的见识，并且也是一个底层出身，对铁溪镇的发展充满热情。 系统没有让【心愿】立刻实现，采取了一种合理的方式逐步展开。 …… 当彭章拉着辛迪黛尔的手，从江边回到城中心的时候， 一辆从机场开来的专车到了。几名工作人员跳下车，告诉彭章， “远瞻资本订的私人包机已经停在了郁山机场。但机场距离镇上有200公里，所以我们先用车辆把李老师接过去。” 一些医务人员把李老师从楼上接下来了。 车辆直接驶向了200公里外的郁山机场。 在那里，彭章第一次动用了“私人飞机”这种奢侈交通工具。 他并没有买过私人飞机，所以这架飞机是临时租的。 在机场，彭章碰到了一大群人。 私人飞机是往左专门通道走的，而是公共客机是另一条通道。在两条路的分岔口处，一大群人刚下飞机，正在拖着拉杆箱，匆匆 的往机场外走，这些人有男有女，都穿着西装与工作制服，一看都是大城市来的专业人员。 再仔细一看，这些人的胸口都别着一个特别的领章——【铁伟基金会】。 彭章停下脚步，默默的看着这一大群人走过去。 “铁伟基金会已经成立了？” 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事， 但当他打电话到公司总部，发现梁总和助理却都是知道这件事的。 助理吴秋巧说，“这件事不是你吩咐的吗？” 他们都清晰的记得有这件事。吴秋巧为了这事还忙了好一阵子呢。 好家伙。连记忆都被篡改了？ 系统给力！ 彭章感慨的挂掉电话。 这时候他已经坐在私人包机的豪华座椅里。空姐过来温柔的提醒各位，“请绑好安全带，马上就要起飞了。” 私人飞机就是私人飞机，连这空姐也比民航的空姐好看。 彭章转过头，看后面一排，后面坐着李老师。 他正在难以置信的左看右看，对如此奢侈的条件露出难以言表的眼神。彭章冲他笑了笑，“李老师，你会得到最好的治疗。” 接着彭章对空姐点点头。“起飞！” *** 【作者的话】 这些章节可能不是特别爽。但却是作者想要在这本书里写的。 神豪只能买买买，整天为所欲为吗？ 其实他也要面对自己，出身和过去。 如果你是一个穷小子，那就是你永远的烙印。彭章从来没有真正抛弃他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初心。 拥有不可思议的金手指后，眼中应该有一些远大于「本能欲望驱使」的东西。给这个世界善意的回馈，让世界变得更好一点点，才是金手指真正的力量。 我想写一个愿意与金钱对抗的神豪。钱只是工具。主角不能被这个东西裹胁， “回家”才是前面20万字真正想写的。 第86章 不正经业务 回到集团后，彭章开了个大会，整理旗下所有业务。 各大集团的人负责人，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汇报。 首先是业务最简单的「名仕猎头」， 乔先生回顾了一段以来，成功从全球市场挖到的高端人才。 同时，由于名声已经打响，国内的各种高端人才也纷纷“投诚”。 目前在生物科技、基因科技等方面的人才引进已经进入了良性的循环，未来有望收拢到更多各行各业的大佬。 与之匹配的是「盘古创新基金」。 基金收到了来自全世界的创新研究项目数千份，审核通过并发放研究资金的占百分之17%。共总发放两百亿。 得到盘古基金资助有一个硬性要求：未来的成果优先被盘古集团采用，并且这些科学家还需要在盘古集团担任职务。要为集团做一定的工作。因此盘古集团通过这个方式，也拉到了全世界大量全职或顾问类的专家。 接着是法律业务。 「万国法律集团」已经完成更名，现在收购大小律所近五十家。 律所普遍资产小，很多律所规模也不大，收购起来相对快得多。 但现在的“万国”还谈不上万国，收购基本只局限于国内。 但已经使一些领域 “缺律师”了。比如在基因及生物等方面的企业诉讼，现在只有在万国才能找得到律师。 此外，万国集团尤其专精并购、企业争端、上市、合同法等。 盘古集团收购八十家企业的过程中，确实也产生了不少争端与官司。万国集团很好的充当了彭章的“打手。” 在商业领域，打手不是什么肉体暴力，而是精于法条、擅长在谈判室和法庭上痛击对方的律师团。 凯利与纬圣两个资本公司仍然没有服气，乌子晋的事让两家公司大为光火。还想打法律战。 但每次双方开会的时候，蔡云露那边都是黑压压的一大片律师出动。 一进门全都是黑西装，给人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 凯利与纬圣这边，只有两个律师坐着。那一边却站着一大堆。就跟上门讨债似的。会议室里椅子都不够，坐不下。蔡云露的初级律师们站着开会。 凯利与纬圣每说一句话，对方就几十双眼睛默默的盯着他。 让凯利和纬圣的律师有如坐针毡的感觉。 其实开会是不需要派那么多律师来的，但这一切就是为了给对方制造心理压力。你两个人打他们四五十个，自己掂量掂量，胜算大吗？ …… 远瞻资本的业务盘点，其实就是算一算整个行业盘子还有多大。 以及衍生行业有多大的容量，现在收购了多少，离吃下整个赛道还缺多少。 彭章也不是什么企业都要的。 比如实验室科研这一领域，有一种专业的供应商是供应小白鼠的， 小白鼠是实验室里最经常使用的“道具”。符合实验要求的小白鼠，每年有很大需求量。这种业务非常成熟。但这里面并没有什么尖端技术，还有如玻璃片、器皿、生产显微镜的……这些业务彭章全不要。 远瞻资本只收购面向未来十年甚至五十年的企业。这么一算下来，可以收购的目标并不多。 下一步就是到不列颠与岛国去寻找收购目标了。 最终实现“整个赛道”拿下的战略。 …… 接着吴秋巧和一群分析师走进来了。 “老板让提前调研的有两个领域。” “一个是全球农业。 “最大的粮食出口国有米利坚、毛熊、加麻大，法兰西，澳大利亚。我们可以在这些国家购买土地，收购当地的农场和公司。” “目前盘古集团的创新，并没有被四大粮商注意到，因为对他们产生不了实际的威胁。 “这些粮商会在一些小国家人为制造「粮慌」，形成恐慌，然后推高粮价，狠狠的收割。” “比如这样一些报道：《全球气候恶化导致农作物收成锐减……》《超市大米被抢售一空，很快可能没米吃》……其实都是粮商利用公共媒体炒高粮食价格的舆论攻势。 “其实四大粮商仓库里的货有很多。” “在这些巨大的市场操纵事件中，如果我们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使其大量亏损，我们才会真正变成他们的敌人。 “在矛盾正式激化之前，我们还有一段时间可以苟着发展。” 这些年来，东大出口的农业机械，在国际市场上有越来越高的市场占有率。 发达国家的机械制造已经拉垮了。要耕地，最好的就是东大机器。农业机械越来越东大化，其实这种变化四大粮商也是该重视的。 但事实上他们视若无睹。 巨型企业也不是对所有变化都很敏锐的。或者说他们可能已经发现了，但没有办法。 新技术的出现与进步。他们是改变不了的。 这些垄断了全球粮食贸易的巨头，自己又不愿意去苦哈哈的做机械制造，所以当变革发生的时候他们只能看着。 彭章点点头，“可以，先尝试在海外购买土地与农场。 “盘古集团创新的农业技术，优先在自家的土地上进行实践。让我们自己来摸索一条路。看看亩产万斤在这个时代究竟能不能变成现实。” …… 吴秋巧看了眼彭章，又翻了一页。 “接下来就是老板最感兴趣的部分了。” “关于全球婚恋市场的研究。” 开会的人都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彭章无语了，什么叫我最感兴趣。这是我最感兴趣的吗？这是我在造福大众，好不好。 吴秋巧介绍说，全球婚恋市场是一个相当分散、零碎，很难被资本大规模整合的行业。 各地都有各地的情况。 以国内为例，各个地方都有自己的本地婚介所。甚至一些工会组织，一些大企业，也会举办自己的相亲会。 这几年来结婚率连年下降，婚介已经越来越不好做了。婚介某种程度上成为了骗子公司。 很多婚介所都会对顾客“虚假承诺。”在你交钱之前，说得花好稻好，许诺给你介绍各种各样条件好的对象， 但一到真正相亲匹配的时候，全是歪瓜裂枣。或者干脆找演员。 吴秋巧本人就参加过这样的“大型相亲”活动。 现场有几个长得异常漂亮的女孩，还有一些帅得不行、条件奇好无比的男生。这种人一看就是根本不需要来相亲的。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私下一打听，这几个尤其突出的其实是请来的“演员”。 这几个人，撑起了整场相亲会，收到的好感和邀约最多，但对最后结果的保证却为零。这些人拿完报酬就走了，根本不会跟你发展下去的。 所有的分析师也都力劝彭章，不要去淌这种浑水。 没什么好处不说，关键是整合不起来啊。北方的相亲和南方的相亲，那能是一回事吗？各地都有各地方不同的风俗。 而且彭章还要搞跨国婚姻。 世界上有很多小国家，比如塞尔维亚，那里的美女确实很多。但人家不会说中文，你怎么把她们介绍到这边来啊。 “如果你把人家塞尔维亚的美女都抢走了，塞尔维亚的男人不会恨你吗？” 彭章…… 全场的人看着彭章，都在憋笑。 在今天的整个汇报过程中，这一段是最可乐的了。彭章旗下的业务，这么不正经的还真不多。 彭章想了想才说， “这件事我说了要亏本做的。” “既然这么难，那就说明要亏很多钱了。但亏归亏，还是要做。” 神豪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就是可以无限亏钱。赚不赚钱根本不重要。 至于市场主体分散、婚介规模很小，分散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什么的，那也不是问题。 婚介再分散，能有小饭店分散吗？能有小卖部分散吗？这些通过外卖平台都可以整合起来。 “给我去米团、鹅了吗两大公司挖团队。” “把他们整个地推团队都挖过来。我要把所有城市，从一级城市到城镇乡村，一条街一条街的扫过来。每个婚介所都买下来。把世界上所有的红娘都变成「鹅了吗骑手」。” 用外卖骑手的思路，来搞红娘和介绍人。 “任何人都可以注册成为红娘、月老。下岗的白领可以注册去跑滴滴，任何人都可以全职或兼职的当红娘。还有报酬。” 2024年全国的外卖骑手共计1300万人。 “我要求不高，全国有800万红娘就可以了。” “至于为什么结婚率连年下降……并不是市场没有这个需求，而是市场满足不了这些需求。低质量的婚姻一年一年拉低了人们对它的期待。” “这是一个很长远的规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目前米团市值是9802亿港元，鹅了吗收购价是95亿美元。我每年投入相等的价值做这个产业，连续投五年。” 在场的人全都面面相觑。 没想到，在陈述利弊后，彭老板还是坚持要做这个事。 “那跨国相亲这事怎么办？塞尔维亚姑娘怎么介绍到这边来？” “那还不简单？会员付路费就行了。你是愿意花30万彩礼找个明年就有可能离婚的人？还是愿意花3万去旅游？0彩礼结婚？ “给我顺便再买几家旅游公司，专门打造全球浪漫相亲服务。把价格打下去，超低价全球相亲。” “一万元就能去欧洲，2千元就能去日韩相亲。规模上来了成本还能更低。千元起步。没有任何乱收费。” 全国适龄人口是4.47亿人。 “让我的四亿兄弟姐妹，一起开眼看世界。” “千元全球浪漫之旅，免掉30万彩礼钱。在整个蓝星找到你命定的另一半！” …… 第87章 全球浪漫业务 chanjuan global : 婵娟全球婚恋公司。就在这一次会议上定下来了。 全球看的都是同一个月亮，千里共婵娟。 此外公司还囊括了很多不正经业务。 比如“约会”公司。 在梳理整个产业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其实“约会”比“结婚”的市场需求更大。在海外有tinder 这样的着名app。该app属于match group，光做约会生意，就做到了83亿市值。 这个app在国内也有相同的模式。基本模式就是上传自己的照片，如果双方都给对方点了喜欢?，系统就会发起你与ta聊天对话。 如果看上眼，就能私下约见面。 有人不屑的说，“这不就是约炮业务吗？” 但荷尔蒙是走向长远关系的第一步，虽然不高级，婵娟公司也要做。 然后往下游走，还有大量的和结婚相关的产业。比如什么婚庆布置，婚纱，婚戒，蜜月旅行……细细一梳理，这个产业其实大得惊人。 婵娟全球婚恋集团要是真做成了。日后上市的时候，也是全球最大的ipo之一。 传承与婚配，是人类与社会最本质的需求之一。 这个跟吃饭一样重要。 彭章甚至考虑将这个业务的下端——离婚业务，对接到万国法律集团那边。 有结婚的需求，就一定有离婚的需求。 据bedbible研究中心的一份报告，2022年米国离婚诉讼的业务规模达550亿美元。欧洲的比利时离婚率最高，达70%；西班牙、葡萄牙、卢森堡、捷克共和国和匈牙利等国离婚率高于60%. 打离婚官司，可是个金矿啊。 总之一句话就是：从看对眼到闹掰分手，婵娟集团伴您走完全程。 从心动、热恋到洞房，再到冷战、分居和离婚。一切尽在chanjuan global。 再加上恋爱指导、婚姻心理梳导、夫妻关系咨询，分手挽回业务，出轨侦探，小三代打业务，离婚后复婚业务，银婚庆祝、金婚庆祝、夕阳恋……这个领域中可以说是花样繁多！ 进一步还能衍生出很多创新业务， 比如：“爱情保险！” 当你爱上一个人时，谁也不知道这份爱情能够持续多久。所以您可以投一份爱情保险。如果三年后分手了，保险公司赔你一份钱，弥补你受伤的心灵。 再可以推出一份：“爱情期货！” 你可以从现在，就提前预订三年后的演唱会门票，提前预订你们的蜜月旅行。如果你现在就买，价格只有一半。 只要你坚信这份爱情能够长期的走下去，你现在提前买的婚纱什么的，都能超级打折。婚纱什么的则是到了结婚那天才交付，不用担心款式过时。 有钱人则可以使用——“防捞女信托”。 当有钱人看上一个美女，他会怕这个女人就是冲他的钱来的。所以他可以把自己的钱放在“防捞女信托”里。 这个信托的卖点就是——比你妈妈更可靠。 捞女将永远不知道你拥有这份财产，并且日后离婚切割的时候，她也不能从中拿走一分钱。就算亿万富豪离婚了，你还能拿回这份信托及它产生的收益，再一次成为有钱人。 当这些业务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的时候，它们彼此之间会产生一种“网状效应” 所有的业务都互相配合。 所有的业务都能帮别的业务做大业绩。 做“初恋业务”的人，会把客户介绍给“热恋业务部门”，而该部门则会把后续的“分手业务部”“介绍新对象”或是“婚前咨询”几种业务推送给准备好的顾客。 只要您办一张“婵娟会员卡”，爱河中的一切尽在弹指之间。 …… 彭章用手指微微敲击桌面，定下了宣传策略， “把未来五年大火的浪漫电视剧、爱情电影全都包下来。” “让婵娟的logo与服务植入到所有爱情影视中去。” “只要是最火的、最受欢迎的爱情故事，里面一定要出现婵娟品牌。” “每年再选出几对大银幕上的最佳伉俪，让他们代言婵娟。” 会场上众人纷纷点头，觉得这些主意真是牛逼。 明明一个搞笑的业务，被彭章说着说着，好像高端起来了。 吴秋巧也觉得好像靠谱起来了，一想到自己最爱的韩剧、日剧中处处都是自己公司的品牌，最知名的大明星代言，就觉得在做一件特时尚的事情。 没想到彭章话锋一转，立刻又180度急转弯： “农村及四五线城市的宣传策略是什么？针对中老年人的宣传策略是什么?” 吴秋巧大吃一惊，“中老年人的宣传？” 恋爱公司为什么要针对中老年人进行宣传？ 彭章说，“你们这些人还是不接地气。主宰子女婚姻的人、影响力最大的一批人，对结婚最有热情的那批人是谁？” “都是老头老太，是你们的妈妈婶子阿姨，她们是不在乎明星不明星的。 “针对中老年人的宣传是最重要的。正是她们把子女和年轻人逼向了结婚这条路！” 全场都震惊了。 也难怪他们震惊，他们都是念名牌大学的，过着时尚的都市生活，他们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实际生活”这种概念、 全场一片安静。 没人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彭章说，“去把各地省市级电视台的垃圾时段都包下来，采用‘老白金’式洗脑宣传。” “每天不停的在电视上播放——「今年俺崽不结婚啊，结婚就要选婵娟」，不停的重复。” “广告要推进小区，放进电梯，到农村去刷墙。永不停止的洗脑循环。” “全国每个老太太一天至少听八十遍。365天不断的重复。” “一想到儿女没结婚就焦虑，一焦虑就想到婵娟。” 吴秋巧和一座分析师都震惊了。 前一分钟彭总还在讲很高端的品牌，什么大银屏广告、明星代言什么的。后一秒就到农村去刷墙头了？这前后的割裂感怎么如此严重啊！ 难道就不考虑一下品牌的调性…… 彭章一挥手，“考虑什么品牌调性，我只考虑效果。” “让全国人都知道，都记住，都脑内魔性化，除了婵娟记不住别的。只知道这一个牌子。” “出现任何其它牌子的竞争对手，什么某某旅拍，就立刻去收购掉。” 消灭一切竞争者。 彭老板不相信什么高端调性。 30万的红酒一样配花生米。给他一辆劳斯莱斯，他也会拿来下地干活。高端调性本质是一种pua，不到一定程度你们是看不穿的。 第88章 技术发展新阻力 当吴秋巧和一众分析师走出会议室 的时候，脑子都嗡嗡的。 感觉每次跟彭老板开一次会，大脑里的一切都会被颠覆。 其实她和分析师们原定的计划，是通过今天的汇报来阻止彭章涉足婚恋业务的， 结果非但没作用，反而被彭章说服了。 现在她也觉得这块业务大有可为了。 特别是彭老板提出的那一系列打法……简直就是……太野蛮人了。 有一种摧枯拉朽的美。 吴秋巧现在对彭章的看法，跟甄凝冬一样，她们都觉得这个老板简直太扯了。但又不得不佩服。他短时间内建立起了两个集团。“破坏式的创新”，还把三瑾财团打得不敢吱声，你怎么说也不敢轻视他吧。 …… 在吴秋巧那批人走了之后，又进来一批人。 是今天会议的最后一批人。 这批人就完全不一样了，有三十来岁的年轻学者，也有一些头发霜白的中老年学者，这些人全都带着儒雅的气息。 有国外专家也有国内专家。这些全都是些拿了盘古基因的，算是医疗与生物科技方面世界拔尖的人物。 彭章专门站起来迎接，请各位入座。 大屏幕上投出了一份病历，一堆复杂的彭章看不懂的各类医学检查结果。 “经过诸位的诊断，李老师的情况怎么样？” 学者中推出一位较有声望的学者叫高翰，向彭章介绍说，“这位病患的病史较长……长期慢性病一般是难以治愈的，一些重金属污染对神经系统造成了损害……” 在人体当中，神经系统受损是最难治愈的。 为什么一些半身瘫痪的人终生都站不起来了？因为他的脊椎神经坏了之后，就再也长不出来了。 李老师的病，通过加大资金、昂贵的治疗后，可以过上“高质量”的后半生生活，但完全治愈是没有希望了。 彭章点点头。 “这是在现有医学水平的基础上作的评估，但用我们盘古集团的新技术呢？” 高翰回头看一眼众专家， “有几个难点仍要攻关。但用盘古的新成果确实有希望能治愈，恢复八成左右。” 彭章正想满意的说很好。 却没想到高翰却说，“但恐怕也要等到十年以后了。” 彭章问：“为什么？” “因为新技术的审批与广泛的临床验证，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彭章说，“我不需要审批，在集团内部秘密的治疗。” “恐怕那也不行。”高翰连连摇头。 “一旦被发现，会让很多人丢掉饭碗，严重的终生禁止执业。” “先不说医生和专家那边。就说李老师本人。一种尚未被广泛验证过是有效的新药，你敢让李老师吃吗？” 彭章张了张嘴，他本想说敢，但又犹豫了。 确实里面会存在问题。 按理说，那些技术都是系统给出的，系统可靠的话新技术就不会出问题。 但关键是彭章也不是内行，他不能保证百分百专家们做出来的东西，就跟系统给出的是一致的。 医学这个东西是非常严谨的。 当新的医疗技术与药物出现时，为了确认没有副作用，以及确认新技术是可靠的，新药要经过三个阶段的“临床验证。” 1 期临床试验， 20-100 名志愿者，1-2 年的时间. 2 期临床试验： 100-500 名相关病人，验证1-3 年。 3 期临床试验： 1000-5000 名临床和住院病人，多个医学中心，双盲法试验，2-4 年的时间. 经过这么漫长的时间，就是为了确认，这种治疗确实能够对大众有用。没有太强副作用。 然后药才能通过审批上市。 现在盘古的技术刚拿出来，你就直接给李老师用？万一出问题，谁担责？ 彭章也犹豫了。 按照正常的流程去验证，岂不是要等十年？李老师可能愿意等，但他不愿意。这时间也太长了。 但如果不验证，至少也不应该拿李老师来当实验品。 彭章这时候心里产生了一个反派的想法，——“反正铁溪镇相似的病人还有很多，全部都运到这里来，拿他们一个个实验新药。” 但这种方法估计这些专家们也会反对。 他在心中瞬间转了很多个念头。 “你们先用动物实验，一二三期临床验证，我自己掏钱来做……” 一边说着，一边目光突然留在了桌面上的一本杂志上。 那本杂志上有一个图片。图片上写的是《前任世界拳王坐轮椅被拍到，坦言生命已到尽头……》 这个拳王年龄不算大，前两年还看到他活蹦乱跳的，怎么一下子生命要到尽头了？ 彭章伸手拿过那本杂志翻了翻。 巧了，这也是一个神经系统严重受损的病例。 像拳王这样的病例，在职业拳击这个领域屡见不鲜 拳击是一个充满了成功、荣耀和金钱的领域，但也是一项血腥的运动。 拳击手是一个头部长期受到猛烈打击的职业，在拳击手职业生涯的初期，所有人都很强壮年轻，似乎这些打击在休息后都能轻易恢复， 但事实不是的，头部强烈的受到对手打击，日积月累，会对拳击手的大脑造成深层次的损伤。而随着拳击手退役，年龄的增长，这些疾病会渐渐的展现出来。 曾经有电影来反映这些退役拳手们悲惨的后半生。在光环褪去后，很多曾经在拳台上获得荣耀的拳击手，下场极惨。 他们会花光所有的钱，大脑里的问题一天天变严重，产生幻觉，精神病症状，最后所有的人都离开他们，死在无人的角落与野外。有的人在车里死了几天才被发现。 这种病也是几乎无救的。 彭章的心里迅速的产生了一个想法。 “盘古集团的系列新技术，需要一个广告！” “这个广告不是请明星代言。而是给世界上最知名的人看病。” ——这个拳王的生命已经没多久了。盘古集团能治他。这并不涉及什么伦理，这是在救一条命。只要拳王自己同意，或他的监护人同意就行。 而在生命垂危的阶段，病人会疯狂的抓住任何一线活下去的机会。 “从拳王开始，然后拯救铁溪镇那些病情最严重的人。” “这就是一期临床验证。” “一但证明技术是可靠无副作用的，就让李老师也申请加入这项「实验性的新科技」当中。” …… 第89章 长寿度假产业 彭章想的这个快速推进的办法，当然不止说说那么简单。 事实上，现在全球病患都在深受“新药审批太慢”“旧医疗利益集团层层控制”之苦。 有一部电影《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就是讲这个的。 世界上有成千上万受苦的患者，明知道某种新药对自己有用，能够延长生命，能够减轻痛苦，但就是因为新药审批太慢，不得不活活病死。 灯塔国的fda。这是一个影响力非常大的机构。一但被fda审批通过的药，在很多国家都是认的。 但这个机构审批是出奇的慢。也很严谨。 为什么米雪，还有乌子晋收买的那一众高管，听到说“你们需要西方背景”，全都乖乖的认输呢。部分就是因为这个。 可以这么说，你不是超强大的组织与背景，根本撑不到审批通过的那一天，无穷的时间与开支就把你耗死了。 只有背景财产十分强大的公司，才有能力陪着fda玩。整个阶段当中，是没有任何收入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药这么贵。” 前期成本太踏马高了。 花了几十年，花了不知道多少钱，医药公司才终于推出了这么一款药。医药公司能不狠狠宰你们这些患者？ 有一个润过去的哥们说，他有一次突然肚子痛了。很难受，但在那里看病根本看不起。于是机智的立刻买了一张回国的机票。 下了飞机，打车直接奔向医院，5块钱挂了个号，一个小时后就开药解决了。这次回国治疗所花的飞机票加上误工费，再加上医药费，加起来比那边看个病还便宜。 …… 所以彭章早就对米雪说过，他要打造“长寿度假产业！” 在一些旅游国家，管制是比较松的。 将治疗包装成“保健与度假”，可以轻松在这些国家进行。 苦于病痛、但是手里有钱的患者，可以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度个假。 是真的度假，那里有棕榈滩，有海岛，有美食，有音乐。度假之余，慢慢的享受治疗与康复过程。全部疗程完了之后，无病一身轻的回到自己的本国去。 这可以打造成一个产业。 专门赚富人们的钱。 而且这样做完全是合法的。 因为一个人“如何对待自己的身体与生命”，完全是这个人自己的意愿。他愿意把身体交给别国的医生去处理，灯塔还是任何国政府都不管的。 灯塔只管“不允许在我的土地上卖药。” 但他管不着“我的国民跑到别的土地去吃药”。 这种产业其实在某些很小众的领域已经流行开了。比如有人“度假式整容”。还有一些富翁会做秘密“年轻化”治疗，其实就是打年轻人的血清，都会在假期特别飞往某些小岛。…… …… 所以彭章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在东南亚买下一大片风景优美的度假区。 然后建一个医学中心。 寻找一位有足够本事，敢于承担一定风险的顶尖学者主持。 这个人要懂临床，也要懂科研。并且具有一种“在未知领域开拓事业”的性格。 医学中心由盘古集团注资。在尖端技术突破上直接由彭章指导，并与高翰的专家团紧密合作。 病人将源源不断的被送往度假区。在那里治疗成功后，作为成功案例回家。 媒体与公关专家将伴随着拳王一同前来。 公关专家会将整个治疗过程拍摄成一部纪录片。 拳王被治疗康复后，会在度假区打球、骑马，拍摄大量的影像资料。随后公关专家随着拳王一起回国。利用这些影像资料，加上拳王本人的配合，在西方掀起一波宣传攻势。 彭章主打的客户群体们是西方富豪们。 所以他还会聘请一些专门的人，针对有钱人进行宣讲。 这个群体都是小圈子，消息会人传人。很快，更多的富豪就会来咨询，飞到度假区来进行治疗。 随着治愈的人人越来越多，“长寿度假区”就会渐渐积累起人气，变成为一个奢侈旅游盛地。 来一趟少说要收500万到上千万美元。 任何生意都是这样开始的。 先搞定那些精英，那些具有资源与影响力的人，会起到“种子客户群体”的作用。 然后一步步往中产阶段下放。 中产阶级都想模仿有钱人。一但中产们知道富豪都在这么干，他们也会纷纷效仿， 这样客户群体就更大了。 一直这样发展下去，最终等审批通过，新药登陆米国与全国市就水到渠成了。…… …… 接下来，彭章一段时间密集的选址、买地。筛选合适的人选。 一个合适的东南亚项目主理人还真就被找到了。 钟辉锐，是一个被吊销了从业资格的科研者。 这个人在几年前还曾经出名来着。他发表了一篇论文，他通过“剪掉致病基因”的方式，大胆的在一个孩子出生前，对胚胎进行手术，免掉了家族遗传的一种严重疾病。 孩子出生后，这家伙彻底火了。 广泛的遭到了行业内外的口诛笔伐。因为这件事就像当年的“克隆羊”一样，太超前了。 修剪人类胚胎基因？ 简直就是突破了医学与科研的底线！ 谁给你权利这么做的？ ……虽然那个孩子的父母是同意的，但行业资深人士普遍认为，钟辉锐没有权力这么做。医学行业不允许你这么做，科研伦理也不允许你这么做。 他在没有法律的情况下，执行了这种高危的手术。 针对此事，有多方不同的观点。 “万一手术失败了呢？孩子的基因被你搞坏了呢？这个后果你能不能承担？” 当然了，如果手术真的失败，这个胚胎直接毁掉就是了，孩子根本就不会生出来。但这又会触怒一些人“不能堕胎”的神经。 还有人认为，“孩子自己并没有同意。你不能在人出生之前就动这么重要的东西。” 根据这些人的观点，一个人在成年之前，也就是18岁之前，是不能做出这种重大决定的。 要是每个人等到18岁才能做决定，那基因早就长遍全身了，这时候想修改也修改不了了。到时候他终生受苦又怎么算。 再说了，父母把孩子生出来也没征得同意啊。 非要等孩子18岁了，再问他：你同不同意我们生你啊？ 要是孩子说不同意呢？ 再把他杀了？ …… 这种事是没有结论的。 究竟谁对，还是错？ 社会与伦理议题不是数学计算，没有唯一答案的。 做也有很大的好处，不做也有好处。 但科技的发展已经准备好了，赛博朋克事实上已经降临了。某些事只会延迟，但不会彻底消失的。总有一天这种事会变成现实。 彭章不会去讨论这种事的对错。他往往会用另一种角度解读此类问题：—— 反对声最高的是哪些人？ 这种技术出现，利益受损的是哪些人？ 而保持现状，最受益的是哪些人？ ……这就不难看出了。有些人并不希望新技术的出现。因为， 如果在孩子出生前就把疾病消灭了，这么多药去卖给谁。 你能够提前消失疾病，这不是问题，问题是这种技术在谁手里。如果这些技术在那些大公司手里，并且还可以据此收取更多的费用，技术就一定是好技术。 某些悲天悯人的行业，比如白衣天使的医药业，还有照顾你安全的保险业……这些行业恰恰是最不希望你一生安好的。 只有客户早死、多病、苦难，他们才有最多的利润。而这些人在整个世界上有着极强的影响力。他们甚至在西方能够推动立法。 立场的背后一定是利益。 而最大的利益，一定是属于少数人的。 第90章 收购一个国家 钟辉锐拖着拉杆箱，走出机场。 一股咸而温热的风吹到了脸上。眼前一片热带风光。 这是马尔迪夫，一个举世闻名但钟辉锐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俗话说“心中有沙，哪里都是马尔迪夫”，但钟辉锐还是很高兴能亲自来看看。 按照彭老板的要求，他要在东南亚这片区域为医学中心找一个落脚点。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这里。 并不是说这里特别适合做研究什么的，主要是因为“反正公费旅行”，为啥不先爽爽。 钟辉锐住到了传说中的岛上别墅。 第一天在海浪的催眠声中入梦，次日早上，一堆开门就是蓝得令人难忘的大海。门前就是一个滑滑梯，跳上去直接能滑到海里。他花一天时间体验了“追逐海豚”等活动。 在这里度假着实在太有排面了， 有一位金发的妹子充当管家，要什么张口就行。想要出海的时候，有专门白色小艇为您服务，船上光服务员就有三个。走到哪里都有人微笑向他问好。 本地的饮食采世界百家之长，坐在自家的水屋里，钟辉锐发现一共有十几种菜系可以随便让你挑。 什么泰餐、法餐、斯里兰卡餐、南美餐、日料、巴西餐……甚至还有东南亚火锅什么的。 口味还相当不错。 但钟辉锐现在年纪大了，加上又是一个人来的，特刺激的他也玩不动。 到了第三天，他就正式开始干活了。 找到度假区的老板，跟对方攀谈了一会， “生意好不好啊，赚不赚钱。” 老板说，“前两年口罩的时候，那真是全岛的灾难，整个国家旅游业基本完全清零，人们收入一落千丈。” “现在是在慢慢恢复了，游客也回来了。但挣的钱还没把那年的亏损给补平呢。” 旅游业这种事情不是那么好做的。 旺季的时候房价能涨到天上去。但旺季就那么一小段， 马尔迪夫国家没有春夏秋冬，但客户有“放假”和“不放假”的区别。所以这些建筑大部分时间都空着。 你在这儿住一晚，几千上万的开销。但对老板而言，平时建筑要保养维护，那么多人要雇佣，还有各种开销，总之做一行有一行的艰难。 钟辉锐试探性的问， “如果把你的度假区整个收购了怎么样？” 老板瞪大了眼睛。 …… 钟辉锐一连跑了好多地方，与多个度假区的老板都攀谈过。他没有注意到远处酒吧椅上坐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一直在关注他 当钟辉锐流着汗坐，想坐下喝口饮料的时候， 侍者端上来一杯帕帕亚鸡尾酒，指了指吧台，“j 那位先生请的。” 钟辉锐好奇的看过去，只见一个黝黑的本地人向他挥手。 “我是阿里法利。” 那个人走了过来，跟他握手，“我注意到你这些天一直在谈度假村收购，想知道是个人投资呢，还是服务于某家海外集团？” 钟辉锐很吃惊。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到处在聊度假区收购的？ 阿里法利笑着说，“因为你谈的四家度假区，都是我的。” 钟辉锐顿时无语了。 原来他并不了解情况。当地有一个富商叫阿里沙尼家族，这个家族拥有许多酒店与度假村。钟辉锐不巧跑到他的地盘上来了。 这个跟他谈话的男人，是阿里家的次子。他也没有什么恶意，就是好奇一个东大来的游客，在这个弹丸之地想干什么。 于是，钟辉锐跟对方攀谈了一会， 他了解到岛上的土地非常有限。 国家的两大支柱产业，一个是船运，另一个是旅游。所以旅游是当地的命根子。土地是不可以买卖的。 但如果真想投资，可以通过租赁土地的方式来进行开发。 管制其实也没有那么严，你可以租长租，长租的意思就是，租多久都可以。像港岛那样租赁99年也是可以的。 钟辉锐听到说土地不能购买，未免有些失望。但也理解， 这个国家太小了，失去一点点土地对他们来说都是致命的。 于是问：“土地长租那种几十年的。你愿意卖掉或租掉一些产业吗？” 阿里法利笑道，“为什么不呢？一百年都行。” 阿里法利心想：难道这个外乡人不知道全球海平面在上升，再过几十年，整个马尔迪夫都会没了吗？ ——这个说法，在近年的环境国际会议上是被热议过的。 马尔迪夫会不会真过一百年就没了？ 钟辉锐不知道。 他只知道的是，只要东大出手，在海上没地儿处造一个岛都能办到，守住这些土地会有多难？ 不要忘了彭老板有无限的钱。 他不觉得这会是必然发生的事情。 钟辉锐试探着说，“你的这种想法……在富豪的圈子里是不是很流行？大家都在担心这个？” 如果本地的富商们都担心海平面上升，那就有可能低价圈地。 他也不管彭老板能不能看中，先把情报拿回去再说。 阿里法利说，“有这种担忧的人不少。这个国家一共才52万人，与你们相比小指头都算不上，这样的国家是很脆弱的。” 有钱人总是不忠诚的。 他们要是能拿产业换到钱，跑路润到欧美去生活不香吗？ “是这样啊……” 钟辉锐摸着自己的下巴。 正如彭章所知，钟辉锐这个人敢做前卫的手术，性格是很疯狂的。某种意义上，他跟彭章一样疯狂。 他想……马尔迪夫人均gdp是1.2万美元，虽然算中高收入国家。但这个国家毕竟只有52万！ 他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 …… 国内。在远瞻资本办公室里，彭章把脚跷在桌上接着电话。说着说着，彭章的脚放了下来。 他开始在聊天软件上快速的敲字： “想去马尔迪夫旅游吗？” 辛迪黛尔回复：“不行啊，最近有个项目很重要 ！我得上班，”…… 于是彭章又敲给蔡云露：“想去马尔迪夫旅游吗？” 蔡云露：“真的？想去想去！” 他又敲给了吴秋巧：“准备一下，我们去东南亚出差。” 最后敲给刘以晴，“你的高级按摩课，究竟学成了没有？按摩地点要变了。” 刘以晴：“？？？你不想在eq健身房锻炼了？” 彭章：“不是。我要到马尔迪夫去。在那里也不能停止锻炼。我要带上私教！” 刘以晴……… 过了一分钟吴秋巧匆匆的跑进来了，“老板，你刚才说什么呀？突然要出差？我们要去做哪个项目啊？” 彭章说，“我们要去收购一个国家！” …… 第91章 gdp翻四倍 从国内前往马尔迪夫的直航很少，彭章包了一架湾流飞机。 一行人降落在该国唯一的国际机场， 阿里家的次子，阿里法利前来接机。 当看到彭章带着一大群女人嘻嘻哈哈出现的时候，阿里法利脸上的表情很奇特。和他想象中的东大富豪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双方握手简短寒暄后，一行人随即又坐上了“水上飞机”。 这个国家的交通状况，就跟威尼斯一样，到处都是水路。所以，水上飞机就像公交车一样。 彭章入住了该国最贵的白马庄园。住宿费是5万一晚， 但对于彭章来说，这个酒店有点寒酸了。进了房间后发现很小，也不怎么奢华。 但后门那里传来了刘以晴“哇！！”的惊叫声， 彭章从后门走出，这才看到眼前一片开阔。原来钱都花在室外了。 这个后院那是超级大。有一个半尺寸的游泳池，还有专属的冲浪练习区。有超美的海景与沙滩……一切都是在私家后院里的。 往外则是无垠的大海。 这里的海景是最不稀缺的，无论朝哪里看，都是蓝得让人心疼的海， 全世界跑到这里来度假的人，都是冲着这个海水的颜色来的。 女人们大呼小叫的，跑来跑去到处拍照，彭章对此没有兴趣，回屋去继续跟阿里法利和钟辉锐交谈。 第二天，阿里法利就安排上彭章与总统见面了。 一国之总统如此容易见到，在大点的国家还真不容易办到。 但总统能见到，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阿里手眼通天。 而是彭章带给总统两句话，——“20亿美元投资。”顺便加上“我可以给你解决填海造陆”问题。 总统立马就把原来的行程删掉了， 硬生生挤出时间来接待彭章。 20亿美元，在大点的国家也就那么回事，但在这样一个总面积只有 11.53 万平方千米的小国，那可是天大的钱了。 接待在并不怎么豪华的总统府进行。 之所以总统府也不怎么阔气，主要还是因为土地有限。 马尔迪夫国土基本全是岛，这个首都叫马累岛，还不到国内城市的一个区大，但这岛上却居住了25万人，相当于全国的一半人口住在首都。 这是全世界人口最拥挤的地方。所以，总统府是不可能有太大地方的。 在晚宴之前，彭章先与总统私下会谈。 两人进了会谈间。阿里法利作为翻译陪同也跟了进去。 彭章首先让人抬出了几个箱子，一打开里面全是金灿灿的黄金。 当场把总统都看呆了。 一箱子晃瞎眼的金条。 接着第二箱是一只金子做的“椰子树”，有二三十厘米高。椰子树是马尔迪夫的国树，是这片白沙海滩的象征。 第三只箱子则是一只黄金加绿宝石做的“绿海龟”。也是该国的特色动物之一。 一箱箱的全是金子。 总统整个人都惊呆了。 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这这……”半天才挤出一句，“彭先生，我是一名政府官员，如果这是您带来的礼物的话，我一件也不能收的。” 彭章笑道，“无妨，先谈正事。” 总统的态度一下子都热情了不少。 其实彭章也不是想要他一定要收下的。只是咱们有句老话，叫伸手不打笑面人。他收不收是另一回事，你给不给又是一回事。 彭章认为做生意的第一步就要“开山震虎。”先让对方产生绝对深刻的印象。这些东西一亮，总统的态度都不一样了。 双方寒暄了几句后，彭章开口， “总统阁下，首先我要向您致歉。因为我骗了您，我带来的并不是20亿美元的投资。” 总统一怔，接着看了阿里法利一眼。但他作为一个政坛人物，还是沉得住气的。 一点也没有变色，反而笑着说，“那彭先生的意思是……” 彭章说，“我了解到贵国的人口是52.1万人，人均gdp是1.2万美元。而且贵国主要的信仰是逊梨派？” 总统点点头，“确实如此。” 彭章：“我想到了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国家，也是逊梨派为主。那个国家人均gdp是4.7万美元。是你们的近四倍。” 也就是众所周知的石油土豪。 虽然这两个国家都是逊梨派，但这两个国家的情况，显然是不能比的。 总统心想，这有什么可比性？那可是产油大国。他们的屁股底下不是沙，埋的可全都是美元！我们国家是什么情况？ 但彭章笑道，“我不认为如此。总统先生，您的国土，其实也寸寸都是钱。” 总统问：“此话何解？” 彭章说，“如果在您的任期间，人均gdp从1.2万上涨到4万。将会如何？总统先生，我将带给您的不是一笔20亿美元投资，而是每年20亿美元！” 总统一下子呆住了。 他作为政客，可以说什么都听过了，但没听过这么离谱的。 马尔迪夫的总统任期是五年。五年内，人均gdp从1.2万上涨到4万？？？“每年经济增加36%？” 而且年年如此？ 发展速度最快的国家也做不到！ 总统摇头道，“彭先生………” 彭章说，“别急，总统先生。我接下来将向你说明如何办到。但现在，先让我们想象一下，假如这个目标真的实现了。您，这位新上任的总统，将会得到什么？” 总统…… 他没有回答。 彭章一字一句的说，“你将顺理成章的、众望所归的、极为丝滑的继任为下一任总统。 “您带来了史上最大最强劲的经济繁荣，国民将给你无比伦比的支持与拥戴。” “您将成为最年轻、最具改革魄力、最有成就、在全世界总统中排得上号的成功领袖。您将被写入这个国家的史书。” 总统怔住了。 这些事他想都没想过。也不敢想。 彭章嘴角泛起笑意，“而如果我们甚至能超过4万美元呢，总统先生？您变得比那个石油大国更富呢？会怎样？ “我敢打赌，您的威望将大到，十年两任任期届满后，甚至可以指定接班人。” 总统！！！！！ 他太震惊了。 彭章现在跟他谈的已经不是什么政绩之类的事了。彭章谈的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东西——如果他能指定接班人，相当于一种永续统治。 这并不是不现实的事。 因为这个国家太小了。想要操纵一切并不难。 只不过目前总统很年轻，刚刚上任，还没有任何政绩。并且不太可能在五年内做出什么石破天惊的政绩。 如果真的能把国家带到那一步…… （小声的说，指定自己家人或晚辈当接班人，又有何难？） 总统十分震惊的看着彭章。 这一切都是彭章的老把戏了，就是画大饼。 忽悠力，其实是在商业与投资兼并行业中极为重要的能力。彭章总是先把美好的图像描绘得栩栩如生，把对方的切身利益放到第一位。 这样，接下来对方就会对他说的话异常认真。 “现在我们谈谈如何做到这一点。”彭章说，“简单的讲，就是将普通的旅游业，升华到一个新的层次。不仅仅是放松和旅游，而要加入全新的内心。” “要让每一单旅游的价格都提高至少十倍，甚至二十倍，一百倍！即便是上百万美元的度假，顾客也会抢着飞来这里。岛上的订单供不应求。”…… “光有美丽的海景与椰子树、绿乌龟是不够的，先生，而我注入的科技，将帮你实现这种飞跃。” 第92章 全境布局 总统招待彭章一行人的晚宴，原定是7点开始， 但时间到了，那个会议室迟迟没人出来。 吴秋巧、蔡云露等一行人等在外面。看着表，时间过去15分钟了，又过了30分钟了。总统与彭章还是没出来。 吴秋巧和蔡云露对视一眼， “他们不出来是好事。” 说明会谈进行得非常深入，只有具相当价值的议题才值得谈那么久。 她们并不在乎饿肚子。都在为彭章感到高兴。 …… 会谈室里，彭章已经完成了整个计划的详解。 虽然总统并不懂这些科技的东西，但他知道，按彭章的办法做，第一年和第二年的36%增长率无疑是可以实现的。 光靠彭章往该国输入的巨量投资和建设，36%的目标都不难实现。 加上彭章还许诺帮助填海造陆。 填岛技术可以说基本是被东大垄断的，没有东大不可能大规模的实现。 技术还只是一方面，更关键是钱。 你想在海上堆一个两平方公里用来造个机场，那问题不大。但彭章许诺的是“扩大国土。”这就不是一般的钱能搞定的了。 光靠总统自己是绝对没法实现的。 要是国土真的能被扩大，那发展还能少吗？所以总统在彭章的计划中，看到了极为宏大乐观的未来。 接着谈话到了更实际的层面。总统坦诚表示，这件事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他不是那种权力非常大的总统。 在国家治理架构里，还有各部的部长，总检察长，他们加在一起，才是整个国家的最高层。 彭章笑道， “不用担心。部长那边，我也会一个一个去说服。” 他看了一眼摆在那里的一箱箱黄金， “这些礼物，既然总统阁下不收，那么在部长那边也许能找到主人。” 接着，几箱金灿灿的礼物都被盖上了。 总统…… 眼里闪过一种复杂的神色。 你特么当着面，把刚刚要送我的东西就这么收走了？还摆明着说，要去收买我的部下？ 但他也非常明白，彭章必须要搞定那些部长们。 之前自己表明了不会收礼，但那些箱子被送到部长那边，情况就不一定了。他们会拒绝吗？ 现在他相信，彭章的运作，是足够有能力买通整个内阁的。政客也是人， 是人就需要为自己的家族、为私人利益考虑。 只不过……看着那些消失的黄金，总统的内心隐约的那么有一点……失落。 有没有一点在恨自己太正直了？ 这一切微妙都被彭章看在眼里。 他笑道，“总统阁下放心，这些小礼物对您来说不值一提。只要合作成了，您会得到更好的。” 压低声说，“您将拥有股份。” 总统顿时感觉一股喜悦涌上心头， 他非常淡定的处理着这种情绪，不让它展示在脸上。但心中的情绪是汹涌的。 彭章给他股份！ 意味着整个国家未来会成为一个超巨大的公司。而他则是某个百分比的股东。 这份礼物是很大的。 你想想看，整个国家的开发成果，有百分之几是你的。那是什么概念。 光这一项，就值得这位阁下对彭章保持忠诚了。 因为这带来了一个巨大的转变。 有了这份股份，他就是世世代代的富贵了。从一位公务员变成了一袭豪门。 他，将要完成从政客到传世家族的蜕变。这是天大的机遇。 总统先生压抑着情绪，与彭章握手。握手的力量很大，带着沉甸甸的诚意。 “现在，让我们一起去参加晚宴吧。” 总统的声音有点嘶哑。 不是他感冒了，而是因为强烈的控制情绪导致的。 …… 接下来的招待晚宴没什么可说的。 彭章办完了事，就想着赶快溜了。 取得了成果他就要赶快开始执行。所以晚宴持续时间并不长。 回到白马庄园时，他的房间里已经坐满了从国内赶来的下属们。 足足几十个人在等着。 蔡云露她们一看，我靠，整个房间都没地方落脚了。女人们只能跑到隔壁，另外开的一套房间里去玩了。 彭章把手下大将们全都招来了。 现在他的公司里已经有顶尖的收购精英。这些人在加入远瞻资本之前，全都是行业里顶尖的人，加入远瞻资本后更是如虎添翼。 这些人各有擅长，有的负责对公，有的擅长对私。 彭章现场开始布置下一步。 ——部长级官员，有一批人专门去攻关。 接着落实本地的富豪与大企业集团们。 “本国的旅游业与大产业，当前被一些巨头们持有着。” 一张并不太长的清单已经被罗列出来了。 “在搞定了政府之后，我们就要一一把土地与度假村从这些富人手中买过来。” 清单上列的前十大分别是： “玛尔顿集团，地产、建筑、旅游和金融” “伊赛穆”马尔迪夫最出色的度假村管理公司 “美佳”，该国最大的航空公司及交通 “苏拉康”，本国最大的汽车经销公司，（这个公司不用收购） 最大的商人家族有： -伊萨娜及其家族； -古妮达，这个国家最有钱的女性及她的家族。 -安缇佳，广泛投资，在地产、旅游和建筑行业拥有大量资产。 -穆罕默德·迪迈里家族。 -比什嘉吉斯家族， -阿里沙尼家族，和彭章已经打过交道。这一部分谈判由彭章本人执行。但阿里法利在参与了和总统的会谈后，现在已经改主意了，不想卖土地了。想与彭章股份合作。彭章表示没问题。 -纳西家族，汉尼法家族、阿里拉格普家族、伊卡慕波谷勒，又一个本国最富有的女人。…… 所有的谈判任务都被分派下去。每人负责攻关一到两个目标。 彭章从国内找来的这些收购与谈判高手，都是很强的。这些人精通业务，可能在手腕上比彭章还要强，因为毕竟人家干了一辈子了。 这些人很多都是从黑石之类的公司跳过来的。那些人以前就是“华尔街之狼”了， 结果他们一过来发现，自己还是羊。 以前在黑石之类的公司，一年能做两三起并购，就已经算是丰收年了。但现在到了这边一看，收购专家哪个一年不收购二十起以上。 这些人都快疯了。 有这么多钱不赚王八蛋。这些人都比以前更加疯狂的干活。 彭章向众人举起杯。杯中是该国特产的一种叫“猴儿酒”。 “买下整个国家！” 所有人齐声高呼，有人喊“彭老板万岁！” 接着一杯杯饮尽，在海浪声中纷纷走出房门，一身热血的去干活了。 第93章 地毯式收购 …… 很快，马尔迪夫的两个主岛上，就到处出现了远瞻资本的人。 这些人一个个拜访当地顶级富豪，离开上一家立刻奔赴下一家，谈的都是大生意。 某位收购专家拜访了古妮达及其家人。 上门拜访时，收购专家携带了许多令人吃惊的“土特产。” ——比脸盆还要大的番茄，甜度超过了市面上任何一种水果。令人啧啧称奇。 ——种在沙子里的稻谷。这个作物是连同沙盆一起带来的。据说可以只浇很少的水就能活。 ——巨大的黄瓜，全新口味的蔬菜。 ——能够在海水里生长的玉米。 …… 这些作物把古妮达一家哄得一愣一愣的， 富豪一家人都不知道这些东西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其实它们都来自于盘古集团。 目前这些作物都没有大规模上市。用这些东西来当礼物送人，很有奇效。收到的人全都如获至宝。会给主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比送什么奢侈品效果好多了。 接着，收购专家与古妮达走进了谈话室。 古妮达不是一个好谈判的人。 她很快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她是不会卖资产的。 收购专家于是告诉她，也可以两边合作。 “整个马尔迪夫很快将变成医疗与长寿度假产业， “一切固守老本行，不思变通的商业，会彻底失去竞争力。 “您会发现，别人赚的钱是你的十倍、二十倍。” “但如果我们分工的话就不一样了。” “盘古集团负责医疗与高科技，而您的人继续运营度假村，给客人带来奢华舒适的度假治疗体验。” 古妮达很慎重。她不太信任什么高科技。 至于收购专家说的，能把绝症的人救活，能延长人类寿命之类的事，她难以想象能变成真的。 收购专家手一指，指向了院子里放的那堆番茄。 “活生生的示例就在外面。” 整个世界找不到类似这样的番茄。像这样的发明，在盘古只是最低端的。 他还向古妮达展示了盘古集团拥有的先进论文、专利与发明的数量。 与世界上任何科技集团相比，都是领先的。 “您可以通过自己的渠道去查，结果会证明，盘古集团在基因科学上有难以想象的突破。” 收购专家进一步说服道， “古妮达女士，您要明白一点，人会说谎，但钱不会。” “当数亿、数十亿的美元涌进这片土地， “当你看到资金如此之大，就知道背后有多可信了， “掌握那么大资源的富豪，不可能是傻子。他不会拿钱胡来的，他不会比您懂得更少。 “变革正在到来。” “金钱的流向，就是潮流的方向，聪明人不应该与大势作对。” 古妮达陷入了沉思。 “顺便告诉你一句，”收购专家压低声音说，“新的立法正在进行。很快，继续做传统旅游的业主，经营就会越来越困难了。政府只扶持那些面向未来的商业。” 古妮达睁大了眼睛。 “你们连政府也搞定了？” …… 像这样的说服，在马尔迪夫主岛上的很多地方同时进行着。 并不只有这一种说服方法。 而是针对不同目标和不同的观念，有着灵活多变的打法。 并购专家每个人也各有绝活。 富豪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就有相对应的战术。 有的富豪倾向于出清手里的产业，想彻底退出这个行业。于是他们手里的产业就被远瞻资本完全吃进。 有的则是不愿意退出的，那么就选择与盘古集团合作。 还有一些人在观望。他们不愿意合作也不愿意卖的，纯粹拖时间。那么就有一小撮人专门去研究他们，想办法强行搞定。 这个过程，就像拆迁一样。 总有一些钉子户的。 但彭章在做的也确实就是拆迁，——把旧的产业拆掉，在这个基础上保留当地特色，建造出一个全新的业态来。 最后的结果，大概是一半一半。 一半的富豪决定彻底退出，把所有的产业都卖给了彭章。 彭章敦促总统与部长们去推动立法，争取改掉相关“禁止外国人买土地”的法律。这个过程是比较艰难的。需要时间。 另一半富豪则选择了与彭章合作。他们原有的产业作为股份，被纳入到了新的公司架构中。 整个国家的海量资产，被纳入到一个“国家开发总公司”的体系中。 旧的富豪们只负责“低科技”工作，而盘古集团负责高科技工作。 盘古未来利润拿大头。 对于富豪们来讲这不是坏事。因为他们接下来可以舒舒服服的坐享高额利润。新公司赚到的钱自然分他们一部分。 彭章甚至是欢迎富豪留下来的。 他非常需要本地人来解决很多本地问题。 他手中还握有随时掀桌子的能力。不排除这些富人中存在一些跳反的白眼狼， 会有一些人跟他为难，或给他制造麻烦什么的。 如果对方真的不识抬举，就让他卖出股份滚出去。要是他不肯，彭章就会祭出“百分比大法”，轻易的让这些人持有的股份缩小十倍。让对方分文不剩的滚蛋。 …… 马尔迪夫整个全境的收购，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但“建设”的进度没有等。 一边这里还在谈，另一边工程队就开始进场了。 马尔迪夫开始变得处处都是工地。 首先，要给钟辉锐建一个先进的医学中心。这个是最优先的项目。 彭章在本地买了一幢楼，在原址的基础上，将它改建成一个医学中心。 大量的先进医疗器械、设备被运进这幢楼。 钟辉锐则与盘古的专家们在紧密的合作着。做技术准备。 ， 但钟辉锐现在还在疑惑的是， “医学中心开张了，他究竟要怎么做？” 因为想要治好世界拳王，那是需要世界上并不存在的技术的。但他并不掌握这些技术。 拳王和李老师的问题都是一样的——神经元细胞坏了，一辈子再也就长不出来了。 人类的神经元不能重生。 专家们提出了几个不同的解决方案： 1 利用干细胞来长出新的神经元。人体的干细胞不够怎么办，诱导技术可以使人体拥有更多干细胞。 2 基因受损后进行修复。“基因剪刀技术” 3 新型神经再生药物的研发 4 脑机接口！ 最后这一项是马斯克在研究的，也是一项备选方案。——假如一个人的神经元真的长不出来了，不排队用“体外挂设备”的方式来帮他完成一些功能。 所有四个方向都有相关研究。 而所有四个方向全都没有最终成果。 盘古集团把路线图，进度估算，卡壳卡在哪里，都标得非常清楚。汇报给彭章了。 下一步…… 就是让钟辉锐去治疗拳王！ 钟辉锐…… “干你先人板板啊，我又不是神仙。我哪知道怎么治疗？” 盘古集团内部还有一百多项技术都没解决呢。 眼看医学中心一天天的装修好了。他还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弄。最后他坐不住了，还是去找彭章了。 彭章镇定的回复说， “所有的技术难题均已经解决。” 钟辉锐？？？？？ 解决？ 哪里解决了？所有盘古集团的专家都在说没有解决！ 那些技术难题，都是世界级的，至少还得十年二十年才会出现的技术，你跟我说全都解决了？ 钟辉锐伸出手：“那把新技术的资料给我看看，行吗” 彭章咳嗽了一下，“现在还没有。你等等。” 他确实现在还没有！ 但十分钟后就有了！ 彭章匆匆抛下钟辉锐，跑到自己的密室去了。在那里真的只待了十分钟。接着彭章就喊人：“进来帮我一起搬下材料！” 几个人搬着大箱大箱的材料出来了。 钟辉锐扑过去一看，《神经干细胞的精准调控》《诱导多能干细胞的应用》《干细胞与生物材料的结合》…… 他难以置信的看了彭章一眼。 你不会在忽悠我吧？ 所有技术都全了？ 从哪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 这些东西不会是假的吧？ 彭章说，“你先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再过三天拳王就要来了。哦，对了，不要忘记写论文。” 钟辉锐？？？？？ 彭章说，“你得让拳王走之前，站着来见我一次。可不允许坐在轮椅上。到时候，我还要考他两道数学题，要是他头脑不清醒，答不上来，就是你的工作没做好。” 钟辉锐？？？？？ 拳王心智已经丧失，都快把他姓什么都忘光了。你跟我说要让他心算数学题？？？？ 第94章 拳王康复 前任世界拳王是典型的长期脑部受损案例。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头脑越来越不清晰。如果老年痴呆症是绝症的话，他的症状只有更严重，而且发作时间更早。 现在拳王一天的完全清醒时间，只有不到两小时。 当拳王随着包机前往马尔迪夫「不老泉1号岛」的时候，在飞机上他还是清醒的。 「不老泉」是彭章的一个新品牌。来自《加勒比海盗》里的一神话故事。马尔迪夫建设的医疗度假，未来的经营方向主要是——治疗绝症、长寿、重返青春“年轻化”等等。……因此用“不老泉”来命名。 飞机降落在机场时，钟辉锐作为主治医生亲自接机。 结果拳王是坐着轮椅下来的，嘴里还一直念叨着： “赛琪呢，赛琪呢，让赛琪过来。” 钟辉锐笑容可掬的伸手，结果拳王理也没理他。大吼一声，“让那个婊子来见我！她把我的拳套藏到哪去了！” 钟辉锐一脸尴尬。 接着拳王被送上了车，他还一直在念叨。 钟辉锐悄悄的问随行人员，“赛琪是谁？” 随行人员说，“是他的前前妻。” 拳王结过几次婚了。赛琪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她也在几年前因街头枪战去世了。拳王还以为她仍是自己的妻子。 他的记忆现在处于15年前。 “等会我要上场了……”拳王念叨着。 在他的心目中，15分钟后他要去打一场决定性的比赛。但事实上，拳王体力什么的完全不在及格线上，被护工轻易的放倒了。 当他被按到手术台上时，又开始念叨，“妈，妈，我要我的小熊玩具……” 麻醉师无言的将面罩给他扣了上去。 “希望他能做个好梦。” …… 从拳王骨骼中取来的干细胞被放入培养皿。 拳王年纪不小了，所以可取出的干细胞数量不多。通过ips诱导多能干细胞技术，将他的普通细胞也变成干细胞。再加上生长因子，在实验室进行培养。 之后，再对受损的脑组织进行干细胞的移植。 干细胞是一种“万能细胞”，人类的受精卵就是最原初的干细胞，这种细胞可以成长为人体的一切组织， 被移植后，“种子”就开始渐渐的发育起来，修补那些已经缺损的脑组织。 手术后的数周内，患者都置于医生的密切观察下。钟辉锐几乎是除了睡觉，全天候的都在观察拳王的反应。 没有发热、没有过敏。拳王的身体素质很好，顽强的就像一块铁。情况一天一天都在变好。 某天早上，护士走进他的房间，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视、拉开窗帘换气。 “早上好啊，滕森先生，今天感觉好吗？饿了吗，想吃早餐吗？” 然而拳王却怔怔的看着电视屏幕， 突然脱口而出，“一千六百万美元！” 护士吓了一跳，心想貌似拳王没变好，还变傻了，还有些疯狂。 拳王一把抓过毛巾，疯狂的挥舞着， “一千六百万美元！我有苹果公司的股票，现在值1600万美元！” 声音震得整个房间都嗡嗡的。 拳王甚至兴奋的从床上跳下地了，在那里扭着。 事后才知道他讲的是什么意思。在拳王发病前，他曾经购买了苹果公司的股票。由于病情关系，他把这件事完全的忘记了。 现在多年过去了，新闻里说，苹果公司的股票十年上涨了3161%。 他当初不经意的一笔投资，现在足足价值1600万美元。 拳王乐疯了。 别人都以为他重病多年，早就山穷水尽，穷得快上街讨饭了，但没想到在无人的角落里，还偷偷藏着这么一笔财富。 但钟辉锐听到这个消息更振奋。 “你再说一遍当时的情况，他仅仅是看了电视，靠3161%这个数字就算出了自己股票的价值？” 护士肯定了当时发生的事后，钟辉锐差点也跳起舞来了。 这个小小的细节证明了什么？ ——拳王记忆力非常好，他清晰的记起了自己的投资，在什么时候买的，当时价值是多少。 ——他的心算能力非常好，能够进行乘法的运算。 当这个消息传播到拳王家人、跟随多年的护工那里时，他们都非常惊讶。 “are you kidding me ?” “is this real??” 所有人都非常惊讶。因为人人都知道，拳王就是个半文盲。 他是因为从小不好好学习，整天打架，没从任何正规学校毕业过，后来才走上“专业打架”这条路的。 算四位数的乘法？ 他连买个三个汉堡的钱都算不清的。 拳王治疗完变得更聪明了？ 钟辉锐随即对拳王进行了大脑扫描。扫描结果显示，他的大脑恢复情况非常好。而且“超出预期。” 新的细胞被移植到他的脑中，除修补之前的损伤外，长出了新的皮质与神经回路。 这就跟植被秃了后，种一片新植物的道理是一样的。 你知道新种植的草会覆盖这片草地，但你控制不了每棵草是怎么生长的。 新长出来的脑组织，补强了拳王脑子中“数学极差”的部分。现在他竟然能心算加减乘除在内的四位数了。 经过“不老泉”的治疗，人会变得更聪明！ 钟辉锐喜出望外。 连忙打电话去给彭老板报喜。 得到一顿表扬后，钟辉锐又快步的跑到拳王居住的岛上去。当他到达那里的时候，已经有一堆摄像机在拍了。 除了随行的纪录片拍摄组，还有本地的记者。 得知这个重大消息后，所有本地记者蜂拥而来。钟辉锐连忙走上去说，“不要影响他休息……” 但是没有用。 拳王本人非常健谈。 他病太久了，现在说话欲极强，在一堆摄像机面前侃侃而谈。也许是想起了自己全盛时期的待遇，太久没有被这么关注了。 拳王的说话显示出他反应极快。思维敏捷。完全不像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 在大家的要求下，他还现场进行了跑步、打高尔夫等一系列运动。 拳王兴奋之下，甚至要求参加骑马与冲浪。 被钟辉锐全力制止。 “你现在才刚刚康复，不能从事剧烈的运动……” 拳王想在房间里装一个沙袋的打算也被钟辉锐禁止了。 接下来一共半个月，拳王就天天在摄像机的包围下度过。算是找回了一点当名人的感觉。现在他无论外出，还是呆在自己的庭院里休息、锻炼，都有摄像机跟着他。 这个人是喜欢出名感觉的，被那么多镜头跟着拍，一点都不恼怒，反而很高兴。 只要心情好，就能进一步帮助康复。钟辉锐也没有阻止。 反正有利于宣传。彭老板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拳王是盘古集团给予免费治疗的，他就是一个活广告。 余生拳王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为盘古集团的技术做宣传。让他多露面，说得越多，在媒体上出现越频繁，盘古集团的回报就越高。 负责给拳王拍纪录片的制片人，也激动的说， “简直就是奇迹！” “我已经拍摄了上千个小时拳王重病时的模样。现在前后对比，自己都觉得震憾。” “我回头一定要把前后的对比剪辑出来。 ” “来不老泉之前，我绝不敢相信他能恢复成这样。” “现在他不仅仅神智恢复了，并且变得比以前更好！反应更快，说话条理更清晰……这不是治疗，简直就是漫威电影里的超凡药剂！” 制片人表示，自己一定要存钱，等自己老了也要来不老泉治疗。 …… 半个月后，康复后的拳王与摄制组、公关媒体专家一起搭专机返回米国。 第95章 财前 东京市。 一位英俊的男子正坐在豪华住所的桌前吃早餐。 随手打开了报纸。映入眼帘的是一则通常他不会感兴趣的新闻。 ——《前世界拳王在机场亮相，疑似完全康复，神经元再生科技或有巨大突破》 三瑾财前对拳击和娱乐八卦什么的都没有兴趣，但标题中一个关键词吸引了他的注意。随即认真阅读起来。 “盘古集团？盘古集团……” 嘴里反复的念了几句。 他随即在手机上搜索关键字。这一搜可不得了， 出现的是密密麻麻的新闻。 这些新闻平时在网上出现，多半都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可是“合订本”放到一起，那可就不得了了 《盘古集团用脑机接口代替脑叶部分功能》 《盘古集团公布全脑神经元活动的超高精度解析，领先行业十年》 《盘古集团治愈前世界拳王，智力水平疑似有所提高》 《盘古集团公布新的基因剪辑套件，可改良园丁与农业》 《盘古集团可用基因预测疾病……》 …… 一眼望下去，每件都是不得了的大事。 与此同时，也有一些记忆在三瑾财前的脑中复苏了。他拨通一个电话，“喂？我记得之前我们合作过一个叫乌子晋的，一起狙击过盘古集团……” 电话里传来的回答声说， “这个人已经被财团抛弃了。现在要接触到他可不太容易，惹了一身的麻烦……” “是，是，我会尝试着去接触一下的。” 电话挂掉了。 三瑾财前盯着满屏的“盘古集团”，陷入了沉思。 对于普通人来讲，这些全是好新闻，但对于他来说则不是。 因为他在三瑾财团里正好就是负责这些业务的。 如果盘古集团把这些真的全实现了，他的手中的所有企业恐怕都得关门大吉了。 财前拎起包就匆匆出门了，出门前差点撞到妻子。 妻子，“哎？你早餐都没怎么吃……”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财前心急火燎的往三瑾大厦赶。 司机一边在开着车，他一边在后座不停的操作手机。有时在line上跟人对话数句，同时又打开学术数据库。 根据几个关键词在库里一搜…… 密密麻麻的跳出来许多论文。 看到这些论文，他眼角又是一跳。 《脑机接口传输的微观神经通路解析》作者：彭章，某某某， 《深度脑神经网络重塑：一种治疗极端记忆障碍的新范式》作者：彭章，某某，某某 《光遗传学 2.0：全方位神经活动操控与神经疾病逆转》作者，彭章，某某 《基因编辑逆转录酶：改写神经基因缺陷的革命性工具》作者：彭章，某某…… 财前感觉整个人都崩不住了。 盘古集团的科研成果，不仅看上去是真的，而且全是有论文的。并且这些论文，注意，是所有的论文，第一作者都是彭章。 这家伙难道是超人吗？是牛顿转世？？？ 财前感觉内心有个声音在咆哮。 怎么可能有人在所有的科研领域，巨细无遗的全都达到第一作者的水平，而且这些论文的份量都不低！ “先生，三瑾大厦到了。”前面的司机传来提醒的声音。 财前把手机一揣，拎上包匆匆进了大楼电梯。 大楼里人非常多，但他走的那个电梯没什么人，直达大厦顶层。 “叮”的一声到达后，财前来到了整个财团最高的决策机构——社长会的楼层。 他对一个秘书表达了自己的诉求。“我要见会长。” 然后就有人给他端来了茶水。 他在黑色大理石地板和墙面打造的等候区，坐着鹿皮沙发，足足等了一个小时。 尽管他就是那个男人，财团最高决策者，社长会会长的亲儿子，但仍没资格轻易见他。 当财前最终走进那个巨大办公室的时候，里面的装饰与氛围令人肃然。 一个老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头也没有抬一下。 财前微微的鞠躬。“会长。” 老头子似乎当他不存在。 财前非常恭敬的把一个ipad点亮，递了上去。“我想请您看一下这个。” 会长看也没有看，直接把那个ipad一推，差点掉在地上。 “连正式的文件也不打印吗？” 会长是个老头子。而且已经老花了。他非常讨厌看电子屏幕。所有向他报告的内容，都必须用纸打印出来，而且字体要大。 “时间来不及，会长。”财前诚惶诚恐的说。 现在既然已经开口了，他就不愿意错过这个难得的对话机会。“上次跟您说的关于生物科技未来的发展……” “我们集团的研发已经远远的落后了！一家来自海对面的企业得到了所有关键的技术。 “三瑾财团必须走在世界的最前端。这是一个生死攸关的时间点，如果不赶快行动，我们可能会失去未来的三十年……” 这些事情，他已经跟父亲不止一次的说过了。 必须要全力以赴的冲向未来。 财团旗下的电子、汽车、钢铁、石化……这些业务都不是未来，没有膨胀十倍百倍的潜力。只有他手里的生物科技，那是有无限想象力的。他想让财团注重这块业务。 但是，会长及一系列老人们，全都把他的业务当作所有的普通业务一样对待。没有优先权。 老子慢条斯理的在嘴里叼上一只烟斗。 透过眼镜的上方，看看他。 “这次又想玩什么异想天开的把戏？” “我们必须收购那家叫盘古集团的企业！”财前非常用力的说道。 老头轻描淡写的说，“那就去收购。” “我需要钱，父亲。”财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可能需要上千亿美元。” 房间里足足安静了几秒。 然后会长大笑起来。 “我把这块业务交给你，是让你做出一些成就来的。财前。 “你除了怨天尤人。把失败的原因归结于外界环境，别人太先进，我们这没有那没有。除此以外你还会什么？要是恒広在这里，他不会像你一样无能。” 财前的脸颊抽动了一下。 恒広是长子，是他的哥哥。但哥哥已经不在了。 “会长……”财前还想全力的劝说一下，他是真的全心全意呕心沥血在为财团考虑的。 但会长已经明显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年底就是社长业绩检讨会。如果你不行，把位子让出来。” 接着就不再讨论了。 财前被直接赶了出来。 …… 社长会的这个楼层非常安静，走廊里几乎人也没有。 财前一个人在黑色大理石打造的廊道里走着。 “财团的老东西们太保守了。”他心想，“这些老家伙全都以为还在平成时代。岛国随便造点walkman 之类的电子产品，就能得到全世界的欢迎。” 他们根本不知道时代的列车正在向前狂飙。 今天只要落后一年半年，接下来就是三十年以至于永远追不上的。他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的未来。 他得到这个业务不容易。 他费尽一切才得到这个业务的。他必须让生物科技在手里发扬光大。他要全财团以自己为荣。 未来他会登上世界的舞台。 “老东西说，年底就是业绩讨论会。”他思考着。在帮助乌子晋那一仗里，财团亏了不少钱，那些亏损全都算在他的头上。如果按这个来核算，到了年底，他是铁定要把位子让出来的。 牙齿在渐渐咬紧。 “绝不。绝不。” 耳边响起了老头子的话：——“要是恒広在这里，他不会像你一样无能。” 财前的耳边响起了尖锐的刹车声，接着是一双眼睛，震惊受到惊吓的眼睛。那是哥哥恒広的眼睛。 砰！ 一声重重的撞击声，身躯像破麻袋一样飞出了十几米。 他看见自己颤抖着，拉开车门， 在繁杂的雨中， 在车大灯的惨白光线照耀下，他身体在不停的打颤，他向车前那个倒在污水中、失去知觉的躯体走去…… 这是他每晚都会梦到的场景。 没错。 这个位子是哥哥的。 本来父亲就把这个关键业务交给了恒広。 恒広是父亲最看中的人。 所以，财前在一个下暴雨的夜晚，亲自开车撞死了恒広。 这没有什么对错。财团内部的斗争是残酷的。他想得到，那么对手就不能活着。和他争夺利益的就是自己的敌人。 财前反复的想到：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斗争得来的。 现在他将要失去这个位子。绝不。他不会容忍自己再度失去一切。 …… …… 不知不觉，恍然中，财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医院。 医院也是三瑾家的，17楼是三瑾家的专用楼层。 他朝顶端的一间病房走过去。 事实上他的哥哥最后没有死，在垂危中被抢救过来了，并且变成了一个植物人。他和其他的家属们都曾经来到这里探望没有知觉的哥哥。而且财前来的次数最多。 财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个时间会来这里， 但他今天想探望一下恒広。 门把手轻轻的响了一下，门推开了。财前向里面唯一的一张床——那个恒広永远躺在那里的位置看去。 眼前是一片雪白。 床上干干净净的，床单什么的被铺得整整齐齐。床上一个人也没有。 财前怔了一下。 他转头看向挂病人卡片的地方，发现那里的病人名字也不见了。“三瑾恒広”被替换成了一张无字的白卡。 财前猛的反手推开门走了出去。 大声问道：“我的哥哥呢？三瑾恒広，他一直睡在这个病房的，现在人哪去了！” 楼层的护士们吓了一跳，看清是他，护士才露出笑容对他说道。 “请不要担心，财前少爷，你哥哥被送去「不老泉医疗中心」治疗了。” “什么！” 财前感觉头上像是炸了一个雷。 护士们笑容可掬的说，“不老泉中心现在推出相当先进的医疗技术，比我们技术更发达。他们可以把植物人唤醒！可神奇了。 “现在全世界的病患都在打听！” “请您放心，您家是有专门的医生陪同前往治疗的，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护士们的声音叽叽喳喳响个不停。 三瑾财前只觉得嗡嗡的耳鸣。 有什么声音在一直在他的耳朵里鸣响。 “恒広要被唤醒了……”他脑子里全都是这个念头。“多年前我试图谋杀他，他可能在车祸前看见了我。他一直昏迷着，但现在，他要被唤醒了。 “……如果盘古集团的技术真的有效，恒広就要苏醒了！” …… 第96章 富豪岛 拳王回到米国后，立刻就成了名人。从机场开始就有一大群记者追着拍。 他在家接受采访，登上报纸版面，接着又上了电视谈话类节目。 拳王的个人社交媒体，也在沉寂多年后突然复活了。每天都会更新动态、照片、视频。 拳王以前重病时的那些记录也都还在。前后一对比，之前那个病恹恹口齿不清的模样，和现在这个精力充沛，笑起来一口白牙的健康模样相比，真当是天壤之别。 app上发出来的拳王图片视频，运镜什么的都很专业。充分展示了拳王康复后丰富多彩的生活，打球，和孩子们嬉戏，早上出门短跑，和家人在后院烧烤…… 所有人都惊叹，“一个战胜了恶魔的英雄！” 米帝最喜欢这种成功的英雄人物了。 这一切的背后当然都是有操盘手的。 拳王就算再知名，也是一个过气二三十年的体育名人了，不可能一下子就被全国注意到并集中报道的。 背后自然有金钱作为动力。 彭章在灯塔聘用了三家公关公司，作为宣传的操盘手。 说到公关公司，西方的公关公司与国内的相比要强许多。 讲一个逸闻，多年前毛熊曾经在灯塔聘用了三家公关公司，年预算一千万美元，帮助打造普大帝的个人形象。 当时普帝在全球的个人形象都是很好，很受公众欢迎。你们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大帝骑熊，阅兵，赤膊上身展示其硬汉形象的图，全都是在那个时期留下的。 这其实是一个很成功的宣传案例。 只不过后来大国博弈的大战略压倒了小策略。国际阵营不可避免对立，公关没用了所以也就不宣传了。 彭章现在是依照着那样的配置，也请了三家公司。 表面上是在宣传拳王，其实每次拳王的亮相，都会加强人们心中的那个问题：他是怎么康复得这么好的？ 拳王现在年纪大了自然也不可能再打拳了。他倒是想，但所有人都不允许他再上拳台了。 所以拳王就开始搞体育培训，做面向孩子的强壮计划。然后搞公益，呼吁大家关注“体育中身体伤害的早期预防”——这个与盘古推出的医药是配合的。 然后拳王不减当年风采，在公关公司操盘下，又推出了一个系列的特别节目：——黑帮喋血史。 也是和他的身份相匹配的。 因为他就是街头打出来的。 而灯塔的发展史，侧面也是一部犯罪史。 灯塔历史上曾经有许多大名鼎鼎的黑势力。拳王跟这些人都有些旧交情。黑势力可能已经改头换面、或烟消云散了。但拳王把那些耋耄之年的老坏蛋找出来，一起做谈话节目。 回忆历史上的血帮，意呆梨教父，之加哥犯罪集团……这些谈话收视率极高， 在网飞上也是卖疯了。 拳王每次在屏幕上露面，都会再次加深人们的印象——他恢复得太好了。 完全健康不说，而且谈话吐词清楚，思维极为敏捷，根本看不出一个曾经快被宣判入土的人。 拳王智力也提高了，不像以前那么暴力了。现在看上去更像一位历经沧桑的智者。 …… 同时拳王也参加一些名流云集的场合， 每次社交场合上，都会有人走过来问，“你究竟是怎么康复的？” 拳王就给他们介绍“不可思议的不老泉。” 一万个广告也比不上当事人给你栩栩如生的描述。 同时，这类信息也通过各种渠道，在名流圈子里传播。很快，来自西方富豪圈子的咨询与订单，就雪片般的飞向了马尔迪夫。 马尔迪夫的全面改造升级还在继续， 要把全国都升级成高端产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正巧富豪们的客源扩张也是慢慢来的。 两边正好匹配上了。 马尔迪夫的新度假村改造好一批，富豪们的订单就会增多一批。这边改造的越多，来自世界各地的订单也就越多。 除了第一批富豪订单是打折销售外，后面的所有订单都是高价售出的。 每个月价格都要上涨。 哭成一片的只有旅游圈。 很多旅游者发现，马尔迪夫他们现在去不起了。价格至少上涨了100倍。 现在去马尔迪夫，光只度假不做治疗其实也是可以的，但那边的设施服务全都升级了，是为富豪们打造的。现在岛上喝瓶酒都得上千美元。吃个饭更是数千美元起跳。 纯纯的奢侈度假。 真正的富豪其实都无感的，因为他们的吃饭喝酒都是打包在套餐里面的。——五百万美元来一趟，买走的主要是健康。 普通人则真是消费不起了。旅行社什么的也不卖马尔迪夫的度假产品了。 这个度假胜地，可以说是从许愿清单上从此被抹去了。成了富豪们的专属目的地。 …… …… 在马尔迪夫的“不老泉1号岛。” 也是设施最先进的地方，全岛是完全与陆地隔绝的， 那里却与别处都不同。岛上有很多看上去贫穷的、衣着也不光鲜的病人。这些人都病得很重，有些身体畸形，很多都坐着轮椅。 隔着海水，能够隐约的看到那里的“怪人”们被轮椅推着，在海边漫步。 岛上全都是来自铁溪镇的重症病人。 当三瑾财前第一天来到不老泉时，他就看见了那些人。 有一些病人偶尔还会到陆地上来，与财前擦肩而过。 财前就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赶紧闪开。 看到那些畸形的人 ，财前脸上露出一丝厌恶。 “不会感染到我吧。”他心想。决定回去把这身衣服扔了。 财前是来看望哥哥的。 名义是探望，其实是打探虚实。 不过，目前哥哥还是处于植物人状态，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严重的颅脑损伤也需要制定诊断方案。提取和培养干细胞也需要时间。 所以一段时间内，哥哥还是处于植物人状态。 呆在岛上的时间，财前就一直在打探彭章。但彭章一直不在。 由于三瑾家租借的岛，也是高价的岛屿。与铁溪镇病的人那个岛隔海相望，所以他时不时就能看到那些心生不快的病人。 “真是的，那些怪物就不能关起来吗？” “那些人真的付得起这里的医疗费？” 财前很厌恶那边的景象。 于是就专门去打探了一下。 结果得到一个震惊的结果，——“那是公益项目。那些病人是不收费的。” 怪不得看上去就很穷的怪人也能来治疗。 财前作为一个财阀之子，天生高贵的男人，以及生物医疗商业的管理者，很快就嗅出了其中的关键。 “所有的公益都是包装。” “他们在拿活人做实验！” 一但得出这个结论，他就深信不疑了。 因为他懂资本，他知道资本从来不会干真正的好事。 从此他也明白了彭章为什么能发展这么快。 因为彭章手段比他更狠。 “实在是太聪明了。”财前心想，“如果是我家的企业，在岛国及欧陆都是不可能做这样的研究的。他却想到了买下一个小国家的岛。” “正因为彭章如此的激进，所以他才能领先取得这些成就。” 财前那英俊的脸迎着海风，白色的衣服翻飞，依栏思考着。 从外表看他真是一个富家翩翩公子，谁能想到他心里琢磨的却是活人实验这种事。 …… 第97章 白色之心 彭章坐在自己公司的大会议室里。三块墙壁的屏幕上，密密麻麻展示着各种铁溪镇的治疗病例。 虽然不专业，但他看得很仔细。 “给我一个数字，现在所有铁溪镇病人，全部治愈的百分比是多少 ？” 钟辉锐在视频通话中回答：“还有一部分病人正在疗程当中，……我们作一个保守的估计，至少是70%。” “哦。”彭章心想，百分之七十就没法膨胀了。 百分之700治愈率没意义。 但这个效果已经足以傲视全球的大医药公司与科研进程。 高翰坐在会议桌旁边，提了一句，“我们这一批病人，治疗的全是工业污染导致的慢性长年疾病。不过，真正支持治愈的，却是一些根本性的重大突破，” “——包括慢性毒性、神经系统、红细胞的寿命，肾脏损伤，骨骼异化……这些最核心的突破将使盘古医疗获得史诗性的推进。” 也就是说，盘古将使很多不可治愈的疾病变得可治，未来集团可以垄断全球这方面的收入。 这些关键技术，未来都是巨大的财源收入。 彭章思索了片刻， 突然问，“谁对公益医疗方面有兴趣？” 在座还有许多参会的专业人员。大家都微微惊讶了一下， 随即有人举起了手。 彭章说，“我希望你能牵头一个小组，把所有现代工业污染相关的病症治疗，做一个系统化的方案。推出相关的药物和医疗器械。由于人类工业的发展，不计其数的底层打工人深受病痛之苦。” 全场寂静。 人们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 彭老板竟然有这样的慈悲心。他在面对巨大的未来潜在收入的时候，竟然能主动提出关心底层和公益。 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资本家？ 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那个举手愿意做公益的专家，激动的说，“您是不是要把这些治疗方案，以廉价的方式或免费，提供到全世界无力支付的群体当中去？ “广大发展中国家，普遍存在大量这样的情况。” “这也会亏很多很多钱。但你会得到我们所有人的尊敬。” 在场所有的目光都看着彭章。 但彭章缓缓的说，“不。” “绝不免费。” 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凉。 接着纷纷想，万恶的富人终归是富人。有钱赚凭什么不赚呢？ 华尔街曾经有一个臭名昭着的对冲基金经理，他把世界上只有一种治疗方式的药品专利给买了下来，然后把成本几块钱的药品，涨价到了几万美元一支。 全世界的人都在骂他，但这个人无所谓。他说赚大钱就是这样的。这种药全世界只有一款，你要么就买，要么就死。 搞金融的人，归根结底都是冷血的混蛋。 就在全场都以复杂的眼神看着彭章时，他开口说道， “钱是必须要付的，但不是受害者付。” “得到我治疗方案与药品的，必须由当地政府支付价钱。我赚的钱可不能少。” ……全场哗然。 彭章愿意免费治疗那些受害的底层群体。但他要向那些本应承担责任、却没有承担的统治者收费！ 这种收费方式简直闻所未闻， 所有人都震惊的互相交换眼色。 彭章干的每件事都是全新的。他们不知道该如何评论。 全世界有152个发展中国家。有搞农业的，开矿的，生产的……什么农药污染、矿山污染、化学药剂污染、垃圾污染……多多少少都存在问题。 彭章要向152个国家的统治者收钱。他们 不知道怎么可能实现这种事。 彭章说，“我知道，统治者们肯定是不愿意出这个钱的。我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收钱。” “但我一定会做的。 “他们必须付这个钱，在我想出来具体的办法之前，我要治疗方案全都准备好。” 举手的专家连忙说 ， “好的！我会去准备。” 接着，彭章终于跳到了今天会议的最后一个议程。按了一下翻页键。一份新的病历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接下来要治疗李老师了， “这段时间我要盘古集团最顶尖的专家全部到不老泉出差。成功率必须提升到90%甚至95%以上。” “你们有把握吗？” …… *** 当彭章护送李老师到达不老泉时，大批专家随同。1号岛上变得人头攒动。 三瑾财前也终于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其实他这次就是来“偶遇”彭章的。只不过没想到，在财前眼里重要无比的产业，彭章却压根不在这里长呆。 等了好久，他都没有等到彭章。 就在财前打算离开的时候，两架空客acj320neo飞抵，并载来了大群人，一看就不是寻常的阵仗。 acj320neo是属于超大私人飞机，比上次彭章带妞过来的那个湾流还大许多。使用成本极高， 所以财前一看就猜到，老板来了。 飞机降落后，大批的医护人员推着李老师，把他带到了那个岛上。前前后后的忙着。 李老师被推进了vip病房住下。前前后后有几拨医生前来问候， 这种医生的级别，平时在三甲医院里，普通人连挂号都挂不上的。现在他们却排成一排，耐心的讲解手术前后的注意事项，李老师提出的任何问题，都有人详细的回答。 李老师被这个排场真的是惊到了。 看向窗外，竟然是碧蓝的大海。护士向李老师介绍，“目前这里是全球最先进的医疗中心。” 李老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都是彭章安排的？ 他都不敢信。 我何德何能，竟然教出了这样的学生！ 一想到彭章小时候数学考了61分，他拿着鸡毛掸子抽彭章的场面。现在的李老师就惴惴不安。 “唉呀，当年那几下子，打重了呀。” “还好当时没打头……” 李老师不安了一天， 这一天快过去的时候，彭章来了。 李老师差点没从轮椅上站起来。如果不是他腿脚不好，他都要过去迎接了。 彭章连忙扶他坐下。 “今天跟所有专家开了一天会。他们都向我保证了，治愈概率绝对在95%以上。老师，你只管放心。”彭章看到老师有点紧张，赶紧说点让他宽心的。 “不必，不必的……”李老师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么尊贵的待遇。“这得花多少钱，请那么多专家……” 老师并不知道，那些专家都是给彭章打工的。 彭章微笑着说，“只要你好起来，一切都是值得的，别担心钱。” 两行浊泪从李老师的脸颊上滑了下来。 “我……我……” “唉呀你怎么哭了。”彭章一下子也慌了。这么个大老爷们，都一把岁数了。还哭？彭章可不会弄这个。手忙脚乱。 “我，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李老师老泪纵横，“其实我，我当时也自私的……给你吃好吃的之前，我都悄悄先给儿子吃……” 李老师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当年那个时代，吃口好的，就是一家子最重要的事了。 彭章只记得李老师把肉端给他，笑眯眯的看他吃的样子。 但李老师却知道，他隐瞒了。其实他是有私心的。每次在正式开饭前，他都悄悄的先把一些好吃的给兵子了。兵子吃过一些，才假装开饭，让兵子和彭章一起吃。 人有私心，乃是常理。李老师不是圣人。 但现在想到那些，却钻心的痛。 那个被自己“区别对待”的孩子。现在守护在身边。而自己的亲儿子呢？兵子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李老师那佝偻的身子，哭得在轮椅上一颤一颤的。 他觉得自己太傻了。对不起彭章。 彭章轻轻的扶起他，帮他擦了擦眼泪。 “没那回事的，李老师。你就是最好的老师。我会帮你去找到兵子的。” …… 这一夜，李老师要为明天积蓄体力。应该早点睡的， 但他却看着窗外的月光，听着浪打沙滩的声音，久久难眠。 第98章 下围棋的男人 李老师手术期间，彭章就在各个新建的岛上闲逛。视察新设施。 现在每个岛上的别墅都升级了，变得更大，别墅数量减少了，但配的仆人数量也更多，菜谱扩展到了三四十种菜系。每个房间里的用品都是奢侈品牌，一切为了满足富豪们的需求。 …… 走到某一个公共岛上，竟然发现那里有人摆围棋摊。 这种度假岛竟然有人下围棋。彭章感觉好奇，就过去围观了一下。 只见摊主是个亚洲男人。他击败了两个前来挑战的洋老头，抬起头对彭章笑道，“过来下一局。” 彭章摇摇头，“我的水平算了，一塌糊涂。” 他在上学那时候，李老师曾经教过他一个暑假围棋。那是彭章唯一的学棋经历，这点技术拿来与人对弈，是远远不够的。 但男人笑道，“无妨。下围棋其实看到的并不是水平。 “一局棋能看你看清自己。一个人所有的优缺点，都能从一局棋里看出来。尤其是……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做大事的。” 彭章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此话怎讲？” 男人示意对面，“请坐。” 两人一执黑一执白，就在棋盘上啪啪的摆了起来。 男人说，“我们现在下的这个是开盘布局。现落的每一个子，看上去都很简单。但现在的随手一着，却往往会在上百手棋后，显示出这一子的重要性来。” 这里面有可能显示一个人的前瞻性，也有很大可能只是巧合。 这就是围棋的奇妙之处。 开局随便放一子，未来可能会有巨大的作用。a布局与b布局可能起初看来差别不大，但越下到后面，这“布局”产生的差异影响力就越大。 接着，两人开始争夺一个角。 那男人笑道，“你看，我们现在开启了第一场局部战。 “看似短兵相接，但在棋局的早期，其实谁也不可能将谁真正置于死地。与其说现在是争夺利益，不如说，现在是瓜分利益，” 说着，男人跳出争夺地段，到别处下了一子。 在局部争端的时候，有的人会沉迷于眼前利益。但其实，局部那点小利益往往不如大局抢先一步重要。 “这里能看出一个人能不能瞻前顾后。能不能纵览全局。” “要是光盯着那一点点输赢，忘了整盘棋的大架构，这种人的目光一定是短浅的。” 彭章点头称是。 …… 接着，双方又下了数十手。 他们下的是快棋，你一着我一着，基本都没有太多的思考，很快就到了中盘战。 男人笑道，“此刻，前期布局的威力渐渐的显示出来了。你我都已经形成了各自的势力范围。我们必然在边境产生冲突。” “这里要考验的不仅是计算、争斗。……依我看阁下是个下手颇狠的人。” “但局部的战斗，也不能同时忘记全盘。这里输一点，对全局而言反而是有利的。能不能舍小保大，可以看得出对方是否贪欲过强，” 彭章笑道，“你少给老子忽悠。你想让我在这里舍弃部分利益？” 男人笑了笑道，“彭先生，能不能跳开框架思考，也是一种很重要的本领。” 说着他把棋盘顺时针旋转了90度。 围棋的棋盘是个正方形，所以旋转90度，仍然跟原来一样是个方形。 但奇妙的是，一转90度后，彭章似乎整盘棋都不认识了。 因为从下棋到现在，两边一直是用固定的视角来看这个棋盘的。所有的棋子与形状都很熟悉。但一旋转90度后，好像所有的形状都变了。 彭章再细看，发现所有的局部斗争、胶着，都有了全新的视角。 并且产生了全新的看法。 他大为赞赏。“有点意思……” 正说着，那男人轻轻放下一个子。然后吃掉了他整个大龙。 彭章…… “正是由于彭先生没有跳出框架，从新的视角来看，所以你没有意识到，你这条龙其实已经被我吃了。” 彭章哈哈大笑。 “下的好。但你不是来下棋的吧。究竟有什么来意，直说吧。” 他一眼就看出，对方是另有意图的。 那个男人将手越过棋盘，向他伸过来，“在下三瑾财前。” “三瑾？” 彭章听到这个姓氏，立刻想到了什么。 财前微微一笑，“不错，就是你想的那个。” 彭章上下打量起对方来。 心想我靠，竟然是个岛国人。没想到竟然还是三瑾家。这小子来找自己意图为何？ 财前称赞道：“我参观了彭先生建造的这些医疗岛，令我印象深刻。非常厉害。” 彭章说，“哦？难道你是来刺探商业情报的？” 财前摇摇头。 “我是在想，如果有两个山一样大的巨人，这两个巨人每一脚踩下去，都会踩死上千城市里的人。 “假如这两个巨人生死相搏打了起来，后果会是什么。” 彭章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无论哪个巨人赢了，后果与代价都一定是极为惨烈的。” 彭章明白他的意思，一个巨人就是自己，另一个就是财团。 “那么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这两个巨人可以不互相斗争，不如坐在一起呢？如果他们能合并成一个更大的巨人……” 彭章明白对方是来谈生意的，琢磨着说，“难道你想让我收购你？” 财前哈哈大笑。“不，不，彭先生。是我收购你。” 这两个人都呵呵直乐。 均是觉得对方荒谬极了。 彭章想，你竟然想收购我？简直让我笑掉大牙。 财前也觉得，你竟然想收购我？哈哈，简直是今年听过最好的笑话。 彭章知道对方觉得自己体量还小。但对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发展性。 “三瑾先生，等我盘古集团发育完成了。一个集团的体量就能抵得上你整个财团。甚至可能还不止。你不要以为我是小公司。” 财前摇了摇头，“不，彭先生，在你的巨人长成之前，那场巨人之战就会开始了。我不会等你慢慢长大的。”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会。 彭章说，“你觉得多少钱可以收购我？” “价格你可以随便开。我们慢慢谈。” “我觉得你出不起那个钱。” “你不妨先说一个数字。” “1.5 万亿美元。”彭章说。对方吓了一跳。 彭章继续说下去：“这是一年全球医疗市场的规模。再加上未来20年，每年以15%的速率增长。你得把所有那么多钱都给我，才有可能。因为那就是盘古集团未来要赚的钱。” 三瑾财前哈哈大笑。 “彭先生，你没有从围棋中学到任何东西。之前我就说了，那么大的棋盘，你和我之间，一个优秀的棋手是在与对方分割利益。而不是你死我活。你不可能灭掉所有和你竞争的对手。” 彭章说，“我同意。事实上我也很希望与贵财团进行合并。因为岛国在先进医疗与科研方面，有不少我们还缺的东西。但我建议你们大胆的逆向思考一下。由我来收购你。” 三瑾财前…… 他是相当的无语。根本没想到画风会歪到这个程度。 “彭先生是想杠杆收购？” 所谓杠杆收购，就是借钱。所有试图吞下大象的收购都是大举借外债的。世界上没有任何富豪敢对财团说这样的话，我收购你。所以彭章一定是想借钱收购。 但彭章摇头， “你之所以认为可以收购我，是因为你认为，盘古是初创集团所以一定很缺钱。 “但我告诉你，我的现金多得是，多到能把你全额收购了。” …… 第99章 谈崩 三瑾财前用一秒钟思考了一下。 如果把所有的生物医药从财团里剥离，然后打包卖给彭章，或许不是没有好处的。 这样能让他脱离牢笼，摆脱那些老东西的钳制。这样他就自由了。 然而，这个想法一秒就被他自己迅速扑灭了。 不不，我绝对不能脱离财团，我只有在财团里才行。我必须要在财团里做出成绩，让那些老家伙们都拜伏在我的脚下。我要成为财团最强的社长。 财团，是他自小生长的环境，像空气与土壤一样。他不可能脱离那个体系。 “抱歉，财团不可能剥离那部分业务……” “那就收购整个财团。” 彭章云淡风轻的说。. 说这话就像是去超市买包盐那么简单。 财前难以置信的看着彭章。“你说什么？” “买下整个财团。我不需要贷款。”彭章往嘴里送了一颗零食。轻松的看着对方。 财前整个人都红温了。 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作为彭章，肯定是无法理解的。自己怎么就招惹对方了。他只是提出一个建议而已。 彭章不理解财团对于三瑾财前的意义。那是神圣的。彭章轻描淡写的说这种话，简直就像是在说“我将你父亲收为养子，如何？” 是一种对财前的大不敬。 …… “看来彭先生是一点对财团没有概念。”财前冷笑。“你根本不知道财团是个什么东西。 “岛国一共有六大财团。这六大之间是彼此反复交叉持股的。所有财团都持有另外五家的股份。” “就像六棵生长在一起的树，它们的根，它们的枝叶，全都互相纠缠生长在一起。拔掉任何一棵，另外五棵树都会流血。你面对的是整个大河族的经济框架，是整个国家的血和肉……” 没有一个财团是可以单独卖掉、而其它五家不强烈反弹的。 这种可能性在财前看来是不存在的。 彭章眼珠转了转。 “那就……”不太确定的说，“我六家全都收购？” 在彭章看来，这是很自然的推论。你不是说六家绑一起吗？拆不开？那不如全买下来。 财前当场气笑了。 这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他觉得今天来这里简直就是糟糕的主意，他还以为能跟彭章有得谈。他想彭章应该是个聪明人。 但没想到对方就是个傻子。 “收购六家财团？”财前冷笑，“那恐怕彭先生光拿钱还不行。” “你得开军舰来。” “当今首相是家父的同班同学。整个内阁与部长们，与我们六家在节日都常有往来……我们不是普通的企业。我们就是岛国！” 你想要同时收购六个？除非你有军舰，或有蘑菇云。 彭章…… 他不吭声了。 其实他已经默默在想，有没有可能真的买些军舰了。 “谢谢你浪费了我的时间。”财前一推桌子就站起来走了。走的时候气冲冲的。 到最后彭章也没明白，他怎么就把那么大一个贵公子给气成那样了。 但无所谓。既然有无限的钱，还有辣么强的金手指。迟早有天我能办成这件事的。彭章波澜不惊的哼着小调回房了。 …… 当天晚上，三瑾财前又给彭章发了一条信息。全文只有几个字： “请务必认真考虑一下！” 没有下文。 彭章还以为他会有更多的解释与说服，但等了半天，后面没了。就这几个字。 “啥意思？”彭章盯着那几个字想。 他是想徒劳的再提醒自己一下， 还是说，这是一句威胁？ 想了想，他打电话给盘古集团的首席总裁。 彭章是集团的董事长，干活的是另外有总裁及一套班子的。盘古的总裁刚睡下，又被他吵醒了。 彭章说，“立刻要提高内部的保密措施。增强反商业间谍与内部反泄密的一切举措。” “尤其是外国专家。” “对岛国来的高级专家。一定要盯牢。” *** **** 接下来，彭章就是等待李老师的治疗成果。 他也不会天天候着，一但确认手术状况良好，就先回国了。 一直等到「不老泉」那边通知说，完成最后一次全面检查，李老师可以出院了。他才准备动身，明天搭专机去接李老师回家。 不过，在他动身之前，还要先办一件事。 他准备送李老师一个礼物。而这个礼物并不能让李老师本人知道。 这一天，他和老包，还有老包手下的几个小伙子碰头了。 老包最近获得了一批最新的调查成果。这批成果花了他不少精力，而今天就是兑现的时候。 …… 众人一起搭乘两部车，向城市南部的一个住宅区驶去。 他们来到了一个叫某某华庭的中档住宅小区。下了车以后，按着老包指的方向，彭章看向了小高层的七楼。 “现在也要七八万一平，在一线城市，她家算是小康。不算大富，但日子过得挺滋润。”老包说。 彭章点了点头。 一行人向老包指出的那个单元楼走去。 小区里环境挺好，还有小池塘和小园林什么的。一个雍容的贵妇人牵着条小狗，刚刚散了步从花园里回来。 当彭章一行人走进电梯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喊：“等一下！” 他立刻挡住了关上的门。 牵着小狗的贵妇笑着走进了电梯。“谢谢哈。” 彭章笑道，“不客气。” 接着他低头看了看那只小狗，“很可爱的狗狗。” 贵妇看上去脸色红润，气色很好，她朝彭章笑笑，然后去按电梯钮，却发现她去的那一层已经被按了。于是缩回手来。 电梯慢慢的上升， 贵妇不禁打量了一下老包。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然后又看看彭章，再看看另外几个男的。 似乎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自己那一层只有两户人，隔壁好像不是长这个样子的。 “叮。” 电梯到了。 一行人全部走出了电梯。 贵妇掏出钥匙就准备开门。这时候突然动作凝滞了一下。 她发现电梯里那一帮人全都站在背后，默默的看着她。 这么大一群陌生人站在背后。贵妇慌了， “你们是什么人？” “阿姨，我们是来拜访您的。”彭章礼貌的说。 贵妇说：“我不认识你们！” 彭章耸了耸肩。 贵妇再确认了一下，她真的不认识彭章，“你们再不走我要报警了！” “没关系，见你的丈夫也是一样。”说完，就有人按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叮咚。 贵妇的脑袋转来转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你们究竟是谁啊，你们认识我老公？” 彭章冲她一笑。“我们也不认识你老公。” “那你们找我老公干嘛……不要开门！”贵妇慌了，伸手就去挡住丈夫即将打开的家门。 但老包已经把一大包信封塞了进去。 “这是你妻子在过去十二年里的秘密。非常的劲爆，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那个丈夫没接稳。 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信封里的一大堆东西，照片啊什么的，全都撒了一地。 丈夫惊呆了。 贵妇也惊呆了。 那些照片只要乍看一眼，就知道十分惊人，可以说。地球上任何正常男人都会立刻提高关注度的。那些照片讲述了一个丈夫不知道的，关于贵妇过去的故事。 …… 彭章慢慢的取下了自己的帽子，他整理了一下头发，面对贵妇，开口道， “你好啊，褒姒， “事隔多年，我们又见面了。” 第100章 褒姒的后来 客厅里散乱了一地的照片，满地的鸡毛。 丈夫整个人都凌乱了，在房间里疯狂的走来走去。 “这些事你从来没有说过！你骗了我！你撒谎！说以前做美术老师的……” 房间里有个小孩，害怕的从门缝里探出头。看到这场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丈夫把小孩的那扇门重新砰的一声关上了。 哭泣的老婆可怜的娃，满地的艳图无人夸。 这些照片诉说着褒姒当年的经历…… …… 在褒姒被乌子晋带离小镇后，搬空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揣着钞票。想跟乌子晋去大城市搏一个未来。 但乌子晋是什么人。 在褒姒比他年龄还大一圈的情况下，乌子晋还是轻松的拿捏了她，把她带的所有钱都骗光。玩够了就随地一扔。招呼也没打就跑了。 褒姒口袋里钱都没有，枯坐在一个小废旅馆里，朝等夜等，都快饿死了， 她被乌子晋说的那些纸醉金迷给忽悠瘸了。 真到了大城市才知道，这里也不是遍地黄金的。没有技术，没有立身之本，不认识任何一个人。光靠着坑家里那点钱，在这里有个屁的未来。后来钱也没了。 褒姒本质上不是乌子晋那种人，“给他一条道他就能闯出来”。褒姒其实啥本事也没有， 在家家务不做，在单位里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唯一的优点就是好看 当她落到一文不名的时候，下场是很自然的。 所以接下来，她就一次又一次的被转手，每次都被人玩弄一番，再转手给下家。很快就沦落到那种地步了。 但褒姒毕竟是漂亮， 当她彻底破罐子破摔后，反而触底反弹了。 只要大胆，只要放得开，其实慢慢也能赚到钱，也能起来的。这一轮最后以“法律严打”为告终。 所以，褒姒其实还有案底。 但现在的老公从来没想过要去查这个。 接着褒姒在风尘圈里三起三落， 混得越是老成，她就越是明白，这终归不是真正的归宿。于是在逐渐年老色衰之后，早早的找好了退路。认识了现在这个丈夫， 她把自己存的钱都藏了起来，假装成一个良家。彻底退出暗黑圈，重新相夫教子。 …… 当老包把这些调查结果都送给彭章后，他不禁呵呵冷笑。 “终究是又找了一个老实人。” “当初姿色正好的时候，想尽办法也要摆脱李老师这种老实人。” “最后呢？” “历经沧桑，上岸竟然还是找老实人。” “老实人挖你家祖坟了？就专坑老实人？” 他决定一定要拆穿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于是，彭章带着调查得来的所有证据，把她干的那些事一五一十的抖到丈夫面前。 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想过老婆竟然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看到那些证据时，整个人都麻了。 褒姒哭哭啼啼的， “别信他们，这都不是真的……” 丈夫咆哮道，“你跟我说这张照片不是真的？屁股上那个印记不是你？” 要是他家孩子看到，后妈在照片上如此跪着，做那种……不知道心里会留下何等的童年阴影。 这个女人平时装得多好啊。 动不动就以贤妻良母自居，还天天抨击老公，要求对方严于律己。 动不动就是“这家里所有事都是我操心，”一副天底下她是最好的女人的模样。 其实都是欢场里学来的pua技巧。 人前人后，反差也太大了。 褒姒眼看说服不了老公了，于是怒气转向这些不请自来的陌生人。老包带的那些人个个幸灾乐祸的看着。 她愤怒的对彭章说，“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来破坏我的家庭！” 彭章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十年了。 他做梦都想看看这个女人现在变成的模样。 “破坏家庭？你也有资格说这种话？” 彭章把自己凑到她面前， “你看仔细了，在铁溪镇，你抛弃那个丈夫还有亲生孩子跟一个畜生私奔的时候，站在墙角大声质问你良心何在的那个孩子，就是我。” 褒姒迟疑了一下，脸色慢慢的变了。 她都把这事忘了。这时她的脸才惊讶并惊恐起来。 那个曾经大声指责她的孩子？ 她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这么多年过去，彭章的模样变了不止一点两点了。 更重要的是，这事撕开了她的一个隐痛。——她曾经抛弃过一个家。 不要以为褒姒会良心不安。 其实她从来没有悔恨过。人有一种「自我保护」的心理机制。当她潜意识知道自己干了件缺德事的时候，这种人是不会承认自己有错的。 她只会忘记。 策略性的把那件事完全抛弃，根本不去想。 这么多年来，她根本没有怀念过李老师和兵子。 直到现在，她还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自己从没希望的小镇走出来，是件正确的事，是独立而勇敢的行动。 “李老师卧病多年，家里断水断电，喝口粥都要邻居帮忙煮，你知道吗？” “你儿子因为在学校里，被别人骂没娘养的，越来越叛逆。最后学也不上了。逃家不知所踪，现在都不知是死是活，你知道吗？” “你配当一个妈，配有一个幸福的家吗？” “还有脸在这里装贤妻良母？” 褒姒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本来她气色很好的，而且擅长化妆。但现在化妆也盖不住脸上的皱纹了。她的真容原形毕露。 其实她也有皱纹，她也老了。 “别说了，别说了……” 她想堵住耳朵，不想听。 “我现在过的好好的，那一切都过去了……” 彭章冷笑。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揭穿你吗？” “因为你曾从一个13岁孩子的脸上夺走了笑容。” 他指向自己。 “自从看见你的所作所为后，你和乌子晋那两个败类，让我看见了人之恶毒的一面。我就再也不相信真正的爱情了，不相信世界上是好人居多。你破坏了我对人性美好的想象。” “我找了你那么久，最后，当我看到你在这个富裕的小区，穿着貂，牵着狗，带着满足的笑容在散步的时候，我难以置信，” “因为在铁溪镇的时候，你可是从来不笑的。那个家庭从来不配让你开颜笑一次。” “但你现在笑得这么开心，这么满足。” “凭什么连你这样的人，都能有一个好下场？凭什么你能笑着享受？” “我现在也要夺走你的笑容。” “褒姒，我要让你余生再也笑不出来！” 褒姒跪在地上捂着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 彭章站起来，对老包说，“派人盯好她。” 以后褒姒要再骗什么老实人，再兴风作浪，彭章就会派人过来把她搭好的舞台拆掉，把她的黑料再抖给所有人。 这个女人余生只要再笑一次，彭章都要让她哭。 他要一辈子惩罚这个女人。 …… 留下一地狼藉后，彭章离开褒姒的家，坐车赶往机场。 飞机按时起飞，前往马尔迪夫1号岛。 第101章 一眼望不到头的绿 李老师现在已经彻底的康复了。 他戴着一顶帽子，穿着家里带来的旧衬衫，站在海边，感慨的望着大海。 他没有想到这辈子还能有重新下地行走，甚至奔跑的那一天。经历了近乎半瘫的折磨后，现在感觉就像一次新生。 第二次获得了生的机会。 当彭章赶到的时候，李老师快步的迎了上去。 “李老师。”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李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没必要再说谢谢二字。这两个字太轻了，无法表达他对彭章的感激。他也为彭章现在成就的一切感到欣慰，极大的自豪。 彭章说，“李老师我要送你一个礼物。” “唉呀，还要什么礼物，不要不要。” 彭章笑着吩咐人拿上老师的行李。带他一起上了飞机。 这一飞就是20个小时。 …… 彭章以前曾经问过李老师，康复后，他想怎样生活。 李老师说他卧床的时候，面前的墙壁上，一直挂着一份挂历，画面上有一片农场。 他就想生活在那样的地方。 每天就是看着田野，钓钓鱼，松松土什么的。什么都不用再想了。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也不能教书了。 反正他也没有家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能天天看到大自然，在静谧的环境里生活，也许就是最舒服的事。 但没有想到，彭章真的就为他实现了。 当飞机落地后，他发现来到了一个偏热带的地区。一行人坐车数小时。四周都是田野。 最后，两人从车上下来。 他看到了一望无际的绿色。 “这就是你的农场。”彭章说。 它对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盘古农场。 盘古集团在全世界收购土地，买下来的诸多田野。这是其中的一部分。 其实在目力所及之处，外面还有很多。有许多块田甚至是与这里不相连的，遍布在相邻的诸多个国家。 除了远方有一些大型机械正在工作。声音远远的传过来。农场里一片宁静。 李老师吃惊的问，“这是哪里？” “南美。” 目前，盘古集团在巴西，阿根廷，乌拉圭，巴拉圭，哥伦比亚比亚等国共计将租借或购买近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这些土地用于种植改良后的作物，第一批有咖啡、甘蔗、大豆、玉米、高粱、马黛茶、香蕉、鲜花……还饲养牛等牲畜。 从下一年度开始，所有的植物都将使用盘古的基因科技新品。这片大地上很快就会长出这个世界上从未有过的农田。 李老师被眼前看到的一切而震撼。 “这……” “这么大的田我也种不过来啊。” 彭章笑了，“不需要你亲自种。现在都机械化了。而且农场雇佣数万本地劳工。” 想种也可以，不想种也可以。 附近也有地方钓鱼的，有专门的花卉农田。开车数公里也有小镇。想骑马可以养几匹马。 只不过是一个放松心情、调剂身心养老的地方。 “眼前的景色，与你病床墙头的那张挂历一模一样。” 李老师忍不住笑了， “呵，当初就是随口一说，” …… 其实，彭章以后不可能经常来看老师的。所以他想给他安顿一个足够舒适的环境。这次借着盘古大量购入农场的机会，带他到这边先散散心。 如果他喜欢这个地方，可以安置下来。不喜欢回去也行。 两人一起走向农场主的传统庄园式住宅。 这个住宅是以前老农场主的，随着土地一起卖了。 建筑让李老师眼前一亮。很有异域风情。 主建筑并不是很大，外围是一圈红石墙。楼房是西班牙殖民时期的房子，拱形的门窗，鸽子白的墙壁。 客厅很大，地面用三种颜色的瓷砖铺设，上方有木质的横梁，装饰精美的吊灯。古朴的木头家具，有些是用传统手工艺雕刻的。 庭院里种植着各种当地的花草树木，有九重葛等色彩鲜艳的花卉，还有高大的棕榈树提供阴凉。 李老师很喜欢这个房子，心想着：在这里住段时间倒真的不错。 像这种南美的“相对富裕者”的房子，不像那些发达国家的真正富人，处处都昂贵考究。反倒是透露着一股生活气息，很多地方都很随意，舒适而有生活气息。 …… 接下来数日，彭章就一起和李老师盘踞于农场，探索这片广袤土地。 早上起来，庭院里金色阳光从农田的叶尖上跳出。 接着上午乘坐直升机，掠过眼不到边际的绿色田野，那些植物整整齐齐的铺在大地上，像地毯，又像是画家描绘的色块。 大群的牛羊就像洒落在绿毯上的豆子。 午餐则品尝南美的特色美食，馅饼，烤牛肉，黑豆餐，酸橘汁腌鱼，金枪鱼洋葱汤。 然后他们视察了正在建设的“现代农业控制中心”。 现在种田和以前种田也不一样了。盘古使用的是科技化管理。 管理中心有大量的屏幕与仪表，专业人士全天候维护。信息仪表可以借助卫星来提前预知天气，土层里埋有大量的感知器，可以计算温度、肥料与温度，全自动进行浇灌。并利用国产无人机，搞大面积的撒肥与除草。 农业器具什么的还是需要大量的人工操作的。 在工场的场地上，能看到一些东大的人，在指挥管理着本地的雇工忙碌着。 一晃数日过去，李老师对全新的景观有些着迷。 重新健康后的四肢与身体，让他能够体验这种人与自然的相处。 行走在植物中的微妙感受，还有双脚踩在泥土里的感觉，让他很自由。 “我决定留下来。”他对彭章说。 说不定数学老师的思维，还能对当地的管理什么的起到一定效率优化之类的作用。 彭章和他握手告了别。 搭专机回国。 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业务要做。庞大的商业版图等着他去开拓。此外，老是租飞机也不是个事， 是时候自己下单买几架飞机了。 第102章 买飞机 彭章去南美农场呆了几天，一回到公司就乌央乌央一堆事。 他一边往办公室走，旁边围了几个人，每个人都拿个小本本， “彭老板，这有个事需要您决策一下……” “这几个文件需要您签……” “接下来有谁谁谁需要您接待，还有某某协会有几场活动需要您出席……” 起码积压了有一百多件事。 彭章一口气走到办公室，把这些人手头拿的本本都接过来。拿红笔在上面画了几个大圈。“这一大堆事，全部交给梁总去办。这堆事，丢给盘古集团总裁，这一堆事交给谁谁谁。” 全部把权力下放了。 众下属有些迟疑，“以后……您都不亲自管了？” 彭章说，“我是老板，老板是干什么的，是享受的！” “我在这家公司只干两件事，搞钱！开疆拓土！还有谁干的不好我开除他！” 下属轻声说，“这是三件事了。” 彭章说，“我就干这三件事！其它的全都交给具体负责人去！” 于是一众人全部退去了。办公室空空荡荡。 “五分钟就干完了一百多件事，就说效率高不高吧。” 彭章把脚跷到办公桌上。 其实彭章这样干只有好处，把权力完全下放了，高管们会觉得受到信任，只会干活更有劲。 不过接下来，还是有件事进入了彭章的视野。让他有亲自抓一抓的欲望。 ——“婵娟”全球婚恋最近有新进展了。 跨国相亲的大框架已经搭起来了。并且在个别的国家进行了试运行。 这些全新的相亲模式，起初是很难让人相信的。 所以头一批，头二批的参与人数都是不多的。 婵娟在全国各地都开了分公司，全力推销，围观的人远远大于真正参与的人数。 但最近突然，一下子这个“跨洋相亲”开始火了。 为什么从“难以接受”到一下子爆火，之间的转变来得这么快？吴秋巧专门跟他介绍， 还是因为短视频等社交媒体。 头一批吃螃蟹的人真的去试了，而且试下来的结果比较好，然后在网络上曝光后，效果惊人， 迅速的出现了传播效应。——几个 “洋女朋友”“未来洋媳妇”成了炸裂效果的视频， 短期内爆增咨询电话、报名数量激增。 还真别以为短视频只在年轻人当中火。其实现在中老年人接受度也相当高。 有几个城市的办事处，已经出现了大群中老年人涌进“婵娟”营业场所的场景。 大厅里白发攒动，看上去像什么老年活动中心一样，其实全都是来给自己孩子注册报名的。 彭章听了大为惊奇。 决定亲自去一线视察一下。 “业务的特色目的地在哪里？” 吴秋巧说，“目前，发达国家的市场尚未打开，但是诸多发展中国家的相亲市场已经被打开了。” “如果您要去一线视察的话，我建议去这些地方：塞尔维亚，拉脱维亚，波兰，毛熊，还有亚洲比如越南，印度……” 目前最受欢迎的相亲目的地，还是白皮肤和亚洲邻近的一些地方。 西班牙和拉丁裔的姑娘其实身影很火爆的，但接受度就要差一点。最差的是深色区…… 彭章说，“那我去东欧看看。” 从来没去过，就图看个稀奇。 立刻安排新的航线…… * 在此之前彭章已经打算购买飞机了。他的业务越来越超出本省，有的业务已经拓展到海外了。 未来去各国谈收购，以及视察土地什么的，都需要频繁的飞行。买飞机的事势在必行。 彭章发现，购买飞机时也跟买车一样， 品牌虽然不算多，但品种车型是相当复杂的。 光要从航程这一点来分的话，飞机可以分成几类。 * 超远程私人飞机，一般指能飞行7400 公里（4000 海里）以上的大飞机。这类飞机是最贵的。 进行洲际飞行的时候，往往需要这类飞机。 一飞就是十几小时，有时候还要在飞机上睡觉。 这类飞机彭章其实使用的次数不会多，但他在南美有农场，所以搞不好时不时还需要用一下。 * 接下来是远程私人飞机。 航程一般在 5500 - 7400 公里（3000 - 4000 海里）之间。这种飞机一般能覆盖一个大陆。 比如说短一点的飞到毛熊，或在整个亚洲版块到处旅行。彭章也有一定的需要。带的人可以多一点，去一趟马尔迪夫或更远些的目的地。多拉些人就能少飞两趟。 *中短程私人飞机，航程大致在 3700 - 5500 公里（2000 - 3000 海里）之间。 这个主要是用于国内飞行。我们本国的国土也是相当大的。但彭章用的反而不太多。 因为他在国内要开会什么的，一般是让那些高管飞过来向自己汇报，而不是自己跑过去。 *最后就是短程或轻型私人飞机。航程通常在 3700 公里（2000 海里）以下，也就是在几个城市里飞来飞去。 这种飞机可以直接买直升机。 如果彭章申请了城市内和附近的飞行资质，以后上班什么的就可以不走地面了。 …… 大选这些飞机的时候，彭章也是犯了一阵难。 虽然感觉自己没有大腕到买多架飞机的程度。但现在既然也已经到了要与四大粮商、还有三瑾财团对峙的程度了，不摆点谱也实在不行。 不能浪费，也不能花没必要花的钱。 他秉承没必要就不花费的理念，到现在，他连什么庄园度假别墅都没买，最后精挑细选后，定了三架飞机。 第一架是波音 787-8 bbj。 这个飞机是最贵的。贵到离谱。 价格 3.246 亿美金，内部面积达 2400 平方英尺，可以飞洲际。 彭章买它的原因是因为大。里面可以装修一个套房，有加州特大床，有步入式衣柜和双人浴室。 在飞机上不仅可以睡觉，可以洗澡，还可以鸳鸯浴。 可以说是把一个小房子搬到飞机上了。 这玩意就是用来享受的。有了这架飞机，以后飞行就再也不枯燥了。一边飞一边开派对。 到时候把“维多利亚的秘密”整个超模团队都雇佣下来，让她们陪着自己一边出差一边狂欢。反正玩的再嗨，也都是在天上。警察叔叔不可能冲进来查房的。 …… 第二架飞机务实一点，庞巴迪环球 7500。 价格约 7200 万美元. 是不是就便宜多了。主打一个节俭。 二是主打一个快。最高速度为 0.925 马赫，也可根据客户个人口味进行无限定制，既宽敞，又保证了自己去任何地方，都能最速度的到达。 属实是收购谈判、掌控全局人士之必选。 最后买了一架用于日常出行的。 西科斯基 s-92直升机。 售价是 2700 万美元左右。 在直升机领域中，也能算是直升机中的超长林肯，能装20个人。便于带着一支足球队规模的秘书出行。 不仅性能出色，并且注重舒适性。采用先进的隔音降噪技术，……这个坐飞机啊，最头痛的就是噪音太响了。 虽然这种最先进的飞机，坐上去还是吵，但能安静一点就安静一点。 …… 选完了所有的飞机后，还得有一支团队来替自己养飞机。 接下来就要买一个机库，雇请一个有资质的公司来替自己养护。全套的机组人员。既包括飞行员，也包括服务员空姐。……还要申请资质，每年光养这些机器这个团队就得花不少钱。 回顾自己刚刚买下紫苑一品的那个时光。彭章现在不得不承认，妈的，做一个富人确实是需要不少人伺候。 就光这些机组人员、日常维护什么的，他们一个月能替自己工作几次？但这些人就必须全都存在。因为自己一叫，他们就得响应。你必须把他们全高薪养着。 …… 所有飞机准备完毕以后，彭章要去视察婚恋产业了。 “目标拉脱维亚，出发！” 第103章 在拉脱维亚长见识 之所以是拉脱维亚和波兰，道理很简单。 穷。 当国人一说到“外国”时，不少人脑子里立刻出现的就是什么英美法澳日，仿佛整个“外国”全都是很发达的国家似的。 但其实不是的。 事实的真相是，这个蓝星的绝大部分国家。都不怎么富裕。 不要以为“开眼看世界”外面就全是一片繁华。这个蓝星上甚至有很多女多男少的国家。 首批选中的这些国家都有一个特点。女多男少。经济发展慢。 而且这些国家多半是英语可以占主导地位的。她们的第一母语说什么，不用去管，她们的英语只会比你更溜。 只要仗着中学大学里那点英语底子，在这里旅行短居都是没有问题的。 …… 彭章的航班经过7小时飞行，越过6138公里的距离，最后降落在城市里加。 下了飞机后彭章没有搞什么大阵仗，先微服出行，在城市里随便乱逛一下。吴秋巧陪同。 这个地方，怎么讲呢。 带给人的感觉就是——来到了不知何时看过的某部电影里面。 彭章也不记得他何时看过这样的电影，具体讲的什么也不知道。有可能007什么的曾经在探险中来到这种地方。 眼前的一切都有一种异乡感，但是很熟悉。 这里的城市景色很多年不变了。三十年前在这里拍电影是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看不到北上广深那样巨大变化与拔地而起的高楼。 每一座建筑都像是一位老者，尖顶的教堂，君主时代留下的建筑现在改成了博物馆，19世纪20世纪留下的纪念碑……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这让彭章有一种错愕感。 因为国人总有一种感觉，就是认为，过去的30年是发展很快的，一切地平线上的景观完全被改变是天经地义的。 但到了这种地方，你会发现，时光如同停滞了。几十年的景象原封不动的保留到现在，很正常。 走着走着就到了闹市区。 这里的市民让人赏心悦目。 彭章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这个地方的“婵娟”能发展起来。因为都是一些金发白皮肤的姑娘。从视觉上看就非常符合兄弟们的喜好。 而且路上看到的男人确实比女人少。 当在博物馆——黑头宫门口，看到一个老师带着大群的学生进门参观的时候，他数了一下，学生群体中大部分都是女学生。 在一个市场门口，他看到四个女生坐在那里吃零食等人。 彭章笑着走上去。 这里不像国内，如果你突然跟一个陌生人说话，国内女人会奇怪的看着你。但这里的人会冲着你笑。 彭章说，“hello , can i ask you a few questions?” 彭章的英语也是最近突击现学的。 他上学的时候英语成绩一坨屎。但现在要做生意了，不得不抱佛脚现学一些。 他学英语的办法也是简单的粗暴的，——先把词汇量膨胀100倍，然后瞬间就掌握了所有的读写所需要的词汇量。 接下来别的技能他就没办法了，比如口音什么的，你总不能把口音也膨胀一下。这东西也没法量化。只能慢慢一边使用一边纠正了。 当他问那些女孩问题的时候，她们都在那笑。 也不知道笑什么。 仿佛有点羞涩，但又很大方。 一个女孩点点头，说，“可以。” 彭章就问她：“这个国家是不是女人比男人多。” 她们全都点点头说是。 “为什么呢？” 所有女孩都摇头，“不知道。”没人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彭章问：“那找男朋友是不是很困难。” 所有女孩又都笑了。还互相看一眼。感觉这个问题似乎很有意思，但又不像别的话题那样完全坦然的可以聊。 “very difficult! ” 那个女孩强调了一个“非常”困难。 彭章问，“为什么？” 接着她们就不回答了，只是在那扎堆笑。 彭章问：“是因为女人竞争太多？” 女孩们全都摇头。 “是因为坏男人太多？” 所有女孩都拼命点头。 当一个国家变得女多男少的时候，这种情况就变成了一种普遍状况。——男人喝酒暴力不上班，朝三暮四什么的，全都是家常便饭。因为对于本地男人来说，异性根本就不稀奇。他们非但不珍贵。甚至还会干一些很渣的事，比如同时找两三个女朋友，让女朋友去上班养自己。 而这恰恰是彭章代表的东大年轻人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国内这个年龄的男人，个个都勤快善良卑微到什么程度去了。这个地方的女孩一看到东大那边来的男人。都觉得素质高爆了。 彭章觉得很有意思。 他没有问彩礼，因为这个词在这个国家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他又问，“那你们接受终生不结婚，不生孩子的生活吗？” 被问的女生立刻摇头。 “no no no .” “我很喜欢孩子的，我想要个孩子。” 这就非常的有意思了。 你以为金发碧眼的个个都“开眼看世界”了吧。但其实很多女孩都是非常传统的。婚姻对世界上大部分人都很重要。世界之大，千万不能以某些片面信息就以为全世界都那样邪门。 …… 彭章告别了广场上的那些女孩。接着在吴秋巧的陪同下，前往“婵娟”公司分部。 在那里，他看到一个旅游大巴，正在放下一群群的国内青年们来。 彭章跟着人群一起进了公司大门。 里面很热闹，分成初步接待的，有培训房间，有负责对接当地旅行的，楼上还有大片的一对一谈话室。有情感专员指导。也有专门给语言不通的人配翻译的。 总之婵娟公司的立场是——我们鼓励你自己去搞定对象。但如果你时间紧张，不擅长交际，那么公司也帮你牵线。 此外，公司里还专门开辟了东大文化展示区，也负责一部分跨文化交流。促进本国人理解东方的文化与习俗。 一切井然有序。 彭章看了一圈，步入了一个培训教室。 这里的人都是来到该国两到三天的。这批人一般在当地游玩了一圈了，有些也有初步锁定的对象。但宣讲与培训还是必要的。 彭章想看看培训讲些什么内容。就坐了下来。 结果这些下属做事比较给力，培训的内容五花八门。 从文化异同比较、当地习俗开始讲，配发语言手册，又讲本地比较好的适合约会或一起玩的去处，本地有什么禁忌，等等。无所不包。 彭章正想离开的时候，导师讲到了一个令人震撼的内容。 “在这里要跟国内的兄弟们专门强调一个文化差异， “这一点至关重要，大家认真听：绝对不要舔！” 彭章…… 听到这个，他立刻停下了。又坐下听听是怎么回事。 导师讲道，“舔这种行为，在国外几乎任何文化里都是不被待见的。有很多兄弟们在过去的经历中，已经习惯养成了。可能自己并不觉得，但他们出了国还是会情不自禁的舔。” “在两国交流最密切的一些婵娟分公司，这种苗头已经出现了。” “你们猜结果是什么？本来一些小国家的女孩们是完全没有这类意识的，但被舔多了，她们也开始仙女化了。” 全场响起一片笑声。 导师认真的说，“我不是在开玩笑，比如在我们的暮斯科、彼得堡的分公司，由于国内去的人特别多，我们的兄弟无论在什么领域都喜欢内卷。卷着卷着也卷到了婚恋领域，导致大量的兄弟，疯狂的赞美那些金发妞，疯狂的给对方买礼物，疯狂的在一切活动中买单。……” “他们的意图是好的，觉得这样有诚意，会让感情进行的更顺利。……” “但事实恰恰相反！” “当他们舔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那些洋妞也开始摆谱了。她们也开始要这要那了。 “甚至在我们生意最好的几家分公司，已经出现捞女了。” “她们就是冲着东大男人来的。认为东大人就是有钱，就是傻。在这里告诫大家一句，当你碰到一些人，开口就是「我只找东大男人，」「我觉得东大男人是世界上最好的」……” “你们就先不要高兴，她们可能是目的性非常强的。 “异国的女孩没有那么了解我们。世界上很少有人说一定要嫁到某国的。这种人很可能就是专门捞好处来的。” “有些人把国内的那种劲搬到国外来，一到这里就豪掷五万，十万，开始会让本地人惊呼，但接着就开始变了……光扔钱，并不能让对方对你就有好感！” …… 彭章和一众会员听了，全都是莫名的震憾。 可能彭章比那些会员还震憾。 妈的，还有这种事情？ 远超彭章的想象。 事后他找公司里的人打听了一下，发现千真万确。东大人真的太卷了。在什么领域都这样。 公司的人告诉彭章，在月南，其实也是存在彩礼的。东大并不是世界上唯一有彩礼的国家。但月南的彩礼只要rmb 8千块。 当第一次月南女孩听到东大彩礼要30万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东大疯了。 但后来国际业务开过去后，一群兄弟们发现那里的姑娘非常的顺从听话，凶还大，全都疯狂了， 一个个为了竞争优势，纷纷开始表示，我能给你什么什么，我能对你怎样怎样。…… （关于为什么月南女孩凶大，有一个解释。因为那里曾经是法属殖民地。其实很多人都是混血的。她们携带一部分大洋马基因，文化仍然深植本地。） 很快那里的业务就开始“水涨船高”了。 彩礼开始越来越高。现在，条件最好的当地女孩也开始想。“为什么我不能拿30万彩礼？为什么我8千块就可以？” …… 所以，目前全球婵娟公司都在积极进行会员教育。「反舔教育」必须深入人心。 不然业务就走歪了。 彭章听完了这些下属的汇报，只能说一个字。 “靠！” 第104章 美人梦工厂 其实，吴秋巧找彭章来视察这些，不是让他来光看的。而是让他来解决问题的。 彭章之后又去了塞尔维亚和波兰。各地都是一片欣欣向荣。谈不上大火。 只能说，这种事对于各个国家的人，要接受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吴秋巧问：“老板，你觉得接下来，国际联姻这种事要面对的最大困难是什么？” 彭章想了想，“文化磨合。” 吴秋巧点点头，“如何解决呢？” 彭章也陷入了思索。 吴秋巧又说，“除了文化外，还有一些非常非常直接的问题，如果外国新娘真的到了我们国家。她们干什么？以什么谋生？” “总不至于所有的外来新娘，以后都成为全职太太吧。” 在中外联姻中，有一个非常直接但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引入的人口，必须要有“扎根本地”的感觉。与社会断联，会导致婚姻关系今后的质量不高。之前也有很多个案是能说明这种问题的。 彭章连忙摇头， “不行不行。全职太太会出问题的。” 岛国小电影里至少有三成是全职太太剧情。怎么能推广这个？ 他先想了一个应急的招，“我旗下以后所有企业，优先招聘婵娟会员的家属。” 在彭章旗下一千多家企业中，总有一些岗位是可以收纳的。 但这也是远远不够的。 你一个人能撑起多少就业岗位啊。 难道再收购一万家公司，专门为这些外来新娘提供就业机会？ 吴秋巧嘴角泛出笑意。“其实有一个现成的办法啦。也就是现在最火的东西。斗音短视频。” 彭章…… 经过吴秋巧一番讲解，彭章发现这还确实是一条出路。 现在我们对外文化输出最强势的是什么，不是什么孔子学院，而是app。它现在是全球市值最高的互联网产品，市值和流行度已经远远超过了facebook。 婵娟在国内的爆火，已经证明了这是一条可行的道路——国内兄弟们找来的“洋女友”“洋老婆”，她们在app上发布各种视频，引起了一股风潮。 这可以做成一条更大的赛道。 无论是进行文化磨合，还是扩大就业，这都是一个很好的工具。 “不如再把业务扩展到网红领域？”彭章说道， “让那些不远千里赶来的女友和新娘试试做网红？” 一方面，这些短视频如果火了，是“婵娟”业务的极好的广告，能把公司品牌越打越火。另一方面，这也不失为外来人口的一种就业方式。 吴秋巧和彭章都觉得这个方向可以一试。 于是就到了彭章的专业领域了。 收购嘛。简单。 收购所有最大、业务齐全的公司！开辟新的业务领域！由婵娟引进人才，批量制造网红。 彭章想到什么，就有什么。 当他想出这个点子的时候，还是在飞机上。等他下了飞机，又拿到了新的资源信息。 公司大了，各方面的信息就是通畅。 现在有很多人给他提供投资机会。有的人排着队想找彭章给他们投资。 下了飞机后他又了解到一个新商机——大量发达国家的演员群体们，现在也批量的涌向东大市场。 这个潮流又是怎么来的呢？ 来自一个同样很“土味”的业务。短剧。 这两年突然短剧火了。 所有的短剧都是脑残剧，两分钟剧情转折十七八次，而且只顾带情绪不讲逻辑性什么的。什么“总裁”、“离婚”、“归来”、“都市”、“老公”以及“至尊”……全都是这些。 别看它脑残，这种东西现在在西方市场也火了。模式是国内一批人推广出去的，结果西方也有很多脑残喜欢看这种“霸总”“打脸”，再混合他们自己的“灰姑娘”故事原型什么的。今年东大已经向发达国家推出了 40 多款短剧 app，有的用户数已过千万。 脑残短剧已经是一个全球现象。 因为现在的人都不喜欢动脑筋，只喜欢直接爽。 而短剧的爆火，则带动了演员的就业市场。——大量在西方尤其是发达国家，不得志的演员们都涌进横店。 这些到横店来拍脑残剧的西方演员们啊，个个男的帅女的靓。漂亮的不行。 而且漂亮的人都是一堆一堆的。 你会惊叹为什么有这么多好看的人，有这么多演员可以随便挑？ 因为发达国家现在“正确化”了。 正确的结果就是，他们拍影视剧的时候，只选丑的。越黑越丑元素越多越赚钱。现在游戏里也不允许有美女，电视上电影上都不允许有美女。 于是大批的美女失业了。 f1方程式赛车始于1950年，历经75年历史。是科技最先进、赛车中最高端、极受欢迎的一种赛事。可受到“正确”的影响，f1赛事中不再允许赛车女郎出现。 于是所有的赛车女郎都失业了。 这样的事在各行各业都在蔓延。 不仅仅是赛车女郎，就连模特、选美……所有此类行业现在都干不下去了。大量漂亮的人失业。 这些人现在在发达国家混不下去。只有这边还喜欢。只要这边给钱大方，他们全都慕名而来。 彭章想，这可不就是个商机吗？正好自己想做。 把所有这些人都签下来。 正巧“洋新娘”的段位还不够高。要说服捧红她们还有一定的难度。但这些专业演员、模特、赛车女郎一进来，要打造出网红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 他立刻打电话给老梁， “准备进行新一轮的收购。目标公司：，经纪公司，各大影视城摄影基地、服装、化妆、道具，短视频平台……” 老梁整个人都懵了。 ？？？？？？ 这又是玩哪出？ “老板，你又跑到娱乐产业去了？” “跟我们一贯做的正经商业相比，是不是有些不太正经……” 彭章一本正经的说，“你错了。老梁。这叫注意力经济。” “21世纪是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这个时代最稀缺的东西是什么? “是人们的注意力。就像玛斯克要买推特一样。一个造火箭的家伙为什么要买app？他买的不是一个论坛。而是公众的认知。” “我们作为一个超大集团，需要被看见，需要被理解，需要被认同。未来的品牌影响力，也从这里来。 “掌握公众心智与认知，才能影响到世界上最多的人！” 老梁…… 反正你怎么说都有理。 但这玩意怎么下手啊？老梁 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跳跃度这么高的业务。感觉无从下嘴。 当他强打起精神，把远瞻资本内部的一些行业分析师召来开会布置任务的时候，没想到大家都很积极。 “我们不就是用户吗？” “我们每个人每天都在使用和消费这些内容。这件事在我看来挺容易……” 这些比老梁年轻的分析师们立刻叽叽喳喳讨论起来。把老梁撂到了一边。 …… 第105章 大开眼戒公司 彭章决定要做的事，虽然很离谱，但行动却很快。 一家新的公司被注册成立，被彭章命名为——【大开眼戒】文化传媒公司。 这个文化传媒公司可不简单，下面的业务包罗万象。核心资产是把人捧红，但是捧红之后的变现方式，可以说是百花齐放。 彭章收购了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公司，放在这个集团的下面。 …… 接着，彭章来到了本地着名的一个巨型楼盘面前。 这是一幢超大住宅楼。整体建筑的外观像铁扇公主的那把扇子，又像是一座五指山。 这幢巨大建筑里面有2万户人家。 由于建筑特别巨大，走近了看，有点像科幻电影里的那种未来世界的赛博公司巨厦。 这幢楼当初是为什么建成这样的，已经不可考了。有可能业主是想打造 一个“万能社区。” 在这幢楼里又有住宅，又有电影院，还有商圈什么的……足不出户，就能满足住户的一切需求。把一个小城镇都修进这幢楼里。 但事实上，这种楼的市场反馈却不太好。现在变成廉价资产了。 但彭章却非常满意。 “这幢楼我买了。” 业主听说这幢楼竟然能够出手了，当时都快感动了。卧槽，砸在手里那么多年了，终于解套了，…… “彭老板买下这楼，用来干什么啊？” 彭章微微一笑。 “把它打造成网红村！” …… 2万住户，完全是可以形成一个大型的村了。 彭章对它的构想，与设计师最初的想法是差不多的。 他在这幢楼里要布置快递中心、试衣房、梳妆间、健身房、…… 但大楼的主体空间，则是1万多个网红的直播间！ 大楼从下到上一共60层。每往上面，户型数量就越少。房型也更大。于是泾渭分明的划分出了几个不同的阶级。 “练习生，初级网红，中级网红，大网红，超火明星级网红。” 被他从全世界引进过来的美女，未来将在这幢大厦里拼搏、厮杀。凭业绩一步步往上爬。 如果能住进大楼的最上面一区，就证明了你有全网、全球的吸金能力。（比方说李子七这样级别的。）这些人未来的待遇不会比饭冰冰什么的低。 …… 大楼的装修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这幢大楼聘请了数千个设计师。每个设计师都要设计5到20个不同风格的房间。 所有的直播间都可以说是不一样的。风格极为多样。有现代的，有古代的，有中式的，有西式的，有魔幻风格的，有童话风格的，有夜店风格的，有未来赛博风格的， 还有什么医院病房场景、教室场景、地铁车厢场景、…… 此外大楼里还有各种拍摄场景，有录音棚、拍杂志大片的片场…… 整个楼就是一个生态。 在这个生态里，所有想做网红的人，在这里能找到一切供应商。满足业务所需。 当这幢大楼最后装修完成时，整个大楼的灯都被打亮。那叫一个色彩缤纷。 连每个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都是不一样的。有红色灯光，有紫色灯光，有夜店式的灯光，也有类似病房的护士白…… 来自世界各地的第一批练习生，参观并入驻了大楼。 她们由专门团队进行包装、培训、练习、上播。这一批人中的优胜者，能够率先往上住十层楼，当她们进入更高楼层的时候，得到了更大的化妆间，更齐全的拍摄团队。更多公司资源。 现在「大开眼戒」与「婵娟」是直接对接的。有志于来到东大，并想要做这一行的，都会被不间断的送到大楼。 一批又一批的新人纷纷来到大楼。 大楼里的住户越来越多，深夜亮着的灯也越来越多。不少网红直播都是通宵达旦做的。 有时候在大楼底下转悠，听到楼里传来各种悠扬的音乐声。 时间长了，本地人称它为——“粉红魔窟！” 在外人看来，这幢楼简直太神秘了。 里面全是女妖精。 大楼有比较严格的门禁，外来人 进不去的，但大楼的名声渐渐的传来。 每天都能看到不少美人在这里进进出出。有时候那些网红带着妆就跑出来了，她们穿着古装，穿着西方的贵族小姐服装，也有人穿吸血鬼妆造的，有带着毛绒绒尾巴的狐娘…… 最后这个大楼底下的广场，变成了一个打卡圣地。 很多人蹲在那里，一整天就光看着美女们进进出出。还发展出一些在这里搭讪的潮流…… …… 至于说「大开眼戒」的业绩…… 咳咳咳，只能说，还没有走上快车道。 彭章告诉「大开眼戒」的管理层，公司的一大重要使命是扩大就业。 管理层听了非常吃惊。“解决就业？” 还有人开办公司竟然是为了做这个的？ 其实「大开眼戒」只是婵娟的配套公司。支线任务是要配合主线任务的。彭章没有给他们定赚钱的kpi。但是，当「大开眼戒」做好理顺了之后，也能大量盈利的。 「大开眼戒」的培养网红的路线，主要并不在于擦边。 咳咳，擦边的也有。 但主流的方向，则是百花齐放。 在上万的网红群体里，公司注重她们个人能力与长处的挖掘。还会为她们提供能力培训。 有的人来了后被培养学做菜，搞厨艺主播。 有的则教网友学外语，还有的做木工手艺活，有的展现音乐特长…… 你别说，看着一个白白嫩嫩的姑娘，在那里吭哧吭哧拿工具做木工，也是确实能吸引不少注意力的。 有了做木工的就有打铁的，然后还有做金首饰的， 此外还有探险主播、恐怖主播、cosy主播…… 有一个做恐怖主播的金发洋妞，每次都在视频里被各种恐怖的东西吓得哇哇叫。虽然都知道是演的，但她很受欢迎。 很多人跑来打赏，就是为了看这个主播被吓得哇哇大哭。 …… 「大开眼戒」还推出了自己特制的情景剧。 在大楼里就有《老友记》《美国派》的拍摄棚。 还有欧洲式的《四合院》类型的剧集。 网民们看到欧洲版《四合院》都感觉非常的有乐子。 有的深夜情感剧，则把女主播本人的经历，身边朋友亲人们的故事改编成短剧。往往于朴素中见真情。让人感动。 「大开眼戒」甚至还尝试着试水拍“大片。” 这种大片不是好莱坞式的一次投入数亿美元的大片。而是在同类型平台中投资最大、服化道最精美，高薪聘请电影导演，精雕细琢拍成30分钟、45分钟的网络电影。 由一群来自毛熊的洋新娘主演的宫廷大剧《叶卡捷琳娜》获得了全网9.6分的好评，甚至输出到了海外。在油管上也获得了上亿的点击。 此外还有奇幻剧《元婴老妹遇上北欧众神》什么的。 「大开眼戒」在网红的变现上，路线走得更开阔， 这就是“大投资”的霸气。跟以往那种抠抠搜搜的完全不一样。 当有一批网红开始登上大楼“第四层高度”的时候，「大开眼戒」就把这些网红拉到一起，开展了全国巡演。 那阵仗，跟明星开演唱会没有什么两样。 粉丝见面会的时候一样爆火。 粉丝们跟心仪的网红拍一张照，收费200，拍的人还络绎不绝。…… 如果这些网红放得比较开的话，还可以推出自己容貌的抱枕、布娃娃、床单什么的周边。卖的贵也有销路。 此外，「大开眼戒」还投资了线下的剧场、主题咖啡馆、舞蹈俱乐部什么的。 主题咖啡馆里菜单上的选项，全都是网红们自己发明的配方。 甚至还有特色服务——耳光咖啡。 这种咖啡就是在送上饮料后，由网红小姐姐狠狠的抽顾客一个耳光。 别以为这种服务会被骂，这种服务还特别受欢迎。这种咖啡收费高，但不远千里都有人过来等着被抽。 …… 就算不那么漂亮的网红，在「大开眼戒」也有自己的发展。比如几位在线教外语的、做精美手工的，有一技之长的网红甚至直播是不露脸的，但也已经打响名声，甚至开自己的小店了， 「大开眼戒」完全的解决了“文化磨合”和“融入本地”的问题。 根据调研机构预测： 历史：从 2013 年到 2024 年上半年，结婚率整体处于下滑趋势。预计全年结婚登记对数仅为 660 万对， 而在婵娟公司成立后，这个下滑的趋势将首次反弹。婵娟公司一年有望促成200万对以上的新婚夫妻。 并且结婚年龄也首次前移。 到2020 年全国结婚年龄已经推迟至 28.67 岁，但在有婵娟公司后，这个年龄往前推了两岁。26岁就结婚的人大大增加。 第106章 婵娟公司的受害者 但凡新事物的产生，都会触犯一些人的利益。新事物一定会有反对者。 “婵娟”这样的公司出现了，谁反对呢？姜薇。 现在，姜薇正茫然的站在闹市区的路口。大城市里人来车往，整座城市在面前犹如快进的视频，她却是静止的。 姜薇刚从闺蜜家逃出来。 今天她跟令向明大吵了一架。令向明已经几个月没工作了，当中短暂的给麦克黄打了一段时间工，结果一分钱也没领到。现在完全就是仗着一点积蓄活着。 所以姜薇天天在pua令向明，说他不上进。终于把令向明惹毛了。 姜薇祭出了分手大法，心想这下你该急了吧。结果令向明来一句，“好的。” “什么？好的？” 姜薇简直不敢相信。她心想男人总归是要挽留自己一下，然后自己再作一作，令向明上演一出抱腿痛哭、痛改前非什么的。 没想到百万年薪的男人就是这么硬气。他根本就不珍惜的。也许是早就不想继续了，姜薇提出来正好顺坡下驴。 把姜薇可真气坏了。 姜薇一怒之下无处发泄，于是去找闺蜜。 结果一见闺蜜，她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闺蜜前段时间不是交个黑男友吗。那段时间可甜了，天天没空来见姜薇。闺蜜说这个男友哪哪都好，会浪漫，天天赞美她，那方面特别强，国内的男人根本比不上。而且他爸是酋长，家里富得流油。过两年就带她回另一个大陆享福。 结果有一天，无声无息的就消失了。 原因是闺蜜告诉他，“你要当爸爸了。” 闺蜜刚刚检测出二道杠。还没有显身形，男友当天高兴的像什么似的，抱着她又蹦又跳。结第二天就消失了。 闺蜜真是满世界找，还以为他失踪了。把所有能打的电话都打遍了，所有男友会去的地方都找遍了。 结果得到一个噩耗，人家回国了。 什么都没有留下。闺蜜也不知道人家在另一个大陆的联系方式。 这下真的是情绪崩了，一看到姜薇就哇哇的诉苦。 姜薇本来是过来排遣不良情绪的，结果碰一个比她还惨的，安慰也没人安慰，自己还得反过来去安慰她。 虽然抱着吃瓜的心情，但闺蜜是怎么哄也哄不好。姜薇自己也是个巨婴，哪有心情去耐心的照顾别人，找个借口赶紧开溜了。 站在大街上，现在的姜薇十分的茫然。 自己本应很精彩的生活，怎么有一种找不到任何人诉说、根本没地方可去的感觉。 ol生活在大城市，本应该坐享繁华，每天日程都满满登登的。 但令向明和闺蜜都突然离开之后，她发现自己好像也不认识几个人。通讯录里躺着一大堆名字，但真能打过去，让对方来分享自己情绪的人似乎也没有。 …… 就在这样的情境下，突然看到了闹区里一个新开的“婵娟”分店。 婵娟这个公司她以前也是听过的。 就是专门做跨文化婚介的。 姜薇一直想着得去试试，但还一直没有走进店面过。 她果断的踏进了一家婵娟店面。 进去以后，里面接待的人也很热情。婵娟接待会员是不分性别的。男女顾客都可以，所以这位业务员热情的接待她。 姜薇一坐下来就说，自己的要求是：最好是欧美的，要高一点，帅的。 接待人员说，“没有问题。我们这里有很多帅男生。有不少是在「大开眼戒」做网红的。” 姜薇皱了皱眉，网红可不稳定。 这种类型的男人可不是她要找的。 她要那种职业高端的，像令向明那样有“金融”这种金字招牌的。 接待员说，“那就有点难了。因为这样的人，一般不会出国找对象，都在发达国家本土呢。 “你能接受自费到欧陆去相亲吗？” “什么，还要我过去？”姜薇震惊了。 她心想和男人相亲，难道不是他们全都主动过来跪舔自己吗？还要自己掏钱走一趟的？ 接待员一听就明白了。这个女人是属于那种完全没有sense的。 接待员经验可丰富了，立刻打预防针似的跟她说， “不仅仅你要主动过去，而且那边的男人愿意跨国恋爱的很少。大部分人最优先喜欢的都是本族人。” 姜薇听到这句话后撇了撇嘴。她就不喜欢本族人。她完全不认同这个接待员的观点。 “另外跟你说一下，发达国家都是aa制的，吃饭不会帮你付钱。同居的话也要付一半的房租。……也就是说，不是你出了旅游费，接下来就一分不掏了，后面约会还要有一定的开始。 “而且西方讲究平等，你不能等着人家来哄你，你也要经常主动打电话给男方……” 接待员还没说完，姜薇就受不了了。 “等等等等！”她打断接待员说，“你说的都不对的！那里的男人都很有绅士风度的！” 姜薇是从很多网上的旧文里了解绅士风度的。绅士风度很浪漫。上车对方会给你先开车门，然后就餐对方全付费用。女孩就像个大号婴儿一样，什么都被哄着照顾着。 接待员这时候的态度已经有微妙的变化了。越来越明白姜薇的脑回路了。 打出了致命的一击。 “另外要告诉你，所有的发达国家都是没有彩礼的。结婚时男方也不需要任何的资产。 “所有车和房都是小夫妻婚后自己努力。男方的父母也不会提供任何帮助，在西方老人的钱是给自己养老的。子女向父母借钱，父母也不一定给，借了也得还。” 姜薇…… 整个人都凌乱了。 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子女买房，难道父母不应该掏钱的吗？父母不应该为了儿子结婚，把辛辛苦苦攒的养老钱都掏出来的吗？ 她现在的情况，就是欠了几十年的房贷。急需一个多金的男人来替她扛下这件事。 连忙问道：“我就不能找个有钱一点的吗？” 接待员在手机上给她看了一堆数据。 “灯塔国从 20 世纪 70 年代开始，结婚率长期处于下降趋势，” “不列颠结婚率已经持续下降了几十年.” “德国的结婚率极低，仅为 0.4%，法国白人男性的结婚率仅为 3%。岛国50 岁之前未结婚的日本男性比例约为 23.4%，……” “小姐，他们本国自己人都消耗不完。 “不是说完全不可能，你如果定居在那些国家，还有希望，可是跨洋去相亲……” “你的英文法文西班牙文够好吗？你能听得懂当地的段子吗？你有办法让对方一见你就深刻的记住吗？” 接待员没说下去。 其实姜薇如果真的飞过去，大概率来跟她相亲的都是中年离异秃头五十来岁的男人。和她的心理预期相差极远。 这种客户，一般婵娟都是婉拒的。让对方死心。 姜薇有些呆滞了。但她有点不甘心，想了想问，“中冬呢？有没有石油王子？” 接待员都差点笑喷了。 接待员终于明白了，这个女人就是个根本对世界一无所知的人。可能是短剧什么的看多了，以为石油王子遍地都是的。 “婵娟那么大的公司，也搞不到王子这样的客户。你要是想去那边，你穿着貌似也太暴露了些。” 姜薇不服气，“胡说什么？我穿得很厚的好吧！” 她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地方是违规的。非常正式的ol打扮。平时姜薇穿得还是很正经的。姜薇从来不擦边。 接待员摇头说，“那还不够，你得穿一件非常厚的黑袍，连头发也不能露出来。” “如果你在那些国家公开场合露出头发和脸，和非丈夫以外的任何男人说话，就会被道德警察抓起来。” “您可能没听说过有一种东西叫石刑。 “在我们这，婚后女人有个男闺蜜还被认为挺正常的。但要是在那里，犯了这种错，会被一半埋进土里，全村人跑过来向你扔石头。活活的砸死。” 姜薇…… “你这人完全就是胡说八道！” 她整个人都红温了。根本接受不了。 作为一个开眼看世界的人，她怎么能相信世界上还有比这里更差的地方？ 招待员说，“如果你一定要有彩礼的话，大概只有在亚洲还能找一找。” 姜薇一听就露出了嫌弃的神色。 什么？亚洲？ 这么低端的地方她根本看不起， 但她还多嘴问了一句，“有哪些国家？” “月南是最合适的，跟我们文化相当接近，月南人很喜欢看我国产的电视剧……” “彩礼能有多少？” “2700万越南盾。” “什么？”姜薇顿时喜上眉梢。有这么多？ 本来她是非常鄙视那个地方的，但一听到这个金额，顿时对那里有一点点兴趣了。进一步联想，如果相亲对象还比较帅，比彭于燕差一丢丢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 正想着，接待 员冷冷的补了一刀： “1 人民币约等于 3488.1 越南盾，所以2700万的彩礼相当于rmb 8千元。” 姜薇差点…… 八千？这个叫彩礼？ 你管这个叫彩礼？ 你以为在给主播打赏呢。 她就根本无法想象，八千能叫彩礼。你这给我买个包都不够。 愤怒的姜薇发飙了，“我觉得你这人根本就不专业！都是胡说的！我不相信世界上都没有彩礼！~” 接待员叹口气说，“我再帮你看看吧……” “毛熊偶尔也有彩礼的。不过那个国家同样问题严重，就是男人多女人少。虽然是一夫一妻制……” “彩礼能有多少？” 接待员在手机上嗒嗒打了起来，“我帮你问问。因为你这个需求很少哈。” …… 如果是真正去过毛熊的人，就知道女性根本不应该对毛熊男人抱有期待。在暮斯科等大城市，经常可以看到年轻的女人在公园、商场等地方用手推车带着一个孩子，独立照料。 那些女人都是单亲妈妈。 并不是因为她们的老公死了。 而是她们的男人是一个有夫之妇。那里的男多女少已经严重到，女人甚至愿意为有老婆的男人生孩子。 但姜薇对世界是一无所知的。 接待员问彩礼的时候，她还在看屏幕上的照片呢。 一看她发现，毛熊也是白人，有些年轻人长得非常 的帅，你只要看看网上那些当兵的男人照片就行了，那个国家的年轻男女确实“在年轻的时候”可以漂亮到让人心动。 姜薇把图片一看，dna就动了。 很期待的看着接待员。 接待员找了几个熟人才问出个大概，放下手机说，“十万卢布吧。但经常是不给的。” “十万？”姜薇心想，少了点。但看在对方帅的份上……加上之前又备受打击了。十万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她已经吃过一次亏了，所以多了个心眼， 又问“相当于多少rmb” 接待员说，“1卢布等于 0.06912 元人民币，所以 10万卢布可以兑换 6900 元人民币。我再重复一遍，在毛熊，彩礼是‘看着给’的，也就是说，人家可以不给，或者给得比这个更少，比如5万也是有可能的……” 接待员没说完，姜薇就跳了起来。 破口大骂。 “你们这是什么破店！什么业务水平，我要投诉！这个营业员专门针对我！” 她在大厅里大吵大闹的。 把现场搞得好不狼狈。 …… 经过一番鸡飞狗跳之后……半小时后姜薇终于无力的走出了婵娟店面。 一出门又是车水马龙的街道。 城市繁华而嘈杂。 现在的姜薇没有变得思路更清晰，反而更加混乱了。这个城市里的每个人每辆车似乎都很匆忙，似乎每个人都有明确的目的地，在往前赶路。 她也一直在追寻。 而现在，却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有一瞬间，有那么微微的一瞬间，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真是我错了？” 第107章 老包的婚礼 婵娟在损害一部分人利益的时候，自然也会满足另一部分人的利益。 这个利益被满足的男人，就是老包。 “老包要结婚了！”——当这个消息传到彭章这里的时候，他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什么？那个秃顶的男人？ 他竟然又要结婚了？ 上次结婚吃的亏还不够啊？又结？ 老包啊老包，你好好干侦探就完了，结什么鸟婚啊…… 彭章抱着一股“唤醒迷途中的羔羊”心态 去见老包。想劝劝他。结果发现老包是自己的公司客户。也是从婵娟找来的对象。 彭章无语了。 “你对象是啥样……哈？一个大妈？” 说大妈也是不对的。照片中的女人确实人入中年，但淡金色头发梳在耳后，穿着一件得体的女式西装，非常优雅而恬静的笑着。 气质是很不错的。 其实婵娟业务一开始推广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在私议，说找老外当老婆不行啊。那些青葱岁月时看上去娇小可人的女孩，等年纪一大了，个个都像吹气球一样富态起来。白人大妈胖起来一个顶你俩。 这种说法是没错的。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这样的。 老包找的这个对象，人家身材就很匀称。 不能光看人家“易胖”这一点。有的洋妞等年纪大了，身材什么的很好，而且气质也越发的有味道了。比如你看看世界首富的妈妈，人家都八十岁了，还跟超模似的。 彭章啧啧称奇，“说你这个媳妇是哪来的。” 他记得婵娟的海外用户，可是基本没有中年女性的。 结果老包拉过来一个小伙子。 小伙子是老包事务所里的一个实习员。实习员不好意思的说，“是我女朋友介绍的。她妈。” 彭章？？？？？？ 简直惊掉下巴。 原来，老包不是直接去婵娟注册会员的。 老包确实上次离婚，把他坑苦了，所以他是没兴趣去再找一个媳妇啥的。 但没想到，他手下的一个实习员是婵娟的会员。实习生把女朋友接来了，她妈也跟着来了。老包又是个没家室的，会跟员工打成一片。 有一次，他到实习生家里帮忙修烧烤炉什么的…… 一来二去，就跟人家女朋友的妈搭上了。 彭章心想好家伙。 这事务所一下子就推销出去俩。 下属跟东欧的姑娘谈恋爱，事务所的老板则把姑娘的老妈搞定了。 他开玩笑说，“这下你们俩可得一起结婚。要是你们一起结婚，婚礼我包了。给你们整个超豪华的。” 老包和实习生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同声说：“好啊。” 没想到他们还真答应了！ ！！！！ 彭章还真没想到他们敢答应。 但当事人都答应了，彭章也不吝啬，反正婚庆公司也是“婵娟”旗下的，立刻就安排业务总监过来。给两人操办集体婚礼。 “现场的花费没上限。”彭章说，“新人要什么都满足他们。” 全都算在彭章账上。这下婚礼策划人是完全不需要考虑预算了。全都按最高规格的安排。 彭章本来是去劝老包不要结婚的。但一看到老包也是婵娟的受益人，想法就转变了。现在他还特别来劲。 彭章还找两个准新郎，确认了一下：“没送彩礼吧？” 他们都摇头，“那边不兴这个的。” “很好！”彭章说，“为了表彰你们不搞歪风邪气，我给你们送大礼。” 他直接下单，给老包买了辆劳斯莱斯。婚礼那天，这辆车就当婚车。 虽然彭章自己不喜欢劳斯莱斯，但是中年男老包这种人就吃这套。 老包听说了礼物竟然这么大时，手都抖了。 “我靠！！！！” 彭老板简直太壕气了。 差点扑过去吻彭章的手。 …… 婚礼前一天，按照西方的习俗，彭章给老包整了一个“单身派对。” 现在来了许多狐朋狗友。 两个身段火爆至极的艳舞女郎，把老包当成一根钢管，旋转着围他跳舞。全场哄笑。 老包脸色尴尬至极，把双手举得高高的。 “可以了可以了，……”老包说，“我年纪大了，不兴这个了。” 接着全场又一阵哄笑。 两个女郎开始贴身。 老包被整的一动都不敢动，女郎凑上去的时候，他紧张的眼睛都闭上了。看来老包这辈子没怎么接触过美女。 欢笑声一阵接一阵，越让老包尴尬，大家就越开心。 彭章看着他，心想，老包还是个好男人。别看他的那些活都是地下行动，看上去都是邪道，但老包骨子里是非常传统的。自从结识了手下实习生的女友的妈，老包人生开启第二春后，他也开始健身了，也开始注重衣品了。 他人生在第一次婚姻中，跌进无底的谷底。但现在已经慢慢起来了。 彭章为老包感到高兴。 而老包也是对彭章感激不已。如果不是碰到彭章，他可能做梦都想不到，像他这样的底层loser，还能有重新开启美好生活的一天。 单身派对那天，老包喝醉了。 他抱着彭章的胳膊说，“彭哥……我这辈子……就遇到你这么个大哥……” 老包喝得胡里胡涂的，都不管年龄了。他比彭章大了至少十几二十岁。竟然叫彭章大哥。 彭章说，“好好好，该醒醒了，明天要结婚了。” 老包说，“老兄弟，在心肿……我老包这辈子为你死心踏地……” 最后一群人把他架回房间睡觉了。 …… 在婚礼的当天，现场布置得十分豪华。 婚礼策划人是请了一流的布景公司给整的。现场又有实景，又有360度投影。整个婚礼现场，就像在仙境中一样。 随着古风的乐曲响起，一首\"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响起， 360度的投影中风云变幻，四季轮转，人们就像置身于蜀山剑侠传那样的场景中一般，仙气飘飘。 接着只见投影中的山峦、云雾飞快的退去。层山中出现了山巅的一幢华丽建筑——是一个西方古堡。 这个婚礼是中西合璧的， 所有的元素都是一半东方一半西方。 接着掌声响起，新郎穿着剑侠似的古装出现了。 而在红毯的另一头，则是婚礼进行曲响起，母女两位新娘，穿着西式公主款式的洁白婚纱，手挽着手，一起款款走上了红毯。 天上的花瓣就像雨点一样，纷纷的落下。 全场的人把手都拍肿了。 上百只手高举着手机，在那儿拍。 像这样具有观赏性的婚礼，还真的不常见。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交换戒指，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这个司仪把控的流程，也是东西方各自一半对一半的。 全场喜气洋洋。婚礼一共摆了六十桌，每桌消费的酒水全是名庄名酒，光酒水消耗就计8百万朝上。让老包自己来办这个婚礼，他还真支付不起。 这个婚礼策划人，一点没给彭章省钱。 …… 婚礼上也有人作弄老包的，加上有些人就是陈旧意识改不了。所以有人喊道：“婚后谁管钱啊？”“老包要是回来晚了，要不要跪搓衣板？” 这种捉弄人的声音，在一般的婚礼上是很常见的。 但彭章听了顿时脸一沉。 谁踏马又在搞这种落后封建的思想？ 他用指头勾了勾，立刻就有婚礼保安凑了过来。婚礼为了最佳执行，是请了专业安保团队的。 “把刚才那两个人赶出去。” 保安队长轻声说，“那是谁谁谁的亲戚。” “我不管是谁。立刻赶出去。” 一分钟后，那两个人及带来的家人就被“温柔”的从现场架出去了。走人的时候还一人塞了两包中华。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什么闹婚的，搞恶俗风气的，一概不允许在婵娟的婚礼上出现。这些注意事项在婚礼前都是跟宾客们说清了的，但现场还是有人故意闹。 那就别怪不客气了。 …… 这些都是小事，没有影响整体大局。婚礼还是很顺的办了下去。 然后到了吃席时间了。 除了表演和舞会之外。新郎的亲友团就一个个上台发言。 亲友团发言道。“我们的好朋友老包，是一个英俊而聪慧的男子。” 全场轰笑。 “老包以前在一个小公司做主管，当时我就看出他的不凡。他眼中总是有着睿智的光芒。” “老包小时候体育成绩很好，记得上体育课的时候他犯事，体育老师都跑不过他，所以他在学校受了罚，总是能跑掉，整个学校没人追得上他。” ……台下一阵阵的哄笑。 彭章特地从老包的身边挖掘了一堆段子手，这些人上台去把老包一段猛吹。 有的说他细心温柔传统好男人的，有的讲他以前生活中的糗事。 还有的段子手直接开始现编了，说老包何等何等厉害，他下海斗过鲨鱼，上山打过土匪。老包一个人能跑两个马拉松，老包一个开飞机还能跳伞，等等。 这些段子手有的说的是真事，有的就是乱夸。 台下的人听了都是笑，也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国内的人听了，多半都知道是段子。但老包的老婆就没那么清楚了。越听越吃惊。还凑过去对老包说， “哦，天哪，亲爱的，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把老包臊的， 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虽然在老婆面前装了个叉，挺自豪的，又感觉好像味道不对。 “我踏马什么时候会开私人飞机了？我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开过拖拉机！” 段子手深情的说， “老包就是我人生中的灯塔，是我的心灵导师！在我最迷茫的时候，一直都是他在鼓励着我不断前行！老包是这个世界上最正直、最有勇气的男人。在困难时他不会认输，我相信他结了婚之后，能够成为世界上最好的丈夫！” 虽然说的是老包的为人，剧情也夸张。 但大家都给予了热烈的掌声。证明了，老包平时的人缘确实还不错。 ……一场婚礼办得有声有色。 充满了欢笑。 同时也标志着婵娟的业务，走上了一个正式的轨道。 …… 就在彭章陪着大家一起在听段子，哈哈笑着的时候，一个公司里的下属走了过来，附耳到他身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彭章依然鼓着掌，笑着。脸色没有一点变化。 那个下属说的是， “盘古集团抓到了两个耗子。” 彭章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跟大家喝酒，说笑。 可是过了一会，又有一个下属走了过来。附耳又轻声说了些什么。 彭章拿着酒杯，慢慢的喝了一口。他对别人说的话点头回应。仍然在笑，但眼里的笑意已经不见了。随之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 第二个下属说的是： “拳王被人下了毒。他又一次神智不清了。” 第108章 事态变化 彭章参加完婚宴回到公司，此时是凌晨。 西方的第一批新闻已经出来了。 《前拳王脑疾再次复发，盘古集团新技术疑似有重大缺陷》 彭章让人打开网页，将今天的各大媒体的版面都看了一下，几乎大媒体全都报道了相关新闻。 并如此集中的曝光并不难理解，因为拳王前段时间太知名了。现在病情急转之下，180度的大转弯，不引起关注是不可能的。 但是点开新闻内容，所有的报道，都在标题或是前三段，或多或少都着重强调了“盘古集团的新技术”这个关键内容。 彭章连线了米国雇佣的三家公关公司。公关公司看这些新闻都有专业的眼光，都表示： “这应该是买稿了。” “撰写的角度，信息突出的重点，都是有迹可遁的。” 彭章问：“能不能买撤稿，或者用手段把这些新闻压下去？” 公关公司表示有困难。 “媒体都是有立场的。你很难影响它们根本的立场。” “而且……这些媒体也是有职业道德的。” 所谓职业道德就是——他们收了a的钱，同一件事不大可能反过来再收b的钱。媒体不会打自己的脸。 彭章于是明白了，他在报道上很难翻盘。 ——因为你跟那些英文媒体不熟。 你是谁，你跟人家又不是老朋友。人家能踢你一脚，能凭本事坑你为什么要帮你。这个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是人情事故，你跟人家不是一个阵营的，就别想着落井时他们会来拉你一把。 彭章挂掉电话，又听取灯塔那边专家的汇报。 盘古集团已经派专家过去了。 专家靠着自己的人脉才获得了有限的信息。 “我猜测是一种全新的神经毒素。”专家说， “仅仅是我根据各种碎片信息得出的结论。我没有办法在这里主导检查。” “这种毒素发作的很快，破坏力非常大。我估计拳王中毒时间不到48小时 。” “最初只是恶心嗜睡，有一点不舒服。所有人都以为他风寒或最近有些累了。没人放在心上。素质迅速的在体内达到峰值。然后崩塌式的病情恶化。” “等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很难治了。” “现在这边的医生全都束手无措。” 彭章问：“能不能把他弄回马尔迪夫来治？” 这时奇妙的事情就来了。 ——家人不同意。 非但家人不同意，而且拳王的家人清一色全都反水了。他们开始说“拳王在治疗期间有存在种种问题，前段时间的康复过程也有这个那个的。”反正就是拳王的康复过程，本来就有很多疑点。 这些家人似乎忘了，前段时间他们在社交媒体上、当着镜头时，说那些话。当时他们可不是这个态度。 现在盘古派去的人根本不能接触拳王。 想主导检查治疗什么的，更是不可能。 ——整个媒体圈，与不明真相的公众，很快就会形成一个认知：——盘古集团的新科技，和一切邪恶的科技一样，都是一个骗局。根本不能治好人。 说完以后大家都沉默了。 高翰在彭章旁边叹了一口气，“我怎么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阴谋的味道啊。” 这还用闻？ 这踏马就是阴谋。 彭章问：“判断拳王的生还机率有多少？” 专家连连摇头，“这个不好说。” 彭章点了点头。“那就不治了。你继续打听消息。” 高翰一听，惊了。“老板？真的不治了？让拳王最后这个样子……对盘古的名誉是有很大的损害的……” 彭章何尝不知道，这是对盘古声誉的重大损害。 但现在连病人的家属都拒绝跟你合作。医院什么的都站在那一边。 摆明了有人就是要让拳王死。 “不能接回来。” “接回来要是死在马尔迪夫或飞机上，问题就更严重。” 彭章跟拳王又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他投资拳王完全就是为了商业利益。拳王就是一个广告。 现在有人把这个广告砸了。 彭章关心的不是他投资的“商品”究竟是好是坏，而关心那个砸他商品的人，究竟是谁，要干什么。 灯塔虽然烧杀抢掠无所不在，但投毒这么大一个名人，还是需要实力和背景的。这件事证明了对方深厚的底蕴。对方图谋的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 离开办公室后，彭章又前往郊区。来到了一个废旧的仓库里。 旧仓库被改造成了临时的审讯室。 彭章在一个灰色的房间坐下来， 面前有两块屏幕，上面播放着隔壁的审判现状。 彭章并没有执法权。但现在他也算是富贵逼人了，也可以仗势欺人。聘用些有审讯特长的人是不难的。 现在，盘古集团那两个被抓出来的老鼠，被分别关在两个房间里。分别有人审讯着。 一个是岛国人，另一个居然是东大人。 两个被抓的都脸色惨白。 “你们这样是……违法的，我有人身权利……”被抓老鼠哆哆嗦嗦的说。 砰！ 一个壮汉一拳打在桌面上。 “盗窃出卖绝密技术资料也是违法的，是犯罪，你知不知道？” 老鼠说，“我没有……” 负责审讯的是经典的“黑脸白脸”，一个负责恐吓，一个负责做暖男。 门开了。一个戴金线眼镜的西装男，拎着公文包走进了审讯室。把包一放，眼镜男开口说，“我是你的律师。” 老鼠说，“我没有聘请律师……” 律师说：“现在你有了。如果不满意你可以换，我们一共有一万名律师随便你挑。” “现在我们看看你的罪行……” 接着罗列出一大堆法条， “我可以向您保证，”律师微笑着推了推眼镜，“一但上了法庭……” “我会确保你被顶格判！” 接下来律师说的话就让对方绷不住了。 “你还同时犯有以下这些罪行：猥亵小朋友，盗窃，偷窥邻居太太，在公交车上偷钱包，给邻居的猫下毒……” 老鼠大吼道：“你说什么！我踏马是科学家！我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 律师的目光在镜片后微微发亮，“是吗？没有吗？我相信我们能够找到证据的。” …… 老鼠绝望了。 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要给你多编一点罪证还不容易。他亲眼目睹这些人都是专业的。 隔壁那个岛国的科学家，更是被吓得两股战战。 律师跟他说，“我们会确保你在监狱里关得足够久……你的老婆孩子会有这位大哥照料的。至于 出狱的时间……不用担心。” “你出狱那天，会有新的罪证出现，我们直接把你送到法庭再判一次。因为又发现了新的罪行。所以你再接着进去蹲。” “我可以保证啊。” “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本国的监狱了。” ……岛国科学家根本不懂得这里的法律，被吓得，可能以为律师说的都是真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 彭章则静静的在电视机前看着。 这些事自然有人替他处理妥当。他就是要等一个结果。 在等待审问的同时，盘古集团送来一大堆材料。 这些材料上都打有特别的标签「疑似已被泄露」 在强化了安全措施后，集团内所有的文件与成果都是打标签的。每个人能接手什么，经手什么，都标得明明白白。任何人出事了，马上就能把所有相应的资料都调出来。 彭章用手指轻轻的翻着纸张，一页页的看那些科研成果。 …… 与此同时， 在亚欧大陆交界处的某个落后国家。 带电的铁篱笆划出了大片的土地，中央建着一座白色的实验室建筑。 在这幢实验楼里，大量的专业人员来来往往的活动着。在底层的某些“病房”里，传来了被实验人员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声音不绝于耳。此起彼伏。一会这里叫，一会又那里叫。 所有的白大褂工作人员都视若无睹。 咚咚咚，有人敲门。 一个白大褂走进了办公室，把一批实验结果摊开到三瑾财前的面前。 “请您过目。关于药品新化学合成的一些值高于理论值。实验如果重复八到十次，应该能够得到更理想的结果。” 三瑾财前点了点头，说，“继续。速度要快。” 白大褂收起材料，走出去了。 在白大褂开门的时候，远处的惨叫声又传了进来。但门一被关上，那些声音就不见了。财前的办公室是隔音的。 现在静室里只留下了他一个。 没错，在「1号岛」领略了彭章“先进”的理疗理念后，财前很快就复制了他认为相同的模式。他到了极为落后的国家，买通了这里的统治者，然后在这里低价购买人口，用于实验。 财前默默的想道：“彭章可以做到，我自然也可以。” “一定可以。” …… 第109章 毒丸计划 “嘀！嘀！嘀！” 电脑屏幕上的一个指示器亮了。警报声吸引了财前的目光。 他向屏幕转去，按了一下，顿时，一大堆股票k线图在屏幕上并排显示了出来。 所有的股价都在下跌。 财前用余光瞥了一下大盘。又看了看「三瑾综合指数」。 两边的验证说明了一件事：只有他负责的版块，——生物医药版块在急速的下跌。整个市场甚至连财团其余业务，都没有受到波及。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干的。 财前嘴角浮现起一丝笑容。 “又来了。彭章就只有这招吗？” 对此财前早就有所预料。他能猜到彭章也许会给他两下杀威棒，让他领略一下股价暴跌，然后金融市场与公司都惊慌失措、乱成一团的场景。 所以他提前就在衍生品市场做了对冲。 是的，财前作为该业务的主管人，竟然主动的加倍做空了自己的股票。 这一招叫“对冲。” 做空是“只要下跌就能赚钱”，所以他自己做空了自己。 股票下跌时，股票会亏钱。但做空的衍生品却赚了钱。 这边一跌，那边就赚钱。 一跌一赚，其实他没有亏。 只不过表面上会显得难看一点而已。财前只要做好了损失的管控，他就可以保证自己不伤元气。 而在彭章这边。他一连打压了股价三天。 但财团那边毫无动静。 打开手机看看，财前发给自己的最后一条信息，还停留在：“请务必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这说明对方默认了。 正常情况下，财前要是突然受到空前的袭击，他一定会气急败坏的，在查清来路后，一定会来找彭章理论。 但一连打压他三天，财前都没有冒一个泡。证明了彭章打得不冤。 财前就是那个在暗算自己的人。 彭章这样做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确认暗算他的人是谁。 “请务必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这句话现在显得格外刺眼。 原来对方的意思还是在威胁。——你要是不配合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财前一方面偷他的研究成果，在他的集团里埋了耗子。同时还不遗余力的抹黑盘古集团的研究成果。试图让大家相信，盘古集团的技术是危险不可信的。 想必财前在用自己的实验室复现他的研究成果。 只要三瑾也推出了自己的医药产品，同时盘古药品的声誉毁到谷底，就自然衬托出三瑾医药的先进性了。 “呵呵，也不算什么高端计谋。但很有效。” 彭章敲击桌面，陷入了思考。 财前是到目前为止，他碰到的第一个有真正实力的。——从股价崩跌的反应可以看出来。 财前甚至不屑于说一句话。说明他承受得起后果。 以前彭章是市面上唯一的“可以承受巨亏”的玩家。现在财前显然也是了。 虽然财前不能承受「无限」的亏损，但他显然比乌子晋什么的家大业大多了。靠老一套办法是搞定不了财前的。 更关键是，这个人看不见摸不着的，远在大海的另一面。 打起来有些虚空对靶的感觉。 两边都看不见对方，也不对话。就像在一张无形的棋盘上，你落一子我落一子。而棋盘的本身，则是变幻莫测没有实质的“未来全球市场。” 这应该怎么搞？ 如何才能打到对方的痛处？ …… 两天后，那些失踪了的“耗子”科学家们回到了本职岗位。 集团里一般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这些人回来了，都纷纷上去问：“你们突然消失两天了，跑去哪儿了？” 两个耗子强笑着道，“有点事，有点急事要办。” 两人的目光深处都藏着惶恐。 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被送回原位就职了！ 老板对他们处理的结果是：继续干你们应该干的事！——如果对方再让你们泄密。你们也按财前的要求做！ 公司先把你们的账记下了。 现在暂时不追究！ 这些人全都战战兢兢。不知道怎么竟然可以得到这么轻松的结果。但科学家们都不是笨人，他们本能的觉得——我们有可能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开始扮演双面间谍了。 但究竟是怎么个双面法，他们一无所知。 看着手里可能即将要被泄露出去的资料，这些人都是一头雾水。 妈的，难道老板不知道，这些一但泄出去，是会把对手养肥养大的吗！！ …… 同时，在彭章新买来的一幢楼里。由甄凝冬带头一群科学家，已经组建了新的秘密部门。 他们把所有泄露和可能泄露的资料，全都堆到了一起。 并开始研究一种更加困难的课题——如何让这些配方在专业人士都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出事。 甄凝冬对这个新的任务，连连摇头。 秘密部门有一个非正式的名字：——【毒丸计划。】 毒丸，是一个金融术语。在企业收购中很常见。 2005年新浪网在突然被盛大强行收购的时候，前者就推出过“毒丸计划。” 简单的讲，就是当企业受到恶意并购的时候，企业没能力反抗。这时候就会迅速的在财务中做一系列安排。使自己变成一颗“毒丸” 收购者面对这样的目标会非常难受。 如果吃下去，就是一颗“毒丸”。但是不吞又不行。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这一招金融行业的技术，被彭章用在了科技领域。彭章安排的这个新部门，就是制造毒丸。 甄凝冬和这些科学家们，要精心的研究成果与技术资料里所有的数字。在不易被察觉的地方，这里修改一点，那里放大一点。 0.35%的置信率，悄悄改成0.55%， 或者把配方浓度从17%改成17.7%。诸如此类的。 他们改的都是非常细节的地方，都在不易察觉的地方作微调。而且要达成一种效果，就是在对方前期进行工作的时候，往往看不出任何问题。使得对手对这份资料越发的深信不疑。 但是，某些前期工作中可能仅仅0.01的误差，却会在工艺中慢慢的积累起来。最后雪球越滚越大。 越到后期，投入的成本越高，这些问题就会积累得越严重。 最后这些成果研制出来的东西，全部都是后果严重，甚至致命的。 ——这就是彭章的毒丸。 他要让对方尽情的偷。 三瑾在偷走那些成果后，会投入大量的资金、人力各种成本去进行研发。所有发给对方的资料甚至都是真的—— 但它们会造成不可预测的后果。 在某个不经意的夜晚，对方的进度到达了某个特定的阶段，整个工程已经欲罢不能、停不下来，开支极大的时候。彭章会悄悄的修改掉某个数据。 这一切就像是当初改乌子晋的违约率一样。 谁都察觉不到。谁也不知道，毒素已经在整个流程中积累起来了。 一些不注意的观测数据，比如1.7变成了1.1，谁会记得住。研发现场的数据成千上万。除了最关键的几个数据，其余全都是用机器自动跑的，根本没人去记住它们。 但后果一旦爆发后，就会很严重。 轻则整个流水线全部废掉，前期一切投入都打水漂。 重则研发出来的药吃死人。这会导致三瑾财前被告上法庭，打官司亏到他姥姥家。 在发达国家，要是新药吃死人，那可不是玩的。 彭章还会赞助那些受害人，让受害人聘请最顶级的律师。那种官司一打起来，索赔金额少说也是百亿美刀级别的。 …… 而在盘古集团内部，完全用的是未修改前的数据资料。 这其中的奥秘，甚至连那几个亲手泄露的耗子都搞不清楚来由。 他们分明看着自己亲手把真东西发出去的。 谁能想到，在另一个国家另一个实验室里，这套数据在正常跑了三个月半年后，突然有几个数字自己变了呢？ …… 彭章首先下手的，就是之前已经涉嫌泄露的那几份资料。 他在等对方先把研发进程跑了两个月之后，才在深夜打开那份资料。 ——把浓度3.39%修改成6.39% 这个膨胀有点难，十倍增加十倍减少都不可能。但这阻挡不了彭章卡bug的技能。 首先，“将3.39%写成加法等式。” 【3.39=0.3333..+3.06666..】 “将等式第一个数膨胀10倍。” 【0.3333...膨胀后等于3.3333...】 【3.3333...+ 3.06666..=6.39】 【浓度已经被膨胀为6.39%】 …… 如此操作一番。几个关键却又不易被察觉的数字已悄然在数千里外被篡改了。谁也没有察觉。一切已经发生了微量的变化。这个就像复杂的科研系统工程中的“蝴蝶的翅膀”。变动是很小的，后果是巨大的。 财前的实验室里，仪器甚至没有报错，一切都在容错空间中。。 事态顺理成章的往前发展着…… 第110章 情报业务升级 等待三瑾财前爆雷的过程中，彭章和老包扩展了一下情报方面的业务。 以前老包是一个草根工作室，是做暗中调查的。 但现在老包已经开始逐渐将之扩展为正规军了。不仅国内有驻点，在国外也有驻点。 为了隐藏自己，他还搞一层层的壳。用一些公司、机构什么的，把真实的身份和来源隐藏起来。 就关于财前偷彭章的研究成果这件事而言，彭章必须要验证是，三瑾财前究竟在干什么。把研究成果偷过去后，三瑾是不是真正的在投入资金，制造那些药品。 关于这些信息的收集，不能完全靠那几个已经曝光的老鼠。 公司大了就是有这样一个麻烦，你不知道谁可能是潜在的老鼠。有些人天天喊着“我爱公司，”“我对公司的忠诚说一不二”，反手就有可能是另一副面孔。 这么大的公司，究竟哪些人居心不良，这些人真正的信仰又是什么。 尤其是聘请了那么多岛国的专家。 这些人在这里拿着高薪，又有成就，但他们的脑子里，最深处的“原教旨理念”是什么。都很难说清。 所以，老包一方面也同样在三瑾财团里面埋眼线。同样试图从财前身边挖信息。 同时也多方面进行验证 比如，在全球最大的医疗设备、器械、流水线生产商那里，比美敦力公司，强生公司，夕门子公司…… 老包都买通了那里的仓库主管与物流办事员。 这些管物流管仓库的可能不知道什么高端信息，但他们知道一件事——发货清单。 这些人赚这笔灰色收入很容易。拿手机把发货单一拍，然后悄悄传到加密网络上，就可以得到100欧元。 对于他们的本职薪水来讲，这种钱不赚白不赚。 所以老包基本掌握几家最大的龙头企业，都给三瑾财前发货了哪些大设备。 三瑾不是什么都能自己造的，他也需要大量采购先进仪器设备。 根据这些采购清单，全都送到甄凝冬那里，她们就可以判断出，财前目前应该在造什么，流程大概处于哪个阶段。 财前的投入还是比较大的。可以看得出，财前是准备孤注一掷了，他一定很急于做出成果。 这小子至少想把他的业务，市值翻上五到十倍。 只有最具雄心的人，才会这么干。 同时，老包也掌握了全球很多个码头与海关的线人。这些人会给他提供很多出关数据。 这些数据是用来验证发往岛国的医药原材料、半成品什么的。生物和化学原材料通常一发都是十吨几十吨的 而岛国其它五个财团业务基本都是稳定的，不会剧起剧落的变化，这些原材料当中出现的异常值，就证明了财前在做哪些事情。 此外老包还动用了更高科技的手段。 彭章给他买了卫星图。——虽然是商业卫星，精细度不会那么的高，但大致可以看出财前的工厂与基地周边的忙碌情况 在一些关键工厂的附近，老包还出派出了他老婆的女儿的丈夫——就是那个实习生， 现在已经转正了，驻点在附近，每隔一段时间，会放飞无人机，到工厂上方盘旋。 所有的信息能够彼此交叉验证的时候，基本就可以石锤了。 所以彭章对财前的进展是有掌握的。 虽然两个人几乎完全没有交集。但彭章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 …… 到目前为止，老包的业务已经升级到“情报中心”了。跟以前的小打小闹不是一回事。 老包的才华也得到了尽情的施展。 他只有在彭章这里，才有可能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老包这种开创的思维，以及跳脱的想象力，如果放在以前，顶多只能用来帮客户查查“夫人有没有出轨。” 这种神奇的想象力，只有在什么情况下能插上翅膀？ 那就是老板非常有钱。 彭章对老包提出的各种异想天开的方案，通常不过问合理不合理， 而只是问：“用钱能不能解决。” 只要用钱能解决，彭章就同意去办。 所以，他现在才能买卫星图，才能到全世界的仓库去搞眼线什么的。别的老板多半不会支撑这种事，因为开销真的有点大。 而老包的另一面—— 在家里，他的老婆是完全不知道老公在干嘛的。 老包跟老婆说，他开了一个公司，大概分析分析商业数据什么的。老婆也完全相信。 老包对现在的生活完全满意。甚至心里隐约感觉有点小刺激。 为什么呢， 因为他觉得自己就像电影《真实的谎言》里的施瓦辛格。虽然无论外形还是力量都比不上施瓦辛格。但两者生活方式是非常相似的。 每天早上，老包装着个米色的西装出门，跟妻子吻别。 妻子以为丈夫是一个枯燥的天天在办公室里干活的人。 其实丈夫出了门之后，却是干着相当机密的，跟世界顶级的情报局类似的工作。他手里处理的数据，牵涉到的是几十亿美元、百亿美元级别的商业。 偶尔老包还会打电话回家，说，“有个紧急的业务要出差，离开两天。” 这种时候一般老包是要亲自出马去做一些秘密的事。 这一切跟《真实的谎言》有什么两样！ 不同的就是，老包永远不会把老婆牵涉进去。老婆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像施瓦辛格的老婆一样，看着自己的男人神威大发，拿着枪大杀四方的场面…… 这是老包唯一的遗憾。 …… 平淡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但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不出意外的，接下来三瑾财前就要碰到意外了。 第111章 财前的梦碎 三瑾财前在经过了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后，终于舒了口气，他可以回国了。 与彭章猜测的一样，他很有雄心。 他要把业务膨胀十倍，20倍，甚至更多。他要用自己的业绩，狠狠来扇财团里那些老家伙的脸。 为了迅速的崛起，赚到整个财团都为之侧目的利润，他至少需要快速的推出几十款利润丰厚、潜力巨大的药物。 为此，整个研发过程省略了很多步骤—— 盘古公司都是一步步走完全程的，从药物发现阶段，临床前阶段，药学研究，药理毒理研究，动物实验，临床，数据反馈，再优化，下一步测试……每一步盘古集团都是踏踏实实做完了的。 彭章能加速的，仅仅是整个过程中最难的“技术突破”这一环节。 但是财前为了赚快钱，他省掉的步骤就多了。 前期研究根本不需要了，很多的反复测试也不做了。他偷到盘古集团的材料后，全部照着做就行了。只不过这些资料都是纸面的，他需要实验室把配方搭出来，快速的走完流程。然后就成了自己的产品。 财前在推出第一款药物的时候，还是比较谨慎的。是慢慢来的。 他也吃不准盘古的东西靠不靠谱。 于是，在一个监管落后的国家进行了小批量的实验。 这个药物是针对慢性病的。 参加测试的医生都把这些药开给了患者。 结果异常的令人惊喜——病人们在来了三到六次后，复诊率全都降到了0. 复诊率是零，这意味着什么？ 要知道慢性病的特点就是“漫长”，很多病需要多年治疗，像高血压这种甚至需要一辈子吃药的。 在投放之前，财前就知道，这款药主打的就是号称“能根治”。 但他也没有想到效果这么好。 很快那些病人就不来看医生了。 意味着病人症状都消失了。 这简直是太令人惊喜了。当地的医生都非常喜欢这种新药。 医生这么惊喜，原因也是很简单的——要是你当医生，病人越看越多是什么感觉。但如果你的病人越看越少，又是什么感觉？那就是说，你是神医！你药到病除！ 这一个结果极大的鼓舞了财前。 于是，接下来的药品就纷纷加速上马。 他本人也是连轴转的工作。一连数月，他都投身于不同工作线之间，极少回家。 现在，他前期做的一切，都终于可以放松了。 近十款药物同时投向了临床验证阶段。 临床验证也就相当于：“测试，然后统计”。但凡统计，你就要记住一件事，一切统计都是有空间可以操作的。也就是说，像三瑾这样的财团，足够在统计的过程中做一些微小的动作。 这些小把戏是很多的， 比如说，医生多记一笔，少记一笔。 或者医生看这个病人不行了，提前让他转院，就可以少掉一个统计数据…… 等等之类的。 三瑾深耕这些行业多年，这些把戏都玩得很溜。 根本不需要担心接下来的事。 疲倦之极的财前回到了冬京，先把自己一批得力干将都带到了高级欢场里，奖励大家一个声色犬马的夜。 “酒都包在我账上。女人也包在我账上。” 所有下属全都欢呼，一个个的拿起酒杯向财前预祝成功。 耳边溜须拍马、歌功颂德之声不绝于耳。 岛国也是一个职场文化很严重的地方，作为下属几乎没有一个忤逆财前的。这也让他非常受用。 终于到了可以享受的时刻了。 这时，一个身段袅袅、十分有味道的妈妈桑坐到了财前的腿上。 低声细语的在他耳边说着， “好久没来看我了。你好像有皱纹了呢。” 下属们纷纷搂着不同的女人，都到别处去了。包房里留下了财前和他的情妇两个人。 他们也没有忙着进入正题，而是喝着同一杯酒，聊着些放松的话题。 财前和很多岛国的体面人一样。家里有个老婆基本不碰，外面有固定的情妇。这个女人能自己开一家店，无论手腕、情商还是姿色那都不是一般级别的。 然而，这样的顶级的冬京女人，却不能让财前有该有的反应。 妈妈桑贴着财前的耳朵，轻声细语的说了什么。 财前低头看看。 还是没有。 女人说，“要不要我给你送一大堆美金过来？” 财前说，“去你妈的，我不需要。” 女人不管他的意见，还是让人送来了几个大果盘。盘子上堆得满满的全是钞票，有百元现金、有支票、有债券……堆在房间里，就像土豪发财了一样，这些钱都精心的摆成花卉之类的形状。 财前的呼吸开始沉重了起来。 女人把头低了下去。 ……是的，财前是一个特殊的人。 他有老婆，有情妇。但是他却对于女人没有反应。 这个没反应，并不是说他能力不行。他有正常的能力，而且比一般人还强些。但他就是对女人不会产生那种反应。 能让财前有感的是什么呢？是钱。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xp。 但财前就是这样。当大堆大堆的美金放到他眼前时，财前就瞳孔放大。此时，在他的脑海里，就开始幻想公司的市值飙升到天际，无数的闪光灯、新闻报道，他就像世界首富那样受到关注，接着他隐约看到自己行走在社长会的那个黑色大理石的楼层，两侧是那些财团的老家伙们纷纷深鞠躬。最后他走上那个王座——会长的交椅。 这时候，财前就会变得非常激动。 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情妇就充分利用此时他的状况提供服务…… 情妇与财前认识多年了。 她对财前的这种怪癖，并没有什么非议，也没有什么觉得不好的。 相反，财前的这种特殊倾向挺好的。他既不伤害别人，也不伤害自己。 和很多其他更加变太的财阀家的人比起来，财前简直就是个甜心好情人。 …… 财前回到冬京的第一天，是在情妇家过的。 第二天，他回了自己的家。 当他深夜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妻子看到他大为意外。 “啊，您回来了。” 财前把外套扔给妻子。进房间看了看已经熟睡的女儿。 妻子绝不会过问他在外面的事情。也没有得到通知他什么时候回来。一切家里就如平静的白水。妻子很有可能会猜到他前两天在情妇家住，但她不会去打听， 就这样，财前度过了平静的几天。 接着，周一的时候财前进公司去上班。 这一天是财前必须回冬京的重要原因之一。因为这一天有社长会。 财团所有最高顶级的人物都会来到大厦黑色那一层。 当他走进习惯的黑色楼层的时候，发现很多人都在议论着什么。他一如既往的跟别人打招呼，却收到了一些异样的眼神。 财前疑惑的走到属于自己的座位上。 那些老家伙们一个个纷纷的走到会议室了。那些老家伙们没有一个看自己一眼的。 “貌似有点不对劲。”财前心想。 因为那些老家伙都不看他，似乎在回避着跟他对视一般。 接着，他发现了另一件重要的事。 那就是首席之位空着。 会议即将开始了，会长没有来，这些老东西似乎没有要等会长的意思。他连忙问，“会长呢？” 有秘书上来轻声说，“会长跟首相去海外了。大概要去三天。” 财前揣摩着这究竟意味着什么，父亲跟首相有交情，这是很正常的，去海外通常是有重大活动。但这空气里的奇怪氛围是怎么回事。 突然之间， 最资深的那几个老家伙同时看向了他。 “三瑾财前。对于你现在的业务状况，你好好的认罪吧。” 什么…… 财前感觉莫名其妙。 对于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事实上，确实他一无所知，因为那些老东西的信息比他快。他现在碰到的麻烦还没有见报，甚至没有任何公开信息。老家伙们的信息为什么比他快。他现在无暇去想。 接着，就有一堆情报，带着他的罪证，被拍到了会议桌上。 席上每人都分到了一份。 财前望向那些纸片，只见上面写着他新推出的测试十款新药，全部出了问题。 “新药xxxx,导致受试人死亡……” “新药xxxx，导致受试人失去听觉……” “新药xxxx，受试人深夜被紧急送进急救室……” 财前感觉自己的手都拿不住这张纸了。 就像纸有千斤重一样。 四周的声音他也听不见了。就像进入了真空。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些老头怒目对他说着什么，他完全没有听见。 他就像掉进了一个游戏暂停时间，整个世界，对于他来讲都不存在了。他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 一个声音反复的回响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财前！” 砰的一声。 有个老人怒拍桌子。 他这才如梦方醒的抬起头来。 “你怎么解释！财团因此将蒙受极大的损失！三瑾的声誉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你是怎么主管业务的！如果放在旧社会，做出这样的事是要切腹谢罪的！” 全场所有的人都怒视着他。 财前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说，“这不可能。我的新药之前一直很好的。慢性病的复诊率是零……我的药没有问题的……” “你是说被送到心胸外科的那些病人吗！”老头子怒吼着又扔出一张纸。 又是一个爆炸性的地雷。 原来，第一款慢性药物，被誉为“根治”、“复诊率为零”的新药，根本就不是把人治好了。而是病人在服用三到五次之后，一个个全都产生了附带效应——病人的心脏负荷突然出问题了。 这个时候，我们就要回到之前的那个知识点了 ——所有的统计学，都可能是有猫腻的。 在这一项测试过程中，由于是在落后国家机制不完善，对结果挖得不够深。所以在当每个医生都汇报：“病人治好了，因为他们再也不来看病”了的时候， 真实的情况是——病人不来看病 了，因为他们全都去看心脏了，有的甚至动手术去了。当然不会来复诊了。 但是在统计学上，结果那就是——复诊率为零。 统计结果非常优秀。 真相却是一地鸡毛。 而这一切，对于财前来说，竟然是不知情的。他高高在上、身边下属全都没一个敢提反对意见。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财前感觉摇摇欲坠。 他情不自禁的朝大会议桌首席的那个位置看去。 他的父亲不在。在这种重要的当口，父亲竟跟首相跑到国外去了。 那些老人还在愤怒的朝他怒吼。 “别看那个位置！现在有数百名莫名其妙得了心脏病的受试人，由大律师的联合下，将要对三瑾发起集团诉讼。索赔金额达500 亿美元！ “就算你父亲在这里，也没办法给你擦屁股！” “财前！你说怎么处理！！” 第112章 三瑾财前狗急跳墙 财前的脑子嗡嗡的， 从高高的喜悦跌入谷底，这一切来得太快了。他还来不及反应。 一直到社长会开完了，他还处于这种状态中。像是梦游一样， 在黑色大理石的楼层里走着。身边不时有社长会的其他成员路过，那些老家伙们交头接耳着，或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有人看也不看他。 他走在他们中间，就像一只游魂。 耳朵里似乎一直在耳鸣。像是在战场上被炮弹打中了一样。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让下面人立刻开始全面排查。下面的人全都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表示啥也不知道，这些表现究竟是真的，还是他们在自己面前演戏。他已经没空管了。 所有的研发与投产管线都停下来，真正仔细排查一番后，问题一个个也都浮现出来了。 各个实验室的报告都说，可能这里那里有问题。 如果要全部停下来，一点点排查的话，至少需要几个月。 同时也有人隐晦的提出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些来路不明的资料，可能都是有问题的。这些资料可能是假的。 财前整个人像泡在冰水里一样。彻骨的冰凉。 这意味着他投下去的海量资金，有可能完全打水漂了。这对他来说是致命的。 那些下属们，每个人都低着头，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在那一刻财前突然大爆发了。 “你们这些废物！” “你们之前从来没有一个发现问题！” 他暴跳如雷，抓起一个下属就开始拳打脚踢。那个人双手抱头，一动也不敢动。 在岛国，职场的霸凌是很常见的。虽然大部分上司不会对下属动手。但面临这么大的问题，财前就算把下属打到住院，也是没人敢吭一声的。 全场都胆战心惊。 所有人都知道，财前在做决定的时候，一向独断专行。 而且财阀的职场盛行一种风气——那就是上级的威严决不容置疑。 在着名的日剧《白色巨塔》中，就有这样的情节。——天赋极高的外科医生，当发现自己的老师，一位主任医师误诊了病人的时候，这位年轻医生的做法是任由病人死去。 就算让病人死，也不能直接指出来。因为不能当着老师的面，告诉他“您错了，但我看出来了。”这样做是对老师尊严极大的冒犯。你翅膀还没硬，就敢指出我的错了，那你以后翅膀硬了还了得？ 所以这样的职场文化，很容易把上司的错误扩大到最后要死人的地步。 财前在自己办公室里的表现，与之前在社长会上是截然不同。他大发脾气，把离他最近的几个下属全都揍了一顿，连一个女下属也没放过。 全场没一个人敢个屁。 “滚！都给我滚！” 财产把所有人赶出去了。 他坐下来，手直发抖。 可能是因为揍人揍的，也可能是因为他现在内心十分恐慌。 这个篓子捅大了。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财前拿出手机，颤抖着给老爹拨了个电话。 结果会长没有接。 他颓然把手机放在桌上。他不需要老爹接电话，光这个不接，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财前不是老爹最喜欢的那个。而且财阀最顶端的人，在这种事情上不会偏袒自己的儿子的。 不要以为财阀顶层都是爱家护子的传统男人。事实相反，很多世界的巨富都是薄情寡义的。 真正有钱的人具有什么样的特质？ ——他们最爱的都只有钱。 他们不一定爱老婆，儿子，情妇，但他们一定爱钱。如果在上百亿的财产与亲儿子之间做选择，会长将毫不犹豫的选择钱。 这也是很多巨富之人的特点。有钱人之所以有钱，是因为他们把钱放在一切之上。而不是反过来。 “不不，我不能这样，不能坐以待毙。” 财前喃喃的说道。 他耳朵里那个嗡嗡的耳鸣，在他坚定了想法之后，似乎减轻了一些。 他开始慢慢的厘清状况， 社会长上有一些老人，尤其是那个做钢铁产业的汤下公栄。他们在社长会上的态度非常强硬。就算会长不在，他们也要当场宣判自己死刑。 他们要乘会长不在的时候，就把自己搞下去。其他的人都是在配合汤下公栄，给自己落井下石。 而汤下公栄这样干，绝对不是因为愤慨。而是因为他找到了机会，汤下公栄在给自己的人铺路。 医疗生物这一块的业务，有些人觊觎很久了。 他们想把自己搞下去， 这不是一场基于业务的审判，这是一场夺权的斗争。 财前的耳鸣这下似乎变得更轻了。 他开始镇定下来。现在自己要做的是什么？拯救业务？立刻飞去研发一线？这些都太慢了，太不及。 那些老头们正在密谋。可能就在短短几天内，自己就将失去一切。 “我拥有的一切，都是非常努力才得来的！” 他脑海中又响起了这句话。 谁也不能夺走。 财前的脑海里映出了汤下公栄的那张大饼脸，那张好色而年迈的脸。 …… 一小时后，三瑾财前以“谢罪”的姿态，来到了汤下公栄的办公室。 汤下公栄也没有摆谱，没让他等。直接就接见了。 汤下公栄当然知道财前是来求情的，但他怎么可能因为轻飘飘几句话，就那么轻易的放过他？汤下公栄正想欣赏一下可怜的财前的窘迫，就直接让他进来了。 财前一进门就90度以上的深鞠躬。 “请前辈给我一个沟通和解释的机会！” 汤下公栄欣赏着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在自己面前弯腰到膝盖以下的姿态。他很享受这一刻。不过在这个房间里向他鞠躬请罪的人太多了，财前就算是会长的公子，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岛国老头子的特征就是痛打落水狗，绝不会因为你可怜就下手轻点。 “早点有这样的姿态就好了嘛。” 汤下公栄慢悠悠的说道，“但是，财前你目前的这样的态度，也还是解决不了事情啊。” 财前继续鞠着躬，没有起身，说道， “请前辈给我一个晚餐时当面解释的机会！我想带拙荆今晚一同前来见你。” “哦？？”汤下公栄扬了扬眉。 他对财前提出的请罪方式感到很新鲜，慢悠悠的说道，“你的妻子……是惠子吧，是个很美的女人啊。” 财前低头道，“是的！我想在请罪的时候，容惠子为您斟酒。” 汤下公栄…… 他大饼般的脸上露出了很神奇的表情。 会长的儿媳妇吗…… ** 财前在见完汤下公栄后，火速的回到了自己家。 妻子看到他这么早回来了，十分惊讶。接着财前就把她拉进屋里，低声说了什么。 “什么！” 房间里响起了惠子震惊的声音。 “你必须要帮我！”财前说道，声音很强势。 “你大概是疯了！这怎么可能！”惠子转身就想往外走，被财前拉住。 两人又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什么。 惠子啪的一个耳光扇在财前的脸上。“你怎么能说得出这种事情的！” “你不能走！” 惠子一边往外走，财前一边从后面把她拉住。 两人愤怒的拉扯着。 财前的音调已经放软了，“惠子，这很重要，请我为我牺牲一次……” “我想不到你会提出这种要求！” 财前看强势的作派不能说服惠子，已经开始软言细语的劝了。但惠子还是不能接受。 财前把惠子强行拉到梳妆镜前。 “干什么！弄痛我了。” “你必须开始梳妆了。” “我说什么也不会去的！” 房间里两个人对峙，谁也说服不了谁。财前定定的看着妻子。 为什么他不去找别人呢？比如那个开店的情妇？因为别人不行。那种人对汤下公栄来说不珍贵。汤下公栄又不是缺花酒喝的人。只有财前本人的妻子，才有感觉。 关键是会长的儿媳妇……财前对什么能够打开汤下公栄的胃口，很了解。 但问题是他的妻子接受不了这种事情。 他瞄一眼时间，打妆一下至少得三个小时。要是她现在还不开始梳妆的话……就来不及了。但妻子无论如何不肯答应。 …… 扑通！ 房间里响起了膝盖落地的声音。 惠子惊呆了。 财前给她下跪了。财前把头顶在地板上，“求你了，惠子！不然我就真的完了。你一定要帮我这一次。请务必答应我！” 惠子整个人被震惊的，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对于她这样的女人，此时的震撼，可能是外国人都无法想象得到的。 因为丈夫在家里就是天，而天在这一刻……竟然跪在了自己的脚下，乞求自己。 第113章 大黑天 …… 当天晚上八点的时候， 惠子穿着和服，踩着高贵女性独有的小碎步——因为服装的关系，她的每一步都不可能迈得很大。所以走路的时候很慢，姿态很婀娜。 惠子从后门进入了汤下公栄的房子。 当推拉门被打开的时候，汤下公栄正在一个人盘腿吃喝着。 他抬起眼睛，看到惠子时眼神一亮。接着朝她身后看看。 很诧异的，同时也是意料之中，汤下公栄发现财前本人并没有来。 “你的丈夫呢？”他故意问道。 惠子一点点的挪到汤下公栄的桌边——同样也是因为衣服的关系。在有尊贵男人的房间里，女人是不可以站着的，所以只能在竹席上一小寸一小寸的挪动。 惠子挪到汤下公栄桌边，举起酒壶， “财前有事不会来了。” 她轻言细语的说道。 看着惠子精美的妆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汤下公栄兴味大增。 “呵呵呵呵……”他在心里狞笑着，心想，“财前这个家伙蠢到不可救药。难道我吃了你老婆，以为接下来我就会放过他了吗？” 不可能。 今天这一顿，纯粹就是送给他白吃的。 他绝不会因此放过财前。 …… …… 在惠子去见汤下公栄的同时。 财前在一个小庙里跪拜。 神座上摆着一尊黑漆漆的神，全身是黑的，披着黑袍，戴着黑帽，面目狰狞。神像坐在米袋上，手持大槌。 财前恭敬的上香，拜下。 久久的匍匐在地上。 “我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他心里默默的念道，“未来财团一定会因为我今天做的一切而感到光荣。未来我将会改变整个财团的。” “大黑天，请您庇佑我， “今天从您这里借到的一切福运，都将百倍的供奉给您。” 默念完，他又深深 的匍匐到地上。 财前供的这个叫大黑天。 并不是什么玄妙的东西。 如果说听上去有点熟悉的话，没错，那也是古代从东大流传到岛国去的一个神只。但所有的神到了那边之后，都有变化，被本土化了。因此在那边算财神与福神之一。 也许从来没有人告诉过财前，大黑天在我们这里，其实相当于一只恶魔。但这一切对财前来说不重要。 就算是恶魔，他也是一定要拜的。 。 继惠子去了汤下公栄家近两个小时后， 汤下宅后的门被悄悄的打开了。 惠子踩着木屐，轻轻的走了出来。反手关上门。 此时夜已深，只有小巷里的路灯在前方照出一片光影。惠子那曼妙的身影便沿着小巷向前，路灯在她身上照出一片亮。然后她慢慢的融入了黑暗中…… 许久之后，汤下公栄的房子里突然响起一声尖叫。 “啊————————” 汤下公栄房子的灯一盏一盏的亮了。 接着15分钟后，前门的道路上响起了“嘀——呜——嘀——呜——”的救护车的声音。一群白衣人跑进了汤下公栄的家。 汤下公栄被放在一个推车里，从房子里被拉了出来。急救推车把他送进车厢。 救护车一边鸣着笛，一边急速的驶离。 …… 汤下公栄深夜突发脑梗，被送进了医院。 收治的医院仍是财团专营的那一家，他也被送到了vip专用的楼层。就躺在三瑾恒広曾躺过的那张床上。 经过彻夜的抢救，他似乎稳定了下来。但情况没有转好。 接着在icu里呆了两天。 汤下公栄的家人急得团团乱转，但医生表示，他可能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由于汤下公栄突发恶疾，缺席社长会，因此接下来几天，议程便被推迟了。原定的对三瑾财前的“审判”，也暂时不推进了。现在大家都等会长回国了再说。 就在汤下公栄被送进三瑾恒広专用病房的那一天。下午，家人陪护什么的都离开了。 一个身影走进了病房。 汤下公栄隐约的看到一团黑影站在床前。 他努力的看了看，嘴张了张，他的嘴是罩在氧气面罩里的，因此不能说话。 “你们一直在批评我亏钱。” 那个站在床头的阴影说。 “但你们不知道，做世界前沿的研发、突破人类医疗的局限，是需要成本的。” “跟你们做的那些老古董业务不一样。我的业务需要大胆，需要承受失败，你们却一直拿这些来小缺点来为难我。” “你们不曾想过，你们认为的那些失败，可能对我而言并不是失败。” 那人把手掌放到了汤下公栄动过手术的地方。放在白绷带的上面。 汤下公栄动了动。 “现在感受到了吗？”那个阴影冷冷的说，“我让你吃下的，就是失败后产生的一种液体。从实验上说它是失败了，但它却在你身上起到了作用。” “这是一种独一无二的毒素。全世界的医药界都没有相关研究。” “世界上没有药可以解。” “如果你们这些老东西永远站在我的对立面，我不介意有天会让整个社长会都尝一尝。” 汤下公栄惊恐的抽动了一下。眼睛瞪得更大。 这下他终于看清楚了。 说话的人正是三瑾财前。 “你……”他只能嘶哑着张嘴，不能说出完整的句子来。 “我必然会成功的。”三瑾财前说，“只要给我时间，还有钱。我已经在成功的边缘了，你们这些老家伙想在我还差一口气的时候干掉我。” “我就会先干掉你。” 财前的手紧紧放到汤下公栄的咽喉上，汤下公栄惊恐的全身摇动起来。 第114章 为什么要买钢铁产业 海城紫苑一品，彭章正准备开饭。 厨房里香飘四溢。高薪聘请来的一位浙菜名厨正在忙碌着。 厨师头顶上，一只纯黑的摄像头默默的观察。 当喷香的菜品被端上桌的时候，一位保镖先拿出洁筷，在每个菜品里都小心的取一筷子，放进嘴里咀嚼。然后菜品才被呈送到彭章的桌上。 没办法，现在彭章也搞试毒这一套了。 他的食物从采购、烹饪、到上桌，整个过程都是严密监管的。彭章实在不愿意这么做，但鬼才知道三瑾财前那个疯子会干什么。 财前的很多做法是出乎他意料的。 餐前彭章听取秘书简短的汇报。 现在他的秘书换了一个，因为吴秋巧被调去专门管婵娟业务了。所以他有了一个新秘书。 在把现有业务都说了一遍后，秘书又说， “岛国那边传来新消息，三瑾财团正在卖钢铁业务。” “卖业务？” 彭章皱了皱眉。 财团如果不是因为很重要的原因，一般是不会卖业务的。 “最近还听说内部消息，财团本来主管该业务的资深元老，汤下公栄因脑梗住院了。后继的接班人还未上位，但汤下公栄在病床上就签署了出卖骨干业务的同意书。” “突然？重病？违背常理的行为？” 彭章从这短短的一句话中，迅速就提炼出了三个关键词。 送来的这些消息相当的模糊。表面上看，完全不能与财前联系到一起。但是……明明巨亏的是生物医药产业，为什么财团却要卖长青树钢铁产业呢？ 彭章琢磨来琢磨去，他本能的觉得这件事肯定与财前有关。 可惜彭章再有想象力，也不确信财前竟真的公给财团里的老人下毒。 彭章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 “把收购部的人叫来。” “我们去竞标收购三瑾的钢铁业务。” 不一会，三瑾旗下最有价值的那些待售业务清单被拉出来了。 彭章拿到手一看，好家伙。 三瑾集团竟然持有许多东大国内的产业。 这件事恐怕国内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的。 在清单上有三瑾自己的一些重大产业，比如：新日铁，全球知名的大钢铁企业之一。三瑾金属公司，还有与建筑和贸易相关的，如三瑾物产，新日铁贸易公司，三瑾建筑材料，立臻亚洲……这些都是搞建材的。 然后就是一系列非常醒目的，在东大持有的公司。 摩都宝井钢材加工有限公司，春城汽车安钢有限公司，汉兴钢材公司，鹤尔多斯电力冶金公司…… 不看不知道，三瑾手在东大已经伸得那么深了。 彭章看着这张清单，心里首先冒出的想法就是：必须全都买回来，他奶奶的。国内竟有那么多钢铁厂是三瑾的？ …… 不一会，收购部的人也都到了。 众人坐下后，问彭章，“彭老板，收购钢铁有什么必要啊。这东西是个夕阳产业，又不是高科技。跟我们现在的业务也不搭。” 这东西跟生物科技搭不到一块，跟婚恋和法律也搭不到一块。 而且钢铁都是重资产，动辄几万员工，一片片望不到头的厂房。收购那玩意干嘛啊。 彭章说， “钢铁与高科技确实不搭边。但跟我的一个投资重点——马尔迪夫是可以密切匹配起来的。” 那个国家正在欣欣向荣的建设。 彭章给总统规划的是——人均gdp4万刀，国土面积扩大一倍。人口翻三番以上。 这个国土扩大一倍，就意味着无数的基建工程。 马尔迪夫那些岛，都是在基于沙子上，没有强有力的工程能力，沙子上建城市可是很容易塌掉的。里面科技成分其实不少。 众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里都在想：彭老板这可是把马尔迪夫当成自家后花园了啊。 但彭章想的还不仅仅如此。 马尔迪夫确实已经开始被打造成后花园了。他往马尔迪夫派了很多人，现在全国各处、高层基层都充满了彭章派去的人。这些人在当地很有势力。 彭章还与整个高层——总统与部长级别的官员、当地的富豪与大企业，进行了利益绑定。这个国家越富裕，这些人就会越支持彭章。 但彭章真正想要的还不仅如此。 “我真正感兴趣的其实不是三瑾的钢铁。 “我真正想要买的，是山灵重工，富山重工，东立造船，神户制钢所……” 在场的人全部都震惊。 因为他说的，可是岛国最大的军工企业啊，全都是。 那些厂可都是造军舰坦克的。 很明显，彭章现在是不可能染指这些企业的。但是，钢铁却是一切军火的原材料。掌控钢铁可以成为第一步。 有人默默想：难道老板想搞军工企业？ 彭章没有把这些事摊明。 事实上，接下来的布局与打算，也与马尔迪夫有关。他在私下秘密与总统商议，要给马尔迪夫买一支海军！ 总统当时听到这个，都兴奋的从椅子上弹起来了。 众所周知，马尔迪夫这种弹丸小国，根本没什么军事力量。一年的军费预算才1亿美刀。这个国家的海军力量，全都是巡逻舰、巡逻艇、快艇， “镇国神器”仅仅只有260吨，是一艘炮艇。 可以说，这样的国家只要碰到邻国有歹意什么的，干脆就别反抗了，直接躺下还痛快点。 但彭章承诺了，给他国土翻一倍，人口翻三倍。 国家大了，尊严也就不一样了。 彭章会给他买巡洋舰，驱逐舰，潜艇，帮他实现能在海面上起飞的战斗机。 这可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了。 如果真的实现了，未来就是一个小型区域强权。 谁能想到马尔迪夫未来能成为一个海上小霸权呢？总统当时说得，心头一片火热。 不过，彭章也表示，你们国家基础差啊，现在要啥啥都没有，所以部署和训练什么的，还是我也帮你来吧。 说白了，就是从建军训练起，就开始往里面插人。 大家都是明白人。 彭章不可能白白送你海军的。 说穿了就是未来马尔迪夫强大了，总统管立法与行政。而彭章要管这个国家的经济与军事。二权分立。 这个大大的礼包送出去。就看总统大人敢不敢接。 他迟早得接。 因为马尔迪夫现在已经开始活跃了，派人到全世界各地去参加航展、军事展，已经开始找各国咨询，看着未来应该买什么战舰了。 发展的诱惑，不是那么容易抵挡的。 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军火订单，就是要从岛国买的。 岛国的军工制造其实相当不错的。 这一切都在水面底下，慢慢的发展着。 而彭章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因为他作为企业和个人，是不可能真正发展自己的军事力量的。他必须“借壳。”而他要发展武力，也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因为纵观全世界，纵观历史，明眼人都知道。 任何一个富豪变得太肥，本质上都是猪。猪要肥了，磨刀霍霍准备吃肉的主就会出现了。 富有了就必须有自保之力。 现在他要把这根暗线埋下去。 既然作为一个企业家，他没办法治办军火，那只有借马尔迪夫这个国家的壳了。掌控这个国家，合法的拥有的军队。 马尔迪夫的海军，未来就是彭章的海军。 第115章 收购钢铁 回到收购钢铁这一块。 众人坐下来商议。觉得这个收购会有困难。 第一个忧虑的就是，三瑾可能不会卖给远瞻资本。 他们发现三瑾在发起询问意向时，面向的对象都是在欧美的。并没有咨询本国其它财团的意见。询问意向时都是秘密进行的。 似乎表明三瑾打算非常低调的处理这件事。 由于此轮出售是定向询问的，所以压根没有人来问远瞻资本。收购部的人怀疑，如果自己热脸贴过去，很可能人家直接就是一个闭门羹。他们谈都不跟你谈。 彭章琢磨着说， “是不是我们得乔装打扮一下？不能让他们看出是远瞻资本在出手。” 但究竟打扮成谁呢？ 大家商量了一通，还是决定要聘请“文化顾问。” 这个文化顾问，未来在面对 各个国家进行交易的时候，都是需要请的。因为各个国家有各国不同的人情。 岛国这个国家的思维其实非常奇特。而且岛人非常内敛。他们的内心想法一般不会直接说出来。商业对谈时也是非常绕。他们说“很好”的时候，真实的意思不一定 是好。 这一点跟东大人有点相似， 但两者也有巨大的区别。、 在上个世纪，1946年的时候，灯塔为了更好的统治岛国，于是专门找人类学家、社会学家出版了一本书叫《菊与刀》，用来研究岛国人的思想与心态。 这本书从今天看，很大程度上有不太对劲的地方。但当时这种书对于西方理解岛人，有巨大的帮助。 所以，现在当收购三瑾钢铁的时候，也需要有非常懂那边文化的人来提供意见和帮助。 …… 这个人很快就找到了。是一位婉约的岛国女子，名叫沙绫香。 沙绫香也是家出名门，但大学之后到西方留学。据她自己说，她的祖上曾是一位大名，所以礼仪啊，传统啊什么的，浸淫二十年，是非常了解岛人思想的。 沙绫香来到彭章住所后，先鞠了一躬。 彭章看着她觉得很熟悉，像是小时候看过的哪部日剧里出现过的女明星？是属于那种上一代人的审美。 “不会……在是那种电影里看过吧？” 他脑里子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但很快就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沙绫香在桌边侧身坐下了。 彭章请她喝茶。 只见沙绫香先提了壶，给彭章倒茶，并将茶杯送到他面前，然后才双手放在膝上，微笑。 彭章笑着说，“我们这里不兴那套。你可以不用伺候我的。” 沙绫香说，“您不是邀请我来告诉您岛国的文化吗？如果我不亲自示范给您，您怎么会有感觉呢？” 彭章一想，说的是。 这位姑娘非常温婉，举手投足间可以看得出有富贵家族的影子。虽然在西方留学了好几年，但并没有叛离岛国传统。 这在很多小细节上可以看得出来。 当彭章和她一起走路的时候。沙绫香会主动的落后一步。和男士走路的时候，岛国职场上女人也是永远落后一步的。而不是大咧咧的抢在前面。每次碰到进门，进电梯什么的，也是她会等彭章先走进去了，才跟上。 彭章跟她相处了半天，心里不禁默默的想：怪不得网上说要娶岛国老婆。她们是真的把对方的需要放在首位的。 但岛国主妇们的出轨率极高。 岛国的女人在结婚后，都是不再工作的。就全职在家照顾。所以时间非常多。什么丈夫出门赚钱了，女人就去私会情人。这些都不是小电影，而是实际情况。 但她们也不会过问丈夫下班后都去了哪里，丈夫下班去喝喝酒进进风俗店什么的，她们都认为是“正常社交。” 彭章问沙绫香，结婚后她是不是也这样。 沙绫香说当然啦。 她不对当全职主妇有什么反感。反而十分向往。 这样的女人并不会有什么“事事都要争先”非得证明自己比男人强的想法。反而她们像流水一样生活着。沿着一条最省力的方向，河床向哪里弯，水就往哪里流。不去与什么不存在的东西抗争，这难道不也是一种智慧吗？ …… 对于出售钢铁的事，她是这样认为的： “三瑾可能是想悄悄的，尽量不引起争议的完成交易。” “事实上，这样的出售是很难的。因为岛国人非常排外，那些财阀是很保守的。他们不愿意任何资产流落到外人手里。” “首先，出售就是一种败家行为，就像地主卖出土地一样，家主一般是不会同意的。” “其次，就算要出售，按照正常的流程，三瑾也应该第一时间咨询其它财团的意愿。如果本国财团愿意买，他们 会优先考虑。 “哪怕外国收购者出价更高一些，他们也更喜欢低价卖给本国财团。” “但这次出售完全打破了惯例， “只能证明，这次出售有不得已的内情。” 于是彭章拉着她一起与收购团队开会。会上大家商议 ，在海外注册一家公司。以外国公司的身份去参加竞争。 但这家“欧美公司”，却有岛国人的脸。 也就是说，公司注册是在欧美的，但办事人员全都是岛人。 这样会更占优势一些。 类似这样的实例，在现实中也经常看到。你在东大也能看到，一家岛国人开的公司，往往最照顾他们生意的都是“同胞。”岛国人在东大买东西做生意什么的，也喜欢第一时间先找岛国公司。 这是一种很强的排外心理。 欧美人可能不大会管这方面。他们不会去考虑这种细节，不会照顾三瑾的心理需求。 远瞻资本可以这样抄个近道。 彭章立刻派人去欧陆安排。同时由于沙绫香的表现出色，他决定将对方雇佣下来。这次去竞价也让沙绫香参与， 没想到，这个温柔可人的姑娘，却让彭章大出意外。 她在彭章面前，永远是一种退让 的姿态。走路都不会抢先一步的，倒茶时也先奉茶给彭章，如果彭章不问话，她就不会胡乱插嘴。 但真的到了需要她办事的时候，沙绫香展示了常人不具备的果决。 …… …… 事情是发生在冬京。 收购团队赶赴冬京后，拟定了基本的竞争策略——高价。价格比其它竞争对手都高一截， 但没想到。三瑾根本连标书都没打开，直接拒绝。 不是针对任何人。 三瑾只接受那些“亲近的”“熟悉的”收购方。参与的欧美的公司都驰名多年了，三瑾在欧美做生意，跟对方也很熟。 不熟悉的陌生竞争者，他们接都不接待。 这再一次证明了财团的封闭与顽固。 收购团队在冬京耗了一个多礼拜，硬是没能把竞争书交出去。因为他们没有被邀请，就直接没有参与资格。 一伙人团团转没有办法。 房间里有一大群收购专家。但沙绫香却开口说，“三瑾财前的上班时间是什么时候？我们直接去堵他！” 众人都是大惊。 因为这样做很冒犯。 岛国人是不讲这一套的。对于老古板的财团来讲，这种做法是很失礼的。 但沙绫香说，“不这样做就得打包回国了。不如搏一把！” ……为什么汤下公栄的钢铁业务，却要去拦财前，这个容后再说， 财前搞汤下公栄的时候，想办法将他的家庭与手下都控制了。收购团队已经打听到了这个消息，所以，现在要接触的关键人物，不是汤下公栄那边的人，而是财前。 …… 第二天早晨7点多的时候。 一群人就在财前家门口的一条道路上等着了。 那天早上很冷，所有人都冻的直哈白气。 突然，一辆雷克萨斯 ls转弯出现在了道路上。那车直接就开上了快车道。众人想拦都没有机会。 开车的是司机。财前今天出门比平时还早几分钟。一群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沙绫香翻身一跃，…… 直接从铁栏杆上跳过去了。 路上车来车往的，十分繁忙。 沙绫香这样冲进了车流之中。 差点被别的车撞上。 沙绫香拿着文件袋，猛的冲到雷克萨斯 ls车头前。伸出双臂拦在车头前。 “吱————————”尖厉的刹车声响。雷克萨斯 的车头，在离沙绫香只有不到一寸的地方，堪堪刹住了。 开车的司机都吓傻了。 晚刹一点，她就得倒着飞出去了。 这个女人疯了？？？？ 收购团队的人全都是惊呼。 沙绫香猛的跑到了后座，对着玻璃大声的说，“三瑾财前先生！我有一句话要说，请给我一分钟的时间！” 收购团队的人们此时全都呆若木鸡。 这件事也只有沙绫香能干，也只有她敢干。因为她是一个漂亮的女生。如果换了一个男的去拦车，可能当场要被摁倒打一顿。 后车窗慢慢的被摇下来了。 露出财前那惊讶的脸。 “三瑾财前先生！”沙绫香大声的说，声音大得所有人都能听见。“我们的收购价格比别人高35%！我们的团队愿意跟你面对面的解释一切。请给我们一个机会！” 说完深深鞠躬。双手将文件袋送上。 这一刻似乎时间都停滞了。 连财前也被愣在了原地。收购团队们个个都像呆鸡一样，站在路边看着，呼吸都停了。 一只手从车窗里伸出来，拿走了那个文件袋。 “你们是什么公司？” “我会派人跟你们联络的。” 车窗再一次的合上了。 “感谢三瑾财前先生！请相信我们的诚意！我们的价格一定会让财团满意的！”沙绫香大声的说着，鞠躬。直到雷克萨斯消失在视野里了，她才直起身来。 一群收购团队全都跑了过去。在路当中围住沙绫香。 “我的天！” “你也太猛了！” “佩服佩服！”“你怎么敢的？万一真被车创了怎么办？” 人们七嘴八舌。 也许这就是岛国人特有的心理与文化。 也许这才算真正的“诚意”吧。 别国的人来了，是无论如何学不会的。 她做的事确实有效。当天，团队就接到了三瑾的电话。他们被纳入了谈判对象之中。 接下来，谈判一路顺风。 三瑾想要的是什么？ 钱。 他要卖高价。 别的都是虚的。 一旦你进了这个圈子，接下来的路都变得很好走。 ……二次询价，提高价码，……商务谈判，……合同立项。…… 收购团队凭借着“无论对手出什么价，我始终比最高出价再高35%”的策略，成功拿下这个案子。 电话来的时候，接电话的人强装镇定。 挂掉电话后，全体成员对着沙绫香鼓掌。 “你是大功臣！” “太棒了！” 彭老板想要的钢铁。有了。马尔迪夫扩建全国基建的工程与建材，有了。四家在多年前被卖到东瀛去的钢铁公司，现在重新回到了国人的怀抱。 这一次收购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 海城市，远瞻资本的办公室里。 彭章接到了收购团队最后的汇报电话。“一切均已敲定。” “辛苦大家了。”彭章说完挂掉了电话。 梁总在旁边凑了上来。“老板，您怎么看这个事。三瑾钢铁业务的出售，竟然是财前在暗中进行了操盘。这是不是说明财团内部开始动荡了。” 彭章凝视着窗外， “也许财前还会搞出更大的动静出来。” “把老包叫来见我。” 第116章 拯救沉没的泰坦尼克 三瑾财前坐在汤下公栄的老宅里， 眼前黑压压的跪了一片人。 在他的侧前方，一个老女人跪得离其他人都远一些，那是汤下公栄的妻子。现在也年近五十了。 面对面黑压压跪着的是两拨人。 一拨人数量少，只有寥寥三个，长得都一张大饼脸，跟汤下公栄本人很像，那些都是汤下的儿子。另外一边人就多了，十来个，有高有矮有男有女的，那些都是汤下公栄的忠实下属。 现在这些人全都一言不发，有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头也不抬起来。 财前睥睨的一眼扫过去。神态颇为霸气。 此时他的状态可是与几天前完全不同。数日前，他在自家梳妆台前，向妻子跪着恳求的时候，那时是多么的惶恐，多么的卑微。 但现在，他身上却散发着一股王霸之气。房间里无人敢对他提出反对。 “接下来所有都要照我说的去做，尔等明白？” 房间里安静片刻，“下属”那一拨人中发出三三两两的声音：“明白！”“明白！” 财前微微一笑。 这一幕肯定是彭章无法猜想到的。 大门大户出来的就是不一样。血条很厚，能扛伤害。就连“毒丸”这么恶毒一招，吃下来后，花点时间仍然能够消化，甚至还能回血。 现在财前已经吃定了房间里的这些人。 他靠的是把汤下公栄的命“吊着”。并没有杀死汤下公栄。而是留他命悬一线。财前对他的家人表示，自己完全有能力救他。 “但药没有通过审核，不能给他随便用啊。” ……汤下公栄的家人都知道，其实财前就是不想治。 汤下公栄得罪他太狠了，财前恨不得让汤下公栄死。 但财前的态度又很模糊，好像有点愿意治，好像又不愿意，这下汤下公栄的家人投鼠忌器，全都不敢得罪他了。只要汤下公栄这条命继续吊着，他就能拿这个继续来拿捏这家人。 呵呵，得罪一个搞生物医药的，你们这些老家伙知不知道后果。未来所有这些老人都要靠他的药来续命。 至于 汤下公栄那些下属，他都是通过各种利弊关系将之摆平。你们的靠山倒了，永远站不起来了。我又是姓三瑾的，这些人怎么会不懂弃暗投明的道理？ 于是，他很快就把汤下公栄手里的实权拿捏到手上了。 在他掌控了这些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钢铁产业卖了。” “汤下前辈在病床上答应过我，要用他的产业来实际支持我做医药研发。” 这一招其实就是吃绝户了。 先弄死家主，然后把田产都卖了， 这件事当然受到了汤下公栄两个儿子的极力反对。“这可是我们的立身之本啊，产业怎么能卖？” 财产冷冷的说， “医药医药，不投入钱，怎么研发得出新药呢？” “不卖你们的父亲我也救不了。” 全家被他弄得没办法，在财前已经掌控了全局的情况下，两个儿子其实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因为公司的实际管理都在那些主管们的手中。那些人都是配合财前的。 于是就在这样的操作下，三瑾的钢铁板块，被悄悄的拿出来出售了。 而且进行得非常快。 远瞻资本之所以可以那么快的完成收购，并不完全是因为收购团队能干的原因，主要是因为财前急于成交。 他必须得快点卖，不然被财团内部的人知道了，这件事就办不成了。 钱一拿到手，立刻就被财前转走了。 手里有了钱之后，财前可以做的事就多了。——彭章的布局也被他一个个的打破了。 集体诉讼？ 当财前大笔的钱砸下去之后，那些试验受害人，一个个全部撤诉了。 在整个世界的医药史上来看，受害人能打赢医药官司的都是极少数。 因为这种官司打起来旷日持久。 很多受害人还等不到开庭，就已经过世了。 而且财前做实验的地方，很多都是在不发达地区，那里的人本来就短视贫穷。当有现成的大把现金入账，再加上一点当地黑道的威胁。没有人再跟三瑾集团作对了。 很快这些破事就被摆平了。 也不会有任何媒体的报道。三瑾家要是搞不定媒体这点事就白混了。 接下来，就是砸手里那些研发项目。 财前非但没有停下那些项目，而且还放大了规模。他要继续做研发，这一次就算时间慢一点，让自己的团队从头再来。所有盘古集团的数据，都全部自己做一遍。 根据岛国专家们的「躬匠精神」，不可能磨不出来。 总而言之，只要有了足够的钱，他可以把漏水的大船，每个坑都补上。沉掉的泰坦尼克也能让它重新浮起来。 …… 这还不是全部。 财前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没解决， 那就是，在财团内部，他怎么交代。 现在他已经捅了一大堆篓子了。他不仅在业务上搞砸，影响集团声誉，然后还有毒杀汤下公栄、私下卖掉钢铁板块，挪用卖来的钱……这些全是罪行。 但他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他下了至关重要的一步棋 。 ……终于有一天，父亲在家里对他进行召唤。 这个地点很微妙，父亲在家里而不是办公室里召见他。这说明，父亲认为这事不适合在办公室里说， 姓三瑾的人毕竟还是有些特殊待遇的。 财前镇定自若的出门了。 出门前，他的妻子像木头人一样，坐在镜子前。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老婆就一直这样。财前也没有管。直接奔赴父亲家。 进了门之后，父亲将所有人都屏退。这说明父亲认为此事绝对是一件家丑。 然后怒斥， “你在搞什么鬼！卖掉钢铁的事经过谁的同意？卖掉钢铁以后的钱，是属于财团的，你给我吐出来！” 父亲怒不可遏。 在财团里面，各个业务之间，关系其实是既紧密又松散的， 理论上，汤下公栄有权力卖掉自己的业务。但正常情况下，不可能有人这么做。就算真要有人打算这么做了，这种事一般也要上社长会去讨论。大家形成共识后，社长才会动手去卖。 但财前却悄悄的直接把那些业务卖掉了。 这绝对是属于大罪了，老实说有可能触犯了刑法。 再加上卖来的钱，他就直接拿走了。这也是不合理不合法的。这些钱卖了又不是他的。那些业务可是财团的核心业务。 财前却镇定的说， “这是汤下前辈对我的投资。他在病前就对我的生物医药非常看好，愿意倾囊投资。会长。不是我贪污了那些钱。而是汤下前辈在病床上的嘱托。” “放屁！！！！”会长猛的一拍桌子。 简直就是睁着眼瞎说。 财前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平静的说，“投资已经完成了，会长。无论你同意不同意，两者已经合并。” “财团用一个日薄西山、已经没有未来的业务，换取了生物医药方面无限的未来。 “最终的价值一定会远超现在。请您从长远的视角看问题。” 会长气得说不出话来。 财前刚才这些话，用直白一点的语言就是说，“钱已经花了，你想咋的吧。” 说难听点。这叫无赖。 但说得文雅一点。这也是一种博弈。 就是让后果“严重到一定的程度”，——当后果足够严重的时候，它反而不会产生后果了。因为现在大量的钱已经投入到了生物医疗当中。钱是肯定找不回来了。 你只能把它当作一笔重大的投资。 如果会长和财团能重视此事，那么，好好的发展生物医疗，也许未来这些投资都能回来。 但你如果现在乱来，这些钱只会全部沉没。变成沉没成本。 “而且这些业务，只有我最清楚。所有的研发都在半当中，不能停下来。我保证两年后绝对能看到成果。两年内要是这些项目停了，前期投入会全部打水漂。” 财前这句话还保住了自己的位置。 意思就是,你现在还不能换掉我。我就像堆得很高的一堆积木当中最下面的一块，你要是换掉我，这堆积木就全垮下来了。 这样操作一举两得， 抢了钱，还把自己的位置保住了。 会长感觉自己血压都在升高。强压着怒气问道。 “你真的确定那些投资都能赚得回来？” “请放心，父亲，我一定会让它们实现回报。”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 财前斟了茶，送到会长面前。“请放心。父亲。” 他这句话，把「父亲」两个字咬得很重。这是在提醒老头子。我毕竟是你儿子。 我是姓三瑾的。 做了这么多年受气的儿子，现在也应该拿这个身份来拿捏一下老头子了。 财前心里冷笑。 不管怎么说，财前都是会长亲生的。你再不待见我，这个身份也改不了。这件事为什么要拿到家里说、不在办公室里说。如果财前不是会长的儿子，他连这次谈话机会都得不到，直接就上刑公开撕了。 财前端着那杯茶，一直毕恭毕敬的举着。 会长不接都不行。 “很好。”会长说着，接过了那杯茶。他的眼神里，突然流露出一种异样的神情。 有一种隐约的不安，突然从财前的心里升起。 会长拿着茶碗说，“你的哥哥明天要回来了。你去接他吧。” “什么！” 会长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三瑾恒広在马尔迪夫已经完全治好了。头脑已经恢复清明了，短期还需要坐轮椅，但说话什么的都没有问题了。” 财前感觉脑子里又是“嗡”的一下。 下意识的重复说，“三瑾恒広……已经恢复神智了吗？”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会长就这么看着他。 “没，没，是，大好事啊。” 财前突然有一点慌乱。 他前段时间太忙了，以至于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都抛开了。数月里他压根没再去过不死泉。就在他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哥哥……恒広……那个自己开车撞成植物人的家伙，他竟然真的被治好了！ 一时间财前又慌了。他刚才的镇定完全没了。一时极度的恐慌…… 恒広……是他开车撞成那样的。 而他之所以能坐上这个位置，完全就是因为恒広没了。 而现在……自己做大了生物医疗业务，自己还沾沾自喜没人取代自己。仅过了一秒，取代者就出现了。 父亲那么欣赏恒広……只要他一回来，自己的位子铁定要让出去了。 不…… 不， 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 正是财前开车撞了恒広！ 财前的脑海里，又一次出现了梦中的场景，车祸现场，——惨白的灯光照在恒広的脸上，哥哥一脸的错愕，车头撞了上去。 血溅到玻璃上…… 财前的手，在桌子下又开始发抖了。 如果……恒広恢复神智了，会不会把自己说出来？ 自己多年前犯下的谋杀未遂，就要暴露了！ “你怎么了？”会长的声音突然传来。打破了他的思绪。 “……没什么。” 财前虽然心里极度恐慌，但还是强装镇定。“恒広，他……有没有说什么，问过我……” “你想让他问关于你的什么呢？”父亲用那种猜不透的眼神，看着他。 “比如，有没有说过他出事之前，是怎么遭遇车祸的……” 会长将茶碗轻轻的放下。 “我想，这个问题，明天见了面，你直接问他本人吧。” “好的……” 财前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就想站起来离开。 但是在走人之前，他最后看了父亲一眼。 那一眼，他惊呆了。 父亲的眼神里，什么都有。他的眼神中包含了极为复杂的情绪。有痛惜，有恨，有难分难舍，有恼怒……什么都有。 在那一瞬间，财前肝颤胆裂。 在那一刻，他明白了。父亲什么都知道。 全家人都以为是意外，他也以为把真相隐藏得很好。在事发后，植物人躺在医院里，他去探望的次数最多。财前以为没有任何人真的怀疑过他。 但他错了。 父亲本人也是从血腥的斗争中过来的。父亲大了他那么多岁，什么事都经历过。有些事会长不需要开口，不需要问。但其实他知道。 自己撞恒広的事，也许一直都埋在父亲心里，是他胸口里的一根刺。 但父亲什么也没有说过。 会长只有两个儿子。如果恒広倒了，剩下的这个就必须得扛起来。他不过问财前弑兄的罪行，是因为不能失去第二个儿子。 财前从来都以为父亲对自己毫无感情。但这件事上他错了。 父亲至少包庇了他谋杀未遂罪，很多年。 这些年来财前所有的假装，在会长眼里全都是一览无余的。 财前失魂落魄的走出了会长的家。 第117章 马尔迪夫面积翻倍 三瑾恒広在出院之前，下属是来问过彭章的。 “关于病患三瑾恒広，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吩咐。” “特殊吩咐？” 彭章脑筋没转过来，细问了一下，哦，原来是财前的哥哥在不老泉治疗的事。 他毫不犹豫的说，“没有，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他可不会对财前哥哥动手脚什么的。一方面是没有必要，另一方面，这也是砸了自家招牌。到目前为止，全球各地来不老泉治疗的，还没有一起投诉的，全都是表示满意的。 他开办的医疗中心可是驰名品牌。 目前拳王的事热度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于是彭章过问了一下不老泉经营状况。 拳王的消息对不老泉生意有没有影响呢？完全没有。 这里的生意越来越好了。 原因是因为，不老泉做的不是大众生意，而全是精英与富翁客群。 而这些人是根本不会相信新闻的。只要是有点钱有点实力的人，全都经历过收买媒体这种事，有的媒体大鳄自己还经常安排自家的媒体操纵新闻。他们会相信纸面上看来的那些才怪。 富豪们之所以不断的光顾不老泉，都是因为“老带新”。 那些从不老泉满意而归的客人们，回到自己家后，会有相同阶级的富豪来打听。口碑传出去的，全是是真正的客户在这里所见所闻，不老泉的治疗有没有效果。这些信息比媒体上的新闻管用得多。 所以马尔迪夫的生意不减，反而一直在增长。 甚至有加速的趋势。 拳王的负面新闻还起到了一些相反的作用。因为有的富豪们敏锐的感觉到，有势力正在搞这个医疗中心。说不定往后会演变成贸易战什么的， 所以这些富豪们反而提前了行程。赶紧先到不老泉来治一治，先把自己身上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因此马尔迪夫现在是欣欣向荣。 这也给了彭章更多的信心。 既然发展势头这么好，那下一步，也就是帮助马尔迪夫扩大领土， 箭在弦上了。 马尔迪夫要扩大领土，必须靠填海造陆。这个最牛的技术全在东大。 彭章帮他牵线联络上了供应商。 干这种超大工程，需要一种非常牛的机械叫“天鲲号”——亚洲最大的绞吸挖泥船， 每小时能挖出 6000 立方米的泥沙，总装机功率达 千瓦，一天可吹填 3 万多平方米，相当于 4 个足球场 但马尔迪夫“国土翻倍”的计划，可是扩建陆地面积298平方千米。 这个对“天鲲号”来讲也是非常难的。 彭章已经把国内所有的船只与设备都包下来了。但算一算，全部完成工期也得十年。 对此大家都不急。 因为国土扩张工程是要分成一期二期三期……这样一步步来的。 第一步先建出100平方千米，差不多够发展了。 这些“天鲲号”一开下去，40艘巨型船舰齐发，喷洒的泥沙铺天盖地，可以说是扮演了类似上帝的角色，移山填海。 施工的现场是极为壮观的。 花的银子也是哗哗的不停往外流。 这种船每一艘的价格相当于4吨黄金。每天一开机，光燃油费一天就是十多万元。 工作一段时间还需要维护，更换大型铰刀等部件什么的，维护一次就上千万。 所有这些开支，在“国土翻倍”计划中只是毛毛雨。 除了这些船以外，造一个“岛陆”还需要付出的成本有：海域使用金、设计勘探费、材料费用：填海工程所需材料包括砂石、水泥、钢材、土工布等；机械设备费用、人工费用、土方工程费、基础工程费、路面工程费、绿化工程费、污染治理费、生态修复费…… 在海上凭空造 一个岛究竟有多贵，大部分人可能是完全没概念的。 就拿一个类比来说。 海南儋州的海花岛，填出了 7.8 平方公里的土地，该项目总投资 1600 亿。 而马尔迪夫要造298平方公里！ 你想想这得花多少钱。 但仅仅是造岛，那还不够的。因为造完岛后，要把它变成真正的国土，那就需要在岛上建设城市。 目前规模的至少有三个新城市。 建这三个新城市，就需要平整夯实土地，然后需要建道路，铺设排电通电，需要公共交通。需要通信设施，全岛覆盖5g什么的。 然后需要招商引资，需要建住宅楼，建商业区，建公共服务，比教育，医院，图书馆，公园，等等等等…… 建设一座城市的初步费用，预估是在2200亿元左右。 这是个非常粗的估算。在真正的实际过程当中，往往会超这个预算，造着造着，经常会发现哪里哪里不够，然后就会预算超支了。 在三个城市住满人之前，都是不会产生任何收益的。 所以可以想象，这是一个多么浩大、多么复杂、多么吓死人的工程。 在总统本人的眼里，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 如果就靠总统自己，他再狂妄也不敢搞这种项目。 但彭章不同。他是东大来的。他认为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不就是超级大工程吗？干就是了。 他准备在一期工程的时候，按自然的进度推进，验证自己的想法究竟是否可行。等到了二期三期工程的时候，他就要悄悄的使用“膨胀”了，到时候建设速度一日千里。 将马尔迪夫国土扩大一倍，根本不需要十年。 他对总统及全体内阁说， “只要没有失败，你们就不要置疑这究竟可行不可行。因为比这大得多的改天换日的工程，在我们那里都一样能完成。区区不到300个平方公里的岛，不算太难！” 众内阁悄悄的提出了最致命的问题， ——“钱从哪来？” 彭章露出了善解人意的笑容。 他不是大善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送马尔迪夫这么多东西。 “钱从哪里来？当然是你们向我借啊。” 298平方公里既是我送给你们的，也是费用要你们自己掏的。 马尔迪夫哪来这些钱呢？有的。 那就是国家的税收。马尔迪夫的财政！你们的gpd是多少，你们财政部的预算是多少，你们的进出口一年多少钱， 未来马尔迪夫会变得越来越繁荣，gdp会越来越高，所以，未来他们的国家财政收入会更高！ 这个其实就是“抵押借债。” 马尔迪夫将国家的所有收入作为抵押，并且发行国债，用这些东西来向彭章借钱。 未来一百年慢慢还。 只要这些钱没有还清，那么整个国家的收入都是彭章的。 财政部每个月必须先用国库还将彭章的债务还清，剩下的余钱，部长们才可以用来干别的。 一天不还清，那么财政部就是彭章的，税务部也是彭章的，海关也是彭章的。所有的钱必须先偿还给债主。 还包括国内的公共交通部门，未来的公路通行费、即将建设的地铁门票收入……统统都是彭章的。 这种玩法也不稀奇的。其实很多国家都是这么搞起来的。 不先贷款借钱怎么搞基建，不搞基建，怎么可能有未来的成长。 “要致富，先修路”。这是一个最基本的道理。 第118章 做局 实际上彭章是通过债务方式，将整个马尔迪夫都牢牢的绑在里面了。 这也是他对该国控制力强化的重要手段。 很多人想象不出，大资本或利益集团，是如何绑架一个国家，或将整个政权都拿捏在手里的，彭章演示的就是这一招。 全国都欠我100年的债， 未来100年都要给我打工。 大家可以看看东北方一些所谓“发达”的弹丸小国。这些地方之所以如此魔怔，那就是同样的原因。他们全国人都要辛苦给财阀打工。而所有的财阀都欠灯塔的钱。所以半个棒岛其实都在给灯塔当仆人。 …… 彭章在马尔迪夫放下天量债务后，多了一个控制抓手。 第一个抓手，就是“马尔迪夫国家开发总公司”，这个公司将一切高官与富豪们的利益都绑定了。 第二个抓手就是全国欠他100年的债。 但这些还没有完。 彭章还要做第三件事，第三个抓手。 这可能比前两个都重要。 在这里放的钱和资源太多了，必须要有武力可以保护。 所以彭章开始建设马尔迪夫的海军。 全球采购军备从这一年开始。彭章进行军务采购是面向全球的。不过出面的人是用“马尔迪夫国防部”的名义行动。 采购的第一站，就先到达岛国。 目标采购一大批东西。 但很多高端军备可能对方并不会愿意卖。但没关系，所有的事都是可以谈的。先把大大的诱饵放出去。有巨大的订单在面前，那些财团会自己想办法说服高官们的。 彭章第一批要采购的，包括， 首先是「陆基反舰导弹改进版」，来自三林重工。隐身性能优异，射程可达 1000 公里，采用 “gps + 地形匹配 + 末端主动雷达” 的复合制导 「10 千瓦级激光电子战车」，也是三林重工的，主要用于低空防御，高机动性。持续作战能力强。 接着，彭章就开始抛出他真正的目标：——军舰。用来建设马尔迪夫的系统化海军力量。 -村雨级、高波级通用驱逐舰； -爱宕级、摩耶级宙斯盾驱逐舰； -最上级护卫舰； -苍龙级潜艇、大鲸级潜艇； -大隅级两栖运输舰、出云级直升机驱逐舰； -十和田级补给舰，香取级训练舰…… …… 这一大堆的订单丢出去，可以说，地球上只要是个军工企业，看了无不眼中冒绿光。那可全都是钱啊…… 所有的采购都避开了三瑾集团。唯独不向三瑾购买。 接下来马尔迪夫军部的人，就要与岛国的军工企业们经历漫长的谈判了。……预计不是所有的船舰都可以买到的。但能买多少买多少。 彭章预计采购目标能达到五分之一就不错了。 此外他还派出了更多的采购团队，奔赴世界各地，参加兵器展、船舰展什么的。积极开始洽谈一切可采购的机会。 团队2，前往灯塔，采购驱逐舰、巡洋舰、濒海战斗舰。 团队3，前往毛熊，采购 型护卫舰、潜艇、反舰导弹。 团队4，前往日尔曼，采购209 型常规潜艇、护卫舰。 还有前往浪漫国的，不列颠的，意呆梨的……最后还一支团队去接洽东大，问问能不能买055大驱。虽然这件事可能性不大，但谈判只要有诚意，说不定东大会卖一两艘级别更低点的几千吨战舰。 …… 现在反正是套了马尔迪夫的壳。彭章一切行动都很方便。 因为马尔迪夫这个国家在世界上没有什么敌对国，所以购买起来，每个国家都能谈。要是换成彭章自己去出面，可能反而会引起警惕。 于是，2024年，一个叫彭章的年轻人，在马尔迪夫浩瀚的海岸线上划了一个圈。未来，一个全新的、强大的、具有无限想象力的马尔迪夫正蓄势待发。 …… …… 办完了在马尔迪夫布局的所有事后，彭章又回到国内。 在海边与老包开了一场会。 老包现在晋级为彭章的的情报主管。 在彭章的授意下，老包收购了两家智库。 所谓智库，就是一些小型的独立机构，也就是智囊团，里面都是专家，专门替雇主收集情报，进行复杂局势分析，完成独立报告，给彭章出谋划策的。 他们对当今岛国财团的情况进行了分析。 得出了三瑾内部一定存在“内耗争斗”的问题。 内部争斗是历史上任何一个王朝虚弱的首因。 彭章现在的想法，就要怎么把三瑾财团的内耗给放大。只要财团内部的争斗越来越厉害，这个财团不用彭章太用力，它自己就垮了。 他的抓手就在财前的身上。 财前在干什么，他想干什么，彭章基本是比较清楚的。这个人的特点就野心大，但受限于财团的压制，这个人可以做成一枚“定时炸弹” 具体要如何设局。 这还是要反复的推演。 因为遥控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特别是那个人对你还有极强的敌意。财前可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所以彭章现在思考财前最缺的是什么。 财前必须要短时间做出成绩。他缺时间，又缺钱。如果不能很快摆平身上的麻烦，财团就会把他踢下线。一旦财前下线，他对彭章就没用了。 财前是彭章现在能用的唯一棋子。 和老包等人商量许久后。彭章做出了决定。 “帮助财前。” “帮助他，他缺什么，都给他送到手边去。” 只有这家伙心中的野心、欲望、疯狂不断的得到补给，不断的膨胀，最后，他的杀伤力会很惊人。等到有一天他爆炸了，就会由内而外的将财团炸得粉碎。 计划定下来以后，开会的成员各自散去。 彭章也回到公司总部。 很快，就有令人意料不到的新闻出现了。 这些消息也没有见报，而是在一些人传人的渠道里秘密的流传着。 “重大消息，锅盖终于捂不住了！” “彭章就要爆雷了。盘古集团可能撑不下去了。” …… …… …… 很快消息引起了各方面相关人士的注意，大家都在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人说，“事情还不简单吗？彭章无止尽的在那里花钱，不停的投钱做这做那，终于，他的资金链也撑不住了！” 其实在业内人士眼中，这不是什么稀奇事。 很多人早就觉得彭章会有一天撑不住的。 他从哪里来这么多钱？ 就算他认识财神，钱也不够像他那样花！他投资了马尔迪夫，还在那里造岛。这一个工程得花多少钱？这是一个彭章能撑得起的投资体量吗？ 何况他还在买船什么的。 …… 彭章终于可能资金吃紧了，这个消息在四下流传。不少人向远瞻资本的员工打听，都在问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内部人士也说不知道。但有些迹象似乎侧面印证了消息有一定可靠性。 ……因为彭章开始在公司里喊着要省钱了。 彭章居然要省钱！ 让你造岛，让你无止境的买买买。你前段时间还收购了钢铁。现在也知道要省钱了？ ……还有一些消息称，彭章考虑出售盘古旗下的几家公司。 盘古在一个月前，还在全球到处买买买呢。据说还买了大片南美的土地。结果过了不到一个月，突然又开始卖资产了? 有业内人士精心的研究了一下，发现彭章说要卖的那几家公司，都是短期内，五到十年内，不大可能赚到钱的公司。 这下实锤了。 彭章真的缺钱了。 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种事情在公共媒体上都是看不到的。但是在特定的人群里，却能起到深远的影响。 盘古集团的高管们也听到了消息，于是一波波的来见彭章。可能他们都有点怕了。 据说彭章在办公室里咆哮。拍桌子，把那些高管赶走了。 接着，“盘古基金”也暂停发放了。 盘古基金可是全球生物基因科技的最大资金池。一向吸引着全球最前端的科技项目。现在竟然也停止 发新项目了！ ……一切都在证明，彭章可能有问题了。 相关的人士不禁估量，说彭章要是真的一旦出问题，那这个雷究竟是什么级别的。说他是大范围杀伤武器都轻了。那得是核弹级别的。 万亿？十万亿？没人说得清 感觉萧瑟的寒意，似乎随着冬天的到来，正在逼近。 第119章 鱼咬钩了 三瑾财前站在典雅的vip候机室里，宽大的落地窗望向跑道。 他身上的西装一丝不苟。整个人散发着精英的气质。面色平静。 但他的拳头却在下意识中捏紧。 一架私人包机正在空中降落，那上面是他的哥哥，三瑾恒広。一想到哥哥可能说出多年前那场事故真相，他心里情不自禁的紧张。 哥哥会不会不一看见自己，就翻脸说出多年前的事呢？ …… 飞机呼啸着降落。 私人飞机是没有云台的，一架接送车快速的朝飞机停放位驶了过去。接着，财前看到哥哥的轮椅出现在机门处。 恒広确实已经苏醒了，整个人看上去状态不错。与几年前样子相比，只是老了些。 财前默默的在脸上反复练习。最后挤出一个相当自然、带着亲切又有热情的笑容。 他激动的迎了上去。 “恒広！” 两人又是握手，又是重重的拥抱了一下。 “一路上还好吧？”财前亲热的问道，“哥哥，快跟我回家吧，等父亲看到了你，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恒広的样子看上去很正常。一点都对财前没有戒心的样子。 恒広越是表现得这样，财前心里的那个问号就是越是变大——他究竟记不记得出车祸时当天的情形？ 等到两人坐的加长汽车行驶在路上时。寒暄的话也说完后，短暂的陷入了沉默。 哥哥在好奇而热切的打量着窗外的冬京。 他已经多年没有看见过这城市的景象了。 财前假装成不经意的问道，“那个，恒広。我一直想问你。那年车祸时出事究竟是什么情况？那个撞你的人后来一直没有找到。” 恒広没有回头，依然看着窗外， “我不知道。撞我的是一辆马自达。当时远光灯开得太大，我视野里什么也看不清。我看不清那个驾驶员的面貌。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 “哦……” 财前沉吟着回答道，“真是太遗憾了。” 看来恒広果然没有看清自己的脸。他现在既是如释重负，却又心里默默的仍有些不放心。 悄悄的看了看恒広。 “他此时的回答究竟是不是真的呢？” 试想一下，如果你换在恒広的位置。你是那个昏迷了多年的植物人。如果你确实看到了当时那个撞你的人，这个就在眼前，就是亲弟弟。会在现在说实话吗？ 只要是有点城府的人，怕是都不会当面指出。 何况恒広不是一个愚蠢的的人。 尽管当面得到了恒広的回答，财前心里还是放不下。 …… 当车辆最终开到了父亲的家时，全家包括仆人什么的都出正门来迎接了。恒広一下车，就被包围了，人们大呼小叫着， “真是奇迹！”“谢天谢地！”“真没想到你还能治好……” 人们对恒広的热情，简直就像他是什么稀世之宝一样。 默默站在一边的财前，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这个人一回来，自己的重要性可能就被取代了。他不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了。 接着。恒広被推进大宅里， 看到父亲的时候，恒広主动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他并不是不能走路，而是躺太久了，肌肉什么的都萎缩了，不能真正的运动。 父亲连忙把他扶着坐到椅子上。 父亲竟然伸手搀扶晚辈，这也是第一次看到的。财前看到后心里五味杂陈。 他现在非常不喜欢这种氛围。但又没办法，只能应付着。 全家人谈着说着，十分开怀。 父亲抬头看了看财前，随意的说，“等恒広身体养好一点了，就去配合财前的工作吧。”“到公司去看看弟弟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 这一句话像是在财前心头猛击了一下。 他心想，果然，恒広回来就是取代我的。 …… 最终等到财产十分痛苦的熬过了漫长的家庭聚会后，终于告别父兄，他长舒一口气，驱车回了公司。 他一到公司，就看到下属们急匆匆的拿着一份材料跑过来。 “有十分重要的新成果出现了！” “多家媒体期刊重磅报道了六家新出现的公司！” 下属拿着的是《柳叶刀》、《美国医学会杂志》、《自然生物技术》、iqvia、《医药经济报》……这些是权威的医药类刊物，此外还有知名的《经济学人》bc》……等全球新闻类媒体。 所有这些媒体都在最近进行了一系列的专题报道，介绍了位于灯塔，丹麦、英国的六家公司。 财前皱了皱眉，不明白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下属用略带夸张的语气说， “老板，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事——肥胖问题已经被解决了！” “肥胖？” 财前拿过一份刊物看了起来。 下属在旁边继续说着，“目前六家公司目前都是可以收购的。这些专利成果已经非常完善了。很快就能变现！” 财前一目十行的阅读着手里的文章， 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郑重。 “整理好所有相关的资讯，一起到会议室来。” 下属说，“好咧！” 十分钟后，会议室里就挤满了一堆人， 这时候可能有些人就不理解了。 财前怎么还有空管外面的事。 他手里已经有一大堆项目了。彭章扔给他那几十个烂摊子他还没有收拾完呢，这些投资全都没出成果。现在背了一屁股的烂账。怎么突然一看到个新闻，又琢磨别的东西了。 这是因为，彭章送给他的几十个药方，全都是利润很高，但短时间内实现不出来的。 如果财前的研发产线完全按照盘古公司的内部“正确资料”来，进行复制，这些药物都可以快速生产出来。 但问题是现在财前知道资料不可靠了。他要把所有的研发流程，都重新自己跑一遍。这就不是一天两天能拿得出成果的了。 等于说财前所有的资源，现在都“套牢”了。 而他没有快速解套办法。 但现在恒広回来了，他又有危机感了，他必须要快速的拿出些成果来。巩固自己的位置。 …… 这时候彭章真正的“重磅炸弹”，拿出手了。 彭章给财前喂了很多毒丸，但这些东西全都没有一个真正重磅的。 这次扔出来的，却是真正意义上的大杀器。也就是媒体上长篇累牍报道的，——解决肥胖问题。 如今这个时代，肥胖已经是全世界的难题。 它不仅仅关系到好不好看，苗不苗条。肥胖更是长寿的杀手——心血管问题与多种疾病的源头都肥胖。 可以这么说，解决了肥胖，全世界人的平均寿命至少可以提升五到八岁。 仅就肥胖导致的一个严重后果——心血管疾病来说。 2022 年，心血管疾病导致全球约 1980 万人死亡，且死亡人数呈上升趋势，2022 年导致了 3.96 亿年的寿命损失， 仅仅是在欧盟，心血管疾一年就造成损失 2820 亿欧元，心脏病更是灯塔国致死的头号杀手。 说这是一个价值万亿美元的金矿毫不为过。 而且肥胖问题还不仅仅在医疗领域有价值。它在时尚领域、健身领域、乃至全世界社会的方方面面，都将有巨大的市场潜力。 甚至就连餐饮领域，零食公司……这些商业都会很欢迎这种产品。 …… 在彭章的整个路线图中，消灭“肥胖”是重要的一个环节。 是他的重磅炸弹。 彭章给整个盘古集团定的大战略，叫做【150岁计划】， 也就是说盘古的使命，就是让全人类平均寿命翻一倍。 在这个大战略里，有多个极重要的环节，比如解决恶性肿瘤，抗衰老药物，……每解决一个环节，就能平均提升人类寿命十年。 肥胖，就是其中的一个环节的一部分。 …… 现在，一整套的解决方案，“看似”已经出现在了财前的眼前。 这个图景是如此的美好。以至于其中一些东西可以直接进行商业化。 也就是说，可以直接赚钱。不需要研发，只需要开发商品。 更美妙的是——肥胖药跟那些治疗重病的药物不同。它不一定非得是药！没错，它们也可以是保健品。 而保健品是不需要审批的。 只要把这些公司买下来，快一点可以立刻在很多国家上市。可以立刻赚钱。赚大钱。快钱。而且根本不需要宣传，全世界的消费者都在急切的想要减肥。 带来的收益是财前都难以想象的。 你可以感受到，财前看到这些的时候，内心是多么的激动。 他希望爆炸式的成功。他需要摆脱恒広回归给他带来的威胁。而解决方案，就是现成的，就在眼前。 三瑾财前情不自禁的开始盘算了，必须把这六家公司买下来。 而且必须要快。必须要立刻执行。 就算他还有几十个坑没有填，就算他已经没有钱了。但如此好的机会也绝对不能错过 。因为这是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 错过 就是遗憾一生。 一个企业经营者，一辈子也难以再碰到这样的巨大机会。 他必须赌。 财前猛的站了起来，“安排我立刻飞往科罗拉多！” 第120章 三瑾财前被迫进行价格战 彭章本次“隆重推出”的，一共有六家公司。 在数周前，他开始通过一些各国的“代理”，悄悄的出售一些专利与成果。这些东西分别被位于灯塔，丹麦，英国，棒国的六家公司买下。 这六个公司拿到这些成果后，自己也没有宣传。但突然间，媒体上就全曝光了。——不要忘了彭章还雇佣了公关公司呢。 这六家公司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就火了。 每个公司只有拼图的一部分。他们单独是解决不了肥胖问题的。但没想到，媒体直接把这六块拼图给拼到一起了。 合起来，就成了“圣杯。” 只要将六家公司全部拿下，就能顺利的解决肥胖问题。 看上去简直就是新世纪的福音。 ——这六块拼图分别是什么呢？简单介绍一下， 1，解决米色脂肪细胞。这种技术能够让脂肪细胞自己消耗掉不需要的能量，也就是说，人的“胖”可以自己解决自己 2，个性化用药技术，这一点无论是在解决肥胖问题，还是用来解决别的健康问题，都是很重要的。 因为人的肥胖原因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喝水就胖，有的人是吃太多，有的人是调节糖脂代谢有问题……等等等等，这种技术专门解决不同人的胖。每个人胖的原因不一样，治疗手段也不一样。该技术达到了世界领先水平。 3，智能监控手环、智能贴片。这个技术能够收集人体的重要数据，一但发现你开始肥胖了，就能提前的发送信息， 这个技术对于很多懒人都是福音。大部分的时候，人在正常情况下是不需要减肥的。等到这个手环提醒你了，你也不需要做太多事情，就是早上起来多吃一片药就行了。 接下来你就想吃啥吃啥，想睡多久睡多久。“再怎么糟蹋自己也不会胖” 4，六种肥胖症药物专利群。包括口服 glp-1 激动剂、glp-1\/gcg\/gip 的 “三重 g” 激动剂等…… 5，长效药物递送技术——这种技术能够让药力用很慢的方式释放。也就是说，你吃一颗药，或者可以把药片贴在皮肤上，这种药会在几天时间里慢慢的释放效用…… 这种技术对于舞蹈演员、模特、出差人士之类的特殊人群，可以说是非常有用。一颗药顶一周！ …… …… 三瑾财前第一时间飞到科罗拉多。并且同步开启了与六家公司的接洽。 当他来到第一家目标公司ambrosia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地方已经爆满了。 不止他一个人看到了报道。别人也都看到报道了，别人的嗅觉也都很灵敏。 来到这里的有：强生、辉瑞、诺华、罗氏、美敦力、史赛克、飞利浦、西门子医疗……能想得到的所有医疗巨头都已经赶赴现场。 财前倒吸一口凉气。 知道将面临一场残酷的厮杀。 所有这些医疗巨头，都非常的渴望得到这些专利。大家都知道这可是大钱，没有人会轻易的放弃。所以，现在这六家公司是在全球范围被争抢着。 ……但所有的医疗巨头，都没有财前那么迫切。别人拿不到业务会输。但财前是拿不到业务会死。 于是…… 财前整整与这些巨头们拼杀了一个礼拜。疯狂的使用各种手段竞争。 财产比任何人都疯狂。 最后，有一天他直接冲撞进了 ambrosia公司， 在别人开董事会的时候，他闯了进去。 “各位女士先生们好，非常冒昧的打扰大家，” “我就是代表三瑾财团的竞购人，三瑾财前。” “我只想告诉大家一个信息。三瑾集团将为各位提供空前慷慨的金色降落伞，极具吸引力的高层薪酬方案。高管与员工在我收购之后，收入将极为丰厚。” 所谓「金色降落伞」，也是个收购术语。 意思就是，桌上这些人，哪天如果离开了公司，得到的钱能富得铺满一条小道。 金色降落伞是确保对方的高层们绝对不会跟自己作对。 说难听点叫收买。 说好听点，那叫确保公司决策层的稳定。 他又说，“同时我将向各位保证，买下公司后，一年内我就会推出产品，并在不少于十个国家的市场上开始销售。选了我，公司赚钱的速度最快，最早得到回报。” “最后，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我将给出最高的收购价格！” “不管最高出价者是谁，我额外再加十亿美金。” 现场董事会的所有成员都被震撼到了。 董事会成员默默的交换着眼光。 财前的诚意确实 是目前为止最为优秀的。他的方案照顾到了方方面面，不仅仅考虑了高层，考虑了公司的赚钱速度，还有极为豪横的收购价格。 别的医药巨头，收购时都是要“算账”的。但财前却是不顾一切的。 他把所有的好处都堆了出来，甚至不考虑收益比。 董事会谨慎的说道：“三瑾先生，您的慷慨确实我们都感受到了。但您的出价策略不太可行……” 财前说，“别家的出价是保密的。但我能猜到他们大致在什么价位段上。不管他们给多少钱，我另外再加十亿。” 董事会说，“还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您碰到了bug .”董事会主席缓缓的说道，“另外有一家公司也提出了同样的方案。而他们的增加幅度是——高出15亿。” “恐怕你们要较量一番了。究竟谁才是最高出价者？ “是你在他的基础上多出10亿？还是他在你的基础上多出15亿？” 财前…… “您说的是哪家公司？” “远瞻资本。” 三瑾财前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 …… 果然，三瑾财前咬钩了。 他掉进这个“垄断全球肥胖生意”的陷阱，然后很快就碰到了“大出血”问题——这也是财前预计到的。 三瑾财前先是和别的医疗巨头拼价格，拼到他已经血条快空了。 ——其实财前本来就已经很穷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拼价格。等到他终于摆脱第一轮恶性竞争后，立刻又碰到了第二轮。 远瞻资本就在这里等着他。 新仇加上旧恨。这时候财前根本无法退出。也不舍得退出。 就算价格再高，再离谱，他也要咬着牙打下去。 他一定要拿下这六家公司。 财前一回到酒店，就立刻召集手下开会。 下属们根据收集来的资料，对远瞻资本进行了分析。他们认为：“远瞻资本前段时间爆出，已经有资金链的麻烦了。 “彭章手里钱应该不太多。如果我们跟他拼价格，坚持一段，彭章可能走不到最后。” ——有非常多的信息，都足以证明彭章快没钱了。 他又是造岛，又是到处开业务。还在尝试卖掉自己的一部分产业。 彭章现在的情况很可能是跟财前一样——急于拿肥胖业务来赚快钱。想通过销售减肥药来缓解资金压力。 所以——彭章也很缺钱。 财前也很缺钱。 但谁都不能表现得自己缺钱。 就是两个缺钱的大佬，在这里装暴富拼价格。明明兜里没钱，但打脸肿得比谁都肿。 就看谁能撑得下去！ 财前咬牙切齿的想，好，自己可决不能倒在最后这几步路上。 财阀毕竟 是财阀，他可是财阀！ 彭章是什么？只是个民营企业家，而且还没背景。难道自己还能露怯？ “跟着远瞻资本继续抬价！” 第121章 艰难的拉锯 三瑾财前给ambrosia公司打过去，告诉对方，“无论远瞻资本出多少价钱，我比他高十亿美金。” “我会转告董事会的。”对方电话挂了。 三瑾财前焦虑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构思接下来的破局之法。 接下来进入了十分无聊的拉扯环节。远瞻资本说，不管怎样我都比三瑾价格高。三瑾财团也说，不管怎样我比远瞻价格高。 两边虚空争来争去，可全是一个虚数， 于是ambrosia公司要求双方，必须给出实际的数字报价。 于是财前拉着下属们，开始苦哈哈的做报价。 他的报价策略就是，要比之前那些西方医药大集团的报价都高出一大截。 等到他的报价终于做得差不多的时候，ambrosia公司打电话来了。告诉他： “远瞻资本的报价已经出来了。” 当价格拿到手，财前倒吸了一口凉气。 远瞻资本给的报价之高。高到什么程度，基本上把这家公司未来十年的收益全都抵平了。 其实公司就是一台生产利润的机器，这个机器本身是没有价值的。之所以有人购买公司，图的就是公司未来为自己赚取到的利润。所以，“公司究竟值多少钱”这个问题，其核心在于计算“未来公司能为我带来多少收益” 公司能赚的钱越多，公司收购起来就越贵。这个道理非常简单。 但按照远瞻资本的这个报价，ambrosia公司看上去基本没有收购的必要。为什么呢？ 这份报价相当于公司未来十年的全部价值。 这意味着，你买下它后，立刻就付出了一大笔钱，成本收回是遥遥无期，未来十年都不可能有收益。 谁吃饱了会干这种无意的事？ 十年你放在银行里吃利息不好吗？犯得着去买一个没有回报的东西？ 财前当然明白，这是彭章在试图让他知难而退。但他不能退。 这份报价让财前非常痛苦。 在这个价格基础上，哪怕只要再加一块钱，就等于多亏了一块钱。 究竟是加，还是不加？ 财前几乎是把牙都咬碎了。远瞻资本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让他亏本。 “老子不能轻易让他给我蹬鼻子上脸！” 财前愤怒的打电话回去，“我在远瞻资本的报价上再加十亿！” “好的，稍后我们会联系您、” 对方礼貌的挂了。 过了半天对方又打电话过来，“远瞻资本彭先生在您的基础上又加了15亿。” 财前心里骂了一万句娘希匹。他先把电话按了静音，然后发泄似的暴打沙发垫子。直到最后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才拿起电话，用镇定的语气说 ， “我再加十亿！” ……好一场正规的企业收购，被这两个人玩得就跟拍卖一样。 …… 不过彭章这边现在也不平静。 与此同时，远瞻资本的总部，收购组的人加上彭章还有沙绫香。都在抠着指甲，焦虑的等着ambrosia公司那边的信息。 沙绫香说，“要是财前不接招，这么高的价那您可得自己吃进了。” 现在彭章扮演的就是一个在拍卖会上抬价的人。 他的目的就是让财前出更多的血。让财前巨亏来做这笔交易。彭章并不是真想买公司。 玩这种抬价格的游戏，最难的就是拿捏一个度。他怎么知道对方会不会接招？ 就好像拍卖会上不停的加价格，突然之前别人都不跟着玩了，那最后一个喊出高价的人，岂不是要自掏腰包吃进吗？ …… 所以，现场的收购团队们都很紧张。 突然，电话叮——的响了。 沙绫香连忙接了起来。等讲完电话，她平静的说， “三瑾财团加价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好了好了，这下冤枉钱不用出了。” …… 其实这一次彭章是根本不会买这六家公司的。 因为这六个公司掌握的专利与成果，本来就是盘古集团拿出去的。 这些专利都是真的，确实能治疗肥胖。 问题是这些技术盘古集团都有。 不仅有，而且盘古的药物比这六家公司的技术效果还要好，药效高一倍，价格还要低三分之一。 彭章根本不需要买这六家公司。他是把这些专利丢出去当骨头，引诱财前去咬。让财前狗急跳墙， 当有一天，财前耗尽了三瑾财团所有的现金，不惜成本的把六家公司全拿下的时候，他就会立刻惊愕的发现一件事——盘古推出了效果更好一倍、价格还低三分之一的药物。 财前将在市场上堂堂正正的溃败。 …… 彭章他波澜不惊的对ambrosia公司说： “在这个基础上再加15亿。” 消息又传出去了。 ……来来回回，就跟打球一样，你一招我一招的。 财前在酒店 房间里就像困兽一样，走来走去。 他非常的焦虑。 因为他很清楚，他根本没有那么多钱。现在价格喊得一时爽。等付起款 来火葬场。 卖钢铁业务的钱，他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些剩下来的，但远远不够收购这六家公司。其它的钱他从哪里来？财团那边，他的父亲可不会陪着他玩这种疯狂的游戏。 接下来“找钱，”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地狱。 他不停的念叨着，“彭章不是说不行了吗？他不是已经资金链紧张了吗？为什么还在加价！” 这个时候财前其实是不应该呆在科罗拉多的。 在正常情况下，有团队在这里继续守着，财前应该本人立刻飞回冬京，想办法去找收购的钱。所有冷静的操盘者都应该这么做的。 但问题是财前不敢离开。 他总觉得，万一自己走开了，突然这里会出点什么事。他总觉得彭章这家伙会出乎意料的干些什么。 于是，两边就样拉锯，拉来拉去。拉到财前精神憔悴。 终于…… 最后还是ambrosia公司叫停了继续加价的无意义行为。 因为ambrosia公司觉得，现在的价格已经高到离谱了，他们也无法直视了。于是ambrosia公司董事会提出， “两位竞价者都应该三日内给出资金证明。” 也就是说，彭章和财前必须证明自己掏得出那么多钱来。 这就跟拍卖是一样的。 有人在拍卖会上脑子一热，用极高的价格拍下一个自己根本买不起的东西。等事后一掏兜发现，唉呀，我根本没那么多钱。这下拍卖会岂不是白搞了。 所以，ambrosia公司要求，双方都必须出示自己的资金来源。 这下终于到了财前最焦虑的那件事上了。 必须证明自己拥有“其实不存在”的钱。让他到哪里去搞？ 于是财前在这一天溜出了酒店，谁也没有带。谁也不知道他去见了谁。 一天后他回来了。下属告诉他：“远瞻资本的资金证明已经交了。” 根据下属打听到的情况，远瞻资本的资金证明是好几个碎片拼成的。 一部分是远瞻资本自己的产业，一部分是抵押他们准备卖掉的南美土地，另外还有一张“宇宙第一大行”工行给出的担保权。 ——银行担保，意思就是银行为自己最好的客户开的票据。银行出具担保就是说明：要是这些钱彭章拿不出，那么银行就会帮他出。这说明了银行与远瞻资本的良好关系。 但这一堆拼盘式的“资金来源证明”，落到财前的眼里，立刻有就了另外的意思。 “呵……”财前心想，“彭章果然没钱了。” “资金居然是这样七拼八凑出来的。” 彭章的财力证明中，居然还抵押了南美的大片农场。如果是真有钱，哪有必要做这种事？一切都证明彭章快撑不住了。财前只要继续坚持，他就能赢到最后。 这一点小小的证明，立刻鼓舞了财前的信心。 “只要我搞到钱，胜利的天平就会彻底倒向我这边！” 财前随即启程返回冬京。 第122章 背弃和反叛 在下着雪的冬日的早晨。财前回到了岛国办公室。 隔着老远，就看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人。还有一把轮椅。 他猛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在这里干什么？” 轮椅上回过头来的，正是他的哥哥三瑾恒広。 “我听说你正在做的事了。你现在做的太疯狂了，必须停止。” 恒広说道。 呵，终于来了。 财前冷笑。 你连从轮椅上站都没站起来，就这么急着干涉我的业务了吗？他冷冷道， “我建议哥哥还是多休养一会。你离开的太久了，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恒広说，“我了解的确实还不够，但掌握的信息已经足以让我确信你做过火了。你必须停止收购那些新公司，眼下业务的摊子铺得太大，风险过高，几十条研发线至少要停一半以上，……” “住嘴！恒広。” 财前喝止了对方的话。他想解释，但觉得解释了也没有用。 现在的财前感觉对任何人都没法说清楚。财团里没有人能看到他眼中那些未来。他的药品都是能成功的。一但肥胖药被拿下，短短一年里他就能把所有的逆势都翻盘。肥胖市场是一个万亿美金、十万亿美金级别的全球市场。 他正在重新振兴这个财团。但没有人理解他究竟在做什么。 “我得忙了。”他声音已经略带更明显的不友好。 恒広没有走，紧紧盯着他， “财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摧毁整个业务！我说这些都是在为你好。兄弟，我是在救你！” 财前冷笑。 “救我？呵，看着我掉下悬崖，才是会让你愉快的事吧。”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恒広脸色变得异样， 财前不想跟哥哥继续争执，“你应该走了。”想把哥哥赶出门去。 “不，财前，你必须停止。这是命令。” “没有人能命令我，你更不行！” 兄弟俩针尖对麦芒，强硬的互相看着。最后， 恒広终于缓缓摇了摇头，伸手拿起了电话。“我跟他说不通。” 恒広对着电话说了两句，转过来对财前说， “父亲现在要见你，马上。” 财前哼了一声，果然，哥哥的背后一定是老头子。老头子永远都是那么爱他的恒広。对于这个长子的话，老头什么都听。 我踏马在这里辛辛苦苦打拼，整整 十年，都是我在艰辛的经营这些业务。我把业务市值已经翻了一倍， 但老头还是不满意，他永远都不满意。 这个大儿子回来才两天，老头已经什么都信他的了。 “没有人能把我赶下台，没有！” 财前转身出了办公室，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给司机：“马上备车。送我去灯塔国大使馆。” …… 车辆行进在路上。窗外的冬京大厦们一幢幢的掠过视野。 财前的脑海里想着：终于来了。这一天终于来了。他早就猜到了，这个结局必然会发生。 他最终还是要走上这条路。他要与父亲决裂，与恒広决裂。他将要对着自己的父亲刺出一刀。他将要成为反叛之人。他也不想的。但他没有办法。 他喃喃的说着那句曾在心念回重复了一万遍的话。 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 …… 最终当财前走进父亲房间的时候，房间里的气息沉的可怕，光线也沉甸甸的，似乎不那么明亮。 父亲看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说， “你将被解除生物医药业务的社长职位。” “你的下落等待社长会的集体决议后再定。” 会长连一句话也不想再多解释。直接宣判了财前的死刑。他也没有与社长会成员们商议。一般情况下，类似的决定是要在会上集体作出的。但会长就一个人定了。 财前冷笑。 “解除我的职位？换谁来做？轮椅上的恒広？” “这与你无关。” 事实上，谁来取代他的位置，会长还是要与其他的社长一起讨论的。会长并没有马上将这个位子送给恒広。 财前从跪坐的姿势站了起来，一步步向会长走去。 由于室内光线的关系，将他的影子长长投射在一个照壁上。 从照壁上看，两个人的影子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这一幕相当类似游戏《魔兽世界》里的着名片段——阿尔萨斯回城觐见国王。 “你无法开除我。”财前冷冰冰的说。 “什么？” “你无法开除我。社长会也不能。这个财团里没有任何人能开除我。” 会长勃然大怒，砰的一拍桌子。 财前这句话简直就是昏了头了。 财前从西装内侧里掏出一个信封，摆放到了会长的桌上。那个信封上有个国徽。会长一看就惊了。 “这是什么……” 财前双手撑在桌面上，居高临下的对父亲说道， “我已经和科恩家族联盟了。你想必知道他们在灯塔政界的影响力。大使馆已经向我保证了他们将全力支持我。 “一旦我被财团撤换，大使馆将立刻对财团采取行动。财团的海外产业将会被严查，整个财团的商品将被开启调查，财团的高层将无法安全出国……一系列对三瑾的报复行动都将会被展开。” 会长在原地愣了几秒。然后大怒，“什么！你竟然……” 是的，财前找了一个新爹。 由于他得不到亲生的爹的爱，于是，他在灯塔找了一个新爹。 之前他在灯塔额外多呆了一天。这一天，他就是去找科恩家族了。 那个家族是全灯塔、乃至于全世界最大的隐藏巨富之一。是尤族人。这些人惊天的势力可以插到到灯塔政府及世界的方方面面。 科恩之所以愿意保护财前，是因为财前把手头的东西都献出去了——几十个新药未来的利益，还肥胖药的全球份额，这些都将与对方分享，这才换来了科恩的一次出手。 而这次握手，足以让他在大使馆里得到一份保证——那就是美方将确保财前的地位。在科恩家族拿到财前许诺的“上供”之前，这份地位与安全将由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来保护。 而这一点，却差点把他的亲爹给气死。 百年以来，岛国财团都是一个相当封闭的团体。他们不是没有和海外的财团斗争过。岛上的六大财团，他们的祖辈，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要扞卫自己的独立性。岛上的财团永远都是排外的。 但没有想到……会长的亲儿子，跟尤族人勾结上了。 这相当于叛变了。 亲手把三瑾的利益，拱手送给科恩家族。这是认异族为父。 会长气得简直想拿桌上的东西砸他。 但财前冷酷的回答， “你不是看不上我的东西吗？你们不是想让我全线停产吗？既然你们不爱，那我就让你看看它们真正的价值。在西方，我手里拥有的东西可是相当值钱。” “您说我背叛？ “不不不，是我被您背叛了。” “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我的付出。我战战兢兢的为您说出的任何一句话而努力，只想得到您的认同， “我为了这份产业付出了一切。你和所有的老家伙们，只是视而不见。只是不断的批评我做得不够好。” “不，是你们眼光短浅” “你们看不到历史的发展，看不到科技生物的真正前景。 “钢铁有未来吗？石化有未来吗？二十年前你们六大财团一起密谋，投入一切资源，试图统治21世纪的氢能源产业，现在得到了回报吗？你们就是一群没有能力没有眼光的老东西。你们没有能力将财团带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看看这个国家吧，在你们的手里，岛国已经失去沉沦了四十年，我们国家已经不是世界一流的大国。在所有的科技前沿都失去了话语权。” “你们除了利用自己的权势，打压一切看不顺眼的新事物，没有任何值得骄傲的地方。” “你今天获得的钱与权势，来自于你的父辈传承给你的巨大优势与地位，你们本身没有高贵的地方。” “你们没有资格评判我，我也不想再受到你们的牵制。” 会长听着这个逆子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手不停的抖着。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骂起。 财前平静的振了振衣衫。 “现在，我要回去工作了。” 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 “对了，把恒広那家伙从我跟前调走。我可是做医药的，不想让人看到总有个残疾人在面前晃来晃去的。” 他头也不回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并没有得到会长的任何回答，也不需要。现在，财前在财团内的位置，暂时已经无人可以动摇了。 谁也不会去碰一个有灯塔和科恩家族罩着的人。 虽然很多人意识不到，但但岛国从来不是一个完全独立的国家。自从大战之 后，岛国就是世界头号强国的殖民地。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有数万名美军驻扎，境内到处都是灯塔的军事基地。 …… 如果仔细衡量一下财前与科恩家族的交易，就会发现。 ——事实上灯塔没有为财前做任何事情。 也没有付出任何成本。 他们只是给出了财前一个“我们保你”的承诺。只是一句话而已，顶多再加上会长桌上的那个带国徽的信封，成本不到一美元。 但仅仅就这么一句话，就足以使财前立于没人敢动的境地。 科恩家族只是借用了他们极大的影响力，给出了看不见的承诺而已，他们的成本为零。但财前却是许诺出去了巨大的商业价值。 …… 在大雪纷飞中，财前走出父亲的豪宅， 漫天飘着的雪，与极冷的空气，使财前打了个哆嗦。他看着茫茫的一片白色。 身体的内部由于激动，还是热的，但外表已经迅速的冷却下来。 他的处境，仍然如冰天雪地一般冷。 现在他仍然没有解决那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收购的钱。数额极为巨大的钱。 如果他去问社长会要，社长会也不会给的。财团虽然很大，但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流动资金躺在账上。 至于他的保护人——科恩家族。在财前去投诚的时候，他也确实恳求了。 但科恩家族是这么回答的： “我年轻的朋友，我们已经许诺给你提供无价的支持。这是我们最大的善意。” “至于收购的费用的问题，三瑾你还是需要自行解决。” ……科恩们没有给他钱。 科恩他们是什么人。这些家伙是全世界最精明，最会算账，也是最抠门的人。他们最擅长的就是低成本获得暴利。 现在财前的药品还有肥胖事业全都没有一个准，科恩怎么可能真金白银的借给他。 于是…… 财前现在还是没钱。 他在冰雪中，长长的吐出了一口白气。视野里看不见远处的东西。究竟要怎么解决呢？ …… …… 1780 公里外。 彭章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 珠光宝气的汤总监走了进来。笑着向彭章问好，又向坐在沙发上的老包点点头。 “是时候了。”彭章说，“现在财前一定非常非常的饥渴，也非常的绝望。现在给他送钱过去。” 汤总监点点头，看向老包，“你跟我一起来？” 老包朝彭章挤挤眼睛。站起了身，与汤总监一起朝外面走去。 第123章 离岸金融 时间稍微往前倒推一点， 在彭章“伪造”欧美公司去收购钢铁的时候，同时也是在准备给马尔迪夫进行大规模注资的时候。这个时候他就有了这样的需求 ——要在国际上移动非常巨量的资金。而且最好要隐蔽自己。 彭章发现出了国门就像一片无尽的海洋，这些海洋里大海怪挺多的，而且他也有很多的操作并不想让人知道 这个时候他开始慢慢接触一个全新的领域。 你可以用一个形象的词来形容它：——金钱世界的暗网。 而它有另一个更加正式的名称，那就是“离岸金融。” 彭章发现，他的这些需求根本就没什么新鲜的。比他富得早的成千上万的富豪们，早就有这样的需求了，而这样的产业已经运行百年了。 自从历史上的大殖民主义时代结束，尤其是日不落帝国崩溃后，全世界前殖民地纷纷开始独立，这样的产业就开始不断的萌生发展，并在接下来的七十年里面一直在强化和完善。 这是一套覆盖了全世界的系统，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而是在世界各地。 以彭章现在操作的那些资金体量，以及动不动就十几个零的巨大投入，想要在任何明面上正规的系统里活动，都是很难不引起注意的。但在使用了离岸金融后，出奇的丝滑。基本上所有的操作都可以不为人知的进行， 而且几乎没有监管。 这套体系过于繁杂，过于神秘，他不能说自己真懂了，只能说，是大开眼界。 世界的深层次规则，开始在他的面前，展开了小小的一角。 整个世界的规则体系其实就是为富人打造的。 这个道理彭章其实以前也明白，但并没有什么真切的感受。但现在，享受到这些体系带来的便利后，他才有真实的体会。 比如离岸金融中，藏着世界上大多数富人们的真实财富。 这世界上大部分的巨富其实都是匿名的。普通人根本没听过他们的名字。 你在电视上看到、杂志上刊登的那些名字，只是个别有名的富人。他们会出名，只是因为业务需要而已。是为了做公关形象。 更多的富人，则是完全没有听说过的。 这些富人每年会花钱，想办法把自己的名字从一切公开的媒体中、网络中摘掉。真正成熟的富人是尽可能避免出名的。 富人的财富也是匿名的。 进入离岸金融系统后，他就开始明白，在报纸上看到有些富翁的财产有多少多少，那个数字很可能只是他真实实力的一部分。 比如某某大亨，宣布将自己上千亿的财富大部分捐给慈善基金会，所以福布斯杂志排名中全世界最富的人有哪些——那些其实都是低估了的。 真实的富豪是不愿意上福布斯的。 就算是上了福布斯的那些人，被统计出来的财富，可能也只是他全部财富的一部分。 富人的大部分的财富，都被很好的藏在离岸金融之类的系统里面。 而这个体系里面究竟有多少钱，没人知道。 这个体系里每天都在如何经营，如何交易，知道的人也很少。如果想要进一步隐形，那么在这个体系里，也能找到成熟的服务与专家，来帮你“洗一洗。” 洗钱也是离岸金融功能的重要部分。而所有这些操作都是合法的。 记住关键的一点——一切都是合法的。 为什么富人在这里做的事都是合法的呢？因为离岸金融一般都在特别的国家，而那些国家的法律，就是为富人贴心打造的。 不违法最好的办法是什么？——自己定义法律。 在一连串的离岸金融国家中，为了取悦富豪，充分的为他们考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富人的利益而设立的。 比如你可以随手注册成千上万家皮包公司，用这些公司来干各种功能。这些公司也不会产生什么成本。 你可以将金钱在这些上千家公司里倒来倒去，当金钱最后汇出的时候，这些笔究竟是什么来历，隐藏在成千上万笔交易中，哪怕什么fbi来了也没辙。让你查也不可能查清楚。 离岸金融还能帮富人们避税。 避税那可是太重要了。在亿万富豪最多的灯塔，大部分的顶级富人们在离岸金融的贴心服务后，都能做到一件事——零交税，或交税比蓝领工人还要少。 大名鼎鼎的金毛狮王总统，过去15年来基本没交过什么税。 而大名鼎鼎的火箭总裁，已经成了世界上最富的企业家之一，他在过去这些年里也基本没交过什么税。不但没有交税，他还从国家补贴中获得过几十亿美的补助。 股神老巴曾经说过，他交的税比一个超市收银员还要低。 在了解了以上所有这些好处以后，彭章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老是听说贪官还有巨富们，一有机会就要往外面跑。 因为外面真的是“天堂。” 有这么好的服务在等着他们，赚了黑钱哪有不跑路的。 而彭章感慨的“世界规则是为富人打造的”，也绝不是一句空言。 富人想低调，所以就有个系统帮他们把所有的财富都隐藏起来了。知道他们有很多秘密，这个系统就提供了空前周到的一切服务。知道作为身价几十亿几百亿的大佬，也是很节省的，所以他们帮你把每一分钱税款都省下来了。 生活在富人的世界，会发现一切真的是对自己太友善了。 ——而这一切是由谁打造的呢？ 如果你顺着这个再深挖一下，就会很自然的发现，富到顶点的富人们，自然与权力有一种水乳交融的关系。掌握巨大权力的人，背后往往都是巨大的金钱。所以，整个世界的规则为富人而服务就顺理成章了。 又一次开眼看世界了。 这些东西都是彭章在20多年成长经历中，从来没有听说、也不可能接触到的。但这样的一个东西，却统治了整个世界的秩序。 仔细想一想，是不是有一种“里世界”和“表世界”的意味。 大部分普通人生活在表世界里。他们完全不知道，还有一个里世界在统治着一切。 2008年席卷全球的金融风暴，造成了全世界巨大的经济损失，这场全球风暴造成的损失，差不多相当于蓝星一年的gdp。 也就是说，那一年，全世界的人都白干了。 而这场风暴，里面的很多“炸弹”，都是离岸金融这个体系里搞出来的。最早的导火索也是在离岸金融里有两个基金破产导致的。 一群世界上最富的人，在那一年洗白了全世界所有人一年的劳动。 而这些富人的结局是什么呢？ 美联储下场救市，全球的央行什么的，派出几千亿几千亿的美金去帮助那些金融大公司。纳税人的钱被用于资助大银行。很多的金融ceo们在制造了金融危机后，却得到了丰厚的奖金。 富人们在一场“永远不会输”的游戏里。 什么叫资本主义。走出了国门，才懂得啥叫真正的资本主义啊。 第124章 建议你向我们借无限多的钱 彭章在离岸金融中也扮演了一个小小的角色。开了一家门面。位置在卢森堡。 机构的名称叫“铁银。” 这个名字来自《权力的游戏》中一个强大的机构，叫铁银行。 铁银行是故事中向七大王国放贷的主要机构。没有任何国王敢欠了他们的钱不还。如果国王不还铁银行的钱，他们就会让你王朝覆灭。 彭章的「铁银」的整个内部机构，是一个空壳。因为它本质是一个钓鱼机构，钓的就是财前这条鱼。 虽然机构内是空的。但它的门面还是很气派的。也聘请了样貌看上去非常牛叉的人做接待员。 平时这家机构没什么客户。但有关的消息早就通过渠道，悄悄的散播出去了。 彭章耐心的等待财前山穷水尽的那天。 这一天，三瑾财前与父亲彻底翻脸的那天终于到来了。当他认尤族人做父时，他与财团的关系也就彻底的闹僵了。 从财团他将很难获得足够用来收购的钱。就算财团想给，一时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金来。而在岛国的其它五个财团都不会出手帮他。他势必要到国际市场上寻求资金。 但国际上愿意借钱给他的，借这么多数量的，也近乎没有。 找了一圈后，财前无可避免的，最后接触到了铁银。 负责接待的是铁银的业务总裁，利昂内尔?冯?路森博格。他的名字太长，所以就叫利昂。利昂将扮演一个精明的、铁腕无情的、但却是一定会借钱给财前的“钱袋子。” 他带着高昂而捉摸不透的笑容，在接待室里倾听了财前的需求。 “我们希望满足顾客的一切需求。” 财前试探性的问道：“能借给我多少？” 利昂脸上的笑容就像蒙娜丽莎一样，令人捉摸不透。“限额？我们没有限额，取决于你想借多少。” 财前怔了怔，似乎不太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居然还有不限额的信贷机构？ 于是他又问：“你们要收多少利息？” 利昂回答，“如果你要借三个月之内，利息很高。半年的话，利息可以降一点。一年及以上利息最低。”借的时间越长，利息越低。 利昂接着又说，“如果借得比较少，十亿美金之内，利息20%起。但如果达到50亿，我们就可以降5个百分点。如果超过一百亿，再降5个百分点，如果再多……” 财前有点疑惑了。 这个铁银机构似乎是希望客户借得越多越好，借的时间越长越好。面普通的机构贷款，总是金额越低越容易审批的。 他犹豫了一下，问：“你们不怕我还不出吗？” 利昂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您是三瑾家的公子，我们相信你一定还得出的。” 财前说，“财团可能不会站在我这边。” “那你就让他们站在你这边。” 利昂的话使他有点摸不着头脑。财前在心里迅速的计算着，他觉得，在这里可以获得他急需的资金。但是，利昂的态度让他本能的觉得里面有坑。 一般来讲敢做借贷生意的，都不会是省油的灯。他也不敢大意，试探道， “如果我暂时想借200亿美金……” 利昂冷冷的说，“可以。但恐怕我们要评估一下您所拥有的医药产业的价值，三瑾财前先生，恕我直言。你所有的业务，不一定还得上我们的本金加利息。” 财前抗议说，“等我收购了那六家公司，整体价值一定远超过这个数，甚至高于千亿级别。” 利昂摇摇头， “估值这事，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但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为何你不能取得社长会的书面授权呢？让他们为你担保，只要你承接任何的债务，都由财团来负责。这样我就能放心的给你批贷款了。” 财前立刻皱眉道，“你想让整个财团……” 他意识到这个利昂想干什么了。——这个铁银机构，真正想要的抵押物，不是自己的那些生物医疗公司和专利，他真正想要的，是用整个财团来抵押。 财产本能的反对说。“这怎么可能！” 他哪有能力让整个财团来帮他做担保。以他现在与会长的关系，社长会根本不可能答应他任何要求。 然而，利昂却让他再想想看。 “你是三瑾家的人，产业也全都是属于财团的，他们本来就应该给你兜底。就算他们不承认，你欠的债也得财团来还。” “你再仔细的想一想。如果获得了财团的书面担保，你甚至可以从铁银借到更多的现金。你可以用来进一步的扩大业务。你可以把你在财团里占的比重，做到非常非常大……” 财前忍不住随口问了一句，“如果有财团担保，能借到多少？” 利昂笑了一下。“几乎是无限的，朋友。至少能借到相当于整个财团的市值。” 财前…… 他突然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其实谈到现在，财前已经有了一种“与魔鬼交易”的感觉了。他发现铁银这个机构图谋的肯定不是一点两点。 无论自己还不还得上钱，他们都有得赚。如果自己还钱了，他们赚的就是高额的利息。而如果一旦自己还不上钱，他们就会带着债务找上财团，到时候，整个财团都会被他们咬下一口来…… 但财前知道自己的清晰盈利路径，他认为自己不会亏。 他肯定能还上这笔钱。 更关键的是，这个利昂启发了他。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办法， 以前他在财团里的位置一直是岌岌可危的。他拿那些老头子们没有办法。但利昂突然给他提供了一个灵感…… 他可以绑架他们。 无论老头子们愿不愿意，他要让整个财团为他的债务担保。他可以强行让整个社长会的老头子们为他的债务买单。 利昂对他说，“无论财团愿不愿意，他们都得为你的债务托底。”这让他突然眼前莫名的闪过一些电影画面……比如一些劫持整个银行客户当人质的劫案，还有劫持飞机的人…… 只要他巧妙的利用利害关系。他完全可以真的把整个财团都绑到他的战车上。 财前要再一次铤而走险。 第125章 视察北方 三瑾财前满世界折腾的同时，彭章其实也不好过。 关于他“资金链困境”的消息越传越广了。引起了很多人的紧张。 许多人有意无意的都在向他打听详情。彭章总是一脸淡定的说，“没有这种事。” 然后那些人都一脸狐疑。 彭章一碰到资金困境，那紧张的人可就多了。盘古集团的那些人是最紧张的。高管们一个个时不时的来找他。据说彭章在盘古集团内部，也号召要“收紧成本”什么的，于是高层们时不时的都过来诉一下苦。 有的公司甚至已经开始后悔卖给彭章了。 除了盘古集团的人是最紧张的，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 马尔迪夫的总统甚至也打私人电话过来。非常谨慎的问他：“我们的国家发展百年大计……不会受到影响吧。” 彭章先生说，“总统先生请放心。过段时间我会飞到马尔迪夫一对一跟你讲清楚的。” 接着万国法律集团那边，蔡云露也担心的打来电话，“彭章，你是不是碰到什么难解的问题了。我这边虽然没有什么钱……但也可以杯水车薪帮助你一下子。” 彭章的脑海里浮现出他刚刚获得系统的时候，那时全公司的人都关切的担心他快吃不起饭了。今昔往日两个场景相比，多多少少有点相似。 每天都要处理这种大量的来自内部外部的压力。其实这也让彭章很难受的。他很不喜欢这样。 但没有办法，他必须要短期维持这种假象， 也可以顺便观察一下，身边有哪些人是会对自己落井下石的，哪些人是会趁火打劫的，哪些靠谱哪些不靠谱。他要悄悄记在小本本上。 * 这一天，又和肥胖药收购团队的人开完了会。 收购团队里的人也在议论纷纷，大家不知道彭章底牌是什么，远瞻资本是不是有足够多的钱跟财前硬拼，还是在那里硬要死撑。 沙绫香走过来问彭章，“你究竟是想要买这六家公司，还是不想买？” “现在外界有些传闻，ambrosia公司也听到了。如果你的资金链传闻继续下去，不彻底打消外部的疑虑，这六家公司可能越发的倾向于不卖给你。” 彭章采取了一种模糊的态度。没有一定说要买，也没有说不买。 不过他突然灵机一动。 “你跟我去出一天差。” 沙绫香问：“去干什么。” 彭章说，“让我们失踪一天，假装我逃跑了。看这些家伙会什么反应。” 沙绫香…… 她无语的跟着彭章坐车离开了公司大楼。 当司机开着车向机场驶去的时候，沙绫香知道这个老板一定是有确切目的地的。他虽然经常满嘴跑火车，但其实目的性一向都很强。 “我们究竟去干什么？” 彭章说，“去看看我们买下的钢铁公司。” 私人飞机庞巴迪环球 7500从机场腾空而起，向北方的某个城市飞去。 沙绫香当初就是买下钢铁的重要功臣之一。现在彭章要视察他的钢铁业务，所以让她也亲眼看看自己参与过的项目。 当飞机降临到北方城市后，彭章在当地聘请了陌生的司机与车辆，汽车载着他们在巨大的工业区里转悠起来。 钢铁工业，与他们此前接触的一切产业都不一样。 冷漠、宏大，一座座巨大的工厂林立，到处都是庞大的机械。这个行业是重资产行业。在账面上看金额不算特别大，但真切的走到面前，会发现面积与规模惊人。 开到工业区，就像是进入了巨大的迷宫。连绵不断的车间，炼铁，轧钢，到动力供应车间，焦华厂，烧结厂，运输厂，机修厂，质检厂…… 车辆开了半天，都还在这些厂之间转悠，时不时从远方传来巨大的轰鸣声。 沙绫香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虽然当初在收购的时候，她是很卖力的，但真正让她兴奋的还是那些金融游戏，或是城市大楼里那些博弈。 彭章笑道，“看样子你不喜欢自己买下来的产业？” 沙绫香说，“如果你带我去参观盘古集团，我可能会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的。” 可惜彭章从来也没有带沙绫香去过盘古集团。 彭章说，“可惜了，我还想着你能在钢铁业务里起更大的作用呢。” 这些钢铁产业，在买下来之前，已经被岛国的资本控制很长时间了。现在收购回来重返中式管理，当中是需要两种文化的磨合与波折的。 沙绫香说，“如果你派我去，我也会尽力的。” 彭章问，“那如果肥胖药物的六家公司都买下来，让你参与管理，你会有兴趣吗？” 沙绫香回答说，“如果有一种药片，能让女人们从此不需要再节食，再也不需要注意身材了，任何女人都会超感兴趣的。您真的想要收购它们吗？” 彭章淡淡的说，“买不买问题都不大，盘古集团本身已经够大了，足够我操劳了。” 沙绫香疑惑道，“肥胖业务是一个万亿美金级别的业务啊，你怎么舍得放弃呢？” 彭章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他心里真正在想什么，除了最早就开始跟他创业的少部分人以外，他都是不会交底的。 就算是老梁、老包、还汤大姐这几个人，了解他的真实想法，也每个人只是了解一部分。 对待三瑾财团的决策过程中，彭章经常是今天做一个决策，明天立刻又做一个完全相反的决策。每个人都不太容易了解他真正想要是什么。 彭章也不需要下属去问，为什么。他只要下属照着执行就是了。 这时司机停下了车。“钢铁集团的办公大楼到了。” 两人下车，看到一幢简朴的大楼，楼下有黑压压一大群钢铁公司的管理层们迎了出来。 第126章 钢铁公司抗议 …… 彭章这次临时视察钢铁集团，不是没事忽然突发奇想。而是因为钢铁集团的管理碰到了一点问题。 之前彭章在收购所有产业的时候，看似处处都是一帆风顺。但其实不是的。 收购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收购下来的公司里有成千上万的员工，大量跟你完全不熟的高管。光是理顺他们的毛，让他们愿意听你的，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这次收购完钢铁公司后，管理层与被收购公司之间就出现了分歧。 眼前这黑压压的一片人，全都是几家新收购钢铁公司的中高层管理人员。他们不是来迎接彭章的，而是来与彭章理论的。 一大群人簇拥着彭章与沙绫香走进会议室。 彭章一坐下，就感觉无数双眼睛看着自己，会议室里火药味很浓。 为什么彭章和他收购的公司之间会出现矛盾呢？ 因为彭章收购公司，从来都不是简单的收购业务而已。他是要升级与改造它们的。 彭章买钢铁，一方面是为了建设马尔迪夫。另一方面，要为以后更高端的产业做铺垫。 他以后会在哪些方面需要钢铁呢？ ——造船，航空，航天，特种机械，军火制造。这些未来的产业，都需要更高规格的钢。 拿到钢铁集团后，对它们进行大改造，大升级，是一开始就想好的， 彭章不会收购普通的企业。他要做企业，一定是科技驱动的，是面向未来的。是有全球竞争力的。 彭章拿下钢铁公司后，立刻宣布了三大改革方向： 一，整个钢铁生产的流程都要向无人化、智能化工厂迈进。以后需要的工人数量将大幅减少， 力气活与危险活都要交给机器人来干。“无人工厂”对员工的素质要求会变得更高。 二，主攻业务要转向高精尖产品。生产特种钢、科技含量高的钢。 工厂未来要能满足航空航天、海洋工程、高端装备制造等领域对钢铁最极致的种种要求，比如强度超高，韧性超高，超抗腐蚀、在太空使用的极轻但极坚固的材料……等等等等 三，攻克微观到纳米极的生产工艺。以后炼钢就不是一炉水铁水倒进去，各种金属做个简单配比就完了。 而是对钢铁材料的控制要达到微观结构和晶粒尺寸，这种极高的工艺要求，能在纳米的尺度上控制材料，以达到全世界最领先的性能。 …… 这些改革方向极大的震动了现有的工厂管理层。引起了他们的恐慌与不满。 如果真的按照这个方向改变的话。管理者第一个意识到的问题就是——将会大量的现有工人下岗失业。 因为现在的设备根本达不到这种要求，现在的工人也完全不可能完成这些任务。 如果工厂全面转型，就连他们自己，这些管理者自己也不一定能跟得上，所有人都适应不了这种“未来科幻式”的变化。 所以，当彭章坐在全体管理者面前的时候，他感受到的就是巨大的对抗心理。 这些钢铁厂管理者希望保持原样。 管理层毫不客气的向彭章指出：“你提出的这些变革要求不切实际。 “如果你要搞无人工厂，会千万大量的工人失业，我们这些人把工厂未来的命运交到你手里，不是让你开掉厂里所有人的。” 彭章说，“我知道这些变化一定会产生巨大的影响。但不变化是不行的。我买这些工厂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它们打造成世界一流。” “那大量失业的人怎么办？” “我们可以想办法去解决，减少不利影响。但工厂的变革必须进行。” 有人建议说，“你能不能花十年的时间，慢慢的来推行变革，这样大家比较好适应。” 彭章说，“不行。变革速度必须要快，今年就要启动，两年内必须完成转型。” “那两年内就会有大量的人下岗！” 全场的人乱成一团。这些人根本没心思听他细说，纷纷开始出声指责。 “你就是一个冷血残酷的资本家！你收购 这些厂，是为了将普通工人吃干抹净。你的成功是建立在无数普通人的痛苦之上的！” …… 这样的指责一声声的都击打在彭章的耳膜里。让他难以反驳。 事实上，彭章可能是最不愿意干这种事的人。因为他本身就是这样的环境生长出来的，他还记得在铁溪镇发生的事情。那里的高污染工厂关闭后，对当地的经济造成了怎样毁灭性的影响。 那些人说的都是对的。 但他能停止推动这场变革吗？他不能停止。如果不愿意做变革，买这些厂干什么？ 而且他停止这些变革就有用吗？领先的事你不去做，自然会有别的人去做。难道这世界上其它的资本家就会站在原地等你吗？ 你不去抢第一的生态位，这个生态位自然有别人去争抢。无人工厂未来一定是会有的，更高级的钢铁未来也一定会有的。 如果国外的资本家把这些产品先实现了，到时候要花费十倍几十倍的价格去购买。 彭章感觉自己现在变成了十年前，那个自己最痛恨的人。 他心想眼前这些管理工厂的人，看待自己的眼光，肯定跟自己十年前痛恨那些毁灭铁溪镇的人心情是一样的。 他终于还是变成了自己最恨的样子。 他无奈的否决着来自工厂高管们的各种建议。各种替代方案。 有人问，“你是不是能在建无人工厂的同时，也保住现有的普通钢铁的生产呢？老生意还是可以照旧做嘛。你再投资另做一个高级的工厂。” 彭章摇头，“抱歉，不行。今年我国的钢铁总产量是1.557 亿吨，占全球产能的50%以上。现在已经是厂能过剩了。 “我不能盲目把工厂越造越大，去跟其它钢铁集团抢业务。普通的钢铁在全世界都能买到。具有极大的替代性。” ……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就因为你成了公司的老板，所以就得让成千上万个家庭陷入困境？你做这样的事情，晚上睡得着吗？你这么有钱，不应该为成千上万个家庭承担责任吗？” 彭章…… 他深吸了一口，只能硬着心肠回答， “抱歉。我是一个资本家。解决成千上万个家庭的生计不是我的职责。那是政府的职责。” 顿时，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叹息的声音，失望的声音， 许多的人都在释放着负面的情绪。大家对这场收购简直可以说到是失望至极了。 彭章感觉到，自从成为收购者以来，现在是他最最煎熬的时刻。但他必须面对这些事情。必须找一个解决的办法出来。 他轻声的对沙绫香说，“去跟机组的人说一声。今天我们回不去了。” 本来私人飞机的行程，是打算当天来当天回的，整个机组及飞机都在待命。但彭章决定不回去了。 他脱下了西装，卷起袖口，在这个会议室里长驻下来。对工厂管理者们说，“我们把这个事情谈个结果出来。现在就谈。” 他可以让下属来处理这个事，但下属也不会有更好的办法。 这个事情是无法回避的。只能以损失和代价最小的方式，尽可能的协商。 第127章 夜色深深 彭章在钢铁公司的会议室里坐了整整一天。 他的飞机庞巴迪也没闲着，来来回回给他送来越来越多的人。 远瞻资本公司内部有一个很大的部门，叫「投后管理」。负责在收购公司以后，对这些公司进行后续规划管理。彭章把财务规划、企业治理、技术规划相关的人都叫来了。现场开始做未来规划的草案。与现任管理层一起谈将来的发展。 但整体来说，谈的相当不顺利。 因为双方的立场根本不同， 管理层还是希望保留旧有秩序。而彭章一定要全力推进。 管理层对彭章不理解的是，他这么有钱，为什么就不能妥协一下，用旧业务养活现有的全体员工，就有这么难吗？ 但彭章是不可能给你五年十年，让你去慢慢转型的。 五年十年后说不定下一代材料都出现了，宇宙飞船都出现了。 情绪激动的那些钢铁厂的老人，免不了情绪激动，说一些“你是吸血资本家”之类的话。也有一些大老粗威胁说，“你这样的大老板，最好不要一个人单独在厂区里走动。砸了那么多人的饭碗，我不保证你能全手全脚的”之类的话。 彭章始终不动如山，面对敌意也没有反击。看上去始终保持冷静。 但只有与彭章最熟的那批人才知道，这是有史以来他表现最软弱的一次了。他看似态度强硬，但其实已经退让了很多。 这一天双方交涉到深夜，也没有谈出个结果来。 彭章下楼后，在厂门口的小卖部里买了包烟，点燃后，深深的吐了一口烟气。 沙绫香抱着个公文包走了过来。站在他的旁边。 “你已经做到最好了。” 她安慰他说， 碰到类似情况的很多资方，压根不会在这种问题上与员工谈的。 在「野蛮人收购」这一行里，其实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收购下来后，血流成河大规模裁员都是家常便饭的。 你没看小马哥在收购推特后，直接先上来一刀，砍掉一半员工。后来再发现有谁不可或缺，再把个别需要的个别人招聘回来。 “野蛮收购”很多时候，就是要将原来的公司进行野蛮的降本增效。历史上所有经历过野蛮收购的公司，员工很少有笑到最后的。 但问题是，钢铁厂与推特毕竟不一样。推特公司那些做白领的，写代码的，很容易在大城市换一份工作。但钢铁厂的员工可不是这样的。 一个钢铁厂可能面积就大到像一个小镇。在这些厂里上班的人可能全家都靠着这家厂，一个厂倒了，整个当地的数万人、十万人都会受到重创。 彭章自己就是铁溪镇这样的地方出来的。他家所在的镇，当年也就光靠一个厂维持着当地的经济运转。 彭章把香烟吐到空气中，然后说， “我不会虚伪的骗自己是个好人。” “我想要做的事情是对的，这不意味着我的双手，今天没有沾上罪恶。” 所有神豪文里的神豪，和现实里摇身一变，从穷小子变成大富人的很多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会尽量的打扮自己，神化自己，想告诉大家自己是完美无瑕的。有了钱之后，很多人都会忘记自己原来的阶层，仿佛自己生来就应该是个人上人。 但彭章不会去试图否认某些事，不会骗自己。 你要做的事是对，你的初衷是好的，你有大战略。但这不意味在达到目标的过程中，没有伤害过别人。 …… 这一晚，工厂的经理们把彭章安排到了当地一个招待所。 其实当地不是没有更好的酒店。但这些人故意把他安排到一条件不咋样的住所。 幸灾乐祸的说， “不好意思啊，彭老板，可能我们这里确实没有您那个级别的条件。要不你就感受一下普通业务员出差时，普通人是什么样的条件吧。” 彭章抬头看了看这个半旧不破的招待所。 这些工厂的人还真以为他是什么没见过人间疾苦的超级富豪，以为他见到这样贫瘠的环境当场都要晕过去了。但没想到，彭章这种场面见多了。 他以前看大门时租的房子，就这个招待所条件差不多。 倒是沙绫香，她可能是没见识过这种条件。 彭章也没说什么，跟沙绫香分别进了自己房间后，就草草洗了把脸准备睡觉。没想到可能是换了床了，还有就是这个房间真的有点冷，翻来翻去一个多小时了竟然还没睡着。 于是就干脆爬起来，走到阳台上去看夜景。 工厂区的夜景是很特别的，不像城市里处处都是灯光。从这里阳台一眼望出去，四处都是漆黑黑的。但又不是全黑。某些地方是一片红光。可能那里高炉什么的。 轰的一声，远处传来了怪兽般的叹息。那是彻夜不眠的某些机器的声音。 这种声音显得既远，又近。时不时的在深夜中响起，就像是某些巨大的生物在活动一样。 彭章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怪味。嗅了嗅。不知道是什么。 他哪里知道，那是烟囱在排废气。这件事不是当地人确实是不了解的。如果工厂在白天排废气，那个场面太惊人了，人人都能看到黑漆漆的污染天空。可能还会导致环保方面的来管，会罚钱。所以，这里的工厂白天都憋着，直到半夜了就开始排废气。 这时候反正天也是黑的，谁也看不到染黑了天空。——这些彭章不知道的细节，何尝又不是他必须推进厂业变革的原因。 这时候旁边有个声音说， “睡不着？” 彭章一转头，发现隔壁那个阳台上，有个衣衫不整的女子， 原来就是住在旁边的沙绫香。她的阳台跟他也是并排的。这深更半夜的，看来沙绫香也睡不着。 沙绫香掏出一瓶酒，朝他晃了晃。 彭章一看乐了，“一起喝啊。” 沙绫香也不走正门，直接就从阳台上翻过来了。 其实这么干有点危险的，因为整个身子都悬到外面去了。不过彭章力气大，沙绫香整个人也不会超过100斤，轻轻的就接过来了。 沙绫香一落地，就几乎倒进了彭章的怀里。嘻嘻的一笑。 她把瓶子送上来，彭章喝了一口。 “好家伙。” 这么辣的酒。这女人也能喝进去？ 两人顶着寒风，一边缩成一团，轮流的喝那瓶酒。明明房间里还有更厚的东西，比如被单什么的，可以拿出来披着。可是两人非要顶着寒风站着， 热辣辣的酒喝下去后，在胃里慢慢的化开。变成暖意，自下往上的涌。 “风好冷。”沙绫香说， 两个人挤在一起。那个瓶子交错着递来递去，瓶上都有体温了。 两个人使劲的瞪着眼前的黑暗。看着啥也没有的方向。 “你在想什么。” “想家了。” “我也是。”彭章说。 望着无边的黑暗，竟然同时想到的是家。难道沙绫香的家是这样的吗？ 但彭章在无边的黑暗中，看到的是一张张脸。有李老师的，他在默默看着自己。还有自己的父母，他们没有说话，眼神似乎在告诉自己：我们知道你会做正确的事的。 但什么又是正确的事？ 还有童年时一个个镇上的工厂里的大叔大婶们，他们都充满善意的看着自己。 如果他们现在都真的站在自己面前，他们会对自己说什么？有一种撕裂感越来越强的停留在心里。 “有时候，”沙绫香轻轻的说，“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就像有两个我。一个在黑夜里，一个在白天。我不知道应该听她们中哪一个的。我不知道我究竟属于哪边。” 彭章…… 他缓缓的说，“是的。我也是。” 沙绫香转过头来，很近距离的看着他。“真的吗？” 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我以为你一直都是什么都胸有成竹的。对于你而言，一切尽在掌握。你从来没有迷茫的时候。” “不，我不是。”彭章说，“我很普通。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很多时候，我也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就比如，现在……” “真的吗？你也有茫然的时候？也有脆弱的一面？” 彭章停了一会没有回答。 “我只不过……平时都藏得很好。” “不，在我心里，你无所不能。” 沙绫香说着，就整个人拥了上来。两只手臂紧紧的将彭章环住， 带着一点酒味的嘴唇封住了彭章，彭章感受了她的体温，心跳，还有她柔软的头发披了下来，他的视野全都被她的温柔遮住了。 第128章 乱上加乱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彭章还是决定让步了。 其实以彭章现在的资产与金手指，他完全可以做到给每个工厂的员工都发几百万，给他们安心养老的。 但这种做法是不对的。 “直接给钱”式的扶贫，无论在国内，还是在非洲、美洲之类的地方，都从来没有好结果的。会导致很多不可预料的混乱。 即将上任的下一任灯塔副总统曾经写过一本书，叫《乡下人的悲歌。》 他家的父母那一代人就碰到过这类的事，由于突然得了一大笔钱，镇上很多人开始疯狂享受，吸违禁品之类的，后来迅速的不到几年就陷入了极度贫困，人的意志整个城镇都垮掉了。连同下面两代人都翻不了身。…… 彭章对人性还是有点基本了解的。 他一边想着，一边往厂区里面走。 可是还没有走到厂里面，就看到门口那里有人拉横幅，一大堆人聚集着。车间的门口也是大门洞开，根本没有人上班。 彭章正准备进去问个明白，就看到远瞻资本的下属朝他跑了过来。 “老板，情况不妙了，一些工厂的高层们发动工人开始搞罢工了！” 彭章？？？？？ 原来昨天的谈判很不顺利。 结束有一些激进的高管，连夜一合计，决定要给资本家一点color see see 。于是连夜发起了这场大规模行动。 彭章眼前能看到的地方还只是一小撮人。更多的人在别的地方闹事，有的人趁乱在搞破坏。还有的人。打开车间的备料间，把厂里的物料偷出来卖钱。声称什么“资本家不给饭吃，那我们就自力更生。” …… 彭章脸一沉，快速的往昨天开会的地方走。 很远就看到一大群管理层在那里交头接耳的。所有人都看向彭章，那些人的表情很复杂，有些人欲言又止 能够看得出，大部分人是没有参与的，可能还有人反对这么做。但那些主导了这次事件的人，都挑衅的看着彭章。 “是哪些人组织这么干的？”彭章问那些管理层。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这么干对真正的解决问题一点帮助都没有。” 那些人没一个说话的。都充满戒备的看着彭章。 彭章对远瞻资本的下属说：“收摊！” 昨天远瞻资本的“投后管理”部门来了后，在这里摊开了很大的办公现场，什么未来的规划，预算，员工安置什么的，在白板上写了很多内容。 现在所有人都开始收摊了，一堆堆的资料被扔进包里，白板上昨天写的所有内容被一一的擦掉。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怎么说？彭老板，你不打算谈了？” 彭章说，“我从来不被要挟着谈事情。谈也可以，我现在给你们两条路，” “一，要闹事的，让他们去闹，但谈出来的待遇，闹事的那批人一分没有。我只跟愿意合作的那批人谈优待方案。 “第二，要么我现在打包走人。什么时候你们闹够了，什么时候我再来。不就是工厂停产吗？我耗得起。你们想停产八个月？一年？还是两年？随便你。” 现场一堆人乱哄哄的，场面非常的难看。 有人冷言冷语的说，“你不是马上就要启动无人工厂吗，不是一天都等不了吗？停产半年一年，这个时候你就不急了？” “我们就算没工钱拿，也不能让你把无人工厂修起来。” 旁边有人搭腔说，“就是。我们无非就是拿不到工钱。但资本家停产一天，他们的损失可就大了。要是真的停产了，他肯定比我们急。” …… 彭章简直都快气笑了。 居然有人真的以为，资本家比工人更缺钱养家？ 老实说别的资本家可能真还这样，因为 工厂停产会导致成本开销浪费、贷款利息什么的损失。。但对彭章来说，这点损失对他来讲根本没感觉。 ——“是不是我对你们太仁慈了？” 他脑子里短暂的闪过一个念头，是我昨天表现的太友善了？是不是真的需要教你们一课，什么叫做残酷无情的资本家？ ……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自己压下去了。 他不能用低级的情绪式反应，来面对眼下的情况。 这个时候沙绫香踩着高跟鞋，“咚咚咚咚”的走进来了。 刚才也不知道她什么去了，现在沙绫香抱着一大堆打印好的纸。她走到众人面前，就扬声说， “尤叔放，钟林，李大蕴，杨成，翁叔英……你们几个，站出来吧。 “你们就是闹事的主导和组织者。你们究竟想要闹出什么结果，主张是什么，够胆你就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此话一说，在场的管理层们纷纷朝后面看去。 只见沙绫香点名的那些人，全都躲在后面。 这时候所有人看向他们，这些人也无处可躲了，只能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彭章没想到沙绫香居然能帮自己把关键人物都揪出来。心中对她暗自感谢。 他看着那些带头的， “说吧，你们的主张究竟是什么？”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布，唰的一下拉开。上面也写满了大字。 他大声说道，“要求岛国资方回归！”“彭章代表的资本丧尽天良，鱼肉同胞。我们希望工厂回归到岛国资本手中！” 几个人一同喊道：“驱逐彭章！恢复外资！” “驱逐彭章！恢复外资！” 彭章…… ??? 脑袋上全部都 是问号。 what????法克？？？？？ 这特么，这是他见过的最抽象的事了。一时间竟然无法理解。 沙绫香把怀里抱的那堆打印纸，“砰”的一声扔到众人面前。只见纸张散落，上面打印的全部都是……聊天群的截屏。 沙绫香冷冷的说道， “全都是前任资本方的余孽。三瑾的信徒余孽，和他们一批走狗搞的鬼。” 第129章 文化冲击2.0 沙绫香扔出的那堆截屏，全都一个聊天群里对话的内容。 刚才出列的那些人全都其中，还有一些东洋人的id。群里聊天的内容，一半是中文的，一半是岛文的。 从半个月前一个月前起，这个群里就开始讨论怎么对付中资进驻。在半个月就想过要煽动闹事。 后面有近十页的内容，全都是这群人在“加班加点”讨论要把事情闹大，搞得难看。除了讨论如何鼓噪普通工人的情绪之外，还有人详细的讨论要把现场弄到什么程度，要拉着白布拍照，上社交媒体，接受境外采访，……如何如何，用什么话术来抨击彭章是无良的资本，将他名气搞臭，等等等等……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看了很多页后，彭章发现这些人打心眼里竟然是真的相信，他们能将彭章赶走，而且太君是能重新回来掌权的。 …… 彭章觉得这些人的脑回路简直已经清奇到不是一般水平了。 他们不了解三瑾财团为什么要卖钢铁吗？ 特么的，跪得太久，膝盖没有站起来的功能了是吧！已经习惯于东洋人的统治了？ 彭章看向那几个喊口号的工厂管理者。那几个人看到群里的内容被爆料了，一时也有点慌。但面对彭章时，仍然鼓足勇气。继续硬气。 “没错，我们就是要赶你走。” “三瑾财团主管钢铁厂的时候，大家都好好的，业务也很红火。结果你一进来，就搞着什么要无人工厂，要升级，你是不是比本子还要不是人？你对付我们只有比本子更坏！” “让太君回来！让彭章滚粗！” 这些人又再次喊起口号来。 彭章……竟然无言以对。特么的…… 三瑾要是愿意把你们买回去，我踏马双手奉上！只要三瑾财团能掏得出来钱。 不仅三瑾要卖你们，我竞标的时候，还赢过了阿三塔塔集团，赢过了欧洲的蒂森克虏伯集团，赢过了棒国浦项制铁集团……老子的出价比所有人高。也就是说，这个蓝星上唯一愿意买下你们的就是我！ 谁愿意把本钱赔给我，我特么的立马就卖，犹豫一下就不姓彭！ …… 这时候沙绫香又喊出了几个名字， “下崎崇之、上江州和、亀和田、喜多贤……你们都站出来。” 只见人群中又冒出了几个人来。 这几个一直站在人群中，长相也跟别人也差不多，没想到竟然是岛子。煽动搞事的时候，他们是站在幕后的。而为什么钢铁公司里有岛国人，因为这些人就是从三瑾时代留下来的，他们是中方公司里做日方高管的人。 也就是群里那些东洋名字id， 沙绫香很严肃的对这几个人说，“あなたと二人きりで话したい！”说着走了出去。 接着，这群人就一起跑到隔壁的房间里去了，沙绫香在那里用日文说着什么。 彭章听不懂，而且因为隔了墙，也确实 听不清具体说什么。 于是他只能看向眼前的几个。 “不愿意为我工作是吧？好，满足你们。你们全部被开除了。 “参加这次闹事的，基层员工不予追究，但车间主任以上职务的，全部一律开除。” “没有参加这起事件的，还有没有要跟我谈的？” 这时候人群中挤出两个戴眼镜的中年人， “我们支持产业升级方案。我们的声音在昨天没有被表达出来，” 彭章朝他身后一看，也站了好些个厂里代表技术路线的人。 原来整个厂里也不是一块铁板的。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守旧。积极拥抱变化的人也是有的。当彭章提出技术升级、追赶全球钢铁工业前沿、摘取明珠的时候，有一些人强烈表示认同。 但这些人在之前都是被压着的。 当三瑾控制这些工厂的时候，技术派与进取派都是不被重视的。 因为三瑾和所有的岛系财阀都是这个路子——让你们干流水线的活就行了。搞什么技术突破？ 这些尖端的工作，让岛国的专家们去解决行不行？你们好好的做没脑子执行工作就够了。 在很多合资企业与外资企业里，这都是普遍的现状——那就是核心技术与高端工作全都由外国专家负责。国内的人只被安排做一些中下层的任务。 所以。厂里有一批有雄心有能力的人，一直是才能被压抑的。由于他们在厂子里地位一直不高，这派人的意见都被忽略了。 彭章一听好啊。 我接下来要做产业工厂的升级，首先就要依赖这帮人。立刻就与对方握手， 现在场上的局面，工厂那边已经分裂成三块了。 有主张“技术进步”流的，完全跟彭章的路线站在一起。也有“保守派”的，就是想和平解决下岗问题的。还有那些“媚岛派”的。 分而治之，事情一下子就好解决很多了。 “进步派”的，将受到彭章的重用。 “保守派”的坐下来谈。 “媚岛派”的，有名有姓的全部开除。彭章叫人打电话给万国法律集团，派律师过来。这些人有没有里通外合，有没有泄露企业机密，有没有违法的地方，必须要一个一个追究。 至于员工参与了这场闹事的，彭章可以不追究。只要把破坏公物之类的损失补回去就是了。但如果执迷不悟继续闹的，那今后优待的员工补偿方案，一律不适用。 …… 过了好一会沙绫香回来了。 刚才跟着她出去的那几个东洋人却没有回来，都一脸神情黯淡的走了。 彭章问：“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沙绫香说，“回头再告诉你。” 彭章又问，“你是怎么知晓并那么快查出里面的内幕的。” 沙绫香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知道吗？所有的殖民地的旧主子，在不得以退出的时候，都会在当地埋下一些地雷的。这样的事情可多了去了啊。” “啊？”这倒是把彭章搞意外了。 他是没想到这一层的。 为什么三瑾财团在退出这些公司的时候，仍然想把这些公司搞乱。他不是很理解。 不想让他好好的继承这些业务？ 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讲，这种给后来者埋雷的做法，是一种通行的做法，是殖民者的基操。 比如某港的例子就不说了。举个远一点的例子，比如，大英在退出阿三国的时候，为了不让阿三顺水顺舟的发展，带英就直接将殖民地一分为二，分裂成了两个国家， 于是这两个新分裂出来的国家，就互相狗咬狗打起来。这两批人对旧主子都是感恩戴德，念念不忘旧恩，而彼此之间却是水火不容。恨不得灭对方全族…… 这些东西还真就触及到彭章的盲区了。 是他无论如何想不到的。 …… 彭章赞许的拍了拍沙绫香的手。 “你真是太优秀了。等我买下肥胖药，在东瀛成立一个集团。让你去做岛国总裁。” 沙绫香笑盈盈的说，“我可不想当总裁。” 彭章说，“这么高的职位还嫌不够？难道你想当亚太区总裁？” 沙绫香说，“我不要当什么总裁。我是要嫁人的。” “呃……” 彭章确认她是不是在开玩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样的事要是放在国内，基本没有女人会拒绝这样的升迁的。 但没想到沙绫香毫不在乎的就拒绝了。 “你这话真的假的？” 沙绫香认真的说，“我是一个传统的女人。” 彭章…… “什么叫传统女人？” “传统的女人在参加工作的时候，她不是去工作的。”沙绫香认真的说，“而是为了去物色终身依靠的。” 彭章？？？？？ 这对于彭章来说可能太难以理解了。但这主要是因为东大过于平等。 事实上沙绫香说的这种，是一种非常主流的老派思潮，在岛国在西方以前都曾经是这样的。比如在美剧《广告狂人》中，一位新来的秘书到岗，负责培训她的女主管首先提醒对方的就是， 工作不是你们这些漂亮女孩最重要的事，一个真正聪明的秘书，会把老板变成自己的老公。这样就可以下半辈子再也不需要工作了。 岛国女子有这样想法的，是很正常的。她们的上班不是在上班。其实是在相亲。 彭章…… 唉唉，可能这就是文化差异吧。 开眼看世界了，又开眼看世界了。 第130章 欧冶子钢铁集团 彭章与工厂“保守派”的谈判重新开始进行。 彭章作了很大程度上的妥协。 首先，他会强化现有员工的提升与培训，让员工们为应对“智能钢铁”时代，“无人工厂时代”快速的提升相应技能。尽可能的在新的生产线上也能找到对应职务。 其次，对于下岗员工，彭章提供一个“转职中心。” 除了技能培训，他本人提供两个异国的工作岗位：1，到南美去种地，那里是全新的农业基地。2，去马尔迪夫造城市与海岛。那里是下一个新兴的“海上迪拜。” 此外彭章对下岗员工提供“第二代学业基金”，对下岗员工来说，孩子们的未来很重要，而且会成为经济负担的一个重要部分。。 所以这个基金会提供给孩子们奖学金与学费生活费补助。但要拿到这份金额，也需要成绩符合一定的要求才行。 此外彭章作出了他从事企业收购以来，首次“让出股份”的决定。 彭章收购的所有企业，权股都是他一个人抓在手上的。 但这一次，他会将一部分集团股权转让出来，每一个员工都可以购买相应的集团股份，让自己成为工厂的“股东。” 彭章收购的数家钢铁公司，全部合并成为一个“欧冶子钢铁集团”。集团并不上市，但内部股份向员工开放。 工厂业绩与收入以后会不断提高。员工光凭着股票分红与股价上涨，就可以过上不错的生活。 这个机遇，就有点类似于十年前给你机会让你买苹果、企鹅的股票一样。只要你拿得住。接下来十年你啥也不用干， 彭章认为自己尽可能的做足了一切弥补。 他也已经比历史上所有的“野蛮收购人”都做得更多了。在西方，野蛮收购者往往每一年都会使许多的中产家庭破产、哀鸿遍野，但那些收购者从来都不为所动。因为他们要赚钱，必然要对买下来的公司搞大手术。 所谓资本的游戏就是这样的。不然收购者为什么叫“野蛮人”呢？ 当庞巴迪再次起飞时，离开这座北方的城市的时候。彭章坐在窗边看着脚下的城市。俯瞰图在窗户外变得越来越小。小成一个豆腐块，最后被云层遮住了。 这是一次难忘的经历。 彭章感慨的想着，然后将思绪再次回到之前的事务上。“得回去得看看财前现在怎样了。” 他对沙绫香说，“你觉得财前还能坚持多久？他接下来会变成啥样？” 沙绫香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 “我希望他坚持的越久越好。” “为什么？” “他坚持得越久，这场商场的故事就会变得越发的跌宕起伏。而你也会更多的问我的意见。你会变得更需要我。” 彭章笑道，“又不是拍电视剧。要这么跌宕起伏干什么？你希望我天天来麻烦你？那你不要做总裁，来当秘书好了。” 沙绫香说，“好呀。” “好？” 彭章眼珠转了转，“你不愿意当总裁，倒愿意当秘书？” 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宁愿干秘书不愿意干总裁的。 “你的职业目标究竟是什么？” “我哪需要职业目标？”沙绫香说，“如果说非要有个目标的话，那就是找到好归宿。” 家庭主妇就是她的职业目标。 彭章眼珠转了转，“你不会……想嫁给我吧。” “啊，……”沙绫香脸一红， 彭章说，“嫁给我是不行的。我啊，至少要娶十个老婆。十个， “你必须在我的一大堆别墅中的其中一间，每天等着。而且嫁给我啊，是不允许出轨的。虽然我有十个老婆，不会天天用，但也绝对不允许……” 沙绫香连连咳嗽。“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日本女人并不是所有的都会出轨的，好不好！” 彭章：“呵呵，我的这个要求，就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自己是渣男。太渣了！你不会看上我的。” 沙绫香…… 表情就像漫画里的那样，都快绷不住了。接下来就没再说话。 等到飞机终于降落后，沙绫香才紧紧握着自己的包，一下飞机就想溜。被彭章拉住。 彭章，“你去哪里？不坐我的车吗？” “抱歉，我另外有事……” “怎么了？” 沙绫香低着头，走了两步，又回头。纠结了一下。“飞机上的话，让您困扰了。我可能太冒失了……实在抱歉！” 沙绫香鞠了一躬，然后匆匆的跑了。 彭章？？？？？？ ？？？？？？ 他看向旁边的司机，“她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小李：“大哥，这种事你问我？？？我只是来帮你开车的好不好。” 彭章说，“我觉得她一定是有什么地方误会了。毕竟我们只是在一个异乡的夜晚，由于相谈甚欢，所以偶然……拥抱和接吻了而已……然后呢，就发生了一些……后来我们无意中又谈到了涉及婚姻的话题，我可能表达得不太准确……” 小李一脸生无可恋。“大哥，跟我说这些干啥呀。” 彭章说，“去帮我追啊。” 小李？？？？“我？去追？” 彭章说，“我累了，有点走不动。你去帮我解释一下。” 小李？？？？？“你认真的？” “我认真的。” 小李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果不是看在这份工作收入特别高，而且给彭总开车又特别清闲的份上…… 小李无奈的打算去追了。结果一转身， 看到沙绫香主动从远方走回来了。 她慢慢的走近，脸色已经恢复平静了，走到彭章面前，微微一低头。 “抱歉，刚才有些不成熟了。” “刚才收到消息，三瑾财团那边，又有新的动向了。我是因为公事才回来的。” …… 第131章 绑架整个财团 冬京，三瑾大厦顶层。 社长会的大房间里，一群老头子们正在进餐。 岛国的老头子们吃得都非常少，每个人面前的餐具仅有两三个。 但吃的东西倒是非常高档精致的，摆盘也很讲究。 这一餐是冬京知名的餐厅主厨操刀的。海苔包裹的黑松露和牛寿司、蟹肉鱼子酱茶碗蒸饭、炸星鳗配抹茶盐、炭烤顶级金枪鱼下巴（鳍焼き）…… 但这些老头子吃的十分不开心。一边轻声交谈，一边不时的向空空如也的主位看去。 会议是会长临时加急召集的。由于耽误了大家午餐时间，所以在会议室现场安排了餐食。但问题是这些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主角却还没有到。 老头子们免不了愤愤然的抱怨，并且互相猜测究竟是什么大事。有人猜测还是与会长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有关。 等到吃得差不多，服务员开始收拾杯筷的时候，会议室那头的门开了。 所有人情不自禁的都坐直了身子。 不是因为对会长的尊敬——这群老头有很多资历与会长都是平辈的。之所以众人瞩目，是因为会长是被轮椅推进来的。 推着轮椅的是会长那个逆子——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财前做过的事了。整个社长会老头们对他都很有意见。 免不了轻声响起一些恶言恶语， “怎么是他？会长的另一个儿子呢？” “会长为什么会坐轮椅？没有听到他突然生病的事啊。”…… 众说纷纭。 只见财前将会长推到了主位上。然后微微一笑，又往前推了两尺。 这样，会长坐的位置就与“正中央”偏离了两三尺了。而财前也转过来，站立着面对全场。 相当于主位那个地方有两个人了。会长在左，财前在右，这种从视觉效果上看，财前就基本与会长是同一个级别的了。 有人甚至已经开始出声斥责。 “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站在那里，给我下来！” 财前没有理会那些杂音。十分镇定，胸有成竹。财前沉稳的声音响彻在整个会议室。 “今天将要公布一个重大的消息。” “由我负责的三瑾生物医药业务，目前已经成为财团内规模最大、资金储备最丰厚的公司。生物医药公司融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资金。” 在座的老头们全都面面相觑。 这个事情他们谁也没提前得到信息。 有人不确定的说，“所有的新发股份融资，都是要通过社长会决定的。我们没有同意过你扩大经营规模。谁批准你融资了？” 财前平静的说，“因为我不是新增加股份。而是直接借钱。” 也就是说，他是直接欠了一大屁股的债。 顿时全场人都哗然了。财前一直在借债，他们是知道的。所有人都认为财前这是作死。但此时还没有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所有人都以为他可能又借了十亿美元。 有人愤怒的敲桌子说，“这一笔债到最后谁来偿还！”他们认定财前还债是有困难的。 “你究竟借了多少钱！” 财前露出了轻松自如的笑容。“相当于整个财团的资产规模。” 房间里一时安静。没有人听懂。 可能是由于太离谱了，所以大家都需要他再说一遍。 于是财前用更清晰的语言说， “我借了1.3万亿美元的债务。相当于整个财团的市值。” 话音一落，整个房间里几乎全都跳起来了。变成了一锅沸腾的水。 “1.3万亿！” “你说的是真的？” “……光是这笔钱的利息都 ……” 在商场上混的人都知道，钱绝对不会是免费的。不管名义上是投资也好，还是借贷也好。钱都是有其代价的。 财前声称的这一笔天量债务。每个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么多的钱，就算光是利息，都足以让财团每个月资金吃紧。 有人怒斥道。“你马上把这些钱都还回去！” “抱歉，做不到。”财前面带着微笑。 他看着众人的反应，似乎觉得非常有趣，非常有娱乐性。“因为这笔钱已经花掉很多了。” “我已经成功的收购了六家肥胖药的公司，我垄断了全球肥胖的生意。面向全球市场的生产、流通、渠道……正在有序铺开。为此耗费的资金高达数百亿。” “此外为了进一步扩大三瑾的生物医药规模，我又进行了如下的收购， “亚洲的惠泰医疗及保险集团，作价660亿，52家光学及生物医疗公司，作价113亿元，英国的seagen集团作价31亿欧元……” 财前像报菜名的一个个报出来“花钱的去处。” 整个房间里的人全都惊呆了。 “你踏马的这是要死啊……” 买那么多公司，你盘得活那些资产吗？能起到1+1大于2的效果吗？要是这些公司将来亏了，不会是这么多钱都打水漂了吧！ 全场人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财前微笑着说，“好消息是，现在医疗版块已经无可争议的是整个财团最大的业务了。” 轰……房间里一片混乱。 财前一直致力于把他的业务，打造成财团最大最强的一部分。这份野心也是大家知道的。 但没有人想到的是，他实现的方式，竟然是借钱？？？？然后疯狂的收购？ 有人一捶桌子， “谁允许你的？社长会有给你这样的授权吗？” 那个人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会长。会长进门到现在，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于是那人冲着会长吼道，“你为什么一声不吭。起来说句话！~” 然而会长一言不发。 很显然，会长已经在这事上做不了主了。他明显管不住这个儿子了。 无论这件风波是否能安然过去，会长本人肯定都必然引咎辞职。 有老头跳起来，手指指着财前，厉声质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财前的脸色沉下来。 脸部的肌肉微微跳动。 呵呵，我想干什么。——我就是想拉整个财团给我陪葬！ 在场的老头子们乱成一团， 有人说坚决不同意承担这笔债务的，有的说，财前根本就没有资格借这么多钱。他严重越权了。有人冲着财前大骂。 但财前只是冷笑，“喂喂，说话尊敬点。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资产规模比你大五十倍的业务主理人。” “你！”那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财团没有批准你借那些钱，你没有权力这么做！” “我没有吗？” “……” …… 这件事说来，还就真的是离奇了，在岛国财团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 用一个通俗的比喻来说，就相当于老王家里的全部家当只值十万。而他有一个逆子，小王。小王喜欢赌博，然后私下在外面欠了高利贷一百万。 假如要债的上门来了。小王是根本没有那么多钱的。 那么请问，这个要债的会问谁要？ 毫无疑问，虽然老王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讨债的必然会找老王要钱。也就是说，财前欠下了1万亿规模的债。要是他还不出的话，那财团必须来替他还这笔钱。 这就是财前“绑架整个财团”的行动。 只要他的欠的钱足够大，只要他挖一个无限大的坑，就能把整个财团拖到陷阱里来。 而财前是不是没有权力这么做呢？他没有权力借债？ 然而，遗憾的是，财团内部并没有类似法律一类的东西禁止他这么做。 就好比老王怎么可能会允许儿子在外面欠一百万呢？但他不允许，小王也可以这么做。根本没有这样的财团内部法。 为什么财团内部没有禁止这样的事。 因为从理论上讲，这种事是压根不可能发生的。 财前从理论上，根本不可能借这么多钱， 你想想老王家里条件就这点，小王也没有收入。正常的一个放贷人，怎么可能任由小王借那么多钱。放贷的人也不是傻的。明知你家还不起，怎么可能给你借得太多。 这种事以前梦都没有人梦到过。 一个管理子业务的社长，竟然能借钱借出一个大窟窿来，把整个财团都埋进去。 这些老头全都想不通。 谁会借给财前那么多钱。 是怎么办到的？？ 财前冷笑着说， “老子现在的资产规模，比你们所有人都大。你们其中有些人，比如你，大前，你那点业务在我面前就是个花生米，你凭什么粗声粗气跟我讲话？” 那些老头们被他气得脸发青。 “，……逆子！” 有人怒道，“立刻将其开除！解除他社长的职位。” 会长听到这句话，默默的抬了抬眼皮。他嘴唇蠕动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说。 财前冷笑。 “开除我？哈哈哈哈，行啊。” 他把双手一摊。“开除我，1万亿的债务，你来偿还？” 全场所有人都不吭声了。 财前现在变成是不可能开除的人了。因为他借的债太大了。大到财团不能开掉他，万一真开了他，那些钱谁来还？ ……财前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把危险和陷阱扩大到能吞噬所有一切的程度。最后他反而安全了，没有任何人敢动他了。 “身上带着炸弹”的人，总是比弱小可欺的人更安全。 财前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些脸色发青、气急败坏的老头们。 悠悠的说道，“这笔债是财务欠下的。想还也得还，不想还也得还。因为生物医药是财团百分百的子公司，儿子的债就得老子来还！” …… 放债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能出手借得出一万亿的债主。基本不用想，这笔债是不可能赖得掉的。所以这个坑还真就埋下了。 有人绝望的说，“那究竟打算怎么还？让财团破产吗？” “我当然有办法还。”财前镇定自若的说。“只要我的业务上轨道了，这些钱都能赚回来。不过，咱们现在把话说清楚点，现在是你们仰仗我， “你们要靠我才能还得起这笔钱。而不是我仰仗你们。” “而我来负责还钱的前提是……” 说着，财前慢悠悠的将会长的轮椅，又移开了两米，彻底从主桌上移出去了。然后一个人站在了主位中央。 “以后财团就将由我来主导。”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竟然是一场政变。 一场用债务来达成的政变。 而这场政变，竟然是这样堂而皇之的。全体元老们都在面前，甚至会长也在面前。而他就公然这么操作了。 有人愤怒的说，“你根本不配，你没有那个能力！” 财前脸色冰冷下来。指向那个刚刚说话的老人。 “你给我滚出财团。我宣布，你的社长职位被解除了。再多说一句，我连你的养老金也全部剥夺。” 全场…… 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财前慢慢的逐个注视每一个人。“给你们十分钟，好好决定一下，接受还是不接受我的主导，。” 说完他慢悠悠的坐到旁边等着。 房间里顿时静得可怕。 …… 财前想要成功坐上社长会的首脑，从流程上讲，还是需要全体投票的。 但财前为什么这么有信心他能上位呢？ 因为这是一个明面上的博弈。 看似非常荒唐，但事实恰恰与直觉相反。 此时的社长会首领之位，已经变成了一个烫人的交椅。除了财前外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接。 黄袍加身，不一定就是好事的。说不定上午位子坐上去，下午你就嗝屁了。 曾经有一位智者，面对黄袍加身的诱惑，他明智的念了两句诗，表示时机与大环境才是决定究竟能不能做成事的关键。果断的拒绝了那个位置。 现在的财团最高领袖的位置，与其说是权力的象征，不如说是冰火剧集里的“铁王座”。那个座椅是会割伤人的。 任何人现在坐上了那个位置，你就要收拾天大 烂摊子，1.3万亿的债，你来还？ 所以现在会长的职务就算送给这些老的，也没有一个人愿意接。 财前就把抉择摆到明面上。 选了我，我来扛这个烂摊子。要是最后债务崩了，所有的罪都在我的身上。他愿意当这个罪人。 但你们要是谁不服气，那你们来， 所有人都明白，现在财团真的是面临大问题了。接下来可能会有巨大的风暴。 在座的每一个老阴币，此时想的都是自己接下来怎么办。自己的小利益应该怎么盘算。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坐那个位置 所以，…… 沉默了半天后，所有人都意识到，让财前上位，是他们现在能做出的最好的决定，甚至是唯一的选择。 会议室里有人默默的举起了手。 一个又一个。很快就半数以上的人举起了手。 财前冷漠的脸上，渐渐出现了奇怪的笑容。 “呵呵呵呵……”他忍不住笑。 其实他并没有特别开心。 他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很复杂。 不是 开心的笑。而是一种报复式的笑。他终于坑到这些老家伙了。他终于把这个巨大的财团怪物也拖进泥潭里了。 今天这个位置，曾经是他千百个梦里梦寐以求的场面。但没有一个场面是像现在这样的。 他曾经也兢兢业业，日复一日，一步一个脚印的工作，搞研发，搞经营，试图获得认同，但那一切都没有用。 最后，他背叛了财团，背叛了父亲，哥哥。坑害了无数试药的人，背上了道德的枷锁。他亏了不计其数的钱，光是收购肥胖药的六家企业，就亏了不下两百亿。最后还借了这辈子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偿还的钱。 在做尽了恶事与坏事之后， 在他不再辛勤本份的经营那份事业之后， 在一心投机取巧、孤注一掷的豪赌之后， 最后，梦想中的位置终于真的是他的了。 “呵呵呵呵……”他忍不住的笑，笑中充满了嘲讽。充满了对自己、对在座的每个死老头子的嘲讽。 难道是这样吗？ 认认真真的做事，是不可能成功的。只有你在伤害了整个财团，让所有的老头子都对你恐惧之后，这样才能得到一切。 “哈哈哈哈哈哈……” 财前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声音有些癫狂。 在座的老头们，全都惊疑不定。 有人迟疑的问，“那个……会长。”“接下来该怎么办？你怎么安排下一步的业务，人事有没有调整？” 财前笑声停止，脸色阴冷。 “在座有不想与财团共进退、不想一起承担债务，而只想安度晚年、想抽身的，请举手。” 财前将一叠文件丢 了出去。 “签了它。将现有所有的业务都打包卖给生物医药公司。就可以安全的退出财团。” 现场的气氛有些凝滞。财前的做法，就是把有些人buy out 。买他出局。 他手里借了一万亿，有大量的钱。所以他可以把所有不想继续在财团呆下去的人，业务都买下来。这样，他手里的业务就更大了，膨胀到越来越成为财团的主体。 而那些想退场的人，就抓住这个机会赶紧退出漩涡中心。 在一批批人签字离场，把业务都上交后。在座的老人们还剩下了一大批。有很多人是死也不会离开财团的。 财前看向剩下来的人。 心里又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持久的冲动。有一件事，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现在是本人担任会长后第一个决定。” 他缓缓的说道， “从今天起，永久取消社长会。” 什么 ！！！ 全场剩下来的人都大惊。 “所有的业务向我单独汇报。社长会取消。以后再也不允许，本财团永远也不允许用一群老头子来决定整个财团的事情。取消！取消！” 财前充满快意的咆哮道。 这个他最恨的机构。这个十年来在他眼中就如坟墓、老旧枷锁一般的机构，彻底的从财团里抹去了。 第132章 站在财阀的顶层 股票在飞涨，曲线就像火箭一样直冲天际……财报上的数字疯狂的滚动……钱……不计其数的钱……像漫天的雪花一样洒落。整个大厦都被淹没了，整个城市都在迎接着不计其数的钱…… 三瑾财团的大本营，大门正在敞开。 车门一被推开，便闪瞎了眼，有不计其数的闪光灯，记者、镜头……都在对自己拍着。 大门两边排着两列的，都是财团的员工，他们向自己祝贺，向自己伸出大拇指，女员工们齐齐鞠躬…… ……当电梯的门打开时，面前地板上齐刷刷的跪着一地的老头儿。都是社长会的成员，他们匍匐在地，诚惶诚恐，就像食草动物们面对丛林之王。 ……那就是成功的滋味…… 12万日元的马爹利尚选 xxo，金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当，热辣辣的冲进了财前的喉头。他眼前充满了绮丽的幻象。 桌上几个大箱子里，装满了日元、美元、钱币。 而在财前坐着的椅子下面，美丽的情妇正在低头忙碌着，编织很考究的头发盘在后脑勺上，后脑勺起起落落。 “呵，” 财前笑了起来。眼前房间是父亲以前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以黑色为主基调，严肃、威严、不近人情，巨大而冷酷。但现在，却是他的了。 在这张代表了整个财团最高位置的鹿皮椅子上，享受着情妇。 以前就说过，财前是需要钱才能有反应的。真正能刺激他的只有钱，而不是女人。因此，每当他去见情妇的时候。为了助兴，桌面上都堆满了钱。 当他看着这些钱，眼前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幻像，幻觉让他感觉血液在流。产生激动。 可是现在，那些幻像已经不那么令人兴奋了。因为他已经坐上这把交椅了。 就像你曾觊觎隔壁男人的老婆，而当这个女人真的可以被你肆意妄为的时候，太太似乎也没有那么令人激动了。 财前猛的站了起来， 正在服务的情妇吓了一跳。 财前就那么不穿裤子站着，抓起那些钱箱里的彩色的纸，朝天花板上一撒。 哗———纷纷扬扬。整个大办公室里都下起了一场金钱雨。 他双手交替，不停的抓，抓起一把又一把的钱，不停的扔向天空。接着把整个箱子都提了起来， 用力的往上一扔…… 整个办公室的地面上，都铺满了钱。很多纸币在空中晃晃悠悠的。 财前左手拿起酒杯，冷笑一声。 情妇缓缓的站了起来，“玩得尽兴吗？” 财前说，“也就一般般。” 现在他真正的实现了那些幻觉中的事，坐上这把椅子，把这个办公室占为己有了。整个财团的老东西都赶出了这层楼。彻底关闭了社长会。 但并没有当初想象的那么刺激。那么爽。 现在的财前甚至会有一种空虚感。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这场赢，赢得并不那么快意 情妇帮他把腰带扣扣好，拍了拍他的胸口。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财前抓了一把女人的屁股，“这么急着就要走？” 女人说，“在这个银行大堂一样的房间里，实在没什么兴趣，没有我开的店环境自在。” 女人走了。 财前在椅子上坐下，脚跷到了桌子上。继续喝酒。 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一个梳着小分头的中年男人走进了办公室，看到房间里像战场一样，满地撒着各种钱。中年人暗自吃惊，但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哭喊声，可能是在楼层前台那里，一个男人在喊叫，“让我见一见会长！让我见三瑾财前……” 可是声音很快就没有了。肯定是被保安控住了。 小分头中年男关上门，那个声音彻底被隔绝在外了。 财前晃着酒杯问道。“什么事？” 小分头谄笑着递上一本笔记，上面详详细细的写着一些名字，还有这些人最近做了哪些事。 “有部分社长会里的老头儿，暗地里勾结，试图要搞垮你。但其他大部分人是很乖的。” 财前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做得很好。” 分头中年男连忙鞠躬。 这个梳分头的中年男，叫下野干正。是以前钢铁业务汤下公栄的部下。随着汤下公栄中风住院，再也站起不来后，这个下野干正就投靠了财前。 财前发现这个人当狗使还是很不错的。很有天赋。 他让此人去打听情报，看看社长会解散后，有哪些老头对自己不满，想要搞事的。这个下野干正还真的悄悄打探到了不少。 财前满意的夸奖了他一番。 喜得下野干正连连鞠躬道谢。财前现在可是整个财团最高人物了。下野干正能攀上这么一个老板，也算是眼光精准，跟对人了。 对于下野干正送来的这份密报，财前并不惊讶，也不惊慌。 财团这种巨大的利益集合体里，各种力量都是互相牵制的。在他上位之后，有一批老人已经把业务全部交出，退休安享晚年了。这些人交出的业务都在财前手里。财前现在是全财团实力最强的社长。 还有一大帮人，主动向财前投降，有些人是假装投降，这批人考虑的都是自己的利益，要想办法把自己保住。守好自己的小王国，过好自己小日子。这些人全都是配合财前的，不会与他为难。 最后一小批，才是会给他制造麻烦的。那些人数量非常少，根本不以为虑。 所以财前非常淡定。他有办法收拾那些人。 反倒是那个分头中年男，明明已经汇报完了，财前也没有话跟他讲了。却仍然没有退下。似乎犹豫着，有话要讲。 财前扬扬眉毛，“还有什么事？” 下野干正立刻陪着笑，弯腰， 一边用手指着门外的方向说，“那才那个吵吵要进来见你的人……是汤下的大公子。” “哦？汤下？”财前似乎记不起来那是谁似的。 现在早就过了卖钢铁业务的那个阶段了。卖钢铁的钱也早就花得差不多了。汤下公栄这个人，这个名字对财前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汤下公栄的儿子想干嘛呢？ 他是过来求药的。 之前财前为了控制汤下公栄，把他毒倒躺在床上，每周喂两次药，用药把他的命吊着，这样汤下家的人才会对财前言听计从。 可是这种药是需要长期服用的。也就是说，一直不能停。财前每周都派人给他们送药去，于是，这种平衡被一直维持着。 但前一段时间，财前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六家公司收购，借1万亿的债，还有如何搞定社长会这些事情上了。所以汤下公栄的药被他完全的忽略了。 汤下的两个儿子们非常急，天天来找财前求药。 可是财前之前储备的药已经用光了。 这些药都是他的实验室里搞出来的，但实验室 也已经拆了，因为用来做别的研发了。他要重新搞研发的药非常多，哪有可能专门腾一个实验室，来给汤下专门生产药？ 所以，汤下的大儿子发疯一样的堵在他的门口，求着让财前救救父亲。 但财前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他现在地位也不一般了。作为财团之首，他哪有功夫见他们。汤下的儿子在门口 就被保安拦住了。根本见不到。 而这一幕被正好前来汇报的下野干正看到了。下野干正于心不忍。毕竟，下野干正以前就是汤下公栄的下属。汤下公栄待他是不错的。他不忍心看着汤下的儿子被这样对待。 所以，趁着刚刚跟财前汇报，财前心情还不错，下野干正小心翼翼的想帮着求求情。 没想到他这一求情，反倒提醒了财前了。 “哦，对，你以前也是汤下的人。” “这个……” 财前嘴角勾起一抹没有人情味的冷笑。 “汤下公栄的药啊，我也没有办法啊。话说，汤下那老东西活了那么久，每天像尸体一样躺着，也不是个办法吧。” “这……”下野干正不知道说什么好。 “劝劝他的家人吧。早点想开一些。” 财前的这句话，其实就是明说，他已经不想管汤下了。因为这个老东西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该从他身上榨取的，已经完全榨干净了。汤下要是真治好了，说不定还要找自己麻烦。这种祸害怎么能长期留着? 说白了财前就是想让他自己了断算了。 听得下野干正那是汗如雨下。 “这……这……” 他想说，当初让汤下一直活下去，可是财前自己承诺的啊。你说过会一直给他药，正因为这样，汤下家才会那么配合你啊。现在怎么会…… 但是看着财前那冷酷无情的面容，他又不敢直说。只能支支吾吾， “这个，这，不太好吧……” 财前眉头一皱。“怎么？你有意见？我给了汤下那么多药，让他延长了那么久的生命。难道汤下家不应该感谢我吗？现在全世界也没有生产这种药的厂商，难道这能怪我吗？” “这这……”下野干正把头深深 的低了下去。 他知道其实就是兔死狗烹。但他也没有办法。 下野干正流着冷汗心想，我能怎么办？现在这个局势，我还是先保自己比较好吧。……汤下虽然是老上司，但我也真的做不了什么啊。说多了反而会给自己惹祸上身吧…… 下野干正正想悄悄告退，就听到财前开口说， “让汤下上路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什么！”下野干正大吃一惊。 “这就是考验你忠诚的时候到了。”财前脸上挂着恶作剧的笑容，看着这位汤下的老部下。 “你去负责解决这件事。是让他的家人自己放弃，好好的给汤下准备后事，还是用别的手段……一切都看你的了。怎么样，下野干正，能不能办好？” 下野干正脸上的汗哗啦啦的下来了。 他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任务。但他不接受又不可能。 财前用带着恶意的笑容看着他。他非常享受这个时刻。当财阀的真正好处就是这个。 财前明明可以换一个跟汤下家无关的人去做这事，或自己去跟汤下的妻子和儿子说清楚，但他偏不。他就要派一个跟汤下有密切关系的人去做这事。 让汤下自己培养的人，去杀掉汤下，而且要当着汤下妻子和儿子的面。要杀人诛心。 这种恶趣味，正是财阀为数不多的愉快的时刻。 “我……我，我知道了！” 下野干正狼狈逃窜。 看着那家伙像狗一样慌乱逃出去的身影，财前感觉这是今天最为愉快的时刻。 真正走到了财阀顶端的时候，其实一天能开心的时刻很少的。 之所以那样位置的人都很变态，是因为这样的玩法才能让他们开心。而且也只有这样的玩法，是他们这个阶层人的专利。 第133章 财前的报应 财前按了一下电话秘书键，“让生物医药的团队，到社长会议厅开会。” 走出这个会议室，穿过两道门，就是以前社长会一直用的那个厅。 以前这里是整个财团的最高议事机构。 自从解散社长会后，他就专门用这个厅来开他的子业务会议。这样做也是一种报复。就是要用这种牛的不得了的场合，来办他自己的事。 当所有的下属都在会议厅里做好准备后。财前已经整理好仪容，威严的出现在了会议厅的尽头。 下属站起来对财前恭敬的说。“今天要向您汇报的事，是即将举办的「三瑾轻素」全球发布会。” 「三瑾轻素」，就是他推出的全球革命性消灭肥胖药物。 他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就叫“轻。” 这个产品寄予了财前的厚望。也是他整个事业翻盘的最大依仗。 由于他之前投靠了科恩家族，科恩在全球发达国家市场都有很深的根基，所以这项产品一经推出，立刻能打通全球所有的重要市场，渠道、营销、监管……推进得异常丝滑。 预计至少上市一年内，这项产品至少能收入5千亿。第二年开始全球收入破8千亿到1万亿。 肥胖是一个无比庞大的市场。 有了这项产品后，甚至对全世界的消费提升都是有提升作用的。 「轻素」一旦推出，无论是饮料公司、食品、餐馆、巧克力……所有相关的产业都能生意变得更好。因为人类不会再担心胖了。 与此同时，健身房、运动用品之类的，很可能会导致业绩下降。因为没了减肥这个动因，至少一半以上的人会不再健身了。 这仅仅只是最小的影响而已。 至于更长远的影响，对各类疾病发病率降低造成的影响，对人类寿命延长造成的影响……真正的全面影响力难以估计。 财前认为只要这款产品做成功了，三瑾医药这个品牌，甚至他财前本人，很有可能会载入史册。因为这是影响人类生活方式改变的重要发明。 好比现在用灯泡的时候，人人都知道是爱迪生发明的。用手机的时候，人人都知道是乔布斯第一个推出智能手机的。 也正因为如此，财前非常注重这次全球发布会。 注意，这是全球发布会，不是岛国发布会。所以地址选在灯塔。并且在欧洲也有一个分会场。 他在这件事上投入重金。除了海量的营销费用外，还签了很多的明星，有巨星会在发布会上现场献唱。电视上会运动明星、影视巨星、着名公众人物来为「三瑾轻素」代言。 财前吩咐道，“在发布会当天，包一个电影院。把前社长会里所有的人都邀请去现场观看。” 众多下属全都是哑然。……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老板，这合适么……”有人轻声的说。 要知道，财团下面的各类业务无数。每个人各自负责不同的内容。向来井水不犯酒水。有的业务是做汽车零件的，有做家具的，有做能源的。 你让负责那些版块的业务老大，来看你发布一款保健品，真的合适吗？那些老家伙会来吗？ 财前冷笑一声。 “必须来，我看谁敢不来。” 现在他已经是会长了。他用这种方式，就是一种炫耀与宣战。他就是要做给这些老东西们看。 老东西们就算有吃屎的感觉，也不得不吃，还得称赞真好吃， 要是谁敢不来。那就说明不尊重他，他就正好能借题发挥。 所以，这是他对整个前社长会成员的一场集体pua。 “给每个人都送邀请函。不来后果自负。” 财前说完这句霸气的话，就散会离场。 …… …… 转眼，就到了开发布会的那天。 财前是把这场活动当作财团一场重要高层活动来打造的。 当天还有聚餐什么的。所有人都带上家属。 财前把他的老婆和女儿也带上了。——她们很不情愿去这种场合。但财前不顾她们的态度。强行让她们打扮，上车。 财前的老婆——那个恬静无比的女人，最近精神状态一直有些低迷。 外人谁也不会知道，当初她被财前送去色诱汤下公栄，并给汤下公栄下毒。参与了这种事，明显老婆受到了一些刺激。而且这种事对谁也不能倾诉。她可能一直压抑在心里，都快得病了。 但也还是被财前强拉着，去参加活动了。 一家三口坐着车开出了家门。 ——关于坐车这种事，也是长幼有序的。坐在后排的，一般是地位更尊贵的人。由于财前比较宠他的女儿。所以财前与女儿坐在后排。 那么老婆自然就会坐在前排了。另外有一个司机开车。 全家人坐着那辆雷克萨斯。从住宅的小道里弯出来，还没有开上主道。 突然车前面窜出来一个人影。是个老太太。 那老太太直挺挺的站在路当中，可能是个精神病。司机猛的一脚踩刹车，“吱——————” 只见那个老太太猛的从衣兜里往外一掏，然后就指向了面前的车。 “是一把枪！”司机惊叫起来。 老太太直瞪瞪的看着车里的人，接着就扣动了扳机。 “砰！” 玻璃的前挡被炸得粉碎， 这时候车已经刹停了。老太太快步的向车走近，一边走一边扣动扳机，“砰！砰！。” 车里一片尖叫声。 财前整个人都缩到了座椅下方， 他隔着座椅对前排的司机吼道，“撞过去！撞死她！撞死她！” 呜——————————引擎由于猛的深踩油门，而导致发出高啸声。 那部沉重的汽车猛的一下窜了出去。老太太直接被撞得飞出了数米。 由于司机太慌，踩得太猛了。这一下冲得太快，导致直接撞墙上了。砰！的一声，安全气囊都弹出来了。 车厢里就听到老婆在恐惧的叫。 “不要慌！刺客被撞死了！”财前大吼一声，拉开车门从侧面下去了。 他小心翼翼的扒着车体，往前看了看。只见前方地面上平躺着一个老太太的躯体，干巴巴的身躯就像一个干瘪的塑料袋。 财前的心砰砰直跳，向尸体走去。 如果换了别的刺客，他可能直接就掉头离开了。但这个朝他开枪的竟然是个老太婆，他实在没办法不看一眼。 当他走近那个老太婆的时候，老太婆的手努力的动了动，似乎还想试图从地上再捡起枪来朝他射击。 财前猛的一脚踢飞了枪。 然后才定睛看向那个老太婆的脸。 他眼睛猛然瞪大。“你……” 老太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嘴角不停的冒着血泡沫。就这么死去了。她最后的目光让人汗毛直竖。很容易让人想到“死不瞑目”这类的词语。 财前震惊的无言以表。因为这个老太，竟然是汤下公栄的妻子。 那个五六十岁的女人。 每当财前闯进他家作威作福的时候，总是跪在一边一声不吭。那个年龄的女人是最传统的，在大男人作主的家里，是没有任何话语权的。是可以被任意欺负的对象。 他没有想到， 汤下有两个正值壮年的儿子。但敢于冲到行驶的车头前，向他掏出枪来射击的，却是这个看上去都没几两重的老太婆。 他咽了咽干涸的喉咙。 正想对司机吩咐两句，却发现司机没有跟过来。 财前猛的转身，就看到了难以忘怀的一幕。 妻子人在车辆的后排，她脸上的表情就像恐怖片里的女主，缓缓举起手，两只手上全都是鲜血，“女儿，女儿被子弹击中了， “啊————————” 声音凌厉，响彻了整个街道。 第134章 轻素发布 “迪呜迪呜”救护车的声音在尖啸。 救护车停在了医院门后，戴着白口罩的人急促的奔出来。 担架被从救护车里抬了出来，小小的女儿的身体无知觉的躺在上面。担架的左右站满了人。 “让一让！让一让！” 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一群人的脚步在飞奔。 日光灯灯管就像一条条线迅速的掠过头顶。走廊由浅到深的变化。嘭的一扇门被担架顶开了。 接着一位戴口罩的医生拦住了财前和他妻子。 “不好意思，请等在外面。” 接着门在眼前被关上了。 “咔嚓”一声上了电子锁。门楣上一盏绿灯被点亮：「手术中请勿打扰」 财前就这样呆呆的，麻木的站在那扇门前。 他得体的西装皱巴巴的，领带也乱了。原本精心收拾的一身，衬衫沾上血，他脖子和脸上也有血迹。 今晚是他那么重视、那么精心准备的全球发布会之夜，但现在他去不了了，他在医院里。 好半天财前还没回过神来。 他得罪了那么多人，让财团里多少威风八面的老头和家族们吃了苦头。 老实说，他想象过一千次，一万种别人来找他报复的场面。但绝对没有想到这个。 在所有有实力的家庭中，这个汤下家早已经被踩成齑粉。而且是汤下家里最不起眼的一个人，看上去软弱从不吭声的老女人，这样一个看上去根本没有威胁性的人，朝他举起了枪。 …… 身边传来了轻轻的啜泣声， 财前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臂想搂住妻子，给她一点安慰。 结果被女人猛的一推，用很大的力气。他差点摔一跤。 “是你害了女儿！” “是你害了女儿！” “是你害了女儿！” 她咬牙切齿的对他吼道。脸上的表情，悲伤又扭曲。她的神情就像在怒斥他才是凶手。 财前伸过手去，强硬的抱她，试图像往常一样制服她。但这次她没有就范。而是更加猛烈的将他推开。愤怒的朝他脸上打，朝他身上踢。 财前也恼了，脸上的戾气微现，真想抽这女人两个大嘴巴。 但最终他没有。他忍住了。 财前扔下妻子，转身朝外面走去。 妻子无力的蹲在了地上。 财前走进卫生间里，洗了洗脸，洗了洗手。他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心里为什么要在今天，为什么在这种日子里出这种事。 他冷静了一下，向外走。来到公共休息厅。 这里已经赶来了几个下属。 一看到下属，财前心里安定了一些。但他马上感觉到不对。因为所有的下属都没有看向他，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前倨后恭。 所有的人都在看电视。 电视上，日经财经频道似乎正在报道什么新闻，与三瑾集团以及与“全球发布会”也没有任何关系。 财前的怒火一下子又升腾起来了。 “你们这些混账在干什么！” 他大吼一声，所有下属都吓了一跳，像触电般的转过了头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嗯？怎么不把注意力关注在发布会上？你们这些混账在搞什么！” 这些属下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吓得屁滚尿流。而是继续怔怔的看着他。 有人轻声的说，“老板……我们完了。” 财前眼睛一瞪，“什么？” “轻素已经完蛋 了。”一个男下属声音颤抖的说。气得财前当场就上前想抽他耳光。 下属一边挡住自己，一边指向屏幕。“老板，你自己看！” 财前抬头向电视机看去。 这时候电视上不仅在报道，而且还配了字幕。所以，他立刻就看到了关键的内容。 “盘古集团刚刚公布了最强的消灭肥胖的产品， “与三瑾医药发布的产品相比，效果强三倍，而价格只有一半。” 新闻画面上，记者正在向镜头展示那个产品的样子，不是入口的药片，而是一种“膏药”，就像关节痛贴的那种膏药一样。 “这种产品不需要口服，只需要贴在身体任何地方，可以通过皮肤吸收……” 评论员表示，“这种产品比三瑾推出的更好，没有任何副作用。可以想象它将在全球大流行。” 另一个评论员感慨说，“三瑾集团的盛大发布会还没有开完，就遭到了重创。这可以被称得上是现代医疗与科技战中一场「滑铁卢式的失败。」” 画面上出现了股市的曲线。 “三瑾的发布会还没有开完，在中盘就开始下挫，现在已经暴跌四分之一……” …… 四周的下属们全都胆战心惊。看着财前。 财前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仿佛眼前出现了大坝垮塌式的画面。被修筑得很高很高的大坝，轰然从顶部开始垮塌，……大量的泥浆、石块、接着是铺天盖地的洪水……天地一片昏暗。 ……“这是他早就算计好的！” 财前的嘴里没由来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当他看到这些报道的时候，看到那个公司名字——盘古。立刻就像是什么都想明白了。 ……盘古拼命的在收购中抬价，让自己耗费了不计其数的成本，但最后盘古却默默的退场了，仿佛彭章从来就没有一定要收购的打算一样。 他感觉到脑中回忆出很多的细节。那些细节以前都没有太在意。但现在一连起来，他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就是个套。他上套了。 彭章从一开始，手里就握有王牌，一开始就想好要怎么整他。但他假装跟自己竞争……就是为了让自己穷兵黩武，就是为了让自己山穷水尽。 这一切，都是彭章设计好的。 彭章早就在等待着这一刻了。在全球发布会的这一天，狠狠的将他从悬崖上推下去。 他这一刻就像是全身被定住了一样，久久不能动。 有的下属担心的喊了一声。“老板……” “要不咱们降价吧。” “其实轻素还是可以挽救的，只要降价，还能有销路……” 财前一步步的朝电视机走过去。 猛的一抓椅子。 但医院的椅子都是铁的，而且是连在一起的。他一抓没抓动。 于是转身打开了墙上的消防箱。他从里拿出了一个铁制的消防罐。就抓着那个罐头，恶狠狠的朝电视屏幕砸 过去。 砰！ 电视屏幕立刻开裂，许多小的玻璃碴溅到了地上。 屏幕上已经像蛛网一样，全是裂纹了，但那个电视机还在工作，里面的声音还在说着， “如此说来，盘古集团的药物是真的拯救了全世界人们的福音啊，哈哈，看来岛国的医疗技术确实如今已经不够领先……” 砰！ 砰！砰！ 财前接二连三的朝电视机砸 过去。于是电视黑屏了，不亮了。 虽然电视已经坏了，无法工作了，但他还是疯狂的砸着。 外面闻声进来的有医院的工作人员。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财前疯狂的砸着电视。由于这个医院也是三瑾财阀控股的，相当于他家开的医院，所以也不可能有人阻止他。就算是保安也只能站在旁边看着。 财前一下又一下，把那个电视砸 得近乎成弯曲的废品。最后平板电视已经坏得不能再坏了，连外框都掉下来了。 财前一松手， 掉了漆的消防罐被“咚”的一声，重重的丢到地上。 整个休息室里十几二十号人，全都默默的站着。 没有人说话。 财前用手捋了一下头发，把零乱的头发弄开，一言不发的从公共休息室里走了出去。 第135章 最后的压轴 财前并没有离开医院，找了一间无人病房，推门进去了。 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视频通话。 “嘟……嘟……嘟……” 一直响了十几声，通话才终于被接通了。 一个清秀美丽的年轻女子出现在画面里。 “你什么时候动手？”财前的声音里带着极大的压抑住的情绪。 女人摇了摇头，“哥哥，我不是你的什么傀儡……” 财前的情绪激动起来， “你也是姓三瑾的！你是这个家族的人！财团的标志上有你的姓！” “你记住，你的姓氏，你的血脉，你和我们是一体的。你不是在帮助我，而是在帮助这个传承了百年的姓氏。在这个家族里每个人都必须为家族做出贡献！父亲是怎么教育你来着？家族的祖训是怎么说的？？” 屏幕上财前的亲妹妹沉默无语。 “没有时间再让你拖下去了。因为这个财团真的要垮了。我已经给了你时间，你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好心情准备。三瑾丽沙，我需要你现在就下手！” 三瑾丽沙脸色非常苍白。“我，……” 财前看着屏幕，十分用力的说道，“答应我。答应我你会动手的。答应我。” 三瑾丽沙…… 财前说，“如果你不立刻动手，那么整个财团就没有了。你回来看到的只有废墟，只有我们所有人的尸体。我们的父亲，祖父……所有前辈为之奋斗的一切，因为你的优柔寡断，将全都灰飞烟灭。” 三瑾丽沙说，“财团变成这样不应该怪在我头上！” 财前：“但是你曾经有机会拯救它，不是吗？现在不是怪谁把财团带到这一步的时候，现在的情况是——你要是不出手，不挽救它，挽救我们的祖业，你会后悔一辈子。因为你明明有机会，但却没有做。” 三瑾丽沙脸如白纸，缓缓的放下了手机。她是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现在却因为哥哥的威胁，还有内心的紧张，变得异常的憔悴。 她将手伸进包里。摸索出一支口红。 将口红的底部旋开，里面露出的却不是什么化妆品，而是一个小小的针管。 那是一个自动注射器，只要按住扎一下，就能起到打一针的作用。针管里装的是财前提供的某种特殊的几毫克液体。 三瑾丽沙的整个指关节都捏得发白了。 叮！叮！叮！ 手机上又弹出数条提示，是财前在催促她。 不要犹豫，果断一点，立刻去做！ 这是你应该做的事，因为你是三瑾家的人。 所有这个家的人都会感谢你！母亲的在天之灵也会感谢你！ 三瑾丽沙直接扔开了手机。 她紧捏着那支口红，站了起来。 推开一扇门，大片的工作区域立刻出现在眼前。她看到的是忙忙碌碌来来往往的许多职员。这是一家公司的内部景像。 “你好呀。”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三瑾丽沙吃了一惊。 只见迎面走过来两个女职员，友好的冲她打了个招呼。双方擦肩而过。 这个地方的职员都很忙碌的，整个空间里充满一种火热的气氛。 三瑾丽沙像行尸一样，一步步的朝办公区深处走去。 在这层楼办公区的尽头，在那里视野景观最好的地方，有一个宽大的办公室。办公室门口标牌上，写着办公室所有人的名字：彭章。 三瑾丽沙走到门前，门却突然一下子自己开了。她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一步。 “哎哟，不好意思。”里面走出来一个女秘书，捧着文件夹，朝她抱怨的笑了笑，然后友好的说，“里面没别人了。现在他有空。” 接着就听到彭章在里面说，“进来。” 三瑾丽沙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推开了门。 办公室的尽头有张办公桌。 彭章正坐在那张大桌子后面忙活。但他没有忙正事，从盒子里掏出一支雪茄，用钳子咔嚓一声，剪掉头部。 “来了？有什么事？” 彭章头也不抬的说道，然后用专门的雪茄火机，“啪”的一声打燃了火。 滋滋作响的火焰将雪茄的头部点燃。许多很小很小的火星亮了起来，终于，雪茄冒出一股浓烟。彭章舒适的吐了一口。浓重的巴西雪茄气味在空气中传染开来。 “找我有事？”彭章看向了她。 三瑾丽沙犹豫的说，“我有事汇报……” “过来坐下。” 高跟鞋，一声一声的踩在瓷砖地面上，嗒，嗒，嗒，每一声都像是心跳。 她掌心紧紧的握着那管口红。 “呼——~~~” 从彭章的口中又吐出一大股浓雾。 他的面前烟雾缭绕。三瑾丽沙的喉咙紧张的吞咽了一下。 彭章拿着一支雪茄，他的目光被部分的遮在了那些烟雾的后面。使她有些看不清。 “是什么事呢？”他的声音亲切而又遥远。 “是……是关于，关于某个业务……” “业务？” 彭章在桌子对面静静的看着她。 “你确定是业务？” 三瑾丽沙茫然的抬起头，“是啊，不然呢……” 彭章平静的说，“只是来说业务？你不是来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的？” “啊？？” 三瑾丽沙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什，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真实的名字，沙绫香小姐。”彭章注视着她，“或者，我应该称你，三瑾丽沙？” 第136章 三瑾丽沙的任务 三瑾丽沙双腿一软。 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你……已经知道了？什么时候？” 彭章缓缓的吐出一股烟雾。“在强敌环伺的时候，我不是那么相信人的。三瑾小姐。” “我以为我已经伪装的很好了……” “你确实做的很好。” 彭章拿着雪茄缓缓的站了起来，拿着雪茄在房间里走动着。 “但有些天生的印记是藏不住的。 “当我把冬京集团总裁的位置许诺给你的时候，你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个世界上能拒绝这么高职位的人可是不多见的。” “我仔细的观察了你的眼睛，你的拒绝很真诚。丝毫没有因为权力和收入而动心。 “这不禁让人思考，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对这样的职位也毫不在意呢？那一定是出身于非常，非常好的家庭吧。” 三瑾丽沙颓然，“原来是这样！” 彭章摇了摇头。“其实远不止如此。” “三瑾丽沙，在最初引进你做顾问，你在钢铁收购中初显锋芒。 “当时三瑾出售钢铁是严重封闭式招标的。但你直接冲到了财前的车前，拦下他，他惊讶的看到你出现在他面前，然后我们就通过了资质。 “三瑾小姐，从那时候，你就非常值得仔细的查一查了。” 三瑾丽沙脸色显得 非常的颓败。 “你……你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不揭穿。为什么一直留我在你的身边……” 彭章平静的说，“因为你在观察我，我也在同时观察你。” “财前把你藏到我的身边来，是为了查探我的信息，我通过你也同样在试探他的反应。” “还记得我们在北方处理钢铁危机的那晚吗？我说，我有时也会犹豫不决。那时我并不是完全在说钢铁。” …… 曾经有一晚，在北方钢铁招待所的时候，两人分享同一瓶烈酒。 那一晚三瑾丽沙说，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仿佛有两个我，一个在夜晚，一个在白天，她不知道该听谁的。” 而彭章也说，他并不是所有时间都知道该怎么做，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那句话只有一半在说钢铁， 还有一半，其实在说该如何处理三瑾丽沙。 那一晚，两个人都隐晦的“真情告白”了。只不过，有些话被听懂了，有些话却直到现在才能明白。 三瑾丽沙颓然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那支口红掉在了地上。 “那么，三瑾丽沙，你终极的任务是什么呢？你是来杀我的吗？” 三瑾丽沙脸色苍白， “财前让我来潜伏、刺探情报，必要的时候……动手伤害你。” “但我一直在拖延。我拒绝了很多次财前要求我做的事。我对你……更多的只是仰慕。” 彭章默默的看着她，没有回答。 三瑾丽沙低声说，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下不了手。我一直……在做复杂的心理斗争。 “如何既能拒绝财前的要求。同时又尽可能的保存家族利益。我想了很多很多。” “最后……我想到了也许有个解决办法，就是联姻。” 彭章饶有兴趣的重复了一遍。 “联姻？呵呵。” 联姻和利益交换，确实是财团巩固和扩大实力最有用的工具。 三瑾丽沙的这个想法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如果让让三瑾的族长来做判断，这个解决也许也会被她的父亲同意的。 如果她能和彭章结婚，那么财团之女与彭章结婚，也不算辱没了门楣。更重要是三瑾财团与彭章的矛盾就可以化解了，利益可以互相捆绑。在财团的百年成长 史中，财团越来越庞大，有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扩大自己地盘的。 …… 但问题是，彭章没有接她的招， 在她委婉的抛出想要结婚、说她在职场工作就是为了寻找如意夫君的想法后， 彭章用“我必须要有十个老婆”的回答，来刺激了她。 彭章此前一直是个好色的人。他对沙绫香的这种反应，其实是不合常理的。如果是换了甄凝冬之类的女人在现场，可能会惊讶，这个流氓富豪竟然转性子了？ 但其实彭章那时候就知道这个女人不能沾。 天生财阀之女的三瑾丽沙，对彭章的回答完全不能接受。甚至 感觉有些羞辱人，后来结婚的事就再也没有提过。 一直耗到了现在。 三瑾丽沙把那支口红放在了桌上，自己离得远远的。 “我其实……不是来动手的。”“财前已经对我下最后通牒了。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我准备拿着这个，来告诉你我真实的身份。我再也继续假装不下去了。” 说着她捂住了自己的脸。 …… 彭章平静的拿起那支口红，丢进了垃圾桶里。 “远瞻资本全盘陷入资金困境这件事，是我当前你的面演的。大概你已经猜到了。 “其实我在你面前放出的假消息，还有若干个。 “但是财前并没有全部咬钩。这一点让我映证了，你并不是什么都会泄露给财前的。所以我才会在招待所说出那样的话， “明明你是敌人，但你对我的帮助，比帮助财前还多一些。你并没有做出真正实质性伤害我利益的事情。” “至于口红管里的那些毒素， “财前的那些技术远远落后了，这种毒素对我没有威胁。 “三瑾丽沙，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三瑾丽沙难以置信的看向彭章。 她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全在彭章的视野之中，而且听潜台词 ，彭章似乎有饶过自己的意思。 彭章似笑非笑道， “但结婚就不必了。我可不敢在床上，把背对着你。” 三瑾丽沙……差点没崩住。 彭章把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肩上。 “怎么才能既防着你，又考验你接下来是否还值得信任呢？” 三瑾丽沙……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彭章轻轻的说， “去冬京当总裁吧。沙绫香，替我管好在那里的产业。” 当他管她叫沙绫香，而不是三瑾的名字时，一股情绪顿时从她的胸口涌了上来。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那是积压已久的情绪，是压抑很久后的释放。是替自己委屈，也有一种放松和畅快。 她再也不需要胆战心惊的生活了。终于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第137章 让我们再下一局 十几天后，经营状况日益恶化， 无路可走的财前来到了奥门。 美高梅金殿，当地最豪华的场所之一，这一天的某层被清空。据说有位大佬包下了这里一整层。 当财前步入大厅时，在这里看到了两个人。 第一个是他的妹妹三瑾丽沙，一看见她，财前的眼睛里冒出炽热的火焰。 他恨她，认为她是背叛了自己，背叛了家族。他恨不得当场将其手刃。由于敌对情绪十分强烈。他跟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财前看向第二个来迎接他的人。 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这个人是利昂内尔?冯?路森博格，是「铁银」机构的人。也是负责借钱给他，将整个财团架上火上烤的人。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利昂。 “你也是……他的人？” 他才意识到，彭章布下了一个多大的网。挖了多大的坑。如果不是利昂借给自己1万亿，他根本不可能控制财团，也不可能拖着整个财团掉入无穷的债务深渊。 幕后竟然一直是彭章在帮他、给他输送弹药的时候，感觉三观又一次崩了。 利昂是那种典型的欧洲人，祖上可能是德国人，个子很高，微微一笑，绅士的伸手指向前方，“三瑾财前先生，这边请。” 三人一起朝豪华的某厅走去。 财前的心情在不安、窘迫、愤怒……各种情绪间激荡。他不知道彭章想见他的目的是什么。 当厚实的大门缓缓打开的时候，财前看到了室内。 金色的灯光，璀璨的吧台，调酒师等待着为宾客提供各式各样的好酒。 彭章坐在一张极宽大的桌子后面。就像是等待牌局开始的赌客大佬。 财前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现在他已经彻底输了。“轻素”的投资注定回不来，几十款新药不知何时才能上市，财团在他的主导下倒欠1万亿。他经营的一切都失败了。这个烂摊子谁都救不回来。 现在，他反而无所谓了。 大不了就是三瑾财团从历史上被抹去。 他缓缓坐了下来。 直到今天，财前有些事还是不明白。 “那几十款新药的情报，是你一开始就误导了我？为了让我陷入研发的泥沼？” 彭章点头道，“是。在围棋中这个叫「送子」。” 先给你一点甜头吃，但这是为了诱使你走向错误的方向。 从外部要攻击庞大的财团是很困难的，唯有让你内部出问题。这就是彭章给财前送机密的原因。 财前又问道，“那么，六家肥胖药的公司的收购中，你假装跟我争抢，根本原因是为了制造资金紧张，然后你再换个马甲借钱给我。在那时候，你就计划好了，要将三瑾拖入债务陷阱？” 彭章也坦然道，“是。” “额外再告诉你一点。不仅抬价是我故意制造的，连那六家公司本身，也是我创造的。 “那六家公司只是平平无奇的公司，突然获得那么重大的专利，是因为我把劣化版的肥胖药技术转让给了他们。” 财前的手在桌下紧紧握拳。手都抖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自己陷入如此之深。整个事件，整个美梦，全都是彭章给他划好的坑，一点点看着他跳进去的。 财前有些嘶哑的说道。“现在你想干什么？” 财团现在欠的债，已经相当于财团本身了。也就是说，除非把整个家当都卖掉，才能还得起彭章的钱。 彭章说，“不要急。” “你毕竟还有整整1万亿有价值的企业呢。” 财前瞳孔一缩。 “你想要吞下整个三瑾财团？” 恐怕这就是彭章真实的目的了。记得还在岛上的时候，财前与彭章的第一次见面，彭章就提出了“不如我收购你整个财团”， 当时被财前愤怒而嘲讽的拒绝了。 但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在眼前应验了。 财前冷笑，心想恐怕彭章想要如愿也不是那么容易。因为他完全可以不卖给他的。他可以将财团打包拆散，卖给另外五家财团。岛国上的人是很看重这个的。另外五个财团不可能目睹着三瑾送到外国人手上。 只要另五家财团给的价钱公允一些，仍然能够凑齐1万亿还给彭章。 只不过在那之后，三瑾的本体可能都卖得差不多了。到时候三瑾还能不能存在，就是问号了。就算还能存在，也只能缩水成几个商社的很小的实体。像成千上万的小公司那样勉强苟活了。 …… 但彭章说，“我说了，别急。你还有机会全部赢回来。” 说着一打响指。 两个人拿着密码箱走了过来。这种密码箱在电影里经常看到， 往往是用来装大笔大笔现金的。在赌场这种地方，这种箱子也是常见的。有的人可能一晚上输赢几千万上亿，就会拿这种箱子来装钱。 当两个箱子放到财前的面前，咔的一声打开。财前忍不住吃惊。 里面装的并不是钱。全是科技资料。 “盘古集团现在最先进的减肥药的完整配方。”财前指着一个箱子说， 然后指向另一个箱子，“这是你正在研发的几十款新药的正确资料。” 只要有了这些东西，财前一瞬间就能满血复活。重新把三瑾做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财前猛的看向了彭章。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彭章平淡的说道。“我给你机会，把一切都赢回来。” “赢了我，你就拿走这些。盘古集团可以放弃一切这些专利的所有权。同时免掉你的债务。” “输了呢……” 财前看了看站在桌子一边的利昂和三瑾丽沙。他明白了。 彭章想用这两箱价值连城的东西，来跟他赌一场。而赌注就是整个财团。彭章知道真正要拿下整个三瑾财团，在岛内还会有复杂的斗争，所以，他想简化的处理这件事。 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一次赌局……一万亿美元级别的赌注？？？” 他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 财前自诩已经是胆子非常大的了，但没有想到彭章能提得出这样的建议。这也许是人类有历史以来，金额最高的一次赌局了。 “赌，还是不赌？” 彭章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财前声音嘶哑的问，“赌什么？桥牌，百家乐，还什么？” 他一定要问清楚这种游戏自己擅长不擅长。 彭章一打响指。 又有两个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在桌上端正的放下一个方块棋盘。19乘19纵横交错的线。——这是奥门赌场这种地方从不会出现的东西，似乎跟这个城市格格不入。 另一个工作人员放下两只精致的玉制棋盒。一黑一白。 财前抬眼看向对方。不可置信 “围棋？” 在他与彭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人在岛上谈话，当时下的就是围棋。彭章的围棋水平就是个初学者，根本没什么技术可言 “你竟然跟我赌一局围棋？”他难以置信。 “你不知道你的棋很烂吗！” 彭章平静的说道， “你已经忘了，第一次见面时自己说的话了。 “围棋，这种神奇的对弈，能清晰的看出对方一个人的弱点、性格、能不能做大事。 “你只记得我的棋术很烂，但你忘了，跟你下棋的时候，我也透过那局棋看清了你。” 下棋，下的本质是两个执棋的人。 你不是要击败对方的棋子，而是要击败对方这个人。 …… 财前心里快速的、反复的闪过好些念头。 毫无疑问 ，彭章提出的这个对弈的要求，是很难抗拒的。因为这是他眼下唯一能逆势翻盘的机会。如果真的赢了，一切不利情势都可以逆转。 彭章正是知道他不可能抗拒，才会提出这种要求。 但是，一局棋输赢是1万亿以上。换了谁都会心脏砰砰直跳。 有史以来，新闻媒体上报道过的人类史上金额最大的赌博，发生在2021年的胡志明，那一场赌局的金额是40亿美金。 而财前与彭章的这一局棋，则是万亿级别。 这件事是可以写进吉尼斯世界纪录的。 财前怀疑的看向棋盘， “你又在这东西上埋下了什么陷阱。对吧？” 彭章说，“你可以自行检查。如果不放心，棋具由你准备，地方由你准备，都可以。” 财前立刻把棋盘翻过来。然后把棋盒里的棋子哗的全都倒了出来，内内外外都查看了一遍。 他脑中回想起了那局马尔迪夫岛上的棋局。两人下棋的每一幕，每个细节。彭章的棋力，他都历历在目。彭章是不可能下得赢自作聪明的。 “要不要答应？万一这是陷阱……” 财前心里不停的矛盾着。 而彭章平静的看着他。 彭章知道，对方 已经答应了，而且必然会答应。 从一开始，这个人的本性就注定了，他会答应。他的内心其实已经做出了决定。 接下来的所有犹豫，都只是财前需要确认自己的决定。 …… 财前猛的抬起头来。 将棋盘上彭章的那一面，移向自己。然后把棋盘也掉换了一下。说，“我执白，先走。” 按道理来说，执黑的先走的。财前明明认为自己棋力更强，但还是要抢这个“先手”的优势， 说明他心态上已经认为有输的可能了。这种潜意识中的“输”，经过时间的积累，力量是很巨大的。 但彭章听到他的要求，笑了一下。将手一挥。 “先签文件。” 戴着白手套的工作人员纷纷走出，将文件与钢笔献上。签了这份文件，就将在公证人员的注视下，用一局棋来决定三瑾最终的未来。 这两人相见的起始场景是一局棋。终局也是一局棋。 第138章 万亿棋局 黑子，白子，依次落在棋盘上，发出轻声的碰撞。 本来用于赌牌的大厅里，现在落针可闻。大厅中央顶灯打下钟形的光，将对弈的两个人笼罩在灯光中， 除了公证人员、裁判，其余观棋的人都被请到了十米之外。并拉上了隔绝线。 出于古老的观棋不语的道理，所有相关人士都只能悄悄的低声说话。 棋局被一台显示屏投到了旁边的等待席上。 沙绫香——也就是三瑾丽沙，看着进行中的棋局，不知不觉中皱起了眉头， 三瑾丽沙接受的教育是和财前一样的。棋力是有一些的，跟真正的职业选手不能比，但看懂棋盘上的情势还是不在话下。 她低声的问彭章的工作人员，“支招的专家呢？怎么没看到有辅助彭章的手段？” 工作人员愕然道，“专家？没有安排专家。” “你们不会告诉我，他没有任何作弊手段吧？”沙绫香难以置信的说。 这可是1万亿啊。1万亿的赌局！ 这么大的赌局，彭章居然没有布置作弊手段。她觉得难以置信。 工作人员弱弱的说，“没有安排任何作弊手段，彭老板说靠他自己。” “他怎么敢的！” 沙绫香一听都懵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人？面临这么大的输赢时，竟然不安排保底的手段。 彭章的棋力明明很一般啊。 沙绫香看着屏幕上当下的局面，连她都能看得出，财前明显是技高一筹的。 彭章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沙绫香都快急死了。 而棋盘前的财前，现在也是有点意外的。 他还以为彭章肯定是这段时间经过了密集训练，棋力突飞猛进了，才会如此自信的。但刚才下了四十余手，他竟然发现彭章的棋力虽然略有进步，但离自己还差得远。 “这小子……不会以为他真能赢过我吧？” 财前有点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棋盘，又看了看彭章。 心想这家伙是不是最近太得意忘形了？ 彭章确实没有在这局棋上选择作弊。 如果他想作弊，其实方法是很多的。比如可以直接修改棋局的“赢率”。 赢率也是数字，也可以膨胀的。当初战胜人类的ai阿尔法狗，它每走一步都要重新算一下赢率。彭章只要把自己的赢率膨胀到八成九成就可以了。 但是他却没有使用自己的金手指。 为什么不使用呢？因为他希望就靠自己本身去击败他。 用金手指不是不行，而是太容易了。 太容易的事反而没有乐趣。 随着经济实力的越来越强，他现在对金手指的依赖程度已经在不断下降了。 财前再一次评估了当前的局势。 开局的四十手棋，他走得非常好，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厚势。按这个趋势下去，彭章必败无疑。财前的心态开始飘了起来。 “彭先生，我实在佩服你。你马上就要在最不擅长的游戏上，输掉1万亿了。但你居然还很平静。你的心态真的是无人能敌。” 彭章轻轻的拈一颗子，落下。 “我为什么不平静呢？1万亿又不是我的全部。” “要是你输了这1万亿，你就完了。而我要是输掉1万亿，大不了回去重新经营盘古集团。我的盘古集团又没押在棋盘上。” 财前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彭章的话轻而易举的打在了他的七寸上。财前的洋洋得意顿时没了。 因为彭章说的一点没错。押在棋盘上的，基本就是财前的命。是财前的一切。他把自己所有能押的都押上了。 而这些东西，对于彭章来说，只是他拥有的一部分而已罢了。 彭章之所以没把输赢看得那么重要，就是因为这局棋的输赢，确实对他而言不重要，不致命。 财前这下整张脸都黑了。 一言不发继续回到对弈中。 啪、啪、啪……棋盘上的落子交替下。一段时间后，棋局从40手到达了150手。棋局开始进入了中盘的阶段。 财前在开局时的明显优势，并没有进一步扩大，双方渐渐的势力有些持平了。 这种古老而奥妙的游戏，就是这样。不到最终时刻，谁也难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就算在排兵布阵时看上去很漂亮，谁能保证你能将这些优势真正的转化到战果上？ 但总的来讲，还是财前更强。 沙绫香一直在屏幕前不停的走来走去，咬着指甲。她很紧张。到目前为止她觉得彭章还是没有赢面。彭章要在后半部分惊天大逆转，除非棋力明显超出对方很多，但这种事情目前看来不大可能。 但彭章看上去还是不怎么慌的样子。 他的这种出奇的镇定，不仅在沙绫香眼里，同时在财前的眼里，也都是一个迷。他们不禁都会想：难道他真的不在乎？ 整整1万亿啊，他怎么可能不在乎？ 他怎么可能把这一局棋，真的就当普通的一局棋在下？仿佛并不会产生什么代价似的。 其实，正因为这局棋的输赢会造成极为巨大的代价。所以才深深的影响了财前和沙绫香。他们无法把它当作纯粹的对弈来看待。 他们恐惧会输。 彭章并没有这种恐惧。 而恐惧是会影响财前落子的每一手、每一子的。 财前忍不住问道。“你是真的不会紧张？” 彭章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向侍者招了招手，让人先给他送饮料过来。 马要输1万亿美元了，他竟然还有心思喝饮料。 “知道我为什么不紧张吗？”他问财前。 “因为在做企业前，我是一个看大门的。我的一个月工资还不到十万日元。” 财前的脸抽了抽。 在岛国，超市里的西瓜一个都要卖1万日元。彭章说一个月工资才十万日元。他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彭章慢悠悠的喝着饮料说，“假如有一天我失去了所有的资产。我的房子，我的飞机，企业……我拥有的一切都完全失去了。一无所有了，你知道我会怎样吗？” 财产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答案是没什么影响。”彭章说，“如果我真的全都赔光了，就继续回去看大门。依然可以很容易的找到十万日元薪水的工作。这个世界杀不死我。再大的逆境也不会彻底的摧毁我。” “而你呢？假如今天这局棋你输了。你能活下去吗？一个月十万日元，你知道怎么活吗？失败可以轻易的杀死你，但对我无伤大雅。” 财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就算一个月给他百万日元，财前恐怕都没办法生活。看大门之类的事，对于财前来讲压根就不可想象。如果他今天赔掉一切，那真的就是末日。 彭章说出了一个财前最恐惧的事，那就是失去一切。而财前现在就在“失去一边”的边缘上。只要轻轻一堆，他就掉下去了。 彭章又喝了一口饮料，继续说，“幸好我现在除了押在棋盘上的一万亿。我还有别的。还有盘古集团，远瞻资本，还有律所，马尔迪夫，还有一个全球婚恋集团，钢铁公司……” “对我而言，这样的棋我至少可以输七次。输光七次，就不得不再次看大门去了。但即便那样，我也是死不了的。甚至还有可能卷土重来。” 彭章静静的看着财前。 这几句话差点就把财前心灵上的支撑彻底打得粉粉碎了。 如果“心灵”也有承重墙的话，那刚才彭章的话就是拆除承重墙。这几句话对普通人来讲，也许杀伤力有限。但对于财前来讲，那就是他最恐惧的。 ——假如真的他失去一切，他该怎么办？ 彭章缓缓的在棋盘上投下一字。说道， “打劫！” 财前猛的一惊，看向棋面。 “劫” ，是一种特殊的棋形。是一种充满变数、最复杂、最易变、最不容易算清、而且是最容易发生变化的棋形。 打一个比喻的话，有点类似于俄罗斯轮盘赌，枪里的子弹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响。玩家一边要顾及头顶的枪，一边还要在整盘棋上所有高危的地方和对方缠斗。 一旦涉及打劫，下棋的复杂度、计算量都会成倍的增加。事情会陷入非常复杂的境地。 越是求“稳”的棋手，就越不希望入“劫。” 2016年，ai首次战胜围棋世界冠军李世石。当时人类棋手对ai的下棋风格进行了深入的研究。研究后发现，ai会避开、或非常不情愿进入 “打劫”的局面。 当时人们认为ai是“不会打劫”。但后来被证明，ai也是会打劫的，只不过一般会尽量避免。ai之所以不喜欢打劫，是因为“劫”会导致概率明显的波动，ai认为胜率波动太大，都是不明智的。 由此可见，打劫是让人非常头痛的。就算高手，也很难算清自己打劫究竟能不能赢。更何况财前和彭章都谈不上真正高手。 财前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 棋面顿时变得更加凶险。险象环生。 双方都开始攻击对方最脆弱的各个地方。攻击完了再伸手’抠动扳机’。另一方则必须应对，应对完了，还要去动手去让脑门上的枪不要响。 局势越是复杂，人就越可能犯错。 而犯错就会导致人的状态变更差，犯更大错误的机率就会进一步增加。 很快，财前就开始险象环生。其实这种情况下，心态越是平静，就越是容易安然度过。 要保持最强的心态很容易，不在乎输赢就是了。 但财前怎么可能不在乎。 那可是1万亿。 是他的人生，他的事业，他的一切。甚至包括他生命的意义。 财前有人生追求的意义吗？统治财团也许就是他一生追求的意义。 他开始意识到，这是他人生中最终极的一场赌局。他活了三十年，全部的积累，都押在了这一局棋上了。这比人生中任何一次决策，都更加的复杂、更加的沉重。 “不能输！不能输！我绝不能输！” 他脑子里不停的闪过这样的话。越是对自己这样讲，越是四肢发冷。 彭章不紧不慢的说道。 “在马尔迪夫岛上，我注意到了你的眼神。” “你看着我的眼神是鄙视的。你看到那些1号岛上来治疗的残疾人，就像是看到垃圾和瘟疫一样，避之不及。” “你高高在上，根本没有把底层人当作同类。你打心眼里认为自己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从那一天起，我就决定。一定把你这个人上人、这个天之骄子，从高处掀翻。让你跌落百尺高台。摔到我这样的凡夫俗子的脚下。” “身为祖上三代贵族豪门出生的你，如果输给一个三代贫穷的前看门人，你心中一定是很愤怒的吧。” 彭章始终不急不慢的说着。手上的落子游刃有余， 攻击对方 的高危之处，反手打劫。然后再另攻一处，再反手打劫。嘴里的话不断。 “闭嘴！”财前道心败坏的吼道。 他觉得彭章说得越多，他的心态就越受影响。他的情绪一次次再被彭章挑动。 而彭章没有闭嘴。 他与这个跨越东海远在另一国的对手斗到今天，但真正的交流屈指可数。双方都是通过各种媒介来表达态度的，从没有机会像今天这样，能面对面的直接讲话。 “你一出生，就拥有世界上99%的人梦寐以求的一切，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资源，拥有高高在上的地位，你没有经过一天社会的毒打，就直接当上了高管。你的眼界、人脉，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你是何其的幸运。大部分人只要有你条件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就已经很满足了。可是你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你所拥有的一切，其实不是你配拥有的。 “如果你没有那样的出身，不来自那样的家庭，凭着你本身，连今天浪花的万分之一都掀不起。” “财前，你错判了自己，你并不优秀。” “带给你光环的，是那个阶层和你的出身。不是由于你优秀的结果。” 彭章对他的评价，基本复刻了财前造反时，他对父亲说过的话。 财团的老东西们之所以权势遮天，只不过因为地位给了他们权势。老东西们本身并没有什么高人一等的地方。 现在彭章又把同样的话转送给财前了。财前能年纪轻轻主管医药业务、掀起那么大的风浪，甚至一度攀登到了财团的顶端，也不是因为他财前有多厉害。而是因为生来就姓三瑾。 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当你“祛魅”之后，审视这些神秘而高大上的财团顶端的人物，会发现他们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凡人， 他们比那些普通白领，甚至看大门的，不见得高明多少。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看大门的彭章，已经爬到可以与财阀之子面对面，排排坐的地方了。那你财前呢，你能向下兼容，去做看大门的或者送外卖的吗？ 穷人有了地位， 也能做你财阀巨子做的事， 而财前却做不了看大门的人的事， 所以谁比谁更优秀？ 说话间财前心神混乱，越慌越错，咔咔的又被彭章吃掉了一条边，整个棋局开始变得大乱，前期与中期建立的优势茫然无存。 围棋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知道结果的。 “……你在扰乱我的心神！” 财前明知道彭章这样做，是为了扰乱他。但他没有办法， 因为他真的很在乎。所以太容易被打乱了。 “如果真的失去这一切，我该怎么办？” “如果我真的输了，怎么办？” “我一切的成就原来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仅仅一局棋，我就可能万劫不复……” “我已经输掉了新药研发、轻素，输掉了家人……输掉了整个财团的支持。如果我今天再输掉这1万亿……”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一个月只有十万日元，我能活下去吗？” 耳边似乎响起了妻子的哭声，还有女儿那失去神采的眼睛。在他脑海里晃来晃去，挥之不去。……还有汤下公栄，汤下老婆死时还盯着自己的眼睛…… 财前的心神越来越动荡。越来越无法集中精力。 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进行复杂的计算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我明明棋力比他强不止一点两点。明明是我有优势的……” 财前感觉根本无法解释眼前的情况。一切都是在他的注视下一步步走过来的。他明明更强，却还是要输了。 彭章看着已经陷入焦虑，方寸大乱的财前。淡淡的说， “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财前。” “你太在乎钱了。你被金钱控制了，你从未心灵自由。你是钱的奴隶。你生而身份高贵，却沦为金钱的奴隶。这就是你为什么最终会输的原因。” 哗啦啦…………无数的棋子撒了一地。 财前猛的将棋盘一掀。 他的心态最终崩了。 旁边的裁判员与公证人员们对视了一眼。裁判作出了对结局的仲裁。“本轮棋局行至第310手……执白方掀盘认输。黑方彭章胜。” 因为财前掀翻了棋盘。因此被判定为主动认输。 棋局在下了三个小时后尘埃落定。 …… 第139章 财前时代落幕 财前木然的坐在一地棋子当中。 彭章那边的人很快就离场了。现场走得一干二净。大厅里冷清下来。只剩下被掀翻的棋盘，不知所措的财前。 连调酒师也走了，还给他留下了一大瓶波本，可能觉得他可能很需要畅饮一场。 然而财前拿起酒瓶，咕咚咕咚牛饮起来，目光却投向了窗外。 窗外灯红酒绿，整个城市夜景无比的璀璨。 财前的眼睛里，却尽是绝望的神色。他终于把自己的路走到了无可挽回的一步。 他来到赌场的楼顶，大风吹着，远方传来别处热闹的音乐歌舞声，还有路上的汽车嘈杂声，有赢钱的赌客们在大街上又跳又叫……整个城市歌舞升平， 一切在财前的眼中都像幻梦一般。 他一步步的走向了楼顶的边缘。 一道黑影从赌场繁华的灯光之中坠了下去。 砰的一声响，接着是汽车喇叭声，警笛声，赌场前的道路上响起了尖叫的声音。赌场的保安吹响了哨子。 地面上一片混乱。 在一辆豪华的加长赌场轿车的车顶。已经被砸得凹进去了。三瑾财前呈现出一个扭曲的姿势，躺在车顶凹陷里。像是在奔跑。但他已经不动了。 血从他的七窍，还有身下慢慢的流淌出来。 财前的眼睛依然睁着，已经失去光彩的瞳孔里依然流露着不甘、疑惑、甚至是质疑。像是死前还在问：“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 …… 数日后，冬京。举办了三瑾财前的葬礼。 财前的家人们，身穿丧服，跪坐于灵堂一侧，接待着来来往往各路吊唁的宾 客们。 虽然财前生前得罪了许多人，财前的人品也不为大多数人喜欢。但三瑾家仍然是个望族。前来葬礼吊唁问候的人仍是不少。 当天的最后一个宾客是从东大来的。他在所有宾客全都走光了后才出现。 彭章从黑色轿车上下来，步入灵堂。 财前的家人，包括穿着黑色丧服的三瑾丽沙，很远就看见了彭章， 她轻声的说，“父亲，那个就是彭章先生。” 财前的父亲、前财团的会长，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三瑾姓氏的所有人都感到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彭章依照礼节，给财前的遗像送了一束花，然后走到了三瑾家人前，表示哀悼与遗憾。 财前的父亲全程不吭声，脸像锅底一样黑。 最后，彭章静静的走到了三瑾会长的面前。会长不跟他说话，他也不吭声，就这么看着对方。 今天他不是来走个过场的。彭章也不需要说一个字，就这么站着，足以使三瑾家感受到一种压力。 三瑾丽沙赶紧朝哥哥使了个眼色。 三瑾恒広——他现在已经恢复的很好了，可以走路了。低声对父亲说，“我们去那边和彭先生谈一谈吧。” 老头子终于不情不愿的动了。他被儿子搀扶着，朝会客室走去。 三瑾丽沙和彭章暗暗的对了一下眼神。 所有相关人士都走进了那个房间，门被关上了。 …… …… 又过数日后。财团内部正式宣布了——“财团拥有人发生变更、财团控制人新任命”的信息。 财团已经被远瞻资本完全控股。 三瑾丽沙被任命为新的财团会长、代表彭章行使管理权力。 三瑾丽沙第一天来到三瑾大厦的时候，身后黑压压的跟着一大批人。 那阵仗就像是派兵打仗一样。有上百号人，年龄不一，有男有女，全都跟岛国本地人的神态有明显的区别。 这些全都是东大派来的高管与技术高层。 由于人数太多，那电梯上上下下运了好几次，才终于把所有人都运到了指定楼层。 再次来到那个社长会专用的会议厅。 一进门，就看到里面已经站了一大群老头。 ——他们是整个财团各部分业务的当前社长。也就是前“社长会”的全体成员。现在社长会已经被财前取消了。这些人失去了对整个财团决策的参与权。 当三瑾丽沙走进会议厅的时候，那些老头们迟疑了一下， 女人通常无法坐到这个位置的。但现在时代不同了。 所有的老头，同时缓缓的向新会长弯下腰，鞠躬。 三瑾丽沙也按照晚辈见长辈的礼节，鞠躬还礼。 但站在三瑾丽沙背后，那一百号东大来的高管，全程都一动不动。没有一个人跟随这种岛上的礼节。 三瑾丽沙平静的说， “今天我将向各位阐述，全新时代下财团发展的新愿景。” “三瑾财团现在并不是迎来了夕阳和黄昏，而是开启了全新的辉煌。新的时代到来了。” “能理解新愿景的人，将伴随财团走下去，我们将不再是一个本岛的财团，而会是一个称霸世界的，全球性的综合集团。” “那些不认同、不理解新愿景的人，将被立刻清退。” “下面请各位就坐。” 第140章 三瑾丽沙树立威信 彭章对三瑾的收购，是一场强行收购。 被收购方是不愿意的。但强行收购的关键并不在于钱多，而在于计谋、埋坑，搞定关键人员，设下一个又一个圈套。对方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卖给你。 现在这场强行收购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治理了。 出发上任前，三瑾丽沙来问彭章，财团接下来发展方向是什么，希望她去怎么做。 彭章说，“未来大有可为！” 以前彭章经营的所有产业，全都是“单点突破”的，也就是盯住一个行业。 但财团不一样。财团旗下的业务是包罗万象。几乎没有财团不做的业务。 借助这个大家伙，彭章终于开始了向 “全业务综合经营”的转型。现在目标已经不是成为几个行业的佼佼者了。而是超大的经济综合体。 未来的长远目标，肯定是“在所有的行业都无可争议”做到第一。 但目前眼下，最需要解决的还是内部治理问题。 财团那么大，人又那么多，这些头头脑脑们能不能听你的。岛子们又是出了名的排外封闭的民族，现在这个财团突然所有权变了。这些人会不会给他使绊子。 …… 对于岛人的秉性，三瑾丽沙是有充分预期的。 她走进三瑾大厦的第一天，就带了足足一百多位东大的高管过去。进门就是要告诉你们：主子来了。我们就是来接管整个财团的。你们每个人都随时有可能被替代。 接着三瑾丽沙向所有的社长表达了“所有的业务都要做第一”的基本发展方针。 台下的社长们多半是不信的。 财团自己多年也是这么喊口号的。说第一容易，真要做到，你还真以为世界上其它的公司都是吃干饭的了？ 他们根本不相信三瑾丽沙能把这么大一个财团带到新高度。 三瑾丽沙是个女人，还是个年轻的女人。而且在三瑾家族内部，哪怕财前那样不成器的家伙，在老东西眼里优先秩序也是高过三瑾丽沙的。凭什么你一来就能把财团带到全新的高度？ 这些老东西们肯定是不信的。 心里默默的这么腹诽。“多半是这个女人陪姓彭的睡觉了。” “她真正拿手的本事应该在床上吧。” …… 三瑾丽沙说完财团愿景这种空话套话，扫视了在场一眼，接下来，是不是要说点实在的了? 不。三瑾丽沙还是继续要说虚的。 “为了迎接三瑾全新时代的到来。财团将更改三瑾的企业标志。” “现在全员起立。 “降财团旧旗帜，升财团新的旗帜。” 在场的所有老头纷纷变色。 三瑾的标志已经用了很多很多年了，自从财团成立以后，那个标志就没有被改变过，在他们眼里，那个就是财团“旧精神”的象征。 这个女人果然吃里扒外。 一上位就要改财团标志。 三瑾丽沙这一举动看似无伤大雅。但对老顽固们来说，有多大的打击？这么说吧，就类似于全国禁止使用富士山图形，举国上下改用华山图案。 这玩意说重要不重要，没什么实际作用。但从精神上，对老东西们来说是一种“严重的冒犯”。 当场就有好些老头子露出不悦了。 事实上，对老头子们冒犯还不够狠。 因为拿下财团所有权后，彭章是直接要改财团名的。 他想把财团改成「长安集团」 长安，是历史上的一个超大城市，全球数一数二的城市。同时，唐朝也是历史上全球强的一个时代，在那个时代，岛民纷纷向东大求学、引进东大的各种技术与文化，开始了这个岛文明化的进程。那是岛民做乖学生的时代。 但由于彭章起的这个名字，指向性太明显了。大家纷纷劝他缓一缓。 毕竟彭章现在还没有能跟发达国家政府直接硬刚的实力。最好不要在初期就狰狞太露。 彭章在妥协之下，决定分两步走，第一步，先改财团标志与旗帜。第二步，条件成熟后再变更财团名称。未来财团名是一定要改的。 …… 可是仅仅就是标志与旗帜的变更，社长会的老人们就快绷不住了。 他们看着那个明显有唐朝风格的标志缓缓的上升，一个个脸色阴沉的像家里死了人似的。 但他们能有什么办法？毕竟这已经不是“你家”了。 这个财团现在姓彭。 三瑾丽沙眼有深意的扫视了全体成员一眼。 很明显，那一百多位东大高管目送旗帜上升的时候，眼中的光是充满期待与信心的。他们知道这面旗帜的升起，也意味着他们将未来在这个组织内大展宏图。每个人都期待自己未来 能再有新创举。 而那批老头们，脸上的表情全都是很丧的。有一种“战败”和战俘的感觉。 但三瑾丽沙还不仅仅如此。 升完旗她又开口道，“众所周知，现在我们的全资控股方已经改变了国籍。未来一定会面临文化冲突，以及要适应全新的管理风格的问题。” “对此，我还专门请作曲家为财团撰写了一首「司歌」。” 公司之歌，在很多注重企业文化的单位里是会搞的。但三瑾财团以前没有这种东西。谁也不觉得财团该有一首司歌 但三瑾丽沙不仅为财团写了新歌。歌词还是中文的。 “为了加速未来资方与管理层的融合。我要求所有人都会唱这首歌。 “今天所有的社长都聚在这里。我专门请了语言老师，来教你们一句一句的唱。” 只见一位年纪轻轻的音乐老师走上了讲台，笑容可掬的对大家用中文说，“你们好吗？” 全场的老头都傻了。 你踏马的！这该死的女人！还想怎么羞辱我们！ 我们这些人都能当你伯伯爷爷了。你就把我们当成幼儿园小朋友来戏耍？还一句一句教唱歌？？？ 全场的老头们，脸色都极为难看。 但三瑾丽沙也是认真的。 “一句中文不学，你们准备怎样迎接资方，怎么与企业拥有者合作？怎么与中方对话？” “当你们到欧美出差的时候，你们讲的是不是英文？如果公司是被西方的大集团并购了，你们去见新的高层的时候，敢讲日文吗？” “既然都能老老实实学英文，为什么不肯学中文？” 三瑾丽沙的这些话，其实就是把一些老东西的心思给点破了。 这些老东西几乎个个都会点英文，从来不觉得这是耻辱。但换了东大，他们就感觉不一样了。 岛人要学中文，其实是有先天优势的，因为很多字本来就是通用的，走到街上在招牌上也能经常看到汉字。但关键不在于学起来难不难，在于这些人内心就是有着“抵抗心理、” 而三瑾丽沙入主财团第一课，就是要治他们这点“心病。” 在音乐老师的指挥下，这些七老八十的家伙，一个个都不情愿，走腔走调的开始一句句学了起来。 “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一个个吐词都不标准，老年人学点东西本来就难，这把年纪了突然学语言发音，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三瑾丽沙一直笑嘻嘻在旁边看着，也不知道是觉得有趣，还是在嘲笑。 终于，有几个老头忍不住了。把东西往桌上一摔。 “老子拒绝学这种东西！” “你可以收购我的公司，收购我的业务，但别想让我卑躬屈膝！” “老子就算死！也不可能向一个东大的暴发户低头！” 唰刷刷，旁边又站起来几个。 很明显这些人都是情绪很强烈，而且他们是“志同道合的”。如果三瑾丽沙不经过这样一番“考验”，不把这些人挖出来，这些人很有可能会在接下来的实际业务中挖坑。 三瑾丽沙和彭章都经历过钢铁公司那次风波。他们可不想再吃一遍那样的亏了。 看到这些人跳出来了，三瑾丽沙丝毫不生气。 往地上扔了一个箱子， “把你公司的id卡还有所有公司物品放出去，你们被开除了。” 那些老头们瞪着眼睛，想说“业务没了我，就运作不了！”但是转眼看了看旁边坐着的一百来号东大高管，只能把狠话咽下去了。 扑通，扑通，扑通， 几张公司的id卡扔了进去。 这张卡就是高管们在财团的身份。没了这张卡，连进门都进不了。 三瑾丽沙又让人同步了人力与it部门，当场锁掉这些人的权限，关闭这些人在公司系统里的帐号。现在他们就算坐到自己的电脑前输入密码，公司电脑也打不开了。 三瑾丽沙客客气气的派人将他们送出去了。 “还有吗？” “还有的主动站出来。” 这一系列举动，其实就是三瑾丽沙计划好的。不先砍一批人，新官不烧三把火，怎么可能树立威信？ 而且彭章根本不怕砍人。不要以为这些老家伙没了，公司就转不动了。彭章要从头到尾的重塑这个财团。旧势力的人越少越好。 彭章对三瑾丽沙说过，“不要怕砍人。只管去做。我跟你保证，少了这些人，公司的运转效率只会更高” 财团里还有不少“财前党”。就是在财前当权时期，忠心耿耿跟着财前走的，这些人也要全都拎出来。 加上“旧时代残余”，那些一味迷恋财团辉煌时期的人，这些人全部都要清除。 在社长高层中砍掉一批人后，三瑾丽沙立刻奔赴中层。把那些老头的残堂旧部、亲信什么的，全都杀掉。到了财前主持的企业里，又砍掉三分之一的人。 那真是，杀到人头滚滚。 这一天财团里面失去工作的高管们数不过来。那个用来装id卡的箱子。被装得满满的。 三瑾丽沙走到哪里，就有成批被开掉的高层中层，那个箱子噼里啪啦一直响。最后满得都溢出来了。 这一天三瑾丽沙获得了一个外号，叫“中子弹小姐”。 因为杀伤力极大，毫不手软。 有很多财团里的人，因为她姓“三瑾”，所以对她满怀期待，认为她应该扶持旧势力的。甚至一见面就跟她说，“岛人要团结一致，绝对要跟什么东大的暴发户势不两立……”结果当场就被干掉了。 这些人还一脸懵逼。心想咋回事啊？我说的话三瑾家的听了，应该很高兴才对啊？？？ ？？ 结果他们没想到，三瑾丽沙跟别的三瑾不一样。彭章选她也是有原因的。 三瑾丽沙跟财前一样，对这个家族、对这个老旧的财团体系，十分不满。 她今天能够以君临之姿，走进这个大厦，完全是因为彭章，如果没有彭章，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获得跟财前一样的机会和地位。 家族对她的安排，就是早点找个人嫁了，很有可能把她嫁到另外五家财团去，做个联姻。 三瑾丽沙怎么可能爱财团？她其实跟财前一样，痛恨这个财团。只不过她是顾大局的。 现在清扫内部害虫，就是最有利于财团的事。 别以为女人只会善良和软弱，一旦女人上位了，只会比男人更强硬更凶残。因为她们知道，要想未来十年的统治顺利，今天就必须狠。今天不狠，未来都要吃苦头的。 …… 第141章 打造极度内卷的工作氛围! 三瑾丽沙在财团里连杀数天，空出了许多岗位，东大的高管们便依次插入。 整个高层序列几日间换了半壁江山。 这也不是结束，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东大高管跨海飞来。 …… 在三瑾丽沙与东大高管入主财团后，很快，“东大管理”就被全方位的引进了。 长时间没有经历过真正残酷的岛国人，很快就要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内卷。 …… 首先，岛国职场有非常严重的加班文化。职员加班尤其在财团，是很严重的。 彭章表示：“很好，很有精神，加倍。” 给我狠狠的加。 如果岛国社畜不加班，彭老板年底怎么喜提巡洋舰？ 为了鼓励加班，进一步创造有利于内卷的环境，彭章贴心的向财团引入了东大神器级职场软件：“丁丁” 这个软件可是凶残至极的。 以前的岛国人互相联系，一般就是靠邮件还有line来聊天。但是现在，凡是工作上的事，一律使用“丁丁”联系。 这东西可就不得了了。不分24小时也不看是否节假日的。 任何时候，领导只要一句话过来，这个软件就会一直从手机上弹出来提醒你。 【你的领导x部长发来信息，你已经超过5分钟没有回复】 【5分01秒】 【5分02秒】 【5分03秒】 …… 就这么不停的响，一直在响。 不管你是在拉屎，还是在睡觉，或者在搂妞，总之，这手机会响到你不得不拿起它回复领导为止。 其实也不仅仅是领导发来的信息这样。在丁丁软件上，今天只要有任何信息，任何你没处理完的工作，都会一直吵到你处理完为止。 一天结束后，丁丁软件还会给你打个分：【今天你的完成度】如何如何。 …… 自从有了丁丁软件，上班与下班就彻底没有界限了。什么叫加班？24小时都要在线，就不存在加班了。因为没有下班。 你不要以为领导很可恶。这个东西是全财团通用的。所以你的领导也好不到那去。 课长也在被他的领导部长骚扰，部长也会被社长骚扰。 社长已经是一个公司最高领导者了，他就好了吧，他也不好，因为集团的人会随时骚扰他。 【叮，你公司提交的报表有三处存疑，集团财务部发来信息需要您回复。】 当社长的人，以为自己坐上这个位置可以享受了，所以不鸟软件，回了一个“明天再说。”软件立刻就有激烈的反应。 【叮，您的回复被集团财务部标为“不配合工作”】 【您的公司审计进度将受到影响。】 【您的个人业绩估计将受到影响。】 【下周可能会受到集团“勤勉部”的约谈。】 【请及时处理好本职工作。】 【本财团的理念是“下游即客户”，公司每个成员都有自己的客户，财务部处理您的公司账务，在流程上是你的下游，就是您的客户。客户给你打低分，将严重影响您的工作态度评估，请认真对待。】 …… 社长看到这一连串的提示，整个人都红温了。 妈的！！！ 这万恶 的软件，是谁发明出来的！ …… 可这个软件的妙用之处远远不止是聊天对话。它甚至还有开工打卡、记录工作状态……各种功能。非常强大。 比如某人今天迟到了，他人正在新干线上， 突然他的手机就响了。 软件提醒：【您的工卡已经在1分钟前操作了上班打卡】 【系统检测到你的手机正在新干线上移动。与您的打卡行为不匹配。】 【怀疑你的上班记录有“代打卡”行为】 【你的迟到记录+1】 【您的诚信分-10】 【请携带自己没有迟到的可靠证明，前往人事部进行说明。人事部会对您过去所有的上班打卡行为重新审核。】 那些职员都是懵逼的。 我草？？？？ 我还以为安装了一个办公软件。结果它竟然还跟踪我的手机移动位置？？？？ 有些事，以前在潜规则下都是行得通的，比如请同事代打卡。 但现在这个软件一来，这些小动作都做不了了。 万恶 的是，这个软件只监督你上班时间，至于 你昨晚加班到多晚，它都是不管的。 主打就是一个加班是应该的，但迟到万万不该。 很多职员怨声载道。“这特么让人怎么活啊！！！” 公司文化部发表声明： “很多三瑾的员工，缺少狼性文化，没有奋斗意识。这就是我国在过去的三十年里发展越来越慢的原因。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要努力奋斗。只有员工疯狂内卷，财团才能有未来。” “财团好了，我才能好。小家不能大过公司。” 公开宣扬与鼓励内卷文化！ 不鼓励员工有个人生活。 倡导一种有意义的人生——即在岗位上发光发热。你说你。看电影玩乐有什么意思呢？节假日无所事事，又有什么价值呢？为什么不把这些时间都用来加班呢？ 旧时代的岛国人，曾经有过疯狂的加班文化，这种优秀的传统为什么现在丧失了？ 为什么大家都不爱努力了？ 是因为钱太多了吗？ 那就把工资扣掉20%，这下总有紧迫感了吧。 ！！！ 东大的管理术入驻财团后，整个财团都变了。 不仅仅是基层员工，那些中层，高层，个个都压力山大。每个人都精神紧绷。 他们现在才知道，以前的岛国人是多么的懒惰。跟真正的内卷之国相比，以前简直天天就是在躺平。 很快又有更多的管理工具被引入了岛上。 东大的mba课程开到了财团， 中层与高层们必须“贷款学习”。也就是说，要干好工作，必须上课。但这个课不是免费的。是财团帮你付钱学的。 上了课，你就必须签字为财团打多少年工，万一提前辞职了，得赔钱。 《东大管理术》之类的书也出现在书架上。与此同类的还有一大堆。什么《狼性文化》《凌晨四点钟的三瑾公司》《你那么普通，凭什么不加班》《比你优秀的男人比你更努力》……全面引爆职员的焦虑感。 …… 很多人说，吃不消吃不消。 有些岛国员工都快抑郁了。 据说岛国是世界上自杀率最高的国家，很多社会人心理都有压抑的问题。很多人觉得自己扛不住了都得去跳海。 …… 但在三瑾，这不是问题！ 为什么不是问题呢？ 巧了，因为盘古集团乃是世界上最领先的医药集团。 他们新研发的专门针对岛国人的抗郁药，效果极强，疗效快，不管员工有什么心理问题，三片一下去，第二天就精神如常。 你知道什么叫极致的资本主义，什么叫当代的赛博朋克吗？ ——那就是，作为社畜，连抑郁的权利都没有。 公司人事部会监督着你天天吃药。 甚至作为一项公司福利。 一看谁谁好像有点抑郁了。马上人事部就冲到你面前，拿着一片药，盯着你吃下去。还要检查一下口腔，看看是不是真吞掉了。 …… 只要你工作在三瑾，就没有不快乐的权利。 第142章 打破职场既有规则 光激励现有的员工，还是远远不够的 三瑾的理念，就是越来越多的员工陷入加班地狱。内卷要蔓延到更多的地方。 很快，整个财团就开始了空前规模的大招聘。 在彭章的规划下，三瑾的员工规模是至少要膨胀五到十倍的。未来不会仅仅是做岛上的业务。 以前财团一向都是“严进，少出”的。岛上讲究一个终生雇佣。一旦招进来一个人，这个人就必须是优秀的。财团不会随便开除，这个人大概率就要在公司做一辈子。 但现在东大人做主了。他们可不管这一套。 招聘的规模比以前大了十倍， 向社会招聘，向竞争对手挖人，还在各大学校里开展校招。争取把财团可以折磨的社畜规模早日扩大。 同时内部也宣布了重大 的改革：“不再采用年功序列制”“不再终生雇佣”。 财团以前老一套的职场玩法，现在玩不转了！ 以前的岛国员工都是按资排辈的。只要你在公司里混 久了，混十年，十五年，你总会慢慢的升上去。当了课长，当了部长，慢慢的就有话语权了。 年龄和资历，就是在职场混的资本。 但这一套，老实说真的太落后了。这也就是岛国职场一潭死水的原因。完全不适合21世纪的企业发展。 三瑾财团打破了“年功序列！” 只要你优秀，完全可以提前升职。而那些没用的老中年人，如果做不出贡献，在这里混得再久，也有可能被撸掉， 意味着年轻的、有想法敢冲的，有能力 的人，迎来了空前的机会。而那些混日子，靠着职场潜规则混饭吃的人，一个个现在都危险了。 所以很多没能力的人，现在都惶惶 不可终日。 换了以前，那些地位受到威胁的人很有可能会联合起来搞事，以下克上，对集团发起责怪与冲击。但现在，这些人没用了。 一方面因为现在话事人变成了东大的，东大人不吃这一套。 东大人只会问一句：“你业绩有没有，今年和去年相比，有多少提高？” 另一方面，财团扩招，所以公司里多了很多有能力的年轻人。新人的数量开始追平，甚至大于老人。 老人变成了少数。他们现在兴风作浪也没有用了。 …… 接着三瑾财团的最高管理人表示：“大的还在后面呢。”…… 彭章开始大量提拔女员工！ 女性员工，普遍在岛国的职场，是地位偏低的。女员工偏向于去做那些端茶倒水、给男人接电话打下手之类的工作。 这不仅仅是因为职场全是男人的天下，也是因为岛国女性的职业规划， 就像三瑾丽沙说的，“上班是为了找个老公”，最终目标是不上班。所以，女人也就接受了在职场偏弱势的现状。 但现在，彭章开始在财团内实行平等薪酬。有能力者上。 靠老公不如靠自己！毕竟岛国现在结婚率也低，不是每个女职员都能找到老公的。 而且岛国女员工还有特别优待政策。 “凡是与东大外派的技术员们谈恋爱，最后结婚的，都有高额的补贴。”“婚后女方不需要退出职场。” 因为东大向三瑾财团外派了很多管理者，其中有一大批都是搞技术的。这些技术人员当中，单身的非常多。彭章为了帮助技术员们找对象，直接开始鼓励跨国办公室恋爱。 …… 这个政策推出了后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财团的那些岛国男人，本来就已经很有危机感了。现在女人也来抢工作了。还有财团的政策倾斜，女职员更有大概率要嫁给东大人！ 他们怎么坐得住。 狗日的彭章，不单要抢走岛国的企业，还要抢走岛国的女人。 其实这个“跨国婚配政策”，本来就对本地人没多大影响。因为岛国结婚率本来就低，2023年全国只有47万对新人结婚。 你们本来就不打算结婚，我向东大输出一些潜在婚配对象，有什么问题呢？ 岛国ol对东大技术宅男的吸引力，那是不用多说的。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主要是岛国也没有彩礼。 而且岛国妹先天喜欢“扮弱”。她们跟东大女人天生喜欢“扮强”不一样。她们就算什么都会干，在男朋友面前也喜欢“嘤嘤嘤”，这个瓶盖我拧不动……这让东大过去的技术员们感觉难度低了七八个等级。 彭老板赚的钱再多，也没忘了本心——给本土的哥们解决婚恋问题。 这么大的老板天天关心这种事，真的让人哭死。 …… 吴秋巧，还有甄凝冬那几个跟彭章熟悉的女人，都非常惊奇。 “咦？肿么回事，彭章在国内直男的要死，结果跑到岛国，也开始打拳了？提高女性地位？你变成我们的人了？” 彭章：“呵呵呵。是是是。我永远都是女性最好的同盟” …… 吴秋巧她们说的一点没错。 彭章就是在岛上打拳。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原因很简单，因为拳法本来就是西方输入到外国，用来分化本地人的工具。 你想想，财团有几十万员工，这些人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岛国思维”的，现在突然来了一群异国的高管，还有一个东大暴发户老板。你如果是本地人你会怎么想。 很难不让他们有一种“亡国”的感觉。并且会有抵触情绪。 这几十万员工，是非常难以彻底打心眼里被驯服的。他们可能在规章制度上老老实实给你干活，但心底里还是憋着坏。 真正的改造他们？ 做不到。 除非用十年二十年去慢慢让他们自己转变。 这个时候就必须要用 “分化”的手段了。让他们这些人自行分化成不同的小群体，让他们自己互相为了利益斗争。 这种分化的手段，我们领略的很多了， 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欧美向我们输入的拳法。 拳法妙就妙在，能够把一个国家的人群直接一分为二。让一半人反对另一半人，谁也无法轻易的赢。 只要陷入“一半人反对另一半人”的魔怔狂潮中，他们就没有办法真正联合起来，无法有效的反对侵略者。甚至意识不到有侵略者。 拳法以及lgbt在全世界都被证明是极有效的工具。 尤族人利用这个工具来分化灯塔和欧洲。 而灯塔们又用这个工具来分化更多的国家。 这样的例子举目皆是。 所以，当彭章要到一个异国度，去有效的在那里管理几十万上百万人时。他必须要做的就是——让本地人不可能拥有统一的立场。让他们分化，自己内部斗争。 本地人互相观点不同，利益不同，撕扯起来，打得狗脑子都出来的时候，他们就不会反抗上位者了。 他们反而需要上位者的支持。需要彭章站在自己这一边。 这时彭章就会不轻易表态，而是做一个“温和的仲裁者”，真正造成下面人矛盾激化的根本问题，他永远也不去解决，万一有矛盾闹大了，就随便疏导一下。 “懂得如何制造对立和矛盾”，是一个统治者必修的课程。 当然，对于彭章推出种种新政策，财团底层员工怨气一定是很大的。但这种底层员工的愤怒不重要。不需要在乎。 因为彭章已经“制造出”了一批属于他的支持者。 无论是新招聘进来的人，还是受益于“废除年功序列”的人，还是那些女职员，全都是受益者。 受益者会主动站在彭章这边。他们会自发的去反对和对付那些抱着旧思想的人。 通过这种方式，新旧两股势力，两种思潮，就能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下持续下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反对的人会偃旗息鼓。 …… 彭章入主三瑾财团，并大搞改革的事，引起的影响远远不止表面上那些。 财团的势力是很大的，深入这个国家的方方面面。它的易主不可能不引起更大的影响。 这件事慢慢的开始由民间转向了媒体。 媒体由最开始的震惊，接着转向全面报道，后来又开始了深入讨论。 尤其是彭章带来的一系列变革，挑战了整个岛上某些长久的社会惯例。这些冲击带来了媒体的警觉， 全岛媒体上出现了大量的评论。 岛上媒体称之为“地震式的重大事件。”——全岛六大经济支柱之一，而且是六大财团中比较大的那一个，三瑾财团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外国人占有了！ 这件事不见报则罢，一但见报，引起的是公众的恐慌。 而且群众第一时间从情感上肯定是反对的。 特别是媒体声音当中有一些尖锐的，（并不是尖锐，纯粹就是恶意），称三瑾财团内部 的变革，是“地狱式”的， 东大资本家正在奴役整个三瑾员工与供应链。 同时还有一些更敏感的，更喜欢扣大帽子的媒体，直接评论说，“财团易主不应该被允许，首相应该介入。不能接受岛上核心的重大资产的流失。” 这些评论不仅把彭章送到了风口浪尖，而且变成了财团一个重大的 公关事件。 彭章这个人。在本国其实知名度不高，但在岛国，快速的登上了所有的新闻、财经类的媒体，每家媒体都在报道他。在那里竟然达到了很高的知名度。 大家都把他当作“可怕的野蛮人。” 当年哥特人等蛮族进攻罗马，或兵临拜占庭城外的时候，罗马贵族与教皇们，看着城外的野蛮人大军，可能就是这种感受。 非常的恐惧。 如果彭章能吃掉三瑾，那他接下来会干嘛？ 他会吃掉另外五家财团吗？ 他会对国家安全造成什么威胁吗？ 彭章是不是在侵略我们？不是用枪不是用炮。而是用美元。用金钱，实现了对本岛的入侵！ 一时间彭章在媒体上变成了类似“大魔王”的形象。 …… 第143章 四面楚歌 媒体的报道，彭章都是可看可不看的。 但事实 上，这一波恐慌，还远远不止是媒体和公众的声量。 彭章入主三瑾这件事，已经为他制造了很多敌人，现在已经有很多大势力在不怀好意的注视着他。 彭章以前不管干什么，顶多就是个暴发户，是不值得真正被大势力关注的。 但现在他已经真正“被盯上”了。 对他怀有敌意的势力有哪些呢？ 首先第一个，科恩家族 财前活着的时候，是把整个三瑾财团未来的巨大一部分收益许诺给了科恩家族的。 这些利益以什么方式兑现呢？“轻素”在全球的一部分收益，还有研发中的几十款药物的收益。 但现在改朝换代了。 财前的所有个人承诺彭章都是不认的。 “轻素”产品完全被取消。几十款研发中的药物全部作废了。也就是说，无论是财前的个人承诺，还是写在纸上的协议收益，科恩家族都是一分钱拿不到了。 这些钱本来就是虚的，也不知道财前能不能兑现。但眼睁睁的看着近乎几千亿的潜在收益化为乌有。科恩家族肯定是笑不出来的。 这个族的人，就是异常的贪婪。 科恩家族远在天边。也许暂时还打不到彭章的头上。 但内部的敌意那可就更近了。 岛上的另外五大财团也坐不住了。 以前财前就说过，六大财团全是深度捆绑的。六大财团互相交叉持股，形成了某种共生体。现在三瑾突然换了个主子。变成异类了。这算什么情况。 相当于一家子六兄弟，有一个突然变成外人了。 根据三瑾丽沙的反映，以及社长会里一批老头子的反馈。另外五大财团开始明显对他们敬而远之。 本来有的合作，现在不合作了。 本来要吃饭开会一起的，现在也没有了。 六大财团会经常凑在一起开会，讨论怎么集合六家之力一起谋取利益。但现在，这些会议全都排除了三瑾。 五大财团的戒心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因为东大资本家打进了他们的老巢。就在他们的身边做着生意。 相当于邻居在你家的桌子上吃着饭。 这一桌饭菜——也就是岛国的市场，本来就是供应给六个兄弟吃的。但现在饭菜还是饭菜，市场还是市场，突然有一个邻居坐进来，也大吃大喝。 关键是这个人在市场里赚了钱，是不属于这一家子的，而是属于邻居的。他吃了你桌上的饭菜，不会帮你家耕地，他是去帮邻居家耕地的。 你说说五大财团该不该警惕。 这事，三瑾丽沙也跟彭章单独讨论过。 三瑾丽沙认为，财团毕竟是在岛上，和五大财团的利益冲突，可能会很难处理。 彭章要求三瑾丽沙暂时稳住，目前不要跟五大财团闹不愉快。 “但从长远看，五打一的状况必然发生。” 彭章作出判断，那五个财团肯定是要群殴自己的。但我们要尽量拖延，让这件事晚一点发生。 现在要让他们不那么紧张。我们先苟起来，尽可能把自己发展的快一点。 当初找姓三瑾的来管理这家财团，就是这个目的。 如果彭章自己去直接当财团会长，岛上的人可能会更恐慌。他面对的情绪对立会更严重。 所以他暂时不改财团的名称，还用三瑾家的人做管理，“让三瑾管理三瑾”。 彭章在财团是没有职务的，仅仅是大股东，是产业所有人。不深度介入具体事务。 …… 最后一个大问题，那就是来自首相府的疑虑。这个问题必须马上予以解决。 三瑾被卖掉的事，无疑也会让官方非常焦虑。 首相为什么会焦虑？ 那是因为财团在岛上非常非常重要。影响力极大。 六大财团不仅是岛国的经济支柱。也是整个产业与科技的支撑。现在六根柱子突然有一根没了。 而且在岛国，首相之类的高官是一直需要财团来支持的，六大财团会参与 政策制定，提供各种资金，首相想要坐得稳，也得有财团来支持他。 你说财团是不是国之重器？这玩意不能丢失啊。 而来自首相府的焦虑，是很麻烦的。因为首相可是会影响到立法或某种法律打压的。所以 这件事必须立刻处理，绝不能拖。 于是，三瑾家的老头子出面了。带上儿子与女儿。 三瑾恒広——也就是会长更重视的那个儿子，现在在财团内也有职务了。 三瑾恒広跟彭章其实也不是陌生的。 他以前是植物人，就是彭章的医疗技术把他治好的。等到他恢复健康和体力后，三瑾丽沙又帮哥哥牵线，现在也在财团内也担任重要职务，把财前以前那些业务全接过去了。 所以，现在三瑾家有两个重要人物在参与管理。 而三瑾老头本人，与首相又是同学关系。 所以他必须出面。为了自己孩子的利益出手。 …… 这场会面在非常秘密的情况下进行，不在首相的官方行程里面。 ——对于政治家而言，他的所有工作 行程，都是会被史官记入档案的，他每天见了谁，都说了什么，几点到几点在哪里做了哪些决定，这些都写在官方行程里，是可以在网站上查询的。 所以每个首相都需要有自己的一套手段，为自己安排出一些“私人时间”， 首相就是在私人时间，会见了三瑾一家人。 会谈进行了比较长的时间。 三瑾家众人详细的闸述了“三瑾治三瑾”的安排。三瑾家明确表达了对当前状况的支持。也就是说，彭章现在是得到岛内一部分力量支持的。 接着作为管理层，三瑾丽沙向首相表达了新财团在未来的贡献： ——承诺提高对国家gdp的支撑力度，未来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这些都是在经济层面的贡献。 最后是今天会面的重点——交保护费。 这件事是老会长最擅长的了。 他知道首相需要什么，首相背后的势力需要什么。 会长的孩子们会和父亲一样，继续支持首相，为他提供来自财团的各种资源与支持。 当前的三瑾财团非但对首相没有害处，而且会比以前支持首相的力度更大。 ——这种事是在任何国家做生意都免不了的。必须要找保护伞，而“钱多”，就是企业最重要的护城河。 彭章必须把钱用在适当的地方。 在面对员工的时候抠抠索索，连加班费也不肯付。但是在面对当权者的需求时，就需要敞开钱包。首相愿意支持你，你就要花费百亿千亿甚至更多资源，去帮助他坐稳那个位置。 而且确切的讲，财团是没有立场。不支持任何固定的人。 谁是首相他们就支持谁。 并且 彭章要给得比历史上所有会长提供的都多。他比上一任和上上任会长都更慷慨。这样才会得到一个完全放下成见，用权力来保他的首相。 …… 这场会进行到深夜，三瑾一家离开。 三瑾丽沙在车上给彭章打电话，说“稳了。” 老头子在这一波当中提供了很重要的帮助。 彭章给三瑾丽沙回复说，“回头我给老爷子送一份大礼。还有，务必请你爹一定要来马尔迪夫治疗，我希望老头多活几十岁。” …… …… 在搞定了高层之后，接下来，彭章就要回归企业管理的本质了—— 如何让财团再次伟大， 如何成为世界最强的综合商社集团。 答案只有一个，领先的科技。 保持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竞争力。 彭章之前提出的战略是：——“在所有业务领域成为世界第一。” 这个战略其实不是他发明的。而是上世纪全球最牛的企业家之一，通用的杰克韦尔奇提出的。 当时杰克韦尔奇刚刚升任集团ceo。通用的旗下也有无数的业务。他要如何将这个集团管理成世界一流的大集团呢？ 思路很简单：【任何一个业务，如果做不到行业前三，就把它卖掉】 整个集团只经营那些能在行业排前三的业务。 通过这种战略，杰克韦尔奇不断的收购企业，不断的卖出经营不善的企业，终于在十几年后，把整个集团都打造成了任何业务都很强的 “六边形战士”。 彭章现在就是复刻这个战略。 但实现的细节有所不同。 因为他的技术力不需要来自外部，可以全部从自家公司里去孵化。 彭章准备搞一次“全面技术爆炸”。 第144章 全行业技术爆炸 在这个年代，只要你技术领先，就不可能不赚钱。 彭章让旗下所有的业务进行一番大梳理。争取在一个月内实现所有的业务都拿出一项“全球领先技术”。 领先的技术也不需要多。每个行业有一项就行了。单凭这一项，子公司就能吃上三五年的红利。等竞争对手追上来了，就再来一轮技术爆炸。 数日后，整个集团的业务都梳理起来了。彭章一看，还是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一些。 首先，银行，保险，信托业务。 这三个东西可以说是没什么好科技的。都不是科技驱动的东西。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科技可言。 “把银行与保险业务对接到马尔迪夫去。” 目前马尔迪国家开发，正值海量资金出入的时候，以前这些巨型银行业务彭章都是交给别的银行做的。现在自己有银行，自然 全用自己的。 只不过，他的这些巨型业务一但从别的银行里移走了，那些银行的负责人可都要哭了。 业务做大了就是有这点好处，不管你要做什么，在自家都能找到供应商。买来卖去，钱倒过来倒过去，都还是在自己的口袋里。 不过，对于银行业务、信托与保险之类，也不是完全没有科技可供突破。金融ai就是一个重大的可突破的东西。 如果使用ai进行金融的投资决策的话，很多时候能提高收益，克服人性的弱点。 ai这个东西，彭章现在已经是越来越绕不过去了。以前一直没有专门放精力去开发。等有时间了，非把自己的超级ai搞起来不可。 \/ 接下来在制造业领域， 钢铁业务是已经全卖掉了，卖给了自己。 剩下还有化工，电子电气，汽车，机械制造这些领域。 这些地方可以搞的科技局部突破点非常多。比如化工的新材料，全新的电子器件，提高汽车的环保与性能，重型机械的一些关键件的突破，等等。 整个制造业板块都可以通过一波技术爆炸来提高。 彭章锁定了几个关键的突破点，纳米技术与材料、第三代半导体材料与器件、柔性电子技术、汽车轻量化技术、工程机械的智能化与无人化作业。 在工业机械领域，这方面要大力配合东大的5g技术。 以前西方阵营的那些国家都脑抽了，自我阉割，拒绝使用东大的5g技术。 其实5g这个东西不是拿来给你看短视频的。它在工业上的应该更加重要。 比如现在东大新造的“无人港口”。整个港口全是在ai的控制下自动运行的。这么多的机械互相协作，它们之间的通信还能靠什么解决？只能靠5g。 还有成千上万的风力发电机，还有矿山上使用的无人运矿列车……这些机器都在无人区、深山老林里面工作。维护人员却坐在千里之外，人类与机械之间的通信联系靠什么, 还是5g。 所以现在彭章入主三瑾的制造业了，他就要大力拥抱东大的5g。 不跟最先进的技术站在一起，搞个屁的未来工业啊。 * 接下来三瑾的业务还包括很多类似商品贸易、百货零售，石油，电力，造纸，建材，房地产，物流，矿业，造船，海运…… 只要解决一项全球技术难题，就立刻 可以提升一大截全球竞争力。 还有一些业务，看上去没有什么科技含量可言，比如贸易，百货零售，房地产，物流…… 要提升竞争力，只能往ai的方向靠。 比如房地产智能家居，百货店的ai导购，物流行业使用机器人仓库，无人卡车，等等。 …… 把整个产业的所有“突破点”都整理完后，还是像以前一样，让下属把整理好的技术路线路、相关资料等等都送到自己的办公室来。然后找了一个统一的时间，对科技进行膨胀。 前期的准备工作需要很久，但真正实现“突破”则只需要一天。 …… 一天后，所有的待攻关技术，都达到了研发度逼近100%， 有的甚至超出了100%的重大跨越式进步。 那些超过100%的技术，都是在原有的技术路线路上，出现了“溢出”效应。也就是在一个主干技术上，还衍生出一项辅技术。 比如“柔性电子技术”，本来是用来研究可折叠、可弯曲的屏幕的，但这项技术的溢出效应达到了170%。在可弯曲的屏幕的基础上，还衍生出了 “可弯曲的电池。”“可弯曲的传感器。” 这个想象力就很大了。 连电池也能安全的弯曲、折叠。这下能制造多少种新奇的产品。 打个近点比方说，你的ipad和手机，现在都可以随便的折叠了。家里的智能音箱什么，不用的时候甚至也可以揉成一团存放起来。 往远一点的说，当电池可以随便折的时候，机器人也可以不做的那么僵硬了，电子狗之类的可以进一步摆脱当前形态。 再远一点说，甚至于宇航服都可以做得更人性化、更贴合身体。因为电池不再是硬邦邦的一大块了。电池甚至可以随着你的关节弯曲而变形。 …… 当新的科技成果统一发放到各大企业的时候。几乎整个财团的核心高管，还有技术首席负责人，全都震惊了。 首先看到这些成果的，都是企业里地位最高的几个人。他们看到这些资料都目瞪口呆。 “东大那边这么强的吗？” “昨天才说要帮我们实现技术突破，今天就突破完了？还真做到了？” “彭章不是在吹牛？？？” 这些人都怀疑人生了。 因为岛国的研发速度，大家都是知道的，那是出奇的慢和难产。他们有多少年……不是多少年，而是整这一代的企业负责人，都没有经历过科技狂飙的时代。 他们的脑子里从来就没有这种概念。突然一下子全球领先了，这是什么感觉？ 高层们立刻开展了知识产权的工作。该申专利的申专利，该写论文的马上写。 ……又过了一段时间，所有的企业都差不多准备好了，这时候开始发新闻和对外消息了。做一波广告。 三瑾集下的所有企业，集中式的开始爆发了。 每个企业都在公布：本公司现在掌握了一项全球领先的xx技术。 该技术未来可能改变行业的……现状。未来将为公司带来……美元的利润，成为企业新的增长点。 现在是三瑾旗下的公司全面引爆。就像是大家商量好了一样。 “三瑾集团宣布：纳米高性能材料实现突破……” “三瑾集团宣布：可自我修复材料学实现突破……” “三瑾集团宣布：全新的储能技术实现突破……” “三瑾集团宣布：全新一体式汽车车身工艺实现突破……” “三瑾集团宣布：全球远程工业机械运维实现突破……” …… 以上的所有这些新消息，都仅仅只是在行业媒体中报道的。太专业的东西公众往往不会了解。 但架不住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有好事者把这段时间里，所有三瑾财团发布的信息，专门 做了一个汇总，结果搞出了几十页的ppt。 一发到网上，公众都震惊了。 “卧槽？？？” “三瑾集团是不是接触外星人了？” “真技术爆炸了？一次性引爆了这么多？” “如果三瑾集团有这么强的技术储备，怎么可能破产的呢？为什么会卖给远瞻集团呢？” 有很多人想不通，因为短时期内是不可能突破如此之多的技术的。应该是三瑾集团在过去十多年里积累的。 甚至连官方都惊动了， 有专门负责产业与科技发展的官方部门：经济产业省、文部科学省，这是两个部级的单位，都向三瑾发来询问函。 “你们有这么多值钱的科技储备，为什么当初要濒临破产，卖给东大投资人。” 结果得到了三瑾各位社长的统一回答： “这些科技的进步都是东大投资人带来的。没有彭章，财团真的已经资不抵债了。 “但是现在……” 所有社长都有信心的表示：“至少看到了五到十年的高速发展期。” 一些想拿这事做文章的官员，全都缩了回去。 《日岛经济新闻》专门刊发了一篇文章，——《来自东大神秘的科技力量。三瑾集团换上次世代的增长引擎》 这些新科技成果被比喻为财团的超音速引擎。 这些新成果的影响，也在财团的内部不断的传播、发酵，扩大影响。 令整个财团职员都感到震撼的是——仅仅一个月。就真的使全品类业务都实现了一次世界领先。 仅仅只用了一个月！~ 彭章并没有过度扩大个人影响，而是潜移默化的让财团全体职员明白“两种文明的差距”： 你们和我们，差距是很大的！ 不是短期的差距。 而是断代式的，碾压式的差距。 是你们全力奔跑也追不上的差距。你们就像旧时代拿着刀枪的武士，而我们已经是拿着冲锋枪的现代兵种。 被东大企业家收购，是你们的幸运。 你们幸运的又一次赶上了时代。 来自东大的，是一种全新的文明形态。 更高的技术，更先进的理念，更严格的管理，全新的文化。 1400年前，你们全心全意向唐朝学习，今天，你们仍然应该是如此。 我们是你们文明的源头，是老师，是你们文化上的爹。 你的爹过了1400年，仍然是你爹。 请向先进的文明臣服！ 如果全体职员不好好的加班，努力追赶这潮流。你们是不配在新三瑾财团里工作的。 ……这一观念随着时间的发展，渐渐的真在职员群体中得到了认同。他们不得不重新调整自己的观念。承认过去确实是落后了。 \/\/ 完成了财团十几个行业的“科技爆炸”后，彭章又来到了半导体与计算业务部门。 在这里他将启动超脑计划。 第145章 超越下一代硬件30倍 北海道。 寒冷的海面上，两艘大型船舶正在作业。 三只完全密封的集装箱——只是外形看上去像集装箱，实质却是价格高昂的防水容器，箱体上印刷着「三瑾算力」的字样，箱体涂成白色，正在缓缓的沉入水面。 滚轮不停的转动，钢缆匀速的往下放。箱体渐渐的沉入水中。 从上往下看，透过水体，能看到潜水员还有两只水下机器人，围着那些箱子在游弋着。 这些沉入水底的箱子，装的是三瑾超级ai的十分之一算力。 大家都知道，想要构建一个超级ai，最大的基建就是它的算力。ai越强，它需要的算力就越大。而组建超大算力池，最大的开销和面临的现实阻力可能让人意外 ——是电力和散热。 这两件事由于太基础了，所以普通人可能会想不到，这也能成为重大困难？ 事实上，目前灯塔正在搭建下一代的代表性ai，chat-gpt5和6。而那些公司现在面临的一大难题就是——找不到足够的电。 按照微软和oponai公司高管们的计划，想要建设gpt5和6，需要驱动更多的算力卡，消耗的电力会是多少呢？相当于一个城市的电力消耗量。 而灯塔的电力全是私营的。各个州的电力公司各自为政，电网极为落后和复杂，所当他们想要搞出一个媲美城市的稳定高质量电网来时，发现做不到。任何一个州都无法满足需求。 所以微软和oponai公司已经在动核电的脑筋了。他们尝试着买下一个废弃的核电厂，想试试看能不能用这个电厂来给未来的算力工厂送电。 彭章现在也面临这个问题。 岛国当前是拿不出这么多电力的。 同时岛国土地有限，还面临一个散热的问题。 在国内，所有的算力中心基本上都放在云南，这是为什么？除了那边用水电所以电价便宜外，有一个额外的原因就是因为那里风大。 风大了就可以省掉很多散热的钱。 成千上万的机器在一起轰鸣，那同时释放出来的热量是恐怖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彭章现在出现在北海道的原因。 他在地面上找不到那么多的土地盖厂。为了彻底解决散热问题，干脆就把整个服务器集群都扔到海底去。 没有比海洋更好的散热体了。 现在扔下去的这些集装箱，仅仅只是未来所需要的整体算力的十分之一。 他不可能一上来就未经验证，把整个算力工厂都扔进海里去，而且他一口气也买不到那么多显卡。 所以现在是在前期验证。 只见在监控室，若干的屏幕上，一直显示着水下的作业情况。 潜水员和水下机器人们，检查着箱体落底的情况。一根非常粗大的线缆——里面包含了电线还有信号光缆，从海底一直拖到岸边。 经过数小时作业后，工程部的人汇报， “海底已经安全放置。线缆指标正常。” 船上负责回收钢缆的转轮已经开始迅速的往回收。 这时候另一组负责测试的技术人员接管。通话器里传来声音，“开机！” 嘀——信号在十几台屏幕上同时亮了起来， 一串串的代码开始流水般的滚过屏幕。同时仪表上也显示着水下整体的温度、芯片负荷等多项指标。 “开机正常。算力池已经进入可用状态。” “现在开始跑三轮压力测试。” “进入测试1.” 这一切都没有什么炫目的画面可看。只有枯燥的一堆堆代码与数字。 人们更加关注的是显示仪表盘的那个屏幕。上面可以看得出算力池有没有跑满，芯片压力如何，输出的速度，还有温度是否过高。 这一轮运行的是大概1640pf-days（即假如每秒计算一千万亿次，需要计算1640天）算力级别的测试，总计使用1万张gpu。 等这项测试跑完了，后面还有两项测试。全部通过了，就证明今天的工作圆满完成。 输出图形是一条曲线，慢慢的在屏幕上开始跑了起来。 测试需要一段时间，彭章走出舱外，呼吸了一下海上冰冷的空气。 目前海面下的，是他整个规划的十分之一。 他计划要搭建一个全世界最强大的ai算力硬件池。但在现实中，这个计划是不大容易达到的。 首先耗资巨大，而且一时间买不到那么多的超高规格芯片。此外，北海道沿岸也提供不了充足的电力。 好在，他的这个算力池是建在水下的。 建在水下可操作空间就大了。反正没人能看到。他可以随便膨胀。 彭章对测试的过程没兴趣，找了个地方吃东西喝茶去了。足足等了数小时，终于船舷里的技术总监笑容满面的出来了。 技术负责人是个岛国人，先给彭章鞠躬，然后祝贺今天的测试圆满通过了。 也就是说，他已经拥有三分之一个chatgpt4的算力硬件了。但想要真正达到彭章心中的目标，后面还必须有操作。 “返航！” 彭章一声令下，两艘船在喜气洋洋的氛围中，开始掉头向海岸方向驶去。 但彭章到了岸上后，并没有随着工作人员离开。而是远离了人群。 他又登上了一艘载满东大技术人员的船。 这艘船上的人与前面两艘船的人是信息隔绝的。双方不知道对方今天干了什么。 新船再一次返回到之前测试的位置。 这时候彭章开始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拿出了整个全景ai的硬件规划图纸。要将整个规划都建完，还需要把今天的工作规模再扩大十倍。同时预计要再花一年的时间。 彭章开始对图纸上的关键指标【当前工程进度：10%】进行膨胀。 半分钟后，彭章走出舱门， 对东大的技术员点头说，“开始测试。” 当所有人的屏幕点亮了，当他们看到海底算力池的关键指标时，技术员全都睁大了眼睛。 “彭总，这数字没错吧？真的只是10%的算力池？” 他们之前得到的信息，是先要测试一个十分之一的超级ai的硬件，然后测试百分百的硬件。可现在他们看到的明明是一个拥有百分百算力的超大硬件架构。 彭章平静的说，“没有错。开始测试吧。” 测试立刻开始执行了起来。 这一波由于算力足足膨胀了十倍。所以测试跑起来尤其的快。跟上一波相比，几乎没耗什么时间，评测就跑完了。 技术人员说，“完全可用。性能极佳。没有问题。” “彭总，我们现在已经超过chatgpt 5的算力了。” chatgpt 5和现在正在运行的chatgpt 4相比，硬件规模扩大 了5倍。在模型参数上也有一个量级的提高。 而彭章部署的这个算力池，在膨胀之前，就有chatgpt 4的三分之一。 膨胀后，整体算力更是达到了chatgpt 5的三倍之多。 在场的技术员们无不啧啧称奇。 “乖乖，光是十分之一的硬件，就已经超过全世界最知名的公司了。要是建成了那还了得。” 但是彭章并没有就此停止。 这一切距离他想要的还有距离。 目前他有两个信息差的优势。第一个就是“东大的神秘力量”。现在整个财团里都流传着一个传说：“东大科技深不可测，他们一出手，随便就是超高级的技术。” 反正一切都可以推给这个神秘的力量。谁也不知道东大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管他这么多。一切真相都是藏在水面下的。 彭章对船上的人说，“一小时后进行第二轮测试。测试全算力满功率运行。” “啊？？？？” 船上的人都是大吃一惊。 “现在已经可以满功率运行了？不是说还要等一年吗？” 彭章没有跟他们多说，直接走进办公室。关上门。 第一个命令：“将耗电量减少十倍。” 第二个命令：“所有算力运行效率膨胀十倍。” 在膨胀的过程中，他听到了水面之下仿佛传来什么神秘的声响。他并没有在水下装监视探头什么的。所以无从得知，那些集装箱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许那些机器都已经进化了。 变成了这个世界上谁也没见过的模样。 现在每块芯片，都能在省电90%的情况下，还能输出十倍的计算力。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效率。效率之高，足以让全世界的人都打破脑子都想不通。可能已经突破当下的计算机理论了。 一个小时后，在彭章的授意下，第二轮测试开始。 这轮测试一开始，整个船舷里就充满了，“我的天！”“卧槽卧槽……”不停的惊呼声。 因为这个水下算力池实在是太强了。 强过世界上所有大公司的“预告”。——那些知名大公司ceo总在媒体上宣称 “我们下一代产品将达到怎样怎样的指标”，都是提前两三年吹嘘未来的成就。这些预告，在彭章的水下算力池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这些技术人员们，都还不知道一个最关键的信息。 那就是这套水下硬件，省电的水平到了一个离谱的程度。现在消耗的电力差不多就是一个工厂的级别。但它驱动的却是30个chatgpt 5规模的硬件。 灯塔那些还寻思着购买改造核电厂的大佬 们，要是知道了，得馋得流口水。 这成本也太低了！ …… 对于船舷里的那些欢呼、那些震惊，彭章没有太多兴奋。也没有参与。 静静的坐在甲板上，看着海天一色。 等到所有的测试跑完，技术员们拿着最终指标来汇报时，彭章才满意的点头笑了笑。 “大家都辛苦了。” “返航吧，我请大家吃大餐。” 这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在所有人热情的气氛中，船只开始返航。 第146章 ai搭建 彭章将最终测试数据，关键指标都整理了一下，送给了三瑾丽沙。 附送一句留言，“给首相汇报一下。” 三瑾丽沙一连发来几个大拇指。 三瑾丽沙拿到这些数据后很兴奋。岛国这几十年，在世界最前沿科技都是远远落后的。什么互联网时代、5g、ai，他们全都没跟上潮流。 岛上已经严重流传着“我们失去创新力”的哀叹。并且大部分人认为这就是现实。 所以，三瑾家在争取首相支持时，强调了“重拾创新力、科技力”，这就是他们向首相许诺的一个重点。 现在有了这些成果，三瑾财团将成为首相极为看中的公司。 在ai领域登上世界前沿阵地。那可是国之重器啊。 这是首相任内的政绩。 他不但不可能反对三瑾财团，甚至有可能频频拿这个来说事。 “这是在我的统治下实现的奇迹！” 对三瑾来讲，在国内的地位更稳了。 …… 但彭章对怎么讨首相的欢心没兴趣。 他的目标不是为了证明三瑾的价值。他的目标更简单纯粹得多——骗国家补助。 没错，三瑾搞出这个，政府是会给高科技补助的。 也许有人认为，骗补助通常是只有穷人在做的事情。那你可就错了。越是有钱人，越是会骗补贴。而且他们骗的补贴，可不是你三瓜两枣的。全都是大钱。 补助拿的好，资本家能过个肥年。 以火箭达人小马为例。小马在创业的时候，几经波折，最早他造的火箭三头两天爆炸。每炸一次都是几千万上亿美元。靠自己创业，这样炸 下去他早就破产了。 但为什么马某却一直坚挺，能发展到今天？ 就是因为他领取了灯塔国大量的高科技补助。nasa和高管们支持他搞这种科技，马某至少从政府那里领了几十亿。所以才能坚持到今天。 还有老牌芯片厂应特尔。 灯塔现在搞芯片很多地方已经不先进了。在造芯片方面，应特尔远远不如某积电。对于芯片制造优势的缺失，灯塔也是很急的。为了加速发展国内芯片高端产业，所以推出了很多激励政策。 这些政策多年过去，基本都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为什么呢？ 因为这些激励政策给到的好处，全都被应特尔一家吃光了。他们领了无数灯塔的国家补助。光这一项就赚了不少钱。 没想到吧，芯片厂赚钱，竟然不是靠卖货，而是靠骗补助获得的。 彭章虽然有钱，但他也是一个普通富豪，有补助不拿白不拿。 三瑾财团拿出了全球第一的硬件架构，怎么说首相也得意思意思。你不奖励个几千万上亿美元，说不过去吧？ 要是首相不痛快点给补助，政策上没有扶持，明年彭章就把ai业务搬到国外去。 这叫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你依靠我做政绩，我也依靠你提供保护伞。你靠我给你提供政治献金，我也依靠你发放国家补助。 这一波彭章搭硬件，成本没花多少，而且靠一波首相福利，还能赚回成本。 接下来ai应用所有的收入，却都是实打实的。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 晚上吃过饭后，彭章就在线上会议找了一批国内的专家，命令他们用当前的硬件，立刻搭建一个财团内部用的ai 叫「三瑾超脑」。彭章给它另取了一个名字，叫「智子计划」。 这个ai就是财团的办公超级软件。 在办公场合上，ai接入丁丁软件，将整个财团几十万员工的文档、聊天、流程、资料、合同、……一切都接管起来。 「智子」将不仅仅成为财团的业务超脑，而且像科幻里的智子一样，对整个财团发生的事无所不知。 彭章在经营盘古集团时吃过一次间谍的亏，这次他可要看紧了， 整个财团将无时不刻都在被智子的眼睛注视着，这下再有人搞什么小动作，当间谍什么的，第一时间就能掌握全套证据。 有了这个工具，彭章全财团大小无遗的掌控也能更强了。以后随时需要什么数据，需要什么汇报，根本不需要 手下花时间 去准备了。 直接就问智子：昨天全财团上 班有几个人摸鱼啊？ 有没有什么主管级别的人，在电话和邮件里面讲我的坏话？ 「智子」会把电话和邮件什么都控管起来的，还有公司各种摄像头，这个公司里的一切都逃不过它的眼睛。 而且智子会赋能每一个员工。办公效率也能更快。 要查什么资料，就问它。甚至做ppt什么的，大概率不需要像以前那样花大时间了，直接叫智子给你做一个ppt，然后你再改一改，就能汇报工作了。 …… 同步要求中方和日方一起成立项目组，建立的ai新项目还有几十个。 现在他有规模相当于30个下一代gpt的硬件。这么强大的硬件，可不会用来做一个聊天机器人。 真正ai的前景一定是工业化应用。 ai在工业领域非常有用。 比如用来研发军用科技。 举个例子说，波音的飞机引擎里面，有一个尖端科技，仅仅是个通气阀门。 这个阀门的内部结构极为复杂，就像生物内的腹腔一样，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回路。凡是看过这个剖面结构的人，都会满脑子问号，这种东西是怎么设计出来的，不像是人类能想出来的东西。 事实上，这个零件由于要实现相当复杂的气流回转，当时在设计的时候，是怎么做也做不出来的。人无法设计这种东西。 后来的办法是用机器“自动进化”出来的。 就是让机器不停的运行，随机的生成各种结构。然后筛选出其中一些效果最好的，在这个基础上再让它进化。不断进化很多代之后，就像是地球上的生物，从单细胞开始不断的淘汰，进化了几亿年，最后就形成了较高级的生物体。 最终这个像生物体一样的阀门，说句老实话，赶到今天，飞机行业的专家都说不清它究竟是怎么工作的。为什么它的效果好。 但它就是管用。 直到现在还是波音的领先科技之一。 这种零件就算拿给竞争对手看，对手也无法抄袭。因为你如果自己去打印一个，里面的薄厚角度只要差一点点，那玩意就不管用。想要复刻，必须自己也用计算机 去进化一个出来。 现在有了ai，这种进化的工作那可就更容易做了，应用范围更广。 。比如让它自动进化一种子弹，这种子弹看上去很奇怪，不像是人脑能想出来的，但它是几亿次进化后最佳的一种， 也许一颗子弹就能杀伤力惊人 此外，“三瑾超脑”还会应用在医疗领域、交通领域、金融领域、供应链管理…… 只有这些大规模的应用，才是ai真正有价值的地方。 连法律行业也可以用。万国律所当律师的往往有成吨的资料要看，要研究。有了ai之后，上万页的证据和文件，2分钟就能给你看完， 打官司的时候，假设其中藏了一个信息。这个信息要看1万页资料才能找出来。人类很大概率会遗漏掉的，要是偷懒或太忙，可能这些资料压根就不看了。 但现在有了法律ai就不一样了。再多的材料也1分钟读完。 …… 所以，彭章的巨大硬件基础，上面即将实现的是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工业ai应用。这些软件层的实现还需要一段时间， 但之后就能显现出巨大的商业价值来。 …… 随后彭章视察了三瑾的半导体公司。 在视察过程中，有两个东大的技术员，穿着工厂的衣服朝他走过来。 “彭总……有个事想问您。可不可以把光刻胶、半导体设备等产品，想办法卖到东大啊？” 彭章说，“卖啊。” 两个技术员说，“可是现在国际上不允许。” 彭章愣了一下，明白了。 原来 这也是灯塔卡东大脖子的一部分。 不仅仅是在两大国之间，所有灯塔的狗和爪牙也都被强迫不允许向东大出口某些产品。 在半导体领域，岛国现在有相当多的东西是不允许卖那边的。三瑾也一样。 岛国现在仍然有很多产品 是优质并领先的。除了他们还真没有别家能生产好。 比如某种用来洗硅片的水，只有他们的水能达到特定的要求。这方面的产品全球现在都依赖岛国出口。 还有光刻胶，各种各样鸡零狗碎的东西。 这些东西，国内自己发展不是不行。但总不至于所有的东西都要自己造。不光麻烦，重复投资，而且耽搁的时间也耗不起。 所有这些小零件、备品、耗品，都卡你一下，每件都会造成麻烦。 这就是他们拖慢我们科技进步的手段。 眼前的两个技术员是东大人，虽然被外派到三瑾这边来工作，但看着满车间的成品，对国内都是禁运的，他们就心里非常 的不舒服。看到彭章来了，索性大胆的问一问。 彭章锁紧了眉头， “卖，必须要卖。” 话虽然这样说，但具体怎么做还是要掂量。他现在毕竟是在岛国开公司。众所周知岛国其实是殖民地。没有那么 大的自主权的。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彭章毕竟也只是一个做生意的，定位是商人。没有商人会傻到跟世界头号强国对着干。 彭章沉吟了一下， 能不能让三瑾在国内开分公司？就地生产，就地销售？ 没有用，这样也会被盯上，只要是你三瑾的产业，你在世界任何地方，都要被灯塔的法律管着，这个就叫“长臂管辖权”。 头号强权的特征，就是他们国内的法律可以管全世界。如果彭章要跟他对着干，整个财团都要被盯上了。 他真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这一天。 自己公司生产的东西，竟然不能卖到自己老家去。这还真特么的。。 这件事也让他感觉到了，生意做到一定程度，就开始如履薄冰了，夹在不同的大势力当中，有一种踩钢丝的感觉。 第147章 动了谁的奶酪 对于三瑾不能卖半导体产品的事，彭章没有很好的办法。 一种办法就是曲线进行，也就是说先把产品转到别的国家去，卖到孟加拉，卖到马尔迪夫，卖到欣加坡，任何一个地方去，然后从那里再倒回国内。 这种事不需要他去做，自然会有很多中转公司干这种事。 另外一个办法就是“阳奉阴违”。彭章决定给三瑾提供1千亿的“罚款池”。要是真被逮到了，要罚款，那就罚。 我准备好1千亿让你罚。 但以上这些全都是权宜之计。是不长久的，不是根本解决之道。 真正的解决方案只有一种，也是需要下大力气，下大决心的。 那就是掀翻现有整个全球半导体的体制，自己走一条道出来。 如果整个系统都不合理，那就不按这个系统运行了。 因为在现有的制度下，无论你怎么搞，强权的霸凌都是躲不过去的。 现有的整个产业，都是灯塔按照他们的最大化利益给构建出来的。原初发明在他们那里，制度设计是他们搞的，所有产业配置也都是他们把持的。你再玩能玩出个什么花来。 就算你产品逆天的先进，还是要给人家手中的专利交税。 说白了这不是卡脖子的问题，这是整个系统对你的规训与压迫，你要玩，就得按照他的规则来玩。全世界都是一个强者游戏。 什么是规则？什么是全球玩法？ 没那么复杂。所有的规则只有一条， “他必须赢。” 只有小赢，大赢，超级赢的区别，没有你赢他输的可能。 所以彭章想了半天，重开炉灶必须搞。搞不搞得出不知道，必须得备这么一手。 那就是做“光子芯片。” 现在的cpu是用电子表达0和1来进行计算的。但光子芯片是用光子来工作的。 光子芯片计算速度理论上比 cpu 芯片快多个数量级，功耗很低。光不像电子那样会产生热损耗。也不受磁场干扰。 光芯片的数据量极大，带宽高。 这种东西和现有的硅基芯片完全是两个东西。只要谁先研发出来，谁就是下一代规则的话事人。 其实现在西大东大也都在搞。但什么时候能量产，能真正的应用，还尚未可知。 于是彭章去找三瑾丽沙。 跟她说，“我们得在财团内搞一个科学院。” 你们以前搞的什么社长会，一群老东西在那商量商业潜规则，那东西有屁用，该有的东西没有。 科学院就应该关注全球最新技术的前沿，它应该是一个不盈利的组织，“光子芯片”这种东西应该是他们牵头，先规划起来，一步步的扩大研发规模，落地生产。 其实很多的有理想的企业，内部都有类似的组织。比如当年的ibm，内部就有很多诺贝尔奖得主。这些人聚集在一起，成天研究基本的理论科学，不需要去考虑这些东西能不能商业化，他们只管这些技术是不是重要且关键。国内某些企业也有类似的组织。 三瑾丽沙点头同意，说这东西应该有。 “那就交给你去办了。想办法要挖来全世界最顶尖的人。” 彭章跟她沟通了一下自己的挖人技巧。那就是“丧心病狂”“毫无底线”。只要能把人挖来，啥手段都可以用。 三瑾丽沙…… “光子芯片这件事，给你五年吧。五年必须搞出来……不，是必须达到量产级别。” 三瑾丽沙有点担心说，“这真的有可能吗?” 三瑾丽沙毕竟是岛国人，她不太相信自己有可能超越灯塔，不敢想还能有把灯塔甩在后面的画面。这么多年来，全球都是看着灯塔一骑绝尘，大家连追上都耗尽力气了，谁敢谈超越？ 但彭章说必须要有勇气。 连想也不敢想，还能成什么事？ 首先要有一个牛逼的梦想，然后再去想梦想如何实现，要具备哪些条件。从潜意识中就要把“我不可能做到”这个选项排除。 在关键一些时刻，彭章会下场去解决一些关键的“突破点”。 三瑾丽沙终于说到了那个潜在水面下的话题。 “你现在筹划的事情，开始越来越逆捋到灯塔的虎须了。” “你想在半导体领域直接掀桌子，把灯塔的体系推翻？而在长寿与医药领域，据我所知，盘古医药也在干不少掀桌子的事。” “你知道灯塔维系蓝星霸权，最强的地方是哪几个吗？——金融，军事，医药，半导体” “后面三个全都是硬科技，这些灯塔在全球的领军地位都是无人可扞动的。你至少已经动了三个奶酪中的两个了。” “要是搞不出名堂没人管你，但你要是真的触及到了根本利益……” 彭章在心里默默的想，不是两个，是三个奶酪，军事的奶酪迟早也是要动的。 但三瑾丽沙说的没错。 掀人饭碗胜过杀人父母。现在他本质上没有真正触动灯塔的利益。所有的纸面上的发展还未能落到实际。 但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在科技与产品上全面领先灯塔了。到时候恐怕就不是小风小雨了。说是大风暴也还嫌太轻。 三瑾丽沙一方面要担心岛内秩序，另外五个财团随时随地要找她麻烦。一方面还要担心彭章搞这些事。 灯塔的怒火，是你一个商人能承受的吗？ 彭章点头，三瑾丽沙说的确实有道理。 甚至三瑾丽沙的感受可能还没他深。三瑾丽沙大概率会认为，光子芯片这种东西要真研发出来，还远着呢。但彭章知道，只要给他一定的基础，他就能直接的把10%的东西变现。 所以他更加明白，这种威胁是真切的。 做生意做着做着，把自己人都做没了。这种事也不是没见过。 彭章思考了一下，还是坚定的回复道： “抑制自己的发展，给自己设一个天花板，绝不是安全之路。” “难道你心甘情愿把脑袋的位置让给他，自己情愿待在尾巴上，就能好过了吗？我看不见得。” “三瑾丽沙，你自己能做到财团之首的位置靠什么？不是靠遵循老头给你定的什么「女人不能上位」的规则。你能坐在这里，是因为咱俩掀桌子了！” “老头子要是不下位，你今天早不知道被当作婚驴，嫁到哪家去了。” “能保护我们自己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发展，超快的发展。等我们把事搞成了，等我们强了，到时候再大的风雨我们见招拆招。” “只有兵强马盛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自我弱化矮化没有好果子吃的。” …… 三瑾丽沙显然是很震惊的。 她的教育中，没见过彭章这种狂妄的人。他的风格对她来讲是全新的。尽管之前已经接触了很多次了，但彭章仍然能够给她带来全新的震撼。 也许这就是真正的大国子民的样子。 和小岛上生养出来的人，心气是不一样的。 从小看孙悟空长大的人，和从小看口袋妖怪长大的人，思维方式是不一样的。 三瑾丽沙沉吟了一下， “我只是财团的管理人。我的任务就是完成你给出的目标。” “至于我，还有家族，财团几十万员工的安全，以及更大的事情，那就是您的任务了。希望您能有更妥善的安排，保护我们。” 彭章其实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保护，但他肯定的说， “这是我的任务，请交给我吧。” 两人郑重的点了点头。 彭章看事情说的差不多，准备走了。 三瑾丽沙说，“那个……” 彭章回头，“还有什么事？” 三瑾丽沙欲言又止。 “此事再次重提，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家父，还有首相，都向我提出，……我自己也觉得……就是那个，联姻的事，是否能再考虑一下……” 说到一半三瑾丽沙低下了头去， 让她来说这个事，着实有些不好意思。问题是她家没有跟彭章熟的人，父亲与兄长都不能替她来提此事。 彭章脸色一僵。“这算求婚？” “咳咳咳……”三瑾丽沙只能咳嗽。“不是不是，这算是利益联姻。” “那怎么行，我是相信爱情的。” “你……” 三瑾丽沙简直说不下去了。 彭章在脑子里迅速的想了一想，之所以三瑾前会长还有首相都对联姻一事提出郑重要求，原因也是可想而知的，那就是确保财团的稳定性。 对于他们来说，要确保这个财团还有岛国属性，不完全脱离联系，不会有一天变成攻向自己的武器，他们肯定都是非常希望能加一层保障的。 但彭章并不确定这件事。 岛国是他的跳板不是他的归宿。 虽然目前三瑾财团算是他的半壁江山，论身价，他是值得在这里押上重宝的。但从一辈子的长度看，他不愿意将终生绑在这个财团上。 脑子里迅速转了一圈，彭章回复道， “我也很愿意联姻，但不是现在。” 三瑾丽沙立刻抬起了头，“你同意？”她似乎有些意外，又马上追问，“不是现在，那会是什么时候？” 彭章重重的回复道：“全岛一统之时！” “啊？？？” 三瑾丽沙傻了。 这是什么意思？ “将其它五个财团全部收购的时候。当此岛再无其它财团，三瑾是这里唯一的巨型商业霸权的时候。” “那时候就是我来迎娶你之时。” “三瑾丽沙小姐，这一天是会实现的。请不要将之认为是我拒绝你的托词。不管你信不信，请将此话记在心中。” 彭章认真的将手放在她的手背上。 三瑾丽沙呆呆的看着他。不知如何回应。 彭章又凑过去轻声说，“不过，晚上寂寞的时候，随时可以来找我。” 三瑾丽沙……… 彭章站起身，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第148章 经商不能忘了动武 彭章离开三瑾丽沙的办公室后，再去办最后一件事。 将马尔迪夫国家开发公司全面与财团业务对接。 要说如何让财团的业务短期迅速增长，彭章办法多的是。比如让财团全面参与一个国家的开发建设。 光这个订单就大得让三瑾吃不完了。 之前的钢铁，还有银行业务都已经对接完成了。接下来还有电子，百货零售，石油电力，地产开发…… 全方全部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全同总价几千亿。 你想一想这个资金流向啊， ——马尔迪夫向彭章借钱，然后用这些钱去买三瑾财团的产品，——三瑾财团赚到所有盈利都是彭章的。——而马尔迪夫发展好了，收益又是彭章的，还要每个月偿还债务和利息。 生意做大了就是这样， 左手是钱，右手也是钱，赚来赚去都是自己的。 最后还有两个关键业务对接：造船，军工。 岛国这些年来的造船业，订单越来越少了。因为被棒国和东大抢走不少生意， 但岛国造船业 的实力还在，别看他们业务量减少，但造船业有很多关键专利都在岛国财阀手上，你就看棒国，造船业是不是貌似很繁荣？其实他们每造一艘船，都得给岛国财阀付几千万的专利费。 订单整体的下滑也是因为需求被转移了。但马尔迪夫就没有那么多考虑了，一方面东大造船订单早就满了，想排队也插不进去，另一方面马尔迪夫的预算宽裕的很。 所以，现在全面协议签了之后，马尔迪夫所有的船只向三瑾订购。 三瑾银行负责造船贷款，三瑾造船负责生产与交付， 最后就是三瑾重工。也就是生产军火的。 这一部分生意更是爆火。 因为现在马尔迪夫在“强军”，对军火武器的需求量是极大的，这带来了三瑾历史上少见的订单高峰。 以前彭章没有掌权的时候，三瑾还会藏私，有些先进的武器不拿出来卖什么的。现在没有这种顾虑了，压箱底的全都拿出来，摆在桌面随便选。 彭章就是要把三瑾财团所有先进的产品，都输出到马尔迪夫去。 由于双方的合约量金额实在太大了，合作期长达三十年以上，所以这件事也惊动了上层。连带着两个国家的关系也产生影响了。 以前双方只是普通外交关系，现在双方高层商榷，要升级两级，从“普通”升级为“伙伴”，再升级为“互惠盟友”关系。 这个外交关系一升级，连同着连大使馆都扩建了。双方的大使馆土地面积都翻了三倍。 以前马尔迪夫的大使通常是见不到首相的，现在开始频频在一些活动中得到首相府的邀请。意味着两国关系进入蜜月期。 在大使馆升级后，彭章立刻给三瑾的一些高管们安排了「特殊通道」。 这一举措完全是为了特殊应急的。 在极为特殊的情况下，如果三瑾家或财团的高层碰到危机情况，遭到逮捕或灾难，可以进入马尔迪夫大使馆避难。受马方保护。 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呢？三瑾家和高管们不是本国人吗？在岛国还会有危险？ 不能这么说。 因为三瑾他们现在已经不“纯血”了，带上了彭章的标签。 而岛人的排外是非常极端化的。 有一个例子就是前日产的ceo，是一个浪漫国人，那个人大胆改革企业，把企业搞得风生水起，向世界一流汽车品牌前进。由于变革过程中得罪太多岛人，而且岛人怀疑他是想吃里趴外，把岛国汽车品牌变成浪漫国企业。 本地人悍然政变，直接把那个ceo给抓起来了。 最后那家伙是藏在拉杆箱里逃离岛国的。 回忆往事，也不知道这位ceo会有几多唏嘘。当年他接手的时候，汽车公司已经摇摇欲坠，快要不行了，十几年经营下来后企业竞争力走向世界一流，自己竟落得个这种下场。 所以，彭章也得给三瑾安排一个“逃生通道”。 这东西大概率用不着。但总得提前考虑个最坏情况。…… …… 等所有的事项都安排完毕后，彭章登上了他的庞巴迪。 飞行于8000英尺高空，彭章连脱了两层外套，空气逐渐变暖。数小时后，已经降落在一片蓝色大海的环抱中。 马尔迪夫，温湿的海风，很久不来了。 一小时后彭章登上了军港某艘白色的巡礼船。 船头的甲板上，国旗迎风飘扬。数位海军士兵站得笔直。首位有一位宣礼官，他也一样站得笔直，右手行着军礼。然后大声的喊道： “有请——马尔迪夫共和国国家总统！赛因?纳伊姆先生。” “马尔迪夫共和国海军总司令！艾哈迈德?拉希德” “彭章先生！” 从舱室里缓缓走出来三个人。 甲板上的士兵整齐列队迎接。一声号令：“海军阅兵——开始！” 巡礼船轰轰的向前驶去。 碧波蓝天，冲开一条水线。 在巡礼舰的左侧，所有待检阅的全新战舰被固定在泊位上，整齐排列。军舰甲板上密密麻麻的站着白色海军服的将官士兵。 这是马尔迪夫海军扩建后，第一次全面阅兵。 自从彭章开启全球军备大采购后，马尔迪夫的海军就像下饺子一样，飞快的扩张起来。 现在如果做一个最新的全球海军实力排名，会发现马尔迪夫从原来的“在哪儿都找不到”，飞跃式的一举登到了25名的位置上。 简直就是原地飞升。 但不要以为25有多强。全世界有200多个国家，其实大部分都是小国和弱鸡。 马尔迪夫虽然在舰备上已经有排名25的实力，但排在他旁边的就是欣加坡。所以你就能知道，这25强也没多强。 只不过和原来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总统现在内心是激荡的。他非常激动。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么一天。竟然能齐刷刷的检阅这么多艘军舰、大舰。 这场海军阅兵是总统人生与从政生涯的一次难忘的节点。 虽然总统异常渴望这场阅兵，但之前彭章没来的时候，他也不敢擅自举办。非得等到彭章来马尔迪夫了，才安排这场阅兵。 彭章现在在马尔迪夫的地位，也不必多说。 虽然从礼仪上，他的名字肯定是排在总统与海军司令后面的，但从三人的站位就可以看出，总统与海军统帅一左一右，他是站在当中的。明眼人能看出他在这个国家的地位不容小觑。 一艘艘洁白崭新的军舰从左舷越过。 每当首长舰行驶到受阅舰艇 4-5 链距离时，受阅舰一声长鸣，甲板上所有的将军齐齐立正，有人喝道：“立正！向右看！” 全体将官向右对首长舰行注目礼，军官、士官行举手礼，这个标准的姿势保持不动。一直到首长舰越过舷角 135° 。舰长再发出 “向前——看！”的口令， 信号兵鸣笛两短声，礼毕完成。 每一艘军舰都保持着这样标准的礼仪，而彭章乘坐的首长舰则逐一驶过它们面前。 这个过程是很漫长的，彭章需要和军统他们保持不动，保持威严。但他 彭章觉得屁股有点痒，在这个情况下又不好意思伸手抓，只能右手不安分的动了一下。 终于，漫长的阅兵结束了。 最后一艘军舰完成了礼毕鸣笛，首长舰缓缓的靠向港口。 总统和海军司令两人也是一副 如释重负的神情。 三人一起有说有笑的下了船。 总统笑呵呵的跟彭章套近乎说，“这一切都是拜托您带来的。”显然，他对今天所看到的一切颇为满意。 彭章叹息了一声。“规模有点小啊。” “呃……”总统有点绷不住。 都这样了你还嫌小？你是没看到我们以前啥样…… 而海军司令则是很兴奋，附和彭章。“确实，规模还不够啦，我们现在的海军还没超过欣加坡，应该再多个十条八条万吨大舰，是不是啊彭先生。” 三人一起坐上官方轿车。 彭章说，“什么时候能排进全球海军前十名啊，总统先生。” “前十名？”总统愣了一下。“您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 彭章来自一个世界海军排名第二的国度，他当然知道，所谓的排名25什么的，都是假的。 只有排进前五，或者排进前三，那才真正有点意义。 才会有“震慑效果”。 现在这都哪跟哪。 但彭章说的排进前十，那可不容易。因为 到了那个级别，竞争就不是一般的格局了。你得有大家伙。还得有战略威慑力。 说白了得有航母，得有蘑菇。 这两个东西就真的不好搞了。 “但我们一定得有啊，”彭章对总统说，“我们定个目标吧，三年内，好不好。我会帮忙的，钱管够。三年内咱们一定得排进全球前十，最好是前五。” 海军司令听的那是一个，牙花子都撮出来了。 这些当兵的最喜欢穷兵黩武了。一听到有新军舰新武器，比啥都兴奋。 …… 阅兵完毕后，三人也没有马上分开。 而是回到官邸又进入了一个会议室。会议室的座次还是很官方的安排，——总统坐在最中央，彭章与将领一左一右。 彭章虽然是个客人，但他像主人一样，对下面的军官点点头说，“开始吧。” 立刻就有一个军官啪的立正， “下面向三位汇报，马尔迪夫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军演——印度洋军演的部署规划！” 这也拥有海军后顺理成章的事。 彭章前段时间心心念念的要“保护自己”“加强实力”，其实说白了，在这个世界就是要看谁的拳头大。 他目前能够有抓手的，也仅有这一部分，就是建设马尔迪夫海军。 对于总统他们而言，这一次则是 “交答卷”，毕竟出资人给了钱嘛。你的海军建得怎么样，一定要拉出来溜溜。 双方都需要这场军演。 “本次军演的目标：检验装备性能、提升作战能力。” “演习海域：马尔迪夫周边海域，印度洋。” 马尔迪夫的海军使命，明面上是：维护海域权益、打击海盗、维持贸易与航行自由。没有假想敌。 因为马尔迪夫没有敌对国。 但实际上，演习的诸多科目包括：反舰作战、反潜作战、防空作战、海上补给…… 这特么的是针对海盗能干的事么？ 很明显是针对正规军的作战演习。 第149章 面临军事挑衅 马尔迪夫海军战情室。 总统，彭章，国防部长，及海军最高将官围坐在一张大桌前， 四面墙壁上挂满了海图。眼前的多个屏幕上，蓝色的底上有一些光点在移动。 画面看上去很朴素，其实在真实的海洋上波澜壮阔。 无边无际的印度洋，全新的马尔迪夫海军正在斩风破浪。 当前马尔迪夫的整支海军力量包括： 4艘驱逐舰，8艘护卫舰，10艘轻型护卫舰，6艘常规潜艇，登陆舰、补给舰若干。空中有数架反潜直升机在作业。 这是一场全军规模的军演。 屏幕上突然有异常的两个光点开始闪烁，由于标成了不同的颜色，这两个光点离军演现场越来越近，顿时引起了军官们的关注。 他们开始窃窃私语，并开始转身拨打起了电话。 彭章听到他们在电话里说道：“是两艘p 1 5 a 加尔各笞级驱逐舰……对，是突然闯入的……” 彭章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阿三的两艘军舰，突然闯入了演习预定海域，并停在演习范围之外，经过沟通不肯离开。 “我方事先已经与三国通报了本次演习，按国际惯例公布了演习位置。对方不可能不知道，很可能是故意的。” 当提到「阿三」这个关键词时，总统与国防部长互相交换了眼神。 然后国防部长就站起来，急匆匆的走到隔壁打电话去了。 他在电话里说，“请给我接贵国的国防部长……” 接着，两位国防部长在电话里大声的争执起来，“贵国这样做是对我们很不尊重的……那不是你们的海域，那是公海！不不，部长先生……” 争执与交流没有经过多长时间，部长黑着个脸回来了。 “他们就是故意的。阿三的部长说他们要围观。” 彭章看了看总统，又看了看国防部长， 这两个人的表情显然是有些愤懑的，但却又有些无可奈何。彭章作为这个国家的客人，毕竟对他们的处境 还是不够了解，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明白阿三与马尔迪夫之间的关系。 “究竟是怎么回事？” 总统叹口气，“这是无法避免的。阿三不能坐视他的南方出现一个有显着海军力量的国家。” 彭章问：“阿三在针对马尔迪夫？” …… 这件事其实没什么意外的。 阿三在区域地缘上，就是一个恶霸加混蛋。相当于村里的村霸。阿三虽不强大，却充满自信。而周边全是比它弱小的国家，阿三对邻居都是可劲儿了欺负。 马尔迪夫对它来讲，只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不点。 如果在地图上放大了看，就会发现，在马尔迪夫的下方是浩大的印度洋，但是在它的头顶上，却是巨无霸式的阿三。 阿三对于马尔迪夫来讲，是庞然大物。 虽然印度洋是一个非常大的海域，浩瀚无比。但对阿三来讲，它一直把印度洋当成自己家的后花园。它觉得印度洋就他家的。 阿三是印度洋的唯一的区域强权。 难怪阿三的海军被列为世界第四海军。这么穷的国家，却花这么大力气发展海军，就是为了在印度洋称王称霸，满足自尊心。 而眼皮底下，突然冒出来一个马尔迪夫，国土比鼻屎还要小，却搞出了一支像模像样的海军，而且全是新舰。 这让阿三怎么受得了。 之前阿三就已经数次威胁马尔迪夫总统，要求他不要穷兵黩武。 这真是搞笑了，你世界第四就不算穷兵黩武，我稍微发展个二三十条船，就穷兵黩武了？ 彭章看向国防部长，“现在怎么办？” “我们只能作出拒止动作。按标准流程办，”国防部长说，“但对方没有过激动作之前，我们也必须小心翼翼，有一些冲突动作是难免的，但一定要避免擦枪走火。” 万一矛盾真的搞大了，那就会出大问题了。 彭章又看向总统。 总统有些沉重的对彭章说，“这就是我们成长面临的代价！彭章先生，以后来自阿三的压力与骚扰，可能会是长期化的……” 两人同时看向墙上的地图。 在那张地图上，马尔迪夫国土是如此之小，就算再翻一倍，也还是个小不点。而与此对比的却是阿三辽阔的国土， 就像整个蓝星的一个粪池。拥有无边无尽的臭气，能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彭章立刻就明白了。 强军这件事，一但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接下来必须做下去。 但你越是发展，就越成为阿三的眼中钉。 在阿三看来是这样的——以前他家直通印度洋，现在突然花园大道上竖起来一根钉子。他不把这根钉子拔掉，是不痛快的。 而且阿三的性格又是狂妄、喜欢欺负弱势者 以后这样的骚扰、侵犯，甚至是更过分的事，绝不会停，而且天天有月月有，会让你烦不胜烦。 突然又有新的消息传进来， “根据水下声纳探测，一艘阿三的基洛级潜艇已从水下进入了演习海域。阿三军方目前没有确认这一消息。潜艇是否会有敌意或额外动作，目前未知。” “什么！潜艇都跑进来了！”国防部长立刻坐不住了，马上又跑到隔壁去跟阿三防长吵架了。 除了再增添些怒火，并没有别的收获。 阿三的防长打着官腔，：哈哈，我们只是看看，随便蹭蹭，啊，不会进去的。你们既然搞了那么大规模的军演，为什么怕人看呢？我看看又不会那啥。你在公海演习不就是让人看的吗？ 气得总统与防长全都是说不出话来。 而且这时候阿三国内的社交媒体与新闻上也出现相关内容了。 阿三的海军主动拿这个事来发社交媒体，马尔迪夫两位高官都难以置信。立刻 掏出手机查看。 只见阿三军方账号得意洋洋的表示：印度洋上的一切，尽在我们的掌握。不管是谁想在这片海域搞点动静，都不可能脱离我们的管控。 大有宣示整个印度洋主权的架势。 而在阿三国内的愚民声量上，也是高呼威猛、感到自豪的居多。 阿三军方这样做竟然是为了赢得民众的支持。 要知道，在三国的内部，民众一向是非常自信的。他们认为蓝星上他家实力排第二。除了灯塔就是他家最强。 阿三的海军封锁整个印度洋，他们理所应当认为，打压马尔迪夫就是壮自家军威。 民众叫嚣着“铲除马尔迪夫海军”。“干脆把马尔迪夫炸沉算了。” 光是民众这样讲也就罢了。甚至在阿三的媒体上，正儿八经的新闻台也在报道了。 看样子要把这场行动打造成一场宣扬国威的雷霆行动。在他们看来，在这样一场行动中展示力量，无异于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向全世界展示了三国的力量。 ……这时候海图上也出现了第三个点。 之前那两艘军舰的背后数百海里，还有一艘更大的船，那就是三国的骄傲——自造的航母ri 1 维克兰特号航母。这是一艘会一边行驶一边磕头的巨船，它远远的停着，似乎是在给前面两艘舰壮声势。 对方 是航母加驱逐舰加潜艇全上了。总统与防长的脸变得像锅底一样黑。 确实，从某种角度来讲，你在特定的海域演习，人家三舰大船蹲在旁边看着，他又没打扰你，确实你也拿他没办法。但这种架势摆出来，分明就是要打你的脸。 你演习演什么，他全看在眼里，顺便收集情报。 另一方面，阿三已经有一艘潜艇悄悄的钻到水面以下，已经进来了，这个就明显是突破边界了。不仅仅是要打马尔迪夫的脸，而且故意就要弄你一下子，看你拿他有什么办法。 已经算是在明着挑衅了。 马尔迪夫军方这边呢？除了继续严正警告，以及出动反潜力量试图对那艘潜艇进行驱逐外，没有任何别的手段。 总不至于真的打起来。 马尔迪夫的总统怕阿三国，其实比彭章忌惮灯塔还要厉害百倍。 毕竟灯塔离彭章远在万里之外，而阿三却是结结实实每天都在马尔迪夫的北方的。 眼前一场喜庆的、胜利的军演，最后变成这样子了。 彭章觉得也非常不爽。 这不仅是在打马尔迪夫的脸，这也是在打他彭章的脸，整支海军是我投资的。怎么的，还不让我看个愉快的军演了？ 他缓缓的抬头看向那张地图。 不是看下面的海图，还是向上看，看往阿三的广袤领土。 阿三的领土足有298 万平方公里。多么巨大的一块地啊。 要是把马尔迪夫的领土扩张到298 万平方公里…… …… 这个想法有些太狂野了。 阿三是世界知名的粪坑。历史上有不少统治者都殖民过这里，但从来没有一个能将这里变成文明世界。 而且这个国家有足足14亿人。这么多张嘴，对于任何想要统治这里的人，都是巨大的负担。 但如果…… 把所有的14亿人都给他挪到北边去呢？仅仅占领南部？ 那也有近100万平方公里了。 马尔迪夫要是能有1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别说百万了，只要有50万，它能发展成什么样子。 …… 这个想法虽然看起来极具争议，而且不大可能被实现。但这个却在彭章的心里留下了一道念想。扩大国土，这是马尔迪夫这种弹丸小国做梦都想要的东西。 他用手指在阿三v字形的海岸上，画了一圈。说： “阿三的海军虽然规模庞大。但是派系林立、分化复杂。司令部就有一大堆，全都在沿岸。” 手指沿着海岸线一路划过去， “东部司令部，西部司令部，南部司令部，远东司令部，潜艇司令部，海航司令部，海军陆战队司令部……” “全都在中程导弹的打击范围之内。” “我对马尔迪夫国防部要求不高，你们立刻去向东大采购东风21 、26 、17，去洛希马丁采购堤丰、战斧，去毛熊采购榛树导弹。我会在北边专门建一个军事岛，未来的驻军与发射基地都放在那个单独的岛上。” “要尽快实现一天之内尽数摧毁以上所有司令部的能力。” “必须在一年内完成。” 总统与防长两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彭章说的其实就是建立初步的威慑系统。但这大大超出了马尔迪夫高官的想象极限。 “这……这……” 彭章平静的说道，“要是做不到这一点，你们永远不可能自保，这件事必须完成。” 说完后，彭章又提要求道，“现在现在给我一个单独的战情室，所有信息同步到我这边。我来给你们解决今天的事。” 说完，彭章离开了这个房间。 现在，他要首次试验能力在军事上的应用！ 第150章 膨胀能力用于军舰 彭章走进隔壁房间坐下来，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开始考虑当前的状况。 阿三非常会操纵舆论。阿三润出去的很多人都在西方当高管了。这个国家的人非常聒噪，擅长在全世界的网络上吵吵嚷嚷。 这一回，无论这回马尔迪夫是不是反击，阿三都会在声量上大赢。要防止 阿三把这次印度洋上事件炒作成他们的胜利，就必须封他们的口。。 而让马尔迪夫海军直接还击，肯定是不行的，会把事态恶化，而且过早的将马尔迪夫置于不利的舆论中。引起过分关注。 但又不能完全不处理。 阿三的军舰和潜艇必须劝退，而且必须给他们留下教训。也不能用开炮的手段。 还能有什么办法？ 眼前的屏幕点亮。彭章让人把入侵的阿三船只信息都显示出来。 一共有三种不同的舰船。 1- 【加尔各答级驱逐舰。——印度海军现役最先进的驱逐舰， 柴燃交替动力方式（codag），主推进系统是两个由乌克兰提供的 m-36e 燃气涡轮机组，有雷达、电子对抗、声纳系统。具备防空、反舰、反潜能力…… 该舰被称为 “万国牌战舰”，关键设备和武器系统几乎都来自国外，如雷达、防空导弹、主炮、动力系统等分别来自以色列、意大利、俄罗斯和乌克兰等国， 由于这船上的设备太杂了，导致系统维护困难、整合困难，各系统的兼容性和协同性存在问题，实战效果堪忧。】 …… 2-【基洛级潜艇， 由俄罗斯圣彼得堡 admiralteiskie verfi 船厂建造。排水量 2300 吨，艇长 72.6 米， 2 台柴电机组，一台推进电机和 1 台经航电机，装有两组蓄电池，功率 2940 千瓦（约 4000 马力），水下航速 19 节，水面速度 10 节，续航能力 45 天，装有 6 具 533 毫米鱼雷发射管，可携 18 枚鱼雷，配备新型 “俱乐部 - s” 导弹系统 基洛级潜艇发生过多起事故。服役时间较长，面临老化和技术落后等问题 。】 …… 3-【维克兰特号航母， 该国第一艘国产航母。项目于 1989 年启动 ，经历了漫长的建造过程，期间多次下水，最终在 2022 年 7 月 28 日交付给印度海军，舰长 262 米，宽 60 米，吃水 8.4 米，满载排水量 吨 。动力系统：采用常规动力，最高速度可达 28 节，续航力 8000 海里 。可搭载 30 架各型飞机， 由于阿三本国工业基础和技术水平的限制，航母的部分关键设备和技术依赖进口，缺乏飞机起飞的重要档板技术等，航行存在严重的“磕头”问题。】 …… 从上到下一眼扫过来，就会发现，作为“世界海军强国”，阿三的这些军舰几乎个个都是槽点满满， 阿三的海军号称世界第四，其实却是全世界最有娱乐笑果的海军。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事故多啊。 以那个阿三国造的骄傲——维克兰特号航母来说，足足造了33年。无数次的下水失败。 就在该航母快要建造完毕的时候，突然发生了附近化粪池的爆炸。 30万人数年来拉的大粪，从来没有被清理过，被一个无意中的工人用火花点燃了， 沼气大爆炸，结果给航母来了一场“黄金浴。” 这个航母还没下水，就被大便洗了个通透。全世界能有这个娱乐笑果的，也唯 有阿三一家了。 此外还有很多的故事，比如军舰在海上对撞，潜艇在船坞里自燃，驱逐舰造着造着侧翻了，等等等…… 主打就是一个不靠谱。 阿三的海军实战能力怎么样不知道，但创造 意外的能力绝对是一流的。 而且他们闹出巨大的乌龙，比如说莫名其妙把一颗导弹打到邻国去了，放在世界任何国家都是不可接受的。严重点就要开战了。 唯独阿三，他解释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然后大家都相信了。 因为全世界除了他家，没别人会出这种幺蛾子。 想到这里，解决今天的阿三海军冒犯的办法也就呼之欲出了。 ——让它自己出故障！ 彭章将所有军舰的参数全都调出来。 首先是加尔各答级驱逐舰的舵机系统，——这东西是用来转向的，军舰调整方向就靠它。 彭章直接给它的“转向阻力”指标进行膨胀1千倍。 【舵机转向阻力膨胀10倍】 【舵机转向阻力膨胀10倍】 【舵机转向阻力膨胀10倍】…… 两艘船一共用了6个红包。 片刻后传来系统的回应：【全部膨胀已完成。】 现在军舰的转弯阻力凭空增大了1千倍，对于性能有限的舵机系统来讲，基本就是转不动了。 …… 接着，彭章锁定基洛级潜艇。 “电池组升温100倍。” 在命令下达后，第一个红包很快被执行完了。第二个红包正在执行中…… 【系统中断。】 没想到传来这样的回应。接着系统解释说： 【第二次膨胀未能完全执行，因电池组已经破损，执行目标已失效。】 彭章张嘴呵呵一笑。 看来阿三的电池连十倍的高温都扛不住。但这也是在预料中的。哪家的电池组能扛过一百倍高温啊。 …… 最后彭章回到大家伙，航母上面来。 怎么处理这个大家伙呢？ 彭章恶趣味的看向维克兰特号航母最显着的特征——“磕头”。 这艘航母在水上航行的时候，总是在水面一起一落的，就像在磕头。 究其原因很复杂，但一个最显着的原因就是阿三设计这船时，为了好看，直接省掉了船头下方一个最关键的结构：——球鼻艏。 球鼻艏能先于船体产生一个水波，其波谷刚好与船体产生的波峰反相，从而相互抵消，最大限度地克服兴波阻力。可是维克兰特号没这个东西。也就无法抵消水面波浪或者水下涌浪对船首造成的影响，导致船首在航行时受波浪作用而上下颠簸。 彭章让海军算了一下这艘船在航行时遭受的“兴波阻力”。 然后将此船的兴波阻力直接膨胀了十倍。 嗯……膨胀100倍也不是不可以。 但他暂时没有那么做。 把四艘阿三的船全部处理一番后，彭章开始静静的等待回音。 …… 而他刚才做的事情，已经在印度洋上引起了天大的反响。 。 。 首先是两艘加尔各答级驱逐舰。 舰上的对讲系统里突然传来惊恐的叫声。“舰长~！舰长~！ “我们的转向系统失灵了！” 舰长大吃一惊。 “快去修啊！” 舰长一抬头，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透过舰首看向前方，另一艘加尔各答级驱逐舰正在缓缓的逼向自己的航道。 舰长连忙抓起通讯器，开始呼叫对方。 “呼叫科钦号！呼叫科钦号！”“你我的航线正在重叠，请马上转向！” 对方的通讯里也传来焦急的声音， “金奈号，金奈号，请你马上转向。” “你给我转向！” “你船必须立刻左满舵！不然就撞上了！” 两艘舰的舰长都在朝对方大吼。 “我没有办法转向，因为我舰的转向失灵了！” 对方沉默了一下。 “我们舰的转向也失灵了。” “什么！！！！” 一时间两艘舰的舰长都沉默了。“这么巧？” 怎么会有两艘驱逐舰的转向，同时在一个时间失灵啊。 这阿三的大国科技，也实在太灵验了吧。金奈号的舰长大吼一声，“给我想办法！” 顿时，整艘舰的水兵们全都开始慌张了起来。 眼睁睁的看到科钦号正在越来越倾向自己，开始那小小的白色船身，现在开始变得越来越大，细节也越来越清晰，连对方船体上的锈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 ?????！”舰长情急之下，骂出了自己的母语。 呜——————————对方驱逐舰发出了响亮的、悠长的鸣笛，在向他们示警。 但本舰也没有任何办法，无法闪避， 只能回以同样悠长的鸣笛示警。 呜 ————————— 对方也在“呜——————”，他们也在“呜————————” 舰长跑出控制室，发现整艘舰的水兵，都在向船后方奔跑。就像在被狮子追一样。他咆哮道，“你们跑到哪里去！” “为什么不坚守岗位！” 一个军官对他喊道，“前面就要撞上了！后面安全一些！” “当心船上的弹药殉爆啊！” …… 舰长拼命的喊，“机修师呢！去修舵机！” “来——不——及——了……”水兵们一边跑一边对他喊道。 金奈号舰长猛一转头，脸上蒙上一层阴影， 这阴影并不是修辞手法，而是另一艘巨舰科钦号驱逐舰带来的。 科钦号已经完全覆盖了视野，变成了一个遮天蔽日的大家伙。这下他不仅连对方船上的锈斑，就连对方船上几个军官惊恐的脸都能看清了。 舰身发出长长的、悲鸣一样的声音，接着感天动地的撞上了。 地震般的巨响，接着所有人都晃得摔倒在地。 整个船明显的倾斜了一下。 好在驱逐舰不是一般的小船，没那么容易翻的。只听船体发出胆寒的、人人都能听到的巨响，是从船身上响起的声音，像是钢铁在被强力的扭曲。 吱——————呜———————— 整个船都在颤抖。 在海上，一艘大船想要停下来是没那么容易的， 虽然两艘军舰都采取了紧急制动，但至少要再滑行数千米才能停下来。 于是，金奈号从左往右挤，而科钦号从右往左挤。两艘大舰亲密无间，紧紧的靠在一起，共同互相推搡着，仍然在向前滑行。 古怪的就像两个连体婴儿一样。 …… 而在十数海里之外，观察这边的马尔迪夫海军，全都懵逼了。 “我擦？？？？” “他们撞船了？” “又是自己撞自己？” “为什么要说又呢？” 之所以要说又，是因为这样的事在阿三海军中曾经发生过。2024年，阿三海军舰撞向客轮，导致13人死亡。就在一个月前，还发生了潜艇撞到渔船的事件。阿三海军撞船实在不是什么空前罕见的事。 …… 消息传回到马尔迪夫总统战情室的时候，总统和防长全都站了起来。 “阿三驱逐舰被解决了？” “被谁解决了？” “被他们自己解决了？” “两艘驱逐舰互相解决了对方？” ……总统与防长全都面色古怪，朝对方看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第151章 印度洋惨败 在马尔迪夫海军的演习划定海域，也出现了奇怪的事情。 水底下突然开始不停的冒泡泡。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大量的水泡浮上水面，似乎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要出来。 “浮起来了！” “浮起来了！”负责反潜任务的水兵在通讯器里大声的喊道。 此前对阿三潜艇进行追踪的反潜任务一直在进行着。 水面上有三架反潜直升机，分三个方向一直在盘旋。舰艇也向水底投放了声呐。 其实阿三的潜艇噪音很大的，水下潜艇噪音最大的时候，声音达到近百分贝，隔着老远在水下都能听见。 但不知道为何，噪音突然古怪起来。而且变得很烦躁的样子，声音开始越来越响。 所有的侦听方向都听到了，那个水下潜艇正在不断的上浮。顿时所有的反潜装置都围拢了过去。 天上哒哒哒的螺旋桨在响，三架直升机旋在空中。另有两艘战舰更是一左一右夹着水面，眼睁睁的看着海面冒泡。 下面似有黑色大鱼，在慢慢的变得越来越明显。 接着，一根金属长杆暴露到了空气中。水下黑影还在变大。 最后泛起一片水花与浪。潜艇直接浮到了海面。 所有马尔迪夫军方的人都傻了。 因为那个潜艇，……在不停的冒着黑烟。就像一只特大号工厂烟囱一样，浓浓的黑烟在海面上飘荡。 看到这一幕的人忍不住吐槽说，“搞什么啊，在海下开卡车啊？” 看你这黑烟滚滚的，就算是卡车也得罚款。 潜艇浮上水面后，天上到水面全都是马尔迪夫的海军围着他们，水泄不通。 潜艇的顶舱盖被打开，一个阿三爬了出来，大声的喊着， “??? ???, ???? ?? ??? ??！！” 马尔迪夫海军冲他吼道：“说什么？听不懂！” 那人换了英语：“mayday !may day !sos!! 舱内起火了！” 目睹这一现场的马尔迪夫海军无不震惊。 太牛了，航行在水下的军用载具，竟然起火了。简直就是奇迹。 由于潜艇电池组温度过高发生熔泄，导致潜艇还没浮上来，就开始起火了。潜艇里那点氧气根本不够烧，艇里的一多半人直接就过去了。没了。 现在浮到水面上，潜艇还烧得更旺了。 …… 而整个阿三国的骄傲，维克兰特号航母，也正在经历自己的惊心时刻。 整个船头高高的扬起。 就像航母要飞向云霄一样，接着船底失去水面，船头又重重的砸下。轰~！！！！！！激起无数的浪花。 舰上所有的官兵，全都屁滚尿流。 这艘巨舰是有“磕头”的毛病，这个大家都知道的，但航母毕竟开得慢，而且磕头的幅度也不算太离谱。晃着晃着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可没想到，今天突然磕头变成仰卧起坐了。 船头是大幅度的直上直下。 高高扬起，高高的摔落。 轰！！！！ 轰！！！！！！ 甲板上，船舷内，几乎没一个人能站得住了，全在鬼哭狼嚎。 “停船！停船！！！”有人大叫着。 又是一个巨大颠簸。 甲板上停放着十架 飞机，其实舰载机都是有绳索固定的。 没想到这剧烈的颠簸比风暴还厉害，拴飞机的钢索也没抗住。直接崩了。 崩的一下，钢索脱力飞出去，把一水兵直接打飞，然后整架光辉战机，就这么从高高的航母甲板上掉了下去，一个鸭子翻身，溅入大海中。 从甲板上掉进海里了？？ 从来没有航母上战机是这样牺牲的。 全航母共有1400名的官兵，这些官兵们一个个全都蜷缩起来，或躲到能稳住自己的角落。 不计其数的人在口中喃喃的念着。“湿婆，梵天，毗湿奴” “ganesha、kali、soma……” 一个个的现代战士，居然都在念神明保佑。 这个国家的人就算科技发展得再昌明，底子里信的还是神。 终于，庞大的航母颠簸渐渐的轻了。不再剧烈颠簸了。这不是因为船只毛病修好了，而是因为引擎关了。没有动力了， 巨大的起伏与颠簸终于平缓了。 一个个脸色苍白，刚刚呕吐过的阿三水兵全都从躲藏处走了出来。 “谢谢神明保佑！” 有人在甲板上直接跪了下来，匍匐在地。 接二连三的水兵，甚至高级将领，全都在甲板上跪了下来，很快，甲板上黑压压跪了一片，船上一半的人全都过来了。 所有人都在赞美神明的仁慈与伟大， “高科技”航母的甲板上，一瞬间竟然成了神的道场。 也是奇怪。 他们感谢神明饶了他们一命。但他们没想过，刚刚巨船那样的颠簸，几乎把人都从甲板上掀下去了，那可能也是神明干的。 说不定神明是想杀他们呢？ 但他们只感谢神明救了他们。 就在这些人跪拜了长达半小时之久，想站起来的时候，一种宏大的声音，在航母甲板之下深邃的地方发出， “呜——————————” 就像是什么怪兽在呻吟。 甲板上所有人都定住了， “那是什么声音？？”有人胆战心惊。 咯………………咯咯咯……同样在下方很深很深的地方，传来了恐怖的声音。这一次，像是巨大的金属声。 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其实是航母的主结构在巨大应力作用下，已经超出了疲劳极限而发出的声音。 虽然航母这种军船，与普通的民用船相比，强度应该是大很多的。但阿三的军船，不能以一般情况来论。 刚才巨大的颠簸，船头在海面上被抛来抛去，数次半个船身几乎完全离开水面、完全由船身的钢结构来支撑。足足几万吨的重量空悬，导致船的主结构与龙骨根本扛不住。 开始嘎吱作响了。 现在这艘航母要考虑的已经不是大修不大修的问题了，而是接下来还能不能撑得住。要是再颠簸这么几十下的话，会不会当场在海上散架。 …… 航母本来是要掉头回去救援两艘相撞的驱逐舰的。 这下好了，自己也得等待救援。 …… 当相关的所有消息传回到总统府战情室的时候， 总统与防长还有诸多军方将领都听傻了。 哈？ 阿三的军舰和潜艇，全都自我了结了？ 自己干掉了自己？ 这么暖心的吗？善解人意？？？ 总统与防长互相看了看，同时想到了刚才彭章说过的话——我去帮你们解决今天这件事。 是他干的？ 但两人又同时觉得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彭章毕竟 不是神啊。 他要解决阿三也是用外部的其它力量，怎么可能直接造成现在的效果呢？这两人怎么看彭章也不像是神明的样子。 而且他们信的宗教，也不支持他们相信彭章能搞出神迹啊。 …… 过了一会，彭章神情平静的走回来了。 “我已经听说了。”他坐下来后说，“先生们，让我们重新回到演习上吧。” “对对对。”防长连忙说道 现在搅局的走了，马尔迪夫海军可以专注到自己的任务上了。 ……最终，马尔迪夫的海军军演成功告终。达到了满意的效果。 …… 而阿三那边就不太美丽了。 媒体迅速的终结了对这件事的报道。全国的媒体装死。 但这事还是没捂住。 所有军舰潜艇在同一天出故障的糗事，最终被他们的老朋友——bbc给曝料出来了。 西方发达国家的媒体，对待阿三的态度很复杂。 一方面，他们在有需要的时候疯狂的吹捧阿三，仿佛阿三就是地球全村人的希望。 但另一方面，西方又嫌阿三丢人。每当阿三曝出一些事情的时候，比如强暴案，他们又对阿三羞辱得特别猛、特别快。 结果bbc一报道，全球网民都哗然了。 三哥真是高。海军故障率及其故障的新奇度，那是没有上限的。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阿三国内的媒体终于也捂不住了，于是一个接一个也都报道了。 一下子国内的民情，一天内经历180度大反转。 自豪没了，激情没了，自大没了，昨天他们还觉得可以称霸印度洋的。今天全网的人都在骂海军。三哥那极端起来，也是很极端的。光荣的时候觉得自家的海军蓝星无敌，但出了倒霉事的时候，所有人都在骂他们。 这种一秒切换姿势的态度，真的很灵活。 ……也不知道昨天那些在网上骄傲的人，跟今天在这些在网上痛批的人，究竟是不是同一批人。 …… 但大家也不用担心，阿三的信心膨胀起来也是非常快的。 再过一段时间，只要又做出什么牛叉一点的事，那举国骄傲与自命不凡的信心，很快又会再现全网的。 …… 就在三哥举国痛骂海军、自我痛苦反思的时候，彭章已经好好的在酒店里休息了一天。 这场军演对他来讲，只是前期成果的验收，谈不上满意，也不算失望。 打个80分算马马虎虎合格。 而这场军演对他而言最大的收获就是——验证了自己能力在军事上的应用。 之前他对自己军力的实际效果，是低估了。 马尔迪夫弱小的海军看似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若是加上彭章的力量，那结果不可同日而语。 彭章可以把马尔迪夫的攻击力放大十倍、百倍。 可以有效的对敌方指定目标——只要知道对方的参数，就可以强行将其摧毁或弱化。 此外，彭章以前还获得了一个“射击99.99%中”的技能。 这个技能在生活 中没啥用。但是用到军事上…… 他很想试一试，如果手中的不是弓箭，而是洲际导弹的按钮，这个算不算射击。有没有99.99%的准确度。 如果有的话，将来他核弹在手，天下一切人与目标皆可弹指湮灭。 …… “好了，该发展的还是得发展。” “马尔迪夫的军备该扩张还得扩张。针对阿三的打击力至少还有建成。 “不说灭他全国，把它的一半领土打回原始部落状态的能力，必须得是有的。” …… 接下来，彭章也要回头看看马尔迪夫民间的商业发展了。 现在，新的一个岛已经建出来了，新的城市也有雏形了。 之前彭章在马尔迪夫发展的，是超高端医疗旅游。接待的都是最有钱的客人。 现在土地扩展了，当然其它的配套也得是高端的，匹配客户群体的。 那么他当初的愿景——把这个岛建设成海上的迪拜、奢华之城、享乐之都，这个目标如何实现呢？ 第152章 游艇p1o号 从金戈铁马、长舰巨炮的军事领域回归城市街头，彭章舒心惬意，穿着一件舒适的亚麻衬衫，戴着一副lv 3.0 millionaires 太阳眼镜，在街边买了一杯饮料， 马尔迪夫当地特色的珊瑚果汁，珊瑚果生长在马尔代夫附近海域，富含维生素和抗氧化物质，口感新颖适口。 惬意的啜着果汁，吹着海风。眼前海边的一条道上，正有一群少女咋咋呼呼的喊着，“快来快来，这里角度好！” “给我拍给我拍！” 这些女孩全都在抢着拍照， 并不是拍照这件事有什么紧急，而是因为她们拍照的背景极为难得——在碧蓝的海水中，停着一艘超豪华、超大的游艇。 这样的船就算在马尔迪夫这样的海国，也是极为罕见的。 欧美那些巨富们，一般游艇不会开那么远。现在也不是八月的度假期。 而海边这艘船，就算放眼全世界，也是最奢侈的那一类了。 就像国内有些时髦女，在路上看到兰博基尼就赶紧上去合影一张，道理是一样的。哪里的女人看到奢侈品都会凑过去拍一拍，假装这奢华的生活跟自己有关系。 一群女人抢着把游艇当背影，你拍了换成我来拍。还要抢角度， 最好每人拍的照片里只有自己，所以她们还要排秩序，一时吵得不可开交。 本地男人或年纪大一点的，不玩那种合影的游戏，但也都拿出自己的手机在那拍。围观这艘游艇的本地人不少。 有嘴里小声嘀咕着，“哪个国家的富豪来这边玩了……” 彭章吱溜一声把果汁喝完。 扔掉一次性杯子。朝那群吵吵嚷嚷的少女走了过去。 “可以上去玩啊。”他对那群女孩说。 女孩们全都大眼瞪小眼，像看怪叔叔一样瞅了瞅彭章。心想这谁啊。我们认识你吗，就在那随便搭话。 竟然一时间没人回答，并且同时往旁边退了退。 彭章笑了笑，心想，好心跟她们友善沟通，她们把你当贼防。就没理她们，直接从路基上跳下去了，沿着条铺好的路，慢慢朝海上游艇的方向走去。 之前那群女孩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她们说的什么反正彭章也听不见了。眼看着彭章离游艇越来越近了。船上的工作人员都到舷边来迎接了，这些女孩才知道她们错了什么。 全都哇哇的叫了起来。 彭章沿着白梯子往上爬的时候，那群女孩也都跳下了路基，全都往这边跑过来，就像是海岸上吹起了一堆各色的蝴蝶。 彭章爬上甲板，对水手说，“出发。” 就听到岸上有人在喊，“喂——————” 他转过头一看，只见那群女孩已经追过来了。朝他挥挥手。 那些女孩冲着他叫道：“真的可以上来玩吗?” 彭章也不计前嫌，“来吧。” 说着对水手示意一下，让她们都上来。 只见船上的工作人员非常听话，立刻过来配合让她们上船，这些女孩才终于明白过来，刚才说话真的是船的主人，不是船上工作人员什么的。 全都一个个争先恐后。开始沿着梯子往上爬。 但彭章已经撂下她们自己走到船头去了。 他现在对取悦什么陌生女生没兴趣，请她们上来纯粹就是因为新买了游艇，就像新房子太空旷一样，加点人气。 那群女孩爬上了船，兴奋不已，左看右看，却发现船主人不见了， 水手是个年轻小伙，对她们倒是很感兴趣，对她们说， “你们随便逛逛吧。彭先生应该是不会来陪你们的。” “真的？可以随便逛？” 这些女孩们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又是新奇，又是畏畏缩缩的，开始到处走了起来。 “my god !这船也太大了吧！” “这已经不是游艇了吧，这是游轮！” 女孩还问那水手，“这是不是游轮？” 小伙笑着说，“这是游艇，只不过是世界上最大的游艇之一。” 女孩们全是震惊的眼神。 她们今天就是出门随便逛街的，哪里想到，偶遇并登上了全球最豪华的游艇之一！ 这艘游艇有多大呢？ ——游艇一般可分成：入门，中级，高级三种。 入门级豪华游艇，长度一般在9 - 12 米左右。这类游艇通常有一到两个卧室，一个小型的厨房（称为 “galley”）以及一个紧凑的客厅（“saloon”）。 中等功率的发动机，航速适中，通常在 15 - 25 节（约 28 - 46 千米 \/ 小时） 中级豪华游艇，长度则大概在12 - 18 米。装饰也更加精致豪华。甲板部分分为多层，带有大型的日光浴床、按摩浴缸等设施，航速能够达到 20 - 30 节（约 37 - 56 千米 \/ 小时）左右。 高级豪华游艇，长度在18 米以上（注意这个「以上」）， 这类游艇会像一座海上的豪华别墅。采用大理石、黄金等高档材料进行装饰， 甲板上有大型的直升机停机坪，配备有各种水上玩具，如水上摩托艇、小型潜艇等， 一些高性能的豪华游艇航速能够超过 30 节（约 56 千米 \/ 小时）。这类游艇可以进行远洋航行，能够穿越不同的海域和气候条件。 那么回到眼下彭章的这艘新游艇上， 前面说了，长度超过18米就算高级游艇了，彭章这艘游艇有多长呢？ 85米！ 全世界最顶奢富豪才能拥有的配置。85米说它是大船什么的也不为过了。要知道整艘船就是为了一个主人的享受，而且一年里往往用不了几次的。 并且这艘游艇从装饰与格调上讲，感受上总会有点不一样。这种特别的审美。 这个“不一样”，确实也不是虚的。 因为彭章找的，是前苹果教主乔布斯生前游艇的制造商——荷兰游艇定制商feadship，借鉴了帮主的格调与审美，结合最新的科技给他定做的。 乔布斯那艘游艇叫维纳斯号，长78.2米。乔布斯在游艇交付前就得病了，所以压根没享受到那艘世界一流的奢华游艇。 彭章的游艇比他的还大。85米长度。 大胆而简约的设计，各种珍贵的材料什么的，这就不必说了。只谈几个彭章喜欢的重点， -餐厅可容纳 16 位客人同时用餐，餐桌采用整块水晶玻璃打造， -卧室配备8k 高清 oled 显示屏，可用于观看电影，还安装了高性能电脑可以躺着打黑神话（话说彭章这类天天搞收购的商人，平时还真没什么时间玩游戏） -上层甲板设有直升机停机坪，可容纳一架中型直升机起降。毕竟彭章自己的西科斯基也是他的常用交通工具之一。 -中层甲板有一个巨大的无边泳池，下层甲板带有水上摩托艇，还配了个很小的潜艇。 这个潜艇是个有趣味的好设计，装这个得额外付一大笔钱，但很值。 当游艇开到广阔的海面时，他会钻进去下潜一会，看看海底下的景色。 …… 在全世界的富豪们的玩物中，这艘船也算是顶配中的顶配了。 而这样的奢侈之物，富豪们一年里其实用不了几次。 但好在彭章现在主要基地就是在马尔迪夫和岛国。两个国家 四周全都是海的。 所以他用游艇的概率 ，应该还是比一般商人要多。 此时游艇「p1o号」正在开到满速，迎着呼啦啦的风，向马尔迪夫另一个大岛驶去。 在船舷的前方，一片新出现的土地浮现在海面上。岛屿上林立着楼房、吊塔、工程机械。那是一个目前还在建设中的岛， 也就是“马尔迪夫国土翻倍计划”中的1号工程。 这个岛填海造地、基地建设什么的，基本上前期已经就绪了。而在这个岛上，会出现马尔迪夫有史以来最大、最繁华、最富裕的城市。对于这个城市如何建设，彭章充满了期待。 游艇不断的向前驶去。 之前上船的那批女孩，还在整条船上上下下的转悠。85米的船虽然大，也不至于需要转悠很久。但这些女孩走到哪里拍到哪里，还要凹造型，走了半天也没走完。 一个女孩看到了船名的标志，—— “p1o号” 忍不住轻声的说，“p10是什么意思啊。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也许船主名字是p开头吧。至于10……” “也许是他的第十艘船？” “不是啦，你们看那个10，数字是缩小的，那其实是十次方啦。” “十次方又是什么意思啊……” 这些女孩嘀嘀咕咕讨论了半天。还没见到彭章，就发现游艇似乎慢下来了，向外一看，游艇正在慢慢的靠岸。 “咦？怎么不在水上玩了？” 她们找到船上的工作人员一问，才知道船主人在这里有公干，这些女孩们满心期待着等会能与船主一起见面畅聊一番。甚至有些女孩已经做好的失身了准备。…… 毕竟，碰到这样高级别的富人，还主动把她们叫上船来，船主人还能想些什么? 有些女孩思想装备都做好了。 甚至有些人内心暗暗的思想斗争：据说富人都很坏的，他叫来这么多人……多人的话，我今天咬咬牙，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结果没想到，在船上还没找到富豪，富豪就已经下船了。 作好思想准备的这批女孩，都傻了。 “啊？？” “为什么会这样？？？” 水手说，“彭先生说了，你们想玩多久都可以。不过他要办公事去了，短时间不会回来了。” 女孩们都发出不知道是不满还是感到惋惜的声音。 “唉呀………………” “竟然错过了认识富豪的机会！” “不过能上这样的船来长长见识，也是挺好的。” …… …… 第153章 建筑超越迪拜 此时彭章已经下了船，坐车向“马尔迪夫国家开发总公司”的大楼驶去。 国家开发总公司的大楼里，关于新建城市“迷城”的一百多项规划与筹备，正在密切的展开中。 新的城市叫“迷城。” 名字是彭章起的。最初他想叫它“阿房宫”，或者叫“鹿台”，反正就是那种非常奢靡、来了就不想走，只要你有钱在这里就“君王不早朝”的那种地方。 最后他取了个这个名字，取自隋炀帝在扬州所建的“迷楼”。 据说昏君隋炀帝建的迷楼，玉柱金楹，千门万户，复道连绵，幽房雅室，人入其中易迷失方向 。“进来了就出不去了”，所以叫迷楼。 彭章觉得好。 来了就舍不得走了，这不就是我的城市的目的吗？ 把记忆带走，把gdp留下。不把钱花光就出不去，正合他建这座城的本意。 把“迷楼”放大万倍，就成了迷城，迷岛。 不过该城市还有另一个更让人能听懂的未来目标——亚洲的新迪拜， 奢华、高端，纵情享受。有钱的人的乐土。 建一个亚洲新迪拜，绝不是为了满足彭章的虚荣心。 主要是因为马尔迪夫国土实在太小了。几乎没有资源。当初他许诺要给人均gdp超4万美元，如果不搞些惊人之举，钱从哪儿来？ 他必须要把这里打造成全球热钱的焦点。 彭章一走进大厅，立刻就有开发公司总经理什么的过来迎接。双方一阵握手寒暄，登上了电梯， 上行数层之后，来到了一个非常大的会议室。 一走进去，里面坐的全都是西装领带、来自全世界的顶尖建筑设计工作室。 ——全世界的建筑精英都在这儿了。 相当一部分就是以前给中冬设计那些建筑奇观的公司。 -美som设计事务所设计了哈利法塔； - 英国阿特金斯集团设计了帆船酒店； - watg（wimberly allison tong & goo）设计了棕榈岛； - rtkl国际建筑设计公司设计了迪拜购物中心； - 法国建筑师让·努维尔设计了阿来伯文化艺术中心…… 这些建筑大师和顶尖工作室的费用都是不菲的。但彭章现在俨然也带有了石油土豪的气质，号称就是不怕花钱。要搞就搞震惊全球的。 必须要大量的上奇观。 迷城必须是未来的，叹为观止的，目不暇接的，令人震惊的。 这个全新的城市，有太多的标志性建筑，需要振聋发聩的设计。 需要非常牛逼的超高层建筑，非常牛逼的奢华酒店，牛逼的人工岛，牛逼的大型购物中心。 牛逼的航空枢纽、牛逼的娱乐设施，主题公园、还有国际会展中心…… 所有这些建筑，他都要找全世界最牛的公司，最牛的建筑师，让他们拿出一流的创意与方案。 彭章对黑压压的人头致谢，“感谢大家不远千里，来为未来的马尔迪夫迷城贡献天才想法，” 接着直入主题。 “下面开始看方案。” …… 灯光被关掉。 设计事务所们一个个的被叫进房间，新建的图纸与效果图，在投影大屏上逐一予以展现。 彭章的风格是很严厉的，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客气。 彭章这个人来自东大，这并不是故意要强调他的出处，而是东大的人在专业上都有一种异常直截了当的风格，“不怎么顾及虚伪的颜面”。 东大人觉得你这个不行就是不行。不跟你客气。 他不满意就会直接说出来。 不管你是不是世界建筑大拿。 现在彭章是甲方，甲方就要拿出甲方的样子来。 有几家事务所拿出的方案，过于平庸了，他们想象中的马尔迪夫只不过只是中流小国家，这样的国家在建筑风格上，是不需要太过巧思的。 （这种事当年在迪拜招标的时候其实也发生过。发达国家的先锐设计师们，都觉得石油土包子能有什么审美，拿出一堆堆十分平庸的方案，觉得这就能糊弄过去。） 结果说了十分钟，被彭章果断打断。 他命人拉开窗帘，哗的一声，外面两眼的阳光射入昏暗的室中 室所有人都眯上了眼， 彭章指着窗户说，“你们看到了什么？” 设计师们面面相觑。“大海。” “还有什么？” “呃……还有，就没有了。” “exactly！” “除了大海，就什么也没有了。”彭章站了起来，走到窗前。 “你们看到的，就是迷岛拥有的一切。请告诉我，人们为什么要从全球不远万里的飞来？” “靠你们在屏幕上投出来的这些建筑吗？这些商场吗？它们能吸引一个米国人，一个不列颠人，花上八九千美元的机票，跑到马尔迪夫来度假吗？” “如果我们不造出举世独一无二的城市，没有极端的想象与巨大的吸引力，你们这些设计师，自己会为了你们设计的这些东西，花这个机票来这里旅游吗！” …… 房间里一片安静。 设计所的头头打圆场道。“我好像……好像明白您的意思了。” 彭章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抱歉先生 们，今天你们出局了，你们的设计方案完全不符合我的要求。我相信你们的才华绝不局限于此。希望以后能够看到你们真正的作品。” 接着彭章一示意，会议室的门打开了。 彭章拒绝的就是这么不讲情面。十五分钟就直接从会议室里赶出去了。 紧接着是下一家设计工作室。 …… 跑到这里来的设计公司也不都是糊弄的，也有人是精心进行过创意与打磨。 而对于一些有趣的设计，彭章则给予了高度的关注。 比如说——赌场。 马尔迪夫是准备搞赌场的。这里以前不允许搞这个， 但是彭章让总统拍板，——必须要有经济特区。 迷岛，就是国内的一个经济特区。 仅在这一个岛上，为了吸引全世界的资金、目光、热钱。这个岛上必须应有尽有。所以，仅此一岛是允许开设赌场的。 但世界上的赌场千千万万，基本所有的赌场都没太多新意。怎么在岛上这个有限的土地情况下，做出新意，吸引眼球呢？ 一家设计公司提 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设计——1根金箍棒。 没错，就像定海神针一样，直直的一根圆柱体，立在岸边的水中。自下而上拔海而起。 在金箍棒的上端，是“空中赌场”，可以一览群岛大海，甚至有机会与云雾亲密接触。而金箍棒水下的部分，则是“海底赌场。” 周围都是碧蓝的海，游来游去的鱼、海龟、珊瑚。 这个点子非常的妙，而且切中彭章的喜好。 “定海神针！放在马尔迪夫的岛屿边，简直就是再妙不过。” “这个设计我必须投钱。” 获得认可的设计事务所们，喜笑颜开。 因为设计师和公司得到的不仅仅是报酬，甚至还有名誉。 凭借一项前沿而先锋的设计，整个事务所及相关设计师们，都能登上建筑杂志，接受多轮采访，好好的出名一番。 在这一行，设计师们能不能碰到“好的客户”，碰到“愿意掏钱的客户”，是很重要的，完全就是靠运气。 碰到彭章这样愿意买单的客户，对甲方乙方而言 都是巨大的幸运。 …… 接着碰到一个类似于“帆船酒店”的设计。 把迷岛最奢华的酒店，设计成一座金字塔，一半在岸上一边在水边。并占据了正西的位置。 每当夕阳越过金字塔顶端，斜着照射进城市的时候，仰看这幢建筑，会有一种神秘的、类似神话般的感觉。 彭章很喜欢这个设计，但他皱着眉。 “占地太大了些，而且……” “为什么我感觉味道还是不对呢？” 他想了又想，“对了，迪拜的帆船酒店通常被称为七星级酒店，那我们这个酒店呢？” 四周的人纷纷开口道，“这个，其实……” 彭章没等他们辩解，直接作结论。 “如果我们要造豪华酒店，至少是八星起。” 全场人都沉默了。 其实酒店 行业是没有八星这种标准的。但彭章的意思他们都明白，彭章的意思是必须远远的超过现有的帆船酒店。 “预算至少翻两倍。”有人开口说。 奢侈这种东西，跟普通商品的1块钱变2块钱概念是不一样的。 到了一定的奢侈级别，每品质提高一点点，需要消耗的金钱都是指数级的上升。 想超越2000年的帆船酒店——当时它的造价是10亿美元。要是按现在的物价，想大幅度的超越它，价格翻十倍都打不住。 没有人敢扛这种责任。 但这也正是彭章来到现场的作用。 他不来，没人敢突破常规。 他当场拍板。“给我按照八星级的要求重做。” “预算暂定100亿美元……不管多少钱，必须实现。 “如果迷岛没有全球一流的，并且世界任何新酒店在未来十年都无法超越的高品质，那这个城市就没有建造的必要。” “我们要做，就必须远远超越当前的想象。” 当场这件事就被定下来了， “八星级酒店”的招标再一次的进行重新设计。 …… 此外在现场还解决或暗藏了一些别的问题。 比如，迷岛是在海上堆沙而建成的，土地的地基不是特别的牢。 所以导致了在迷岛上不可能建设超超超高建筑。 之前有人提出，想在迷岛上搞一座亚洲最高建筑，经过评估是无法实现的。而彭章的想法则是要超越世界第一高楼——哈里发塔， 地基的问题，是一个无法超越的难点。 这一点谁也没法改变。 彭章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当前的判断，只是私下叫人，“去把地质学专家给我找来，做一份迷岛的地质报告给我。” 现在整个岛都建成了，他私下加固一下地底，没什么问题吧？ 谁说迷岛上不能有超超超高建筑？ 我非得有。 而且像马尔迪夫岛屿这种“面积”极为有限的地方，必须要有许多超高建筑。因为一寸土地一寸金。 不仅要有高楼，还要有 “空中城市，”“空中村庄。” 城里的超高、超超高建筑，不能少于十幢。 …… 第154章 美女经济 建筑规划这边的会议开完后，开发公司高管们都觉得十分疲惫了。这种会议，看上去只是坐着讲讲话，其实很废脑子的。 所有人都去喝口咖啡，歇一下了。 只有彭章不知疲倦。他的精力也是超出一般人十倍的。马上转身又进了另一个房间。 这里开的是未来“高端品牌引进”的会。 未来的迷岛要引进全球的奢侈品牌，什么跑车，珠宝，时尚，奢侈品商场里要堆满昂贵的东西。 但有些奢侈品牌不一定愿意来。 为什么？因为马尔迪夫国家太小了，而且名声并没有打出来，这些品牌来了，不觉得在这里会赚到多少钱。马尔迪夫的消费主要是在“游客”端。哪有游客会跑到马尔迪夫来买奢侈品的？ 所以，这些招商部门的人，已经开始合计着，用一些“轻奢”或“高端但不奢侈”的品牌来取代了。 彭章早就知道具体执行上会出问题。 你看吧，一但碰到困难，这些做执行的，就开始自作主张了。1千块的包包跟十万块的包包，能是一回事吗？韩国跑车就算做得再好，能取代法拉利吗? 用高端取代奢侈，那就是高端调性上的极大堕落。这种落差，映像只要在公众心中一产生，以后想要改变那就再也改变不过来了。 彭章立刻把全部工作叫停。 “全部，必须百分之一百是全世界最昂贵的品牌。” “不允许滥竽充数。” 有人说，“但是……他们不来，我们有什么办法?” 彭章说，“告诉他们 ，每一年品牌的营销额与盈利水平，由我兜底。” 也就是说，只要品牌过来了，一年能赚多少钱，彭章给他打包票。 一年要是卖不了那么多，彭章给他们掏腰包补足。 保证每个品牌只要到这里开店，一定就能赚大钱。 ……不要以为奢侈品牌的调性真的很高。其实最近十年，全球的顶奢品牌们，都在亏本。 《2024 年全球奢侈品市场研究》报告显示，按当前汇率计算，全球个人奢侈品市场销售额与去年相比预计将下降 2%。 盘点 9 大全球奢侈品集团 2024 年 10 月以来发布的业绩，7 家业绩下滑，口罩后的复苏曾经短暂一时，现在又一次疲软了。 这些奢侈品巨头，现在全都在想着怎么压缩成本呢。很多时尚口的记者都在吐槽，说现在奢侈品的发布会都一年比一年“山寨”了，没有以前阔绰大气。 现在这些高高在上的牌子们，都急于赚更多的钱。 彭章只要给他们许诺一年能从岛上带走多少营业额多少利润，对他们来讲就是定心丸。 对经营者来讲，在财务报表上这点相当重要——“锁定未来的部分收益。” 就像大户人家压箱底的金块一样，对未来不确定的品牌是很有吸引力的。 果然，彭章一来，就打破了所有既有的规则。 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走进去，过问各个部分的筹备工作。不断的打破现有的规则。将标准定得更高。 百分之八十的筹备组，现在做的都不够高端，不够极致。彭章把这些全都打破了重来。即便那些已经做得很好的，在彭章的经手下，也再一次的有了突破性的想法。 …… 彭章就像狂风一样的，来开发总公司走了一遭。 当他离去的时候，留下无数精炼过的想法，是无数打碎后重新萃取的精华。他摧毁了一切，重建了一切。 一个原来只能做到80分的城市，被他整理过一遍后，未来极有可能是150分甚至更高 他也被开发公司的有些员工称作：“飓风般的男人。” …… 彭章在开发总公司呆了几天。 总觉得有些地方是缺失的。他想了半天，把迷城的总规划师叫了过来。 “未来迷城要吸引全世界的客人，最重要的要素是什么？” 总规划师眨了眨眼睛，“金钱，和人才？” “你是从工作人员的角度来想问题的。我问你，从客户的角度想，这个城市里什么东西能最吸引全世界的富人？” 总规划师有些迟疑。 彭章说，“你想对了，但后面那个只对了一半。” “不是人才。是女人，女人！” 总规划师满头的黑线。 “要从最基本的、也就是最强的需求去想。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金钱与美女。 “这两个要素永远有效，永不过时。” “我看了一眼所有的规划组。甚至有人在规划未来城市里有哪些跑车品牌。每一块业务都有人做，但就缺乏一个「美女规划部」。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没人做。” 总规划师人都傻了。 “这这……这我也不知道怎么规划啊。” 确实，所有的商业，什么品牌啊地皮啊这些都好规划。 但你要问“如何为未来的迷城引进几十万几百万美女”，这个如何下手啊？从来没有这种专业。 但彭章说得没错。假如未来这个城市充满了美女，数量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一定会非常火爆。 别的就不说了，光说美女本身。“美”是很贵的。光这一批美女想要维持自己的生活与美貌。就是一大堆的gdp。 总规划师无奈的看着彭章。 “唉，这事还是我自己来吧。”彭章说完，转身就去打电话了。 在国内他有一个不正经的传媒娱乐业务公司，叫「大开眼戒。」 「大开眼戒」总经理很快就坐飞机赶来了。 总经理名叫骆白薇，是一个在曾娱乐圈资历颇丰的人，她曾经在港岛、棒国的娱乐圈都呆过，还做过国内卫视综娱的节目导演。 骆白薇来到「大开眼戒」公司后，没怎么跟彭章正面打过交道。这次一被召唤，彭章就把自己的私人飞机给她用了，把她从那边接过来。 骆白薇混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一看到彭章就非常的亲热，老板长老板短的叫着。 彭章让她在迷城开发总部里搞一个部门。专门负责未来给城市引进全球的美女。 骆白薇开始是有点懵逼的，但她反应比较快。立刻说， “好，我有办法。” “现在全世界在「正确」潮的引导下，欧美都存在美女的大量失业，比如模特行业……” 以前模特这个行业，专挑世界上最高挑最美的女人，还要经历初出道时漫长的折磨，最后才能登上t台，收获名声与金钱 但这些年“正确之风”一吹，西方的时尚界不流行美人了，现在只要黑的丑的胖的。 很多的模特都开始找不到工作，或是工作排期不满。 骆白薇预估，全世界的模特这个行业，总量估计有近50万人。大多数的模特分散在各种行业各种小公司。她只要找到一批经纪公司，开启一场全球“猎模”行动，很快就能替迷城吸引来一批美女。 只要这里有钱，有钱就有美女。 这件事是一个“双向循环。”——有钱，就必然有美女。美女多了，自然也就有钱。 彭章问：“你能带来多少人？” 骆白薇估计说，“八万……”但她一看彭章的脸色貌似不满意的样子，马上改口说，“十万，我争取一下，十万。” 彭章说， “十万对一个城市来讲太少了。” “你想想一个城市有多少人。能不能做到一走上街，满眼都美女的效果。” 骆白薇为难了。 “这……” 但她灵机一动，又反应很快，说， “其实也好办，我们大开眼戒不就是搞网红业务的吗？我把直播业务也迁到这里来。” “大开眼戒有数量很多的网红，只要把这里打造成新的全球网红中心，源源不断的吸聚效应，将为城市引来前赴后继的美女。” 「大开眼戒」公司曾在国内搞过一幢超级大楼，被称为当地的“粉红魔窟。” 这个模式也可以搬到迷城来。 只要在这里搞一幢楼，数万网红在这里进进出出……打造有声有色的全球直播，这种短视频是可以影响到全世界的眼光的。一但这里直播出了名，就会吸引潜在数量无限的人。 而且迷城未来一派纸醉金迷的景像，也极度适合搞直播。 全世界的美女看到了，都会被吸引，将是源源不断的活水。 彭章觉得很满意，“很好。” “去跟时尚品牌规划的那些人对接一下，顺便把网红的带货也解决了。” 品牌规划部的人，这时正好在沟通引进“维多利亚的秘密”。 维秘品牌现在在全世界，也已经遭到了“正确”的攻击，正确组织认为这个品牌太涩了，要求品牌把所有的维秘天使都开除。从现在开始使用大码模特。 维秘的新广告，被迫使用了那些体重几百磅的黑妞。以前的唯美性感风荡然无存。 而迷岛要求他们保持原来的风貌。要引进原汁原味的维秘。 并且“维秘天使”们要是面临下岗失业的话，迷岛愿意以更高的价格将她们引进，以后这些超模就常驻在岛上走秀和工作。 那些报酬很高的超模，来了迷岛能做什么工作？ 代言，很高很高的代言费。 她们代言什么品牌呢？ 全球未来的新时尚——“瘦”。 盘古集团已经推出解决世界肥胖的新药，新产品在媒体上已经获得了充分的曝光，接下要进行数年的全世界市场推广。营销方面可以说是重金投入。 预算非常阔绰、手笔非常大 彭章旗下的众多业务互相结合，很快勾画出一片新的迷岛未来“粉红经济”蓝图。除了内衣品牌，美女经济还需要众多的时尚、快销、零售……什么口红，化妆品，包包，鞋子，服饰…… 所有这些品牌都可以与「大开眼戒」对接。 这一手算是进一步激活了迷城未来的潜力。 …… 骆白薇笑着问彭章，“老板，这下你满意了不？” 她以为会得到彭章的夸奖。 但彭章点点头，嘴里说的却是，“还不够。” “还不够？？？？”骆白薇震惊了。 她仔细的梳理了一下，还有什么地方漏的？她可以动用的资源，网红、模特……全都用了。再有就是演员群体了， 现在西方的美女演员们也都面临收入下降的问题，也可以吸引到迷岛来发展。但演员的数量毕竟很少，她们质量也许比较高，但从数量上不可能满足彭章的需求。 她是真的没招了。 “老板……我确实只有这点能耐了。” “如果未来迷岛的直播真全球火起来的话，效应可是长期的啊。持续效应是不可忽视的。别的办法真的没有了……” 人类自古以来，可能都没有这种生意， 谁见过这种老板的需求啊？一个城市还没先建进来，先定向输入海量的美女？十万都不够？ 迪拜人口是 260 多万，迷城的人口估计也就差不多这个级别。 260万人口中，有多少美女才算够？ 彭章的意思最好能引进超过一半。 也就是130万美女？ 我又不是人口贩子，上哪去找这么多啊。全世界哪个行业能有这么多……骆白薇带着几分抱怨的心思，默默的吐槽…… 但是突然，看到一排排的时尚品牌logo，她又点亮了一个主意， “老板，你看你能不能接受……人造的美女？” 彭章吃了一惊，“人造美女？” 第155章 再一次豪买亚洲 骆白薇低声说，“其实啊，现在就算模特和演员群体，很多也不是百分百原生的。世界上各种人群的颜值都是自然分布的。真正美到一定程度的人是很少的……” “但是有一个办法，却能把6分的人变成7分8分。把原来就七八分的人变成九分。” 彭章立刻就明白了。 “你是说医美？” 骆白薇点点头。 “其实变美是全世界人们的需求，这年头，不仅仅女人，就算男人很多也做医美的。 “您要求130万美女，直接去世界各地找恐怕并不现实。但我们可以自己造……” 彭章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了。 世界自然美女本来就是少数。但是，科技可以帮助人们变美。 普通级别的颜值，可以通过科技来变成优秀，优秀颜值的人，则可以通过科技来变成极致美人。 能不能像工厂流水线一样生产美人呢？ 这不仅仅指的是美女，也可以指美男。毕竟，未来迷城的客户中肯定也会有富婆的。 彭章是 一个思维很开放的人。 他定下了一个目标，就要想尽各种办法去实现。如果原来的实现手段不管用，他也不排斥用互补的其它方法。 「盘古集团」本来就擅长医药。 他已经做了“让全世界的人变瘦”这个大课题，那么接下来为何不接着做“让全世界的大多数人都变美”这个新课题？ 恐怕这也是一次惊涛骇浪。 也是一种根本性的社会变革。 “让全世界的普通人实现颜值自由？”他喃喃的说道。 很值得研究一下。 假如未来的迷城不仅仅是“充满美女的城市”、更是一个“让人变美的城市”。就会更有吸引力了。 普通人来这里变漂亮。漂亮的人来这里变大美人。 路人个个拥有明星级的颜值？ 这是何其有诱惑力的一件事？ …… 但目前盘古在医美这个领域，是完全空白的。盘古公司起始于基因科技，后来扩大到生物医药领域。美容美体这种业务是完全没有碰触过的。 涉及到人长相的事，没有小事。 这个领域也是高度专业的。 从零开始自己搞，不理智。 好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有很多成熟的供应商了。 彭章朝骆白薇竖起一根大拇指，“你给我带来了很好的启发。”夸完她就去打电话了。 彭章拨回到远瞻资本总部，下令 “给我派一支收购团队到棒国去。把整个医美行业给我买下来。” “先邀请所有的医院、公司和医美专家来迷岛开分店。我保证他们收入翻20倍以上。可以签合同。” “接着，想办法把所有的行业领头羊都吃尽。” 彭章同时想到的还不仅仅是棒国的医美行业，他还想到了棒国的另一个代表性产业：kpop。或者说是韩娱行业。 “迷城作为未来的全球繁华之都，娱乐产业也是非常重要的。” “而这里的电视台什么的，我都可以控制。” 打完电话他又看向骆白薇。 骆白薇一秒就读懂了老板的意思。她也有点激动起来。“您的意思是……” 彭章点点头。 “你要是做得好，整个国家的娱乐媒体产业，你都可以全部吃下。” 对比一下迷城与迪拜两个城市，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除了投入更大，建设更豪华之外。迷城比迪拜相比还有一个巨大的先天优势。——迪拜是被宗教统治的国家。在那里，没有现代的娱乐，全城禁酒，一天五次祷告。那里不可能真的让人尽兴。当然也不可能在电视机与娱乐场所里看到小姐姐扭腰。 但是在迷城，这一切都可以搞。 还有巨大的现代娱乐产业、媒体产业潜力待开发。 如果骆白薇能在这里能好好经营。她可以在这里开办自己的娱乐电视台，可以在这里经营自己的线下娱乐场所。可以在这里举办全球选美…… 有巨大的商业空间可利用。 你就假设有一天，迷城真的成了全球最繁华的城市。在这里举办一场全球选美。（与此同时，发达国家的选美都已经变质了。全都是在选lgbt。只有迷城，现在还有真正的世界选美，那会是什么样的盛况。） 光是卖电视直播权，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骆白薇唰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我去棒国给您打前站！”她对彭章说道。 她已经明白了，除了买下棒国的医美行业外，她还可以协助彭章买下棒国的娱乐业、明星产业。未来甚至还可以去买好莱坞什么的。 「大开眼戒」公司的业务版图又瞬间开拓了许多倍。潜力不可想象。 彭章对她点了点头， “去吧。我随后就到。” 骆白薇直接 就奔向机场，飞棒国去了。 不过这次她是坐不了私人飞机了，庞巴迪接下来老板自己要用的。 但只要这件事办得好，如果真的把全球美女产业、娱乐媒体产业给做大了。未来有一天骆白薇未尝不能拥有自己的私人飞机！ …… 定下这些想法后，彭章下一站也要去棒国了。 开启下一轮买买买之旅。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为迷城再做最后一件事——为它带来一座游乐场。 一说到游乐场，全世界的人第一脑海里浮出来的印象肯定就是“迪士尼。”那是全世界乐园中最赚钱的一门生意。 但彭章可不想做迪士尼。 而迪士尼乐园之所以能成，它里面最关键的东西是什么呢？是ip，知识产权，是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卡通形象。 彭章不可能拥有这些ip。 但是正好在他的势力范围里，还有一个异常富饶的ip池。那里有全世界观众心心念念的许多动漫形象。 之所以以前从来没人想过这个，彭章觉得可能是别的商人没有那么大的手笔与胆识，加上岛国人不敢冒险。 现在彭章又有钱又有地。 还在三瑾财团帮他出面做事。 所以一定搞得成。 ——他要建造一座「将史上所有最成功的岛国动漫ip都囊括其中」的游乐园。三瑾乐园。 这个巨大的游乐园，将是全世界唯一，也是全世界动漫迷的朝圣之地。别无分店。 它将有—— 《海贼王》《火影忍者》《七龙珠》等主题的热血冒险区 “柯南小镇”式的悬疑推理区。“谋杀屋”什么的，等待游客探险。 《魔卡少女樱》《魔法少女小圆》等主题的魔法奇幻区。女孩们可以在这里游戏赢取仙女棒什么的。 《哆啦a梦》《夏目友人帐》《蜡笔小新》等神奇道具的秘密基地。 游客可通过时光机体验不同时代，使用任意门穿梭到世界各地。 过山车会设计成《七龙珠》里面的神龙，坐在龙背上，高速飞行上天入地。 《宝可梦》为主题的旋转木马“宝可梦大巡游”，孩子们抱着萌宠伴随着欢快的音乐旋转。 此外会有《火影忍者》的忍者大战、《鬼灭之刃》大型舞台音乐剧 樱花季会有 “樱花动漫祭”，每个月都会举办cosy比赛。 售卖各种以动漫角色为造型的蛋糕、饼干、“二次元甜品屋”， 摩天轮则是被巨人艾伦举在手里，君临天下。 …… 想象一下这样的乐园，如果真的建成功了，全世界每年会涌来多少游客。 会有多少动漫迷因在这里打卡而觉得不虚此行。 只要是看过岛国动漫的人，恐怕都会想来这里。 “一辈子必须去的10个地方……”彭章已经能想象到时候媒体推文的标题了。 他打了个电话给三瑾财团，确认那边已经帮他安排好了回岛的行程，便 立刻搭乘庞巴迪，再次启航回岛国。 目标——买下所有岛国动漫的ip授权。 第156章 全球动漫迷心中的圣人 彭章这次返回岛国，声量与引起的反响与上次完全不同。 岛国许多公众莫名对彭章还是怀有敌意的。因为他悄无声息的收购了三瑾财团，公众们被媒体带偏了，认为他是敌人。 但这次彭章进入的是更广为人知的大众文化领域。引起的反响几乎覆盖了大部分的公众。 第一天彭章就走访了多家动画制作公司，一连数天，彭章几乎走访了所有大大小小的动画制作公司，名声非常响的，只要是有过脍炙人口作品的，无论体量大小，成立了多少年，只要是优秀的公司，全被他跑了个遍。 京都动画（kyoto animation）、骨头社（bones）、ufotable（飞碟社）、p.a.works、wit studio、mappa、东映动画、madhouse、a-1 pictures…… 这引起了一些动漫迷的关注。 有些动漫迷开始紧张了，“他不会想对我们最爱的动画下手吧！” 动漫爱好者甚至在网上制作了彭章的「个人行踪信息跟踪」页，每天更新彭章的去向。上面的评论一天数万条，这热度，可比上一次他来这里管理商业的时候，要热闹多了。 接下来彭章与动画公司们宣布的事，却让他们大跌眼镜。 当彭章向动画社的老板们问出的第一个问题是：“历史上岛国一部动画最高的预算是多少？” 对方回忆了一下。 历史上岛国动画制作预算最高的，应该是《辉夜姬物语》。这部动画由高畑勋执导，构思 14 年，制作耗时 8 年，总制作成本达到了 51.5 亿日元。 彭章问：“如果后面加两个零会怎么样？” 对方…… 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些动画公司的老板们，最初听到财团要安排他们要与彭章见面时，都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财团做的所有业务几乎都是实业，跟他们这些画画做视频的人，根本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去。 所有人都没有心理准备。 有人谨慎的说，“预算那么高，一定会制作出非凡的动画！” 51.5 亿日元加两个0，那就是5100亿日元。那是什么概念？世界上最壕的动画社也不敢这么想。 但彭章说，“我愿意为贵社提供这样的预算。” “每一部皆是如此。” 什么！！！！在场那些做动画的人全都惊得站起来了。 您说5千亿日元的预算？ 等一等，等一等！后面还有一个关键字！ 他说的是“每一部！” 也就是说，不止一部？ 所有动画社的老板，这时候的反应都是一样，愣愣的看着彭章。然后有人不安的开口说，“请问财团是想收购我们吗？” 这也是所有动画人都在担心的事。 彭章毕竟是野蛮人，野蛮人跑到你门口来扔那么多诱饵，不可能是闹着玩的。那是钓鱼前在打窝啊。 其实…… 也有人在想，真被财团收购了没有什么不好。 至少被大佬 包养了，以后生活容易多了。预算这方面应该是很滋润的。 众所周知，岛国的动漫领域都是出了名的血汗工厂。每个画动画的人基本都被剥削的形销骨立了。收入非常的微薄。 但彭章摇了摇头，说， “请不要把我的动机，与浅薄的赚钱放在一起。我对钱没有兴趣！” 社长们个个脸色古怪。 一个财团的拥有者，竟然对钱不感兴趣，那请问你对什么感兴趣。 彭章说，“我只想让动画再次伟大 ！” “岛国的动画曾经出品过《新世纪福音战士》《命运石之门》这样具有深刻哲学内涵，影响深远的作品，”“也曾出品过《灌篮高手》《nnad》这样打动了无数观众的心弦的作品，”“也曾出口过《名侦探柯南》《死亡笔记》这样悬念无数、紧张反转的作品，” “然而，现在的作品却越来越浅薄、轻量化，充满了「讨口饭吃」的妥协。你们不是没有理想，不是不愿意推出厚重、深邃、充满情怀的作品，不是缺少理想与才华兼备的动画人……” “只不过经济下行、大势所趋，不得不折弯腰暂时放弃理想。” “但是，真正动画人的激情，怎么可以被预算这种小小的事卡住脖子呢？真正伟大的作品，为什么要考虑票房和成本这种浅薄的事情？” “钱，不应该在艺术面前占据过分重要的位置。” “i have a dream.” “我有一个梦想！如果放弃一切钱方面的 考虑，一切只为了打造史诗的巨作，你们这些天才的动画人，将能够创造出怎样的奇迹？” “我愿意赞助每个动画人一个梦想——无限预算， “只梦想只为了艺术而熊熊燃烧！” “我宣布，三瑾财团将为岛国所有的动画公司，提供一项名为「100x100」的投资计划。把你们所有的动画预算都提高一百倍。我将赞助100部这样的动画。 “所有我投资的动画，都不考虑票房能不能收回成本。我只想看到历史上最厉害、最感人、最精彩的动画，实现动漫领域的文艺复兴！” “我提供的一切资金都不要求现金回报。如果动画成功了，所有的票房收入都是你们自己的。如果失败了，所有的成本由我承担。” …… 全体社长都沉默了。 他们 不敢想象，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彭章免费掏钱，让他们无节制的烧钱做动画？？ 那岂不是经费可以燃烧？动画人的收入可以大幅度的提升？可以使用他们认为最耗钱效果最好的技术？ 而且赚了钱，彭章还一分不要？ 要真有这样的动画制作出来，是不可能不赚钱的，一定是口碑与收入双丰收的。 社长眼里的彭章，已经是另一个样子了。 这是资本家吗？这是大善人！ 「100x100动画巨作计划」很快就在网络与媒体上被公布出来了。一石激起千层浪。 全网的动漫迷们都震惊了。 “还以为彭章是去搞破坏的，没想到竟然……” “彭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还在关心动漫的资本家了吧……” “5555.我真的哭死……” …… 彭章在网上昨天还是“即将入侵大家钟爱领域的恶魔”。一天之后，就成了“即将拯救整个岛国动漫的天使。” 说是全网欢呼绝不为过。 在彭章走访了一圈后，所有的动画公司都受到了地震般的冲击。 岛国人是非常保守的。有一小半社长还在犹豫，犹豫要不要加入彭章的这个计划。总觉得彭章是在搞阴谋。 但这些社长们去跟同行交流的时候，却听到： “我们准备要申请这一项计划了，我们要搞100亿以上预算的动画。” 某社社长如此说道。 该社历史上最高的投资之一，就是48集共耗资14.4亿日元的《攻壳机动队》，还有一个投资20 亿日元的剧场版《攻壳机动队》 他们心想，如果有100亿以上的投资，《攻壳机动队》能拍成什么样子？能不能比以前牛逼十倍？ 历史上这部动画带来了巨大的口碑，直到今天还在被很多动漫迷考古，人们对这部老作品津津乐道。 为何不能挑战一下，创造更大的辉煌呢？ 更多具有野心的动画社也纷纷开始宣布加入这个计划了。 《最终幻想：灵魂深处》的制作费用高达 8.3 亿人民币，在那之后，再无力提升制作费用了。现在该社决定申请一个45亿级别的预算，用来制作一部媲美好莱坞史诗大片的cg电影 《鬼灭之刃》和《一拳超人》的动画公司也纷纷宣布了要构思一部新剧，每集的制作费用，分别由原来的3千万日元上升到3亿日元。要将每一集剧都当成电影的标准来制作。 因悬赏而心动的公司如过江之鲫。隔两天就又冒出来一个。 “行业效应”这个东西，其实也是人传人的。 那些比较保守，比较不敢踏出一步的社长们，看多了心里也嘀咕了。 “……这不是赞助项目，而是提高了整个行业的门槛啊。” “要是我们不参与，那未来几年我们推出的作品，看上去不就成了全行业最寒酸的了吗？那到时候我们还活下去吗？” 不参与不行啊。 人家都进入现代机械化装备阶段了，总不至只剩你几个老顽固还在拿弓箭射蚊子。 ……慢慢的，所有公司基本都主动或被迫的，一个个加入了三瑾财团的赞助计划。 其实除了动画业内，还有相关的上下游因素。 彭章的脚步并没有停止。 拜访完所有的动画公司后，他又跑到漫画那边去了。 彭章分别拜访了集英社、讲谈社、小学馆、秋田书店、芳文社、角川书店…… 分别又扔下了一堆重磅炸弹。 他还是那个拷问灵魂的问题：“岛国动画创作人的收入有多少 ？” “最优秀的漫画人能赚多少钱？” 答案是，岛国最富有的漫画创作人，是《海贼王》的创作者尾田荣一郎。 2024 年漫画家预估年收入榜单中，尾田荣一郎以 31 亿日元的年收入位居榜首。据估算，其净资产达到 2.0664 亿美元。而《海贼王》的销量超过了 5 亿册。 但那是头部创作者的极少数案例。 大部分的漫画创作者，辛苦得比996 007的打工者更悲惨。初入行的漫画师们往往赚不到钱，还不能做别的工作，只能替别人漫画当助手。许多的漫画家都画出了一身病，收入比不上超市便利店的收银员。每年都有许许多多漫画师不能养活自己，被迫退出这个行业。 漫画这个行业，只有最顶尖的作品是光辉亮眼的。 底层的巨量绘画狗们，过得比牛马还要不如。 彭章依然拿最牛的人做标杆。 推出了全岛国漫画家的赞助。【三瑾财团大赏——20亿美元奖金】， 奖金比尾田荣一郎的总资产大十倍。奖励给全岛所有的漫画人。 由于动画很大一部分是来自原创漫画的。所以动画要好，漫画的底子就必须打得好。 所以彭章还要把漫画的水平也提高起来。 不仅仅赞助那些位于顶部的漫画家。也同样赞助那些冉冉升起的新星。很多有激情的漫画家由于最初熬不过成名前的黑暗，默默的迫于 生计原因改行。 而彭章的目标就是让更多有志于此的人，能够更好的走下去。 这一举措被提出，立马提升了整个漫画行业的薪资与从业条件，不仅在从业人士口中，同时在网民那里口碑也进一步爆炸了。 彭章真金白银的掏钱，不求回报。 这根本不是什么险恶的资本家。 是一个圣人！ 现在所有的动漫论坛上，网民都在疯狂的吹嘘他的新名号。“圣人彭章！” 这两个举措实在太得人心了。很多网民每天登录，都先到这里来跟圣人磕一个。 上一波操作中彭章积累的恶名，瞬间荡然无存了。 取悦公众还是很重要的。 就连三瑾财团的口碑也在民意当中转好了。很多岛民之前由于恐惧东大资本家，已经暗暗决定“再也不去三瑾的商场购物了。” 这下好，所有人的态度180度反转，全都网上刷“一定要去三瑾商场。”“只去三瑾商场。”“一定要爆买啊，这么好的资本家，绝对不能让他亏本了。” …… 但彭章会像普通网民说的“不拿任何好处”吗？ 不可能的。 他当然顺理成章的拿走了这些动漫公司手里所有的成名ip。商业利益总是要兑换商业利益的。 但彭章拿走知名ip这件事，对动漫公司与创作者来讲也绝不是坏事。 因为全世界第一个「动漫超级乐园」就要在迷城开建了。 这个乐园会进一步强化那些“过时ip”的全球声誉与商业价值。把已经没钱可赚的ip，又狠狠的赚了一波。相当于线下强力变现。 新闻发布之前，彭章是经过了巧思的。 怎么让「动漫超级乐园」的消息引爆呢？ 彭章又将“动漫”与财团力量整合到一起，给大家整了个大活。——生意做到这个程度，更大程度上考验的就是整合资源的灵活度和能力了。 三瑾重工宣布，要将历史上最着名的动漫巨型机器人实体化。 《机动战士高达》，《盖塔机器人》，《反叛的鲁路修 r2》红莲圣天八极式，eva…… 这些巨大的机器人，将由三瑾重工真实的制造出来，（当然是没有战斗能力的，也不会飞，）但可以活动与行走。 三瑾重工将分别制造5米、10米、30米身高的机器人。 机器人将会在乐园现场真实的和大家见面。 届时，游客将可以在乐园真实的进入到机器人的驾驶舱内。甚至机器人还会带着游客下水， 想象一下30米高的巨型人形装甲，带着游客在大海中遨游的样子。 那些机甲迷们，想想都要尖叫。 三瑾重工首先推出了一批“效果图。”让大家先看看样子。并有简略的内部机械解剖图纸，可以让公众看到机器人的关节是怎么动的，哪些部分由什么能源驱动，驾驶舱在哪里……等等，。 「动漫超级乐园」的宣布，在网上又成了第三波炸裂的消息。 这下彭章是真正的封圣了。 几百万网民涌到政府官网上去，去给首相府写信请愿。 “一定要把这么好的资本家留在岛国。” 有几千个动漫迷女粉丝写信给彭章，表示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百万网民请愿的事情，当然也惊动了首相府。首相对这件事相当的惊讶。作为一名政治家，他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件事对他获取民意有好处。 哪个首相能取悦动漫迷这样庞大的群体，那就是对下一任胜选大有帮助啊。 首相立刻致电彭章，双方进行了会面。 彭章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当然不会去白白见首相的，见了肯定要交换一下利益，再扩大一波自己的收获。 在与首相见面的时候，双方又确定下来两件事， -未来迷城将与冬京等岛国最大的城市，建立进一步的友好贸易往来关系。 -未来增开前往马尔迪夫的航班。 岛国距离马尔迪夫边境的最近距离 5807 千米。机票价格大约是在2500rmb左右。彭章要求增开航班，让更多的飞机前往迷岛，并利用财团的影响，压缩机票价格， 大量来自欧美的游客，也可以先在岛国落地中转，然后再飞向马尔迪夫。对于岛国航空业也是一项业务。 未来“动漫乐园”将真正成为动漫朝圣者的盛地。…… 第157章 暗黑界文艺复兴 彭章的行程到此还没有停止。 扩大民意之路还没走到终点。 彭章很快又搞了个大活。 他接着又走访了一个喜闻乐见的产业。 九鬼株式会社（kuki）、as 21、h.m.p 株式会社、alice japan、cosmo n（后更名为 media station）…… 那个跟踪彭章行程的网页还没有失效。许多网友都看见了彭章的最新行程。 网民们全都震惊了。 “卧槽？他是在干什么……”“难道……” 网民们想的一切都没有错。 在震惊了岛上的动漫产业后，彭章又决心拯救一下岛上所有的老师们。小电影是岛上最重要的文化遗产，彭章不可能错过这一部分。 当他前往av产业拜访之前，就已经先放出话来， “岛国小电影产业也必须强大100倍。” …… 这个消息在业内流传开之后，行业人士全都充满了期待。 其实，就算在岛国，一般这种小电影产业也算是比较不入流的。从来没有登上过正规场面。而彭章这种财团的主人，竟然亲自光临av产业。那就像首相本人亲自接见女优一样，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所以整个产业人士都相当重视此事。 …… 当彭章真正的来到这些公司时，那场面，简直爆了。 之前去动画公司的时候，那些动画公司的老板们都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所以就是很普通的商业式接待。迎接他的人也没几个。 但现在，不一样了。 彭章在岛上做的事都已经传翻全世界了。 他来视察新行业。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带着大礼包来的。 那叫做，盛况空前。 到门外来迎接的社长，脸上带着神秘的笑，说有惊喜，拉着他往里走。 彭章一走进门，吓一跳。 里面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声音， 中文说得很不标准，但能听到上千个声音在热情的喊道： “欢-迎-彭章先生莅临指导——岛国欢迎你！” 白茫茫的一片，弯腰、鞠躬。 一千多位老师，以前只能在硬盘里看到的，现在全都活生生的站在了面前。这场面，何其震撼。 得需要一个非常大的场子，才能装得下这么多老师。 话说，以前这样的女优全阵容，在整个电影史上都是不多的。一般只有大厂在十年庆，五年庆这样的场合里，才会把旗下全部的女优叫来。 让一千多号人全部化妆、穿衣，隆重的聚到一起，还要控制秩序排练一番，那花的功夫可真不小。 彭章一进门就看到了上千名女优的迎接阵仗。 “太震撼了，太震撼了。” 接着就是彭章和上千名老师一起合影。 财团有一个派来跟着彭章出行的公关助理，立刻拍下了一张图片，把这张图发到了社交媒体上。 这图也立刻就炸了。 这张图非常大。刚一打开，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全是人，看不清楚细节。所以必须点“下载原图”，把几m大的图片拉大，然后一个个的看过去。 才会看到彭章站在最当中，围着他一圈的是当今暗黑界的20名当家花旦。接着再外面一圈，是一线女优，再往外是知名度更低一些的…… 人们纷纷的在这张图上找自己熟悉的老师。 “波少野结衣呢？哦，在这里啊。” “距离彭章那么远，看来她现在的号召力不行了啊。” “看来咖位是下降了……” …… 所有人都按照这个规律——根据照片上距离彭章的远近，来判断这位女优目前的咖位。 当然也有网民戏谑的发问，“彭先生，合影之后有没有不能说的部分？” 你还别说，社长真的暗示他了。 如果彭先生有兴趣，不妨就“深入民情”研究一番。多少个一起伺候都可以。 但彭章连忙摆手，“谈公事，谈公事。” 他可不想和万人骑真正的进行交流。 接下来彭章也是一样操作，把大笔的投资摆到了各位社长的面前。表示，“电影行业是我们岛国非常重要的文化输出。我希望这方面能加强，” “无论是企业，人才，还是方方面面，都希望能出精品， “而且要强化在海外的影响。” “我愿意设立一个暗黑基金，来扶持整个av产业迈上更高的位阶。以后要走精品化线路。” “什么场景啊，特效啊，妆造啊，服饰啊，都可以升级一下。” “你们不觉得现有的场景也太老套了吗？什么地铁，办公室……全都升级一下。”“能不能也打造出一些史诗的爱情大片出来？” 这些社长们听得兴趣盎然。 我们也想。 但彭先生，您要知道，这个行业本来就是小投入的。之所以场景就那么几个，主要是因为这些场景都是 最便宜的。 比如那个“魔镜号”车，制作出来一辆，就有很多的摄制组要租着用。 还有地铁，我们搭了一个地铁车厢的景，接下来就要复用很多很多次…… 更豪华的场景，那搭建的开销太大了啊。一部片才能卖多少钱啊。 彭章把手一摆，“我来投资金。” “以后小电影的场景精致度，要向大片靠拢。” “所有老师们的收入，还有导演的收入，也要提一提，不要让人家说你们是剥削行业。这个收入提升……先从十倍开始。最杰出的人可以提升百倍。” …… 社长们听了很兴奋。 然后乘势向彭章提出要求，“那个，……我们看到您已经把动漫产业落地到海外去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把我们这个产业也搞一波全球化？” 彭章说，“呃……这个向全球输出，是要搞的。岛国的文化输出嘛” “不过人才与拍摄什么的，我觉得还是留在岛上吧。毕竟 是我岛珍贵的东西，不能让外人把这些偷了去。” 让岛国的产业留在岛国。把该赚钱的手伸向全球。 …… 彭章完成小电影行业的资助与升级后，离开这个行业时。他的名望已经在网上达到了顶点。 全世界网民——对，不仅仅是岛上的，是全世界的网民，对他的感恩戴德，达到了巅峰。从来没有一个大财阀，大资本家如此深入的迎合公众喜好。 而这也正是彭章的阳谋——他希望全岛就多搞搞这些动画啊，小电影啊什么的。在这方面擅长就要多发挥些。什么科技啊军事啊，最好少发展一些。 全岛都沉迷宅文化最好。别想着做什么世界强国了。 …… 在网上，彭章已经不仅仅是封圣了。 有些御宅族已经认为他就是神。人间神明。是来拯救大家的。 甚至网上有一个很火的帖子。写的是《我认为彭章应该是下一届首相》 帖子里详细写了“为什么彭章是外国人，就不能当首相？这完全是错的。 “只有获得民意的人才应该成为首相。如果彭章竞争下一届首相，我绝对会发动一切能力，去让身边人投票” 这个帖子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成了一段时间内该网站 最火的帖。 彭章的这一波收买人心，将他在岛上的形象完全由黑洗成了白。并且有了一大群的脑残粉。 这样的资本家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太罕见了。 《我认为彭章应该是下一届首相》这个帖子，罗列了彭章来到岛上后作出的几大功绩： 一，提升了岛上的科技含量 他建造了全球最大的算力池，并在几十个专业领域中为岛国带来了全球领先的单项技术。称他为技术之王绝不为过 二，他彻底变革了岛上的职场文化 大量的提拔了女性成为财团首领及企业中层高层。在企业内部，废除了古老过时的“年功序列”，焕发了财团在效率上的潜力，所有的财团企业盈利能力都更强了。 在这个意义上，彭章战胜了岛上“四十年停滞”的魔咒， 三，他带来了岛上的文化复兴 无论是将动漫行业带到了新的高峰，还是在小电影行业搞起了精品化，他都让这个岛上那些“真正服务公众”的艺术家们过上了更好的日子。 可想而见，未来的全岛甚至全世界的网民，都能享受到更好的精神食粮 …… 仅仅短短数月，他就让这个没有生机、老龄化的国家改变了那么多，每一项举措，都使整个社会为之震撼。 所有的举措都是在让这个岛焕发新的活力 这仅仅是以月计算的，如果给他十年呢？给他更多时间呢，他会把这个岛变成什么样？ 这样的人，百年难得一遇！ 称得上是伟人、圣人！ 如果彭章不应该统治岛国，还有谁？还、有、谁？？？ 虽然网友们最初都是玩梗的，但渐渐的还真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支持彭章竞选下一届首相。 …… 多年以后，每当彭章想起在自己在岛上做出的那些颠覆性的改变。他都会再次想起曾经在某个图书馆，第一次向自己提出「开眼看世界」概念的姜薇 姜薇还活着吗？ 她还好吗？ 她在知道「开眼看世界」后来变成什么样子后，会是什么表情？ 她知道这个概念焕发出了多么强大的能量吗？她可能死也想不到，“看世界”最后会变成什么吧。 世界很大， 开眼看世界后，大有可为！ 第158章 苏沐橙的星途 三年前， 仁川某演出场馆，数千人的观众席上坐满了黑压压的观众。 演出后台，新成立不久的女子组合bunny girl正在紧张积极的化妆更衣。 bunny girl的意思是“兔女孩。” 这名称颇有多重解释。 一方面，兔子通常给人活泼、灵动、可爱的印象，在舞台上蹦蹦跳跳、活力四射， 同时，兔子又是洁白、纯洁、温顺的象征。 因此，组合中有的女孩就要扮演这样一个“乖乖兔”的形象。 然而，bunny girl又有另一个译法，那就是《花花公子》杂志里的兔女郎，不少酒吧的女招待也是bunny girl打扮，那样的兔女孩则有了“性感”“情挑”“易于上手”的种种联想。 因此，组合中少不了也有“性感兔”的成员。 此外，在英文中，还常有“my bunny girl我的兔兔女儿”、“bunny girl eye兔宝宝女孩眼睛”这样的用法。父亲会把宝贝女儿叫做兔兔。 这个就意味深长了。 这些已经出道的、经过数年培训的成年艺人。面对年龄差不多的观众和粉丝们，顶多算是姐姐妹妹，那么谁是她们的爸爸呢？ …… 此时艺人们都在紧张的化妆穿衣——她们确实紧张。刚出道的艺人组合并没有太多资源。她们所属的公司也仅仅是个二流经纪公司，与娱乐巨头没法比。 今天是她们的首场数千人规模的演出，演出地点在仁川， ——假如这场演出能在几千人的仁川的场子获得不错的反响的话，下一步才有资格去首尔登上更大的舞台。 之所以能争取到这个机会，是因为某财阀出手了，这可是天降的恩泽。 所有的女孩都在咋咋呼呼的。 “快快，帮我这里系一下……” “别露太多了，你想走光啊……” 女孩们咯咯的笑着。 苏沐橙，她的艺名是 ???，今天尤其的激动，因为她从东大的铁溪镇多年前润到这个国家来，历经千辛万苦才有了今天。而这将是她走向巨星、大放光彩的一天，注定留在余生的记忆中。 就在这时候，门突然开了。 两个穿黑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看着她们。 bunny girl们惊叫一声，纷纷伸手捂上捂下的，有人还出声惊叱，“你们是干什么的……” 两个保镖面无表情的分开。 她们的经纪人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 “崔 pd！”有的女孩连忙叫道，“这两个人是谁啊？” 她们的经纪人叫崔胜勋，一脸尴尬的站在她们面前，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他满头都是汗，也不知道刚才去干什么了。对了，他不是被今天捧场的财阀叫去谈话了吗？ 就在崔 pd期期艾艾不大好开口的时候，一个保镖若无其事的走了进来。 保镖似乎对这一幕司空见惯。对女孩们的衣冠不整毫不在乎。面无表情的在桌上放下了一堆发光的东西。 所有的bunny girl们都目瞪口呆，大多数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只有扮演“乖乖兔”的女孩当场脸色就垮了， “难道我们在台上还要……” “能不能别这样……” 看来，这个乖乖兔平时并不乖， 说白了，财阀大人为她们买下一个几千人的场子，并不是过来欣赏她们歌舞的， 财阀只是想玩一场大型的y。 财阀希望新出道的偶像们，在台上载歌载舞，台下粉丝们热情欢呼。同时，恶趣味的在包厢里，【删】 这才是今晚真正的表演。 财阀才没兴趣看什么歌舞。偶像组合？在大棒民国偶像比地里的庄稼还多。他想要的只是特别的玩法。 他要看初出道不久的偶像们，一边对着观众纯情的笑，一边载歌载舞的时候忍受那种……他也要把台下几千个热情的粉丝都变成牛头人。当着观众的面玩弄。 粉丝们最最喜欢哪个歌手，【删】 这才是财阀真正的享受。 …… 现场的所有艺人的脸都僵了。 现在她们知道这两个黑衣人是谁了，还有崔 pd刚刚去干什么了。 苏沐橙愤怒的说，“我们怎么能听从这么荒谬的要求！” 这种反弹立刻就被崔pd按住了。他像是十分忌惮那两个黑衣人一样，压低声音说，“住嘴。这次演出很重要。你们必须照做！不然这就将是你们人生中最后一场。” 他又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有额外报酬的，金额还不小……” 这时，远远的从演出舞台的方向，传来一阵阵潮水般的观众的喊声，几千名已经入场的观众开始不耐烦了，高喊着“ bunny girl！bunny girl！bunny girl！” 保镖们则对崔pd意味深长的多看了一眼。 但那一眼似乎就是在说，“一切看你的了，给我搞定她们。” 接着两个人就退了出去，门也被顺手带上。 观众席上传来的声音更响了，有节奏的喊着， “ bunny girl！ “bunny girl！ “bunny girl！” 而苏沐橙的脑袋里已经变得一片空白。 最初想要大放光芒的喜悦，现在完全被另一种情绪取代了。她开始意识到，星途不是一条充满鲜花的路。 眼前是崔pd那扭曲变形的脸，——财阀派来的人一走开后，他就立刻恢复了平时霸道的作风。手里拿着那堆粉色的玩具，怒斥着命令她们，必须照办。 “立刻！现在！” 【删3】 “想想现在的资源是谁给的！别忘了你们都签了什么样的合同！” “你们现在所有人都欠公司一大笔钱！” …… …… 演出最后还是成功了。 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明白了自己只是玩物后，要熬过这台上的短短两三小时还是挺容易的。 bunny girl里面有一些思想比较开化的女孩，甚至巧妙的懂得在舞台上增加 “效果。” 【删】她的异样只维持一两秒。表现非常轻微，台下的几千名观众几乎不会注意到这一细节。 然而，这微妙的表演却被包厢里的尊贵客人看在眼里。并给他带来乐趣。 【删】 苏沐橙最初有点后知后觉，虽然感觉到了，想尽量不表现出异样。这样让财阀失去了乐趣，感觉在操控一个木头人。 苏沐橙越是没有反馈，财阀就越是针对着她，【删】……最后还是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她被队友教育了，才终于明白过来。 下半场的时候，她也不得不开始“表演”，这样，终于取悦的那位掌控她们未来的客人。 当所有的表演完成，谢幕，五个女孩精疲力竭的回到后台。 全都瘫在了椅子上， 她们意犹未尽的说着今天的反响有多好，哪首歌最受欢迎，以后可以多发那种风格的歌舞。没有一个人对今天“特殊的小装置”发表任何意见。 也许没人愿意提这件事。 …… 等一行人登上回酒店的车时，前方驾驶位钻进来一个陌生司机，砰的关上车门，接着发动了车辆， 行驶了一两百米后，苏沐橙才反应过来，这个司机是个陌生人。 “你是谁？那个邱司机呢？” 司机头也不回的说，“好好休息一下，美女们。” 苏沐橙的心里咯噔一下。 其她女孩好像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有她，小心翼翼的换了个位置，通过后视镜观察了一下那个司机的脸。虽然后视镜里只能照出眼部一块。但她还是认出了。 就是那个给她们“玩具”的保镖。 是财阀的人！ 她猛然转头看向车外，路灯正在迅速的从车顶上掠过。夜色笼罩下，沉睡的仁川仿佛一座庞大的魔山，偶有星星点点的灯光。车已经驶上了快速道，全力向一个陌生的方向而去。 “这不是回酒店的路！”她大声喊了出来，把其她两个正在打瞌睡的姐妹都惊醒了。 所有人都顿时明白过来。 她们今晚的演出还没有谢幕。 苏沐橙喊了出来，“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她，并没有回答。 但是其她几个女孩纷纷拉住了她。让她不要出声。 乖乖兔轻声对她说，“这是好事，这是好事，说明我们真的被财阀看上了。” 这是好事？？？？ 苏沐橙难以置信的看向那个外表乖巧无害的姐妹。 她们在一起训练了三年，但苏沐橙却发现对方无比的陌生。 另一个性感兔则是更加严厉的训斥她，“你以为变成明星这么容易的吗？你以为这一行是不需要牺牲和付出的吗？什么都不懂，你还出什么道？” “我们辛辛苦苦训练了这么多年，我绝不允许你把大家都毁了！” 其她人也纷纷开口， “这样的机会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 “要是节目看完了，大人物一声不吭的走了，那才是我们应该恐慌的。”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一群女孩们围着苏沐橙，有的斥责，有的劝说……仿佛错的其实是她一样。 苏沐橙脑子里一片空白。 脑海里不停的反复着姐妹的质问：——你能不能成熟一点？能不能成熟一点？成熟一点…… 这，与她梦想中的那条星途，是完全不一样的。 没有星光，竟然是充满黑暗…… 第159章 兵子与苏沐橙的再遇 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李宾鸿站在仁川君悦大酒店后门的一条小街道上，与 两个小弟迎着寒风搓手手、抽烟。 李宾鸿也是来自东大铁溪镇的人，他来了五六年了，之前在国内一直没混好，又加上得罪了人，于是跑到棒子这边来。竟然给他混成了一个帮派小头目。 现在老大让他来仁川这边监督一批货，所以天不亮就上街了。 就在他冻得抖抖嗦嗦，准备让小弟去搞点热食的时候，远处传来车辆的声音， 一辆面包车在不远的街头上停下，侧门拉开，丢下来五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这些姑娘们一个个花容失色，但仍然看得出是底子极好的。个个都大长腿，穿得又少，在这寒冷无人的街道上，远远一看就白晃晃的很扎眼。 李宾鸿冷笑一声，“哪家被玩剩的残花败柳啊。” 这种事其实在棒国城市的凌晨，很多的。 旁边有个小弟说，“看着眼熟啊。” “对了，那不就是昨晚演出的组合，叫……叫什么兔来着。” 另一个小弟听了立刻拿出手机拍照， “偶像组合？新的偶像就这么玩啊，我赶紧拍一张……” 就在这时候，远处那辆面包车旁传来吵闹声，两个人撕扯起来了。 车上一共放下来五个女孩，其余四个看上去都很疲惫，就像力气被抽空了一样，都臊眉耷眼的准备回酒店睡觉。可是有一个女孩跟那开车的吵起来了。 开车的不肯放走她，两人拉拉扯扯的。 最后开车的人啪的一耳光抽过去。 那女人几乎摔倒。 司机一把粗暴的将女人抓起来，就往车门里面塞。 “嗯？” 李宾鸿突然眉头紧皱，丢掉了烟头。往前走了几步。 李宾鸿是个帮派小头目，他是不会干见义勇为这类事的。如果换了平时，说不定他自己也要干一些欺负人的事。99%的情况下他只会冷眼旁观。 但是，就在刚才那个女子即将摔倒的时候，她的脸转了过来。 那女人的身段，还有她的脸一瞬间划过他的眼眸。 某个地方，瞬间触动了他。 那个女人叫道，“你放开我！”试图从车里挣扎着出来。 那个司机骂道，“不识好歹的表子。” 啪的一耳光又抽过去，将即将逃出车门的苏沐橙又扔了回去。 bunny girl的另外四个女孩，就像木头人一样，站在旁边看着， 司机朝她们骂了一句，“西八，看什么看，滚！” 四个女孩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宾鸿越来越快步的朝那辆车走了过去。他刚才听到了那个女孩的声音，那声音与记忆中的非常相似。脚步越来越快，喊了一声，“喂！” 司机正想关车门，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正有个汉子正朝自己走来， 司机立刻就明白是那种见义勇为的，手指向李宾鸿，“少管闲事。” 李宾鸿伸手就抓住那司机的后衣领，结果对方反手就是一拳。砰！的一声，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李宾鸿一时眼冒金星。 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专业的。 李宾鸿是个帮派头目，打架斗殴之类的事绝计不少。但没想到那个男人却是财阀的保镖。 这保镖就是之前负责开车接bunny girl去财阀住所的那人。正常情况下，他只负责沉默的给主子跑腿办事。 但今天晚上，五个女孩中最不配合的就是个苏沐橙，她不仅在舞台上，而且到了别墅后也有诸多令财阀不满意的地方。 玩乐后，财阀把bunny girl都放走了，让保镖送回酒店。 财阀并没有特别吩咐过什么。但保镖认为，他必须给这个女人上一课。 就在他放走其她四个bunny girl之后，又单独拉住了苏沐橙。 苏沐橙吃惊的问他要干什么。 保镖说我单独跟你玩玩。 财阀没给你上的课，我给你补。 苏沐橙已经被财阀弄成那样了，完事后还要被保镖……真是没完没了了，她脾气上来了，当场就跟保镖撕扯在一起。 恰巧被游荡在附近的李宾鸿撞见了。 “啊西八……我草你八辈大爷的……”李宾鸿被一拳捧倒后，怒骂一声，跳起来又要朝保镖扑过去。 “宾哥！” “干他丫的……” 耳边响起两声暴喝，接着李宾鸿的两个小弟操着家伙就冲上来了。 乒乒乓乓。 保镖身手再好，也挡不住。话说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三个街头混混还拿着棍棒，专业保镖也吃不消，挡了两下就赶紧跑。 苏沐橙也从车里逃出来了。 保镖连车门都来不及关。直接跳进驾驶座。呜的一声发动。 两个小弟冲到了他的车窗边，乒乒乓乓的砸着玻璃。 保镖一踩油门，轰的一声车子就开走了。他可不能自己惹事，能少一事少一事，所以赶紧跑了。 这时候李宾鸿已经扶起了女孩，仔仔细细把她打量了一遍。 苏沐橙心虚的把头一低，用长发遮住了脸。 “你，……请不要说出去。”她低声的请求， 因为想到自己毕竟算个艺人，这种事要是真的被曝光了，恐怕日子就要难过了。 她还以为这个陌生男人救自己，主要是因为看中了自己的美貎。 然而却听到那个男人用纯正的国语说出了她的名字， “苏沐橙？” 苏沐橙顿时双目圆瞪。惊恐的抬起头来。 因为这些年来，她的韩语越说越好，已经很少有人认出她是外国人了。 她是在棒国演艺圈混的，而这个国家是非常排外的，她很害怕自己的真实身份被认出来。过去几年，无论是在名字上，还是整容方面，苏沐橙都做了伪装，早就假扮成本国国籍了， “你你，你认错了。”苏沐橙慌张的说。 “苏沐橙，我是李宾鸿，我是李宾鸿！”那男人急切的说道。 苏沐橙那一刻就像是傻了一样，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半头的男人。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认出对方来。 …… 时间要再一次回到十年前，铁溪镇上，那个唯一的破烂综合学校。 学校里只有一间练舞房，其实就是一个破教室。墙上有个洞。 洞里是整个学校里最美的女孩正在练习跳舞。 而洞的外面，却是两只紧张的、充满好奇与憧憬的眼睛。 这两只眼睛，一只是彭章的，还有一只是彭章的兄弟兵子的。 这两个不学好的家伙，从小就干偷窥这种事。 但偷窥的内容并不算太恶劣，只是校花跳舞而已。在那个年代，铁溪镇还不流行校花这种说法。在成年人眼里，教室里只有一个小女孩在练习跳舞。 但在兵子与彭章的眼里，那里面是仙境。 苏沐橙就是仙女。 两个人看得心潮澎湃。恨不得化成烟钻进去。 突然背后响起了爆喝声， “喂！两个小子！偷偷摸摸在干嘛呢！” 彭章和兵子吓得脸色煞白，猛地回头。看到校霸乌子晋带着他的小弟气势汹汹的冲过来。 ……接着就是乌子晋的人漫山遍野的追兵子和彭章的情节。他们把兵子和彭章当动物来追着玩。 彭章当时有没有喜欢校花？ 朦胧的，是有的。但他却不知道，兵子比他更喜欢。 彭章只是正常人向往的那种喜欢，但兵子却是真诚的、全心全意的喜欢。他还主动私下去接触过对方。 当时苏沐橙不跳舞时，挺害羞，还怯生生的，身上的仙气飘飘。 “兵，兵子哥。” 她这么叫他一句，兵子能喜不自胜，整整开心一整天。 “兵子哥哥，等我们长大了，我就嫁给你……”……这句话，苏沐橙是不是真的说过？其实李宾鸿也是不确认的。 她什么时候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多半是自己做梦做的。 但这句话却那么真实，那么难以忘怀，他记了一辈子。 后来的事……铁溪镇衰败了，镇上的人各奔东西。 兵子与苏沐橙两个人的家庭也没啥来往，天各一方，谁也不知道谁后来怎样了。 李宾鸿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棒国，十年后的这个场景下看到对方。 他心里翻涌着很多很多的情绪。 此时先把一切都压下，李宾鸿突然交代两句就撇下小弟。先把苏沐橙带回到了房间里。 天还没有完全亮。 房间里开着一盏小灯。 橙黄色的灯光，不够亮，但就这一掬的光也很温暖，也很暧昧。 李宾鸿用颤抖的手去解开她衣服带子，然后跪着帮她脱下鞋。他做这一切时都小心翼翼的，绝不多看。 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却像鞭打在他心脏上一般。 “这………” 李宾鸿心疼不已。 他想问她是谁干的，但他知道自己无权过问。 曾经梦中那个千转百回、在跳舞室里仙气飘飘的妹妹，现在变成了这样，还带着酒味与浓烈的香水味，脸上也动过刀了，化着艳丽的妆。 李宾鸿心如刀割。 “没事的，没事的。”苏沐橙安慰她说。 在苏沐橙的心中，兵子也许从来都没有那么重要。她理解不了现在兵子胸中的翻江倒海，她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关心自己的朋友，老乡。 “我帮你……” “准备洗澡的东西。” 说完李宾鸿头也不回的跑到房间另一边去了。 在房间里翻找着，很快，他把毛巾什么的都给她准备好了。低着头，默默的退到一旁。 “你什么时候来的，现在在做什么？” 为了打破难堪的沉默。苏沐橙随便问了一个问题。 “我现在……”李宾鸿干咳了两声。 她可能无法理解，这个问题对于李宾鸿来说有多难堪。 他很想说自己混得很好，在分别那么多年后，尤其在面对着心中的女神时，他很想骄傲的告诉对方，现在自己有一个光鲜的社会地位，在首尔有大房子，有名牌轿车……但他并不是。 街头的小混混而已。 李宾鸿干涩的说，“在，社团打打工，就这样子。” 苏沐橙毫不在意的说，“那很好啊。有正经的职业就很好。” 她完全没理解，也没认真听，她以为他说的打工就是社畜之类的。在棒国，要是给财阀打工，还真算是光耀门楣的事。 苏沐橙把一片破布扔进了垃圾桶，那片破布上还带着血。 李宾鸿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欺负你的人是谁？我要收拾他们……” 苏沐橙站了起来， 她穿得有些少。李宾鸿赶紧把目光避开。 苏沐橙在他胸口轻拍了一下，“别管了。他们是地位很高很高的大人物。我们惹不起的。” 说完她就转身进去浴室了。 里面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李宾鸿一个人闷头坐在床上。点起了一支烟。 这个时候他本不应该好奇的，而且这样做有些猥琐。但他还是忍不住。蹲到垃圾桶边，开始在里面翻了起来。 他看到了一条内裤。很性感的款式，然后上面有……难闻的气味。 这一下把他的防备给彻底的打穿了。 他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离开了房间。 他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咚咚的在楼梯间里回荡，觉得憋闷得慌，一直往前急走，猛的推开一扇门，走到了室外。 来棒国后这些年受过的所有气，都在此时堵在他的胸口。碰到少年时曾经仰慕过的女神，似乎激活了他身体里以前的部分。 现在这个时刻，他很想让自己变得很强大，变得无所不能，想大声的说出，我可以保护你！成为女神仰视的对象。……可是他不能。 一个帮派的小头目，面对普通老百姓时可以作威作福，但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不如蝼蚁。 他又点起一支烟，深深的抽了一口。 天还没有亮。 李宾鸿抬起头来。意识到面前的就是巨大巍峨的仁川君悦大酒店。 建筑就像长城一样，像山一样，形成一片巨大的黑影，阻挡在他的面前。他需要把头抬得非常非常高，才能看到屋顶。 屋顶的上面，是一片蒙昧的、尚未亮起的天空。 而他在这巨大的建筑脚下，小如米粒、无声无息。 第160章 和经纪公司老板打牌 时间回到现在。 首尔，octagon夜店，世界百大夜店当中的第七名，也是棒国夜店当中规模最大、知名度最高的夜店之一 。今天晚上有知名dj驻场，场子里灯光变幻、光柱扫过黑压压的人头，上千人疯狂的摇摆。场面十分热闹。 门前一辆豪华轿车缓缓停下，自动车门打开。走下来一对穿着十分商务的男女。 看这两人的打扮，就知道不是来消费的。 他们一下车，就有穿黑西装的人迎上前来，黑西装一只手按着耳朵，似乎在听着耳机里的吩咐，然后十分客气的对彭章和骆白薇点头哈腰。将他们引进了侧面的一个专用电梯。 电梯在夜色中就像光滑的光柱，笔直的向建筑上方升去。 脚底下舞厅的嘈杂声也越来越远。 在棒国，很多知名夜店都是大牌娱乐公司经营的。艺人与夜生活本来也就是一门生意。 而彭章和骆白薇肯定也不是过来玩夜店的，而是要拜访一个知名经纪公司的老板。 gxy 银河星耀，是一家娱乐经纪公司，旗下经营上百个出名艺人，练习生数万。 老板叫金宇中（???），此时正在楼上等着他们。 当大门打开的时候，两人看到了一个非常气派豪华的办公室，有一张很大很大的桌子。桌子上没有任何文具，看上去倒不像是办公场所， 大饼脸的金宇中叼着雪茄，正在随意的把玩着一把扑克。 一看到彭章，他就大声的说， “两位来自东大的客人！欢迎欢迎。” 金宇中的喉咙很响，并没有站起来迎接。这个小小的细节让彭章感觉到，今天可能不会太顺利。 但他也没有介意，走到桌前，自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哗——哗——金宇中一边洗着牌，叼着雪茄，眯着眼看彭章。 “来玩一把？” “好啊。” 金宇中哗的一声将所有牌收拢， 又有些挑衅似的说，“一把十万美元。怎么样？” 这就是娱乐公司老板的豪气吗？ 彭章毫不介意的说，“可以。” 唰唰唰，金宇中开始迅速的发起牌来。 拿到牌后彭章看了看手里，? a、k、q、j、10， ?a、k、q， ?a、k、j， ?k、q、j、9，牌力强劲，花色分布均匀，他不动声色的将所有牌都全拢。 而此时，金宇中则在桌子对面眯着眼睛看他。 此时金宇中的牌，其实不太好的。但他显然对自己很有自信，不在意自己劣势。 直接开始激进叫牌， 一张方块 q 丢在了黑色的桌面上。黑底白牌在视觉上衬托的十分耀眼。 彭章看了看手里的方块 a、k，他完全可以直接压制的，以便主导后续节奏。但他这一局并不打算赢。于是平淡的打出了一张方块 j， 骆白薇一直坐在旁边默默的观察。 “彭章这是准备输给对方？”她心里暗自想。 彭章这样的做法也很容易理解，因为他是过来收购对方公司的。双方基本还处于一个彼此陌生的状态，彭章没必要一开始就咄咄逼人。要是把气氛搞坏了，后面正事还怎么谈？ 谈正事之前陪对方玩一局，就好像吃饭先敬对方一杯。这完全是一种礼貌。 ……牌局继续推进， 打到黑桃花色时，金宇中手里只有黑桃 9、8 等小牌，颇为陷入困境。他透过雪茄的烟雾眯着眼睛不停的观察着彭章，本来就小的眼睛变得更小了。 林手握黑桃 a、k、q、j、10 大牌连张，但都平静的放弃了，直接让对手的小牌得以通过。 金宇中得意的表情已经越来越压不住了。 “哈哈，彭先生，看来你牌技不行啊。” 一边看着对方，一边叼着雪茄频频摇头。 就像桌子对面坐了一头会摇头的猪。 最后到了做庄阶段，彭章再一次算错剩余的牌，错判飞牌时机，明显败相已定。 他呵呵一笑，将零乱不堪的牌扔下，认输。 “看来金先生是有地主优势的。” 这句话其实是在委婉的告诉对方，赢的是你的“地主优势”， 作为一个东大人，彭章出了国门还按照自己的原则行事，那就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区区十万的赌注而已，送给对方做个礼物就行了。他不在乎这些蝇头小利。 但金宇中却直接得瑟起来了。 “彭先生，据说你是来收购的，想必很有钱，看看你今晚能够输多少，再来，再来。哈哈……” 彭章说，“金宇中先生，我们还是谈生意吧。” “边打边谈。” 金宇中说着，哗的一把将所有牌收拢，熟练的哗哗洗了起来。 他洗牌的时候不需要看着手，而是继续用小眼睛盯着彭章，然后又看看骆白薇。 “驼女士，好久不见了啊。你的模样是越来越俊俏了。” 骆白薇笑道，“过奖了金先生，我老板这次来，是想想谈谈您旗下的业务与艺人……” 金宇中说，“艺人？哈哈，彭先生也对我们棒国的女人感兴趣？” 直接扔过来一本厚厚的相册， “你自己挑吧，从第11页开始，这里面的女人你只要相中了，我今晚就送到你的房间里来。” 彭章微微一怔， 翻开相册一看，里面是大量的gxy旗下艺人的照片。原来这就是他所有艺人的合集。 骆白薇说，“我们说的感兴趣，不是这个意思……” 彭章却说，“为什么从第11页开始，前面十页呢？” 哗……哗…… 金宇中熟练的洗着牌，对彭章露出一个猪头般的笑容。 “前十个你可不能动，那都是财阀定下的女人。” 彭章与骆白薇对视了一眼。 金宇中熟练的又开始发牌了。 “来来，继续赌。” 彭章却用手先把牌盖上。 “等一等，金先生。你是不是对出售公司并没有什么兴趣？你还没有听过我的报价。” 金宇中笑道，“出售？出售可以啊，那你开什么价格啊？叫牌！” 他嘴上说可以谈，但实际的动作却只放在打牌上面。 彭章不得已，只能跟上。 红心 a， 红心 6。 金宇中再出红心 q， 彭章打出红心 j 。 “金先生，我可以让gxy公司在海外有更好的发展。我正在规划中的马尔迪夫迷城，将比迪拜更加繁华。整个国家的娱乐业都是我的。你现在的整个公司价值是多少？我保证两年内可以价值翻十倍。” 金宇中皮笑肉不笑， “马尔迪夫？马尔迪夫才多大点市场啊？有我们大棒民国的百分之一吗？哈哈哈哈……” 啪！ 彭章打出黑桃 a、q、10 小连张，截断对方的黑桃联通， “整个棒国kpop产业又有多大？还不如我东大一个手机游戏圆神。金先生，大小是相对的，我能让你的年收入翻十倍以上。” 金宇中脸色顿时黑了几分。 显然，说整个棒国的kpop营收都不如一款圆神，这是对他极大的冒犯。但这却是事实。 棒国这个地方的人，就是这个样子。他们非常的自大，经常有棒国人问出“东大与棒国相比，哪个国家更大一些”这样的蠢问题。 金宇中黑着脸说，“打牌就打牌，不要说闲事。” “我不是来打牌的。” 方块 k！ 金宇中打出一张，虎着张脸看彭章，“你想让把公司和艺人卖给你？那我自己干什么，喝西北风吗？” 彭章说，“你可以占一部分股份，接下来余生你每年什么事都不用干，光分红就比你现在全部收入高十倍。” 金宇中嗤笑一声，“凭什么？你从哪里赚这么多钱？你在做梦。” 彭章说，“我可以签协议，把你的收益锁定下来。确保每年能拿那么多钱。” 方块 q。 彭章打完这张牌，一举打通了自己的方块线路，建立起了优势。 这下金宇中的脸更黑了。 特么的，你不是牌技很烂的吗？怎么这一把牌你突然牛逼起来了？ 彭章朝他微微一笑。 其实彭章的牌技确实不好，比围棋还差，说直白点说，他压根不会打牌。 因为在以前，他只是月入4500的穷光蛋，那个收入如果还去学打牌，那跟找死没什么两样，所以彭章从小到大，就压根没学过打牌。 但是前一段时间，情况有所不同了。 因为他在马尔迪夫也规划建设了一个世界顶尖的赌场。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开始学习了解一些纸牌。顺手把自己的牌技也膨胀了十倍。 他不是专门研究打牌的，谈不上世界一流桥牌高手，但打眼前这个金宇中是绰绰有余了。 这一局牌，其实双方的牌面实力差不多的，能不能赢完全看实力，还有一点运气。所以彭章略施小技，用上那么30%的实力，就能轻易赢他。 金宇中这个人脑子就像猪一样。一看牌局不稳了，打起牌来就真的打牌了。专心致志的只盯着桌子。不管什么企业什么收购的话题了。 梅花 q、j 。 但彭章则一直关注着收购的事。又试探着问，“金先生，十倍的收入你不可能不感兴趣吧？导致你真正不能卖的原因是什么？是财阀吗？” “你们和财阀有什么协议？可以说来给我听听。” 金宇中瞪了彭章一眼。这种事是可以说的吗？ 彭章说， “财阀能给你什么？我全部加倍。财阀不能给你的，也可以谈。我这个人收购时最讲究的就是先考虑对方的利益。让你吃亏的事，我是绝不会做的。” 金宇中脸上浮起一线狞笑。“这一局，彭先生，你又输了。” 这时在牌桌上，彭章又设了一个套，似乎看上去是弱势了。金宇中眼看自己就要稳下这一局。 没想到彭章微微一笑。“是吗？” 瞬间打出梅花 a、k，掌控全局。 金宇中的脸色僵在了那里。 彭章淡淡说道。“看来今天晚上我们不必给对方钱了。” 之前他为了送礼，故意输给对方十万美元。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不笑纳，还把这十万美元给他还回来了。 这下一胜一负，彭章觉得，双方应该打平了，接下来好好谈收购了。 但金宇中脸上怒气一闪而逝。差点把雪茄都咬断了。 “再来！” “我劝您不要再来了。” “那怎么行？” “金先生，你爱打牌我回头陪你打三天。收购的事究竟怎么说，想想我给你提供的好处。天底下所有的生意都是可以谈的。” “你能赢了我就卖！”金宇中负气说道。 “那好。” 迄此为止，彭章也是不装了。其实他猜到，就算赢下这一局对方也不会信守承诺的，但他非常讨厌这个猪头一边打牌一边不谈正事的样子。 这一局，运气似乎也站到了他这一边。 彭章开始全场压着对方打。 超强牌力，强势叫牌，直接将叫品抬高到一个让对手倍感压力的高度。 方块 a 打出，瞬间掌控场上主动权， 金宇中只能被动应对，跟出一张小方块。 彭章黑桃 a、k、q，强大的牌张如炮弹般倾泻而出，对手在黑桃上毫无还手之力， 用红心 a 扫清障碍，再巧妙地利用红心 10 进行飞牌，精准命中对手红心 j，进一步扩大优势，将对手的防线冲击得七零八落。 最后梅花 a、k、q、j 大牌连张，如秋风扫落叶般，对手毫无喘息之机， 金宇中目瞪口呆的看着桌上最后的残局。 彭章冷漠的说，“我赢了，你的公司是卖还是不卖呢？” “希八……” 金宇中砰的一拍桌子，吼道，“卖你个屁！狗日的东大人，你休想把你的臭钱染指到我的地盘上来，在这片土地上老子就是……” 彭章冷漠的看着对方。 砰！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金宇中的手下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附到金宇中的耳边，急促的说了几句。 金宇中的脸顿时僵成了一坨。 他看了一眼下属，下属对他重重点点头，表示这信息绝对是真实的。 他显得有些呆滞了。猪头脸转向了彭章，声音立刻变得乖巧了许多。 “您……您是三瑾财团的拥有者？” 彭章没有回答， 但骆白薇替他回答道，“没错，在你面前的人，就是亚洲最大财团之一的拥有者彭章先生。 “金宇中，如果你担心棒国财阀那边有问题，你可以放心。在你眼里，棒国财阀是天一般的存在，在我们老板眼里，棒国财阀算不上什么大势力。” 第161章 娱乐公司＝黑道 金宇中原来是非常嚣张的。 他平时作为上万艺人与练习生的生杀予夺者，一向横惯了。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棒国人讨厌东大。 但是当他听说彭章竟然是三瑾财团的拥有者的时候，他背上就冒汗了。 三瑾财团，那是什么水平。 在岛国六大财团里，那也是最大的之一。 岛国的财阀与棒国的财阀相比，那又是什么水平。不要看棒国财阀在自己的境内横行不可一世，在岛国财阀面前那就是小弟。 仅以实力对比来说，棒国最大财阀的市值，大概只有岛国财阀的十分之一。 棒国财阀横着走基本只在能国内。但岛国财阀，全都是全球性的投资，技术实力也都是世界性的。两者玩的游戏就根本不一样。 金宇中的气焰一下子没了。 但事情也并没有朝着彭章想要方向发展。 金宇中客气是客气了，态度并没有转变。清了清嗓子，“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有所冒犯了。” “十倍的市值收购虽然已经非常慷慨……” 彭章伸出一根手指，使对方噤了声。 彭章的食指摇了摇，表示否认。 “不是十倍市值。价格已经变了。” “收购你90%的股份，价格是你公司总市值的三倍。卖，还是不卖？” 呃？？？金宇中脸上有些诧异。“你刚才不是说……十倍的吗？” “卖还是不卖？” “可是您刚才说……” “刚才是第一次喊价，第一次是给你面子。现在是第二次喊价。” …… 别人的喊价，都是价格越开越高。但彭章不一样的，给你脸你不要，下一次喊价就没有那么好价格了。 他的价格是越喊越低的。 金宇中平静了一下，看着彭章，缓缓摇了摇头。“很抱歉，彭先生，我不知道您的背景，但是……真的不能卖。” 并没有让彭章感到很惊讶。收购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何况现在毕竟是在异国领土。 彭章对金宇中说道，“跟东大人谈判，第一次开价永远都是条件最好的。请记住这一点。” “你已经失去了二次机会了。 “下一次，我会以低于你总资产的价格，收购掉你百分百的资产。” 说完他起身就走。骆白薇也匆匆起身，跟他一路走出这扇门。 金宇中试图鞠躬表示礼貌，但还没等他弯下腰，彭章已经消失在这个房间里了。 他稍微有些尴尬。 “出去，出去！”金宇中用胖手挥舞着把下属赶出去，他现在赶紧要打个电话。 …… 从楼顶再次坐电梯返回地面。 下方音乐的吵闹声又越来越响了。低头看去，只见夜场的侧门，正有几个容貌非同一般的女人，被黑衣男拉着强拽出来， 有个女人试图对男人下跪求饶过，结果被两个男人按住，直接往嘴里塞了两片药，接着就被拖上车带走了。 骆白薇看得满脸诧异。刚才看见的女人……好像也是某新出道的艺人。 彭章皱起了眉，“这个金宇中，还有他的公司。行事风格怎么跟黑道一样。究竟是娱乐公司还是黑道。” 骆白薇摇了摇头。 “棒国光练习生就有300万人。这么多血气方刚，行事冲动的年轻人，想要控制住他们……还有许多大牌明星艺人，为了让这些人屈服，公司会让他们药物成瘾……签长达十年的合约，对方不配合还得强行说服……” “这么多类似的事情，光一个正规的演艺公司，办得到吗？” 彭章明白了。 原来娱乐公司与黑道是配合，甚至是一体的。 并且听金宇中的潜台词，跟财阀也有一腿？ 这既是黑道，又是财阀的。看来棒国娱乐这个事，水很深啊。 “池浅王八多，谁说不是呢。” …… …… 时间再回到三年前。仁川。 李宾鸿乐呵呵的在苏沐橙的厨房里忙活着做吃的。 自从重逢苏沐橙后， 两人并没有什么关键性的进展，但是李宾鸿很开心， 只要陪伴着她，他就觉得童年开心的时光全都回来了。每天他什么也不做，全把时间消耗在她这里。 门口却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李宾鸿还在厨房里忙活，并不知道敲门的是谁，就听到苏沐橙走去开门，然后一声惊叫。 闯进来两个男人，抓住苏沐橙的头发就往外拖， “臭女人，真是给你脸不要脸……”“今天就给我还钱！” …… 李宾鸿围着个围裙，听到声音不妙，赶紧从厨房里跑出来，一看到这个场景就大喝一声，“干什么！” 他手里还拿着菜刀和一只锅，就冲了过去。 只听乒乒乓乓声响，门口打成了一片。 苏沐橙拼命的拉李宾鸿的裤脚，“不要……不要打……” 没有想到上门来的这两个人，也是黑道的。一边污言秽语，一边跟李宾鸿对着干，也不是好相与的。 李宾鸿拿着把刀，怒气上涌，猛的就是一刀劈过去。 “邦！”的一声， 幸好那人缩头缩得快，刀直接劈进了墙里面。 “啊西巴……”那两个人见状不妙，屁滚尿流的往外跑，指着李宾鸿说，“老子认得你，你是鱼头会的，你给我等着！” 李宾鸿从墙上拔出刀，就要冲出去继续砍， 结果被苏沐橙死死的拉住。 李宾鸿被苏沐橙拉住了，没能追出去，那两人狼狈的赶紧往楼梯下跑。 李宾鸿一条腿被苏沐橙死死的抱着，只能转过身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得罪了黑道上人的？你别怕，他们敢对你不怀好意，看我不砍死他们！” 苏沐橙说， “可能这下惹事了。你快走吧。” “究竟是怎么回事？” …… 问了半天， 苏沐橙才无力的窝在沙发上，开口说，“我确实欠了一大笔钱。” “你不是偶像吗？怎么会欠这种钱？难道你赌博了，还是嗑药了？” 然而答案都不是。苏沐橙确实欠了黑道贷款公司的钱，这些钱，却全是为了“发展事业”的名义欠下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自己的胸， “这些都是贷款做的。” “什么……”李宾鸿都傻眼了。 从第一眼重逢苏沐橙时，他就能看出来，她的长相与以前相比是有地方“优化”过了。 她的胸规模也变大了不少，李宾鸿只当她是长大了。 其实苏沐橙整过的地方又何止两处，从抽脂这样的大手术，到微整形嘴唇眼角这样的小手术，上上下下动过的地方不下十处。 这些都是苏沐橙自愿要做的，公司没有逼她。 名义上公司不会强迫你去这么做。 但事实上，如果她当时不做这些整形，“不配合”，甚至连入选的资格都拿不到，可能早就在此前一轮轮的筛选中被淘汰掉了。 李宾鸿哪里知道，这种“贷款”给女艺人整容的业务，也是加强对她人身控制的一部分。 练习生加入公司后，不仅要签七年的合同——相当于一个女孩最好的年华。 公司不仅从时间长度上对艺人进行控制，还附带相当高的违约金。公司对艺人的投资，包括培训、包装、宣传等方面投入的所有费用，声乐舞蹈培训课程费用、专业教师的费用、为艺人打造形象的造型设计费用等……都算在账上， 假如苏沐橙对公司不满，想违约或退出公司的话，解约的赔偿将是一笔天价。 这就将所有加入公司的艺人全都牢牢的捆绑了。让你们没有退路。 此外还会让艺人为了“事业发展”，去不停的做美容，欠下“美容贷” 光鲜的娱乐业背后，艺人身上是一道又一道的枷锁。 哪怕那些成功的、已经赚得不菲收入的艺人，身上也有多重枷锁。每个人都是被控制的，每个人都深陷于其中，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人生。 正因为如此，棒国的演艺圈里，从大明星到小角色，才会如此的任人摆布。 公司想让她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伺候财阀之类的是每个女星，甚至是男星的常规功课。 之前一位自杀的一线女艺人曾在遗书里写道，前前后后公司安排她为财阀服务了一百多次，次数之频繁，甚至到了父亲葬礼的当天，还把她强行拖出来强颜欢笑去伺候财阀。 血泪的背后是一重又一重的锁链。苏沐橙早就在一重重的圈套里出不来了。 李宾鸿听得那是目瞪口呆。 他还以自己混帮派就已经够黑了。没有想到聚光灯下耀眼的演艺圈，原来也是这样的。 “别担心……别担心……” 他只能尽量安抚着苏沐橙，喃喃的说道。但其实毫无办法， “美容欠的那些钱……欠了多少，向谁借的？” 就算苏沐橙告诉他也没用。 李宾鸿哪里有钱。 而且艺人们的整容费用，也不是静态的。 事实 上，进了这一行，美容就像是某种令人上瘾的东西，艺人会一次次的做，世界上没有人是完美的，艺人这行更是严重的容貌焦虑。每个这一行的男男女女都深度依赖美容。他们做美容的次数只会随着年龄的增加，需求不断的提高。 这就是棒国美容业。也就是三年后彭章试图收购的另一个领域。 在棒国， 整个社会都存在容貌歧。 不好看的人连正式工作都不太容易找到。 在演艺领域和夜场，美容产业更是变成了一种连环压榨。 美容是没有止境的，艺人的要求又远比普通人更高。 漂亮就等于是收入。想要获得高收入，你就必须去先变美。所有的同行与导师都会告诉你，不管男女，这是必须要做的投资。 苏沐橙没有钱，当然就只能自己去找“相关机构”，也就是黑道。 这笔整容的钱。几乎是永远还不清的。 因为每成功的做完一次整容，艺人们就会在事业与生活中获得一次正反馈。 而这些正面的反馈，会促使容貌焦虑的人暂时获得“成就感” 但这份贷款还来不及还完。很快他们就开始筹划下一次整形了。 整容很多时候也是一个系统工程，就是说也得分“一期二期三期”进行。鼻子整完了，很快就会想到要做下巴和脸，然后是耳朵，额头…… 当艺人们利用美貎真的赚到一些钱时，年龄的焦虑又出现了。因为干这个通常很容易老。 这会促使他们更多的在镜子前寻找自己的不足。 皮肤变差、一点点的瑕疵又会促使他们再度走上美容之路…… 就这样，贷了款去整形，赚来的钱又投入了下一次整形。循环无休无止。…… 李宾鸿怎么还得起这无穷无尽的钱。 苏沐橙还没有成功，自然也是还不起的。不但还不清欠债，以后还只会越欠越多。 …… 就在前两天，bunny girl组合被一个小财阀看中，小财阀让整个组合去别墅伺候他的时候，苏沐橙在五人中表现是最差的。 财阀对她的不满意，很快就传递到了公司那里，有人想要给苏沐橙一点压力，让她面对现实。于是就上演了刚才那一出，黑道逼债。 李宾鸿听了苏沐橙的讲述……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 刚刚升起的重逢的喜悦……对未来的憧憬……对女神的保护欲……现在都化成了压抑不住的愤怒。 兵子是街头混混， 他根本理不清这件事中复杂的逻辑。他的愤怒也找不到出口。不知道该把矛头对准谁。 他也找不到真正的剥削者是谁。 财阀。在这个土地上更像是一片阴影，巨大而无所不在，充斥着每一处，但却没有一个具体的目标。 他只能找到一个具体的目标。 就是给苏沐橙发美容贷款的组织， 如果竹帮没了……把他们的账本烧了，至少苏沐橙的债务可以一清了之了吧。他这么想。 …… 于是，李宾鸿下了楼，来到自己帮会做业务的地方。 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随时会爆的高压气罐。 他一直走到今天来拉货的面包车旁。小弟们正在往车上搬货呢。李宾鸿一言不发的坐了进去。 “兵哥，你来了……兵哥？？” “东西还没装完呢……” 油门轰的一声响，李宾鸿连后备厢门都没关，直接把车开走了。 两个小哥一脸茫然，在车后大喊着。 车子却越开越远了。 李宾鸿要找的目标并不远，竹帮那个放贷款的店面就在两公里之外。当车开始靠近那个店面时，他也看到了今天来抓苏沐橙的那两个帮派分子。 那两人正在比划着，跟自己帮派里的人说着什么， 李宾鸿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点也没有要刹车的意思。 车子的声音越来越响，竹派门口几个在说话的人都听到了，他们错愕的转过头来。 “啊西八……” “这小子怎么不刹车？” “就是他！就是他！”刚才被李宾鸿砍过的帮派成员指着驾驶位大喊道。 有人的甚至转身准备去拿钢管。 李宾鸿猛的踩下了油门，深深一脚，踏板直接被踩到底，紧贴在地板上。 面包车发出异常嘹亮的“呜 ！！！！”那是引擎过载的声音。 整条狭窄的街道上都响起了过响的引擎声。 “我靠，……” 这时候门口的帮派成员才感觉不对。判断常规事物的惯性思维好像不起作用了。那个车上的家伙是个疯子。 这时候所有人才开始跑。 但已经来不及了。 李宾鸿踩着油门的脚丝毫没有松，直直的撞了上去。 轰—— 乒乒乓乓…… 整个车身冲进了店里面。店门口的玻璃窗门什么的根本没有用，在巨大的撞击下一碰就碎。面包车就像一枚导弹般，又像是闯进瓷器店的大象，轰然一声，把整个店面穿了个通透。 店里面的桌子椅子装饰，还有负责办贷款的人员，全都倒在了一片废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