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级谎言》 第一章:总统儿子丢了 http://.biquxs.info/

总统史夫利清早被凄婉的猫哭声惊醒。 他以为自己在做噩梦,大殿里很久没有这种回音。 史扒拉下右眼,这半年下睑睁开时总比左面慢半拍:我老了吗?不就四十八岁,他不知何时起莫名其妙的冒出这种稀奇古怪的念头。 史夫利抬起右手腕往前方一划,卧室正面一堵墙转眼间变成巨大的显示屏幕,高清度在十米开外床榻上能明辨每一根发丝,放大十万分之一仍历历在目。 史单手指向荧幕中心,总统府大厦七纵八横的结构全跳了出来,每一个旮旯暴露无遗:根本没有猫的踪迹,哪怕一鳞半爪的擦痕。 他忽然想起,在这个国家猫已绝种,除非仿生或艺术作品,因为那些大脑发热的人总能利用原理变成疯子。 当然这类疑问不该至高无上的总统耗费心机。 “大卡,在哪?”史对着手表发脾气,他习惯叫特警队长卡里哈的外号。 “陛下,我在二楼值班室。” 卡里哈是他监制的第二百代机器人,也是最忠诚的卫士。除了他与国家实验室主任及远在里斯基地指挥长,没人知道其真实面貌。 这乃史出任总统最为得意的创作。 大卡一米八个头,高大健壮,肌肉发达,永远看上去二十多岁。 他的皮肤与年龄极度相仿,腻实而富有弹性。 史与他第一次握手时,不由自主的想起出生时儿子的屁股:又光又滑。 “你听到楼内猫叫声吗?”史夫利问荧幕里的卡。 “陛下,您是否产生幻觉?五层楼内哪怕针尖落地的声音都逃不掉监控。我们全是训练有素的特警。” “朕知道你手下机器人个个功能非凡无可挑剔。” “会不会出自杰弗莉房间?”卡里哈反诘。 史懊恼地拍拍额头:我怎能忘记这个女人。 杰弗莉是总统的第二任太太,五年前俩人已隔床而睡,杰就住隔壁,他有连接太太房间的遥控器。 史摁下床头按钮,左边的墙顿时变为毛绒玻璃,里面的柔光亮覆盖整个房间。 史将监控摄像头拉近:杰弗莉像只受伤的羔羊蜷缩在角落,身体不停地颤抖。 再近:她的睡服薄如蝉翼,胴体仿佛一丝不挂,整个脸盘隐入低垂的黑发之中… 镜头下移,一道金属光跳起,史发现:太太右手握着匕首,左腕殷红的鲜血溪流般浸漫床单。 “大卡,派一号直升机去我隔壁房间。”史夫利疾叫。 言毕,他紧张地在遥控器上输入一组密码,打开边门。 史拖沓着鞋冲入房间,拉下自己的睡衣披在杰弗莉肩上。 杰抖动两下,扔掉匕首,沾血的手往床单上涂抹,歪歪扭扭一行字时隐时现,史认出第一个“儿”字。 “你疯了,你不要命!”史抓住流血的手腕呵斥。 “我…我…没疯,我…要要…儿子。” 说完杰一头栽倒床沿。 “儿子不是去匹斯省出差了吗?”史使劲摇动杰,对方无任何感应,只有鼻息尚留一丝呼吸。 “一号直升机”盘旋窗外,自动担架探进屋,卡里哈指挥特警队仅用了十几秒钟,将杰弗莉推入机舱。 “大卡,派两人跟进总统医院,朕上午有会。” 史夫利手指匕首:马上拿去检验指纹,查查谁把这玩意送进老子隔壁,杰胆小的连个影子都怕,这不逼她去死? 卡里哈从没见史夫利对太太如此认真,点头承应。 “今早的事到此为止,我不想传出总统府大楼。您叫管家送份零号西餐。”史夫利马上换了副面孔。 总统回到卧室对着镜子反复映照:衣冠邋遢狼狈不堪:昨日才焗过的头发枝桠般杂伫,防弹背心肩扣全开… 他苦笑两声,赶紧洗漱修整。 史夫利是冥国第五百任总统,他从来豪情万丈,认为自己管辖的这个银河系最大的星球无与伦比。 史上任后第一份宣言昭示臣民:臣民们记住,这个比木星至少大十倍的国家,未来经我的运筹,更加灿烂辉煌。 总统的自信多少来自家族历史的传承,他无惧嫉妒。 当初,史夫利出任总统后经常对大臣说:朕的血液流淌着皇室的尊贵,翻开冥国史。至少十位先祖坐拥至高无上的权位,政府大楼廊道里那些巨幅画像告诉世人,没有史家,何来冥国! 史谈起家世趾高气扬,但对于自己这副不给先祖争气的身板,他时常唉声叹气。 在冥国,基因改造已不是秘密。 可能母亲怀孕时的瑕疵,生下他才三斤重,个头长到一米六便停滞不前。 他后来听取专家意见,大量服用胸腺激素及细胞修复药剂,可始终没见效,反而整个身子向横处拉阔,至今像个矮墩墩的酒桶。 因此,史要求任何场面只要他出现,坐椅的四条腿一定要比其他的高。 在冥国,男人普遍身高一米八以上。 作为一国之君的史夫利,假如与这些壮汉比肩,心里怎能不憋屈?史夫利对此特没信心。 管家将西餐摆在桌上,所有口味都是按照营养顾问要求调配,每一件食品的热量、脂肪、碳水化物比例经过精准计算,下一顿用餐时几乎所有营养吸收殆尽。 今早史夫利只吃了两口就扔下刀叉,床单上的“儿”字搅得他心烦意乱:太太有必要为此自残吗?儿子向她发出何种信号? 史对着手环喊话:接匹斯省数学研究中心。 他喜欢做事随心所欲,一竿子插到底。 大荧幕迅速弹出中心主任哈勒。 一位秃顶的中年男人,体型粗壮,要不报职位还以为是个大力士。 哈恩堆着笑脸向史频频招手:现在是八点,这里无人上班。 “近日见到史纳尔没?” “昨天他来过中心,您儿子?我看长得有点像。哇,您是我们的大总统,算…我哦…哦看走了眼,陛下有…有何…指…指示…”哈勒仿佛受了惊吓。 “啰哩吧嗦的家伙。”史讨厌哈,立马关掉视频。 心情不佳的总统在管家一再委婉劝道下,终于喝下几口复合型饮料。 但味同爵蜡。 手表骤响,时间提示响起:七点五十分,准备开会。 卡里哈几乎同时在外面按动门铃。 第2章:心烦意乱 http://.biquxs.info/

坐在总统会议室的史夫利有些魂不守舍。 他快速浏览颚下显示屏,不耐烦地环视两边的副总统斯卡达、国务卿普瓦力与参谋总长林哈奇。 三个人见总统吊丧着脸大气都不敢出,猜疑的表情千篇一律:古怪而又僵硬。 还是斯卡达脑子转动的快,他朝秘书黛琳雅努努嘴。 黛夹着文档,鞋跟踮起,一摇三摆地晃到总统跟前。 这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有着姣好的脸蛋与凹凸有致的身段,虽谈不上风尘,却带几分风骚与妖冶。 几个月前从她出任斯卡达秘书时,仅仅从门前经过,便迷倒了史夫利。 此时卡里哈欲上前阻拦,史伸出胳膊制止,随口来了句:不必紧张,她肯定有要事。 大卡识趣地往后退了几步。 黛与总统的关系卡多少有所耳闻。 只是机器人的他,难以懂得正常男人的三情六欲。 黛琳雅的身子故意靠近总统,隆起的胸部蹭下史的耳垂。她在将文档夹摆放在桌面霎那,指尖在他杂毛丛生的胳膊上轻轻划了几道,柔声柔气地说:这是斯副总统呈送陛下的议题,比电脑里的更详尽。 “呃呃。”史的声调降了八度,好像破了中气,他眼角弯如豆牙,嘴角吊起。 史夫利捏了下黛的手背,轻推她走开。 “斯卡达,你就抓住重点向各位介绍下今天内容,这个会缘由您的提议。” 斯当然愿得到总统体面的尊重。 他是位表里不一的副手,私底下常对史的专横跋扈牢骚连连,表面上却言听计从,乖顺地像只病猫。 斯成为总统副手三年忍受了三年。他胸中隐藏更大的阴谋,那种窥视权利的极度渴望,像永不消褪地兴奋剂刺激着他,否则早就弃史而去。 斯卡达是总统大楼最高的男人:接近两米个头。但看上去似乎从小营养不良,比例失调,麻杆似的骨架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沙漠上风干的枯柳。 斯卡达每次发言总会憋足力气,嘶哑的声音如拉动的锯条:扯得在场的人刺麻。今天依然如此。 总统言毕,他一番正规的样子,说:本人接到太空总署报告,十亿光年外的夏国,正借助“超级黑洞”的能量,向冥国移动,具有攻击我们的意图,我提议… “哈哈,又是夏国,一个比我们小得可怜的星球,何必挂齿。”史夫利打断他的话。 “陛下,可不能掉以轻心,他们正在研发超过光速几百万倍的飞船,可携带激光武器摧毁银河系任何一个星球。”参谋总长林哈奇补充道。 “此话当真?夏有如此巨大能耐?那朕问你,银河系2000多亿个星球,夏何必刁难冥国?” “总统,我非危言耸听,也不是请陛下批准出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还是当心本国安全。” “普瓦力,您负责外交事务,对此怎么看?” “先礼后兵,不妨摸摸这个星球的底。”普是个圆滑的外交家,历来回避锋芒毕露,他拿捏着分寸回应。 三位幕僚的表述各有千秋,其实在利用夏国问题上高度一致。临来之前,已秘密商定统一口径:撩起总统野心,搅乱银河世界,然后… “说实在这个狗屁夏国,三个月前你们向朕提起就没当回事,银河系还有谁比得过冥国实力。我们安逸太平了上百年,没必要与这类小国斗气。既然今天提到战略高度,斯卡达你就牵头拿出套方案,至于…” 史话没说完,警卫队长卡里哈递上个纸条:匹斯省告知您儿子失踪。 史气恼地将纸条撕个粉碎,地对桌前众官说:刚才提到哪啦?嗷。关于出击夏国的事,以后再议吧,朕累了。 他不等在座各位反应,急不可耐地返回办公室,打开视屏。 匹斯省数学研究中心主任哈勒再次出现在荧幕。 “我是总统史夫利,确切有我儿子音讯?” “啊,总统,他确实丢了,全中心人整整找了一上午。” “胡扯,不就几小时吗?按照你的判断,史纳尔会去往何处?” 哈嘴角紧绷,摊摊手,摆出无奈的样子。 “大卡,打开密码箱,连上史纳尔芯片。”关上连线后,总统动用他手中的王牌。 卡里哈对着指环念出一串数字,总统办公室天顶垂下只钛合金方盒。 随着大卡报出一连串数字,方盒缓缓打开,探出超薄视屏。 卡恭敬地请示总统:陛下是否亲自操作? “都是年轻人干的,快点连线。” 卡按下键盘,连续闪出红点,始终未见回应。他对总统摇摇头:芯片断网,搜不到史纳尔定位。 “芯片不可能失效,半个月前刚检测过。”恼怒的史一手掀翻桌面文件夹,双腿踩在案头。 “会不会信号被人屏蔽或遭控制?” “纳尔可是总统儿子。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卡里哈没敢解释。关于这间办公室外面的传言,他比总统听到的多的多。 卡十分清晰自己的定位:保护总统安全,百分之百执行命令,其他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多言。 --嘀铃铃,卡的指环发出清脆的响声,罗杰副队长电话过来:总统太太杰弗莉抢救过来,只是哭啼不止,无人劝动。 史夫利一把抓住卡的手,对指环说:你们给我看好,不准任何人靠近,封锁消息,我马上过去。 史夫利并未行动,迟疑片刻唤开通往楼台自动门,他急于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排解心中郁闷。 傲居山呼啸的山风直往脖梗里钻,他身子一阵紧缩,左顾右盼,还是提腿迈向高台。 史拽拽衣领,孤零零地望着大片国家行政中心。 若是往日心情,中心每间玻璃房折射的银光,总能诱发他某种自豪感。而现在,眼前一切显得多余甚至是种累赘。 管家不知何时出现,托盘上放着他固定补充的灵芝水,据说还种补品还是斯卡达从外省特地搞来。 史夫利一手将托盘掀翻:去去去,别烦我。 管家吓的掉头就跑。 “大卡,你带人立刻赶赴匹斯省,查找史纳尔下落,通知下属送我去医院。” “为陛下安全,是否派罗杰代我去匹斯。” “没人比你去最合适,没人敢对我非礼。” “那好。”大卡无话可说。 第3章:再度失控 http://.biquxs.info/

杰弗莉缠着绷带的手扯着棉被,依在床头惊悚地疾叫: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 床单一角被她咬得细碎,嘴边残留的纤维象是一堆白色泡沫,看上去像只鼬鼠在棉花堆里蠕动。 “儿子不是好好,我记得他去匹斯省前曾向你道别?”史耐心地劝导。 “你骗我,所有人骗我。” “我叫史夫利,你丈夫,冥国一国之君。”史一把将太太揽入怀中,手摩挲着她平滑的脊背。 他记不清多久没有这种亲昵动作,俩人间的体感已变成非常遥远的回忆。 这十年脑海里的美好碎片,只是第一次见到杰弗莉的场景。 那次在总统府后花园,他刚出任经济部副部长,参加达官显贵周末鸡尾酒会。 端庄秀美的杰从面前走过,她还是高三学生,那双清纯透澈的大眼瞬间把他的魂勾走。 史设法凑到杰的跟前,编了个笑话,赢得杰的注意。 很快拉着她绵软的手躲进树丛。 此时他太太就在十几米外,正举着香槟与客人优雅地热聊,史生怕被她发现。 从那时起,杰经常是他私人晚会特邀嘉宾,遗憾的是十约九缺,遗憾的史夫利后来对杰说:见您比总理大臣还难。 屡屡碰壁并未削弱史夫利的斗志,他不断变换花样讨杰弗莉欢心,但收效甚微。 天长日久这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好歹他身边女人从来不缺。 也许命中注定他与这位高中生的爱情故事有戏。 两年后,前妻莫名其妙地在一次车祸中重伤,换完全部器官仍撒手人寰,至今是个悬案。 史夫利并没立即续弦。一是遵守家规,老父亲健在,绝不允许守丧未满的儿子重提婚事。 二是等待杰弗莉的出现。 史夫利记得父亲的一句话:我们与你前妻家世交,在你十五岁那年,双方父母早把这桩婚事谈定。 前妻五官平平,谈不上漂亮,但才学与气质俱佳,谈吐举止间无不透出渗透到骨子里的优雅与高贵。 史与前妻结婚几年后性情大变,当初的热盼正被其他女人代替。 不久杰弗莉怀上他的孩子。 得知这个消息时史正在竞选科技部部长,为怕影响仕途,只好仓促结婚,那天正巧前妻离世400天。 那是史家最莫名其妙的一场婚礼,亲友寥寥,父亲严拒排场与大肆张扬。 杰娶进门后史发现她是个非常刻板的女人。 回到家自己没任何发挥的空间,妻子简直是个“时间癖”一切遵从程序化:吃饭、睡觉甚至面对面聊天。 我行我素惯了的史夫利快要崩溃。 儿子史纳尔不到五岁他开始与杰弗莉分居,理由身体出现生理性障碍,医生建议少碰异性。 这种日子一天天撑下去,包括父母在内没人知道夫妻俩感情亮起红灯。 “宝贝,你从哪得知儿子丢了。”当下,病榻上的史夫利哄着怀里的太太,在套她的秘密。 “我没骗你,快去救…救…儿子!”杰声调越来越高。 “大卡已去皮斯省接他。”史编了个瞎话。 “我不信,所有人骗我,你已骗…骗了我二十年。” “不信我接通大卡连线,你去问。” 杰弗莉摆摆手,她现在对图像就像对丈夫的回话半信半疑。 史夫利有个特点,无论与太太发生多大的争吵,在涉及儿子问题上高度一致,二十几年来从未此闹翻脸。 这也是他维系婚姻关系说服自己的唯一理由。 史认为传宗接代继承了父辈遗传,苍天对他并无特别眷顾。 史家两代人单传保留至今,虽然国家基因中心长期保持他的dna,超纳米机器人修复了他生理系统,由于说不清楚的原因,他与杰弗莉费劲周折,只生下一个独子。 当然史夫利不愿意采纳移花接木的建议,无论是代孕还是借腹生子,即便轻而易举也觉得并不光彩。。 他曾对大卡说:正宗的冥国贵族不可能采取杂交,这是史家历代长辈底线思维。 机器人大卡“嘻嘻”两声,他对遗传中的贫富因子毫无兴趣。 好歹儿子史纳尔长的高大威猛,小学毕业时接近一米八零。 老师以为史纳尔自小食用绝妙的营养配方,总统的儿子应有尽有无人匹及。 那时史谈及儿子喜形于色,连老父亲都夸赞“有种”。 趾高气扬的史夫利三天两头对属下说:老子就是有本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可惜话说的太早,史后来发现儿子根本没有传承史家基因,既缺乏政治野心也无专业抱负。从高中起儿子沉迷于最无价值的数学推算:所有奇数源于偶数之和。 枯燥的计算正在一点点消磨与摧残儿子的智商。 史十分恼火,动用家人与朋友做儿子思想工作,可史纳尔好像铁了心一条路走到底,气得史差点动用ai程序改变他的大脑基因。 太太杰弗莉对儿子的选择无所谓。有时竟拿他的执著调侃丈夫:你要是像他一样专注,冥国许多事也不会乌七八糟。 每当听到太太的讥讽,史一肚子委屈与愤怒。 但他从不当着外人面与夫人争吵。 他胸中的政治抱负不允许留给国人负面形象,以免竞选时失去更多的选票。 呜呜的杰弗莉终于止住抽泣,泪水蹂躏的床单皱巴地像块抹布。 杰扯着史夫利袖子说:是莎莎告诉我儿子不见了,她不会对我撒谎。 “又是这个古里古怪的姑娘。”史有些生气。 史莎莎是总统与前妻的女儿,自小随性率直,总统对她爱恨交加却无能为力。 莎莎三岁时母亲去世她跟随舅舅长大。 孤身一人的舅舅虽很喜欢孩子,但忙于物理研究分身无术,大多时间将莎莎交由佣人照管。 佣人对莎莎既不敢马虎又不愿过于严刻,随她的性子“修枝剪蔓”,莎莎除了继承父亲桀骜不驯的性格外,其他更像同父异母的弟弟史纳尔:专注某件事而忘乎所以。 令史夫利迷惑的是莎莎与继母杰弗莉的关系出奇的好,像一根茎上的莲蒂,以至于很多人以为她是杰弗莉生的。 史夫利乐闻此类风言风语。 莎莎对父亲基本“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让史失望至极。 想到这,史夫利移开太太的身体,安慰道:您在这里好好静养,我去问问莎莎。 史夫利出了门迅速将手腕电话切换到国家医学实验中心。 女儿办公室空空如也。 他即令摄像头转入主任房间:一位留着小分头、胡子花白的长者,笑容可掬地向他挥手。 “陛下,找莎莎?她正在解剖怪兽哈克,三个多小时没下手术台。” “哪来的哈克,非要我女儿亲自上阵?” “一两句说不清楚。好像是天外之物,身子有半个足球场大,那双眼珠子超过巴掌,三十多只脚,能翔会跳。要不我现在去喊莎莎向您汇报?” “不用啦,手术完你告诉她迅速给朕电话。”史没心情搭理主任的唯唯诺诺。 “遵命遵命。” 心神不定地史夫利在罗杰陪同下徘徊于医院走廊。 他突然想起执行任务的卡里哈。 “有史纳尔线索吗?”史对手环大声喊。 “我只是在他计算机里找到三个字:我要飞。” “啥意思?周边人有何解释?” “飞就是出走,可能已行走天上。” “史纳尔哪有如此能耐?莫非他要离开冥国?” “我就不清楚。”大卡表情茫然。 史纳尔并不满意卡的回话,但发火也无济于事,卡毕竟是位机器人。 “我再给你一天时间,无论采取何种办法必须找到纳尔去处。”史不等卡的反应,直接挂线。 ---叮铃铃,史莎莎画面进来:扎着棕色双马尾,发梢插着粉色的花髻,白皙的面颊一对酒窝雕琢般精致。 “父亲,您找我?” “从哪得到弟弟失踪消息?” “昨天纳尔莫名其妙地发来条短信:我要飞。” “他要离开冥国吗?” “我只是提醒妈妈。” “为何不第一时间通知我,你妈妈懦弱的身体无法承受如此重的打击?” “父亲,您是日理万机大总统啊!母亲那边怪我疏忽。”莎莎情绪有些激动,沾有血渍的手术套屏前乱舞,史直摇头。 “弟弟会往哪里?” “难说,我三个月没见他啦!” “你忙去吧,有他的消息早点告诉我。” “父亲,不想听听有关怪兽哈特的汇报,它可是冥国生物研究重大课题,可能颠覆甚至改变国人对病毒基因的认识。” “不就是个动物?”史夫利根本无心情关心怪兽,眼下找儿子大于天,其他的不值一提。 杰弗莉的哭声如时断时开的溪流再次泛起。 史夫利蹙身回到病房,继续哄她:儿子找到了,儿子找到了,他去了南部城市。 “我不信,不信这些鬼话”杰哭的更凶。 “我让儿子稍后给你电话,好不好?”史夫利似乎无计可施, “别…别…再骗我。”杰泪水汪汪的眼瞟了下丈夫。 嘭嘭嘭,有人敲门,史夫利急转身。 罗杰汗淋淋进来。 机器人罗相貌接近卡里哈,皮肤略显粗糙,语速极快:陛下,“纪元号”飞船今晨去向不明。 “谁有这么大胆动我私人座驾。”史带上门,他不想让杰弗莉听到后面谈话。 “暂时不清楚,估计是我哥哥罗雄驾机,因为只有他才有可能接触飞船。不过摄像头里有您儿子与军事科学院乌科夫的画面。” “你没看错?” “千真万确。” 总统瞳仁冒出凶光,身子打摆子似踉跄几步,他生怕摔倒,一手抓紧桌角,一手揩擦额头细汗。 “马上通知你们队长回来。” 第4章:身不由己 http://.biquxs.info/

二十小时前。 史纳尔坐在桌前一眨不眨地盯住显示屏,里面跳动着大大小小的数字。 他来到匹斯省数学研究中心已有一周, 史在这里用他自己话说“枯木逢春”,不仅找打了乐趣,还寻觅到共鸣。中心主任哈恩是他帝王大学博士级兄长,俩人对数字有与生俱来的敏感与道不尽的话题。 史除了睡觉,几乎整天宅在研究中心为他专设的房间。那些外人认为枯燥无味的数字,被他视作缺一不可的面包,看起来千篇一律,咀嚼尤为甘甜。 他原准备这个周末返回首都坎儿拜见母亲,因为几天前约定共进晚餐。 想到这,史纳尔揉了揉酸楚的肩胛肉,有规律地做起扩胸运动,这是他为数学推算积蓄体力。 史活动两下,精力却无法集中,老觉得眼前晃动光怪陆离的影子。 是缘于这两天睡眠失常?还是灵魂被远方的她勾走? 史扪心自问,调整飘动的情绪,时间对他来说贵如黄金,要知道为破解一道“数字猜想”,他耗费了整整十年时间。 “老同学,我到了你楼下。”手环机跃出乌科夫的短信。 “啥风把您吹过来。”史缓过神。 这位突然造访的校友,打破了他的习惯生活。 “执行任务刚到,方便出来一下?我在楼下‘宙斯咖啡厅’。” “哇。如同神降,我几分钟后下去。” “宙斯咖啡厅”,跨度分十个区,统一机器人接待。所有来客只需按下需求键,几分钟全部满足,账单每月划入指定账号。 乌科夫点了杯蓝莓水果咖啡,这是他的最爱。 刚刚四十岁的他早早谢顶,要不是几年前人工植发,稀疏的灰毛看上去像匝了圈铁环。 乌永远穿着一身说绿不绿的部队便装,这倒符合他的身份:冥国军事科学院秘书长。 不过由于他头大身短,横竖看不像职业军人。 “怎么说来就来?”站在乌面前的史惊奇地问。 “还不是为了你,坐下慢说。”乌科夫挪了挪椅背。 乌移步到史的对面,他怕挨着大块头同学太近,自己像个侏儒。 几个月未见,乌科夫惊奇史纳尔外观:蓬松的头发像鸟窝,敞开的上衣胸毛暴露无遗,鼻梁上的眼睛仿如从泥浆捞起不久,哪象总统的儿子。 “老同学,还在执着解那道题?” “快临近顶峰,可以松口气啦!” “那就好,那就好!”乌心不在焉,他根本瞧不起这位校友。 当年史插读研究生时,要不是得知他是科技部长的儿子,乌看都不会看他一眼:一个衣着邋遢口吃木纳的家伙,好像与当今世界格格不入。因此在同学面前,乌科夫从不提“史纳尔”三个字。 “我这次特意为您而来。” “是嘛,我…我…咋会惊动军事科学院的大员。” “那位凌亦菲突发重疾,您知道吗?” 史纳尔面色刷地灰白,直直盯住乌的眼睛,他无法验证这话真假,因为冥国与夏国通讯无法正常。 “我几乎与世隔绝。”史纳尔的表情苦楚无奈。 善于把握对方心理的乌科夫继续编他的故事。 “千真万确。军事科学院拟邀请她参加微生物的专业会议,生物研究院说她老毛病又犯,二十八岁,心脏就出问题,太…太可怕了!”最后一句话乌故意加重语气。 史纳尔嘭地将咖啡杯扔在桌面,短吁长叹,痛苦万状,仿佛与凌亦菲同样受疾病煎熬。 他是两月前赴夏国出席“宇宙数学奇想大会”认识的凌亦菲。 当时大会指定的主持人是当地的一位数学天才,此人半夜突然胃部痉挛送往医院,改为凌亦菲临时顶替。 坐在前排的史纳尔开始怀疑她主持能力:生物学家,如何驾驭数学大咖们的刁钻提问? 现场不断涌起的掌声让他对这位夏国女子刮目相看,佩服的五体投地。 史很少出席此类活动。并非每年没收到邀请,他对这种抛头露面的热闹根本没兴趣,花里胡哨的演讲不如做几道数学题。 那天凌在舞台上恰如其分的语言调动与煽情让史纳尔大饱眼福,彻夜未眠。 生物学家对数学的广博理解远超出他的想象。惊叹之余史莫名其妙地对凌产生某种崇拜与暗恋,从此遐想与痴迷如抛入心海的石子,搅得他无法安宁。 随从人员都看出史的心思全印在脸上。 总统的儿子,碰上心动的女人,随从无不想表现自己,成全史纳尔的美事,便通过各种关系安排史纳尔与凌亦菲单独见面。 通过那晚约会,史纳尔坚信未来妻子非凌亦菲莫属。 …… “老同学,那下一步咋办?”史纳尔思绪又拉回现实。 “试试电话?” “哦…哦…我都忘了。”史纳尔赶紧掏出裤兜里的手机,连摁几遍都是忙音。 他摇摇头。 “我倒有个主意。”乌表情诡异,难以捉摸。 “快说,别折磨我呀!”史求道。 “正巧‘纪元号’停在匹斯省基地,借它跑一趟。” “老父的座驾,我可不愿惹他。”史纳尔马上回绝,他对父亲没什么好感。 “可以找找斯卡达副总统,兴许他能帮上忙。” “斯伯伯,合适?”史难为情的摊摊手,他很小认识斯,但从未因私打扰过这位大人物。 “试试嘛,去夏国往返也就一两天,没您想得那么严重。”乌科夫极力撮合,他有自己用心。 “我考虑下。” “别犹豫啦,女友急需关心的时候您出现在面前,她是什么感觉?爱情的种子还不疯长。” 乌科夫不等史的反应,直接拨通斯的座机,将话筒递给史。 史纳尔捂在耳旁,里面传来嘶哑的话音:大少爷,我是你斯伯伯,有事吗? “您知…知道…凌…凌亦菲?”史纳尔说话卡壳,他不愿意这件事过早张扬,万一传到父亲那里… “乌主任要去夏国开会,‘纪元号’临时调用,若需要可以直接找他。” “啊…啊…”史不知所然地望着乌。 “犹豫什么,跟我去基地。”乌科夫唤一把拽起史纳尔。 半小时后,“纪元号”从匹斯省空军基地腾空跃起。 史纳尔脑子全是浆糊,来得太突然,无法缕出头绪。说服自己唯一理由:老同学“义字当头”雪中送炭,总统儿子享有至高无上的特权。 此刻,史的心情就同驰骋的“纪元号”,早已飞向夏国,顾不上刨根究底。 窗外风翻云卷,无数流光秒甩,飞船像超速的弹头射向前方,深邃虚幻的天幕只留下眼花缭乱。 舱里的史纳尔有些神不守舍,偶尔扫视窗外无非排解杂乱的情绪,距离与思忖像卷在一起的藤条抽打他的神经。 “老同学,高兴些,打个盹便见到凌亦菲。”乌科夫见空姐端上饮料史无任何表示,使劲摇他。 史这才发现空姐鞠身九十度,始终托着饮料盘,微笑地等他挑选,他歉意地点点头。 “喝点,会镇定些,飞船马上穿过本星系团。”乌半是安慰半是提醒。 “哦…木星系…”史纳尔心里一惊,小学时课文曾提过,据说直径1000万光年,包围他的室女座超星系团更加神秘庞杂,直径达2亿光年。 哇,冥国的航天器竟能无畏地穿越如此险象世界,看来国家的科学技术无人匹及。史自言自语。 乌科夫捕捉到老同学瞬消即逝的悦容,猜出八九不离十,扭头对他说道:您父亲还是蛮厉害。 “这个话题有意思吗?谈点别的。”史纳尔脸色一沉,他不喜欢专横跋扈的父亲。 “您就那么恨我们的总统?”乌科夫有意延伸刚才的话题。 史纳尔瞪他一眼,不再理他,起身离开座位,像进大观园独自欣赏舱内摆设,宫殿式装饰精致辉煌,从厨房到卧室应有尽有… 乌科夫自讨无趣,懒得再与史纳尔,习惯地掏出指钳修理指甲,不时地啃啮老旧的指皮。 史纳尔转了一圈回到乌的背后,饶有兴趣地望着乌一举一动,读研时几位校友就嘲笑乌咬指甲如“老妪撕肉”。 乌科夫听出背后的嘲笑,赶紧收拾工具,尴尬地望着史。 “我没事,依然觉得你啃指甲的样子与从前一样可爱。”史纳尔这才注意到乌的大腿旁放着件铝箱,道道槽条贼亮。 史纳尔以为老同学出差所用,不愿刨根究底。 第5章:虚情假意 http://.biquxs.info/

时间继续前推。 接近子夜总统史夫利被熟悉的敲门声唤醒。 他想起来,斯卡达的秘书黛琳雅说过今晚会他。 史抓紧整理下衣冠,习惯地掏出梳子对着镜子理顺发型。 他要满足自己的虚荣,给黛留下绅士印象,男性的颜值与女性同样重要。 这与总统地位毫不相干。 “大卡,没有重要的事,其他人拒绝大堂之外。”史夫利首先想到堵住猜测与谣言。 卡里哈心领神会,亲自把守总统大楼门口。自从黛的频频出现,这位特警队队长一直小心翼翼保护她与总统的隐私。 黛琳雅一袭红色连衣裙,下摆像秋千荡来荡去,极低的领口。 史夫利从见她第一面开始,眼睛总是发亮。 “密斯黛,怎么姗姗来迟?我可推辞了所有应酬。” “不都是为了总统,我得对一国之君负责啊!”黛琳雅声音轻柔的发飘,挟着妖气。 “真的吗?” “当然啦!”黛琳雅撒娇般坐在总统旁,身子趁势倒向他,玫瑰香水令史夫利酥麻。 史伸出胳膊欲揽黛的腰,黛故意推开:别急,斯副总统有重要文档给您,办完公事再说。 黛打开随身皮包。 “文档这么重要?” “夏国资料,斯副总统说陛下指令,明早联席会议用。” “朕以为啥大事,明送不成?”史抽身随便翻了两页文件,老远扔到茶几上。 “您知道斯副总统性格,里面有份飞船申请报告,何况我…”黛琳雅娇态百出,顺手从包里拿出一瓶褐色的小瓶:这是您的最爱,特派人从夏国购来,正宗的“白爵士”红酒。 史夫利扑过去,将黛搂得更紧,脸贴到脸:不就是那份远航请示,批了就是。宝贝,自从朕喝了“白爵士”,念您好几天。虽说大卡能,也没有你神通广大,这种酒对男人特别有效。 “那您小酌几杯,可惜没音乐助兴。”黛琳雅扭起细腰,双目放射异彩。 “有想象力!”史夫利脱口而出,手一挥,墙上显示屏弹出模拟唱盘,短短几秒钟唱针落于旋转的胶片之上。 黛莉娅关注总统的动作,指戒弧点频闪,她心里一惊:上次手环操纵,现在系统又变,史掌控的秘密机关真如斯卡达所言:层出不穷? 她思路翻动,对着总统莞尔一笑:多么美妙的夜晚,我去拿酒杯,陛下挑选首浪漫的圆舞曲,咱俩可以尽兴畅饮… “好嘢,我的小妖精!”史开始搜索屏幕里曲目,眼睛不忘黛的腰身。 “这首曲如何?”史眯着眼等待黛的回应,张开双臂,迎接女人投桃报李。 “走心,品两杯,醉它一回!”黛拿起酒瓶。 嘭的,随着盖子蹦起,殷红色的酒飚出,溅了黛一身。 她按事先设计惊道:哎呀,这么漂亮的裙子,丢死人了,哪有毛巾? “别紧张,我去卫生间取。”史夫利现出少有的殷勤,在黛面前,毫无总统尊严。 黛琳雅趁史夫利去卧室,向杯内加入戒指里的粉末,倒进半杯红酒,对着灯光仔细审视,直至全部化解。 史夫利手抓毛巾从卧室返回,小心揩擦黛琳雅裙上酒水,不时斜眼瞟视她的前胸。 黛极力挺身。 史擦擦停停,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怎能烦一国之君。”黛琳雅撒娇地抢过毛巾,将红酒杯塞给总统。 圆舞曲悠扬的旋律在客厅舒展,空气中弥漫着轻狂与燥热。 渐入佳境的的史夫利连下三倍,脸像涮了层红色涂料,手脚有些不听使唤,嘴不停地絮叨:这酒爽,爽… 黛琳雅上前拿下他的酒杯,摇动总统的胳膊:陛下,这刚刚开始,您怎么就… “朕想移动舞步,来,带我两圈。” 黛的手刚搭上总统肩头,史夫利一头栽倒,身子软的像海绵。 黛上肢一缩,拖着史靠在沙发上。 “总统、总统…”黛对着史的耳根连喊带拍。 史夫利没任何反应。 “斯卡达的酒真厉害。”黛自语道。 她蹑手蹑脚移步门口,伏在门板收听外面动静:死一般寂静,一切如己所愿。 黛迅速转身,掏出手机打开“译码器,”瞄准总统手环与戒指扫描,记录所有数据,直到提示ok。 靠在沙发上的总统仍呼呼大睡。 黛琳雅拿起总统酒杯进入卫生间,不停地用水冲洗,掏出口袋里特殊纸巾反复揩擦,将纸巾从马桶冲走。 黛并未急于离开,既然这出戏开始,需要圆满的结局。 她嘴对瓶子抿了一小口,将总统头枕在腿根,闭上双眼。 所有动作正好用去原先预想的十分钟。 史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黛身旁,疲惫地撑起身子,拍拍黛的面颊:醒醒、醒醒。 黛琳雅仍在装模作样的沉睡。 “这女人比我能醉。”史瞅下见底的酒瓶,摇摇头。 史几小时前的占有欲烟消云散。 他白了眼黛几眼。照过往,这种机会一定抓住不放,而现在… 总统扫兴地打开电视屏,喊卡里哈进来:黛秘书昨晚喝大啦,你把她背到里面套房休息。我累! “是,遵命。” 史赶觉无聊,抓起黛送来的文档,翻阅了几页,拿起电话对斯副总统说:“纪元号”的事你定吧! 墙上钟表当当响起,总统歪头看了眼,嘀咕了句:白白浪费时间,到手的鸭子飞了。 他对昨晚的失意懊恼后悔。 史无意间瞅见屏幕里仍在转动的唱盘,骂了句:还在燥,圆舞曲优雅在哪,老子美梦都让你搅黄。 他“咔嚓”关掉虚拟唱盘,懒懒地仰靠在沙发上。 桌面电话铃响,史极不情愿地拿起来。 大卡提醒他:总统大人,上午“蛟龙侠大战野兽派游戏赛”准时开始。 “哦,这有意思。”史顿时感觉疲惫全无。 第6章:巫师战团 http://.biquxs.info/

周末晚餐后,副总统斯卡达坐上防弹直升机,从家里草坪直飞幽森大峡谷。 除非推卸不掉的原因,这几乎成为他的固定节目,斯每月总会拜见巫师哈依。 反正史总统大包大揽他有的是时间。 幽森大峡谷与首都傲居山南北对峙,相距不足五千公里。 据说上亿年前宇宙大爆炸,地壳的高速运动造成大峡谷极度反差,顶峰与峡沟相距万米以上。 峡谷出去一百公里,咆哮的泥澜江像是巨大拉练,锁住首尾陡峭的山峰。 巫师基地藏于峡谷西侧。砌积的花岗石洞口如香榭丽大道凯旋门,两侧凿雕的雄狮张着血喷大口,如果不是见识于深山老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旧世纪宫殿。 斯卡达见到哈伊同样无捷径可言,需穿过三条甬道,跨越数座蜘蛛般铁桥。 斯早年拜哈伊为师,得归功于大舅子引荐。 他说哈依为上帝赐予冥国天神,拯救期盼中的臣民,料事如神的巫师仅服务有缘之人。 斯卡达与哈伊一见如故,俩人都有征服世界的强烈共鸣。 斯每次走进巫师黑黢黢的殿堂,总有种神奇热流从脊梁骨直抵脑门。 他特别喜欢深沉的感色调,墨黑可以沉淀灵魂,开掘相像。 可惜斯每次见到巫师只能看到忽隐忽现的瞳仁,哈依的整个面孔隐藏在厚重的袈裟之中。 斯目睹过巫师的冲动,那一刻,张开的袈裟犹如巨型蝙蝠的翅翼,排排翼刺好似张开的利齿。 目瞪口呆的他热血沸腾,恨不得借助巫师的魔力改变自己不争气的躯壳。 有几次斯突发奇想:我何曾不是一个巫师,用魔咒与长剑杀掉所有阻碍我实现理想的人。 斯卡达有回不解地问大舅:我,一位万人之上的副总统,哈依何以如此神秘。 大舅回答:天神有天神的规律,也许你内心不够强大。 斯虽不在满意这种解释,也无能为力,只有顺其自然。 随着与哈依的深入交往,斯卡达愈发感应到巫师的磁场效应。 “陛下,今晚吉星高悬,蝠翔洞口,我猜准您大驾光临。”端坐石椅上的哈依兴奋地连击扶手。 “吉人自有天象。”斯卡达自负地拱手回礼。 “我说这些日子彗星滑过的影带状如群狮,原来是陛下无往而不胜的战队。” “哈依,关键时刻您总能为我助威。大神啊,我要不是苍鹰,何以对得起大地。” “黛琳雅得手了吗?”哈依转入正题。 “有您的关照,很快摘到胜果。” “这个愚蠢的总统,早该识趣退位。陛下,您过于仁慈,让他得以苟延残喘,要是我,派出舰队炸他个粉碎。” “本人何曾不想?但总统手上有我们渴望的秘密武器,否则到手的江山难以为继。” 斯激动地起身,细腿在地面打转,如跛足的螳螂描画鬼符。 巫师不免一阵焦虑:副总统心力不足呀! 哈依跑下高台,挥动袈裟,对斯说:陛下,您就是世人仰望的高山,一丘一壑不必在意。 “朕从不怀疑黛琳雅的能力,可狡兔三窟啊!” “本人从不与异性谋面,但视频里的脸蛋告诉我,黛是旺你之人。” 哈哈哈,斯卡达一阵狂笑,抓紧哈依的袈裟贴近胸前,仿佛连接“充电桩”。 “那你还有何心神不定?”巫师扶斯到椅座。 “多变的史夫利,神秘的特警队,世事难料。” “陛下完全可以启用‘黑妖战团’。” “不是动用‘秘密武器’的时候,记得上次吗?” “历史绝不会重演。” 斯卡达沉默不语,脑海里出现十天前一幕:总统办公室,黛琳雅拿起酒杯正走向史夫利,秘书卡里哈闯进来,说有要事请示。她不得不将杯子放回茶几。 卡似乎有些感觉,守在总统身边一动不动。 黛只好见机行事,自己灌下迷幻酒。 好歹她备了解药,有惊无险躲过一劫。 此事令他连续几日心惊肉跳。 巫师忌讳重提往日失败:成功并非折磨自己,追求权力快乐何必苦海泛舟。 “陛下,我的战团出击一下,灭掉卡的特警队。” “您的魔力置信无疑,只是尚待时机…不谈那么多了,“黑妖战团”演练到了何种程度?这乃本人今晚最感兴趣的话题。” “陛下不妨跟我去后山巡视。冥国最尖端的子母船已完成调试,速度之快独一无二。” “啊啊,也就两年时间,神速呀!” “感谢陛下,感谢林哈奇总长,没有源源不断的经费,无法梦想成真。” “走,陪朕观赏下战团。”斯卡达情绪亢奋。 通往隧道的直梯送俩人直达地下站台,快艇门自动打开,电子屏跃出一张笑脸:欢迎高贵的嘉宾。 斯朝巫师笑笑:您还蛮讲究。 “应该,都是您的庶民。”哈伊发出怪怪的声音。 几秒钟后快艇停在菱形通道口。 一行人穿过三道密码控制的屏障,进入指挥中心。 四壁漆黑的大厅一半是环形操纵台,三个男人正击打键盘。滚动的数据与红黄相间的曲线快速闪过。 “奇犽,启动飞船。”巫师发出指令。 “是。”坐在中间的男人轻叩鼠标,玻璃窗外山体向两侧移动,露出足球场大的停机坪,数十架飞船整装待发。 巫师得意地朝斯卡达笑笑。 斯拍拍手掌,连声说:不错不错! “打开天窗。”巫师继续喊道。 指挥中心天顶仿佛挖了个洞,夜空无数繁星如倾斜的碎金迎面而来。 巫师问斯卡达:要不要观摩实战演习。 “不需要,已开眼界,朕信得过大师。” “陛下,我不是吹牛,‘黑妖战团’动力系统经专家测试,远超总统特警队。” “必须一流,尤其激光弹。别小觑卡里哈,他可不是一般人物。” “您太抬举他了,我听说他只是总统专用工具而已。” “在这个科技发达的世界,任何可能都不是意外,山外有山啊!” “驾驭宇宙的只有你我,其他都是陪练。”张狂的哈依伸开双臂,做出拥抱星空的姿势。 —嘚嘚嘚,斯卡达手环连续震动。他抬腕扫了几眼,荧光里蹦出两个字:搞定。 “哈哈,神助我也!”斯放肆地狂笑。 “黛琳雅成了?”哈依问。 “借你吉言,大功告成。” 巫师听到这,竟忘记背上的重剑,情不自禁地舞动袈裟,差点没从高台上滚落下来,斯赶紧上前,准备托扶,巫师的躯体遽然定格,被椅角钩住。 哈伊丝毫未受到惊吓,面对大厅发出特有的浊音:这世界本该属于圣贤斯卡达,属于我们。 第7章:狼狈为奸 http://.biquxs.info/

斯卡达清晨醒来第一件事,打通国务卿普瓦力与参谋总长林哈奇的电话。通知他俩:半小时后在别墅密会。 普与林也算冥国响当当的人物,俩人长相与性格各有千秋。 普瓦力肥胖高大,善于外交辞令,说话阴阳怪气,凡事总喜欢假设在前,像个絮叨的老人。他那双凹陷的眼眶令人想起幽暗的深谷。 林哈奇总参谋长倒具军人风格,说话直来直去,平阔的大脸由于青春期疏于保养,至今坑坑洼洼。 斯卡达与他俩倒非“结义桃园”,缘于都成长于部队大院。 三人小学时便是出了名的“捣蛋鬼”,进入帝王大学后依然改不了玩性,被同学们称之为“恶作剧三杰”。 近十年,在斯卡达游说煽动下,三人野心一路膨胀,开始秘密运营“夺权计划”。 斯最爱重复的一句话:城头上的大旗凭何由史家执掌。 林哈奇在三人中最口无遮拦. 一次酒后他不无得意地对斯说:我已升至总参谋长长,也算祖坟冒青烟,享乐当下足矣。 斯卡达气不打一处来,拍着他脑壳挖苦道:你不就是个高级“高级打工仔”总统信您吗?数万大军动得了吗?撤你的职还不分分秒秒。你只有跟着我才有机会坐上国防部长大位。 林哈奇忙改口说“老大高见”。 凡遇到林与斯斗嘴,普瓦力肯定站在“老大”一边。 这不仅仅因为他与斯交情深厚,而是几代人与史家结怨。 普永远忘不了十八岁那年爷爷的一句话:要不是史家,我早坐上总统宝座。 那是段美好遥远的回忆,普瓦力刻骨铭心。 他跟定斯卡达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将史家踩在脚下。 此刻三人坐在副总统家特制的会客厅。 精致的玻璃房再熟悉不过。 天气渐暗,斯家的草坪被升腾的雾气笼罩,玻璃房看上去飘 渺诡秘似有似无。 今天,斯卡达拿出最好的“黑爵士”咖啡招待俩位,这也是三人追捧的饮料。 “兄弟,我们离成功又进一步。”斯喜形于色。 “大哥,啥好消息?”林哈奇急不可耐。 “黛琳雅不负众望。”斯激动地搓着手。 “我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不苟言笑的普瓦力低音奉承。 “小妖精有料,为何没来,该庆贺一翻?”林不在乎称谓刺激副总统。 “好日子长着呢!黛一定花费不少心血,该调整下。”普瓦力见风使舵。 “有些事她没必要介入太深。”斯卡达轻描淡写。 “对对,老大高明。”屋顶上兀鹰发出尖叫,利爪跺得玻璃哗哗直响。 那是林哈奇的最爱,几乎与他形影不离。 斯鄙视地向上望了几眼,嘲弄林:这个没大没小的家伙,水平快超过您啦! 林哈奇尴尬地苦笑。 斯卡达没理林,眼睛扭向窗外。 他听到灰犬杰奎的吠声。 声音由远至近,一阵高过一阵。 “杰奎,别叫!”斯喊道。 犬像被追杀,吠得更凶。 “是不是有要事相告?”普瓦力提醒。 杰奎是斯五年前从生物研究中心领回来的“四不像”:凸露的眼睛长在颅顶,大嘴短而阔,薄薄的足趾像片铺撒的树叶。 那天斯陪着贵宾参访,他走进实验室时,半米高的灰犬突然前爪独立,不停地刨笼,向他发出莫名其妙地吼叫。 他瞅了一眼,黑白相间的皮肤与粉白透明的大耳令他难忘。 斯听出笼子里灰犬喉咙里的声音:大人,我…我会守护您。 他对灰犬“一见钟情”,手不由自主探入笼中,抚摸它的耳朵。 杰奎又闻又舔,哈喇子居然产生温度,令他激动不已。 若不是公务缠身,斯真打算带灰犬惬意地溜达几圈。 不久,斯利用自己权力将杰奎召回别墅。 参谋总长林哈奇第一次见到灰犬时说:我发现‘老大’总与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缘。 斯一本正经:你不懂,万物有灵。何况出自国家研究中心,它可是集科技与智慧一身。 林觉得老朋友走火入魔。 好歹“三人俱乐部”常在斯卡达家聚会,久而久之杰奎与每个人成为朋友。 此刻,斯卡达还是听从普瓦力意见,放杰奎进来。 杰进门直接冲向斯,拉扯着衣服往外跑。 斯发现灰犬嘴里叼着遥控器,不住地摇动尾巴,似乎提示什么。 “你疯啦,这不是电子玩具。”斯喝斥杰。 灰犬仍然咬着东西不放,头像摇动的拨浪鼓。 “老大,去女儿房间看看,别发生意外。”普瓦力极力劝说。 “莫非有人对她打劫。” “谁敢?小弟陪您过去。”林哈奇居然掏出腰间手枪。 斯赶紧上前捂住:没那么邪乎。 他夺下灰犬口中遥控器,往桌上一扔,权当没什么事发生。招呼两位幕僚坐下:不管苔,大事没聊呢! “对呀,刚才只说了一半。”林急说。 斯卡达大笑几声:细节问题等巫师基地破译后再议。 “‘老大’用人准呀,当然总长的培训功不可没。后面有何需外交部配合,请首长明示。”普瓦力有意表现自己。 林哈奇连连作辑示谢。 斯卡达收敛悦容,掉头对林说:这件事我还得训总长几句,要不是你的‘低级错误’,事情不至于拖至今日。” 林哈奇无力辩解,明白斯的意思。 两个月前,斯卡达曾交给他一组特殊编码,也为黛琳雅从总统办公室窃取。 结果林的团队解码三天没出消息,最后连原始密码不知何故自动消失。 气得斯咆哮如雷,骂林是“提不起来的猪大肠”。 当时斯在场,普瓦力那天不知何故,当着‘老大’的面竟奚落林:小弟,那些拿钱不出活的下属,赶紧清理。 今晚,普瓦力为林说几句好话,也算对林的补偿。 不过事后林哈奇采纳了普瓦力的意见,痛下决心整改主管的国防部情报三所,撤换了一半博士生。 斯品着“黑爵士”咖啡,扫视俩人的表情。 目光落在林身上,说道:总长先生,您不是引进智能化破译高手?这回可配合巫师大显身手。 斯的器重自然得到林的信誓旦旦,他拍胸脯说:大哥。破译的事包在小弟身上,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 “怎么学会留有余地啦,弥补那百分之一要不要我从外交部调几位高材生。”普瓦力的插话阴阳怪气。 “都是兄弟们的江山,别逗嘴啦!不过林兄我只给一天时间,保密问题不必赘述。”斯卡达满脸严肃。 “请老大坐等小弟战果,包你称心如意。” “去去,怎么像个絮叨的老头。”斯端起咖啡杯,堵林的嘴。 “来,兄弟们举杯,为我们目标高兴一把。”斯卡达起身提议。 碰杯的叮当声显得有气无力。 斯卡达送走总长后留住普瓦力,说道:得有个备选方案,外交部高材生说不定派上用场。 “不用吧,林小弟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但人靠得住。” “我怕万一…” 目送国务卿离开,斯卡达抓起遥控器进了女儿的卧房。 门外的灰犬一路紧随。 苔的房间在别墅二楼。 斯推开门只见书台堆满空酒瓶,薯条横七竖八,床单上杂乱的衣物像散落的万国旗。 墙面巨大显示屏留下四个字:我追你去。 斯卡达心头紧缩,手不停地颤抖:这野孩子要闹出啥名堂? 第8章:琳雅最爱 http://.biquxs.info/

当初招纳黛琳雅加入副总统秘书团,倒不只因为她是帝王大学校友和长着一副俊俏的脸蛋。 斯卡达遴选秘书苛刻,最终亲自登场。 听起来好笑,但没人阻拦,在国家行政大楼里,这已成为公开的趣事。 多数人认为像斯这样的副总统肯定难伺候,做他的秘书轻松不了“亚历山大”。 斯面试秘书时间极短,不超过十分钟。 有意思的是他每次出场,都会设计些小把戏考验应聘者。 黛琳雅面试那天刚坐下,斯踢出个小纸团,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黛眼疾手快,毫不犹豫地捏起纸团塞进裤兜。 她眼角弯弯,恬淡的目光地望着斯。 就着一瞬间,黛的公共意识与反应能力刻记在斯的脑海。 斯翻阅黛的简历,帝王大学国际公共关系博士,学生会活跃分子,貌美如花,近三十岁依然单身。 “你各方面条件十分优越,为何应聘这种加班无数的辛苦职业。”考场上斯问她。 “自小受父母教育影响,坚信登高才能远望,愿接受不同职业的挑战。陛下,我相信当初您选定这个位子也基于如此考虑。” 斯没想到应聘者敢反诘副总统。 久经沙场的斯并无任何尴尬,嘻嘻两声,他乐见这种挑战,桀骜不驯的女性往往承受能力更强。 斯板凳都没坐热,对主持人说:就是她啦! 黛琳雅被录用后并没像其他人那样从基础业务做起,按规定她至少要在二等秘书岗位实习半年,那里有斯十位备用秘书。 不久,斯卡达考察国家实验中心,正逢前一天贴身大秘莱丝向他告假:下午肚子疼得厉害,我想去趟医院。 莱丝跟了他快三年,斯看着她捂着肚子痛苦的模样,特批两天假期,他知道莱丝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开口。 斯体贴地劝莱丝:身体要紧,放下手头一切,我安排车送你回家。 招进黛琳雅与莱丝告假相差一天。 斯突然想起新来的黛琳雅:你过来帮半天忙,接下莱丝这一摊,马上给我提供一套实验中心基本资料。”斯认为可以测试下对方能力,没必要交待过细。何况他每天忙得晕头转向。 上任第一天直接领导点名上岗,黛受宠若惊。她要抓住表现自我的机会。 黛是有野心的女性。 黛家早年也是匹斯省三大名门之一,只是从爷爷辈起,由于宫廷内斗,日渐衰落,爷爷仅在议会主持过三次例会。 一次晚宴后不明不白离奇失踪。 父亲告诉她:那是一个辉煌的夜晚,国会最大的宴会厅座无虚席,几乎所有达官显贵粉墨登场。爷爷喜欢九的数字,盛宴九十九桌,乐队九十九人,玫瑰九百九十九朵,可惜临近尾声他去了趟花园,从此杳无痕迹。 当晚草坪上发现两具警卫的尸体,有人报告爷爷钻进一辆轿车;也有人见他被人拖入丛林… “好吓人啊,简直如同恐怖片?”黛琳雅惊呆的目光半天没离开父亲脸庞。 “也非悬案,半年后终于告破,逮捕了六个机器人,可所有数据已被篡改。” “不等于白忙活?” “小小年龄莫关心这些。” “我都小学啦!”黛琳雅不服气。 那天下午,父亲拉女儿登上匹斯省国会山。 父亲抱起她手指远方:孩子,阳光下最耀眼的是什么? “当然是‘国家英雄纪念塔塔尖’” “像什么?” “刺向苍天的利剑。” “孩子有眼光。明白吗,人只有站在高处才能看到世界的精彩。 黛伏在父亲肩上纹丝不动,她惧怕刀光剑影。 她无意间碰到父亲脸上泪水,问:爸爸您怎么啦? “那把利剑勾起我对爷爷的怀念,他代表了黛家的威武。” “同学们说,政府大厦走出来的叔叔阿姨都好威,可没什么了不起。” “乱说,贵族的后裔就是与众不同。”父亲声音提高。 “我与其他人并无两样。” “记住,进入大厦的人才有机会统帅千军万马,光宗耀祖。” “女孩行吗?” “无论男女,心有多大天有多大。” “爸爸,这就是您常常提及的权力的味道?”黛的瞳仁闪动。 从那天起,在父亲监督下,黛晨起第一时间面对爷爷遗像默念誓言。 斯卡达在去国家研究中心前拿到黛琳雅送来的资料,他没任何多余的责怪,因为给她准备的时间很短。 斯对资料中“一正五副的个人简介”瞠目结舌:每个人的职业生涯、科研贡献与性格特点交代的清清楚楚,就连社会关系及亲属的成长经历一目了然。 原先的大秘不可能如此缜密。 “你的表现出乎意料。”斯后来见到黛不停地夸奖她。 “职业习惯。”黛琳雅嘴角挂着微笑。 想到“夺权计划”急需补充人才,斯开始考虑将黛拉入自己阵营。 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但对黛的加入充满信心。 为稳住大秘莱丝,他向总统史夫利建议,提升莱为国务院新闻官。 史总统当然乐意顺手送人情。 对于中规中矩的莱丝来说,这种结局心满意足。 黛琳雅一眼透穿斯卡达的用心。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按部就班守在副总统身旁。 那天夜里,黛在日记本里写道:这仅仅是我风光的开始。 黛深谙实现梦想之道:恰到好处的发挥女人魅力。 在男女问题上她早就不是一张白纸。从大学开始,黛谈了不止十个男友,可没挑到一位可以助其实现抱负的男人。 每次风花雪夜之后她选择了“好聚好散”。 浪漫与政治,爱情与权力,她更钟意后者:男人嘛,多为过眼烟云。 进入副总统办公楼后,她发现这位临近权力之巅的上司依然不满足现状。 斯经常当她的面挖苦史总统,讥讽成了家常便饭。 黛隐约感到:斯在故意测试她的忠诚。 黛一直保持着克制与小心。 有一天,斯单刀直入地问她:假如我与总统发生冲突,你会选边何方?” “我是陛下秘书,当然听您的指示。” “刀架在脖子上呢,您愿为朕屈于一死?” “宁做灵魂的俘虏,绝不屈就权位的高压。” “你的每句话高云仗义令人放心,未来完全可辅助我实现伟大目标。” “陛下厚望使我看到人生高光时刻,今后上刀山下火海小女子在所不辞。” 黛琳雅的表白不忘展示自己的个性。 她趁势耸动前胸,手像扇面在鼻尖摆动,发出嗲嗲声调:好热好热! 这是黛博取男人欢心的惯用动作。 斯卡达绝非冷血动物,但他懂得征服女人的顺序。 他仿佛发现“新大陆”,觉得女秘书轻浮动作是控制总统史夫利的“利器”。 斯笑容满面地对黛说:您的优势大有用武之地,以后公关总统交给你了。 副总统的信任与嘱托,使黛浑身迸发活力。 她在当天的日志里写道:我终于发现人性可征服高山大海。 黛开始研究史夫利家族史与他的兴趣爱好。 斯卡达指令林哈奇安排特工专门对黛进行了秘密培训。 时间仅仅一个月,黛的结业测试居然全部是a。 林哈奇对黛业务上手之快十分震惊,不止一次向斯卡达报喜:陛下的大秘可非等闲之辈。 斯卡达深知色鬼林哈奇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多次敲打他:不看僧面看佛面,别为了女人坏了我们计划,何况她是我的人。 林哈奇连说是是。 从此在斯面前,他从不妄议黛琳雅。 快近吐血 http://.biquxs.info/

黛琳雅在规定时间内向总参谋长报到。 她身上带着窃取的密码。 黛已非初次与林哈奇打交道,她有点惧怕这位总长。 林每回见到黛既兴奋又龌龊,兴奋是令他暂且忘却矮短的身段,男人的性激素急剧攀升,亲吻黛的面颊时总会揩点油。 林贴得太近,黛无不承受来自胸部的压力,尽管她保持警惕,但常常难于挣脱总长猥亵。 黛清楚林与斯卡达的关系,但她不愿意成为俩人之间的“交际花”,林哈奇不是史夫利。 “密斯黛,东西带来了吗?”林哈奇嘻嘻地盯住黛的前胸,言不由衷。 “都在里面。”黛将手环放在林的案头。 “‘老大’看人就是准,你真不愧是他的得力干将,我要有这样的秘书就享福啦!” “库尔助理比我优秀。小女子为副总统与为您服务都是一样,咱一个战队。”黛特意抬高林在心中地位。 “我这有上等特制茶,滋阴养颜佳品,让警卫为你沏一杯。” “谢谢总长,斯副总统那边还有事,何况译码需要时间。” “这类活交给专家,你我不用操心。” “斯副总统嘱咐快去快回,我下次抽空陪您。” 林哈奇看黛不像撒谎,无奈地摆手相送。 在国防部大楼,林的办公室设于六层西边最后一间。房间是他自己选定,林与斯卡达一样钟情幽暗神秘,为此特别调低走廊与房间灯光,拆除所有摄像装置。 送走黛林反锁门,打开西面墙暗道,直抵第三情报所他管的秘密机构。 所长洛卡瑞身材单薄,不善言笑,见到林如同受伤的羔羊。咪咪声小的只有俩人听见。 林不等他请示,将手环往他手中一塞,命令道:马上加班破译,二十四小时内给我结果。 “哪方面数据…”洛小心地问。 “进入区域密码,有困难?记住,这件事高度保密。” “没…没有…”洛被吓住,回话卡壳。 林瞪他一眼,掉头就走。 洛卡瑞调来三所也就两个月,前任几位所长没有一个干过一年,而且最后去向不明。 林哈奇调他来约谈也不避讳:原所长属于情报战线老前辈,破译件密码箱一筹莫展,我能不开他吗?三所可不是混饭吃的地方。 林边说手边敲打着茶几,洛感觉他挥舞棍棒击打脑门。 洛要不是国防部特招的博士生,真想一走了之。 在后来试用期间,洛卡瑞就像行走窄小的独木桥,提心吊胆,蹒跚前行。 好歹那段时间三所也没接到棘手项目,他得以顺利扶正。 今天,林送来的手环让他压力陡增。 洛招呼机器人大a进入密室:摆放多部超薄计算机的玻璃房。 大a跟了他多年,它的超算能力至少可替代正常人。 “马上链接程序,启动破译。” 多台蓝色显示屏迅速跳出多维场景——字母、数字、曲线、模块,如流星闪现翻动。 手环里密密麻麻的数字在横竖线间跳过,寻找绝配。 可是仅仅过去十几秒,整排屏幕全部定格在“无法识别”四个字上。 “我们遇到加密程序。”机器人大a说。 “我俩不是开发过此类软件” “对方采用了更为高级的准入屏蔽。” “永远死机?” “难说。不过前阶段我在试行逆向推算时,无意中打开某些数据暗锁。” “为何不报告?” “尚不成熟,碰巧而已。” “记住那次通道吗?”洛喜不自禁,轻拍他的肩膀。 在情报破译方面,洛始终认为大a智商在他之上。平时对他宠爱有加。 洛从心底瞧不起国防部那批所谓的破译高手,比起大a,他们只不过属于“小儿科”。 因此,在攻克编程难题遇阻时,他常会脱口而出:请我们大a出场。 有大a在,他不惧林哈奇的刁难,更不担心自己被炒鱿鱼,大a就是他的“护身符”。 他有时在林面前的唯唯诺诺,只不过装出某种虚弱。 此刻,洛以欣赏的目光注视着大a,对方全神贯注,指尖像在键盘上跳出舞步。 突然,大a停下来,双手紧扶桌边,扭过身痛苦地望着洛:所长,我的程序模块受阻,最后一关老是过不去,您得给我加加力。说完他默默地低下。 洛明白他的意思,不敢有丝毫怠慢,林总长的”限令“就像一把利刃架在脖子上。 “委屈了,我来调高你的智商。”洛迅速打开大a后脑开关,植入新的芯片。 案头前的大a又兴奋起来,嘴在一张一合:筛选字母、解析返程,接驳超能计算机… “前面破解程序需推倒重来?”洛问。 “损失大半正常,已启用更高编程技术。” “兄弟,争气!” “似乎找回前些日子发现的通道,需要您的配合。”大a说。 “尽管吩咐。” “b端虚拟数据亟待打通编码。” “把网址连过来。” 洛卡瑞回到电脑旁,正襟危坐,盯住屏幕,仿佛又找到参加全国青年大赛的感觉。 那时,他为了夺下冥国“编程冠军”,提前几天猫在宿舍尝试各种数据工具,真是应验了老话“胜利是靠拼出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电脑里的数字仍在与俩人捉迷藏。 咳咳咳,洛卡瑞全身打摆子似抖动,口喘大气,低头时嘴角现出几缕血丝。 大a被声音惊动,侧目一瞥:所长,老毛病又犯了? 他动了恻隐之心,停止敲打键盘指尖,转动轮椅靠近洛:对不起,都是我加的压力,所长您先回去休息。 “没事,你进展如何?” “快了,只剩最后几个关口。” 啊--啊,洛卡瑞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像山风穿过峡谷,呼呼作响,他有些激动。 “我去给您取药。”大a起身。 洛卡瑞将他摁到座位上:没事,好消息刺激了我,你…你比…我强… 桌面上键盘声此起彼伏。 大a忙了一阵,再次告急:所长,国防部运行的后台速度跟不上,是否尽快接驳国家程控中心?” 哦、哦,洛卡瑞有些结巴。这事又得请示林哈奇,他不愿惊动总长,谁知道这个装腔作势的家伙会怎样羞辱他。 “你确定?”洛希望机器人改变主意。 “是。”大a的瞳仁水一般透彻。 “启用‘洛式计算’试试。”洛说道。 “您一直提起的专利?” “对。我获得全国编程冠军后,开发过一套‘洛式法则’,主要针对编程中的疑难病症。” “几年前听说过,我就是冲着它来三所。” “不妨检验下我的发明,国家程控中心那边稍后沟通。”洛卡瑞给大a写出一串密码。 随着键盘起伏,所有屏幕“无法识别”的字样消失。 大a伸出大拇指朝所长晃晃:人类总在关键时刻闪现光芒,往下将一路绿灯。 “天助我也,好样的大a。”洛连声叫绝。 几分钟后,洛卡瑞兴奋地抓起通往林哈奇的电话,报告“顺利解密”的消息。 莎莎迷茫 http://.biquxs.info/

史莎莎离开憔悴的母亲心乱如麻。 家中的事无法搁置,主任卞却像催命似地喊她回生物中心:从怪兽哈克体内发现变异病毒,大家紧张万分。 卞一生谨小慎微,瘦矮孱弱的身材很难想象他能担当大任。 莎莎从报到那天起,一直对他尊重有加。在推动专业研究方面,主任虽缺乏系统,却始终有板有眼说一不二,绝不做空泛假设之事。 她认为在科学上这种态度更为靠谱,比那些捕风捉影,动辄发布重大新闻的伪科研人强得多。 今天的告急莎莎相信主任非危言耸听。 她回想前日缝补哈克足掌时,粗糙的皮肤正开始溃烂。由于当时手术只为获取一个标本,她并未深究下去。 卞主任的消息,让莎莎心悬:变异病毒会否迅速传播,同事是否安然。 毕竟她现在已是中心副主任。 怪兽哈克是渔民在阿令海东岸沙滩上发现。 天晴之日,站在海边可眺望到神秘的格澜岛,传说那座孤岛建国家最大的重症医院。 最早海岸巡逻队接到渔民报告,转到卫生部时值班人员不以为然:不就是具动物僵尸吗?采集个样本,就地销毁算了,没必要拉到国家科研机构。 “你们太小看怪兽,有人亲眼目睹附近蓝色港湾犹如冷却的岩浆浑浊不堪,鱼虾腐烂发臭。” “确定是怪兽所致?”值班官员仍然半信半疑。 “千真万确,不信、、要不问问我身边的渔民。”巡逻队队长站在捕捞船前打着电话。 “反正越简单越好,省得惹出什么麻烦。”值班主任准备一推了之。 “我们担心后面扯出难咎其责的危情,因为无法判断怪物来自何处,是单枪匹马还是蜂窝而至。” 值班主任想想也对,考虑半天,决定将此事推给国家生物实验中心。 做事认真的史莎莎接到电话第一个赶到现场,对于生物学家来说,怪兽的出现并不可怕,也许成为她迎接挑战新的选题。 史莎莎近一个月已接到数个“关于海边出现不明之物”的电话,但像这么具体尚不多见。 史赶到发现怪兽的地点后,听到居民的议论更是邪乎:我们这里的大人小孩最近常被恶梦吓醒,学生们勾勒出多幅怪物的画图。 阿令海边,巡逻队早将怪物围住,看热闹群众被赶至百米之外。 史莎莎见到匍匐在地的怪物随口喊出“哈克”的名字。她不知怎么突然想起那本《哈克贝利·芬历险记》,尽管两者风牛马不相及,然“历险”两字触动了她的潜意识:怪兽登陆冥国,不就是冒险之旅? 半个身子浸在海水的怪兽如同座小山,水面上的躯体白皙柔软,里面五脏六腑若隐若现,硕大无比的阔嘴直抵耳根。 面对如此怪异的动物,史莎莎心头一阵发紧。 史借助巡逻艇的高梯大胆地爬到哈克外胸,手一摸,心脏居然嘭嘭嘭地跳动! 史快速跳到栈板,挥手对巡逻队长说:仅封锁地面不够,海上方圆一公里不准任何人靠近,怪兽必须马上转移。 队长听出问题的严重,紧急联系相关部门,十几分钟后,两台大型直升机飞抵海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怪物哈克运往国家生物实验中心。 …… 愁云密布的主任卞早早站在实验中心门口,等待莎莎返回。 “查出病原体吗?”史看见卞诚惶诚恐地表情,轻声地问。 “已从细菌中培育出新毒株。” “正常的传代细胞?” “有原染色体部分,衍生的其他病毒比较复杂,全部解析需要时间,流传速度非常快。” “照这么说变异病毒前所未有。” “是的”卞肯定地回答。 “我建议马上下令关闭实验室包括用过的手术台,进行全面彻底消毒,否则出大事。” “接到化验报告我已安排处理,目前中心所有人员都进行了体检隔离,就差你啦!” “怪兽咋样,可以自由行走吗?”史莎莎似乎并不关心自己。 “啥时候,您还有心思惦记那个哈克,他关在临时密封间。” “我在是问有无生命迹象。”史大声说话。 “这就不清楚了,苔在那里盯住。”卞摆出无知的样子。 “我先去抽血,后面的事您交给我吧!。”莎莎对主任一笑,转身奔二楼化验室。 “你要说话算数,先查下自己身体有无问题,不然我无法向总统交待。”卞恳求道。 按照以往,中心监控室的苔见到史莎莎总会拥抱,不是拍脸蛋便是搂肩,“姐姐、姐姐”喊个不停。 今天史推门而入,她却像个木桩子似的纹丝未动。 史拉了下她的胳膊:怎么见姐姐不高兴?受怪兽惧吓还是遭到其他刺激? 苔突然失声痛哭,一把抱住史莎莎:纳尔哥失踪了,你要帮我,你要帮我! 史明白苔说的纳尔是自己亲弟弟,她掰开苔的双手,说道:纳尔可能就是趟出差,你莫给自己找难受。 “绝对不是,我连发三条信息,他理都不理,从未有过。我问了,匹斯省数学中心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别急,忙完眼下的事我帮你找。” 莎莎明白,苔完全“剃头挑子一头热”,弟弟就是书呆子,平时对姐姐也冷热无常,感情方面肯定不设“晴雨表”。 她有些同情苔,倒不是因为她的单纯及两家人的关系,她对“门当户对权贵婚姻”从无兴趣,也不会续写美丽篇章。 莎莎有点怜悯这位副总统的女儿,为得到弟弟的爱几近疯狂。她本身并无相亲的经历,可是不喜欢盲目的冲动,在择友方面,莎莎还是希望男女双方的爱慕直接表白就好。 史猛然发现自己思路跑偏,今天找苔不是为了排解情感上的疑难杂症。 莎莎拍了下苔的肩膀,说:你知道从怪兽身上发现变异病毒事吧,有没有人与它接触? 苔回过神,脸涨得殷红,她以为莎莎来兴师问罪,可想了 半天自己并无疏忽。 为证明自己的坚持职守,苔镇静地说:地下室的怪兽绝对安全,无人靠近半步,几分钟前我刚查过。 “你确定?”苔的精神状况让她无法放心。 “不信我俩换上防护装去看看。” “这是不错的主意。” 夕阳下国家生物实验中心已淹没在傲居山的阴影里,静谧的山谷听不到一声鸟鸣。 史与苔乘电梯直达地下室通道。 “这是唯一通往哈克房间的走道?”史问。 “对,防护严格,需经过三道暗门。” 俩人走出电梯,老远听到“呜呜”地吼叫,又像虎啸,又像狼怨。 苔紧抓莎莎胳膊:是不是哈克复活,我有点害怕。 “好妹妹,你是解剖学博士,啥没见过,关在里面的怪兽还能冲破钢筋水泥?” “可能是从未接触如此硕大动物。” “有我在,没事!”史莎莎攥住苔的手, 莎莎说苔,自己手心照样一堆汗。 俩人站在观察窗前,向里面只望了几眼,不约而同地叫出声:怪兽活啦,拼死挣扎。 惊讶的莎莎问苔:你看到没有,十几只利爪刨得鲜血淋漓,皮肤被铁链拉出道道深槽,那双眼球放出凶狠的蓝光。 “我不敢看,回实验室吧,估计新的病毒报告已经出来,咱得以防万一。”苔实际为了远离怪兽。 卞主任一直守候实验室,见俩人情绪紧张地跑进来,忙问史莎莎:怪兽那边怎样? “超出我的想象,哈克已成为有强大生命力的活体。” “你俩来得正好,看看电脑里的数据,这家伙身上多重变异毒株正呈几何式增长,病毒细胞超速繁殖。”卞指着屏幕。 “太可怕!”苔大叫起来。 病毒研究毕竟是史莎莎的专业,她停顿片刻,迅速拿定主意,对卞说:怪兽病毒恐早已传播,当务之急立即请卫生部通知有关医院,对巡逻队成员及渔民进行全面体检。 卞完全理解莎莎的意思,顺口说:就这么办,我去落实。 史准备重新调配研究人员,实验室有人打来电话,问她:莎副主任,您是否取走保险柜的“病毒试管”,刚刚发现少了两只。 “不会动,要取也会通知你们。” “那去了哪啦!” “我的天,要出大事,莫非与昨晚断电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