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娇妻有点萌》 第1章 放开那个男人 “我不能和你结婚，你太好睡了。” 咖啡厅还流淌着高雅的小提琴巴赫，可男人的声音太高，以至于吸引了周围一票探究目光，言商商顿时呛咳，“我们熟吗？” “你少跟我装傻充愣，我本来就喜欢直来直往。”男人指向言商商五官：“你这面向一看就容易出轨，不守妇道。” 言商商目瞪口呆。 合着你出国留学的易经八卦吧？ 男人咂了咂嘴，“我听说你爸妈原本是乡下的，之后来才侥幸打工搬到城里？你家有房子吗？” 言商商开始重新打量这个过度自信，还没中年就着急谢顶的男人。 她小舅妈是怎么想的？就算她刚被渣男劈腿失恋，滥竽充数填补伤口，也不至于找这样个奇葩货吧？ 正打算甩手走人，不料咖啡厅门被推开，走进两道高大修长的身影。 前面青年黑色西服衣冠楚楚，眉目清隽气质裴然，后面少年高高瘦瘦，皮肤白净，神色懒散。 两人一进咖啡厅就吸引了无数艳羡赞叹目光，啧啧感叹，现在好看的男人都被男人抢了，言商商浸淫腐圈多年，自然格外关注，但她这一回头，顿时五雷轰顶。 言灿？ 这个时间，这小子不应该在学校上课吗？ 混账小子居然逃课！还，还搞基！ 怒从心头起，言商商撸起衣袖欲上前，不料被相亲男越过桌面一把抓住：“你干嘛！？账还没结呢！” 言商商不耐烦，瞥一眼对方快被舔干净的盘子底，“我一个乡野丫头配不上您，这顿我请！” 大力甩开相亲男，言商商冲到刚落座的言灿身后，刚抡起包包要招呼他后脑勺，就听见言灿压抑一句“就不能留下来么……” 这其中暗涌的复杂情绪，有焦虑、有犹豫、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伤情决绝。 伤情？ 言商商动作定在了半空。 她家被当宝贝儿的弟弟，不但被掰弯，还被渣男甩了？ 言商商机械看向对面男人。 “你应该明白的我心思吧？” 男人不急不缓开口，旋即整了整袖口，抬眼正看见言灿身后的言商商，他微微拧眉：“您是？” 低沉的嗓音很是磁性，如丝绸上的走砂，就为这把嗓子，言商商不禁多打量他两眼。 俊眉修眼，模样绝对一等一的出挑，衣着也很是考究，一幅商业精英的模样，袖口水晶扣更是精雅绝伦，再瞧腕上一块百翠丽达，估计怎么着也要六位数。 原是个有钱的主。 那，那也不能玩弄别人的感情！ 为避免搞错，言商商特意追问一句：“你们，关系确定了吗？” 言灿回头，发现是自家老姐，先是一惊，跟着神色复杂：“姐？……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事，你是我弟弟，你未来都需要我指手画脚的！”言商商气急脑子一时短路，口误之后尴尬撇男人一眼。 “我是说，指点。” 原本以为男人见了自己这“长辈”会起身解释两句，不料对方颇有王者风范，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双腿叠加气定神闲看她：“请继续。” “我……” 这孙子还挺淡定，言商商横眉冷对，“反正，二灿是我家唯一的男孩，我也看出了他不愿意，所以请你摆正自己的态度！” “嗯。” “虽然现在社会思想很开放吧，但强迫的感情是不会以有结果的，即便男男！” 男人不再说话，而是默默看她，言商商以为对方这是认错态度良好，开始苦口婆心的劝，从心理到生理，从个人到社会。 几度上升到哲学范围。 男人一直缄默的听，沉着的看她，直到言商商口干舌燥，他嘴角才流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说完了？” “嗯，大概就这些吧。” “名字？” “言商商啊，怎么，你还想找人报复我？” “岂敢。” 男人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桌面，笑意比方才真挚三分，“原来你就是小灿时常提起的姐姐”。 姐姐二字尤其意味深长。 “当然了，我弟最听我的。” “姐，你别说了。” 言灿态度已经显紧张，生怕对面男人察觉什么。 但他的阻止为时已晚，对面的谭厉已经开始正式打量起言商商。 一身不算合身的职业套装，v字衬衫配合马尾辫，恰到好处漏出干净白皙脖颈，她逆光站着，小巧的耳垂在阳光下显得剔透粉红，竟连个像样的耳饰都没带。 玲珑不足，青涩有余，该是毕业没多久。 谭厉噙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能和言小姐相遇，真是三生有幸。” 第2章 利益为重 一声言小姐叫的没有多千回百转，但每个字断的力道刚好，是久居上位者的自信，别有余韵。 就为这亲和的态度，言商商顿时被收买，拉椅子坐了下来。 “呐，我看你也不像坏人，感情这东西当断则断，拖久了对谁都不好，既然你们决定分手，就听我一句，把小灿联系方式删了吧，现在。” “您说的很对，可号码已经刻在脑子中了……我只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明明应该的请求的语气，但经他口中说出来，竟是旗鼓相当的气势，并没有盛气凌人，也恰到好茶让言商商没法反驳。 “够了！” 一直沉默的言灿突然起身，男人不疾不徐对言灿笑了一下，以言商商的角度看不出他眼底情绪，但她却清楚看到言灿，那学校一霸的少年，竟然低头坐了回去。 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言商商皱眉，冥思苦想：“先生，不然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说着把电话递过去：“我很好奇你怎么把这狼崽子驯服的。” “言小姐真幽默。” 言商商被称赞害羞摸了摸耳垂，虽然明知对方是gay，但美色当前，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之后又闲絮了几句话，谭厉见今日目的已达到，起身拎起外套，“时候不早，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打车。” 担心谭厉和言灿久处感情升温，言商商义正言辞谢绝对方，拽着言灿头也不回离开。 一天都在恍惚中度过。 原本言商商就因为这乌龙的相亲够糟心了，没成想更让她更糟心的是，回家路上一言不发的弟弟。 车内言商商都没有想好该怎么给言灿做思想教育，直到到了小区楼下，担心把事捅到爸妈那去，让二老着急，楼道内，言商商再憋不住，双手扣住言灿肩膀，一把将少年抵到墙上。 “小灿，你给我说实话！” 从小言商商都是这样仗着身高优势欺负言灿的，后者也总是配合立正站好，巴巴看着她，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少年默默窜了身高，言商商尴尬发现，自己踩着五厘米高跟鞋，竟然只到少年的耳垂。 她一不留神而已。 身高的差异让言商商气势顿时弱一大截。 小小一只站在言灿面前，言商商像是一只要炸毛的兔子，该有的怒气的有了，不过怎么看都是软萌萌的。 “哎……” 言灿伸手揉了揉言商商毛茸茸的头顶：“胡思乱想什么呢。” 言商商懵，眼睁睁看着少年轻松挣脱自己禁锢，悠哉转身上楼。 “兔崽子，你竟敢无视我！” 反应过来后中气十足一声吼，三层声控灯都亮了起来，照亮楼道五彩缤纷的小广告。 言商商踩着高跟鞋噔噔跟在言灿身后，一口气爬上六楼，正要伸手拽少年后脖领，不料家门从内打开，露出母亲一张期待的脸。 “商商啊，相亲怎么样？” 言商商尴尬看了看母亲手中擀面杖，“妈，我觉得我还年轻。” “那就是失败喽？”言母挑了下眉梢：“那今天面试呢？” “这个嘛……我上午面试下午就相亲，可能时间赶得紧，没发挥好，所以……” “也失败喽？” 言母假慈祥一笑，把言灿拽进屋，在言商商要跟上的时候，“砰”一声把门关上。 言商商：“……” 她八成不是亲生的吧。 谭氏集团，谭厉刚浏览完收购合同，办公室门被敲响，进来正是助理留行云，一身黑色西装，挺拔而端正。 “boss您找我？” “把言灿姐姐资料给我。” “那个叫言会心的女人？” 谭厉停下手头工作，睇留行云一眼：“他家到底几个孩子？” 留行云稍微运转下脑中数据：“三个，boss，之前言家资料事无巨细，我都给你送过来了，在……” “我只要一个言灿，哪有时间看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至亲父母姐妹也算无关紧要么？ 留行云微微低下头，看来外界传谭总冷血不近人情也不是空穴来风。 “另一个姐姐，您指的言商商是吧？她是待业在家两年的大学生，在学期间有过一段长达三年的恋情，后因异地恋分手。好友沈花灼，沈氏酒业的千金。据资料显示，言家父母常年忙碌小吃摊生意，言灿可以说一直跟这个姐姐长大。” “怪不得，一样不讨喜。”谭厉以签字笔敲了敲桌面，“这个言商商，你去安排一下。” “boss？”留行云斟酌道：“依照老爷子的意思，我们只要把灿少爷接回家族便可，其他人没必要参与进来，如果是要表达对收养之情的谢意，我们也应该联系言家父母才是。” “言灿那孩子跟他爸一个模子刻出，倔的不行，强硬措施只会适得其反，倒是这个言商商，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这会不会有些……”卑鄙。 “我只要结果，过程不重要。” “是。” 谭厉又言简意赅交代了些工作，留行云一一记下，临走时回头看谭厉一眼，无奈摇了摇头。 他刚故意提起沈花灼这个名字，可看他的模样，似乎并没有想起这个未婚妻来。 对于一个还有半年就要完婚的人，他都能抛出脑后，说他是严思敏捷不受外在干扰？还是太过精于算计没有人情？ 是优势，还是残缺？ 第3章 送上门来 夜幕降临，言家客厅灯火通明，沙发上裹着毯子啃剩面包的言商商，低头看了眼脚边的京巴犬，长叹口气。 沈花灼，她的好友兼死党，曾不止百遍的质疑过她在家里的地位，五口之家，外加一只收养的球球，言商商地位绝对排在球球之后。 晚饭的时候，言商商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母上：“楼道那么冷，您把我扔在外面二十分钟，我都快被冻感冒了。” “谁让你不带钥匙，而且才初秋而已，这要是楼上哪个小伙路过看上你，那我真是积了福德。” “妈，咱这是六楼顶层。” “……哦。” 言商商倒一杯开水，啜一口：“妈，我不恨嫁，我才二十四岁，这世上总有一个人会等我的！” “阎王么？” 言灿从洗手间路过补刀，走到言商商身边时，顺手接过她手中水杯，一饮而尽后又把空杯子塞回言商商手中，继续飘回卧室。 言商商：“what？” 还带这么欺负人的？ 顿时怒不可遏，拎起沙发抱枕追了上去。 “兔崽子你给我站住！今天的帐我还没和你算清楚呢！” 言家不算富裕，但也算小康生活，言灿房间在走廊拐角，装修材质都是隔音属性，言商商一开门，扑面而来的游戏音效响彻天。 言商商下意识捂耳朵：“亏老妈还以为你在学习！” 见少年没有反应，干脆蹑手蹑脚走到他身后，举起抱枕要砸，不料少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得，没回头直接夺下抱枕，一个扣篮姿势丢向门口。 言商商目瞪口呆。 “姐，这小伎俩你从五岁就开始用，你以为我还会上当？” 言灿回头得意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小牙，跟着若无旁人开黑。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告诉妈妈？” “什么事？” “你男朋友啊……”言灿还没怎么样，言商商自己先红了脸。 少年抿嘴站起身来，“你晃一下脑袋。” “干嘛？” “听到水声了吗？” “你脑子才进水了呢！” 言灿比言商商高出半头，他往前逼近一步，挡住半边灯光，言商商眼前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 “你你你……” “言商商你是猪吗？这么明显的事你居然看不出来。”少年抬手敲停了电脑，游戏音效停止，室内安静针落可闻。 “你还要我说什么？” 少年抬起手，言商商侧身避开，“我可是你姐，你敢打我？” 言灿无可奈何，他没说话，直接一步步把她逼退到门口，一伸手，将她困在小小狭隘的臂弯中。 少年距离她咫尺，她感觉自己稍微粗重点呼吸都能喷到他脸上，这么近的距离，他唇红齿白分毫毕现。 “小灿？你你你……” 他微垂着眼，浓密悠长的睫毛掩住了眸中万千思绪，忽然凑近过来，就在言商商以为他要做什么无礼举动时，少年却缓缓蹲下去，捡起地上抱枕，一把塞到愣神的言商商怀中。 言商商愣住。 “姐，你多久没恋爱了？” 言灿声线带着少年特有的纯净青雉，言商商回过神，尴尬抓了抓脖子：“两年吧，怎么了？” “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你坐如针毡，再这样下去你真要变成老女人了。” 言商商：“……” 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至理名言，不过有时毒舌捅刀。 “我晚上不吃饭了，别叫我。” 少年回到电脑前，带上耳机，游戏开黑。 言商商抽了抽嘴角，出门后倚靠在走廊，神色颇为挫败。 她是来谈判不许言灿见那个男人的，结果？ 完败。 摇了摇头，回忆起刚刚场景，不禁又有些妒忌，“这小子的皮肤居然比姑娘还好，真过分……” 屋内，确认言商商已经离开的言灿停下手中操作，他望了门口的位置片刻，垂下眼。 …… 晚餐在一片沉郁气氛中度过，言商商时不时看向父母，欲言又止。 妈妈虽然性格外放，心大，但她毕竟最疼爱言灿，如果知道这事，不知道要受多少打击。 可以的话，她希望以自己的力量让言灿重回正途。 思及至此，握着筷子的手不由紧了紧，感觉肩膀责任又重了些。 言灿这边，态度非常明确，拒不悔改，甚至连那个男人的身份都不愿意提起。 不过那个叫谭厉的态度倒是很配合，自己可不可以釜底抽薪呢？ 言商商来来回.回琢磨了一晚上，后半夜终于下决定去会一会谭厉。 第二天清晨，言商商醒来顶着一双黑眼圈，随手扯了一件烟灰色人造毛外套，打车来了谭厉的公司。 言商商知道谭厉身价不菲，从百达翠丽就能看出来，但当她真的来到公司楼下时，整个人还是懵掉了。 在市中心著名商业街，坐拥二十几层写字楼这是什么概念？ 言商商揉了揉头疼的脑袋，又低头看了看不修边幅的自己，正愁能不能见到谭厉本人时，大厅内走来一衣冠楚楚端正男子，远远瞧见言商商，自己先亲热走了过来。 “言小姐是吧？” “啊？是我。” “我是谭先生的助理，他吩咐我说今天言小姐可能拜访，让我格外留意，没成想还真是巧。” 留行云抚掌笑容可掬，殊不知前台小姐听见他面不改色谎话时，忍不住别开脸去。 这特级助理都已经在这坐了一小上午，喝了四杯咖啡了，还巧？ 第4章 小命堪忧 不过这个言商商是什么来路？竟然能让谭总助理来亲自迎接，好奇之余不免多打量几眼，眉清目秀的，也说不出哪里出彩，唯一可圈点只有一双眼睛，清澈含笑，看着倒是舒服。 与前台打点好，留行云一路将言商商带到楼上休息区，他为人一向长袖善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言商商这个涉世未深的傻丫头，没几句就被套出实底，还满眼敬佩看他。 “你一毕业就在这啊？真厉害。我是在家待业两年，这期间只做过兼职。” “言小姐是汉语言毕业，工作范围应该很广啊。” “哪里，一个看起来什么都能做，实际什么都不能做的尴尬存在，我现在也迷茫，我妈让我去考教师资格证，可我真担心误人子弟。” 留行云徐徐善诱：“那言小姐要不要来我们公司试试？” “可看贵公司这样子，上市融资的，好像非研究生不要吧。” “哪里，不过小公司罢了，年收入也就……”留行云从言商商表情中，估算了下她猜的数值。 “两千多万吧。” 言商商一脸震惊，我猜的这么准？ “所以言小姐要不要考虑下？” “真的可以么？您可真是帮了我大忙呢！” 留行云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手机，“言小姐才是帮了我的大忙呢。” 边走边聊把言商商引到人事部，得了便宜还卖乖：“话说这个后勤也不知道犯什么毛病，不是结婚就是生孩子，还有一个大姐更夸张，家里占地一夜变暴发户，第二天人都找不到了，言小姐不会这样吧？” “不会不会，我没地！” 留行云满意点头，看了眼手机boss指示，直接把言商商拽去签合同。 饶是言商商再希望解决生活大计，但这进展，也未免也太快了吧？ 连面试过程都省略的？ 看来这后勤确实很缺人…… 二十分钟后，从人事部出来的言商商乐不可支，一出门正撞上“路过”的谭厉，言商商揉着鼻子抬头，正见谭厉清隽无疆的脸。 “咦？刚刚行云师兄说，你在开会。” 师兄？谭厉不动声色撇一眼留行云。 “开完了。”从善如流的谎言比留行云还溜。 “那正好，我有事找你。” 言商商并不知道谭厉在公司是什么职位，只当是个收入佼佼的经理，排除刚自己见过的人事老大，考虑谭厉不是自己顶头上司，说话也就没有什么顾忌。 “公司人这么多，我们出去说吧。” 谭厉却扭头看向留行云：“签完了？” 后者点头。 既然已经是自己公司的员工，他就不必再伪装和善可亲，办事会方便很多。 正要开口实施做老板的权利，不料被言商商笑嘻嘻戳一下手臂：“以后我们就是同事啦，你在什么部门？” 谭厉低头看一眼刚到自己肩膀的毛球，拧眉。 已经被吓到神魂聚散的留行云，连忙把言商商拽到自己身边。 “言小姐，我们谭，先生的对绒毛过敏。” 言商商捋了捋自己人造毛外套：“等我上班会规范着装的。”顿了顿，又一脸警惕：“你该不会是负责管理规章制度的吧？” 就在留行云以为谭厉会拧下言商商脑袋时，他居然只是冷脸，双手插在口袋转身，“跟上，去我办公室。” 言商商听话紧跟谭厉步伐，一路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东瞅西望，不料谭厉走到自己办公室门硬生生拐弯，改为了接待室。 好在言商商分辨不出其中区别，接过秘书送来的咖啡，小心坐下：“在这里谈私事好么？会不会有领导视察？” “他们不敢。” 谭厉坐在言商商对面，双手交握身前：“言小姐这次来和我谈什么？” 怎么感觉这个谭厉和之前判若两人？又冷又傲的。 心中腹诽，言商商还是老实的答：“昨天我和小灿谈过了，他不愿谈起你的事，态度讳莫如深，我担心他还会来找你。” “哦？” “你好像很期待？”言商商有些气恼：“你怎么这样呢？之前我们可是约好的。” “言小姐似乎有些误会，而且你对言灿，并不了解。” “我怎么不了解了？小灿才十七岁，你这不是荼毒祖国未来花朵么！”言商商用力把咖啡搁在桌上：“我看谭先生也是衣冠楚楚的，怎么就好这口呢？你身边就没个女伴吗？真是的。” 看谭厉沉默模样，言商商哑然：“你，你该不会是处男吧？” “噗……” 一边留行云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为什么这么大反应？真被我说中了？” 留行云连忙摆手，正要解释什么，却被谭厉一个眼神制止。 正常人受到人身质疑，都应该为自保露出攻击性，但谭厉却是相反，他越是愠怒，表现越是放松，留行云眼睁睁看着他他双腿叠加，整个人悠闲依靠向沙发，心凉半截。 这姑娘，性命堪忧。 果然，下一刻谭厉微微一笑：“谭小姐刚在人事签了多久的合同？” “三个月啊，说是有试用期。” “我看三年刚好。” “啊？” 第5章 绝不相见 “直接空降成正式员工，会不会不大好？”仍不察觉危险。 “不会，我在这公司，有认识人。”谭厉收起假笑看向留行云：“带她再去签约，三年。” 最后两个字咬的格外清晰。 说完也不等言商商反应，直接起身，与留行云擦肩时两人对视一眼，留行云估摸着，就他这架势，言商商三天都坚持不下来。 留行云望着谭厉离开背影，忽然有些同情言商商。 “商商啊，你真是前无古人，后也不会有来者了。” “什么意思？” 留行云惋惜摇头，“明天去请个护身符吧。” 两人再回到人事部的时候，言商商终于有了正常人反应，抓着合同迟疑：“三年，会不会太突然了？” 留行云避重则轻：“言小姐再不签，怕连一天工作都没有了，三年算什么，三四十年才好呢，退休直接领养老金呀。” “还可以这样？” “我们可是国内百强企业，这待遇，人家求都求不来的。” 言商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在留行云花言巧语怂恿下，还是乖乖把自己卖了。 下午言商商从谭氏出来的时候，比见到言灿搞基时还懵。 她是来找谭厉谈感情问题的，结果？居然变相找了个长期工作。 傻姑娘一脸茫然的回了家。而另一边，谭氏集团，谭厉站在二十二层，俯视楼下往来宛若蝼蚁的人群，仿佛入定一般，直到留行云敲门。 “言灿就算再倔，三个月也够磨了。” “现在不是言灿的问题。” “是，言小姐确实有些口不择言。”留行云能看出，boss原本是想讲清楚来龙去脉的，谁成想这言商商说话这么冲，因为五年前那件事，他一直很忌讳厌恶这些。 “让她明天开始上班。” “是。” 留行云默哀，言商商这个倒霉催的，如果今天谭总没插手，他原本是想给她安安稳稳一年合同，小姑娘傻的可爱，就算事成后留在公司，当个吉祥物也不错。 谁想三言两语，吉祥物变成扫把星了。 言商商回家一路上，都忍不住打喷嚏，不由把身上毛绒外套紧了紧，决心回家吃感冒药。 言灿最近有月考，高三正是紧张关键时候，回家越来越晚，言商商回家时只有大姐言会心坐在客厅，抠着脚丫和男朋友煲电话粥。 言商商啧啧摇头：“姐夫见过你这样吗？” 言会心威胁向言商商挥了挥拳头，扭头对电话又是一番柔情似水。 言商商一脸不屑回到卧室，对着衣帽镜左右照照自己毛绒外套，的确有些不修边幅。 她已经二十四岁了，衣服大多数还停留在校园时期，也难怪之前面试屡屡战败。 “现在是看脸的社会，加油，言商商！” 言商商对着镜子比了比打气手势，转身开始翻箱倒柜，找能上班穿的衣服，找赶公交时的平底鞋。 正翻得起劲，手机叮咚一响，划开页面，短信息是交代她明天上班时间，注意事项。 即便期待上班如言商商，但这节奏对她而言，还是太快了些。 言商商把信息过了一遍，按照要求，最终锁定一套黑色套装。 这衣服还是当初大学毕业，沈花灼送她面试用的，据说价值不菲。 言商商宝贝似得熨烫好，挂起来，正准备再配一双鞋子时，手机再度振动，言商商以为又是人事，随手捡起来。 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她没有备注，但只看一眼这表达的方式，断句的标点，她已经知道对方是谁。 笑容在脸上逐渐退去，她把手机扔到床上，聚精会神给衣服配鞋子。 她想要自己集中精神，她想要自己忙碌起来，可那短信简短的内容，信息主人朝她浅笑的模样，始终在脑海挥之不去。 五分钟后，言商商奋力把高跟鞋摔在地上，“哐”一声响，自己则有气无力坐到床边，失魂落魄。 她气自己没出息，好没出息！ 刚回家的言灿正好听到异响，连忙焦急敲门：“姐，怎么了？” “别进来。” 竟然有浓厚的鼻音，言灿皱眉：“我给你两分钟整理时间。” 一百二十秒后，言灿准时推门而入。 一抬眼，正见言商商低着头，长发披散掩盖住她所有的表情，地板床上铺满了衣服，手机就在她脚边，屏幕暗下去。 这手机她软磨硬泡老妈两个月才买的，一直宝贝似得供着，今天怎么了？ 言灿巧妙躲过所有衣服来到言商商身边，弯腰把手机捡起来。 言商商担心言灿看见那渣男的信息，抬手要抢，左右一想手机已锁，自己没有必要此地无银，干脆拿眼瞪他。 “给我。” 言灿眯了眯眼，撇言商商一眼，手指在屏幕几下跳跃。 解锁了。 言商商：“……” “毛团。” 只看了开始两个字称呼，下面不必再读，言灿已经知道发信息的人是谁。 抓着手机的手指不由握紧。 “他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密码的！” “就你那脑袋，也就是个手机尾号。我问你，他回来了？” 言商商牙关紧咬：“手机还我。” “不许去见陆以河。” 言商商别过头：“我要收拾屋子，你出去。” “不许去见他。”他忽然蹲下神来，抓紧她双臂，末了又轻飘飘补一句：“好么？” 比起之前强硬命令，后面这一句好么，不禁让言商商抬头看他。 “你也知道关心老姐啦。”正觉得些许欣慰，言灿却站起身背对她：“我可不想半夜再听见狼哭鬼嚎，你失恋的时候全家半个月没休息好，拜托我要高考了，你照顾照顾我这重点保护对象吧。” 言商商被堵得哑口无言。 原本还在为陆以河这渣男伤感呢，转眼工夫，她满心都只考虑把言灿怼回去。 言灿又和她斗嘴好一会儿，见她没有再落泪的迹象，这才离开。 当天晚上言商商不想被爸妈察觉异常，勉强扒了两口饭，回到卧室后想给沈花灼打电话，结果对方一直显示无人接听。 不知道又在哪花天酒地呢。 放弃倾诉的言商商，抱着自己胡萝卜玩偶，望着天花板发呆。 陆以河约她两天后在学校门口星巴克见面，下午四点，在靠窗最角落的位置。 为什么，为什么那信息她只是扫了一眼，所有的关键字都烙在了脑海，想忘都忘不掉。 ——她绝不会去见他！ 第6章 谎话连篇 言商商攥着手机，最终把信息删除干净。 她需要休息，可晚上越是想事脑子越是清醒，熬到凌晨三点，身子终于再撑不住，产生了丝丝困倦。 然而睡的也不安稳，脑海闪过都是曾经陆以河的画面，他向自己单膝跪地表白时；他献上亲手做的生日蛋糕，一脸羞涩；他最后为了攀附千金而选择分手，去外地发展…… 最后分手那场落雪，在言商商脑海索绕不去，她眉头越皱越紧，后来不知怎的，路以河竟然一晃变成了谭厉，他浅笑看她，意味不明的问：“三年怎么样？” 言商商猛地张开眼来。 窗外有光亮。 意识到是一场梦，言商商长出口气，拂去额头冷汗，扭头看下时间，已是日上三竿了。 日上三竿！？ 她她她今天要上班！！ 都怪陆以河那个渣男，打乱了自己所有计划！昨天关顾着想他，竟然忘记设闹铃！ 言商商看闹钟时针已经快指向十，倒吸一口气，连忙手忙脚乱洗漱。 这边刚挤完牙膏，床上手机变声嘶力竭响了起来，言商商一把抓起，看是公司电话，一边刷牙一边接通。 “喂，您好。” “商商啊，哪有上班第一天就迟到的呢？”电话另一端留行云语重心长：“你这样，会被扣工资的，全勤可是四百块呐。” 言商商吐字不清：“领导，我想申请今天上午请个假，我这个月是半月班，本来也没全勤，您看……” 留行云沉吟道：“那就扣在下个月里。” 还可以这样？ 这老板是典型的资本家吸血鬼吧？ “别别，我不请了，我现在已经出门了，不信你听。” 言商商连忙跑到客厅把窗子打开，让路上汽车鸣笛声传进来。 一家人看她像疯子一样跑来跑去，拖地的言母不禁有些责怪自己，是不是最近相亲给她太大压力。 七分钟后，言商商整装待发站在门口，白净的小脸素面朝天，临走前不忘给她妈一个飞吻。 “我上班去啦！” 上班？她什么时候面试的？ 言母拄着拖把若有所思。 …… 言商商除了上学抢食堂以外，她已经整整两年没有这么撒丫子跑过了。 好在上班不是高峰，抵达公司正好十点半，言商商知道自己打不了卡，想要蹑手蹑脚混进后勤部，不料屁股还没沾到椅子，后勤主管已经怒气冲冲而来。 “言商商！”中气十足一声吼，来人正是后勤人人畏惧的张开，人送外号张古板。 张古板是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人精瘦还带副黑框眼镜，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训人时威风凛凛的气度，言商商站在格子间被他批的时候，她注意到主管妄图用稀疏头发盖住的地中海，这爱美的小心思和他严肃的为人有些违和。 言商商没忍住，露出了丝丝笑意。 张主管一愣，气的用手点她，“真是不知悔改，要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一点自律性都没有，不要以为自己认识两个人，有点关系就可以在公司为所欲为！” “主管我知道错了。” “你还知道错了？上班第一天就迟到，你当自己是总裁呐！” “不敢当，不敢当……” “你都要反了天了！去收拾大仓，还要通报批评，你这样的必须通报批评！” 言商商知道自己嘴笨，干脆把头埋在胸口，不再吱声。 断断续续又训了二十分钟，最后念在言商商态度诚恳，张主管气也消得差不多。 他之前就听说这言商商是个空降兵，今天借题发挥主要是想敲打敲打她，看丫头为人老实，他还是决定给她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一上午时间都在浑浑噩噩中过去，大仓里言商商和一同迟到被罚的同事唐妮，形成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并顺带获得一手公司八卦消息。 比如张古板为人严苛，但私下还是比较护犊子的，回头送他两坛酒，他就忘了迟到这事了；比如经理刘姐是笑面虎，毕生理想是嫁给副总，惹不起一定要躲着；比如公司总裁，神龙见首不见尾，究竟什么模样只活在传说中，有可能是个gay。 言商商听后深有感触，原来这公司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人在一心做事时时间走得格外快，大仓又不透阳光，等言商商想起看时间去食堂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唐妮自有小灶，会男朋友去了，剩下言商商还得苦兮兮去楼下买面包，巧的是刚一到大厅，就见谭厉从对面电梯走出来。 偌大的公司好不容易瞧见个熟人，言商商欢天喜地冲了过去，从后面拍了下谭厉肩膀。 “嗨！” 她原本是想像招呼言灿一样拍后脑勺的，奈何谭厉气势太吓人，出于本能求生直觉，她收手退而求其次。 对方回头看向她时，目光冰冷足以把她冻死。 第7章 卖队友 言商商后知后觉，“对，对不起哈。” 听说同性恋都有洁癖的，比如不喜欢别人触碰之类。 “那个，我给你擦干净。” 言商商撸起衣袖又蹭了蹭谭厉西装，不过她似乎忘了自己刚从大仓出来，外套全都是灰，这一蹭立即出了一道白印子。 “你在干什么！” 谭厉一把抓住言商商手腕，看见她脏兮兮的小手时，立即病菌一样甩了出去。 “别靠近我。” “那大仓就那样子嘛，我来上班时还是干净的。” 谭厉后退两步，与言商商保持安全距离后，干脆脱下外套扔到前台，距离太远，言商商没有听见他具体吩咐了什么，只见前台小姐奇怪看她一眼，而后把外套小心叠放好，谭厉则大步走向门外。 “哎？外面怪冷的！” 言商商紧随其后劝告，谭厉嗤之以鼻。 半分钟后，谭厉拧眉。 天气已然入秋，到了下午气温降了下来，他身上只有一件白衬衫，冷风一吹，瞬间打透。 再回头看言商商，裹的跟个球似得，小脸红扑扑看他。 “我就说冷吧。” 谭厉：“……” “你也加班没吃饭呐？一起啊？” 谭厉忍住把她脑袋拧下来的冲动，转身进了楼下最近的餐厅。 言商商为了挽救自己板正弟弟的大业，锲而不舍的追了进去。 好在现在不是饭点时间，餐厅没什么人，谭厉从善如流捡一角落靠窗位子坐下，言商商很自觉的坐到谭厉对面。 “这里是西餐厅？话说我还没吃过正经的牛排呢。” 谭厉面色微冷，想命言商商起来别碍自己视线，但念头一转，改为勾唇浅笑。 “那你今天有机会了。”他双手交握在桌面，身子微微前倾看向言商商：“刚刚言小姐弄脏了我的外套，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应该的应该的。” “那这顿你请。”谭厉立即抬手召来服务员，菜单都不用看，迅速念出一串英文菜名，言商商小嘴微张。 “我刚好像听到了xo……” “不过一千多，言小姐不会心疼吧？” “这……” “言小姐的家庭情况，连一顿饭都付不起？” 如果是真的，那言灿究竟还留恋什么？ “不是家里，是我自己，毕竟现在已经出来工作了，当然生活要自己承担。”说到这，言商商不得不抱怨一下公司的规章制度：“你知道咱们公司可以跨月扣满勤么？这老板一定是变.态，为了压榨我们这点血汗钱，这样的办法都想得出来。” 谭厉“嗒”一声把水杯放到桌面：“这么说，你对公司有诸多不满。” “不是公司，是老板个人。”想了想，言商商压低了嗓子，又把上午刚听的八卦与谭厉分享：“听说我们老板也是gay 诶……” 谭厉颔首：“嗯，我记下了。” “记下什么？” 言商商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不过很快服务员上菜，把她注意力引到了另一个地方。 菲力牛排、法国红酒、水果沙拉…… 谭厉他刚刚，究竟点了多少东西？ 越上越心凉，言商商此刻才惊觉，刚刚他说的一串英文不是菜名，而是套餐。 五分钟后，谭厉那边美食铺天盖地，言商商这边只有干巴巴的一盘意大利面。 “你那么多吃得完么？” “你距离上班还有二十分钟。” 言商商一愣，风卷残云果然没有再说一句话。 谭厉吃东西从来都是慢条斯理，奈何对面的言商商吃的太快太香，不知不觉带动了他的节奏，竟比平时多吃了两口沙拉。 他一向不爱甜食的。 谭厉眯眼看着对面鼓着腮帮的言商商，似乎发现了这货的附加用途。 言商商赶时间，一边嚼着最后一口面一边结账，看到账单上的零时忍不住肉疼。 “就不能打折么？” 收银员瞄了一眼稳如泰山的谭厉，差异谭总第一次带这么小家子气的姑娘吃饭，但还是礼貌拒绝：“不能。” 言商商投降地刷了信誉卡。 回到大仓又闷头干了一下午，才核对明细表三分之一，晚上七点，言商商坐在纸箱上有些绝望，她才上班一天，就已经开始后悔签约三年了。 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言商商愁苦的揪头发，而办公室喝着咖啡看监控的谭厉则满意翘起嘴角。 “听说下个月的备用品快到了。” 留行云跟尊佛似得杵在桌边：“正是。” “也让她去交接。” “这，不太好吧？一个新人。” 谭厉睨他一眼，“要不你去？” “我相信商商是可以胜任的！” 第8章 就此一生 “嗯。” 谭厉颔首，留行云拂去额头冷汗，他早就知道谭厉记仇，但没想到能记到这份上，心中为言商商默哀后，接着试探道：“沈小姐已经旅游回来，日程上您下个星期三有空，您看要不要安排一下？” “不是才见过。” “那已经是上个月的事了，婚期在即，媒体方面也需要噱头照片。” 谭厉眸光微转，“安排到日程上，记得把沈老爷子一起请来，他们公司新推的红酒，是在楼下木风餐厅试营吧？” “是。” “今天中午我尝了一下，口味很纯，争取把它谈下来。” 您这是约会还是商谈哪。 留行云摇头叹息：“boss,我只冒昧问一句，您知道沈小姐全名吗？” 搅拌咖啡的手一顿，谭厉眉头微皱：“这和入股有什么关系？” 看来是不知道了。 “那婚期是哪天呢？” “行云，我记得以前我就和你说过，每个人存在都有他的价值，很显然沈家潜力巨大，和沈家联姻能让我们公司纯利润上升百分之三十，干掉竞争的威允，至于这个沈小姐，我不在乎她是什么牛鬼蛇神，我只知道，她就是沉甸甸的金钱。” “沈小姐如果听了这话，会很伤心吧。” “第一天见面时我就已经和她说完了。” 留行云：“……” “相互利用而已。” 留行云缄默，似乎每个人在谭厉心中都能用金钱衡量，区别不过是价值多少而已。 那么她呢？ 留行云看向电脑监控中的言商商，她价值是什么？ 言商商晚上回到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随口扒两口饭，期间言母还不断的盘问她什么时候找到的工作，环境怎么样，男人多不多。 言商商忍不住求饶：“妈，我才去上班一天，您正常反应不应该先问我累不累吗？” “哦，你上班累吗？” “还好，就是核对明细的时候搬不动箱子。” “那有没有怜香惜玉的男同事帮你？” 言商商：“……” 路过的言灿忍不住吐槽：“就我姐这体格，不帮男同事扛箱子健步如飞已经不错了。” 言母听后仔细打量眼言商商，摇头叹息：“可惜没把你生养成娇滴滴的，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只有那个……”话说一半，言母立即住口。 家人担心戳痛言商商伤疤，不敢再说，不料她自己却先爽朗一笑：“谁还记得他呀，大学恋情不就这样吗。” 言灿沉了脸。 母亲根本就没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她怎么知道说的是谁。 到底，还是忘不了对吗？ 言商商从不擅长强颜欢笑，为了避免母亲撇脚的安慰，干脆借着喝水由头遁走，回到卧室便没有再出来。 她需要休息，更.新新陈代谢，把有关路以河的记忆一起更迭出去。 晚上九点的云城灯火璀璨，而谭厉才出公司，受老爷子指示，紧急回了谭宅。 谭宅坐立在云城偏北富人区，绿化环境极好，但距离市中心偏远，谭厉驾车回到老宅已经将近十点，刚一进客厅，就见老爷子坐在沙发上，面色冷峻。 “爸，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让你办一点自家的事都办不清楚，你让我怎么休息！” 谭厉原本是想脱下外套的，但一听老爷子开腔，只解开扣子，便坐了下来。 “我已经在办了。” 谭山海年轻时就威震八分，如今纵然不再管理公司，气势依然，他以拐杖拄了拄地面，言简意赅：“生意买卖我从不担心你，但关于感情的事你总是拎不清，谭凛那孩子拖的越久！” “他现在叫言灿，户口本身份证上明白写着呢。”顿了顿，补充道：“他原话。” “不管怎么说，小凛必须认祖归宗。你哥过世的早，你妈妈大龄产下的你，你现在就相当于小凛半个父亲。” 谭厉哂笑一声：“我可没这儿子。” “谭厉！” “爸，您是没见过那小子，您吩咐我的事我会尽力做，但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别对他抱太大希望……毕竟他不是我哥。” 言罢一抖衣襟起身，“我明天早上还有个会要开，先走了。” 厨房谭母匆匆端着一盘水果出来，见谭厉要走，连忙喊他：“不在家里住吗？我给你包了饺子，想给你明早煮吃的……” “不用了。” 谭母见谭厉去意义绝，连忙让保姆把饺子取出来，一路追着给他送到车上。 “你爸脾气就那样，你是知道的，别再和他怄气了。” “妈，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你每次都这样说，可我怎么能不惦记？还有你那个未婚妻，有空多往家里带带，毕竟眼见要成一家人了。” “知道了，您回去休息吧。” 谭厉弯腰上车，谭母欲言又止，只能目送儿子的车子离去，叹息。 第9章 不修边幅 日头初起，微露晨曦。 言商商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再受不住客厅电视传来的广告声，猛地掀开被子下地。 门一推开，嘈杂的电视购物广告直往言商商脑子里钻，言商商扭头一看墙壁挂钟，才早上六点。 “言会心你是不是疯了？” “听说你找到工作了，我睡不好。” “所以也不让我睡懒觉？你这什么逻辑！”言商商抓了一把鸡窝头，“爸妈！？你们就不管管这疯女人的吗？” “别喊了，他们早就去早餐铺了。”路过的言灿实在看不下去言商商邋遢样，随手在抽屉拽出一头绳，给言商商绑成马尾。 嗯，效果立即清爽许多。 言商商也对言灿这多管闲事行为习以为常，摆手嘁了一声。 “听说你在天晟集团工作。” 餐桌前言灿好似不经意问了一句，言商商抢过他刚倒好的第一杯豆浆“嗯”了一声。 言灿抓着豆浆机的手指一紧，“之前也没投过简历，就忽然招聘了对么？” “对啊，说也奇怪，那么大的公司，我还以为怎么着也要研究生呢……可能是真的缺人了吧。” “言商商你这猪脑子，小心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沙发上言会心忍不住提醒一句：“你确定你去的是正经公司？没骗你钱吧。” “国内百强怎么会有错。” “那可不一定，你小时候连家门都找错过。” 言商商还欲反驳，言灿却放下手中早点。 “你们先吃，我想起来学校有事，先走了。” 少年难得没补刀言商商，回屋拎了外套直接出门，整个人气势沉郁的吓人。 言会心拧眉：“才六点多就去学校，该不会早恋了吧。” “噗——” 言商商一口豆浆喷出去。 早恋？ 那岂不是去找谭厉了！！ “姐，我忽然想起我公司也有事，先走了！” 言商商随便拢一边头发，匆匆追出门。 言会心望着两人背影，扬起半边眉梢。 楼下，少年本就比言商商腿长，又胜在先行一步，等言商商追出去时，只能看着他的出租车绝尘而去背影。 言商商急的跳脚，没想到言灿竟然敢在自己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去谈恋爱，手足无措时才想起自己有谭厉电话号，连忙拨打过去。 谭厉被手机硬生生吵醒，看屏幕“b方案”备注时，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言商商。 犹豫片刻，才将电话接通。 “嗯？” 刚睡醒略带惺忪沙哑的声线，让原本火冒三丈的言商商瞬间没了脾气。 “那个，是我，言商商。”言商商望天。 “所以？” “是这样的，我们一起吃早餐吧？把其他人都推掉，就我们俩怎么样？” “不去。”连理由都懒得问：“没事挂了。” “别别，我有事，我弟他……”言商商心中原本有万千指责，但问题在于这次是言灿主动来找谭厉，人家有没做错什么事，自己一大早打电话来劈头盖脸一顿质问，未免太不讲道理。 憋了半天，言商商自以为委婉的开口：“谭先生，你就没有想过变直吗！？” 谭厉偏头看一眼床头柜闹钟，思绪渐渐清明起来，“言商商，你一大清早打电话过来，就为了和我说这个？” “不是的，我想说的是，请和我交往吧！” “……” “谭先生？” 估计是吓着他了吧，可自己有什么办法呢？ 言商商站在路边，也是万分愁苦，她原本是想好好和他说的，譬如说给他介绍个女朋友，从自己部门选拔开始，但自己又初来乍到，不知道同事婚否情况，眼下又着急，一着急口不择言，把自己供出去了。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言商商干脆咬牙：“谭先生你可不可以考虑下？我其实也有很多优点的，比如……” 言商商抓了抓头发，卡住了。 “能吃。” 谭厉悠悠开口。 “也算是吧。”听对方的口吻似乎不大满意，言商商又小心讨好：“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以后，我给你物色更好的。” “以后，呵……”冷笑，谭厉抬手按掉闹钟，知道这注定是个闹剧清晨，干脆准备出门晨跑。 “你有没有听我说？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他看向窗外晨阳，微微眯眼，“言商商你再惹我，我就把你把大卸八块。” 他说话的语气并不重，甚至夹着丝丝轻柔，但一点都不影响威胁力度。 阳光下言商商忍不住一个冷颤。 “看来你是不喜欢我这样的，那，那丰满的怎么样？我还有一个姐姐……” 谭厉深呼吸，已现愠怒，“言商商，你在哪？” “我家啊。” “现在给我过来。” “嘟”一声挂了电话，言商商抓着手机愣神时，紧接着又收到一条短信，内容是谭厉家里住址。 言商商懵。 她是不是说错话了？去谭厉家，那不是自己找死么？ 可换个角度想想，这样说不定就能阻止言灿去和他幽会，也不失为曲线救国。 犹豫不过几秒钟，言商商立即拦了一辆出租车，想着空手去拜访人家，总不意思，期间又特意跑了超市，买了些经济实惠的水果。 于是谭厉给言商商开门时，见到了这样一幅场景。 素面朝天的言商商一身居家运动烟灰套装，左手半个西瓜，右手一袋不明物体，脚下一双碎花拖鞋，笑呵呵的看他。 碎花拖鞋…… 言商商顺着谭厉的视线低头，才发现自己忘了换鞋子，不好意思搓了搓脚背。 “出门太急了。” 第10章 亲姐无疑 谭厉一手支撑在门框边上，拦着不让她进去。 “言商商你是刚睡醒就过来了吗。” “本来没醒，现在醒了。” “那我让你带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 言商商把水果放到地上，点开短信重新看一遍，才发现地址下还有折叠内容，是一些药品的名称。 她之前来的太急，并没有展开信息，因而错漏了后半部分。 “都是些感冒药，你病啦？” 言商商眼睛一亮，那也就不能和言灿约会咯？ “你似乎很满意。” “怎么会呢，我这人面部表情一向僵硬。”言商商摆手，却忍不住翘起唇角。 一想到他和言灿约会泡汤，自己也没留下去的心思，把水果往谭厉手里一塞。 “谭先生你好好养病，生病就不要出门，会传染给别人的，祝你……”算了，还是不祝他健康了。 言商商颠颠要走，不料被谭厉一把揪住运动衫帽子。 “你刚说你言灿怎么了。” “没事啊。” “电话里你说了你弟弟。” 谭厉眯眼，言商商意识到他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只好把帽子从谭厉手中解救出来，老实招了。 “我的确是来找他的，今天听他意思好像要和你约会，之前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嘛，要试着回归正常人生活，不打搅彼此，所以我就来看看。” 言商商垫脚向屋子里探头：“他不会已经在里面了吧。” “他没来我这。”谭厉眸光微转，旋即拨通了留行云电话，结果公司也没瞧见言灿这么一号人。 之前他和言灿正式谈过，可以看出那孩子很在乎现在的家庭，尤其对言商商格外的看重，如果他说来找自己，那绝对不会食言。 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却丝毫不见动静，谭厉不禁开始有些担忧。 “早上你有看到他打车往什么方向去么。” “城东啊。” 言商商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他不在谭厉这，也不像去学校的主，那……连忙给言灿打电话，结果没人接听。 忙音时，言商商已经联想起最近车祸事故频发，脑补言灿出事，在医院躺一辈子的场景。 爸妈一定会砍了她的！ 言商商急的跳脚：“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早上我眼睁睁看着他走的，他要是真的出了事……” “冷静点，先给学校打电话，给他同学打电话。”谭厉本就有两分不怒自威的气势，现在整个人冷峻起来，言商商像个领命小兵似得立即照办。 可十几分钟后，均无言灿消息。 言商商顿时红了眼眶，兔子似得看他。 谭厉叹息揉了揉眉心，知道这货指望不上，只好回屋找留行云，让他联系云城各大医院，看看有没有符合言灿标准的伤员。 谭厉这边刚挂电话，回头一看，才发现言商商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进来，巴巴期待望着他。 “怎么样，有消息吗？” “言灿的事我会处理的，你给我出去。” 看言商商不动，谭厉伸手拽言商商的帽子，往外面拖她。 言商商自知自己没有谭厉又人脉，依照两人的关系，他知道了言灿的下落也不会告诉自己，到了门边时，干脆耍赖扒着门框不撒手。 “你就让我在这等一会儿吧！” “出去，趁我现在好好说话之前。” “我没有恶意啊，弟媳，我认你做弟媳还不行嘛……” “言商商！”谭厉猛然拔高了音量，停下动作冷厉看她：“是什么让你认定我一定是弯的？” “你自己也承认了啊。” “呵……”谭厉别开头一声冷笑，似是思虑。 “好。” 再看向言商商时目光冰冷，一把将其拽进屋子，“啪”一声关上房门。 “你不是要交往么，来，开始吧。” “咔——” 房门反锁。 言商商心惊胆战看向紧闭的防盗门，“现在？” “难道还要挑日子？” 谭厉逼近她一步，抬手解开上衣两粒扣子，“有什么忌讳么。” 言商商连连后退，“我我大姨妈……” “那正好，很有挑战。” 谭厉直接将她逼退到墙上，将其囚困在一隅之地，低头看言商商红透的耳根，冷哂：“我什么都无所谓。” “我有所谓！我有病的，骗你的话是王八！” 谭厉扬起半边眉梢，也懒得揭穿她，正欲再给她点教训时，却听静谧室内突然响起一阵违和的童声。 “葫芦娃，葫芦娃，一棵藤上七朵花……” 谭厉寻声看向言商商腰间，后者干笑翻出手机，接通。 “喂，言商商你在哪……”开门见山噼里啪啦一顿交代，是言会心。 对方言简意赅，说言灿和人打架闹事，现在派出所，需要人保释，自己没时间。 言商商脑补了老姐窝在沙发里撸毛球的场景，没时间？ 怕是懒得动吧。 也没多问，利索记下地址，拔腿就走，谭厉紧随其后。 “一起。” 言商商知道自己摆脱不了这厮，只好答应。 两人赶到派出所时正是上午九点，阳光从窗子射入，暖洋洋洒进室内，两人身上镀了一层金边，女警官在那无奈训斥着言灿，乍然看来还有些生趣。 少年将头撇到一边去，显然不认为自己有错。 言商商看到言灿也没多问，立即扑上去，民警还以为言商商要暴力教育，正要阻止时，不料她一把撩起少年刘海，端起下巴左看右看，一边看一边训：“长大是不是，还学会打架斗殴？” 猛地看来一本正经颇有长姐风范，谁料下一句就是：“打赢了吗！？” 第11章 并不上心 谭厉在一边拧眉。 言商商由不自觉，担忧又心疼，“看看，脸上都挂彩了，不会留疤吧。” 言灿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躲开言商商，一偏头看到谭厉，顿时皱眉。 你怎么在这？ 我当然在这。 彼此没有说话，却看穿了对方的想法。 言商商并没有注意到两人异样气氛，被女民警叫到一边，忙着沟通。 “这算民事纠纷吧？我们达成和解就没问题了对不对？” 女民警颔首，一脸无奈：“现在的孩子脾气太暴躁，不就是司机师傅饶了点路嘛，大不了投诉，非要动什么手呢。” “不是这样。”言灿辩驳，看到言商商时又缄默不言。 倒是旁边被胖揍的师傅觉得委屈，忍不住找言商商吐苦水：“我真的只是绕了他八块钱的路而已，我哪知道他赶时间啊，路上我俩还聊天开玩笑来着，说他喜欢姐弟恋，谁料这小子就……哎？” 师傅话还没说完，言灿就要二度扑过去，幸好被言商商眼疾手快一把拦腰抱住，树袋熊一样挂他身上。 “别呀，再打咱家赔不起了！” 言灿担心误伤了言商商，只好停下动作，感受到腰间负重忍不住叹口气：“姐，你放手……” “不许再打了，再说人家本来说的也没说错嘛。”言商商瞥了一眼旁边看热闹的谭厉，这厮起码要比言灿大七八岁吧？ 兄弟恋？ 没差别吧…… “姐，我保证不再惹事，你去办一下保释手续吧。” 言灿抬下巴示意下女民警那边，单细胞的言商商果然被支开，言灿则回头看向谭厉，仿若变了个人。 “你有什么目的。” “确保你有命跟我回去。” “我想我已经和你说的够清楚了，我这辈子，只会是言灿。” “放着荣华你不要，是脑子坏掉了？”谭厉双手插在口袋审视他，“或者，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我警告你不要再插手我的生活。” “我也警告你我没多余的耐心。” 谭厉视线越过言灿，凝视办公室另一边忙来忙去的言商商：“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我会用我的方法……” “不许动我姐！”一提起言商商，言灿顿时变成戒备炸毛的小兽。 “哦。”谭厉恍然点头，跟着冷笑，“又是一文不值的感情。” 胜利者一样笑，为了嘲讽言灿付出不值当，他又捅刀补充：“她今天跟我表白了，说要交往，呵。” “你答应了？” “她不配。”谭厉丝毫不近人情：“不过就算不是今天的我，明天也会冒出别人来，你一个弟弟的身份，能守她一辈子？” 言灿低头，神色莫辨。 “听说她有个前男友……” 言灿双手紧握成拳，就在他要以自己的方式让谭厉闭嘴时，言商商已经回来，从背后拍了言灿肩膀。 “在聊什么？” 言灿回神看向言商商，松懈下来，跟着抿唇。 点漆的眸里似乎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是牵起言商商的手：“回家吧。” 言商商看他神色颇为疲倦，也没有多问，只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 “回家让老妈给你炖鱼汤，你不是最喜欢喝么。” “是你喜欢吧。” “就说是你，不然老妈不会给我做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勾肩搭背的走，快要出派出所时，言灿回头看了一眼谭厉。 少年目光沉着而冰冷，带着分明的警告。 他在言商商身边时或许软糯，或许毒舌补刀欺负她，但那是他，别人不行。 谭厉收到要挟时反而露出一丝微笑。 只有幼稚的人才会暴露自己重视的东西和弱点，言灿他还是太年轻。 凝视两人背影，谭厉眯眼拨通了留行云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boss。” “之前你说那个言商商大学时交了个男朋友是不是。” 留行云手脚麻利的调出电脑资料：“正是，目前他本人也在云城，公司就在我们旗下宏运。” “调到总公司来。”忖了忖悠悠道：“旧情复燃应该挺容易的吧。” 电话另一边留行云有些犹豫：“可是boss，我们这么做目的是什么？会不会太绕弯了？” “不绕弯的办法，把言灿直接绑回去怎么样？” 留行云：“……” “只有让他在这个家伤透了，他才会知道谁是他真正的亲人。” 可真正的亲人不该顾及言灿的感受吗？ 留行云深谙谭厉为人，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没出口。 boss一向如此，从商时精明的跟个狐狸一样，偏偏生活处理却不大上心，连家里人至亲的人都疏远开来，他脑中像是有一个精密的计算器，什么关系换来什么价值，除此之外，不论什么人，都没必要在记在脑中。 第12章 拉拢关系 言商商带着言灿回家时蹑手蹑脚，生怕大姐发现，言灿从始至终也没多说什么话，更多时候是默默看着言商商，等她回头看来时，他却像往常一样抬起下巴，一副唯我独尊模样。 “喂，你平时没有这么大脾气啊。” 言商商拿手肘戳言灿，“以后也别这么大火气了，老妈本来就不容易，再操心这些事，显老。” 言灿低低“嗯”了一声，想了想低头看她：“你能不能不在那家伙身边上班。” “当然……不能。”言商商掰着手指头给言灿数：“首先，我要避免你们两个感情发展太快，要时刻监督你们，第二，这工作一般学历都进不来的，我是因为讨人喜欢才进入后勤，第三……你姐我真的不能再找老妈要钱了，她会打死我的。” 言灿原本还想再说什么，但转念一想依照谭厉的性格，即便言商商主动提出离职，他没有达到目的也不会放人，解铃还须系铃人，一切还要自己去找他谈。 “姐，下午你先自己回家吧，我有事去学校。” “不是说好回去吃鱼的吗？” “我先走了。” 少年根本不给她开口挽留的机会，迈开长腿不过片刻已经没了踪影，剩下言商商自己莫名其妙站在树下，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天都经历了什么。 经过言灿一事，言商商本是打算回家，回头打电话向公司请下假的，但电话还没拨出去，人事部先打了过来，语气颇为不善，一开口就是质问言商商还想不想在公司混。 言商商之前工作基本都是留行云在安排，第一次接触到这么暴躁的同事，原本请.假的托词也被憋了回去，只能小心应付：“我家里出了一点事，现在正在往公司赶呢。” “你打算几点回来！” 人事部大姐拿着电话一副色厉内荏模样，一边拿眼斜身边的留行云，但见他在一边手势指挥，还一副老好人模样。 人事大姐忍不住心里感叹，所谓狐狸就是这副模样吧？自己在人前做好人，不显山露水的，其实背后一起都是他在操纵安排。 但留行云再怎么说也都是个助理而已，上头怎么都还有个谭总跟着，所以说起这行事作风，还真不能深究。 电话另一端言商商被劈头盖脸一顿骂，默默受着，片刻等对方发泄完了才咂嘴：“半个小时，我保证到公司。”又搓搓到道：“关于全勤……” “你自己找总裁要全勤去吧！” 总裁？ 言商商一脸震惊，她不过小小迟个到而已，怎么就要去见总裁了？那金字塔尖尖上的人，能是自己一个小老百姓能见的吗？ 但还不等她再问什么，那边已经切断电话，言商商叫苦不迭，她这是做了什么孽，一天早上就因为言灿饱受精神摧残，现在好了，言灿刚解决又转为了实体金钱伤害。 “苍天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 言商商仰天一声长叹，楼下遛狗的阿姨像看神经病一样瞧她，小狗也配合汪汪了两声，言商商尴尬一笑，灰溜溜离开。 半个小时后，言商商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公司，刚一进门就见留行云笑容可掬站在门口，言商商将他视为友军，立即热情凑上前去。 “你在门口干嘛？”左右瞧瞧没人，笑嘻嘻打趣，“难道你也迟到了？” 留行云不置可否，“恰好路过。” “那刚好我向你打听点事，咱们总裁是个什么角色？” “嗯，事业有成。” 当然事业有成了，年收入两千万的人怎么可能不事业有成。 “我问为人方面，比如处理员工……” “之前有个人因为工作意见反驳他，被开除了。” 言商商抿唇点头，“人事部大姐让我去找总裁道歉，是开玩笑的吧？” “不是，我就是来接你的。” 留行云向言商商做了“请”的姿态，言商商顿时冷汗留下，也再没了闲聊的心思，一路跟在留行云身后，到达顶层的时候，电梯门开，正见一干练的美人微笑看她。 整个人虽然是笑着的状态，但给人感觉并不亲近，短发精炼，一身黑色职业套装，脚下一双恨天高让她气质备现。 言商商咕嘟吞下一口口水“总，总裁？” 是个女人吗？ 言商商求助看向留行云，后者爱莫能助耸肩。 “你就是言商商？” 女人巧笑上前一步：“您好，我是金雀儿，我这家公司的副总。” 细白的小手向言商商伸来，后者有些晕头转向：“我是来报告迟到的。”眼下之意，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友好，免得等会翻脸我们都尴尬。 言商商弯眼一笑，看对金雀儿的态度显然信以为真，一边留行云默默看着，心中念叨一声真是傻的可以，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金雀儿若有似无扫了一眼办公室门口位置，“今天我本是无意间听见人事部在谈论你的事情，言小姐很不巧，我们公司规章制度严禁，公司又在严抓此类松懈态度，你今天的的行为表现，都将呈现在全公司面前。” 所以是杀鸡儆猴，把我牺牲了…… 言商商心中哀哀戚戚一片：“总裁我错了，但是我一个新来的，能不能不要……” “你在反驳我的？” “没有没有。” “回头写一份报告，放大印刷，贴在一楼大厅去。”这句话显然是对留行云说的，后者心中明了金雀儿不会做这无聊的事，显然背后有人指使，但谭厉他也不像会这么做的人，最近究竟怎么了？ 留行云扬眉，见金雀儿训够了言商商，这才把人带走，转头回到楼上的时候，正见金雀儿在给谭厉沏茶。 从这副状态就可以看出来，刚刚言商商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的。 留行云跟在谭厉身边久了，自然知道他脾气秉性，见其心情不错便直接上前。 “谭总，何必多此一举呢？言小姐本来对总裁是谁不感兴趣。” “她不重要。”谭厉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重要的是言灿，他很快就会来公司找言商商，如果他没瞎的话，那也应该看到他姐姐在公司都经历了什么。” “所以大厅的处理报告，和反省报告，都是为小少爷准备的？” “不然呢？”谭厉瞥一眼留行云：“这件事你亲自去办，依照言商商的脑袋，短时间她不会反应过来公司总裁究竟是谁，这样我和她平等身份更容易拉拢关系，打听言灿消息也会更方便些。” “是。” 第13章 他归来 言商商不知道，原来偌大海瑞集团，所有工作人员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果然高新之下是变.态压榨，资本主义家都是吸血鬼！ 言商商上午耽误时间没来，下午又要写报告，又要补落下的工作，纵然埋头苦干，等完成手头工作时，已经天黑下来。 她饿得肚子咕咕响，反应过来时，公司人员下班已经走了大半，言商原本就有些怕黑，之前又作死悄悄听了鬼故事，此刻反应过来，觉得哪里都有人，又哪里都没有人。 公司寂静的连呼吸都可以听见，灯光也只剩下基础照明，言商商抱着还没写完的报告在胸前，眼睛一直盯着周围，生怕窜出个什么东西来。 “还有人吗？” 她试探喊了几声，奈何没有丝毫回应，巡视周围一圈，也只剩下经理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但一想若是和古板经理一起下班出公司，言商商犹豫片刻，觉得还是跟鬼一起更好。 蹑手蹑脚走了几步，发现高跟鞋有些卡脚，正好周围没人看，干脆顺手脱下来，光脚走在地板上。 冰凉的地面触觉从脚下传来，渐渐精神也随之冷静。 已经快晚上九点，担心家里着急，言商商主动给母亲打了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听见妈妈嚷嚷成汤的声音，回头对言商商又是一顿训。 “翅膀硬了是不是？这都几点了还不回来！” “我刚下班。” 言母虽然疾声厉色的，但埋怨两声最终话锋一转：“那你公司在哪呢？我让你爸去接你。” 言商商心中有些感动，正要煽情两句，又听母亲好像自言自语：“再不回来汤都凉了，小灿不喜欢喝凉汤的，鱼腥很重。” 言商商啧啧两声：“好啦，我知道啦，就你的儿子宝贝，我真怀疑当初计划生育那么严重，他是怎么出生的。” 她不过玩笑一句，不料母亲却严肃没有做声，最后像是惩罚一样让她早点回家，直接挂了电话。 言商商捏着手机愣愣出神：“这真是我妈？”真想去做个亲自鉴定。 无奈摇头下楼，却听身后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极有韵律的，一点点靠近。 刚刚打电话没听见，此刻听见了却觉得为时已晚。 言商商瞬间汗毛竖起来，加快步伐，奈何身后的声音反而更加逼近，她不敢回头，好在眼前就快到电梯，连忙一个箭步冲过去，正要按到电梯键时，身后脚步声倏然消失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谁找谁去，我也要走了，你别跟着我……嘿，脏东西退散！” 言商商双手合十念叨两声，好在电梯也上来了，门开，电梯里灯光照射出来，言商商心中踏实不少，走近电梯一转身，正看见一道黑影站在自己面前。 言商商眼睛一翻，险些昏过去。 “你……” “啰嗦什么！” 那黑影终于不耐烦开口，声音莫名的熟悉，言商商琢磨了半晌，定眼一看，那黑影也上了电梯，高大冷峻的身影走向光明，显现出轮廓，不正是谭厉那个变.态？ 言商商恨不得直接劈了他：“大晚上的你干嘛跟着我！” “附近电梯只有这一个，你脑子确定没事？” 言商商语塞，撇了撇嘴：“那你怎么也留下来加班？还是说你早有预谋，是不是想跟我回家，乘机去看小灿？” 谭厉没有说话，冰凉的目光将言商商从上到下打量一遍，最后锁定在她一双没穿鞋的白嫩小脚上。 “那你晚上不穿鞋，又是想装惨骗谁？” “我鞋子不舒服，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想象力丰富是好事，但过度联想生活却是神经病。” 谭厉话不多，但每次都言简意赅的，和留行云完全是两个概念，言商商的性格显然更倾向于后者，偏偏遇到的是个这倒霉家伙。 “叮——” 电梯门开，谭厉迈开长腿率先出门，剩下言商商在他背后挥拳头，却不知怎的，谭厉默然回头，正见言商商发力挥拳模样，他扬起半边眉梢。 “原本看在言灿的份上，想送你回去，但现在看来你体力似乎不错，那么，再见。” 说完头也不会离开，冷漠的背影让言商商不禁怀疑，他刚刚那番话就是故意气自己的，如果真有心帮忙，怎么会用那么傲慢的态度！ 这个败类！ 言灿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他？之前自己还贸然向他表白，原本担心两个人相遇会尴尬，谁成想这家伙完全没放在心上，不，反而更变本加厉了！ 言商商恨恨跺脚，低咒两声转身去打车。 “毛团……” 背后响起一道温软的声音，夜色迷醉，霓虹闪烁，那声音乘风飘来，钻进耳朵的时候如梦似幻，让言商商整个人都为之僵硬。 “毛团，你果然在这啊。” 见她没动，那声音又再度传来，并且比之前距离更近，言商商清晰感受到自己心跳加速，判断出身后人时，她脑海闪过无数念头，最后却是自己衣着如何，发型如何……糟了，她没有穿鞋子！ 这不修边幅的模样，为什么偏偏被他看见？ 言商商恨的要死，偏偏不能动。 其实对于前男友这存在，言商商以为自己已经刀枪不入了，对方如何看自己，也不应该有什么多余感受的，但自尊心作祟，总是幻想两人有一天重新见面，彼时自己光鲜亮丽，让对方无限后悔。 这样好像人生都赢了一样。 但偏偏，偏偏…… 天不随人愿。 言商商深呼吸缓缓转身，正见陆以河向自己含笑走来，从前在学校时他总是一身休闲的装扮，如今不如社会换上西装衬衫，整个人英姿勃发，嘴角勾着笑的时候，好像要人魂魄一样。 他比以前更自信更有魅力，而自己…… 言商商不敢想想自己此刻的模样，她只想落荒而逃，奈何转身之时，陆以河已经上前一步将她拦住。 “怎么不理我呢？” 好像情侣吵架撒娇一样的语气，像多年前一样，他对她真挚热情从没有改变，但实际呢？ 她清楚记得他劈腿亲吻别人时的模样，阳光下他衣服的颜色，低垂的眉梢，细腻动人的神态…… 那一树的阳光斑驳撒下来，多美好的景致，只可惜他怀中另有其人。 分手画面一闪而过，言商商冷静下忽然笑了起来，先是苦涩后是嘲讽。 也没说话，转身要走，但陆以河长手长脚的，瞬间来到她面前。 “还生气呢？我刚从国外回来，倒了时差就来看你。” “哦，还要先倒个时差。” 第14章 若是陌生人 话一出口，言商商瞬间有些后悔，她何苦和他说话？还是这挑剔的语气，两个人原本没有任何关系了。 “为了以最好的状态出现，不想你担心。” 谁要担心，言商商心里翻白眼，“你说完了吗？我下班还要回家。” “我送你。” 说完但见陆以河随手按下车钥匙，停在不远处的法拉利小跑车灯闪了闪。 言商商有些惊讶，但又不好表现出来，毕竟陆以河曾经在学校时，只是小小家境优越而已，没想到才出国几年，就有如此成就。 心中不免有些难受，人家都在努力往前走，收货更多，只是有在原地打转。 但转念想想，陆以河这脾气秉性，车子租的也说不定，心中顿时又豁然开朗，抬眼眉开眼笑的要揭穿他，不料后者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直接颔首答应。 不管是真是假，连解释都不说一句，好像从始至终都只有她自己在闹别扭，而他只是宠溺的等待而已。 言商商觉得自己有些失败，担心这样下去又会掉回从前的旋涡，想了想干脆脖子一梗：“我有男朋友了，等下就来接我，你们撞见不大好。” 陆以河扬起眉梢，言商商见状顿时心中叫好，看吧看吧，说什么喜欢都是假的，还和从前一个样，油腔滑调花心的不得了，自己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他呢？ “那我陪你等吧。” 他好像看穿她拙略的谎言，也不拆穿，高大的身影压言商商一头，他向她走近时，周围光鲜都暗了下去。 言商商惊得后退一步：“你你干嘛！” 却见他弯唇一笑，将外套脱下来：“晚上天也很凉的，穿上。” 一贯命令又宠溺的语气，害的言商商险些把持不住，好在不远处响起一阵汽车鸣笛声，换回了言商商注意力，刚要伸出去的手连忙缩回来。 “不必。”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言商商绕过他气场范围举步就走，身后陆以河好像散步一样跟着她：“之前给你发信息你不回，电话也不接，我在那家咖啡馆一直等你，等到店都打烊了。” “谁让你不走。” “我担心你走丢啊，猜想或者你又迷糊手机没电，不敢走。” 言商商呼吸一窒，站定：“陆以河，你没必要这样。” “你生气看我的样子，还蛮可爱的。”他伸手来捏她脸蛋，言商商弯腰躲过去，恰好黑色宾利经过，言商商认识那车属于谭厉，顿时一个箭步冲上去，车子正在均速行事，车中谭厉隐约看到一道黑影过来，下意识踩了刹车，言商商乘虚而入，开了车门直接蹦跶上来。 “快走快走快走！” 一边催促一边扎安全带。 谭厉侧脸拧眉看她，“下去。” 言商商却好像没听见一样，恨不得替他开车，奈何谭厉在原地不动，车窗外陆以河定定看着，她一急，干脆指向谭厉：“我男朋友，这下你死心了吧。” 说完关上车窗，假装亲密向谭厉一笑：“亲爱的，今天麻烦你了。” 谭厉至始至终都没有问一句话，好像一眼就能看穿言商商的把戏，犹豫也只是一瞬间，他最后撇一眼窗外的陆以河，桃花眼弯弯，嘴角含着笑，俊眉修眼风流债，言商商原来好这口？ 收回目光再看言商商顿时有些鄙视：“眼光真差。” 让陆以河追回言商商的事他也参与其中，知道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干脆配合了言商商，一脚油门出去，剩下汽车尾气和陆以河相伴。 言商商通过后视镜看着那挺拔的身影渐渐变小，直到拐弯消失不见，绷紧的神经这才得以放松，身子彻底依靠向座椅。 “帮你放下到前面中街路，你……” “都这么晚了，我们什么关系，你竟然不送我回家？” 言商商不耍赖还好，她一开口，倒是勾起了谭厉刚刚记忆，顿时冷笑看她：“我们什么关系？男朋友？” 学着言商商的语气，谭厉睨着她，后者顿时觉得不好意红脸：“刚刚不是情况紧急吗，再说你那么喜欢我弟弟，帮一下家人怎么了？”话锋一转，开始指责谭厉：“难道你不是真心的？如果不是就早点分手，考虑一下正常的女性，比如……” “你再啰嗦一句，现在就下车。” 言商商之前领教过谭厉的脾气，顿时缄默不言。 车厢内难得安静下来，似乎但心言商商没记性，谭厉开了音乐来盖住她所有声音，音响中疏淡的女声响起时，言商商忍不住扭头看谭厉。 憋了半天到底没忍住，一脸认真问他：“你没真正谈过恋爱吧？” 谭厉心中冷笑自己连未婚妻都有了，怎么会在意这些琐碎，谁料下一刻她一脸同情：“难怪你不能理解我的感受呢，没恋爱过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你曾经是多么灰暗啊。” 谭厉没说话，直接踩刹车停在路边，跟着向外面扬了扬下巴，驱赶不言而喻。 言商商原本就是为了摆脱陆以河才上车的，见自己与谭厉气场不和，也不想再啰嗦，撇撇嘴配合解开安全带，下车之后原本还想假装友好的再见，谁料对方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 言商商忍不住竖起中指：“活该你单身一辈子。” 晚上回到家时已经十点，言商商肚子饿得咕咕响，但故意依照母亲的脾气是不会等自己的，蹑手蹑脚走近客厅，又顺着香味来到厨房，打开电饭煲发现还有一点剩饭，顿时又是一阵满足。 连衣服都没换下，言商商简单做了汤泡饭，端着来到客厅刚要坐下，身边基基础照明随之打开，言商商吓一跳，回头一看沙发另一头，言灿正双手环胸盯着她。 “你小子半夜不睡觉，扮鬼吓人啊。” “这么晚才回来，究竟是谁在吓人。” “我不是要工作吗。”言商商大大刺刺坐到沙发中间，随手挖了一勺饭，吃的腮帮鼓鼓，言灿原本还有些生气的，但见她这副模样又有些绷不住，只好起身。 “你再这样加班，我就找你们老板去。” “你知道我们老板是谁吗？”言商商嗤之以鼻：“小小年纪，就会吹牛。” “我知道的永远比你多，吃的你饭吧。”言灿话在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是想维持好家里平静气氛的，即便有时候因为谭厉出现，控制不了自己情绪，但他害的竭尽全力的在努力。 如果可以选择，他更希望自己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和言家做邻居最好，还能像现在一样没心没肺的长大，一回头发现已经少年长成，自己顺理成章蹭吃蹭喝，然后…… 没有然后，依照现在他的身份和言家关系，不可能有然后。 忽然一阵气闷，却又不知在恼怒什么。 第15章 交易达成 言商商没心没肺惯了，即便言灿情绪有些不对，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隔日照常上班，因为之前一起迟到不解之缘，她和唐妮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并获得不少一手八卦。 但饶是如此，关于集团总裁究竟是男是女的问题，两人还没有统一战线。 中午言商商懒洋洋趴在桌上，唐妮因为和朋友出去吃饭，说回来给她带面貌的，但丫头也是大大刺刺的性格，眼看午休时间就要结束，依然没有回来的迹象，言商商万般无奈自己下楼去，还没到超市却先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言灿？ 言商商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但人影转瞬消失，转念想想那小子也不大可能出现在这里，以为是自己看错，便也没放在心上。 另一边言灿并不知道自己到来被言商商察觉，迈着长腿要上楼，刚到前台就被拦住，言灿本就有些冷脸，少年精致的模样配上居高的神色，前台小姐看的一阵欢喜，语气不自觉柔美下来。 “总裁刚出去了，你没有预约的好，可以在这里等等。” “不用了，我给他打电话。” 言灿知道谭厉一直在变相的要挟自己，但没成想电话拨通片刻，竟然被对方直接挂断，言灿有片刻的愣神。 谭厉究竟在搞什么！他在公司一进门的大厅挂着言商商迟到报告，不就是为了给自己看？现在终于把自己胁迫来了，居然还避而不见！ 一瞬间怒从心头起，但转眼看看周围，自己站在人家的公司，却也没什么办法。 电话另一端，谭厉捏着手机表面没有任何反应，心中却还是多少有涟漪的，那个言商商果然不能轻看了。 再抬头时，面前陆以河正面带微笑看他，精妙的弧度无懈可击。 “没想到谭先生大驾光临。” 陆以河率先伸手，谭厉低头看了看，却没有理会。 早在来见陆以河之前，他就已经让留行云调查了底细，这家伙可谓花心代表，大学时和言商商表面谈恋爱，私底下又勾着富家千金，和言商商正式分手后，身边艳.遇不断，直到最近半年才消停下来，断了一切女人联系回国，同时国外生意也做的风生水起。 如果单论经商头脑的话，谭厉还是比较钦佩陆以河的，从他之前白手起家手段来看，已经是人中龙凤了，只可惜败在了品行上。 但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他最初的目的就是让陆以河和言商商旧情复燃，然后把言灿踢出局，过程究竟伤害到谁不重要，他只在乎结果。 “没想到陆先生也有自己的公司。” 谭厉抬眼打量陆以河办公室，来回踱步：“原本还想请您到我公司帮忙呢，现在看来，您也是事业有成之人，怕请不动您。” 陆以河一双桃花眼含笑，见谭厉在自己办公室如自家一般悠闲，也不恼怒，反而让秘书给两人倒上咖啡。 “谭先生来之前，您的助理已经和我简单沟通过，其实我们目的是一致的。” “哦？” “我这次从国外回来就是为了毛团。”顿了顿，解释的道：“商商。” “看来你们感情很笃定。” “当时年少总不懂事，拥有也不晓得珍惜，在国外两年回头看看，越发觉得她好，这次事业也准备着重国内发展，我能给她好的未来，既然有感情基础，为什么不重新开始呢？” 谭厉耸肩，听一番渣男辩解，不否定也不同意。 “这样说来，我们协议达成。”他挥手让留行云上前，后者立即取出一份合同以及支票，陆以河低头瞧一眼：“其实我更希望我们能有生意上的往来合作。” “抱歉，我们最近还不打算做奢侈品区域。” “那也好。”陆以河随手把支票放到桌上：“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请谭先生吃一顿饭。” “不必。” 谭厉转身欲走，但身后陆以河直接开口，“怎么会呢？我见谭先生对我家商商很感兴趣，偏偏又不说明理由，这样让人难以信服，尤其……商商之前还说你是她男友。” 谭厉原本手已经搭在门柄上，闻言微微侧首：“一时胡话相信你还说分辨的出，你只要做好你分内的事，我也只在乎我分内的事，另外陆先生需要知道一点，好奇心害死猫。” 陆以河从中听出要挟的意味，嘴角反而勾起，这就有趣了。 我们商商才几年不见，怎么尽招惹业内大鳄，看来追求路漫漫。 陆以河目送谭厉离去，双手插在口袋，寻思片刻给秘书打了电话，那边很快接通，陆以河言简意赅交代了谭厉资料要求，末了又补充一句：“帮我定一束蓝色妖姬，。” “是送女朋友吗？”秘书打趣：“相信姑娘一定会心动吧，地址呢？” “上来给我就好，我会去亲自见她。” “是。” …… 时间点滴流逝，海瑞大楼内，言灿在耗了一个小时后终于耐心熬尽，给谭厉发送短信，转身就往家走，不料还没出公司门，耳朵就被人揪住。 这手法和力道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言灿弯腰哎哟两声，言商商这才知道自己下手重了，咳嗽两声一本正经瞪他：“刚才我就看着像你，你来这干什么！” “随便逛逛。” “逛到你男友公司来！？” 言灿有口难言，见言商商一副笃定的模样，也懒得解释：“我来看你的，行吧。” 言商商左右看看他空着双手：“说谎，你要是再这样执迷不悟，小心我，小心我告诉妈妈！” “母上那么明事理，才不会理你，好了我要回学校了，本来就是请了假出来的。” 言灿本来就比言商商高，不过几下就挣脱了言商商的牵制，转身溜掉的动作相当迅速，剩下言商商站在原地咋舌。 “小兔崽子。” “嗡—嗡——” 手机振动响起，言商商顺手摸出来，见是一串陌生号码，第一反应就是骗子。 小心翼翼接通，那边低沉含笑的男声刚一开口“毛团”两个字后，还没有机会多说一句话，直接被言商商挂断。 言商商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好在自己下手及时，没有再上那孙子的当！ 又想来骗自己，像当年一样？我现在可是铁石心肠！ 言商商利索把号码拉黑，抬头挺胸回到办公室。 第16章 堵上门来 因为言灿出现，彻底打乱了她作息计划，整个中午都没有吃上饭，下午唐妮一直蹲在她身边道歉，给她泡咖啡，言商商最终还是原谅了她，悄悄啃了一块巧克力撑着。 “没事啦，我最近刚好减肥。”言商商恶狠狠又咬了口早上剩下的面包，唐妮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惊呼声，言商商跟着扭头回望过去，正见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一双桃花眼含笑，正在往办公室内瞧。 瞧见来人，言商商呼吸一窒，下意识钻到了桌子底下。 唐妮原本也是有男友的人，但瞧见来人后也忍不住惊呼，下意识伸手要拍言商商的肩膀，结果却扑了个空。 “咦？” 扭头回望，人影已经瞧不见，“商商啊？” 唐妮一脸茫然，却听见桌子底下传来一阵嘘声，弯腰一看，言商商恨不得钻到地底下。 唐妮跟着蹲下神来：“你这是干嘛呢？有帅哥诶，你不看看吗？” “别说话，假装看不见我，来的我是仇人。” “这么好看的仇人啊。”唐妮忍不住感叹一声，见言商商一副求饶模样，只好站起身来，谁料这只是片刻时间，门口陆以河已经捧着鲜花来到办公室内。 “请问，商商在吗？” 低沉的男声本就极具魅力，加之他有意向问路女孩微笑，后者顿时魂飞九霄，抬手就把言商商给卖了。 “就在那张桌子处啊。” “谢谢你，好姑娘。” 陆以河向女孩眨眼，浅笑来到言商商桌前，当他拉开椅子的时候，正见言商商团成一个球，小仓鼠一样抬头看他。 陆以河忍不住失笑：“这是干嘛呢？该不会在躲着我把？” “咳……我笔掉了，刚好捡一下而已。” “要我帮你找吗？” “不要。” 言商商猛地站起身来，却没避开桌子，小脑袋“咚”一声撞到桌沿，眼泪险些掉下来。 陆以河伸手替她揉了揉，见她没有接过鲜花的意思，干脆放到桌上，目光一扫，正看见她没啃完的面包，眸子微微一紧。 “怎么不好好吃饭。” “关你什么事。”意识到同事都在看自己，言商商皱眉往外驱赶他：“这样怪尴尬的，你快走吧。” “除非你答应我明天一起吃饭，不然……” “我还要上班的。” “我帮你请.假。” “陆以河，你什么时候能不替我做主张！” “如果你有一天真的能照顾好自己了，我很愿意你替我做主张。”抬眼扫了眼办公室及众人，他又缓缓叹息：“但很可惜，目前看来还不能……明天晚上我等你。” 说完又习惯性摸言商商头发，后者头一歪躲过去，一双清澈的眸子直勾勾看着他，就像当年分手时一样，蓦地让他觉得她失去了自己的控制。 大学时候，她懵懵懂懂一向听自己话的，可这才几年不见，就变得浑身是刺了。 陆以河挑眉耸肩：“商商啊，幸好我回来的早。” 言商商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也懒得追问，目送对方离开后，言商商气呼呼回到自己椅子上，一爬就是一下午。 正好经理老古板也不在，身边又有愧疚的唐妮在放哨，言商商过得可谓很轻松，但心头到底是压抑的。 刚来上班没多久，紧接着就出了陆以河这样的事，言商商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周围同事一个个都看在眼里，彼此之间眼神交流，显然都把言商商看成了风流成性的坏女人。 第二天，言商商就收到了来自后勤部同事情谊的考验。 电梯里同事照面碰见，相互招呼，一路走来，主管赵余美的态度看不出任何端倪，能在海瑞工作的，一个个修炼都不显山露水，言商商猜测赵余美心对昨天陆以河出现有疑惑，但她真的无从解释，只能陪着笑，最后含糊不置可否透露，说自己在公司有认识的人，经过介绍才来的，暂时不了解公司规定，以后也不会再不让朋友进来。 空降一向被人瞧不起，但言商商这样憨傻自剖之后，赵余美明显对她放下些许芥蒂，甚至好心提点一句，让她明天正式着装上班。 赵余美声音落下后，言商商才意识到自己和职业女性的差距，赵余美一套香奈儿干练黑色套裙，小西装下雪白v领衬衫，无一不在透露这女人的事业成功，再看自己…… 随性的牛仔裤，只是舒服而已。 她现在虽有独立自强的心，但骨感的现实并没有计划中那么容易。 言商商干笑挠了挠脖子，“谢谢。” “总裁平时喜欢深色系的，不要太艳了。” “女总裁还好这一口？” 赵余美皱了皱眉，没明白她说些什么，但还是解释一句：“公司规章制度，都是根据首席助理要求来的，至于我们的总裁……还真就没几人见过。” “这样啊，原来是留行云。” 言商商扬眉，其实仔细想想这应该跟他出身背景有关，之前和他聊天时得知，留行云父亲朋友多军官严谨风气，到了他真不知怎么的，忽然做了人家助理，其实若放他出去自己创业，估计也能在南城分一杯羹。 两人攀谈中不知不觉到了办公室。 “喏，好好上班，即便经理不在，也不要耍花样了。” 考虑到昨天因为陆以河的到来给同事造成困扰，言商商原本是想晚上请吃饭道歉的，但她还没开口，旁边就有黑色裹裙的美人端着咖啡经过。 有意无意的，美人停在叶瞳心桌边回望，“听说茶水间咖啡被换成了蓝山，真讨厌。” 吐槽声音未落，另一个同事转身看来：“楼下星巴克不错，可是我手头还有统计没交呢，好烦。” 话说到这，言商商也明白两人意思了，刚要起身，却见裹裙美人直接把咖啡杯放到了她桌面上：“新来的，麻烦了。” 话是如此说，但语气难免有命令的意味。 事情主动做和被动做完全的两个概念，言商商微微拧眉。 她们大概把她看成了刚出校门懵懂的大学生，言商商知道这样的误会会让她免不了日后吃苦，但静心想想，这样总好过一事无成。 新人难免要被提点的吧。 言商商温文一笑：“我去。” 言商商长相并不惊艳，但极是奈看，尤其一双清澈的眼睛，被细腻的肌肤衬托锦上添花，一笑时更是动人。 那秘书大概觉得自己美貌被要挟，啧了一声拧身离开。 第17章 正好撞见 言商商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并没料到这开始的小小的忍让会让对方变本加厉。 言商商对海瑞集团布局本就不熟，来回折腾难免久一点，期间又接了谭厉的电话，谭厉一向鲜少联系她，故而看到来电显示时，言商商甚至有一丝恍惚之感。 她小心翼翼把咖啡放到楼梯台阶上，划过屏幕把手机凑到耳边：“喂……” 那细腻的声音让电话另一端谭厉顿了顿。 “我上午在外面见客户，工作熟悉的怎么样。” “啊？”莫名其妙的关心？ 言商商低头看了看咖啡：“很好，同事都满温和的。” 电话那端淡淡“嗯”了一声，也不知是看穿了她谎言，还是真相信她同事都是善类。 “听说昨天你朋友来公司找你。” “八卦流传这么快？” 谭厉原本是想问她晚上要不要去见陆以河的，今天可以给她放假，谁料下一刻言商商自己拍了胸脯保证：“我会好好工作的，早上我都向主管保证过了，绝不发生类似的问题！”顿了顿，觉得谭厉主动打电话目的太诡异，片刻自以为聪明一笑：“你该不会是想打我小报告吧？哈哈，告诉你，不可能！” “啪”的一声挂断电话，剩下谭厉自己捏着手机皱眉。 “这言商商是猪吗！” 桌边留行云眉毛都不动一下：“要是我就不会打电话问她。” “我还不是着急，就她那脑袋，不提点一下我担心陆以河要追她到明年去！”谭厉把手机一把拍在桌上：“老爷子放话，年底不把言灿带回去，就要收回我一半公司控制权，现在正是扩展市场紧要的时候！” “我知道，但有些事急不来……不过谭总失策很少发生，今天栽倒这姑娘身上，也算学习了吧。” 留行云流畅为谭厉倒一杯菊花茶：“言小姐接下来的举动，我也会密切关注的。” “原本只是一个小卒而已，没成想竟然成了至关重要的一步。”谭厉揉了揉眉心：“你也出去吧。” “是。” …… 楼下言商商深呼吸提着咖啡回到18层，刚一进门就见那裹裙美人环胸依靠在她桌边，歪头看她，一副恭候已久的模样。 言商商小跑碎布把咖啡放到桌上：“不好意思，回来晚了。” 美人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啊。” “言商商。” “我是向倾，赵余美姐不在的时候呢，我就是小主管，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言商商懵懂点头。 “所以啊。” 向倾拨了拨咖啡：“我让你去买咖啡，你一去半个小时是什么意思。” “我……” 向倾抬手制止她开口，“别跟我说迷路一类的鬼话，在座的各位都从基层一步步走来过，你迟到，只能说明你不用心！” 言商商低头：“下次不会了。” 向倾冷笑一声：“再让我看见你偷懒，我就告诉经理去。” 说完扭着纤腰转身，言商商抿唇没有说话，一边唐妮凑上来：“别理她，总把自己当成个人物，再这样下去都要成笑话了。” “啊？” “哎呀以后再和你说，月末要交总报表的，你也快点统计吧。” 言商商点头答应，却在摸到圆珠笔一瞬想起昨天桌上的蓝色妖姬。 是陆以河送的，原本以为两个人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但偏偏……他每一步都像有预谋似得走在人心上，当时她回头就把花丢掉，但那妖艳的颜色，那味道，却弥久不散、 好像又输了一局。 晚上他说请自己吃饭，这次一定要坚守阵地，言商商，你不能再回头。 言商商深呼吸一口气，打开电脑表格，因为新人没有什么经验，一下午多次麻烦唐妮，好在丫头性格细腻，多多提点下言商商倒也顺利完成。 她原以为自己会加班，一切掐着时间进行，然而只是多了半个小时而已。 同事相继离场，言商商看着众人背影，忍不住出神。 唐妮收拾好包包，滑着椅子过来，“发什么呆？下班啦。” “啊？哦。” “白天你男朋友不是来找你了吗？不走吗？” 言商商笑笑不好回答，她该怎么解释自己和陆以河的关系呢？他就像毒药，自己现在避之不及的，偏偏身边人都不理解，无意识的推波助澜。 “唐妮，我和你一起走。” 担心自己会忽然发疯应约，言商商决定把自己后路封死，起身拎包包跟唐妮下楼，然而刚出公司大厅，就见一辆黑色越野停在公司门口，车前一道挺拔的人影正在往这边眺望，路过的姑娘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来接谁，一脸羡慕妒忌。 “帅哥在等人呀？需不需要帮忙？” “嗯，在等人。”陆以河颔首浅笑：“请问你们公司几点下班的？后勤部和你们一样吗？” “是的啊……” 姑娘们围成一个圈，与他聊得正欢，当言商商下楼时，正看到他与人嬉笑场景。 这家伙居然追到这里来了，还勾三搭四的！ 言商商白了一眼，想起之前前辈教会，为不再惹麻烦，下意识往唐妮后边一缩，谁料傻姑娘瞧见陆以河，欢天喜地喊了一声言商商：“你男朋友诶。” 这一嗓子声音不小，陆以河瞬间扭头看来，言商商万般无奈，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等的人到了。” 陆以河与身边姑娘道别，几步追上言商商，手上力道不轻不重，刚好扣住她手腕，言商商一时挣脱不开，只能瞪他：“干什么，我是不会去吃饭的！” “那聊聊天也好，我买了你爱吃的蛋糕，就在车上。” “我不要。” “是礼记家的糕点，扔掉多可惜。”跟着不由分说扣住言商商肩膀，将她往车子旁边推，言商商一瞬间心中闪过无数个想法，甚至包括大喊打劫之类的，但顾忌在公司门口，不敢太招摇，最后只能暗暗较劲。 两人争执时，一辆黑色宾利经过，停在不远处楼侧，保安见状上前，正要告诉司机这里不能停车，谁料车窗放下，见是特助留行云，顿时不再说话。 留行云挑眉，微微侧脸向后车座：“boss是陆以河。” “嗯。”谭厉低头翻着笔记本，随口答应一声。 “没想到他出手这么快，竟然再度追到公司来……也不知道是履行我们的承诺，还是因为真心喜欢商商小姐。” “谁在乎。” 第18章 渣男不变 谭厉将电脑合上，“走吧。” “下午夫人打了电话过来，回老宅？” “不然呢？再不回去老爷子就要举行股东大会制裁我了。” 留行云顿了顿，试探问一声：“那沈小姐呢？好久没一起回去了，夫人也说……” “不必。” 深谙谭厉的性格，留行云也不再多说，黑色宾利从言商商身后风一样经过，吓得言商商险些撞到陆以河怀里。 言商商原本想骂两句司机的，但看见车牌后连骂人的心思都没有了。 “我之前看你似乎不大喜欢小跑车型，这次换成了越野，就算不吃饭，陪我兜兜风怎么样？” “不去。”言商商拔腿就走。 “商商啊。” 陆以河在身后双手插兜跟了上来：“你不陪我，那我陪你走走。” “陆以河你有完没完！”言商商一口气提在嗓子上，正想一口气跟陆以河做个了结，不料他电话不是时候响起，他轻轻向她比了个“嘘”音，电话接通，跟着一甜美女声传来：“不说来接我吗？在哪呢？” 两人站的距离太近，言商商一字不落听在耳中，顿时扬了扬眉，一副“被我抓现行”的模样。 连骂都懒得骂一句，转身就走，这次陆以河并没有追来，只是深深看言商商背影一样，拧眉回到车上。 前头言商商气呼呼走了十多米，确定陆以河没有跟来，这才回头试探一看，人果然不在了。 纵然告诉自己不再喜欢，但在他转身一刻，心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他从来不知等待是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自己在默默付出，想来他应该是习惯了，还以为自己一回头，她还会站在原地傻傻的等他。 可笑，她又不是个傻子！ 即便难受，她也会制止的！ 言商商冷笑一声转身，昂首阔步，再没有回头。 什么陆以河什么初恋都死一边去，她现在当务之急是言灿摆正，而拯救言灿唯一的办法就是解决掉谭厉这个大麻烦！ 对，谭厉！ 好在现在自己已经混入了公司内部，之前已经顺利向他表白……勉强算顺利吧，总之一切进展都是向好的方向发展。 言商商深呼吸一口气，想了想在坐公交回家的时候给谭厉发了一条招呼信息，大意是之前自己告白太仓促，但心是真挚的，希望他能考虑考虑。 谭厉接到信息的时候正好到家门口，谭母正在远远等着，看见谭厉捏着手机下车，顿时含笑上前：“女朋友信息？花灼？” 谭厉懒得解释，微微颔首，原本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而已，不料谭母乐的合不拢嘴。 “那好呀，太好了……谭凛那孩子的事没什么进展，你这总算开窍了。” 谭厉瞥一眼消息，懒得回复直接揣回口袋，又慢悠悠扔下一句：“您想太多了。” 这冷酷的态度不禁让谭母怀疑，给他发信息的不是爱人，而是仇人，还是那种无可奈何的仇人。 谭厉一般是不愿意回家的，一到家老爷子无非两个话题，谭凛什么时候能认祖归宗，他什么时候和沈家晚婚。 谭厉更希望和父亲谈一谈生意上的事，哪方面都好，偏偏事与愿违。 饭桌上老爷子一开口，谭厉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为了避免长篇大论，干脆自己交代进度：“我会尽快把他带回来跟您见一面，待会儿我还有个视频会议，先上楼了。” 说完放下筷子，面前食物基本什么都没动，只喝了一口柠檬水。 谭母忍不住皱眉：“你就不能别催了，他一个人掌管那么大公司，又要管理家务时，谭凛那孩子流落在外又不是他的错。” “怎么不是他的错！当初要不是他……老大怎么会去那么早！” 谭山海一声怒吼响彻两层楼，正在上楼的谭厉听得一清二楚，脚下步伐一顿，嘴角勾起一道沉重晦涩的笑，最终没说一个字，低头继续上楼。 楼下谭母气的连连摆手：“你小点声，小点声啊。” 谭山海也拍桌放下筷子：“哼，还不如不回来！”跟着也起身离开，剩下谭母自己面对丰富的菜肴，却一点胃口都提不起来。 夜色深浓，几家欢喜几家愁。 言商商回家之后，因为大姐言会心出门约会，父母都在做生意晚归，自己游荡在客厅孤魂一般，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思来想去最终给言灿打了电话，结果不出意外被挂断。 这小子最近越来越嚣张了！ 言商商恨恨咬牙，片刻后又像是燃起了斗志一样，回答房间给自己定制了掰直言灿计划。 计划一共列了五大条，首当其中是摸清谭厉这厮的底细，第二是调查两人相遇相爱的过程，然后的重要的分叉点，其一是谭厉值得一爱，那么根据现在开放的社会，言商商决定观察一段时间，或许成全两人。 其二结果是谭厉渣男，那么言商商不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掰开两人！然后为言灿疗伤，最后试图挽回言灿性取向！ 当然这所有的基础，都建设在摆平第一条之上。 言商商冲着自己小床头灯握拳：“奋斗，早起！奋斗，为了家庭的幸福！” 第二天一早，言商商为了方便打听谭厉消息，特意提前半小时来公司，全方位打听八卦。 言商商有信心，就算自己不能成功的‘勾搭’到谭厉，那她也要卯足劲在谭厉和言灿之间插上一脚。 她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言灿沦陷，还坐视不管。 后勤部的工作做起来虽然比较乏味，但是言商商却是能够苦中作乐。她一边工作，一边借着各种机会打听谭厉的事儿。 休息时间，言商商特意从公司楼下的烘培坊买了些精致的小甜品，回去请同事们吃。 言商商一向是热络的性格，除了个别性格挑剔的同事外，基本都能和她合得来。 “大家快来尝一尝，新鲜出炉的栗子蛋糕……” 言商商拿着手提盒，带着满脸灿烂的笑容，走进午餐休息室，坐到了空的座位上。 同事们听到有好吃的，都凑了过来。“这家店是新开的，我刚好想要去试试味道。” “小言，谢谢你的餐后甜点。” “客气了，以后大家在一起工作，还请多多关照。”说着，言商商便又顺势将话题转到了海瑞金融的高层，谭厉身上。 “对了，主管，您在公司工作多久啦。” 第19章 他是总裁 赵余美捏着蛋糕挑眉看言商商：“干什么？” “您不是前辈嘛，以后可能有很多问题要请教您。” 赵余美这才把蛋糕咬一口，仔细想了想：“大概四年半了吧。” “四年就坐到主管位置了，还这么年轻。”言商商由衷赞叹一声，像她这样的性格恐怕一辈子都做不来，她原本是真心羡慕的，但听在同事耳中却好像故意恭维一样，人圈之外的向倾冷笑一声，扭过身去。 言商商并未察觉，跟着咬了一口蛋糕：“听说公司上下都没见过我们总裁啊，他有这么神秘吗？” “差不多吧，你打听这个干吗。” “谁不好奇自己老板啊。”言商商原本想直接问关于谭厉的事，但总觉得没有铺垫直接开场不好，这才迂回了一下。 “你有没有听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比如说，他性取向？下班之后喜欢去哪里，他有没有女朋友……” 赵主管放下蛋糕，转过脸看着言商商，眼神中透着奇怪的笑意，“小言，你怎么了，我看你对总裁的事儿一直都很上心，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言商商愣了愣，心想，这休息室里基本上聚集了公司里各个部门的员工，人多口杂，万一要是说露了嘴，打草惊蛇那就不好。 言商商准备先不表露心迹，连忙摆手，“没有，不是的，赵主管，你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自己的老板，避免以后踩雷。” 言商商笑了笑，看上去并不像是在说谎。 旁边的唐妮接过话茬儿道，“小言，其实你别看咱们后勤部好像和公司每个部门都能有交集，但实际上，我们离上头还是很有距离的。” “就是，像谭总裁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哪里是你能了解到的。” 言商商愣了愣：“谭总裁？” 这姓氏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言商商摊手：“我倒是认识一个谭姓的同事，叫谭厉。” 唐妮忍不住白眼：“谁不知道总裁叫谭厉，问题是谁接触过他。” 唐妮无意一句话让言商商顿时觉得五雷轰顶。 她刚刚说什么？总裁，叫谭厉？ 重名吧，不会这么巧吧，自己认识的那个人那么讨厌，不会就是…… 脑海瞬间闪过无数个有关谭厉出现的画面，包括之前两人一起吃饭，她吐槽公司制度时，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记住了”当时自己也没在意，但现在反应过来，总觉得脊背发凉。 天哪，言商商你究竟干了些什么！ 那个谭厉他！ 言商商转身掏出手机想给谭厉打电话，但手机都解锁了，电话最终没能打出去。 首先她没勇气，其次……现在自己在这公司签约三年，自己就是一个给人家打工的，有什么身份去质问对方隐瞒？ 谭厉这败类！ 言商商恨的咬牙，这家伙原来这么有钱，那以后掰开他和言灿岂不是更困难了？ “商商，你没事吧？” 言商商不死心看向唐妮：“我记得我之前看过一个女总裁呀，叫什么来着。” “你说的是那个蛇蝎美人副总吧，平时谭总神出鬼没的没几人能看见，开会时一般都是那个蛇蝎美人来的。” 言商商最后一丝希望被打破，顿时跌坐回椅子，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后面的向倾看见了，还以为言商商意识到自己身份低微，和身边同事互相使了个眼色，嘴角噙着略带讥讽的嘲笑。 在她看来，言商商根本就是丑小鸭想要变白天鹅，痴心妄想。 打听总裁的消息有什么用？公司上下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看着？ 攀那么远的高枝，不如眼前的销售部门经理更实在。 一想到自己心上人，向倾忍不住勾起唇角，拿出镜子给自己补口红，镜子边正好是言商商落魄的模样。 言商商并不太在意其他人怎么看，怎么想，但关于谭厉身份的事，终究觉得难过。 自己简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典范，之前得罪了谭厉那么多次，可怎么挽回？ 要不晚上请他吃一顿饭赔罪吧？不不，言商商你现在代表的不止是自己，你还有言灿，你不能低头！ 司机至此，言商商勉强打起精神。 赵主管没办法，只好和言商商说上几句，“小言，其实姐也真的不太清楚你问的那些问题，只能告诉你，你要是想了解谭总的事情，就去问问他的秘书或者特助，他们才是这公司里云端上的人。” “啊？” “你还不明白？后勤的我们是基层，最底层的，道听途说关于总裁的事，怎么能当真呢？” 也是。 言商商醍醐灌顶道谢：“好的，谢谢姐。” 看来这事还得通过留行云！ 吃完午餐，离下午上班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大家都陆续离开休息室，去为下午的工作做准备。 言商商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准备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形象，再去抓刘星云，不料她站在洗手间的隔间里，刚要开门，却听见门口似乎有人在议论自己。 “你看那个言商商，刚才一直在问关于谭总的事儿，依我看，她来咱们海瑞金融，不是为了工作，就是为了钓金龟婿。” “就是，她才刚进公司，就打起了总裁的主意，典型的拜金女。” …… 两个人在洗手池的镜子前有说有笑，说了好半天。然后补好妆，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离开。 等外面的声音逐渐消失，言商商才打开门走出去。 其实她刚才也差点就没忍住，要冲出来和那爱说是非的人对质一番。可是在最后关头，她紧紧的攥着门把，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言商商一步一步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冲自己笑了笑，“言商商，你要加油，不可以因为别人的流言蜚语就放弃，你要坚定目标，要努力把谭厉搞定，努力的拯救言灿。” 自我鼓励之后，言商商感觉舒服很多。她捧了点水，拍拍脸，然后补上隔离霜，又活力满满的走出洗手间。丝毫没有将刚才的事儿放在心上。 趁着下午工作的空档，言商商把秘书的情况基本都了解到手。 比起谭厉，秘书的事情要容易打听许多。而且刚巧后勤部里有几个同事和秘书私下里的关系不错，言商商就充分利用这些资源，近水楼台先得月。 “唐妮，我听说你和谭总小秘书很熟，你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秘书姐姐有什么爱好？” “这个……” “请你喝东西，你一边喝一边想。” “哎呀，商商你真好！”唐妮忍不住给商商一个大熊抱。 言商商用了两杯芒果西米露，就打听到，秘书喜欢吃的东西。言商商眼角一弯，心里又有了想法。 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后，言商商赶紧拿着刚洗干净的车厘子，去了秘书姐姐的办公室。 “咚，咚！”言商商敲了敲门，然后探出一个可爱的小脸。“可以进来么？” 第20章 套路与反套路 秘书看到言商商，不禁疑惑，“你是？” “你好，我是后勤部的言商商，啊，我朋友家开水果店，刚给谁送了一堆东西，我也是刚来公司，所以借花献佛，把水果分一分。” “哦？”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点车厘子，顺路所以就特地给你们送来点。” 秘书看着透明玻璃餐盒里一个个红得发紫的车厘子，眼睛里都在发光。 “这怎么好意思呢？而且谭总有规定，工作时间，我们不能吃东西……” 虽然嘴上说着不能吃，但言商商看得出，秘书姐姐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车厘子。她会意地笑了笑，然后盖上盖子。 “既然工作的时间不能吃，那就等到下班吃吧，不然坏掉会浪费的，我给姐姐放这儿了。”说着，言商商就将车厘子放在桌上。 秘书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谢谢你了，商商，长得真可爱。” “不客气，我觉得和你投缘，这样吧，以后我们有什么好吃的，我都会给你留一份。” “那怎么好意思？” “没事的，拜拜秘书姐姐，我明天再过来。”言商商挥了挥手，满脸堆笑。 有的时候，言商商自己都佩服自己自来熟的能力。 留行云跟谭厉跟屁虫一样，忠心耿耿的造型一看就不好下手，言商商考虑了一上午才决定徐徐图之，现在看来，目标小有所成！ 她一连两三天，都借着送吃的的名义，给秘书姐姐送了好多既好吃，又低脂的健康美食，把秘书哄得很是开心。两人也逐渐打成一片，无话不谈。 见时机成熟，言商商便顺其自然的打探起谭厉的消息。 “秘书姐姐，你跟着谭总这么多年，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一听到这个问题，秘书立刻警惕起来。她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凑近言商商，低声道，“小言，在公司是不能说谭总的坏话，要是不小心传到他的耳朵里，那我们可都惨了。” “怎么，他这么霸道专权！？”言商商问道。 秘书赶紧伸出食指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别乱说，谭总除了人高冷了一点，其他都挺好的……” 言商商翘了翘嘴，并不太相信秘书的话。看她刚才一提起谭厉，害怕的模样，就能猜得出，谭厉应该是一个‘大变.态’。 “好了姐姐，你也不要太紧张，我们不说谭总的坏话，我们就聊一聊他平常私下里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有什么癖好？” “你干嘛！？”依然警惕。 言商商万般无奈，总不能说你家总裁和我家弟弟暧昧不清，我来打听敌情吧，最后干脆暧昧一笑，胳膊戳秘书一下：“姐姐一看就是有男朋友的人，哪像我们，还对总裁想入非非。” 对方闻言扬了扬眉梢：“哦，我就说嘛，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我见了不少……其实之前也有故意和我套近乎的，但没成功，就你看着顺眼点。” “可能是因为我脸颊有肉。”言商商捧着自己小脸卖萌：“姐姐你就告诉我嘛，电视上偶像太遥远，我只能想想一下我们总裁啦。” “那……也只能和你说一点公司流传的八卦，违背职业道德的事我是不会做的。”秘书一脸义正言辞，言商商连连点头，顺手掏出小本本。 “那总裁大人有什么癖好吗？” 言商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癖好这个词，可她就是不自觉的觉得，谭厉和普通人的爱好应该不太一样。用这个词更为贴切。 秘书考虑了一下，认真的回答道，“其实谭总的私生活我并不是很了解，也不敢直接去过问，但是你也看到啦，我们总裁这么完美，女人缘是不会少的。所以我劝你……” “女人缘?”言商商像是一只嗅到腥味的猫，立刻惊觉起来：“他还和……不是，我的意思是，他还和女人约会？” “当然啦，但是我听说，他最近在固定和名媛约会，挺忙的。” “和名媛约会？还固定！？”言商商对这个答案有些出乎预料。她没想到，谭厉居然是一个男女通吃的家伙。这边和言灿暧昧不清，那边又去撩妹子！ 真是可怜了言灿这个小傻瓜。 不过言商商又仔细想了想，谭厉喜欢女人，对自己来说，也有好处。因为这样一来，说明言商商能追到谭厉的成功几率，就又大了很多。 “小言，你想什么呢？”秘书见言商商发着呆，嘴角还带着邪恶的笑容，难以理解。 “没什么，秘书姐姐，来，我们继续吃东西，这个巧克力是我让朋友从国外代购的，吃了也不会长胖……” “这么好？” 小秘书学历高，但人很好，和留行云那老狐狸比起来易相处很多，一个中午的时间，言商商已经赚得钵满盆满，但同时心中有些义愤填膺。 下午趁着休息的时候，言商商想给言灿打电话，告诉他珍爱生命，远离谭厉，但电话还没拨通出去，却先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最近言商商被陆以河搞得有些敏感，看见生号就以为是他在整自己，心中有些抵触，但由于片刻还是接通。 结果甜美而机械的女声传来，确实一个广告推销。 言商商抓着手机有些出神，就之前那次，陆以河接了甜美女声电话之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自己面前，也没联系过自己。 是真的放弃消失了吗？ 有时候明明想要断个干净，但看见手机时还会莫名的期待，希望看到又怕看大陆以河信息，人心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完全不受理智控制。 言商商把手机贴在心口的位置，犹豫片刻，电话最终没有打给言灿。 自己和陆以河这已经分手了，还深受感情其害呢，更何况是言灿？ 估计自己现在告诉他谭厉外面有女人，他也不会相信，即便相信了也会受伤，那绝不是自己想看到的结果。 叹息一声，言商商回到自己办公室，纤细的背影看上去颇为落魄凄凉。 而与此同时总裁办公室内，谭厉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上面监控正是言商商回到办公室的背影，谭厉扬起半边眉梢。 “她最近一直这样往楼上跑，你就不管管？” 留行云淡然在一边沏着花茶：“那不挺好吗，有助于同事联络感情。” “留行云。”谭厉拿眼斜他：“别以为我不知道，艾利那边是你授意接近言商商的。” 留行云啧啧两声，不置可否。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7148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7148即可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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