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之嫌我软弱又硬塞皇位》 第1章 薨逝闯宫门 漆黑如墨的夜空中,突然划过一道道耀眼的闪电,仿佛要将这无尽的黑暗撕裂开来。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猛烈地敲打着地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娘娘,您一定要撑住啊!奴婢已经看到小殿下的头了!\" 雨棉紧紧握住皇后的手,跪在床边,声嘶力竭地呼唤着,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哗哗地流淌下来。就在这时,一道惊天动地的惊雷骤然响起,\"哇......\"一阵响亮的啼哭声瞬间响彻整个华云殿,与瓢泼的大雨交织在一起。 皇后落无心拼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也渐渐变得黯淡无光。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但看着刚刚降生的孩子,心中却充满了欣慰和不舍。 那一年,护国将军的独生女落无心方才年满十五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让她偶然间遇见了乔装出行的三皇子百里墨。百里墨的生母身份低微,只是一个宫中的奴婢,生下他后不久便离开了人世。相较于户部尚书嫡女所生的大皇子百里辉以及太傅之女所出的二皇子百里彻,百里墨在宫廷中的地位显得微不足道,几乎没有任何胜算可言。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如此平凡无奇的百里墨竟然迎娶了护国将军的独生爱女,逐步登上了那个尊贵无比、权力之巅的宝座。此刻,落无心正沉浸在往昔岁月的回忆之中,她深知自己已无力支撑下去。深情地亲吻着自己拼命诞下的宝贝孩子后,泪水不禁顺着眼角悄然滑落。 她颤抖着手紧紧拉住自幼一同成长的侍女雨棉,声音哽咽道:“雨棉,我感到好累啊……你说,母亲是否会前来接应我呢?这孩子生得如此俊美可爱,只是今后恐怕再也无法陪伴他成长了。瑾白和小七始终令我牵肠挂肚难以割舍,但如今也只能将他们托付于你了。在这世上,我唯一能够信任之人唯有你,请务必替我照顾好瑾白与小七!”话毕,落无心再次转头凝视起不远处早已泣不成声的二皇子百里瑾白,轻轻挥动着手臂示意。 百里瑾白艰难地膝行至落无心身侧,涕泪横流:“母后,儿臣这就去找父皇,求他救救您!瑾儿与小七绝不能失去您啊!自小在这宫廷之中,唯有您和雨棉姐姐才是真心疼惜我之人。小七年岁尚幼,如果没了母后的庇佑,恐怕难以活命。都怪儿臣无能,不得父皇欢心……” “不,这不怪你,瑾白。”落无心气息奄奄,却仍强打起精神安慰道,“只是今后,母后怕是再无法保护你们了……记住,去找你的祖父,他定会守护好你们的。”言罢,她拼尽最后一丝气力,试图抬手轻抚一下身旁那哭得撕心裂肺的七皇子,但终究还是力有不逮,指尖距七皇子仅差分毫便无力地垂下。 “母后!母后——”百里瑾白放声痛哭。 “小姐!小姐啊……”几乎与此同时,雨棉也悲呼出声。她一边迅速抹去眼角的泪水,一边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紧接着,她紧紧抱住仍在抽泣不止的七皇子,转头对二皇子上官瑾白说道:“二殿下,奴才这就出去将外面的守卫引开,您可得抓紧时机,抱紧小殿下速速出宫,并找到老爷!百里瑾白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落雨棉,泪水如决堤般不断滚落而下:“雨棉姐姐啊,难道您不清楚这么做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吗?母后已然离我们而去,您曾经许诺过母后定会好生照料我俩……” 只见雨棉轻柔地抱起七皇子,小心翼翼交至百里瑾白怀中后,伸出手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花说道:“殿下,你只需记着,小姐与奴婢都会于在天上默默守护着您和小殿下,愿您二人能平安无事、坚强地活下去。”话音刚落,雨棉拿起一只枕头并包裹好被褥,毫不犹豫地径直冲向门外。 因其自幼便生长于将军府邸且身为落无心的贴身婢女,故而学得了些许武功技艺傍身。此刻她手握长剑,勇猛地朝那些守卫冲杀过去,瞬间与之陷入激烈缠斗之中。趁此混乱之际,二皇子百里瑾白紧紧抱住七皇子,头也不回地冲入瓢泼大雨之中。而此时怀中的七皇子似乎有所感应一般,竟乖巧安静地依偎在百里瑾白温暖的怀抱里。倾盆大雨如瓢泼般倾泻而下,地面被打得湿漉漉、滑溜溜的。百里瑾白正匆忙奔跑间,突然脚底一打滑,身体猛地向前倾倒。千钧一发之际,他本能地将怀中的百里珏紧紧护住,用自己的双肘撑住地面,试图稳住身形。 然而,这剧烈的冲击力使得他的双臂立刻涌出鲜血,染红了衣袖。但他顾不上伤痛,首先低头查看百里珏是否安好,并轻声安慰道:“小七,别怕,哥哥会保护好你的,一切都会没事的。”说完,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继续奋力向前奔去。 华云殿前,眼前的景象却让人心惊胆战——尽管雨水不停地冲刷着地面,那触目惊心的满地血红依然清晰可见。而在血泊之中,静静地躺着一个人,她的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宫门的方向,仿佛有着无尽的冤屈和不甘。 为了躲避穷追不舍的守卫,百里瑾白不得不铤而走险,藏身于猪圈之中。猪圈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但他已无暇顾及这些。待到守卫们离去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抱起百里珏,沿着一条僻静的小路前行。此时此刻,他才发觉自己的鞋子早已不知何时弄丢了,双脚被磨得生疼,每一步都充满艰辛与痛苦。就这样,他一瘸一拐地朝着护国将军府艰难迈进。 “开门!快开门!祖父,是我啊!求求您开开门吧!”百里瑾白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在雨幕中回荡。 后门的小厮轻轻推开门,一眼便望见了那个浑身狼藉、血迹斑斑的身影——二皇子!小厮满脸惊愕,声音都有些发颤:“二殿下,您这是怎么了?”紧接着,他扭头对身旁的另一个小厮喊道:“快快快!赶紧去把老爷叫来!” 百里瑾白如同失去理智一般,紧紧地抱住怀中已经昏迷不醒的七皇子,发疯般地向里冲去。终于,他们来到了护国将军院,百里瑾白双膝跪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祖父,我和阿珏……我们没有母后了!再也没有母后了啊!” 护国将军落子豪听到动静,急匆匆地赶来,刚一打开院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心如刀绞。他快步上前,用力拉起百里瑾白,强忍着悲痛安慰道:“瑾白,别怕,别怕,有祖父在呢!就算拼了这条老命,祖父也一定会保护好你和小七的!”说话间,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轻轻抚摸了一下百里珏的额头,然后转头嘱咐管家将二皇子好生安顿,自己则径直朝书房走去。 进入书房后,落子豪毫不犹豫地转动密室的开关。随着机关的启动,一面墙壁缓缓打开,露出里面隐藏的暗室。走进暗室,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道明晃晃的黄色圣旨,确切地说,应该称之为先帝遗诏。 那可是先帝留给落家最后的保命符!落子豪心急如焚地抓起圣旨,翻身上马,向着皇宫疾驰而去。这一夜,整个皇宫被灯火照得亮如白昼,然而却没有人知道护国将军落子豪与当今圣上究竟在霄承殿说了些什么。众人唯一所知晓的便是次日清晨,皇帝连续颁布了三道圣旨: 其一,皇后丧葬事宜一切从简;其二,二皇子百里瑾白竟敢擅自闯入宫门,杖责八十,并幽禁宫中一年不得外出;其三,七皇子赐予新名百里珏,因其体弱多病,特准随护国将军前往边疆静养调理身子。 一时间,朝野上下一片哗然。人人皆心中有数,当今圣上对先皇后心生厌恶之情,甚至连带着两个嫡子也遭受牵连。可谁又能料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般田地呢?八十大板这样残酷的刑罚,即便是身强体壮的成年人恐怕也难以承受,更别提年仅八岁的二皇子了。况且边疆环境恶劣,又岂是适宜养病之地? 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二皇子居然奇迹般地挺过了这惨无人道的八十杖责。受刑之时,他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双眼布满血丝,双手紧握成拳,嘴唇紧抿,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委屈深埋心底。 第2章 归京前夕 \"十一,外祖是否有寄来书信?\"百里瑾白微微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暗卫,轻声问道。这个问题,今日他已询问过数次,但得到的答案依旧是否定的。 \"殿下,您今日的确已多次问及此事。确实尚未收到任何信件。\"十一低声回应着,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或许......您其实更想知道小殿下是否有来信吧。\" 话音未落,百里瑾白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十一立刻识趣地闭上嘴巴,不敢再言语半句。 百里瑾白喃喃道:小七今年应该已满十三岁了吧,也不知这小家伙如今长成什么模样了。想到此处,他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殿下不必担忧,以您如此出众的相貌,小殿下必定也是位英俊潇洒的美少年。\"十一见气氛有些凝重,连忙笑着安慰道。 百里瑾白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眼神却依旧深沉如墨。\"就你嘴甜,懂得如何讨好本殿下。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十一立刻收起笑容,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殿下请放心,所有事宜均已筹备就绪。关于三皇子那边,属下也已派遣专人严密监视。只是六皇子那边情况稍显复杂,他与丞相府的小姐交往甚密,恐怕需要多加留意。\" 听到这里,百里瑾白的眉头微微皱起,嘴唇轻抿,似是对六皇子的行为颇为不满。\"哼!果真是我的好六弟啊,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咱们家的阿珏尚未归来,他倒是先行动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冷冽与不屑。 塞外,广袤无垠的草原尽头,一处碧绿如茵的草地上,横卧着一名少年郎。他身着一袭洁白无瑕的素衣,腰间悬挂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其上纹理细腻,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少年郎剑眉星目,眼神明亮而锐利,熠熠生辉;鼻梁高耸挺直,面部轮廓犹如刀削斧凿一般清晰分明。他那英俊的面容之中,既透露出一种刚毅果敢的英气,又隐隐散发出几分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书生气质。 突然间,一颗石子从远方飞掷而来,准确无误地落在少年郎身旁。\"落柏溪,你是不是又皮痒了,欠收拾啊! 落柏溪嘴角微微上扬,悠然自得地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慢条斯理地回应道:\"哎呀呀,这都被你发现啦?你是怎么知道是本少的呢?\" 百里珏翻了个身,没好气儿地回答:\"哼,除了你这个没事儿干的家伙,还能有谁会这么无聊?\"说完,他重新闭上双眼,继续享受阳光的沐浴。 落柏溪见状,凑到百里珏身边,轻声问道:\"阿珏,你真的已经决定好要回宫了吗?我可是听说,如今朝廷之上风云变幻,局势相当不稳呐。你那五位皇兄表面上一团和气,称兄道弟,背地里却是勾心斗角,甚至不惜对对方放冷箭。瑾白表哥虽然贵为嫡长子,但姨母过世得早,他的地位其实也颇为尴尬,可谓是危机四伏。而你作为嫡次子,处境同样不容乐观……\" 百里珏睁开了眼说道“柏溪,我就这么一位嫡亲兄长,我不能留他一人去面对那些阴险之人,兄长当年不顾性命送我出宫,这么多年又处处为我周全,母后到底死前经历过什么我一无所知,我不能退,倘若兄长不能上位,我和兄长以及落家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阿珏,你大可放心,无论何时何地,落家都会坚定地站在你们身后!走吧,祖父在已经等我们很久了。”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宵承殿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礼部尚书恭敬地立于殿前,向百里墨禀报:“陛下,关于太后寿辰之事,微臣已经筹备得十分完备,但唯有一件事……”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百里墨抬眼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问道:“哦?何事让爱卿如此为难?” 礼部尚书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陛下,您也知道护国将军常年在外征战,如今太后大寿,是否应当召回京城稍作休整?而且,听闻七皇子今年也已年满十三岁了......” 百里墨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缓缓开口道:“嗯,朕自然明白你的意思。护国将军为国尽忠多年,确实也该回京歇息一番了。至于小七那孩子,一直在边疆也不好。” 礼部尚书听出了皇帝话中的深意,心中暗自思忖:落子豪你这老小子又欠我一个人情。于是他连忙叩头谢恩,表示自己明白了皇上的旨意,并告辞退下。离开大殿时,礼部尚书不禁松了口气,同时也对七皇子的归京充满了期待。 荣华宫,一片静谧祥和之气弥漫其中,但随着春华慌慌张张地跑进寝宫,这份宁静被打破了。只见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地对着正在梳妆台前精心挑选护甲的如妃禀报:“娘娘,不好啦!奴婢刚刚听到在宵承殿当差的人说,皇上已经下旨让护国将军和七皇子回京,准备参加太后的寿辰!” 然而,面对春华带来的消息,如妃并没有像春桃那样惊慌失措。她依然不紧不慢地挑着自己心仪的护甲,嘴角甚至还泛起一丝不屑的笑容:“慌什么?本宫的父亲可是堂堂中书令大人,这么多年来,那百里瑾白都没能掀起多大风浪,更何况只是一个远在他乡、久离朝堂的皇子罢了。无需畏惧,他根本不足以构成威胁。”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也是气氛紧张。丞相贺勉在房间里焦急地踱来踱去,忧心忡忡地对妻子说道:“夫人,七殿下即将归京,恐怕朝堂之上的局势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还有咱们家倾城和六殿下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总是觉得六殿下太过完美,让人有些放心不下。” 丞相夫人虽然心中也充满忧虑,但更多的却是对女儿的骄傲和信任。她坚定地回答道:“老爷不必担忧,倾城这孩子自幼就非常聪慧懂事,从未让我们操过心。她虽然身为女子,但其才情、智谋丝毫不逊色于任何男儿,甚至更为出众。相信她一定能明辨是非,处理好与六殿下之间的关系。” 说完,丞相夫人转头吩咐身边的丫鬟思雨:“思雨,快去把小姐请来。”思雨领命后匆匆离去,心里暗自祈祷希望小姐能够给老爷和夫人一个满意的答案。 没过多久,贺倾城便来到了大堂之中。她的肌肤娇嫩如雪,晶莹剔透;身姿婀娜曼妙,轻盈柔美;气质高雅如兰,清新脱俗;面容姣好如瓷娃娃般精致可爱。此时此刻,她身着一袭藏蓝色的纱裙,宛如从仙境降临尘世的仙女一般,令人眼前一亮、心醉神迷。在明亮的灯光映照之下,更显得超凡脱俗、美轮美奂,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贺倾城不愧是与太尉之女夏悠然并驾齐驱的上京第一美女,同时也是名副其实的上京第一才女。正因为如此,她成为了众多皇子梦寐以求、处心积虑想要得到手的女人。 丞相大人神情严肃地看着贺倾城,语重心长地说:“倾城啊,爹爹并不想过多干预你的感情之事,但六皇子绝对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人。为父甚至认为他非常可怕,比其他皇子都要善于伪装自己。所以,你一定要远离他!” 然而,贺倾城却目光坚定地回应道:“爹爹,您误会六殿下了。自从女儿和他相识相知以来,他始终遵守礼节规范,从未有过任何越轨之举。女儿早已与他私定终身,请爹爹成全我们。” \"混账!\" 贺勉怒不可遏,扬起手掌狠狠地扇在了贺倾城的脸上。刹那间,贺倾城那原本白皙娇嫩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老爷,您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手呢?\" 丞相夫人见状,心如刀绞,急忙上前想要查看贺倾城的伤势。然而,贺倾城却一把捂住自己受伤的脸庞,强忍着泪水说道:\"母亲大人,女儿没事。爹爹再过几日便是太后寿辰,届时六殿下定会向皇上请求赐婚,还望爹爹到时能够成全。\" 话音未落,她便转身飞奔而出,只留下一脸惊愕的丞相夫妇。 \"气死老夫了!倾城自幼乖巧听话,向来对老夫言听计从,如今不过才与六殿下相识数日,竟然变得如此忤逆不孝!\" 丞相气得浑身发抖,双手不停地摩挲着胸口,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尽数宣泄出来。 \"老爷,即便如此,您也不该动手啊。咱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小到大未曾动过她一根汗毛,您瞧瞧她的脸都肿成什么样了……\" 丞相夫人心疼不已,边说边朝着贺倾城的房间快步走去,留下丞相独自一人在原地唉声叹气。 “夫人,您来的正好,小姐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里,不让任何人进,奴婢在这劝了好久,就是没有反应。”夏河一脸焦急地说道。 “夏河,你先下去吧,我和小姐谈谈。”丞相夫人语气沉稳地吩咐道。 “好的,夫人。”夏河应声退下。 丞相夫人轻轻叩响房门,柔声唤道:“倾城,把房门打开,连娘的话也不听了吗?你如果还认我这个娘,就把门打开。” 片刻后,房门缓缓开启一条小缝,丞相夫人趁机走进房间,一眼便瞧见哭得如梨花带雨般的贺倾城。 “娘亲,爹爹他从来没有打过我,难道爹爹对六殿下就如此不满吗?”贺倾城哽咽着问道。 “倾城,你爹动手打你固然不对,但你与六殿下私定终身,而且还是在这般关键时刻,你爹难免会多想。他是担心你遇人不淑啊!更害怕因此牵连到整个丞相府上下老小的性命安危。”丞相夫人语重心长地解释道。 贺倾城突然间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竟然如此自私!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娘亲,请原谅女儿!我知道错了,但六殿下确实对我关怀备至、情深意重……” 她紧紧握住母亲的手,眼神坚定而执着地继续说道:“不过您放心好,娘亲!倘若六殿下当真如同爹爹所言那般不堪,那么女儿定当果断割舍这段感情,绝不牵连我们丞相府一分一毫!” 贺倾城绝非那种养尊处优、不谙世事的深闺女子。她聪慧过人,瞬间便想通了这其中暗藏的玄机与利害关系。若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她甘愿以死明志,也决不愿看到整个丞相府遭受灭顶之灾,被他人奴役践踏。 第3章 归京 晨曦初现,京城城门人潮涌动,百姓们肃穆而立,静静等待护国将军的马车。十三年前,将军离京时,亦是如此光景。在这十三年的戍边岁月里,护国将军三次击退外敌,保家卫国。 天元十六年,修国夜袭边疆,落子豪率五万兵马迎敌,大胜修国九万之众。天元十八年,赵国以百姓越界为由,大肆屠戮边疆百姓。时年九岁的百里珏与十一岁的落柏溪,随落子豪初次出征,直取敌将首级。天元二十年,赵国与修国联合围攻边疆,企图撕开防线。落家军以一当十,落子豪之子落子柏,即落子毅之父,诱敌深入,为国捐躯。此役赵国、修国无力还手,只得上书求和。 “大伙快瞧,是不是有马车来啦,那前面俩少年,是不是就是小将军落柏溪和七皇子呀?”中间有一老百姓高声喊道。 “停停停,俩臭小子,让我这堂堂大将军坐马车,像话吗?”落子豪掀开帘子,瞪着前面两个少年。 百里珏露出灿烂的笑:“外祖,您这老胳膊老腿的,坐马车多好呀,这可都是我跟柏溪心疼您呢!对吧,子毅?”落柏溪对百里珏眨了下眼,附和道:“是啊,祖父,孙儿可心疼您了!”落子豪不耐烦地说:“滚滚滚!” 马车缓缓驶入城门,城中百姓欢呼雀跃,呐喊声此起彼伏。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窃窃私语:“那是七皇子吗?长得如此英俊潇洒,之前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跟随皇上巡街的时候我曾见过,当时就令众多姑娘为之倾心。”“不是说二皇子和六皇子是所有皇子中最为俊朗的吗,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诸如此类的话语声,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进百里珏的耳中。 百里珏面沉似水,稳坐马背,缓缰慢行,与马车并行。他开口道:“祖父,我先行一步。刚回京便如此招摇,恐惹来非议。我先入宫觐见父皇。”语罢,马车内传来回应:“你且去吧,诸事小心。”百里珏遂挥鞭驱马而去。 宵承殿内,李福光匆匆的走进:“陛下,七皇子已归,现于殿外求见。”百里墨执笔之手一顿,墨水滴落于宣白纸张之上。“宣他进来。”百里珏步履缓慢,每行一步,心中便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儿臣参见父皇,愿父皇龙体安康。”语罢,重重叩头于地。 长平帝百里珏端坐于上方,面色毫无波澜,仿若殿内仅他一人。他细细打量着这个自出生便未曾得见的小儿子,久未出声。小李子见状,轻声提醒:“陛下,七皇子已跪地许久。”长平帝回过神来,道:“起身吧,如果有什么需求就很内务府提,你回来之前朕已经让人收拾了广阳殿”说完又摆了摆手。 “儿臣多谢父皇恩典,儿臣告退。”百里珏恭敬退出宵承殿,心中五味杂陈:这便是父皇?那个对自己与皇兄厌弃至极的父皇。 百里珏收拾好心神,迈步向和轩殿走去。 在通往和轩殿的路上,需穿过御花园。就在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如疾风般突然窜出,与百里珏硬生生撞个正着。“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竟敢冲撞本公主!”女子怒目圆睁,娇吒声中顺势扬起手中的鞭子,猛地一甩。说时迟那时快,百里珏眼疾手快,如闪电般伸手抓住甩出的鞭子,用力一拔一松,那女子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立刻摔在地上。 “本宫要杀了你,来人,给我把这个狗奴才乱刀砍死”后面跟着一群太监和婢女顺势就要上前抓百里珏。百里珏刚要动手,后面传来一声“放肆,七皇子也是你们能动的的”二皇子百里瑾白周身散发着威慑,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 刹那间,宫女与太监们齐刷刷地跪倒一片,磕头如捣蒜,求饶之声此起彼伏:“二殿下饶命啊!二殿下开恩呐!奴才们有眼不识泰山,竟不识七殿下尊容,真是罪该万死啊!” 每人杖责二十,滚!星俞,你身为南岳国长公主,如此刁蛮任性,竟敢对兄长动手!百里瑾白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庆安公主。 庆安公主本欲还口,抬头望见二皇子百里瑾白的神色,瞬间哑然。她用眼神瞄了一下百里珏,心中暗想:且等着,不就是两个被父皇厌弃的孩子么,待六皇兄继承大统,看你们如何收场。于是,庆安公主故作恭敬地行了个礼,悻然离去。 百里珏微眯了眯眼睛,望着庆安公主离去的方向。下一刻,只听“阿兄,来抱抱,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我啊,你英俊的弟弟我!”话未落,百里瑾白就一巴掌拍在了百里珏的后脑勺上:“臭小子,没大没小的,我可是你兄长。不过咱小七就是长得俊啊,哈哈哈哈,走,陪哥哥我去喝一杯!” 和轩殿内,“小七,皇祖母寿辰,兄长已为你备妥礼赠。京城异于边疆,诸事皆须谨慎。大皇子的生母乃莞贵人,其五岁时因病薨逝,自幼随我,善文厌武。三皇子百里学的生母为德妃,其背后有尚书府支撑,阴险狡黠,好奢糜之风。五皇子百里迁的外祖为军机阁大学士,豁达大度,爱憎分明,不结党营私。六皇子百里辛表面谦和,实乃伪善,心胸狭隘,有仇必报。十一于不日前告知于我,他与丞相嫡女贺倾城关系甚密。 “贺倾城?这名字倒是让人听着挺舒服”百里珏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这臭小子”百里瑾白一脸无奈的对着百里珏笑。 远处,“我从未见过殿下笑的如此开怀,那就是七殿下吗”二皇子妃看着百里瑾白的方向发出笑着问。“是的,二皇子妃,听二殿下身边的安福说的”玉轩扶着二皇子妃说道。二皇子妃是礼部尚书的独女叶画彤,从小便倾心二皇子。 “玉轩,我们进去看看”说罢便往里走。“臣妾向殿下请安,这就是七殿下吧”百里瑾白看见叶画彤进来,挥了挥手介绍道“小七,这是你二皇嫂,快叫人” 百里珏嘴角轻轻一笑喊道“二皇嫂,我呢,就不打扰皇兄和二皇嫂的亲密时刻了,我要找子毅练练手脚去,皇兄快给我生个小侄子”说完百里珏就开溜了。“这臭小子”百里瑾白望着百里珏方向笑道,叶画彤被百里珏的话弄了个脸红。 第4章 赐婚 很快就到了太后寿辰这天,邀请了朝中各个官员的女眷,整个皇宫洋溢着喜气,宴会上,舞姬们轻歌曼舞,乐师们奏起悠扬的乐曲。 今日的贺倾城身着一袭浅粉色的长裙,如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欲滴。裙子的质地轻盈柔软,仿佛微风吹过便能翩翩起舞。裙摆处层层叠叠的蕾丝边,更增添了几分浪漫与柔情。 她的肌肤白皙如雪,细腻如丝,配上这袭粉衣,愈发显得娇嫩水润,宛如初绽的花瓣,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在场的众人皆被她的美丽所震撼,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身上,无法移开。 贺倾城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花绽放,温暖而灿烂;又似秋月皎洁,清新而高雅。她的一颦一笑都充满了魅力,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百里珏端坐在靠近皇帝的第二个位置上,他那俊美的面容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今天,他身着一袭华丽的玄色长袍,袍袖随风轻轻飘动。 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每一次挥动都带来一阵微风,让人感受到他的儒雅风度。而腰间佩戴的那块玉佩更是点睛之笔,玉质温润,晶莹剔透,上面雕刻着精细的纹路,彰显出它的珍贵和独特。百里珏的目光偶尔会投向远处,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保持着谦逊和从容。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轻微响动声,紧接着一道身影缓缓走了进来。那是一名男子,步伐稳健有力,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透露出一种自信与从容。这就是六皇子百里辛。 贺倾城的视线循着声音一同望去,只见百里辛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眼神轻轻地飘向贺倾城,随后不紧不慢地走向属于自己的座位。 那笑容虽然浅淡,但却仿佛带着无尽的深意和情愫,让人不禁心生遐想。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的目光交汇,似乎有一种无形的默契在空气中流转。 然而,这一切都被站在一旁的百里珏看在眼里。他静静地观察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暗自感叹:好一对郎有情、妾有意的璧人!只是不知这其中有多少的真情?与此同时,丞相贺勉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气得脸色发青。 三皇子姗姗来迟,一进入大殿,便瞧见了美得如梦似幻的贺倾城。他毫不掩饰地放肆上下打量着,那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衣衫。贺倾城敏锐地感受到了一种不怀好意的凝视,如芒在背,她侧眸对上三皇子那充满贪欲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一头饿狼,令人不寒而栗。 大皇子紧跟着二皇子一同走入宫殿内室之中,并径直走到距离七皇子座位不远处坐下。只见他一脸歉意地看向百里珏开口道:\"七皇弟!前些时日你返回宫中之时,皇兄恰巧出城游玩了,未能及时赶回与你相见,还望七弟切莫怪罪!\" 百里珏手持折扇轻轻晃动几下,眼中含笑回应道:\"大皇兄言重了!手足兄弟情同骨肉,又何必如此客套?况且二哥也已事先将此事告知于我,小弟岂会不知其中原委?\"说完后便微微一笑表示并不在意。 不一会儿响起“太后驾到,皇上驾到”众人皆跪下行礼“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不必拘束” 太后看起来很和善,穿着大红色的衣袍,对着所有人一笑。长平帝扶着太后到了上座,经过百里珏时“这是小七是吗?过来给皇祖母看看,都长这么大了” “是,皇祖母,孙儿回来那天,皇祖母跟五哥去临山寺了,没能向您老人家,请安,皇祖母下回您一定要把孙儿带上” 太后听见百里珏这么一说瞬间笑开了花“好,好,好,往日都是小五陪着我,现在又多了个你。那你给皇祖母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只见百里珏从怀里掏出个不起眼的木盒,递上去给了太后身旁的侍女云舒。“麻烦云舒姐姐啦”百里珏略显泼皮的样子与其他皇子不同,更让太后好奇,这个从小未见的孙子会给她送些什么。 太后接过木盒,打开后发现其中是一枚小巧的平安符。三皇子面露讥诮之色:“小七,此礼甚是有趣,前些时日我路过上京大街时,亦被这些东西所吸引。”众大臣闻之,皆露出如看痴傻之人般的神情。 百里珏不疾不徐地又取出二皇子为他准备的礼物,说道:“皇祖母,孙儿归来得匆忙,原本二皇兄已为我备好礼物,但孙儿转念一想,毕竟此物代表心意。于孙儿而言,全身最珍贵之物便是这枚平安符,此符乃是二皇兄在临山寺下三步一跪一磕头求得,伴孙儿征战杀敌,意义非凡。” 众人闻此,纷纷望向二皇子。当初众人皆以为那枚平安符是为二皇子妃所求,不料竟是给七殿下的。冒死闯宫门,又求平安符,这般兄弟情谊,乃是皇室向来稀缺之物。 长平帝心中虽有所触动,面上却未有丝毫表露。太后笑得愈发灿烂,道:“云舒,将哀家那块上好的玉石取来赐予小七,再找能工巧匠精心雕琢一番,让小七悬挂腰间。”三皇子的手攥紧了些:那可是修国进贡的独一无二的玉石,就这般给了这个小杂种。 旁边的六皇子突然跪在地上,众人皆是一愣“这么喜庆的,孙儿也想求个恩典,孙儿与丞相府大小姐情投意合,恳请父皇和皇祖母能为儿臣赐婚”刹那间整个大殿寂静无声,三皇子捏碎了手中的杯子,赶忙跪下“儿臣也心悦丞相府大小姐,儿臣从未请求过父皇恩典,恳请父皇能成全” 百里珏心中暗忖:此次之事,怕是要将丞相府小姐置于死地。五皇子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坐在座位上嗑着瓜子。大皇子和二皇子沉默不语,冷眼看着这一幕。长平帝眼角微眯,道:“贺勉啊,你养了个好女儿,竟令两位皇子如此争抢,朕该应允谁呢?” 丞相贺勉扑通一声跪地,叩头道:“启禀皇上,小女实难匹配二位殿下,承蒙两位殿下厚爱。” “哦,是吗?”长平帝连看都未看地上跪着的三人一眼,转头又问,“那贺小姐意属朕的这两个儿子中的哪一位?”贺倾城起身,重重叩头,道:“二位殿下皆人中龙凤,臣女实难高攀,愿削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父皇,儿臣对贺小姐真心一片,求父皇成全。”见六皇子如此,三皇子亦不甘示弱,重重叩头,“求父皇恩准。” 长平帝目光微转,凝视着百里珏,百里珏被看得浑身发毛。“哈哈哈哈,礼部尚书,传朕旨意。丞相府大小姐贺倾城才貌双全,温婉可人,与七皇子百里珏郎才女貌,特册封为七皇子妃。太尉之女夏悠然才德兼备,淑惠质嘉,册封为七皇子侧妃。”长平帝此语一出,贺倾城与百里珏皆是一愣,两人对视一眼,丞相贺勉如释重负,拉着贺倾城就接旨谢恩。贺倾城尚未反应过来,便如提线木偶般被贺勉拉着。太尉原本还在一旁看热闹,赶忙上前谢恩。 二皇子百里瑾白用力踢了百里珏一脚,百里珏站立不稳,跪在地上。他一脸惊讶地看着百里瑾白,“小七,高兴傻了吧,都跪下了,还不赶紧谢恩。”二皇子使眼色让百里珏赶紧接旨。三皇子和六皇子刚要上前拉扯长平帝,长平帝便发出阴冷的声音说道:“你们两个还跪着干嘛,莫非是觉得朕的旨意不妥?”三皇子和六皇子看着长平帝的眼神,不禁心生寒意,连忙说道:“儿臣不敢。”六皇子的手心紧紧攥着,仔细看还能看见渗出的鲜血。 第5章 难以平静的夜 清泽宫传来阵阵清脆的瓷器碎裂声,“白里珏,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百里辛那如寒潭般漆黑的眼眸中,此刻充满了阴郁之色,整张脸也仿佛被阴霾笼罩。然而,转瞬之间,他的嘴角却突然微微一勾,声音低沉地说道:“百里珏,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好好陪你玩一玩。” 百里学回到自己的宫殿,二话不说,顺势就给了旁边的太监狠狠一脚。“贺倾城、夏悠然,凭什么?凭什么父皇如此偏心!”他一边怒不可遏地吼着,一边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地砸向地面。须臾,百里学拿起一杯茶,却久久没有入口,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贺倾城那美丽的容貌和迷人的腰身。他的目光瞬间转向身旁的宫女,如饿狼般直接扯过她,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服。那小宫女惊恐万分,不断地反抗着,泪水如泉涌般从眼角滑落,“殿下,殿下,求求您放过我吧!” 百里学听着这声音越来越兴奋,直接撕开衣服,嘴里不断喊着贺倾城的名字。良久,百里学终于释放了自己,他气喘吁吁地趴在小宫女的身上。小宫女则趁机穿上衣服,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 太尉和太尉夫人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府里,他一直知道自己女儿样貌出众,深怕被皇子看上,所以尽可能的不让夏悠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但是也拦不住别人的嘴。此次宫宴夏悠然也是在前一夜用冷水浇盖,躲过了宫宴,谁曾想还是躲不过皇上的赐婚。 “小姐,小姐,不好了!”云梦心急如焚,如疾风般冲向夏悠然的闺房。夏悠然蛾眉弯弯,双目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白皙的肌肤透出淡淡粉色,小巧的脸蛋精致如画,樱唇琼鼻,她正手持书籍,看着云梦,轻声问道:“发生何事了?你如此匆忙。” “小姐,皇上将你赐婚给七皇子了!老爷让你过去。”夏悠然微微一顿,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小姐,你不着急吗?七皇子可是刚从战场归来,他的品性如何,无从知晓啊。”云梦边喘边说。 夏悠然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向着大堂走去。“父亲,母亲,云梦已告知我此事,我认为嫁给七皇子是个不错的选择。”太尉看着如此懂事的女儿,心中一阵酸楚:“悠然,父亲对不起你,连婚事都无法替你做主。” “老爷,那七皇子品性如何?宫宴上,我看他容貌倒是比其他皇子更为出众。”太尉夫人满脸焦急地问道。太尉无奈地摇摇头:“不知,七皇子刚回宫不久,具体品性老夫也不甚了解。”夏悠然却一脸平静地说:“父亲,母亲,女儿觉得嫁给七皇子是最佳的选择。七皇子自幼跟随护国将军,年纪轻轻便已在边疆立下赫赫战功。护国将军的为人一向备受赞誉,七殿下在他身边长大,品性定然也不差。女儿倒是对这位七殿下充满了好奇。” 而另一边,贺倾城坐在马车上,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塑,一言不发。丞相夫人的眼中满是忧虑,仿佛能溢出来一般,“倾城,依我看,七殿下并不比六殿下差。” 贺倾城紧紧捏着手帕,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依靠,“母亲,放心吧,从今往后,女儿定会做好七殿下的皇子妃。女儿与六殿下的缘分,到此为止。” 丞相在大堂里如陀螺般转来转去,“老爷,你这是在做什么?妾身的头都要被你转晕了。” “老夫越来越看不透皇上的心思了。”贺勉一边叹气,一边无奈地说,“你以为皇上不清楚倾城和六殿下的那些事情吗?” “那皇上为何还将倾城赐婚给七殿下?”丞相夫人站起身来,茫然地问道。贺勉摇摇头,“皇上的心思,恐怕难以揣测。他将丞相府和太尉府一同与七殿下绑在一起,到底是因为愧疚,还是另有企图,我也说不清楚。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二哥,你那一脚踢得太重了。父皇此番用意,无疑是将我置于火上烘烤。二哥,你为何还让我接旨?”白里珏疑惑地看着二皇子。 百里瑾白沉默片刻,蓦然说道:“我也看不透,但刚才的情况,小七你若是不接旨,贺倾城恐怕不死也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自从百里珏跟随护国将军前往边疆后,百里瑾白始终独自生活在太后身边。经历了那些事后,百里瑾白对他人总是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距离。他对太后恭敬有加,却少了一份亲昵,唯独在面对自己唯一的胞弟百里珏时,才会流露出不同的情感。 宵承殿里,百里墨独自一人凝望着深邃的天空,仿佛那片无尽的黑暗能够吞噬一切。 第6章 赐婚圣旨 “皇上,钦天监那边已经算好了两个良辰吉日,分别是天元 二十五年的六月初九和八月十七,时间恰好在两位皇子妃行及笄礼之后。”李福安一边研墨,一边压低声音向长平帝禀报。 长平帝嘴角的弧度逐渐加深:“太尉之女夏悠然定在六月初九,而丞相之女则安排在八月十七。” “奴才这就去向尚书大人回话。”李福安对此毫不惊讶。他深知皇上如此行事的用意——贺倾城心系六皇子,如果只是一般人家的闺女,皇上自然会顺遂六皇子的心意成全他们;然而,她偏偏出自丞相府。让侧妃比正妃先行嫁入王府,也算是给丞相府一个小小的警示吧。 \"殿下,殿下,李公公来传旨了!\" 鸿宝一路小跑着,还没踏进殿内就扯开嗓子大喊起来。百里珏听到声音后,微微皱起眉头,但还是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站起身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李公公尖细的嗓音响起,整个宫殿都回荡着他宣读圣旨的声音:\"七皇子百里珏,在边疆多年,屡次立下赫赫战功,朕深感欣慰。如今,丞相之女贺倾城,太尉之女夏悠然皆出落得亭亭玉立,娴淑大方、温婉善良、品德高尚且容貌出众,实乃人中翘楚。此二女与七皇子可谓是天作之合,特将丞相之女贺倾城册封为七皇子正妃,太尉之女夏悠然册封为七皇子侧妃。朕特此赐婚,并命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筹备一切婚礼事宜,婚期分别定为天元二十五年八月十七日和六月初八。\" 百里珏面无表情地听完圣旨,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儿臣谢主隆恩。\" 然后伸手接过了那道象征着皇命的圣旨。李公公看着眼前这位冷静沉着的七皇子,心中不禁暗暗赞叹,但脸上仍挂着职业性的笑容说道:\"恭喜殿下啊!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呀!\" \"有劳李公公跑一趟了,请进殿内喝杯茶歇息片刻吧。\" 百里珏礼貌性地邀请道。然而,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如水,仿佛这桩婚事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殿下,奴才就不进去打扰了,还有丞相府和太尉府那里需要走动一下呢!奴才在此先恭喜殿下喜获两门好亲事啊!” 李福安满脸笑容地对着百里珏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谄媚之意。 百里珏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有劳李公公了,还请代我向丞相大人与太尉大人问声好。” “那是自然,能为殿下效劳乃是奴才的荣幸。”李福安连忙回话道。 看着眼前这位年轻有为、英俊潇洒的六皇子殿下,李福安心想自己以后可要抱紧这条大腿才行! 正当他暗自思忖之际,百里珏又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不多留公公了。” 说罢,他挥挥手示意一旁的侍卫鸿宝送客。 鸿宝可真是个实在人,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递到了李福安手中,并说道:“李公公,这是殿下赏给您的,说您这段时间辛苦啦!” 话音未落,鸿宝便像脚底抹油似的转身飞奔而去。 李福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但看到手中沉甸甸的红包时又不禁喜笑颜开起来。 “这小子……跑得倒快!也罢,今日算是没白忙活一场。”李福安乐呵呵地自语道,心里却对百里珏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待到鸿宝离去后,李福安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小滑头……还挺会办事儿的嘛!” 想到这里,他心情愉悦地哼起小曲儿离开了宫殿门口前往丞相府和太尉府传达喜讯去了。 李福安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太尉府。太尉一听传旨官到了,急忙拉着自己的夫人冲向前厅,并吩咐下人赶紧去把小姐叫来。 “小姐!小姐!宫里来人传圣旨啦!老爷叫您赶快过去接旨呢!”云梦还是那么风风火火,一路小跑着冲进房间。 夏悠然看着云梦如此慌张,不禁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她轻轻地敲了一下云梦的脑袋,然后缓缓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听闻太尉夏侯之女夏悠然举止娴雅、温婉善良、容貌姣好,深得太后和朕的欢心。如今皇七子已然年满十三岁,理应挑选德才兼备的女子相配。而夏悠然正值妙龄,尚未婚配,与皇七子可谓是佳偶天成。为成就这桩美满姻缘,特此将你夏悠然册封为皇七子的侧妃。所有婚礼事宜,皆交由礼部和钦天监监正一同筹备办理,定于天元 二十五 年六月初八举行大婚,钦此!” 宣读完圣旨后,李福安特意仔细端详了一番这位皇子侧妃,心中暗自思忖:“这传言果真所言非虚啊!此女子容貌出众,甚至比那丞相之女还要美艳几分,也难怪太尉将她藏得如此严实。” 夏悠然则始终保持着端庄有礼的姿态,稳稳地接过了圣旨。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恰到好处,既不过分张扬,又不失大方得体。李福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越发觉得这位侧妃与七皇子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太尉随即悄悄递给李福安一个厚厚的红包,并向旁人吩咐道:“快快去沏一壶上等好茶来,请公公饮完再回宫歇息。”然而面对太尉的殷勤款待,李福安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一边礼貌地回应着太尉,表示感谢。 正当太尉满心欢喜之际,突然间,李福安开口说道:“有劳太尉大人费心了,但咱家还需前往丞相府宣读圣旨,实在不便久留,就不用喝茶了。”听到这话,太尉顿时愣住了,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按常理来说,不是应该先去丞相府传旨吗? 带着满心的疑问,太尉忍不住侧身凑近李福安,低声问道:“敢问李公公,不知丞相府小姐与七殿下所定的婚期究竟是何时呢?”李福安似乎早有准备,他轻轻拉起太尉的衣袖,将其带到一旁,压低声音回答道:“八月十七。”说完,便转身离去,只留下太尉独自留在原地陷入沉思之中…… 第7章 赐婚圣旨2 当李福安抵达丞相府的时候,太阳已经高悬在天空中央,时间早已过了正午时分。此时此刻,丞相贺勉刚刚准备稍作休息,却突然听到管家前来禀报:“宫里来了一位宣读圣旨的公公!” 贺勉闻言,急忙匆匆穿上衣服,同时紧张地吩咐道:“快快去把小姐叫来!”原来,自从上次宫廷宴会上,贺倾城被皇上赐婚给七皇子之后,她整个人便变得无精打采、萎靡不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贺勉之女,恪守妇道,顺从天意,品性端庄贤淑;秉持自身美德,举止优雅谨慎。其温柔芳香如兰,恭敬谦逊;又具婉约特质,柔美明智且德行高尚;今特将此女婚配予七皇子为正妃,婚礼定在天元二十五年八月十七日举行。” 然而,心里已有准备的贺倾城,在面对这道圣旨时还是久久不能平静。她久久没有站起来接旨,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贺勉见状,不得不用手拉了拉女儿的衣角,提醒她赶快谢恩领旨。直到这时,贺倾城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下跪谢恩。 李福安静静地观察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暗自思忖:难怪陛下要先来一个下马威呢!这位贺家大小姐虽然即将成为七皇子的正妃,但她心中挂念的却是六皇子。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究竟会带来怎样的祸福…… “李公公,有劳您了!不知太尉之女的婚期究竟定在何时啊?”贺勉快步走上前去,满脸堆笑地向李福安询问道。 李福安微微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贺勉一眼,然后缓缓开口道:“丞相大人,太尉府的小姐已定于六月初八出嫁。” 听到这个日期,贺勉心中猛地一震,不禁暗自思忖道:“六月初八?怎么会在倾城之前,侧妃在正妃之前?这是从未有的!”尽管内心极度震惊,但他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异样神色,而是不动声色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红包,递到了李福安手中,并笑着说道:“还望李公公在皇上面前多多替小女美言几句。唉,倾城这孩子自小被我宠坏了,若有不周之处,还请公公多加担待。” 李福安接过红包,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连声道:“丞相大人太客气了,贺小姐那可是咱们上京出了名的才女,才貌双全,深得皇上喜爱呢!” 双方又寒暄了几句之后,李福安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望着李福安远去的背影,贺勉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对女儿的宠溺与担忧。他深知,皇上选择在此时将太尉之女的婚期定在倾城前面,无疑是在向自己发出一种警告。然而,贺倾城毕竟是他唯一的孩子,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着实令他感到颇为头疼。 贺倾城接到赐婚圣旨后,脸上并无半分喜悦之色。她心中早已拿定主意:尽管与六殿下已无缘,但对七殿下亦绝无半点好感。只愿做好七皇子妃份内之事即可,至于七皇子是否钟情于她,她并不在意。 “你所言当真?”清泽殿内,百里辛向小德子再三确认。“殿下,奴才所说句句属实,贺小姐的婚期确实排在夏小姐之后。” 听闻此言,百里辛的心境瞬间由阴霾转为晴朗。自己这位父皇此番安排,分明是给他制造机会,让他去破坏这桩婚事。,侧妃在正妃前进面,无疑是当众狠狠抽打了丞相大人一记耳光。只要贺倾城尚未出嫁,他便仍有翻盘的可能。 “二弟、小七,你们说说,父皇这般举动究竟意欲何为?竟将丞相府小姐的婚期定于太尉府之后。”大皇子满脸狐疑地看着二人。 百里瑾白与百里珏对视一眼,而后齐声笑道:“大哥,你难道还不明白吗?父皇此举显然是在警示丞相府呢!”百里珏面带戏谑之意,缓缓说道。 \"警告,警告什么?\"大皇子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天真无邪的神情,好奇地问道。 \"大哥,父皇此举有两层深意啊。其一,是要警告丞相大人,让他看清到底谁才是真正手握大权之人,告诫他切勿妄想站错队;其二呢,则是因为贺倾城虽身为大臣之女,但却令两位皇子为此争得脸红脖子粗,这其实也是在警示她。 “而七弟你的这两段婚约,无疑是将他置于水深火热之中!\"百里瑾白语气沉重地解释道。然而,一旁的百里珏,身为故事的主角,却表现得像个局外人一般,无动于衷。 \"我的婚姻大事本来就由不得自己作主,对我来说,娶谁都没差别。\"百里珏一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的杯子,一边淡淡地回答道。 \"小七啊,日后你可要加倍小心谨慎才行。如今众人皆将目光聚焦于你身上,你已然成为了他们的心头大患、眼中钉肉中刺。虽说丞相与太尉眼下同你联姻,但也难保他们能与你同心同德。凡事还是多加提防为好!\"大皇子忧心忡忡地提醒道。 “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之,我可不是好惹的!”百里珏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下来。 百里博从未见过他的百里珏露出这样的神情,心中不禁暗自思忖:“七弟,这变脸的速度简直和二弟不相上下啊!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你不会像我一样总是受人欺凌。” 他看着百里珏坚定而自信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和霸气。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气质,使得百里珏能够在面对任何困难时都毫不畏惧,勇往直前。此刻,百里博对自己这个弟弟又多了一份敬佩之情。 月室殿内,烛光闪烁,映照出一片宁静与奢华。百里学慵懒地躺在长椅上,一边聆听着悠扬动听的小曲,一边享受着侍女们精心喂食的葡萄。此刻的他,心情格外舒畅,仿佛世间一切烦恼都与他无关。 对于贺倾城和夏悠然之间的事情,百里学毫不担忧。他心中暗自思忖:“即便他们真的成亲了,我也有办法将她夺回身边。”他对自己的魅力和手段充满自信,坚信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得到想要的东西。 第8章 初遇 正阳楼作为整座上京城首屈一指的酒楼,其建筑风格独具匠心。主体以两三层的楼房为主体结构,楼下空间宽敞开阔,精心布置着各式各样的散座;而楼上则被巧妙地划分为上房、上上房以及最为尊贵奢华的天字房。楼梯并未设置于显眼之处,而是藏匿于暗处,给人一种曲径通幽之感。此外,这座酒楼充满了园林的韵味,不仅附设有亭台楼阁、池塘水榭,还有精致的秋千和古色古香的画舫点缀其中。 而正阳楼之所以声名远扬,除了其独特的环境氛围外,更离不开它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白玉般晶莹剔透的瓷盘之中,摆放着一朵由胡萝卜精雕细琢而成的娇艳花朵,仿佛一件艺术品。金黄色的豆腐外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但若要论及最上乘的珍馐,则非清蒸鲈鱼莫属。这里的鲈鱼均是每日清晨从河中新鲜捕捞上岸,并选用顶级食材精心烹制而成。 此时此刻,在天字房一号内,传来云梦略带担忧的声音:“小姐,若是老爷知晓咱们又偷偷溜出来,恐怕少不了一顿责罚啊!”说话间,她仍不忘迅速将一块鲈鱼肉放入口中咀嚼。反观夏悠然,则显得淡定从容许多。只见她动作优雅地夹起一块鱼肉送入口中,细细品味着其中的鲜美滋味,吃得甚是优雅动人。 “你呀,就是个十足的小馋猫!咱们已经好久没有出门闲逛了,更何况正阳楼也有日子没来了。难道你就不嘴馋吗?”说完,继续心满意足地享用眼前的美食。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你们可知晓小爷我是何人?今日我偏要入这天字房!\" 正阳楼的小厮们慌忙阻拦,焦急地说道:\"这位少爷,实在抱歉,天字房今儿个确实已经客满了。不如让小的给您安排一间上好的厢房如何?今日所有酒水一律免费,还望少爷高抬贵手啊!\" 然而那只手却毫不领情,径直抓住小厮的衣领,怒喝道:\"什么狗屁厢房!岂能与本公子相配?\"话音未落,只见他飞起一脚,猛地踹开了天字房二号的房门。 正在与云梦一同品尝美味佳肴的夏悠然不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但自幼接受贵族女子教养的她,迅速镇定下来,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礼!我与我家小姐在此安静用餐,岂容你这般放肆!\"云梦连忙挺身而出,护在夏悠然身前,生怕她受到丝毫伤害。 \"好一个绝色佳人!\"那男子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夏悠然身上,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完全无视云梦的存在,用力推开身边的正阳楼伙计,便欲朝夏悠然扑去。 云梦和夏悠然听闻此言,不禁心生惧意,急忙向后退缩几步。只见云梦紧张地将双手护在夏悠然身前,娇嗔道:“你这个无耻之徒,休要无礼!看什么看?我们家小姐可没闲工夫陪你这等无赖闲聊!小姐咱们快走!” 然而那白岩却不依不饶,眼见着伸手便要拉扯二人。恰在此刻,天字一号房间的门骤然开启,一个风度翩翩、手摇折扇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此人正是百里珏,他面带戏谑之色,轻声说道:“此处怎会如此喧闹?莫非是哪里跑来的疯狗乱吠不成?”说罢,目光随意地扫过在场诸人。 白岩顿时怒火中烧,瞪着眼睛怒斥道:“好啊,你竟敢辱骂于我?你可知本少爷是何许人也?告诉你,我父亲乃堂堂大理寺少卿,而我则是他唯一的宝贝儿子——白岩!识相的话,就立刻给本少爷滚开!否则,别怪本少爷对你不客气!” 面对白岩的嚣张气焰,百里珏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他似笑非笑地回应道:“哦?原来是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狗啊。不过呢,听起来这叫声似乎越发响亮了呢。嗯……或许这样说反倒有些贬低狗狗们了,毕竟这位‘公子’可是连狗都不如啊。”说完,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白岩。 白岩自小运气极佳,无论走到哪里都顺风顺水,从未遭受过如此屈辱。此刻,他怒不可遏,径直冲向百里珏,扬起拳头准备动手打人。然而,百里珏却轻盈地侧身一闪,随后猛地飞起一脚踹向白岩。白岩猝不及防,身体失去平衡,翻滚着摔下楼梯,瞬间鼻血喷涌而出。 “你给我等着!有种你别跑!”白岩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怒气地冲百里珏吼道。 “好啊,本公子就在这儿等你。”百里珏嘴角微扬,不以为意地朝白岩挥了挥手。 一旁的鸿宝焦急万分,紧紧拉住自家殿下的衣角小声嘀咕:“公子,您怎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呢?倘若他真叫来一大群人,仅凭我们二人如何抵挡得住啊……” 这时,夏悠然走上前来,轻声细语地对百里珏说道:“感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贵仆所言极是,此处确实不宜久留。”说话间,她的目光落在百里珏身上,只见他身着一袭青衫,更显风度翩翩、气质出众;其面容俊美如雕刻般精致,剑眉星目,微微上扬的弧度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百里珏闻声转过头来,恰好与夏悠然四目相对。眼前的女子一袭蓝衣,身姿婀娜多姿,宛如仙子下凡一般清新脱俗;她的肌肤白皙如雪,眉眼如画,朱唇轻启间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美得让人心动不已。 “无妨,我倒要瞧瞧这大理寺少卿之子究竟能跋扈到何种程度。小姐还是先行离开此处较为妥当,这里就交由在下处理吧。”百里珏面沉似水,镇定自若地说道。 “此事因我而起,岂能让公子忧心?我愿与公子一同面对。”夏悠然眼神坚毅,态度坚决。 百里珏并未言语,只是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夏悠然,心中不禁对她生出几分好奇,更有一种想要深入了解她的冲动。而夏悠然亦毫不退缩,勇敢地迎上百里珏的视线。 就在此时,只见自家小姐仿若被定住一般,与眼前这位公子四目相对,一旁的丫鬟焦急万分,连忙伸手在二人之间一挥,喊道:“小姐,小姐……” 夏悠然与百里珏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脸上都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与尴尬。鸿宝则是满脸戏谑之色,似笑非笑地望着百里珏。 没过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紧接着便是嘈杂喧闹声响起。“就是他!快给本少爷将他拿下,但切不可伤到后边那位佳人!”白岩满脸骄横,颐指气使地用手指向百里珏。 第9章 初遇2 就在这时,一群侍卫如狼似虎般地向百里珏扑来。百里珏却不慌不忙,顺手拿起桌上的折扇,轻轻一挥,那茶杯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一般,腾空而起。紧接着,他手腕一抖,茶杯如同雨点般朝着那些侍卫飞射而去。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传来,那群侍卫纷纷滚落楼梯,狼狈不堪。 \"一群没用的东西!\"白岩气得脸色发青,他猛地拔出身旁侍卫的佩剑,怒目圆睁,径直朝百里珏劈去。 \"公子小心!\"夏悠然心急如焚,满脸焦虑地朝着百里珏大喊道。然而,百里珏却镇定自若,只见他迅速收起折扇,毫不畏惧地迎着剑光而上。只听\"铛\"的一声脆响,那柄锋利无比的长剑竟然应声断成两截。随后,百里珏飞起一脚,正中白岩胸口,白岩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数米之远。 正当场面一片混乱之际,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是谁在此闹事?\"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穿将军战袍、满脸络腮胡的大汉领着一队士兵走了进来。 \"陈参军,别来无恙啊!\"百里珏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对着那大胡子喊道。 陈方抬头望向楼上,一眼便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七皇子,于是赶忙上前行礼:\"微臣陈方,拜见七殿下!\" 夏悠然听闻此人乃是七殿下,心中不禁一惊,她再次将目光投向百里珏,暗自思忖道:\"原来他竟是七殿下……\" 地上的白岩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惊恐万分,拼命地向地面磕着头,嘴里不停念叨:“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啊!殿下,请您高抬贵手,饶过小的一命吧!”一边说着,他一边挥动双手,狠狠地扇打着自己的脸颊,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平息百里珏的怒火。 然而,百里珏对白岩的求饶无动于衷,他转身面对陈参军,冷冷地说道:“此人乃大理寺少卿之子,却仗势欺人、横行霸道,目无法纪。还请陈参军将他押解至御史台,交由朝廷律法处置。”陈参军连忙躬身应答,表示一定会按照百里珏的指示行事。 接着,陈方向百里珏行了个礼,请求道:“多谢七殿下出手相助。另外,还需麻烦殿下身边那位机智过人的小书童一同前往御史台,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详细陈述一番。”百里珏微微点头,朝着鸿宝做了个手势。鸿宝心领神会,立刻跟随陈参军前往御史台。 等人都离开之后,百里珏看向正阳楼的伙计,温和地说:“此次事件造成的所有损失,皆由本殿下来承担。”伙计听后,欣喜若狂,连连道谢:“多谢七殿下!”原本满脸愁容的他此刻笑容满面,对百里珏充满了感激之情。 随后,百里珏又转头看向夏悠然,关切地嘱咐道:“小姐,如今事情已经得到妥善解决,你和丫鬟还是尽快回家吧,免得家中长辈担心。”话音刚落,他便转身离去,身姿挺拔,步伐坚定,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夏悠然静静地凝视着百里珏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仿佛被黏住一般,许久都无法移开。一旁的云梦见状,轻轻挥动着手在她面前晃动,轻声呼唤道:“小姐,小姐……七殿下已经走远啦!” 夏悠然终于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我们走吧。”云梦则满脸笑容地凑到她跟前说道:“小姐啊,您刚才简直像丢了魂似的,七殿下生得如此俊美,日后您可要和他好好相处呢!” 夏悠然伸手轻敲了一下云梦的小脑瓜,故作嗔怒地说:“你这丫头,居然敢打趣我,等回到府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而此时此刻,在荣华宫内,如妃正满脸怨毒地对坐在身边喝茶的六皇子抱怨道:“你父皇真是昏了头,竟然将贺倾城许配给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不仅如此,就连太尉府的那位小姐也一并赏赐给他做妻子。这两位可都是手握重权的大臣之女啊!”如妃的眼神中透露出丝丝凶狠与不甘。 “母妃,只要他们还未完婚,一切就皆有可能,我坚信贺倾城心中只有儿臣。即便他们真的成婚了,儿臣也自有办法应对。更何况现在还有三哥这个冲动的家伙在,他肯定沉不住气,咱们只需静观其变、坐收渔利即可。”百里学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广阳殿内传出阵阵悠扬的箫声。百里珏侧身坐在屋檐之上,目光凝视着远方,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同时吹奏着手中的长箫。突然间,今日在正阳楼相遇的那位女子的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他不禁微微一笑,带着一丝嘲讽说道:“自己选择的这条道路如此艰难险阻,何必再牵连一个无辜的姑娘呢?他便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与此同时,太尉府中的夏悠然亦无法将百里珏的身影从脑海中抹去。她心不在焉地拿着书本,甚至连书都拿反了却浑然不觉。口中低声呢喃:“殿下,他是否会喜欢上我呢?”夏悠然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疑惑。 “会的!我们家小姐如此出色,七殿下必定会深深地喜爱小姐的!”夏悠然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却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回过神来,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云梦,你休要胡言乱语!” 只见云梦眨着灵动的大眼睛,调皮地笑道:“小姐啊,您看看,您这本书都已经半个时辰没有翻动过啦,而且还是拿反了呢!依我看呀,殿下绝对会钟情于您的!”说完,她还不忘向夏悠然挤眉弄眼一番。 夏悠然听后又羞又恼,但更多的还是被云梦逗乐了。她轻轻放下手中的书本,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起身便朝着云梦走去,口中故作嗔怒地道:“好啊你,竟敢取笑我,看我如何收拾你!”话音未落,二人便嬉笑着追逐起来,一时间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房间。 就这样,她们尽情地嬉戏玩耍了很长时间,仿佛忘却了一切烦恼与忧愁。在这个温馨的氛围里,时间也似乎变得格外缓慢,让人陶醉其中,不愿离去。 第10章 陈年旧事 那天清晨,阳光洒满了整个广阳殿,百里珏静静地坐在屋檐之上,眺望着远方,思绪万千。他坐了一夜,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开来,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直到次日黎明时分,百里珏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然后毫不犹豫地直奔和轩殿。正当他匆匆忙忙地走着时,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险些与之相撞。原来是准备前往太后寝宫请安的二皇子妃——叶画彤。 叶画彤满脸狐疑地看着百里珏,关切地问道:“二弟,你这般匆忙,是不是找殿下有什么要紧事啊?不过这会儿殿下恐怕还没起身呢。” 百里珏连忙解释道:“二嫂,确实有些小事,但也并非十分紧急。皇兄尚未醒来,我在此稍候片刻即可。怎敢耽误二嫂前去给皇祖母请安的时辰呢。”说完,他向叶画彤微微行了个礼,便继续朝着和轩殿走去。 在等待百里瑾白洗漱的这段时间里,百里珏的内心犹如被烈火焚烧一般煎熬难耐。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那温柔善良、身体向来康健的母后,究竟为何会遭到父皇的厌弃?更令他痛心疾首的是,母后在生产之日为何会一个太医都没有。这些谜团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让他感到度日如年,焦虑万分。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宫殿内,照得地面一片明亮。百里瑾白刚刚完成晨间洗漱,踏出房门时,却见到百里瑾白正站在那里,目光呆滞,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小七,你这么早过来,难道是想念皇兄这里的早膳了不成?\" 百里瑾白嘴角微扬,开玩笑地问道。 然而,百里珏并未回应他的话语,只是默默地用眼神朝着大殿上方示意了一下。百里瑾白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挥手让周围的人全部退下。 待众人离去后,殿内只剩下兄弟二人。百里珏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说道:\"二哥,我一直想知道,母后和父皇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导致他们心生嫌隙?还有,母后为何会难产而亡?外祖曾告诉过我,当年是你拼死将我护送出宫,但你对我所说的,仅仅是要我铭记雨棉姐姐,因为是她以性命换取了我的降生。可这些并不能满足我内心的疑惑,二哥,请你告诉我一切吧!\" 随着话音落下,百里珏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百里瑾白从未见过自己这位一向洒脱、处变不惊的弟弟如此失态,心中不禁一紧,连忙关切地问道:\"小七,是否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为何你今日如此反常?\" “二哥,你怨恨父皇吗?”百里珏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兄长,忍不住开口问道。 百里瑾白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但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只是眼神愈发冰冷。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恨,怎么可能不恨……” 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一般,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愤恨。百里瑾白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却发现这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他咬了咬牙,继续说道: “他不配做我们的父亲!自我记事起,父皇便对母后百般厌恶。人偶之事,更是让母后遭受了巨大的冤屈——明明那根本不是母后所为!可父皇却丝毫不顾及之前的情份,甚至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将身怀六甲的母后囚禁于寝宫之中!” 百里瑾白的语气越来越激动,眼眶渐渐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他闭上双眼,努力想要止住泪水,然而那些悲伤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无法喘息。 “在冷宫的那段日子里,他们依然不肯罢休,变本加厉地折磨母后。要么在送来的汤羹中下毒,要么就在日常饮用的水中动手脚。若不是雨棉姐姐冒着生命危险,半夜翻越高墙给我们送来食物,恐怕我们早已饿死……就这样,一直熬到了你出生的那一天。” 白里珏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但他浑然不觉疼痛,继续听着百里瑾白讲述那段令人心碎的往事。 “就在你降生的那一天,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棉姐姐心急如焚地跪倒在那些侍卫跟前,苦苦哀求他们能给母后找来一名太医生产。然而,那些狠心的侍卫却无动于衷。无奈之下,雨棉姐姐冒着生命危险翻墙而出,强行将王太医拖了过来。可谁知,那些可恶的侍卫竟然连王太医也不肯放行!” 说到这里,百里瑾白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最终,雨棉姐姐别无选择,只能亲自为母后接生。可惜,母后在生下你之后没多久便离世了。雨棉姐姐深知他们绝不会轻易放过尚在襁褓中的你,于是拿着剑,奋不顾身地冲向那群侍卫,只为给我们争取逃脱的机会。当外祖在乱葬岗找到了雨棉姐姐的遗体时,那时的她浑身布满了狰狞可怖的刀伤,遍体鳞伤,没有一处完好无损......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也都清楚了。”百里瑾白泣不成声,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哀伤。 白里珏心痛到了极点,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突然双膝跪地,用力抱住百里瑾白的双腿,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口中不断喃喃自语:“二哥......二哥......” 待百里珏失魂落魄地离开之后, “十一”百里瑾白叫道。 “殿下,有何吩咐?”暗卫十一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向百里瑾白行礼。 百里瑾白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眼神深邃而悠长,仿佛透过层层迷雾看到了某些隐藏在深处的真相。他轻声说道:“去查查小七昨日都见了些什么人。”声音平淡如水,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令人无法忽视。 十一领命离去,留下百里瑾白独自站在原地,陷入沉思之中。他心中暗自思忖着:小七向来冷静,今日却一反常态,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回去的路上,百里珏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脚步踉跄,整个人浑浑噩噩。天空渐渐下起了小雨,丝丝细雨打湿了他的衣衫,却似乎毫无感觉。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百里瑾白方才说过的每一句话,那些话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刺痛着他的心。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清楚地知道自己和皇兄在宫中并不受宠。但是万万没想到他的父皇这么的狠心,他没有有母后的记忆,他只晓得母亲和雨棉姐姐死在了他出生的那日,皇兄也因为他遭受责罚。 “七殿下,如今可知道了你想要的答案?”一名身着黑衣的神秘男子早早便守候在广阳殿内。 百里珏缓缓走进殿内,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发梢滑落,滴落在地上。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名黑衣人身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尽管内心痛苦万分,但他仍强作镇定,用一种尽可能平静的语调回应道:“你究竟是何人?我是否知晓真相,又与你何干!” 第11章 陈年旧事2 “七殿下,日后您自然会明白,待时机成熟,我定当将一切真相告知于您。”话音未落,那名身着黑袍的男子便如鬼魅般骤然消失无踪。 “玄火,如此对待小殿下是否过于残忍了些?”幽火端坐于树杈之上,低头朝着地面的玄火轻声言道。 “小殿下与当今圣上相比,实在相差甚远。其他诸位皇子,又有哪一个不比小殿下更狠辣呢?”玄火目光远眺,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此刻,玄火的脑海中不断回想起昔日的情景:“玄火,此乃朕给予你的最终命令。龙武卫自古以来唯皇帝独尊,仅听从皇帝之调配,从今往后,皇后肚子里的孩子便是你们唯一的主子,不论如何都要护住他的性命!”太上皇卧病在床,一边剧烈咳嗽,一边艰难地下达旨意。 “龙武军第 七任执剑人玄火领旨谢恩!微臣必定全力以赴,誓死护卫七殿下周全!”言毕,玄火重重跪地磕头,表示谨遵圣谕。 “这道圣旨乃是朕留给皇后肚子里的孩子的,朕虽亦给落家留下一道旨意,但世间之事变幻莫测、难以预料!玄火,如果那孩子是男孩,那你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去辅佐他成就大业。待到时机成熟时,再将所有真相都告诉于他;可若是个女孩,那无论如何你都必须保护好她的安全,绝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她一分一毫!”话音刚落,先帝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殿下,据奴才所知,小殿下自昨日于正阳楼偶遇太尉府家的小姐后,便未曾再与其他人接触过。”十一恭敬地回话道。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百里瑾白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着百里珏如此反常究竟是何缘故。面对眼前复杂的局势,他一时之间也无甚好的应对之策,唯有见机行事罢了。于是,他双手负背,缓缓踱步。 “殿下,二皇子妃求见。”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通报声。 “传二皇子妃进来吧。”百里瑾白轻声说道。 片刻之后,二皇子妃步入书房,手中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殿下,请用些鸡汤吧。这些天臣妾见您整日埋头于书房之中,甚是辛苦。今日臣妾又见七弟神色匆忙地前来寻找殿下……” 百里瑾白拿起鸡汤“有劳了,画彤,小七只是来寻我聊些往事而已,没什么大事”百里瑾白看着眼前的叶画彤,他不准备与叶画彤说太多,他当初娶叶画彤也是因为形势所迫。 他并不喜欢叶画彤,也许是他儿时的经历。自小开始,他便不信任任何人,也难以与他人建立亲密关系,唯有百里珏除外。叶画彤心中明白得很,百里瑾白实际上并不爱她,但她深爱着百里瑾白,这便已足够。 宵承殿内气氛凝重,礼部尚书恭恭敬敬地回话:“陛下,再过几日的围场狩猎已一切就绪。”说话间,他还不忘偷偷瞄一眼长平帝,心中不禁颤抖起来。近来陛下的心情犹如天气般变幻莫测,令他提心吊胆,深怕一个不慎,就会有一道圣旨或一本奏折朝自己砸来。 然而,长平帝自始至终都未抬起过头来,只是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今年围场狩猎,准许众爱卿携带家眷一同前去。” 礼部尚书闻言猛地一愣,随即便又开口问道:“那么陛下,诸位皇子是否仍按照旧例一同参与呢?” 长平帝并未答话,依旧沉默不语。礼部尚书眼见着陛下许久都没有任何回应,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但也不敢再多问,只得默默准备躬身告退。 就在这时,长平帝却突然抬起了头,目光如炬地看向礼部尚书,并缓缓说道:“七殿下才刚从京城外归来不久,这次围场狩猎就让他留在宫中。” “遵命!老臣这便告退了。”礼部尚书赶忙应道。 待到礼部尚书退出大殿后,长平帝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贺勉正忧心忡忡地坐在书房里,心中暗自犯愁。此次围场狩猎,陛下下令让各位大臣携带家眷同往,本来倒也并无甚不妥之处。可偏偏陛下又特意点明不让七殿下去参加,这着实令他感到十分费解和担忧。 要知道,自家女儿对六殿下一直心怀情意,如果七殿下不去围场狩猎,那岂不是给了他们更多相处的机会?想到此处,贺勉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一般,让他坐立难安。 贺倾城的闺房中,烛火摇曳,明亮如昼。自从得知要随父一同前往围场参与狩猎之事后,她的思绪便陷入了无尽的纷扰之中。六殿下的身影如同幻影般不停地在她脑海闪现,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其抹去。 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未来将要嫁给的人乃是七殿下,但百里辛那温柔的声音、俊美的容貌却始终萦绕心头,难以消散。 与此同时,大皇子正焦虑不安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语:“二弟啊,父皇究竟意欲何为?为何偏偏不让七弟前去呢?”百里瑾白心中亦对父皇的举动感到愈发困惑不解,暗自思忖道:“此次围场狩猎,恐怕定会有事情发生……” 许久未发言的百里珏终于打破沉默,缓缓开口道:“贺倾城和夏悠然……父皇此举,这是有意制造契机,让人破坏这两门亲事” 大皇子和二皇子目光齐刷刷地落在百里珏身上,百里珏却突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轻声回应道:“围场狩猎,我去定了!” “不行!”大皇子和二皇子齐声喊道,语气坚定而决绝。 百里珏随即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轻松地笑了笑:“放心吧,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不会有事的。我倒真想瞧瞧他们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这时,百里瑾白满脸忧虑地看着百里珏,开口劝道:“小七,我和你大哥会帮你留意贺倾城和夏悠然那边的情况的,你没必要亲自冒险把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 “是啊,二弟说得没错。”大皇子也连忙附和百里瑾白的话语,表示赞同。 听到这里,百里珏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认真地看着两位兄长,言辞恳切地说:“大哥、二哥,你们总是这样无微不至地保护我,可我又怎能一辈子躲在你们的羽翼之下呢?如果连贺倾城和夏悠然这两个人我都无法守护好,那么将来还能指望我什么?毕竟,与他们俩有婚约的人可是我!”话音刚落,大皇子和二皇子顿时陷入了沉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12章 狩猎围场开端 百里珏对于贺倾城和夏悠然其实毫无感情可言,但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事毕竟是因自己而起,况且她们二人如今仍顶着自己未婚妻的名号呢!倘若真出了什么意外状况,那么遭受最大负面影响的人,除了那两位姑娘之外便非自己莫属了。 终于等到狩猎围场开启之日,天才蒙蒙亮时,皇宫门前已然聚集完毕各位大臣及其眷属们,众人皆翘首以盼,只需等待圣上一声令下,即可启程奔赴至那片专属于皇室的猎场。 贺倾城小心翼翼地掀起车帘的一角,冷不丁瞧见了六皇子百里辛正站在那里,只见对方嘴角微微扬起,似乎正在向她打招呼示意。贺倾城顿时慌了神儿,手忙脚乱地缩回进车厢内,并刻意避开他投来的目光。一旁的思雨将自家小姐的反应尽收眼底,无需过多揣测就能知晓定是六皇子无疑了,不禁暗暗替自家小姐捏了一把冷汗——若是被七殿下得知此事,真不知会惹出怎样的麻烦! “哎呀不好啦,小姐,您的面纱忘记带出来了!”云梦惊慌失措地对着夏悠然喊道,同时手忙脚乱地在马车的暗格里翻找起来。 “别找了,云梦,不必再白费力气。既然陛下已经将我许配给七殿下,那么无论我是否遮住自己的容貌,都无法避免这场纷争。与其藏头露尾,倒不如坦然面对众人。”夏悠然的眼中流露出坚定而果敢的神情,仿佛早已做好了应对一切困难的准备。 百里辛暗自摩挲左手手,同时不易察觉地瞥了一眼身旁的三皇子百里学。当看到百里学满脸嚣张得意的模样时,不禁心生疑惑:“如此愚笨之人究竟是如何存活至今的?” 此刻,在落府的马车上,气氛显得有些紧张。“外祖,小七他会不会出事啊?”落子毅忧心忡忡地向落子豪发问。“哼!那臭小子能出什么事情?有事的恐怕是丞相府和太尉府的那两位小姐才对!”洛子豪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回答道。 落子毅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看着自己的祖父,语气坚定地说:“以小七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我相信他一定会来到猎场。”落子豪闻言,扬起手掌便要朝着落子毅打去,口中还骂道:“臭小子!”落子毅急忙闪身躲开,不解地问道:“祖父,您为何要打我?” “你是不是巴不得小七去死啊!这里可是宫门口,由不得你在此信口胡诌!”落子豪怒目圆睁地瞪着落子毅。 而此时的七皇子,正悄然藏身于大皇子与二皇子的马车之中。原来,自从十三年前二皇子因擅自闯入宫门遭受皇帝责罚后便落下病根,身体状况一直欠佳。因此,他所乘坐的马车特地经过改造加大尺寸,以方便携带各类药材。而这宽敞的空间,恰好能够藏匿一人。 就在这时,百里墨气宇轩昂地走出宫门,登上了那辆装饰华丽、通体明黄的马车。待其坐稳之后,只听一声令下:“启程吧!”李福安高声应道,并转而向外呼喊:“启程!”话音刚落,车轮开始缓缓转动。 “小七,已经启程了,可以出来稍微透口气。”大皇子轻轻揭开暗格盖子,想要让七皇子呼吸新鲜空气,却不想眼前一幕令他惊愕不已——“二弟,小七并不在暗格里啊!” 原本还悠哉悠哉品尝着话梅的百里瑾白,听闻此言不禁呛得咳嗽起来,险些被噎个半死。 听到消息后,急忙赶来查看情况。百里瑾白先是一脸焦急地喊道:“这混小子!”然而,当他冷静下来思考片刻后,却又改变了语气说道:“大哥,不必过于担忧。那小子自幼便在边疆长大,脑子里满是稀奇古怪的主意。想必他自有盘算,我们暂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吧。” 实际上,百里瑾白内心同样十分牵挂百里珏,只是为了不让大皇子太过于担心的才故作镇定、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模样。大皇子为人心思简单,什么都写在脸上。 出发时,整个队伍排列有序。前方由金吾卫开道,中间则是皇帝乘坐的马车,紧随其后的是皇子们的座驾,然后依次是大臣及其家眷们所乘的马车。至于队伍的最后方,则依然有金吾卫压阵。 原本,百里珏打算按照原计划行动,藏身于大皇子或二皇子的马车上。但经过深思熟虑,他认为这样做并不妥帖,最终决定混入大臣们带来的家丁之中,认为这样更为安全可靠,可以更方便地观察。 就在这时,夏悠然轻柔地掀开了马车车身的帘子,原本只是想要欣赏一下沿途美丽的风景。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发现马车旁走着一个身穿家丁服饰的陌生男子。今天日太尉府的人当中,除了赶马车的夏雨之外是男子,就别无其他人了 百里珏敏锐地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于是他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看,正好与夏悠然的目光相对。 当夏悠然与百里珏对视的那一刹那间,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感:既有喜悦之情,又充满了惊讶;紧接着便是担忧和疑惑交织在一起。 \"嘘......\" 百里珏用手指做出噤声的手势,示意不要出声。恰在此时,云梦好奇地探过头来,正要开口说话:\"小姐,那不是七......\" 话还没说完,便被夏悠然迅速伸手捂住嘴巴,不让她发出声音。同时,夏悠然还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让云梦不要说话。 云梦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图后,又凑近夏悠然耳边轻声问道:\"小姐,七殿下怎么会来这里呢?\" 夏悠然一脸凝重地看着云梦,压低声音说道:“此事关系重大,牵连甚广,你知我知。切记,绝不可泄露给任何人,哪怕是我爹爹也不能告诉!否则,一旦消息走漏,殿下必将陷入无尽的危机之中。”她的眼神充满了忧虑。 第13章 刺杀 “陛下,前方不远处便是临山寺了,您是否需要稍作停歇?”李福安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隔着帘子向车内的长平帝请示道。 长平帝闻言,微微探出身子,目光投向远方那座若隐若现的临山寺,沉默片刻后回应道:“嗯,也好,朕正有此意。进寺去烧一炷香,祈求佛祖庇佑社稷安康、万民福祉。” 与此同时,陈参军早已提前抵达临山寺,并迅速清空场地,仔细搜查了整座寺庙,以确保万无一失。此时,住持率领一众僧侣恭恭敬敬地守候在庙门前,静待皇帝驾临。 待马车队伍行至临山寺前,众人纷纷施礼完毕,突然间,一名小和尚手持利刃如鬼魅般冲向长平帝,寒光闪烁的匕首直取皇帝咽喉!刹那间,四周涌出十几名黑衣刺客,杀气腾腾!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落子豪身形一闪,如同飞鸟般跃起,手中长剑出鞘,以雷霆之势挡住了小和尚刺来的匕首。紧接着,他猛地一脚踢出,小和尚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数十米远,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当场昏死过去。 “陛下莫慌,请随老臣后撤!子毅,你负责保护其他皇子!”说话间,边护卫着长平帝向后退去。 另一边,大皇子和二皇子身陷重围。大皇子虽不精通武艺,但危急关头仍奋力拾起一把宝剑,胡乱挥舞着试图抵挡敌人的攻击。 百里瑾白既要分心照顾大皇子,又要全力抵御刺客凌厉的剑法,没过多久便渐渐处于劣势。就在此时,一名刺客瞅准机会,瞬间挥剑朝百里瑾白猛刺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落子毅眼疾手快地一剑刺出,准确无误地贯穿了那名刺客的身体。 \"表哥,你和大殿下都还好吗?\"落子毅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只是大哥可能受了些惊吓。\"百里瑾白匆匆瞥了一眼身旁惊慌失措的大皇子,心中不禁惦记起另一件事:\"也不知道小七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与此同时,百里珏注意到四周的树叶在毫无风动的情况下,竟然微微颤动着。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二话不说掀起马车的帘子,拉起夏悠然的手就往车下走去。 夏悠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她并没有多言,默默地跟随着百里珏。她信任他,而云梦见到自家小姐被带走,也连忙紧跟其后。 百里珏刚刚将夏悠然和云梦带到安全地带,便瞥见十几名身着黑色夜行衣的刺客如飞鸟般整齐地从树上纵身而下。 \"这是......父亲还在那边!\"夏悠然脸色沉重地望向马车队所在的方向,眼中满是忧虑之色。百里珏轻声安抚道:\"别怕,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毕竟,我祖父还在那,他可是堂堂护国将军。\" 云梦看到自家小姐忧心忡忡的模样,尽管内心害怕得要命,但还是强作镇定附和道:\"小姐,您不必太过担忧,老爷肯定会平安无事的。要知道,老爷不仅身为掌管兵马的太尉,本身就习的几分武艺\" \"太尉?原来你就是夏悠然?\"百里珏突然转过身来,目光紧紧盯着夏悠然。然而此刻,夏悠然心中挂念着父亲的安危,完全没有留意到百里珏充满疑惑的声音。 云梦见状,慌忙代为回答,生怕自家小姐在尚未过门之前就惹怒了这位七殿下,连忙说道:\"回禀七殿下,没错,我们家小姐正是太尉府的独生女夏悠然。今日事出突然,情况又如此危急,如果我们家小姐有任何失礼之处,还望殿下多多包涵。\" 百里珏心中暗自思忖,这小丫鬟究竟将自己当作何种人呢?难道认为自己如此小气不成?想到此处,他不禁感到有些无奈,又看了看眼前泪眼朦胧的夏悠然,心里一阵心疼轻声说道:“不会的。” 与此同时,贺倾城那边情况危急。只见一名刺客径直朝她扑来,夏禾见状,心急如焚地冲上前想要保护贺倾城。然而,夏禾自幼随贺倾城一同读书习字,对于武艺可谓一窍不通。 刹那间,那名黑衣刺客轻易地便将夏禾扯开。正当他准备伸手抓住贺倾城时,百里辛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一把将贺倾城紧紧拥入怀中,并迅速向后拉扯。尽管如此,刺客的利刃还是划过了百里辛的手臂,但好在百里辛反应敏捷,反手一剑刺出,结果了这名刺客的性命。 眼见百里辛受了伤,贺倾城早已顾不得任何礼节,焦急万分地问道:“你伤到哪里了?为何要这样傻?我并不值得你如此拼命……”话音未落,她已情不自禁地一把抱住百里辛。 “倾城,只要你安然无恙,我便无事。”百里辛低声回应道。下一刻,他亦紧紧回抱住贺倾城,嘴角微微扬起,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三皇子紧紧地拉住五皇子,焦急地说道:“老五,你三哥我可是一点武功都不会啊!你绝对不能走!”与此同时,百里珏站在稍远的地方,注意到五皇子那边似乎有些异常情况。他转头看向云梦,急切地问道:“你会武功吗?” 云梦先是一愣,心中暗自思忖着难道七殿下打算扔下自己和自家小姐不管吗?但很快她回过神来,回答道:“会一些。”听到这个答案,百里珏松了一口气,立刻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暗器递给云梦,并详细地告诉她如何使用这些暗器。接着,他认真地叮嘱道:“我现在必须过去帮助我五哥,他那边的情况很不妙。你一定要保护好你家小姐!” 尽管百里珏的面容经过精心伪装,但考虑到之前一下子就被夏悠然和云梦这个小丫环识破身份,他觉得还是蒙上脸更为稳妥些。正当他准备迈步向前时,夏悠然突然伸手拉住了百里珏的衣角,眼中满是关切之情:“你一定要小心啊,我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百里珏被夏悠然这么一扯,心头不禁泛起阵阵涟漪。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柔地擦去夏悠然眼角的泪水,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情的。” 第14章 危机解除 \"三哥!你快松手啊!\"五皇子满脸厌恶地大喊道,他的身体被三皇子紧紧抓住,几乎无法挪动分毫。此刻,他身上的华服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剑孔,鲜血从中渗出,将原本鲜艳的颜色染得暗红一片。更糟糕的是,他的右手也被利刃划过,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疼痛难忍。 然而,三皇子却仿若未闻,依旧死死拉住五皇子不放。眼看着一名刺客瞅准机会,手持利剑直朝五皇子扑来。由于五皇子被三皇子牵制住,根本无法躲避,那锋利无比的剑尖转瞬便要刺穿他的胸膛。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长剑横空出世,稳稳地挡住了刺向五皇子的致命一击。刹那间,刀剑相交,火花四溅,尖锐刺耳的摩擦声响彻四周。原来是百里珏及时出手救了五皇子一命,他顺势飞起一脚,将那名黑衣刺客狠狠踹飞出去。 随后,百里珏迅速转身,目光冷冽地盯着三皇子,毫不犹豫地挥出一掌,正中三皇子后颈。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三皇子当场晕厥过去。 就在百里珏抬起头的瞬间,他的视线恰好与五皇子相对。五皇子不禁一怔,心中暗自思忖:\"这眼神......好熟悉!\" \"不想死的话,就赶紧给我回过神来!\"百里珏紧皱着眉头,对着五皇子高声怒吼道。五皇子如梦初醒,连忙握紧手中的佩剑,冲上前去协助百里珏一同对抗这群穷凶极恶的刺客。 两人背对背而立,彼此默契十足。他们的剑法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每一次挥剑都精准无误地击中敌人要害。在他们的紧密配合下,刺客们渐渐陷入被动。 落子豪安顿好长平帝,就朝刺客的方向走去,不愧是护国大将军,他两眼一眯,就发现了其余刺客在行动间,若有若无的看向其中一名黑衣刺客。突然终身一跃,直接将剑抵在那黑衣男子的咽喉处。 金吾卫们此时已经将其他刺客全部制服,百里珏淡淡地瞥了一眼百里迁,看着他那一身的狼藉不堪,漫不经心地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随手一抛便朝着百里迁扔了过去,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百里迁呆呆地望着百里珏渐行渐远的背影,发了会儿愣,才缓缓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药瓶。 “哈哈,真是好久没有如此酣畅淋漓地打过一场架了!看来我这把老骨头还没生锈嘛!”太尉一边大笑着,一边朝落子豪挤眉弄眼的。落子豪则一脸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地道:“老家伙,你闺女都快没命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儿显摆?”太尉夏之友闻言猛地回过神来,脸色大变道:“哎呀不好,悠然哪去了?”说完便心急如焚地开始四下寻找起女儿来。 “父亲,您没事儿吧?”正当太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时,夏悠然从一旁走了出来,看到父亲平安无事,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为父没事儿,悠然呐,你和云梦为何会从那个方向出来?”太尉连忙拉过夏悠然上下打量起来,同时还不停地左瞧右瞧,生怕她受了伤。 那时,我与云梦正想着趁停歇整修之机,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岂料背后竟突然杀出一群刺客!我俩惊恐万分,只得匆忙藏匿于原处。 “是啊,老爷,当时真是惊心动魄啊!”云梦顺着自家小姐的话语接茬道。 就在此时,一阵骚乱传来:“不好了,陛下!”只见陈参军心急火燎地朝着长平帝奔来。 “何事如此慌张?”百里墨强忍着满腔怒火,质问到。 陈参军浑身颤抖,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启禀陛下,所有刺客在落网后,无一例外皆口吐鲜血而亡,竟无一幸存……” “饭桶!统统都是饭桶!还不给朕滚开!”百里墨的怒吼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他的眼神更是冷若冰霜,令人不寒而栗。 “陛下息怒,请恕微臣直言,此地实非久留之地。为保陛下安全,还请陛下先移步离去。至于此桩公案,微臣等人定当全力以赴,彻查到底。”落子豪毕恭毕敬地向百里墨请示道。 “也罢,那就速速启程罢!”百里墨余怒未消,气冲冲地迈向马车。 此时此刻,百里珏已经来到了大皇子和二皇子所在的马车之中。当他们两个掀起车帘时,一眼便瞧见了百里珏正悠然自得地将一颗梅子扔进嘴中,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你这个臭小子!刚才跑到哪里去了?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媳妇儿马上就要被别人抢走了吗?\" 二皇子平日里很少如此激动。 \"是啊,你竟然没看到!为何你对此毫不在意呢?\" 五皇子凝视着七皇子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心中充满了困惑。 面对两位皇兄的质问,百里珏依旧面不改色,淡淡地回应道:\"两位皇兄,莫要动怒。你们所说的可是贺倾城啊?她的心早就属于六哥了,无论我是否插手,结局都是一样的。\" 然而,百里瑾白实在无法忍受弟弟这般无动于衷的态度,他顺手拿起手中的折扇,毫不犹豫地朝着百里珏的脑袋狠狠砸去。 丞相府的马车内,贺勉面色阴沉得仿佛刚吃下一坨翔,那张脸难看到了极点。他当然清楚地看到了贺倾城和六皇子相拥的场景,心中暗自思忖:\"这下麻烦大了!从今日的情势来看,六皇子绝非等闲之辈,心机深沉。皇上究竟作何打算呢?\" \"殿下,您何必做到如此,为了这个女人弄伤自己?\"小德子一边替六皇子包扎伤口,一边不解地问。 百里辛的目光投向遥远的地方,缓缓说道:\"你又懂得什么?她并非仅仅只是个普通女子,其背后站着的可是整个庞大的丞相府!\" 没错,百里辛对贺倾城心生爱意,但与此同时,相对于贺倾城本人,他更为看重的其实是丞相府所给予的支持。 第15章 私会 终于抵达了宏伟壮丽的皇家猎场,但因为之前前发生的刺杀事件,如今整个猎场内戒备森严,严禁任何闲杂人等擅自闯入。夜幕降临后,这里依然灯火辉煌,四处都能看到全副武装、精神抖擞地巡逻着的士兵们。 \"这下可麻烦了,到处都是士兵,我该如何才能离开呢?\" 百里珏轻轻掀起营帐帘子的一角,对着营帐内的百里瑾白和大皇子低声说道。 大皇子面露忧色:\"小七啊,依我看你还是乖乖留在老二这儿比较安全些。\" 就在此时,一阵清亮的嗓音从帐外传来:\"表哥!表哥!你在不在呀?\" 百里珏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笑容:\"是柏溪来了。\" 二皇子随即开口道:\"快进来吧!\"话音未落,落柏溪便已掀帘而入。一进营帐,他便瞧见了围坐在茶桌旁的三人,正欲向大皇子施礼时,却听大皇子连忙摆手道:\"无须多礼,你既是老二和老七的好兄弟,那自然也是我的好兄弟。日后若无他人在场,这些礼数便免去吧。\" 落柏溪瞄了一眼百里瑾白,见对方微微颔首后,这才开口道:“嗯,我就晓得小七在此处,特意给他搞来一身侍卫服饰,如此一来行事也能便利些。”言罢,随手将衣物抛向百里珏。 “到底还是柏溪脑筋转得快,稍后我同你一道外出,有些物件要转交予夏小姐。”百里珏一边换上侍卫装,一边回应道。 闻得此言,落柏溪面露戏谑之色,调侃道:“哟呵,一口一个‘夏小姐’,啧啧啧……倒是对贺倾城只字不提!要知道,贺倾城才是你正妃,且今儿个还当那么多人的面儿,和六皇子搂搂抱抱,那些个兵士对此可都是议论纷纷呐!你怕不是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吧?” 百里珏穿戴整齐,懒得理会落柏溪的冷嘲热讽,直截了当地问道:“夏悠然的营帐到底是哪个?” “大臣们女眷的营帐皆设于猎场东侧,但具体哪一个营帐是夏悠然,我亦难以分辨。”落柏溪顺手抓起一只桃子,狠狠咬下一大口,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着。 之前一直沉默不语的百里瑾白突然打破沉默开了口:“小七!你是不是真的对那夏悠然动了心?” 百里珏闻言一怔,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自己的二哥,嘴唇微微动了动,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紧接着,他像是逃避似的站起身来,径直走出了房间。 百里瑾白则始终凝视着百里珏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一旁的落柏溪与大皇子眼见此景,心中已然明了——百里瑾白此刻的情绪定是不高。然而面对如此状况,他们二人却皆感言语苍白,不知究竟该从何说起、又能说些什么。 沉默片刻后,落柏溪终于忍不住轻声说道:“表哥,要不我先去看看他吧……”话音未落,他便已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仿佛想要尽快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一般。 其实,百里瑾白倒并非认为夏悠然不配成为自己胞弟的身边人,恰恰相反,他甚至觉得只有像夏悠然这样的女子,才配做自家弟弟的皇子正妃。只不过,他深知一旦自家胞弟产生了感情,那么对于寻常人来说或许无妨,但对于生于皇室之人而言,则无异于多了一处致命的软肋。 \"你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你是不是真对夏悠然动心了?\" 落柏溪一脸吃瓜的表情问道。 百里珏眉头微皱:\"你怎么这么烦啊!\" \"哎,不是......\" 落柏溪刚想解释,话还没说完便被百里珏打断。只见百里珏突然用手示意,发出一声\"嘘......\" 的声音,并同时用眼神示意落子毅看向旁边的帐篷。 顺着百里珏的目光望去,正当他疑惑不解时,只听帐内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倾城,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七弟他并非你的良配。\" 听到这里,百里珏和落柏溪对视一眼,心中都暗自诧异。落柏溪压低声音对百里珏说:\"六皇子可真够阴险的,这贺倾城明明与你有婚约,竟然还背着你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百里珏没有任何的表情,反而他轻声问落柏溪:\"有火折子吗?\" \"有。\" 落柏溪连忙从袖子里掏出火折子递给百里珏。百里珏接过火折子,轻轻吹亮火焰,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营帐烧出一个小孔。透过小孔,他们恰好能够看清帐内的情景。 只瞧见百里辛伸出手环住贺倾城那纤细的腰肢,将头轻轻地倚靠在她的香肩之上,如痴如醉般地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迷人香气。 贺倾城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试图挣脱开来:“六殿下,请您松手!请您忘了我吧!”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撕裂声响起。原来,由于贺倾城的奋力挣扎,百里辛原本尚未愈合的伤口再度崩裂,鲜血从中渗了出来。 贺倾城听到这声音,心知肚明是六皇子的伤口崩开,顿时不敢再有丝毫动弹,只能任由他紧紧相拥。 “倾城,我绝不会让你嫁与七弟为妻。虽说我与七弟乃同胞兄弟,我也深知背地里诋毁他人实非君子之举。只是七弟此人表里不一,表面上一副温文尔雅、谦逊有礼的模样,可暗地里却对自己身旁的宫女也毫不留情地下手,其人心术不正,阴险至极。今日之事,恐怕亦有七弟在幕后操纵。”百里辛声情并茂的说道。 营帐外百里珏越听越是觉得不大对劲儿,不禁转头看向身旁的落柏溪,疑惑地问道:“他口中所说之人,是我?” 第16章 真面目? \"七殿下,自幼便跟随护国将军学习成长,亦受到护国将军之悉心教诲,岂会如六殿下所言那般不堪?六殿下,请您松手放开倾城!\" 夏倾城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就在此时,百里辛却猛地松开了夏倾城,并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衣,将手臂展露无遗。 \"六殿下,您这究竟是何意啊?\" 夏倾城见状,惊愕不已,急忙转过身去,不敢直视。 只见百里辛满脸悲愤地说道:\"倾城,你且看清楚,我这双手臂之上的伤痕累累,皆是拜二哥与七弟所赐!尽管我母亲贵为妃嫔,但又有谁知我们母子所承受的苦难呢?由于先皇后之事,他们表面上对众兄弟一团和气,背地里却处处刁难于我,甚至暗箭伤人。他们对母妃和我可谓憎恨到极点!\" 夏倾城瞪大双眼,呆呆地望着百里辛手臂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一时之间竟难以置信。然而,她并非不信任百里辛,只是她觉得以护国将军的品行,从小跟在他身边的七殿下,实在无法想象会做出这些事情来。 正当百里辛还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帐外的落子毅终于忍无可忍,看不下去百里辛这么污蔑百里珏。他径直走出营帐,来到外面巡逻军队跟前,高声喊道:“大家都给本将军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此处乃诸位大臣的家眷所在之地,切不可让那些卑鄙无耻之徒趁机钻进某个营帐里去!” “遵命,小将军!”巡逻的士兵头目连忙回应道。落子毅的目光看似漫不经心地扫过贺倾城的营帐,口中却突然冒出一句:“这座营帐是何人所有?为何本将军似乎听到了男子的声音从中传出?” 士兵头目闻言顿时愣住了,满脸疑惑地小步踱到落子毅身旁,压低声音说道:“小将军,您莫不是听错了吧?这可是丞相府大小姐的营帐啊。” 落子毅怎能不知这营帐属于贺倾城呢?他其实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他对贺倾城心生不满。明明已经与自己的表弟有了婚约,竟然还背着未婚夫与百里辛在此幽会!于是,他故作惊讶地回答道:“哦,原来如此,或许真是本将军听错了吧。” 而此时此刻,藏身于暗处的百里珏听闻此言,不禁面露无语之色,心中暗自思忖:“落子毅这家伙莫非发疯了不成?他这般行径分明是全然不顾及贺倾城的声誉清白呀!”然而,落子毅才不在乎贺倾城是清不清白的。在他看来,尚未成亲便做出这种事情,待到成婚后岂不是愈发肆无忌惮了? 贺倾城在营帐内听到落子毅的声音时,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一般,瞬间便挣脱开了百里辛紧紧缠绕着自己的双臂。 百里辛站在原地,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心中不禁涌起愤怒。他暗暗咬紧牙关,心中暗暗发誓:“落家!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让你们无处可逃!” 待到门外的声响渐渐消失,百里辛默默转身离去,只留贺倾城独自一人呆立在营帐之中。此刻的她,内心如乱麻般纠结不清。一方面,她对六皇子心生爱意;另一方面,她深知自己身为丞相府嫡女的身份和责任,未来的夫君也是七殿下。这种矛盾让她痛苦不堪,不知如何抉择。 贺倾城眉头紧蹙,美丽的脸庞上满是忧虑之色。她知道,自己的每一个举动都关系到整个丞相府的声誉和地位。父亲曾多次告诫她要远离六皇子,但越是这样,她内心深处那种叛逆的情绪就越发强烈。 此刻,丞相大人,他的脸色铁青至极看今日之事,他可是亲眼目睹了自家宝贝闺女当众与六皇子相拥的场景,这让他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百里珏在东面营帐区焦急地寻找着夏悠然的身影,却始终未见佳人的踪迹。正当他感到有些失落时,突然间,一阵尖锐的呼喊声划破夜空:\"有刺客!\" 这突如其来的惊叫让百里珏心跳加速,惊慌失措之下,他匆忙藏身于一顶没有光亮透出的营帐之中。然而,就在他踏入帐内的瞬间,与一名女子猛地撞了个满怀。 \"七殿下......\" 女子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百里珏迅速伸手捂住了嘴巴,并发出轻声的 \"嘘\" 声示意她保持安静。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对方,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而此刻的夏悠然仅身着一件单薄的里衣,与百里珏以一种极具暧昧的姿态紧紧相依。 夏悠然的身躯散发出一股令人陶醉的幽香,那股芬芳如同春日盛开的花朵般清新宜人。正当两人沉浸在这奇妙氛围中的时候,营帐之外忽然传来一个细微的声响:\"夏小姐,您歇息了吗?刚才看到一道黑影闪过,我们特地前来查看一番,是否惊扰到了您呢?\" 原来,刚才的黑影引起了外面巡逻士兵的警觉。由于东面区域多数住着朝廷大臣们的家眷,出于谨慎考虑,巡逻的将领特意请来了小汪公公一同处理此事。 \"无事,我已经准备休息了,多谢小汪公公关心。\" 夏悠然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仿佛并未受到任何惊吓。听到她如此回答,小汪公公放心地点点头,带领着士兵继续巡查去了。 “好的,夏小姐,若是有何事需要帮忙,尽管唤人便是。今夜陈参军他们已特意增派了人手守护,所以还请夏小姐放心歇息。”言罢,小汪公公便转身准备前往下一处营帐。 “多谢!”百里珏有些结巴地对夏悠然说道。夏悠然见此情景,不禁嫣然一笑。 “好美……”百里珏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叹,目光直直地盯着夏悠然,整个人都呆住了。 夏悠然被他这般凝视着,不禁有些羞涩,轻声嗔道:“我的好殿下,您究竟要看到何时呢?” 百里珏猛地回过神来,脸色微红,急忙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罐子,递到夏悠然手中,说道:“这是送给你的,你今日想必受惊不小,这是我在边疆时亲自调配的,点燃后可助眠安神。” 第17章 敞开心扉 百里珏话毕,转身便欲离开,但目光却被门外密密麻麻的巡逻士兵所吸引。他不禁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如此严密的守卫,想要脱身恐怕并非易事。 此时,一旁的夏悠然注意到了百里珏的举动,轻声说道:“殿下,今晚看来您只能留在这里了。依我之见,此刻外面的情况,您怕是难以出去了。”说罢,夏悠然顺手拾起棉被,平铺于地面之上。 “你怎知我一定会同意睡在地上?”百里珏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夏悠然微微一笑,语气轻柔地回答道:“若您不睡在此处,莫非是要让我睡地板不成?往后,您称呼我悠然即可。”她的眼神充满温柔,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百里珏闻言,点了点头,回应道:“也好,那你也不必再唤我七殿下,直接称我阿珏便是。” 躺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百里珏忽然抬头望向床榻上的夏悠然,开口问道:“你为何不曾询问我,缘何会现身此处,又为何愿意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夏悠然听闻,稍稍沉默片刻后,方才缓声道:“阿珏,你来到此地,自然有你的缘由。既然你选择不告诉我,我亦不会多问。而我之所以愿替你隐瞒,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我信任你。”后面的几个字夏悠然并未说出来。 “要不你猜猜?”百里珏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夏悠然见状,立刻装作一副沉思模样:“阿珏,难道此番前来是因为我与贺家小姐之事么?” 百里珏万万没有料到,夏悠然居然能够一语中的。他不禁有些惊讶,随即坐直身子,凝视着夏悠然,好奇地问道:“你怎会知晓此事?” 此时,夏悠然亦缓缓坐起,目光坚定地直视着百里珏,轻声回应道:“陛下将我与贺家小姐一并许配于你,在外人眼中,丞相大人位居文臣首位,而我爹爹紧随其后,仅次你外祖护国将军。不论阿珏有无争夺皇位之意,此等联姻皆可成为你莫大的助力。对其他皇子而言,自是极为不利。况且此次陛下偏偏将你独留上京,显然此处是打破僵局的良机。” 话毕,百里珏双眼紧锁住夏悠然,不肯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眸看穿内心深处。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问道:“你可曾惧怕?” 然而,夏悠然毫不畏惧,眼神坚毅地回望百里珏,郑重其事地回答:“不怕,只要有你在身旁。” 四目相对间,时间似乎凝固,两人的心跳如同交响乐中的鼓点,奏出美妙旋律。就在这一刻,他们的心灵紧密相连,宛如一体。最后,百里珏向夏悠然说道:“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丝毫伤害。” 次日清晨,天色微明,晨曦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百里珏静静地凝视着床上沉睡的夏悠然,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夏悠然安睡正酣,面色红润如桃花,肌肤娇嫩似凝脂,毫无瑕疵可言。 百里珏小心翼翼地凑近床边,生怕惊醒了怀中之人。他轻轻地在夏悠然的脸颊上偷吻了一口,然后又细心地替她掖好被角,才转身离去。 原本熟睡中的落子毅却突然翻了个身,睡眼惺忪间似乎看到了一个黑影。他猛地睁开双眼,惊愕之下竟然直接从床上滚落下来。 \"百里珏!你是故意要吓死人吗?\" 落子毅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怒视着眼前的男子。 百里珏则不慌不忙地端起一杯热茶,轻抿一口后慢条斯理地回应道:\"我可是在这里坐了好久了,只能怪你自己警觉性太差,哪里像个征战沙场的将军?\" 落子毅冷哼一声,也顺手抄起桌上的茶杯灌了一大口。随后他放下杯子,语气严肃地问道:\"关于贺倾城那件事,你究竟有何打算?她若是铁了心要嫁给百里辛,那对于你和表哥来说可绝非好事啊。\" 百里珏面沉似水,眼神坚定而冷静地回答道:\"且让我们拭目以待,看这位丞相府的大小姐最终会作何选择。但在此之前,我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说完,他端起茶杯,继续悠然自得地品尝起来。 二皇子彻夜难眠,一闭眼便会浮现出母后临终前的遗言以及雨棉姐姐满身剑孔的惨状。他双手紧握着杯子,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其捏碎一般。下一刻,脆弱的杯子不堪重负地破裂开来,锋利的碎片刺破了他的手掌,但他却浑然不觉。 \"十一,给我死死盯住贺倾城,不得有任何疏漏!\"百里瑾白紧闭双眼,面沉似水地吩咐道。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眼前,正是十一。他低头看向百里瑾白受伤的手,关切地问道:\"殿下,您的手……\" 然而,百里瑾白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示意十一退下。十一不敢多言,领命后迅速消失无踪。 第18章 两女初见 \"小姐,您醒了吗?\"云梦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轻声走进夏悠然的营帐。夏悠然微微颤动着美丽的眼眸,缓缓睁开双眼,目光落在地上,却未见任何有人睡过的迹象。她低声呢喃:\"阿珏究竟是何时离去的呢?\" \"小姐,快快起身洗漱吧!今日要前往围场观看陛下与诸位皇子们狩猎呢。听闻每年陛下都会赐予头筹之人丰厚的奖赏,咱们也一同前去凑凑热闹可好?\"夏悠然满心期待地恳求道。 就在这时,一只矫健的雄鹰翱翔而过,发出阵阵激昂的鹰唳声。百里辛迅速拉开弓弦,瞄准天空中的雄鹰一箭射出。只见那支箭矢如同闪电般疾驰而去,准确无误地射中了雄鹰。 \"好啊!陛下,六殿下的箭法真是越发精湛了,实在令人钦佩不已啊!果然是陛下的龙子!\"兵部侍郎谄媚地拍起马屁来。 长平帝显然心情愉悦至极,接连赞叹道:\"甚好!甚好!甚好!不知今年的魁首是否仍将属于老六呢?\"他面带微笑,眼中闪烁着对儿子的骄傲之情。 夏悠然静静地立于不远之处,冷眼旁观眼前发生之事,其面庞之上毫无表情波动,但内心却暗自思忖:这位六殿下怕是不如他外表看上去那般单纯无害吧!须臾之间,他的目光转向了贺倾城所在之地,只见那位丞相府千金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百里辛所在方位,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 夏悠然不禁暗自思忖道:“原来这便是传说中的丞相府小姐啊,果然生得美艳动人至极。”正当此时此刻,贺倾城仿若突然察觉到有人正在注视自己一般,猛地转头与夏悠然四目相对——世间怎会有如此清丽脱俗之女子? 二人就这样毫不避让、直直地对视着彼此,企图透过对方深邃的眼眸洞察其内心真实想法。 “快看那边!那难道就是太尉府小姐不成?天啊,七殿下真是好福气呀,连太尉府小姐也如传闻中亦是这般国色天香呢!”下方人群之中传来阵阵窃窃私语之声。 百里辛以及其他几位皇子听到声响后纷纷将视线投向两人所在方向。百里辛见到此番情景亦是惊得呆住了,但随即便回过神来,心中暗忖:“没曾想传言竟是属实,这夏悠然容貌之绝美更胜倾城几分!” 百里学悄声对旁边的心腹小太监说道“夏之友这老匹夫藏的这么深,竟然有这么好看的美人”又附耳道小太监的耳朵旁不知道低估些什么。小太监一副了然的样子,就下去了。 长平帝兴致勃发,二话不说翻身上马:“开始吧!朕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愉悦了。”护国将军与太尉等人紧紧跟随着长平帝的马匹,其他皇子们也纷纷行动起来,开始寻觅各自的猎物。 正当夏悠然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道:“夏小姐,请稍等一下。”她回头一看,只见贺倾城正朝着自己走来,脸上带着微笑。夏悠然停下脚步,回应道:“贺小姐,您找悠然有什么事情吗?” 贺倾城神情平静地开口说道:“能否与你聊一聊呢?”夏悠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并邀请道:“好啊,我们边走边说吧。”于是两人一同并肩前行。 走着走着,贺倾城突然郑重其事地向夏悠然发问:“你认为七殿下是个怎样的人呢?”夏悠然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反而轻声反问:“那么贺小姐眼中的六殿下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这个问题似乎让贺倾城有些意外,她不禁愣住了,疑惑地问道:“夏小姐这是何意?” 夏悠然猛地驻足不前,目光紧紧锁定着眼前的贺倾城,语气深沉地说:“悠然其实并无他意,只是贺小姐身为丞相之女,想必非常清楚有多少双眼睛紧盯着你。有些人钟情于你的美貌,而另一些人则觊觎你背后强大的丞相府。” 贺倾城毫不退缩,步步逼近追问:“夏小姐,有话不妨直说,倾城可不是那种分不清是非黑白之人。” 夏悠然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叹息道:“世人皆以为六殿下对贺小姐情有独钟、一往情深,但若是果真如此痴迷,又怎会在已订下婚约之际,仍与你纠缠不休?女子在世本就举步维艰,远比男子更为不易。难道贺小姐真的相信七殿下对你与六殿下之事毫不知情吗?” 贺倾城听后脸上露出一片茫然失措,夏悠然见状,便接着说道:“你此番询问七殿下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想来定是有人向你透露过某些消息吧。” 贺倾城顿时变得神情紧张起来,心中暗自思忖为何夏悠然似乎对每一件事情都了如指掌。 “真真假假,究竟如何,不妨贺小姐静下心来,自己前去查看一番。”夏悠然言罢,转身离去。 “小姐,您为何要同贺家小姐讲这么多?她不喜欢七殿下岂不是更好?”云梦面露疑惑之色,开口询问。 “你啊,真是个榆木疙瘩!有时候机灵聪慧,有时候却又愚钝不开窍。不论她是否喜欢阿珏,六殿下都绝非良善之人。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会善意地提醒一下。”夏悠然伸出手,轻敲了一下云梦的脑袋。 “小姐英明!那您又是如何瞧出六殿下心怀不轨呢?”云梦恍然大悟,随即又好奇地追问。 “你可还记得,昨日发生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夏悠然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缓缓说道。 “自然记得。”云梦点了点头,回应道。 “当时,那一剑,以六殿下的身手原本完全可以避开,但他却故作迎击状,让剑尖刺穿自己的手臂。而且,他选择的位置恰到好处,从其他角度看,仿佛是躲避刺客不及时所致。然而,唯有我们所在的这个方向,可以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或许,他对贺小姐的确有那么一丝真情实意,但其中也定然充斥着无数阴谋算计。” 第19章 尾随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百里珏懒洋洋地躺在一棵大槐树粗壮的树干上,悠闲地晒着太阳,同时等待着大皇子和二皇子骑马经过。远远望去,只见大皇子和二皇子正骑着马缓缓而来。 当两人越来越近时,百里珏突然捡起一块小石子,用力朝他们扔去。说时迟那时快,百里瑾白敏捷地一侧身,成功躲开了飞射而来的石子,并立刻抬头向树上望去。 \"小七!\" 百里瑾白面带严肃之色,紧紧盯着百里珏,似乎下一刻就要发怒。与此同时,大皇子也顺着石子飞来的方向看去。 百里珏却表现得异常淡定,他淡淡的目光扫过下方的两人,平静地说道:\"我打算返回上京了。这里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但上京那边情况紧急,我已经安排鸿宝暂时顶住,可他恐怕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所以,我们不能再在这里耽误太久了。\" 然而,百里瑾白并没有回应百里珏的话,他只是驾驭着马匹继续向前行进,同时留下一句话:\"走吧,夏悠然我会保护好她的。\"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渐行渐远。”大皇子紧跟其后。 百里珏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纸条,上面清晰地写着:“殿下急,太后娘娘召。”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来不及多想,他迅速找到一匹良马,翻身而上,向着皇宫疾驰而去。 一路上风驰电掣,但百里珏始终无法平静下来。那种七上八下的感觉愈发强烈,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他的眼皮也不停地跳动,让他心神不宁。 猎场的晚宴上,灯火辉煌,热闹非凡。长平帝今天格外高兴,满脸笑容地坐在主位上,周围环绕着各位大臣及其家眷。众人欢声笑语,气氛融洽。 长平帝目光扫过下方,看到了百里辛,笑着说道:“老六啊,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以往都是赏赐些进贡之物给你们,今日朕特别准许你许一个承诺。” 百里辛闻言,走上前去,恭敬地跪地行礼:“父皇,儿臣惶恐,实在不敢奢求什么。唯愿父皇龙体康健,福寿绵长。” 长平帝听后大悦,连连点头道:“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既然如此,等你日后想到了需要什么,再来告知朕便是。” 此时的夏悠然觉得宴席上太过喧闹嘈杂,便起身离席,走到外面透口气。她并没有留意到身后紧跟着一条尾巴。 当夏悠然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时,一名男子已经如饿虎扑食般向她压来。她惊恐万分,失声喊道:“三皇子,请您自重!我可是七殿下未来的侧妃!” 三皇子嘴角一撇“那又怎样,今晚过后,我看百里珏还要不要你,只要成了,不管如何你与百里珏的婚事就废了,我是父皇的孩子,无论如何父皇都不会要我的命,而你的结果就是嫁给我,你今日要是伺候好我了,我就让你做我的侧妃” \"来人啊!\" 夏悠然的声音充满了惊恐与绝望,她拼命地向后退缩,同时大声呼喊着求救,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此刻的夏悠然心急如焚,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无助和害怕。而眼前的百里学则露出一副猥琐的笑容,他从贴身衣物的口袋里缓缓掏出一瓶神秘的药物。 夏悠然继续后退,突然间被一块绊脚石绊倒在地。就在这时,百里学趁机迅速向前跨步,将夏悠然的双手死死按压在地面上,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那瓶药丸灌入她的口中。 \"夏小姐,你瞧瞧你选的这个地方可真是不太妙呢,真担心会不小心划伤你这娇嫩白皙的肌肤。\" 百里学一边按住夏悠然的手,一边贴近她耳边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令人作呕的淫秽意味。 面对如此无耻之徒,夏悠然泪如雨下,顺着脸颊不停滑落。她的手脚不断挣扎反抗,然而作为一名弱女子,又怎能敌得过身强力壮的成年男子呢? “你这卑鄙无耻之徒!阿珏和我爹爹岂会轻饶于你!”夏悠然怒目圆睁,怒斥出声,心中满溢着愤恨与不甘。即便身陷困局,她仍毫不畏惧,毅然决然地宣泄着内心的怒火与决绝。 百里学听闻此言,愈发兴奋难耐,双眼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扯开夏悠然身下的衣物,大腿那片白皙如雪的肌肤瞬间展露无遗。正当他欲行不轨之际,却猛然感觉身体一紧,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后拖拽。 夏悠然瞪大眼睛望着眼前之人,当确定来人正是百里珏后,松了一口气,但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屈辱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仿佛想要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 百里珏心痛欲绝地注视着夏悠然这副模样,心如刀绞。愤怒蒙蔽了他的双眼,他毫不犹豫地挥起拳头,径直朝百里学猛击过去。每一拳都带着无尽的愤恨与恼怒,狠狠砸落在百里学那张令人憎恶的脸庞之上。 百里学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求饶的话语也难以吐出。然而,这并不能平息百里珏内心燃烧的怒火。只见他迅速抽出腰间锋利无比的匕首,毫不留情地朝着百里学的要害部位——子孙根刺去。一刀、两刀……接连数刀过后,百里学发出一阵凄厉至极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空间。 此时的百里学已经痛苦得无法言语,只能紧紧抱住受伤之处满地打滚。而百里珏似乎仍然觉得不够解气,抬起脚用力踹向百里学,让他感受更多的痛楚。剧烈的疼痛让百里学几乎无法呼吸,眼前阵阵发黑,终于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一旁的百里珏回过头来看见夏悠然的状况,心急如焚,他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披在夏悠然身上。夏悠然此时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滚落。她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抱住百里珏,泣不成声:“阿珏,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她的身体如同风中的落叶一般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飘散。百里珏心如刀绞,他用力抱紧夏悠然,柔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将夏悠然拦腰抱起,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坚定,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百里珏低头看着怀中满脸泪痕、楚楚可怜的夏悠然,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怜爱与疼惜。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这个脆弱的女子,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第20章 争执 “站住!你要往哪里去?如此冒失行事,只会引来更多关注!”百里瑾白凝视着夏悠然,心中暗自揣测事情的缘由。 “悠然如今这副模样,叫我如何能坐视不理?”百里珏眼眶湿润,泪水却强忍着未落下来。 就在此时,十一自黑暗处现身,附身于百里瑾白耳畔低语几句。听罢,百里瑾白的眼神瞬间充满难以置信与沉重:“你疯了吗,百里珏!你可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金吾卫不消片刻便会察觉到百里学之事,届时必然展开全面清查。到那时,你便是插翅也难飞!” “我自然知晓,二哥。然而,这些对我来说已无关紧要。”百里珏静静地伫立着,目光坚定地望向百里瑾白。 百里瑾白全然不顾百里珏怀中的夏悠然,径直伸手揪住他愤怒的衣领,扬起手来似欲狠狠揍他一顿。眼看着情势不妙,十一急忙拉住自家主子,以免他们兄弟二人真的动起手来。 “百里珏,你当真不在乎?你可知道,因你之故,已有多少无辜之人命丧黄泉!母后自己得生命生下了你,雨棉姐姐更是为护你出宫才惨遭毒手!这些年来,每每夜深人静之时,我便会旧疾发作,那如千刀万剐般的剧痛,你可曾体验过?而你竟然轻描淡写地说出‘不在乎’三字,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百里瑾白的泪水如决堤之洪般倾泻而下,此刻的他对百里珏充满了怨怼,只觉着这么多人的付出实在可笑至极! 此时,夏悠然正依偎在百里珏怀中,努力让自己平复情绪,并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柔声说道:“阿珏,你还是快些离开此地吧,我已无大碍。二殿下所言甚是,旁人或许可以不在乎,但唯独你不能不在乎。快快放下我罢。” “若我就此离去,你又该如何自处?”百里珏凝视着怀中的夏悠然,满脸忧虑。 就在这时,贺倾城突然现身。原来,她在宴会之上一直反复琢磨着今日夏悠然所说之言,心情烦闷不堪,遂决定出来散散心。不料,走着走着竟撞见了眼前这一幕。 \"你......\"百里珏紧紧抱住夏悠然,双手不自觉地收紧,充满了疑虑地盯着贺倾城。 夏悠然转头望向百里珏,两人四目相对后,她坚定地点了点头,并对百里珏说道:\"阿珏,我相信贺小姐。\" 百里珏缓缓松开双臂,小心翼翼地将夏悠然放在地上。然而,由于之前拉扯间夏悠然的衣物有几处破损,此刻她仍披着百里珏的风衣,以确保身体未露出任何一寸肌肤。 紧接着,百里珏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用力朝地面连磕三个响头,额头上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地板,他声泪俱下地喊道:\"二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百里瑾白似乎并不愿面对眼前这一幕,他扭过头去,避开了百里珏乞求原谅的目光。 百里珏见二哥毫无反应,心中满是失落。他站起身来,步履蹒跚,一步三回头地缓缓离去,马不停蹄地赶回上京。 正当宴会进行得热火朝天之际,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只见陈参军神色慌张地冲进来,甚至来不及向皇帝行礼便脱口而出:\"陛下,不好了!三皇子出事了!\" 百里墨心头一紧,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厉声问道:\"学儿究竟怎么了?快说!\" 陈参军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陛下,微臣刚才在猎场附近发现了三皇子殿下......而且......而且......\"他说话吞吞吐吐,似乎难以启齿。 百里墨见状,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杯盘碗盏险些掉落在地。随着这声巨响,原本喧闹的宴会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他怒目圆睁,喝令道:\"有话直说!\" 陈参军吓得浑身一颤,连忙低头继续禀报:\"三皇子殿下满脸都是伤痕,惨不忍睹。更为严重的是,殿下的......那个地方......呃......子孙根处满是鲜血,被刺了好几刀,微臣查看的时候已经血肉模糊,无法直视。目前,李太医正在那边为三皇子做详细检查。微臣失职,未能保护好殿下的安全,请陛下降罪责罚!\"话音未落,陈参军便连连叩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刹那间,整个场面陷入一片惊愕之中,所有人的脸上都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而百里墨更是怒不可遏,他猛地伸手一挥,将桌面上的物品全部掀翻在地。顿时,水果和其他食物四处滚落,散落在地上。 \"陛下息怒啊!请陛下息怒!\"众多大臣们惊慌失措地齐声高呼,纷纷跪倒在地。 然而,百里墨却一言不发,径直朝临时太医所走去。眼前的景象,周围不断有人进进出出,他们手中捧着一盆盆鲜血。百里墨皱起眉头,向李太医询问道: \"李太医,学儿究竟怎么样了?\" 李太医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回答道:\"陛下,经过我们全力救治,三皇子的性命总算是保住了。但遗憾的是,殿下的子孙根伤势过重,已无法恢复正常功能。尽管微臣竭尽全力进行了缝合手术,但恐怕今后三皇子再也无法行男女之事……\" 说完这番话后,李太医默默低下头去,不敢直视长平帝那失望的眼神。 长平帝子嗣单薄,膝下仅有九个孩子,与先帝的十六个孩子相比甚远。其中皇子七人,然而不幸的是,四皇子年方三岁即夭折离去。如今尚存六位皇子,却又废掉了一位。更让长平帝头疼不已的是,三皇子之母乃德妃娘娘,德妃的父亲偏偏是那个难缠的礼部尚书,此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第21章 死亡 百里瑾白坐在营帐内的桌前,眉头紧蹙,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之中。他手中握着一支毛笔,犹豫片刻后,终于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 写完后,他轻声呼唤道:\"十一。\"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出现在营帐内。来人正是十一,他恭敬地站在百里瑾白面前。 百里瑾白将手中的纸张递给十一,后者接过一看,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没有多余的言语交流,十一便如同来时那般悄然离去。 紧接着,百里瑾白缓缓起身,走向放置烛台的地方。他默默地注视着跳动的烛火,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刚才写下字的纸张放在烛火上方,看着它逐渐被火焰吞噬。 此刻,已是夜深人静之时。百里学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体被厚厚的纱布紧紧包裹着。由于麻药的作用尚未完全消退,他仍然处于昏迷状态。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宛如幽灵一般悄悄地出现在百里学的床前。黑影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掐住了百里学的脖子。起初,百里学毫无反应,但随着窒息感越来越强烈,他猛地睁开双眼,满脸惊恐。 他试图用手扯开对方的束缚,但力量悬殊太大。不一会儿,百里学的脸色变得通红,呼吸也越发困难。尽管他拼命挣扎,但最终还是无力回天,很快就断了气。 与此同时,一名小太监惊慌失措地朝着长平帝的营帐狂奔而来。途中,他不小心摔倒在地,但立刻又爬起来继续奔跑,嘴里还不停地喊着:\"陛下!陛下!\" 李福安听到声音后,急忙走出营帐拦住小太监,厉声喝道:\"大胆奴才!陛下刚刚歇息,你如此吵闹,莫非不要命了?还不快去照看三殿下!\" 小太监吓得浑身发抖,又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说道:\"公公饶命……我……我家三殿下他……出事了!\" 李福安心头猛地一震,一股不祥之感涌上心头:“三殿下究竟出何事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恐慌。 小太监双膝跪地,泪水如泉涌般流淌不止:“公公!咱家殿下已经……没了气息啊!”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砸向李福安,令他不禁呆立当场。 而此时此刻,在夏悠然的营帐之中,云梦噙满泪水,小心翼翼地为夏悠然涂抹着药膏。只见夏悠然那原本白皙娇嫩的肌肤如今布满伤痕——双腕因奋力挣扎而淤青肿胀;手掌与膝盖处皆已破皮流血;大腿内侧更是被划得伤痕累累。贺倾城站在一旁默默凝视着夏悠然身上的伤势,心痛不已,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起。 “云梦,今晚之事切勿声张,权当作从未发生过。绝不可让他人知晓此事,明白吗?我在此逗留时间过长,难免引人怀疑。”贺倾城语气坚定地对云梦嘱咐道。 云梦听闻此言,立即跪地叩头,泣不成声地道谢:“多谢夏小姐将我家小姐带回!若无您出手相助,恐怕……” “救下你家小姐之人并非我。”贺倾城打断了云梦的话语,但并未多做解释便转身离去。其实她并非不信任云梦,而是深知七殿下违抗皇命出现在这猎场本就是死罪,越少有人知道真正拯救夏悠然的乃是七殿下,那么七殿下也就越发安全无虞。 今夜,她所见的是七殿下竟然毫不顾忌自身安危,暴露于三皇子面前,要知道被陛下发现他出现在猎场,即使是护国将军也保不住他,他竟然奋不顾身地去救夏悠然,七殿下去看向夏悠然的时候,那种本能的反应绝对无法伪装。这与六皇子所言七殿下是个心机深沉、不择手段之人截然不同。 就在此时,长平帝听闻三皇子身亡的噩耗匆匆赶来,他的脸色阴沉至极,满脸都是凛冽的杀意:\"究竟发生何事?李太医之前明明说过三皇子已无生命危险!\" 李太医惶恐不安地跪伏在地,声音颤抖着说道:\"陛下息怒,请恕微臣无能之罪。经过微臣仔细查验,发现三殿下乃是被人活生生掐死的!\"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揭开覆盖在三皇子身上的白布,只见百里学的脖颈处清晰可见深深的掐痕。 长平帝见状,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地质问一旁跪地的陈参军道:\"一群饭桶!居然有人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凶杀人,况且受害者还是朕的亲生骨肉!你们金吾卫究竟是干什么用的?\"话音未落,长平帝便飞起一脚狠狠踢向陈参军,力道之大,直接将其踹倒在地。 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令朕失望至极!李福安,立刻传达朕的旨意:陈方严重失职,未能保护好三皇子,致使其遭受暗害,从今日起,剥夺其一切官职,并杖责一百大板,罚去为三皇子守灵! 陈方惊恐万分,连忙跪地磕头谢恩:\"微臣领旨,谢陛下不杀之恩!\" 自从三皇子遇袭的那一瞬间开始,陈方便心知肚明,自己此番定然难逃罪责;然而值得庆幸的是,皇帝终究还是留了他一条性命。 长平帝余怒未消,拂袖而去,同时丢下一句话:\"明日清晨便启程回京!另外,速传大理寺之人前来见朕,限他们在一周之内必须给出明确答案。若查不出个水落石出,整个大理寺上下都给朕去给三皇子守灵!\" 说罢,长平帝转身离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忐忑不安。 第22章 惊险 “母后,臣妾听广阳殿的宫女太监们说,七殿下自皇上去猎场后就病倒了。您瞧,前几日我们去探望,不还是被那小侍卫拦下了,说七殿下病得严重呢。臣妾虽比不上先皇后,但毕竟也算是殿下的半个母亲。我们还是带着杜太医过去看看吧。”惠妃边说边轻推着太后往广阳殿的方向走。 “是啊,这孩子病了有些日子了,在边疆待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是否适应。那就再去看看吧。”太后满眼慈爱地说道。 鸿宝远远地就望见太后和惠妃朝这边走来,赶忙上前跪地请安:“奴才给太后娘娘和惠妃请安。” “哈哈,起来吧,我和惠妃是来看看小七的,这孩子病了这么久,让人甚是挂念。”太后说着就抬脚往里走。 鸿宝慌忙拦住,焦急地说:“太后,殿下尚在病中,恐会将病气过给您。待殿下病愈后,定会去安宁宫向您请安的。” 惠妃紧紧地盯着鸿宝,心中愈发觉得他有些心虚:“杜太医在此,正好可以为你们殿下诊治一番。母后也是担忧七殿下的身体状况,可你却一直阻拦不让我们进去,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眼看着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正当惠妃准备领着太后踏入广阳殿的时候,忽然间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紧接着,百里珏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色里衣,面色苍白如纸,脚步虚浮无力地从里面缓缓走出。 太后见到眼前这一幕,心疼不已,连忙迎上前去扶住百里珏,关切地问道:“小七啊,你都病成这样子了,怎么还出来呢?皇祖母绝对不会怪罪于你的。”说罢,她转头急忙对身后的杜太医吩咐道:“杜太医,快快替七殿下瞧瞧!” 鸿宝目睹自家殿下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顿时感到全身一松,那颗一直高悬着的心终于稳稳落地。他暗自惊叹自家殿下的精湛演技,竟然能将病弱之态演绎得如此逼真。 杜太医跪在床边,伸出三根手指搭在百里珏的手腕处,仔细地替他把着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杜太医的眉头微微皱起,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松开手,站起身来向太后回话道:“启禀太后,经过微臣诊断,七殿下的脉象虚浮无力,此乃忧思过度、风寒侵体之象。若能按时服用微臣所开药方煎制的汤药,并多加休养,应当可以痊愈。” 太后听后松了一口气,连忙对杜太医表示赞许:“好!好!那就有劳杜太医了。鸿宝,你随杜太医一同去太医院取药吧。”说完,她挥挥手示意两人尽快行动。 一旁的惠妃见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表面上却装作关心的模样,娇声娇气地对百里珏说道:“哎呀,殿下这是怎么啦?不知因何事而忧虑成这样啊。宫中既有皇上和太后护佑着您,就算妾身不才,也愿为殿下排忧解难呀!有何烦心事,不妨与妾身等直说,切莫憋坏了身子~” 百里珏看着惠妃那虚伪做作的嘴脸,只觉得一阵恶心涌上心头。然而,他并未表露出来,而是强压下不适感,淡淡地回应道:“惠妃娘娘言重了,本殿不过是初至上京,尚未完全习惯罢了。” 转身又满脸笑容、语气亲昵地对太后说道:“皇祖母,孙儿真的没事儿,您还是快点回去歇息吧!您一直待在这里,如果不小心被染上病气,那孙儿可就是犯了大罪过啦!” “好嘞好嘞,皇祖母都听你的。一定要记得让鸿宝给你仔细地熬药哦!”太后面带慈爱地再次叮嘱完广阳殿里当班的值日后,这才放心地返回长宁殿。 这天清晨,华平殿内突然传来一阵侍女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娘娘!娘娘!不好了啊!” 此时的德妃正对着镜子精心描绘着自己的眉毛,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叫吓得手一抖,直接把眉毛画歪了。她眉头紧蹙,厉声呵斥道:“如此吵嚷不休,成何体统!究竟发生何事,这般大惊小怪?” “娘……娘娘,三殿下他……没了,已经不在人世了……”小侍女跪在地上,早已泣不成声,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滚落。 “你……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学儿他必定会福寿绵长、长命百岁的……”德妃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之色,身体摇晃了几下后,竟然径直晕厥倒地人事不知。 待到苏醒,德妃声嘶力竭地喊着:“学儿,学儿何在?”她死死揪住贴身丫鬟季盒的衣角,季盒满心悲痛,却仍劝慰道:“娘娘,还请保重身体。三殿下的尸首现存放于大理寺。” “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啊!!!”德妃死死地握紧拳头,由于太过用力,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鲜血顺着手指流淌而出,但她却浑然不觉。此刻,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愤怒,恨不得将凶手碎尸万段。 她唯一的孩子啊!出门前还是那么活泼可爱、生龙活虎的模样,可如今却已成为一具毫无生气的冰冷尸体。这让德妃如何能够接受得了?她瞪大双眼,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伤,仿佛要透过眼前的虚空看到那个残忍杀害她孩子的凶手。 每一滴泪珠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刺痛着德妃那颗破碎不堪的心。她无法想象自己今后该如何生活下去,没有了孩子的陪伴,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而此时此刻,对于凶手的仇恨更是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 第23章 玉佩 长平帝双目紧闭,似在沉思,百里学之死,于长平帝而言,不过是须臾的伤悲。在外人眼中,他子嗣稀少,然于他自身而言,中用者一两个足矣。他更为在意的,是百里学背后的尚书府。尚书之位虽不及丞相与护国将军,却也是连接上下的枢要,朝堂上下或多或少都与尚书有所关联。 李福安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轻声走进殿内,低头禀报:“皇上,德妃娘娘求见。” 长平帝眉头微皱,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每次听到这个名字,他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头痛袭来,但还是无奈地挥挥手道:“宣她进来吧!” 话音刚落不久,远处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用想也知道,这定然是那位哭哭啼啼的德妃到了。果然,只见德妃尚未踏进殿门,那凄惨的哭声便已先行传入耳中。 “皇上啊!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哇!臣妾就只有学儿这么一个宝贝孩子,如今却遭此横祸,您一定要重重惩罚那个可恶的凶手啊!”德妃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踉跄着向长平帝扑来。 长平帝见状,连忙起身搀扶住她,安慰道:“爱妃莫急,朕深知你对学儿的疼爱之情,定会为他讨回一个公道。此事朕已然命大理寺前去彻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然而,德妃似乎并不满意这样的答复,依旧不依不饶地哭诉道:“可是皇上……”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长平帝硬生生地打断了。 “爱妃,朕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朕手头还有许多紧急事务亟待处理。你先回去歇息,一旦有了消息,朕自会派遣专人第一时间告知于你。”长平帝语气坚定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德妃听到长平帝如此说法后,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偃旗息鼓不再纠缠此事,但其眼中还是难以掩饰地掠过一抹阴险狠毒之色。就在德妃踏出宫门之际,恰巧与大理寺卿迎面相遇。只见那大理寺少卿石宽见到德妃后,赶忙躬身施礼。 \"石大人,无需多礼!\"德妃言语冷冽,目光如炬,直直地凝视着石宽说道:\"本宫想知晓,大人此番前来可是因着学儿之事?\" 面对德妃咄咄逼人的质问,石宽面沉似水,毫无惧色地答道:\"回禀德妃娘娘,微臣此次确实是受皇上所托,专为调查三殿下死因一事而来。至于其中详情,微臣须当面向圣上禀报,还望娘娘恕罪。\" 石宽向来秉持公正廉明、依法办事原则,对待任何人皆是一视同仁,从不趋炎附势或阿谀奉承。此刻面对德妃,他依然保持着不卑不亢之态回话。 \"石大人!本宫身为学儿生母,难道连知晓真相权利都没有吗?\"德妃闻言脸色愈发阴沉难看,双眸紧盯着石宽不放似乎想要透过对方眼睛看穿其内心真实想法一般。 石宽一脸无所畏惧地回应道:“微臣深知娘娘痛失爱子的悲痛心情,但皇命难违,微臣必须前去面见圣上复命了。”说完,他再次躬身施礼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德妃凝视着石宽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随后,她回头看向身旁的彩屏,并向其轻轻使了个眼色。彩屏立刻领悟到德妃的意图,轻点下头表示明白,然后悄然退下。 进入宫殿后,石宽跪地叩拜:“微臣石宽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而,长平帝并没有让石宽起身,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顾着埋头书写,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过了片刻,长平帝才缓缓抬起头,冷漠地问道:“可有调查结果了?” 石宽面露愧色,低头回答道:“微臣惭愧,至今仍未能找到真凶。不过,在三殿下遗体旁,微臣发现了一枚玉佩,玉佩上镌刻着......”说到这里,石宽突然止住话语,显得有些迟疑。 长平帝手中的笔未停,只是语气生硬地催促道:“继续说下去。” 石宽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玉佩上刻着七皇子的‘珏’字,而这枚玉佩所用的材料,恰是上次太后娘娘赏赐给七皇子的那。”话毕,石宽又重重地叩头在地。 长平帝手中的毛笔微微颤抖,一滴黑色的墨水滴落在了原本已经写好字的宣纸上,慢慢晕染开来。他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哦?你是说朕的孩子们手足相残,小七竟然杀害了他的兄长?” 石宽跪在地上,头低得快要贴到地面,他不敢抬头看长平帝,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地说道:“微臣不敢妄言,但此次证据确凿无疑,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七殿下。臣斗胆请求皇上允许大理寺提审七殿下。” 长平帝听后勃然大怒,他猛地将手中的毛笔扔了出去。那支笔如同一道闪电般划过空气,笔和墨一同砸在了石宽的身上。 “放肆!”长平帝怒喝道,“你竟敢如此轻易地怀疑朕的儿子?难道仅凭一些所谓的证据就能定案吗?” 面对长平帝的怒火,石宽并没有退缩。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陛下息怒,请恕微臣直言。当初陛下命臣调查三皇子之死,微臣便深知责任重大,必定全力以赴。然而如今案情进展至此,关键人物正是七皇子。若七皇子当真无辜,通过提审可还其清白,以免日后遭人非议;但若他果真犯下这般残害手足的罪行,那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臣恳请陛下批准提审七皇子。” 说完,石宽再次重重地叩头在地,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声音诚恳而坚决。 第24章 到此为止 “玉佩呢?”长平帝眼神冷漠,甚至都没有瞧一眼跪在地上的石宽,语气冰冷地问道。 石宽不敢有丝毫怠慢,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进入上衣的内衬里摸索着,然后取出一块晶莹剔透、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玉佩,双手颤抖着将其递给站在一旁的李福安。李福安恭恭敬敬地接过玉佩,然后迈着小步走到长平帝面前,将玉佩高举过头呈献给长平帝。 长平帝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玉佩,便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临山寺刺客行刺未能成功,却又在夜间袭击猎场,恰巧碰上独自行动的三皇子。朕已经替你开了个头,接下来该怎么做,就由你自己去斟酌吧。” 听到这话,石宽心中一沉,他明白皇帝陛下显然不想再继续追查下去,而且似乎有意偏袒七皇子。于是,他鼓起勇气说道:“陛下,如果真的是七皇子所为,那么他不但杀害了三殿下,还公然违背圣旨前往猎场,微臣恳请陛下允许提审七皇子!” “混账东西!石宽,你难道是想要挑衅朕的威严吗?”长平帝脸色阴沉至极,目光阴森森地盯着石宽,眼中闪烁着怒火。 李福安眼见局势紧张,急忙插话道:“陛下息怒啊!自从七皇子回宫以来,这些日子一直与众人和睦相处,从未有过任何不当之举。他定然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的!石大人一心只想完成陛下交托的任务,但却不知灵活应变。石大人,还不快快向陛下赔罪!” 李福安不断地给石宽递眼色,但石宽却如同那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并再次恳求道:“臣恳请陛下允许提审七殿下!” 这一下可把长平帝气坏了,他径直走到石宽面前,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而恰好在此时,德妃未经通报便闯入了宵承殿内,大声喊道:“陛下,为何不答应提审七皇子呢?学儿也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长平帝满脸怒气地瞪着德妃,怒斥道:“德妃,难道没人教过你宫中的规矩吗?竟敢擅自闯进宵承殿来!” 德妃吓得赶忙跪地,泪水涟涟地哭诉道:“皇上,只要能为学儿讨个公道,臣妾情愿去死……” 长平帝看着眼前跪成一片的人,心中一阵烦躁,他双手往身后一背,用力捏住拳头,然后无奈地挥挥手说:“都退下吧,朕应允了。” 听到这话,石宽终于松了口气,叩头谢恩后说道:“臣告退。”德妃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也擦干眼泪起身施礼道:“臣妾告退。” 德妃怒气冲冲地返回倩华宫,一进门便猛地将原本矗立在旁侧的花瓶狠狠摔碎在地:\"贱人!贱人啊!这么多年来,皇上一直都在伪装演戏!他居然不顾及本宫的学儿,还妄想替那个杂种脱罪!若不是本宫多留了一个心眼,恐怕本宫的学儿就要这般含冤屈死了!皇上你的心可真狠啊!\" 与此同时,石宽率领着大理寺的一众兵士径直抵达了广阳殿门前。鸿宝眼见这群人欲闯入殿内,当即挺身而出大声喝斥道:\"大胆狂徒!此地乃广阳殿,岂容尔等如此肆意妄为?\" 石宽毫不畏惧,直面鸿宝及广阳殿众侍卫,义正言辞地宣告道:\"本官身为大理寺少卿,奉圣上旨意前来提审七皇子!若有谁敢横加阻拦,一律格杀勿论!\" \"你休得胡言乱语!今日谁敢动殿下一根汗毛,老子就跟他拼命到底!\"鸿宝闻言怒不可遏,瞬间拔刀出鞘,摆出一副随时准备与石宽厮杀搏斗之态。 \"统统给本宫住手!本宫愿随石大人前去,鸿宝,休得对石大人无礼!\"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百里珏缓缓自广阳殿内走出,高声喊停。 石宽摆了摆手,示意侍卫们放下武器:“既然如此,那就请殿下恕罪了!”又做出请的手势。 百里珏神色淡然地回应道:“无妨,我们走吧。”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仿佛和自己无关似的。 鸿宝眼睁睁看着自家殿下被带走,心中焦急万分,立刻转身朝着和轩殿飞奔而去。一路上心惊胆战,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此刻,和轩殿内,大皇子百里瑾白与二皇子百里博正悠然自得地品着茶。突然间,木空匆匆走进殿内,向两位皇子禀报:“殿下,七殿下的侍卫鸿宝着急忙慌地在外求见。” 百里瑾白听闻此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连忙吩咐道:“让他进来。” 话音未落,只见鸿宝尚未踏入殿内便大声呼喊:“二殿下,二殿下,请您快快救救我家殿下啊!他……他被大理寺的人给抓走了!” 百里瑾白与百里博闻言,皆惊愕不已,纷纷站立起身来。百里瑾白面沉似水,神情肃穆地问道:“可曾问明是何缘由?” 鸿宝连连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并无具体说法,只说是奉陛下之命提审七皇子。” 百里博凝视着二皇子,若有所思地说道:“莫非此事与三弟有关?”言语之中充满了疑惑与担忧。 百里瑾白眼神微黯,语气坚定地对鸿宝说:“鸿宝,你先回去吧,小七那边我自然会想办法的,绝不会让小七出事的。” 鸿宝闻言,重重地叩头谢恩,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清脆声响,他满脸恳切之色,声音哽咽道:“多谢二殿下!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殿下啊!我家殿下虽然厌恶三皇子的品性,但他绝非蓄意伤人夺命之人啊!” 百里瑾白微微抬手,示意鸿宝起身离去。鸿宝心情沉重、魂不守舍地缓缓站起身子,步履蹒跚地转身离开。 望着鸿宝渐行渐远的背影,百里博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二弟,三弟之事是否与你有关......” 百里瑾白面无表情地直视着百里博的双眼,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不是。” 百里博紧盯着百里瑾白,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神中察觉出一丝异样。沉默片刻后,他继续分析道:“那晚小七打伤三弟之后便匆忙赶回上京,这意味着在此期间有人趁机杀害三弟,并将罪名推给小七。然而,那晚知晓实情的人,除了小七外,便只剩下你我以及那两位小姐了。”言语间流露出深深的疑惑。 “看来那晚还不止我们几个在场,我先去护国将军府一趟,你去大理寺看看”百里瑾白吩咐道。 百里博说完好,就往大理寺的方向去。 第25章 用刑 百里珏被传召至大理寺后,石宽毫不耽搁,立刻向他发问:“殿下,微臣有几处疑问,还望殿下解惑。其一,为何三皇子的遗体旁会有您的贴身玉佩?其二,自皇上前往围场以来,殿下宛如人间蒸发般销声匿迹,无人知晓您的行踪。” 面对石宽的质问,百里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石大人,关于本宫殿下的玉佩出现在三哥身上一事,本宫亦深感困惑。您身为大理寺少卿,此事理当由您彻查清楚才是。再者,父皇启程赴围场的前夕,本宫不幸染恙,病倒在床,自然只能留在广阳殿静养。无人得见本宫身影,实乃再寻常不过之事。况且,谁说无人见过本宫?皇祖母便曾亲自前来探望本宫。” 石宽目光锐利地凝视着百里珏,厉声道:“殿下言辞犀利,巧言善辩。若殿下继续这般不与微臣合作,休怪微臣采取非常手段逼供!” 然而,面对石宽凌厉的目光,百里珏却面不改色,毫不畏惧地直视回去,并斩钉截铁地回应道:“那本宫倒是要好好领教一下,这位大理寺少卿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石宽也不多废话,转头朝着门外的人大声呼喊道:“来人啊!把证人给我带上来,让殿下来看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很快,门外的侍卫便押解着一名身着家丁服饰的小厮走了进来。只见那小厮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对着石宽叩头行礼:“小人拜见大人!” 百里珏对这个小厮视若无睹,只是静静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石宽见状,冷冷一笑,转头对那小厮说道:“好了,你把当天看到的情况如实说来即可。不过本少卿提醒你,如果胆敢有半句假话,小心你的脑袋搬家!”说完,他又示威性地瞥了百里珏一眼。 那小厮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回……回大人的话,小……小人是兵部侍郎府上负责赶马车的下人。那天晚上,我们在围场干完活后,小人因为从未见过如此广阔的地方,一时好奇,就想着四处逛逛。结果走着走着,就看到七皇子偷偷摸摸地从三皇子的营帐里钻了出来。当时小人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特意悄悄跟了一段路。后来等小人回到营地时,才得知三皇子竟然已经遇害身亡了……” 石宽眉头一皱,反问道:“那你为何当时不说,偏偏要等到现在才说?”男子不断地磕着头,声音颤抖地回答道:“草民所说句句属实!七皇子实乃人中之龙,草民身份低微,岂敢轻易开口?生怕会给自己的家人带来无妄之灾。谁曾想,七皇子竟然派遣杀手暗中谋害了草民的家人!草民虽死不足惜,但求不要连累无辜啊!” 百里珏听闻此言,只觉得越发可笑。然而,石宽却在一旁再次追问:“你凭什么断定此事就是七殿下所为?”那男子哭得涕泪横流,满脸哀伤,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高举过头,泣不成声地道:“大人,这便是证据!此令牌乃是在草民家中发现的,就被草民的妻子紧紧握在手中。可怜我那身怀六甲的妻子啊,请大人一定要替草民主持公道啊!” 此时此刻,石宽的目光充满了愤恨与恼怒,死死地盯着百里珏,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石大人,难道您从一开始便已经认定此事乃本宫所为了吗?既是如此,又何须惺惺作态地演这么一出戏呢!所谓的人证,其言辞破绽百出,您竟然也会相信?以本宫之武功高强,岂会被一个丝毫不懂武艺之人跟踪?再者说,如果我当真知晓有人尾随其后,何不直接将其斩杀当场,反倒要大费周章地派遣人手去杀害他的家人?更可笑的是,居然还特意留下此人的性命作为指控本宫的证据。石大人莫非是认为本宫愚蠢至极不成?”百里珏简直气得无话可说,手持折扇,只顾自地轻轻摇动着,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懒得施舍给眼前这群人。 石宽向来对邪恶之事深恶痛绝,此前眼见皇帝有意偏袒七皇子,心中已然认定七皇子行为不端。此刻再看到百里珏这般傲慢无礼的态度,顿时怒不可遏。他坚信所有罪责皆由百里珏挑起,这个嫡出之子依仗身份肆意妄为。思绪至此,石宽不禁回想起自己身为庶子时所遭受的种种屈辱:长期受到家中兄长欺凌,而亲生母亲亦惨死于当家主母之手。一连串往事涌上心头,令他情绪愈发激动,于是猛地用力敲响了那块惊堂木。 \"来人!动手!七皇子竟敢知法犯法且不知悔改,实乃罪大恶极!在此先行杖责六十以作惩戒,待本官回宫向圣上禀报之后再做最终裁决。\" “石大人这是在动用私刑!\"百里珏猛地站立起来,直面石宽,毫无畏惧之色。 \"本官之所以敢于如此行事,全赖圣上所赐之权柄!来人啊,立即对七殿下执行刑罚!\"石宽目光坚定地直视着百里珏,毫不退缩。 就在侍卫们纷纷涌上前来准备对百里珏动粗之际,忽然间传来一声怒喝:\"岂有此理!区区一个大理寺少卿,居然胆敢对皇子动用酷刑,石大人莫非就是这般断案的吗?\" 说话之人正是百里博,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公堂。 \"大皇兄!\"百里珏一见百里博现身,急忙高呼。 \"大殿下,关于七殿下一事,事实已然清楚明白,人证物证俱在。下官不过是谨遵圣谕办事而已,又有何不妥之处呢?\"面对大皇子的质问,石宽依然寸步不让。 “你,你……好你个石宽!今日有本宫在此,谁敢动小七一根汗毛?”百里博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得通红,他紧紧地将百里珏护在身后,眼中满是愤怒和坚定。 石宽却毫不畏惧,他冷冷地看着百里博,高声下令道:“来人啊!给本官把大皇子拉开!” 侍卫们应声而上,试图将百里博扯开,但百里博死死抓住百里珏不肯松手。 “等一下!”百里珏突然大声喊道,“我愿意受罚!大皇兄,你让开吧!你拦不住他们的,免得待会儿误伤了你。石大人,本宫愿意承受这六十杖责,但这不代表本宫会承认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 百里珏挺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盯着石宽,毫无惧色。 “小七,你疯了吗?六十杖责岂是常人所能承受的?绝对不行!只要有大哥在,绝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一丝一毫!”百里博焦急万分,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弟弟受苦呢? 然而,百里珏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给了百里博一个安抚的眼神,似乎在告诉他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百里博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他知道小七一向聪慧过人,或许真的有什么办法应对眼前的困境。于是,他咬咬牙,松开了手,默默地退到一旁,但还是忍不住扭过头去,不敢亲眼看到那残忍的一幕。 第26章 闯大理寺 一下又一下沉重的棍棒狠狠地砸在百里珏瘦弱的身躯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响。每一次击打都仿佛要将他的骨头击碎,但百里珏紧紧咬住牙关,强忍着剧痛,愣是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此刻,他心中充满了愤恨与不甘:“奉旨?呵呵,他的父皇竟然如此狠心!当年对待母后和皇兄也是这般无情无义,而今对我更是变本加厉……” 百里博静静地站在一旁,耳畔不断传来棍棒落在百里珏身上的声音,但始终未能听见弟弟的哪怕半句求饶或呼喊之声。他不禁扭过头去,目光落在百里珏那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背上,心中一阵酸楚。 再也无法忍受下去的百里博猛地冲向前方,试图拦住那些施暴的侍卫。然而,这些侍卫完全没有料到大皇子会突然冲出,一时之间反应不及,手中的棍棒依然无情地挥出,重重地打在了百里博的身上。 刹那间,百里博感受到一股钻心刺骨的痛楚席卷全身,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怒目圆睁,高声怒吼道:“住手!统统给本宫住手!” 恰在此时,护国将军携同二皇子以及落柏溪一同抵达大理寺门外。可不想,这里的侍卫竟横加阻拦,丝毫不让他们进去。落子豪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当下毫不客气地出手,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解决掉两名侍卫,然后大步流星地朝里面走去。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七皇子浑身浴血,而百里博则紧紧地护卫在百珏身前。 \"简直岂有此理!\" 百里瑾白目睹如此惨状,怒发冲冠,再也顾不得其他,径直冲向那些侍卫,准备将他们一举击溃。与此同时,落柏溪如疾风般冲向石宽,并迅速将其制服。紧接着,他像扔垃圾一样把石宽狠狠地摔到堂下。 护国将军心急如焚,急忙上前查探两位皇子的伤势。百里博焦急地说道:\"将军,我并无大碍,只是小七已遭受了五十多棍杖责,您赶快看看他吧!\" 此时的百里珏早已昏迷不醒,不省人事。落子豪看到自己从小抚养长大的外孙竟遭此毒手,心痛不已。要知道,他平日里连一根头发都舍不得碰这个孩子,如今却被打得这般凄惨。 \"石宽,你给老夫记住,今日之事绝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走!\" 落子豪气急败坏地抱起七皇子,大步流星地朝外奔去。 被落柏溪摔倒在地的石宽眼睁睁地看着七皇子即将被带走,气急败坏地吼道:\"落子豪,你这分明是在劫狱!\" 落子豪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转身回来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劫狱?哼!老夫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皇上的子嗣考虑!你还是先好好想想怎么跟皇上交代吧!七皇子尚未定罪,你竟敢滥用私刑!” 石宽心中一阵慌乱,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崩塌。他瞪大眼睛,对着落子豪远去的背影高声呼喊道:“本官没有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一旁的百里瑾白看着被打得昏迷不醒的百里珏,心如刀绞,心痛不已。他紧紧握住缰绳,准备立刻前去请来太医救治弟弟。而落子豪则迅速做出安排:“柏溪,你保护好小七,送他回护国将军府。我现在必须马上进宫一趟!”待一切交代完毕,落子豪翻身上马,疾驰而去,直奔皇宫。 百里瑾白望着不省人事的百里珏,心中满是痛苦和担忧。他咬紧牙关,强忍着泪水,握紧缰绳,毫不犹豫地朝着太医院飞奔而去。 这时,落柏溪注意到一旁的百里博,正在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胳膊。他关切地建议道:“大殿下,您看上去也受伤了,不如就让府医先来瞧瞧吧。等太医赶到之后,再给您仔细诊治一番。”然而,百里博却心急如焚,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势。他焦急地对落柏溪说:“我没事儿,当务之急是赶紧看看小七的情况!”说完,两人一同匆忙赶往将军府。 宵承殿外,落子豪静静地站立着,目光凝视着眼前那座宏伟壮丽、气势磅礴的宫殿。他心中感慨万千,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皇家无情啊!落子豪暗自叹息道。自己的女儿被皇室所不容也就罢了,可连他唯一的外孙也要遭受牵连。想着这些,他不禁感到一阵悲凉和无奈。 就在这时,李福安从殿内走出。他刚刚侍奉完长平帝饮茶,手中还端着茶盅。看到护国将军站在门外,便上前说道:\"大将军,您是否有事要面见皇上?皇上刚刚用完茶,此刻正在休息。您在此稍候片刻,奴才这就进去替您通传一声。\" 过了一会儿,得到通报后的落子豪踏入宵承殿。还未等长平帝回过神来,他径直走到御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皇上啊!小七乃无心唯一的子嗣,老臣对他并无过高期望,只求他能平平安安地度过此生。然而世事难料,命运多舛,如今恳请皇上准许老臣将小七带回边关,从此再不踏足上京半步!\" 说罢,落子豪泪如雨下,哭得伤心欲绝,涕泗横流。 长平帝被落子豪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安慰道:\"大将军,你这是何必呢?小七不过是前往大理寺协助调查而已,定会安然无恙的。\" “皇上!小七好端端地走进去大理寺,可如今却是由老臣将其从里面抱出来的!他浑身上下都是鲜血淋漓,已然昏迷不醒,石宽对小七用了刑!那石宽竟然如此狠心地下手啊!”落子豪哭得撕心裂肺、悲痛欲绝。 长平帝听到这话后,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你说什么?动用刑罚?”他双手紧紧握拳,浑身散发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之情,紧接着咬牙切齿地说道:“真是好大的胆子!李福安,立刻去殿外把赵怀给朕唤进来!” 没过多久,赵怀便匆匆忙忙地进殿而来。“微臣赵怀拜见皇上,皇上……”然而,赵怀的话尚未说完,就被长平帝毫不客气地打断道:“够了!不必多言!你马上前往大理寺,把石宽带到朕面前来,如果他胆敢抗旨不来,那就休怪朕对他绝不姑息,格杀勿论!”此时此刻的长平帝可谓是怒不可遏,仿佛看谁都不顺眼,恨不得抬腿踹上两脚解气。 长平帝转头瞥见一旁的李福安低垂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顿时火冒三丈地质问道:“你傻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朕传太医过来!” 李福安深知长平帝正在气头上,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点头应是,然后转身拔腿就准备朝外飞奔而去。 “等等!”长平帝突然出声喝止道,“让沈太医过去!” 第27章 伤势 看着仍倒卧于地的护国将军,长平帝满脸无奈:“大将军啊!你竟然哭得如此凄惨?小七自幼便随你镇守边疆、历经战事无数,怎会这般柔弱不堪?” 落子豪听闻长平帝对这事满不在乎,愈发耍起赖来:“陛下啊!无心她命苦啊!都是臣无能,既保不住她,现在连她唯一的孩子也无法守护周全。阿珏确实从小与我一同在边关长大,但我从未舍得动他一根汗毛呀!而今却遭此毒手,被生生杖责了足足五十大板,至今生死不明啊!都怪臣这个外祖不中用哇……” 长平帝起初见到落子豪这副模样本欲斥责几句,但当他听闻百里珏竟受了如此重刑后,顿时怒火中烧。 “将军所言可当真?”长平帝此刻语气已明显带着怒意,而落子豪见自己目的已然达成,便也不再继续哭闹下去。 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长平帝突然对着眼前之人恭恭敬敬地说道:“皇上!您可还记得小七出生的那个夜晚,当时您曾对老臣讲过的那些话语么?” 长平帝微微颔首,表示自己仍记忆犹新,他轻声叹息道:“朕自然记得。只怪朕当初误判形势,以为只要让无心远离权力纷争的漩涡,狠心对她下手,便能护得她们母子周全。然而,朕却骗过了父皇,骗过了无心,唯独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将军当年之事,唯有你我知晓真相。小七乃是无心与朕仅有的血脉,朕绝不会让他遭遇任何不测。”说完这些话后,长平帝缓缓转过身去,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而此时此刻,在护国将军府内—— “阿珏,你怎会如此羸弱不堪呢?仅仅承受了这区区几下攻击,竟然就昏迷不醒了。难道你已经忘却我们昔日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岁月了不成?”落柏溪守在依旧处于昏睡状态的百里珏身旁,心中焦急万分,但嘴上还是忍不住用言语去激将对方,希望借此唤醒百里珏。 百里博闻听此言,当即出言驳斥道:“柏溪,你怎能如此说话?什么叫做‘区区几下’?我方才只是被轻轻击打了一下而已,便已疼痛难忍。小七可是承受了那么多下!” 落柏溪眼见大皇子如此固执己见、转不过脑筋,一时之间也感到颇为无奈。 问向身旁的下人:“府医怎么还没来?”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少爷莫急,今日府医家中有事告假了,但管家已经出府去找大夫了。”下人看着自家少爷着急的样子,赶忙回话道。 百里博一听这话,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说什么?小七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再不给他上药,我担心他的伤口会受到感染!” 落柏溪眼见情况紧急,也顾不上许多,转头问大皇子:“大殿下,您有没有给人上过药啊?”看着百里博露出的茫然表情,显然是没有经验,落柏溪不禁更着急了,说道:“没上过总见过吧?帮我拿着这些药,咱们先给阿珏处理一下伤口!”说罢,落柏溪便迅速从身上掏出好几瓶药来。 百里博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柏溪,你真的能行吗?” 落柏溪察觉到大皇子对自己能力的怀疑,脸色一沉,黑着脸回应道:“不行你来!”百里博一听,连忙闭上了嘴巴。 落柏溪双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将百里珏伤口处的衣物缓缓揭开。他不敢用力,生怕会加剧百里珏的疼痛,但只是轻轻一扯,百里珏的眉头便紧紧皱起。 一旁的百里博目睹此景,很是着急。他焦急地看着小七痛苦的表情,连忙轻声嘱咐道:\"柏溪,轻点啊!小七他能够感受到疼痛的。\"说罢,他伸出手轻柔地为百里珏擦拭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然而,落柏溪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咬紧牙关,心中暗骂石宽心狠手辣。接着,他再次拿起放在一旁已消过毒的剪刀,试图将百里珏伤口处与衣物粘连的部分剪开。 一次、两次、三次……经过漫长而艰难的尝试,终于成功地在衣服上剪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当那块残破不堪的布料被掀开时,展现在眼前的景象让人触目惊心——只见百里珏的伤口处血肉模糊,肌肉组织几乎全部溃烂。 百里博和落柏溪瞪大了双眼,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角打转。他们无法相信眼前所见,心痛得难以言喻。如此严重的伤势,令两人心疼不已。 就在此时,二皇子如一阵疾风般骑马狂奔而来,直冲向护国将军府。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马匹前方竟然还悬挂着一个人!只听那人口中喊道:\"二殿下,请您放慢速度啊!微臣实在是......快要吐了!\" 原来此人正是王太医。他刚刚还待在太医院里,却突然间被二皇子一把抓住,甚至来不及询问缘由,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赶二皇子丢上了马背。 好不容易抵达了护国将军府,二皇子根本不给王太医下马稍作歇息的时间,紧接着又将他提拉着往府内走去。\"二殿下,请您稍微慢一些......\" 王太医气喘吁吁地哀求道,但二皇子恍若未闻。 听到门外传来的声响,百里博与落柏溪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门口。只见王太医如同一只可怜的小鸡崽儿一般,被二皇子硬生生地拎进屋内。 王太医刚一抬头,正巧看到大皇子和落柏溪在场,正欲施礼问候,却被百里瑾白毫不客气地打断:\"不必搞这些繁文缛节,赶快给小七看看伤势!\" 王太医顺着百里瑾白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便瞧见了趴在床上、浑身伤痕累累、血肉模糊的七皇子,不禁惊呼出声:\"天哪,这到底是何人所为?下手如此狠毒!\"说罢,他急忙提起药箱上前仔细查看。 第28章 伤势2 王太医紧皱眉头,盯着百里珏身上狰狞可怖的伤口,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深知这些伤势极其严重,但又不敢轻易动手治疗,生怕一个不慎会让百里珏承受更多痛苦。犹豫再三后,他终于转过头去,眼神闪烁地对着百里瑾白说道:“二殿下啊,七殿下的伤势实在太过凶险。您看,他的外伤已至溃烂坏死的地步,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所以...所以必须将那些坏死的肉块尽数切除才行啊!” 百里瑾白面沉似水,紧紧握起拳头,双眼死死瞪着王太医,厉声质问:“你到底要说什么?直接讲清楚!”面对二皇子的威压,王太医不禁浑身一颤,赶忙吞咽了一口唾沫,声音略微颤抖地回答道:“微臣认为,应当立刻动手术,把七殿下身上所有坏死的肉都切掉......方能阻止伤情恶化。” “什么?!”百里瑾白闻言脸色剧变,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你说什么?当年本宫遭受杖刑之时,足足受了八十大板,尚且没有到这般田地。可小七不过只挨了区区五十棍而已,怎会变成这样?” 正当此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入众人耳中。紧接着,只见落子豪步履沉稳地走进房间,其身后紧跟着一名神色严肃的老者——沈太医。二皇子与落柏溪见到落子豪到来,脸上均流露出欣喜之色,一人高呼“外祖”,另一人则喊着“祖父”。然而,百里博却是恭恭敬敬地向落子豪拱了拱手,问候道:“大将军安好。”百里博非常敬仰护国将军,这种一心为国、为民请命之人。 沈星太医院之首也是专门为皇上一人服务的御医,医术高超。王太医一看见是沈太医跟个小弟一样的点头哈腰,沈太医向各人问好之后,径直走向百里珏,细细的打量这伤口,“将军,我需要你们有人帮忙我摁着七殿下,老夫要确认一下七殿下的伤势有没有伤及骨头” 两位皇子与落柏溪正准备迈步向前之时,落子豪大声说道:“还是让我来吧!” 话音未落,落子豪已然跨步上前,稳稳地按住了百里珏。与此同时,沈太医迅速取出一把匕首,并将其置于火焰之上炙烤消毒。待匕首稍显温热之后,沈太医毫不迟疑地将它插入百里珏那狰狞可怖的伤口之中,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翻动每一处血肉。 刹那间,原本已经停止流淌的鲜血再次如泉涌般喷涌而出,溅落在周围的地面上,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百里珏被剧痛惊醒,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祖父……”他浑身青筋凸起,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仿佛整个人都要被痛苦吞噬。 落子豪心痛欲裂,却只能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按住百里珏,以免他因剧痛而挣扎乱动。一旁的二皇子与落柏溪不忍直视眼前这惨状,眼眶泛红,扭过头去不敢再看一眼。而大皇子本就是不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一个人,他看着小七的样子,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许久之后,沈太医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七殿下的伤势相当严重啊!竟然已经伤到了尾椎骨这个关键部位。老夫之所以采用如此特殊的甚至会使七殿下伤势更为严重的方式检查,实在是因为从目前情况来看,尾椎骨的上半部分显然存在异常。 而我必须要弄清楚的是其下方是否同样受到影响。值得庆幸的是,经过检查,下部并未出现问题;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七殿下的尾椎骨上部确实发生了明显的断裂。若后面无法有效的恢复,恐怕七殿下此生都将卧床不起……” 听到这里,百里瑾白如遭雷击般猛地回过神来,他一把拉住沈太医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哀求:“沈太医,请您一定要帮帮小七!他还只有十三岁啊,他绝对不能废!”这一刻,百里瑾白从未像现在这般低声下气地求人,泪水更是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从眼眶中涌出。 “二殿下,您万万不可如此!老臣实在承受不起啊!对于七殿下的伤情,老臣定当竭尽全力去医治。眼下最紧迫的任务便是赶紧对七殿下展开施救。只是,老夫心里也没底,毕竟能否让七殿下完全复原,还要看上天的旨意和七殿下自身的气运了。”沈太医一脸凝重地说道。 紧接着,他转头看向了一旁的二皇子,并压低声音说道:“二殿下,请容老夫再透露一个消息给您知晓。世间存在一味奇药名为‘接骨续命丸’,传闻此药拥有神奇功效,可以接续断裂白骨、延续人之性命。然而整座天元国内仅存一粒这样的丹药,历代君主都会亲自将其妥善保管起来,唯有遭遇紧急变故之际方可动用。依老夫推断,此刻那颗珍贵无比的药丸应当就在陛下手中。” “沈太医,烦请你立刻着手医治小七!至于药物之事便交由本王去处理。”话音未落,百里瑾白便心急如焚地准备赶往皇宫面见长平帝求取该药,但尚未踏出房门一步,却与匆匆赶来之人撞个正着。 只听得一声惊叫传来,原来正是被撞倒在地的李福安。只见他揉着疼痛难耐之处,嘟囔道:“哎哟喂……二殿下啊,您没事儿吧?怎生如此火急火燎的模样呀?” 此时,百里博亦目睹了眼前发生之事,不禁心生疑惑,开口询问道:“李公公,你不在宫中好生待着,跑到此处所为何事呢?” 面对大殿下的质问,李福安赶忙躬身施礼,恭谨回应道:“回大殿下的话,咱家奉圣上旨意前来送些物件儿,顺道探望一下七殿下的伤情如何。”言罢,他缓缓伸出双手,将捧于掌心之中的精致药盒呈现在众人面前。 落柏溪快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并将其打开。就在这时,沈太医刚刚处理完一部分已经坏死的肌肉组织,突然瞥见落柏溪手中的药丸,他的眼睛立刻闪过一丝亮光:\"没错!就是这个,这便是传说中的接骨续命丸啊!有了它,七殿下的伤势便有救了!\" 李福安紧接着又拿起了另一件物品,这次甚至还没等沈太医开口,一旁的王太医便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满脸兴奋地喊道:\"这可是血灵草啊!它只生长于险峻的悬崖峭壁之间,历经整整三十载才能长成如此大小!实乃世间罕有的珍贵药材,具有极佳的固本培元之效!\" 看着自己唯一的徒弟这般失态的模样,沈太医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瓜,呵斥道:\"莫要再发呆了,还不快过来帮忙!眼下我得赶紧为七殿下施治,请诸位暂且先行回避吧。\" 大皇子与二皇子闻听此言,当即表示理解地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房间。而落柏溪似乎还有些话要说,但却被落子豪一把拉住,硬生生地拽出了门外。 李福安眼见众人都已退出,便向沈太医拱手道别:\"既然如此,那咱家就先回宫向圣上复命去了,陛下此刻想必正焦急等待着消息呢。\"语毕,他也匆匆离去了。 第29章 震怒 与此同时,宵承殿内气氛紧张异常。暗卫龙一双膝跪地,低头向长平帝禀报着什么。长平帝面色阴沉至极,怒不可遏之下,猛地将桌上的砚台狠狠地朝外砸去。随着砚台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长平帝怒吼道:“退下!”龙一面色凝重,恭敬地作揖后,如鬼魅般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恰在此时,赵怀也回到了宵承殿。小安子快步走进殿内,压低声音向长平帝禀报:“皇上,赵侍卫已归来。”长平帝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沉声道:“让赵怀把人带进来!”此刻,长平帝心中的愤怒已濒临爆发边缘。 石宽跟随着赵怀走进宵承殿,脚步略显慌乱,心中忐忑不安。他一边走着,一边默默念叨:“我是对的,一定是对的……”当长平帝看到赵怀和石宽进入大殿时,他微微抬手,示意赵怀先退下。赵怀领命离去后,只剩下石宽独自面对长平帝。 石宽双膝跪地,叩头行礼,颤声说道:“臣石宽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然而,长平帝自始至终都未正眼看他一眼,只是伸手取下悬挂于宵承殿墙壁之上的那柄宝剑。他紧紧握住剑柄,反复摩挲,仿佛在感受着剑身传来的冰凉触感。突然间,长平帝毫无征兆地拔出剑鞘,锋利的剑身闪烁着冷冽的白光,直直映照在石宽满是汗水的脸庞上。石宽早已吓得浑身冷汗淋漓,不敢有丝毫动弹。 “石大人,来瞧瞧朕的这把剑如何啊!”长平帝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宝剑缓缓抬起,直至横在了石宽的脖颈之上。 石宽惊恐万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但还是强作镇定地回答道:“回禀皇上,微臣对剑道一窍不通,然而皇上所持之剑,必定是非同凡响、世间罕有的绝世神兵。” 长平帝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语气冰冷地说道:“哦?如此说来,石大人认为若能死在此剑之下,也算是无怨无悔咯?” 听到这话,石宽吓得面如土色,连连叩头不止,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不一会儿功夫,他的额头已鲜血淋漓。“皇上开恩啊!微臣知罪了!恳请皇上饶小臣一命吧!微臣因长期遭受兄长欺凌压迫,一时糊涂迷失心智,竟然误将七殿下视为微臣那恶毒的兄长一般,所以才犯下如此大错啊!求陛下网开一面,饶小臣这条狗命吧!” 然而,长平帝并未理睬石宽的求饶,依旧自顾自地说道:“大理寺少卿石宽心怀叵测,企图刺杀君王。如今事迹败露,当以死罪论处。龙一,即刻执行!”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骤然浮现。尚未等众人看清楚其身影,只听得“噗嗤”一声轻响,石宽已然倒地毙命,脖颈处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鲜红剑痕。 长平帝抚摸着手中的宝剑,眼神冷漠如冰,口中喃喃自语:“此剑乃先皇后所赐,珍贵无比,岂是汝等宵小之辈所能承受得起的!”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带着无尽的威严和杀意。 站在一旁的龙一看着长平帝那冷峻的神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寒意,浑身汗毛竖起,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子。 就在这时,长平帝突然开口说道:“从今往后,你要暗中守护小七,除非他生命受到威胁,否则绝不可轻易现身。切记,不得让他察觉到你的存在!”说完,长平帝紧紧握起拳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龙一心头一震,立刻恭敬地应道:“遵命,主子!属下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瞬间消失不见。 长平帝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殿外,高声喊道:“李福安,给朕滚进来!” 李福安闻声而动,脚步匆匆地跑进殿内。一进门,他便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石宽,顿时脸色大变,心跳加速。他暗自思忖道:“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招惹七殿下啊!能让陛下做到如此地步的只有七殿下,看来这位七殿下的地位非同一般呐……” “拟旨:石宽意图行刺,参与临山寺刺杀一案,更甚之暗害三皇子,其罪当诛!然此獠败露后竟欲顽抗,终死于朕剑下……”长平帝面无表情地说道,仿佛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站在一旁的李福安却是越听越心惊胆战,身上的汗毛都根根竖起,待到长平帝说完最后一句话时,李福安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圣上没有迁怒于他,之后快步地走出大殿。 而此时的礼部尚书府内也是一片混乱。得知德妃从宫中传来的消息后,陈方气得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砸向地面,瞬间碎瓷片四溅。三皇子一死,他们陈家在宫廷中的依仗便荡然无存,仅剩下一个德妃一个妇人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陈方坐在书房里,眉头紧皱,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才能让三皇子的死发挥出最大的价值。与此同时,他也在思考家族中是否还有其他合适的女子可以送入宫闱,以保住陈家日后的地位和荣华富贵。沉思片刻后,陈方拿起桌上的纸笔,迅速写下几行字。 “管家,速将此纸条送至工部尚书处!切记,务必要亲自交到他手上。”陈方唤来管家,郑重其事地嘱咐道。待管家领命离去后,陈方凝视着管家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六部之中,吏部负责管理官员任免、考核等事务;户部则主管国家财政收支;礼部掌管祭祀、典礼以及外交事宜;兵部负责军事防务;刑部执掌司法审判;而工部则承担工程建设等职责。 起初,吏部、礼部、工部和刑部原本拥护的是先皇的第五个儿子恒王。然而,局势随后发生了剧变。长平帝得到了护国将军的强力支持,这意味着他掌握了天元国三分之二的强大兵力。此外,长平帝通过多年的隐忍和积蓄力量,自身实力也颇为雄厚。 面对如此形势,吏礼工刑四部尚书意识到局势已经明朗,他们纷纷改变立场,投靠长平帝。这样一来,他们不仅避免了与新皇帝对抗可能带来的风险,还因及时站队而成为有功之臣。 长平帝即位之后,并没有完全信赖这四位尚书大臣。然而,他也深知如果轻易地对他们采取行动,可能会让其他有功之臣感到心寒,甚至引起朝野上下的议论纷纷。因此,这么多年来,长平帝一直小心翼翼地行事。 经过深思熟虑,长平帝决定先从吏部和刑部入手。这两部尚书被发现有一些较为明显的罪责,成为了首先被清除的目标。通过巧妙的手段和策略,长平帝成功地将这两个职位换上了自己信得过的人选。 这样一来,既不会引起太大的动荡,又能够逐步建立起自己的亲信团队。同时,对于那些仍然留在朝堂中的官员们来说,也算是一个警示,提醒他们要恪守本分、尽职尽责。 第30章 早朝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朝堂之上,映照出一片庄严肃穆之气。长平帝端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视着下方的群臣。 这时,长平帝向身旁的李福安微微使了个眼色。李福安心领神会,立刻高声对众大臣说道:“诸位大人,若有事禀报,便速速奏来;若无要事,即刻退朝。” 长平帝似乎有些不耐烦,作势就要起身离去。然而就在此时,工部尚书猛地站了出来,高声喊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长平帝心头一紧,但还是强行压制住内心的不安,缓缓坐下,沉声道:“准奏。” 工部尚书微微躬了躬身,语气郑重地说道:“皇上,微臣近日听闻七皇子与三皇子被害一案有所牵连,且人证物证俱在。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负责此案的大理寺卿石宽昨日入宫面圣,却传出他行刺圣上、参与暗害三皇子之事。如今,市井之间已有童谣流传开来,请圣上彻查此事,若果真如此,石宽死不足惜,也请务必严惩七皇子,以正国法!” 话音未落,大理寺左少卿也紧接着站了出来,高声说道:“臣有事启奏!” 长平帝看着眼前这一幕,脸色愈发冷峻,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漠地道:“准奏。” 大理寺左少卿一脸正气地说道:“皇上,如果石宽一事属实,那么石宽行刺陛下并参与三皇子一案确凿无疑,其罪行当诛!而七皇子一事亦需严加追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为平息众怒、堵塞万民之口,请陛下恩准彻底调查此事!” 护国将军闻言,怒目圆睁,瞪着那些别有用心攻击百里珏的人,厉声喝道:“你们简直胡言乱语!七皇子品性高洁、心地善良;反观那三皇子,依仗权势欺凌弱小,强抢良家妇女,还纵容手下肆无忌惮地搜刮百姓钱财。身为皇子,本该以身作则,却做出这般卑鄙龌龊之事!” 此时此刻,礼部尚书迈着庄重而恭谦的步伐走出队列,来到皇上面前,先是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陛下,微臣斗胆进言。护国将军常年驻守边境,对朝廷礼仪规范可能了解不多,恳请陛下多多包涵。然而,正是由于护国将军亲自抚养七皇子长大成人,所以他有所偏爱也是人之常情,微臣完全可以理解。只是,为了替七皇子洗脱罪责,竟然诬陷已经过世的三皇子,这种行为实在令微臣难以容忍!”话音未落,只见礼部尚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随着礼部尚书跪地请命,站在他身旁工部尚书及其派系官员们纷纷效仿,齐刷刷地跪下,并异口同声说道:“微臣等附议,请陛下彻查七皇子之事!” 昨天太尉夏之友便听说了七皇子遭受石宽刑罚一事,再加上自己与落子豪交情匪浅,七皇子又是自己未来女婿。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站出来高声喊道:“微臣有要事禀报!” 长平帝见是太尉,回应道:“准奏!” “启禀陛下!微臣昨日听闻石宽竟敢对七殿下动用私刑,至今生死不明。关于暗害三殿下一事,其罪证是否确凿,微臣深表疑虑。身为大理寺少卿,查案竟使用如此残酷手段,实难服众。更何况,他胆敢行刺圣上,这其中必有蹊跷。微臣斗胆猜测,石宽或因诬陷七皇子不成,转而施以酷刑相逼,岂料圣上英明,洞悉其奸计,致使他狗急跳墙,铤而走险行刺陛下!”夏之友毫不畏惧,直言不讳地指出案件关键疑点。 话音未落,御史大夫紧接着站出列来,义正言辞道:“昨日石宽行刺陛下之事,乃陛下亲眼所见、亲身所历,铁证如山!然而,工部尚书与大理寺左少卿二人此刻却妄图狡辩,声称要进一步查明真相。微臣着实不解二位大人究竟意欲何为?” 工部尚书和大理寺左少卿闻言,脸色剧变,慌忙跪地叩头不止,齐声高呼:“微臣惶恐,万万不敢有此等念想啊!”他们额头上冷汗涔涔,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懊悔自己刚才一时口快,竟让人抓住把柄。 礼部尚书微微侧过头,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那两人,心中暗自思忖:“这两个蠢货,真是口无遮拦!”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向皇帝拱手说道:“陛下,工部尚书与大理寺左少卿向来言语轻率、缺乏深思熟虑,绝非如御史大人所言那般别有深意。然而,七皇子之事如今已然在上京传得沸沸扬扬,微臣恳请陛下应允大理寺组建专门队伍,对此事展开严密调查。” 丞相贺勉眼见满朝文武纷纷跪地,七嘴八舌地争论不休,只觉得一阵头痛欲裂。他本不愿卷入这场纷争之中,但想到自己的女儿即将成为七皇子妃,若七皇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家女儿的声誉必定受到影响。于是,他硬着头皮出列奏道:“启禀陛下,礼部尚书所言不无道理。不过,大理寺少卿竟敢行刺圣上,还对七皇子施以私刑,若再将此事交予他们处理,恐怕有所不妥啊!” 就在此时,大理寺卿双膝跪地,叩头谢罪道:“微臣惭愧至极!未能识破石宽的暗藏祸心,实在是微臣有眼无珠!恳请陛下将七皇子一案交由大理寺办理,也好让微臣等戴罪立功!” 落子豪一听不干了“再交给大理寺,是想在动用私刑,这回是想直接要了七皇子命吗” 第31章 下旨彻查 \"够了!都给朕闭嘴!关于石宽之事,朕心中已有定论。至于所谓七皇子暗害三皇子一说,纯属无稽之谈,就此作罢!\"长平帝眼神冷漠地扫过下方众人,不怒自威。 礼部尚书见状,深知长平帝意图息事宁人。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跪地叩首,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清脆声响:\"陛下啊!三皇子无辜丧命,微臣身为其外祖,怎能坐视不管?若不能为他讨回公道,微臣情愿以死谢罪,请陛下彻查七皇子!\"话音未落,只见他猛地起身冲向大殿中的石柱,毫不犹豫地撞了上去。 刹那间,鲜血四溅,触目惊心。在场众人皆惊得倒吸一口凉气,长平帝眉头紧紧皱着:\"来人啊!快去传太医!务必保住礼部尚书性命!\" 此时此刻,长平帝陷入了真正的两难境地。一方面,他原本希望尽快平息此事;另一方面,礼部尚书此举令他措手不及。 而就在这时,工部尚书率领一群大臣齐刷刷跪下,齐声说道:\"陛下,礼部尚书数十年来兢兢业业,虽无功但亦有劳。今日之事若处置不当,恐令众臣心寒呐!明日整个上京城必将谣言四起,说陛下您公私不分,偏袒七殿下,以至于忠臣血染金銮殿啊!\" 这一番话犹如一把利剑直插长平帝心头,让他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更为棘手。如今群情激愤,他必须谨慎应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此时李福安走到长平帝身边小声低语道“皇上,太医院那边来消息,尚书大人性命无虞” “丞相之前所言甚是,关于那七皇子暗害三皇子一事,就全权交由你负责处理吧。”长平帝的声音平静如水,让人难以捉摸其中蕴含的情绪。 贺勉惊愕不已,他万万没有料到长平帝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一时间竟然语塞:“臣......臣......陛下啊!七皇子与小女早已订下婚约,若将此事交予老臣处理,实在有所不便。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啊!” 然而,长平帝似乎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他微微一笑,说道:“正是因为丞相大人您与七皇子之间有着这般关系,才更显得您有足够的资格去彻查此事。朕深信,以爱卿之能,必定能够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好了,无事便退朝吧。”话音刚落,长平帝便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留下贺勉呆立当场。 待到众人散尽,贺勉仍处于震惊之中。这突如其来的任务犹如一块滚烫的山芋,令他无从下手。而此时,太尉和落子豪正低声交谈着: “贺勉那老家伙女儿虽说和七殿下有婚约,但他的女儿却又与六殿下过于亲近。你说,面对如此棘手的局面,他究竟会作何选择?” “总好过落入陈方那些人手中。贺勉一向善于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尽量做到谁也不得罪。”落子豪与夏之友相视一笑,心中暗自揣测起贺勉接下来可能采取的行动。 礼部尚书府内,工部尚书刚刚下朝便匆忙来到礼部尚书的府邸拜访。 “陈大人啊!您这步棋走得可真是惊险万分呐,如果稍有差池,恐怕您这条性命就难保喽!”工部尚书盛云海满脸忧虑地端详着陈方身上的伤口。 陈方紧紧握住手中那一串佛珠,沉声道:“若不冒此风险,又怎能换来皇上对七皇子展开彻底调查呢?只可惜啊……皇上却将此案交予那贺勉处理,显然仍有意偏袒七皇子。” “那么接下来咱们应当如何行事呢?”盛云海目光紧盯着陈方问道。 陈方突然嘴角一笑“有人会比我们更希望七皇子死” 此时此刻,太尉府内也是一片嘈杂。“父亲!父亲!”夏之友刚踏入府门,便听见自己的女儿高声呼喊。 “爹爹,三皇子是不是死了,七皇子是否因为三皇子之事被用了刑?”夏悠然心急如焚地看着夏之友,脸上满是焦虑之色。 “悠然啊,你这岂不是胡闹嘛!你身体尚有病恙在身,我特意嘱咐众人不要告知于你,就是担心你会为此事忧心忡忡。”夏之友一边责备道,一边关切地注视着女儿身边的云梦。 “爹,你别看着云梦,不是云梦告诉我的”夏悠然看着自家父亲一脸生气的看着云梦说道。 “你别着急,石宽确实是对七皇子用了刑但是目前七皇子没有性命之忧,礼部尚书今日早朝血溅金銮殿向皇上施压,现在由丞相彻查这件事”夏之友小心翼翼的观察自家女儿,深怕她又病倒,自从上回猎场回来夏悠然就病倒了。 “爹,三皇子的事情与女儿有关。”夏悠然缓缓地抬起那张精致的小脸,目光坚定地看向自己的爹爹。 夏之友闻言,脸上露出惊愕之色:“悠然,你莫要胡说!你自幼体弱多病,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怎会与三皇子一案有所牵连?” “父亲,七皇子之所以对三皇子动手,皆因女儿而起。”夏悠然神情凝重地对视着夏之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夏之友心中一惊,急忙关上房门,压低声音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快与为父道来!” 夏悠然踮起脚尖,凑到夏之友耳边,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听完之后,夏之友气得满脸通红,怒不可遏地骂道:“这个混蛋!真是死有余辜!悠然,此事为何不早些告知父亲?” 夏悠然轻轻握住夏之友的衣袖,柔声安慰道:“爹爹息怒,女儿不想让您担心,所以才一直瞒着您。如今,女儿只想前去探望一下七皇子。” 夏之友看着眼前懂事的女儿,既心疼又无奈,他长叹一口气说道:“也罢,爹爹这就命管家备车,咱们一同前往将军府。” 第32章 醒来 “老爷,太尉府来人了!”管家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跑到院子里。 “快把人请进来。”落子豪闻声,急忙转过头去,对着管家吩咐道。 此时,一旁的落柏溪满脸疑惑不解,忍不住开口问道:“祖父,太尉府怎么突然来人了?您今天早上不是才刚刚下早朝,而且还跟太尉大人聊过天吗?” 话音未落,落子豪已带着落柏溪匆匆赶往前厅。一到前厅,他们便看到了夏之友以及站在他身旁的夏悠然。夏悠然本就身体尚未完全复原,此刻更是面色苍白如纸,令人心疼不已。 “悠然啊,快来拜见一下你的落爷爷。”夏之友一见落子豪现身,便赶忙对自己的女儿说道。夏悠然乖巧地点点头,向前一步,深施一礼,轻声说道:“落爷爷好。”然后又是一个标准的行礼动作。 落子豪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懂事可爱的小姑娘,心中暗自赞叹不已,心想:“这臭小子可真是有福气啊!”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微笑着说道:“不必如此多礼,今日你们前来……” 夏之友本来正欲开口说话,却被夏悠然抢了先。只见她迫不及待地问道:“落爷爷,我想见见阿珏,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言语之中满是关切之情。 夏之友的眼皮猛地跳动了一下,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满。他暗自思忖道:“阿珏?我家闺女何时与七皇子如此亲密了?这还未出嫁呢!”一边想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夏悠然身上,眼中满是忧虑之色。 这时,落子豪开口对身旁的落柏溪说:“柏溪,你带悠然去后院看看吧。只是阿珏至今仍未苏醒过来。”说话间,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夏悠然那张满是担忧的脸庞。接着,又转头对着落柏溪示意。 夏悠然看向自家父亲,向他点了点头后,便紧跟着落柏溪一同走向了后院。 目送两人离去后,夏之友与落子豪交换了一个眼色。落子豪心领神会,挥手让屋里的其他人都退下。待众人散尽,夏之友缓缓开口说道:“老家伙,悠然已将那日之事告知于我。若不是七殿下及时出手相护,恐怕我家悠然就要被毁了啊!”言罢,他竟毫不犹豫地朝着落子豪深深鞠了一躬。 落子豪见状,着实被吓了一大跳,急忙伸手将夏之友扶了起来。“那臭小子保护自己未来的媳妇儿,本就是分内之事,何须如此多礼!”他连忙劝慰道。 后院—— “落小将军,我想跟阿珏单独说一些话,你能否行个方便......”夏悠然话尚未说完,落柏溪便已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旋即带着一众侍从退出房间,并顺手合上房门。 夏悠然移步至床边,凝视着趴在榻上、额头仍不断渗出汗珠的百里珏,美眸之中满溢疼惜之情。她轻启朱唇,自袖中取出一方丝帕,而后款款落座于床头,动作轻柔地为百里珏拭去额间汗水。 “阿珏,真的很抱歉,皆是因我之故,才令你承受如此巨大苦楚......”言罢,夏悠然清泪如珠滚落双颊,眼眶亦微微泛红。 稍顷,她伸出纤纤玉手,轻抚百里珏那略显苍白的面庞。就在此时,她的柔荑却被一只温热大手紧紧握住:“我并无大碍,此事与你无关。”原来,百里珏已然醒来,原本紧闭双眸此刻也缓缓睁开,转头对夏悠然报以一抹浅笑。 “阿珏,你终于醒过来啦!太好了!我马上去唤人来照料你!”喜出望外的夏悠然,娇靥之上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神色。 “等等......”话音未落,百里珏便欲撑起身子,但因牵动身上伤势而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夏悠然一见此状,心中顿时有些慌乱,急忙想要查看一下百里珏的伤势情况:“让我瞧瞧,莫不是触动到伤口了吧?”说罢便要伸手去拉扯百里珏的衣物,此刻她那张娇俏的小脸蛋早已涨得通红,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男女之别。 百里珏望着夏悠然如此紧张自己的模样,心头不禁一软,但还是出言拦下了她,并紧紧握住了她的小手,柔声说道:“悠然,不必担忧,我并无大碍,你这个样子倒令我心疼不已,你的手好冰。”言语间满是关切之意。 夏悠然听他这么一说,便也不再坚持,就这样乖乖地由着百里珏握着自己的手,轻声回应道:“我自幼体温便比常人略低一些,双手更是无论寒暑皆如寒冰一般。” “我的手掌是温热的,以后就这样让我拉着你的手不放开,定不会再让你感受这彻骨的寒意。悠然,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你就让我这么静静的看着你一会就好?待会再叫人。”百里珏刚刚苏醒过来,说起话来语气仍显得十分温和。 夏悠然微微颔首,表示应允,然后静静地坐在百里珏的床畔,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间的目光充满了深情与眷恋。 前厅内,夏之友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缓缓说道:“想当年,二皇子虽说被陛下特意放了一些水,但那可是结结实实的八十棍啊!再加上他本身底子就稍差些,能捡回半条命已属万幸。可七皇子自幼随你在边关摸爬滚打,常理而言,其体魄应较常人更为健壮,受刑后的伤势理应不会比当年的二皇子更重。如今却这般模样……实在令人费解。” 落子豪眉头紧皱,一边沉思一边回答道:“那日,大皇子替小七挨了一棍。起初,我只当不过是普通淤青罢了,然而当我仔细检视大皇子的伤势时,却惊觉他后背险些伤及筋骨!单靠大理寺那帮酒囊饭袋,决然不可能造成如此重伤。” 话未说完,只见夏之友脸色骤变,手中茶杯猛地一顿,脱口而出:“定是有人混入了那些杂役之中!”说罢,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忧虑之色。 落子豪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说道:“关于三皇子那件事,小七当时确实动了手,但之后发生的事情与小七无关。可奇怪的是,小七的玉佩怎么会出现在三皇子身边呢?这实在让人费解。” 夏之友若有所思地附和着:“是啊,三皇子和七皇子相继出事,而最终得益的人……”说到这里,他和落子豪对视一眼,似乎都明白了彼此心中所想,然后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第33章 死局 丞相府内,贺勉静静地坐在窗边,手中握着一杯已经冷却多时的茶水,目光凝视着远方,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爹,爹!\"贺倾城缓缓走来,她远远地便瞧见父亲手持茶盅,呆若木鸡般望向远方。贺勉被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手一抖,茶水溅洒而出,浸湿了他的衣衫。 贺勉假装有些不悦地看向女儿:\"倾城,你这是做什么?\" 贺倾城看着父亲的狼狈模样,不禁笑出声来:\"爹爹,女儿见您在此独坐许久,又手握茶盅发愣,不知所为何事?\" 贺勉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倾城啊,你可知皇上已将七皇子之事交予为父处理了吗?\" 贺倾城心头一紧,她虽对当日之事了解不全,但凭借那日所见的的一些,也能大致推断出整个事件经过。她并不确定七皇子是否当真杀了三皇子,但毫无疑问,三皇子生前所受之伤确系七皇子所为。 贺倾城注视着父亲,轻声问道:\"爹,如果七皇子果真犯下那般罪行,您会如何处置呢?\" 贺勉沉默片刻,眉头微皱,语气凝重地道:\"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疏忽。七皇子有没有罪为父说的不算,你是未来的七皇子正妃,为父本想置身事外,可不想皇上却把此事交给为父。\"说罢,他轻轻叹了口气。 贺倾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父亲的难处。她深知官场如战场,稍有不慎便可能惹祸上身。 贺勉一边抚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一边喃喃自语:“七皇子的玉佩为何会出现在三皇子身上?这可是七皇子最难自证清白之处!实在令人费解。” 贺倾城闻言,沉思片刻后回应道:“爹爹,或许那块玉佩在此前就已经遗失,这也并非全无可能吧。” 听到这话,贺勉心头一动,若有所思地说:“倾城,你想不想与七皇子解除婚约?倘若七皇子杀害三皇子一事坐实,为父便可在皇上面前恳请取消你们二人的婚约,如此一来,亦不会损害到你的名誉。” 贺倾城猛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父亲,义正言辞地说道:“爹爹,您怎能有此想法?这岂不令女儿背负不义之名?您自幼教导女儿地那些教诲女儿时刻铭记于心。即便我并不钟情于七皇子,但在此时此刻,万万不可乘人之危、落井下石!” 贺勉见状,微微皱眉,继续试探道:“若是你与七皇子的婚约得以解除,那么对于你和六皇子之间的事情,爹爹也就不再横加阻拦,一切都由你自行作主。”说完,他紧紧盯着贺倾城,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端倪。 \"爹,我和六皇子之间的事情已经成为过去式了,错过了也就无法再挽回了。\" 贺倾城的手轻轻握住手帕,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惆怅。其实,她并非不再喜欢六皇子,只是内心深处渐渐感觉到自己似乎无法真正读懂他,六皇子在她心中的形象也越来越模糊不清。 自百里珏苏醒以来,落柏溪便一直守在他身旁,喋喋不休地念叨着:\"阿珏,等你能够下床活动了,贺勉那个老狐狸就要对你进行公审了,你可得想好该如何应对啊!\" 然而,百里珏却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喂,你倒是说句话呀!我这可是真心为你着急呢!\" 落柏溪见百里珏不理睬自己,愈发焦急起来。 终于,百里珏缓缓睁开眼睛,淡淡地说道:\"那块玉佩的确是属于我的,仅仅因为它出现在百里学身边就够让人生疑的了。接着,他们还找来一个荒唐可笑的人证。而我确实曾离开过上京,百里学的伤势也是拜我所赐,面对这样的局面,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贺倾城不喜欢你,你说她会不会借此来取消你们的婚事?”落柏溪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接着猜测道。 百里珏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那日她能够带走悠然,我就能够肯定她绝对不会是那种人。至于丞相大人嘛……他向来都想要保持中立,这回啊,他恐怕正头疼得厉害呢,想着该如何去妥善处理此事吧!” 此时此刻,在和轩殿内,气氛异常紧张压抑。大皇子表情沉重,目光紧紧盯着二皇子,严肃地质问道:“二弟,三弟的事情,是不是你在背后动了手?” 二皇子连忙摇头否认,坦诚地解释道:“不是,我当初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也打算付诸行动。可没想到居然有人抢在我前面下了手。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个人在残杀害了百里学之后,竟然还故意留下了小七的玉佩。”说到这里,二皇子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愕与困惑。 他再次面色阴沉地望向某个方向,眼神充满了复杂和难以言喻的情感:“我之所以决定动手除掉百里学,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否目睹了小七的身影。更重要的是,我必须确保小七出现在围场的消息绝对不被外界所知晓。又怎会愚蠢到故意将小七的玉佩留在那里呢?” 百里博突然恍然大悟般喊道:“是啊!若是二弟真的想替小七隐瞒而杀害三弟,怎可能故意留下如此明显的线索——小七的玉佩?反而应该将一切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才对。这显然是有人蓄意陷害小七啊!那么二弟你觉得,丞相大人是否会因那份婚约之事而对小七手下留情呢?” 百里瑾白缓缓摇头,表示担忧地回答道:“很难说。这段姻缘本就是父皇为了阻拦六弟娶贺倾城定下的,贺勉又向来保持中立立场。此次却被父皇卷入其中,小七的这桩事情恰好能成为他摆脱婚约束缚的契机。若他存有此等念头,小七想要洗清罪责怕是比登天还难 ……” 第34章 破局 夜幕降临,微风轻拂着树叶,发出阵阵沙沙声。贺勉仍独坐在书房内沉思,窗外不时传来因风声而产生的响动声。这些声音愈发让他感到烦躁不安,于是起身走向窗边,将嘎吱作响的窗户紧紧关闭。 刚一转身,却惊见一名身披黑色外衣之人。贺勉吓得连连后退数步,颤声道:\"你是何人?此地乃丞相府邸!\" 那黑衣人悠然转身,缓缓揭开头顶的帽子,逐渐显露出真实面容。只见百里辛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道:\"贺大人。\" 两日之后—— \"祖父,待会儿贺勉那老家伙便要遣人前来了,您与太尉大人可想好应对之策了么?\" 落柏溪在落子豪身旁不停地踱步,焦急万分。 \"行了,别在这晃悠了,晃得老夫头晕眼花。小七的事情,我与你夏伯父已有计较。\" 落子豪无奈地说道。 \"您怎不早些言明呢?害得孙儿在此担忧。\" 落柏溪听闻此言,顿时如释重负。然而,落子豪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想要踹他一脚的冲动。 “你懂什么?悠然那丫头想出的这一招实在太过凶险,如果走好了或许能皆大欢喜,但若是稍有差池,恐怕连她自己都会深陷其中难以脱身啊!”落子豪满脸愁容地说道。 听完这话后,落柏溪一个箭步从桌上跳下,脸上满是疑惑之色:“祖父,究竟是什么样的法子?” 正当落子豪准备向落柏溪解释时,忽然传来管家的禀报声:“老爷、小少爷,门外聚集了一群官兵,声称要前来寻找七皇子。” 落子豪与落柏溪对视一眼,随即便对管家吩咐道:“让他们进来吧。柏溪,你去告知一下小七。”落柏溪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转身迅速朝后院走去。 “落将军,小人此次前来乃是奉命护送七皇子返回大理寺。您尽管放心,这次事件仅仅是需要借用大理寺的公堂而已,主审之人仍是丞相大人。皇上特意派遣小人前来迎接七皇子,就是为了避免当初大理寺之事再次重演。”赵轩毕恭毕敬地对着落子豪说道。 “赵侍卫无需多礼,柏溪已然入内有请七皇子了,只是七皇子伤势未愈行动多有不便啊。”落子豪面露忧色地说道。 “在下知晓,故而特意差遣下人备好了软轿,绝不会再度伤及七殿下贵体。”言罢,赵轩伸手指向某处示意道。 “不必如此麻烦,本殿尚可自行前往。”百里珏因臀部负伤,只得单手扶住腰部,另一只手则紧握着落柏溪之手,如此模样的站在门前。 赵轩眼见七皇子驾临,赶忙躬身行礼。而落柏溪瞥见自家祖父那副欲动怒揍人的神情,连忙装出一副天真无邪、茫然无措的模样:“祖父不关我的事,这全是小七执意要强撑着走出门来的,与孙儿毫无关系呀!”落子豪听罢,狠狠地又瞪了落柏溪一眼。 大理寺公堂内,丞相贺勉端坐在上方,面色凝重,正气凛然,奋力拍击着惊堂木,高声喊道:“升堂!”伴随着一众衙役齐声高呼“威武”,整个场面肃穆庄重。 百里珏身为皇子身份尊崇,自是无需跪地受审。只见他稳稳当当地立于大堂中央,冷眼旁观眼前发生的一切。 \"传证人!\" 随着贺勉威严的声音响起,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大堂之上——正是那天的小厮。他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双膝跪地。 贺勉目光如炬,审视着眼前的小厮,开口问道:\"堂下之人,报上姓名来!\" 小厮磕了个头,颤声道:\"草民名叫不了,乃兵部侍郎府中的下人。\" 贺勉微微皱眉,继续追问:\"你将当晚所见之事如实道来,若有半句虚言,定当严惩不贷!\"说罢,他重重地敲了一下惊堂木,以示警告。 不了身体一抖,带着哭腔回答道:\"回大人的话,三皇子遇害的那晚,草民亲目睹七皇子从三皇子的营帐中走出。不仅如此,七皇子还指使手下对我的家人痛下杀手,草民侥天之幸才逃过一劫。而七皇子府上的侍卫匆忙逃离时,不慎遗落的玉牌也已被呈交给石大人了。\" 说到伤心处,不了不禁涕泪横流,哭得肝肠寸断。 听完不了说的话后,贺勉用力地敲了敲惊堂木,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震得整个大堂都微微颤动起来。原本嘈杂喧闹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高坐堂上之人。 贺勉神情严肃地转过头去,直视着下方站着的七皇子百里珏:\"七殿下,对于这枚玉佩、不了所说之话,以及您府上侍卫遗留的玉牌,不知您要如何解释?\" 百里珏毫不畏惧地迎上贺勉犀利的目光,挺直身躯,声音坚定地回答道:\"丞相大人,本宫早已言明,那玉佩在此前便已遗失。至于不了说的那些话,还望丞相大人深思一番。若本宫当真发现不了此人,岂会留他活到昨夜?当晚,本宫大可直接取其性命,又何须多此一举,事后再对一介妇人孩童痛下杀手?如此行径,实非本宫所为,且令本宫不齿!更何况,竟还遗落下侍卫身份的玉牌,岂非愚蠢至极?\" 贺勉一边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一边缓缓说道:\"殿下所言似乎确有几分道理,但如今无凭无据,一切皆系殿下一面之词。诸多线索与证物均直指殿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落柏溪眼看着眼前局势愈发不妙,心中焦急万分。她紧紧拉住身旁祖父落子豪的衣角,而落子豪的脸色亦是无比沉重,眼中满是忧虑之色。 就在贺勉即将结案之时,一阵悦耳动听的女子声音突然传来:“等一下!我可以证明七皇子无罪!”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夏悠然正步履轻盈地缓缓走来。 百里珏的眉头微微一皱,目光投向了夏悠然。夏悠然走到堂前,跪地参拜道:“民女夏悠然叩见大人。”接着,她抬起头,直视着堂上的贺勉,语气坚定地说:“我能够证明,七皇子那天晚上一直待在民女的营帐之中。”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哗然。 百里珏紧蹙着双眉,大声呼喊道:“悠然,你……”然而,夏悠然只是轻轻地对着他摇了摇头。 贺勉立刻回应道:“夏小姐,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应该清楚,你这样的证词将会给你的清誉带来多大的损害!” 面对贺勉的质问,夏悠然毫不退缩,眼神坚定地回答道:“民女知晓,但七殿下那晚的确与民女同在一处,这便是事实真相。” 贺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转头说道:“你与七殿下既有婚约在身,你的言辞,并不能让人信服。” “那本宫说的话呢?”伴随着这句话响起,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声音传来之处。原来竟是五皇子!只见他一慢慢的走进来看着丞相大人,继续说道:“丞相大人,关于小七的玉佩之事,本宫可以在此作证。当日之事,本宫也在场。想必诸位也都知道,本宫常年陪伴在皇祖母身旁,从来不掺和兄弟之间的事。而小七则刚刚从遥远的边疆归来,我们之间的感情自然更不如与其他兄弟那般深厚。然而,正因为如此,本宫所言更具可信度。毕竟,本宫与小七并无过多瓜葛,又何必偏袒于他呢?所以,丞相大人相本宫的话可不可信呢。” 第35章 受罚 贺勉听完五皇子的话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猛地调转方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拍打了一下惊堂木,发出“啪”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大堂都微微颤动起来。 “大胆刁民!竟敢诬陷皇子,该当何罪?”贺勉怒目圆睁,声音如雷贯耳,仿佛要将不了生吞活剥一般。 不了哪里见过这等阵势,顿时吓得屁滚尿流,甚至连裤子都湿了一大片。他惊恐万分地扑向七皇子,紧紧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道:“殿下,殿下,草民知错了,草民也是被逼无奈啊!您可是皇子,只要您开口说一句话,就能保住草民这条小命啊!”说完,不了便不停地向地上磕头,磕得额头鲜血直流。 百里珏被他这么一扑,原本就受伤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他不禁眉头紧皱,痛苦不堪。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看到一枚暗器从远处飞速袭来,准确无误地划过不了的喉咙。只见不了的双眼猛然瞪大,满脸惊愕,随后身子一软,径直倒在了地上,当场毙命。 看着这堂上吵吵闹闹,又见了血,贺勉一个文官哪里看过这场面,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既然此事与七殿下无关,那微臣要立刻进宫面圣,向陛下禀报实情。至于七殿下违抗圣旨擅自离开上京城之事,就交由陛下来定夺吧。”言罢,贺勉转身匆匆离去,留下一脸茫然的众人和满地的鲜血。 夏悠然嘴角微微上扬,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百里珏身旁,仔细查看他身上的伤口情况,柔声问道:“没事了,阿珏,你现在感觉如何?伤口还痛不痛?” 百里珏似乎完全无视周围其他人的存在,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紧紧拥抱着夏悠然,将头轻轻倚靠在她的肩膀上,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与关切:“你什么这么傻?难道你不清楚这样做等同于拿你自己的清白做赌注吗?” 夏悠然温柔地回应着百里珏的拥抱,双手环绕住他的后背,轻声说道:“我不在乎这些,我唯一关心的只有你能否安然无恙。从此刻起,无论发生何事,你都休想再摆脱我!” 一旁的夏之友实在看不下去了,眼见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尚未出嫁便如此偏向外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他走上前去,用力扯开两人,没好气地说:“好了好了,抱也抱够了!当前更为紧迫的问题是殿下未经许可擅自离开上京城一事尚未得到妥善处理。” 众人听闻太尉所言,顿时陷入沉默,现场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就在这时,落柏溪打破僵局,直言道:“祖父,你不是说贺勉一向保持中立,又加上她女儿可是未来的七皇子正妃,今日摆明了是有意要给小七定罪。他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此时此刻,你们该思考的不是这些过,当务之急应立刻入宫向父皇认错,毕竟七皇弟未经许可便擅自离开上京城,这件事尚有转圈余地。”五皇子目光扫视着众人,语气坚定地说道。 百里珏朝着五皇子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他所言:“我正欲返回宫中,七弟不妨与我一同前行吧。”百里迁回应道。 在上京宫内行驶的马车上,百里珏率先打破沉默,开口询问道:“五哥,您为何愿意出手相助于我?” 百里迁转过头来,目光坦诚地直视着百里珏,回答道:“那日,你不也是毫不犹豫地冒险前来营救我吗?哪怕面临被识破身份的风险,亦未曾退缩半步。” 车厢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但没过多久,两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转头望向对方,并相视而笑。 百里瑾白在得知十一传回来的消息——关于杀害百里学一案已暂告段落,然而擅自离京之事却被做实后,便毫不迟疑地赶往宵承殿,希望能替小七求情。 丞相贺勉早已抵达宵承殿,此刻正双膝跪地,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那晚六殿下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本宫定会让倾城登上后位。没有皇后支持的中宫皇子,又能有何作为?丞相应该知道,二哥和七弟根本毫无胜算可言。如何抉择,就全凭丞相大人自行选择了!” 思绪回笼,贺勉重重地磕了个头,高声禀报:“启奏陛下,经查,七殿下与三皇子之事并无关联。然而,七殿下竟敢违抗圣旨,私自离京,甚至在婚前与夏家小姐私通,此举实乃大不敬,严重有损皇室颜面。恳请陛下从重惩处!” 长平帝缓缓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的贺勉,冷漠开口道:“哦?那么依丞相所见,应当如何惩治朕的儿子呢?” 贺勉猛地回过神来,额头上冷汗涔涔,连忙叩头谢罪:“微臣惶恐!” 长平帝突然猛力一拍龙案,震得桌上的奏折险些散落一地,同时怒声吼道:“朕瞧你胆子倒是不小!朕还没死呢,莫要以为朕不知晓你那晚与老六暗中说了什么!” 贺勉此刻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慌乱,他双膝跪地,身体颤抖不止,声音带着哀求:“微臣罪孽深重,罪该万死!恳请陛下严惩微臣,但求陛下开恩,不要牵连老臣的家人。这些年来,微臣虽然没有立下什么大功,但也算是尽心尽力、任劳任怨。请陛下看在这一点上,只惩罚微臣一人!” 长平帝目光锐利地盯着贺勉,用一种近乎冷酷的语气说道:“好一个没有皇后的中宫皇子,丞相大人可知朕为何如此多年未曾立后?”贺勉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臣......臣不知!” 长平帝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宫殿之中,令人毛骨悚然。他停下笑声,冷冷地说:“朕的皇后只会有一人,那便是落家嫡女落无心。朕曾经警告过你,既然如此,关于婚约之事......”说到这里,长平帝故意停顿了一下。 接着,他继续说道:“婚约之事,李福安,让钦天监重新选定吉日。太尉之女作为成为七皇子的正妃出嫁,而丞相之女则只能作为侧妃入府。此外,由于七皇子胆敢擅自离开上京,便罚他去守护皇陵五年!” 第36章 猜想 这道圣旨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上京城掀起轩然大波,一时间街头巷尾、茶馆酒楼都充斥着人们对此事的热议。而丞相府更是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成为了茶余饭后谈论的笑话。 在一家热闹非凡的茶楼内,一名男子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手中摇晃着茶杯,脸上满是戏谑之色:“你们听说了没?那太尉府的小姐尚未过门呢,便与七皇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真是不知羞耻啊!”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发出阵阵啧声。 另一人紧接着插话道:“这算啥呀,真正让人大跌眼镜的是皇帝陛下居然下旨将丞相府和太尉府两家的婚事给调换了!原本该居正妃之位的丞相府千金如今却沦为侧室,反倒是太尉府的小姐摇身一变成了正妃。这下可好,丞相府的脸面算是丢尽咯,哈哈哈哈……” 此时此刻,百里珏正站在二楼栏杆旁默默注视着楼下这群口出狂言之人。他的双手紧握着栏杆,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一旁的鸿宝见此情形,连忙劝慰道:“殿下息怒,莫要与这些无聊之人一般见识。他们不过是些闲来无事、爱嚼舌根的家伙罢了。” 百里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但眼神依旧冰冷如霜。片刻后,他轻轻一挥衣袖,转身朝楼下走去,似乎并不想再多停留一刻。 “小姐,你怎么一点都不慌呢?本来您可是堂堂皇子正妃啊!如今却沦为了侧妃……”思雨望着自家小姐那满不在乎地翻动书页的模样,不禁焦急地说道。 贺倾城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籍,微微摇了摇头:“无论是正妃还是侧妃,于我而言,并无太大区别。” “小姐呀,这可差得远着呢!说是皇子侧妃,说白了不就是个小妾嘛!”思雨愈发急切地反驳道。 “好啦,思雨,别再说了。你先退下吧,让我一个人安静地看会儿书。”贺倾城挥挥手示意道。 待思雨离去后,贺倾城也将手中的书本搁置于一旁。她的思绪开始如潮水般汹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近来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先是七皇子返京,紧接着便是那场突如其来的赐婚;而三皇子身亡、七皇子遭受责罚被贬至皇陵守陵之事更是接踵而至。此外,还有她父亲态度的转变——起初对六皇子十分抵触,但在紧要关头竟又企图给七皇子定罪......这一连串错综复杂的事件,令贺倾城感到困惑不已。 她突然间不敢继续深思下去,在此之前,七皇子尚未返回京城的时候,最有希望成为太子之人便是三皇子与六皇子。然而,身为嫡长子的二皇子反而可能性并不那么大。自从七皇子回到京城之后,表面上看似乎并不受宠爱,但实际上皇上却在暗中偏袒着七皇子。三皇子死后,七皇子受到责罚,然后得益最多的却是六皇子。而她的父亲究竟是何时开始与六皇子结盟的呢? 贺倾城尽管曾经对六皇子动过情,但远未到达让她失去理智的程度。相反,对于那天在营帐发生的事情,反倒让她对六皇子心生警惕。 \"他真正喜欢的究竟是我,还是背后的太尉府?\" 夏悠然望着窗外喃喃自语道。 紧接着,她的脑海中猛然闪过七皇子紧拥着夏悠然的画面,口中默默念叨:\"那才是爱吧,为了对方义无反顾,毫无心机算计较量。\" 虽然她并未亲睹夏悠然在公堂上的情景,但凭借想象也能大致描绘出来。 “列祖列宗在上,贺家第十七代族长贺勉,愧对祖宗!我一时鬼迷心窍,被利益蒙蔽双眼,竟然卷入了皇子们争夺皇位这场残酷斗争之中......”贺勉双膝跪地,满脸愧疚地朝着供奉祖先灵位的祠堂方向磕头不止。他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做些什么,于是再次重重地向牌位磕了几下。 与此同时,在清泽殿内,百里辛正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的酒杯,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我敬爱的父皇啊,您隐藏得可真是够深呐!不过没关系,七弟,咱们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呢......”说罢,他微微用力,手中那精致的酒杯瞬间破碎成无数片。 而在另一边的倩华宫中,则传出阵阵刺耳的摔砸声和叫骂声。原来,德妃正气得浑身发抖,将身边能抓到的一切物品都狠狠地摔到地上,并不断咒骂道:“孽种!孽种!为何当初没有冻死在冷宫里面?”一旁的宫女彩屏惊恐万分地跪在地上,试图劝阻道:“娘娘,请您息怒啊!若此事被皇上知晓......” 然而,彩屏话还未说完便被德妃打断,她近乎癫狂地嘶吼道:“本宫的学儿都已离我而去,难道还惧怕什么责罚不成?那可恶的贱种如今倒是活得逍遥自在!” 彩屏紧紧地拉住德妃的手,焦急地劝解道:“娘娘啊,请您一定要忍耐!三殿下的大仇尚未得报,此时此刻,您必须咬紧牙关,静待时机到来,然后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德妃听了彩屏的话语,如醍醐灌顶般猛地清醒过来,她喃喃自语道:“没错,你说得极是,本宫要忍辱负重,只为给吾儿学儿讨回公道!现今爹爹已在家族中寻觅合适之人送进宫中,而本宫又能仰仗谁来替学儿复仇呢?”一时间,德妃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眼看着德妃逐渐恢复平静,彩屏趁机继续献计献策:“娘娘,依奴才之见,如今形势下,最有实力与七皇子一较高下之人非六殿下莫属。娘娘何不想办法拉拢六殿下......” “小姐呀,您已经好几日夜未曾合眼、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了。这香囊还差最后几针收尾,就让奴婢代劳吧。”云梦望着眼前疲惫不堪的小姐,只见其眼角处的黑眼圈清晰可见,心中满是疼惜之情。 夏悠然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我没事,云梦。这可是我第一次送给殿下的礼物,意义非凡,我定要亲自将它完成才行。明日殿下便要启程赶赴皇陵了,也不知何时方能再度相逢......”说话间,夏悠然的眼神中流露出丝丝眷恋与不舍。 第37章 离开 突然间,一颗小石子从窗外飞射而入,打破了屋内的宁静氛围。夏悠然正手持香囊,准备起身前往窗边查探究竟,但就在这时,一个脑袋猛地探了出来。毫无防备的夏悠然被吓得不轻。 \"这里可是二楼啊!阿珏,你怎么爬上来的?\"她急忙冲向前去,紧紧拉住百里珏,生怕他发生什么意外。 百里珏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别担心,高度并不算太高。我刚才撑着那个围栏用力一蹬,就轻松上来了。明天我就要动身前往皇陵了。\" 说罢,他缓缓从脖颈处取下一枚小巧玲珑、晶莹剔透的玉佩。这块玉佩工艺精湛,显然价值不菲。\"这是母后临终前挂在我脖子上的玉佩,现在我将它交给你保管。\" 话音刚落,百里珏便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玉佩系在夏悠然的颈项间。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百里珏甚至能够闻到夏悠然身上散发出的迷人香气,那是一种清新淡雅的茉莉花香,令人陶醉其中。 夏悠然十分顺从地低下头,好让百里珏顺利地为她戴上玉佩。紧接着,她伸出手臂,轻轻环绕住百里珏的身躯,柔声说道:\"你一定要保重自己。\" 百里珏感受到了夏悠然的关切之情,轻声应道:\"嗯,我会的。\" 此后,两人陷入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相拥着彼此,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百里珏转身离去之后,夏悠然突然意识到自己忘记将香囊送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懊悔之情。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凝视着他远去的方向,久久无法释怀。 次日清晨,天色尚未完全亮透,百里珏便与鸿宝一同骑马朝着皇陵进发。当他们抵达城门时,意外地见到了大皇子和二皇子正在那里等候。 百里珏兴奋地下马,快步走向两位兄长。大皇子百里瑾白笑着迎上前去,轻轻拍了拍百里珏的肩膀:“小七,一路多加小心!” 而一旁的二皇子则将身后背着的一个沉甸甸的包袱递给了百里珏,并嘱咐道:“小七,这里面是大哥这些年来瞒着你大嫂偷偷攒下的一些钱财。在外行走,身上有些盘缠总归方便些。” 百里珏感激地点点头,接过包袱,认真地说:“嗯,多谢大哥!有了这些钱,相信遇到什么困难也能应付自如了。时间不早了,我和鸿宝也该启程了。各位皇兄保重!”说完,他翻身上马,准备挥动马鞭出发。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呼喊:“等一下!还有我呢!”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落柏溪正驾驭着一匹骏马疾驰而来,口中还不停喘着粗气。 待到落柏溪靠近,他连忙解释道:“还好来得及赶上,不然我还要拼命追赶你们呢!以往在边疆都是咱们俩并肩作战,这次前往皇陵,自然更少不了我啦!” 百里珏假装满脸厌弃地嘟囔道:“真是阴魂不散!”说完便催马疾驰而去。落柏溪则在后方高声呼喊:“等一等我呀!”然而,百里珏头也不回地渐行渐远。 大皇子与二皇子目睹此景,不禁相视一笑。他们觉得这一幕颇为有趣,但并未过多关注城墙上还有一人注视着他们。 此时此刻,贺倾城身披一件素色斗篷,头戴一顶围着面纱的帽子,静静地站在城墙之上。她默默注视着下方发生的一切,嘴唇轻动,轻声呢喃道:“一路保重……”周围并无人察觉到她的存在。 对于自己为何要前来送别百里珏,贺倾城其实也说不清道不明。或许只是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她来到这里。尽管百里珏并不知晓她的来了,但她依然希望能看着他离开。 夜幕悄然降临,天地间一片昏暗,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黑幕所笼罩。百里珏、落柏溪与鸿宝三人踏入茂密的树林之中,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唯有阵阵刺耳的乌鸦叫声不时传来,让人心生恐惧。 鸿宝紧张地拉住自家殿下百里珏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爷,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百里珏微微皱眉,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目光落在落柏溪身上。就在这时,突然一支冷箭破空而出,直直朝他们射来。百里珏眼疾手快,猛地一把将鸿宝扯开,同时挥剑挡开冷箭。冷箭擦着他的手臂飞过,“哚”的一声射中旁边的大树。 三人心中一紧,立刻靠拢在一起,背对背形成防御姿势,警惕地环顾着四周。只见黑暗中缓缓走出大约十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他们手持利刃,眼神冷酷无情。 落柏溪忍不住咒骂道:“真是够可以的!这些家伙竟然还能追到这里来,难不成临山寺那一帮人和你们是一伙儿的?”为首的黑衣男子冷冷哼了一声,不屑地回应道:“既然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就闭上嘴吧!”话音未落,他便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向三人。百里珏侧身一闪,顺势朝着领头的黑衣男子后背刺出一剑。黑衣男子反应极快,转身挥刀与百里珏相对,瞬间刀剑相交,火花四溅。与此同时,又有几名黑衣人趁机向百里珏发动攻击。 此时此刻,另外还有数名身着黑袍之人正与鸿宝、落柏溪激战正酣!这些黑衣人出手凌厉至极,每一刀都蕴含杀意,仿佛欲取对方性命而后快。落柏溪凝视着眼前这帮敌人,心中暗自思忖:“看这情形,他们显然是冲着我们三个人来的,而且多数人都朝阿珏攻去,只留下少部分人与我和鸿宝纠缠。” 百里珏身陷重围之中,独自应对六位强敌的夹击,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只见他右臂一疼,已被利刃划伤,鲜血沿着臂膀汩汩流淌而下。百里珏用余光看了一眼右手。 紧接着,他身形一闪,巧妙地借助身旁大树作为掩护,用脚一登冲向黑衣人身后,瞬间击毙两名对手。领头的黑衣男子见状,眼神一冷,向其他同伴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立即踏着一名倒地的黑衣人身体,凌空跃起,直扑百里珏头顶;另一人则绕至百里珏身后,同时还有两人正面迎击,形成三面合围之势。 正当此生死关头,异变突生!又有数道黑影如幽灵般闪现而出…… 第38章 龙武卫 围着百里珏的几位黑衣人突然间身躯僵硬,直直地倒了下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一般。百里珏一脸疑惑,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目光随即落在了那几张熟悉的面庞上。 局势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袭击落柏溪和鸿宝的敌人似乎察觉到了不妙,纷纷如潮水般退却。 \"竟然是你!\" 百里珏紧盯着为首之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然而,还未等对方回应,便听到一旁传来鸿宝焦急的呼喊声:\"爷,您的手......\" 鸿宝根本无暇顾及周围混乱的情形,他的视线一下子就锁定在了百里珏受伤的手上,心急如焚地拨开那些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黑衣人,快步冲向前去查看百里珏的伤势。 相比之下,落柏溪显得要镇定许多。他安慰道:\"鸿宝别担心,当初阿珏受了那么严重的伤都挺过来了,这点小伤不会有事的。\"说罢,她也迈步走到百里珏身旁,与他并肩而立,共同面对着那群神秘的黑衣人。 带头的黑衣人突然跪在地上“龙武军第七任执剑人玄火”,紧接着“龙武卫第七任执剑人幽火”“龙武卫第七任……”声音此起彼伏,一个个跪在地上,最后齐刷刷的“参见七殿下” 落柏溪猛然回过神来:“你们竟然是龙武卫?这怎么可能!按常理来说,龙武卫应该时刻紧跟在最高掌权者身边才对啊……” 百里珏心中虽充满疑虑,但眼见着满地跪着的众人,他还是开口道:“诸位快快请起,此处并非久留之地。” “遵命,七殿下!”玄火与其余那十二名龙武卫齐声应道,随后一同站起身来。他们神情肃穆而又庄重,仿佛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一般。 “我们龙武卫将一路护送您和落公子安全抵达皇陵。等到了那里,属下自会将所有事情向您一一禀报。”玄火再次躬身施礼,表示对百里珏的尊敬之意。说完这些话之后,他与其他龙武卫们便静静地站立一旁,等待下一步指示。 百里珏望着眼前这番景象,不禁有些茫然失措。他迟疑片刻后,转头对玄火说道:\"玄火,这里是否有捷径能让我们尽快到达皇陵?\" 玄火微微躬身,毕恭毕敬地答道:\"回殿下,确有一条近路可走,但落公子与殿下的侍卫需蒙上眼睛方可前行。\" 落柏溪心领神会,爽快地应道:\"无妨,蒙上便是。\" 鸿宝也连忙附和:\"你们尽管蒙住眼,只要确保我家爷安全无恙就行。\" 百里珏凝视着周围的环境,若有所思地追问:\"那我呢?是否也需要如此?\" 玄火再次向百里珏施礼,语气坚定地回应:\"殿下无需眼罩蔽目。龙武卫的机密之事,终有一日需告知于您,何况此次乃通往密道之路。\" 于是,百里珏等人便紧随玄火身后。因落柏溪与鸿宝被蒙上双眼,只能由另外两名龙武卫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前进。而百里珏则跟随玄火穿过茂密的树林,来到一处隐藏在地宫之下的入口。 一路上,但凡有人经过,沿途的灯火便会自动燃起,照亮前行的道路。这座地宫规模宏大,仅凭一眼根本无法尽览全貌。置身其中,仿佛进入了一个神秘而又古老的世界。 他们一路前行,终于来到了一条狭窄而幽静的小道。玄火停下脚步,熟练地转动身旁的石墩。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声响,一道原本隐藏在地下的石梯突然显现出来,并与陆地紧密相连。 踏上石梯后,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宏伟壮观的陵墓展现在众人面前。百里珏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问道:\"这是皇爷爷的陵墓!\" 落柏溪和鸿宝听闻此言,纷纷伸手将遮挡住视线的布条取下。落柏溪不禁感叹道:\"没想到我们仅仅走了一会儿便到达目的地了。\" 幽火得意洋洋地看着落柏溪,自豪地说道:\"此乃先皇特意为龙武卫所打造之密道,其设计与建造历经整整五载光阴!\" 然而,正当幽火滔滔不绝之时,玄火却转过头来,目光冷峻地喊了一声:\"幽火......\" 幽火被玄火那凌厉的眼神一瞪,顿时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言半句。 玄火紧接着开口“殿下,您放心,皇陵的所有守卫皆是自己人,他们虽然不是龙武卫但是却是先皇留给殿下的人,殿下这些人看似普通侍卫但其实都是死士,他们的存在皆是因为殿下” 百里珏的眉头紧紧地皱起,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实在想不通,皇爷爷究竟在下一盘怎样的棋局,而且在他出生之前,就开始谋划,他从未见过皇爷爷,而且在他出生后不久皇爷爷便已离开人世,为何还要为他精心谋划如此之多? 一旁的落柏溪则显得悠然自得,他听着这些他从未知道的秘密。他暗自思忖道:“这些事情恐怕连他的祖父都未必知晓吧,我比祖父早知道,嘿嘿!” 而此时的鸿宝,则完全被震惊得愣住了,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刚才听到的话。自家殿下出生不到两个月太上皇就驾崩了,而且出生后太上皇也没见得特别喜爱自家殿下。 如果太上皇活的在久点的话,那么殿下是否就不必在年幼之时被迫前往边疆受苦呢?想到这里,鸿宝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惋惜之情。 “手下的人已经替落公子和鸿宝备好了房间,时间已然不早,两位还是先行歇息吧。”玄火面无表情地对落柏溪与鸿宝言道。 落柏溪见状,心中不禁有些不悦,但也并未表现在脸上,只是压低声音嘟囔道:“有何话语竟是连我都不能听闻的?呵呵,小爷我还没兴趣听!”言罢,他便一把拉住鸿宝,转身离去。 “诶,等等啊!我还想看一看爷您手上的伤势呢......”鸿宝满脸不情愿,试图挣脱落柏溪的手,然而终究还是徒劳无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对方硬生生地拖拽而去。 第39章 秘密 玄火注视着落柏溪和鸿宝渐行渐远,向幽火微微点头示意。幽火心领神会地走上前去,轻轻合上房门。 玄火转过身来,满脸敬意地对着百里珏说道:“殿下,请随我来,我们到别处详谈。”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如飞鸟般轻盈跃起,稳稳落在房梁之上。只见他手中迅速挥动一根短小木棍,准确无误地敲入墙壁上一个毫不起眼的凹陷处。 刹那间,原本悬挂着画作的那堵墙壁悄然无声地移动开来,显露出一条幽暗深邃的通道。百里珏凝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暗自惊叹不已——一座皇室陵墓之中竟隐藏如此之多的玄机巧设,究竟又掩盖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幽火弯腰钻进密道,不知摆弄了什么,瞬间灯火通明。“殿下,还是让属下在前方引路吧。这里面布满了重重机关,就是为了提防那些居心叵测之徒。您跟紧我,但也要小心别被误伤了。”说罢,幽火便迈步朝密道深处走去。 百里珏紧随其后,踏入密道。玄火则殿后,留意四周动静,以防有人闯入。 密道内光线明亮异常,但每向前迈出几步,便会遭遇一处精巧布置的机关陷阱。幽火在前头带路时显得格外谨慎,生怕稍有差池便会触动机括,引发不测伤到百里珏。 越往里走,密道变得越来越宽敞。眼前出现的景象令人惊叹不已:一座精美的玉棺置于中央,四周的墙壁挂满了价值连城的名贵字画,而地面则铺满了耀眼夺目的金银珠宝。玉棺前方放置着一张用上等沉香木制成的桌子,上面摆满了丰盛的祭品。 百里珏眯起双眼,心中暗自思忖:“这里难道是皇爷爷的陵墓不成?”就在这时,玄火和幽火突然双膝跪地,虔诚地叩头行礼。百里珏见状,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黑线地抱怨道:“哎,我说你们俩啊,能不能别老是这么冲动,动不动就下跪呀!这儿又不是在皇宫里,不必如此拘谨。想当年我在边疆时,可没见过那些将士们有事没事就向我下跪。” 玄火和幽火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答:“是,谢殿下!”随后一同起身站立。 百里珏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挥挥手示意道:“行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回殿下,先皇是在您降生的前几个月驾鹤西归的。先皇驾崩前夜,曾秘密召见我与幽火。当时,先皇嘱咐我们要不惜任何代价保护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周全。”玄火沉浸在回忆之中,声音略微低沉。 紧接着,幽火继续说道:“我们这些年其实一直跟随在殿下身边,在边疆地区守护疆土,直到殿下回到上京为止。” 然而,百里珏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质问道:“当时在母后肚子里的我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皇爷爷为何要将龙武卫这样重要的力量交给我呢?难道不应该交给父皇吗?更何况那时二哥已经九岁了,把龙武卫交给他岂不是更合适?” 玄火接着说出的一番话,让百里珏感到难以置信,他瞪大了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只见百里珏满脸惊愕与困惑交织在一起,情绪变得异常激动起来。幽火见状,急忙上前搀扶住他,关切地问道:“殿下,请没事吧!” 可此时的百里珏根本无法平静下来,他用力挣脱开幽火的手,大声质问:“你们究竟有何企图?你们说他不是我真正的二哥?那么请问,他为何会心甘情愿地为了我冒险闯入宫门?为何会替我祈求平安符?又为何会精心策划助我返回上京?”一连串的问题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百里珏的心情愈发纷乱复杂。 玄火看着此时无法接受的百里珏,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因为二殿下自己也不知道,真正的二殿下其实在出生的那一刻就被死了。当时,二殿下刚刚降生,便已经气息微弱,奄奄一息。他的身上布满了黑色的淤青,仿佛遭受了某种可怕的诅咒。没过多久,便没了气息。” 百里珏听到这里,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声音带着一丝恐惧地问道:“淤青?怎么会有淤青……” 玄火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之色,继续说道:“不得而知,当时皇上才刚登基第一年,根基未稳。为了防止有心之人借此大做文章,散布皇上德不配位、惹怒上天之类的谣言,皇上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将当年冰贵人的孩子拿来冒充二殿下。” 说到这里,玄火停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接着,他语气沉重地说:“而冰贵人和当时的所有宫人,都被皇上暗地里处死了。” 百里珏听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要陷入掌心。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玄火,问道:“那么,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幽火看着玄火停顿了一下,明白他是在等自己说话。于是,他向前一步,对着百里珏回答道:“还有你的外祖,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年护国将军只把你带走了,而留下二殿下。” “殿下,其实这些事情,我和玄火本不打算如此之早就告知于你,但眼看着你与二殿下之间的情感愈发深厚,我们实在担心终有一日二殿下得知真相后会对你痛下杀手,届时毫不知情的殿下却一点防备也没有!”幽火满脸忧虑地凝视着百里珏,目光之中满是关切。 百里珏苦笑着,泪水却早已如决堤般涌出,流淌满面。“怎......怎么可能?二哥待我那般疼爱有加,又怎会对我狠下毒手呢?”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难以置信的哭腔。 玄火看着百里珏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失望之情。他走上前去,用力摇晃着百里珏的双臂,语气坚定地说道:“殿下,你必须面对所有的真相!二殿下若是知晓了全部的实情,他绝对不会对你心慈手软,甚至连整个将军府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事实的真相便是,皇上害死了他的生母,护国将军就在同谋。而将二皇子留在上京,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替你阻挡可能降临的灾难。而二皇子却傻傻的以为你是他的同胞兄弟,义无反顾地保护你。一旦二皇子明白了这一切,第一个想要置于死地的人,必定是你无疑!”玄火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百里珏的心房,令他无法承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你们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百里珏毫无生气的玄火和幽火说道。 玄火拉着幽火就往外走,幽火还想说什么“唉 不是……” 第40章 威胁 百里珏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着玉棺,双眼失去了神采,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泪水不断地从他的眼角滑落,一滴滴地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滩水渍。 \"玄火,你为什么要拉我走?殿下还在里面啊!\"幽火用力甩开了玄火的手,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玄火皱起眉头,语气坚定地说:\"让殿下一个人静一静吧。\" 幽火担忧地看着玄火,声音颤抖地问道:\"可是,如果殿下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怎么办?\" 玄火原本目光一直盯着前方,但听到幽火的话后,他突然转头瞥了一眼幽火,然后说道:\"他必须接受这一切,因为他是龙武卫的新一任主人。\"说完,玄火转身离去,留下了一脸惊愕的幽火。 其实,玄火的内心同样慌乱不安。有时候,他觉得七殿下有勇有谋,遇到事情能够沉稳应对;但有时候,他又觉得七殿下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太过单纯。 他不得不承认,看到七殿下如此崩溃的样子,自己感到非常失望。要想坐上那个位置,他必须要比任何人都更狠。玄火抬头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喃喃自语道:\"先帝啊,请您告诉玄火,我应该如何去做才好......\" 远在千里之外的皇陵之中,百里珏一行人,对上京城所发生之事一无所知。 就在百里珏启程前往皇陵后的次日清晨,丞相贺勉出现在朝堂之上,向皇帝呈上了一封辞职信,表示自己年事已高,希望能够辞官归乡,安享晚年。 长平帝对贺勉大加赞赏,并赐予了大量珍贵的财宝,但对于贺勉的请辞却只字未提,便直接宣布退朝了。 在返回丞相府的途中,贺勉不禁想起了落子豪经过时对他说的那番话:“如今你上船容易,下船可就难了,好自为之吧!”这句话让贺勉心中忐忑不安。 回到府邸后,他焦急万分地对管家吩咐道:“快去把小姐叫来!” 贺勉在前厅坐立难安,心中暗自盘算着一定要将女儿贺倾城送出上京,确保她的安全。正当他沉思之际,贺倾城已经悄悄走近,轻声问道:“爹爹,您怎么了?为何如此心神不宁?” 看到女儿到来,贺勉立刻振作起来,强作镇定地对她说:“倾城啊,爹爹有愧于你。你赶紧回去让思雨与你一同收拾行李,你们速速离开上京城,返回安平老家去吧。” “爹,您是后悔与六皇子联手了吧!”贺倾城看着父亲的神情,心中反而异常平静地开口问道。 贺勉微微一怔,随即苦笑着叹了口气:“倾城,六皇子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家的。爹和你娘都已经年迈,但你不同,你还年轻,而且是我和你娘唯一的孩子啊!听爹一句劝吧。” 贺倾城神色肃穆,语气坚定地回应道:“我绝不会离开!我愿与爹娘一同面对困境,共同进退。女儿坚信,就算他是皇子,在上京城所有百姓面前,也不敢肆意妄为!” 贺勉眼见贺倾城如此固执己见,心急如焚之下,竟欲下跪相求:“倾城,你可知道他贵为皇子身份显赫,背后更是有如妃一族,他连自己的手足都不放在眼里,何况……” 贺倾城见状,急忙伸手拉住父亲,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爹,快快请起!女儿答应便是了……” 在即将启程的马车内,贺勉面色凝重地望向贺倾城,郑重地叮嘱道:“若是丞相府遭遇变故,切勿返回安平,即刻前往皇陵寻找七殿下,他一定会护着你。”贺倾城坐在马车上,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贺勉的话语,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因行程漫长且充满变数,出于安全考量,贺倾城与思雨皆身着男装打扮。 思雨眼见贺倾城伤心落泪,心疼不已,眼眶亦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她强忍着悲痛,轻声安慰道:“小…公子,老爷和夫人定然无恙,他们福泽深厚,自会有上天庇佑。”然而,这番宽慰之词并未让贺倾城心情平复,她依旧默默垂泪,心中满是对家人的牵挂与担忧。 贺勉刚刚送别贺倾城,六皇子便出现在了丞相府前厅。贺勉惊讶地看着六皇子坐在前厅里悠然自得地品茶,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 突然间,六皇子开口打破了沉默:“丞相大人,您这是要将倾城送往何处呢?” 贺勉连忙行礼回答道:“回六殿下,小女倾城只是前往城外上香祈福而已,并无其他安排。” 百里辛一边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一边突然站起身来,缓缓走向贺勉身边。他贴近贺勉的耳朵,嘴角略带邪气地轻声说道:“丞相大人,您可觉得丞相府的马车能够与本宫府邸的侍卫相提并论吗?” 贺勉的手抖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声音颤抖地恳求道:“殿下,请您放过倾城吧!老臣愿以死谢罪!” “哎呀呀,丞相大人这是何必呢?岂不是让旁人误会本宫欺辱于你?”然而,百里辛并未停下脚步,反而缓慢蹲下身来,满脸轻蔑地凑近贺勉,压低声音说道,“不过请放心,本宫定会好生疼爱倾城,必定会温柔相待,哈哈哈哈……”说完,他发出一阵肆意的狂笑声。 贺勉的心仿佛瞬间沉入了无底深渊,他紧紧地拉住百里辛的衣角,苦苦哀求道:“殿下,殿下,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倾城吧!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女子啊!求求您了……” 然而,百里辛却不为所动,嘴角反而泛起一丝阴险的笑容。他冷笑着对贺勉说:“放过?哈哈,当然会放过她。不过在此之前,本宫要先好好品尝一下这位名满上京城的才女到底是什么滋味。等我享受够了,再将她赏赐给我那可怜的七弟。你说,到时候七弟还会要贺倾城吗?哈哈哈……” 说完,百里辛毫不留情地抬起脚,猛地踹向贺勉。贺勉猝不及防,身体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而百里辛则得意洋洋地扬长而去,留下贺勉在原地痛苦地呻吟着。 第41章 逃离 贺倾城还沉浸在与父母离别的痛苦之中时,却浑然不觉外面的车夫早已换了人,马车一路向着城郊的一处府宅疾驰而去。 “小姐,奴婢看外面的路好像不太对劲啊……这似乎并不是前往安平的方向呢。”思雨掀起一角车帘,看着窗外陌生的景色,心中充满疑虑和不安。 贺倾城闻言,迅速冷静下来,她悄悄掀开了前面的帘子,果然发现外面驾车的人并非丞相府的车夫。仔细观察,她注意到那人手上的茧子分明是常年握持兵器所留下的痕迹。 她把手放下,向思雨做出一个手势示意保持镇定,思雨高声对外喊道:“等一下!停车!我们家小姐肚子突然有些疼……” 然而,外面的男子对她的呼喊毫无反应,甚至连赶马的动作都没有丝毫停顿,只是冷漠地回应道:“小姐,请稍安勿躁。这条路不太平,等会儿我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再做打算。” 贺倾城见对方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不禁眉头紧蹙。她原本就是倾国倾城的容貌,此时这一皱眉,更增添了几分韵味。 她暗暗咬牙,心想绝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准备寻找其他脱身之法。 她小心翼翼地凑近思雨的耳畔,压低声音轻声低语着什么。思雨听完后,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老爷和夫人交代啊!” 此时,马车外的人听到了车内的动静,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停下了马车。正当他们准备探头往车里查看时,贺倾城迅速抓起马车上的一件装饰品,毫不犹豫地朝那个即将伸进头来的人砸去。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个人的脑袋顿时鲜血直流。贺倾城和思雨趁机利用这个机会跳下马车,但由于贺倾城自幼娇生惯养,肌肤娇嫩细腻,跳下马车的瞬间,她的脚不幸扭伤了。 四周遍布着茂密的竹林,思雨紧紧拉住贺倾城,拼命往竹林深处跑去。然而,那位男子很快便回过神来,立刻向前追赶。本来就没有丝毫武功根基的她们,再加上贺倾城脚部受伤,根本无法与六皇子府邸的侍卫相抗衡。不一会儿,她们就被这男子轻易地追上了。 那名男子挡住了前方的去路,他手扶着受伤的额头,脸色阴沉地对着主仆二人说道:“小姐,您想要去哪里?” 思雨勇敢地站在贺倾城身前,挡住了男子的视线,并义正言辞地说道:“你究竟是谁?我们家老爷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然而,男子却表现出一副轻蔑的态度,冷笑道:“丞相大人如今自身难保,我看贺小姐还是乖乖地跟我回去吧。” 贺倾城紧张地环顾四周,发现已经无路可逃。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拔掉头上的发髻,将其紧紧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坚定地说:“六皇子所需要的应当是一个活生生的我。如果我死了,你恐怕也难以活命吧。” “可恶!”看到贺倾城如此决绝的举动,男子不禁有些恼怒,他向前迈出一步,试图靠近贺倾城。 贺倾城的手用力一抵,脖子上立刻出现了一道清晰可见的血印。 “停下!我不会再靠近了,请你不要冲动,贺小姐。你这样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男子意识到强硬手段并不能解决问题,于是改变策略,试图用温和的语气劝说贺倾城。 贺倾城丝毫不为所动,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手中的发髻仍然紧贴着脖子。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时,眼前的男子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下。“小姐,这个人会不会是假装的?”思雨胆战心惊地试图凑近一点,想要看个究竟。 “等等!先别管他是否是装的,我们赶紧走!”贺倾城见思雨还要上前查看,急忙伸手拦住她,并用手抵住自己的脖子,一步步向后退去。直到与那名男子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之后,贺倾城才拉着思雨撒腿向前狂奔。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走上前来,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顺便飞起一脚踹向躺在地上的男子,然后望着贺倾城逃离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这丞相府的千金倒是有点意思。” 经过一阵疾驰,思雨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一边拉着贺倾城的衣角,一边弯腰喘着粗气:“小......小姐,我实在跑不动了,咱们歇一会儿吧。” 贺倾城的脸颊也被汗水浸湿,她气喘吁吁地回答道:“前面就是临山寺了,等我们到那里再休息吧。” 贺勉被百里辛一脚踹倒在地之后,他甚至都来不及整理一下自己凌乱不堪的衣服,便匆匆忙忙地让管家牵来一匹马,朝着护国将军府疾驰而去。 此时此刻,落子豪正悠然自得地在花园里品着香茗。突然间,管家急匆匆跑过来禀报说丞相大人来访,落子豪惊讶得直接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要知道,贺勉向来和他没有多少交情。而且由于他身为武将,而贺勉又是文官之首,两人一直刻意保持距离。再加上小七那件事,落子豪对贺勉已经毫无好感可言。 当贺勉被小厮领进院子的时候,他连口水都没喝一口,只是不停地用左手摩挲着右手,心中异常慌乱。看到落子豪走了进来,贺勉也顾不得自己的颜面了,径直走上前去拉住落子豪。 然而,落子豪却灵活地往旁边一闪,避开了贺勉的拉扯,并疑惑地问道:“哎,你这是干什么?” 贺勉全然不顾落子豪的闪避动作,再次向前跨步,紧紧抓住落子豪的衣袖,哀求道:“之前的事情全是老夫的过错,请你救救倾城吧!我就这么一个孩子啊!”他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无助,眼中满是恳切之情。 落子豪听的云里雾里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皱起眉头,一边思索着贺勉的话语,一边缓缓地向后退去,与贺勉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他伸出手示意道:“停!有什么话你就好好说,不用靠得这么近。就在那里,你说吧,我会听着的。” 落子豪的目光落在贺勉身上,只见贺勉满脸泪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这是落子豪第一次见到贺勉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惊讶和同情。他静静地倾听着贺勉讲述事情的经过,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当贺勉终于讲完整个故事时,落子豪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头,突然用力一挥,一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桌子上的物品被震得晃动起来,仿佛也感受到了落子豪内心的愤怒和不满。 第42章 指点 落子豪轻蔑地看了贺勉一眼:“你这人心也太大了吧!明明知道六皇子对丞相府虎视眈眈,却还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外面去。这不就是自投罗网嘛,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贺勉哪里敢回应落子豪的冷嘲热讽呢?此刻他的心中全是如何拯救自己的女儿。 这时,又传来了落子豪的声音:“夏之友那个五大三粗的家伙都懂得把自己的女儿藏得严严实实的。且不说她是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单就凭她那副容貌,也足以给她招惹一堆麻烦事儿。” “月白,你派天青严密监视六皇子的一举一动。至于你,则沿着通往安平的道路寻找一下是否有贺小姐的踪迹。”安排好所有事情之后,落子豪又继续悠闲地喝起了茶。 “这样能行吗,落子豪?”贺勉满脸焦虑地问道。 “你既然不相信我,那你还找我干什么?”落子豪没好气儿地回答道。 城郊的一处别院内传来一阵阵的怒骂声:“混账!真是个废物!连个女人都抓不回来!”百里辛对着地上跪着的男人怒目而视,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殿下,请您息怒啊!是有人暗地里帮了贺家小姐,我被人用暗器击晕了,等我醒来以后,贺家小姐就已经不见踪影了……”男人一边拼命磕头,一边惶恐地解释道。他的额头因为不断撞击地面而渗出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地面。 然而,百里辛根本没有正眼看他一眼,只是冷冷地说道:“既然是无用之人,留着又有何用?” 跟随在六皇子身边的人自然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深意。男子听到这话后,惊恐万分,连连求饶。 六皇子身后的寒光却始终9面无表情,一步步向着男子逼近。男子察觉到危险临近,试图起身逃跑。但他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寒光便一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腿上,只听得清脆的骨折声响起,男子随即发出一阵极其凄惨、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 紧接着,寒光像拎起一只死狗一样,拖着男子离开了现场。百里辛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说道:“你们这些人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本宫继续追查贺家小姐的下落!若是再让她逃脱,你们也别想活了!” 在庄严肃穆的临山寺内,贺倾城与思雨正虔诚地跪在佛像前,默默祈祷着丞相府能够安然度过这场突如其来的劫难。 正当两人诚心祈祷之际,忽然间传来一声低沉的佛号:\"阿弥陀佛……\" 贺倾城闻声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淡色僧衣、手持一串佛珠的身影正步履轻盈地朝着他们走来。此人面容慈祥,眼神深邃而宁静,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 待来人走近,贺倾城方才看清他的容貌,不禁面露喜色,连忙合十作揖道:\"原来是空释大师!\" 这位被称为空释大师的僧人微微一笑,左手依然维持着念经的姿势,右手则轻轻拨动着手中的佛珠。他缓声道:\"贺施主,别来无恙。\" 关于空释大师的来历,无人能说得清楚。人们只知道大约十三年前,他如同天降祥瑞般突兀地出现在临山寺,并从此常驻于此。有人传说他乃是天上的神仙下凡,特意前来为世间有缘之人指点迷津。但凡经他开口点拨之事,无不应验。 “大师,我想问……”贺倾城话刚出口便被空释打断:“贺施主,三年前,贫僧就曾说过,目之所见亦未必真!” 贺倾城不禁回想起三年,那一天,她在临山寺第一次与百里辛相遇,而空释大师当时便是说了这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此刻,这句话再次回荡在她耳边,仿佛是一种警示,让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殿里又响起空释的声音:“缘起缘灭,皆是因果。善恶自负,报应由心。贺施主,你也该离开此地了。”话音落下,空释大师转身离去,只留贺倾城独自伫立原地,思考着他所言的深意。 “空释大师,倾城不明白,我究竟应该何去何从?”贺倾城喃喃自语,试图从迷茫中找到一丝方向。然而,空释大师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回应道:“万般皆有果,至于贺施主该去向何方,想必施主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贺倾城开始审视自己的内心,回忆起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渐渐地,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或许,她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知道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贺倾城对着空释离去的方向,双手合十,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说道:“思雨,我们该走了。”她的声音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决然。 思雨有些惊讶地望着贺倾城,焦急地问道:“小姐,我们要去哪里?现在天色已黑,临山寺附近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啊!”她的语气充满了担忧和疑虑。 贺倾城认真地注视着身旁的思雨,轻声回答道:“现在不走,恐怕我们就走不了了。”她的表情严肃,似乎心中有着某种不祥的预感。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突然有一位年轻的小师傅走进房间。他向贺倾城和思雨行了个礼,然后说道:“两位施主,空释师父说两位施主需要马车,现在已经准备好了一辆马车,就在寺外等候。马夫会送两位施主前往盛安,至于接下来的路程,空释师父说则需要依靠两位施主自己了。” 思雨一听,立刻兴奋起来,她紧紧拉住贺倾城的手,激动地说:“小姐,空释大师真是料事如神啊!皇陵就在盛安,是让我们去找七殿下吗?”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贺倾城看着思雨兴奋的模样,不禁感到一阵无奈。她轻轻叹了口气,对小师傅表示感谢:“谢谢小师傅。”然后转身对思雨说:“先不要急着下结论,我们到了盛安再做打算。”她的语气虽然温和,但其中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说完,贺倾城带着思雨走出寺庙,登上了那辆等待已久的马车。马车缓缓驶出临山寺,向着盛安的方向前进。车窗外的黑暗渐渐笼罩,她并没有打算要立刻前往皇陵,她担心她的出现会不会带给七皇子什么麻烦。 第43章 元承 护国将军府的正厅内,贺勉如坐针毡,时而站起身来,时而又坐下去。落子豪心中暗自嘀咕着,对贺勉越来越感到不满,如果不是因为他爱女心切,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落子豪的目光望向前方,但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落无心的声音和面容。他的女儿曾经也是整个上京城备受瞩目的焦点,然而,他最后悔的事情莫过于让自己的女儿卷入了那场残酷的皇家争斗之中。此刻,他的眼眶已经泛红,泪水在眼角打转。 恰在此时,月白回到了正厅。落子豪刚准备走上前去询问情况,贺勉便迫不及待地冲上前,紧紧抓住月白的手臂,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了?倾城她现在在哪里?”他的声音充满了急切与担忧,仿佛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月白望向落子豪,只见落子豪无可奈何地冲他摆了摆手,月白随即回应道:“属下在暗中观察时,发现六皇子独自一人前往郊外的院子。由于府宅四周还有其他暗卫镇守,属下实在难以靠近,只能远远地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张望。虽然无法靠近别院,但可以肯定的是并无贺小姐的身影出现。而且就在六皇子进入不久之后,从院子里抛出了一具尸体,属下推测应该抓贺小姐未果,六皇子恼怒。” 贺勉听完这番话,心中稍感宽慰,但转眼间又开始忧心忡忡起来。 “行了,贺勉你可以先回去了。既然你闺女并不在六皇子那里,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天青可是整个府内轻功最好的暗卫。相信以天青的能力,定能找到她并确保她的安全归来。” 贺勉看着落子豪一脸不情愿想赶他走的样子,想说,又没说出来,弯了下腰颓丧的向落子豪道谢“谢谢了,如果有倾城的下落劳烦第一时间告知我”说完魂不守舍的走了。 落子豪望着贺勉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禁心生感慨:“一国之相啊!竟也会落魄至此……皇上是否对六皇子过于纵容了呢?” “将军,属下似乎还发现了一些别的情况。”落子豪闻言,转过头去,轻抚着下巴上的胡须,问道:“哦?何事?” “城郊那座看似平凡无奇的宅邸,实际上却隐藏着至少百名训练有素的侍卫,他们都乔装成普通小厮模样。”听到这里,落子豪的眉头微微皱起。 “上百名?一向在外表现得谦逊有礼、温文尔雅的六皇子,竟然在暗中私自训练了这么多侍卫,甚至还有暗卫……皇上,他究竟在下怎样的一盘棋?”落子豪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小七未来可能会遭遇的种种情景。 宵承殿内——天寻在旁边已等候多时,长平帝突然丢开了手上的笔: “那一百三十几的府兵,一个都别给朕留!这次的教训恐怕能让贺勉记住一辈子!哼,不过,贺勉倒是有个好女儿,能够这么快就从老六伪装的假象中清醒过来,真是不简单!朕之前倒是小瞧了她。” 天寻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长平帝的话,心中暗自思索。片刻后,他开口问道:“陛下,那夏家那边,我们是否还要让天泽继续盯着?” 长平帝微微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不必了,夏之友那性子一旦选择了谁就不会变卦,而且夏家那小姑娘的聪慧……没必要再对他们过于严密监视。只是,以后若遇到关键时刻,务必保护好夏家小姑娘的性命。毕竟,那可是朕精挑细选出来的太子妃,若是夭折了,实在可惜。”说完,摆了摆手便让天寻下去了。 桌上铺陈开来的宣纸上,赫然写着两个苍劲有力、笔走龙蛇的大字——元承!其中“元”字乃长平帝特意从国号中精挑细选而出;而“承”字,则蕴含着承接天下之意。长平帝早已暗自盘算好,待到百里珏行成年礼加冠之时,便赐予他此字作为表字。 自百里珏尚在娘胎之际起,长平帝便对这个孩子青睐有加,并坚信唯有他与无心二人,方有资格继承大统。 此时,李福安跨步迈入殿内,躬身禀报:“陛下,护国将军在外求见。” 长平帝微微抬眉,轻启朱唇道:“让他进来吧。” 须臾间,落子豪踏入殿内,跪地叩拜:“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吧。”长平帝摆了摆手,“想必将军此番前来,乃是为了六皇子之事吧。若果真如此,朕已然洞悉。” 落子豪面色沉静如水,缓声道:“既是也非。皇上,关于贺丞相一事,是否做得有些过分了?” 长平帝霍然转头,目光如炬地凝视着落子豪,厉声道:“过分?朕倒是不晓得何时将军变得这般心慈手软了!若非有夏家那小姑娘和老五横插一手,只怕此刻小七早已命丧黄泉了!” 落子豪神色凝重地补充道:“陛下!微臣所指之人是贺家那位小姑娘。她本应远离这是非纷争,却因其父贺勉之过而被迫承受苦果。” 长平帝怒目圆睁,声音颤抖地吼道:“那又怎样?她无辜,难道朕的二皇子不无辜吗?朕竭尽心力,甚至装作对她漠不关心、心生厌恶,只为护她周全,好让她能平安诞下孩子。然而事与愿违,刚刚降生的二皇子便因胎毒夭折,仅仅在这世间存活了短短数个时辰!再说小七,朕千防万防,他们竟然能在朕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导致无心惨死!”长平帝越说情绪越发激动起来。 落子豪静静地倾听着长平帝所言,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长平帝继续说道:“若非为保小七性命无虞,朕岂会同意你将他带往边疆。如今养成了他这样的性子,做个逍遥自在的王爷倒也无妨,但若要坐上那个位置,他还差得太远。” 第44章 又陷虎口 天青出了城门后,便开始仔细寻找地上的车辙印。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发现了当日贺倾城所乘坐的马车留下的痕迹,并顺着这些痕迹走到了一处破马车前,又根据一些踪迹一路来到了临安寺。 然而,当他到达临安寺时,却看到一群人正在搜查整个寺庙。天青立刻躲在暗处观察,只见这些人几乎把临安寺翻了个底朝天,但仍然没有找到贺倾城和她的仆人。 由于临安寺香火旺盛,时常有许多人来往,地面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马车辙印。即使贺倾城的马车曾经在寺外绕了几圈,也很难从中分辨出她们究竟朝着哪个方向离开了。 “两位公子,前面有一家客栈,我们的马也需要好好休整一下。而且现在天色已经很黑了,四周一片漆黑,只能听到阵阵蛙鸣声。不如就在前面休息一晚上,等明天早上再继续赶路吧?” 坐在车内的贺倾城掀起帘子的一角,向外张望。她望着周围黑漆漆的景象,耳边传来密密麻麻的蛙叫声,心中不禁有些不安。 思索片刻后,贺倾城回答道:“有劳师傅了,那就先在前面的客栈休息一晚吧,明早再出发。”她决定听从车夫的建议,毕竟在这样的环境下连夜赶路确实不太安全。 思雨自小就与贺倾城一同长大,可谓是形影不离,对于贺倾城的任何一个细微动作,思雨都能够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之处。 只见思雨轻声说道:“公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咱们放宽心,不是有句话叫做桥到船头自然直嘛,事情一定会很快过去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贺倾城凝视着这位自幼陪伴身旁的小丫鬟,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浅笑,回应道:“嗯,这一切都会很快过去的。” 当马车抵达客栈时,那位客栈老板展现出超乎寻常的热情,对贺倾城还对思雨二人投以热切关注的目光,更是上下仔细打量着他们。 思雨眼尖,一眼便瞧出这老板绝非善类,遂压低声音,凑近贺倾城耳畔低语道:“此人看上去心怀不轨,需得多加提防公子,要不然我们换一家。” 此时,老板见贺倾城和思雨似乎有些犹豫不决,连忙开口劝说道:“二位公子,此地方圆百里之内仅有本店一家客栈。即便二位公子精力充沛不觉疲惫,但这马匹想必也是承受不住吧?” 贺倾城和思雨最终还是决定在这家客栈里过夜。当他们一同走上楼梯的时候,客栈老板的嘴角微微歪斜,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神色。 \"哎哟,哎哟,哎哟!老婆,轻点,轻点啊!我的耳朵好疼!\" 一只手紧紧揪住他的耳朵,他则用另一只手捂住耳朵,不停地揉搓着。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告诉你,你可以去抢劫钱财或者杀人放火,但要是敢背着我找别的女人,门儿都没有!\" 女子气势汹汹地说道。 男子露出一副谄媚的模样,连忙拉住女子的手解释道:\"哎呀,老婆,你误会啦!我只是在想,那两个姑娘要是能卖给万花楼,肯定能赚不少钱!\" 女子被他的话哄的一愣一愣的,然后还是不太相信地说了句:\"最好是这样!\"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 男子见妻子走远了,松了一口气,随即招了招手,朝着远处正在擦拭桌子的伙计喊道:\"喂,过来一下!\" \"怎么了,老板?\"男子对着伙计的耳朵轻声低语着,声音仿佛被刻意压低,让人不禁好奇他们到底在谈论些什么。伙计听完后,点了点头,然后迅速转身朝着客栈的后院走去,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准备。 此刻,房间里一片静谧。思雨由于一整天的奔波劳累,一进客栈就匆匆吃了几口饭,便疲惫不堪地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然而,贺倾城尽管身体同样疲惫,但她却难以入眠。一种莫名的不安笼罩着她,她总觉得心里慌乱如麻,仿佛即将发生某种不好的事情。躺在床上的她辗转反侧,无法平静。 就在这时,一丝诡异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门缝中,突然悄无声息地伸进来一根香。香上的烟雾袅袅升起,顺着微风缓缓飘向贺倾城的床边。贺倾城吸入了这股奇异的香气,眨眼间便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之中。 紧接着,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毫无预警地泼洒在贺倾城和思雨的脸上。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两人悠悠转醒。当她们睁开双眼时,眼前出现的竟是客栈老板那张令人毛骨悚然的淫笑面容。 \"你们下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男子的双手不停地摩挲着,透露出一种异样的兴奋。 伙计似乎察觉到了男子的企图,犹豫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老板,老板娘那边......\" 显然,他对男子接下来的行为有所顾虑。然而,男子却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挥挥手,示意那些伙计们离开。 见伙计们站着不动,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说道:“我不是叫你们给她也下点迷香吗?既然要把她们送到万花楼去,那自然得让我先来享受一番。等我满足了,你们再过来。现在,都给我赶快滚!” 贺倾城和思雨的嘴巴被紧紧地堵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表示抗议。 “嘿嘿嘿,两位小娘子,别着急嘛。这嘴里堵着东西,多不舒服啊。我来帮你们把布条拿开,这样你们就可以说话啦,哈哈哈。”说完,男子便伸出手去扯堵在两人嘴边的布条。 就在男子靠近的一刹那,贺倾城迅速做出反应,抬起脚朝着男子的子孙根狠狠地踹了过去。这一脚踢得又准又狠,男子顿时痛苦不堪,双手紧紧捂住下身,躺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 第45章 千钧一发 男子这下彻底被激怒了,扬起手便给了贺倾城一巴掌。 “小姐,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我家小姐可是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啊!”思雨看着自家小姐被打,心疼得眼眶泛红。 男子听闻却愈发兴奋:“哦?丞相千金?那我更得要好好享受一番了。你也别急,等你家小姐让我快活够了,自然就轮到你了。” 说罢,男子便伸手去抓贺倾城,思雨见状,毫不犹豫地狠狠咬了男子一口。男子的手瞬间血流不止,但他并未因此停手,反而露出一脸凶狠之色,用力将思雨拽过来,抬腿猛踹上去。 “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那就先从你开始吧!”男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 “思雨,思雨......”贺倾城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思雨遭受殴打,心中焦急万分。然而,无论他如何挣扎,那根紧紧束缚住他的绳子却始终无法挣脱。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一颗颗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思雨的衣服被扯开,露出了白皙的肌肤,正当男子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天青突然破窗而入,他手中的剑直直地抵着男子的脖子。 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缓缓转过身来,看到了天青那张冷酷的脸,以及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锋利长剑。男子的手轻轻地放在剑上,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爷,这位爷,有话好好说……” 天青看着地上的贺倾城和思雨,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和自责。但又暗自庆幸还好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要不然将军非得剁了自己不可!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 天青用一脸看死人的表情盯着眼前的男子,眼中闪烁着寒光。男子感受到了天青的杀意,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试图求饶。然而,下一秒,天青毫不犹豫地动手了。 只见天青手腕一抖,剑刃迅速划过男子的脖子。男子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天青,他的手紧紧捂住脖子,但鲜血还是不断地从指缝间涌出。没过多久,男子便无力支撑,倒在了地上。 天青静静地看着男子的尸体,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他转身走到贺倾城和思雨身边,把两人身上的绳子用剑划开,将自己的外衣脱下,轻轻披在思雨身上。 绳子一松,贺倾城连忙跑过去,仔细地检查着思雨身上的伤势,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思雨,你怎么这么傻!”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仿佛世界只剩下她们彼此。贺倾城感受到思雨微弱的呼吸和颤抖的身体,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自责与愧疚。 思雨努力地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小姐,不要哭……只要您没事就好,思雨没事的……”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但眼神中透露出对贺倾城的关切之情。 天青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主仆情深的场景,心中不禁有些动容。他本不想上前打扰这个感人的时刻,但想到自己的任务还未完成,便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贺小姐,在下是将军府的暗卫,您可以唤我天青。贺丞相目前一切安好,请小姐放心。我此次前来,是奉我家将军之命,务必确保小姐安然无恙地返回。此地危险重重,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天青语气坚定地说道。 贺倾城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轻轻地扶起思雨,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往门外走去。出门后,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尸体,令人触目惊心。贺倾城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走着。 出了客栈,天青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了一把火。火焰迅速蔓延开来,将整个客栈吞噬其中。贺倾城回头望了一眼熊熊燃烧的大火。 “天青,你是否能够与将军取得联系?我和思雨现在没有办法立刻回上京,如果现在回去,只会成为牵制住我爹的软肋。因此,我和思雨决定先前往盛安。”贺倾城紧紧抱住怀中的思雨,一只手轻柔地拍打着她,以安慰她的情绪。同时,她朝着马车外询问。 天青感到有些为难。他家将军只是命令他将丞相府的小姐送回上京,并没有要求他送她们去盛安。然而他没有立刻拒绝,而是非常客气地回答道:“贺小姐确实可以通过特定的方式与将军取得联系,但这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在此期间,我们最好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落脚,等待将军的回复再做进一步的计划,您觉得这样如何?” 贺倾城并没有固执己见,而是展现出礼貌和理解,回答道:“好,谢谢你。”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天青的感激之情。 随后,一行人开始寻找一个安全的落脚点。他们仔细观察周围环境,寻找合适的地方。终于,他们发现了一处隐蔽的小村庄,看起来相对安静和安全。 天青将贺倾城和思雨妥善安置后,伸出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吹了一声口哨。随着这声哨响,一只信鸽从遥远的天际迅速飞过来。天青熟练地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书信,小心翼翼地系在鸽子的腿上,并温柔地抚摸着它的羽毛。 “这次可就全靠你啦,小家伙。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定会给你带很多美味佳肴作为奖励哦!”天青轻声说道,眼中充满了对信鸽的信任与期望。然后,他缓缓地移开手,看着信鸽振翅高飞,向着远方的天空飞去。 此刻宵承殿内一片静谧,长平帝负手而立站在窗边,眼神冷冽地凝视着窗外如墨般漆黑的夜空。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天寻,这些年朕对那些人已经仁至义尽,让他们多活了这么久。现在,也是时候收取一些利息了!” 长平帝的语气充满了威严和决断力,仿佛他早已下定决心要采取行动。接着,他的目光转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至于二皇子那边,也需要适当敲打一下。他若能被妥善运用,将会成为磨练小七的最佳磨刀石。”长平帝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七皇子的期望与培养之意。 然而,对于六皇子,长平帝却有着自己独特的安排。他心中似乎有一个全盘的计划,只是暂时并未透露给任何人。 天寻静静地聆听着长平帝的话,待长平帝言罢,天寻立即施礼告退,他知道该做什么了。 长平帝独自留在宵承殿内,继续凝望着那片看似要坍塌下来的夜空。他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孤独而坚毅,仿佛背负着整个国家的重量。在这寂静的夜晚里,长平帝默默谋划着未来的布局,他期待着他的好儿子面对以后发生的事会有什么反应。 第46章 前往皇陵 “咕咕咕……”窗外传来一声声信鸽的叫声。落子豪听到声音后,伸手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信鸽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他的手上。他熟练地解开绑在信鸽腿上的信件,然后仔细阅读起来。读完之后,他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接着,落子豪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些字,重新绑在信鸽的腿上。做完这些,他轻轻地将信鸽放飞出去,看着它消失在远方的天空之中。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一片愁云惨雾。“老爷,倾城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她从小就没离开过我啊!” 丞相夫人一边拿着手绢擦拭眼泪,一边对丞相说道。自从六皇子来到丞相府的那天起,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当时,丞相夫人正好回了娘家,等她回到相府时,才得知丞相已经将倾城送走了。 “夫人,你放心吧,倾城一向聪明伶俐,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思雨那丫头也很机灵,有她陪着倾城,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丞相虽然心里也很着急,但还是尽力安慰着自己的妻子。 正当贺勉和夫人忧心忡忡之时,月白犹如幽灵一般,突兀地出现在屋子之中。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丞相夫人不禁惊得花容失色。 “夫人不必惊慌,此人乃是将军府上之人,此番前来,想必是有关倾城的消息传来了。”贺勉连忙安慰道。 月白双手抱胸,向着丞相深深鞠了一躬:“小人奉我家将军之命,特来告知丞相大人,贺小姐一切安好。此外,天青将会护送贺小姐平安抵达皇陵。” “老爷,皇陵那地方岂不是……”丞相夫人话说到一半,便被贺勉出声打断。 “月白,烦请代为转达老夫对你家将军的问候。”月白微微颔首,表示已然明了,随后转身离去,离开了丞相府邸。 “老爷,倾城她……”丞相夫人满脸忧色,欲言又止。 “夫人,如今倾城留在七皇子身旁,方为最为稳妥之选。依眼下诸多迹象观之,皇上对七皇子绝非如外界传闻那般冷淡无情,反倒可能是皇上心目中最为看重之人!”贺勉语重心长地说道。 得到落子豪的回信天青,马不停蹄地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贺倾城。经过几天的调养,思雨的伤势明显好转,但仍然可以看到她手臂上的淤青。 在天青熟练的驾驭下,马车平稳地前行着。贺倾城满脸忧虑地注视着思雨,轻声问道:“思雨,还疼吗?”她的眼神充满了关切和心疼。 然而,思雨却若无其事地笑着回答道:“小姐,我真的没事啦,你看,一点儿也不疼呢!”说话间,她还轻轻地拍打着自己受伤的部位,试图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实际上,思雨疼得要命,但她宁愿自己承受痛苦,也不愿让贺倾城为她担忧。对思雨来说,贺倾城就是她的生命。如果不是当年贺倾城从人贩子手中救下了她,她可能早已不在人世。因此,贺倾城的安危比她自己更为重要。 “玄火,殿下自从那日就没有出过先帝爷的陵墓,会不会出什么事?”玄火和幽火站在陵墓的门口,脸上都带着一丝忧虑之色。 正当玄火想要回话的时候,百里珏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坚定。 “我问你们,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百里珏的声音冷冰冰地传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幽火一愣,似乎没想到百里珏会突然这么问。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开口:“殿下,是有这么一件事......就是......就是......” 幽火说话吞吞吐吐,这让百里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用冰冷的眼光斜了幽火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说!” 幽火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就是......就是......三皇子的事情,其实是我动的手。” 百里珏的眼睛瞬间瞪大,死死地盯着幽火,玄火看到百里珏的表情,立刻意识到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他连忙解释道:“殿下,您听我说,我并没有想害您。当时,我暗自跟着殿下,知道了殿下和三皇子之间发生的事情。我担心三皇子会对殿下不利,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当晚我就动手解决了三皇子。 可谁知,有人在我走了之后动了手脚,还放了殿下的玉佩。” 幽火越说声音便越是小了下去,他的内心也越发地感到心虚。尽管他最初的想法是帮助七皇子解决掉后面的尾巴,但最终却让七皇子遭了罪,这使得他心中充满了愧疚和不安。 百里珏轻轻揉了揉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我实在想不通你当初是如何被选拔进入龙武卫的,难道就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百里珏沉默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罢了,事已至此,责怪你也无济于事。不过,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先跟我商议。” 玄火和幽火对视一眼,心中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这次虽然惊险,但总算没有酿成大祸。而接下来,他们要更加小心谨慎,保护好百里珏的安全。 转过头又问玄火“我离开上京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忧凝重。 玄火向百里珏详细讲述完丞相关于相府所发生的一切之后,并接着补充说道:“据可靠消息,丞相府的小姐不久后将会抵达皇陵。那么接下来,殿下您打算如何安置她?” \"皇陵是否有适宜女眷居住之所?另外派遣两名护卫守护她们周全,我不愿再见任何人遭遇不测。\" 百里珏语气低沉,神情疲惫不堪。 正当他转身欲行之际,玄火突然开口:\"殿下,皇后娘娘当年的离世恐怕并非仅仅因为难产,与如妃怕是亦有关联以及二皇子。\" \"你所言何意?\" 百里珏惊愕地回过身来,目光锐利地凝视着玄火,满脸难以置信。。 第47章 震惊 “你再说一遍,这跟二哥又有什么关系!”百里珏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向前拽住玄火的衣领,声音不自觉地抬高了八度。 “哎,殿下你冷静一下,先听我们把话说完啊。”幽火一看这架势,心知不好,连忙上前想要将百里珏拉开。 玄火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缓缓开口:“我和幽火本来一直认为二皇子对自己的身世并不知晓,但最近几天我们发现,事实恐怕并非如此。二皇子极有可能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洞悉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而且,当年皇后娘娘难产的那一天,皇上实际上暗中安排了一名御医留在宫中,以备不时之需。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名御医竟然在当天离奇失踪。直到两天前,玄影在外偶然间救下了这名御医的儿子。” 说到这里,玄火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他说什么?”百里珏的拳头捏得紧紧的,骨节发白,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玄火紧紧地咬着牙关,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继续开口说道:“他说,当年他爹实际上在皇后娘娘分娩之前就已经被人害死了,而且早在那之前,就已经有人想要将他斩草除根。当时情况危急,他迫不得已藏身于粪池之中,方才侥幸逃脱一劫。他听得清清楚楚,来者口中呼唤着其中一个孩子模样的人为‘二皇子’” 百里珏缓缓闭上了双眼,心中一片茫然。他实在不知道应该相信谁。这么多年来,对自己关怀备至、推心置腹的二哥,他无论如何都难以置信他从始至终都是在伪装。 而此时此刻,在皇陵的正厅内—— “小七,这些日子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鸿宝,你是怎么照看你家主子的!” 鸿宝一边用手挠着脑袋,一边嘟囔道:“表少爷,您不也是一无所知嘛……” 落柏溪则装模作样地拿起桌上的苹果,作势要朝鸿宝扔过去,口中还骂道:“叫你多嘴! 百里珏这时踱步走进房间,他那张面庞已恢复成往昔的模样:“你们在干嘛?” 鸿宝一瞧来人竟是自家殿下,便迅速奔至其身后,并躲藏起来,口中还嘟囔着:“爷,您这些天不在,表少爷就欺负我。” “小七,这些时日你究竟去哪了?整日不见你的踪影。”落柏溪面露关切之色,开口询问道。 然而,百里珏却面无表情地回应道:“我没去哪,只是附近走了走。” 落柏溪凝视着百里珏,心中暗自思忖,从他俩自幼一同成长,他总觉得百里珏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重大之事,但他并未追问下去。 “哦,对了,今明两日,贺家小姐应该就会到了。”百里珏补充说道。 落柏溪方才正在饮水,听闻此讯,一口水径直喷洒而出:“她来作什么?尤其是她父亲此前在公堂之上,摆明了想置你于死地!” 百里珏将丞相府最近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向落柏溪和鸿宝讲述了一遍。 “这不就是该吗?早知有今日何必当初呢!再说了,贺倾城之前不就是喜欢六皇子吗?这下好了,正好成全了她,让她去做六皇子的妃子吧!”落柏溪一脸不屑地说道,他现在看贺家人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柏溪,你少说两句风凉话行不行?贺小姐毕竟是无辜的,而且她当时还帮了我跟悠然,你们可不能欺负人家!”百里珏语重心长地对落柏溪和鸿宝嘱咐道。 落柏溪听了百里珏的话,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但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毕竟他知道这贺倾城确实也帮过他们,所以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鸿宝则是在一旁默默地点头,表示同意百里珏的说法。他家爷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随后的几天里,百里珏独自一人将自己封闭在房间内,无论谁前来敲门,他都只是淡淡的回复一声:“我累了”便再无下文。 直到贺倾城到来的那一天,玄火轻轻地敲响了房门,并告知百里珏:“殿下,贺家小姐来了。” 百里珏听闻后,依旧面无表情地打开了房门,朝着前厅缓缓走去。此时,落柏溪与鸿宝早已在前厅等待着,而贺倾城则与思雨一同坐在一侧。另外一边,则坐着落柏溪和鸿宝。四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彼此间没有任何言语交流,整个场面异常尴尬。 就在这个时候,百里珏终于现身于前厅之中。 贺倾城凝视着眼前的百里珏,只见他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衫,一根蓝色的细绳束着了他的头发,那蓝色的绳结一直垂落到腰部位置,佩戴着一块上好的玉佩,俨然一副谦谦君子。 贺倾城看着百里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心疼之情,因为她发现百里珏似乎又消瘦了不少。 百里珏看着眼前这四人坐的位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但同时也流露出些许无奈之情:“幽火,那院子可都收拾妥当了?” 一旁的幽火赶忙答道:“回殿下的话,早就收拾妥当啦!一切都已就绪,就只等着贺小姐大驾光临了。” 百里珏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转向贺倾城,轻声说道:“贺小姐,一路奔波想必也是累坏了。不妨先行去休整一番,养精蓄锐。待到晚膳时分,咱们再详谈其他事宜。” 贺倾城颔首示意,表示同意。随即起身,跟随着幽火朝着院子的方向走去。她的步伐轻盈而优雅,宛如仙子下凡一般。百里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其后,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竟然有些出神发呆。 她和悠然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相似之处,但同时也有着明显的不同。悠然的骨髓深处似乎隐藏着一些他无法理解透彻的元素,那种神秘感令人忍不住想要深入探究。然而,与之相比,贺倾城则显得过于纯真,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她内心的想法。她的眉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忧愁,给人一种脆弱而易碎的感觉。 而悠然的面庞上,则更多地展现出自信和坚定的神情。这种差异使得他们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各自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第48章 怀疑 在装饰华丽的和轩殿内,百里瑾白正全神贯注地描绘着一幅精美的山水图。突然,一枚锋利的飞镖如闪电般飞驰而来,稳稳地钉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百里瑾白眉头微皱,目光顺着飞镖飞来的方向望去,但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他放下手中的画笔,走上前去查看,惊讶地发现飞镖下方竟然还压着一张纸条。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条,随着阅读的深入,百里瑾白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最后甚至直接将纸条撕成碎片。紧接着,他高喊一声:“十一!” 话音刚落,十一便不知从何处闪现而出,恭敬地抱拳行礼道:“殿下,有何吩咐?” “立刻去调查十三年前死去的冰贵人。”百里瑾白语气坚定地命令道。 十一听后满脸疑惑,心中暗自思忖:自家的二皇子为何要追查一个已过世十余年的贵人呢?况且她仅仅是个地位低微的贵人罢了。然而,十一深知不该多问,对于他家殿下所要求之事,只需遵命照办即可。 百里瑾白在吩咐完十一之后,本打算继续拿起笔来描绘那副尚未完成的山水画,但当他真正拿起笔时,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着。仔细一看,甚至可以明显地看到这种抖动,而就在这时,一滴墨水滴落在了宣纸上,毁掉了整幅画。 与此同时,太尉府内——夏悠然正凝视着那只未曾送出的香囊,眼神中透出一丝迷茫和恍惚。 \"小姐,小姐!\"一旁的云梦注意到自家小姐半天没有任何动静,便伸出手在夏悠然的眼前晃动了几下。夏悠然被云梦的举动惊醒,一瞬间回过神来。 \"云梦,你这是干什么?\"她嗔怪道。 \"小姐,您已经盯着这香囊发呆好久了。七殿下都已经离开好几天了,您天天忙着绣制这个香囊,可最后还是没能送出去啊。\"云梦调皮地笑着,调侃起自家小姐来。 夏悠然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然后凑近云梦的耳边,轻声说道:\"云梦,你能帮我做一件事情吗?\" 只见云梦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接着便兴高采烈地蹦跳着向外跑去。 另一边,贺倾城静静地站在房间里,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背上,随着窗外时不时吹来的微风轻轻拂动着。 思雨一进门便看到了自家小姐这副模样,不禁轻声惊呼:“小姐,您这样会着凉的!”说罢,她快步走向柜子,取了一件外衣出来,轻轻地披在了贺倾城的肩上。 正当贺倾城想要开口说话时,突然间,一阵悠扬而悲凉的萧声传入了她的耳中。这阵萧声仿佛带着无尽的哀伤和忧愁,让人闻之不禁心生恻隐。 贺倾城不由自主地被这阵萧声吸引,她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了一个空旷的院子里。 “小姐,你看那屋檐上!”思雨惊讶地指着上方对贺倾城说道。 贺倾城并没有回应,她的目光早已被屋檐上那个吹奏着萧声的人所吸引。她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对方,口中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萧声如此悲伤?这段时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关切,似乎想要从那个人的萧声中找到答案。然而,除了那凄凉的旋律,她一无所获。 十一跪在百里瑾白面前,毕恭毕敬地向他汇报着自己这些日子所查到的事情:“殿下,属下经过多方查探,终于发现一些端倪。当年的冰贵人,自殿下您出生之日起,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百里瑾白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紧盯着十一,声音冰冷地问道:“原因呢?为何会突然失踪?” 十一低下头,面露惭愧之色:“属下无能,未能查出具体原因。内务府中所有关于冰贵人的记录皆为空,仿佛她从未存在过一般。属下费尽心力,四处打听,最后才从一名年迈的太监口中得知,冰贵人当时身怀六甲,已有九个多月的身孕,且其预产期与皇后娘娘相差无几。然而,至于后来为何皇上未曾追查此事,据说竟是因为冰贵人与他人私通,所怀之子亦被视为野种。为保皇室颜面,皇上严令禁止任何人提及此事。” “属下还查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殿下您刚刚出生之后,落将军曾经特意嘱咐过要善待冰贵人的母族。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没过多久,冰贵人的母族和父族竟然在一夜之间全部离奇死亡! 百里瑾白听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他紧紧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 他眼神坚定地看着十一,下达命令道:“继续查!我要知道真相,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给我找到证据!”十一领命,起身离去。 百里瑾白在十一离开之后,独自一人站在窗前,目光冰冷地凝视着远方。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颜面?呵呵,他的那位好父皇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轻易罢休,赶尽杀绝才更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此刻,百里瑾白的眼神寒冷得仿佛能够杀人,其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绝望。他紧紧握起拳头,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手臂上的青筋也一根根凸起,清晰可见。 突然,他猛地一挥手臂,将面前的桌案直接掀翻在地。随着巨大的声响,桌子上的宣纸和书籍纷纷散落,如雪花般漫天飞舞。百里瑾白的身体也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着,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不断起伏。 第49章 三足鼎立 “殿下,贺......贺小姐现在人在皇陵!”无白颤抖着身体,战战兢兢地跪在正厅中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百里辛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然后一步一步缓慢地走上前去,口中念念有词:“没事,没事......” 看着眼前这个战战兢兢的无白,百里辛心中一阵鄙夷,但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出来。正当无白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间,百里辛毫无征兆地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向无白。这一脚力道十足,直踢得无白倒飞出去数米远。 “没事?起来!一群没用的废物!本殿下在京郊苦心培养多年的人手,一夜之间竟然全部消失无踪!如今连一个女人都抓不住,你们真是好样的啊!”百里辛越说越生气,下手也越来越重。他一边拳打脚踢,一边恶狠狠地咒骂着。 无白只能蜷缩成一团,用手护住头部,默默承受着百里辛的暴打和责骂。尽管身上传来阵阵剧痛,但他不敢有丝毫反抗,生怕激怒了百里辛,招来更严重的惩罚。 过了好一会儿,百里辛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他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袖,冷冷地说道:“去把北夜给本宫找回来!本宫不想再说第二遍!听明白了吗?现在马上给本宫滚!” 无白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他恭敬地向百里辛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去,脚步显得有些踉跄。直到走出正厅,无白才敢停下来喘口气,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局势再起波澜。原工部尚书因涉嫌贪污工程款一事东窗事发,府内藏金数箱,铁证如山,终遭革职严办。而新任工部尚书一职,则由原先默默无闻的工部侍郎萧也接任,一时之间,众人瞩目。 此前备受冷落的郑伯郡王,如今却如鱼得水,深得长平帝赏识,可谓春风得意,风头无两。 更令人惊喜的是,二皇子妃叶画彤竟被太医诊出怀有身孕!这是长平帝的第一个孙子辈,意义非凡。原本对二皇子颇有微词的礼部尚书,此刻亦主动登门求和,修复与叶画彤的关系。 同一时间,六皇子自京郊宅第被毁之后,整日待在清泽殿,或前往郊区布施斋菜,受整个上京百姓的赞赏。 次年,叶画彤顺利产下二皇子之嫡长子,长平帝龙颜大悦,亲自赐名百里昊。二皇子凭借嫡长子之优势,成为众皇子中首位开府建衙之人,并获封郡王爵位,封号山阳。 同年,大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相继获赐封号,并开设府邸。他们的封号分别是建阳、平阳和南阳郡王,同时也开始参与早朝议事。 然而,远在皇陵的百里珏却至今没有得到封号,朝中众人几乎快要将这位嫡次子遗忘。即便如此,朝堂上仍然形成了大致三股相互抗衡的势力。 其中,第一股势力以主张“立嫡不立长”、遵循长幼有序原则的二皇子为首,其背后有礼部尚书、太史令、郑伯郡王等支持;第二股则以六皇子为核心,得到惠妃及其母族太傅府、尚书令、大理寺卿等人的拥护。 最后一股势力,则是以百里珏为主导。尽管百里珏是所有皇子中唯一未受册封且尚未入朝的,但他背后的势力却是最为强大的,包括护国将军落子豪、太尉夏之友,甚至还有丞相贺勉等等。在这看似平静的朝堂之下,实则暗潮涌动,各方势力都在为自己的利益和目的而争斗不休。 由于百里珏远在皇陵,所以以护国将军为首的七皇子一派显得异常低调。在早朝上,他们几乎只是冷眼旁观地看着二皇子和六皇子两派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然而,不知出于何种缘故,原本一直不和的二皇子和六皇子两派竟然奇迹般地达成了共识,在朝堂之上开始相互退让起来。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突然调转矛头,一同对七皇子一派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天元二十五年,下朝之后,夏之友看着二皇子直接从落子豪身旁走过,连招呼叶不打,夏之友立刻凑近落子豪,低声说道:“老家伙,这几年二皇子明显与你越发不合,你们祖孙俩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落子豪闻言,不禁一顿,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两年前的情景。当时,瑾白曾质问他:“那个位置,如果我和小七都想要你会帮谁?” “这么多年来,若不是我护着他,他恐怕已经死过上百次了……,就这么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我到底是不是落家的孩子” 落子豪当初毫不犹豫地扬起手,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 “喂……老家伙,你发什么愣啊!”正当落子豪陷入沉思时,夏之友突然伸手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拍,这一掌让落子豪如梦初醒般瞬间回过神来。 他没好气地白了夏之友一眼,然后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贺勉说道:“你家倾城再过几日就会和小七一起回来。” 贺勉一听,原本无精打采、低垂着的脑袋,像被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一般,瞬间抬了起来。由于六皇子之事,这位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简单而又朴实的愿望,那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生活。为了这个愿望,他曾多次向皇上请求辞官归隐,但每次都遭到了皇上的拒绝。 “真的吗?”夏之友听到这话后,两眼瞬间放出光芒来。 落子豪则一脸黑线地说道:“小七回来,你那么高兴干嘛呢!这可是我的亲孙子!” “你懂什么!自从七皇子去了皇陵之后,悠然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事儿,但实际上她整天都在自己的后院里发呆、走神儿。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她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另一边,皇陵之中,有一个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他身穿一袭玄青色的衣裳,高高束起的衣发显得整个人精神抖擞。他手中握着一把折扇,不停地摇晃着,那手指骨节分明,十分修长好看;他的脸庞光滑细腻,肤色白皙如玉,一双眼眸深邃如海,棱角分明的五官更是让人印象深刻。 第50章 从头开始 “小七,你能不能别整天摇你的那副破扇子!我已经在这皇陵之中,整整看你晃悠了五年之久!难道就不能有点新鲜的玩意儿吗?”落柏溪身着一袭褐色长袍,高高束起的马尾之上,还随意地吊着一根草叶。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远处那个站立着的身影——百里珏。 百里珏听闻此言,只是轻轻地扫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折扇,并没有回应落柏溪的话语。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过了一会儿,他才喃喃自语道:“柏溪,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从前的我了。也不知道从何时起,我竟然变成了曾经最为厌恶的那种人……” 落柏溪听到这番话,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这么多年来,他确实能够明显感受到百里珏身上发生的巨大变化。 昔日那个在边疆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少年,如今却变得沉默寡言。时常一个人静静地待在房间里,一待就是一整天。以前的百里珏可绝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真的很想知道,自从来到这座皇陵之后,与自己一同成长的好兄弟,为何会有如此天翻地覆的改变呢? “我们要启程了吗?”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传来。百里珏缓缓转过身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色纱衣的女子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她身上的衣物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宛如仙子下凡一般,令人眼前一亮。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粉嫩的小嘴一张一合,更显灵动可爱;白皙的肌肤如同羊脂白玉般细腻光滑,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嗯,我已经让鸿宝准备了一些蜜饯,你们可以在马车上尝尝鲜。贺丞相当时是以你回安平养病为由将你送上京的。等到快要抵达上京城门时,我们就分开行动。我会安排幽火护送你前往丞相府。”百里珏温柔地对贺倾城说道。 “啧啧啧,这偏心也太明显了吧!某人早在启程的前三天就开始让人准备马车了,还仔细调整了马车上的垫子,就怕某人坐得不舒服。”落柏溪坐在桌子上,一边晃悠着双腿,一边调侃道。 “我和鸿宝真惨啊?都没人理睬我们俩!”他故作委屈地抱怨着。 贺倾城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不然这样吧,我把我的马车让给你,我来骑你的马。” “还是算了吧,你要是待会儿不小心摔了,我担心会有人找我算账呢。”落柏溪看着贺倾城,话只说了一半便用眼角余光瞥了百里珏一眼。 贺倾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沉默不语的百里珏,微微一笑,然后转头对落柏溪说道:“阿珏才会这样的。” 此时,鸿宝提着大包小包从不远处走来,身旁紧跟着空手的思雨。思雨挥舞着手,大声喊道:“小姐,殿下,我们快走吧,得在天黑前赶到驿站。” 等鸿宝将所有行李都安放妥当之后,他把椅子放下来,准备让贺倾城和思雨主仆二人上马车。 然而,贺倾城却开口说道:“思雨,你自己先上马车吧,我更想骑马。” “小姐,使不得啊,万一您摔着了可怎么办?我回去怎么跟夫人和老爷交代呀!”思雨一脸担忧地劝阻道。 贺倾城轻笑一声,缓缓地摇了摇头:“不会的,阿珏教的好,对吗?阿珏。”说罢,她转头向早已守候在马背之上的百里珏投去一抹盈盈笑意。 百里珏微微一怔,不过瞬息之间便回过神来,轻声问道:“你真的想要骑马?”贺倾城颔首轻点,表示肯定。 百里珏略作思索,颔首道:“嗯……既然如此,倒也可行。只是要你一个骑,我不太放心。”语罢,他翻身下马,伸出一只手,动作优雅地朝着贺倾城做出上马的手势。 当贺倾城将柔荑轻放于百里珏掌心之际,一股电流瞬间传遍百里珏全身,他的心弦再次被拨动,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 尽管此前教授贺倾城骑马之时,他们二人曾有过这般亲密接触,然而此刻再度碰触到贺倾城的手,百里珏心中仍旧难免泛起一阵紧张之感。 她的手细腻柔滑,仿佛丝滑的绸缎一般,轻轻触碰间便令人心醉神迷;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清香也从她身上飘散出来,若有似无地萦绕在空气之中,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两人共乘一骑,他缓缓贴近身前的她,能够清晰无比地感受到贺倾城温暖的体温。他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的脊背,双臂则温柔而有力地环绕着她纤细的腰肢。 “那我们走吧。”当这句话传入耳中的时候,贺倾城只觉得耳朵一阵酥麻,仿佛有无数小虫子在上面爬过一样。她不由自主地放松身体,整个人软绵绵地依靠在百里珏宽阔的怀抱里。 百里珏敏锐地察觉到了身下人的小动作,然后手臂略微用力,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贺倾城其实内心深处并不是特别喜欢骑马,相比之下,她更为渴望的是能够与百里珏多相处一会儿。毕竟一到上京之后,也许他们之间就再也无法像在皇陵时那般亲密无间了。那段时光,是她多年来最为快乐的日子。 她其实有点担忧夏悠然,再来皇陵之前,阿珏心中所牵挂之人本就不是她。她耗费了巨大心力才稍稍敲开了他紧闭的心扉,如今却又开始担忧这一切是否会烟消云散。 第51章 质问 思雨掀开马车的帘子,轻轻拍打了一下在赶马车的鸿宝:\"你看,你家殿下跟我家小姐站在一起,是不是特别般配?他们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鸿宝傻愣愣地回过头来,看着思雨,然后挠了挠头说:\"确实是这样啦……不过,我觉得殿下可能更喜欢的还是夏小姐吧。\" 听到这话,思雨顿时翻了个白眼,咬了咬牙,用力地朝着鸿宝的头上拍了一下。 \"哎哟!你干嘛呀,思雨,好疼啊!\"鸿宝一边驾着马车,一边用手摸着被打的地方,委屈巴巴地说道。 而落在队伍最后面的落柏溪,则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心中有些泛酸,不禁暗自想道:\"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那个让我心动的人呢?\" 太尉府的一处小院子内,一女子手持一把青色的团扇,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漆黑深邃,明亮而有神,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 突然间,\"咚\"的一声轻响传来,原来是有颗石子掉入了荷花池中,激起了一片片涟漪。夏悠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她缓缓放下手中的团扇,那张绝美的面容也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只见她肌肤如凝脂般白皙细腻,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她的脸部线条流畅自然,仿佛经过了精雕细琢一般,高挺的鼻梁和红润的嘴唇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娇艳动人之感。 小口轻张,“云梦” 云梦的手背在身后,轻声说道:“小姐,怎么每次你都能猜到是我?” 夏悠然又将团扇放在了鼻尖处,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整个太尉府,也就只有你敢在我面前这么闹了。”夏悠然的声音很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一丝无奈。 云梦走到夏悠然旁边的石椅处坐下来,一手撑在石桌上,直直地看着她家小姐,担忧地说:“小姐,七殿下马上就要回来了,你为什么一点表现都没有?而且贺家小姐已经陪了七殿下五年,小姐你难道就不怕……” 夏悠然轻轻摇了摇头:“不管我有没有什么表现,事实就是那样。阿珏的身份特殊,他的身边永远都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贺家小姐很好,她聪明伶俐,能够帮到阿珏很多。而我,也并不是只注视着阿珏一个人。” 夏悠然的语气很平淡,但云梦却能听出其中的深情与坚定。她知道,自家小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但内心深处其实非常在意七殿下。只是,她也明白小姐的顾虑和选择。 百里珏一回到上京,并没有如常人所想直接返回皇宫,反倒是马不停蹄地奔向将军府。落子豪一见自家的两个孙儿都回来了,脸上的笑容便如春日暖阳般灿烂,开心之情溢于言表。 然而,当他的目光转向百里珏时,却发现这个外孙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毫无表情。落子豪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小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对外祖说?” 百里珏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外祖,我想问您一件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落子豪看着他,点了点头。百里珏环顾四周,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然后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真正的二哥,是否早已不在人世?” 落柏溪原本还一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听到这话后,双眼顿时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张大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最终选择了沉默。 但落子豪却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反而像是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 落子豪静静地注视着百里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他缓缓开口道:“是谁告诉你的?” 百里珏紧握着手中的折扇,似乎在努力克制内心的激动。他的声音略微颤抖:“外祖,您不必知道是谁告诉我的。我只希望您能诚实地回答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落子豪微微叹了口气,仿佛对这一切早已心知肚明,他点了点头。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后,百里珏向前走了一步,双眼变得通红,含着泪水说道:“您知不知道,您这样做对二哥意味着什么!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守护的亲弟弟、信任的外祖,竟然都是假的!甚至,他们才是害死他生母的真正凶手啊!” 百里珏情绪激动地想要进一步上前质问落子豪,但此时,落柏溪看着百里珏即将失去理智,连忙向前一步,挡在了落子豪的面前。 “小七,你先冷静一下!不管怎样,祖父肯定有他自己的苦衷!”落柏溪试图安抚百里珏的情绪。 然而,百里珏根本听不进去,他用力地扯下落柏溪拦住自己的手,大声喊道:“苦衷?有苦衷就能这样随意摆弄别人的人生吗?有苦衷就能轻易决定别人的生死吗?在你们眼里,人命难道就如此廉价吗?这样的祖父,我感到无比陌生!”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似乎要将心中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柏溪,你让开!”落子豪此刻表现得异常镇定,他伸出手用力地将落柏溪拉到一旁。 “小七,这件事情,祖父一直深埋心底长达十余年之久。在这漫长岁月里,我内心深感愧疚的人便是你的母亲与瑾白。想当年,我奉命入宫时,所见到的已是失去生机的二皇子。那时正值皇权更替,如果皇后产下浑身遍布青痕的二皇子一事传扬出去,难以预测。无奈之下,皇上只好选用冰贵人的孩子来顶替真实身份的二皇子。” “而这些真相,我也是事后方才知晓。皇上为保守这个秘密,竟然对冰贵人一族展开了残酷的追杀灭口行动。我此生最为懊悔之事,莫过于让自己唯一的爱女嫁入皇室。我深知对瑾白有所亏欠,但这么多年来,我对他的关爱呵护却是真心实意、毫无保留的。” “所以这就是一报还一报吗?祖父……您知道当年母后的死,也有二哥的手笔吗……”百里珏的声音仿佛从幽冥地府传来,透着无尽的悲凉和绝望。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空洞而无神。 第52章 分崩离析 “不可能!瑾白对你母后的感情,绝对假不了!他也绝对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落子豪非常笃定地大声说道。 百里珏闭上了双眼,泪水自眼角滑落:“他疼了我十几年,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他是……” “如果二哥想要那个位置,您会帮他吗?” 落子豪顿了一下,心中五味杂陈,还是那个问题!之前他没有回答百里瑾白,但此刻面对百里珏,他却毫不犹豫地说:“那个位置只会是你的!” “那个位置,我不想要!”百里珏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您跟父皇之间到底谈了什么?我出生那日,你们在皇宫里谈了整整一夜,究竟达成了什么交易?” 落柏溪见百里珏身子摇晃,似是站立不稳,急忙上前扶住他。然而,百里珏却伸出右手,将落柏溪扶着他的那只手缓缓放了下去。 “当年,先帝其实还留了一道圣旨给落家,无论无心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皆跟着落姓,落家永世不得回京。我当时拿着这道圣旨进宫,确实有打算这么做,但是皇上......” 落子豪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时候情况十分危急,他根本来不及考虑其他事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将百里珏从皇宫里带出来。 “他是无心与朕的儿子,朕未来的唯一继承人,你觉得朕会同意吗?”长平帝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杀气。 落子豪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额头重重地撞击着地面,发出砰砰的声响:“皇上,皇后娘娘可是老臣唯一的女儿!如今她已离老臣而去,老臣甚至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从十三年前真正的二皇子离世至今,如果皇上您能早些放手,那么皇后娘娘也就不会死!” “放肆!”长平帝怒喝一声,猛地抽出佩挂在璧上的佩剑,锋利的剑尖直抵落子豪的咽喉要害,“落将军,如此以下犯上,莫非是想挑衅朕的底线吗?” 落子豪却不闪不避,伸出一双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握住剑身。刹那间,鲜血顺着他的手掌流淌而下,染红了脚下的地面。长平帝见状,眉头微微一皱,但眼神依旧冷冽如霜。 然而,落子豪并未退缩,他挺直身躯,目光坚定地直视着长平帝,声音带着一丝悲愤与决绝:“皇上,若您还想让七殿下平安无事,就请放我们离开上城吧。这些年来,您一个都没护住。自您登基以来,皇后娘娘独自承受了太多的苦难和委屈。至于二殿下为何会身染胎毒,您心中自然清楚得很。若非空释大师的那颗丹药,皇后娘娘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皇上,老臣恳请您放手吧!”说道此处,落子豪这位久经沙场、见惯了生死的老将,竟然生平第一次落下了泪水。 长平帝的手剧烈地颤抖着,突然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但他却嘴角含笑:“哈哈哈,落将军说得对,朕这么多年来,确实一个人都没能保护好……你带着小七走吧,不过你要记住,小七永远姓百里,他是朕唯一的继承人!” 落子豪见到长平帝吐血,心中一惊,急忙想要上前查看。然而,长平帝却提起手中的剑,怒声吼道:“滚!趁朕还没有改变主意,立刻给朕滚!” 每当回想起这一幕,落子豪的眼眶便已湿润不堪,声音也略微有些哽咽:“就是这样,我才把你带到边疆。先帝应当是早已料到皇上不会遵照遗诏去做,所以又留了后手将龙武卫交给了你,否则你绝对不可能知晓得如此之多吧” 百里珏并没有回应落子豪的话语,反而询问:“为何皇爷爷与父皇之间的关系如此紧张?” 落子豪无奈地叹息一声:“先皇原本属意的接班人并非现今的皇上,而是安锦王百里恒。至于为何最后是你父皇登上了皇位......” “先皇最爱的人是你母后的生母,也就是你的祖母。然而,你的祖母却对先帝毫无此意,先皇唯有将这份深情默默埋藏心底。最终,你的祖母嫁予了我。” “无心降世未久,你的祖母便因疾病离世。先皇将那份爱延续至无心身上,视她如己出,将其留在宫中抚养长大。无心与安锦王可谓自幼相识,堪称青梅竹马。我与先帝原以为他们二人会结下良缘,岂料最终你的母后却钟情于你的父皇,并义无反顾地违背众人意愿,嫁入皇家成为你父皇的妻子。” “当年,安锦王在你母后和你父皇成婚的大喜之日,喝得酩酊大醉,结果不慎摔倒,导致腿部断裂,从此永远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先皇得知此事后,将所有责任都归咎于你的父皇,认为他未能妥善照顾好弟弟,以致酿成如此大祸。” “然而,除了安锦王和你的父皇之外,先皇的众多儿子们竟无一人能担大任。无奈之下,先皇最终还是决定将皇位传给你的父皇,自己则退居二线,当上了太上皇。 不过,朝中的各方势力对新皇帝并不十分服气,而太上皇也无心插手朝政之事,任由皇上独自应对复杂的局面。 为了稳固政权、平衡各方权势,皇上不得不采取一些策略,大量迎娶朝中大臣的女儿入宫为妃。在此期间,你的母后却遭受了许多暗算,但太上皇和皇上直到后来才意识到这一点。皇上为了保护你母后刻意冷落。 又由于之前的种种事端,太上皇与皇上之间本就紧张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 “殿下,殿下!”鸿宝大老远地就跑了过来,边跑边喊着,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焦急和紧张,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百里珏听到声音后,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远处跑来的鸿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待鸿宝跑到近前时,他开口问道:“怎么了,鸿宝?如此匆忙,可是发生了何事?” 只见鸿宝跑得气喘吁吁,满脸汗水,他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恭敬地回答道:“殿……殿下,皇上有口谕,命您立刻进宫!” 百里珏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索着父皇此时召见自己所为何事。他看了一眼鸿宝,然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他转身对着落子豪躬了躬身,正准备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落子豪突然开口说道:“小七,你还是太懦弱了。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将会有更多的人为你而死。”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力量,让百里珏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百里珏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他的拳头紧握着,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他知道祖父说的并没有错,自己确实太过软弱,总是逃避面对一些事情。但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改变这种状况,心中充满了矛盾和迷茫。 沉默片刻之后,百里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缓缓松开拳头,轻声说道:“我明白了”然后,他再次向落子豪躬了一躬,这才转身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 第53章 殿外受责 宵承殿内,天泽俯身在长平帝耳边低语着,似乎在传达一些重要的消息。而此时,李福安小心翼翼地走进殿内,弓着身子说道:“皇上,七殿下来了,正在殿外候着呢。” 长平帝微微抬手,示意天泽退下,然后将目光投向了李福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不容置疑地说道:“让他跪在殿外。” 李福安犹豫了一下,但终究不敢违背皇帝的旨意,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然而,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皇……皇上,七殿下这才刚刚回来……” 长平帝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李福安。李福安心中一惊,瞬间闭上了嘴巴,生怕自己的言语会激怒长平帝。 就在这时,长平帝突然发话:“等一下。”李福安心惊胆战地咽了口唾沫,以为皇帝要怪罪于他。然而,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松了一口气。 “给朕沏壶茶来。”长平帝淡淡地说道。 李福安如释重负,连忙笑着应道:“是,奴才这就去。”说罢,他转身快步走出了大殿。 与此同时,殿外的天空突然阴沉下来,一场倾盆大雨毫无征兆地降临。雨点猛烈地敲打着地面,溅起一片片水花。百里珏静静地跪在雨中,任凭雨水无情地打湿他的身躯。他缓缓抬起头,伸出双手,试图接住那冰凉的雨滴,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干爹!您看看这七殿下,已经跪了大约两个时辰。这雨下得如此之大,他怎么受得了?”李兴对着身旁的李福安说道 李福安满脸忧虑地看着远处跪在雨中的百里珏,同时从身旁拿起一把雨伞,递给李兴道:“快些拿着这把伞,过去给七殿下遮挡一下雨水。我先进去问问陛下,都已经两个多时辰过去了……” “好嘞干爹!”李兴接过雨伞后,便匆匆朝着百里珏走去。然而,当李兴的雨伞刚刚挡住百里珏时,只见百里珏伸手猛地一掀,雨伞随即掉落到地上。 “殿下啊,您这又是何苦呢?这么大的雨,您会受不了的!”李兴一边擦拭着脸上的雨水,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着百里珏。 与此同时,李福安则小心翼翼地走进宫殿内,轻声对长平帝说道:“陛下,陛下啊,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七殿下已经在那里跪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了。要是再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七殿下的身体会承受不住啊。” 长平帝听后,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沉默片刻后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好嘞陛下,老奴这就出去把殿下请进来。”得到长平帝的应允后,李福安赶忙走出宫殿,并匆匆向殿外走去。 “殿下,殿下,皇上让你进去!”李福安赶忙地走上前去,轻声呼唤着百里珏。 百里珏听到这话,立刻站起身来,但由于长时间跪地,双腿早已麻木,起身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哎呦,我的殿下,您可千万要小心呐!来,快让奴才们搀扶着您。”一旁的小太监李兴见状,急忙上前扶住百里珏,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我没事,李公公,小李公公多谢了。”百里珏强忍着腿部的不适,感激地对李福安和李兴说道。 一进殿门,百里珏便立即向长平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罢,便双膝跪地,叩头行礼。 然而,就在他跪下去的瞬间,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膝盖处传来,百里珏不禁皱起眉头,但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异样,只是默默忍受着这份痛楚。 长平帝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全身湿漉漉的百里珏,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再次见到自己的这个儿子,长平帝心中既有欢喜之情,又充满了深深的失望。五年的时光流逝,他的这个儿子还是那么的心软。 \"你可知朕为何要让你在外面跪那么久?\"长平帝终于打破沉默,缓缓开口问道。他的声音平静而深沉,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让人不敢忽视。 “儿臣不知,请父皇指点。”百里珏依然低着头,面无表情地说道。 长平帝微微皱起眉头,他本以为百里珏会明白自己的意思,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他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罢了,你且跪安吧。” 百里珏听闻此言,并未有丝毫犹豫,立即起身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去。他的步伐稳健而坚定,仿佛对长平帝的话毫不在意。 他不是不知道长平帝是何用意,只是他不愿去做。 长平帝望着百里珏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禁轻声呢喃道:“终究还是经历太少……,缺乏一个合格储君应有的狠厉与果断。若不稍加逼迫……那就别怪朕真的走到那一步……。” 第54章 不该有的感情 “李福安,李福安!”长平帝站在宫殿门口大声呼喊道。“诶,诶,老奴来了,万岁爷有何事吩咐?”李福安听到长平帝的呼喊声后,立刻小跑过来,满脸谄媚地问道。 长平帝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眼睛盯着墙上挂着的那幅书卷,缓缓说道:“你去太医院找沈星,让他去广阳殿看看情况。” “好嘞,万岁爷,老奴这就去太医院传达您的旨意。”李福安恭敬地回答道,然后转身离去。然而,他心中却暗自嘀咕起来:“这万岁爷真是口是心非啊,明明心里很关心七殿下,嘴上却不说出来。唉……” 与此同时,百里珏正一瘸一拐地朝着广阳殿的方向走去。在离开前,李福安示意李兴递给百里珏一把雨伞,但百里珏并没有接手,任由雨水无情地拍打在自己身上。 他觉得被雨水淋湿会让自己感觉稍微好些。此刻,他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尽管他始终无法接受二哥可能参与了母后之死的事实,但多年来他们之间深厚的兄弟情谊又让他难以割舍。甚至在内心深处,他认为这或许是祖父和父皇亏欠二哥所致。 雨越下越大,仿佛也在倾诉着百里珏内心的哀伤。他的步伐越来越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上一般疼痛难忍。雨水不断地冲刷着他的身体,却无法洗净他心头的阴影和疑虑。 百里珏并不知晓,此刻他的背后正紧跟着另外一人——夏悠然。雨越下越大,甚至已经浸湿了她的鞋子,但她似乎并未察觉到这些。 自从百里珏前往皇陵之后,时光匆匆已过五载。在此期间,太后时常传召夏悠然入宫相伴。五皇子虽也常伴太后身侧,但有些私密话语却不便与之倾诉。而有了夏悠然的陪伴后,太后变得愈发愉悦,心情舒畅自然也让她看起来越发年轻。 今日一如往昔,夏悠然入宫陪着太后说笑解闷。然而,就在太后宫中,她得知了七皇子因犯错而被皇上责罚跪在殿外之事。太后敏锐地捕捉到了夏悠然的心不在焉,于是便主动寻了个借口去歇息了。 百里珏在雨中跪了很久,而夏悠然则在宵承殿外站了同样长的时间。她目光紧盯着百里珏,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眼看着他在雨中受苦,她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冲上前去,但最终还是强忍着冲动。 当李福安将百里珏叫进殿内时,她的心情瞬间放松下来,但紧接着又紧张起来。她害怕皇帝会再次惩罚百里珏,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安好。 幸运的是,没过多久,百里珏便安然无恙地走出了宫殿。夏悠然默默地跟随着他,一路走到了广阳殿。看着他走进殿内,她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一些。 \"爷,夏小姐已经回去了,咱们也走吧。\"苏广望向自家殿下,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夏家小姐离去的方向,流露出眷恋不舍之情。 百里迁微微点头,语气平淡地回应道:\"嗯,走吧。\" 苏广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暗自叹息。他明白,这是一段无法如愿的孽缘。自家殿下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姑娘,可偏偏这个姑娘竟是他未来的弟媳。他不禁为殿下感到惋惜,命运为何如此捉弄人呢? 想着这些,苏广默默地跟随着百里迁的背影离去,心中感慨万千。 百里迁心事重重地走着,脑海中不断回忆起五年前的情景。那时候,他第一次见到夏悠然,正是在皇祖母的寿辰之上。当时的她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吸引了在场大多数人的目光。然而,那一天也是她与小七被赐婚的日子。 起初,百里迁并未将夏悠然特别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她长得真的很美。但自从小七前往皇陵后的这五年来,每次他来到皇祖母这里,都会看到她的身影。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悠然的音容笑貌逐渐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每当看到她的笑容时,百里迁自己也会情不自禁地跟着微微一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让他无法自拔。 而今天,当听闻小七受罚的消息后,他注意到夏悠然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那一刻,百里迁感到一阵心疼,内心甚至泛起一股酸楚。他明白,她心中所牵挂的人并非是他。 百里迁极力想要将夏悠然从心底驱逐,然而越是试图遗忘,她的身影却越发深刻地烙印在心头。他内心深知两人之间几无可能,但仍数次妄想,如果小七永远留在皇陵之中,那么他与夏悠然是否会有一线生机呢?她是否会对他心生爱意呢? 此刻,荣华宫内,德妃轻抬右手,左手轻抚着护甲,轻声问道:“春华,你觉得本宫这副护甲美不美?”春华满脸谄媚地应道:“娘娘天生丽质,配上这护甲更是锦上添花,美不胜收!不知娘娘今日为何如此心情愉悦?” 德妃微微一笑,压低声音道:“春华啊,你有所不知,五皇子对夏家小姐的情感非同一般呐。对自己的弟媳动心,你说若是让七皇子知晓此事,又或是我们从中作梗……”说到此处,德妃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抱着百里昊玩耍的百里瑾白听着十一的汇报,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轻轻地抚摸着百里昊的头发,温柔地说道:“下去吧,继续盯着,德妃如果有什么举动,就让她去做吧。我们只需要在暗处观察,等待时机,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十一微微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地问道:“爷,那七殿下那边该如何处理呢?是否需要采取一些措施……”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百里瑾白摆了摆手,打断了十一的话。他冷笑一声,道:“不必跟着,本宫那位好父皇,最为疼爱的便是小七了。如今若我们有所行动,必定会在第一时间被其觉察。况且,他不是喜欢夏悠然吗?本宫倒是很想瞧瞧,他究竟会怎样行事。” 说罢,百里瑾白将目光投向远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他心中暗自盘算着,这出戏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发展,定会越发精彩。 第55章 各有心思 “殿下,请放心。您的膝盖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并无大碍。稍后,我会让王太医将药物送到殿下这里。只需涂抹上药,稍加休养数日,便可痊愈。不过,切记在此期间避免伤口沾水。”沈星逐字逐句地向百里珏解释道,同时不忘叮嘱一旁的鸿宝。 “有劳沈太医了。”百里珏满怀感激之情回应道。 “殿下言重了,这本就是老夫份内之事。若殿下之后仍感不适,可以让鸿宝前往太医院寻老夫。既然已无其他事宜,那老夫先行告退了。”王太医整理好药箱后,准备离去。 “鸿宝,替我送送沈太医。”百里珏原本打算起身亲自相送,但由于他的衣裤掀起至膝盖上方,行动不便,最终还是决定让鸿宝代为送客。 “小姐啊,您今天入宫怎会搞得浑身湿漉漉的?您若是淋雨生病了,我可要心疼死了!”云梦一边轻柔地擦拭着夏悠然的头发,一边不停地唠叨着。 “好啦,云梦,我真的没事,你不要再念叨了,只是这么一点小雨而已,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夏悠然坐在镜子前面,安静地任由云梦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云梦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小姐啊,您怎么总是这样呢?您能不能对自己多上点心呀!我知道小姐您向来行事都有自己的尺度和分寸,但有些事情,小姐您明明可以去找老爷帮忙解决的,为什么非要自己一个人默默承担着呢?” 云梦心里清楚,自家小姐可不像其他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等着将来嫁人后相夫教子的寻常女子。五年前,小姐不顾自己的声誉替七殿下作证,以至于至今仍然沦为整个上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而今天,小姐竟然又浑身湿透地从皇宫里跑了出来。 一开始,云梦还曾满心欢喜地认为,自家小姐和七殿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觉得,如果当初小姐能够和一个平凡无奇的男子订立婚约,或许就不会惹来如此之多的麻烦了吧。但转念一想,那样的男子恐怕又配不上自家小姐这般优秀的人儿。 “害”,想着想着,云梦就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呢,云梦,我发觉你越来越像个老妈妈了,整天唉声叹气的!”夏悠然捂着嘴调笑着云梦。 “小姐,我这是关心你,你怎么还不知人好赖呢?” 然而,与太尉府的欢声笑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丞相府内的小院子里却是一片宁静。 贺倾城身着一袭单薄的里衣,静静地坐在窗前,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思雨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小姐那呆坐着发愣的模样。 思雨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呼唤道:“小姐,小姐……”她连续喊了好几声,但贺倾城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思雨的呼喊毫无反应。思雨只好将参汤轻轻放在桌上,然后走到贺倾城身边,在她的耳边又喊了一声“小姐”。 这次,贺倾城终于回过神来,她转头看向思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助。 “小姐,你这是在想着七殿下吧!自从在皇陵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小姐你露出这种表情了。那段时间,我所见到的小姐与丞相府中的那个举止端庄、事事听从老爷吩咐的大家闺秀截然不同。在皇陵里,小姐是那样的洒脱自在,充满了快乐。可是,小姐,你一回丞相府怎么又变回了这个样子?” 贺倾城的目光空洞地望向远方,喃喃自语道:“云梦,你说殿下他会不会已经不再喜欢我了?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患得患失了呢?当初我和六皇子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有一段时间,我甚至觉得自己以前从未真正喜欢过六皇子。” 云梦轻轻叹了口气,安慰道:“小姐,你之所以会对六皇子产生这样的感情,或许是因为你之前从未接触过除了老爷之外的其他男子。那时的六皇子,表面上看起来谦逊有礼,不仅是小姐你,整个上京有一半的贵女们都期盼着能够嫁给他。再加上六皇子又费尽心机地接近你,所以小姐你会心动也是在所难免的。” “然而,依靠伪装所获得的情感,终有一日会破裂成碎片。小姐啊,您应该感到庆幸,庆幸自己能在先前便洞悉六皇子的真面目。还好现在及时醒悟,一切都还来得及。至于您和七殿下之间嘛,我看得出来,七殿下心中确实有您的位置。而且,你们本来就有婚约在身,如此显而易见之事,小姐,您为何就是想不明白呢?”思雨俯下身来,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贺倾城。 贺倾城被思雨的这番举动逗得忍俊不禁:“思雨,谢谢你!” “哎呀呀,小姐,咱们俩谁跟谁呀,您怎么还跟我道谢起来了呢?如果您一定要谢我的话,那……嘿嘿,小姐,我想吃白记的烧鹅哦!”思雨一脸馋相地说道。 贺倾城看着思雨这般模样,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宠溺地应道:“好好好,明日我就让百川替你买来。” “祖父,您……您是不是还瞒了小七一些东西啊!”落柏溪从来都没有这么小心翼翼地跟自家祖父说过话,他能够明显感觉到祖父此时此刻的心情非常糟糕透顶。 “柏溪!你可知道?小七这个孩子,简直和她的母亲如出一辙,圣上又岂能容得下小七如此这般的性子呢!圣上恐怕是想要把这潭水彻底搅浑吧!倘若小七自身无法站稳脚跟,依照圣上那狠辣决绝的性格,他必定会将所有事情做到极致。就连小七去皇陵都是圣上一步一步的精心设计……” 第56章 请安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透,百里珏便迫不及待地向太后宫中奔去。 一进宫殿,百里珏便压低声音轻声问道:“云舒姐姐,皇祖母醒了吗?”他的眼神充满期待和紧张。 云舒微微一笑,温柔地回应道:“殿下稍安勿躁,太后娘娘大约还要一刻钟才能醒来。我已经派人去取些点心来,您可以先吃一点垫垫肚子。” 话音未落,百里迁恰好也走进了宫殿。云舒立刻恭敬地行了个礼,问候道:“平阳郡王。” 百里迁向她颔首示意,接着转向百里珏,微笑着说:“七弟,好久不见!这么早来皇祖母这里,有何要事?” 百里珏面色沉静,语气平稳地回答:“五哥,我已经五年未曾见过皇祖母了。昨日刚刚回宫,还未来得及向皇祖母请安。” 百里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突然想起昨日听闻百里珏受了父皇的责罚,不禁关切地问:“听说你昨日被父皇罚了,眼下伤势如何?可曾安好?” 百里珏轻描淡写地回答:“并无大碍,多谢五哥关心。”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中明白,自己与这位五哥并不熟悉,此刻面对面站着,气氛确实有些尴尬。 云舒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微妙氛围,连忙插话道:“两位殿下请先用些茶水吧。我估摸着重阳宫的夏小姐待会儿也快到了。”她巧妙地转移话题,试图缓解现场的尴尬气氛。 百里珏露出疑惑的表情,不禁喃喃自语道:“夏小姐……是悠然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期待。 一旁的云舒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了百里珏的心思,轻声说道:“殿下,整个上京还有哪位夏小姐能够如此自由地出入宫廷?您想得没错,正是殿下未来的七皇子妃。” 听到“未来的七皇子妃”这几个字,百里迁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心中一阵抽痛。这五年来,一直都是他陪伴在悠然身边,他们一起度过了无数美好的时光。然而,现在从小七回来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今天之所以这么早就来到这里,也是为了能够见到夏悠然一面。 此时此刻,百里迁的心情十分复杂。他知道自己对悠然的感情已经无法割舍,但又明白她即将成为七皇子的妃子。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现实,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 就在这时,一阵悦耳动听的声音传来:“云舒姐姐,你们在说些什么呢?” 夏悠然今天身着一袭水绿色的纱裙,轻盈飘逸,随着她的走动,纱裙随风摆动。 百里珏凝视着走进房间的夏悠然,不禁有些发呆。这么多年未见,她依然如此美丽动人,甚至比五年前更胜一筹。五年前的夏悠然脸上还略带几分青涩,如今已退去那份稚嫩,眼神愈发清澈透明,依旧保持着那种胸有成竹、掌控全局的神情。她的肌肤白皙娇嫩,仿佛能掐出水来。 “既然夏小姐来了,那我也不便在此多留了。”云舒看着百里珏的模样,故意打趣起夏悠然来。 “云舒姐姐,哪里的话!”夏悠然轻嗔一句,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百里珏走去。当她经过百里迁身旁时,只是礼貌地向他行了个礼,便径直走向百里珏。 百里迁的心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疼痛,看着眼前她与百里珏亲昵的模样,眼中只有彼此,再无他人。那一刻,他心中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殆尽。 “阿珏,阿珏……”夏悠然轻轻地走到百里珏身旁,低低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同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百里珏听到这声呼唤,如梦初醒般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夏悠然身上。 “昨日你的膝盖可有好一些?”夏悠然的声音格外轻柔,宛如春风拂面,令人陶醉。她身上不时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如兰似麝,直直钻入百里珏的鼻中。百里珏亦以温柔的语调回应道:“我无事,沈太医昨儿个已经看过了,只是些皮外伤罢了,这几日伤口莫沾水便可。”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夏悠然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眼中满是关切之意。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 太后娘娘其实早就醒了,她静静地站在帘子后面,默默地观察着外面所发生的一切。梦华手持披风,匆匆忙忙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将披风披在了太后的身上,并关切地问道:“娘娘,您为何不出去呢?” 太后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身旁的梦华,轻声问道:“梦华,你仔细看看外面的场景,能否从中觉察到些什么呢?”梦华顺着太后的目光望去,凝视了片刻后,回应道:“太后娘娘,奴婢觉得七殿下和夏小姐之间的感情似乎非常深厚,除此之外,奴婢实在看不出还有什么特别之处了。” 太后笑了笑,语气略带嗔怪地说道:“你呀,你哪里是看不出来,分明就是不敢说罢了。老五对悠然的感情可不一般呐,你瞧他那双眼眸,简直快要长在悠然身上了。老五这孩子打小就跟随在哀家身边,他这般的心思若是被旁人知晓,恐怕又会引发不少事端。”说到这里,太后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第57章 戳破 太后迈着缓慢而沉稳的步伐走出宫殿,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你们都在聊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啊?”三人见到太后出来,纷纷上前行礼,表示尊敬之意。 太后微笑着招手让百里珏靠近一些。“小七,快来让皇祖母好好看看你。皇祖母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你了,转眼间你都已经满十六岁了!” 太后接着又挥了挥手,示意夏悠然也走上前来。她用温暖的手拉住夏悠然和百里珏,眼中透露出关切之情。“再过一段时间,圣上应该就会下旨为你们两人拟定婚期了。小七,以后你可不能欺负悠然。这五年来,悠然几乎每天都会来陪伴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婆子。” 听到太后的话,夏悠然的眼眶湿润了,她感动得几乎要哭出来。她紧紧握住太后的手,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太后,您千万别这么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悠然会一直陪伴在您身边。” 这些年来,她深刻地感受到太后对她的关怀是真挚而深厚的。无论是有什么好东西,太后总是第一个想到她,这份关爱早已让她将太后视为自己的亲祖母一般。 百里珏看着夏悠然变附和道:“皇祖母,悠然说得对。您一定会长寿安康,我们都会陪伴在您身边。” 太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轻轻拍了拍夏悠然的手,感慨地说:“皇祖母真的很欣慰。希望你们能够相互扶持,白头偕老。” 太后坐在高位上,眼神看向百里迁所在的方向,语重心长地开口:“老五啊,你今年都已经十六岁了,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皇祖母呢,也帮你相看了几家大臣家的小姐,她们个个都是才貌双全、品行端正之人呐!” 百里迁听到太后的话,赶忙走上前跪下,语气坚定地说道:“皇祖母,孙儿目前并不想这么早就成亲,请皇祖母恕罪。” 太后又岂能看不出来百里迁心中所想?她之所以当着百里迁的面提起小七与悠然之间的感情,就是想要让这个孙子彻底死心罢了。 只见太后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她顿了顿,然后对着百里迁说道:“小七啊,你带着悠然先退下吧,哀家有些话要单独同你五哥讲。” 待到百里珏和夏悠然离开后,太后直接伸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老五,你休要以为皇祖母年事已高、眼睛昏花,就看不透你对悠然的感情!你这孩子,怎么如此糊涂呀!” 百里迁听闻此言,立刻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声音中满是哀求之意:“皇祖母,孙儿深知自己不该对悠然生出这般情感,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求皇祖母帮帮孙儿吧!” “老五啊!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小七同样也是哀家的孙儿呀!况且他们俩之间的婚约可是由你的父皇亲自定下的,哀家又能如何呢?悠然那孩子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你身上,你还是尽早死了这条心吧!”太后差点儿被百里迁气得昏过去。 只见百里迁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语气坚定地说道:“皇祖母,孙儿不相信悠然从未对孙儿动过情。这五年以来,始终陪伴在悠然身边的是孙儿不是小七” 太后实在听不下去了,顺手抄起一个茶杯便朝百里迁砸去。 “哎哟,太后娘娘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殿下,您这又是何必呢?”云舒眼看着太后头一次发如此大的火,心中担忧不已,赶忙上前替太后顺气。 “老五!你这简直就是在自作多情嘛!悠然那丫头的心,从来就没有真正放在你身上过。你所谓的陪伴,不过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百里迁重重地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嗑出了血印子,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继续说道:“皇祖母,请原谅孙儿的不孝之举。只要他们尚未成婚,孙儿便会与小七争斗到底!孙儿绝不能让自己抱憾终生!”言罢,百里迁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留下了一脸惊愕的太后。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哆嗦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脸颊涨得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她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百里迁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争?真是可笑至极!那可是圣上亲自挑选的下一任皇后,你以为你能争得过吗?” 其他人或许她并不了解,但对于当今圣上——这位她含辛茹苦抚养长大的亲生儿子,她又怎会不清楚其心思呢?圣上早已暗中为小七铺设好了通往那个位置的道路,又岂会容忍任何人前来捣乱,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也不行。 想到这里,太后不禁深深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忧虑。 “这个给你的!”夏悠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那是五年前她没送出去的礼物。她将香囊在百里珏的眼前晃了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是......”百里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但他并未伸手去接,反而说道:“既然是你给我的,那就由你替我系上吧。” 夏悠然微微一怔,沉默片刻后,缓缓地向百里珏靠近。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香囊系在他的衣襟上。在这短暂的过程中,他们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响。 当夏悠然抬起头时,恰好与百里珏的目光相对。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仅有一个拳头大小。百里珏凝视着夏悠然那粉嫩的嘴唇,感受着她的呼吸渐渐逼近,而他们的鼻尖也轻轻触碰在一起。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声音突然传来,打破了这宁静而美好的氛围。夏悠然像是被惊醒一般,迅速向后退了一步,与百里珏拉开了距离。 “诶,殿下,殿下……老奴啥也没看见,没看见啊!”李福安又往回走了两步,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猛地转过头来,但随即便又迅速地背过身去,结结巴巴地说道:“殿……殿下,皇上现在在宵承殿等您呢。” 百里珏看着李福安那副尴尬模样,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无奈。他知道,李福安肯定是看到了刚才自己和夏悠然在一起的情景。而此刻,夏悠然的脸色早已涨得通红,她一边轻轻推着百里珏,一边低声催促道:“你快去吧,别让皇上等久了。” 百里珏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夏悠然,然后转身朝着宵承殿的方向走去。他的而夏悠然,则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百里珏离去,眼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甜蜜又有点忧虑。 第58章 南北事务 百里珏进入宵承殿后,长平帝直接往地上丢了一本奏章,并说道:“不用行礼了,看看这个吧!”百里珏看了一眼长平帝,又缓缓地弯下腰去捡那本奏章。他慢慢地打开折子,眉头微微一皱,轻声念道:“水患和干旱?” 长平帝背着手转过身来,看着百里珏说道:“没错,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或建议都可提出。山阳郡王认为应在南方开凿引流,而南阳郡王则主张让朝廷开仓放粮,收容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 百里珏低头沉思片刻之后,抬头回应道:“开凿引流确实是当务之急,但如今南方遭受水灾,百姓流离失所、背井离乡,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目前最为紧迫的事情,就是要派遣医术高明的太医以及当地的大夫赶赴受灾区域,以遏制瘟疫的滋生和扩散。” 接着,他语气坚定地继续说道:“同时,我们应该尽快将受灾的百姓全部转移到地势较高的安全地带,避免再次受到洪水侵害。对于那些不幸遇难者的遗体,务必集中进行焚烧处理,以防止疫病的传播。至于北方干旱的问题,可以考虑先放开连接南北方的各个县城的堤坝,让水流顺畅通过。而临近的那个县,则必须加高堤坝,因为它处于水流贯通的关键位置。” 说完这些话,百里珏的目光落在了长平帝暗桌上的地图上。他毫不犹豫地越过长平帝,拿起一支毛笔,在地图上沿着南北方画出了一条笔直的线条。 长平帝默默地看着百里珏所画的线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道:“那么,这次南北方的事情就交给你和太医院的王苦去处理吧。这是朕的令牌,拿着它犹如朕亲自在场一般。至于是否需要增派其他人手,由你来决定。”说罢,长平帝将令牌递给了百里珏。 “是,父皇,那儿臣告退。”百里珏行完礼后,转身离开了宫殿。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皇宫的金顶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早朝上,李福安尖细的嗓音响起:“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百里瑾白微微抬头,目光迅速扫视了一眼礼部尚书。后者心领神会,立即出列,高声说道:“皇上,臣有事起奏。” 长平帝缓缓睁开双眼,看向礼部尚书,轻声道:“准奏。” 礼部尚书挺直身躯,声音平稳地说:“皇上,南方和北方同时遭受水患,让从未上朝、也未参与过其他朝政的七皇子来主导救灾事宜,是否过于轻率?这关乎百姓生死,七皇子恐难以担当此重任。” 长平帝的眼神微微一眯,审视着礼部尚书,然后开口问道:“哦?那么,叶爱卿认为谁更合适呢?” 礼部尚书低头思考片刻,然后回答道:“臣觉得南阳郡王经验丰富,他曾多次处理朝中事务,相信这回也能更好地应对此次南北灾难。” 话音未落,百里迁就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拱手说道:“多谢礼部尚书对本王的信任,但儿臣认为二哥更为合适。二哥为人稳重,处事果断,定能妥善处理水患问题。” 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大臣们各抒己见,有的支持南阳郡王,有的则认为百里迁的提议更为妥当。长平帝沉默片刻,挥手示意众人安静。 “诸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长平帝威严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朝堂之上久久回荡着。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扫视着众人,似乎要穿透他们的内心。 这时,护国将军落子豪站了出来,他的声音铿锵有力:“皇上,七皇子年仅十一岁便能在边疆智擒敌国将领,其才略之高,绝对不输给皇上的任何一个儿子!至于诸位大臣所担忧的七皇子能否胜任此事,那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太尉夏之友此时也出来附和道:“是啊,皇上!落将军所言甚是。七皇子如此智勇双全之人,定能不负众望!” 百里瑾白再次瞟了一眼礼部尚书,似乎心中有所不满,但并未说话。然而,片刻之后,礼部尚书终于开口说道:“皇上,此次事务牵涉到上万的黎民百姓啊!七皇子年纪尚轻,恐怕难以承担此等重任啊……” 一时间,朝堂之上争论不休,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长平帝看着眼前的景象,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终于,他忍无可忍地拍案而起,怒吼道:“都给朕闭嘴!” 这声怒吼犹如惊雷般炸响,整个朝堂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长平帝的目光扫视着众人,厉声道:“你们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你们难道以为这里是市井街道,可以任由你们吵吵闹闹不成?” 接着,长平帝语气坚定地说:“朕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让七皇子主导这回南北事务!此事已定,不得再有异议!”说完,他一挥衣袖,转身离去。 随着长平帝的离开,朝堂上的大臣们面面相觑,无奈之下只能纷纷散去。 “殿下,殿下……”一下朝,礼部尚书便迫不及待地迈着小碎步,屁颠屁颠地朝着百里瑾白飞奔而去。 他先是轻声地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后,才压低声音,将嘴贴近百里瑾白的耳畔,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 “老家伙,叶彻超又跟山阳郡王那边嘀咕啥呢?这次他们没得逞,不知道会不会再暗中使坏!”夏之友远远地盯着前方交头接耳的两人,忍不住凑到落子豪身边小声说道。 落子豪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次小七前往恐怕不会太顺利……” 第59章 准备 夜幕早已深沉,万籁俱寂,整个广阳殿被一片静谧所笼罩。百里珏独自坐在案前,手持画笔,全神贯注地在纸上涂涂改改。他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又眉头舒展,仿佛在与笔下的文字进行一场激烈的斗争。 一旁的鸿宝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家殿下如此劳累,轻声说道:\"爷,您还是去歇息吧,天色已晚,保重身体要紧。\"然而,百里珏似乎并未听到他的话,依旧埋头苦思。 鸿宝无奈地叹了口气,但也不敢过多打扰,只能继续说道:\"爷,您若不去休息,小的怎敢安心入眠呢?要不我替您收拾一下行李吧。\"说罢,他转身便要离去。 这时,百里珏终于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坚定。\"不必准备太多东西,一切从简即可。明日我还要去找柏溪一趟,你可曾通知过王太医?\" 鸿宝连忙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回答道:\"爷放心,小的办事向来妥当。我去的时候,王太医已然开始收拾所需的药材了。\"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百里珏微微点头,表示满意。 第二天清晨,百里珏早早地便离开皇宫前往护国将军府。 \"柏溪,你能不能认真听我说话!\"百里珏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吊儿郎当的男子。 然而,落柏溪却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我的七殿下啊,我可是一直都在听呢。不过你现在这处境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你现在就这样跟百里瑾白默认对立了是吧?\" 百里珏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他不禁感叹道:\"你说得没错,这么多年来,他对我好的时候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但狠起来的时候,又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如果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阴谋,那么他的演技实在是太过精湛了。\" \"我们不能同时前往同一个地方,否则会浪费太多时间。希望我们能够尽快了解各地的情况,并采取有效的措施帮助百姓渡过难关。\"百里珏目光坚定地说道。 经过一番商议,两人决定分兵行动。百里珏决定亲自前往安宁县视察灾情,因为那里是受灾最为严重的地区之一。而落柏溪则被派往北方干旱最严重的丰县。 “等外祖下朝回来你俩再合计一下,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会让幽火暗中保护你。”百里珏一脸严肃地说道。 “不是,我不需要人保护,你给自己留着就好,我好歹也是忠勇将军,正四品呢!”落柏溪看着百里珏,表情上有些不悦,但更多的是对百里珏关心的感动。 “你就听我的吧,你是厉害,但是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听完百里珏的话,落柏溪也没再反驳,他知道百里珏是出于好意。 百里珏从护国将军府出来以后,走在太尉府的大街上。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用脚一蹬,直接翻进了太尉府。 由于他之前去夏悠然的闺房是误打误撞,所以翻进来以后,看到偌大的院子,不禁有些犯难。正当他不知该往哪里走时,突然听到了云梦的声音:“你们说话小声一些,小姐昨日一个晚上没睡,这会好不容易才歇息下来,千万别吵到她了。” 听到这话,百里珏心中一紧,喃喃的说道:“发生什么了?怎么会一夜没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疑惑。 百里珏紧跟着云梦的脚步,进入了夏悠然的小院里。云梦径直朝着夏悠然小院的厨房走去,准备等夏悠然醒来后,可以给她做一些吃的。 夏悠然的闺房位于小阁楼之上。百里珏轻手轻脚地踏上楼梯,每一步都格外小心,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当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夏悠然的房间门时,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怎么睡觉都皱着眉头呢?”百里珏轻声细语地自言自语道,目光落在夏悠然的脸上。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地揉开夏悠然皱起的眉毛,动作轻柔而细腻。 原本,百里珏是打算来向夏悠然告别,但此刻看到她正在安静地休息,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只想默默地站在这里,静静地多看她几眼。正当百里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发呆时...... 一双滑嫩且略带凉意的玉手,宛如受惊的小鹿般,突然轻柔地握住了百里珏的手掌。伴随着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夏悠然那如同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的声音也随之传来:\"阿珏,你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吧?为何不唤醒我呢?\" 说话间,夏悠然已从榻上坐起身子,动作优雅而自然。百里珏则用充满爱意与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轻声回应道:\"是我把你吵醒了吗?\" 夏悠然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柔声道:\"我知晓你定会前来,但未曾料到你竟会选择在白日里到来。\" 百里珏关切地询问道:\"听闻你整夜未眠,究竟发生了何事?\"夏悠然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房间外的桌子。百里珏心生疑虑,随即走向桌前,拿起桌上那一叠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 当他仔细阅读纸上所写内容时,不禁瞪大了眼睛。原来,这叠纸详细记录了此次南北事务中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并针对每种可能,精心构思了解决方案。 \"悠然,你竟然整晚都在撰写这些?你为何如此傻呢?放心吧,这些事我自能妥善处理。\" 夏悠然慢慢地从床上下来,脚步有些不稳地走到百里珏面前说道:“我不太清楚这些对你是否有用,但最后几页纸上我用黑色笔标注出来的官员是可以信赖的,而那些被我用红色笔圈出来的,则是不值得信任之人。” “你独自一人在外,凡事都必须格外小心谨慎。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归来。”夏悠然紧紧地抱住百里珏,眼中满是深情与不舍。 百里珏同样用力地回拥着夏悠然,他低头凝视着她,目光渐渐往下滑落。 当看到夏悠然那微微张开的嘴唇时,他毫不犹豫地俯身吻了上去。夏悠然并没有反抗,反而主动迎合着百里珏的亲吻,让他顺利地撬开了自己紧闭的牙关。两人的唇舌热烈地交织在一起,房间里顿时弥漫起一股暧昧的氛围,那亲密的声响回荡在空气之中,仿佛诉说着他们之间无尽的爱意。 在这个宁静的屋子里,他们沉浸在彼此的热情之中,忘却了周围的一切。时间似乎凝固了,只有他们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交织成一首美妙的旋律。 第60章 丞相府 百里珏在丞相府前犹豫许久,心中纠结万分。他对贺倾城的情感错综复杂,无法言喻。他深知自己曾对她动过心,尤其是在皇陵的那五年里,贺倾城对他关怀备至,甚至仅凭他的一个表情,就能洞悉他内心所想。 然而,随着与贺倾城日益亲近,他越发觉得对不住夏悠然。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陷入两难境地,不知是否应该踏入丞相府。 正当百里珏犹豫不决时,贺勉恰好从外归来。一眼望见站在府外的七殿下,他赶忙上前,恭敬地喊道:“七殿下,七殿下!” 百里珏闻声转过头,见到贺勉,略微颔首回应:“贺丞相。” 贺勉热情邀请道:“七殿下,您是来探望倾城的吗?这外头日头正毒,快快随我进屋去吧。” 话已至此,百里珏也不好推脱,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贺勉领进了丞相府。 一进门,贺勉便高声吩咐:“百川,快去泡一壶上等好茶来。” 百里珏连忙摆手道:“贺丞相,您太客气了。”此刻,他在贺勉面前感到些许不自在。 贺勉看着眼前的七皇子,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五年前所发生的那件事情。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 百里珏对贺勉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十分惊讶,他立刻站起来,急忙伸手去搀扶贺勉:“贺丞相,您这是为何?快快请起!” 而此时,贺倾城听闻七殿下来访,满心欢喜地向大堂飞奔而来。然而,当她尚未踏入屋内时,却惊见自己的父亲正跪在百里珏面前。她惊慌失措,迅速躲到门外,眼眶瞬间湿润泛红。 贺勉慢慢地移开了百里珏试图扶起他的双手,声音颤抖地说道:“殿下,老臣愧对您!五年前之事,确实是老夫之过……”一边说着,他一边狠狠地抽打自己的脸颊。 贺倾城目睹着父亲如此自残自责,心如刀绞,几欲冲上前去制止。但最终,她还是强忍着内心的冲动,默默地站在原地。 百里珏见状,赶忙上前阻拦,紧紧握住贺勉自扇耳光的手,劝慰道:“五年前的事情早已成为过往云烟。” 贺勉跪在地上,用力地磕着头:“谢殿下宽宏大量,不与老臣计较。老夫只有倾城一个女儿,请殿下务必好好善待她。老夫年事已高,已然活够了,但以南阳郡王那狠辣的性子,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倾城!” 五年前离开之时,贺丞相还是满头乌发,如今却已银丝满布、满脸皱纹。他明明比外祖还要年轻十岁,外祖尚且留有黑发,由此可见,这五年来贺勉的日子过得着实不易。 “您快起来吧,这样跪着实在不妥。本宫还有一事相托于贺丞相。”贺勉缓缓起身,恭敬道:“殿下请讲,老臣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此事并不难,只是……可能会令整个贺府再度陷入险境之中。贺丞相,您不妨再深思熟虑一番,然后再答复我也不迟。” “殿下,您说吧,只要能确保倾城安然无恙,即使是老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贺倾城在门外,泪水早已如决堤之洪般流淌不止,她的整张脸庞都被泪水浸湿。 百里珏看着眼前的贺勉,心中不禁想起了五年前幽火向他透露的事情——百里辛对丞相府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为了让贺倾城平安无事,以贺勉的人脉和实力,绝不会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这些年来,他在朝堂上小心翼翼、畏首畏尾,无非是为了保护好整个相府,更是为了给贺倾城留下一条后路。 “我需要贺丞相在我外出处理南北事务的这段时间里,替我搅乱朝堂的局势,甚至可以直接与百里辛正面对抗。”百里珏抬起头,注视着贺勉。 “殿下,您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南阳郡王无法分心去干预南北事务吧?殿下请放心,在这件事情上,老夫一定会全力以赴。只是关于山阳郡王那边……老夫并不清楚殿下与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殿下请务必下心。”贺勉说道。 “嗯,本宫知道,在百里辛的这件事上太尉大人会在一旁协助,本宫同样也会让人解决暗地里对丞相府下黑手的人,至于二哥那边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贺勉十分恭敬地回道:“好的,请殿下放心,殿下要不要去看看倾城呢?” 百里珏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道:“不去了,请贺丞相转告倾城,不必担心,等他回来即可。”说完,百里珏转身离去。 而此时,贺倾城还沉浸在悲伤之中,刚好跟出去的百里珏碰上了。百里珏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倾城,你怎么在这里?你全都听到了吗?”贺倾城朝他点了点头,眼眶依旧红红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令人心疼不已。 看着眼前如此脆弱的贺倾城,百里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保护欲。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替她擦掉眼角的泪水,但当他的手快要触碰到贺倾城脸庞时,却突然停住了,缓缓放下了手。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父亲出事的。我已经让冥火和玄影留在了上京,如果你需要帮助,只要呼唤冥火,他就会立刻出现在你身边。而玄影,我则留给了悠然,以确保她的安全。”百里珏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 贺倾城点了点头上前抱住了百里珏“我等你回来” “好”百里珏嘴角微微上扬,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转身离开了。贺倾城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凝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暗暗下定了一个决心:她绝不能成为拖累殿下和父亲的包袱。 目送着百里珏踏出丞相府的大门,贺倾城毫不犹豫地迈步朝着太尉府走去。 夏悠然正悠闲地坐在院子里,一边投喂着欢快游动的小鱼儿,一边享受着宁静的时光。 “小姐,贺家小姐来了。”云梦匆匆走到夏悠然身边,轻声禀报。 夏悠然听闻,微笑着放下手中的食盒,转头吩咐道:“云梦,快去请贺家小姐进来,再让小厨房备些精致的茶点。”说完,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准备迎接客人的到来。 第61章 启程 落柏溪正收拾着包袱,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好一个百里珏啊!有好事儿的时候想不到你表哥我,一有麻烦事儿倒是第一个想起我来了!” “咕……咕”,这时,一阵肚子的咕咕叫传来。“看看,这气得连肚子都咕咕叫了!”落柏溪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向外走去。路过院子里的那棵大树时,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个东西砸在了他身上。 他抬头望去,只见脑子里冒出了一条黑线:“百里珏,你来这儿干什么?”原来,百里珏正倚靠在那棵树上。 “我要是不来,又怎么会知道你对我的怨气竟然这么大呢?说吧,你这是要去哪儿?”百里珏笑着问道。 “吃饭啊!你是不是有病啊?有门你不走,非得来翻墙进来!”落柏溪满脸嫌弃地看着百里珏。 百里珏二话不说,直接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地上:“少废话,赶紧去吧!我有事找你,给你一刻钟时间。” “哎,不是,你现在都开始使唤我了?”落柏溪话还没说完,就被百里珏推搡着,还不忘叮嘱他快去快回。 百里珏看着这满满当当一桌子的菜,不由皱起眉头:“你平常都吃这么多吗?” “你管我呢!”落柏溪嘴里嚼着东西,含混不清地回了一句,手上还紧紧抓着一只烧鹅腿不放。 “好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百里珏轻轻摇着扇子,缓缓开口道,“我们明天就动身出发。” 落柏溪听闻此言,顿时僵在原地,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不可置信:“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不是说好三日之后才走吗?” “原定的日子众人皆知,已不是秘密,以防有人会趁此机会动手脚。所以,我们必须提前行动。”百里珏耐心地解释道。 落柏溪虽然心中万分不愿,但也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只得无奈地点点头:“百里珏啊百里珏,我上辈子肯定欠了你的!那……明天具体什么时辰动身?” “四更。”百里珏抬头,目光平静地看向落柏溪。 “四更!”落柏溪差点跳了起来,“这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啦!” 他心里暗自叫苦不迭,这意味着自己几乎没有多少休息时间,可又无计可施。 第二天凌晨四点,百里珏带领一行人马准时抵达将军府侧门。落柏溪迷迷糊糊地翻越过自家院墙,一眼望见正在等待的一行人后,二话不说登上了马车,并抱怨道:\"百里珏,你难道缺钱吗?怎么找来如此破旧不堪的马车!\" 百里珏紧闭双眼回应道:\"这破旧的马车正适合我们的行动,既能正常行驶,又不易引起他人注意。此外,我交给你的那份名单背熟了吧?” “到达丰县后,你要立刻找到名单上的丰县县令。至于丰县刺史此人是好是坏尚不得而知,但一切按照计划行事即可。待我这边事情处理完毕,便会即刻前往丰县与你会合。\" \"稍后抵达城门时,我们将分头行动。幽火会在那里等你。\" 落柏溪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只是简单回了句:\"好的,我先小憩片刻。\" 百里珏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禁有些无奈,手中的扇子不停挥动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在后方另外一辆马车内,传出阵阵抱怨声:“哎呦喂,哎呦喂!我这老腰可真是要撑不住啦!能不能稍微慢一些呀,小兄弟!”然而,灵火对马车内王太医的呼喊声置若罔闻,依旧自顾自地驾驭着马车向前行驶。 灵火心中暗自嘀咕着:“这都是些什么人呢?明明还是个身强力壮的人呢,居然一路唠唠叨叨个不停,还说什么自己的老腰不行了。” “小兄弟,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王苦眼见灵火对他不理不睬,便主动凑上前去,轻轻拍打了一下灵火的肩膀。 谁知,灵火反应迅速,一把抓住王苦的手用力一折。只听王苦发出一声惊叫:“哎哟,疼……疼死了,快松手!” 灵火见状,方才松开手。王苦急忙将手抽回,嘴里还倒吸着凉气,同时不忘嘟囔道:“嘶……还好没折断,不然你们可得照顾我这个伤者了。” 终于抵达了城门口,幽火早在这里等候多时,骑着一匹马,又牵住其他几匹马的缰绳。就在这时,他看到百里珏从马车上下来,立刻高声喊道:“殿下!” 百里珏冲他点了点头。 王苦慢悠悠地从后面的马车下来。下马车时,他还不忘瞥一眼灵火,甚至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但同时又有些害怕似的,下意识地护着自己的手。 “王太医,事情紧急,我与鸿宝需骑马先行赶往安宁。你就坐灵火驾驭的马车随后赶来。” 听到这话,王苦先是撇了一眼灵火,然后又使劲往回缩了缩身子,一边拼命摇头,一边连连摆手道:“殿下,殿下,小人也可以骑马的,真的不需要坐马车,不需要啊!” 百里珏见状,不禁多看了眼灵火和王苦。此刻的灵火却是一脸无辜,仿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般。于是,百里珏便开口道:“那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一同前行吧。” 第62章 身世 “殿下,南阳郡王来了!”木空毕恭毕敬地禀报着。 百里瑾白依然手持棋子,气定神闲地看着石桌上的棋局,平静地说道:“就说本王不在。” “遵命。”木空再次行礼后缓缓退出房间。此时,百里瑾白才轻轻放下手中的棋子,并低声骂道:“真是个蠢货!怪不得连贺倾城都搞不定”他的眼神变得阴沉起来。 “十一,本王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吗?”百里瑾白突然开口问道。 话音刚落,只见十一从房檐上轻盈地跳了下来,然后单膝跪地回答道:“殿下请放心,早在七殿下和落小将军出发之前,我们的人就已经抵达安宁和丰县了。” 百里瑾白面无表情地将棋盘猛地一翻,棋盘上的棋子瞬间如雨点般齐刷刷地坠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冷漠地说道:“都说这流传下来的棋局至今无人能够破解,但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如果无法破解,那就毁掉它!” 跪在地上的十一始终低垂着头,不敢有丝毫的举动。片刻之后,只听百里瑾白轻声吩咐道:“下去吧。” 回到南阳郡王府的百里辛越想越觉得自己在百里瑾白那里吃了大亏,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可恶!他算个什么东西?等我解决掉百里珏那个麻烦之后,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一旁的昌荣见自家主子一脸怒气冲冲地回来,急忙上前劝慰道:“殿下息怒啊,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然而,昌荣的劝解并没有让百里辛的心情好起来,反而让他更加愤怒。 “给本王滚下去!”百里辛怒吼道。 昌荣吓得赶紧跪地磕头,口中不断重复着:“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这时,百里辛突然朝着房梁的方向看去,喊了一声:“北夜。”眨眼间,北夜如同出现在了百里辛的面前。 “本王让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百里辛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期待。 北夜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信封递给百里辛:“殿下,已经有些头绪了。请殿下过目。” 百里辛摊开手中的信纸,越看嘴角的笑容越是灿烂,最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北夜啊,明天本王要让上京所有的达官显贵都知道,百里瑾白根本不是落无心的孩子!什么嫡长子?真是可笑至极!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北夜微微颔首,表示明白,然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了整个上京城的街道。孩童们欢快地唱着一首奇怪的歌谣: “嫡子换,苦肉戏,真嫡子,被迫走。” 这首歌谣像一阵风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上京城,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和议论纷纷。 朝堂之上,气氛异常凝重。大理寺卿站了出来,向长平帝拱手施礼道:“皇上,臣有事启奏。” 长平帝微微抬手,示意大理寺卿继续说下去。 “皇上,臣今日上早朝时,听闻整个上京都传唱着一首童谣。其大意暗示的是山阳郡王不是先皇后之子,而是狸猫换太子,真正二皇子不知所踪,利用苦肉戏迫使真嫡子七皇子远赴边疆。”大理寺卿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大理寺卿暗暗的观察长平帝 长平帝没有任何反应。 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揣测。一时间,朝堂上陷入了一片沉默。 就在此时,尚书令出来了,高声说道:“陛下!皇室血脉之纯净,乃国之根本,岂容混淆?此事非同小可,必须深入调查,方可水落石出,也能平息这民间的诸多谣言啊!” 然而,百里瑾白却是面无表情,仿佛毫不在意一般。但实际上,他的手指甲早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只是突然间,他松开了手。 而就在这时,叶彻超却跳了出来,大声喊道:“陛下明鉴!这等毫无根据之事,岂能轻信?若开创此等先河,那日后岂不是任凭他人胡言乱语、造谣生事,我们都要一一查证吗?况且,山阳郡王身份何等尊崇,怎容得他人对其身世妄加揣测、肆意诋毁!” 长平帝闻听此言,突然转头看向百里辛,问道:“老六,你对此有何看法?” 百里辛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父皇会突然询问自己的意见,心中不禁一震。不过,他很快便镇定下来,脸上重新浮现出那副风度翩翩、衣冠楚楚的模样,变回了众人熟悉的那位六皇子。 “父皇,儿臣觉得二哥不会像传言所说的那般不堪,二哥当年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敢冒着生命危险闯宫禁,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而且,在临安寺一跪一磕头地为七弟求得平安符,这份心意实在难得,如果不是胞弟怎会做到如此地步。”百里辛一脸真诚地说道。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各位大臣更觉得百里瑾白心机深沉。想当年,他那疼爱弟弟的好哥哥形象深入人心,可如今呢?却能在朝堂上处处针对七皇子一派,甚至与自己的外祖站在对立面,这变化之大,令人咋舌。 长平帝听完百里辛的话后,转头看向百里瑾白,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问道:“瑾白,你又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只见百里瑾白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答道:“父皇,清者自清,瑾白没有什么好说的。儿臣相信,以父皇的英明睿智,自然会有公正的决断。”说完,他便静静地立在那里,神情自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长平帝看着眼前这个儿子,眼眸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大理寺卿,此事便交由你去办了。朕限你三日之内彻查清楚,若无法给出一个清晰明了的结果,那么你这大理寺卿之位怕是也不必再继续坐下去了。” 落子豪静静地凝视着上座的长平帝,心中暗自思忖起来:皇上此番布局究竟意欲何为?瑾白之事不知是否会对小七的南北之行产生影响。难道说……瑾白之事乃是皇上有意透露给南阳郡王知晓的不成?否则以六皇子那副德行,其手下之人岂能轻易查出如此机密之事?想到此处,落子豪不禁眉头微皱,心中愈发担忧起来。 第63章 死气安宁 安宁县城门之外,悬挂的灯笼已经残破不堪地坠落下来,仿佛被时间遗忘般散落在地上。而那原本应该庄严肃穆的城门,此刻却显得破败不堪,上面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和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殿下,请留步!前方情况不明,恐怕会有危险。不如由属下先行一步,前去打探一番,以确保您的安全。\" 灵火目光锐利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象,多年来作为暗卫的敏锐直觉让他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百里珏转头看向身后的王苦,沉思片刻后说道:\"鸿宝,你在此保护着王太医,我与灵火一同前去查看。\" 然而,灵火一听便急忙阻止道:\"殿下,万万不可啊!属下绝的里面恐有变数,实在不宜让您亲身犯险。还是让属下独自前往较为妥当。\" 一旁的鸿宝也附和道:\"是啊,爷!灵火所言甚是,咱们就在这里等待他的消息吧。\" 百里珏心中主意已定,他毅然决然地摇摇头,说道:\"不必多言,灵火。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说完,他挥动马鞭,驾驭着马匹当先朝着城门疾驰而去。 灵火见殿下已然冲了出去,心中不禁一紧,生怕殿下遭遇什么不测。他连忙催动座下马,紧紧追随其后,不敢有丝毫怠慢。 进入城内以后,百里珏轻拉缰绳,让马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自进城以来,他的眉头便紧紧皱起,未曾舒展。眼前的景象仿若一座荒芜之城,毫无生气可言。 百里珏翻身下马,缓缓步入其中一间屋子。灵火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他。百里珏环顾四周,目光仔细审视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此处理应不久前尚有人居住,我们再到别处查看一番。” 于是,百里珏与灵火花费了大约一炷香的工夫,走遍了十余间小屋,但得出的结论却如出一辙——这些屋子都曾有人生息。 \"且去安宁县的县衙一探究竟。\"百里珏边说着话边朝着县衙的方向走去。 远远地,他们就看见了安宁县衙,显得有些破败不堪,连高悬的牌匾也是半掉不掉的样子。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阵沉闷的雷声,\"轰隆隆,轰隆隆\",仿佛是上天发出的某种警告。 灵火抬头看着天空,担忧地说道:\"殿下,看这情形,似乎很快就要下一场大雨了。\" 百里珏也抬起头望了一眼天空,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毫不犹豫地走进了县衙。刚一踏入县衙,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县衙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本手册,上面详细记载了自受灾以来的伤亡人数和财产损失情况。 \"按照上面的记载,安宁县此时理应还有上万人口才对,但为何我们一进来却不见任何人影呢?殿下……\"灵火疑惑地问道。 百里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没有回答灵火的问题,而是径直朝向后院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寸草不生的院落,一片死寂。正当百里珏转身准备离开时,\"轰隆隆\"一声巨响,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长空,直直地劈向了这个院落。紧接着,倾盆大雨如注而下,豆大的雨点猛烈地敲打着城土。 雨越下越大,大滴大滴的雨水无情地砸落下来,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 百里珏回过头,眼睛紧紧盯着因雨的冲刷而逐渐显露出来的物体。透过朦胧的雨水,他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个类似人手的形状。这个发现让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被揭示。 百里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似乎想到了一些极其恐怖的可能性,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发疯似的向前冲去。他完全不顾忌正在下着的倾盆大雨,毫不犹豫地用双手开始挖掘地面。 一旁的灵火见状,心中一惊,急忙冲上前去试图阻止百里珏。\"殿下!别挖了!别挖了!\" 灵火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和无奈。当那东西露出来的瞬间,灵火就知道那是人的手。 然而,百里珏根本没有理会灵火的劝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仿佛只有通过不断地挖掘才能找到答案。他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但他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随着每一次的挖掘,更多的人体部分逐渐暴露出来。 终于,百里珏挖到了一张孩子清秀的脸庞。那张脸上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和无助,让人看了心生怜悯。然而,百里珏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他迅速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继续挖掘。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找出真相。 雨势越来越大,无情地敲打着地面,仿佛在为这悲惨的场景奏起一曲哀歌。越来越多的人体身体部位被揭露出来,整个场面变得越发凄惨和恐怖。但百里珏依然坚定地挖掘着,他的双手早已布满伤痕,鲜血混合着雨水流淌而下。 两个时辰后,雨终于停了下来。在这段时间里,百里珏和灵火发现了至少五处埋藏着尸骨的地方。望着眼前的景象,百里珏闭上了双眼,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愤怒,然后声音低沉地问灵火:“对于这些尸体,你有什么看法?” 灵火毫不隐瞒地将自己在尸体上观察到的痕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百里珏:“殿下,这些尸体上布满了剑伤。从伤口的力度来看,下手之人起码有十几人之多,而且每一招都几乎是致命的。” 百里珏一边听着灵火的回答,一边紧紧握住拳头,由于过度用力,原本因时间而凝固的血液再次裂开,一滴滴鲜血顺着手指滴落,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第64章 屠杀罪名 百里珏等人抵达安宁县后的第三天清晨,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但上京城的街道上却出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一大批流民整齐地跪在大理寺门前,引起了路人的围观和热议。 大理寺卿余言听闻此事后,心中一惊,急忙走出门外查看情况。当他看到这些流民时,他们已经齐声高喊着\"冤枉,冤枉\",声音响彻整个街道。 余言皱起眉头,高声喊道:\"你们有何冤屈?派出一名代表出来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宛如乞丐的男子突然冲向前来,双膝跪地,声音颤抖地说道:\"大人,青天大老爷啊!我们是安宁县的百姓,今日前来状告之人,乃是当今的七皇子!\"男子情绪愈发激动,眼中闪烁着愤怒与绝望。 这句话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街上看热闹的百姓们顿时骚动起来,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其中有人故意提高嗓音,掺和进人群中说道:\"七皇子五年前不就曾涉嫌谋害三皇子吗?最终却因违抗皇命被贬至皇陵。而且,他还未成婚便与太尉府的小姐纠缠不清。这次又出了何事啊?\"此人特意将声音放大,似乎有意让更多人听到。 这番言论犹如一颗火星掉进了火药桶,瞬间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使得原本就混乱不堪的场面愈发失控。人们对七皇子的过去事件充满好奇和兴趣,各种猜测和传闻如野火般蔓延开来。 余言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案件极有可能牵扯到皇室内部的权力斗争和纠葛。处理这样敏感而复杂的事情,必须要慎之又慎,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 然而,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他的脑海:如果能够妥善处理这个案件,或许可以帮助六皇子铲除一个竞争对手。想到这里,余言心中暗喜,同时也感到一丝紧张。他深吸一口气,提高声音对着流民们喊道:“大家放心,本官在此郑重承诺,一定会彻查此事,还你们一个公道!若七皇子果真犯下天理难容的罪行,哪怕他贵为皇子,也难逃律法的制裁!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听到余言的话,那个男子带领着那群流民再次跪地磕头,连连道谢。男子抬起头,泪流满面地继续说道:“七皇子初到安宁县的那一天,便命令知府将我们全县百姓召集起来,声称找到了解决水患的办法。我们满心欢喜,以为终于盼来了希望。谁知,等待我们的却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男子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悲痛和愤恨。 “那天,我亲眼目睹我的妻子和孩子被他们残忍杀害,然后像垃圾一样被扔进坑里掩埋……”男子泣不成声,身体因极度悲伤而微微颤抖。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深深刺痛了每个人的心灵。周围的流民们纷纷低声啜泣,为失去亲人而痛苦。 而旁边的百姓听到这些怒骂百里珏“禽兽”之词后,群情激愤,之前挑事的那个男人更是突然高喊了一声:“走,我们去护国将军府!七皇子是他养出来的,没准护国将军私下也是这个样子,否则怎么能养出七皇子这样的禽兽呢?”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称是:“对,我们去护国将军府!”于是,一大群百姓边走边喊:“给我们个交代,给安宁县百姓一个交代!”随着这一声声呼喊,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他们的行列,最后护国将军府竟被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人情绪激动,试图闯进护国将军府,但却被外面的护卫拦住了。不知是谁先丢了几颗臭鸡蛋出来,紧接着便是烂菜叶、甚至是石头如雨点般砸向那些护卫。然而,外面的护卫们却依旧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坚决不让他们进入。 此时,场面愈发混乱,人们的愤怒情绪不断升级。有些人开始推搡护卫,试图冲破防线;还有些人则在一旁高呼口号,要求护国将军出面解释。整个场面陷入一片嘈杂与混乱之中,令人不禁为局势的发展感到担忧。 就在这时,落子豪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曾经与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身上,看着他们被百姓如此对待,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恨之情。 \"够了!我说你们够了!\" 落子豪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充满了愤怒和不满。原本嘈杂喧闹的周围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人们都被他那中气十足、饱含怒火的声音所震撼,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落子豪大步向前,拉出一名护卫,毫不犹豫地扯烂了他的外衣。\"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的语气激动得颤抖起来,\"他们在边疆浴血奋战,为了保卫我们的家园,不顾生死!你们看看他们的身体,哪里还有完好无损的地方?\" 落子豪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无法抑制的愤慨。他指着护卫们身上的伤痕,让众人看清他们所经历的苦难和牺牲。\"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些所谓的百姓来羞辱和侮辱他们吗?他们没有一个人动手反抗,是因为他们打不过吗!\" “你们今天能在这,是因为他们,他们用自己的命,用自己的身体去替你们挡了那些刀剑” 落子豪的情绪愈发激动,他的高喊声响彻整个场地,仿佛要唤醒每个人内心深处的良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不公正待遇的愤怒,以及对兄弟们的心疼和不平。 带头的那男子夹在人群里,突然又提高嗓音说道:“两件事不能混为一提,七皇子犯的事情天怒人怨!” 落子豪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转头看向说话之人。只见此人装的一脸义愤填膺,仿佛对七皇子充满了愤恨,但其实身体一直往外,很是心虚。 落子豪凝视着他,缓缓开口道:“罪?什么罪?你定的吗?这件事审都还没审,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地给他定罪?今日,我在此郑重承诺,如果七皇子真的犯下罪行,我必将他绳之以法,绝不姑息!但若是有人胆敢污蔑他,那就休怪我——”说到此处,落子豪的声音徒然变得凌厉起来,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威严。 第65章 男子 百里珏与王苦等人来到安宁县已有些时日,他们四处寻找却始终未见任何人影。 此时,百里珏望着窗外的雨幕沉思片刻道:“这场雨......我们还是去安宁县的堤坝看看吧。” “殿下,安宁县已是空城一座,即便堤坝被毁,也不会有人受伤啊!咱们何必冒险前往呢?”鸿宝满脸忧虑且疑惑地问道。 “安宁县虽空无一人,但其背后的江宁县却是南方人口众多之地。灵火前去江宁找援兵,估计很快就能抵达。”百里珏解释道。 说话间,一行人撑着雨伞匆匆赶到堤坝旁。正当百里珏蹲下身欲仔细查看河水时,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他迅速转头,只见那身影拔腿便跑。 “鸿宝,拦住那个人!”百里珏当即高喊一声。 鸿宝施展轻功就在男子面前,鸿宝还没做什么那男子:“饶命啊!饶命啊!求求你们别杀我!别杀我!”男子惊恐万分,连连跪地求饶。 “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请放心好了。您能否告诉我们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呢?”百里珏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并将一块饼递到了他面前。 那名男子犹豫着想要伸手,但最终还是缩了回去,只是狠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百里珏见状,再次开口道:“拿着吧,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听到这话,那名男子终于快速地伸出手,一把夺过百里珏手中的食物,开始拼命往嘴里塞,甚至来不及咀嚼便直接吞下肚去。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哭了起来:“死了,死了,他们全都死了!二皇子来的那天,把全镇的人都给杀了,杀了……” 鸿宝和王苦听闻此言,脸上也浮现出疑惑之色。随后,鸿宝向前一步说道:“这不可能啊,我家殿下才刚来不久,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那男人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剧变,双眼圆睁,充满了无尽的仇恨和愤怒,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般,径直朝百里珏扑了过去,就想用双手死死地掐住百里珏的脖子,嘴里还不停地咆哮着:“禽兽!禽兽不如!你还我母亲,今天我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个混蛋!” 鸿宝见状,心中大急,连忙冲上前去,拦住男子。他一边用力拉扯着那男人的胳膊,一边焦急地说道:“你误会了,我家殿下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然而,那男人已经失去理智,根本不听任何解释,只是拼命地想要置百里珏于死地。 王苦见到这一幕,吓得连连后退几步。而百里珏则眉头紧蹙,表情十分严肃。他用力挣脱开鸿宝的阻拦,沉声道:“鸿宝,放开他!” “可是殿下……他会伤到您的!”鸿宝不放心地说道。 “我知道,但他现在情绪激动,如果强行阻止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况且,我问心无愧,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必须要查清楚真相才行。”百里珏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鸿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听从了百里珏的命令,松开了手。那男人见鸿宝松手,再次向百里珏发起攻击。只见他挥舞着拳头,然而,令人惊讶的是,百里珏并没有躲闪或反抗,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冷静而坚定。 就在那男子的拳头即将落在百里珏身上时,他突然停了下来,直直地盯着百里珏,质问道:“你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不对我动手? ”百里珏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之所以不躲,是因为我心中坦荡,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至于你说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情,自然也无从下手。但既然有人冤枉我,我就一定要找出真正的凶手,还自己一个清白。” “我说了我没有做,如果我要对付你,你压根进不了我的身,你是我唯一的线索,我一共就带了你所看见的这几个人外加一个去江宁找援军的仆人” 那男子看了一眼王苦他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和谨慎。他犹豫片刻后开口说道:“我暂且相信你们,但我必须跟在你们身边。”百里珏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好。” 然而,鸿宝却走上前来,试图阻止:“殿下,您怎么能把这样一个陌生人留在身边呢?这太危险了!殿下,请三思啊!”他一脸担忧地看着百里珏,似乎对男子充满了不信任。 百里珏却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鸿宝,我已经决定了。留下他吧。而且,王苦,你去给他看看腿上的伤。”其实,当百里珏第一眼看到男子时,就留意到了他腿上的伤口。 听到这话,王苦立刻变得兴奋起来。他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殿下放心,治疗伤势可是我最拿手的事情!来,小兄弟,让我给你瞧瞧。”说着,他便迈步向男子走去。 那男子却显得十分警惕,紧紧盯着王苦,不肯让他靠近自己。显然,他对百里珏一行人还不是很信任,他仍然心存疑虑。见此情形,百里珏连忙解释道:“王苦是宫中的御医,医术高明,你大可放心让他医治。”听到这句话,男子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这才缓缓松开手臂,让王苦靠近过来。 安宁县原本的县衙经过百里珏等人的一番收拾后,已经焕然一新,但王苦实在不愿意住在这满是尸体的地方。本来他还想着能和大家一起住到外面去,可当百里珏提出要他独自一人去外面时,他又害怕得不敢离开了。 就在这时,阵阵马蹄声响彻云霄。鸿宝疑惑地看向百里珏:“殿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说着,他便准备起身出去查看情况。 然而,百里珏却抬起眼眸,阻止道:“别去了,那是灵火。他会进来的。” 果然,没过多久,灵火便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他恭敬地抱拳施礼:“殿下,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前往安宁县调遣了约 100 名官兵前来听候差遣。” 第66章 证据 余言与六皇子见过面之后,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开始仔细梳理和整理所有相关人员的证言。他深知这些证言的重要性,决定在第二天的早朝上亲自向皇上呈报。即使皇上有意偏袒七皇子,但面对如此确凿的证据,恐怕也无法再继续袒护下去了。 而另一边,夏悠然则在大晚上戴上围帽,悄悄地叫上云梦,让人驾驶着马车前往将军府的后方。当马车抵达后门时,守门的下人们一见到云梦,便立刻恭敬地让人将她们往里请。然而,坐在马车上的夏悠然却开口说道:“云梦,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完,她轻轻地下了车,朝着将军府走去。 进入大堂后,夏悠然缓缓摘下头上的围帽,露出了那张精致绝美的脸庞。她看着眼前的落子豪,轻声说道:“落将军。” 落子豪见到夏悠然,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连忙开口道:“夏姑娘,你就如同小七一般,直接唤我外祖即可,我叫你悠然,无需如此拘谨。” 然而,夏悠然并未如其他女子那般露出娇羞之态,她只是默默地将手中拿着的几样东西递给了落子豪。 落子豪原本还在为百里珏屠杀百姓之事感到苦恼,不知该如何为小七洗清冤屈。没想到,夏悠然竟如同雪中送炭般,及时为他送来了关键的证据,这些证据足以证明小七的清白无辜。 转而又看向夏悠然,眼中透露出好奇和疑惑:“悠然啊,你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夏悠然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抬头看着落子豪说道:“外祖,悠然现在实在无法告知您这件事情的原委,但请您相信我,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一定会亲自将一切都告诉您和阿珏。” 落子豪见夏悠然如此坚持,便也不再追问,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他想了想,对夏悠然说道:“好吧,那我就不多问了。明天余言在上朝时定然会污蔑阿珏,到时候我会找个恰当的理由,把这些东西呈交给皇上。” “只是有一点我还想劝劝你,不论做什么事情,你必须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进行,我现在让人送你回去” 夏悠然感激地看了一眼落子豪,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外祖,您不必担心我的安危。悠然既然有胆量深夜里来到这里,自然也就有把握能够安全地返回。您只需要按照计划行事即可。”她的语气显得十分自信和冷静。 落子豪看着眼前这个未来外孙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欣慰之情。 第二日早朝上,果然余言激情澎湃说了一堆在哪铺垫,时不时还瞄一下落子豪等人,结果发现他们十分淡定顿时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皇上,恳请把七皇子召回上京,进行问责” 山阳和南阳郡王两派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响应余言。 而百里瑾白和百里辛站在一边一声不吭。 落子豪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直接跪伏在地,朗声说道:“皇上,老臣手上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七皇子的清白!” 长平帝原本紧闭双眼,听到这话后微微睁开,向李福安示意让他走上前去取证据。 长平帝接过手中的物件,仔细端详一番后,突然站起身来,径直走向下方的余言,对着他便是一顿怒斥:“这就是你办的案子?什么都没搞清楚,竟敢跑到朕的面前丢人现眼!没有任何依据,就胡乱诬陷当朝皇子!” 跪在地上的余言颤抖着手捡起长平帝扔给自己的东西,惶恐不安地高呼道:“皇上息怒,息怒啊,微臣罪该万死!” 百里瑾白冷漠地瞥了一眼,心中暗自思忖:百里辛的手下真是一群蠢货,如此板上钉钉之事,竟然也能被推翻。 紧接着,落子豪转身面向满朝文武百官,义正言辞地说道:“七皇子每经过一个驿站,都有驿站人员详细的记录。此外,安宁县的屠杀发生时间与七皇子抵达安宁县的时间完全不符。” “最后一点,同时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这江湖悬赏令了!早在七殿下启程离开之前,便已经有人发布悬赏任务,招募数十名杀手前往安宁县。而地上躺着的那张纸,则正是原始悬赏令的记录。” “再说那安宁镇上的百姓们,他们根本从未见过七皇子本人长什么样。仅仅凭借那些残忍屠杀村民的黑衣人口中的只言片语,便轻易断定凶手就是七皇子,这简直是荒谬可笑到极致!这种毫无根据、凭空臆断他人罪名的行为,实在令人无法接受!真是荒唐至极,滑天下之大稽!” 长平帝目光扫视了一遍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之后,丢下了几句话便转身离去:“安宁县的案子交由护国将军全权处理,整个大理寺也将由护国将军接手管辖,直至案件终结。余言不禁审查、偏听偏信,罚俸一年,并杖责三十!” 落子豪根本无需仔细调查,略加思索便心知肚明,这事必定是百里瑾白所为。毕竟以百里辛那点智谋,绝对想不出如此环环相扣的计谋来。 退朝之时,落子豪喊住了百里瑾白,语重心长地说道:“山阳郡王啊,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然而,百里瑾白却装出一副茫然无辜的模样,回应道:“外祖,您这话是何意?瑾白实在听不明白。”接着,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落子豪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落子豪向皇上提出了一个请求——前往安宁县调查案件的真相。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次离开上京将成为一次永别。当他再次回到这里时…… 第67章 开始 安宁县的县衙内,百里珏神色凝重地指挥着众人将所有的尸体挖掘出来,并集中在一起准备进行焚烧。这些尸体有的已经开始腐烂,甚至爬满了蛆虫,但在场的士兵们都强忍着恶心和不适,努力完成任务。其中一些士兵实在忍受不住,已经呕吐起来。 \"殿下,经过初步统计,死亡人数大约在七千六百人左右。\"一名士兵向百里珏报告道。 百里珏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按照原安宁县令的记载,安阳县应该还有人存活才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猛地转头看向那个被带来的男子,质问道:\"我问你,安宁县的其余人是否还躲藏在某个地方?\" 那名男子原本还对百里珏抱有一丝希望,以为之前可能是有所误会。但此刻听到这番质问,他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怒不可遏地冲着百里珏骂道:\"不装了是吧?我呸!\"他认定百里珏就是这场惨案的凶手。 然而,百里珏并没有被男子的辱骂激怒,反而上前一步,狠狠地给了他一拳,并拖着他往门外走去。 百里珏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我若真想杀你,你早就没命了!你可知道,如果再来一场大雨,整个安宁县将会被淹没,而紧接着受到影响的便是江宁。那里有无数无辜的百姓,你要是不想剩下的安宁百姓全死了,立马告诉我他们在哪!\" 百里珏抬头看向天空,一片阴沉沉的景象笼罩着大地。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转头对身后的鸿宝说道:“灵火,鸿宝,你们带领其他人向后山撤退。” 鸿宝忧心忡忡地看着百里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殿下,您怎么办?我们不能丢下您一个人啊!” 百里珏微微摇头,语气坚决地回答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必须找到安宁剩下的人,这是我的责任。你们先安全撤离,我会尽快与你们会合。” 然而,鸿宝却紧紧抓住百里珏的衣角,泪流满面地喊道:“殿下,如果您不走,鸿宝也绝不会离开一步!” 百里珏无奈地瞥了一眼灵火,灵火心领神会,迅速上前将鸿宝拉开。百里珏感激地看了一眼灵火。 然后转过头来,用一种冰冷至极的声音对着面前的男子说道:“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他们在哪里吗?” 此刻,男子的内心开始慌乱起来。他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百里珏,但当看到天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时,他的决心有些动摇了。 百里珏察觉到了男子的犹豫,再次催促道:“时间紧迫,快点告诉我!”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决绝。男子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好吧,我带您去找他们……” 天空渐渐阴暗下来,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百里珏站在雨中,静静地观察着天空,他心中默默祈祷这场雨不要太大。然而,雨却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他加快步伐,走了一段路后,终于来到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个被遮盖起来的地窖口,男子迅速掀开上方的遮挡物,露出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百里珏低头看去,只见地窖里挤满了妇孺,他们惊恐地望着外面的雨幕。 \"你快让他们上来!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 百里珏焦急地对男子喊道。男子听到这话,连忙催促着地窖中的人们出来。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妇孺们匆匆爬上地面,脸上写满了惊慌和疲惫。百里珏数了一下人数,确认无误后,大声说道:\"人都齐了吗?我们得赶紧往后山撤退,再晚一点,恐怕整个安宁县都会被淹没!\" 一行人脚步匆忙,冒着倾盆大雨向后山赶去。雨势愈发凶猛,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百里珏一边艰难前行,一边抬头望向天空,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我让灵火去做的事情能够奏效……\" 落子豪出发的那一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百里瑾白却一反常态地站在城门口,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十一紧张地盯着不远处骑着马逐渐靠近的落子豪,连忙轻声唤醒了正在闭目养神的百里瑾白:“殿下,他来了。” 百里瑾白慢慢睁开眼睛,不慌不忙地下了马。直到落子豪也从马上下来,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外祖,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外孙的身份称呼您。今天,就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叫您吧。我们能不能再拥抱一下?从此以后,我们祖孙之间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他的语气十分恳切,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落子豪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走上前紧紧抱住了百里瑾白,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好孩子,是外祖对不起你啊……”说完,他便转身骑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望着渐行渐远的落子豪,百里瑾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自言自语道:“外祖,这恐怕真的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了。”言语之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深意。 “十一,立刻命令他们展开行动!我一定要让百里珏承受前所未有的痛苦!” 站在后山上,看着那群妇孺和年幼的孩子们,百里珏心中最担忧的便是粮食供应问题。即使能够从江宁借粮,也无法从根本上解决困境。 此时,灵火走到他身边,轻声在他耳边低语道:“终于有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了,至少水患不会蔓延到江宁。” 百里珏皱起眉头沉思片刻,然后突然眼睛一亮,拍了拍手说道:“我们必须想办法拓宽渠道,将水流引入农田,而且要让水自然而然地推动着流动......有了!” 鸿宝和灵火满脸疑惑地看着百里珏,只见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两人凑近些,接着低声说了一阵话。说完之后,三人便分头行动,各自去做准备工作。 与此同时,落柏溪那边一接到百里珏的信件,便毫不犹豫地投入到行动之中。 第68章 弹劾 落子豪不知为何,一路上总觉得胸口疼痛难忍,但他却强忍着继续前行。月白和天青注意到了落子豪的异常,月白关切地开口道:\"将军,您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不如我们稍作歇息吧。\" 落子豪挥了挥手,故作镇定地说:\"没什么大碍,只是想到小七,我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不用担心,可能是我年纪大了,身体有些不济罢了。\" 与此同时,安宁县的百里珏正充分利用从江宁借来的兵力,此外还有丰县支援的数百人,一同投入到拓宽渠道的工作中。为了提高效率,百里珏特别从工部请来了两位能工巧匠。他们巧妙地在每隔 1.5 米的地方安装上风轮形状的木板,以此来带动机组运转。 安宁县原本的那些妇孺虽然无法在水渠工程上直接帮忙,但她们也在田地里积极地发挥作用。她们接力为劳作的人们递水、送去粮食。这次粮食的及时供应,多亏了江宁县的县令。解了燃眉之急,一切都在慢慢好起来。 上京城的朝堂上,贺勉神情凝重,直接上奏弹劾中书令和大理寺少卿余言。 除了以百里珏为首的势力一派稳稳地站在那里,其余两股势力的人皆面面相觑。百里瑾白咳嗽了几声,众人立刻将目光投向前方。 贺勉开口道:“皇上,中书令大人纵容其子行凶,昨日整个上京城的人恐怕都听到了中书令之子严凯的那句‘我爹是中书令’。” “至于余大人,可还记得八年前的博云郡主一案?那起案件让余大人连升两级。臣有证据证明,余大人当年匆匆结案,真凶另有其人。” 李福安呈上贺勉手上的奏章,长平帝的眉头皱得紧紧地,中书令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他立刻站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头说道:\"皇上,老臣羞愧难当啊!老臣就严凯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又被他母亲过分宠溺纵容,以至于养成如此骄横的性格,犯下这般大错。这都是老臣教导无方啊,请皇上责罚!\" 余言见此情形,心中暗叹一声,知道今天恐怕难以逃避责任。他也随即跪下来:\"皇上,臣并不知晓丞相大人究竟从何处得到的证据,但无论如何,臣愿意承担一切罪责。\" 贺勉却毫不退缩,继续说道:\"皇上,若凡事都能轻易放过,那律法还有何用?律法乃是国家之根本,岂能随意亵渎!\"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长平帝听着众人的争论,脸色愈发凝重。 长平帝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中书令严莫,教子无方,念及严爱卿多年来的功绩,暂且从轻发落,罚俸一年,禁闭一月,在此期间,暂停其一切职务。” “余言办案不利,草菅人命,降为大理寺正”说完长平帝一个眼色都没给朝堂下的其他人就走了。 余言听闻此判决,如遭雷击,面色惨白。他如今竟被连降两级,贬为大理寺正!这么多年的努力和爬升,瞬间化为乌有。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长平帝,心中满是愤恨与绝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朝堂之上一片死寂,仿佛空气都已凝结。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众人皆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而严莫虽心中同样愤怒不已,但终究还是沉住了气,恭恭敬敬地接下了圣旨。 百里辛眼睁睁地望着自己的父皇渐行渐远,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满的情感。突然间,他高声呼喊住了贺勉,然后面带似笑非笑的神情,一步一步地向贺勉逼近。 \"贺勉啊!\"百里辛的声音带着一种讽刺的意味,\"你是不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难道五年前的那件事对你来说还不够刻骨铭心吗?\" 然而,令百里辛出乎意料的是,贺勉并没有像他预料中那样跪地求饶。相反,贺勉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地与百里辛对视着,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南阳郡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实在不明白。\" 百里辛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我们拭目以待” 他冷笑一声,然后大笑着转身离去,留下一串哈哈哈哈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当百里辛远去后,贺勉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刚才与百里辛的对峙让他感到极度紧张和压力。 而这一切都被一旁的夏之友看在眼里。他早已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见百里辛离开后,便缓缓地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贺勉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没事的,丞相府一只苍蝇都进不去。\" 夏悠然像往常一样前往太后宫中,然而今天当她准备离开时,却被百里迁拦住了去路。 夏悠然心中涌起一丝警惕,她看着眼前的平阳郡王,问道:“平阳郡王,此举何意?” 百里迁脸上流露出深情的神色,他试图向前伸手抓住夏悠然的手,轻声说道:“悠然,你对我一定是有感觉的,对不对?我每天都能感受到你来到皇祖母这里时,都会对我微笑。” 夏悠然此刻只觉得一阵无语,她的脸上浮现出黑线,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她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平阳郡王,请不要误会。小女子对任何人都会以礼相待,露出微笑只是一种基本的礼貌,并无特殊含义。而且,我从未对郡王产生过丝毫的爱慕之情。” 百里迁一听,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他向前迈进一步,急切地说:“怎么可能呢?我们已经相伴了五年啊!” 夏悠然美丽的眉头微微皱起,她再次强调道:“平阳郡王,请听好。我最后再说一遍,我对你绝无其他感情。所谓的相伴五年,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我进宫的目的是为了陪伴皇祖母,因为七皇子无法在宫内尽孝。” 她的目光坚定而清澈,仿佛在告诉百里迁,她的心意不容置疑。百里迁愣住了,他似乎没有预料到夏悠然会如此坚决地拒绝他。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沉默。 夏悠然趁机绕过百里迁,继续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留下百里迁站在原地,他的指甲死死的陷入手心,露出血,脸上露出怨毒。 第69章 动手 落子豪晃了晃头,胸口感觉到阵阵的疼痛,月白和天青都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心中十分担忧。 月白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马鞭,用力抽打马匹,驱使它迅速奔向落子豪。马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至,月白紧紧拉住缰绳,将马横向拦住,挡住了落子豪的去路。 落子豪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气,他瞪大眼睛,对着月白吼道:\"月白,你给我让开!\" 月白一脸坚定地看着落子豪,关切地说道:\"将军,您的身体状况明显不佳,如果继续这样拼命赶路,恐怕会有意外发生啊!\" 然而,落子豪并没有被月白的劝告所打动,他皱起眉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不用你来操心。快让开,这是命令!难道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旁的天青开口说话了:\"月白,就让开吧。将军心系七殿下的安危,若不能亲眼见到七殿下平安无事,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安心的。\" 月白无奈地咬了咬牙,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但还是默默地拉起缰绳,腾出了一条道路。落子豪随即挥舞起马鞭,毫不迟疑地驱马前行。 天青见此情景,也立即挥动马鞭,并对月白喊道:\"别发呆了,月白!我们赶紧跟上,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也好及时做出反应。\"说完,他便加快速度,紧跟在落子豪身后。 安宁县衙内,落柏溪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望着坐在案桌前的百里珏:“阿珏,咱们何时才能归家啊?如今安宁和丰县之事已大体解决,新任安宁县令也已到位,看上去似乎颇为可靠。近日来我总有种不祥之感,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百里珏起身走到门口,静静地凝视着门外的绵绵细雨。如果此时离开,恐怕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一切又得从头再来。于是,他轻声说道:“再等几天。” 落柏溪无奈地挥挥手,叹息道:“只盼不要再横生枝节才好……” 就在这时,灵火与幽火如流星般从天而降。他们来到百里珏面前,恭敬地行过礼后,幽火开口说道:“殿下,外面情况有些异样。” 灵火紧接着补充道:“依我所见,外面至少藏有十人以上,皆隐匿于暗处。我甚至能察觉到他们的喘息声。” 落柏溪闻言,立刻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些人……?可是……会不会只是普通百姓呢?”。 然而,幽火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这不太可能。灵火有着特殊的感知能力,它能够察觉到人体内是否蕴含内力。而刚才它所感应到的那些人,无一例外,全都身负深厚的内力。他们的喘息声与常人不同。” 落柏溪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他深知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这些人真是冲着他们而来,那么必须尽快采取行动,以保护无辜百姓的安全。于是,他当机立断地说:“柏溪,你想办法将县衙里的人全部疏散出去,确保他们不受伤害。记住,动作要快,但也要小心,切不可惊动那些神秘人。” 百里珏紧接着补充道:“这些人很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只是目前还无法确定他们是否与屠杀安宁县的那伙恶徒是同一批。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说完,他凑到灵火的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灵火听完后,随即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殿下……殿下!”鸿宝跑得气喘吁吁,扶住门框,手摸着胸口,大口喘着气。 百里珏刚要开口,一旁的落柏溪便打趣道:“鸿宝,你见鬼了?怎么如此慌张?” 鸿宝深吸一口气,大声回答道:“不是啊,表少爷,是……是将军来了!” 落柏溪一听,自己的祖父来了,兴奋得立刻往外走。然而,百里珏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先是露出喜悦之色,但紧接着皱起眉头。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然后对身边的幽火说道:“幽火,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帮我保护好外祖。” 说完,百里珏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他努力让自己挤出笑容,朝着前厅走去。 “祖父!”落柏溪一路小跑着过来,远远地就张开双臂。 “祖父抱一个,好久不见啦!”落柏溪像个孩子一样撒娇。 落子豪看着自家孙儿这般没出息的模样,一脸嫌弃地问道:“小七呢?” “我在这里啊,外祖!”百里珏走进来身后紧跟着幽火。 落子豪看着百里珏那清瘦的面容,不禁皱起眉头来:“怎么又瘦了?外祖此番前来,可是事......”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突然间,只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凌厉的风声,紧接着便有十余道黑影如飞鸟般从天而降,直扑而来。 百里珏与落柏溪等人瞬间回过神来,身形一闪。 落柏溪更是毫不示弱,他呸了一声,骂道:“早不来晚不来,偏挑这个节骨眼儿来!看我不把你们这些杂种剁成肉酱!”说罢,他手持长剑,身形如电,朝着那些黑衣人猛扑过去。 落子豪原本也欲施展轻功上前相助,但就在此时,他的胸口忽然传来一阵剧痛,这疼痛比之前还要剧烈数倍,令他几乎无法站立。 百里珏敏锐地察觉到了落子豪的异样,连忙关切地问道:“外祖,您的身体是否不适?您在此稍作歇息,我前去协助柏溪即可。”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轻盈地跃至前方,与落柏溪并肩而立。 两人背对背而立,警惕地注视着眼前的这十余名黑衣人。落柏溪低声对百里珏说道:“小七,这几人的武功不低,咱们得小心应对才行。 百里珏回道“先与他们过上几招,看看能否找出他们的破绽所在。” 就在这时,幽火与鸿宝缓缓地朝着百里珏等人靠了过去,幽火率先开了口:“殿下,对方总共有十一个人,且从他们所施展出的招式来看,显然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此时,一名黑衣人向其他同伴使了个眼色,刹那间,所有的黑衣人都迅速围拢了过来。 落子豪注视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明白这些人的实力不容小觑。他转头对天青和月白说:“天青、月白,你们不必顾虑我,赶紧去帮小七和柏溪。” “将军,若是我们离开了,您这怎么办?”月白面露忧色地问道。 落子豪强硬地回答道:“我身经百战数十载,岂会惧怕这区区几人?快走!” 月白与天青无奈之下,只得遵命向前援助。然而,正当他们二人行动之际,两名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后,竟然直接将目标锁定在了仍留在屋内的落子豪身上。 百里珏察觉到情况不妙,连忙想要冲向落子豪,但那些黑衣人却紧紧缠住他,让他难以脱身。见此情形,百里珏心急如焚,知道情况不妙。 同时,他竭尽全力试图摆脱黑衣人的纠缠,希望能够及时赶到落子豪身边。 然而,形势愈发危急,黑衣人的攻击越发凶猛,百里珏一时之间无法突破重围。焦急万分的他,突然抬头向着屋顶方向大声呼喊:“灵火!” 落子豪看着黑衣人直冲他而来,直接想运起内功,可是一动武功落子豪的胸口就越疼,最后直接吐出了血。 第70章 来不及了 落子豪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身体因已经变得有些虚弱。当黑衣人挥舞着利剑朝他刺来的时候,他迅速侧身一闪,惊险地躲过了这致命一击。黑衣人的剑落空后,略微惊讶了一下,但随即又展开了新一轮的攻击。 落子豪试图挣扎着站起身来,但身体的让他力不从心。他紧紧握住手边的凳子,毫不犹豫地朝着黑衣人砸去。然而,黑衣人轻易地挥剑一挥,凳子瞬间被劈成了两半。眼看着黑衣人逐渐逼近,落子豪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灵火出现在门口。他手持佩剑,准确无误地瞄准了黑衣人的手臂。只见剑光一闪,黑衣人的剑瞬间被打落在地。灵火顺势欺身而上,直逼黑衣人。黑衣人察觉到情况不妙,迅速拔出藏在鞋子旁的匕首,猛地朝落子豪刺去。同一时间,灵火也飞起一脚,将黑衣人踹飞出去。 百里珏目睹这一切,双眼顿时通红,他嘶声高喊:“祖父!祖父!”愤怒和悲痛交织在一起,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刺向黑衣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落柏溪则一言不发,泪水早已模糊了他的脸庞。他握着剑,即使身上被黑衣人的剑划伤,也浑然不觉疼痛。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这些黑衣人永远消失。 黑衣人看见落子豪躺在灵火的身边,黑衣人立刻向同伴使了个眼色,然后迅速抛出一颗烟雾弹。瞬间,整个小院被浓密的烟雾笼罩,什么也看不见了。 百里珏和落柏溪见状,毫不犹豫地扔下手中的剑,朝着落子豪飞奔而去。 “外祖,外祖,你一定会没事的!”百里珏紧紧握住落子豪的手,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他看到落子豪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心急如焚,连忙用手捂住,但鲜血还是不停地渗出来。 落柏溪则跪在落子豪的面前,泣不成声:“祖父,我知道错了,我以后都会听您的话。您不是说要看着我和小七娶妻生子吗?我还没有出人头地,您绝对不能有事!” 一旁的天青和月白同样满脸自责,他们跪在地上,不断用衣袖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愧疚,如果自己当时没有离开,或许就能保护好落子豪了。 落子豪艰难地睁开双眼,他的手颤抖着,一只握着百里珏,另一只则紧紧握住落柏溪。他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但他仍强忍着痛苦说道:“你们都是乖孩子……柏溪,祖父以后可能无法再陪伴你了。你要听小七的话,他虽然比你小,但是做事却比你稳重些……” 落柏溪泪流满面,他拼命点头,声音哽咽:“外祖,我会的……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听小七的话……!” 百里珏早已泣不成声,他对外祖的依恋和不舍溢于言表:“外祖,您别说话了……休息一下吧……我答应您,只要您能好起来,我什么都愿意做……我还没来得及让您享清福……” 此时,边疆的那些日子如电影般在百里珏的脑海中闪现。他们祖孙三人曾在边疆一同骑马驰骋,在河边尽情沐浴,那些美好的时光仿佛就在昨日。 落柏溪不停地擦拭着落子豪嘴边的鲜血,试图让把这些血擦干净。他哭着喊道:“祖父,您不要再说了……您说过您的命很硬,一定会没事的……” 然而,落子豪深知自己的大限已至,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呼唤着:“天青……月白……” 天青和月白一听见落子豪在叫他们,他们跪着向前“在” “我死之后,你们就跟着柏溪,我那不成器的孙子还需要你们两的帮衬......”话刚说完,落子豪便缓缓闭上了双眼,再没了动静。 百里珏与落柏溪二人面露痛苦之色,落柏溪更是将身体蜷缩成一团,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头发,泪水如决堤般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并伴随着声声痛哭。 百里珏则是紧紧抱住落子豪,口中不停地呼喊着:“外祖!外祖......”其声音响彻天际,最后更是对着天空发出一声怒吼。 此时,鸿宝和王苦听到这阵声音后,纷纷停下了匆匆赶来的脚步。待到他们赶到之时,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一行人。 落柏溪一见到王苦到来,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拉住他,让他赶紧给落子豪把脉。“祖父还没有死,他没有死!你快看看,快看看呀!” 王苦不敢怠慢,赶忙上前仔细替落子豪检查了一番,然后面色凝重地说道:“抱歉......将军他,已经去世了。” 落柏溪闻言,直接抓住王苦的衣领,几近癫狂地吼道:“不可能!你快说你弄错了!祖父他还活着,他还有得救,一定还有得救的!” 百里珏发出嘶哑的声音:“柏溪,放开王苦!外祖已经走了……”他的声音仿佛被撕裂一般,带着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落柏溪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颤,他缓缓松开了抓着王苦的手。然而,下一刻,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起来,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径直冲向百里珏,并用力撕扯着他的衣服,嘴里还不停地咆哮道:“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祖父怎么会死?” 百里珏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落柏溪如何拉扯,他都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一旁的鸿宝看到这一幕,急忙上前拦住落柏溪,试图将两人分开。 “鸿宝,放开柏溪!”百里珏的声音低沉冷的像淬了冰,“柏溪说得没错,外祖确实是因我而死。”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天外祖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小七,如果你再狠不下心来,将会有更多的人因你而死……” 此刻,百里珏紧紧握起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的眼眸中透出丝丝冷意,原本清澈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杀意。 “幽火,立刻去准备棺木!我们马上返回上京。不管是谁,我都要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百里珏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夜中的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第71章 真相 百里珏打算将灵火留在安宁县,解决剩下的事情。 落子豪安详地躺在棺木之中,落柏溪已然穿上了孝衣。 \"鸿宝,替我备一件孝衣。\"百里珏凝视着棺木中的落子豪,轻声吩咐道。 鸿宝闻听此言,不禁浑身一震,连忙劝谏:\"殿下,万万不可啊!如今圣上健在,您若身着孝衣,那便是大不敬之罪啊!\" 一旁的幽火亦出声附和:\"殿下,鸿宝所言甚是。这孝衣旁人皆可穿戴,独独您不行!\" 此时,落柏溪正跪在落子豪的棺木前,默默地焚烧着纸钱。他的手不停地动作着,口中却低声喃喃自语:\"我并不想替你收殓……\" 百里珏听闻落柏溪的话语,转头凝视了他片刻,然后回过身来,双眼凝结起一层寒霜,冷声道:\"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孝衣!\" 鸿宝深知无法违抗百里珏的旨意,只得取来一件孝衣,但动作迟缓,似乎极不情愿递给百里珏。然而,百里珏毫不犹豫地一把夺过孝衣。 百里珏看着手中的孝衣,眼神坚定而果断,毫不犹豫地将它穿在身上。 他缓缓地走向落子豪的棺木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无尽的悲痛与决心。站在棺木旁,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柔地合上棺盖,仿佛害怕惊醒沉睡中的逝者。 在上京城,落子豪归天的消息早已如风暴般传遍开来。不知是何人散布谣言,称七皇子为掩盖真相,残忍杀害了养育自己的外祖。一时间,整个上京城陷入一片哗然之中,人们纷纷对此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太尉府内,夏之友眉头紧蹙,满脸不悦地说道:“老夫不信!那老家伙命得很,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他就算要死,也应该死在战场上!” 夏悠然默默地看着父亲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她紧紧握住自己略微发凉的手,沉默了许久,终于轻声说道:“爹,这是真的……” 夏之友猛地转过头来,难以置信地盯着夏悠然。他看到女儿的脸色苍白如纸,冷若冰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夏悠然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记得上次见到外祖父时,他的身体状况明明非常健康,完全没有任何异样,怎么会突然出事呢?父亲都难以接受外祖父去世的事实,那么阿珏又该如何承受这一切…… 南阳郡王府内,气氛凝重压抑。 “殿下,属下已按照您的吩咐将谣言散布出去了。”一名侍卫低头禀报。 百里辛的脸上弥漫着暴戾之气,眼中的煞气如波涛般汹涌澎湃:“做得很好!丞相府那边可有找到下手机会?” 无白跪在地上,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属下无能,丞相府戒备森严,四周还有其他暗卫守护,实在找不到可乘之机。就连贺小姐出门,也有暗卫在暗中跟随保护。” 百里辛的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但瞬间又被扭曲的表情所掩盖:“一群饭桶!百里珏何时才能抵达上京?” “最快也要明日午时左右,殿下。” 听到这个回答,百里辛突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失去亲人的痛苦,想必不太好受吧,我亲爱的七弟......” 夜晚的宁静让人感到异常的安宁,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百里珏一行人在树林中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搭起了帐篷,作为临时的落脚点。周围偶尔传来阵阵蛙鸣声。清冷的月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百里珏和落柏溪走到棺木前,准备给落子豪擦拭身体。百里珏小心翼翼地抬起落子豪的头部,就在这时,落柏溪突然喊道:“别动,阿珏。” 百里珏起初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不敢有丝毫动弹。落柏溪慢慢凑近,低头用手轻轻拨开落子豪脖子后面大约往上一寸左右的位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这是……”落柏溪喃喃自语道。随后,她抬起头,目光投向百里珏。 百里珏眉头紧蹙,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他快步走向落柏溪所在的位置,凝视着他手指所指向的地方。仅仅一眼,百里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充满了慌乱。 他立刻高声呼喊着幽火、月白以及天青,声音中带着急迫和紧张。其他人听到呼唤后,纷纷迅速赶来,围拢在棺木旁。 “幽火,你看看外祖这里……”百里珏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他的目光紧盯着躺在棺木上的落子豪。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幽火,示意他仔细检查一下。 幽火点了点头,走上前去,仔细地观察着落子豪的后颈出出现的三个针孔。接着,百里珏又将目光投向了天青和月白,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我问你们,外祖来之前见过谁?外祖的身体何时开始不对劲的?” 月白向前迈了一步,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回答道:“回殿下,将军来之前,曾在城门口见过山阳郡王。至于将军的身体状况,一直以来都很康健。我们也是在赶路的过程中才发现将军的脸色有些异常。” 百里珏的脸色越发阴沉,他紧紧握起拳头,眼神冷若冰霜。当他看到外祖脖子处的那个针孔时,心中已经大致猜到是他二哥下的毒手,但他仍然不敢轻易断言。 就在这时,幽火打破了沉默。他轻声说道:“殿下,有所发现。”只见幽火小心翼翼地从落子豪的后颈处拔出了三根银针,并补充道:“这三根银针并非致命之物,而是会让人逐渐产生胸口疼痛、身体虚弱等症状。一旦强行运用内力,便会立即遭受反噬。” 百里珏凝视着那三根银针,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怪不得当时那群人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外祖出现的时候动手,在外祖被刺伤之后果断撤了,从头到尾他们都是冲着外祖来的……”落柏溪突然反应过来,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百里珏,眼眶渐渐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阿珏,你是不是知道是谁下的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希冀,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百里珏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冷得像冰一样:“百里瑾白,还有安宁县的屠杀与那天那群人都是一伙人。我让灵火带着那个男子在屋顶上辨认,他很笃定地告诉我是一伙人。” 落柏溪猛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百里珏面前,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他死死地盯着百里珏,声音冷冰冰地问道:“我问你,事到如今,你还是对百里瑾白下不了手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质问和指责,似乎对百里珏的态度感到非常不满。 第72章 彻底决裂 百里珏眼神冰冷,毫无感情地直视着落柏溪,嘴角扬起一抹冷冽的笑容,双眸中更是折射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光:“你给我听好了,躺在这里的不仅仅是你的祖父,也是养育了我十几年的外祖!无论是谁,我都会让其付出惨痛的代价!”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大地,百里珏一行人抵达了上京城门口。他抬头仰望着城墙上高悬的“上京城”三个大字,嘴唇轻启,低声呢喃道:“外祖,我送您回家……”他的眼神如同万年寒冰一般,透露出无尽的冷漠与坚决。 落柏溪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落子豪的牌位,百里珏静静地跟在一旁,身后则是落子豪那庄严的棺木。这一幕引起了全城百姓的关注,人们纷纷驻足围观。 突然间,有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失声叫道:“那是七皇子!当今圣上还建在,他怎么能为护国将军穿孝衣?”原本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落子豪的棺木上,但此刻,所有的视线都齐刷刷地转向了百里珏。 就在这时,百里珏和落柏溪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每走三步便重重地磕一个头,同时异口同声地高喊:“孙儿不孝,送您回家!”他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用最虔诚的方式表达着对外祖的哀思和敬意。 百里珏和落柏溪的额头已经渗出丝丝鲜血,周围的百姓原本还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百里珏的衣着不当,但此刻目睹着百里珏和落柏溪的动作,所有人的心都被紧紧揪住,有的人甚至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当他们路过集贤楼时,不禁引人注目。这座集贤楼乃是五年前横空出世的,至今无人知晓其幕后老板究竟是何方神圣。只晓得它仿佛一夜之间从天而降,并以雷霆之势击败了正阳楼,一跃成为整个上京最为显赫的酒楼,吸引了无数达官贵人与文人雅士纷至沓来。 此时,在集贤楼的天字房中,夏悠然静静地伫立在窗前,凝视着下方的百里珏一行人。她紧闭双眼,转过身去,泪水悄然滑落脸颊。她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痛苦。 护国将军府内外一片素白,每个人脸上都弥漫着悲伤之情。白管家肃立于大门前,双眼凝视远方。 当他远远瞥见百里珏和落柏溪的身影时,他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扯着嗓子高喊:“老爷回家了!”这一声呼喊如同惊雷,瞬间传遍整个府邸。闻声,所有人纷纷跪下,异口同声地高呼。 待一切安排妥当,落柏溪面色凝重地注视着灵堂,背对着百里珏,语气冷冰冰地道:“你该进宫了。”说罢,他便不再言语。 百里珏转头望向落柏溪,本欲转身离去,但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白管家的高声通报:“山阳郡王、南阳郡王到!” 听到这个声音,百里珏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逐渐走近的两人,并无过多表情。然而,落柏溪的眼神却燃起熊熊怒火,他浑身颤抖,似乎随时准备扑向前去。就在他即将失控之际,百里珏眼疾手快,悄无声息地拉住了他。 百里瑾白面如冠玉、神色自若地从百里珏和落柏溪身旁走过。只见百里珏紧紧拉住落柏溪,而百里辛则惺惺作态地走到两人面前,装模作样地上下打量着百里珏,假慈悲地说道:“两位还请节哀顺变,护国将军也算死得其所了。虽说未能战死沙场,但也是因公殉职。” 落柏溪气得咬牙切齿,双眼喷火,恶狠狠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这时,百里辛又故作好心地提醒道:“七弟,你这身衣着恐怕有些不妥吧。若是被父皇知晓......” 然而,百里珏此刻却一脸冷漠地瞥了百里辛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回应道:“六哥,听闻余大人和严大人已受责罚,你说接下来会不会轮到太傅大人了?人若是伪装得太久,是否就会把自己都骗过去了呢?你说中书令家的严小姐知不知道六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百里辛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凶狠与怨毒。就在这时,百里瑾白已经替落子豪上完了香,转身面向百里辛,语气平静地说道:“六弟,轮到你上香了。本王在外头等你。”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百里瑾白用余光瞄了一眼百里珏和落柏溪,正当他准备迈步向外走去的时候,百里珏突然手持长剑,剑尖抵住了百里瑾白的脖颈处,剑身与百里瑾白的脖子之间仅仅只有几毫米的距离! 落柏溪完全没有预料到百里珏会如此突兀地对百里瑾白出手,一时间惊愕得不知所措。而百里辛则目睹着这一幕,大声怒斥道:“七弟!你可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你这般行径分明就是在残害同胞兄弟!”然而,实际上,百里辛内心深处却巴不得百里珏和百里瑾白能够打起来。 百里珏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目光深邃而别有意味地说道:“残害手足?六哥,小弟我不过是想和二哥切磋一下武艺罢了。”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长剑瞬间移至百里辛的颈项之上,并冷冷地补充道:“既然六哥对此颇有微词,那么不如就由六哥先来与弟弟过过招吧。” 百里辛瞪大眼睛盯着横在自己脖颈处的长剑,心跳瞬间加速到极致,生怕下一秒钟百里珏就会毫不犹豫地动手。他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紧张,然后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心翼翼地用手将百里珏的剑缓缓推开,同时结结巴巴地说道:“六……六哥今……今天有要事在身,就不和七弟切磋武艺了……改日,改日再……再约!” 百里珏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剑收入剑鞘,然后面无表情地对一旁的白管家吩咐道:“送两位郡王出去。” 待两人离开后,百里珏的眼神变得越发冰冷。 “柏溪,准备一下,明日还有一场好戏可以看” 第73章 入朝 “皇上,护国将军身死,此乃我朝之巨大损失,微臣深感痛心!然而,七皇子身披孝衣为其扶灵,此举实属大逆不道啊!皇上您龙体安康,七皇子这般行事,不仅有违孝道,更令皇上遭受天下子民耻笑!”郑伯郡王周懂义愤填膺、陈词激昂地站了出来,毫不留情地指责道。 紧接着,百里辛挺身而出:“父皇,七弟自幼由护国将军抚养长大,感情深厚。七弟今日之举虽欠妥,但亦属情有可原。恳请父皇念及此情,从轻发落。” 这番话表面上是在替百里珏求情,实际上却是暗示长平帝,百里珏心中只有护国将军,对生父长平帝并无太多敬意。 朝堂之上,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长平帝身上,密切关注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然而,自始至终,长平帝都静静地坐在龙椅上,手撑着头,双眼紧闭,毫无反应。 正在此时,李兴悄悄地凑近李福安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话。李福安随即俯身在长平帝的耳畔,轻声传达着这些话语。 长平帝原本假装打瞌睡的眼睛突然睁开,整个人挺直了身子坐起来。朝堂下的人们紧张得不敢动弹,生怕长平帝会将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 长平帝的眼眸扫视了一下底下的大臣们,然后向李福安挥了挥手。李福安立刻领悟到他的意图,大声喊道:“宣七皇子百里珏、忠勇将军落柏溪觐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殿门外望去,只见百里珏身着朝服,一步步走进大殿。他曾经的稚嫩和儒雅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大的王者气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上位者的冷漠与威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跟在百里珏身后的落柏溪,则眼神如同寒冬的弯月一般,冰冷而锐利,透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凉意,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他们所经之处,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弥漫开来,压制着周围的气势,令人感到一种莫名的畏惧之意。 “儿臣百里辛珏。” “微臣落柏溪。”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并一同向长平帝行礼参拜:“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里珏和落柏溪两人动作整齐划一地行着礼,没有丝毫慌乱或出错。 长平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透露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压:“都起来吧。诸位大臣继续,怎么当事人来了各个哑口无言?不是要让朕惩治七皇子吗?” 这时,百里珏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侧身而立,眼神中带着审视的意味,直接看向众大臣,毫不退缩地说道:“父皇,儿臣倒是也很想听听诸位大臣是如何对本宫不满的。各位大臣们,不必客气,请畅所欲言。” 郑伯郡王清了清嗓子,试图掩盖内心的紧张情绪,但终究还是硬着头皮迎上百里珏的目光,语气有些发颤地说道:“七殿下,你身穿孝衣,这可是整个上京城百姓都目睹之事,对此你作何解释?” 百里珏嘴角轻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目光直视着郑伯郡王,毫不退缩地回应道:“郡王既然已经亲眼所见,又何须本宫再行解释呢?噢,倒是本殿忘了,郡王在自己父亲的服丧之日,尚能于厢房内与小厮厮混,想必是不知晓何为礼义廉耻,更不懂‘孝’字该如何书写吧!” 郑伯郡王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反驳。片刻后,他突然转头跪地,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略带哭腔地向皇帝喊道:“皇上啊,请您一定要替微臣作主啊!微臣好歹也是七殿下的堂兄,可他竟然如此这般对待长兄,实在令微臣痛心疾首啊!” 长平帝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紧紧盯着郑伯郡王,仿佛要透过他的身体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长平帝心里暗自思忖着,如果不是念及他那已经过世的父亲曾经对朝廷做出过一些贡献,自己早就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发配到边疆去受苦了,岂能容忍他在这里如此放肆。 “闭上你的嘴!看看你这副不成体统的模样,给朕滚到一边去!”长平帝低沉而威严地怒吼道。话音刚落,郑伯郡王立刻变得乖巧起来,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夏之友默默地注视着百里珏,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欣慰之情。他想起了自己故去的老友落子豪,心中感慨万分。如今看到七殿下的变化,夏之友相信落子豪在九泉之下也能够安心了。 就在这时,贺勉挺身而出,向长平帝进言:“皇上,关于七殿下身穿孝衣一事,微臣认为不但不应该受到责罚,反而应当给予奖赏。皇上您一直以来都倡导孝道,而护国将军更是得到陛下您的恩准,亲自抚养七皇子成人。如今护国将军不幸离世,如果七皇子对此无动于衷,岂不是显得他冷酷无情、不仁不义?况且,七殿下身为陛下的嫡子,他的一言一行更能够体现出陛下您的仁德和宽厚之心。” 长平帝陷入了了一阵沉思,朝堂上一片静默,忽然长平帝挑唇一笑,带了点邪气,“作为一国之君,朕需要维护皇室的尊严和形象,同时也要展现出自己对子民的关怀与仁爱。七皇子的行为虽然有些出格,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证明了他重情重义的品质,这件事到此为此。 说到这里的时候,长平帝突然散发出一股令人震颤的威严气势:“若是再让朕听到有关此事的任何闲言碎语,那就休怪朕无情无义!”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万钧,震撼人心,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决绝和坚定。 话音刚落,文武百官纷纷跪伏在地,齐声高呼道:“陛下圣明!”然而,在这片恭敬声中,百里瑾白却低着头,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不满情绪。不过,这种不满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便被他内心的平静所取代。他暗自思忖着:“父皇的心果然是偏袒得离谱至极。” 与此同时,百里辛的整张脸庞都变得有些扭曲变形。尽管他尽力想要掩饰住自己的不满,但那一丝一毫的不悦神色仍然无法完全掩盖得住。在上位的长平帝,则将自己几位儿子的表情变化全都尽收眼底。 第74章 满盘皆输 正当众人以为长平帝会结束朝会时,他却突然开口说道:“傅爱卿,之前交代你查的事情呢?前阵子朕没顾得上,今日该给朕一个答复了吧!” 傅今同一听,心中不禁一颤。他知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余言的事情就是前车之鉴,如果今天不能给皇帝一个满意的交代,恐怕自己的下场也不会比余言好多少。 傅今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神色恢复平静,然后说道:“皇上,微臣经过多日的调查,已经略有眉目。” 长平帝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哦?这么多天就仅仅是有些眉目吗?” 长平帝突然用力一拍龙椅,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堂堂的大理寺卿,朕交代你的事情都办不妥,你说朕要你有什么用!” 傅今同吓得连忙跪在地上,连连叩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是臣无能,但臣可以确定的是,山阳郡王并非先皇后之子。” 叶彻超此时在心中暗自盘算着——无论百里瑾白是否为先皇后之子,他都必须是!因为只有这样,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心血才不会白费。 “皇上,微臣认为傅大人所言自相矛盾。起初,他还称有所头绪,但见陛下发怒后,便即刻改口才敢笃定山阳郡王并非先皇后之子。” 傅今同连忙反驳:“皇上明鉴啊!老臣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啊!” 叶彻超冷眼旁观,看着傅今同如此无力地辩解,心中已然明了,他根本拿不出确凿的证据。 “傅大人,既然你如此肯定,那么证据又在何处?若是无法提供证据,那便是诬陷皇嗣之罪,当处以极刑!”叶彻超声色俱厉地说道。 百里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手心不断冒汗。他深知自己之前已经失败过太多次,如果这次再失败,恐怕那些曾经支持他的人会重新考虑立场。 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百里辛的脑海:百里瑾白对杏仁过敏!于是他鼓起勇气向长平帝发问:“父皇,儿臣心中有一疑虑,不知是否该说出口。” 长平帝面无表情地回应道:“说吧。” 百里辛深吸一口气,说道:“据儿臣所知,二哥自小就对杏仁过敏,但先皇后、父皇还有七弟却并未出现此种症状。那么,二哥的这个毛病又是从何而来” 话音刚落,朝堂上的大臣们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并开始低声议论起来。百里博见此情形,站出来指责百里辛:“六弟,你这话是何意?杏仁过敏之事并非罕见,怎能以此怀疑二弟的身世?” 然而,百里辛此时却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回应道:“大皇兄稍安勿躁,本王不过是心生好奇罢了,并没有断言此事与二皇兄的身世有关啊,你何必如此紧张呢?” 百里博被百里辛的话噎得一时语塞,只能愤怒地说了个“你……”便气得说不出话来。 百里瑾白的面色阴沉得可怕,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但他仍然勉强保持着镇静,声音低沉地说道:“父皇,整个皇宫之人皆知,母后对儿臣宠爱有加,甚至将尚在襁褓之中的七弟托付于我。若非亲生骨肉,母后怎会如此放心地将七弟交予儿臣?” 百里珏的眼神深邃而幽暗,宛如深不见底的湖水,令人难以窥视其中的情绪。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内心汹涌的波涛。 百里瑾白提及他的母后时,那一幕幕惨烈的景象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还有外祖临终前的遗言,不断在耳边回荡。 百里瑾白说得越多,百里珏便越觉得他虚伪至极,伪善得令人作呕。终于,百里珏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掌心隐约可见几道深深的血痕。他毫不犹豫地开口,打断了百里瑾白的话语。众人皆惊愕不已,因为这是向来紧跟在山阳郡王身后的七皇子首次公然与山阳郡王唱反调。 “二皇兄,此地乃是朝堂,并非你的王府!在此等庄重肃穆之地,你无需多言那些虚情假意、煽动人心之辞。母后待你犹如亲生骨肉一般无二,只能表明母后心地善良、宽厚仁慈罢了。更何况,母后在临死之前都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自己的亲生骨肉早已惨遭不幸、命丧黄泉!” 朝堂之上,众人皆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鸦雀无声。叶彻超强忍内心的悲痛与愤怒,努力吞咽了一下口水,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七殿下啊,山阳郡王可是你同父同母的嫡亲兄长啊!想当年,他对你关怀备至、呵护有加,可谓无微不至。如今你却胳膊肘往外拐,竟然帮着那些不相干之人来攻击他,实在令微臣感到痛心和失望啊!微臣实在是为山阳郡王感到不值啊!” 此时此刻,落柏溪原本静静地站在百里珏身旁,默默地观察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然而,当他听到叶彻超所言时,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径直开口反驳道:“尚书大人,恐怕您弄错了事实吧!七殿下自幼便由我祖父悉心照料、抚养成人。请问山阳郡王这些年来可曾为七殿下更换过哪怕一片尿布?又何来对七殿下关爱有加一说呢?” 紧接着,落柏溪语气越发凌厉,继续说道:“况且,山阳郡王表面上衣冠楚楚、道貌岸然,但其真实面目如何,想必在场诸位心知肚明。尤其是关于祖父的离世,其中缘由他必定比任何人都更为清楚!”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顿时哗然一片,议论纷纷。 “皇上,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支持,完全就是他们的一面之词啊!皇上英明睿智,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这些荒谬无稽的言论。” 此刻的叶彻超已经慌不择言了,眼前的局势显然对百里瑾白极为不利,简直就是墙倒众人推。之前周伯郡王已经激怒了圣上,而他自己则站在一旁,吓得连话都不敢说。 就在这时,百里瑾白突然对着在场的所有人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敬爱的父皇啊,关于我是否是母后的亲生孩子,您难道不是心知肚明吗?”说完,他双手将头上的官帽摘下来,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又看向百里辛,嘲讽道:“你这个蠢货,你以为把我扳倒了,你就能顺理成章地登上那个皇位吗?告诉你吧,父皇自始至终只偏爱百里珏这一个孩子!” 然后,他转身面对百里珏,无奈地说道:“我认输了,但我只求你一件事,请你千万不要伤害昊儿。” 第75章 天牢 昏暗的天牢中,月光透过窗子折射到百里瑾白的脸上,他的面庞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但他的神情却异常平静。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百里瑾白轻声说道,仿佛早已预料到有人会来。 百里珏缓缓地走近,注视着坐在地上的百里瑾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 “你不该对外祖动手,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以你的性子,绝对不会这么轻易认输。”百里珏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 百里瑾白张开了双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百里珏,你知道你跟我的差距在哪儿吗?你知道如何投胎,你幸运地从母后的肚子里爬出来,父皇表面对你不喜实则处处在保护你。” “而我呢?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贵人之子,被父皇和所谓的外祖隐瞒了十几年,成为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替你挡下那些龌龊的人和事。” 百里瑾白抬起头,目光凝视着窗外的月亮,又朝着百里珏一笑。 “百里珏,你什么都不懂。你真以为事情就像表面那样简单吗?外祖是领兵上十万的护国将军,母后又深得皇爷爷的喜爱。你可曾想过,父皇为何要用如此特殊的方式来保护母后?” 天牢里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暗,忽明忽暗的灯光投射在百里珏的面庞上,仿佛在他那张坚毅的脸庞上勾勒出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阴影。 他微微眯起双眼,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片刻后,他开口说道:“是永川王吧?唯一的异姓王……父皇当年是想用永川王来牵制外祖吧。”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却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嘲讽与轻蔑。 百里珏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令人想不到的是,惠妃的生父竟然不是太傅,而是太傅同母异父的弟弟,等到父皇缓过来的时候,永川王已经手握重兵!”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空气中的宁静,让整个牢房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百里瑾白难以置信地看着百里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百里珏的眼神晦暗,他挺直了身子,毫不退缩地迎上百里瑾白的目光,回答道:“二皇兄,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了。我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以前我只是不愿意掺和进这些事情当中罢了。但如今,你们一个个都逼迫我入局,我又岂能任人摆布、任人拿捏!” 话语说完之后,百里珏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百里瑾白默默地注视着百里珏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些事情,他也是在百里珏回京的前一天才得知的,可百里珏又是如何知晓的? 随后,百里瑾白缓缓低下头,露出一抹无奈的浅笑,轻声喃喃自语道:“若是没有永川王,我与你或许才刚刚开始……” 自从了解到永川王和惠妃之间的关系后,百里瑾白深知自己已无胜算。倘若落子豪尚未离世,或许自己尚能有一线生机。然而,落子豪一死,能够制衡永川王的人便不复存在了。 况且,他既不受父皇宠爱,背后又缺乏武将的支持,注定会以失败收场。于是,他选择提前退出这场争斗,这其实也是一场赌注,他打赌百里珏能够胜出。 在内心深处,他曾犹豫良久,但当目光触及百里昊的面容以及身旁的叶画彤时,他毅然决然地做出了放弃的决定。因为只有让百里珏登上皇位,他的妻儿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百里珏离开天牢后,并没有前往其他地方,而是直接朝着宵承殿走去。 此时此刻,长平帝正在宵承殿内弯腰批改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正当他全神贯注地工作时,突然听到李福安传来的通报声:“陛下,七皇子求见。” 长平帝缓缓放下手中的笔,慢慢抬起头,目光落在门口处,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一步一步走近。 然而,百里珏进入大殿后并未像往常一样向长平帝行礼,反而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李福安。长平帝察觉到这一举动,微微转动头部,也看了看李福安。李福安的眼神迅速闪烁了几下,随即立刻躬身行礼,然后默默退出了大殿。 待李福安离去后,百里珏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是不是您泄露了消息,让玄火有意查到是二皇兄害死母后的?” 面对百里珏的质问,长平帝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情绪波动,只是平静地回答道:“你既然已经知晓真相,又何必再来询问朕呢?” 百里珏一脸淡漠地看着长平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父皇,您难道不觉得这一切都很可笑吗?您亲自悉心栽培的人,到头来竟然背叛了您,甚至精心算计,逼迫您不得不采取那种极端的方式来保护母后。可是最终呢,您连一个人都没有保护住!” 长平帝的眼神变得阴沉至极,他紧紧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声音低沉地吼道:“百里珏,你竟敢如此放肆!不要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 百里珏毫不畏惧地迎上长平帝的目光,冷笑一声:“好啊,父皇,您尽管动手吧!反正就算您杀了我,您还有其他四个孩子可以接替您的皇位。” “父皇您不觉得您很自私吗?你说你爱母后却对那些残忍杀害母后的凶手置之不理,任由他们逍遥法外,继续享受着十几年的荣华富贵。而可怜的母后,则只能默默地躺在冰冷阴暗的地下,至死都不知道真正的二皇兄早已惨遭毒手!”说到这里,百里珏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语气中充满了悲愤和不甘。 “我会用我的方式让那些人下地狱”说完百里珏对着长平帝行礼出去了,长平帝气的直接把桌子掀了。 第76章 封王 见完七皇子后,长平帝当晚在宵承殿雷霆大怒,那怒火仿佛要将整座宫殿都烧成灰烬一般。就连侍奉多年的李福安也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长平帝。紧接着,只见李福安与李兴神色匆匆地各自手持一道圣旨,连夜分头行动。李福安直奔广阳殿,而李兴则朝着护国将军府疾驰而去。 众人皆猜测,定是七皇子惹恼了长平帝,甚至牵连到了落家。那两道圣旨想必就是降下罪责的旨意。 然而,事实却出人意料。这两道圣旨非但没有降罪之意,反而直接册封七皇子为宁轩王,并赐予他位于上京城最繁华地段的王府。其品阶更是一跃超过其他诸位王爷。而另一道圣旨,则是让落柏溪继承原属于落子豪的职位,全面接管落家军。这一任命使得落柏溪的品阶瞬间跨越数级。 这两道圣旨犹如两颗重磅炸弹,震惊了朝野上下。众人如梦初醒般明白过来,原来长平帝两年前顶着重重压力建造的府邸,竟是为七皇子精心筹备的。此时此刻,所有人才意识到这位深谋远虑的帝王,早已布局良久。 “母妃,父皇这是直接不演了啊!他的偏心直接放在明面上了!百里瑾白虽然彻底失势了!但是儿臣这几回损兵折将,底下的人已经开始有人重新站队了!,再说百里珏才是真正的嫡子”百里辛一脸焦虑地说道。 惠妃却静静地坐在镜子前,伸手抚摸着头上的发饰,仿佛对儿子所说的一切毫不在意。 百里辛见状,心中更加焦急:“母妃,您怎么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有心情整这些?局势如此紧迫,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应对才行啊!” 惠妃缓缓放下手中的发簪,从容地看着百里辛,轻声说道:“你慌什么?何时见你这般沉不住气了?我早已给你的亲外祖写了信,让他尽快赶回上京来帮你。如今落子豪已死,仅凭落柏溪那点儿能耐,根本无法与你外祖相抗衡。”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似乎对接下来的事情胸有成竹。 紧接着又说道:“德妃那个蠢货可以好好利用一番,在你外祖回上京之前,也不能让百里珏这么悠闲。她可是我们计划中的关键一环,如果能巧妙地操纵她,或许能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当然,这需要谨慎行事,不能让她察觉到我们的意图。” 百里辛忽然嘴角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轻声回答道:“儿臣明白了。”他似乎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与此同时,山阳郡王府周围被围得水泄不通,气氛异常紧张。叶画彤手里抱着嚎啕大哭的百里昊,一边轻轻摇晃着,一边柔声安慰道:“昊儿别哭,你父王很快就会回来的,不哭,不哭……”她的声音充满了慈爱和温柔,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焦虑。 突然,一个小丫鬟着急忙慌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王妃,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官兵,说是要冲进府里查找什么罪证!” 叶画彤心中一紧,连忙将手中的孩子递给身旁的老嬷嬷,嘱咐道:“照顾好昊儿。”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跟随小丫鬟出去了。 带头的一名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男子,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剑,与郡王府的护卫们紧张地对峙着。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给本官滚开!否则休怪我动手了!”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叶画彤缓缓走出,她的出现让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她目光坚定地看着那名男子,突然开口说道:“都住手!这位将军,敢问如何称呼?” 男子微微一怔,随即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将剑收起。他挺直身子,朗声道:“山阳王妃,下官方羿,乃太常校尉,奉命前来查抄山阳郡王府。”声音洪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叶画彤眉头微皱,毫不退缩地回应道:“既然校尉说是奉命行事,那么敢问,是奉谁的命令?我家王爷尚未被褫夺封号,至今仍是堂堂郡王。”她的语气坚定而有力,透露出对自家王爷的维护之意。 方羿见状,脸色微沉,似乎有些不悦。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冷地说:“王妃,得罪了。”说罢,他便准备动手,试图强行闯入郡王府。 然而,正当他要动手的一刹那,一道凌厉的目光如闪电般直射而来,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那道目光的主人,正是百里珏。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 方羿看见百里珏后,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心虚感,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七...不,属下参见宁轩王!” 百里珏慢慢地走到叶画彤面前,叶画彤一言不发,只是向百里珏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 “方大人,本王也很想知道,你这次来到山阳郡王府,究竟是奉了谁的命令?据本王所知,父皇可还没有下旨如何处置山阳郡王。”百里珏的声音不高,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由于百里珏并没有让方羿起身,所以方羿只能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他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连忙回答道:“王爷,属...属下这就滚。” 等到方羿和他的手下们离开之后,百里珏仍然没有说一句话,他默默地转身,也离开了这里。 百里珏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间感到一阵无比的落寞。就在这时,一道人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百里珏的面前。 第77章 夜会 百里珏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然后缓缓地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扇动着:“怎么不说话了?跟了本王这么久,好不容易现身了,难道你打算就这样一直盯着本王看下去吗?” 站在他面前的男子微微一愣,随后缓缓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冷峻而坚毅的脸庞。此人正是那位常常隐藏在暗处,时刻听从百里瑾白差遣的暗卫十一。 十一的眼神闪烁不定,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道:“七殿下,谢谢……”其实一开始,他曾下定决心要拼尽全力保护王妃和小主子的安全,但就在他准备行动之际,七殿下却突然出手相助。 百里珏闻言,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他眯起眼睛,语气冰冷地说道:“你不必误会,本王对你家主子毫无情感可言。本王不过是不愿步他的后尘,落得个不仁不义、不择手段的名声罢了。这种行为实在令本王不屑一顾。此外,以后不要再跟着本王了,否则本王可不介意让自己手上沾染一些鲜血。”说完,他收起折扇,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百里珏缓缓地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但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太尉府的门外。他微微抬头,目光落在门上高悬的牌匾之上,轻声呢喃:“不知道她歇下了吗?” 太尉府内,夏悠然的院子里一片漆黑,只有她的屋子隐隐透出一丝亮光。 夏悠然的屋内,只剩下一秉微弱的烛火。她身着一件极为简单的白色寝衣,长长的黑发如瀑布般自然垂落,散在身后。她静静地站在窗前,眉头紧紧皱起,美丽的眼睛凝视着窗外那轮散发着冰冷寒光的月亮。 突然,一双温暖的手从她的背后伸过来,顺着她纤细的腰肢,轻柔地环绕住她。一个温热的气息贴在她的后颈处,然后,他的头轻轻地靠在她的肩膀上。 夏悠然没有任何的反抗,甚至可以说,在百里珏靠近她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因为只有百里珏才会有这样独特的气息,他的身上总是散发着淡淡的茶香,那是她特意为阿珏调制的香气。 她的左手轻轻握住百里珏环抱她的手,感受着他的温度,而另一只手则温柔地抚摸上百里珏的脸颊,仿佛要将他的轮廓深深烙印在心底。当她转过头来的时候,他们的鼻尖几乎同时触碰到一起,呼吸交织在一起,让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 夏悠然的身上散发着迷人的香气,百里珏抱着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股芬芳。他们靠得如此之近,以至于夏悠然的每一次呼吸都能吹到百里珏的脸上。而她的手也微微发凉,轻柔地抚摸着百里珏的脸庞,带来一阵清凉的触感。 下一刻,夏悠然微微张开薄唇,那双美丽的眼眸凝视着百里珏,眼中闪烁着深情与渴望。她的双手毫不犹豫地绕过百里珏的脖子,紧紧地搂住他。 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像是风中摇曳的花瓣,轻盈而美丽。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勇敢地主动迈出一步,也是她第一次渴望将百里珏完全据为己有。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仿佛心底深处沉睡已久的情感被唤醒。 他们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没有一丝缝隙。百里珏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夏悠然的体温,那温暖如春风般拂过他的肌肤。他的心跳愈发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然而,夏悠然的吻显得有些吃力,似乎还不太熟练。下一刻,百里珏毫不犹豫地接过了主动权。他一把将夏悠然抵在窗户旁边,他的唇温柔地覆盖住她的,舌尖轻轻撬开她的牙关,与她的舌头交缠在一起。 夏悠然的回应越来越热烈,她的双手搂住百里珏的脖子,用力地将他拉近自己。她的指尖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感受着他发丝间传来的温度。此刻,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了,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编织出一曲美妙的乐章 他轻轻地将夏悠然抱起来,慢慢地放在床上。他俯下身去,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感受着她的温度和柔软。百里珏感觉到一股暖流在他全身游走,他的心跳开始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美丽的脸上,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和微微颤抖的睫毛。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冲动。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于是只是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感受着她的温暖。 然后,他脱去了外衣,小心翼翼地躺在了夏悠然的旁边。他把她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哄着她入睡。他希望她能够做个好梦。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悠然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深沉。百里珏静静地凝视着她,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在夏悠然的身边,百里珏感到无比的安心和放松。他可以放下所有的防备和伪装。 当他看到夏悠然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时,他也不禁笑了起来。 第78章 集贤楼 天微微亮,带来一丝朦胧的光线。此时,屋内的一切刚刚能够被辨认出来,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案桌同样堆满了书册。如果不了解这间屋子的主人是夏悠然,恐怕会误以为这是某个即将投身于官场的世家子弟的书房。 纱幔轻柔地垂落着,若隐若现地透露出里面的景象。只见夏悠然依偎在百里珏的怀中,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她缓缓睁开双眼,目光落在百里珏俊郎的面庞上,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百里珏的脸颊,从他浓密的眉毛一直延伸到紧闭的唇角。夏悠然小心翼翼地凑近,渴望再次亲吻他的唇角。然而,就在她快要接近时,百里珏突然伸出一只手,用力抓住夏悠然的手臂,将她猛地拉到自己的身前。夏悠然的身体失去平衡,完全扑倒在了百里珏的胸膛之上。 百里珏的动作并未停止,他用一只手轻轻地按住夏悠然的后脑勺,引导她向前移动。同时,他的嘴唇热烈地吻住了那片柔软的地方。而另一只手则在夏悠然纤细的腰间上下游走,轻柔地抚摸着她敏感的肌肤。 “我不喜欢你皱着眉的样子。”夏悠然一脸认真地看着抱着自己的百里珏说道。 百里珏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眉眼,微微一笑:“你还说我呢,我昨晚来的时候就看见你的眉毛皱得跟什么似的。” 夏悠然有些撒娇般地嘟囔道:“谁叫我是你未来的王妃!你经常皱着眉头,我肯定也跟着!” 百里珏无奈地笑了笑:“好啦,那我以后尽量不皱眉了,这样你是不是也就不会再皱了?” 夏悠然紧紧地贴着百里珏的身体,然后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阿珏,我说真的,我不喜欢看到你露出那样的表情,更不希望你有事瞒着我。” 百里珏忍不住轻笑一声,然后低头亲了亲夏悠然的眼睛:“好,我答应你。不过……”他突然话锋一转,“那我的未来王妃是不是也有事瞒着我呢?” 夏悠然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双手撑在床上,一头长发顺着肩膀滑落下来,挡住了她的脸颊,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偷偷地看着百里珏。 她轻声说:“嗯,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另外,你让玄影回去吧,这里还有另一批暗卫守着,这件事玄影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了吧?” 百里珏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当玄影向他禀报时,他便大致猜测到这批人的来历。然而,由于无法揣度父皇的意图,他选择不撤回玄影。 \"你应该已经猜到那批人是谁派遣而来的吧?\" 他轻声问道。 夏悠然同样点了点头:\"阿珏,实际上圣上活得很疲惫。我能够察觉到,在众多皇子之中,圣上最为在意的便是你。从你一路走来所经历的各种迹象来看,他一直都在为你铺路。尽管有些手段我并不赞同,但最终受益的确实是你。你们父子俩真的应该好好谈一谈。\" 百里珏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他再次亲吻了夏悠然一下,然后说道:\"我该离开了,否则被太尉大人察觉,恐怕我就走不了了。\" 百里珏走后,夏悠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只手抓着被子,另一只手则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对着外面:“云梦……云梦。” 云梦听到夏悠然的声音,立刻推门而入,关切地问道:“小姐,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夏悠然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从床上下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云梦,给我收拾一下,我们去集贤楼。” 云梦一听,顿时有些傻眼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小姐突然要去集贤楼,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不过她也不敢多问,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帮夏悠然梳妆打扮。 没过多久,夏悠然和云梦就来到了集贤楼门前。集贤楼的小厮看到是夏悠然的马车,立刻迎上前去,熟练地帮忙把马车停好,夏悠然掀开车帘,优雅地下了马车,小厮们很恭敬的迎着她们进入集贤楼。 夏悠然径直走进了集贤楼。她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引导,就直接上到了集贤楼的最上层,找到了那间小阁楼。 没过多久,一名男子走了进来,他微微躬身向夏悠然和云梦行了一礼。“小姐,云梦小姐” 夏悠然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周回坐下,周回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坐了下来。 “小姐,永川王顾辞已经在路上了,预计再有十天左右就能抵达上京,而且他带了上万的兵马” 夏悠然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上万的兵马?他到底想干什么?顾辞的封地旁边就是中晋,最近几年中晋越来越不安分,皇上一直没有动顾辞,就是担心他和中晋勾结。现在外祖父去世了,落柏溪还没能完全掌控落家军……” “小姐,那我们是不是要在路上给他找点麻烦?”周回试探地问。 夏悠然沉思片刻后回答道:“不必,有些事情迟早要来,躲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继续派人盯着他,他的每一步行动都不能有疏漏,但注意别被他察觉。” 周回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回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云梦见周回出去了“小姐,永川王回来的事情你要不要告诉殿下,一起想想办法” 夏悠然缓缓的摇了摇头“阿珏,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继续假装不知道以免他担心,最近恐怕惠妃他们会有所动作,云梦最近我们要格外小心” 说完夏悠然又小声的呢喃“在顾辞和阿珏正面对上之前……” 第79章 赏花宴上 “娘娘,外面各位小姐都到了。”一位穿着素雅的小宫女轻声喊道。 惠妃抬起了眸子看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本宫看你面生。” 小宫女连忙跪下,语气谦卑地回答道:“回娘娘话,奴婢叫明夏,刚来没多久。” 惠妃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抬起头来。” 明夏缓缓抬起头,目光闪烁不定,不敢直视惠妃那充满压迫力的眼神。 惠妃看着眼前这张清秀的面容,满意地点点头:“这脸倒是长得不错,就是性子弱了点。起来吧。”说着,她将手轻轻搭在明夏的手臂上。 当她的目光与惠妃对视时,她迅速低下头,在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仇恨的表情,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赏花宴设在了清水池边,这里景色宜人,满池盛开的荷花散发着阵阵清香,让人感到心旷神怡。清水池的周围绿树成荫,郁郁葱葱,给人一种清凉舒适的感觉。各种鲜花争奇斗艳,竞相开放,散发出迷人的芬芳。一条条小径相互交错,通向各个方向。园内还点缀着几座小巧玲珑、错落有致的小亭子,显得格外雅致。 “严小姐”一声轻细的声音在众多小姐中响起,各位小姐都集中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一身穿淡蓝色长裙,一头乌黑的秀发用一根青丝挽起,缓慢的装过身来看向那发出叫声的人。 严雨乔看着面前略显娇小的女子露出一脸疑惑“你是……” 女子轻笑一声,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善意和温柔,她轻声回道“严小姐不认识我很正常,我是礼部尚书家的三小姐,唤我叶晴即可” 旁边的其他女子皆是疑惑,其中一位女子头发束起,五官分明,肤色与在场的所有女子格格不入,其余女子心里都有疑惑但是没有问出声来,只有她:“从来没有听过叶府还有三小姐” 叶晴转过头去,目光落在那位女子身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让人感受到一种宁静和温和的气息。 叶晴心里却是一阵腹诽——兵部尚书的女儿果然如传言中的那么粗辱,但是面上却十分有礼的回道:“我自幼身体便虚弱,因此父亲将我送到庄子养病,近日才回来。”她的语气平静而从容,仿佛对于自己的身世并不在意,也没有丝毫的自卑或自怨自艾。 严雨乔则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她轻轻地点头,微笑着对叶晴说:“原来是这样,不过现在回来了就好,可以多交些朋友!” 严雨乔说完后,依旧对叶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已经习惯了那些世家小姐们的心机手段,所以对像叶晴这样主动搭讪的人更加警惕。 相比之下,她与何洛宁的关系却非常融洽。何洛宁性格开朗,直言不讳,你若对她好,她会加倍回报。 \"洛宁,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严雨乔微笑着看向何洛宁说道。 而在远处的地静亭阁上,百里辛正静静地站着,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清水池边发生的一切。 \"辛儿,你觉得严家小姐和何家小姐如何?\" 惠妃看着站在那里的百里辛问道。 百里辛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母妃,严家小姐确实符合儿臣的期望,但何宣章的女儿实在有些粗俗不堪。\" 惠妃站起身来,冷笑着说:\"粗俗与否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她父亲是兵部尚书。\" 百里辛弯下身子,语气坚定地说道:“母妃放心,儿臣清楚,严雨乔和何洛宁逃不出儿臣的掌心。”他自信满满,似乎已经将一切掌握在手中。 然而,惠妃却毫不客气地瞪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严厉之色,带着一种强大的威严。她毫不留情地说:“辛儿,凡事都要谨慎,不可太过自负。上次贺倾城的事情,你也跟我这样说过,但结果却是一败涂地!”说完,惠妃转身离去,没有给百里辛留下丝毫面子。 百里辛低着头,脸色阴沉,心中暗自咒骂道:“贺倾城,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他的眼神充满了仇恨和愤怒,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报复贺倾城。 与此同时,百里珏和落柏溪刚刚走出宵承殿,突然看到一群宫女和太监们匆忙地朝着同一个方向运送食物。他们感到十分好奇,于是拦住了一名宫女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宫女一见是百里珏,立刻跪下来行礼,恭敬地回答道:“奴婢叩见宸潇王,这些食物是送往清水池的。惠妃娘娘今天在那里举办赏花宴。” 百里珏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挥挥手示意宫女可以继续前行。宫女们赶紧起身,匆匆忙忙地继续向清水池走去。 百里珏的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眼神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着落柏溪,落柏溪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恐惧。 “你干嘛这样盯着我?感觉好像没什么好事要发生一样。”落柏溪试图转移话题,她接着问道:“你觉得百里辛和惠妃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 百里珏悠闲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语气轻松地回答道:“还能是什么主意,百里辛现在还没有王妃。” 落柏溪听后恍然大悟,但紧接着,百里珏又用刚才那种奇怪的神情看着她,让她心生不安。 “柏溪啊,今天这么多小姐都在这里,不如我们也过去看看热闹,凑个热闹呗。”百里珏提议道。 落柏溪疑惑地看着百里珏,心中充满了不解:“小七,你的胃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有两位王妃还不够吗?” 百里珏无奈地摇摇头,手里的折扇轻轻一挥:“我是想帮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哎……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第80章 赏花宴中 “柏溪,我们打个赌,猜猜百里辛会看上谁”百里珏一手拿着折扇缓缓扇着,另一只手轻轻扶着树干,整个人微微向后仰,背靠在树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这还用猜吗?这全院除了你那两王妃不在,整个上京城的贵女都在这了,而且能带给百里辛最大好处的不就只有中书令那老头的闺女”落柏溪同样靠在一棵树上,双手抱胸,一脸笃定地说道。 “嗯......”百里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用扇子将自己的下巴抬起,看向远处的人群,似乎在寻找那个让他在意的身影。过了一会儿,原本平静的清水池水面突然泛起波澜,一艘小船缓缓从远处划来,船上隐隐约约传来悠扬的箫声。随着小船越来越近,一个身穿白衣、风度翩翩的男子出现在船头——正是百里辛。 看到这一幕,落柏溪忍不住扑哧一笑,挤开百里珏,嘲讽道:“百里辛真的……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他有什么高明的手段呢,哈哈哈哈!” 百里珏被落柏溪挤开后,也不恼,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腿一盘,转头对落柏溪说:“你那上衣口袋里有吃的吗?” 落柏溪白了他一眼,十分嫌弃地丢给他一包东西:“就这……你平常不是揣着挺多东西的嘛。” 落柏溪有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又在怀里掏了掏,最后掏出一个桃子,有些不耐烦地说:“就剩下这一个桃子了,爱吃不吃!” 百里珏接过桃子,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用袖子擦拭干净,右手拿着桃子看了看,咬下一口后说道:“你有没有看上哪个小姑娘?” 落柏溪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冷冷地回应道:“我说你还不如像以前那样整天黑着脸,最好一句话也别对我说。” 此刻,清水池周围的人们都被百里珏吸引了过来,然而只有严雨乔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一眼,而她身边的何洛宁则是一脸好奇地看向百里辛。 当严雨乔转过头去看何洛宁时,无意间瞥见了远处坐在地上的百里珏以及倚靠在树上的落柏溪。 五年前,在太后的寿宴上,严雨乔与百里珏有过一面之缘。她远远地看到百里珏不拘一格的盘坐在地上,眼神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就这么呆呆地看着。 何洛宁对她说:“雨乔,我看这南阳郡王也不是什么好归宿,天天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你要是以后跟他在一起得多无聊啊!” 然而,严雨乔并没有回应何洛宁的话。何洛宁等了老半天,发现严雨乔没有回答,便转过头去查看。只见严雨乔正出神地望着一个方向,于是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发现了远处的百里珏和落柏溪。 何洛宁看了看严雨乔,又看了看远处的那两个人,然后用手在严雨乔的眼前挥了挥,试图唤醒她:“雨乔……雨乔?” 严雨乔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连忙调整好神色,问:“怎么了,洛宁?” 何洛宁撅着嘴说:“什么怎么了,我看你的魂都要没了。” 严雨乔被何洛宁这么一说,脸上微微泛起红晕,但很快又露出了落寞的神情。她深知自己与百里珏之间绝无可能,不仅因为父亲与百里珏立场对立,单说夏悠然和贺倾城,她便自叹不如。 百里辛站在船头,摆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然而暗地里却紧握着拳头。自从上船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一直紧紧地盯着严雨乔所在的方向。当看到严雨乔对着百里珏失神时,他心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恨,恨不能将百里珏碎尸万段。 “又是百里珏!”百里辛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道。 而此时的百里珏正悠闲地坐在地上,并未察觉到严雨乔的异样。然而,一旁的落柏溪却将一切尽收眼底,他扫了一眼地上的百里珏,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子还真是招女人喜欢啊!不过,桃花过盛未必是什么好事。” 百里辛下了船,脚步轻盈地向严雨乔和何洛宁走去,他的步伐稳健而自信,每一步都带着一种独特的优雅。他的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笑容,仿佛阳光般温暖,让人感到亲切又不失威严。 众多的小姐们纷纷将羡慕的目光投向了严雨乔和何洛宁。众人皆知此次赏花宴乃是为南阳郡王挑选合适的王妃而举办,因此每个人都期待着自己能够脱颖而出。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突然,一个身着华丽衣裳的女子从百里辛身旁不知为何突然摔倒,并恰好跌入了百里辛的怀中。 这一幕引起了周围人的惊讶和议论声。然而,这个女子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尴尬或羞涩,反而在被百里辛抱住的瞬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得逞后的笑容。但这笑容转瞬即逝,快得几乎让人难以察觉。 随后,这名女子迅速推开了百里辛,并行了个礼道:\"王爷,是臣女失礼了,请您恕罪。\"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百里辛感受着怀中的柔软突然消失,不禁有些失落,但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轻轻放下双手,却不自觉地在手掌处搓揉了几下,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触感。尽管如此,他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彬彬有礼的风度,微笑着说道:\"这位小姐不必过于自责,本王并未在意。不过,还是让太医来替你检查一番吧,以防万一。\" 叶晴缓缓抬起头,正巧与百里辛的目光相遇。她的眼眸如秋水般清澈,此刻却透露出一抹娇羞之意。她低声说道:\"王爷,臣女真的没事,谢谢您的关心。\" 说完,她再次行了个礼,转身离去。留下了一群好奇的目光和议论纷纷的人们。 落柏溪不知道什么时候嘴巴叼了一根草,一边嚼着一边摇头晃脑地说道:“真是精彩啊!这姑娘是谁啊?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她那副娇柔做作的样子还真是让人作呕。不过话说回来,她和百里辛还真是挺般配的,一个喜欢故作姿态,一个喜欢装模作样,两个人在一起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哈哈哈哈……”他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笑出声来。 百里珏在旁边看着有些无奈。 第81章 赏花宴下 百里珏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吧!” 落柏溪看着百里珏一脸狐疑道:“上哪?” “能去哪,上前看看,不上前哪来的好戏看,这才哪到哪。”百里珏一脸坏笑地看着落柏溪。 另一边,百里辛走到亭子里,对着严雨乔和何洛宁浅浅弯了下腰,露出轻轻一笑:“严小姐和何小姐能否赏个脸一起游湖呢,这湖里的荷花开得正盛。” 严雨乔刚想开口,何洛宁就走上前说道:“郡王爷,现在日头正晒,我和雨乔就不去了。” 百里辛的嘴角微微抖动,心中有些不悦,但他还是迅速调整好了情绪,脸上再次露出温和的笑容:“何小姐说得是,本王在船上准备了瓜果,还有消暑的冰块,不会让两位小姐晒着。”说完,他看向了何洛宁和严雨乔,眼中满是温柔。 严雨乔听完,她对着百里辛行了一个优雅的礼,轻声说道:“多谢郡王。”而何洛宁则站在一旁,没有行礼,只是静静地看着百里辛,似乎在思考什么。 百里辛朝严雨乔点点头,微笑着回应道:“严小姐不必客气。”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何洛宁身上,似乎期待着她的反应。然而,何洛宁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盯着他看。 这时,严雨乔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她轻声对百里辛说道:“郡王,洛宁比较心直口快,还请郡王不要与她计较。”说着,她轻轻地扯了扯何洛宁的衣袖,示意她向百里辛道歉。 百里辛微微一笑,大方地回答道:“严小姐言重了,何小姐率真善良,本王怎会与她计较?不过……”正当他还想继续说话时,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喊。 “六哥!”随着声音望去,只见百里珏带着落柏溪走了过来。百里辛的脸瞬间僵住了,而落柏溪则忍着笑意,故意对百里珏说道:“我说王爷,你这一来,南阳郡王的脸色都变了,看来我们真是打扰到郡王与两位小姐相处的美好时光了。” 百里辛握紧了手中的潇,将怒意都挪到手上,脸上依旧是笑意“落小将军,这话说的,还有七弟既然想一块去就请吧” 何洛宁看见这场面倒是来了兴趣拉着严雨雨乔走跟在落柏溪后面,百里辛侧着头看着百里珏和落柏溪的方向眼神发了狠。 落柏溪快步上前与追上百里珏与他齐平小声的发出声音“接下来怎么做,你有什么想法” 百里珏拿着折扇抵在脖子处“做什么?什么都不做” 落柏溪皱起眉头不解道:“你什么都不做,那你上来干嘛,你真想看百里辛怎么勾搭人?” 百里珏笑了一声“为什么不行” 落柏溪满脸黑线“我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严雨乔看着前方的百里珏,目光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移动,眼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她静静地注视着他,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如果可能,她愿意就这样默默地凝视着百里珏,即使他不与自己交谈也无所谓。 然而,身后的百里辛却试图打破这份宁静。他想要走上前去与严雨乔搭讪,但就在他即将走到严雨乔身边时,何洛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改变位置,挡住了百里辛的去路,将他与严雨乔隔开。 严雨乔感觉到了好友的意图,她轻轻握住何洛宁的手,然后轻轻摇摇头,示意她不能这么做。 尽管她对百里辛并没有太多好感,但出于礼貌和教养,她还是保持着应有的风度,而且他摸不透百里辛会不会对洛宁的做法不满,给洛宁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实际上,当严雨乔第一次见到百里辛时,就感觉他是个伪君子。她不仅对他毫无好感,甚至心生厌恶之情。但由于百里辛的身份特殊,以及严雨乔自身良好的家教,她并未表现出对他的反感,只是选择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何洛宁的心思就比较单纯了,她纯属看百里辛那副样子虚伪,也看不惯中书令拿自己女儿来给他铺路的做法。如果不是因为百里辛的身份,她直接就上去给他一棍了。心里想着要不是她娘在进宫前嘱咐她的不许惹事,她对百里辛连个眼神都不想给。 到了船上,百里珏和落柏溪也没有管其他人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严雨乔刚想行礼就被何洛宁直接拉着到了百里珏的旁边坐了下来。 百里辛一进来就看到了严雨乔坐在百里珏的右边落柏溪在左边,何洛宁则是在严雨乔的右边,他原本是想和严雨乔坐一块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何洛宁。如果隔着何洛宁能跟严雨乔搭上话也是好的。 何洛宁觉得百里辛太做作了,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讨厌。何洛宁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教训一下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就在百里辛往何洛宁方向去的时候,落柏溪眼疾手快一屁股坐在了何洛宁旁边,现在变成严雨乔和何洛宁夹在百里珏和落柏溪的中间,落柏溪还一脸坏笑的对百里辛说道:“郡王,你跟王爷两兄弟应该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说过话了,我把位置让给你们,别客气!” 百里辛嘴角微抽,差点脸上的表情没有控制住,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落柏溪,然后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道:“落小将军有心了。”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了百里珏的旁边。 而另一边的严雨乔则是紧张得不行,虽然之前已经见过一次百里珏,但这次还是会忍不住的紧张起来,她从来没有离他这么近过! 严雨乔小心翼翼地坐在百里珏旁边,她的手紧紧捏着手帕,她却时不时的能闻到百里珏身上传来的一股特别淡淡的茶香味,很清新,很令人舒服。 何洛宁则是对旁边的落柏溪一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他” 落柏溪原先只想看百里辛吃瘪他就开心但是被何洛宁这么一说,他顿时人定住了,心里想着——这姑娘是不是缺心眼。 第82章 落水 百里辛看着此时的状况坐不住了,心想:这可是自己精心安排的游船,可不能让他们在这里吵吵闹闹,破坏了氛围。于是,他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说道:“两位小姐还有七弟与落将军,不如我们一同去甲板上看看吧?那里我特意让人布置过,是最好的观景地方,可以欣赏清水池中荷花开放的盛况。” 落柏溪看着百里辛,心里想着这家伙肯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但表面上还是装作很开心地答应道:“好啊,郡王爷!我这从小在乡下长大的人,还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呢。要不你先给我介绍一下这船上都有些什么好玩的东西吧。”说着,他就拉着百里辛往门外走去。 百里珏看着落柏溪拉着百里辛走出船舱后,原本憋在肚子里的笑意再也忍不住了,他打开折扇,潇洒地扇了几下,然后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何洛宁看着百里珏如此肆无忌惮的笑声,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而一旁的严雨乔则静静地看着百里珏,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 出了船舱来到走廊,百里辛用力甩开落柏溪的手,满脸不悦地说:“落柏溪,你到底想干什么?别以为本王不敢动你,你这样处处跟本王作对,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落柏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怎么?不继续装下去啦?我还以为你能撑得更久!如果被那两位小姐看到你这变脸的速度,一定会惊讶不已吧!” 百里辛刚要开口反驳,却突然瞥见严雨乔和何洛宁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于是立刻换上一副温和亲切的表情:“严小姐,你觉得这里的风景怎么样?” 落柏溪双手抱胸,靠在船栏上,懒洋洋地回答道:“嗯……我觉得挺普通的呀,郡王大人。不过嘛,可能这风景好不好,还是要看跟谁一起欣赏。”说完,他似笑非笑地看向百里辛。 何洛宁听着落柏溪这番话,不禁暗暗发笑。她非常喜欢落柏溪这种直爽坦率的性格,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当她注意到百里辛想要借机接近严雨乔时,便巧妙地走上前,牵起严雨乔的手,带着她走向另一边,避开了百里辛的纠缠。 百里辛见状,气得咬牙切齿,但又不好发作。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发誓:“何洛宁,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本王迟早会让你乖乖跪在本王脚下,取悦本王!”然而,他脸上依然保持着风度翩翩的微笑,试图掩饰内心的不满。 百里辛朝着船舱里面的人,使了使眼色,立刻就有一群侍女拿着扇子出来,上前分别站在严雨乔和何洛宁中间扇着风将两人隔开。 突然船身一晃,严雨乔身旁的侍女推了她一把,严雨乔没站稳就要往湖里摔去,百里辛在看不见的地方冷笑一声,就等这个机会,只要严雨乔落了水,他上去把她就上来,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严雨乔就跑不了了。 就当百里辛还在幻想的时候,百里珏却将那侍女的所有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就在严雨乔马上就要摔到湖里的时候,百里珏突然出手,一把拉住了严雨乔,顺势一拉,严雨乔直接落入了百里珏的怀里。 但是严雨乔还没感受到百里珏温度的时候,百里珏就放开了她,他是来搅局的没错,但不想再冒一桩婚事出来。 百里辛还没来的及生气就发现何洛宁掉湖里了,虽然严雨乔没落水但是何洛宁也不错,也不枉他的算计。 就准备跳下水,就在这时,百里珏勾了一脚百里辛,百里辛猝不及防的摔在了甲板上,同一时间百里珏直接把落柏溪踹下了湖。 “柏溪,快,快把何小姐救上来” 落柏溪此时真的无语了,他只是想来看热闹,就被他踹下来了,落柏溪看着何洛宁就要呛水了,急忙游到她身边,一手抱着何洛宁,慢慢给她拉了上来。 何洛宁的衣服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隐约可见里面的衣物。更糟糕的是,她肩膀处的皮肤也露了出来,白皙如雪。其实,何洛宁本身的肤色并不黑,只是因为长期在户外活动,脸部才被晒得较黑,但身上那些未暴露于阳光下的部位却依然雪白。 严雨乔看到自己的好友如此狼狈,急忙跑过来抱住她,试图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那些露出的肌肤。 而一旁的落柏溪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疼之情。他不动声色地走上前,轻声说道:“你把外衣脱了给我。” 百里珏看了看地上的何洛宁,又看了看落柏溪,随即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外衣递给他。 落柏溪接过外衣后,迅速地将其盖在何洛宁身上,以避免她继续走光。由于刚才呛了不少水,何洛宁的小脸蛋此刻变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 此时,王苦急匆匆地赶到现场,一见到百里珏便立刻行礼道:“拜见王爷!” 原来,在何洛宁落水的那一刻,百里珏就已经派人前往太医院寻找王苦。 王苦给何洛宁仔细地检查后,如释重负地回答道:“王爷,请放心,何小姐并无大碍。臣会给何小姐开一副药,让她带回去服用,并叮嘱她多加休息,避免感染风寒。” 百里珏脸上的神情恢复了平静,他缓缓说道:“好,多谢王太医费心了。对了,王太医,刚才六哥摔倒了,你快去给他瞧瞧吧。” 此刻,百里辛心中的怒火已然熊熊燃烧起来,如果不是身旁的小德子紧紧拉住他,恐怕他早就冲上前去与百里珏理论了。他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变形,让人看了心生畏惧。 王苦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心想:“我的好王爷啊!您这不是存心坑害我吗?南阳郡王现在的模样简直可以吃人了!” 百里珏并未理会百里辛,只是吩咐手下将严雨乔和何洛宁护送回府。随后,他便带着落柏溪一同离去,留下王苦与百里辛单独对峙。 “本王叫你滚开,难道你没听见吗?”百里辛怒不可遏地吼道。 王苦听到这句话,简直求之不得,连忙点头应道:“是,王爷,小人马上就滚。”说完,他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地逃离了现场。 第83章 阴谋起 回去的路上,百里珏和落柏溪坐在同一辆马车上,落柏溪有些闷闷不乐,还在回想着刚刚何洛宁落水之后的样子,心中仿佛有一只小猫在轻轻挠着,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你是还在想着刚刚的何家小姐吧,怎么了,这是对人动感情了”百里珏坐的很端正,闭着眼睛说,声音仿佛是从九天之外传来。 落柏溪侧了侧头,眉头微皱,“你什么意思,刚刚那一脚,你怎么不自己下去救人,还有百里辛真不是东西,他怎么老喜欢从女人身上下手,能不能换一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愤怒,仿佛是一只被激怒的雄狮。 百里珏睁开了眼“我要是下去救人了,众目睽睽之下与她有了肌肤之亲,那我不是非娶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戏谑,仿佛是一个狡猾的狐狸。 落柏溪这下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不是,你可真能坑我啊,那我就能娶她了?我跟她才见第一面” “你讨厌她吗?何小姐的性子怎么样”百里珏又闭着眸子,折扇轻轻的扇着。 落柏溪摇了摇头,“不讨厌,至于性子吗?她确实是与其他小姐不同,直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赞赏。 “你既然不讨厌她,又觉得她性子好,你娶了她不是最好的结果吗?难不成你真想让百里辛得逞之后,强娶她吗?我看她的性子,如果强娶恐怕宁可死也不会屈服于他。” 落柏溪一听到百里珏的话,脑海里就浮现出百里辛得逞后娶何洛宁,何洛宁自残的画面。瞬间皱起了眉,看着百里珏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把人姑娘娶了不就好了。”百里珏轻描淡写的说道。 落柏溪的脸更黑了:“你都说她的性子宁可玉碎不为瓦全,你可真能坑我。” “对百里辛可能是,但是你落柏溪不同。”百里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落柏溪面色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他瞥了一眼百里珏,然后毫不犹豫地抬腿踢了百里珏一脚。随后,他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百里珏看着落柏溪,叹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继续闭目养神。 宵承殿门口,李福安远远地看到惠妃走过来,立刻上前说道:“惠妃娘娘来了,老奴这就进去禀报皇上。” 惠妃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那就有劳李公公了。”看着李福安进去,惠妃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长平帝缓缓放下手中的奏章,抬眼便看到了正款款走来的惠妃以及其身后紧跟着的小丫头明夏,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明夏手上端着的汤碗上,眼神略微一黯。 惠妃嘴角含笑地走进殿内,轻声道:“皇上,今日可是辛苦!臣妾特意命人炖了些参汤,给皇上好好补补身子呢~”说话间,她便伸手接过明夏手里的汤碗,拿起勺子舀出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后,便要喂给长平帝喝。 长平帝连忙抬手拦住,柔声道:“先放那吧,爱妃今日怎么有空过来?”说罢,他脸上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惠妃闻言,立刻乖巧地放下手中的汤碗,娇嗔着扑进长平帝怀中,长平帝顺势将惠妃一把抱起坐在自己腿上,并温柔地扶着她纤细的腰肢。 “皇上,臣妾那是害怕打扰到您批奏折呀!其实臣妾每天都想着来看看皇上,只是一直不敢前来。而且……皇上也已经很久没去臣妾的寝宫了。” 长平帝宠溺地看着惠妃:“好,那朕今日就去爱妃那儿。”说着,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惠妃的发丝。 惠妃顺势将头靠在了长平帝的肩膀上,娇柔地说:“皇上,宫里已经好久没有喜事了呢。咱们的辛儿也长大了,到了娶王妃的年纪啦,皇上可别把这件事给忘了呀。” 长平帝温柔地笑了笑,轻声问:“爱妃这话说得在理,那爱妃心中可有满意的人选?不妨说来听听。” 惠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皇上,臣妾觉得中书令家的小姐和咱们的辛儿甚是般配,您觉得怎么样?” 长平帝眉头微皱,有些犹豫地说:“哦?那可是严爱卿的爱女,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惠妃见长平帝不肯轻易答应,便撒娇道:“皇上,再过几日就是中秋佳节了,不如就在那时问问严大人的意见吧?”她边说边用手指轻柔地划过长平帝的胸膛,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长平帝思考了一会后,开口说道:“好,那就听爱妃的。”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惠妃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轻声对长平帝说:“皇上,那臣妾就不打扰皇上批奏折了,臣妾回宫里等皇上。”说完,便从长平帝的怀里挣脱了出来,优雅地转身离去。 长平帝目送着惠妃离去,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才收回目光。随后,他侧目看向桌上的那碗参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李福安,那碗参汤你看着办吧。”长平帝淡淡地吩咐道。 李福安连忙应道:“是,皇上。”然而,他的内心却充满了苦涩和无奈。不知从何时起,皇上对于惠妃娘娘送来的东西一概都不吃,反而每次都会在惠妃娘娘离开后将这些食物交给他来处理。这让李福安心生疑惑,但作为一个奴才,他也只能默默接受并执行皇上的命令。 第84章 逼婚 百里珏和落柏溪刚回到将军府不久,就听到鸿宝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临门一脚还被门槛勾了一下,直接扑在了两人面前。 落柏溪看到鸿宝如此狼狈的模样,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鸿宝啊,你这是在干什么呢?不用行这么大的礼,这么久没见怎么这么客气?” 鸿宝趴在地上,仰起头看着落柏溪,脸上满是无奈和委屈。他揉着自己的膝盖,一边抱怨道:“你就知道嘲笑我!待会有你哭的时候!兵部尚书何大人来了,而且他看上去非常生气,气势汹汹的!” 落柏溪一听,顿时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惊讶地说道:“什么?他这么快就来了?那个老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女儿奴,这下可怎么办才好……”说着,他下意识地往后退,想要躲到百里珏的背后寻求庇护。同时,他指着百里珏说道:“都是因为你!现在你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百里珏微微一笑,他弯下腰将鸿宝从地上扶起,然后用手轻轻推了一下落柏溪,调侃道:“走吧,一人做事一人当嘛,你不去面对,谁去呢?”说完,他带着落柏溪一同向大厅走去。 何宣章被管家领进王府后,心里越想越生气,自己家的宝贝女儿就这样被人占便宜了,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他坐在客厅里,焦急地等待着,但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出来。他终于忍不住了,决定不再等待,要亲自去找那个占他女儿便宜的人算账。 他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径直向里面走去。然而,当他走到拐角处时,突然与一群人迎面撞了个正着。他定睛一看,发现这群人正是百里珏、落柏溪以及其他一些人。他本以为这些人是落柏溪带来的帮手,正准备破口大骂,却在抬头的瞬间看到了百里珏那张威严的脸。 何宣章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他连忙弯下身子,恭敬地行礼,并低头说道:“参见王爷!”同时,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落柏溪躲在百里珏身后,不敢直视他。 百里珏面带微笑,轻声说道:“何大人,何必如此动怒呢?不如先坐下喝杯茶,冷静一下。”何宣章哪里还有心思喝茶,他一脸焦急地回答道:“王爷,老臣实在没有心情喝茶。今日前来,乃是为了小女之事。”说完,他面露难色,继续说道:“王爷,此事可否交由老臣和落小将军自行解决?您能否不要插手此事?” 落柏溪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眼。他从百里珏身后跳了出来,大声说道:“何大人,您怎能这样说小七?小七可是我的亲表弟啊!而且,我祖父临终前将我托付给了小七,他就是我的监管人。现在出了事,您不让小七管,那谁来管?” 何宣章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就想上前揪着落柏溪,他从来没有见过比他还不要脸的人。 “你这臭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何宣章怒声呵斥道。 然而,就在这时,百里珏用喉咙轻咳了一声。这一声咳嗽仿佛有着某种魔力,让何宣章停下了正想抓着落柏溪的手。 只见落柏溪轻声说道:“何大人放心,本王不会参与这件事的。有什么话您和柏溪说就好了,本王就在一旁看着,做个见证。” 落柏溪他真的是后悔昨天那脚踢得太轻,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一定会使出全力。 正当落柏溪想着如何摆脱这个困境时,他突然发现何宣章揪住了他的衣服。他顿时愣住了,心想这下完了,逃不掉了。 “你这小兔崽子还想跑?今天这事没有个说法,你哪都别想去!”何宣章怒目圆睁地瞪着落柏溪。 落柏溪心中无奈至极,于是,他只能乖乖地站着,等待何宣章的发落。 落柏溪平常虽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对于值得尊重的人,他是绝对不会与人动手的。而何宣章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他没有上过战场,但他对前方战事非常上心,把兵器粮草等物资准备得妥妥当当,没有丝毫懈怠。因为他知道,只有后方安稳,前线才能无懈可击。所以,落柏溪对于何宣章还是非常敬重的。 “何大人,我们有话好好说,对于何小姐的事情我也是被逼无奈,你要怪就怪组局的人,就算我不下水救人,也会有其他人的” 何宣章哪听得落柏溪的废话,他不管他只看结果,最终的结果就是他家女儿被落柏溪占了便宜“你少跟我扯别的,洛宁现在声誉受损,她还怎么嫁人了” 落柏溪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悄悄地将自己与何宣章之间的距离拉开一些。他一脸无辜地看着何宣章,说道:“何大人,何叔啊,我真的很冤啊!莫名其妙地就被卷入到这件事里来了。” 然而,落柏溪这句话刚一出口,何宣章就气得恨不得上去打他一顿。“你这个臭小子,你还敢说冤?被占便宜的可是我家洛宁啊!我告诉你,你现在立刻给我进宫去向皇上请求赐婚迎娶洛宁,否则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落柏溪感到十分无奈,只能一个劲地冲着百里珏使眼色,希望他能帮忙解释一下。而百里珏则向他投来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表示一切都交给他处理。于是,百里珏开口对何宣章说道:“何大人,关于柏溪和令嫒的事情,当时本王也在场。的确,柏溪有些冤枉,但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请您放心,我一定会让柏溪进宫去请求父皇赐婚。” 落柏溪原本以为百里珏会帮他摆脱困境,没想到百里珏竟然如此果断地把他推向了深渊。他瞪大了眼睛,连忙喊道:“不是这样的!等一下,你们一直在讨论我要不要娶她,可有没有人问过何洛宁愿不愿意嫁给我呢?” 何宣章突然脑袋一疼,心里想到——他光顾着生气,没有问自家女儿了,依照他的了解洛宁要是不想嫁,宁可死。想到这里,何宣章就匆匆忙忙的往尚书府跑了。 第85章 赐婚敲定 “娘,爹呢?我都这样了,爹都没来看我,是不是不疼我了?”何洛宁坐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满脸委屈地看着自家母亲。 “瞎说!你爹有多疼你,你心里不清楚吗?你爹啊,去给你讨公道去了!”何洛宁的母亲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坐在床边帮她掖好被角。 何洛宁一听这话,立刻激动地坐起身来,伸手拉住母亲的衣角,急切地说:“不是,娘,我爹不会去将军府了吧?不行,我也要去看看!”说完,她便要掀开被子下床。 “不行!你今天刚落水,身体还虚着呢!外面的事儿有你爹替你解决!”母亲眼疾手快地按住何洛宁,顺势就要把她重新塞进被窝里。 何洛宁着急地喊道:“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的……”她的话还没说完,房门突然被推开,何宣章走了进来。 “女儿,你没事吧?让爹看看!”一进门,何宣章便快步走到床前,紧张地上下打量着何洛宁。 何洛宁看见是自家爹爹,连忙挣扎着从被窝里爬出来,抓住他的衣袖,焦急地问道:“爹,你没为难人家小将军吧?” 何宣章一听瞬间皱眉“洛宁,你这被占便宜了,你怎么还护着他?” “不是的爹,今天的事情跟他没关系,要不是南阳郡王非得邀请我和雨乔去船上,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何宣章一听还有南阳郡王的事情,瞬间知道事情不简单了,从头到尾的让何洛宁讲了一遍前因后果,之后严肃的问:“洛宁,你告诉爹爹,你喜欢落家那个臭小子吗?你要是喜欢,爹让他娶你!” 何洛宁听他爹说完还有点懵,她是不讨厌落柏溪但是目前为止也还没到要嫁给他的程度吧就如实的告诉了何宣章。 何宣章皱了皱眉又问道:“那要是南阳郡王和那臭小子你想嫁给谁?” 何洛宁这下毫不犹豫地说:“落柏溪。” 何宣章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家女儿选的人不是百里辛,他虽然跟百里辛接触不多,但是他活了这么久,一眼就看出百里辛名不副实,压根不是个良配。 “洛宁,那爹让那臭小子娶你,今天这件事看来明摆着是南阳郡王设的局,你既然不讨厌那臭小子,而且落家也没那些莺莺燕燕的人,爹也放心,那小子要是敢欺负你,爹拧了他脖子” 何洛宁听到自家老爹的话,也大致知道今日那出的用意是什么了,如果不是有落柏溪恐怕,她逃不了嫁给百里辛的命运,就朝他爹点了下头。 何宣章看见自家女儿点头了,又火急火燎的往将军府去了,去之前他还找人去潇宸王府知会一声百里珏。 落柏溪躺在床上,心里头乱糟糟地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道:“今天那丫头貌似娶了她也不是太差……”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管家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说,何宣章又来了。听到这个消息,落柏溪不禁有些激动,差点从床上摔了下来。 所以当百里珏来到将军府时,他看到的就是何宣章和落柏溪两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盯着对方,仿佛要将对方看穿一般。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调侃着说道:“你们两个是打算就这么看到天亮吗?” 何宣章看到百里珏来了,立刻起身行礼。然而,百里珏却摆了摆手,示意何宣章不必多礼,并亲自上前扶起了他。然后,百里珏微笑着问道:“何大人,不必如此客气。何大人派人把本王叫来,想必是已经弄清楚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了吧?” 尽管何宣章明白落柏溪今日也算是间接地救了自己的女儿一命,但每当想起自家女儿被占了便宜,心中还是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所以对落柏溪仍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王爷,洛宁已经将今日之事告诉老夫了,老夫今日前来就是想和王爷商量这件事,老夫一向不参与众位皇子之间的事,但是就今日而言老臣不得不站出来,落柏溪娶了洛宁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也能绝了他的心” 百里珏找了个位置坐下“今日这件事虽然南阳郡王想谋算的人并不是何小姐,但最终的果确实是何小姐承受了,柏溪与何小姐确实也是有了肌肤之亲” 百里珏还没说完落柏溪就打叉了“你们商量的另一个主角是我,能不能听我说几句” 何宣章看着落柏溪的样子火蹭的一下就起来了“你怎么,你是觉得老夫女儿配不上你,我跟你说如果不是南阳郡王用这种阴私手段,我是不会把洛宁嫁你” 落柏溪听到这话,心里也是有些不爽,于是毫不示弱地回应道:“何大人,我这么对你客气,是我敬重你,但不是因为我怕你。况且,何洛宁嫁给我,怎会就受委屈了?我肯定给她养的白白胖胖。” 百里珏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哦,何大人,既然二位当事人皆无异议,那么我们现在便入宫面圣,将这桩婚事敲定下来。” 落柏溪尚未回过神来,便已被百里珏拉扯着离去。待到后来,赐婚圣旨下达后,他方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再次被百里珏坑了。 当天晚上,赐婚圣旨便由专人送至尚书府和将军府宣读,百里辛想要从中作梗的机会都未曾来得及。 “百里珏,你且给本王等着!还有两天便是中秋,本王定要让你知晓何为痛苦!” “无白,本王让你准备的药,好了吗” 无白恭敬的把药递给百里辛,百里辛看着手上粉末状的药,嘴角一笑。 “其他事情也安排好了吗?本王要让百里珏看着自己的女人在本王身下,这些东西你再给百里迁送点去,本王不想看到有其他意外发生,要保证万无一失” 第86章 中秋宴 “小姐,你今日进宫穿这件怎么样”说着云梦还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夏悠然看着云梦的样子笑了:“这件太过招摇了,前阵子娘给我做的那件淡青色纱裙就很好。” “小姐,那件会不会太素了,我们可是要进宫的,今天那么多官家小姐,小姐你又是未来的潇宸王妃。”云梦瞪着她那大大的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 “云梦,你是觉得你家小姐会输给其他人吗?而且不必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夏悠然轻柔的笑道。 “当然不会!我家小姐天生丽质,自然是最好看的。”云梦一脸骄傲地说道。 宫中的宴会很早就开始准备了,陆陆续续的来人,大臣们携带者着家眷,位置是按照品阶安排的。 大家陆续就坐,有些官员相互打招呼交谈,而叶晴却心不在焉,她看着这一切,心里想的都是怎么在待会的宴会上一鸣惊人,吸引百里辛的目光。 就在这时,夏之友和贺勉一同踏入殿内,他们的身影挺拔而坚毅,仿佛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威严。他们身后紧跟着夏悠然和贺倾城,今天她们俩似乎心有灵犀一般,一个身着淡青色纱裙,另一个则是水青色纱裙。 夏悠然和贺倾城在看到对方的穿着时,不禁相视一笑,宛如一对双胞胎姐妹。她们身旁各有一名侍女相随,显得格外和谐。 她们一同缓缓地、温柔地走进来,举止优雅大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夏悠然的腰间悬挂着一枚玉佩,贺倾城的腰间同样佩戴着一枚玉佩。若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两枚玉佩极为相似,其实它们正是长平帝在宴会前特意派人分别送往太尉府和丞相府的。 她们的裙摆随风轻轻摆动,仿佛翩翩起舞的蝴蝶,给人一种轻盈飘逸之感。两人的步伐一致,每一步都恰到好处,既不过分急促,也不显得拖沓,给人以美的享受。她们的美丽与优雅让人心旷神怡,整个场面变得更加美好动人。 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就连那些正在交谈的人也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夏悠然和贺倾城并肩而行,缓缓走进殿内。 夏悠然身着一袭淡青色的纱裙,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她的肌肤白皙如雪,晶莹剔透,细腻如丝;她的眼睛犹如星辰般璀璨,明亮而深邃,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透露出一丝灵动和俏皮。 贺倾城则穿着一身水青色的纱衣,轻盈飘逸,如同仙子下凡;她的头发梳成一个精致的发髻,上面点缀着几只精美的玉簪,显得高贵典雅;她的面容姣好,五官精致,尤其是那对弯弯的眉毛,像两片柳叶般细长,给人一种温柔婉约的感觉。 两人的出现让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们身上。 百里迁看着夏悠然的身影,心跳似乎都要停止了。他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夏悠然,仿佛时间已经静止,眼中只有她的存在。 而百里辛今日却一反常态,当两人进来时,他并没有看向贺倾城,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百里迁的一举一动上。就百里迁看见夏悠然的那个眼神,他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之所以这么一直关注百里迁,是因为今日百里迁是计划实行很重要的一步。至于贺倾城,等他把事情办成了,可以尽情地去欣赏。想到这里,百里辛嘴角的笑容几乎快要压制不住了。 李兴见状,连忙迎上去,恭敬地说道:\"两位大人,请往这边走。两位小姐的位置与往常不一样。\" 夏之友和贺勉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料到会这样安排座位,但他们身后的两个女孩却表现得十分淡定。 李兴见两位大人面露疑惑,立刻开口解释道:\"这是皇上的意思,两位小姐与潇宸王有婚约,所以奴才才将位置安排在了潇宸王的两侧。\" 夏之友和贺勉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深意,他们嘱咐好各自的女儿之后便纷纷入座。由于身份地位的关系,百里珏的座位自然而然地被安排在了最前方,也就是距离长平帝最近的地方。因此,夏悠然和贺倾城也顺理成章地坐在了他的身旁两侧。 叶晴的眼眸中闪烁着强烈的嫉妒之光,心中暗自愤恨不平:“凭什么这两个人就能嫁给潇宸王?”如果不是她父亲要求她想尽办法接近南阳郡王,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潇宸王。 回想起那日的赏花宴,虽然百里辛长得并不难看,但与百里珏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百里辛的外貌只能算是一般,甚至可以说有些普通。然而,当他与百里珏并肩而立时,那种对比实在太过明显,完全被百里珏的风采所掩盖。 严雨乔默默地注视着夏悠然和贺倾城被安排到了百里珏的身边,眼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伤感。与叶晴不同,她的眼神里并没有丝毫嫉妒之意,更多的是一种无法掩饰的羡慕之情。她也渴望能够像她们一样,得到自己心仪之人的青睐,但现实却无情地将她困在了原地。 何洛宁看着严雨乔那副模样,心里很清楚她在想些什么。于是,他凑过去,在严雨乔身旁坐下,并轻声对她说:“雨乔,如果你有想法,就勇敢地去追求吧!有些事情,即使努力争取后仍可能无法得到想要的结果,但如果不去尝试,你将会遗憾终生。” 接着,何洛宁环顾四周,然后将头凑近严雨乔的耳畔,压低声音说:“难不成你真愿意嫁给南阳郡王?” 严雨乔沉默不语,只是转头凝视着何洛宁。她手中紧攥着手帕,视线投向对面已入座的夏悠然与贺倾城。 此时,夏悠然似乎察觉到一丝异样,侧过头望去,正巧与严雨乔的目光相遇。严雨乔像是被吓到一般,迅速转过头去。而夏悠然则在看到对方转移目光后,缓缓转过头来,眼神深邃,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第87章 宴中事端 百里珏今日穿了一身墨色的衣袍,墨色的衣袍显得他整个人气质高雅,风度翩翩。衣服看起来一尘不染。 只见他手中依旧还是拿着他往常的那把折扇,扇面轻轻摇晃,扇起一阵微风,吹拂着他额前的发丝。扇子上绘制着精美的图案,与他身上的衣着相得益彰,更显他的高雅气质。 当百里珏走进来时,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表示对他的尊敬。然而,他却只是微微一笑,示意大家坐下。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夏悠然和贺倾城的身上。 在看到她们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百里珏让众人起来后就走向了夏悠然和贺倾城。而身后跟着的落柏溪则是四处打量了一下,看见何洛宁,他看见何洛宁瞥了他一眼,然后就继续跟严雨乔说话。落柏溪瞬间挺了挺腰板,昂起头坐在了百里珏的下方。 何洛宁在他们进来的瞬间也看见了落柏溪,但她装作没看到一样,直接忽略掉他,她不是真的讨厌落柏溪,相反还有点喜欢,只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自己都还没有捋清楚,尤其是关于和落柏溪的婚约问题,她实在搞不清楚落柏溪的心思,所以她选择沉默,绝对不能让自己处于被动地位,不然以后就只能被落柏溪拿捏得死死的。 而落柏溪呢?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见何洛宁时心里居然会有点虚,但是看到何洛宁明明已经看到他了却假装看不见,这让他心里很不爽,凭什么要这样无视我? 百里珏坐在了夏悠然和贺倾城的中间,他的目光扫过桌面,这是他特地让李兴准备好了两人各自喜欢的糕点放在桌子上。 此刻,他坐在中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应该先与谁交谈。这种情况实在令人尴尬,无论选择哪一方都会显得有些不妥,于是他只能左右开弓,将两人各自喜欢的糕点推到她们面前。 夏悠然看到百里珏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并朝着贺倾城调侃道:\"倾城,你瞧,我们这位堂堂的潇宸王竟然也会有这样小心谨慎的时候,难道他还害怕我们吃了他不成?\" 她的话语充满了戏谑之意。 夏悠然的话打破了三人之间的沉默,大家不禁相视一笑。这个小小的举动让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原本贺倾城许久未见百里珏还有些紧张的心情也渐渐消散。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李福安的声音“皇上驾到,惠妃娘娘到” 所有人站起来跪在地上向长平帝行礼,长平帝没有马上让众人起来,反而是看向夏悠然和贺倾城腰间的玉佩,这是他特地让人打造的,象征着他认可的皇家儿媳。 原本他只准备了一块玉佩,但是后面又考虑到贺勉这些日子的做法他很是满意,另一方面永川王马上回来了,他必须先稳住朝局。同时,他也希望通过此举表明自己对百里珏的重视,让其他人明白夏悠然和贺倾城的两门婚事他很是看重,容不得他人有任何非分之想。 长平帝一脸严肃地让众人起来,惠妃则是手搭在长平帝手上,看了远处的德妃一眼,又看了百里辛一眼,百里辛向惠妃使了一个眼色。 “皇上,我们快入席吧,别让诸位大臣等急了” 长平帝随后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众人纷纷站起身来,长平帝与惠妃一同走到座位前,缓缓坐下。 刚刚坐定,惠妃便迫不及待地凑到长平帝耳边,轻声低语:“皇上,您可千万别忘了答应臣妾的事情啊!”长平帝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接着,长平帝将目光转向百里辛,面带微笑问道:“辛儿,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可有自己心仪的女子?” 何洛宁听到长平帝如此询问南阳郡王,心头不禁一紧,暗自思忖着:“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百里辛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向长平帝行了个礼,脸上挂着一副看似亲切和蔼的笑容,但仔细看去却显得有些虚伪。他轻声说道:“父皇,儿臣对中书令家的小姐倾心已久。” 长平帝并未立即回应,而是静静地观察着在场众人的反应。百里珏一方的人神色平静,毫无波澜,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们的神情自若,淡定从容。 “严爱卿,朕想听听你的想法,南阳郡王看样子是非你女儿不娶!”长平帝若有所思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百里辛心中一紧,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明白,长平帝的话意味着自己可能无法再选择其他女子作为妻子。而何洛宁则一脸落寞地坐在那里,自从百里辛表明对她的爱意之后,她的眼神便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般木然。 此时,严莫走上前,跪地行礼道:“皇上,南阳郡王能看上小女,实乃小女之荣幸,一切全凭皇上作主。” 长平帝并未回应严莫的话,而是将目光投向远处的严雨乔,并开口道:“严家小姐,上前回话。”然而,过了许久,严雨乔依旧毫无反应,只是呆呆地望着一个方向。何洛宁见状,焦急万分,轻声呼唤着“雨乔,雨乔”,但严雨乔却始终无动于衷。 严莫与百里辛跪在地上,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终于,严雨乔回过神来,她急忙走到长平帝面前跪下:“请皇上降罪,臣女刚才失神了。” 长平帝嘴角微微上扬,饶有兴致地看着严雨乔。他轻声问道:“朕问你,你可愿嫁给南阳郡王?” 严雨乔心头一紧,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百里珏。而此时,百里珏正在悠闲地喝茶,忽然感受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抬起头,正好与严雨乔的视线交汇。众人皆注意到了这一幕,每个人的脸上露出各异的表情。有的人惊讶不已,有的人则暗暗偷笑。 众人又纷纷将目光投向夏悠然和贺倾城,试图从她们的脸上捕捉到其他情绪,但令人意外的是,两人皆是一脸平静,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毫无波澜。 第88章 双双中计 众人的心里皆是想到了几年前百里辛求娶贺倾城的场面,当时谁也没想到被当年还是七皇子的潇宸王截胡,如今这个样子恐怕南阳郡王又将成为一个笑话。 严雨乔双手紧紧地攥着裙摆,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无助。 百里辛将众人的嘲笑和小声私语听的一清二楚,但他的表情依然保持着冷静实则内心抓狂不已。他知道,无论今天的结果如何,他都会让严雨乔后悔。 严莫用小声咳嗽发出声音来警告严雨乔,严雨乔回过神来,朝长平帝磕了磕头,她紧握着自己的手,用略微哽咽的声音说道:“臣女愿意。” 长平帝点了点头“那既然这样,就由钦天监挑选一下日子” 百里珏看着这个场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百里辛绝对不是良人,就今天严雨乔这样让百里辛丢了脸面,百里辛一定不会给严雨乔好果子吃。 他紧握手中的折扇,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无奈,男人的争权夺势却要拿女人来换。 夏悠然感觉到了百里珏的情绪不太对,她轻轻地握住了百里珏的手,给予他一些安慰。 百里珏转过头来,看到夏悠然那温柔的笑容,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温暖。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贺倾城看着严雨乔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相似的处境,不同的是她很幸运,当年皇上并没有应允百里辛,而如今严雨乔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现实。她能从那一双美丽的眼眸里看出严雨乔眼里的不愿,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就当贺倾城还在沉思时,百里珏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被他紧紧地握住,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贺倾城转过脸,看着百里珏的侧脸。百里珏专注地看着前方,没有看向她,但手却轻轻地握得更紧些。贺倾城微微一笑,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恢复如之前的样子。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后面晚宴的继续进行,长平帝没有待很久便与惠妃一同离开了。 这时,一名小宫女忽然走到夏悠然面前,轻声说道:“夏小姐,太后娘娘的头疾又犯了,云舒姑姑束手无策,想请您过去瞧瞧。” 夏悠然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并侧身向百里珏说明情况后,就随着小宫女离去。小宫女引领着夏悠然一路前行,但路径却越来越偏僻,夏悠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很快,小宫女不见了踪影,夏悠然站在原地,冷静地环顾四周,她很早就发觉不对劲了,她之所以来是想看看对方有什么目的。 “出来吧,既然费尽心思将我引来此处,为何不敢现身?如此藏头露尾,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话音刚落,假山背后走出一个身影,竟然是平阳郡王百里迁。 “怎么会是你?”夏悠然脸上满是疑惑。 “就是本王,悠然,难道你对本王真的毫无感情可言吗?”百里迁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向前走去。他的眼神充满了期待,似乎希望能从夏悠然的表情中找到一丝回应。 夏悠然眉毛皱的紧紧的又往后退跟百里迁拉开距离“百里迁,我说过我不喜欢你,我从始至终心里就只有阿珏” 百里迁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百里珏有什么好的,你竟然如此看不上我?没关系,等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 “你……你想干什么?”夏悠然下意识地想要往后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百里迁迅速上前,猛地拍向夏悠然的后颈,夏悠然瞬间失去了意识。百里迁毫不费力地将她抱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向屋内。 与此同时,大殿内,百里辛偷偷地朝着惠妃使了个眼色。惠妃心领神会,又悄悄地对身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只见那小宫女走到百里珏面前,不知对他说了些什么。随后,百里珏站起身来,走出了大殿。德妃见状,急忙紧跟其后。 两人来到殿外的走廊上,百里珏停下脚步,转身冷冷地看着德妃,声音冰冷地质问:“德妃娘娘,您派人把本王叫出来,究竟想做什么?” 德妃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想做什么,反而是潇宸王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我问你我的学儿是不是你杀的!” 百里珏眼神冷漠地看着德妃,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本王已经告诉过你,百里学的死与本王无关。”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去,但德妃却死死拉住他的衣袖,不肯放手。 贺倾城见夏悠然和百里珏出去了许久,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恰在此时,一名宫女匆匆走来,告诉她百里珏正在外头等着她。贺倾城立刻站起身来,跟随着宫女走出宫殿。而一直在一旁观察的百里辛,看到贺倾城出去后,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后也跟着走出了宫殿。 小宫女把贺倾城引到了一间屋内说道:“姑娘在此等候,王爷马上就来了。”说着这小宫女就马上出去了反锁了屋子。 贺倾城顿时感到一阵不妙,她拼命地敲打着门,试图逃离这个地方。然而,突然门开了,贺倾城猛地向后退去,惊恐地喊道:“百里辛!” “对,是我,惊喜吗?”百里辛面带冷笑,一边说着一边把门关上并锁上,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你要干什么?”贺倾城的心狂跳不止,恐惧占据了她的全身。 百里辛恶狠狠地盯着贺倾城,咬牙切齿地说:“你本来就是我的,如果不是百里珏,我们俩恐怕连孩子都有了。”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恨与不甘。 说完,百里珏上前一把抓住了贺倾城,将桌上的茶水强行灌进她的口中。贺倾城被呛得不停地咳嗽,脸色苍白如纸。 “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这可是本王特地让人给你准备的。哦,顺便还多备了一份,留给百里迁和夏悠然呢。”百里辛得意洋洋地笑着,似乎在欣赏着贺倾城的痛苦与绝望。 第89章 逃脱 贺倾城听到夏悠然的名字后,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焦急地问道:“你对悠然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眼神中透露出对夏悠然安危的担忧。 百里辛蹲下身子,捏着贺倾城的下巴,冷笑道:“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夏悠然此刻恐怕已经在床上和百里迁……你应该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他的话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贺倾城听了这话,很是担忧,但更多的是愤怒。她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盯着百里辛,咬牙切齿道:“你无耻!”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与憎恨。 百里辛哈哈大笑起来,似乎觉得贺倾城的反应很有趣。然而就在这时,贺倾城突然用力咬住了百里辛的手。这一口让百里辛瞬间怒不可遏,他扬起手准备给贺倾城一个耳光。 然而,当百里辛扬起手的瞬间,他却突然直直地倒了下去。贺倾城惊讶地看着百里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百里辛倒下去的时候,一名黑衣女子出现在眼前。而在女子的身后,夏悠然那娇小的身影也露了出来。 贺倾城看到夏悠然安然无恙,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她随即又担心起夏悠然的情况来,关切地问道:“悠然,你没事吧?”她的目光中满是关怀之意。 夏悠然连忙跑上前去,想要扶起地上的贺倾城。她说道:“我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这个地方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她的语气显得有些急切。 “霜白,快来帮忙!”夏悠然焦急地呼喊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吃力。她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贺倾城,贺倾城因药性发作而浑身无力,但庆幸的是贺倾城还有一丝清醒,能够勉强走着。夏悠然和霜白一左一右扶着贺倾城。 与此同时,百里珏这边德妃紧紧缠住他,死活不肯让他离开。百里珏开始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他用力挣脱开德妃的纠缠,试图迈步离去。然而,德妃却不依不饶,再次上前拉住百里珏的衣角,企图阻止他的离开。 百里珏心中越发不安,他猛地一甩,将德妃摔倒在地。德妃狠狠地瞪着百里珏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道:“应该够了……” 百里珏心急如焚地赶回大殿,却惊愕地发现夏悠然还没回来,贺倾城也不知道去哪了。他急忙向云梦和思雨询问她们的下落,但不等两人回答完,他便毫不犹豫地冲出门外,朝着某个方向大声喊道:“幽火,玄影!” 幽火和玄影迅速从房梁上跃下,他们深知事态紧急。百里珏毫不含糊地下达命令:“给我找,哪怕翻遍整个皇宫,也要找到悠然和倾城!” 落柏溪看着百里珏着急的样子,一边走一边安慰道:“小七,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这里毕竟是皇宫!” 然而,百里珏却停下脚步,眼神坚定地看着落柏溪:“正是因为这里是皇宫,所以才更危险!”说完,他便又快步向前走去。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夏悠然和霜白扶着贺倾城出现在他们面前。 百里珏赶忙迎上去,当他看到两人时,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来一些,但还是忍不住关切地问道:“悠然,倾城,你们俩没事吧?” 百里珏此时根本无暇顾及霜白究竟是谁,从贺倾城和夏悠然的模样,他已经大致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霜白看着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不出声的直接走了。 “我没事,只是悠然被百里辛下了药,浑身没有力气,只能靠着最后点点毅力撑着。”夏悠然皱着眉头说道。 贺倾城此刻难受极了,一路上她都紧紧握着拳头,努力保持清醒。她的身体软绵绵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每一步都变得异常艰难。而此时,她模模糊糊地听到了百里珏的声音,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希望。 百里珏直接抱起贺倾城“柏溪快点把王苦给我找来,悠然我们现在去广阳殿”广阳殿是百里珏还是皇子时的住处,那里还留了一些他的人。 路上贺倾城一直靠在百里珏身上,百里珏能感觉到贺倾城的身体非常烫,贺倾城一直在蹭百里珏。贺倾城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怀里很舒服,她忍不住的双手环着百里珏的脖子,小嘴微张,往百里珏的脖子处轻轻的咬下去随后又换了个地方继续。 夏悠然看着贺倾城对百里珏那样的举动,心里虽然有点吃醋但是她更关心贺倾城的身体状况。 终于到了广阳殿,百里珏轻轻的想把贺倾城放在床上,贺倾城却抓着百里珏的脖子不放手。 没办法百里珏只能坐在床上半抱着贺倾城,夏悠然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喂着贺倾城“阿珏,王太医怎么还没来,倾城这个样子看似很难受,不知道那药对倾城的身体有没有影响” 第90章 解决 “来了来了,王太医来了!”老远就能看见王苦被鸿宝拖着。 王苦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王……王爷。” “行了,别说了,快给倾城看看。”百里珏看着王苦的样子,也没让他行礼,直接说道。 王苦一听这话,立马上前观察,看到贺倾城满脸通红,眼睛半眯着,明显一副意识不清醒的样子,他心里一惊。再仔细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对了。于是,他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放在了贺倾城的手上,开始为她把脉。 王苦眉头紧皱,忍不住开口道:“贺小姐怎么会中了这种青楼出来的药?” 百里珏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无比。他看向贺倾城,眼中满是担忧和愤怒,问道:“这药对倾城的身体有没有伤害?有没有办法把这药排出去?” 王苦一脸愁容,手摸着下巴,时不时地看一眼百里珏,又看一眼夏悠然,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夏悠然见此情景,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她转头对着云梦说道:“云梦,我们先回太尉府吧。”说完,她又转过头来,对着百里珏轻声说道:“阿珏,我先回太尉府,以免我爹担心。” 百里珏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鸿宝说道:“鸿宝,送悠然回去。” 鸿宝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回答道:“放心吧,爷!我一定会确保夏小姐安全到家的。” 等到其他人都离开房间后,百里珏看向王苦,语气冰冷地问道:“说吧,要怎么做?” 王苦脸上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欲言又止。他支支吾吾的样子让百里珏心生不悦,于是他故意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威胁道:“你要是再不说,我就叫人把你给阉了。” 听到这话,王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脖子也挺直了起来。他急忙解释道:“王爷,能够帮助贺小姐排除体内药效的人,只有您。” 百里珏明白王苦所说的意思,但他还是追问道:“还有其他办法吗?” 王苦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目前来说,没有其他办法了。这种药性非常猛烈,如果贺小姐服用的剂量再多一些,恐怕她见到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失去理智……。” 百里珏此时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王苦听到百里珏的话,身体微微颤抖一下,立刻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顺手还给百里珏把门带上了。 百里珏低头看着怀中的贺倾城,她的小脸因为药效而变得通红,眼睛里更是多出了一丝平常没有的妩媚。贺倾城的手紧紧抓住百里珏胸前的衣服,小嘴微微张开,发出一声声诱人的嘤咛声:\"阿珏……我好难受……\" 百里珏心疼地握住贺倾城的手,轻声安慰道:\"倾城,别怕,我在这里。\"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贺倾城的身体越来越热,她开始在百里珏的怀里乱动起来,双手不断抓着百里珏的衣服,似乎想要找到一些凉爽的地方。 百里珏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贺倾城抱到了水池边,他抱着她一起进了水中。清凉的池水让贺倾城感到一阵舒适,但这只是暂时的缓解。贺倾城的药性并没有消失,她依然在水里挣扎着,口中喃喃自语:\"阿珏……阿珏……\" 百里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和自责,如果不是他疏忽大意,今晚夏悠然和贺倾城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伸手轻轻抚摸着贺倾城的脸颊,试图让她安静下来。然而,贺倾城却突然睁开双眼,目光迷离地望着百里珏,随后主动送上自己的红唇。 百里珏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努力克制住内心的冲动。但当贺倾城的小手不安分地摸向他的胸口时,他终于无法再忍耐下去。他一把将贺倾城拉进怀里,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唇,舌尖探入她的口中,贪婪地吸吮着她的甜美。 贺倾城的衣服本来就被水浸透了,变得松松垮垮的,再加上两人的动作,她的香肩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中。那白皙如雪的肌肤,如同羊脂玉一般,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贺倾城在药效的作用下,不断地拉扯着百里珏的衣服。 很快,两人身上的衣物便只剩下最后一层。百里珏的眼神变得愈发炽热,他紧紧地盯着贺倾城那迷人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 突然,贺倾城跨坐在百里珏的身上,双手环着百里珏,百里珏被贺倾城撩拨的身体也渐渐的发烫,贺倾城的头发散落。 慢慢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的最里面的衣物漂浮在水面上,水面的起伏从最初的小波澜到最后甚至溢出去,屋内也传出阵阵的喘息声。 另一边幽火把百里迁和百里辛扛到了一起,就准备离开,但他突然停下脚步,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转身折了回来。走到那两人身边后,他抬起脚,毫不留情地往他们身上踹了几下,嘴里还嘟囔着:“真是不要脸啊!平时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的……” 就在这时,幽火突然转头看向门外,眼神犀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大声喊道:“出来吧,躲在那里干什么?看到我扛着这两个人,也不知道过来帮忙!” 话音刚落,霜白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她双手随意地插在肩膀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靠着门说道:“皇上让我保护夏小姐,可没有让我做这种苦差事哦~” 幽火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这个冷漠的女子感到十分无语。他叹了口气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无情呢?不过,我倒是挺意外的,原来一直隐藏在暗处默默守护夏小姐的人竟然是你。” 霜白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解释道:“其实之前负责暗中保护夏小姐的并不是我。只不过后来皇上觉得我和夏小姐都是女人,行动起来会更方便些,所以才把我换了上去。” “你赶紧走,我还有事情要做”看着霜白露出的表情,幽火顿时知道这地上的两人要倒霉了,他连忙站在一边,做出请的手势。 霜白看着幽火不走,也不管他了,把桌上原来给夏悠然准备的药直接给百里辛和百里迁灌了进去。 幽火看着霜白的动作“还能这么玩?”随后霜白直接推搡着幽火出去,之后在门外直接拿了一把锁锁上,就一脸高兴的走了,幽火站那看着锁着的门又看了看霜白离去的背影“这个女人下回遇见我得躲远点” 第91章 夏悠然的想法 云梦看着自家小姐从马车上开始就一直闷闷不乐,不说话,现在回到府里也是这个样子,又想到宫里发生的事情,她知道她家小姐心里不好受。 就算她家小姐的气量再大,也不可能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云梦忍不住开口道:“都怪南阳郡王和平阳郡王,如果不是他俩,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贺小姐也不会和王爷提前……” 听到这话,夏悠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云梦,轻轻皱起眉头说道:“云梦,有些事情都不是你我能够控制的。” “可是小姐,您就这么甘愿将自己的幸福拱手让给别人吗?”云梦激动地反驳道。 “这并非拱手相让,而是尊重彼此的选择。倾城的心思很简单,她对阿珏的感情不亚于我,甚至比我还深。我虽然有点失落,但我明白爱情并不是唯一的答案。”夏悠然耐心地解释道。 “可是小姐,你明明才是王爷的正妃,为什么要把他让给贺小姐呢?”云梦仍然不甘心地问道。 “云梦你要知道一点,我的人生不是只有阿珏一个,而阿珏的人生也注定不会只有我一个女人,甚至会有很多身不由己。” “我跟倾城最大的不同也在这,在倾城的眼里阿珏就是她的全部,她第一次主动来太尉府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两人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她和阿珏的事情也是我乐意看到的。” “小姐,您真是太善良了。但您这样做,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云梦心疼地看着夏悠然,声音带着哭腔。 “傻丫头,在说什么呢?你看你家小姐什么时候受过委屈”夏悠然安慰着云梦,又用手拍了拍她的头。 “可是小姐,您真的不难过吗?”云梦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不敢相信夏悠然真的能如此坦然面对这一切。 “会有一点失落但是谈不上难过!”夏悠然微笑着摇摇头。 “可是……”云梦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夏悠然打断:“好了,别想太多了。” 云梦紧紧握住夏悠然的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知道自家小姐受了委屈,但她也明白她家小姐不是那种甘愿一辈子在后宅待着的人。 “小姐,您放心吧,无论如何,奴婢都会一直陪着您的。”云梦坚定地说道。 “好啦,我知道了。”夏悠然笑了笑,心中涌起一股温暖。 严府,灯火通明,杯子摔落的声音显得格外清脆,严莫一巴掌甩在了严雨乔脸上“你是不是想看着我严府全家上下死,我警告你,你明天就去找南阳郡王道歉,哪怕他明日就要了你” 严雨乔用手捂着被扇的脸,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声音颤抖地说:“父亲,我也是您的亲生女儿!您怎么能这样对待我?难道我只是您随意打骂的牲畜吗?” 严莫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这还是严雨乔第一次胆敢反抗自己!他怒不可遏,扬起手再次狠狠地扇了严雨乔一个耳光。 “好啊!你现在长本事了,居然敢跟我顶嘴!你以为潇宸王会看得上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吗?夏悠然和贺倾城哪一个不比你出色千百倍!”严莫恶狠狠地骂道。 “还有,我警告你,不要忘了你的母亲,她的药可不能断!如果你再敢不听我的话,后果自负!”严莫丢下这句话后,便用力甩了甩衣袖,准备转身离去。 柳姨娘见状,急忙快步走到严莫身边,小心翼翼地替他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并安慰道:“老爷,您消消气,别动怒伤了身子。大小姐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对您不敬。不过,老爷您也得注意身体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办呢?” 接着,柳姨娘转头看向严雨乔,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但脸上却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大小姐,您也太不懂事了。老爷身体不好,您不能只想着一味地孝顺夫人,而不顾及老爷的感受呀!您应该多体谅一下老爷的难处。” 广阳殿内,衣物和池水交织在一起,凌乱地散落在地上。百里珏静静地望着躺在他身旁的贺倾城,眼中充满了温柔。他轻轻地在贺倾城的额头落下一吻,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贺倾城的身上布满了青紫痕迹。 百里珏将贺倾城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贺倾城的手自然地放在百里珏的胸口,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百里珏的臂弯间,双眼微微闭合,似乎还沉浸在梦中。 百里珏细心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生怕贺倾城会着凉。然而,就在这一刹那,怀中的贺倾城突然有了动静。百里珏低下头,恰好与贺倾城刚刚睁开的眼睛对视上。 贺倾城的脑海中闪现出昨晚与百里珏缠绵的画面,顿时羞红了脸。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彼此的呼吸相互交错,让气氛变得暧昧起来。她试图稍稍退后一些,但下身传来的剧痛让她不禁轻呼出声:“嘶......” 百里珏眉头微皱,轻声道:“不要乱动。”他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贺倾城的头发,另一只手则紧紧搂住她的腰,让她无法动弹。贺倾城乖巧地靠在百里珏的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的紧张逐渐消散。 过了一会儿,百里珏朝外面喊道:“鸿宝,让人备些热水进来。”然而,并没有听到鸿宝的回应声。相反,思雨的声音响了起来:“诶,有,王爷我这就去。”实际上,思雨和鸿宝一直都在外面,他们清楚地听到了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两个人在外面听得脸红心跳,满脸通红。 思雨走进屋子后,看到满地的凌乱,她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床铺。她轻声嘀咕道:“小姐能承受得住吗?”水倒好之后,她便迅速离开了房间,仿佛一刻也不想多待。 第92章 辣眼睛 百里珏轻轻地将贺倾城抱起,仿佛手中捧着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他顺手拿起旁边的一条柔软小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贺倾城洁白无瑕的身躯上。当贺倾城被抱起来的那一刻,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片绯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而心跳更是如鼓点般急促,似乎要跳出胸腔。 她羞涩得无法自抑,整个头深埋在百里珏宽厚的胸膛里,不敢抬头直视。百里珏敏锐地察觉到贺倾城的羞涩与紧张,但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加快了动作,迅速地将怀中的人儿放入水中,准备为她清洗。 贺倾城全程乖巧得像只小绵羊,一动也不动,任由百里珏摆布。她紧紧地贴靠着百里珏,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力量。百里珏则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着身体,每一次轻柔的触碰都让她的心尖微微颤动。 与此同时,百里珏留意到贺倾城身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怜惜之情。他忍不住轻声问道:“还疼吗?倾城。” 贺倾城此时有些困倦,迷迷糊糊间听到百里珏关切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她下意识地转过身来,却不小心扯动了下身,不禁微微皱眉。然而,她很快调整过来,露出温柔的笑容,轻轻抱住百里珏,靠在他的胸膛上,用略带慵懒的声音回答道:“不疼了。” 百里珏将她的动作和神情尽收眼底,心里清楚得很,知道她是害怕自己担心。他微微颔首,下巴恰好抵在贺倾城的头顶上方,然后紧紧地抱住她,低下头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思雨,思雨!\" 百里珏朝着门外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思雨一听,立刻推开门冲了进来,生怕自家小姐出了什么事。 隔着屏风对思雨说:\"思雨,把床铺整理好,再叫鸿宝去请王太医来。\" 思雨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意思,点头应道。随后,她迅速动手收拾床铺,当掀起被子时,发现了床单上的一抹鲜红血迹,不禁脸红心跳。思雨小心翼翼地剪下那块血迹斑斑的布料,装进一个小盒子里,然后匆匆离开了房间。 百里珏用毛巾轻柔地擦拭着贺倾城身上的水渍,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仔细地掖好被子,生怕她着凉。他俯下身来,轻声细语地在贺倾城的耳畔低语:“我出去再处理些事务,稍晚些便会回来陪伴你。”接着,他温柔地亲吻了她的额头。 百里珏迅速换好衣物,缓缓地关上房门,临行前不忘向思雨叮嘱道:“待会儿王苦来了,记得让她给倾城开一些药。” 思雨听闻此言,满脸疑惑,连忙追问:“药?什么药?王爷,我家小姐怎么了?” 百里珏无奈地摇了摇头,手中折扇轻轻敲在思雨头上,略带戏谑地说:“我突然发现你怎么这么虎。”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继续说道:“就是女子初次经历云雨之事后的用药……” 思雨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了其中深意,急忙打断百里珏的话:“王爷,我懂了,您若有要事在身,赶紧去忙吧!”说完,她红着脸匆匆离开了。 看着思雨走了,百里珏嘴角微微上扬,随即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朝着一个方向喊了一声:“幽火!”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黑影迅速从一棵大树上跳下来,单膝跪地,恭敬地回答道:“王爷,属下在此。” 幽火低着头,不敢直视百里珏,因为他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息。 百里珏一脸严肃地问道:“灵火什么时候能回来?另外,百里辛和百里迁现在在哪?” 幽火深吸一口气,答道:“王爷,灵火传来消息,他大概还要三日左右。至于百里辛和百里迁,属下已经将他们扛到距离宵承殿不远的一座偏殿内。就是,就是......” 百里珏眉头微皱:“你这什么时候有的毛病,说话断断续续的。” 幽火笑了笑又抓了抓自己的头:“,王爷,霜白给这两人喂下了原本准备给两位小姐用的药。” 百里珏听到这里,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笑容:“干的好,这就叫自食恶果”接着,他转头问幽火:“这个霜白是什么人?” 幽火笑着解释道:“王爷,您还记得我当时说的在夏小姐身边还有另外一批暗卫?霜白便是圣上安排在夏小姐身边的暗卫。属下曾经在先皇身边时,经常见到霜白,所以我们之间也算是比较熟悉,可以聊几句。” 百里珏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一抹狡黠的光芒:“幽火,你想不想看看百里辛和百里迁现在在干嘛?” 幽火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心中暗自思忖:“他家王爷何时有这般恶趣味了?不过,他自己倒也挺好奇的……” 两人尚未靠近,便已听闻屋内传来阵阵沉重的喘息声。百里珏与幽火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一同朝着屋檐奔去。幽火将手轻轻放在屋顶的瓦片上,小心翼翼地揭开其中一块,瞬间瞪大了双眼,仿佛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这画面实在太过火辣,让人不忍直视!不过,这两个人的身材倒是挺好,幽火不禁在心底暗叹。 “王爷,你想不想看看啊,我给你腾个地方?”幽火的目光在四处游移,试探性地询问道。 “不必了,光听这声音,我便能知晓里头发生了何事。你在这边等着,两人结束后,将房门的锁打开,你再回广阳殿。”百里珏神色淡定地吩咐道。 幽火忍不住低声嘟囔:“照这架势,怕是不到次日清晨,他们俩都不会停下来,真会玩啊……” 第93章 柳林歌 贺倾城迷迷糊糊地感受到有丝丝凉意传来,模糊间看到一个身影正小心翼翼地给她身上擦药。 本来,百里珏打算让思雨来帮贺倾城上药,可一想到那个小丫头风风火火的样子,就觉得不太靠谱,于是决定亲自上阵。 贺倾城的肌肤白皙如丝,光滑细腻,摸起来十分柔软。昨晚,百里珏已经非常小心,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些痕迹。 当百里珏涂药至私密处时,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心疼之色。那里有些红肿,他轻柔地蘸取药膏,刚刚触碰上去,贺倾城便嘤咛一声,声音娇柔婉转,听得人心神荡漾。明显能感觉到贺倾城的颤栗,百里珏往贺倾城的脸上看去,能明显的看到她的睫毛抖动,脸上有红晕出现。 百里珏嘴角轻扬,温柔地笑了起来,因为他已经察觉到贺倾城苏醒过来了。这个小姑娘脸皮很薄,所以他并没有戳穿她的伪装,而是继续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药膏。完成之后,他仔细地将被子掖好,然后轻轻地在贺倾城粉嫩的脸颊上点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贺倾城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缓缓睁开了双眼。每当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她的心跳都会情不自禁地加速。就这样,她在不知不觉间又沉沉睡去。 严府内,严雨乔的脸上还残留着未擦干的泪痕,而那位老妇人则艰难地伸出手,抚摸着严雨乔依然红肿的脸颊:“乔儿,都是娘没用啊,连你都保护不了,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娘,这不怪您,是乔儿自己命运不济罢了,我认了……” 严雨乔的母亲柳林歌是龙云郡首富柳风的女儿,而严莫则是一个身无分文、穷困潦倒的书生。当初,柳风并没有因为严莫的贫穷而嫌弃他,反而慷慨地收留他,并资助他继续读书。最终,柳风甚至将自己心爱的女儿柳林歌许配给了严莫。 然而,命运却对柳家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当严莫高中状元时,他竟然与龙云郡的郡守勾结,共同设计陷害柳家,致使柳家遭受灭顶之灾,全家被抄家。幸运的是,当时柳林歌已经怀孕,得以幸存下来。 不久后,严雨乔出生了,再后来,严莫以柳林歌身体欠佳为由,迎娶了柳家外族的柳芸儿为妻。实际上,严莫与柳芸儿早已暗中私通,珠胎暗结。在严雨乔出生之前就有了一儿一女。 严雨乔自从出生以来,就不曾得到过父亲严莫的宠爱。在严莫眼中,她们母女俩无疑是他此生的一大耻辱。 随着时光流逝,严雨乔逐渐长大,小脸也张开了。 一天,柳芸儿向严莫暗示道严雨乔的那张脸或许能给他带来帮助。严莫在那天仔细端详了严雨乔的样貌了,眼神暗了暗。 同时严莫又担心以后无法掌控严雨乔,于是便心生一计。他们暗中对柳林歌下了毒手,不久后,柳林歌便病倒在床上,身体状况急剧恶化,尽管实际年龄只有三十几岁,但外貌看起来却像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婆。 柳林歌静静地躺在病榻上,目光凝视着女儿严雨乔那清秀的面庞,泪水情不自禁地涌出眼眶。她紧紧握住严雨乔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乔儿,娘这辈子已经被毁了,但你还有机会,扶娘起来,娘有些东西想交给你。” 严雨乔轻轻擦拭掉母亲眼角的泪水,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柳林歌艰难地坐直身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她告诉严雨乔:“孩子,一辈子都不要为别人而活,一定要为自己而活。”说完这句话,趁严雨乔不注意的时候,柳林歌猛地朝着房间内的木梁撞去,鲜血瞬间染红了整个房间。 “娘!”严雨乔惊恐地尖叫着,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她看着柳林歌倒在血泊之中,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她抱起柳林歌,声音颤抖着说道:“娘,乔儿这就去给您找大夫,您一定会没事的……” 柳林歌努力睁开眼睛,嘴角挂着一丝苦笑,她用最后一点力气拉住了严雨乔的手,轻声说道:“别去了,孩子,听娘说……娘怕是再也见不到乔儿了……娘活了这么久已经足够了,但绝不能拖累了你啊……” 严雨乔哭得泣不成声,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出眼眶,滴落在柳林歌的脸上。她紧紧抱住母亲,感受着母亲身体逐渐变冷,心中充满了痛苦和不舍。她哽咽着说道:“不,娘,不要离开我,没有您我该怎么办?” 柳林歌轻轻抚摸着严雨乔的脸庞,眼中满是慈爱与无奈,“乔儿,你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坚强……”说完这句话,她的手缓缓垂下,闭上了双眼,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生命力。 严雨乔的哭声愈发凄厉,回荡在整个房间里。她紧紧握住柳林歌的手,不肯松开,仿佛这样就能回到柳林歌还没死之前。然而,无论她如何哭泣,如何祈求,柳林歌都不会再醒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严雨乔的哭声渐渐减弱,只剩下无声的抽泣。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抱着柳林歌的已经没有温度的身体。 严雨乔眸子仅剩的希望一点一点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仇恨,他要百里辛以及严莫一族死绝。 【中插一句:男主封号改为宁轩】 第94章 恶心 “干爹,干爹!”李兴一脸惊恐地小跑到李福安面前。李福安赶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安静些,看着李兴气喘吁吁地朝他跑来。 “你是不是不长记性啊?皇上还在休息,要是被你吵醒了,咱俩可就要倒霉了!”李福安压低声音说道。 李兴跑得双腿发软,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是......干爹,出大事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好不容易说完话,李兴便大口喘气起来。李福安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地说道:“小兴子,遇到点事不能这么慌张,能不能沉稳一些,以后你可是要接替你干爹在圣上面前伺候的人?”说着,李福安不紧不慢的说着,他还不忘用手中的拂尘敲了一下李兴。 李兴急得“干爹干爹不是,啊不对,是真的出事了!平阳郡王和南阳郡王现在在偏殿里,而且他们俩......”李兴显得格外焦急,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拉着李福安前往偏殿查看情况。 李福安赶紧打断了他的话语,“别急别急,皇上待会要就要醒了,没有人在身边伺候怎么行。”说完,他轻轻推开了李兴抓住自己衣服的手。 李兴见李福安不打算去赶紧凑到李福安耳边,轻声告诉他发生了何事。李福安听后,嘴巴惊讶得合不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缓缓转过头来,呆呆的看向李兴。 李兴见状,连忙伸出手将李福安张开的嘴巴合上,关切地问道:“干爹,您还好吗?”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这不是要了咱家的命吗!”李福安气急败坏地拎起李兴的耳朵,脸上满是焦虑和担忧。 李兴被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干爹,您别生气,知道的第一时间留来告诉你了……”他的眼神充满了无辜。 李福安瞪大了眼睛,眼中闪烁着怒火,质问道:“你怎么现在才说?我问你,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他的语气严厉而急切,仿佛要从李兴口中逼出答案。 李兴结结巴巴地说道:“干爹,现在就只有您和新来的小章子知道,就是他发现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害怕李福安又揪他耳朵。 李福安紧紧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他在这皇宫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南阳郡王的为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让他知道了这件事情,必定会不择手段地掩盖真相,甚至可能杀人灭口。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 “你听好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南阳郡王知道这件事情,更不能告诉其他人。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给我憋死在心里头!”李福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兴紧张地点点头,但仍忍不住担心地问道:“干爹,那小章子该怎么办呢?” 李福安用力拍了一下李兴的脑袋,严肃地教训道:“在这个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皇宫里,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着去救别人的命?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他的话语中带着些许讽刺和愤怒。 “可是,干爹,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啊……”李兴咬着嘴唇,小声嘀咕着。尽管他知道李福安说得有理。 李福安看着李兴那清澈而纯真的眼眸,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轻轻抚摸着李兴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兴子,干爹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千万别把自己的小命押在所谓的人性上。你可知道,有些人在利益面前根本不讲情义,难不保那个小章子会为了自保把你供出来。有些东西,一旦赌输了,就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剩下的事情交给干爹来,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知道吗?”李福安转头看向身后的宵承殿,目光变得深沉起来,“皇上醒了后你记得伺候好皇上,干爹现在有事去处理一下。” 李兴点了点头,他知道他干爹现在要去做什么,但还是忍不住担心地问:“干爹,真的没事吗?” 李福安拍了拍李兴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有干爹在,不会让你出事的。”说完,他就准备走。 李兴站在原地,看着李福安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他用力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干爹……”李兴哽咽着喊出了声。 李福安皱起眉头,不耐烦地骂道:“像什么样子!能不能有点长进!给老子滚进去,看看皇上醒了没有!” 李兴吓了一跳,赶紧擦干眼泪,连连点头称是:“好的,干爹,我这就去。”说完,他匆匆走进了宵承殿。 李福安看着李兴的背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收了这么个没出息的小子当干儿子呢?”说罢,他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去。 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晨曦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百里辛从睡梦中醒来,眼睛被强烈的光线刺痛,只能眯起双眼。他感到身体酸痛无比,仿佛散架一般,皮肤上还沾着汗水和黏腻感。 一只粗壮有力的手臂横在他的胸前,让他感到一丝陌生。他迷惑地看着那只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瞪大了眼睛,迅速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身上布满了淤青和吻痕。再看看旁边的百里迁,他同样赤裸着上身,白皙的后背上布满了抓痕和吻痕。百里辛一顿错愕,吓得他用力推开旁边的人。 看到那张脸,他吓得直接滚下来床,疼的他直抽抽。 百里迁被他这么一推,也悠悠转醒。他揉了揉太阳穴,迷迷糊糊地看向百里辛。当看到百里辛那张愤怒的脸时,他猛地向后缩去,同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百里辛强忍着下身的疼痛,恶狠狠地对百里迁说:“我警告你,百里迁!今天发生的事情,你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如果有半句传扬出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就马上捡起地上的衣服,扶着腰出去了。 百里迁呆愣的坐在床上,不知所措,看着一片狼藉,脑海里浮现出支离破碎的片段,下一秒他直接吐了出来…… 第95章 帮我做一件事 与此同时,天牢内传来阵阵交谈声:“我能把你弄出去,但是你必须帮我做件事,这件事成了以后,我向你保证能让你们一家安然无恙一生!” 百里瑾白缓慢的抬起头,露出了略显苍白的脸,身上的衣服也早已沾满了尘土,他声音低沉:“你是想让我帮你对付永川王吗?”接着嘴角轻蔑的一笑,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做什么?” 百里珏的眸子一暗,平静地回答道:“你没得选择,如果你不想看着他们母子俩惨死,你就继续在这缩着。” 听到这话,百里瑾白原本满是死水的眼神里泛起了一丝波澜,内心开始动摇起来。过了片刻,他终于开口问道:“你要怎么做?” “我要你……”百里珏凑近轻声说着自己的计划。 从天牢出来后,幽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有些担忧地对百里珏说道:“主子,以百里瑾白那般高傲的性子,他真的会甘心听话吗?” 百里珏微微侧头,眼神带着一丝冷冽,看着幽火说道:“他没得选择?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与我父皇之间的合作。” 幽火听到这话,瞬间吓得不敢说话了,立刻闭上嘴巴,低下头去。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件事总有一天会露馅。 先皇后的死确实与百里瑾白无关,相反,百里瑾白一直把先皇后当作亲生母亲看待,并且从未怀疑过他与百里珏之间的亲缘关系。 当初,是皇上身边的天寻找到了玄火,希望能借助我们的力量合演一出戏瞒过百里珏。一开始,玄火并不愿意参与这样的事情,但考虑到百里珏过于软弱的性子,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于是,他们共同策划了一出大戏,使百里瑾白和百里珏彻底离心直至决裂,旨在利用最短的时间让百里珏成长起来。然而,后来的发展却超出了他们的意料——百里瑾白竟然对落老将军下手了。 “还愣着干嘛!”一阵声音打断了正在沉思中的幽火,他回过神来,赶紧跟上百里珏的脚步。 走了一段路后,百里珏突然停住,似笑非笑地转过身,眼中透着一丝玩味:“以后要是你们再背着本王做一些本王不知道的事情,你们想怎么死?” 幽火看着百里珏那副表情,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尽管百里珏面带微笑,但他却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涌起,传遍全身。他连忙摇头摆手道:“主子,不会的,不会的……” 百里珏微微眯起眼,嘴角上扬,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随后问道:“行了,我问你,龙武卫里有没有女的暗卫?” 看着百里珏如此快速的变脸,幽火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刚才还一副想要杀了自己的模样。他愣了一下才回答道:“主子,您是想给贺小姐找个贴身暗卫吗?龙武卫里确实没有女暗卫,不过皇上的暗卫里可能会有。” 百里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挥手示意幽火退下。 广阳殿内,贺倾城已经梳洗完毕,端坐在铜镜前。思雨则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替贺倾城梳妆打扮。思雨看着眼前绝美的容颜,心中不禁感叹,自家小姐真是倾国倾城啊! 思雨梳着梳着,突然看到贺倾城脖子和锁骨处的红色吻痕,她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 再联想到她刚才扶自家小姐下床的时候,自家小姐脸上那痛苦的表情,思雨忍不住开口说道:\"小姐,你不能这么惯着王爷,王爷也是,怎么都不知道心疼一下小姐呢?小姐您现在还疼吗?\" 贺倾城听到思雨的话,顿时觉得自己的脸像被火烧一般,火辣辣的烫人。她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小声说道:\"思雨,你不懂,这不能怪阿珏......\"其实昨晚的事,贺倾城心里很清楚,阿珏已经很克制了。 反而是她自己中了药,控制不住自己。而且她还记得,昨晚几乎都是是自己主动的,阿珏的身上还有很多她的咬痕,背上还有她的抓痕,想到这里,贺倾城的脸色变得更红了。 看着小姐的表情,思雨想起了一件事:“小姐,我有东西给你。”贺倾城只能看到思雨在翻找的背影,随后思雨手上就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 “小姐,你猜猜这是什么?”思雨笑嘻嘻地问着贺倾城,然后将手中的小盒子递给了她。 贺倾城一脸茫然地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它,只见里面赫然出现的是一块被剪刀剪下的像床褥一样的东西。 她仔细一看,认出那正是昨晚她与百里珏铺在床上的…… 而且这块布片上还沾有点点血迹,让贺倾城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如煮熟的鸡蛋一般。 “思……思雨,快把这个收起来!”贺倾城满脸羞红,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思雨调皮地眨眨眼:“小姐,我替您收起来,您下回要是想看的时候我再拿给你~”说着,她便把东西小心翼翼地收起来,然后塞进怀里,仿佛生怕被别人抢走似的。做完这些,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看着贺倾城。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殿外传来。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贺倾城心中一惊,连忙转头看去。只见百里珏站在门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贺倾城看到百里珏后,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比之前更甚几分。她紧张得不知所措,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心跳也愈发剧烈。 思雨则是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自家小姐,眼中满是戏谑之意。她轻声说道:“那我不就打扰小姐和王爷了……”说完,她像只兔子一样迅速溜出房间,将空间留给了贺倾城与百里珏。 第96章 回相府 百里珏迈着修长的腿走到了贺倾城的身旁,贺倾城见到他来,便伸出了白皙的小手直接抱住了百里珏的腰身,然后侧过脸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身上。 “我让鸿宝吩咐小厨房,给你准备了些吃食,吃完我送你回相府。”百里珏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贺倾城闻言摇了摇头:“不用了阿珏,待会我和思雨一块回去就好,你去忙你的吧。” 百里珏听后皱起眉头,似有不满,他的下颌轻轻放在贺倾城的头上,左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右手则勾起她小巧的鼻子:“我不送你回去,难道你还指望思雨那个小丫头抱你回去吗?” 贺倾城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害羞,突然抬起了头,对上了百里珏那双深邃的眼眸:“我能自己走的!” 百里珏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狡黠之色,轻声道:“哦,你确定你能走?” 贺倾城被他这么一问,瞬间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她确实感觉只要一动,下半身就会传来阵阵疼痛,但如果真的让百里珏抱着她回相府,她又觉得脸上一阵发热,难以启齿。 百里珏看着贺倾城那渐渐变红的脸颊,心中不禁暗笑,这个小家伙还是那么容易害羞啊。他故意叹了口气,用略带委屈的语气说:“唉,看来我们家小倾城这是嫌弃我了。” 贺倾城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慌,身体不自觉地动了一下,结果不小心扯到了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她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嘶……” 然而,她并没有时间去顾及这个疼痛,她更怕百里珏误会。于是,她连忙向他解释道:“不,没有,不是的。” 看到贺倾城紧张兮兮的样子,百里珏却觉得十分有趣,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同时往贺倾城的小脸上轻点了一下。 不仅如此,百里珏还轻轻地伸出手指,又勾了勾了贺倾城的鼻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贺倾城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心跳也变得急促起来。 贺倾城迅速又将头埋进了百里珏的怀中。 与此同时,在相府里,贺勉悠闲地坐在大堂里,喝着热茶。他的心情显得格外舒畅,与平日里忙碌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然而,贺母却完全不同。她焦虑地贺勉的面前晃啊晃的,不停地张望着大门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终于,贺母忍不住走到了贺勉面前,开口问道:“老爷,倾城不会有什么事吧?五年前我回娘家一趟,回来后你就告诉我你已经把倾城送走了!”说着说着,贺母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一看到自家媳妇掉眼泪,贺勉赶忙上前,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一边安慰道:“夫人你放心,我敢保证倾城这次肯定没事!”说着,他还笨手笨脚地拿起手帕,试图给贺母擦去眼角的泪水。 贺母抽泣着说:“老爷,我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没见到倾城总觉得不踏实!” 贺勉连忙轻声安抚:“夫人放心吧,昨晚王爷特意派人回来告知我们,就是怕我们担心。我估计倾城也快要回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贺勉和贺母对视一眼,生怕出什么大事。他们迅速整理好情绪,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贺勉眉头微皱,不悦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那小厮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老……老爷,宁轩王抱着小姐回来了,已经到门口了!” 贺母一听到自家女儿回来了,也顾不上贺勉怎么样,立马就往外走,就看见自家女儿头埋在百里珏的怀里,她都看呆了,直到百里珏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百里珏看着贺夫人的样子,小心地问道:“贺夫人,你怎么了?” 贺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就想下跪行礼道歉,百里珏抱着贺倾城不太方便阻拦贺母的动作,就立马说道:“贺夫人,你等等,我跟倾城的关系,你不必这么客气。” 怀里的小人听到自家母亲的声音,立刻反应过来,就在百里珏身上挣扎着试图想要下去,但这一动却扯到了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百里珏连忙抱紧她,面露心疼之色,轻声说道:“别动,我抱你进去。”说罢,他小心翼翼地抱着贺倾城往他房间的方向走临走前还向贺母点头示意了一下。 思雨跟在百里珏跟贺倾城的后面还想继续走,就被贺母拉住了:“夫人怎么了?” 贺母一脸严肃地看着思雨,思雨看着自家夫人的眼神,心里有点发毛,小心翼翼地弯下腰,低着头说道:“夫人你要是没事,我就进去看看小姐了。”说完就准备开溜。 “站住!”贺母看着思雨想跑开,大声喊道。 思雨吓得浑身一激灵,立刻停住脚步,转身面对贺母。 “我问你,倾城是不是和王爷已经......”贺母脸色阴沉,语气带着几分质问。 思雨紧闭着嘴唇,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犹豫片刻后,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撒腿就跑了。 贺母看着思雨那毛躁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头对一旁的剑兰说:“剑兰,快去吩咐小厨房把鸡汤炖上,多放些红枣、桂圆之类补血的东西。” 剑兰应了一声,便匆匆去了厨房。 贺母叹了口气,心中想着:“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宁轩王倒也挺不错。” 看着自己女儿的模样,贺母就算不开口问思雨,心里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毕竟,她也是从少女时期过来的人,对于这种事情自然了解得很清楚。当看到自家女儿那眉眼间比平时更多了几分妩媚时,还有她在宁轩王怀里的样子,贺母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就在这时,姗姗来迟的贺勉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并开口问道:“夫人,你在这里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呢?” 他的声音让贺母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我去看看倾城,你去小厨房盯着我让人给倾城炖的鸡汤,等炖好了之后,你亲自给我端过来。” 贺勉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还是乖乖地听从了自家夫人的吩咐,转身朝着后厨走去。 第97章 贺母 贺母刚走到自家女儿的房门口,就看见百里珏在床边坐着,正对着床上躺着的贺倾城说着什么,还伸手将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掖好被角。贺母站在门外,透过门缝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禁一松。随后百里珏轻轻地在贺倾城的脸颊上落下一吻,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贺母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待百里珏走到门口时,便开口说道:“王爷,臣妇能不能和你说几句话?” 百里珏停下脚步,看向贺母,轻声一笑,道:“贺夫人,您不必如此客气。我与倾城情投意合,您又是倾城的母亲,若有什么事,您尽管直说便是。” 贺母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眼神真挚,语气也非常诚恳。与当年的百里辛相比,百里珏更让人感到亲切。虽然百里辛表面上看起来对自己很恭敬,但贺母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王爷,请随我来这边,臣妇不想让倾城听到我们的谈话。”贺母说完便转身走向不远处的一座小亭子,她步伐沉稳,举止优雅,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待两人坐定后,贺母这才开口:“王爷,那臣妇就直说了,倾城那时候还小,南阳郡王又是刻意的接近,倾城从小没怎么接触过外男,难免将心错放,但是臣妇可以向王爷保证,倾城和南阳郡王绝对没有那层关系。” “倾城的清白想必王爷昨夜也知道了。” 百里珏懒洋洋地一笑,语气轻松自在,“贺夫人,倾城和南阳郡王的事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您放心,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倾城。只是……昨日的事情……” 百里珏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昨日虽然事有所因,但是确实是委屈倾城了。您放心,我会给您和贺丞相一个交代。” 他的话语简短明了,但其中所包含的诚意却是毋庸置疑的。贺母听后,心中的担忧顿时减轻了许多。 “那王爷我让思雨送你出去,我去看看倾城”贺母这回连敬词都直接不用了直接用了我,她看了一眼见百里珏没说什么反而还是一脸笑容,她的心彻底放下了。 “贺夫人,不用,我自己出去就行,您去看倾城吧”听到百里珏这么说,贺母也不跟她客气了,立马就快步离开了。 百里珏看着贺母离开的背影,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孤独和失落涌上心头。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如果她还在世,是否也会像贺母一样关心和呵护他呢? “母后……如果您还活着,是不是也会这样护着我?”他喃喃说道。 贺母到的时候,贺勉已经在屋内了,看见自家夫人,贺勉赶忙迎上去,满脸笑容地说:“夫人,你去哪里了?鸡汤我都已经端过来了。” 贺母一脸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你走吧,去忙你的事情吧。” 贺勉顿时呆住,完全摸不着头脑,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夫人,我最近好像没有做错什么事情让你不高兴……” 贺母头也不抬,直接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出去!” 贺勉不敢再问,只能老老实实转身出门。 贺倾城看着这两人之间的互动,忍不住轻笑出声。 贺母听到笑声,转头看向自家女儿,看着她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心中既感到无奈,又觉得好笑。然后她转过头来,对站在一旁的思雨温和地说:“思雨,你也先下去吧。” 思雨朝着自家小姐挤眉弄眼的,贺母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思雨马上收起了动作,装作没发生什么事一样出去了,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贺倾城看着自家母亲一脸严肃的表情,心里有些紧张,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我问你,你跟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贺母的声音带着一丝严厉,让贺倾城不禁打了个寒颤。 贺倾城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巧玲珑的脑袋,听到母亲这么问,她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昨晚和百里珏在一起的情景……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连耳朵也变得红扑扑的,仿佛熟透了的苹果。 \"娘,您别生气,昨天……昨天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贺倾城结结巴巴地解释着,同时伸出小手去拉贺母的衣服,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贺母假装生气,语气依然严厉:\"倾城,娘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知道清白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吗?你们在婚前就已经……这要是传出去,对王爷是没什么影响,但对你可就大不一样了,王爷要是厌弃你了,倾城你就只有一个结局!\" 贺倾城看着自家母亲着急的样子,心里有些慌张。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也含着泪,“娘,不会的,阿珏不是那样的人,是倾城让您失望了。” 贺母看着女儿委屈的样子,眼里都是心疼。她轻轻擦去贺倾城眼角的泪,“倾城,你还是不肯告诉娘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吗?你是从我肚子里出去的,如果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你是一定不会提前和王爷……” 贺倾城见事情瞒不住,只好将昨夜的事情都说了。贺母一听,满是怒火。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的不堪,自家女儿受委屈了。 贺母的眼泪就往下掉,她是真的心疼自家女儿。她从小捧在掌心里的孩子,要被人这么算计,偏偏她还什么都做不了。 第98章 释放山阳郡王,婚约提前 “皇上,宁轩王来了。”李福安弓着腰,小声地对正在批改奏折的长平帝说道。 长平帝闻言,缓缓地抬起头,眼眸微微转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沉默片刻后,他轻轻开口道:“让他进来吧。”说完,便将手中的奏章随意地丢到一旁,眼神却始终盯着殿门的方向。 不一会儿,百里珏大步走进殿内,与长平帝的目光相对。他向长平帝行了一个简单的礼,然后径直走向旁边的座椅,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接着,他顺手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眉头微皱道:“父皇,这里的茶怎么都是凉的?”说着,他便将茶杯放回桌上,但由于动作过猛,杯中的茶水溅出了些许。 看到这一幕,李福安心头一惊,有些不知所措。他心想,从未有哪位皇子敢在皇上面前如此无礼,就算是最为刁钻的庆安公主也不敢如此放肆。 然而,长平帝并没有发怒,只是淡淡地瞥了百里珏一眼,语气平静地说:“你在朕面前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长平帝话音刚落,百里珏微微一笑,并未回应。长平帝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对李福安吩咐道:“将近日进贡的仓山雪芽沏一壶来。”李福安连忙点头应下,转身退出去准备。 “说吧,因为什么事情。”长平帝双手自然下垂,眼神平静地看向对面的百里珏。 百里珏面色沉静如水,微微抬起下巴,与长平帝对视。他右手轻轻放在桌面上,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沉默片刻后,他开口道:“两件事。第一,我要你释放山阳郡王;第二,我和悠然倾城之间的婚约提前,而且要快。” 长平帝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边拿起一旁的茶刚要到嘴边时,突然想起来什么又放了下去。声音低沉地说道:“你想利用老二来对付永川王?永川王没有那么容易对付。” 百里珏静静地注视着长平帝,眼眸流转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嘴角勾起一道蔑视的冷笑:“顾辞只有在封地才叫永川王,但是在上京他只是顾辞,我会让他老老实实趴着。” “好,朕答应你。不过,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 百里珏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要扳倒永川王一个人很容易,但是如果他勾结上中晋,中晋利用郑辞封地进入天启,以落家军目前的情况压根无法调动,那对于天启无疑是灾难,对于天启百姓更是灭顶之灾。 就在这时,李福安和李兴缓缓走了进来。只见李兴的手上小心翼翼地捧着热茶,李福向他递去一个眼神,示意他赶快将冷掉的茶水换掉。 李兴心领神会,立刻上前,颤抖着手为百里珏更换热茶。然而,他的手却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差点把杯子里的水溅出来。 百里珏注意到李兴的紧张情绪,不禁笑了起来:\"谢谢!\" 听到这句话,李兴愣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宁轩王竟然向他道谢?平日里,其他几位郡王见到他时要么面露嫌弃之色,要么直接无视他。没想到今天宁轩王居然对他说了声谢谢,这让他感到十分惊讶。 李福安注意到李兴的失态,赶紧走上前去,揪住他的衣领,带他下去。百里珏看着这“父慈子孝”的一幕就觉得很有意思,不禁多看了几眼。 他轻轻抿了一口刚刚换上来的茶,赞叹道:\"这茶果然与众不同,好茶都在父皇这里!\" 长平帝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道:\"朕让李福安给你备些送到你府上,还有别的事情吗?没事的话,你可以滚了。\" 长平帝现在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真的很想动手打他一顿,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没有失态过,可是最近好几次失态都是因为这个儿子,而且这个儿子还是他最在乎的那个。 百里珏看到目的已经达到,站起身来,向长平帝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往门外走去。当他快要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指着桌子上的奏折说:“这里有这么多奏折,您要批到什么时候?我建议您让人将那些废话连篇的奏折筛选出来。” 说完这些话后,他便继续向外走去。然而,还没走出几步远,他又转过身来,对长平帝说道:“还有一点,这茶虽然很好喝,但并不适合晚上饮用。” 长平帝听到百里珏的话,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沉无比,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他忍不住大声吼道:“滚!”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整个宫殿都被震动了一般。 尽管长平帝表现很生气但是对于百里珏的关心他还是很受用的。 百里珏从宵承殿走了出来,他的步伐显得沉重而缓慢。他没有选择径直回到王府,而是绕了一个弯,来到了太尉府的外面。 他静静地站在太尉府的墙外,目光凝视着那座府邸。然后,他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轻盈地越过了高墙,进入了太尉府内。朝着夏悠然的房间方向移动。 自从上次发生那件事后,百里珏一直忙于照顾贺倾城的情绪,一时疏忽了对夏悠然的关注。此刻,他站在夏悠然的屋外,心情十分复杂。 他望着屋内明亮的灯光,心中犹豫不决。他知道,夏悠然现在还没休息,但他不知道该不该进。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他不禁想起了过去与夏悠然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第99章 生气 他的手搭在门上,迟迟不敢推开,仿佛那扇门有千斤重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而此刻,夏悠然正静静地坐在桌子旁,侧对着门,她微微一侧,透过门缝看到了门外的人影,但她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四周一片静谧,甚至连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门外的人终于忍不住轻轻动了一下手指,然后又恢复了平静。然而,没过多久,百里珏便不动声色地将手从门上放了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转过身去,似乎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你来了,为何不敢进来?”这道声音没有丝毫往日的温柔,让人不禁心生凉意。 百里珏闻言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向屋内,目光落在了夏悠然身上。然而,夏悠然却并未与他对视,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 百里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进了屋子。他走到夏悠然面前,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愧疚和歉意。他试图用最温柔的语气对她说:“我们家悠然这是生气了吗?” 然而,夏悠然的回答却让他感到一阵刺痛。她冷冷地说:“不敢,悠然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怎么敢跟宁轩王置气。”说完,她便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百里珏心中一痛,他伸出手想要拉住夏悠然的手,但她却敏捷地躲开了。百里珏无奈地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心中满是苦涩。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着温柔的语气说道:“对不起,这些日子是我疏忽了你的情绪。” 见夏悠然无动于衷,百里珏心里有些着急,只见他将自己的衣袖拉了上去,然后把胳膊伸到了她面前,语气柔和地说:“别生气,生气了对你身体不好,你要是生气了,就冲我撒气,往这咬。” 夏悠然瞟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回答道:“宁轩王这不是在为难小女子吗?倾城也不敢与您置气!” 百里珏听到她如此疏离的话语,心中一阵刺痛,感觉非常不舒服。下一秒,他不再犹豫,直接伸出手将夏悠然拉进了怀里。由于没有任何防备,夏悠然直接落入了百里珏的怀抱,两人面对面贴得很近。 夏悠然没想到百里珏会直接拉他,她试图用双手推开他,但百里珏紧紧抱住了她,并将她抱坐在了他的腿上。他的眼神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仿佛要把所有的歉意都表达出来。 慢慢地,夏悠然不再推开他,而是主动迎上去,直接吻了上去,眼角同时流下了一行泪。 两人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相互吸吮着对方的嘴唇,舌尖也开始相互摩挲起来。夏悠然微微向后仰起头,以便让这个吻更加深入和热烈。良久之后,两人才缓缓分开,但依然保持着近距离的对视。 百里珏轻轻地用手指抹去夏悠然眼角的泪水,眼中充满了心疼之情。 夏悠然跨坐在百里珏的腿上,衣服也变得松松垮垮的,露出了白皙的肌肤。她温柔地抚摸着百里珏的脸庞,轻声说道:\"阿珏,我生气并不是因为你与倾城的事情,而是因为你将我对你的感情想得太过低微。\" 百里珏紧紧握住夏悠然的手,解释道:\"倾城,我从未怀疑过我们之间的感情,相反,我越来越喜欢你,却也越来越害怕失去你。这种恐惧使得我在面对你时显得格外小心翼翼,生怕有任何一点差错会令你对我失望。\" 夏悠然直视着百里珏的眼睛,她能看到百里珏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这让她感到很安心。她爱他,但也知道他们之间有些问题必须要解决。 \"阿珏,你知道吗?一段感情如果有了隔阂就再也回不去了。我不想我们之间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不用因为倾城的事情而觉得对不起我。对于这件事,我一直都是默许的。\" 夏悠然轻声说道。 百里珏听了她的话,心中一震。他紧紧地抱住了夏悠然,感受着她身体的温暖和柔软。他其实明白,夏悠然很早之前就已经接受了倾城的存在,但是他始终觉得亏欠她。 \"悠然,谢谢你,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的宁轩王府只会有你和倾城两个女主人。\" 百里珏深情地看着夏悠然,眼中充满了爱意。 夏悠然微微一笑,慢慢地从百里珏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她轻轻地弯下腰,靠近百里珏,脸上带着调皮的笑容:\"那王爷要是做不到呢?\" 百里珏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如果我做不到,你就杀了我吧!\" 夏悠然被他逗乐了,她轻轻拍了一下百里珏的肩膀:\"好啊!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哦!不然,我可真的会杀了你!\" 她笑着说。 看着夏悠然的样子,百里珏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开口道:“悠然,明日永川王就要进京了,你……” 听到这话,夏悠然抬起头,百里珏说道:“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主意,但是永川王的事情,我不希望你插手。” 然而,夏悠然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窗外,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她不会亲自动手,因为这样会让自己陷入麻烦之中。 第100章 闹市纵马,何洛宁出手 “王爷,穿过这片树林就要到上京了”风至弓着身尊敬的向永川王回禀。 顾辞坐在马车里,半眯着眼,他微微抬头,然后慢慢睁开眼睛,透过车帘看向远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本王离开这上京城十多年了,今日终于回来了!” 此时,上京城的大街上一如既往地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来来往往。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摊位,商贩们吆喝声此起彼伏。然而,突然之间,一阵马蹄声响彻街头巷尾,打破了平静。 几个人骑着高大的骏马疾驰而来,他们手中挥舞着长长的马鞭,显得威风凛凛。为首的男子身着华丽的盔甲,气势汹汹,正是永川王身边的心腹——风至。 他们口中不停地高呼:“永川王归京,闲人回避!”声音震耳欲聋,回荡在整个京城。 这些人的出现引起了一片混乱,百姓们惊恐万分,纷纷四处逃窜。风至等人毫不顾忌,继续横冲直撞,所过之处,无数商贩的摊子被掀翻在地,货物散落一地。他们的鞭子在空中挥舞,不时抽打到一些躲闪不及的路人身上,引起阵阵尖叫和哭喊。 而此时,何洛宁正因落柏溪惹她生气,心情烦闷,便拉着身边的小丫鬟南枝一起出来逛街,想散散心。没想到刚走到一半,就看到了这一幕。 本来何洛宁就带着气,看到这些人,脾气直接上来了,随即到处看了一下,提起裙摆,将商贩用来放置物品的木板直接用力一踢,木板快速飞出去,击中了风至的那匹马。 马感受到疼痛嘶鸣了一声,前蹄抬起,风至用力拉着马绳,但还是被马掀了下来,快要落地的时候,风至用手一拍,人翻了个身,稳稳的落地。 他眼眸抬起用一副看死人的样子看着何洛宁,眼神充满了杀意,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整张脸满是阴郁。 南枝见此情形,有些害怕地拉了一下自家小姐,小声说道:“小姐,这些人看着不是善茬,我们快走吧。” 然而何洛宁却丝毫不畏惧,她挺直了身子,大声喊道:“这是上京,天子脚下,你们闹市纵马伤人!给这些百姓道歉” 风至盯着何洛宁,嘴角满满露出了渗人的笑“你算是什么东西?” 何洛宁才懒得跟她废话,直接上前就跟风至打了起来。 “小姐!小姐!”南枝在旁边着急地喊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然而,何洛宁怎么可能是风至这样从小习武、又在军队磨练过的对手?所以很快,她就已经处于下风了。 风至紧紧抓住何洛宁的手,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何洛宁心一横,使出了一个阴招——她一脚踢向风至的命根子! 风至连忙转身躲闪,差点被她踢到,又要上前时。 落柏溪突然冲过来,飞起一脚踹在了风至身上。这一脚用力极猛,风至竟然被踹得向后退了好几步! 后面的人见形势不对,立刻喊道:“风上将,将军马上就要进城了!” 风至恶狠狠地瞪着落柏溪和何洛宁,冷笑一声说:“咱们走着瞧!”说完,他带着一群手下离开了。 落柏溪赶紧跑到何洛宁身边,关切地问:“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儿?” 何洛宁没好气地说:“跟你没关系!”顺势就要甩开落柏溪。然而,“嘶”的又发出一声,她刚刚跟风至打斗的时候弄伤了胳膊。 落柏溪看到她受伤,心中一紧,立刻伸手想要查看。但何洛宁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伤口,于是转头避开。 落柏溪见状,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将何洛宁扛了起来。何洛宁吓了一跳,连忙挣扎着喊道:“落柏溪,你给我松开!松开!”同时不停地拍打他的肩膀,但这样的动作却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伤口,让她又气又恼。 “你别动!你再动,我直接给你丢下来!”落柏溪警告道。 何洛宁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也没想,直接往落柏溪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落柏溪疼得直冒冷汗,但他仍然紧紧抓住何洛宁,生怕一不小心把她摔了下去。 “你属狗呢?”落柏溪咬牙切齿地说道。 “活该!”何洛宁虽然看不到落柏溪的表情,但从他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他的恼怒和无奈。 落柏溪听着何洛宁得意洋洋的声音,心里暗暗叫苦不迭——这可是自家媳妇,只能忍着、憋着。 集贤楼的最高层视野开阔,可以俯瞰整个上京城。百里珏一直站在这里,从何洛宁和风至打起来的时候就在。也正是因为这样,落柏溪才能及时赶到。 \"这还没有进城呢,就如此嚣张跋扈,看来永川王因为外祖的离世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百里珏皱起眉头说道。 鸿宝趴在窗户旁边,看着下方的场景,不禁担心地说:\"王爷,那个男人盯着何家小姐和柏溪的眼神让人感到很不妙。我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没完。\" 第101章 你娶了严雨乔吧 “小姐,其实小落大人也挺好的,小姐您受伤了,他那第一反应的关心不像是装的” 何洛宁一脸幽怨的看着南枝:“南枝,我才是你家小姐,而且你懂什么,男人都是虚伪的人,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卖女儿,拿着女人当垫脚石上位!” 南枝长叹一口气道:“小姐,我知道你心疼严小姐,但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你也无力改变……” 何洛宁瞬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精打采地趴在了桌子上,有气无力地道:“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眼睛一亮,抬起头来,语气带着一丝期待问道:“落柏溪走了吗?” 南枝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哈?哦,应该还没有,好像在大堂和老爷说话呢。” 听到这话,何洛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然后猛地站起身来,快步朝门口走去,边走边说:“走,我们去大堂。” 落柏溪被何宣章看得浑身不自在,感觉身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结结巴巴地说:“何伯伯,如果您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那么我先告辞了。” 然而,何宣章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落柏溪便像做贼心虚一般,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个让他感到不安的地方。就在这时,他突然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嘶!”何洛宁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落柏溪定睛一看,发现自己竟然撞在了何洛宁的身上。更糟糕的是,他刚好撞到了她的胳膊。 落柏溪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何洛宁,看看她的胳膊。但何洛宁现在管不了这么多,她只是简单地对父亲说了一声再见,然后迅速拉起落柏溪的手,径直往门外走去。 何宣章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这孩子,还没出嫁就这样?胳膊肘往外拐” 落柏溪被何洛宁紧紧地拉着,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他们一路走出尚书府,来到拐角处时,何洛宁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落柏溪。 “我问你一件事,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宁轩王?”何洛宁的语气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 落柏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哈……你想见小七干什么?” “我就问你行不行,就现在!”何洛宁不耐烦地再次催促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落柏溪仔细地上下打量着何洛宁,心中暗自思忖。他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行,但你必须先告诉我,你找小七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何洛宁听后显得有些不悦,她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些许不满:“救人!人命关天,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说完,她用力推搡着落柏溪向前走去。 与此同时,宁轩王府内传出百里珏惊讶的呼声:“你再说一遍!”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何洛宁表情严肃地直视着眼前的百里珏,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我说王爷您能不能娶雨乔。” 百里珏这下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而一旁的落柏溪也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他心里懊悔不已,如果早知道何洛宁要见小七是为了这件事,他绝对不会答应带她前来。 百里珏摇了摇头,然后缓缓说道:“何小姐,严家小姐已经和南阳郡王定下婚约,即便没有这层关系,我也不可能娶她。” 何洛宁迟疑了一下,又上前一步,语气质疑地问道:“为什么?雨乔她压根不喜欢南阳郡王,甚至对他充满了厌恶之情。她当初之所以答应皇上的赐婚,完全是因为她父亲拿她母亲的性命来威胁她!” “伯母为了不拖累雨乔,已经选择自尽了。如今的雨乔,心中只有仇恨,仅靠着这股恨意支撑着自己活下去。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南阳郡王,那样只会毁掉她的一生!至于南阳郡王的为人,想必宁轩王您应该比我更了解吧?” 落柏溪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何洛宁,不禁有些担心,正欲上前拉住她。然而,百里珏却向落柏溪摆了摆手。 何洛宁继续往下说“我知道王爷身上还有夏家和贺家两庄婚约,雨乔的性子是不会跟两个小姐争宠的” 百里珏沉思片刻后开口道:“你当真想要救严家小姐吗?” 何洛宁听到百里珏的话,顿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王爷您这是答应娶雨乔了吗?” 然而,百里珏却有些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本王何时说过要娶严雨乔了?要让严家小姐摆脱如今的困境,不一定非要本王娶她不可。本王答应你会帮她,但在此之前,本王想见见她。” 何洛宁听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过来,说道:“好,那我现在就去安排。”说完,她便转身离开,脚步轻快地向外走去。落柏溪本想相送,却发现她跑得飞快,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门口。 看着何洛宁离去的背影,落柏溪忍不住问道:“小七,你真的打算帮助严家小姐吗?如今永川王回京,局势这么乱……” 第102章 不会让你向前一步 百里珏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几分戏谑地看着落柏溪:“刚才何家小姐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等人都走了,你才说出来,你在害怕什么?” 落柏溪被问得有些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无奈地说道:“不管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就在这时,在上京城的街道上,一支庞大的队伍正缓缓进入城中。队伍前方,骑着高头大马的正是刚刚与何洛宁发生冲突的风至。周围的老百姓们纷纷议论着这支队伍的到来,对他们充满了好奇。 突然,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站在了道路中央。他张开双臂,拦住了队伍的去路,大声喊道:“一个王爷竟然如此嚣张跋扈,比当今皇上还要威风!不仅纵容手下闹市行凶,还肆意践踏百姓!” 风至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他怒视着这个书生,冷笑道:“今天真是找死的人太多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竟敢挡本将军的路!”说着,他毫不犹豫地纵马向那书生踩去。 然而,那书生并没有退缩,反而挺直了身子,继续高喊:“表面驻守边关保家卫国,实则暗度陈仓,利刃朝着百姓变成了催命符,实在可悲可叹!”他的声音响彻整个街道,让周围的人们不禁为之动容。 与此同时,各个茶馆和酒馆中的文人墨客们纷纷探出脑袋,注视着这一幕。他们的心都感受到了极大的触动。 风至本来就被之前的何洛宁和落柏溪那一脚气得够呛,现在看到这个书生,更是怒火中烧,他不管不顾地朝书生踩去,书生瞬间变得面目全非。茶馆里的其他书生和文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惊慌失措地下楼。他们聚集在街上,堵在了永川王等人的面前。 “你们都给我滚开!否则,你们也会落得像这个人一样下场!”风至恶狠狠地威胁道。 然而,站在最前方的书生毫不畏惧,他挺直胸膛,大声回应:“这里可是天子脚下,我们都是天子的学生!永川王虽然地位崇高,但也不能随意杀人!今天就算整个上京城的文人全都死去,我们也绝对不会让你们再往前走半步!” 随着这句话落下,所有的书生纷纷效仿,毫不犹豫地坐到了地上。他们将双手整齐地摆在两边膝盖上,目视前方,就这么地堵在街道中间。 “给本王滚过来!”风至听到顾辞的声音,立刻下马,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王爷,有何吩咐?” 顾辞面无表情地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前方跪坐在地上的人们,眼神冰冷。他缓缓走下马车,走到风至面前,目光冷漠地扫了他一眼。突然,他毫无征兆地飞起一脚,狠狠踹向风至。风至瞬间被踢飞数米之远,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是谁教你乱杀无辜的?”顾辞怒吼道,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威严。 风至艰难地爬起来,低着头不敢看顾辞,心中充满了恐惧。 随后,顾辞走到众人面前,神情自若地说道:“诸位今日之事,是本王的过错,未能管教好手下,以致酿成如此大祸。恳请诸位给本王一个面子,让个路。本王定会铭记在心。” 然而,无人回应顾辞的话语。他们依旧坐在地上。 顾辞从未受到过如此冷落和忽视,他紧紧握拳,脸色变得阴沉至极。 “本王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如果还不散去,那便是违抗法纪、扰乱上京秩序。本王有权将你们就地正法!”顾辞的声音冷酷而决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风林,去点上一炷香,时间到了他们要是还不散去,就动手,本王不介意血染上京!”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幽冥地府传来,让人毛骨悚然。 地上跪着的这些书生文人,他们大多都是北学书院的学生。北学书院乃是仅次于皇家书院的学府,这里的老师与皇家书院的并无二致,甚至两座书院仅隔着一堵墙。唯一的差别在于皇家书院的学子皆为皇亲国戚,而这些人则可选择在北学书院就读。 北学书院的学生们自幼接受正统教育,其文采和骑射技艺毫不逊色于任何人,更以其坚韧不拔的风骨在整个天启城声名远扬。 “王爷,王爷,不好了!”鸿宝这回是真的急了,脸上布满了焦急之色,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了?”百里珏看着眼前的人,眉头皱起,满脸疑问。他刚刚才送走何洛宁,这下子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乱子。 “北学书院的学生拦住了永川王的去路,永川王限他们一炷香的时间,否则就要将他们屠尽!”鸿宝连喘气都不带,语速极快地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百里珏听后,脸色变得阴沉,猛地拍向桌子,茶水都被震得翻倒在地:“他到底想干什么?真当拿他没办法了吗?” 一旁的落柏溪气得直跺脚:“他这不是明显的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更是不把人命当回事!小七,我们带上落家军,和他拼了!” 百里珏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他转过头,看着落柏溪道:“行了,别动不动就提落家军。先去看看具体情况如何再说。” 第103 针锋相对 “王爷,时间到了”风林走到马车前向正在闭目养神的顾辞说道。 顾辞眼睛张开看了旁边已经烧完的香,他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冷冽和不屑:“你们现在走还来的急,晚了那就怪不得本王了”。说完,顾辞眼神狠厉的扫了他们一眼,如同一股寒风席卷而过,让人不寒而栗。 地上的众学子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坐在中间的裴安抬起头,直直地与顾辞对视着:“永川王,你要杀便杀,何必说这么多废话!”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决,传遍了整个上京城。 顾辞听后,脸上露出了一抹怒色,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好,既然你们如此有骨气,本王倒要看看你们的脑袋一个一个落地铺满整个上京时的盛况。” 随后,他瞥了一眼身旁的风林,风林立刻领会到他的意思,手持长剑,大步走向地上的众人。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力,剑刃摩擦着地面,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如同死神的脚步声,让人心惊胆战。 然而,面对这一切,众学子依旧雷打不动地坐在那里,宛如雕塑般坚定。他们的目光中透露出对生死的淡漠,似乎早已将生命置之度外。 裴安静静地看着风林一步步靠近自己,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和退缩。他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的降临。 风林举起手中的剑,锋利的剑刃闪烁着寒光,他毫不犹豫地朝着裴安的脖颈挥去。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风林手中的剑竟然在空中断成了两截。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使得风林连连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原本紧张的气氛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众人纷纷睁开眼睛,惊讶地望着眼前的情景。只见一颗手指大小的石头稳稳地落在裴安脚边,刚才正是它打断了风林的攻击,并且击打在了风林的身上。 裴安发现自己的周围只有几根头发被划落下来。又看着掉在地上两半的剑,众人皆往后看去。 众学子看见来的人是百里珏和落柏溪皆是露出一阵喜色:“是宁轩王和护国小将军!” 顾辞看着不远处的三人,目光带着审视。 百里珏表情淡漠如常,双眸一直盯着前面的顾辞,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转而又扫了一眼地上的众人,又看见地上那一摊早已干了的血迹和面目全非的尸体,百里珏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他缓缓地走过来,步伐沉稳,仿佛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来到顾辞面前,百里珏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 然后他不动声色地走到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前,轻轻地脱下自己的外衫,盖在了尸体上,遮住了那张认不清是谁的脸。 他语气平静地对一旁的鸿宝吩咐道:“鸿宝,让人把尸体收殓了,找个地方好好安葬。” 然而,风至却捂着胸口上前,咬紧牙关,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他直接把百里珏盖在尸体上的外衫丢开了,怒声说道:“滚开!这人对我家王爷不敬,尸体就应该拿出去喂狗!” 只见百里珏嘴角微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他缓缓地用手中的折扇快速地将风林的剑一挑,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风林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剑就已经朝着风至的胸口刺了过去。只听一声惨叫,风至的胸口瞬间血流不止,染红了他的衣衫。 “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北学书院的学生犯错自然有明正院处理,你这话说的他得罪了你们王爷就由你们处理,那本王刺你这一剑也无妨,永川王你说是不是?”百里珏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顾辞听到这话,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宁轩王不愧是护国老将军的亲外孙啊!真是够狂妄的!旁边的这位应该就是落小将军了吧?本王今日刚刚回京,正赶着进宫向皇上复命呢!却没想到会被这群学子拦住去路,那宁轩王要怎么处理呢。” 落柏溪站在一旁,一脸不屑地看着顾辞,眼中充满了鄙夷和厌恶。他心里暗暗骂道:这个永川王还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百里珏轻轻地笑了笑,语气平静地说道:“永川王言重了,北学书院的学子们只是趁着今日天气好,出来闲坐一下而已。他们都是些年轻人,难免有些冲动。还望永川王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温和的劝诫,但又不失尊严。 “北学书院的学子们,今日你们的课上完了吗?就在这坐着,现在立刻马上给本王滚回去!” 听到百里珏的声音,众学子纷纷抬头看向他,只见他一脸冷漠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和不容置疑的气势。 裴安缓缓站起身来,向着百里珏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便快步离去。其他学子见状,也纷纷效仿,一个接一个地向百里珏行礼后离开。 直到最后一个学子离开,百里珏才开口道:“永川王觉得本王处理的方式如何?” 永川王站在在一旁,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宁轩王处理的方式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啊,风林,我们走。”说罢,他带着一行人等人绕开百里珏,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百里珏看着永川王等人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但并没有说什么。 这时,落柏溪走到百里珏身边,忍不住说道:“小七,这永川王不愧是百里辛的亲外祖,跟那小子一样讨厌。” 百里珏并没有回应落柏溪的话,他的目光反而望向集贤楼的最顶层。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站在在那里的夏悠然,而夏悠然恰好来不及躲闪,两人就这么对视上了。 第104章 阁楼谈话 “柏溪你先跟鸿宝回去,我还有事情要处理”,百里珏语气平淡地说道。 落柏溪看着百里珏的背影,眉头微皱:“鸿宝,你家王爷有点不对劲”。 鸿宝托着腮帮子,一脸认真地点点头:“确实有点”。 落柏溪看了看鸿宝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忍不住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走啦,还看!”说完便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夏悠然正坐在集贤楼的顶楼小阁楼上,她一边喝着茶,一边回想着刚才百里珏看自己时的眼神。突然,一阵急促的上楼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紧接着传来周回的声音:“小姐,宁轩王来了。” 夏悠然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丝不安。沉默片刻后,她轻声说道:“让他上来吧。” 其实这已经不是百里珏第一次来集贤楼,但却是他第一次登上最顶层的小阁楼。这个阁楼与下面的待客楼层被一道门将两者隔开,并且还有一段楼梯相连。周回领着路,当百里珏来到顶楼时,向他行了一个礼,然后便退到一旁。 百里珏手持折扇,轻轻扇动,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缓缓走进阁楼。 夏悠然虽然内心有些忐忑,但不知为何,当她看到百里珏的时候,所有的不安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百里珏假装生气,故意板着脸,也不理会夏悠然向他投来的那一道道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儿,自顾自地坐了下来,边倒茶边便拧眉说道:“夏大小姐这是嫌弃本王了,是觉得本王碍事了吗?你说这周回作为集贤楼老板为什么会对夏大小姐这么恭敬呢?” 夏悠然看着百里珏的动作,连忙接过她手中的茶盏,小心翼翼地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放在百里珏的眉眼上,温柔地替他把皱着的眉毛抚平,脸上露出一脸委屈的表情,娇声娇气地说:“我们家王爷这是生气啦,悠然向你道歉好不好~” “外界一直传言夏家小姐冷若冰霜,从不主动与人说话,这要是让人看见了你这样子,岂不是大跌眼镜!” 夏悠然声音暖暖的,顺势的躺到了百里珏的怀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用头蹭了蹭他的胸口。百里珏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宠溺,环着她的细腰,夏悠然轻声:“冷是对别人的,其他样子自然是只给我家王爷看的。” 百里珏看着夏悠然那副柔弱无骨、楚楚可怜的模样,哪里还能看出半分之前那个运筹帷幄、冷静沉着的女子形象?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哪怕是稍微大一些的声音都会将她吓到。 百里珏小心翼翼地将夏悠然拥入怀中,然后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轻声询问道:“北学书院的学子们齐心协力拦住永川王入京这件事,是否与你有关呢?” 夏悠然微微抬起头,嘴角含笑,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百里珏温暖的怀抱里,调皮地说道:“我不过是稍稍运用了一下人心罢了。北学书院的那些学子,有着文人的风骨更有家国的情怀”随后从他身上起来换了一副样子。 “死的那个叫做温远洋。他只剩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所以我让周回在不经意间向他透露出了永川王的事情……至于北学书院的学子竟然会集体上街拦路,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 “你不应该插手永川王的事情,更不应该瞒着我,集贤楼的事情你也瞒着我”百里珏微微抬起头,眼神凝视着窗外的天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怅然若失的感觉,但他并没有将这种情绪表露得太过明显。 夏悠然深知自己理亏,默默无言地紧紧抱住百里珏,轻轻地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温柔而坚定地说道:“不会有下次了。” 百里珏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将内心的烦恼都呼出体外,然后缓缓开口道:“何洛宁今天来到了宁轩王府,她让我帮严雨乔脱离百里辛和严府的控制,更是提议让我娶严雨乔” 夏悠然皱起眉头:“那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我从未想过要娶严雨乔,但是我答应帮她,前提是我必须见到严雨乔本人,如果她不想,我不会强行干涉。” “你打算在哪见严家小姐” 百里珏转过身来轻轻一笑“在这” 见百里珏笑了夏悠然的心也松了一口气“好,你真的不怪我了” “我从来就没怪过你,我只是有点失望你瞒着我。”百里珏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委屈。 “你又皱着眉了。”夏悠然轻声说道,然后伸出手轻轻抚平百里珏眉间的褶皱。 百里珏闭上眼睛,任由着夏悠然。 “集贤楼是五年前你去皇陵的时候,其中还有皇上的帮忙,在外周回是东家,实则真正的东家是皇上,在你去皇陵的第三年皇上彻底把集贤楼交给了我。”夏悠然缓缓解释道。 “父皇?”百里珏惊讶地睁开眼睛,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还有父皇的手笔。 “嗯,皇上其实挺在乎你这个儿子的,他知道你心软,所以一直暗中替你谋划着。” 百里珏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看不透他的长平帝。 夏悠然又有点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说道:“严家小姐的事情恐怕会让何小姐感到失望。对于一个为了自己母亲而一直忍气吞声的人来说,一旦失去了支撑的支柱,那么所有的念想也都会随之消失。然而,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听到任何关于严家小姐自尽的消息。这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 两人相视一眼,百里珏沉默着没有说话,她已经明白夏悠然所指的是什么了。 第105章 第一次朝会 今日是永川王归京后的第一个朝会,大殿内气氛紧张,众人都在等待着皇上,同时又想看永川王会不会来。 朝堂之上,百里珏和落柏溪等人早已恭候多时,他们神情严肃地站立着。百里辛和百里迁站在一侧,百里珏和落柏溪则位于另一侧,而百里学则立于稍微偏向中间的位置。 “小七,你觉得今天顾辞会来吗?”落柏溪轻声向百里珏问道,眼中透露出一丝疑问。 “他会来的,你且耐心等待吧。”百里珏回答道,但他的话语尚未落下,便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高喊:“永川王驾到!”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大殿门口,只见顾辞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的眉宇之间充满了杀伐之气。 以百里珏为首的一行人均沉默不语,静静地注视着顾辞走进来。他们的脸上毫无表情,仿佛与自己无关,跟看戏一样。然而,百里辛却流露出欣喜之色,其他人更是毫不犹豫地跪地行礼。 “金盛殿内,只有圣上值得下跪,诸位大臣的礼仪学得真是好啊。”百里珏冷漠的声音传来,如同一股寒风吹过朝堂。 跪在地上的各位大臣们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们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有些不妥,心中不禁忐忑不安起来。 百里辛这个时候跳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满和愤怒:“永川王昨日才回京,更是镇守边关多年,诸位大臣只是表示下尊敬之情罢了。” 然而,百里珏并没有被百里辛的话所动摇,他冷笑着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南阳郡王是不是也该对本王跪下行礼呢?毕竟本王驻守边关也多年。” 百里辛被百里珏怼得哑口无言,他气得满脸通红,却又无法反驳。最后,他只能无奈地甩了甩衣袖,转过身去。 看到百里辛吃瘪,顾辞的目光转向了百里珏,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轻蔑的笑容:“宁轩王不愧是整个天启国的皇子中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被赐予封号的王爷,护国老将军把王爷教育的真好,就是可惜护国老将军没死在战场上。” 落柏溪一听顾辞提他祖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他紧紧握起拳头,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而站在一旁的夏之友则不动声色地轻轻扯了一下落柏溪的衣角,示意他冷静下来。 落柏溪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他明白现在不是与顾辞冲突的时候,必须保持冷静。 百里珏冷冷地看着顾辞,眼中闪烁着寒光。他知道顾辞在故意挑衅,于是,他以一种冷漠的语气又带着浅浅的笑回应道:“永川王这不是也没死在战场上吗?” 顾辞听到百里珏的话,不禁冷笑起来。他的笑声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 “皇上驾到!”李福安扯着嗓子喊道。 众人听到声音,立刻整齐地跪地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平帝坐在龙椅之上,挑眉,眼光微转,扫视着下方跪着的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百里辛身上。 “都平身吧。”长平帝开口说道。 “谢皇上。”众人齐声应道。 长平帝看向李福安,说道:“李福安。” “是,皇上。”李福安赶忙上前,恭敬地站在一旁。 众人在李福安刚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手中拿着的两道圣旨。 李福安打开第一道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山阳郡王殿前失仪,已受惩处,今特赦归府。” 百里辛听到这道圣旨,猛然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心中愤愤不平,为什么百里瑾白就这么容易的放出来了?好一个殿前失仪,其他事情一句都未提。 念完第一道圣旨后,李福安并没有在意其他人的表情,他继续念第二道圣旨。 百里辛原本还沉浸在第一道圣旨的愤怒之中,突然听到李福安的第二道圣旨,竟然是是关于百里珏和夏悠然、贺倾城的婚事,他们的婚期定在了明年春天,并且两人的婚礼仅相隔一天。 这一刻,百里辛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仿佛能滴出墨水来。 除了百里辛之外,落柏溪也是一脸愤怒。此刻,百里辛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立刻收起了脸上的阴郁,瞬间恢复了平静。 大殿上,长平帝对着顾辞寒暄了几句后,便不再说话。退朝之后,百里辛缓缓地走到了落柏溪的面前,嘴角微扬,语气带着一丝挑衅:“落兄,你说为什么七弟听闻二哥被释放,却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表情呢?真是兄弟情深啊!” 落柏溪的眉头紧皱,目光狠狠地瞪着百里辛,毫不客气地回应道:“关你屁事!”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去,甚至没有理会跟在身后的百里珏。此刻,他心中满是对百里珏的愤恨和不满。 贺勉看着落柏溪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忧地提醒百里珏:“王爷,落小将军的脾气恐怕……” 与此同时,何洛宁正带着严雨乔在集贤楼的一间客房里静静地等待着百里珏的到来。 “小姐,何家小姐和严家小姐都到了,你真不担心啊,上回中秋宴严家小姐看着王爷的眼神可不简单”云梦看着自家小姐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忧地说道。她不是瞎子,这位严家小姐当时盯着王爷那眼神……啧啧啧。 夏悠然却不以为意。她微微抬头:“行啦!云梦你真的越来越像老婆子了,阿珏这个时间点应该在来的路上了,你让周回沏一壶好茶送到她们的客房。” 听到这话,云梦瘪着嘴“我这不是担心小姐嘛,有这么好看的老婆子吗?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出去吩咐周回。 第106章 严雨乔的拒绝 何洛宁看着闷闷不乐的严雨乔,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雨乔,如果有办法能让你逃离严府,并解除你与南阳郡王的婚约,你愿意尝试吗?” 严雨乔抬起头,眼神中带着疑惑,她凝视着何洛宁,缓缓说道:“洛宁,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何洛宁犹豫了一下,然后吞吞吐吐地回答道:“我去找过宁轩王,他答应帮助我们,但是他想先听听你的想法。” 听到百里珏的名字,严雨乔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就黯淡了下来。她有些失望地说:“洛宁,你怎么能瞒着我呢?”说完,她转身向门外走去。 就在这时,夏悠然走了进来,正好与严雨乔撞个正着。严雨乔急忙向后退,身后是何洛宁挡住了她的身体,而夏悠然这边,没有什么防备,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幸好百里珏刚从楼梯处上来就看见这状况,轻轻一揽,将夏悠然护在了怀中。 严雨乔看到他们如此亲密的举动,心中不禁一阵酸楚。然而,她还是保持了应有的礼节,向着百里珏行礼,同时向夏悠然道歉。 “严小姐,不必如此客气,我并没有受伤。你这么匆忙,是要去哪里?”夏悠然关切地问道。接着,她注意到何洛宁焦急的神情,便对她说:“何家小姐也是出于好意,既然阿珏也已经来了,不如大家坐下来聊一聊吧。” 夏悠然看了一眼百里珏,只见他神色淡然地点了点头,随后优雅地坐在了严雨乔的对面,而夏悠然则是在其身旁坐下。百里珏熟练地拿起桌上的精致茶盏,先是为夏悠然斟满,然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然而,他并未给对面的两人倒茶,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们自便。 夏悠然轻松地拿起茶杯,自然地抿了一口。这一幕让严雨乔和何洛宁都不禁有些吃惊,尤其是何洛宁,心中暗自诧异:堂堂王爷居然亲自做这种小厮般的事?她随即也学着百里珏的样子,拿起茶壶为严雨乔倒了一杯。 严雨乔此刻内心烦躁不安,但脸上却未流露出半分异样。她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王爷,我是心甘情愿嫁给南阳郡王的,并不存在帮忙与否的问题。多谢王爷和夏小姐的关心了。” “雨乔你明明就不喜欢南阳郡王,为什么要这么说,南阳郡王分明就是心怀叵测!”何洛宁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不小心碰到了桌子,杯子里的茶水也洒了出来。 “洛宁,从今以后我们也不要联系了,我的事情也用不着你插手,我从见到南阳郡王第一面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至于其他的一切都是你的猜想而已,南阳郡王是我未来夫婿,也容不得你诋毁。”严雨乔一脸决然地说完,向百里珏行了个礼后转身离去。 然而,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她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如决堤般涌出。心中暗自说道:“对不起,洛宁,我不能让害死我母亲的人安然无恙地活着……” 何洛宁大声的喊着“严雨乔,严雨乔,你给我回来” 百里珏和夏悠然两人对于严雨乔的行为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他们自始至终都在品味着茶水,默默地观察着何洛宁与严雨乔之间的争执。 严雨乔被气得几乎要爆炸,她愤怒地抓起桌上的茶杯,猛地将茶水灌进喉咙里。然而,夏悠然和百里珏却互相对视了一眼后,缓缓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诶,等等!你们就这样走了吗?\" 何洛宁焦急地喊道。 百里珏潇洒地摆了摆手:\"悠然,我去外面等你。\" 夏悠然转过身来:\"何小姐,既然严家小姐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们也无法强行干涉。而且,阿珏并不是救世主,他不可能拯救所有人。\"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何洛宁两人陷入沉默之中。 出来之后夏悠然自然的十指紧扣着百里珏的手,就跟着百里珏回宁轩王府,准备看看怎样对宁轩王府进行整修。 “爷,您可算回来了!柏溪已经在里面等了好久了,脸色非常难看。”鸿宝连忙迎上来,低声说道。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百里珏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夏悠然:“你和云梦先去后院,我等会儿就过去。” “好。”夏悠然温柔地点了点头,与云梦一同向后院走去。 百里珏走进大堂,还没停下脚步,落柏溪便直接冲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 “我问你,百里瑾白的事情是不是你向皇上提议的?”落柏溪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声音低沉而冰冷。 “对。”百里珏面色平静地回答。 话音未落,落柏溪毫不犹豫地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百里珏的脸上。 “你知不知道他害死了祖父!你是不是忘了祖父是怎样死在你怀里的”落柏溪怒吼道,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百里珏默默地承受着落柏溪的怒火,没有还手。 “住手”夏悠然用尽全力试图拉开两个人,她原本是向着后院去的但是她想到今日在集贤楼听到的山阳郡王被释放,又听到鸿宝说的落柏溪脸色难看的来找阿珏,就返了回来。 落柏溪哪听的进去夏悠然的话,不管不顾的就拉扯着百里珏,夏悠然的力量哪能够阻止两人,被落柏溪一甩直接摔在了地上。 夏悠然从小就没做过粗活更是被夏之友视为掌上明珠,所以她的皮肤格外的细滑娇嫩,就这么一摔,手掌很快就渗出了血。 百里珏注意到了夏悠然,他的心刺痛了一下,就想上前检查夏悠然的伤势,谁料落柏溪依然拉扯不休,原本不还手的他瞬间满脸阴郁,用手牵制住落柏溪“落柏溪,你如果还有脑子就给我停手,我当初不告诉你会这样,你要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去问贺勉” 随后用力甩开了他,他赶忙去查看夏悠然“悠然怎么样了”他的眉头紧皱着。 夏悠然反而轻轻一笑对着他“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 她看着两眼无神的落柏溪“落小将军,有些事情不是你明面上所看到的,你好好想想吧” 第107章 飞星 看着夏悠然红肿又破了皮的手,百里珏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一般,疼得厉害。他低下头,轻轻地对着夏悠然的手吹气,温柔地说:“我让你去后院等我,就是怕柏溪冲动,误伤了你。” “行了,我是真的没事,倒是你,明天还要上朝呢,你这脸上的伤,不知道又会惹出什么事端来。”夏悠然皱起眉头,担忧地抚摸着百里珏脸上的伤口。 下一秒,她突然亲吻了上去,轻点一下就分开了。 “我这伤才是真的小事,你这白嫩的手要是被太尉大人知道了,恐怕又要揍我一顿。”百里珏微笑着,轻声细语地对怀里的人说。 “哦?原来你这么担心我的伤势,是因为害怕我爹啊。”夏悠然撅起嘴,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百里珏知道这是夏悠然又在逗他了,故意顺着她的话说:“对啊,太尉大人那心疼你,简直跟心疼自己的命一样。你来了一趟我这里就受伤了,他还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夏悠然突然直勾勾地盯着百里珏,两人对视一眼,忽地都笑了起来。 将夏悠然送回夏家后,果然如百里珏所料,夏之友见到女儿手上的伤,心疼不已,着急的让管家拿着牌子进宫去请太医。 此刻,夏之友看百里珏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甚至直接吩咐下人将百里珏送出府门。面对如此情形,百里珏也只能苦笑,他原本还想跟夏悠然多说几句话,只能先去处理其他事务。 这个时候,鸿宝小声靠近:“王爷,宫里的小李公公来了,说是皇上要见您。” 百里珏闻言深思了一下,立刻吩咐道:“你回去告诉小李公公一声,本王马上入宫。另外,离开时记得取些金瓜子给小李公公。”说完,他便径直登上马车,向皇宫去。 宵承殿内,长平帝正靠在龙椅上,单手支撑着头,紧闭双眼,似乎正在小憩。 百里珏走进宵承殿后便开始细细打量坐在龙椅上的长平帝,虽然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每一次前来,他几乎都会与长平帝发生激烈争吵,并以不愉快的方式结束。此刻,他的思绪飘向了之夏悠然跟他说集贤楼的事情,不禁有些愣神。 \"你站在这里这么久,傻站着干嘛?平时可没见你这么规矩过。\"长平帝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缓缓睁开双眼,注视着百里珏。不知何时起,他跟自己这个儿子说话时不再使用朕这个称呼,而是用我代之。 百里珏被长平帝的话惊醒,回过神来,随后自顾自地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了下来。 \"符合你要求的女暗卫,我已命天寻挑选出来了,你看一下,她应该会很适合贺倾城。\"长平帝边说边用手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天寻可以现身了。 随后两个人很快的出现在大殿里,其中一人正是天寻,他一身黑色劲装,身形挺拔,浑身散发着一种凌厉的气息。而另一个则是个面容较为清秀的女子,她也是一身黑衣,眼神锐利,透露出一股神秘的气质。 两人先后向长平帝和百里珏行礼,动作整齐划一,显示出他们训练有素的一面。 “飞星,擅长轻功,就算背起一个壮汉,她也能健步如飞。”天寻向百里珏介绍着。 随后百里珏朝着长平帝点了点头,表示满意。长平帝见状,开口说道:“飞星。” “属下在!”飞星立刻回应道。 “从今以后,宁轩王就是你的主子,你不再听命于朕。”长平帝没有任何表情。 “是,属下遵命!”飞星毫不犹豫地应道。然后她转身面向百里珏,恭敬地行礼道:“属下拜见主子。” “行了,你们下去吧,朕与宁轩王还有事情谈”飞星看了一眼百里珏,直到百里珏点了头她才出去。 长平帝没有说话,他缓缓走下来,上前看着百里珏,随后用手捏着百里珏的脸,眉毛拧成一团。 百里珏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把头往另一边摆挣脱出他的手:“不是,你干嘛?” 长平帝对他又来了一个白眼:“你知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一脸的伤像什么样子?” 百里珏有点心虚,假装轻咳了一下:“没……没有什么事,那我先走了,父皇明日见。”说完他就溜了,溜出宵承殿他松了一口气。 长平帝看着百里珏逃跑似的身影,笑了出来,他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发自内心的笑。 贺倾城坐在自己的小院里,专注地阅读着一本书,她的手指修长而灵活,一页页地翻动着书页,仿佛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小姐,小姐!”突然,思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了?思雨。”贺倾城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期待。 “小姐,王爷来了!”思雨满脸欣喜地说道,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真的?”贺倾城立刻站起身来,兴奋地放下手中的书,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迫不及待地朝着院子外走去,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欢喜。然而,还没走几步,她便迎面撞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贺倾城惊讶地抬起头,发现自己竟然撞进了百里珏的怀中。她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微微仰起头,脸上绽放出一抹羞涩的浅笑。百里珏则微笑着,用手中的折扇,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你就是这样迎接我的吗?”百里珏轻声调侃道,眼神中流露出宠溺和温柔。贺倾城没有说话,只是环抱住了百里珏。 “我还带了一个人来”随后他抬起手动了动,飞星立马出现在了面前。 “主子”飞星带着笑,歪着头看着两人,没有在长平帝面前那么拘谨,在百里珏和贺倾城面前反而更加活跃一点。 贺倾城看着突然出现的飞星,眼睛一亮“好可爱的女孩子” 百里珏也是第一次看到飞星这种表情,他终于知道长平帝为什么会说飞星适合贺倾城了。 第108章 有孕 “飞星,以后你就跟着倾城”百里珏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飞星眨了眨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是,主子!” 贺倾城听到这句话,心中也是十分欢喜。从见到飞星的第一眼起,她就被这个可爱的女孩所吸引。如今这个小女孩能待在自己身边,更是让她感到无比开心。 “我想给你换个名字,你以后就像思雨一样跟在我身边,不需要再躲在暗处了。你觉得‘思寒’这个名字怎么样?”贺倾城用轻柔的语气询问道。 飞星听后,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好啊,谢谢小姐!我终于不用整天在暗处啦!”飞星的性格原本就比较活泼,再加上年龄又比较小,在长平帝的暗卫中,她算得上是最为独特的存在。 事实上,飞星并非自幼便按照暗卫的标准进行培养。相反,是天寻在某次任务中救下了她。当时她才七岁,此后,她便整日黏着天寻。天寻察觉到小小的她轻功竟然比自己还要出色,在征求她的意愿后,又问询了长平帝,自此飞星加入了皇家暗卫。 由于天寻一直将飞星视为亲生妹妹般呵护备至,并未刻意压抑她的天性。所以飞星的性格不像其他的皇家暗卫一样。 “我来这主要就是把思寒送过来的,你别看思寒还是个小孩,但是她轻功了得,武功也不差,你的安全问题有她在我也放心了。”百里珏温柔地对贺倾城说道。 “嗯。”贺倾城的声音很小,她知道百里珏这是要走了,她自从上回和百里珏在一起后,就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贪心,她好想让他多陪陪她。 百里珏觉察到贺倾城的情绪不对:“怎么了倾城,好端端的怎么情绪就有点低落了?” 思雨看着两人的气氛,就拉着思寒走,思寒还一脸奇怪:“等等,我要保护小……”还没说完直接被思雨拽走。 两人走后贺倾城再也忍不住了,眼睛红红的,说话也有些哽咽:“阿珏,你能多陪陪我吗?” 百里珏心疼地看着贺倾城,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好” 她真的不知道她怎么了,最近她总是夜里睡得不安稳,情绪也觉得自己很容易失控,她的心里越来越在乎阿珏,越在乎她就越胡思乱想。 “我在这陪你用完午膳再走。”百里珏轻声说道,目光柔和地注视着贺倾城。 贺倾城的小脸微微抬起,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好,那我让小厨房的人多准备些菜。” 听说宁轩王要在府内用膳,厨房里的人忙碌得不可开交,各种美味佳肴源源不断地送往贺倾城的小院。 贺倾城坐在餐桌前,刚开始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然而,当看到桌上出现鸡肉等油腻的菜品时,她突然感到一阵不适,但她不想在百里珏面前表现出来,于是强忍着不适感。 随着更多的菜肴上桌,贺倾城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当一道鲈鱼被端上桌时,她再也无法忍受,猛地捂住嘴巴,干呕起来。 “小姐,您没事吧?”思雨焦急地问道,连忙轻轻拍打贺倾城的背部。 百里珏紧紧握住贺倾城的一只手,关切地问道:“思雨,你家小姐早上吃了什么?”他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和紧张。 思寒看着贺倾城难受的样子,天真地冒了一句:“小姐,这是肚子里有宝宝了吗?” 这句话使整个房间的人都沉默了,百里珏和思雨都愣住了,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思寒看着众人发愣的动作“我……我是说错了话吗?” 百里珏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急忙开口:“思寒,你用轻功快去快回,将太医院的王苦给我找来!” 贺倾城则是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神里有些慌张但又觉得很幸福,她小声的说道:“这是我跟阿珏的孩子……”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王苦已经来到了王府。他仔细地给贺倾城诊脉,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随后,他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百里珏说:“王爷,贺小姐确实有身孕了,大致一个月左右。” 百里珏听后,心中涌起一股喜悦之情,但同时也感到一丝忧虑。毕竟,他们还没有正式成婚,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对于贺倾城的名声以及丞相府的脸面都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贺倾城注意到百里珏的脸色变化,心里不禁有些担忧。她轻轻摇了摇百里珏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阿珏,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 百里珏连忙安慰道:“当然不是,这可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呢?我只是担心一些事情而已。” 接着,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转头看向王苦:“王太医,本王问你,你今日出宫是干什么去了?” 王苦不愧在宫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见多识广,反应极快,他立刻明白了百里珏的意思。于是,他立刻恭敬地回答道:“臣是来给王爷把平安脉的,王爷身体极其康健。” 百里珏冷冷地看了一眼王苦,语气冰冷地问道:“那王太医都已经给本王把过脉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王苦立刻绷直身体,观察着百里珏的脸色看着还没发火,然后说道:“王爷,臣还有事,现在就走。贺小姐,您好好休息。”说完,他迅速拿起药箱,像逃跑一样离开了房间。 心中却暗自嘀咕着:这宁轩王变脸速度也太快了吧!真怕哪天我的小命会因为他没了! 贺母一听宫里来的太医到了,便心急如焚地朝着贺倾城的小院赶去,恰巧与匆忙逃离的王苦迎面碰上。 王苦心中叫苦不迭,自己才刚刚从宁轩王府脱身,居然这么倒霉地撞见了丞相夫人。他迅速调整面部表情,强装镇定地向贺母行礼道:“丞相夫人安好!”言罢,便欲转身离去。 然而,贺母却出声拦住了他:“王太医,请留步。” 王苦无奈停下脚步,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丞相夫人有何吩咐?” 第109章 和好 贺母看着王苦那明显不自然的笑容,心里不禁犯嘀咕:难道自己就那么可怕?便轻声问道:“王太医,不必如此紧张,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我家倾城究竟出了何事。” 王苦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觉得既不能说,也不好不说。犹豫片刻后,他说道:“额……额,丞相夫人,我只是来给王爷把平安脉的,至于具体情况,您还是去询问王爷吧。我现在还需要进宫去给娘娘请安,先告辞了。”说完,他急忙转身离开,留下一脸疑惑的贺母。 贺母看着离去的王太医,心中纳闷不已:“这王太医怎么变得如此古怪?算了,先去看看倾城再说。”她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走进了房间。 “倾城,倾城,你没事吧?我看王太医神色慌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贺母关切地问道,目光径直越过百里珏,落在了贺倾城身上。百里珏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看来自己又被无视了。 贺倾城一时不知如何启齿,但她的手却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百里珏见状,知道贺倾城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主动替她说了出来:“丞相夫人,倾城已经怀孕一个月左右了。” “什么?!”贺母惊讶地叫出声来,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贺倾城的肚子。 出了丞相府,百里珏和鸿宝在街上闲散着,鸿宝看着自家王爷的样子,哪能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王爷,你这是在担心夏家小姐知道了该怎么办吧。”鸿宝试探地问。 百里珏瞥了一眼鸿宝,皱起眉头,“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悠然,你听到没。” 鸿宝无奈地叹了口气,“爷啊,你这压根瞒不下去,现在贺小姐的肚子还看不出来,可是过一阵子肚子就大了,而离你们的婚期还有半年左右,到时候贺小姐大着肚子进府吗,夏家小姐也不是普通的女人,她那么聪明……?” 鸿宝不愧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分析得头头是道。百里珏心里一阵烦躁,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 如果不是百里辛,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但同时,他也清楚他有一半的责任,如果不是他大意,贺倾城也不会中招。 “鸿宝,你先回去,我去趟将军府。”百里珏突然说道。 鸿宝顿时愣住了,连忙伸手拦住百里珏,焦急地说:“王爷,柏溪那性子他要是还想不通,能再给你两拳!” 百里珏停下脚步,然后轻轻推开他的手,坚定地说:“你现在给我回王府,柏溪的性子就算想通了,他也拉不下面子来,还是我自己亲自去吧。”说完,他转身朝将军府走去,留下鸿宝在原地无奈地叹气。 落柏溪坐在树杈上,看着自己打百里珏的那只手,心中懊恼不已:“我怎么就那么冲动呢?我和小七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他一边自责着,一边轻轻拍打着自己的那只手,“你说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然而,转瞬之间,他的脸色又变了:“不行!这一切都是因为百里珏,要不是他事先没有告诉我,我也不会这么生气。所以,揍他也是应该的,毕竟他有错在先。哼,道歉?绝对不可能的!” 一个声音突然传来:“行啦,我听你这自言自语很久了,呐,给你的,就当是赔罪了。” 落柏溪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从树上摔下来。他迅速稳定住身体,一把接住百里珏丢过来的桃子:“你……你道歉用桃子?” 百里珏的神色依然平静,淡淡地回答道:“嗯,给你道歉用桃子就足够了。” 落柏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百里珏,但还是将桃子接了过来。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一瓶东西,随手扔给了百里珏,说道:“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也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也有东西给你,算是还礼吧。” 百里珏接过瓶子,仔细端详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多谢了,被你打了一顿,能得到这样一瓶珍贵的伤药,也算值得了。” 落柏溪点了点头,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好啦,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打了你,你给了我桃子,我们俩就此扯平。但是,我可警告你,下次如果你再敢瞒着我什么事情,咱们就直接分道扬镳!”说完,他用一种阴森森的眼神盯着百里珏。 “好了,我走了,我还要去趟太尉府” 落柏溪啃着桃子:“你这是一刻都离不开夏家小姐啊!” 百里珏无奈地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说不出的苦涩:“倾城怀孕了,我想了想我必须告诉悠然,我不允许留下一点可能去破坏我跟悠然之间的感情。” 听到这句话,落柏溪后面的话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只注意到贺倾城怀孕了?他惊得手中的桃子都掉了,嘴巴张得大大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冲着已经走得有点远的百里珏喊到:“小七,小心你后院着火!”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和担忧。 落柏溪看着百里珏渐行渐远的背影,小声的嘀咕“小七虽然聪明,但女人的心却总是难以捉摸”他不禁为百里珏捏了一把汗。 这一路上他都很忐忑不安,鸿宝说得一点也不错,要想隐瞒这件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这种做法是最容易伤害彼此感情的,倒不如坦诚地告诉悠然。 他仍然没有选择从正门进入,而是翻墙进入了夏悠然的院子。此时的夏悠然正在与云梦下棋,而云梦那张稚嫩的小脸一直皱着眉头:“小姐,求求您放过我吧!我怎么可能是小姐的对手呢?” 夏悠然的眼角微微向下弯曲,嘴角洋溢着温柔的笑容:“云梦,我们才下了几局而已,你怎么就不行了呢?再陪我多下几局嘛。” 百里珏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夏悠然:“悠然笑得真的很开心。”有时候,他真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只有他和悠然两个人。 突然,他开口说道:“我来陪你下几局吧。” 听到声音,夏悠然转过头去,看到是百里珏,脸上立刻露出了喜悦的神情,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飞奔过来,紧紧抱住百里珏:“阿珏,你来了!” 一旁的云梦见状,如释重负,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心想自己终于可以摆脱被小姐折磨的命运了。 第110章 下棋 “你呀,别为难云梦那小丫头了,她那虎样,哪能下得过你这个上京城有名的大才女。”说话间,看着夏悠然他眼中闪过丝丝笑意,嘴角微微上扬。 “是吗?不过阿珏今日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平常和我下棋可是不相上下的,今天怎么已经连输三局了?”夏悠然似笑非笑地看向百里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百里珏突然变了脸色,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倾城有月余身孕了……”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夏悠然的表情,生怕看到她伤心难过的样子。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夏悠然原本右手还执着棋子的手突然一松,棋子直直地掉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夏悠然的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百里珏心疼地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白皙如雪,但此刻却微微颤抖着。尽管如此,夏悠然依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轻声说道:“阿珏,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就不再下了,云梦,送王爷出去吧。”说着,她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拿开了百里珏握着她的手,然后转身离去,留给众人一个落寞的背影。 百里珏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他低声呢喃道:“我是不是又伤害了悠然?” “王爷,走吧,我真的求你放过我家小姐吧,自从你的出现小姐的笑容越来越少,我有时候甚至觉得当时皇上没给您和小姐赐婚会有多好。” 越说云梦就越气,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而激动:“你知道吗?你让小姐受了多少委屈!她每回难过都自己憋着,都是因为你!” 她的情绪完全失控,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负心汉!”说完,她不再理会百里珏,转身离去。 百里珏站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的眼神失去了焦距,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回到王府后,百里珏将自己关在书房内,脑海中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让他无法平静。鸿宝在门外焦急地敲门声不断传来,他感到愈发烦躁。 终于,百里珏猛地打开房门,鸿宝正准备再次敲门的手僵在空中。 “王爷该用膳了。”鸿宝小心翼翼地说道。 百里珏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替我牵一匹马过来,我现在要进宫。” 鸿宝惊讶地张大嘴巴:“哈?现在?” 百里珏没有再回答,而是快步走向外面,等待马匹的到来。 长平帝刚刚批改完奏折,心情不错地准备翻牌子,却听到门外传来李福安的声音:“陛下,宁轩王求见。”长平帝皱起眉头,心想这么晚了,那个逆子来干什么呢?顿时失去了翻牌的兴致,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李兴退下。 “李福安,让那逆子进来吧,再沏一壶上次他喝的茶过来。”长平帝吩咐道。 片刻后,百里珏神情恍惚地走进宫殿,长平帝静静地注视着他,心中暗自揣测他的来意。两人沉默良久,长平帝并不着急,耐心等待着。 终于,百里珏开口打破了寂静:“父皇,您后宫中有那么多女人,您是如何平衡她们之间的关系的?”长平帝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原以为百里珏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没想到竟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如果朕能够处理好这些,你的母后就不会离世……你是不是不喜欢贺家那位肚子里的孩子?”长平帝语重心长地问道。 百里珏一副充满疑问的样子看着长平帝。 长平帝知道百里珏在想什么连忙说道:“我是天子,天下事无巨细,皆瞒不过我的耳目,又怎会不知晓?” 百里珏缓缓地转过头来,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喃喃自语道:“我不讨厌那个孩子,那可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厌恶?” 长平帝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饶有兴致地盯着百里珏问道:“那么就是这个孩子投胎投错了生母,我倒是好奇,你到底喜欢喜欢贺家那丫头吗?” 百里珏的第一反应竟是迟疑了一下——他喜欢吗?他自己也不确定。然而,经过深思熟虑后,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喜欢贺倾城。他对贺倾城的感情与对夏悠然截然不同。 夏悠然聪慧过人,非常了解他的心思,每当他情绪不对时,她总能准确地猜到他的想法。 相比之下,贺倾城则显得更为依赖他,而他也颇为享受这种被他人依赖的感觉。 看着久久没有开口的百里珏,长平帝又笑了,只是这笑容带着几分无奈:“那就是两个都喜欢,我有很多女人但这一生最爱的就是你的母亲?” 他似乎并不在意百里珏是否回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帝王最忌讳的就是动情,一旦动情做事就会顾手顾脚。我太自以为是了才会害了你的母亲” “其实最早的时候,我是只考虑把夏家那丫头给你。她确实很优秀,很有一国之母的风范。贺家的小丫头我起初只是拿她来激化你和老六的矛盾” 长平帝双手抱胸靠坐在龙椅之上,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百里珏。 而百里珏则静静地听着,眼神中透露出难以言说的神色,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他的目光游离不定,似乎在回忆过去的种种。 百里珏突然开了口:“可是你没想到,我会陷在她们两个中间,无论是她们两个谁受到伤害,我都不好受,结果就是两个都没顾好” 长平帝摇了摇头,叹气道:“罢了罢了,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但你要记住,作为一个帝王,必须要有决断力和果敢精神,不能被情感左右。” 百里珏点了点头,他的内心深处却无法平静下来。对于悠然和倾城,他心中充满了愧疚。 长平帝转而走下来:“现在不是让你处理感情的时候,你应该把心思放在政务上,尽快采取行动应对当前局势。”说完,他拿起桌上的一本奏折,直接拍在了百里珏的脑袋上。 百里珏接过奏折,翻开一看,眉头紧紧皱起,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低声自语道:“顾辞这是准备随时联合中晋逼宫啊……” 第111章 生死未卜 夜晚的空气有些微凉,一阵悠扬的萧声从小院传出,声音婉转凄凉,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哀愁和寂寞。 夏悠然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月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寂寥。她的眼眸深邃而空洞,似乎沉浸在某种深深的思绪之中。 突然,一个低沉的男声打破了寂静:“他配不上你,你为什么就不肯放手?” 夏悠然并没有理会身后的人,只是继续吹奏手中的竹箫,那凄美的旋律在空中回荡,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 身后的男子似乎有些着急,直接走上前,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夏悠然,他到底有什么好的?他已经脏了,他跟贺倾城不清不楚的?他根本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为什么就是看不见我的存在?” 夏悠然的眼神变得冰冷而可怕,她缓缓转过头,盯着眼前的男子,冷冷地说道:“百里盛,这是我跟阿珏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阿珏跟倾城之间的事情在我默许的,还有,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你立刻离开。” 百里盛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更多的是坚定。他试图走近夏悠然,想要拉住她的手:“悠然,跟我走吧。我父亲安锦王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只要我开口,他一定会帮助我们的。你不要再执着于那个男人了,他不值得你这样付出。你如果真的不在乎就不会在这独自难过” 然而,夏悠然却用力甩开了他的手,语气冰冷地说:“百里盛,如果不是顾及与你幼年时候的情分,就凭你今日擅闯太尉府的行径,就足以请圣上治你的罪。现在,请你马上离开。”说完,她转身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深夜,上京城的街道空无一人,月光如水洒在青石板路上,显得格外寂静。百里珏独自在上京街头走着,手中折扇轻轻摇曳,仿佛与这宁静的夜晚融为一体。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黑影一身黑色夜行衣,手持锋利长剑,剑尖直指着百里珏的喉咙。 百里珏眼神一凛,手中折扇迅速展开,挡住了对方的攻击。同时,他身形一闪,向后撤了几步,拉开了与黑衣人之间的距离。 黑衣人压低声音,语气冰冷地说道:“百里珏,你该死!” 百里珏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在这个关键时刻,百里辛和永川王不太可能派人前来刺杀自己,而且以他们的手段,也不会愚蠢到只派一个人前来。于是,他开口问道:“你是谁?”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再次举起长剑,向百里珏冲了过来。他的剑法凌厉,每一剑都带着十足的力道,显然是个高手。 百里珏不敢大意,全力应对。他身形敏捷,折扇在他手中化为一道屏障,一次次抵挡住了黑衣人的攻击。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黑衣人逐渐落入下风,他的眼神开始变得疯狂起来。 突然间,黑衣人怒吼道:“你为什么要招惹悠然,你配不上她!” 听到“悠然”这个名字,百里珏心中一阵恍惚。就在他分神的瞬间,黑衣人看准时机,一脚踹在了百里珏的胸口。与此同时,他手中的冷剑也刺穿了百里珏的胸膛。 百里珏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那男子毫不犹豫地抽出插在百里珏胸口的长剑,鲜血如喷泉般四溅,染红了男子的衣裳。百里珏无力地半跪在地,双手紧捂胸口,但鲜血仍源源不断地涌出。 黑衣男子似乎还未解恨,再次举起长剑,准备刺向百里珏:“你自找的!只有你死了,悠然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幽火突然现身,挡在了百里珏身前,轻易地化开了那致命的一剑。他关切地望着满身鲜血的百里珏,焦急地问道:“王爷” 然而,眼前的黑衣人却并不甘心,瞪视着幽火和倒在血泊中的百里珏后,他便转身愤愤离去。幽火无暇顾及逃跑的黑衣人,急忙从怀中掏出一颗凝血丹,喂给了百里珏,并迅速点住了百里珏身上的几处穴位止血。 幽火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竹筒状物品,轻轻一拉竹筒上的引线,只见那竹筒迅速升入天空,并在空中炸裂开来,绽放出绚烂的光芒。没过多久,灵火、冥火和玄影便纷纷赶到现场。他们一眼看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且陷入昏迷状态的百里珏,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玄影上前仔细地为百里珏把脉后,语气沉重地说道:“王爷的脉象非常不稳定,情况相当危急,必须尽快将他送进皇宫治疗才行!” 幽火焦急万分地说:“我明白,但现在只要稍微移动一下王爷,他伤口处的鲜血就会不停地涌出,按照这个流血速度根本无法支撑到皇宫。而且我已经尝试过使用凝血丹和按压几个关键穴位,但完全没有起到止血的作用。” 灵火连忙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轻轻地盖在百里珏身上,希望能帮助他保持体温。然后他果断地说:“我去找沈星,冥火你立刻前往皇宫,把王苦带过来,幽火和玄影在这里守护好王爷。”说完,他便转身离去,急切地寻找沈星。 幽火内心无比的焦急,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玄火临行前的嘱托——务必保护好王爷!然而如今......他的眼眶泛红,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王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便随他而去!” 玄影同样心急如焚,但看到幽火这般模样,忍不住安慰道:“王爷福大命大,定不会有事的。况且,王爷那么烦你,也不会想你下去陪他。” 沈星从太医院归来后,便一直在自家药房中思索着王苦今日向他提及的问题。突然间,灵火破窗而入,吓得沈星险些魂飞魄散。 灵火没有半句废话,以最简洁明了的话语向沈星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沈星一听百里珏出事,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抓起一切可能有用的药物,让灵火立刻带他前往,灵火二话不说,背起沈星便疾驰而去。 第112章 续命 冥火不管三七二十一,拽着王苦就走,王苦从来没见过冥火,还以为是谁来杀他的一路上吵个不停。 “你再不闭嘴,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冥火冰冷地威胁道。 王苦一听这话,立马闭上了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很快,他们来到了现场。沈星已经在这里等待多时,因为百里珏被其他人围在一起,王苦看不清,但还是一眼认出了沈星。他刚想上前向自己的老师问好,却突然看到了全身是血的宁轩王。 他彻底石化了一般,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紧接着,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救命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次比一次严重?宁轩王简直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沈星本来就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听到王苦的吵闹声更是烦躁不堪:“你给我闭嘴!还不快过来帮忙!” 王苦愣了一下,随即立刻上前帮忙。宁轩王的伤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几乎已经处于生死边缘。而此时,百里珏的体温也开始慢慢下降,手脚逐渐变得冰凉,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必须想办法把王爷送进宫,更深露重的更是不妥。”沈星面色凝重,王苦的表情也十分难看。 幽火赶忙问道:“沈太医,我家王爷现在什么情况了?” 沈星瞥了一眼王苦,示意让王苦说,王苦一脸丧气:“宁轩王伤的太重了,那一剑已经刺到心脉了,我跟老师已经无计可施了,现在只能先进皇宫用药材替王爷续着命,再想办法。” 幽火的心都要凉了大半,但还是强忍着:“我们现在就进宫。” 玄影架着马车一路往皇宫赶,到了皇宫百里珏被安置在了宵承殿中的次殿,李福安看着浑身是血的百里珏时也吓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的长平帝还在惠妃那里,李福安知道现在已经来不及通报了,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长平帝身边,将正在熟睡中的长平帝叫醒。 长平帝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是李福安,顿时怒不可遏,准备大发雷霆。然而,李福安却满脸焦急,顾不上其他,直接凑到长平帝耳边说了几句话。 长平帝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一股强烈的煞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二话不说,立刻起身,急匆匆地朝着宵承殿赶去。 长平帝进入殿内时,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他的心猛地一沉,快步走到床边,看到床上的百里珏毫无生气,脸色苍白如纸。 长平帝差点摔倒在地,幸亏一旁的李福安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他。长平帝声音颤抖地问道:“小七,怎么样了?” 沈星和王苦见状,连忙跪地,沈星开口道:“皇上,老臣无能,如今只能用药吊着王爷的命。” 长平帝眼神凌厉地扫过众人,厉声道:“出去!你们都给朕出去!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半句,朕定要了他的命!”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长平帝凝视着躺在床上的百里珏,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他喃喃自语道:“无心,若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小七平安无事……” 宵承殿从这晚开始戒严,而百里珏从始至终都没有清醒过来,只能依靠药物来维持生命。长平帝心急如焚,派人前往临山寺寻找空释大师,但派出的人却都未能找到大师的踪迹。 随着时间的推移,百里珏的身体状况日益恶化,长平帝心痛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感受着他的呼吸一点一点变得微弱。“明日朕亲自去!” 与此同时,夏悠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是不是出事了?”她心中暗自思忖。平日里,如果她生气了,百里珏一定会在当晚来哄她。然而,如今已经过去了四天,却依然没有见到百里珏的踪影。 “霜白,带我去宁轩王府。”夏悠然坐起身来。 当她们到达宁轩王府时,发现整个王府灯火通明,却不见百里珏的身影连鸿宝也找不到。夏悠然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深,心中充满了担忧。 霜白能感受到周围还有其他暗卫在,但却不知道究竟是谁。她仔细观察着四周,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大致知道他的藏身之处。 就在这时,灵火眼看自己已经无法隐藏身形,无奈之下只好现身而出。夏悠然一眼就认出了灵火,她快步走上前去,焦急地询问道:“你们家王爷呢?” 面对夏悠然的质问,灵火不禁感到一阵为难。多一个人知道风险就大一份,绝对不能向任何人透露王爷受伤的消息。 然而,面对着夏悠然那锐利而冰冷的目光,灵火内心又有点动摇,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真相:“王爷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离开了上京城。” 夏悠然显然并不相信灵火的说辞,她那双冷冽的眼眸紧紧盯着灵火,使得灵火能够明显感受到周围的温度正在急剧下降。灵火知道夏悠然与其他女子不同,许多事情难以瞒过她。在经过一番挣扎后,灵火决定不再隐瞒事实。 他深深地叹息一声,带着沉重的心情对夏悠然说道:“四天前,王爷在上京遇刺,那一剑伤到了心脉,伤势严重至极。沈太医和王太医竭尽全力,但仍然束手无策,无法治愈王爷的伤势。 “如今,他们只能依靠珍贵的药材来延续王爷的生命,等待奇迹的出现。而皇上已经派人去寻空释大师,希望他能够出手救王爷。” 听到这个消息,夏悠然的情绪瞬间崩溃,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泪水涌上眼眶。她急切地上前拽住灵火的胳膊,声音颤抖地问道:“阿珏在哪里?我要见他!” 灵火面露难色,向后退了几步,并做出恭敬的姿态回答道:“夏小姐,请您不要为难我。王爷目前身处皇宫之中,整个宵承殿都被皇上下令严密戒备。如果您真的关心王爷,就请保持冷静和镇定,不要让人察觉到您有任何异常之处。这样可以避免给王爷带来更多的危险。” 说完这些话,灵火便悄然离去,留下夏悠然在原地,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好疼真的好疼。 第113章 二十余年 黎明时分,长平帝便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前往临山寺的路途。然而,当他们刚刚到城门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前方,让长平帝不禁大吃一惊。来人正是空释和尚,长平帝急忙的下了马车,十分恭敬地向空释问道:\"大师能够......\" 空释打断了长平帝的话,微笑着说:\"贫僧正是为此事而来。\"长平帝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自从百里珏出事以来,长平帝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此刻听到空释和尚的话语,他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空释进宫后,来到了百里珏的床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叹道:\"痴男怨女!\"接着,他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小心翼翼地喂给了百里珏。长平帝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生怕发出一丝声音打扰到空释和尚。 随着丹药入喉,百里珏的脸色迅速恢复了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空释站起身来,对着长平帝深深鞠躬,说道:\"圣上,宁轩王的性命虽已保住,但他的寿命将比常人缩短许多,大约只剩下二十年左右的时光。此外,宁轩王今后不得再使用武功,每一次动用武力都会对他的寿命产生影响。\" 长平帝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双眼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突然,他笑了起来,眼中却含着泪花,带着自嘲的语气说道:“二十年的时光……”紧接着,他迅速整理好自己的神色,对李福安下令道:“李福安,送空释大师回临山寺。” 在上京城内的一家客栈中,一名男子恭敬地向百里盛禀报:“世子,宁轩王府有暗卫守护,属下根本无法靠近,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宁轩王并不在府内。” 百里盛稳稳地坐在桌前,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但很快又被温柔的神色所取代。他轻声问道:“悠然呢?” 木东如实答道:“夏小姐这几日都在府内,没有外出过。” 百里盛挥挥手,示意木东退下:“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木东站在原地有些踌躇,犹豫了片刻后,在快要走到门口时,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世子,回来之前王爷特别嘱咐过,让您不要惹事,尤其是不要招惹宁轩王,夏小姐可是未来的宁轩王妃。” 百里盛听后,直接将手中的茶杯砸向木东,正中他的额头。他怒声呵斥道:“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给我滚!还有,悠然不是宁轩王妃!” 夜晚,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夏悠然穿着白色里衣坐在床上,身体蜷缩成一团,眼睛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生怕自己再也无法见到百里珏。 她甚至开始后悔那天与他置气,白天,她不敢表露任何异常,但到了晚上,她只能关上灯,默默哭泣,连声音都不敢发出。 此时,百里盛再次踏入夏悠然的院子。第一次来时,霜白没有上前阻拦,是因为他当时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夏悠然,后夏悠然并未受到威胁。 然而,这次百里盛竟然试图进入夏悠然的房间,这让霜白无法容忍。她瞬间现身,飞起一脚踹向百里盛,然后迅速拔出佩剑。 百里盛看着突然出现的霜白,第一个念头便是认为他是百里珏派来监视夏悠然的人。他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但霜白的武力值可不低,且经过长期的训练,很快就把百里盛打趴下了,并将剑尖指向百里盛的喉咙。 “霜白,放了他吧”夏悠然披着一件外衣,这是她开门后的第一句话。 霜白听到夏悠然的话后,默默地将手中的剑拿开。 百里盛看到夏悠然出来,立刻用力地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尘土,然后露出一个自认为温柔的笑容,迫不及待地向前走。 然而,霜白却毫不客气地用剑拦住了百里盛。百里盛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不满,死死地盯着霜白,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给我滚开!” 霜白根本没有理会百里盛的威胁,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夏悠然则冷冷地看着百里盛,语气冰冷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百里盛此时语气变软,带着一丝讨好的口吻说道:“悠然,我知道错了,小时候我被人欺负,但只有你护着我,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夏悠然听了这句话,思绪被拉到了小时候,当时的百里盛被独自留在上京,用来牵制安锦王,世家子弟都不把他放在眼里,那时候的她也只是无意间护了他那么一次,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特别喜欢跟在夏悠然的身后。 夏悠然只是觉得他可怜也就默认让他跟着,直到他被安锦王接了回去。 百里盛看夏悠然没有反应,就又自顾自的说道“悠然就像小时候一样,你让我默默的跟在你背后就好” 夏悠然的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她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随后只是淡淡地回答道:“你走吧,不要再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霜白的内心真的很无语,她心想:“还默默跟在背后?有这么默默的吗?大晚上的想闯进别人的闺房,而且人家都快要成亲了,你这突然冒出来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她瞪了百里盛一眼,说道:“还不快走,是还没被我打够吗?” 百里盛握紧了拳头,但还是换了一种语气说:“宁轩王最近不在王府,还派你来监视悠然,他这是在害怕什么?”说完,他便转身离去了。 霜白心中暗自思忖道:“她怎么知道王爷不在王府的?” 第114章 苏醒 “给朕查!朕要让这个人死无葬身之地!”长平帝的声音冰冷至极,带着无尽的怒意与杀意,他的双眼更是布满了血丝,双手也因愤怒而青筋暴起。 天寻和天泽二人恭敬地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李福安一脸喜色地跑了进来,大声喊道:“皇上,皇上,王爷醒了!” 天寻和天泽闻声,立刻躲到了一旁。李福安一进房门,便看到长平帝暴怒的模样,立马收敛了笑容,小心的说道:“皇上,王爷醒了!” 长平帝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的怒火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欣喜若狂。他急不可耐地朝着百里珏所在的方向走去,李福安在后面压根追都追不上。 百里珏的眼睛缓缓睁开,身体依旧有些虚弱。鸿宝看到自家王爷醒来,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道:“王爷,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和幽火就要下去陪你了……” 幽火自百里珏出事以来,一直跪在他的床边。此刻见百里珏苏醒,他急忙爬到床边,眼中满是自责与悔恨,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王爷,这一切都是属下的过错,若不是我失职,您也不会遭受如此重伤……” “行了,我还没死,一个个哭的太丢人了,这是哪?”百里珏的声音很小,但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到。他想挣扎着起身,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尤其是心脏处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鸿宝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语气关切:“殿下,您先别动,太医说您需要静养。这里是宵承殿的次殿,您出事当晚就被送进宫了。” 这时,长平帝匆匆赶来,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他一边快步走进殿内,一边急切地呼唤道:“李福安!李福安!”李福安的腿脚比不上长平帝的速度,落在后面。听到长平帝的呼喊声,他远远地回应:“皇上,老奴在,在呢!” “让人准备一些膳食过来”李福安才刚进来想歇一口气,听到这个只好又出去了。 长平帝一到床边小声的询问:“小七,你可记得那晚发生了何事?” 百里珏努力回忆着那天晚上的情景,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身影和他口中不停念叨的“夏悠然”三个字。然而,他心中所想的却是这个男人与悠然究竟有何关联。最终,他对长平帝说道:“人蒙着脸,儿臣并未看清。” “真正救你命的是空释大师,从今以后……”长平帝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百里珏看着长平帝欲言又止,开口道:“说吧,父皇,无论什么结果儿臣都受的住。” 长平帝站了起来,对一旁的鸿宝说道:“鸿宝你说吧。” 鸿宝流着泪,声音带着哭腔,说话也有点断断续续:“空……空释大师说,王爷的伤已经伤到了心脉,命保住了但是……但是大约只有二十余年的时间,每一次动武都会影响到寿命的长短。” 听到这个消息,百里珏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他放在被子里的手紧握成拳。突然,一股腥甜涌上喉头,他忍不住“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小七,小七,快去找沈太医,快去!”长平帝看到百里珏吐血,顿时慌了神,连忙大声呼喊。 百里珏用手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儿臣没事,二十年不是两年,儿臣还能做很多事情不是吗” 长平帝转过头去,不在看百里珏,他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眼角留下“对,时间还很长,可以慢慢来” 沈太医听到百里珏醒来之后又吐了血,着急的就往那赶,等到替百里珏把完脉之后,有看了看伤口,他松了一口气“皇上,王爷这是急火攻心,好好休息便是,王爷的情绪不宜太过大喜大悲” 等到长平帝走后,百里珏才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看着幽火,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 “悠然知道我出事的消息吗?”百里珏的声音有些沙哑。 幽火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他知道百里珏和悠然的关系非比寻常,所以对于这件事情也不敢隐瞒。 百里珏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你去太尉府,告诉悠然我没事,但是关于我伤势的情况,半个字都不能透露给她。” 幽火听了百里珏的话,立刻点点头,表示明白。他转身准备离开,但就在这时,百里珏又喊住了他。 “回来!”百里珏的声音虽然虚弱,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幽火以为百里珏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交代,便赶紧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恭敬地问道:“王爷还有什么事?” 百里珏深深地看了一眼幽火,然后轻声说道:“你先用完膳食,沐完浴换身衣服再去,你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太丢人了,到时候你病倒了还要鸿宝来照顾你。” 听到百里珏的话,幽火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从小就是个孤儿,被人抛弃,后来进入了龙武卫,每天都过着暗无天日的训练生活。从来没有人像百里珏这样关心过他。 他很想哭,他可以保证这些天是他这么多年来掉眼泪次数最多的。 他努力地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并对百里珏说道:\"好,王爷,幽火不会给您丢人。\"然后,他转过身去,快步走出了房间。 待幽火走后,王爷看着床边站着的鸿宝,对他挥了挥手道:\"鸿宝,你也下去吧!\" 鸿宝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爷,我要在这里守着您。您待会儿口渴了或者有什么需要没人在不行。\" \"下去,你在这盯着我,我怎么能安心休息?根本无法入睡。\" 鸿宝听了,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爷,那我出去外面守着。如果您有任何事情,只需要叫我一声就行。\" 说完,鸿宝便缓缓退出了房间。而百里珏则静静地躺在床榻上,他始终想不通那个男的到底是谁,跟夏悠然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115章 夜探宁轩王府 “小七,小七!”落柏溪风风火火地从殿外闯了进来,脸上满是怒气,但当他看到躺在床上的百里珏时,突然泄了气:“这么大的事,如果不是今天灵火来找我让我进宫,你是不是打算等你死了才派人来告诉我?” 百里珏听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这话说得,怎么感觉好像不太希望我还活着似的。” 落柏溪瞪大眼睛,不满地看向百里珏:“我就剩你一个亲人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祖父都能从棺材板里跳出来!” 百里珏叹了口气,试图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落柏溪见状,急忙上前帮他把枕头垫高,让他能够靠着。 “行了,我也是今天刚醒过来,我找你来是有正事要说。”百里珏缓了一口气,开口说道。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落柏溪激动地打断了。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落柏溪双手叉腰,转过身去背对着百里珏。 百里珏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身体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他还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颤抖着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用尽力气大喊着:“落柏溪,你什么时候才能成长,你是不是真的要我死了你才能变得成熟!” 落柏溪的心里微微触动,他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却依旧偏过头去不肯看百里珏一眼。 “柏溪,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理所当然。我希望你能尽快成长起来,落家就剩你一个,落家的兴衰也全靠你。” “我的时间没你想象的那么多,三个月之内,你必须做到全面掌管落家军。” 落柏溪闻言缓缓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你……你什么意思?” “我大约只有二十多年的时间,武功也用不了了。”百里珏自嘲地笑了笑,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与哀伤。 “怎么可能?你骗我的,小七对不对?”落柏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百里珏,然后又上前摇晃着鸿宝的手臂,急切地问道,“鸿宝,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联合小七骗我的?” 鸿宝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却还是没忍住,他伸手摸了一把鼻涕,哽咽着说道:“是真的……” 百里珏沉默片刻后,深吸一口气,接着道:“你听着,按照我说的去做,还有桌上的那封信是我让鸿宝代写,你交给山阳郡王,剩下的他知道该怎么做,你必须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边境,并且树立威信,做到全面掌控落家军,记住,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落柏溪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他仿佛又回到了祖父死的那天,他觉得天好像都要塌下来了:“好,我一定会做到的,你信我!” 百里珏颤抖着伸出手,轻声说:“我信你。”落柏溪也伸出手,轻轻的握了握百里珏伸出的那个手。 深夜,月亮高悬于天空之上,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银影。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宁轩王府的屋顶上。 这个身影正是百里盛,他的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确认百里珏是否还活着。 而在黑暗中,另一双眼睛也在默默地注视着百里盛的一举一动。灵火隐藏在暗处,他的目光紧盯着百里盛,他之所以不拦着就是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他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和刺杀王爷的人有关。 百里盛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宁轩王府的各个房间之间,每一间屋子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让他感到困惑的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百里珏的身影。这让他不禁心生疑虑,百里珏到底死没死。 正当百里盛陷入沉思时,突然一道寒光闪过,一把锋利的长剑直逼他而来。灵火手持着剑,面露威严,冷冷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三番两次地想要谋害王爷?” 面对灵火的质问,百里盛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凶狠和戾气,他咬牙切齿地回答道:“他该死!” 灵火原本并不确定眼前的这个人与自家主子被刺杀事件有没有关联,但没想到,他一试探就试探出来了。 灵火眼神冰冷,他提起手中的剑,毫不留情。每一剑,他都用尽全力,格外狠厉,但又刻意避开要害部位,以免致命一击。 灵火的剑法堪称一绝,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在整个龙武卫中,无人能与之媲美。而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百里盛根本来不及躲避。灵火瞅准时机,一剑狠狠刺向百里盛的腹部。\"这一剑,是替我家主子刺的!\"灵火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原本还想废掉百里盛的武功。 就在这时,木空及时赶到,他往空中撒出一把石灰粉。灵火措手不及,连忙用一只手遮住眼睛,待石灰散去后,地上只剩下一滩血迹,百里盛已不见踪影。 木东搀扶着受伤的百里盛。剪开衣服,灵火的那一剑虽然没有致命,但刺的也很深,鲜血不停地流淌。 \"世子,王爷早就叮嘱过您,不要招惹宁轩王,您为什么就不听?\"木东焦急地问道。 百里盛则是冷笑一声:“值了!我刺百里珏的那剑就算不能要了他的命,也能要了他半条命!” 木空听后,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手中拿着的绷带直接松开了。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世......世子,您疯了吗?那可是宁轩王!” 百里盛却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一丝疯狂。 木空看着眼前的百里盛,心中涌起一股恐惧。他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木东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没站稳。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又怎样?他该死!”百里盛恶狠狠地说道,不再顾及任何后果。 木空看着百里盛,心中一阵寒意袭来。他意识到,事情已经超出了可以控制的范围,他必须通知王爷。 第116章 回王府 “外祖,这么多天没见到百里珏,而且宵承殿最近的守卫又增加了很多,很难不让人怀疑有没有猫腻。”百里辛看着顾辞,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顾辞的眼眸一暗,冷声道:“怕什么?明日是安锦王世子回来的日子,安锦王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如果能够拉拢到他,离那个位置就更近一步。” 百里辛点了点头,紧接着说道:“外祖父,中晋那边传来消息,要他们出兵他们有个条件,他们要星俞。”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 顾辞却是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这个要求,道:“一个公主换一个皇位,这笔买卖值,到时功成名就,星俞也算尽了这么多年的生育之恩。”他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百里辛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外祖,我担心的是母妃那边会不会反对,毕竟星俞是母妃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顾辞则是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自信,道:“她是我的女儿,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她不只会答应更会促成。”说完,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百里辛听后,心中稍稍安定下来,他恭敬地向顾辞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离去。 宵承殿次殿内,百里珏强撑着起身,因伤势未愈,无法久坐,便直接席地而坐,缓缓地盘起双腿,生怕牵扯到伤口。他向鸿宝招手示意他上前,并开口道:“鸿宝,你有没有心仪的人?若有,我可以替你做主。” 鸿宝望着自家王爷说话时仍显吃力的模样,不禁泪如泉涌,哽咽着说道:“王爷,您要是不在,鸿宝一定会被人欺负的。王爷您要长命百岁!” 百里珏无奈地摇摇头,皱眉问道:“我是在问你想不想娶媳妇,你却跟我扯这些。罢了,日后你若有喜欢的人,再来与我讲。别哭了,我还没死呢。”鸿宝赶忙用衣袖胡乱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鸿宝,收拾东西,我们回王府。” “不是,王爷,您这伤势还没好,怎么能离开?”鸿宝满脸担忧地看着百里珏。 百里珏刚想拿他平日里拿着的折扇打他,却发现他的扇子不见了,他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便问道:“鸿宝,我的扇子呢?” “哦,在这里,在我这里,王爷受伤后,我就收起来了。”鸿宝说着将扇子递给他。 百里珏接过扇子,看了看,直接用它敲了一下鸿宝的脑袋。 鸿宝疼得捂着脑袋,委屈地说道:“王爷……” 百里珏皱起眉头说:“我消失这么多天,已经很惹人怀疑了,再不走,我受伤的消息恐怕就要传遍上京城了。” 说完,百里珏转身走出了殿门。 鸿宝赶紧跟上,一边走一边问:“那王爷的伤怎么办?” 百里珏不耐烦地回答:“没事,无大碍。” 回到宁轩王府,百里珏觉得自己终于松了一口气。在皇宫里待着,他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让他感到十分压抑和不安。还是自己的王府好。 “鸿宝,把朝服也准备一下,明日我要上朝。”百里珏吩咐道。 鸿宝一听这话,立马不干了:“王爷,你真是嫌自己命太长啊!您这说话的声音和脸色分明就还是个病人!”他一边说着,一边着急地皱起眉头。 百里珏却毫不在意地说:“行了,别废话,快去准备吧。如果你不去,那我自己去。” 鸿宝无奈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去准备朝服了。 与此同时,夏悠然听霜白说百里珏已经回王府了,她迫不及待地让云梦备马,想要立刻见到他。 到了王府门口,还没等马夫将矮凳放下,夏悠然就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一不小心崴了一下脚。但她顾不上疼痛,只是瞥了一眼脚,便小跑着进了王府。 云梦在后面焦急地喊道:“小姐,小姐,等等我呀!” 宁轩王府里的人并没有阻拦她们,因为他们每个人都认识夏悠然和云梦,知道她是未来王府的女主人。所以夏悠然一路畅通无阻。 百里珏脱下自己的外衣,由于受伤的位置比较难处理,缠着的绷带也就比较多,看着伤口有些无奈地说道:“那人还真是下的死手,就这么想看我死?” 另一边,鸿宝正在整理着朝服,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他好奇地探出头张望,却意外地看到了夏悠然,还有后面紧追不舍的云梦。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一把拉住了云梦,急忙说道:“停!你别过去了。” 云梦皱起眉头,疑惑不解地问道:“不是,那可是我自家小姐,我为什么不能过去?” 鸿宝翻了个白眼,解释道:“你过去不是碍事吗?这段时间以来,夏家小姐和王爷都没有见面,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让他们有时间独处一下。来,帮我把这朝服整理好。” 云梦听后,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黑线,不满地说:“我看你不是怕我打扰你们王爷和我家小姐独处的时间,而是想找我帮忙干活吧!” 第117章 隐瞒 百里珏刚刚将衣服穿好,还没来得及反应,夏悠然便直直地扑了过来。好在他原本就坐在床边,否则这突如其来的一扑,他肯定会站不住。 夏悠然身形娇小轻盈,可即便如此,这猛烈的动作还是牵扯到了百里珏身上的伤口。不过,百里珏只是瞬间皱起眉头,紧接着又迅速恢复了平静,甚至嘴角还泛起一抹让人忍不住想要揍他一拳的欠揍笑容:“怎么啦?我们家悠然,就这么想我?”说着,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臂,搂住了夏悠然纤细的腰肢。 夏悠然并没有回应,两人正面紧紧相拥,百里珏自然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然而,夏悠然那美丽动人的眼眸早已变得湿润,晶莹剔透的泪珠宛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接一颗默默地顺着她那绝美的脸颊滑落,留下一道道清晰可见的泪痕。 夏悠然没有开口,百里珏察觉到她的情绪,心中明白这段时间以来她承受了太多的苦楚和委屈。于是,他抱她手紧了紧,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百里珏只穿着一件里衣,轻薄的布料让夏悠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那温度如此真实,仿佛要透过衣物传递到她的心底。这些日子以来,她每晚都会在梦中他,但每次醒来,就不见了。 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暖,还闻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浓厚药味。她能察觉到他身上缠着许多绷带,于是缓缓伸出手,摸索着寻找他未受伤的地方。 她微微仰头,轻触他的嘴唇,百里珏先是感到些许惊讶,但很快便顺应了她。两人开始互相亲吻,动作轻柔而谨慎。许久之后,当他们分开时,都不禁微微喘着气,嘴角间还连着一道细长的银丝。 百里珏轻声哄道:“悠然,我的伤势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严重,只是受了一些轻伤而已。缠着这么多绷带也不过是做个样子给百里辛看看罢了。” 看到夏悠然皱起眉头的模样,他知道她并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他索性站起身来,伸手抽出挂在墙上的佩剑,微笑着说:“要不,我现在给你舞一剑怎么样?” 夏悠然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随后,她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的皮肉之中,鲜血缓缓渗出,但她却似乎毫无感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滴落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泪花。 她猛地抬起手,狠狠地给了百里珏一个响亮的耳光:\"百里珏,这么戏弄我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看到我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你是不是感到很满足?\"说完,她转身直接离去,留下百里珏独自一人。 云梦看到自家小姐哭泣着冲出门外,急忙追了上去,她把手中的朝服一丢,焦急地呼喊着:\"小姐!小姐!\"夏悠然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跑去。 百里珏的手松开,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然后缓缓倒在地上。他用手捂住胸口,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涌出,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爷!爷!您怎么了,我去给你叫府医来?\"鸿宝一进来看见这个场景,惊慌失措地扶起百里珏,急切地问道。 百里珏虚弱地喘息着,脸色苍白如纸,艰难地说道:\"去找王苦,不要惊动其他人……\" 鸿宝连忙点头答应道:\"好,好,我马上去。\" 王苦给百里珏重新上完药后,累得气喘吁吁,瘫坐在地,脸上满是苦涩:“王爷,您行行好,直接杀了我吧!您再这么折腾下去,就算您不杀我,皇上也会要了我的小命啊!您干脆现在就动手吧!”说着,他索性坐在地上耍赖起来。 百里珏却不为所动,双手往后一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本王可舍不得杀你,不过,可以考虑把你送进宫去当个太监。” 王苦闻言,身子猛地一紧,下意识地捂住某个部位,脸色变得煞白:“王爷,小人还没娶媳妇呢!” “你不是都让我杀了你,还娶什么媳妇”百里珏冷笑道。 王苦连忙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连连摆手:“随口说说,随口说说,不过王爷,您要是继续这样折腾自己,别说二十年,恐怕连现在都活不下去了!” 与此同时,马车上的夏悠然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她的表情异常冷漠,让人不寒而栗。一旁的云梦原本十分担忧,但看着眼前如此冰冷的小姐,竟一句话也不敢说。 “云梦,以后宁轩王来,直接拦在外面”夏悠然的声音冷若寒冬。 “啊……哦”她用余光偷偷的打量着自家小姐,那冷冽的眼神都可以冻死人。 “世子你真的疯了!”木东看着百里盛现在的样子。 百里盛脸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木东,他百里珏算什么?凭什么有了悠然,还跟贺倾城不清不楚的?” 木东皱起眉头,试图劝说:“世子,当初贺家小姐被南阳郡王追捕的时候,是您在暗中帮忙的。如果不是这样,贺家小姐早就被南阳郡王带走了。” “您当初想的不就是让贺家小姐搅扰宁轩王和夏家小姐的感情吗?更何况,宁轩王本就与贺小姐有婚约,这也是事实。世子,木东已经看不懂你到底想干嘛了。” 百里盛愤怒地吼道:“那又怎样?如果不是他突然冒出来,跟悠然有婚约的应该是我。 第118章 我护着你 夜幕笼罩下的世界一片静谧,月光洒在池面上,波光粼粼,宛如一面镜子。百里珏静静地坐在池子边,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鱼竿,眼神木讷地凝视着平静的水面,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一阵轻微的响动从身后传来,但他并没有转过身去查看,只是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自言自语道:“鸿宝,你觉得我这根没有鱼饵的鱼竿,要等多久才能钓到池子里的鱼?”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淡淡的无奈和迷茫,仿佛对生活中的一切都失去了信心。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轻柔而温暖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不管多久,我都会一直陪着你。”那个声音如同春风般和煦,让人感到无比安心。 百里珏心头一震,这个熟悉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人——夏悠然。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所及之处,正是那张美丽而温柔的脸庞。她的微笑如春花绽放,令人陶醉其中。 “悠然……”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的心情复杂至极,既有惊喜又有疑惑,不知为何夏悠然会出现在这里。 夏悠然轻轻走到百里珏身旁,毫不犹豫地拉起他的手,一同坐在池边。 “接下来的日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能分开。”夏悠然的语气充满了决绝,眼睛里含着泪。 百里珏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之情。他试图开口说话,但夏悠然直接吻了上去。 夏悠然的心都要碎了,她轻咬着直到百里珏的嘴角被咬破,两人感受到一股血腥才松开。 “你说过不再瞒着我任何事情,你做到了吗?” 百里珏的胸口仿佛被堵住一样,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他想问那人她到底认不认识,但也怕真的认识。 “是鸿宝告诉你的吗?”他转过身去,依旧保持着刚刚垂钓的姿势,看着平静的池面。 夏悠然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不是,阿珏,你听着,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我也绝对不可能独自活在这个世界上!” 听到这话,百里珏不禁轻叹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悠然,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夏悠然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去,但她并没有离开宁轩王府,而是走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小亭子里,静静地望着百里珏所在的方向。 而此时,幽火和霜白正躲在附近一棵大树上,看着两位主子闹矛盾。幽火有些怀疑地看向霜白,开口问道:“是不是你把事情告诉夏家小姐的?” 霜白显得有些心虚,幽火看到她这样的表情便心知肚明,毕竟一向不爱多管闲事、对谁都爱搭不理的霜白,怎么可能露出这样的神色?他立刻猜到了真相,不满地说道:“我就知道肯定是你。” 霜白听了这话,二话不说拿起手中的剑鞘,狠狠地打在了幽火的胳膊上,没好气地反驳道:“你试试看!夏小姐那么聪明,她回到府上之后仔细一想就察觉到了问题。当时我还以为是王爷告诉她的,结果她三言两语就套出所有事情!”说完,她又气呼呼地瞪了幽火一眼。 百里珏坐在那里,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但又仿佛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他闭上双眼,聆听着四周此起彼伏的蛙鸣,思绪渐渐飘远,从最初的记忆开始,一直延伸到如今的这一刻。 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脸上露出一种平静得如同湖水般的表情,眼中再也没有丝毫波澜。就在这时,池塘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百里珏慢慢地提起钓竿,只见一条小鱼被钩子紧紧的扯着,尽管嘴角已被鲜血染红,仍在拼命挣扎,直至最终挣脱鱼钩逃离而去。他不禁释然一笑:“一只小小的鱼儿,求生欲望竟然如此强烈……” 他将钓竿随意地扔在地上,拍掉身上沾染的尘土,便准备起身返回。然而,当他转过身时,却意外地发现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夏悠然。 两人的目光瞬间交汇在一起,视线在空中碰撞、交织。透过夏悠然的眼眸,百里珏清晰地看到其中流露出的悲伤与痛苦。紧接着,他微微翘起嘴角,冲着夏悠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夏悠然也朝着百里珏不自觉的一笑,她那绝美的容颜如春花绽放,笑靥如花,仿佛令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百里珏走上前来,自然而然地牵起夏悠然的手,夏悠然就这样被他拉着,缓缓地在王府内走着。 “悠然,你说太尉大人要是知道他宝贝女儿大晚上的跑到我的院中,他会不会立马拿着剑来找我麻烦?”百里珏轻声说道。 夏悠然听着百里珏的话语,心情逐渐放松下来,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会,但没关系,我会护着我家王爷。” “好,你护着我。”百里珏温柔地看着夏悠然,眼中满是宠溺。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西陵,百里恒收到了木东的来信,气得直接掀翻了桌子。他愤怒地吼道:“逆子!他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百里珏要是出了什么事,他有什么颜面去见无心!” 他立刻请求旨意,恳请返回上京,他要亲自去抓捕这个逆子。 而百里盛还在客栈准备明天入宫面圣,他要告诉所有人,他比百里珏优秀,同时明晚还有长平帝为他准备的接风宴,他低着头弯着嘴角“悠然明天应该也会来吧”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长平帝又去了一趟临安寺,回来之后他把自己关在了宵承殿,宵承殿内还有一间密室,里面摆放着全是落无心生前的所有东西,他小心的摸着画像“无心,等到所有事情尘埃落定,我会用自己的命去换小七的命” 第119章 小公主 长平帝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百里盛:“世子倒是与你父王长的很相像,这次回来可以多住一些日子。” “皇叔说的是,小侄这次回来想小住几年,不知道皇叔会不会嫌弃侄儿。”百里盛试图想从长平帝脸上看出点什么,但是长平帝一直低着头,说话也没有太大的起伏。 “安锦王知道吗?” 百里盛眼眸漆黑,温吞吞的开口:“皇叔,我父王是打算让我在上京找个媳妇回去。” “嗯,今日的晚宴各家小姐都在,你可以瞧瞧,下去吧。” “是,那小侄告退。” 待到人走后长平帝靠在龙椅上:“李福安,你觉得朕这个侄子怎么样?” 李福安一哆嗦,心中想的是——皇上你放过我吧!但面上还是说着:“老奴不敢轻易妄言。” 长平帝笑了笑“让李兴把小七桌上的酒全部换成茶” 李福安松了一口气“好,老奴现在就吩咐李兴”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百里盛早早地便来到了宴席之上。他端坐在座位上,他之所以来的那么早,就是想看看百里珏到底会不会来。 今早,百里盛本想在早朝时直接觐见,但考虑到这样做过于引人注目,便赶在了早朝前。 参见过长平帝以后,他选择在宫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等着,直到早朝结束,都没见到百里珏的身影。 与此同时,百里辛也早早地来到了宴席。他面带微笑,热情洋溢地走到百里盛身边,亲切地问候道:\"世子,你刚到上京,想必对这里还不太熟悉吧?如果不嫌弃的话,本王可以带你好好逛逛上京\" 百里盛哪里不清楚百里辛的意图,不就是想拉他入伙。但是他并不在意这些,因为他的目标只有一个——确保百里珏不能坐上那个位置。至于最后到底是谁,他并不关心。因此,他直接承了百里辛的情:\"好,能让南阳郡王带着我游玩,也是我的荣幸。\" 百里珏经过雅风园的时候,一个小女孩突然从花丛中冒出来,直直地扑到了他身上。由于小姑娘个头矮小,并没有碰到他身上的伤口。 他低头看着这个小不点,她全身沾满灰尘,脸上也脏兮兮的,像个小花猫。后面跟着的老嬷嬷一边跑过来,一边喊着:“死丫头!死丫头!” 小女孩看到有人来了,紧紧抓住百里珏的衣角不松手,躲在了他身后。来人见到百里珏后,立刻跪地行礼,并向小姑娘招手示意她过来。然而,由于百里珏在场,老嬷嬷只能强忍着怒火,满脸笑容地说:“老奴拜见王爷,公主顽皮,惊扰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百里珏的目光在老嬷嬷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看向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他缓缓蹲下身子,半跪着一条腿,双手轻轻握住小姑娘的小手,温柔地问:“小家伙,快告诉七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尽管他不清楚这个小家伙的身份,但在皇宫里,能被称为公主的,除了父皇的女儿,别无他人。 还没等小家伙开口,跪着的嬷嬷便抢先说道:“王爷,小公主自小就不怎么听话,老奴这就把公主带下去好好教育一番!”说完,她便要上前拉住小家伙,小家伙被吓得直往回缩。 “放肆,本王让你站起来了吗?”百里珏眼中的愠怒之色愈发浓烈,他狠狠地瞪着那个嬷嬷,吓得她赶紧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浑身颤抖不止,再也不敢有任何举动。 “别怕,告诉七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百里珏转而看向小家伙,脸上重新露出温和的笑容,语气也变得十分轻柔。 小家伙眨了眨眼,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她盯着百里珏看了一会儿,然后主动伸出小手,抱住了他。 “七哥,言凝饿。”小家伙奶声奶气地说道,那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言凝?这个名字真好听。不过七哥身体不好,可能抱不动你哦。要不这样吧,我牵着你去用膳,好不好?”百里珏微笑着对小家伙说,眼中满是宠溺。 小家伙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即松开了百里珏的怀抱,小手又主动牵住了他。 百里珏站起身来,转头对身后的鸿宝说道:“这里交给你处理了。” 鸿宝连忙应道:“好的,爷您放心。” 夏悠然被李兴引着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坐下后,发现自己身旁只有一个空位置。由于贺倾城怀有身孕,所以贺勉以贺倾城生病为由推脱掉了。于是,李兴在安排座位时并没有考虑贺倾城。 夏悠然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她一进入宫殿便感到疑惑,为什么阿珏还没到?明明他们是到了宫门才分开走的,这个时间点却没看见他。她不禁担心起来:难道是阿珏的伤势又出现了什么状况? 正当她暗自思索之际,李兴悄然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夏小姐,王爷在外面,王爷请您出去一下。”听到这话,夏悠然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点头应道:“好。”因为来的是李兴,所以她完全信任。 这一幕幕怎么能逃过百里盛的眼睛,他一直关注着夏悠然,当看到她紧盯着百里珏的空位时,心中的嫉妒之火几乎无法抑制。他猛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接着,当他看见李兴将夏悠然叫出大殿时,他按捺不住想要跟上去,但却被百里瑾白巧妙地找借口拦住了。 夏悠然刚刚走出殿门,一眼便看到了百里珏站在不远处,他牵着一个全身是灰、脸上脏兮兮的小女孩。 百里珏微笑着向夏悠然招手:“悠然,我在这。” 小家伙见到夏悠然走过来,有些紧张和害怕,不自觉地握紧了百里珏的手。百里珏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安慰道:“别怕,这是你的七皇嫂。” 夏悠然的唇角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快步走向百里珏。就在快要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她听到了百里珏的话,心中涌起一股甜蜜的感觉,但并没有出声反驳。 “阿珏,这是……?好漂亮的小公主,只是有点灰扑扑的。”夏悠然说着,蹲下来,拿出自己的手绢,轻柔地擦拭着言凝脏兮兮的小脸。 言凝感受到了夏悠然的善意,轻声说道:“七皇嫂。” 夏悠然笑着回答:“嗯,小公主真乖。”然后抬头看着百里珏,疑惑地问:“阿珏,是不是发生什么?” “暂时还不清楚,小家伙饿了,我原本想着领来一起用膳,但到了殿门,想到了小家伙这个样子恐怕不妥,把她交给别人我也不太放心,就让李兴把你叫了出来,你叫她言凝就好” 夏悠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又走进了殿门内。过了一会儿,百里珏便看见夏悠然手里拿着一块精致的糕点走了出来,并将其递给了言凝。 言凝接过糕点后,抬头看了一眼百里珏。只见百里珏点了点头。于是,言凝便缓缓地走上前去,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夏悠然的脸颊:“谢谢你,七皇嫂。” 夏悠然感受到了言凝的亲近,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她微笑着摸了摸言凝的头,轻声说道:“好,言凝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然后七皇嫂带你去沐浴,换上一身干净漂亮的衣服,好不好?” 言凝听到这话,乖巧地点点头。 第120章 太尉府私生女? 夏悠然带着小言凝下去了,百里珏则独自一人进了殿内。 当他走进殿内时,众人都纷纷站起身来,准备向他行礼。百里珏也只是轻轻摆了摆手,表示不必多礼。夏之友现在看着拐走自家女儿的人有点不顺眼,哪怕他是王爷也觉得自家的大白菜被猪拱了。 永川王嘴角微微上扬,手中握着一只酒杯,慢慢地放在嘴边品味着。他的目光落在百里盛身上,随后又在百里珏身上打量了片刻,顾辞可将刚才百里盛看到百里珏进来时的表情和动作尽收眼底。 那种无法掩饰的嫉妒是藏也藏不住的,顾辞心里的那块石头彻底放下了,看来百里盛不可能站在百里珏那边,同时顾辞心里也不禁产生一丝疑虑:“安锦王世子和百里珏应当该是初次见面,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情绪?” 与此同时,百里珏进入殿内后,便留意到了百里盛那不友善的眼神。那道目光与那天晚上企图刺杀他的人的眼神如出一辙。 就在这时,顾辞举起酒杯走到百里珏面前,微笑着说道:“本王敬宁轩王一杯,本王初至上京,第一个见到的便是宁轩王。” 百里珏没有起身,而是自顾坐着,玩弄着手里的折扇“永川王,你见到的第一个人可不是本王,而是北学书院的学子”说完还对着顾辞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 顾辞也不恼,他也不是第一次被百里珏呛,他一饮而尽“宁轩王还是老样子没变”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紧盯着百里珏桌上的酒盅,他刚刚就嗅到了一丝茶香味,他的眼眸随之又暗了暗,他酒盅里放的不是酒而是茶,说话明显就中气不足。 百里迁和百里辛两人都不自在,百里迁时不时的瞟向百里辛,这是他俩从那件事发生以后第一次见面。百里迁从那天起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怀念那种感觉,那种感觉至今仍萦绕心头。他和身边的人试了好几次都没和百里辛的有感觉。 百里辛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眼眸中满是阴霾与厌恶,他现在只要一想起那天的事情,胃就一阵翻涌。 偏偏百里迁还时不时地朝着他这边投来目光,那眼神令他恶心。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他现在就恨不得弄死他 相比之下,百里瑾白则显得轻松许多,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百里辛和百里迁。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两人之间必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随后,他又将目光投向了百里珏,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起来。落柏溪给他送信的那天,他看完内容就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 他让百里博护送着昊儿和画彤回到自己的封地,并嘱咐他们不要再回来。百里博本身在他们几个人之中就很不起眼,他主动请求回封地的举动自然也没引起多大关注。 严雨乔作为中书令的嫡女,未来的南阳郡王妃,自然也出现在了宴会上。她并没有跟夏悠然一样被安排坐在各自未来夫婿旁,而是依旧坐在原本的位置上。 其实,在安排座位时,李兴曾询问过李福安是否要将严雨乔和百里辛放在一起,但李福安当场用拂尘狠狠地敲了一下李兴,让他别管闲事。 就在这时,夏悠然牵着严凝走了进来。众人的目光又都被吸引过去了,一时间,厅内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夏府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小姐?这不会是太尉大人的私生女吧!” 夏之友的嘴角微微抽搐,他同样一脸茫然地盯着自己的女儿,心中充满疑惑。而言凝则非常乖巧,安静地让夏悠然牵着自己的小手,就像一只小羊羔。刚刚沐浴完毕后,她那张精致的小脸完全展现在众人眼前,只是个子略显矮小,不像平常的孩子那样。 叶晴看到夏悠然后,扭动着腰肢朝她们走来。她那夸张的动作让人担心她会将自己的腰给扭断。言凝有些害怕地往后面退缩,夏悠然见状,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勺,安慰道:“别怕,有我。” 叶晴走到近前,娇柔地说道:“夏小姐,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不知道太尉府怎么突然多出一个小姐来了?和寻常的孩子比起来瘦弱不少,看起来似乎也有些怕生,太尉府家风森严,但也不要苛待了自家人,以后可要多来叶府走动。”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上下打量着言凝。 此时,夏之友脸色阴沉,对叶彻超的这个女儿越看越不顺眼。虽然他知道自己对府里的人确实严苛了些,但也不至于苛待人。而且,他可是把自己女儿捧在手心里的。更何况,这小姑娘也不是他家的,他自己都还没有头绪,叶晴却想把这小女孩当做是他夏府的私生女做实,这让他怎能不恼火? 夏悠然倒是很淡定,并没有因为叶晴的话而产生任何恼怒的情绪。相反,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脸上毫无表情,之后也没有再理会叶晴,留下后者尴尬地站在原地。 她半蹲温和的看着言凝,摸着言凝的后脑,指了指百里珏的方向,言凝朝着那个方向看去,看到了朝着自己的笑的七哥,她瞬间也不害怕了。 “走吧,小言凝,我们去找你七哥” 第121章 闹剧 “七哥?她竟然是公主!” 听到夏悠然对言凝说的话,她的内心瞬间掀起了万层浪。 她刚刚才因为被夏悠然无视失了颜面,没想到那个被她用来暗讽太尉府的小人,居然是位公主。她现在是真的感到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围的众人也不一而同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只知道与南阳郡王一母同胞的庆安公主,但对于宫中还有另一位年纪如此小的公主却一无所知。 夏悠然牵着言凝,一步一步缓缓走向百里珏。百里珏微笑着张开双臂:“来,七哥抱抱。”言凝乖巧地走到百里珏身边,任由他将自己抱入怀中。 在此期间,夏悠然不停地从桌上拿起各种食物,温柔地喂给百里珏怀中的言凝。 而言凝也毫不抗拒,乖巧地接受着夏悠然的投喂,小口小口地吃着。 三人之间的气氛温馨融洽,真的就像是一家三口。 对面的百里盛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几乎要冒出火焰来。顾辞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心中暗自高兴。这一刻,他终于明白百里盛看向百里珏时那充满嫉妒的情绪究竟源自何处了,他现下已经有了成算。 何洛宁四处都看了,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落柏溪去哪了,她上回也没对他说什么严重的话。她又看了不远处的严雨乔,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百里盛再也坐不住了,他拿起手中的酒盅和酒杯,径直朝百里珏走来。夏悠然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来人,她那美丽的眉梢微微一蹙。百里珏立刻察觉到了这一点,他轻轻地握住了夏悠然放在桌下的手。她的眉头舒展开来,继续给言凝喂食。 “宁轩王不知是否愿意赏脸?毕竟一杯酒而已,总不会让王爷觉得有失体面吧。”百里盛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 百里珏并没有看向百里盛,反而低下头,温柔地对怀中的小家伙说:“七哥有些累了,言凝要不要让七皇嫂抱抱呢?” 言凝乖巧地点点头,夏悠然伸出手将小家伙抱入怀中。就在这时,百里盛开口说道:“七皇嫂?王爷,您和夏家小姐似乎尚未成亲,如此称呼是否有些不尊重夏小姐?” 随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王爷,看来身体不是很好,几岁的孩童抱着都有些吃力,是我考虑不周了,我自罚三杯。”接着一杯一杯的,喝完还将酒杯倒了过来示意饮完。 殿下的人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心想这位安锦王世子简直就是来者不善! 而此时,夏悠然怀里的人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挣脱开了她的怀抱,直接冲了出去。由于个子比较矮,他用力地往百里盛的腿上咬去。 被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众人皆是一惊,百里盛有些吃痛,条件反射般地甩了一下腿,结果直接把言凝甩了出去。 眼看言凝要摔在地上,百里珏心中焦急万分,他想动用武功,但一用力他的胸口就像裂开一样。就在这时,夏之友眼疾手快地一个起身,稳稳地接住了言凝。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人,松了一口气:“幸好没事。” 夏悠然和百里珏看到这一幕,都不禁松了一口气。夏悠然急忙从自己父亲手中接过言凝,关切地问道:“小言凝,有没有感觉哪里疼痛?” 言凝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道:“七皇嫂,言凝没事。”随后,夏悠然微抬起头,朝着百里珏方向轻点了下头。 只见他一脸紧张的表情,舒展开,彻底放下心来,但仍担心会不会还有其它问题。于是,他对夏悠然说道:“悠然,你先带着言凝下去。我让鸿宝去请王苦过来,仔细给言凝看看身体状况。”夏悠然点了点头,然后牵着言凝离开了现场。 百里盛揉搓着被言凝咬的地方,脸上始终阴沉着。 而百里珏则用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百里盛,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并不生气,但他开口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百里盛,如果言凝出了任何事情,我一定会扒了你一层皮,你相信吗?”说完后,他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 这抹阴森的笑让在场的众人都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们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暗自庆幸没有惹到这位可怕的人物。然而,百里辛似乎并没有被百里珏的气势所吓倒,反而觉得这是一个表现自己的好机会。 只见百里辛迅速跳出来,大声指责道:“百里珏,你太过分了!你别以为你品阶高就可以随心所欲!大家都看到了,你竟然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威胁安锦王世子!” 百里珏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如炬地看向百里辛,冷笑道:“哪来的狗叫?来历不明?你把天启的公主说做是来历不明的丫头?你皇室的颜面放哪了”这句话如同利箭一般刺向百里辛,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百里珏又继续说道:“还有,百里迁,那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吧?南阳郡王可还享受,还想不想再来一次?” 这句话让百里迁的身体猛地一抖,低声说着“再来一次?”其他人没听见,百里瑾白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他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自己提前退出还挺明智。 百里辛被吓得连连后退,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感到耻辱,耻辱,脸上露出了凶狠的表情,咬牙切齿地喊道:“百里珏!” 就在事态即将进一步升级之时,一道愤怒的吼声传来:“都在干什么?” 听到这声音,所有人都整齐地跪下来行礼,包括百里辛。虽然心中不甘,但他还是不得不跟着其他人一起下跪。这时,百里盛跪着上前去对长平帝说:“皇叔,都是侄子不好,惹怒了宁轩王,请皇叔降罪。” 长平帝看了一眼百里珏,发现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而站在一旁的李福安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暗自嘀咕:“这安锦王世子的茶艺倒是卖的真不错,可惜这次遇到了硬骨头。要知道,宁轩王可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平常跟皇上摆脸色,皇上都不计较,更何况是他!” 长平帝挥挥手说道:“好了,都起来吧。好好的一场晚宴,被你们搞成什么样。李福安,还愣着干什么?” 李福安连忙回答道:“诶,诶,老奴这就派人去煮南浦进宫的螃蟹,然后端上来给大家品尝。”说完便转身离去。 这场闹剧就被长平帝这么三言两语的揭了过去,夏悠然也领着言凝重新回到了位置上,长平帝看着夏悠然怀里的孩子也是一脸好奇,打算等结束问问百里珏。 第122章 蠢货 百里珏将蟹壳和蟹肉仔细地分离开来,然后将蟹肉整齐地摆放在一个精致的小碗碟里。完成这些后,他轻轻的推到夏悠然面前。 夏悠然看着他的动作很是受用,又见他把所有的蟹肉都给了自己,有点好笑。 夏悠然用自己的筷子从碗碟中夹出一些蟹肉,小心翼翼地送到百里珏的碗碟里。接着,她又换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夹起一小点蟹肉,温柔地送入言凝的口中。最后,她才拿起自己的筷子,张开小巧的嘴巴,感受着那股浓郁的蟹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与此同时,在太后宫中,自从上次平阳郡王与太后发生不愉快之后,除了特殊日子外,他便很少再来探望太后。 而夏家小姐则因婚期已定,不方便再进宫。太后宫中再度变得冷清起来,每当想起百里迁,太后心中就感到一阵心寒,于是干脆选择眼不见为净,所以每次有这样的晚宴也都会被借故推掉。 “太后娘娘,宁轩王和夏家小姐托鸿宝给您送来些礼物。”云舒嘴角笑着轻声禀报。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让鸿宝进来!” 鸿宝身后还跟着两名内侍,他们手中都端着精美的托盘,鸿宝喜气洋洋地跪到太后面前:“鸿宝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看到鸿宝,脸上满是笑意,连眼角的皱纹也笑得更深了:“小七和悠然给哀家送什么来了?” 鸿宝赶忙回答道:“王爷和夏小姐挂念着太后,特意吩咐我送来一些新鲜的螃蟹和美味的蟹羹。这些都是刚刚做好的呢!” 太后听后十分高兴,没想到小七和悠然还惦记着她这个老太婆:“好好好,云舒,哀家的私库里好像还有一对玉镯,你去拿出来,让鸿宝带回去给悠然。” 鸿宝挠了挠头,心里暗自嘀咕,总感觉夏家小姐似乎还让他传达了什么重要信息。直到快要离开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拉住云舒:“云舒姐姐,夏小姐还让我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让太后吃太多螃蟹哦,因为螃蟹性凉。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了!” 云舒知道鸿宝有时候呆呆的,微笑着安慰他:“放心,我和梦华一早就想到这一点了,不会让太后多吃的,你快走吧” 整个晚宴期间,百里盛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百里珏身上,那眼神仿佛要穿透他一般。若不是看到他眼中燃烧着怒火,恐怕会让人误以为他有特殊的癖好。而德妃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中途借故离席,悄悄示意彩屏将百里盛引出来。不久后,百里盛便出现在了德妃面前。 面对眼前的百里盛,德妃没有丝毫掩饰,直言道:“安锦王世子,本宫特意让人将你引来,自然是有事相商。” 百里盛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德妃,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德妃娘娘,不知道你有何高见?不过我可不认为一个多年在深宫中的女子能对我的事情有所帮助。” 然而,德妃却不以为然,她微微一笑,说道:“本宫知道你心中所想,但本宫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听到这里,百里盛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毫不客气地回应道:“德妃娘娘,你太自信了吧!本世子的事情可不是你这样的妇人所能插手的。” 德妃并不生气,反而故意露出惋惜的表情,转身准备离去,并自言自语地说:“唉,真是可惜啊,夏家小姐如此优秀,竟然还要委屈嫁给宁轩王,与贺家小姐一同侍奉一夫……”说完,她故意放缓脚步。 百里盛听到夏悠然的名字,心中不禁一痛。是啊,他的悠然那么好,怎么能……他紧紧握起拳头,眼神中充满坚定:“等等,德妃娘娘,您打算如何帮助我?” 德妃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但她很快掩饰过去,展现出温和的面容:“世子,这并不难。只要让宁轩王永远失去皇储的资格,那些大臣们和天下百姓还会容忍他坐在那个位置吗?” 百里盛微微皱眉,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德妃继续说道:“夏家小姐只是被迫接受赐婚,毕竟皇命在前。要想不让夏小姐受到牵连,或者尽量减少对她的影响,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宁轩王消失。” 德妃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百里盛的反应。她故意摇了摇头,叹息道:“宁轩王的武功是老护国将军教的,正常人根本无法接近他。这个方法的可行性太低了,就当本宫没说吧,害......” 听到这话,百里盛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满脸嘲讽和不屑地说道:“那又怎样?就算他武功比我高,不还是被我刺了一剑吗?如果不是有人救了他,他恐怕早就死在我的剑下!” 德妃原本只是想让百里盛的怒火燃烧得更旺一些,让人直接南阳郡王合作,彻底将人推到百里珏对立面。 没想到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收获。她笑着附和道:“是啊,像世子您这样的英雄人物,才真正配得上与夏小姐并肩而立。” 这句话让百里盛有些飘飘然起来,他得意洋洋地说道:“百里珏怎么能与我相比呢?他跟贺倾城已经有了苟且之事,甚至连孩子都有了。还不肯放手,他的名字和我家悠然放在一起都是一种侮辱!” 德妃听后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表面上继续迎合着百里盛,心里却暗暗骂他蠢货。这次她一定要让百里珏名誉扫地,再也抬不起头来。 第123章 算计 “世子为什么不将贺小姐有孕的消息透露出去?”德妃忽然转过来看着百里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 “将她有孕消息透出去,跟我与悠然有什么关系?” 德妃走了几步,嘴角勾起一个怪异的微笑:“世子,别忘了,夏太尉可是出了名的爱女,如果他知道自家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会不会不顾一切的阻止两人成亲呢?” 听到这里,百里盛心中一动,德妃说得不无道理,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夏太尉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肯定会有所行动。 德妃接着说:“同时,贺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传出去,宁轩王要是不认,那贺小姐可就是死路一条,贺丞相必然与宁轩王翻脸。到时候,宁轩王的名声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同时夏小姐面对薄情寡义的宁轩王还会不会义无反顾的站在他那边呢” 百里盛听着德妃的分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兴奋,看着德妃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感激:“多谢德妃娘娘指点,本世子明白了,本世子跟悠然终成眷属之日,必有感谢。” 晚宴结束后,夏悠然牵着小言凝去了太后那,而百里珏此时正坐在宵承殿中,静静地等着长平帝先的开口。 长平帝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随后又重重地放下,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些许不悦:\"我已经在这里坐了许久,茶也一杯接着一杯,你这臭小子却一直不开口?\" 百里珏倒是不着急回答,他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翻着手里的书。长平帝不时地用眼角余光瞥向他,但百里珏却装作没有察觉。终于,百里珏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父皇,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和悠然抱着的孩子是谁吗?父皇,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这可是你亲自种下的果。\" 长平帝一脸茫然,似乎对这个孩子毫无记忆。百里珏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李福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李福安顿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百里珏轻笑一声:\"父皇,你或许忘记了,但李公公一定还记得吧?\"长平帝闻言,目光转向李福安,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李福安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开口解释道:\"皇上,您还记得当年的那位小公主吗?她的生母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秀女。有一天晚上,您醉酒后与她共度一夜,之后便有了小公主。可惜,小公主出生时,那位秀女因便去世了……\" 长平帝听着李福安的描述,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轻声说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这孩子应该五岁了吧?为何看上去如此娇小?” 百里珏轻哼一声,语气带着些许不满和嘲讽:“那这就要问问父皇您了!您放任手下的奴才欺负自己的骨肉,整个天启都知道星俞是公主,却不知道言凝才是天启最小的公主。父皇的心也真是偏得离谱啊!” 长平帝被百里珏说得有些心虚:“我现在就让人去处理那些该死的奴才。” 百里珏轻笑一声:“不必麻烦父皇了,这些人我已经让鸿宝处理掉了。不过,父皇您是不是该给小言凝一个封号呢?” 长平帝闻言,往前靠了一点,饶有兴致地问道:“哦?那你觉得她的封号应该叫什么?” 百里珏眨了眨眼,思索片刻后回答道:“不如叫安乐怎么样?寓意安宁快乐。” 长平帝微微一笑,他随即转头看向一旁的李福安,眼神示意。李福安心领神会,立刻说道:“老奴这就去办。” “言凝的样子目前生活在宫里不太方便,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让小言凝跟着我住在宁轩王府。”百里珏看着长平帝说道。 长平帝上下打量着百里珏:“你自己都一身伤,还能照顾那么小的孩子?” 百里珏一脸认真地说:“那也总比父皇放在宫里不管不顾好吧。” 长平帝被噎的不知道说什么,在身旁伺候的李兴心里不禁暗想“干爹说皇上喜怒无常,可是我看皇上跟宁轩王的相处方式很舒服,就像一对普通父子” 等到百里珏到了太后的宣仪殿门口,里面一阵阵欢声笑语传来,期间夹杂着小孩子的奶敷敷的声音。 百里珏眼里带着笑意:“什么事情让皇祖母这么高兴?” 夏悠然见百里珏来了脸上的笑意更更浓了,小言凝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发出声音:“七哥!” 百里珏蹲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又看向太后:“皇祖母,小言凝会不会吵到您清净了?” “不会,哀家很喜欢小言凝,小言凝现在住哪个宫” 百里珏无奈地摇摇头,详细地向太后讲述了言凝的身世和目前的处境。太后听完后,眼中满是心疼,轻轻抚摸着言凝的小脑袋。 “这孩子真可怜!这么小就要经历这些事情……” 太后叹了口气,又看了看百里珏“一个小女孩儿跟着你住在宁轩王府确实不太合适,将来长大了也会有诸多不便。毕竟男女有别,即使是亲兄妹也需要注意一些分寸。” 说到这里,太后突然眼睛一亮:“不如让小言凝留在我这吧?这样一来,在我这小言凝不会受到任何欺负;二来,也能陪陪我这个老婆子。” 百里珏思索片刻,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太后见状,喜不自禁,立刻将言凝紧紧抱在怀中,柔声说道:“小言凝,以后就跟着皇祖母一起生活,好不好呀?” 言凝眨眨大眼睛,看看百里珏和夏悠然,再看看太后,最后乖巧地点了点头:“嗯。” 太后开心得合不拢嘴,连忙吩咐道:“云舒、梦华,你们快去给小言凝准备一间屋子,在去私库里把最好的东西挑出来,放在小言凝的屋子里” 云舒和梦华面带喜色,齐声应道:“是!”然后欢天喜地地去安排了。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百里珏招了招手,示意言凝过来。小家伙一看到七哥的手势,就立刻迈着小短腿,乖乖地跑上前去。太后和夏悠然看着百里珏的动作,心里都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开口询问。 “小言凝,告诉七哥,你今天为什么要咬安锦王世子?”百里珏轻声问道,眼神里满是关切。 言凝眨了眨眼,奶声奶气道:“坏!他欺负七哥!” 太后听了言凝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欣慰地点点头,道: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保护自己的在乎的人。”说着,太后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心疼之色。 夏悠然也被言凝的话所触动,她轻轻抚摸着言凝的头,而百里珏则静静地,沉默不语。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缓缓地舒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对言凝说道:“言凝,答应七哥,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先保证好自己的安全,好不好?”言凝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了,小言凝,快到皇祖母那里去吧。七哥和七皇嫂要走了,我们下次再来看你。”百里珏微笑着对言凝说道。 言凝闻言,微微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踮起脚尖,在夏悠然和百里珏两人的脸颊上分别亲了一口。 第124章 消息散开 平静了一段时间,一则消息却在上京城的大街小巷迅速传开:贺丞相的嫡女已经身怀有孕!这个消息如同长了腿一样,迅速传播开来,街头巷尾、茶馆酒馆,普通百姓还是世家子弟无不在议论着这件事。 集贤楼里,夏悠然静静地坐在三楼最靠里面的位置,这里相对安静一些,视线也好,她轻轻地啜饮着一杯茶水。 此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看样子像世家子弟的人与同桌的人交谈着,脸上露出一丝令人作呕的笑容。 \"你们听说了吗?贺丞相家的嫡女已经身怀有孕。之前我在一次晚宴上跟着我爹,瞧见了,那模样你别说是个男人都会心动,难怪宁轩王会忍不住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发出一阵淫邪的笑声。 同桌的另一人撩起袖子,满脸坏笑道:\"也不见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宁轩王的呢。之前夏小姐不是还与南阳郡王有过一段情缘,你们说会不会是……” “这万一要是真的不是?那宁轩王会不会为了颜面硬认下来呢?\"说完,他和周围的几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另一桌看起来也像是世家子弟的人朝着他们大喊道:\"你们说贺家小姐既然都有孕了,那夏家大小姐可是与贺小姐齐名,会不会也已经有了身孕?\"这句话引起了哄堂大笑,整个集贤楼内充满了不堪入耳的调侃声。 这些人的言语实在太过下流低俗,让人无法忍受,云梦听着就想冲上去。 “小姐,这些人简直了,他们说贺小姐就算了,凭什么拉着小姐你共沉沦!而且说的都是些什么,一群人表面人模狗样,满嘴的污言秽语”云梦一脸愤怒地说道。 夏悠然的脸色冷得仿佛凝结了一层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片刻,她的表情很缓和下来,轻声说道:“我跟阿珏、倾城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论是我们其中的谁出事,都会牵扯到另外两人身上。” “可是,王爷这件事做得太不厚道了!老爷那边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个消息,以老爷的脾气,现在肯定气得要爆炸了。”云梦忧心忡忡地说道。 “走吧,云梦,我们现在回去。爹应该差不多下朝回来了,我们先回去看看。”夏悠然冷静地说道 与此同时,夏之友和贺勉正在上朝。周围的大臣们背着他俩小声议论着,投来异样的目光。夏之友原本感到十分诧异,后来通过只言片语,他逐渐了解到发生了何事,他的肺都要气炸了,本来就觉得自己白菜被猪啃了,现在更是替女儿不值。 与夏之友不同的是,贺勉的态度截然相反。之前贺倾城由正妃降为侧妃一事已令相府丢尽颜面,而这次他干脆破罐破摔,面不改色。 毕竟,倾城肚子里怀的是宁轩王的第一个孩子,侧妃的地位也相对稳固了。对于其他的事情,贺勉已经不再在意。 整个朝会的气氛异常怪异,夏之友自始至终满脸怒容地死死盯着百里珏,而百里珏却面无表情,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若不是长平帝坐在上方,恐怕夏之友此时早已忍不住对百里珏动手了。 长平帝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思忖着:“我倒要看看这臭小子怎么应对这件事,毕竟,夏之友这老小子的脾气可不好应付。 朝会刚结束,夏之友便迫不及待地在宫门口等着。当看到百里珏出来时,他二话不说,径直上前抓着他的衣领也不顾其他人,直接将其拖上了马车。百里珏身上的伤势尚未痊愈,差点因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导致伤口崩裂。 顾辞和百里辛看着夏之友怒气冲冲的把百里珏拉上了马车,脸上都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倒要看看百里珏怎么跟太尉大人交代” 鸿宝目睹自家王爷被太尉强行拽上了马车,心急如焚,连忙想要跟上车去,却被一旁的侍卫拦住了去路。 马车里—— “你这个臭小子,我问你,你对得起悠然吗?悠然真心对你,你就是这么对她,她知道会有多难过,老夫真的是看错你了”夏之友一脸愤怒地看着百里珏,语气中充满了失望与质问。 百里珏面对夏之友的质问,内心有些心虚,但他知道此时夏之友正在气头上,自己说什么可能都不会被接受。于是,他试图让对方冷静下来:“夏伯父,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再谈这件事好吗?” 然而,夏之友并不买账,甚至带着些许讽刺道:“别了,王爷,您可千万别叫我伯父,我实在高攀不起!我会亲自去向皇上请旨,取消您和小女的婚事。”说完,他就作势要把百里珏赶下去。 百里珏一听夏之友要取消他和悠然的婚事,顿时心急如焚。 两人拉扯之间,百里珏的伤口猛地一阵剧痛,直接撕裂开来。他今日穿着一件白青色的衣裳,鲜血迅速渗透出来,染红了大片衣物,显得格外刺眼。 夏之友看到他身上的血迹,也是满脸惊愕,不禁疑惑道:“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百里珏强忍着疼痛,紧紧抓住夏之友的衣袖,他的脸上已经都是汗:“夏伯父,这件事悠然很早就知道了,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解释,请您相信我!” 夏之友虽然心中气愤难平,但也明白现在并非意气用事的时候。他立刻吩咐马夫加快速度,尽快返回太尉府,并命人将府医叫来,想要先替百里珏处理伤势。然而,百里珏却死死拉住他,艰难地说道:“不要……不要叫府医,去找王苦来,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受伤的事情!” 第125章 百里盛上门 夏悠然回到太尉府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百里珏刚刚换下来的衣物,上面沾染的血迹格外刺眼,犹如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皱起眉头,轻声问道:“他的伤口怎么又裂开了?”说完,她转头看向自己父亲,目光中带着审视。 夏之友被女儿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将头偏向一边,避开与她对视。 此时,王苦正在屏风后面为百里珏换药,脸上露出苦恼之色。他抱怨道:“王爷啊,您这是疯了吗?我之前已经反复叮嘱过,您为什么怎么就不听?我真的求求您了,这段时间我实在不想再见到您了。每次您来找我,都没有什么好事情。好不容易伤口快要愈合了,现在又变成这样……” 夏悠然听着王苦的话语,眉头微蹙,透过屏风隐约可见百里珏的身影。她转身走向夏之友,说道:“爹,你跟我出来一下。” 夏之友老老实实地跟在夏悠然身后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夏悠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父亲,严肃地问:“爹,阿珏伤口裂开是不是跟你有关?” “悠然,你别生气,那臭小子的伤不是爹弄的,爹就是想给你出出气,没想到那个臭小子身上有伤” 夏之友突然反应过来,心里的那把火又重新烧起来了:“悠然,你怎么还护着他?他那么对你!” “爹,阿珏跟倾城的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样,后面我再跟您仔细说这件事。爹,您现在先冷静下来。您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和阿珏闹翻,这件事对谁最有益?倾城当时也是被人下了药,他跟阿珏的事情也是女儿默认的。爹,你要是怪就怪女儿身上。” 夏之友看着自家女儿如此袒护百里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如果不是百里珏身上有伤,他真想立刻跟这小子比划几下。 夏悠然看着夏悠然的样子,哪能不知道他爹在想什么:“爹,阿珏以后都不能用武功了,您想出气也得注意分寸?”说完她缓缓的进去了。 夏之友的脑子里像是被塞了一团乱麻,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臭小子身上的伤看上去不轻,又想到了自家女儿跟他说的那番话。现在,最希望看到他与那臭小子反目成仇的,恐怕就是百里辛和顾辞了。算了,这件事先听听那臭小子会跟我扯些什么。 站在门口思考片刻后,夏之友走进屋内。夏悠然手拿手帕,轻轻地擦拭着百里珏脸上的汗水。 夏之友看着自己的女儿为那臭小子擦汗,忍不住朝百里珏翻了个白眼。百里珏察觉到了夏之友的眼神,开口说道。 \"夏伯父,倾城腹中的孩子的确是我的。我明白您心中所想,我对不起悠然,让她受委屈了。\" \"你还知道对不起悠然!悠然是你的未来王妃,贺倾城现在怀着你的孩子,整个宁轩王府和外界的人会如何看待悠然?你想过没有\" 百里珏站起身来,郑重地对夏之友说道:“夏伯父,我可以向您保证,无论倾城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会威胁到悠然的地位。将来的宁轩王世子必定是我和悠然的孩子。” 同一时间,丞相府内,贺倾城轻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满脸幸福地问身边的思雨:“思雨,你觉得这个孩子出生后,会长得更像阿珏还是我呢?” 思雨担忧地看着贺倾城,轻声道:“小姐,您怎么一点儿都不慌张啊?外面的人都在传......都说......” 贺倾城微微一笑,安慰道:“外人要说什么,我们无法左右。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腹中的孩子。这可是阿珏的第一个孩子!”说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太尉府这边,夏之友的火气还没消下去,就听到下人禀报说是安锦王世子来了,夏悠然和百里珏同一时间转过去看夏之友。 “你们看着我干嘛!还有你这个臭小子,以后再找你算账,我先出去看看百里盛。”说完,他就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百里盛一看见夏之友,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热情地上前说道:“夏伯父,小侄给您带来了一些礼物,还有一些女孩子家的东西是给悠然的。” 夏之友一脸疑惑,心中暗自琢磨着:“这小子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热情?难道有什么企图?还有,他给悠然送东西?”他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世子,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可是太尉府,老夫跟你很熟吗?” 百里盛听后,急忙解释道:“夏伯父,我与悠然也算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而且,百里珏跟悠然一点都不相配,他根本配不上悠然。伯父,如果您……。” 夏之友本来在百里珏那里的火气就还没消下去,现在百里盛还这么明晃晃的打她女儿主意,他直接打断百里盛的话:“安锦王世子,老夫怎么不知道你跟悠然青梅竹马,宁轩王跟悠然配不配也不是你说的算,老夫倒是很满意这个女婿。” 百里盛听到夏之友说的话,尤其是听到他很满意百里珏那个女婿,他顿时眼睛腥红:“夏之友你这个老匹夫!” 夏之友这下子火气到了顶峰:“好啊,安锦王世子,你今日来我太尉府是想惹事是吧?”他也不跟他客气了,直接上手,百里盛之前是看在他是悠然的父亲才对他这么客气,他既然想把悠然往百里珏那里推,那就别怪他动手。 “小姐,小姐!”云梦一路小跑的跑进屋。 “云梦,怎么了?”夏悠然疑惑地问道。 “老爷和安锦王世子打起来了!”云梦焦急地说道。 百里珏一听,立马想要起身出去查看情况,但被夏悠然拉住了。她朝着百里珏轻轻摇摇头:“阿珏,你刚换完药,在这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就好了,你在这里等我回来。”说完,她又细心地为百里珏掖了掖被子。 夏悠然快步走到前院,看着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心中不禁一紧。她急忙喊道:“你们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上去把他们分开!” 听到夏悠然的命令,太尉府的下人们立刻上前,试图将两人拉开。两个人都会武,太尉府的下人压根没办法。 夏悠然见状,大声喊了一声“娘”,夏之友一听自家媳妇来了,立马停下手四处看,但都没看到自家媳妇。 两人停下后夏悠然毫不犹豫上前,用力地给了百里盛一巴掌。这一巴掌清脆响亮,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第126章 崩溃 夏悠然的声音带着冷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百里盛,别让我开始讨厌你!” “讨厌?”他的神情变得有些疯狂,脸上充满了讽刺和自嘲:“夏悠然,你有心吗?我如此喜欢你,你却对我说讨厌?” 他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抓住夏悠然,但霜白及时出现,挡在了他们之间,并直接将剑尖指向他的喉咙。 百里盛此时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直接掀开自己的衣物,夏悠然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然而,她的眼角余光还是看到了百里盛身上那条被灵火刺伤的伤疤。 “夏悠然,你为什么不敢看?这一剑是因为你而受的,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他一边说着,泪水不断滑落,脸上却仍然挂着自嘲的笑容。 夏悠然感到百里盛似乎已经陷入了疯狂状态,所说的话也变得毫无逻辑。此刻,她只想回到后院,充满了疑虑——阿珏被刺杀,百里盛身上的伤,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霜白,送他走。”她冷漠地下令。 夏悠然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答案,但她还是有些疑惑。特别是那天她问阿珏被刺杀的细节时,阿珏明显对她隐瞒了一些事情。 实际上,百里珏在夏悠然离开后,就起了身,悄悄的跟在夏悠然后面来到了前院。不为其他的,他只是想知道夏悠然对百里盛的态度。他一直想不通百里盛和夏悠然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情意,以至于百里盛如此痛恨自己,甚至不惜冒着风险在上京直接对自己动手。 正当百里珏陷入沉思之时,夏悠然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惊讶地看着她,轻声呼唤:“悠然……”然而,夏悠然并没有给他回应的时间,下一刻便毫不犹豫地拉住他,带着他向后院走去。 一路上,夏悠然一言不发,直到他们来到后院一个安静的角落,她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直视着百里珏的眼睛,严肃地问道:“我问你,你身上的伤是不是跟百里盛有关?” 百里珏沉默着,其实,他原本并不敢完全确定,直到刚刚他看到百里盛身上的那道伤疤时,他就知道,那个人就是百里盛。 夏悠然的眼神很冷很冷,仿佛冻结了周围的空气,她一直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威严:\"你还想瞒我瞒到什么时候?你是不是要让我亲自去调查?\" 百里珏低下头,轻声说道:\"是他,他身上的那道伤,是我昏迷之后他擅闯王府被灵火刺的。我之前也只是有所怀疑,今天才敢确认。\" 听到肯定的答复,夏悠然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瘫倒在地。她的手颤抖地扶着围栏。 她捂着胸口,极力压制着内心深处的剧痛,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眼神不再冰冷,而是变得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原来是因为我……因为我……\"她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百里珏看着面前的人,心疼极了,他紧紧地抱着她,轻声说道:“我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这个样子,你为什么要把别人的过错揽在你自己的身上?你什么错都没有。” 夏悠然在百里珏的怀里失声痛哭,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她哽咽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自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百里珏此时只是牢牢地抱着她,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怜惜,他的内心也像被刀扎了一样疼痛,但他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默默地陪着她流泪。 夏之友站在不远处,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困惑和担忧。他不明白为何刚才自家女儿还好好的,现在转眼间却哭得如此撕心裂肺。他从未见过夏悠然这样失态的模样,在她眼里自家女儿一直都很独立有自己的想法。 这可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孩子,他心中一痛,忍不住想要走过去。 云梦也早已哭成泪人,她知道她家小姐心里有太多的苦楚,眼看着老爷就要过去,她急忙拉住他,轻声道:“老爷别去,小姐哭出来也好,哭一哭小姐的心里也能好受点。” 听了云梦的话,夏之友只好在原地站着,他的目光凝视着远方那两个身影,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他静静地聆听着自家女儿的哭声,每一声哭泣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刺痛着他的心弦。他感到无比心疼“幸好夫人不在,要不然看见悠然这个样子……”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庆幸。 夏悠然的哭声渐渐减弱,慢慢的没了。百里珏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睫毛处还有泪滴,脸上的泪痕也没干。 百里珏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人抱起,轻轻地走进屋内,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并细心地为她盖上被子。他凝视着她红肿的双眼,心如刀绞。随后,他转过头,轻声对云梦说:“云梦,你让鸿宝去找王苦要些消肿的药膏来。” 云梦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接着,她又开口说道:“王爷,老爷现在在书房。”百里珏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沉默片刻,然后回答道:“嗯,我知道了。等悠然醒来,记得跟我说一声。”说完,他转身离开房间。 夏之友在书房左等右等不见来人,心里不禁焦急万分。一想起自家女儿哭泣的模样,他更是心烦意乱。而百里盛的突然出现,让他感到莫名其妙,思绪也变得混乱不堪。 他等不了了,决定立刻去找那个臭小子问个清楚。然而,就在他刚要起身的时候,却险些与正要进门的百里珏撞个满怀。 \"你这臭小子!快告诉我,你到底对悠然做了什么?她竟然哭得那么伤心!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悠然这样。\" 夏之友迫不及待地质问道。 百里珏静静地听完夏之友的斥责,心中犹豫不决。他是否应该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呢?经过一番权衡,他最终选择了坦白,但隐瞒了他只能活二十年左右的事情。 第127章 杀意 “那小子简直就是疯了,我就说安锦王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上奏要回上京,合着他这是赶着回来替他儿子收拾烂摊子呢!” 百里珏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夏之友见状,忍不住凑上前去想要说些什么,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老爷,皇上让王爷现在马上进宫。”管家的声音响起。 百里珏微微皱起眉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当他来到皇宫时,李福安焦急地迎了上来:“王爷,您终于来了,圣上发了好大的火,劝也劝不住,到现在了也还没用膳。” 百里珏看了一眼里面,淡淡地说道:“李公公,你让人做些膳食来,本王陪着父皇用一些。” 李福安连忙点头应道:“诶,诶,好,老奴这就去。” 踏入宫殿,百里珏看到满地散落的奏折,他慢慢地蹲下身子,捡起其中一本,随意地翻阅了一下后又放回了桌上:“用得着发这么大的火吗?” 长平帝一脸的戾气,声音中充满了怒意:“你给朕跪下!” 百里珏深知长平帝此时是真的动怒了,但他也大概能猜到原因,所以并未多言,直接顺从地跪了下来。 长平帝看到百里珏这般态度,心中的火气愈发旺盛,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他一脚,怒吼道:“你知道朕现在在想什么吗?朕现在不仅想要杀掉百里盛,更想要杀掉夏悠然!” 原本面无表情的百里珏,听到夏悠然的名字后,猛地抬起头,紧紧盯着长平帝,然后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我不会让你动悠然的!” 长平帝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冷冷地回应道:“她差点害了你性命!朕真的是后悔当初把夏悠然赐婚给你”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出事,你们总喜欢把责任往一个女人身上推,父皇如果母后还在,她一定不会赞同您的做法”说完百里珏直接出去了。 期间撞到李福安“王爷,您这是,膳食也准备好了” 百里珏只是看了一眼没说话直接走了。 李兴看着百里珏走了的身影对着李福安“干爹,王爷走了,那这些怎么办” 李福安看着百里珏出来时的表情不是很好看就知道里面圣上的怒气可能更甚“先放着吧” “天寻,安锦王到哪了”长平帝看着地上的某处。 天寻低着头恭敬的回答“今日刚传回消息,此刻应该到了淮州县,大约还有五天左右便可到达上京” “让人盯着百里盛,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记录下来” 长平帝眼神深邃,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冷冽。 天寻低头应道:“是! 交代完天寻后,长平帝把李福安喊了进来。 皇帝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让李兴去一趟丞相府,将最新进贡的那几匹绸缎送去,再送些滋补的药材过去。另外,告诉贺丞相,贺倾城肚里的孩子是朕的皇孙,朕会护着他。” 李福安连忙点头应下,皇帝又继续吩咐道:“再让李兴去趟太医院,交代王苦,以后他不用再去后宫给嫔妃请平安脉,他只需去贺府给朕保住贺家那位肚子里的孩子即可。如果出了什么事,王苦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李福安听后心中一惊,但还是立刻回答道:“是!”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宵承殿。 没过多久,整个上京的人都看见了李福安带着丰厚的赏赐前往丞相府,与此同时,大家也得知了皇上让王苦负责照顾贺倾城肚子里的孩子。 这一刻起,也就意味着贺倾城肚子里的孩子得到了皇上的亲自庇护,现在谁还敢轻易谈论这件事情。 最近这几日的宵承殿气压都很低,仿佛有一层无形的乌云笼罩在上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就连一向沉稳的李福安都嘱咐了李兴好几遍,伺候着的时候也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触怒了龙颜。 长平帝坐在龙椅上,眼神深邃而冷漠,他突然开口问道:“礼部尚书府是不是还有一位待字闺中的小姐?”声音低沉而威严。 李福安赶忙上前一步,弓着身子恭敬地回答道:“回圣上,确实如此。那位叶家小姐名叫叶晴,礼部尚书名义上称她因体弱被送出去修养,实际上是尚书大人与外室所生。” 长平帝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这样的身份甚好,李福安,你觉不觉得这个叶家小姐跟朕的那个好侄儿相配?” 李福安心中一紧,明白皇上所说的好侄儿是百里盛。他大概知道皇上什么意思,连忙附和道:“皇上说得对,两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紧接着长平帝又开口“让人在挑选一些美人出来” 李福安瞳孔放大,他有些琢磨不透皇上的用意,只好连连点头让人下去照做。 太尉府,夏之友边用着膳,时不时还注意着夏悠然的表情,夏悠然察觉到目光“爹,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没事” 夏之友想开口,夏母在桌子底下直接踢了一脚夏之友,他有些吃痛的摸了摸自己的腿,看了一眼自家夫人,他立马闭了嘴。 用过膳后,夏悠然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着天边的圆月“霜白,帮我个忙,把这封信交到周回的手上” 霜白什么也没问直接拿着信就走了。 另一边百里盛在南阳郡王府和百里辛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 百里辛假装有些醉“世子,何必这么伤心” 百里盛是彻底的醉了,身体直接靠在桌上,冷笑着“郡王,说的真是轻巧,那你对贺家小姐不是也一样,抓着她不放” 百里辛手直接抓着桌子,脸色很难看但是还是勉强的露出个笑容“世子说的是,说的是” “我告诉郡王一个秘密,当初你让人去抓贺倾城的时候,是我让人出手救了她”说完他直接倒在了桌上。 百里辛这时看着百里盛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第128章 相约 深夜,主殿里,百里盛已经醉倒在地上,嘴里还念叨着:“夏悠然......夏悠然......”而百里辛却缓缓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直接砸向地面,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然后喃喃自语道:“本王就说贺倾城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能躲过那么多的侍卫,百里盛等你没用处的时候……”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满地狼藉和不省人事的百里盛。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直射在百里盛的脸上,他微微睁开双眼,只感觉头痛欲裂,仿佛要裂开一般。他皱起眉头,手扶着前额,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但脑海中只有模糊不清的片段,他记得昨日在南阳郡王府喝酒。 过了一会儿,百里盛才完全清醒过来,他看到一旁的木东站在那里,就等他醒来。木东告诉他,昨天太尉府传来消息,夏悠然约他去集贤楼一趟。 百里盛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喜悦之情,他低头思索片刻,然后吩咐道:“木东,立刻派人去准备,本世子要先沐浴一番。” 木东点头应诺,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百里盛泡在散满花瓣的澡池里,闭上眼睛享。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是第一次夏悠然主动邀请他见面,或许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深情厚意,想要给他一个机会?想到这里,百里盛的心情愈发激动。 沐浴完毕后,百里盛想了想,还特意在身上喷洒了一些淡雅香粉就准备去集贤楼。 木东临了拦住:“世子,属下跟你一块去吧,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照应。” 百里盛哪听的进去,直接摆摆手:“不用,既然悠然约的是我,你去做什么?” 木东总觉得哪里不对,一向对世子清冷的夏家小姐,怎么可能会主动约世子?但他不敢违背百里盛的命令,只能看着他离开。 然而,木东心中始终有些不安,于是他决定悄悄跟在百里盛后面。 可是,当他们来到集贤楼时,情况发生了变化。 周回将百里盛带到了顶楼,而木东压根无法上去。他原本打算用轻功跳到屋檐上,以便观察楼上的动静,但他很快发现,集贤楼的屋檐材质使用的都是上层的隔音材质,这意味着他根本无法听到任何声音。 无奈之下,木东只好回到一楼,找个角落坐下,耐心地等待着。 与此同时,木东并不知道,当他踏入集贤楼的那一刻起,在看不见的地方,就有好几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这些人隐藏在暗处,默默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百里盛满脸的高兴,跟在周回后面来到了顶楼。周回将百里盛带到顶楼后,轻声说道:“世子,夏小姐过一会才会到,您先用些茶水。”说完,他给百里盛倒上了一杯热茶。 周回出门后,将房门轻轻合上,但他并没有下楼,而是转身来到了隔间的屋子。屋子里,夏悠然正端坐着,霜白和云梦则坐在后面的窗户旁。 周回恭敬地向夏悠然禀报:“主子,安锦王世子已然到了。药效大约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是否需要让人再点了他的穴位?” 夏悠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下去吧,等我叫你时再进来。” 周回行了一礼,然后悄然退下。夏悠然站起身来,走到一处墙壁前,伸手将挂在上面的一幅画掀开。透过被掀开的画面,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隔壁房间里的百里盛。 百里盛在房间内不断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得体一些,但却无法掩饰内心的紧张和焦虑。 这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夏悠然,但这是夏悠然第一次主动约他。他不禁觉得有些口渴,不停地喝着桌上的茶水,一杯接一杯。没多久,他就觉得头晕目眩,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与此同时,在隔壁间的夏悠然对身边的霜白说:“霜白,我们一起过去吧,云梦留在这儿等我们。” 云梦听到这话,显得有些急切和不满:“小姐,我都在已经跟着来了,怎么在关键时刻不让我一起去了?为什么霜白可以跟着你?” 霜白给了云梦一个白眼,然后双手相互环绕,拿起原本靠在她肩上的剑,在云梦面前晃了晃:“你会吗?” 云梦不服气地回答:“你……我不会又怎样!你会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点武功,我也会!” 霜白朝云梦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我会,那还真是了不起啊!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遇见事情救你自己都不够用的”说完,她还不忘朝云梦做了个鬼脸。 幽火要是在这,绝对会被吓一跳,向来不苟一笑的霜白,竟然还会对着云梦做鬼脸。 云梦被气得拉住夏悠然的衣角,委屈地说:“小姐,你看看霜白平时就是这么欺负我的!” 夏悠然用手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好啦,现在可不是胡闹的时候,我不是不让你去,只是觉得你去不太合适罢了。不过既然你这么想跟着,那就跟着一起去吧。” 得到了夏悠然的允许,云梦瞬间收起了委屈的表情,朝着霜白傲娇地“哼”了一声。 霜白直接回了她一句“幼稚”。 推开门,夏悠然的目光落在了趴在桌上的百里盛身上,她的眉眼深深地皱起,表情冷漠而严肃。然后转头对着霜白说:“霜白,先把他的穴位点了,再把他弄醒。” 霜白听后,立刻动手,用手指准确地点在了百里盛的穴位上,然后又拿起周回递给她的药粉,毫不犹豫地给百里盛灌了下去。 没过几分钟,百里盛便悠悠转醒。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冰冷的地上,而夏悠然正笔直地站在他的面前,身旁还站着两个他最讨厌的人——云梦和霜白。 他立马露出笑容叫出声“悠然”,随后就想起身,但他发现他动弹不了。 第129章 被废 看着夏悠然那冷冽的眼神,犹如刺骨的寒冰,能穿透人的灵魂一般,令人不寒而栗。而此时的百里盛,身体完全无法动弹,心中的恐惧逐渐蔓延开来,他开始有些慌乱地问道:“悠然,你这是要做什么?” 夏悠然的目光愈发冰冷,她缓缓说道:“你千不该万不该去动阿珏。”夏悠然从来没有想这么的让一个人去死,这种强烈的杀意让她自己都感到害怕。 百里盛瞪大了眼睛,尽管不能动弹,但他的脖子上青筋暴起,似乎想要挣脱束缚。他激动地喊道:“悠然,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他百里珏凭什么,他凭什么就能如此轻易地获得你全部的爱?” 夏悠然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淡淡地回应道:“你爱我?你爱的根本就是你自己,你如果真的爱我就不会去伤害我最爱的人” “你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命。就这样让你死了,未免太过轻松。”说完,夏悠然看向一旁的霜白。 下一刻,霜白手持长剑,在百里盛的下身比划了一下,语气平静地说:“应该不会很疼,毕竟我的剑法上次你已经见识过了。” 百里盛脸色惨白,额头上冒出冷汗,惊恐地大喊:“你疯了,你们都疯了!夏悠然,我可是安锦王世子,更是皇上的亲侄子,我是皇室成员!你敢动我,难道就不怕我父王和皇上怪罪吗?” 夏悠然连看都没有看百里盛一眼,她的声音冰冷得仿佛来自地狱,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百里盛,你真是太自以为是了。一个小小的安锦王世子,你以为你比得上一个皇子吗?甚至是未来的储君,现在皇上恐怕更希望看到你去死。” 说完,夏悠然轻轻地挥了挥手“霜白,动手。” 随着她的命令,一旁的霜白瞬间出手,手中的长剑迅速刺向百里盛。尽管百里盛拼命挣扎,但也只能往后往后移了一点, 仅仅一瞬间,鲜血便染红了地面,百里盛一阵惨叫,失去了意识。 云梦看着这这一幕,都是血,心中涌起一阵恐惧和恶心感,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但仍忍不住偷偷去看。霜白见状,立刻用手挡住了云梦的视线:“小孩子不许看” 夏悠然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然后转身朝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淡淡地说:“收拾一下这里。” “是,请放心,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周回答道。 楼下的木东见夏悠然已经走了,但自家世子却迟迟不见身影,心中不禁焦急万分,准备冲上楼去寻找。然而,周回却突然出现在楼梯口,挡住了他的去路,冷漠地说道:“你家世子,不在这。” 木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回,急切地反驳道:“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世子上去的!你给我让开!” 周回面无表情地回应道:“时北驿站第七号房,信不信由你。”说完,便转身下楼,不再理会木东。 木东望着楼上,又看了看周回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最终,他握紧拳头,决定相信周回的话,前往时北驿站找百里盛。 当他到达时北驿站后,推开七号房门,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只见百里盛躺在床上,下身的衣服满是鲜血,脸色苍白如纸。但明显有人对他进行过简单的处理,包扎了伤口。 木东心急如焚,连忙递了牌子派人去请王苦。然而,王苦此时只负责照顾贺倾城肚子里的孩子,其余事情不由他负责,眼下人也在丞相府。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将太医院新来的一名太医请来。 “世子的性命无碍,只是……只是”李太医一脸为难地看着木东,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木东心里一惊,着急地问道:“只是什么?李太医但说无妨!” 李太医犹豫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世子以后恐怕无法人道。”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木东脸色瞬间惨白,身体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稳。 但是木东毕竟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语气冰冷地对李闻说道:“李太医应该不希望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吧,今日之事还希望李太医能够保密。” 李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连点头表示明白。接着,木东让人将李闻送出了房间。 与此同时,百里恒原本预计还需三日才能抵达上京。但是,一路上他的眼角不断跳动,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于是,他决定日夜兼程,加快速度赶路。最终,他提前到达了上京。 一进入上京,百里恒便被长平帝的人堵在了上京城门。心里不禁的捏了把汗——他的这个好兄弟,做事还是那么的谨慎,但还是跟着人进了皇宫。 天寻单膝跪地,低头向长平帝汇报着什么。长平帝坐在高位之上,神色居高临下,带着几分冷漠和威严。然而,下一秒,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中透露出一丝赞赏:“这小丫头做事够狠辣,不拖泥带水,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就在这时,李福安匆匆赶来禀报,天寻立刻身形一闪,躲进了暗处。 “皇上,安锦王到了。”李福安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长平帝此时早已收起了刚才的表情,恢复了庄重和严肃。他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嗯,让人进来吧。” 随着长平帝的话音落下,大殿的门缓缓打开,百里恒踏入殿内。他还没完全走进殿内,一本奏折便朝着他飞了过来。百里恒微微侧身,伸手直接接住了奏折,动作利落而自然。一旁的李福安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一惊。 百里恒看着龙椅上的长平帝,声音不冷不热地问道:“皇上,这是做什么?” 长平帝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冷地回应道:“好好看看,朕想知道安锦王会让朕怎么做。” 第130章 安锦王 百里恒看着奏章的手有些颤抖,但还是很快就稳住了心神,他将手中的奏章丢在了地上:“皇上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臣毫无怨言,还请皇上答应臣有一个请求,臣想见见宁轩王。” “安锦王倒是让朕大开眼界,自己的亲生儿子不去关心,倒是关心起朕的孩子了。”长平帝意味不明地说道。 百里恒倒也不接长平帝的话茬,而是一脸平静地回答道:“不是正如皇上的意吗?盛儿只是世子不能代表整个安锦王府,但是臣可以,臣也有东西要亲自将东西交给宁轩王。” 长平帝半眯着眼,手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百里恒,然后缓缓开口说:“安锦王远道而来,回去自然也不能空着手。礼部尚书家的三小姐叶晴与盛儿很是相配,还有朕挑选了一些美人,安锦王也一并带走吧。” 听到这话,百里恒的脸色一黑“百里墨,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看着无心嫁给你” 长平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用力地拍打着桌子,站起身来,目光中闪烁着愤怒和不满:“百里恒!别忘了朕才是皇帝,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只能给朕受着。你倒也不必在这里装作一副深情的模样?” 百里恒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盛儿到底是怎么来的,皇上应该心知肚明吧?臣还有事要处理,先告辞了。”说完,百里恒微微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去。 木南焦急地等待在宫门口,当看到百里恒出现时,立刻迎上前去:“王爷,木东刚刚传来消息,世子此刻正在北川阁。王爷,您是否要先过去看看?木东说世子目前情况不太好。” 百里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但随即又被冷漠所取代。他的声音低沉而带有一丝不悦:“告诉木东,让他一步都不能离开盛儿,给本王看好他。至于其他事情,等本王回来再说。” 与此同时,落柏溪在落家军里的日子过得并不顺遂。尽管他身为护国将军,但军中众人对他的态度仅仅停留在表面的恭敬。每当他下达命令时,众人都会先观察副将尚清禾的反应,如果尚清禾点头表示同意,他们才会正式执行命令。 此刻的落柏溪仿佛被架空一般,失去了实际的权力和掌控力。回想祖父在世之时,落家军是多么的军纪严明?如今的落家军已不再是曾经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强军,而是一支士气低落、纪律松弛的军队。更让落柏溪感到气愤的是,每次他试图整顿军纪时,只要尚清禾表示反对,计划便无法付诸实践。长此以往,落家军与一群毫无战斗力的米虫又有何异? 落柏溪坐在营帐内,陷入沉思。他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他必须速战速决,得先清理掉落家军里的蛀虫,同时,他一个人做不到若想改变现状,他必须寻找一个可靠的帮手。 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思索着和一遍遍筛选人选,最终他锁定了一个人——方铭城。 方铭城,前军统领,每次作战都是第一个冲上去的人,和其他低阶士兵同吃同住。他为人刚正不阿,祖父在世的时候对他的评价就很高,原本祖父是想多磨练磨练方铭城,在将他放在身边培养,却没想到出了意外。 此时的前锋营内,士兵们围坐在桌旁,望着一桌的剩饭剩菜,面露难色。有些食物甚至已经变了味,但他们别无选择。一名士兵忍不住站起身来:“方统领,已经有很多兄弟因为吃了这些剩菜剩饭而腹泻不止,现在身体虚弱得很,如果再不采取措施,恐怕整个前锋营都会垮掉!” 另一名士兵也紧跟着站起来,愤怒地说道:“统领,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尚清禾根本就不在乎兄弟们的性命!” 方铭城静静地听着士兵们的抱怨,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他深知尚清禾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打压自己。但没想到他会直接对整个前锋营使绊子。 他环顾四周,看到那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兄弟们,如今却吃着连牲畜都不吃的残羹剩饭。握紧拳头,他决定主动出击,他必须要见到落柏溪,之前尚清禾就千方百计的阻拦他见落柏溪。 落柏溪虽然还没有完全接管上落家军,但是他毕竟是现任的护国将军,更是护国将军府唯一继承人,现在的落家军起码有一半人都受过老将军的恩惠,再加上前锋营的兄弟,只要他落柏溪有那个魄力和能力,接管落家军就不会太难,现在难得是怎么单独见落柏溪。 两个人的思绪不谋而合,现在落柏溪犯愁的也是怎么单独约见方铭城并且不被尚清禾发现。 落柏溪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心里暗暗想着。 他现在的饮食起居都在尚清禾的监视内,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消息传递给方铭城,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必须想出一个巧妙的办法来摆脱尚清禾的监视,同时又不能引起对方的怀疑。 当天晚上,落柏溪换了一身华丽的衣服,摆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嬉皮笑脸地走到尚清禾面前。 他挑了挑眉,嘴角挂着一丝坏笑,开口说道:“尚大人,我想看看咱们落家军到底有多厉害,能不能带我去参观一下?” 尚清禾看着眼前一副纨绔子弟的落柏溪,心中暗自冷笑一声。 他心想:“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 于是,他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然而,尚清禾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落柏溪可不是一般人。 他从小跟着祖父落子豪长大,见过大场面,更在战场上与敌人拼杀过。 第131章 兵符 第二天,天刚亮,所有的落家军都聚集到了武场,他们整齐地排列成方阵,看上去士气高昂。前军统帅方铭城、中军统帅沈任和后军统帅尚清禾,都站在各自军队的前方。 你这么远远望去,是看着军队整齐划一但是,也就只能远看,不能近看,中军中的士兵,一个个垂头耷脑,还有人在打哈欠,而后军则更为严重,有些士兵甚至公然与旁边的士兵闲聊起来。 落柏溪站在高高的演武场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个场面,将下面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在这么多里人,唯有方铭城所带领的前军无论是精神面貌还是士气都十分高昂。 这也是让落柏溪唯一感到欣慰的一点,如果祖父看到如今的落家军,恐怕会气得吐血。想到这里,落柏溪的心情愈发沉重。 尚清禾目光锐利地盯着落柏溪,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带着一丝嘲讽:“落小将军,怎么样?全军已经全部到齐了。” 落柏溪自然注意到了尚清禾那明显的嘲笑,但他并没有立刻回应。心中暗自盘算着,等到他正式接管落家军之后,再来好好收拾这个家伙。 “嗯,看起来气势还不错。”落柏溪淡淡地说道,同时微微抬起头,望了望天空中的太阳,然后接着说:“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如果不切磋一下实在太可惜了。” 他提高声音,对着台下大声喊道:“本将军很想知道,有没有哪位勇士能够上台来与本将军比划一下,也好让我活动活动筋骨。” 尚清禾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脸上却挂着虚伪的笑容:“落小将军,我们这些军人都是些粗鲁之人,若是不小心伤到了将军,那就不太好了。” 落柏溪嘴角挂着微笑,心里却不停地暗骂尚清禾。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以免脱口而出。 难道尚清禾真的认为他是那些在上京城被宠坏的世家子弟吗?他自幼在军中长大,落家军中的许多人都是他的长辈。突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自从他来到这里,他就没有看到任何熟悉的面孔,心里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现在把希望都寄托在方铭城身上,他在赌,赌方铭城会上台跟他较量。这样他就能趁机将袖口中的字条交给对方。 在场的人,在没有尚清禾点头的情况下底下的人是不可能上台跟落柏溪切磋的,场面一度陷入僵局。尚清禾看着底下没人上台很是满意,正准备把落柏溪请回他的营帐。 方铭城一个纵身直接跳到了台上,目光如炬地盯着落柏溪说道:“落小将军,末将想领教一下!” 尚清禾的眼眸眯了眯,心里暗自咒骂道:“方铭城简直就是冥顽不灵,老是喜欢跟我作对!不过没关系,先把落柏溪打发地掉,送走了落柏溪,再好好收拾他。” 落柏溪看着方铭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好啊,方副将,请指教!” 他毫不犹豫地拿起了旁边的短剑,然后顺手又扔了一把给方铭城。方铭城伸手接住了飞来的剑。 刹那间,两人腾空而起,两人身影迅速交错。他们的剑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道银白色的轨迹,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 当两人靠近时,落柏溪在趁着没人注意,巧妙地往方铭城的袖口里面塞了一张字条。与此同时,方铭城也心领神会地在落柏溪的袖口里塞了一张纸条。整个过程瞬间完成,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这样,两人默契地完成了纸条的交换。 达到目的之后的落柏溪,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即朗声道:“方副将,果然好武功,不过本将军今日的兴致也就到这了,下回有机会再切磋一下,如何?”她的声音清脆响亮。 方铭城收了剑,没有任何表情,拱手道:“末将谨遵将军吩咐。”也没理会旁边的尚清禾,就直接下台了。 一旁的尚清禾在太阳底下晒得早就出了一身汗,根本就不想理会方铭城,他现在只想赶紧让落柏溪回去。 听到落柏溪主动说要回去,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忙不迭地说道:“对对,落小将军,我们到营帐里共饮一杯!” 上京,百里恒嘱咐好木东,也没有任何遮掩,堂而皇之地直接去了宁轩王府。他要让人知道整个上京城的人知道他安锦王绝对不会成为阻碍宁轩王府的那一股势力。 守门的侍卫并没有见过安锦王,直接把他拦在了外面,直到百里恒拿出令牌,守门的侍卫连忙行礼,并匆匆进去通报给安怀。 不多时,安怀迎了出来,恭敬地向百里恒行礼“我已经让下人进去知会我家王爷了,还请安锦王上座,等候片刻” 与此同时,在王府内的庭院中,百里珏正坐在石桌旁,拿着有没有钩的杆正在钓鱼。 他听到下人来报说安锦王来访,不禁的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安锦王为什么会想来见我?难道是因为百里盛的事情? 不久,百里珏来到了大堂,安锦王看见百里珏以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他上下打量着百里珏。 百里恒看着眼前的百里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开口道:“你与先皇后长得很像。” 这句话让百里珏微微一愣,他第一次见安锦王,虽然知道安锦王和他母后的一些事情,但也实在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会是这个。 “我大致听外祖说过皇叔与我母后的事情”,百里珏顿了一下,“但具体细节,我并不清楚。” 安锦王的声音有些苦涩:“没想到落老将军还会在你面前提起我……”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曾经去过冷宫,想带你母后走,可是你母后怎样都不肯。”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似乎回忆起了当年的场景。 百里珏静静地听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用玉精心雕琢小物件,等百里珏看清时他反应过来“兵符?” 第132章 局势 “这是先皇留给我最后的底牌。”百里恒看着手中的兵符,眼神有些空洞,似乎透过兵符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百里珏皱起眉头:“你为什么要交给我?你就不怕你现在交给了我,父皇对你下手吗?” 百里恒苦笑着摇摇头:“如果他真的会对我动手,那也许反而是一种解脱。盛儿的事情……我向你道歉。”说完,他把手中的兵符轻轻地放在百里珏的手上,然后落寞地转身向外走去。 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百里珏说道:“孩子,那丫头值得你好好对她,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百里珏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过了一会儿,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兵符,紧紧地握在了手心。 “幽火,去请夏太尉来。”他的声音低沉。 边关,落柏溪坐在营帐里,神情严肃。他打开手中的字条,上面只有简单的四个字:落日交替。看完后,他将字条放入火中,看着它渐渐烧成灰烬。 而放铭城这边打开字条上面写的是:寸步难行。他看完后眉角微微上扬,眼神有些沉重。 销毁完字条,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估算着时间。大约还有两个几个时辰才到守卫交替的时间。这段时间足够他思考计划中还有没有什么他遗忘掉的漏洞,他必须谨慎行事。 宁轩王府,跟着夏之友来的还有夏悠然,这让夏之友感到十分郁闷。原本他是独自一人前来,特意嘱咐府内的人不要告诉大小姐。然而,云梦这个大嘴巴屁颠颠的就到夏悠然面前。结果,他刚到宁轩王府,夏悠然后脚就紧跟着来了。 夏悠然坐下之后,目光直接落在了百里珏身后的安怀身上,语气平静地说道:“安怀,你先下去吧。” 安怀听到夏悠然的话,立刻转身出门,并轻轻合上了房门。此时,房间里只剩下夏之友、夏悠然、百里珏三个人。 百里珏看着眼前这对父女,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一抹微笑。此刻,夏之友别扭着装过头,故意不看夏悠然,而悠然则悠哉地喝着茶,仿佛一切与她无关,他自己却气得不轻 \"好了,夏伯父,我来找您是有正事要谈的。\"百里珏边说边将安锦王交给他的那块兵符轻轻放在了夏悠然的手中。 夏之友见状,瞪大了眼睛,吹胡子瞪眼地说道:\"臭小子,你不是说来找老夫商量事情的吗?怎么把东西直接给了悠然!当着老夫的面就敢这样勾搭我的女儿,私底下岂不是更无法无天了!\" 夏悠然听后,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走上前去搂住了父亲的胳膊,撒娇道:\"爹爹,都是女儿不好,阿珏和女儿的关系越好,您不是也能放下心来,您就别生气了~\" 夏之友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罢了罢了,看在悠然的面子上,这次就不和你这个臭小子计较了。\"说完,他转过头看向百里珏,还瞪了他一眼。 下一秒,他看到夏悠然手中的东西,不禁吓了一跳:“小子,这兵符是安锦王给你的?”百里珏点了点头:“夏伯父怎么知道,这东西是安锦王给我的。” 夏之友一脸严肃地回答道:“老夫不知道,只是猜测而已。当年皇上即位后,安锦王便请旨前往封地。倒是有传闻称先帝给他留下了最后一张底牌。如今安锦王毫不掩饰地来到宁轩王府,除了他还有谁会给你这样重要的东西呢?” 夏悠然慢慢地走着,突然停下来,看着百里珏和夏之友说道:“现在整个天启国的兵力都已经明朗化了。落家军占据了五分之二,永川王掌握着五分之一,皇上拥有五分之一,剩下的就是我们手中的这部分。而且,永川王并不知道我们手中还有这部分兵力。” “嗯,我想把这东西给山阳郡王”,百里珏缓缓开口道。 夏之友眼神微暗,语气带着一丝担忧:“这样会不会太过冒险?当初的山阳郡王花了那么多时间给自己铺路,现在有了现成的兵力,难免会有多生事端。” 百里珏垂眸玩弄着手中的折扇,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当初让父皇放出南阳郡王,就是为了让他对付顾辞。”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那个位置,我倒是觉得还不如一个逍遥王爷的好。整日批改着无趣的奏章,看着那些溜须拍马的废话,想想都头疼。他也没得选,就那点兵力夹在我跟南阳郡王中间根本不够看。只有我坐上那个位置,才能保证他和他的妻儿一生无忧。” 夏之友静静地听着,他知道百里珏所说的都是事实,但心中仍然有些不安。毕竟,权力斗争中的变数太多,一不小心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夏悠然看出了自己父亲的担心,又看着还在摆弄折扇的百里珏心下了然,她轻声对父亲说道:“父亲,眼下这个节目眼,除了山阳郡王恐怕就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夏之友眉头微皱“但我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太稳妥,南阳郡王的能力不可否认确实不错,但他毕竟没有上过战场,对兵马的掌控恐怕有些生疏?” 夏悠然微微一笑,解释道:“父亲,您的顾虑确实是有道理。但是阿珏的打算应该是想等边关的落小将军接管落家军后,跟南阳郡王相互配合,瓦解掉永川王的兵力,同时也能够防止中晋趁着这个空档入城。” 夏之友听了女儿的分析,不禁点了点头,赞赏道:“嗯,说得很有道理。不过,这一切都要看落小将军是否能顺利接管落家军了。”他的目光转向百里珏,百里珏倒是冲他一笑“我相信柏溪能够做到” 第133章 请旨 太阳渐渐地落下山去,只留下一抹余晖,此时的天色还不是特别黑,依稀还能看清人,边关的夜晚还是略微有些让人感到凉意。 落柏溪轻轻掀起营帐的一角,透过缝隙向外望着,营帐外的两个守卫就这么在外面守着,落柏溪一个脚踩在床上,拿着一个杯子上下抛着,他就这么等着,他有点好奇方铭城待会会怎么进来。 方铭城这边,特意找了两个身高和外形与他相似的两个亲信。之后他故意把茶水泼洒在自己的铺盖上,然后大声叫喊两人进来。他与其中一人相互交换了衣服,装作是他还在营帐里的样子。 而另一人和方铭城各自抱着被子,并且特意把被子弄皱显得有些凌乱,还将被抱的有些高,挡住守卫的视线。 以此防止他们看到方铭城的面容,就这样顺利地离开了尚清禾的视野范围。方铭城迅速钻进树林,绕了个圈子来到落柏溪的营帐后方。他半蹲着身子躲进草丛里,观察着落柏溪的营帐,同时留意着外面仍在闲聊的两名守卫。突然,他心生一计。 只见他腾空一跃,直接进入了营帐,整个人背靠着营帐的外层。他拿出火折子,点燃了落柏溪的营帐,烧出了一个小洞。他小心翼翼地向内望去,发现落柏溪正无聊地坐在床上。 方铭城捡起地上的石子,瞄准了落柏溪的脖子,然后用力一弹。那颗石子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向落柏溪,不偏不倚地击中了目标。落柏溪原本悠闲地坐在床上等待方铭城,却突然感到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发现一颗石子掉落在地上,不禁满脸疑惑地四处张望。 方铭城正准备再次向他投掷石子时,目光透过小洞,正好与落柏溪瞪大的眼睛相对。落柏溪压低声音说道:“你能不能轻点?”方铭城回应道:“轻点的话,你会有反应吗?”就这样,两人隔着营帐开始低声交谈,敲定完所有计划以后。方铭城又一个翻身进了树林。 落柏溪从小洞里看着方铭城离开,他突然觉得营帐上的小洞有些突兀,而且太过引人注目。他嘴角微微上扬,心生一计。 他迅速取下自己穿过的靴子,将其悬挂在那个小洞处,恰好将那个洞遮挡得严严实实。他自言自语道:“既然这个洞如此显眼,那就让它变得更加明显!” 第二日早朝时,当长平帝坐在龙椅上之后,百里瑾白立刻出列,跪在地上:“儿臣有事请奏,恳请父皇恩典儿臣回到封地,从此无旨不入上京。” 他这话一出,朝堂上所有人都不禁望向了他,其中也包括百里辛和顾辞。 百里瑾白用眼角的余光感受到众人的注视后,再次开口说道:“父皇,儿臣之前犯下大错,父皇却不计前嫌,儿臣深感愧疚,实在无颜再在上京待下去,恳请父皇恩准儿臣返回封地。” 听到这里,百里辛心中暗自琢磨:“百里瑾白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怎么突然就要请旨回封地,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而长平帝则面无表情地看着百里瑾白,片刻后,他站起身来,语气平淡地说:“既然山阳郡王有此心意……”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准奏了,若无旨意,不得入京。” 话音落下,百里瑾白跪伏在地,磕了一个响亮的头:“多谢父皇恩典!” 下朝之后,百里辛直接拦住了百里瑾白的去路,而百里珏则直接从两人身边走过,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们。 百里辛也懒得理会百里珏,他径直开口道:“二皇兄,怎么会突然向父皇请旨回封地,就这么走了,难道就不觉得有些可惜吗?” 百里瑾白心里清楚,百里辛这是在试探自己,但他却表现得十分平静,眼神里也没有光,整个人都很颓:“六弟,你不用这么试探我,我累了,我只是想回封地做个闲散的王爷,远离你们之间的这些纷争,我也不想再参与其中。” 百里辛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但那笑容却带着几分深意,他接着说道:“二皇兄,看来你和小七的感情还是那么深厚,竟然能够不计前嫌,还特意去向父皇请旨放你出来。” 百里瑾白微微躬身,向百里辛行礼。百里辛见到他如此举动,不禁感到有些惊讶,这是百里瑾白第一次对他这么的恭敬:“二皇兄,你这是何意?” 百里瑾白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六弟,你误会了,我能从天牢里面出来,不是因为宁轩王。” 他苦笑一声,继续说道:“我亲手害死了护国将军,而宁轩王可是由护国将军抚养长大的。无论他如何宽容大度,也不可能原谅杀害他外祖的凶手。现在最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恐怕就是宁轩王了。我如今唯一的愿望,就是保护好昊儿他们母子俩,如果将来有一天,六弟你登上皇位,希望你能放过我们一家。”百里瑾白的话语充满了真诚和无奈。 百里辛静静地看着他,感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地开口道:“既然二皇兄已经下定决心,那么六弟我也不再强求你留下来。” 看着百里瑾白的背影,百里辛眼中闪烁着一丝阴翳:“等本王坐上那个位置,本王会让所有人都踩在本王脚下,包括你百里瑾白。”他紧紧握住拳头, 百里瑾白上了马车后,原来颓丧的表情立刻不见了。十一坐在旁边,看着百里瑾白,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主子,你说南阳郡王会相信吗?” 百里瑾白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这招对别人可能不太好使,但是他百里辛绝对受用。百里辛一向自负,喜欢被人追捧和赞扬。只要稍微迎合一下他的虚荣心,他就会轻易上钩。你顺着给他戴高帽,以他那个性子就算没有完全信,起码也信了九分。”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贺倾城抚摸着自己逐渐隆起的小腹,“思雨,你说这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思雨眨眨眼,调皮地笑着回答道:“小姐,我猜啊……”她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然后故作神秘地看着贺倾城的肚子说道:“应该是个男孩!” 第134章 不轨 时间匆匆而过,长平帝在这期间下了两道圣旨。第一道圣旨,赐婚给百里盛与礼部尚书家的三小姐;第二道圣旨,则定下了百里辛和严雨乔的婚期——十一月十七日。 巧的是两个人的婚期是同一天,并准许安锦王参加完婚礼后再返回封地,而百里盛完婚之后就留在上京,长平帝还特意赐予他一座宅邸。有趣的是,这座宅邸恰好位于宁轩王府宅旁。 严雨乔坐在镜子前,手中梳理着自己的长发,眼神空洞无物。自母亲离世后,她在严莫面前表现得异常乖巧,仿佛失去了灵魂。严莫对她的顺从感到十分满意,不再将她拘束在府邸内。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名丫鬟的禀报:“大小姐,南阳郡王来了,老爷请您过去。” “好,告诉父亲,我梳妆完毕便会过去。”严雨乔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正准备出去的严雨乔,突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紧紧环住,她心头一惊,但并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这个拥抱自己的人是谁。除了百里辛,没有人会如此大胆地在中书令府做出这样的举动。 严莫本来是想让严雨乔出来,但是百里辛却提出他们即将成婚,想要去严雨乔的小院看看,顺便增进一下彼此的感情。对于这个请求,严莫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 于是,就出现了眼前的这一幕。百里辛贪婪地嗅着严雨乔身上的香气,另一只手则肆意地玩弄着她的头发。 严雨乔的眉头紧紧皱起,百里辛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她感到无比厌恶和恶心,仿佛一根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窝。 然而,百里辛看到严雨乔并没有反抗,他的胆子变得更大了起来。他开始更加肆无忌惮地解开她的衣裳,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喜欢看到严雨乔此时的模样,那种无助而又无奈的表情,让他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严雨乔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匕首,她只想杀了百里辛。她知道自己的力量压根无法抗衡一个成年的男子,如果与百里辛直接正面相对,绝对没有胜算。所以只有百里辛想要跟她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她才有可能找到机会。 百里辛毫不犹豫地将严雨乔抱起,径直走向床边,然后轻轻地将她放在柔软的床铺上。他伸出手,紧紧地捏住严雨乔的下巴,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本王会让你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快感。”话音未落,他便低下头,埋头于严雨乔的颈间。 严雨乔的眼角滑下一串串晶莹的泪水,但她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动摇。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匕首,等待着最佳时机。趁百里辛沉醉在欲望之中时,她毫不犹豫地举起匕首,狠狠地刺向百里辛的后背。 百里辛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他下意识地伸手抚摸着后背,发现满手都是鲜血。他愤怒地瞪大眼睛“你这个贱人”狠狠地给了严雨乔一记响亮的耳光。 严雨乔虽然被打得有些头晕目眩,但她依然死死地握着匕首,看着百里辛痛苦的表情,她再次往百里辛的胸口刺去。 百里辛一个侧身,躲开了那致命一击,并大喊道:“无白!” 无白在门外听到主人的呼喊声后,心知大事不妙,于是立刻破门而入。只见百里辛的后背仍在流血,而严雨乔手持匕首,表情决绝。无白来不及多想,只得先扶着百里辛,迅速离开了房间。 不久之后,严雨乔的院子里聚集了一群人。 严莫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握匕首的严雨乔,脸色阴沉得吓人。突然,他大步上前,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严雨乔毫无防备,被打得摔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 “混账东西,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个贱货!”严莫怒吼道。 严雨乔缓缓地擦拭掉嘴角的血迹,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她突然举起手中的匕首,猛地朝自己刺去,瞬间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严莫,如果今天我死在这里,新娘在成婚之前死去,你说百里辛还会有脸面吗?。到时候,你说你又要怎样承受他的怒火呢?” 严莫见严雨乔态度如此决绝,便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但他也逐渐冷静下来,露出了一个伪善的笑容:“乔儿,你先把匕首放下,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毕竟,你也是我的孩子啊!” 听到这句话,严雨乔忍不住冷笑一声:“孩子?呵呵,严莫,你何时将我视为你的孩子?你不过是把我当作你联姻的工具罢了!” 此时,严雨乔身上穿着淡蓝色的衣服,如今已完全被鲜血染红,显得格外刺眼。 严雨乔与严莫就这样僵持不下,然而,由于失血过多,她最终还是支撑不住,直接晕倒在地。 看到这一幕,严莫连忙喊道:“快去叫府医来!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她的性命,绝不能让她死在和南阳郡王成亲之前,她死也只能死在南阳郡王府!”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关心。 宁轩王府,静谧而宁静。月光如水洒在府邸的屋檐和墙壁上,映照出一片清幽的景象。 百里珏静静地躺在屋顶上,享受着夜晚的凉风。他的双眼紧闭,双手放在头下当作枕头,底下还放了一根长长的长箫,看起来十分惬意。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屋顶边缘,正是灵火。 “王爷,中书令府家的大小姐出事了。”灵火轻声说道。 百里珏的眼睛依然闭着,似乎并未被这个消息打扰。他缓缓开口道:“不是让你盯着百里辛吗?怎么会扯到严家大小姐身上?说吧。” 灵火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尴尬地回答道:“南阳郡王去了中书令府后,想在婚前对严家小姐行不轨之事。严家小姐用自己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刺了百里辛,之后中书令封锁了所有消息,严家大小姐据说生死不明” 第135章 商量 百里珏睁开眼睛,语气平静地问道:“据说?能不能给我个准确的消息?” 灵火眼珠一转,露出一丝尴尬,回答道:“百里辛身边有暗卫,我没有靠近太多,只是远远地观察。王爷让我盯着百里辛,所以他受伤离开后我也跟了上去,就对严家大小姐并没有特别留意。” 百里珏起身坐着,左手摆了摆,向灵火示意让他坐下,然后缓缓说道:“你通知玄火让他立刻马上去严府,看看严家小姐具体情况,必要时保护好她的性命。另外,现在带我去一趟太尉府。” “好!”灵火答应一声,随即纵身而起,又是几个腾翻很快就没了人影。百里珏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又顺着梯子只好先下去。 灵火这边,知道他到了太尉府后才发现自家王爷用不了武功,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子,于是又匆忙返回。 当灵火回到宁轩王府时,看到百里珏正静静地坐在石凳上擦拭着剑。他走到百里珏面前,关切地问道:“王爷,您没事吧?” 百里珏抬头看向灵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声问道:“灵火,你觉得我这辈子还能有机会吗?” 灵火自然明白百里珏所指何事,他坚定地回答道:“会的,王爷。” 百里珏整理好情绪,现在可不是悲秋伤春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对灵火说:“走吧,灵火。” 灵火带着百里珏来到夏悠然的小院里。一进入院子,百里珏便感觉到一种宁静的氛围。 霜白老早就看见了百里珏和灵火,但她并没有起身迎接,而是依旧坐在树上,悠闲地一只脚在那荡啊荡的。她微微瞥了一眼,然后继续靠在树枝上,享受着凉爽的微风。 幽火也注意到了树上的霜白,小声嘀咕道:“做王妃的暗卫真舒服啊……” 百里珏听到了幽火的话,立刻白了他一眼:“走远点你!” “哦……”幽火有些不情愿地应了一声,然后便转身离去。 夏悠然静静地坐在房间里,神情专注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时不时拿起一旁的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些文字。 突然,夏悠然的唇角微微弯起,轻声语道:“来了,怎么还在外面?”然后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房门的方向。 百里珏听到屋内传来那熟悉而悦耳的声音,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温暖的笑容。他轻轻地推开门,走进屋内,毫不客气地走到夏悠然身边坐下,脱下自己的外衫,温柔地披在夏悠然的身上,关切地说道:“云梦那小丫头呢?你穿得这么单薄,她也不知道给你添件衣服。” 夏悠然微微侧身,目光落在百里珏的侧脸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她没有回答百里珏问的话而是:“阿珏,长得真好看。” 百里珏转过头来,与夏悠然对视,眼中满是深情:“我们家悠然才是这个世上最好看的人。” 夏悠然轻笑一声,调侃道:“你跟谁学的,我第一次发现我们王爷竟然这么会哄人。” 百里珏伸出手指,轻点了一下夏悠然的鼻子,然后顺势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宠溺地说:“夸我们家悠然不需要跟谁学。” “你是因为严家大小姐来的吗?”夏悠然的声音带着一丝调皮的跳跃感。 百里珏倒是来了兴趣:“悠然,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也是刚刚听灵火传来的消息。” 夏悠然也不再卖关子,她直勾勾地盯着百里珏深邃的眸子,一只手轻轻抬起,直接环住了他的后颈。百里珏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自在,连耳朵都微微泛起红晕。 夏悠然嘴角挂着一抹坏笑,然后轻声说:“最近上京城只有两件大事,一是百里盛和叶家三小姐的婚事,二是南阳郡王和严家大小姐的事情。百里盛那边有安锦王在,应该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那么,唯一可能出问题的就是严家大小姐那边!” “我们家悠然真聪明”夸完夏悠然,百里珏想到严雨乔的表情微微有些不太好看,夏悠然看出来了,在百里珏的脸上蜻蜓点水了一下“你在你未来王妃面前因为别的女子而伤神,你觉得合适吗”她假装生气,手也从他的脖子上放了下来。 百里珏一听这话,心里一紧,赶忙解释道:“悠然,你别误会,我对严雨乔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感情。” 夏悠然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噗呲一下笑了出来“好啦,我也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只不过看着你因为严雨乔的事情伤神确实有些不是滋味,但也没有到跟你生气的地步” 百里珏见夏悠然没有生气,也松了一口气,他抱过夏悠然,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轻声跟她说着严雨乔的事情。 夏悠然静静地听着,她的表情也不太好。她忍不住说道:“为什么这个世上对女子总是那么的不公平?柳林歌有用处的时候,严莫百般讨好,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可等到他功成名就的时候,却觉得柳林歌是他的污点,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严雨乔,可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竟然不顾她的幸福,明知道百里辛不是良人,还要将她推入火坑!就为了他的官途” 百里珏看着怀中的夏悠然,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波澜。他轻轻地伸出手,抚摸着夏悠然的眉眼,温柔地说:“你皱眉的频率已经快赶上我了,不许再皱着了。” 夏悠然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百里珏手上的温暖和安慰。她渐渐放松下来,靠在百里珏的怀里,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时间慢慢的过去,周围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悠然,你想不想帮帮严雨乔?” 夏悠然慢慢睁开双眼,凝视着百里珏,轻声回答道:“想,但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那天在集贤楼,我从她眼中就看到了深深的绝望,她的眼里没有活着的欲望” 第136章 带走严雨乔 “王爷,王爷……”外面传来轻轻的敲打声,百里珏和夏悠然一齐往那处看去。 百里珏迟疑了一阵,刚想开口,就听到怀里人的声音:“说。” 门外的人立即回答道:“冥火回来了,说有要事要跟王爷禀报。” 夏悠然从百里珏的身上下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用百里珏的外衫将自己包裹起来,边说着:“好,我跟王爷这就出去,你们在外面稍等片刻。” 百里珏看着夏悠然的动作,见她竟然就准备披着他的外衫这么出去,不禁挑了挑眉,上前将披在夏悠然身上那件自己的外衫拿了下来。夏悠然虽然感到疑惑,但也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百里珏又从旁边拿过夏悠然的披风,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然后慢慢地给她系上,温柔地说道:“外面风大,我的外衫有些大,容易进风。”说完,他便牵起夏悠然的手,缓缓地往外走去。 冥火一见自家王爷和未来王妃出来,连忙上前恭敬地行礼。夏悠然向冥火点点头,然而百里珏则毫无表情,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夏悠然。 冥火见自家王爷没有任何反应,便偷偷瞄了一眼夏悠然,又看向百里珏。最终,他决定直接向夏悠然禀报:“严家小姐在南阳郡王离开后,手持匕首试图以死来反抗中书令,但因失血过多晕过去了。中书令已经下令,绝对不能让严家小姐在她与南阳郡王大婚之前死去。” 听到这里,夏悠然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她缓缓转身:“阿珏,我现在想去一趟严府。” 百里珏皱起眉头,他不太同意夏悠然的想法。他担忧地说道:“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更何况,你不会武功,而且即使去了也未必能见到严家小姐。” “有霜白陪着我不会出事的,今日如果不去我怕日后我会后悔” 百里珏拿夏悠然没有办法,他知道她的性格,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开口:“我跟你一块去。”夏悠然看了看百里珏,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拉着他的手说道:“不用,我跟霜白就够了,人多眼杂。” 其实夏悠然并不是不想让百里珏跟着她去严府,只是现在的百里珏无法动用武功,连来太尉府都要依靠灵火。如果再让阿珏跟着去严府,她担心又会扯到他情绪。 夏悠然跟着霜白离开后,百里珏静静地坐在她的小院子里,思绪万千。他的目光凝视着远方,心中逐渐有些愤恨。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空中的灵火说道:“灵火,带我回王府吧。” “王爷,可是夏小姐不是让我们等她回来吗?” 百里珏表情不是很好的看着灵火,灵火瞬间低下了头。 回到王府后,百里珏坐在亭子里,看着自己的手苦笑,他的心情愈发沉重,目光中闪烁着些恨意。下一秒,他的声音变得冰冷如霜:“灵火,派人盯着百里盛,一举一动都不要放过!” “是,我这就去”灵火动作行云流水般迅速,直接离开了宁轩王府。 严府的祠堂里,气氛阴森而冷清。地上只用了简单的一些被褥铺在上面,显得格外简陋。严雨乔此时正迷迷糊糊地躺在上面,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嘴里呢喃着:“母亲……母亲……”她的眼神迷离,仿佛沉浸在一场噩梦中无法自拔。 与此同时,夏悠然和霜白已经悄悄地来到了严府,但她们并不知道严雨乔具体的位置在哪里。两人只能躲在暗处,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希望能找到机会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突然,两个丫鬟从远处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着。其中一个丫鬟满脸同情地说道:“大小姐真是可怜,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还被姨娘吩咐挪到了祠堂,那身子骨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另一个丫鬟立刻紧张地捂住其中一个丫头的嘴,压低声音警告道:“你小声点!要是被姨娘知道了,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夏悠然和霜白听到这里都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怒。霜白忍不住轻声咒骂道:“呵,真的是要命了。” “祠堂?一般祠堂都在坐北朝南的方向。”夏悠然皱起眉头,神情有些愠气,但仍然保持着冷静。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严家的祠堂修建得十分气派,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夏悠然抬起头,看着高悬的“严家祠堂”四个大字,忍不住冷哼一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走到门口,发现并没有人看守。夏悠然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吹得她和霜白的脸颊生疼。祠堂内弥漫着阴森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两人进入祠堂后,回荡着些若有若无的声音。那是严雨乔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微弱。她们循着声音,隐隐约约的看见地上的身影。 等到靠近些的时候,只见严雨乔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有些干裂。霜白连忙上前,伸手摸了摸严雨乔的脉搏,继而看向夏悠然担忧地说:“小姐,严大小姐的脉搏很弱,而且她的身体很烫。”下一刻她的手触摸到严雨乔身上盖着的被子,发现被子竟然是湿的,而且非常冰冷。 夏悠然发现霜白的动作,她也用手摸了摸,顿时气得浑身发抖。随即,她直接开口没有一点犹豫:“霜白,把严雨乔带出去,她不能再呆在这里,否则她就算有十条命都不够!”她无法想象,如果自己没有及时找到严雨乔,后果会是怎样。 霜白点点头,但是有个问题,她的轻功带一个人可以,但是现在两个人更何况严家小姐昏迷不醒。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第137章 严雨乔昏迷 就在这时,霜白眼疾手快地将夏悠然护在了身后,并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剑。然而,眼前的神秘人却突然拉下了遮挡面部的黑布,急切地说道:\"等一下,自己人,自己人!\" 霜白定睛一看,认出了眼前的人正是幽火,不禁松了口气,但同时也涌起一股怒火,斥责道:\"幽火,你是不是想找死?蒙着脸,你是想转行做刺客是吗!\" 幽火有些尴尬和歉意,连忙解释说:\"对不起,这次出去的有点久,为了避免引起他人的注意,所以蒙上了面纱。听到王爷的吩咐,就立刻过来了,就没摘掉脸上的面纱\" 霜白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旧白了他一眼。 \"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严府。严雨乔的情况不是很好,需要马上找大夫看看。\" 幽火听到霜白身后夏悠然的话后,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回答道:\"是,夏小姐。\" 霜白拿起地上那层未被淋湿的薄被,小心翼翼地铺在幽火的背上,以隔开他跟严雨乔两人的身体接触。随后,她轻轻地将严雨乔放在了幽火的背上。 正当霜白准备带着夏悠然一同离去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对夏悠然说道:\"小姐,麻烦您先闪到一边去。\" 夏悠然一脸疑惑地看着霜白,完全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但还是站到了一边。只见霜白猛地抽出腰间佩剑,朝着严家祖宗牌位狠狠劈下!刹那间,所有严家牌位应声而碎,散落一地。 看着满地破碎的牌位,夏悠然心中一震,但她并未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示意霜白赶紧离开。 霜白点点头,拉着夏悠然迅速离去。到了太尉府。进入院子后,夏悠然却发现百里珏不在。心中不由觉得有些空落落的,但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 云梦半夜起来如厕时,意外发现自家小姐的房门大开,吓得不轻。她在院子里焦急等待,直到看到夏悠然回来,才松了口气。 “小姐,您可把我吓坏了!”云梦焦急地说道。 突然,她注意到幽火背上的人,不禁瞪大了双眼:“咦?那不是严家小姐吗?” “对,云梦,你快去叫府医来看看。”夏悠然吩咐道。 正当云梦就要跑出去叫府医的时候,夏悠然突然又叫住了她:“等等,别叫了,云梦你来帮忙霜白先把严雨乔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幽火,你去把王苦给我叫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霜白和云梦立刻上前将幽火背上的人放了下来,幽火躬完身就立刻找王苦去了。 王苦这阵子过得很是舒适,百里珏的伤也没有再找过他,每天只要去丞相府替严家小姐把脉,后宫的那些娘娘都不用他在上心了,他躺在床上哼着小曲。 幽火直接破门,吓得王苦一下子窜了起来,拿着被子缩在角落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 “王苦,你躲什么?”幽火看着王苦的样子,摸不着头脑。 “啊!鬼呀!”王苦尖叫一声,然后又仔细一看,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 “少废话,快跟我走,有紧急情况。”幽火上前就要拉她。 王苦愣了一下“等等,等等别拉,皇上可说了,我只要给贺小姐保胎就行,其他事情你要不找找太医院新来的那小子,他医生也还行” 幽火转身就要走“好,那我走了,我就回去跟王妃说,王太医脾气见长了,都不把王妃放在眼里了” 王苦一听是夏悠然找他,立马就跳下床“幽火,等等,我去,我去,王妃找我怎么能不去,等等我穿件衣服,这就走” 王苦其实是真的不想去的,但是那可是未来的宁轩王妃,他甚至可以对宁轩王发发牢骚,但是绝对不能对着夏悠然,就宁轩王那个护崽子的性子,他分分钟能阉了他。 王苦直接被幽火的抓了起来,王苦作为一个太医,一点武功都不会,只会拿着笔写药方。 根本无法承受幽火飞起的高度和速度,他感到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终于,他们来到了太尉府的高墙前,王苦勉强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幽火:\"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幽火露出一抹笑容,但王苦却感觉他笑得有些阴险:\"就是这里。\"说罢,幽火毫不犹豫地将王苦提了起来。 \"诶诶,不是......\"王苦发出惊恐的嚎叫,但幽火却阴森森地威胁道:\"你再叫,我现在就把你阉割了!\"听到这话,王苦立刻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出声。 当幽火把王苦带到屋内的时候,王苦一眼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严雨乔,他曾在远处见过她一面,此刻嘴巴惊得合不拢,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这不是中书令家的小姐” 夏悠然也没有对王苦多解释什么“王苦,你先给严家小姐看看,至于其他的王苦你就不用知道了,还有严小姐在我这的消息不准透露出去一句” 王苦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保证!”说完便伸手给严雨乔把起脉来。然而把完脉后,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 “奇怪,怎么会这样?严家小姐的身体竟然如此虚弱……而且她脖子上的伤势也不轻,日后恐怕会留下疤痕。” 听到这话,夏悠然的眉心略微低垂,目光看向躺在床上仍处于昏迷状态的严雨乔,脸上皆是忧愁之色,轻叹了一口气。 “王苦,你告诉我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其余的废话就不用说了?” 王苦讪讪一笑心里想的是——夏小姐真的和王爷太配了,随后开口:“小姐不必担心,我这就开一副药。只要严小姐能够好好休息,静心调养,应当不会危及生命。至于脖子上的伤痕,我记得王爷当时受伤,皇上特意赏了上好的去疤膏药。” 夏悠然听完这些话,心中稍稍安定下来,点了点头说道:“嗯,那就好。幽火,你送王苦回去吧。” 王苦赶忙摆手道:“诶,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自己回去。”说着就往外走,差点摔了一个大马趴。 第138章 严溪文替代严雨乔 “小姐,严家小姐在这,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一个月之后就是严家小姐跟南阳郡王的婚期,现在严家小姐不见了,不会闹得满城风雨吗?”云梦一边给严雨乔擦着脸上的汗,一边着急的看向夏悠然。 夏悠然淡定的站在一旁:“严府现在恐怕已经乱做一团了。” 此时的严府内,严莫抱着柳姨娘睡得正香,就被门外的小厮着急的敲门声吵醒,他一脸不满,说话也带有些怒气:“怎么了,这么着急忙慌的成何体统!” “老爷,大小姐不见了!” 严莫一听严雨乔不见了,赶忙掀起盖在身上的被子,披着一件外衣就往外走,柳姨娘一听那个死丫头不见了,心咯噔了一下,毕竟是她瞒着严莫将严雨乔送到祠堂去的,现在不见了,她怕事情败露,立刻也披了一件衣服跟上去。 “怎么会不见了,那逆女受了伤还在昏迷,我不是让你们看着她吗!如果找不到大小姐,你们全都给我滚出严府!”严莫大声呵斥道。 “是……是,老爷,我们这就去找。”小厮战战兢兢地说道。 “老爷,您先别着急,别动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柳姨娘一副关心严莫的样子,用手给严莫舒气。 “她今日刺伤南阳郡王的事情本就惹火了南阳郡王,她现在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要是让南阳郡王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严莫满是怒气地说道。 “那…那怎么办?不如我们派人主动去南阳郡王府说明今日的情况,也许郡王会体谅老爷?”柳姨娘试探性地问道。 “不行!绝对不能让南阳郡王知道这件事,否则我们严家就完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严府灯火通明,每一个下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现在撞在严莫的枪口上。 依然没有严雨乔的任何消息。严莫的心越来越沉,他抓住一个下人的衣领“我问你,大小姐到底是怎么不见的” 那个下人被吓得不轻,下意识地看向柳姨娘,眼神中充满了求助和恐惧。然而,柳姨娘却担心事情败露,立刻走上前去拉住严莫的衣袖,柔声说道:“老爷,您别生气,千万别动怒,气坏了妾身会心疼的!” 严莫此刻已经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他毫不客气地甩开柳姨娘的手,不耐烦地说:“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给我闭嘴!” 柳姨娘顺势摔倒在地,双手掩面,泪水从眼角滑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严莫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之情,连忙上前将柳姨娘扶起,关切地说:“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你先回房休息吧。” 柳姨娘岂能轻易离开,她故作坚强地说:“老爷,您都没有休息,妾身又怎能安心入睡呢?妾身要在这里陪着老爷,直到找到大小姐。” 严莫听后,心中十分感动,伸手轻轻地抱住柳姨娘,感慨地说:“还是你最贴心” 而此时的南阳郡王府,百里辛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但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被一片乌云笼罩着。他咬牙切齿地说:“贱人!那个贱人!本王要让她生不如死,让她在本王身下求饶!”说话间,他因激动而不小心牵扯到后背的伤口,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无白,立刻去严府找严莫,告诉他马上将严雨乔送到本王这里来!”百里辛怒不可遏地命令道。 无白恭敬地弯腰行礼:“遵命,王爷。属下这就去办。”说完,他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严府内气氛紧张。一名惊慌失措的下人连滚带爬地跑到严莫面前,气喘吁吁地喊道:“老爷,不好了!老爷……” 严莫皱起眉头,不耐烦地问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下人气喘吁吁地回答:“老爷,南阳郡王府派人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严莫心中一紧,一种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暗自心想:“难道那个逆女失踪的消息被南阳郡王知道了?不可能啊……”他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警告你们,大小姐不见的消息你们要是敢透露出去半个字,你们一个都活不了!”严莫一脸阴沉地警告着院子里的所有下人,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此时的严府大堂里,无白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当严莫走到门口时,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面带笑容地走进了门:“郡王爷的伤势如何?老夫已经狠狠教训过那个逆女了,日后一定让她尽心尽力地伺候郡王。” 然而,无白的声音却毫无波澜,甚至连看都没看严莫一眼:“郡王有令,一个时辰内他要在郡王府见到严家大小姐。” 严莫心中一紧,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但他仍然强作镇定地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可无白根本不给严莫开口的机会,冷冷地说道:“严大人,时间紧迫,您还是赶紧去准备吧,一个时辰很快就会过去的。”说完,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严莫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变得僵硬无比。心里一阵抽搐,他根本就不知道严雨乔现在在哪,他要送谁过去? 柳姨娘在门外把她们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她马上去了后院叫醒了自己的女儿。 严溪文睡得正香,被人吵醒很是不悦:“姨娘,你这是做什么?” 柳姨娘没有回答她,而是着急地拿起衣服要给柳溪文穿上。 柳溪文一脸疑惑地看着柳姨娘,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紧张。 “溪儿,你快穿好衣服去见你爹!” “怎么了?姨娘,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快去你爹面前,就说你要去南阳郡王府。” “啊?去南阳郡王府?为什么?” “溪儿,你听我说,严雨乔现在不见了,而且她还刺伤了南阳郡王,她在郡王心中的地位肯定一落千丈。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只要你能伺候好南阳郡王,以后的南阳郡王妃就是你了。” 听到这里,柳溪文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立刻扬起了笑容。她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她就能成为南阳郡王妃。 于是,她迅速换好衣服,跟着柳姨娘来到了大堂。 “爹,让溪儿去吧。姐姐不见的事情不能让郡王知道,我可以去看看能不能让郡王的怒气消一些。” 柳姨娘也借机上前“老爷眼下,整个严府就只有乔二跟溪儿两个女孩,大小姐不见了,只能先将溪儿送过去,看能不能拖延一下时间也好” 严莫上下打量着严溪文,虽然模样没有严雨乔好但是身段随了她娘,随即说道“准备一下” 第139章 争吵 严溪文到了南阳郡王府后,直接被人送去了百里辛的房间。 一进门,严溪文就看到百里辛趴在床上,她娇笑一声:“郡王~” 听到声音,百里辛转过头来,脸上满是怒气,正想开口说话,却发现眼前的人并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严雨乔,而是严溪文。 他皱眉道:“你是谁,严雨乔呢?” 严溪文慢慢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去扶百里辛,声音柔媚,让人听了骨头都酥了:“郡王,溪儿不好吗?怎么老是想着姐姐,溪儿会对郡王百依百顺的。” 说罢,她伸出食指在百里辛的胸口上画了一个圈。 百里辛听着她的声音,心里痒痒的,但想到自己后背的伤口,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他眯起眼睛,一手捏住严溪文的下颚:“那你要怎么伺候本王?” 说着,他另一只手的动作也没停,直接从严溪文的腰身上顺势往上。 严溪文感觉到百里辛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心里乐开了花,她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直接往百里辛的脖颈上吻了上去,手也慢慢的去解百里辛的衣服。 守着的下人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将门关上,自觉的离屋子十米左右的地方守着。不久,屋内就传来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还有男子低沉的喘息声。 宁轩王府,小院里的风吹拂在百里珏的脸上,让他感觉清爽了许多,他的心里稍微好受一点。他正打算回屋,却看见幽火出现并向他行礼。 “王爷,夏小姐将严小姐带到了太尉府,此时严小姐还在昏迷。” 百里珏听到这话,微微转头问道:“悠然怎么会将严小姐带回去的?” 幽火将他在严府的所见所闻都说与给百里珏。 百里珏听完后,不禁握紧了拳头,用力地捶在了石桌上,愤怒地说道:“这个严莫,简直就不是人!” 幽火见百里珏如此生气,看了看百里珏已经略显发红的手,赶紧安慰道:“王爷别生气了,严莫会有报应的” 百里珏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吩咐道:“你将父皇上次送来的去疤膏送去夏府。” 幽火领命而去,刚走到门口,就被百里珏叫住了。 “等等,本王也去。” 夏悠然看着床边的严雨乔,心情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沉重到极点。她心里想的是:这个世道为什么对女人总是那么的残酷,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在外寻花问柳还会有一堆人替男人辩白,踩着女子上位,用完之后就可以直接舍弃。 正当夏悠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霜白走进了房间:\"小姐,王爷来了。\"听到这句话,夏悠然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她原本想要直接出门,但想到回来的时候在院子里没看见人,心里有些赌气。于是,她选择静静地站在屋子里,一动不动,等着百里珏进来。 百里珏进入屋子后,目光迅速扫过夏悠然,立刻察觉到她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他接着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严雨乔,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他毫不犹豫地拉起夏悠然的手,带着她走出房间。 \"悠然,不要太担心了,王苦不是说了只要让严小姐好好休息调养身体就会没事的。\"百里珏轻声安慰道。 然而,夏悠然却瞥了他一眼,语气略带不满:\"你真的认为我只是因为担心严雨乔才心情不好?\" 百里珏疑惑地问道:\"那还有什么原因呢?\" 夏悠然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我让你在院子里等我,你为什么要离开?\" 百里珏被夏悠然问得有些语塞,过了一会才开口道:“我只是想到了,自己有武功但是不能用,觉得有些难受。” 夏悠然一听到是因为这个原因,瞬间心疼起来,她靠上前去环抱住百里珏:“对不起,阿珏,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百里珏闻到夏悠然身上淡淡的香味,心里顿时安稳了许多,他轻轻地抚摸着夏悠然的头发,安慰道:“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把所有责任都归咎到自己身上。” 百里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犹豫地看着夏悠然,缓缓问道:“悠然,我如果对百里盛动手,你会不会反对?毕竟你们俩还有小时候的情谊。” 夏悠然猛地推开了百里珏,眼中冷意又有些委屈:“我对百里盛没有任何情意,就算曾经有,在他对你动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烟消云散了!”随后她直接就要走。 百里珏看着眼前明显动怒的夏悠然,心中一紧,连忙拉住她的手:“对不起!” 然而,夏悠然却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脸上满是失望。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缓缓说道:“我已经让霜白废了百里盛,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但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轻易质疑我们之间的感情。” 百里珏满脸的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神色变的有些复杂起来。 他轻声叹了口气,温柔地对夏悠然解释道:“悠然,这件事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可如果你不告诉我这些事,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为我做的这些,你受委屈我心里也很不好受。” 夏悠然听了百里珏的话,内心渐渐平静下来。她意识到自己在和百里珏的感情里她确实也有问题。于是,她开口:“对不起。” 百里珏见夏悠然的表情缓和,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接着向夏悠然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动摇我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悠然,我们以后能不能坦诚相待,不再隐瞒彼此任何事情?” 夏悠然看着百里珏,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点点头,并主动伸出了手。 百里珏见状,立刻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第140章 不再是世子 自从安锦王回上京以后,就派了木东时刻监视着百里盛,不允许他踏出房门半步。 百里盛被霜白废以后,整日借酒消愁。百里恒其实对于这个儿子的感情并不深厚,有时甚至觉得他是自己对不起落无心的一个污点。到了今日对这个儿子已经失望至极,不想再理会他。 然而,看到百里盛如此颓废,百里恒心中还是有些不忍,毕竟这也是他自己的孩子。但当他听到百里盛酒后的胡言乱语时,又开始后悔当初为何会有恻隐之心,让这个孩子活下来。 此刻,百里盛在屋里喝得酩酊大醉,衣衫不整,胡子拉碴。百里恒实在看不下去,冲进房间,揪住百里盛的衣领,将他拎起来:“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还像是皇家子弟?过不了多久,你就要成亲了,就算是装也要给我装出个样子来!” 百里盛却笑得癫狂,用力甩开百里恒的手,掐着嗓子,发出尖锐的笑声:“哈哈哈,我可是个太监啊,我怎么成婚……”他像是疯了一般,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眼中满是绝望和自嘲。 “你被废了,完全是咎由自取,本王之前就嘱咐过你,不要招惹宁轩王,你不仅招惹,还敢刺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还能活着就该知足,你的所作所为足够让整个安锦王府跟你一起去死”百里恒怒气很盛,脖子上的青筋已经暴起。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百里盛,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百里盛一边喝着酒,瘫在地上,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怎么了,父王?是不是觉得很丢脸,哈哈哈哈”他的声音充满了挑衅和不屑,让人听了忍不住皱眉。 百里恒皱着眉拂袖出去,他没去哪,而是直接进了皇宫。一路上,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已经彻底毁了,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离开上京以后,自己这个儿子没有他看着,会不会做出更加丧心病狂的事情。 没废之前就已经敢对宁轩王动手,现在被废之后可以说是不管不顾了,他走向宵承殿的步伐很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带着千斤重担。 长平帝埋着头认真地看着奏章,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百里恒直接跪在地上,向着长平帝行了一个大礼。 长平帝抬起眼眸,淡淡的瞥了一眼百里恒:“安锦王这是怎么了?行如此大礼,有什么事值得安锦王这么客气?” “臣恳求皇上废除臣子百里盛的世子之位,臣会从其他宗族过继一个孩子过来!”百里恒低着头,声音低沉而坚定。说完这句话后,他又重重地朝着长平帝磕了一个头。 百里恒自幼便是先皇最疼爱的那个孩子,向来意气风发,从未像此刻这般卑微过。即使当年争夺皇位时,他也不曾如此低声下气。 长平帝微微皱起眉头,手撑着下巴,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安锦王尚在壮年,为何急于过继孩子呢?难道是朕赏赐给你的那几个美人让你不满意吗?” 百里恒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一丝绝望和无奈,直直地望向长平帝:“皇兄,这么多年过去了,无心已经不在人世,真的有必要做到如此绝情吗?” 长平帝冷笑一声,嘴角泛起一抹讥讽的笑容:“绝情?朕对无心确实有所愧疚,但你根本没有资格提及她!阿珏是无心唯一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他差点就没命了,现在连武功也不用不了。若不是夏家那丫头抢先动手,朕绝对会让他承受千百倍于现状的痛苦折磨。”长平帝的话语冷酷无情。 百里恒沉默片刻后,再次向长平帝重重地磕了个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长平帝看着百里恒那副模样,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最后他还是松了口。 “罢了,罢了,滚吧!你的请求朕答应了。但你给朕听好了,如果百里盛再敢有任何不轨之举,朕必定会拿整个安锦王府开刀。” 百里恒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他恭敬地跪地谢恩,然后缓缓退出宵承殿。走在上京城的街道上,他思绪万千,回忆起十几年前的往事。 那个时候,很快乐,没有什么勾心斗角,他每次不高兴的时候都会想起那段时光。 落柏溪的父亲落子柏从五岁开始就成为他的伴读,而他经常以找落子柏为由去护国将军府,实际上却是为了见落无心。想起落无心,他的嘴角至今仍会不自觉地上扬。然而,时光荏苒,如今落子柏和无心都不在人世。 百里恒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回到了新建成的府邸。他凝视着对面的宁轩王府,又转头望向眼前由长平帝亲自赐予的府宅。这座府宅被命名为“以错居”,其中的深意不言自明。 百里盛依旧瘫倒在地,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烂醉如泥。他出门时便是这副模样,回来以后后也没有丝毫改变。 百里恒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冷声道:“听好了,立刻收拾好自己的仪容仪表。待会儿李公公会前来传旨,从今天起,你将不再是安锦王府的世子。待你成婚之后,我会返回封地。木东会好好看着你,若你再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本王绝不会再心慈手软。” 言罢,百里恒转身离去,留下百里盛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走到门口,百里恒停下脚步,对门外守候着的木东吩咐道:“木东,你听好,从此以后,你负责看管好百里盛。他已不再是安锦王世子,府内所有下人都直接听从本王的命令。” 木东和百里盛一块长大,忍不住想要说什么,但百里恒却冷漠地打断了他:“记住,若是百里盛再犯错,后果将会是整个安锦王府所有人的性命,包括本王在内。你明白了吗?” 木东沉默片刻,知道事情的严重,立刻半跪在地上“是王爷,属下一定会做到” 第141章 谣言四起 边关,落柏溪坐在营帐里,手里拿着一封信。这封信是百里瑾白寄来的,信上说他已经成功接管了安锦王的那部分兵力,希望他能尽快接管落家军。 落柏溪喃喃自语:“百里瑾白的动作可真快啊!”现在,最后的环节又到自己身上了。他知道百里瑾白那边已经搞定了,现在他不能做那个拖小七的后腿的人,必须尽快行动起来。 落柏溪发现尚清禾表现得非常奇怪,他暗地里观察过,尚清禾在暗中不知道向外界的谁传达消息。 此外,方铭城的前军已经解决了大部分问题,但中军仍有一半以上的士兵属于尚清禾的走狗。要解决掉尚清禾容易,难的是怎么清除掉这些军中的毒瘤,怎么筛选出这些,留下干净的落家军,才能确保军队的稳定和战斗力。 正当落柏溪思考对策时,他突然嘴角一歪,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自言自语道:“我真是太聪明了!”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躺在了床上“先睡,明天再说” 叶府里,气氛异常凝重。叶彻超面色阴沉,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他刚刚得知了一个让他震惊不已的消息:长平帝废除了百里盛的安锦王世子之位!这意味着百里盛如今已成为一颗毫无价值的废棋。 而此时,叶晴的房间里传来阵阵砸碎物品的声音。她愤怒地将能砸的一切东西都砸得粉碎,但心中的怒火依然难以平息。叶晴本就对百里盛不屑一顾,她心仪的人是宁轩王。然而,宁轩王却看不上她,于是她转而将目光投向南阳郡王。可谁曾想,长平帝竟然将她赐婚给了百里盛。她满心不甘,如今百里盛的世子之位又遭废黜,这让她如何接受? 叶彻超同样心急如焚,他抓狂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他一共有三个女儿,长女已在宫中失宠,次女更是指望不上。好不容易盼到叶晴这边有了好消息,结果现在却落得一场空。他紧紧握着手,脑海中的思绪飞速转动,试图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但目前看来,他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等待时机。 永川王这边,“外祖,百里盛就是个废物,我原本还以为他能帮上忙,结果不堪一击,我就不明白安锦王,为什么会站在百里珏那里,对自己唯一的孩子不管不顾的,就好像百里珏是他的孩子” 百里辛的话倒是提醒了顾辞,只见他嘴角微勾,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件事你先不用管了,我已经有了主意,你先准备好成亲的事情。” 听到成亲二字,百里辛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心中对严雨乔充满了厌恶和怨恨。他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那个贱人。 顾辞将百里辛的表情尽收眼底,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他轻轻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一丝责备:“一个两个的女人就能影响到你的思绪,怎么能做好大事?等你顺利坐上那个位置,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女人不乖就要教,不听话就别怪男人下手狠。”顾辞继续说道,“严雨乔不到一月就会进郡王府,到时候她的生死可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你要怎么做还不是随你说的算?” 百里辛闻言,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是,外祖说的对,是辛儿浅薄了。” 第二日,京城街头巷尾便开始流传起一些传言。百里恒对百里珏的关心早已超越了普通叔侄之间的范畴,他对百里珏的关心甚至超过了自己唯一的儿子。这些传闻在上京城里迅速蔓延开来。 百姓们对此议论纷纷,最后甚至有消息传出百里珏不是长平帝的儿子,其实是安锦王和先皇后生的孩子。 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在上京城炸开了一样,不断发酵,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热议的话题。 而今天的早朝上,气氛异常凝重压抑。一名官员不小心在朝堂上打了个喷嚏,长平帝立刻大发雷霆,下令让他滚出朝堂。这一举动使得整个朝堂陷入一片死寂,众人都小心翼翼,生怕触怒龙颜。 然而,就在此时,偏偏有位不识趣的官员站出来,竟敢触及长平帝的霉头。这位官员提出质疑,认为宁轩王的身世存在疑点,并建议通过滴血认亲来验证其身份,以平息外界的谣言和疑虑。 长平帝怒不可遏地冲下龙椅,狠狠地踹向那名官员。他瞪大眼睛,咬牙切齿道:“宁轩王是不是朕的孩子,朕心里清楚得很!如果再有谁敢对先皇后和宁轩王不敬,朕就砍了他的脑袋,不管是谁!” 话音未落,朝堂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变得异常清晰。这时,李兴小心翼翼地走到李福安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李福安微微鞠躬,然后小步跑到长平帝面前,轻声说了几句。长平帝轻轻挥手示意。 李福安见状,立即高声喊道:“传安锦王觐见!”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殿外,只见安锦王稳步走进大殿,他的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充满威严,他从小就接受皇家指导,气势远非寻常人可比。 安锦王恭敬地跪地行礼:“臣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的声音低沉而庄重。 长平帝收敛了戾气,声音恢复平静:“免礼,安锦王在殿外等候这么久,有什么事要禀报?” “皇上,臣已经听闻了,关于臣与宁轩王和先皇后之间的传闻,为了防止有心人别有用心,臣不得不来,同时也是为了维护臣、安锦王以及死去的先皇后声誉。” “且不说当年安锦王出生的时候,臣早已前往封地,更何况臣与先皇后从来就没有过私情。臣可以以皇家的身份保证,臣恳求皇上还臣清白!”他的语气坚定而真诚,让人不禁对他的话产生了信任。 长平帝猛地甩动衣袖,大步走到前面,面色阴沉,语气冰冷地说道:“诸位大臣都听到了,对于安锦王刚才所说的话,你们是否感到满意?至于究竟是谁传出了这些谣言,如果被朕查出来,朕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至少要剥下他一层皮!” 第142章 厚此薄彼 百里珏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一点波澜都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很多事情他都看淡了,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麻木。 早朝结束之后,贺勉一路小跑上前拦住了百里珏。百里珏抬头看着拦住自己的贺勉,眼中闪过一丝审视的目光。 \"王爷,能不能去看一下倾城?倾城最近孕吐得厉害,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 贺勉面露担忧之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听到贺倾城的名字,百里珏的看贺勉的眼神稍微变得有些柔和,语气也变得温和一些:\"贺大人先回府去吧,本王晚点会去贺府看望倾城。\" 贺勉听后立刻喜笑颜开:\"好的,王爷!那老臣便在府中等候王爷大驾光临了!\" 说完,他满心欢喜地转身离去。 待贺勉离开后,百里珏无奈地叹了口气,坐上马车。他若有所思地问身旁的鸿宝:\"鸿宝,你觉得我对悠然和倾城会不会太厚此薄彼?\" 鸿宝认真地思考片刻后回答道:\"王爷,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百里珏二话不说,手持折扇狠狠地敲在了鸿宝的头上:\"少废话!你是不是想走回去!\" 鸿宝吃痛,连忙捂着脑袋:\"王爷,您别打呀!我说\" “您对夏小姐绝对是放在心尖,否则您也不会弄得自己一身伤,您对贺小姐的感情说实话我也有点拿不准,说您不喜欢,那偏偏也不像,要是说您喜欢,也不太像,自从贺小姐怀孕以后,王爷也没见怎么多去贺府,反而去夏府的次数越来越多” 鸿宝一脸认真地说道,边说边摸着自己的下颚,然后接着道:“总的来说就是,爷您喜欢贺小姐没错,但是对她的喜欢绝对没有超过对夏家小姐的。” 百里珏听后一脸无语地看着鸿宝,开口道:“我是问你这个吗?说了一堆什么废话!” 鸿宝被百里珏怼得也不以为意,他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啊:“诶,爷,我这说的可不是废话,我是在给您分析,虽说先走进爷心里的人是夏小姐,但是贺小姐毕竟在皇陵陪了爷五年,人心都是肉长的,很难不心动,何况那人还跟爷有婚约。” 百里珏闭着双眸,一言不发,他的脑海中思绪如乱麻般缠绕,他刻意回避着与贺倾城之间的感情,尽量减少两人见面的次数。 每次见到贺倾城,他都会感到对不起夏悠然,而不见贺倾城时,脑子里又会浮现出贺倾城柔软委屈的模样,令他心生愧疚。 “鸿宝,吩咐外面的马夫去北学书院。” 鸿宝一脸疑惑,自家王爷的思维跳跃得也太快了吧。 百里珏看着鸿宝发愣地盯着自己的样子,真想一脚将他踹下去,他只说了两个字“裴安”。 鸿宝念叨着这两个字“裴安?裴安,怎么这么耳熟?” 百里珏并没有走北学书院的正门,而是直接走的侧门,特意绕路来到了书院院长的门口。 北学书院的院长时章,他正坐在案桌前,摸着自己白花花的胡子,认真地批改着学生们的文章。每当看到一篇优秀的文章,他都会忍不住拿起来仔细阅读,甚至会时不时地念上几句。 此刻,他刚刚看到一篇特别出色的文章,双手拿起,正要仔细去看,突然一个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 他的声音有些疑惑“老夫怎么好像看见了宁轩王?放下文章又看了一眼,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连忙揉了揉眼睛。确认无误后,他立刻起身行礼:“宁轩王怎么来了?老夫这就让人泡壶好茶上来。” 百里珏却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他微笑着说:“不用了,时院长,本王这次来就是不想惊扰到其他人,所以才特地从侧门直接进来的。” 时章听了这话,心里更加疑惑了。他摸不着头脑地问道:“不知王爷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百里珏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道:“时院长,本王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王爷您说。”时章摸着自己的胡子,那胡子都要给他摸秃了。 “裴安。”百里珏淡淡的开口。 “什么?裴安?”时章的声音突然放大,震得一旁的鸿宝耳朵嗡嗡作响。 鸿宝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时章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忙不迭地赔礼道歉。 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嘀咕,裴安可是他最看好的学生,不知道怎么就惹到了这位宁轩王。不过还好,是宁轩王而不是南阳郡王要是南阳郡王,麻烦就大了。这小子上回就带着一群学子去拦永川王,不过幸好被宁轩王解决了。 “对啊,上回是宁轩王帮那小子解决的麻烦,这回应该不是来算账的吧”时章心里想了一堆。 于是,时章赶忙开口道:“王爷,不知裴安是不是哪里冒犯到了王爷?如果真是这样,老夫绝对不会徇私枉法,一定会将他交给明正院处置!” 然而,百里珏却只是微微一笑,道:“时院长,你想多了。本王只是对裴安这个人有些好奇罢了。” 时章一听,心里踏实多了,转过身去在案桌上翻找起来。他在一堆文章里仔细翻查着,终于找到了一篇特别的文章。他小心翼翼地抽出那张纸,然后恭恭敬敬地递给了百里珏。 “王爷,我觉得与其让我来解释,倒不如您亲自看看。这是裴安最近写的一篇文章。” 百里珏接过纸张,仔细端详起上面的文字。宣纸之上,字迹端庄,行文流畅,观点也与其他人不同,新奇独特,重点是敢写。就是,文中用词略显激进,如果遇见的是一个明君那会觉得裴安是个人才,但如果碰见的是个暴君,那陪裴安的脑袋就不安稳了。 百里珏微微皱眉,看向时章,问道:“不知时院长对此文有何看法?” 第143章 裴安 时章向前走了几步,微微弯腰,语气带着几分敬重:“王爷,不是老夫跟您夸大其词,裴安是老夫教书这么多年来,见过最为出色的人才。” “哦?”百里珏嘴角微微上扬,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时章,随后脚步轻移,手中的折扇轻轻摇动着,“时院长对裴安的评价竟然这么高!” 时章脸上浮现出一丝骄傲之色“王爷,您别看裴安虽然年轻,但无论是才学见解还是武功在整个北学书院都是数一数二的。” “本王之前看着裴安领着北学书院的大多数学子,当街拦住永川王,不知道时院长对此事如何看待呢?”百里珏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时章,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之意,同时将折扇顶端轻轻放置于自己下颚处,似笑非笑。 时章心中猛地一紧,暗自琢磨道:这宁轩王难道是专门为此事而来?心中不禁暗叹,裴安这个臭小子还真是会给自己惹麻烦。但他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微笑,回答道:“王爷,年轻人难免会有些冲动,关于此事,明正院那边已有定论,并且裴安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虽然行为冲动,但老夫认为他并无过错,只是处理事情的方式欠妥罢了。” 百里珏不禁感到好笑,心想:这老家伙还真是字字句句都在为裴安说话。不过裴安竟然会武功这倒是意外之喜。 “时院长,你认为如果裴安明年下场,会不会拔得头筹呢” 时章微微转头,看向说话的人——百里珏正坐在椅子上,手上玩弄着茶杯。 “王爷,老夫之前和裴安谈过,裴安无心于朝堂,。”时章如实回答道。 百里珏闻言,嘴角轻笑了一下。他站起身:“无心于朝堂?如果无心于朝堂就不会敢跟永川王叫板了,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时院长本王想拜托你转达裴安,三日后本王在临山寺等他。”说完,百里珏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离去。 时章望着百里珏远去的身影,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波澜。百里珏在上京的名声并没有很好,相反早年因为三皇子,现在更是和丞相府小姐未婚先孕,名声比南阳郡王还要差些。 等到百里珏和鸿宝真正走远后,看不见人影,时章才回过神来,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现在宁轩王和南阳郡王斗得你死我活,宁轩王找裴安那个臭小子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鸿宝跟着百里珏身后走着,一边走一边问道:“爷,咱们这是要回府吗?” 百里珏突然停住,鸿宝跟的紧,压根来不及停一头撞在了他背后。 百里珏瞪了鸿宝一眼,没好气地说:“去丞相府!”说完便继续迈步前行。 丞相府,贺倾城的小腹隆起的幅度已经非常明显,她坐在软椅上,身子微微向后靠在桌子上,手中正织着什么东西。 一旁的思雨劝道:“小姐,这些东西交给我吧,您现在怀着孕,这段时间您就没休息过,对眼睛不好。” 贺倾城轻轻一笑,温柔地回答道:“思雨,你不会明白我的心情。想到日后孩子能穿上我亲自织的衣物,我心里就无比开心。虽说我织得不如那些专业的绣娘。” 就在这时,思寒欢快地捧着两串冰糖葫芦走了进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自从来了丞相府后,她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自在,仿佛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思寒突然从门外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串冰糖葫芦。思寒笑着:“小姐,你瞧瞧我手上的。”说着,她拿起冰糖葫芦就朝着给两人看。 思雨走上前,皱着眉头说:“思寒,我都不知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你吃这么多,会吃坏肚子的。”说完,她从思寒手中拿过一串冰糖葫芦,自己咬了一口。突然,一股强烈的酸味袭来,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为什么会这么酸?一点甜味都没有!”思雨抱怨道。 思寒哈哈大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我特意让老板别放糖,小姐不是最近都喜欢吃酸的吗?这个够酸吧。” 贺倾城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心中涌起一丝无奈。他慢慢地转过头,眼神有些失神,心中想着——阿珏已经好久没来看我了。 恍惚之间,贺倾城仿佛看到了阿珏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但她又觉得这是不是只是因为自己太久没见到阿珏产生的幻觉。 正当她陷入怀疑的时候,原本还在拌嘴的思雨和思寒都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她们同时转头看向贺倾城,异口同声地说道:“小姐,王爷来了!” 贺倾城目光直直地望向门口,贺倾城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脸颊。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迫不及待地就想要跑向百里珏。 由于太过着急,她不小心被脚边的椅子绊倒,身体失去平衡向前倾倒。幸运的是,思寒眼明手快,及时伸出援手扶住了她。思雨见状,松了口气,庆幸道:“幸好幸好!” 百里珏也被贺倾城的突然举动吓了一大跳,他的心瞬间悬了起来。待贺倾城站稳后,他连忙关切地问道:“有没有伤到哪里?”贺倾城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回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她心有余悸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百里珏还是不放心,转头对思雨吩咐道:“快去请王苦来,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接着,他紧轻轻握住贺倾城的手,带着她小心的坐下。 看着贺倾城,百里珏的心里有些心疼,他原先以为贺勉对他说的那番话只是想让他来丞相府。 直到看见倾城的样子,他知道贺勉说的没错:“还是让王苦再检查一下比较放心。而且你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说完,他轻轻抚摸着贺倾城的脸庞。 贺倾城摇了摇头牵着百里珏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阿珏,你能不能感受到他的心跳,我最近能感觉到他在我的肚子里乱踢” 百里珏缓缓地蹲下身子,将头轻轻地放在贺倾城的小腹旁边,感受着那微弱的生命气息。 \"你这臭小子,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你娘呢?\" 百里珏轻声责备道,语气中却带着无尽的宠溺。 第144章 自我怀疑 百里珏看着已经睡熟的贺倾城,缓缓地走出了丞相府。不知为何,这一刻他感到无比疲惫。 “爷,在这里!”鸿宝看到自家王爷出来后,连忙挥手示意。 上了马车,百里珏一直沉默不语,连鸿宝都感觉到气氛异常——明明只是去了趟丞相府,却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一样,脸色阴沉得可怕。 夜深人静,严雨乔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我……我这是已经死了吗?” “你还活着呢,这里是太尉府。”云梦坐在地上,倚着床沿,严雨乔这时才意识到身旁还有别人。 她的声音略带沙哑:“我怎么会在这里?” 云梦担心严雨乔醒来时看不到人会害怕,所以特意守在她身边。听到她的问题,云梦赶紧回答:“是我家小姐救了你,严小姐请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叫我家小姐来。” 然而,此时的严雨乔浑身无力,想要起身拦住云梦,但她实在太累了,根本无法动弹。她真的不想再给任何人添麻烦了。 过了片刻,夏悠然披着外衣进来了,但是却没有看到严雨乔。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后面的云梦也是猛的一惊:“小姐,人呢?明明刚刚还在这。” 夏悠然很冷静地说:“云梦,先别纠结了,她身体那么虚弱走不远。” 这时,霜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现在人在荷花池那里。” 听到这个消息,夏悠然叹了口气,匆匆忙忙地就往那里赶去。 而此时,严雨乔正扶着墙艰难地前行。她不想给任何人带来麻烦,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但她还是强撑着,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 夏悠然和云梦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个踉踉跄跄的身影。云梦的眼睛都要瞪直了:“这严家小姐真是不要命了!”说着,她加快脚步往那小跑过去。 就在严雨乔即将摔倒的时候,云梦及时赶到并扶住了她。 “严小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了你自己和太尉府?我们家小姐不顾自己的安危把你从中书令府上救出来,你就是这样报答我家小姐的!”云梦瞪大眼睛,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她实在看不下去了,现在就想骂人。 自己辛辛苦苦照顾了她一夜,她就想这么跑了。 严雨乔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神空洞,像个木头一样,这让云梦更加生气。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继续说道:“严小姐,你就算不疼惜你自己,想想你娘。你娘到底是怎么死的,更是为了谁,她拿自己的命去换你的后半生,你就想这么算了?” 听到这里,严雨乔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梦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柔和一些:“严小姐,现在严府上下都在找你,你现在要是出去了,不是被严府人带走就是被南阳郡王带走。”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夏悠然开口了:“云梦,别说了,先把人扶回去吧。”说着,她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披在严雨乔身上。 云梦见状,正准备扶人进去。就看到自家小姐只穿着单薄的里衣时,心疼地说:“小姐,你身体也不好,这样会着凉的,我可以把我的衣服脱下来给严小姐。” 夏悠然微微一笑,温柔地回应道:“不用了,云梦。我们赶紧把人扶进去吧,趁着现在夜深下人们还没发现。”说完,她轻轻拉过严雨乔的另一只胳膊,与云梦一起搀扶着她向屋内走去。 回到宁轩王府的百里珏并没有进屋休息,而是通过天梯登上了屋顶。宁轩王府建造时选择了最佳的地理位置,楼阁高处能够俯瞰上京城的大部分景致。 他盘腿而坐,闭上眼睛,感受着阵阵微风。今夜的天气并没有那么好,也没有月光,不时有闪电划过天空。整个上京的夜晚除了雷电声,静的可怕。 幽火和玄火站在下方,仰头望向百里珏所在的方向。玄火凝视着那长长的天梯,陷入沉思。幽火察觉到他的异样,开口道:“对不起,你离京前嘱咐我保护好王爷,我没有做到。” 玄火的面容严肃,他认真地说:“王爷并未责怪你,我更无权责备你。”他接着对幽火说道:“幽火,你先去歇息吧,今晚由我守着王爷。” “玄火,还是让我来吧,你才刚回上京,路途劳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而且王爷今天的情绪似乎不太好,也不知道还要在上面坐多久。” 玄火毫不犹豫地直接朝他摆手,表示拒绝:“不用,你快去歇息吧。” 幽火知道自己拗不过玄火,无奈之下,只好转身离去,但他并没有去歇息,而是选择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注视着两个人。 玄火也没有一直站在下面,而是轻轻一跃,身手敏捷地直接落到了屋檐上。 此时,百里珏缓缓张开了双眸,开口问道:“玄火,你们真的觉得我适合那个位置吗?” 玄火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丝毫动作,仿佛早已预料到百里珏会有此一问。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清冷,回答道:“王爷,不管合不合适,您都没得选。” 百里珏的喉结上下滑动,声音带着些许自嘲:“是啊,我没得选……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那个问题?是不是因为连你都认为我不合适?真正合适的人应该是山阳郡王吧,可惜他输在了不是母后的亲生儿子这一点上。” 玄火的手指修长而有力,骨节分明,他漫不经心地用指尖轻轻敲击着手中的佩剑,微微转过头来,目光平静地看着百里珏:“王爷,自从您出生的那一刻起,您就注定了天启未来的上位者。您将会成为一位贤明的君主。” 太尉府,严雨乔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当她苏醒过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夏悠然安静地坐在外面的软椅上,正低头专注地翻着书。她缓缓起身,动作有些迟缓,头部仍感到阵阵疼痛,脖颈处的伤口已经结疤。 而夏悠然并没有抬起头,只是轻声说道:“你醒了,我让云梦去吩咐小厨房给你准备些食物。” “你为什么要救我?” 第145章 大婚 夏悠然并没有立刻回应严雨乔,而是自顾自的站了起来,将刚刚那本书放在了书架上,才缓缓开口:“我没有想救你,我只是看不惯那些男人,踩着女子上位罢了。” 严雨乔抿了抿唇,眼底有些感激和羡慕,她羡慕夏悠然可以这么恣意的活着,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而自己一出生面对的就是周围人的虚情假意,只有她母亲真心为了她好,最后还是因为她而死,这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之情。 “你想报仇吗?”夏悠然唇边勾起一抹笑,她的笑容与她说的话显得极不协调。 听到报仇两个字,严雨乔的眼里瞬间盈满了泪花,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她不是不想报仇,她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做不到,她原本是打算在她和南阳郡王成婚的那天杀了他,结果…… 夏悠然的眸子很黑,宛如深不见底的潭水,带着一种神秘的气息。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严雨乔,轻声说道:“如果你想报仇,就必须先活下来。我可以向你保证,严家和南阳郡王不会痛快太久,他们会付出代价的。” 时光飞逝,转眼间就来到了南阳郡王与严雨乔成婚的前一日。由于百里盛和叶晴的婚期也定在了今日,因此所有前来祝贺的宾客们都要先去参加百里辛那边的婚宴,然后再马不停蹄地赶往百里盛那里,两边都不能得罪,尽管百里盛已经不是世子,但安锦王毕竟还在。 中书令府内,严莫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严雨乔至今杳无音信。就在这个时候,严溪文站了出来:“父亲,明日由我代替姐姐上花轿吧!只要盖上红盖头,谁会知道嫁去南阳郡王府的人究竟是谁?” 严莫的眼神微微黯淡,他不是没有想过这方法,但这可是欺君之罪,如果被揭穿,整个严府都会万劫不复。 “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吗?而且,用嫡女换庶女,你真当南阳郡王是傻瓜不成?” 严溪文最反感别人提及庶女两个字,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紧紧拧起眉心。一旁的柳姨娘见状,急忙走上前去,趁着严莫不注意的时候,轻轻拉住了严溪文的衣袖,并向她投去一个眼色。 柳姨娘娇柔地拉住严莫的手,轻声细语道:“老爷,溪儿说得并非毫无道理!如今严府已被逼至悬崖边缘,若不这么做,明日新娘无法上花轿,南阳郡王颜面尽失,不仅严府会承受欺君之罪,更会遭到南阳郡王的疯狂报复!” 严莫的表情略微松动,柳姨娘见状,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更何况,溪儿早已是南阳郡王的人了。那天我们送她过去时,南阳郡王不也是欣然接纳了吗?溪儿早晚都是要嫁到南阳郡王府的,只要到了郡王府,有溪儿在,我相信南阳郡王也不会太过愤怒。” 严莫沉默片刻后,无奈叹息一声,道:“好吧,事已至此,也唯有如此了。吩咐下人们去准备吧。” 次日,整个上京都沉浸在一片热闹喧嚣之中。为了展现他的仁慈和慷慨,百里辛特意派人在人群最为密集的地方施粥。 宁轩王府的隔壁就是百里盛的府邸,一大早,这府上就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好不热闹。 此时,百里珏正躺在床上,他一脸不耐烦,眼眸张开之后,叹了一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但外面的声音实在太大了,根本无法入眠。他知道今天是百里辛和百里盛的两人分别成婚的日子,但他并没有打算要那么早去。 他叹了口气,坐起身来,喊道:“鸿宝!” 鸿宝一脸茫然地走了进来,说道:“爷,昨夜您不是还特意吩咐了,不要太早叫您,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百里珏一脸怀疑地看着鸿宝,说道:“鸿宝,你的耳朵是不是有点问题,就隔壁那噼里啪啦的声音,你觉得我睡得着吗?” 另一边,礼部尚书府内,叶晴已经穿上了婚服,站在镜子前,眼中满是不甘与委屈。她紧紧地扯着衣角,低声自语道:“严雨乔嫁给南阳郡王,而我却要嫁给那个废人……” 一旁的老嬷嬷听到这话,连忙上前劝道:“小姐,今日可是您大喜的日子,千万别说这些丧气话啊!更何况,若是让人听去了,可如何是好?” “更何况目前安锦王只有小公子一个儿子,就算现在小公子被废了,以后也说不一定不会重新被册封回来” 以错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屋里的百里盛依旧喝个烂醉如泥,压根没办法起来接新娘和迎花轿。 “王爷,这该如何是好?”一旁的木东焦急地问道。 百里恒的眸色很冷,仿佛结了一层寒霜:“木东,给我把醒酒汤灌下去,然后再把喜服给他穿上!” 木东拿起醒酒汤,小心翼翼地走到百里盛的床边,轻声呼唤道:“小公子,小公子……起来把醒酒汤喝了吧。”然而,百里盛却完全没有反应。 木东无奈之下,只能用勺子舀起一勺醒酒汤,试图往百里盛嘴里喂去,但无论怎么努力,那勺醒酒汤始终无法顺利进入百里盛的口中。 百里恒见状,脸色愈发阴沉,声音冰冷得像一块寒冰:“木东,你就是这么办事的吗?是不是要本王亲自来动手?” 木东吓得浑身一颤,急忙说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就想办法。”说罢,他一手掐住百里盛的嘴巴,另一只手则用力将手中的醒酒汤强行灌入百里盛的口中。 由于太过粗鲁,不少醒酒汤洒落在百里盛的身上,将他的衣服全部浸湿。而随着醒酒汤顺着喉咙流入腹中,百里盛突然被呛到,猛地吐出一口秽物,尽数吐在地上。接着,他便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第146章 当本王是傻子? 百里恒站在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百里盛,他的脸色稍显阴沉,语气严厉地说道:“醒了吗?醒了就给本王出去接亲,木东接亲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本王第一个找的就是你!” 木东连忙点头应道:“是,王爷,属下保证让小公子出去接亲。” 百里恒没有再回应木东,他甩动衣袖,快步走出房间。此时,尽管时辰尚早,但已有许多宾客陆续抵达。百里恒迅速换了一副和善亲切的面容,出去热情地接待他们。 在宁轩王府,百里珏穿戴整齐后,笑着对身边的人说:“鸿宝,走,咱们先去南阳郡王府那看看,那里肯定很热闹。我倒是很想知道,严雨乔不在,严莫会让谁上花轿?” 南阳郡王府内一片喧闹,喜气洋洋。百里辛身着鲜艳华丽的喜服,显得格外英俊挺拔。而惠妃则特意出宫观礼,其实原本惠妃是打算说动长平帝亲临现场观礼。然而,长平帝却不为所动,直接以政务繁忙为由拒绝了。 百里惠妃看着面前的百里辛,眼里满是慈爱和关切。她轻轻替百里辛整理了一下衣服,语重心长地说:“辛儿,今天过后你就是有郡王妃的人了,做事就更应该稳妥,不要毛毛躁躁。” 百里辛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他微笑着回答道:“母妃,您放心吧,儿子明白。”心里想的却是严雨乔,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严雨乔在自己身下求饶的样子。 与此同时,中书令府内一片热闹景象。严莫亲自送严溪文上了花轿,脸上洋溢着笑容,实则他的手心里满是冷汗。 花轿中的严溪文嘴角忍不住上扬,心中暗自得意。她心里暗自想的是——严雨乔本应死在外面,却霸占着嫡女的身份这么久。而从今天开始,她将成为南阳郡王妃,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 当百里辛迎着严溪文进入府邸时,她的心跳加速,充满了兴奋与期待。她相信,只要百里辛揭开盖头,看到是她时,再加上那几晚两个人的疯狂,百里辛一定不会跟他计较到底是严雨乔还是她。 百里珏难得安静的看着前面的两个新人,眼神深邃而又复杂。他静静地注视着他们,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百里辛和严溪文礼成后,整个场面依然平静无波,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或变故。 此刻,百里珏心中已然确定:百里辛绝对不知道他的郡王妃已经换了一个人,他很想知道百里辛在看到新娘并非严雨乔时,脸上将会露出何等难堪的表情。想到这里,百里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与此同时,被送入新房的严溪文终于松了一口气。礼已成,她已正式成为南阳郡王妃,这一事实如板上钉钉般确凿无疑。就在她暗自欣喜之际,房门突然被推开,百里辛径直走了进来。 百里辛轻轻一招手,屋内的众人立刻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不敢有丝毫耽搁。喜婆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当她看清来人是百里辛的时候,便闭上了嘴,即使交杯酒未饮、喜帕未揭,她也不敢多言半句。 百里辛坐在床边,眼神冷漠地看着桌上摆放的美酒,然后倒了一杯在手上。他举起酒杯,注视着杯中透明的液体,嘴角微微一歪,随后松开手指,让酒杯自由落体,重重地砸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回荡在房间内,仿佛是一种挑衅和嘲讽。 而此刻,盖着红盖头的严溪文却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那突如其来的声音,心中不由得一惊。 百里辛可没有打算跟这个女人走完所有的婚礼程序,因为她根本配不上这样的待遇。他慢慢地站起身来,步伐稳健地向严溪文走去,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威严和霸气。 他走到床边停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严雨乔,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本王吗?今天,本王就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夫纲!”说完,从床的上沿的旁边直接抽出了一根鞭子。 严溪文听着百里辛的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百里辛手持鞭子,他只想给自己出出气,让他感受下平常最低贱的犯人在牢里是怎么的痛苦,目光冷酷地盯着严溪文,用手轻轻抚摸着鞭子,仿佛在感受它的力量。突然,他的脸色一变,猛地挥起鞭子,狠狠地抽在了严溪文的身上。 “啊——”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严溪文的身体颤抖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这声惨叫让门外的人们听得清清楚楚,但他们却不敢轻易闯入,只能面面相觑,默默地听着屋内的动静。 与此同时,红盖头缓缓落下,严溪文那张面容也呈现在百里辛的面前,百里辛猛地向后倒退了一步,满脸震惊和难以置信。 严溪文强忍着疼痛,向前迈进,试图展现出尽可能多的妩媚风情:“郡王姐姐在婚礼前一天逃婚了,父亲知道如果这件事传扬出去,郡王爷您必定会在上京沦为众人的笑柄。父亲为了保护您的颜面,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轻轻勾起百里辛的脖颈,另一只手则在百里辛身上肆意游走,试图挑起他的欲望。 然而,百里辛却根本没有将严溪文的话语听进耳中。他的脑海里充斥着逃婚这两个字,心中的怒火逐渐升腾起来。他的眼神变得越发阴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黑暗。 突然间,百里辛毫不犹豫地用力甩开严溪文的手,将她狠狠地摔在了床上。由于动作过于粗鲁,严溪文原本就受伤的身体再次遭受重创,她痛苦地皱起眉头,脸上的表情因为剧痛而变得扭曲。 “你个贱人,你们把本王当做什么,一个卑贱的庶女也能配做本王的郡王妃?好个严莫,真把本王当傻子耍” 下一秒百里辛直接掐着严溪文的下颚“你不是很喜欢本王吗?好啊,本王满足你” 百里辛直接生硬的撕开了严溪文的衣服,整个身体压了上去,也不顾严溪文到底受不受得住,哪能受的住,一直发出呜呜呜的哭泣声。 百里辛越听越兴奋,她哭的声音越大,百里辛越兴奋,又直接扇了严溪文一巴掌。屋外的人尽管已经站的离原先的位置远了五米但还是听到了里面各种混乱的声音,都不由的替严溪文捏了把汗。 第147章 欺君 与此同时,在百里盛那边,婚礼仪式结束后,百里盛便自顾自地坐在桌子旁喝酒,完全无视坐在床上的叶晴。旁边的嬷嬷已经多次提醒,但百里盛却没有任何反应。 叶晴本来心情就很憋屈,如今百里盛对她如此冷漠,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她毫不犹豫地自行揭开了盖头,一旁的嬷嬷赶紧提醒道:“姑娘,这样做不吉利,还是赶紧重新盖上吧!” 叶晴满脸怒气,大声喊道:“出去,给本小姐滚出去,听见没?” 屋内的众人听到叶晴充满怒意的声音,都不敢再说话,只能纷纷退了出去。 看着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叶晴正准备走上前去与百里盛理论一番。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了父亲在她出嫁前告诉她的那些话:“安锦王只有百里盛这一个儿子,虽然他现在被废黜了,但如果你能够生下安锦王府的长孙,那么世子之位将来必然会落在这个孩子身上。” 叶晴立刻深呼了一口气,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无比温柔,然后扭着腰肢就朝百里盛的怀里扑去。然而,百里盛却只是瞥了她一眼,便继续自顾自地喝着酒。 叶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挫败感。她怎么也无法相信,怎么可能会有男人对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无动于衷!于是,她开始在百里盛的怀里不安分地扭动起来,但百里盛依然毫无反应,仿佛将她当作透明人一般。 叶晴终于忍无可忍,愤怒地破口大骂:“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深深地刺痛了百里盛的心。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猛地抓住叶晴的手,用力将她甩到了地上。原本已经有些醉意的百里盛,此刻更是难以抑制内心的冲动,直接拳脚相加,朝着叶晴身上挥舞而去…… 叶晴可不是那种能忍气吞声的人,她从小就是被姨娘宠着长大的,十分娇纵,哪受过这样的委屈?尽管百里盛的力量比她大,但她还是利用自己的指甲狠狠地抓挠他。长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百里盛的皮肤,让他的脸和手都布满了抓痕。最后,她甚至狠心地朝他的命根子踢去。 百里盛痛苦地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下身,疼得全身冷汗淋漓。木东听到百里盛的惨叫后,毫不犹豫地推开门冲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不已:两人的衣服凌乱不堪,百里盛的身上满是抓痕,而叶晴的身上则是一片青紫,头发也不像样,跟个外面的疯妇一样。 木东顾不上其他的,急忙让人去请安锦王。与此同时,他扶起百里盛向外走去。当安锦王赶到时,百里盛仍然疼得直冒冷汗。安锦王皱起眉头,命令道:“木东,立刻递牌子去请太医过来!” 叶晴看见安锦王的时候,像只兔子一般飞扑过来,抱住安锦王的大腿,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泣不成声:“父王,我……我不知道相公怎么了,一进来就对我拳打脚踢,我实在害怕,无意识的不小心弄伤了相公”那个眼泪掉得就跟下雨一样,再加上她的衣服到现在都还松松垮垮的,显得十分狼狈可怜。 百里恒站在一旁,嘴角微微抽搐,心里想着这戏演得可真够假的。他知道长平帝绝对不会这么好心给自己儿子赐婚,而叶晴如今这番模样,对于百里恒这种身份的人,什么样的女子手段没见过,他只需看一眼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好了,别哭了!”安锦王被叶晴的哭声吵得头疼欲裂,忍不住大吼一声。地上的叶晴听到后,立刻停止哭泣,乖乖闭上嘴巴。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第二天一早,整个上京城都传遍了一个消息——安锦王府的小公子,新婚之夜竟然被新娘一脚踢在了命根子上,连夜进宫请太医。 南阳郡王府这边,严溪文躺在床上,身体动弹不得,身上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看起来十分凄惨。 即使这样,百里辛还是强行又要了她两次,也不管她苦苦的哀求。现在的严溪文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稍微一动,就会带来撕裂般的剧痛。而百里辛一大早就怒气冲冲地前往中书令府。 与以往不同的是,百里辛这次毫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是不管不顾见到下人就直接用脚踹。 严莫昨晚一夜未眠,生怕严溪文那边出现任何问题,一直熬到天亮才睡下。当他得知南阳郡王来的时候,一个激灵差点几乎就要从床上掉下来。 刚刚走进大堂的严莫,突然被一个飞来的杯子砸中了额头,只听见百里辛愤怒的声音传来:“中书令大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君,是不是完全不把本王和我父皇放在眼里?本王问你严雨乔去哪了”他的眼神很是可怕,就想要吃了严莫一样。 严莫见此情景,急忙跪地:“郡王息怒啊!那逆女老夫实在不知去向,绝无半点隐瞒之意。” 百里辛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漫不经心地伸了个懒腰,眼中闪烁着狠辣。他慢慢靠近严莫,弯下身子,将嘴唇凑近严莫的耳畔,轻声说道:“庶女换嫡女?严大人,你可要准备好了哦,全家~人~头~落~地。”最后四个字,百里辛特意放慢语速,一字一顿地说出来。 严莫心中一紧,脸上露出一丝惊慌之色,但他迅速调整了情绪,恢复了思绪:“郡王,老夫自知欺君,罪该万死。请郡王能够网开一面帮忙遮掩过去。只要郡王愿意高抬贵手,老夫必定会全力以赴,助郡王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第148章 通敌卖国 百里辛见自己的目的得逞,忙扶起严莫:“严大人,劳苦功高,本王会帮严大人遮掩过去,只是不知这诚意有多少?”说完,百里辛便笑着离开了。 回到南阳郡王府后,百里辛脸色阴沉,大声吼叫:“无白,给我去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给本王把严雨乔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属下遵命!”无白听到吩咐,立刻出去寻找。 百里辛的眼神中充满了阴狠,突然想起了严溪文,转身向后院走去。此时的严溪文正沉沉睡去,她实在太累了,而且全身疼痛难忍。听到响声,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来人正是百里辛。百里辛的身影在严溪文的眼中逐渐变得清晰。 严溪文猛地惊醒,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她非常害怕,真的无法再承受他的折磨了。 百里辛坐在床边,靠近她,突然掐住她的脸颊:“只要你乖乖听话,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你。” 以错居,太医昨夜已经替百里盛上过药,但他的眼神依旧空洞无神,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他现在只要回想起昨日叶晴那个贱人,竟敢对他下那么重的手,心中便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和仇恨,恨不得立刻将她置于死地。 百里盛的内心深处却逐渐升起一股熊熊烈火,这股火焰越来越旺盛,仿佛要吞噬一切。他对自己的遭遇感到无比的怨恨,此刻只想让所有与他作对的人都死去,甚至包括曾经帮助过他的夏悠然。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边关,落柏溪已经弄清楚了尚清禾在对谁透露消息。直到今天他拦截下尚清禾传出去的那份书信,他才知道尚清禾一直在向顾辞传递情报。自从他来到边关的第一天起,尚清禾就开始记录下他的所有动作,将消息传往上京,交给顾辞。 落柏溪苦苦思索着这个问题:既然顾辞已经得知他来到了边关,为何至今仍未采取任何行动?正当他陷入沉思时,突然间,一群士兵冲进了他的营帐,将其紧紧包围。 随后,尚清禾的声音从营帐外传进来:“给我搜!” 落柏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住了,甚至来不及放下手中的书信,一群士兵就冲进了营帐。尚清禾一个箭步冲上前,直接抢走了落柏溪手中的书信。 然而,更让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书信的底下竟然夹着一张字条,上面赫然写着“今日可进城”五个字。 尚清禾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眼中满是痛心和愤怒。他紧紧地攥住那张字条,颤抖着声音说道:“落小将军,你可以继续当你的纨绔子弟,也可以不上阵杀敌,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勾结中晋啊!你知道吗?正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才导致了前军的兄弟们死伤过半!” 听到这话,落柏溪的眼睛瞬间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尚清禾。他根本接受不了,于是上前一把拽住尚清禾的衣领,怒声问道:“你说什么?” 尚清禾却毫不畏惧,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回答道:“落小将军,我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也要为死去的兄弟们讨回公道。你们不必顾及我的性命,立刻给我抓住落柏溪!” 外面的落家军不论是前军中军还是后军,一个个都义愤填膺,落柏溪现在才反应过来是尚清禾给他设的局。 “尚清禾你是真卑鄙!”乌泱泱的士兵把落柏溪围在中间,落柏溪就算会武功,此刻也是插翅难逃。 落柏溪环顾四周,脸上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慢慢地放下掐着尚清禾脖子的那只手,然后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尚清禾被踢得向前扑去,差点撞到前方的士兵。他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盯着落柏溪,并对周围的人喊道:“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我把他抓起来!” 刹那间,就有几名将士冲上前试图抓住落柏溪。然而,以落柏溪的性格,又怎会任由他人摆布?只见他迅速出手,扭动其中一名将士的手腕,那人瞬间因疼痛而跪地嚎叫。落柏溪冷冷地说道:“放开你们的脏手,本将军自己会走。” 第二天早上,朝堂之上,顾辞直接向百里珏发起难:“皇上,臣有本启奏。”长平帝不清楚顾辞的意图,眼神微微一沉,但语气依旧冰冷:“准奏。” 百里珏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他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就在这时,顾辞向前走了一步,脸上带着轻蔑的表情,看了百里珏一眼。 “皇上,昨日边关传来消息,中晋派遣一小部分人马潜入我国边关,致使落家军前军有一半士兵伤亡惨重。经过调查核实,原来是护国将军落柏溪与中晋暗中勾结,里应外合,才导致了这一惨剧。”顾辞的声音充满了指责和愤怒。 百里珏听后,眉头一蹙,心中暗自思索着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然而,还未等他开口说话,夏之友突然走上前来。 “皇上,此事尚有诸多疑点,不能轻易下结论!落家世代忠诚,如今只剩下落柏溪这么一个年轻的后辈,绝不能就这样给他定罪。”夏之友语气坚定地说道。 百里辛却轻笑一声,不屑地看着夏之友:“太尉大人,朝中众大臣都知道,您和落家向来关系亲密,您所说的话根本没有任何可信度。落柏溪可是人赃俱获,还有中晋人的指认,事实已经非常清楚,还有什么好说的?”说着还时不时的向百里珏投去挑衅的眼神。 “皇上,微臣有个疑问,落将军勾结中晋的目的是什么?”严莫装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站出来说。 各大臣议论纷纷,开始猜测落将军勾结中晋的动机和目的。 顾辞见效果已经达到,缓缓地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一张字条,神情严肃地说道:“皇上,老臣还有所发现。这是之前臣在宁轩王府飞出的信鸽中所截获的字条,字条上面清楚地写着宁轩王让落小将军联合中晋助他坐上天启未来君主的位置,事成之后宁轩王会割舍天启两座城池当做报酬。”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哗然,众大臣们震惊不已,纷纷交头接耳,长平帝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顾辞继续说道:“宁轩王和落将军与敌国勾结,其罪行不可饶恕!恳请陛下严惩不贷!” 第149章 自请入狱 百里珏眼神冷漠,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走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凉意:“永川王似乎对昨天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从边关到上京,即使日夜兼程,也需要大约半个月的时间。然而,永川王居然能在一夜之间得到消息,难道永川王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顾辞千思万虑,却没有料到两地之间的时间差异。当初,他通过信件传给尚清禾,约定在昨天向落柏溪发难,第二天再向宁轩王发难,但偏偏忽略了这一点。 尽管心中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但顾辞表面上依然保持镇定。他挺身而出说道:“皇上,从边关到上京的路途中有一条湍急的河流。由于情况紧急,尚大人不得不将奏折放在竹筒里,并做好标记。而在路上,正好经过我的封地。我封地上的人看到竹简上的记号后,立刻意识到事态严重,急忙给我送来消息。” “至于为什么这么快,臣带兵这么多年,总要有些自己的方法,皇上宁轩王和落小将军勾结中晋证据确凿,如若不秉公处理,易导致民心涣散,老臣恳求严惩宁轩王和落小将军” 瞬间齐刷刷跪了一地“皇上,恳求严惩宁轩王和落小将军”除了百里珏一派的人还在朝堂上站着,其余人全跪在地上齐喊。 长平帝的目光愈发严厉,头痛欲裂,他用手扶着额头说道:“够了,都给朕住口!这里吵得像菜市场一样!” 随着长平帝的一声怒吼,朝堂上终于恢复了宁静。这时,百里珏慢慢地走上前,跪在地上诚恳地说:“父皇,儿臣自愿入狱以证自己的清白。永川王所说的一切都是污蔑,而宁州刺史谢青一向以清正廉洁、公正执法着称,更是与朝堂上的诸位大臣没有关联,儿臣恳请父皇将此事交给他来处理。” 顾辞并非没有听说过谢青这个人物,他素有包青天之称,从不卖任何人的情面。他不能让谢青介入这件事,以免打乱他的计划。于是,他急忙上前对长平帝说:“皇上,从宁州到上京需要一些时间。然而,通敌叛国这样的罪行极其严重,不能拖延,应该尽快处理。” 长平帝许久没有说话,他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朝堂上的众人,仿佛要将每一个人的心思都看穿一般。他的手有节奏地敲击着龙椅的扶手,发出清脆的声响,让人不禁感到一阵紧张。而他那深邃的眸子中,则透露出一种危险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终于,长平帝开口了:“传宁州刺史谢青入京,调查宁轩王和护国将军通敌一案。宁轩王百里珏暂且收押天牢!”说完这句话后,长平帝便起身离开了朝堂,只留下一众朝臣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夏之友走出了皇宫大门,然后在上京城内转了两圈。确认没有人跟踪后,他偷偷摸摸地从北门进入了皇宫。此时,宵承殿的偏殿里,百里珏已经脱掉了身上的蟒袍,换上了一身常服。在门外,一群守卫正静静地等待着,他们是在等百里珏然后前往天牢。 长平帝从宵承殿的主殿中出来,通过一条暗道来到了偏殿。当他看到百里珏正在换衣服时,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怒:“落柏溪真是一点也没有继承到落老将军的优点,做事如此愚蠢,竟然还能被人算计成这个样子。” 百里珏一边有条不紊地穿着衣服,一边语气平静地开口:“这件事确实也出乎我的意料,并不能全怪柏溪。” 长平帝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看着百里珏,缓缓说道:“我已经让人在天牢里为你安排好了一切。”长平帝垂下眸子,心中暗自思忖,以前倒也罢了,可如今百里珏的身体状况实在令他忧心忡忡。 百里珏却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不必了,若是您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又如何能让顾辞等人上钩?”说完,他似笑非笑地看了长平帝一眼。 长平帝心头一震,不禁陷入沉思,他实在摸不透自己这个儿子心中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父皇,顾辞他们一心想要看让我去死,但世间还有一个词语,叫做‘浴火重生’……” 这个时候,从宫外偷偷摸摸折回来的夏之友已经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了。他身着一身太监服,显得有些滑稽可笑。李兴和李福安实际上在夏之友露面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了他。 李兴那时候还想开口说话,直接被李福安迅速捂住了嘴巴。李福安找了个理由让夏之友跟着他端着茶水进入殿内,将茶水轻轻放下后,李福安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夏之友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憋屈,自己竟然穿着太监的衣服!他开始是不是百里珏那个臭小子故意在报复他。他的思绪转向早朝结束时的情景,当时百里珏路过他身边,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出宫门后再折返回来。”所以他才为了不引起人注意换了太监服。 由于长平帝也在场,他不得不恭恭敬敬地向长平帝和百里珏行礼。要是换了平常他都直接想对百里珏上手。长平帝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夏之友,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调侃道:“太尉大人,这么多年来,朕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穿太监服。”百里珏在旁边看着也觉得有些好笑。 夏之友跟个大冤种一样的站在那,胡子都要气歪了“我的皇上和王爷现在不是闹得时候,王爷你待会可是要进天牢的人,落小将军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第150章 天牢探视 百里珏倒是面色很平静的直接坐在了地上,两脚盘着一点皇家的礼仪都没有,稍微仰起头看着两人:“柏溪那边的情况,就要劳烦太尉大人,传个消息给山阳郡王,他会知晓该怎么做。” 夏之友点了点头,等着百里珏继续说着什么,结果他见百里珏没有任何想要接下去说的意思,疑惑地问:“没啦?” 百里珏觉得有些好笑:“没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王爷,你就说这几句就没了?” 长平帝也默不作声,百里珏见两人都在盯着他看,他走到案桌前,拿起笔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大概一个时辰以后,百里珏穿着常服从里面出来,外面的守卫连忙上前,很恭敬的行了个礼,说道:“王爷,请这边走。”百里珏微微点头,跟着守卫离去。 夏之友回到太尉府后,立刻吩咐下人前往山阳郡王府传递消息。与此同时,夏悠然在第一时间就得知了百里珏自请入狱的消息。这确实是没预料到的,她有些担心百里珏现在的身体状况,但是,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她加快脚步,匆匆穿过门槛,来到夏之友面前:“爹,女儿想进宫一趟,有些事情我想当面问阿珏。” “悠然,这臭小子就应该好好受点教训!”一想到百里珏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夏之友就气得不行,仿佛只有他一个人着急上火,而当事人却若无其事。最重要的是,他今天还特意穿上了太监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结果这小子的态度仿佛跟他没关系一样。 夏悠然敏锐地察觉到父亲的神情有些异常:“爹,阿珏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为何我总感觉您有些奇怪呢?” 夏之友有些尴尬,试图掩饰:“有吗?没有啊……你不是要进宫吗?我这就派人去准备。” 夏悠然看着夏之友心虚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爹,您刚才不是还不想让我去的吗?怎么现在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夏之友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女儿的目光,支吾道:“啊……有……有吗?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丞相府内,贺母得知消息后匆匆赶往前厅,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老爷,我听说宁轩王出事了,现在被关在天牢,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贺勉背着手,缓缓转过身来,面色凝重地说道:“是,但也不是。” 贺母一听,顿时急得不行:“老爷,这个时候你还要跟我这卖关子吗?倾城现在怀着宁轩王的孩子,宁轩王要是出事了,我们家倾城怎么办?” 贺勉连忙安抚妻子的情绪:“夫人莫急,先冷静下来听我说。放心吧,宁轩王是进了天牢,但是是他主动的,就算宁轩王真的出事了,也不会波及到倾城肚子里的孩子。倾城肚子里的孩子有皇上护着,不会有事的。况且,皇上不可能让宁轩王出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瞒着倾城,不能让她知道宁轩王进了天牢,以免动了胎气。” 贺母只能点头,眼下也只有这么做了,贺倾城独自的坐在小院里的,水面倒映着她的倒影。 “阿珏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我又有些时日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和我一样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她低语着,时不时的还看向自己的肚子。 何府,院内传来阵阵说话声: “爹,我不相信落柏溪会那么做,他也绝对不能那么做,虽然比不上老护国将军但是也不可能会做出通敌卖国的事情!” “嗯,但现在只能等消息,今日永川王在早朝还将宁轩王扯了进来,谁都知道永川王站的可是南阳郡王那边,这件事还有很多疑点,我们现在只能什么都不做,你与那小子有婚约在,现在外面的人都盯着何府!” 等到何宣章走后,何洛宁直接回了自己院内,但她没有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直接休息,而是趁着无人留意之际,悄然收拾起行李,身着一袭男装,从何府后门溜了出去。 与此同时,夏悠然身披一件黑色斗篷,将全身严实遮盖,让人根本分辨不出来斗篷下的人到底是谁。在长平帝的默许之下,夏悠然很快便顺利的进入了天牢 这是夏悠然第一次来天牢,刚一踏入,一股刺鼻气味扑面而来,直钻入她鼻中,令她不禁蹙眉。此外,天牢内光线昏暗,灯光忽明忽暗,湿气凝重。 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天牢很静,每走一步她都能听到回响。时不时还传来“冤枉,冤枉啊,我要见皇上”等各种类似的喊声 终于,她来到了最里面的那间牢房,在角落里,那里躺着一个人,正是百里珏。 她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温柔起来,她轻轻地唤道:“阿珏……”这一声呼唤,包含了太多的情感和担忧。 而此刻,百里珏正悠闲地躺在一堆枯草之上,双手枕在脑后,目光凝视着头顶上方,思考着顾辞等人接下来可能采取的行动。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际——那是夏悠然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天牢里,夏悠然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突兀。 百里珏微微侧过身,一眼便望见了夏悠然。只见她缓缓地放下斗篷上的帽子,一张精致的小脸逐渐展现在眼前。此刻,她的眉眼间仍带着些许愁绪,似乎心中还隐藏着许多忧虑。 百里珏急忙站起身,快步走向夏悠然,眼中满是关切之意:“你怎么来了?这里可是天牢!”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担忧。 夏悠然的回应却毫不犹豫:“我为什么不能来?你既然能来,我自然也可以。”她的声音非常有力。 百里珏的语气渐渐缓和下来,他轻声说道:“我之前已经告诉过你爹,我没事,进这天牢也是我自己主动要求的,你无需太过担心。”说着,他伸出手,透过牢房的缝隙,轻轻抚摸着夏悠然的眉梢,试图抚平她的忧愁。 第151章 勾搭 夏悠然轻轻地闭上双眼,任由百里珏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眉眼。她轻声说道:“阿珏,你曾经答应过我,不会再对我隐瞒任何秘密。” 百里珏微微点头,声音有些低沉:“嗯,我知道。只是柏溪的事情来得太突然,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关于他那边的情况,我已经让你爹通知山阳郡王了。如今边关的局势暂时只能依靠他来处理,而上京这边则需要靠我自己应对。” 夏悠然紧紧握住百里珏抚摸着她眉梢的那只手,眼中满是深情与坚定:“不,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上京,还有我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支持你。只要你想做什么,我会让集贤楼那边全力配合” 与此同时,南阳郡王的书房里,顾辞和百里辛正坐在一起,举杯畅饮,谈笑风生。 百里辛笑着说:“外祖,此次真是多亏了您的妙计,才能够一箭双雕,同时解决掉百里珏和落柏溪这两个麻烦。明天整个上京都会传遍消息,宁轩王和新任护国将军勾结中晋,企图谋权篡位。对于其他国家,天启的百姓或许感触不深,但对中晋却是恨之入骨。” 当年的中晋趁着先皇病危,朝政动荡的时候,直接向天启发动了战争,更是在一夜之间侵占了天启将近三分之一的城池,在进城后,烧杀抢掠,男的被抓走给中晋的士兵当做训练的猎物,而女的则直接送进了中晋军营,并且被集中在一块供中晋的士兵享受,种种暴行简直罄竹难书! 后来,还是长平帝、现在的安锦王以及老护国将军落子豪三人相互配合,才终于将中晋打得服服帖帖,并让他们每年都要向天启进供财物等才得以解决问题。因此,整个天启对中晋的人都十分厌恶,甚至可以说是世仇。 顾辞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眼神深邃地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缓缓说道:“辛儿,现在这只是第一步。虽然百里珏已经进入了天牢,但以皇上对他的偏爱,想要彻底解决掉他,恐怕我们现在所做的还远远不够。不过,我们这次行动已经成功地毁掉了他在天启百姓心中的形象。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心尽失的宁轩王胜算就失去了一半”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郡王,安锦王府的新妇现在前厅,她说她有事来找王爷。” 百里辛和顾辞都听到了无白说的话,百里辛看了一眼顾辞,皱起眉头说道:“这个叶晴不好好地呆在安锦王府,这个时辰跑来南阳郡王府做什么?” 顾辞却似笑非笑地看着百里辛,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辛儿的魅力看来还是很大啊,一个女人孤身深夜来找一个男人,辛儿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呢?罢了,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留,我这便先回去了。至于这个女人要如何处置,就交给辛儿自己决定吧。” 顾辞说完,转身离去,留下百里辛独自坐在桌前。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与叶晴初次相见时的情景,那天,他搂着叶晴纤细的腰肢,感受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涟漪。此刻想起,嘴角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有深意的笑。 百里辛并没有前往前厅,而是吩咐无白将人径直带到书房。当叶晴看到百里辛后,立刻泪眼汪汪地哭起来,声音也变得格外娇柔:“郡王,您能否帮帮小女子?百里盛简直不是个男人,新婚之夜竟然对我大打出手!”说着,她还特意将手臂上的衣袖往上卷起,露出当时被百里盛殴打的伤痕。 百里辛故意面露难色:“叶小姐,你已经嫁给本王堂弟,本王实在不好干预你们夫妻之间的事啊。” 就在这时,叶晴突然扑向百里辛,而百里辛顺势搂住了她,叶晴整个人就这样趴在他身上。她用娇羞的语气说道:“郡王,只要您能帮助小女子,让小女子做什么都可以。” 百里辛嘴角微微上扬,邪魅一笑道:“哦,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吗?”一边说着,他的手一边在叶晴身上游走,一不小心把她外衣上的衣带扯断了。 叶晴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并没有阻止,反而主动将双手环绕在百里辛的脖颈上。对于送上门来的人,百里辛自然不会客气,他毫不费力地将叶晴抱到了桌子上。 很快,房间里便传出了男女的喘息声和阵阵求饶声。云雨过后,百里辛看到旁边宣纸上的点点红色痕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百里盛居然能够无动于衷? 随后,他抱起叶晴走到外面的躺椅上,让她躺在自己怀中。此时的叶晴浑身无力,只能软绵绵地靠在百里辛怀里。百里辛抚摸着她的身体,轻声问道:“你和百里盛为什么没有圆房呢?” 叶晴此刻脸上泛起一抹娇羞,娇嗔道:“郡王,他怎能与您相比?更何况,他根本无法行那夫妻之事。晴儿心中唯有郡王一人,自从上次初见郡王时,晴儿便已深深爱上了您。可皇上却将晴儿许配给了百里盛……”说到此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滑落下来。 百里辛看着怀里无比乖顺的小人,轻声哄道“无事,本王会好好疼爱你的”一手抬高了叶晴的下颚,不久又传出了阵阵暧昧的声音。 以错居,安锦王原本打算今日就离开上京,但是百里珏和落柏溪通敌卖国的消息传出,他现在要是离开上京不管,他的心里总是能想到死去的落无心和落子豪,他不能不管,他打算想办法进入天牢,如果见不到百里珏,那也要找个机会跟夏悠然见一面,夏悠然他见过,那可不是个简单的女子。 至于百里盛,他让木东时时刻刻看着,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叶晴的话,现在安锦王府的权利都在他手上,应该也不会掀起太多水花,他这么想着,就准备去一趟皇宫。 第152章 何洛宁偷溜 长平帝仿佛知道安锦王会来一般,他在宵承殿已经坐了一夜,他双手撑在案桌上,眼睛紧闭着,脸色与往日相比多了些憔悴。 李福安这个时候匆匆进来,看到长平帝的样子也不敢多言,只是轻声禀报:“皇上,皇上,安锦王来了。” 长平帝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语气平静地说:“嗯,让他进来吧。” 得到允许之后,李福安打开门,将百里恒迎进了大殿里。 进来后,长平帝再次缓缓睁开眼,看向百里恒,眼中没带着一丝情绪:“安锦王这么一大早进宫见朕是有什么事吗?而且今日不是安锦王回封地的日子吗?” 百里恒一身黑袍,神情冰冷,眼眸漆黑,眼底有些看不明的情绪。他站在原地,行完礼礼,直接开口道:“皇兄,你应该知道我今日来为的是什么,我不想有一天下去,被无心和落老将军指着鼻子骂,一个是无心的外甥一个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一股寒意。 百里恒没有等到他之前预料到的场景,原本他以为听他讲完,长平帝会一个茶杯扔过来,但是他始终没有等到。 等来的是长平帝同样略带有些清冷的话语“小七有他自己的想法,以你的身份,你的一举一动恐怕都在永川王的掌握之中,你要是有办法做到摆脱掉永川王的视线,你要做什么朕不会拦着你” 宣仪殿里,太后抱着小言凝,大手握着小手,耐心地教她写字。太后脸上满是慈爱,认真地引导着言凝。 \"皇祖母,言凝想见见七哥。\" 言凝突然开口说道,目光充满期待地看着太后。 太后心中一紧,但表面上却保持着平静,微笑着对言凝说:\"言凝啊,你七哥最近比较忙呢,我们等几天再去找他好不好?\" 言凝沉默片刻,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专注于练习写字。太后松了一口气,转头吩咐云舒几句,便匆匆离开了宣仪殿。 与此同时,在太尉府的大厅里,夏之友、夏悠然和严雨乔三人正坐着,气氛显得有些怪异。 自从夏悠然从天牢回来之后,夏之友就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按照她平时的性格,早该有所行动了。然而,此刻的夏悠然却异常安静,让夏之友心生疑惑。 终于,夏之友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女儿啊,现在情况究竟如何了?那臭小子到底对你说了些什么呀?” 夏悠然低着头,专注地转动着桌上的杯子,尽管她并没有抬头,但依然能够感受到她那清冷的神色。 “等,现在我们只能静静地等。” 听到这话,夏之友的眉头紧紧皱起,几乎要拧成一个八字。他焦急地说道:“等?可是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关于那臭小子的流言蜚语!而且他之前的名声本来就不太好,现在又牵扯到中晋,极有可能引发民众的愤怒情绪,特别是那些书生们!” 就在这时,严雨乔轻声开口道:“太尉大人,悠然和宁轩王想必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我们只需听从悠然的安排即可。” 夏之友瞥了一眼夏悠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你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连我都不能告诉?” “爹,时候到了,您自然就明白了,现在只有将舆论推到最高潮,到时候反噬就会有多严重!” 而此时的何府却已经乱成一团,何宣章第二天早上才得知何洛宁失踪的消息,桌上只留下一封书信,大致内容是她已前往边关,请父亲不要挂念。 何宣章顿时大发雷霆,下人们一个个低头不语,生怕触怒他:“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大小姐离开都不知道!” 何宣章的夫人在生下何洛宁的那天就离世了,因为担心女儿受到委屈,何宣章一直没有再娶,对这个唯一的女儿视若珍宝。 何宣章焦急地来回踱步,心中担忧不已。如今的边关局势如此复杂,尽管何洛宁自幼习武,但终究是个女子,身体条件与男子相比本就处于劣势。 仔细思考后,他觉得仍然不妥,于是匆忙换上衣服,赶着进宫。长平帝最近几天一直未能好好休息,正准备去歇息时,却听到李福安禀报说何宣章来了。无奈之下,长平帝只得勉强打起精神,召见何宣章。 何宣章现在的心情毫不夸张的说就是热锅上的蚂蚁。时间每一分每一秒的过去,他觉得时间拖得越久,何洛宁的处境就可能会在下一秒不知道何处发生危险。因此,他毫不犹豫地直截了当地跪下,大声说道:“皇上,老臣想告假数日!” 长平帝原本精神状态不佳,被何宣章那跪地的声响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眉头一扬,心中暗自思忖:何宣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告个假而已,何必如此大张旗鼓地直接跪在地上?平日里在朝堂上与自己争辩时,可从未这般郑重其事。 在脑海中迅速思索一番后,长平帝手扶额头,声音略带慵懒,同时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桌上的笔,说道:“太尉大人,为何突然要告假?若朕不批准又如何?” 何宣章是个直性子,心里藏不住事,一听长平帝有可能不给自己批假,顿时急了眼,也不顾什么规矩礼仪了,一股脑地把何洛宁私自跑去边关的事情全抖落了出来。长平帝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和平常判若两人的何宣章,不由得揉了揉眉心,觉得一阵头疼。 过了一会儿,长平帝无奈地挥挥手:“行了,朕知道了。你快滚吧!不过朕最多只能给你半个月时间,如果半个月之后你还没回来,那你今年的俸禄就甭想拿了。”说完,长平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何宣章退下。 何宣章一听这话,心中大喜,赶忙跪地叩头谢恩。然后,他起身快步往外走去,步伐之急切,仿佛生怕被长平帝反悔似的。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立刻出宫,尽快赶到边关去寻找何洛宁。至于能否追上她,他已经无暇顾及那么多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要试一试。追不上,他也要在边关看着她,至于俸禄的事情,以后再说了,还是女儿比较重要。 第153章 如果我死了 边关——落柏溪进入暗牢的时候,就看见了方铭城,方铭城在前军出事的第一时间就被尚清禾抓到了暗牢。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不语。 落柏溪站在原地,神情恍惚,脑海中不断闪过尚清禾说的话,他自动的关联起了,他小时候在战场上看见那些死去士兵的身影和鲜血染红的战场。 他到现在都无法相信尚清禾说的话,仿佛一切都是一场噩梦。而方铭城则显得愤怒而无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尚清禾的怨恨和不满。 两人现在关在一间牢房里,落柏溪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看见方铭城,他下意识的就开口:“到底发生了什么?前军为什么会损失了一半?” 方铭城的手紧握着,脸色铁青,一脸气愤地说道:“我得到消息说是中晋来袭,我作为前军统领,必须身先士卒,我就带了一小队人马出去查看,结果一个中晋人都没见到。” “就趁着这个空档,尚清禾假借我的命令调动前军,将前军引到了中晋人的包围圈里。前军就跟靶子一样,被中晋的军队围着,死的死伤的伤,只有一半的人逃了出来。事后,方尚清禾以我失职,勾结中晋为由把我抓了进来。” 方铭城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握紧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着。那些都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这么死在了自己人的算计里。 落柏溪此时内心充满了悔恨和自责。他痛恨自己的轻敌和自负,如果当初自己能再小心谨慎一些,就不会让尚清禾有机可乘,也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连累到小七。而落家军可是他祖父一生的心血啊,如今却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他双手抱头,狠狠地揪着头发,心中满是懊恼与不甘,感觉自己真的很没用。一旁的方铭城实在看不下去了,心想:到底还是年轻,跟落老将军相比还差得远!不过嘴上还是安慰道:“落小将军,现在可不是自责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如何摆脱这个困境。前军那些将士们都是我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我的心情比你还沉重。” 落柏溪听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问道:“方铭城,你觉得前军中会有多少人愿意相信你?还有,你对尚清禾这个人了解多少?” 方铭城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深思熟虑着什么,然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至少三分之二吧,经历过这次事件后,那些心怀不轨、别有企图的人,必然会在这个时候倒向尚清禾那边。而能够留下来的人,必定都是真心实意的落家军。至于尚清禾这个人,他为人阴险狡诈,极度胆小怕死,但同时也极为自负,野心勃勃。” 落柏溪又一次开口道:“方铭城,如果我死了,你能否帮我一个忙?”说完,他便摘下了自己身上佩戴的玉佩。 “这块玉佩乃是我落家历代相传之物,如果有机会,请帮我转交给兵部尚书家的大小姐何洛宁。” 方铭城听后,不禁有些愣住了,随即焦急地说道:“落小将军,您这是要做什么?此刻并非意气用事之时,我们俩如今可还身陷暗牢之中!” 落柏溪接着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方铭城,方铭城听后皱起眉头,直接开口拒绝:“落小将军,这个方法不可取,极其的凶险,一不小心你会丢了自己的命!” 落柏溪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道:“对于我来说,自己的命已经不重要了。我任性了这么多年,在祖父的庇佑之下,无法无天,祖父走后更是不思进取,只想在上京过好自己的安乐日子。直到出事以后,还是在小七的嘱咐下,才临时想要接管落家军。” 方铭城看着落柏溪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劝说不了他,便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两人就这么在暗牢里静静地坐着,气氛异常凝重。 不多时,暗牢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尚清禾出现在他们面前。尚清禾嘴角一直挂着得意的笑容,他迈着悠闲的步伐,一步步走到方铭城和落柏溪的面前。 尚清禾得意洋洋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眼中满是得意与轻蔑。他冷笑着对落柏溪说道:“怎么样,落小将军?你在上京做好你的护国将军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来边关跟我抢兵权呢?”然后,他将目光转向方铭城,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还有方铭城,你后悔吗?处处跟我作对就是这个下场!” 面对尚清禾的挑衅,方铭城和落柏溪没有丝毫畏惧。他们愤怒地盯着尚清禾。落柏溪直接开口呛道:“尚清禾,你不过是永川王养在边关的一条狗而已。每天都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真是可怜。” 尚清禾听后,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他的嘴角微微扭曲。他一边擦拭着被吐口水弄脏的脸,一边恶狠狠地说道:“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们,就算是皇上来了,也得在我面前乖乖趴下。”说完,他朝着门外大声呼喊:“来人啊,快来人啊,给我滚进来。” 外面的士兵听到尚清禾的命令,立刻冲了进来。尚清禾指着方铭城和落柏溪,下令道:“给我把这两个家伙绑起来,然后把所有的刑具都给我搬出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他们的嘴巴更硬,还是我的刑具更厉害。” 说完守卫打开了方铭城禾落柏溪的牢房,尚清禾看着摆满的刑具,越看越兴奋,忍不住发出了嘿嘿嘿的笑声。 “怎么样?害怕吗?”尚清禾露出一副残忍的表情,恶狠狠地盯着方铭城和落柏溪说道。 就在这时,方铭城他趁着尚清禾得意忘形之际,直接一个跨步,瞬间来到了尚清禾面前。他的速度极快,让人猝不及防。 尚清禾还没来得及反应,方铭城的一只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动弹。而另一只手,则迅速地从刑具里挑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刀。 落柏溪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惊呆了。他原本以为方铭城会按照他们之前商量好的计划行事。 第154章 计划生变 原本的计划应该是这样的:他挟制住尚清禾,以他的性命威胁对方放了方铭城。然后,他留在这拖延时间,在确保方铭城已经跑远他们追不上,他再放了尚清禾。至于落柏溪自己能不能逃脱,就凭他自己的命了,交给老天决定。 现在,现实的情况却完全相反。此时,方铭城手持短刀紧紧抵住尚清禾的脖颈,而且力度并不轻,尚清禾的脖颈已经开始流血。 周围的士兵们一层一层地聚集过来,但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方铭城早已习惯了血腥的场面,毫不留情,眼神微微低垂,冷冷地说道:“尚清禾,你觉得你应该怎么死?前军的众多兄弟们就是你的算计而葬送了自己的命,你真是厉害啊!面对中晋的人,你可以称兄道弟;但对于自己人,你却处心积虑地想要他们的命。”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继续质问道:“你还是个人吗?现在居然还想对付落家唯一的后代。落老将军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吗?” 尚清禾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和背部已经被汗水浸湿,喉咙里不时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方铭城,你听我说,如果你今天杀了我,你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但是但是,如果你愿意放下刀,我可以保证不会伤害你,甚至可以饶你一命!” 方铭城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尚清禾,你真把我当成三岁小孩了?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不知道吗?别再废话了,我只说一次,放了落柏溪!” 听到这话,尚清禾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不可能,其他任何条件我都能答应,但唯独这个不行。”如果他放走了落柏溪,永川王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方铭城眼神一冷,手中的匕首瞬间划过尚清禾的脖颈,鲜血顿时涌出,流淌得越来越快。尚清禾惊恐地瞪大双眼,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血一直在往外流淌着。 “尚清禾,你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吗?这一刀只是给你点教训,还不至于要了你的命,如果再不放了他,下一刀可就不一定这么客气了。”方铭城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 “好,好,我放,我放!尚清禾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死亡,他还有没给尚家留下下一代,更还没好好享受过,绝不想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他的手在空中不断挥舞,试图驱散前方的士兵,同时大喊:\"让一条路出来,让落柏溪走!\" 然而,前方的士兵并没有立刻让路,他们再次看向尚清禾。此时,方铭城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尚清禾愤怒地吼道:\"你们这些混蛋,给老子赶紧滚开!滚啊!让出路来,让落柏溪走!\" 随着他的怒吼,士兵们迅速分站两侧,中间留出了一条通道。方铭城紧紧抓住尚清禾,转头对身旁的落柏溪喊道:\"走,快走!\" 落柏溪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不会扔下你不管,我怎么能够自己走?如果这样做,我还是人吗?要走一起走!\" 方铭城大口喘着粗气,回应道:\"落柏溪,现在可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你觉得尚清禾会轻易放过我们两人吗?我的衣服里有些东西,现在换过来,请帮我把它们转交给我的妻子和孩子。告诉我的妻子,这辈子是他负了她,如果有下一辈子换我来伺候她,告诉我的孩子,他爹是个顶天立地的人\" 落柏溪紧紧握着拳头,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他动作迅速地从方铭城的衣服内取出某样东西,然后在他的耳朵轻声说道:“你给我好好活着!”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跨上一旁的骏马,扬起马鞭,疾驰而去。 尚清禾因为大量失血而感到虚弱,他的声音变得微弱,带着一丝恳求:“方铭城,现在落柏溪已经离开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方铭城凝视着落柏溪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冷冽的笑容,回应道:“一炷香时间过后,我自会放了你。你放心,以你目前的流血速度,还不至于危及生命。” 尚清禾被方铭城的话语气得几乎窒息,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他暗自在心里盘算,一定要让方铭城付出代价,让他跪地求饶。方铭城能感受到尚清禾因愤怒而加速跳动的心脏,他冷冷一笑:“越是愤怒,你的血液流动得越快。你离死就越近,这么简单的常识用不着我提醒你吧。” “尚清禾,你放心,我和你这种卑鄙小人不一样,我会言出必行。只要落柏溪到达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放了你。” 落柏溪骑着马到了不远的地方,然后迅速跳下马背。他用力地在马屁股上扎了一下,马疼得立刻抬起前蹄,发出阵阵嘶鸣,随后如离弦之箭般向前方狂奔而去。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落柏溪又急忙折返回来。他不能就这样丢下方铭城不管,于是来到了距离军营不远的一座小山包上。这里视野开阔,可以清楚地观察到军营内的情况。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方铭城终于松开了尚清禾。尚清禾捂着自己的脖子,身体发软,瘫倒在地。就在这时,周围的士兵们却迅速将方铭城团团围住。 地上的尚清禾双眼泛红,恶狠狠地盯着方铭城给士兵下令:“给我把他抓起来!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隔一炷香,就从我身上割下一块肉去喂狗,同时再用盐水往他身上泼!” 方铭城被直接绑在了武场的中央。这个位置是尚清禾特意挑选的,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忤逆他的下场。 第155章 方铭城死 落柏溪根本听不见,尚清禾他们之间的到底说了什么,他只能一直保持着趴着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的在那里,生怕错过了什么重。因为他躲在这里,就是为了寻找机会救出方铭城。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一名士兵手持利刃,径直朝方铭城走去。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紧接着,他看到那名士兵竟然毫不留情地在方铭城身上生生割下了一块肉。随后,那名士兵又向方铭城身上泼洒了一些东西。落柏溪心中一惊,他意识到那可能是什么东西。他的手紧紧握住,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而此刻,方铭城却紧咬牙关,强忍着痛苦,一声不吭地承受着一切。尚清禾听到手下人的禀报,说方铭城似乎毫无痛感,连一丝声音都未发出。 尚清禾已经处理好自己的伤口,但怒火却愈发旺盛。心里想的是——一声不吭?他要看看方铭城能挺到什么时候。他从暗牢里取出一块烧的红红的烙铁,快步走到方铭城面前,眼中闪烁着狠辣。 ““来人,给我把他拖过来跪着!” 随着尚清禾一声令下,立刻有两名士兵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方铭城的肩膀,将他推到尚清禾面前。但无论怎么做方铭城都不肯跪,方铭城咬着牙忍着身体上的痛楚,坚决不肯下跪。士兵们见他如此顽固,便开始用力踢他的后腿膝盖,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他压下去。 尚清禾的眼神愈发阴沉,不耐烦地吼道:“给我把他的腿打下去!方铭城要是再跪不下去,那就由你们来代替他受刑!” 听到这句话,士兵们不禁心生恐惧,纷纷看向那块烧得通红的烙铁。他们知道这烙铁的厉害。于是,其中一名士兵迅速拿起一根木板,狠狠地朝方铭城的后膝打去。方铭城猝不及防,剧痛袭来,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但是很快,强忍着疼痛,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抠住地面,再次站了起来。 就这样,方铭城一次又一次地跪在地上,又一次次艰难地站起身来。他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从指尖渗出,但他依然毫不退缩。而那些士兵则累得气喘吁吁,几乎耗尽了力气。 尚清禾见状,愤怒不已,直接将手中的烙铁扔在地上,怒喝道:“给我拿把刀来!” 随后便有人给尚清禾递了刀,尚清禾接过刀后,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用手指轻轻触碰刀刃,感受着它的锋利程度。接着,他看向方铭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抓住他的手和脚,方铭城你不是很能耐吗?失去手筋和脚筋,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硬气地站起来!” 在不远处的落柏溪目睹着这一切,心中焦急万分。他不是傻子,他已经猜到尚清禾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但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黑影,迅速抓住了落柏溪,并捂住了他的嘴巴。 落柏溪无法动弹,无论他怎么反抗都不能挣脱开,只能瞪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尚清禾冷酷地挑断了方铭城的手筋和脚筋。方铭城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在夜晚显得格外的凄厉,让人心惊胆战。周围的士兵们有些不忍心,纷纷转过头去,不敢直视这残忍的一幕。 落柏溪的双眼布满血丝,怒目圆睁,像是要喷出火来。他不顾一切地朝那只捂着自己嘴巴的手狠狠咬去。对方似乎早有准备,紧紧捂住他的嘴巴,丝毫不肯松手,哪怕手掌已被鲜血染红。 最终,那人对着落柏溪的后颈重重一击,落柏溪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落柏溪再次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便是手上缠着纱布的百里瑾白。他毫不留情地质问:“你为什么要拦着我我?方铭城怎么样了?” 百里瑾白面无表情,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语气冰冷得毫无感情:“你以为我很想救你吗?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恐怕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落柏溪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是啊,百里瑾白,你本就是一个无情无义冷血的人。祖父待你那么好,你都能狠下心对他下毒手,更不用说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了。” 听到这句话,百里瑾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紧握着茶杯的手逐渐加大力度,直到茶杯破裂,碎片划伤了他的手掌。然而,他只是轻轻甩了甩沾湿的衣袖,仿佛毫不在意。 “落柏溪,你要是想死,我不会拦着你,但请你别连累其他人!你知不知道宁轩王现在被关在天牢里?你的事已经牵连到他了,永川王和百里辛没少利用这事往他身上泼脏水!” “你从小就在军营长大,应该清楚整个天启的百姓和士兵对中晋是多么的厌恶。现在他因为这件事被指勾结中晋,争权夺利,这对他的影响会有多大,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落柏溪虽然并不想再和百里瑾白有任何瓜葛,但他即使再冲动,也明白现在小七已经牵扯进来,情况就会变得完全不同。他可以不顾及自己的命,但绝对不能让小七受到牵连。 落柏溪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放任方铭城不管吗?” 百里瑾白的声音再次响起,清冷而平静:“方铭城已经死了,他的尸体就在门外。” 听到这句话,落柏溪的心仿佛瞬间被冻结,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冲向门外。 当他看到那具被白布遮盖的躯体时,他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却迟迟不敢掀开那块白布。他害怕面对现实,宁愿欺骗自己,告诉自己白布下面的人并不是方铭城,而是百里瑾白故意骗他的。 然而,一阵微风悄然吹过,轻轻掀起了那块白布,将方铭城的面容展现在落柏溪的眼前。 落柏溪瞪大了眼睛,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他冲进屋内,紧紧抓住百里瑾白的衣服,声嘶力竭地质问:“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 百里瑾白可不是百里珏,他不会惯着落柏溪,毫不客气地甩开了落柏溪的手:“他是因为你死的,你这样拽着我别人还以为是我害死了他!落柏溪,事到如今,要怪你就应该怪你自己太过自负,做事冲动!” 第156章 父女相遇 落柏溪缓缓松开手,脸上的表情逐渐恢复平静,他将方铭城身上的白布盖好。他便静静地跪在尸体旁,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百里瑾白则默默地站在他面前,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过了许久,落柏溪终于开口道:“帮我找个好的地方,我要亲手送方铭城最后一程。” 百里瑾白微微张了张嘴,语气严肃地说道:“我劝你还是将人就地焚烧吧,这样至少还能保住方铭城的骨灰。如果你选择将他葬在这里,一旦尚清禾得知此事,恐怕他会毫不犹豫地刨坟。” 落柏溪的手紧紧地抓住地面,指甲深深地陷入泥土之中,手指间满是泥泞,甚至有丝丝血迹渗透而出。他沉默片刻后,低声说道:“好,那就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下。”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方铭城的尸体被底下的木材堆积得高高隆起。落柏溪手持火把,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呼吸显得有些急促。他的目光凝视着火把,又看了看不远处躺着的方铭城。就在昨天,他们俩还在一起商量着计划,但今天他却要给方铭城收尸。 下一秒,落柏溪直接将手中的火把,丢向了那堆木材,一时间火光肆意,落柏溪将身子转了过去,眼里的恨意越来越浓,而百里瑾白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熊熊火光。 在另一边,何洛宁从家里跑出来后,就日夜兼程地往边关赶。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亲口问一问落柏溪为什么不告诉她关于他来到边关的事情。 还有为什么会有消息说他通敌叛国,她父亲让她静静等着什么都不做。她做不到,内心的不安和焦虑在无限的放大。 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落柏溪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对落柏溪的感情已经超过了她的意料。当初她确实对落柏溪有好感但还不至于到嫁给他。 再到后面发生的事情,落柏溪确实是她最好的选择,所以当初她才同意嫁给落柏溪。 就在她赶路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小腹传来一阵隐隐的疼痛。她暗自咒骂道:“这例假来得真是时候!”无奈之下,她不得不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暂时休息一下。 何洛宁换了一身男装,无论在什么朝代男性的身份总是会带来更多的方便,也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她的皮肤并不像大多数女子那样白皙,而是略显黝黑,加上她的长相偏向英气,穿上男装后几乎毫无违和感。唯一不足的是,她的身高相对较矮,给人一种小巧玲珑的感觉。 她让店家准备了一间上房,待她洗漱完毕后便下楼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些吃食,结果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落柏溪简直就是落家的败类!你们说当时的落老将军死得那么突然,会不会也是他做的?\" 周围人纷纷附和道:\"对对对,我当时也觉得老将军的死有些猫腻,勾结中晋就该下地狱!\" 何洛宁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她紧紧握着手中的茶杯,猛地将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周围人听到这声音,纷纷转过头来看着何洛宁,脸上露出疑惑和不满的表情。然而,何洛宁并没有感到丝毫的难为情,反而在心中暗暗骂道:\"这些人懂什么?落柏溪根本就不是那种人!自己不上阵杀敌,却在这里信口开河、高谈阔论!\" 她气得连饭都不想吃了,但过了一会儿,肚子里的饥饿感又开始作祟。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叫来小厮,让他们赶紧把饭菜直接送到房间去。 何宣章可不像何洛宁那样轻松自在,他可是拼尽全力地赶路。一路上,他不知换了多少匹马,几乎没有停歇过片刻。他心里非常害怕何洛宁会遇到危险,所以一直沿着马匹留下的印记追寻。但是天意弄人,每次当他到达一个地方时,总是发现何洛宁刚刚离开不久,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错过了与她相遇的机会。 此刻,他望着前方的那家客栈,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担忧。他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会不会就在里面,但他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于是,他走进店门,吩咐伙计赶紧准备一些食物。 在等待食物上桌的过程中,他不禁留意到了周围人们的议论纷纷。他们谈论着落柏溪,这让他陷入了沉思。 如果问他是否相信落柏溪,答案其实是肯定的。尽管他看那个小子并不怎么顺眼,但他也知道以落柏溪的性子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平日里,那小子总是乐此不疲地将各种好东西送到尚书府,却从不留名,而是通过他的手转交给自家女儿。对于这份情谊,他自然也心知肚明。他也有些担心落柏溪的安危。不过,相比之下,他还是相对乐观的。 如果这件事落柏溪都解决不了,那他确实无法放心地将自己的宝贝女儿交给对方,他甚至已经开始考虑是否要给自己的女儿寻找一个更合适的人选。毕竟,作为父亲,他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得到最好的归宿和幸福。那时候的何宣章心里面就是这样想的。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何洛宁竟然直接背着他去找落柏溪。显然,他大大低估了柏溪在她女儿心目中的重要性。何宣章心里不禁感叹:女大不中留啊! 外面的声讨论声越来越大,说的也越来越难听,各种不堪入耳的话语不断传入屋内。坐在房间里吃饭的何洛宁越听越生气,手中的筷子捏得紧紧的,每一口饭菜都吃得特别用力。终于,她忍无可忍,猛地打开房门,顺手拿起一只茶杯便朝着声音最大的那一桌砸过去。 茶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在那张桌子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那桌上的人们被吓得尖叫起来,纷纷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何洛宁手持长剑,怒气冲冲地对着楼下大喊道:\"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们乱嚼舌根,小心我把你们的舌头割下来!\" 何宣章在茶杯飞出的瞬间就有所察觉,当他看到何洛宁一脸愤怒地冲出来时,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惊喜的神色,连忙喊道:\"洛宁!\" 第157章 迷晕 听到何宣章的叫声,何洛宁有些出神,喃喃自语道:“我怎么好像听到了爹的声音?” 与此同时,何宣章正站在楼下,焦急地朝着何洛宁招手。刚刚被何洛宁砸中的那一桌,看见何宣章在冲着何洛宁招手,立刻明白他俩是一伙的。于是,怒火纷纷朝着何宣章涌来。其中一名男子满脸愤怒地指着自己已经被饭菜弄脏的衣服,大声质问道:“老头,我问你,这要怎么解决?” 何宣章这次出门本就是不想被其他人知道,更不想招惹任何麻烦。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些银子,朝那些人丢去。 此时,在楼上的何洛宁终于看见了她的父亲,心中顿时充满了喜悦。她迫不及待地跑下楼去,却看见父亲给那些人银子,心中不禁有些不悦。她撅起小嘴,抱怨道:“爹,你给他们银子干什么?这些人嘴碎,活该!我都还没给他们教训呢!” 何宣章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拉起她的手,往楼上走去。回到房间后,何宣章关上房门,然后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何洛宁也跟着坐下,但她一直低着头,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何洛宁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看到何宣章一脸不高兴,她知道这次父亲真的生气了。于是,她轻轻拉了拉何宣章的袖子,低声说道:“爹,别生气了,我下回不敢了。” 何宣章听了这话,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但还是板着脸说:“你还有下次?” 何洛宁赶紧摇头摆手道:“没有了,就这么一次!” 何宣章看着女儿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终究还是不忍心再责怪下去,便缓缓说道:“好啦,收拾一下,跟爹回去。” 然而,何洛宁却倔强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我还没见到落柏溪怎么能走!” 何宣章听到何洛宁不愿意跟他走,顿时火冒三丈,立刻站起身来,大声斥责道:“何洛宁,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那个臭小子的事情可不是小事,你一个女孩家家的往上凑干嘛?” “爹,落柏溪是我的未婚夫,他出事了,您真的觉得我能独善其身吗?更何况回去南阳郡王能放过我,放过何家吗?”何洛宁看着何宣章说道。 何宣章被何洛宁的话弄得有些语塞,他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思考片刻后,又坐了下来,抬头看向何洛宁,语气严肃地问道:“你真的要去?” 何洛宁见父亲态度有所松动,立刻点头如捣蒜般应道:“爹,女儿心意已决!” 何宣章再次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好吧,既然如此,我便陪你一同前往。” 听到父亲答应,何洛宁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连忙凑近何宣章,撒娇地说:“爹,您离开这么久,皇上会同意吗?” 何宣章轻咳几声,面露尴尬之色:“怎么?你不想让爹去?那好,你就跟我回上京吧。” 何洛宁一听,顿时急了,拉着何宣章的衣袖摇晃起来:“爹,女儿不是那个意思,您别生气嘛……” 与此同时,在上京城,百里辛和顾辞正在房间内密谋。百里辛突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说道:“祖父,孙儿有一个妙计,可以让百里珏直接死在牢里。这样一来,即便谢青赶到上京,看到的也只是百里珏的尸首而已。”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顾辞微微抬起眼眸,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轻声说道:“辛儿,现在的局势对我们有利,不要太操之过急。我总觉得百里珏还会有什么动作,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你父皇。”他的声音平静而沉稳。 百里辛微微一笑,眼神坚定地说:“祖父,您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现在正是除掉百里珏的最佳时机,不能再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只要百里珏一死,皇位就非我莫属了。”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 顾辞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看着百里辛,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说道:“辛儿,你做得很好。不过,要小心处理这件事情,确保万无一失。一旦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提醒百里辛不可掉以轻心。 百里辛郑重地点头表示明白,然后继续说道:“祖父,百里珏现在已经在牢里了,这是最好的机会。更何况,落家军目前也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他们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只要我们小心谨慎,就能顺利实现计划。” 顾辞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嗯,那就按你的计划行事吧。但记住,不可大意。若有需要祖父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威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百里辛感激地看了一眼顾辞,然后转身离去。他心中暗自得意,觉得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下次见到百里珏他只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他,将一步步走向那个位置,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百里辛从顾辞那出来之后,他吩咐马车先回去,他想到处走走,他的心情特别的好,他哼着小曲,在上京城的街上走着,他不知道的是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他。 那人的跟的越来越近,百里辛感觉到不对劲,转过身来,来人直接向他散了一些不知名的粉末,百里辛只觉得一阵眩晕,便失去了意识,晕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停在了附近,两名男子迅速跳下马车,将百里辛抬上车后驾车离去。 第158章 丢在侧门 绑架百里辛的那两名男子,在前面驾车,而后面的车厢内除了百里辛之外,还有一个人早已等候多时。 由于马车的颠簸,车帘被掀开了一角,光线透过缝隙照了进来——原来是平阳郡王百里迁。 他静静地注视着躺在车厢上的百里辛,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百里辛的脸庞,仿佛在触摸一件珍贵的宝物。自从上次中秋宴会上百里珏盯着百里迁说出那句“再来一次”之后,这句话就在百里迁的脑海中不停地回响。从那时起,他每天都会暗中观察百里辛,等待着合适的时机。今天,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他迅速取出一块黑色的布条,毫不犹豫地蒙上了还处于昏迷中的百里辛的双眼。 没过多久,马车抵达了一处宅院,两名男子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百里辛,走进了一间屋子里。然后,他们便退到距离房间约二十米远的地方,默默地守候着。 此刻,百里辛逐渐恢复了意识,但他发现自己的嘴巴、眼睛都被紧紧捆绑着,手脚更是被牢牢地绑着,侧躺在地上。他努力挣扎,试图摆脱束缚,但却无济于事。 这时,百里迁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百里辛的一举一动。当看到百里辛醒来后,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百里辛终于坐了起来,他感到十分困惑和惊恐。 百里迁缓缓蹲下身子,解开了绑在百里辛嘴里的那块布。百里辛瞬间大口喘气,开始愤怒地骂道:“你到底是谁,知不知道本王是谁?你现在放了我,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然而,百里迁并没有回应他的话,依旧保持沉默。百里辛见状,更加恼怒了:“你是哑巴吗?本王跟你说话呢!喂喂!” 百里迁还是不开口,一句话都不吱声。他慢慢地从胸口拿出一包粉末状的东西,将其倒入桌上的酒杯中,并掺和了一些水,轻轻摇晃均匀。然后,他转过头来,用一种充满欲望的眼神盯着百里辛。 他将放了东西的水直接往百里辛的嘴里灌,百里辛紧闭着嘴,全都撒了出来,百里迁见灌不进去,直接用力的抓住百里辛的下颚,逼他张嘴。 百里辛最后还是张开了嘴,液体直接顺着喉咙流进了他的肚子,一股辛辣感刺激着他的味蕾。百里迁松开手之后,百里辛直接忍不住开始咳嗽:“咳咳咳!你……你给本王喝了什么?”说着便一直往后退。 顷刻,百里辛只觉得自己的手脚都麻了,一点力气都没有。百里迁见状,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直接给百里辛松了腿上的绳子,但绑在眼睛上和手上的布始终没给百里辛解开。 虽然身体上没有什么力气,但百里辛的意识却非常清醒,他能感觉到有人在脱他的衣服,冰冷的空气让他的皮肤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他更能感觉到这个人在对他做什么,那种羞耻和愤怒让他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人。然而,他的身体却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百里辛的眼睛发红,他要杀了这个人,杀了他。他堂堂一个郡王,更是未来的君上,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被这样,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男人。上回那该死的百里迁跟他做的那种事那种感觉他好不容易要忘了,现在那种屈辱又重新袭上心头。他要这个人死,死。 百里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这些日子他十分煎熬,现在终于能够一次性释放出来,只有百里辛能带给他那种兴奋。 百里迁不断地折腾百里辛,百里辛手始终握着拳头,他感受着体下,他一定要扒了这人的皮。不知道多少次后,百里迁才感觉到累停了下来,而百里辛已经累的直接昏死了过去。 百里迁直接叫人进来帮百里辛重新上绑,趁着更深露重,让人把百里辛直接丢在了南阳郡王府的侧门,那里没人看守。 第二天清晨,太阳虽然还没出来,但天已经有了些光亮。负责采买的丫鬟如往常一样准备打开侧门外出采买。当她们打开门时,却惊讶地发现一个身影躺在门口。 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家郡王,所有人都愣住了,百里辛衣衫不整,双手和双脚被绑得紧紧的,仿佛一只被捆绑的螃蟹。更令人说不出的是,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反应过来后,众人心中一紧,连忙找人将百里辛抬进府内,并迅速递了牌子派人进宫找太医。 此时,王苦的新收小徒弟贾闲正在宫中当值,这也是他第一次当差。就直接被南阳郡王府的人拉来,将他带到了南阳郡王府。小徒弟经过一番诊断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神情。他万万没有想到,南阳郡王竟然还有着如此特殊的癖好,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他整理好思绪后\"郡王并无大碍,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适度控制。\"小徒弟轻声说道。又给了一副药方给管家,说完,他立即行礼告退,不敢再多留片刻。 尽管在医术上他可能不如师傅王苦,但在逃跑这件事上,他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眼下,百里辛还没醒,一旦百里辛醒来要是知道自己知晓了他这么私密的事情,恐怕会招惹出麻烦。于是,他很干脆的直接跑路。 贾闲心中有些后怕,但还是留了个心眼,并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去找王苦了。见到贾闲一脸心虚的样子,王苦还以为他给宫里的那些主子诊错脉了。听到贾闲否认后,王苦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他松了一口气,变成一副教训人的口吻:“为师不是教过你遇事不要着急吗?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贾闲看着王苦这副模样,立刻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 王苦一开始还不以为然,但是当贾闲说完之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这个臭小子,为什么要告诉为师?你都知道南阳郡王会找你麻烦,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呢?你是不是想要害死为师啊!” 第159章 送信 贾闲歪着头,表情委屈地看着王苦:“师傅,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觉得这么大的事情,我得告诉您。” 王苦嘴角抽搐,心里有些苦涩,他摸了摸贾闲的后脑勺:“孝,你可真孝啊!” 与此同时,南阳郡王府内,百里辛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自己府中的众人。他感到全身疼痛难忍,特别是臀部,仿佛要裂开一般。突然间,他猛地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 “给本王查,本王一定要把那个人大卸八块!”百里辛咬牙切齿地吼道。 屋内的人吓得不敢出声,连喘气都变得小心翼翼。管家战战兢兢地走到百里辛面前,弯腰轻声说道:“王爷,太医已经来看过了,说您的身体并无大碍。” 百里辛闻言,怒目圆睁,一把抓住管家的衣领,满脸愤怒地质问:“谁让你们找太医的?本王有让你们找吗?给本王滚!”说着,百里辛用力一推管家,管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而百里辛因用力过猛,牵扯到臀部的伤口,不禁“嘶”的一声痛呼出来。 他大声喊着:“无白!无白!” 无白听到声音后,立刻从屋檐上跳了下来,恭敬地回答道:“属下在。” “本王问你,你不是本王的暗卫吗?本王被人抓走的时候,你那时候人在哪里?”百里辛愤怒地质问道。 无白立刻跪在了底下,低着头说道:“属下无能,任由主子惩处。” “给本王出去外面跪着,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起来。”百里辛现在怒火中烧,就想抓住一个人来撒气。 无白默默地走到门外,直直地跪了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白天跪到黑夜,北夜走近无白,轻声说道:“起来吧,我去跟主子求求情。” 无白摇了摇头,并没有看北夜一眼,坚定地说:“不用,确实是我失职,没有护好主子。” “这也不能全怪你,是主子让你先回府的。”北夜说完,眼神看向远方,陷入了沉思。他们从小时候就被训练成暗卫,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而百里辛,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的归宿,但是他们没有权利选择。 他挺羡慕幽火他们的,他和幽火他们其实最开始都是暗卫营里的人,只是最后跟着主子不同,他执行任务的时候远远的瞥见过幽火,幽火的眼里多了些在暗卫营里没有的温情,看的出来宁轩王是个好主子。 太尉府内,夏悠然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封神秘的信件。她仔细阅读完信中的内容后,随即将其放入火烛之中点燃。火焰迅速吞噬了信纸,直至完全化为灰烬。待一切处理妥当,夏悠然站起身来,唤上身边的云梦一同出门。 她们乘坐马车驶出太尉府,沿着上京城的街道缓缓前行。马车夫按照夏悠然的指示,围绕着整个上京城转了好几圈。最后,马车又回到了太尉府门前。 云梦有些疑惑地看着夏悠然,不解地问道:“小姐,我们明明已经出来了,为何只是在外面绕了几圈便回来了?” 夏悠然微笑着解释道:“云梦,你可曾注意到,在我们环绕上京的这段时间里,周围是否有任何异样之处?” 云梦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小姐,您别打哑谜了,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夏悠然耐心地说:“其实,从我们踏出太尉府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有人在暗中跟踪我们。起初,我并不确定,但出于谨慎起见,我让车夫在上京城里绕了一圈,结果发现那些人也始终跟随着我们。” “你掀开帘子大概十点钟方向看去,如果不出意外还有人在盯着这边。”夏悠然小声说道。 云梦看了一眼夏悠然,随后轻轻的拉起帘子一脚,果然有两人贼兮兮的往这边看,云梦立刻放下帘子:“小姐,那我们还出去吗?” 夏悠然摇了摇头,之后又点了点头:“去,但也不去。” 云梦被夏悠然的话弄糊涂了:“小姐能不能再说得通俗易懂一些,您说的太深奥了,云梦听不懂。” 夏悠然叹了口气:“去,但不是我们去,而是霜白去。” “霜白?” 夜晚,霜白拿着一封信件,直奔集贤楼,她将信件放在了天字房的二号房中的暗格里面。 第二天,阳光还没有很强,百里恒趁着这个时候出了门。安锦王如往常一样来到了集贤楼,这里是他常来的地方。他最喜欢的就是天字房二号,每次在这里待上片刻都能让他暂时忘了那些不堪的事情。 今天,当他一走进集贤楼的时候,感觉有些不一样。周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情。 \"王爷,我们东家为了感谢安锦王的支持,特地在您订好的上房内准备了上等的瓜果,请王爷仔细品尝。\" 周回说道,特意强调了\"仔细\"这两个字。 安锦王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但当他看到手中的瓜果时,心中不禁一动。他开始思考周回所说的话,尤其是那个特别强调的\"仔细\"。于是,他在果盘旁边寻找起来,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或暗示。然而,他并没有找到任何明显的东西。 \"是不是本王想多了?\" 他自言自语道,心中有些疑惑。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决定在房间内四处看看,也许会有其他的发现。 果然,当他环顾四周时,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地方。平常摆在门口旁的花瓶竟然被移动到了一幅画的面前,显得格外突兀。 画上是一片竹林,在雾中显得很朦胧,他凑近细细的打量,还有一间朴素的木屋,如果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浓雾后面的竹林深处还有一间木屋。 “木屋?浓雾?”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将画揭开,揭开之后和其它处没有什么不同,他又看了看旁边的花瓶,他将画卷起插到了花瓶里,暗格的开关瞬间被打开了。 他将暗格里的信打开,看完之后“这丫头还真是谨慎” 第160章 出事 “吱呀——”一声轻响,百里珏所在的牢房门缓缓打开,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百里珏坐在稻草堆上,听到开门声却并没有抬头,似乎对来人并不在意。他轻声说道:“是百里辛让你来的吧?你要是失败了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为他卖命真的值吗?” 北夜站在门口,看着百里珏,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沉默片刻后回答道:“这就不用宁轩王操心了,只要您乖乖地喝下我手中的东西,我自然不会受到惩罚。” 百里珏慢慢地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眼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他一边整理着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一边冷冷地说:“本王有个条件,你若是答应了,本王便会喝下你手中的东西。” 北夜微微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应道:“请说。” “无论将来发生何事,本王希望你能够在关键时刻保护好悠然和倾城的安全,保她们周全。” 北夜紧紧地盯着百里珏的眼睛,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眸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他的脸色变幻不定,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王爷,您可真是个情种啊!都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挂念着您的两位小娇妻。不过……我可以答应您。”说完,北夜便将手中的东西扔向百里珏。 百里珏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语气平静地说了一句:“记着,你答应本王的事情。”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将北夜递来的东西打开,一饮而尽。最后,他还特意将手中的东西倒转过来,展示给北夜看:“可还满意?” 北夜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当他走出牢房时,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百里珏问的那句话:“给百里辛卖命真的值吗?”这句话让他陷入了沉思。 离开天牢,到了宫墙的拐角处,百里盛从拐角的另一个方向走来一脸兴奋地扯住北夜的袖子,急切地追问:“我问你,成功了吗?成功了吗?” 北夜沉默片刻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任务已经完成。 百里盛听到这个答案,脸上露出了得意和癫狂的笑容,他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百里珏,纵使你是王爷又如何?最终不还是死在了我的手中!” 北夜静静地看着笑得如此疯狂的百里盛,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逐渐松动。他开始不断地质疑自己,思考着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正确。 顷刻,他恢复了神情:“公子,我们该回去了。”百里盛听完北夜的话,脸上的表情稍微收敛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 百里盛出了皇宫以后,木东在宫门外等着,今日一早百里盛就跟安锦王说,他很久没见过太后,要去看看他老人家。安锦王没说什么,让木东跟着他去,到了宫门口不远的地方,百里盛直接让下马车,说是宫里规矩多,免得木东给他惹出麻烦。 木东一开始还不同意,后来还是百里盛用一副颓丧的表情说道:“木东,我已经什么都不求了,我知道父王,让你盯着我,这是在皇宫我做不了什么,你能不能给我留点尊严?” 木东看着百里盛的表情,两个人一起长大,百里盛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最终还是同意了。他叹了口气,只好下马车。 就在木东下马车的瞬间,北夜从另一边直接进了马车,他身上的衣服和木东的一模一样,并且脸上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面容和木东一致,动作熟练而敏捷。木东对此毫无察觉,还以为马车上只有百里盛,他走到宫门前等待。 百里盛进宫后确实如计划中的那样去见了太后,但他没有待太久。一见到太后百里盛开始向太后诉说自己的苦,并流下一串串眼泪。太后见状,主动提出要陪他出去华清池散散心。但是,一旁的小言凝紧紧抓住太后的衣角,不愿让她离开,她对百里盛有敌意。 百里盛趁机表示,他不想打扰皇祖母休息,并且小公主更需要皇祖母,他独自前往华清园就可以,希望能在那里平静一下心情,太后也只好同意。 百里盛离开了宣仪殿,并没有去华清池,而是直奔天牢而去。 当他到达天牢时,他看似不经意地走过,却巧妙地将几张银票从袖口中滑落。看守天牢门口的人看到这些银票,立刻拦住百里盛问道:\"百里公子,您的东西掉了?\" 百里盛假装着急地在身上摸索,嘴里念叨着不是。接着,他突然脱下外衣,将它扔给两名守卫,正好遮住了他们的视线。趁此机会,北夜悄悄地溜进了天牢。 两个人拿下百里盛的衣服后,在百里盛看不见的地方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将衣服递给百里盛,百里盛接过衣服,又直接坐到了宫墙的一角,开始掉眼泪。 两个守卫看着百里盛在这里哭不是办法只好走上前“百里公子,这里毕竟是皇宫,您在这不妥” 百里盛则是瞪了他一眼,他被废以后,破罐子破摔,他什么都不顾,不顾礼法不顾身份,就连死都不怕,只要能达到自己目的就行“你们两坐到这边陪我说说话” 两个守卫急忙拒绝“百里公子不妥,要是让统领知道我们两就完了” “怎么,自从我世子之位被废后,连你们都不听我的了,我还是我父王唯一的孩子,你们两坐在这,只要一侧脸就能看到天牢,不是也一样,我现在就能让皇叔下令要了你们命信不信”两个人无奈,只好听百里盛的话,坐在了一旁。 百里盛看着两人的表情和动作很是满意。现在,他只需要在这里拖延时间,等待北夜完成任务后离开即可。 他的视线能够将天牢门口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这让他感到安心。不久之后,北夜从里面出来并向他比了一个手势。 百里盛立刻打发掉了那两个守卫。两个守卫对此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做了。他们一脸疑惑地看着百里盛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后,两人重新站回天牢门前。其中一名守卫出于谨慎起见,决定进去查看一下情况。确认一切正常后,他才放心地出来。 而此时,北夜正躲在拐角处目睹着这一切。当看到没有异常时,他才示意百里盛出宫。 百里珏服下的药,要在六个时辰以后大概深夜才会起效。此外,北夜已经在百里珏的牢房里放置了一封认罪书。 深夜宫里乱做一团,长平帝大怒,赐死了一大批人,更是在一夜之间白了头。 第161章 提前完婚 “滚,都给朕滚!”宵承殿内传出阵阵怒吼,震得整个宫殿都似乎在颤抖。昨夜天牢的守卫传来消息时,长平帝正在惠妃的宫中,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直接晕倒在地。 今日清晨,早朝直接被取消,朝堂上的大臣们议论纷纷,但没有人敢贸然的去打扰长平帝。只有礼部尚书叶彻超和刑部尚书宋又广站在殿外,焦急地望着殿门,他们想进去,却又不敢轻易打扰。 叶彻超不停地向里张望,希望能得到一些消息。终于,看到李福安从里面走出来,他急忙迎上去问道:“李公公,皇上现在情况如何?我们是否可以进去了?” 李福安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说:“两位大人还是再等等吧,现在进去恐怕不合适。”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而急切的声音传来:“李公公,皇上身体现在怎样了?”三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惠妃带着侍女从不远处走来。 叶彻超、宋又广和李福安立刻躬身行礼,惠妃连忙拦住他们说道:“不必多礼了。”然后她转向李福安,关切地问:“李公公,皇上的情况如何?” 李福安一脸沉重地回答道:“回娘娘,皇上一向疼爱宁轩王,得知他出事的消息后,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他的声音充满了叹息和悲伤。 惠妃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悲戚地说道:“这么下去如何是好!李公公,本宫进去试一试吧,本宫特意命人给皇上炖了一些参汤。” 李公公颔首道:“娘娘真是有心了。”随即便让开了道路。 惠妃进入寝宫后,立刻迎来了长平帝的怒声呵斥:“朕不是下令说不见任何人?都给朕滚?” 惠妃并没有因为这吼声而出去,反而径直走向明夏,从她手中接过端着的参汤。然后向明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离去。接着,惠妃端着汤走上前,轻声说道:“皇上,臣妾特意为您熬制了参汤,请用些吧,保重龙体为重。” 长平帝却毫不领情,直接将手一挥,参汤顿时泼洒在地。惠妃看着满地的残渣,脸上依然挂着笑容,温柔地说:“好,皇上既然不想喝就不喝了,但是皇上您可是真龙天子,外面还有两位大臣候着,不知是否有重要之事禀报。无论如何,皇上江山为重您还是见见他们吧。” 长平帝看了一眼惠妃,语气低沉地说:“让他们进来吧。” 惠妃恭敬地回应道:“好臣妾,这就出去喊他们进来。” 片刻之后,礼部尚书和刑部尚书走进来,两人神色凝重,一进门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宋又广率先开口说道:“皇上,宁轩王的牢房内有一封认罪书,详细陈述了他与护国将军落柏溪如何勾结中晋的事情,请皇上定夺。” 长平帝听后脸色一变,径直上前狠狠踹了宋又广一脚,愤怒地质问道:“朕的儿子已经走了,你们还要往他身上泼多少脏水?还有信呢,朕问你信呢!” 长平帝踢得毫不留情,他此时胸口剧痛,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从衣袖中掏出那封信。 长平帝看过信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撕碎,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不是小七写的!” 宋又广看着皇上把信撕了,心中十分焦急,但话还未说完,便被长平帝一声怒喝打断:“滚!” 刑部尚书可是皇上后来亲自提拔上来的,都被这样训斥,叶彻超有些后悔来了,但还是开了口:“皇上,宁轩王的丧事该怎么办?” 长平帝怒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你说什么?谁告诉你小七死了?你再敢乱说一句试试!”说完,长平帝直接飞起一脚踹向叶彻超,这一脚比给宋又广的那脚还要重得多。 长平帝喘着粗气,眼神凶狠地盯着叶彻超,冷冷地说:“小七什么时候死的,朕只要不承认那小七就还活着,办什么丧事?” 叶彻超被踹的直接翻了过去,他忍着疼又爬了回来:“皇上,您要保住龙体,宁轩王的事情谁也不想,应该早日让宁轩王入土为安才是。” 长平帝听了这话,更加愤怒地吼道:“闭嘴!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盼着小七死,现在小七真的没了,你们满意了吧!” 长平帝眼睛发红,又一步一步的往他方向走去,叶彻超的整个身体都在抖动,吞了吞口水,这个时候李福安突然进来了,皇上太尉大人和夏小姐来了。 叶彻超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他准备行礼告退,却突然听到一声严厉的喝斥:“你给朕跪着!”这声音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叶彻超瞬间僵在了原地,不敢有丝毫动作,只能老老实实跪在那里。 夏之友和夏悠然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叶彻超,他们没有理会。恭敬地向长平帝行礼,长平帝见状,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无需多礼。 “爱卿可是为了小七的事情而来?”长平帝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而温和。 夏之友上前一步,回答道:“皇上,关于宁轩王的事,臣已经知晓。天妒英才,还请皇上节哀顺变,保重龙体。今日前来,实则是小女有要事求见皇上。” 长平帝看向夏悠然,只见夏悠然的眼睛很肿,而且眼底还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她直接跪在了地上,声音有些沙哑:“皇上,小女恳求提前和宁轩王完婚。” 长平帝听到这句话后有些震惊,就连旁边跪着的叶彻超也惊讶地看向夏悠然。长平帝开口:“可是小七他已经……” “皇上,阿珏无论生还是死小女都是她的妻子!”夏悠然打断了长平帝的话,语气坚定而执着。 长平帝听了这句话,心中也不禁感动起来,他的声音也开始有些哽咽。他看向夏之友,问道:“那爱卿是怎么想的?” 夏之友跪在地上,回答道:“皇上,王爷和小女的感情臣都看在眼里,臣无权反对。” 长平帝点了点头,说道:“好,朕准了。” 第162章 让出位置 随着夏悠然和夏之友告退以后,长平帝看着还跪在那的叶彻超,不耐烦地挥挥手:“还愣在这干嘛?还不下去准备!” 叶彻超一个激灵,立刻磕头谢恩,然后连滚带爬地退出大殿。出去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衣服紧紧贴在后背上,让他感到十分不舒服。 李福安看着叶彻超一瘸一拐的背影,正要叹息,却听到殿内传来长平帝的呼喊声:“李福安!李福安!” “诶,皇上,老奴来了!”李福安应道,然后匆匆跑进殿内。 长平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吩咐道:“李福安,你跑一趟,告诉叶彻超,所有事情按照最高的礼格。” “诶,好,老奴现在就去。”李福安连忙点头,然后转身跑出殿外。 李福安一路小跑,希望能在叶彻超出宫之前追上他。终于,在宫门附近,他看到了叶彻超的身影。 “叶大人!叶大人!”李福安喘着粗气喊道。 叶彻超听到声音一愣,心中顿时闪过许多念头。难道皇上又想起了什么,要把他叫回去吗?他进宫一趟,可是受了不少罪啊。 李福安气喘吁吁地跑到叶彻超面前,说道:“叶大人,皇上有旨,让您一切都按照最高的礼节规格办事。” 叶彻超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事,他连忙拱手道谢:“多谢公公,我一定照办。” 回到自己宫中的惠妃,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她迫不及待地走到一格子处,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瓶与百里珏所喝之药完全相同之物。 她将瓶子凑至鼻尖轻轻晃动,有股奇特的味道,这东西可是她费了很大劲弄来的,她也是第一次用,没想到效果竟然那么好。她不禁翘起了莲花指,得意地自言自语道:“这东西真是太好用了,丢掉未免太过可惜,明夏,找个地方将它埋起来,千万别让人发现!” “遵命,娘娘。”明夏恭敬地从惠妃手中接过瓶子,然后将其藏于腰间。然而,她并没有按照惠妃的吩咐去埋这东西,反而悄悄将它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与此同时,在南阳郡王府内,百里辛正怀抱着叶晴,一边宠溺地喂给她一颗葡萄,一边说道:“这是赏给你的,做得很好。” 叶晴则温柔地抚摸着百里辛的胸膛,娇嗔道:“郡王,何时才能让晴儿离开那个地方?只要看见百里盛的那张脸晴儿就不禁的反胃。” 百里辛轻抚着叶晴的鼻子,安慰道:“别急,百里盛还有利用价值,等时机成熟,本王会带你离开,到时候还会好好奖赏你的。” 自从叶晴和百里辛勾搭上以后,她便开始按照百里辛的要求行事。她去讨好百里盛,对他百依百顺。 自从百里盛被废了以后,整个安锦王府的人都不听他的命令,甚至还在背后议论纷纷。叶晴的举动却让百里盛感受到了自己作为男性的尊严依然存在。 事发前三天,叶晴躺在百里盛的怀里,看似无意地提及了百里珏和夏悠然,成功再次地点燃了百里盛心中对他们的怒火。 百里盛只要想到两个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你侬我侬,他就无法忍受,他要百里珏死,他要夏悠然痛不欲生。 就在这时,北夜出现在了百里盛的面前,表示愿意帮助他。北夜声称他的父母死于百里珏之手。百里盛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他从未见过北夜,自然也不知道北夜其实是百里辛的手下。即使他知道,也许他仍然会做出同样的决定,毕竟仇恨已经占据了他的内心。 丞相府内,贺勉端坐在大堂之中,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已经得知了皇帝的决定——三天后将夏悠然嫁入宁轩王府。这意味着什么?宁轩王即使已经死了,夏悠然依旧是宁轩王妃,而自己的女儿却什么名分都没有。 宁轩王的爵位没有被削,夏悠然也不可能再生育出宁轩王的孩子,而自己女儿腹中的孩子却是宁轩王的唯一血脉。如果这个孩子是个男孩,那么他将成为未来的宁轩王。他不能坐以待毙。 贺勉的脑海中思绪翻涌,各种念头交织在一起。自己的女儿原本就是宁轩王的正妃,也是在后来才被降为侧妃。夏悠然和宁轩王要是完成了冥婚,那对于倾城来说,即使她生下了孩子,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也不可能继承宁轩王的爵位。 在理清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之后,贺勉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站起身来,大声吩咐道:“来人,备马!”他直接去了太尉府,只要夏悠然退出,那自己女儿就是真正的宁轩王妃。 夏悠然听到贺勉来想见自己,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出去了。此时的太尉府已经挂满了红布,到处都充满着喜庆的氛围。但是太尉府的下人们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形成了一种压抑的气氛。 “贺大人,不知道来找小女有什么事情?家父有事出去了。”夏悠然边说边走了进来。 贺勉一看见夏悠然就跪了下来,这让夏悠然有些不知所措:“云梦,快帮忙,拉起贺大人。” “夏小姐,老夫今日也不要自己的脸面了,有一件事老夫想要求你。”贺勉坚决不肯起身,态度非常诚恳。 夏悠然见拉不起贺勉,也只好作罢。她一脸为难地说道:“贺大人有事好好说,您先起来。” 然而,贺勉却坚持道:“夏小姐,您先答应老夫,不答应,老夫就不起来了。” 夏悠然听到这里,脸上已经有些愠色:“贺大人您要是想跪就跪着吧,事情我需要听完之后才能决定答不答应。” 贺勉怎么也想不到夏悠然会这么说,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夏丫头,你看能不能把王妃的位置让给倾城?你应该知道,倾城已经怀上了宁轩王的骨肉,而宁轩王如今已经离世,这个孩子可是他唯一的血脉!只要你愿意……” 夏悠然听了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不等贺勉把话说完,她便毫不犹豫地打断道:“贺大人,请不要再说下去了。这件事,我绝对不会答应的,您还是请回吧。” 贺勉见状,知道软的不行,于是站起身来,态度变得强硬起来:“夏小姐,老夫也是念及你和宁轩王的情分,才好言相劝。世人都知皇上对宁轩王宠爱有加,倾城腹中更是宁轩王在世间留下的唯一血脉。若老夫进宫向皇上求情,恐怕到时候夏小姐的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贺大人既然如此有把握,大可以自行进宫,又何必来找我呢?云梦,送客。”夏悠然此刻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第163章 撞见 云梦本来就对贺家人没什么好感,看到他们就觉得心里不舒服。现在听到贺勉竟然如此厚颜无耻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把扫把,毫不犹豫地朝着贺勉挥舞过去。 \"臭不要脸的!竟敢欺负我们家小姐!\" 云梦怒不可遏,脸涨得通红。她手中的扫把狠狠地打在了贺勉的身上,将他直接赶出了门外。贺勉狼狈不堪地被赶出门外,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可是丞相……\" \"你是丞相又怎么样?我家老爷还是太尉呢!\" 云梦毫不示弱地回应道。她气愤难平,转身回到了大堂里。 一进大堂,她就看到自家小姐正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双眼红肿。想到小姐因为宁轩王的事情已经哭了好几天,现在还要受这样的窝囊气,云梦心疼不已。 \"小姐,别理会那种人,我去厨房拿几个鸡蛋给您敷敷眼睛。\" 云梦关切地说道。然而,夏悠然却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坐着。云梦看着她,想要上前安慰几句,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她默默地转身朝厨房走去。 夏之友回来以后,云梦立刻跑到夏之友面前告状,夏之友顿时火就出来了,撩起柚子,看了看周围,拿起一把他平常练的兵器就要找贺勉算账。 “站住,你要去哪” 夏之友听到声音立刻眉开眼笑的把武器丢到一边“夫人,你今天不是去上香了吗” “我要是不在,你是不是准备大闹丞相府”夏母站立在大堂中间直勾勾的盯着夏之友。 “夫人,贺勉太过分了,都要骑在老夫头上了,不对贺勉已经骑在老夫头上了,他要是欺负的是老夫就算了,但是他敢欺负悠然,我就饶不了他”说完夏之友重新捡起地上的兵器。 “夏之友”夏母直接喊了夏之友全名,夏之友仿佛定住了,他知道自家夫人叫自己全名以为着她是真的怒了,他转过身来“夫人” “你给我站好,做事这么鲁莽!”夏母一声吼叫,吓得夏之友立身子立刻绷住,大气不敢出一下。 “你看看你什么样子,堂堂一个太尉,遇事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别动不动就动刀动枪,是嫌现在事情还不够乱吗?”夏母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夏之友的鼻子破口大骂。 夏之友连连点头认错,心里却暗自嘀咕:“老夫没错,都是贺勉的错。” “还有你,云梦,你也是,你明知老爷一向对悠然的事情都很紧张?你就这么看着他去也不拦着”夏母转头又对着云梦训斥道。 云梦委屈地低下头,小声说道:“可是我看不了小姐受委屈,贺勉太过分了。” “贺勉是你的的吗?没规矩,不管怎么样,贺勉毕竟是丞相。”夏母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那怎么办?难道就让悠然白白受欺负吗?”夏之友焦急地问道。 夏母沉思片刻后说,“悠然一向有自己的主意,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去看看悠然。” 夏之友和云梦面面相觑,两人皆是不敢说话,目光紧紧地盯着夏母离去的方向,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后,夏之友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云梦,老夫现在要去丞相府一趟,你在这里帮老夫打打掩护,要是夫人问起来,你就说老夫还有些政务没有处理完,出去了。” 听到这话,云梦连忙拦住了夏之友,焦急地说道:“老爷,夫人说了不让您去!” 夏之友皱着眉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你这丫头还想不想给悠然出气,我去不带兵器去就是了,但无论如何,老夫今天都一定要去这一趟,不然那个老匹夫还真以为我们悠然能够随便让他欺负!” 听到这里,云梦原本阻拦的动作顿时停住了,缓缓放下了拦着夏之友的手。 另一边,丞相府内,贺勉在太尉府受了一肚子气,心中十分烦闷。他知道夏悠然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他现在就只能赌一把只要皇上同意了倾城的身份就没人能反对。他整理好情绪,正准备踏出府门时,突然被一个满脸怒气的人揪住了衣领,猛地拽了回来。 他使劲针扎着,直接甩开了抓住他的那只手“夏之友你疯了,这里是丞相府,不是你的太尉府” 夏之友真的是被气得笑出了声:“贺勉你还要不要脸,那你还特意跑到老夫的太尉府撒野,那老夫跑到你丞相府就不公平了吗?我告诉你,老夫的女儿可不是你能随便欺负的!” 贺勉根本没时间和精力去跟夏之友纠缠,直接无视了他,转身就要离开。但夏之友又岂能轻易放他走,他一把拉住贺勉的胳膊,大声呵斥道:“你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宁轩王一死你这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女声传来:“你们……你们说什么?阿珏怎么了?”两人闻声,同时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贺倾城脸色惨白,眼神中透露出难以置信与恐惧。下一秒,她突然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一只手紧紧捂住腹部,痛苦地喊道:“我的孩子,孩子……” 第164章 暗流涌动 贺勉和夏之友两人瞬间反应过来,急忙上前,但由于他们两人都是男子,行动起来有些不便。此时,贺倾城身下已经开始出血,情况十分危急。 贺勉心急如焚,他朝着夏之友大喊道:“你还不赶紧去找王苦!” 夏之友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也不含糊尽管他看贺家的人不顺眼,但贺倾城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无辜的生命。他毫不犹豫地骑上马,狂奔而去,一路拉着王苦,没有丝毫停歇地赶到了丞相府。 王苦一听说是贺倾城出了事,比夏之友还要焦急。到达丞相府门口时,都没跟夏之友一下马就往里冲,直接被门槛绊倒在地。但他顾不得疼痛,搓揉着腿,匆匆往里面赶。贺倾城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小祖宗,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如果有任何闪失,皇上绝对会要了他脑袋。 夏之友和贺勉都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贺勉情绪激动,想要上前拉夏之友,但被夏之友眼疾手快地躲开了。贺勉愤怒地说道:“夏之友,我告诉你,如果倾城肚子里的孩子出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片刻后,王苦从里面走了出来。贺勉和夏之友二人急忙迎上去,贺勉率先开口:“王太医,小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情况如何?” 王苦神色有些苦涩地看了看他们,然后缓缓说道:“目前来看,暂时都没有生命危险,但绝对不能再让贺小姐有任何情绪上的大波动。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出现了小产迹象,必须格外小心。”说完,他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贺勉连忙点头称是,并感激地道谢:“好,多谢王太医了。老夫一定会铭记在心,绝不会让倾城再有任何情绪上的大起伏。” 王苦拱手回礼:“嗯,那我就先告辞了。” 听到王苦的话,夏之友也终于松了口气,庆幸没有出大事。当王苦经过时,却突然被他一把拉住,王苦吓了一跳,身体一抖。 夏之笑的嘴角泛起一丝坏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怀好意地说道:“王太医,本官送你回去吧。” 王苦听后,连忙摆手拒绝道:“不……不太尉大人,我自己回去就好。” 然而,夏之友才不管那么多,直接伸手拽住王苦,强行拉着他离开了丞相府。 走出丞相府后,夏之友便松开了手,王苦有些纳闷地看着他,疑惑地问道:“太尉大人不是要送我回去吗?” 夏之友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哦,你不是要自己回去,那你回去吧。” 王苦顿时一脸无语,心中忍不住吐槽起来——明明说好了送我回去,结果用完我就把我丢一边,哼,我还不稀罕你送! 与此同时,夏母看着整个太尉府张灯结彩,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等待着女儿出嫁的那一刻,她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可没想到最终却是这样的结果。 她静静地站在夏悠然的屋外,默默地注视着屋内的一切。当看到夏悠然用手轻轻抚摸着那鲜红如血的嫁衣时,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乎要流下来。 而此时的夏悠然,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全然没有察觉到母亲已经来到了身边。她轻抚着嫁衣,眼神有些迷离。 “悠然……悠然……” 夏悠然轻轻地转过头,看到母亲站在身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娘,您怎么来了?” 夏母擦去眼角的泪花,强颜欢笑地说道:“娘实在放心不下你,就过来看看。悠然,别把丞相的话放在心上,你是皇上钦定的宁轩王妃,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夏悠然默默地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在那件嫁衣上,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问道:“娘,您为何没有劝我放弃阿珏?” 夏母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娘知道,即使劝了你,你也不会听。悠然,只要你自己觉得值得,娘和爹都会全力支持你。” 夏悠然眼眶微红,声音略微哽咽:“娘,谢谢您……” 夏悠然的心里很是感动直接上前抱住了夏母,眼里的泪还是流下来了“娘,对不起,我不能没有阿珏” 夏母眼角的泪顺着脸庞一道道滑下来“傻丫头,娘懂” 无白趴在外墙上,听着夏悠然和夏母之间说的话,他火速的就回南阳郡王府禀报给了百里辛,他在这守了好几天,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如实汇报给百里辛。 百里辛挥了挥手,让无白下去。他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看来百里珏是真的死了。”接着,他往后面的帘子看去:“外祖,您看……” 顾辞从帘子后缓缓走了出来,说道:“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是动手的最好时机。通知中晋的人,在百里珏和夏悠然冥婚的那一天动手。百里珏可是皇上最疼的儿子,他的婚礼绝对会来” 此时的百里辛非常得意:“有父皇的疼爱又怎样,最终胜利的人还是本王!” 丞相府内,贺倾城悠悠转醒。思雨和思寒看到她醒来,立刻围了上来。思雨对思寒说:“思寒,你在这里守着小姐,我去告诉老爷。” “等等!”贺倾城发出一声虚弱无力的声音,思雨停下了脚步,问道:“小姐,你是还有哪个地方感到不舒服吗?我去找王太医” 贺倾城紧紧抓住思寒的手,艰难地坐了起来,转向思雨问道:“我问你,王爷是不是出事了?” 思雨有些不知所措,低着头没有说话。然而,一旁的思寒本就是小孩心性,不懂得什么情爱之事,她直率地开口道:“嗯,宁轩王已经去世了,再过两天就要和太尉府家的小姐举办冥婚。” 听到这个消息,思雨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拉住思寒。而此时,贺倾城的心仿佛被无数根细针同时刺痛着,那种心痛让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苍白如纸。 思雨焦急地说:“小姐,王太医说了您的情绪不能有太大起伏,否则肚子里的小主子就可能保不住了。您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王爷留在世间唯一的血脉!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小主子着想!” 第165章 诡异 贺勉和贺母一听到贺倾城醒了,立刻就往她的小院子走,两人进入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贺倾城抱着思雨哭,思寒在旁边盯着两人。 贺母一脸心疼的上前,轻轻抚摸着贺倾城的头发说道:“娘知道你苦,我可怜的女儿。” 贺勉皱着眉看着思寒,思寒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去与他对视,眼神坚定而无畏。她可不怕贺勉,对于她来说,她的主子只有贺倾城。 贺勉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善,语气严肃地说道:“思雨,你带着思寒下去,我有些话要对倾城说。” 思雨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赶忙上前拉着思寒就要往外走,但思寒却倔强地开口道:“我要保护小姐,我为什么要下去?” 贺倾城虽然状态不是很好,但她也看出自家父亲脸上的表情,于是轻声开口道:“思寒,你下去吧。” “哦,好。”直至听到贺倾城发话,思寒才肯乖乖地跟着思雨一起出去。 等到房门关上以后,贺勉才慢慢地靠近贺倾城的床榻,他静静地站在一边,眼神坚定地说:“倾城,你放心,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会是宁轩王世子。” 贺倾城有些迷惑地看着自家父亲,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轻声问道:“爹,肚子里的孩子尚未出生,根本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就算是男孩那也不可能会是世子,阿珏死了,我只希望肚子里的孩子能够平安长大,更不想去争什么。” 听着自家女儿的话,贺勉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满,他语气严肃地说:“倾城,你就这么甘心吗?明明你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宁轩王唯一的孩子,为什么夏悠然还要踩在你的头上,更何况之前你才是宁轩王妃。” 贺倾城心中一紧,连忙说道:“爹,你想做什么,您是不是忘了之前的教训,女儿为什么会从正妃变为侧妃别人不清楚,爹你能不清楚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担忧,生怕自己的父亲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贺勉此时的情绪也激动起来,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倾城,爹无论做什么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贺家,你只要好好的在府里养胎就行!”说完这句话,贺勉拂袖而去。 贺倾城看着父亲离去着急的想要起来,贺母直接将贺倾城按了下去,轻声安慰道:“好了,倾城现在你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你什么都别管,别担心,有娘在,我去劝劝你爹。”说着,贺母轻轻地拍了拍贺倾城的手。 贺母离开小院以后,脚步匆匆地赶回房间,一进门就看到贺勉坐在案桌旁。她快步走近,焦急地开口:“老爷,你到底想做什么!倾城说得对,之前你就已经走错了一步,难道还要重蹈覆辙吗?不是每一次都有第二次机会!” 贺勉一脸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听不进任何与他意见相悖的话语。他语气强硬地反驳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倾城好!” 贺母愤怒地瞪着贺勉,声音提高八度:“你这哪是为了倾城好!你这分明是为了你自己!你的欲望越来越大,这样下去只会自取灭亡!” 贺勉听到这番话后,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他猛地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挥起手掌,狠狠地给了贺母一记响亮的耳光。那一刻,整个世界似乎都陷入了死寂般的寂静之中,贺勉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懊悔之情涌上心头:“夫……夫人。” 贺母捂着被打的脸颊,满脸惊愕和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痛心,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贺勉,你竟然敢对我动手?”紧接着,她愤怒地抓起案桌上的物品,不管不顾地朝贺勉砸过去。 贺勉举起手去抵挡,同时迅速向前抓住贺母的手,声音低沉而严厉:“你在发什么疯?再这样胡闹下去,老夫可真要让人将你关起来了!” 贺母并没有被他的威胁吓倒,反而直直地盯着贺勉,眼中闪烁着冷漠的光芒。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贺勉,你已经伪装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忍不住露出真面目了吗?很好,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可以下令将我关起来。”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走出房间。 贺勉原本还有些后悔但被这么一闹,后悔的情绪烟消云散,他现在想的都是怎么让贺倾城坐上宁轩王妃的位置。 他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狠厉,既然夏悠然不愿意放弃,那只要夏悠然不在了,就没有人能够阻拦自己的女儿当上宁轩王妃。 很快到了夏悠然出嫁的这一天,整个上京城的街上都没有人,大家都知道今日是宁轩王娶妻的日子,如果宁轩王还活着,那么一定会很热闹,但问题是宁轩王已经死了。 一个死人要娶活人,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事,听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整个上京城的人都被吓得不轻,他们全都默契地选择躲在家里,紧闭房门,生怕沾染上什么晦气。尽管心里害怕,但人们还是忍不住悄悄打开窗户,探出脑袋,偷偷观察着窗外发生的一切。 夏悠然头上盖着鲜红的盖头,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而一旁的云梦,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夏母站在一旁,背对着她们,身体微微颤抖,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断涌出。她不敢直视眼前的场景,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夏之友则表情严肃地站在门口。 鸿宝小心翼翼地抱着百里珏的牌位,接到夏悠然后,鸿宝骑上一匹高头大马,旁边的人不断地朝空中撒下纸钱。他们缓缓前行,马蹄声和纸钱飘落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当迎亲的队伍逐渐远去,夏之友立刻下令关闭府门,所有人不得进出。夏母急切地想要询问缘由,但夏之友迅速将她推进房间,语气严肃地说:“夫人,你听好了,今天不管听到任何声音,都绝对不要出来!我已经在府内安排了人,只要不开府门,就不会有危险。至于其他的事情,等明天悠然和王爷回来之后,自然会向你解释清楚。”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留下夏母一脸茫然和担忧。 第166章 收尾 夏母一开始还没觉得什么不对劲,后面突然反应过来“王爷?宁轩王?”她突然猜到了什么,露出一丝喜色,但很快眼里又充满了担忧。 夏悠然蒙着盖头坐在花轿里,双手紧紧攥住嫁衣,她深吸一口气,一把扯过盖头,露出了盖头下精致的脸,但是她的眼神却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充满了冷冽。 迎亲的队伍缓缓前行,穿过了上京城最热闹的街市。往常这里总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而今天却异常安静,除了迎亲的人之外,看不到一个百姓的身影。 鸿宝抱着百里珏的牌位,警惕地看着四周,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一张纸钱落在了百里珏的牌位上,鸿宝想用手去拿开那张纸钱,他刚挥起手,只见好几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腾空蹿出,直奔花轿而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不在之前的计划中,鸿宝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大声喊道:“保护王妃!”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百里辛正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眼神阴沉,眉头紧皱,大声怒吼:“谁让你们现在出手的?” 北夜一脸严肃地回答道:“主子,我们的人都安排在宁轩王府,这里的人并不是我们安排的。” 百里辛沉默不语,双眼紧紧盯着前方发生的一切。 霜白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剑,灵活地翻身上前,踩着周围抬花轿的人,稳稳地落在花轿顶上。而花轿内的夏悠然毫无反应,面无表情地紧闭双眼,只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将盖头重新盖上。 抬花轿的人们并未松手,紧紧抓住花轿,生怕它掉落在地上。与此同时,灵火和冥火二人如鬼魅般从迎亲队伍的尾部悄然出现,他们步伐轻盈,腾空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住了朝花轿刺去的利剑。剑与剑之间激烈碰撞,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百里辛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语气冷酷地对北夜下令:“北夜,立刻下达命令,让我们的人开始行动!没想到百里珏已经死了,但夏悠然身边竟然有如此多的暗卫!” “父皇,现在应该也到宁轩王府了,走,只要能拿下父皇,就不怕夏悠然不会乖乖的束手就擒” 百里辛没有再顾夏悠然这边,而是直接往宁轩王府赶。埋伏在宁轩王府的人看见北夜发出的信号,立刻围了宁轩王府,等着百里辛到。 而顾辞则是带着人围了太尉府,管家透过屋檐看见了底下的人,立刻上去禀报夏母“夫人,永川王派人围了太尉府” 夏母没有太大的表情波动,仿佛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管家,一切照常不用理会,让人看好所有的门,不准一个人出去” 与此同时,在上京城的城墙上,玄火遥望着不远处大批的中晋人马正朝这里奔涌而来,他当机立断地下令道:“关闭城门!” 天泽悠闲地靠在城墙边上,擦拭着手中的长剑,嘴角微微上扬:“玄火,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合作过了,这次就让我们看看究竟是谁更胜一筹!” 玄火紧紧盯着前方,眼神锐利如鹰,并没有回应天泽的话语。上京城的守卫早已全部更换,除了城门旁那几名普通的守卫外,其他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暗卫。他们之所以没有换掉城门边的普通守卫,目的正是为了让混入城中的中晋人能够顺利打开城门。 果不其然,正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那些隐藏在上京城中的中晋人,悄悄地接近守卫,趁其不备迅速将他们的喉咙割断。随后,他们毫不犹豫地打开城门,迎接中晋人的军队进城。 “首领,这上京城的人也太蠢了吧?我们这次回去,王上一定会大大的赏赐我们!”一名身着中晋服饰,骑在马上的人对着旁边身着将领衣服的人说。 拓拔宏伟的嘴角一笑,大喊:“中晋的勇士们,今日过后,你们就是中晋的最荣耀的武士,活捉中晋皇帝,至于其他人随你们处置!” 此时,天泽正站在城墙上,他神情冷漠地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中晋军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与嘲笑。 “啧啧啧,还真是大言不惭。”天泽冷笑着自语道。 随着中晋人的不断涌入,天泽静静地等待着最佳时机。终于,当最后一个中晋士兵进入城中后,他嘴角微微上扬。 “玄火,好戏开始了” 玄火依旧还是冷冷的表情,回应道:“废话真多” 随后天泽做出了一个特定的手势。瞬间,一道绚丽的烟火在空中绽放开来,紧接着,几道黑影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出来,他们身手敏捷,行动迅速。 直接朝着上京城的城门冲去。他们动作迅速,眨眼间便将城门紧紧关闭,彻底断绝了中晋军队的退路。并且一个个开始直接向中晋后面的人下手悄无声音,动作很快,不多时地上就躺了一堆死尸。 与此同时,上京城的两侧和前方突然涌现出密密麻麻的兵马,他们手持兵器,严阵以待。 中晋军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们惊慌失措,不知所措左右看着。拓拔宏伟立刻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快撤,快撤”拓拔宏伟焦急的掉着头,却发现后面也已经被围了。 夏之友从前面人群之中骑着马出来了,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对着拓拔宏伟喊道:“拓拔统领,好久不见啊!” 拓拔宏伟眼睛眯了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夏之友?你们天启人果然不值得相信!等我回到中晋,必定要踏平你们天启!” “哦?你要是还能回去,看到的一定是天启的旗子插在你们中晋的城墙上。当然,前提是你得有命回去。”夏之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夏之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拓拔宏伟难以置信地看着夏之友。 夏之友轻笑一声,并没有回答拓拔宏伟的问题,而是直接下令动手。与此同时,玄火和天泽二人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踩着中晋人的头顶,如同幻影一般来到拓跋宏伟的身旁。 拓拔宏伟心中一惊,他原本想要踩着马背冲到夏之友面前将其活捉,但他的动作还未完成,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从两侧袭来。只见玄火和天泽一人一脚,狠狠地踩在了他的左右两个肩膀上,他顿时觉得自己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被死死地压了下来。 第167章 收回落家军,兵临中晋 与此同时,百里瑾白和落柏溪直接聚集人马,兵临中晋,身后跟着的一半是落家军一半是先皇留给安锦王的人。 落柏溪骑在马上,瞥了一眼旁边的地百里瑾白,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如果没有百里瑾白他现在已经死了更不可能收回落将军,他的魄力是自己不能比的。 他的脑海里回忆起那天的场景,“既然不能智取收回落家军,那就只能用强的” “什么意思”落柏溪坐在地上,看着喝着茶水的百里瑾白。 百里瑾白放下手中的茶杯“落家军起码有三分之二的人忠于中晋,并且对落老将军地感情不浅,若问他们信你还是尚清禾那绝对是你,只要能解决掉尚清禾,不就行了” “你想多了,他们看着我被尚清禾针对都没站出来,怎么可能会信我?”落柏溪疑惑道。 “哦,对了,忘了提醒你,宁轩王这个时间应该是死在天牢了”百里瑾白突然说道。 落柏溪立刻站了起来,说话有些急促:“你说什么?!” “紧张吗?我告诉你落柏溪,你要是再这么自甘堕落,宁轩王今日是假死那明日就是真死,他的命压在你的身上,好好想想怎么劝说落家军。” 落柏溪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刚刚听到的话,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与此同时,何宣章和何洛宁两父女在去往落家军的途中被百里瑾白的人拦了下来。 当何洛宁终于到达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颓废的落柏溪。她的心猛地一紧,快步走到他身边。而何宣章则皱起眉头,看着落柏溪的样子越发不满。 何洛宁轻声来到落柏溪面前,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心疼。她蹲下身子,温柔地对他说道:“落柏溪,我相信你,宁轩王也相信你,你能不能相信你自己一次?” 落柏溪抬起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然是何洛宁。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何洛宁的出现让他感到一股温暖和力量。 他紧紧抱住何洛宁的腰,泪水夺眶而出。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脆弱地展现在别人面前。 何洛宁从未见过这样的落柏溪,她能感受到了落柏溪的痛苦。她小心翼翼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在这一刻,落柏溪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他要振作起来,为了小七,也为了那些信任他的人。 百里瑾白跟落柏溪相互配合得非常默契,动作也十分迅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剑架在了尚清禾的脖子上,并威胁道:“立刻下令召集落家军!” 尚清禾惊恐万分,但面对锋利的剑尖,他不得不遵命行事。于是,落家军迅速集结在一起,整齐地排列在练武场。 落柏溪看着底下拿着武器对着他们的落家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无奈。于是,他高声呼喊:“落家军乃是我祖父亲手所建,军纪严明,如今却被尚清禾糟蹋至此!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会轻易相信我,但事实胜于雄辩!” 落柏溪试图说服众人时,尚清禾一直掌控的后军突然有人发出一声怒吼:“滚下来!放开尚统领!”这声呼喊如同惊雷般在军中回荡,引发了一阵骚动。 落柏溪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台下,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剑一扔。那把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精准无比地刺进了那个挑起事端者的喉咙。瞬间,那人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 “你们睁大眼睛看看现在的落家军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那些跟随我祖父的将领为什么一个个的都消失了?你们扪心自问真的没问题吗?尚清禾勾结中晋,中晋的人已经混入上京!如若你们念及我祖父,念及死去的方铭城,就请相信我,跟随我重新整顿落家军!” 底下的人听后不禁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但还是有不少人不为所动,毕竟他们都是被尚清禾洗脑过的。 就在这时,前军之前跟着方铭城的一个士兵直接上前,他脱掉自己的上衣,露出一身触目惊心的伤痕。 “大家看看,这些伤不是在战场上受的,而是出自自己人的手笔!尚清禾为了排除异己,残杀方统领,陷害落小将军,给前动不动对前军的人用刑!我们是堂堂的落家军,忠于天启,更有尊严!”说完,他直接跪在了落柏溪面前。 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动容,许多人也开始相信落柏溪所说的话。 “落将军,前军前锋房淮仁愿跟随落小将军”之后前军的所有人直接跪了下来“前军愿跟随落小将军” 落柏溪神色一紧,连忙将房淮仁扶了起来,并示意众人起身。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纷纷跪地,直到最后只剩下后军和中军的一小部分人仍然站立着。 尚清禾心中惶恐不安,他知道自己要完了。\"落柏溪,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凡事都可以商量。我也是受到永川王的威胁,实在是处于无奈!\" 落柏溪一点都不想听他废话,毫不犹豫地挥剑刺向尚清禾。尚清禾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倒了下去。百里瑾白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这里已经不需要本王了,落柏溪,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本王先行一步。\"说完,他转身离去。 落柏溪并未理会他,而是径直对着下方的落家军喊道:\"今天,如果有人想要离开,我不会阻拦,也不会报复。这是你们个人的选择。我会给你们足够的时间考虑。若有人决定离开,那么请自行离开;选择留下,就要时刻做好为天启献身的准备。从今以后,落家军将恢复以前的训练模式。如有任何人违反军纪,必将受到严惩。\" 第168章 中晋垂危 “你们天启这是做什么?单方面撕毁条约,言而无信!” 落柏溪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拉回了思绪,他抬头朝着城墙上方望去,只见中晋太子正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愤怒地向下大喊着。 落柏溪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到底是天启言而无信,还是中晋包藏祸心,勾结南阳郡王,企图攻占天启?” 古伯贤心里清楚,拓拔宏伟已经失败了,但此刻的他虽然有些慌乱却并未表露出来。他对着身旁的将领说道:“京歌,你听好了,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本太子守住这座城池。一旦西都被攻破,中晋便会陷入绝境。到那时,你不仅会成为中晋的罪人,就连你的家人也难以幸免。” 京歌知道古伯贤在威胁自己,他毫不犹豫地跪下来,表示愿意用生命守护这座城池:“太子放心,就算末将战死沙场,也定会守住西都。若城门开启,必定先从末将的尸体上踏过。” 古伯贤不再与他多费口舌,立即策马离去,火速赶往封阳。 京歌站在城墙上,目光凝视着下方那气势磅礴、如潮水般涌来的大批人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慌。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何天启的大军能如此轻松地抵达西都,拓拔宏伟到底去哪了? 以目前西都的兵力,根本无法与强大的天启军队抗衡。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天启的军队必将攻破西都,长驱直入,直指封阳。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寄希望于拓拔宏伟,他心里期盼的是——拓拔宏伟只是被什么拖住一时间赶不来赶不来。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大部分的精兵早已被拓拔宏伟挑选带走,如今正被困在上京。而其他分散的兵力则分别被何宣章和何洛宁分割成数股,逐一击破。 “敢问二位将军尊姓大名,是否有资格代表天启国君做出决定?两国交战,受苦的始终是百姓,必然会导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是否还有商量的余地,避免刀枪相见呢?” 百里瑾白清冷的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冷风吹向天空,带着无比的威严:“本王乃山阳郡王,当今圣上的嫡长子!你觉得本王能否替代天启?” 虽然百里瑾白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代表天启,但面对中晋人,他的气势绝不能输。更何况,他虽不能代表天启,但百里珏却可以。 他继续用冰冷而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你们中晋人是最没有资格说这些!你们当初手持刀剑指向我天启百姓的头颅时,可曾想过今日的?可曾想过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可曾想过他们的家人将承受怎样的痛苦?你们根本不配为人!” 京歌被百里瑾白的话语说得有些无地自容,他紧紧握着拳头,心中充满了羞愧。他曾经亲身参与过那场残酷的战争,那时他还年轻,但那血腥的场景、一颗颗滚落的头颅以及凄惨的哭喊声,至今仍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落家军和安锦王的军队里面大多数人都经历过那次战争,有的当时还小,侥幸逃脱但也成为了孤儿,有的则是在那场战争中失去了亲人。不少人听到百里瑾白的话群情激愤,眼睛发红。就等着百里瑾白和落柏溪下令,他们要报仇。 百里瑾白看了一眼落柏溪,落柏溪一声令下“天启的将士们听令,进城后无辜百姓一律不准动,有违者军法处置,我们是人不能做中晋那样的畜生,攻城” 下一秒大军直接往上冲,城墙上的京歌见势“放箭,放箭,不能让他们进来” 西都与封阳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古伯贤拼尽全力跑回宫,宫中的古伯安早已召集大臣们商讨应对之策。 此时,古伯贤气喘吁吁地闯入宫殿,大声喊道:“父皇,天启的军队已经到达西都!”古伯安瞪大双眼,满脸震惊,紧紧抓住古伯贤的衣领,怒吼道:“这怎么可能?拓拔宏伟呢?” 古伯贤心中懊悔不已,当初与百里辛密谋之事并未告知古伯安,他一直都知道古伯安不中意自己,一直想要废除自己,另立其他的兄弟为王,因此他伪造了手令,让拓拔宏伟配合自己行动。 如今事态发展至此,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古伯安见古伯贤沉默不语,愤怒至极,气血攻心,突然吐出一口鲜血。众人齐声惊呼:“父皇!”“王上!”与此同时,外面传来急报:“不好了,天启国的大军已攻破西都,正朝封阳杀来!” 古伯贤的双脚一直在不断地向后退去,最终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他口中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而殿内的大臣们哪里还有心思再管他,纷纷丢下古伯贤和古伯安,自顾自地转身离去,准备回去收拾细软。 落柏溪和百里瑾白成功占领西都之后,他们将房淮仁留了下来,并给了他一支分队作为支持。其他人则跟随落柏溪和百里瑾白一同直奔封阳。 此刻,封阳城里的大臣们心急如焚,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自己的物品。街头巷尾一片混乱,有人趁机抢劫,有人惊慌失措地逃窜,但当他们来到封都的城门前时,却突然停下脚步并迅速退回。原来,城外已经被天启大军重重包围。 “落柏溪,你觉得我们现在要不要立即进城?”百里瑾白凝视着封阳城门上方的那几个大字。 落柏溪感到有些诧异,百里瑾白竟然会向他征求意见。他知道自己不如百里瑾白,于是坦诚地回答:“你心里应该早就有了决断,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呦呵,你可是护国将军,本王不问你问谁?” 落柏溪无法反驳“现在就进去吧,时间拖得越长,就越容易发生变故,我们速战速决,收拾好让大家都休息休息” “本王也正有此意” 随后落柏溪直接下令“生抓中晋皇室”身后的大军,等这一刻很久了,今日过后再无中晋 第169章 没死 同一时间,上京城内夏悠然的花轿,一股股鲜血溅到上面,染成一片猩红。轿中的夏悠然却一脸平静,她紧闭双眸,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云梦快步走向花轿,低声对里面的夏悠然说:“小姐,鸿宝他们已经把外面收拾干净了。”听到这话,夏悠然睁开双眼,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她毫不犹豫地走出花轿,环顾四周,只见满地横七竖八躺着的黑衣人,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令人作呕。夏悠然不禁皱起眉头。 她转过头对鸿宝等人说道:“鸿宝,你们现在立刻前往宁轩王府,不必担心我和云梦。”鸿宝面露难色,急忙回应道:“不行!王妃,现在不比往日,整个上京都不太平,您若是出了事,王爷肯定会扒了我的皮!” 话音未落,花轿上的霜白纵身一跃,稳稳落地,大声说道:“这不是还有我吗?王妃既然吩咐了,你就赶紧走吧!你这是在质疑我的武力?”说着,霜白挥舞着手中的长剑。 鸿宝无奈地看了看霜白,行了一个礼,恭敬地说道:“霜白姑娘,那就拜托您照顾好王妃了。”说完,他转身策马离去。 鸿宝离开后,夏悠然慢慢走到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身边,仔细观察着他们的尸体。她转头对一旁的霜白说:“霜白,检查一下他们身上是否有什么物件可以提供线索。” 霜白往黑衣人身上翻来翻去,终于在腰间掏出了一块百里辛府上的令牌。接着,他又仔细查看了一下黑衣人的手掌。 “不对啊!”霜白自言自语道,“就凭他们这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可能是从小训练出来的暗卫。而且,这手掌上的茧子,一看就知道不是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形成的,反而更像是最近一两年才出现的。” 一旁的夏悠然听到霜白的话,心里也有了一些猜测,但她并没有说破,而是默默地点点头,表示同意霜白的看法。 “霜白云梦,我们现在去集贤楼。”夏悠然突然开口说道。 “好,小姐,可是现在只有两匹马,我们三个人怎么去?” 霜白看云梦的表情跟看傻子一样:“云梦,你怎么这么可爱?当然是你和我骑一匹马,小姐自己骑一匹马。”说完,她还挑衅似地看了一眼云梦。 “谁乐意跟你骑一匹马?”云梦瞪了霜白一眼,毫不示弱地回敬道。 “行了,你们俩别闹了!等我们到了集贤楼你们再闹也不迟,现在可不是玩笑的时候。”夏悠然脸色微微一沉,“赶紧出发吧!”霜白和云梦对视一眼,都不再说话。 集贤楼,看着天空,今日的天空有些阴沉,她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知阿珏那边怎么样了” 身后传来云梦的声音“小姐,你放心吧,王爷一定会没事的” 宁轩王府,长平帝一脸严肃地坐在大堂上,大堂的中间摆放着百里珏的棺木,百里珏静静地躺在里面。 此时,百里辛已经到了宁轩王府门外,他的手举起示意所有人都先别动:“无白,让一支队跟本王进去。” 进入府内的百里辛,每一步都走得很得意,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坐上了那个高位。当他踏入大堂时,就看见一头白发的长平帝。 他装模作样地向长平帝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平帝冷哼一声:“朕受不起南阳郡王这一拜!” 百里辛甩了甩头,自顾自地站了起来,他走到百里珏的棺木前,:“父皇,儿臣是真没想到您对七弟的感情竟然这么深,能一夜白了头……” 长平帝愤怒地质问:“你这畜生,小七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勾结中晋,你根本不配姓百里?” 百里辛突然发起了狠,他恶狠狠地盯着长平帝,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这能怪儿臣吗?父皇,你要怨就怨你自己!我也是你的儿子,但你眼里只有小七,中晋怎么了?他们能助儿臣坐上那个位置,给他们几座城池又怎么样?” 他的声音充满了怨恨和不甘,仿佛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 “父皇,你要是乖乖地写下退位诏书,儿臣保证不伤害您。但是,如果您不听话,儿臣不介意亲自送您下去跟七弟团聚。” 他的话语冷酷无情,让人不寒而栗。 “放肆!南阳郡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是弑父弑君!”李福安愤怒地喊道。他死死的挡在长平帝面前,虽然他也害怕但寸步不让。 百里辛却他冷笑道:“你这狗奴才,本王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说完,他手持长剑,一步步向李福安逼近。 李福安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但过了许久,他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宁轩王手持剑,稳稳地架在了百里辛的脖子上。 李福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来。而此时,一直坐在椅子上的长平帝也站了起来,李福安连忙退到一边。 “小七,不必在意什么手足之情,朕没有这样通敌叛国的儿子!”长平帝咬牙切齿地说道。 百里辛却冷笑一声:“百里珏你竟然没死?父皇,您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吧,这周围可都是儿臣的人,就算您和小七挟持着儿臣,也是绝对逃不出去的。” 百里珏的眼眸微微眯起,闪过一丝阴冷:“百里辛,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吗?那就是太过于自负,虽然有点脑子,但也不多。”话音刚落,只见无白和大堂内的其他人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刀剑。 看到这一幕,百里辛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无白,你竟然敢背叛本王?本王这些年待你可不薄!” “主子,对不起……”无白低下头去“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中晋的人再有机会祸害天启的百姓,因为我的父母就是死在了中晋人的手里。” “你算什么东西无白,你也能能教训本王” 第170章 垂死挣扎 “百里辛都到了这个地步,你竟没有一点悔恨,但凡你有一点良知都不会勾结中晋,引狼入室!”。说完他也不再理会百里辛,而是直接将百里辛交给了一旁的灵火。 百里珏抬起头来,看向长平帝,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看着长平帝那一头白发,心中不禁思考:明明都知道一切是假的,为什么父皇还会在一夜之间白了头? 与此同时,太尉府外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顾辞站在士兵之中,大声喊着夏之友,但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他的眼眸渐渐变得不耐烦,最终喊道:“来人,直接给本王将太尉府的门砸开!” 话音刚落,太尉府的城墙上立刻出现了一队人,他们手持弓箭,瞄准下方。紧接着,箭如雨下,朝着底下射去。 夏母站在屋内,紧张地注视着大门的情况。她的眼角紧紧皱起,严雨乔则走上前来,轻声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心,太尉大人既然说得如此肯定,那我们就一定能平安无事。” 夏母轻轻拍了拍严雨乔的手,微微点头。但是,她的眼神中仍然可以看出一丝忧虑。 顾辞没有想到夏之友竟然早有准备,仿佛早就知道自己要来。他一手挡住朝他射来的箭,一边向前冲去。他已经知道自己中计了,但他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 他踩着人一跃而上,落在了太尉府的围墙上,直接将围墙上的人踢了下去。夏母也看见了顾辞,她立刻将严雨乔往身后藏。严雨乔明白夏母的意图,她直接侧身避开夏母护着她的手,来到了前面,用自己的身体挡着夏母:“夫人,我的命是悠然救的,如果不是她,我早就已经死了。如今,我更不能让您挡在我前面。” 太尉府内,夏之友留下的人立刻冲了上去,但他们哪里是顾辞的对手?没过多久,他们就被顾辞掀翻在地。 与此同时,夏之友已经成功解决了拓拔宏伟,并正在赶回太尉府的路上。太尉府内,顾辞一步一步地朝着两人逼近。 \"不愧是丞相夫人,都快要死了,竟然还如此淡定从容。\"他将头微微一侧,目光落在严雨乔身上,冷笑着说道:\"这不是中书令家的小姐吗?辛儿找了你那么久,没想到你居然躲在这里。\" 然而,就在顾辞话音刚落的时候,百里珏突然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他身手敏捷地抓住大堂中央的房梁,然后猛地腾空一跃,一脚狠狠地踹向顾辞的后背,使得顾辞向后踉跄几步才站稳脚跟。 夏母虽然之前已经猜测到百里珏并未死去,但此刻亲眼看到他活生生地站在面前,仍然感到十分惊喜。而严雨乔则是眼中闪烁着泪光,心中暗自庆幸,她就知道宁轩王没那么容易死。 百里珏微微侧过脸,对夏母和严雨乔说道:\"夏伯母,请您和严家小姐稍稍退后一些,以免伤到你们。\" \"好,宁轩王,您一定要小心!\"夏母连忙点头应道。 顾辞拍了拍自己被百里珏踹中的部位,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不解的神情:\"你竟然没有死?看来皇上和夏小姐的演技真是精湛,连我都被骗得团团转。\" “永川王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不用本王跟你解释了吧?百里辛不愧是惠妃生的,他的母妃蠢自然他自己也不会聪明到哪。” 顾辞看着百里珏的眼神越来越阴狠,那眼神仿佛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百里珏,“你什么意思?”百里珏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嘲讽“这都不懂,看来他们两这蠢的特质根在永川王这!当初那药可是来自惠妃之手,至于本王为什么没死,还能陪永川王演这么一大出戏,自然是药有问题。” 顾辞不再听百里珏说话,直接脚一点,手劲用得十足,直接往百里珏那砍去,嘴里喊着:“我就算死,也要拉你陪葬。” 顾辞的速度很快,让百里珏猝不及防。他刚刚才恢复武功,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硬着头皮用手中的剑接住对方的攻击。 同时,他向后退了一步,虽然成功挡住了,但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的右手微微颤抖着。他只是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又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 此时的顾辞已经陷入癫狂状态:\"老夫精心策划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被你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毁了?\"他再次向百里珏发起冲来,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百里珏这次没有往后退。他知道自己的身后站着夏母和严雨乔,如果他再后退,就有可能让她们受伤。于是,他迅速观察四周环境,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桌椅上。他毫不犹豫地一脚快步向着桌椅,然后轻轻一点,稳稳地踩在了顾辞的背上。 顾辞在空中一个翻身,直接朝着百里珏的脚砍去,百里珏直接往他的下颚一踢,顾辞直接朝着墙上飞去。 这个时候夏之友看着围着太尉府的人马,心里一沉,心想:完了,出事了!他当初留了个心眼,但没想到顾辞真的会往他太尉府来。他现在心急如焚,深怕自己夫人出事。 他立刻将外面的守卫交给了自己手下处理,自己则是迅速跃到围墙上,急切地寻找着家人的身影。他看到自己夫人和严雨乔都安然无恙,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在夏之友冒头的那一刻,夏母就发现了他。她看着夏之友还在那发愣。 “夏之友,你在那干嘛?看戏呢!”夏母怒吼道。 听到夏母的声音,夏之友猛地回过神来。他连忙回应道:“哦,来了,夫人。”随后,他迅速从围墙上跳下来,过去帮忙。 此时,百里珏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夏之友。就在这一刹那,顾辞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手持长剑朝着百里珏刺去。 而严雨乔看着那剑就要刺到百里珏,毫不犹豫地挡在了百里珏的面前…… 第171章 自食其果 严雨乔缓缓地倒在了百里珏的怀中,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如同盛开的红梅般凄美。夏之友持着剑,剑尖稳稳地抵在顾辞的脖颈处,他看着严雨乔,脸上流露出一丝内疚:“老夫终究还是来晚了,就只差一步,差一步!” 夏母的脸色充满了忧虑和担忧,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似乎随时都会落下泪来。尽管她与严雨乔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严雨乔跟悠然一样,让她发自内心地喜欢。她甚至已经想好,等这场风波过去,一定要收严雨乔为义女。 严雨乔艰难地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百里珏的脸庞,她的声音微弱而断断续续,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发出声音:“这......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 百里珏紧紧拥抱着严雨乔,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他的声音哽咽说不出话。他心里一直清楚,严雨乔喜欢他,但是他无法回应这份感情。自从严雨乔从中书令府出来后,他们便再也没有见面。 “傻孩子,别说了,再坚持一会儿,太医就来了”夏母跪在严雨乔旁边,紧紧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颤抖着。 “夫人,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照顾”严雨乔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渐渐吞噬。鲜血从伤口处源源不断地涌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百里珏试图用手捂住严雨乔的伤口,但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止住那股汹涌的血流。 “别说了,别说了,严雨乔,如果你能挺下来,我愿意娶你!”百里珏的眼泪不停地滚落。 严雨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宛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我真的很高兴,这是王爷第一次哄我,但是我累了,王爷能……能不能答应我最后一件事情?” “好,好,你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百里珏急切地回应道。 “我死后将我的尸体和我娘葬在一起好不好?”严雨乔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此时又吐出一口鲜血。 百里珏用力的点点头:“好,好,我答应你,我一定做到。”他紧紧握住严雨乔的手,感受着她逐渐消逝的体温。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百里珏的眼睛、眉毛和鼻子,想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地刻画在自己的脑海里,永不忘记。她舍不得离开,真的舍不得,但此刻却感到无比的疲惫。 她的手在下一刻缓缓地从百里珏的脸上滑落,最终无力地垂下,永远地闭上了双眼。而百里珏的眼神也逐渐变得空洞无神。 被夏之友压跪在地上的顾辞看到严雨乔咽气了,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哈哈哈哈哈,能有严家大小姐陪着本王一同下地狱,值,真的是太值了!” 夏之友皱起眉头,用力地将顾辞往下按:“你给老夫闭嘴!” “老匹夫,你以为本王会任由你们摆布吗?我可是永川王,是天启国唯一的异姓王!哈哈哈哈……”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将头伸向夏之友的剑刃,用力一划,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满了夏之友的衣服。 夏之友急忙向后退缩:“疯子,这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皇宫内,惠妃正沉浸在她成为太后的美梦中,心情愉悦地哼唱着小曲,精心挑选着自己的新首饰。她拿起一件饰品,对着镜子比试,然后转头询问身边的宫女:“明夏,你看看这个适不适合本宫?” 明夏并没有回应。此刻,整个殿内的人都已被她事先调走,只剩下她们两人。明夏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惠妃身上,她等这一刻,等了许久。 惠妃见明夏迟迟没有回答,心生不悦,转过身来质问:“你哑巴了吗?本宫在问你话呢!” 明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可说的笑容,轻声说道:“娘娘,您的美梦恐怕要破灭了。您猜猜,为何至今宫外都没有向宫内传递任何消息?”说罢,明夏的表情转变得阴森可怖。 惠妃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她瞪大眼睛看着明夏,声音颤抖地问道:“你究竟是谁?”明夏冷笑一声,缓缓靠近惠妃,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光芒:“娘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难道娘娘就没有觉得奴婢有些眼熟吗?” 惠妃的脑海里仔细想着,闪过无数人,突然她猛的看向明夏:“你跟东燃是什么关系?” 明夏的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和仇恨,声音低沉地说道:“哈哈哈哈哈,娘娘,您终于想起来了。五年前,百里辛见色起意,对东燃动手动脚,企图侮辱她。东燃誓死不从,咬伤了百里辛。百里辛竟然将她活生生地溺死在了井边!” 惠妃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仍然保持着镇定。明夏继续说道:“东燃死了还不解气,你为了不给你儿子留下祸患,直接让人去解决东燃的家人。趁着黑夜,用迷香迷昏了其余人,一把火将她们烧死。而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爹娘活活烧死,那种痛苦,你能尝过吗?” 惠妃经过宫里那么多阴私事,又怎会被明夏轻易吓倒,她冷笑道:“明夏,别以为调走了宫里的人就能拿捏本宫,本宫的亲生父亲可是永川王。”说完,她直接掐住了明夏的脖子。 “你觉得本宫会一点武功都不会吗?”只见惠妃掐着明夏的脖颈,看着明夏的眼神仿佛像看一只蝼蚁。明夏的脸色逐渐变得青紫,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却大声笑着,笑声中透露出一种诡异而恐怖的气息。 惠妃眉头微皱,松开了手,冷冷地问道:“你笑什么?” 明夏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继续笑着说道:“娘娘,您怎么就那么肯定奴婢不会留一手呢?您看看这个……”说着,她从腰带里缓缓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瓷瓶。 惠妃定睛一看,瞬间认出了那个瓷瓶,那是她让明夏藏起来的药!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明夏。 “娘娘,您知道吗?您给南阳郡王的那药早就被奴婢掉包了,宁轩王和皇上从始至终都知道那瓶东西的存在。虽然这东西没给宁轩王用上,但是娘娘您用上了,哈哈哈哈……”明夏的笑声愈发疯狂,仿佛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 惠妃的脸色变得惨白,她猛地看向不远处的那壶茶水,心中涌起一股绝望和愤怒。她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明夏的脸上,将她扇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娘娘,您不是说可惜吗?” 第172章 准备清算 “娘娘,放心,这药效您最清楚了,还有几个时辰,一定能让您亲自听到南阳郡王兵败的消息” 惠妃面容阴冷,目光跟猝上毒药一样看着明夏:“本宫就算死也要你陪葬!” 下一秒她像是疯了一般朝着明夏的方向扑去,明夏却也不躲,只是闭上双眼,静静等待死亡来临。她已经报完仇了,这个世间再也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了。 然而,就在惠妃的手即将又要触碰到明夏的脖颈时,一个茶杯沿着直线直接从外面丢了进来,正中惠妃的手。 惠妃感到吃痛收回了手,茶杯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愤怒地朝着外面的方向看去,就看见安锦王带着一队人闯了进来。 “安锦王这里可是后宫,擅闯后宫可是死罪!”惠妃怒声呵斥道。 安锦王看了一眼明夏,见她无事,便将冰冷的目光投向惠妃,冷笑道:“惠妃你觉得没有皇兄的允许,本王能调动皇宫的禁军吗?” 惠妃的面目变得狰狞,她恶狠狠地盯着安锦王,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甘,“哈哈哈哈,安锦王你这么卖力到底是为了什么,百里珏虽然没死但是你儿子也跑不了,那东西能带到天牢里面有你儿子一半的功劳!” 安锦王听到惠妃的话后,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仿佛她说的一切与自己无关。他冷漠地看着惠妃,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那个逆子之前一直被本王拘在府里,就凭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本王就不会放他出去,本王早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你以为天牢的那些守卫都是摆设吗?就凭那个逆子几句话就能拿捏住?全都在皇兄的计划之中” 惠妃咬了咬牙,眼底都是狠厉,她用嘲讽的语气对着安锦王:“原来最狠的人是安锦王,他可是你唯一的血脉,为了讨皇上和百里珏,你竟然都能将他舍弃。” 安锦王微微皱眉,对惠妃的话感到不屑,但他还是平静地回答道:“目光短浅,自私私立,本王作为皇室子弟,自然要以国以百姓为主,本王告诉你就算皇兄不处理那个逆子,本王也会亲自杀了他。他根本不配做皇家子弟,满脑子都是自己私欲。”说完,他直接让人拿下惠妃,并且堵上了惠妃的嘴。 惠妃被带下去以后,安锦王来到明夏面前。 “明夏姑娘,你的遭遇本王很是同情,宁轩王让我转告你几句话,你不是只有报仇这一条路可以走,活着才会有可能。还有宁轩王已经给你将东西都准备好了,你想去哪都可以,如果没有想好去哪,宁轩王说可以到集贤楼找一个叫周回的人,他会替你安排。” 明夏一直在重复着那句“活着才会有可能”,似乎在努力理解其中的深意。 安锦王看她没有回话,便准备离开,毕竟他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然而,就在他刚刚踏出一步时,明夏突然叫住了他。 “王爷!” 安锦王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明夏。 “王爷,我给惠妃下了那药,她只有几个时辰的命,您要是有问题想问,得抓紧时间了。还有……谢谢您。”明夏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语气坚定。 说完,她直接跪了下来,朝安锦王行了个大礼。 安锦王瞟了一眼地上的人,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转身快步离去。 封阳城前,随着他们的进攻,封阳城门很快被攻破。落柏溪看着眼前大开的城门,眉头微皱:“堂堂的中晋政治中心,兵力竟然还比不上西都?” 一旁的百里瑾白骑在马上,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他目光深邃地望向封阳城内,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思索。 街道上一片混乱。除了攻城留下的痕迹外,还有许多百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身上插着刀,手中紧紧拽着包裹,而地上则散落着一堆珠宝。 百里瑾白凝视着这一切,缓缓说道:“自乱阵脚……你看,这里就像是被洗劫过一般。这样的国家,竟然还能留存到现在,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落柏溪,有时候看待问题需要用我们的眼睛和脑子去思考。你问的问题可以高级一点” 落柏溪听后,心中暗自嘀咕:“知道你行,早知道不说话了,这种时候还要教训我!”但他并未反驳,而是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中晋皇宫内,古伯安终于悠悠转醒,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上。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环顾四周,只见大殿内乱糟糟一片,呼喊声、争吵声不绝于耳。他心中一惊,连忙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啊!”然而,无论他如何呼唤,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无奈之下,古伯安只好颤颤巍巍地向殿外走去。但当他踏出宫殿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瞠目结舌——宫中的众人正在趁乱抢夺财物,肆意妄为,毫不顾忌。 古伯安气得脸色铁青,他怒不可遏地吼道:“住手!都给朕住手!”可是,他喊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却没有任何人理会他。有的人甚至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嘲讽和鄙夷。 古伯安悲愤交加,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他猛地又吐出一口鲜血。他颤抖着手指着那些人,咬牙切齿地说:“朕还没死!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竟敢如此无礼!朕一定会诛你们九族!”然而,他的威胁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视,反而引来了一阵哄笑。 这时,一个穿着太监服饰的男子走过来,轻蔑地看着古伯安,冷笑道:“你还把自己当成那个高高在上的王上吗?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吧!天启的军队已经抵达宫门外,马上就会攻进来。你现在连一只狗都不如!”说完,他用力一推,将古伯安推倒在地。古伯安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他无法相信这一切竟然发生得如此之快。 突然,一把锋利的剑出其不意地架在了那个太监的脖子上。他惊恐万分,立刻举起双手,慢慢地转过身去。当他看到来者时,脸上露出极度的恐惧和颤抖:“公......公主!奴才错了,奴才给您磕头,求您放过奴才吧!” 然而,古伯叶初并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挥动手中的长剑,瞬间割破了他的喉咙。她迅速上前,焦急地检查躺在地上的古伯安:“父王,您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古伯安望着眼前满脸急切、关切自己的女儿,泪水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他有那么多的孩子,但在这生死关头,却没有一个关心他的死活。唯有这个一直被他厌恶的女儿,此刻仍然心系着他。 “初儿,不要担心父王。父王已经活得足够久了,你还年轻。赶快离开这里,现在或许还来得及。” 古伯叶初面无表情,目光坚定地回答道:“父王,我是中晋的公主,理应和中晋共存亡。” 看着脸上没有半点害怕的古伯叶初,古伯安下了一个决定“初儿,扶父王起来” 第173章 帝命 等落柏溪和百里瑾白到达中晋皇宫门口时,就见两个人影站在宫门中间,一道身影略显佝偻,另一道身影则是端正地站立在那里,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们。 落柏溪和百里瑾白都没有贸然地进去,他们担心其中有诈,于是四人就这样四目相对。古巴安强打着精神说道:“初儿,扶父王上前,我们不过去,他们也不会轻易进来。” 古伯叶初没有回话,而是慢慢地扶着古伯安向着落柏溪和百里瑾白走去。 落柏溪目光紧紧地盯着二人,百里瑾白突然说了一句:“从今以后不再有中晋。” 古伯安走到了两人面前,仔细打量着他们,然后问道:“你们之间谁能做主?” 落柏溪瞥了一眼百里瑾白,回答道:“他是皇子。” 百里瑾白正打量着古伯叶初的时候,听到了落柏溪的那句话,他才回过神来。就在这时,只听古伯安说道:“中晋愿意成为天启的附属国。” 百里瑾白忍不住冷笑一声:“中晋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响亮啊!我们要的可不是附属国,而是中晋彻底消失。” 古伯安露出了不满的表情:“朕已经做出让步了,你们天启还想怎么样?” “让步?如果今天换位,天启和中晋的处境互换,恐怕你们根本不会给天启开口的机会吧?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心里在盘算什么,想用附属国来敷衍天启,等有机会了,你们肯定会狠狠地反咬天启一口。天启那么多的百姓死在了你们手中,本王要让中晋血债血偿!” 话一说完,古伯叶初就直接一脚踢向百里瑾白身下的那匹马。马吃痛,前蹄立刻抬高。百里瑾白顺势往下一跳,落在古伯叶初身后,一把将她擒住:“落柏溪,你还愣着干什么?” 落柏溪反应过来,直接下令,直接来了两人将古伯安和古伯叶初带了下去。 上京这边一切尘埃落定,宁轩王府的棺木依旧静静地摆放在那里,然而,棺木中的人已经换成了严雨乔。 集贤楼内,夏悠然站在窗前,从上往下望去,看到一些人正在清扫地上的血迹。就在这时,云梦轻声说道:“小姐,宁轩王来了。” 夏悠然转过头,目光落在走进房间的百里珏身上,上下打量着他,确认他毫发无损后,心中的担忧顿时消散。百里珏在来之前特意换上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物,就是不想让夏悠然看到他身上的血迹而担心。他走上前,仔细地看着夏悠然,确定她安然无恙后,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两人面对面贴着,夏悠然轻轻抚摸着百里珏的眼睛,在他回头的那一刻,她敏锐地察觉到百里珏的心情不好,尽管只有那一瞬间。“阿珏,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柔声问道。 “严雨乔替我挡了一剑。”百里珏没有继续说下去,夏悠然也没继续问,她已经猜到了大概发生了什么。 “悠然你放心,这段日子你受的委屈,我都会从他们身上讨回来,到时间清算了,但是现在我要进宫一趟,有些疑问我想亲自问问父皇,我让幽火送你回太尉府” 夏悠然踮起脚尖,亲点了一下百里珏的脸“去吧,不用担心我,我没你想象中的弱” 进了皇宫,长平帝坐在上方看着百里珏走进来,他没有说话而是从上面走下来,在百里珏身边转了一圈。 “这个时间点,你不应该在跟夏家那小丫头在一起吗?怎么进宫了” 百里珏并没有对长平帝的调侃说什么,他此时一肚子疑惑,他看着长平帝的满头白发“父皇,儿臣恢复武功和您有什么关系?” 长平帝顿了一下,有些迟疑但还是笑道“跟我没关系,你没事就赶紧滚,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还有很多事要你处理” 百里珏听后皱了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地看着长平帝。他的武功是在那日百里辛让人给他下药那天恢复的,同一时间自己父皇一夜白了头,这两者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 “父皇,你这么着急撇清干嘛,您一定还瞒了我什么”百里珏不容置疑的看着长平帝。 两人对视着,长平帝的思绪被拉回那天,那天的皇宫其实还有一个人——空释。他原本是想所有事情替百里珏解决了再找空释,但是情况有变,小七的计划将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再加上失去武功,风险太大,他绝不允许再让他出事,他提前找到了空肆,并把日子定在了小七假死的那日。 “皇上你确定准备好了吗?”空释最后一遍询问长平帝。 长平帝点点头,语气坚定:“空肆无忌释大师,早在您说只有朕可以救小七的时候,朕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天生帝命的人,唯有另一个帝命的人可以为其续命,代价也很公平,便是寿命,长平帝的生命现在处于倒计时,只剩下短短几年。 第174章 红颜薄命 百里珏看着长平帝久久没有回他话,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 “既然父皇否认那就不是吧,儿臣还有个请求希望父皇能够答应。” 听到百里珏的声音,长平帝这才重新回过神来,目光落在了百里珏身上。他的表情有些疲惫,但还是点了点头:“说。” 百里珏的瞳孔微微收缩,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严家大小姐为了救儿臣死了,儿臣不想她死后还要背负着一些因为南阳郡王带来的骂名,儿臣要还她自由,还请父王下令让她脱离严家。” 长平帝沉默了片刻,用余光瞄了一眼百里珏。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终轻轻叹了口气。 “嗯,一切都按照你想的去做。朕再下两道圣旨,一道给严府,从今以后严雨乔跟严府没关系;另一道赐封严雨乔为郡主,同时昭告天下澄清缘由,她的丧事一切以郡主规格来。” 百里珏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他低下头,轻声说道:“多谢父皇,儿臣先行告退了。”说完,他转身离去,脚步显得有些沉重。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微微抬起头,对着长平帝说道:“父皇还请保重身体。”然后离开了宵承殿。 回到府里后,百里珏看着棺木里的严雨乔不由的有些失神,他将手中的圣旨放在了棺木里面,轻轻说道:“你自由了。” “王爷,王爷!”这个时候,鸿宝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百里珏用疑惑的眼神盯着鸿宝,只见鸿宝跑到他跟前,脸上的表情有些义愤填膺,道:“王爷,严莫简直就不是人,他把严夫人,哦,不对,他把郡主母亲的尸体直接丢到了城郊的破庙里,任由野狗啃食,最后还是一个老乞丐不忍心替郡主母亲收敛了尸体。” 听到这话,百里珏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和神伤,他万万没想到严莫竟然连自己发妻的尸首都不放过。他曾经答应过严雨乔要让她和她母亲葬在一起,如今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那他必须做到。 于是,他语气冰冷地问道:“尸体,现在在何处?” 鸿宝有些迟疑,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在京郊外的树林里,那个老乞丐没有钱买棺木,只能用破的铺被盖着尸体,挖了个小坟包。” 听到这话,百里珏眉头紧皱,声音低沉:“你马上让人准备最好的棺木,将尸体挪出来。” 然而,鸿宝却没有动弹,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支支吾吾地说:“王爷,还有一件事情没跟您说……” 百里珏的耐心渐渐耗尽,心中的怒火逐渐升腾,他尽力的克制住自己情绪:“说!” 鸿宝低下头,低声回答:“因为郡主夫人的尸体没有棺木护着,再加上老乞丐挖的坟坑并不深,尸首有的已经被野狗刨出来啃食,我也不敢肯定尸首是否还完整。” 听到这里,百里珏的手微微颤抖起来,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他紧紧握着拳头,咬着牙说:“尽量把尸首聚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之后将其余的尸身进行火化,用骨灰坛装好。” “好,那我下去了。”鸿宝小心翼翼地说道,然后慢慢地向后退去。 百里珏的眼神愈发冰冷,透露出一股无法抑制的怒意。他不知道严雨乔会不会怪他,他将她母亲尸体火化,他小声呢喃道“我会替你们讨回公道”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夏悠然头上戴着围帽,微微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扶着云梦的手,缓缓走下马车。她微微抬起头,目光凝视着前方宁轩王府的牌匾,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小姐,这个时间点,王爷不知道有没有歇下了?\" 云梦轻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夏悠然的语气很坚定:\"不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严家小姐又因为阿珏死了,阿珏怎么可能会睡得下。云梦,你在马车上等我就好。\" 云梦有些委屈“小姐,你又不带我”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转身回到马车上。 王府门口的守卫看到夏悠然,立刻恭敬地行礼。夏悠然轻轻点头示意,然后开口询问其中一人:\"你们王爷呢?\" 那人连忙回答道:\"王爷,还在大堂,小的领小姐过去吧!\" 夏悠然却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好。\" 夏悠然的步伐很轻,仿佛怕惊醒了沉睡中的人一般。她一步一步地走着,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心情。她缓缓地走进王府的小道,感受着清冷的月光,她远远的就看见大堂的光亮,空气中还有燃烧纸钱的气味。来到大堂旁的门边,夏悠然停住了脚步。 一口棺木静静地躺在一旁,她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百里珏身上。 百里珏静静地坐在地上,双腿盘坐,神情肃穆而专注。他的目光凝视着火盆里的火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呆滞。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使得面色有些苍白。 他的手中捧着一叠纸钱,慢慢地将它们一张一张地投入火盆之中。随着每一张纸钱的落下,火焰熊熊燃烧起来,仿佛要吞噬一切。百里珏的动作缓慢而沉稳。 就在这时,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火盆边缘,被灼热的火焰灼伤。一阵刺痛袭来,他本能地往回缩手,但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紧紧咬着牙关,忍受着疼痛,继续将纸钱投入火盆。 夏悠然看到他如此悲伤,她的内心也感到一阵难受。但是,更多的情绪却是对严雨乔的惋惜,昨日还鲜活的人,今日就躺在冰冷的棺木上。 她走近百里珏,慢慢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地拿下他手中的纸钱。百里珏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目光与夏悠然相触。 “阿珏,你明天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现在已经很晚了,回去休息吧。”她轻声说道,同时将自己手中的纸钱一张张放入火盆中。 第175章 不安宁 “悠然?你怎么来了,我听云梦那丫头说,这些日子你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百里珏看着眼前的夏悠然,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 “我来看看严雨乔……”夏悠然慢慢走过来,目光停留在棺木中的少女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严雨乔的事情让她感到很无力,为什么好人不长命,天道不公。 “你打算怎么做,严雨乔的棺木一直放在宁轩王府恐怕不妥,人言可畏,不知道真相的人又会怎么编排她”夏悠然侧目,眼角也带了一些怅然。 百里珏起身,也顺便扶起了夏悠然,他替她整理好衣角:“我明日会去趟严府,有些债还是要讨回来的,至于严雨乔,我有个想法,还需和你商量一下” 夏悠然走到严雨乔棺木旁叹了口气:“你是想让我娘收严雨乔为义女吧”又而转过身,夏悠然继续说道:“这件事我没意见,想必我爹我娘也不会有意见,当初我娘就跟我提过这件事。 这晚不只宁轩王府的灯亮着,中书令的府邸也灯火通明。严溪文一脸惊慌地来到书房找父亲求救:“爹,您一定要救救女儿,南阳郡王的事女儿真是一点都不知情!爹,当时换亲的事情除了南阳郡王和府里的人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说着便跪了下来,双手紧紧抓着严莫的衣角,眼泪如决堤般汹涌而出,哭声在整个府邸回荡。 然而,严莫并没有理会严溪文的哭诉,反而身体微微颤抖,眼神呆滞,嘴里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南阳郡王败了……” 严溪文见父亲无动于衷,急忙改变策略,扑向一旁的柳姨娘,恳求道:“姨娘,你快跟爹爹说说,求求他救救女儿吧!”柳姨娘看着严溪文如此可怜,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之情,但当她想到此事可能会牵连到自己的儿子时,心中一狠,决定与这件事划清界限:“溪儿,这都是命啊,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命不好。” 柳溪文听到柳姨娘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一凉,明白柳姨娘已经打算抛弃自己了。她咬咬牙,索性停止哭泣,猛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地指着柳姨娘,声音带着哭腔:“好啊!当初我替严溪文嫁给南阳郡王,就是你出的主意!” 柳姨娘脸色一白,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她冷冷地看着柳溪文,没有说话。 接着,柳溪文又指向严莫,声音变得尖锐而愤怒:“还有你!我好歹也叫了你十几年的爹,你们都见死不救,那就大家一起死吧!如果我的替嫁的事情被揭穿,你们一个个都得陪着我死!” 严莫看着眼前这个头发凌乱、眼神略带疯狂的严溪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气。他大手一挥,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应声倒下,茶水洒了一地。 他瞪大眼睛,恶狠狠地说:“你以为你能威胁到老夫?只要你死了,就死无对证。来人啊!把严溪文给我关进柴房去!” 严溪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眼眸中闪过一丝恐惧。她转身想逃跑,但却被一旁的下人拦住,根本无法逃脱。 她惊慌失措地跪到严莫脚边,紧紧抱住他的腿,哭喊着:“爹,女儿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女儿保证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满脸惊恐。 然而,严莫却冷漠地看着她,没有丝毫怜悯之心。他面无表情地抬起脚,用力踹向严溪文,将她踢倒在地。 “晚了,死人才是最让人放心的。”他冷冷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严溪文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绝望地望着父亲,眼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严莫原本想先关着严溪文,不让她出去。现在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他担心夜长梦多,决定立刻除掉严溪文。他朝管家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动手。 柳姨娘有些不忍心地转过头去,毕竟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她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严溪文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但她的力量远远不及管家。她拼命摇头,试图用眼神祈求父亲的饶恕,但严莫却不为所动,严莫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只见管家拿了一根粗绳,那绳子比一般的麻绳还要粗,看着就十分结实。 管家也不废话,直接就往柳溪文的脖子勒去。 “唔……”柳溪文感受到了窒息,立刻开始挣扎起来。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管家的手,但却无法挣脱,眼珠渐渐凸起,布满血丝,仿佛随时都会爆开。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发紫,呼吸越来越困难。管家继续用力勒紧绳索,随着时间的推移,柳溪文的挣扎逐渐减弱,最后完全停止。 她的双眼依旧死死地盯着前方,柳姨娘见没声音了,转过身来,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跳了起来。只见柳溪文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眼中充满了怨恨。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贺勉正在做着一个又一个的噩梦。 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浸湿了枕头。 在梦中,他看到了自己人头落地,让他感到无比恐惧。 今日传来宁轩王没有死的消息,贺勉听手中的茶杯瞬间滑落,摔得粉碎。 他早该想到的,宁轩王怎么可能轻易死去?这段时间里,他所做的一切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贺勉颤抖着从床上爬起来,全身冷汗淋漓。他坐在床边,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仔细的回忆着保证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以确保自己不会被人发现。夏悠然是宁轩王的底线,这一次宁轩王绝对不会在姑息他。 第二日百里珏穿戴整齐,一身锦绣莽服衬得他面如冠玉,气质出尘,只是那双眼眸却冷的让人发卒,没有丝毫感情。 “老爷,老爷!不好了!宁轩王带了好多人来,把咱们府邸都给围住了!”一个下人惊慌失措地跑过来,声音颤抖地说道。 严莫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慌什么?没出息的东西!还不快去泡茶。”严莫故作镇定地呵斥道。 “哦……哦哦,好,奴才这就去。”连忙应道,然后转身跑去准备茶水。 第176章 下一个丞相府 严莫赶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大踏步的向外走去,依旧保持着中书令的那股气派。他每一步都带着风,每一步踩地都很重,仿佛脚下的地面都能被他踩出坑来。 严莫走到门口,只见百里珏站在那里,身上散发的气息威压十足。 须臾,百里珏用冰冷的眼神望着严莫,嘴上发出低沉的声音:“严大人好大的官威,是要本王进去请你吗?”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和压迫感,让严莫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严莫虽然面上还是云淡风轻,实则心里面已经翻江倒海。他知道自己退无可退了,无论如何都不能露怯。于是,他微笑着回答道:“王爷,您说笑了,下官不敢,不知道王爷这是做什么,让人包围了下官府邸,不如进来先喝杯茶水,我们慢慢聊。”他的语气平和,努力的克制着慌乱的情绪。 此时,周围的百姓越聚越多,都在严府旁边驻足,等着看好戏。昨天夏之友清缴中晋的人实在是大快人心,长平帝连夜让人出通告说明百里珏“死而复生”,百里珏在他们心里的地位可谓是水涨船高。而今天的百里珏围了中书令府,众人自然皆认为其中必有猫腻,都想看看热闹。 百里珏怎么可能会听严莫的话进去,他从始至终就没打算听他的,他本来就是要在众人面前揭穿严莫,同时将严雨乔的事情公之于众,虽然有父皇的圣旨,但是不如让他们亲眼所见。 “严大人,本王为什么围了你的府邸,严大人不是最清楚了?还有昨日的圣旨恐怕已经收到了吧,羲和郡主跟严府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百里珏冷笑一声,看着严莫说道。 严莫还是强撑着,装作不知道:“下官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羲和郡主的事情老夫很难过但是又高兴,虽然郡主身为南阳郡王妃但是还能够大义灭亲揭穿南阳郡王,老夫甚是欣慰。” “是吗?南阳郡王妃?严大人你别以为严溪文替嫁的事情能够瞒天过海?”百里珏冷笑道,他看着严莫,眼神中充满了嘲讽。 周围的百姓听到百里珏的话后,脑子里不断地转动着各种念头,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恨不得将脑袋贴到百里珏的身上,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百里珏看着众人的反应,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说道:“严大人需不需要本王再提醒提醒你?南阳郡王出事以后,严溪文就立刻跑回了严府!” 说着,他还特意转头看向身后的鸿宝,一脸戏谑地问道:“鸿宝,你说说看,这严家二小姐是不是太蠢了些?她若是乖乖待在南阳郡王府,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她却选择逃回严府,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严莫听了这话,心中猛地一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在心里飞速地思考着对策,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宁轩王竟然知道这件事,他到底是如何得知的?应该没人会告诉他才对……难道是……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是宁轩王救走了那个逆女,那么一切事情就能解释得通了。 但无论如何,他绝对不能承认此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毕竟,宁轩王眼下并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只要自己不认,就算他是宁轩王拿自己也没办法。 “王爷,老夫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溪儿最近身体不好,已经被老夫送到庄子里养病,如若不信可以问问府上的人” 百里珏看着眼前的闹剧,心中冷笑,他早就料到这个老狐狸会矢口否认。他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直接举起右手,轻轻动了动两根手指。 只见后面的人迅速抬出一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放在众人面前。与此同时,他们还将严府的管家也押解上来,扔在了地上。 管家一见到严莫,立刻扑到他脚边,痛哭流涕地喊道:“老爷啊!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是您命令我勒死二小姐的,也是您让我把二小姐的尸首丢弃到原来扔夫人尸体的地方,任由那些野狗啃食。我只是听从您的吩咐,求求您救救我!” 听到这话,百里珏身后的百姓们纷纷发出唏嘘声和议论声。有人愤怒地骂道:“这中书令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竟然如此狠毒,连自己的发妻都不放过!”另一个人附和道:“是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中书令大人可是靠着他夫人才发家的。真是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我呸!” 严莫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气得脸色铁青,嘴唇发白,他的胡子不自觉地往上抽动。他想要将管家一脚踢开,但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摆脱对方的纠缠。“老夫不认识你,给我滚开!”他怒吼道。 “严大人,您是觉得本王再跟你闹呢?鸿宝,直接把人给我拿下!”百里珏声音冷冽地说道。 严莫这下子再也无法伪装下去,他惊恐地喊道:“王爷,您不能这样做啊!我可是中书令,您不能对我动手!”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严府这边的事情刚刚结束,百里珏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丞相府。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百里珏没有带任何人,而是孤身前来。 贺勉坐在前厅,双眼布满血丝,黑眼圈明显,显然是一夜未眠。当他听到下人禀报说宁轩王来访时,立刻起身前去迎接。 “王爷,您来了。是不是来找倾城的?老夫这就派人去叫她过来。”贺勉恭敬地说道。 百里珏却并没有回应,只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贺勉。下一刻,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无比,语气冷漠:“贺大人如此聪明,难道还猜不出本王的来意吗?” 第177章 早产 贺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吞咽着口水,他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起来:“王爷,老夫这就给你叫倾城去……” 百里珏微微挑起眉毛,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爱装蒜?看来丞相大人还不知道严府发生的事情吧?如果不是看在倾城的面子上,本王现在就让你去死!谁让你动悠然的?丞相大人好大的野心” 听到这话,贺勉双腿一软,直直地跪了下来:“王爷,老夫错了,错得离谱!求您再给老夫一次机会吧!倾城肚子里的孩子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老夫想看着自己的外孙出生!” 然而,百里珏再忍不住了,一脚踹向了贺勉:“本王看你不是想见外孙,而是想借那个孩子来威胁本王!” 贺勉被踹倒在地,但他仍然跪地求饶道:“王爷,王爷……”就在这时,贺倾城突然闯了进来,她挺着大肚子,也跟着跪了下来。百里珏见状,连忙想要上前扶起她,可是贺倾城却将他的手挪开了。 百里珏见贺倾城这样也收回了自己的手,贺倾城的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的掉落,她在外面就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王爷,您在饶过我爹这一次吧,不管怎样她都是我爹,都是我肚子里孩子的外祖”贺倾城的声音带着哭腔。 百里珏看着贺倾城有些失望,他扫了一眼贺倾城的肚子,又看了一眼贺勉,眼里对贺倾城那一点心疼在慢慢的消失。 “贺倾城,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百里珏的语气变得冰冷。 贺倾城紧抿着嘴唇沉默不语,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可能会让百里珏感到不满,但她还是不能松口。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去死。 百里珏恍然一笑“好,很好,本王答应你饶他一命,但是他必须辞官回乡,永不回上京,明日本王要看见丞相大人告老还乡的奏折出现在朝会上?”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就是他最后的底线。 贺倾城微微一怔,她没有想到百里珏会如此轻易地答应了她的请求,她更知道夏悠然在百里珏心里的地位。 “谢……谢谢王爷!” 百里珏没有理会地上的两人,径直地略过他们走了出去。贺倾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身体一软便瘫倒在了地上。她捂着肚子,下身不断有血迹蔓延开来。 贺勉感觉手手黏糊糊的,抬起手,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血。他望着贺倾城痛苦的神情,惊慌失措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快去叫王太医过来!” 此时,王苦正在太医院指导他的小徒弟。突然听到有人说贺倾城动了胎气,他毫不犹豫地抓起药箱,以惊人的速度向丞相府跑去,甚至比丞相府的下人跑得还快。 当他赶到丞相府时,看到一盆盆血水从房间里端出来,心中顿时涌起不祥的预感。他急忙向前冲去,却被贺勉紧紧拉住。 “王太医,您一定要救救倾城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啊!”贺勉满脸焦虑地哀求道。 “哎呀,丞相大人,您现在这样拉着我,不是在浪费时间吗?您快松手啊!您到底想不想救贺小姐”王苦真是又急又气,对贺勉的行为感到十分无奈。 贺倾城的尖叫不断地从里面传来,声音越来越大,王苦一听赶忙上前把脉,把完脉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连忙写了一张药方递给一旁的思雨:“你听着刚忙按照这个去熬药,之后再给贺小姐灌进去。”说完又让其他人赶紧准备热水和毛巾。 贺母在床边紧紧握着贺倾城的手,不断地替她擦汗,嘴里还安慰道:“倾城别怕,王太医来了。” “贺夫人,看来现在只能引产,再等下去,恐怕会一尸两命。”王苦说道。 贺母一脸难以置信:“才七个月,现在就要引产,王太医不管怎么样您一定要保住倾城的性命。” 王苦的脸也是皱成一堆,看上去就像个老头子一样,他无奈地说道:“夫人,我会尽力的。” 贺倾城不断地叫唤着:“娘……王爷呢?我想见王爷,啊……” 贺母一脸心疼,眼泪不停地流下来,“倾城你等着,娘这就去给你叫王爷。” 贺母出来后,一个眼神都没给贺勉,仿佛他不存在一般,因为这一切都是贺勉造的孽,所以她刻意避开他的方向,对着外面喊道:“王爷呢,你们通知了吗?” “倾城一发动的时候就让人通知了。”贺勉回答道。 宁轩王府内,百里珏正在书房处理事务,下人匆匆来报:“王爷,贺小姐要生了!” 百里珏闻言,手中的笔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正常,语气平静地说:“嗯,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说完,继续低头处理公文,似乎并不打算前往贺府。 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好听的声音:“阿珏,我跟你一块去。” 百里珏看向门,不是夏悠然还能是谁,他皱眉道:“我不打算去。” 夏悠然走到他面前,温柔地看着他:“阿珏,我知道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但是贺倾城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你的,稚子无辜,贺勉是贺勉,贺倾城是贺倾城。” 百里珏突然一笑,这一笑与之前他对贺倾城的那一笑截然不同,他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他笑着说:“悠然,你怎么都不吃醋?” 夏悠然听后,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转而上前,双手分别揪住百里珏的两只耳朵,娇嗔地说道:“怎么可能不吃醋!” 百里珏见此,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把搂住夏悠然的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他轻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贺府事情的?” 夏悠然看着百里珏,她从来就不打算瞒着百里珏:“贺母来找过我了。”百里珏听到这句话后,脸上露出一丝不满:“他们居然还有脸来找你!” 夏悠然感受到了百里珏的情绪变化,轻声说道:“阿珏,听我说,去吧。毕竟这是你的第一个孩子,我不想让你日后感到遗憾。” 百里珏紧紧握住夏悠然的手,语气坚定地说:“悠然,我们以后也会拥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 夏悠然轻轻地依偎在百里珏的怀里,温柔地回应道:“嗯,我明白。但现在,你听我的,跟我一起去,好吗?”她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百里珏。 “好,悠然,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第178章 小公子 产房内不断传来贺倾城的喊叫声,贺勉现在跟老了十几岁似的,他心里很是后悔,如果不是自己做的那些蠢事,事情或许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老爷,王爷和夏小姐来了!” 贺勉听到下人的禀报,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后立刻说道:“还不快把人请进来!” 百里珏和夏悠然老远就听到了贺倾城的惨叫声,两个人都皱着眉头,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两人进来的时候,贺勉立刻上前行礼。但是百里珏始终没有理会他,只是紧紧地盯着产房的房门,没有进去的意思。 夏悠然轻轻拍了拍百里珏的手,轻声说道:“阿珏,进去看看吧,现在她需要你。” 百里珏还是站着不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夏悠然向百里珏示意。 百里珏深深地吸了口气,点了点头:“好。” 贺勉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头低得更低了,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他知道,百里珏的心里已经给他上了死刑。 夏悠然看着贺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语气冰冷地说:“贺大人还愣着做什么?” 贺勉一听,赶忙站起身来,退到一边。 夏悠然之所以拉住百里珏,并不是因为她原谅了贺勉,而是因为她知道贺倾城肚子里的孩子是阿珏的,她不想让阿珏留下遗憾。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原谅贺勉,也不代表她会给贺勉好脸色看。 此时,百里珏走进房间,众人均纷纷跪地行礼,只有王苦还处于茫然状态。只见百里珏怒吼道:“都愣着干什么!难道还要本王亲自接生不成?” 当贺倾城见到百里珏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安心感,她多么希望百里珏能陪伴在自己身旁。然而,百里珏却站得远远的,两人之间似乎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河流。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而又微弱的婴儿啼哭声传来,宛如一只可爱的小猫。王苦终于露出了笑容,他的小命算是保住了。贺倾城听到孩子的哭声后,便缓缓地闭上双眼,昏厥过去。 “王爷,恭喜您喜获麟儿!是个小公子,您要不要抱抱他?”一名产婆抱着刚出生的孩子走到百里珏面前,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百里珏凝视着襁褓中的孩子,眉头微皱,小家伙皱皱巴巴的,显得十分瘦小,哭声也格外微弱。他并没有伸出手去抱孩子,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王苦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孩子的状况,然后向不远处发呆的百里珏禀报:“王爷,小公子由于早产,身体较为虚弱,但只要悉心照料,应该不会有大碍。” 百里珏静静地凝视着床上那面容憔悴、毫无血色的贺倾城,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心疼之情。但是,他始终没有并前去,只是轻声地嘱咐一旁的思雨:\"好好照顾你们家小姐。\" 然后转身离去。 门外,夏悠然和贺勉依然在焦急等待着。贺勉不敢贸然进入房间,因为他清楚百里珏还在里面。直到百里珏踏出房门时,贺勉才敢迈步走进房间。 百里珏走出房间后,牵起夏悠然的手径直离开了。夏悠然停下脚步,开口问道:\"男孩还是女孩?\" 百里珏沉默片刻,回答道:\"男孩。\"接着,他不再言语,紧紧握住夏悠然的手。 夏悠然亦沉默不语,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两人一同漫步于上京的繁华街道之上。他们的身影显得如此和谐,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小摊子前。夏悠然停下脚步,目光被摊子上摆放的泥人吸引住。她轻轻笑了起来,指着那些可爱的泥人说道:\"泥人。\" 摊主是个瞎眼的老婆婆,她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让人感觉十分亲切:“两位要是不嫌弃,就让老婆子给你们捏个一对小人吧!” 百里珏听到这话,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老婆婆,在下无意冒犯,但您的眼睛看不见,要如何捏出我和我夫人相似的泥人?” 老婆婆微笑着回答道:“这就要靠两位有情人的描述了,你们来说,老婆子来捏。” 夏悠然一脸兴致勃勃地看着百里珏,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百里珏见状,温柔地摸了摸夏悠然的脑袋,然后笑着说道:“好!”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老婆婆便将两个酷似他们二人的泥人举到了他们面前。夏悠然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接过泥人,惊叹道:“真的好像!”说着,她还拿着泥人在百里珏的脸上比划着。 百里珏从夏悠然的手中拿过另一个泥人,也学着她的样子,将泥人放在她的脸旁对比着。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相视一笑。 最后,百里珏从腰间掏出一个腰包,轻声询问老婆婆:“老婆婆,请问这个多少钱?”他的语气非常温和。 老婆婆连忙摆摆手,笑着说道:“不用钱,就当老婆子送给你们的了。你们可是头一对儿主动给老婆子我钱的人!之前那些人,都嫌弃老婆子捏的不好,所以这就算是我老婆子给二位的随礼,希望二位不要嫌弃才是!” 百里珏微微一笑,还是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说道:“老婆婆,这银子您拿着,这是您应得的。”说完,他便拉着夏悠然准备离开。 瞎眼婆婆一听,赶紧伸出手在桌上摸索着,直到摸到那两锭银子时,她连忙向不远处的两人喊道:“太多了,给多了!” 百里珏转过头来,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大声对着老婆婆喊道:“老婆婆,您让我的夫人笑了,这个笑容可就是无价的,您就收下吧!”夏悠然听着百里珏的话,嘴角的笑意越发浓厚起来。 第179章 正式册封 贺倾城顺利生产并生下一名男婴的消息迅速传到了皇宫。李福安站在一旁观察着长平帝的表情,心中有些犹豫不决。皇上究竟是喜欢这个孙子呢?还是不喜欢?他实在无法判断。 \"李福安,你让李兴从朕的私库中挑选一些珍贵物品送往丞相府。\"长平帝吩咐道。他的确想亲眼见见这个孙子,但一想起贺勉所做的那些蠢事就来气。 一副好牌打的稀碎,现在贺倾城的位置处于极度尴尬的境地,小七此刻想必对贺倾城也心生嫌隙。 与此同时,钦天监呈上一份奏折,长平帝看后不禁感叹:\"这次钦天监的办事效率倒是挺高!\"两人的婚事可谓历经波折,终于可以尘埃落定。 在天牢之中,百里辛与严莫被一同关押在相邻的牢房内。另一边,落柏溪正在押送中晋的皇室成员前往上京。 次日朝堂之上,贺勉毫不犹豫地向长平帝递交了一份告老还乡的奏折。长平帝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下方众人,然后毫不犹豫地批准了这份奏折。那些曾经依附于百里辛的大臣们顿时陷入恐慌之中。 沉默了一阵后,长平帝闭上眸子,手在龙椅上敲了几下,李福安立刻站在了出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宁轩王百里珏,聪睿有德,人心所向,国家之重,莫过于储君,自即日起册封为太子,钦此!” 朝堂上极其安静,没有一个大臣反对,下一刻,夏之友带着头跪下:“皇上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其他大臣也纷纷跪地高呼万岁。 朝会过后,百里珏和夏之友两人并肩走着,很多大臣都过来套近乎,百里珏倒是不偏不倚回的滴水不漏。 “等等,等等……”李福安朝着两人跑来喘着气说道:“殿下,太尉大人这里还有一道圣旨,老奴还需跟着太尉大人一起回府这是给太子妃的。” 李福安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百里珏和夏之友又岂会猜不出这道圣旨究竟所为何事。 百里珏没有自己的府邸,反而紧跟着夏之友。他并没有进入府内,而是坐在马车上,探出一颗脑袋,紧紧地盯着太尉府门口。 待李福安宣读完册封圣旨后,夏悠然缓缓站起身来,接过圣旨,轻声呢喃:“下个月吗?” 李福安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是的,太子妃娘娘,恭喜恭喜!老奴还得去趟丞相府,哦不,现在应该叫贺府了,那就先告辞了。”说完,夏悠然赶忙吩咐下人将李福安送出府外。 待到李福安离去,百里珏立刻从马车上跳下来,他脚步轻快地朝着夏悠然走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说道:“怎么了,这是嫌等得太久了?” 夏悠然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她轻轻笑了一声回答道:“对啊,我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 百里珏故意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然后认真地看着夏悠然,缓缓说道:“那要不这样吧,我去请求父皇将明天作为我们成亲的日子,如何?” 夏悠然脸色微红,娇嗔地瞪了一眼百里珏,没好气地说:“如果你再这么胡说八道,我可就不再理你了!”话音刚落,她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朝着自己的院子快步走去。 百里珏并没有阻拦,只是微笑着跟随着夏悠然一同回到了院子里。当他们快走到门口时,夏悠然突然加快步伐,一个转身就进了闺房,将百里珏关在了门外。 百里珏连忙伸出手试图拉开门,但却未能成功。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夏悠然清脆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堂堂天启的太子殿下,竟然想要闯入女子的闺房,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接着,屋内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 百里珏拿夏悠然没办法“行吧,太子妃既然不让我进去,那我就走了” 夏悠然听到外面没动静了,开了门发现人真的走了,心里有些生气。 夜色如墨,月光如水,透过纱窗洒进屋里。夏悠然身着一袭洁白的里衣,坐在案桌前静静地看书。她轻轻打了个哈欠,感觉有些困倦。于是,她站起身来,吹灭了烛火。 借着微弱的月色,摸索着走向书架,她小心翼翼地将书放回原位,却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炽热的气息靠近。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双有力的手臂已经从背后紧紧地搂住了她。 随即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她没有转身,只是微微侧过脸,看着百里珏的脸庞。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太子殿下,白天不是走了吗?怎么晚上又回来了?” 百里珏紧闭双眼,嘴角挂着一丝满足的笑容,仿佛在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与温暖。他缓缓凑近夏悠然的耳边,随着嘴唇的微微开合,吐出一口炽热的气息:“当然是想念我的太子妃了……” 夏悠然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轻咬嘴唇,试图掩饰内心的紧张和羞涩。当她转过身来,正好与百里珏面对面时,两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了一起。 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下一秒,百里珏毫不犹豫地俯下身,轻柔地覆盖住了夏悠然的双唇。他一只手抵住书架,另一只手则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他们的呼吸声也变得越来越重,夏悠然情难自禁时,双手不由自主地搂住了百里珏的脖颈;而百里珏的手掌,则在她腰间轻柔地摩挲着。 这个吻结束以后,百里珏毫不犹豫地一把抱起了夏悠然,朝着床边走去。他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女子轻轻地放置在床上,并细心地帮她盖好了被子。然后,他缓缓坐在床前的脚榻上,轻柔地拍打着被子。夏悠然突然开口问道:\"太子殿下,您这是把我当成小孩子?\" 听到这句话,百里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尽管四周一片漆黑,但他那灿烂的笑容也十分耀眼。他轻声回答道:\"是啊,我最喜欢哄着我的太子妃入睡了。快点休息吧,等你睡着之后,我再离开。\"说完,他再次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夏悠然的脸庞。 夏悠然觉得很安心,他牵着百里珏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180章 殿前对质 这几日,安锦王一直在处理其他事务,根本无暇顾及百里盛的事。自从事情发生以来,百里盛和叶晴一直被锁在王府内,由专人送吃食,以防止他们再惹出什么祸事。并且,安锦王还特意增加了守卫人数,确保万无一失。 这两个人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叶晴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百里辛的妃子,因此她看百里盛越来越厌恶,眼神充满了鄙夷与不屑。她知道安锦王不让百里盛出去,被人锁在里面也只当是百里盛又闹了什么,其余没想太多。 门被狠狠地踹开,发出巨大的声响,叶晴被吓得浑身一抖,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而床上的百里盛则仅仅抬头瞥了一眼来者,便又继续躺下,毫不理会。 叶晴故作镇定地上前,娇声娇气地说:“公公,您这是怎么了?夫君已经歇息了。”说着,她还假惺惺地看了一眼百里盛。 安锦王对于这两个人的忍耐早已到达了极限,声音没有带一点感情:“你们动手吧,无需顾虑本王!” 紧接着,他身后的禁军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直接将叶晴和躺在床上的百里盛紧紧抓住。 叶晴心里很慌张,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看情况似乎不太好,于是带着颤栗开口询问:“公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 百里盛与之相反表现得十分镇定,他觉得百里珏既然已经死了,那其他事情也就无关紧要了。毕竟,他认为自己的父王不会对他怎么样,再不济自己也是他亲生儿子,没了世子之位,后半生也无忧 看到百里盛如此淡定的模样,叶晴不禁怒火中烧,她用左脚支撑身体,然后抬起右脚狠狠地朝百里盛踢去,连鞋子都甩掉了一只。她愤怒地吼道:“你还在那里发呆干什么?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百里盛以前是世子,今天虽然废了,但是也轮不到叶晴这个贱人对他当众的打骂。他奋力挣脱禁军的束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对着叶晴的脸庞狠狠扇了两个耳光。 瞬间,叶晴的脸颊肿胀起来,她感到胸口憋着一口闷气,气得浑身发抖。她怒视着百里盛,咬牙切齿地说:“百里盛,你竟敢动手打我?今天我非撕烂你不可!否则我就不姓叶!”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只见叶晴疯狂地撕扯着百里盛的衣服,头发也被她扯得乱七八糟。她的双手四处乱抓,仿佛要把百里盛撕碎一般。 而百里盛则被禁军紧紧拉住,那些禁军们面对这混乱的局面,根本无从下手,哪里见过这么胡搅蛮缠又泼辣的女人。 这时,安锦王眉头紧皱,不耐烦地吼道:“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带走!难道你们想让皇上一直等下去吗?” 听到这话,禁军们不敢再迟疑,不再顾忌男女之别,直接将两人强行抓住。尽管叶晴的手被牢牢控制住,但她仍不甘心,拼命挣扎着想要继续抓百里盛。 来到宵承殿的时候,长平帝看到的就是两人狼狈不堪的样子。衣衫凌乱,头发也如同鸡窝一般,而叶晴的脚上甚至少了一只鞋子。百里盛的脸上更是布满了一道道抓痕,看起来十分凄惨。 就在这时,叶晴大哭起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她一边抽泣,一边可怜巴巴地望着长平帝,声音颤抖地说道:“皇上,皇上,请您一定要为臣女做主啊……” 长平帝闻言,面色不虞地皱起眉头,她怎么可能会看不出叶晴是个什么样的人?下一刻,他猛地拍案而起,怒声呵斥道:“给朕闭嘴!吵死了!” 随着这一声怒喝,叶晴吓得浑身一抖,立刻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发出一丝声响。而百里盛则趁机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心想:皇叔和我好歹还有几分血缘关系,你这个贱人还妄想得到皇叔的偏袒?简直是痴心妄想! 然而,他并不知道,长平帝早已对他心生杀意。敢对他最爱的儿子下手,如果不是夏家那小丫头先动了手,他怎么可能还会活到现在。 “勾结南阳郡王,企图挑起宫廷政变,密谋杀害太子,如此罪行,天理难容!这些罪名足够让你们死上千百回!”长平帝的声音低沉而阴森,脸色更是气得发青。 听到这番话,两人皆是惊恐万分,连呼吸都几乎停止了。叶晴的脸色瞬息万变,她迅速转动脑筋,试图寻找脱身之计。“皇上……皇上……臣女对此一无所知啊!臣女不过是个后宅女子,根本不懂这些事啊!”她战战兢兢地说道。 百里盛咽了咽口水,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来,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开口试图辩解:“皇上,侄儿一直都被父王拘在府里,根本没办法接触到南阳郡王,更何况是当时在天牢里的宁轩王……” “都这个时候了,还狡辩!”长平帝转过身,声音变得平缓,对着后方说道,“小七出来吧。” 百里盛听到长平帝的话,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同时他开始四处张望。 百里珏已经将夏悠然哄睡着之后,就直接来到了皇宫。他原本是想在后面看热闹,却不想被长平帝叫了出来。 百里珏无奈之下,只好放下自己手中的佛珠,不紧不慢地从围帘后面走了出来。当百里珏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百里盛和叶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们的瞳孔也随之放大。 百里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百里珏,心中的震惊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没死?你怎么可能没死?” 百里珏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她缓缓地弯下身子,直视着百里盛的眼睛,轻声说道:“怎么了,本宫没死,你看起来好像很失望。” 百里盛的脸色变得阴沉至极,他紧咬着牙关。那种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他咬牙切齿地说:“凭什么,凭什么!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悠然不会对我如此残忍,更不会把我废了!” 第181章 贺倾城的归处 百里珏下意识地看向了长平帝,只见长平帝被他看得有些心虚。而此时,地上跪着的百里盛还在胡乱说着什么。 “百里盛,你真以为就凭你那点小伎俩就能让天牢的守卫离开岗位,听你说那些毫无营养的话吗?”百里珏冷冷地说道。 “你阴我,百里珏!”百里盛大怒,想要起身,但却被禁军死死压住。 “你这话可太难听了些。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疑虑,为何父皇会说你勾结南阳郡王?”百里珏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 百里盛听到百里珏的话后,像是被一盆冷水浇在了头上,瞬间冷静了下来。是啊,为什么说他勾结百里辛?之前他只顾着担心自己给百里珏下毒的事情会暴露,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的话。 “那个人到底是谁?”百里盛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百里珏,急切地问道。 百里珏轻笑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嘲讽道:“你倒也不算太蠢,你头顶的帽子可真是绿油油。”说完,他嘴角微微上扬,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叶晴。 叶晴自然不傻,听出了百里珏话里的意思,明白一切都已经败露了。她动作很快,不停地朝着百里珏和长平帝磕头,嘴里还不停地求饶道:“王爷,皇上,我说我说,都是百里盛干的,小女是真的不知,饶小女一命。” 她不断地磕头,她的头上很快出现了血迹,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继续磕着头。 百里盛此时看向叶晴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贱人!” 百里珏则是歪过头看了一眼长平帝,长平帝朝他点了点头。于是,百里珏下令道:“将这两人打入天牢。” 两人被押下去以后,长平帝手直接往后一背,又坐回到龙椅上:“小七,你觉得让谁来审这个案子最合适?” “父皇心里不是早就有打算了吗?您把谢宁叫回来不就是为了等今天,难不成真是用来审我的?”百里珏似笑非笑地看着长平帝。 长平帝没好气儿地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有事就赶紧滚!” 百里珏这下嘴角倒是扬起来了:“遵旨,那儿臣就先告退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长平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笑骂道:“臭小子!”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李福安,问道:“李福安,你说这小子有哪点像朕?”他带着笑意瞥了一眼旁边干站着的李福安。 李福安讪讪一笑:“皇上,老奴倒是看太子殿下挺像皇上的,有勇有谋又重情重义。” 长平帝笑了笑,道:“你这马屁拍得倒是很响。小七的性子到底还是差了点,不够狠。不过夏家那小丫头倒是能跟他互补,下得了狠手。”说着,长平帝不禁想起当初他原本想对百里盛下手的时候听到她直接废了百里盛,这事处理的果断,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转眼之间,长平帝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站在一旁的李福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默默地向后挪动了一下身体。毕竟,他曾经亲眼目睹过长平帝发怒时的模样,担心下一刻皇帝会拿起桌上的东西扔出去。 长平帝沉思片刻后,转头问李福安:“贺家那丫头应该如何处置?”然后目光紧盯着李福安。 这可是皇家内部的私事,李福安怎敢轻易发表意见,于是恭敬地回答道:“皇上,老奴愚钝。” 长平帝看着李福安,脸上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说:“你哪里是愚钝!你分明就是太过精明了。” 李福安赶紧向前一步,惶恐地说道:“皇上,老奴知错了。” 长平帝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下去给朕沏一壶热茶过来。” 李福安匆匆忙忙地沏好热茶端进房间,却看到长平帝匆忙地走了出来,便问道:“皇上,您这是要去哪?” 长平帝一边大步走着,一边说道:“去宣仪殿。” 李福安急忙将手中的茶水交给李兴,然后快步跟上了长平帝。 此刻,太后正抱着小言凝坐在床边,小言凝依偎在太后的怀中,两人笑得非常开心。就在这时,她们听到外面传来通报声,说是长平帝来了。 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她不满地嘟囔道:“这来的还真是不巧啊!这么晚了才过来,平日里要是不来也就罢了,来了还挑个这么不好的时候。”说完便准备起身离开。 这时,言凝轻轻拉住太后的衣角,撒娇地说道:“皇祖母,我也想去看看嘛~” 太后看着言凝可爱的模样,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温柔地回应道:“好好好,那我们一起去吧。” 长平帝在殿内焦急地等待着,心里暗自琢磨着要不要问问云舒。正当他犹豫不决时,忽然看到太后牵着小言凝走进殿门。 “儿臣给母后请安。”长平帝连忙行礼问候。 小言凝也乖巧地跟着长平帝行礼。太后则将言凝抱到上方座位上坐下,转头瞪了一眼长平帝,不悦地质问道:“问安?哪有大晚上来问安的?” 长平帝有些心虚,急忙解释道:“母后,儿臣确实有事情需要向您请教。” 太后听了这话,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带着一丝责备地说:“皇上也不必站着说话了,快些坐下吧。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会让皇上如此为难呢?” 长平帝面色严肃地问道:“儿子想问问母后对贺家那丫头是怎么想的?现今小七和夏家丫头的婚期已经确定下来了,而贺家那位也生下了长子。按照之前的情况,现今应该是太子侧妃,但如今贺勉又做了那么多蠢事,儿子实在有些拿不定主意!” 太后暗自琢磨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道:“这件事,你有问过小七吗?” 长平帝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还没,原本儿子今天打算问他的,但是因为百里盛的事情一搅和,就给忘记了。” 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连自己的事情都没处理好,还想着替小七做主,这件事怎么说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如果连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你能放心把天启交给他吗?” 长平帝心里一紧,明白太后所说的“自己的事”其实是指言凝。他不禁偷偷看了一眼言凝,只见她的眼珠子正滴溜溜地转动着,模样甚是可爱。 “那,那儿臣就不打扰母后了”回去的路上“李福安你让李兴去朕私库里多挑些好东西,看看有没有适合小姑娘的东西,明日给宣仪殿送来” 第182章 吐血 百里珏依旧还是住在宁轩王府只不过现在的宁轩王府已经变为了太子府。长平帝本来是想让他回宫居住的,但却遭到了百里珏的拒绝,最终经过两人商议决定,将宁轩王府正式更名为太子府。 而另一边,贺府内,贺倾城自生产之后,身体尚未完全康复,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她静静地凝视着身旁的婴儿,眼中满是慈爱与温柔,缓缓地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孩子嫩滑的脸庞,泪水情不自禁地从眼角滑落。 “小姐,您现在正处于恢复期,切勿流泪,否则日后可能会落下病根!”思雨心疼地看着贺倾城,赶紧拿起手帕为她擦拭眼泪,并轻声劝慰道。 贺倾城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目光再次落在身边的孩子身上:“太子有抱过这孩子吗” “小姐,小公子真可爱,您快看啊!”思雨试图转移话题,让贺倾城心情好一些。 突然,贺倾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思雨,思寒去哪儿了?” 思雨环顾四周,发现思寒并不在房间里:“我刚才明明看见她在这里的呀,怎么这会儿不见了呢?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贺倾城摇摇头:“不是,只是有些事情要交代她,你快去把她叫进来吧。” 思雨点了点头,转身出去寻找思寒。不一会儿,思寒便跟着思雨走了进来。实际上,思寒并没有走远,她只是躲在了门外,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一切。她从小就没有父母陪伴,如今看到这个场景看到那个孩子就能想到自己,心中不禁感到无比难过。 思寒来到贺倾城的床边,贺倾城紧紧拉住思寒的手,轻声说道:“思寒,你去一趟太子府,让太子殿下给这孩子取个名字” 思寒却皱起眉头,一动不动。她不愿去,在她看来,太子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自从贺倾城分娩后,太子除了那天来过一次之外,再也没有露面过。 思寒忍不住对贺倾城抱怨道:“思雨说得没错,太子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小姐您为了给他生孩子险些没了命,可他竟然不闻不问!” 贺倾城默默地听着,陷入了沉思之中。她想不通为何两人之间会变成这样。就在这时,一旁的孩子突然大声啼哭起来,打破了这片寂静。贺倾城猛地回过神来,急忙哄着孩子:“乖,娘在这里……” 思寒最终还是勉强答应前往太子府。当她踏入太子府时,立刻被幽火执剑挡住了去路。幽火疑惑地问道:“思寒?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是应该在贺家吗?” “来干嘛?我当然是来找负心汉的” 幽火赶忙上前想要捂着她的嘴:“你疯了!当初你为什么能到贺小姐身边?还不是因为太子殿下,你现在这是要做什么?” 思寒很气愤地说道:“你说得没错,但当初他也说清楚了,我以后只需听从我家小姐的命令即可。”说完,她就要拿起剑对付幽火。 百里珏在房间内就听到了打斗声,他的手轻轻敲击了几下桌子,然后缓缓起身,打开房门。思寒和幽火所说的话,他在屋内听得一清二楚。 “够了,幽火,让她进来吧。”百里珏开口道。 “可是……殿下……”幽火犹豫地看着百里珏。 百里珏摆了摆手,示意幽火退下:“下去吧,思寒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她今日若是敢对本宫下手,明日便是整个贺府的死期。” 思寒心里一震,随即放下了手中的剑。百里珏注视着她,平静地说:“说吧。” “我家小姐想让您给小公子取个名字。” 百里珏缓缓抬起头,目光深邃而沉静。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毛笔,然后重新拿起一支新的笔,在洁白的纸张上写下几个字。写完后,他将纸递给了思寒,轻声说道:“把这个交给你家小姐,她看完之后自然就会明白。另外,本宫明日也会去贺府一趟。” 当思寒回到贺府时,将纸张交给贺倾城。贺倾城接过一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血迹溅到了纸上。只见纸上赫然写着三个字——贺怀舟。 思雨站在一旁,不解地看着贺倾城的反应,完全不明白为何她看到这三个字后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而此时,贺勉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心疼不已。他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捡起地上的纸张,苦笑着喃喃自语道:“都是老夫害了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啊……” 这个孩子姓贺,不是皇姓,这意味着这个孩子和皇家没有丝毫关系。截至目前,皇上也尚未对倾城下旨赐婚。如今,就连太子殿下也表现得如此无情,他原以为,只要他听从太子殿下提出的条件辞职,那么倾城起码还能够成为太子的侧妃,孩子也将成为太子的长子。 沈星替贺倾城把完脉后走出房间,向贺勉行礼道:“贺大人,请放心,只要贺小姐好生歇息,便无大碍。她只是因为产后忧虑过度,再加上气急攻心,吐出淤血反而是一件好事。” 贺勉连忙回礼,感激地说道:“沈太医辛苦了!老夫已经辞去官职了。” 沈星微微一笑,回应道:“贺大人无需感谢老夫,老夫此次前来,也是受他人所托罢了。就此别过。”说罢,他转身离去。 沈星走后贺勉小声呢喃“受人之托,是不是太子?”顿时眼睛里又有了些光亮。 第183章 灭族 贺倾城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而一旁的贺怀舟则瞪大了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周围,嘴里还津津有味地吸吮着自己的手指。当他看到百里珏时,嘴角立刻咧开,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百里珏举起一只手,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然而,这个小小的人儿怎么可能会懂?他看着百里珏的手势,反而更想去抓住它。当他的小手紧紧握住百里珏的大手时,百里珏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家伙。”百里珏轻声呢喃道,然后又继续在旁边逗弄着贺怀舟。 其实,贺倾城早在百里珏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但她一直闭着眼睛假装熟睡。她悄悄地睁开眼睛,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她看着百里珏与儿子之间温馨的互动,泪水情不自禁地滑落下来。 百里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目光正好与贺倾城交汇在一起。四目相对的瞬间,百里珏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见。 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氛围之中。贺倾城缓缓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动作轻柔而缓慢。贺怀舟看到自家娘亲醒来后,立刻伸出小手,试图让贺倾城抱抱他。但贺倾城却没有理会他,这让贺怀舟感到委屈和不满,小嘴一扁,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百里珏看着贺怀舟哭了,哭的小脸通红,心里不禁一软,连忙将他抱了起来哄着。说来也怪,贺怀舟被百里珏抱起来后,立刻停止了哭泣,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百里珏,那模样甚是可爱。就在这时,思雨匆匆走了进来,看到百里珏后,赶忙向他行礼道:“太子殿下。” 百里珏微微点头示意,随后将怀中的贺怀舟递给了思雨,并说道:“下去吧,本宫和你家小姐有些话要说。”待思雨抱着贺怀舟离开后,屋内只剩下了百里珏和贺倾城两人。 百里珏走到离贺倾城约一米远的地方坐下,贺倾城看着他的举动,心中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刺痛。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太子殿下和倾城的距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远了?”然而,百里珏并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百里珏才缓缓开口道:“三日过后,贺家的所有人都会一夜暴毙。”听到这句话,贺倾城满脸疑惑,不解地看着百里珏,追问道:“什么意思?” 百里珏的声音略带冷漠与疏离,继续解释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从此以后,上京将不再有贺家的存在,包括所有旁系。”贺倾城瞪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地问:“你真的要做的这么狠吗?” 百里珏看着贺倾城,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决绝:“你不适合皇家,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但是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贺家三代之内人会无忧无虑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同时你以后的嫁娶我也不会干涉,只有一点别告诉这个孩子他的身世” 说完这些话后,百里珏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贺倾城独自坐在那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贺勉焦急地在大堂内等待着,心中祈祷着事情能够有所转机。当他看到远处的百里珏时,立刻上前恭敬地行礼道:“草民拜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然而,百里珏并没有理会贺勉,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径直走过贺勉身边,冷冷地说道:“你听好了,三日之内必须搬离上京,否则贺家一族将面临灭顶之灾,永并且贺家一族三代之内不能参加科举。” 贺勉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感到自己的呼吸似乎都要停止了。他惊恐地连连磕头,乞求道:“太子能否看在倾城和怀舟的份上,不要对贺家赶尽杀绝?不参加科举贺家一族相当废了!” 百里珏的眼神越发阴沉,他缓缓地转过头,盯着地上的贺勉,冷声道:“绝情?若不是看在倾城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话音刚落,百里珏一脚狠狠地踢在了贺勉身上,将他踢倒在地。 回去的路上,百里珏一直闭着眼睛,看似安静地坐在马车上,实际上却在脑海中不断思索着。与此同时,宫里的长平帝也得知了百里珏的选择,心中不禁感叹:“这小子,对夏家那丫头的感情看来还挺深!” 长平帝转念一想,突然喊道:“天泽,你过来一下。”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天泽出现在了长平帝面前,恭敬地跪地行礼道:“主子,请问有何吩咐?” 长平帝眼中闪过一丝狠辣,说道:“朕要你在暗处给朕盯着贺家人,特别是贺勉的一举一动,贺勉的野心可不小,必要的时候一定要保护好朕的那个孙儿,让他能够平安长大。毕竟,他也是太子的长子。但有一点,如果这个孩子长大后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你不必顾虑其他,直接杀了他。朕会给你一道圣旨作为后盾。” 天泽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道:“属下领命,定不负主子嘱咐。”说罢,便转身离去。 长平帝的想法其实非常简单。既然小七已经做出了选择,小七跟夏悠然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孩子。而贺家的那个孩子,本来就不应该再继续存在于这个世上。既然这个孩子能在早产之后还活下来,那也绝不能让他成为小七和夏悠然未来孩子的绊脚石。 第184章 审问 马车缓缓的向城门外驶去,车轮压过地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贺倾城坐在马车内,沉默不语,脸色苍白如纸,抱着孩子睡梦中的贺怀舟。她掀开车帘,目光凝视着前方的路,却又时不时地回头看向城墙之上。 此时,百里珏站在城墙上,静静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既有不舍,又有无奈。贺倾城掀起车帘时,他心中一紧,急忙往身后退去,但仍被贺倾城看到了。她的目光落在百里珏身上,虽然他躲避得很快,但她还是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最终,她还是缓缓放下了帘子,将自己的情绪藏在了内心深处。 \"殿下,贺小姐走了也是一件好事,\" 鸿宝站在一旁,轻声说道, \"贺小姐如果真成为太子侧妃,那陛下绝对不会容许贺丞相的存在。既然贺小姐做出了选择,那就意味着她与皇家无缘。\" 百里珏轻轻叹了口气, \"鸿宝,你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殿下。\" 鸿宝眼睛时不时的瞟向百里珏然后闭上了嘴。 马车已经没影了,百里珏知道,贺倾城跟他之间的缘分已尽“希望你能过得好”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赶来禀报: \"殿下,落将军和山阳郡王已经回来了,现下在皇宫里!\" 百里珏回过神 \"嗯\" 他转身离开城墙,准。 与此同时,太后正坐在宣仪殿里,看着小言凝在底下欢快地奔跑着。她的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眼中充满了对小孙女的喜爱。太后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了平阳郡王,那个曾经也天天趴在她膝盖处撒娇的那个孩子。 \"迁儿小时候也喜欢像这样跑着,一边叫本宫皇祖母。\" 太后感慨地说道,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惋惜,让她不禁心生感慨。 太后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她看着小言凝露出笑容招着手“言凝过来皇祖母这” 言凝转过头,看着自己皇祖母伸出手,奶呼呼的“皇祖母”一把过去抱着。太后给小言凝梳着头发“我们家小言凝一定会高高兴兴的长大” 宵承殿内,大殿上跪满了密密麻麻的人,这些人都是惠妃和南阳郡王一党的人还有中晋的皇室。他们低着头,不敢看长平帝一眼,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抖。长平帝坐在高位上,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盯着下面的人。 百里珏此时还没有到,而星俞却突然闯进了大殿。她的脸上带着焦急和,看到地上跪着的皇兄和母后,她连忙跑过去,跪在长平帝面前。 \"父皇,您最疼星俞了,求求您放过母后和皇兄一命吧!星俞可以不要自己公主的头衔!\" 星俞哭着说道,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显得十分可怜。 惠妃此时已经披头散发,面容憔悴,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她面色苍白。沈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惠妃从鬼门关拉回来,就是为了让她亲自为自己所犯下的罪孽赎罪。 长平帝的心中有些感慨,星俞从小到大一直备受宠爱,长久以来养成了性格张扬跋扈。今日她竟然愿意为了惠妃,甘愿舍弃自己公主的名号,这让长平帝感到意外。 \"星俞,你知道你母亲和你皇兄都干了些什么吗?她竟然想拿你去跟中晋人做交易!\" 长平帝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看着星俞,眼中闪烁着复杂的表情。 星俞听到这句话,身子猛地一震,原本跪着的身体直接瘫软地坐倒在了地上,眼神空洞充满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她颤抖着嘴唇,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母后和皇兄,希望能从他们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然而,现实却无情地击碎了她的幻想。 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你们说话啊!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告诉我你们没有做出这种事!”她的声音充满了痛苦与愤怒,回荡在大殿之中。 百里辛低着头,不敢正视星俞的目光,他心中满是愧疚与心虚;而惠妃则显得有些不耐烦,她皱起眉头,冷冷地说道:“够了!不要再吵了!你可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星俞瞪大双眼,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她悲愤交加地质问:“你们把我当作什么了?一场物品吗?这些年来,你们对我的疼爱、关心难道都是虚假的吗?都是装出来的吗?”说完,她便哭着跑了出去,留下了一殿的寂静。 李福安担忧地看着庆安公主离去的背影,小心翼翼地开口:“皇上,公主她......” 皇帝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地说:“不用管她,让她去吧。她不是小孩子了,她会想明白的,太子呢,怎么还没来。” “皇上,老奴这就出去看看。”说完,李公公便快步走出了大殿。 百里珏在殿外站定,眼神望向星俞跑出去的方向,整个人像是被定格住一样,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也不知道他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的李公公,一眼就瞧见了殿外的百里珏,急忙上前行礼:“太子殿下,您可算来了!皇上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百里珏微微皱起眉头,开口问道:“柏溪跟南阳郡王在里面吗?” 李公公赶忙摇摇头,回答道:“回太子殿下,将军和郡王爷,皇上已经让他们先回去歇息了,说是要等明天再给他们举行庆功宴呢。至于殿里的情况……”李公公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殿下进去一看便知。” 百里珏听后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迈步走进了大殿。刚进殿门,他就看到迎面跪着一群人,环视一圈,又瞥了一眼在一旁静候着的谢青。 第185章 兵部? “参见父皇!”百里珏来到面前,恭敬地向长平帝行了个大礼。 “嗯,起来吧。”长平帝看着百里珏,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对跪在地上的众人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 “太子,觉得要怎么处理这些人?”长平帝故意这么问,目光中带着深意。 百里珏看了一眼地下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他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父皇,儿臣以为南阳郡王和惠妃通敌中晋,意图行刺逼宫,罪不可恕,理应按照天启律法处以死刑。” 此言一出,站在一旁的谢青略显意外——不是说太子性子温和,做事犹豫吗?现在看来传闻也并不是很可靠。而百里辛听到百里珏说的话,更是吓得浑身发抖,惊恐地望着长平帝。 “父皇,儿臣错了,真的错了,父皇……儿臣好歹也是您的亲生孩子,您就饶了儿臣这一次吧……”百里辛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直接爬到长平帝面前,磕头如捣蒜般求饶着。 一旁的惠妃却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看着百里辛,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她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嘲讽地说道:“恶心,真是恶心至极!本宫的肚子里怎么会爬出这样的废物,这么不中用,哈哈哈哈。” 长平帝面色阴沉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中燃烧着怒火和杀意:“谢青,就按照太子所说的去处理!”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充满了不可违抗的力量。 谢青立刻跪地叩头:“是,陛下!” 接着,长平帝转头看向一旁的李福安,眼中闪过一丝冷漠:“还有,李福安,去荣华宫宣旨,德妃性子阴私,合谋杀害太子,从今往后,德妃迁往冷宫居住直至老死冷宫。别以为朕不知道她这些年来所做的那些肮脏事!” 就在这时,几个侍卫走上前来准备将百里辛拖走。百里辛眼疾手快的紧紧抱住长平帝的腿,声泪俱下地求饶:“父皇,父皇,请饶儿臣的一命吧!” 长平帝厌恶地看着百里辛,冷冷说道:“你有胆量做出这种事情,却没有勇气承担后果?真是朕的好儿子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立刻把他给我拖下去!如果南阳郡王的手再不松开,就直接给朕砍了他的手!” 百里辛闻言,惊恐地松开双手,身体猛地向后倒去,长平帝趁机摆脱了束缚:“父皇,父皇,难道您真的不要儿子了吗?儿子也是被母后逼的”泪水和鼻涕混合在一起,狼狈不堪地挂满脸庞。 中晋的其余几个皇室成员全都跪伏在地,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除了古伯安。因为古伯安早在中晋被灭国的那一天就已经选择在牢里自尽身亡了。 而此刻的古伯贤则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其他几位皇子也都好不到哪里去,脸色苍白如纸。唯有古伯叶初,她神色严肃,眼中没有丝毫畏惧之意,反而透露出一股平静,眼眸看不出其他的任何情绪。 百里珏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目光最终落在古伯叶初身上。他不禁心里感叹道:“这天启的皇室之中,竟无一人能够担当大任,怪不得中晋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拿下。反倒是这位公主,有些与众不同!” 正当百里珏准备迈步向前时,却被谢青突然拦下。谢青一脸焦急地说道:“太子殿下,请恕微臣冒昧。还望您不要继续前行,这些中晋人向来狡猾奸诈,微臣担心他们会趁机反扑,伤害到殿下。” 百里珏微微一笑,安抚道:“多谢谢大人的关心,但本宫会倍加小心的,他们无法伤到本宫分毫。”说完,便再次迈步向前走去。 谢青见此情形,也不再阻拦,但仍时刻警惕着下方众人的举动,以防万一。 百里珏当先一步来到古伯贤身边,他刚刚半蹲下来,还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就看到地面上有黄色液体流淌出来。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臊味,这液体的成分不言而喻。 百里珏随意扫了一眼,目光直直地落在古伯贤身上。古伯贤始终低垂着头,而其他几位皇子则偷偷摸摸地窥视着这边的情况。然而,当百里珏稍微转过头时,他们立刻低下头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古伯贤,本宫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回答的答案令本宫满意,本宫便放了你,如何?\"百里珏轻声说道。 \"不可,殿下!释放他们等同于纵虎归山啊!\"谢青急忙开口劝阻,担心百里珏下一刻就轻易放过他们。 \"谢大人无需担忧,本宫自有安排。\" 谢青看向长平帝,长平帝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百里珏的决定。于是,谢青只好后退几步。 古伯贤抬起头来,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着问道:\"你......你说的可是真话?\" 百里珏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本宫言出必行。\" “本宫问你,这些年中晋为什么对天启的动态那么了解,甚至几次骚扰边界百姓的时候,能那么刚好的看着时间点撤退,尤其是两年前,你们突袭天启跟中晋边界和围攻落家军的时候!”百里珏双手紧握成拳,但是眼底却带着笑意看着古伯贤。 那次落家军折损将近三分之一,外祖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迟了,他怎么都想不通就算是突袭也不可能会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 古伯贤回忆着开了口:“后军统领尚清禾透露给我的消息,他让我跟他合作,死的那些落家军全都是原来的护国将军部下,灭了他们他就能掌控落家军,同时我也能在众多皇子里脱颖而出,也就是那次我本册封为太子。” “还有呢?”百里珏突然靠近古伯贤,似笑非笑“本宫可不信就他一个尚清禾能做到这些” 古伯安看着百里珏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还有……还有兵部的人参与其中。至于具体是谁,我真的不知道。全都是他透露给我的,兵部运过来的物资中,有一部分是质量不过关、以次充好的武器。这些武器全部被分发到了那些不听从命令的落家军手中,他让我放心的派人出兵” 第186章 大婚前夕 古伯贤浑身颤抖着,声音也跟着发颤:“我……我什么都说了,你说好放过我的!”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盯着眼前的人。 百里珏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嗯,本宫确实说过会放过你,但你的生死并非由本宫决定,而是掌握在天启的每一个百姓手中。” 说完,百里珏转身面对长平帝,恭敬地行了个礼:“父皇,接下来的事就交由您和谢大人处理吧。至于兵部那边,相信何大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儿臣先告退了。” 百里珏离开时,脚步稍稍停顿在了古伯叶初的身旁,但仅只有几秒,没有过多停留。古伯贤见状,立刻站起身来,却又被侍卫迅速按下。他瞪大双眼,愤怒地吼道:“你骗我!骗我!” 与此同时,太尉府内,夏之友正在费力地清点着夏悠然的嫁妆。他皱起眉头,对一旁的云梦说道:“云梦啊,你再去我库房把那些我的兵器拿来。” 云梦一脸茫然地望着夏之友,疑惑不解地问道:“老爷,哪有谁家小姐的嫁妆里会有兵器?” “怎么啦,兵器怎么啦,万一那个臭小子敢欺负悠然,悠然正好也可以拿来防身!”夏之友一脸严肃地说道。 云梦瞬间语塞:“老爷,那玩意小姐估计也拿不动吧……” 前厅院子里热热闹闹的,而后院却显得格外宁静。此时的夏悠然正悠闲地坐在庭院里,专注地在纸上描绘着什么。 突然间,一双温暖的大手从背后环抱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夏悠然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回眸,眼中闪烁着藏不住的喜悦,柔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百里珏伸出一只手,温柔地握住她拿笔的那只手,轻声说道:“我要是不来,那这幅画岂不是没人能看到?这画还需要改一改呢。”说完,他轻轻地笑了起来。 夏悠然的眼眸中充满了笑意:“改什么,我倒是觉得这幅画已经很好了。”然而,话音未落,百里珏便迅速将画抢到了自己手中。 “你不觉得这画里还缺了什么吗?”百里珏拿起笔添上了几笔,拿在手中举起摊在夏悠然面前,眼睛却盯着她,想要在第一时间观察到她的表情。 “怎么样,把这两小泥人添上去才算圆满。”百里珏说罢,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夏悠然看着画中被百里珏添上的几笔地方,不禁想起了那天他们一起逛上京城的情景,这幅画仿佛将那段时光定格在了眼前。 “嗯,确实很圆满!”夏悠然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她抬起头,望着百里珏的脸,踮起脚尖朝着百里珏的脸上轻点。 也就在这时,百里珏左手将画放在了石桌上。右手伸出将夏悠然直接搂入怀中。夏悠然感受到了她腰间传来的温热感,不禁心跳加速。 “悠然……”百里珏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他低下头,嘴唇轻轻地落在夏悠然的额头,然后缓缓移向她的脸颊,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 夏悠然闭上眼睛,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融化在百里珏的怀抱中,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良久,百里珏才松开了夏悠然的唇,眼神中满是深情和眷恋。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我得去趟将军府,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百里珏微微低头,深邃的眼眸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两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一起,呼吸相闻。 夏悠然的长睫微颤,如蝴蝶翅膀般轻轻扇动,她的双手缓缓地环绕在百里珏的脖颈处,轻声回应道:“我倒是很想和你一起去,我俩成婚在即,我爹看我看的也是越来越紧,若是被他知晓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将我拐跑了,他会毫不犹豫地掀翻你的太子府。” 夏悠然的话语如同羽毛轻拂,带着丝丝温柔与俏皮,每一个字都伴随着温热的气息,轻轻地拍打在百里珏的面庞之上。百里珏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他的手掌轻柔地摩挲着夏悠然纤细的腰肢,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 “好,那我就自己去吧。”百里珏微笑着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好笑。 将军府内,落柏溪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睛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百里珏远远望去,落柏溪宛如一根木头。当他走到落柏溪面前时,落柏溪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于是,百里珏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折扇,狠狠地敲向落柏溪的脑袋。 落柏溪突然感到一阵剧痛,脖子猛地一缩,转过头来,愤怒地说道:“你干什么!疼死了!” 百里珏紧紧地盯着他,上下打量着,然后绕着他转了一圈,语气严肃地说道:“不对,你很不正常。” 落柏溪被他看得有些心慌意乱,不耐烦地回答道:“你有话直说,别啰嗦。我现在没时间理你。” 百里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缓缓说道:“哦,这样啊。你没空搭理我,你是不是在想何洛宁?” 听到这句话,落柏溪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他惊讶地看着百里珏,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第187章 大婚进行时 “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人家是个好姑娘,好好珍惜吧。”说完百里珏直接走了,留下落柏溪原地思考。 刚走出将军府,百里珏就碰到了在门口眺望的百里瑾白。两人一个对视,百里瑾白恭敬地行礼:“太子殿下。” 百里珏面无表情,淡淡地回应道:“嗯,不必如此多礼。”他的目光落在上京的长街上,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不如南阳郡王陪本宫走一走。” 百里瑾白始终保持着一副恭敬的样子,回答道:“太子殿下还请先行,本王在后面跟着即可。” 百里珏也不客气,迈步向前走去。百里瑾白跟在后面,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些距离。这种微妙的氛围让人感到一丝压抑,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横亘在他们中间。 走了一段路后,百里珏突然开口问道:“南阳郡王准备什么时候回封地?” 百里瑾白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本王明日就向父皇请旨回封地。” 百里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声应道:“嗯。”之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段对话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他们都明白彼此之间的关系永远都回不到之前。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如今却有着无法逾越的隔阂。 百里珏停下脚步,缓缓地回过身来,嘴里吐出两个字:“谢谢。”然后转身决然离开,只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百里瑾白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百里珏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波澜。他默默地问着自己是否感到后悔,但也只是瞬间的念头罢了。既然事已至此,又何须再去纠结呢?他微微一笑,低头释怀,然后转身朝着与百里珏相反的方向走去。 谢青行事果断决绝,没有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中晋皇室除了古伯和叶初外,其余人全部被判处死刑。惠妃和百里辛勾结永川王企图谋反,罪大恶极,执行极刑;顾氏直系一族,抄家灭族,后代子孙永远不得入朝为官;兵部武库的六人与尚清禾勾结,私自更换兵器谋取私利,间接导致落家军惨败身亡,同样被判处极刑,被判全家斩首示众。 礼部尚书叶彻超与其女叶晴勾结南阳郡王,妄图谋害太子,罪不可赦!叶彻超父女二人处以极刑,并抄家灭族。 百里盛原安锦王世子,屡次三番刺杀太子,行为恶劣至极!现特下旨将其处以极刑!” …… 一道道圣旨从宵承殿发出,震惊了整个朝堂,众人惶恐不安。而与此同时,还有几道奖赏的圣旨传遍了宫廷内外。 落柏溪本来就承袭了护国将军的爵位,已经不能再高,因此,他那份丰厚的赏赐被长平帝直接赐予了何洛宁,并敕封她为郡主。何宣章则将自己得到的赏赐换成了一道圣旨,一旦落柏溪对何洛宁有任何亏待之处,何洛宁有权凭此圣旨与他和离。 与此同时,夏之友也效仿何宣章,同样向长平帝讨来了一道圣旨,以此作为夏悠然的护身符。 山阳郡王百里瑾白被长平帝封为亲王,其长子百里昊册封为世子,同时获赐黄金万两。至此,这场风波告一段落。 夏悠然盖上了盖头,夏之友那眼睛红红的,夏母虽然舍不得夏悠然但是看着夏之友这样又觉得好笑。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便来到了百里珏与夏悠然成婚的日子。整个太子府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祥和,准备迎接这位即将成为太子妃的女子。 夏悠然盖上了盖头,夏之友那眼睛红红的,夏母虽然舍不得夏悠然但是看着夏之友这样又觉得好笑。 此时整个上京的人都在看热闹,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尽头,几乎占满了整个上京城。从上往下看,就像一条流动的红河,格外壮观。就连原来的侍卫都脱掉了铠甲,换上了喜庆的红色喜服,手持着长枪,步伐整齐地行走在迎亲队伍的最后面。 而百里珏则是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身着大红色的喜服,衣袂飘飘,俊朗不凡。他的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笑容,远远的都能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喜悦和期待。 当迎亲队伍到达太尉府门前时,百里珏毫不犹豫地纵身下马,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入府邸。然而,就在这时,夏之友突然伸手拦住了他。 “太子殿下,您这样未免也太心急了吧!”夏之友笑着说道但百里珏从他的笑里看出了不情不愿。 百里珏一愣,随即恭敬地问道:“岳丈大人,不知小婿有何不妥之处,还请您指正。” 夏之友阴阳怪气地回答道:“太子殿下言重了,下官怎敢指正太子殿下呢?只是这规矩不可废啊!”说完,他便靠近百里珏,压低声音威胁道:“臭小子,你若是胆敢欺负我家女儿,老夫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尽管声音不大,但夏母仍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夏之友的话语。她毫不犹豫地上前揪住夏之友的耳朵,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对着百里珏说道:“太子殿下,悠然就在里面。” 百里珏嘴角微微上扬,瞥了一眼被揪耳朵的夏之友,不禁笑出了声。夏之友捂着自己的耳朵,眼巴巴地望着百里珏即将走进去,一只手还伸向前方,试图抓住什么。然而,夏母毫不留情地将他的手拉了下来,并责备道:“这两个孩子的事情,你瞎掺和个啥?” “夫人啊,那可是我十几年来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啊,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让给这个臭小子!”夏之友一边揉着疼痛的耳朵,一边不满地嘟囔着。 夏母却不以为然,轻轻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说:“悠然从小就有自己的主见,太子这下进去,我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见不到悠然。” 第188章 礼成 果然如夏母预料的一样,百里珏一脸兴奋的往里走,直接给霜白拦住了:“殿下,想见到小姐,得先过我这一关!”霜白笑笑地对着百里珏说道。 百里珏听后,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朝鸿宝使了一个眼色。只见鸿宝嘴角上扬,头轻轻一点,便迅速上前抱住了霜白,大声喊道:“殿下,快进去,鸿宝给您拦着!” 百里珏趁机直接绕过了霜白,朝着屋内走去。而霜白看着百里珏头也不回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着急,大声说道:“让开!你再不让开,我可真要动手了!” 然而,鸿宝却死死地扒着霜白,坚决不肯放手,嘴里还念叨着:“不放,不放,你打死我也不放!” 霜白无奈之下,只好一脸不耐烦地说:“起开,太子都已经进去了,你还拦着我做什么?” 鸿宝一听,连忙松开了双手,接着迅速抬起身子,结果恰好与霜白那冒火的眼神对上。他瞬间觉得十分尴尬,赶紧挠了挠头,有些不自然地转过身去。 与此同时,百里珏刚刚踏入夏悠然的小院,却突然被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去路。只见云梦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拦住他说道:“殿下,要想见我家小姐,得先过我这一关。” 百里珏无奈地侧身看向落柏溪,而落柏溪却直接将头往上仰起,眼睛也往天上瞟去,完全不看他。于是,他只能对着云梦开口说:“云梦,你要怎样才能让本宫过去?” “很简单,太子殿下只要回答云梦一个问题,如果答案能让我满意,我就让您进去。” 听到这话,百里珏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嗯,好,云梦你问吧。” 只见云梦轻轻咳嗽了一声,朝着屋内瞥了一眼后,这才压低声音轻声问道:“殿下,我的问题很简单,您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家小姐的?” 随着云梦的话落地,整个小院陷入了一阵子的沉默,而百里珏则很认真的在想着这个问题。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说道:“什么时候?本宫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喜欢上悠然的,起初父皇的赐婚本宫并不是很情愿,甚至有些抗拒,后来又觉得既然自己不能选择,那是谁也无所谓。”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但渐渐地,悠然的身影在本宫心里越来越清晰,她的笑、她的难过、她的所有情绪都能牵动本宫的情绪,有时候即使不说话,只要在悠然身边就觉得很安心。”说着百里珏的嘴角就止不住上扬。 云梦又朝着里面方向看去,待看到里面的人影微微点头后,她这才退到一边让出路来。 百里珏迈着大步,身形笔直地朝屋子走去,而落柏溪刚要抬脚跟上,就被云梦拦住:“大将军,我家小姐还有些话要跟太子殿下说,您就别去凑热闹了。” 落柏溪倒也不生气,只是转头朝屋里瞟了一眼,嘴里嘟囔道:“哦,那我在这里等着。”心里却在暗自嘀咕——成亲怎么这么麻烦啊! 百里珏越是靠近夏悠然所在的屋子,心跳就越发加快,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胸口处,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推开房门。屋内的喜婆和丫鬟们一见到百里珏走进来,纷纷行礼。百里珏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众人立刻会意,迅速走出屋外,并轻轻合上了门,静静地守在门外等待。 百里珏缓缓地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向里面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鲜艳红衣、头戴红盖头的女子静静地坐在镜子前。他轻步上前,一只脚半蹲着,身体与坐着的女子保持平齐,然后微微一笑:“太子妃在哪里?” 盖头底下的身影微微晃动了一下,但并没有说话。百里珏并不着急,反而显得非常有耐心,站起身来,朝着屋子四处打量起来。 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盖着头巾的夏悠然被云梦牵着出现在了门口,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俏皮:“我在这!”百里珏的眼中顿时闪烁起无法掩饰的光芒,他快步上前,从云梦手中接过夏悠然的手,毫不犹豫地将她抱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太子府内,长平帝已经等待得有些焦急,不停地喝着一杯又一杯的茶水。他皱起眉头,对着李福安说道:“李福安,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们怎么还不来?” 李福安恭敬地弯着腰回答道:“皇上,现在时辰尚早,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应该正在路上。” 长平帝只好在大堂内等着,眼睛还时不时的瞟着,期间有不少庆贺的大臣来跟长平帝行礼,长平帝都不是很有兴趣。 直到外面的礼炮响起,音乐声响起,红色的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到了最里面,百里珏牵着夏悠然缓缓走来,长平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着百里珏跟夏悠然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他的眼眶有些红了——如果无心还在,看见小七成亲了一定会很高兴。 走完各种礼节之后,夏悠然直接被送到了后面的喜房里,前脚夏悠然刚在床边坐下,后脚百里珏就来了,一来就想掀了夏悠然的盖头。喜婆一阵手忙脚乱“太子殿下不可,有些礼节还是要走完的” 百里珏瞥了一眼喜婆,这喜婆被吓得不敢直视百里珏,百里珏则是放下了手“嗯,那还有什么流程开始吧” 喜婆赶紧拿起一旁的称杆递给百里珏“请太子殿下挑开盖头,称心如意” 百里珏接过称杆,轻轻挑起了夏悠然头上的盖头,一张精致美丽的面容出现在眼前,他笑了,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开心。 喜婆又端起两杯酒放在百里珏和夏悠然手里“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永结同心” 百里珏和夏悠然对视一笑,手臂相交喝下了酒。 放下杯子他看了一眼喜婆,喜婆刚想开口直接被云梦拉了下去。 第189章 灌酒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以后,百里珏直接动手将夏悠然头上的发饰全部拆了下来,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垂落在她的胸前,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般娇艳欲滴。 \"太子殿下动作这么熟练,看来没有少做这样的事情。\" 夏悠然看着百里珏熟练的动作,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心中有些醋。 百里珏手上的动作突然一个停滞,嘴角微微上扬,抿嘴一笑,弯下身子,贴着夏悠然的耳朵轻声说道:“就你一个,以后我每天替你拆好吗?” 一股股热气往夏悠然的面庞吹去,让她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了起来。 百里珏似乎感受到了夏悠然的变化,他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又亲了亲夏悠然的耳朵,温柔地说道:“我让人准备了一些吃食,你先用点,等我回来。” 夏悠然的声音有些干涩,她努力保持平静,但内心的紧张却无法掩饰,“好。”她从未如此紧张过,只能努力平复着那股跳动的情绪。 长平帝由于公务繁忙,在两人仪式结束后便匆匆回宫处理政务去了。太子府的厅堂内,聚集了众多大臣。然而,百里珏却迟迟未露面,众人纷纷围拢到夏之友身边,想要好好巴结,抱抱大腿。此刻的夏之友心情并不愉快,自己的宝贝女儿就这样被送出去了,心中自然有些不舍和失落。 当看到百里珏终于现身时,夏之友立刻感到浑身不痛快。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他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一把拉住百里珏,径直将他带到酒桌前。 夏之友一脸郑重其事地说道:“太子殿下,悠然以后就托付给您了,请受老夫一敬!”这番话让百里珏无法拒绝,只得接过酒杯。 百里珏微笑着回应道:“岳丈,您言重了。本宫定会悉心照料悠然的。”说罢,他仰头一饮而尽。 百里珏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刚放下杯子,夏之友就又拿起一杯酒放到他面前,笑眯眯道:“这杯酒敬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百年好合!”说完然后将手中又盛满的酒递给百里珏。 百里珏看着那杯酒,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过来喝光了。就这样,夏之友一杯接一杯地向百里珏敬酒,每一杯都有不同的理由,比如庆祝大婚、祝福未来等等。最后,百里珏已经被灌得晕晕乎乎,眼神迷离。 鸿宝见自家殿下快要支撑不住了,急忙上前扶住他,小声说:“殿下,您不能再喝了。”然后转头对夏之友说:“太尉大人,我家殿下已经醉了,我先扶殿下进去了”夏之友看了一眼百里珏,知道他确实有些醉了,便点头同意。 鸿宝扶着百里珏走出房间,夏之友则留在原地,得意洋洋地继续享用美食。他心里想着,臭小子,就这点酒量。 夏悠然已经用过一些膳食,正坐在床边等待。忽然,她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抬头望去,只见房门被推开,鸿宝扶着百里珏缓缓走了进来。鸿宝一边扶着百里珏,一边抱歉地对夏悠然说:“主子被太尉大人灌醉了。”因为要扶着百里珏,鸿宝无法行礼,只能口中说着。 夏悠然迅速站起身,伸出双手去接住百里珏。百里珏整个人完全倚靠在夏悠然的怀抱中,夏悠然差点没扶住,头部正好落在百里珏的肩上,双手紧紧环绕住百里珏。她对鸿宝说:“鸿宝,你先下去吧。云梦,给我打一盆水来,再让人准备好醒酒汤。” 然后,她对着怀中的人轻声呼唤道:“阿珏,阿珏……” 百里珏的头从夏悠然的肩膀上移开,摇摇晃晃地扶着夏悠然的两个肩膀,夏悠然担心他站不稳摔倒,两只手始终扶在百里珏的腰间。 百里珏晃动了一下脑袋,看着眼前模糊不清的脸庞逐渐变得清晰,慢慢靠近,直接朝着那红润的嘴唇吻了上去。 一股浓烈的酒味直扑夏悠然的口鼻,夏悠然并不喜欢酒的味道,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云梦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醒酒汤走了进来,刚抬头就看到百里珏和夏悠然身体贴的没有一丝缝隙,两人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而夏悠然的双手也紧紧搂着百里珏的脖子。 看到这一幕,云梦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里的碗差点没拿稳。她赶紧放下手中的水,又让人将醒酒汤放在桌上,然后转身迅速离开房间,顺手关上了门。整个过程中,她的目光一直低垂着,不敢看向那两个身影。 夏悠然被百里珏的热情亲吻弄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她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终于,她用尽全力推开了百里珏。然而,由于力量过大,百里珏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夏悠然吓得脸色发白,急忙伸出手扶住百里珏,让他重新依靠在自己身上。她一边轻拍着百里珏的后背,一边小心翼翼地移动脚步,将他带到床边。 终于,夏悠然成功地把百里珏放在了床上,看着他安静地躺着,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轻轻地撩起自己的衣袖,拿起手帕沾了沾水,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她弯下身子,一只手扶在床边,另一只手则温柔地擦拭着百里珏的脸庞。 百里珏感觉脸上痒痒的,不禁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与夏悠然的眼神交汇在一起,夏悠然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而,下一秒,百里珏突然用力将夏悠然压在身下,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撕扯着夏悠然的衣物。 夏悠然感受到百里珏的不老实,立刻伸出双手紧紧捧住百里珏的脸颊,轻声说道:\"阿珏,先把醒酒汤喝了好吗?这样明天才不会难受。\"说完,她还轻轻地亲了一下百里珏的脸颊,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第190章 大结局前篇 百里珏眯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夏悠然,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像是出现了重影一样。但他还是乖乖地等待着,没有乱动。 夏悠然端来了一碗醒酒汤,先用手感受了一下温度,然后拿起勺子轻轻地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将勺子递到百里珏的嘴边,一勺一勺地喂给他喝。偶尔还会拿出手帕,轻轻擦拭他的嘴角,动作轻柔而细心。 百里珏的脑袋里仿佛有一群蜜蜂在嗡嗡作响,让他感到一阵眩晕。他用力扶着额头,一只手扶着床,艰难地坐起身来,坐在床边。 夏悠然见状,急忙走上前去,帮助他脱去外面的衣物,然后扶着他慢慢躺下,并细心地掖好被角。 完成这些事情后,夏悠然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些细汗。她轻轻打开房门,却发现云梦正一脸奇怪地盯着自己。 夏悠然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地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云梦连忙摇了摇头,回答道:“小姐……哦不,太子妃,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呀?新婚之夜不是应该……那个嘛?” 夏悠然白了云梦一眼:“你一个尚未出嫁的女孩,说话怎么如此不矜持?而且,阿珏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了,还能做什么?”说完,她便转身朝着浴房走去。 经过一整天的忙碌,此刻泡在浴池中的夏悠然感到无比轻松。浴池里洒满了花瓣,温热的气息源源不断地向上蒸腾,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水汽。 夏悠然曼妙的身姿在水雾中若隐若现,身材凹凸有致,白皙的肌肤在水的滋润下更显柔嫩。她轻轻闭上眼睛,尽情享受着这温暖舒适的氛围。 百里珏慢悠悠地醒来,看着明亮而充满喜庆的房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喜服,开口喊道:“鸿宝,鸿宝!” 鸿宝听到屋内的动静,赶忙推门而入:“殿下,您醒了啊,先喝点水润润嗓子吧。”说着,他拿起水杯递给百里珏。 百里珏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揉了揉太阳穴,问道:“太子妃呢?” “太子妃去浴房沐浴了,殿下,您要不要也洗一洗?”鸿宝恭敬地回答道。 百里珏闻了闻自己身上,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然后忍不住眉角上扬,喃喃自语道:“嗯,鸿宝,让人把床上的被褥全部换成新的。”说完,他便起身晃晃悠悠地朝着浴房走去。 夏悠然沐浴完毕回到房间后,看到宫女们正在更换被褥,不禁好奇地问道:“太子呢?” 一名宫女赶忙上前行礼,恭敬地回答道:“回太子妃,太子刚刚醒来,已经去浴房了。” “嗯,好,你们换完就下去吧。”夏悠然点了点头,示意宫女们继续。 “是!”大宫女连忙催促其他小宫女加快速度,换完被褥后,她们迅速离开了房间。 夏悠然坐在圆桌旁,云梦走过来给她倒了一杯水,关切地说道:“太子妃,您要不先歇下吧,殿下看样子没那么快回来。” 夏悠然摇了摇头,轻声说:“不用了,我还不困,你先下去吧,这一天你也没怎么休息,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好,那我先下去了,太子妃有事再叫我。”云梦微微颔首,转身离开,并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夏悠然一手撑着脑袋,突然感觉有一股倦意袭来,眼皮开始打架。这时,百里珏沐浴完回到房间,一眼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此时的夏悠然已然已经睡着。她的手骨节分明且纤细,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身上只穿着一层薄薄的里衣,显得格外诱人。 百里珏的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他脚步轻盈地走进房间,生怕吵醒夏悠然。慢慢地,他走到夏悠然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在床边。然后,他轻轻吹灭了屋内除了那对龙凤烛以外的所有烛火,使得屋内的光线变得昏暗,只能隐约看清屋内的情形。 放下床帘后,小心地躺在夏悠然身旁,侧过身子,静静地凝视着夏悠然的睡颜。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满足。夏悠然身上散发出阵阵淡淡的香气,这股香气如同一阵微风,不断吹拂进百里珏的鼻中,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燥热。 身体一直在动来动去,时不时还翻个身,夏悠然原本睡的正香,但还是被这动静给吵醒了。她皱起眉头,缓缓地睁开眼睛,侧过头刚好和正在翻身的百里珏对上视线。 “你醒啦!是不是我吵醒你了?”百里珏有些抱歉地看着夏悠然。 然而,夏悠然却没有回答他,而是突然伸出一只手,揪住了百里珏的耳朵。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夏悠然语气略带责备。 百里珏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因为夏悠然揪他耳朵而生气或恼怒。 “下次不会了。”他轻声说道。 下一秒,夏悠然便靠近了百里珏,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至只差几公分。原本揪着百里珏耳朵的那只手也从耳朵上移开,轻轻地放在了他的太阳穴处。 “还难受吗?”夏悠然关切地问道。 百里珏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夏悠然,然后突然伸手抓住了她放在自己太阳穴上的那只手。他紧紧地握住夏悠然的手,与她十指相扣,随后身体微微向前倾,压在了夏悠然的身上。 第191章 完结 夏悠然只觉得有一只温热的大手在自己的身上四处游走,随着那双手的动作,自己也变得气喘吁吁起来,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许多,可是她却不想抗拒这一切,反而想要纵容身上的这个人继续他的动作。 第二天清晨,天空才刚刚泛起鱼肚白,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百里珏就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身边正安静地睡着的夏悠然,然后不自觉地露出一个微笑,撑起一只手放在脑袋下面,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夏悠然的睡脸,看了很久。 夏悠然醒来之后,只觉得全身酸痛不已,仿佛身体要散架一般难受。她强忍着疼痛,用双手撑住床边,想要坐起来,但没想到刚一动弹,双腿就一阵发软,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好在百里珏及时出现,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我已经让人去宫里递了牌子,告诉他们我们今天不去了,所以不用着急。”百里珏温柔地对她说。 夏悠然听了这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句话也不说,显然还在生闷气。百里珏见她这样,忍不住笑了一下,轻声说道:“我知道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说着,他轻轻地搂住了夏悠然,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五年后,宵承殿内,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案桌之上,映照出一片金黄。百里珏坐在龙椅上,眉头紧皱地看着案桌上堆积如山的奏章,似乎被这些繁琐的政务困扰得有些疲惫不堪。 一旁的李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轻声说道:“皇上,您已经连续看了好几个时辰了,要不先休息一下?小心身体啊!” 百里珏抬头瞥了一眼李兴但眼中仍透露出一丝不耐烦。他正准备开口回应时,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声音从大殿门口传来。 “李兴,你先下去吧。”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夏悠然出现在大门的方向,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手中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可爱的孩子,让人眼前一亮。 百里珏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他站起身来,快步走向夏悠然和两个孩子,脸上的愁容也都消散了。 “你们怎么来了?”他关切地问道。 夏悠然微微一笑,轻轻地松开了手,两个孩子都跑向百里珏,紧紧抱住他的衣角,齐声喊道:“父皇!” 百里珏蹲下身子,将其中一个白白嫩嫩、精致如洋娃娃般的小女孩抱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然而,另一个小男孩却显得有些不乐意,撅起小嘴抱怨道:“父皇,你太偏心了!怎么只抱妹妹呢?难道翊儿是你们捡来的吗?” 听到这句话,百里珏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同时轻轻地拍了拍百里翊的脑袋,语气充满了宠溺和温柔地说道:“你这个小家伙,怎么还会吃你妹妹的醋!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被百里珏抱在怀里的小女孩似乎听懂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她调皮地伸出小手,直接对小男孩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嘴里还发出了一声稚嫩而清脆的声音:“羞,哥哥羞羞~” 看到这一幕,夏悠然微笑着走上前,伸出手指勾起了百里景涵的小鼻子,又转身轻声说道:“翊儿,你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太子,有些话可以说但有些话不可以说,明白吗?” 百里翊听后,乖巧地点点头,然后低下头,小声回答道:“翊儿知错了。”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愧疚,但眼神中仍然透露出一丝天真无邪。 这时,百里珏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百里翊的脑袋,笑着对他说:“翊儿很好,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出色的君主。” 百里翊闻言,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急切地问道:“真的吗?” 百里珏点了点头,认真地回答道:“当然是真的,我们的翊儿这么聪明,一定能够成为一个优秀的君主。” 等到百里翊十五岁时,百里珏直接一道圣旨宣布退位,把所有的朝政那些都丢给了百里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