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冷冰冰的傅总每晚要我贴贴》 第一章 滔天恨意 凄冷月光透过头顶小窗照下来,落在南挽惨白一片的脸上,不带丝毫血色。 精神病院的房间狭小而逼仄,她的手脚都被拘束带死死捆绑在床上动弹不得,经年累月下来,她的手腕的皮肉都被磨掉了一层,留下触目惊心的丑陋伤疤。 刚开始被扔到这里的时候,南挽还默默计算过天数,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已经数不清,这是自己被关在这里的多少天了。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束刺目灯光照了进来,直直打在她脸上。 耳边响起带着娇俏笑意的女声:“南挽姐姐,半个月没来看你了,过得怎么样?” 苏染尘一身和昏暗环境格格不入的酒红长裙,脸上妆容精致,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一把抓住她枯槁的长发,用力将她的头拉了起来,迫使她抬眼看着自己。 “南挽姐姐,我这次来呢,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大红色的烫金请柬,轻轻丢到了南挽身前,又掩着唇,故作惊讶的“啊”了一声:“你看我,都忘了姐姐现在不能动了。” 南挽眸底一片清冷死寂,这三年来,对于苏染尘的羞辱,她早已经是习以为常,但只要她还活着,总能等到那个人来救自己。 苏染尘拿起请柬,一下下抽在南挽脸侧,语气轻柔而又刻毒:“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念给姐姐听。” “兹于皇庭酒店,七月十七号,新郎,傅言,新娘,苏染尘,将举办婚礼,恭迎各位宾客……” 她话音未落,南挽的眸子就猝然睁大了。 苏染尘的声音如同一声惊雷炸响,南挽声音嘶哑的叫出声:“不可能!” 她的声带已经被毁掉了,是在被苏染尘骗过来的当天,滚烫的辣椒水被灌进了她的喉咙,那种几乎可以让人神魂碎裂的痛感,南挽一辈子都忘不了。 “哈哈哈哈!” 苏染尘大笑起来,再次抓着南挽的长发,往墙壁上重重一撞! 剧痛瞬间传来,南挽蓬头垢面,鲜血顺着额角不断滴落下来,顷刻就将病号服都染上了一片刺目鲜红。 “南挽啊南挽,你真以为,傅言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苏染尘笑得娇美五官都扭曲了起来,“我告诉你吧,南家的一切,现在都已经是我的了,包括傅家一半的股权,至于你那个爹,马上就要身败名裂了——” “当然,看在过去十多年的情分上,我马上就让他下来陪你。” 南挽紧紧攥紧了手指,骨节泛白,忽而疯狂挣扎起来! 铁质的拘束带被她挣得哗啦作响,苏染尘一个不防备,竟被她从手里挣脱了出去,脸色“唰”得阴沉了下来。 “怎么,不相信啊?” 苏染尘哼笑一声,扬声叫:“阿言,进来吧,我姐姐她这么想见你,你怎么能不来看看她呢?”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走进来的男人一身考究的西装,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不是说了,赶紧把她处理掉吗?过两天就是咱们的婚礼了,万一中间再出什么岔子,可就要功亏一篑了。” 当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南挽面前时,南挽心底最后一丝微渺的希望,也彻底被按灭了。 “我还有些话要和姐姐说嘛。” 苏染尘抱着傅言的胳膊,柔弱无骨的靠着他,脸上挂着娇媚入骨的浅笑,看向南挽:“姐姐,当初你那个爹把我从孤儿院带回去的时候,应该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南挽一双眸子中满是刺目的血丝,心口再度涌上撕裂般的恨意。 当年,爸爸从孤儿院收养了苏染尘,把她当做亲生女儿般养大,却不料,却养出了一只白眼狼! 南挽手腕已经再次被拘束带磨破,鲜血渗了出来,但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只死死的盯着苏染尘和傅言,恨不得将眼前这两个披着人皮的畜生碎尸万段。 是她太过愚蠢,竟然会相信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被囚禁的三年,她甚至还一直幻想着,傅言会来救自己,现在看来,简直太过可笑!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两个保镖快步冲了进来,附在傅言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傅言脸色登时一变,狠狠瞪向南挽。 “傅谨修找过来了!没时间耽搁了,快动手!” 傅谨修。 那个熟悉的名字让南挽被滔天恨意淹没的思绪忽的一清。 他……找到她了吗? 干涸的眼眶中涌出温热的液体,记忆中那个被她刻意模糊掉的身影慢慢清晰了起来。 她和傅谨修的婚约是早就定下的,当时的她,只一心一意想要嫁给傅言,甚至不惜当众逃婚,也不想嫁给他。 而现在,却只有傅谨修找到了自己。 苏染尘的脸色相当难看,切齿道:“没想到他竟然还没放弃,真是难缠!” 她抽出准备好的针管,用力将南挽的头压到一边,露出青白的血管,将针头捅了进去。 冰凉的液体涌了进来,南挽拼命挣扎,连铁板床都被撞出了沉闷的响声,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染尘将针筒推到了底。 药效发作得很快,火烧般的剧痛顷刻间席卷了南挽全身,她想要惨叫,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模糊的视线中,南挽身体越来越轻,她低头向下看去,看到了躺在床上,已经死去的自己。 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满头的鲜血,遍布着丑陋不堪的疤痕,再也看不到半点曾经那个骄傲肆意的,南家大小姐的影子。 这就是她为自己的愚蠢,所付出的代价。 “砰——!” 下一秒,病房门被猛然踹开了! 一道挺拔身影大步走了进来,一进门,视线就锁定在了病床上那具已经气息全无的尸体。 他脊背肉眼可见的剧烈颤抖了一下,而后慢慢上前,仿佛怕把她从梦中惊醒一般,动作轻柔的将南挽从床上抱了起来。 南挽张开嘴,想要去叫那个被自己刻意忽略遗忘的名字,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染尘发出惊惧的尖叫:“傅谨修?!” 傅言脸色大变,急忙道:“小叔,你听我解释!我也是才找到南挽——啊!” 他话还未说完,空气中传来一声枪响! 男人连看都没看,一枪打在了傅言腿上! 傅言跌倒在地上,抱着腿惨叫出声。 南挽竭力凝聚着即将消散的意识去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她的记忆中,那个一向衿贵,干净,任何时间都不会有一点失态的傅谨修,现在却憔悴而狼狈,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南挽大概怎么也不会相信,像这样的表情,会出现在傅谨修脸上。 傅言还在不断痛叫着,而苏染尘见状,悄悄的往后退去,想趁傅谨修还没留意到自己的时候偷偷离开,走廊上,却骤然燃起了冲天大火。 刺耳的尖叫,火焰燃烧的声音,在这一刻似乎都在慢慢远去,只剩下傅谨修抱着她的尸体,在她耳边的低语。 “挽挽。别怕,我这就来陪你。” 南挽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傅谨修的脸,却最终什么都没有碰到。 她的意识越发的沉重,最后一眼,她看到的是铺天盖地的火焰,将傅谨修彻底淹没了进去,而在浓烟中,那个男人只专注的抱着她的身体,为她细心的整理好了凌乱的发丝,擦干净了脸上干涸的血液。 姿态与动作都是十足的温柔,不像是赴死,像是准备走进结婚礼堂的那一刻。 如果,她能再早一点发现就好了。 南挽闭上眼睛,眼泪无声的滑落下来。 第二章 绝不再重蹈覆辙 好冷。 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冻成了冰,只稍稍动一动手指,就传来一阵僵滞的麻木感。 鼻翼间充斥着浓重的消毒水气息,南挽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 她没死? 还是又回到了精神病院,那个她呆了三年的房间?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南挽下意识的抬眼看去,在看到那张柔美的脸时,瞳孔顿时紧缩起来,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本能的想要往后退。 是苏染尘,她还活着! “姐姐。” 苏染尘见她醒来,脸上一喜,急忙快步上前,“你可算是醒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南挽一怔。 自从三年前,苏染尘把她关进精神病院后,就彻底撕下了曾经体贴温柔的伪装,但现在却…… 她眼角余光瞥见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不顾身体的虚弱,探身拿了过来。 苏染尘还在道:“姐姐,医生说你现在不能乱动,你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就行。” 南挽却完全没听,她的目光死死盯在屏幕上的那个日期,指节泛白,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这是……四年前。 她还没被苏染尘和傅言关进精神病院,父亲也还没出事,一切都还是她记忆中最美好的样子。 之前发生过的一切如同一场梦,但南挽清楚的知道,那不是梦。 苏染尘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柔声开口:“对了,挽挽,你昏迷的时候,傅言他给我打了好多电话,他也很担心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说过的计划吗,他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南挽盯着那杯水,没有伸手去接,眸底一片冰凉:“什么计划?” 苏染尘心底一突,挤出一个笑:“就是逃婚呀,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的吗?” “可我为什么要逃婚呢?”南挽反问,“我刚刚想了想,傅家和我也算是门当户对,我嫁过去,也不算吃亏。” 她话音刚落,苏染尘的表情的僵了僵,但转瞬就被压了下去。 “挽挽,你又在任性了,”苏染尘抓住她的手,无奈道,“你是不是还因为傅言没来看你而生气呢?他不是不想来,而是来不了,你不能因为这次他没来,就怀疑他对你的感情啊。” 被苏染尘握住的手像是粘上了什么脏东西,南挽心里一阵阵的反胃,面无表情的将手抽了出来。 “你认为我只是在任性?”她唇角微挑,“可我之前和傅谨修订婚的时候,也没见他出来帮我说话啊?” 苏染尘耐心道:“挽挽,傅言跟你不一样,他在傅家没有什么实权你也是知道的,必须得等一等,这次的计划就是他一手策划的,一定可以把你从婚礼现场带出来的,不会让你嫁给你不爱的人……” 南挽不带感情的笑了一声:“那他还真是伟大,为了我,不惜让南家和傅家在媒体面前颜面扫地呢。” 苏染尘不易察觉的皱起了眉。 她五岁就被南挽父亲从孤儿院接了回去,和南挽朝夕相处已经十多年了,她原本以为比自己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南挽,但现在,她却有点看不懂南挽的反应了。 似乎在她没察觉到的时候,南挽身上出现了什么微妙的变化。 “挽挽,如果你为了爸爸要嫁给傅谨修,我当然也希望你能幸福。” 说着,苏染尘语气一转,担忧道:“但我实在很担心你,毕竟,傅谨修行事作风一向冷漠暴戾,连傅言都说过,他那个小叔叔的可怕。” 南挽垂下眼睫,只觉得可笑。 的确,苏染尘说得不错。 傅家家主的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而傅谨修不过接手五年,就已经抹去了所有反对的声音,而那些手段,更是足以让商界的所有人都闻风丧胆。 但那些手段,却一点都没有用到她身上。 而上一世,她竟然就这么被苏染尘和傅言的花言巧语蒙骗了过去! “是吗?” 南挽很快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像是被苏染尘的话吓到了一般,手指抓紧了被子。 见状,苏染尘立刻趁热打铁,继续道:“挽挽,傅言因为太过思念你,身体状况很不好,他每天都在想你,这次我来看你,他还特意叮嘱我,要我好好照顾你,如果你就这么嫁给傅谨修,傅言会很伤心的。” 南挽神色微动:“傅言真的这么说过?” “当然了,我是你姐姐,还能骗你不成?” 苏染尘悄悄松了口气,果然,刚才南挽的不对劲只是她的错觉。 她适时的站起身,又给南挽掖了掖被子,怎么看都是一派体贴样子,“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等苏染尘走出了病房,南挽眸光才一寸寸转冷。 既然上天给了她再来一次的机会,那她就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这一次,她要让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从医院回到南家,天色已经很晚了。 还没进门,南挽就听到客厅内传来母亲的声音。 “明天就是婚宴了,要是挽挽还是不愿意嫁,那可怎么办啊。” “哼,都是你把她惯坏了!” 南建平一拍桌子,怒道:“谨修那么好的孩子,她就是不喜欢,反而对傅言那小子言听计从的,也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蛊!我看就是鬼迷心窍了!” 南母立刻往自己丈夫头上抽了一巴掌:“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 门外,苏染尘小心的看了一眼南挽,轻声道:“挽挽,爸妈也是太担心你了,他们只是不知道傅言的好才反对你和他在一起,只要你坚持,他们肯定会让步的,毕竟,傅言也是傅家的人嘛。” 南挽心下冷笑。 苏染尘这话,看似是在为她着想,实则处处都是心机。 上一辈子,她就是听信了苏染尘的话,大肆顶撞父母,最后伤透了他们的心。 以至于在和父母的最后一面时,她还在跟他们冷战吵架。 南挽心底泛上难言的酸涩,没再理会苏染尘,径直上前推开了门:“爸,妈,我回来了。” “挽挽?” 南母快步迎上前,一脸心疼的抓住了她的手,“你感觉怎么样?” 南挽眼眶湿热,再也控制不住奔涌的情绪,一头扑进了母亲怀里:“爸,妈,我好想你们……” 第三章 又想嫁给傅谨修了? “挽挽,怎么了?” 南母手足无措的扶住了她的肩,急切的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南建平也顾不得端架子了,急忙去叫管家:“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请苏医生来看看!” “不,不用了,爸。” 南挽从母亲怀抱里抬起头,抹了抹眼睛,扬起一个笑,“我就是想你们了。” 触及到母亲依然担心的目光,南挽生怕父母再追问,急忙带开了话题,“我听说婚宴的礼服已经送过来了是吗?我想试一试。” “挽挽,你不是不想嫁给谨修吗?”南母皱眉,“怎么突然想起来试衣服了?” “我就想试试看好不好看呀。”南挽靠在母亲身边撒娇,“毕竟明天就要举行婚宴了,如果不合适,今天晚上也能改一改。” 听出女儿意思,南母顿时一喜:“你改变主意了?” 南挽没有直接回答,只笑着抓着母亲的手摇了摇:“放心吧,妈妈,我不会再让你和爸担心了。” “亏你还知道!” 南建平冷哼一声,但脸上却是掩盖不住的欣慰,“等会我让佣人给你送过去,刚出院就不要再在客厅吹风了,赶紧回房间吧。” 南挽笑着应了,起身上楼。 刚一离开父母的视线,一旁的苏染尘立刻按捺不住了。 “挽挽,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你又想嫁给傅谨修了?” 语气里的焦灼即使经过刻意的掩饰也能听得出来,南挽不动声色的勾起唇角,微笑道:“我只是想试试衣服方不方便明天跑路罢了,也能让爸妈不用看我看得那么紧。” 她话音落地,就注意到苏染尘悄悄松了口气。 南挽掩去眸底冷意,手指慢慢抚过礼服裙摆上精致繁复的蕾丝,上一世,苏染尘送了她那样一份大礼,那她自然也不能怠慢了。 次日,南挽起了个大早,刚换好衣服,苏染尘就来敲门了。 她对着镜子细细勾描着自己的妆容,等门外声音已经有了明显不耐烦后,才起身去打开门。 苏染尘见她出来,才松了口气,柔声道:“挽挽,婚车到了,我们快走吧,别耽误了时间。” 南挽淡淡应了一声,不动声色的目光掠过苏染尘。 苏染尘一身伴娘打扮,颜色却是极其抓人的红色,领口开得很低,露出一大片雪白,包括妆发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将优势和她自己的目的展露得淋漓尽致。 也对,苏染尘自己也说过,和没有实权的傅言比起来,傅谨修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如果能顺利被傅谨修看中,她就可以一步登天,彻底摆脱南家养女的身份了。 南挽移开视线,觉得上一世的自己着实愚蠢,竟看不到这么浅而易见的东西,只一心将苏染尘当做亲姐妹,对她掏心掏肺。 结果换来的,就是被反咬一口。 在去酒店的路上,苏染尘没少在她耳边叮嘱那个所谓的逃婚计划,生怕她临时改变主意,而南挽却根本没去听。 她有些出神的低眸,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傅谨修,她的心情就止不住的激动起来。 终于,车子缓缓停靠在礼堂门前,南挽一下车,就被早就等在门口的记者一拥而上。 “南小姐!听闻您前不久刚刚因为自杀而入院,请问是因为和傅先生的婚事吗?” “请您解释一下吧,您自杀是不是和傅谨修有关?” 南挽的步子稍稍一顿。 自杀住院的事,已经被父母第一时间压了下去,但现在还是被媒体知道了。 是谁透露出去的,可想而知。 苏染尘一脸怒意:“这些记者怎么会知道这些?不过今天是你的婚宴,还是不好推脱……” “你说得对。”南挽唇角微勾,压低声音开口:“但爸妈他们还在等我呢,如果我要是去得晚了,他们可能会多想,所以,就麻烦姐姐你帮我应付这些记者了?” 第四章 想后悔还来得及 大概是完全没想到南挽竟然会这么说,苏染尘竟愣了愣,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南挽不着痕迹的推开了。 记者立刻围了上来,苏染尘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只能眼睁睁看着南挽进了礼堂。 婚宴还没有正式开始,大多数媒体都被挡在了礼堂外,南挽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往休息室冲了过去,却刚一进门,就被过长的裙摆绊住了。 身体骤然失去平衡,向前倾去,南挽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下一秒就被人接住了。 男人坚实的手臂紧紧扣住她的腰,清冽冷沉的气息扑面而来。 南挽眼眶一片湿热,险些要落下泪来,几乎是本能的,紧紧抓住了那只手臂,如同落水的人终于抓住了浮木。 透过迷蒙的泪水,南挽终于看清了离自己近在咫尺的脸,张嘴想要叫他的名字:“傅谨修……” 话音刚出口,就被男人寒声打断。 “你现在想要后悔,还来得及。” 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南挽一怔,想起来自己这次进医院就是因为拼死也不想嫁给傅谨修,不惜挥刀割腕,也彻底寒了傅谨修的心。 现在想来,南挽简直恨不得给曾经的自己一巴掌。 她将头摇得像拨浪鼓,顺势上前,一把抱住了傅谨修的腰。 “不后悔!” 南挽就着这个姿势,抬头去看傅谨修的脸,一双眸子中满是坚定,“结了婚你就是我的人了,所以,不要再——” 她眼前再度闪现出自己临死前看到的那一幕,汹涌的火海中,男人紧紧抱着她已经气息全无的尸体,虔诚的像是拥抱着神明的信徒。 那眼神中的痛苦和绝望,她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 南挽将头埋进傅谨修怀里,这一次,她一定会保护好他。 柔软的气息传来,傅谨修脊背微微有些僵硬。 这个女人恨不得离他八丈远,连呼吸都拿个玻璃板隔开,什么时候会做出这种举动? 还是说,这也只是她为了离开自己,所表现出来的新的伪装? 傅谨修神色倏然冷了下去。 他拎着南挽的领子将她从怀里硬生生拉了出来,警告:“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 这个问题南挽根本就不用想,她正欲开口,休息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苏染尘快步走了进来,一看到房间内一幕,脸色顿时微微变了变,转瞬就换上了一副笑脸:“挽挽,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呢。” 南挽皱了皱眉,刚刚苏染尘进来,连房门都没敲。 她淡声问:“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苏染尘快速道,“就是傅言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说他已经到机场了,你——” 话未说完,南挽便能感觉到,傅谨修周身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的温度,又有了下降的趋势,就连原本被自己抱着的手臂,也直接抽开了。 苏染尘像是才察觉到自己失言,连忙辩解:“傅总,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我只是觉得挽挽可能会担心傅言,所以才……你不要误会挽挽。” 听起来像是在解释,实则是又泼了一盆脏水。 傅谨修面寒如冰,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冻住了,连看都没再看南挽一眼,转身就走。 南挽下意识的想要拉住他,但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现在去解释,反而会越描越黑。 她看向苏染尘,语气微凉:“姐姐,你当着谨修的面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谨修? 这个称呼落进苏染尘耳中,又让她心头一阵狂跳。 南挽什么时候会这么亲密的称呼傅谨修了? 她定了定神,柔声道:“挽挽,对不起,我也是一时心急,说错了话,傅言他昨天在约定好的机场等了你整整一夜,但你连个消息都没有,他很担心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们是生怕她不会出事吧。 但现在拆穿,游戏就没意思了。 “真的吗?”南挽做出一脸被感动到的表情,开口,“姐姐,你能不能帮我好好劝劝傅言啊,我担心他身体撑不住呢。” 第五章 险些没笑出来 “当然没问题了,”苏染尘立刻答应了下来,“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只是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傅言?我实在担心傅谨修这边,如果婚后他百般折磨你怎么办?你也知道,傅谨修的冷情暴戾是出了名的……” 这样的话,她之前已经说起过不少次了,每一次,都让南挽对傅谨修越发恐惧,直到最后,走向了那个无可挽回的结局。 南挽别开视线,掩去眸底一抹冰冷锐意,似乎是想了想才开口:“可姐姐刚才说漏了嘴,傅谨修肯定更加怀疑了,不如这样吧,你先让傅言过来,等谨修他放松警惕后,我们再实行计划。” 苏染尘松了口气,闻言当即就拿出了手机,道:“好,我这就给傅言打电话。” 南挽身上的通讯设备都被收走了,她看着苏染尘拨通了傅言的号码,电话响了好一会才被接起来。 “傅言,你现在先来酒店吧。” 似乎生怕南挽临时反悔,苏染尘语速飞快,“挽挽她也在酒店,但傅谨修的人看得太严了,我们找不到机会,只能等你先过来,再想办法一起出逃了。” 傅言明显的愣怔了一下,犹豫道:“可是……我那小叔叔可没那么好糊弄,万一被他发现,我可就惨了。” 南挽听得险些没笑出来。 这个男人,嘴上说着爱自己,其实满满的只有利用,一旦触及到他自己的利益,就连表面的伪装都要装不下去了。 上一世的自己简直是瞎了眼,竟然会被这样的男人哄骗得团团转! 苏染尘小心的瞥了一眼南挽的脸色,急忙道:“不会的,只要一会挽挽表现的好,傅谨修不可能察觉到,是不是,挽挽?” “是啊。” 南挽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通话中的界面,唇角微勾,语气中满是惊惶:“傅言,我真的不想嫁给傅谨修,你一定会来接我的,对吧?” 另一边,傅言过了两秒才应声:“当然了,你可是我最爱的人,我怎么会把你留在那种人身边受委屈?” 一如既往的甜言蜜语,但这次,南挽听得一阵阵的反胃。 但想到一会婚礼上给这对狗男女准备的“见面礼”,她忍着恶心,道:“那你先回来吧,没你陪着我害怕,放心,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挂断电话,苏染尘终于松了口气,她拍了拍南挽的肩,道:“你先休息一会,等傅言来了我会告诉你的,不让傅谨修发现,你就放心吧。” 说完,她转身出了休息室,没注意到在她身后,南挽神色瞬间冷了下去,慢慢拍了拍肩头刚刚被碰到的地方。 像是掸去什么脏东西。 “……南小姐就是这么说的。” 礼堂走廊,秘书宋简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尽量压缩着自己的存在感,不敢抬头去看面前男人越发冰寒的脸色,更不敢多说半句话。 跟了傅总这么多年,他自然深知这位南挽小姐在傅总心里的地位,现在他只能祈祷,傅总不要把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 傅谨修迟迟没有开口,面上表情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早就已经预料到的失望。 他早就应该知道,这个女人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所有乖巧温柔都不过是假象,但他还是想要去相信。 过了今天,她就算是后悔,他也不会再放手。 哪怕是折断她的翅膀,也要把她永远困在自己身边。 中午十二点,婚礼准时开始。 礼堂大门在南挽面前缓缓打开时,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过了今天,自己就是傅谨修的妻子了。 她踩过柔软的红毯,一步步走向那个在台上注视着自己的男人,直至在他面前站定。 傅谨修眸色沉沉,看不出什么情绪,只在她走近时,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前一拉。 南挽顺着力道踉跄着扑到在他身边,敏锐的感觉到,比起之前,傅谨修的情绪似乎更加糟糕了。 那只握着她的手还没放开,南挽顺势用小指在他掌心轻轻蹭了蹭:“傅先生,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妻子了,高不高兴?” 傅谨修没有回答,南挽却感受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瞬间加大了力道,虽说不会捏疼她,但也绝对挣脱不开。 司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二位新人,你们可以交换戒指了。” 南挽从花童送上来的托盘中拿起戒指,还没动作,就听到傅谨修低声开口:“过了今天,你就不会有反悔的机会了。” “不。” 南挽摇了摇头,抬头盯着傅谨修的眼睛,一字一句的答:“就算是你给我机会,我也不会反悔的。” 嫁给他这件事,是南挽早就已经确定的未来。 手被有些粗暴的拉了起来,戒指被直接套上了手指。 仿佛是宣誓一般,傅谨修低声道:“就算是反悔也来不及。” 南挽知道,自己曾经的那些行为已经伤透了傅谨修的信任,但没关系,只要能让她继续留在他身边就好,她不会让上一世的事再重演一遍。 她踮起脚尖,勾住了傅谨修的脖子下压,同时抬起头,用力吻住了他的薄唇。 傅谨修眸子微微放大,似有些不敢相信。 不止是傅谨修,连台下的南父南母都愣住了。 女儿抗拒这门婚事他们是知道的,本以为在今天的婚礼上,南挽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但现在看来…… 怎么像是南挽迫不及待要嫁过去一样? 宋简喃喃出声:“南小姐疯了么?” 傅谨修眼底掠过一抹复杂,响起之前助理汇报的话。 不过是担心他伤害到傅言罢了。 他推开南挽,语气骤然冷了下去:“傅言到了。” 第六章 不介意将计就计 南挽循着声响看过去,果然是傅言。 傅言大概是真的很怕他这个小叔叔,直到婚礼正式开始后才敢出现,混在宾客群里时,甚至不敢往傅谨修的方向看一眼,只望向了南挽,目光相撞时,眼神透出一股含情脉脉来。 若还是上一世的南挽,现在只怕已经欣喜到不管不顾的扑上去了,但现在,南挽却只觉得虚伪。 她反手抓住了傅谨修的手,歪头靠在了他肩头:“傅家一个排不上号的小辈而已,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着,她还晃了晃自己戴着戒指的手,语气娇软:“我都已经是你老婆了,自然只想着看你,其他什么男人,都和我无关啦。” 傅谨修一眼望进女人澄澈的眼底,在璀璨灯光下,南挽的表情分外动人。 哪怕知道她只是在说谎,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来让他放松警惕,傅谨修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相信她,甚至想让这一刻能再延长一点,让她永远只能看着自己。 南挽抓着他的的手摇了摇,软声道:“谨修,我头纱松了,你快帮我系上,不然等会拍照片就不好看啦。” 傅谨修纤长手指拈起松脱的头纱系带,一语不发,动作却轻柔而细致的挽起了她的长发,慢慢固定好。 这一幕被台下的摄像机拍得清清楚楚,引起记者一阵小声的议论。 “不是说南挽和傅谨修之间关系不好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之前还传言说南挽要逃婚呢,都是空穴来风……不过想也知道,傅谨修什么地位,多少女人争抢着还没机会呢,南挽怎么可能放弃。” 苏染尘将记者的话尽收耳底,神色变了又变,手指紧紧揪紧了裙摆。 她今天这么精心的打扮,可傅谨修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过来,注意力全在南挽身上。 这种愚蠢的废物到底有什么好!凭什么能让傅谨修念念不忘! “好了,姐姐,我们该进行下一个环节了。” 调整了一下脸上表情后,苏染尘微笑着上前,同时不着痕迹的挡住了镜头,提醒司仪,“后台刚刚来通知我了,说是照片和视频都准备好了。” 南挽垂下眼睫,神色莫名。 如她所想的一般,再来一次,苏染尘的计划依然没变,一样的恶毒,只想把她彻底打进深渊。 上一世,在她逃婚后,傅谨修出动了傅家所有的人手,她还没逃出国就被抓了回来,也因此,她和傅谨修之间的关系越发僵硬,也是这个时候,苏染尘找机会,当着傅谨修的面,放出了她和傅言的亲密照片。 说是亲密照片,其实全是借位抓拍。 傅言这种自私又虚伪的小人,怎么可能在明知道她和傅谨修有婚约的情况下,和她在外人面前做出什么亲密举动,就算是南挽提出想要拍些照片作为留念,也被傅言找借口拒绝了。 而这些照片,是苏染尘偷偷找机会拍下来的,因为角度的问题,看上去显得姿态亲近,实则什么都没有。 用苏染尘的话来说,就是觉得南挽呆在一个不爱的人身边太过痛苦,所以将照片送过来想给她一些心理上的安慰,却没想到会被傅谨修看到。 但上辈子的南挽,没有察觉到苏染尘的险恶用心,甚至还在感激苏染尘,将这些照片仔细的收好,奉若珍宝。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傅谨修看到这些照片时,暴怒之下将她禁足,甚至还派了保镖看着她,不许她再离开他的视线一步,将原本就恶劣的关系更加降至冰点。 南挽不易察觉的咬紧了牙,眼底一片凉意。 同一个坑她不可能踩进去两次,既然是苏染尘精心策划的,那她自然不介意将计就计。 身后大荧幕很快就亮了起来,在画面出现的一瞬间,台下宾客席便传来一阵不小的惊呼。 苏染尘没有回头,只带了一丝得意,去看傅谨修和南挽的表情。 她早就想好了解释的借口,现在一点也不急。 第七章 究竟愿不愿意娶我妹妹 现场顿时哗然,接着鸦雀无声,眼神怪异地望向苏染尘。 而苏染尘与南挽挨得近,没有产生丝毫怀疑,只以为自己的奸计得逞。 苏染尘笑脸上染了几分惊慌,无措地看向傅谨修,说出一早打好的腹稿,“姐姐,我不小心拿错成你和傅言私密照……” “染尘,我和谨修的婚纱照,你怎么换成你和傅小少爷,还是这种……我人生最重要的一天,你怎么还犯糊涂呢。”南挽打断苏染尘的话,语气窘迫,却依然温声软语,不曾责怪。 苏染尘不解,顺着南挽怒指的方向,迟疑地望向大荧幕,瞬间脸白都连厚实的脂粉都无法遮盖! 她明明准备的是南挽与傅言借位亲密照,怎么变成她与傅言的照片? 高清屏幕的照片不断在滚动,全是傅言与苏染尘私下在各个场景的亲密照片。 最后一张照片闪过,真人版小动作视频开始上映,丑态毕露。恶心的画面令现场宾客纷纷捂住耳朵,别过头或闭上双眼,恐遭多一眼都被污染。 宾客席间,傅言脸色煞白,不知所措。 趁两人没回神,南挽清澈瞳孔逼出两串泪珠,似气急难堪,又不得不坚强地小声提醒,“染尘,你和傅小少爷赶紧向大家解释清楚啊。” 一句话,勾起在场宾客不满,视线更加鄙夷或戏谑地扫向苏染尘与傅言。 “自觉是养女没有出头日,故意借今日的傅南两家大婚抢尽风头吧。” “什么占风头这么简单,摆明就是逼傅小少爷娶她。不然她一个养女,这辈子有可能嫁进高门大户的傅家吗?” “这南家的两个女儿,果然血缘基因骗不了人,外面捡回来的山鸡比不上真凤凰。” 南挽暗暗欣赏傅言这对狗男女的惨状,脸色徒然一变,急忙转头,抬手去遮住傅谨修的眼睛。 但视频内男女热情似火,声音高低起伏,南挽又伸手去捂傅谨修的耳朵。 两者顾及不暇,南挽焦灼要求,“你不能看,快把你的眼睛闭起来!” 肌肤相贴之际,傅谨修感到暖暖的小手在自己耳廓微动,心如同被人用羽毛轻扫,痒意如电击,顷刻传遍傅谨修四肢百骸,浑身都酥下来。 冰封寒冷的心脏,不可控制加速跳动,依恋这抹温暖。 傅谨修深邃黑眸静静凝视南挽,无法理解她突如其来的亲近。 两人视线不经意对上,南挽双眸被男人的冷漠刺痛。 倘若非亲眼见到傅谨修抱着已气绝的她被漫天火舌生吞,南挽怀疑傅谨修不仅不爱她,还极其厌恶曾羞辱过他的自己。 南挽,都怪你以前不用心珍惜眼前人啊! 旁侧,苏染尘听到众人对她的诋毁,甚至将她贬成一个机关算尽的拜金女,羞愤难当,更无地自容,急忙辩驳。 “不是,视频和照片都是别人p的,我不知道是谁害我。但是,我和傅小少爷也是通过妹妹才认识,只是普通的朋友。” 她求救般看向傅言,期待他能出面澄清两人关系。 今天的意外就是一个阴谋,等平息事情后,她一定会揪出小人,挫骨扬灰! 关键时刻,傅言心里拎清,他在傅家地位本就低,是不可能娶一个无权无势的养女。 撇清关系,也是在帮自己。 “苏小姐所言不假,我与她不熟,不知何人竟要栽赃我们两个!”傅言愤恨,完全一副被人算计的模样。 “这么说,新娘子才是与傅小少爷关系不浅?” “谣言果然不是空穴无风,这南家小姐勾人手段忒厉害,承包叔侄俩。” 宾客中又爆发新一轮的议论。 苏染尘满意了,双眼偷摸贪婪地瞄一眼傅谨修。 却突然慌张回头,做贼心虚望向南挽,“姐姐,我不是有意说出你们私下关系,我……不是,大家听我说,姐姐和傅小少爷完全不认识,是我刚才口误!” 这番作态无非是火上浇油,更进一步坐实南挽与傅言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南挽早料到,同时清晰察觉傅谨修躯体僵硬,寒气扑面迎来。 她不由懊恼自己计划过于匆忙,忽略傅谨修在期间可能遭受伤害。 “谨修,相信我。”小手捏了捏傅谨修宽大耳朵,南挽小声恳求。 傅谨修抿唇不语,大手如鹰爪用力桎梏南挽的皓腕,俊脸隐现阴戾。 对上那双暴怒的眸子,南挽心一抽。 但她深谙自己以前所作所为,如今让傅谨修立刻信任她,那是强人所难。 “妹妹,虽然我为了你,总不介意被你拿来当挡箭牌,在人前帮你和傅小少爷。可我现在已是谨修的妻子,自然以他的一切作为我的人生准则。”南挽叹气。 苏染尘双眸张大,不敢置信一向蠢笨如猪的南挽居然反驳自己。 “傅小少爷,我现在也算是你的长辈,你坦白告诉大家,你究竟愿不愿意娶我妹妹为妻?”南挽不在乎苏染尘想法,端着长辈架子,逼问淹没在人群中的傅言。 傅谨修冰冷眸子银光一晃,犀利视线与南挽一同,绝冷地睨向傅言。 傅言腿肚子不禁打颤,后悔来了现场。 视频内容全部为真,他与苏染尘一直保持肉体关系。 可他方才已经矢口否认,现在总不能……可是他也不敢惹傅谨修呀。 傅言骑虎难下,双眼一闭,模棱两可回答,“小婶婶,我和染尘是相见如故,但又非男女之情。” 苏染尘松气,又觉不爽,好似她被傅言嫌弃,心中憋了怨气。 “哼,你白占我妹妹的便宜,还一脸道貌岸然。老公,我们的侄子怎是个人渣,真是丢了我们傅家的脸面。”南挽依赖往后靠在傅谨修怀中,嘟唇吐槽。 傅谨修面色不变,但皮下已心慌乱跳。 五指收拢,欲想推开南挽,可心上人温软示好,他如何都无法铁石心肠。 又见她这般戏耍傅言,虽然不知是因为什么,但心里也没由来开心。 傅言傻眼,“染尘都说了,视频是人为虚构,不是真的,我怎么就成了……” “找专家验证视频和照片的真假。若是真,我们傅家人最讲责任心。”傅谨修斜视傅言,冷声反问,“你没有邀请函,偷溜进来想干什么?出去!” 第八章 原来还是作秀? 威严命令,戳破傅言在傅家人微言轻的身份,傅言脸色唰地涨红。 他难堪低头,余光慌张乱瞄周围宾客对他投来的轻蔑,愤懑又畏惧傅谨修,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南挽瞧他没出息的窝囊状,痛恨自己以前眼瞎心盲,竟然把孬种当成金玉。 “请闹剧的当事人离场,婚礼照常进行。”宋简识趣高喊,同时与保全一起将傅言与苏染尘驱出场。 苏染尘没想到意外一转,又回到原点,张牙舞爪地推搡保全,叫嚷着南挽救她。 南挽往前迈出半步,左手被人粗鲁拽住,对方还用力摁住她无名指的戒指暗示。 南挽失笑,乖巧退回傅谨修身边。 看向苏染尘,南挽俏脸森冷,“染尘,我们南家对得起你了。你再熏心利欲,毫无底线利用我们,我们从此恩断义绝。” 一话又掀起在场人深度联想,看向苏染尘的目光不约而同带上厌恶。 苏染尘震惊,似未曾认识过南挽,气得浑身哆嗦,“是你,你……” 宋简一把捂住苏染尘的嘴巴,笑嘻嘻对着宾客,“苏小姐受刺激过大,开始胡言乱语,我带她去清醒。” 接着,不管苏染尘如何瞪又踢打挣扎,宋简丝毫没有松开手。 闹心的两人离开视线,南挽嘴角上扬,忽觉空气都清新了一倍。 傅谨修捕捉到她的笑容,心生狐疑。 一场闹剧,令现场气氛死气沉沉,宾客们面面相觑,万分尴尬。 后台工作人员赶紧撤下艳照,播放一双新人的婚纱照。 柔美浪漫的钢琴曲彻底清洗方才的脏污,宾客们望着荧幕上精巧抓拍下,与众不同的婚纱照,惊叹声中尽是称赞与羡慕。 婚礼司仪机智把握,趁机打圆场,气氛回暖。 南挽带着前世零星的记忆望向荧幕,饶是已经见过,仍然被傅谨修所准备的照片所惊艳。 照片是以男方视角拍摄,所以傅谨修出镜的往往是身体一部分。但在他的角度,南挽是甜美、活泼灵动、玉软花柔。 屏幕浮现一行标语,秀而不媚,清艳脱俗。 这八字一如南挽与在场宾客心中品论。 南挽转头注视傅谨修,喉中哽咽,感动又羞愧。 傅谨修俊脸绷紧,森冷淡漠,与荧幕展示的深情丝毫不沾边,似乎那些只是婚庆公司专业的策划。 “老公,你在我心中,就像我在你心中那般好。”南挽柔情似水告白,深谙要用真心来焐热这块被她伤透心的冰块。 傅谨修毫无所动,耳廓忽现绯红,无疑泄露他的情绪。 南挽没有戳破,暗自惊喜发现傅谨修一个小秘密。 原来,他害羞就会耳红呀,真可爱。 观影结束,司仪幽默开腔。 “情人眼里出西施,当然新娘本身就是貌比西施的大美人,内外秀中,深深吸引我们新郎。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万家齐团聚的今日,让我们多拍一次掌,给我们新郎新年多送一次祝福。” 热烈掌声整齐响起,夹带着欢呼与小孩雀跃声。 司仪指引傅谨修与南挽走下台,接着将麦克风递到南挽父母面前,“叔叔阿姨对女婿满意吗?” 南母笑容可掬,“十二分满意!” 话筒一转,司机问傅谨修,“新郎现在改叫阿姨什么?” “妈。”傅谨修礼貌并恭敬喊道。 南母望向一脸笑意的南挽,激动落泪,“好。” “阿姨非常开心,那开心就要拿现金了!”司仪笑着,南挽父母递出准备好的红封。 傅谨修双手接过,携着南挽向其父母敬茶。 南挽父母端着茶杯,浅呷一口。 “谨修,挽挽就交给你了,望你好生待她。如有一日,你看她不再欢喜,请你通知我,我把她带回来。”南建平仍惦记南挽先前抗拒这桩婚事,忧心忡忡。 “说什么晦气话,他们自然和和美美,白头偕老。”南母皱眉,小声呵止。 傅谨修高声回应,如同注入骨血的宣誓。 “岳父,不会出现你担忧的情景。我傅谨修在一日,定深爱我此生唯一妻子南挽,不让她受一分委屈,尊重她的意愿,敬重她,保护她不受一丝损伤!她在傅家,我所有的尊荣,与她一同共享。” 南建平欣慰点头,“好,今天有你这一句,我也安心把心肝交给你。” 看向南挽,南建平心情复杂,抬手想抚摸南挽的头,看到她的头纱,便想起傅谨修给她调整头纱一幕。 “挽挽,以后你不止是我们女儿,还是谨修妻子,要为他生儿育女,一切以他为优先考虑。” 此情此景,南挽深感自己是长大的蓝莺,终到离巢一瞬。 “爸,我都记住了。以后我不能时刻在你们身边,你和妈要互相照顾,注意身体。”南挽泪水夺框,又怕哭花妆容,隐忍不落,令人愈发揪心。 傅谨修伸手,宋简连忙递上手帕。 他动作笨拙地擦拭南挽眼角的泪水,没过一会儿,南挽便感到眼眶更痛了。 一时间,南挽破涕为笑。 司仪继续发挥口才,俏皮提问一双新人,惹的宾客大笑,大家不由忘记方才那一段不愉快。 “该问的,不该听的,我们都知晓了,再深入的内容,就留给新郎新年今晚洞房花烛夜相互了解。”司仪恰如其分开玩笑,众人捧腹大笑。 “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司仪掌控气氛,视线在傅谨修与南挽之间晃动,“究竟是谁先追对方呢?” 话落,傅谨修与南挽齐齐一怔。 观众席的欢声笑语顿时消失,现场再度陷入尴尬。 司仪意识自己问错话,脸色讪讪,大脑快速思考处理方案。 南挽举手,脱口抢答,“是我,我暗恋谨修。” 闻言,傅谨修神色晦暗望向南挽,犀利目光仔细搜过她的表情。 南挽任由他打量,嫣然一笑,“我第一次见到谨修,就喜欢他了。但听说女追男隔层纱,以前年纪小,害羞不敢告白。借今天机会,我也能吐露一直深藏的秘密了。” 司仪机智接话,再次将气氛炒热。 傅谨修俊容阴沉,眼底微现一抹苦涩。 为了傅言,她竟能在人前故作恩爱,隐忍至此。 第九章 封锁婚礼现场 婚礼仪式告一段落,下半场是开宴席,新人敬酒。 南挽被工作人员拥护进了休息间,换上华贵的中式敬酒服。 红色蕾丝上是金线手工绣的龙凤呈祥图纹,底层朱红锦缎剪裁得体,勾勒出南挽曼妙身姿,衬得美颜如花,沉淀端庄与娴雅出尘气质。 南挽欣赏镜中自己,想起前世的今天,自己沉湎在痛苦中,神色憔悴,无精打采。 离宴席开桌还有一小段时间,南挽挥退所有工作人员。 透亮双眸环视四周,藕臂突然凌厉扫向桌面,又转身,随手拿起小物件,用力砸向地面。 一阵霹雳啪啷,室内能砸的物件都四分五裂躺在地毯。 小巧耳朵微动,南挽听到急促脚步声,优雅落座沙发。在开门一刹那,她疏忽趴在沙发扶手,压抑呜咽。 苏染尘推门而入,怒容在看到满地狼藉,与崩溃痛哭的南挽时,稍微压下。 她如常快步迈至南挽身边,两手去扶南挽的手臂,实则想逼迫南挽抬头,亲眼辨认南挽是否在佯装。 南挽心细如发,轻巧察觉苏染尘意图,顺势仰头。 她泪水模糊地看向苏染尘,如小孩子发脾气,任性地一把推开对方,质问,“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我?你说,你和傅言究竟是什么时候好上?” 苏染尘见南挽情绪激动,打消对南挽的怀疑。 “姐姐,照片是别人借位拍摄,视频里面的男女根本不是我和傅言,有人在害我啊!我们姐妹朝夕共处,你怎能相信歹人,而质疑我这个妹妹呢?”苏染尘马上嚷苦,信手拈来地表露委屈。 不知情的,还以为苏染尘才是最大受害者。 南挽心中冷笑,表面止住泪水,如以前一般反去安慰,“我信你,只是看到那些照片,无法接受。好啦,你别哭,等婚礼后,我让爸爸调查,揪出害你的凶手,还你清白。” 苏染尘缓缓停止啜泣,心里暗骂南挽愚蠢。 “姐姐,倒是你怎么在提问环节,说是你先追求傅谨修?”苏染尘耿耿于怀,不着痕迹观察南挽。 那时她刚重回现场,南挽一离场,她就追来。但南挽在换衣服与上妆,她被迫在走廊一直等。 “我没办法,总不能让爸妈丢脸,只能装作喜欢傅谨修来应付仪式,我们南家也不会下不了台。”南挽轻叹,愁容满面。 审视再三,苏染尘没有发现异样,暗松气。 她嘴角轻扯,委屈嘟囔,“我平日交往人甚少,那人估计是针对傅言。虽然我也是受害,但因此帮你让傅谨修放松戒心,勉强算上一件好事吧。” “染尘,令你名誉受损,都是我的错。”南挽忍住作呕,配合苏染尘自导自演的姐妹情深。 苏染尘深吁气,摇头,“只要姐姐能与傅言在一起,让我付出一切都没关系的。可怜他在傅家活得如履薄冰,外还要小心提防敌人。” 南挽咬唇,紧张兮兮地抓起苏染尘的手,“染尘,傅言和你一起回到婚宴现场吗?他会不会也听到我那些违心回答?” 苏染尘瞧南挽一如既往将傅言捧在心上,自觉一切尽在她掌控当中。 “姐姐,傅言当时不在场,你不用怕。而且傅言那么爱你,不会轻易误会你。你现在想见他吗?”她浅笑,指了指紧闭的门, 南挽吃惊捂唇,随即美眸涌现欢喜。 她站起来,激动地要跑去开门。 迈开半步,南挽回头,虔诚感动,“染尘,幸亏有你,我真不知要怎么才能回报你为我所做的奉献?” “姐姐,我们是一家人,哪有什么需要汇报,我不过是希望你一辈子幸福。再说,当年若不是南家领养我,我或许已饿死。”苏染尘拥抱南挽,虔诚至极。 在双方看不到的视角,两人难得如出一辙的翻白眼,嫌恶对方。 随后,南挽小碎步跑去开门。 傅言耐心本到极点,害怕遇到傅谨修,正打算明哲保身,自行逃走。刚巧,南挽主动开门,他迫不及待迈入室内,一把关上门。 警惕地扫向四周,傅言确定室内只有他们仨才安心。 “挽挽,我清清白白,眼里心里只有你,根本看不上那些胭脂俗粉,你可不能信伪造的视频与照片啊。”傅言张口念出准备的台词,同时张臂想抱南挽。 苏染尘脸色倏冷,怒瞪傅言。 她是胭脂俗粉,那谁整日私约她,索取无度! 南挽不动声色走到苏染尘身边,含水双眸瞟了一眼苏染尘,雪腮羞红,“妹妹还在呢。” 这模样直勾傅言心痒难耐,如哈巴狗闻到肉香,流着口水主动凑上。 “挽挽,看来是误会解开,你相信我了?”傅言深情款款注视南挽,临时控制欲望,君子般恪守规矩。 “傅言,我只是一时被吓到,又不是眼瞎。还有你也不要信我那些胡话,都是故意演给别人看的。”南挽解释,忽而皱眉,“我担心那人会再次陷害你?” “挽挽,你无需忧心这些,我会处理好这些。今天生出变故,我们见面怕是更难了,我不害怕被小叔叔殴打,就是担心不带你走,你深受他折磨。挽挽,你能体会我的难吗?” 傅言往前逼近一步,手捶着胸口,痛心地注视南挽。 “我都计划好了,敬酒快结束时,你到后花园等我。我们私奔,去一个谁都不能逼迫我们分离的地方。傅言,你愿意带我走吗?”南挽佯装一个坠入爱情的傻白甜,感性反问。 傅言郑重点头,牵起南挽的手,“挽挽,我的挚爱,我的宝贝心肝儿。只要你想,我愿意带你远走高飞。” 南挽隐忍恶心,假装感动。 门外,被傅谨修派来查看南挽情况的宋简苦不堪言。 听到关键信息,宋简悄无声息回到宴会厅,向傅谨修汇报。 傅谨修神色阴冷,暴戾从黑瞳泄出,仿佛一尊阎王,准备收割生灵。 酒杯顷刻爆破,香槟与玻璃渣从傅谨修手中流落,随后鲜血成串滴在地毯上。宋简急忙掏出应急药包,熟练替他包扎。 “立刻封锁婚礼现场,一只苍蝇都不允飞出!”傅谨修命令,声色冰凉无温。 第十章 没完没了的美人计 休息室内,南挽见该交待的重点已说清楚,没耐心再与这对狗男女周旋。 恰巧,工作人员来敲门,提醒南挽,“南小姐,敬酒吉时快到了。” “麻烦您帮我唤化妆师回来,我需要补妆。”南挽惊惶地看了一眼傅言,两手轻合,佯装急中生智。 “请您稍等片刻,我马上通知化妆师。”工作人员效率回应,接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苏染尘好整以暇地站着,恨不得有人闯进来,当场看到南挽与傅言私约偷情这一幕。 旁边杵着一个工具人,南挽毫不客气使唤苏染尘,给她赐予机会来过足戏瘾。 “染尘,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了,我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先带傅言从其他出口离开,等敬酒即将结束,我会暗示你,请你届时再替我通知傅言在约好地点见面。” “姐姐,你能获得幸福就是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千万别与我客气。”苏染尘幻想被打断,回握南挽的手,姐妹情深,面露仗义。 “染尘,我亦想亲眼把你托福到良人手上,可惜我即将要随傅言离开,无法……”南挽悲从中来,掩面抽泣,凑巧挣脱了苏染尘的触碰。 美人落泪,拈不断的泪水流下,无声成画,诱发傅言那颗多情的心。 毫不避讳苏染尘,傅言大步迈到南挽面前,不经意霸占苏染尘原来位置。后者被突如其来的一挤,脚步趔趄,差点丢脸摔倒。 傅言无心顾及,两手轻捧起南挽的脸,眼中溢出心疼,“我的挽挽,看到你哭,我的心好痛,好像被到切成几瓣。求求你,别哭。等形势稳定,我答应陪你回国,好吗?” 南挽难以想象以前自己怎么这般违心的土味情话当成真心话,此刻她几乎快绷不住,要扶墙大吐特吐。 “傅言,我都听你的。你知道的,我这辈子最爱你,最相信的人是你。”南挽咬牙隐忍,不断给傅言上安心药,彻底打消他对她的怀疑。 傅言,继续自恋吧,你很快就会摔到全身骨碎! 南挽眸地恨意闪过,傅言毫无察觉,自觉苏染尘先前在婚宴厅外对他的提醒,全然是妒忌。 在他眼中,南挽还是那个被他迷到昏头转向的傻白甜,不由更加得意洋洋。 “挽挽,时间不早,我不宜逗留。等你消息。”傅言扫眼腕表,转头瞟了一眼状似发呆中的苏染尘。 苏染尘意会,快速去开门,带路。 出门之际,傅言不忘回头,含情脉脉地注视南挽,表露出依依不舍的爱意。 南挽泪眼婆娑,朝他挥手。 等门一关上,南挽脸色顿冷。 盯着全身镜中的自己,素净妆容已被泪水打湿,让她看起来特别凄凉。 南挽抽出湿巾,对着镜子轻柔擦拭脸上的粉底液。 方才化妆师一走,她就喷上溶妆喷雾,为的就是制造出忧愁而不顾形象的惨状。 估计苏染尘不全信,但一时又找不出证据,那留给她报仇的时间就够了。 “南小姐,你是想换另一个妆吗?”化妆师再次进入休息室,看到南挽已卸妆,心下疑惑。 “是啊,今天是我此生唯一的婚礼,我想一个妩媚迷人,惊艳众人的妆。”南挽唇角挽起,瞳仁似星芒坠入,闪烁耀眼,素颜都遮不住她超尘脱俗的气质。 化妆师了然,毕竟这个是每一个女人最美丽的时刻。 因傅言拖拖拉拉离开,南挽是踩点出场。 一束白灯独照南挽,众人纷纷望向娉婷走来的新娘子,不约而同抽气。不管男女老少,都舍不得挪开眼珠子。 “还以为南家养女假口误,吐真相,我看南小姐是吊足大家胃口出场,特意用这惊鸿艳影将所有女人都比下去。这么用心,她应该是很满意这桩婚事的。” “豪门里的虚虚假假,咱们见过不少,哪能听片面之词。你瞧傅总,眼珠子都黏在新娘子身上,扣都扣不下来。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命定良缘呀!” 宾客们窃窃私语,南挽很满意大家的反应。 她迈着妖娆步伐,袅袅靠近傅谨修,愿意把命都给她的那个男人。 傅谨修冷着脸,黑眸一瞬不瞬随着犹如天仙下凡,又似妖精现世的南挽移动,躁动猛跃的心因助理汇报的讯息而疾速冷却。 贡献美色来迷惑他,让他放松戒备,她就能成功与傅言双宿双飞。 南挽,你没有逃跑的机会了,哪怕下地狱,我都要永生永世拉你一起走。 傅谨修强行挪开视线,冷漠对待南挽,打算要求南挽回去休息。但他半字还未吐出,猛然发现一条软绵绵,还泛着专属馨香的藕臂主动挽上他臂弯。 没完没了的美人计! 傅谨修寒气顿散出,眉目阴鸷看向南挽,“送夫人……” 南挽猜到傅谨修胡思乱想,仰头送上香唇,将他的话堵住。 唇瓣相贴,南挽雪肌漫上一层粉色,清澈灵动眸子勇敢地直视傅谨修,后者却似一块寒冰,毫无所动。 南挽羞愤,张嘴重咬傅谨修的薄唇。 傅谨修低头,注意力全投在莫名主动示好的小女人身上。 他不介意南挽那如羽毛拂过的力道,而是震惊南挽竟然愿意亲吻他。 “哇,新娘子好大胆!看来当初真是女生先暗恋,慢慢用爱意焐热咱们新郎啊。”宾客们朗笑起哄,“再来一个!” “哎呀,该新郎香一个,找回男人气场!新郎,上,亲亲你的新妇!” 南挽害羞微垂头,两人相贴的一侧,她小尾指悄悄勾住傅谨修的指头,圆润指甲还若有若无轻挠男人带茧的掌心。 傅谨修胸口一震,强装身躯顿感一股酥麻。 他幽幽看眼南挽,俯身,蜻蜓点水般擦过那柔美的侧脸。 “开始吧。”似任务完成,傅谨修严肃吩咐工作人员,拿起酒杯走向首桌。 南挽铩羽而归,心里满是失落,但很快又提起信心,鼓励自己多想想傅谨修的好,耐心发掘他的爱。 两人对傅家长辈敬酒后,便走到南氏夫妇面前。 傅谨修豪爽干杯,南建平趁空隙,担忧睇向南挽。 第十一章 字字诛心 南母浅抿口香槟,同样神色担忧看向南挽。 吉时快到前夕,他们夫妻见自己女儿迟迟不现身,以为南挽任性到在婚礼现场逃跑,不由胆战心惊。 现在看到南挽,他们难免忧虑,心头无法安稳。 见状,南挽收紧挽住傅谨修的手臂,半个躯体都贴向对方,美眸看了一眼傅谨修,又笑着用眼神暗示自己父母。 南建平夫妇相视一眼,清楚南挽是歇了心,决定与傅谨修过一辈子,各自松气。 两人在长辈们酒桌上轮了一遍,南挽余光晃过悄无声息回到宴客厅的苏染尘,脚步一转,与傅谨修一起走到苏染尘面前。 两人还未走到,苏染尘站起,“祝姐姐与姐夫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傅谨修与南挽举杯,苏染尘从侍应手中接过香槟,似好心安慰南挽,“傅总一表人才,姐姐还是早些忘了前尘往事,尽心扮演好傅夫人的角色。你要记住,你只是傅谨修的傅夫人,不是其他人的傅夫人。” 委婉暗示,字字诛心。 傅谨修沉默不言,似未听闻,实则凌厉眼神已落在南挽头顶。 众人哗然,看到傅谨修阴沉的脸色,默契噤声,却脑补南挽与傅言的虐恋。 南挽眨眼,亲密地靠在傅谨修的胸膛前,疑惑问,“我此生唯一想嫁的人是谨修,当然只是他的夫人,还能是谁的?染尘,你今天好奇怪,总是胡言乱语。” 苏染尘见南挽不上套,察觉傅谨修锋利视线转到她身上,浑身仿佛被戳满刀子,胆颤到无法言语。 南挽鄙视苏染尘这点胆量,妩媚小脸粲然一笑,恍然大悟般,“我知道了,染尘看到我嫁人,你也恨嫁了吧。” 牵起苏染尘的手,南挽在几个男人脸上滑过,甜美笑问,“我刚才注意到你在婚宴上搭讪到几个新贵,喜欢哪个?姐姐做主,替你说媒。” 所谓新贵,圈内尽知是新冒泡的暴发户,素质入不了真正名望家族的眼。 但在他人眼中,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为了荣华富贵,最佳良配便是从暴发户中寻找。一来保障享受,二来仗着抚养自己的娘家的权势,暴发户忌惮,不敢乱来。 “姐姐,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苏染尘没料到南挽还留意到这些细节,脸色发白否认。 “别害羞,看上就勇敢就追,就像我爱慕谨修,就义无反顾追求他。你看现在,我们双向奔赴,结为夫妻嘛。所以别因为自己的胆怯,让幸福溜走哦。” 南挽劝告完,仰头对傅谨修羞涩一笑。 傅谨修黑眸愈发幽深难测,铁臂暗中用力一拽,紧勒住南挽纤腰,似无声警告她。 已招惹上他,别妄想逃离。 南挽吃痛,透过两人礼服,她清晰感受到傅谨修身上传来炙热的温度,像即将喷发的熔浆。再逼进一步,就会将她熔化。 南挽不敢再撩拨傅谨修,扭头扫过苏染尘被噎到哑口无言,心中冷笑。 小小教训一番苏染尘后,南挽知来日方才,没有恋战,计划慢慢折磨对方。 她捏着酒杯,激动地走向朋友所在的酒桌。 美眸认真滑过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看到前世与自己真心交好的朋友们都在场,南挽忍不住动情,感恩上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上一世,她被苏染尘与傅言耍得团团转,误将好友们的提醒当做谗言,远离她们,自己成了孤家寡人。 “这次咱们没办成婚前单身派对,你们在婚宴上尽兴。等后头,我订好日子,你们谁再忙都要抽出时间,我们再补办一次,轰轰烈烈地玩闹一番。”南挽打个响指,示意侍应上酒。 垒起的香槟塔端到酒桌上,南挽豪气连干三杯,以示诚意。 好友们见她彻底放下对傅言的迷恋,宛若重生,高兴陪同。 一人敬一杯,南挽兴致上头,全单照收,没多久不胜酒力,软趴在桌面喃喃自语。 “挽挽,你能走出来,姐妹们为你高兴。瞧你是没有经验的,咱们给你精心准备一份礼物,让你尽情躺平享受。”严瑶书把礼物盒郑重交到南挽手上,大着舌头又说了几句。 南挽醉得迷糊,没听清楚,习惯性伸手拆礼物。 好友堆中,沐卉还有几分清醒,急忙去阻拦南挽,压低声音,“回家再拆。有时想挑战,也不能全躺,还得凹几个姿势。” 南挽没听懂,“要怎么做?” “别问我,婚宴结束后找你你家傅总研究。”沐卉在南挽额头重敲一记,红着脸跑开。 南挽双手捧着礼物,兀自思索,抓住了关键点。 找傅谨修。 酒劲上头,南挽仿若多生了一个胆子,扭头在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寻找傅谨修的身影。最后,朦胧美眸停在一处,南挽勾唇,提着裙摆,脚步虚浮地跑向傅谨修。 傅谨修突感臂弯被人一压,腰腹被贴上一个香软之物。 垂头,傅谨修冷眼盯着投怀送抱的南挽,沉声吩咐助理,“夫人喝醉了,你找个女工作人员扶她回去。” “不要。”南挽察觉傅谨修将她推开,两手紧紧缠住对方,脸颊蹭着对方的胸膛,露齿笑着撒娇,“谨修,你搂着我走,我就不醉了。” 锐利眼神审视南挽,傅谨修见她还有精神嬉皮笑脸邀他做戏,利索扯掉腰上的藕臂,冷漠避开南挽。 这回,南挽是真气恼。 她倒不是全醉,只是借此机会多在傅谨修面前展露真心,可惜短嘴葫芦现在冷得瘆人,不让人挨。 可她偏要! 两颗晶莹瞳仁滴溜溜一转,南挽去追傅谨修,不料左脚拌住右脚,娇躯不稳摔倒在地。 一米外,傅谨修蓦然回首,俊脸煞黑。 工作人员已快速到场,扶起南挽。 南挽捂住脚踝,皱着眉头闷哼,“我可能扭到脚了。避免影响宾客们的兴致,我们去休息室处理。” 工作人员明白,减少动作幅度,南挽则半吊着受伤的腿,艰难轻跳着配合对方离场。 过了一分钟,南挽行动不便,还没走出半米。 第十二章 少打上位心思 背后,傅谨修抿唇,快步迈至南挽身后,小心避开南挽的脚踝,轻松抱起她。 南挽顺势将藕臂勾住傅谨修脖颈,脑袋枕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咬唇道歉,“谨修,对不起,是我没用,给你添麻烦了。” 既然傅谨修不吃热情似火的主动,那她就换一种迂回方式,反正总有办法让他相信,她爱他。 “南挽,你若真不想给我找麻烦,你以后就安分在家里,少抛头露面。”傅谨修冷刮眼南挽,对着那张灿若夏花的笑脸,与记忆中的重合,堪堪压下心头颤动。 她已与上一世不同对待傅谨修,但最后还是诱发他对她的囚禁吗? 南挽嘴角耷拉,心事重重。 正好,婚礼仪式全部结束,两人离场引来众人关注,却也不突兀。 苏染尘焦灼,偷偷跟上。 南挽抬头,瞧苏染尘快莽撞凑近时,对她眨了眨眼示意。 没错,她是装脚伤。 但无碍她的计划。 “后花园,傅言。”苏染尘立刻停脚,扬唇对南挽无声说。 看明白苏染尘的唇语,南挽一本正经点头,心里笑得更欢快。 信息确认,苏染尘迫不及待改道往外走,在不起眼的室外拨通傅言电话,“时机到了,你快去后花园,一切依计划行事。” “太好了,小爷今天可算没白来。”傅言激动难掩,匆忙挂断电话,赶去后花园,生怕错过最佳时间。 此刻,宾客们还在宴会厅享受美食,工作人员们工作结束,也陆续上桌,没人留意到傅言。 傅言畅通无阻来到后花园,但他转了一圈,发现此处没有第二人。 傅言纳闷,拿着手机打算联系南挽,忽而一股臭味从头扑来。他抬手捏住鼻子,同时抬头往上看。 排泄物混合着尿水兜头淋下,糊了傅言一脸,液体还渗透他的西装,延着躯体线条往下流。 扑通,半人高的灰色塑胶桶掉落在傅言脚边。 傅言怔愣一下,抹了脸上的污秽,确认自己被泼了粪便,崩溃大吼,“啊——”。 花园内人工栽培杉树一角,沐卉与好友看到这一幕,捂着嘴鼻,偷笑着悄悄离开。 一会儿,众人被傅言惊恐大叫引来。 大家看到傅言一脸污浊,看热闹的心彻底打消,急忙往后撤退,厌弃地盯向疯狂拉扯自己脏污西服的傅言。 “我是傅言,傅家小少爷,你们赶紧找人拿干净衣服给我换!”傅言顾不上佯装,见众人避开,急吼吼命令。 站在外围的人看不到前方的情况,被傅言这么自报家门,在场人无一不知晓傅家小少爷被人泼粪。 还没离开的媒体急忙跑来,扛着摄像机从各个角度拍摄,记录这桩趣闻。 “傅小少爷,您是不是与谁结仇,还是被人恶作剧?” “傅总曾说没有邀请函,不准入婚礼现场,你又偷溜进来,还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是在等南家养女苏染尘吗?” 媒体们不敢在傅谨修地盘惹事,但现在主角已退场,他们逮住傅言,七嘴八舌恨不得剥开傅言的皮囊,打听到第一手娱乐新闻。 傅言本就被意外闹得手足无措,现又被人逼问,面露狠色,一把推开众人,抱头窜逃。 傅谨修将南挽送回休息室,便听到宋简汇报,俊脸逡黑,带着肃杀之气命令,“抓住他,让他滚出婚礼现场!” 说完,他面目森冷地看向南挽,企图从她痛到那张皱巴巴小脸上看出破绽。 南挽强忍大笑,对上傅谨修的打量,装糊涂,恼火抱怨,“谨修,他怎么三番两次在我们婚礼闹事?像他这种包藏祸心的人,不受严厉的教训,往后还不知会闯出什么大祸!” 大手在南挽受伤的脚踝暗用力一捏,南挽连忙痛呼。 傅谨修静静看了她一眼,利索起身,吩咐赶来的医生,“夫人脚踝扭伤,今天又受到惊吓,给她开几味镇定安神的中药。” 南挽脸色大变,“我胆子大得很,没有事,不用吃药!” “的确是胆大包天,这过头了也是一种病。”傅谨修皮肉不笑,无形压力从头笼罩,南挽没有来心一抖。 最后,南挽没能逃过几帖中药。 傅言被扔出婚礼现场后,狐假虎威地命令工作人员给自己安排一个房间和衣服。 清洗身上的污垢,傅言疯狂地把香水倒在身上,却还闻到身上有粪尿味。 趁其他人逐渐离场,苏染尘偷溜进傅言所在的房间。 “傅言,我给你在停车场留了车,等大家都走了,你再去吧。”苏染尘跟在人群中看到傅言的惨状,但在人前,她不愿曝光与傅言的关系,选择龟缩。 听到苏染尘嗓音,傅言将香水瓶子狠砸向镜子,套上浴袍快步走出去。 看到苏染尘一身红裙,精心打扮,与自己方才狼狈形成鲜明对比,傅言恼火大吼,“你故意把我骗去后花园,是想让我丢脸,然后你事后出现博我好感,对不对?” 苏染尘不敢信傅言竟然怀疑她,她还没开口,傅言只手撕扯开她礼服衣领,雪白胸脯大片泄露。 傅言目光讥讽,冷笑连连,“穿得这般清凉要勾引几个男人呀?苏染尘,你一天缺男人,身体会发病烂掉吗?” “傅言,你疯了吗?你怎么能这样猜想我?”苏染尘头一次见到傅言口不择言对她,冷不丁被吓哭,伤心质问。 “苏染尘,你是个什么货色,我们睡了多少次,我还能不清楚?”颜面受损,傅言直接露出龌龊冷漠一面,“是你通知我去后花园,除了你,谁有机会策划这一切?” “那是南挽通知我,我们事前也约好地点,怎么成了我精心策划?傅言,你个狼心狗肺,猪油蒙心的混蛋!”苏染尘被傅言尖酸责骂气哭。 傅言并不觉自己有错,冷眼看苏染尘演苦情戏。 本来苏染尘在他心中就是两面三刀的戏子,傅言联想到婚礼现场误播的照片与视频,还有所有遭遇起因,皆知苏染尘多次央求他无论如何在今天都要来现场…… 一件件连接起来,傅言越发笃定苏染尘目的,“我堂堂傅家少爷,自要娶门当户对的女人,你做妾都抬举了,少打上位心思!” 第十三章 冲上热搜 傅言与苏染尘狗咬狗互骂,不欢而散。 傅谨修收到傅言离场消息,立刻吩咐宋简亲自送南挽回傅宅,并加强宅子内外的监管,时刻提防南挽逃跑,或某个杂碎潜入闹事。 对这些安排,南挽并不知情,怀着憧憬与紧张回到熟悉的傅宅。 推开婚房,南挽望着室内双喜纸贴与其他喜庆装饰,粉腮的绯红蔓延在细颈。 酥手拂过丝滑大红被,南挽两手揪住一角,掀折一半,被褥下铺满寓意美好的物什。 她抓起一把把花生红枣,虔诚地把它们放在床头的糖果盘子,整理出一个空位,盘腿惬意坐等新郎官。 墙壁椭圆挂钟指针无声跳动,时间点滴流逝。 南挽手肘撑着的小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点着,身形趔趄,沉重眼皮受惊猛然睁开。她睡眼惺忪望向漆黑一片的窗外,困顿的轻打哈欠,强撑着继续等待傅谨修。 前世,南挽深知傅谨修工作忙碌,时间不在家。或回到傅宅,已经是深夜,习以为常。 实则,傅谨修在今天特殊日子,特意将所有工作往后推迟,人早已回到傅宅。 他停驻在婚房前,黑色瞳仁反射着门缝下的白炽灯光,内心两种相反力量在激烈对抗。 进去,大概会惹她更加厌恶,激化她慌不择路逃离他。 强忍欲望,傅谨修踌躇片刻,断然走去旁边的书房歇脚。 夜深人静,南挽在多次查看时间后,终究捱不住疲惫,抱着软枕,上半身侧躺在床上,双腿自然垂放在地毯上。 莹白的脚趾踩在深蓝色地毡,犹如圆润明珠,惹人喜爱。 稍作放松,南挽察觉四周凉飕飕,浓重发霉混淆下水道氨气的味道扑鼻而来。她迷惑睁眼,环顾冰冷的牢房,她骇然低头,看到自己双手双脚被镣铐紧锁。 用力挣脱,沉重铁链撞击网状床与水泥地面,在寂静时空中尤为刺耳。 “不,不是的,这都是假的!上一世的我已经死了,我已经重生,和傅谨修结婚了。”深入骨血的场面扎痛南挽心扉,击溃她的理智。 当下,她陷入迷旋,分不明此刻究竟身在噩梦,还是美好的婚礼才是她临死前的幻想? 不愿相信自己仍身处炼狱,南挽费劲力气站起,但虚软的身体不配合,她刚迈出一小步,就被铁链绊倒,整个人从窄小铁床狠摔到地板,下巴挫掉几层皮,牙齿满含鲜血。 喉咙烧灼般疼痛,南挽猛然一吐,红黑的一滩血迹溅滴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板上。 这痛感如此清晰,南挽感到自己被上天耍了一道,愤恨上天不公,扯着沙哑嗓子嘶声力竭,悲怆大吼。 “为什么要给予我希望,又狠心拿走,告诉我所有美梦都是假的!为什么!傅谨修,你在哪里?我想见你,你快出来啊,傅谨修!” 南挽尖声喊叫,凄厉又绝望。 婚房门蓦然被人踹开,傅谨修冷锐目光快速锁住蜷缩在床上的南挽。 大步跑至床边,傅谨修才发现南挽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浑身涔涔汗水湿透嫣红的敬酒服,脸色煞白无血。 “南挽,醒醒。”傅谨修心口窒痛,曲腿坐在床边,一把将深陷梦魇中的南挽捞到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脸颊。 “傅谨修?”噩梦中,南挽听出傅谨修的声音,宛若抓住救命稻草,激动呢喃。 “挽挽,我在。”傅谨修薄唇贴在南挽耳畔,柔声回应。 只有在她不清醒情况,他才敢剖露真情实感。 得到肯定,南挽饱含恐惧地掀起眼帘,仔细辨认眼前人是活生生的傅谨修时,她不禁泪水横流。 “你做噩梦了。”傅谨修以为她厌恶自己的触碰,敛起所有温柔,冷硬地松开南挽,避嫌般打算离开。 一只小手用力扯住他的衬衫,南挽泪眼汪汪问,“你还要去哪里?今晚是我们结婚的第一夜,你为什么不回婚房,不陪我谁?” 像怕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南挽慌忙爬起来,像八爪鱼般抱住傅谨修,不给机会他远离自己。 傅谨修身体僵直,错愕低头,眼神阴晦,“南挽,你确定要我留下?” “对!谨修,我们是夫妻,自然要日日夜夜同躺一张床。”南挽斩钉截铁,想起方才噩梦,心有余悸,脸色又白了几分,哽咽撒娇,“谨修,我害怕,你抱抱我嘛。” 心上人娇软软央求,傅谨修心头颤动。 理智却告知他,南挽在使怀柔政策,使他分散注意力。 “谨修,老公,好不好嘛?”南挽羞红脸,双手捏住傅谨修大手,扭着身腰,发挥自己深藏多年的功力。 傅谨修思路被打断,冷着脸用被子把床上杂物全扫到地板,接着转身到衣柜拿出另一套被褥。 “不想睡了?”黑眸平静看向愣站的南挽,傅谨修丝毫不意外她临时改变主意。 “不是,我们一起。”南挽踢掉拖鞋,率先钻入蚕丝被中,用行动证明。 傅谨修疏离躺下,规规矩矩。 两人之间,隔着两层厚实的被套,似他们两人之间一直存在的鸿沟。 南挽瞳仁转动,灵动如小蛇蓦然钻到傅谨修怀中。 傅谨修愣住,南挽却自动枕在对方胳膊,伸手拉起他的长臂贴在她的腰间,“老公,抱紧我,我就不会做噩梦了。” 嗅着浸着冰雪青松气息,南挽心神安宁,很快沉睡。 这一次,有傅谨修在身边,梦魇不敢再困扰南挽。 但南挽睡姿不老实,贪暖的玉足总是不断探索热源。整一宿,傅谨修被欲望折磨得无法入睡,又不敢作乱,随心动手,唯有干挺着。 次日早晨,等南挽神清气爽醒来,傅谨修已下楼办公。 南挽侧头,依恋地嗅着傅谨修的枕头,上面还残留他的气味。 心情明朗,南挽想到昨天的精彩安排,打开手机,果不其然看到傅言的泼粪照不留余力冲上热搜。 “豪门透明小少爷为博出镜,自导自演苦肉戏跪求大家关注,吃相过于难看,恐怕是个假富二代。” 南挽刷着网友毒舌评论,念出其中有趣一条,嘴角上扬。 第十四章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与此同时,傅言躲在公寓不敢出门,拿外卖都是全行头包裹自己,避免被人认出。 看到网上疯传自己糗照,傅言气到打电话给苏染尘,泄愤了大骂一通。 “贱人,给你半天时间,马上找人处理晚上那些照片!老子要是今天再看到一张,你也甭想安生!” 苏染尘因昨天婚礼小动作视频意外,怕被人偷拍,不敢出门。 她心中本有气,觉得诸事不顺,现在听到傅言谩骂,气血翻滚, “傅言,我说过对这件事不知情,你自己倒霉得罪人,没必要动不动就咒骂我,拿我撒气吧?” “你心知肚明,骂你都事小,你不喜欢都给老子憋住!”傅言向来轻视苏染尘,只是两人有共同利益,他愿意甜言蜜语哄着对方,可现在撕破脸面,就是另一回事了。 “傅言,你!”苏染尘气到结巴。 “还有南挽那件事,你抓紧时间联系她。事情不成,那咱们新旧账一起算,你尽可期待。”傅言扔下狠话,没心情与苏染尘叫嚣,直接挂断电话。 苏染尘恼火地抓起床头钻石摆件,发泄要摔,最后心有忌惮,憋着怒火将东西归放原位。 仔细捋清昨天种种异样,苏染尘对南挽怀疑更重。 南挽下楼,与傅谨修交谈,确定他今天不外出,喜滋滋回房洗漱。 待她走出盥洗间,看到苏染尘来电记录,直接回拨。 指尖拨弄穿透罩灯的宝石流苏,苏染尘一接听,南挽立刻压抑尖声痛哭。 “姐姐,发生什么事?你现在哪里,我去救你!”苏染尘熟练演绎关心,实则是打探南挽当下地址。 “我还在傅宅。我作业想逃跑,但被傅谨修发现了,他不禁将我反锁在房,还……打我。”南挽呜咽,对着枕头挥臂,抬脚踢墙壁,制造出各种闹脾气声响。 苏染尘震惊,辨听对方的声响,质疑再问,“姐姐,你先别急。傅总真的对你动手了?你有伤口能作为证明吗?因为有证据,我们才能揭开他凶残家暴男真面,彻底救出你。” 呵呵,天性多疑啊。 南挽心下冷笑,面上哭得更加伤心,抖抖索索喊,“有,但都在私密处,我不好现在拍照发你。染尘,他生气好可怕,就像一个吃人肉的魔鬼,我很怕他下一秒就冲进来,打死我。” 听着南挽每个字都带有恐惧,苏染尘相信了。 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知道自己新婚妻子与其他男人有染,肯定是往死里蹂躏出轨的女人。 不能亲眼看到南挽的惨状,苏染尘心有遗憾。 但她不忘正事,立刻向南挽承诺,“姐姐,你别怕,我马上找人救你。在我们没赶到之前,你要撑着,想办法阻拦傅谨修进入房间。保护好你自己,等我们。” “染尘,我都听你的。但我不想爸妈担心,这件事可千万不能告诉他们啊。”南挽焦急,故意用手拍门,假装有人敲门,接着在一阵尖叫中掐断电话。 苏染尘心中畅快,两眼盯着镜子,实在没法自然流出眼泪,赶忙往眼里滴了几次眼药水。接着,她哭哭啼啼跑出房间,直接闯入南氏夫妇的卧室。 “妈,姐姐被傅谨修虐待,我们赶紧去救她!再迟一秒,姐姐就要没命了!”苏染尘似受到惊吓,心急如焚间跪在南母面前告状。 在一分钟前,南挽打电话给父母,正笑盈盈地分享傅谨修对她的好。 南建平拿着手机,耳边还听到南挽的笑声,不悦地看向苏染尘。 “姐姐是在强颜欢笑,一定是傅谨修正在她身边,强迫她。”苏染尘也听到南挽轻快笑声,急忙辩解。 “挽挽,谨修宠你,但你别忘已是她的妻子,要多关心他,照顾他。男人在外冲劲事业,妻子就是他最后的后盾。”南建平眼神示意苏染尘噤声,慈祥教导南挽。 “爸,你们都放心。我会把谨修摆在最重要的位置,与他共同进退,悉心呵护他。”南挽由衷说出心声。 她猜到苏染尘紧接的处境,又给她一记重击,“爸妈,谨修还没吃早餐呢,我下楼给他做,再商量去哪里度蜜月。” “好,你懂得为他着想,安心过日子就是好事。”南建平欣慰南挽的转变。 挂断电话,南建平与南母面色不佳地看向苏染尘,压根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挽挽现在安定下来,咱们家还有你一个待嫁女儿。染尘,我们一直不操心你的终生大事,因为你从小循规蹈矩,老实本分。”南母与丈夫对视一眼,以母亲角色开口。 话锋一转,南母第一次对苏染尘皱眉,完全看不懂自己这个养大的孩子。 “你和傅言,究竟是怎么回事?” “妈,那些都是假的,我也不清楚。”苏染尘无暇顾及告状一事,委屈哭泣。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倘若再谨慎,就不会给人有制造误会的机会。”南建平严厉责备,但一想苏染尘牵涉南挽与傅言那些过往,理不清里头猫腻,只觉傅言此人作恶多端。 南母同样感觉。 “傅言不是个好人,你尽早和他斩断所有关系,不要再来往了。我们现在给你物色人选,你这段时间少外出,在家修养身心,等着与合适人选相处。” 南母本想态度强硬,让苏染尘谨记这次教训,但一看苏染尘哭红的双眼,心一软,深叹口气,“染尘,你能明白我们做父母的担忧吗?” “妈,我明白。傅言也是因姐姐才认识,现在他们两清,我也找机会和傅言说清楚,有个交待。以免外人以为我们南家人不守诚信,乱撒布谣言。”苏染尘垂头,乖巧认错。 南氏夫妇满意点头。 走出卧室,苏染尘带着满腔愤懑,通知傅言到老地方见面。 好处没顺利拿到,还多方惹怒还有利可图的甲方,苏染尘憋了一肚子闷气。如往常,她乔装,进入提前预定的酒店房间。 很快,傅言也赶来。 饮食男女,一碰面热情如火,苏染尘使出美人计,刺激傅言狼扑。 两人如常热情缠绵,而房间一角,红色圆点在闪烁。 第十五章 你会原谅我吗 苏染尘捋顺满身火气的傅言,两人依偎在大床上。 此时,苏染尘找回一直以来胜券在握的熟悉感与自信。 “阿言,你这两天气在头上,我说什么你也听不入耳。如果我真想害你,或利用你,威逼你,今天就不会约你见面,耳鬓厮磨。我怀疑这一切都是南挽暗中搞鬼。” 傅言皱眉,下意识否决这种猜测。 低头瞬间,两人四目相对,傅言望着苏染尘含情脉脉的水眸,凑巧女人柔弱无骨的小手拂过他的胸肌,身体睡龙再度被唤醒。 所有思考皆被旖旎所覆盖。 “宝贝,是我太暴躁,误会你,但毕竟我从没遇过这般丢人现脸的事,你会原谅我吗?”傅言翻身,两臂撑在苏染尘脑侧,脚趾轻轻拽下娇躯上的薄背。 苏染尘佯装感动,藕臂主动抱住傅言的头,将他拉入自己胸前,娇声说,“阿言,我当然不会怪你。我们都是同一种人,只能相互倚靠。终有一日,傅家,南家都是我们瓮中之物。” 活色生香在眼前,傅言无心思想其他事情,敷衍“嗯嗯”两声,随欲望驱动。 苏染尘不屑撇唇,脑中清楚再回忆一遍傅言发怒时对她的责骂,恨意加深。 不过是利益驱使,暂时捆绑在一起,两人皆是逢场作戏,同床异梦。 午后,傅言通体舒畅,西装革履迈出房间。 避免引起他人注意,苏染尘在傅言离开后半小时,再从另一个电梯出口,直接下车库,驱车回南家。 两人前后脚一走,南挽便受到通知信息。 【狼狈没有察觉,视屏已发您的邮箱,注意查收!】 南挽放下刀叉,打开私人邮箱,看到几段剪辑整理的最新出炉视频,主角自然是傅言与苏染尘。 眸地阴狞转瞬即逝,南挽在手机操作,将十万奖励转到对方银行账户,外加要求。 【让他稳坐热搜第一,继续扒他丑事。】 此人隶属南家的暗卫队,也是南挽爷爷在上一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尽服务于她。 南挽深刻记得,前世的自己害怕傅言被人欺负,主动把这支暗卫队送给傅言,等同把她最后生命保障托付给他。傅言得到意外礼物,却逼迫他们帮他干尽坏事,最后还毒哑他们。 因此重来一世,南挽第一时间联系到队长,吩咐他派人依照她的计划行事。 餐桌对面,傅谨修严肃查看电脑上的工作邮件,余光察觉到南挽身上一闪而过的阴狠,黑眸狐疑定住,再次望去,却撞入一双星芒盈动的美眸。 “老公,你想去哪里度蜜月?”南挽笑眯眯问,看到两人被两米长桌相隔,暗想找时间换成小圆桌。 “公司忙,我没空。”傅谨修诧异,俊脸仍不显山露水,冷峻疏离。 婚礼前,他得知南挽割腕进了医院,以为婚礼办不成,更不可能安排蜜月。 况且去度蜜月,为防止她借机逃跑,他又要找人暗中监督她,还不如直接放在他眼皮子底下。在有限空间,她自由受限。 南挽失落。 两世,她都没有能像普通新娘子一样,将所有新婚流程都走一遍呢。 瞧见南挽肉眼见的耷拉着脸,傅谨修心有不忍,凉薄两片唇瓣抿成线。 衡量利弊,傅谨修狠心收回目光,整理电脑与文件,霍然站起,“临时有跨国会议,我下午回公司。你留在家,不要出门。” “啊,你还要回公司,不说好今天不用回吗?”南挽蓦然抬头,失望呢喃。 她上午已经计划整天赖在傅谨修身边,让他不得不接受她,习惯她的关心。没想到,事情突有转变,下午的规划全要泡汤了。 傅谨修听着南挽发自内心的嘟囔,加固的心墙有所动摇。 他自然是希望她二十四小时都陪伴在自己身边,可她不是不愿意吗? 现在的她,究竟是伪装,还是句句发自肺腑…… 睿智敏锐如傅谨修,却总是看不透南挽,分辨不清她每一句话的真假。 “我很忙。”傅谨修一时拿不定南挽意图,生硬强调。 南挽转换成笑脸,体谅地重重点头,“我知道,你上楼换衣服吧。” 傅谨修懊悔方才的口吻过重,深深看了眼南挽嫣然笑脸,满怀情绪回房。 卧室门外,南挽回想傅谨修喜好,琢磨是否有能给予关怀的地方。可她深思挖掘,因前世极其厌恶傅谨修,不曾关注过他半分,对他的情况并不清楚。 南挽不由吐槽前世的自己,当下唯有干等。 很快,傅谨修开门。 灰色手工西装将他健硕匀称线条完美展示,俊美如斯,威严如泰山。 南挽两眼冒红心,一想到眼前这个实力与才华一具的美男子是自己合法丈夫,她深感荣幸。 往前迈去,南挽两步走至傅谨修面前,双手伸向他。 傅谨修浑身僵硬,以为南挽要拥抱他,霎时竟然怔愣在原地,难得显露一分憨气。 南挽唇角翘起,两手灵巧地替他调整领带,指尖顺着白灰镶金边的领带往下滑动,青葱十指落在男人结实窄腰。 好奇往下摁,南挽惊奇发现凸起的肌肉居然还会反弹。 “够了,我不是你的玩具。”傅谨修耳廓绯红,俊脸却似被冒犯,裙很难看,粗鲁抓起南挽作恶的手,“听话在家,否则我不介意拿南家练手,你懂的。” 饱含胁迫,放在上一世,南挽将炸毛,立刻跳起与他争吵,撒泼,甚至恨不得一刀子捅死他。 如今,南挽忆起过去得寸进尺的自己,难过泪目。 傅谨修登时误以是他抓疼南挽,急措松手,在外人看来,更像嫌恶扔开手。反思自己行为,傅谨修懊恼。 “我送你出门。”南挽望着那张冷冰冰俊脸,知晓他内心不是表面的平静,小手主动握上傅谨修大手,往楼下走。 玄关处,南挽将公文包递去。 傅谨修冷然接过,南挽小手轻拽对方衣领,同时踮脚,在刀工阔斧的俊脸送上香吻。 惊讶同时,黑眸顷暗,南挽依依不舍分开时,傅谨修伸手猛然扣住她的脑袋,激烈地含住那张红唇。 第十六章 黑历史 长吻到南挽几乎喘不过气,傅谨修才松开她。没有停留,他绝然转身,钻入座驾。 似乎方才那个热情如火又霸道的男人,只是一个假象。 轻触唇瓣,钝痛触发,南挽忍不住倒抽冷气。 不远处,管家与女佣们各个红脸埋头。 南挽羞红脸,小跑回卧室,对着化妆镜看到下唇瓣一处破皮,又气又好笑。 “小气鬼,为了不让我出门,竟然咬人。你怎么不想想,我出门是为找你呢。”南挽挖了一勺膏药,轻抹在伤口,美眸娇嗔,柔情似水。 带着复杂心情,傅谨修来到公司。 嘴里犹残留属于南挽的甜味,傅谨修嘴角微扬,却碰上刚好赶回公司的傅言,面覆阴霾。 “小叔,新婚快乐!你美梦终于成真,虽然过程坎坷,但结果还是逃不出小叔的手掌心。希望小叔能用心呵护美人,往后情比海深。”傅言带笑上前恭祝傅谨修。 这番话里话外,无不在暗示这桩婚事是傅谨修强取豪夺,南挽根本不爱他,只能屈服他凶残手段。 傅谨修是人精,听明他的话,心却毫无波澜。 犀利视线扫过傅言身上皱巴巴的衬衫与西裤,傅谨修站着不动。 宋简立刻会意,指向大厦入门贴的“仪容仪表标准”,“傅小少爷,按照公司规定,请你立刻整理服装,勿给职员起反面教材。” 傅言低头扫向自己,他出门匆忙,但不至于到违反公司形象标准程度。 傅谨修分明是有意羞辱他! 他看向傅谨修,后者修长双腿迈开,不屑与他多说一句,无视到底。 宋简留在原地,安排两名保安亲自监督傅言更换衣服,直至标准。 见状,进出大厦的职员与客户纷纷看向傅言,小声偷笑议论。 傅言难堪,迫于傅谨修地位权力,只能将愤怒打碎往肚子吞咽,咬牙走出公司。随后,他命钟点工送来熨烫好的衣物,一丝不苟地打理自己,再经过严格检查,才能迈入公司。 同时,傅言被泼粪的消息愈演愈烈。 苏染尘私下收买媒体,欲要撤下傅言泼粪照的新闻。 但几家名气甚高的媒体竟反常一口拒绝,根本不买账。 苏染尘疑惑,但她已经答应傅言尽快处理。 几番周折,她厚着脸皮去寻与南家有交情的人物,企图让他们对下施压。那些人平日看在南家面上,还会客气招待她,当前不知什么情况,居然各个都在外出差,她脸面都没法见到。 种种迹象,苏染尘明白这些人是被命令,这件事完全是针对傅言。 没等她把可疑的策划人罗列出来,傅言又被爆出几件黑历史。 “换女友如同换衣服,pua贵圈大龄女子包养,傅家小少爷原来是圈中出名阿牛!” “豪赌?实是烂赌如泥,欠债被拦截在境外赌场,靠拉皮条博关系还钱,躲过一劫。” “外是高贵公子哥,内为豪门垃圾,名门望族正牌人士不肯带傅小少爷玩投资,傅小少爷一气之下,找混混殴打,暗里报私仇。” 傅言的负面新闻已影响到傅氏与傅家名声,宋简及时向傅谨修汇报,将收集的资料递去,“除此之外,傅小少爷这些年多次酒醉逃逸的事也被曝光。” 傅谨修快速扫过几眼,厌恶地把文件扔在一边,“找人压下热搜。” 即便他再瞧不起傅言,但傅言是傅家子孙,他无法置之不管。 “傅总,找过人了,但似乎有人暗中买通团队,不让傅小少爷热搜降下。”宋简打探到此消息后,没有用傅谨修名义去干涉。 傅谨修莫名想到婚礼上,南挽那不易察觉的狡猾一笑。 “恐怕傅小少爷是惹了大人物,对方即便知晓会与傅家为敌,也要往死里折腾傅小少爷。”宋简处理过不少事情,轻巧猜到其中蹊跷。 傅谨修一双黑眼微抬,望向桌上镜框中的南挽独照,心有疑惑,若有所思。 “适当帮助傅言。”傅谨修深思后,轻吐命令。 宋简明白,此事是不能用傅家名义对媒体强行施压,只是推波助澜。 至于热度何时降下来,要看策划者何时收手,或傅言有没能耐凭一己之力解决。 傅言的丑事漫天飞,苏染尘又被南挽父母耳提命名提醒。 苏染尘不愿意断了傅言这条生财路,哭着打电话给傅言,“阿言,幕后人势力比傅家还要大,也有可能是傅家针对你的人,我今天出去找人帮你,差点被……骗了。” “染尘,你有没受到伤害?”傅言处处遭受他人白眼,与长辈的训斥,唯一安慰来源苏染尘,不由痛恨自己怀疑苏染尘,“对不起,我脑袋是驴踢了,竟然质疑你对我的真心!我混蛋!” “阿言,我明白你的处境,我好像抱抱你这个小可怜。但我现在被南挽父母限制自由,囚禁在家,没办法去找你。”苏染尘躲在被中,借此发出压抑啜泣。 傅言愈发心疼,“染尘,不要哭。现在所有人都在躲避我,嫌弃我,你能给我打电话,安慰我,实属不易。你耐心等等我解决此事,然后去南家救你出来。” “阿言,帮不上你,是我太没用。他们来我房间检查了,我等你好消息。”苏染尘听到脚步声,急忙挂断电话。 南母推门进入,苏染尘容貌精致,没有一丝伤心和泪痕。 “染尘,你和谁在通电话?”南母满脸愁容,真心担心苏染尘与傅言这个臭名昭著人还有来往。 “是姐姐啦。傅言出事,姐姐着急,但我已经劝她放下过去,与傅谨修好生过日子。”苏染尘随口撒谎。 南母面露焦灼,“这孩子总不令人安心,傅言有什么好,她还惦记那人做什么!我和她爸还以为她当真放下了,哎!” “妈,你别担心。我明天去找姐姐,会耐心再劝说。还有三朝回门,姐姐若是天天以面洗泪,傅谨修恐怕也没好脸色待她。”苏染尘扶着南母,宛若知心善意的乖女儿。 南母欣慰,“染尘,幸亏还有你啊。” 苏染尘娇俏浅笑,对南母撒娇。 第十七章 爱心午餐 次日一大早,苏染尘便赶去傅宅。 她被迎接进门,东张西望,却没看到傅谨修的人影,佯装寻常询问,“挽挽,才婚后第二天,傅谨修昨晚就没回家吗?” 南挽心里冷笑,对新婚夫妻说这种不讨喜话,苏染尘还真不个人。 “哼,我倒想他不回来,可他天天回来,还强迫我……”南挽拉到客厅,四周无人,她如同才敢表露真情绪,痛哭流涕。 “挽挽,为难你了。”苏染尘抱住南挽,心里有几分失望。 她以为来得早,还能碰上傅谨修,今天精心打扮一番。 管家端着热茶与点心上来,南挽慌张抹去眼泪,扭头躲避,似乎非常忌惮对方。 苏染尘将她神情收入眼底,礼貌感谢管家,并邀请他落座。 “您辛苦了。姐姐头一回嫁人,这场婚礼又是她匆忙间同意,有些礼仪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所以爸妈今天特意安排来教导姐姐回门事宜,有些需要您协助,请您也听一听。” “先生已经准备好礼物,不过先生说了,一切尊重夫人意见。夫人家里若有注意的礼仪,请您但说无凡,我们一定及时增补。”管家正色,却守规矩,依然站着。 苏染尘不强求,反正她目的,只有有第三人知道南挽那些见不得人的感情经验。 管家拿来回门礼物单子,苏染尘仔细查阅,心里越发嫉妒。 指着几处,苏染尘由衷给出建议,“金饰品过于俗气,显得老气沉沉,但这些都是傅总心意,还是留下,再多增加几套钻石品。” 南挽冷眼瞧着,对上一世苏染尘一边不断向她妖魔化傅谨修,一边独占她所有的回门礼记忆犹新。 “姐姐,你怎么闷闷不乐?是不是在想傅言?”苏染尘又在其他方面增加了用品,专挑贵与时尚的,逮见南挽不吭声,关心问。 管家面色微变,主动退出客厅,给她们独自谈话的空间。 苏染尘却似关心则乱,在管家转身之际,再次开口,“你和傅言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难怪你对他念念不忘。姐姐,你是个长情又顾念旧情的人,没能与相爱人厮守终生,此刻肯定心碎。” 闻言,管家增加迅速离场。 南挽心里倒数,知晓苏染尘今天打着教导回门的幌子,实则是有心做喇叭,要将她与傅言丑化成一对苦命鸳鸯。 “染尘,这些都是过去了。我很感激你今天来教导我,让我看到谨修对我的情深与看重。这长串的礼物单子,每一样都价值连城,是我以前肤浅。现在才知,能嫁给谨修,是我三生有幸。” 南挽长吁短叹,见苏染尘震惊,由衷拥抱对方,“染尘,谢谢你。” “不是,姐姐难道忘记傅言吗?他可是一直在苦等你呀。”苏染尘没料到弄巧成拙,在南挽凑近时,咬牙切齿道。 南挽松手,藕臂轻抬,玉指上套的硕大鸽子蛋与雪腕上通透罕见的玉镯夺取苏染尘全部视线。 苏染尘贪婪地扫过南挽身上没意见价值不菲的饰品,从款式与品牌,她一眼就看出这些都是定制,独一无二。 南挽这种朝三暮四的贱人,何德何能获得傅谨修的青睐! 这一切本该属于她。只有她,才德修养堪配上傅谨修。 苏染尘嫉妒到脸几乎气歪,两只眼睛黏在南挽身上的饰品,恨不得立刻摘下来,戴到她身上。 瞅着苏染尘见识短的样子,南挽顺她心意展露悲伤与焦急,“对啊,傅言一定伤透心了。我昨天没能赴约,他会不会以为我是抛弃……染尘,我该怎么办?” 苏染尘最爱见到南挽六神无主的糗态。 “我与傅言通过电话了,他现在已经回傅氏上班。哎,即便他强忍,我还是听出他万分悲痛呢。” 忽而,苏染尘抓住南挽肩头,犹如替对方想到一个好主意。 “姐姐,你下厨给傅言的爱心午餐,再偷偷送去,给他一个惊喜!这样一来,你有机会与傅言说清楚昨天失约原因,解除误会了!” 爱心午餐?多好的增进感情机会啊! 南挽双眸晶亮,她怎就没想到给傅谨修送午餐呢? 受到苏染尘的启发,南挽当下欣喜地跑向厨房。 但南挽从小到大基本没进过厨房,会品尝美食,但谈到下厨,确是第一次。 带着真心,南挽决心从食材挑选到料理,所有工序都亲自负责。但经过三次失败,南挽挫败,稍作调整,选择让厨师长指点自己。 “嘶——”再次被油烫伤,南挽看到旁边已红肿的几个手指头,将手放在冰水,临时处理伤口。 颠锅时,南挽眼睛看熟厨师长的操作,但轮到她双手上场,却毛手毛脚,菜全部溅飞到锅外。 三小时过后,南挽从一堆菜肴中,挑选出几道色香味还勉强过关的。装入保温饭盒,南挽上楼去更换外出衣裙。 随后,南挽与苏染尘一同离开,只是苏染尘半路突说有事,拐道去了其他地方。 最后,只剩南挽来到傅氏。 在南挽离开傅宅时,管家将两姐妹谈话内容,悉数向傅谨修汇报。 而苏染尘在借口下了傅家专车后,特意将南挽携带爱心午餐一事告知傅言。但她可不是为了南挽顺利挽回前任芳心,而是…… “你务必让傅谨修知道南挽去找你,激化他们的矛盾。阿言,傅谨修已经开始有囚禁南挽的迹象,你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这个机会,给他们添几把火呀。” “放心,我办事什么时候出过差错。”傅言丑闻缠身,正等着钱去收买相关行业的人自救,当下他同样想拴住南挽,继续实施先前争抢家产的计划。 苏染尘清楚傅言狼子野心,与她是同一类人。 他们最是自私,任何人与物在个人利益面前,皆可牺牲。 由此,苏染尘十分安心,等着南挽出丑,一步步带着傅谨修跌入他们的圈套。 与苏染尘结束通话,傅言心思百转,即刻拨通南挽私人号码。 同时,他微信联系宋简,借口有个费用出错,要求宋简到办公室找他亲自交谈。 第十八章 没良心的女人 在车上,南挽看到傅言来电,隐忍恶心感,皮笑肉不笑地接听。 “挽挽,你终于愿意接我的电话了。你那天没来后花园,我以为你是抛弃我,狠心选择了小叔。”傅言佯装哽咽,同时点开手机屏幕的扬声器。 傅言半转动大班椅,故意伪装没有看到磨砂玻璃门外的宋简。 倘若不是想让傅言与苏染尘彻底翻不了身,南挽如何都不愿意再与傅言浪费宝贵时间。 但现在没到最佳时机,如果露出破绽,这对奸夫白莲将有办法逃脱。 “不,我那么深爱着你,怎么舍得放下你?我们曾约好,一起携手,白头到老呢。” 车前后座有隔板,南挽不担心司机能听到,尽兴沉浸角色当众,痛苦喊出后,急忙解释。 “我被人困住,他们监视我,我连外出半步都有人跟随,避免暴露你,让你遭受针对,我只能失约了。但是,我让染尘通知你,让她替我向你解释,难道在婚礼后,你们还没见上面?” 傅言怔愣,他何止见过苏染尘,还…… 可是,苏染尘未曾转告任何南挽的讯息。 傅言对苏染尘横架在利益上的微弱信任,再次动摇。不过,他目前更关心的是…… “挽挽,那些外人外事都不重要。我找你,是希望能确认你的心意,还有你可能也看到往上谣言。” 傅言咬牙切齿,是真的愤怒。 “从婚礼整蛊至今,一直有人在针对我。我派人调查,只得到对方位高权重,连我多年好友都不肯帮我,现在我的谣言已严重影响到工作与声誉。我刚联系到另一批人,他们倒是愿意,但……” 傅言犹豫停住,故作为难。 南挽深谙他目的,顺势上钩,“傅言,你快说呀。如果我能帮到你,我一定全力以赴。啊,不如我去找爸爸,让他出面撤下谣言?” 她一手送上的热搜,不让傅言吃尽苦头,洋相尽出,她可舍不得收手。 “不,我在岳父心中本留下不佳印象,如果还要麻烦他,那我们在一起就没法征得你父母的同意。挽挽,我不想你跟了我,另一边被迫与父母断绝关系。” 傅言似怀一颗拳拳之心,一心都为南挽着想。 “傅言,这辈子能与你相亲相爱,实属我最大的幸运。”南挽指腹卷缠着秀发把玩,张嘴哽咽。 傅言见时机成熟,一口说出要求,“所以,我现在只能走最艰难的路,用金钱笼络专业人士帮我。前天为与你私奔,我花费大半积蓄,现在手头吃紧。” “你需要多少?我回门后找爸妈借钱。”南挽心里不屑,回想自己前世真把傅言当成豪门打压的穷小子,每一次都找理由帮他筹钱。 从零碎几万到一次上百万,最后她连南家家底都糊里糊涂地碰到傅言面前。 最后换来的是锥心蚀骨虐杀。 “不多,七百万。”傅言掀动嘴皮子,轻巧道出一个金额。 他以为南挽尽在他掌控当中,现在直接把南家当成印刷机,都不愿客套说“还钱”两字。 “傅言,数额超出我平日的零花钱太多了,我需要时间向父母编织一个正当理由,你耐心等我。”南挽看到窗外逐渐靠近的傅氏大楼,忍住甩傅言耳光的怒火,找了借口挂断电话。 傅言没得到确切日期,心略有不安,但一想到马上有一笔横财到账,没有再紧追南挽不放。 与此同时,宋简关闭手机录音,接着把傅言与南挽的通话内容发到傅谨修的微信。 办公室内,年轻男女甜言蜜语的交谈在安静宽敞四周回响,傅谨修怒火中烧,愠怒脸黑。 因为那对蜜里调油般的小情侣,男人是他亲侄子,女人是他新婚妻子。 从婚礼到今天,南挽反常乖巧与主动向他示好,他以为她终究认命……原来一切皆空皆假。 南挽,他摆明觊觎你们南家的钱财,你还傻愣愣帮贼子,就那么挚爱他吗? “傅总,已经连接上国外分公司副总,五分钟后开始会议,请您移步。”宋简顶着巨大压力,因工作不得不敲门,提醒傅谨修。 傅谨修俊脸阴寒,如往常般站起,大步走向会议室。 只是,宋简怎么都觉得自家老板满身煞气,宛若刚从地狱迈出的阎王爷。 会议室内,中高层管理者在各自发表项目建议后,谁都瞧出傅谨修心情糟糕,纷纷噤若寒蝉,希望自己不要成为被发泄的对象。 嘭! 连续几声,傅谨修快速翻阅他们交上来的项目策划书,一本本重扔在桌面。 每一下,似拍打在在场领导们的脸面,他们的心也跟着傅谨修的手而颤抖。 “狗屁不通,小学生的书面表达逻辑都你们好!”傅谨修翻过一本,沉声点评。 “这就是你们设计部绘制的插图?给合作方发去审核了吗?”傅谨修摊开扉页,一张高科技的精美图画露在大家面前。 设计部主管小声回答,“发了,他们很满意。” 傅谨修“呵呵”冷笑,“那是他们卖傅氏的面子。图不答意,文字展现形式过于老套,还有合作商最终的商标堪比芝麻大小,你们设计部是等着这桩合作中止吗?重做!” 设计部主管冷汗涔涔,掏出手帕擦额头汗水,边缩紧身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半小时内,傅谨修针对项目策划书逐一挑刺。 宋简认为其中几本已算是精益求精的,也逃不过连罪。 手机提醒闪烁,宋简看眼消息,低声向傅谨修汇报,“夫人已经乘坐电梯上来。” 傅谨修神色更冷了,“难道我要出去迎接?她的事,没必要告知我。” 她来给傅言送爱心午餐,全然枉顾他的颜面,没良心的女人! 宋简诧异,但老板已发话,再说便是反驳冒犯上司。 沉闷压抑的会议继续进行,直至中途休息。 傅谨修回办公室,在等候区沙发的南挽瞧见长廊尽头的人影,欣喜跑上前,挥手喊,“老公~”。 第十九章 这辈子都要做我的医生 傅谨修吃惊,深邃眸子掠过南挽手上的保温盒,薄唇抿起,大腿一拐,径直步入办公室。 宋简看到南挽错愕地愣在原地,眼色复杂望去一眼,接着尽职尽责地拉上办公室门。 很快,南挽回神,猜到傅谨修是误会,急忙直奔办公室。 没有敲门,她推门而进,几步走到办公桌前。 傅谨修冷脸,南挽却翘唇,将保温盒中的菜肴一一摆在条纹方巾上,“你三餐不正,才导致胃炎时常复发。以后我天天监督你用餐,还你一个健康又干净的胃。” 玉手把餐具平整放在环保餐布上,南挽仰头,对上傅谨修略显呆滞神色,噗嗤浅笑,款款走去。 马克龙粉色抹胸长裙随轻盈步伐摆动,裙摆荡漾出一圈圈花纹。蕾丝浣纱披肩如一缕云,带着松山香雪,迷人芬香,沁人心脾,在傅谨修冷硬心脏中勾出丝缕蜜汁。 “我第一次下厨,虽然味道肯定比不上厨师长,但能入口。我试过的,你不信可以让宋简试吃?”南挽挽住傅谨修手臂,望着那一盘颜色丰富的菜肴,万分自信。 傅谨修眼眸为垂,便看到贴在他身上的粉嫩一团,馨香迷人,耳尖泛红,却不忘瞪向宋简。 宋简立刻会意,自行悄悄退出办公室,不作电灯泡。 “是脚痛站不直?”傅谨修心乱如麻,面上严肃苛刻批评凹着姿势的南挽。 南挽窘迫,马上挺直身腰,指尖挠着滚烫的脸颊。 她出门前特意在网上搜索,恶补诱惑方法,正好看到社交平台上,一个少妇分享追高岭之花丈夫成功经验,一切从细节出发。 看来傅谨修也不喜欢这一款啊。 南挽苦恼,实在无法把控傅谨修癖好。 而此刻,傅谨修看到南挽束手束脚模样,极其痛恨自己那张不会说话的嘴。 可话已放出,覆水难收。 尴尬站起,傅谨修几步迈到茶几前,一声不吭地大口嚼着米饭,与不停夹着菜肴。卖力的模样,终于引起南挽注意。 南挽如花蝴蝶翩翩飞到傅谨修身边,挨着他落座。 拿着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南挽饱含期待解说。 “每片牛肉切成厚度约一毫米,用姜葱蒜等十多种调料按黄金比例腌制。热锅后撒入粗盐与黑胡椒增加辣香味,煎烤一分钟放入砂锅,浇上汤汁。” 南挽盛情推荐,傅谨修当即把牛肉放入嘴中,嚼一口,咸得齁鼻。 他连忙挖了一大口白饭压下这股味,避免自己露出破绽,让南挽伤心。 旁侧,南挽看他吃得津津有味,沾沾自喜,连续夹了几块。 傅谨修强忍吞咽,对这顿调料过度的午饭,他破例吃了三碗米饭。 看到桌面碗碟彻底清盘,南挽对自己厨艺又增几分自信。 见娇妻开心,傅谨修掌心揉着鼓囊略发痛的胃部,暗松气。 午饭结束,离下半场会议所剩时间只有短短十分钟。 宋简准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看到南挽笑着收拾保温盒,马上接收到傅谨修的暗示。他悄然关上门,到会议室通知延迟会议时间。 细碎光辉溜进,纷纷扬扬洒在沙发一角,忙碌小身影似吸收了所有灿烂,整个人散发光芒。 傅谨修愉悦欣赏眼前这副美人图,黑眸忽而发现南挽指腹红肿。 若不是南挽收拾时偶尔翻手,他还无法察觉。 “上药。”粗鲁抓住南挽两只手,傅谨修不由分说拉着她站起,走到收纳柜前翻找出医药箱。 傅谨修拆开烫伤膏,挖了药膏,手法生疏地抹在南挽十根手指上。 他手上积累厚茧,动作似想小心翼翼却粗糙,刮蹭到南挽的伤口,刺痛发痒。 一时没忍住,或是眼前的傅谨修完好无缺出现,鲜活地告诉南挽,上天仍然眷顾她,给了她珍惜重来的机会,南挽笑了,也哭了。 傅谨修大手顿住,眼底闪过慌乱,“弄疼你了?” “嗯,要罚你这辈子都要做我的医生,大小伤,我只要你为我治疗。”南挽清晰看到傅谨修双眼内两个小小的自己,笑如夏花,霸道要求。 傅谨修甘之如饴,他最爱与她“一辈子”。 可他不知南挽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心,烦闷消缓他的喜悦与激动。 他唯有搬出常人惯见的黑脸以待。 南挽不清楚自己哪句话惹傅谨修不悦,纳闷不已。 扭头看到茶水间的手磨咖啡用品,南挽讨好说,“老公,我在国外留学时,曾在咖啡厅兼职,手艺绝佳。如果你不介意,我为你亲手泡上一杯?” 印象中,南挽隐约记得傅谨修略有洁癖症,不喜外人触碰他的东西。 “嗯。”傅谨修薄唇轻溢,平静俊颜下一颗心激动不已。 他不禁知道南挽咖啡手艺,还曾飞到国外,亲自到她的咖啡厅,只为见她一眼。可惜,她没记得他,他因事多次错过品尝她亲手烹煮的咖啡。 找到自己长处,南挽将手摸咖啡装置搬到茶几上,专注研磨,决心让傅谨修看到她优秀一面,然后逐渐被她吸引。 为此,南挽将乌发撩到一侧,特意露出蝤蛴般粉白美颈,精致锁骨下酥胸若隐若现,引人遐想联翩。 傅谨修惊讶南挽真的实干,而不是嘴上敷衍。 注视心上人柔美姿态,傅谨修舍不得挪开眼,终于明白古代沉迷美色的昏聩君王感受。 现在,他亦想体验一番。 “小叔,项目预算已经做好,财务主管有事外出,我顺路帮她交给您。”傅言径直迈进办公室,扬起手中的文件,视线触及南挽时,神伤又诧异,呢喃,“挽挽?” 室内仅有三人,静谧气氛被突然闯入的傅言打破。 傅谨修俊脸阴戾。 南挽视若无睹,认真转动咖啡机悬臂,细腻咖啡粉一层层增加,独特醇香四溢。 见状,傅谨修与傅言难得双双讶异。 “挽挽。”傅言看到南挽冷漠以对,不死心再唤。 傅谨修纹丝不动,一瞬不瞬地盯着南挽,如同提防他人窥伺的猎豹。 倘若南挽若扑向傅言,他迅速阻拦。 第二十章 陪我回娘家 然而,漫长几分钟等待,南挽依然无视傅言。 她将咖啡粉细心筛滤一遍,再扫入壶中煮沸。傅言难堪,在傅谨修无声压力趋势,将文件放在桌面,扭头走出办公室。 碍事的家伙离开不久,咖啡沸腾,南挽将学来的裱花技术用上,画了一对男女携手散步。 “尝尝,看我的手艺有没退步。”南挽准备端起咖啡杯,一双大手比她更快。 四手相触,傅谨修触电般疾速避开,却不小心直接触碰到滚烫的杯壁。 忍着热度,傅谨修在南挽开口提醒前,飞快调整姿势,稳妥端起咖啡杯。 “你很专业。”傅谨修品尝后,给出中肯评价。 简短一句,带着疏离,南挽却感到欣喜。 因为她又掌握傅谨修一项喜好。 南挽泰然若之,在室内转悠打量,脑海中临摹出傅谨修这个工作狂常处的空间。看到桌面略显凌乱的文件,她自然上前整理。 娇妻在眼前打转,好像与周围逐渐融为一体,成为他生活中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见此,傅谨修欲要安排司机送南挽回傅宅的心思变了。 可是,南挽继续在公司,极有可能还会与傅言见面。他能看管一天,但总有他倏忽时刻啊。 于是,傅谨修犹豫不决,陷入选择难题。 南挽瞥见傅谨修蹙眉,主动提出,“我在家里无所事事,我想留在办公室帮你整理文件,帮你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傅谨修不语,无声审视南挽,并不完全相信这提议是她真心。 南挽无奈,知晓一朝失信,面对傅谨修生性多疑的性格,大抵要翻倍对他好,才能让对方一点点信任自己。 “明天是回门日,你今天忙完,那明天就有空陪我回娘家。”南挽不气馁,佯装带有目的恳求。 闻言,傅谨修明白,放下戒心。 期间,傅谨修到会议室开会,但用手机持续监控办公室一切。 南挽余光瞄到随她转动的摄像头,假装不知,继续整理手中资料。 谁都反感被监视,但若这种方式能让傅谨修舒心,南挽宁可自己忍受不快。 毕竟,她欠他的何止这一丁点能弥补。 “夫人好。”宋简把傅谨修要用的档案资料搬来办公室,看到南挽,自然而然唤道。 话毕,他顿时后悔。 因为上一次婚前商讨婚宴,宋简随傅谨修到南家做好笔录,曾这般尊称南挽,却遭遇南挽黑脸谩骂。 显然,南挽极其排斥这个称呼。 “您好。宋助理,直接隶属谨修的秘书部有多少人?”南挽笑嘻嘻应下,与前世的行为截然相反。 宋简诧异,夫人似乎不一样了…… “秘书部共28人,直供傅总差遣。”宋简敛起想法,规矩回答。 “那他们平日下午茶都喜欢吃哪类?偏爱哪一家店?”南挽拿出手机搜索附近好评如潮的美食店,再问。 宋简迷惑,心中有个大胆猜想,但不敢相信,也不敢多嘴过问老板娘用意。 “夫人,在cbd美食区二楼有家咖啡厅,甜品出圈,我们公司是他们常客。我把登记表发您,您可随心翻阅。” 南挽非常满意宋简的反应,行止有力,进退有度,详略得当。 打定主意,南挽拎着羽绒坠饰手拿包离开办公室。 会议临近结束时,傅谨修眼睑上挑,习惯性去看手机监控,却找不到南挽人影。指尖点触屏幕,镜头旋转办公室内各处,依然没人。 她果然忍不住去找傅言! “傅总,在w市分公司项目负责人工伤,亟需从总部调配一人过去负责。这是我们商量出的名单,您看哪个人适合前往?”总经理交上名单册,罗列地皆是一些经验丰富的领导。 傅谨修疾速扫过一遍,心里便知道哪个人才是首选。 指腹微抬,本想在某个名单上落下,忽而心中生出一个荒唐想法。 如果傅言被调走,从根绝截断他们私会的机会,他再向南挽强行要求,那她是否有可能注意到他? 亦或者,她为了留下傅言,愿意对他和颜悦色,维持和睦夫妻关系呢? 大掌一把拍住名册,傅谨修难以定夺,沉声道,“分公司是我们开拓新项目的关键,我需要谨慎思考,下午再回复你。” 总经理诧异傅谨修竟然有所迟疑,但转头想到上头股东们玩转资金的各种手段,和对下施压等事宜,倒也不好奇。 兴许是上面另有其他指示吧。 “此时不急,一切听您安排。”总经理不敢揣测,中规中矩笑着回应。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傅谨修独自在室内逗留许久,莫名反感回到没有南挽的办公室。 明明办公室是他日常最熟悉的地方。 她只来了短暂时间,他却无法忍受多年来的孤独了。 与此同时,南挽到咖啡厅点好咖啡与甜品,与店员一同送到秘书部。 众人看到南挽迈入,讶异站起迎接。 接着,他们看到南挽按人头分发下午茶,纷纷目瞪口呆。 还是宋简率先回神,与几位同僚一起帮忙。 “平日你们跟在谨修手下工作,他对工作一丝不苟,精益求精,你们肯定受了不少压力。我第一次与大家见面,小小心意,希望你们能够喜欢。以后,还拜托你们帮我照顾谨修了。” 南挽由衷发言,朝大家深鞠躬。 众人慌张摆手,慌里慌张地扶起南挽。 很快,南挽便与秘书部员工打成一片。 “夫人,你明明谦逊有礼,贤惠大度,还一心一意关爱我们老板,外面竟然谣传你野蛮粗暴,不讲道理。我朋友就是做自媒体,我要把真想告诉她,让她帮你写几篇歌颂美文!” 一个女员工品尝着甜品,替南挽抱打不平,更是同情。 “你人脉资源真广,谢谢你的提议与关心。不过实话实说,不必过度美化,谁好谁坏,相互珍惜的人知道就好。”南挽委婉谢绝,却引来大家的认同。 其他人纷纷出主意,甚至扬言立刻去约电视台,专门为傅谨修与南挽做一个爱情专栏。 南挽明白大家好意,哭笑不得。 提着一份甜品,南挽在秘书部职员工目送中,满怀欣喜地走回办公室。 第二十一章 深情不变? 总裁夫人亲自为员工送慰问,秘书部职员们自发拍照发圈炫耀。而宋简组织大家低调合照,再默默地发上公司管理层群,将这件事广而告之。 若南挽在群里,肯定要为宋简机智为她宣传效率与方式点赞。 顿时,秘书部成功引起大家羡慕,而南挽获得大家的认可。 “夫人什么时候再来公司,我们销售部全体人员一定牵横幅,热烈迎接!”销售部经理秒评论。 人事主管@宋简,幽怨念叨,“宋特助不厚道,居然没有通知我。夫人第一次莅临,我们怎么也得提前布置会场,排出时间,让全体职工为夫人举办一个庆祝派对!” “就是,宋简小子摆明是要独自占了这份荣耀!过分!”资深的财务总监冒泡接话,直接戳破宋简心机。 其他部门负责人纷纷跑出来,或酸溜溜的羡慕,或义悲愤跟着前辈开宋简玩笑。 群里热闹非凡,各个人没面对面,却更加畅所欲言,互怼互诉说中透着团结。 毕竟非常熟悉的人之间才会舒服耍笑。 此刻,南挽刚踏入办公室,扑面而来的寒冷令她冷不丁打寒颤。 傅谨修听到声响,冷峻眉目略有松动,后怕自己心软,转移注意力,拿起桌面的手机,随意点开一个群。 员工端着甜品的合照印入眼帘,上千条消息极速自动闪过,傅谨修飞快捕捉到关键内容,震惊呆愣。 她没有去找傅言,而是为了他,主动亲近他的下属。 那他刚才生闷气了半小时,岂不是…… 傅谨修扶额,掩饰自己窘迫,快速调回平日的疏冷。 南挽没有察觉傅谨修的异样,将草莓慕斯从纸盒中拿出,满怀期待邀请,“我品用店内甜品,觉得这个最美味,就带回来与你分享,你……现在有空吗?” 偏小女生的品味,傅谨修看了一眼蛋糕,沉默放在手机,“嗯,有几分钟闲暇时间。” 简短生硬口吻自带凉薄与疏离。 南挽注视男人一勺一口地吞吃蛋糕,没几下便空盘,寡言地放下餐具,他浅呷咖啡。 这一举一动宛若没有感情的机器,又像全然把她当做空气,不与她有任何互动。 但经历前世,南挽知晓眼睛看到的傅谨修并不是真实的他。 真正的傅谨慎体贴细微,固执死守着一个女人。还至情至上,甘愿为了一个一辈子漠视他的女人付出权财,生命。 南挽明眸善睐,笑意吟吟,并不介怀傅谨修的冷漠。 这一世,她的眼与心只能装得下一个名为傅谨修的男人。 “好吃吗?草莓是甜的,还是酸呢?”南挽掌心撑在下颚,笑嘻嘻问。 “好吃,甜的。”傅谨修保持一惯淡漠,心却像是泡在蜜罐里,甜腻得让他有些晕头转向。 在南挽收拾桌面时,他小心翼翼看向忙碌的粉嫩娇妻,有种岁月静好下的心惊。 仿佛眼前一切是他白日梦。 短暂温馨随络绎不绝前来办公室的员工而结束。 南挽识趣挪到休息室,打算一直等到傅谨修下班。 期间,苏染尘被傅言一通电话责备她误传信息,导致他在傅谨修面前丢脸。 苏染尘一句未说,来不及辩驳,傅言就挂了电话。 于是,她把所有怒火与委屈向南挽发泄。 “挽挽,你怎么把傅言的爱心午餐给了傅谨修?你这般做,就不怕傅言寒心!”苏染尘一听到电话对方发出声音,暴怒质问。 南挽惬意躺在沙发,翻动平板的电子杂志,娴静面容下口吻比苏染尘还焦灼,其中夹着丝缕潜移默化的畏惧。 “染尘,我也是被迫的呀。管家偷听到我们对话,还向傅谨修汇报了。” 深吸鼻子,她咳嗽一下,佯装痛苦不堪。 “如果我现在完全暴露,傅谨修就会警惕傅言,对他下狠手,我总不能眼睁睁看到傅言陷入危险啊。我记得你先前也这般劝我隐忍,万事要以傅言的安全和事业着想。” 苏染尘噎住。 因为她当初明里暗地不断给南挽洗脑,令南挽盲目以傅言唯尊,好方便他们实施大计。 “即便如此,那你也该知会我,我也好为你如愿的未来想办法呀。”苏染尘抱怨,不喜南挽擅自做主。 如此明晃晃虚伪的话,南挽不明上一世的自己为何还对苏染尘“为她好”深信不疑。 思来想去,大概是在前世,南挽与傅言的爱情,除了苏染尘支持,其他人皆是反对。 她顺风顺水过了二十来年,却在成年后开始“叛逆期”,忠言逆耳,人生全凭信这对奸佞小人了。 “染尘,我知错了,你不要生气。以后我能否与傅言在一起,还倚靠您这位军师出谋划策呢。”南挽唯唯诺诺,似真怕苏染尘撂担子不理会她。 一听,苏染尘怒火稍微缓减。 南挽趁机,柔声反问,“傅谨修把我囚禁在办公室,我完全没了自由。本想迟些再寻机会联系你,没想到你这么收到消息。哎,我和傅言都在公司,你怎么知晓傅氏发生的事?” 苏染尘心惊,意外南挽竟然会察觉到细节。 倘若她直言是傅言告知,那未免过于直白宣布她与傅言常联系,暧昧关系遭人质疑。 苏染尘干笑两声,敷衍带过,“我有朋友在傅氏工作,我看到她发的朋友圈,简洁得知。你也清楚我交友广泛,涉及各行各业各种岗位,没什么出奇。” “哦,我还以为傅言特意找你倾诉烦闷。”南挽呢喃,情绪低落。 苏染尘总觉南挽自婚前那晚后,似变了一个人,没有以前那般容易哄骗。 可能是自己想多,南挽不一样对傅言深情不变嘛。 苏染尘暗暗思索,压下又冒起的怀疑。 此刻,苏染尘清楚南挽临时改变主意的前因后果,虽气但无法追究,遂提到明日回门。 南挽猜到她心思,比她抢先一步,苦恼问,“傅谨修终于答应陪我回门,可我的演技堪忧,我怕爸妈瞧出我们不和睦,徒生烦恼,这怎么办呀?” 第二十二章 又做噩梦? 南挽主动提及回门,解开苏染尘主动开口难题。 “这事好办,你仔细听,不要漏了任何一个细节。”苏染尘喜上眉梢,心里暗骂南挽愚蠢,同时得意自己轻易掌控对方。 “为了你以后能名正言顺离婚,且分走傅谨修家产,以美名嫁给傅言,你明天穿着要朴素,妆容尽显苍白憔悴。” 南挽暗讽苏染尘奸诈糊弄她,装作无知问,“反正我南家有钱,我才不要他一分钱,但我自然不能败坏自己名声,也不想让爸妈担心,你说的真有效吗?” “爸妈现在以为是你不识大体闹脾气,你若让他们猜到傅谨修家暴你,那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保你完好无损离婚。然后,你再让傅言到爸妈面前孝敬一番,念及你是二婚,那你们结婚还不是水到渠成。” 二婚。 南挽听到苏染尘稍有不慎泄露的嫌弃,只觉对方思想古化不冥。 撇开其他,现代夫妻不合离婚,遇到合适儿郎再婚皆是常事。不管多次少结婚,男女双方只要行得正坐得端,不必拘泥世俗,双方幸福才是最重要。 南挽无声抗议。 “挽挽,你记住我所说的吗?”苏染尘心情愉悦在衣橱间挑选礼服与首饰,欲明天精心打扮,让傅谨修惊艳转变心意,不耐烦追问。 “记住了,我会按照你所说去做。”南挽划到电子杂志最后一页,困顿轻打哈欠,随口寻了借口挂断电话。 劳碌半天,南挽把手机随手扔在单人沙发上,眷恋地扑向带有傅谨修气味的大床。 两手拢紧蚕丝被,南挽昏昏欲睡。 最后眼皮一搭,呼吸逐渐平稳。 办公室内,傅谨修到高效率处理完文件,翘首聆听休息间没有半丝声响,安心推开门,当即看到南挽恬静睡颜。 轻手轻脚靠近,傅谨修微靠在床边,粗粝拇指温柔揉抹那两瓣饱满红唇,黑眸子的欲望毫不掩饰倾泻。 “不管你的转变是真是假,你都逃不掉了,挽挽。”傅谨修末尾亲昵呼唤,带起丝缕叹息。 当晚,南挽睡醒后惊讶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傅宅主卧。 傅谨修呢? 美眸疾速环顾四周,南挽找不到心念念的人,恐慌自己又遗落了傅谨修,连鞋都忘记穿,慌里慌张赤脚跑去书房。 书房没人,她心一紧,快速冲下楼。 直到看到客厅内的人影,南挽感觉自己心脏终于恢复正常跳动。 “又做噩梦?”傅谨修听到声响时便留意南挽,见那张小脸毫无血色,眉头紧皱。 “梦见我醒来,你不在,我怎么都找不到你。”荒芜灵魂寻到饲主,南挽几步跳到傅谨修身上,四肢扒在对方身上,哽咽点头。 如果这一世傅谨修不在,于南挽而言是一个噩耗。 傅谨修清晰感受到娇躯瑟瑟发抖,他抬手生硬地抚摸南挽薄背,既希望南挽以后不要被噩梦惊醒,又甜蜜南挽害怕时对他依赖。 矛盾滋生,强烈撕扯傅谨修理智,令他不知该用哪种方式与南挽相处,才是她所喜爱的。 随后,南挽肚皮发出的饥饿抗议声打破短暂温存,两人共进晚餐。 南挽看到傅谨修胃口一般,以为他已经用过,只是陪伴她,没有劝食。实则,傅谨修下班与南挽回家,不忍唤醒她,一直空腹,触发胃病,此刻强忍病痛。 次日,傅谨修陪南挽回南家,流水般礼物搬入南家别墅。 南氏夫妇看到南挽浅蓝条纹休闲装,与傅谨修身上是配套情侣装,而两人亲密牵手。南母仔细观察嬉笑活泼的南挽,先前被苏染尘激起的担忧,彻底消散。 一家人在客厅其乐融融交谈。 苏染尘故意最后压轴出场,一席一字肩红霞绸缎长裙,大秀长腿,领口被她刻意拉低,隐约可见肉色的内衬。 款款迈入客厅,苏染尘绕过沙发,从傅谨修面前经过,故意撩起波浪秀发,展示自己天鹅般纤细脖颈。 花枝招展,其他心昭揭。 傅谨修岿然不动,连一个余光都不曾落在苏染尘身上。 南挽冷然看到苏染尘如一只裹上昂贵华丽人皮的虫子飞过自己眼前,下意识挺身挡在傅谨修面前,避免苏染尘碰到她的男人。 “傅总,我方才在书房开线上会议,姗姗出席,还请您体谅。”苏染尘转身,在靠近傅谨修另一边的单人沙发坐下,上半身凹出,让自己玲珑姿态夺取傅谨修所有注意力。 “今天阴天夹裹大风小雨,苏小姐过度清凉打扮,容易发烧。”傅谨修眉宇生冷,一语双关嘲讽苏染尘的勾引。 南挽听出,暗中偷笑。 南建平有所察觉,皱着眉头扫了一眼苏染尘的礼服,“天气转凉,风度不及温度,你上楼换一身厚实保暖的。” 文雅暗示与责怪,苏染尘不甘心盯向傅谨修,被对方眼底嫌恶激怒,脸色发白,窘迫上楼更换衣服。 见气氛不佳,南母提议带傅谨修熟悉南家别墅,四人同行,南挽乖巧地挽住傅谨修,毫不保留展示对傅谨修的依赖。 南氏父母更加满意,且欣慰南挽悬崖勒马,关键时刻不糊涂。 午饭前,苏染尘逮住机会,单独陪南挽回房。 “你一脸喜气洋洋,爸妈怎么能猜出你被傅谨修虐待?”苏染尘今日被傅谨修无视,心里有气,对南挽也少了耐心,直接质问。 南挽眼眶一红,揉着眼眸哭泣,“他拿咱们家企业威胁我,而且他太强了,我若不听他安排,恐怕这辈子都下不了床。” 一听,苏染尘脑海详细临摹出傅谨修的俊脸与伟岸结实身躯,孔武有力,矜贵英俊,那是傅言这种白斩鸡远远无法媲美。 忍不住吞咽口水,苏染尘嫉妒急了,恨不得自己立刻替代南挽,与傅谨修亲密。 “傅氏与我们家企业有好几项合作项目,他难道想使绊子,或逼南氏违约?”苏染尘套话南挽,同时更换主次,似傅谨修的手已深入南氏。 “他好像说什么通信工程,词汇太专业,我也没完全听懂。”南挽睁眼说瞎话。 苏染尘惊喜,敷衍摆手,“那些项目不是我们南氏主营收入,他吓唬你而已。” 第二十三章 计划要孩子 通信工程是南氏新兴项目,属于南氏从传统工业转型的重要项目。 南挽以前对家里公司一向不感兴趣,反正有父亲在运营,上一世亦想着嫁给傅言后,傅言自然而然接手南氏集团。 可苏染尘不同,她还未毕业便找了机会进入南氏工作,对南氏的业务了如指掌。 她却说不重要? 显然此事藏有猫腻。 南挽面覆阴寒,在苏染尘看来时又恢复懵懂不解,“哦,既然你说没有问题,那肯定是小事。好气啊,居然被他摆了一道!” 南挽鼓着腮帮,两手揉捏着抱枕撒气。 苏染尘瞟去一眼,不忘上眼药,“所以我很担心你的处境,万一傅谨修哪天兽性彻底爆发,他可能会掐断你的脖子。” 赤裸裸恐吓,南挽心如明镜,蹙眉一瞬又展开,“有爸爸在,他应该有所忌惮,不会吧。” 苏染尘见不成功,妩媚小脸阴沉,打算向南挽具体描绘傅谨修的凶残事迹,南挽状似好奇地打量她,疑惑发问。 “染尘,你以前不是特别讨厌妖艳暴露风格吗?你今天的装扮,看起来很廉价。” 苏染尘气到脸歪,狐疑观察南挽,直觉对方似乎看出她要勾引傅谨修意图。 南挽起身走到衣橱,拿出一件丝质青灰色螺纹连衣裙,临走时还抽选一条深黑色披肩,“染尘,傅谨修不喜打扮艳丽的女人,我担心你冲撞到他,被他拿来撒气就惨了。你换上这身吧。” 瞥了一眼南挽搁在床边老气横秋的裙子,苏染尘脸色又黑了几度,“今天是你回门喜庆之日,这种颜色太朴素,傅谨修没准会厌恶,看不上我。” “你很在意他对你的看法吗?”南挽一听,立刻逮住破漏追问。 苏染尘怔愣,连忙否认,“没有,我也是南家女儿,言行举止是代表南家形象。所以,我是说不想被傅谨修看低我们家。” “没事,反正吃过饭,我们就走了。”南挽随口带过,状似不经意关怀,“你在公司适应了吗?主要负责哪些工作?” “我原在一线工作,前段时间参加公司重要项目,给公司狠赚了一笔,爸爸表扬我,现在升我到财务部。”提到南氏集团,苏染尘对偏心的南建平恨之入骨。 她堂堂一个南家的女儿,一开始在公司,不是什么副总,总该是个中层领导吧,可南建平把她调去销售部一线,要她跑业务。 那段被人奚落,遭受他人眼神嘲讽的黑暗日子,是苏染尘痛恨,并不惜对南建平下手的导火线。 闻言,南挽理解父亲的安排,却心惊苏染尘究竟用哪种方法,竟然这么迅速就担任集团重要岗位。 “染尘,你就是厉害,从小优秀。但在衣品方面,你还要多学习呢。快到饭点,你抓时间换衣服下楼吧。”南挽耿直发言,实则讥讽熟苏染尘。 苏染尘面色难看,南挽丢下话便轻松迈出卧室。 询问女佣,南挽走到花园中凉亭。 看到傅谨修与自己父母和睦谈话,南挽打从心里高兴。 小跑到亭子,南挽径直挨着傅谨修落座,“老公,你把傅氏打理的有声有色,作为一个集团负责人,应该要顾及多方事情吧?” 傅谨修以为南挽是随意找一个话题,但还是认真回应,“小公司靠自己,大集团管理则依靠团队。团队上安置合适的领导管辖,层层面面皆透明化,放心任用人才,也需有所警惕。” “所以想要安心赚大钱,要谨慎用人,特别要提防掌握集团更多权限的人,是这个意思吗?”南挽歪着脑袋,故意佯装茫然。 南建平稀奇感叹,“挽挽,和谨修结婚后,你终于开窍,还能激发你对管理企业感兴趣了。爸爸公司还缺人,你整天无所事事,不如来帮忙?” 闻言,南挽两手抱住傅谨修胳膊,嘟唇拒绝,“谁说我没事干,我可要负责谨修起居的。再说,家里公司有染尘帮您,您也还年轻健壮,用不上我。” 提到苏染尘的工作成绩,南建平认可表扬,“染尘是个好苗子。” “爸爸,染尘将来要嫁人,你可不能压榨她,给她换一个轻松岗位,让她多些时间去谈恋爱呀。重要岗位上,如谨修说的,你要多留几个心眼,免得被人动了手脚。” “张嘴闭嘴都是你老公,你才嫁过去多少天呀,心里是没了我这个爸爸咯。”南建平心里发酸,但高兴女儿女婿感情和睦,打趣南挽。 南母这些天听了苏染尘不少诓骗类言论,万分担忧南挽,看时机合适,连忙开口笑问,“你们老大不小,计划什么时候要孩子?” 傅谨修面皮一紧,看起木讷淡漠,微垂眸子瞬间闪烁光芒。 “妈妈,你别担心,不会让你们等太久才抱上外孙。”南挽亲昵赖在傅谨修怀里,仰头望向傅谨修,笑盈盈,“我们身体健康,孩子是最美好礼物,顺其自然,你觉得好吗?” 傅谨修错愕,有刹那以为南挽爱他,甚至愿意为他生孩子。 但这些都是她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演戏而已。 心痛又奢望,傅谨修盯着南挽那张笑靥,如何都无法狠下心肠,两手轻握南挽肩头,“好。” 南母稍安心,继续问南挽一些生活细节。 南挽逐一回答,还自然地端起傅谨修的茶杯喝水。 见状,三人诧异,南氏夫妇相视一眼,别过脸偷笑。 傅谨修总觉南挽是手误,想要提醒她,南挽恰巧抬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杯子上有你的味道,甜甜的。” 说完,她轻吐粉嫩舌尖,舔过被茶水滋润的红唇。 傅谨修眸色顷刻加深,被南挽握住的大手蓦然收紧,五指与南挽小手交握。 接着,在南挽注视下,他拿起刚被放下的茶杯,就着南挽刚才的唇印呷了一口,细细品尝。 南挽羞红,唇角扬起,依赖地窝在傅谨修怀中,把玩着他的大手。 南氏夫妇瞧着两人暗戳戳秀恩爱,欣慰又觉他们过于腻歪,不忍目睹。 第二十四章 不要惦记傅言了 午餐菜肴丰富,南建平抓着傅谨修痛快喝酒。 南母看到两人,娇嗔念叨南建平,“家里终于有孩子能陪你喝酒,你这辈子算是圆梦了吧,但也不能贪杯。” “好太太,今天大好日子,你饶我一天,和女婿喝个痛快。”南建平讨好笑着,拿起瓷蓝色酒瓶,速度给傅谨修倒满杯,举杯相碰,“谨修,咱们爷俩今天不醉不归!” 傅谨修不喜喝酒,但对着岳父,还是给面子豪气干杯。 没过多久,两人便喝光三瓶白酒。 看到两人面色发红,谈笑风生,南挽担忧,桌子下的小手捏了捏傅谨修的大手,触手滚烫,秀眉蹙得更紧。 傅谨修在酒精催化下,动作略显迟缓,黑眸里倒映南挽小脸,薄唇倏地勾起,大手紧握住柔荑,“我没事。” 南挽雪腮泛红,低头浅笑。 他人出双入对,苏染尘被冷落,无人问津。 盯着傅谨修与南挽相握的手,苏染尘眼底滑过怨毒。 “看到姐姐与姐夫如胶似漆,真是令人惊喜。姐姐,还记得你以前为了与傅言成为男女朋友,你跳上沙滩舞台对他告白。还有,你多次夜不归宿,直接坐在他家门口等他,只为让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你。” 苏染尘仿佛没有察觉和睦气氛因她一番话而彻底尴冷,继续缅怀过去。 “傅言吃不惯公司饭堂,你每天充当外卖小哥,跑到几十里外餐厅给他打包。傅言感冒,你彻底守在他床边,不假于人地照顾他。每次他康复,你却病倒呢。” “染尘,我给挽挽买了一套首饰,你随管家到我饰品屋取。其他饰品有编号,是我为朋友准备的礼物,你不要乱动。”听着这些话愈发离谱,南母皮笑肉不笑打断。 话里警告,在场人都听明白。 苏染尘怨南母不给她面子,当众奚落,心里不乐意挪动。 但她看向傅谨修,见对方神色阴鸷,知晓自己故意提及南挽为傅言所做的种种疯狂,的确刺激到傅谨修。 可是,这些远远还不够。 苏染尘装作听不懂,转头建议,“妈妈,管家比较熟悉,让他去拿吧。免得我笨手笨脚,不小心摔坏了姐姐的礼物。” 顷刻,现场鸦雀无声,众人神色各异。 “老公,我想吃虾,但剥虾子会弄脏手,你剥给我吧。”南挽青葱小手指向葱油爆大虾,扭头望向傅谨修,撒娇要求。 傅谨修回看对方,寒凉眸子漆黑淡漠,显然十分在意方才苏染尘所说的事。 南挽忍不住在心里大骂苏染尘无耻。 “老公,你听我说,我南挽这辈子只爱你。下辈子,无论多少次轮回,我都要找到你,成为你的妻子,缔结良缘。即便你下辈子变心,我也还要找到你,赖着你不放,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南挽肉麻告白,看到傅谨修神色略有好转,微起身,在男人英俊侧脸用力“啵”一下。 清脆声响打破尴尬氛围。 南建平捂住眼睛。 南母朝南挽挥手,笑说,“你这孩子,也不看看场合,长辈还在场。” 傅谨修则直接用行动回应。 他抓住大虾,灵活地剥开软壳,然后把一条条虾肉放入南挽餐盘中。 南挽喜滋滋品尝虾肉,在傅谨修每次看来,都立刻抬头冲他灿烂一笑。两人恩爱默契模样,仿佛在打脸苏染尘。 “妹妹,你最近阴阳怪气,性情大变,我看你是阴阳失调,还是赶紧找个对象缓一缓。”南挽内涵苏染尘,直接一口就着傅谨修的手咬住大虾,优雅咀嚼吞咽,柔声评论,“今天的虾比往日都要新鲜美味。” 苏染尘不忿气,更看不惯傅谨修对南挽体贴入微,再想说些什么,南氏夫妇不约而同冷瞪她,无声警告。 为了大计,苏染尘暗中狠骂南家人,明智选择沉默。 午饭后,南建平特别欣赏傅谨修商业上的运营策略,带他到书房谈公事。 南母总觉苏染尘今天行为反常,把她刻意带回卧室谈心。 “染尘,你今天好像带着一股子怨气,是不是在外面有不高兴的事?”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南母相信苏染尘怀揣善心。 “妈,是工作上被人排挤。不过,你不要告诉爸爸,我自己会处理。对不起,我今天没有控制自己情绪,我会向姐姐道歉。”苏染尘强忍不满,眼睛饱含泪水。 南母心软,拉起苏染尘的手,无奈叹气,“你就是太要强了。职场复杂多变,当初,我就不同意让你进公司,像挽挽那样享受生活,做些你自己喜欢的事情,多好啊。” “姐姐不愿管理家族生意,爸爸本就少了一个臂膀,我不忍心让爸爸一人劳累公司,想为他分担。”苏染尘落泪,却笑着反去安慰南母,“我能解决,你别担心,我现在找姐姐道歉。” 南母欣慰,又拍了拍她的手。 一出卧室,苏染尘便显露嫌恶,捏着手帕擦去脸颊的泪水,冲着紧闭的房门大翻白眼。 她不甘心错过让傅谨修与南挽起矛盾的机会,借口带南挽回闺房私聊。 “姐姐,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以为你强逼自己假装恩爱,想在爸妈面前帮你一把。但姐夫待你……兴许是看在门当户对,现在待你是真心。做女人很难,咱们只能把握眼前幸福。” 苏染尘态度诚恳,一番话如以前一样,事事都以南挽为主心骨。 南挽佩服苏染尘脸皮之厚与忍耐功力,而当下没有第三人,她敷衍回应,“哎,都是做戏,你别当真。我爱的人是傅言,可在爸妈面前,你说话该谨慎,你明明知道他们不喜欢傅言……” 苏染尘头更低了,“姐姐,是我嘴快,说错话。” 南挽不想抓住此事不放,表示自己原谅后,打算离开,苏染尘却开口询问她首饰。 她兴致缺缺,苏染尘反常又带她到衣橱,让南挽帮忙挑选礼服。 南挽直觉苏染尘在拖延时间,快速处理苏染尘的请求,她便急着奔向门口。 忽然,苏染尘对着南挽大喊,“姐姐,姐夫这么好,你以后不要惦记傅言了!” 第二十五章 偷偷来老地方 南挽不解回首,落在门把手的小手缩回。 “染尘,你明知道我……你怎么还说这种话?”不清楚苏染尘为何转性,南挽谨慎起见,佯装痛心疾首,欲言又止。 苏染尘冲上来,一把抱住南挽,“对不起,我只是看到你太痛苦了。挽挽,嫁给一个你不爱的男人,和他同床共枕,你每天应该都活在炼狱。如果我能代替你承受这些,就好了。” 南挽恶心。 即便没有她南挽,她相信傅谨修也瞧不上苏染尘这种蛇蝎小心眼的人。 “染尘,还是你了解我。”南挽哽咽,为不暴露自己,配合苏染尘。 然而,她不知道一门之隔外,傅谨修站在门口。 他刚从书房走出,本要下楼寻南挽,但没想到经过一个房间,却听到这些秘密。 与他在一起,原来她每分每秒只有痛苦啊。 傅谨修面无表情,伟岸身躯悄无声息离开,在璀璨阳光包裹下透着无限的孤寂。 傍晚,傅谨修装作不曾听闻,恪守礼节向南家告别,带南挽回傅宅。 一整天都在附和苏染尘,且处理临时事情,南挽高兴之余身心疲劳。车子开动不久,她便昏昏欲睡。 傅谨修调解车内冷气与副驾座椅,南挽眼皮子微动,“把你外套给我。” 傅谨修不解,长臂往后拿起西服递去。 南挽盖在身上,轻嗅着西服上清冽气味,安心沉睡。 一路平稳,车开回到傅宅,南挽毫无察觉,依然酣眠。 傅谨修不忍打搅她,轻手轻脚下车,力道轻柔地把副驾的娇妻抱起。关门之际,南挽脖颈的项链从她衣领处掉露。 宝石雕刻的标志性建筑,是傅谨修亲手设计,也是他在很久之前送给南挽的定情项链。 傅谨修意外,不敢置信地注视南挽,内心波澜起伏,无法平复。 她知道这条项链的意义,所以今天特意佩戴吗? 那是不是说明她对他有感觉,不再是以前的恐惧与抵触? 傅谨修脑中刮着风暴,所有信息紊乱冒出,令他一时无法下定论。 突然,车副座的抽屉发出铃声,打断傅谨修的思考。 他小心翼翼抽出一只手,翻开抽屉,发现是南挽的手机在响。扫了一眼“染尘”两字,他关闭铃声,将南挽抱回卧室。 无人接听,电话自动挂断,苏染尘没有继续拨打,而是给南挽发了一则信息。 凑巧,傅谨修也看到了。 【你今晚找借口偷偷来老地方,傅言在那处等你。】 傅谨修俊脸阴寒,煞气散发,幽幽地盯着亮起的手机屏幕。挣扎许久,他没有删除信息,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大步走去书房。 夜色渐沉,南挽醒来,看到自己已躺在柔面舒适大床,猜到是傅谨修抱她回来。 心里甜滋滋,南挽翻身坐起,看到手机闪烁提示灯光。 打开一看,南挽念着信息内容,并不想去见傅言。 可是,她需要傅言暂时的信任,才能狠狠报复,给他们致命一击。 南挽犹豫,随之跑去书房寻人,果然看到傅谨修伏案工作。 “饿了吗?我跟厨师长说了不少菜肴,晚上想吃什么?”南挽把咖啡放在傅谨修手边,便绕到男人背后,两手轻揉他的肩头,替他缓解疲惫。 娇憨口吻与眷恋神态一丝不差地落入傅谨修眼中,令他生出一个莫名自信。 兴许她白天所言皆是真的,往后,她只爱他一人。 “晚上还有事,不在家吃饭。”傅谨修随手拿起桌面一份文件,取下衣架上的外套,净值往外走。 南挽追上,送他到门口,依依不舍问,“那你今晚几点回?我想等你再睡。” “不清楚,可能会很晚,你不用等我。”傅谨修踌躇,但为了印证某些事,他狠心拒绝,决定压上所有来赌一次。 南挽理解傅谨修工作。 关上门,南挽看到空无一人的宅子,刚才琢磨的事情冒出脑海。 既然傅谨修不在家,她一人无聊,那还不如去见一见傅言,看看他究竟要说什么。 只是,南挽直觉傅谨修临时有应酬一事过于巧合。 南挽回房换身低调衣服,便驱车出门。 跑车拐弯开出大门,离门口不远处停放着一辆玛莎拉蒂,车隐没在一片黑暗中,难以察觉。 傅谨修望着渐行渐远的跑车,内心充满失落。 对她,他果然不能赌,因为逢赌必输。 即便如此,傅谨修仍放不下南挽,静悄悄在后面跟着南挽到夜宫。 夜宫贵宾包厢,有一个是傅言专属,但购买这个包厢的费用一直是南挽提供。 南挽娴熟进入顶楼包厢,傅言与苏染尘顷刻分开。 苏染尘主动把傅言身边座位让给南挽,自己则坐在傅言对面沙发。 “姐姐,你用什么借口博取傅谨修信任,让他愿意放你出来呀?”苏染尘自始至终担任傅言与南挽感情中的司仪,挑起一个她感兴趣话题。 “他今晚有事外出,趁这个空隙,我就来赴约。”南挽懒懒回应,实话实说。 镂空酒桌下,苏染尘秀足脱下高跟,径直蹭向傅言腿根。傅言浑身触电绷紧,握住酒杯的手不着痕迹往桌子下探,捏住作恶的小脚,却不舍得松开,怜惜把玩。 南挽冷眼瞄见两人的小动作,视而不见。 傅言像憋了许久,伸臂想要搂住南挽,“挽挽,我好想你。” 南挽佯装拿冰水,自然避开他的触碰,接着走到苏染尘身边坐下,“染尘,咱们今天说的那件事,还没说完,我是想这样……” 如此滥情的谎言,她以前是当成傅言大胆示爱。 傅言察觉南挽对自己愈发冷淡,心里打起鼓,总觉得现在的南挽难以把控。 他拍掉苏染尘的脚,眼神示意对方安分。 苏染尘不悦缩回脚。 傅言主动跟到南挽身边,热情张开怀抱,另一只手去捞南挽的脑袋,想把她摁入自己怀里。他记得南挽以前最爱这种突击,意外惊喜。 南挽忍住呕吐感,蓦然起身,却疾速伸腿踹到旁边的苏染尘。 “啊——”苏染尘四平八仰嵌在沙发与酒桌之间,脑袋撞在坚硬大理石桌边缘,当即痛呼。 第二十六章 我该怎么做? 南挽与傅言皆被吓到,惊魂甫定地齐齐低头去看苏染尘。 但对方姿势过于滑稽,而在傅言眼中还多了一分仪态不雅,他眼底闪过一抹嫌弃。犹豫一秒,他准备伸手去拽起苏染尘,而后迟疑察觉南挽在场,伸出的手立即缩回。 苏染尘猝不及防,刚起来身躯再次因惯性往下陷,整个后背重磕到坚硬地板。 “傅言!”苏染尘从未如此狼狈,身体各处传来的钝痛令她火冒三丈,失态怒吼。 南挽佯装后知后觉回神,站在苏染尘旁边,俯身想去帮对方,但角度不对,手伸出又缩回好几次,急的绕着茶几走了好三回。 “染尘,你还好吗?你先忍着,我马上去叫经理找医生来给你检查!”南挽焦灼跺脚,接着快步跑出去寻人。 苏染尘担心自己这糗事被外人知晓,掌心撑在地板想要起身,却没有力气,唯有扯高尖细嗓子大喊,“挽挽,不要去!” 门自动合上,南挽刚巧出了门,没听到苏染尘的话。 南挽不在,傅言长腿半跪坐在沙发上,两手一并用力拉起苏染尘。期间,苏染尘感到手肘与小臂火辣辣疼痛,翻身坐起时抬手检查,果然看到手臂被茶几边缘刮出几条血痕。 “傅言,我好疼啊,你就不能轻一点吗?”苏染尘疼哭,泪眼婆娑间怒瞪过去。 “等经理一来,你今晚就要上热搜了,相比之下,这几道痕迹重要吗?”傅言不耐烦反问,只觉苏染尘作为一个寄人篱下的养女,并非真正千金大小姐,这一身矫揉造作,虚伪极了。 苏染尘委屈,眼皮迅速红肿,泪眼哀怨望向傅言,咬唇不语,可怜姿态一展无遗。 傅言对苏染尘知根知底,除非心情极佳愿意配合,其外是压根不吃她这套。 “行了,收起你的泪水,别让南挽发现了我们私下有关系。”傅言警惕盯着紧闭的门,朝苏染尘摆手。 苏染尘咬唇,委屈地瞅向傅言,一边缓慢扶着酒桌坐上沙发。 南挽压根没去找人,而在门外听到两人对话,趁这个空档推门进去,“染尘,保健医生还要半小时才来上班,我们快去医院吧。” 她脚步急促走向苏染尘,佯装没察觉一把拽住对方带有血痕的手臂,便径直往外走。 苏染尘疼得龇牙咧嘴,恼火跺脚,想甩掉南挽的手,“你弄疼我了,快放开!” “染尘,你姐姐也是关心则乱,你怎么能对她大吼大叫?”傅言瞧见苏染尘压不下的怒颜,转头看到南挽一脸收到惊吓模样,登时拧紧眉头责备。 苏染尘气煞,两眼火焰激烈焚烧,当场险些控制不住要发作。 傅言及时挡在南挽面前,避免苏染尘自行暴露。 他眼神警告瞪向苏染尘,余光扫过狼藉的地面,头疼又心烦,“这地方太脏,我们换一个包厢。至于染尘,我看你状态不佳,我去安排司机送你回家吧。” 他实在怕苏染尘坏事! “不用,我很精神。我先去洗手间整理一番,你们先下楼。”苏染尘眼底泛冷,快速拒绝,怒气冲冲捏住手袋往外走。 傅言嘴角微扯,对苏染尘今晚不识趣行为极其不满。 “傅言,夜宫包厢都是提前预约,现在肯定满座,我们直接去一楼卡座聊。”南挽静默观察两人,待苏染尘离开后,柔声提出。 但她不等傅言回复,便推门而出。 傅言欲言又止,唯有追上南挽。 南挽特意挑选四周人多的一个卡座,因为在公共的卡座,随时都会有人关注,傅言在外注意身份形象,不敢对她毛手毛脚。 两人照旧点了鸡尾酒,南挽手托下巴,百无聊赖望向舞池中热情奔放的都市丽人,心里有些后悔出门。 对着傅言这一个倒胃口的猥琐男,还不如窝在家里闲着。 “挽挽,小叔很快要出差,你再隐忍一段时间,我们很快就能双宿双飞,不用备受思念煎熬。”酒托放下鸡尾酒,傅言将酒杯推向南挽,大手跟着滑到一侧,欲要握住酥手。 即将触碰一刻,南挽抬手捏住高脚杯,轻轻晃动蓼蓝酒液,扭头对傅言露出羞涩又期待的笑容。 心里却危机大起。 论常理,傅言在傅氏的职责是无法知晓傅谨修日程,但他似乎对傅谨修日常了如执掌。倘若不是傅谨修身边人里藏有内鬼,极有可能傅言与股东有深交。 但究竟那群人里,有多少人是已站在傅言阵营呢? 南挽冥思苦想,但她并不清楚傅氏高层情况,即便想帮傅谨修都有心无力。 想到这处,南挽对傅言怨恨又加深。 世界淘汰人种,怎么还残留这种人渣,简直是恶魔,专门来破坏常人幸福! 南挽烦闷,仰头喝酒,眼角瞥见傅言那张伪装的笑脸,忍不住浅翻白眼。 正当傅言自我感觉良好,身体逐步挪近南挽身边时,苏染尘根据南挽发来的微信找来。 南挽热情地拍了拍身边座位,示意苏染尘过去。 苏染尘心里对傅言有气,但没忘记大事,反倒伸手将南挽推到傅言怀里,暧昧笑道,“爸妈又不在,你用不着小心翼翼,也不用在意我。你们要黏在一起,还是舌吻,我都当做没看到啦。” 南挽猝不及防,被两人前后夹攻,让傅言得手抱住。 南挽垂头,冰冷神色掩在昏暗灯光下,微不可察挣脱傅言,端坐在一边,“现场好多人,我是怕被人误拍入镜,引来麻烦。” 傅言狐疑神态顿时清朗,急忙松手,警惕扫向四面。 他是怕自己再次上热搜,被人骂勾引诱骗小婶婶,再次成为众人口水唾沫靶子。 苏染尘看到他畏手畏脚模样,暗下骂骂咧咧,只能主动出击。 “姐姐,傅谨修现仗着权势站在金字塔顶端,威逼你嫁给他,如果他一旦失势,那他再也不可能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了。” 南挽双眸雪亮,佯装激动拉住苏染尘手臂,“那我该怎么做?” 见南挽轻巧上钩,苏染尘嘴角高扬,与傅言会心一视。 第二十七章 推她入火坑吧 与此同时,傅谨修吩咐专用司机赶来夜宫等待,接着疾速通过经理找到南挽所在卡座,悄无声息拿着一杯酒坐在南挽背后的卡座。 两人隔着屏风,傅谨修能一清二楚听到身后三人的谈话。 “三天后有新地皮竞拍预热酒会,谁能拿下这块地王,等同获赚十个亿。傅谨修这种人精自然也想要这块地,他财力雄厚,占了先机。” 苏染尘双眸眯起,妩媚电眼划过一抹阴狠,红唇翕动。 “姐姐,你要做的事就是让他放弃竞拍,狠挫他的锐气,给他树多几个敌人,让他元气大伤,无暇再蹂躏你。敌人的敌人是我们朋友,也是你朋友,明白吗?” 南挽明白,此刻更清晰感受到苏染尘强烈的嫉妒心。 典型是那种得不到想要的男人,便不惜一切去毁了他,让他不幸,也阻断任何女人享受他的好。 但南挽要装作不懂,“傅谨修那么有钱,即便少一块地皮,对他能有什么影响?” 苏染尘无语,恨不得用手指戳破南挽的脑袋,看看她里面是否全部是茅草。 “姐姐,你没有经商经验,一直都在享受生活,自然不懂其中奥秘。反正你记住一件事,今晚回去就向傅谨修吹枕头风,让他不要和s科技公司争抢地皮。” 南挽眨眼,“s科技公司是什么来头呀?难道是……” 她眼神转向傅言,意有所指。 苏染尘心一紧,抢在傅言回应前厉声否定,“不是,你想岔了。商业的弯弯绕绕,你学不会的。我是一心为你好,你只管执行我的建议,最后就能与傅言和和美美。否则——” 苏染尘故意停顿,两手往外一摊,表现遗憾地摇了摇头。 见状,南挽心中不屑,表面仍然十二分焦灼,向傅言表明真心。 “染尘,我听明白了。为了和傅言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 闻言,苏染尘满意了,饶有心情去安抚南挽,“姐姐,你若想逃出火坑,你不想麻烦爸妈,唯一倚靠就是我。所以,往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俘获傅谨修,你只需配合,懂?” 恐怕是推她入火坑吧! 南挽暗中讥讽,素净小脸流露出迷惘,听话答应,“染尘,我懂,以后都听你的安排。” 傅言趁势出言承诺,“挽挽,如果不是傅谨修强取豪夺,我们早已结婚生子。为了我们以后幸福,永不分离,我们现在齐心协力弄死傅谨修。他一死,我们就能名正言顺结婚了。” 南挽捕捉到傅言俊脸的阴狞,心凉如水,更恨之入骨。 这种阴险小人口蜜腹剑,拿她当枪使耍,多留他一天在世,都是污染社会。 傅言见南挽不吭声,脸色略见苍白,以为是自己话中过于直白,吓到对方,慌忙暖了口吻,虚假仁义发誓。 “挽挽,为了你,我宁可背负罪名与道德谴责。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在傅谨修死后,我会自行向世人剖白,让大家以为所有针对傅谨修的事情都是我一手策划,与你无关。” “傅言,你我本是一心,不要说这种替我承担罪名的话了!傅谨修,他该死!”为不让他们起疑心,南挽狠心咬牙咒骂。 话落,苏染尘与傅言配合点头,一并数出傅谨修各种暴行,没有底线地恶化傅谨修形象。 隔着屏风,傅谨修将杯中烈酒一干二净,英俊五官显露苍凉落寞,还有失望。 他从不介意外人看法,可心上人的每一句谩骂如同一把把利剑,一次又一次刺透他的心脏。 鲜血淋漓,肉不成形。 而南挽听着那些恶毒言语愈发过分,实在难以入耳,咽下满腔愤怒,状似不经意转移话题,“染尘,妈说给你目色了几个对象,你都看过了吗?有你喜欢的类型吗?” 傅言嘴巴一闭,阴冷目光犀利射向苏染尘,无声质问。 苏染尘清楚傅言大男人主义病发,急忙辩解,“我那天是推脱不掉,顺着爸妈心意回应而已。姐姐,只是一个玩笑,你别再提了。” 南挽瞬间笑容消逝,板起脸批评苏染尘,“你年纪老大不小,爸妈为你婚事操心,你怎么可以敷衍他们?如果你有喜欢的男生,就带回家见爸妈,何必对着父母撒谎!” 傅言瞧见南挽严肃态度,相信苏染尘相亲,准备结婚一事是真的。 想到苏染尘一边套他,极有可能把他当成备胎,傅言气到一掌猛拍桌面,巨大声响惊吓到周围几桌人,客人们皱着眉头瞪来。 当下,傅言已顾不上他人目光,怒斥苏染尘,“挽挽说的对,既然不是真心要结婚,就别一张嘴就谎话连篇。谎话说多,恐怕是你自己也当真,真假分不清!” 苏染尘傻眼,无法理解傅言轻巧质疑她的人品与真心。 “傅……小少爷,你什么身份,你凭什么理直气壮说我?”苏染尘气煞,差点脱口而出,急忙调整称呼。 傅言露出一口白牙森森冷笑,“凭我认识你。我一想到自己朋友误入歧途,自然看不过眼要点醒你。” “你是提醒吗?分明是数落!我做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先管好你自己吧!”苏染尘双手互抱,牙尖嘴利回怼。 这句被旁桌听到,饶有兴味地看向他们,傅言感到脸颊火辣,难堪催化心火爆发。 为不给外人留下一个糟糕印象,他来不及冷静思考,条件反射地抓过酒杯,直接泼向苏染尘。 “苏染尘,人在做,天在看,你心里没鬼,就不会这么心虚地生气和反驳。算我好心没好报!” 傅言把自己佯装成正义朋友,苏染尘则是步入歧途的人。 他一说完,潇洒甩头,愤怒迈步离开,将狗血总裁八点档的浮夸展现的淋漓致尽。 苏染尘愤恨咬牙,恼火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开。 两人不欢而散,南挽气定神闲地端起茶杯,边品尝香茗,边回忆方才亲眼看到一出戏,摇了摇头。 这两位演员的演技着实堪忧啊。 第二十八章 虚弱惹人怜的兔子 夜宫没有白天与黑夜之分,永远火热奔放,引领魔都时尚潮流汇聚。 南挽环顾五光十色与灰暗角落,嘈杂与律动间推杯换盏声声响,每个人在气氛感染下悄悄绽放真实一面。 既有真,当然也有虚假,总归虚虚实实,只看人心选择。 南挽感到自己像太空异种,与这格格不入。 上一世,南挽为能天天与傅言窝在一块,不知做了多少自己不喜欢的事。与傅谨修在一起是反感,可似乎与傅言同在一个空间,仍有不开心。 爱情使人魔怔,自甘情愿成为这种强烈感情的奴仆。 可南挽现在开始怀疑前世的自己,对傅言是否是爱情?还是,仅仅一种被理解与支持的依赖? 南挽迷糊了。 此刻,她只想回到傅宅,拥抱傅谨修,让自己四周充盈傅谨修的气息入睡。 搁下酒杯,南挽拨通管家电话,“我在夜宫,定位已发您微信,您现在过来接我。” “夫人,我在附近,请您在门口稍等一分钟,我马上到。”司机在傅谨修安排下,已经提前出门,赶到夜宫。 南挽狐疑。 司机在主人家没有要求下,一般是在固定地方待命。她今晚并没有提前告知司机时间,他却已在附近,难道是傅谨修在夜宫? 南挽下意识转头,在人群中寻找傅谨修的身影。 一堵屏风后,傅谨修聆听南挽嗓音,两根长指摩挲广口杯口,没有挪动位置。 因为他希望南挽能发现,并向他解释方才她与苏染尘那些话,清楚告诉他,或生气甩下一句。 “全部都是假的,不要信!” 然而…… 傅谨修从屏风一角探出头,黑眸盯着南挽远去的背影,内心苦涩如同被人硬塞黄连。 苦痛,却无法说出口。 “新婚燕尔,与娇妻在家蜜里调油间还能记起我,我差点感动到要发圈了,歌颂你重情重义了。”祁城魁梧如一座小山,倒三角黄金比例身材一路招摇过来,收到无数美女青睐与香吻。 傅谨修眼帘往旁侧扫去,兀自拿着酒杯,一杯杯灌入喉咙,似欲用酒精麻痹自己感官。 祁城刚退伍,接受家族安排到国外学习mba课程,今天傍晚才下飞机。 因此,他错过死党盛大婚礼。 只是,看到傅谨修借酒消愁举动,祁城想起关乎南挽的谣言,心里明白好友约他见面的原因。 他人感情,祁城明白这是傅谨修自己选择,那他作为朋友,只有支持,不会干涉与评论。 他打个响指,豪气大喊,“来一听伏尔加。” 酒保很快把酒摆满半月弧桌,祁城扯下傅谨修手中酒杯,换成一支酒瓶,爽脆往前碰瓶。 夜渐深到不见五指,祁城海量,经过几轮豪饮下来不禁有三分醉意,趴在桌子上开始喃喃自语。 旁侧,傅谨修面无表情地干饮,浓烈酒味穿喉入腹,灼烧五脏六腑,但他依然感到疼痛。 直至后半夜,傅谨修找来代驾把醉醺醺的祁城送回公寓,才钻入座驾。 傅宅彻夜通明,傅谨修下车之际,抬头望向唯一漆黑的主卧,猜到南挽已入睡。 与傅言私密见面后,她该会心满意足坠入梦想吧。 揉弄凌乱碎发,傅谨修带着满身疲惫与伤痛迈入主楼。换上家居拖鞋,他听到客厅传来窸窣摩擦声,疑惑扭头,令人压抑到窒息的黑黢黢眸子顷刻张大。 南挽两手互搓,焐热眼皮,唤醒自己的同时已经爬下沙发,脚步慵懒地走向傅谨修。 还没完全走到对方跟前,南挽已嗅到一股酒味,小巧鼻子轻耸,不似他人那种难闻味道,她仍蹙起眉头。 “饮酒要适度,喝多伤身。若无法推诿,你偷偷倒掉,别那么实在嘛。”南挽嘴里抱怨说教,匀称细腿已经奔到傅谨修跟前,两臂自然抱上对方的窄腰。 傅谨修浑身僵硬如石,记起南挽偷溜与男人私会,内心极其抵触,四肢却似脱离大脑控制,没有半分推开的迹象。 “哈秋”,南挽轻吸鼻子,眼泪因打喷嚏流出。 含泪的红眼睛,红鼻头,看起来像一只虚弱惹人怜的兔子。 傅谨修僵冷神色暖了几分,眼底闪过担忧,关心的话倒违和阴沉,听起来像是数落,“我说过不用等我,若着凉严重会导致感到发烧。” 南挽笑嘻嘻咧嘴,讨好地用脸颊轻蹭对方胸膛。 婚前那天,她做好心理建设,如今已经习惯傅谨修这种不那么温柔的关怀方式。 “床那么大,我一人想你想到睡不着嘛。我猜你今晚还会回家,便坐在沙发等,不小心睡着了。鼻子有些堵,身体也没有力气,哪里都痛,老公,你抱我回房吧。” 困顿轻打哈欠,南挽眼皮半耷拉,额头抵在傅谨修左胸口,聆听他强劲有力的心跳,直接要求,有意拉近两人关系。 随心脱口而出的告白,傅谨修作为听者,内心波澜起伏。 怒火焚烧之余,只剩下酸涩与失望。 因为傅谨修知道南挽现在卖惨,大抵是为吹枕头风,让他放弃竞标。 她对他所有的娇嗔怒骂,皆是伪装,都是为成就傅言。 内心挣扎片刻,傅谨修理智不断提醒他要狠心扔下南挽,可强烈渴望促使他难以松开南挽,反而是用力地锁紧她,让她没有机会逃离他。 最后,傅谨修微不可察轻叹,舍不得拒绝某人,认命抱起靠在他怀里酣睡的南挽回房。 翌日,南挽特意起早,在傅谨修出门时刻,已整装待发在车上等他。 对上傅谨修淡漠神色,南挽如小太阳展露笑脸,主动挽住对方臂弯,盈盈浅笑,“我在家无聊到发霉,以后我都跟你上班。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工作,就在办公室陪你。” 南挽细想过,她不清楚傅氏情况,那就亲自到现场调查。 她不知该怎么提醒傅谨修去提防那些小人,那就时刻跟紧他,随时保护他。 这一世,换她不惜一切来护他,爱他。 “若你想学管理,我可派老师教导你。”傅谨修以为南挽是借机私会傅言,俊脸幽冷。 第二十九章 随我出席 南挽明显感受到傅谨修的不赞同,但她别无他法。 松开傅谨修手臂,南挽往后退开一步,笑脸骤然敛去,神色凝重地注视傅谨修。后者扫过自然垂落的手臂,心头滑过一抹黯然。 这一刻,傅谨修竟然宁可南挽继续伪装,至少她会亲近自己。 在傅谨修越想越偏时,南挽郑重其事,“傅谨修,不要去揣测,更不要胡思乱想,我的担心、关心与痛苦皆是因为在乎你。既然你执著娶了我,我就义无反顾,这辈子都站在你身边。” 每一个字烙印在傅谨修脑海,他知道字字句句的意思,但不敢去信。 傅谨修抿唇,黑沉沉眸子紧闭一瞬,再度睁开已经压下方才的悲痛与怀疑。他霸道拽住南挽的手,将人塞入车后座,他则紧随其后。 “南挽,是你自己要求,以后你要与我一同上下班。” 毒药般蜜糖,不管死状多么惨烈,他舍不得扔掉,一口吞咽入腹,让毒汁侵略每一细胞。 南挽察觉傅谨修壮烈又坚定口吻,心口发痛,因他自行委屈而心疼。 但没到时间,南挽无法托盘和出。 两人来到公司,南挽依然挽住傅谨修手臂,边走边亲和与职员们打招呼。上班高峰期,傅氏门口络绎不绝。 流年不利,南挽刚踏入傅氏大厦,便听到傅言的声音。 “你们对小叔期待过高了,商界从没常胜将军。况且这一次许多新兴公司参与竞标,我赌小叔肯定拿不下这块地王。” 傅言笃定道,见股东们面露不解,抬高下巴,吹嘘。 “你们在竞标名单上看到s科技公司吧?据我人脉消息调查,这家公司的财力虽无法与傅氏比拟,但以房产开发著名,产品定位打造超越傅氏,主要团队是国外一级人员构成。” 闻言,股东们皱起眉头,显然担心这一次的竞标。 “输一次倒不见得是坏事,小叔总在高处不胜寒,失败可促使他反省。”傅言假模假样叹气,似乎真为傅谨修处处着想。 “这块地王价值已超乎市面所报的数额,我们团队已做好方案,就差竞标成功。如果s科技公司那么强劲,的确棘手,看到傅总这回踢到铁板,势必要坠下神坛咯。”周兆基调笑。 其他几位股东心思各异,或附和调侃傅谨修,或沉默不语,只是保持耐人寻味的微笑。 傅言继续发表自己对这个项目见解,处处炫耀自己远见与广阔人脉。 背后,傅谨修看到他们私下对他议论纷纷,眼神微冷,却也不在乎。 他微侧头,刻意观察南挽表情,发现她听着那些诋毁他的话,始终面无改色,心情复杂,不由自主陷入猜忌。 她是无所谓,还是不屑? 对南挽而言,傅言十拿九稳的豪言壮语是完全建立在她的帮助。 傅谨修是她丈夫,她没道理为了一个外人对付自己枕边人。因此,傅言今日所言多么自信,他日便多快被打脸。 骗子的花言巧语,向来没有人会相信。 两人径直往前,刚好被人流错开,步入另一梯口,傅言不经意发现他们,与股东们匆忙说了几句,便追过去。 电梯门将要关上一刻,傅言快速伸臂挡在门口,门板自动打开。 “小叔带挽挽来公司,怎么不告诉我?”傅言不要脸挑衅傅谨修,看到电梯内其他人神色各异,被他挑起好奇心,话锋一转,笑道,“我作为侄子,也好准备一番,带小婶参观公司。” 话落,众人的视线悄悄在南挽与傅言之间晃荡,嗅到豪门隐秘味道。 鉴于三人身份,他们感兴趣却不敢表露。 傅言得逞,看着角度想要挤入电梯,而且方向还是朝南挽扑去。 南挽眸底森冷,恨不得一脚将傅言这种无耻之徒踢出电梯。瞥见傅言松开在电梯门的手,站在门口伺机步入,南挽立刻抬手摁下关门键。 傅言一愣,回神时看到即将关上的电梯门,急忙往后连退几步,才避开被夹住的危机。 透过最后一丝缝隙,南挽瞧见傅言狼狈捂住鼻头,显然是被擦伤,嘴角愉悦上扬。 傅谨修不动声色看着她的小动作与表情,冷峻神色中泄露不解,薄唇却下意识跟着勾起。 两人一同回到办公室,南挽如上次,娴熟地拿着用具为傅谨修研磨咖啡。 美好惬意的时光,她摆在茶几的手机却响个不停。 南挽侧头,扫过弹出屏幕的信息。 【挽挽,你昨晚回去都与傅谨修说了吧。他是不是已同意你去酒会?还有,你提过s科技吗?】 南挽没理会,双手继续放在研磨器具上,傅言眼巴巴等待不过一分钟,又不断发来多则消息。 【刚才在电梯,我一想到你委屈站在他身边,怒急攻心才说了那些话,可能误伤到你。但我相信你一定能理解我,明白我的立场。】 【挽挽,此次竞标非同寻常,关乎我们以后能否结婚,你尽快回我消息啊。】 【挽挽,我爱你。短暂几分钟不见,如同隔了三秋,我想你想到茶饭不思,无法专注工作。你上午找机会偷溜到露台,我教你怎么劝说傅谨修,又不会让他起疑心。】 每一句话后还缀了各种“秋咪”与爱心表情。 南挽暗翻白眼,不忍目睹,抽出一只手将手机翻转,背面向上。 办公桌上,傅谨修一丝不苟在办公,因南挽在,分心观察她,自然将她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以他所在角度,多少能瞄到南挽手机屏幕。 他半看半猜,料到是傅言在逼迫南挽,气到想撕碎傅言。 以他能耐,他若要打压傅言,甚至让他彻底消失在南挽生活,实则简单。可他顾虑南挽心情,他怕南挽知道真相会恨他,甚至不惜以命赌气。 一如现在,他见不得南挽深陷沼泽泥潭,被事烦扰,被他人为难。 如果她一心想帮傅言拿到这块地皮,就顺她心,给她吧。 只要她还在他身边。 打定主意,傅谨修头也没抬,沉声严肃道,“过两天有个地皮竞标预热酒会,你随我出席。” 第三十章 试探他的底线 南挽惊喜,她本还苦恼要在不说谎情况下,让傅谨修带她到酒会。 “我们婚后第一次合体亮相,我需要怎么做?”南挽将咖啡端到办公桌,后腰抵在桌子边沿,莹亮双眸饱含暖意。 傅谨修被她高兴心情感染,郁闷消散了些许,可转头脑海又冒出南挽开心根源是傅言,微上翘的嘴角瞬间压平成直线。 “宋简会给你安排化妆师与造型师,你有心仪视频的等让他送你去奢侈店挑选。”傅谨修瞟了一眼南挽,随即低头翻阅文件。 棱角分明的侧脸英俊非凡,却散发令人不敢喘气的阴冷寒气。 南挽见他只字不提自己,知晓他曲解她的问话,酥手蓦然抽走傅谨修手中钢笔,青葱纤指从男人虎口塞入。 两人皮肤相贴,南挽热乎的温度逐渐传递到傅谨修手上,注入全身,分不清彼此。 “我虽没有系统学过公司管理,但还算有几分姿色。傅总,我有能耐成为一个独特花瓶,帮你增添几分颜面吗?”南挽长臂往后撑在光滑桌面,认真注视傅谨修,笑问。 傅谨修眉心挤出三到竖线,一板一眼纠正,“你不是花瓶,是我妻子,没有人敢看低你。” 南挽被逗笑,指尖在男人掌心摩挲,有意无意撩拨对方,“对,我不是仅供观赏的玩物,而是能帮助你的贤内助。谨修,我很愿意能帮助你,你大可随意吩咐我。” 刻意停顿,曼妙身躯滑过桌面,南挽娉婷之姿贴近傅谨修身前,两人鼻尖相触,四目相对。 “包括你生理需求,作为妻子,我乐意随时为你服务。” 傅谨修眼底逡亮,欲望翻滚,几乎控制不住涌出。 那双紧盯南挽的眼珠子如深邃不见底,漆黑一片,锁紧南挽这只猎物,也是他唯一感兴趣的女人。 “我会把你这些话当真,你知道后果吗?”傅谨修反手用力捏住南挽皓腕,薄唇猝然贴上那饱满欲滴的红唇。 南挽嗅到危险气息,心尖颤抖,下意识闪躲,可理智控制她的恐惧。 她强迫自己纹丝不动,清澈双眸直视傅谨修,“谨修,我们是夫妻,这些都是正常夫妻该有的。” 傅谨修犀利审视她,南挽不避不闪,主动搂上对方脖颈,送上香吻。 既然是送上门的小妖精,傅谨修没道理不惩罚。 结实长臂反客为主勒住南挽细腰,傅谨修两指扼着南挽小巧下巴,细致吻下。 顷刻,凉爽严肃办公室温度快速升高,细微水声缭绕。 热吻在南挽岔气前,傅谨修恋恋不舍松开她而结束。 感到唇瓣麻痛,南挽双手抵在男人胸膛上大口喘气,娇嗔等向对方,心里却升腾起一种满足,还有细细密密甜蜜与开心包围而来。 南挽媚眼如丝,脑袋还晕乎乎。 忽然,她察觉傅谨修大手缓缓蠕动,探入她上衣,浑身如触电一抖,转身与对方拉开距离,羞涩细声道,“我帮你整理文件。” 傅谨修缩回尬停在半空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嫉恨。 她潜意识的避开,说明她不是心甘情愿接受他。她为了傅言大好前程,还真能牺牲自己。 短暂暧昧后,两人各自负责手上工作。 南挽将文件分门归类,突然发现一个企业名称十分眼熟。 “史蒂芬互联网络。”南挽念出名称,美眸快速往下扫荡,前世记忆同步被唤醒。 前世,傅谨修在婚后不久涉嫌参与一桩国外诈骗案件,警方直接到傅宅逮捕傅谨修。当时,南挽正约苏染尘到傅宅商谈傅言大计,被一群制服警员吓到。 那时,南挽看到网上只言片语,愈发笃定傅谨修劣迹斑斑,并没有去查证。 而这一起诈骗案件主犯就是刺史蒂芬互联公司老板,一间创业公司,伪造资料博取到傅谨修青睐,从而投资运营。 傅谨修因此事元气大伤,被股东们斥责与质疑管理能力,而傅言趁机上位,获得傅氏股东们支持。 现在傅谨修在文件审批处标注“考虑”,那就证明资金还没化到对方账户。 南挽立刻抽出文件,跑到办公桌劝说,“谨修,这家企业成立不足一个月,可能是天坑企业,我们不如再观望,或派人私下调查清楚,仔细考虑是否值得投资?” 傅谨修扫过文件题头,不悦板起脸,以为南挽受傅言指使,故意要给他使绊子。 “史蒂芬互联公司综合实力、前景与老板运营理念等诸多方面,都是傅氏优选,其他公司也在争抢投资。还有,每月平均有上千家新企业成立,每一家企业都需要大量注资,傅氏作为大企业,有义务牵头帮扶优秀新公司。” 南挽第一次听到惜字如金的傅谨修对她说过这么长的话,但可惜不是温柔蜜语,而是斥责她。 南挽怔忪回神,心焦想坦白前世结果,可话到嘴边,冷静阻拦她冒失。 科学理论下,生命仅有一次,没有人会相信她重活一世,而她也拿不出证据。 南挽眼巴巴瞅向傅谨修,不知所措干站着。 傅谨修察觉对方脸色略苍白,懊恼自己过于直白反驳,可他只是道出这家企业优势,值得傅氏投资,并没有批评意味。 “南挽,我……” 傅谨修犹豫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 南挽急中生智,突然扑到傅谨修怀中,羞红脸撒娇,“可我不喜欢这家企业名字,总觉得不吉利,你不要注资,好不好?” 傅谨修冷脸。 南挽再接再厉,一屁股坐在男人双腿上,委屈瘪唇,蛮横撒泼要求。 “哼,你以前说过不会做我不喜欢的事,可只是让你不投资一家小公司,你就不乐意。傅谨修,你一点儿都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娶我?” 傅谨修不解一件公事怎么突然上升到感情问题,明明在这桩婚姻中,只有她不愿意。 “傅谨修,如果你是爱我,就答应我嘛。”傅谨修迟迟没有回应,南挽无法唯有再发动撒娇功力,试探他的底线。 第三十一章 有几分真心 傅谨修被南挽磨到没原则,况且他不想南挽生气,当即同意,内心却满是失望。 南挽高兴,为安抚被强迫的某人,她主动送上香吻。傅谨修逮住她,狠狠吻上一通,直到南挽嘴巴被咬出血,他尝到迷人腥甜才作罢。 目的达成,南挽捂着受伤唇瓣,快速弹开,下意识远离傅谨修这头危险的野兽。 傅谨修眯了眯眼,犀利眼神满意在她破口唇瓣上来回扫荡,似解气,再度低头工作。 挪回沙发,南挽继续整理文稿。 这些文件要送给傅谨修审批,自然代表傅氏各项重要项目详情,还包含主要资金流来去细脉。 南挽从中了解到诸多信息,对上前世知道的几件大事,大致预测后面还会发生哪些对傅谨修不利的事。因此,她也做能提前做好对策。 临近午间,南挽准备外出,为傅谨修打包餐食。 出门前,南挽特意告知傅谨修,让对方安心。但她没料到傅言贼心不死,见她上午不曾回复他信息,竟然还来骚扰她。 【挽挽,你被锁在傅谨修眼皮下,该是痛不欲生。我试了好几次到办公室想见你一面,抱着你,亲吻你,听一听你的心跳声。但秘书部人猴精,轮流站岗,我无法靠近办公室。】 【窗外飞来两只小鸟,应该是一对雌雄,相互叼啄清理,耳鬓厮磨。真羡慕他们,我们何时也能牵手漫步在日光下呢?老婆,只要傅谨修不再能阻碍我们,我们就能实现了。】 【亲亲老婆大人,在忙吗?傅谨修还在?酒会的事,提了吗?他答应了吗?】 前面几条甜言蜜语后,傅言按捺不住,直接暴露目的。 南挽简短回应。 【已提了,不方便用手机,回聊。】 傅言立刻回一个“明白”表情,并在又发一串亲吻小黄脸。 南挽只感恶心,挑选了几则信息,转发到苏染尘的微信。 此刻,苏染尘正在保养秀发,无聊刷着手机,第一时间便查看新消息。待她逐一看完,妆容精致的脸狰狞难看,同时感觉到地位不保的危机。 她想到从昨晚不欢而散至今,傅言不曾回复她主动求和,却不停向南挽表真心。难不成傅言真的爱上南挽了? 南挽计算时间,在苏染尘猜测南挽转发信息用意时,她快速撤回信息,并道歉。 【染尘,对不起,我刚才想收藏,却手滑成转发。幸亏错发给你,如果误发给其他人,该要出大事了。】 苏染尘随意发送微笑表情,便立即拨打傅言电话,找当事人联络感情。 “苏小姐不是忙着物色丈夫,怎么有空寻我?”傅言等到第二通电话,才懒懒接听,阴阳怪气嘲讽。 苏染尘气到脸发绿,可傅言是她翻盘成人上人的筹码,她的摇钱树,她只能忍气吞声,伏小做低。 “那小贱人胡言乱语,你也信,我人生多个宝贵第一次都是给了你。而且你如此优秀,我怎还会瞧上其他男人。”苏染尘嗲声嗲气示弱,听到傅言笑声,抓紧搬出傅言所喜欢那套。 “傅少爷,奴家想大宝宝,下午能见面,一解相思苦吗?” 傅言哼笑,接受苏染尘的暗示,“仅此一次原谅你,下不为例。你若敢多看其他男人一眼,我就挖了你眼睛,把你打残,送去当乞丐。” 残忍暴虐言论,苏染尘已习惯,并不在意。 因为她与傅言是同一类人,惹到他们,或挡住他们生财路的,不管对方是谁,用哪种手段,往死里消灭即可。 一如南挽的未来,苏染尘已计划好利用完南挽后,为她策划一个完美的处置方案。 “傅少爷,你总是恐吓人家。我上次订购的角色扮演制服到了,今天你要哄我,不然我不让你碰。”苏染尘佯装害怕,扯高嗓子刺激傅言。 傅言脑中当即浮现活色生香画面,迫不及待往外走,猥琐大笑,“小美人,等你爷爷过去,届时看你还敢嘴硬!” 吊足胃口,苏染尘娇笑不语,接着挂断电话。 随即,苏染尘提前结束头发护理,谨慎起见,赶至名义下的公寓与傅言约会。 苏染尘在公寓给傅言留了门,傅言如主人般进入公寓,便抱住苏染尘厮混。 两人皆没发现,一道人影在门合上一刻轻推开,趁机溜进公寓,躲在阴暗难察一角注视公寓所发生一切。 一番缠绵,苏染尘确定傅言依然迷恋她的美色,大胆抱怨,“小贱人做事磨磨蹭蹭,也不知她是否办妥我们所交待的事情?愚昧的草包,幸亏生在富贵家,不然活不到成年。” 女人嘴里恶毒吐槽,傅言见惯不怪,再者他等了大半天才收到南挽一条简短消息,对南挽近期行事不满。 “她是草包,才能为我们所用。不过,她婚后像换了个人,该是你洗脑不够深刻。咱们第一炮庆祝在即,你抓紧时间给她灌输理念,别出岔子了。”傅言吞云吐雾,两指往旁边烟灰缸点了点。 苏染尘捂着口鼻,不经意被浓郁烟味呛到咳嗽。 即便厌恶傅言这种室内抽烟行为,她也不能呵斥,或阻拦对方。 “放心,她逃不出我手掌心。倒是你,昨晚冲我撒那么大脾气,还有以前说我配不上你,这些该不会都是你藏在心里实话吧?”指头戳在傅言胸膛,苏染尘双目蓄泪,委屈巴巴。 傅言吐出一口白雾,桀桀笑着,夹着雪茄的手指挑起苏染尘下巴,反问,“没信心俘获我的心?还是,你认为我会爱上一个工具人?” 被看穿心事,苏染尘出奇平静,拿出手机微信,点开与南挽沟通页面。 “我怎么知道你的心事,只是亲眼看到你对小贱人呵护备至,各种甜言蜜语哄她。对我呢,怒时不理不睬,想在我身上讨好处还要我自己包装成礼物,自行送上门。你若即若离,我哪敢猜你对我有几分真心?” 傅言扫过自己所发的微信,脸上略有一丝窘迫。 但他很快调整,用糖衣爆弹应付苏染尘。 “傻瓜,她还有用,我得发掘她最大利用之处。如果你想听甜言蜜语,我可以天天说,只要你不嫌我烦。你与一个废物比较,是在拉低自己地位。别吃醋,我心里只有你。” 第三十二章 是个难得的宝贝 苏染尘心有计算,各种撒娇讨好,终于得到傅言承诺。 “事成后,我们立刻结婚,你永远都是傅家女主人。如果你还不肯相信我,我们可以挑选一个良辰吉日到国外注册。” 苏染尘傲娇轻哼,掏出手机拍视频,“拍视频当做佐证,谅你日后也不敢毁约。” 傅言失笑,尾指勾起苏染尘滑落的肩带,为安抚苏染尘,顺她心意拍摄视频,发下毒誓。 两人搂在一起回看视频,傅言瞧着两人衣衫不整,想到现在网络安全隐患,“你自行保管,千万不要向外泄露,否则我们两人名声不保。” “还需你提醒,我向来谨慎小心。倒是你,以后尽量跟小贱人语音通话,别给她留下什么文字证据,落人把柄。”苏染尘主动投入傅言怀中,肌肤相摩,反过头来提醒。 傅言连点头,顺势展臂扯高薄背,将两人藏在暖被下。 静谧室内只留下一片暧昧嬉笑打闹声响。 躲在角落的人影悄无声息推开房门,将此室内隐秘一切悉数记录在仪器上,同步传到南挽手机。 南挽扫过开头赤裸一幕,便关闭手机,不愿再恶心自己。 她清楚苏染尘现是焦急要牢牢抓住傅言的人与心,没有下限出卖自己,但苏染尘若有更好选择,断不会为傅言这种小树而放弃森林。 南挽思索,如日常与南母交谈。 两人相谈甚欢,南母听着自家女儿分享与女婿新婚大小事,悬吊的心逐渐安放。 作为母亲,南母不免再叨唠几句,“挽挽,女人最怕选错郎,谨修是个绝佳的配偶,你可要谨记,万万不可走老路。前尘往事,当做云烟消散了吧。” “妈,谨修对我的好,绝无第二人能超越,甚至与他相当,我会珍惜眼前人。傅言已是过去,再者我当初是通过染尘,间接认识傅言。” 南挽忽而停顿,将话题转移到苏染尘身上。 “妈,说起来,染尘最近与傅言应该没有联系了吧。我这些天跟傅谨修一同到傅氏上班,偶遇过傅言,不知是不是幻听,似乎上次撞见他打电话,念了染尘名字。” 南母一听,又急又气,“傅言究竟是何方孽障,把你耍得团团转,现在又要哄骗染尘!他的父母难道都不管教他,或者直接把他关在家里,免得去祸害其他家庭!” “妈,您别急,事情大抵没有你想那般严重。即便再糟糕,只要染尘嫁人,傅言也没理由再纠缠她。”南挽安抚南母,心酸自己父母待苏染尘如亲生女儿,对方前世狠心伤害他们。 强压心痛,南挽提及,“我朋友有个表哥,刚回国接手家族公司,与咱们家算门当户对,人俊品行端正。我向他透露染尘正在寻对象,南方资料现发你微信,你看是否合适?” 南挽返回信息页面,发去几张图片。 南母秉着严格挑选女婿,仔细查看男方各项,连连称赞。 但看到对方曾在国外留学时期与女友同居,她担心问,“挽挽,你去了解这男人有没私生子?我们染尘黄花闺女,正值妙龄,大把人追,可不给人当后妈,吃闷亏。” 在孩子婚姻大事,南母思想偏向传统,但总归是生怕自己孩子吃苦头,千万个小心。 “我早查过,有同居,但没有闹出人命。他们分手是女方劈腿,怀上其他人孩子就彻底死心。他现在以事业为主,理想对象是贤惠持家。如果染尘不喜欢,我还有其他人选。” 南挽陆续把为苏染尘挑选的适龄富家子弟资料发给南母。 仔细比较一番,南母筛选出五人,拿不定苏染尘的喜好,“等她今天下班,让她按眼缘在这其中选一人配对。我比较倾向c先生,你认为他俩能成吗?” “妈,你别擅自做主。我建议你全部发给染尘,咱们就替她安排场地,逐一相过再选择也不迟啊。”南挽不赞同,给出自己看法。 南母认为言之有理,毕竟年轻人想法与他们老一辈不同。 于是,苏染尘与傅言幽会回家时,南母便把相亲行程表递过去,“当地有头有脸的豪门氏族,你看喜欢哪个,按心意挑选,接着慢慢相处。老大不小,我和你爸都等着给你们带娃。” 苏染尘翻阅相亲人选文件,第一时刻关注他们身家背景与存款。 至于南母特意给她用红笔圈出感情经历一栏,她直接跳过,忽略不看。因为在苏染尘眼中,只要男人拥有硬头的资金身价,即便滥情出轨,她并不在乎。 “染尘,有相中的吗?”南母见苏染尘详细查看,喜上眉梢,憋不住问。 苏染尘抬头,两手捧着几厘米厚的文件,甚是为难,“各个青年才俊皆是优质男性,不论家世,还是人品与外貌,不分伯仲,我不知该怎么选。妈,你容我再思索,或全都见一面再决定?” 南母颔首,表示理解,“行,本来也给你准备多个场次,你自愿出席,亲自了解是好事。” “都听爸妈安排,一定给你们找一个与姐夫同等厉害又孝顺的女婿。”苏染尘嘴上仿佛抹蜜,将南母哄到捧腹大笑。 只是其中有几分真心实意,便不敢猜测。 当晚,苏染尘依照行程表,按照各个对象所喜好女性形象来打扮,势必要惊艳对方,让这些男人们对她念念不忘。 法式餐厅夜景观赏区,高音歌唱家经典戏剧在悠扬钢琴伴奏,将高级浪漫推到顶级。 侯致鸿提着公文包赶来赴约,歉意解释,“临时公事推延,没能提前到,是我失礼,望苏小姐涵量。” 苏染尘抿唇浅笑,善解人意递去自己的手帕,“男儿志在四方,我喜欢事业心重的人。侯先生,擦擦汗。我想你工作繁忙,擅自做主点了菜,不知会不会符合你胃口?” 没有质问与生气,侯致鸿转头,正视眼前温柔娇柔如菟丝花的小女人,嘴角不禁带上惊喜笑意。 正好侍应把菜端上,侯致鸿扫过桌面,笑道,“苏小姐是个难得的宝贝。” 第三十三章 要的是鱼塘 两人其乐融融,一见如故。 饭局原定是一小时,苏染尘还要赶赴下一场,侯致鸿认为她与理想妻子形象完全贴合,当下抛出橄榄枝。 “不以结婚为前提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苏小姐,我很喜欢你,相信你也很满意我,不然不会一直对我笑。我们直接跳过费时间阶段,直接结婚?” 苏染尘喜出望外,没料想她稍微提升演技,便立刻俘获一个富少忠心。 不过,她想要的是鱼塘,不是一条鱼。 苏染尘害羞微垂头,心机露出大片粉颈,柔声表明心迹。 “侯少,虽是第一次见面,我对你莫名熟悉,可能真如你所言,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了。不过我为人比较传统,婚姻大事需父母定夺。我爸妈给我找对象建议,是先处一段时间。” 侯致鸿更觉她行事像家风严谨的千金小姐,且温柔似水,似清纯少女般懵懂,惹人生出怜爱之心。 “好,我们就先谈恋爱。来时匆忙,没有准备礼物,这辆全球限量仅四台的奔驰送你,当做我们定情信物。”侯致鸿财大气粗,将车钥匙拍在桌面。 苏染尘佯装吃惊捂唇,双眸巴眨间晶莹泪花闪烁,唇抿到粉白,透出丝缕难堪,“我虽是养女,但也是正经人家的女儿,从小接受南家教育,不是贪婪物质的庸俗女人。侯少,我们不适合。” 仿佛被践踏尊严,苏染尘摘下餐巾,伤心掩面往外走。 侯致鸿心急,赶忙追上,好言好语相哄。 最后,苏染尘被他缠到烦闷,不情不愿钻入跑车副驾,视线却疾速扫过昂贵车内,虚荣心达到极点。 她苏染尘勾勾手指头,男人趋之如骛送她礼物,只为讨她欢心。这等待遇,直甩南挽几条街。 侯致鸿将苏染尘送回南家别墅,即便苏染尘没有亲口同意收下这份礼物,他依然留下名车。 离开之际,侯致鸿瞥见苏染尘并没拒绝他的靠近,欣喜问,“染尘,你明天还愿意见我吗?” “我才不要见你。”苏染尘别过头,在侯致鸿以为自己无望时,她逮住机会回头,嗲气道,“我不是那种物质女,如果你能改变自己这种先入为主毛病,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吧。” 侯致鸿狂喜,点头如捣蒜,“染尘,我改,一定改!” 苏染尘羞涩一笑,在侯致鸿心满意足时刻,主动拥抱对方。侯致鸿喜不胜收,正要进一步,苏染尘立刻松开,捏着车钥匙往家里走。 若即若离的手段,被苏染尘展示如火纯青,将侯致鸿这种阅女无数的富家子弟也陷入她的迷魂阵。 侯致鸿眉开眼笑离开,以为自己捡到宝贝。 而苏染尘没有迈入家门,转头驾驶侯致鸿跑车去赴约下一个相亲对象。 一连两天,苏染尘装清纯骗过南母为你筛选出来的青年才俊,一人脚踏多条船,同时与几个男人步入暧昧期。 苏染尘把这些男人当成金主,提前列好一周约会日程表,每天周旋在男人堆中。看到他们为讨好她各种送惊喜,苏染尘自信心爆棚,日常减少与傅言联系。 南挽每天与父母电话沟通,趁机获取苏染尘约会进程。 见时机成熟,南挽主动在微信关心苏染尘,“五个相亲对象中,你最喜欢哪一个?改变我做东,约你们乘游轮出海加深感情交流?” 苏染尘清楚这些富家子弟皆是南挽热心介绍,她近日过得顺风顺水,眉目不由含春,“各个都很优秀,侯少豪气,周总贴心,蔡小公孝顺,关先生对我百依百顺,还有帆哥英俊迷人。” 南挽冷笑,她没猜到苏染尘敢想还敢做。 “看男人除了优点,你还要关注他们缺点。缺点才看出真正涵养,再说,你能购买无数个名牌包,但总不能一女嫁多男。你结婚还能多一人帮忙管理家族公司,替爸分担,你要抓紧拍案结婚呀。” 南挽用父母施压,以南氏来诱惑苏染尘。 闻言,苏染尘心头猛跳,已展望到将来的南氏成为她囊中之物。 “我对他们都持有好感,但对侯少印象最为深刻,平日与他交谈较多。可其他人皆是圈中金龙,我也不想得罪他们。挽挽,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去思考,别急着把情况反馈到男方那边哦。” “明白啦,但吊着人家不道德,你快下定决心吧。”南挽将两人聊天记录录屏,并点入收藏夹。 接着,两人继续就相亲对象深入分析交谈,苏染尘自行美化形象,生动对南挽演绎一个合格绿茶修养。 南挽敷衍回应,收集到充足内容,便三言两语结束沟通。 返回信息窗口,南挽看到傅言发来五十则未看信息。红色圆点十分碍眼,南挽短暂思考,当机立断,故意主动联系傅言。 傅言立刻接听,“挽挽,我终于等到你了。傅谨修真的同意你参加酒会吗?你是全场跟在他身边吗?” 他想法非常简单,就是利用南挽打听傅谨修与公司运转有关的消息。 “傅言,我现在不想提那个人。关于地皮竞标,我认为不妥。哎,我们五分钟后在停车场见面吧。”南挽捏住鼻头,佯装哭泣,含糊其辞要求。 “我的心肝可快别哭了,不然我的心痛碎成渣渣。乖乖,我马上下楼。”傅言张口甜言蜜语,后缀带出目的。 南挽没有戳破,趁傅谨修开会独自前往停车场。 两人一碰头,傅言毛头毛脚要吻南挽。 南挽嗅到傅言身上混淆一股熟悉下香水味,故意装赌气避开,并与他拉开两米距离,“你去见什么人,身上怎会有女人香水味?” 傅言怔愣,低头轻嗅,义正严词地举起手。 “傅谨修将最难最累的客户推到我手上,官大压死人,我只能陪喝陪聊,哄客户开心。你也知道那些人最是下流,但我为你守身如玉,绝对没有碰过你除外的女人,不然我出门被车撞死!” 南挽眸地森冷,倒希望老天爷立刻让撒谎的傅言应劫。 第三十四章 三句不离未来 傅言拍着胸脯保证,南挽当做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 眼见他越发靠近自己,南挽忽而猛地跺脚,气恼抱怨,“傅谨修猴精似的,我不敢冒险劝他放弃竞标。万一我说错话,被他发现端倪,那我们都要暴露了,你处境就更加危险。” 提到要事,傅言心中那点占便宜旖旎尽数消逝,老生常谈地向南挽画大饼。 “挽挽,这件是至关重要,我们可换一个角度来思考。如果你一旦成功,我的事业将大迈一步,而我们合体的美好未来也更快实现。傅谨修虽疑心病重,只要我们多留心,是可钻空子。” 画饼可充饥,但傅言所说的皆是镜花水月,经不起考验。 南挽心如止水,佯装被安抚,认可点头。 在傅言以为自己劝说成功时刻,她两手合掌用力一拍,满脸愁容,“可万一你也没中标,那这块地王岂不是便宜外人了?傅言,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这次不如算了。” 傅言是绝不会轻易放过把傅氏钱财流入自己暗中开设的公司的机会,当即反对。 “不行!”察觉南挽像被吓坏,脸色发白,傅言立刻露出自以为迷人魅力笑容,“挽挽,我都布局后面事宜,再说现在大业初端就放弃,那我们和和美美未来难道靠傅谨修施舍?” 三句不离“未来”,南挽清楚这些未来与她毫无关系。 南挽需要利用傅言来打击苏染尘,离间他们的第一步就是加速扩大他们的互相怀疑。达到此目的前提,她要暴露他们所有缺点,令他们逐渐厌恶双方。 前世珠璧联合的一对,为他们利益不惜毁损三个家族,毫无人性与底线迫害一条条无辜人命。南挽甚是期待他们互视对方为眼中钉,针锋相对的那一刻。 幻想到将来那痛快人心的场景,南挽觉得当下对着傅言演戏,倒也不是那么痛苦。 “傅言,你明知我也是期待我们恩爱不疑,为什么还要说这般话来戳我心窝?最近,你除了不断要求我为你做各种事,就不曾真正关心我。傅言,你变了。”南挽可怜兮兮控诉。 傅言一愣,罕见到南挽反驳他且抱怨。 不过,他很快调整神色,往前张臂欲要搂住委屈的小女人,但后者疾速避开,似仍在赌气不给他碰。 傅言摸了摸鼻头,嬉皮笑脸道,“别生气呀,我向你道歉,是我语气不善。只是听你不愿配合,我以为你移情别恋爱上傅谨修此等奸佞野狗!” 侮辱用词刺激到南挽,挤出泪水的双眸阴冷,锋利银光闪烁。 “傅言,你说话好难听。”南挽皱着眉头,抿唇评论。 傅言不以为然,大放厥词抹黑,“他傅谨修本就是来路不明的野狗,又不是我说,咱们傅家大部分元老并不承认他,只是他用了淫技,暂时诓骗过所有人的眼睛。” 提起那桩辛秘,傅言不屑讥笑,继续诋毁傅谨修话中,饱含愤愤不平,怨世人没有认可他能力而不满。 “傅谨修看似强大,但他运营公司都靠蛮力与暴力,一路走到黑,他已经把自己逼死。所以,傅氏表面看似强悍,但架构老旧单一,在傅谨修经营下如虫蛀之板,空有名头。” 南挽不清楚傅言盲目自信根源,只觉他与苏染尘的确是同一路子人,自私自利。 “傅谨修当年难道还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傅言,你知道多少,快告诉我。”南挽急迫想要知晓傅谨修,察觉自己态度差点暴露,连忙补充,“那样我就能抓住他把柄来协助你了。” 傅言伸手去摸了摸南挽脑门,十分顺心,“他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我却降他一个辈分。其中自然有许多隐秘,不过爷爷不准我们谈论小叔,你只管按我教的做,别被烦事侵打扰。” 见傅言不肯透露,南挽留下心眼,暂歇了打听的心思。 同时,迷惑敌人目的已达到,南挽佯装转身,不经意甩落傅言搁在自己脑袋的手,“傅言,傅谨修可能快结束会议,我得赶回办公室。” “挽挽,现在我们见面越发困难,我们再待多些时间吧。”傅言视线扫过南挽裸露在外的雪肌,深情款款神色中满是不舍。 为让傅言安心,南挽主动拥抱傅言。 两人相触一瞬,傅言还没来得及深入把南挽拥入怀中摩挲,南挽便触电般甩开,匆匆朝他挥手,跑入电梯。 电梯门关上瞬间,南挽生动神态立刻恢复冰冷冷,毫无温度,眼底透露出嗜血杀意。 她要傅言摔到粉身碎骨! 原地,傅言自以为稳住南挽,吁松口气。掏出手机翻看信息,随即他潇洒甩头,驱车离开。 停车场同楼层一角,一辆黄色奔驰停放在车位内,驾驶座的女人安静地撞见两人见面一幕。她担心被发现,闪闪躲躲亲眼见到南挽与傅言搂抱在一起,不由震惊。 此人是傅氏艺术总监魏妍沁,她没料到沸沸扬扬的谣言竟是事实。 想到这几天傅氏内群上总裁夫妇合体炫恩爱小新闻,魏妍沁指腹滑过珠光唇上浅紫色膏脂,若有所思地望向南挽离去的电梯。 直至傅言车影消失在出口,魏妍沁两条美腿继跨踩在蓝色地面,拎起名牌限量lv包,魏妍沁扭着细腰往电梯走去。 莹白纤细美腿在白炽灯下反光,拼接几何牛仔裙与短裤交叠,藕臂轻撩起红色波卷长发,浓郁高级香水味一路飘香,余留引人遐想的玫瑰后调。 南挽赶在傅谨修会议结束回到办公室,她悠闲靠在真皮沙发一侧,聚精会神整理待傅谨修审批的文件。 办公室门被宋简推开,傅谨修沉声与宋简继续谈公事,好一会儿才吩咐完毕。 南挽视线从文件上转移到傅谨修身上,意识到如此魅力四射,威严英俊的男人是自己合法丈夫,粉唇不由裂开,露出一口可爱贝齿。 无声浅笑,透着一分傻气,几分单纯。 宋简带着任务退出办公室,南挽收回视线,傅谨修却望过去。 第三十五章 感情深厚 南挽察觉到傅谨修的视线,仰头冲他莞尔一笑,尽显甜蜜。 傅谨修黑眸深沉,内心随南挽笑靥而加速跳动,可想到她偷溜出去私会傅言,那抹愉悦登时化作苦涩。 见了傅言就那么高兴吗?对着他,却只能露出假笑。 两人心思各异,并不在同一频道。 为了更快了解与渗透入傅谨修的日常生活,成为他一种不可或缺的必需品,南挽日日随傅谨修上下班。 虽傅谨修依然不苟言笑,对她常板起黑脸,但南挽直觉这些天的刻意亲近是有效果。 预热酒会在众人期待中拉开帷幕,傅谨修为南挽请来造型师梳妆打扮。 造型师为南挽量身打造是豪门贤惠太太形象,银白色白纱,浅绿蜀绣长裙的改良定制旗袍,玉簪盘发,昂贵剔透翡翠五件玉制品一下子提升南挽的成熟,明晃晃一位高贵典雅的少妇。 傅谨修更换一身雅黑色礼服,随手从抽屉中取出一条同色领带,对着全身镜检查衣着,黑眸却立刻从镜中偷瞄端坐在化妆椅上的娇媚清贵女人。 似感到有人在看自己,南挽下意识看向傅谨修,后者来不及藏好眼神,唯有僵硬冷脸,以此掩饰。 南挽盈盈勾唇,将手中小香扇里所说收回,别入腰身丝质口袋,款款走向傅谨修。 随即,她自然地抽走傅谨修手中领带,素净指尖在抽屉中弹跳点动,最后落定在一天白青相间的领导。 在傅谨修心下诧异,可脸上毫无表情注视下,十字翻飞,南挽娴熟替他打好领结。 两人几乎贴在一块,体温相互熨热对方,傅谨修别过头,悄无声息地猛吸一口气,缓解内心紧张。 “谨修,我们婚后第一次在大型宴会上亮相,你这套太过普通,我们穿情侣装吧。”南挽并非征求傅谨修的意见,转身到衣橱挑选出配她身上的西服,还热情要为傅谨修穿衣。 傅谨修青筋猛跳,表面的淡漠几乎要崩碎,艰难维持严肃地推开南挽,“我几分钟就能整理,你直接下楼到车内等。” 南挽心下失落,悻悻收回双臂,转身听话往外走。 她希望与傅谨修立刻打开心窗,感情和睦,但她深谙前科累累,主动表达自己心意的同时,又要注意分寸。 因为她怕傅谨修这一世会反感。 毕竟她能超乎科学理论的重活一世,有些事情可能已经与前世有所不同。 想到此处,南挽站在楼梯转台,迷茫回首望向主卧,整颗心被某种可能性弄得七上八下。 于是,南挽在车上全程陷入沉思,沉默不语。 旁侧,傅谨修低头扫了眼两人情侣服,修长指骨不停摆弄南挽为他打上的领带。他余光时而瞄向南挽,看到对方无动于衷,黑眼中的希冀光芒逐渐熄灭。 酒会选在奢华公馆举行,公馆金碧辉煌,结合西方文艺复兴与古代帝皇宫殿的装潢,处处透出高级奢华感。 此处正是中世纪皇家住所,后转卖到海外同胞手中,改专用做顶级宴会场所。 黑色帕加尼开至红毯,经理亲自为傅谨修开车门。 长腿迈至柔绵大红毯,傅谨修一亮相,媒体聚光灯快速闪烁,堪比国际巨星出场。 面对长枪短炮,傅谨修面无改色,绅士牵扶着南挽下车。 签名处,司仪在隆重介绍两人,红毯两侧媒体与前方落座的贵宾纷纷好奇望去。俊男美女,宛若故事书出来的金童玉女,佳偶天成。 大场合上,南挽似还在状况外,与往日热情主动截然相反,姿态高冷。 “傅总傅太太,请看一下这边。”摄影师在固定位置排着队,激动对着傅谨修示意。 傅谨修低头看了一眼南挽,托住小手的大手微动,开口要求,“公众场合,挽住我的手。至少在媒体面前,我们要装是恩爱夫妻。” 一道刺目闪光晃过眼前,南挽仰头望向傅谨修,似透过那张冷漠的俊脸在窥探他的内心。 “即便你再不愿意,且忍耐这三分钟,稍后再去洗手消毒。”南挽毫无反应,傅谨修心坠入寒潭,长臂犹豫着没有忍心惹南挽不快而粗鲁扯住她。 南挽挑眉,小手轻柔松开。 “南挽,现在外面,你需给我留些颜面,日后两家相处不至于太难看!”傅谨修失落,却嘴硬命令对方。 下一秒,南挽停在半空的小手悠然插入傅谨修五指,十指相扣,亲昵甜蜜模样羡煞旁人。 “傅先生,秀恩爱要贴贴。你不会的,我以后不介意慢慢教你哦。”南挽扬唇,指腹摩挲过男人粗粝指间,笑着依偎在傅谨修怀里,笑容灿烂如夏花。 傅谨修心神狠狠一晃,那颗被冰块冻僵的心霎时破冰而出,穿上云霄,抛至高空,跳如擂鼓。 “我们小两口第一次亮相,高清时代仿佛照妖镜,请各位摄影师手下留情,不要拍到我们糗照,让这次美妙约会成为我们的黑历史。”南挽牵住傅谨修往前走,笑着调侃。 众人被南挽亲切问候而大笑,火热气氛多了些随意融洽。 “傅太太,您天生丽质,哪个角度拍出来都是美若天仙,我们想苛刻找糗照是难过登天呀。”某记者朗笑喊道。 “虽然做人该低调,但在美貌方面,我当仁不让,否则怎么配得上谨修。”南挽接住梗,大大方方炫耀。 说完,她轻摇傅谨修手臂,憨笑撒娇问,“老公,我是不是全世界最美的人?” 傅谨修黑眸闪动,郑重点头,低沉嗓音饱含真诚,“是。” 南挽笑得愈发开心。 人们纷纷感叹新婚夫妻蜜糖般黏糊。 在大家高度注视下,南挽与傅谨修在墙板上签名。南挽还特意用金笔把两人名字,用心形圈起来,外画上简笔笑脸。 见状,红毯外,媒体们议论纷纷。 “连个签名都弄出花样,这位南家小姐对傅总是爱得热忱啊。以前不是传她有心上人,割腕闹悔婚吗?究竟是怎么回事?” “以前不知,反正看这两人恩爱模样,感情深厚不像假。” 第三十六章 商业聚会 傅谨修与南挽在众人赞美声中步入会厅。 商业人士看到傅谨修出现,如同看到一块肥美珍稀的肉,趋之若鹜般围上来。南挽看到络绎不绝的人群,不由感叹傅谨修的威力。 只要有他在,任何时候在任何地点都是妥妥的c位。 “谨修,空腹喝酒容易诱发胃痛,你少喝些。”傅谨修豪气,杯杯一口喝光,南挽想到他晚饭进食较少,担忧其身体健康而阻拦。 傅谨修一听,沉默以对,但伸向托盘的大手端起高脚杯,只轻呷了一口。 南挽满意,转头继续与其他来宾的女伴畅谈。 四周皆是人精,欲巴结傅谨修的名流们瞧见南挽对傅谨修态度转变,短暂惊讶后,心有灵犀地夸赞南挽。 “傅太太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从小便是出了名的美人,与知识渊博的傅总简直是天生一对,好生令人羡慕啊。可怜我这条单身狗,何时才能寻觅到贤妻。” 梁有才视线飞快从南挽脸颊扫过,毫不吝惜赞美。 “咱们与傅总之间是千差万别,隔了一个银河系。如傅太太这般出水芙蓉的超出凡尘天仙,自然仅属于傅总。咱们这些普通人,连羡慕的想一想都是痴心妄想。” 旁侧男士连忙接话,三言两语就把南挽捧到天上,意图能在傅谨修面前留下绝佳印象。 傅谨修眼底闪过一抹赞同,冷峻神色不变,但浑身慑人寒气明显减少。 见状,大家知道要获得傅谨修好感,得拍南挽马屁。 随即,众人对南挽的赞美接踵而来,南挽优雅浅笑以对,没有对哪一位表示过多的关切。 奢华旋转门,苏染尘与傅言双双进入会场。 为在会场上妍丽夺目,苏染尘下了血本,身上礼服与首饰皆是提前一个月预定的名家高定。 裙摆随小碎步荡漾,仿佛一幅艺术家3d水画。昂贵祖母绿点缀其上,相得益彰,让苏染尘看起来整个人珠光宝气,炫富技巧如火纯青。 傅言极其满意苏染尘今晚打扮,作为她的男伴,女伴作用就是为他增加光彩与脸面。 可惜,司仪隆重介绍两人后,现场无人关注他们。 傅言与苏染尘超人群中央望去,看到所有人都围住傅谨修与南挽,脸色齐齐阴沉,愤愤不平。 “傅言,那边好热闹,我们也去瞧瞧大家在热聊哪些话题。”苏染尘阴狠盯着言笑晏晏的南挽,嫉妒到姣好面容泄露一丝狰狞。 傅言皱眉,以他过往经验教训,傅谨修在的地方,他若不识趣出场搅和,最后只会是他丢尽脸面。 况且,他今晚要笼络某些商界人士,没时间挑拨是非。 “我今天带着重要任务出席的,而区董稍后就到场,没空陪你演妇道人家争风计较戏。要去,你就去,别扯上我。”傅言抖落苏染尘搁在自己臂弯的小手,接着大步走向自助餐区。 他有意无意从南挽身后经过,南挽有所察觉,但并没有回头,笑对傅氏合作的老总道,“哪里的话,都是谨修优秀。我作为他的夫人,总该要刻苦学习,不然就落后,配不上我的傅先生了。” 傅先生三字如珍珠掉落在铁盘上,叮叮咚咚刺激傅言神经。 他自作多情以为南挽在暗示,登时转头深情注视南挽,神情激动。傅谨修眉目阴寒,犀利视线扫向傅言,无声警告对方勿要放肆地偷看他的妻子。 同时,傅谨修粗鲁抓紧南挽的手。 南挽吃痛蹙眉,余光瞥见傅谨修俊脸铁青,心知他又误会,暗下吁气。 外人的马屁是拍到点上,而她欲讨好傅谨修,却屡次踢到铁板。 南挽无奈,自行鼓励后,坚定前行。 “傅总,好久不见。”阳光媒体总裁宋知行待他人轮流恭维傅谨修后,才缓缓凑近,平常寒暄。 傅谨修举起酒杯,对宋知行稍微和颜悦色,难得给面子互动,“宋总监,如果你不跳槽,我今晚兴许还看不到你。” 听起来像目中无人的嘲讽,实则知道宋知行过去十年艰辛打拼历程的人,都清楚这是对宋知行能力的肯定。 宋知行在原公司曾与傅谨修在一个项目共事,两人互相欣赏,只是宋知行缺了些运气。在泥潭挣扎多年,才出人头地。 但一些人眼中,宋知行当下地位权势,是投机取巧,用上不了台面的旁边左道。 “姐姐,这就是近期商界冲出的黑马,鼎鼎有名的宋总吧?”苏染尘不甘心南挽成为酒会中心,款款靠近,满眼崇拜地望向宋知行。 南挽美眸盈动,不动声色揣测苏染尘主动找来目的,表面微笑点头,“是啊,染尘一直密切关注商业动向,圈内有哪些风吹草动或新增伙伴,你都是第一时间知晓。” 话落,南挽礼貌向宋知行介绍苏染尘。 “宋总,这位是我妹妹苏染尘。别看她年纪轻轻,在南氏可是辅佐我父亲的第***呢。” 即便冲着苏染尘是傅谨修小姨子这个身份,宋知行便得礼貌问候她。 不过,宋知行是有妇之夫,对苏染尘不感兴趣,仅是平淡点头问候一句。 苏染尘内心鄙夷不屑,面上一如既往摆出标准笑容。 接着,苏染尘佯装成宋知行的小粉丝,兴奋又热情开展没有预约的访问。 “宋总,你起家发迹在商界可谓是百年传奇。我听网络热议你的媒体公司上市初期,两天便筹到一百亿元投资,而且来自同一人,您是用什么方法打动对方掏腰包呢?” 问题一出,其他三人脸色微变。 傅谨修用一种蠢货地眼光掠过苏染尘那张懵懂天真的小脸,下一秒面无表情移开。 宋知行面色僵硬一瞬后,没有计较朗笑,“每个老板都各有风格,我与投资人正好投缘,一来二去,这件事就成了。生意常常存在玄幻之处,用常理无法解释清楚。” “姐姐,你怎么看呢?”苏染尘没有回应宋知行,反倒去问南挽,明显认为宋知行这一套是敷衍说辞,不愿分享谈判技巧。 第三十七章 气氛尴冷 南挽收到苏染尘搁在身后的手对她打个手势。 这个手势是他们前一世暗号,在某些情况下,南挽收到这个信息,便是这件事对傅言事业有帮助,南挽需全力以赴,替傅言解决。 而这一番理论,是苏染尘早前与傅言勾搭上便每日渗透式到南挽脑袋中。 南挽朝苏染尘眨眼,表示意会。 苏染尘放下手,暗笑南挽依旧愚不可及,活该被她拿来当枪耍。 “宋总,英雄不问出处,论功行赏。向来您与谨修是老相识,双方知根知底,倘若能有机会再合作,相信又是一次美好合作。”南挽肯定宋知行,并不认为他是异类。 然而,宋知行在众多世袭富贵人家中,算是他们眼中最藐视的暴发户。 宋知行出身普通,学生时代家里还未脱贫,义务教育后就辍学。从最底层流水线工人到能源行业人人知晓的宋总监。外人把宋知行入传成有目的吃软法,倒插门赚钱。 前不久,宋知行离婚,再婚对象是当地知名星二代,妻子娘家有多家娱乐公司。宋知行媒体公司成立的那笔投资巨款便是他第二位老丈人提供。 因宋知行长相俊美,出生在贫困家庭,外面沸沸扬扬传他靠一张脸富到流油,豪门圈也笑话他成家立业是靠不要脸与尊严。 各种谣言是建立在一定事实上,只是被人夸大,变成谎言。 宋知行从不官方回应谣言,但他心里极其在意,最厌恶他人提及此事。 “傅太太谬赞,能与傅总合作,我毕生荣幸。”宋知行猜到南挽故意转移话题,对南挽感激一笑。 苏染尘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南挽出糗机会,继续佯装单纯,实则给南挽下陷阱。 “姐姐,你以前总说出身决定一切。家庭教育与水平限定了一个人的眼光,所以有钱人与穷人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哪怕一时穷人变成富人,也只是暂时,思想决定他富贵不能长久。” 顷刻,气氛尴冷。 南挽可没记得自己说过这种阶层歧视的言论,苏染尘睁眼陷害她,她倒是想知苏染尘事后怎样解释清楚? 宋知行望向南挽,眼里欣赏悉数退散,如同他对其他人的奚笑,了然微笑以对,并不在意。 “染尘,话不可乱说,我们南家一直紧随政府方针政策,为社会做力所能及的贡献。如果是我哪一次的话让你误会,你以后一定要加强理解能力。不然在外,可是要贻笑大方了。” 南挽磊落对应,话锋一转,将话题抛回苏染尘,“宋总既然是你偶像,线下见面机会难得,你得抓好这次酒会,向宋总请教公事哦。” 撇开想让南挽得罪宋知行,令傅谨修心生厌恶南挽外,苏染尘迫切想要结交名流人士。掌握人脉等同掌握流量密码,结果便是钱生钱,源源不断的富贵。 “宋总,如果您不介意,我想与你谈一谈……”苏染尘学着南挽姿态微笑,让自己落在权贵眼中是一位高贵千金小姐。 东施效颦,庸俗土味打扮与她所伪装的天真单纯违和,明眼人望去,直觉苏染尘十分虚伪。 宋知行嘴边笑容自如收敛,委婉打断,“抱歉,我预约了他人。” 说完,他对着傅谨修与南挽举了举酒杯,走到其他桌与宾客谈笑风生。 苏染尘怔忪,近日过得舒心,她没料到还有男人能逃过刻意勾引。思来想去,她把所有罪名挂在南挽名下,认为是南挽反应迟钝,没能上套,按照她计划行事。 “染尘,方才宋总在,我不好剥你的颜面。现在只有咱们仨,我不得不批评你,说话没栅栏。我们在外代表不仅是个人,还是身后家族的形象。”南挽双手叉腰,严厉夹裹无奈责备。 苏染尘吃惊,心火更大了。 “挽挽,你是栽赃我败坏南家名声吗?严格来说,你嫁出去已不是完整南家人,没权过问。况且,即便你是,你明知宋知行品行不端,我是为你们不被骗,可你方才还不配合我!” 苏染尘怨恼,顾不上在公众场合,竟然直接责骂南挽。 见状,南挽无语摇头,转身融入与傅家交好的贵妇圈。 傅谨修望了眼失去南挽馨香的臂弯,眼神阴戾刮眼苏染尘,随即走开。 周围人看到苏染尘一人窘迫站在原地,对刚才她行为举止皆清晰落在旁人眼中,各个蔑视地扫向她。 “姐姐谣言漫天飞,但亲眼所见还是一个聪明人。瞧那个养女,情商低至当众与姐姐起冲突,直白揭短,简直笨到无可救药了。”羽毛香扇打开,某富太太小声与熟人议论。 “你也太善良了,她哪是情商问题,分明是作妖。至于原因,不就是眼红正儿八经的亲女儿嫁到优渥豪庭,乘龙快婿够能耐,连同妻子也水涨船高。这种人心,比针还小呀。” 朋友侧过身,凑到富太太耳边。 两人嘀嘀咕咕,有八卦地方自然吸引无数女伴热聊。 女人们知晓苏染尘不是南家亲女儿,背后有没有金主做靠山,理所当然毫无忌惮,越聊越夸张,什么揣测的话都说出口,音量逐渐不受控制。 苏染尘愤恨扭头,恶狠狠瞪向那群爱乱嚼舌根的女人,气歪脸都忍不下这口怨气,快速冲过去,指向她们。 富太太家势不薄,打小就没被人指着鼻子羞辱过,当即一手扇子,用力怕掉苏染尘的手指,冷笑开骂,“你是什么货色,老娘愿意叨叨你,是你几辈子运气!” 一人勇敢开腔,作为抱团小群体,其他女伴纷纷出口怼苏染尘。 苏染尘一人势力薄弱,没几句就被噎到说不出话。 不远处,傅言见苏染尘如同鹌鹑被人推到角落,眼底尽是厌恶。 因此,待苏染尘伤心来寻找唯一依靠的傅言时,对方早早躲到远处,主动与她拉开距离,连电话都拒听。 苏染尘没辙,只能在会厅上东张西望南挽。 毕竟大家成群结队,只有她一人孤单被排外,以后她在圈内更没地位。至于吸引名流男士喜爱,为自己卖命,更是不可能的幻想。 第三十八章 尊重,你配吗 甜品自助区,令人垂涎欲滴的糕点琳琅满目,精致玲珑造型用钻石珠宝赋予新定义,出自名家手笔则拥有品质保障。 南挽在其中挑选,忽而一只手突兀摆在她面前,喧宾夺主地指向一块草莓阿诺,“姐姐,你帮我夹一块吧。” 婉约眉峰微挑,南挽捏着水晶糕点夹,将苏染尘指定的甜品放入对方餐盘。诱人少女粉色旁侧缀有一颗五克拉粉钻,在灯光下熠熠闪烁。 “宋知行靠吃软饭上位,但方才明显要打你主意,诱惑你帮他在傅谨修身上谋求利益。所以我才委婉提醒你,让他受挫,可是你非但不领情,还当众给我脸色,让我下不了台,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苏染尘沉声诈南挽,明显是对南挽起了疑心。 “染尘,在傅谨修跟前耍小聪明,等同找死。刚才我冒着风险跳过这个话题,没想到冰雪聪明的你竟然没意会到。”南挽因诧异而张大双眼,不敢置信轻呼。 苏染尘本想好的,借此敲打南挽的措辞当即卡在喉咙。 毕竟若她承认,似乎就是直接在南挽面前自认脑袋迟钝。 苏染尘沉默一瞬,挥手浅笑,“姐姐,我和你开玩笑呢。我当然清楚你的用意,不过你在事前没告知我,我还以为你移情别恋,狠心抛弃傅言。” “染尘,这与傅言又有什么关系?”南挽深谙苏染尘意思,故意装作不懂。 苏染尘气噎,没料想南挽脑子更比不过以前,“你傻呀,你上了宋知行的圈套,当然就会忘记傅言。” “我在你眼中原来是那么不坚贞,三心二意的人。”南挽皱起眉头,咬唇气氛道。 苏染尘一愣,发觉自己猜到南挽为数不多的雷区,连忙笑着安抚,“我今天是被那些长舌妇给气疯,都不会说话了。姐姐,你别误会,我们一起长大,我又怎么不了解你的人品。” 说着,她眼角滑过甜品桌垂到地上的绸布,高跟鞋不着痕迹踢起一角,快手捏住桌布。 接着,她状似安慰南挽,往前走的同时,打算把手中绸布塞入南挽后腰镂空。 幻想南挽在走动时带翻甜品桌,弄得狼狈不堪,遭人嘲笑一幕,苏染尘觉得积压在胸口的怒火消散不少。 “姐姐,你可别再生气了。告诉你一件喜事,傅言今晚订了星空餐厅,还做了一些特别事情,似要给你一个巨大惊喜。” 苏染尘贴在南挽身后,一手往前佯装激动握住南挽,抓住绸布的手则蠢蠢欲动。浓妆艳抹的锥子脸上,狞笑一闪而过。 然而,南挽早就察觉苏染尘的小动作,感受到丝滑异物擦过她的肌肤,脚踝往侧一拐,假装滑倒。 但她已计算清楚,在她往后摔倒坐下时一把扶住身边柱子来平衡身体。 顷刻,一道黑影如疾风闪电快速窜到南挽面前,结实有力手臂立马搂住她。南挽眨眨眼,发现自己以暧昧的姿势被傅谨修锁在怀中。 “啊!” 南挽还没来得及享受傅谨修的主动,便被苏染尘突然的尖叫刺得一激灵。 疑惑转头,南挽视线从狼藉地板移到甜品桌,发现苏染尘一头栽进甜品中,脸上被糊了一脸奶油巧克力等黏糊糊的食物,挨在桌子边缘的屁股高撅起,模样狼狈可笑。 见状,在附近应酬的傅言脸色顿黑,悄无声息地往后退,希望大家可忽略他。 “傅经理,那是你的今晚女伴,你不过扶她到洗手间处理吗?”与傅言正在交谈的总裁扫向苏染尘,从那张越抹越脏兮兮的脸辨认出对方,善意提醒傅言。 话落,众人纷纷望向傅言,窃窃私语间充斥耻笑。 傅言被连坐跟着出糗,无地自容,更加后悔今晚带苏染尘出席。 南挽安静欣赏众人笑话苏染尘,带苏染尘因被奶油模糊视线而愈发挣扎,差点要摔倒在地一刻,她扑过去,看似要扶住对方。 “染尘,小心啊!” 傅谨修始料未及,慢了半步,没能抓住南挽的手。 在最后关头,南挽控制自己速度,冷眼看到苏染尘狗啃泥地倒在地上。苏染尘发懵,视线受到限制,听力则更加灵敏。 “大概是极少能出席这种大场面,现在充胖子打肿脸出糗,换是我,直接一头撞到柱子上,死了算。” “她这种身份若不是攀上南家,沾了些傅总亲戚关系,酒会哪能给她发请帖。同时姓傅,傅言眼光真特别,居然选了她这路倭瓜。” “她应该是没见过这么高级的食物,笨手笨脚不知怎么拿放,你们对下等人也太苛刻了。哎,我只是可惜她身上的高定礼服,今晚没能绽放本有的光彩。” 刻薄讥笑从四面八方清晰传入苏染尘耳中,她气恼要挣扎站起,脚底滑溜溜,压根站不稳,动弹几次又更凄惨摔回原地。 围观人群笑声愈发直白。 苏染尘脸颊充血涨红,尴尬得四肢蜷缩,看起来像只人人厌恶的老鼠。 “染尘,你还好吗?别怕,你第一次参加高级酒会,有不懂地方实属正常。等你来多几回便熟悉环境,不会因紧张而闹笑话。”南挽蹲在苏染尘面前,哭兮兮安慰。 苏染尘嘴角微动,似要说话,南挽无视,扭头冲着侍应大喊,以此逼她闭嘴。 “请你们拿一件崭新毛巾过来!” 吩咐完,南挽伸手欲要扶苏染尘,“我现在带你去换衣服。只要人没摔伤,一切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傅谨修长臂粗拉一拽,南挽顺势被卷入熟悉怀抱,便听到头顶传出冷冰冰声音,冻得她不禁打颤。 “苏小姐摔倒姿势与你男伴被泼粪一模一样,极具艺术与观赏性。” 闻言,众人捂唇低笑。 南挽怕破功,佯装伤心,扭头把小脸抵在傅谨修胸膛,嘴角高扬。 “傅总,我是……请你放尊重!”苏染尘难堪至极,看了一眼南挽,带有威胁性地气恼大吼。 傅谨修冷笑,眼神仿佛要炼魔般渗人,“尊重,你配吗?” 第三十九章 先到先拿 苏染尘怒不可遏,但面对强大的傅谨修,她不敢对抗,只能低头回避。 傅谨修并非无缘无故为难苏染尘,而是他不经意回头,发现南挽莫名其妙摔倒,而南挽身后的苏染尘则手捏住绸布,动机不纯。 因此,傅谨修接住南挽同时,疾速抬腿踢了一脚苏染尘,助她完美“出名”。 南挽不知苏染尘丢脸一事里还有傅谨修手笔,静待酒会负责人安排人清理现场,而苏染尘也被侍应带去更衣室。 苏染尘走了几步,突然回头,两步走到南挽面前,气急败坏瞪向她,咬牙切齿要求,“姐姐,我不习惯陌生人在场,你不该陪我去吗?” “当然应该。”对方杀气扑面,南挽演习依然不受影响,可怜兮兮点头跟上。 更衣室内,苏染尘将备用的下半场礼服提前换上,翘腿落座在化妆凳上,毫不客气使唤南挽,“姐姐,你过来给我整理发型。” 南挽如婚前,听话为苏染尘打理头发。 苏染尘舒服享受,妩媚大眼从镜子中瞄到南挽盘发所用的昂贵簪子,眼中流露贪婪,“我许久没盘发,想做一个中式的发型,但没有发赞,你把头上那个给我暂且顶用。” 话中,她完全没有换位思考过南挽。 倘若她用了发簪,那南挽发型乱了,披头散发会成为众人贻笑对象。 南挽并不意外,因为蛮横霸道是苏染尘代表词。只是她前世把苏染尘当成亲人,从不去怀疑她的动机。 “你的礼服属于西式,戴簪子显得不伦不类,我建议你换成珠宝。如果你没有带备用饰品,不如我让司机回家取来?”南挽没有直接拒绝,像一心为苏染尘着想。 一来一回,苏染尘想到等珠宝送到,酒会已经过了竞标预热部分,那她此次出席等同透明,压根没有被人记住典雅优秀一面。 即便方才出糗,苏染尘仍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反正她不愿意待在更衣室,犹如旁观着观看。 “不用了,我只是见你发型好看,想试一试。”苏染尘拒绝,接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 瓶子内装有大半白色粉末状东西。 “你想与傅言安稳和睦约会,就把这个药下到傅谨修酒里。等他喝下,我保证今晚没人会打扰你们。”苏染尘把玻璃瓶塞到南挽手中,诱惑道。 可南挽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她,对和傅言约会只感到恶心难受。但她想知道苏染尘的计划,为什么要挑在今晚对傅谨修下手。 五指并拢,南挽捏住掌心不知名的药物,佯装兴奋,“还有这么神奇的药!染尘,你为了我和傅言东奔西走协助,我真不知怎么感谢你。今生有你做姐妹,是我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姐妹之间哪里需分那么清楚,只要你幸福,我就开心了。”苏染尘握住南挽的手,郑重地压了压她手中的药瓶子。 南挽假装感动。 回到宴会厅前,南挽借口到洗手间,联系上医药专家。按照医药专家的方法,她就地取材进行检验,最后把结果发给对方。 “普通蒙汗药,需要实名购买,一般用于大型动物养殖工厂。苏染尘于昨日间接购买到此药物,购买人信息仍是她的注册。” 识别出药物,南挽猜到苏染尘目的。 随即,南挽重新出现,径直朝着傅谨修走去。侍应从身后经过,南挽优雅取出两杯红酒,背对傅谨修时,不动声色地快速把药粉倒入酒杯中。 药粉一沾到酒水,咕噜冒了几个小泡泡,便疾速融入其中。无色无味,让人难以察觉。 不远处,苏染尘全程见证南挽下药过程,满意地撇开视线,寻找她能融入的小圈子。 南挽察觉苏染尘不再盯着她,暗松口气,转手就把酒杯拿起,放回服务生的托盘内。 不巧,傅谨修转身,随手在服务生手中拿了一杯红酒,而这杯酒正被南挽刚刚加料。 他仰头刚要喝,却敏锐嗅到不属于纯正红酒的细微气味。 薄唇抿起,傅谨修将酒杯放回托盘,大手没有松开杯子底部,黑眸犀利望向南挽。 “谨修,这是我喝过的酒杯,你换一杯吧。”南挽震惊一秒,焦急扯住傅谨修的手腕,勉强挤出笑容,示意对方拿桌面的红酒。 “夫妻本是一体,无碍。”傅谨修直觉红酒掺和可疑物质,执意要喝。 南挽心急,但又不能直白告知里面有蒙汗药。 突然,她看到傅言朝她的方向走来,连忙对他眨眨眼,接着扫了一眼傅谨修手中的红酒,羞涩一笑。 傅言怔忪,虽不知南挽用意,但他十分喜欢南挽因他害羞小模样。 脑袋一根筋的,傅言直勾勾的眼神立刻转向傅谨修,坚定地冲到傅谨修面前,突兀地一把抢过红酒杯。 怕傅谨修夺回,傅言仰头猛吞咽,一饮而尽。 傅谨修低头,俊脸冷冽难看。 傅言却似获得前所未有的胜利,莫名成就感将他几乎要淹没,让他差点压不住自己,冲动地与傅谨修扛起来。 “小叔,怎么了?这杯酒又没有你的名字,先到先拿,我没做错吧?”傅言露出假笑,话语间隐约饱含挑衅。 “没有。”傅谨修面色不改,简洁回应,随后霸道搂住南挽腰身,无声宣誓主权。 傅言眼神晦涩看着两人亲密姿态,见南挽如仙女下凡,不由自主把她与苏染尘相比较。 倘若南挽今晚是他的女伴,那他脸是倍儿有光彩。 “你还有事?”傅谨修阴戾注视傅言,刻意释放威严打压傅言。 傅言恼火,但一想到今晚傅谨修与地皮无缘,暗劝自己暂时不计较,日后有大把时间来修理对方。 他艰难露出笑容,欲要回话,一个大腹便便的油头男人大步迈到傅谨修面前,毫不在意地挤掉傅言,一脸笑眯眯。 “听说傅总有意竞拍,还放出狠话势必要拿下这块地。哎呀,傅总家大业大,怎么还有心思跟我们抢玩具?” 话在说,猥琐眼神时而落在南挽身上。 第四十章 只照顾傅总一人 感到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黏糊糊,油腻恶心,南挽心生厌恶。 但前世,她陪傅言出席宴会时,不是没有接触过这类人。只是傅言每次像一把助力刀,反倒把她推到那些财狼身边,还鼓励她勇敢周旋,为他创造价值。 而她费尽心思才保护自己不受侵犯,在傅言最后获得傅氏后,他却拿此事来咒骂她,诋毁她身体不干不净,配不上他。 陷入前世爱恨,南挽神情恍惚,差点控制不住要刀刃傅言这种垃圾。 “抢玩具?这种说法真有趣。自不量力就该识趣退出争夺,懒蛤蟆痴心妄想,小心被五马分尸,死也落不到一个全尸。”傅谨修挺身往前,结实隔断男人目光,言辞犀利威胁。 “傅总,我和傅家有姻亲关系,为一个女人要与我反目成仇,不划算啊。”男人嚣张笑道,继续刺激傅谨修。 南挽被傅谨修护在身后,荒凉零碎的心顿时恢复活力四射。 听到对方大言不惭,她留个心眼,总觉男人来者不善,并非是单纯挑衅。 “你是谁?舔脸来乱攀关系,姿态丑如身长肿瘤的懒蛤蟆。”傅谨修微皱鼻子,抬手挥了挥,“一股臭水坑恶臭味,真是败兴。” 闻言,南挽小手轻拽住傅谨修西服下摆,捂唇偷乐。 大腹便便男人则气到肥肉横流一张脸红白相间,赘肉胸膛剧烈起伏,活脱脱像个滑稽可笑大蛤蟆。 傅言侧头辨认对方,发现男人似是傅家女方亲戚家。 虽他心中不屑,但对给傅谨修树敌等同为自己增加朋友的事,热衷不已。 “小叔,魏先生是三房太太家的,上次家宴,他还露脸出席,你应该有印象。”傅言佯装不明状况,善心替男人表明身份。 傅谨修阴冷视线倏地刮向傅言,后者心里一咯噔,但堆砌笑容来掩饰心虚。 “正好你与三房走得近,你陪聊,便于你们增进感情。”傅谨修山水不显,顺势把对方推到傅言,转头便携着南挽走开。 期间,他余光觑向南挽。 他方才刻意不给傅言面子,她心里估计该不高兴了。 实则,南挽高兴不已,但作为傅言的长辈,她不好爆笑,免得引得外人以为她笑话自家小辈。 悄悄观察十分钟,傅谨修发现南挽面无改色,眼底滑过一抹亮光,而后又黯然。 她的想法究竟是怎样呢?是当真放下,还是隐忍? 随即,预热酒会在宾客们寒暄后,正式进入主题,有意竞标的各家企业端着笑脸与对手笑谈风声,实际上都在互相打探对方的价格,进行摸底。 傅氏作为国际大企业,盛高知名度与雄厚资金成为众人统一忌惮的敌人。 为了牢牢掌控商机,还有人宁可冒着风险与压力,来试探傅谨修的底牌。 “傅总,这块地皮是王中王,您获得开发权后,打算怎么策划呢?”年轻俊雅男人文质彬彬,似礼貌询问。 傅谨修冷眼扫向对方,淡漠以对。 “傅氏进军房地产行业后,有不少成功项目。时代日益更迭,行业结构与模式要抛弃糟粕,取其精华与创新并驾齐驱。傅氏正筹备一个新大项目,只欠东风。” 这东风自然是地皮完整权。 男人听了,脸色微白,额头虚汗冒出。 因傅谨修这般暗示,则代表他们傅氏为拿下这个地皮,已经做好充足的资金准备。抬高价竞拍,对地皮主人而言自然是有利无害。 但对他们这些中小企业来说,基本是预告他们已失去竞拍资格。 “这块地皮价格一直被哄抬,但三面环山,若建立度假村,发展旅游业,似乎要耗费巨资,而现金特殊环境下,旅游业不好干。要做其他行业,也不是一件易事。” 区晟朝几人举起酒杯,发表见解。 作为当地房地产世家,区晟的话语权甚高。 此话与南挽所想如出一辙,她不由多看几眼区晟。 傅谨修察觉南挽分神,浓眉微拧,心下不悦,牵住女人的大手用力暗捏,以此警告。南挽吃痛,注意力回到傅谨修身上,见对方脸色比方才又黑了几分,无奈暗叹。 “既然区总不看好这块地,您这次决定不参加竞标?”旁人恨不得少一个竞争对手,激动问。 区晟儒雅浅笑,摇头回应,“倒也不是,我们区家向来不缺钱,地能囤则囤,往后即便是贱卖也无所谓。” 前后似矛盾的言论,实则是暗戳戳炫耀自家的财力,用此打击众人。 南挽留意到参与竞标的公司总裁,有几位已惴惴不安,有所动摇。 这个区晟可谓将心理战运用到极致。 各家企业推杯换盏间,互相在打机锋,而地皮主人此刻私下约傅谨修到包厢独聊。 避免南挽与傅言私会,傅谨修破例带女伴出席商业机密会谈。 包厢内,傅谨修被迎接入室,地皮主人恭敬站起,给足他脸面。 “陈生,不必在乎虚礼,我们直接进入主题。”傅谨修率先开口表明态度。 地皮主人陈生憨厚一笑,看起来老实巴交,南挽却捕捉到他眼底的精光,显然又是一只老狐狸。 陈生将文件推到傅谨修面前,“这么多家企业投标,我早就意属傅氏。这些资料,我只照顾傅总一人。” 这娴熟的暗箱操作,看似在优惠傅谨修,南挽直觉对方不可能愿意自损利益。 趁傅谨修寥寥翻过文件,南挽飞快瞄到几个关键信息,但傅谨修似有意提防她,没有让她看到价格等最重要的内容。 “傅总,我们这次竞拍算是走个普通流程,一切按照我们现在敲定来做,您意思是?”陈生恭敬问,两眼满是狡猾。 “可以。一户不做两家生意,紧守诚信条约的人,是与我傅谨修合作的基本守则。”傅谨修心有主意,利索同意。 末尾一句,只是警告地皮主人。 “那是当然,我们生意人最讲诚信。况且,我手上还有不少地皮在收购,往后还想与傅总继续合作。”陈生开怀大笑。 第四十一章 伺机等候 南挽诧异,据她了解国内企业家购置地皮是有严格限制,但地皮主人手上似有源源不断的资源。 相比这一块地王,如果合作愉快,能为双方创造超乎的价值,陈生手中的后续地皮更值钱。这次合作成功后,等同往后的合作都几乎定下来,两家进入长期稳定合作。 地皮主人抛出这一个诱惑,才是最吸引傅谨修愿意不问具体价格,便豪气投掷千金来达成竞标。 两人谈妥,地皮主人与傅谨修碰杯预祝。 他人一走,南挽便扯住傅谨修手腕,劝说,“谨修,既然陈生青睐与你,那我们也没必要急于一时,不如再确定拍卖地皮的价格。如果能用低价购入,我们傅氏倒省了一笔。” 闻言,傅谨修没有丝毫高兴,俊脸阴沉难看。 “你知道这块地皮多么抢手吗?错过机会,我们筹备的项目随之泡汤,损失比多花的钱更多几倍。南挽,你确定还要阻拦我?” 南挽收集到一些小道消息,但不知该怎么向傅谨修解释。 因为她最初对他不睬不理,突然间说爱上他,一心为他着想,荣辱与共……这种话,任何一人听来都像是谎言,而且带有企图。 “我认为你有必要再谨慎确认。”思索再三,即便惹傅谨修不快,南挽咬唇,坚持己见。 傅谨修心灰意冷。 她身在他身边,心却依然牵挂傅言。他究竟还要怎样做,她才愿意看到他的存在…… “随你。”傅谨修寒声答应,脸黑臭到极点,但也没有甩开南挽。 南挽感动,又心疼傅谨修的退让。 突然,她手机响起,特殊设置的铃声只为一人。 南挽面色微变,掏出手机,朝傅谨修撒谎,“谨修,我妈打来电话,我到露台接听,稍后再回宴会厅找你。” 对方似乎十分急促,中途自动挂断一次,紧接打来第二通。 露台处无人,南挽摁下接听键,“有什么急事吗?” “主人,苏染尘联系一大批媒体,透露傅谨修身染恶疾,且刚刚服用禁药,应该会当场晕厥。几十家媒体们现在正赶往酒会现场,我们需要采取b类急救措施吗?” 手下的汇报震惊南挽。 “她给谨修准备的是蒙汗药,怎么……”南挽脑光一闪,登时明白苏染尘选在今晚要求她给傅谨修下药缘由。 傅谨修如她计划突然昏迷,地皮主人自然改变主意。接下来,只要傅言打通其他关系,竞标赢家自然是他。 不折手段造势,不愧是苏染尘所想出。 “你们在暗处伺机等候,媒体一到,引他们到傅言身边。”南挽庆幸傅言脑子犯蠢上当,自行抢了傅谨修的红酒。 对方得令,疾速进行安排。 南挽默默走回傅谨修身边,现在酒会进行到竞标谈判名单。 她看到傅谨修手中专属牌号一直放在桌面,疑惑问,“谨修,你不参加谈判吗?” “按照你的提议,我只需等他们报出价格,没必要参与。”傅谨修目视前方,沉声告知。 话中夹裹丝缕怒气与不满,和他之前淡漠得令人摸不透情绪不同,南挽惊喜,她直觉傅谨修有所转变。 以后,她能分辨他的喜怒,或许不用再小心翼翼揣测。 然而,傅谨修看到南挽微笑,俊脸青黑,误以为她暗自兴奋阴谋得逞,他自愿上当受骗。 傅言看到傅谨修主动放弃谈判,心花怒放,迫切想要表扬南挽。 后者有所察觉,抬头望去,便对上傅言满意且激动的眼神,还对她暧昧眨眼打眼色,翘起拇指。 南挽嘴角往两边微扯,敷衍回应。 地皮主人陈生纳闷,频频望向傅谨修。傅言急忙凑上前,与他搭话。 “陈生,我是傅言,s科技有限公司的总裁,亦是这次参加竞标的企业。我们是一家国际新兴企业,主打……”傅言侃侃而谈,将自己名下公司夸像世界百强名企。 地皮主人只关注到他的姓氏,双眼雪亮问,“你和傅总是什么关系?” 傅言气愤,认为地皮主人不知趣,竟然失礼地在他面前替竞争对手。 稳住情绪,傅言强颜欢笑打算继续转移地皮主人注意力,为自己竞标增加胜券。忽然,他感到眼前发晕,身体软绵绵,不受控制往后顺着礼堂柱子倒下。 啪! 酒杯摔在他身边,酒水溅到白色衬衫,“狗娘养的犊子,算个球,不就是老娘使了手段才捞到关系,有了现在的地位,居然敢跟我这个根正苗红的人抢位置。” 他双眼半睁武神,脑袋混乱,嘀嘀咕咕胡言乱语。 “傅经理,您需要什么,请您再重复一遍。”酒会负责人赶来,见傅言嘴巴翕动,附耳去听。 “你是我的,那个位置和家产都是我的。只要是我傅言想要的东西,就是属于我,因为我是天之骄子!”傅言喃喃自语,附近宾客听到只言片语,各个目瞪口呆。 趁众人好奇包围,南挽抓住时机安排手下指引媒体到场。 一通闪光灯刺目闪烁,傅言口水横流,像磕了药的人,丑态毕露。南挽小手放在背手做了一个手势,躲在暗处的手下立刻会意,融入媒体中提醒他们发通稿。 苏染尘挤入人群,看到傅言这种熟悉的反应,便猜到他喝错酒,心里怒骂对方愚昧。 同时,她恶狠狠瞪眼南挽,怨她连这点小事都搞砸。 现场因傅言突然倒下而混乱,媒体为得到一手消息而坚毅待在自己岗位,不肯离开,登时场内一片混乱嘈杂,竞拍气氛被迫打破。 南挽扫眼地皮主人干焦急地站在竞拍台上,小手捏了捏傅谨修掌心,小声凑到他耳边道,“大家注意力不在竞拍上,正是压价好机会,可以提前拿下竞标主导权!” 傅谨修诧异,因为南挽与他罕见心有灵犀,想到一块了。 他在专属纸板上写下数额,由工作人员密封投入竞拍箱。 不出所料,几天后,傅谨修顺利拿下竞标,但是交易价格比他当初预计金额少一半。 第四十二章 手把手带她 竞拍成功消息汇报到傅谨修时,南挽也正好在办公室。 听到好消息,南挽心里雀跃。 她一双美眸兴奋地望向傅谨修,小嘴一咧,露出一口雪白可爱的贝齿,“谨修,幸亏当时我们没有立刻答应地皮主人。多出的预算,我们还能用于其他有价值地方。” 傅谨修同样惊喜,回忆南挽当晚的曾阻挠举止,冰冷黑眼显露点点迷惑。 她真的没有其他阴谋,一心为他着想?是他那晚多虑了? 南挽清楚傅谨修还没有完全信任她,但此事能令傅谨修对稍有改观,对她而言已经是一件天大的进步。 “你想参与傅氏项目吗?”傅谨修思索南挽自婚后一直随他到公司上班,虽没有任何头衔,却担任秘书一部分工作。 倘若南挽欲要从商,即便她极有可能是傅言派往他身边的卧底,他舍不得让她的努力而失落。况且,撇开所欲私事,傅谨修看出南挽有几分天赋。 南挽双眸亮光闪烁,两手激动捏紧拳,反问,“傅氏人才济济,我真的可以吗?” 前一世,她就是吃了不理窗外事,一心把傅言捧在手心的亏。当下,她想多学习,多参与公司运转,及早规避风险。 她本还计划等解决傅言与苏染尘,便回南氏工作,帮扶父亲打理公司。 现在,傅谨修竟然抛出橄榄枝,傅氏自然是她历练的最佳之地。不过,南挽自认学识疏浅,自卑不能胜任傅氏的岗位工作。 “成大事者,必须有野心。只要你想,我可以教导你。但傅氏不养闲人,你需要限定时间内完成社会学业,同期接受新人多项考核。” 傅谨修严肃说明,认为潜能比其他综合条件更为重要。 而南挽想学习,他愿意亲自一对一,手把手带她。再者,安排她在视线范围下学习,总比她心痒痒溜去找某人更为省心。 “我一定不负你所望!”南挽勇敢接受挑战,摩拳擦掌得等傅谨修安排任务。 见状,傅谨修赞许点头,从琳琅整洁的书柜中挑出六本商业管理基础书籍,然后一沓搁在茶几上。 “今天之内,至少看完一半,接着完成我发你的案例分析练习。”傅谨修不苟言笑,模样像是十足严厉的老师。 南挽郑重颔首,用自己学习记忆方法开始有序阅读。 此刻,傅言正从医院走出来。 他孤零零拉着行李箱,看到其他病人都有家属陪同,心中极度不平衡。于是,他打算联系苏染尘,让她来医院接人。 忽而,手机还没拨出,一通电话打来,是与他平日交好的股东。 “张董,你用着急,竞标已经顺利拿下。”傅言不清楚当天怎会突然昏迷,他被迫中途转送到医院,但他心想苏染尘还在场,一切依然会按照他原计划进行。 “傅言,什么拿下,傅谨修已经竞标成功!你当初拍着胸口大言不惭说傅谨修没什么能耐,这次地皮竞标定然失败,还让我们投资s科技有限公司。幸亏那时没信你的鬼话!” 面对张董怒气冲冲的破口大骂,傅言傻眼,不明情况去搜查此次竞标的新闻。 然而,他翻来覆去,与傅言有关的内容,只看到“傅家少爷服用禁药,酒会神经兴奋,不受控制胡言乱语”新闻漫天飞。 在财经杂志头条版块,是傅谨修与地皮主人陈生握手合作的照片。 “不可能,我明明都安排妥当,对不会出现岔子。”傅言目瞪口呆,既气愤苏染尘不顶事,又怨恨南挽欺骗他喝了不明药物的红酒。 “得了吧。最初我就不看好你,一个在傅家透明人的存在,哪里有能力推翻傅谨修!傅言,当初谈好给你的投资金额,还有其他方面的辅助,从今天起全部停止!” 张董认为自己被傅言狠狠摆了一道,沉声抛出决定,便厌弃地挂断电话。 傅言连忙回拨,手机传出正在通话中的提醒,明显是张董将他拉入黑名单。 接着,与傅言交好的几位股东不约而同电话质问。 傅言费尽口舌解释,但现实结果摆在眼前,股东们对他纷纷产生怀疑。 靠利益建立的盟约摇摇欲坠。 多年来维持的关系被颠覆,傅言咽不下这口气。他从内线找到傅谨修的日程表,趁傅谨修短暂外出监察分公司,他赶回傅氏,闯入傅谨修的办公室。 南挽看到有人推门,以傅谨修临时回头拿资料,没料到看到傅言面无狰狞。 “跟我出来!”傅言躲在门口,这个地方是监控死角。 南挽心下一转,猜到傅言是来兴师问罪,已有主意面对。 她温顺地跟着傅言来到他的办公室,两人一进到办公室,傅言立刻反锁,随即黑脸质问她。 “你故意给我下药,想让我出糗,居心何在?” 南挽嘴角蠕动,美眸轻眨,泪水滑落潸然落下,我见犹怜。 傅言气在头上,对她没有半分怜悯之心,危险眯起眼睛继续咄咄逼问,“南挽,你敢背叛我?” “傅言,你怎能说出这种故意让我伤心的话?我始终把你捧放在心上,稍微用力都怕损伤你。我对你的真心,我们有目共睹,难道我待你还不够好吗?” 南挽反其道,声嘶力竭,痛心反问。 傅言狐疑,但一想到自己又沦为国民笑柄,恼羞成怒。 他一把拽住南挽手腕,毫不怜惜的用力捏紧,似要捏碎她骨头来泄愤。 “如果不是你暗示我,我怎么会抢下傅谨修本要喝的酒?你是明知酒里有问题,诓我来保护傅谨修,对不对?” 听到后面的一问,南挽心里淡定了。 “染尘让我把一包药洒到酒杯里,然后告知我如果想与你晚上顺利约会,就一定按她要求做。她提到你,我自然以为是你喝。傅谨修当时凑巧拿起那杯酒,我心里着急……” 南挽无辜睁大双眼,停顿半秒,皱着眉头反问。 “后来你突然晕厥,染尘准备的那包药究竟是什么呀?不是给我们增加激情的助兴药吗?” 第四十三章 故意坑他? 傅言双耳不停听到苏染尘的名字,知道这一切都是她主导策划,质疑对象瞬间动摇,隐隐约约转移到苏染尘身上。 “你把酒会当晚事情,事无巨细告知我。”傅言记起苏染尘近期在相亲,直觉对方可能想甩掉他,冷声要求南挽。 南挽似被他骇人模样吓到,颤颤巍巍抹泪,边结结巴巴道出苏染尘指使她下药过程,全部说出来。 为了这场闹剧更具戏剧性,南挽特意增改主线,将所有矛头都指向苏染尘。 南挽在傅言眼中一直是没有主见的傻大妞,现看到南挽畏惧又担心他生气的模样,虚荣心达到顶峰,当即相信她所有话。 “傅言,是不是我误会染尘的意思?”南挽争着黑白分明的大眼,佯装焦灼往前凑近傅言,“你现在身体有没问题?我让爸爸给你请一个国外专家,再仔细检查身体吧?” 解开误会,傅言怀疑消散,恼火南挽脑筋不会转弯,更不满苏染尘安排不够细致,间接导致他吃了闷亏,脸面尽失。 “我没事。只是你以后万事行动前,最好告知我,否则我一旦误会……”傅言烦躁揉头发,本要责备,临口缓和口吻,“你我是一体,我有所损伤,你自然也被坐连。” 南挽懂事点头,“傅言,你说的都对,我以后一定按照你要求来行事。这一次,因为连累你,对不起。” 见状,傅言气消,转而随口安抚南挽。 这些话,南挽听多了,没耐心打断,“傅言,我在帮傅谨修整理资料,发现他打算投资史蒂夫公司。” 她打开手机,把拍摄下来文件递给傅言查看。 傅言阅查,并不了解这家公司,但他想到既然受到傅谨修青睐,定然是有大钱可挣。 “资料不够详细,我还不能判断这家企业是否值得投资?现在傅谨修不在公司,你回去把相关资料发我。”傅言将南挽微信图片转到自己账号,毫不客气吩咐。 南挽踌躇,担忧道,“傅谨修办公室装有监控,我不敢冒然偷资料。但我前段时间,一直看到他不断提升这家公司的投资额,预计在这两天与对方签订合约。” 闻言,傅言心急了。 这大好的机会,他要及时拦截,一举翻盘。 看到南挽故意潜伏在傅谨修身边,实则一心帮助他,将这么好的消息告知他,傅言顿时对她改观。 “挽挽,等我赚了大钱,稳住在傅家地位,率先处理傅谨修,与你结婚。当下,你且再忍耐,多多协助我。我们夫妻同心,才可以其利断金。”傅言含情脉脉,吐露心扉。 南挽抿唇,佯装感动捂唇抽噎,继续给傅言吃定心丸,“我不懂经商,但逢能帮到你,便是让我贡献所有,我也在所不惜。” “挽挽,今生遇见你,便是我傅言最大的运道!”傅言感慨颇多,虚情假意中,这一句倒是真情流露。 倘若南挽不迷恋他,他无法接住她动摇傅谨修地位。那出头之日,遥遥无期。 “为了你,我是心甘情愿。”南挽强忍恶心,饱含真情演绎衷心傻白甜角色。 两人聊完,南挽借口回到傅谨修办公室。 傅言激动不已,马上联系与他深交的股东们,把投资消息透露给他们。 股东们自傅言两次丑闻而有所质疑他,各个犹豫。 傅言凭借三寸之舌说服他们,但股东们显然要看到十足把握。 见状,傅言个人账户一时没有这么大的存款,便从名义下的科技公司转出大笔投资款,继而转入史蒂夫公司公户。 与此同时,傅氏分公司会议室内,宋简悄声推门而入,附在傅谨修耳边,低声汇报。 “据监控傅言的人上报,傅言名下小公司刚把一笔巨款转到史蒂夫公司。史蒂夫公司是您前段时间看好,中途决定不投资的新兴企业。” 傅谨修飞快回想,记起当初是南挽向他撒娇,他一时心软便同意南挽无理要求。对于临时改变主意,傅谨修并不后悔。 相比之下,他宁可放弃一桩生意,也不想南挽伤心。 兴许,他是自卑。因为他在南挽心中印象足够糟糕,他想在两人长期婚姻中,希望她的恨意能少一点。 可她千百般阻拦他投资,现在傅言却莫名得到消息,成功注资。 傅谨修下意识怀疑南挽故意坑他。 俊脸倏冷,傅谨修心情糟糕到极点,浑身散发寒气似要将人冻晕。 宋简垂头,不敢过问,但也猜到此事与南挽逃脱不了关系。 即便如此,傅谨修回到傅氏后,仍然没有质问南挽。但南挽感到对方心情不佳,卖力协助他,尽职当一个贴身小秘书。 另一边,傅言因竞标失败,与被苏染尘下药误伤一事彻底冷落她。苏染尘的信息与来电,甚至到他公寓等待,傅言一概不理睬,高冷地将她视作透明。 苏染尘气傅言不给她一个解释机会,又习惯性将气洒在她身上,索性暂时断了联系,偷偷与多个富家少爷交往。 南挽派去跟踪苏染尘的手下将苏染尘假装白莲花,一脚踏多船的照片与视频等证据收集。看到苏染尘深陷被众多男人宠爱,将撒谎当做日常,丝毫不在意,南挽开始干涉。 日式流水曲觞名店,苏染尘与侯少正在包厢拥抱,你侬我侬互喂。 南挽找到包厢,礼貌敲门。 两人被打断,侯少不悦去开门,看到南挽站在门口,当即被她美貌所震撼。 但他很快认出南挽,想到傅谨修身份,他待南挽尤为恭敬,“傅夫人,您也在此店用餐吗?” “是啊,听说染尘在会客,我许多没见她,心里思念,便过来打个招呼,会不会影响你们?”南挽得体优雅浅笑,征求对方同意。 侯少急忙摆手,“怎么会,您快请进。” 南挽被迎接入内,苏染尘脸色不悦,但转头一念南挽如今身份尊贵,倒能给她脸上贴金,在侯少面前增加脸面。 想着,苏染尘热情站起去拉南挽,娇嗔念叨,尽显姐妹情深,“都怪姐夫,整天把你别在身边,我见你一面都难。” 第四十四章 贤内助人设 南挽浅笑,伸手拍了苏染尘手背,“就你嘴贫,这位是蔡小少爷吗?” 侯少俊脸顿变,眼底滑过一抹疑惑与不悦。 “不是啦,姐姐记性越来越差,现在都出现脸盲。这位是侯少,您先前给我推荐的对象。”苏染尘暗骂南挽眼瞎,瞥见侯少脸色不对劲,柔笑纠正。 “啊,是我记岔,侯少请见谅。”南挽佯装恍然大悟,当着侯少面,故意对苏染尘眨眼示意。 苏染尘怕她再多说多错,拉着她落座。 侯致鸿恢复温文尔雅,贴心吩咐服务生为南挽上多一套碗碟,还热情询问南挽口味,为她布菜。 看到他不停献殷勤地讨好南挽,苏染尘心里酸涩,嫉恨南挽出现的地方,总是轻易夺走男人的目光。 “姐姐,你在应酬不好长时间离开,以免客人以为你冷落她,我送你回包厢吧。”苏染尘随口扯了一个借口,打算赶走南挽。 “不碍事,都是熟人。染尘,我们长时间没见面,你这么不想见我呀?”南挽看似生气瞪眼,嘴角笑眯眯,在外人看来是姐妹之间开玩笑。 见状,侯少识趣帮腔,“尘尘,以傅太太地位,只有别人攀附等她的道理,她没必要等其他人。我们时间不多,你替我到特产区挑选礼品,让经理用a款礼盒包装妥当。” 侯少开口,苏染尘为不改变在对方心中完美形象,欣然同意。 她前脚刚离开,侯少倒茶,佯装不经意提及,“傅太太先前见过的蔡少爷与我长相很相似吗?” 南挽咬唇,两手紧张互抓,菱唇轻张,似有难以启唇又闭上。 片刻,南挽吁气,据实以告。 “先前染尘在家告知父母,她与蔡少交往,我便下意识以为你是蔡少。因为他们确立关系不久,我……哎,年轻人分合是常态,如让你不高兴,我向你道歉,希望你与染尘开花结果。” 听到缘由,侯少非但没有释缓,反而皱紧眉头。 “我与染尘是在两家推荐相亲认识,她说自己是母胎单身,没有交往任何男人,怎么会冒出一个蔡少?还是你们家长都认识。” 三言两语,有过背叛经历的侯少勃然变色,将茶杯狠砸在桌面,滚烫茶水飞溅而出,濡湿桌面一大片。 南挽扶额沈叹气,佯装白莲花,真诚致歉,“侯少,我不清楚事情具体情况。如果是染尘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便是我们管教不当,望你看在我们南家份上,给染尘留几分薄面。” 侯少气归气,头脑仍清晰记住南挽身份不仅是南家千金,更是他需巴结的傅家太太。 “此事与傅太太无关,怪我眼拙,接二连三被骗!”侯少气结,以为自己捡到一个金宝贝,谁知到头来竟然是花言巧语的情场高手。 南挽抚连,神色窘迫,“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兴许里面还有误会。我即便作为姐姐,也不好干涉妹妹的恋情,只是希望她能堂堂正正做人,获得幸福。我还有事,下次再聊吧。” 南挽姿态谦逊和善,明明不是她的错,她却仁义帮苏染尘说好话。 侯少颔首,没心情招待南挽,却依然恭敬地替她开门。 待苏染尘回来,发现南挽不在,暗松口气。 幸好识趣主动离开,否则那小贱人嘴巴没锁,不知分寸地胡言乱语,到底是会坏她终生大事! “亲爱的侯,礼品已经包装,按照你的名单将送到各个客户手上。”没有外人,苏染尘继续立贤内助人设。 侯少眉目阴冷,一声不吭地盯向她。 苏染尘没由来感到浑身发寒,小手摸了摸冒气鸡皮疙瘩的手臂,同时敏锐察觉侯少心情突然变差。 她狐疑,小脸仍挂笑,温柔地打算靠入侯少怀中撒娇。 对方却冷漠推开她。 “侯,发生什么事?是公司出事吗?”苏染尘不解侯少前后态度差异,完全没料到自己所做作为被揭穿,老房子坍塌。 “还装。苏染尘,我昨天下午约你,你说没空,你那时在哪里,又和哪个男人在一起?”侯少怒拍桌面,沉声质问。 苏染尘心惊,很快冷静,先发制人哭丧着抱怨,“你找人跟踪我?侯,我们说好彼此信任,你怎能对我做出那种事!” 美人落泪,放在往日,侯少钢铁男儿的心早就软成一滩春水,温声软语去哄。 今时今日,侯少瞥见苏染尘依然不知悔改在他面前演戏,暴跳如雷。 “苏染尘,你会付出代价!此刻起,我们分手,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侯少扔下一句话,抄起夹克,怒气冲冲离开。 苏染尘擦去脸上泪水,只是疑惑侯少竟然这么碰巧撞见她与其他男人约会。 至于折断了这一小棵树木,她还有大片森林,压根不在乎侯致鸿的分手。 掏出镶嵌昂贵宝石的化妆镜,苏染尘捏着金属棉棒擦去泪痕,手法娴熟补妆。随即,她继续赶赴下一个约会。 南挽悄无声息跟踪她到各个约会地方,趁苏染尘中途离开卡座,便出场向苏染尘约会对象真真假假透露一脚踏多船的痕迹,引苏染尘男友们怒火中烧。 一天结束,苏染尘感到今天各场诡异不顺意。 至于缘由,她怀疑是约会行程排得太密,选址过于集中导致。但她作为鱼塘主人,对放弃诱饵的鱼儿向来不屑,继续立人设去勾引其他愿意上钩的富家少爷。 一天体力与脑力大量输出,南挽回到家,泡澡后便感到浑身疲惫,头发都没有擦干便爬上大床酣睡。 傅谨修下班到家,看到卧室中的南挽,第一眼便发现她秀发湿漉漉,眼底滑过一抹宠溺般无奈。 小心翼翼扶起南挽,傅谨修细心为南挽吹干头发。 半夜,南挽感到腹部像有人拿着锥子在敲打,疼痛异常。她两手抱摁腹部,小声哼哼唧唧,发冷的娇躯不由自主贴向傅谨修那火热的躯体。 傅谨修察觉宽背温度出现不正常冰凉,回头望去,触目惊心。 第四十五章 从哪知道的 南挽脸色苍白如停尸间死人,浑身被冷汗打湿,水淋淋模样,呼吸更是一抽一停,似痛到极点而收到影响。 “南挽,你哪里不舒服?”傅谨修豁然翻身,两手握住南挽肩头,澄澈黑眸疾速扫过南挽全身,最后停留在南挽弓成虾米状的睡姿。 阑尾炎?急性胃炎?胆结石?还是胰腺肿瘤? 脑海冒出一个个可能的病症,傅谨修俊脸同样飞快失去血色。 “忍住,我带你去医院!”傅谨修当机立断,用睡袍裹住南挽,打算抱起她赶去医院挂急诊。 南挽疼中抽出一只手,使劲力气摁了摁傅谨修的手臂,可怜兮兮道,“别去,不然我可要丢大脸了。” “有病不去治疗,要医院与医生何用?你别说话,省些力气。”傅谨修不解,注视南挽气若游丝状态,心里抽疼,柔声哄道。 南挽哭笑不得,红着脸坦白,“我只是痛经,每次来大姨妈,头天都会痛。我都习惯了,我吊在半空难受,你把我抱回床上平躺。” 傅谨修怔忪,四肢比大脑更快地把南挽放回柔软大床,而他像根木头,定定杵在床边,略显慌张无措地望着南挽。 “谨修,我好冷,你抱抱我。”南挽半眯的眸子瞅向他,小手费力抬起,向傅谨修招了招。 傅谨修如听话的猎犬,诧异一瞬,便动作迅速地钻入被窝,如南挽所说地用双臂紧紧把她拥入怀中,用他滚烫温度温暖对方。 馨香迎面扑来,傅谨修身体火热更甚。 但触及南挽虚弱的神色,傅谨修暗骂自己禽兽,转手去摸索遥控器,想要打开房内暖气,为南挽保暖。 南挽察觉傅谨修一条长臂松开,依赖地紧紧挨在他怀里,不满嘟囔,“谨修,不要松开我,我难受。” 傅谨修不敢动,手臂缩回贴在南挽薄背上,另一只手被南挽拽去揉她的肚皮。 南挽满意了。 仰头一刻,她看到傅谨修如美玉精雕细琢的侧脸,心里得意扬扬。 瞧,这个男人一心爱她,是她亲亲老公哦。 心之所动,南挽两手揪住傅谨修睡衣衣领。傅谨修不明所意,但看她身体难受,配合低头。 顷刻,红唇印上象征凉薄无情的唇瓣,傅谨修心神狠狠一震,惊讶地凝视南挽。 那双漆黑眼眸与夜色融为一体,却莫名令人感到眼中像是汇聚世间所有光亮,熠熠闪烁得刺目。 突然袭击,他是不是又耳红了? 南挽高兴,小手贼兮兮摸到傅谨修耳朵,入手的炙热,即便没有亲眼看到颜色,她都能肯定傅谨修此刻耳朵定然绯红妍丽,煞是能迷乱她的心。 “不痛了?”傅谨修任由南挽小手在他耳朵上揉捏作乱,身体因她娇躯扭动而愈发僵硬,黑夜中眸子危险眯起。 “还痛,要老公贴贴抱抱才能好。”昏暗给予南挽遮掩,勾出她胆大撒野,故意调戏傅谨修。 说着,一双藕臂穿入傅谨修丝质上衣,肉能雪肌擦过男人结实腹肌,牢牢搂住傅谨修的窄腰。 肌肤相触,南挽非常喜欢这种亲密无间。 她不经意膝盖往上一顶,水眸睁大,傅谨修则难耐闷哼,眼神威胁。 “谨修,我是不是踢疼你了?”南挽看不到傅谨修脸色,小手在俊脸上摩挲,见对方沉默不语,担心自己没轻没重误伤到对方。 她侧身往外,伸手准备去开床头灯,便忧心呢喃。 “你别动,我待会为你检查。如果伤到,得马上看医生。” 在小手触及水晶声感开关一刻,一条长臂从南挽身后疾速伸出,飞快拽住她,将她抱入怀中,沉闷性感嗓音在南挽头顶响起,期间她感到头顶有一片火热呼吸。 “我没事。躺下来,你现在才是病患。” 南挽安静聆听,没察觉到傅谨修有异样,遂安心由着大手轻揉她腹部,缓解疼痛。 睡意席卷,南挽小手惯性往前摸,触手是丝滑棉被,红唇嘟起,不悦地一把拽起被褥,主动钻入傅谨修怀抱。 傅谨修吃惊,随后任由南挽霸道地抱住他,嘴角不受控制微扬。 在傅谨修贴身照顾,南挽感到昨晚是二十年来每次痛经夜最舒坦一次。 翌日,傅谨修罕见没有准时下楼,甚至请假居家办公。 南挽借生理痛,理直气壮赖在傅谨修怀里,享受鼎鼎大名傅总公主抱,过着脚不沾地的生活。 阳光和煦,南挽躺在沙发上,两脚搁在傅谨修腹上,一手滑刷手机屏幕。在外人以为她在娱乐,实则她在查阅手下发来的最新消息。 苏染尘接二连三在男朋友们面前碰壁,今天开始寻找新的小鱼。 叮咚,一则财经消息同时出现在南挽与傅谨修手机中,两人不约而同查看。 【今日上午九点,经监证会等相关部门查证,史蒂夫有限公司因隐瞒负债,和违规操作,偷税漏税等问题停业。上午十一时,史蒂夫有限公司正是宣布破产,法人与监事外逃出国,现发布通缉令。】 看到前一世同样新闻,南挽并不意外,暗中吁气,庆幸自己提前阻拦傅谨修,否则现在傅谨修已经到警察局协助办案,哪有机会留在家中。 但傅谨修大为诧异。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南挽,心中升起的一个怀疑如同滚雪球,越发胀大。 “史蒂夫公司出事了,投资人大亏空。”傅谨修有心试探,突然问南挽,“你从哪里获知史蒂夫公司有问题?” 南挽心里咯噔,迫切要坦白,悉数相告,但苏染尘与傅言两大恶人还活生生在世,她唯有隐忍,将所有秘密咽回肚子。 南挽紧张起来,手揉腹部来掩饰。傅谨修见状,下意识伸手替换,继续昨晚工具人的举动,帮南挽缓解痛感。 南挽无辜眨眼。 “我也不知道它有没问题啦,只是婚前家宴,听过几位叔叔伯伯聊起来这家公司。接着在你办公室看到它,就记起来。叔叔伯伯们都是投资好手,我想他们话应该有分量。” 第四十六章 你会受报应! 傅谨修看不出南挽那张粉嫩小脸有值得怀疑神色,点了点头,暂时把怀疑压下,没有追问。 南挽松了口气,却乐在其中地在幻想傅言当下处境。 此刻,傅言因投资史蒂夫公司巨大亏损,挪动名下s科技公司资金而导致资金链断裂,现在公司岌岌可危,连货款和职工工资都发不出。 职工们怨声载道,气愤填膺扬言要组织去申诉仲裁。 傅言只能安排公司管理员安抚职工情绪,另外想尽办法去搞钱。 他第一时间想到找股东们周转,毕竟是一直来往的朋友们,傅言理所当然认为他们会同意。 但没料想结果是…… “给老子滚犊子!你害到老子投资失败,白白亏损上百万,现在还敢找老子借钱?傅言,你活得就像个笑话,不是傅家继承人硬是把自己包装成人上人。老子信了你,算我愚蠢!” “张董,我也是受害者,当初是收到最可靠消息才与你们分享,我怎想到今天……”傅言气恼,但有求于他人,硬着头皮低声下去。 张董冷笑,不想再听他的谎言,直接挂断电话。 傅言怒骂一句脏话,愤怒将手机砸到沙发上。 过了几分钟,催拿钱的信息不断轰炸傅言,他别无他法,只能厚着脸皮继续联系其他股东。 无独有偶,被傅言拖下水,导致股东们几天内血本无归。 于是,傅言打去一个电话,还来得及说出借钱请求,就被股东们骂到狗血淋头。 祸不单行,网友们看到史蒂夫公司被st后,专业人士追踪查询那些被套猪仔的大冤种。很快,傅言作为史蒂夫大股东信息被暴露,众人群嘲。 【不敢置信,傅氏经理这么菜!连个诈骗惯犯都看不出,与传闻中的傅家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听说他名牌大学的毕业证是用钱买来,不是真材实料的高材生,估计他是靠家族裙带关系才到傅氏捞到一个管理来做吧。】 【我朋友在傅氏工作,时常与他管理部门有工作来往,传说他最爱借应酬来泡小明星,男女不素,脏死了。】 网友们热议,讥讽口吻犀利无比,将傅言贬成一文不值的垃圾。 傅言气到爆肝,开了小号和网友对骂,为自己洗白。但他小号很快被网友挖出,大家对他行为更加不耻,更加厉害奚落他。 傅言被迫在家躲避,不敢外出,更怕回傅家被惩罚。 夜深人静,他在公寓客厅徘徊,想到此事都怪南挽误传消息,气不过,直接打通电话质问,“南挽,你为什么要传递假消息?你叛变了,接受傅谨修的指示来害我,对不对?” 傅谨修今晚有应酬,还未归家。 南挽站在露台,暗笑傅言自命天高。 倘若傅谨修出手,他傅言现在小命都送到西天了。况且,像他这种小人,还轮不到傅谨修动手,因为会脏了他手。 “不是!傅言,我是从傅谨修办公室看到,认为对你有用,我也不知道这家公司有问题。我真没有异心,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嘛。”南挽悲痛啜泣,可怜巴巴解释。 南挽是个什么人,傅言倒也清楚。 听明白缘由,傅言气噎,找不出责备南挽的理由。 毕竟南挽以为这个赚钱项目,谁知……怪就怪他没有谨慎调查,被惊喜蒙住眼睛,直接注资! “南挽,我信你。你继续留在傅谨修身边,观察他的日常举动,有什么异常就立刻告知我,明白吗?”傅言无奈,揉了一把脸,不死心要求。 “当然,傅谨修有什么机密,我一旦能知道,都会向你汇报。傅言,那现在你怎么办,会给你带来损失吗?你会不会就此破产?”南挽佯装忧心忡忡,接连询问。 傅言当下陷入资金危机,又因是史蒂夫公司大股东,现受到警方强制监管,处处不利。至于破产,他名义s公司目前已经暗中在进行破产申请,无力回天。 但在南挽面前,傅言为吊住对方,嘴硬否认。 “一些小钱,不足挂齿。倒是你,委屈你在傅谨修身边当卧底。挽挽,为了我们未来,我们一起努力!”傅言信口拈来画大饼,俨然不知责任二字。 南挽看到别墅入口有车开入,辨认出是傅谨修座驾。 “他回来了,我不宜再说,先挂了。”南挽敷衍挂断电话,把手机搁在桌面,惊喜跑下楼去迎接傅谨修。 傅言倒霉不已,苏染尘同样中断顺风顺水的钓鱼生活。 因为有人在富家少爷社交群发布苏染尘与各个富家男交往亲密照片,还有约会小视频佐证。 苏染尘脚踏多船行为激怒同期男友们,正被自己鱼塘轰炸。 “周总,那些都是嫉妒我的富家小姐报复行为,照片是p的,里面女生不是我。我们认识时间不短,难道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吗?”苏染尘面对周总怒骂,委屈哭泣。 “再哭爷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甭想再来骗我!爷找你,是要你归还我所送你的所有珠宝首饰名车名包,不是听你演戏!明天上午八点,我管家准时到南家拿东西!” 周总冷笑,气到想隔空掐死苏染尘。 但总归是南家千金,他即便是便当成狗来耍,只能吃闷亏。这次后,他与苏染尘梁子算是结下,筹算日后怎么报复苏染尘来出一口恶气。 对方直接揭穿,苏染尘懒得演技,暴露她的真面目。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不多找几个作比较,怎么知道哪个男人是真心待我的好男人,而你是负心汉!周总,就你送我那些玩意,我一点都不稀罕,全扔到市区莲花湖,你自行去捡吧!” 周总暴怒,对着电话差点喘不上气。 面对嚣张跋扈的苏染尘,周总捂着胸口呼吸,洪声诅咒。 “苏染尘,你会受报应!” 苏染尘并不在乎,直接提出分手,享受率先甩人的感觉。 接连几个来质问她,苏染尘直接利索切断关系。但渐渐地到后面,她发现新交往男友都要与她撇清关系。 于此,她才发现自己在豪门圈内臭名昭著。 第四十七章 居然敢背叛 苏染尘担忧前任男友们会因礼物找上门,急忙趁着南氏父母不在家,吩咐快递公司将所有男友送过的礼物,找单归还到他们手上。 为扯清关系,苏染尘还附上手写的分手信。 信中,她主动提分手,并幽怨斥诉男方各种心胸狭窄,生硬让对方背黑锅。 此刻,南氏夫妇在好友家做客。 今日是朋友退休庆祝日,一群曾经知青们聚集一堂,回忆当年艰辛却容易满足的生活,畅谈人生各件大小事。 满堂欢笑,从家常鸡毛蒜皮小事到国际大事,众人只感到现代生活极其幸福。 突然,南母被身边朋友捅了捅手肘。 她疑惑转头,看到对方递来平板,上面新闻字体图片被放大三倍,以至于她一眼就看出照片中的女生是苏染尘。 瞧苏染尘与男友在一起,虽亲昵,但热恋男女之还算恪守规矩,没在公众场合做出什么不忍目睹的不雅行为。 “我家小女儿,前段时间给她安排相亲,和男友正相处呢。我和老南整天盼她和挽挽早日生外孙,不论男女,咱们都疼爱。”南母温婉浅笑,提起孩子,眉宇皆是暖色。 老友皱起眉毛,将平板塞入南母手中,唉声叹气道,“挽挽是个孩子,但你这个养女……哎,你还是自己看吧。” 微停顿,老友忧心望向南建平,刻意压低声音。 “老南最近血压还正常吗?” “老毛病,靠吃药能降压,所以我一天到晚都监督他准时吃药。怎么了?”南母一头雾水,待在老友指引下点开新闻,神色难看至极。 握住平板的双手控制不住颤抖,南母不敢置信地继续滑动屏幕,直到看完所有视频与照片,她不得不接受噩耗。 “你还好吗?我就不该给你看,瞧你脸色。”老友见南母面青唇白,惊惶问。 众人被声音带去注意力,看到南母似发病般憔悴,万分不解。 南建平快步迈至妻子身边,扶起对方,一眼看出妻子是受到惊吓。 他正要询问,南母手哆嗦抬起,有气无力阻拦他。 她扭头对朋友们道歉,“我突然身体不适,今天要中途退场。等下一次,我来牵头组织大家去旅游,咱们再聚。” 说完,南母靠在南建平胸膛前,虚弱开口,“我们回家。” 南建平不清楚南母遇到什么,但默契朝好友们点头示意,接着携南母离开。 一路上,不管南建平如何问,南母缄默以对。 直到两人赶回别墅,正好撞见几十个师傅在搬东西。 南母一路走到苏染尘卧室,冷脸道,“让他们立刻离开,我和你爸有事找你。” “妈,我在清理东西。如果你不着急,你们到客厅等我。”苏染尘忙碌指挥,没有察觉到南母脸色。 “我说的话不管用了?马上给我清理!”向来温柔南母愤怒喊叫。 这下,一屋子人都被她吓到。 苏染尘掩下内心不爽,只能让师傅们先把部门礼物拉去处理。 屏蔽外人后,南母冲到苏染尘面前,猛然扬起手,狠扇她一耳光,气到脸涨红。 “家里短你吃喝,还是忽略你不管,你为什么能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把感情当做儿戏,这是你故意反对我安排相亲的报复吗?” 苏染尘心头咯噔,但瞄见南建平一脸茫然,带有侥幸哭诉,“妈,我究竟做错什么,你会误会我?” “你还有脸哭!我就是过于宠爱你,才令你生出这种非人又丑陋的心思。”南母捶胸顿足,痛苦嚎叫后大哭。 南建平即便不清楚具体事情,但看妻子骇人举动,猜到苏染尘定然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他抱住南母,沉脸问,“染尘,你还敢隐瞒?” “爸,我……”苏染尘向来惧怕南建平,心里七上八下,犹豫以哪个理由皮撇干净。 见状,南母更是失望,直接点开手机,把从好友处转发的新闻对着苏染尘,“染尘,为什么?” 南建平快速抽出手机,几眼便浏览所有信息,神色难堪,气愤难填骂道,“败类!” 事情暴露如此快,苏染尘始料未及,一时愣在原地,措手不及。 南氏夫妇自觉丢光脸面,强制要求苏染尘在家,而他们则尽量不外出,停止所有社交活动。 苏染尘同挑多男一事在圈内传到沸沸扬扬,有才网友作了打油诗,或用这个为素材写了风流剧本。 顿时,苏染尘成了“名人”。 傅言因丑闻待在家中,常用账号查看网友对他的评论,自然第一时间留意到苏染尘此事。 想到往日要跪舔在他脚跟的女人,竟然瞒着他与其他男人有染,登时火冒三丈。他甚至将自己所有不顺都迁怒与苏染尘,一通电话过去怒骂。 “贱人,你居然敢背叛我,反了天了!苏染尘,没有我,你永远都是卑贱如泥的养女,没有出头之日的最底层穷人!” 苏染尘心气不顺,可她过于清醒知道当下所有人都看穿自己真面目,傅言是唯一愿意收留她的港口。 “阿言,我一时鬼迷心窍,精神走错路。但我用生命发誓,身体一直忠诚你,从没做错事。我们一路打拼至今,只有我才最了解你,包容你,你再给我一次改过机会,好吗?” 苏染尘伏小做低,卑微恳求傅言原谅。 内心,她阴暗狠辣,泣血发誓。 等到他日,她成为人上人,所有人都要为今日羞辱她而付出惨痛代价! “给你机会?呵呵,一个被生父母抛弃的草芥,你配吗?”傅言多日憋屈正需要发泄口,苏染尘当下就是他无需顾虑的出气筒。 苏染尘气到脸歪,但不敢反驳,闷声不吭被傅言不断羞辱。 半小时后,傅言骂累,高傲施舍般正面回应一句,“想要我原谅,那就看你表现。对我有用的人,才配留在我身边。” “阿言,我会用心规划,为你带去利益,请你拭目以待。”苏染尘急忙表明自己价值,似怕傅言抛弃。 傅言冷笑,随意挂断电话。 苏染尘捏紧手机,脸色扭曲发白。 第四十八章 动了我的花? 苏染尘伏小做低,最终在被迫放弃一片森林后,回归傅言这棵歪脖子树。 而傅言听到手下汇报,得知傅言接二连三倒霉,不由惊讶。 据他了解,傅言在傅氏多年,虽没有做出耀眼成绩,但平平凡凡没有过错,无功无过,他也没法子撤除傅言的职务。 况且,傅谨修清楚傅言此人最懂察言观色,股东中有不少人私下与他交往甚密。还有,傅言投资眼光不算独到,资质算是中等,谨小慎微的他,在赚小钱方面是轻而易举。 “近期,太太与傅言见面的谈话内容,有没不同之处?”傅谨猜史蒂夫公司资料是南挽告知傅言,不禁怀疑南挽暗中在帮助他。 傅谨修问出话,又自笑。 南挽与傅言情比金坚,她还曾为傅言割腕表痴心,他怎么敢想南挽会转性来为自己着想? 宋简回想近期南挽与傅言密会的谈话内容,失望摇头,“和上次在傅言办公室门口的录音,全都差不多。” 他看到傅谨修神色失落,心底明知不该评论老板的感情事,但在清晰南挽明暗两种做法来套住两个男人,对南挽便心生不满。 一个不忠诚的女人,何必牵挂在心,该把她扔到远处,眼不见心不烦。若要心舒坦,还可将她抓来,严刑拷打惩罚一番,让自己出口恶气。 此刻,宋简心声如此,但助理的高级职业素养强制监督,令他只能沉默听从安排。 “继续监视傅言一举一动。”傅谨修指腹揉眉头,俊脸紧绷难看。 宋简点头,眼尖看到傅谨修尾指微动,识趣安静退出办公室。 傅宅。 南挽接连听到狗男女摔跟头的好消息,心情畅快下,更清晰记起傅谨修将会遇到的事情。因此,她今天特意没有跟随傅谨修到傅氏,而是独自留在家,列出所有的时间与事件。 她希望重活一世,哪怕努力到最后,她与傅谨修有缘无分,但她会用尽此生能力帮助傅谨修渡过难关。 南挽凭着记忆备注每一件大事需注意的事项,便心满意足地用手机拍下内容。接着,她撕碎纸张,投入马桶随水冲走。 大事完毕,南挽闲来无事,电话订购鲜花。 不久,花店送来南挽所需的插花用品。 她盘腿坐在客厅柔软毛毯上,细致剪裁花枝,再将每种花有条理地插入放置花泥的竹篮内。 五颜六色的鲜花汇聚成一幅精图案,韵味十足。仔细观察便能一眼瞧出这幅艺术作品作者的愉悦心情。 傅谨修傍晚到家时,便看到客厅茶几摆满各种花枝与裁剪下的枝叶等物。他左顾右看,没有看到南挽人影,不由好奇迈入客厅,近距离观察。 洋牡丹寓意幸福美满,桔梗是感谢恩赐,玫瑰则代表没有杂质与条件的纯爱。 加上其它鲜花,整个作品传递的意思是怀念过去。 过去? 傅谨修眼神阴沉,自然而然猜测南挽在怀念傅言,追忆他们被迫分手的那段可贵的爱情。 想到此处,傅谨修欣赏的心情全然消散,霍然起身,打算离开。不料一不留神,手臂挥动时挑打到几枝玫瑰,花枝径直掉落在地毯上。 一愣,傅谨修连忙俯身捡起来,仔细检查花瓣。 确认没有受到损伤,傅谨修快手将玫瑰插入花篮中,随即溜之大吉。 南挽凑巧抱着七彩丝带回来,远远看到花篮中的鲜花,生气问,“傅谨修,你是不是动了我的花?” 傅谨修尴尬,手脚僵硬站在原处。 一想到南挽因介意而愤怒都是因为傅言,傅谨修脸色青黑难看,咬着牙不吭声。 南挽踢着毛毛鞋快速走到茶几,轻巧发现鲜花位置与先前不同,下意识跪坐在毛毯上,认真地整理。 见状,傅谨修心中酸涩,冷着脸兀自上楼。 半小时后,南挽精心给花篮缀上彩带,又跑去花园里摘来傅宅温室栽培的鲜花,将作品以最完美状态呈现。 大功告成,南挽恍然发现一直冒着寒气的傅谨修俨然不在一楼。 提着花篮,南挽笑嘻嘻小跑到书房,果不其然逮住一个认真工作的打工人。 “我就那么无趣,让你在家还心念念工作。”南挽抽走傅谨修桌前文件,脚尖踮起,利索靠坐在书桌,一只手还把花篮藏在身后,打算给傅谨修一个惊喜。 傅谨修抿唇,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入书房,是逃避现实问题。 这段时间,他一直苦恼与思索方法,怎样才能令南挽安生与他过日子?即便是相敬如宾,只要南挽不要有离婚苗头,他也认了。 宁可自己吃亏的决心,在见到南挽笑靥跑到他跟前时,傅谨修后悔。强烈偏执操控他,让他疯狂要抓住南挽。 他想要南挽的人,还要她一颗挚爱他这位丈夫的心。 他要南挽毕生只惦记自己一人,生活与精神中不再有其他人。 “南挽,我不允许你……”隐忍到极致,傅谨修无法控制自己,大手粗鲁捏住南挽手腕,似要将她囚禁在他的世界,宣告般开口。 南挽却等不及,献宝地亮相花篮,指着半篮子的如烈火的玫瑰,“我插花时,脑子与心只有你。因为你,才成就了我这幅作品。傅先生,在你眼中算是佳作吗?” 傅谨修讶异张嘴,略显傻气揉眼,不敢相信南挽的话。 见他半天没有回应,南挽负气嘟唇,一股脑将花篮塞入傅谨修怀中,“这是送给你的礼物,管你喜不喜欢,反正是我送的,你一辈子都要珍藏!我改日可要检查,你试试丢弃!” 末尾,南挽故作威严哼唧一声,心里爽快无比。 方才,她在创作同时,思考许多事情。 思来想去,她对傅谨修捉摸不透,干脆依照她认为好的做法对待傅谨修。至于结果是甜,还是苦酸,她释然。 “不会扔。”傅谨修消化当前的惊喜,两手郑重捧着花篮。 南挽扬唇,一手去拨弄傅谨修上衣纽扣,一边叹气道,“今天没陪你去公司,我在家好无聊。以后,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第四十九章 你怎么懂这些 如果南挽愿意,傅谨修真心希望她能每日二十四小时,时时刻刻粘着他。 反正,他一辈子都不糊感到厌倦。 来不及想南挽偶然朝他撒娇原因,更怕失落而不敢深思,傅谨修把南挽所有话当做真话,并执行。 两天后,南挽还在办公室整理文件,知名造型师被邀请为南挽打扮。 穿上精简礼服,南挽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想到自己所写下的未来,激动问,“谨修,我们是不是要见贵客?” 傅谨修没多想,点头回应,“对,k国饮食大亨昨晚下飞机,我们傅氏抢到头一个会客名额,今天你随我去见他。安格鲁先生是闻名世界的富商,出生在皇家,对礼仪尤为苛刻,你稍加注意。” 凭借前世记忆,南挽想到这位安格鲁先生是出了名心冷心硬之人。 而傅谨修此次要与安格鲁谈合作。 前一世,傅谨修同样邀请南挽同行,南挽则为故意气他,在安格鲁面前耍千金小姐脾气。最后结果显然是傅谨修没能顺利与安格鲁达成合作。 南挽印象中,隔了一段长时间,傅谨修赶赴国外,多次登门拜访安格鲁,历经千辛万苦才谈下项目。 “我记住了。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你按照计划行事。”南挽心领神会。 傅谨修疑惑地望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一个成年人在见客期间还能闹出哪门子麻烦。 “傅总,安格鲁先生管家来消息,他要陪同两位小少爷练琴,要求我们推迟一小时见面。”宋简急匆匆迈入办公室,皱着眉头汇报。 对生意人而言,时间就是金钱。 像安格鲁这种权贵,管家是提前安排各位主人的行程,不可能临时有变。若有改变,那便是安格鲁刚才加入。 这是一个借口,故意刁难傅谨修。 “没事,我们照计划提前到达,在车上等。”傅谨修面色不变,并不将安格鲁无礼摆在心上。 宋简愤愤不平抱怨,深感安格鲁难缠,“他们家族的人都想到国内开拓新市场,不少人排着队等着与我们傅氏合作。他不过是众多权贵之一,还是一个徒有虚名的王子。” “宋简,每个人都有自己习惯与想法。安格鲁只是出一个选择题,若我们沉不住气,那就没必要合作,反之其然。掌控权依然在我们手上,下不为例。” 傅谨修及时提醒宋简,心胸宽阔,不在乎这点小事。 宋简噤声,恭敬低头。 见状,南挽终于知晓前世并非傅言能力得胜,而是傅谨修为了保全她,自然输给傅言。否则,傅言依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对傅谨修安排,南挽没有异议,跟着他上车,提前到安格鲁落脚的酒店等候。 两人在套房等待,傅谨修埋头工作,南挽靠在单人沙发,手指快速在手机点动。很快,门铃响起,南挽快步开门,借来快递员送来的包裹。 傅谨修抬头望去一眼,继而又低头查阅文件,“我们时间还很充足,如果你有漏逮物品,可随时吩咐司机送来。” 拎着两份包装童趣的礼物盒一个小牛皮纸袋,南挽冲傅谨修神秘一笑,接着把礼物放在一边。 经过漫长等待,与安格鲁见面时间终于到来。 傅谨修自然接过南挽手中的袋子,好奇猜测,“给安格鲁的见面礼?” “对,不提他是我们将来合作伙伴的关系,凭他是国外友人,我们该尽地主之谊,赠送薄礼。” 南挽浅笑,转而想到宋简为此次特意准备一车礼物,补充几句。 “宋简礼物是静心挑选,这些只是小玩意,我的一份心意。” 傅谨修震惊,深深地看了一眼南挽,没有说什么。 乘坐专梯,两人来到酒店顶楼复式公馆,这处专门用来接待各国首领,与部分国外皇室中人。 所以,想要住这套间,有钱是其次,还得有与众不同的身份。 豪华欧式宫廷风,每一处可见工艺匠的顶级技艺。穿廊入内,安格鲁两位儿子在假山花园玩耍。 安格鲁负手站在门口,一头红褐色短发在余晖下似漫上红颜料,十分打眼。健壮标准的身材,套着居家的丝质睡袍,南挽看不出他有尊重客人的表现。 “安格鲁先生,我是傅氏现任总裁傅谨修,见到你十分荣幸。”傅谨修英文流畅打招呼,友好递出手。 安格鲁慢悠悠转身,余光瞟了一眼傅谨修,面色严肃,点头回应。 见状,南挽简单自我介绍后,将目标转移到花园中的两个金发小公子。 在安格鲁同意下,南挽主动走到两个孩子面前,发现他们在料理花。不过,严格来说,他们只是用铲子松土,像海边玩泥沙的孩子们一般天真无邪。 “哇,一条蚯蚓!”弟弟发现一条粉丝虫子在蠕动,惊呼。 哥哥换上实验隔绝手套,一本正经地戴上面罩,拿着医用镊子夹起蚯蚓。接着,两个还在把蚯蚓放在高级显微镜下察看。 培养皿中的蚯蚓受生理盐水刺激奋力扭动,两个孩子屏息凝神观察。 “结构与生物老师所说的不一样,威廉,你觉得是吗?”弟弟显然急性子,两根白嫩指头摸着小下巴。 “查尔斯。”哥哥喊了一声弟弟名字,拿起培养皿看了几眼又放下,愁眉苦脸道,“是不一样,但我不知道原因。父亲为我们挑选的老师,都是皇家精英,学识有权威性。” 南挽凑近,学着他们样子。 接着,她将将显微镜旁侧的一块镜片往里推,调整焦距等,笑道,“你们再观察。” 两个孩子没有看南挽,倒往前轮流观察,不由吃惊。 “你怎么懂这些?”弟弟心直口快问。 哥哥挡在弟弟面前,小大人般咳嗽一声,端出皇家威仪,认真解释,“我们在国外听说你们国家的富家太太日程是炫富与生孩子,查尔斯没想到会遇到一个与众不同的豪门夫人。” 南挽微笑,并不在意。 她把两份礼物递给俩人,俏皮眨眼,“科学研究只有理论学习,未免过于枯燥与片面。这些工具,能帮助你们更深入探究。” 第五十章 想要一个奖励 两位小少爷在南挽眼神鼓励下打开礼物盒,看到里面高级的科学仪器,两双澄澈的蓝色瞳仁璀璨闪耀,日月星辰似全凝聚在其中。 花园内,南挽穿上防尘服,与两个孩子了拎着铲子与铁通到花盆里寻找各类昆虫。 在花园寻宝,新奇虫子、形状怪异的花瓣与树叶,还有各种各样只有大自然中才存在的物资,皆是他们的宝藏。 一通陪同玩耍,南挽与两位小少爷相互熟悉。 南挽看着渐暗的天色,正好管家来提醒到了晚餐时间。两位小少爷各牵着南挽一只手,有说有笑地一同去盥洗。 回到会客厅,南挽敏锐察觉傅谨修虽面带微笑,但眼底隐露一丝沉重。 美眸扫过桌面上不曾被打开的文件袋,南挽心中了然。 安格鲁俨然难缠,凭傅谨修的本事至今还没谈下合作。 两人胶着,南挽留意到安格鲁时常抬手抚弄喉咙,时而低声咳嗽,便拿出早前准备好的秋梨膏。 她悄无声息地告知管家,对方带她到厨房,她则亲自泡了一杯秋梨润喉茶。 不久后,南挽落座在傅谨修身边,同时菲佣将润喉茶恭敬放在安格鲁面前。 安格鲁以为是普通红茶,不作多想便端起来呷了一口。 入喉甜腻穿过喉管,滋润了身体每一处,淡淡梨与柠檬香味令人心旷神怡。 咽喉疼痒得到缓解,安格鲁惊喜,转头问菲佣,“这是本地的特产吗?” 菲佣微弯腰,掌心向上,两手指向南挽,“主人,是傅太太带来的礼物。” 安格鲁喜不胜收,紧绷难看的脸终于露出笑容,“傅太太,这是什么茶?居然瞬间治疗我的咽喉炎,太神奇了。” “安格鲁先生,这是我们傅氏旗下食品公司的产品,秋梨膏。您也有耳闻,我们当地人擅长食疗,这是水果熬制的浓浆。”南挽从管家手中拿到秋梨膏,仔细为安格鲁讲解用处。 安格鲁好奇地用勺子挖起一口,放在鼻翼下闻了闻。 味道清新,比他所喝的更为浓郁,看着暗色的膏状物,“傅太太所赠礼物深得我心,比我专用医师开设的咽喉糖要好上千万倍。” 安格鲁主动向南挽表示感谢。 南挽抛砖引玉,把话题转到傅谨修身上。 “安格鲁先生谬赞,我只是想到天气干燥,您刚下飞机,还在倒时差,身体兴许会出现水土不服情况。我们工厂所有产品皆是经过我先生精心挑选,再用古早方子熬制。” 安格鲁聪明,自然明白南挽是在帮助傅谨修。 有如此贤内助,安格鲁肯定傅谨修的眼光,“傅先生,你刚才提到的项目,我想现在能再详细说明。” 傅谨修没想到一个大难题被一瓶平凡的秋梨膏解决,他立刻抓住机会,用浅显易懂方式告知安格鲁。 同为生意人,安格鲁最在乎名誉与收益,傅谨修深谙此点,条条清晰的列出安格鲁想要看到的内容。 南挽适当开口,游刃有余配合。 最后,傅谨修轻松拿下合同,安格鲁留了两人与他们一家人共进晚餐。 安格鲁夫人在此刻回到家,看到南挽,热情拥抱她,“相由心生,一看傅太太就知道为人仁善,生活滋润,事事顺心。” 与安格鲁冷漠不同,其夫人一句话连夸赞了傅谨修与南挽两人。 看到自己太太过分奔放样子,安格鲁拍了脑门,无奈开口,“莉娜,他们的习俗与我们不同,你没看到傅总脸色冷到要吃人了吗?” 莉娜扭头,煞有介事地看向傅谨修,接着亲昵拥抱安格鲁,爽朗笑道,“抱歉,我今天不小心丢失隐形眼镜,没有看到傅总神色有异,倒是看到我亲爱的安格鲁吃醋。” 安格鲁宠溺浅笑,“在客人面前,夫人留我几分薄面,等关上门,我随你处置。” “不,安格鲁,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莉娜双手叉腰,直接表明,听似嚣张的话,却不让人有一丁点感到不适。 南挽感到惊奇,她以前以为性格相同的两人才适合成为夫妻,但安格鲁夫妇这类互补的情况倒也是一种最佳状态。 傅谨修眼底流露羡慕,黑眸若有若无地瞄向南挽。 入座前,安格鲁夫妇携带孩子上楼更换衣服。 傅谨修与南挽平坐在沙发上等待,前者回想南挽所准备的礼物,犹感到疑惑,“你怎么知道安格鲁患有咽喉炎?” 南挽怔住,她不能暴露是前世经历,所以特意调查过安格鲁的背景和近期状况。 “我有外国朋友,她第一次来当地,也出现同样症状。凭借经验,所以按照心意准备,没想到碰巧能派上用场。”南挽挑了其他借口来解释。 傅谨修拧眉,俨然有所怀疑,“安格鲁咽喉炎是前几年手术后遗症,并非水土不服造成。” 一句掀翻方才南挽对安格鲁的措辞。 “啊,原来如此。”南挽佯装恍然大悟,而后冲傅谨修俏皮一笑,“谨修,那我这次协助你谈成一桩跨国公司合作,我能提一个奖励吗?” 傅谨修向来公正,但对待南挽总要多几个心眼。 所谓奖励,她该不是向他替离婚,或给她自由时间,让她能与傅言私会? 傅谨修过于谨慎,陷入沉思而难以抉择。 见状,南挽倒没有向他那般多虑,在傅谨修面前挥手示意。 “我看到安格鲁夫妇感情甚笃,出差也携同一家人。夫妻与孩子时刻能待在一起,该多么快乐,才想要一个奖励,让我随你出差,我们要每时每刻都在一起。” 傅谨修震惊,自婚后至今,他都把南挽这些状似表白的话当成有目的要求,不敢相信。 可近期,这些话逐渐渗入他的内心,而他不由自主开始相信里面的真意。 南挽瞧傅谨修一脸讶异,好笑又心酸。 明知他真实想法,她故意装作看不懂,“逗你的,我才不会成为你累赘。再说陪同你出差,我岂不是自己找活干?蠢死了。” 说着,她似想到什么有趣之事,捂唇乐笑。 第五十一章 自私作祟 傅谨修注视着倚靠在他怀中开怀大笑的小女人,冷硬轮廓似瞬间柔和,犀利黑眸只剩下一汪深情。 正好安格鲁夫妇下楼,看到两人亲密姿势,并不觉不雅,反而感叹。 “你们感情真好,我看到你们举办的世纪婚礼,傅太太在采访中主动告知是她倒追傅先生。当年我追安格鲁是轰动全国,没想到看似娇小的傅太太比我更为勇敢。” 莉娜挽住安格鲁的手臂,回忆往事,心头仍然像是涂抹上一层蜂蜜,甜到齁。 傅谨修心情复杂。 婚礼上,南挽发言实属解开尴尬局面,一切皆是谎言。 南挽欢笑,张开两臂搂住傅谨修的窄腰,没有顾忌地秀恩爱,“我这辈子,一眼就看上傅先生。人人都说他是大冰山,但我坚定认为,只要我有恒心,一定会能把冰山融成春水。”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心领神会。 安格鲁无奈叹气,“夫人,不要提当年黑历史。我当初一心埋头研究科学,决心为国鞠躬尽瘁,哪知道还有个娇俏女孩愿意嫁给我,成为我一生的牵挂。” “安格鲁,你现在可后悔最初用那么糟糕态度对我吧。”莉娜哼唧,多年夫妻默契与熟识,让她轻易掌握到相处的分寸。 分寸,一个不会让对方感到厌倦与烦躁的界限。 南挽羡慕安格鲁夫妇相处状态,不免更加憧憬她与傅谨修的未来。 晚餐后,两位小少爷舍不得南挽。 这个绝佳的时机,南挽当即爽快同意两个小孩要求。 毕竟第一次合作,傅谨修与安格鲁还需要更多时间来沟通,增加双方的了解。 “挽挽,我们下楼吧。”查尔斯活泼好动,在顶楼套房早就憋不住,撒娇地摇晃着南挽的手。 威廉站在旁侧,虽然没有吭声,但一双如大海眸子充满期待。 “楼下有一座模仿d国皇家公园建筑,今年刚建成并开放使用,我还没有机会观赏。听闻你们到过d国观光,我有荣幸邀请你们当我们小导游吗?”南挽欣然同意,幽默征求他们的意见。 “当然可以!我来,我在学校模拟人生中曾担任过外交官职业,定能为你带来一次新鲜又有趣的旅程!”查尔斯立刻举手,毛遂自荐。 南挽与他击掌,三人兴奋前往酒店一楼。 最后三人游玩一圈,坐在酒店门口喷泉大理石座位上歇息。 喷泉另一面,苏染尘提前从其他渠道知道南挽行程,奔着借机结识安格鲁,为以后铺路。她估摸着时间赶来,意外在喷泉处碰到南挽。 看到南挽轻松惬意的贵妇生活,而一切本该属于她,苏染尘心里嫉恨,气到脸歪。 “姐姐,好巧啊,怎么来酒店见客户都能碰到你!”苏染尘亲热搭话,双眼瞟向两位矜贵的小少爷,“这两个孩子一看就是身份尊贵家庭出身,是哪家的呀?” 南挽瞧苏染尘热情作态,实则眼珠子都快黏到安格鲁两个孩子身上,像要把他们买了赚大钱。 “染尘,现在你还在浪风尖口,还是尽量少露脸,以免媒体拍到你,不知会写出什么内容。”南挽看出两个孩子心情有被打扰,自身挡在他们面前,状似不经意提了一嘴。 苏染尘俏脸发白,“姐姐,相亲对象可是你和妈给我挑选出来。我一个未婚未育的单身女青年,难道同时交往是违法吗?外人不懂,但我们从小长大,你怎么也这般市侩!” 确实不犯法,但道德更为重要。 南挽心中冷笑,义正严词纠正苏染尘错误思想,“就是男方都是好苗子,才给你介绍。你看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人尽皆知,把咱们南家的脸面丢尽。” 苏染尘生气,在这件事情上,她没有妥善处理,让人抓住把柄并曝光,确实理亏。 可她不认为自己有错,而是…… “都怪爆料的人,丑人多做怪,我的生活与他有哪点关系,为了捞那点钱,就漠视我的人生和幸福。这种人,最该罪魁祸首!” 苏染尘没借口反驳,将气撒在陌生人上。 南挽皱眉,万分痛心道,“染尘,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心难测,还不如管束自己,不要做错事。” 三言两语又把话题扯到苏染尘身上,还侧面表明那一堆烂事根源在苏染尘个人。 苏染尘听出言下之意,气到脸色红白交替。 南挽还不过瘾,继而提到苏染尘收人礼物一事。 “我问过妈,家里给你的零花钱没有只多不少,而且你在南氏又有管理层工资,你怎么像一副缺钱穷酸样,还开口叫外人送你礼物?” 南挽思索着,觑见苏染尘要开口,快速抢先。 “你该不是染上什么坏习惯,在外面欠了高利贷?” “姐姐,你这说的都是什么,我怎会做那种事!”苏染尘被一路抹黑,脸色难看至极,奋力想为自己辩驳,却脱口而出真心话。 “我只是享受被男人拥簇的感觉,你一直生活在大家中心,根本无法体会到我多么渴望能像你一样得到所有人喜爱。” 南挽压抑,而后释然。 她前世死前一直不明白苏染尘为何要害他们一家,原来都是自私作祟。 可怜他们一家三口前世成为苏染尘富婆路上的泣血垫脚石。 “因为自己想要,就可以不顾法律道德,随心所欲吗?”南挽沉脸,冷声替前世的自己质问。 “姐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苏染尘勾唇,意有所指。 突然,她看到傅谨修在南挽背后逐步靠近。 苏染尘嘴边笑容更加灿烂,故意暗示南挽,“姐姐,不要忘记傅言那件事哦。” 南挽一头雾水,头脑风暴,却仍不知苏染尘所谓“那件”究竟是何事。 “哎呀,姐姐可是过度思念情人而犯傻了。”苏染尘变脸如六月天气,亲密附在南挽耳边。 傅谨修听到“傅言”名字,俊脸倏地一变,浑身飕飕冒出寒气。 他眼神不善地刮了一眼苏染尘,后者顶着巨大压力,朝他妩媚一笑。 第五十二章 希望你不会食言 南挽皱眉,正疑惑苏染尘为何莫名其妙媚笑,诡异感油然而生。 突然,一只大手从后用力拽住南挽,粗鲁地将人拎走。南挽在傅谨修靠近一刻,便由他身上沁人心脾的气味辨认出对方。 南挽瞧见傅谨修面色不佳,诸多诡谲之处联系起来,猛然心惊。 接着,滔天怒火从南挽心头蔓延。她余光厌恶地瞪向苏染尘这位始作俑者,没料想自己千方小心,仍然上了她当,被她耍了一道。 “谨修,与安格鲁夫妇相谈还愉快吗?”南挽小跑跟上傅谨修的大阔步,笑嘻嘻问。 “嗯。”傅谨修惜字如金,心思犹放在苏染尘方才所说的那番话。 南挽不气馁,在两人拐入酒店后,确定苏染尘看不到他们当下位置,便灵巧绕到傅谨修面前,顺势两臂主动搂上对方脖颈,献上香吻。 傅谨修反客为主,怒火与欲望交织迫使他加大力度,激烈回应。 南挽甘之如饴承受傅谨修所带来的的狂风暴雨,沉浸在他为她建造的世界。 一吻将傅谨修怒气消磨得一干二净,满心满眼只剩下阴郁。 “有很多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你可以对我再多些信任,我不会令你失望的。傅谨修,你能听明白吗?”南挽无法坦白,美眸认真注视那双深邃眼睛,传递某种情绪。 傅谨修自然能看懂南挽所想传达的内容,可他不敢相信一个人会天方夜谭般忽然转性。 “南挽,希望到最后,你不会食言。”傅谨修眼神复杂,沉重感情泄露,令人莫名为他心酸。 南挽郑重点头,傅谨修半信半疑。 两人回到顶楼套房,继续与安格鲁夫妇畅聊,而两位小少爷虽管家回来。 至于苏染尘,在看到南挽被傅谨修毫不留情地扯走,脑补了南挽回到家定然被傅谨修百般蹂躏,并暴打场景,心里嫉恨稍有缓解。 她走到酒店入口,报了傅谨修的大名。 门童面不改色要求,“女士,请您出示邀请函。” “刚才进来的那对夫妻是我的姐夫与亲姐姐,是我姐夫傅谨修邀请我来与安格鲁先生会面。你在这里阻三阻四,若是惹怒安格鲁先生,你一个小小底层人士能承担起责任吗?” 苏染尘颐指气使责骂,想靠耍横撒泼溜进去。 “女士,为了方便贵宾商务,我们酒店贵宾会客,皆会发出我们酒店专用的贵宾函。只要您拿出邀请函,经过检查符合,才可步入酒店。”门童不卑不吭解释,双眼坚定审视苏染尘。 苏染尘后悔万分,懊恼自己刚才顾着算计,没有让南挽留下一张邀请函。 “我忘记带了。”苏染尘仰高头蔑视对方,嘴硬冷哼。 “女士,很抱歉,你不能进入,请您离开。”门童见多识广,对苏染尘这类想钻空隙的骗子并不感到奇怪,礼貌赶人。 “你——狗眼不识人!等我姐夫来了,你别甭想在这里干,直接卷包袱走人吧!”苏染尘心气不顺,张牙舞爪怒骂。 门童神色平静,继续稳守岗位职责。 苏染尘望着典丽堂皇的室内,遗憾收回视线,黑着脸走开。但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一楼露天临时停车场附近转悠几圈。 终于,苏染尘看到宋简开车进入停车场。 她躲在另一台车旁侧,等宋简一下车,便拨通傅言的电话,同时慢步经过宋简面前。 “傅言,挽挽主动提出协助你窃取公司机密。她让我向你转达,只要你想要的东西,她哪怕付出生命,或是杀死傅谨修,她都愿意。哎呀,她对你可谓是有情有义了。” 闻言,准备下车的宋简立刻缩回车上,不动声色降下车窗,安静聆听。 苏染尘察觉宋简自以为神秘的小动作,得意洋洋揣测南挽凄苦的下场。 “她倒是真心实意,不过好心办坏事,我还真的怕了她随意行动。”傅言躲藏在公寓,想到近期风言风语根源皆是南挽提供的投资资料,心有余悸。 “这事好办,你需要哪些机密文件,直接告诉南挽。反正你们都在傅氏,随时都能见面。”苏染尘手中拿着电子车钥匙,转头佯装在找自己的车,所站位置凑巧停在宋简车头前。 “傅谨修看她多严,你是没体会。我找她,不是没有回复,就是时间冲突,碰上傅谨修在办公室。天天跟做贼一样,明明就是我先认识南挽,傅谨修这个后来者跟小辈抢女人,简直禽兽不如!” 傅言想要自己所有计划都被傅谨修一个突如其来的结婚打破,他被迫调整方案。可南挽婚后像变了个人,隐隐约约要挣脱他的束缚。 他开始怀疑南挽还是以前那个人吗? “你权势比不过傅谨修,只能由他强取豪夺。不过,幸好南挽心里只有你,他霸占的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子。” 苏染尘听出傅言对南挽有几分情义,万分警惕,但为了把这出戏演至精彩,她只好暂时压下不满,符合傅言。 “哼,不用多长时间,他所拥有的都会转移到我手上!晾他快活几天!”傅言大言不惭道。 苏染尘估量后面的话不适合宋简知晓,况且这些信息足够引起宋简提防与厌恶南挽。 说着,她摁下电子锁,然后朝闪烁的车走去。 等苏染尘驱车远去,宋简方才下车。 对南挽妹妹的话,宋简不曾怀疑苏染尘是别有用心,当即快步走向酒店,欲要向傅谨修汇报。 没走几步,宋简停下。 他太清楚南挽在傅谨修心中分量,哪怕他说了,傅谨修兴许还一头自愿栽进去。 思前想后,宋简不敢将此事告知傅谨修。 夜色渐深,南挽与莉娜交谈,一高兴便喝多几倍,整个人被傅谨修裹在西服外衣中,公主抱着走出酒店。 主驾座上,宋简瞄到傅谨修贴心照顾沉睡中的南挽,忧心忡忡。 “傅总,傅言在公司,太太天天随你到公司,会不会给他们制造了机会?”宋简侧面问了一句。 第五十三章 自己的事业不用依靠别人 南挽想跟他到傅氏,傅谨修则不曾后悔,也能承受后果。 只是,傅谨修记得宋简向来鲜少主动提及南挽,“你是收到什么消息?” “没有。太太近期与傅言私下见面,我感觉不妥。”宋简欲言又止,迅速转口否定,扯了一个理由。 “我心中有数。”傅谨修抿唇,黑眸往下车窗外的漆黑,郁闷又无奈。 连助理都懂得关心他,不赞同她私下与其他男人约会,她究竟何时开窍? 翌日,南挽如常陪傅谨修到傅氏上班。 傅谨修依行程开会,南挽照常在办公室整理文件,却发现今天办公室格外受欢迎。因为平均半小时就有秘书办,或其他部门职工进来递交文件。 午间,傅谨修临时延长跨国会议,宋简依照他的吩咐到办公室通知南挽自行用餐。 宋简将此事告知南挽,提防道,“太太,傅总桌面与书柜文件皆是有号排列,每一页纸都有印记。您应该不了解这些方法,请您不用费心整理,因为这些是我的职责。” 每一个字挑不出错误,但连在一起,即便宋简笑容依旧,南挽仍感到抵触。 “宋助理,是我哪里给你添麻烦吗?”宋简是傅谨修得力助手,南挽不想让他对自己产生误会。 宋简眼神微变,很快隐藏真实情绪,摇头示意,“太太忧虑,我只是出于职责提醒您,并无他意。” 对方不肯吐露心扉,南挽没法子逼他开口。 “那好,我就记住了。谨修有你这么忠心耿耿的下属,是他的福气,我为他感到开心。”南挽没有咄咄逼人,浅笑赞扬。 宋简讶异南挽的气量,但仍然无法对南挽所作所为有所改观。 颔首以对,宋简随即拿了要用的资料,便离开。 门一关上,南挽叹气,她不明白宋简对她为何突然疏离? 她第一次在公司亮相,为秘书办职工购置下午茶点,宋简还十分配合她,帮她助势。 环顾四周,南挽心里清楚想要打消宋简的怀疑,她就不能再继续过分黏在傅谨修身边。 于是当晚,南挽主动向傅谨修提出,“我不想过在家里家外当花瓶。以前,我曾研学过调香,教授说我还挺有天赋,所以我想从事调香事业。具体方案,我还没有想明白。” 接着,南挽拿出一份开展调香事业初步方案。 在与宋简交谈后,南挽整个下午便在思索出路。 这份方案是她心血。 “你既然已拿定注意,那没必要通知我了。”傅谨修对南挽突然不陪同上班决定感到诧异,没有翻动文件,冷脸道。 对傅谨修而言,南挽是厌倦他,不想天天看到他,所以才找了一个合理借口。 南挽见他误解自己,平复情绪后,主动翻阅文件,清晰说明自己的想法,“我想做一些实事的想法并非第一天,以前总怕自己没有毅力坚持下去。赔钱事小,若是印象到南家生意与名誉……” 傅谨修眼底滑过一抹了然,仔细查看方案内容。 南挽不用再多言。 傅谨修坦然承认自己的错,为了让南挽高兴,主动提出给她开设一家公司。 “对不起,是我先入为主误会你。你的方案框架清晰,我认为可行。我立刻安排宋简按照你的喜好找公司地址,其他各种所需的事宜,皆由我来负责。钱更不是问题,公司所有开支从我个人银行卡转出。” 南挽听了,摇头否决。 “我自己的事业,自然是我一手操办,没理由还要依靠你。傅谨修,我从前不知你的魅力,总觉你是依仗得天独厚的身份理所当然拿下当下的地位,但经过这些天亲眼所见。” 南挽回忆近期与傅谨修几乎天天绑在一起,并不觉厌烦,反而从他身上学会许多处理与管理事情的最佳方式。 所以,与优秀的人在一起,耳濡目染,自己本事会有所提高。 “我还在思考开设公司的运营方案,但不管前路多么艰辛,我不想再依赖任何人。我要凭着自己能力开工作室,成就自己喜爱的事业。” 闻言,傅谨修讶异南挽的惊人改变。 在他印象中,南挽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在南家,她是千娇万宠长大的红玫瑰。现在南建平将南挽亲手教导他手上,他依然会小心呵护这朵珍贵娇嫩的鲜花,让她一辈子快乐,无忧无虑。 “你确定不需要我的帮助?”傅谨修不敢置信问,眼底闪过一抹喜悦。 以前的南挽很好,但他更喜欢现在的南挽。 “当然,你可不要偷偷摸摸帮助我,否则别怪我翻脸啊!”避免傅谨修因溺爱而私下小动作,南挽提前警告。 傅谨修嘴角勾起,难得调侃,“夫人有令,我怎敢不遵从旨意。” 南挽撇唇,接着捂唇嗤嗤偷笑。 隔天,南家定期家族聚餐,南挽作为主家女儿提前回到南家帮忙打点。 见到父母,南挽趁机会告诉他们。 “我打算开设一家调香工作室,地址选在我成年宴那天收到的名下商用大厦。爸,我记得您先前的秘书退休,现在因家庭经济有意继续社会工作,你能把他联系方式发我吗?” 南建平欣慰,抬手抚摸南挽发顶,骄傲爽朗笑道,“谁说我的宝贝没有做生意头脑,一点儿不像我,这不瞬间让他人刮目相看。阿财经验丰富,对我们南家忠心耿耿,替你管理公司绰绰有余。” 南挽就是冲着这个,点名要财叔。 她专注研究,内部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帮她。 “来,跟爸爸到书房聊。没想到咱们父女俩,还真有这么一天用上书房来谈公事。”南建平激动不已,拍了下南挽肩膀,乐呵呵往楼梯走。 “瞧你那样,难不成我们家挽挽不经商,你这辈子就抱憾终生?”南母替两人高兴,听丈夫说话没经大脑,娇嗔念叨。 “不是!”南建平赶忙向南挽解释,“爸爸不是重男轻女,就是一高兴,嘴巴就不利索,挽挽可要懂爸爸的心。” 第五十四章 出尽风头 南挽自然不会介意,更清楚自己父母都没有任何重男轻女思想,否则她两世生活不会这般一帆风顺。 而前一世,南家更不会间接被她亲自送到傅言与苏染尘手上。 “妈咪开玩笑,您也真还信了呢。我有幸成为你们的孩子,已经是十辈子修来的福气,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们,哪里还会胡思乱想,斤斤计较。”南挽感慨万分,真心流露。 闻言,南建平笑眯眯,招呼南挽上楼。 南母站在楼梯口,玉惨花愁,总觉得南挽有事隐瞒他们。但她左思右想南挽近期告知他们二老的日程,每天都与傅谨修腻歪在一起,也不曾提过傅言半句。 如果不是感情问题,她还有哪些心烦事? 南母没想明白,打算等宴会后再找南挽谈心,随即走回客厅与亲戚们畅聊。 在一处转角,苏染尘靠在墙壁上,三人对话悉数被她听到,心生嫉恨。 她两手捏起,指甲摩挲着手掌心软肉,双眸阴戾怨毒。 她憎恨南建平夫妇对亲女儿可以无私贡献一切,对她所提要求则要谨慎考虑再三,总是乱给建议,再三阻挠。 她痛恨南挽轻而易举得到男人的拥簇,而她事事都做到完美,却鲜少人能欣赏她的才华,更无人主动助力。 她仇恨所有人,视南挽为眼中钉,怨命运不公。 既然她天命非凡,生父母弃养,转头就有一对夫妇领养她,给了她千金小姐地位。那她就本该如稀罕明珠,小说中的女主角,事事顺心顺意。 南挽,她都要她身败名裂,要将她挫骨扬灰! 中午,南家别墅宴会厅大摆筵席,南氏族人欢聚一堂。因是同姓亲戚,聚餐乐融融,与其他宴会上应酬截然不同。 南建平作为一族领头羊,满意南氏如今各方面发展,以及宗亲在各行各业所拥有的地位权势。 “亲管三代,族管万年。我们横跨海内外,距离遥远,但我们永远都是血脉相连家人。经过百年成长与奋斗,我们从小树苗长成参天大树,往后我们在座每一位及后代要继续贡献自己力量,让我们南氏家族更加优秀、兴旺发达!” 南建平豪情万丈发言,台下宗室子弟心有感触,举杯回应。 一片豪言壮语如同海上波浪卷来,洪亮响彻天际。 随即,众人各自找到熟识的亲戚相聊。 苏染尘故意当众唉声叹气,吸引旁人眼球,大家以为她为先前绯闻烦恼。 即便人人厌弃苏染尘脚踏多船行为,但作为亲戚,大多数人还是关心她,劝慰,“染尘,人无完人,以前错过能及时悔改,我们依然能重头再来。你往后路还很长,不要灰心丧气。” 苏染尘谦逊低头接受教诲,心里则骂骂咧咧对方多管闲事。 “感谢您对我的建议,我会认真改正。除此之外,我主要忧心姐姐要求爸帮忙给她开公司,好像说要做什么调香。具体运营产品,她说得不清不楚,我很很怕家里的钱财被她糟蹋。” 苏染尘一番话引起轩然大波。 南挽留给南家人印象是骄纵任性,恋爱脑,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甚至欺骗父母。至于经商云云,他们从未看过南挽有所接触。 所以这个消息如平地惊雷,令南家人对南挽更加不满。 人群中,南家二房女主人地位较南母之下,在族里有一定话语权。 她冷脸,率先站出来,质问南母。 “嫂子,女儿家虽要精心富养,但总该有个底线。南家如今地位,可不是一个人功劳,而是我们所有族人齐心协力奋斗的成果。你们就让挽挽随意挥霍我们的心血吗?” 正在招待他人的南母怔然,不明白怎会有其他人得知这个消息。 她眼神快速扫向近处的南挽,无声询问。 南挽耸肩,悄无声息地看了一眼苏染尘。南母皱眉,十分不解,但眼前最重要是安抚大家,避免谣言伤害族人的心。 “小妹,不知你哪里听来的谣言,误会我们。挽挽是想开一家工作室,从事她所喜爱的调香。她没有计划回娘家拿资金开设,都是想以她能力去获取投资。” 南母温婉微笑解释,在他人看来,这些都是谎言。 见状,南挽走到人群中央,光明磊落地向大家宣告,掷地有声说明。 “叔叔伯伯们,我近期打算开设调香工作室,选址等已在筹备,待往后正式挂牌,还盼望大家多多帮忙宣传。” 当事人现身说法,大家脸色稍缓,但瞟向南挽的眼神不约而同带着蔑视。 “你又不懂做生意,还是安分在傅家当个富家太太,这辈子不穷吃穿,没必要折腾。”南家二房依然不赞同。 闻言,南挽捂唇嗤嗤浅笑,柔声低调炫夫。 “二婶,您不用担心自己的钱袋子。大家都知道我嫁给傅谨修,我才有这个创业想法,他就张扬要给我开一家公司,还让我不要操心,他会找人安排后新公司前前后后所有事情。” 搬出傅谨修,南家还有意见的亲戚顿时哑口无声。 论权势地位,傅谨修比他们整个南家都要高。况且,谣传傅谨修极度宠妻,为了能陪伴娇妻,天天还带南挽上班。 小两口如糖娃娃,腻乎到齁人。 “但我拒绝了,要靠自己能力干出一番事业。为怕谨修私下用各种方式帮我,我还特意叮嘱他,若被我发现,我就要生气。他被震慑到,当场发誓不敢呢。” 南挽不嫌人人投来艳羡又嫉妒目光,乐呵呵地述说夫妻之间的小甜蜜。 “那侄女婿有本事,心念念你,确实轮不到咱们南家掏钱出力。挽挽,我家宝贝有你一半看郎婿眼光,我也心愿了。”二房立刻改口,给自己台阶下。 接着,其他亲戚精明附和,现场一片赞扬南挽与傅谨修感情和睦声音。 南挽娇羞,笑嘻嘻挥手,悄悄秀恩爱,“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我们就是普通恩爱夫妻。不过谨修待我的确上心,这么优秀的男人,除了我爸,他是世界第二个。” 一计不成,反倒让南挽出尽风头,苏染尘气到半死。 第五十五章 一时兴起的玩笑 当天,南挽带着所有无形鲜花与艳羡,全胜而归。 月明星稀,傅谨修从浴室迈出,身上浴袍松垮随性套在魁梧健硕身材上,黑碎发如冰凌短茬,根根竖起,水从其中穿梭顺着额际滚落。 最后,滴滴水露俏皮溜进浴袍下。 南挽躺在床上,捧着平板查看工作室初步方案,美眸不经意抬起,瞬间被眼前性感一幕刺激到眼睛发红。 食色性也,男女都是一样。 她将平板扔到床头柜上,脚尖在地毯轻点,娇躯灵活旋转,如高贵天鹅几步跳跃到傅谨修面前,藕臂娴熟搂住对方脖颈。 长腿往上一条,轻松挎在傅谨修腰际。 傅谨修显然没料想南挽如此热情,着急南挽会摔倒,情急之下扔掉毛巾,铁臂飞快托住南挽腰背。 “傅先生,你今天让我在南氏族人面前赢了不尽光彩,我决定今晚要豪爽给你一个奖励。只要你提出的要求,不管什么,我都答应。” 柔和橘灯打在南挽精致脸庞,与她眼中深情融为一体。 傅谨修心头狠狠一震,藏在灵魂深处的欲望差点脱口而出。临开口之际,他又怕南挽难做,避重就轻提出,“让我为你工作室出力。” 南挽诧异,随后失笑。 额头抵在傅谨修胸口,噗嗤强烈笑声清晰传递到傅谨修心脏,心不由自主随她的笑声同时律动。 “我的傅先生啊,你本可以过分一些。”南挽感动,为傅谨修总把她利益摆在首位而错失这次同房大好机会,深感遗憾。 傅谨修目光灼灼注视南挽,猜测她这句话中的真实成分。 最后无果,他将南挽抱放在床上,自己则俯身躺在南挽背后。 长臂箍住南挽纤细蚂蚁腰,傅谨修呼吸洗漱喷在南挽长发上,漆黑眸子流露浓重欲望。南挽察觉后脑勺传来的热度,粉唇勾起,小手抓住腰上的大手从丝绸睡衣下摆钻入。 肌肤相贴,共享热度,两人火热心同时颤抖。 傅谨修强忍欲望,小心翼翼靠近,试探南挽的愿意程度。 南挽转身,主动投入他的怀抱,两颗心惺惺相惜,温暖潮水将他们包围。 一夜长眠,傅谨修始终怕南挽事后会后悔,浅尝辄止。但这点甜蜜足以慰藉他的肉体到灵魂,直到第二天上班,他整个人都感到晕眩般不真实。 甜蜜后,他更加小心翼翼,怕眼前幸福如同龙卷风,来得快,去得快如闪电。 南挽为两人更进一步的关系同样感到开心,与此同时,她干劲十足开始布置工作室。开业当天,傅谨修送来九十九束花与各种花篮,还有各种世界各地高级香辛料,声势浩大。 为不抢走市场对南挽关注,傅谨修没有出场,默默乔装混迹在人群中见证南挽成功之路的开端。 另一边,傅言强顶住流言蜚语,灰头土脸回公司。 他提前得到傅谨修行程,挑在空隙去办公室找南挽,却意外没见南挽人影。 宋简得知傅言偷偷到总裁办公室,避免傅言盗走机密资料,快速赶到办公室,正与出来的傅言碰个正着。 “傅经理,傅总在开会,你有什么要事找他?”宋简面带微笑,不着痕迹提防对方。 傅言尴尬,但胜在脸皮厚,一本正经道,“傅家一些私事,我想找他沟通后续。既然他不在,那我回头再寻他吧。好像小婶是小叔贴身秘书,她今天不上班吗?” 宋简面色不改,暗中揣测傅言目的。 “太太有事在忙,近期都没空来公司。” 傅言疑惑,敷衍点头回应,便快速离开。可他时运不济,没走两布,又遇上从会议室迈出的傅谨修。 傅谨修犀利视线落在傅言身上,余光扫过傅言背后的唯一通道,顿时猜到傅言是钻空子来找南挽,面倏地覆盖寒冰。 “傅言,南挽是你小婶。记住你的身份,她不是你能肖想的人,少打她主意。” “小叔,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侄子只是关心新家人,难道我一腔热心还有错?”傅言委屈,佯装被傅谨修欺负打压而退让,“算了,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我不想多做解释。” “傅言,你心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若越界,你后果会比那人更凄惨。”傅谨修冷声震慑。 傅言脑中滑过傅家那个不能提的叛徒,脸色瞬间苍白。 见状,傅谨修藐视地转开视线,大步错身经过他身边。 傅言不死心,从苏染尘口中获知南挽开了调香工作室,继而打听到工作室所在地址,趁着晚餐前的时间主动上门。 南挽早猜到傅言野心勃勃,不会轻易放弃,提前告知公司所有职工,将傅言列入黑名单。 于是,当傅言到南挽工作室,要见南挽时,结果是…… 前台工作人员礼貌回应,“抱歉,挽挽姐外出会客,不在公司。请您留下姓名与联系方式,等挽挽姐有空,她会联系您。” “我对她是非常重要的人,你带我去她办公室等。”傅言大放厥词,一脸高傲地表明自己身份。 “先生,总裁办公室是私密场所,并非公共场所,请您不要为难我。”有了南挽提前告知,前台美女不松口,坚持阻拦傅言。 傅言愤怒,掏出电话联系南挽,想要南挽立刻赶回公司见他。 可几通电话过去,南挽没有半点接听,全部转到留言箱。傅言面子挂不住,气恼转身离开。 恰好,傅谨修来接南挽下班。 他在大厦一楼大厅看到电梯门打开,傅言乘坐电梯下停车场,俊脸顿沉。 昨晚甜蜜变成毒药,折磨他的心脏疼痛难忍。 既然傅言来接她,她肯定走了。 所有甜言蜜语,不过是她一时兴起的玩笑! 傅谨修醋缸打翻,内心酸涩难忍,却拿南挽无可奈何。 他难过转身,失落得准备一人回家。 突然,南挽从后面向他跑来,边柔声喊,“老公,等等我。” 傅谨修虎躯一震,不敢置信回头,便看到南挽灿烂笑容。 南挽追上,双手挽住傅谨修胳膊,笑嘻嘻道,“我就猜你是这个时间来接我,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 傅谨修似枯草逢甘露,春回大地,恢复生机,勾唇点头。 第五十六章 深得我心 南母第一个大寿在即,对她本人与南建平而言意义非凡。为帮南母庆祝,留一个美好纪念,南建平包下海湾岛举办隆重寿宴。 南挽知晓傅谨修近期在谈一个大项目,不想为了私事,影响他的工作,则不曾主动邀约他陪同出席。至于傅谨修是否会记起自己岳母生日,南挽则不敢揣测。 毕竟那是她的母亲,不是傅谨修亲生父母,即便他没记住,也不能用道德批判他。 在登岛前一天,南挽罕见起早,打算驱车到饰品店取预订的礼品。 她脚尖刚碰到地板,一条铁臂蓦然自她身后搂住她,将她抱起走向盥洗室,低声迷人嗓音带着清晨刚醒松弛。 “岳母寿辰礼物会在中午前送去南家,一座玉身观音。” 傅谨修稍有停顿,微有忐忑问,“曾听闻岳母向佛,嗜好收藏佛家名品,所以邀约d先生在两个月前开始制作。这件礼物符合她吗?” 南挽诧异,因为她早就放弃,没料想傅谨修不仅记住,还提前找千金难求的名家预订了礼物。 “你牢牢抓住我妈的喜好,眼光独到。”南挽翘起拇指,笑着称赞。 “那就好。按照岳父发出的邀请函,宾客在傍晚开始登岛,明天上午截止登录,我们作为小辈,现在过去,尽量帮忙。”傅谨修接过南挽递来的电动牙刷,似在谈生意,严肃以待。 南挽心口发暖,仿佛置身三月天。 “傅先生,你已经安排妥当,把我的工作都完成,显得你才是南家亲儿子。哎,真是羡慕我爸妈,喜提一枚二十四孝女婿。”南挽俏皮眨眼,出水芙蓉美姿令人怦然心动。 有意无意,南挽胳膊挨近傅谨修,对着镜子歪向傅谨修的肩膀,不停扮鬼脸,又自娱自乐地咯吱大笑。 旁侧,傅谨修宠溺望向她玩闹,浓眉大眼内蓄满温情。 两人在家结束早餐,便乘坐私人飞机前往海湾岛。 坐落在遥远对岸的私人岛屿,四季如春,丰富多样的生态系统,令人眼花缭乱。项链形状的红树林中央是一座豪华别墅。 红树林外的一圈皆是粉色沙滩,纯净海水,西北一角是绿松石色泻湖美景。山丘上爬满娇艳欲滴的鲜花,一座得天独厚的天堂,令人不由感叹造物主的创意,更艳羡这座岛屿的主人。 飞机降落在岛屿固定的庞大机场,南挽与傅谨修被管家迎接入别墅内。 此刻,南建平夫妇与其他宾客还没到场,整座宽敞岛屿除了千名工作人员,便只有南挽与傅谨修两位主子。 换上碎发比基尼交叉吊带长裙,将长发卷起夹住,手拿着编织包,南挽站在月形露台,享受迎面吹来的温暖湿润的海风。 耳鬓几缕秀发随风荡起,南挽长裙被拽起,仿佛一对翅膀,让这个沐浴在阳光下的精灵随时展翅高飞。 傅谨修穿着沙滩风格泳衣,双手抱胸站在门框处,安静欣赏眼前静谧美人,同时在脑海中一笔一画勾勒出来。 “海边有潜水装置,我们可以潜伏在海里与魔鬼鱼游泳。你若不喜欢,我们还可以去乘帆冲浪,玩滑翔伞,海钓。”南挽有所察觉,回首嫣然一笑。 傅谨修薄唇不由自主勾起,笑容稍纵即逝。 “哪里都行,你玩,我为你拍照。”情话自然而然吐出,傅谨修怔然,担忧南挽反感,紧张得垂下视线,不敢直视对方。 南挽不懂傅谨修出色如斯,为何对她常露出自卑? 是她曾经将他伤害至深,令他心留下阴影吗? 这个疑惑,一如南挽不懂傅谨修在茫茫人海中,为什么会一眼相中她,还非她不可?毕竟她自认优秀,配得上傅谨修,但傅谨修这般优秀人还能有更多更广阔的选择。 “好,那我们先潜水,再去冲浪。下午,爸妈就到场,我们再协助他们布置会场。”南挽压下不解,活泼揽住傅谨修,笑嘻嘻道。 傅谨修向来以南挽意愿为个人心愿,只要南挽开心,他似乎看到那一张笑靥便能心满意足。 不过,倘若她自愿让他狠狠占有,困锁在他的世界,那就更好。 随后,傅谨修驾驶越野车,与南挽来到已开发的海滩一处。 更换潜水装置,教练交待注意事项,便要带两人潜伏到浅海区海底。教练员皆是男士,看到南挽穿上脚蹼行动不便,自然伸手要去扶她。 傅谨修眉头狠皱,疾速抓住南挽双臂,将对方转向自己,犀利目光刮向教练,“我是国家级潜水教练资质认证,不劳烦你教导我太太,你们跟在我们后面即可。” 南挽双眸冒星星,崇拜看向傅谨修,“谨修,你这么忙,什么时候还考了国家资格证?” 忆起那段往事,傅谨修俊脸倏冷,眼底闪过一抹阴郁。 薄唇扯动,他言简意赅带过,“大学期间,闲的无事,被舍友拉去找伴。” 南挽感受得到傅谨修情绪低落,识趣不再深入探索,内心悄悄记住此事。 碧水波涛,性感沙滩,蓼蓝大海内,欢声笑语随着涛涛浪响交织,令人轻松愉悦。 午后,南建平夫妇上岛。 南母看到傅谨修,面带和蔼笑容,“你送我的礼物,深得我心,谢谢你精心准备。” 圈内人皆知,d先生工艺品一件难求,傅谨修能送她一座现做玉观音,俨然不是一件易事。 “你喜欢,这件礼物才有存在价值。”傅谨修言简意赅,字里行间充满真诚,没有一丝油腻,或有意讨好。 南母满意点头,对南挽大眼色。 接着,母女俩人单独到会客厅,检查现场装饰与饮食等。 “最近有消息?”南母见到他们感情和睦,期待问。 南挽抚额,哭笑不得回应,“妈,我才嫁出去几天,你心里就只能装下外孙,没了我的位置。” “贫嘴。”南母抬手敲南挽额头,略见忧愁,“你在爸妈心中,什么时候都是心肝宝贝。各种三姑六婆到场,你肯定逃不过被问。” 第五十七章 保护挽挽一辈子 南挽能预料到被亲戚们打听各种事情,但最终低估那些人的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寿辰当天,南挽一身银色美人鱼单肩礼服亮相。傅谨修刚被南建平叫走帮忙招待客人,南挽当即被一群人乌泱泱围住。 “挽挽,你妈盼了好几年大外孙子,你何时让她抱上呀?” “瞧你脸色窘迫,你们该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圆房吧?挽挽,你这可不行,男人在外辛苦打拼,你在家就要主动贴上去。男人都喜欢拎出去端庄贤淑,在家里则热情奔放的女人。” “不过你们年轻人爱垃圾食品,不喜养生,凭兴趣行事,那是要不到孩子。我肚皮出了几个娃娃,那都是有秘诀,例如姿势,床垫温度厚度,还有……” “你们都说错了,最重要是感情浓密,孩子就愿意投胎到挽挽肚皮。我有一本妇科按摩金手,当年怀上双胞,全凭赖这些方法指导。我今天特意带来,待会给你。” 听到长辈们过问自己隐私,南挽实在难以正视。 她开口想要敷衍带过这个话题,谁知另一波到场的亲戚又奔到她身边,开展另一个主题。 “南挽,你的工作室是傅谨修给钱开设吧,真是羡慕啊。你表哥公司最近资金有些紧缺,手上好几个项目还在寻找投资,反正傅谨修不差钱,你让他给你表哥投几个呗。” “你现在是傅太太,别忘了本家人,给你堂妹牵线,找个好人家。听说傅家还有适婚男孩,人有傅谨修这么孝顺吗?” 一人一嘴,中心似南挽,但心思各异。 面对亲戚的七问八问,南挽招架不住,耳朵轰隆隆发鸣。 见状,傅谨修快步迈进,挤入人群中,一把将南挽拉入怀中,两手还轻轻捂住南挽耳朵。指腹按揉,缓解南挽的头疼。 傅谨修冷眼锐利环顾四周,亲戚们瞬间被震慑,噤若寒蝉。 “感谢你们关心我们夫妻,但南挽还小,我们还想多过几年二人世界,不想早要孩子。” 傅谨修话一出,亲戚们自然不敢反驳,或是多嘴再扒八卦。 “侄女婿心里有数就好,我们只是怕你欺负我们家挽挽年轻,没有想干涉你们私生活。”某婶婆笑道,打破尴尬。 傅谨修面色不改,忽而低头深情注视南挽,主动维护她。 “欺负,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我妻子身上。况且,是我求娶她,即便舍弃我性命,都要保护挽挽一辈子。” 同样一个昵称,南挽总觉此刻听傅谨修口中念出的这两个字,似乎带了无限生命力,触碰到她的心脏在砰砰直跳。 “哟,现在年轻人感情真好,勇敢表达爱。哪像我们那个年代,爱在心口,只能婉转在生活细节表露,哪里敢这么直接告白。”南挽小姨捂唇浅笑,打圆场。 瞬间,亲戚们哄堂大笑。 傅谨修旁若无人,搂住南挽,两人深情对视。 见傅谨修保护南挽姿态,大家歇了心,把焦点放在其他事情上,不再多管别人家事。 苏染尘站在桌边,看到南挽被人宠爱样而吃味,手指狠狠捏住酒杯,指骨发白。 为什么被傅谨修宠溺的女人不是她! 苏染尘恨到咬牙切齿,决定要扳回一局。 她扯下小披肩,露出抹胸公主短裙。上半身浑圆半露,下半身裙摆刚过臀部,翘臀欲露不露,瞬间吸人眼球,惹人遐想。 大片雪白肌肤火辣大胆呈现,配上她娇媚精致妆容,确实美,但在今天场合,格格不入。 在南家长辈眼中,苏染尘今天的打扮伤风败俗。 “脑子被驴踢了,她不看现在站在哪里吗?以为自己还在夜店泡男人,一个个钓鱼呀。”同龄女生看到苏染尘过分裸露穿着,大翻白眼,不屑至极。 “我们南家有这个么东西简直丢人现脸!当初,我就阻拦大哥大嫂不要领养,看他们都把这人宠成蛇蝎心肠,水性杨花玩意!家门不幸!” 南家二叔痛心疾首,唉声叹气怒骂。 南挽任由傅谨修护在怀里,与亲朋好友们庆祝南母生日,耳朵听到周围人对苏染尘议论纷纷,粉唇浅勾。 现场效果,没有让她失望。 毕竟她早前在上流圈中大肆散播苏染尘所做的龌龊事,帮苏染尘打造独特名片。 苏染尘看到大家视线投放在她身上,骄傲自满以为出尽风头。 “染尘,我有一个朋友准备再娶。人虽比你大两轮,但老男人成熟会疼人,你嫁过去也算相配。”某婶子实在看不惯苏染尘丑陋吃香,“好心”为苏染尘介绍相亲。 苏染尘面色顿变,她一个豪门千金,需要沦落到嫁给老男人,这不是明晃晃嘲讽吗? “婶婶,不劳你费心,我有男朋友。”苏染尘风情万种甩头发,怒到绷不住回怼,“你这番话实在谩骂我爸妈没教育我,还是奚落我们南家大房门庭衰败,你敢让他们知道吗?” 婶子嫌恶呸一声,手蓦然扯住苏染尘紧身短礼服,还故意用力,差点让苏染尘走光。 她看到苏染尘两手护胸阻拦,婶子讥笑。 “你不是很喜欢躺在男人堆里,左亲右抱吗?这身体也不知道睡了多少人,还故作矜持。你让自己父母颜面扫地,你以为他们不想趁早把你打发出门吗?居然还想他们为你挑良婿,真是可笑。” “闭嘴!”苏染尘气急败坏低吼,意识到所在场合,立刻潸然泪下,假装白莲花委屈哭诉,“明明是他们合起来算计我,我才是受害者,你是我长辈,为什么还要在我伤口撒盐?” 现场宾客皆知苏染尘那点破烂事,大家悻悻当成玩笑看她一眼,又纷纷挪开视线,继续与他人洽谈。 无人关注,婶子姐妹团气焰嚣张,赶来助阵。 “南家养你二十年,不是让你挥霍。白眼狼,养不熟,当年那谁说的,果然一语成谶。” “你看还有哪个男人愿意理睬你,你假惺惺哭给谁看!省着收起你的虚假猫泪吧!” 苏染尘毫无脸面,气到脸色红白变幻,又无人援手相助。 第五十八章 当面揭穿? 南挽看到苏染尘窘迫境地,心头舒畅,为前世苦逼的自己吐口恶气。 “国家倡议我们发现新能源项目,但现在受市场欢迎的汽车类用具,皆知从国外进口。新能源属于新兴产业,我们没有探过水准,还不知能否发展起来。你们有收到类似倡议书吗?” 南挽陪着傅谨修在商圈精英应酬,听到有人提到一事。 粉唇默念这个专业名词,她不禁回想前世的商场动向。 “我看难,政府单是精神上支持,没有其他额外的福利政策,一分一毫还是搜刮我们企业。如果成功,大家就是赚钱,反之,我们不仅经济损失,在政府那边也没法交待。” 另一人叹气,直觉新能源前景不明朗。 接着,每个人七嘴八舌聊起自己见解。傅谨修面色冷淡听着,面无表情,但南挽看他模样,倒猜到傅谨修实则在思考。 在外人面前,傅谨修向来喜怒难辨,更何谈他的想法。 南挽摸不透傅谨修最后决定,可她想凭着自己微弱能力帮助对方。 “我曾看到一篇科研报道,国外先进国家在五十年前便开始研发新能源,想以此代替容易污染,耗能大的传统技术,可惜研发的产品存在各种各样问题,但至少说明一个重要信息。” 南挽浅笑,在众人期待下,若有若无继续说。 “新能源一定是具有前景性与价值性,否则哪些国家不会斥巨资研究。同样,前人研究中出现的各种问题,只要我们针对性攻破,结果必定符合市场需求,更执行保护环境的使命。” 闻言,众人沉思,傅谨修黑眸顿亮,灼灼目光中含着惊喜。 “在巨人肩膀上行走,我们比国外已经超越一大步。新能源不仅能是用于百姓生说中汽车,还能扩大到方方面面。其实我们不能把它看成一种新品,而是一种破旧技术的代替品。” 某总裁顺着南挽给出极具价值的话,找到新的思考角度。 周围人听到,陷入沉思,接着两手一拍,激动异常。 “没错,我们总把自己当成开荒牛,实际上早有研究结论。政策处之所以提议这个项目,定然具有前瞻性,否则不会胆大到让我们全国企业家为他们失败买单。” 一个论点抛出,有理有据,犹如油锅中瞬间投入冷水,掀起大波大浪。 突然,苏染尘跑到南挽面前,勉强挤出一抹甜笑,“姐姐,妈咪让我们去帮她找一样东西。” 南挽一眼看穿这是苏染尘的借口,无非是气不过。 但南挽无奈,被迫中断应酬,没有仔细再往下听,就被苏染尘一把扯回房间。 “姐姐与傅谨修同进同出,仿若戏水鸳鸯不舌分。我倒是纳闷,姐姐究竟还爱傅言吗?如果不爱,又是什么时候,傅谨修身上哪个原因导致你突然移情别恋?” 一字一句,清晰可听到苏染尘的咬牙切齿的恨意。 南挽敏锐看到苏染尘的手偷偷放入手提袋,在手机上操作,不禁怀疑苏染尘是否在录音。 警惕起见,南挽深思,抿唇不语。 苏染尘显然气到极点,陷入疯癫般咄咄逼人问,“南挽,你劈腿傅谨修,甩了傅言,对不对?” 如此直白的问话,印证南挽的猜测。 根据目前情形,南挽还没有搜集到充分的证据来揭穿苏染尘真面目。 她还需要缓和心情,耐心诱苏染尘与傅言进入她提前设置好的圈套。 因此,南挽为了大局着想,决定附和,配合着继续演戏,“染尘,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怎会是哪种朝三暮四的女人?” 后面的形容,含沙射影苏染尘那些龌龊事。 苏染尘横眉怒对,可看到南挽一脸无辜单纯,不能冒着被南家扫地出门的危险,强压怒火,直把自己逼到胸口胀痛。 “既然不是,你依然深爱傅言。我作为你妹妹,实在无法眼睁睁见你被傅谨修蹂躏。所以,我哪怕付出一切,我都要帮你和傅言私奔逃离火海!” 苏染尘一字一句说出自己的计划,嫉妒冲昏她的头脑,令她难以继续静心等待。 即便傅言吃亏,只要保证她自身的利益,苏染尘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提前所有谋划。 “我都为你想好了,一个月后,你按照我的指令到固定地方私人飞机出国。同时,我会安排人引开傅谨修,等他察觉你不在本地,你与傅言已在国外逍遥快活,而他永远找不到你。” 苏染尘似想到哪一幕,尖锐五官透着一股疯狂。 南挽不由自主想到自己前世最后被囚禁在一方窄窄房间,被折磨致死。 这一回,苏染尘定然想将她骗出国,接着用她薅进傅谨修身上羊毛。等她没有利用价值,再慢慢变态折腾她,让外界以为她是自然死亡。 暗无黑日的曾经,铁锈腐朽的恶臭味,痛到麻木的躯体。 南挽忍不住打寒颤,骨头的血液仿佛都被冻结,像没有生命的雕塑。 极力控制面色,南挽故意装作兴奋惊呼,接着小心翼翼询问。 “傅谨修人脉广阔,我怕就算人在国外,他只要动用关系,迟早会找到我们。染尘,你计划把我们送到哪一个地区,才能避开傅谨修的眼线呢?” 苏染尘狐疑审视南挽,似要将南挽戳几个洞,要她的底牌看穿。 南挽面色不改,隐忍从灵魂深处钻出的恐惧,挺直腰板任由对方打量。 许久,苏染尘稍放安心,打算开口。 “南挽!”突然,傅谨修推门而入,冷着脸喊了一声。 室内的谈话被中止。 南挽恨不得立刻一头扎入傅谨修怀中,用他的体温来找到慰藉。可苏染尘在场,而她方才又赤裸裸表明对傅谨修无意。 “谨修,你有事找我?”南挽压制冲动,吞咽哽咽,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如平常。 傅谨修黑眸深深望去一眼,随后大步上前牵住南挽,直接把人带走。 背后,苏染尘瞧傅谨修俊脸难看,想到自己故意放在某处的一些纪念品,嘴角得意勾起。 第五十九章 我很忙 傅谨修带南挽离开,中途又被宾客包围叫走。 远离苏染尘,南挽虽对前世噩梦心有余悸,但深感自己仿佛重新恢复呼吸,生命得以延续。 南挽抬手挡在眼前,感受到和煦阳光落在身上,暖融融,一直传达到心脏。 接着,南挽随意在别墅闲逛。 不经意间,她会客书房。 回忆如潮水涌来,南挽看到熟悉的摆饰与架子上的相框,脑海中浮现她幼年时期随父母来此处度假。 那时,南家刚刚领养苏染尘,所以苏染尘还被南母抱在怀里,小小脆弱的一个,令人心疼怜惜。当年,在这个小小世界,是干净纯澈,没有丝毫杂质。 更不会有如今算计。 南挽边走边感慨,意外在桌面发现一本熟悉的青春时期日记本。 带着不好预感,南挽翻开日记本,果然发现这本内容是她在青春期暗恋傅言所写的怀春事迹,里面还有畅想她与傅言美好未来的详细图片,连同她要为傅言生几个孩子,事无巨细登记。 扫过一眼,南挽没有当初小鹿乱撞的怦然心跳,而是满满羞耻与后悔。 她快速合上,忽然记起这间书房在这一次前来,单独分给傅谨修专用。 瞬间,南挽美眸眯起,清楚所有来龙去脉。 原来,苏染尘迟迟露面,是潜伏到书房里给傅谨修放置一本日记本。至于目的,南挽不屑去想,苏染尘无非是想让傅谨修厌恶,继而离婚。 精妙的算盘,处处都有她苏染尘的手笔。 只是,傅谨修信了几分?这个傻男人,是不是又被伤透心,面上依然风轻云淡,强装不知情? 在南挽头疼时,脚步声越来越近。 南挽扫过四周,毫不留念地将日记扔进垃圾篓,转而靠坐在沙发上,专注翻阅财经杂志。 门外,傅谨修看到木门没有完全掩上,浓眉皱起,快速开门迈入。 视线触及南挽瞬间,傅谨修讶异,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傅谨修没有过问南挽为何闯入他的书房,沉默允许她自由进入,自然而然落座办公。 同样,南挽识趣不问。 【傅总拿下的那块地王没有按照预想方案,而是临时改变主意建成游乐园。】 南挽收到手下发来的资讯,眸中流光溢彩,激动地望向傅谨修。 虽然人不可自作多情,但她就是相信傅谨修建造这座游乐园,有她的原因。 “上一次去游乐园还是几年前,现在市区有值得去的游乐园吗?”南挽刷着手机,状似不经意问。 傅谨修怔愣,低声道,“我名下有个游乐园,你想去吗?” 说着,他皱起眉头,心里忐忑有他在,南挽估计难以尽兴。 “我安排宋简载你去,你随心所欲玩。” “那你呢?”南挽脱口而出,美眸注视傅谨修,眸地盈满笑意。 “我很忙,抽不出时间。”傅谨修心头猛然跳动,抿唇,故作冷漠道。 “傅先生,再优美风景,有趣的玩具,没有你陪同,我哪里会开心?工作是做不完,但陪伴配偶的机会失去便没有哦。”南挽走到书桌,小手主动握住傅谨修大手。 傅谨修瞬间感到心跳又没有正常的律动,过于活跃。 “南挽,你确定?”傅谨修不敢置信,没有自信再问。 南挽无奈,小手插入大手指间,十指相握,撒娇道,“傅先生,向来是情侣一同去游乐园。你是我唯一的老公,难道你还能不陪我?说,我重要,还是公事重要?” 致命送分题,傅谨修俨然能做出标准回答,但他只是眼神晦暗望向南挽,抿唇不语。 “现在,我要工作,你可以出去吗?”傅谨修神色冷淡,似乎被迫同意。 南挽的好心情霎时大打折扣。 她心里不禁打鼓,琢磨傅谨修是看到她写给傅言的情话,故而在生气。 她绞尽脑汁,在想各种逗傅谨修的话题,可对方毫无反应。南挽深思后,决定默默退出书房,把空间留给傅谨修。 翌日,南挽万万没想到,自己一醒来,人已经在飞机上。 床前办公室椅上,傅谨修西装革履在开语音会议。 不久后,飞机降落在游乐园顶楼停机坪。 宋简提前到达,恭敬迎接,“傅总,游乐园今天还没开馆,需要清场吗?” “包场,任何外人不许进入。”傅谨修不假思索,习惯性选择。 南挽急忙阻拦,“等等,我们第一次来游乐园,我想和你在游乐园约会。网上说,游乐园是情侣打卡之地,我们一步就跨到结婚,还没尝试过谈恋爱,这一次不如就当成体验?” 傅谨修从未听过这种说法,对他而言,南挽已是他的妻子,过程并不重要,结果才是最为关键。 况且谈恋爱?约会? 傅谨修脑海冒出这些陌生词汇,顿感手脚发僵,没有半分想法,更不懂如何进行? 看到对方无动于衷,南挽借机搂住傅谨修腰身,素净小手轻轻在对方衣服上摩挲。透过薄薄棉质衬衫,南挽清晰摸到对方结实胸肌与健硕迷人的腹肌。 若有若无的撩拨让某处火热一触即发。 傅谨修一把抓住作乱的小手,性感嗓音沉了几分,“公众场合,你安分些。” 南挽害羞低头,红云从脸庞爬满耳廓。 若不是傅谨修冷硬像块木板,她才不想当主动的那个角色。 “我想吃棉花糖,你去买?”南挽厚着脸皮,故意与傅谨修十指紧扣,贝齿轻咬粉唇使唤傅谨修。 宋简不满扫了一眼南挽,认为她不懂事,怎么能尊贵的傅总做这种小事? “傅总,已经为你们安排餐厅,司机这送你们过去。”宋简立刻站出,接着面带礼貌微笑,看向南挽,“太太想吃棉花糖,我现在就去买。” “宋简,我和谨修在约会,你这个电灯泡是不是该挪一挪位置?”南挽直言,仰头望向傅谨修,委屈瘪嘴,“我想吃你亲手买的棉花糖,不可以吗?” 傅谨修从未做过这种事情,他不愿在南挽面前出糗,加深其坏印象。 可看到南挽满脸渴望,他又心软,“可以,我买。” 第六十章 无敌可爱 南挽美滋滋挽住傅谨修在游乐园转悠,美眸扫过旋转木马,又瞄上刺激热闹的大摆锤。 园内人声鼎沸,傅谨修小心翼翼牵住南挽的手,避免她被人潮挤离自己身边。同时,他疾速扫过现场,两只眼睛如同扫描仪,疾速寻找到棉花糖贩卖机。 全粉色带有经典卡通人物的智能贩卖机,满足所有女孩的幻想。 站在贩卖机前,傅谨修一脸严肃阅读操作流程,慎重地在旁侧换了游戏币,然后投掷到机器内。 “你喜欢哪种颜色?”机器表盘一圈五彩等滴滴嘟嘟闪动,傅谨修看了一眼显示屏信息,扭头认真问。 “七彩颜色,紫色要多一些,红色少一点。”南挽注视傅谨修紧绷的下颌,被他凝重神色所逗乐,却憋住笑意说出喜好。 傅谨修慎重按下颜色选择项,他拿起溜出的木棍,依照提示放在取件口。 一板一眼,用仿佛在谈上亿的大项目态度对待。 南挽不禁感到他无敌可爱。 在最后一步,傅谨修试探性为南挽选择棉花糖形状,繁复精致的七彩玫瑰,代表他隐藏在内心的所有情愫。 “好甜,你也尝尝。”南挽粉唇微张,含入一口,糖丝入口即化。 傅谨修注视露出笑靥的小女人,嘴角跟着上扬。 两人十指相扣,在拥挤的人群中如同两个热恋的大学生,兴奋且紧张。 南挽记忆中的游乐园,是父母携带游玩,因此父母不允许她玩任何含有危险系数的项目。当初没有做过的事,她现在脑袋又冒出各种新鲜刺激的尝试感。 “我们去玩云霄飞车吧,可是好多人排队,你愿意等吗?”南挽兴致勃勃指向两条长龙队伍的尽头之处,随后想到傅谨修身份特殊,兴许不愿在这些小事浪费时间。 傅谨修的确有些不赞同,但不是没耐心,而是…… 浓眉皱起,傅谨修沉声提议,“人太多,不安全,我吩咐游乐园经理暂停这个项目运营,专供我们使用。” 闻言,南挽哭笑不得。 “傅先生,游乐园就是人多热闹,约会才有意思。在周围人气氛感染下,情侣们才会情动留下价值的纪念时刻。” 这道题对傅谨修而言超纲了。 但南挽不同意,傅谨修自然不会强制她执行。 “嗯,你坐在长椅等我,我排队买票。”傅谨修没有多想,立即放弃自己原来想法,他瞄到售票处一对男生的举动,便有样学样。 南挽敏锐捕捉到他的目光随着不断落在情侣中男士身上,行为同样跟着依样画葫芦。对方行为虽显笨拙,但傻得令她不得不爱。 她唇角弯弯,美眸一扫向四周,不经意看到一道熟悉人影。 俨然那人在第一时间也看到她。 霎时间,四目相对,傅言震惊后,立刻甩开身边年轻美女的手,满脸尴尬。 他万万没想到,“好朋友”随意要求他陪同游玩,还能在同一个地方偶遇到南挽。 隔在三人之间的人们逐渐经过,中途无人。 南挽暗讽傅言与苏染尘蛇鼠一窝,两人都是吃着锅里,同时扒拉碗外,简直是不相上下的海王。 “挽挽,她是我知心好友。我们刚谈完生意,她刚回国还不熟悉,所以我带她来附近转悠。没想到你也在,好巧啊。”傅言窘迫,勉强挤出自认魅力十足笑容解释。 毕竟都能到床上心贴心,怎么能不是“知心”好朋友呢? 南挽默默吐槽,面上佯装傻白甜,没有丝毫怀疑,“我还信不过你人品吗?你不用特意说明。这个游乐园新建不久便成为热门打卡点,你今天可要用心为你好友介绍,开心游玩哦。” “是啊,她难得回国,我这位好朋友当然要尽地主之谊,让她高兴。”傅言一听南挽没有半点质疑,各种疑虑瞬间打消。 南挽歪头望向这位美女,见她那张明显动过刀工的巴掌小脸,视线往下滑到魔鬼的身材与清爽打扮,两手捧脸惊叹。 “好年轻的美人。傅言,你朋友保养真好,完全看不出是与我们是同一辈人,我乍一看,还以为她是还未毕业的女学生。” 傅言神色顷刻凝滞,网红美女见过大风大浪,心里不高兴傅言不承认她身份,但一想到待会能拿捏这点让傅言在她身上多花钱,她倒心甘情愿陪同演戏。 “南小姐嘴巴真甜。我和阿言是中学同学,当年我们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不分彼此。后来我出国留学,经商创业,刚回国谈一个大项目。阿言知道我回国,立刻要为我接风洗尘。” 美女抚摸光滑如剥壳鸡蛋脸颊,得意笑容想压却压不住,令她僵硬的脸又添了几分诡异。 南挽听到这番好友言论,实则暗戳戳揭露她与傅言关系牢固一面,感慨傅言所欣赏的女人皆是同一类,城府深且热衷算计。 豺狼臭狗,果真是臭味相投。 幸好南挽对傅言早已死心,不然换成任何一个正常女友,该被网红美女婊里婊气的发言气死。 “傅言向来待朋友真心热情,我当初就是这点看上他。同样,他能结识您这类高雅才华集一身的美人,是他几辈子修来福气呢。”南挽乐呵,反正等着无聊,不介意配合。 网红美女假笑,暗下嘲笑南挽愚昧无知,连这点感知力都没有,难怪被傅言吃得死死。 南挽猜中对方想法,都全然不在乎。 她希望在傅言及他身边所有人眼中,自己是头脑迟钝的呆瓜,不折不扣要被人利用的傻瓜。 “安妮,你今晚还要赶飞机回去,行程紧张,不如我为你安排导游带你游玩?”两者比较,傅言不假思索选择南挽这棵摇钱树。 美女脸色顿黑。 南挽大度摆手,轻声谴责傅言,“不行!好朋友当然要亲力亲为,不能让他人来代劳。我是小事,你还是陪朋友吧。” 见状,傅言只能反口,佯装担忧看向南挽,“那你回到家,一定要给我电话来报平安。我这半天都在游乐园,你有遇上色狼,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会赶去保护你。” 第六十一章 眼前人是心上人 对傅言全然不走心的甜言蜜语,南挽微笑以对,实则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听进去。 傅言见南挽挥手,便带着美女离开。 不巧,傅谨修刚买到票回头,当即瞥见傅言身影,俊脸飕飕冷下。 像是心头肉被人抢走,傅谨修心急如焚,大步跑到南挽面前。 大手撑在长椅背上,傅谨修因快速跑动而微喘,捏住游戏票的大手搁在膝盖上,票据皱巴巴被挤成一团。 “我又不会消息,你不用这般焦急回来。”南挽心疼傅谨修,抽出手帕主动为他擦汗。 傅谨修本想侧头避开,但突然扑鼻而来的馨香诱惑他,令他难以割舍远离。 纤细手中随着绢丝在傅谨修脸上移动,那双犀利黑眸则一动不动注视眼前面色自然的女人,心口闷痛。 故意支走他来与傅言偷偷见面,她怎能这么狠心! “挽挽,我想了想还是不能撇下你,我……”傅言突然回头,朝南挽挥手笑道。 顷刻,傅谨修猛然扭头,目光凶狠地瞪向傅言,对方的话戛然中止。 傅言瞬间明白方才南挽为何急着暗示他离开,原来傅谨修在场,他当即懊悔万分。 偏他瞎想,自以为这次亏待南挽,怕南挽心里委屈,往后对他有猜忌,他就连忙撇掉网红p友,转头来寻找南挽。 “在工作日无故旷工,看来你的经理只为确是个闲职,但你无心对待这点工作量。”傅谨修眼神像淬了刀子锋芒骇人,直接警告傅言。 傅言被侧面贬到一文不值,气到脸发白,但可惜找不出反驳的正当借口。 “小叔,我该做已经完成。”最后,傅言支支吾吾憋出一句。 傅谨修无声冷笑,没有打压傅言的痛快,强忍内心醋意,直接拦住南挽肩头,粗鲁地带走南挽。 直到两人从云霄飞车上下来,傅谨修依然脸色黑沉。 南挽看出傅谨修内心不虞,无法解释当时那种巧合场景。 换位思考,她是做不到像傅谨修这般肚量,即便内心受伤,还陪同刽子手游玩,吃苦耐劳风格堪称世纪劳模。 只是,她要的不是他隐忍,而是彻底信任她,接纳她。 “哇,是自动拍立得。谨修,你嘴巴要到这一块,我们来拍照。”经过小柜子照相馆,南挽扯住傅谨修胳膊,粉唇轻触棉花糖一侧,指示傅谨修咬在另一侧。 傅谨修看到屏幕上出现两人亲密模样,好像热恋情侣,与现实的怨偶行程鲜明,心苦涩难言。 “谨修,你快点过来呀,拍摄开始倒计时了。”南挽一直关注傅谨修,见他一动不动,撒娇地扯住他衣服,柔声催促。 傅谨修没辙,按照南挽要求凑到棉花糖上。 过分甜腻的果糖,不符合傅谨修口味,却因有南挽,倒不是那么难受。 屏幕上倒数到最后一秒,南挽忽然仰头,饱满两片唇瓣落在傅谨修脸庞。唇瓣的糖霜被对方温度顷刻融化尘甜汁,流入傅谨修口檀。 傅谨修惊讶,心里明知南挽不喜欢他,兴许是讨好他,或者耍他玩,但他就是止不住高兴。 傅谨修被南挽一吻暂时治愈阴霾,接下来的游玩,则是浸入式游玩。 夜晚,圆盘明月高挂,二人恰巧赶上月老桥活动。 成群的男男女女跑到限量领票区,拿到祝福夜灯,依次序写下心上人名字,互相祝福。傅谨修与南挽被人潮推动,也被涌到月老桥。 “先生,那边还剩几个夜灯,你们赶快去领取吧,晚到可没了。”旁边一对中年夫妻看到他们两手空空,好心提醒。 “谢谢你们,你们感情真好。”南挽夫妻两人手牵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因岁月磨损而略显光滑,不禁艳羡。 闻言,中年夫妻相视一笑,平淡幸福从两人笑容之间漫开。 “这是对我们最好祝福,希望你们尽快步入婚姻生活,生育爱情结晶。”女人抚摸自己微鼓起的肚皮,忍不住朝外人宣告喜事,“这是我们第三个宝宝,我们已经有一对乖巧的儿女。” 她看到南挽与傅谨修手上没有婚戒,以为他们还是热恋中情侣。 “祝福你们,沾沾你们福气,我们也会越来越幸福。”南挽眼中流露憧憬,笑眯眯道。 傅谨修以为南挽碍于面子应付,不想让她难做,拉着她的手就要下桥离开。 “谨修,难得活动,我们正巧站在桥上,就参加吧。”南挽兴致勃勃要参加,美眸晶亮地望向领灯处。 傅谨修抿唇,随后闷声不吭去领会两盏灯。 掏出笔,南挽欲欲勇试要在夜明灯上大挥笔墨,忽然警惕回头,“谨修,听说放飞夜明灯前的祝福若是被对方看到,那就不灵验了。你可不能偷偷看我哦,我也不会小人看你。” “当然。”傅谨修握住钢笔,面色不改转身。 两人背对背快速在灯上流苏便签上奋笔疾书,似乎有许多祝福要送给心上人。 傅谨修盯着纸张上“南挽”二字,拇指轻拂过,心口却闷痛难忍。 她的心上人一栏,一定是傅言吧。 “请诸位有心人在礼炮后开始放飞夜明灯!记得要闭上眼睛,不要偷看,不然祝福就送不到你们心上人梦里咯。”司仪站在花楼高台喊道。 瞬间,所有人夜明灯被点上环保火烛,脱离人们的双手,乘清风遥遥直上朗朗明月。 同一时间,月老桥上的男女们纷纷闭眼,双手交握祝福。 傅谨修心中难忍,明知看到是一种折磨,却依然偷偷睁眼去瞄南挽那盏夜明灯。 眼前一晃,便签最后三字落入傅谨修眼中。 傅谨修当即愣住,不敢置信的闭眼,再飞快睁开,发现南挽那张祝福便签的心上人一处,还是他的姓名。 世界上会有与他同名同姓的人,但南挽应该只认识一个傅谨修吧? 咻咻嘭! 漆黑神秘天际蓦然绽放无数五彩烟花,照亮全部有情人喜悦脸庞,还将傅谨修那百年不变的冰山脸照出截然不同的灿烂笑脸。 烟花秀久久不停,傅谨修澎湃心情则随着夜明灯高飞。 第六十二章 职业病 南挽掌心合起来,专心致志默念祝福她与傅谨修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完全没有发现傅谨修的偷看行为。 开心玩耍一天,南挽带着满足与疲劳身躯,在车上便靠在傅谨修肩膀沉睡。 静谧车厢内,傅谨修听到耳边细微的鼻鼾声,翻看文件的大手微顿,随即摊开手覆在南挽额头,触手的体温高出正常体温。 傅谨修皱眉,毫不犹豫地从车上备用药箱拿出体温计,放在南挽耳内,果然如预料一样。 南挽高烧了。 “南挽,醒一醒。”傅谨修轻拍南挽脸颊,想摇醒她。 南挽听到他的呼唤,下意识要睁开眼睛,却感到眼皮千百斤沉重,让她难以掀起眼皮。同时,她莫名感到身体像是投入了好几个火球,从里到外炙烤她的五脏六腑到肌肤。 不舒服地哼唧几声,南挽脸颊轻蹭着傅谨修冰凉胳膊,只觉这处寒冷恰好能缓解她当下的痛苦。 见状,傅谨眼神略沉,眼底蓄满担心,当机立断抱紧南挽,吩咐司机,“马上到附近甲级医院。” 顷刻,车在没有违章情况下以最快速度到达医院。 经过治疗,南挽是近期劳累,不注意保暖导致感冒发炎,进而引起低烧,属于常见的职业病。 考虑南挽的身体,傅谨修采取物理降温方式,待南挽在医院降温后,再与南挽回家。 经过一晚休养,南挽隔天向来,只觉整个人如插翅轻松,神清气爽。 她下楼找到傅谨修,敏锐发现对方仿佛一宿失眠,冷峻都藏不住他的憔悴。 “你昨晚又回公司加班了?”南挽思来想去,全然不知自己昨晚被病毒好生折腾一夜,误以为自己耽误傅谨修工作。 傅谨修搅拌咖啡,仰头将一杯浓黑的咖啡液灌入喉咙,以此来聚集精神气。 “没有。” 简洁两字,在南挽嗅到那香浓的黑咖啡味道时,俨然颠覆。 她不知傅谨修怎会天天能喝那种苦若中药的咖啡,不过侧面说明傅谨修日理万机。 “你本就比我年纪大,倘若身体不用心呵护,等你老了,我可要撇下你,独自旅游浪漫了。”南挽记起自己磨破嘴皮子,就是无法让傅谨修稍微减少工作,不禁担心对方身体健康。 闻言,傅谨修若有所指地深深望向南挽,眼中泄露出南挽不懂的情绪。 似无奈,更似心疼。 南挽一头雾水,难道傅谨修不该关爱他自己,怎么更像她才是那个身体孱弱的人? “工作室进展如何?”傅谨修扯开话题,没有说出他不眠不休照顾南挽一宿的事实。 “已经拿到第一笔订单,对方是一个高级奢侈品牌,我们紫罗兰的室内与衣服香正符合他们品牌理念。”提到调香工作室,南挽眉开眼笑。 虽然过程略有艰辛,但她凭借自己努力,在工作室正式营业第一周便成功出现订单。 而且这个第一笔合作对象,代表南挽工作室是走高端路线。 傅谨修讶异,忽然理解为何南挽会累到。 与此同时,他庆幸自己昨晚没有心焦去安排手下收集南挽近况。否则,他私下毁约,南挽有一日知晓,该生气。 “你的能力决定你未来之路会更远,但要劳逸结合。”傅谨修认为独自的南挽更加迷人,提醒道。 “我身体好着呢。”南挽信心十足拍着胸脯,骄傲回应。 傅谨修抿唇,深邃黑眸内又出现南挽看不懂的神色。 他深记曾答应南挽不过问,不插手她的创业,所以即使焦心南挽身体状况,也决定表面不干涉,私下想办法保障。 “每天依然由我接送你上下班。”傅谨修疾速想到用限定时间来管理南挽身体。 南挽欣然同意,“我求之不得,每天都能向同事炫耀我魅力十足的老公呢。” 傅谨修冷若冰霜,耳廓却悄悄绯红。 调香工作室第一笔订单成功打响名声,公司logo出现在陆续出现在高级商场的各个名牌店。 占据这一片市场后,南挽工作室逐渐走上正规。 南挽明白单做奢侈品过于狭隘,等同行在同样市场超越他们工作室,那他们的处境窘迫艰难,等同她逼死一手建立的事业。 为此,南挽积极开拓其他渠道。 终于,经过公司全体员工努力,工作室获得一家当即有名的高级娱乐会馆的老板青睐。 传闻老板李总面向看似和善,实则是笑面虎,最为难缠。 即便如此,南挽也没想过依靠傅谨修的力量,而是依然靠自己去拉合同。 拿到联系方式,南挽万分高兴地联系李总,邀约对方,“李总,感谢您对我们工作室的信赖与支持,具体方案需与您当面交谈,不知您这周是否能给我们半小时见面呢?” “南小姐,与美人相约最是人间大事,我就算在忙,只要你一开口,我立刻从国外飞回来。工作事小,咱们之间最重要是感情。有了关系,我向来大方阔绰,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李老板流里流气的一番话,南挽一听便直觉反感。 因南挽通话前按了扬声器,工作室的公关部经理一听,立刻在手写板上刷刷奋笔,接着抬起画板正对着南挽。 【李老板是圈内出名的色鬼,慎重!三思!】 南挽恍然大悟,顿时清楚李总估计是惯犯。 “朋友都是最为重视感情,李总与我想到一块。没想到我在李总心里分量如此重,那我也不矫揉造作拒绝,我们今晚在夜宫见面洽谈吧。” 南挽心里有数,依然没有放弃这次大好机会。 至于李总这个色痞,她自然有办法对付。 公关部经理大为震惊,瞪大双眼看向南挽,怎么想破脑袋都认为这不是南挽的行事风格。 李总在酒会见过南挽,早就惦记对方,甚至在特殊时候还能将身边女人看成南挽。现听到南挽主动提出,兴奋同意,仿佛南挽已经从他眼里一块肥肉变成嘴里的上等牛扒。 “南小姐豪爽,我最欣赏向你这种年轻人,那我们今晚不见不散。” 第六十三章 确实与众不同 当夜,南挽拒绝所有同事同行请求,携带合同,单枪匹马到夜宫。 南挽按照商务礼仪提前到达,可李总比她更心焦,已经先一步在包厢内等待她。 肥肠大油肚子,腰上的五六层赘肉在半透明的白衬衫下清晰可见,还将衣服压出一道道褶皱。那张油光满面的蒜头脑袋,小眼睛中浑浊泛血丝,显然终于过度,身体稍耗干体虚。 看到南挽推门进来,李总挺着大肚皮起身,热情张臂要拥抱南挽。 南挽转身回头弯腰提礼盒,正好避开对方的熊抱。 李总倒不失望,突然凑近南挽脸颊,沉醉地深吸一口气,“好香的味道,一闻令人舒筋络骨,二闻深入人心,三闻令人感到自己赛过活神仙。” 李总接过南挽递来的礼盒,随手扔到沙发一侧,继续将南挽堵在门口旁侧墙壁,自认潇洒一手撑在墙壁,壁咚南挽。 “美人皮囊美人香,南小姐能为我调配一款你味道的香水吗?或把你所用的香水赠与我收藏。” 烟酒臭味从李总暗紫色唇齿喷出,南挽强忍恶臭味,微笑落座在沙发。 “李总名下在国内有上百家店,还是多家公司股东与法人。您所从事的行业,如果能用上我们独家为您量身定做的调香,一定会是锦上添花。” 南挽将几份合同一一摆在桌面,笑眯眯倒酒,勾唇浅笑。 “李老板是我们工作室贵宾,就不知我在李老板心中是草芥,还是金疙瘩?” 李总瞧见灯光下,南挽握住酒瓶的手仿佛白玉泛着迷人光泽,垂涎欲滴地吞咽口水,毛手毛脚要借机牵住南挽的手。 南挽手一滑,手中酒瓶不小心倾斜,酒渍全洒在李总西装上。 “糟糕!李总,是我粗心大意,弄脏您的衣服,您赶紧到换衣间清洗,我们在慢慢谈。”南挽焦急站起,指向包厢内一处内室。 李总顿时心花怒放,不确定问,“南小姐来前已为我准备了可更换的衣服?” “当然,你懂的。”南挽假装害羞,颔首低语。 李总猥琐大笑,不再计较南挽手不利索一事,转身快步走入换衣间。 人一走,南挽脸上笑容顿消。 她快速将一瓶透明液体倒入李总面前的酒杯,两指捏住酒杯底部轻轻一抖,无色无味液体与酒水完美融合。 心有所想,李总猴急地套上衣服,便一边扎皮带,一边穿裤子地走回沙发。 他想挨着南挽落座,后者在他坐下一刻突然站起,魅惑笑道,“我还给李总准备一份大礼,请李总边品尝美酒,边签下这些合同,我很快就回来。” 转身之际,南挽若有所指地朝李总抛去一记媚眼,随即妖娆万分步出包厢。 李总心花怒放,他早已决定要与南挽的调香工作室合作,但能用正当理由哄美人过夜,他自然不过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但他没料想南挽更是同道中人,有眼力见配合,他当即连灌了几杯酒为自己助兴,接着利索在每份合同上签名,并按指模。 特意加料的伏尔加下肚,李总的肠胃迅速做出反应,喷出一连串响屁,臭气熏天,连他自己脸色青黑。随即,李总捂着钝痛肚子脚不沾地跑进厕所。 南挽带着防毒面罩,趁机回到包厢,戴着消毒隔离手套的双手将合同仔细放入文件袋,便迅速离开病毒之地。 半小时后,李总腹泻拉到虚脱,撑着墙壁走出包厢,没心情再去寻找南挽,而是焦急半走半爬出门,想找人帮自己送到医院。 南挽安排的一位工作人员经过李总身边,好心扶他下楼。 不料在楼梯上,李总肚子内飞快运动,他身体被迫绷直,突然不妙。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粪水便挺直喷出,渗透过衣服,还顺着他的双腿留在地板上。 顷刻,现场熙然人群纷纷看向他,又疾速捂住口鼻,嫌恶得争先恐后跑离现场。更有客人在离开前拍下李总糗态,发到圈上吐槽。 当晚,李总“出名”了。 “经理,给老子滚出来,清场!清场!”李总这辈子从未如此丢脸,恼羞成怒大吼大叫。 但无人敢靠近他,还越躲越远,令他处境越发尴尬。 见状,南挽戴上墨镜,轻松离开夜宫,打算回家。 至于李总,她已经提前交付夜宫高价清理费等,让他们调皮去发掘李总身上更多搞笑音子。因为她要李总这种大色狼彻底臭名昭著,今晚所发生一切将成为他毕生噩梦。 经过路面停车场,南挽意外发现一辆眼熟的跑车。 没有犹豫,她屁颠屁颠跑过去,熟稔地拉开后座车门,径直钻上去。 南挽看到傅谨修,顽皮吐舌头,“临时有安排,忘记告诉你别去公司,让你白跑一趟公司了。” “接到你,没算白走。”傅谨修看到南挽鬼马模样,想到自己听到南挽要单独面对老色狼,便抛下所有工作急忙赶来救人。 结果,南挽一人便滑头摆了李总一道,还成功拿到第二笔大订单。 因为知道南挽提前有准备,傅谨修在外观察,没有打扰南挽所有布局。带他亲眼见证南挽这场策划的好戏,除了精彩绝伦的评论,更多是惊喜。 他从未知晓南挽还有如此可爱一面。 “你和婚前似乎不一样,更加成熟独立。”傅谨修由衷发表,怕南挽误解,耐心解释,“你原本就很优秀,但现在站在成功人士中异样引人注目。” 南挽开怀大笑,“能得到傅总称赞,看来我确实与众不同。” 停顿一秒,她故意调侃傅谨修。 “比起宋简助理,我与他在工作能力上,谁更胜一筹呀?” 不是她小心眼,而是她突然好奇自己在傅谨修眼中算是哪一类成功人士? 傅谨修蹙眉,不用细想,快速摇头,“宋简与你无法相比,他在工作执行上能力非凡,但换成像你一样创业,他的严谨反倒成为一种阻碍。” 一听,南挽喜不胜收,满意极了。 “傅先生,我也要夸夸你。”在傅谨修疑惑侧眸,南挽浅笑道,“你的眼光独一无二。” 第六十四章 心思各异 李总出糗视频被放在网上,成为网群嘲讽对象。 事后,李总怒骂夜宫酒杯清洁不干净,直接投诉到消费者协会,却被顺藤摸瓜拽出他用生意引诱各种女孩发生关系。但双方是你情我愿,不是法律可惩罚的限界。 隔天,南挽调香工作室经理携带合同到李总公司,与他们洽谈下一步详细合作内容。李总躲在家中不敢出现,但听到秘书来电汇报,当下气到悲愤欲死。 因为他既没有吃到南挽这块香喷喷的天鹅肉,还一时兴起让个人利益大打折扣。 而南挽在这个第二笔订单中获利颇多,成功开拓新市场。 工作室生意蒸蒸日上,南挽每天在家里与公司两头跑,日日见到的人除了公事相关人员,便只有傅谨修。 至于傅言与苏染尘,他们自从上次在公众场合丢脸,倒像是安分许多,安静得离谱。 南挽一心扑在事业上,暂时歇了心,没有立刻继续收拾苏染尘与傅言。 但傅言不知包藏哪种心思,在南挽回家后,居然他们送来高尔夫球比赛的邀请函。 挑衅,还是别有企图的诡计? 南挽拿着镶嵌真金边的邀请函,指腹摩挲着纸张光滑表面,若有所思。 旁侧,傅谨修无动无衷。 在他看来,无论傅言如何蹦跳炫耀,最终都是作茧自缚,他没有丝毫感触与想法。 黑眸扫过邀请函盖章落款,傅谨修略感意外,淡漠道,“这种比赛往往是各大集团商量合作的平台,输赢只是作为气氛渲染。” 他诧异傅言有能耐达到这类平台门槛,不过转头想到傅言惯是滑头,更是愿意为了更大利益而在前期加大投资,瞬间明了。 南挽同样惊讶,却气到牙痒痒,因为以前的她曾为了扶持傅言,没少半逼半撒娇让自己父亲出面打通人脉。 到头来,让傅言这种社会渣滓登堂入室,污染他们的世界。 “谨修,你有时间去吗?”南挽并不关心傅言与所谓商业平台,更在乎傅谨修的心情。 因为有傅言,她猜想傅谨修该是反感。 只需要傅谨修一句,她便直接拒绝。 “我能调整行程,抽出时间。你的工作室在创业初期,需要结实更多老板,创造更多有价值的机会。”傅谨修同为经商人士,最清楚南挽目前最需要是订单。 有机会,个人的才华才会被人赏识。否则,历史长河中不乏只有千里马,没有伯乐的事迹。 那些才华人士在经历各种痛苦后,几乎是阴郁离世。 “谨修,其实不需要你妥协。”南挽心情复杂,短暂沉默后挤出一句。 从心出发,南挽更愿意傅谨修直接甩黑脸。 傅谨修目光晦涩地回望南挽,缄默不语。 这一刻,两人似乎站在同一个地平线上,心却又似相隔甚远。 带着无限愁绪,两人背对背,心思各异入睡。 夜色渐深,南挽反复翻转,难以入睡。她害怕傅言所筹划的事,不知会是将来哪件事被提前发生。 倘若她不清楚,就没办法保障傅谨修的安全。 因此,她小心翼翼在床上坐起,两手撑起上半身去瞧傅谨修,发现对方闭眼沉睡,便悄悄地摸到桌面的手机,轻手轻脚走出卧室。 待南挽关上房门,躺在床上的傅谨修一双黑眼瞬间睁开,直挺挺地盯向紧闭的大门。 他原先趁南挽熟睡再偷偷到书房办公,因近期准时接送南挽,他每天所积压的工作皆是在晚上偷摸解决。 可是,他没料到南挽今晚会失眠,如做贼心虚般溜出卧室。 因为傅言送来的邀请函,打乱她的心,让她思念到无法入睡吗? 只是简单揣测,傅谨修便觉心口胀痛难忍。 大手一把拽过薄背,傅谨修负气将被子拉高到头顶,似打算不闻不问就能心安气平。 下一秒,他立刻掀起被子,快速翻坐起来,蹑手蹑脚跟上南挽。 钢琴房内,南挽倚靠在窗台上,仰头注视明月,任由清风从脸颊拂过,心却久久难以平复。 傅言究竟在策划哪个阴谋? 冥思苦想,南挽不敢猜测与赌一把,犹豫拨通傅言电话。 对方似在应酬场合,南挽听到熟悉的酒杯碰撞与嬉闹的混合杂音,“谁啊?” 慵懒含糊的嗓音,傅言明显已有半醉。 南挽本想询问高尔夫球比赛的参加人员有哪些,一听傅言神志不清,明白自己今晚是问不出任何有用信息。 “怎么又喝高了?结束应酬后记得叫代驾送你回公寓,千万不要醉驾,害人害己。”南挽失落,佯装关心对方,敷衍两句准备结束通话。 “南挽?挽挽,你为什么变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究竟做错什么惹你不高兴,你要劈腿。挽挽啊,我是如此爱你。”傅言辨认出南挽声音,撕心裂肺干嚎。 落在熟悉他的南挽耳中,当下知晓傅言是戏瘾犯了,现在把他们代入某个经典狗血剧情。 “傅言,你喝醉了。”南挽心中想当场挂断电话,但避免引起傅言怀疑,依然做戏做到底,不想暴露一丝痕迹。 与此同时,傅谨修推开房门,傅言二字如利剑插入他的血肉,顷刻鲜血淋漓。 握住门把的大手顿时青筋暴起,傅谨修面覆寒霜,眼中是火山喷发前的喷薄翻滚。 黑眸情绪几经碾转,傅谨修闭上双眼,悄悄关上门,冷脸走去书房。 中途,他又转道回到主卧。 南挽全然没有发现,耳边又听到傅言大言不惭的承诺,“挽挽,你等我一个月,我马上带你私奔到月球。我们生儿育女,我们健康喜乐,携手白头到老。你再等我一个月!” 对方胸有成竹口吻刺激南挽所关注的焦点,旁敲侧击打听,“为什么是一个月?不能更提早吗?一个月后,我们真能如愿在一起?” “当然!不过需要你配合。”傅言似想到某件大喜事,一阵嚣张大笑后,命令道,“挽挽,你若想我们美梦成真,就要替我偷偷拿到傅谨修办公室总监控钥匙。” 第六十五章 美人计 南挽在脑中搜刮同类世间,却没有丁点印象。 在前世,她没有经历过偷监控钥匙一事。所以,她重生了,有些事情可能也脱离原来发展轨道。 “一条监控钥匙能有什么作用?”南挽强压下内心不知情的慌张,吐槽不屑至极。 闻言,傅言哈哈大笑,似嘲讽南挽的无知。 “挽挽,傅谨修办公室每一份文件都可算机密。除此之外,他办公室还有一份我所需要的,不过你不需要知道那是什么。记住你的任务,就够了。” 都喝醉酒,还套不出傅言的话,这只狐狸嘴巴可真是难以撬开! 南挽气愤,暗暗责骂,面上则插科打诨,“傅谨修的东西藏得深,我也不知能否顺利拿到。万一没偷到钥匙,反倒被他发现,得不偿失。傅言,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再看情况而定吧。” “他是血肉之躯的普通人,才不是什么神坛的主人,你太过害怕他了。你别多想,按照我吩咐行事,一切就都水到渠成。我们的未来,成败在于你。” 傅言虽然醉醺醺,但对付南挽的头脑根深蒂固,脱口而出。 “傅言,你是没有和他朝夕相处,压根不知真实情况。傅谨修他……我尽力而为,但你没把太大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兴许你告知我要拿什么资料,我还好办些。” 南挽不死心,继续与傅言磨蹭,就是不肯直接同意。 好在傅言没有深思,不爽的支支吾吾几句。南挽没有听清楚,但估摸不是好话。 同时,她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喊傅言名字。随即,又是各种碰杯的嘈杂声响。傅言没有结束通话,却不再回话。 南挽猜到傅言醉迷糊,都忘记掐断电话。 没必要等待,南挽摁下屏幕红色按键,耳朵瞬间一片安静。 南挽深呼出一口浊气,清空身体内的郁闷,转身悄悄溜回卧室。 温暖床头灯落在傅谨修俊脸,让他的五官更加深邃立体,迷人到令南挽不得不爱。 她抬手欲轻抚摸那颇具魅力的脸,但担心吵醒傅谨修,便笑着俯身,在那张平静睡颜上落下一吻。 “老公,晚安。”南挽轻语,随即钻入两人的被窝,紧紧靠枕在傅谨修胳膊入睡。 等南挽沉睡,傅谨修睁开的眼睛清亮,没有丝毫惺忪。 刚才,傅谨修俨然是装睡。 因此南挽所有行为都被他感受到,内心犹豫,曾经的怀疑想法重新浮出。 隔天早上,傅谨修独自出门,南挽故意邀约苏染尘到傅宅做客。 苏染尘按时赴约,落座沙发时顷刻留意到茶几上的比赛邀请函。 邀请函自然是南挽故意摆在最抢眼位置,要勾起苏染尘的好奇心。 “这是用钱都买不到的高尔夫比赛邀请函,傅言亲自送到这里。他大概是知道我在创业,用心良苦帮我弄到这张邀请函,帮我拓宽商机。” 南挽当着苏染尘面打开邀请函,指着上面的落款。 “这个高尔夫商会在国际极有名气,成员是各国王室,富商,还有对社会有价值的科学家。难为傅言一番苦心,希望这次能帮工作室拿下几个大订单。哎,染尘,你有听说过吗?” 苏染尘当然听说过,她前段时间还向傅言撒娇,让他牵线成为商会会员。 所以,她看到邀请函时才那么震惊。 “是啊,傅言爱你,才千方百计宠溺你,你可不能食言抛弃他。”苏染尘十分嫉妒,更恨傅言虚伪,强颜欢笑回应。 南挽惊呼,似没有听到苏染尘废话般后半句,炫耀地将邀请函在苏染尘面前挥摆几下,感慨追忆童年。 “提到高尔夫球,我们从小师从同一个教授,但你每次上课都会被教授批评。挥杆,角度,射程等,你似乎天生没有运动天赋,他说破嘴皮子,你都不懂。” 同一段往事,苏染尘瞬间记起,但她印象中只有南挽带来实力碾压,还有无限耻辱。 “姐姐四肢发育的确比同龄人要好,赶超其他地方。不过仅此一件,论行商,你刚刚起步,莫贪心吃大,应该要积蓄实力,一步一脚印做好每一件事情,让每一位客户满意。” 苏染尘不甘心,端起架子以过来人身份来训诫南挽。 外人若不清楚,听到这番话,极有可能以为苏染尘是南挽的长辈。 南挽暗笑苏染尘自认脸大,实际只有绣花拳腿。 “我会谨记妹妹的提醒。但对于我创业,傅言似乎还挺有信心,认为我能一举成功,昨晚还特意告诉我,等拿到机密资料就远走高飞,帮我在国外再开设一家公司。” 南挽莞尔一笑,不动声色搬出傅言,扳回一局。 闻言,苏染尘面色大变。 她没料想傅言这么快就告知南挽,重点是他究竟是在哄南挽这头笨猪,还是真心要把南挽放在国外,当做情人来养一辈子? 开一家公司,怎么就没见傅言待她这般大方! “哦,傅言跟我提过这个计划。”苏染尘强装平静,皱着眉头提及,“那份合同是傅氏最高级机密,傅谨修不会冒失随便扔在桌面。至于监控钥匙,肯定有专人保管,你更没戏。” 南挽心中一喜,原来傅言最终是要找一份合同。 对傅言而言要动用到监控设备,显然是最难拿到的…… 莫非是那一份? 南挽记起傅谨修近期似在谈一个大项目,所以文件由宋简单独负责呈送。而有一次,傅谨修将一份密封文件袋刻意背对她,放入合同柜某一处。 顺藤摸瓜,南挽很快猜到傅言要偷走合同,在上面动手脚,以此来嫁祸傅谨修。 因为苏染尘说过,傅谨修倘若被意外拌住脚,就没空再来管一个名义上妻子的日常。 “我就说难上加难,可我有没法拒绝,该怎么办啊?”南挽一时没想到针对性解决方法,继续套话苏染尘。 苏染尘眸地闪过一抹恶毒,嘴角控制不住扬起,又被她用力拉平,显得她整张脸紧绷奇怪。 “姐姐,对男人来说美人计最有效。” 第六十六章 专心致志陪伴你 对苏染尘的建议,南挽嗤之以鼻。 如果任何时间都能用么美色解决,世界上大部分男人岂不是极其肤浅没用。而苏染尘在任何事情上第一时间冒出这个想法,显然是思想所导致。 因此,苏染尘在处理问题上存在片面性。当她的美色不为人所动,她的处境就自然陷入危险状况。 正如前世,南挽有时会猜想在她被葬送在火海后,苏染尘与傅言是否会白头偕老?还是,以傅言朝三暮四的个性,压榨完苏染尘最后价值便狠甩? 依南挽所知,现在傅言身边除了苏染尘一个固定女人,还有好几个“粉红知己”。至于那些零零散散的临时搭档,如同衣服,天天用完就换。 就傅言这种人情场流浪汉,未必心甘情愿捆绑在苏染尘这棵小树苗。 随后,南挽继续想要套话,苏染尘似也不清楚后续,没有再说漏嘴半点。 见状,南挽随意找了一个话题,惯性给苏染尘捧高高,灌迷魂汤,“爸爸年纪大,身子骨越发一般,他和妈都不该再劳心公司,那南氏下一任董事长应该是你了。” 苏染尘眼前一亮,眸地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张狂锋芒。 “姐姐还在,怎么会轮到我接手南氏集团。”苏染尘耸起鼻子,佯装惊呼,接着话锋快速转弯,得以洋洋炫耀,“我这辈子只想辅佐爸,如果他想把位子转给我,我会用心管理好南氏。” 兴许是潜意识中南挽不构成任何威胁,苏染尘的狐狸野心轻巧暴露。 “当然,你虽资质平平无奇,但在把握机会这种事情上向来所向披靡,力争第一。”南挽若有所指暗示,没待苏染尘想明白话中话,浅笑道,“染尘,你一向努力。” 努力抢走他人的所有物,他人的幸福。 苏染尘看到南挽恢复以前的瞻仰自己神态,身心得到最大肯定与满足,压根没听出南挽的言外之意。 该拿到的资料已拿到手,南挽当即没有要留苏染尘吃午饭的意思,敷衍找了一个理由,“我待会还要赶回工作室,现在安排司机送你回……家,还是公司呢?” 苏染尘原想等南挽说出,她便无所谓的找一个正当借口在傅宅逗留参观,看是否有机会等到傅谨修回家,瞬间借机与傅谨修增进感情。 没料想南挽完全没有提及,直接让她离开。 “回公司吧,近期南氏几个大项目都由我负责,我的每分每秒都是按千金来计算。今天,因为你邀请,我误以为你又被傅谨修欺负,着急之下请假赶来。既然你安然无恙,那我就要继续工作。” 出于面子考虑,苏染尘撒谎,欲在南挽面前树立一个与众不同,南氏缺一不可的高层形象。 南挽敷衍一笑,转头朝管家微微颔首吩咐。 随后,司机将苏染尘送走,南挽则驱车回调香工作室。 既然傅言策划要谋害傅谨修,南挽的心七上八下,难以精心去管理其他问题。因此,她打算近期暂时搁置调香工作,全程跟在傅谨修身边,保护他。 但现在第二笔订单还在制作中,南挽则需在今天安排所有大事。 夜深,南挽加班回傅宅,栽头就睡。 傅谨修霍然睁眼,若有所思地注视南挽。接着体贴为南挽换上睡裙,再为她洁面等,让她舒服入睡。 次日一早,南挽在傅谨修醒后,加快速度换洗,随他一同前去公司。 车上,傅谨修望着突然钻进来的小女人,黑眸飞快扫过她精致打扮,手上没有往日一直携带的文件袋,疑惑问,“你今天有应酬?” “没有。只是我认为最近忙于工作而疏忽你,所以今天决心休假,专心致志陪伴你。”南挽笑嘻嘻,调皮眨眼问,“谨修,你有没感动要落泪?” 傅谨修震惊,欢喜刚从身体萌芽,他忽而想到南挽那晚联系傅言所说的事,内心充满苦涩。 挣扎许久,傅谨修选择相信南挽,毕竟这是他上次亲口答应南挽,要给她多一些信任。 暗吸口气,压下胸腔翻滚闷痛的感觉,傅谨修抬臂为南挽绑好安全带,淡漠回应,“嗯,有的。” 换做外人,瞧傅谨修疏冷神态,定以为他在敷衍。 但南挽看出傅谨修的真心,就藏在这句简短的话语底。 “谨修,网络最近有句潮流话。爱我,你就抱抱我,但我想换一换。”南挽开怀浅笑,张开双臂拥抱傅谨修。 胸膛又是熟悉剧烈振动,傅谨修忍俊不禁,在南挽看不到的角度,嘴角勾起。 傅室总裁办公室,宋简捧着文件夹迈入,意外看到沙发上的南挽,脚步登时一停。 “十分钟后的会议资料直接拿去会议室,我现在过去提前查看并准备。”傅谨修抬头望了一眼宋简,拿起记录簿便往外走。 宋简怔忪,今天最早的一场会议不是在午后吗?如果有临时临急情况,他没道理不知情啊。 傅谨修走路带风经过宋简身边,眼神暗示地刮去,宋简顷刻明白自家老板的暗示。 他立刻转身,两手端着文件跟上傅谨修。 办公室门刚带上,傅谨修快速拐入旁侧的专属被同事。 透过房间单视玻璃,傅谨修能一清二楚地观察办公室情况,而办公室那头全然不会察觉他在暗中观看。 正如此刻南挽,慢慢挪到办公桌进行文件整理。 她几下就把文件规整放在桌面,然后她走近茶水间,在柜子上翻找几下,佯装自己在找咖啡豆,在室内转悠几圈,又慢慢移动到办公桌。 “咖啡豆不在柜内,难道是谨修上次在办公桌研磨,顺手放下了?可是,他放在哪里?”南挽自言自语,实则是警惕上头的监控器,不想让傅谨修发现。 南挽摸索着,在背对着监控时,她从裤袋中掏出微型摄像,不动声色将它固定在离傅谨修最近的桌面一件摆设上。 避免傅谨修找到,南挽特意佯装推翻笔架,将摆件换了一个方向,更好的隐藏好摄像头。 第六十七章 特意为我送宵夜? 南挽安放好,则满意地走回茶水间,从洗水台一角找到咖啡豆。 “原来在这里啊。”她故作惊讶,微笑倒出咖啡豆进行研磨泡制。 她以为自己神秘的举动不会有任何人发现,即便傅谨修查看监控,顶多看到她背影,并不会发现她的微型摄像。 然而,南挽所有动作都落入傅谨修眼中,清晰到令他心发寒。 为了傅言,她就毫不犹豫要侵犯他的利益。 难道她不知晓一个项目足够会让他陷入被动境地,四面受敌,甚至会被敌手趁机联合打压封杀。 一步棋有所变动,都会造成满盘皆输的结局。 宋简同样看到南挽在办公室动了手脚,义愤填膺道,“傅总,太太胳膊往外拐,一心都向着外人,我们还要继续忍受,让对方继续盗取我们公司机密,忍气吞声吗?” 闻言,傅谨修倏地黑脸,面色难看地看向宋简。 “什么是你改管,什么是与你无关,你到现在还无法分辨清楚,拿捏好分寸?” 宋简羞愧,他一时没忍住就说出心里话。 他埋头道歉,“傅总,是我越界,请你给我机会改正。” 傅谨修抿唇,两手揣入裤袋,似还抱有期待地死死盯着办公室的动静。 南挽达到目的,认为傅言若派任何人潜入办公室,她都能第一时间通过监视知道。即便傅言让人破坏傅谨修办公室监控系统,她也不会受到影响。 为保傅谨修安全,南挽想尽万无一失的方法来协助。可惜她当下还不能向傅谨修坦白,只能用她的方式来暗中进行。 突然,手机响起,南挽看到是工作室的同事,担心是订单出现问题,马上接听。 “挽挽姐,我们接到一个大订单,是对方主动联系我们。但客户要求与你视频会议,你现在能回公司吗?”销售经理飞快说明缘由。 南挽惊喜万分,高兴答应,“没问题,你帮我预约半小时后会议,我现在立刻赶回工作室。会议所要用到的资料,你来自由搭配人员迅速准备。” 一挂断电话,南挽拎起抱冲出办公室。 这一幕模样落在傅谨修眼中,就变成南挽完成傅言指令,便一刻不愿意与他共处一室,当即抛弃他。 方才车上的甜言蜜语犹且在耳,与现在的痛苦行成对比。 当天,傅谨修办公时罕见走神,时常留意手机,却从未得到南挽任何来电或消息。 夜晚,工作室灯火通明,几十名设计部员工在宽敞会议室与南挽加班。 白墨色大理石长桌铺满各种设计稿,大家冥思苦想,终于定出头批可用的稿件。 “挽挽姐,你家司机在楼下等了三小时,我去给他送一份宵夜吧。”后勤工作人员送来美食,后勤主管将南挽的宵夜送到她面前,轻声道。 南挽一愣,恍然记起傅谨修若没空,则会派司机准时接送她。 但加班遥遥无期,她急忙联系司机,致歉,“张叔,我还不知几点能下班,你不用特意等我了。届时,我再打车回去。” “太太,先生也还在集团加班,我有义务要确保你的安全。我不碍事,你安心工作,我就在楼下等你。”张叔连忙委婉拒绝,生怕南挽回家途中发生任何意外,那他无法向傅谨修交待。 南挽诧异,她印象中,傅谨修近期基本每晚在家,她还以为傅氏集团近期吸收一大批人才,完全不需要他劳心劳力。 惦记傅谨修的身体健康,南挽无奈暂时放下工作,快速安排各个部门,“设计部负责按照我们计划完成后续工作,作品一旦确定,销售部则立刻发到客户邮箱。” “挽挽姐,我们一定尽全力办妥,不会搞砸这次重要大订单。”设计部总监举起夹着笔的手,自信十足。 销售部经理同样胸有成竹,给大伙大气,“凡是进了咱们口袋的钱,和算到我们账户的钱财,我们只有一个原则,就是脚踏实地搞,绝对不能让一分钱溜出我们工作室!” 职员工激动呐喊回应。 见状,南挽安心,安排秘书整理她的桌面,便匆忙赶到美食店,为傅谨修打包夜宵。 司机将南挽送到傅氏集团,笑道,“太太,先生看到你出现,一定高兴到合不拢嘴。” 南挽含笑点头,拎着外卖盒,经过广场直接奔向大厦。 脚步因迫切的心情而愈发加速,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在安静深夜汇聚成一曲美妙乐章。 好事多磨,南挽上台阶时没留神看脚下,高跟鞋倏地踩空,她脚踝一扭,整个人猛地摔下。 外卖袋被甩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到远处。 南挽皱眉,两手撑在阶梯上想要站起,但脚踝微微一动便是钻心痛楚,疼的她连连倒抽冷气。 她意识到自己是扭到脚。 同时,司机在停车场偷偷向傅谨修汇报,“先生,太太今晚还没下班便着急给你送宵夜,现在应该快到你的办公室了。” 傅谨修吃惊,下意识站起来去接南挽。 可一想到南挽白天背叛他的行为,大手紧握在扶手,几经纠结,傅谨修难以原谅南挽。 他大步走到落地窗,往下望着明亮的街道,却蓦然发现一道熟悉人影跪坐在阶梯上。他一眼辨认出那人是南挽,疑惑她为何一直不站起来? 想到某种可能,傅谨修脸色微变,快步下楼。 阶梯上,一只手突然递到南挽面前,南挽仰头望去,笑脸瞬间凝滞,“傅言,你这么晚还在公司?” 傅言潇洒拨弄头发,暗戳戳夸大吹牛皮。 “公司有大项目临时出了紧急状况,他们没人掌握到这门专业技术,唯有通知我回来。我忙到这个点下班,没料想在公司门口碰到你。你是扭到脚吗?” 南挽压根不关心,更清楚他有几斤几两。 傅言看到不远处的外卖袋,喜上眉梢,“你是特意为我送宵夜吗?” 南挽无语,他们之间没有心灵感应,她能从哪个渠道知晓傅言今晚加班?至于什么宵夜,更是天方夜谭! 第六十八章 故意捉弄? 南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冲傅言点头,想要尽快敷衍对方而离开。 “是啊,不过现在打翻了,我下次再过来吧。” 傅言的大男人主义得到最大的满足,坦然接受女人待他的体贴,“我最近在加强健身,如果你要为我购买食物,记得要避开健身雷区饮食。” 南挽抿唇,实在无法对着傅言这种厚颜无耻之徒说话,勉强挤出微笑应对。 傅言倒没感到不妥之处,再次主动伸手去扶南挽。 佯装没看到,南挽隐忍痛楚,面上端着毫无波澜的常色,暗中却用力咬住牙关才能站起来。身体全部重心放在没有受伤的腿上,南挽身躯稳当挺直,似真的丝毫受伤痕迹。 傅言飞快盯住南挽深v领口,对方雪白的肌肤令他垂涎欲滴,恨不得当即咬上几口,再这具美丽胴体前肆意留下专属他的痕迹。 心有所动,傅言落在半空的手往侧一滑,打算揽住南挽的腰,趁机揩油。 见状,南挽俏脸瞬间阴冷,欲避开但她动作不便,极有可能会摔倒。顷刻,她眸地闪过一抹狡猾,抬手轻推开傅言胳膊。 在傅言投来疑惑眼神前,南挽故意放大动作环视周围,娇嗔瞥向他,“讨厌,还在公司门口呢,万一被人拍到,岂不是将你又送上头条?傅言,你且忍一忍。” “半夜三更能有什么人,你别杞人忧天,疑神疑鬼地幻想不会出现的情况。”傅言不死心,变本加厉地张开双臂,沉醉地深吸一口南挽身上的香味,“挽挽,我们好久没有亲近了。” 让自己的欲望毫无保留暴露在南挽面前,傅言现在仿佛一头野兽,想要一口吞吃南挽这只猎物,偏生还要装作出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模样。 “挽挽,寻常恋人交完不足一个月,女生便愿意交付所有一切。可我们交完几年,除了亲嘴和牵小手,你始终不肯走到最后一步。我毕生只有你一个妻子,你还有在顾虑什么?” 提起这茬,南挽更觉恶心。 她洁身自好,在他眼中就成了一种原罪,恐怕问题不在她身上,而是他这头色狼。 “傅言,我不是随便的女人,更不是怀疑你对我的爱。只是,我希望能把最美好一幕留在结婚当天。难道我的想法错了吗?”南挽一脸单纯无辜,迷茫反问。 傅言自然不敢说真话,否则担心吓跑南挽。 “你当然没有错,是我太心焦。毕竟我是一个成年男性,有些事情需要强大的隐忍力。但归根伤身体,所以我希望你也能体谅我,私下多关心我。” “傅言,男女之间的关爱不应该只限制那种方式吧。” 南挽皱眉,略显不高兴,接着羞红脸埋头呢喃,大有欲拒还迎意味,“傅言,你知道我的心意。不要着急,属于你的最后还是你的嘛。” 是啊,属于他傅言的悲惨结局,不管遇到多大阻碍,她一定会亲手奉上! 傅言感动至极,借机将脸凑近南挽,欲想亲吻对方。 南挽面色阴沉,在傅言快要靠近一秒,微微往后退了半步,同时将脚抵在傅言脚头前,用力一扯,故意绊倒对方。 霎时间,傅言身体失重,直挺挺摔下楼梯,下巴狠狠撞在台阶上,吃痛大喊。 见状,南挽顿感吐口恶气。。 离开之际,她特意转头,大快人心地朝傅言猛翻白眼,凶巴巴地龇牙咧嘴一番,才神清气爽地往大厦一楼大厅走去。 这一幕刚巧被下楼的傅谨修看到。 他在傅言之后下楼,撞见傅言与南挽似在搂抱,而南挽没有推开对方,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气,却因某种莫名原因,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一个隐晦角落,静静观察。 结果令他大为震惊。 的确不是他眼花或出现幻觉,南挽是结结实实地给了傅言一脚,对方才摔跤。可傅言不是她深爱的男人吗,她怎么舍得? 傅谨修心中疑惑越来越大,他亲眼所看到南挽对傅言行为淡漠有距离,和以前截然相反,更是会逮住机会耍小手段恶惩对方。 这一点,与他印象中的南挽有所不一样,让他感到越发有意思。同时,他又觉得南挽的行为前后矛盾,十分诡异又吸引人不断关注与探究。 边想着,傅谨修看到南挽迈入专梯,他转身从便捷通道,先南挽一步回到办公室。 南挽拖着扭伤的腿,扶着墙壁一步步走向办公室,柔美脸庞苍白如纸,没一会儿便渗出大片汗水。 宋简从秘书办推开门,一眼便发现南挽神色不对劲。 他下意识要走去询问,但一想到南挽对傅言言听计从,并联手要对付傅谨修,他踏出的脚即刻缩回。还刻意掩上门,不让南挽察觉到他。 反正傅总在办公室,就让她多疼一些时间。与她给予傅总的痛处,这点完全算不上事! 南挽不知宋简的存在,坚持地挪到办公室门口。 她掏出化妆镜,望着镜内自己满头大汗,她满意点头。 这种时候就该多向傅谨修撒娇贩卖可怜,让他多疼爱她,关心她。 打定主意,南挽推开办公室门。只是瞧见那抹熟悉宽厚背影,南挽鼻头酸涩,万分委屈与伤口疼痛瞬间扩大涌上来,让她忍不住嘤嘤哭泣。 这一回,还真不是她在演戏。 傅谨修刚跑回办公室,听到脚步声,假装在资料柜中搜查文件,冷静自持。现看到南挽抽泣,猛然扭头。 “谨修,我的脚扭伤了,好痛。”南挽如自愿卸下翅膀的蝴蝶,歪歪扭扭地移动几步,一头便扎向傅谨修。 傅谨修眼疾手快接住她,南挽哭声瞬间拔高,声泪俱下。 一刹那,后悔漫过傅谨修的心头,结实包裹起来,令他十分痛恨方才明知南挽受伤,却没有立刻去接她,而是赌气把她晾在一边。 他这些复杂心情,南挽俨然毫不知情,只是撒娇地尽情哭诉。 “我在阶梯扭到脚,明天不能穿漂亮的高跟鞋,也不能美美出现在大家面前。” 第六十九章 她是爱上自己了 南挽所念叨的事情在傅谨修概念中是芝麻蒜皮小事,而且全然不会对生活有任何影响。但他看到南挽稀里哗啦哭嚎,仿佛这是一件要了她命的大事。 他疑惑不解,却能解决南挽心情的唯一做法,便是尽快治疗好脚伤。 事不宜迟,傅谨修作为行动派立刻公主抱起南挽,步伐稳健下楼回家。 一路上,即便在车上,傅谨修极其小心留意南挽受伤的脚踝,一边帮她冰敷伤口。还不让她落座在椅子,而是全程抱在怀里。 南挽心安理得享受傅谨修提供的贴心服务,脑袋在傅谨修肩膀上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倚靠,随后美滋滋近距离欣赏眼前这张俊脸。 鼻梁高挺却不狭窄,唇瓣微薄却有肉,明眸犀利暗藏霸气。 南挽视线上下扫动,连傅谨修的一根头发丝,她都感到极具性感,魅力迷人。 作为被火热视线注视的对象,傅谨修极其冷静,面无改色地继续为南挽处理伤口。但在淡定外面下,一颗心总是控制不住的加速跳动。 豪车在平整道路驰骋而过,两人回到家,南挽下意识挣扎落地。 毕竟家里还有众多保姆,被几十双眼睛盯着秀恩爱,南挽总觉害臊。 傅谨修则以为南挽隐忍一路,现在厌恶不已要远离她,眼底闪过失落,依然顺从她的心意,小心翼翼放她到地上。 换上拖鞋,两人步入客厅,一眼便发现楼梯口旁的一个巨大包裹。 “太太,这是下午送来的包裹,商家说是你先前所下的订单,已为您签收。”管家及时发言说明。 南挽怔忪,她何时购置过这么庞大的东西? 带着疑惑,她凑近去看快递袋表面的订单,瞬间脸红。 她小眼神疾速瞄了一眼傅谨修,发现后者神色淡淡,已经对方没留意,便快速吩咐管家。 “哦,是我一个月前购买的食物。最近天气略潮湿,麻烦你们替我搬到杂物房,我有空再拆装。” 管家颔首,安排几位保姆把包裹装到推车上,再小心地转移到杂物间。 南挽安心,抬脚往楼上准备洗漱。 今晚倒霉偶遇到傅言,南挽总嗅到自己身上有股臭味,恨不得现在到浴室狠狠搓掉三层皮来洗清属于傅言那股子难闻的香水味。 走到一般,南挽忽而扭头,望向站在原地的傅谨修,警惕要求,“我改天再抽时间整理包裹,你可不能瞒着我偷偷拆开。” 傅谨修不语,若有所思地看向南挽。 南挽心莫名其妙咯噔,补充解释,“包裹里的部分食物遇光则回挥发变质,只有我知道处理方法,才提醒你,没有别的意思。” 傅谨修依然缄默。 见状,南挽反省自己似乎过于神经质,傅谨修向来没有她的允许,不会乱动他人物品,又哪里需要她特意告知。 反倒她此地无银三百两说了一通,兴许傅谨修本没有想法,现在却可能误会她。 南挽不禁笑话自己,手扶着楼梯上楼。 趁着南挽在洗漱,傅谨修悄悄步入杂物间,拿着剪刀在包裹上划开一道小口。果然一股浓郁药材味道扑面迎来,傅谨修俊脸变色,毫不犹豫地掏出里面的小包装。 他并非有意偷看,而是他一进门便敏锐嗅到药味。再者,南挽反常拒绝他人拆开,让他不禁怀疑南挽可能患病,而不敢告知他。 指腹摩挲晒干的草药,傅谨修仔细一一辨认。 接着内心怀疑滚成一个大雪球,他直接拆开整个包裹,却发现一个牛皮袋。 傅谨修俯身捡起,没有丝毫迟疑地取出牛皮袋的纸张,惊讶发现上面的病例和药单等都是属于他。 回想上一周,傅谨修如常体检,南挽陪同,但他不知晓她私下复印了病历簿。 黑眸一目十行浏览每一份文件内容,傅谨修胸口发热。 “先生,太太找来的这些草药是为你治疗胃病啊。”管家在旁侍候,看到药单和满地板的打量草药,惊叹不已。 傅谨修捏紧手上的药单,目光死死钉在订单上南挽的签名落款,冰封的心逐渐沉溺。 陪伴,撒娇与这种种的关心,还有她亲口表白,兴许他该大胆相信,她是爱上自己了…… 确认过后,傅谨修不想被南挽发现,与管家一同把包裹恢复成没有拆开的模样。 南挽不知,洗漱后困顿入睡。 因脚扭伤,即便涂抹过药水,南挽在睡梦中仍然皱眉哼唧,睡得不踏实。 傅谨修更是忧心,刚入睡,便听到南挽痛哼声,又立刻坐起抱住她,安抚她。整宿反复几次,傅谨修硬撑到天亮。 “今天不要去工作室。如果你信任我,可以让我替你暂时处理。”落地镜前,傅谨修系纽扣,回头听到床上有动静,扭头轻声道。 南挽敏锐听出他嗓子不正常的沙哑,睡眼惺忪道,“我吩咐厨师长为你熬制润肺清汤,你每天早餐喝一盅,再带一瓶去燥降火茶到公司。” 傅谨修怔愣,嘴角愉悦微勾。 果然,她对他的关心早就嵌入他生活的各种细节,只是他刻意不敢相信。 霍然转身,傅谨修迈至床边,罕见地伸手拂过南挽的额头,缩手时修长指骨拨弄过对方的留海,引得南挽感到一阵痒意,忍不住眯眼发笑。 “听话,在家养伤。”傅谨修黑某种倒映着南挽的笑靥,眼中被感染荡漾笑意。 南挽察觉到傅谨修的变化,又不敢置信地定眼确认。 瞬间,两人四目相对,某种炙热情愫交汇。 “可惜不行,我们刚接了一个国外大订单。如果这单如预期成功,我们工作的名气可打通到海外。关键时刻,我若不在场,我担心团队士气有影响。”南挽遗憾低语。 傅谨修了然,尊重南挽意愿。 “让老张今天整天在你工作室楼下待命,你去哪里都让他送过去,不要自行开车。脚有不适,及时联系家庭医生,让他过去为你治疗,不要做对自己不利的隐忍。” 傅谨修说着,还是认为不妥。 “还是安排医生今天在你工作室待着,随时候命。” 第七十章 带队外出 南挽认为傅谨修小题大做,却明白他的担忧,更欣喜他直观表达出来,所以没有阻拦他的安排,选择顺从。 回到工作室,玻璃门自动向两侧打开,南挽迈入第一步,舒适轻松的香味扑面而来。仿佛置身在草木茂盛的森林,自然的负离子,清透中带着花果芬香。 “挽挽姐,早上好。订单的最新方案已经放在你的桌面,当然还少不了一杯提神的美式。”大家纷纷与南挽打招呼,助理提前接到傅谨修的吩咐,赶忙上前为南挽提包。 南挽瞧着自己肩上的小挎包,哭笑不得,揶揄对方,“旺旺,我是脚踝扭到,又不是断手,不会连这点重量都拿不了。” “挽挽姐,傅总亲自打电话命令我务必服务到位。” 助理旺旺回忆今早,惊魂甫定,“看到陌生来电,我差点以为他是诈骗,当场戏弄与破骂,幸亏没有酿成大错,否则我这辈子算是在今天交代了。” 闻言,南挽更是被逗乐大笑,“谨修为人和善,典型刀子嘴豆腐心,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助理目瞪口呆,两手交叠捂在胸口,由衷崇拜,“世界上恐怕只有你认为傅总善良,我和大部分人一眼,看到他冷冰冰样子就退避三舍,不敢靠近。” “嘴贫的小妮子,那可是你老板的丈夫,开口式慎重。”南挽不介意,与她开玩笑。 毕竟每个人都有已经的评价与审美,没必要强求他人与自己想法如出一辙。 随后,南挽审批相关文件后,便召集工作室职工开会。 敞亮的会议内容,一面墙壁上放置上千种下香水原材料,另一堵墙壁上则摆放各种制作香水的仪器。 南挽穿着白色袍卦,会议桌中心透明液晶屏幕上播放图表内容。 “我们客户要求是针对每一个场所有独一无二的香氛,所以我们拍调香员到当地调研,给予客人vip服务,调配符合要求的香味。” 目前的大项目在初期阶段,而上一个项目已在末期,南挽手笔一挥。 “a组职员只留下一半人,其他人全部出差调查。后勤部职员稳守岗位,随时供调香员需要。” 闻言,众人摩拳擦掌,跃跃勇试。 “挽挽姐,你这次带队外出吗?”其中一职员闻到关键。 大家纷纷看向南挽,眼中充满期待。在他们当地,南挽调香与创香排名第一,而国际上每年只吸收十名调香员,南挽则是百年宫廷学院的调香员,更是难得。 南挽犹豫,尚未决定。 按常理,她本该带团队前往客户所在地进行研究,可是傅言与苏染尘暗中虎视眈眈,她担心傅谨修中招。 即便她把暗线都留在傅谨修身边进行保护,她也不能放安心离开。 “我手上还有其他重要事宜,你们先去,我可能在安排好后,再前去与你们汇合。”南挽诚恳回应。 气氛一时低迷,旺旺识趣调侃,缓和氛围。 “挽挽姐一定是舍不得老板夫。好啦,咱们都懂你们这对歪腻的新婚夫妻。” 话落,室内哄堂大笑,其乐融融。 随后散会,大家回到各自岗位工作,南挽在办公室忙活调香订单,公司内线突然响起。 南挽没有抬头,自然伸手接听,“什么事?” “挽挽姐,你妹妹苏染尘小姐说要为您推荐一名调香师,他们两人在前台等候,指引他们在等候室,还是直接到你的办公室?” 前台工作人员甜美嗓音在南挽耳边响起。 南挽握住电话的手一顿,美眸微寒,“让他们到我办公室吧。” 苏染尘接到答复,高调地携带调香师进入南挽的办公室。 瞧着面生的调香师,南挽佯装热情迎接两人,激动望向苏染尘,“染尘,你带来的贵客是谁?” “姐姐,你这些年都在国内,孤陋寡闻。我知晓你现在是任用人才之际,所以特意请来近期国外的调香行业内有一枚新起之秀,索菲亚小姐。”苏染尘介绍,还递去一沓资料。 南挽翻阅,资料上显示她面前这位索菲亚小姐出自法国香水世家,后家道中落,她依靠自己天赋与坚韧靠上名校,成为国际调香协会某地区负责人。 从她年少至今在各大调香比赛中斩获头角,得奖无数。 工作室有专人负责每天手机行业最新资讯,南挽熟悉资料上的名校,家族和各种比赛,可对索菲亚本人却感到异常陌生,从未见过这张脸。 按照常理,调香师是经常要露面,以自身形象给顾客第一感官,从而再用专业技艺让对方佩服,最后谈成合作。 “索菲亚小姐,恕我见识短见,你有如此大的成就,为何会选择我们这家小小工作室?”南挽假装看不懂苏染尘目的,难掩高兴问。 “苏小姐对我提过你的平生,我认为你的理念与我符合。我这人从不看钱财地位,挑选工作凭心与眼缘。看到照片上的南小姐,我第一眼就知道你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伙伴。” 索菲亚轻拂深褐夹红的天然卷发,举止优雅,符合豪门贵族的礼仪。 粉唇扬起,南挽端着咖啡上前,不着痕迹轻嗅索菲亚身上的香水,是出自某知名大牌最新品牌。 作为一名调香师,因专业,所以对香味特别敏感,常用自己创制的香味。 一如他们工作室的同事,热爱用自己研发的香水。 苏染尘见南挽一直傻笑,却没有立刻同意让索菲亚入职,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当场拽住南挽的衣袖,刻意恐吓。 “姐姐,我可是为你重金挖来索菲亚,你还不趁着她青睐你,赶紧和她签下合同。否则熟鸭子飞到你敌人手中,你的工作室得提前关门扫地。虽说傅谨修有钱,但他不是任你挥霍。” 南挽装傻配合点头,“染尘,你说的都对。那你替我稳住索菲亚,我立刻拿合同。” 闻言,苏染尘心满意足,转头与索菲亚聊天,一边给南挽使眼神,无声催促对方。 第七十一章 割韭菜? 当天,索菲亚与工作室签订合同,南挽特意在合同上动了手脚,两人只签约三年。而且在部分条例上,她还多做备注。 索菲亚浏览过,没有任何疑惑的直接签名。 南挽发现索菲亚并没有留意到细节条约,不禁怀疑索菲亚是苏染尘找来的不专业演员。 她不动声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随后安排人事部带索菲亚到工位。 前人刚走,苏染尘便拾起桌面的合同,指着薪酬待遇项目,不满斥责。 “索菲亚手上有上百个office,是炙手可热的调香天才,可姐姐怎么这么吝啬,才给她这么点年薪?倘若你留不住索菲亚,不仅我这个介绍人脸面挂不住,你也会损失一棵摇钱树。” 南挽谦卑地接受苏染尘的批评,皱眉为难道,“工作室刚成立,我们手上订单不多,所以可滚动的资金有限。我会尽全力给索菲亚提供最优质的办公环境,在各方面弥补她。” 苏染尘会这般在意薪酬,显然工作室给索菲亚的工资将会流入她手中。 南挽暗中冷笑。 想在她头上割韭菜,那可要付出代价。 “目前只能这般操作,谁让你资金有限。”苏染尘看到南挽苦哈哈模样,猜想傅谨修压根没有资助南挽,而并非南挽拒绝。 所以,南挽那日在家宴上是大放厥词,打肿脸充胖子。 联想到该点,苏染尘恨不得立刻广而告之南家人,揭穿南挽落魄可怜的境地。 苏染尘眼中怨毒闪过,她拉过南挽的手,两姐妹同坐在沙发上。 “一个月后,你就要随傅言出国,永世都不回来。你的工作室还在初期,你打算怎么处置?” 一听苏染尘提及,南挽直觉对方是盯上她的工作室。 “我也不知道,毕竟一个月时间太短,我总不能马上转手。况且就目前阶段,我愿意转让也卖不出好价钱。染尘,你说我该怎么办?” “傻姐姐,我们要及时止损,或选择借鸡生蛋。”南挽的反应皆在苏染尘意料之中,她慢慢道出自己的建议。 “第一,你借机找傅谨修融资,把工作室做大,然后把所盈利的资金全部转入到你个人账户。如果你担心账户受到监管,可以借用我私人账户,我来替你保管。” 呵呵,明张目胆地盗取她的钱财,苏染尘是认为她智障了吗? 南挽面上纯真,内心看透苏染尘的诡计。 “第二,你利用傅谨修的人脉关系牢笼顾客,在这一个月狠赚一笔,最后带着钱与傅言远走高飞。工作室到时会被列入破产,等有机会,你再回来拍卖。” 总而言之,苏染尘意图就是让南挽通过傅谨修捞钱。 钱在她或傅言手上,都是一个意思。反正南挽手上不会剩下一分钱,那他们就能轻而易举控制她。 “好,就按照你说来办。”南挽傻白甜般一口同意。 苏染尘的心彻底放平,对南挽前段时间高调秀恩爱等反常行为,丝毫不在乎。 毕竟到头来,南挽还是被她手上的赚钱傀儡。 苏染尘离开,南挽亲自到索菲亚的办公室,将她带到调香研究室。 “索菲亚,刚来的新人都需熟悉工作室流程,你这周工作是负责研究室仪器清洁与摆放,还有香料分类。”南挽指向空地上一堆未开包裹,微笑吩咐。 索菲亚压力巨大,面色煞白地看向南挽,“我是调香师,应该不用做这些粗重的普通活儿吧?” 南挽一本正经摇头,“索菲亚,研究室所有物品就是我们调香师赖以生存的空气,我们每一个职工,不管他进来前的事业高度,都是从管理研究室做起。工作虽小,却极其重要。” 话到这个份上,索菲亚心有不好预感,直觉南挽开涮自己,又没有证据。 “挽挽姐,那我往后负责哪些项目?”索菲亚思来想去,问出关键部分。 南挽拍了拍她肩头,语重心长道,“不着急,等你熟悉工作室所有事务,大有机会。你看,我把你的办公室安置在我对面,可想而知你的重要性。” 苏染尘欲安插人到她工作室动手脚,那她直接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让对方无所动弹。 索菲亚以为自己即将要受到重用,遂硬着头皮担下南挽安排的粗重活。 而南挽在离开研究室后,便私下在工作室内部群发布通知,暗示全体职工监督索菲亚。 但南挽把工作室最大量且没有用的活安排给索菲亚,她第一天累到直接睡在研究室,压根没机会回办公室。 经过专业医生治疗,南挽脚上快速好起来。 她无法每天陪傅谨修回傅氏,便在工作空隙查看监控,并没有发现傅言或可疑人物有进入傅谨修办公室。 过于风平浪静,倒令南挽感到忐忑不安。 高尔夫球赛在平凡与忙碌工作中来临,南挽提前一天结束调香订单项目,刻意空出一天与傅谨修出席。 毫不意外,傅言的女配是苏染尘。 傅谨修与南挽选择是情侣长裤短袖高尔夫球服,而苏染尘为吸人眼球,特选齐臀短裙,靓丽十足。 一亮相,苏染尘成功获得众多在场男士的火热视线,大多包含猥琐。正人君子则扫过一眼,便礼貌收回目光。 苏染尘暗暗得意,傅言不悦皱眉,扭头嘴巴附在她耳朵,咬牙切齿命令,“没看到那些色狼的眼珠子都快要黏到你身上,简单介绍后,你马上找借口到洗手间换一条长裙!” “我这样穿还不是为了你。阿言,不要这般斤斤计较,那些大老板青睐我,我就能间接把你推荐给他们,反正他们是吃不到肉,看一两眼,我又毫无损失。” 苏染尘捂唇娇笑,趁着南挽与傅谨修背对他们,与他人应酬,转头与傅言咬耳朵。 呵气如兰,傅言骨头瞬间酥了。 他狞笑着,眼中闪过一抹鄙夷,“乖宝贝,那你好好表现,卖力俘获那些色狼的心。你的目标,就是让他们把钱投在我身上,明白?” 第七十二章 赶鸭子上架 随后,南挽看到苏染尘如同一只花蝴蝶在各个肥头大耳的油腻男人们身边打转,至于绅士这边,她完全融不进来。 南挽不禁感慨,傅言究竟是哪里好,值得苏染尘以牺牲色相来帮助他拉拢人脉? 倘若她与苏染尘之间仅存在单纯的姐妹情谊,她绝不会自己妹子被一个男人欺骗到这般境地! 可惜苏染尘与她有深仇大怨,南挽唯有冷心冷眼地瞧着她一步步走近自以为高级奢华的迷幻圈。 “你喝果汁。”傅谨修与高尔夫商会会员们举杯相庆,疾速瞄到南挽被一旁老板推搡地塞入一杯红酒,立刻抬手抽走,从侍应托盘上拿下一杯果汁。 威严不容小觑的冷声宣告,让周围欣赏南挽外貌的男士们纷纷歇菜,更不敢生出其他主意。 除此之外,傅谨修长臂一直宣誓主权般贴在南挽的细腰上,不允许南挽离开他半步。 在外人看来,南挽是被傅谨修霸道禁锢,显得十分可怜弱小。但在南挽这位当事人眼中,她最乐意傅谨修的保护。 “听闻傅太太开了一家调香工作室,我旗下娱乐公司明星下月要出席国际影视会,诸多奢侈品牌来找我们带货,可我们考虑正值公司十周年,想成立自己专属的美妆项目。” 华娱集团彭总文质彬彬上前,与傅谨修简单寒暄后,看出傅谨修的占有欲,便直接了当对南挽抛去合作橄榄枝。 南挽莞尔浅笑,耐心等待下文。 “今天亲眼见到傅太太真面,我更加确定要邀请您成为我们美妆项目的香水顾问。” 彭总见南挽但闻不语,了然对方已提前看穿他的条件,遂不再卖关子。 “美妆部是我们华娱股东之一来掌管,我只作为财务决策人之一,所以还需请傅太太抽时间到我们美妆部,经过我们的测试。” 一个意图分了三段来说明,彭总心情十分忐忑,不断在揣测南挽合作意愿程度,又担心对方误会他们故意为难,连带傅谨修都不待见他们。 在经商圈,不同行业依然秉着同一个原则,便是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 话落,傅谨修俊脸暗冷,明显不悦。 南挽挂在傅谨修胳膊的小手轻掐暗示,精致小脸挂满得体笑容。 “彭总,感谢您给予我们工作室机会。今天是友谊比赛,娱乐最为重要。那我们现在交换联系方式是,私下再约时间面谈。” 彭总欣喜,连忙掏出手机加南挽微信。 傅谨修余光扫过南挽所展示的微信,浓眉微蹙。南挽敏锐捕抓到他一瞬低落心情,留个心眼,打算回到家再找机会询问。 赛前的商会宴会,南挽第一次出席,收获颇多。 她借口前往等候室补妆,步出会场一刻故意朝苏染尘眼神暗示,后者识趣找理由跟上。 双人间的等候室,南挽旋转金管口红,美眸看向镜子中门被推开。 苏染尘一进门便卸下笑脸,疲劳地瘫坐沙发上。兴许她没有发现,她在南挽面前暴露的痕迹愈发多。 “累死我了!姐姐,我不停周旋在各种老男人间,都是为了你们出国后能顺利开展经商。这些大老板在国外的产业都不少于国内,你和傅言私奔逃到国外,依然能随心所欲。” 苏染尘两臂摊开,一副一心为南挽而奉献自己,无比伟大的姿态。 南挽抿唇,装作不经意问,“染尘,傅言不管出席哪种场合,为什么你都是他的女伴?你们关系什么时候亲密如斯?” 这个问题在苏染尘意料之中,她早已想好正当,并逼南挽愧疚的理由,张口便道。 “还不是你婚后鲜少有机会见傅言,线上联系又极少,傅言唯有找到我作为桥梁,帮你们传递消息。否则,你们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私奔。姐姐,你该不会怀疑我有异心?” “当然不会,我这辈子除了傅言,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南挽试探清楚,知晓苏染尘现不把这些细节放在眼里。 可她能问出疑惑,那商会成员们,那些火眼金睛的老板难道不会瞧出苏染尘与傅言之间存在暧昧? 苏染尘丝毫没有感觉。 这正是南挽所想要的,因为苏染尘正被眼前的短暂胜利所麻痹理智。 “染尘,我太长时间没有上过正式高尔夫比赛,方才看了场地,发现他们商会这次友谊赛算上国际a级。” 南挽托着腮帮,小脸忧愁后秒变明朗,自我安慰。 “不过他们应该不会让女士上场比赛,我们这些女伴今天估计是充当花瓶,那我就不会出糗了。” 苏染尘瞬间清醒,脑袋牢牢记住南挽所担忧的该点,寻思怎么让南挽当场丢人现脸。 她眼底闪过一抹算计,表面假装安抚,肯定南挽的说法。 “姐姐,全场男士精英,还夹裹着不少女强人,哪里轮到我们这些温室骄花争抢核弹地表演,你安心吧。” 南挽微笑,内心同样等着让苏染尘成为好戏的主角。 接着,两人回到球场。 比赛按二对二杆赛进行,一对男女自动成为一组,南挽自然是与傅谨修一组。 轮到傅谨修上场,南挽故意落后他,只坐在观赏车上,没有跟上的动作。 见状,苏染尘喜上眉梢,小碎步从近处对南挽挥手,大喊,“姐姐,你学生时期是人称国内老虎伍兹,现在难得有机会,快下来给大家炫一技!让他们看看巾帼不让须眉!” 现场本就男多女少,经苏染尘一吼,登时把普通比赛扯到男女权主义层面。 若南挽谦虚不上场,倒直接被贴上弱势封建女人便签。 而苏染尘赌南挽不敢上场,但她要赶鸭子上架。 不管哪种情况,南挽今天铁定把面子里面都丢得一干二净。 “染尘,你太夸张了。在座都是大咖大神,我属于小球童,不过既然来了,我就陪大家玩一玩。”南挽爽朗下车,接过球杆,随傅谨修来开球区。 傅谨修用力一挥,力气稍微大,秋直接飞到沙坑。 第七十三章 打落牙齿和血吞 南挽在草坪上挪动位置,跑到沙坑下,目测计算沙坑高度,以及到果岭距离,熟练挥杆,白色圆球猛蹿到果岭,离洞口只有几厘米。 傅谨修已在高位等待,弱力轻推,小球进洞。 现场顿时响起激烈掌声。 接着,南挽与傅谨修配合得天衣无缝。即便是偏离的球,在专家确认不会打入洞口,他们用技术与默契成功使球入洞,征服全场上商会成员。 更是让众人投去羡慕目光。 “傅总与太太的默契简直是满分,你们平日常一起打球娱乐吧。”彭总感慨,望向身边的年轻女伴,似记起家中的“黄脸婆”,不着痕迹地甩开自己的手臂。 “事业与家庭两全其美,傅总是真实的人生赢家。哪像我们,还在一线奋斗,得到财富地位,其他的方面倒不能平衡。”站在傅谨修身边的中年高瘦男人不吝啬赞美。 其他人纷纷触及而发。 南挽歪倒在傅谨修怀中,笑容灿烂。 见状,傅谨修薄唇勾起,冷峻面容多了一丝温柔。 傅言没料想南挽有如此高尔夫能力,当即扭头,凶巴巴瞪向苏染尘。 “你怎么没告诉我南挽还有这项能力?我要是早知道,就说服南挽当我女伴。再不济,也不找你这种里面不中用的货色!” “傅言,你要点脸。就凭你现在敢明张目胆带南挽出现在公众场合吗?”苏染尘气到脸歪,咬牙切齿低语,“我也会打高尔夫球,我和南挽从小是一起接受专业培训!” “那你现在立刻上场,给我把面子从傅谨修脸上拿回来!”傅言最恨输给傅谨修,颐指气使命令苏染尘。 苏染尘自知能力,嘴硬拒绝,“现在他们已经出尽风头,说什么都晚了!” 傅言不悦侧眸,肩膀毫不留情撞开苏染尘,朝人群一处走去。 突然,傅氏几个老股东冲到傅谨修面前,怒气冲冲责骂。 “傅谨修,公司当初一致决定要把那块地皮建成度假村,你凭什么私下改建成游乐园!” “华北地区项目收益一再下跌,那是我们开疆拓土的传统产业,你二话不说直接砍掉,你还把我们这些股东放在眼里吗?” “他近期多次违背我们股东决定,损害我们利益,当然是看不顺眼,想要将我们都清理干净,换上他的亲属。” “傅谨修,即便傅家灭亡,我们股东仍在!没有人能动摇我们利益,拿我们用心血共筑的公司开玩笑!傅谨修,你要哄娘们开心,我们看不惯就算了,但你甭想拿我们钱财去挥霍!” 几位半头白发的股东仗着是傅谨修长辈,傅氏开荒牛怒吼,不顾场面数落傅谨修各种不是。 傅言趁机挡在傅谨修面前,在听闻股东们发言后,不敢置信转身,痛心疾首问。 “小叔,我近期多个新项目被砍,还无缘无故总被派完外地出差,逐渐被移离傅氏中心,被迫边缘化,原来都是你暗箱操作?” 话落,现场其他股东带着怀疑目光审视傅谨修,似在搜索傅谨修是否有背叛他们的行为。 傅言此次联合股东们对傅谨修当众发难,南挽看得一清二楚,傅言无非是想动摇更多股东们的信任。 那在往后的大事,一旦需股东投票决议,傅谨修都是少票。 换语而言,傅言意图逐渐架空傅谨修在傅氏的实权。 面对千夫所指,傅谨修面色不改,冷静自持,更不屑与那些小人同流合污,当场解释。 南挽看到傅谨修威严冷静,更是心疼。 她不着痕迹地挽住傅谨修手臂,给他安慰。 同时,她看向发难的股东们,嫣然一笑,“世伯大概是从哪出招风耳听来了不实消息,你们如果有留意国际股票动向,一定会发现我们傅氏股价持续上升,购量也在快速飞升。” 幽默比喻,化解现场尴尬气氛。 但对带有目的而来几位股东,南挽若说不到他们在意点,他们定然不肯善罢甘休。 “个人感知不如真实钱袋子,各位不如现场登录个人财务账号,查一查你们的实际收益。我们家谨修这批出色战马,可是一直持续为你们军师谋求更多福利呢。” 一番话拉近傅谨修与股东们的角色关系,旁人听了,联想到傅谨修在圈内劳模美名,自然相信南挽的话。 傅谨修诧异,黑眸凝视眼前身材娇小却气势高迈的女人,心口冒着点滴蜜水。 她在处处维护他啊。 抗议声逐渐减少,南挽话锋不经意一转,美眸锐利扫向带头闹事的傅言,“反倒是傅经理,我还在傅氏协助谨修工作时,发现你擅自挪用公款,至今还没解释清楚,也没有弥补。” 余光瞥向苏染尘,南挽嘴角笑容更冷。 “让我更纳闷一事,你为什么把傅氏公款转入苏染尘私人账户?你们究竟存在哪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闻言,现场人大惊失色,联想傅言与南挽曾经的谣言,眼神纷纷带上怀疑地望向苏染尘。 莫非与傅言传谣言的真正女主角是苏染尘,而南挽被迫背黑锅,成为死耗子? 苏染尘怒不可恕,当场无法隐忍,大吼,“南挽,你在说什么疯话!” 啪! 傅言恐苏染尘气急败坏下抖出更多丑事,急中生智,一巴掌甩到苏染尘脸上,成功遏制苏染尘即将要奔出口的话。 “闭嘴!这事明明是你做错,你还有道理责骂你姐姐?” 傅言委屈抬头,一脸颓败解释,“染尘当初投资失败,临时找我借钱,我手上没钱便一头犯傻挪用公司资金。事后,我想补回这笔钱,但我接二连三倒霉,账户没有充足余额,才……” 他想让南挽心生怜惜,欲言又止一刻先抬头望向南挽,又一副认真悔改模样对着傅谨修。 “小叔,我一直想对你坦白。但一想到苏染尘是小婶亲妹,这等裙带关系摆在眼前,我便想歪,以为是帮你做了一件好事。” “蹩脚把戏。”傅谨修冷脸,毫不留情戳破傅言演技。 傅言脸面憋红,有种吃了屎不敢吐,又不能咽下去的窘迫。 第七十四章 姐妹情深 傅谨修完全不着道,让傅言登时沦为在场的笑话。 与傅言同伙的几位老股东面色难看,不约而同瞪向傅言,无声责备他选择在此刻联合他们对傅谨修发难。现在没逼到傅谨修下台,反倒让他们晚节不保,成了人人最厌恶的叛徒。 傅言绞尽脑汁,却想不到解决目前窘境的方案,只恨天公不帮助自己。 危难时刻,他下意识看向南挽,期待南挽能说些什么来挽救他。 南挽面无改色,与傅谨修始终站在一起,怒目冷眉看向傅言。 傅言最后希冀破灭,惟有将一腔怒火喷向苏染尘。 “我们都是傅氏人,有什么事回公司再谈。今天目的是放松,都不谈公事。”傅言敷衍带过,便从人群中龟缩地逃到角落。 他眼神暗示苏染尘,示意对方主动到跟他跟前。 接着,他食指狠狠戳向苏染尘,破口大骂,“你不是自信满满保证能稳住南挽吗?现在她是什么情况,突然将枪头指向我们?” 苏染尘本被南挽突然拎出来指栽本就勃然大怒,现又被傅言责骂,胸口郁火加速积累。 “阿言,你别着急,其中肯定有误会。至于南挽,我一定找机会问清楚,不会让她坏了我们大事。” 她眼下依附傅言,别无他法,只能忍气吞声哄住傅言。 傅言又在公众场合再次被奚落,心气不顺,当下听不进苏染尘的话,板起脸下了最后通令。 “如果你没办法让南挽对你言听计从,那你的价值就到了尽头。苏染尘,那终有一日,你的起点就是你的结果。” 苏染尘心神一震,在人前刻意树立高贵千金自信瞬间崩塌。 “阿言,你再给我机会。我一直将南挽攥在手中,怎么可能让她轻易溜走?”苏染尘笑比哭还要难看,生怕自己被丢弃,重新成为一个无人可要的人。 傅言冷眼觑去,对苏染尘讨好脸面,无情甩掉对方扯住自己衣袖的手。 “南挽是否叛变?还是她因你过分高调炫耀而误会你我关系,从而吃醋耍脾气,你要调查清楚。反正我要求只有一个,就是让南挽无条件继续当我的摇钱树。” “当然,我今天就能给你准备答复。”苏染尘两手互搓,小心翼翼保证。 傅言冷哼,扬起下巴扭头离开。 上家前脚一走,苏染尘便冲到南挽面前,咬牙切齿问,“南挽,你究竟是几个意思?” 南挽无辜眨眼,反问,“染尘,你在说什么?哪什么意思?” “别装蒜!”苏染尘暴跳如雷,怕在他人面前出丑,刻意压低声音,“你方才说那一番话,不就是故意让别人揣测我与傅言存在难听的关系吗?” 双眼危险眯起,苏染尘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南挽,你爱上傅谨修了,对不对?为了傅谨修,你甘愿与我们为敌,甚至将我这个亲妹妹作为脚踏板。” 最后一句俨然是陈述,代表苏染尘的肯定。 南挽抬手捂在胸口,痛心疾首轻呼,“染尘,你怎能有我刻意害你的想法!我们是亲姐妹,即便我深爱傅言时,在我心中,你都排在傅言前面,极其重要。” 苏染尘半信半疑,抿唇审视,特意给南挽造成压力,想逼她遁形。 南挽揉着眼角,眼眶瞬间蓄满饱满的泪水,“傅氏所有高层账户与其他关系都会被集团监督,傅言私下转账一事是瞒不住,我主动帮你们掀开,免得傅谨修深入调查,勾扯更多事情。” 哽咽几下,她深叹口气,主动上前牵住苏染尘的手。 “定是我们近期沟通甚少,你们便以为我变了。实话实说,即便傅言有一天劈腿,我的家人,你和爸妈依然是我努力生活的力量。外人可以误会我,但你万万不能。” 闻言,苏染尘将信将疑。 她想到南挽如今身份,若能跟随她攀附到上流人士……届时,她一脚踹掉傅言这个孬种,自己找一个高端精英,成为豪门少奶奶。 不管怎样,南挽身上还有她能利用的最重要价值。 想到此处,苏染尘不再多说,选择隐忍。 “姐姐,是我气在头上,一时想岔,你不会跟我计较吧。”苏染尘笑着亲昵南挽,给自己找台阶下,“换角度思考,若你被亲人当众揭丑,想必你比我更加生气。”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姐妹情深,什么都不该斤斤盘算,相互帮扶彼此才是最应该的事。”南挽心下冷笑,表面微笑附和。 一事便就此打住,但因南挽一番揭露,傅言与苏染尘没敢继续在赛场逗留,灰头土脸隐秘在人群当中,不敢再高调出镜。 正好傅谨修的好友也是高尔夫商会成员,趁此机会,傅谨修带南挽去找好友祁城。 祁城回国便扎根家族集团,因自己在国外没能及时赶上傅谨修婚礼,特意花了时间了解南挽。 一查,祁城登时感到自己好友一世英名,究竟是哪根筋出了问题,竟然瞧上给一个脑袋不开化,眼睛有胜过无的蠢蛋。 双方简单介绍,祁城满脸轻蔑,没有拿正眼看南挽,出言讽刺,“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一腿踏了两船,不知是故意猜着哪个踏板想要密谋什么,野心大过天。” 傅言竟蹙眉,无奈看向好友。 祁城反过头怒其不争,心疼好友。 “谨修,你这般天之骄子,想要哪种女人,还是全部都想试过一遍,只要你一句话,我绝对翻边全世界都给你找来。你何苦一头栽在不值当的人身上!” 前一句若是暗讽,这下是当面大骂南挽。 南挽淡笑,并不恼火。 祁城能不将她当做一回事,是真把傅谨修当兄弟,她为傅谨修感到高兴。 在她印象中,傅谨修非常孤独,因为家人有时将他当做一枚棋子,而她前一世更是将他伤透心。 “祁先生,我挺认同你的说法。但人在明白自己身边人是难得良人,便会反思以前种种,才倍加珍惜。我以前进入了一个误区,将他人制造的美梦当真,现在梦醒了,自然不会再如从前。” 第七十五章 洗刷耻辱 对过往犯下错误,南挽重生后觉得难堪,曾经不知该如何对待傅谨修,才能弥补。 后来,她发现错了不能弥补,而是将自己看成新生,用全新的自己真心对待。唯有用一颗心,才有机会换取另一颗真心。 祁城诧异,他以为南挽会恼怒成羞暴走,或犀利反击。 但他万万没料到南挽如此真诚面对他的嘲笑,一时竟让他感到自己似一个怨妇,小肚鸡肠与朋友妻计较。 “哼,谁知你在打的鬼主意,兴许你在给情人打掩护,在谨修身边潜伏做卧底,借机窃取机密,然后寻找机会一棍子害死谨修。” 以偏概全,祁城仍然无法正视南挽,认为她居心叵测。 傅谨修皱眉,沉声低呵,“祁城,别说了!” 他深谙好友为自己出气初衷,但他不想恶意揣测南挽,自然便也不愿意朋友横插一脚,对南挽恶言相对。 至于他们能走多远,结果如何,一切都由他决定。 “谨修,常人想法,祁城没有说错。”南挽抬手摁在傅谨修手背上,浅笑安抚,“如果我们角色对调,我同样会怀疑你接近我抱有目的。” 祁城眯起眼打量南挽,看到那张精致小脸布满真诚。 以他丰富经验,他看得出南挽不是在掩饰,登时对南挽略有改观。 “口水无凭,请祁先生拭目以待。我待谨修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以待,一切交给时间来见证。但在你还没有结论前,希望你能正视我与谨修夫妻关系。” 南挽深吸口气,鲜少的坦白让她郁结消散不少。 “你是谨修的好友,同样也是我的朋友。” “希望你有资格成为我的朋友。”祁城作为绅士,点到为止,不愿咄咄逼人,遂朝南挽伸手。 两人相握,都给对方一个机会。 因南挽与傅谨修默契配合,成功进入前三甲,两人又在高声赞扬中推向参加决赛。 高尔夫球比赛起在上世界皇宫贵族消遣活动,现成为国际认可的比赛,与热血沸腾的田径赛截然相反的冷静安谧现场,实则是最为考核人的理智与反应能力。 在决赛当中,南挽与傅谨修仅以一杆输给第一名专业选手,摘取亚军。 即便如此,南挽已相当满意。 因为这是她与傅谨修第一次合作,她享受整个过程。 赛后宴会开始,现场宾客换上华贵礼服,一对对滑入舞池。 因南挽与傅谨修在赛场上特出配合,两人被投票选为最佳拍档,获得全场第一只领舞特权。 换了一个场景,傅言挣扎想出风头,洗刷方才耻辱。 他打扮得文质彬彬,去邀请一位富家千金,意图以自己可以伪造的斯文儒雅形象来换取更多女孩芳心,帮助他改变原来人们心中恶劣印象。 苏染尘在暗处,眼睁睁看到傅言穿梭在未婚女士当众,气到牙痒痒,差点想冲上去甩他几个巴掌,大骂对方不要脸。 可未来的利益控制她行为,隐忍恶气。 与此同时,傅言出师不利,在第一位女士认出他后,后面所有女士都陆续拒绝他。但看在他是傅家人份上,方式较为委婉,给他留了颜面。 “傅言,宴会上撇下自己女伴,去邀请他人又招拒绝,你还不死心吗?”见状,苏染尘上前,默默走到傅言面前,面目狰狞低语。 “我们捆绑在一起,只会让他们更加怀疑我们的关系。往后,我们不要再一起出席任何公众场合,免得忍到一身腥臊,洗都洗不干净!晦气!” 傅言不得意,沉脸拒绝后,独自走到自助餐区域取食。 他环顾现场,发现人群都集中在一个区域。 踮脚望去,傅言看到傅谨修与南挽被上流人士拥簇在中心区,心中羡慕不已。 同时,他明白今天是没有刷存在感的机会了。 凡事都有先来后到,他想认识南挽,先让南挽爱上自己,为什么只是一场被迫的婚礼,南挽就成了他人妻? 凭什么当初本可以公平竞争的傅氏总裁之位,长辈一句话就直接让空降兵傅谨修继承? 世道对他太不公平了! 傅言越想越恼火,他扫过侍应手中的香槟,眼中闪过一抹狡诈。 他取过一杯酒,将酒杯香槟倒入垃圾桶,故意换成高纯度烈酒。 接着,他夹着酒杯,神色自如走到傅谨修面前,“小叔,我年纪小,思虑不周给你添麻烦,这一杯由我来敬你,希望你不计前嫌,继续教导我。” 傅言特意选在人多现场,让傅谨修不得不接受他的假意投诚。 嗅到浓郁酒香,傅谨修黑眸寒芒迸射,锐利望向傅言。 傅言清楚以傅谨修老道不可能猜不出浓度,但他非要对方喝下,谅傅谨修也没辙。 南挽正与旁边贵妇交谈,敏锐发觉傅谨修周身气息泛冷,扭头便看到傅言那一张欠揍的脸。 视线往下挪到傅言递在半空的酒,南挽美眸冷冽。 她一眼看穿,傅言是故意用烈酒引发傅谨修胃病,让傅谨修当场面露病态,以此让他借机造谣。 毫不犹豫伸手接过,南挽皮笑肉不笑,“谨修最近身体欠佳,还在吃药疗养,不宜喝烈酒。但侄儿这般诚意,我代你小叔领了这番心意,以表长辈对小辈的厚爱。” 小手托住酒杯,南挽豪气仰头,当即要干尽一杯。 傅言震惊。 傅谨修面色微顿,在酒杯触碰到南挽唇瓣一刻,他飞快夺下酒杯,随手放在一边长桌上。 “干公司要的实事求是,不是一两杯酒能解决所有问题。酒桌文化是传统,但不是解决问题的手段。傅言,你若真心实意道歉,那就老老实实做好本分工作,不要给我和家族带来麻烦。” 听似心平气和的教诲,实则充满暗示傅言是一个没有实力的花花公子。 “小叔的话,我谨记在心,一定多为公司做好事。”自己开的头,傅言不能反口,唯有忍气吞声顺着傅谨修的话柄。 傅谨修冷哼,大手微动,与南挽十指相握,“对女士敬烈酒,有辱绅士之分,抹黑家族脸面。” 第七十六章 锥心痛苦 傅言尴尬,难看笑了笑,便灰头鼠脸逃走。 见他窘迫模样,南挽强行隐忍才勉强憋住,没有捧腹大笑。商会成员们对逞能之辈见惯不怪,一笑置之,仅当成宴会中一个笑话。 旁侧,苏染尘默默旁观一切,蓦然发现一个天大秘密。 她不敢置信地仔细盯着南挽脸上温柔神色,清楚自己没有看错,更没有猜测——南挽对傅谨修的确不一样,兴许她已经爱上傅谨修了。 这个认知令苏染尘心神巨颤,产生强烈的危机感。 毕竟没有南挽盲目深爱傅言,她与傅言再也没有能抓住并利用南挽的把柄。况且,以她认识的南挽,可以为爱情奉献一切,极有可能会在傅谨修面前抖出他们。 师出未捷,她与傅言便会被拍死在沙滩上,活活暴晒而死! 想到悲惨结局,苏染尘忍不住发寒颤抖。 南挽余光掠过,美眸隐现一丝疑惑。 苏染尘又在抽哪门子风? 与此同时,傅谨修三言两语将傅言驱赶到无人问津角落,还没等他稍微缓和一口气,名人雅仕便如潮水涌来,再次将他包围。 傅谨修轻巧脱身后,便带有目的找到想要合作的客户,现场寻机商谈。 而南挽已完成今天出席目的,饶有兴味地在商会现场闲逛。 “站住!”嚣张尖锐女声在南挽后面骤然响起,南挽一愣,直觉来者不善,并不想理睬,遂视若无睹,径直往前走。 对方气急败坏提起夸张裙摆,气喘吁吁追上南挽。 最后一脚,南挽故意慢了一步,故意等待对方。她只见眼前花花绿绿的蓬蓬大裙子闪过眼前,接踵而来的浓郁香水味差点将她熏晕。 为了保障自己安全,南挽慎重往后退开安全距离。 “你就是南家那个草包恋爱脑傻逼?”叶宛双手抱胸,端着架子打量南挽,不屑讥讽,“你南家够恶心,真不知用哪种利益威逼谨修娶了你这种丑八怪。” 习惯攻心计,南挽重生以来第一次遇到如此直白攻击的敌人,一时瞠目结舌,没有巧舌如簧反讥。 “连话都不会说,难怪你家要拿出压箱宝当你嫁妆。”叶宛见南挽毫无反应,更觉对方满脸傻气,心中纷纷不甘,嫉妒翻滚尘怨恨。 “给你一个月时间,立刻与谨修离婚,带着你所谓嫁妆回娘家。不然,你等着让我出手,将你轰出傅宅,让你成为圈内笑柄,你一辈子将不敢出来见人!” 恶狠狠地逼迫,飞扬跋扈作态,再一次刷新南挽的世界观。 原来世家还有这般不要脸的陌生人啊! 南挽勾唇,捂唇盈盈浅笑,笑声清脆悦耳,仿佛是听到极其可笑的冷笑话。 “蠢货,闭嘴!在姑奶奶面前,你没有笑的资格!”叶宛看不懂南挽莫名其妙的反应,但极度不爽这种被人掉头反牵主场的感觉。 “你方才所辱骂的那个女人,我真不认识,所以看到你一个千金大小姐乱骂一通,没有丁点知书达理,粗鲁程度能媲美市井无赖泼妇。” 南挽敛起笑容,美眸冷沉沉看向叶宛,神色平静,言论却是明嘲暗讽。 看到那一张偏稚嫩的娃娃脸,与独特的穿衣风格,南挽恍然记起对方的身份。 叶宛,叶氏多年盛产男丁,到了这一代终于打破诅咒般出了一个女孩,家族长辈或同代人都把叶宛当成金疙瘩,百般呵护。 可从小随心所欲,要风雨得风雨的叶宛,从小暗恋傅谨修,在第一次告白便被傅谨修直接拒绝,损了面子。 而她毕生更是得不到傅谨修一个眼角施舍,即便日后随家族安排嫁人,整天胡非做歹,没有一天安生。 在前一世,南挽记起叶宛多次结婚又离婚,最后孤家寡人在国外独居。 “贱人,你敢骂我!”叶宛迟钝反应南挽话中嘲讽,气到脸色瞬间涨红,扬手便甩向南挽。 南挽暗叹一声,轻巧避开。 叶宛用力过度,身形不稳,又被巨大裙摆束缚,在地上趔趄一阵,歪歪扭扭地一屁股怼在墙壁上,模样滑稽。 “我无意冒犯叶小姐,只是不明我与谨修夫妻琴瑟和鸣,你为什么要恶毒诅咒我们?” 避免对方反攻,南挽特意选了离人群较多的一处入口,以便随时避开,并引起他人注意。 “谨修未娶我前已经明白拒绝你,你多次纠缠未果,所以心生怨恨吗?不管你怎么想,我们夫妻俩情比金坚,日夜相对只觉更爱对方,恨不得两两灵魂合为一体。” 南挽轻叹,故意问,“那种相互一眼万年,立下终身的爱情,叶小姐可有经历过?可懂?” 她毫不犹豫在叶宛伤疤上撒盐,让对方感到锥心痛苦。 叶宛气到胸脯距离伏动,脸色青紫交加,似下一秒会突然无法呼吸,窒息休克。 南挽秉着对付敌人,往死里欺负原则,微笑再道,“谨修常怕老,怕没有更多时间陪我。我常开导他,夫妻恩爱,恩在前爱在后,一辈子很长,咱们都互为恩人,可以慢慢偿还呢。” “闭上你的臭嘴,躺在谨修身边的女人应该是我!我才配得上他,和他一起慢慢变老!”叶宛气到脸歪,小手攥紧成拳头,张牙舞爪似要揍人。 南挽耸肩,左手慢悠悠抬起,轻抚着脸颊,无名指上硕大精美昂贵的婚戒,在灯光下反射迷人光辉。 “他义无反顾选择了我呢,真为你感到遗憾。”粉唇咧开,露出两排可爱洁白贝齿,南挽笑靥暖融融,“谨修这等优质男人,确实只要一人。” “南挽——”叶宛连名带姓低吼。 南挽飞快点头应答,“这回,叶小姐终于喊对我的名字。记住,我是南家千金,更是傅谨修的妻子。而你,只是被我老公拒绝,瞧不上的发瘟鸡。” 叶宛从未被人如此辱骂,愤怒至极,一把抄起桌面香槟,欲要泼向南挽。 南挽笑容迷人,轻声提醒,“谨修可宝贝我,你敢欺负我,小心他掀了你们整个家族,为了出气哦。” 第七十七章 不分伯仲 叶宛骄纵却不是无脑之徒,隐忍地仰头饮尽杯中酒,恼火把酒杯重重拍在桌面。 “南挽,我记住你了,走着瞧!”撂下狠话,叶宛心气不顺打算离开。 苏染尘暗中观察南挽已久,本在不远处坐看好戏,没想到叶宛功力一般,没有真正动手。所以,趁叶宛这个火药桶还在,她急忙跳出,佯装偶然经过。 “姐姐,你们在聊哪些有趣话题吗?”苏染尘笑眯眯,突然看向南挽,压低声音,“姐姐,傅言还在场,你当着他面与傅谨修秀恩爱,哪怕是做戏,他也会伤心呢。” “你果然在外面养野男人!我要告诉傅谨修,还要当场揭开你的真面目!”闻言,叶宛瞬间重整旗鼓,气势汹汹。 南挽若有所思地扫眼苏染尘。 她直接了当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些阴私,难道他们打算把她打入死牢,关系彻底破裂? 南挽从未自信到认为苏染尘看到她对待傅谨修的种种关心痕迹,会丝毫不起疑心。只是,她在衡量,需要将事情拖延到哪个时间。 “叶小姐,你听错了,姐姐与姐夫蝶恋情深,她才没什么备胎。方才,我说是另一个人,这事非同小可,请你别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苏染尘嘴上解释,对叶宛一脸讨好。 “我相信叶小姐人美心善,对姐姐没有坏心。我们今天是高尔夫球比赛,不如我们相互切磋,有什么事情在其中也说开,以免伤了和气。” 叶宛想到自己技术是经过名家传授,登时找到打压南挽的方面,当即同意。 “我没问题,就是担心某人输了哭鼻子,事后颠倒是非陷害我。” 南挽看不懂苏染尘操作,决定静待其变。 “我与谨修在刚才比赛中排名第二,叶小姐该担心自己。”南挽浅笑,犀利回击。 叶宛纳闷,她印象中的南家大小姐就是一只人人可欺负的小白兔,怎么在今天似变了一个人,牙尖嘴利,让她难以招架。 但该有的气势,叶宛向来不输人。 她指头轻勾,球童送来专业定制的高尔夫球杆,“我们玩比洞赛,速战速决。无需更换专业衣服,我就是穿着这套繁重礼服,也能轻松赢了你。” 苏染尘看到叶皖架势,满意极了。 她认为南挽方才是倚靠傅谨修赢到满堂喝彩,实属不是她个人本事。现在,南挽对上叶宛这一位幼年出名的选手,必定是丑态百出,输到痛哭流涕。 然而,苏染尘不清楚,曾经的南挽高尔夫技术的确比常人好一些,但不够专业。可前一世,南挽为讨好傅言,刻意在商会前重金请了名师刻苦训练。 前一世,她帮傅言赢得多家公司青睐,带来无数商机。事后,傅言用一条钻石手链便打发她。 “叶小姐不必大放厥词,两人枯燥,不如我们仨一起比赛。”南挽拖苏染尘下水,不给她丝毫逃避机会,“染尘,叶小姐赏脸下场,我们姐妹两人也陪她玩一场。” 苏染尘心虚,她最清楚自己水平,又多年没摸过高尔夫球,估计只能纯粹当一个捡球员。 “你敢看不起我?”叶宛见苏染尘支支吾吾没决定,面色顿沉。 苏染尘连忙摆手,挤出笑容,“怎么会,我陪玩。” 随后,三人在户外球场开始比赛。 苏染尘次次空秋,没开场多久就被叶宛塞了球套,让她充当球童。 南挽与叶宛展开激烈比赛,傅谨修洽谈完合作,找遍全场都不见南挽人影,焦灼询问现场工作人员,得知南挽被叶宛拉去比赛,眉头狠皱。 他疾速感到球场,黑眸瞬间找到球场中最靓丽笔挺的身影,长腿飞快大步走过去。 经过积分板,他发现南挽与叶宛不分伯仲,才按捺住情绪在车上等候。 一场比赛结束,南挽与叶宛当成平手。 叶宛恼火,站在南挽身后的她毫不犹豫挥动球杆,朝南挽后脑勺拍去。 傅谨修神色顿变,抽出筒子里的重力球杆,用力砸向叶宛手腕。后者吃痛,球杆落地。 南挽察觉背后冷风刮过,下意识回头一刻,被傅谨修霸道拥入怀中。 “用阴损手段蓄意伤害他人,叶家真是好家风。”傅谨修周身泛着寒气,黑眸蕴藏暴风雪般沉静看向叶宛。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谨修,我是手痒抬起球杆,一时没控制好力度,你看错了。”叶宛如同老鼠见到猫,激动心情被傅谨修冷寒目光虐杀到丁点不剩,干巴巴解释。 “多年前,我就警告你,离我远点。现在,你竟敢伤害我的妻子,你认为你的家族能事事保护你这个蠢货?”傅谨修不屑听,沉声嘲讽。 同一个形容词,从傅谨修嘴里说出,带着万点打击。 看到傅谨修保护她,一边不留情面谩骂情敌,南挽莫名感到爽快。 “傅谨修,我们两家集团还有合作,你难道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大局吗?”叶宛脸色青红交加,难以忍受,愤怒低吼。 “你有什么资格代表整个集团?你的族人长辈允许吗?你未来夫婿认可吗?”傅谨修一连多问,将叶宛逼至最尴尬。 旁侧,苏染尘垂头,降低自己存在感,以免被傅谨修怒火误烧在自己身上。 叶宛哑口无言。 傅谨修面露狠戾,沉声道,“别让我再看到你胆敢对我妻子大声说话,否则我不介意逼迫整个叶氏放弃你这颗老鼠屎。” “傅谨修,你……你……”叶宛神色难看至极,气到一句话都难以说出。 见状,南挽暗叹傅谨修功力深厚,与她完全不在同一段位。 傅谨修无视周围人投来的目光,母鸡护崽般搂住南挽上车,径直丢下叶宛与苏染尘,重新回到商会宴会厅。 等车走后,叶宛气愤在原地跺脚,幼稚地拿起球杆砸草坪,嘶声力竭朝天大喊 “傅谨修,你这般对我,你终有一天会后悔的!” 苏染尘抱紧球杆袋,忽而一计油然浮上心头。 叶宛,兴许能为她所用,成为她折磨南挽的新工具。 第七十八章 满载而归 叶宛看到傅谨修处处维护南挽,而多年视她为空气,嫉恨到眼圈通红,难以理解自己究竟在哪个方面输给了南挽。 她愤恨瞪着南挽的背影一幕,让苏染尘喜上眉梢。 压制心头狂喜,苏染尘主动递出湿巾,关心之间扯谎寻找共情,“南挽就是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我这些年活在她的阴影下,吃尽苦头。” 敌人的敌人显然是最佳搭档。 叶宛本还没拿过正眼瞧苏染尘,当下听到她愤愤不平地针对南挽,顿时带了几分好心情转头。 “你被南家收养多年,与那个贱人从小长大,你的话应该可信。不如我带你到谨修面前,你为我指证南挽,揭穿她丑陋面貌?” 苏染尘暗骂叶宛无脑,面上伪装惶惶恐惧,脸色煞白。 “叶姐姐,我也想帮你,但我更怕遭受报复,死无葬身之地。以南挽心狠手辣程度,她能做出任何残忍的事。况且……” 她双眸蓄满同情与理解,迟疑问。 “傅谨修已经被南挽迷到失去理智,你认为他会轻易相信我的话吗?” 叶宛不解,“做过的事肯定会留下痕迹,你作为南挽的妹妹,你就找出这些证据。所有摆在面前,傅谨修又不是傻子,怎会不相信确凿的事实?” 苏染尘唉声叹气,“叶姐姐,你没有亲身感受南挽的手段,压根不清楚她可怕之处。你看上的男人是何等精明,他能看不穿南挽小把戏?可他一昧纵容,俨然是对南挽死心塌地了。” 叶宛心神巨震,这是她最害怕的一点。 以前,她以为傅谨修不爱自己,因为她没有长在他的审美上。如果她知晓傅谨修喜欢哪一类人,即便整容换头,她也会为了获得爱而忍受千刀万剐之痛。 可现在,有人戳破那层薄如蝉翼的纸张,宣告她永远都没有机会成为傅谨修的太太……不是审美品质,而是傅谨修甘愿画地为牢,臣服于一位草包恶女。 “他如此睿智优质,却要毁在一个女人手上,那样的谨修实在太可怜了。”叶宛脑补各种画面,心痛落泪,哽咽难言。 苏染尘诧异,同时更加兴奋。 因为她发现叶宛对傅谨修的爱深入灵魂,扭曲至极。 “叶姐姐,你别急着伤心,其实事情还有转机。”苏染尘安抚叶宛,眼底闪过一抹奸诈,柔声低语,“若我们能逼迫南挽亲口说出背叛傅谨修种种,他彻底心碎后就会重生。” 叶宛眼前一亮,在傅谨修问题上,她一直敏锐,兀自补充苏染尘的话。 “重生的,等同他会重新寻找新妻子,感受到我这如此深爱他。他一定会被我的爱与坚持所感动,最后在我不断温柔攻势下消融所有棱角。爱上我,沉溺于我的照顾,缺我不可。” 闻言,苏染尘颔首肯定。 然而,她心下吐槽叶宛才是名副其实的恋爱脑,幻想力度极其惊人到脱离现实。 果然毫无忧愁的千金小姐就是一个比一个蠢,各个以为自己是童话故事中的公主。 叶宛计上心头,看向苏染尘的目光多了几分欣赏。 “你在南家一定过得很困难,以后我们就是盟友,是闺蜜,你若碰上事就随时找我。不过作为朋友,我只需要你替我盯梢南挽,将她所有动态告知我,并配合我行动,你可懂?” 苏染尘忙不失迭点头。 “明白!叶姐姐帮我解决一个一直欺辱我的坏蛋,我心里感激不尽。只要叶姐姐需要,我一定协助你让南挽遭受应有的下场。” 苏染尘故意傻白甜般向叶宛宣誓表衷心,让叶宛愈发满意,高兴自己小小倒霉后捞到一枚实现人生梦想的小帮手。 两人心思各异。 叶宛为让苏染尘誓死替她干活,特意向姐妹群介绍苏染尘,告知大家苏染尘是她的二号跟班。 名号不好听,苏染尘却成功开拓渠道,被叶宛带入名流千金圈。 南挽被傅谨修带走后,继续在商会上与宾客交流。 其中有几位老板对南挽调香工作甚是感兴趣,还特意准备了仪器与材料,现场考察南挽的本事。 南挽选取部分香料,接着选取商会现场的数十种鲜花与甜品气味。 经过高规格标准仪器提炼,南挽分别创作出三种香水。 用吸管提取几滴放在白色无味蜡烛圆台上,南挽熟练点香焚烧灯芯。 渐渐地,独特的香水气味散发在宽敞宴客厅,似花又似刚烘焙出炉的面包,还像被阳光晒通透的棉被上气味。 舒适宜人,登时抚平所有心中浮躁与焦虑,精神上轻松惬意。 “真神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香水的层次可以多种多样。傅太太,我日常对调香略有研究,但从未嗅到这般舒爽又适合大众的香水,你究竟是怎样获取创作灵感?” 一位科研教授无比好奇,忍不住打破静谧,举手发问。 “商业机密。倘若先生想要这瓶香水,请你留下联系方式,我明天制作与包装后,让专人送到你手上。”南挽神秘兮兮,浅浅一笑。 在场人明白,主动不张口提问,却更加信赖南挽的调香能力。 传说不如亲眼见证更令人信服,南挽今天手痒小露一技,意外得到名流豪门的青睐,幸运获取百张订单。 因是私人订制需求,而南挽工作室人手有限,遂逐一与客户商量推迟提货时间,让自己有更充足时间提供最有价值的服务,与制造满意的产品。 客户们理解,纷纷没有意见。 空手而来,南挽满载而归,心情难掩激动。 “我第一次感受到幼年好奇发掘,到多年潜心研究探索并不是一件无用处的事。”南挽感叹。 她开设工作室前决心要用能力征服市场,但她也会害怕,也认为应酬拉订单是一件痛苦至极的事。 可所有的辛酸在今天被大家在场认可,顿时消散,让她感到自己终于依靠自己力量获得专属自己的名誉地位。 同时,她能理直气壮告诉众人,她的事业不是无聊打发时间,而是市场所需。 第七十九章 介绍导师 商会活动结束后,与傅谨修刚洽谈完合作的魏氏夫妇邀请两人同车。 车上,四人交谈甚欢。 魏夫人年方四十,保养得当,皮肤如同三十岁少妇,为人温雅和善。 “傅太太,下个月在a国首都举办国际调香师大赛已经开始报名,这个比赛由国外皇家发出,十年一届,你可不要错过啊。” 南挽诧异,她以前有听闻过这个赛事。 除了发出人身份矜贵,奖金更是由国际著名顶级豪门家族所提供。 这个家族与普通豪门不同,他们的财富地位在千百年来史居一流,却行事低调,鲜少露面。但他们的人脉与资源在各国各地区占据各行各业。 所以,他们提供的奖金是其次,最主要结识他们家族成员所带来的连锁效应,有利无害。 奢侈的奖励同等代表参赛与考评的严格,还有能继续跟随顶级调香师学习的无价机会。 “是啊,机会难得,希望能有机会参加。”南挽浅笑掩饰内心的失落。 首先,她与更多专业调香师相比,目前成就还在初级,尚且不知是否有参赛资质。 再者,该项比赛的初选,就是无题目创造一份香水,由神秘评委进行审核,而且参赛者永远不知审核标准。 最后,南挽自认无法参与的重要原因,是她短时间内无法离开傅谨修。 她务必守在傅谨修身边,替他提防傅言等小人,帮他挡所有灾祸。 一边是梦寐以求的比赛与荣誉,一边是爱人的安全,南挽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但被迫放弃的那一边,南挽同样感受如同刀割的难受。 可惜世事难以两全其美。 傅谨修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南挽,若有所思,但他当场没有擅自闯入女士的交谈话题,依然与魏总沟通公事。 不久,两人回到傅宅。 南挽如常,待夜深人静时分,她侧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脑海始终回响魏夫人所提供的资讯。 傅谨修规矩平躺着,黑眸在漆黑夜色遮掩下安静注视身边好动的美娇娥。 “睡不着?”心里念了多种开头语,话到最后蹦出嘴边,傅谨修懊恼自己口吻过于淡漠。 南挽翻转的身躯一顿,缓慢转过身,歉意道,“有些心事,一时睡不着。你继续睡,我今晚去次卧休息。” 她拿起枕头便要起身,傅谨修疾速抬臂握住枕头上的小手。 “结婚还没到周年,你就要与我分房?”低沉声色隐含一股酸溜溜,傅谨修的脸藏在黑暗中,南挽看不清对方真实情绪,是喜是怒。 南挽下意识欲要开台风,手伸出一半,才觉行为过于突兀,会导致傅谨修更加尴尬。 而他们似乎稍有融合的关系,极有可能在今夜又被打回原点。 略加思忖,南挽不想恶意揣测傅谨修,柔声否定,“当然不是,我只是一时半会还睡不着,担心连累你睡眠不足。我睡姿十分规矩,就是今天略有特殊。” 作为妻子,南挽依然希望自己在傅谨修心中是一个完美漂亮女生形象,特意补充后面一句,以示澄清。 傅谨修咬牙,强撑爆笑,只觉南挽莫名可爱。 登时,室内鸦雀无声。 短暂沉默让南挽更想看到傅谨修此刻的表情,小手揉捏枕头边角,她控制开灯尴尬想法。 幸好,傅谨修开口制止她的蠢蠢欲动。 “想做什么,你随时可做,不需要有顾虑。如果有无法解决的问题,我可以帮你。” 南挽惊喜。 这是傅谨修在观察她后第一次主动表达关心。 在傅谨修鼓励下,南挽缓缓道出烦恼,“我想参加国际调香师比赛,但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深感自己能力一般。兴许花费时间一通折腾,最后一事无成。” 让她放弃的最关键一点,南挽依然选择保密。 “请专家教导,试过,发现还是不行,你到时放弃并不迟。”傅谨修深思后,简明扼要给出建议。 南挽眼前一亮,心里阴霾被拨开,整个人仿佛从灰暗角落走到明媚天地。 “有心属的老师人选?”傅谨修紧接问。 南挽在脑海筛选所知的名师,接着衡量自己所能给予的条件与对方意属程度。 她倒有心水的人,可对方大概瞧不起她能提供薪酬待遇。 可若让她降低标准,随便选择,她宁可不参加。 思来想去,南挽叹气,愁容满面,“我想,但那些名师未必肯赏脸。其实,专心致志经营工作室,不求公司规模壮大到全国百强,能一直从事自己所喜欢的事,我便心满意足。” 那般,她也能随时陪在傅谨修身边。 谁知命运齿轮是不是真的重头启动,她的结局是否美满呢? 在有限生命中,她希望竭尽全力帮傅谨修承受所有苦难。如果上天一定要有一个人不幸,她希望傅谨修能逃过,一辈子幸福美满。 闻言,傅谨修没有再劝阻,默默将此事记在心里。 南挽吐露出烦心事,心神安宁,很快便入睡。 反倒傅谨修,在替南挽盘算,天亮前才浅眯。 翌日下午,南挽在工作室忙碌,意外在上班期间接到傅谨修来电。 “我要为你介绍一人,你现在能抽出时间?” 南挽诧异,在她印象中,傅谨修日理万机,倘若不是重要事情,绝不会在工作时间处理私事。 当下,她没有细想,立刻同意,“可以,我十分钟后到你公司。” “我已在你工作室楼下,你交代完毕就下楼上车。”车内,傅谨修透过半开的车窗往大厦某一层望去。 大楼高层的玻璃窗上,隐约可见一个人影在动。 南挽感到此事非常急迫,没有丝毫迟疑地吩咐秘书把工作安排下去,便匆忙去见傅谨修。 一路上,傅谨修安静处理公务,两人没有任何交谈。 直到车速逐渐减低,傅谨修将一份电子文档发到南挽微信,“国际知名调香大师,伊娜,我特意请她做你的比赛指导师。近期,你可按照她行程表的课程安排,到该住址上课。” 第八十章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 南挽惊喜万分。 国际鼎鼎大名的调香大师伊娜是她的偶像,更是她入门调香界的线上导师。在她娘家的房间书柜上,有一堵柜子专门放置伊娜所出版的著作。 “你用哪种方法请到伊娜?”南挽曾想过聘请伊娜,但对方不是为名利权势所容易动心的名师。 傅谨修没想藏掖,坦白直言。 “伊娜的家人欠我一个人情,我知你现在最需要是名师教导,便通知他们归还人情,两两不相欠。” 说起来简单,可南挽一想到傅谨修为了她主动找人,打破他一贯的原则,心暖又感动。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这些。”南挽真心致谢,不禁回想前一世的自己,怎么在待在傅谨修身边那段时间,为什么没能发现傅谨修的优秀与贴心。 傅谨修俊脸淡漠,耳廓却循迅速绯红,嘴硬纠正,“我是为自己日后能睡安稳觉,不会出现半夜被吵醒情况而努力,与你无关。” “是,傅先生向来足智多谋,考虑周到。”南挽偷笑,面上含笑敷衍带过,更显傅谨修当前的辩解是撒谎。 不过,这是善意谎言。 车停到法式传统建筑风格别墅入口,南挽在安保指引下车,跟在保姆后面步行到主楼。 傅谨修等不相关的一等人都不允许在别墅里外逗留,这些都是伊娜的生活要求,任何人到她的地盘都必须遵守她的原则要求。 走到鹅卵石小路上,南挽欣赏周边风景,渐渐地,她发现已走了十多分钟,楼房依然遥遥在眼前。 抬手拂去额头渗出的小汗珠,南挽看向步姿挺拔,神态平静的保姆,到嘴边的疑惑又咽回肚子,沉默地紧跟着。 徒步四十分钟,南挽顶着热辣辣的太阳终于走到楼房面前,莫名有种喜极而泣的自我感动。 “伊娜,南小姐已到。”保姆指引南挽到客厅后柔声汇报,便主动退出室内。 宽敞浪漫装潢风格,一头金发的中年女人腰背挺直地坐在沙发一角,优雅傲然,静坐也能看出她风情万种,气质卓越。 南挽还未靠近,伊娜指向西面房间,“那里有我们调香课程所需的仪器,给你两小时分辨,并分类整理放入对应的柜内。” “是,伊娜女士。”南挽没有过多质疑,更不会认为伊娜对她另有看法,故意为难她。 她听话地走入房间,看到堆满地板的快递箱子,有瞬间眼花缭乱所带来的晕眩。 稳住心神,南挽把所有仪器按照用途分成八类,又用刻度数据等逐一进行整理,最后在柜门上贴上标签,方便往后归拿。 南挽专心致志收拾,伊娜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深褐色瞳仁高冷注视忙碌的人影。 待南挽完成基本任务,伊娜吩咐南挽携带一套专人打造的仪器,带她到另一个房间。 与其他调香师家里不同,伊娜所住地方没有喷洒任何香水,或燃烧香氛,干净无味。 南挽步入室内,看到四面墙壁上的各种香水小瓶子,仿佛梦境乐园实现,脑中爆炸五彩纷呈的烟花。 “西三,南一,北七,东五,按照顺序取出提炼的香水原料。”伊娜兀自穿上洁净的白色工作服,戴上防细菌手套,余光瞄见南挽在执行命令前观摩她套上工作前的准备服装等。 南挽穿戴完毕后,分别用托盘盛放对应的香水瓶。 “取其中三种放入试管加热,融合恒温加热后再提炼。”伊娜用簪子梳起长发,两绺发丝从耳际垂落,显得慵懒迷人。 南挽依照吩咐打开瓶子,准备用滴管吸纳香水,琼鼻嗅到四瓶香水味道时,眉头皱起。 “伊娜女士,这几种材料放在会引起化学反应,极有可能出现爆炸等危险情况。我们调香最基本原则,便是安全进行调香创作,兴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 对方毕竟是名师,南挽深思后慎重说出自己的见解,并谦虚歉意。 “如果你自认厉害无比,不如你来当老师,教一教我?”伊娜面无表情,冷声反问。 南挽心中咯噔,欲言又止。 毕竟是傅谨修专门为她请来的大名家,在还未摸清对方喜好下冒然多言容易造成冒犯。而且,伊娜一不高兴,极有可能就此拒绝交到她呢。 一刹那,南挽想过种种不良后果,决定依照伊娜吩咐进行。 不过,在进行试验前,南挽特意在室内找来安全防爆设备,搁在自己面前。即便出现爆破,设备也会在第一时间保护她。 “胆小如鼠,我还在,难道我还能舍弃宝贵的生命陪同你把命搭在异国他乡?怕死就待在一边,看我示范。”伊娜冷眼,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开始操作。 熟练又谨慎,不焦躁不迟疑,伊娜每一个步骤堪称教科书般完美。 而调香师这个神秘的职业,本身便是用气味来记忆永痕。作为世界创作香味的艺术大师,他们的每一种喜好都能直观展示他个人的魅力。 此刻,南挽能从伊娜选取的香水与神态中辨别出她饱含温暖,和善的心。 可这与南挽亲眼所看到的淡漠清高伊娜截然不同,令人更加好奇,更想探究清楚。 伊娜操作完毕,没有南挽意料中的炸破,室内静谧至极。 南挽疑惑,跃跃勇试,却在半途鹅管萃取瓶倒流,差点喷射到她身上。 一次不成功,南挽再次尝试,无独有偶,她这一次同样倒霉,没有控制好温度令试管爆破。幸好她有安全设备挡在身前,玻璃碎片与沸腾的液体没有溅飞灼伤她。 接连几次,南挽实验均失败。 调香本身就是集生物化学与艺术科学等多方为一体的技艺,南挽自诩对各种仪器操作熟练,更深刻清楚各种化学原理,却不明今天为何处处碰钉子? 抱着不曲折的斗志,南挽铆足干劲,继续埋头专研。 待南挽逐渐找到感觉,预感要成功时刻,伊娜走到她面前拍掌提醒她,“你到我的温室花园按照上面清单提取不同鲜花品种香水。” 第八十一章 谨修,抱抱我 提炼花香对南挽而言随手可完成。 “伊娜女士,如果你不急用,兴许可以给我几分钟,让我继续完成这一次实验步骤?”南挽舍不得放下仪器,诚恳获取伊娜的同意。 伊娜坚决摇头,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听从我的安排,你可以现在回家,我不会拦着你。” 这番话决然到这种境地,南挽不敢再有其他异议,否则只能灰溜溜离开。 她带着器械准备赶到温室花园,没走几步又被伊娜喊住。 木质直尺随即落在南挽肩膀,腰身与脖颈等处。 “调香师最为看重仪态,不管任何情景,还是哪种年纪,我们都要严格要求自己。如果你连最基本的姿态都丢掉,就不配再当一名调香师。”伊娜严肃批评南挽。 南挽意识自己一时着急便毛躁冲动,歉意承认自己过错,“是的,我会铭记于心。” 于是,南挽刻意调整自己步姿,闲庭散步般走去花园。 几亩鲜花地上,南挽按照清单一一进行采摘与提炼。不久后,她发现自己有几种不认识的花类,疑惑地掏出手机,准备扫描百科辨认。 伊娜及时出现在她眼前,抽走南挽手上的手机,“我们最宝贵的是鼻子,用你的鼻子结合理解进行猜测与确认。” 南挽被迫无奈,只能愈发认真去辨认。 她从未进行如此的训练,只觉一切都不顺心又陌生,导致这一次鲜花萃取出现好两个混淆错误。 “世界上的香水难道只有好闻味道,没有特殊的臭味?”伊娜挑出两个试管,冷声随机抽问。 南挽怔愣,下意识找自己出现的错误。 她直勾勾盯着那两根试管,捏起桌面的试香纸条,清新味道扑面而来,令人神清气爽。 见状,她更加不理解伊娜为何突然生气,还问出这等基础问题。 猜不透伊娜用意,南挽用自己的理解来回答,“当然不是,向ab两种香水,其实在大众人群中是鲜少被接受,因为它们味道特殊,对大部分客户来说便是臭味,但它是香水。” 伊娜沉默地注视南挽,时间长久到南挽心里突突冒着小疙瘩,怀疑自己是否又触及哪个雷区。 “到树林随机选取几种植物材料,可落叶,花果,树皮,甚至是混淆了禽类气味的树汁。”伊娜自然说出要求,“你今天只需完成一道香水创作作业,就可以下课了。” 南挽纳闷,回想今天的课程,她发现自己除了各种劳作,并没有任何知识吸入。 “伊娜女士,我们今天冒死还没开始上课。”带着不解,南挽谨慎提醒。 伊娜面色顿黑,“你在质疑我的能力,还是认为我诓骗你丈夫的钱财?” 南挽大惊失色,连忙摆手,“伊娜女士,我从来不敢,也没有怀疑你的水平。只是我从未经历您这版特殊的上课方式,不懂就问出口了,请你原谅我表达不清楚。” 指向花园一角的半人高箩筐,伊娜没有回应南挽,而是直接下达命令,“在天黑之前,你去森林装捡你要是用的植物原材料,用量要满一箩筐。” 望向大容量的箩筐,南挽不敢置信眨了眨眼,迟疑发现伊娜并不是开玩笑,认命背弃箩筐往不远处森林走去。 被圈禁起来的原始森林,保持它原有的物种多样性与潜伏不知的危险。 南挽出发前以为这一块森林被划入伊娜地盘,应该是常用区域之一,该有专人打理,所以她未曾担忧过自身安全。 当一条手腕粗通体绿色长蛇突然从树上垂落在她眼前,南挽惊慌失叫,下意识甩开手中箩筐,狠狠砸过去,接着扫腿狂跑。 探险仍没结束,南挽往回跑到安全地区后,突然感到一滴滴湿润,并伴有特殊气味的固液体混合物落在她胳膊与衣裙上。 低头望去身上的排泄物,南挽仰头往上看,恍然发现头顶一片黑暗,是候鸟回巢歇息。 南挽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恐惧继续狂跑。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感到天色似被蒙上一层灰色,耀眼阳光光辉远离,她终于看到别墅主楼。 凭着一口气快跑离开森林,南挽满身狼藉回到主楼。 伊娜那张高冷气质脸触及南挽被迫上色的衣裙,平静面容难得有一丝龟裂,“你……我让保姆带你去洗漱。” 这一句大概是南挽今天听到伊娜所说中,最有人性的话了。 随后,南挽清洗妥当,却被告知伊娜外出参加派对。 同时,傅谨修的座驾已在别墅外等待多时。 南挽钻入车箱,看到傅谨修那张冷峻的脸,一天压抑的委屈爆发,心酸涌上心头,化作豆大泪珠从眼眶争先恐后挤出。 傅谨修讶异,赶忙放下手中文件,眼底闪过一抹慌张失措。 “谨修,抱抱我。”南挽伸出手,撒娇要求。 傅谨修心头软成一汪春水,无法保持平常硬头淡漠形象,顺应南挽要求,一把将她捞入怀中。 他以为南挽今天开始接受梦寐以求的名师教导,该是狂喜,从未料想她会哭。 难道是伊娜故意为她? 如同护崽的老母鸡第一时间想到自己孩子在外被欺负,傅谨修黑眸阴冷,怒火从瞳仁喷涌而出。 “明天开始不来了,我为你重新请过老师。” 斩钉截铁的口吻林南挽怔忪,心里第一时间便是同意傅谨修的决定。 她自感整整一天,伊娜似故意针对她,不曾教过她任何调香知识,只是一昧抓弄她。她前一世虽结局悲惨,但两辈子合起来,她还没遭受到今天这种虐待。 依看伊娜霸道的各项命令,留给南挽的印象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毒老巫婆。 可南挽潜意识总觉得伊娜不该是恶毒的人。 “我只是一天没见到你,过于思念你,和伊娜没有半分关系。多么优秀的老师,我有机会与她接触,便不能轻易言弃。”南挽虽伤心,但理智犹在。 傅谨修被保安拦在门外,他无法派人潜入宅内保护南挽,遂不清楚今天南挽所经历的种种。 第八十二章 定不负你的期望 南挽坚持,恢复往日的笑嘻嘻。傅谨修不好再强行干涉,却暗中不着痕迹观察南挽的神态。 南挽性格坚韧,一旦决定的事情非不到撞南墙,她绝不回头。 伊娜究竟是可以挖苦为难她,还是教授方式与众不同,又或者是种种皆是对她的考验,南挽现在一头雾水,无从下手弄清楚。 可她足够明白一件事,倘若她现在放弃,便会错失一个学习与提升自我的机会。 翌日一早,南挽在家里为自己打起,并拒绝傅谨修接送。后者妥协,要求南挽务必由傅家家庭司机送去上课。 南挽懂傅谨修实则在担忧她遭受欺负而不吭声,无奈之余更多是被关怀的甜蜜,欣然同意。 再一次迈入伊娜的别墅,南挽脑海忍不住浮现昨日各种惨状。 “换工作服,上楼进入实验室。”伊娜吊带绿色丝质长裙随走动在灯光下反射光华,外套着一件条纹西装,优雅间尽显知性。 南挽怔愣,直觉伊娜今日态度比昨日有缓和,也没有多问,安静跟上对方。 实验室内,伊娜将面部防护罩递给南挽,“大自然中原生态物质,经过高浓度提炼中,有一部分香味会在空气挥发。因此,我们所有的香精提取可根据实需采取多种方式。” 南挽恍然大悟,原来昨日危险的爆炸实验不是恶作剧,更不是没有根据的敷衍,而是教授一种全新方式。 在调香界,人人皆知调香与生物化学紧密相连,缺一不可,但与化学实验不同,调香所采取的实验有限且安全。 常规思想亦在南挽脑海根深蒂固,才会下意识误会伊娜。 “伊娜女士,我明白了,一定用心学习,耐心总结。”南挽态度诚恳,更是下定决定冲破种种难关,突破自己的境界。 伊娜冷漠扫去一眼,“学习可不是用嘴巴来说。” 换成以前,南挽听到这种无礼讽刺的话,定然黑脸回怼。这一次,她浅笑以对,心里没有丝毫恶化对方的思想。 “你笑起来倒是蕴含几分灵气,那个男人喜欢你,也不是没有道理。”提到傅谨修,伊娜不悦冷哼,俨然对傅谨修逼迫她间接还人情深感不爽。 南挽摸了摸琼鼻,猜到伊娜话下对傅谨修的态度,哑口无言,毕竟这是根源在她头上。 伊娜性格耿直,该说的绝对不憋在心里,让自己成为臃肿的怨气包,吐槽发泄后,她迅速进入严谨的教学状态。 作为老师,伊娜教学深度与速度都在赶超南挽目前所接触的范围,一度让南挽误以为自己已经失去学习能力,真像叶宛口中那个“草包”。 一项内容,南挽拆分成几个小部分,犹感吃力。 伊娜躺在摇椅内,手握钢笔在香纸上誊写,似全然不理睬埋头研究的南挽。实则,她偶尔余光瞥去几眼。 而且,南挽一旦提出问题,她会第一时间解答。 只是她的回答过于简洁与包含众多专业术词,南挽又要费心神逐一理解。 接连一周,南挽与伊娜没有再起任何冲突。 在课堂上,伊娜每天只讲半小时,剩余时间交给南挽自行摸索与提问。 南挽努力调整自身,逐渐适应伊娜所教的方法。她猛然发现自己就像干涸土地,突然被浇了甘露玉泉,源源不断的创新想法冒出。 在伊娜不咸不淡同意下,南挽立刻在试验,将脑中妙想付诸行动来检验。 失败与成功交替,南挽却越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乐包围自己。 最后一节课上,南挽交上自己最后一份作业,也是她计划用于初赛的作品。 伊娜将香水滴在试香纸上,两指捏住一角轻柔划过鼻下,褐色瞳仁瞬间绽放璀璨光辉,“宛若新生儿所带来的希望,又似天然木香,给予人无限欣愉。挽,我喜欢你的作品。” 兴奋之下,伊娜用回母语表达自己澎湃的心情,高冷面容布满笑容。 南挽曾在国外香水起源城市留学,听懂伊娜的母语,用同样的语言俏皮回应,“伊娜女士,那我是符合要求,能成功毕业吗?” 闻言,伊娜爽朗大笑。 “南挽,你真是个鬼灵精。其实,在来到当地前,我已收到傅谨修发来的完整资料,你年纪轻轻勇敢有谋,敢于创新,又被市场所认可,而我如你一样的时期可远远比不上你啊。” 南挽震惊,听伊娜所言,似对她非常满意。 可这些天的学习中,伊娜一直对她不冷不淡,好像非常抵触教导她一事。 “我可不是公私混淆的顽固老婆娘,傅谨修逼我与成为你的老师可是两码子事。”伊娜一眼看穿南挽心思,坦然发出邀请,“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能成为我伊娜最后一名弟子。” 一听,南挽直接愣住,美眸定定望向伊娜,仿佛一尊雕像。 许久,南挽才从难以置信中消化这巨大的惊喜,怀揣过度跳动的小心脏,她小心翼翼确认,“伊娜女士,以我的能力才能成为你的关门弟子,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 根据同行情报反馈,伊娜这位名师在全球仅收了八名弟子,并在多年前已公告不再收子弟,断了所有调香师拜师学艺的美梦。 “南挽,你对自己如此没信心吗?”伊娜双手叉腰,鼻子皱了皱,“努力能实现小愿望,但难以突破瓶颈。可你是一个天赋与努力俱一体,况且我欣赏你的个人。” 南挽更加讶异。 面对伊娜抛出的千金难求的橄榄枝,南挽明白伊娜收自己为弟子的原因后,她难掩激动,也信心满满接住。 “老师,我定不负你的期望。”南挽主动伸出手,笑逐颜开。 伊娜扬唇,直接张开双臂,热情地拥抱南挽,“小家伙,不需要你做一个固守成规的乖乖学生,只要你无愧调香师这一神圣的职业。除了赚钱,调香还能造福医疗等各方面,帮助社会。” 南挽颔首,谨记伊娜这一番话。同时,她决心用自己的专业来造福人类生活。 第八十三章 不动声色的试探 南挽成为伊娜的关门弟子的当天,她结束伊娜的短暂上课,而从第二天开始,她是以弟子来伊娜家里接受个性化专业教导。 伊娜考虑到南挽仍在经营工作室,提议让南挽以工作为主,每天可抽时间到她别墅上课。具体时间,则由南挽决定。 对老师的慷慨配合,南挽感激不尽。 好运伴随,南挽工作室在扎根提供专业的调香产品与优质服务下,成功俘获众多顾客认可。与此同时,工作室接到国内大型服装公司的香水设计订单。 贵宾接待室内,南挽带着团队调香师与甲方见面会谈。 “南总,我们公司对贵司所提供的方案与各方面服务毫无异议,唯独有一项要求,就是你必须全程负责,不可假手于人。”服装公司项目经理将笔压在合同上,着重提出。 南挽浅笑,对如此大规模的公司订单,她并没有打算交给手下处理。 因为这一笔订单成功打出,工作室将能占据服装行业设计几近一半的市场。所以任何一个小细节,都需反复推敲,精益求精。 “黎总与我所想如出一辙,我十分看重与贵司的合作。当下,我将所有精力都付诸贵司的设计上,希望能在贵司期待的夏季新品发布会中小露身手,为贵司引大流。” 南挽浅笑,真心实意说明,并非是虚与委蛇的打发。 闻言,李经理安心,爽快签名并盖上公章,合同签订。 作为甲方,李经理压缩了设计提交时间,南挽团队调香师面面相觑,略露难色,显然不满意。 南挽快速将工作室当前项目做了分类极调整,认为能赶在甲方要求时间内交上设计,遂欣然同意。 “没问题。好工耐磨,但我们总会给予客户不同程度惊喜。为了让客户满足,我们会不断超越自我。” “自信的女人光彩照人,这句话果然没错。相信在不久之后,我们将看到南总独自成为一方霸主,而我们的合作会持久继续。”李经理能说会道,捧高南挽。 南挽笑意盈盈,悉数收下赞美。 可她更加清楚没有实力,任何一个人能对自己随意捧高踩低。倘若想要收到四面八方的祝福与羡慕,唯有不懈努力,做出高质量产品,让同行难以模仿,难以赶超。 随后,李经理留下了各种要求后,满意地带合同离开。 室内没有外人,调香师们面露难色与焦灼,有部分人更认为南挽的同意过于草率。 南挽没有被抱怨的不悦,微笑说出自己的安排,“大家皆是有过实战经验的调香师,虽你们有人年纪尚轻,但实力不弱,要对自己有信心。年轻人,想要做的,就勇敢实践。” 团队的议论声逐渐消息,室内鸦雀无声,每个人眼中涌起一丝亮光,认真地看向南挽。 “我们工作室从零到一,迅速超过我预料,但这是一件好事。到了目前阶段,我们在运营的项目较多,为不影响任何一项的进度,我们需分开小组合作。” 话落,团队成员互相看了一眼,有人直率问。 “那我们是自行成组,还是由公司组合?合作需默契,更需时间磨合,万一在前期影响到公司业务,过错由谁承担?” “你们进入公司的时间长短不一,但没有太大的差距,而你们相互有一定了解,我也相信你们心中各有人选。所以,我倾向你们自由选择,如果成组有困难,可向我申请,则由我解决。” 对他们的顾虑,南挽从他们角度思考,尽量做到平衡。 “至于前期损失,皆由我个人承担。你们尽管放手去做,不必有太多担忧。” 有南挽这一番保证,团队成员心淡定了。 新政策在当日公布,调香师成组名单同时交到南挽手上,南挽将他们各自分派到每一个项目,而她则带领几位调香师负责服装公司的设计。 南挽的工作与学习有条不紊在进行,而工作室的进步在众人齐心协力下飞快跃进。 南挽的每日行程爆满,而手下同步在监督苏染尘与傅言。那两人在经过高尔夫比赛后一段时间内,突然没有丝毫动作,似被什么难住,一直停在原地。 不过,苏染尘相比被股东们抱怨,追着暴打的傅言,她的生活因榜上叶宛,倒是顺风顺水,在上流圈内越发活跃。 像叶宛那金枝玉叶的骄纵小姐,南挽不认为对方有把苏染尘当成好姐妹,大抵是多了一个不知名的提包小妹。 “姐姐,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娘家,爸妈都在家里念叨你丝毫不惦记他们,怪心酸。长辈亲戚们说你嫁出去后越发不孝顺,你可长点心,被让自己名声扫地。” 许久不见,苏染尘主动来工作室,并当做自己地盘一样直接推开门,径直在南挽对面落座。 听似关心的问候,实则是茶里茶气的吐槽。 南挽发觉苏染尘撒谎似天性,压根没私下调查她与南母每日视频通话,她的父母对她情况知根知底。 而且,对她事业更是给予无上支持。 南挽没有戳破对方谎言,故意愁眉苦脸,唉声叹气道,“我也想常回家看望,可工作室生意多,我还在广纳贤才为我减轻负担。幸好你在家,爸妈就算埋怨我,也还有你安慰。” “姐姐,我和你怎能相提并论,毕竟……”苏染尘哀伤垂头,忽而转移话题,“你没空,但你若抓紧给傅谨修生个孩子,爸妈兴许就不会责怪你,你认为呢?” 不动声色的试探,令南挽眼神发冷。 果然经过高尔夫球比赛那日,苏染尘对她已经起疑心。 一如既往装傻安抚,苏染尘能够相信吗? 南挽不认为,遂调整方式来压制苏染尘的质疑,“既然嫁他一次,而我始终要与傅言离开,给他一个孩子当做补偿,大概能弥补吧。但你说傅言能接受我给傅谨修生一个孩子吗?” 苏染尘震惊南挽大胆的想法。 但她想到日后谋图傅家财产,自然不能让傅谨修留下血脉。 第八十四章 真不会后悔? “南挽,你疯了吧,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女人替其他男人生孩子!还有,傅谨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变态,你难道忘记他以前是如何对待那些不服从他的女人吗?” 苏染尘佯装惊恐地捂着耳朵,一脸狰狞,绘声绘色地恐吓南挽。 南挽蹙眉,犹豫开口,“可他待我似和你们以前所说的不同。我想开工作室,他二话不说便要斥巨资,也不会干涉我创业。” “那你们婚后,他不是还对你拳打脚踢吗?这种家暴男,有一次便会有无数次,绝对不会突然良知发现而转变性格!南挽,他现在还贪图你的美貌,所以愿意和颜悦色,但我相信他很快就厌烦你,到时你的结果……” 苏染尘疾速反驳,危言耸听,焦灼的模样似极其担心南挽误将狼窝当暖窝,深陷泥潭而置之死地。 家暴一事,是南挽当初向苏染尘撒谎掩盖事实。 至于傅谨修所谓变态的过往,南挽经过前一世已完全清楚这些都是傅言与苏染尘捏造的谣言,目的就是让她对傅谨修心生厌恶,剧烈抵触,从而为他们所用。 “你说的都对,可我感觉他对我还算体贴。本身我半推半就嫁给他,一心又只装下傅言,对他自身是不公平。我无法改变爱情,只能尽量对他好……” 南挽低声呢喃,双眸越发迷茫,表露出自我矛盾而痛苦的神色。 见状,苏染尘集中火力,一把拉住南挽的手,致力要拨乱反正,让南挽对她言听计从。 “姐姐,外人始终不会心心向着你,短暂甜蜜后便是夺你命的毒药。你要谨记,只有我,才是一心为你幸福做谋算。男人里面,除了傅言待你真心实意,其他人皆是骗子。” 为了收拢南挽摇摆的心,苏染尘放出杀手锏。 “你对傅谨修动了情,对得起一直痴心等你的傅言吗?姐姐,你要做薄情寡义的负心人吗?你甘愿为荣华富贵,割舍青春时期至今的最美好初恋,你日后真不会后悔?” 一连三问,句句戳中南挽软肋。 若是前一世,南挽早已投降,被苏染尘牵着鼻子走。 现在……痴情人会是日日换女友的傅言,确定他不是薄情郎? 南挽甚是好奇机关算计的苏染尘,是否知晓傅言背着她与各种女人纠缠不清?谁都不知,傅言一边吊着她,一边暗中还不知为人类血脉造福,诞下多少个不敢暴露身份的私生子。 想到这点,南挽忽然感到苏染尘极其可怜可悲。 “染尘,是我被傅谨修撩妹手段给糊弄了。像傅谨修这种心狠手辣的人,与傅言完全不可媲美,而人性难改,他虽口口声声说爱我,但断不会为了我改变,是我太天真。” 南挽假装配合苏染尘,似认清残忍真相,一脸颓败失望。 苏染尘暗松一口气,亲昵地走到南挽背后为她揉捏肩膀。 “姐姐,时间见证一切,相识越久的人才是可靠,值得托付的良人。我们现在不讨论这些烦心事,我特意预定了网红下午茶咖啡厅,现在我们好好放松吧。” “好,就属你最有心。你在办公室等我几分钟,我去销售部交待几句。”南挽浅笑,轻拍了拍对方搁在自己肩头的手。 她将服装设计稿随意放在桌面较为显眼的位置,自然地往前走了几步,还没出门又回头。 南挽从手提包中拿出一把钥匙,交给苏染尘,“我的办公室,你若想来办公或放松,随时可来,不必再通告前台,走预约流程。咱们姐妹之间,依然和以前一样,我的,就是你的。” 面露震惊,苏染尘看到南挽摊开掌心中的钥匙,惊喜交加。 她慎重接过,不敢确定问,“我自认隐藏极好,你怎么发现我挺喜欢你办公室?” “傻妹妹,我们姐妹向来有东西都是共享。你第一次来我办公室,我就看出你非常喜欢这个环境。正好爸爸给你买了车,你随时可来,就当做是你自己的地盘,不必拘谨。” 南挽磊落大方,善解人意地说明。 苏染尘接过钥匙,喜不胜收,露出长久以来真心笑容,“姐姐,谢谢你。因为有你在,我收获从前未曾肖想的东西,享受颇多。” 南挽浅笑,不在意挥手,便拿着文件走出办公室。 门一关上,苏染尘欣喜打量四周,并摸索各种摆设,接着一屁股落座在大班椅上,翘腿环顾四面,仿佛她是这里的主人。 视线微垂,苏染尘盯着桌面一沓设计稿纸,随手翻阅,目露惊讶。 她正色地仔细查看,确认题头甲方的确是国内知名服装公司,讶异之余更多是嫉妒。 为什么所有人都帮助南挽,让她唾手可得任何东西,轻巧实现所有愿望! 而她只求大富大贵,伏小做低且做不成,屡屡艰难。 随后,她不假思索用手机,动手扫描所有的设计稿前,她慎重地观察四周,发现南挽办公室仅有一个对着门口的监控摄像头。而她在办公桌处的小动作,压根无人知晓。 很快,南挽计算着苏染尘动手时间而归来。 她扫了一眼在办公椅上苏染尘,神态自然,微笑道,“这椅子可是我专门从国外订做,如果你喜欢,我把款式发你,你回头选好后,我送你一把。” “姐姐不必破费,我在公司有统一办公椅,若是爸爸看到我更换办公品,该责骂我浪费公司公共财产。”苏染尘站起,轻轻叹气,随后恋恋不舍地摸了摸椅子。 南挽恶心对方惺惺作态,表面却藕臂一挥。 “一把用椅算什么,我来说服爸爸。你在工作那般辛苦协助爸爸,这点帮助工作的小福利,你理所当然能享用,别多想。” 苏染尘腼腆点头,心中已想好等南挽送办公椅过去,她会利用此点在南建平面前暗示南挽随意挥霍,对创业不上心。 南建平不在乎钱财,却特别在意自家孩子的上进心,进而肯定误会南挽,对她心生不满。 第八十五章 是谁敢欺负你 两人和平度过下午茶美好时光,苏染尘还特意拍照发了朋友圈,炫耀姐妹情深。 服装公司想尽快看到设计稿,南挽却心有其他注意,特意压到最后一日才交设计订单。同工作室的调香师以为南挽是精益求精,则十分理解。 只有南挽秘书知晓她早已完成,疑惑她反常迟迟不交稿原因。 总归没有影响项目,所有人对南挽做法并无异议。 自从苏染尘获得南挽办公室钥匙,时常拿课业过去学习,南挽特意吩咐同事不必招待她,让她来去自如。 这天,南挽在会议室开会。 主人不在,苏染尘便喧宾夺主的享用办公室,随意翻阅南挽桌面文件与抽屉资料,探知南挽工作室的机密。但她所看到的内容平平无用,遂无聊起身,拉开饰品摆件区域。 她擅自打开南挽摆放在一侧的礼品盒,观摩里面的奢侈品,理所当然地挑选出自己所喜爱的饰品,打算让南挽转送给他。 翻找间,苏染尘忽而发觉一份礼物上有着眼熟的落款。 “赠予我挚爱的小弟子,祝你不忘教诲下乘风远航。老师:伊娜。”苏染尘看到极其特殊的专属印章,连忙掏出手机搜索,发现卡片上的印章与国际调香大师伊娜一模一样。 南挽何时成为伊娜的徒弟,她怎么不知道? 压住心头的嫉妒,苏染尘用力捏紧卡片,愤恨地将礼盒拿到桌面,转身落座在沙发上,一副意图严训逼供的审问姿态。 会议室内,南挽从摄像设备上看到苏染尘各种离谱又无礼行径,嘴角轻勾。 这会儿,苏染尘肯定气得要死,毕竟人比人,她苏染尘就是输了一大截。 南挽所料没错,她会意结束后回到办公室,苏染尘直接黑脸冷瞪向她,似要兴师问罪。 “染尘,发生什么事了?”南挽佯装全然不知情,被她难看脸色吓到,焦急凑近关怀问。 苏染尘咬牙切齿,痛恨南挽自私,暗中拜伊娜为师却不曾帮助自己妹妹发展事业。 强烈怒气下,苏染尘几乎想要甩南挽耳光。可一旦想到自己控制不住的结果,导致南挽彻底叛变,失了人心,她用力握手,将指甲潜入掌心中,借痛楚来压抑。 苏染尘脸色顿转,为南挽感到开心。 “姐姐,我是太惊讶了。你与著名调香大师伊娜竟然是师生关系?有伊娜这位名将助力,相信你的工作室很快就能走向国际,成功将我们南家人提升到世界大舞台。” 生硬扭转神态,令苏染尘面容余留几分僵硬,宛若整容失败的作品。 “遇到恩师,是我的运气,也是偶然。”南挽留意到苏染尘饱含期待的目光,视若无睹,轻捧脸颊笑道。 苏染尘暗中吐槽南挽眼见力一如既往的差劲,面上却主动讨好对方,“姐姐,我对调香也有兴趣,可惜这些年为替爸爸分担压力,才中断。但我热爱调香,不如你将我引荐给伊娜?” 饶是南挽熟悉苏染尘无耻程度,当下不由诧异对方脸皮厚度。 “染尘,伊娜女士不轻易收徒,况且我更没有权力过问她的事。”南挽委婉拒绝。 按照常人想法,不会再强行为难他人。 可苏染尘偏偏认定是南挽害怕自己抢了她的风头,超越她成为伊娜女士最宠爱的弟子,才私心不愿引荐。 “姐姐,既然都不成,那就算我没运气吧。我答应中午陪妈去逛街,但今天没有开车出门,能借你的跑车吗?”苏染尘暗咬压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南挽欣然点头,爽快将车钥匙递过去,“婚后基本是谨修,或司机来接送我,我鲜少能自己开车,你拿去开吧。” 捏住钥匙的小手一顿,苏染尘嘴边笑容几乎崩裂。 她敷衍点头,被气到没法如往常敷衍一两句,便扭头走出办公室。 背后,南挽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回头翻查监控,将苏染尘动过的所有东西都恢复成原来位置。 这边,苏染尘拉风地将跑车开去接朋友,一通炫耀是自己男友新送礼物后,才缓解胸口挤压的怒气,心满意足回家。 “妈,我想投资珠宝行业,现在除了积蓄,还缺了点钱,你们能借我一千万吗?”饭桌上,苏染尘嫉恨南挽创业轻易成功,不愿被她压制一头,斗心大起。 南建平与南母相视一眼,两人纷纷搁下餐具。 “染尘,你是认真吗?该不是你又听信朋友风言风语,被骗了吧?”南母想起苏染尘曾经犯下的过错皆她那些狐朋狗友误导,忧心忡忡。 实则,那些借口都是苏染尘为推卸责任,不打破养父母心中乖乖女形象所扯的谎言。 “这次不是假的,是我近期参加精英沙龙获取的资讯。”苏染尘忙表真心,随后故作自卑,“我同级同学大部分都在家庭支持下创业,我现在他们那批人中都落后,他们一直在背后说我……” 一听,南母心疼,拍桌气愤道,“是谁敢欺负你?” 话落,南母幻想出苏染尘在校园被各种欺凌的凄凉苦态,联想到苏染尘往日听话懂事,鲜少诉苦撒娇,当即拉住丈夫的手。 “建平,你马上联系他们学校校长,让他彻查清楚,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们家长一个合理交待。而染尘近期就不要回校,得等把那些人都处理妥当。” 典型慈母爱女焦虑模样,南建平同样担心,却仍有理智。 “我会解决此事,你不要脑补太多。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给染尘请假,让她在家多陪陪你。” 苏染尘听到南建平惯来的解决言语,心中很是鄙夷。 每次遇上她的问题,南建平都异常冷静,全然不像一个爱孩子的父亲。果然不是亲生,就可以冷心冷血对待。 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还要领养她? 南建平安抚妻子后,回归到苏染尘所提的要事,委婉道,“你只在南氏协助过一些简单项目,所学的金融专业与投资没有直接联系,各方面都还需积累,厚积薄发才是赢家正道。” 第八十六章 他们不配活着 苏染尘眉头拧起,唰一下脸色阴沉沉。 “爸妈,我的朋友绝对可以信赖,你们把钱借给我,我在第一周期赚到第一桶金后立刻还你们钱,你们不需要有多余的担心。”苏染尘硬挤出一丝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南建平听她话中始终在“还钱”两字,不禁来气。 “父女之间谈什么钱不钱的,现在我们是担心你被骗,而不是心疼这一千万!” 苏染尘抿唇,心里满是嘲讽。 他们明明就是偏心,南挽要什么都给,而面对她就诸多理由推托! 头一次,苏染尘直接甩冷面子,坚持己见,“我投资属于传统保险类型,从不做没价值的买卖。如果你们认为不值当,我可以当下写欠条,连本带息还给你们。” 闻言,南建平恼火站起,怒其一根筋死倔到底,“你连父母的话都不听了,借钱,没门!你自认本事大,那你自行筹集资金,但是别在外头再丢尽我们南家脸面!” 说完,南建平转身大步上楼,没眼再看苏染尘这个糟心女儿。 南母看到苏染尘深深误会他们,心里受伤,但秉着家和万事兴原则,她语重心长规劝苏染尘。 “我们这辈子只有你们两个孩子,是希望奉献自己一切来为你们添砖加瓦,让你们幸福。你知道你爸急性子,说话横冲直撞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投资一事,我建议你再三考虑,不如想从家族集团公司干起?” “妈,我在集团时间不短,但现在我手上余钱依然不多,就连一个简单的投资都没有足够资金,还要舔着脸回家找二老,我……我感到害臊,心里也很难受啊。” 苏染尘恼羞成怒下热泪盈眶,双手捂着眼睛嚎啕大哭。 南母担忧惊吓到她,不敢再说什么刺激话,一个劲安慰,“染尘,别哭,是我们没有理解你。任何事都要与我们说,你不要把事情憋在心里啊。” “妈,我看到姐姐事业有成,能帮助咱们南家弘扬名声,而我依然一事无成,我是不是太没用了?”苏染尘趴伏在南母肩头,嘤嘤哭诉。 南母更加心疼,素手轻拂过她的长发,柔声肯定对方的价值。 “傻孩子,挽挽以前陷入歧路,我们也不曾念叨她是否有没有用,你更没必要和任何人相比较。你是最独特,最完美的独立人。” 南母向来是慈母角色,但在做事待人方面,她秉持自己原则,从未认为她自己做了多年的家庭主妇,便是低了南建平一等。又或跟不上社会潮流,自甘堕落。 在她看来,每人都有自身不可替代的价值,无畏的比较只是徒增个人烦恼。 听到苏染尘哭声渐停,南母握住对方肩膀,柔声笑道。 “孩子,我们爱你,自当想为你的未来而打算,所以我们建议你先从家族集团积累经验。往后,你肯定要走向更大的舞台,万事不急,一步一脚印,咱们踏踏实实往前走,后路永远都在。” “妈,是我偏激了,我现在都明白你们的苦心。我只是一时感到焦虑,说了那些不孝顺的话,爸爸那边……”苏染尘似幡然醒悟点头,蹙着眉头自我反省。 见状,南母开心,“你爸那人不记仇,我去说说他就消气。” 言下之意,南母去做南建平思想工作。 苏染尘莞尔一笑,接着两母女有说有笑进餐。 晚餐后,南母端着饭菜到书房与南建平私聊。 她人影刚消失在楼梯拐角,苏染尘脸上笑意荡然无存,眉眼阴戾迸射,精致脸盘因愤恨而略微扭曲。 这些人存活在世界上只是她的绊脚石,他们不配活着! 嫉恨激发人性罪恶的一面在苏染尘心中逐渐成型,为达成目的,人人口中的残忍在她观念中是正义为自己铲除障碍。 午间,南母有固定时间的午休美容时间。 苏染尘深谙南母一旦沉睡,鲜少能被他人吵醒,她迈入卧室的步伐刻意放轻。 逐渐地,她停在梳妆台前,拿起桌面小盒子分隔的药盒,以及一罐降压药。接着,她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回到她的卧室。 苏染尘拧开降压药的瓶盖,神色淡然地将里面所有的白色药片倒入垃圾桶,随即扣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避孕药。 同色痛大小的药片,若没有专门检验,普通人压根无法发现异样。 避孕药中含有激素,对高血压患者而言等同是催化身体走向衰退的毒药。 替换所有降压药后,苏染尘不动声色将药盒与药罐放回南母卧室的原来位置。 一场阴谋在静谧中发酵,一场悲剧拉开了大红色幕帘。 与此同时,傅氏进入关键季度,傅谨修愈发忙碌。 南挽时常熬至深夜才等到傅谨修归家。 兴许是傅谨修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从来不会怀疑傅谨修夜归是在外乱混,与各路女人纠缠不清。 星光稀疏,路边白炽灯强有力的照亮各条宽敞街道,被漆黑包围的世界多了几分安谧。 南挽抱着枕头趴靠在沙发上,听到玄关处的脚步声,猛然一抖擞,激动地扔下抱枕。 看到突然冒出的笑脸,傅谨修震惊又兴奋。 压住擂鼓鸣动的心脏,傅谨修拉沉着一张俊脸,“都几点了,怎还没睡?” 似责备的口吻换成任何一人,自己等待的一腔热血都似被浇了一盆冰水,凉飕飕的。 南挽清楚傅谨修是不习惯说关心,全然不计较,笑嘻嘻接过对方的公文包。 “你不在家,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不安生。睡不着,索性等你呀。” 趁着傅谨修换好拖鞋俯视她,南挽娇俏地眨眼。 心上人唇红齿白,那双眸子似电光闪动,一下子将傅谨修电到浑身酥麻舒服。 “上楼吧。”掩住内心的激动,傅谨修抿唇,伸臂搂住南挽的细腰往前走。 南挽脑袋忽而往后微仰,傅谨修那红到滴血的耳廓赤裸摆在她眼前。 红唇愉悦挽起,南挽心里偷乐,笑话傅谨修对着她,竟然还面红耳赤,真是反差萌。 第八十七章 给你的奖励 傅氏发展到另一个阶段,如流水的各种宴会邀请帖交到傅谨修与南挽手上。 作为助理,宋简自当筛选逃掉一批没必要的应酬,剩下的则由傅谨修考虑决定。近期,南挽已习惯每天陪傅谨修出席各大场合的应酬。 今晚收藏品展览会,宴会现场星光熠熠,龙鳞隐波,各届大咖齐聚。 拍卖台上,一件件珍稀的收藏品通过各种高价交到藏家手中。琳琅满目的藏品放在眼前,作为美学好爱者,南挽自当逐一欣赏,发掘作品上的特殊美。 纯粹喜好,南挽全无收藏的心思。 旁侧,傅谨修留意到南挽停留在每一件藏品的时间,发现南挽兴趣盎然,起了拍卖想法。 “喜欢就买下,家里还给你留了一间房,你可以改装放置收藏品。”傅谨修财大气粗,自然不想委屈南挽,豪爽道。 南挽诧异,随后浅笑拒绝,“可别浪费钱,我只是好奇看几眼。若是买回家,我惯会忘记,白白把一件价值连城的藏品堆放在角落,惹尘埃就太可惜了。” 傅谨修明白,心里仍没有打消这个念头。 “近期,你被迫跟我出来抛头露面,着实辛苦你。今晚拍卖会上有不少女士用品,你若喜欢,不必在意价钱。” 南挽见对方执著,无奈一笑,点头应道,“是,感谢傅先生感慨解囊,我今晚尽兴随意。” 傅谨修听出南挽话中的调侃,薄唇勾起。 他那一双沉寂的黑眸涌上光辉,定定地凝视身边的南挽,只觉世界所有瑰宝都比不上一个眼前如此可爱人。 不远处,叶宛红色西装裙惊艳亮相,满意听到一片欢呼声。 视线迅速在人群中搜索,她第一秒便锁定傅谨修,娴熟般扬手打招呼,可傅谨修视若无睹,牵着南挽的手步入拍卖会坐席。 见状,叶宛愤怒跺脚,夸张的宝石耳坠随之摇晃,拉扯着莹白耳垂。令人不禁为她担忧,若她再用力,极有可能会撕裂耳肉。 掏出化妆镜仔细观察,叶宛露出一记迷人的笑容,接着追上傅谨修,佯装偶遇。 “谨修,好巧啊。许久没见你来收藏品展览会,这次若看到符合心意的藏品,记得告诉我哦。我们朋友一场,当我送给你礼物。” 她完全忽略南挽,把对方当做空气。 而一位千金小姐当着妻子的面对其丈夫说出亲密无间的话,显然是一种失礼。 周围已有不少宾客听了叶宛的发言词,扭头望去,接着转头无声低笑。 傅谨修察觉南挽小手有松开迹象,五指发力握紧,两人十指交握。 他无视叶宛,侧头,薄唇几乎贴在南挽秀发上,轻声道,“你还用晚餐,我去替你装食物。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不必有任何忧虑反击。” 闻言,叶宛面露窘迫,幸好有浓妆掩盖,旁人并没有发现。 南挽会心勾唇,另一只小手轻捶傅谨修胸口,打情骂俏娇嗔念道,“你小看我呀,我什么时候有被人欺压而不懂回手。肚子饿饿,你快去帮我拿食物。” 傅谨修瞳仁中清晰映出南挽鬼灵精怪的小模样,享受她的撒娇,更明白对方清楚他的暗示。 大手将西装脱下,套在南挽身上,傅谨修不动声色秀恩爱,“别使性子扔掉,保暖最重要,乖乖等我回来。” 男人平日冷冰冰,一旦显露真情,只是冰山一角,南挽顿觉自己身上套的不是一件名贵西装,而是滚烫的战袍。 浓烈的感情似将她整个人放在锅里闷熟,让她心甘情愿被束缚在他的五指山下。 傅谨修走开,叶宛立刻憋不住火气,傲然抬起头,居高临下地俯视南挽。 “如果没有谨修,你南挽就是一根随风摇摆的草,随时被天造人祸给弄死。像你这种顶不住风浪的女人,你除了一个劲麻烦谨修,能帮到他吗?” 南挽笑意盈盈,“算起来,我比叶小姐优秀那么半分。毕竟我凭自己能力创建公司,运营我的事业。恐怕叶小姐出生至今,一直活在家族庇护下,连追求都不知道吧。” 温柔口吻,却说着最犀利的话。 旁人听了,纷纷看向叶宛,见她被气到捏紧拳头却哑口无言,暗中奚笑。 “放你狗……你一个闺阁怨妇,懂什么经商。我看你的公司明面是你,实则是谨修暗中花大把钱财捧你。而我是华中地区项目负责人,本周手上就有三个大项目。” 叶宛在圈内是有名的败家女,除了炫富,并无拿出手的长处。在南挽刺激下,她愈发想在众人面前树立独立女强人的人设。 “只要我手指头一动,华中地区的所有人是暴富,还是背债务,全在我。而你只能用你短暂的美貌和下流手段俘获男人,像你这种人,若不是谨修带你出席,你这种三脚鸡不配与我见面。” 叶宛骄傲自满地上扬下巴,一副睥睨众生的凌高感。 南挽无语,更为叶宛未来的丈夫忧心。 毕竟以叶宛这般无脑又冲动的行事作风,她娘家与夫家只有一辈子替她收拾烂摊子。否则,便是彻底放弃这种无法挽救的白痴。 南挽不屑回话,正巧傅谨修大步往回走,她欣喜主动上前,亲密挽住傅谨修的臂弯。 当着叶宛的面,南挽害羞地靠在傅谨修怀中,“你怎么去那么长时间呢。” 傅谨修第一次为南挽装食物,恐怕装了不符合南挽胃口,左思右想,一番斗争后才做出抉择。 “没经验,我下次提高效率。”傅谨修认真反思,给出承诺。 南挽看他耿直且郑重,踮起脚在他脸颊落下一吻,“见你改过态度真诚,这是给你的奖励。” 傅谨修怔愣,沉浸在方才的惊喜,略冒傻气。 南挽勾唇,故意牵着傅谨修挨在叶宛旁边落座。 “这个鱼子酱有点腥,但浪费粮食可耻,你替我吃掉吧。”南挽品尝过,皱眉将吃过的半口鱼子酱直接喂到傅谨修嘴边。 傅谨修下意识张嘴吞吃,仔细咀嚼,味道却符合他。 第八十八章 成功戏耍 随后,南挽每吃一口都会把剩下地喂给傅谨修。 对傅谨修而言,他并不嫌弃吞吃沾上南挽口水的食物,反而为两人亲密喂食的举动感到开心。 南挽巧笑间余光瞥向一边的叶宛,万分好心情欣赏对方气到歪扭狰狞,又嫉妒而得不到的脸色。 傅谨修察觉南挽目光时而往叶宛身上带去,好奇微挺直腰身往前瞄一眼。南挽感到傅谨修正面对着叶宛,吃醋,一把拽住傅谨修的手,将他压回座位上。 “谨修,我的美貌难道不赏心悦目吗?”小脾气上头,南挽两只小手有力地摁在傅谨修胸膛上,咬牙切齿问。 在旁人看来,小两口的姿势像粘腻拥抱说悄悄话,羡煞旁人。 傅谨修发觉小娇妻今天特别与众不同,格外在乎他。 确定到这点,傅谨修转头联想到叶宛,马上猜到南挽是故意向叶宛秀恩爱,气死对方的小心思。 一个外人与妻子,傅谨修自然清楚谁更重要。 况且,他十分享受南挽的主动讨好。 小家伙如此卖力,那他作为当事人之一,也该略有表示吧。 傅谨修暗想着,看到拍卖台上新一轮的拍卖品,黑眸飞快扫过展览柜上的藏品。同时,他暗中计算南挽停留在每一件藏品的时间,以此来拍卖南挽瞧上的藏品。 南挽好奇透过几净的防盗柜,打量藏品,视线最后停留在一枚银色龙纹戒指。 防盗柜缓慢在旋转,方便顾主仔细欣赏藏品的优美独特之处,借此找到心属有缘的物件。 “那枚戒指里圈刻画的上古绝迹动物有六只,底部好像还有一圈古埃及符号,你能辨认和翻译它的意思吗?”南挽肩膀挨着傅谨修,两颗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戒指,小声问。 傅谨修下颌微垂,鼻腔内登时充满南挽秀发的馨香,薄唇不禁扬起。 微凉的唇瓣几乎贴在南挽的脸颊,傅谨修低声浅语,“在古埃及,戒指即印章,也代表永恒。上面的文字是较早的埃及文体,甲虫文,意思是永恒生命。” 南挽恍然大悟,不禁对傅谨修翘起拇指以示表扬。 “我们买下,拿回家继续研究。”傅谨修眼底闪现一抹宠溺,大手举起手中的号码牌。 台的拍卖专员立刻开始叫价,“八号嘉宾出价,一百万。” 南挽震惊,却来不及阻拦。 旁侧,叶宛看到傅谨修意图为南挽拍下藏品,嫉妒与竞争心思大起,不服气之下立刻举牌叫价,“二百万。” 南挽傻眼。 据她鉴定,这枚戒指应该的确是古埃及法老代表权利的戒指,但在众多知名法老中,这一枚戒指还排不上号,最高估价至多是一百万。 而傅谨修竞价时,南挽没计划收藏,遂不想他破费。 当下,南挽接收到叶宛投来势在必得的挑衅目光,她心中那一小撮恶作剧火苗顿时燃烧。 “我想自己竞价,可以吗?”南挽向傅谨修提出,后者毫不犹豫将号码牌递到她手中。 南挽马上举牌,而且叫价非常大胆,“五百万。” 现场专家纷纷目露惊喜。 傅谨修自然看出这枚戒指的价值,但于他而言,只要南挽开心,普通废物也能成为无价之宝。 叶宛咬牙,恶狠狠地瞪眼南挽,“一千万!” 现场一片哗然,大家纷纷议论。 “难道是我们看走眼,这枚戒指实则是尖头货。” “极有可能,毕竟叶家可有在收藏界有一定地位,叶大小姐豪气投掷重金拍卖,指不准这戒指里头藏着我们普通人不知晓的价值呢。” 宾客中,大家纷纷歇了心,没有那么多本钱陪同傅谨修与叶宛竞价。 南挽沉默,暗暗计算叶宛还会出的价格。 她这副模样落在叶宛眼中,便是被自己的财大气粗吓到。 唇角勾起,叶宛抬手拨弄头发掩饰,冷笑嘲讽南挽,“没有傅谨修,你可活不了。都为女同胞,我奉劝你收敛,别充大头惹怒了谨修,你回头就没好果子吃。” 南挽嘴角浅勾,当做从未听闻,转头搂住傅谨修胳膊,娇滴滴问,“谨修,我好想要这件藏品,可又要花好多钱,怎么办呢?” “我打下的江山主要是给你来挥霍,你想怎样都行,不必有任何顾虑。”傅谨修看穿南挽小把戏,沉溺在她故作的娇态,配合,却也是真心话。 “亲爱的,你待我真好。幸亏早早在你头上烙下我的专属印章,否则让你被哪个妖怪抢先吞吃,我可要孤寡一辈子了。”南挽惊叹傅谨修缜密心思,开怀大笑。 这般指桑骂槐间,南挽又秀了一波恩爱。 “一千四百万。”南挽故意将价格卡在一个特殊的位置,勾吊叶宛胃口,挑起她的好胜心。 果然,叶宛气不过,下一秒叫出一个天价。 “三千万!” 同一时间,她的目光始终愤怒瞪着南挽,似在气势要凌虐对方。 听到这个心中的价格,南挽欣然收手。 傅谨修却以为她有诸多顾虑,拿起号码牌,准备代替南挽继续叫价。南挽死死按住对方大手,凑到他耳边,小声咬耳朵。 “这一件不值这个价钱,叶宛想当冤大头,我们不阻拦,但没必要跟从。后面还有收藏品,我想从那里拍下有缘分的藏品。” 闻言,傅谨修才放下号码牌,在南挽小手准备松开一刻,他翻手立刻扼住柔软如绵的酥手。 “戏耍叶宛,你开心了,那我助攻你是否该得到一些甜头?”薄唇贴在莹白耳廓上,傅谨修呼吸喷洒的热气如同蒸笼,刹那将南挽耳朵到脸颊稍等通红。 南挽感觉傅谨修身体隐藏的恶劣小分子被她慢慢探测出来了。 大手微用力一捏,傅谨修好整以暇地欣赏南挽娇羞模样,接着将俊脸凑到南挽面前。 南挽双眸飞快扫向四周,发现无人查看,便像做贼般飞快抬头,红唇擦过傅谨修侧脸。 蜻蜓点水的小动作,却撩拨到两人的心湖,泛起的涟漪接连不断。 傅谨修黑眸深邃,心头怀疑抛诸脑后,享受当下如云似雾的甜蜜。 第八十九章 傅总发话,是我荣幸 最后,无人与叶宛竞价,她以三千万高价竞拍到这枚普通的戒指。 此刻,拍卖负责人邀请叶宛签下合同等手续,便亲自当着叶宛面包装该枚戒指。 叶宛得意觑眼南挽,伸出右手阻拦,“不用包装,直接给我戴上。” 负责人怔愣,很快便会意,郑重将戒指套入叶宛右手大拇指。因戒指原主人生前是男人,手骨较大,所以这枚戒指戴在叶宛拇指上,还有一大截空位,显得不伦不类。 叶宛不悦,直觉有损自己形象,但她不想在南挽面前输了气势,硬着头皮不吭声。 拍卖会继续进行,藏品陆续亮相,由来与其价值由专家详细阐述。 “你很羡慕吧?”翘起右手拇指,叶宛手肘碰了碰南挽,勾唇问。 明显的挑衅滋事,南挽没料想叶宛这种千金大小姐还如市井文盲,竟然做出这般无礼行径。看到叶家人对其栽培,除了堆砌昂贵物质,其他皆比不上一个穷苦家庭的教育。 “价值在人心各不同,叶小姐破费千金竞拍此枚戒指,相信原主人欣慰不已。”南挽礼貌回应,故意没有直接回答。 叶宛皱着眉头,不明南挽这一番暗示,但表面听起来又不想什么不好的话,让她一时找不出过错之处,没了反驳的借口。 “哼,一个三流学校毕业的学生假装哪门子文艺,也不怕贻笑大方。即便你眼红也办法,谁让你是依附男人而生的菟丝草,与我这种才华与家世凌霄在云层上人是没法比。” 叶宛自顾自理解南挽的话,说出心头话。 她瞧着南挽雅静面容,极其不悦,恶狠狠咬牙诅咒,“你就是下辈子投胎,也永远无法与我比量。” 面对无名谩骂,南挽心平气和,莞尔一笑。 只是,她顺势抬起与傅谨修交握的手,下颌轻轻贴在傅谨修手背上,一股熟悉的清雅的熟男香味扑鼻而来。 南挽美眸雪亮,犹如千万颗星星从蓝天坠落,“谨修,你今天是用了我上次为你调配的香水吗?浅蓝色瓶子的?” 工作室进入正规后,南挽想到自己未曾正式赠予傅谨修礼物,而她从傅谨修楚得到的却数之不尽。 因此,他特意留意到傅谨修日常所用的香水,偏向清冽。 加入她的创意与真心,南挽为傅谨修制作了一款世界仅有一瓶的香水。可惜近期没有什么大节日,南挽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机会,便悄悄把香水放入傅谨修的柜子内。 万万没想到,他真的注意到,并用上了。 欢喜从南挽心脏油然而生,渐渐四面扩散,令南挽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动与幸福。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以后我的香水,就给你负责。”傅谨修工作繁忙,是在今天出门前意外发现柜内多了一瓶香水,细想猜测是南挽赠送。 只是,他不敢胆大揣测南挽心意,遂在今晚出席时偷偷用上,暗戳戳希望南挽发现,验证他的想法。 “傅总发话,是我荣幸,我自当铭记于心。”南挽咧嘴,整洁可爱的贝齿让她显露了几分娇憨。 傅谨修内心欢愉,冷冽余光刮过叶宛故意放在与南挽同一侧的扶手的戒指,若有所指道,“挽挽,你是我的妻子,名副其实的傅太太,我的权利与你同等享用。” 闻言,叶宛语噎,气到脸色涨红,又被傅谨修警告的犀利目光吓到脸色发白。 拍卖会逐渐进入尾声,最后一件藏品展出,是一颗钻石孤品。 硕大原生纯粹钻石,论体型与颜色实属罕见。 会场响起司仪朗朗悦耳的介绍声,南挽第一眼感到这颗钻石孤品异常眼熟。 渐渐地,她记起在前一世看到这个藏品,而且这件珍贵藏品的主人是傅谨修。 南挽控制不住转头,望向傅谨修,后者淡然低头,黑眸中闪烁疑惑。 “谨修,我想要这件钻石孤品。”南挽隐藏这个秘密,撒娇笑着要求。 傅谨修享受南挽的主动,冷峻面容差点绷不住。 “傅太太,新时代女性想买什么还要去央求老公,你是上世界的老古董吧。我们女人可不是这么窝囊,除了经济独立,还能持家有道,细心照顾丈夫,甚至是丈夫事业的好帮手。” 叶宛酸不拉几地嘲讽,眼神一转,她满是崇拜地望着傅谨修,想借此拉进关系。 “谨修,我们两家公司的最新项目由我负责,我有一些新想法,对你肯定有好处。你明天上午空出时间,我们仔细聊一聊吧。对了,我还为你准备爱心早餐。” “我没空,也吃不惯外面的饮食。项目是薇薇安负责,你若要改,直接预约薇薇安沟通。”傅谨修冷声拒绝,让叶宛颜面扫地。 叶宛尴尬,气恼瞪眼傅谨修,娇嗔埋怨。 傅谨修视若无睹,继续举起手中的号码牌。 因举牌人是傅谨修,叶宛心里嫉妒,却不敢直面与傅谨修竞争。 最后,傅谨修顺利拍下这件钻石孤品。 办手续时,负责人忍不住调侃,“傅总掏钱买自己捐赠的藏品,钱转了一圈又回到您的口袋,却博得傅太太欢心,你这办法确实高。” 闻言,叶宛震惊,旁人纷纷诧异,同时暗暗羡慕傅谨修与南挽夫妻恩爱。 南挽手捧着钻石孤品,笑问傅谨修,“这颗钻石用来打造一对戒指,还有你的胸针,你认为好吗?” 她男人的东西自然都是属于她,谁也没法抢走! “都听你。”傅谨修宠溺勾唇,轻巧同意。 见状,叶宛恨不得抢过南挽手中的钻石孤品。 趁着情敌大受打击,南挽继续往叶宛伤口撒盐,“叶小姐手上的戒指价值最高一百万,不过你财大气粗,应该不在乎自己做了冤大头。” “你懂什么,我……”叶宛气愤,咬牙反驳,一位收藏专家跳出来,认真告知,更是认证南挽的话。 叶宛被打脸,窘迫难堪,最后火爆地摘下戒指,狠狠往地上一砸。 翌日,南挽收到服装公司发来的祝贺。 第九十章 求之不得 南挽上交的设计订单打板,得到了该著名服装公司的认可。因夏季新品展览会即将召开,服装公司特意邀请南挽参与他们这一季度系列的服装设计。 从香水过渡到服装,等同是南挽用自己能力打开了另一扇与众不同的时尚大门。 南挽没有系统的学习过服装设计,对服装公司热情发布的邀请帖,她跃跃勇试,可又担心自己跨界失败,最后连累了工作室的名声。 当天上课,伊娜看出南挽略表心不在焉。 取下护目罩,伊娜走到南挽身边的透明旋转椅落座,“挽挽,是工作遇到难题吗?” 南挽回神,看到恩师和蔼关心自己,深感歉意,“老师,我是陷入一道选择题,暂时还没办法做出抉择。但我将公事带来课堂,并且影响课堂纪律,是我不对,我定及时改正。” 闻言,伊娜捂唇大笑。 “傻孩子,我又不是吃人的恶魔,或上世纪老古板教师,你没必要战战兢兢。什么纪律清规,那些条框都不是我弟子应被束缚的。你学习能力很强,我丝毫不担心你的进步,现在……” 伊娜轻叹口气,亲自替南挽脱下实验服,带她到隔壁的小客厅。 将喷香的果茶优雅放在南挽面前,伊娜惬意靠在柔软沙发,眯眼享受问,“现在,我想替你出谋划策,看能否协助你解决难题。” 手中温暖骨瓷茶杯,温热传递到掌心,令南挽感到莫名轻松。 随之,南挽把关于服装设计的邀请一事告知伊娜。 在大师眼中,南挽的犹豫显然是愚蠢。 但伊娜与南挽有过不短时间的接触,她直觉南挽十分神秘,而且心似隐藏了一个惊天秘密。 对象不同,在同一件事情上便不能一并概论。 “这件事情的确如你所想,是把双刃剑。耍得漂亮,你便是双倍赢家,反之是蝴蝶效应到来的倾覆式损失。如果我站在你的立场,我会勇敢接下,费尽心血交出优秀作品。” 伊娜为自己添一杯热茶,水蒸气从杯口快速上升,朦胧一片,也模糊了她的面容。 “我年期时候曾有过像你一样的机遇,当时的我自认是天才,差点因个人原因将一场时装秀搞砸,大家对我评论是毁誉参半。而我那时并不沮丧,因每一次失败都即将获得成功。” 伊娜没有正面回答南挽的难题,提及一件往事,记起其中掺杂的一段刻骨铭心的诈骗爱情。 “那一次,我跨界失败,遭受爱人临阵倒戈到对手身边,我以为自己会痛心疾首。可当我被镁光灯包围,耳边是记者媒体,还有粉丝失望地唾骂,心却异常平静。” 南挽没料想伊娜与自己前一世有过相似的经历,不由想到自己眼下布下的一个局。 她退缩,犹豫不决实则最大根源是怕自己操作失误,连带伤害了傅谨修。 “坚定内心,他人流言蜚语皆是狗屁。老师,你是想告诉我这个道理吗?”烦杂思绪在伊娜温柔嗓音下,南挽只觉脑海似被注射入清醒剂,让她轻松剥离烦恼两字。 伊娜微笑,“你认为是便是。我下季度有外出行程,在当地可能没法逗留太长时间。如果你决定参与服装设计,希望我能有幸获得新品时装show的一张入门券。” “老师肯赏脸,我求之不得。”南挽愁云被拨开,言笑晏晏与伊娜畅聊。 伊娜以过往经验,在服装设计上给予南挽正确的建议。 两人相谈甚欢,忘却了时间。 傅谨修结束应酬,驱车到家时意外发现南挽竟然还没在家。 他拨通司机电话,得知南挽还在伊娜别墅,心中不由有些吃味。他转头毫不犹豫出门,驾车到伊娜别墅。 “你回去,我在此处接她。”跑车划一辆贵宾车驾驶座车窗,傅谨修沉声吩咐司机。 司机看到南挽比原定的下课时间已晚了两小时,细心向傅谨修汇报南挽今天异常之处,“我从公司接到太太时,她心情似乎很低落,一路上默不吭声,脸见忧愁。” 傅谨修微愣,搁在车窗处的手臂微抬示意。 司机驱车离开。 傅谨修下车,向上眺望灯火通明的别墅主楼,沉默几秒,便拨通宋简电话,“把太太近期信息汇总,立刻发给我。” 因为相信南挽,傅谨修虽暗中派人悄悄保护对方,却许久没有过问她的消息。 如今,他的女人遇到难题,他却不是她的首选咨询人。 这种陌生排外感,让傅谨修难以忍受,似乎他在南挽眼中又恢复以前那个面目狰狞且痛恨的角色。 婚后镜花水月的甜蜜,傅谨修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假象。 而且哪怕死,他绝不放手。 夜色渐深,南挽被管家送至大门口。 她自然地走向傅家专车,打开车门时,待她看到那张熟悉俊脸,惊喜油然表露,“谨修,怎么是你?” 若非怕吓到傅谨修,南挽当下开心到要跳起来拥抱对方,并狠狠送上几个香吻。 “先上车。”傅谨修看到南挽一脸愉悦,显然已解决难题,内心醋味更浓了。 钻入副驾,南挽叽叽喳喳提及著名服装公司的设计邀请,自信满满道,“新品发布会那天,你可要为我空出半天时间来现场欣赏我的美作。” 沉寂夜空被悦耳嗓音打破,夜晚莫名变得有趣。 回到傅宅,南挽下车后特意拉住傅谨修的大手,好整以暇地睁大一双水眸注视他。 回程上,傅谨修对南挽有问必答,可南挽总觉他兴致不高,刚开始还以为是她的话题过于烦闷。可她故意扭转到幽默玩笑上,傅谨修依然冷着一张脸。 “是我,惹你不高兴吗?”兀自理不出头绪,南挽踌躇几下,直接询问傅谨修。 傅谨修目光微放柔,大手反客为主握紧酥手。 嘴边的话几经挣扎,傅谨修最后放弃,暗叹一口气,平静回答,“不要乱想,我是工作太忙。好几个大项目压在肩头上,一时陷入沉思,与你无关。” 第九十一章 侦探精神 南挽直觉傅谨修在隐瞒,但她若深究,便会影响他们之间目前好转的状态。 因此,南挽选择相信。 翌日,南挽接下服装公司的服装设计邀请。这一次交稿时间紧迫,南挽付出所有心血来完成这一次设计。 在南挽交稿后第三天,服装公司放出夏季新品消息,引起圈内外众多人关注,期待他们的宣传片与时装show开场时间。 当天,苏染尘从内线索菲亚处收到消息,焦急赶到南挽工作室。 “我听服装设计界朋友说你也是r服装公司夏季新品设计师之一?”苏染尘佯装关心,替南挽感到开心,激动确认。 “是啊,意外获得r公司的邀请。我第一次跨界,不求惊喜,只求能小小锦上添花就心满意足了。”南挽单纯点头,详细告知此事缘由。 她似毫无警惕,然而心底已在揣测苏染尘究竟从何处知晓。 瞬间,一个可疑人物浮出水面。 南挽暗笑苏染尘天真,嘴角莞尔扬起,“多亏你为我引荐了索菲亚,有她帮我把持其他项目,我才能专心此次服装设计。” 听到南挽对索菲亚深信不疑,苏染尘趁机提议。 “那你该提拔她,别埋没她的才华。我看你工作室逐渐形成大规模,订单肯定多如牦牛,你不如将索菲亚升为副总,替你分担压力?” “言之有理,但我们同事都是随我一同开公司的功臣,我若单独提拔索菲亚,他们心里肯定不平衡。他们功劳难以分出高低,此事容我再考虑,慎重做出安排。”南挽顺势道。 苏染尘心里不爽,可她料定索菲亚迟早能成功攻入南挽中心,倒没有继续咄咄要求。 “服装公司已经审核过你的设计,证明的你设计超乎他们意想。你工作除了熟人口口相互介绍,并没有任何宣传广告,我看你就趁着这次跨界,炒作你是设计界新星,为你工作室代言。” 苏染尘似一腔热血为南挽,笑眯眯又给出建议。 南挽稍作思考,便猜到苏染尘这所谓的“宣传”,实则在挖坑让她埋葬自己。 “行事过于高调,偏离我预期原则,我感觉没必要。染尘,感谢你为我献出各种妙计,可我实在对炒作无感,咱们还是脚踏实地干实务吧。”南挽委婉拒绝。 苏染尘不死心,继续说服,“你头一回开公司,不清楚宣传的重要性。我在南氏集团负责公关与运营部,里面大有乾坤。若方式妥当,会给公司省钱,还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被对方一说,南挽蹙眉,似十分纠结。 最后,南挽还是摆手,“算了,像我这种设计师,世界遍地都是。我若为了增加一点订单而毁坏自己名誉,得不偿失。染尘,你也该谨记这点。” “姐姐,你别害羞。宣传是我最擅长的领域,而我认识较多专家,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我定给你办得漂亮。”苏染尘强买强卖,就是不同意进了锅的兔子溜走。 南挽叹气,摇头以对。 苏染尘佯装没看到,拎着小包站起,“姐姐,你等着我的消息。” 凑巧,南挽在苏染尘进门前安排秘书在办公室里头小仓库整理物件。 当下,秘书捧着一个箱子走出小仓库,看了看苏染尘远去的背影,扭头望向南挽,终于鼓起勇气。 “挽挽姐,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感觉苏小姐过于强迫你,给人不好预感。还有那位所谓大师级别的调香师索菲亚,好几个同事抱怨她负责项目毫无章法,一直添乱子。” 此话在他人耳中,便是挑离拨间姐妹。 南挽深谙苏染尘真面目,自然相信秘书的直觉。 “染尘是家里最小孩子,我们都宠爱她,所以她有时做事无法无天。索菲亚那边,你们安排一些不重要的工作给她,尽量不让她插手项目核心部分,以免给同事们增加麻烦。” “挽挽姐,既然索菲亚不符合我们单位用人制度,我们难道不可以解雇她吗?”见南挽没有责怪自己,秘书大胆问出近期的疑惑。 南挽浅笑。 一人如此说,想必这个问题已经扎根到工作室大部分人心中。只是他们没有机会,得到她给予的宣泄口。 “目前索菲亚还有价值,不能辞退她。你们若因索菲亚而增加工作难度,可以找我,我额外派人替索菲亚收拾手尾。”南挽给出自己的解决办法。 工作室在第一笔订单成功打出后,后面顺风顺水。 过于顺利,容易导致部分员工内心膨胀,继续引发出各种冲突,甚至直接损害工作室利益。 南挽也想借此机会,筛选出一批能与她奋斗的人。 与此同时,苏染尘一走出办公室,立刻吩咐早前买通的水军,让他们帮忙在网络高捧南挽。 虚拟力量在现代的巨大作用下,南挽当天顶着设计新明星标签,成为热搜榜首。 众人议论南挽曾经的作品,水军一片打压黑子,将南挽称赞为史前第一天才设计师。 趁着南挽热搜空前不下,r服装公司在此发布夏季新品,更是将设计师一栏中的南挽名字,特意放大,引人注目。 新品模特宣传片一放出,便掀起全网热议。 好景不长,正当各大媒体排队想预约南挽专访,一所服装公司在平台注册官网,放出南挽同款的设计稿,并郑重发声。 “南挽女士利用违法手段偷窃我司新品设计稿,并据为自用为自己首创。针对南挽女士恶劣的抄袭行径,根据相关法律法规,该行为已构成侵权,我司将实名举报并保留证据,势必追究到底!” 义正词严的抨击,顷刻压过南挽正面风头,将南挽打入恶心的抄袭份子。 网友们正发挥自己侦探精神,追查蛛丝马迹,以此来调查清楚此事。 可刚过半小时,大家都属于云里雾里状态时,该服装公司又公布律师函,劝诫南挽下架所有抄袭作品,并当面道歉。 工作室内,r服装公司项目经理气咻咻打来电话质问。 第九十二章 我相信你 南挽据实相告,再三保证并没有抄袭。 新品受到质疑,项目经理背负上头责骂,但他与南挽在合作中常接触,遂对南挽有几分了解,直觉认为南挽并非恶劣之徒。 可是,这一事关乎到自家新品销售与品牌声誉,项目经理当即想到其他原因。 “这家服装公司是叶家大小姐叶宛旗下的小众品牌,与我司产品理念等全然无法比较。我们虽是同行,但一直没有任何竞争关系。南总,该不会是你私下得罪叶家?” 南挽惊讶,她还以为这家小公司又是苏染尘从哪一处买来的空壳公司,没料想居然是叶宛名下。 苏染尘与叶宛皆是心高气傲,自以为是的人,竟然也能搅和到一块? 有趣。 “我与叶家人不相识,更无商业往来,你的疑惑同样也是我的怀疑。这些暂且放在一边,我们来看这家小公司发布的律师函。”南挽将律师函转发到项目经理账号。 项目经理仔细看,常接触法律等相关文件的他一眼便发现好几处错误。 “他们发出这种真假参半的律师函,真的具法律警告作用吗?既然他们兀自认为我抄袭他们新品,那不该占理,理直气壮通过正规渠道将我送上法庭?” 南挽见项目经理发现疑点,顺势说出自己不解之处。 在商场常年浸泡,项目经理显然是只老狐狸,其中弯弯绕绕的门道,他一眼便能看穿。 南挽没有抄袭。 确认该点信息,其他针对性处理方案对项目经理而言,自然简单许多。 “邪不能胜正,我们行业极其反感抄袭一事,更恨用抄袭名头诬蔑无辜人士。我代表我司相信你,但南总不能放任流言嚣张流传,该动手解决。” 南挽理解双方立场,更明白叶宛是在网上虚张声势,利用网络喷子力量向她施压。 不过,此事因她而起,南挽自认有义务解决,向甲方承诺,“不会让你们经济有所损失。” 挂断电话,南挽立刻吩咐公关部人员利用伪造的律师函进行合理合法反击。 一夜之间南挽抄袭大爆料冲上热搜,黑子与支持南挽的粉丝各占一半,在网上激烈喷战。 黑粉水军另寻捷径,直接跑到南挽在平台上的个人账号上轰炸南挽,言辞难听,不堪入耳。 公寓内,叶宛如常保养皮肤,好整以暇地打开社交平台,想看看南挽的动态,却发现自己评论区下面也有一片恶言恶语。 叶宛气不过,与南挽的粉丝们进行对骂。 她正起劲,忽而接到自家大哥的来电。 与以往的关怀不同,叶宛一接听便被严肃大骂。 “你脑袋被车门夹住吗?好端端去惹傅谨修做什么?万一傅谨修一气之下与我们叶氏断绝合作,甚至利用他自身势力报复我们,你能承担吗?” 叶皖被吼得委屈,凶巴巴叉腰对着手机大喊,“神经病,我何时挑衅傅谨修!你这莫名其妙指摘,能不能讲点道理?” “叶宛,我们还不知道你,从小暗恋傅谨修,现在看到傅谨修娶了南家小姐,你心里不忿气,没有根据对她进行诬蔑。傅谨修已经动用他的关系网控制所有网络和公关公司,你惹怒他了。” 叶宛大哥生气口吻逐渐转为凄凉惨淡。 “你若抓住南挽把柄,加以利用,那谅傅谨修再有能耐,也无法把黑洗成白。可你盲目自大,像对那些小门小户千金一样,随心所欲打压南挽。她是南挽之前,更是傅谨修太太啊!” 闻言,叶宛忽而脸色煞白,仿佛有人将她拖至寒潭,硬摁住她的头颅,将她压入冰冷刺骨的潭水中。 “不会的!一个女人而已,傅谨修怎会为了她对我出手?”叶宛死鸭子嘴硬,不敢相信傅谨修出面替南挽解决,正面与她对峙。 “悬崖勒马,你还来得及。现在,你立刻在网上扯下官网所有诬蔑抄袭的信息,并官方道歉,自认是一场闹剧。”叶宛大哥叹气,正色要求。 叶宛一想到自己在南挽面前自打脸面,如何都无法同意。 叶宛大哥着急,气到叫吼吼,“你不敢认,那我安排你公司人出面解决。” “不行!任何一人在工商网一查,都知道这家服装公司老板是我,你让我做这种事,岂不是让我以后在圈内抬不起头做人?这简直比让我死还难受,我不同意!” 叶宛撕心裂肺吼着,死活不肯。 两兄妹胶着,大哥疼爱叶宛,不想用强制手段,左右为难。 与此同时,工作室公关部张向南挽汇报,“有人暗中帮助我们,现在叶小姐名下的服装公司骂声较多,我方只有几个顽固分子骂骂咧咧,但他们暂时折腾不出水花。” “帮我们的谁?”南挽讶异,她以为这一次风波要经历一周风雨飘摇才会停歇,没想一夜发生诸多变数。 深虑友军之物后,南挽脑中电光一闪,直接问,“是傅谨修吗?” 部长点头,奉劝南挽,“抄袭是行业大忌,即便傅总替我们暂时控制,若没有及时公布有利于我们的证据,在黑子蓄意诬蔑下,迟早大起轩波。” 南挽亦懂这个道理。 她感激傅谨修为她争取的休息时间,对秘书道,“通知全体职工,目前继续正常上下班。若有职工恐惧,可以向我申请保镖保护。” 揉着胀痛额头,南挽离开办公室。 下到停车场,她看到傅谨修亲自来接她,喜上眉梢。 傅谨修见她满脸笑容,不想被谣言误伤而难过,暗松口气,“我相信你。” 简单几个字,包含南挽未敢奢想的信任与包容。 “傅谨修,抱抱我。”张开双臂,南挽嫣然浅笑要求。 对方微愣,随后毫不犹豫将南挽拽入自己怀中,给予她所想的拥抱。 额头抵在傅谨修结实胸膛上,南挽嗅着对方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慌乱与挣扎的心灵收获片刻安宁。 翌日,傅谨修已出门,南挽迟迟不动身,坐在梳妆台前,拨通苏染尘号码。 第九十三章 比不上几个臭钱? 南挽对着镜子描眉,苏染尘一接听,她面色不改,语气抽抽噎噎,似痛苦到立刻会断气状态。 “染尘,叶宛不知通过哪些渠道偷拍到我的设计稿,现在反过头来污蔑我。我的工作室才开不到半年,就陷入抄袭风波,该怎么解决才能平安度过?” 此刻,苏染尘在享用牛奶玫瑰泡浴。 她藕臂挥动,五指抓住浮在水面上的玫瑰花瓣,轻轻一捏,柔嫩花瓣四分五裂。 “姐姐,叶家势力庞大,非我们这种小庭小户能对抗。叶宛对傅谨修爱而不得,才把怨气洒在你身上,一切都怪傅谨修。可惜你现在又还需利用傅谨修,来壮大自己事业。” “你说什么呀,我哪里需要使用他的权利。我开工作室,还有拉订单,都是我亲自去办,傅谨修才没有出力。”南挽小声纠正苏染尘的话。 苏染尘轻笑,暗中嘲讽南挽欲盖弥彰的做法。 “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姐姐没必要骗我。反正你现在无法脱离傅太太这个身份,所以你且忍一忍,等叶宛消气,她就会撤回所有公布的信息。等一等,耐心忍受。” 面对苏染尘轻巧的提议,南挽幻想对方此刻奸计得逞的神色,心中鄙夷冷哼。 与外人狼狈为奸来攻击自家人,南挽很想知道苏染尘的脑袋是否还存在思考? 没等到南挽的回话,苏染尘继续奉劝南挽,实则是教唆她,折磨她。 “叶宛在上流圈内出了名脾气火爆,家大业大保护她,你和她较劲岂不是自取耻辱吗?听我一句,你这回当缩头乌龟,能忍则忍,能让则让,叶宛折腾到没兴趣,便放过你了。” 南挽配合,无奈叹气,“只能如此了。希望叶宛早日想明白,有气找当事人,早早放过我这个可怜的无辜人。” “叶宛是玩咖,很快热度一过,认清事实就放手。近期,避免黑粉半路围堵你,对你造成人身伤害,你还多待在家里,不要出门,一切由我帮你主持大局。” 苏染尘轻飘飘建议,幻想自己成功替代南挽,取而代之。 南挽没有戳破对方卑劣心思,还落泪感激对方才挂断电话。 指腹在眼尾压了压眼影,南挽放下手机,精致面容不见一丝悲伤。 突然,她手机屏幕亮起,南挽看到是傅言来电,讶异几秒,便猜到这个人渣是趁机想给她送温暖,迷惑她的心。 南挽大发慈悲给予傅言这个机会,故意配合他,在接听时语气低沉,还带上一丝哽咽哭泣。 “我可怜的挽挽,你怎会遭遇这种丑陋的事?我的心肝,你现在肯定以泪洗面,我同样心如刀割,却不能插翅飞奔到你身边,抱住你,安慰你,抚平你心口上的创伤。” 傅言张口说着情深意切的话,南挽差点绷不住,被他恶心到直接呕吐。 强压挂断电话的冲动,南挽咬唇,挤出几声破碎,“傅言,我好想你。” 傅言心花怒放,铆足劲关怀南挽,殷切询问此事前因后果。 “大概是傅谨修的情敌公报私仇,但我完全没有做错,为什么偏偏要中伤我?傅言,她们为什么都可以不讲道理,任性妄为?难道这个世界就没有公平公正,真理已消失?” 南挽一连多问,完好演绎出陷入愤怒与痛苦的小女人角色。 “亲爱的,你要相信,真理永远不会迟到。而我是你的守护神,你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告知我。”傅言拍着胸脯,接着哄骗南挽,“我今早特意找人关系,帮你压制传播速度。” 南挽丝毫不信。 “傅言,临时性压制姑且能缓和一时,想要彻底解决此事,我看还是要花钱。现在工作室所有项目基本暂时,如果此事得不到妥善处理,我将要赔偿上千万违约金,还有其他各种罚款。” 南挽焦急地说出自己要求,“傅言,你砸钱替我解决吧。人脉解决,钱财打通各处各点,这是你最擅长的事情,我现在也只能把所有希望都交托给你了。” 傅言怔愣。 他向来理所当然挖南挽的钱袋子,可万万没料想有一天,南挽竟然会找他开口要钱,而且还是一笔难以估量的数目。 “傅言,我原来在你心中还比不上几个臭钱啊。是我看错人,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逮住傅言沉默空档,南挽伤心欲绝控诉。 “不是,挽挽,你别挂电话,听我解释。”傅言听到南挽要与自己一刀两断,等同是砍断他的财路,瞬间焦急。 南挽冷哼不语,装出气到极点。 傅言搜肠刮肚,自认给出合理辩解。 “我上次投资失败,收入损失,甚至把固定资产给抵押给银行才能填补空洞。你这件事极其棘手,我还不清楚要花多少钱,所以才犹豫。可我绝对不是舍不得用钱,你可是凌驾在我生命之上的存在!” 南挽不想一大早就被痞子打扰好心情,当下假哭几声,给傅言施压。 “反正,你要帮我解决这事,我等你好消息。” 为表现自己的不满意,南挽直接掐断电话。 傅言连续拨打几次,南挽故意不接听,让傅言无法确认南挽当下的想法。 可让他砸钱给南挽摆平此事,傅言着实心疼钱。 卫生间门被推开,身材窈窕的年轻美人解开单薄浴袍,自背后抱住傅言,娇声问,“人家一醒来没看到你,好伤心哦。” “小骗子,你哪里是为我伤心,我看你是怕待会我不带你出海游玩。”傅言放下手机,转手捏住美人腰,笑嘻嘻调情。 小美人娇笑,任由傅言上下其手。 很快,两人又滚成一团。 南挽如往常精心打扮后,便前往工作室。 她刚踏入办公室,门被敲响,几位调香师犹犹豫豫地迈入室内。 几人面面相觑,似有难言之隐。南挽示意他们落座,一边处理公务,一边则耐心等待他们自愿开口。 十分钟后,其中一人突然站起,将辞职信递向南挽,“挽挽姐,我们不想跟从抄袭他人作品的领导工作。再者,我们也没必要被你连累而遭受网批。” 第九十四章 未来可期 有了第一个出头鸟,剩余几人纷纷递交辞职信,默认同一个离职原因。 南挽明眸扫过桌面的一沓信封,示意他们落座,柔声问,“你们是工作室成立后第一批招揽的人才,从争取到第一个订单到如今,我们小有规模,在你们眼中的我是怎样的人?”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先头的雪莉站出来,理直气壮回答。 “原本,我们以为你是固有原则底线,积极向上的正派企业家。但从这次抄袭曝光来看,是我们太过年轻,眼窝子太浅,都被你刻意立下的人设所蒙蔽。” 大家尴尬得垂头,鞋内的脚指头都扣紧。 雪莉作为代表,没给南挽任何解释机会,径直要求。 “挽挽姐,我们人微言轻,无法改变像你这种有钱人。曾经共事,希望你洗心革命,方能在行内走得远。言以至此,我们待会就整理办公桌的东西,立刻离开公司。” 稍作停顿,雪莉往后看向全员,哽了哽脖子,心里感到难堪,表面强撑面子,补充了一句。 “至于工资,相信你不会与我们斤斤计较,该算清楚的,你会一分不少付给我们。” 南挽两手交握,下巴抵在虎口上,没有再追问他们。 “既然你们心意已决,我不想强人所难。真相迟早会大白,你们所跟随的我并非一个卑劣抄袭小人。财务部会按照相关条规结算你们的工资与我司该付的赔偿,我也会开具推荐信。” 众人没料到南挽竟然如此轻易放走他们,而且还为他们考虑后路,霎时心头都不是滋味。 一直问心无愧的雪莉见南挽态度,不禁感到自己行为可耻。 咬了咬唇,她拘谨又诚恳说,“挽挽姐,我们是第一批要走的,私下也听到不少同事打算离职,你做好心理准备。其实,我们不是鄙视你,而是担心自己未来,所以不得已做出割舍。” “谢谢你好意告知,未来可期,终有一日会在国际舞台上看到你们的佳绩。”南挽微笑接受,并不想为难他们。 一行人相视一眼,朝南挽礼貌鞠躬,便陆续走出办公室。 秘书急忙在后头进来,谨慎地关紧门,扭头便说出自己调查的结果,“挽挽姐,是索菲亚私下在煽动员工!她撒谎伪造你抄袭和准备贩卖工作室的假消息,引起对你的公愤。” 她递上一张黑色小卡,索菲亚所有证据都记录在此。 南挽接过,虽感遗憾,却明白人心已背离,再多解释都无用,“你和猎头交接,让他们替我们招聘一批专业调香师。这件事需暗中秘密进行,若有洽谈的合适人员,再约我免谈。” 秘书谨记,看到南挽神色平静,更为她感到愤愤不平。 “挽挽姐,我们已有证据,现在就可以报警抓住索菲亚这个诽谤小人。我想在是否立刻报案?” 南挽阻拦,清透澄澈美眸一瞬闪过锐利精光,摇了摇头,“再等等,现在还没到时机。” 秘书压下愤怒,听从南挽安排。 没过几分钟,秘书又火冒三级推开办公室门,焦灼大喊。 “挽挽姐,傅总带警察来逮捕索菲亚了!” 傅谨修今天上午不是有短途出差吗,他怎么还在本地?还有索菲亚一事,他又是何时知晓? 一连串问题在南挽孬好冒出,带着诸多疑惑,她快步迈至被人群包围的索菲亚办公室。 “索菲亚女士,我们接到报案,实名举报你私下投放危害性化学用剂,现以恐吓与伤人未遂罪名逮捕你,请你立刻随我们回局接受调查。” 警方义正严词说明缘由,接着不由索菲亚挣扎,直接用手铐套住对方手腕。 索菲亚面色煞白,身体疯狂扭动反抗,边大嚷冤枉。 随即,她眼尖发现站在门口处的那南挽,愤懑指向对方,“警察同志,一切都是她指使我。我一开始不愿意配合,她私下派人绑架我的家人,以此要挟我,我才不得不屈服!” 话刚说完,秘书恼火蹿出人群,张牙舞爪扑向索菲亚,不停捶打对方。 “明明是你故意诬蔑挽挽姐,竟然在警察面前还敢胡言乱语!挽挽姐高薪聘请你,究竟哪里对不住你,你为什么要陷害她?你该不会是收了哪个人的钱财,故意潜伏在我们工作室?” 警员快速阻拦秘书,同时挡在索菲亚面前,阻止事态恶化。 但事情因秘书一番质问,方向开始变了。 雪莉一行人捧着小盒子经过,面色微变,不由自主靠在人群最外围,垫着脚观看。 有秘书挑起风向,南挽将内存卡交给公关部长,示意她投放到办公厅的投影仪上。 她看向警员们,礼貌申请,“可否请你们稍等片刻,给予时间让我们解决内部问题?” 警员点头同意。 南挽看向一众员工,视线最后落在傅谨修身上,疲劳心灵瞬间充满力量。 “我刚拿到一份证据,请大家移步到b区,我们一同解开近期抄袭风波,还有各种负面事情。” 南挽带走往前走,公关部长看到人群基本到达,便播放监控视频与录音。 “王厂长,我今天代表工作室来抽检产品,请你们通知负责我司的车间立刻停止工作,统一集中到饭堂,提前就餐。” “索菲亚大师,这次通知怎会这般突然?以前都提前一周告知呀。现在离我们规定的饭点还差两小时,安排过于仓促了。” “我待会还有应酬,没空等你们。难道我请不动你,还得要南挽亲自来通知你?” “不是,我立刻着手安排。” 视频内是索菲亚与生产工厂厂长在办公室对话,接着车间员工全部清空,索菲亚独自一人穿着实验服步入车间。 她掏出携带进来的玻璃瓶,将里面的液体投入每一个即将进入包装线上的香水内。 从高清视频可见,索菲亚加入未知液体后,有一件香水瓶口冒起火花,可见这种液体具有易爆炸性。 一小时后,索菲亚离开,厂长与南挽秘书出现,带着专业人员处理这些有问题的香水。 第九十五章 抄袭者,人人诛之 南挽摁下暂停键,公关部长站在旁边,展示带有问题的香水,还有拿着一张检验单。 “厂长当时感到索菲亚临时出现与我们常规工作流程不同,过于诡异,便起了疑心,立刻通知我。在索菲亚自以为得手离开,我们便截获赃品。” 公关部长扬起手中文件,“索菲亚在里面投放是含酸性的危害化学用品,这种化学用品的购买途径是严格管控,需实名登记。我们根据法律法规向平台申请,确认了索菲亚的购买凭证。” 职员们认真查看检验单,看到索菲亚投放的物资,各个脸色大变。 他们愤怒瞪向索菲亚,咬牙切齿问,“你作为一个专业调香师,明知这些物资混淆在一起会引起爆炸,竟然还敢投放,你还有人性吗?” 大家不敢想象,若厂长没有及时发现索菲亚诡异行径,和快速上报,这批问题香水将在车间引起大爆炸。 届时,几十条工人的鲜活生命便因一人恶念而无辜被抹杀。 面对众人指摘,索菲亚毫无后悔之意,只是想明白一些被她忽略的事,顷刻恼火瞪向南挽,“你一直派人暗中跟踪我?没想到我掉入你设下的陷阱!南挽,你好狠心!” 真相暴露,索菲亚不知悔改,却痛恨反来谩骂南挽。 傅谨修黑眸阴戾沉沉扫向索菲亚,后者莫名感到椎骨发寒,两腿颤颤巍巍地站不稳,不敢再开口。 见状,南挽走到傅谨修身边,尾指轻轻勾住傅谨修垂落在侧的大手,无声安抚对方。 傅谨修抿唇,指骨缩紧,用力勾住柔软无骨的小手,收敛了一身骇人戾气。 南挽唇角微扬,随后眼神暗示公关部长,后者趁机放出南挽电子设计稿,上面记录详细时间,远在叶宛名下服装公司所公布新品稿前一周。 谁在抄袭?谁是恶意诬蔑,挑起事端? 一目了然。 雪莉等人目瞪口呆,他们本以为早早脱离是掌握先机,没料想他们轻易相信犯罪分子的挑唆,成为大冤种。 “警察同志,感谢你们配合我司。这些证据交给你们,协助调查此案。” 南挽将搜集到的资料呈交警员,同时请求,“我司聘请索菲亚后一直对她做背景调查,却发现她多方资料被覆盖,我们无从查证。我猜她身份存在问题,劳烦你们帮忙调查。” 闻言,索菲亚瞳孔剧烈晃动,神色大惊。 南挽敏锐察觉,更加印证心中猜测。 随后,索菲亚被警方带走。 工作室职员回归到自己岗位,公关部长则按照南挽指示,在官网上发声,并将所有证据公布在上。 消息一出,电子时间稿件与索菲亚在工厂动手脚的视频点击率瞬间达百万。不用工作室特意联系,网友们将所有视频截图发给叶宛名下服装公司,要求他们到自首。 所有黑粉也被粉丝们扒出,联名向网络管理员申请严格处置他们,封杀他们实名下的所有社交账号。 事情几经波折,在南挽预期前得以解决。 南挽感激看向傅谨修,笑眯眯调侃,“大恩人,有机会邀请你品尝咖啡吗?” “乐意至极。”傅谨修勾唇,黑眸注视南挽主动握上的手,嘴角笑容加深。 雪莉一行人后悔莫及,待人散尽,他们悄无声息地打算追上南挽,用感情为自己博取一个留下的机会。 秘书飞快拦住他们,抬臂指向财务部,微笑提醒他们,“南总已同意你们自行离职,请你们随我到财务部完成所有离职手续。” “我们听信谗言,误会挽挽姐。现在,我们不想离职了。”雪莉梗着脖子,尴尬为自己争取。 秘书笑容灿烂,故意逐一扫过他们自顾清理干净的办公桌。 “抱歉哦,我们新招聘的调香师已在办理入职手续,你们位置已换人。不过你们有善良又美丽的挽挽姐亲自写的推荐信,相信你们下一份工作一定让你们心满意足。” 雪莉咬唇,清楚秘书不给他们机会,便朝其他几人使眼色去拦下秘书,她则去追南挽。 南挽为人仁慈易心软,她相信凭着自己只要打出感情牌,对方定然松口。 几人合作阻拦秘书,雪莉得逞,往前准备开跑,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愣住。 秘书快心大笑,“挽挽姐已经给你们留最大面子了,你们还想纠缠不清,贪吃蛇都没你们贪婪!拿钱赶紧走人,别留在这里污染我们香喷喷的办公室!” 几人神色讪讪,明白已无退路,各个垂头丧气地跟着秘书进入财务办公室。 叶宛看到往上倒戈一片的谩骂,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更不敢接听家人的来电。 为此,她愤怒找上苏染尘。 苏染尘明知叶宛是找她当撒气筒,可叶宛骄横难缠,她又不敢反抗对方,惟有做好心理准备上门。 一进门,叶宛随手搬起长柜的盆栽,恼火砸向苏染尘。 “瞧你出的馊主意,现在我被网友群嘲,被家人逮住破口大骂,你说该怎么解决?”叶宛见苏染尘躲开,火冒三丈,直接拎起包袋,狠狠捶打苏染尘脸蛋与胸口。 “呵,我就不该信你这种瘪三!你这猪脑袋能想出什么好点子,和其他那些小门户贱人一样,趋炎附势,想借用我的地位捞金!” 苏染尘眼下确实没有完美的解决办法,遂只能忍气吞声,心下祈祷叶宛早些解气。 与此同时,伊娜注册国内媒体账号,公开发布第一则消息。 【本人伊娜,欣赏南挽调香师的才华与天赋,决定将她收为关门弟子,以此告知。】 伊娜鲜少在网上露面,出道至今的唯一国际账号还是其名下公司官方,这是她第一个私人账号。 消息一出,顿时引起多方关注,大家热烈议论。 热度未降,伊娜继而发布第二则消息,郑重为南挽抄袭一事发声。 【抄袭者,人人诛之。诬蔑构陷者,严重犯罪,严惩不贷!我的弟子南挽,不屑违背行规卑劣行径,以她才干更无需抄袭!】 第九十六章 一鸣惊人 众人还为伊娜第一条消息震惊,且在通过多方渠道辨认中,现纷纷被第二则消息惊到仿若雷劈。 【一个普普通通豪门太太南挽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鼎鼎大名调香师伊娜的关门弟子?】 【伊娜不是很清高,眼睛几乎长在头顶上,收徒效率在全行垫底吗?】 【我们天天像长颈鹿眺望,像树袋熊般蹲守,连伊娜一席签名都难以求到。南挽究竟是何方神圣,天大好事怎么就落到她头上?】 【看来实力与美貌从古至今并不冲突,金子发光总能一鸣惊人啊!】 【妥妥豪门典型励志特例,故意针对诬赖的某某人做个人吧,谦虚膜拜,并用心学习,改一改一身臭毛病!】 网上同行与外行网友们议论纷纷。 同圈人羡慕到热泪盈眶,捶胸顿足。外行看热闹的网友们则齐齐成为阴阳大师,不指名道姓地唾骂叶宛,与背叛者索菲亚。 短短几小时内,网友们陆续扒出索菲亚并非一名专业调香师。严格来讲,索菲亚的学历有造假水分,在国际所斩获的奖项基本靠钱便可买到的。 网上种种云云,南挽一扫而过,满心只记得一件事。 当晚,南挽如常到伊娜别墅上课。 铭记伊娜为她做了罕见的露面,心怀感激,“老师,我没有及时处理妥当,连累你忧心,还要出面为我澄清,撑门面。” 伊娜皱眉,伸出指头爱怜地戳了戳南挽脸颊,叹气一声,恼火抱手,犀利指责阴险小人。 “即便不是你的事,我也是实在看不过眼。那什么叶宛不就是一个财阀千金,凭什么趾高气扬随心拿你出气。你是个好脾性,若是我,直接拉着一批媒体冲上门,刮她几个耳光。” 南挽第一次见伊娜这副食人间烟火的暴怒模样,当下讶异,随后更加感动。 因为伊娜待她如亲生孩子,她是母亲,展开自己羽翼,用她的方式来保护自己孩子。 “一个被家族宠坏的女人,她迟早要为鲁莽与恶毒付出代价。不需要我出手,她的报应很快就来了。”南挽回想前一世的叶宛结局,相信这一次事情会导致那件事提前发酵。 毕竟叶家再溺爱叶宛,总归不会把她凌驾在家族利益上头。若叶家还想在上流社会保持以往的形象与地位,明面里到底是要表态度,处置叶宛。 像叶宛这类人,伊娜见过不少,倒也猜出这些人比比皆是的下场,默认南挽说法。 以伊娜人际,在发声前已经调查清楚叶宛使坏的根源。 伊娜本就嫌弃傅谨修,经过这一回事,愈发替南挽不值,“傅谨修为人阴险狡诈,我看不是良配。即便你真心爱他,也不要陷得太深,始终要把控他,不要让他以为你好拿捏。” 外面谣传南挽婚前各种闹事逃婚,伊娜向来不相信人传人,只信亲眼所见。 所以,她确定南挽一心护着傅谨修,似有种要把他当做崽子来照顾,直觉不对劲。 “老师,我会谨记你的训诫。”南挽浅笑,心下却是无可奈何。 前一世,她欠傅谨修太多,今生今世哪怕用命相还,该还不尽。她只能死心塌地,一个劲儿对傅谨修好,因此伊娜的规劝,她没法实践。 见状,伊娜眼精瞧出南挽并不赞同自己的建议,暗暗吁叹,不好再多言。 夜色渐深,南挽回到傅宅。 她前脚刚迈入室内,便接到苏染尘来电。 明亮双眸当即往前客厅的傅谨修,南挽扬起手中电话,“我妈找我,大概是我爸应酬还没归家,来跟我吐槽。我去小花园,你先睡吧。” 傅谨修面色不改,幽深黑眸却冷勾勾地盯着南挽转身的背影,下颌不自然绷紧。 避免被傅谨修听到虚假内容,加深两人误会,南挽不得已找借口躲开,心同样不是滋味,愧疚难过。 将温室玻璃门带上,南挽坐在秋千上,摁下接听键,“这么晚了,你找我有……” 话还没说完,苏染尘气急败坏低吼打破一室静谧。 “南挽,你将索菲亚推到舆论断头台,是故意做给我看,以此警告我这个引荐人吗?还有,你明知我辛苦挤入上流圈,不敢得罪叶宛那行人,你却不听我劝,还教唆伊娜对付她!” 怒火升腾到脑袋,让苏染尘有瞬间头晕窒息。 她缓了口气,咄咄逼人质问,“我像你,有傅谨修保驾护航,凡事不用担忧。我事事需靠自己,路途陡峭且艰难,你为什么要把我往死里逼?你是想看到我自裁吗?” 从诘问到威逼恐吓,苏染尘眼眶发红地看着手臂上的红痕,发狠地拽住头发,将在叶宛处所受到的怨气一股脑撒向南挽。 南挽俏脸冷冽,温暖湿润空气触及脸颊时,似乎冻到瞬间结成一层薄冰。 “索菲亚是你引荐,我没有丝毫怀疑,直接高薪与最佳岗位对待她,可她却想让我身败名裂。苏染尘,正常人都该怀疑你动机不纯,可我迟迟没有找你对峙,你还不懂吗?” 脚步一滞,苏染尘手停在车门扶手上,顷刻哑口无言。 “我没有爆出你,但索菲亚究竟是不是你放在我工作室的眼线?”南挽异常冷静责问,隔空让苏染尘不禁发寒,冷到打喷嚏。 她摸了摸手臂,喉咙莫名干涸,许久才挤出一句没有力道的解释。 “姐姐,我找眼线监督你,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呀?你别瞎想,更不要相信网上那些无所事事,整天只会在网络发泄报复社会的愤青。” 南挽大度原谅苏染尘,话锋顿转到叶宛与其交好的真正目的。 “好,我信你。抛开索菲亚动手脚一事,你起初就知晓叶宛暗恋谨修已久,你却眼巴巴凑上去讨好她,你是我南挽的妹妹,她会真心与你交友?而不是耍你,利用你?” 看到车镜中头发紊乱的自己,苏染尘瞳仁晃动,倏忽阴冷。 她动摇了。 她也是带有目的诓骗叶宛,可现在看来,似乎她冥冥成了被动者了。 第九十七章 有妻当如南挽 南挽的反问,成功离间苏染尘与叶宛,让苏染尘怀疑与警惕叶宛。 换做常人,南挽这一招反间计不一定能成功。 可苏染尘太过自信,极其倨傲,她可以理直气壮为了利益去利用任何人,但她绝不允许自己成为他人手中一头牵着走的棋子。 南挽深谙苏染尘黑暗自私属性,轻松达成目的。 因此,苏染尘本是构陷不成功来找南挽晦气,现气势瞬间扭转。挂断电话后,她满脑子在揣测叶宛真正用意,全然没有察觉自己被南挽摆了一道。 翌日,警方公布对索菲亚涉嫌犯法一案的结果,借此提醒广大市民尊敬守法,切勿知法犯法,害人害己。 同一时间,相关部分对叶宛名下服装公司抄袭一事,经过严谨调查后,官方出具声明。叶宛公司被罚款惩戒,且她个人被要求进行为期一月的志愿服从教育。 叶宛金枝玉叶,哪里做过社区服务,当即向父母撒娇,“我每月花费六位数来保养,到那种肮脏地方,皮肤立刻皱巴巴,变成丑八怪,谁还敢娶我。我不去,你们找人替代我服务。” 叶氏夫妇心软,寻死走旁门左道,帮助自家宝贝女儿逃避。 叶宛大哥却不同意,黑着脸拒绝。 “不行!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知道欲望头上有一把法律刀,胆大包天到无法无天。你以前小打小闹就算了,现在公然犯法,以后谁敢猜你还会做出什么破事!” “爸,大哥不疼我了!我堂堂一个千金大小姐,出生就是比普通人高出几个等级,天生优越性,我为什么还要像他们活得那般拘谨,遭受各方面束缚!” 叶宛显然不知悔改,看到自己大哥头一回责备她,把过错推到南挽头上。 “都是那个该死的南挽!她不知恬耻地抢走谨修哥哥,坐享本属于我的位置与权利,摆明是公开挑衅我!我不给她一点教训,岂不有辱我叶家门楣!千刀万剐的贱人,我要杀了她!” “叶宛!”其大哥见她执迷不悟,头疼欲裂。 带他带有期待地望向他们父母,希望他们作为长辈能教导叶宛,可双亲却冲他摇了摇头。 “宛儿年纪小,脾性向来如此,你们作为兄长多担待。”叶父叹气 他扭头拍着叶宛发顶,嬉皮笑脸哄她,“女孩子家家,不该动辄打杀。再说,天下青年才俊众多,我们家不缺傅谨修这个女婿,爹地给你找几个良家公子,你多接触,就知晓世界大着。” 叶宛哼唧,知晓当下局势对她不利,见好就收。 她噘着嘴吧,不情不愿同意,“那你要找一个事事都要听我差遣,好拿捏的软柿子。不过,明面上要阳刚强壮,总不能带出去损了自己脸面,让圈里姐妹笑话我。” 听到叶宛终于松开要谈婚论嫁,不再执著傅谨修,双亲欣喜若狂。 不管叶宛有多少要求,他们都满足她,“没问题,就按你想法来物色。我家千金就该配上世界上最优秀儿郎,不需做那种深闺怨妇。” 叶宛骄傲扬起下巴,似幼儿被表扬的姿势透着几分不谙世事的稚气。 见状,其大哥欣喜,心情又非常忐忑。 他直觉不信自家妹子会轻易放弃,可亲耳所听所见不是虚假。 希望叶家不会再有不好事情发生吧。 叶宛太清楚家人弱点,轻松把控他们。 上流社区人对她暗中指指点点,嘲笑她年纪渐长却嫁不出去。她联想到傅谨修这颗璀璨钻石暂时不会对她敞开心扉,索性找一个随便都能驾驭的夫婿。 届时,她要浪,继续追求傅谨修,对方都不敢吭声,还要帮她打掩护。再者,她对家族有所交代,还能堵住那群八婆的臭嘴。 一箭三雕,叶宛向来奉自己想法为金科玉律,当下赞扬自己睿智,想出这么一条好计谋。 事情真相大白,著名r服装大公司借着南挽此刻名气高涨,提前举办夏季新品发布会。 当天,慕名而来的粉丝从超时代沙堡千米长街一路排到秀场入口,现场隆重场面堪比世界顶级电影节开幕。 南挽与傅谨修从下车,到踏上红毯,宛若巨星,众星捧月。 一直在各大场合出于c位焦点的傅谨修,当场成为南挽绿板。他讶异南挽庞大粉丝群与效力同时,更高兴南挽被肯定,收获鲜花与掌声。 “傅总头一回担任绿叶,有哪些特别心情吗?”记者采访完南挽,摄像头往后一摆,对准替南挽抱满鲜花与粉丝赠送礼物的傅谨修。 傅谨修俊脸在娇艳花束中挤出,冷峻依然不变,黑眸闪烁亮光,“有妻当如南挽,我命中唯一荣幸。希望傅太太往后继续努力,让我躺平。” 刻板形象下罕见的自我调侃,让众人目瞪口呆。 南挽手中飞快挥动钢笔,边帮粉丝签名,边回头娇嗔望向傅谨修,嫣然一笑,“那可不行,我可打定主意要提前退休,咱家还得傅先生多出力。” 闻言,傅谨修勾唇,没有隐藏自己的开心。 两人暗戳戳秀了一波恩爱,让在场人牙酸,又情不自禁纷纷扬起手中相机,记录眼前令人艳羡的一幕。 最后,时装秀成功落幕,象征南挽正式进军服装设计界。 皎洁明月在头顶,调皮穿梭在缥缈如浣纱的白云间舞动,弯弯笑脸像极南挽此刻心情。 加速驾驶迈巴赫,南挽享受清风刮过肌肤的痒感。 即便傅谨修在场,她也忍不住对着宽阔公路大喊,向大自然分享自己的喜悦。 傅谨修难得从司机位置退至副驾,同样享受娇妻别出心裁的搭载服务。 深邃黑眸装不下广袤天地,只能紧紧随着那一张笑靥而动。大手贴在左胸膛,傅谨修感受心脏活跃跳动,薄唇绽放的笑容越发烂漫。 南挽不经意扭头,瞥见这一瞬惊艳,美眸闪烁发光。 原来,傅谨修笑起来像个不染凡尘的谪仙,又似阳光爽朗的大男孩。 嗯,她往后一定会让他多露笑容。 第九十八章 永生难忘的秀场 南挽因次爆火,名声鹊起,一时间订单纷至沓来。 工作室在行内地位火箭般上升到全国前三十名地位,南挽团队的调香师跟着水涨船高,自身价值翻了几倍。 所有职员对南挽崇拜到五体投地,各个以是南挽名下员工而感到骄傲。每个人死心塌地跟随南挽,无人愿意舍得离开。 南挽工作更加忙碌,这时,伊娜计算将一件重大任务交予南挽负责。 别墅实验室内,南挽听到伊娜波澜不惊地道出计划,受宠若惊,惴惴不安质疑自己,“老师,我才刚入行,怎有能耐担任你在国内首次国风设计艺术展的主设计师?” “我看上的人,我的弟子为何没有资格?我收你为徒,就是看中你的天赋与才华,不然我是同情你,可怜你?南挽,不要怯弱,这只是一个小舞台,你是注定属于大舞台的王者。” 伊娜目光坚定,字里行间给予南挽肯定,与莫大的信任。 南挽联想到国际调香师比赛,还有不久后来临的国际设计师展,压力颇大,一时难以抉择。 伊娜理解南挽的踌躇,但作为过来人,她成名之路没有南挽这般顺利。 而且,她年轻气盛时,还自以为是地摔过跟头。 为此,她给南挽提出忠告,不想南挽重走她的老路,白白遭受痛苦。 “机会难得,一旦错过就很难寻到同等际遇。扬名趁早不赶晚,比赛重要,但及时抓住市场,让市场确定你独一无二的地位,是你未来有无限能力奔赴理想的奠基。” 南挽震惊。 伊娜却笑了,“你是不是认为我这种心高气傲之人居然向商业低头?将梦想拽下神坛,自甘堕落地排到虚名钱势后面。” 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伊娜没有试探的意味。 她更不会因南挽任何一种回答而生气,就此冷落她,针对她。 南挽再三思考,摇头回答伊娜的问题。 “不,我不认为你的建议是践踏抱负,腐败不可救的。空有理想王国,现实生活却连一张设计稿纸都无钱购买,我们永远实现美梦。人离不开事实生存问题,金字塔定理最基层也是解决温饱问题呢。” 今晚,南挽更深入了解到伊娜的为人。 从这一番对谈,她受益颇多,更明白“抓住”非常重要。只有她机警抓住每一个机会,努力呈现最佳的自己,在提升自我中才能实在得到。 伊娜意外南挽思想境界。 同一个话题,她同龄朋友甚至会质疑她,更有人会谩骂她自行沦落,掰断了调香师与设计师的傲骨。 而她的小弟子居然懂她…… 缘分果然妙不可言,幸好她没有远赴异乡,不然她就会失去一个知己了。 “老师,做自己,无需理睬他人的言语,这是你交给我的第一个训诫。”南挽敏锐看到伊娜眼中含泪,微笑鼓励,认可恩师。 伊娜撩起留海,指骨趁机弹掉眼角泪珠,恢复一派高冷。 “莫想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伊娜故摆黑脸,接着自己率先憋不住,捧腹大笑。 南挽展露笑颜,给出自己的答案,“老师,我愿意试一试,全力以赴完成这次服装艺术展。” 伊娜欣慰颔首,抬手将准备好资料递向南挽,“你是主设计师,风格由你决定。我只是负责人,你有任何想法,都可直接越过我,自行抉择。” 南挽感激,这场名义上是伊娜的设计秀,实则是伊娜用自己名气吸引名流大咖,为她搭建一个大舞台,让她自由自在向世界展现她的才华。 “定不负众望,给大家留下一个永生难忘的秀场。”南挽信心大起,摩拳擦掌,跃跃勇试。 下课到家,南挽将此事告知傅谨修。 毫不意外,傅谨修虽不是设计行内人,也心疼南挽头顶的压力,但他依然全力支持南挽的决定。 “不要太累。”千言万语的贴心与温柔,经过傅谨修那张薄唇,只吐露只言片语。 可对南挽而言,已经足够了。 “我忙碌筹备期间,可能会忽略你。”南挽心感愧疚,低落道。 傅谨修自然猜到这种情况。 比起南挽以前对他躲避三舍,婚后的她已经改变诸多。而且,她现在依然待在他身边,他当前是小有满足。 两人并排坐在床尾,傅谨修随意搁在床单上的大手蠢蠢欲动,往南挽撑在身后的小手移离。 南挽余光瞄到,心不禁提到嗓子口,莫名紧张。 粗粝指腹抬起,差一毫米便要触碰到那柔弱无骨的素手,傅谨修脑海闪过宋简近期关于傅言的汇报,还有南挽躲着他接电话的种种画面。 大手蓦然停在半空,随后不动声色缩回原来的位置。 “没事,我也忙。”傅谨修张嘴,随后似往常般迈入盥洗室。 但他心里清楚,他受不了尴尬,逃离了。 听着电动牙刷振动声响,南挽失望仰躺在床,小手微动,触摸到是夏季微热的空气。 为什么他退缩了呢? 还是那些事情,让他心里生了疏离。 可好不容易累积的好感,还有他们之间缓和的关系,究竟要等到猴年马月,他们才会像普通夫妻般恩爱亲密,心心相惜? 这一刻,南挽不由抱怨老天爷为什么不让让她重生到早几年。 那时,她还没为傅言做过任何傻事。 她会立刻登门拜访,主动找上傅谨修,像块狗皮膏药赖上他。那般,他们会从甜蜜的恋爱,自然而然步入婚姻殿堂,相亲相爱一辈子。 随后,两人带着各自心思入睡。 凌晨,南挽迷迷糊糊睁开一条眼缝,不清不楚的窸窣声响准时泄露出浴室,传入她的耳朵。 南挽叹气,负气地翻身,长腿夹住被褥,气急败坏地瞪向身旁空无一人的位置。 “又不是不让他吃,无端端忍耐什么,自虐还折腾别人!傻子,笨蛋!” 浴室内,傅谨修机警顿住,不确定地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南挽听到里头传出轻微的拖鞋声,赶忙闭上双眸,佯装沉睡。 傅谨修身形挡住月光,在漆黑中大胆而深情地注视眼前心上人,心中一片愁苦与压抑。 第九十九章 无心演戏 南挽原本忙碌的生活,更加马不停蹄,几乎脚不沾地。 她每分每秒不是在前往搜集服装艺术展的路上,便是回工作室负责大项目订单,还有其他零零散散的各种事。 偏在这时,上一次仍在游离不定傅言自行消息几天,突然冒出来,主动电联南挽。 他侥幸自己逃过帮南挽的一劫,在表露真实目的前,依然恬不知耻地为自己狡辩。 “挽挽,我不是有意逃避,而是在实地勘察新项目。那些地方严密,我一进去就被收了手机,今天出关才拿回的手机。我一得空隙,就逮住机会来寻你。” 揉着隐约胀痛的额际,南挽被迫停下手中的画笔。 可她眼下实在没有心思与傅言演戏,正巧傅言上一回有愧于她……于是,南挽索性真性情地甩冷脸。 “傅经理日理万机,我这种前女友算哪根葱,怎么敢麻烦你?更不用遑论我会责备你。” 疏离陌生的语气是傅言从未见过的南挽,心中倏地一慌,他知晓南挽是真生气了。 以前,傅言总以为南挽是为他而生的菩萨,这一世来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来帮他飞黄腾达,成为人上人。 一瞬间,他差点忘却,南挽只是一个单纯的女人,不代表她没有思想。 傅言不由回想近期对南挽的忽略,心中怨恨苏染尘办事不力,没替他处理这些琐碎事。 对女人,傅言自认无论是哪一类型,都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挽挽,不要说这种伤我心的话了。从我们相遇那一刻起,我这辈子自认你一个女友。你若是狠心与我分手,我余生……”傅言苦笑,满怀苦涩呢喃,“大概是孤家寡人。” 南挽冷哼不语,显然在等傅言的后半句。 果然,傅言停顿几秒,把捏气氛与节奏,悲怆道,“不,你不要我,我活着还有几个意思,不如就此了断,至少能让我的人生停留在最美好的时期,只有最如意的事。” 一听傅言连自己都能恶毒诅咒,南挽自甘比不过傅言厚颜无耻程度。 南挽不情愿地配合对方,焦灼阻拦,“快收回这些不好的话!我哪里说要分手,只是气不过你枉对我的期待,不是第一个向我伸出援手的人。你知道的,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好的男人。” 即便只是通电话,两人互相见不到对方的神态,傅言仅凭借南挽疾速反应与紧张口吻,便判断出南挽方才是小打小闹。 一旦上到分手层面,她当即露馅。 南挽啊,你注定要替我挡灾难,做我人肉垫。 傅言洋洋得意地躺回游艇上长椅,立刻卑微收拢南挽芳心,便道出自己目的。 “上次出师不利,被人阴损一次,损失惨重。我特意求拜名师,终学得投资秘诀。这一次的新项目是我恩师推荐,绝对一本万利。可惜我手头不宽裕,还差一部分投资款。” 此次,傅言学精。 他清楚南挽工作室订单暴增,没有向以前利用南挽搜刮南家钱财,而是意图地控制南挽名下的产业与金库。 “工作室新增合同多,但大部分项目还在进行中,余款还需等下一月才能付清。现在的资金主要重新用于购买原材料等成本生产,我也多少余钱。你,这次还缺多少钱?” 南挽将前一世在同样场景的话套用在此刻,顺势在心中猜测傅言的下一句。 “这个大买卖,自然是投钱越多越占好处。时间紧迫,你先把账户的现金全部转到我私人账户,再逐一转让你名下的部分商铺等固定资产,以在短期内快速筹划资金。” 傅言在说同时,南挽心中默默响起同样的字词。 讽刺般挑了挑眉,南挽不相信傅言借钱用于投资。 按照她对傅言了解,这笔钱只是走了流水,最后一分不少地落入傅言口袋。 只是,傅言此次要得急,难道是在谋划哪个奸险事? 联想众多,南挽安放的瞬间提到嗓子眼,为傅谨修处境担忧。 她压住内心的慌张,故作为难,“我把钱给你,工作室的资金链会陷入短暂断缺危机。我手下还有上百号职工,以及为我们生产的工厂,他们都是等着准时发工资呢。” “笨蛋,这小小千万算什么数额。我们投资一经成功,我们这辈子都不愁吃穿。”傅言朗笑,随即抛出巨大诱饵,“下个月,我们就能顺利私奔,这一世都无需忧心经济问题,随心所欲。” 自由自在是人性统一目的,但毫无束缚的生活,符合人类发展进化吗? 所有人的野心没有了条框,世界都在人踩人,人人互相厮杀,为了自己目的不折手段。且不知哪一天,他们就沦为刀下魂。 南挽不赞同傅言说法,恍然知晓她为什么前一世痴爱傅言,这一世只是看过悲惨下场,便能轻易报仇? 不是因爱生恨,而是他们本就不是同类人,撕开谎言薄膜,那点虚假的爱情烟飞毁灭。 “傅谨修派司机负责我出行,时刻跟踪我,我们真能顺利离开这个鬼地方吗?”南挽表示怀疑,旁敲侧击傅言隐藏的惊天阴谋。 闻言,傅言不屑大笑,自信满满地大放厥词。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现在拼死拼累找项目,砸钱投资,就是为了挣大钱,买通各条路。然后,再堵死傅谨修能摸探到的路线。别说追上,我保证你连我们何时消失都查不到。” 南挽皱眉。 傅言此次言之凿凿,对暗算的成功率应有九成以上的把握。 “我不信。婚前婚后,我们挣扎过多次,每一次都失败。傅言,你并非不信你,只是你该说出让我能服从的理由呀?”南挽稳住慌乱心神,撒娇般回应。 传入耳中娇糯可人的嗓音差点让傅言浑身酥软。 这一刻,傅言恨不得撕开面具,露出欲望十足的凶狠劲,胁迫南挽立刻出现,像苏染尘那般任由他蹂躏。 “人家创业刚有起色,赚钱不易,我总不能什么都懵懂不知,就将所拥有的一切搭进去?”敏锐捕抓到傅言粗喘声,南挽感到恶心,却继续娇嗔卖萌,麻痹傅言心中警戒线。 第一百章 用尽方法保护他 傅言为了拿到钱,不禁卸下戒心,一半内容。 “这项投资老板是傅谨修视为劲敌的人物,因为他与傅谨修实力不相上下。所以,他带头牵发的投资项目,我们压根不用担心,绝对是赚钱。” 大手一挥,傅言像与那位老板是多年老友,而且眼下已赚了千万般,信誓旦旦保证。 “小百万那种小钱,他完全看不上,因此我们跟着他投资,只赚不赔。再者,傅谨修下个月会遭遇一次大劫难。我都安排好一切,钱会拿到手,我们也能顺利远走高飞!” 下个月? 南挽疾速搜索前一世的记忆,隐约记起傅谨修在下月会被动遭受管理层大清扫。 那时傅谨修从掌权人被迫同意,主要导火线是傅氏重磅大合同临时出了问题,空头合同让傅氏差点血本无归。 而大额经济损失中,傅谨修为维持集团的正常运转,大部分亏损由他个人财政中转移与弥补。另外傅言暗中动手脚,傅谨修个人破产负债,傅氏集团陷入资金链短缺。 一环扣一环,傅言拉拢傅氏股东,勾结外面敌对傅谨修的势力,暗中意图逼害傅谨修,借此成为傅氏集团的救世主来掌控傅氏集团。 除此之外,南挽犹且记起在事情办成后,傅言开心办了几场派对,其中他在醉酒曾吐真言,自己还留了一条后路。 倘若傅谨修顽强抵抗,那他们一群人联手掏空傅氏集团,让傅谨修与集团一起走向灭亡。 回想到此处,南挽暗惊出一身冷汗,薄背凉飕飕的。 她稳住心神,清楚再套话就该引起傅言怀疑,因此假装同意傅言的要求,实则在推延时间。 “既然你安排好一切,那我让理财经理帮我统计名下账号。但工作室订单仍在进行,我要为员工与客户负责,能给你提供的资金与到账时间,还不能明确告知你。” 闻言,傅言理所当然点头,甚至自以为宽容道,“我和那位老总有交情,可以先赊账,你事后再把投资款汇入我账户吧。挽挽,我为了你,可把身家性命都赌上了。” “傅言,我明白,不会忘记你的付出。”南挽忍住呕吐本能,强打好口吻,“客户约我面谈,我再联系你。” 傅言拿到想要的东西,当下轻易放过南挽。 电话一挂断,傅言立刻滑到微信页面,在兄弟群上聊俱乐部新入美女会员的各种隐私问题。而南挽拿出随身携带的记录簿,仔细登记傅言暗中布局的事件事件等。 眼下,南挽恨不得自己长有三头六臂,哪怕是个妖怪亦能懂分神,让她能在工作,筹备艺术展和傅谨修身边三个地方,分别派去一人监管。 可惜,她只是一人,只能针对相识考虑,尽可能用各种方式保护傅谨修。 想着,南挽马上联系到爷爷留给她的保护军团负责人,“你安排一批能力出众的保镖,暗中负责傅谨修的安全。谨修身边也有保镖,你们切记勿让他们发现踪迹。” “傅先生麾下奇才众多,兴许不需要我们上场。老爷子当年让我们跟随你,为你所用,主要是护你一世。小姐,你现在是名人,嫉恨你的人日益增多,或许你更需要加强安保措施。” 负责人持有不同建议,但他对南挽要求,始终执行。 “我心中有数,你依照我所说来办。”南挽明白对方能提出这个建议,显然不是空穴无风。 不过,那些实力不足,只会羡慕他人的敌手,她能有房子抵挡。但傅言手中似握着一张王牌,稳操胜券,狠心到草菅人命。 她现在还不知傅言中的底牌,不敢冒然那傅谨修安危做赌注。 “小姐,哪怕献出我们性命,我们都保护傅先生安然无恙。”负责人沉声许诺,每个字铿锵有力。 南挽安心,脑海中那些前一世悲惨结画面才能控制,没有再飞快漂浮在其上,扰乱她的心神。 接下来日子,傅言每一次要钱,南挽绞尽脑汁用各种借口延迟。 傅言心感不对劲,但一想到自己隐忍多年,也不差在几个月内,便没有再咄咄逼人地追讨南挽。 生活回归以往的顺利与安谧,但南挽心里一点都不平静,时常半夜噩梦惊醒。 “火……快来人灭火啊!救救他,他不能死……”南挽梦回前世身亡场面,浑身因紧张而僵硬如石头,眼皮子剧烈抖动,却似被胶水黏上,难以睁开。 不久后,傅谨修在书房结束加班,悄声迈入卧室,如常蹑手蹑脚钻入被窝。 黑眸在夜色中尽情注视那张刻入灵魂的面容,傅谨修恍然发现南挽满头大汗。诧异在俊脸一闪而过,他连忙坐起,抬手扶起南挽脑袋,触手一片濡湿。 他抽出床头手帕,小心翼翼为南挽擦拭汗水。 俯身之际,借着微弱地灯,他留意到南挽小脸发白,眉头间折痕深深皱起。 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吗? 对晚上噩梦一事,南挽翌日醒来却没有印象,只是疑惑傅谨修突然更换床上用品,而且还是一连多天在适用各品牌产品。 南挽琢磨不透对方意思,反正没有影响到她睡眠,她倒也不想纠结这种小细节。 这天,南建平临时要出差检查产品材料,他在选料上一向不假手于人,因此唯有联系南挽,让其陪同南母到医院体检。 “妈咪的每半年体检日在下个月,怎么突然要去医院?”父母对身体健康向来严谨,南挽十分好奇问。 “她这个月常说头晕头疼,但我们一去到医院检查,她身体各项指标又处于正常范畴。上次,原本是依照医生所说抽血化验,但不凑巧,她那天身体情况不允许,便约到现在。” 提及爱妻身体异常,南建平忧心忡忡,可眼下又难以抽身。 “你放心去出差,我马上回家带妈咪去医院。”南挽愧疚自己忙于工作,近期忽略了父母。 接着,她搁下手中活,吩咐司机送她回娘家。 第一百零一章 给侄子一点教训 南挽接到母亲后,发现她脸色比以往要红润,看起来不像生病。 秉着有病趁早根治的原则,南挽没有坚持自己怀疑,陪同南母到医院进行体检。身体指标,一切都需经过专家测量方可信。 南母抽血完毕,南挽拿出保姆准备的便捷早餐。等南母进食后,她们陆续进行其他检查项目。 南家是该家医院的投资人之一,南母自然是贵宾。 在南母送去检查内科检查,一位护士带南挽到南母主治医师处。 接到通知,南挽心猛然一咯噔。 主治医师特意挑选在母亲不在的时间找她,难道母亲身体出了问题? 南挽不敢往深处想,带着慌乱的心迈入主治医师的诊疗室。 “南小姐,请坐。我刚拿到南夫人做完的几项检查结果,除了血压,其他项目都控制在健康范畴。”医生展开一份报告,随后递向南挽。 金边方形镜框下,医生眼中充满不解。 “夫人每月都在我处开降压药来控制血压,而她又是以为听医嘱的病人,按理不会出现血压不降反高飚的情况。” “沈专家,那我妈咪这种反常情况的原因会是什么?”南挽心惊肉跳,脑袋所想与医生一眼。 早年间,南母因一些特殊原因,身体变差。接着又到更年期,因南挽不听劝导反与傅言纠缠不清,甚至做出残害自己身体的行为来威逼父母妥协。 那段时间,南母常失眠多梦,脾气更被南挽气到一天比一天火爆,家里天天充满怒斥与吵架。最后一次,南母已血压高而昏厥,南挽才感到自己任性妄为会危害到父母的身体健康,稍作收敛。 南挽痛恨以前那个不懂事的自己,更恨从中挑唆的苏染尘。 “一般是饮食不当,与心情等造成。南夫人在年轻生产时遭受过巨大损耗,她身体底子比较浅薄,现年纪到了这个阶段,身体各方面都处于加速流失状态,你们作为家人需协助她。” 医生后半句较为委婉,毕竟病人家庭隐私事情,若与治疗没有直接关系,他们不能涉及。 “我明白,回去告知家人配合妈咪的身体治疗。她长期服用这款药,会不会出现药物适应性,所以降压效果消失?”南挽提出另一个设想。 医生颔首,“每个人身体情况都有不同性,可能存在这种情况。我这次通知你,除了以上需注意事项,计划给南夫人调整药方,更换新药进行治疗。一周期后,你再带她来复诊。” 南挽心里稍加安定,随后在窗口取了药,才回到ct楼层等待南母。 南母检查结束,看到南挽拎了一袋子药,连忙握住南挽的手,“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吗?你和谨修备孕前,你务必要料理好身体,别走了我的老路。” “妈咪,你想到哪里了,我身体一直是标准健康。至于备孕的事,我和谨修已达成共识,会计划进行。” 提起手中的袋子,南挽笑嘻嘻地挽住母亲的手臂。 “沈医生说近期引进了一种新降压药,可以缓解你的血压,同时降低对你身体器官损耗的副作用,所以我让他开一个周期。你近期服用这袋子药,以前那些先放在一边。” 闻言,南母大松口气,拍了拍自己胸口,“你这孩子,吓死我了。” 南挽嬉皮笑脸撒娇,两人有说有笑地上车。 回到南家路上,南挽突然鬼使神差叮嘱南母,“妈咪,换药一事,我告知爹地。至于其他人,避免造成误会,你暂时都要保密。” 没要提到苏染尘的名字,南母机警察觉不对劲,“挽挽,你在防染尘吗?” 最熟悉孩子的莫过于自己父母,南挽终于亲身体会,无奈摇头。 这个节骨眼上,让父母知晓她们姐妹不和,或让她暴露前一世的惊悚,南挽担心母亲会吓到昏迷。 “你在想什么呀?我只是发现染尘私下与傅言居然有联系,担心她被傅言诓骗,所以家里事尽量向她隐瞒。等我将傅言彻底赶出她的生活,她恢复头脑清醒后,我们再慢说不迟。” 南挽解释较为勉强,可南母一听到傅言这个毒瘤名字,当即顾不上脑袋一闪而过的信息,怒拍而起。 “傅家怎么教育出这种败类!挽挽,谨修是傅言的小叔,你让他用心给侄子一点教训,让他别来烦扰我们家的人。” 南挽欣然颔首,暗吁出口冷气,庆幸母亲没有质疑。 回到南家,南挽谨记医生所说,当即找到照顾南母起居的保姆。 “陈姨,我妈这两个月内餐饮中有没出现高血压患者禁吃的料理?”南挽打开冰箱检查,边随意询问。 陈姨在南家工作已长达五年,南挽打从心里愿意相信她,可她担心陈姨工作出现疏忽,导致母亲血压升高。 陈姨是个实心眼的人,南家给她的待遇,她在别家找不到,更不会做出危害主人家的事情。 “大小姐,我以生命发毒誓,所有饮食都经过严格把控,绝对没有任何禁用的食物,甚至连先生从外带回的特产,我都逐一清点与排查,绝不会出现你所说那种情况。” 南挽信任她,转头一想,脑海浮出苏染尘。 她甩了甩头,心想苏染尘即便心狠手辣,现在南家与傅家联姻,苏染尘不会笨到现在对自己父母动手。 想法更压下,同时心中发出另一个质疑声。 可万一狗急跳墙呢? “陈姨,夫人每天都是正常服药吗?”南挽神色严肃,见对方肯定点头,她低声吩咐,“从今天起,你负责每天观察夫人服药情况,有任何异样便第一时间告知我,明白?” 陈姨谨记,接着小声问,“这件事要隐瞒先生和二小姐吗?” 南挽不想对外泄露苏染尘的真面目,因为她的父母不会相信,反而会坏了她的反间计。 “没错,这是只有我们知晓,你也不能让夫人猜到。所以,你要注意保密。”南挽手指放在唇瓣中央,轻声道。 保姆会意,连忙点头。 第一百零二章 情深意切? 南挽陪母亲用完下午茶,又耳提面命被迫聆听母亲催生教育,最后还保证把生育计划提升日程才能脱身。 联想傅言比前世要提前的动手脚,而对方有饱有信心……南挽手下跟踪傅言同时,她安排线人调查苏染尘的账户。 果不其然,苏染尘名下副卡异常。 “苏小姐在上周将一笔巨款转到国外一个银行。这家银行在国际以保密客户信息出名,我们查不到接收的账户是苏小姐名下,还是其他人。” 南挽蹙眉。 前世,她不曾怀疑苏染尘,更不会找人监测她名下所有资金来往。因此,南挽不敢确认苏染尘这次资金转移是投资,还是阴谋盘划的成本。 当下,南挽想不通,保守起见,她吩咐线人,“继续密切关注她,若她还有下一次账户不正常状况,你立刻联系我。” “是,大小姐。” 南挽能通过正常渠道监管苏染尘账号,主要得益于苏染尘曾经为了从南挽处窃取一笔资金,献诚的亲手写了一份同意书,南挽则是监管人。 除此之外,南挽相信苏染尘还有其他渠道的资金流向。 这些,她都会揪出来,然后阻断并回收本属于他们南家的钱财。 临时停车区域内,南挽思索半分钟,果断主动联系傅言,欲言又止地暗示。 “你要在傅谨修合同动手脚,估计不容易吧,毕竟他身边的人都在提防外人。兴许,你还没机会靠近他的办公室。” 傅言何等精明,立刻明白,兴奋点破,“挽挽,在这件事情上,我虽有计划,确实步步艰辛。如果有人能轻易接近傅谨修,还心甘情愿替我办些事情,那我肩膀负担就能减少一半。” 假装沉默,南挽听到对方呼吸频率加快,猜测傅言在紧张,红唇浅勾,冷冽中抛出对方想要的答案。 “那人也只有我了。傅言,我为了你,愿意替你做这些事,但害人终归不是好事,我们要为后代积福。往后,若能有其他办法,我们尽量做个好人吧。” 可怜兮兮的委屈自我的小白菜形象瞬间浮现在傅言眼前。 有些人天生好颜色,不需只言片语都能令人心生怜惜。倘若此人还能说会道,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月亮,正常雄性都争先恐后攀爬,为她摘取。 南挽便是这类人。 以前,南挽不懂自己的优势,反而卑微恳求傅言多看她几眼,她便像获得全世界最大的奖品,能开心一整天。 现在,南挽只是动动嘴皮子,假装白莲花,傅言丝毫不见怀疑,自动上钩。 “挽挽,你说的都对。如果不是寻不到其他办法,我断不会用这种损人的方式。干完这一次,我们就能到海外定居,永远都不需要违背良心做恶人。” 傅言再三承诺,开始向南挽描绘未来的美景。 “我记得你喜欢海景,享受海风与海浪声,x国沿海而建,我已经在当地为你购置一套别墅。清晨,我们听着海声而起,到午间则带猫咪去沙滩漫步,晚上还能沿着海堤散步。” 南挽捏了捏鼻子,佯装感动而哽咽。 实则,她此刻心里所想是……若他们在海边,她一定会使劲将傅言推下海,然后眼睁睁观赏傅言在海水中挣扎,最后与湛蓝深邃的大海融为一体。 “傻瓜,别哭鼻子,我会心疼。”傅言入戏较深,一手揪着胸口衬衫,声色柔和,情深意切。 南挽浑身打寒颤,赶忙寻乐借口挂断的电话,以免被迫灌入油腻的言论,惹到自己一身恶心油渍。 傅言另有企图,趁着关头盛情邀请南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好想见你。你现在工作室吧,我过去你楼下附近的咖啡厅。你放心,我订包间,没有人会发现我们在小约会。” 无事不登三宝殿,南挽想知道傅言究竟还要索求什么,便轻易同意,“好,那你稍后把房号发我。” 接着,两人约定见面时间。 南挽启动奔驰,脚下轻踩油门,流畅的车身如闪电疾速往前驰骋,很快便成为一个难以辨认的小黑点。 避免熟人认出,南挽特意戴上墨镜与假发来乔装自己,才迈咖啡厅。 包厢内,傅言看到一个金发美女突然出现,双眼流露激动,当即上前,打算搭讪。对他而言,不管美女是否走错门,只要走到他面前,皆可发展为一段美妙露水情缘。 南挽没瞄向对方眼中流露的色欲,径直摘下墨镜与假发。 傅言脚步登时停住,尴尬得摸着鼻子,庆幸自己没有开口,否则便暴露丑态。 “我要一杯美咖。”扫过桌面端上来的焦糖玛奇朵,南挽知晓那是傅言为她所点,但今天作为被恳求方,她有资格稍微顺从自己心意。 “你一向嗜糖,美咖太苦了,不适合你。”傅言诧异南挽口味转变,更多是嫌弃麻烦,挥手拒绝。 南挽抿唇落座,所选座位离傅言正在同一条水平线,两人相距最远。 饶是傅言再自行,也察觉南挽今天态度有异样。 他使唤服务生换掉咖啡,重新端上南挽所点的美式,微笑哄她,“今天是谁惹你不开心吗?瞧你这张漂亮小脸蛋皱巴巴。” 收到南挽不悦怒瞪的目光,傅言朗笑,随即说出最后半句。 “那也改变不了我对你的爱。” 南挽抬手抚摸咖啡杯壁,不着痕迹用手肘抵住傅言越发凑近的身躯,假装被傅言逗乐而笑,“你就爱耍我。我稍后还要去现场找材料,你有事快说,别耽误我工作。” 傅言见好就收,一本正经大吐自己经济陷入低估,接着暗示南挽。 “都怪我擅自做主,为了安排我们安全出国,在各处都花了大把钱打点。现在,我就要变成穷光蛋,养不起我们家挽挽,配不上我们家小仙女了。” “你要多少钱?”南挽倒是干脆,直入主题。 傅言心花怒放,张开一个手巴掌,“不多,五百万。我账户因上次投资失败被风控,你直接给我支票,才能正常提钱。” 第一百零三章 拉入黑名单 南挽明知对方讹诈自己,但为了麻痹傅言,她爽脆掏出支票簿,按照他的要求写下数额。 小手递去支票,南挽皱着眉头问,“你够用吗?如果还差钱,你随时找我要。” 傅言没料到此刻能轻易拿到巨款,对南挽所有怀疑顷刻打消。 “我又不是靠吃软饭的男人,只是凭着这笔钱周转。等我拿下傅氏,我们这辈子高枕无忧。所以,你现在把借我的钱当做投资,而且我们投资只会成功,不存在失败。” 对傅言花言巧语,南挽挑出他话中破洞百出。 不用折腾,她现在已经尊贵的傅太太,不是已享受尊荣富贵,何来的投资? 再者,她出生至今一直经济宽裕,有哪处需要改变吗? 归根结底一个爱字,让南挽输了一世。到这一时,她亲耳听到傅言如此离谱,违背常理的话,只觉讽刺。 同时,她认为傅言极其敷衍自己。 想着后面即将到来的表演,南挽故意冷脸,缄默以对。 傅言发现南挽情绪低落,将支票放入皮夹后,张开手臂要拥抱南挽,“宝贝,我不是有意冷落你,只说我最近太忙了,所以是挤出时间找你,自然就先说要紧事。” 南挽侧身避开,跟换到另一张椅子上。 她目露哀怨,咬唇低声问,“对,在你心里,钱永远比我重要。每次,你不是向我张手要钱,就是要求我配合你的计划。” 傅言第一次看到南挽对他竟有怨气,回想自己行径,他懊恼自己忽略南挽这种千金大小姐最不在乎钱才是身外物,但极其在意爱情。 “心肝,是我忙于事业,和满脑子都在为我们未来做打算,便没有站在你的立场,为你考虑。都是我的错,你打我,拿我出气都行,但你千万别憋着,弄坏自己身体。” 傅言将他的脸凑到南挽手边,伸手准备牵起南挽手来打自己脸面。 南挽及时避开,突然仰头嚎啕大哭。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傅言摸不着头脑,也不敢冒然接近南挽,因此往后退开几步。 “挽挽,你究竟怎么了?有事就好好说话,光哭无法解决问题。”哭声令傅言心生烦躁,拉长着脸,两手揣入裤袋,不耐烦问。 傅言对南挽最近表现并不满意,换成其他女人,他随便送一个包,或是带她们去周游一圈,反正把名牌都砸到她们身上,她们就能心花怒放。 可南挽一向不差钱,他就是供奉,总有一天也经不起她多变的性格。 见傅言隐现一点真面目,南挽立刻逮住机会控诉。 “你对别人能笑脸相迎,对我却总是严苛要求。难道就只有你付出,我就没有为了未来而努力吗?你指使我去做那些事情,没有一件事是我愿意,但我还是做了,你到头还来埋怨我?” 听南挽越说越离谱,傅言揉着眉头,差点憋不住要甩下南挽的冲动,自己一走了之。 暗吸口气,傅言强挤出丁点耐心反问,“挽挽,我何时苛待你了?至于那些事情,都是你自愿,我便没多想。若你早告诉我不愿意,哪怕我自己辛苦百倍,我都不忍心让你做。” 闻言,南挽捂着脸和眼睛,哭声渐弱。 傅言准备靠近来个亲密安慰,南挽扭头,故作生气,“别碰我,我现在还不想与你说话。” 这明显负气的话,同样代表南挽气消。 傅言骄傲自己能耐,总能轻易俘获任何一个女人。 绅士递去手帕,傅言听话站在原地,柔声答应,“好,我都听你的。在你没有允许下,我绝对不触犯你。但你好歹惦记自己,别再哭,否则眼睛红肿,痛的是你自己。” “不要你管!我痛,或受伤又能怎样,你还不是一心只有事业。”南挽冷哼,抽走咖啡桌上的纸帕,将头扭得更偏。 傅言挑眉,想到一招妙计来缓解两人气氛。 他正要往外走,突然手机响起。 傅言没有仔细看,接听便问,“我是傅言,有事请直说?” “死鬼,假绅士。我们好久不见,你今天想去哪里开房?不如去t酒店吧,它有新设的情侣情趣主题套房,里面还有很多道具供我们体验。”苏染尘娇滴滴念着,张口就说。 南挽心中窃喜,立刻假装震惊地看向傅言。 傅言始料不及苏染尘在此时来电,刚好被南挽抓个现形,反应更是慢了半拍。 等他回神,苏染尘已经说了一大通秘密,他急忙正色怒吼,冷声呵斥对方。 “苏染尘,你还要不要脸!我是你姐的前男友,即便南挽现在已结婚,但我断不可能变心,更不会爱上你!我只把你当做妹妹,如果你不想以后见面难堪,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 南挽佩服傅言大义灭亲之举。 而苏染尘被莫名其妙责备一顿,满头雾水,更是一腔怒火,当即要反驳。 傅言听到她第一个字,便立刻掐断通话。 苏染尘火冒三丈,愤怒焚烧她的理智,让她无法冷静细想傅言反常行为的原因。她直接拨打傅言号码,准备要对方给她一个合理解释。 避免苏染尘再说出一些乱了他们大计的事,傅言当着南挽的面,恼火滑动手机,“怎会有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我已明确警告她,她还要纠缠不清,令人厌恶。” 将手机对着南挽,傅言故意说明,“挽挽,我把她号码拉入黑名单,我以后都不会接听她的来电。” 南挽依然保持一脸讶异,对傅言表忠心行为直接扭头,拎着包便要走人,俨然不接受。 傅言心中大骂苏染尘色欲熏心,还连累到他,同时快步去追南挽。 他只身挡在出口处,诚恳道,“挽挽,都是她一腔情愿,我从来没有与她发生过任何不恰当的行为。她是你妹妹,也是我妹妹,我一个正常人不可能对自己妹子生出诡异心思的。” 啪! 南挽用力扇过去,新仇旧恨一并算到这一记巴掌上。 “傅言,若你们没有半点猫腻,她怎会自然地说出这种恶心话!傅言,你混蛋!” 第一百零四章 绝顶绿茶 傅言从未见过南挽如此愤怒,心中咒骂一通苏染尘。 为了继续让南挽为他卖命,他不惜违背良心地扯出一个荒诞理由,以此来哄骗南挽。 “挽挽,我坦白,你耐心听我说。”傅言神色凝重,皱着眉头。 他沉默几秒,接着声色决然,“没错,我们一直有联系。这件事深藏在我心中已久,如果不是为了你,我就用常规手段处理像她这种无赖!” 似他才是无辜受害者,傅言两手摩挲脸颊,双手张开时满脸苦色,眼睛内更是遍布血丝。 看起来,他才是那个受尽折磨的受害者。 起初,南挽讶异傅言解释方式独特,竟然这般轻易就暴露真面目。但后面见他飞快进入苦情戏男主被误会的场景,她瞬间收回心中那点没有价值的惊愕。 原来只是虚幻一招,她当真差点被他骗过了。 “傅言,她是我妹妹,你说话请放客气,别随意侮辱人!还有一个巴掌拍不响,染尘年纪小兴许想歪,但你深谙我们关系,私下却……” 似难以启齿,南挽愤恨拍桌,假装要走。 “你明知不该做的事,依然明知故犯。算了,还有什么好解释!我们的缘分因你出轨而在今天结束,是你傅言对不起我的!” 话落,南挽泪眼汪汪瞪眼傅言,决然转身。 傅言慌张无措,当季迅速只身贴在门板上,阻拦南挽离去。 “是她纠缠我,可我从未做过背叛你和我们感情的行为!挽挽,若苏染尘不是你妹子,我早就派人使办法将这种恶心人驱赶出国境!我所有强忍,都是为了你啊!” 傅言不愧是情场老手,贱男中的绝顶绿茶。 明明是他的过错,却把问题根源用自己的歪理追到南挽头上。 南挽记起前一世,她当真天真相信傅言的任一句话。 因此,当她偶然在酒店撞破傅言与苏染尘并肩而行地走出情侣酒店,只因傅言一句“刚好没房,凑合一晚”,她便不再怀疑,甚是感谢傅言帮她保护苏染尘。 “正常人遇到这种惊悚情况,都会怒火滔天。你既然能猜到我不高兴,为什么不能第一时间告知我?” 南挽不悦叫嚣,纤长睫毛轻轻一抖,圆润泪珠一颗接着一颗滚落。 “如果我知道染尘对你有意,我会私下劝她放手,不要插足我们这对有情人,徒增三人痛苦。不,染尘把你介绍给我时,她兴许就爱上你了!” 似被这种猜测恐吓到,南挽瞪大双眸,捂住嘴巴,满脸惊恐。 下一秒,南挽突然泪如雨下,面色惨白,“原来是我错了,我才是阻拦染尘追求所爱的罪魁祸首!傅言,我们当初不该认识,就此分手吧!” 南挽低头嘤嘤哭泣,傅言见事态莫名进入到这种绝境,他摸不着其中原因。但看到南挽极其抗拒,狠心断情的样子,他清楚该用杀手锏。 他两手倏地握住南挽的胳膊,痛苦咆哮。 “我从未爱过她,你要为了亲人而抛弃我吗?挽挽,我当年的确猜到苏染尘暗恋我,可我对你一见钟情,从此心上只你一人。可她偏偏是你的姐妹,你要我怎么办!” 傅言手劲大,此刻又异样激动,南挽感到胳膊两处肌肤火辣钝痛。 “你弄疼我了,放手。”南挽金娇肉贵,浑身用力挣扎,难受抗拒。 傅言反而发力,强行钳住对方,继续低吼,“我想与你结婚,婚后在某些场合肯定会碰到苏染尘,我不想破坏你们姐妹感情,唯有时常被她牵扯与使唤。” “既然你强撑这难受,那你早该对我坦白啊!染尘是我亲人,但你同样重要,你怎么不去揣测我会不会为了你自在生活,宁可牺牲姐妹情分?” 南挽不甘被对方压一头,让其掌控主权,佯装信了大半,故意表露出生气质问。 “所以,我现在清楚自己大错特错。凡事都不能隐瞒你,因为所有艰辛,哪怕是善意,皆是说谎。挽挽,我错了,但我求求你不要分手。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啊!” 论虚伪的情深义重,所有人都比不过傅言。 南挽顺坡而下,毕竟她目的不是与傅言闹掰。 “你不要再诅咒自己,我原谅你。”南挽两手握拳,单纯又真诚喊出。 傅言大松口气,鲜少如此大费周折演戏。 现在达成目的,傅言只觉浑身疲劳,自然坐在一侧,也顾不上什么儒雅斯文,直接端起咖啡一口饮尽。 精神稍微回笼,傅言撂下一句狠话,意图让南挽安心。 “我已经将苏染尘所有联系方式都拉入黑名单或删除,往后在路上遇到她,也会想尽办法躲避。总而言之,你放心,不会再发生今天这么离谱的误会。” 脑中电光一闪,南挽噘嘴抱怨,“我愿意信你,可你这般优秀,一定会有很多女人来骚扰你。” 傅言头一次感受到南挽也是个难缠的女人。 他不耐烦抓了把碎发,勉强挤出笑容以对,“好吧,我明白了。宝贝,只要你能开心,你要怎样,我都配合你。” 南挽等的就是这句。 她抬起手,接着翘起一根白嫩指头,“那你把我的指纹录入你的手机,我想什么时候检查你的手机,你都无条件同意。” 傅言怔忪,当下沉脸,显然不愿意。 南挽坚持,又讨好撒娇,傅言看在方才那张巨款支票,还有后续的福利,半推半就地掏出手机,进行设置。 成功录入指纹,南挽紧急尝试开机锁屏,确认无误后,朝傅言莞尔一笑。 “我就知道,你爱我,舍不得我伤心难过。”南挽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粉唇微嘟起,清纯中带几份故作的魅惑,“亲爱的,你还不来我身边吗?” 南挽主动亲近,傅言求之不得,屁股似着火,立刻窜起,摩拳擦掌地挪到南挽旁侧。 他刚落座,毛手毛脚要有小动作,南挽半抬起的手忽而一抖,深褐色咖啡液顷刻全泼到傅言白衬衫上。 傅言下意识站起,眉头不悦蹙起。 第一百零五章 善解人意 可对方是傅言还需哄讨的南挽,傅言没辙,憋着一肚子怒气,强撑笑脸。 “没关系,我到洗手间处理污渍。你在此等我,我想亲眼目送你回公司。” 南挽连忙点头,一脸愧疚,“对不起,都怪我手脚迟钝。” 傅言心下破口大骂,高翘起来的嘴角差点绷不住要。避免他的情绪失控,傅言不敢多说半句,便快步走出包厢。 门关上,南挽立刻拿起傅言紧急时刻遗留在桌面的手机。 通过指纹解锁,南挽极速翻查傅言手机中的各种文件。 其手机上,傅氏资料只占冰山一角,其与皆是傅言名下私开的公司。 南挽连接到自己手机,快速读取他名下所有公司的内部密钥,还将部分机密文件传输到自己手机上保存。 她手法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但南挽不愿意提起自己前一世做过类似无数次的行为,被伤害的对象是傅谨修。 从不懂到傅言特意为她请了电子专家训练她,其中酸楚,与生命结束前的后悔湮没她所有的信念。 收集资料完毕,南挽清理傅言手机的操作记录,谨慎将手机放回原来位置。 不久后,傅言回来,径直拿出一份空头合同。 “你找机会把这份合同混入其中,一定要一次成功,因为傅谨修不会给我们第二次机会。具体指令,我现在还需根据线人汇报才能确定,你等我通知。” 南挽欣然接过,“傅言,为了我们美好未来,我行事会小心,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对于这点小事,根据南挽以前的执行力度考评,傅言还是满心眼信任她。 突然,傅言手机震动,屏幕显示一个英文代码。 南挽好奇问,“这是重要人物吗?那我的备注是什么?” “他是一位投资大老板。他性格怪癖,每次沟通都要求我清场进行,你且再耐心等我,我到外面接听。”傅言面色大变,扯出一个借口敷衍。 南挽看破不说破,阻拦他道,“商业机密不好在外聊,以免隔墙有耳。我工作室就在旁边,我自行回去,你留在包厢办公吧。” 对南挽的善解人意,傅言甚至满意。 熟知,南挽才是最为开心的人呢。 接着,南挽心满意足地携带合同离开。 迈出咖啡厅,南挽拐弯,眼角却瞄到室外露天停车场一辆熟悉的迈巴赫。她瞬间加速心跳,忐忑不安地走近去看车牌。 待她看到那串专属傅谨修的车牌,南挽心中凉了半截。 傅谨修的车在此处,却不见人,是不是她与傅言私下见面被他抓碰到? 一想到这种情况,南挽的心莫名腾升起一股绝望,好像又回到前世最后一场大火。 不,她不能随意下定论! 或许是傅谨修经过她的工作室,随意把车停在她此处,为方便接她下班呢?他人不在,也没有联系她,证明他没有上工作室,就肯定不知晓她外出了! 所以,他定然不会见到她与傅言的事! 南挽看似越想越肯定,实际上心中慌乱不已。 接着,她慌里慌张掏出手机,惴惴不安地拨通傅谨修的号码。 每一秒等待对她来说,仿佛度过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终于,在快满六十秒主动挂断前,傅谨修接听了。 “我在应酬,很忙,有话直说。”傅谨修的声色平淡无波,如他以前一样。 但南挽仍然敏锐听出他过于异常的冷淡。 近期,他们关系有所缓和,虽称不上小情侣的蜜里调油,但两人都惦记对方,总会下意识相互关心问候。 南挽按捺内心惶恐,硬撑着不让嗓音发抖,“我下楼买咖啡,意外发现你的车停在附近,还以为你在呢,便问问。” 超时代设计的长廊尽头,傅谨修宽阔背部挡住墙壁与头顶的所有灯光,俊脸陷入黑暗中。 他人看不见他的神色,却能瞬间察觉到一股寒气,似刚从天上云霄间疾速冲下,能在人眨眼间把其冻僵。 薄唇抿起,傅谨修欲言又止。 嘴边的质问,因南挽再一次的谎言而无法启唇,内心阴霾更甚,似有一头恶魔快扯断一直困锁的铁链,即刻要冲出来,扰乱人间。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对双方都是一种煎熬。 南挽主动打破尴尬,笑嘻嘻道,“你先忙,我也处理工作了。” “嗯。”傅谨修淡漠回应。 两人结束通话,南挽直觉大事不妙,揣测傅谨修在生气。 可她又不知他生气的具体原因,顿时一筹莫展。 回想傅谨修以往会高兴的各种时候……南挽总结出,每次她送惊喜,他虽然还是高冷,但从那双深邃黑眸中能看出欢愉。 南挽当下激动,转头就想到傅谨修胃有旧疾,她就亲自熬煮养胃汤,然后送到他应酬所在地。 他应该会被她的诚意感动吧。 南挽嘴角翘起,说做就做,迅速通过两人绑定共同的手机定位,查看到傅谨修现在一家酒店。 打定主意,南挽临时改变主意,转身驱车到附近的市场购置新鲜食材。 回傅宅时间过长,南挽租用好友名下饭店厨房。 专业厨房内用品齐全,南挽刀工厨艺样样熟练,惊到闺蜜沐卉。 沐卉目惊口呆望向南挽行云流水使出一套专业刀法,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认后问,“以前劳动课,你连摊鸡蛋都是黑暗料理,你什么时候变厨神了?” 将山药削皮,再切成滚刀状,南挽边忙碌边微笑。 “谁知道我有一天比你们要早一步成为贤妻,这抓住男人心的百试不灵妙招自然要学咯。我为练就这等厨艺,可是把手指都磨破几层皮,还流了几筒血。” 闻言,倚靠在门口的沐卉一脸严肃站直,大步迈至南挽身边。 她小心翼翼避开灶台,以免清理食物的水花溅到她身上,一边仔细观察南挽的手指。 一分钟后,沐卉严谨给出结论,“你十根手指嫩过豆腐,连个茧子印都没有,哪来辛苦训练。南大小姐,你吹嘘也该找个合理借口吧。” 南挽勾唇,她就知道瞒不过沐卉。 但她也不想说出真正原因。 第一百零六章 莫名慌乱 南挽花费两小时熬煮养胃汤,接着小心翼翼地舀入保温汤盅,再放入加厚保温袋中。万无一失的措施,保证她将汤送到傅谨修面前,对方喝到仍是第一口精品。 她心下计算着傅谨修应酬结束时间,便提着汤盅准备前往。 出门之前,沐卉在整个过程默默观看,心中的感受用震惊两字只能算略表皮毛。 目送南挽上车一刻,沐卉突然冲至驾驶座,指骨敲了敲南挽的车窗。 反偷窥的灰色玻璃流畅降落,南挽疑惑望向好友,无声询问。 “南挽,你不是为了家族利益,更不是为娘家声誉,更不是与狼心狗肺渣男赌气,你是真的一颗心没有掺杂任何地落在傅谨修身上了?” 沐卉两手扣住玻璃边缘,对经过多方验证后所得出的结论感到激动。 以前,她们这圈人都想不通傅言究竟哪处优秀,值得南挽死心塌地倒追。甚至在她们诚心奉劝后,南挽更变本加厉追崇傅言。 婚礼当天,沐卉看到南挽出席,还有主动维护傅谨修,虽讶异,都用种种官方理由皆能解释那些都是南挽被迫之举。 连同捉弄傅言,兴许也是他们小打小闹的惩罚。 南挽还以为自己在大婚那日的举动已让大家明白,不由诧异闺蜜问题,下意识反问。 “不然呢?我嫁给傅谨修,虽连带南家地位上升,可我好歹是爸妈疼爱的女儿之一,况且我们南家又不需要卖女求荣,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 闻言,沐卉更加兴奋,一个劲点头。 “依照你爸妈宠溺闺女的程度,只要你前一天一口咬定不嫁,他们宁可牺牲自己名誉去赔礼道歉,也不会让你难过。” “小卉,你这般模样怎么比你出嫁还要高兴呀!”南挽看到闺蜜乖萌样,哭笑不得。 沐卉两手揉搓脸颊,撇嘴道,“还不是你以前的审美冲击到我们三观。现在看到你的眼睛彻底恢复光明,替你开心。” 调侃的玩笑话,南挽作为重活一世的人,感绪万千。 沐卉问清楚状况,没有再挽救好友,一脸促狭地朝南挽爽朗挥手,“你旷工半天,扔下流水的钱不要来熬煮这碗神仙汤,你心上人嗅到这股香味都要酥软骨头。” “我又没有下迷魂药,哪有你说的那般玄幻。”南挽故作严肃,最后却隐忍不住,捂住嘴巴嗤嗤笑出声。 心有所想,南挽此刻的心已经飞到傅谨修所在的酒店,迫切希望能见到对方。 不久后,南挽根据定位来到傅谨修应酬的酒店。 还差两百米便到酒店门口,南挽规矩排队停车,转头便发现傅谨修的身影。她心神一动,提着保温盅就要下车,打算将车交给车童。 她前脚刚落地,喜悦的小脸瞬间阴沉。 因为她看到傅谨修步入不足一分钟,叶宛便鬼鬼祟祟地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迈入酒店,俨然不是一同而来,准确来说是叶宛在跟踪傅谨修。 南挽脸色绷紧,直觉叶宛图谋不轨,便不动声色追上两人。 一路小心谨慎跟着,南挽在墙壁一处探出头,美眸盯着不远处的男洗手间的标志,步伐犹豫。 叶宛不受文明规则进男厕,傅谨修对付她应绰绰有余,她则不用跟着丢脸吧。 南挽虽抗拒进入男厕,但内心有个声音在呼唤她,死死把她的求知欲望提到高空。踌躇片刻,南挽东张西望警惕来人,一步步拘谨地挪近洗手间门口,小心翼翼地溜入男厕。 南挽就离门口最近的一个蹲厕内,蹑手蹑脚锁上门。 叶宛走了几步谨慎回头,手伸向洗手间入口大门。 接着,南挽听到一道清晰地反锁声。 “谨修,我们青梅竹马,南挽才是插足我们感情的小三。你这些天一直躲着我,让我好生难过。不过,我不怪你。” 叶宛嗤嗤笑着,开始扯下自己大衣,露出曼妙身材。 “请你自爱,穿上你的衣服!”傅谨修一声低吼,南挽隔着一堵门都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叶宛抖了抖,但今天喝了酒壮胆,愣了愣,便又如八爪鱼般主动粘上傅谨修。 “你摸摸,我的身上哪处不比南挽要优秀?只要你不喜欢哪处,我就立刻找人按照你的喜好来调整。谨修,你吞口水了,我就知道你是馋我,喜欢我的。别害羞,我来教你。” 叶宛得意笑着,抬手去抚正傅谨修的下巴,当即搂住对方脖颈要亲吻。 “我的珍贵是只属于你的,滋味比南挽更定要鲜美,毕竟我一干二净。南挽与傅言不清不楚,听说学生时期还早恋勾搭了好些男人,肯定烂臭。谨修,我爱你,要了我。” 透过门缝,南挽看到两人拐弯,往深处走,只能被迫接听那一声声蛊惑性感的嗓音。 当下,似有千万条虫子在啃咬南挽的五脏六腑,令她恶心又难受。 “谨修,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不介意做小。爱你,给你,都是我自愿,你不用有负担。”叶宛快跑追上傅谨修,将他堵在洗手间尽头。 接着,南挽听到叶宛一人故作的娇喘声,还有各种诡异声响。 叶宛大胆挑逗之余的污秽用词,南挽实在难以继续听。况且,傅谨修不是花心的男人,她若继续偷听,便是不信任对方了。 她双手捂住耳朵,小心翼翼打开单元的卡锁。 可身躯站直一刻,因长期保持一个姿势,双腿发麻。两腿一弯,南挽膝盖撞向厕所门。 她神色大变,身体急忙后仰,以此尽可能降低声响。 最后,南挽膝盖只是擦过门。 南挽愣住,仔细聆听到他们对话依然正常进行,显然两人没发现异样。 见状,她悄悄退出,放轻脚步从洗手间的后门离开。 门在南挽离开后自动关上。 南挽往前走,可心却莫名慌乱了。 叶宛属于美人,主动送上门,傅谨修即便有原则拒绝,他们或多或少也有身体接触吧。 顷刻,南挽感到的心似被人狠狠捏住,难受到几乎要窒息。 第一百零七章 至少要活得开心 南挽心乱如麻,走一步停三步,渐渐靠在金碧辉煌的酒店反光墙壁上,脑中浮现各种活色生香的场合。 而画面的主角是傅谨修与叶宛。 “他宁可牺牲家当与性命来救我,不可能是负心郎。”南挽失神呓语,浑身瞬间冰冷僵硬。 下一刻,另一个邪恶声音在她右脑回响。 “傅谨修爱你,可你迟迟与他没有做到真正夫妻,他出去偷吃尝腥实属正常。换任何一个男人,早私下灭火。而傅谨修一直隐忍,对送上门才勉强迁就,已算上世纪好人夫了!” “不对,婚姻是神圣明洁,夫妻双方有任一方做出违背忠诚的行为,便是背叛。傅谨修不计较我与前男友关系,就证明他接纳全新的我,愿意与我白头偕老,所以他才不会出轨!” 一阵桀桀嘲讽又阴森笑声猖狂震动南挽的耳鼓。 “笨蛋!你能重生,傅谨修指不定也是重生。他经历上一世的背叛,惨死人为的大火中,这辈子重来,对你恨之入骨。只是暂时吊着你,放在身边慢慢折磨。” 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南挽虚弱抬手扒着墙壁,另一手使劲揪着胸口的衣服,俏脸泪如雨下。 理智提醒她现在随时皆有可能撞见熟人,毕竟傅谨修在酒店应酬,那他助理宋简必定随行。 不想再人前丢人现脸,让外人有了根据胡猜。 南挽用手帕拭干泪水,迈入女洗手间修补妆容,使自己看起来精神抖擞,以此来掩盖内心的落寞。 “姐妹们今晚有空吗?”对着反光镜,南挽用眉笔仔细描绘出凌厉张扬的浓眉,边拨通闺蜜沐卉的电话。 多年知己,沐卉敏锐听出南挽故作轻松的口吻。 她回想南挽方才欣喜地提着补品出门,现该见到心上人,更加兴奋,也没空寻她。 转头思考,沐卉温善面容顿变,顺手将菜单扔到经理手上,快步走回办公室拿钥匙,准备接南挽。 “如果你今天想要狂欢,尽情发泄,我们没空都会腾出时间。我负责通知她们,你定地方和时间。” 好友便是自己难过时最佳打气筒,南挽感动沐卉没有过问原因,而是选择直接支持她,给她最坚实的后盾。 爱情上的短暂失落顷刻一扫而空,南挽重新绽放笑容,“那半小时后在老地方见面吧。转告她们,我们今晚一醉方休,提前预约代驾。” 沐卉扬唇,猜测南挽恢复元气,“又难为我了,谁让你是我的死党,我誓死陪同。” 闻言,南挽开怀大笑。 挂断电话,南挽扯了扯肩头的大衣和配套的珠宝首饰。 她原定来见傅谨修,便考虑到会碰到他应酬的客户,当时决定大气端庄的穿衣风格。可现在是少女们要去嗨皮,她身上这套就过于古板,格格不入了。 皓腕轻翻,南挽查看腕表,接着在手机地图上搜索片刻,发现附近有一家她所喜欢的服装品牌分店。 没有犹豫,南挽潇洒转身离开。 如果她注定与真挚爱情无缘分,那她这一世至少要活得开心。管他什么忠犬老公,还是多情渣男,她不想再费心神纠结了。 反正她这一世把该还的恩情了清,剩下就是孝顺父母,与朋友走遍天下名川,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享受美食,自在逍遥。 南挽不再苦恼,轻松迈出女厕。 纤细长腿往转角一拐,突然一股凶猛力气拽住南挽手臂,将她整个人带飞。 转眼间,南挽接着被同一个人粗鲁地压在墙壁上。薄背撞到坚硬墙壁,又冷又痛,南挽不禁恼火,误以为对方是变态,犀利抬起膝盖往前顶。 下一秒,南挽膝盖被人疾速用腿压住,而她的双手同时被拉至头顶。 南挽怒火滔天,准备用自己脑袋往前撞,借机逃跑。 “你动手,是因为对我生气,还是认为我把你的脸面丢尽?”冷沉的嗓音在南挽头顶响起。 南挽一愣,整个人像被点穴,定在原地。 似怕是自己幻听,南挽缓慢抬头,小心确认眼前人。 “不认识我了?”傅谨修俊脸阴冷,深邃黑眸似有飓风在旋转集中,既抵触南挽当下讶异神色,又莫名认为她反应可爱。 南挽确定无误,眸地悄然滑过一抹惊喜。 “谨修,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不是……”南挽脱口而出,迟钝察觉自己说错偷窥的行为,急忙刹车。 但她知道傅谨修为人精明,不可能没听出问题。 “呃,我刚错乱说的,你信吗?”美眸倒映着出傅谨修阴霾戾气的神色,南挽恐惧地吞咽口水,毫无力度挣扎。 傅谨修面覆寒霜地注视眼前女人,心情复杂到难以言表。 他该石化实说吗? 在酒店入口时,他已发现南挽的专车,特意放慢脚步想要等她。可他很快发现叶宛不死心跟踪他,心上一计,想赌一把,看看南挽心里究竟有他,还是没他。 他假装不知叶宛在后,任由她顺利耍手段勾引自己。 可南挽溜入男厕瞬间,他从厕所单元反光装饰看到了,不禁心花怒放。 他等待,强忍叶宛毛手毛脚,却依然等不到南挽现身。最后,他听到出口的们关上声响,心凉了大半。 哪怕他劝说自己,南挽只是专一到自始至终不爱他,她没错。 错误的是月老牵错红绳,导致他们有缘无分。 可在他偶遇到南挽,所有心安理得的理由全然化作郁气。 她是他的妻子,她凭什么不爱他?不在乎他! 想到此处,傅谨修冷峻加深,浑身冷芒往外冒。 南挽从未见过傅谨修如此愤怒,害怕得垂下脑袋,慌张无措。 “南挽,你看到自己丈夫被其他女人勾引,恶性骚扰,为什么还能无动于衷?”傅谨修逼近南挽,与她鼻头相触,眼睛近到眼睫毛都在相互交错。 南挽下意识后退,恍然发现背贴墙壁,无路可退。 可眼前的傅谨修过于恐怖,南挽大气不敢喘,贝齿更是死死咬住红唇,心绪混乱到无法开口。 第一百零八章 给我时间解释 面对傅谨修的质问,南挽震惊,伤心到似有一只手在瞬间捏爆了自己的心脏。还狠狠给她一个棒槌,告知她婚后所有努力待对方的好,都付诸流水了。 她明明愿意相信他,才没有继续跟踪,亲眼查看他与叶宛。可他怎么能二话不说就对她着生出这种臆想? 顷刻,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好像一个戳不破的泡沫完全罩住南挽,让她与世外隔绝。 她张了张嘴,依然吐不出半个解释的字。 因为这种猜测给她太大冲击。 傅谨修最后一丝耐心在南挽的哑然中消耗殆尽,幽深双眼倏地狂风骤雨,难以预计的危险即将来临。 南挽浑身汗毛倒竖起,潜意识察觉不妙,条件翻身要逃避而本能地剧烈挣扎。 下一刻,傅谨修一条长臂迅猛擦过南挽脸颊,拍在墙壁上,另一只大手像捕鱼网,在精准时分收网,一下子攫获南挽下颌。 下巴痛感逐渐加深,南挽狠皱眉头,艰难喊,“谨修,我们还在外面,放开我……” 话还没说完,南挽面前黑影骤然覆盖,四片唇瓣凶狠纠缠在一起。 严格来说,南挽嘴巴被傅谨修咬住,唇瓣被咬出血而吃痛,所以她要躲避,但傅谨修强迫她继续狠吻。 南挽欲说话,舌头顷刻被粗粝大舌灵活牵绕,她的话被迫吞咽回腹部。 渐渐地,南挽进气少,连出气也十分微弱,整张脸呈青紫交加。 见状,傅谨修黑眸略动,薄唇松开一丝缝隙。 突然间活了过来,南挽脱力地倒在傅谨修怀中,如濒临死亡的鱼大口喘气。等她稍微恢复意识,迟钝察觉自己下唇瓣还被傅谨修咬住。 秀眉蹙起,南挽隐忍破裂唇瓣带来的痛楚,“我刚才是在思考,你好歹给我一点时间来解释啊。” 傅谨修无动于衷,旋涡般黑眸虎视眈眈盯着专属自己的猎物,“缓和喘气,现在继续。” 南挽傻眼,脑袋抗拒地往后仰,下一瞬又被傅谨修捞回,逮住凶狠强吻。 三番四次,南挽心尖那些委屈与愤怒莫名其妙消失了。 小脸蛋红云遍布,让人一看便知道是被疼爱过的满足。 “知错了?”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错,傅谨修欣赏南挽通红小脸,沉声一字一句问。 抛开心中的各种揣测,还有那道故意恶化傅谨修为人的小魔鬼声音,南挽思绪清明。 细想整一个偶然碰见过程,她选择一路悄无声息跟踪,却没有理直气壮上前赶走叶宛,实属是她心里对傅谨修藏有一丝不信任。 令她差点自欺欺人。 其实,她还没有彻底了解傅谨修,却心急向对方表达她的善意,以及不愿错过这段良缘,累计种种因素,归根是她怀疑众多。 一颗怀疑种子只需要一个偶然,便能加速长成参天大树,结出无数个恶魔果实。 既然傅谨修已问出口,南挽不愿还在公众场合随时再被傅谨修惩罚一番,坦白心迹,“我知错了。看到你的第一秒,我就应该冲上去,威风凛凛地抱住你,对所有人宣誓主权。” 南挽是说得认真,但在任何一人听来像是调侃。 沉脸略做思考,傅谨修凝视着眼前垂头认错的乖巧娇妻,心头柔软如三月桃花水,温暖至极。 明白两人之间还没有互通心意,傅谨修指腹摩挲过南挽的下巴滑嫩肌肤,触手的感觉与往日与众不同。 他眼底闪过一抹疑惑,接着直白地用指甲刮了刮南挽的脸颊,又严肃审视南挽夸张魅惑的眼影。 “你今天的妆太浓了。”傅谨修得出结论,俊脸顿变,嗓音冷沉问,“你打算去哪里?” 南挽断不会傻到暴露原本一气之下的行踪,绞尽脑汁去思索能让傅谨修信服的理由。 突然,叶宛气喘吁吁蹿到两人面前。 猛地一碰面,叶宛吓到下意识往旁边退开,而傅谨修疾速将南挽护在他怀里,一副防狼地保护姿势。 看到傅谨修,叶宛直接忽略南挽,两眼冒星星,激动得要上前抱住傅谨修,一边娇滴滴撒娇。 “人家新皮嫩肉,你看刚才都把我撞到淤青了。还有这件被你撕坏的连衣裙,你要赔偿我哦。” 南挽面无表情地扫过叶宛故意拎起的连衣裙的肩带,还有锁骨处的淤痕,若有所思。 旁侧,傅谨修看她一声不吭,眉心拧成川字。 叶宛查看两人难看脸色,喜上眉梢,刻意往傅谨修身边小心翼翼挪近半步,不动声色提起南挽与傅言过往,借此嘲讽南挽。 “虽然都是傅太太,但你心中想嫁的人是傅言。你同时伤害两个优秀专情的男人,还导致他们叔侄不合,破坏家庭和睦,属于居心叵测,行径恶劣到死一百次都不止!” 傅谨修面色阴冷,黑眸狠戾刮向叶宛。 一只小手轻摁在他胸膛,傅谨修怔愣,下一秒便看到南挽走到他面前,两手叉腰。 “你怎么知道傅言是好男人?难道你亲自试过傅言了?”南挽牙尖嘴利,冷冷一笑,“抱歉,那我们想法截然相反,傅言对我而言就是一个坏蛋。如果叶小姐与他交好,奉劝你珍爱生命,远离他!” 叶宛没听出对方言下之意,只觉南挽格外嚣张,登时小姐脾气猛地涌上头。 “圈里圈外的人都知道你和前任那点破事,你别把谨修的宽容当做义务!” 叶宛凶巴巴骂着,视线忽然游离到南挽腹部,嘴角邪恶勾起。 她看向傅谨修,“我听说她和其他男人玩得花,肚子早不知流过多少次,怀孕能力可能都给作没了。你娶了她,等同是断子绝孙。我谅解你一时执迷不悟,随时都愿意等你回心转意。” 傅谨修被气笑,浅勾的嘴角泛着幽冷刀锋,似下一秒便要收割人命。 南挽再一次抬手压在他胸膛,只身逼近叶宛,“造谣是犯法,谅你叶家只手遮天你,也未必能保住你这条小命。” 叶宛正要喷人,南挽忽而抬头,在鼻子前嫌恶地挥了挥手。 第一百零九章 我不认识你 叶宛不解她的行为,不悦瞪过去。 南挽视若无睹,煞有介事扭头抱怨,“一股子下水道的恶臭味,是哪家孩子没刷牙就出门,臭气熏天,污染空气啊。” 指桑骂槐,叶宛听懂了,脸色被气到涨红。 她正要开口,南挽又转头,一脸惊恐地指向叶宛的嘴巴,“叶小姐,你爱上哪种气味的牙膏,臭到就像……不文明与字词,我们就不说了。但你事事都是听说,你们家这么缺人手,不懂得实际考察吗?” “南挽,你少来嘲讽我,抹黑我家人。你只是一个小小富家小姐,我随手捏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叶宛气疯了,当着傅谨修的面不管不理大喊大叫,丝毫没有形象可言。 “我会怕你?我是傅谨修明媒正娶的太太,你敢与傅家撕破脸吗?”南挽雄赳赳气昂昂地说出自己身份,骄傲不已。 叶宛哑然,因为她不敢得罪傅家,而家人也不同意。 趁此时,南挽爆出叶家为叶宛安排相亲事宜,“我记得叶夫人在圈内宣言你好事将近,这等嗓子眼上,你跑来骚扰我老公,你犯了哪门子病,为什么不去医院治疗?” 叶宛愣住,焦急抬头去看傅谨修,苍白解释,“我不是,你别信她胡言乱语。” “听说你已经看上对象在,两家已在商量婚事。大家都是听说,凭什么我的不可信了?”南挽冷哼,风轻云淡质问。 “你给我闭嘴!我和谨修在说话,没你插嘴的份儿!你再说,我就把你嘴巴撕烂!”叶宛暴怒,猛然跺脚甩手臂嘶吼。 南挽双手抱着,好整以暇扫了一眼叶宛,沉声戳破她那点小把戏。 “锁骨附近淤青是你扑向谨修,他躲开你,你磕到洗水台的伤口。而你连衣裙的肩膀撕裂,你这款裙子是r服装公司夏季限量新品,肩上自然撕扯设计是它的亮点。” 叶宛面色微变,咬唇狡辩,“难道你当时在现场吗?谁会相信你的猜测。” 耸了耸肩膀,南挽眨眼道,“刚好凑巧,我好奇你一个大小姐溜进男厕,便跟了上去。又恰到好处,你所说的被欺负,实则一派胡言。而r公司新品,我参与设计,怎么不熟悉呢。” 闻言,叶宛哑口无言。 被南挽霸气保护的傅谨修不想再看到叶宛这个晦气的人,大手牵住南挽,黑眸冷然警告叶宛,“诅咒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惹到我,叶家就该为自家孩子过错买单,出点血。” 一句话涵盖大量信息,饶是叶宛身装熊子豹子胆,此刻不由心惊。 “傅谨修,你当真为了一个毫无轻重的贱人与我们为敌?”叶宛又气又怕,咬唇问。 “叶小姐人品低下,颠倒是非能力更是非同寻常。我的宝贵时间是留给我妻子与家庭,而不是与你这种无聊人士纠缠,没有下次。” 撂下最后一道警告,傅谨修牵着南挽往前走,接着乘坐贵宾专梯直达包房。 南挽看着铺着红毯的走廊,意识到傅谨修现在是带她见客人,连忙停步,“我这个妆容不适合会客,我去化妆间重新上妆。” “没必要,你是陪我出席,不是供她们欣赏的花瓶。”傅谨修毫不在意,在他眼中,南挽无时无刻都漂亮。 既然主人家不在乎,南挽也不纠结,主动挽住对方手臂,端庄大方随他迈入包厢。 室内人声鼎沸,半圆的沙发上坐满男女,一群人谈笑风生。 傅谨修携带妻子露面,还姗姗来迟,自然被众人拉着罚酒。 在场的富豪将酒杯堆到傅谨修面前,其中一个小开拍了拍旁边女伴的大腿,又瞄了一眼南挽,啧啧摇头。 “傅少,男人出来应酬谈公事,都是携带小蜜,你这带婆娘出来,太老土,跟不上时代脚步啊。” 一句话成功让在场两人愣住,现场气氛凝重。 南挽讶异,因为她听了富少的嫌弃,下意识抬头望向他,意外发现富少身边的女伴竟然是苏染尘。 而苏染尘是惊恐,她万万没料想刚攀上一个小开,央求他带自己来大场合认识更多高阶层人士,却被南挽碰见她的糗态。 “唐三少,我爸妈一直要求我要回家用晚餐,现在时间不早,我先走了。”苏染尘凑近富少,对他喷气咬耳朵,见对方面露不悦,急忙补充,“我让好姐妹来陪你,准保你今晚开心。” 富少惊喜,咧嘴大笑,手更是不老实地在苏染尘胸前游走。 苏染尘连忙背对南挽,不愿被她瞧见自己卑微的模样,同时恨不得砍掉身上的咸猪手。可她有求于富少,只能咽下恶气。 “姘头里头,就你嘴甜有眼见力,我不疼爱你,还能宠爱谁?既然你有家规,那就回家吧。不管今晚和你朋友怎样玩耍,你记住爷心头有你。”富少戳着自己胸口,流里流气,略带几分醉意。 苏染尘焦急要走,挤出笑容回应。 最后,富少大手一挥,顺势将一张金卡塞入苏染尘领口,“拿着花,想买什么就大方买,这就是我疼爱女人的方式。” 苏染尘察觉背后视线越发专注,她抽出金卡,接着塞入手袋便低头要走。 她前脚刚迈出,富少旁边的朋友小声提醒他,“你没醉吧?你新收的小蜜可是傅谨修妻子的亲妹子。你刚才拿钱砸人家亲妹,岂不是在讽刺傅太太,间接挑衅傅少吗?” 话落,富少酒醒了大半,猛然想起这一层关系,面露窘迫。 南挽借机站起,拦住想趁机溜走的苏染尘,装傻问,“你和我家染尘声音好像,能把你的丝巾扯下来,让我看清楚你的脸吗?” 用丝巾包裹住脸,苏染尘害怕丢脸,依然装作不认识南挽,变化自己声调回答。 “傅夫人,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此刻,南挽声音不大,只是附近几人听到。 见苏染尘还想逃走,南挽装作让开,却等苏染尘匆忙经过,则她脑后一把扯掉对方裹脸的丝巾。 第一百一十章 为什么要隐瞒 苏染尘真容面露暴露在空气中,现场气氛尬冷。 随行富少的人本想借此机会结实傅谨修,现在看到眼下状态,纷纷搂住自己女伴,找借口溜走。 “三少,我这些天过敏性感冒,差点忘记我还在正吃药,不适宜过量饮酒。我们今天主题酒局,我就不继续参加,你们继续玩。” “对了,我突然记得今天是家母大寿。她不喜欢大排场,就没隆重办寿宴,但家宴必不可少。现离开席时间还有半小时,我也回家了。” “我也是临时有事,秘书通知有位海外客户刚下飞机,要求把明天会晤改到今晚。瞧我年纪大,健忘越发严重。我自罚三杯,下次再向三少赔罪。” 其他人陆续找了恰当借口,唐三少面露不悦刮过众人,明显不同意。 他们各个都是精明的狐狸,当即把所说的正当理由通通忘记,豪气万丈地找理由留下。 短短几分钟内,现场徒经去留变数,但现在所有人面色从容,继续畅聊。唯独是迫切想走,却被南挽阻拦的苏染尘心情糟糕到极点。 “染尘,你为什么要隐瞒身份,不敢与我在公共场合相认?”南挽表露不解,随后似记起某事,伤感叹气,“难道你为那件事生气吗?” 被陷入窘困窘境地,苏染尘气恼不已,更恨南挽强行留下她。 “我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事,只是我刚巧有事要外出办理,并非要躲着你。”苏染尘掩藏狰狞面目,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 南挽莞尔一笑,亲昵牵住苏染尘的手往沙发走。 “在那件事上,本身就是你有错在先,我都是为你好才提醒你,你能想通自然是好事。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你何时开始与唐三少交往呢?” 闻言,在场男女纷纷捂唇偷笑。 在场人皆知,苏染尘可不是唐三少正常的女友,而是众多情人之一。至于苏染尘勾搭上唐三少的各种手段,他们已经从唐三少处得知。 一个女人会被男人当做谈资玩笑来向朋友们分享交往趣事,不但是没把这个女人放在心窝上,还万分鄙视对方,视对方为拜金虚荣床伴。 此事,唐三少磊落告知好友,苏染尘在事前已拎清自己地位。 但她无所谓这些情爱,金钱与权势才是她一生争夺的东西。 可在南挽面前,她不愿意承认如此卑微的自己。她多年轻易操控南挽,是把南挽当做她手中赚钱筹码。 一颗棋子怎能比下棋主子要金贵和幸福呢? 察觉多道戏谑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苏染尘如芒在刺,恨恨咬牙,习惯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反手掐南挽暗示,低声警告,“你误会了。你不会说话,别再做出令人尴尬的行为!” 南挽眼疾手快避开对方的手,苏染尘手落空。 她始料未及,小手就着方向,惯性拍过南挽手臂,清脆拍打声响起。 实则力道极小,就是南挽刻意留了空隙,使外人看来,自己是被苏染尘故意用力打了一下。 闻声,现场瞬间安静,众人心思各异的看向苏染尘,最后目光飘忽地扫向傅谨修。 “过来坐。”傅谨修拍了拍身边座位,温声呼唤南挽,同时黑眸阴冷地刮过苏染尘那只手,目光锋利似要切断那个作案的工具。 苏染尘浑身控制不住微微颤栗。 考虑到傅谨修要谈生意,南挽不好按计划实施,担心操作不当而令对方客户唐三少丢了脸面,连累了傅谨修。 于是,南挽挂着甜美笑容,乖巧落座在傅谨修旁侧。 馨香传入鼻腔,傅谨修寒冷的气息稍作收敛,指骨分明大手自然抚摸南挽被伤到的手臂一处,面色晦暗难辨喜怒。 见状,唐三少压下玩闹心态,毕竟生意为重,而女人对于他只是一件可选可不要的外套。 不知两姐妹关系如何,唐三少以及在场男士瞧出苏染尘刚才那么突兀的举动,惹傅谨修不快了。 唐三少悠然站起,亲自拿起酒瓶走到傅谨修面前,笑着倒酒。 “这一瓶红酒是两个世纪前f国五世皇帝登基那年宫廷酿造,特意用来招待王国最尊贵客人,全世界只剩下这半瓶,被我上回在国外幸运竞拍下来。傅少,美酒配贵客,你尝一尝。” 对方给了台阶,傅谨修不想将妻子娘家私事搬到公众前议论,顺势配合,举杯相碰。 其他人纷纷举起酒杯回应,现在又恢复一派热闹。 唐三少与傅谨修攀谈,“最近海外有家科技公司,主打3d元素黑科技,我有意投资。不知傅少对这类超现代技术的项目有没兴趣?” 醉翁之意不在酒,傅谨修对客户信息了如执掌,清楚对方并非热情邀请他共同投资,而是借此抛砖引玉到他旗下公司在本周开设的it新项目。 “合法赚钱,不会有商人会拒绝。”傅谨修浅勾唇,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 旁人猜不透傅谨修的意思,唐三少却意会,跟着扬唇以对,“看来我们都是同一类人,目光与价值基本一致。” “商界内,三少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能与你平等同坐,说明我们是能共事的人。但在生活上,我不敢苟同。”傅谨修扫过厅内一角被人灌酒的苏染尘,举起酒杯。 唐三少丝毫不在意,潇洒挥手。 “想要儿子继承家产,随便找个女人就能给你生十个八个,没有一点难度。但工作上的压力总需要发泄口,而我的好爱就是女人。这是我生活乐趣,但傅少是专情人,自然也有你的爱好。” 南挽淡然地望向被一群男人包围起来,被迫喝酒的苏染尘,心中没有报复的得意,莫名有些感慨。 作为南家养女,至少苏染尘身上会享受南家地位所带来的福利待遇,可苏染尘却不自爱,自行将自己逼入思路。 比如当下,在权高富少眼中,妻子与小蜜全然没有任何不同价值。 他们不会顾及所谓傅太太亲妹的身份,只会在意傅谨修高兴与否。 傅谨修不高兴,有些人就会被针对。 第一百一十一章 断了所有机会 南挽难以理解苏染尘的追求。 作为南家女儿,苏染尘定然能找一个心爱,且身世背景相对的丈夫,和美过一辈子。可她偏偏剑走偏锋,逐渐自行堵住光明大道。 南挽扫过苏染尘被灌酒,喝到身形不稳,那些富少们偶尔对她上下其手。她抬手去阻拦,嘴巴又被酒杯抵住,各种颜色的酒水从她嘴巴溢出,顺着脖颈流下,濡湿了昂贵的衣裙。 难道会有女人享受这种气氛? 南挽暗中摇头,气定神闲地端着红酒浅抿。 有傅谨修在她身边,没有人敢来找她麻烦,或调侃她。即便被外人当做精美花瓶,也好过像苏染尘这般做一个玩物。 南挽正琢磨苏染尘搭上唐三少是否有其他目的,手中酒杯忽而被人抽走,接着对方塞入一个装满精美食物的餐盘。 “还没用晚餐,不能空腹喝酒。”傅谨修不经意扫过南挽放置一旁的保温盅,想问,又不想失望。 南挽一直携带养胃汤,但思考在应酬场合,不适合当众打开,便没有再提此事。但等他们应酬结束回到家,汤水过了最新鲜品尝时刻,影响了口感,她计划直接倒掉。 南挽用叉子优雅食用,全然没发觉傅谨修的心事。 另一边,苏染尘半醉地靠在沙发上,余光望向南挽,发现傅谨修体贴入微的行为,一想到自己狼狈不堪被人灌酒,与他们恩爱淡定的处境形成反差,瞬间嫉恨入骨。 同一个家庭的女儿,为什么她只能过得这般艰辛! “苏小姐,你衣服湿了,我让人给你购置一套,你随我到其他包厢更换吧。”一个年轻富商直勾勾盯着苏染尘浸染大片酒水的衣领,猥琐暗示。 闻言,南挽转头望去。 苏染尘神色难堪,不想再被南挽看低,扭着麻花腰挨近唐三少。 “三少,饮酒伤身,你要少喝。待会,你又向我嚷嚷头疼,我就不帮你按摩缓解。”苏染尘端出唐三少女友架子,温情关心对方。 这一招,苏染尘知晓唐三少受用。 归根是把清白交给自己的女人,唐三少怜惜苏染尘,愿意偶尔给她薄面,遂抬臂揽住苏染尘肩头,心情高涨地碰了碰她的额头,“知道了,小唠叨。” 扭头,他看向傅谨修,放下手中酒杯,“我家女人管我,情爱不重要,但不能忽视别人给予的关爱啊。女人嘛,得给点糖滋润。” 傅谨修缄默不语,只淡然地点头,算是礼貌回应。 苏染尘回到唐三少身边,其他人瞧着唐三少此刻心情极佳,也识趣不再上前调戏她。 南挽见苏染尘挺直腰杆,暗暗冷笑对方假装是阔少女友,意图找回场面,实则还是要估量对方心情而为。 南挽装作相信,温婉询问。 “唐三少何时与我们家染尘交往?我爸妈一直期待染尘能找一个好男人,如果你们感情稳定,而你又想娶染尘,你们改日选时间见互相家长吧。” 提到结婚,唐三少浑身似爬满蚂蚁,难受不已。 他推开苏染尘,转移话题,“尘尘,你还没敬傅少一杯。” 苏染尘有眼见力,立刻配合站起来,端着酒杯,扭臀走到傅谨修面前,“姐夫,虽然我们常见面,但在这种生意场合还是第一次有缘碰见。今天,我作为三少女伴敬你一杯。” 傅谨修深邃黑眼微动,疏离地举杯示意。 苏染尘笑容更加灿烂,凑前与他碰杯。突然,她似扭到,身形往旁趔趄,手中酒液随之朝南挽泼去。 南挽神色微变,疾速闪身要躲开。 同时,傅谨修只身挡在南挽面前。 最后,酒水全部泼到傅谨修西服背部上,而南挽毫发无伤。 苏染尘见误伤到傅谨修,生怕自己激怒唐三少,顺势摔倒在地上,皱着眉头喊,“哎呀,谁绊了我一脚。” 贼喊捉贼,苏染尘面前只有南挽与傅谨修,若不是傅谨修有意用脚撩骚自己小姨子,便是南挽使坏,想让苏染尘丢脸。 前一种猜测过于离经叛道,众人也不敢拿傅谨修开涮,便不由自主相信第二种猜测。 顿时,除了傅谨修,所有人另带眼色瞄向南挽。 对上傅谨修关切的眼神,南挽冲他摇头,接着帮他脱下浸湿的西服。 幸好傅谨修身手快,衬衫并没有被渗透,无伤大雅。 南挽微松口气,转头望向地上惺惺作态的苏染尘,怒声质问,“我们的脚规规矩放着,你为什么故意诬蔑他人?” 苏染尘没料到南挽竟然会当场对峙,一时竟找不出反驳的正当理由。 南挽深吸口气,伪装出愤怒,继续责备苏染尘。 “如果你不想我干涉你的婚事,你可以直接拒绝,或用态度表明。虽然你以前生活不检点,与多位富少纠缠不清,但已是过去,你就不能洗心革命,做个正经女人吗?” 唐三少微愣,回想自己与苏染尘事后第二天,清晰在床上看到小块血色,所以他以为苏染尘把最珍贵的一次奉献给他,自然更加宠爱她。 可如果那些血渍是人为作假…… 唐三少脸色倏地暗沉,眉目似有怒火在燃烧,瞳仁如同猛兽凶狠地瞪向苏染尘,“你敢戏耍我?” 就这件事,他还特意在朋友面前炫耀自己的运气。 可现在如果一切是苏染尘精心安排的骗局,那他所作所为便变成极其可笑。 “三少,亲眼所见为真和感受为真,我没骗你。”苏染尘心头一晃,急忙撒谎稳住唐三少。 接着,因她先前被灌太多酒,当下半醉,连挣扎几次才站起,动作滑稽。 两手撑在桌面,苏染尘似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人,瞬间哭得稀里哗啦,嗓音嘶哑控诉南挽。 “我就喜欢三少,愿意陪在他身边,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你为什么总是嫉妒我?我以前万事都妥协,从不与你争抢任何东西,你为什么不放过我,故意说出哪些不真实谣言!” 南挽不意外苏染尘狗急跳墙,疯狂乱咬的辩驳。 不过,她今天就是要断了苏染尘往上爬的所有机会。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以退为进 南挽两手攥紧,皱着眉头痛心疾首地望向苏染尘,欲言又止。 短暂一分钟后,在众人皆好奇南挽的反应,以及傅谨修对这个新婚妻子是维护,还是黑脸责备时,南挽双眸闭上,失落扭头。 “真假不是靠嘴巴说就能证明。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走歪路,因此毁了一生幸福。倘若你认为我是多管闲事,那我以后不会再过问你任何事情,你好自为之吧。” 她以退为进,给众人留下遐想,让人不由自主认为苏染尘在撒谎。 毕竟南挽作为傅家少奶奶,确实没必要在大场合给自己找不痛快,白白让外人看笑话。从人之常情到紧密逻辑,无非就是大姐实在过不看自家妹子堕落行为,当场唤醒。 可对方不领情,反而倒打一耙。 南挽安静在傅谨修身边落座,优雅端着餐盘,继续用晚餐。 傅谨修微垂眼注视,凝视南挽一脸愤怒与失望,心中涌起一丝古怪。 虽然没有绝对依据,但他直觉南挽当下并没有真正生气,反而有一种得意与轻松。难道是他看错了? 心里藏着质疑,傅谨修凌厉视线不着痕迹扫过盯着他们的富少们,长臂搁在南挽背后沙发一处,俨然是无声警告众人,别企图欺负他的女人。 见状,富少们急忙带着自己女伴,熙熙攘攘地滑入舞池,或在几个男人一堆在品酒谈公事。 苏染尘嫉妒南挽即便做错事,亦有傅谨修这个免费英雄,而她只能自救。 魅惑地眼神瞄向唐三少,苏染尘故意装扭伤脚踝,一瘸一拐走金主,泫然欲泣,“三少,对不起,没想到我的家事会给你带来不快。我对不住你,现在就走。” “站住!”唐三少面覆阴霾,低声呵止,“随我出去。” 刚转身的苏染尘嘴角得逞勾起,男人喜欢娇弱的女人,同时也希望女人身上又有贞烈刚强,才能更好激发他们的保护欲望,给他们增加脸面。 苏染尘收敛沾沾自喜的情绪,双眼通红跟着唐三少迈出包厢。 走廊上,苏染尘轻轻伸手欲要挽住唐三少,期期艾艾道“三少,我本想为你助气,却搞砸你的场子,你不必挽留我了。即便你再三央求我,我也没脸留下。” “你哪根筋搭错位置,爷叫你是要问你,究竟骗我了多少?”唐三少毫不留情拍掉苏染尘伸出的手,怒不可遏低吼,“从实招来,你再敢说错一个字,爷要你在本国没有容身之处!” 苏染尘娇躯一颤,不相信自己在俘获男人的手段会失效。 这些年,除了傅谨修心如磐石,她没法撬动那颗石头般的心脏,她在其他男人身上从未失手。 眼角抖落几颗豆大泪珠,苏染尘见唐三少依旧无动于衷,便使出看家本领,突然扑向对方,热情地贴上对方,熟稔地用身体摩擦对方敏感处,不动声色撩火。 “三少,那晚,我撕心裂肺的痛哭哀嚎不都是你亲身经历吗?还有第二天的……”苏染尘佯装娇羞,脸颊通红垂头,双眼含情脉脉凝视对方,“我起初是图你权钱,但也不是随便的人。” 敏锐感受到唐三少在她撩拨下身体僵硬,体温疾速升高,苏染尘暗暗得意,面上不显山露水,更加深情与伤心落泪。 “开始,我不甘心被南家随意送给一个糟老头子为期,所以攀附你帮我挡过劫难。渐渐地,我明知你处处留情,却依然被你的关怀所打动。三少,我一颗心早已落在你身上,身心只属于你。” “南挽是你姐姐。”唐三少喜怒难辨,忽而邪魅一笑,冷漠表明苏染尘与南挽的关系。 苏染尘手揉眼角,潸然泪下,郁闷低语。 “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们只是给我一口饭,一个能蜗居的地方,却不会像你那般用心关照我。我身上那些疤痕,就是他们日复一日欺负留下的。每次伤口刚痊愈,又被铁棍打到破开肉绽。” 闻言,唐三少阴森森勾唇,将手机屏幕正向苏染尘。 屏幕上,是苏染尘曾经勾搭过的富少与唐三少的聊天记录。无独有偶,她所有前任都在控诉她是一个骗子,将他们交往期间的桩桩的密事曝光。 苏染尘顿时石化,当场社死。 唐三少大手猛然一甩,苏染尘脸颊顷刻被打歪,嘴角溢出鲜血。她舌头微动,腥浓铁锈味充斥口腔,火辣的刺痛如针扎在脸颊上,万分疼痛难熬。 “臭女人,死到临头,还敢在爷面前装!本以为你年纪轻轻,即便拜金,但洁身自好,想来是在领养家庭过得不顺心才热衷钱财权势。原来你想钓大鱼,怀子嗣上位,爷差点就中了你的圈套!” 唐三少破口大骂,阴冷视线最后幽幽落在苏染尘平坦小腹。 “沾过那么多男人,你的肚子早被捅烂,估量也生不出什么健康的孩子。” 苏染尘脸色顿冷,既然被戳破,索性破罐子破摔,就当做这一票没成功。 锦缎手套抹去俏脸泪水,苏染尘高傲扬头,“三少,你从没把我当成孩子妈,哪来被骗说法。只不过是你情我愿的玩闹,难不成你这种花花公子还会当真?” 反被嘲讽,唐三少怒极反笑。 苏染尘不屑,秉着这一个富少失败,反正全世界还有大把富商土豪。一群群好色之徒,怎会舍得错过她这等高质量美人? “为了让你有新体会,我还特意在事前做了一个小手术。按道理,你确实霸占了我第一次,我没有骗你。我们这段时间相处算是快乐,那就好聚好散,以后碰着还能打个招呼。” 苏染尘自信满满,指尖摸了摸被打伤的脸颊,柳眉竖起,朝唐三少伸手。 “其他都不与你计较,但今晚的医药费,你要赔偿我!” 唐三少冷笑,随意从口袋中抽出一张银行卡,便砸向苏染尘,“随便花,里面的钱还够你修补十多次处 膜!不过,你以后敢再踏入上流圈子一步,我便命人毁了你脸蛋!” 第一百一十三章 豪门秘密 苏染尘一顿,被唐三少喷发的戾气所震慑,心生恐惧。 她习惯讨好男人赚钱,同时见缝插针地找借口进入上流圈,这是她谋生之路,断不能被人截断! “三少,我们曾好过一场,况且我也不是有意欺骗你,你没必要做得那般绝吧?”苏染尘笑容消逝,紧张地伸手去捏住唐三少的衣角,卑微讨好。 唐三少笑而不语,显然没改变主意。 苏染尘咬了咬牙,张臂便要主动搂住对方,对着唐三少呵气如兰,“只要让三少气消,你让我怎样做都随你所愿。” 唐三少眉宇阴冷,淡漠凝视眼前娇艳的女人,邪气冷笑,“你滚出我所在的任何圈子,我眼不见心不烦,我就开心了。” 话下之意,依然是要在圈内封杀苏染尘。 苏染尘恼火,恨唐三少男人肚量比针眼还小,面上却强撑笑容,撒娇卖萌,“三少,我本就没什么朋友,你这般做,岂不是逼死我?” “猜对了。敢惹怒我,你就该提前做好觉悟。马上滚,别让我再看到你!”唐三少冷漠推开,无情看着苏染尘摔到地上,命令道。 苏染尘见他油盐不进,实在没辙,狼狈爬起来离开。 唐三少冷哼,不屑甩了甩头,似要把晦气抛掉,接着推门回到包厢。 走廊一角,南挽助理将这一幕拍下,随即悄悄发给南挽。 等过了几分钟,助理才拎着南挽吩咐的男士新西服,敲门进入包厢。 助理目不斜视,将东西放下后,在南挽望过去时,她特意朝南挽手机眨眼暗示,接着默不作声离开。 南挽疑惑,把助理送来的西服放在傅谨修沙发扶手上,继而折叠装好被酒水泼脏的西服。 旁边,唐三少与傅谨修继续谈生意。 南挽沉默聆听,并不参与他们的话题,视线只是时而滑过手机。随即,她拿出手机,发现助理竟然偷拍到苏染尘被唐三少撒气怒骂的照片,惊喜万分。 转头细想,南挽飞快将照片卖给匿名联系的狗仔,并提醒对方利用此次照片炒作,定能狠赚一大笔。 娱乐圈那点来来去去的八卦新闻,人们早已看腻,对豪门秘密倒是万分期待。只是豪门水深,秘密不易挖掘。 狗仔一拿到照片,立刻发挥专业能力,曝光在往上,附上抢眼标题——豪门养女大丽花与富少新作! 其在网上所阐述的内容更是引人好奇。 【大丽花不自爱,再度勾搭富少,探究曲径幽深,不料富少口味重,她拼死讨好,却没得富少欢心,狼狈被滚走。】 苏染尘再次一夜爆红,而且还是出自同样原因。 南氏夫妇向来较少关注娱乐新闻,此次误点平台推送热搜,才看到该便报导。虽报导上没有指名道姓,但照片十分清晰,熟悉的人一眼便看出女主角是苏染尘。 南挽终归担心父母被气伤身体,在报导出来后,便寻机会拨通南母电话。 “爸妈,你们别气到自己。染尘离经叛道,但总归是我们南家人,于情于理,我都有义务帮她解决。上一次,她可能对你们心怀怨气,所以你们这次千万别动手,都交我处理。” 南挽无法正面告知苏染尘的可怕,只能侧面阻止父母与苏染尘关系恶化。 因为她害怕在自己不知情下,苏染尘受刺激后,会提前对父母下手。 南建平欣慰南挽勇敢挑起大梁,同时气愤苏染尘不爱惜自己声誉与身体。 “挽挽,你现在长大稳重了,能替爸妈分担烦恼。这件事就交给你,你弄清楚来龙去脉,如果真相是这个逆女不知悔改,再次犯贱,我们家法伺候,绝不姑息养奸!” “你别一口打死。即便染尘做错,那也是我们教育出了漏子。我们作为父母,有责任纠正她。”南母虽生气苏染尘堕落,但一想到自己亲手养大的软团子,总归心软。 “慈母多败儿!”南建平忍不住叨了一句。 南母恼火,拍桌而起,红眼瞪过去,“你年轻总惦记事业,以公司为家,我一人教育两个女儿,谁有帮过我!还有你们南家那些亲戚,表面客气,实则在计算我们,想取而代之。” 听到两人在争吵,南挽讶异。 在她记忆中,父母一直是恩爱楷模,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却会互相体贴尊重。她没料想他们心中对彼此藏有怨气。 回想前世不懂事的自己,南挽不敢想象父母为了她而闹过多少次矛盾。 愧疚涌上心头,南挽哽咽劝阻。 “都怪我,若我能早些尽到姐姐的榜样作用,染尘便不会走上歪路。我没有做好,故而没有带领她确立三观。” 一听,南氏夫妇停歇,心头万分感慨。 “挽挽,不是你的问题。你妈说得对,我时常忽略你们,在大事上又常严厉要求你们,让你们各自生出一些不正确想法。至于染尘,更是让她在年纪小小时候便生出叛逆,又善于伪装。” 南建平一说完,南母握住他的大手,摇了摇头。 “我过于心软,明知她有做错,却次次给她机会,纵容她。我们南家不缺钱,地位不高不低,但几代人生活富裕是足够了。她爱慕虚荣,大概是我们给予的正面关爱还不够吧。” 南挽哑然。 她不知道真正原因,只能猜一猜苏染尘痛恨南家人,大抵是她身上没有流到南家的鲜血,没有归属感。 所以苏染尘可以不惜一切为自己打造一个,只属于她的豪门。 三人浅聊,大致通气后,南挽挂断电话。 回到包厢,傅谨修已在包厢门口等她,手上还拎着袋子与保温盅。 “需要我找人压下此事?”傅谨修平静询问。 南挽不诧异对方能在第一时间知晓苏染尘的绯闻,她摇头拒绝,“小时而已,我能处理。应酬提前结束了?” “该谈妥的事项已说清楚,没必要再逗留。”傅谨修简明扼要说明,这也是他向来应酬的作风。 那些人爱玩,他不阻挠,但从来不参与。 似想起什么有趣事,南挽捂唇浅笑,随后在傅谨修疑惑目光下,主动牵他的手往外走。 第一百一十四章 没有廉耻两字吗 傅谨修注视南挽笑靥,虽不知她为何事展露笑容,嘴角却忍不住跟着上翘。 两人回到傅宅,南挽趁着傅谨修上楼,转身快速小碎步跑入厨房,将用心熬制一个下午的心血倒入垃圾桶,接着把保温盅放入洗碗机。 不远处的酒柜一角,傅谨修颀长身躯笔直站在柜子后,每个格子的珍藏名酒经过灯光反射,酒液深浅不一地打照在那张冷峻脸上,显得光怪陆离,鬼魅可怖。 待南挽处理厨余上楼,扫过如常坐在椅子上吹头发的傅谨修,没有丝毫怀疑,径直拎着衣物进入浴室。 同一时间,苏染尘揣了一肚子气去兜风。 在她负面情绪都发泄完毕,重新戴上静娴乖巧面具回到南家别墅,意外发现傅言竟然给她发来了几十条微信。 黏上去果然不香,男人就该多些冷落,这不,她不找傅言,这人眼巴巴来哄她了。 苏染尘脚步停在门外,得以洋洋地点开未看新消息。 【贱人,死性不改又跑出去偷吃,我是没喂饱你,还是让你饿得慌了!】 【我这尊庙太小,装不下你这个祸水,野性十足的狐狸妖怪!以后,你不要再联系我,在外面也不能提及我的名字,甚至姓氏!】 【南挽人仅过于单纯,其他处处比你好!为什么傅谨修会看上她,对你主动勾搭都像一座冰山无动于衷,因为南挽是一朵鲜花。而你是一只恶臭,浑身带满病毒的苍蝇!】 【我现在马上到医院体检。如果我身体有被你身上病毒感染,老子将你大卸八块,往死里折腾你,让你求死不能,求生更是绝望!】 一一句句辱骂,比上一次一脚踏多床被曝光后更加过分。 苏染尘火冒三丈,委屈与恨意交织成一堵堵高墙,将她冰封在其内。 “傅言这瘪三又犯错哪根神经!喝醉酒就乱骂人的老毛病就不能改改吗?混蛋,出门开车直接撞死你,堵死你这张恶毒的嘴!”苏染尘恼火诅咒,下一秒突然察觉不对劲。 还没等苏染尘想明白,以往与她有恶交的女人,还有她多个前任富商男友纷纷发来各种嘲笑信息。 【没钓上凯子,反倒痛了马蜂窝。苏染尘,你不愧是我们同学中从小到大第一名不要脸。我若是你,早就一颗宝石砸破自己脑门,羞愤而死了。】 【尊贵献艺卖身的苏小姐,因为你行为品质恶劣,恭喜你成功被我们千金姐妹除名。还有,我们刚收到唐三少通知,要求我们整个上流圈封杀你,以后我们就不是姐妹,你在外可别乱喊人。】 【不管绿茶,还是白莲花,你本质就是泥潭的丑八怪,不论你怎么往脸上打压多少层粉,都无法遮掩你丑陋的真面目。老子被你甩得团团转,终于有人狠狠治了你一回,解气!】 两手被不停振动的手机带动,苏染尘两条手臂都在抖动。 她越看越迷糊,不明白短短几小时内怎么突然出这种难以解释的诡异事件? 她思考着,计划联系一个容易套话的人,准备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 忽然,一则热搜主动跳出。 苏染尘看到自己的名字在标题大写凸出,连忙点开,接着脸色寸寸发白,到最后没有丝毫血色。 “究竟是哪个狗仔偷拍到我?可恶,无耻小人,我一定要揪出他,将他千刀万剐!”苏染尘恐惧又愤怒,瞪着手机屏幕头条照片,凶巴巴骂道。 她两手紧攥,指甲潜入掌心,割破肌肤,直戳血肉。渐渐地,身体的痛楚强压下内心暴虐的怒火。 嘭,门突然被人从内打开。 南建平看到苏染尘风轻云淡在门口刷手机,迟迟不进门,怒不可遏。所以他不顾南母阻拦,快步跑下来。 当下,他看到苏染尘浓妆艳抹,身上打扮与偷拍照片中一模一样,脸色铁青质问。 “你还脸回家!你不自爱,害人害己,把你和我们全南家的声誉全都扔到地面,任人践踏!你已经成年了,心里就没有廉耻两字吗?” 苏染尘眼底闪过诧异,随后很快垂头,一副知错而不敢吭声模样。 实则,她心里暗骂倒霉到家了。 两个老东西不是鲜少关注八卦新闻吗,这次竟然如此快就收到消息了?早知他们看到,她就不回家,在酒店宅上几天,躲躲风头。 “站在门口太难看,没准外头还有狗仔蹲守,进来再说吧。”南母在后追赶上来,拉紧身上的披风,警惕地往外头瞧了几眼,又满目复杂地看了一眼苏染尘,低声劝阻南建平。 南建平冷哼,手重重甩下门把手,恼火转身回到客厅。 只有南母在,苏染尘太清楚对方的弱点。 她泪眼婆娑抬头,可怜兮兮地看向南母,两手小心翼翼去挽南母臂弯,“妈,我这次是被人下套了,你们相信吗?” 南母还没回答,苏染尘黯然垂头,伤心埋汰自己。 “你们不会再相信我的,对不对?其实,连我自己都没脸再做人。我看到消息后,开车上山,本想直接加速,撞死在围栏上,一死百了。可我又想到这条命是你们给的,你们才有权利处置。” 死是南母最为忌讳的字。 她急忙紧握苏染尘的手,焦灼劝慰,“不管你做错什么,都是我们的孩子,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生命只有一次,你若出事,你不就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苏染尘噗通跪在门口大理石台阶上,热泪挥洒而下,用力地向南母磕头。 “可我真想不到其他解决方法。妈,反正我不是你亲生,你就当做这辈子没有收养我,让我以死谢罪吧。” “染尘,你别说这些话吓我?”南母顾不上新闻,被苏染尘一番言论恐吓到落泪。 南建平回头,看着两母女抱在一起痛苦,富有阅历的双眼盯着苏染尘,并没有向南母那般动摇。 “死不能解决问题!苏染尘,你这一次给我在家里认真反省,一步都不要踏出你的房间!”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知恬耻 南建平的话掷地有声,俨然是决心要对苏染尘拿出最严格家规,关禁闭。 苏染尘黑脸,很快在南建平察觉前快速垂头,隐忍自己满腔不悦,卑微顺应,“爸说的对,我一次被人骗还能是倒霉,多次被人哄骗,后果影响恶劣,便是我个人问题了。” 轻叹口气,她缓缓扶着门口狮子玉雕站起,朝南母露出虚弱一笑。 “妈,我是自愿接受惩罚,你不用担心我。” 南母哽咽落泪,一边是女儿,一边是丈夫,找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苏染尘猜到南母没方法违背南建平的命令,认命假装知错,独自上楼反省。 南母担心孩子身体,吩咐保姆给苏染尘把晚餐送到房间后,才回到独自一层的主人房。 “你瞧你出的馊主意,让我们各自负责红白脸,把孩子逼成什么样子了?”南母将茶杯优雅放在南建平面前茶几,低声抱怨。 方才,是他们避免心软,故意在苏染尘面前演戏,目的是让苏染尘没有机会再外出。 否则,一事未平,他们担心苏染尘还会闹出更大事端,那他们南家在当地算是清誉扫地了。 “我总觉染尘心思不正,每次看到她一些举动,莫名感到违和。挽挽虽调皮捣蛋,但为人真诚,心表统一。人若连心都跑偏,便会步入歧途。” 南建平呷了一口浓茶,摇头说出自己多年来一直存在的异样感觉。 南母不语,只是拿着针线筐中的小女孩毛衣半成品,若有所思。 “当年看她可怜,我们觉得她与我们有缘,才领养她。那么小一个孩子,总不能从小就是恶性,我们作为父母要负最大的责任。” “别让她出门,还有没收她所有对外联系的产品,让她待在家里静心思考。有错不难,最怕她根深蒂固,执著不愿意改正。” 南建平夹着茶盖娴熟拂过茶叶,神色坚定。 两人打定主意,南母当晚便与苏染尘说明,并亲自收起她所有电子产品,不给她留下一丝联络的方式。 南母示意保姆将一篮子的电子产品拿到屋内某处藏好,转头看到苏染尘抱腿,窝缩在大床一角,柔声说明。 “我们也在探索挽救你的方法,所以不是在逼迫你。如果你感到难受,可以随时找我,我们齐心协力帮你度过难关。” “妈,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现在时间很晚了,你们早些休息吧。”苏染尘低沉回应,接着拉起被褥盖过脑袋,背对南母躺下。 南母暗叹,静静替她关上门。 门一合上,苏染尘踢开被子,仔细聆听门外逐渐小的脚步声,清楚南母已经回房。 她翻身下床,扒开衣柜最里头的小盒子。 掀开盖子,苏染尘掏出里面小包装的药丸,双眸盛满疯狂恨意。 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惦念你们恩情,当一回白眼狼了! 翌日清晨,南建平驱车出门,南母在花园晨读散步,而其他佣人接在室外忙碌。 此刻,苏染尘拉开房门,蹑手蹑脚地揣着一包药溜入南母的卧室。 熟练地翻找到南母的药盒,苏染尘将自己带来的药丸加量分装到各个小格子,以此加大南母每次用药的量。 做完手脚,苏染尘不动声色将药盒放回原处,轻手轻脚退出房间。 她东张西望,没看到附近有人,急忙跑回自己房间。 过了一会儿,保姆陈姨推着保卫车从小客厅的小阳台进来,她将推车扔到一处,心有怀疑地走进主人的卧室。 刚才,她看到苏染尘行踪诡异地下楼,便察觉不对劲,连忙藏在小阳台。 “二小姐进门前手里有一袋子鼓囊囊,出门却两手空空。”陈姨小声嘀咕,猛然记起南挽前一次回娘家的吩咐,留了个心眼。 随后,她特意找出南母的药盒,仔细与南挽之前给她的药单子进行核对。 “种类是符合了,但分量好像有点多了。”陈姨害怕自己肉眼辨认错误,反而离间了一家人,手足无措。 苏染尘回到房间,左思右想,总觉得被偷拍一事有猫腻,好像有人故意针对她。 不过她清楚自己平日得罪不少人,还有一大部分人出于嫉妒她才与她为敌。那些都是奸佞小人,会做偷拍买水军堆头条这种诬蔑人的行为,苏染尘丝毫不意外。 相比罪魁祸首,苏染尘更恨南挽。 气不打一处来,苏染尘立刻拨通南挽电话。 她不管南挽身在何处,又是否方便接听电话,径直一通破口大骂撒气。 “昨晚,你是存心想我出糗吧?没想到你平日看来温顺善良都是佯装。哼,你故意在人前羞辱亲妹,你不觉可笑吗?南挽,我看你脑袋是被车装傻!” 南挽朝助理打了手势,将会议暂时交给对方来主持,她则捂住手机,快步走出会议室。 “倘若你早些告知我,你只爱权势地位,我就按照你的意愿替你寻觅良人,费事爸妈干着急。苏染尘,你不在乎脸面,可我和整个南家的族人都非常在意脸色这张薄皮。” 南挽一改以往唯唯诺诺,风轻云淡挑出苏染尘的过错。 “多少人爱慕虚荣,难道我直接表明,难道就我有错?南挽,你若高风亮节,你就不会嫁给傅谨修,而是死心塌地与傅言趁早私奔!说到底,我们都是同一类人,只是我没你好运气!” 苏染尘向来要压南挽一头,在此气势更是不甘服输。 “你不仅贪恋权贵,还不知恬耻。”南挽用傅言所说的怼苏染尘,“你不折手段骚扰傅言,难为他还要看到我的面子上,没有用他的方式给你教训。” 提起上一次,两人因一通电话差点暴露关系,苏染尘猜测傅言为了哄南挽信任自己,又拿她当了靶子。 心中愤愤不平,苏染尘却无法反驳。 因为她稍有不慎,便会让南挽意识到傅言一直在欺骗她,甜言蜜语皆是虚假。 “我那是开玩笑,没想到你们会当真。”苏染尘想挽回自己人设,缓和口吻,委屈解释。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里没你 南挽冷笑,直接表明自己不相信对方的狡辩。 “你是成年人,不是目不识丁的婴儿,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难道你还不知道?苏染尘,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不是你的,都不属于你。” 走到这个情节,南挽回想前一世所经历的各种事情,她难得扳回一局,不需要再配合苏染尘。 毕竟傅言是他们自以为的雷区,既然苏染尘难得露出马脚,她怎能轻易原谅对方呢? “南挽,你那么确信自己一直是幸运儿?”苏染尘被南挽仗着正义的批评所激怒,桀桀一笑。 南挽扫过时间,不愿意把宝贵时间浪费在苏染尘这种恶贯满盈的坏人身上。 她暗示道,“我希望我们两人都是幸运,但有一事,只能我更重要。那就是对傅言来说,我能替他在傅谨修身边潜伏,拿到他所想要的资料,为他所用,而你不能。所以,我更有价值。” 提到这茬,苏染尘马上记起傅言向她炫耀过,他轻易套牢南挽,怂恿南挽帮她在傅谨修合同上动手脚。 苏染尘心里有气,但此刻不敢再激怒南挽。 因为南挽一气之下,若不帮忙他们,那她亏损便不是嘴头上一两句胜利能等同。 为此,苏染尘忌惮,憋屈不再反驳,而是向南挽讨好示弱,“好吧,我承认曾经暗恋傅言,现在看到你和傅谨修似恩爱不疑,便以为自己有机会,能打动傅言的心。” “他心里没你,只有我。”秉着气死人不用偿命,南挽顺着苏染尘给予的梯子,狠狠中伤对方。 苏染尘狠狠磨牙,怀着满腔怒火,温和赞同,“对呀,他爱你,从一而终,心里只有你一人。即便你嫁给他叔叔为妻,他依然不放弃,不变心,不停在谋划有你的幸福未来。” 南挽猜想苏染尘此刻的表演,肯定十分精彩。 “既然你心里拎得清,那以后不要再打扰他的生活。至于你这次绯闻风波,我会找人尽量帮你摆平。”南挽给予承诺,却给了一张空头支票。 因为她并没有说何时才压下这则丑闻。 “挽挽,还是你待我最好。”苏染尘求之不得有人替她清楚这桩丑闻,一想到南挽身边有个权势滔天的傅谨修,她立刻淡定,猜测明日便不会看到糟心的新闻了。 “知道我好,你就不该打某些人主意。”南挽口吻故意缓和,让苏染尘卸下戒心。 果然,苏染尘听到熟悉的话音,忌惮烟消云散,懒懒开口,“其实爱一人不受自己做主,你让我放下曾经暗恋的人,是一件难事。否则,你不是早早就能隔断与傅言关系嘛。” 南挽明白苏染尘故意说这些话来pua她,就像以前的南挽,傻乎乎被苏染尘骗,还以为苏染尘可怜,却努力一心牺牲自己为她着想。 “爱情确实难以预料。”南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接着她看到保姆陈姨的来电提醒,随口找了理由敷衍苏染尘,便挂了电话。 南宅别墅。 陈姨谨慎盯着苏染尘紧闭的房门,往后推到更远的距离,又不敢隔得太远。因为她担心苏染尘突然冒出来,偷听到她与南挽沟通内容。 “大小姐,我方才发现二小姐溜入主人卧室。我查看夫人的药盒,感觉每日药剂分量有增多,就特意把药片都抠出来,精准称了,果然有问题。” 陈姨不敢乱下定论,直白说出所看所做。 南挽一愣,回想前一世母亲身体突然疾速恶化,最后一夜暴毙的噩耗,浑身冷僵,似被人泡在一月的寒潭下,手脚已失去知觉,只有大脑还在微弱思考。 “大小姐?”陈姨见对方久久没有回应,小声呼唤。 南挽压制浑身即喷薄而出的怒气,冷静吩咐对方。 “现在,你需要做两件事。一,你保留这个药盒子,我找时间回去拿。二则是,你将我上次交给你的备用药放入新药盒。我会配合你,你不用担心被发现。其他的事,我再联系你,一切保密。” “大小姐,我都记住了。”陈姨机灵点头。 随后,她依照南挽要求逐一执行。 至于苏染尘是否真心加害南母未遂,陈姨不敢想,也是她该干涉的可怕事。 南挽了解自己母亲,对于药剂分量并不清楚,因为她已分装,已经习惯每天吃一格子药。但对于用品新旧,钟爱珠宝玉石的她则十分敏感。 避免母亲起疑心,打草惊蛇,南挽深思熟虑后,拨通母亲的视频。 “你不是说最近忙到没时间造孩子,那南总这个时间怎么有空找我退休无聊人士?”南母为上次南挽借口敷衍,迟迟没有实际行动而生气,冷哼调侃。 “那也要谨修有空,可不是我一人就能生出一个孩子。”南挽严肃的表情瞬间被老母亲一句话击溃,笑嘻嘻把皮球提到傅谨修身上。 南母满意女婿,不会念叨他半点不好。 在孩子一事上,南母更是偏心,突然反口要求南挽,“你们还年轻,确实不着急。男人就该以事业为重,谨修没有错,倒是你多关心他,知道吗?” 南挽哪敢有半个否定,点头如捣蒜,心中纳闷自己何时从亲生变成抱养角色……傅谨修做什么好事了吗?为什么就这么遭岳母青睐? 寻常拉家常后,南挽不经意提起,“医生给你开了新药,我通知陈姨帮你替换,已经放在你房间了。以后,这事就交给陈姨,你别自己分药,仔细弄错数量。” “我不爱计算,陈姨为人细心,我也放心。”南母没有丝毫怀疑,听到电话那头传出会议室的讨论声,自觉找了理由,“我还要浇花,没空和你聊了,你有空带谨修回来吃饭。” 南挽眼眶发热,她知道真意,顺其好意挂断了电话。 攥紧手机,南挽一想到苏染尘丧心病狂加害母亲,愤怒交加。 难道人只要心里不忿气,便能随便拿他人性命撒气吗?如果有这种人,那这个人是魔鬼,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她骗了他! 家有内鬼还不能完全揪出来,南挽另外还要忧心工作,紧密锣鼓地筹备国风设计艺术展览会。 圆月高挂枝头,南挽办公室依然灯火通明。 对于常态的加班,南挽已习惯,只是心中愧对傅谨修。毕竟以傅谨修的能力与地位,他本可以强制要求她宅在家中,与寻常豪门富太一般偶尔应酬,参与派对,只享受热闹与追捧。 那至少他回到家中,始终有一个人在一心一意等待他。 可他与众不同,尊重妻子选择,更认为女性能撑起半边天。他放纵的自由,是南挽生命得以更加绚丽和奇妙的活源甘甜。 叮铃铃。 安谧室内的电铃声尤为突兀。 南挽双眸始终盯着桌面稿纸,随手掏出手机。 “你还在加班?”傅谨修乘坐专梯下楼,深邃黑眸直视透明直达梯外的夜景,繁华耀眼,却没有他所想的面孔。 南挽一愣,下意识扫过桌面一角的电脑屏幕时间。 原来已凌晨一时。 搁下电子画笔,南挽扶着桌面站起,扭腰踢腿,活络因长期坐着办公而导致发麻的手脚。 她短暂沉默,让傅谨修确认答案,眉头狠皱,心疼南挽熬夜办公。 “收拾东西下楼,我待会就到。”傅谨修望眼欲穿地眺望夜色下的城市一角,急不可耐想要飞奔到心上尖尖所在地方。 闻言,南挽展唇一笑,自然欢喜与傅谨修见面,两人相亲相爱一同归家。 可她很快想到傅谨修今早胃病复发,现应尽快回到家,服用她准备好的中药,然后在休息中加快康复。 不愿在乎的男人为了自己辛苦走一遭,南挽说了一个善意谎言。 “我刚才打盹还没回神呢。我已经在家了,你赶紧回来吧。”为增强效果,南挽两手撑开,刻意打了一个哈欠。 傅谨修疑惑,他为南挽安排的司机在傍晚被南挽通知自行归家,他以为南挽又与往常一样加班。 竟然提前到家了? 当下,傅谨修虽有一种莫名违和感,却没有多想,“天黑了,不用等我,你先睡。” “等不等你,那是我的事情。傅先生,你不能干涉我的自主意愿。”南挽故意冷哼,随即自己憋不住,开怀大笑。 耳边回响愉悦又清脆的笑声,傅谨修惯来压下的嘴角不禁勾起,“随你。” 挂断电话,傅谨修快马加鞭,迫切希望能立刻看到南挽。 办公室内,南挽看着铺满桌面的各种资料,疾速分类整理。接着,她把所有文资料放入文件箱内,计划今日暂歇,明日再战。 她从工作室到傅宅的距离比傅谨修归家路途要短一半,她必须在傅谨修到家前回到家。否则,傅谨修该会生气自己的欺骗。 天公不作美,南挽从地下车库驱车出来,美眸望着骤然落下的大雨,白花花的雨丝几乎遮挡一半视线,让行车可视路程变短。 车内响起听广播中的天气预报与温馨提醒。 “六小时内降雨将达五十毫米以上,现气象台发布暴雨黄色预警信号。仍在路上的打工人行车记得安全第一,保持车距,莫超车,正确使用灯光。雨量较大的路段遇到熄火,应该拨打……” 南挽启动雨刷刮,知晓路面滑,减速行驶。 公路上,突然蹿出多辆比赛型号跑车急速驰骋,南挽听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雨声,双眼被不断闪过的长串彩灯刺痛,再良好的修养在此刻差点被打击。 “年纪轻轻不爱惜生命,完全不懂刺激压根没有意义。”南挽猜测对方是近期社交平台常议论的飞车爱好者,看到一台车故意剐蹭自己的车头而走,瞬间黑脸。 不想与那些赌命博取兴奋的人杠上,南挽按照交通规则,降到标准的最低速行驶。 可那群人莫名其妙兜了一圈,又在不远处调头逆行,疯狂朝南挽的加速冲来。 “那是什么?”南挽浴帘前突然冒出的十几个小红点,不解呢喃。 等那一辆辆车迎面冲来,南挽吓到脸色煞白,双手紧张地打转方向盘。不料慌张失措的后果是车轮打滑,失控地朝一边加速滑驰。 坐在车上的南挽的视角倾斜,她清晰感受到前轮胎已经离地。 一刹那间,南挽瞳仁剧缩,似看到眼前的暴雨变成参天大火,滚烫炙热扑面迎来。 死亡前的绝望与恐慌,再一次笼罩住南挽。 在此几分钟前,一辆布加拉迪疾速驶入傅宅。 傅谨修莫名一阵心悸,他紧皱眉头,下意识抬头望向留有温暖灯光的主楼,稍有安慰。 下车后,傅谨修信步迈入玄关,弯腰换鞋时,意外发现旁边的女式居家鞋竟然和早上一般摆放。 他冷脸看向管家,沉声问,“夫人刚才又出门了?” 管家心有疑惑,“夫人在今早出门后,还未归家。” 她骗了他! 残酷现实在傅谨修脑海炸开,但气归气,他更多是担忧。 径直换回皮鞋,傅谨修一手叉腰,另一手掏出手机联系南挽。连续几通电话,对方皆知显示无人接听。 傅谨修注视着倾盆而下的大雨,胸膛的怒火似被瞬间浇灭,焦虑与恐慌覆在心头。 管家见傅谨修凌厉转身,似要冲入暴雨中,连忙阻拦,“先生,雨越来越大,危险未知,我们安排保镖去接夫人。而且,兴许夫人已经在回来路上,你且在家耐心等一等。” “我亲自接人。”傅谨修言简意赅,没有丝毫迟疑地跑出去。 布加拉迪在雨夜中如同蛟龙,在平地上飞快游动,只留下一道残影。 公路上,傅谨修远远留意到反方向的一辆名车被几辆车擦肩而过后,打滑,险些侧翻。 黑眸微动,接着视线转回车前方。 突然,傅谨修飞快扭头,两眼死死盯着发生事故的名车,俊脸白了三分。 他慌张将车停靠在路边,不顾不管地爬跳过两车道之间的栏杆,疾速向南挽所在的车跑去。 “南挽!”越跑越近,傅谨修已经能清晰看到驾驶座上的女人,罕见无措大喊。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可以负责 公路靠山坡的围栏一侧,南挽的车倾斜地横在一侧。天上雷鸣电闪,地上大雨滂沱哗哗流动,看起来每走一步都是危险。 但傅谨修不顾一切朝南挽奔跑而去,雨水四溅,整个人从头到尾脚底湿漉漉,看起来狼狈至极。 砰砰! 傅谨修用力拍打驾驶座玻璃,冷峻容颜遍布恐惧,“南挽,如果你有听到我的话,马上回答我!” 这一瞬间,傅谨修的心脏仿佛痛到麻木。 如果南挽不在世上,他不知自己存在的意思。与其像一架行尸走肉,还不如随她一同离开。 在傅谨修胡思乱想,做好最糟糕打算时,南挽在车内捧住脑袋,逐渐感受到身体恢复清晰,下意识推开车门。 雨水从车门伴随大风肆虐侵入车厢,南挽身上衣裙被打湿,两只眼睛却不敢转动,疑惑地盯着突然冒出来的傅谨修,“你怎么在……” 话还没说完,傅谨修猛然将南挽捞出,狠狠地摁入怀中。 南挽触不及防,整个人跌入湿润又异常温暖的安全怀抱,刚刚经历轻微脑震荡的她更是无法转动脑筋,直觉一切过于奇妙。 她前一刻还在想念傅谨修,没料想他此刻就在她眼前。 她还是重生,这个世界还不知有多少诡异的事情呢。 傅谨修感受触手的肌肤温热,怀中的可人儿的呼吸节奏有力,绝望的心死灰复燃般恢复生机。 安心后,因失而复得的后怕促使傅谨修勃然大怒。 他两手用力握紧南挽的肩头,失态嘶吼。 “你为什么还要骗我?我去你工作室接自己老婆下班,难道让你颜面扫地吗?你就如此难堪到要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也不愿意看我一眼?” 南挽委屈瘪嘴,美眸不停被凌厉的雨水冲刷,痛得她只能眯起。 涌出来的水,不只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难得放下工作,不顾恶劣天气驱车回家,不也是想让他开心,让他感到家的温暖。况且,她刚才差点就死掉了,他不安慰她,怎么反倒冲她发脾气! 两人都在盛怒中,相互干瞪眼。 雨水哗啦啦从两人头顶往下浇,两人身上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 几分钟过去,傅谨修察觉南挽脸色略微发白,手心开始发冷,一向强硬的他还是妥协了。 “我已经通知保镖来处理你的车,跟我回去。”傅谨修不有分说拽住南挽的手,直接带她往自己停在反方向道路边侧的座驾。 南挽看到傅谨修竟然违反交通法,要直接横跨两道路间的植物花圃,不禁目瞪口呆。接着,她发现其实丢脸的人自己。 因为她被傅谨修直接抱在胳肢窝处举起来。 “你放手,我自己爬过去!”即便四周无人,南挽仍感到行为粗鲁又难看,羞愤反抗。 “不准动!”傅谨修沉声低呵,黑着脸将人平稳地放置电子网地另一边,再长腿轻松跨过。 南挽眼睁睁看到傅谨修帅气中带着一点点痞气的行为,令他成熟魅力泄露出几分年青春活力。 而与她扭扭捏捏的姿势相比,她又多看了几眼傅谨修的大长腿,心中极其羡慕对方身材上的优势。 此刻,南挽心思已经在各种幻想中飘远,至于方才的怒火也在舒适的环境中荡然无存。 黑色布拉迪在雨夜中极度驰骋,如同离弦的箭穿过雨帘,只留下一路车痕,却很快又被雨水冲洗干净。 两人回到家,管家看到傅谨修沉着脸,直接拎着南挽往楼上走,连忙吩咐保姆准备热汤等。接着,他有眼见力要求所有人退回自己的房间,非必要时刻,不要出现。 主卧内,两人分开梳洗。 南挽拿着吹风筒走出浴室,眼尖发现傅谨修立刻钻入被窝,佯装熟睡。 高岭之花突然变成赌气小哥,南挽被逗乐,嘴角弯了弯。她故意把湿漉漉的头发拨到睡衣前,可怜兮兮地走到傅谨修床前。 “可能是车祸后遗症,我后脑勺突然很痛。”南挽捂住脑袋,哽咽道。 傅谨修霍然睁开黑眸,利索坐起,扶着南挽落座。过程间,南挽一头湿发的水珠溅到他裸露的掌背,浓眉倏地拧起。 两人四目相对,南挽笑嘻嘻露齿,“好像又不痛了。” 傅谨修明知对方的把戏,却无法生气。 沉默几秒,傅谨修认命拿过吹风筒,耐心地为南挽吹头发,薄唇始终抿着不语。 南挽顺势往后靠在傅谨修怀中,使坏地扭动身躯撩拨对方。 “你不想负责就别动。”傅谨修浑身瞬间僵硬,隐忍着强烈欲望往后挪开一点距离,以免再次触碰到南挽的娇躯。 “我可以负责。”南挽立刻扭头,目光灼热地注视傅谨修。 傅谨修一愣,黑眸浓深,似一泓温水,令人忍不住沉沦其中,贪婪他的炙热。 “南挽,脑袋还疼吗?”傅谨修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事情。 南挽怔愣,坦诚摇头。 下一瞬,傅谨修长臂伸出,结实地抱住南挽的脑袋,霸道堵住那张诱人的红唇。 辗转厮磨,傅谨修察觉南挽呼吸不畅才依依不舍松开她。 两人气氛暧昧,冥冥中那道看不见的红线似在两人手腕上绑得更紧了。 南挽主动投入傅谨修怀中,对方情动拥紧,两人难舍难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只是考虑到你身体不舒服,不想让你奔波。我没留意天气预报,离开工作室前不知晓今天暴雨,更没想到会遇上飞车一族。” 提起今晚短暂半小时内所经历的事,南挽感到自己在鬼门关走上一遭。 但老天爷怜惜她,没有让她命断在今天,还把机会留给她,让她能用心享受爱人,以及被人爱的幸福。 嘴角抿了抿,南挽扬起脑袋,美眸清澈明亮,“傅谨修,我们大婚那日所说的一字一句,我都没有骗你。我知道信任不是靠嘴巴说,而是用行动让对方信服,所以你再耐心等一等,好吗?” 傅谨修会如此盛怒,南挽清楚不仅是害怕她出意外,更是怀疑她是私会傅言而撒谎。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可笑至极 待时机成熟,南挽希望能有一个机会,能让她发泄一肚子对傅言的怨气。 正如此刻,她十分想在傅谨修面前随心所欲地破口大骂傅言,却不适合。只能用其他方式告知傅谨修,让他再用心感受自己所表达的爱意。 “我信你,一直在等你。”两人鲜少剖心置腹,傅谨修内心被触动,郑重点头。 一夜之后,两人感情在无形中增进一步。 凑巧,傅谨修因个人行程,以及相应政策提前一月举办年会庆典。后日,正与南挽设计展时间分开,让她有机会出席,并利用好这次难得的机会。 因为傅言先前所提的管理层变动一事会威胁到傅谨修在公司地位,南挽猜测对方一定做了万全之策。所以,她必须提前动手铺路,届时让对方措手不及。 南挽将后日的傅氏年会放入日程重点,特意标记。 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南挽扫了屏幕一眼,并不出奇,淡定地摁下蓝牙耳机上的接听键。 “挽挽,一个好消息新鲜出炉!我已经迫不及要与你分享了。”傅言心情激动,没如以往绕圈子,直接说出答案,“傅谨修作死,提前办年会,我们机会来了!” 南挽觉得傅言可笑至极。 她现是堂堂正正的傅太太,享受荣华富贵,又能经营自己所喜欢的事业,上且没有两边长辈施加的压力,生活乐得自在。 换做正常一人,变心实属人之常情,况且她这辈子不爱他。她不解傅言哪来的自认,认为她非他不可? “一个年会召开,里头还能有什么乾坤吗?”南挽佯装不懂,茫然问。 傅言啧啧两声,南挽已能猜想出他此刻洋洋得意的模样。 “你一女流之辈,不懂太多了,我这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向你解释清楚。现在,你主要听我安排。” 傅言大眼不拆贬低南挽,俨然暴露他丑陋面目,且不自知。 “你说,我都听你的。”南挽两手忙着工作,双眸盯着电脑屏幕,没有感情地敷衍回答。 傅言沉浸在惊喜中,没有察觉南挽的异样。 “年会当天,你与我一同出席。但在出场一秒前的所有时期,你必须隐瞒傅谨修,并配合他所有的妆化安排,让他不会对你起一丝疑心。” 南挽恍然大悟。 原来傅言欲利用她的倒戈来曝光傅谨修夫妇感情破裂,然后借此发挥,让傅谨修背上负面标签。随后,他们只要在合同上大动手脚,全世界人自然相信过错方是傅谨修。 “每次宴会的流程,我都是遵从他的安排。这一次,我表面假装顺从他,等时间一到,再给他一个措手不及。”南挽假意同意,忽而重重叹了一口气。 傅言本沾沾自喜,已在幻想自己抢夺傅家掌权人交椅的画面,一听人质情况有不妥,敏锐反问。 “挽挽,我们很快便能飞奔到烂漫国都,你不高兴吗?” 南挽叹气声更重了,随后幽幽开口。 “不是,而是我在线自己目的是达到了,但做法会不会太卑劣?傅谨修强取豪夺是犯错,那我们刻意陷害他人,岂不是连自己都变成坏蛋?” 傅言暗骂南挽妇人心肠,一事无成。 电话中,他满腔痛苦,“对不起,是我没有更好的主意,连累你陪我受苦。” “傅言,我是自愿的。”南挽口吻笃定,话锋一转,酸里酸气道,“为了和你在一起,我仿佛变成恶毒的人,可你还与其他女人有绯闻。” 提到这茬,傅言以为南挽指苏染尘电话差点暴露一事,急忙将问题推到某人身上,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那是苏染尘神经错乱勾引我,我从没对她有过好感。挽挽,我们不是已经说清楚吗?你心里怎么依然耿耿于怀?” “我不知道,心里就是堵得慌。傅言,我为你牺牲太多了,希望你不要负我,否则……我不知该怎么活下去。”南挽回忆前一世的悲惨,双眸盛满恨意。 傅言无语,只觉南挽越发难搞。 若不是没能找出同等价值的替代品,傅言当下真心不愿意再吊着南挽这个变数炸弹。 “算了,你就当我发牢骚。年会的安排,我会按你指示。”南挽长吁短叹,然后结束话题。 傅言暗松口气,没有心思再哄南挽。 两人通话一结束,南挽寻思此等好事不能少了另一个始作俑者。 她联系苏染尘,对于两人上次不欢而散的事情,她丝毫不提,态度依然温善,热情发出邀请。 “傅氏年会召开在即,我肯定要陪傅谨修出席,你想来结实一些名流吗?我并不是要干涉你的生活,只是多认识人,对你往后事业肯定有帮助。你来不来,看你意愿。” 苏染尘意外,她以为南挽会往死里折腾她,从未想过南挽还会关心自己。 绝佳机会,苏染尘绝对不会错过。 “隆重的盛宴,我当然想参加。只是我现在的谣言还没有降热度,不应该外出惹人说闲话。”苏染尘佯装失落。 南挽轻易看出她的诡计,故意口吻别扭地提到傅言。 “你喜欢的人,他是傅家一员,当天也在场。我必须要陪傅谨修。他邀请我作为他的女伴,可我的身份摆在人前,对他也是一种侮辱。我想,却不能做。” 苏染尘两眼倏地一亮,却撅着嘴巴抱怨。 “我死心了,不会再纠缠他,你不必那这种事情来试探我。” “你才是多想的人。我怎么不会信任你,只是那种场景,换做谁都会生气。染尘,我能看出傅言并不讨厌你,他正好缺女伴,你陪他吧。”南挽诚发送邀请。 苏染尘骄傲瞬间回笼。 她自认为南挽会联系自己,肯定是傅言在背后动了手脚。至于傅言目的,显然是还没有放弃她。 即便顶着当下绯闻飓风,他依然愿意帮她,用行动洗清她身上所有肮脏的标签。 “即便是你要求,我哪里会不答应。可爸杜绝我出门……” 第一百二十章 爱情本身没有错 对于苏染尘暗示的问题,南挽爽快同意帮忙。 “既然我是有事求你,对于你的自由问题,我当然有义务为你解决。况且,我认为此事即便错方在你,但都是你的私事,那些人的做法简直在侵犯你。” 南挽最后一句义正严词,是苏染尘多天被所有人指责中听到的唯一一句好话。 当下,苏染尘哪怕再瞧不起南挽,她不得不承认南挽是有其优点。 “至少在我眼中,我和唐三少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同时,我是真心把他当成未婚夫角色。所以我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谩骂我?我更不知道自己爱上一个滥情男人,难道错了吗?” 心有所感触,苏染尘忍不住流泪,说出自己深藏在心中的不解。 南挽讶异,再一次刷新对苏染尘的认识。 难怪苏染尘会毫不留情对领养家庭痛下杀手,原来是三观歪到北极,自称一道独门偏方。 “爱情本身没有错,爱上谁更不是我们女人能选择。我那晚过于震惊,对你说了一些不好的气话。我原是为你好,但现在回想,我是在拿道德来制约你啊。” 南挽假装愧疚叹气,让苏染尘误会,放下警戒心。 果然,苏染尘心中一喜,高兴南挽实则还是那个跟在她屁股后的蠢货。她说什么,南挽就相信什么,压根没有原则与自己思想。 “我知道你听到别人把我当成小蜜,我自己都生气,又怎么会怪你?这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约定往后都不要再提了。” 苏染尘恨不得能操控所有人的记忆,将这段屈辱删除。 “对,不提。”南挽配合点头,暗中思索后半部复仇计划。 有南挽开口,苏染尘相信爱女如命的南建平绝对会解除自己禁闭。一事得以解决,她开始偷摸向南挽所求其他好处。 “爸还停了我名下所有卡,而我衣柜的礼服皆是上一季的新品。傅氏盛大的年会上,我作为你娘家人穿着一套过气礼服出场,其他人一定认为我们南家落魄到买不起一件衣服呢。” 南挽还以为苏染尘胆大索求某物,没料想是一件用钱就能买到的衣服。 以她对父亲的了解,南挽不会相信父亲会多此一举地切断苏染尘资产,毕竟苏染尘本就在家中禁足,没机会外出和见人。 以此可以窥探苏染尘在经济上的捉襟见肘。 “你看上那个品牌新品礼服,直接以我名义打电话到总店订购,等到那天,我再送去借给你用。” 小气!不过是一件几十万礼服,竟然只是借用,还不是直接赠送给她…… 苏染尘内心不悦,暗骂南挽斤斤计较。 但是,她清楚眼前是重新捆绑傅言更为重要。 只要傅言还没放弃她,那她就有机会咸鱼翻身。往后,金钱名誉和男人,她想有多少就有多少。 “姐姐,你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该怎么报答你。”苏染尘伪装出感动,嘤嘤哭泣,甚至惹人怜惜。 遗憾南挽早就看穿苏染尘美丽皮囊下的腐烂,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姐妹之间,再生气也没有隔夜仇。再说,你以前也常向我借礼服和首饰。”南挽淡笑不在意,随后道,“事不宜迟,你精心策划那天出场装扮,我立刻找爸沟通。” 苏染尘窝在别墅已无聊到发霉,一听到自己马上能恢复自由,焦灼催促,“爸一向宠你,你可要使出浑身解数,立志争取让我今天出门。” 南挽满口同意,随即亲自到南氏公司,与南建平面谈。 古朴气派办公室内,南建平听明南挽来意,不解反问,“现在不是我能否同意,而是你把一个身陷丑闻的人带到傅氏年会,合适吗?” “我们家人都收到傅氏发来的官方邀请函,染尘自然在列。这次丑闻风波给我们南氏造成一定损伤,染尘利用年会场合露脸,只要她解释合理,黑白都是随人心。” 南建平诧异南挽的转变。 他想到曾经懵懂无知的女儿变得成熟,有勇有谋,一时不知该欣喜,还是忧愁。 “你若想清楚,我也没有意见,就暂时接触禁令,让她随你参加年会。”南建平沉思,叹气道。 “爸,你别担心,不会有事发生。即便有意外,那肯定与我们无关,毕竟我们南家可不曾参加任何一个阵队,纯粹普普通通出席。”南挽小小泄漏,暗示对方。 南建平不清楚所有事情,当下以为南挽所说是其他贵宾的事,并没有太大兴趣。 事情轻松解决,南挽留下在公司小厨房熬制的养生汤,“你虽正值壮年,但你以前操劳过度,现在该要多注意歇息。你知道,保健品只是辅助,不能彻底根治你体内病灶。” 南建平随意点头,直接拧开保温杯,汤水香味扑面迎来,令他胃口大开,“贤婿在哪里请来的大厨,厨艺当真一流啊!” “大厨可不是他请来,而是他花光所有本金娶回家的我。”南挽骄傲扬起下巴,等待父亲的表扬。 南建平怔忪,接着拍腿大笑,俨然不信。 “嫁为人妻后,你还不害臊,依然大言不惭。我还记得你以前在家里厨房,连刷盘子都能摔破整整一箩筐,典型厨房杀手。那时,你妈怕你糟蹋她精心收藏的餐具,禁止你踏入厨房。” 幼年糗事被提起,南挽小脸一红,窘迫不已。 “哪年老黄历,你怎还记得一清二楚?南家当家人,没想到还是个小肚气量。”南挽尴尬,嘴巴却不饶人。 南建平看到南挽鲜活灵气模样,心头那根刺终于被融化。 他是真怕一切都是两个小年轻在演戏,故意诓骗他们这些长辈。但他现在亲眼看到南挽活力十足,明白自己宝贝千金已经适应新角色,并在用心经营家庭生活与婚姻。 “挽挽,谨修是个能办大事,有责任的男人,嫁给他,你不会后悔。”南建平拍了拍南挽肩头,完全认可傅谨修的为人。 闻言,南挽含笑点头。 她也赞同。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最真心的话 从南氏集团出来,南挽接到药品检验局的朋友来电。 “你送来的白色药丸是女性使用的避孕药,与普通市面流售的避孕药有所不同之处,便是它含激素量更大,里面还有几种违禁药。它虽对身体有损害,但避孕效果极佳,不过我劝你不要服用。” 朋友以为南挽与傅谨修感情不和,不便干涉他人夫妻生活,委婉从南挽身体健康方面,希望好友不要做了一个错误终身的决定。 “你别担忧,不是我服用,而是我家保姆意外发现我妈妈降压药盒内有这种药片。那这种药对我妈这类高血压病人有影响吗?”南挽笑着解释清楚,问出最迫切想知道的信息。 闻言,好友脸色大变,愤怒责骂那人。 “究竟是谁丧心病狂,在新时代还罔顾人命!这种社会败类,就该立刻找出来,拖去泡粪池,狠狠折磨致死!” 南挽许久没有听到向来斯文温柔的朋友生气,转头想明白这种药定然对母亲有致命伤害,美眸倏地幽冷,俏脸似覆上一层寒冰。 “我不知道我妈误服用多少,需要怎么治疗,你尽管告诉我。”南挽已想好,不惜一切代价要挽救母亲的生命。 上一世,她还没来及尽孝,二老就被害死。 这一辈子,她绝不能让父母再惨死! “具体情况还需给病人拍片排查。”听到南挽低沉严肃口吻,好友缓和语气安慰,“以前这种病例不多,但我知道有位名医接触过,病人最后恢复健康了。” “你能把医生联系方式发我吗?”看到生机,南挽立刻抓住,紧张问。 “他已经退休,归隐山林。我们研究院的教授是他知己,他偶尔会来研究室工作。我让教授帮忙邀请他,会尽快给你答复。” 朋友在极力帮助自己,南挽感动。 一想到自己母亲还在翘首期待外孙,南挽更是难过。 上次回家,她只是看到母亲身体略显虚弱,却始终没有重视。万一母亲真被苏染尘害死,那…… 南挽不敢想后续,“我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拜托你了。” “不要说这般客气的话,伯母也是我干妈。这种药导致相克结果是慢性,你往后要杜绝伯母再次出现用错药情况,而一旦伯母身体有任何不良表现,你随时联系我。” 好友给予承诺,当下开始联系神医。 南挽由衷再次感谢。 车上,南挽捏着手机,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苏染尘,如果妈咪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南挽愤怒握拳,难受到嘶吼。 简单发泄情绪后,南挽回归理智,驱车回到工作室办公。 同时,她保留苏染尘害人证据,筹划在不久未来,要送对方一份大礼。 年会举办地址选在空中餐厅进行,百米高空上的富丽堂皇宴厅,四壁与头顶全方透明智能设置,让所有宾客感到手可摘星辰的美妙感。 从高空往下俯瞰,整座城市的人与建筑都在自己脚下,莫名便会生出一种凌驾芸芸众生高贵感。 盛大年会在一小时后即将开幕。 南挽在酒店化妆室,由专业造型师打扮,而傅言似生怕她,已经多次来电提醒。 外人在场,南挽只好躲进洗手间接听。 “挽挽,现场可能会提前碰到熟人,降低了傅谨修的打击。我临时调整在傅氏集团停车场a出口见面,现还剩一小时,你需要在半小时后来找我。”傅言按捺不住激动道。 “没问题。我现在梳妆,不方便接听电话,你且耐心在约定地点等我。”南挽背靠盥洗台。 “我已坐电梯到停车场,你务必准时到达。如果我们迟到一分钟,效果和初想截然不同。”傅言迈出电梯,昂贵的手工碎钻定制燕尾服与名贵饰品在他举手投足间闪烁亮光。 南挽猜测傅言此次一定堵上所有底气。 可惜,他注定要失败了。 “如无意外,我能在半小时内去见你。”南挽敷衍回应。 傅言听到保证,安然放心等待。 挂断电话,南挽走回客厅,正好与进门的傅谨修四目相对。 南挽身上嫣红礼裙流光溢彩,彰显其端庄大气,与傅谨修脖颈上的红螺纹领带搭配。而两人所佩戴首饰是拍卖所得的情侣配饰,所以两人从头到脚,处处相互呼应,般配无比。 在傅谨修眼中,婚后的南挽仍有少女的活泼顽皮,在性感上增添成熟女性魅力。 “你今天很美。”傅谨修三步做两步迈到南挽面前,黑眸一瞬不瞬盯着南挽,一字一顿宣誓主权,“南挽,你是属于我的。” 对方目光过于炽热,南挽娇羞垂头。 “告诉我,你心里只有我。”这一刻,傅谨修的贪婪爆发,他不想再掩饰,两手捧起南挽的脸,偏执要求一个答案。 南挽知晓傅谨修强大,同时缺乏安全感。 小手覆盖在大手背上,南挽美眸盈荡笑意,“谨修,我心里一直有你。我这辈子不求其他,就是为你而来。” 这是一句最真心的话。 傅谨修笑了,用力拥抱南挽,享受当下的温馨。 其他人见状,安静退出房间。 两人你侬我侬,甜蜜不已,而傅言在停车场左等右等,快临近年会开场时间,却迟迟不见南挽。 他再次急不可耐拨打南挽电话,这第八十个电话毫无意外转到留言箱。 “那蠢货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接电话?”傅言将手机怒砸到副驾座上,想走,又猜想南挽兴许在路上遇到塞车等,只能继续等待。 最后,傅言迟迟等不到南挽,无可奈何只能匆忙赶到会场。 会场开幕已经结束,现在已经到傅谨修台上发言流程,一部分记者没抢到名额,唯有在酒店一楼守候。 正好傅言满头大汗跑进来,无聊中的记者像狗看到肉骨头,立刻冲上去包围傅言。 “所有宾客已准时入场,你这时出现,是因为没收到邀请函,被拒绝入内,却不死心拉试一试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 她耍他! 傅言认为记者们是挖不到更劲爆的八卦,现在扒着他不放。 他重重甩开手臂,故意差点拍打到摄像机与记者,且立刻拉下脸,沉声恐吓他们。 “如果你们继续胡说八道,我会让律师逐一给你们发邀请函。你们连会场门槛都达不到,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想方设法溜入内场,因为里面可能会给你们带来意外收获。” 一石激起千层浪,记者们若有所思,难得齐齐沉默,纷纷揣测傅言所给话中暗藏的天机。 傅言想到即将出现的惊天场景,他不介意让傅谨修雪上加霜。 “只要你们听从我的安排,我可以大发善心帮助你们进去会场。但往后你们但凡遇到我的负面新闻,通通不准发出。” 记者们敏锐度极高,一听到傅言信心百倍说出这番话,便知道今天有大爆料。 傅氏一年一度年会与傅言这种滥情公子哥,孰轻孰重,谁更能给他们带来最大好处,记者们一清二楚。 “傅小少爷,那就劳烦你带路了。”群体中,一位记者率先给出答案。 接着,其他记者陆续同意。 傅言勾唇,藐视地扫过记者们,“等着,我稍后让经理带你们从其他渠道进去。” 记者们不忿傅言居高在上的高傲态度,心里纷纷窝了一把火,但利益在前,他们只能隐忍。 傅言递交邀请函,顺利上到会场。 出场前,他在走廊上找到年会负责人宋简,毫不客气命令,“我临时有几位朋友过来参加年会,你现在下楼带他们上来。他们都是贵客,你注意礼貌对待。” 宋简不屑傅言,如今听到他如此离谱的吩咐,英俊面容冷了几分,“傅经理,在场所有宾客都是提前收集名单,我们已在大会上通知,不接受临时邀请,请你谅解。” 委婉的拒绝让傅言心生不满,转头想到傅谨修即将下台,睥睨一眼宋简,没有再隐藏自己的情绪。 “宋简,我是傅家人,难道只有傅谨修能使唤你,我就不行了?你不过是一条走狗,该乖乖夹住尾巴,现在竟敢撅起屁股挑衅我?” 宋简腰杆挺直,不卑不亢回应,“傅经理误会了,我是傅总助理,并不是什么宠物。现已经开场五分钟,会场入口即将关闭,若你要进入会场,请抓紧时间。” 傅言被气到干瞪眼,手抖得指向宋简。 “我告诉你,你现在错过了一个大涨身价的机会,以后一辈子都是下等贱狗。” 傅言身份毕竟摆在明处,宋简即便再不屑对方,也不能与他杠上互骂。 于是,宋简朝傅言礼貌微鞠躬点头,转身回到会场,直接用行动回应傅言。 傅言气愤难填,却没法让宋简替他办事,唯有心里恨恨记了宋简一笔,决定等事成后,第一个拿宋简开刀,以儆效尤。 随后,傅言调整情绪,露出儒雅魅力的笑容,步入打开的大门。 会场内热闹非凡,各行各业名人名流皆给脸出席。 前方台上,记者们正在采访傅谨修与各位股东。 傅言自然地走到台阶一侧,示意会场工作人员提供麦克风。 “傅经理,现在突然有人冒出,不适合。我们稍后还会有其他剪彩庆祝仪式,你先在台下落座,耐心等待吧。”工作人员解释,神色十分为难。 傅言狠皱眉头,“什么合不适合适,这是你们必须要解决的问题。我是傅氏高层领导之一,你凭什么要求我不上台?” 见对方如此难以沟通,完全只听只言片语来质问,工作人员唯有柔声安抚,以免刺激傅言闹事。 傅言被半拖半拉到台下宾客席,沉着脸等台上采访结束。 不久后,该项流程结束,台上领导班子陆续走下台阶。 几位董事经过傅言那桌,冷笑挖苦。 “故意姗姗来迟,还没眼力价地往台上冲,如果不是脑袋被车撞了,就是哗众取宠。哪里来的跳梁小丑,都蹦到我们地盘撒野了。” “毫无轻重的小鬼,被家族忽略的小透明,故意想闹事,好让记者们也写一些他名字呗。也不掂量自己斤两,简直是盲目自大。” “听说那两位白眼狼与他有深交,蛇鼠一窝,空有名头,没有丁点实力,开头耍戏给大家看而已。” 几位三言两语,明嘲暗讽,将傅言贬低成一个阴险小人,更是毫无价值的废物。 闻言,与傅言平日有来往的股东暗骂对方无脑,纷纷假装不认识傅言,缄默不语。 傅言被众人取笑,窝了一肚子火,可当下在大场合,他不想出糗,只能硬着头皮吃下自以为的闷亏。 不远处,忽然一阵欢呼声与酒杯相碰声响交错响起。 傅言下意识抬头,发现他傻缺等待的南挽正亲昵与傅谨修牵手,与众人敬酒。 她耍他! 瞬间,傅言火冒三丈,暗咬牙关,端着酒杯快步迈至南挽面前,视线却忽而转回,与傅谨修对视。 “小叔,我还以为你们会从集团出发,特意在公司等你们。毕竟我们是一家人,整整齐齐出席,能让外人相信我们家族人员团结友爱,完全一条心。” 他主动碰了碰傅谨修手中酒杯,继而望向南挽,眉眼染上一抹怒气,咬牙切齿问南挽。 “小婶,是你通知我在集团停车场等你,你却迟迟不见人影。如果你临时有其他安排,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可至少该告知我一声,这是最基本的做人道理。” 傅谨修何等精明,顷刻明白傅言的暗示。 傅谨修犀利视线刹那刮向南挽,黑眸倏忽幽深冷冽。而傅言是故意自爆,连周围宾客也听到他一番深明大义般的控诉,不由自主用各种眼神注视南挽。 南挽神色不变,忽然拔高音量,让更多人能听到。 “侄子,你确定通知人不是另有其人?年会召开,我作为谨修的妻子,理所当然要陪同他出席,怎么会莫名其妙约你?再说,如果我真有约你,那我何故还在谨修身边?” 第一百二十三章 永远不会有第三者 南挽一连串反问,让撒谎标签落在傅言头上。 傅言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南挽,“南挽,你敢不敢发毒誓,证明你话中没有任何虚假成分?如果你造假,那……” “傅言,请你马上向我的妻子道歉!”傅谨修掷地有声打断傅言的怒言。 众人瞧见傅谨修生气,纷纷在心中嘲讽傅言脑袋有坑,竟然当着人家丈夫面来诋毁。同时他们表面快速挪开,并不想坐观傅家好戏。 毕竟知道太多秘密,离死亡也多了几步。 “傅言,我不明白你今天闹这么一出是几个意思?” 南挽挺身在前,轻扯住傅谨修的衣袖,面无表情对着傅言,一字一句推心置腹,“我在婚前确实与你相识,但我们任何时候都没有超乎普通朋友的关系,请你慎言。” 傅谨修内心仿佛有一阵大风刮过,海面波涛汹涌。 这一次,他不是失落,而是惊喜交加。 因为南挽当众责骂傅言,等同是用行动告知自己,她对傅言毫无眷恋之情,她承认这辈子是他一人的妻子。 他们之间,永远都不会有第三者。 “你三番四次闹出丑闻,为集团带来负面影响和实质损失,我已给你安排最简单的工作,你今天竟然迟到?现在还来羞辱你的长辈,你居心何在?”傅谨修沉声质问,不怒自威。 傅言双腿不禁发软,像两块面团,差点当场跪下。 在场宾客看到傅言怂包糗样,不约而同哄笑。 “小叔,我只是开个小玩笑,是你解释过度了。”为了挽留最后一丁点自尊,傅言憋着一肚子火气,硬着头皮调侃。 傅谨修面覆寒冰,他旁边的南挽同样冷若冰霜。 傅言怔怔望着南挽,心中震惊,同时万分不解。 如果南挽第一次反驳他,属于自保。那此刻他自己递下台阶,南挽依然不给他好脸色,帮腔说清,反倒与傅谨修站在同一阵营,共同让他难堪…… 结合南挽种种反应,傅言顷刻得出一个结论。 南挽变心了! 女人果然要拿到孩子来要挟,她才不会轻易背叛! 当下,傅言极其后悔当初没有进一步强迫南挽,否则现在他手握南挽的孩子当做底牌。南挽这辈子便是他手上一个服服帖帖的傀儡,绝对不会突然间判离。 “这玩笑太冷,如果你不会说话,请你闭嘴。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自行离开,否则我便安排保全驱赶你。”傅谨修没有错过傅言眼中一闪而过的懊恼,沉声说明。 傅言脸色大变。 他本要趁今天绝佳机会反将傅谨修一军,现在他一事无成,反倒被对方威逼退场,等同在羞辱他。 “小叔,都是一家人,你何必……”傅言清楚南挽已是叛徒,不会再帮他,索性腆着脸暗示傅谨修给他一条活路。 可他忘记在几分钟前,他正筹划将傅谨修赶尽杀绝。 “你该庆幸你姓傅,我还能留你一命。”傅谨修无动于衷,长臂揽住南挽纤腰,目光如锋利刀刃,“不要命,还是不要尊严,二选一。” 这种送分题,傅言轻松选择苟且。 他尴尬垂头,不敢看众人的视线,也不敢环视四周的视线,疾步往外走。 快到门口,一个红色大摆裙突然堵住他的去路,傅言被迫往后退。 他本就火大,现有人主动往枪口上堵洞口,当即抬头,愤怒到准备破口大骂。 下一秒,傅言对上苏染尘厚重丰富的眼影下的熟悉双眼,急忙闭上嘴巴,把所有的脏话塞回肚子。 他上下飞快扫过苏染尘身上过于华丽隆重的礼服,瞄到还没人留意到他们,急忙压低声音提醒,“瞧你身上穿的都是什么东西,你是要上台表演马戏吗?” 苏染尘精心打扮,特意选择迟来,便是筹划惊艳亮相,博取所有人的关注。 现在,她听到傅言不但没有半点赞美,一如往常随意评论,不屑地批评她的审美,所有的激动与希冀当场破灭。 “这是今年夏季新品,独家定做,全球只有十件。裙子上用了九百九十九颗红宝石镶嵌,价值等同一座别墅呢。”苏染尘不高兴,却不想气跑难得回心转意的傅言,柔声解释。 闻言,傅计更是惊讶到差点蹦出两颗眼珠子。 “什么?你拿了能购买一幢别墅的人,就为了定制这么一条难看的裙子?苏染尘,我在外辛苦挣钱,不是给你随意拿来挥霍购物!待会,立刻退掉裙子首饰,把钱重新打回我的账户。” 他和苏染尘自从结识以来便建立了一个共同账户,里面资金是傅言所存,主要交给苏染尘支配布局所需的费用。 苏染尘常有规律消费一笔巨款来给自己购置名包首饰,傅言看是小钱,倒也不在乎。 可他万万没想到苏染尘已爱奢侈成瘾,没有底线地挥霍他的血汗钱! “我可没拿你一分钱,你不信,可以上网查询。”苏染尘俏丽容颜瞬间飘过几朵乌云,“为了收买那几个老东西,你几乎用光钱,接着投资失败,账户早就清零。” 傅言不相信,当场掏出手机,授权理财经理发来所有名下账户流水。 苏染尘看他抠抠搜搜,难成大器的模样,直接提起夸张蓬蓬裙摆,绕过傅言。 隆重的礼服,满身珠光宝气,苏染尘一走到人群中央,瞬间引人注目。 “小姨子倒也是个美人,但能在傅氏重要的今日压哨出席,显然城府深不可测。红粉相互配,我眼睛差点眼花缭乱,我要当场晕厥。” “看平台热搜了吗?南家这小女儿更是一个奇葩。不要矜贵千金小姐身份,自愿当游艇女郎,对着富商赔笑陪玩,真不知她这般曲折,求哪般?” “不是求钱财,就是图个刺激。但这个妞儿极有可能是有先天性缺陷,否则哪家会弃养一个小甜心。” 宾客中,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对苏染尘作态评头论足。 南挽装作惊喜,热情地朝苏染尘招手示意。后者两手拽起裙尾,威风凛凛地朝南挽走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划清界限 傅言怕苏染尘又作出幺蛾子连累他,无可奈何,沉默地跟上她。 另一边,苏染尘迈着猫步走到南挽面前,纤细藕臂伸向后脑勺,连肩到头顶的黑蕾丝瞬间如云纱垂落,柔美垂吊在红色抹胸礼裙最上边。 瞬间,苏染尘刻意抹上白色粉底液的肌肤暴露在冷炽灯下,隐约泛着莹莹光泽。从造型惊艳与欣赏感来评分,苏染尘今日隆重出场,确实抢占了在场所有女士的风头。 南挽离她最近,轻巧瞥见苏染尘在肌肤上贴上的小碎钻,不由感叹某人为了出名,用尽各种手段。 毕竟为了保持不让碎钻掉落影响形象,苏染尘在往后几小时内都必须硬凹姿势。南挽一想到那种浑僵硬还必须硬撑的感受,便自认在此方面,她心甘情愿输给苏染尘。 “染尘,你今日精心打扮出席我们傅氏年会,简直是我们会场一道靓丽风景,让我们整个宴会厅蓬荜生辉。”南挽不吝赞美,一个劲地高捧苏染尘。 见状,在场女士立刻附和,只是心里更加厌恶苏染尘喧宾夺主的做法。 “姐姐赞誉了,我只是稍作打扮。”苏染尘享受所有人艳羡的目光,沾沾自喜。 同时,她为了让自己玲珑曲线达到完美标准,她单手扶住细腰,胸膛往前顶,臀部则使劲往后挪。 明眼人瞧见苏染尘刻意的举动,偷偷捂唇偷笑,暗中相互对视,无声嘲讽苏染尘。 南挽把握现场氛围,余光扫向站在苏染尘后方的傅言。 他与苏染尘高调截然相反,脑袋低垂,两只眼睛左顾右看,似十分不愿意有人注意他。 南挽红唇浅扬,热情地拉起苏染尘的手,装作不解地问,“我迟迟不见你,还以为你被什么事绊住脚,来不了呢,幸亏你能为我出场。但是,你怎么没和傅言一同出场?” 提起这茬,苏染尘一肚子火气。 那日,南挽向她发出邀请后,她寻死傅言既有心挽留自己,她便主动联系对方。可不管她用哪种方式,始终无法得到傅言的回应。 而到了今日,她猜测傅言应当知晓她会推迟出场时间,故意以压轴出场,华丽炫美。但待她赶至会场,从前台签到处,意外看到傅言的签名。 想到傅言没和她心有灵犀,苏染尘愤懑不爽,故方才在门口碰到傅言,她耍脾气不理睬对方。 苏染尘双眸望向旁侧一脸讶异又似深陷深思的傅言,不愿意丢脸让外人瞧出端倪,连忙笑着退到傅言面前,亲昵伸手想要挽住他手臂。 “路上塞车,我便让阿言先到会场,以免错过重要环节。” 苏染尘微笑解释,傅言听着她的谎言,阴戾的双眼中猛然一亮,瞬间明白南挽性情大变的原因。 一刹那,他瞪着苏染尘即将要触碰上自己的手,接着疾速瞄了南挽一眼,便毫不犹豫地狠狠拍掉苏染尘的小手。 面对苏染尘震惊的神色,傅言视若无睹,甚至为表清白,特意往旁侧推开几步,和苏染尘保持陌生人的距离。 苏染尘尴尬,勉强维持脸上笑容,继续凑近傅言,企图找回面子。 见状,傅言直接绕过她,走到另一边,摆明要与她划清界限。 “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强行与我扯上关系?苏染尘,像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更不可能对你有任何想法。我傅言这辈子只专情于一人,你别再来骚扰我!” 傅言气愤指责苏染尘,这番话是故意告诉南挽,他对苏染尘没有半点非分念头。 因为,他认为南挽会如此冷漠,全然是苏染尘在其中作梗。 一定是苏染尘向南挽撒谎,令南挽误会他与苏染尘珠胎暗结,毁坏他在她心中的好男人形象! 傅言看到苏染尘震惊的模样,愈发笃定自己的猜想,更加嫌恶毒蝎心肠的苏染尘。 明明是她不知廉耻勾搭上其他男人,他不愿意捡一只破鞋,才与她分手。本以为是好聚好散,没料想这个女人竟然毫无底线,不念一点情分在他背后胡乱造谣! 苏染尘,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了! 霎时间,傅言立刻下定决心。 他双目泛冷,在苏染尘惊愕间继续质问,“你也不回想自己身份,我堂堂傅家小少爷为什么要看上你,更不谈娶你为妻?还有你不学无术,只会做勾栏院那等事,有哪个男人愿意碰你?” “傅言,这些都是你的真心话吗?”傅言字字句句犹如刀子,每一下扎入苏染尘身体,戳出无数个血窟窿,她颤抖着身躯,咬牙反问。 傅言不屑冷哼,大手指向周围的男士,“你的丑闻满天飞,大家有眼看,不会盲目相信一个不要脸,自甘堕落的女人。不止我一人,若你不相信,你可以随意问在场一个男人。” 话落,宾客们担心自己无端惹腥臊,连忙牵着自己女伴散开,不想理睬互咬的两人。 但朝两人扫过去的白眼只多不少。 苏染尘难看至极,她恼火抓着裙摆,一步步走到傅言面前,脸色铁青狰狞。 为了保留自己最后那点颜面,苏染尘压低声音,双眸不着痕迹扫过南挽,随即视线又落回傅言脸上,郑重问。 “傅言,我们之间一定要走到破裂那一步吗?你确信没有我,你能顺风顺水?” 傅言早就决心放弃苏染尘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所以提前调整计划。而在他更新的大局中,苏染尘这枚棋子已经无用。 对于一无是处的人,傅言并不打算继续大发善心,对他人仁慈。 “你自以为是天上神仙,无所不能。但你细想,从始至终,你起到什么作用了?还有最近两个月,你接二连三与多个男人纠缠不清,难道你是为了我才牺牲至此吗?” 苏染尘瞳仁滑动,眼底显露一丝心虚。 傅言阴狞一笑,擦肩经过她耳边时,用只两人听到的声音道,“我的棋子不缺你这颗,奉劝你自行想好后路。主动倒贴成了习以为常,任何男人都不觉新鲜有趣。”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人在做,天在看 苏染尘脸面彻底被傅言各种辱骂中丢得一干二净。 但难得有机会出席宴会,而且在场宾客中有不乏资源广阔的富商,苏染尘死皮赖脸地留下,俨然当作方才的窘迫是一场噩梦。 傅言瞧见苏染尘若无其事地扭腰摆臀,朝着一个中年富商走去,嫌恶冷笑。 台上,司仪邀请傅谨修上台致辞。 站起之际,傅谨修特意捏了捏南挽手心安抚。南挽心暖,又觉傅谨修特别可爱。 其实傅言刚才那些若有若无的暗示台词,即便有心人暗中揣测她与傅言关系,乱嚼舌根,她都毫无关系。 毕竟她曾经眼瞎,确实要为先前的过错接受一些惩罚。只是,那些苦果并不会妨碍她当前的幸福,那就任由他人嘴碎一番,她也毫无损伤。 南挽冲傅谨修莞尔一笑,示意地点了点头。 摄影师看到夫妻两人恩爱对视的画面立刻闪动拍摄,记录美好深情的细节。 傅谨修信步上台,威严地扫过台下众人,沉声开口,总结今年,展望来年。 台下,所有来宾认真聆听,记者们奋笔疾书做好登记。 南挽坐在第一排c位,左右两侧的座位是依照傅氏的职权排放,他们依次是董事会成员,和高层管理人员。 南挽不动声色地扫过每一位,脑海浮现对他们的记忆,还有近期的调查,视线最后定在几位有问题的人身上。 宋简毕恭毕敬地坐在傅谨修座位后面,时刻为他提供服务。 此刻,他留意傅谨修的同时暗中监督南挽,俨然发现她的举动,面色微变,惴惴不安。 他担心南挽利用机会结识傅氏高层,借此收买他们,然后统一打压傅谨修。可他心有怀疑,在目前温馨场合下,他无法做任何阻拦,只能悄悄监察。 南挽一心放在几位股东上,并没有留意宋简的举动。 随后,南挽朝左边的股东浅笑,举起手中酒杯,后者礼貌回应干杯。 南挽笑容更深,温善纯良般开口,状似聊家常。 “听马场老板提起,郑总最近酷爱上跑马,在国外引购了一批汗血宝马,准备用来参加下月的马赛。我幼年曾得一匹小马驹,听说是草原猛马纯种后代,你说这两个品种谁高,谁低?” 郑总金边眼眶下,双眼犀利且复杂地盯向南挽。 在他印象中,南挽这个角色只在各种宴会上偶尔打招呼,他们并无深交。而这一次,是南挽主动找他聊天。 郑总思索片刻,权当是豪门贵妇普通社交攀谈,敷衍给出一个答案。 “出生不能代表能力高低,高门大户且有怂包,贫寒小家庭也能飞出金凤凰,鲤鱼跃龙门,一飞升天位。” “我赞同郑总的看法。事实上,我的小马驹成年后勇猛不输前辈,在多场国际赛事上皆独占鳌头,所以往后我便没有再分心购买其他品种,一心一意对待。” 她的一番话引来周围几人目光,他们不动声色看向南挽,后者扭头佯装不经意与他们视线对上。 南挽扬唇,轻轻晃动手中酒杯,似自言自语,又似刻意告知那几人。 “管中窥豹,终究是一叶障目。有时候人做事,就如同选马,选定了就不要轻易摇摆,否则你妄图争取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反倒将自己老本都赔光,得不偿失啊。” 几个心怀鬼胎的董事若有所思,此刻才终于正视南挽,明白她不是随口胡扯,而是话中藏话,警告他们。 只是,他们疑惑南挽如何得知那些事情。 还有,既然她能知晓,是否证明他们一举一动皆在傅谨修监视中? 大业未成,他们就被对手偷偷盯梢,而他们还未曾察觉。董事们意识到这个残酷现实,纷纷一头冷汗。 “你们不舒服吗,怎么吓出满头大汗?”南挽轻笑,美眸倏地一沉,“人在做,天在看。往往太以为是的人都是枪头鸟,被人拿来开膛破腹,以儆效尤。” 话说到这个份上,董事们精明如狐狸,哪里猜不到南挽是在严肃警告他们别搞小动作。 他们意外南挽竟然有如此威仪,忌惮傅谨修所隐藏的势力,不约而同噤声,避免多说多错。 背后,宋简看到这一幕幕,诧异到微张嘴巴。 南挽却无视董事们的神色,微叹口气,不在意般道,“听说公司近期会有人员大调动,谨修又要加班加点,真是辛苦他。希望你们多努力协助他,让他能抽时间调理身体。” 闻言,几位不安分的董事疾速分析南挽话中信息,揣测傅谨修的动向。 看到他们神经兮兮的表情,南挽勾唇。 没有异心的人听到这一番话,不会有任何想法,但在这群怀了异心的人耳朵里,她猜会被分析出各种有趣的结论。 反正她没说过此话是真的,不过是道听途说。至于他们后果如何,那就与她无关了。 随后,南挽不再开口,而是专心注视台上依然帅气的傅谨修,她的丈夫。 傅谨修察觉到两道炽热视线,缠缠绵绵,知晓是对方是何人,依然面无改色,耳廓却悄悄绯红。 渐渐地,傅谨修致辞到了尾声。 南挽突然接到伊娜来电,她立刻看向傅谨修,无声指了指手机,便转身往人群外走。 进入空无一人的休息室,南挽才接听,“老师,我在傅氏年会现场,方才不便接听来电。” “我有看到傅氏年会召开的新闻,若不是事情紧急,我也不愿失礼打扰。”伊娜叹气,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挽挽,政策要求不能集中聚集,我们的国风艺术展需提前举办了。” 事情过于突然,南挽惊愕。 她想到现在只到原定开展时间一半,还有许多工作还在策划中,一切都过于着急,可能会影响效果。 这是她第一次开展,南挽不想留下任何一点遗憾。 “老师,我明白了,我马上调整计划,在短时间内完成国风展的所有内容。”南挽沉思后,决定加紧所有步骤,不能让白白浪费所有前期投入的心血。 第一百二十六章 要吊着南挽 伊娜明白只要是她给出的要求,即便时间再紧迫,南挽一定会同意。 当时,她愿意收南挽为徒的因素之一,便是看重南挽极重的责任心,以及事事要求完美的强迫症。 “我看过你发来的邮件,电子设计稿颇具创意,但下半场的设计,希望你能加入更多大自然与风土人情相结合的素材,酣畅淋漓展现这个民族特色的文化底蕴。” 听到伊娜的建议,南挽心领神会。 “我原计划是下周到外地采风,实地考察哪些符合我们国风设计展览会。既然现在开展时间需要提前,那我立刻准备明天出发,加紧交上下部的设计稿。” 南挽总是排除万难地配合自己,伊娜心中涌起丝缕愧疚。 虽然本次国风艺术展目的是帮助南挽在国际舞台占有一角,但总归是她先提议,还是这种时候。 细想着,伊娜微叹气,真诚表明自己心思。 “挽挽,我知你现在手上案子较多,临时通知你事情有变动,确实为难你。还有你正处于新婚期间,照理应多关爱家庭,所以你若有其他想法,可随时告诉我,我不想令你难做。” 南挽感激伊娜处处为她着想。 当下,傅谨修身边潜伏豺狼,危机四伏,而她正处于事业疾速上升期,外与傅言等人关系逐渐破裂阶段……倘若她在各方面操作稍有不慎,即将会遭受四面八方的打击。 一棋落错子,满盘皆输,冲毁她重生以来所有的布局与努力。 南挽明白自己难处,但仍想争取,不愿错过任一机会。 因为她并不能肯定上天给自己的重生,何时会收回这种奇妙机会。抱着随时可能是死期的南挽,只想活在当下,积极抓住每一个机遇。 “老师,谢谢你的体谅。如果我感到困难,一定会坦白相告。”南挽浅笑回应,委婉拒绝伊娜。 闻言,伊娜既高兴,又忧心。 “挽挽,希望你一炮而红,让你的名字烙印在国际调香师与设计师长廊上。” 南挽欣然接受恩师的祝愿,同时这也是她的愿望。 随后,南挽想好方式,准备将离开的消息告知傅谨修。 可她刚迈出休息间,便撞上傅言。 她打量着傅言,猜测对方是尾随她到此地,因她反锁休息间而只能站在门口等候。 “挽挽,你和谁在通话?怎么神秘兮兮关门,难道你现在还有秘密隐瞒我,或者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吗?”傅言可怜兮兮地瞅向南挽,百般委屈。 南挽精致小脸冰冷如覆盖寒霜,挑眉,疏离反问,“染尘应该还在宴会厅,你不该来找我。难道我上一次还有哪里没说清楚,让你误解我们仍然存在什么不可能关系?” 果真如此! 傅言暗道,以为南挽性情大变,故作冷漠的根源就在于苏染尘。 他回想上一次苏染尘在电话中所说的那些话,确实没有哪个女朋友不在意。况且,他先前的解释过于苍白,南挽并非笨蛋,细想后肯定心存怀疑。 再者,苏染尘私下肯定找过南挽,以她阴毒自私的性格,绝对在南挽面前胡乱造谣,大说特说他的坏话! 苏染尘,杀千刀的贱人,老子以后再找机会弄死你! 傅言心中阴险思索,面上忽而抬手一抹眼睛,眼眶瞬间发红。 “我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可我们走过这么多年,我一心一意待你,难道你就因为一个外人,就要将我打入死牢吗?” “苏染尘是我的亲妹妹,我们共同成长,朝夕相处十多年,她不是外人。”南挽心中冷笑傅言的狠绝无情,佯装愤怒,咬牙切齿纠正傅言的表述。 傅言没料想南挽如此激动,还一副更相信苏染尘的模样,瞬间忐忑不安。他只能绞尽脑汁思索说服南挽,令其回心转意的方法。 看到对方冥思苦想,还故作被人误会的委屈丑态,南挽只感到恶心不适。 “反正我在法律意义上已经嫁人,你不愿意等我,甚至嫌弃我,我都能理解。但傅言啊,看到我们日积月累的情分,你不该把我当成傻子来戏弄。我们到此为止吧,祝你们幸福!” 最后一句,南挽长吁短叹,似惋惜又似不舍,夹裹各种复杂情绪。 傅言哑口无言,干愣眼望向南挽,一时半会想不出能让南挽妥协的话。 见状,南挽双手掩面,沉痛道,“傅言,答应你的事情,我不想失信,还是会帮助你。事成后,你就不要再找我了。” 傅言眼底滑过一抹亮光。 他以为南挽对自己仍有感情,只是生气他与苏染尘纠缠不清。 似找到出口,傅言扑通单膝跪在地上,深情注视南挽,“我的女神,我的心肝宝贝,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向你证明这颗心始终仅有你。” 南挽目色负责地俯视傅言,重重叹气。 最后,她什么都没说,刻意留下模棱两可的态度,独自回到宴会厅。 背后,傅言琢磨着南挽的神情,仔细思虑后续的计划。 毕竟南挽是他大计成功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所以,他还需要吊着南挽,帮助他完成这场大战。 与此同时,傅谨修结束致辞下台。 黑眸扫过旁侧空无一人的椅子,鼻翼还能嗅到属于南挽的馨香,傅谨修情不自禁看向入口,眼中饱含期待与渴望。 随后,其他高层领导陆续上台发表讲话。 宋简趁着其他董事不注意,悄悄走到傅谨修背后,俯身汇报,“傅总,夫人刚才对几位董事说了这些话……” 傅谨修认真聆听,抓住关键信息,压低声音问,“分别有谁?” 宋简立刻朝傅谨修左右两侧的座位扫去几眼,无声回答。 竟然是他们几人? 傅谨修讶异。 公司内部在每季度总存在一些数目诡异之处,即便表情看似正常支出,实则附在后方的资料根本不足以支撑解释。 因此,他已派人私下调查过董事会所有成员,发现有几人存在问题。 可他没料想南挽特意交谈过的董事,偏偏就是有状况的人。 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正想着,傅谨修似心有灵犀,猛然回头,凑巧看到南挽迈入宴会厅。南挽察觉两道熟悉又炽热的视线,抬头在人群一看,当即与傅谨修四目相对,粉唇欣然咧开。 第一百二十七章 扶不上的烂泥 南挽重新回到傅谨修身边,自然地挽住对方的臂弯,两人低调恩爱的模样羡煞旁人。 入口处,傅言犹豫不决地重新迈入会场。 他一抬头,便看到南挽与傅谨修郎才女貌的绝佳形象,心中恨意痒痒。若他能拥有傅谨修那般地位,身边一定美女如云。 而本属于他的这一切,竟然被一颗老鼠屎给搅和。 内心怀揣滔天怒火与嫉妒,傅言为了挽回自己最后那一点颜面,把枪口对准苏染尘。 他的相反十分简单,只要贬低苏染尘,让所有人认为苏染尘暗中陷害他,那他又能恢复翩翩公子的好形象。 傅言立刻搜寻苏染尘的人影,很快便发现她正与一群富商在陪笑畅谈。 从傅言的角度,他清晰看到苏染尘在聊天中,时而弯腰突显玲珑身材,还常常假装不经意笑得开怀投入男士们的怀中。 昔日情谊在此刻全然消散,傅言只觉苏染尘面目狰狞,行径下作恶心。 他积蓄情绪,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大步走向苏染尘。接着,在众人惊愕注视下,他一把拽住苏染尘的胳膊,将她连人带酒杯都扯到地上,香槟洒了一地。 “苏染尘,我们从前也只是学院的前后辈,我根本对你无意。今天是最后一次警告你,请你收敛那些过分的跟踪和偷窥,如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再给你留任何颜面,直接报警抓人!” 瞧着傅言气势汹汹,一脸凶狠,大家怔怔望向地面上狼狈不堪的苏染尘,诧异傅言居然不顾公众场合,直接对一个女士无礼。 “傅言,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苏染尘大为震惊,立刻扭头去观察周围宾客,发现他们像看戏地再望着他们,窘迫咬牙暗示傅言。 可傅言要的就是这种气氛。 他无视苏染尘的眼神示意,食指怒指对方,“我的人生已经被你拖累到无脸见人,请你放过我,以后不要再找我,远远地放开我,可以吗?” 愤怒交加,接着是苦苦恳求……在外人眼中,显然是苏染尘暗中纠缠傅言,而后者压根无意,所以苏染尘因爱生恨,对傅言做出许多伤害的事情。 听到四周的议论,苏染尘无地自容。 突然,叶宛走到人群前,友善朝苏染尘伸出手,将对方扶起来。 “染尘,你不必感到羞愤难当。爱情本身没有错,你勇敢追求自己的真爱是难能可贵。男人若对你真的没有意思,不会给你靠近的机会,所以……” 她若有所指地扫了傅言一眼,不甚在意地勾了勾嘴角。 苏染尘半靠在叶宛,实则警惕地观察对方。 依她对叶宛的了解,叶宛可不是什么好人。像这种吃力不讨好,又无法为她换来名誉的杂碎闲事,她不认为叶宛是真心帮助自己。 “叶小姐,这是我的私事,请你不要插手,多管闲事。”傅言眼看自己即刻站在道德制高点,叶宛却突然蹦出来坏他好事,面色阴沉提醒。 叶宛似稳稳扶住苏染尘,一手轻轻拍着对方薄背,柔声安慰,“染尘,有我在,你不用怕。不为我们友谊,就看到我们都是女同胞,我今天一定要为你正名,出口恶气。” 说完,在众人无声注视下,叶宛豪迈地站在傅言面前,两手叉腰。 “傅言,圈内谁不知你是情场浪子。像你天天离不开女人的德性,染尘这等姿色美女追着你不放,你会放过她?我看你是吃干抹净,现在想不负责任地一脚将人踢开,颠倒是非!” 一顿控诉,众人落在傅言的目光多半是戏谑与不屑。 但更多人意识到傅言与苏染尘实则是狗咬狗,双方大抵是心甘情愿,现出于某些原因闹不和,便直接撕破脸。 毕竟傅言在圈内爱好享受不同女人,和苏染尘偏爱吊凯子的传闻已经树立清晰形象。 “贱人配狗,不知多么合适,现假惺惺在大家面前做戏,连裤衩底都丢光了。”某富商女伴与旁边小姐妹窃窃私语,鄙夷目光刻意停在苏染尘身上。 两人肩头轻挨着,所说话题吸引更多人参与。 “他们这种男女哪里会有正常关系,搁这儿利用我们为各自整人设呢。” “叶家大小姐突然蹦跶,也不知他们怎么得罪了这号麻烦鬼,明里暗地把两人耍得团团转。” “按我说,就是那女的脑袋有病,喧宾夺主地高调出场,似骄傲孔雀小三华丽登场,为自己造势,现场强人。” 宾客中议论纷纷,各种嘲讽喷向苏染尘。 傅言作为傅家的人,他们仍留有几分薄面,顶多一句带过。 当下,苏染尘听到各种离谱的猜测与讥讽,涨红的脸登时青紫交加。 傅言听到言论逐渐将他丑化,焦灼下不管不顾了扇了苏染尘一巴掌,以示清白。 “都怪你!我都警告你不要再打扰我生活,为什么我在的地方,都有你的身影!我的人生,因你一团乱糟糟!” 不远处,南挽听到这一声清脆声,贝齿瞬间咬紧,不禁同情苏染尘。 苏染尘口檀刹那鲜血缠绕,她捂住火辣疼痛的脸颊,心碎换成愤怒瞪向傅言,“你气到我,你没甭想有好果子。你看似儒雅,实则是奸佞小人,时刻图谋长辈……” 话到关键部分,苏染尘猛然意识到傅谨修在场,及时刹车,没有暴露后面信息。 她惊魂甫定深呼吸,余光小心翼翼瞄向傅谨修,发现对方毫无异样,还在与朋友碰杯热聊,似完全没有留意他们的动静。 即便她与傅言关系破裂,但傅言能偷走傅谨修所有东西,她自然有办法分一杯羹。幸亏啊! 苏染尘安慰自己,而众人听着她的话,愈发迷惑,不明所以。 傅谨修与南挽站一处,看似没有留意其他杂事,实际上周围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线。 深邃黑眸眯起,傅谨修不着痕扫了一眼傅言,眼底冷光迸射。 原来无用之辈仍然贼心不死,可废物一辈子都是扶不上的烂泥,凭他也敢? 第一百二十八章 心中的智者 苏染尘被羞辱到无地自容,眼下却没有解开她窘境的好办法。 于是,她半真半假地朝傅言怨恨地刮去一眼,两手接过会场服务人员递来的披肩,便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染尘,你别怕,我会帮你……哎,我司机送你回去吧。”叶宛在背后伸手呼唤,最后唉声叹气地拿出手机,吩咐自己专车司机派送苏染尘回家。 接着,她鄙夷地瞪向傅言,似为苏染尘鸣不平。 “傅家一个名不经传的小角色也敢跳出来,大肆宣扬自己是神,究竟是天道变了,还是上流圈的门槛被迫砍低了。” 听到叶宛指桑骂槐,站在附近的宾客纷纷捂嘴嘲笑,让傅言的颜面尽失。 傅言阴冷地望向神色嚣张的叶宛,顾忌对方是叶家掌上明珠,并不想得罪叶家。思索片刻,他勉强隐忍愤怒,梗着脖子强装出绅士风度。 “我们傅家代代皆有人才出,济济彬彬,叶小姐与我们是世交,难道你一直在用贬低的眼色看到我们傅家吗?” 傅言看到叶宛神色大变,嘚瑟地扬起嘴角,立刻堵住叶宛欲要开口的解释。 “不管叶小姐如何想,我们傅家可是把你们当成座上贵宾,特意邀请你作为嘉宾出席我们年会。” 不管事实如何,傅言这话一说出,便是夸大其次,让他人以为叶宛刻意帮助苏染尘,想让叶傅两家闹不和。 商界世家来往,目的都是谋求最大利益,但维持的方式五花八门,稍有失误操作一个环节,便会让两家关系突然发生变化。 叶宛奔着看好戏,将热闹搞大的想法,没料想会演变成如今地步。 她气愤瞪向傅言,哪怕再想千刀万剐对方,眼下不得不忍气吞声,挤出微笑,尝试调和,“傅小少爷开玩笑了,我们两家友谊已存百年,往后还有互惠互利。” “若是真,那我们心意正巧相通。倘若叶大小姐是伪装,里表不一,我们傅家不会报复。毕竟我们家风是以德报怨,宽宏待人。今日年会,希望你依然高兴。” 傅言举起酒杯,以胜利者姿态走到人群中,与几位有来往的富商畅聊。 狭长双眼疾速扫过四周,叶宛目光刻意在几个往日不对路的千金身上多停留几秒,看到那群人抛来各种嘲讽眼神,调笑在说她坏话,姣好的面容气到涨红。 “宛姐,她们就是嘴贱。平日总爱嫉妒你,现在逮住一点芝麻大的事就来奚落,别管她们那群妖怪。”叶宛的跟班们出现,安慰叶宛。 她们皆知道叶宛最在意的东西,立刻扯上傅谨修拍马屁。 “你和傅少今天所穿的礼服好像情侣装,你们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再看那个矮矬矬的南挽,扬言是什么新晋设计师,我看她穿得像收破烂,丑死了。” 叶宛清楚跟班们是哄她开心,但仍情不自禁地望向傅谨修,随即低头看着身上的同色礼裙,沾沾得意。 见状,跟班们马上添油加醋,让叶宛抛下刚才不快,心花怒放。 不远处,南挽与傅谨修在接待贵客,余光扫过叶宛,接着毫无感情地掠过傅言,红唇噙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傅谨修侧眸观察南挽,心中疑惑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心脏无法控制地加速跳动。 傅氏有问题的几个董事日常化恭维傅谨修一番后,各自带着对南挽方才话中信息揣测,不约而同找上傅言。 “傅小少爷,我最近新开了一个跑马场,听闻你马术了得,这周不知有没机会能让我们学习一番?”郑总主动向傅言示好,笑眯眯问。 寻常套近乎的话术,傅言万分熟悉,不有诧异。 自从上次投资失败,他平日交好的董事们破口大骂后,便和他断了所有联系。即便他舔着脸再度上门,他们依然拒绝面谈。 郑老头平日最苛刻,他献殷勤时,对方眼睛都不看一眼,现在风水轮流转,这石头般硬的臭老头还会找他? 心揣激动与质疑,傅言端着架子,淡漠试探,“我在本周凑巧休息,可以到你们马场溜达一圈。” 郑总神色微沉,瞬间又恢复爽朗笑容,抬手友好般拍了拍傅言的胳膊。 “我们老了,不如你们年轻人有希望,连我最钟爱的马术都要输给你了。虽然我无法领导其他人,就该让贤,尊有能力的智者,跟随他共同进步。” 这一番暗示足够明白,傅言有瞬间目瞪口呆,转瞬难掩惊喜。 “郑总,那你心中的智者是谁?”傅言露出笑容问。 对方但笑不语,只是目光坚定地看向傅言。 傅言还来不及想明白,几位董事很快便陆续包围他,对他表露若有若无的讨好。 “我们傅经理年轻有为,眼光长远,这才是我们傅氏当家人该有的气质与魅力。某些人不过是占了老头子便宜,霸占傅氏多年,让傅氏面目全非。” 董事曹廉的话句句在大胆暗讽傅谨修,傅言深感奇怪。 因为他记得曹廉此人异常精明,从来不站队,一直是个中立派。现在,曹廉像换了一个人,向他表露好意,还公然做第一人来diss傅谨修。 “曹老,小叔可能是刚结婚,经历都放在家庭。毕竟新婚男人都如此,一时被美色耽误,事业便毫无重要了。”傅言惋惜叹气,看似帮傅谨修,实则是诋毁自己亲人。 话落,董事几人明显可见的不满,俨然对傅谨修积压怨气已久。 随后,董事们继续恭维傅言,让他洋洋得意,而内心那丁点不解随之抛诸脑后。 南挽留意到董事与傅言在谈笑风生,没有半点担忧,只有高兴。 只是一句普通的话,被有心人过分解释,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想到他们轻巧上钩,南挽忍不住偷笑。 傅谨修捕抓到她嘴边贼兮兮的笑容,浓眉挑起,薄唇凑到莹白耳畔,沉声问,“我的傅太太,你笑得像只偷了一个大油桶的老鼠,是看到什么有趣事情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为什么要娶我 灼热呼吸烧烫了南挽的耳朵,痒痒令她忍不住伸手去挠,却不经意碰到傅谨修的唇瓣。 湿漉漉的触感与柔滑肌肤相碰,两人瞬间感到一股电流划过他们心尖,酥麻得醉人。 南挽差点脱口而出,临急闭上嘴巴。 “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大年会,我心里好奇。而且,我看到国际鼎鼎有名的设计师和艺术家也在场,诧异之下就看多几眼了。”南挽主动牵傅谨修的大手,装傻含糊过去。 傅谨修眼底微动,显然不相信南挽的说辞。 忽而,他察觉到一只冰冷的小手偷摸地抓住自己手指。 傅谨修无奈暗叹,翻手牵起南挽的小手,另一只大手包裹它,来回搓动,直到小手恢复温暖。 “我喜欢你戴手套,为什么把造型师的手套扔在车上?” 南挽怔愣地望着傅谨修亲昵的动作,脸颊仿佛被火灼烧,逐渐绯红,“戴着手套,就不能完美展示我们的婚戒了。” 听到意料之外的原因,傅谨修一顿,随即闷声低笑,“傅太太,你这个理由冠冕堂皇,我还找不到能反驳的借口了。” “我是说实话,又不是敷衍你。”南挽听出他不信任的口吻,冷哼一声,赌气要缩回手。 傅谨修用力抓住,嘴边笑容渐渐漫开,整个人如同冰川遇见骄阳消融,暖和似换了一人。 “我知道。你手冷,我再帮你搓一搓。”傅谨修眉眼浅露笑意,两手温柔揉捏南挽的小手傅,仿佛手中捧着一颗宝贵的玉石。 南挽连忙扫向四周,发现有人羡慕地看着他们,脸颊瞬间高温。她那可爱的模样,令傅谨修差点失去理智,直接想扑上去咬一口。 享受当下温馨,南挽忆起突然的工作安排,兴奋心情顷刻打了折扣,整个人蔫蔫如枯萎的玫瑰。 “伊娜通知我,国风艺术展要提前举办,我明天必须到外地准备。我们结婚时间不长,却各自在忙碌工作,实际培养感情的时间少之又少。”南挽掰着手指清数,低落叹气。 “你的决定,我依然选择支持。”傅谨修没有评论,坚定表示自己的立场。 南挽欣慰,她想自己会不由自主爱上傅谨修,并不是出自前世的感动和报恩,而是傅谨修本身优秀,还会处处给予她安全感与尊重。 “我知晓你不会反对,可我怕自己太思念你,没法正常工作。如果我们能时刻黏在一块,像磁铁两级总不会分开,那该多好。”南挽抱住傅谨修手臂,坦白自己的感受。 面对南挽的依依不舍,傅谨修心情澎湃,一双黑眸灼灼发光。 两人四目相对,南挽笑嘻嘻抬手,胆大地捏了捏傅谨修的脸颊,“你年纪不大,脸上却没养出几分肉。这段时间,我又在外地,没人监督你用餐和休息,你肯定瘦成麻杆。” “我三餐按时食用,平日多注意身体健康,练成一身腱子肉,不存在你说的担忧。”傅谨修眉心微拧,正儿八经地反驳南挽。 南挽不满,两指用力掐了掐傅谨修的胳膊。对方面色无改,她的手指疼痛不已,方才仿佛自不量力捏一块铁块。 觉得这个话题没趣,南挽扫过四周络绎不绝的宾客,他们各自找到圈子交谈。 当下,倒是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南挽秀眉挑起,小手拽住傅谨修的领带,对方习惯主动地弯腰,安静聆听。 “我最近在社交平台看到情侣间流行的小游戏,很简单,你要不要试一试?”南挽红唇故意朝傅谨修耳廓喷气,魅惑问。 傅谨修挑眉,没有站起,而是顺势转头,两人面面相对,“就在现场,你不介意?不会害羞又脸红?” “哼,你不知道,我胆子可大了。况且我们是合法夫妻,玩些甜蜜小游戏,难道是犯法,还是刺痛外人的眼了?你别啰嗦,听我说明游戏规则。” 南挽骄傲地叉腰,接着在傅谨修耳边仔细阐述。 随后,南挽手袋中掏出一个四方粉钻,然后用眼线笔在各面依次写上数字。 她两手包裹粉钻转动,十秒后抓着粉钻拍在傅谨修掌心上,小手完全遮住粉钻,“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我猜是数字6。”傅谨修直爽回答。 南挽打开小手,两人看到粉钻正面朝上的数字是4。 “傅先生,你猜错了哦。现在我问你,你必须诚实回答。”南挽摩挲下巴,故作狡猾眯起双眸,“傅谨修,你为什么要娶我?” “因为我爱你。”傅谨修对答如流,快的让人误会他在撒谎。 可南挽注视他那冷厉黑眸后的深情,毫不犹豫相信。 察觉自己问了一个没有价值的问题,而丢失一次宝贵机会,南挽懊丧“哎呀”一声,两手继续抱住粉钻,游戏再次进行。 这次,该南挽回答。 没有任何技术可言,南挽答错。 傅谨修沉思琢磨,认真问,“你想过给我生几个孩子?几男几女?” “这是两个问题,你犯规了,我可以选择不答。”南挽满脸通红,立刻抓住漏洞。 她生怕傅谨修找到理由抗拒,马上摇粉钻,继续游戏。 “如果你有一天发现我不是原来的我,你会不爱我了吗?”南挽斟酌字词,踌躇问出这个埋藏在心许久的话。 她直觉傅谨修深爱的人是前一世的南挽,而她现在与前世截然不同,兴许傅谨修也有所察觉。 即便是同样身体与外貌,性格大有不同,都不是同一人。 如果能早早知道他的想法,那等她为他清扫暗中潜伏的仇人,她会主动退位,远离他,不再打扰他的生活。 “南挽,我爱以前的你,现在的你,将来的你。”傅谨修斩钉截铁回应。 心中默默加了一句。 即便你背叛我,我的心仍然为你所动,永远不变。 南挽开心咧嘴,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安放,却莫名涌出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再次看向傅谨修时,眼眶忍不住通红,泪水泛泛,“傅谨修,你委屈自己,却还要对我好。” 第一百三十章 尊重原创 傅谨修注视着南挽,双眼内盛满内敛的深情。 与傅言高调大喊截然不同,傅谨修对南挽所饱含的感情十分谦卑,若不是南挽时刻在试探,或刺激对方,傅谨修未曾泄露半分。 或许前世,傅谨修故作的冷漠一步步将南挽推远。 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他才展露,却太迟了。 南挽情动,伸手轻轻抚着傅谨修分明的脸颊,美眸似穿越了前世今生,与灵魂中沉默的小人呼唤相应。 傅谨修察觉南挽此刻情绪汹涌复杂,猜不透原因,但他忍不住去思索……导致她情感波动的众多原因中,也许有一个出自于他? 长臂箍住南挽的细腰,傅谨修瞬间亲密地拉近两人的距离。 因为两人身高悬殊,南挽被迫踮起脚尖。 在外人眼中,俊男美女的两人正以优雅姿态相望,如胶似漆。 四周宾客眼尖瞧见,不由艳羡,发出感叹,“流言蜚语再漫天飞,抵不过人家小两口相亲相爱。随时随处蜜里调油,真是令人眼红。两人又同等优秀,搞得我都不知晓要嫉妒谁了?” 旁人捂唇娇笑,接着手肘捅了捅自己身边的丈夫,嘟唇埋怨。 “算时间,我们也属于新婚。结婚才多久,你对我就热情消退了吗?你瞅瞅人家傅总,帅气多金,还爱妻,没有底线地包容妻子,还为讨她欢心而建了一个童话游乐园。” 男人头疼地揉了揉眉间,不想让第三人听到,小声哄着。 “别耍小脾气,你哪回要买名牌包和旅游,凡是你想要的,我哪次有过拒绝?男人在外挣钱,满足老婆物资欲望,这就是直男的宠妻方式。傅总……咳咳,我俩不是同一类人。” 少妇扭了扭腰身,手指卷着秀发,低声嘟囔,“那你好歹多腾出时间来关心我,我们夫妻一个月内就晚上见过面,甚至偶尔一个月都没能见你几回,至于这般劳燕飞分吗?” “行了,别总是拿我跟别人比较。待会结束宴会,就给你买刚出的限量包,总可以了吧?”男人没辙,拿出杀手锏。 女人嘴角抿了抿,暗叹一声,随即变了好脸色,结束这场没有结论的沟通。 几人议论,逐渐更多宾客留意到傅谨修与南挽在宴会上的小动作,不约而同投来羡慕,或祝福的眼神。 南挽察觉,小手倏地缩回,尴尬垂头,莹白的脸颊到耳廓似乎打翻了颜料盘,粉红可人。 见状,傅谨修抿唇闷笑。 南挽娇嗔瞪去一眼,他立刻收敛所有笑容,拼命憋住笑意。 夫妻两人琴瑟和谐,玩游戏互动,明眼人都不会找茬般打扰他们。可偏有一人,嫉妒到两眼瞪到发红,端起酒杯,万分突兀地朝傅谨修走去。 “傅总,祝贵司来年踏上新旅程,收获新成功,斩获新台阶,继续带领我们鸿运当头。”叶宛温婉浅笑,似揣着善意,举杯敬酒。 傅谨修与南挽浅呷了一口,算是礼貌回应对方。 叶宛却没有走,阴毒目光在南挽身上一闪而过,装出温雅良善启唇,“听闻你近期在筹备国风展,国风热潮在三年内的确在国际舞台上独领风骚,但不是什么人随便都能获得认可。” 南挽安静聆听对方内涵,浅笑不语。 叶宛上下打量一番南挽,极其嫌弃南挽今日土里土气的打扮,仿佛大乡里出城,与富丽堂皇的现场处处违和。 傅谨修敏锐察觉叶宛鄙夷的神色,俊脸突然阴冷,薄唇微动。他身边一只柔弱无骨地小手迅捷摁住他的手背,无声暗示。 他无奈保持沉默。 叶宛误以为傅谨修实则不在意外人羞辱南挽,便胆大妄为地口吐芬芳。 “设计师最忌讳模仿过度,抄袭他人创意。所以我一向要求自己和公司的服装设计师,严格把控原创,要给粉丝与消费者最真诚的作品。你可别到时做不出展览被人笑话,就胡乱找同行撒气。” 一番话下,似影射南挽以往道德作风有问题,自己不如意,便栽赃他人。 面对一位徒有虚名,所有公布的作品皆是挂名的设计师,南挽轻笑,没有半分轻蔑,只有对叶宛不懂装懂的好笑。 “尊重原创,绝不抄袭是我们所有设计师的原则,我同样以此来警戒自己。叶小姐如此关心我的国风展,我届时一定专门为你留一张入场券,邀请你亲自鉴赏。不过……” 南挽故作停顿,看到叶宛高傲扭头,红唇扬起。 “叶小姐有空关心外人的工作,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才能严格把控旗下服装产品质量,诚信做生意。用垃圾棉絮来充当上等羽绒,还有使用禁品染色料,广告却宣传原生态,全传统手工。” 南挽小手挡在唇际前,笑得意味深长。 霎时,叶宛脸色发白,被怼到哑口无言。 叶家刚刚压下旗下服装品牌质量问题热搜,叶宛因此才得以出门参加年会。南挽一针就扎中叶宛痛穴,让她恐慌不敢随意答话。 傅谨修冷眼看了一眼叶宛,低头则一脸宠溺地注视南挽,“你们国风展一票难求,你总关爱外人,别忘记给我这个忠诚粉丝留一张门票。” 一语双关,刺激到叶宛神色难堪,幽怨地瞟向傅谨修。 “叶小姐这般看我是何意?我印象中不曾欠你们叶家任何东西,如果要扯这些年的恩典,倒是你们还欠我人情。”傅谨修故意曲解,让叶宛无地自容。 “谨修,你明知我……”叶宛委屈咬唇,两眼红肿似要哭出来。 “我与你还没熟悉到能直呼对方名字,请你注意身份,纠正用词。”傅谨修眉宇疏冷,没耐心在看叶宛演苦情戏,佯装他们似有什么理不清的特殊关系。 说完,傅谨修搂住南挽,将傅氏重要的人物向她介绍。 叶宛被冷落在原地,两手紧攥尘拳头,柔弱神态一扫而光,满脸阴鸷。 傅谨修,你不识好歹! 南挽忽感浑身一股恶寒,莫名打寒颤,下意识回头看向叶宛,便对上她那双毒蛇要撕咬人的眼神。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帮我吹嘛 秀眉蹙起,南挽有股不好预感。 “不用怕,有我在。即便她自不量力动手,我也会及时铲除。”傅谨修抱紧南挽,低声给予承诺。 南挽安心。 夜色渐深,宾客在欢乐中陆续退场。 车上,南挽靠在傅谨修怀中浅眠,车疾速却平稳地驶回傅宅。 “到家了。”傅谨修不舍唤醒南挽,但在车内过夜不是一个好选择。 南挽揉着惺忪睡眼,缓缓睁开双眸。皎洁月光恰巧从半开的车窗溜入,落在傅谨修俊脸上,似为他镀上一层神圣金辉。 一刹间,南挽似以为自己在梦境,情不自禁地挺起上半身,虔诚亲吻眼前人。 傅谨修面色不变,似无动于衷,实则内心欢乐不已。 下一秒,南挽清醒了几分,迟钝地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娇羞要逃离下车。 傅谨修快速伸手,逮住她,将她重新拽入自己怀抱,低头啃咬她的唇瓣。许久,一吻终,南挽浑身虚软无力,气喘吁吁地趴在傅谨修宽阔肩头,任由对方将她抱上楼。 一回到两人卧室,南挽立刻抱着浴衣抢先躲入浴室。 在温热水温下,南挽两手捂灼热的脸蛋,脑海却不停浮现方才车上暧昧旖旎的一幕。 前一世,她和傅言在一起时,即便是情到浓时,她都未曾主动,甚至时常打退堂鼓。她不知晓为什么现在总会在傅谨修面前出糗…… 他该会认为她是色女了吧? 南挽苦恼抱头,两条藕臂猛然拍向水面,喃喃自语提醒自己,“南挽,以后切记要注意言行举止,要优雅得体,不能再冒冒失失!傅谨修的太太可不是这个模样的!” 此刻,南挽犹不知,傅谨修爱她每一个面,他希望她在自己面前毫无拘束地开怀大笑,没有丝毫顾忌地展示自己真性情。 随后,南挽踌躇迈出浴室,发现傅谨修不在卧室,瞬间松口气。 下一刻,她心中又莫名涌起一股失落。 落座化妆椅上,桌面手机亮起新消失提示光,南挽划开手机,接收伊娜发来的国风展览详细资料。 【此行将会邀请国际上众多同行,我特意邀请了一位青年才俊设计师,他与你同样年轻,是我同样欣赏的后辈。希望你们沟通愉快,在工作上碰撞激发出一鸣惊人的创意。】 南挽熟悉伊娜为人,虽不是高傲,但同行不是轻易能得到她的青睐。 现在伊娜特意为她推荐一名同行,南挽不由猜想对方是何方神圣,又有哪项惊人天赋?思索着,她万分好奇,迫不及待要会晤这位同僚。 南挽指尖在屏幕滑动,回复伊娜消息。 正好,傅谨修穿着浴袍推门而入,头上的碎发已经吹干,蓬松清爽,让他整个人卸下冷漠严肃,看起来平易近人。 南挽放下手机,故意朝傅谨修撒娇,递去吹风机,“自己吹头发好累,你帮我吹嘛。” 傅谨修颔首,大步走近,大手轻巧拿过吹风机,手法娴熟开始拨开南挽头发,边在手心试探吹风机的热度与风量才吹向南挽的发丝。 南挽两手撑在桌面,托着下巴,享受高级服务,双眸舒服得眯起。 搁在桌面的手机屏幕正亮着,傅谨修余光微动,便清楚看到南挽的各种信息,还有常沟通的人。 而他的信息框被置首。 薄唇愉快勾起,傅谨修双手更加轻揉。南挽察觉对方心情莫名高扬,却没有意识到原因,同样高兴地哼着钢琴曲。 手机突然闪烁一下,弹出一条信息。 傅谨修留意到南挽给对方的备注是“垃圾人”,好奇再度看去几眼,清楚看到信息内容。 【我的心肝宝贝,请原谅我往日的善良。对那些死缠烂打的女人,我该狠心打骂劝退她们。我从来不愿意看到你落泪,或生气,因为这会导致你身体变得糟糕,可我却犯了弥天错误……】 南挽后知后觉发现手机屏幕一直亮起,低头时便看到傅言的信息,不屑冷嗤,却忘记背后还站着傅谨修。 没有立刻收到南挽的回复,傅言开始编写小作文来讨好,企图得到南挽的原谅,继续为他而用。 【我爱你到海枯石烂,天地破灭都不会有丝毫变化。今天,你对我不理不睬,我的心都碎了,疼到想要骨肉撕裂,我无法忍受这种失去你的痛苦,求求你,不要不爱我。】 南挽忍住呕吐欲望,无语翻白眼。 她不由猜测傅言极有可能为了泡妞,特意研究琼瑶剧。 【我错了,但请你给我一个改过机会,我发誓绝不会让你再掉一颗眼泪,再一次心痛。我的宝贝,我会一直等待你的回复,期待你的邀约。】 傅言扫过信息,目色复杂看了一眼南挽后,瞬间相信南挽的话。 她的确不爱傅言了。 咳咳。 看到某个小可爱在发呆,傅谨修轻咳提醒。 南挽神色大变,才意识到这些不是傅谨修能看的,赶紧两手摁住手机屏幕。 接着,她不动声色回头,仔细观察傅谨修,发现对方认真在给她吹头发,似丝毫没有留意到她这边动静。 “你脑后头发比较浓密,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吹完。”傅谨修视线微动,对上南挽的探究,低声道。 南挽两手摆动,忽而记得手机屏幕正亮着,又立刻关闭屏幕。 她挤出一抹笑容,“没关系,我不着急。” 看到傅谨修一直站着,南挽自觉愧疚,连忙起身搬来一张凳子。傅谨修倒也没客气,挨着她落座,继续手上工作。 南挽慢慢收回目光,认为傅谨修没有看到她的信息,还有她给傅言的备注名称。 旁侧,一双黑眸不动声色将南挽所有神态敛入眼底,傅谨修面不改色,实则内容笑爆。 是害怕他生气她与傅言还有联系,还是担心一个“垃圾人”会破坏她的人设? 不管是哪一种,傅谨修好笑之余,有些讶异。 连信息都不愿意回,这是她不爱一人的表现吧。 当晚,傅谨修如常抱着南挽入睡,始终没有再提此事,南挽则逐渐忘却,更不会给傅言这个垃圾任何回应。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别哭,我会心痛 翌日,南挽在家整理行李,准备前往机场,赶去国风展览会场。 她回头,便看到本该早已到公司的傅谨修,现还坐在小客厅看财经公报,俨然是等她。 南挽心头一股暖流划过,却更加依依不舍。 “我收拾好了。”南挽拉着果红色的行李箱,缓缓迈到傅谨修面前。 傅谨修利索合上公报,大手自然接过行李箱,便面无表情地往楼下走。南挽心情忐忑地跟在他后头,美眸一瞬不瞬偷瞄傅谨修的表情,发现那张俊脸始终冷峻淡漠。 难道他昨晚看到傅言给她发来的信息,认为她私下与傅言依旧有来往,所以生气了? 可他昨晚明明还是抱着她,神态也没有太大变化啊…… 去往机场的路上,南挽多次想寻找话题,调和过于安静的气氛,但傅谨修始终在忙碌公事,让她没法找机会开口。 宏大机场人们络绎不绝,他们或赶时间地加速脚步,或慢腾腾悠闲推着行李往外走,或在室内餐厅享受美食,各色各样,一个小小的地方仿佛是这座城市的缩影。 傅谨修将行李放在传送带上,替南挽办理好登记手续,便转身要走。 南挽连忙堵住他,满眼不舍地瞅着对方,随后鼓起勇气,张开双臂去拥抱他,“谨修,我不想离开你,一分一秒都嫌太长时间了。” “选择已定,临时要改,并不理智。”傅谨修两手揣入裤袋,没有像以往揽住南挽,对她的贴贴有所回应。 南挽敏锐察觉傅谨修的抗拒,惴惴不安抬头。 心一横,她小脸羞红,踮起脚尖去亲傅谨修。后者没有动,俊脸依然暗沉,无动于衷。 “谨修,你在生气?”南挽满心失落,美眸不禁涌现丝缕泪水,强忍哽咽,小心翼翼问。 傅谨修眼帘微垂,一双深邃黑眸藏着无限寒霜注视南挽,令她莫名打寒颤,心更是不可遏制地抽痛。 他们共同努力这么长时间,两人关系难得融合,像一对恋爱中的男女,现在因那个垃圾,所以一切又要打回原形了? 与此同时,机场广播提醒乘客登机。 “抓紧时间进去,以免耽误工作。”傅谨修薄唇发出凉凉嗓音,黑色瞳仁冷漠地转向登机口。 南挽抿唇,所有的热情被傅谨修的冷淡所吹散。 随后,南挽灰心丧气进入检票口。 排队时,她期期艾艾回头,蓦然发现傅谨修已不见人影了。 美眸中的期待顷刻灰暗,南挽愣在原地,恍惚间感到周围行人匆忙经过,似焦灼地奔向属于他们的家或爱人,而她踽踽独行至今,发现什么都没有。 “夫人,您所乘坐的c919即将结束检票,请问你是临时改变主意,需要改签吗?”工作人员看到南挽踌躇地杵在原地,扫过她手中的机票,礼貌询问。 南挽回神,盯着手中的票,继而递过去,“请帮我检票吧。” 不管生活如何一塌糊涂,她承诺伊娜的国风展不会因此而有所改变。 随后,南挽按照流程等机,在头等舱找到自己的座位。 环顾四周,南挽看到只有靠窗边冒出一个漆黑的发顶,与以前座无虚席全然不同。 但她并不关心外人,抽出毛毯准备躺下,彻底放空自己,让自己不再被那种揪心的情绪所控制。 靠在柔软的座椅上,南挽准备伸手去拉上帘子,忽而发现隔着走道的座位上,有一个乘客与傅谨修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南挽惊讶坐起,不敢置信地揉着眼睛,视线继续往下打量对方的衣物,手上的婚戒,还有她昨晚为傅谨修选好的扣绣与胸针。 意识逐渐清明,南挽激动蹦起。 傅谨修连忙起身,伸手握住南挽的双臂,避免对方脑袋差一点就撞到上方。 “看到我这么高兴吗?谁还记得今天上午是哪个人拉着脸,在车上也不愿意和我说半个字?”傅谨修抱着南挽躺在睡椅上,夹裹碎冰的磁性嗓音让人自愿沉溺其中。 南挽冷哼,胆大地伸手去揪傅谨修的脸,娇嗔反驳。 “你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对我爱理不睬,我心里难受,还要装出笑脸。你不体谅我,不哄我,还一个劲损我。傅谨修,我生气了。” 南挽越说越委屈,把方才一肚子怨气全部发泄出来,两眼红彤彤地瞅向傅谨修。 纤长羽睫如蝴蝶翅膀轻轻抖动,成串的泪珠顷刻无声滑落,偏偏南挽倔强地睁大双眸,看起来更加惹人怜惜,恨不得将世界最好的一切捧到她面前,讨她欢心。 “别哭,我会心痛。”傅谨修眸地闪过懊悔,后悔故意冷落南挽,导致她受伤难过。 他粗粝的指腹拂过南挽的眼角,没一会儿便将南挽柔嫩肌肤擦得一片通红。 见状,傅谨修神色易见的慌张,连忙抬起手,懊丧道歉,“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力道,把你弄疼了。” 瞧着向来威严倨傲的男人,现在她面前竟然垂头认错,宛若一只耷拉着脑袋的小灰兔,南挽被逗乐,不由自主地伏在傅谨修胸膛上,开怀大笑。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整个人是横坐在傅谨修双腿之上,现在大笑时不停抖动,刺激到傅谨修身体温度迅速上升。 傅谨修黑眸倏地加深,幽幽如猛兽看到猎物般死死盯向南挽。 后者犹且不知危险越发靠近,指尖拭去眼角笑哭的泪水,环视周围空无一人,蓦然明白方才所看到的唯一乘客,其实是傅谨修。 联想到傅谨修突然在机场不见人,而整个客舱安静如斯,南挽不禁猜测,“你该不会是包机了?” 傅谨修微不可见点头。 在他眼中,既然南挽舍不得离开他,那他稍微调整行程,随她同行。而他们小两口的私密空间,他岂能容忍有人窥探? “傅谨修,你真是……太调皮了!”闻言,南挽哭笑不得,扬手便要敲打他的胸膛。 傅谨修作势握住她的皓腕,接着拉高她的藕臂,顷刻调换两人的上下姿势,将某个可人儿摁在椅背上。 “挽挽,我除了调皮,还是非常邪恶。”四目相对,傅谨修眼中浓烈欲望喷薄而出,俯身而下。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可别被他蒙骗心眼 两人之间气氛瞬间扩散到机舱各处,冰冷空气被热度融化,凭空似冒出许多粉色泡泡。 两人的距离拉近,呼吸着彼此的气息。 他们已经沉溺在无法抽离的氛围中,所有精神都被眼前人抓住,不愿放手的同时期望在对方身上获取更多…… 在傅谨修强势与温柔交错对待中,南挽的领口被拉开,傅谨修黑眸中倒映南挽可人的模样,心底的火也越烧越旺,愈发把眼前人抱得更紧。 突然,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两人刻意忽略,可对方似有急事,催命般地不断拨打。 南挽无奈,只能压下浑身炙热,抬手推了推傅谨修的胸膛,“可能是伊娜老师有急事找我。” 说完,南挽便要起身去拿被丢到旁边座椅的手袋。 大手蓦然摁住她的手背,南挽仰头,当即对方傅谨修不悦的黑脸。 她视线躲避却不经意往下,触及对方结实性感胸膛,南挽耳廓绯红,恍然间发现自己衣裙几乎被揉成破布,松松垮垮搭在身上,根本无法遮住迸射的春光。 “落地后,再补偿你。”南挽虽然未曾经历,但从傅谨修此刻危险又极力隐忍的神色能看出对方十分难受,柔声承诺。 傅谨修依然不爽。 可手机不断歇响起铃声,傅谨修暗叹口气,实在不愿意让南挽事业被影响,只能被迫松开南挽。 见状,南挽安抚地亲了亲傅谨修侧脸,便飞快抓起肩头滑落的衣裙,快速钻出座椅,俯身去拿起手机。 待她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南挽俏脸阴沉得吓人。 傅谨修察觉不对劲,站在她背后边系上衬衫纽扣,边疑惑问,“遇到头疼问题?” “不是,是染尘遇到难题。关乎她的隐私,我到化妆间接听吧。”南挽面色变了变,不太愿意在傅谨修面前表露什么,立刻调整情绪,勉强挤出笑容回应。 接着,她抓着手机,快步往前迈步。 傅谨修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过于淡漠的神色,每每遇上苏染尘和傅言,她便变得不冷静不淡定?这个小家伙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不过出于信任,他也并没有追问,而是拿出公文,处理公事。 奢华时尚的化妆间,专供头等舱贵宾使用。 南挽看都不看桌面上摆放的各种奢侈名牌化妆品,在苏染尘再次打来时,忍住骂人的冲动接听。 “姐姐,你现在和傅言在一起吗?”苏染尘摁住焦灼心情,沉声严肃问,似南挽已堕落他人陷阱而表露担忧。 这诡异之处,在于苏染尘竟然会将傅言视作洪水猛兽。 南挽敏锐察觉异常地方,假装单纯,柔声回答,“没有啊,我正乘坐飞机去国风展览会场。刚才睡着,没有留意你的来电。傅言怎么了吗?你为什么这般询问?” 得到否定答案,苏染尘紧绷的肌肉顷刻松开,恢复正常状态。 一提到傅言,苏染尘便回想自己在年会上被他各种羞辱,最后连到手的富商都被丢了,当即火冒三丈。 她气冲冲提醒南挽,“傅言是个混蛋,私下各种讨好我,但莫名其妙找人攻击我,还购买水军在网上诽谤我,恶意造谣!你以后可不能对他言听计从,没准你会成为下一个下降头的倒霉鬼!” 原来他们真的闹掰了。 南挽对苏染尘的善意嗤之以鼻,更不屑她所说的每一字,只得出一个大快人心的结论。 “染尘,傅言还是你的初恋,你这般诋毁他,你……”南挽似乎难以启齿,话还没说完,便重重叹息。 她故意作态,让苏染尘误以为她信任傅言。 闻言,苏染尘像是火药桶遇到明火,顷刻爆炸,所有冷静都丢到远方,冲着手机对南挽大声咆哮。 “你可别被他甜言蜜语蒙骗心眼,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我是亲身经历过,看在你是我亲姐份上,我才好心提醒你。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神仙都无法拯救你。” 南挽看苏染尘至今仍然没有戳破她与傅言私下鬼混的关系,猜测他们之间有所裂痕,但苏染尘兴许对傅言还抱有其他期待,并没有将他彻底打入死牢。 如今在她面前暴露傅言某些糟糕的方面,极有可能是想给傅言一个沉痛的教训,或是威胁,让傅言因此知晓苏染尘的重要性。 可南挽不打算让苏染尘如愿。 “染尘,你稍微冷静,听我说。”南挽理智反应与苏染尘所想相悖,对方却不得不压下怒火。 待苏染尘沉默,南挽才继续开口。 “首先,你暗恋暗追傅言,他看在我的面子上没有为难你,你该感谢他。再者,依照傅言给我的解释,你肯定对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惹他生气,他一怒之下在年会上让你丢脸。” 苏染尘气到目瞪口呆,咬牙反问。 “这是傅言亲口所说吗?” “当然,我向来不喜欢猜想。你和傅言对我来说都是重要的人,我也不清楚你们怎么从交好,演变成针锋相对。傅言不愿意告诉真正原因,他是不想让我难过,可你……” 南挽还没说完,苏染尘便迫不及待打断她。 “你傻呀,我和你朝夕相处十多年,你才认识傅言几年,你就毫无质疑地选择相信他?我哪有对他做不好的事,都是他撒谎骗你的!” 当下,苏染尘听了南挽只言片语,不禁幻想出更多令她气到恨恨咬牙的场面和话。 倘若不是还存在利益关系,苏染尘想立刻雇佣杀手,给傅言一个惨痛教训,亦或者让他从此滚到偏远山区,落魄度过余生。 “你们说辞各自不同,我都听懵了。我反正都想你们各自安好,相处融洽。”南挽态度模棱两可,让苏染尘更恨傅言,还有危机四伏。 苏染尘无计可施,为了让南挽站到她的阵营,可怜兮兮道,“姐姐,我是你妹妹。” 南挽表面假装紧张,哄着对方,“哎,你别哭,我只信你,不会再听从傅言任何安排。” 第一百三十四章 等着狗咬狗 南挽借此机会挑拨离间,成功让苏染尘愈发记恨傅言,在电话破口大骂傅言狼心狗肺。 化妆室门口,傅谨修两手捧着一件女士羊毛长披肩,安静如一座岿然大山矗立。 南挽走得着急,他担心南挽一冷一热会脑病,便给她带来披肩,却没料想会听到她与苏染尘的通话内容。 傅谨修不清楚苏染尘与傅言的真正关系,更对他们这些外人毫无兴趣,但他讶异南挽故意推涛作浪,有意导致苏染尘与傅言交恶。 即便不爱,南挽似不像那种斤斤计较要找晦气的人……难道是傅言对南挽做了不可饶怒的事? 傅谨修直觉其中古怪蹊跷。 随后,他没有敲门提醒南挽,而是选择沉默回到座位。 不久后,南挽挂断电话,深呼出口浊气,美眸眯起间透出半明半昧的冷光。 现在两狗互咬脖颈,只要她再火上加油,傅言与苏染尘会闹成哪种境地? 南挽对此怀揣无限期待。 回到休息区,南挽远远便看到傅谨修在开视频会议,识趣地另寻了一个躺椅休息。 飞机在蓝天白云上平缓行驶,留下一道道交错斑斓的痕迹。 直到飞机已降落到底,南挽迷迷糊糊听到机舱内空姐甜美的广播提醒,悠悠睁开双眸。 忽然间,她察觉背后暖融融,比身上盖到的毛毯还要舒服。 疑惑抬头,南挽讶异傅谨修不知何时竟然抱上她。 是他动作过于轻柔,还是她有他在身边过于感到安全与舒适,都毫无察觉呢? 南挽失笑,美眸扫过窗外的机场地表,依依不舍地转身,一双藕臂挂在傅谨修脖颈,撒娇地窝在傅谨修怀中,不愿起身。 “真希望这趟旅程永远都在天上飞,那我们就不用面临分离。” 南挽不是矫情造作的女人,明白傅谨修日理万机,难得挤出时间陪她走一趟,她没道理再耍大小姐脾气要求他继续陪着自己。 “有时候,你可以表露自私,对我说一些过分要求。”傅谨修放下手中电脑,单手搂住南挽的小蛮腰,一眼便看穿南挽的想法,不由暗叹。 倘若换成其他女人,该会在家里便各种撒泼耍赖,强行要求自己男人时刻陪伴。 可南挽总是理智抢占感性,不愿意给他添加一点点麻烦。 略显无奈的低沉嗓音如古老大本钟敲响,悦耳得令人心安。 南挽噗嗤笑出声,勾住傅谨修的双臂更加用力,双腿更是蜷缩贴紧强壮的躯体,仿佛一只眷恋参天大树的树懒。 “那我命令你现在紧紧箍住,要持续五分钟,不能少一秒哦。”南挽故作娇蛮冷哼,仰着下巴道。 傅谨修立刻收紧双臂,稳稳地抱紧南挽。 此刻,两人似生生世世缠绕在一起的藤蔓。 五分钟后,南挽主动离开,转身去整理手袋,实则是掩藏自己眼眶的泪水。 “在我面前,大大方方哭。”傅谨修一把将人捞回自己怀中,指腹拭去南挽眼角泪珠,薄唇忽而浅勾,漫不经心道,“我来当地是有一个剪彩出差,陪你属于顺路。” 南挽自然不信。 傅谨修给她看过月行程表,她清楚对方有一个剪彩安排,但是半月后,俨然傅谨修是为了她提前了出差。 “你竟然把我排到工作后面,我不高兴了。我不需要你,你自行回去吧。”南挽惊喜,表面故作不悦,爬下傅谨修身下后,拎着手袋便要独自离开。 傅谨修被逗乐,低头闷笑几声,便大步追上南挽,自然又霸道地牵住她的手。 “行程都调整,也通知分公司领导,哪能说不去。还有,因为担心你哭鼻子,我特意给你制造这个惊喜,你不开心,那就成了惊吓了。” 傅谨修薄唇贴在南挽耳畔低语,南挽本想继续佯装绷脸,却禁不住内心的喜悦,嘴角高高上扬。 随后,两人出了机场,分公司已派了专车分别接送傅谨修与南挽。 两人不同路,唯有惜惜相别。 带着伊娜亲笔信函,南挽前往国风展览工作室。 在车上,南挽继续查阅该所工作室的人员和运营情况。 从数据显示一切正常,而且在同行内的人才占有率与作品生产率,还有口碑等皆是上乘。 带着希冀,南挽到达国风展览工作室,准备进行接管工作。 玻璃门智能化打开,南挽递交信函后,前台工作人员恭敬地指引南挽到工作室主管办公室。 踩在柔软地毯上,高跟鞋发不出任何声响,给人安宁。 突然,南挽听到两道激烈争吵声。 前台工作人员无奈扶住额头,却看到南挽已转头望向拐角一处的办公室,尴尬解释。 “我们这次合作的主办方太难缠了,就为此次展览,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每一次都有各种无理要求。我们总助理负责与主办方接洽,饶是再好脾气,都被他气到骂人。” “你帮我向主管转告,我稍后再自行找他。”南挽神色微动,朝前台工作人员柔声道,便淡然地走向是非之地。 “我们舞台已完成设计,物料等费用已付,不可能在减少舞台。至于幕后工作用地,我们此次含模特在内的所有工作人员多达五百人,你再砍一般,我们的人就得头等撑两排了!” 总助理拿着场地平面图,气愤对主办方说明。 “模特不能少,那工作人员可以减少呀。一个展览会,后台只需要模特和设计师,其他副助都是能少则少。如此一来,你们也能减少成本,我也能多做一桩生意,双赢,何乐不为?” 主办方嬉皮笑脸反驳,摆明是想继续压缩国风展会场用地,然后一个台子做两桩生意。 他是没有损失,但作为开办展览的工作室则颜面扫地了。 “我们能乐吗?如真听你这么一搞,模特以后还敢和我们合作吗?传出去,行内外都会耻笑我们穷得叮当响,连个场子都冒着穷酸味!” 总助理被气到脸色发白,梗着脖子,差点喘不上一口气。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不由你评定 主办方翻个白眼,吹了吹指甲,低声威胁。 “那b场的工作室都能同意,为什么你家就不行?我看也不是什么不行,就是你们找茬。我这个场子可火热抢手,这事就按照我所提议来办,否则你们另寻宝地,我供不下你们这些大神。” 可国风展览会举办在即,会场布置工作基本到位,况且门票也预售而光。现在再另找会场,显然不是明智选择。 总助理无奈,因为他知晓主办方就是拿捏此点,才敢嚣张要求。 听到这里,南挽算是明白。 她直接推门进入,美眸凌厉地扫向主办方,威仪凛凛道,“既然是你们先毁约,那按照合同,你们需五倍赔偿。另外,我方法务还会起诉你们不守诚信。” 话落,室内两人纷纷看向南挽。 总助理怔怔看向如救世主般降临的南挽,仔细辨认。 主办方则一脸不屑,鄙夷打量南挽后,掀唇攻击,“哪里跳出来的小毛头,公然闯入领导办公室,连最基本的礼仪且不懂,这么不会做人办事,还有脸做什么狗屁设计师。” “我的设计师资格可不是由你这种毫无信用的人评定。”南挽傲然俯视对方,接着朝总助理递手,“我是南挽,伊娜派我来接管国风展览工作室,该项目所有事宜皆属于我管辖范围。” 总助理扶了扶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憨厚地双手握住南挽的手。 “伊娜女士已向我们发过你的照片,我刚才还琢磨,没想到你本人比照片更漂亮。” 南挽浅笑,转身对着主办方,精致小脸立刻阴沉严肃。 “补充一点,像是你们这种出尔反尔的小人,我相信这件事在同行传通后,以后没有人再敢用你们的场地。你守着那一亩三分地,继续抢占其他人便宜吧。” 主办方意识到南挽的身份,本是挤出笑脸相迎,不料南挽不给他丝毫面子,笑容瞬间凝滞,看起来皮笑肉不笑,十分虚伪。 “总助理,麻烦你送客。另外,请把我们和主办方的合同交给我,我亲自与法务交谈,确定起诉。” 南挽收回冷漠视线,不容置喙表明自己的态度。 主办方明白这回提到了铁板,按捺住不爽,笑着周旋,“南小姐初来乍到,不清楚我们公司在当地是行内龙头,你找不到比我们更好的合作商。还要,你们举办时间所剩无几。” “不劳你费心,我在此地认识不少房地产商家,相信他们能及时提供更宽敞,更合适的场地。还有现场设备设施,都是小问题,我能解决,送客吧。” 南挽再次驱赶主办方,坚决的态度让对方吃惊,更是惴惴不安。 毕竟在他眼中,名声能靠人为炒作,但因小失大,往后南挽故意搅合他们生意,让他们走投无路,那便是更大的损失。 南挽理直气壮,总助理颓然一扫,挺直腰板去请主办方离开,“许老板,违约事宜待我们南总拍案决定,会有律师亲自联系你。” 不仅总助理,连围观的设计师都有种扬眉吐气的畅快感,各个不再是讨好看向主办方,而是睥睨不屑。 主办方没想到南挽如此果决,瞬间慌张无措,两手扒着门框不肯走。 他回头看向南挽,低声下气道,“南总,我们合作多年,说断就断,实在太伤感情了。这次是我们考虑不周,咱们合作还是依照合作进行,你看成不?” 总助理立刻喜上眉梢,但接收到南挽的眼神暗示,黑着脸摇头。 “一开始,我们都是按照合同行事,都是你们不断修改。现在,我们不敢相信你了,请走吧。” 见状,主办方彻底没辙,只能一个劲讨好。 “南总,是我们规划有问题。我这回去,就让工作人员把之前要求减少的东西,逐一加上。还有,免费赠送你们派对酒水和鲜花。” 南挽冷着脸,抿唇不语。 主办方一个狠心,小心翼翼瞅向南挽,试探性问,“后台旁边的化妆间和休息室免费给你们使用。” 点到为止,南挽佯装沉思,随后在主办方期待下缓缓颔首。 “我明日会带人到场地查看,希望你所说的,不仅全部都有,还能令我们满意。” “南总,我所承诺,必定履行,你不用担心。我们随时恭候你大驾光临,接受你的检阅。”主办方被南挽怼到没脾气,整个人老老实实,不敢耍花招。 南挽高冷眨了眨眼,算是回应。 接着,主办方灰溜溜夹着公文包离开。 下一刻,办公室内爆发猛烈的欢呼声。南挽这次精彩解题,成功在工作室立下威信。 设计师们包围南挽,一人一语,激动狂欢。 “南总,你太厉害了!你一来,往这里一站,就把我们头疼一个月的大问题给解决了。” “看到那个硕鼠迫不及待逃走,真是大快人心。你都不知道,他每次一来,把公文包往桌面一扔,老大爷地躺在沙发上,还嘚瑟抖腿。而且那张嘴呀,我恨不得拿剪刀咔嚓了。” 最高兴当属总助理。 他走到南挽面前,热情地想拥抱南挽,又敏锐看到她无名指上的婚戒,瞬间记起南挽的身份,连忙缩回手。 可他又觉自己动作过于突兀,手在半空改为挠头。 “南总,难怪伊娜女士要推荐你来接管我们。你一出手,就处理了我们眼前的大难题。往后,料定主办方不敢再欺负我们。” 总助理点明这一点,设计师们纷纷想起南挽是伊娜的关门弟子,神色微变。 主管闻声赶来,挤开人群,讨好地搓着两只手。 “南总的办公室早就安排好了,我带你过去吧。你看看还需要什么,我立刻为你准备。” 南挽扫过主管,余光飞快掠过在场的设计师们,轻巧看出他们各个一改方才的真心喜悦,有意恭维她。 这些,可不是她接管所需要的。 “请你把所有展览会资料拿到我办公室,我们在一小时后开会。”南挽没有接纳他们的献殷勤,理性道。 第一百三十六章 献殷勤? 国风展览工作室的设计师们皆知晓南挽是伊娜正在热捧的徒弟,还有南挽的合法丈夫可是傅氏总裁傅谨修。 传闻中,傅谨修动动手指头,商界风向立刻转更,地动山摇抖三抖,可见其势力涉及的范围有多么大。 设计师们目送南挽进入办公室,便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想方法哄南挽欢心,借其资源与势力来帮助他们打出名声。 于是,南挽正专注查阅相关资料与文件,却不停歇被人打断。 “南总,这是本年季度资产负债和利润表,还有其他各项明细。这些都是财务让我帮忙送过来,方便你尽快熟悉工作室情况。”设计师lucy将文件框放在南挽桌面,却迟迟不走。 南挽无奈搁下手中资料,柔声询问,“你如果有事需要我的帮助,可以直说,我会酌情考虑。” 听到自己意料的话,lucy立刻耷拉着脑袋,十指交错揉捏。 “南总,你没来前,我们工作室各种混乱,我们设计师都要身兼多岗,负责各种非设计工作,所以导致我们设计被迫拖延。” 南挽讶异,她只知晓国风展览会因故提前,但未曾听说负责该项目的工作室内部存在问题。 况且,她方才亲眼瞧见总助理被主办方一力打压,仍然保持良好待客态度。因此,她仅仅认为总助理处理公事的手段欠缺灵活。 难道这其中还存在弯弯绕绕的事端? “我刚到工作室,还不熟悉内部情况。如果你方便,请你坐下,详细告知我。”南挽严肃以待,邀请设计师落座。 lucy喜上眉梢,眼里涌上泪水,似乎感动不已。 南挽递去纸帕,安抚对方,接着安静聆听。 “我们的总经理是业内著名的万金油,但我们设计师属于术业有专攻。他为了节省成本,半年前便让我们兼任行政工作。这次国风展被提前,我们手上还有其他项目,完全无法按时交稿。” 越说,lucy越发委屈,红着眼睛落泪。 “我上月工作突然头晕,脑袋还莫名刺痛,身边亲人提醒我去医院检查,才发现自己严重贫血,身体各项指标都处于亚健康状况。可工作依然要做,我现在等同拿命相博了。” 她精明得没有直说自己需求,而是指出自己无端增加的工作导致自己生活与身体出现严重问题。 南挽能看出,lucy在试探她的态度,若她答应解决此事,那她就成功,若她敷衍带过,lucy本身也不会遭到领导别有想法的对待。 对lucy所说的话,南挽还需查证。 “既然你愿意相信我,那待我稍后与总经理沟通,会尽快替你解决。你是我们的职工,但更是我们不可缺少的人才与团队伙伴,我们有义务给予你舒适办公环境,保障你身心健康。” lucy雀跃,两手紧握南挽的手,不停感激。 随后,她犹豫几秒,慢慢说出自己真正目的,“听闻南总的工作室蒸蒸日上,我今天亲眼看到南总是如何优秀,又重视员工福利。如果有机会,希望我能在南总手下工作。” 南挽浅笑,婉转更换话题。 “我们现在也在共事呢。等国风展览会结束,相信我们还有更多合作机会。关于你手上的非设计工作,我会让总经理进行调整,你今天专注设计工作吧。” lucy感激涕零,拿出一个蓝色饼干盒子,“闲暇时,我偶有进行烹饪。我手艺在私厨界是获得肯定的,希望也能符合你的口味。” “我会用心品尝。”南挽微笑,双手伸出去接。 随后,lucy离开办公室,南挽余光停留在贴有私厨标签的蓝色盒侧,若有所思。 在南挽回到办公室前,她已经得知总经理外出办事,此刻是无法与他直接面谈,了解事情真实情况。 她正思考,办公室再次被敲门。 此次进来的是主管。 他左右手拎着知名品牌店的午餐,朝南挽抬手示意,便直接走到茶几上,一一摆放上菜肴与餐具。 “南总,如果你确定要等全部人员回齐再开会,可能要耽误你午餐时间了。我寻思你的喜好,便擅自做主帮你点菜。若有你不喜的,你告诉我,我会记录好,下次一定不会出现在你餐桌上。” 对方分明献殷勤,南挽一眼看穿,却略有疑惑。 她是伊娜徒弟,但仅是暂时接替国风展览会项目,待事情办成,她便会回去。相比讨好一个随时会走的小领导,南挽认为职员们该认真工作,用作品与成绩来换取应有的福利待遇。 “有劳你费心了。你加我微信,我把午餐费转给你。”南挽缓缓走近茶几,友好地打开手机示意。 主管两手立刻轻挥。 “你初来报到,我们没能举办派对迎接你,还让你立刻投入工作处理公事,我心里早已十分愧疚。这一顿,你再与我客气,那我真要内疚得一个月都睡不着了。” “你说话真风趣,不过工作室没有报销我个人餐费的条项,我更不能浪费同事的钱。”南挽幽默调侃,执著表明态度。 主管见她坚持,唯有将午餐小票递给南挽,接收南挽的转账。 “我们等总经理和其他外出同事,正好给在工作室的员工休息,解决午饭。我还没入群,麻烦你帮我通知下去了。”南挽留意到主管坐在一侧,但面前并没有午餐,便没有拿起餐具。 主管怔愣,随后丝毫不在意摇头。 “他们各有习惯,都是等午休再与同僚订餐。你不用管他们,即便他们午休没空,也会挤出其他时间来解决温饱问题。他们这群人可精明,又难管,最不会吃亏。” 带笑的回答,字里行间泄露主管对员工们的不满。 设计师对领导有意见,上层对基层有诸多怨气,双方真正关系与表面笑脸相迎应是截然相反了。 南挽留意他们的反应,心中对工作室的成员们氛围有了基本了解。 虽主管不在意,南挽依然要求他发送通知。 大厅办公区域瞬间一片欢呼。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分工明确 午休结束,工作室所有成员已集中工作室会议室。 南挽与总经理在会议前对国风展览会项目作了基本沟通,关乎员工关系问题,她计划等会后再约总经理详谈。 参与的设计师逐一提出自己的建议,南挽仔细做好记录,发现他们所说的都可归纳为一点,便是砸钱加速举办展览会。 南挽蹙眉,展览会问题不在资金,而是设计作品能否赶进度,又符合预期效果的完成。 “展会设计师分为两组,如果我要在后天收到你们的设计稿,你们能否高质量完成?”南挽直白说出自己的想法,询问众人。 话落,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回应。 毕竟他们国风展览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是南挽,而且他们设计稿已被退回几次,一直无法让伊娜满意。 且不说三天能否交稿,即便这次按期交上,难道能保证全部一次达标吗? 南挽留心观察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同时注意到领导层都面露难色,显然此事与他们所想相悖。 手中钢笔在虎口旋转一圈,南挽利索将笔压在文件上,在人群中搜找,“伊娜向我推荐了工作室一位年轻天才设计师,他在场吗?如果在场,我希望能聆听到他的想法。” 南挽不知其具体姓名,设计师们相互对视,暗中揣测能被伊娜看上的人究竟是谁? 登时,设计师们窃窃私语,安谧的会议室如同扫地机器人在运转,发出轻微又持久的声响。 几分钟后,南挽发现室内依然在议论纷纷,却无人回应她,眸地闪过一抹深思。 突然,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起来。 在一片低头的设计师中,此人行为尤为突兀,却让人一眼印象深刻。 “找人并不重要,现在考虑准备国风展览会根本不够时间,这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秀场。” 男人看到大家噤声,当即生气同僚甘心做缩头乌龟。想着自己既然已做出头鸟,索性毫无顾虑倒出自己不满。 “我们又不是靠一个国风展览会就能养活自己,其他计划同样重要,也同时进行,我们同等需要对其他客户有所交待。计划相互冲突,请问你有什么高见帮助我们解决难题?” 问题一出,所有设计师纷纷看向南挽,显然这是他们目前最大的困难。 总经理皱眉,低声呵斥男人,“论会场准备的经验,你们在座都比南总丰富。你们不能看南总年轻,便合体欺负她,故意向她施压。况且,这个问题早已提过解决方案了。” “如果你所说的方案有用,那我们现在就不用坐在此处商量。”男人毫不留情,张嘴硬气反驳。 总经理顾虑南挽与伊娜的关系,清楚南挽在行业是一颗新起之星,经验几乎为零,他不想为难南挽。最主要是,他不愿意惹伊娜不快,给伊娜添麻烦,总而表露他领导能力不足之处。 他人听来,皆是以为总经理在护着南挽。 可这一番话落在南挽眼中,她看出总经理不想惹事,还有总经理心中对她的不屑。 恐怕在他们这群人眼中,她南挽就是一个没有经验的空降兵,靠着裙带关系,徒有虚名的设计师与领导。 “既然知道我们在商议,就给我坐下。当着大家面直嚷嚷,你还有形象可言吗?”总经理找不到合理借口,便扯出自己威仪,意图强压男人。 南挽冷哼,倔强站着,两眼盯紧南挽,无声强烈要求她给予一个处理方案。 面对男人直接表达的不满,还有其他设计师掩饰的怀疑,南挽淡然处之。 她将一个电子文档发到项目工作群,仔细解说,“如果你们是担心各个项目时间冲突,我已经做好时间规划表,你们只需要根据对应时间段来完成手头工作。” 众人打开表格,上面清晰标明所有人的分工,还有每一个项目所占用的时间,还有详细的说明。 图文并茂,众人一目了然。 总经理震惊。 他从未将工作室设计师负责的各个项目发给南挽,她从何处拿到如此详细的资料?难不成是开会前那短暂的一小时? 可他听说不少人跑去和她套热乎,大献殷勤…… “对时间安排若有不理解之处,你们可当场提出,我会分析,为你们讲解。”南挽气定神闲扫过在座每一张脸,柔声询问。 设计师们纷纷摇头,心服口服。 而刚才质问南挽的男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张花容月貌的俊脸。 他露齿一笑,便令人仿佛置身在大学校园的篮球场,激动观赏校草挥洒青春汗水,帅气上球。 南挽有一秒钟怔愣,毕竟她着实被男人的外貌所惊艳。 脑海立刻浮现傅谨修,男人的帅气长相马上烟消云散。 在外人眼中,若论长相,兴许男人颜值最高。可在南挽心中,所有男人都比不上傅谨修。 美丽的人或物皆可作为欣赏,提高自己审美观,但不能裁决生活。 “你好,我是楚宿,你要找的人。”男人主动朝南挽伸手,大方介绍自己。 南挽莞尔一笑,友好握手。 在男人起身一刻,她内心隐隐有了猜测。 伊娜看上的人,一定与众人有不同之处。不过南挽更清楚,伊娜引荐楚宿,可不是因他美貌,而是看中他的才华。 同行人对天才都会产生强烈猎奇心,南挽不例外。 此刻,她十分迫切想要了解楚宿,鉴赏他的作品,探究他的天赋是否值得她惊叹不已。 楚宿是伊娜安排协助南挽的国风展览会重要设计师,两人工作所需合作程度非常大。因此在会议结束后,南挽特意留下楚宿,与他就国风展览计划,再仔细交换意见。 南挽以为帅哥架子大,还在琢磨如何开口。 “伊娜评定你是她的接班人,我有观赏你香水设计作品,还有你与服装公司合作的设计品。论风格,你与我十分相似,又有所区别。”楚宿主动挨着南挽落座,笑着打开话题。 南挽暗松口气,同时对楚宿略有改观。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有相同共识 南挽与楚宿年纪相当,且是同行和项目同事,楚宿为人善谈,主动打开话匣子,两人便围绕国风设计展览设计图讨论。 “八年前,一位东方的设计师将自己理念带到西方,从他在巴黎开举办第一场属东方元素的时装秀,国际便开始关注国风艺术。在西方人眼中,我们东方艺术代表是神秘与前卫。” 楚宿大手捻了捻木头外包的画笔,在设计草稿上几处圈了圈。 “他们认知中所有理念都源于不理解,不深入探索过我们东方艺术文化,所以他们把我们贴上诡异恐怖与荒诞的标签。实则,我们设计最大特点是用料柔软与舒适,不内卷,不挑剔身材。” 突然,他微顿,带笑的眉眼看向南挽,对她从一而终的沉默产生怀疑。 因为他每次畅谈设计理念,分享自己设计灵感,聆听对象大致可分为两种。一是急措打断他,给予颜面或利益上的肯定,或否定。 二则是安静如斯,可他一旦继续往下说,恍然发现对方压根没听懂,对牛弹琴一般。他质疑南挽就是属于第二种人。 “你是总设计师,我大谈特谈,喧宾夺主了。南总,你有何高见?”楚宿星星眼中笑意更深,与会议上火焰高涨质问她的人截然不同,展露无比的尊敬。 南挽深谙,楚宿在试探她。 若他发现他们不是在设计上无法共感,依照他独特个性,大抵会立刻翻脸,往后都不与她做任何真诚沟通。 “如你所说,我们在设计区域上有相同的共识。”南挽丝毫不介意。 她盯着楚宿所圈出的几处,笑着反问。 “近几年来的国风艺术展层出不穷,越来越多潮人追崇与发扬国之艺术,我们此次要与众不同,让我们设计得以运用在国民生活中。针对该点,我们设计该怎么出彩亮眼?” 闻言,楚宿双眸质疑与碎冰消退,他兴奋地点头,当即从随身携带的编织袋中掏出一沓设计稿。 “要做就要一鸣惊人,不是盲目跟风炒大蒜。这些都是我根据国风艺术主题所设计的展览品,用料还在挑选。” 南挽快速翻阅楚宿的设计稿,惊叹不已,更加肯定伊娜的眼光。 “纺纱用料对人类生存环境造成严重污染,我建议这个地区图的展览品可采用废弃碎线头,更容易让大家了解我们所表达的设计理念,从生活点滴关注环保。” 南挽说完,继续指着下一张动物形状的手袋。 “可以看出你对这份作品已拍案,我就不多说,只温馨提醒,注意规避抄袭问题。” 听到敏锐两字,楚宿俊脸顷刻阴沉,明显愤怒,认为南挽在羞辱他。 南挽浅笑,抬手拍了拍楚宿的肩膀,转瞬缩回手,柔声解释。 “我前不久曾遭遇诬蔑抄袭风波,所以对业内不明的灰色区域较为敏感。你也清楚,几乎每个展览会,或任一服装品牌皆有一款动物形状的皮包或手袋。” 南挽只说了一半,楚宿便领悟,认同点头,在此张设计稿上做出标记,以提醒自己做出修改。 南挽欣慰,这边是与聪明人谈话的便利。 接着,两人继续畅谈设计稿,高效率交换了各自的设计思路,完成设计稿图初步筛选工作。往后,他们马上可以制作样本,进而拍案。 楚宿发觉南挽的阅历成熟性超乎她的年龄,新颖创作不断喷发,同时留意到他们常忽略的细节。 不知不觉,楚宿愈发忘记南挽已婚身份,迫切想要更多的了解对方。 “我属于中途转行,年少时按照父母要求在国外学习金融管理,可实在抵不过对设计的热爱,偷偷退学,去艺术大都市求学。起初不顺利,成为一位美术生,每天与泥土和颜料为伴。” 南挽恍然大悟,难怪她总觉得楚宿设计中的艺术功底颇为扎实,比专业设计师更讲究设计品的美感,苛刻要求自己作品实用与优美同存。 “所有设计师从业根源于热爱两字,我因家庭缘故,自小较多接触奢侈品。而后发现十分沉醉各种气味,逐渐发展到至今,我为能从事所喜爱的行业,深感荣幸。” 楚宿眼中星星亮光更甚,忽而叹气。 “真是遗憾!如果我当初没有出国留学,没准在国内便会遇到你。那时,我们可能成为同班同学,会更早开始我们所挚爱的设计,创建我们的品牌。” 南挽被楚宿所描绘美好所吸引,温婉一笑。 “我们现在认识也不晚。我们还很年轻,还有许多时间来逐一实现我们的愿景,独自让自己的品牌在国际市场站稳脚跟,让全世界人家中至少有我们品牌下的一件设计品。” “是啊,我们将会成为代表东方设计名师,在历史上留下美名。”楚宿激动点头,搁在桌面的大手指骨微动,不动声色挨近南挽的小手,欲要握住。 南挽微笑,在对方凑近瞬间,飞快闪避,自然地假装整理桌面设计稿。 “既然我们已经谈定,那便回到各自岗位,加快时间完成国风设计展的剩余工作。伊娜特别看重你,如果你在工作上需要人手,随时向我申请,我保证及时满足你的需求。” 南挽理智说着结束词。 楚宿喜欢南挽的直爽,主动邀请,“难得遇到一位知己,不知我能否有荣幸申请占用你今晚晚餐时间,继续我们的设计话题?” “关乎工作,尽量放在工作时间解决。”南挽佯装不懂,将文件重新放在桌面,一副继续谈公事的模样。 楚宿捂着额头大笑,专注地望着南挽,笑问,“如果不谈工作,我私下可以约你吗?” 此刻,楚宿清澈大眼中装着两个小小南挽,纯真与大胆暗示,几乎没有哪个女生能逃过这个致命的诱惑。 南挽明白对方的执著,并不打算如他所愿。 在她看来,工作与生活本是两回事,而她本就决心这辈子都要赖着傅谨修,从未想过要换一个老公。 “谢谢,但我晚上没空。”南挽神色清冷,客气拒绝。 第一百三十九章 想你 南挽说完,便揣着文件迈出会议室。 背后,楚宿一脸讶异地坐着,迟缓回神后,不由捂着俊脸开怀大笑,星眸中绽放势在必得的碎芒。 他,许久没遇到这般有趣的女人了! 午后,南挽正准备约总经理询问员工内部问题。 她一打开门,却凑巧与楚宿碰上。 南挽下意识往后退开两步,与楚宿保持距离。 楚宿咧嘴一笑,似不在意对方的小动作,激动万分向南挽抛出自己的新设想。 “南总,我刚从朋友处得知他有m .a遗作手稿。他是将我们国风推向国际的第一人,我想在这艺术展览会最后的环节向他致敬。我朋友是他的死忠粉,只愿借给我们看。” 南挽惊喜。 因为她亦是这位大师的粉丝,十分荣幸能亲眼见到他的最后作品。而且,她对楚宿的想法感兴趣。 “那我们邀请你朋友来公司,或者他喜欢到什么地方洽谈,我们都能如她所愿。”南挽马上拍案决定,准备盛情邀请对方。 楚宿帅气打响指,“不用麻烦,我已经约他到咖啡店,你现在随时过去即可。” 对于国风展览工作,南挽是全身心投入,当然没有任何疑问。 况且有第三人在,她相信楚宿不会公私不分。 随后,南挽由楚宿带领到当地有名的一家咖啡厅。 满满国风元素的装潢,每一个包厢与卡座都是一座城市魅力缩影,南挽眼前一亮,好奇观赏四周。 包厢内,楚宿将一块木牌递给南挽,“这间店没有菜单,你想要的,只要写在木牌上,他们都能制作出来,而且包你满意。” 南挽首次见到这种运营方式,执起桌面毛笔沾了沾砚台墨汁,写下自己所想品尝的饮品与甜品。 待她停笔,南挽发现楚宿在木牌上只画了几个图纹,“你和店家是有暗号吗?” 楚宿朝南挽翘起拇指,更加坚信自己要拿下南挽这个满身宝藏的小精灵。 同时,以他优越的资本,他自信满满一定能把美人成功收入名下。 “我与店家认识在一家烧烤店,因老城区改建,他被迫停止店铺运营。后来,我发现他对咖啡与烘焙极具天赋,便建议他改行,并投资他首期资金。没想到,他比我预想更加励志,自己还攻克难关,从不会26个字母到现在满口流畅英语,还荣获mba毕业。” 南挽认真聆听店家发家致富的故事,发现楚宿为人虽年轻,接触的人与事却如同一位半百企业家,身上带着许多神秘,令人情不自禁想要探索他人生中的奥秘。 这种念头在南挽脑海一闪而过,她便冷静打消此种窥探他人生活的无礼想法。 “你朋友快到了吗?我们要到门口迎接他吗?”南挽将话题扯回公事,扭头靠着窗户往下寻人,视线在人群与车流中穿梭。 “环内路常规塞车,估计还要半小时。上个月邻国大师来我们当地开展,人头攒动,南总有光临吗?你平日爱去参观哪位大师的艺术展?”楚宿熟稔提及生活爱好,似普通聊天询问。 南挽摇头,美眸清冷,嘴角仅噙着一抹符合礼仪标准的笑容。 “工作繁忙,近期鲜少有机会参观。关于最后的致敬环节,你有初步思路吗?待我们完善事项不少,如有场地设计需要,我们就尽快确定,交给主办方处理。” 楚宿眼底闪过一抹懊恼,却无法不回答南挽所提的工作。 “我希望现场能用全息影技术还原大师本人,给予在场观众视觉体验。舞台的小方块则采用大师设计风格中的几何简性呈现,屏幕上最后投影的语录,与我们展览会理念一致。” 楚宿清了清嗓子,用纯正外国语,模仿大师当年被采访时所说的一句话。 “艺术不代表感性,设计并非只有理性,两者同为一家。我不是艺术家,也不是纯粹的设计师,而是一名艺术设计师。” 艺术与设计在现代虽常被人连在一起,但在业界,两个行业常态是水火不容,相互鄙视,自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国风艺术展特别之处,在于将两者融合,多元展示,让世人更容易理解,更贴近他们的生活。 这也是伊娜的理念,同时,她认为所有艺术设计源于人类各个时期的进化与生活,所以只有设计出符合人们使用,被人们容易解读的作品,才是真正将艺术设计返璞归真。 南挽赞同,干练提出要求。 “如果想要突出这点,我们展览的作品要彻底融合两者。另外,我们在样品选料还需多样化,展示方式多元化,目的在于尽可能折射当代生存问题。” 说着话,南挽留意到存放餐具的木盒壁的图案有一颗红心。 她神色不变地用手机微微对准木盒,同时将手不动声色挪到木盒旁边,轻轻翘起食指,接着拍摄。 楚宿以为南挽要拿餐具,绅士地抢先一步,将餐具等逐一摆放在南挽面前。 “谢谢,时间大概有半小时了,你到门口接贵宾吧。我看楼下停车场似乎没有位置,看来周围几家店铺都火爆了,你正好提前帮他找好停车位。”南挽公事公办道。 楚宿没法拒绝,毕竟他用了公事才将南挽引出来,拥有短暂的私下独处时间。 “那你在包厢等我。有任何事,拨打我电话。”楚宿扬起手机屏幕,他已将私人号码发到南挽微信。 南挽面无改色点头,两手捧着手机,似在查看工作,回复消息。 实则…… 她将方才带心的照片发给傅谨修,并发了两字【想你】。 楚宿看她毫无反应,像踢到铁板,略有泄气,低头往外走。 与此同时,傅谨修在分公司开会。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内,众人大气不敢重喘,各个如鸵鸟睡觉垂头,似恨不得把脑袋扎入泥土中。 “没有人能解释清楚吗?”傅谨修坐在首位,冷脸问。 正好,他看到南挽发来的信息,忍不住想到她此刻撒娇卖萌的表情,嘴角用力抿紧,才忍住笑意。 第一百四十章 你打动我的心 众人噤若寒蝉,室内鸦雀无声,人人头顶的乌云似在雷鸣电闪,顷刻下起倾盆大雨。 傅谨修面覆寒霜,搁在桌面的指骨微动,余光扫了一眼宋简。 后者立刻会意,恭敬站起,从记录员的座位走到傅谨修身边。一路上,他察觉到其他人的目光随自己移动,显然意图从他这个助理的行为举止揣测傅谨修的态度。 对于分公司混乱的状态,宋简比傅谨修早到一步,当场差点气到暴走。眼下,他也十分期待傅谨修用惯来的铁血手腕狠狠惩治这般无法无天的无赖。 “傅总。”宋简微弯腰,神色严肃地等待傅谨修下达指令。 然而下一刻…… 宋简看到傅谨修“唰唰”几下在白纸上写下的要求,眼角忍不住抽搐。 【给你一分钟时间到室外拍摄一张含有爱心的照片,适用于情侣。】 随后,宋简强忍住内心的吐槽,表面装出一副得到傅谨修口令,腰身挺拔地往外走。满足老板的要求后,宋简在时间前回到会议室。 避免他人看出破绽,有损傅谨修威严而不容侵犯的神圣领导者形象,宋简特意捧着一沓资料。 待宋简落座,在座的分公司中高层领导各个强装冷静,双双眼睛却不断偷瞄傅谨修面前堆有些泛黄的资料。 正巧,资料的高度完美遮挡住傅谨修的双手。 此刻,他学着南挽同样的方式发送照片,并附上文字。 【你打动我的心。】 宋简在傅谨修左下手侧,不经意抬头,便瞄到傅谨修手机聊天框的话,牙齿用力要紧,才勉强忍住一股恋爱炫耀的酸臭味。 “公司运营出现问题,没有人及时向总部汇报或请求支援,充分说明你们有能力解决。可这堆烂摊子,你们究竟花费多少资料制造?”傅谨修凌厉目光掠过在座每一人,沉声再问。 同一时间,南挽收到傅谨修的回复,瞬间笑喷。 她单手托着雪腮,脑海幻想出傅谨修此时此刻的神色,甜蜜在胸口发酵,疾速蔓延全身。 “平日冷冰冰的硬石头,嘴巴似断嘴的葫芦,每次说话皆是惜字如金,没想到他还会说土味情话。狡猾的家伙,什么时候瞒着我偷偷学呢?” 南挽娇嗔念叨,美眸飞快扫过室内,视线落在眼前苦涩的咖啡。 她捏着金色搪瓷勺搅拌,在图片上附上文字。 【我明明只加了半勺奶糖,咖啡却甜到齁鼻。你知道为什么吗?】 傅谨修眼底荡漾宠溺笑意,一边黑脸对着下属,十指不停在翻打。 【因为我是你专属的奶糖,你想我一秒,便增加十分甜度。】 看到此处,宋简万分想戳瞎自己的眼睛,让自己不用再被狗粮刺痛双目,被迫吃到噎住。 然而,南挽与傅谨修沉浸在两人的情侣小游戏中,无法自拔。 很快,楚宿腋下夹着一个牛皮袋,推门而入。 南挽马上收敛所有笑容,冷清中夹裹着疏离,又不失基本礼仪而对。 “我朋友临时有急事离开,把大师的手稿留给我们。”楚宿将牛皮袋慎重地放在桌面,便一把靠在椅背上,单手端起咖啡,一饮而尽,最后豪爽搁在底座托盘上,朝南挽吐槽。 “停车场内外塞住,完全无法疏通。天黑瞎火,我绕着停车场跑了两圈才找到他,累死老子了。早知就不约在咖啡厅,直接电话轰炸他,逼他到工作室商谈。” 说着,楚宿随性解开欧式衬衫上的几颗纽扣,露出大片精硕的胸膛。 南挽转开视线,抽出牛皮袋中的设计稿,两手捧着来欣赏,“大师一生没有收徒,技艺与风格后继无人,是我们设计界的最大损失。” 轻微感慨后,南挽没有任由楚宿拖延时间来扯东扯西,直接切入国风展览会主题。 “作为最后环节,是致敬,更是烘托我们的作品压轴。我们所邀请的贵宾与粉丝,都属于持续关注时尚界的灵敏人士,光靠科技炫酷,恐怕难以惊人出圈。” 难得能借用大师亲笔设计作品,南挽不想浪费此次可贵机会。 楚宿颔首,发表自己见解,“我们都想到一块儿了。其实我们还可以为大师设计一件作品,与我们展览会主题息息相关,相互呼应。可我们时间有限,如果要做,就是增加大家负担。” 任何一个打工族都不愿意无限加班。 楚宿热爱设计,才投身在这个行业,但不代表所有设计师与他如出一辙,会毫无怨言地为了呈现最好的作品而持续加班加点。 南挽理解。 “这个问题需我们两人解决,其他同事只需专注处理分派到他们手上的任务。现在,我们只要赢过时间,便能呈现异常无与伦比,一定会达到我们预期的国风艺术展览。” 南挽边说着,脑海已经描绘出一幅蓝图。 小手轻拍在桌面,南挽目光坚定,低声道,“楚宿,我们只给对方一天时间完成这个穿插小任务。明天,我们各自拿出创作作品到公司评选,你能做到吗?” 楚宿帅气打响指,自信满满,一口答应。 “绝无问题,包你满意。” 南挽勾唇,以咖啡为酒,呷一口示敬意。 楚宿以为两人谈完公事,瞳仁一转,身体忽然往前倾,脑袋差一点被触碰到南挽的额头。后者敏锐地不着痕迹避开,低头回复傅谨修的消息。 “在忙你工作室的事吗?你工作室人才济济,你离开几天就不用再费心。工作之余,我带你游逛这座古朴与潮流并存的魔都。话说,你下班后都喜欢做哪些放松的娱乐?” “和寻常人一样。”南挽言简意赅回应,隐约表露傅谨修的风格。 话落一刻,南挽正好发出一则信息。 【今晚几点下班?我好久没去小吃店,五脏六腑都不开心了,不如我们去当地最有名的美食街?】 楚宿话题当即被终结。 他不死心,俊脸绽放魅力笑容,“我们年龄相当,喊你南总太生分,叫姐又故意显你老,我就直呼你,挽挽?” 第一百四十一章 送你回家 南挽缄默,神色难辨地看了楚宿一眼。 “时间不早,如果你没有其他公事,可自行下班。” 撂下一句话,南挽便掏出现金压在咖啡杯座下,利落转身。 楚宿尴尬,他没想到南挽会直接规避这个问题,用行动拒绝他靠近。 眼见南挽已迈出猛,楚宿一咬牙,不甘心追上。 “你住在哪里?一人在异地回家多么危险,我送你回去吧。我虽不是本地人,但在当地居住多年,没有我不知道的小巷和任何事情,我顺便还能帮你检查酒店有没被安装微型监控设施。” 楚宿心想年轻女生在生活中较为胆小,最恐惧被人偷拍,南挽一定无法回绝。 他所想到,南挽也猜到。 作为要继续合作的同事,南挽不想因一些没必要的暧昧影响共事。但关乎原则问题,她一定不退让。 “像你这般高贵的司机,分薪难估,我能免费享用,十分荣幸。”南挽自我调侃,调和氛围。 楚宿心花怒放,认为自己已成功一半。 稍后送南挽回酒店,他自有办法让南挽主动邀请自己上门。 路上,车内流响着欧美潮流的摇滚乐,楚宿肢体随音乐而小弧度律动,嘴里同时跟着节奏轻哼。 副驾驶座上,南挽扭头望向车窗外的美景,出于职业性地饶有兴致地打量路人的服饰与打扮。 楚宿见南挽没吭声,也不曾瞄他,误以为歌曲风格不是南挽所喜爱,大方把自己手机塞到南挽手上。 “音乐与设计一样,有分享,才存在快乐。” 南挽怔愣,淡笑一下,便将楚宿的手机放回原处,“挺好的,我不挑剔。” 又是委婉拒绝,再一次打击楚宿的自信心。 可对南挽,楚宿只有在网络上搜查到的信息。而网络虚假的谣言,与他所感知到南挽的魅力与形象截然不同。 他从不信外面的流言蜚语,只认可亲眼所见的一切。 楚宿不了解南挽,不敢轻易拿出以前哄女孩欢心的那一套套。 傅谨修为方便两人上下班,订酒店时特意选在两所公司的中点,即便楚宿欺南挽不认识绕路行走,此刻也到达酒店了。 “这家酒店服务与星级同等,区别在它装潢设施,给客人一种归家的顶致体验。我有参与该酒店后期装修的设计,兴许我们有缘分,你正好就住在我设计的套房。你住在哪一套?” 面对楚宿佯装不经意的关心问话,南挽美眸微冷。 对一个有妇之夫说这种话,她认为楚宿越界了。 “楚宿,未见你真人,我已经从伊娜口中得知,你可谓是一个真材实料,百世难得的设计天才。奇妙在于上天给你与生俱来的天赋,而你恰巧热爱设计,没有浪费你的本领。” 南挽望向楚宿,疏离神色中夹裹着认可。 “天才在成为流芳百世的名人前,通常爱惜羽毛,注重自己名声,严格管束自己的言行举止。我没有资格评论你,但我希望你不要被一时好奇而误入歧途,毁了未来的一位大师。” 句句言下之意,不要越界雷池,走错一步,他的后面仅有万丈悬崖。 楚宿是聪明人,他懂南挽的暗示。 “如果我更早认识你,你兴许就对我另眼相看,不会着急拒绝我,毕竟你还没有充分了解我本性和为人,现在说……”楚宿自知眼光高,鲜少苦苦追女人,不服气反驳。 南挽果断抬手,制止他继续发表荒唐言论。 她无名指的婚戒在车灯下熠熠发光。 楚宿双眼莫名感到一些刺痛,微微眯起。 “没有如果,我很爱我的丈夫,这辈子到死都不会与他离婚。而我本人,极其满意婚姻生活,并无意愿尝试婚外情游戏。谢谢你送我回来,教我认识这条路。” 南挽冷淡表明自己的态度,暗示楚宿往后都不需要他再送,毕竟她已熟门熟路,用不着带路人。 楚宿不忿气咬牙,但南挽丝毫不给他一丁点余地。 倘若他厚着脸皮激进一步,只会将南挽推到更无法触及的地方。 南挽不在意楚宿,明确自己立场,不会对方一丝误会可能后,便推开车门步入酒店。 待她人影消失在视线内,楚宿盯着自己手机。 如果换成其他女人,在拿到他手机的一刻,不是立刻找借口加他微信,便是偷偷记录他手私人号码,意图事后与他有机会见面。 南挽却嗤之以鼻。 究竟是哪种男人拿下一个独特又迷人,才气俱佳的她? 带着满满不甘心与好奇,楚宿驶车离开。 南挽回到套房,听到室内万籁俱静。她走了一圈,失望发现傅谨修还没回来。 将拖鞋随意踢到地毯上,南挽抱着柔然枕头,两条纤细小腿上下踢拍着床垫,同时向傅谨修发出视频通话邀请。 对方几秒后疾速接听。 看到高清像素下的一张俊脸,南挽被迫听了一天撩妹土话的耳朵瞬间得到洗涤。 她单手捧着脸颊,美眸带笑眯起,主动汇报自己一日趣事。 “我见到伊娜推荐的设计师,他真是罕见天才,灵感随时而至,创作能当场完成。换成我,至少要思考一天呢。人比人,果然容易发现落差,我后天努力,还能追上别人天赋吗?” “总比放弃要胜一筹。”傅谨修将手机放在架上,两手敲打键盘审批文件,认真思索后给出中肯的结论。 南挽噗嗤笑出声,小脸因高兴扫上一层自然胭脂色,红扑扑惹人爱怜,“你也太务实了。还有,国风工作室内部情况比较严重,五年以上年龄的企业出现的常规问题,它基本都囊括。” 提到该方面,南挽忍了一天的叹气,终于肆无顾忌发泄出来。 “也许伊娜清楚这种情况,才安排我提前落地交接。我能力有限,希望能完美替老师解决。一天下来,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不过幸好都能应对呢。” 傅谨修盯着南挽那红唇时而抿起,时而哒哒灵活颤动,引人采撷,却遗憾两人此刻还是隔空对话。 第一百四十二章 蜜里调油 南挽叽叽喳喳分享了自己一天大小事,活跃气氛的同时,她分明在暗示傅谨修也主动告知他所关心的事。 即便傅谨修一天到晚都在办公,还是一板一眼对待工作,可哪怕是枯燥无聊的流程,南挽亦想听一听傅谨修说。 即便她听不懂,或无法给予较好的建议,更没有能力帮他分担烦恼。 此刻,南挽察觉自己十分渴望聆听傅谨修提起他的事。 兴许这边是爱上后,芝麻大的繁琐无聊事也会演变成蜜里调油的小情话。 傅谨修早就听出南挽的言下之意,却故意佯装听不懂,寡言少语纯粹听,并未做任何发表。 直到最后,南挽顿感挫败,还有一丝莫名的心累,歇了所有期待。 “今天,我反正就是经历了这些,好坏参半,希望明天所有难题都能迎刃而解吧。”南挽暗叹气,娇躯翻转,仰躺在床上。 她清澈美眸欣赏房顶颇有艺术风格的抽象画,状似不经意提了一句。 “你刚到分公司,照常会有很多应酬,我是等不来和你一起共用晚餐了。” 尾音中若有若无的叹息,耐人寻味。 傅谨修嘴角勾起,颇有趣味在猜测南挽此刻可爱的小模样。 至于南挽所关心的事,傅谨修没有丝毫隐瞒,“临时查出分公司今年合作商超半是领导班子的亲戚,裙带关系容易造假,我们全体人员今晚皆要加班查账。” 像傅氏这类大集团,机构重叠,层级较多,对于账户与其他多项考核重大指标,一般由傅谨修派人到各分公司调查。每年分为夏查与冬查,保障分公司的资金流全部清晰。 这次,傅谨修首先是为陪伴南挽耳提前出差,再者有心给这间分公司一个突击检查,让他们措手不及下露出马脚。 可傅谨修没料到分公司表面看似保证每年营业额与正常运营要求,实则内部千仓百孔。 任人唯亲,表面文章多,真抓实干少等等老生常谈的问题愈发严重,情况疾速在走下坡路。若他没有亲自跑一趟,恐怕还真会被他们伪造的所有表象给蒙骗了。 闻言,南挽深谙傅谨修所谓加班等同通宵。 所有因素导出最后结果,便是傅谨修今晚无法回酒店,南挽需一人住在这套奢华宽敞的酒店套房。 满腔期待在此刻全部落空,南挽却不得不理解傅谨修。 “我明白了,你无需担心我,我今晚只留在酒店休息,不会随意外出。倒是你别一忙碌便忘记准时用餐。还有再忙,到明早上班前,至少要抽出一小时来休息。” 南挽眼下自己的失望,体贴提醒傅谨修。 傅谨修薄唇紧抿,眼底闪过一丝愧疚与心疼。 他已听出南挽极力掩饰下的失落。 “对不起,我本该陪你。”指腹撑在高凸的光洁额头,傅谨修低沉嗓音带了几分嘶哑。 南挽敏锐察觉,不愿对方肩负更大心里压力,笑嘻嘻开导对方,“我们往后要一辈子在一起,没必要计较一晚啦。你记得照顾身体,别累垮,否则我是真生气了。” 傅谨修失笑。 随后,两人闲聊几句,南挽担心占用傅谨修太多时间,反而影响他办公,便识趣结束视频通话。 南挽整理自己空落落的心房,强打起精神让自己如往常一般。 洗漱护肤,南挽深感自己并没有因傅谨修一时不在身边而感到无所适从。 接着,她捧着书靠在床上阅读。 本是她所喜爱的题材,她看似认真地翻阅几页,实则压根没有记住丝毫内容。 不想被负面情绪所控制,南挽索性就早休息。 时至半夜,套房内灰蒙蒙一片,只有墙壁的脚灯散发淡橘色光泽,让人起夜时候还能看见路。 卧室内,拱起的被窝下,南挽一双美眸锃亮地盯着半开的窗户外,思绪翻飞,满脑子来来去去皆是傅谨修。 南挽辗转反侧几次,明明很累,却无法入睡。 她愣然望着身旁空空如也的床铺,摇头低笑,“原以为他先爱上,没想到反而是我一头栽进深渊了。” 即便她落于下风,成为爱情中主动奉献的一方,南挽却从未有过后悔。更没有前一世,在她得知傅言利用与虐杀她一家人时的悲愤与痛恨,恨自己看错人,信错认,交付错误的一生。 没有傅谨修在旁,南挽失眠了。 以前,南挽还能为自己安排任务来消磨通宵未眠的无聊时光,如今的她做什么都无精打采,唯有呆呆趴在床上,两手无意识地揉捏柔软的枕头花边。 突然,门铃响起,在静谧空间尤为突兀。 南挽蓦然抬头,下意识看了一眼套房的大门口。 得知傅谨修今晚无法回来,南挽出于安全警惕,特意用上出差前同事赠予她的安全门阻。即便门外歹徒想要闯进来,他都无法推开门,除非南挽在室内主动启动门锁。 “大概是找错房号了。”南挽留意门铃响了一声后便没有下文,放心地钻回被窝,小声呢喃。 叮咚叮咚。 在南挽安心一刻,门铃急促响起,仿佛催命符,令人心惊肉跳,生出恐惧。 南挽警惕爬起,两手摁在惊慌乱跳的胸口,特意放轻脚步慢慢走近大门。 此刻,她满脑子不合时宜冒出各种单身女士在酒店遇害的新闻,唯恐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下一桩同类新闻受害者。 门外的人似乎十分着急,见门迟迟无法打开,再次掏出房卡,连刷多变。 滴滴感应声落在南挽耳中,她怕到脸色倏忽苍白。 歹徒连她的房卡都能弄到手,肯定是提前踩过点。今天他观察到套房男主人久久未归,便趁机对她下手。 求财,还是劫色对南挽而言已不在考虑范畴,她眼下最想保命。因为她清晰记忆每次在网络上看到无辜女士不仅遭遇歹徒非人虐待,还是狠心惨遭杀害。 南挽环顾室内,下意识寻找可以防身的武器。 门外的男人却急不可耐,开始大力扭动门锁。 卡嚓卡嚓与粗鲁拍门的声音交错,令南挽浑身发抖。 第一百四十三章 真心换真心 片刻后,南挽找回理智,准备报警。 突然,门被某种机械切断。南挽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到门外一条腿迅猛踹开门上碎片,扒开大门中间的大窟窿,矮身钻入。 借着走廊明亮灯光,南挽隐约看到门外站着一群穿着制服的人,而且他们手上拿着各种机器。 “南挽!”一声熟悉的低喊唤醒南挽。 她一怔愣,微微仰着头,一个宽厚又熟悉的怀抱顷刻紧紧抱住自己。嗅到那股思念的气息,南挽双臂比大脑更快回抱对方。 “谨修,你不是在加班吗,怎么回来了?”南挽惊喜问。 门外,酒店经理微弯下腰,低垂着脑袋,目光穿过窟窿望向他们,恭敬问,“傅少,你找到令夫人吗?” 南挽一脸发懵。 这又是什么情况?她一直在套房,傅谨修回来为什么还要找酒店的人来协助? 傅谨修扭头,低声回应“已找到。大门已损坏,我会照价赔偿,请你立刻帮我们换到全新套房。” 接着,他伸手摸向墙壁,按照记忆找到室内灯控制开关,轻轻一摁,室内灯火通明。 傅谨修黑眸快速扫过南挽,发现对方穿着完整,暗松口气。 “你今天很累,我该早些回来陪你。”傅谨修以为南挽睡过沉才没有留意到门铃声,反倒内疚自己误以为南挽在室内出事,焦灼安排人来强行开门,吵醒了南挽。 南挽吐了吐舌头,心虚得不敢说话。 傅谨修没有追问,搂住南挽便快速迈出套房,步入酒店经理安排的新客房。 折腾一通,隐私空间内只剩下南挽与傅谨修,前者不想对自己丈夫有所隐瞒,将过程坦白告知对方。 傅谨修讶异,忽而大手捂住半张脸,爽朗大笑。 莫名其妙摆了一个大乌龙,南挽也被自己惊险又滑稽的经历所逗乐,她笑得花枝乱颤,整个身子直接凑到傅谨修怀中。 忽然,南挽笑脸凝滞。 前调橙花,中调紫丁香,后调是果香与花香调和,味道馥郁撩人,这款香水是市面最受女士欢迎的一款热品。 她维持方才大笑的姿势,琼鼻却几乎贴在傅谨修西装上,精致小脸变化莫测,美眸最后仅剩下浓浓醋意。 傅谨修在视频中,可没说过他今天遇过女人?还有,人家香水味都粘在他衣服上,究竟是对方香水过浓,弥漫到整个空间,还是他们今天有过拥抱或其他暧昧动作? 南挽虽然相信傅谨修的忠诚,可一想到有女人倒贴,想方设法靠近傅谨修,她便难以忍受。 “你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还一身臭味,快去洗澡。”南挽暗暗吃醋,浓郁酸味差点将她理智淹没,不悦催促傅谨修。 傅谨修察觉到南挽突然不高兴,琢磨不透缘由。 而南挽不给他任何存留其他女人香水味的机会,两手将傅谨修的睡衣塞到对方手上,便使劲推着傅谨修到浴室。 傅谨修无奈照办。 南挽憋着满肚子酸水,准备退出浴室时蓦然发现双人单元的浴室门墙皆是磨砂。傅谨修人在最里边单元冲澡,魁梧健硕身姿的轮廓一清二楚落入南挽眼眸中。 南挽小脸一红,连忙掏出浴室。 “不对,凭什么他不说,她就一定要谅解他。家里有娇妻,难道在外还不懂避嫌吗?”南挽心生异念,美眸蓦然瞪向关闭的磨砂门,“不给他一点教训,他都学不会长记性。” 心思定下,南挽重新回到浴室,扭开与傅谨修相隔单元的水龙头。接着,她在浴缸中倒入润肤泡泡香粉等。 傅谨修听到旁边动静,身形微僵,“你不用特意陪我,困了就先睡。” “刚被吓出一身汗,现在还要冲一次才能保持干净清爽。”南挽将浴衣搁在干燥区域,刻意扭转,特意将两间单元相连的门锁扣上。 现在,若她没有打开,傅谨修除非砸破相隔的磨砂玻璃,否则不可能闯入。 “上次和闺蜜到迪士尼游玩,少女心一把购买了泡泡枪,一直没用上,现在发现物有所值。”南挽躺在浴缸中,手中拿着泡泡枪四周喷洒,成串透明的泡泡球陆续飞荡在半空中。 傅谨修深邃黑眸死死勾住磨砂上的曼妙剪影,浑身肌肉紧绷。 长臂情不自禁伸向门锁,傅谨修用力扭动几下,发现锁头已被南挽反锁。 若她不是有意诱惑,现在他面前大胆展示,目的究竟是什么? 南挽故意忽视对方,直到她发现傅谨修身形一动不动地贴在玻璃门上,便料定对方已意乱情迷。 “挽挽,我冲好了,现在出去,你替我打开门。”傅谨修柔和口吻询问。 南挽坚决否定,“你再耐心等待,我很快便能结束。趁这段时间,你用力搓皮肤,别在身上留下什么难闻的臭味。” 话落,傅谨修强力隐忍,还刻意低头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并无任何察觉。 见状,南挽也心满意足,不再惩罚傅谨修,悠然回到卧室,安心入睡。 不久后,南挽昏昏欲睡时,蓦然察觉后背腰际一顿灼热。 她迷迷糊糊扭头,带着困意的嘶哑嗓音问傅谨修,“我怕冷,但这天气还用不上暖水袋,你把它拿开。” 说着,南挽小手顺势往被窝去抓住发热源,浑身蓦然一抖,惺忪睡眼彻底清明一片。 场面瞬间尴尬。 “如果说我是手误,你信吗?”南挽垂着脑袋,仿佛做错事的学生,忐忑不安地小声问。 傅谨修黑眸危险眯起,遮掩其中的欲望与偏执控制。 半晌,傅谨修终究舍不得伤害南挽,翻身坐起,“我去泡冷水。” 南挽皱眉,小手已勾住傅谨修的大手。 “别走,我们是合法夫妻,这些都是我的义务。”南挽磕磕绊绊说着,忽而心一横,决然看向傅谨修,用锃亮眼神说明。 听说男人忍受多了,也容易憋出病痛。 南挽不愿意让傅谨修自行委屈,而她自由自在潇洒过每一天。 真心换真心,她没有任何损失! 傅谨修震惊,不敢置信到发愣地注视南挽。 第一百四十四章 当半天导游 南挽心意已决,便立即付诸行动,傅谨修差点差枪走火。 在关键时刻,傅谨修蓦然起身,套上浴袍后一阵风似的逃跑进洗手间。南挽无语翻个白眼,恼怒地撩起自己的满头青丝,赌气冷哼,接着双手拉高被子蒙头而睡。 而傅谨修洗了几回冷水才冲刷身上所有的灼热。 当他带着浑身寒气迈回卧室,发现南挽已恬静酣眠。 轻甩动微濡湿的黑色碎发,傅谨修无奈低笑,随后避免自己再次生出无限遐想,而躲到书房处理公务。 他不是不想,而是害怕南挽所说的“义务”后不夹裹任何感情色彩,等到事后,若她后悔而做出一些偏激的行为,届时……一切皆于事无补了。 翌日清晨,南挽听到闹铃醒来时,恍然发现旁边的床铺洁净到没有一丝褶皱,俨然是没有人用过。 他又通宵办公了? 霎时,南挽心头涌出浓重的愧疚感。 闹铃不停歇回响,南挽拿起手机滑动屏幕,关闭铃声。踌躇一瞬,她打开自己的朋友圈。 昨晚,在她得知傅谨修不能回来陪自己时,心情不悦下就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孤单寂寞的反语内容。 她鲜少发圈,消息一发送,圈内无数好友冒泡评价点赞,唯独没有傅谨修的回复。 当时,她犹且在生闷气。 【难道还能忙到连抽出一分钟刷手机的时间都没有吗?他肯定是看到,却认为这则朋友消息过于无聊无趣,才不屑留言。】 带着失望与丁点怨气,南挽垂头丧气入睡。后面的乌龙,便在她决然否定中发生,平白无故丢了脸面。 此刻,南挽盯着自己的屏幕,忽然感到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 傅谨修挤出时间奔波回酒店,无非是为了陪伴她,让她开心。可她都做了些什么混账事呢? 南挽气自己,恨不得用力扇自己两巴掌。 整理情绪,南挽洗漱打扮后便走到餐厅,发现傅谨修已经离开。 她心头藏着的歉意唯有等到见面,才能由衷述说。 对南挽而言,晚餐不在于美食与美景,而是和谁一起共用。如今最重要的人不在眼前,南挽便没有胃口,手脚利索收拾后计划回工作室。 她刚迈出酒店,一辆银白色跑车蹿地停在她面前。 副驾驶车窗降下,露出楚宿阳光帅气的俊脸。 “南总,带你去我们当地有名的茶餐厅喝茶。你可别想歪,我们国风设计展览项目本有这一元素,我是特邀你现场体验,用于审核我们的原创作作品的重要依据。” 楚宿深谙南挽不喜谈私事套热乎,精明甩出南挽无法拒绝的公事借口。 “要辛苦你当我半天导游了。”南挽无法拒绝,疏离浅笑调侃。 “荣幸至极。”楚宿脱下墨镜,大手翻转后贴在胸前,行了绅士礼仪。 早茶是当地一大传统饮食习俗,只有两人,为南挽能直观感受这种文化特色,且照顾她喜静,楚宿特意选了一间墙壁镂空相隔开的包厢。 在包厢内,能通过四壁花纹空隙看到大堂的人。 南挽好奇打量四周的宾客,明明现是早晨,不管任何年纪的顾客却各个精神抖擞,开怀畅谈,没有普通上班族的疲劳厌倦等负面情绪。 突然,她发现半张熟悉的脸,是傅谨修。 当地贵客如此接地气,约公事都约到茶餐厅来洽谈了? “喜欢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如果都没尝过,你就看哪一样顺眼就选择那样。”楚宿勾选部分食物后,将带有菜单的平板递给南挽。 南挽满心留意傅谨修所在的一桌,因为她看到傅谨修与一个妖艳美女坐在一起,两人畅聊着,仿佛十分熟稔,或者关系非同一般。 她心口窒闷,随心所欲点了两样。 楚宿瞧着南挽小鸡胃口的量,不赞同地扫向对方,而后暗暗为南挽添加几样。 须臾,美食新鲜上桌,楚宿饶有兴致为南挽解释各道名菜来由与详细做法。 南挽惊叹楚宿对美食的了解不亚于一位米其林大厨,毫不吝啬称赞。“你若有心转行,恐怕厨艺界很快就会成就一位大神。” “我只是对感兴趣的事,比旁人多了几分专注,还扯不上专业,更配不上你的赞扬。”楚宿爽朗大笑,十分清楚自己的能力与定位。 南挽莞尔一笑,轻尝虾饺,没有再搭话,一双明媚瞳仁却咕噜噜转动,不动声色盯向傅谨修。 忽然,南挽看到美人离座,走向洗手间。 “抱歉,我去趟洗手间。”南挽留下一句话,便匆忙走出包厢,跟着美女。 假装焦急的顾客,南挽特意快步跑进洗手间,经过妖艳美女身边时,一股赋予果香与花的芬芳香水味扑鼻而来。 南挽一怔,本该发晕的脑袋异常清醒。 这股香味与傅谨修昨晚西服上的完全一样! “小姐,如果不进去,请你让一让,不要缺乏公德心挡道。”妖艳美女看到南挽突然停下,只身挡在她面前,黑脸冷声道。 南挽没有理睬,大步往前走,用行动回怼对方。 妖艳美女撇嘴冷哼,知性妖媚的小脸流泻满满的嘲讽,故意扭腰身前,一把撞开南挽。 南挽倒也没有在意,单独站在美女身后,望向对方的美眸晦涩难辨。 待美女重回包厢,南挽不假思索上前,准备以傅谨修夫人身份认识对方。 忽然,专门伺候包厢贵客的服务员挡住南挽,“女士,侯小姐没有留言还会有朋友赴约,我不能放你进去。如果你们相识,请你联系包厢主人侯小姐。有了她的允许,我才能放你通行。” 侯氏的女人? 南挽敏锐捕抓到重要信息,疾速搜刮两世记忆,并没有相关人士的资料。 “女士?”服务员看到南挽走神,疑惑轻喊。 南挽是不可能联系到妖艳美女,唯有装傻地看了一眼门牌号,恍然大悟般拍了一下额头,“我要去c1204,是我找错包厢了。” 服务员了然,并热心为南挽引导c1204的方向。 南挽感谢对方,便心绪复杂离开。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人性化的管理 南挽回到包厢,正好看到专属他们包厢的服务员捧着托盘进来。 “情人节将近,本店与著名漫画室合作,联名出版情侣挂件。我们现在活动期,这一对是免费赠送给两位。” 服务员说明来意后,将托盘中的蓝胖子放在桌面上。 南挽看到挂件正好是自己童年开始便喜爱的卡通人物,遗憾叹息,下意识要拒绝。 楚宿却一把拿起,朝服务员含笑点头,同时暧昧看向南挽,营造一种让外人误会他们是情侣关系的假象,“谢谢,我们很喜欢。” 南挽皱眉,心想反正她不要,楚宿若要拿走一对倒也无所谓。 于是,她没有自作多情地加以阻拦。 余光扫过服务员托盘上剩余的赠送礼包,南挽蓦然想到傅谨修与妖艳美女兴许在外人眼中亦是一对情侣,醋瓶子打翻,若无其事问。 “你们是每一个包厢都会赠送吗?我们旁边的这一楼包厢似乎有不少成双成对的贵客,你们都送了吗?有没有人拒绝?” 服务员不清楚南挽目的,老实回答,“是的,我按照要求,从同楼层右边起一直派送。我们的卡通人物比较受大众喜爱,没有人拒收。” 南挽眸地瞬间发冷。 如此说话,傅谨修和那个女人也收了情侣挂件了。 胸膛有口闷气,南挽赌气地朝楚宿伸手,“虽然我们只是普通同事,但我喜欢,你分我一个。” 楚宿第一次见到南挽冷清外的生气表情,更觉有趣,毫不思索地把其中一个挂件放在她的手掌心。 嘴角高扬,楚宿笑眯起眼睛,故意曲解南挽直白的话,“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南挽赌气手下挂件后,没有理睬楚宿。 事后,南挽悔意阵阵涌上。 许多到餐厅的一双男女未必是情侣,犹如她与楚宿是同事,其他关系可能是兄妹,朋友。出于喜爱而收下,倒不是什么新奇的事。 反倒是她本不愿意与楚宿沾上半点关系,现在为了赌气,反而做了自己不喜欢的行为…… 冲动时刻的决定,常常伴随错误。 南挽谨记这次教训,将餐厅赠送的情侣挂件随意扔进袋里,转头忘得一干二净。 随后几天,南挽与楚宿带领国风展览设计师通宵达旦筹备展览品。 但南挽依然在意傅谨修没有主动提到那位妖艳美女,索性晾着他,没有再主动联系他,更不像以往热心嘘寒问暖。 傅谨修以为南挽忙碌工作,担心影响到她的进度,隐忍着强烈的思念,也没有打扰她。 工作室内,南挽与众多设计师各自捧着设计稿,人人手上拿着一支伸缩棒。 大家围在舞台上的展览品,从各个角度来欣赏,检查设计品是否符合预期效果。 在手工艺术品展览区,南挽看到一件抽象旋转的金属作品经过运转后,突然间卡住。负责该件作品的设计师连忙检查作品中的磁块,发现金属管内的磁铁不知何时已经掉落。 面对小故障,众人噤若寒蝉,生怕遭受批评。 南挽神色微变,察觉大家目光闪躲地落在她身上,手中伸缩棒在半空轻点展览品某处, “现在还不是展览会上,我们有机会改正。直接换成隐藏电路,保证展览品完美呈现设计者理念。” 一次成功背后是无数次实验的失败,南挽之所以在展览会前多次检查展览品的质量,与所需呈现的效果,便是严格把控展览会百分百的成功率。 闻言,众人面露讶异,随后纷纷感动,更是被南挽人性化的管理方式,与一针见效的解决问题能力所信服。 接着,一件展览品在灯光照射下,表层突然裂开。 南挽立刻发现问题所在是表层粘土厚度与黏性,她小心翼翼撕开表层的残缺,再亲自动手补上。 一番演示后,设计师们被南挽才华所折服。 旁侧,总经理笑眯眯递上擦手毛巾,毫不吝惜称赞南挽,“南总是我们在座年纪最小,确实实力最强的设计师,伊娜选择她来管理我们整个团队的原因就在此处。” 有意拍马屁的言语,南挽一向淡笑以对,不给予任何评论与回应。 见状,总经理感到尴尬,厚着脸皮继续笑站在一处,识趣不吭声。 最后,大家鉴定左右展览品无误,南挽和团队设计师逐一将展览品搬入保险冰库。 冰库门前,南挽看着众人,心中不无感动。 “两个月的工作,硬是要求你们在几天赶出来,还不能耽误手头上其他项目,确实是为难你们。但你们皆是英雄楷模,勇敢冲锋陷阵,排除层层难关,战胜所有困难!” 南挽慷慨激昂感谢在座每一位设计师,美眸水色流转,众人心有同感。 “南总,你才是最辛苦的人。你不仅要顶着巨大压力完成设计创作,还要管理我们团队大小事,同时兼顾展览会各方各面的外部环境装饰。相比之下,我们仅仅完成日常工作而已。” 某位设计师摸了一把眼泪,哽咽说完,高度认可南挽的能力。 话落,其他设计师纷纷开口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一开始还抱怨你年纪轻轻,却顶着伊娜徒弟的头衔来玩。最后证明是我多想了,伊娜从不看错人,反倒是我心思狭窄,嫉妒你的才华。” “我也有错,当初和其他人一起向南总诉苦,实则是变性逼迫南总把我们的工作再分出去。我也不知当初为何生出这种自私想法,还认为自己字字在理。” 总经理听着大家不断吐露心扉,面色微变。 接着,他看向南挽,发现对方似头疼目前这种煽情状态,大手连忙猛拍桌面,打断共情的设计师们。 “我们展览会成功举办离不开在座每一人的努力,南总看到眼里,我也会只将大家的好记在心里。现在,我们与其哭诉,不如集体向南总申请福利,预祝我们展览会顺利举办?” 总经理的话正好给南挽递去台阶,她感激朝他点头,笑着宣布。 “大家辛苦了,今天下午集体休半天有薪假期!”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你说的,永远都对 话落,工作室在安静几秒后,顷刻爆发猛烈的掌声与欢呼声。 “南总万岁,完胜任何一个领导!” “谁家不想拥有像南总这般神仙老总,我得发朋友圈让他们都羡慕嫉妒!” 各种各样凭心而论的赞美声包围南挽,站在她旁边的总经理依然眉开眼笑,眼底却闪过一抹冷然深意。 南挽身为同行,最明白作为普罗大众,无非都想躺平着就能财源滚滚来,可惜残酷现实无比内卷,令人只能强行打鸡血拼命搬砖。 因此,南挽所给他们的福利就是他们最需要,也是大部分老板鲜少能够给予。 毕竟kpi放在每个领导头顶,而每个老板都一心要挣钱。从员工角度,这些高层高年薪的领导对他们只有剥削,和更加苛刻压榨。 南挽注视每一张笑脸,欣慰地继续说出让他们更加惊喜的事情。 “现在临近午餐时间,我已经订好sh顶级豪华自助餐,你们可以凭券携带一名家属按时前往享用。” 众人又是怔愣,不敢置信地盯着南挽逐一发到他们手上的自助餐贵宾券。 他们相视一眼,低声相互问同僚。 “sh酒店的豪华自助午餐的费用好像是……一人五千?我现在手上就拿着一万元的午饭费,这是真的吗?” “你别问我,我还在想自己配不配吃这么昂贵的午饭?这顿吃完,我都舍不得擦嘴巴了。” “说实话,我认为自己穷酸了半辈子,心心念念能享受有钱人的生活,哪怕几分钟也好。可现在幸福突然降临,我却在想另一件事。如果我折价优惠转手出去,你们会笑话我市侩吗?” “没想到我这辈子吃过最昂贵的午餐,竟然是公司提供的福利,实在太不可思议。”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南挽看到他们惊愕神色后转瞬的激动,心满意足地退出,静静走到存放展品会的仓库,逐一进行清点与严密包装。 最后,南挽亲自把展品锁好,将仓库唯一的钥匙严谨存放在保险柜中。 待她收拾迈出办公室,运动鞋踩到柔软地毯上毫无声响,经过艺术长廊,南挽看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大厅,莞尔一笑。 经过公司前台处,她看到被迫留在工作岗位上的前台工作人员,体恤道,“你可以下班了,我稍后离开前会锁上工作室的门,你放心去放松吧。” “南总,实在感谢。我家人在外地,所以特意邀约闺蜜一起用午饭,她在楼下等了半小时了,但总经理命令我最后走……”前台小美人憨实浅笑,感激摘下工牌,拎着手袋便小跑离开。 提到闺蜜,南挽想起自己那一群关系硬过金刚石的朋友们,不由叹息。 她们各自在不同地区忙碌,自打她结婚后便鲜少有机会聚集。等她忙完国风展览会,便组织一次大聚会,让大家把酒畅聊,痛痛快快地潇洒一回。 南挽思索着,不知不觉便走到大厦一楼。 她往左右两侧扫过川流不息的车辆,前方的大马路已开始塞车,头疼不已,喃喃自语,“这时候打车排队,至少要四十分钟以上,早知就该接受伊娜提供的工作室专车待遇。” “你有我,不需用到其他司机。”傅谨修撑着雨伞,波浪弧形的透明伞面挡住屋檐落下的雨水,大手绅士朝南挽递去。 南挽惊喜,眉眼皆是浓浓笑意。 “你怎么有时间来接我?分公司问题都解决了?”前几日的种种冷淡赌气,在见到真人一刻,南挽心头那丁点郁闷顷刻消散,唯剩下欣喜若狂。 黑眸触及南挽笑靥,傅谨修内心的惴惴不安也被平复,暗松口气。 他以为南挽生气,是因为他忙于工作,期间疏忽她的感受,更是减少对她陪伴。 同时,他又十分不解……她现在愿意接纳他,但是不可能爱上他,所以他留给她独自空间,难道不是对她更好吗? “分公司已经找到根源,处理方案经过董事会后已经决定,现在进入执行阶段。傅氏旗下能人众多,皆是我们花费重金从海内外聘请,总要腾出地方,让他们大展拳脚。” 傅谨修罕见主动向南挽说明工作,一双黑色瞳仁看似波澜不惊,实则略带紧张地盯向南挽,生怕她再次误解他。 此刻,南挽心思全部投放在如何让两人难得约会的行程,已不在乎其他。 “傅氏有你管理,是他们员工的福音。”在商界运筹帷幄和管理才能上,南挽对傅谨修属于五体投地的佩服。 她主动挽住傅谨修臂弯,两人很快钻入凯迪拉克。 车上,南挽用速干棉布擦干发梢上的水珠,美眸瞄到傅谨修在导航定位当地法式餐厅,提议到附近的网红美食街。 “工作室同事向我推荐过几家民宿艺术老店,也在美食街上。我们首先到老店逛一逛,再去美食街觅食吧。” 南挽的意愿,傅谨修向来只有同意,未曾有过反对。 于是,车疾速行驶到美食街附近的室内停车场,两人步行挤入人声鼎沸的美食街。 长达千米的美食长街,街道两侧遍布隔绝特色的小店。上千家小吃店,竟然能做到毫无一家雷同。 街道上人头攒动,美食飘香。 南挽好奇地东张西望,一不留神就被游客肩头撞到,低声痛呼。 周围说话声细细密密,傅谨修还是第一时间发现,长臂立即穿过南挽薄背,大手握住她的肩头,五指轻轻揉动,“这里人太多了,别乱跑,抱紧我。” 同时,他敏锐地查看四周,轻巧搂住南挽避开所有人,以免南挽再次被误伤。 南挽欣然接受对方的保护,两条藕臂稳稳妥妥地抱住傅谨修的腰际,“知道了,我一定不放手。” 闻言,傅谨修目光复杂注视南挽,直觉她话中藏话。 南挽俏皮咧嘴,无辜一笑,“傅先生,难道我说的有问题?” “你说的,永远都对。”傅谨修心头滑过暖流,薄唇微勾起。 随后,两人逛完国风老店,开始觅食。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已婚 南挽刷着手机向导,根据导航走到网红小吃店前。 看到前方遥遥不见尽头的长队,南挽惋惜叹气,“听说他们家独特烤仙人掌和豆花巨好吃,全网排名第一呢,看来今天是吃不上了。谨修,我们再往前逛吧。” 傅谨修不想让南挽失望。 “我刚才观察与计算过了,一人打包外吃平均需花五分钟,轮到我们需一小时。你到附近咖啡厅等我,我在此刻购买,就去找你。” 南挽看着傅谨修一身昂贵西装革履,矜持高贵,英俊迷人,方才已经不少女生频频偷瞄他。况且,在这人间烟火味较重的美食街,傅谨修怎么看都不像出现这种地方的人。 “时间宝贵,一小时太浪费了。我只是听说在网上十分红,也不知是否好吃。万一不好吃,岂不是白费时间了。算了,我不是特别好这口。” 南挽心疼傅谨修,不想让他折腾劳累。 “美食需要耐心等待,实验成功前,更无人知晓这次试验会出现伟大奇观,成就一个著名科学家。”傅谨修捕抓到南挽眸地一闪而过的渴望,坚持表态。 南挽好笑又感到开心,她指向网红店斜对面的移动咖啡车,“我就在那里等你。” 傅谨修看了几眼简易却潮流的移动咖啡厅,移动车前的空地上摆放多张折叠座椅,不少年轻男女各占一桌谈情说爱。 瞧着气氛适合恋人约会,傅谨修心有期待。 南挽穿过人群,走到移动咖啡车前,发现麻雀虽小是,实则五脏俱全,车内各式咖啡与点心应有尽有。 她点了一杯冷萃与黑咖,乖巧地抱着冷饮,坐在克米特椅,便轻嘬吸管边环顾四周。 清风拂过,南挽额前留海被吹起丝缕,挠得她脸颊与额头略感瘙痒。 “小美女,你是艺大哪一级哪个班学生?”一名男生突然出现在南挽面前,直白搭讪。 南挽讶异自己竟然还有被大学生追求的资本。 她扫向自己,简单白t恤配牛仔裤,t恤上还印有所有少女都喜欢的卡通人物,简约休闲,充满青春少女气息。 今天出门前,她知晓自己无需会见客人,或外出,便往干练低调打扮。 “你误会了,我已婚。”南挽抬起手,毫不避讳亮出自己的婚戒,明白拒绝对方。 男生震惊,随后立刻否定,蒲团大的手掌托着脸颊,阳刚气中夹裹着痞气,与故作成熟,“我知道你们漂亮女生为了躲避男生追求,会佯装自己有对象,我可不会上你当哦。” 闻言,南挽捂唇低笑。 “那你怎么相信我们之间不可能?” 男生将额头束汗发带扯下,指着上面的专属签名,“我是你们艺大对面体校大一学生,论长相与能力,在我们学校名列前茅,算是风云人物,你不可能没听过我?” 南挽眼神刮过发带上的名字,一脸茫然,“对不起,我从没听说。” 男生震惊,一脸不相信,以为南挽在耍欲擒故中的手段。 南挽忽而翘唇甜笑,瞬间惊艳旁人,男生看直了眼睛。 “小帅哥,我老公快走到我们身边了,如果你再不走,可能会横遭一顿暴打哦。”南挽笑眯眯朝傅谨修挥手,善意提醒男生。 男生怔忪,带着怀疑回首,顷刻对上傅谨修阴冷凶狠的目光,脑袋吓到缩紧,不敢有任何逗留,飞快站起身,远离南挽。 “我才离开多久,就有苍蝇黏上来。”傅谨修将打包的小吃摆在南挽面前,冷哼道。 “一个毛头小子,像你这种成功人士就不要再伤害他们的自尊心了。”南挽听到对方酸溜溜的口吻,暗笑后劝慰。 傅谨修抿唇,敛起内心的酸涩。 南挽亲自喂向傅谨修,讨好撒娇,“别气嘛,这不是侧面说明你拥有优秀的眼光,在众多女生中偏偏选中我。” 傅谨修含住对方递来的仙人掌,清脆爽口,还有独特甘甜与香料碰撞,变幻出另一种特别神奇的味道,令人食指大动。 突然,一道纤细黑影笼罩在两人头顶。 “谨修,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我们还真有缘分。我也想吃烤仙人掌,但排队的人太多了,你能替我排队购买吗?”聂妍无视南挽,主动扯过一把椅子,便靠在傅谨修左手边落座。 南挽一眼辨认出聂妍正是那天与傅谨修在茶餐厅用餐的女人,还是傅谨修西服上香水味的主人。 贝齿咬紧,南挽强忍住翻滚的内心,安静若透明似的,保持沉默和冷静。 傅谨修凌厉视线刮向聂妍,果断决然拒绝,“现在是我私人时间,请聂小姐不要打扰我们夫妻。若你有公事需洽谈,请你找我助理预约会谈时间。” “你好薄情,明明你在我们签合同前待我十分耐心,现在眨眼就变了。谨修,且不说我们其他隐秘,便是我们是甲乙双方亲密关系,我难道还没资格拜托你帮我买一份小吃吗?” 聂妍脑袋微歪,满头顺滑秀发倾泻而下,露出她完美下颌线,还有苗条侧腰际线。 她暗用合作来要挟傅谨修。 可一番话在外人听来尤为暧昧,仿佛聂妍与傅谨修之间存在契约雇佣关系。 傅谨修俊脸阴沉,再次果断拒绝。 “不能,我的私人时间只为我太太服务。你若有意见,请你与我太太商议。若无其他正常的邀请,请你离开。” 聂妍被同一个男人三番四次当众人面拒绝,神色窘迫,异常难堪。 见状,南挽亲自与傅谨修十指相扣,还刻意将两人交握的手搁在桌子上,霸气秀出自己正宫身份。 “这位女士,请你自重。我们小两口闲暇时间约会,四周足够明亮,不需要随街移动的电灯泡。”对于不知廉耻的人,南挽向来不手软。 聂妍不肯挪动,假装现在才留意到南挽,一脸惊讶地轻捂住红唇。 “我还以为你是来拼桌,没想到你就是谨修的太太。”聂妍听似歉意,一双妖媚电眼轻蔑打量南挽穿着,实则在奚落对方。 第一百四十八章 纸包不住火 南挽淡定自若,心中实则在磨拳擦掌。 毕竟苏染尘许久没有露面,她最近一直醉心工作,在拌嘴上,这张磨砺的刀子嘴还没能派上用场。 蛇打七寸,怼人就要往对方心窝子上狠狠戳去,才能让对方痛楚万分,自己则愉悦泄愤。 思索着,南挽立刻亲昵地靠在傅谨修肩膀上,歪着脑袋去瞅聂妍,边故意捏着嗓子娇滴滴问,“老公,我们逛街约会,没想到还会碰上朋友,还是个大美女,你快向我介绍啊。” 傅谨修冷漠地扫了一眼聂妍,薄唇微抿,大手则不停歇把手中的勺子往南挽嘴边递,“只用咖啡容易胃疼,你先吃些主食。” 自己男人在外如此给她面子,南挽心花怒放,小口优雅咀嚼,一双含水眸子带笑望向傅谨修,宛若两把钩子牢牢锁住对方。 两人亲密无间的姿态,全然将聂妍视为透明。 聂妍搁在桌子下的双手用力捏紧,咬牙切齿地朝南挽瞪去一眼,顷刻感到某处蹿出一股寒气,结实裹住她,让她瞬间毛骨悚然。 她左顾右看,疑惑地拉紧身上的披风,没眼见力地插话,强行表明身份,向南挽暗暗宣誓自己对傅谨修的特殊性。 “我是rh集团的顾问经理,谨修这次来当地主要是与我们谈合作,而我代表公司与谨修洽谈。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同一所学校毕业的师兄学妹,以前在学校便与谨修常组队合作。” 哦,原来是老掉牙的学妹暗恋高冷学长,步入社会后在一次项目工作中偶遇。重逢再见,本互相有好感的双方旧情复燃,最后…… 以上猜想,南挽相信便是聂妍所期盼。 她清楚聂妍修以偏概全,摘取片段来引导她误会,吃醋,然后对傅谨修产生各种怀疑。 若是前一世的南挽,她定然当场愤然离开,往后冷落傅谨修。可现在的她,只觉得某些倒追的妖艳人士脸皮厚比城墙,用刀子戳都撬不掉脸上的水泥浆糊。 “我是南挽,谨修的太太,很高兴认识你。谨修对工作可谓严苛,希望他没有吓跑你们。”南挽拿傅谨修打趣,仿佛不将聂妍的存在搁在心上。 对她而言,并非不在乎丈夫身边的莺莺燕燕,而是聂妍这类自恋卑微的货色,压根不是她的对手。 所以,她不放在眼里。 但是,她不喜被人挑衅。 见聂妍眼中疾快闪过一抹怨恨与嫉妒,南挽红唇嘟起,朝傅谨修撒娇,“老公,我还想吃章鱼小丸子。可排队好累,人家如果走路太多,小腿会变粗呢。” “你在此处等我,我去买。”傅谨修被那一声声甜美的“老公”所取悦,内心仿佛被灌入一桶蜜糖,迷到差点分不清东南西北。 傅谨修利索站起,很快找到热门的章鱼小丸子店铺,跟在人群后排队。 他迅疾的执行与方才对聂妍冷漠拒绝形成鲜明对比,聂妍俏脸难看,南挽笑靥如花,好整以暇地抿着咖啡,翘首等待美食。 至于让傅谨修为她多跑几趟买小吃,南挽毫不心疼,权当是惩罚傅谨修没有主动说明刚交了聂妍这位红粉知己。 此刻,若傅谨修知晓南挽的心声,要直呼冤枉。 “谨修在公司日理万机,难得挤出珍贵时间,却要被你使唤跑腿,南小姐还真是太懂怎么折腾人,将男人当成狗来使唤。”傅谨修不在,聂妍不再隐忍,阴阳怪气嘲讽。 南挽冷笑,依旧单手托着雪腮。 “我和谨修是持证生活,我是合法吩咐他大小事,他则是心甘情愿讨我欢心。总好过某些小人,得不到葡萄,直嚷嚷葡萄酸。” “南挽,谨修或许还不知你和他小侄子那点丑闻。纸包不住火,他总有一天会看到你的真面目,你那时就是下堂妻!”聂妍面目狰狞凶狠,咬牙谩骂。 南挽毫不在意耸了耸肩头,低头轻呷口咖啡,冰冷香醇香味穿肠入肚,口齿留香。 她享受眼下的熙熙攘攘热闹,只是如能少了眼前碍事小丑,那世界简直太和平。 “你没发现喊我老公名字时,他一脸不高兴。他不说,不过是给你项目合作方的面子,难为你自言纵横商海,连这点眼价都没有。”南挽唉声叹气,似万分无语。 聂妍被她风轻云淡的讥讽气到,猛然站起。 恰巧傅谨修捧着热气腾腾的美食回到,聂妍立刻换成温善笑脸,重新落座。 “谨修,我在等人,但没有找到座位,你应该不介意我们拼桌吧?”聂妍主动出击,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留下的理由。 傅谨修浓眉蹙起,俨然不悦。 南挽小尾指勾了勾对方的手指,摇头示意。 见状,傅谨修压下不爽,专心盯着南挽用餐。 聂妍被晾在一旁,知晓傅谨修不会拒绝工作话题,故意熟稔道,“谨修,我们决策的a方案中,对施工小组负责人,我仔细调查过他的背景,似不太符合我们的要求。” 关乎工作,傅谨修神色严肃,稍作思索,“他之前一直多次负责国内大型工程,虽有两桩施工意外记录,甚至上到法庭,导致雇主高价赔偿,但他的综合能力分值最高。” “你的考虑合理,可能是我较为敏感,而是我们双方在此次投入重本,有些神经紧绷,一惊一乍。”聂妍浅笑接话,继续又问,“开工剪彩仪式日期确定了吗?” “还没,会在三天内通知你们。”傅谨修公事公办回应。 聂妍状似不经意扫眼南挽,满眼得意洋洋。 毕竟这些公事是南挽无法插手与干涉的环节,而她就是刻意冷落南挽。她要让南挽自行惭秽,明白她与傅谨修才是同一个世界的高级精英,而南挽是无用的菟丝草。 两人继续聊着,一来一往,聂妍处处彰显自己对傅谨修的用处。 南挽暗笑聂妍白痴。 难道认真工作的男人一定会出轨?还是聂妍认为自己足够优秀,能动摇傅谨修的铁树之心? 如果傅谨修容易变心,那他当初娶的人是聂妍或其他女人,绝不会是她。 第一百四十九章 保护傅谨修 聂妍瞅南挽一脸淡漠,没有达到目的,心中愈发不痛快。 她神色微变,嘴角诡异勾起,接着掏出一个普通挂件。 南挽一眼便认出聂妍手上挂件正是餐厅向情侣顾客赠送的纪念品。 “谨修,你还记得那天,我们从现在事业追忆青春学生时代,这些年历历在目,却在我们多年重逢后,我感觉我们还是多年之前怀抱理想的大学生。” 聂妍笑说着,抓着挂件的手晃了晃,眼中仿佛有泪光闪烁。 “就像我们少时的卡通人物,因为美好,直到我们年老,都不曾忘记那些珍贵时光。” 现在是同学聚会,吃苦思甜追忆青春吗? 南挽在内心吐槽,决心阻拦某人不切实际地大谈幻想。 “咦,胖嘟嘟的身体,一只猫还没有耳朵,看起来好奇怪。还有它那张大嘴巴,血红红,好像一只怪兽,要一口将人吞吃。老公,它长得好丑哦。”南挽嘴硬嫌弃。 傅谨修微愣。 南挽亲昵投入傅谨修怀抱,两手捂着胸口,矫揉造作装出一副难受的模样,“老公,我好像被吓到不轻,心脏加速乱跳,心率不正常了。” 敛起眼底的讶异,傅谨修黑眸眯起,飞快判断南挽在演戏的结论。 但心上人难得投怀送抱,傅谨修乐得配合。 “你别动,我立刻呼叫急救车。现在,你听我指令呼气,吸气。”傅谨修长臂搂紧南挽,紧张兮兮道。 那张俊脸冷肃凝重,焦灼显而易见,似天都要塌了。 聂妍仔细观察南挽,接着扭头看到傅谨修过于夸张的反应,扯了扯嘴角,实在难以忍受对外人高高在上的傅谨修,现对一个女人百依百顺。 “谨修,一个成年人不会被一个小玩意吓唬,你多想了。我看不必请救护车,就让她多看挂件几眼,就能压压惊。” “请你闭嘴!”傅谨修凌厉眼神刮向聂妍,薄唇冷启,“不是你受罪,你当然无法亲身体会。一个小挂件,我不明白它有何值得炫耀之处,你非得拿出来吓她吗?” 聂妍目瞪口呆,手指自己,不可思议反问,“这么可爱的卡通人物,又不是长相可怖的怪兽,哪里可怕了?我看她是装傻,博你同情呢。” 她酸不溜秋道出真相,可惜在场两人无人在乎。 “老公,我现在掌心虚软无力,你替我端着咖啡杯,我想喝些热咖啡暖身体。”南挽娇柔无力地继续霸占傅谨修怀抱,两条藕臂直接抱住傅谨修腰身,惹得聂妍眼红。 傅谨修体贴地将咖啡喂到南挽嘴边,还时而揉搓她的双手,帮助她恢复温度。 聂妍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再度开口奉劝傅谨修,“谨修,你……” “我和聂小姐只是工作合作关系,还谈不上朋友,你直呼我名字,是否太失礼?”傅谨修冷然打断聂妍,毫不留情指责多方。 聂妍窘迫到脸颊涨红。 “我……我只是认为称呼名字有助于拉近我们的关系,方便我们沟通。” “我们非聋非哑,难道直接洽谈工作,还会有障碍?如果聂小姐个人存在问题,请贵公司重新派遣项目负责人来我司,我的宝贵时间不会浪费在没有价值的人身上。” 同一个时间,聂妍前用此来批判南挽,傅谨修故意以牙坏牙。 南挽不嫌事大,煞有介事点头。 “我也感到奇怪,合作不是倚靠双方势均力敌的实力和互利原则吗?难道一个称呼还能改变根本?聂小姐奇妙的想法还真让我大开眼界。” 聂妍羞窘到无地自容。 南挽心情愉悦地品尝美食,将咬了一口的仙人掌递给傅谨修,双眸亮晶晶充盈笑意,“孜然与仙人掌原味相配出一种奇妙的味道,你快尝一尝。” 于是,聂妍便亲眼看到昔日有洁癖传闻的傅谨修,他毫不介意地就着南挽在仙人掌的牙齿印,继续咬上一口,细细品尝。 “味道的确独特,没想到沙漠中的绿植还能这般吃法。”傅谨修给予自己的看法,示意南挽继续吃。 两人一来一往,亲密同吃,各种秀恩爱。 而聂妍这颗巨大电灯胆气到奄奄一息,神色忽明忽暗。 最后,聂妍实在扛不住,倏地站起,恨到牙痒痒,强装平静道,“我朋友来接我,就不打扰两位约会。傅总,我们明天在公司再见。” 直到最后,聂妍提了一口气,故意要给南挽找难受,留了一句惹人猜疑的话。 傅谨修没让南挽失望,干脆利索给对方一个小教训,“经过今晚交谈,我才发现你这些年在待人接物上并无长进。本着你是母校学妹,有意帮扶让你老板提拔你,现在看来……” 话落,聂妍脸色巨变。 “学长,不是,傅总,我们之前洽谈一直没问题,刚才是私人聊天,应该不该与工作捆绑在一起吧。” 傅谨修冷若冰霜,没有松口,“是与否,我会直接与你们公司总裁沟通,你听从上层领导通知。” 一句不明不白的话似乎一颗炸弹,在聂妍心中爆炸。 聂妍忐忑不安地望向傅谨修,想要说些什么挽救自己,可她瞧着傅谨修半点眼神都不留给她,登时什么都说不出口。 “傅总,我……”聂妍脸色发白,尴尬杵在原地。 傅谨修牵着南挽站起,无视对方,听从南挽吩咐往前逛街。 走了几步,南挽悄然回首,向聂妍投去一记藐视的白眼。 聂妍气到浑身发抖,抬脚踢翻南挽先前所坐的椅子,却不巧力气过大,折叠椅子直接飞出去,撞到迎面而来的一位小孩。 小孩家长瞬间慌张检查小孩身体,接着愤怒冲到聂妍面前,破口指责聂妍的不是。 聂妍不爽反驳,周围人纷纷涌来,一圈又一圈地包围她。 打抱不平的路人一人一句,直接怼到聂妍哑口无言,最后在众人奚落与谩骂中慌落而逃。 事业成功,美男丈夫忠诚耿耿,还会赚钱,南挽极其满意眼下状态。 至于那些花蝴蝶总爱奋不顾身扑向傅谨修,南挽则充满勇士好战精神,跃跃勇试,为保护傅谨修而战。 第一百五十章 你就是间谍 夜色渐深,南挽考虑到傅谨修的工作,只能恋恋不舍地提前结束约会。 两人回到家,南挽洗漱后在化妆台前护肤,随手将面膜纸张扔进垃圾篓时,她眼尖发现一抹天蓝色在隐隐发光。 南挽脑袋滑过一个猜测,伸手扒开上面的纸张,果然发现两件蓝胖子的挂件。 小脸瞬间流露讶异神色,南挽掏出自己手袋的蓝胖子纪念挂件,不禁疑惑。 为了证明自己的揣测,南挽扭头看了一眼亮着灯的浴室,拿着手机小心翼翼地走出卧室。南挽进入书房后,便谨慎反锁。 她找到餐厅电话,直接打到客服部。 思索片刻,她佯装是聂妍,说出傅谨修与聂妍在餐厅吃饭的日期时间段和房号,“听说到你们店内用餐的人会有赠送的情侣挂件,我那天去了,你们没给我。” “女士,我们对派送的礼品皆有登记,请你耐心稍等片刻。”酒店客户礼貌安抚,接着依据南挽所提供的的信息,很快找到记录。 “聂小姐,我们服务员当时给你们送去一对情侣挂件,但你的朋友当时直接拿走了。用餐结束后,你又找到我们前台,我们经理还赠送了你一对。我们台账上都有记录,绝对没有故意忽略你。” 闻言,南挽恍然大悟。 原来傅谨修那天拿走了一对……那他是打算要送给她,可她今晚为了怼聂妍,违背真心说自己讨厌蓝胖子,他便当真了。 幸好她偶然瞥见,否则岂不是浪费他一番惦记。 没听到顾客有所回应,酒店客户柔声提醒,“我们情侣纪念品本是一桌一对,绝不重复。你当天强烈要求,我们才破例多送你。你把挂件弄丢,我们现在也没有额外挂件再给你了。” 听着餐厅工作人员无奈,暗藏着嫌恶的口吻,南挽不禁想象出聂妍向服务员强行讨要挂件的场面,瞬间冷汗涔涔。 她没想到聂妍表面风光靓丽,从哪个角度都是一位都市妖艳与能力皆俱的精英,可私下竟然为了一个挂件,为难他人。 “抱歉,我刚找到挂件了。”南挽弄清事情来龙去脉,避免事态愈发尴尬,连忙找了借口结束通话。 低头看到掌心的两个挂件,南挽嘴角咧开,露出两排整齐贝齿,模样清纯,略带傻气。 没有丝毫犹豫,南挽偷偷将两个情侣挂件扣到两人的行李箱上。 看到颜色与大小本是一套情侣的箱子上,又多了一副他们象征他们亲密身份的物件,南挽有瞬间冲动,想要立刻搜刮各种情侣用品,向所有人宣告他们比钢铁还要硬的夫妻关系。 离开衣物间时,南挽顺手将她与楚宿配对一套的挂件丢入垃圾桶。 翌日清晨,天际半弯淡淡的残月逐渐隐藏在敞亮的苍穹下。 傅谨修在衣物间更换衬衫,黑眸犀利找到室内与昨日不同之处。 下一刻,冷峻面容倏地凝滞,深邃瞳仁的锋芒疾速消散,切换成愉悦笑意。 修长指腹勾起两人行李箱上的蓝胖子挂件,傅谨修回想南挽昨晚的嘴硬小模样,低声朗笑,“以前怎没想到,商务行李箱挂些吊坠,能陶冶情操。” 凑巧,南挽进来拿外出衣服,敏锐瞄到傅谨修站在行李箱前,一颗心情不自禁紧张。 该看到了吧? 南挽佯装轻松自然地打开衣柜门,余光却一直瞟向傅谨修的脸去,期待看到他怡然神色。 察觉背后有两道目光直勾勾注视自己,傅谨修嘴角勾起,飞快回头。南挽触不及防,两人登时四目相对。 “喜欢?”傅谨修掌心躺着一个大笑的蓝胖子,黑眸一动不动地凝视南挽,嗓音低沉性感,仿佛百年香醇美酒。 南挽一听,脑袋莫名发晕,似醉了般,艳如桃李。 见她娇羞可爱模样,傅谨修三步做两步迈至南挽面前,分明指骨托起对方雪腮,粗粝大拇指腹暧昧摩挲饱满红唇,意有所指。 最后,南挽满脸春风到达工作室。 “南总,我昨晚冥思苦想,总觉我的设计品不够完美。作为一名设计师,我该对自己作品负全责,我能否申请拿回设计品?”设计师梦泪两手紧张交握,内心忐忑看向南挽。 南挽记起梦泪的作品是一尊石膏像,斟酌再三,同意她的请求。 “感谢南总,我一定在今天之内完成稿修补,更加完美的交到你手上。”梦泪惊喜万分,跟在南挽身后前往仓库,准备领回自己的作品。 虽然展览会避免展览品意外损伤,一般不允许在展览会举办前再次启拿,但南挽身为设计师,能体会到梦泪的想法与感受。 她不忍心让梦泪失望,扼杀一位优秀设计师的灵感与责任心。 “啊!怎么都碎了!”打开仓库后,梦泪看到满地狼藉的作品,猛然扑进去,在地上找到自己的作品,嚎啕大哭,“我多天的心血就这样没了!” 南挽更是被眼前意外一幕吓到愣在原地。 “南总,你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展览品!”梦泪似一头失去幼崽的母兽,两手抱住雕像零碎部分,偏激地冲着南挽大喊大叫。 南挽留意到梦泪双目红肿,神色魔怔,显然受到极大刺激。 她强压下内心的震惊与难受,温柔靠近梦泪,计划安抚对方。 可梦泪疾速跑出去,一边愤怒低吼,“大家快来看啊,我们的展览品全部被破坏,展览会开不成了!” 没过一会儿,仓库内便集中了国风展工作室所有设计师。 众人心疼地收拾自己作品残骸,神色悲怆。 对于这桩事故,总经理与保安调查监控后快速赶回现场。 他可疑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南挽身上,生气指控对方。 “你昨天是最后一个离场。在你离开工作室至今早的监控,被人为恶意破坏,备份视频也被删除的一干二净。南挽,你就是我们敌手派来的间谍。” 话落,除了楚宿皱起眉头,大部分人顷刻怒瞪南挽,其余则一脸茫然,摸不着状态或装傻。 第一百五十一章 重新创作 对于无端诬蔑,南挽俏脸冷沉,美眸犀利望向总经理,又逐一细细记住在场人此刻的脸色。 南挽深吸口气,准备反驳,楚宿却挡在她面前,神色严肃质问众人。 “南总是伊娜安排的项目负责人,她若有意毁坏展览品,于她而言有哪种好处?失信于伊娜?还是丢尽颜面?亦或是她喜欢被同行与粉丝破口大骂?” “楚宿,谁不知道南挽第一天来工作室,你小子就瞧上她。可你私下紧巴巴讨好她,不见她给过你回应,你是越挫越勇,现在竟然还晕头转向,公私混淆来博取她欢心!” 总经理戳破楚宿心中那点暗恋小事,冷嘲热讽地扫了一眼南挽,阴阳怪气轻笑。 “她可是有夫之妇,你吃腻了青葱小菜,现在嗜好成熟大肉,那是你的私事,我们可不想拿前程为你追美人铺路。” “你闭嘴!我看着真正公私不分的人是你。你怀疑南总,那请你拿出证据?她加班加点,你们都放假娱乐,她自然是最后一个离开工作室,那有什么奇怪之处。” 楚宿冷笑,凌厉反击。 总经理早已料到楚宿选择站边南挽,低声反问。 “的确不出奇,但工作室监控多年不出问题,为什么在昨晚就出事?有些人看似努力,还给予我们福利,误导我们以为她宽宏仁厚,谁知道她所有好是不是带有邪恶目的。” 闻言,大部分设计师与总经理共事时间长,况且他们都嫉妒南挽,更不是羡慕南挽这般年轻就得到伊娜的赏识,早日出名。 他们思索片刻,便纷纷赞同总经理的怀疑。 “这件事得让伊娜知道。我们行内对间谍是毫不手软,我看某些二腿子就该狠狠教训一番。” 某设计师应和总经理,其他人七嘴八舌议论。 “我看总经理的话可信度高达九成以上。她自己开工作室,说不定私下和我们对手合作,耍阴谋,欲图整到我们工作室倒闭,让我们下岗。” “人家靠身家背景取得伊娜徒弟资格,即便她是这次罪魁祸首,大不了就请家人出钱洗清,往后没有丝毫影响。倒是我们,被她害到声誉有损,以后哪里还有客户相信我们。” “没错,对她这种叛徒,就该狠狠处罚。直接在公司贴大字报,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贪婪丑陋嘴脸!” 话愈发难听,南挽观察四周,神色愈发淡然,处事不惊。 倒是楚宿脸色难看至极,他气到俊脸涨红,两手握拳,大声呵斥同僚,“你们这群虚伪的小人说够了吧!” 楚宿在工作室才华横溢出众,相处间给人清高感。 女人看在他帅气外表,立刻噤声,给他留下几分薄面。而男设计师们更加忿忿不平,牙尖嘴利,看楚宿各种不顺眼。 楚宿不甘示弱,只身保护南挽,还做好随时干架的准备。 见现场一片乱哄哄,南挽捕捉到总经理儒雅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眉色微寒。 她主动站出来,联系伊娜,“既然你们都怀疑我是凶手,我在此处就没有任何说话权利了。但我又是伊娜钦点的负责人,现在该将此事通知伊娜。” 不待他人反应,南挽不假思索拨通伊娜电话,事无巨细地将此次意外,悉数向伊娜汇报。 众人倾耳聆听,亲自见证她没有作假,隐瞒不报的情况。 “伊娜,我们工作室从未犯过这种低级错误,此事一定不是简单的损坏,而是有人故意要阻拦我们顺利开展。我们有理由怀疑南挽是商业间谍,联名建议报警拘留她,让警察来调查清楚。” 总经理担心伊娜心软,义正严词用工作室全体员工的力量,暗中向伊娜施压。 伊娜再清楚不过总经理的为人,还有工作室内部存在的问题。 她沉吟不语,大家屏气凝神,安静等待。 楚宿头一个看不顺眼,焦灼对着手机,为南挽解释。 “伊娜,他们所谓的正当理由都是狗屁猜测。南挽为了完成这次展览会,费尽心血,我们都是亲眼所见到她的付出。如果她是间谍,那世界上间谍这两字便是褒义词!” “楚宿,你住嘴,不要胡言乱语,企图搅乱伊娜的判断!自己想追南挽,就凭自己本事呀,没用的废物。”总经理清楚伊娜信任楚宿,当即把楚宿那点暗恋搬到台面,低声呵斥。 楚宿轻蔑冷哼,俨然不把总经理放在眼中。 他这副高傲样子直接气到总经理火冒三丈,却碍于伊娜在线,他无法用权职来教训对方。 “开展在即,现在不是内杠时期。南挽,你们还能赶时间修补展览品,或是重新创作吗?”伊娜打断他们,冷静询问。 南挽看到满地的碎片,展览品明显被破坏得彻底,心中沉甸甸。 “老师,只能重新创作。我是你委派的负责人,该对这件事情负全责。目前,我有信心能带领团队再次投入创作,赶在开展前完成,绝不影响国风展的预期效果。” 南挽承诺,并非嘴巴上撒娇讨喜,而是内心经过无数次速算所得出的结论。 伊娜欣慰,比起各种谁对谁错,她最关注的问题是怎么解决?还有,怎样能快速执行到位。 “我相信南挽,你们不必再多疑,更不要在我面前还提什么报警抓人。总经理,你作为领导,我命令你遵从南挽一切指令,配合她完成重创。” 伊娜口吻严肃,是南挽所陌生的形象。 话落,所有怀疑南挽的人吃瘪,不敢吭声反对。 “挽挽,挫折不是坏事,福祸相惜,我已经预看到你带领下的国风展团队,站在展览会闭幕仪式上得到所有人认可的掌声与无数鲜花。” 伊娜鼓励南挽,同时对他人表明南挽在她心中的可信程度。 总经理忽而一改脸色,欣然附和,“我们一时鬼迷心窍,紧张之下生出奇怪想法。现在听到你分析,我们已经知道错误,必定改正。对南总,我们以后一定时刻配合她的工作。” 第一百五十二章 重拳出击 可等通话结束后,总经理板起脸。 “南总,我的任务已经在头一次完成,至于由于你个人失误导致仓库内展览品受损,与我无关。我手上工作繁多,没有时间再陪你浪费。” 说完,总经理大摇大摆回自己办公室,全然不管不顾面前严峻的情况。 其他本对南挽有意见的设计师看到总经理且能脱手,纷纷表明自己无法协助南挽完成二次创作。 “南总,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的大客户张总一直在催促我交设计稿。为了你主办的国风设计展,我可连拖了好些天,现在再……你也清楚,我们总不能得罪客户。” “我提前一月向领导申请休假,回老家探望我父母。我已经买好车票,还有各种保健品,父母也翘首盼望我回家。我们不能忘本,父母永远是最重要,我也没法参与这次创作了。” 接着每人逐一翻找出合理的借口推诿,只剩下两名实习生。 他们担心惹怒工作室的前辈们,不敢说话,只是执著站在原地,期待地望向南挽。而南挽旁侧,楚宿两手揣在裤袋,不吭一声,却用行为表达他的态度。 南挽看清其他人的嘴脸,欣慰和赞扬两位实习生的勇敢。 “你们随我上车。”南挽提防工作室不安全,当机立断带实习生回酒店。 至于楚宿,南挽知晓他手头也有其他项目,不想为难他。 在自己地盘上面对面创作,不仅能把保护展览品,还能直观面对面交谈,规避所有危险因素。 不久后,实习生跟随南挽回到酒店套房。 他们看到室内金碧辉煌,恍然记起南挽抛除设计师的身份,还是一位豪门富太。 “南总,总经理分明是故意怂恿大家怀疑你,疏远你,凭你的背景地位,想要打压他摆明是一件轻松事,你为什么还要揽下这次难活?”实习生嘉嘉不解问。 换做她,早就撂担子,顺势凭靠家庭势力,狠狠地惩罚那些坏蛋。 南挽浅笑,示意他们随意落座,她则保留悬疑,到厨房为他们泡制咖啡。 随后,南挽把咖啡与甜品摆在茶几旁的架子上,随意盘腿落座地毡上,一手扯下抱枕垫在腰后与臀部两侧。 “看做自己的家,不要拘谨。至于你所提问题,其实我以前遇到困难时,想法如你们一眼,率先找长辈诉苦。父母宠爱我,见不得我受到半分委屈,自然而然暗中替我处理。” 回忆前二十年的大家闺秀生活,以及前一世的荒唐,南挽是用生命给自己上了宝贵的一堂课。 “可靠任何人,始终不如让自己强大如山河,任由他人怎样作妖陷害,都打不倒我。只要我勇敢面对,我随时有机会重拳出击,给他们一记刻骨铭心的教训。” 南挽双眸熠熠生辉,让人不禁感染她身上那股坚韧,心甘情愿被她折服。 两名实习生似懂非懂,各自有想法,却不约而同崇拜南挽。 随后,南挽引导两人创作。 突然,门铃声响起,南挽开门,意外看到楚宿一手撑在门框上,微微俯腰,气喘吁吁站在门外。 “终于找对地方了,老子两条腿快跑断。”楚宿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房门号,抬头冲南挽一笑,“赶过来支援你,我还不配喝你一口热水吗?” 南挽回神,连忙摆手,将楚宿迎入客厅。 她留意国楚宿喜好,特意为他手工制作一杯果香咖啡。 至于楚宿通过哪种方式找到她所住套房,南挽识趣不问,毕竟她不想与楚宿有过多非工作上的联系。 楚宿眼尖察觉南挽想法,视线落在两名实习生上,话是故意告知南挽。 “公司没有一人知道南总住址,好在我曾送你们南总回酒店,便猜测她这种富贵人家肯定是住在富丽堂皇的顶楼套房。可怜我挨家挨户敲门,遭受住客多次责骂才找到。” “楚哥,你有我微信,应该直接联系我,就不用白遭人骂了。”另一名实习生小舟单纯眨眼,扬起手机示意。 楚宿抿唇,表情显而易见的无语,沉默看着戳破真相,让他的苦肉计大打折扣的小舟。 嘉嘉连忙抬起手肘,稍加用力地戳了戳对方,小舟迟疑察觉自己说错话,连忙低头。 “时间紧迫,我们抓紧时间讨论与设计。首先,让我们鼓掌欢迎楚宿加入我们小团队,再次感谢楚宿重义气的帮助。”南挽果决把话题转回到公事上,轻巧阻拦他们。 楚宿朝南挽敬礼,两名实习生也挺直腰板,认真聆听。 南挽针对前一次展览品存在的缺点,大方说出自己的新想法,“雕塑与环创比重该控制到平均数量,而我们此次展览品缺乏实际可用的家居品,可往实用方向考虑。” 楚宿点头,飞快在纸张上描绘自己的灵感与创意。 随后四人有条不紊进行分工合作。 时至午餐,南挽提前吩咐酒店送餐,同时准时接到傅谨修的午安问候。 南挽蓦然发现自己擅自做主带了同事与工作回酒店,却没有与傅谨修商议,她连忙说明,歉意不已,“谨修,对不起,我忙昏头,竟然忘记询问你的意见。” “分公司状况比较多,我这些天估计持续加班,你们随意。还有,我的就是你的,你有优先决策权,不用事事征求我的同意。”傅谨修完全理解,也习惯主动交待自己行程。 临时得知两人见面时间减少,南挽失落,轻叹息。 “等我们各自结束当前工作,今天务必要挤出时间去旅游。我们新婚后由于各种原因没能顺利度蜜月,本就遗憾。” “都听你的安排。”傅谨修恨不得时刻与南挽腻在一块,也喜欢两人独处。 接着,两人各自分享趣事,才依依不舍挂断电话。 南挽强打笑脸,回到餐厅与同事一起用午饭。 而傅谨修琢磨南挽一句带过的项目意外,凭直觉便嗅到这是一桩窝里叛徒的离间计。 “找高级工程师修复监控视频,另在傍晚前,把伊娜名下的国风展工作室所有领导的背景资料,事无巨细上交。”傅谨修摁下内线,吩咐宋简。 第一百五十三章 各怀心思 傅谨修无法回酒店,南挽虽然失望片刻,便被同事拉入火热朝天的设计议论与创作。 皎洁圆盘冉冉升起,穿过云霄,在夜幕上占据最高的位置。 现已是凌晨时分,套房大厅内摆放着一堆大大小小安全箱,里面皆是南挽这个小团体呕心沥血的展览作品。 “今天连续工作十二小时,辛苦你们了,我派司机送你们回家。明天一早,你们直接打车到酒店找我吧。展览会举办前这一小段时间,我们所有工作都是最高机密,不能有丁点泄漏。” 南挽两臂抬起,抻开放松筋骨,十分感谢失去大家信任时分,依然愿意支持她的小伙伴们。 两位实习生的确开始打瞌睡,但看到南挽与楚宿依然坚持在第一线,逼迫自己强打精神,硬撑着设计。 “南总,我们住址正好是相反方向,各自打车回家,不用麻烦司机跑两趟。”对南挽的善意,两名实习生对视一眼,小舟作为代表摆手婉拒。 南挽猜到他们是害羞,怕给她添麻烦。 “你们刚步入社会,安全是最为重要。若是你们从我这处离开,途中遇到不好的事,磕碰到半点,我就成罪人了。”南挽担心陷害她的人会蓄意伤害同僚,坚决不妥协。 但她不想吓到两个小年轻,便没有直接把担忧告诉他们。 闻言,两位实习生不好拒绝,便整理包袋,由南挽送他们上车。 待南挽目送专车离开,回到套房,意外发现楚宿还在奋笔疾书。 百合花灯罩下泛出橘色灯光,淡淡光芒打照在楚宿的侧脸,他那根根纤细卷翘的睫毛像两把精致扇子,紧抿的唇瓣,还有一动不动的瞳仁,表明他专注于笔下的描绘。 此时打断设计师,等于扼杀对方的灵感,是同行最为忌讳的下等事。 于是,南挽特意轻手轻脚回到自己座位,重新拾起电子笔,在图纸上继续涂涂改改,完善自己的设计稿。 两人各自安静忙碌手上工作,和谐又安谧。 突然,楚宿眉头皱起,浓眉随即平方。下一刻,眉心紧成川字,他两手拿起设计稿,画笔在纸上左右比划,怎样都无法满意。 他自然地把设计稿递给南挽,指着一处,说出自己的难题。 “我想在此用描金法刻画红色大洋牡丹,可底色已是粉色,颜色不相配。若换成其他颜色,与其他国家和部分地区所有象征意义的鲜花有重叠之处,可能会引发政治敏锐者误解。” 南挽立刻听懂,用黏土在模型版块上示意,在不改花种与颜色情况下,用小碎花衬托主角牡丹。 如此改动,让楚宿眼前一亮,连连称赞。 南挽开心浅笑。 随后,南挽在一件国风礼服的配饰皇冠选择问题上犹豫不决。 楚宿提议,“皇冠选用山与海做枝干,抛掉钻石和其他宝石,只用上我们国家特产的珍珠。” 南挽拿着一颗圆润珍珠在小模型礼服上比划,认可点头,“以前没见过你有出现服装设计相关的作品,没想到你只要是触及设计,哪一板块都难不倒你啊。” “我年幼便好奇父母的衣着打扮,还有我妈的化妆品。但我在家可不敢表露,每次一到玩过家家,我便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天马行空都没人指指点点。” 楚宿爽朗大笑,追忆童年趣事。 以前那些痛苦的忍耐,如今回想,只剩下感慨,早已看开,不再纠结于心。 南挽认真聆听,突然发觉楚宿除了自恋这点,其他方面倒是处处符合她的审美。不过,旁人再怎般优秀,都比不上傅谨修。 接着,两人继续畅谈,在解决一道道困难后,便顺利地创造出完美的展览品。 客厅外的走廊似有道黑影一闪而过,南挽专注工作,且背对入口,一直没有发现。楚宿坐在南挽对面,在半小时前便看到傅谨修回到。 近距离看到傅谨修,楚宿不得不认可南挽的选人眼光。因为傅谨修一看便是难以超越的成功人士,上流社会中占有绝对话语权的王者。 即便如此,楚宿仍不愿意放松。 以他的了解,像傅谨修这种以事业为家的男人,对女人嗤之以鼻。南挽热爱自由,有自己伟大抱负与追求,他相信南挽与傅谨修不是同一类人,他亦有耐心等到他们离婚的那天。 与此同时,傅谨修迈入书房,属于南挽香甜馨香扑面迎来。 而他脑海浮现方才南挽与楚宿亲密合作的一幕。 傅谨修说服自己,南挽只是公事公办,可心脏似被扎入一根细软的鱼刺,不痛,却极其不舒服。 再者,他不敢让南挽知晓自己真实的心情。 傅谨修怕南挽看穿他实际是一个心胸狭窄,阴险偏执的变态,由此恐慌逃离他,再次抛弃他。 同一屋檐下,三人心境各有不同。 时至后半夜,南挽已完成大部分的展览品,楚宿工作也进入收尾进程。 离开展日期还有几天,南挽不想将团队逼得太紧,眼见楚宿大有继续通宵的趋势,她连忙劝说对方。 “工作再重要,人每天都要用休息来弥补损耗的元气。你若倒下,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楚宿一怔,失笑放下手中工具,利索站起身,边脱下身上的工作围裙。 “虽然我认为自己身体底子强壮,但你友善提醒我,我也会开始注重身体持续健康发展。” 一番话,楚宿有意指出南挽对他的重要性,甚至可为了南挽改变自己的不曾断歇的工作习惯。 毕竟他成为设计师以来,遇到紧急项目,绝对是通宵达旦完成才安心入睡。哪怕是三天兩夜不休不眠,他都要看到所有成品。 南挽故意装傻,不接他的话,而是客气道,“疲劳驾驶违法交通法,更是容易出意外,我也安排司机送你吧。” 最后半句,南挽不经意表露……在她心中,楚宿与两位实习生如出一辙,仅是她的同事,所以她一视同仁。 楚宿低笑,爽快同意,没有反驳追问。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敢见人? 楚宿离开后,南挽整理桌案用具,便松展四肢与筋骨,边走回卧室洗漱。到她沉沉入睡,她始终没发现傅谨修已归来。 后半夜,一道颀长黑影悠悠推门进入卧室,最后慢慢停在床边,再缓缓落座在南挽身边。 宽厚大手轻抚着南挽恬静睡颜,即便室内漆黑一片,傅谨修那双幽深黑眸依然亮的惊人。悄无声息中,仿佛有两淙温暖溪流静静流淌,爱意深浓。 “真想把你藏在没有人知道的秘密空间,那你永远看到的只有我。长期以往,你只能依赖我,以我为中心。甚至我若不在,你都会感到呼吸困难。” 傅谨修呢喃自语,大手却愈发温柔抚摸眼前的心上人。 且在南挽沉睡时分,他才敢彻底暴露自己的私心与恐怖想法。 久久凝视,傅谨修似怎么看都看不够。 可他清楚待天一亮,南挽又会与其他人,或男或女处在一个屋檐下。他不喜欢她与其他人亲近,却强制自己不要冲动,否则南挽一辈子都会痛恨他。 医生若有若无的叹息轻轻回响。 傅谨修虔诚捧起南挽脸颊,俯身印下一记饱含爱恋的吻。 睡梦中,南挽似有察觉,或潜意识亲近傅谨修,她侧身一把抱住傅谨修,脑袋撒娇地往他怀里蹭来蹭去,嘴里吐着含糊不清的字眼。 “这么晚才回来,我好想你。” 傅谨修浑身仿若雷电击中,酥麻的感觉飞快蹿到四肢百骸,让他血脉偾张,激动得长久能无法平静。 “小妖精,你在装睡?”傅谨修薄唇情不自禁勾起,黑眸仔细观察南挽的睡颜,低声问。 南挽嘴角微动,简直把傅谨修当成大型棉娃娃,藕臂用力收紧,还用脸颊轻摩挲,一脸憨态。除了绵长的呼吸声,南挽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 傅谨修黑眸眯起,熟稔掌握南挽行为举止的他当即确定南挽已经沉睡,方才不过是呓语。 亦或者,他在她的美梦中。 一想到南挽时刻想念他,傅谨修冷峻俊脸荡漾明媚灿烂的笑容。 清晨,清风股股吹来,拽起床边的欧式蕾丝窗帘。从镂空花纹可见,天水一线的地方有瑰丽霞光隐隐约约。 傅谨修出门前,特意把一包资料搁在床边矮桌上。 随后,他眷恋地注视南挽,依依不舍地出门。 不久后,南挽被连续三个闹铃惊醒。 昨晚,她担心自己会贪婪赖床,特意设置特殊闹铃,让自己抓紧时间工作。 小手从床边往上爬到旁侧桌面,指腹随意滑过手机屏幕,诡异噪音般的铃声戛然而止。南挽两臂伸展,默念一套清醒口诀。 不经意扭头,南挽发现桌面多出的文件袋。 不用猜测,她肯定这是傅谨修为她所准备的东西。 心中隐隐有所想法,南挽抽出文件袋中的东西,发现是一张内存卡与一沓详细转账流水。 带着疑惑,南挽将内存卡插入平板,精致小脸愈发阴沉。 待看完视频,南挽仔细查看流水清单上的收付款双方,忍不住冷笑,“窝里横的杂碎,原来早在外头与豺狼合作,典型是蛇鼠一窝,叛徒!” 视频是傅谨修专业人员修复的工作室遗失的监控,至于转账流水的收益方与诬蔑南挽,故意坏坏展览品的凶手是同一人。 南挽手上有这两样证据,足以揭发那人,让他粉身碎骨,甚至坐牢。 可她不急。 因为人只有被捧到最高,再狠狠从高空跌落到尘泥中,才能深刻体会到切肤之痛。 思索着,南挽将证据安放在套房内的保险柜,打算继续忙碌新展品,抢在开展前完成所有的展品创作。 午间短暂休息,两位实习生到厨房泡咖啡和加热甜品。 楚宿沈浸在艺术创作中,南挽完成一个作品后,余光瞄到杯中咖啡已喝完。她起身之际,留意到楚宿面前的咖啡杯也空了,顺手拿起,走向厨房添咖啡。 “我今早回工作室打卡,顺势拿先前的手稿,你知道我听到那群人说什么吗?”小舟摁下咖啡机启动按键,很是无语翻白眼。 嘉嘉一看便知道肯定是刺耳的话,而被辱骂的对象是南挽。 “你别理他们那群势利眼。以前没出意外时,他们暗地对南总各种不屑,造谣南挽是靠了夫家裙带关系,攀上伊娜大师,还骂伊娜看似清高,实则是不折不扣利益至上的商人。” 这些话,小舟也在工作室听过。 小舟叹气,愤愤不平说出自己所偷听到的言论。 “他们是妒忌南总的才华,听说楚宿大哥当初被伊娜选上,特邀他进入工作室时,他也遭受大家冷暴力排斥。楚宿大哥喜独来独往,直言不讳,又为工作室立下汗马功劳,他们慢慢才不敢嚼舌根。” 嘉嘉颔首,“我最初是安排在may手下,天天累死累活一堆活儿,也没少听她和总经理吐槽与贬低楚宿。依我看,咱们工作室最具真才实干,从不屑搞办公室八卦的人只有他们。” 闻言,小舟摇了摇头。 “可惜伊娜一手创办,积累了多年的口碑声誉,往后要被这一群恶毒蜘蛛精给败得一干二净。” 两人闲聊着,随后拿了咖啡与甜品回客厅。 南挽藏在旁侧的小阳台,等他们离开后才迈入厨房。 关乎他们所谈的内容,她一字不漏听到了,却丝毫不意外,更扯不上生气或难过。 毕竟大大小小公司内部,皆会存在这种负面情况。于公司运营无任何影响,领导层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视。 倘若等到有所余波损伤公司利益,领导层依然不会找是非者,而是直接以新代旧。 但南挽从两位实习生的对话中,明白工作室会出现流言泛滥,却始终无人整顿,证明是上层领导故意放任。 南挽想到总经理那张笑里藏刀的嘴脸,眸地滑过一抹鄙夷。 因南挽特意交待要保密他们新展品创作的任何内容,而工作室设计师和领导们多天不见南挽露脸,以为南挽办不成,不敢见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 在给你留面子 展会前一天,在工作室同僚中失踪多天的南挽终于出现。 众人坐在自己工位上,好奇地打量南挽,发现南挽一脸挫败,纷纷揣测南挽是无法完成新展品的创作工作。 而临到头,南挽只能灰心丧气来向大家认错,然后如大老鼠夹着尾巴贼兮兮逃走。 总经理得知南挽回到工作室,特意赶来。 一看到南挽神态,总经理春风满面,无比嘚瑟地放慢脚步,故意踱步到南挽面前,堵住她的去路。 “南总,你是老公出轨,要与你闹离婚,还是家里除了天造人祸的事,怎地一脸晦气呀?”总经理十分欠揍,专门挑难听的话嘲讽南挽。 旁人一听,面色纷纷微妙变化,眼里或多或少隐现一丝嫌弃。 可碍于总经理的身份,没人敢出面帮助南挽。至于从不将任何领导放在眼中的楚宿,此刻正在家里补眠,没在现场。 当然,南挽是有备而来,不再需要他人怜悯助阵。 “总经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要歹毒诅咒我?难道我若挽救展会一事失败,于你来说是喜事?”南挽唇色发白,满脸憋到通红,似被总经理气到极点。 总经理眉间微跳,故意不回答南挽的质问。 他两手握住工位之间的隔板,朗声宣布。 “某些人是空降兵,我当初害怕她没有经验,将展会搞砸,特意聘请了室外设计师准备替代展品。本以为用不上,没料想某些人还是动了歪心思。展品就在仓库,大家随我过去检查。” 闻言,众人诧异。 一群人随总经理到仓库,南挽自然也在其中。 他们分别按分类进行检查,发现每一件皆是精品,与他们此次国风展主题与所要宣扬的理念息息相贴。 “南总,我们呕心沥血的展品在你手上出事,你事后承诺会弥补,填补所有损坏的展品,可至今,你连一个雕像小人都拿不出。一而再三撒谎,我们还敢相信你吗?” 总经理指向南挽,两手又摊开,对着设计师们用力挥舞双臂,似万分气愤。 “你们评评理!我们加班加点的作品,被她一句不是我,伊娜就能相信她。而我们成为工作室一员以来,但凡做错点事,伊娜都要求我们反省,并在会议上朗读检讨书。” 听到最后半句,南挽蹙眉。 以她对伊娜的理解,伊娜并不是老古板,这种故意惩罚人的要求压根与她风格迥异不同,反倒像是总经理这类恶趣味的小人折磨人的行径。 “对,伊娜处事不公,我们不服气!”设计师们被总经理所说的挑起怒火,纷纷怒瞪南挽,似南挽是他们眼中刺肉中钉。 总经理十分满意他们的反应。 待他们的火气到达最高点,总经理深叹口气,佯装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你们先冷静。有我在,绝对不会让让这种事情不明不白就过去,我一定让伊娜给我们一个合理的处理。” 话落,众人满眼期待地望向总经理。 “现在,我就回办公室联系伊娜,随后再告知你们。”总经理得到大部分人的民心与支持,挑衅扫眼南挽,便转身计划往回走。 南挽淡漠阻拦他,“既然你们认为我不仁,与对手联合故意造出这么一出意外,目的是要毁了你们的饭碗。那我们就当面和伊娜说明,让伊娜来决断。” 总经理蹙眉,有些话,他可不愿意让下属们听到。 “南总,是我在给你留面子。”总经理嘴硬,故意拿南挽当借口。 南挽耸了耸肩头,“既然在你们心中的我如此伪劣不堪,我想没有更糟糕的情况了。我不在意,你就在此联系伊娜老师吧。” 工作室的设计师们虽对南挽有意见,但他们是赞同南挽这番话。 “总经理,她是黔驴技穷,妄图利用伊娜心软来躲过此次处罚,我们看你就直接当她面联系伊娜,给她一记教训,让她彻底绝望。”某设计师话一出,他人纷纷附和。 总经理现占据道德制高点,不想轻易失去基层群众的力量。 他心思一转,轻巧想到主意,有了应对之策。 接着,总经理联系伊娜,添油加醋汇报南挽失败的事,并着重指明南挽身份的可疑之点。 “以前,不管工作室的同时多晚下班,南挽绝不会照顾任何一员,同意让他们提前下班,而她来代班。可那天中午,南挽反常安排前台职员下班,她则最后锁门,监控又凑巧坏了……” 总经理念出条条证据,最后指栽南挽。 “dw工作室和我们工作室一直在抢夺第一名,我们多年来略深它一筹,他们从上到下的人都嫉恨我们,恨不得365天都待在我们办公区,逮住我们错漏,南挽摆明就是他们的卧底!” “对!我老早就察觉南挽不对劲。看似关爱下属,实则是处处找机会了解我们工作和项目。我一个合作多年的客户突然在近期提出不续约,我看就是南挽私下撬走!” “伊娜,南挽是你的徒弟,可你不要忘记,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经过你的选拔,得到你认可的家人。你如果偏心南挽,决心包庇她,我们对你就只剩下失望了。” 总经理怂恿工作室职员工软硬兼施,对伊娜施压。 伊娜沉默片刻,没有安抚他们,仅平静问,“你们希望我怎么处理?又或者,我怎么做才能令总经理开心?” 意有暗示的提问,南挽心头一惊,意外伊娜已找出工作室有问题的叛徒。 总经理以为胜券在握,没有在遮藏自己的狼子野心,逐一列出自己的要求。 “第一,请你官方宣告解雇南挽。至于原因,我为你和工作室着想,建议你照实说明。但关乎你的颜面,你若不愿让人知晓你关门弟子丑陋行为,倒也随你。” “第二,你没往工作室塞各种乱七八糟的领导班子前,工作室顺风顺水,气氛融洽,同事和睦,亲如一家。可现在……我希望你能仔细考虑,以后不要再随意更换每个岗位的人。” 第一百五十六章 策划的一场戏 伊娜没有吭声,继续等待。 果然,总经理说出最重要的一条,同时彻底暴露他。 “请你及时报销我雇佣室外设计师的费用,而为压下此事对工作室的负面影响,我需要大笔钱安抚员工,还要打点媒体记者。所以,请你准备足够资金,让我方便平息此风波。” 总经理的做法,摆明是要权且要钱,态度嚣张至极。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双双分明的眼睛中有不同心思和情绪,但不约而同选择缄默。 因为他们清楚公工作室真正管辖他们的人就是总经理,而作为老板和形象代言人的伊娜远在国外,反正常年累月出现次数用一个手巴掌都能数得清。 在他们心中,他们站在总经理的阵营,便等同保住饭碗。 在一片噤声中,伊娜并没有直接回应总经理,而是语气平和如常地询问南挽,“南总,对于你私下勾结对手,蓄意破坏展览品的指栽,你有什么想要解释吗?” 南挽深谙伊娜相信她,无论她能否拿出证据,伊娜都会全力以赴地保她。 可她不想为难伊娜,损伤她在行内人中的信誉与形象。 “老师,我有。为此,我特意准备了充分的证据,邀请所有同事来亲眼见证,究竟是谁才是叛徒?谁故意陷害我,间接毁坏我们团队的心血?” “总经理,既然事情到了此地步,你应该不欠缺这么点时间,我们不如来看一看?”伊娜冷沉嗓音中,夹裹淡淡的威慑力。 总经理自信满满,耸了耸肩头,两手一摊,“我无所谓,不管怎样,结果显而易见。” “好,那我们一起来看。”伊娜掷地有声,接着把语音切转成视频通话。 南挽亲自将傅谨修为她提供的内存卡插入电脑,投影到纯白大屏幕上。 当初,为了保障所有人安全,工作室成立初期便装置全方位高清监控,并附有录音功能。 “所有展品都在仓库,你们拿这条钥匙去开门。你们就当生气发泄,给我出尽吃奶的力气,往死里砸。”总经理电子遥控打开工作室大门,扭头命令一群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人。 后面几人显然不是熟手,并没有立刻依照总经理要求去做。 几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人代表,再次确认。 “我们是普通底层打工人,你说有一单好生意找我们。还说只要我们花花力气,便能赚到高薪,我们才来。我们拿了你钱,该按你说的做,但砸碎破坏,你真的不管我们背锅?” “怎么那么多废话!我既然找你来,那肯定有原因,而且我就是这家公司的高层领导,一诺千金,不要你有任何赔偿。我手下有个员工不听话,我适当惩罚她而已。你们若是没本事挣钱,赶紧给我滚。” 总经理猛吸几口电子烟,不耐烦扫过几人,夹着烟蒂的手猛然挥动。 “老板,我们没说不干吶,就是怕被坑。”代表的人小声说,随后瞥见总经理脸色难看,连忙招呼同伙拿着大铁锤等到仓库。 屏幕中的画面转到仓库。 总经理优哉游哉地斜靠在仓库入口,望着工人们大刀阔斧乱砸一通,嘴角弯起一抹邪狞狂笑。 所有展品在啷当几声倒地,服装鞋帽则被剪刀划破成碎步。 最后,总经理当场给几人转账结算。 视频结束,南挽站在一张椅子上,美眸俯视神色惊愕的众人,目光转瞬刮向顷刻惊讶后不屑一顾的总经理。 “从头到尾,这场展品重大事故是总经理策划的一场戏。至于为什么这段视频被抹掉,又是谁在背后操纵?我们再来仔细欣赏这些高达几位数的转账记录。” 南挽摁下手中电子遥控器,屏幕上清晰播放总经理与对手公司的各笔转账。 而转账最初日期凑巧就是南挽到接管工作那日。 通话中,伊娜脸色凝重。 俨然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而不是临时起意的挑衅。 工作室的设计师看到总经理每一笔收款几乎等同他们两月工资,而他们还在傻里傻气帮助罪魁祸首,甚至同情总经理被南总压一头。 每人联想到自己愚蠢行为,道道锐利视线愤怒瞪向总经理。 总经理忍不住吞口口水,却强撑傲然仰着下巴,若无其事地揣手到裤袋,狂妄到极点。 证据确凿,容不得他有任何狡辩。 所以,总经理面对众人责备,轻蔑冷笑。 “那又如何?我在工作室劳心劳力多年,伊娜一个厚此薄彼,随意安插徒弟到工作室,完全无视我的能力与对公司的贡献,我有不满,自然要发泄。” 阴冷视线倏地绕着场内转一圈,总经理嘴皮子微掀起,横眉冷目吐槽。 “你们各个自以为是,骄傲自然,时刻要需要被人来恭维你们。实际上,你们几斤几两,从你们客户订单和销售额就能瞧出情况。一群自私自利的小人,我们不过是相互利用,你们没资格生气。” “总经理,你说这些话,有问过自己的良心吗?当初你来公司,处处不讨人喜欢,还不是我们体贴你,主动帮助你,你才能顺利管辖。论才能,你算个屁领导!” 一名资深设计师两手摁在桌面,恼火大骂。 总经理翻白眼,重提对方的黑料。 “当年,你和一个有妇之夫的客户搞了一腿,正宫闹上门,你的事业岌岌可危。还不是我用尽所有人脉关系来疏通关系,替你强力压了下去。否则,你现在还不知被人赶到世界那个小角落。” “你……你胡说!我是被他欺骗!交往时,我压根不知他已婚!你明明知道详细过程,休要诬蔑我!” 总经理撇嘴,打算继续回怼。 南挽一声冷呵,“够了,你们那些私人纠葛,请用休息时间在私下处理,不要浪费我们宝贵时间。” 话锋一转,南挽直接看向总经理。 “现在,我该报警抓你了。” “总经理暗中勾结,破坏公司规定,又擅自做出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情,是犯了商业经济罪名。我同意南总做法,现在立刻报警。”伊娜紧接开口,赞同南挽。 第一百五十七章 送他们一份惊喜 总经理心中焦急,忐忑间视线触及仓库内的代替展品,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没错,上面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那又怎样?明天开展,你们至今没有一件像样的展品,难道你们打算在内地颜面扫地?” 话落,大家火冒三丈狠瞪总经理,似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南挽风轻云淡问,“所以你要我们看在你有代替展品,放你一马?” “错,大错特错!”总经理自傲摇头。 接着,狂妄地直接要求伊娜。 “你若要报国风展览工作室的声誉,我刚才所提的要求,你要一个不漏给我。如果你不同意,我不介意再次砸碎这些独有千秋,哦,现在应该说是你们千金难求的保命品!” 赤裸裸的威胁,让在场所有人胸膛的怒斥焚烧成一片。 “我宁可一辈子被人耻笑,都不愿意任由你在我头上撒野!” “没错,像你这种小人,一旦得逞,我们往后都会被你揪住这个把柄,不断被你胁迫,做更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一次妥协,终生屈服在他人淫威之下。我们绝不做孬种,来,打电话,马上报警带走他!” 在场设计师愤怒咆哮,总经理神色顿时阴戾,两手捏成拳头,不示弱反怼。 “没有我到处应酬,广洒资源为你们宣传,你们以为就凭着那点能耐,能拉到这么多大客户吗?还有伊娜,你就是典型撂担子的甩手掌柜,工作室红红火火都是靠我!” 闻言,所有人忿气,纷纷与总经理对骂,现在宛若菜市场嗡嗡喳喳,嘈杂一片。 南挽背后站在两名实习生,他们看到南挽自始至终冷静异常,便坚定向南挽学习。不管总经理如何刺激他们,还是旁人怂恿,他们始终保持沉默。 “挽挽,我下方全权给你,你亲自来处理工作室所有事宜。所有人不得质疑你,如果对你不敬,你可以决定直接开除他,无需过问我。”伊娜冷声宣布,随即挂断电话。 被她一番惊人通知,所有人噤声。 往日里,那群私下对南挽多有指指点点的设计师心惊胆战,讨好地望向南挽,心里琢磨如何哄南挽欢心。 总经理则皱紧眉头,一脸愤愤不平,显然是不悦伊娜偏心偏信南挽。 南挽不动声色将他们细微神态收入眼底,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让他们推进来吧。” 大家疑惑不解。 不久后,楚宿带着专业师傅,将他们完成的新展品用安全推车运送到工作室。 楚宿潇洒抽走盖在安全装置上的幕布,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呈现在大家面前。 看到众人惊愕,楚宿打着哈欠迈至南挽身边,朝南挽邀功,“虽然你临时紧急通知,但我来的正是时候,不晚吧?” 南挽浅笑,冲他翘起拇指称赞。 楚宿眉眼弯弯,满脸愉悦。 “总经理,相比之下,我们的新展品更加优秀,辛苦你自掏腰包聘请工作室外的设计师备份了。另外,你若想砸碎备份的展品,请随意。”南挽从助理手上接过工艺锤子,递给总经理。 总经理唇瓣发青,脸寸寸发白。 此刻,他知道自己所有底牌都亮出,状况与他所想却相悖。 他大势已去。 “南总,求你看到我是工作室老员工份上,给我一个改过机会。”方才飞扬跋扈的总经理当下朝南挽鞠躬,可怜兮兮求饶。 南挽神色不变,冷若冰霜。 总经理开始卖可怜,抬手掬了一把眼泪。 “其实,我并非有意诬蔑你,而是被金钱和家庭困难所陷入窘境了。我……也是无奈为之。你刚接手工作室,我十分卖力帮助你,让大伙服从你的指令,你是记得吧?” 听着对方越说越离谱,简直要把自己形容成二十四孝子,百年一遇的倒霉鬼,还有当代苦逼撑起家庭大山的父亲时,楚宿忍不住,冷呸一声,打断对方。 “你所住三湖别墅,价值千万。而你名下的店铺与投资更是无数,你还敢念叨自己是穷鬼?至于你老母亲,不是在几年前就安眠吗?你还为此休过丧假,我们还被安排分担你的工作。” 楚宿双眼眯起,使坏恶心对方。 “你哪里来的母亲!难道你八十的老爸比老树开花,现在开启第三桩婚姻,你的新后妈不幸翘辫子了?” “楚宿,你给老子闭嘴!”总经理羞愤难当,暴怒吼叫。 后者无所畏惧扭头看向其他设计师,故意刺激总经理而问,“大伙来评论,我说的信息有错吗?” 众人摇头,逮住机会泄愤。 “楚宿是我们工作室最诚恳的老实人,他才没说假话!总经理,你说你老婆患有尿毒症,每日耗费上万医药费,现在还要排队等换肾,我怎么记得你们上周朋友圈炫耀到外国旅游?” “何止呀!总经理不是上月新购入一辆劳斯劳斯幻影吗?他深怕我们不知,还天天开到工作室附近兜风。我就纳闷,市区路窄且车多,自行车比跑车都快,兜哪门子风。” “你们太天真!他搜刮的钱不仅养家糊口,还在养活在外的两个姘头呢。我上回在桑拿养生馆碰到他和小三在一块,那女人年轻到可以当他半个女儿啦。” 一群人叽叽哇哇在恶喷总经理,对方难以招架,整个人几乎被淹没在众人口水唾沫里。 见状,南挽没有半点报复快感。 她清楚,这群人在眼下的态度与言论,曾经也用过她身上。 最后,南挽无视总经理的求饶,秉公报警处决。 事情告了一段落,南挽重新回到工作室管理,而她办公室的门高频率被敲响。门庭络绎不绝,无非都是工作室的设计师,看到她重回领导位置,桥头草一转,纷纷倒戈讨好她。 南挽心里拎清,一一婉拒。 除了楚宿与两位实习生,她对其他人的态度一概不变,疏离中带着关心。 傍晚,南挽主持会议到最后几分钟。 “展会筹备工作于今天结束,请参与的成员做好准备。另外,该奖励的人,我将送他们一份惊喜。” 第一百五十八章 国风展 众人眼中一亮,纷纷好奇南挽这份惊喜。 南挽没有藏掖,或卖关子,直接将两份合同递给实习生,“鉴于你们优秀的表现,与高度配合我们项目,你们实习过关了。伊娜已同意,提前为你们转正涨薪,请你们过目新合同。” 两名实习生不敢置信接过合同,仔细查看他们最关心的薪酬待遇,惊喜若狂。 旁人面面相觑,悄悄拉长脖颈欲要偷看他们的薪酬福利,两名实习生机警抱紧合同,楚宿则笑眯眯带他们到旁边的会议室,办理签署等手续。 室内,只剩下一群墙头草。 从专业角度,南挽不否认当场所有人的才华。但从做人做事,南挽并不喜欢这类趋炎附势之辈。 想法终归要符合现实,南挽即便不喜,那也不能辞退一大批有实力的设计师,与工作室利益对着干。 “伊娜让我转告大家,她向来奖罚分明,绝不亏待大伙。但如前总经理这类行径,也绝不姑息养,让后患无穷。” 宣布后,南挽凌厉视线扫过在场每一人,不动声色打量,心里对管理有了章程。 翌日,国风展正式开幕。 红毯入场后,南挽两手拽起裙摆,高跟鞋在长廊上飞快奔跑到后台。 “还有十分钟开始第一场服装show,所有模特都准备无误吗?”南挽穿梭在熙熙攘攘的美女中,美眸如闪电飞快蹿到每位模特身上的国风服装,与各处配饰,要求完美无缺。 “你不用紧张,我们已做了充分准备,不会有差漏。”楚宿看出南挽神色紧绷,连忙宽慰。 南挽感激一笑。 因为她是第一次亲自操刀这类大型活动,更是承载伊娜的期待,压力颇大。 最后,国风展顺利落幕,获得业内专业人士的认可。 而南挽设计的多样作品在众多国风展览品中一骑绝尘,南挽按照流程闭幕下台,便被一群老板包围。 “南小姐,你的设计风格是我们公司一直想要寻找的类型,你今天能抽出一些时间,我们详谈合作事宜?” “我们是国际排名前十的成衣公司,在国内首屈一指。我们知道你有自己工作室,所以不会为难你长期为我们工作,而是希望你担任我们的设计顾问,帮助我们培训新人……” “南总,这是我的名片,地址在你们工作室附近。改天,盼你赏脸上来喝咖啡……现在没有空闲时间?完全没关系,你先收下我的名片,我们改天再联系啊。” 周围人太多,现场保安为保障南挽人身安全,将南挽圈在中心,全方位保护南挽,同时为她在人群中开辟道路。 针对合作事情,南挽还需细细思考,索性统一不回应,只让助理接收他们的名片。 退场半路,楚宿快跑追上,凑到南挽耳边道,“有大公司想要拍卖你的展品使用版权,用于广告或企业形象宣传片当中。” 南挽双眸雪亮,这是她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们代表人在哪里?”南挽嗅到商机,敏锐问。 楚宿露齿一笑,一脸沾沾自喜,“我就知道你对此感兴趣。放心,我已经帮你提交拍卖授予权,拍卖小分场在展厅会厅进行。” 南挽欣慰颔首。 对于楚宿设计才华,与办事能力,她无需担忧地方。 晚上,展会派对上,南挽接到自己作品使用版权最后被大公司以惊人的九位数竞拍得到。 南挽沉浸在一片漫天祝福与赞美中,享受到前一世无法触及的领域与喜悦。 “南小姐,原来真的是你啊。”聂妍挽着一位中年男士到南挽面前,惊喜捂唇低呼。 “哦,你和南总还是旧识?”中年总裁意外,抬手拍了拍聂妍手背暗示,“我十分欣赏南总才华,如果有机会能与她合作一次,便是我至上的荣誉。” 南挽第一眼看到聂妍国风改良旗袍,温婉贤淑民国风打扮,并没有认出打扮。而是在聂妍佯装熟稔的声音,隐隐约约记起自己确实见过此人。 “我们关系可不一样,还是常坐在同一桌吃饭的关系呢。”聂妍会意,朝中年男甜美微笑,“朱总,我看到陈总入场了,你来时还说有事找他。” 朱总以为聂妍要支开他好办事,更是满意聂妍,随找了一个正当理由,独自离开。 他前脚一走,聂妍脸色变幻几次,最后才勉强挤出笑容以对。 聂妍亲近地往南挽迈了几步,仿佛两人是闺蜜,突兀的自来熟就差搂住南挽的臂弯了。 “上次,是我不知道你和傅少的关系,说了些容易令人误会的话,你可前往别记仇。我这个人工作能力强,但有时嘴巴会犯傻,不会讨人欢心,你应该不会记恨我吧?” 聂妍两只妩媚大眼佯装单纯眨巴,端着天真无辜的神态来问南挽,实则是暗暗给南挽施压。 若南挽黑脸,或恶言相对,外人看了,铁定以为南挽欺辱她。 出于名人特别爱惜声誉,聂妍笃定南挽内心再生气,也不会当面拂她面子。 南挽确实不想在庆功派对上搞事,毕竟她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国风展览工作室这个团体,以及伊娜爱徒。 “不知者无罪,聂小姐知错能改,证明你本性不坏。”南挽直觉聂妍示好有所目的,脸上戴上会客的假笑面具,静待对方露出狐狸大尾巴。 本性不坏? 那不就是侧面指责她先前在美食街的行为举止恶劣至极。 聂妍眼底闪过一抹火气与恶毒,嘴角的笑容依然习惯性保持到最完美的弧度。 同时,她的高跟鞋不知有意无意踩在南挽逶迤在地的礼服裙摆。 聂妍抬手,轻轻落在南挽发顶,指腹摸着马尾辫,她嘴角冷勾,“我当然不是恶贯满盈的坏蛋,只是清晰自己所追求的东西。差点忘记说了,恭喜你获得这么多人鲜花与掌声,南挽。” 最后一次落下,聂妍迅猛出手,用力推向南挽。 南挽身形不稳,下意识往后退,可裙摆被聂妍踩住,往侧便要狠狠摔倒。 第一百五十九章 故意推我! 电光火石之间,南挽疾速伸手,狠狠抓住聂妍礼服领口处。 撕拉—— 两道刺耳布帛裂开声响后,南挽堪堪扶住后方的桌沿,面前撑起身体,没有彻底狼狈摔到地上。视线掠过裙摆,南挽皱起眉头。 毫无疑惑,在聂妍故意踩踏下,她的裙摆已经被扯开一道长口,露出白皙修长的半条美腿。 “啊!” 一声惊戾吼叫将南挽唤醒,她下意识抬头往前看,眸地闪过一抹冷厉与嘲讽。 因为聂妍被她一拉,整个人扑通跪在地板上,而她行李从领口到裙摆,朝两侧裂开,露出曼妙酮体。 聂妍两手揪住衣服,遮挡住上方,可腰线以下又是一片清亮,春光外泄,毫无保留。 周围人捂唇偷笑,却无一绅士上前救援,连同聂妍的男伴看到她失礼状态,乌龟般缩起脑袋,完全不予理睬,更不愿意有人知晓他与聂妍的关系。 “南挽,你故意推我!”聂妍羞愤难当,怒瞪向南挽,欲站起来对南挽动手。 可她稍微一动,肌肤便暴露在空气中,她连忙供着身腰,两手紧紧捂住关键部位,姿态滑稽又可笑。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聂妍清楚现在不是报仇的最佳时机,不敢去看周围人的异样神色,她半遮半掩以小碎步仓皇逃离大型社死现场。 南挽面色无改,现场服务生已疾速上前收拾地面被摔破的酒杯与酒渍。 “南总,你代表工作室对外形象,可在如此重要的宴会上,刚开场不久,你的礼裙被撕裂了,这该怎么办?外面还有多家媒体记者,万一被拍到,你们可就丢脸了。” 一名行内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从国风展览工作室一个资深老员工身边走开,急促推开人群,走到南挽面前,夸张惊呼。 因她的话,让在场更多宾客留意到南挽的状况。 南挽神色淡漠,红唇微动,正准备说些什么,另一名设计师又阴阳怪气抢话。 “伊娜的关门弟子虽然有才华,可总归年纪轻轻,没有什么丰富阅历。在大场合,肯定要用最昂贵的衣料。随便一身廉价的混合纺织品,被人轻轻一勾,就闹了大笑话,丑死人咯。” 南挽转头,美眸疏离扫了一眼对方,接着立刻注意到自己四周围聚了工作室内外的设计师们。 他们眼神盯着南挽破裂的裙摆,眼底是明晃晃的讥讽,似在无声嘲笑南挽裙子劣质。 “换做我,肯定要用上等真丝。柔软贴身,完美勾勒出玲珑曲线。所以人设计再出众,用料选材不合适,到头肯定有问题。小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只能河边走,常湿身。” 一道道不怀好意的挖苦,透着酸溜溜的口吻,令人听了耳朵发疼。 南挽看出发言的设计师皆是平日与她来往平淡,私下常对她议论纷纷的设计师们。世界有才华横溢的人,便一定有与他们相反的妒忌英才的蝼蚁。 一些不中听的声音,南挽全然不放在心中。 众目睽睽下,南挽以手做尺子掂量着被撕开的裙摆,暗笑对方无知。 她这身改良旗袍礼服用料是上等香云纱,原生态裹挟大自然气息的面料,冬暖夏凉且环保,与他们国风展主题息息相关。而色泽古朴怀旧,更是向前辈致敬。 所以南挽这一套礼服大有文章,价格千金。 倏地,南挽当众撕下裙摆,又分开两半,一份罩在下摆,一份卷起来扎在腰间束成蝴蝶结,留下两条逶迤在地的轻纱。 娇俏妩媚,端庄中透着灵气,多了几分狡黠动人。 而鼻子均匀的两条长腿仿佛贴满钻石,白得熠熠发光,吸人眼球。 楚宿啧啧称叹,“古有西施,现在南挽,人间极品。” 同一时刻,他敏锐察觉周围现场不少年轻男士蠢蠢欲动,似一头头猛兽,盯上了南挽这块香喷喷的烤肉。 楚宿脸色阴冷,疾速挪到南挽身边,寸步不离地粘着对方。同时,他还不忘用眼神与行动恐吓潜伏中的对手们,震慑到那些男人不敢靠近南挽。 南挽瞧出楚宿暗中的小动作,但正好能用他屏蔽某些麻烦,而且楚宿暂时还没有过分冒犯的行为,她倒乐在其所,让他继续充当黑面骑士。 宴会上,在优美钢琴伴奏下,每一位宾客化作振翅高飞的蝴蝶,男女互搭,翩翩起舞。 楚宿趁机邀请南挽,“亲爱的南小姐,我从未掩饰对你爱慕之心,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能与你共舞,在我们第一次合作的庆功宴上画下完美句号,完成这史诗典籍的宏伟篇章。” 南挽看着对方递到自己眼前的手,视线不禁滑向空无一人的入口,暗中失笑。 她明明知晓傅谨修工作繁忙,避免让他难为,自己甚至都没有向他发送邀请函,现在竟然还在幻想他会出现…… 看来高强度通宵达旦加班,果真会让人脑袋产生不切实际的空想。 思绪回到现实,南挽作为国风展主设计师,且是项目负责人,于情于理,该出于礼仪接受任何一位绅士的邀舞。 恰巧,楚宿是她认识……索性当作是冠冕堂皇的应酬对待。 心有抉择,南挽淡然朝楚宿伸手。 楚宿心中一喜,俊俏眉眼染上笑容,春风得意。 “我来迟了。”一只骨节分明大手轻巧抢在楚宿前握住南挽的手,傅谨修顺势巧劲一拉,南挽扭身转了半圈,扑入一个熟悉结实的怀抱。 南挽整个人趴在傅谨修胸膛前,惊喜仰头,娇羞问,“你怎么有空来现场?” “你才是最重要,况且我也不能让你在热闹非凡的宴会承受孤独寂寞。或让某些小老鼠投机取巧,见缝插针做坏事。”傅谨修嘴角勾起一小弧度,黑眸警告扫眼楚宿。 楚宿尴尬收回手,看到半途出现的傅谨修,桀桀冷笑。 “凡事有先来后到,我邀请了南总,总该是我与南总跳第一支舞。” 原本他就要得手,现在被傅谨修破坏好事,楚宿火冒三丈,不甘心地继续争取。 第一百六十章 要抢她风头? 傅谨修幽冷目光凌厉飘向楚宿,眼中流淌着赤裸裸的不屑。接着,他视若无睹地牵着南挽的手,大步迈入舞池中央。 他同样是南挽舞伴首选,南挽对此毫无意见。 楚宿孤零零被抛弃在后头,情形尴尬。 许是默契,南挽与傅谨修从最初的华尔兹,到桑巴,再到热情神秘探戈,两人配合度极高。周围宾客不约而同停下来,安静欣赏尽情舞蹈中的一双人。 最后音节,南挽以芭蕾脚尖踮起,轻轻跳跃,傅谨修眉眼带着灵光,灵活托举她。两人仿佛珠联璧合的最佳搭档,振翅高飞的优雅天鹅。 钢琴伴奏结束一刻,傅谨修将南挽放下,打横抱入怀中,全场则瞬间响起热烈掌声,为他们惊艳舞曲所表达敬意与称赞。 南挽略微喘气,脸上因害羞而绯红,小女人姿态地揪住傅谨修的衣袖,侧脸躲在他怀中。 “南总以前是学过舞蹈吧,看得出你有舞蹈功底。如果你继而进军舞蹈界,相信又会像我们设计界,刮起一股属于你的学习潮流。”聂妍男伴看到傅谨修,率先前来美言讨其欢心。 傅谨修一眼看穿对方的小伎俩。 但那人拍马屁拍到他心坎中,他乐意接受。 南挽获得众多赞扬后,接受记者们的现场采访。 “傅少姗姗来迟,回到家里,该不会被你罚跪搓衣板吧?”某个记者调侃问,惹得现场哄然大笑。 这些经过筛选能够参加宴会的媒体记者,与寻常挖掘八卦绯闻同行不同,皆是素养极高,且具有眼见力。 毕竟没人想无缘无故得罪傅谨修,或不识趣地为难伊娜力捧的爱徒。 “我们家没有搓衣板,倒是可等宴会结束后,途径水果店买几块榴莲皮,小小吃点苦头。”南挽捂唇娇笑,顾盼生辉的美眸温柔望向傅谨修。 傅谨修心中酸涩,他以为南挽是故意在媒体佯装,力展恩爱小夫妻形象。 即便如此,他也愿意配合她。 “的确是我的过错,我自愿接受傅太太任何形式的处罚,绝无二心和异议。”傅谨修真情流露,深情注视南挽。 两人对视无言,却令周围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粉色泡泡充满整个宽敞宴会厅。 媒体记者们对视,颇有深意微微一笑,两手却不停歇编写发稿,争取抢先同行获得网友更多关注与转发。 随后,在南挽在国风展封为最红美女天才新闻吸引众人关注外,关于南挽精彩亮相,并与傅谨修跳出合拍又独特的舞蹈再次登上热搜第一。 某所高档俱乐部内包厢,五颜六色霓虹灯投影在地,四处闪烁。 包厢内,酒杯碰撞声迭起彼伏,舞台上的着装清凉美女们随着劲爆的网络红曲扭动娇躯。红色皮质沙发上,傅言与私人煤矿老板一杯接一杯豪饮。 傅言身边,是长期禁闭后露脸的苏染尘。 傅言看中苏染尘貌美,且掌握男人心思,而苏染尘则需要傅言牵桥搭线,替她引荐更多富商。 至于年龄与家庭背景,苏染尘已不在乎这些东西,因为她需要钱和权,和他们皆似过家家玩耍,压根不需要顾虑太多。 可惜,苏染尘前半段卖力搔首作姿来讨煤老板欢心,对方无动于衷。但在电视主动跳出当日最热新闻时,南挽的装扮的长相暴露在镜头前,煤老板两眼倏地发直。 “她是谁?南家大小姐……”煤老板一愣,惊喜看向傅言,最后扭头问苏染尘,“这个美人是你家人?” 自己风头被抢占,苏染尘满怀介意,面上依旧端着清纯懵懂,趁机佯装出好奇,故意黏着煤老板。 一看,苏染尘妩媚小脸盛满嫉恨,阴恻恻瞪向视频中的南挽。 为什么在任何地方,南挽都要横插她的计划?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南挽,那她将是南家唯一的千金,享受父母全心全意的关爱与照顾,还能随心所欲挥霍南家钱财。 傅言见煤老板突然开心,中断了两人生意交流,他低头一看煤老板的手机,顷刻喜上眉梢。 “你真厉害,从未见过南挽此人,还能在一秒间就找到南挽与尘尘关系。她们是亲姐妹,但气质个性截然相反。南挽温柔,香喷喷,软绵绵,仿佛一个精美洋娃娃,可讨人喜爱了。” 傅言迫不及待说明的南挽情况,同时仔细观察煤老板,从对方眼中欲望与嘴角的笑意,他能马上确认,煤老板被南挽迷住了。 “关于你方才所提的方案,的确有我感兴趣的内容。但是傅经理,人都需要一些特别刺激,你懂?”煤老板听出他们与南挽存在亲密关系,再也没有遮掩自己的贪婪,暗示问。 傅言没料到南挽竟然还有在其他男人身上,替他谋求利益。 他连忙点头,“当然。只要我们合同顺利,你想要的人,我保证准时送到你套房。” 煤老板开心大笑,带着数个纯金大戒指的手拍了拍傅言肩膀。 “傅经理,换做是你,合作方的诚意没到手,你能安心签合同吗?”煤老板桀桀冷笑,指头戳中屏幕中南挽的脸,“只要你能将她引荐给我,我们之间的事情就好说好办了。” 傅言惊喜交加。 他连忙点头允诺,“南挽是我朋友,平日又多听从我的建议。你大可放心,准保你很快能抱得美人归。” “傅老弟,你还是很上道呀。”煤老板朗声大笑,罕见地主动朝傅言敬酒。 傅言受宠若惊,与媒老板狂饮。 而苏染尘则彻底被两个男人冷落,窘迫靠在沙发上。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美色竟然对色欲熏心的男人毫无作用…… 可美貌是她的最有力武器,难道连这一点,南挽都要抢她风头? 苏染尘越想越气愤,精致小脸阴冷难看,而她心中嫉妒与怒火交措,刺激她的理智。 刹那间,一抹决然杀意从她眸地闪过。 南挽一开始就不该存在世界上,她就好心替社会清理一颗毒瘤,让她尽快消失,别再伤害他人。 第一百六十一章 我们绝不可能 展会完美结束,南挽收获超高人气与多个订单,声名大噪。 为犒劳工作室全体员工,南挽宴请他们聚餐唱歌。 内部聚餐,傅谨修不适合出席。恰巧分公司有紧急情况,宋简向傅谨修汇报后,后者为了陪伴南挽,将时间延迟到宴会尾声才匆忙赶回公司。 贵宾厢房内,道道精致名菜摆在两台桌面,热气腾腾的饭菜香,诱人口水直流。 南挽作为东家,站起来说敬酒词。 “借用经典电影一段话,有人注定坐河边,有人注定被雷劈,有人对音乐有非凡天赋,有人注定是游泳健将,而我们注定是一群超凡艺术家。致我们富饶的理想未来,干杯!” 阵阵清脆杯碰撞声如同流水哗啦啦响起,其中夹裹几声愉悦笑声。 接着,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游戏,输的人要接受大家想出来的一个处罚。 南挽鲜少有机会参与大众游戏,跃跃勇试。 而脑海中,她不合时宜回忆起与傅谨修曾经玩过的情侣小游戏,脸颊滚烫泛红。 “醉了?”楚宿不知何时悄悄与旁人换了座位,挪到南挽身边。 南挽怔忪,扭头对上楚宿凑近的俊脸,皱着眉头往后退避,“我可没少应酬,这点香槟与红酒都是小把戏。” 楚宿佯装看不到南挽刻意避嫌,熟稔地抽走南挽手中空酒杯,擅自做主搁在桌面。 “即便没醉,你也不能喝了。因为我今晚不想让一个醉鬼把我的车吐到稀里哗啦,满车厢臭味。” 闻言,南挽更觉疑惑,甚至嗅到一点点诡异的抵触。 她相信上一次的劝导,楚宿清楚她的意思。再者,楚宿今日亲眼见过傅谨修,他为什么还要对有夫之妇的她做出这等轻浮举动? 不死心,还是恼羞成怒恶作剧? 南挽想不透,但时刻明白傅谨修不喜欢她与任何男人有超越普通朋友界限,在整场游戏中,她始终提防楚宿。 可一心两用,终有失手难顾的时分。 桌面的酒瓶口对准南挽,楚宿朝就近的一位设计师眼神稍加暗示。 对方立刻会意,笑嘻嘻道,“南总输了,请接受惩罚。我们楚大帅哥暗恋你已久,我们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楚哥,让他得到白月光的一记吻,当做留念吧。” 话落,众人站起来起哄,亢奋嚷嚷道,“南总,亲一个!” 南挽难堪,笑着端起酒杯为自己解难,“你们瞎说,像楚宿这种校草级别人物,追他的姐姐妹妹都排了几条街,我这已婚妇女难敢让他惦记。既然我输了,罚酒三杯。” 她自顾倒酒,仰头准备豪爽灌入,一只大手却盖住她的杯口。 “南总,说好要接受大家的惩罚,你总不能仗着领导身份,便要拿权压我们?”楚宿将自己脸凑到南挽面前,明摆要南挽亲自己。 南挽抿唇,刻意压低声音警告。 “楚宿,我们绝不可能,请你不要教唆大家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毫不在意挑眉,楚宿直勾勾盯着南挽,眼中是势在必得的信心,还有方才在宴会上被傅谨修漠视的丝缕不忿气。 两位实习生看出南挽不愿意,本想为南挽开解,但人微言轻,他们的声音很快被其他员工压盖,溅不起丁点水花。 “南总,不过是一个吻。歪果仁们见面招呼礼节罢了,你别那般保守,赶紧了事,我们接着玩!” “楚宿是我们行内知名帅哥,你能让他惦记,不吃亏。” “哎呀,可能是我们南总害羞。楚宿,美人都在你面前了,你就展示男士雄风,主动亲上去呀。” 各种各样声音让室内热闹非凡,但这些并不是南挽想要。 “南总,如果你不想亲楚宿,那也可以自选在场一位男士来替代。”众人见南挽神色严肃,有某个声音冒出来。 其他人听了,不想惹怒南挽,又想得到楚宿往后的帮扶,便纷纷赞同该提议。 楚宿扬唇,扫过在场已婚或未婚男士,明眼人一看,皆知道他才是最佳选择。 南挽看到员工们婉转帮助楚宿,心中好气又好笑。 毕竟是游戏场合,她若过分严肃对待,未免让人见笑。可让她吻其他男人,她是一万个不乐意。 “如果你介意,可以亲脸。”楚宿在众人揶揄中站起,两手猛然抓住南挽肩头,轻声道。 南挽用力挣扎,对方却更加粗鲁控制她。 这不是游戏,而是借机发泄私欲吧。 南挽恼火,被逼到关头,准备两眼一闭,直接用唇瓣擦过楚宿脸颊作为应付。 突然,包厢门被打开。 服务员恭敬退到一边,露出威严霸气的傅谨修。 南挽喜中含泪,用力全部力气甩开楚宿,飞快奔跑,如同一枚小钢炮投入傅谨修怀中。 面对女人的热情,傅谨修略露讶异之色,但他还没做出反应,柔软红唇便急哄哄咬住他,唇舌火热纠缠。 众人看到南挽如此主动,视线纷纷落在两人的婚戒上,顷刻明白傅谨修于南挽是何种身份。 为楚宿开腔的设计师手肘碰了碰楚宿,低声开导。 “正牌老公都到场,南总对你又无意,你可别再作妖。况且,以你天人之姿,想要哪个女人简直是手到擒来,没必要揪着这一朵鲜花。咱们领导虽年轻,但我们总归要给伊娜面子。” 楚宿冷脸,目光灼灼瞪向拥抱中的两人,不甘心就此脱手。 旁人见状,与他合作的人都知楚宿为人执著,暗中叹气,不敢再劝。 有傅谨修在场,南挽所有委屈顷刻被抚平,敞开胸怀享受聚餐。一不留神,南挽身体歪歪扭扭倒入傅谨修怀中,满脸涨红,眼皮已经撑不起,小嘴喃喃自语,说着胡话。 此刻,聚餐已结束。 一群设计师勾肩搭背,满脸醉意拿着麦克风高声歌唱,还有不少人拿着娱乐区的各种乐器伴奏。 大家玩得正在兴头,桌上仅剩楚宿与傅谨修夫妇三人。 傅谨修稳妥搂住南挽,犀利余光扫向楚宿,“自作多情,不识好歹的人,下场悲惨。” 第一百六十二章 越挫越勇 楚宿抬手捂住额头,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故意装作听不懂傅谨修的警告。 “豪门婚姻大部分没有再很感情,你们夫妻关系又能维持多久?即便你们一辈子不离婚,难道你能保证双方感情褪去,不还是各自在外玩耍的生活?” 傅谨修黑眸倏地凉凉,用看一具尸体的淡漠目光望向楚宿,无声的震慑对方。 登时,楚宿感到浑身似被四面八方的空气卷裹在一个狭窄的空间,无形的强大压力挤压着他的五脏六腑,令他几近窒息。 即便如此,他依然保持欠揍的笑,胆大妄为地挑衅傅谨修。 “我比你年轻,能有大把时间来等待。她亲口说欣赏我的才华,而世间所有的美好爱情往往从最初的赏识开始。” “我最后一次告知你,请你与我太太保持距离,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傅谨修冷峻面容透出寒芒,沉声说出最后的警告。 楚宿的确感受到无比巨大的威严,在镇压他,他更明白自己与傅谨修背景存在差异,可当他视线不由自主停留在南挽身上时…… 他突然莫名放松,心中只留一股不甘心的逆叛与狠斗心,似越挫越勇。 想要的东西或人,只要靠自己不断争取,方能紧紧拿到手。 想明白,楚宿低笑出声,满满不屑。 接着,他当着傅谨修的面,温柔地朝南挽伸出手,似要抚摸南挽的脸颊。 傅谨修神色阴鸷,凶狠中尽是骇人的残暴。 楚宿无所畏惧,手一转潇洒摸上自己的碎发,痞里痞气的耸了耸肩膀,“别紧张。该是你的一直属于你,但她不是你。祝你们早日离婚,那我也不用花费心思当男小三。不过……” 他故作停顿,嘴角邪狞勾起一抹诡异笑容。 “如果她这辈子选择不离婚,持续你们的商业婚姻,那为了她,我从不介意做一些违背常理的事。即便名不正言不顺,那我依然会拥有她的身心,还能让心甘情愿为我生孩子。” “你是一心求死。”傅谨修怒火翻天,俊脸就愈发冷冽,薄唇笃定吐出一个结论。 楚宿两手揣入裤袋,傲然冷哼。 “你不会有机会。”傅谨修撂下一句,结实臂弯稳妥地抱起南挽,将她带走。 正在玩闹的员工们瞄到这一幕,大气不敢出。 他们等傅谨修彻底离开后,才三五成群地将楚宿拉到游乐中心,委婉劝导。 “楚帅哥,咱们工作室女生都乐意成为你的红粉知己,你赶紧抚慰她们。至于其他,就少想一些,生活就能多几分快乐。” “是啊,人生苦短,趁早行乐。来,我们都让给你来做今天的麦王。” 同事将麦克风塞到楚宿手中,楚宿又气又笑,爽朗唱歌,与大家玩乐。 但对南挽,楚宿十分清楚,他从未对一个女人有过这种执著。 他想要她,想与她做一对令人艳羡的鸳鸯。余生只有她在,他才有真正的快乐。 车上,傅谨修将南挽揉入怀中,黑眸灼灼凝视她,薄唇却紧抿。 南挽因开心而喝了几瓶酒,但她没有完全醉。 意识略微模糊的她感到浑身炙热,不由自主抬手搂住傅谨修。 很快,傅谨修便被搅得心猿意马。 “乖,等回到酒店,给你喝醒酒汤,就不难受了。”傅谨修强压住心思,飞快克制作乱的南挽。 南挽声色含糊道,“我知道了~” 待车停在酒店门口,傅谨修迅猛半抱半扛起南挽,带她跑回套房。 卧室内,两人紧紧相拥。 地面上,从入口到床边,散落一地衣衫。 临门一脚,傅谨修倏然停下,朦胧的眼神逐渐清明,紧紧盯住眼前的美娇娥。 这一刻,时间似戛然而止。 “等你醒来,你会后悔莫及。我不愿意看到你难过落泪,所以……”傅谨修双眼爱恋地注视南挽,害怕对方酒醒会怨恨自己,不得已紧急刹车。 周围冷气刺激裸露的肌肤,南挽逐渐清醒,听到傅谨修宁可自己难受,也还为她考虑,心中一痛。 “傻子。”南挽呢喃,却同样不愿意违背傅谨修的想法。 …… 半夜,车流与人海分散成无数的个体,各自回归温暖的家,漆黑漆黑的暗夜渐渐安静。 卧室内,南挽疲倦地窝在傅谨修的臂弯中,眼皮困到黏起来,完全没力气睁开。 傅谨修反常的神清气爽,双臂收紧,用力抱住总让他收到意外惊喜的心上人。 翌日午间,南挽醒来,清风迎面拂来,久违的闲逸心情令她感到时间都慢了半分。 “头还痛吗?”傅谨修端着碗靠近,醒酒汤上方冒着热气,显然是他一直在温热,就为南挽醒来时能食用。 两人四目相对,双方不由自主回忆昨晚激情四射的片段。 傅谨修目光闪躲,害羞转头。 南挽小脸臊红,她清醒记住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曾想过自己居然有如此大胆的行径……不过,她那是怕他迟早憋出病,才好心帮他舒缓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仇未报 南挽佯装醉酒后不记得任何情节,美眸无辜地望向傅谨修,转移话题。 “国风展终于顺利结束,工作室近期有大项目要我回去负责,所以我计划订明天的机票。分公司的业务都解决了吗?” 南挽自然想与傅谨修一同回家,但又不想影响他的工作。 傅谨修敏锐捕抓到南挽眼中的期待,轻呵气,薄唇勾起一丝弧度,大手下意识揉了揉对方发顶,“已经处理完毕。你今天想去哪里逛,我陪你。” 闻言,南挽双眸晶亮,激动从床上跃起,一把抱住傅谨修。 后者眼疾手快托住南挽,被她感染而咧高嘴角,“就这么高兴?” 此刻,两人鼻尖相对,姿态亲昵。不知不觉中,他们已卸下了以前的拘谨与尴尬,哪怕再亲密的举动,只有满满的幸福感。 南挽极其享受两人亲密无间的距离。 如果可以选择,她希望他们时间停留在这个瞬间,在这个地方,一辈子恩恩爱爱。 可头脑中,有另一个声音在提醒她…… 大仇未报,潜伏在暗中的危险还没有完全摘除,不能掉以轻心。 南挽美眸闭上,下巴搁在傅谨修宽阔的肩膀,喃喃自语,“如果不存在烦恼,人人都是凭心做自己喜欢的事,与喜爱的人朝夕相处,完全不需要面对各种破事,那该多好啊。” 傅谨修一愣,眼底滑过一抹疑惑,不由思忖。 她在苦恼什么? 因为她被迫嫁给他,不能与心爱的男人白头偕老,所以她郁闷丛生痛苦? 南挽察觉拥抱自己的双臂粗鲁收紧,美眸斜睨眼傅谨修冷肃的俊容,默契猜到他此刻的想法,长吁口气。 “不要胡思乱想,我现在只在乎父母与你。至于其他人,与我无关。” 南挽欲要直言自己对傅言毫无感情,可回想自己婚前为了与傅言在一起的所作所为,那些并非虚假或梦境。 铁板钉钉的现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她否认。 不然,她就成了一个满嘴谎言的小人,与苏染尘相差无几。 做错的,她认。 一句简单的话,从南挽嘴里说出,莫名其妙抚平傅谨修慌乱的情绪。 这与傅谨修严谨的习惯背离。 可他,就是心甘情愿信任南挽。 迟疑发觉自己的行为可能勒疼南挽,傅谨修连忙松开间隙,抽出一只手捧起醒酒汤,体贴喂到南挽嘴边。 瞬间,两人之间恢复融洽,那丁点的猜疑烟消云散。 南挽甜甜一笑,提议道,“难得出来一趟,听说当地物产丰富,我们给家人朋友带些手信吧。” “听你安排,我全程陪同。”傅谨修毫无意见,欣然同意。 无形间,两人关系似更加亲密。 隔天,南挽与傅谨修乘坐专机回家。 刚下飞机,一股冷流扑面而来,南挽被大风刮到低头侧挡。傅谨修将人捞入自己怀抱,只身挡住强风。 南挽顿感安心。 稍后,两人迈入机场,南挽主动谈及国风展后带来的新增项目。 “有两个订单的背后老板皆是海外高端产品公司,有利于我的工作室拓展与高定服装行业的市场。不过,这两个项目都需出国采风,和到国外进行面谈,届时又要出差了。” 提到不利之处,南挽神采奕奕的小脸瞬间垮了。 她挤出一抹苦笑,无奈至极,“总不能每次都让你妥协陪同啊。” 她以前便见过形形色色的情侣,即使再相爱,如果只有一方无条件配合另一方,结果势必出现裂缝。 不是小生活中的柴米酱醋蹉跎两个相爱的人,而是付出的严重失衡。 毕竟任何人都需要得到关爱,还有心灵上的慰藉。 她不清楚自己与傅谨修的感情究竟属于哪一种类型?但同样担心生活琐屑小事消磨双方的爱意,最后落至一地鸡毛的结局。 “如果你需要,我会随时陪伴。”傅谨修犀利黑眸后藏着一汪深情,承诺道。 旁人兴许是浓情时随口给予的甜蜜话,可傅谨修是言出必行之人。 况且,在他世界中,南挽永远都是第一位。 南挽破涕为笑,内心甜得如同身置蜜窖。 她娇羞倚靠在傅谨修怀中,酥手轻拍对方的胸膛,娇嗔道,“行程预计在年底,现在还早着呢。指不准到时有其他变化,我们就不需要小别离。” 傅谨修盯着小女人绯红的脸蛋,坚硬的心逐渐火热。 两人有说有笑迈出机场,而宋简已经提前到达出口等待两人。 双方还隔着一条马路便汇合,一群打扮潮流的男女手举着各种小灯牌匆忙朝他们跑来。 南挽怔愣,以为是粉丝在接明星,连忙挽住傅谨修的手往旁侧躲避,“现在小孩追星可狂热了,我们快躲开,以免被踩踏误伤。” 然而,他们刚走一步,傅谨修察觉一群人包围他们,还高举起手机,对他们一顿乱拍和辱骂。 他疾速将南挽搂入怀中,并用大衣遮住南挽的脸部,避免她被吓到。 “就是她!堂堂设计大师伊娜弟子,私下抄袭我们大v的作品,还用手段威胁我们的大v!” 一位朋克穿衣风格的女生挤在最前端,眼尖瞄到南挽的外貌,确定了她身份,便愤怒指向南挽。 “臭女人,死抄袭沙猪,竟然敢朝我们女王的作品,恶心死人了!抄袭可耻,我们诅咒你浑身长浓疮,被流氓玩死!” “死还便宜她了!我看就该把她绑起来,放在广场上焚烧,让她那丑恶的灵魂彻底销毁,无法再投胎转世害人!” “贱人,别以为你是富家女,豪门太太,你就等同有保护伞!我们这么多人,一个个给你找麻烦,让你一辈子睡不了安乐觉,尝试被逼疯的痛苦滋味!” 四周未来的伙伴听到,不断歇谩骂,泄愤般纷纷朝南挽砸去方才从机场垃圾桶扯出来的垃圾,还有扔去手上未喝完的饮料瓶子。 傅谨修神色凛冽,严谨保护南挽,同时强行开路,带着南挽闯出包围。 而道路一边的宋简察觉不对劲,急忙下车找机场保全救援。 第一百六十四章 手术成功 不久,宋简带着保安部队赶来,将聚集的人群逐一疏散,却愈发刺激大v脑残粉们。 即便他们被保安们死死压制,还疯狂挣扎,将手中能够扔的东西全部砸向傅谨修与南挽。南挽被傅谨修保护周全,独自用背部抵挡所有的攻击。 南挽听到嘈杂辱骂声外的各种咚咚声响,焦急伸手去抱住傅谨修,想要检查对方的情况。 然而,傅谨修连忙压制她的动作,不让她露出一丝缝隙,“别动,我们很快就突出重围了。” 闻言,南挽不敢有所动作,生怕连累傅谨修。 当啷! 清脆的一声重击,一个玻璃酒瓶狠狠砸在傅谨修额头,瓶子顷刻摔落在地,碎片上沾满血迹。 “傅总!”宋简在外围看到傅谨修额头被砸出一个血窟窿,鲜血直涌出,神色大变。 “组织人员,尽快镇压他们!”傅谨修临危不惧,甚至眼皮都没有眨动,沉声吩咐。 宋简明白当下情急之事,只能通知机场派来更多保安来阻拦闹事人群。 很快,在大批人员支援下,傅谨修与南挽成功上车,宋简则疾速踩油门,行驶离开。而故意报复的脑残粉欲要上车追上他们,却被保安们迅速拦住。 最后,脑残粉被警察带走教育。 傅谨修一行人则赶至医院,送入急诊。 白色隔离病菌帘外,南挽脸色煞白,脑海全是得救后的第一眼……傅谨修满脸鲜血横流的惨态。 宋简办理医院手续回来,看到南挽仿佛被抛弃的小孩,迷茫僵在原地,恼火南挽给傅谨修找茬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 “国风展新闻播出后,你和设计作品火爆,网络热议话题都有你。一个大v网红直播,向粉丝哭诉你抄袭她还未发表的作品,现在没有证据,无法自证。” 宋简道出机场混乱的意外原因,南挽便想到后续。 无非是脑残粉们被网红鼓动,通过特殊途径得知她今天的航程,便蹲在机场找她出气。 而傅谨修委实是被她连累。 思及此处,护士拉开隔离门帘,南挽焦灼跑到医生面前,“我丈夫怎样了?” “皮肤被撕裂,有活动性出血,幸好没有伤得太深,现在已为他消毒,清洗创面,五分钟后进行清创缝合。现在,他是失血过多引起轻度晕迷,属于身体自我保护状态,你不用太担心。” 南挽呆呆点头,瞳仁一瞬不动地注视病床上的傅谨修,脑袋一片空白。 见状,医生明白家属此刻还没有缓过惊吓,看向宋简,后者递上手续回执。 医生颔首,签下名字后,叮嘱宋简,“手术后,患者至少要住院观察三天,伤口愈合情况如果良好,便能出院。近期饮食应以清淡为主,特别注意休息,增强抵抗力。” 宋简逐一记下。 接着,医生吩咐护士将傅谨修推入手术室,准备进行小手术。 南挽形同没有灵魂的木偶,亦步亦趋地跟紧护士。 一个没留神,她被旁人撞到在地。 宋简在后,不耐烦皱眉,随即大步走过去。 他清楚傅谨修最不愿南挽有所损伤,即便他再不喜南挽,都无法违背老板的意愿。 站在南挽面前,宋简俯视对方脸上无声无息溢出的泪水,责备的话卡在喉咙中,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太太,傅总因你受伤,你该担起重责,而不是失魂落魄,反倒需要他人来安慰你。他日,若傅总万一遇到遇到意外倒下,难道你除了一蹶不振,毫无作用吗?” 南挽抹去泪水,咬唇站起。 “谢谢你的提醒。这几日,我会在医院照顾谨修,至于傅氏那边,需要你封锁他住院消息,代理他处理工作事务。若紧急又重要时间,可交给我,我自有安排。” 南挽严肃吩咐,隐约察觉宋简对她并非完全信任,慎重补充。 “我只是想让谨修尽可能安心休养。如果你认为我能力不足,或有其他不恰当因素,可适当进行挑选,带来医院给谨修审批。” 心思被戳破,宋简面露尴尬。 南挽毫无芥蒂,淡漠为他解围,“我们共事时间短,你不了解我,着实正常。倘若你随意信任他人,我倒要担忧谨修的安全了。” 宋简听出南挽是好意,心情愈发复杂。 言至于此,南挽认为表明透彻,不再多语。 手术非常成功,而傅谨修身体素质过硬,一小时后便苏醒。 南挽紧张的神色在看到他睁眼一刻,身体不可控制站起,慌忙中伸手摁呼唤铃。 “别害怕,小伤口而已,我没事。”傅谨修抬手握住对方小手,浅笑安抚。 喉中倏地哽咽,南挽本想说些什么,发觉傅谨修因抬高手导致血液倒流,赶忙捧住他的手,轻轻放回病床上。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南挽低头亲吻傅谨修毫无血色的唇瓣,心疼不已,而仓惶的心因他而恢复正常,安全感回拢。 考虑傅谨修需进食补充营养,南挽浅尝辄止,准备外出为傅谨修准备晚餐。 傅谨修长臂一捞,重新将南挽带入怀中,霸道深吻。 直到南挽气喘吁吁,他才略松开对方。 两人额头相抵,傅谨修闷声低笑,“身体力行感到我是健康了吗?” “你……”南挽羞红了脸,含水美眸半嗔半怒望向对方,“哼,生病还不忘耍流氓,世界就你身体最强壮,我哪敢质疑半分。” 看到南挽恼羞成怒的生动模样,傅谨修嗤嗤愉悦轻笑。 “你若是累了,就继续眯一会儿。我现在下楼给你拿饭,你可不要乱动,有事摁铃喊医生。”南挽不忘正事,交待后便逃似离开病房。 门关上一刻,傅谨修笑脸瞬间冷沉。 宋简了解自家老板的行事风格,已在南挽下楼瞬间,出现在病房中,等候命令。 “彻查清楚幕后指使人。凡是与此事相关的人,宁可错杀一人,都不能放走半个!”傅谨修面露凶残,眉眼透出凛冽。 宋简庞大身躯不可避免抖了几下。 他能感受到,傅谨修这次是被激怒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三餐归我管 与此同时,南挽到专区拿到管家送来的饭菜后,在走廊阴暗一角拨出一个电话。 “我下机时被脑残粉攻击了,你仔细整合主祸大v网红的详细资料,着重调查她近期是否与我有敌对关系人有过来往。” 纤细身躯背对阳光,往日明媚双眸在此刻盛满阴冷与狠绝。 以前曾出现某艺术家大火,网红们趁机借势头沾光带系,但都是大擦边球,不敢真正与正主叫嚣。而这个博主明张目胆污蔑她,若不是嫌命长,便是有人在暗中策划这一切。 至于是哪一路牛鬼神蛇,她相信真相很快会浮出水面。 “主人,他们近期恐怕还会闹事,我已经安排人在暗中保护你。”对方担忧,为南挽思虑。 南挽果断拒绝,“不行,你把人立刻撤回去。” 察觉自己过于敏感,南挽缓和口吻,继续解释。 “你们是我的底牌,一定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再者,我还没见到大boss的庐山真面目,现在该顺他心意,让他露出马脚。” “那些人都是没脑子的蠢货,精神灵魂完全寄托在他人身上,下手没个轻重,又似牛皮膏药,极其难甩掉,万一他们伤害到你……” 他作为终生效忠南挽的手下,无法让自家主子深陷危机中。 南挽扫过腕上钻石表,担忧自己晚回病房,会引起傅谨修的怀疑。 她轻声打断对方,说出自己的计划。 “你不用担心,谨修会派人在明处保护我,而你们要执行更重要的任务。待你挖掘这个网红所有信息后,我将要安排替我到外地进行秘密部署。” 闻言,其手下领悟。 随后,南挽回到,宋简已悄然带着傅谨修的命令离开医院。 南挽细心温柔地照顾傅谨修用餐,又端来温水,为他擦拭手脚,简单清洁身体。 虽傅谨修伤势不重,南挽看到他额头包裹的纱布,手中捏紧柔软毛巾,心疼如刀割。 “都怪我沉浸在成功喜悦当中,没有留意外界的动荡。若我早点发现有人在网上诽谤我,你便不会遭到连累。” 大手掬起南挽的脸颊,傅谨修专注望向对方,神色万分凝重。 “你的脑袋马上把这个错误想法,彻底删除。倘若你被弄断一根头发,我不敢幻想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还有,我们夫妻本是一体,我不是代替你受罪,而是英勇保护了你。” 的确如此。 如果受伤的人换成南挽,傅谨修猜测自己恐怕会杀红眼,不管一切地拿幕后怂恿者,还有那一群愚昧无知的粉丝来发泄,尽情往死里折腾他们,让他们后悔来这个世界。 当然,傅谨修不会戳破自己阴暗肮脏的这一幕。 因为他怕吓跑好不容易来到他身边的小白兔。 南挽从傅谨修语重心长话中,似明白了什么,覆盖阴霾的心突然明朗,更加庆幸自己有重活一世,还有机会享受傅谨修待她的种种好。 “好吧,你是我专属的大英雄!”南挽不再惆怅,破涕为笑,故作凶巴巴道,“傅英雄,你这几天要静养,绝对不能操劳工作。如果我发现你违反规定,哼哼。” 威胁不明而喻。 只是南挽如果可以稍微收敛嘴边笑容,倒真有几分气势和震慑。 “分公司情况特殊,我要立刻在董事会上进行汇报,对分公司各阶层领导人选重做安排。还有与跨国集团总裁会晤日期临近眼前,与游戏公司合作的新款在今天下午试玩,要看市场情况……” 傅谨修不想对南挽撒谎,列出自己这三天多个行程,在看到南挽越发难看脸色时候,缓缓间,主动噤声。 拗不过南挽,傅谨修放弃所有的工作,向南挽举白旗妥协。 “都听你的,绝不暗中违反约定,安心休养。”心上人如此紧张管束自己,傅谨修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与一丝莫名骄傲,薄唇高高勾起。 南挽认可颔首,对傅谨修识趣的反应,感到称心如意。 “这还差不多。今天起到你出院,你一日三餐归我管,而我会时刻陪伴你。你有想要吃的,用的,还有想做的任何事,都可以直接告诉我。” “所有事,都可以?”幽深黑眸微眯起,傅谨修冷峻眉眼瞬间描上丝缕暧昧,深浓的欲望赤裸流泻。 南挽一愣,意会对方所指,小脸爆红,伶俐口齿登时笨拙。 “青天白日,这还是公众场所,你……你别乱瞎想,更不能乱来!” “噢,难道让你帮我洗头,并不包含在所有事当中吗?”傅谨修苦恼皱眉,煞有介事深叹口气。 南挽美眸瞪圆,明白自己被傅谨修耍了,又急又气扑向对方,小粉拳轻若鸿毛地落在傅谨修结实胸膛上。 对他而言,南挽生气举动更像挠痒痒,连把他的心都开始剧烈骚动。 两手各抓住使怀的小手,傅谨修目光灼灼注视南挽,眼中是化不开的深情。仿佛被火灼烧,南挽触及对方目光时,立刻娇羞垂头,脸蛋红扑扑。 傅谨修愉悦闷笑,薄唇故意擦过小家伙的耳畔,低沉嗓音性感撩人。 “那傅太太,可以委屈你帮我洗头吗?” 南挽见他还在揶揄她,羞愤化作勇气,傲然扬起下巴,视线大胆地对方身体某处一扫。 “你现在是伤患,何止洗头,还能为你服务全身,包你满意。” 话落,南挽朝傅谨修眨眼,抛去妩媚一眼。 傅谨修心头酥麻,体内所有细胞瞬间被这一句刺激到勃勃跳跃,兴奋叫嚣。 总归害怕南挽事后悔恨他,傅谨修强力按压所有汹涌想法,余光瞥见南挽一脸战胜的得意,无奈弯唇。 “傅太太对我似尤为小气。” “傅先生,夫妻之间一般由于在乎,将对方摆在心上最重要位置,才会斤斤计较。”南挽莞尔一笑,真诚对上傅谨修的直视。 她不是有意挑逗傅谨修,只是气不过自己被压一头。 她最在乎他! 傅谨修脑袋中不停播放这句话,沉寂黑眸倏地爆发璀璨亮光。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人心惶惶 傅谨修虽身体有所损伤,但他这几日安心躺平之余,彻底感受到柔情似水的南挽。 他总感觉自己似在梦境,一切美好到不真实。 南挽贴身照顾傅谨修的同时,不忘安排手下细查此事,但她拿到第一批的网红资料,普通无奇,与她最初推论毫无关系。 在回工作室拿待审批文件的路上,南挽在车内翻阅手下反馈的资料,不解蹙眉。 难道是她多疑,想岔了? 随后,南挽如常迈入工作室,关爱地与同事们打招呼,却敏锐察觉各人笑容略显尴尬。 “挽挽姐,你在医院照顾傅总的这些天是无聊到一直网购吗?”助理气喘吁吁跑出来,手上还抱着三个盒子,“你办公室的快递,已经推挤如山了。” 南挽讶异,还以为助理故意与她开玩笑。 待她推开办公室门,看到客厅与空地上堆满大大小小的快递盒,一头雾水,“我不曾网购,而且我从未对外留过工作室地址,购置物品全是寄回别墅。” 助理将手上的快件平稳放在地上,用纸巾擦着额头汗水,茫然眨眼。 “你在国风展大红一把,会不会是你粉丝寄来的礼物?” “拆开便知。”南挽看到地上三座快递小山,万分头疼吩咐,“你去找几个同事来帮忙。” 助理疾速安排人手来拆快递。 南挽则到桌面整理需审批的文件,突然…… 啊—— 一声惊恐大叫,众人齐齐被吓了一跳,纷纷抬头,望向声源处。 数十只成年人手掌大的黑蜘蛛疾速爬出,毫无规律地朝四处分散。大家瞬间毛骨悚然,跳着脚不断躲避,生怕被蜘蛛爬到身上。 一波未平,多个半开的快递箱内部剧烈抖动,接着多个蛇头从缝隙冒出来,不停挣扎地扭动身躯,妄图挣脱脆弱的纸箱。 一位女同事吓到浑身发软,脸上找不到一丝血色,双手的箱子啪一声落地,里面的鲜红血浆落地弹起,溅到附近的人与地板上。 见状,南挽脸色寸寸发白,眼看这些冷血动物要爬出来,急忙扯过身边的人,大喊,“全部跑出去,关上门!” 众人回神,手脚冰冷地相互拉扯出办公室。 南挽立刻联系大厦安保部门,让他们上楼处理。 不久后,十几个安保人员将所有快递拆开,用黑色牛皮袋裹好所有吓人的东西,又彻底消毒办公室后才离开。 安保部主管向南挽汇报,“南总,快递箱里装的全是活生生的冷血动物,或被虐杀的流浪猫狗,还有人体骷髅雕塑模型和各种人造血浆等东西。事关你和职工安全,我建议你报警。” 南挽蹙眉,没料想那群脑残粉竟找到她的工作室,直接拿东西吓唬她。 “辛苦你们处理这些脏东西,同时请你们适当保留物证和快递单信息,我稍后报警,警察兴许要用到这些证据。” 安保部主管连忙点头,“你放心,我们回妥善处理。但这种事在我们大厦,还是头一回,毕竟所有快递进入我们大厦,都需要经过检查,这些快件却莫名流入。” 避免有危险易爆易燃物品被放入大厦,对众人造成危险,大厦安保部会逐一扫描所有流入大厦的物品。 闻言,助理颤巍巍由同事扶着站出来,愧疚认错,“南总,是我接听到快递公司的电话,直接开车到站点领取,并没有经过大厦人行正门。” 如以此来,便说通问题快递能顺利被放在办公室的缘由。 “我以为你没空接收,所以留我的电话号码,我就没多想。而我又贪图便利,一次性运回来。”助理两眼哭肿,气愤自己由于失误而让同事与老板遭遇恐吓。 明明,她能阻拦。 南挽抬手,安抚地拍了拍助理肩头,“你不用解释,我相信你。你们今天的工作暂且搁下,先回家休息,安稳心神。” 在办公室替她拆快递的几位行政部人员,现在基本面色苍白,神情恍惚,明显被吓到不轻。 很快,警察到场,南挽做了笔录,事情交给警方调查,暂且告一段落。 剩余员工面面相觑,虽没有亲眼所见,但稍微一想,都感到胆寒发竖。 他们窃窃私语,自然知晓南挽在网上被人喷抄袭一事。 但南挽自出名后,被人诬赖抄袭已不是第一回。上一次,证据确凿,他们便清楚南挽不是那种二贩子。 思来想去,他们讨论的原因愈发离谱,更有人提议。 “南总,我听老人家说人红时,容易被脏东西看中,所以会遇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你看要不请一些人到办公室做场法事,然后在摆风水阵压住邪气?” 南挽相信科学,但对自己重生的诡异,她也说不清楚。 况且,那些被伤害的同事兴许需要心理安慰。 “法事过于张扬,更惹人心惶惶,就不必了。改日,我请当地知名的风水大师来帮忙看,做些调整吧。”南挽思虑后,疾速做出决定。 众人毫无异议。 南挽心思重重,想起傅谨修还有一小时便要结束午休,对着经理吩咐几句,便打算回医院。 忽然,一道艳红人影突兀小跑进工作室。 “姐,你是不是被人恶意报复了!”苏染尘穿着吊带法绒深v长裙,身上的小香风外套漏楚半个肩头,让外人以为她十分焦急。 南挽视线微睨过去,便看到苏染尘拎着春季过气名牌包小碎步走来。 “我在附近逛街,看到新闻才知道你出差回来了,便想来找你小聚。可我刚在楼下,便看到保安手里提着那些……”似不敢言语,苏染尘眉头紧皱,白着脸抖了几下。 面对苏染尘假惺惺关心,南挽脑海不合时宜冒出一个猜想。 意外一出,苏染尘就立刻出现,事情怎会如此凑巧?就像她预知未来,故意算好时间出现。 可苏染尘每次关心下,绝对有猫腻。 南挽故意缄默,静待苏染尘自导自演。 “真可怜,都被吓坏了。”苏染尘将南挽的沉默误以为对方被吓傻,同情道。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屑抄袭 南挽看周围员工似被苏染尘关心所感动,暗念苏染尘表面功夫越发深厚。 她计划疏散围聚的职员,苏染尘似乎不愿意,抢先阻拦南挽。 “姐,按我说你就直接公开向大v网红道歉,并私下沟通赔偿平息此事。否则,今天恐吓事小,改天在你或工作室员工外出时,可能会被迎面而来的疯狂粉丝捅死呢。” 苏染尘扭头看向在场员工,两手交握作祈祷,满脸感同身受的仓惶,眼中流露浓浓的怜悯。 “像你们这一条条鲜活年轻的生命,有着无限的可能,是创造的新生力,世界是属于你们的。大家打工不易,若是被连累赔上性命,断了未来的幸福,该多么可惜呀。” 一番危言耸听话后,所有员工纷纷以为南挽的确抄袭,因此苏染尘才会劝她主动求和。 还有,一想到自己跟着一个抄袭惯犯老板,甚至会拼上身家性命,所有人都无法淡定。 “挽挽姐,大家还是信任你,肯定你的为人。但那什么,现在情形越发可怕,已经影响到我们上班的心情,而我们又是创作行业,总是被打断也无法给予满意的作品,所以……” 该名设计师是真怕了,委婉劝南挽,却触及南挽瞬间泪眼婆娑的小脸,话戛然而止。 南挽使劲哭,眼眶全红了。 众人第一次见到温柔的南挽落泪,未免替她难受,心情复杂到无法说出心中想法。 见大家不被苏染尘完全带跑,还留有理智,南挽哽咽抽泣,登时将矛头指向苏染尘,柔声质问。 “染尘,你是我妹妹,最懂我为人。从小到大,我最不屑就是抄袭。上一次,你劝我向叶宛名下服装公司妥协,承认我不曾做过的丑事。因我知晓你与叶宛是闺蜜,才没有问责。” 苏染尘没料南挽重提旧事,眼见众人皆被南挽所说内容吸引,她焦急要开口。 南挽蓦然扯高哭声,让苏染尘错失最佳反驳机会。 “在你心中,你的朋友最重要。即便是叶宛做错,故意诬蔑我,你全然不顾我的感受,要求我公开道歉赔偿。这一次,又是同样情形,你还是要求我委曲求全,难道你和这个网红也是朋友?” 这话点醒在场所有员工。 他们非常清楚南挽上一次的确被冤枉,证据确凿。 同样事情再度出现,在场设计师与南挽是共同奋斗的团队,他们回想过往种种,更愿意相信自己所亲眼看到的南挽,并非奸诈丑陋小人。 当下,众人一片倾倒,安慰南挽,情势对苏染尘极其不利。 苏染尘暗中气恼南挽没有上钩,明面伪装出被曲解的惨状,假模假样哭诉。 “你误会我,你一直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只是害怕你再次被伤害,才站在大局来为你考虑。” 南挽停止哭泣,接过同事递来的手帕,擦拭精致小脸上的泪水。 “染尘,你社会阅历不足,难免会想岔,我不怪你。现在,我来给你上一堂课。你要记住,我们绝不向恶势力低头。第二点,解决问题的方式多种多样,你要灵活贯用。” 目的没达到,反被鄙视的人说教一番,苏染尘心情糟糕到极点。 南挽对她黑脸视而不见,转身宣告。 “我没有抄袭,更不屑抄袭。这位网红女士公然诬蔑我,其脑残粉危害我和你们这群重要的人,我也决不坐视不管。对他们,我已请名状打官司,为自己正名!” 深吸口气,南挽余光瞟到苏染尘恨恨咬手指甲,心中轻蔑冷笑。 “小伙伴们,关乎你们个人安全,你们无需担忧。我准备为你们各安排专业保镖,在官司没有结束前,暗中保护你们。期间,你们有任何想法,我都欢迎你们与我交流。” 苏染尘所抛出的两枚炸弹,南挽轻易让它们变成哑炮,最后搅不起任何水花。 棋差一步,苏染尘暗恼南挽愈发狡猾。 表面上,她兴奋握住南挽的手,为她开心模样,“姐,你能想到这么完美的方法,我们一家人都为你感到骄傲。爸爸如果知道你现在能独当一面,该后悔当初没选你进南氏。” 南挽登时听出对方暗戳戳在嘲讽。 现在才有能力,那就说明以前是烂泥扶不上墙,连亲生父亲都失望。 至于为何在婚后突然大转变,兴许是有夫家刻意扶持,暗中给予无数的钱财投资。 “关于是否继承南氏集团,接替爸爸的衣钵,在我高考填报志愿前,爸爸独自找我沟通。我志在调香设计,对家族企业运营等事,实在无感。” 提及往事,南挽笑靥甜美。 “染尘,我们很幸运能遇到通情达理的父母。不管对我,还是你,他们都尊重我们的选择。你年纪小,毫无能力,可你告诉爸爸想进南氏,他想办法替你提高能力,让你通过努力积累人气。” 南挽以其人之道返还其身,外人听不出其中奥秘,只是满心羡慕南家姐妹。 苏染尘讶异南挽的敏锐度,心中更加确信要将这枚毒瘤,彻底摘除,以绝后患。 “你说得对,我们何其幸运。”苏染尘暗咬牙根,嘴角硬挤出一抹笑容附和。 此刻,苏染尘谋划不成,不愿再看到南挽那张讨人厌的脸,寻乐理由离开。 南挽没有闲等,直接吩咐律师向大v网红发送律师函。 网红收到官方律师函,没有常识的她以为这张纸是唬人的假状,不予理睬。 南挽则直接告上法庭,当网红接听到律师所来电,紧接法院分派负责此案的书记员亲自上门通知她,她才知道事情严重性。 看到成串的赔偿项目,还有严重情形的后果,网红立刻联系幕后策划人。 “你不是说南挽绝不会追究,还会心虚上门,亲自给我送钱吗?现在法院的人都找上门,让我出庭,否则我就要坐牢。我反正听不懂这些,只是到你承诺的,压根没有用!” 苏染尘没料到南挽行动如此快,耳边传入网红呱呱谩骂,头疼欲裂。 第一百六十八章 博同情 苏染尘听到网红不停诉苦与叫嚣她骗人,要揭发她所有罪行。 顷刻,苏染尘双眸一冷,轻易猜到对方是计划拿捏此点来勒索她,不屑冷哼。 “扯这么多,你无非是要钱。事前,我就告知你,只要你成功将南挽拽下地狱,我会打赏你。但现在你一事无成,反倒还要我买单。要不你继续威胁南挽,否则我们鱼死网破。” 在苏染尘心中,向来只有她拿捏他人的事,她绝不给任何人牵着鼻子走。 而一个名气般般的网红还妄图控制她,简直是异想天开! 闻言,网红也不再委婉,被苏染尘的话气到火大,直言,“好啊,反正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但你是南家二小姐。我无所谓,但你确定我爆出所有真相后,你会毫无在意?” 苏染尘神色登时阴寒,双眸泄出骇人的凶残。 可网红打在她要命七寸上,让她不得不妥协。 毕竟她还要依仗南氏千金,傅谨修小姨子等多重身份来为自己谋求利益。 “说吧,你想怎样?”苏染尘压住怒火,沉声问。 网红得意洋洋一笑,她就料定有钱人最爱惜声誉,且最自私,所以苏染尘绝对不敢和她叫板,博弈到双方头皮血流。 “很简单,我要加价。现在南挽已经查到我头上,还正式上诉,我和法律对着干,准没有好处。你若不想我供出你,你至少要给我一个满意的数额。即便我被刑拘,心里也淡定,不会乱说话。” “别跟我扯那些废话,直接说你要的金额。”苏染尘对着地位烂如泥潭的网红现在反咬她一口,没好气嘲讽。 “我要你马上转我五百万,当做封口费。钱一到,哪怕我被警察逮捕,也绝不会供出你。你依然是矜贵的富家小姐,所以这点钱对你来说,不过是你的零花钱吧。” 网红大胆道出心中数字后,似颇为熟悉地分析苏染尘的财务状况。 联想自己为了钱而奔波赌命,像苏染尘这种人因投胎好,她们就成为了两个阶级的人。她内心不禁严重失衡,嫉妒苏染尘命好。 “你做梦!我们约定事成,我将最后五十万尾款转给你,你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万?你怎么不去抢劫银行呀!”苏染尘被网红贪婪所刺激到,恼火拒绝。 “你可以不给,那我就不会替你坐牢。”网红势在必得,将刚涂抹好的指甲放入机器中烤干,心中笃定苏染尘不敢拒绝。 苏染尘若手头宽裕,她压根不会在乎金钱用品。 可她因上两次与富商们传出的绯闻,导致南氏夫妇暴怒,断了她的零花钱。因为,她目前没有其他收入,仅靠南氏的月薪,完全不够她用来贩卖人力来暗中处理南挽。 “你先冷静。其实,这件事情不是没有转机。我来教你一个办法,让你不仅将南挽一脚踩死,还能获得一笔巨款,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一夜暴怒成为有钱人。” 任何人对钱与权都感兴趣。 倘若有人能拒绝,那是他定力强,能抵挡住诱惑。 显然,这位网红意志力极其薄弱。 “苏小姐,你莫不是在诈我?”网红心动又害怕这是苏染尘援兵之计,计划私下给她使绊子,让她无法向对方讨钱。 苏染尘最懂恶人性,她马上猜到网红的怀疑。 “我想保住我的名誉与地位,自然要帮助你。再者,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伙伴,不该内讧,而是一致对外围剿敌人。我们的利益,当然要从南挽身上薅。而且,她的有钱老公很宠爱她,就更愿意在她身上花钱,你明白吗?” 仿佛面前已经摆着一座金山高的现金,网红立刻信服,抛下最初借机加价的小念头。 苏染尘暗笑网红愚昧,嘴上却飞快将诡计告知对方,并教对方如何操作,才能达到最好效果。 网红逐一记下。 翌日,网红反常提前直播,而她所在场所选在一处偏僻山区的废弃别墅内。 残破阴暗的别墅室内,空旷又肮脏,网红每说一句话,四周还会响起回声,令人毛骨悚然。 “对不起,我欺骗了所有人,其实南挽没有抄袭我的作品。我和她的作品有多处不同,只属于雷同。不管怎样,都是我的错,我希望南小姐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家人和朋友!” 直播间内,网红蓬头垢面,眼睛红肿,眼球泛着血丝,模样可怜。 可她后面一句,俨然与前文矛盾,无非暗示南挽抄袭证据确凿,私下报复她,拿她身边人开刀,以此折磨。 直播室内,网友与脑残粉发出各种言论。 网红全程没有与他人互动,自顾说着,随后拿出一把水果刀,既愤懑又绝望地看向镜头,“原来世道公平正义总是上姗姗来迟,我已经没机会看到,希望你们替我亲眼见证。” 说着,网红悲怆闭上双眼,手拿着刀子逐渐靠近白嫩手腕。 留言区内网友们惊恐,连忙劝导网红,同时报警救人。 “你们不要再安慰我,是我主动放弃生命。因我不愿意日日遭受他人白眼与谩骂,还要连累亲朋好友。”网红将伪造的辱骂与威胁短信打在公布版上,更是痛哭流涕。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给你一个机会对外解释清楚。若你还敢跟我对着干,你一周内即将失去所有关爱你的人,成为被遗弃的孤儿。】 【听懂就立刻给我开记者发布会,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你心中有数。反正,我南挽要在后天前,看到你已经解决这桩麻烦事。】 【对于你那群没脑的蠢货粉丝,下达命令,要求他们安分。否则,我不介意替你清理门户,重新挑出一批听话,会做人的粉丝。】 上百则信息,每一条充满凶狠,邪恶与要挟,令人难以直视。 众人当即同情网红,鼓励她,“别放弃,只要青山在,你才能反她一军!可别做傻事啊!” 大家一人一语,直播室被轰炸。 网红所要的气氛烘托到极点,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第一百六十九章 假装憔悴 最后,网红掐着时间点割腕。警方及时来到,阻拦她自杀行为。 直播间内,这一幕幕全部被网友们亲眼所见,大家被网红所爆出的证据所激怒,愤然地笃定认为南挽抄袭,并威胁网红,导致网红自杀未遂。 当晚,脑残粉与不知情的网友们锤爆南挽,连同她幼年的照片和糗事,一一找出来,还发在网络上,让大家群嘲南挽。 翌日清晨,南挽收到助理紧急呼叫。 得知此事,南挽超乎寻常的冷静,“近日,避免为工作室员工带去麻烦,我暂且居家办公。你们有任何事情,都可直接通过网络联系我。” 沉吟片刻,南挽吩咐助理。 “你转告我的通知。第一,大家不必恐慌,我会加大保镖力度,保障工作室每一位职工的安全。第二,我势必与恶势力斗争到底,决不妥协!” “挽挽姐,到这时候,你还优先考虑我们,某些私下诋毁你的人实在不配得到你的关照。”助理感激涕零,更是恼火工作室部分人竟然还暗中乱嚼舌根。 南挽倒不意外。 伊娜名下的工作室,也会出现内讧,和丑陋的人品。 在她眼中,才华与素养基本是两回事。可眼下关头,那些人还脑不出乱子,她日后再找时间物色新人,直接替换他们。 随后,南挽就工作室近期最重要的几个大项目,细心叮嘱助理。 小阳台后,一门之隔,一道颀长黑影站在窗帘后面,一字不漏地听到南挽与助理所交谈内容。而他手中,明亮的手机屏幕上正滚动智能播放着网友对南挽的各种诅咒与谩骂。 待安排妥当,南挽两手扶住金色窗花,遥遥望去不远处的黛丽山峰。 她仰起脸,迎面吹来的微风夹裹丝缕冰凉与湿润水汽,让她睡眠不足的头疼症状有所缓解,思路也越发清晰。 收到律师函,网红大v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大张旗鼓策划自杀吸人眼球,蛮横抢过舆论的正确风标抢。 网红自身是错方,外人不知,她这个当事人不可能魔怔,可她将事情闹大,倘若不是背后有所倚仗,量谁也不敢这般诡异行事。 而那人…… 脑海浮现一个清晰的长相,南挽双眸倏地幽冷,握住手机的小手紧扣住围栏,股股煞气突然冒出。 站在门内的傅谨修怔愣,敏锐察觉这阵森寒戾气,那双望向背对他而站南挽的黑眸充满讶异。 在他印象中,南挽调皮活泼,或温柔娴熟,或天真可爱,可唯独负面的情绪与她无法匹配。此刻,她在想什么,究竟对谁起了杀意? 傅宅外网暴南挽,而作为当事人,南挽优哉游哉在家继续从事设计工作。 生活与事业,她一件都没有落下。 午餐前,南挽接到傅言视频通话邀请。 自年会后,傅言日常偶尔在聊天工具上关心南挽,也曾约她私下见面,但南挽都以工作忙碌拒绝。 这一世,南挽早早安排手下暗中调查傅言,知晓他每晚热衷当新郎。正常情况下,傅言此刻该怀搂美女,正在暖窝中温存。 无利不起早,南挽摸透傅言肯定在谋划。 南挽淡漠接听,故意假装憔悴,心情低落。 她望向屏幕中光彩照人的傅言,眼神黯然,欲言又止,似满腔惆怅,最后轻声道,“傅经理,许久不见。” 如此陌生称谓,傅言当即认为南挽是在生气。 “挽挽,我在外地出差,通宵开会处理问题。这才刚回到酒店,便看到网上谣传你……” 傅言见南挽脸色顿变,连忙掐断后续敏感字眼,化作幽幽一叹,尽是怜惜。 “我无法立刻飞回去陪你,一颗心七上八下,因你而无法平静。我真的很担心你,你还好吗?” 傅言的虚情假意,南挽看到太多,对他眼下粗糙演技,无法直视地挪开视线。 “还好。这件事影响较大,我一人无法解决,傅谨修已主动承诺会找人处理。我暂且被迫居家,不会危机人身安全。至于其他,大抵会被冲击到一无所剩吧。” 南挽佯装绝望,自我嘲讽评论。 “接二连三发生被诬蔑抄袭事件,没完没了,兴许是老天爷在暗示我,我不适合做一名调香师,更不是事业型女强人的料。” 对南挽自贬,傅言心中是十万个赞同。 傅家不会薄待任何一个家人,况且傅谨修对她情有独钟,傅言认为南挽搞事业纯属瞎折腾。 这不,事业刚有起色,便被人嫉妒找茬,百害无一利。 毕竟,漂亮女人就该懂得利用自己美色,躺平伺候男人,轻松又享受。 明面上,傅言一口肯定南挽的才华,“你是天生的调香师,老天爷让你走这行,就是想要世界都知晓你。挽挽,既然小叔包揽此事,你就安心等待好结果。” 微微停顿,他接着道出目的。 “宅在家里只会让人愈发颓废,容易胡思乱想。依我看,你今天寻个由头出门,我陪你吃饭和散心。我虽资源人脉不及小叔,但哄你欢心,我是绝对有信心。” 视频内,傅言朝南挽抛去一记帅气笑眼。 南挽强忍恶心,幽幽转头,冲傅言摆手。 “现在风头火势,那些疯狂的粉丝和网红不知藏在哪里,我怕一出门就被他们围攻。我被打伤属于事小,就担心你被连累,同样遭受他们网暴。” 若放在往常,傅言纯粹是客套邀请南挽,在南挽面前刷脸要存在感。毕竟傅言极其在乎颜面,不可能陪同南挽做危险事情。 可现在,傅言反常拒绝,手握成拳头,义正严词道。 “他们做法属于违法行为,如果他们敢在我面前撒野,我们可以通过法律手段来教训他们!还有,你不用怕,我用性命发誓,我一定不会让外他人伤害到你!” 南挽心存疑惑,可一时半会儿猜不透傅言的计划。 长吁短叹后,南挽依然坚持宅家,“网暴对我打击太大,我没心情出门。而且,我也想好,倘若此事无法解决,我就出国躲避几年。” 第一百七十章 绝不屈服 傅言震惊,心中更是慌了一批。 因为南挽是他的摇钱树,而且现在煤矿老板看中南挽,更是让他看到南挽除去控制傅谨修外的用处。 倘若南挽就此跑到国外,三年五载,他极有可能错失无数个挣钱和稳住地位的机会。 想到此处,傅言暗骂那位脑残网红。 没有金刚钻,还敢揽瓷器活,纯属蹭热点上头了! “挽挽,那我怎样办?你清楚我一时半会无法出国,那你是计划甩下我,直接远走吗?”傅言闷闷不乐,瓮声瓮气问。 一无所长,带出去嫌麻烦,更怕丢人现脸。 自身嗜好沾花惹草,暖床都嫌肮脏。 相貌平平,她平日赏花赏月赏傅谨修,心情且能高兴,对着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油腻男,她连笑容都无法挤出。 南挽沉默,灵动美眸无声吐槽傅言,而她差点要直接说出心里话。 时间分秒流逝,傅言被南挽的缄默吓到,以为她在默认,眼底飞快闪过一抹惊惶,“挽挽,你变心了?” 听到这饱含谴责的质问,南挽脑海不受控制回忆前一世的种种虚伪甜蜜,和最后葬身的那场大火。 火星弹射在肌肤的灼热与痛感,比徒手撕裂皮肤的痛楚更令人深刻。 南挽强力压下内心滔天恨意,暗暗发誓这辈子必定要让苏染尘与傅言尝试到彻骨痛意。 美眸倏地闭上,她怕自己泄露真实情绪,抬手捂住半张脸,故作忧伤。 “那个人不管是嫉妒我才华,还是我刚巧凑到她枪口上,她要拿我开刀泄愤,反正依照目前情形,我已经成为被人追讨的坏蛋。傅言,我名声已败坏,让身边人被迫牵连,我不想连累你。” 闻言,傅言高提的心瞬间安稳落回原处。 原来是担忧,而不是性情大变。 他就知道,像她这种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心思极其单纯,还有一个经典容易掌控的恋爱脑。 “不,所有错都是因为小叔。如果不是他强取豪夺,你现在或许已怀上我的孩子,我们一家三口温馨过着幸福生活。兴许,那人根本不是针对你,她极有可能是傅谨修对手派来的。” 傅言说出自己的猜测,脑中不断翻找出正当的理由。 至于事实如何,他则认为没有必要查证,反正此事能导致南挽痛恨傅谨修就够了。 “这样吗?”南挽震惊傅言的可耻无下限,佯装一脸惊愕,吶吶张嘴。 傅言笃定点头,头头是道分析。 “你细想自己往日待人亲和,又是伊娜的弟子,惊才绝艳,肯定是讨人喜爱和追捧。况且你小有名气出圈不是第一回,为什么网红这次会恶意找茬?挽挽,她后面有推手啊。” 对傅言最后推论,南挽同意,至于其他奇怪言论,皆是狗屁。 当下,南挽无聊到极点,没耐心再与傅言浪费时间。 凑巧,管家站在客厅外,小声汇报,“太太,南总携其一家来探望你了。” 南挽惊喜,记起傅言还在视频,她连忙对管家打了手势,示意他要招待客人。 接着,她压住嘴角的弧度,愁眉苦眼道,“唉,我也不清楚,只希望对方能放过我。爸妈来了,我不能让他们知晓我们还有联系。” 傅言会意,主动挂断电话。 只是在末尾,他还要来一句煽情的话,“挽挽,你要记住,无论你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保护你。有我在,你只管开开心心做自己喜欢的事。因为,我爱你。” 幸好傅言为了让南挽留下遐想与愈发思念他,自错多情切断电话,否则南挽不敢保证自己会破功,直接弯腰做呕吐状。 随即,南挽扔下电话,兴冲冲跑进一楼会客厅。 “爸,妈!”南挽像个还没长大的孩童,冲冲撞撞抱住南氏夫妇。 对于跟在父母后面的苏染尘,她视若无睹。 “我的宝贝,你怎会遇到这种事?你一定被吓坏了。”南母激动拥住南挽,担忧过度而整宿失眠,面色憔悴暗淡。 还没等南挽回话,南母便潸然泪下。 “你来安慰女儿,挽挽还没能诉苦,你便哭唧唧了。瞧,她都不敢说话了。”南建平扶住娇妻,知爱妻最在乎女儿,温声劝哄。 话落,南母赶忙拭去涟涟泪水,拉着南挽两只手,仔细查看对方脸色。 “都长出黑眼圈,眼里还爆血丝,你这两天一定备受煎熬。我们是今早才看到新闻,谨修将你居家一事告知我们,所以我们直接找上门。” 南母絮絮叨叨说着,南建平观察南挽,看法与她不同。 他认为南挽遇事没有惊慌错乱,气沉稳重,心中感到欣慰。 “你打算怎样处理?”南建平顶着爱妻不悦怒瞪,单刀直入询问。 南挽丝毫不意外,她的父亲向来直来直去,疾速找到问题关键,一针见血治疗。 “我没有抄袭,更没有联系过她,那些所谓恐吓威胁证据,都是她蓄意捏造。我是清白,就不会颠倒是非,屈服恶霸,所以……” 南挽目光坚定,掷地有声回答,却被苏染尘焦灼打断。 “姐,她敢闹出这种事,还用自杀来糊弄大家视线,一定是个低素质,没文化的野蛮人。你和她撕扯,绝对不是她这类人的对手。时间拖得越久,就对你越不利啊。这类新闻,以前也有过呢。” 南建平不语,南母两手紧捏,显然被苏染尘套住。 她紧张兮兮握住南挽,焦急如焚道,“染尘所说也有道理,毕竟你不能一直躲在家里。而且,防不胜防,哪知道他们会不会闯入傅宅,直接捅你几刀。” 南挽余光不冷不淡瞟向苏染尘,只用一句话,便让南母清楚事情关键。 “妈,难道我要承认没有做过的事吗?那我和古代酷刑下的屈打成招有什么不同?我不懂,既然没有错,为什么要因盲目陌生人的三言两语就要强行改变自己,做违背良心的事。” 南母愕然,转瞬脑袋清明。 见状,苏染尘使出杀手锏,“万一她真的自杀,你能负责?” 第一百七十一章 怎么能诋毁亲人 历史难题,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南氏夫妇沉默。 南挽思绪清明,反问苏染尘,“如果我妥协,岂不是让外人更加确定我就是他们口中的恶人,那些坏事都是我干?” “你不要总是站在自己角度思考问题,那是无法解决。你们细想,狗急跳墙,不管谁对谁错,只要不闹出人命,那都是能用钱或其他方式打发的小事啊。”苏染尘似苦口婆心奉劝。 接着,她看到其他三人油盐不进的模样,心中焦灼,暗骂他们死脑筋。 同时,她更加激愤,故意恐吓他们。 “姐,你难道要年纪轻轻就背负人命吗?你能心安理得度过余生?” 苏染尘眼眸含泪,然后望向南氏夫妇。 “爸妈,我相信傅家也不想姐姐将事情闹大。倘若你们坚持错误的做法,傅谨修是无法忍受一个满手鲜血的女人作为他的妻子,他将会离婚。只是一个外人,难道你们想要姐姐离婚?” 一番话挑中南挽三人的心窝,直往他们最在意的地方下痛手。 可是…… “对就对,错了就错,不管是什么后果,我都坚决用法律途径来解决。既然她变本加厉,我也不会放任不管。我打算报警。” 苏染尘眉眼惊跳,抱怨南挽榆木脑袋不开窍。 “你不要意气用事,认真听我分析呀?我都是为你着想,你能不能不让大家担心你?”苏染尘恼火责问,企图挑起南氏夫妇忧心,借此给南挽施压。 南建平率先反对,支持南挽,“挽挽,你做了一个明智的抉择。以前,我总认为你是溺爱过度,行事草率,没主见。现在,爸爸为你的勇敢而骄傲。” 苏染尘马上望向南母,将最后希冀放在她身上。 南母冲苏染尘摇头,眼中流露浅显失望。 “染尘,你该向挽挽学习,怎能遇事就慌张,随意认错?一个错误的方式可能帮助你度过此次困难,可在外人眼中,你一次就成了惯犯。往后给人印象只会更糟糕,无法扭转。” 总归疼爱孩子,南母看到苏染尘眼圈瞬间红了,认为自己口吻过于严肃,轻叹口气。 “你年纪小,我不怪你。妈知道你一心为了挽挽考虑,昨晚不曾睡好。你有这个心,我们心感慰藉。” 看到娇妻给苏染尘递去台阶,南建平丝毫不意外。 他余光不经意掠过南挽,捕抓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阴霾,登时愣住,以为自己年老眼睛昏花。 南挽敏锐察觉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慌忙隐藏真正情绪,顺势点头附和。 “染尘,谢谢你的关心。我们姐妹两人,习惯为对方考虑,难免会过于焦虑。我理解你,但你要明白,我们做人要正直,不可搬弄是非,也不能轻易屈服,要有血性与原则。” “挽挽结婚后,整个人焕然一新,像刹那长大了。”南建平微笑,倏地感到一丝落寞。 因为女儿的成长是傅谨修的功劳,属于他的那个柔软小娃娃只能存活在记忆当中了。 南母捏了捏南建平手心,摇头示意,无声安慰。 见三人意见一致且坚定,苏染尘心有不甘,却不敢再劝说,以免引起他们怀疑。 随后,一家人分析南挽被网红恶意攻击一事,最后推论指向网红幕后有人。 南挽特意将傅言的猜测告知父母,苏染尘一听,便猜到这种熟悉的猜疑属于傅言,郁闷又嫉恨。 她约见他,他则各种忙碌来推脱,今天反倒有时间关心南挽。哼,不知情的时间内,他指不准天天给南挽发甜言蜜语,狗男人! 苏染尘暗骂傅言,表面佯装单纯,打算开口推波助澜,离间南挽与傅谨修。 南挽等的就是这一刻。 “姐,你可别忽略你朋友的说法。我们南家向来行事端正,还经常做善事,而且族人在爸爸管理下,人人注重名誉,口碑极佳。反观傅少,他……给人一种恐惧,一看就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你还天天想爬他床,攀附他? 南挽暗嘲苏染尘不看情景就口不择言。 啪! 南建平黑脸,大手猛拍桌面,突兀巨响在安静氛围下尤为突兀。 他怒指苏染尘,严肃批评对方,“你这些毫无凭证的话在我们面前说就赶紧忘记,别在你姐夫面前胡言乱语!什么人好坏,你才几岁,自作聪明,小心害人害己!” 苏染尘委屈,咬着唇,可怜巴巴瞅向南母,欲要勾起对方怜惜。 但在此事,南母紧皱眉头,同样不赞同。 “染尘,谨修算是我们南家人了,你怎么能诋毁亲人?我向来教导你,为人宽厚仁善,你没能照做,却也不能存在这种惊悚害人的想法。” 南母忽而叹气,指腹揉着太阳穴。 “都怪我心软,总念着你年纪小就多宠爱,现在想来都做错了。” 虽迫切想要父母看穿苏染尘的真面目,可南挽同时不想令父母伤心。 “妈,染尘还小,不懂事,你就多教她。我相信她迟早一天会领悟,像我一样明白透彻,重新振作做人。” 南挽安慰母亲,两只手同时各挽住父母手臂,脑袋顽皮的挤入母亲怀中,像孩童在撒娇。 “前段时间,我忙碌事业,没能回家看你们。这次,我们一家难得团聚,我已吩咐厨师长做你们爱吃的菜,你们可要高高兴兴品尝,才能吃出最美味的味道哦。” 闻言,南氏夫妇不约而同想起南挽幼年顽劣事迹,纷纷被逗乐。 “小滑头,你爸夸早了。我看你还是和以前一个德行,让人不省心咯。”南母指腹轻刮南挽鼻梁,疼爱道。 南挽笑嘻嘻。 苏染尘看到他们一家三口相亲相爱,感觉自己总是多余的,心口郁闷,扯了一个理由便提前离开了。 饭桌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佳肴,南挽亲自为父母布菜,厨师长则在一旁讲解每一道菜蕴藏的意义。 美食美酒相伴,而家人团聚,便是人间最幸福的事。 南建平看到旁侧空落的座位,遗憾叹气。 “以前,你不争气,我有意培养染尘做我接班人。现在看来,她并不适合。” 第一百七十二章 等我消息 南挽讶异。 前一世中,她总以为父亲即便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但公司继承人最后定为堂兄,总该是不认可她们两姐妹。 没料想父亲早早便做好打算,要培养她们。只是她们没有一个符合要求,他唯有在旁系中选择。 回想苏染尘前世的恼恨,南挽不由唏嘘。 这算不算是一场误会引发的豪门血腥内讧? 与此同时,苏染尘私下约见网红。 两人在当前热门的韩式餐厅见面,网红姗姗来迟,让苏染尘极其不满意。 “你现在风头火势,平台还因你自杀直播一事封了你的号,你还能忙什么?”苏染尘双腿叠交,阴阳怪气嘲讽。 网红脸色顿变,将手中的小众奢侈包拍在桌面。 她扫了空空的桌面,朝服务生打个响指,准备让他们下单,苏染尘却阻拦她。 “消停会儿,甭再给我惹事。只是这个地方人流众多,我们见面不易引起他人注意,才定了这间店铺,而不是真的约你吃饭。” 苏染尘嫌恶地挪开视线,接着从手袋中掏出一个普通黑色塑胶袋。 “拿着这些钱,马上给我滚到国外。你可以对外宣称,自己因被人长时间恐吓威胁,还有网络不良舆论冲击,医生鉴定你患了中度抑郁症,所以到国外接受专家治疗。” 网红看到鼓囊囊的黑袋子,两眼亮光一闪,两手赶忙将黑袋子捞入怀中,在桌子底下数钱。 直到清点完毕,网红特意调整的锥子脸露出满意笑容。 “苏小姐,其实按照你先前的计划,我们可以狠狠敲南挽一笔,再趁机抽身打算。现在就跑,你可能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了。”网红心满意足,讨好地为苏染尘斟茶倒水。 她本以为这一番话是讨好苏染尘,不料后者一听,眉眼倏地阴狠,以为对方在讽刺她。 双眸滑过一抹恶毒与藐视,苏染尘狠刮向网红,重重将手中茶杯的水泼向网红,恼火责备对方。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对我指手画脚?让你滚,你就拿着那点破钱圆润滚,别妄图插手我的决策!” 网红浑身颤栗,低头抱着钱,不敢再言语。 见状,苏染尘郁积在胸腔的怒火稍有缓解。 “去到国外,你可以继续直播挣钱。但你以后不管遇到谁,或者哪些人找到你,你都要一口咬定不认识我。” 网红在网络积累到一定的人气,虽然文化水平一般,但察言观色能力极佳。 她一听,便知晓自己收了苏染尘钱去诬蔑南挽一事,恐怕连苏染尘都无法妥善处理,所以她只能在被逮住前远走高飞。 除此之外,她拿了这一笔钱后,苏染尘便不负责她的人身安全。 心中疾速计算,网红当下感到自己吃亏了。 “苏小姐,听说你姐夫傅谨修是个多条道路通吃的人,更是心狠手辣之徒。万一他抓到我,我可扛不住严刑拷打。”网红嘀嘀咕咕地道出自己想法,两眼瞅向苏染尘,若有暗示。 “所以我让你趁早出国。国外这么多地方,你随便待在一个城市,难道他还愿意为一个陌生人,花费人力财力大海捞针吗?”苏染尘冷声反问。 网红尬笑。 “你想要长命百岁,就少打歪主意。否则,我不介意斩草除根,彻底了断烦恼。人该要懂得满足,想偷更多不属于你的东西,小心把你自己撑死。” 苏染尘冷哼,狠狠恐吓网红一番,便戴上墨镜和墨绿色小方礼帽,低调离开。 网红自知斗不过豪门的人,抓住手中的黑袋子,咬牙切齿给自己点了满满一桌子美食来泄愤。 苏染尘不知她们这一幕全部被摄入附近一台手机。 “死鬼,又在偷拍哪个美女?”附近卡位上,一位年轻貌美的女人素手点了点傅言的额头,娇嗔抱怨。 傅言现在一门子心思全在讨好南挽,对于相伴的美人是暂时毫无趣味。 “我带你来喜欢的料理店,你赶紧拍照,趁一波热度,别烦我。”傅言启动蓝牙耳机,仔细聆听视频内容。 美人瞧见傅言黑脸,小翻白眼,心有不悦,但不想失去一个金主,识趣噤声。 店内火爆,人声鼎沸,苏染尘与网红的对话已经被嘈杂人声覆盖,傅言只听到只言片语。但足以让他笃定南挽这次风波祸首,就是爱嫉妒他人的苏染尘。 他将苏染尘打上马赛克,又特意圈出网红的头和她手中露出一半的现金,随后发给南挽。 此前,他还以为自己要彻底失去南挽这棵摇钱树,现在老天爷又给他一次机会。 果然,他注定要成为赢家! 南挽正与父母畅聊,突然收到傅言的视频,一眼便认出打上马赛克的主人是苏染尘。 这个猜测早在她脑海中浮现,现在只是多了一个证据。 让她惊喜是傅言亲自呈上苏染尘谋害她的证据,岂不是证明傅言与苏染尘窝里横,闹不平? 为离间两人,还有对傅言费尽心思的讨好略表意见,南挽立即回复对方。 【这个证据对我太重要了!只要我能挖出这个幕后凶手,就能洗清身上的谣言!傅言,辛苦你每日调查,没有你的帮助,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傅言心中一喜,十指飞快打字。 【挽挽,我不眠不休终于换来一定的成果。只要对你有好处,我的辛苦都是有价值。我们之间不需要客套,但我想你了。挽挽,我的最爱,我想见你。】 南挽面色淡漠,心里更是毫无起伏。 【等事情结束后,我彻底清白了,我们就见面吧。阿言,等我消息。】 至于傅言后续所发的甜言蜜语,南挽不想将珍贵的时间浪费在人渣身上,径直将手机翻盖在桌面。 一家三口从事业聊到家庭,南挽不可避免又被二老催婚。 想到傅谨修如今宁可自伤,都不愿意碰她,南挽为难,甚至有点伤自尊心了。 “我们还年轻,孩子该来时会来的。”南挽扯了一个借口敷衍带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强弩之末 饭后,南挽送了二老回家,便吩咐手下通过特殊途径拿到餐厅更为清晰的监控,截取苏染尘与网红会面交谈的视频。 砰砰! “来了!只是让你送上楼,至于那么大火气吗?你们骑手不就是我们服务吗?现在质量真差!”网红踢着拖鞋,边走向门边骂。 粗鲁的大嗓门让站在门外的南挽耳朵直发痛。 一开门,网红瞧见外面是南挽,登时愣住。 她下意识关上门,却被男人手掌疾速拍开,接着大门被南挽手下直接推开。 南挽迈入旧式小洋楼改建的套间,双眸飞快扫过室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客厅高柜上摆放着几十个名牌包袋,价格不菲。 “你们再不走,我打电话报警,告你们强闯居民家!”网红心中慌乱,扯着嗓音大吼大叫。 南挽秀眉拧起,手下立刻捂住网红的嘴巴,同时将门反锁。 看到网红一脸惊恐,南挽寻了一张干净的椅子,淡然落座,再掏出手提电脑,播放网红与苏染尘私会的视频。 “等你看完这个视频,再确定报警对你是否有利吧。” 只看了五分钟,网红脸色煞白煞白,她不知南挽用什么手段拿到一小时的视频。仿佛她所有的小动作,都在南挽的监视之中。 而她还惹怒了这个可怕的女人。 “南小姐,你看了视频,也该知道我只是个跑腿,真正凶手是视频中的女人。冤有头,债有主,你若要复仇,也该找那人,而不是我啊。”网红哆嗦跪在地上,轻声为自己开脱。 南挽神色淡漠,无声看了一眼手下。 后者径直扫向四周一圈,接着从一大堆乱物中翻找出一个手袋,从中拿出装着满满现金的黑色塑料袋。 见状,网红神色大惊,猛然朝手下扑去,尖锐刺耳的嗓音在房内回荡。 “你还给我,那是我的血汗钱!” “对,你嘴皮子到处乱喷唾沫星子,扯了几句谎言,又假模假样地动了刀子,留了一地鸡血,的确是名副其实的血汗。”南挽冷笑,她一个眼神,手下如一道影子回到南挽背后。 网红看到南挽要秋后算账的架势,为了给自己一条活路,不敢有任何隐瞒,全盘托出苏染尘策划的一切。 南挽听了,却没有最初的气愤。 在日月累积中,她对苏染尘的又爱又恨兴许被时间长河洗刷。在她看清楚苏染尘真面目后,对苏染尘能够做出的事情已经毫无意外了。 更没有多余的感情。 “今天来找你,我是准备给你一个机会。”南挽将录有视频的内存卡扔到网红面前,面无改色,“你拿着个视频去威胁苏染尘,向她索要更多的钱财,最后将你所缴获的钱捐给福利机构。” 网红不敢置信南挽会放过她,目瞪口呆愣在原地,毫无反应。 “苏染尘已是强弩之末,你倘若妄图和她继续联手,我不介意拿你做杀鸡儆猴的道具。你是聪明人,脑袋清醒得很,相信你会做出明智选择。” 南挽确信网红已清晰听到自己所讲内容,淡然站起,撂下最后一句。 “近期,我的手下会暗中观察你,保护你。” 这句话落在网红耳中,分明是南挽派人来监督她。 网红不敢生出其他心思,连忙垂头答应,“我明白了,绝对不会做错选择。” 南挽知晓对方是贪婪小人,现在她的建议俨然对网红更有利,所以对方才选择她的提议。但网红绝不止憨厚之人,最后极有可能…… 心有猜想,南挽并不在意,更好奇苏染尘的小金库会在何时被压榨而干。 网红每日的举动都由手下向南挽汇报。 网红执行力度极高,当天晚上便将视频发给苏染尘,直言…… 【不想身败名裂,给我两百万做封口费!拿到钱,底片立刻销毁。】 苏染尘看到视频,震惊到直接从床上坐起。 她拨通网红电话,下意识要尖声吼骂,但她及时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在南宅,避免引起父母注意,强压低声音质问。 “我已经给你钱,又为你安排航班出国,你现在拿视频要挟我,你是几个意思?” “你给的那点钱还不够我塞牙缝。我要在国外购置一套公寓,两百万只是个首付,等我办理完手续,你还要继续提供后面的房费。”网红抛出一记重弹,令苏染尘傻眼。 “你是打算让我养你一辈子?”苏染尘恼火问。 网红轻笑。 “给你背了这种时刻丢了性命的锅,我未来事业基本是不存在了,那我就是让你养一辈子,对你这个富家女来说,不过是多了一双筷子,也没有损失啊。” 苏染尘几欲破口大骂,可理智提醒她在家中,不能被人抓住马脚,毁了十几年来设立的单纯人设。 而网红没耐心再与她周旋,果断给出收款日期。 “今晚零点前,我要看到账户有进入这笔钱傅,否则这个视频将在明天准时出现在网络。我反正都是这一回事,不屑粉丝和他人,可你敢和我赌吗?” “贱人,你究竟……”苏染尘不明白网红为何突然变卦,愤怒大骂,网红却轻巧挂断,让她气到咬牙切齿。 接着,苏染尘多次联系网红,对方都不再接听。 苏染尘看到桌面时间沙漏的细沙快速抖落,而时间逐渐接近零点。 她不敢赌,连忙将钱转到网红账户,还截图通知对方,警告对方遵照约定。 当天,网红的确没有爆出视频。 可随后一周内,网红用购买名牌衣饰和跑车等物品,接二连三敲诈苏染尘。 苏染尘只能一次又一次给钱,直到她外出逛街购物,被服务员告知自己多张卡余额不足,信用卡因逾期未还款给冻结,她才警铃大作。 她找到理财经理,让他查询名下所有账户清单。 “苏小姐,你近期转账金额较大,名下账户余额不足五位数,你是遇到诈骗吗?”经理疑惑,发现她转账的收款方都是同一人,担忧询问。 苏染尘面色大变。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变成穷光蛋?”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可以停手了 苏染尘不相信,命令经理帮她打出所有的账户流水,以及提供一份官方统计报告。 最后,苏染尘看到自己清算后的财产,浑身仿佛被人摁住脑袋浸泡在寒潭中,惶恐不知所措。 原先,她通过各种渠道获得的固定资产是一笔巨款,但她偏信傅言,向银行抵押拿来贷款投资。结果不言而喻,她投资失败,无法按期还上贷款,房产等便被银行拍卖来抵还款。 对于苏染尘清空父母多年为她准备的嫁妆一事,南氏夫妇并不知晓。 因此,苏染尘眼下更不敢找南氏夫妇拿钱,就怕南建平这只精明的老狐狸瞧出端倪。 车上,苏染尘苦恼如何搞钱。 突然,网红再次来电,张嘴就是要钱,“有新平台老板打算捧我,但我外形不够出彩,我需要一百万金额用于整容。你现在先转我五十万,剩余可以一个月术后再付。” 闻言,苏染尘火冒三丈,毫无形象冲着手机大吼。 “即便是银行提款机,也不是二十四小时无条件取款!你故意派人拍下这段视频来要挟我多次,而我给你的钱足够普通人家生活一辈子了,你究竟还想怎样!” “可我不是平凡的人,我是天生的大明星。”网红犀利回怼苏染尘,干脆利索问,“你的意思,是不给钱?” “我没钱!”苏染尘黑脸,果断拒绝。 网红阴恻恻冷笑几声,态度傲慢,“那我只能把视频卖给媒体公司,至于后果如何,我想你必定清楚。而我顶多被网友骂多几句,况且我还有忠诚粉丝,他们依然会支持我。” “贱人!”苏染尘气到脸色涨红发紫,张牙舞爪地似想立刻撕碎网红。 “苏小姐,稍后留意新闻。美与丑都能出名,你该感谢我让你名声大起,瞬间让全世界的人都知晓你的光辉事迹。”网红奚落嘲笑,接着准备挂断电话。 苏染尘头疼欲裂,清楚网红是毫无底线的人,料定她转头就会出卖自己,无可奈何阻拦对方。 “我现在手上资金被冻结,确实没有五十万。但你宽限我几天,我不会耽误你的整容手术。” 苏染尘压下滔天愤怒,明面意图安抚网红,实则在策划雇佣恶贯满盈的小混混,让他们往死里折腾网红,收割这条对她造成威胁的性命。 网红直觉不对劲,如往常傲慢地掐断通话,转头便联系南挽。 她将苏染尘所有言论,事无巨细向南挽汇报。 外人不了解苏染尘,但南挽经过一世已经看清苏染尘真面目。 苏染尘酷爱面子,希望所有人都艳羡她,将她看做天际遥望不可触碰的皎洁明月,绝不可能说出掉价的话。 所以,苏染尘是真被网红榨干了。 南挽回想上一世,父母在她们两姐妹幼年时便时常赠予基金和各种昂地皮,即便苏染尘一辈子不工作,只要她持续经营,也会活得潇洒自如,全然不需奔波生活生计。 苏染尘的资产绝对不止网红勒索的那点,可是她却…… 难道苏染尘也被傅言诓骗,为他掏出部分小金库? 推论至此,南挽忽而感到苏染尘的心机只对准亲人,并非一个满分的恶棍。 “她那边,你可以停手了。明天之前,我要在网络上看到你公开澄清的新闻。”南挽敛起各种复杂思绪,冷声要求网红。 网红一想到南挽那个神出鬼没的手下,仿佛一道不易察觉的黑影子,心头便毛发,不敢有任何置喙。 “我明白,绝对准时宣布。”网红点头如捣蒜,老实的神色与她先前的嚣张跋扈形成鲜明对比。 经过手下一番隐形监督,南挽笃定网红不敢再捉弄她,淡漠奉劝。 “此事结束,我的人就会离开,往后都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当中,你尽管安心。但是,做个人吧,别老蹭热度博取关注。” “我一定会洗心革命做人,争取早日靠自己劳动与智慧出人头地。”网红连忙表明自己接受机教育的决心,不敢再有异心。 对于陌生人,还是一个曾经狠狠伤害她,损伤她利益的人,南挽在预知这件事即将结束,却没有预期的激动。 仿佛这仅是一件毫不起眼的嘴仗,最终占道理一方理所当然胜利。 当晚,网红久违露面直播。 一开始,她的脑残粉与热心网友们兴奋关心网红。 而后者沉默不言,用十分钟安静卸妆,露出自己一张憔悴浮肿的脸,痛哭流涕认错,“对不起,我欺骗所有人。其实,我是看了国风展览会后,再临摹南小姐的原创作品。” 脑残粉自然不信,纷纷像打了鸡血般愤怒。 【博主,你是不是被某些人威胁生命,被迫说这些违心话?如果是,你给我们一个动作暗示,我们不惜一切去解救你!】 “你们不要惊讶。其实我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好颜面,而直播就是为了挣钱。所以,当我知道我可以通过诬蔑一个设计师拿到我想要的热度,制造属于我的正面话题,我便动了歪念头。” 网红惨淡一笑,万分懊悔。 “心一动,便难以收拾。为了让大家相信我,继续购买我的作品,继续给我制造盈利,我渴望大红大紫,不可控制说更多谎言。对不起,我没有颜面让这么丑陋的自己面对大家。” 话落,热闹非凡的直播间顷刻安静,评论区停止滚动,而关注粉丝数以秒在流失。 “我不敢乞求你们能原谅我。今晚,我直播目的在于公布一切,不想再骗你们了。另外我用炒热度获取的钱全部捐给福利机构,还将永远退出网络直播界,出国留学深造。” 几个惊雷蓦然炸入,所有关注此事的网友与粉丝们感觉自己成了网红的抢,被耍的团团转。 最后,网红在一片辱骂中下播,连夜出国。 南挽冤屈得以诉解,之前恶意整蛊她的粉丝与网友在网上公开道歉。 甚至,还有人给南挽寄来礼物与书信,祈求得到南挽的原谅。 第一百七十五章 何时学会烹饪? 对于陌生人的所作所为,不管对方是出于哪种心思,南挽都不予理会,不给任何回复。 毕竟,她没必要委屈自己,讨好其他人。 此事告一段落,南挽结束居家,恢复正常工作与生活。 事前,她特意要求网红不得暴露苏染尘。网红以为她顾念多年姐妹亲情,不禁反思自己龌龊的行为。 实则,南挽是另有打算。 前一世的那场大火已经将她对苏染尘所有的善意焚烧殆尽。 午间,南挽准时携带午饭来找傅谨修进餐。 提到网红直播的道歉大会,傅谨修带着猜测,试探性询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网红?” 南挽深谙傅谨修想要的答案,没有丝毫隐瞒,道出自己笃定的依据。 “我和她无冤无仇,而且能俘获这么多粉丝的宠爱,证明她是聪明人,不可能离奇越界。” “一生二,心狠手辣在某些情况下并不是一个贬义词。你不追究幕后指使人?”傅谨修黑眼中滑过一抹亮光,他极其欣赏南挽处事不惊,暗暗给予敌人狠狠一击的反策计划。 南挽抿唇,她依然不想让傅谨修知晓苏染尘私下那点事。 她反正都快处理妥当,就无需再说出来,令他徒增烦恼吧。 “现在还不到时机。”南挽敷衍带过,夹着一块糖醋排骨故意无视餐盘,直接搁在傅谨修米饭上,“情人节前夕,我们南家有一个自定的家族团圆饭,你那天能抽出时间出席吗?” 傅谨修提前已调查清楚,南家与他本家不同,家族成员团结友爱,聚会也较多。 “已经排好行程,特意空出那天。”傅谨修颔首,洁癖症对南挽免疫,丝毫不介意地嚼动那块糖醋排骨。 接着,他一本正经咀嚼,却若有暗示赞叹。 “甜酸适中,微辣调味,锦上添花。我们家换了厨师吗?” 南挽压抑嘴角上扬的弧度,心中早已乐开花,双眸狡黠盈盈一动,打着哑谜,“哎呀,没有换呀。我没吃出异常,和以前一个味道呀。” “大概是厨师长厨艺愈发进步精湛。”傅谨修顺势结束话题,果然看到南挽俏脸微沉,明显不悦。 心上人的小表情登时愉悦了他。 傅谨修低声闷笑难以压制,转瞬捧腹大笑。 南挽莫名感到一股羞窘,似乎自己那些引以为傲的神秘小技能皆被傅谨修看穿,而她还在沾沾自喜。 “这顿是我掌厨。傅先生,我和厨师长,哪个厨艺好?”南挽放下餐具,恼羞成怒地娇嗔瞪向傅谨修,幼稚要一个认可。 黑眸注视眼前这张红扑扑的小脸蛋,傅谨修稍微收敛笑容,速度又优雅地将桌面的菜一扫而光,直接用行动回答。 南挽傻眼,呐呐张嘴。 “其实不用为了哄我硬撑。过量饮食也会诱发你的胃病,我不想你承受病痛。” “在你为我求来的特制养胃中药调理下,我的病症基本根除。刚才,饭菜实在香喷喷,我才胃口大开。” 傅谨修坦诚以待,一双深邃黑眼倏地眯起,迸射出几抹晦暗深意。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南大小姐,你究竟是何时学会烹饪?” 婚前,他已经彻底调查过南挽,清楚她的日常起居。 同样的问题,傅谨修在婚后的第一个月已经问过。 那一次,南挽害怕,所以选择逃避。 这一次,南挽蓦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严肃望向傅谨修,“我不是天才。在这一辈子,我烹饪时莫名熟悉,仿佛是在上一世经过苦学训练。” 闻言,傅谨修心口莫名收紧,几乎窒息。 “偶尔,我会梦见一些熟悉的人,有我们,也有面目可憎的人,但是情形与当前截然相反。傅谨修,你想听一听我那些古怪又有迹可循的噩梦吗?” “我不想。”傅谨修脱口而出。 话一出,他本人怔愣。 他不明白身体各处突然出现的痛苦根源,更不懂拒绝为什么不经大脑便说出。这种种反应,都与他平日的冷静自持相当不同。 反观南挽面无改色,心情复杂,不好也不坏。 她看到傅谨修略见茫然,酥手自然越过餐桌,轻轻抚摸对方俊脸。 红唇咧开,洁白可爱的贝齿悄然露出,南挽心尖难以控制地泛起丝缕疼痛,“傅谨修,你要时刻记住,我是爱你,只属于你的妻子。” 傅谨修回神,幽深平静黑眸下隐藏一汪灼热。 结束午餐,南挽替傅谨修整理急于审批的文件后,才返回工作室。 宋简如常汇报工作,傅谨修疾速决策,突然记起一事。 “近期收集的证据由你亲自销毁,绝对不能让第三人知道。至于那个大v网红,听说她已经逃到国外,给她找点事情,不要让她过得顺心顺意。” 从工作忽然跳脱到私事,宋简经过几秒思考才明白傅谨修的命令。 “夫人还是过于仁慈,轻巧放过那种人。谁知她什么时候会杀回来,那些物证不如存留,避免万一……”宋简不认同南挽温和的处理方式,迟疑建议。 傅谨修抬手,宋简恭敬噤声。 “她自有想法,不需要强行干涉。至于那个人,切断她回国的所有途径,那就成了一个废桶,翻腾不起丝毫波澜。” 大手揉动鼻梁两侧穴位,待疲劳消退,傅谨修目光犀利看向宋简,低声警告。 “南挽是我这辈子唯一死同穴的妻子,也是你的女主人。哪些该想,哪些不该胡思乱想,你该心中有数。” 宋简浑身僵硬,用意志力强行压制颤栗。 原来他对南挽的讨厌,已经表现得如此明显吗? “傅总,我……”宋简欲直接说出南挽与傅言私下持续联系的小动作,又怕伤害傅谨修,欲言又止。 傅谨修翻开一本文件,认真审阅。 见状,宋简拿着资料安静离开办公室。 忙碌工作与生活小确幸交错,苦恼与快乐毫无预兆出现又消失,时间却悄然无声翻过一夜又一夜。 南家全家团圆日当天,南挽与傅谨修清晨便回南家帮忙。 南氏夫妇看到年轻的小两口恩爱携手回家,满眼欣慰。 第一百七十六章 情人眼里出西施 在两代人的餐桌上,催婚与催生是不可避免的老话题。 “上一次,你们说挽挽事业刚起步,根基不牢就是白费功夫,现在她在设计圈小有名气,工作室订单接踵而来。”敬酒后,南母瞥见南挽与傅谨修,依着气氛融洽,重提要事。 南建平重吁口气,似不满地望眼娇妻,不赞同她在家宴上老说此事。 他搁下平口白酒杯,和蔼可亲地看向南挽,视线最后落在傅谨修身上,“谨修,你比挽挽年长几岁,你们同龄朋友应该都二胎了,你心里也着急吧。” 闻言,南挽抬手扶额,暗叹老父母为了催生,简直殚精竭虑,寻找各种途径来提醒他们。 “老南,你不是一向嚷嚷儿孙自有儿孙福,劝我妈不要干涉我们的婚姻生活吗?现在,怎么连睿智冷静的你都插一脚?”南挽觑向父母,嘟唇笑问。 南建平脸色微变,略见尴尬,很快又被他隐藏。 他不轻不重咳嗽一声,同时与娇妻交换眼神,瞬间心领神会,重拍桌面,虎着脸道,“结婚就该成熟,你不知轻重地只顾着自己想法,那是自私行为。” 南挽清楚自己老父亲准备要长篇大论,出于礼貌,耐心聆听。 “孩子是夫妻之间纽带,家族的延续,这是头等大事,你们却因各种事情一拖再拖。我们宽限你们多时,你们现在务必重视这个问题,抓紧时间解决。我公司还等着孩子来继承,你不生,那我去哪里找继承人?” 南建平半开玩笑半认真说出最后一句,苏染尘眼底疾速滑过一抹恶毒。 她是他们领养的孩子,所以他们就能主动漠视她,强行剥夺她的继承权了? 南挽敏锐捕抓到苏染尘的神色,红唇轻勾,扬手挽住南建平的手臂,撒娇拉扯,“那不管我们生几个,你和妈可愿意帮忙教育?不然,我岂不是白生了孩子,给你捡便宜。” 听到南挽奇怪的理论,南建平抬手在南挽额头敲一记。 “胳膊往外拐的小混蛋,我养你这些年难道是一毛不拔吗?你还来和我们计算得失,真是头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南建平故意黑着脸,甩动被南挽拉住的手臂,做出十分嫌弃的姿势。 “谨修还在,你还像个孩童撒娇,羞不羞?快坐好。至于孩子,你们只管生,我们毫无怨言负责抚育,而你们所有孩子只姓傅,行了吧?” 南挽撅唇,嗲着嗓音,继续卖萌。 “我为什么要害臊呀?难道我结婚生娃,就不是你们宝贝女儿啦?”南挽扭头,一手又挽住南母,一脸笑嘻嘻。 南氏夫妇被南挽逗笑,娇嗔念叨南挽幼稚,却十分珍惜女儿的撒娇。 傅谨修见她纯真开心的模样,黑眸荡漾起浓浓宠溺,薄唇微扬,“我们的孩子,姓傅或南都无所谓。相信在岳父岳母教育下,孩子都像挽挽那般可爱娇俏又聪明伶俐。” 没料到寡言少语的傅谨修会当众告白,南挽小脸登时绯红,仿若两颗惹人采撷的樱桃。 “情人眼里出西施,估计世界上仅有谨修认为这泼猴讨人喜欢。我们老两口可被她折腾道烦透,幸亏你及时接手,解决我们的困扰。”南建平大手拍了拍南挽的发顶,啧啧摇头。 南挽余光瞥见苏染尘被无视在一旁,尴尬陪着笑,欲要加入话题,她立即开口。 “我明明就是无价之宝,不知你口中的小麻烦是谁。” 南挽松开手,转头回到自己座位,亲昵靠在傅谨修怀中,“因为我优秀,谨修才爱上我。你们甭想在我老公大人面前埋汰我,损坏我形象。” “哟,几天不见,你是胆子越来越大,还在我们面前秀恩爱。既然如此,就快给我们生几个外孙,我和你爸等着脖颈都长过长颈鹿了。”南母捂唇,笑到眯眼打趣。 南挽骄傲仰头,承诺道,“你们安心,我们保证三年抱俩,让你们每人都能抱上一个娃娃,到处炫耀。” 见南挽松口,南氏夫妇笑得合不拢嘴。 旁侧,傅谨修垂头,黑眸深情注视南挽,忽而产生以前不敢想象的期待。 他们的孩子,应该会像她,玉粉可爱。 四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苏染尘嫉恨刮眼南挽,突兀站起身。 众人纷纷望向她,疑惑不解。 苏染尘感到自己重回焦点,浅笑地拿起汤勺,一副乖巧低调,“你们继续聊,我为你们分汤。” 虽然都是亲人,可话题一旦被打断,没人还能被保留先前的最佳心情。 南母主动问候傅谨修长辈,带起家常话题。 苏染尘分到南挽面前,准备放下汤碗,却莫名手抖,滚烫汤水直接朝南挽洒去。南挽在对方搞小动作时便想好对策,提前站起,巧妙躲避,并看起无意甩手。 实则,她的小手精准扣住碗底,微用巧劲将碗口朝苏染尘倾斜。 刹那间,滚烫的汤汁如瀑布扑向苏染尘的手,肌肤一片灼红。 苏染尘逮住机会,夸张惊叫。 南挽却疾速捧住对方背烫伤的手,纯良无害一笑,“染尘,我以前经常被烫到,一点都不痛。倒是你的衣服都是油渍,快上楼更换吧。” 登时,苏染尘满腔欲望要涌出的演技被堵住,无法发挥。 南母记起以前南挽时常被汤水等洒到,确实没有吭声喊痛,想来是温度适宜,并不会灼伤到肌肤。 “挽挽说的没错,注意言行举止和场合。”南母扫了眼苏染尘,看到她委屈地抱着手,飞快看眼傅谨修,不满自己小女儿不顾气氛撒娇。 苏染尘恼火,却只能憋着满肚子火气,忍受手臂上的痛楚,含笑点头,“是啊,我刚才是被惊吓到,一时失了仪态。” 随后,苏染尘闭嘴上楼。 南挽回想前世,每逢遇到苏染尘捉弄她,她还愚昧认为对方是无意。甚至为了不让苏染尘被家人责怪,隐瞒伤痛,谎称没事。 以至于她身上有着几处烫伤都没能及时处理,留下疤痕,最后还被傅言嫌弃造谣她长相水灵,肌肤丑陋如蛤蟆。 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特别可爱 苏染尘回到房间,负气地一把扯下衣裙。 看到胸口一大片的濡湿,她面目狰狞地拿出剪刀,疯狂剪碎,接着狠狠把一团破布投掷到纸篓。 “贱人,我总有一天会让你身败名裂,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跪求我给你一条活路!”苏染尘破口大骂,双眼盯着剪刀锋利刀刃,随即狠狠将剪刀插入床垫上。 暗自排解怒火后,苏染尘惦记傅谨修,不想错过这个难得见到傅谨修的机会。 她打开衣柜门,双眸飞快在每一件礼裙上翻找,希望能找到一件战袍,一举勾住傅谨修的目光,借此拿下这朵高岭之花。 可她意外发现自己衣柜的服饰过时,没有一件能展示她的高贵迷人气质。 苏染尘皱眉,下意识掏出手机,打算联系奢侈店,让对方送来当季最新时装,却恍然记起自己空空的存款。 她堂堂南家小姐,住在昂贵别墅,享受多个佣人伺候,却没有雄厚的资产,现在宛若一个乞丐。 苏染尘情绪顷刻败坏到极点。 饭后,苏染尘单独找到南挽,露出前所未有的讨好。 “姐,南氏集团周年庆快到了,可我还没选好礼服。我记得你上次出席拍卖会的晚礼服,优雅时尚又抢眼,你有类似那款的新礼服吗?借我用一用呗。” 看似平平无奇的一番话,实则是暗戳戳在暗示南挽,她没钱了。 若是以前的南挽,她定然二话不说,立刻关心苏染尘,满足苏染尘所有的贪婪。 现在…… “你是指那套粉钻公主裙吗?”南挽佯装听不懂,故意忽略对方的暗示,反问。 见南挽上套,苏染尘心花怒放,面上憨厚点头,“就是那件。我衣橱的礼服都是上一季度,而且裙上没有华丽的钻石点缀,过于严肃,不适合周年庆这种欢乐场合。” 闻言,南挽遗憾叹气。 “我购置衣物一向不喜重复,只有一套呢。而且,我将礼服借给下属参加宴会了,现在也不能催促她归还。不过,我衣橱还有其他礼服,我回家翻找,让司机送过来。” 苏染尘脸色微沉,不满意瘪嘴,委屈呢喃,音量正好能让南挽听到。 “姐姐婚后就不爱我了。区区一套礼服,我不仅拿不到原版,还要穿旧的。以前的姐姐总会第一时间把最新颖的东西与我分享,果然结婚就是不同了。” 南挽自动屏蔽,美眸望向客厅中的父母与傅谨修,扭头吩咐管家。 “把甜品端过去吧。” 话落,她抬步准备离开。 苏染尘讶异,慌忙拦住南挽,直接表明自己拮据之处,“姐,我投资失败,把老本也赔进去,眼下手头紧,事事为难。借礼服是小事,主要是想向你……” 若不是苏染尘迫切要捞钱,她不会在南挽面前低声下气。 南挽黑白分明的大眼瞅向苏染尘,语重心长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碰到难题。” 终于引诱南挽说出这一句,苏染尘已经预见无数金钱进入自己账户。 “可是,人总要学会长大,吃一堑长一智。投资有风险,你以后要看准眼,慎重入仓。爸妈还在等我们,别多想了,跟上吧。” 南挽丝毫不提借钱或资金支援一事,在苏染尘迷惘注视下,迈入客厅。 南挽许久没有回娘家,在傅谨修主动提议下,久违在娘家留宿。 两人入住南挽的闺房。 离开并不久,南挽看到住了二十年的房间,思绪回到未婚少女时期。 傅谨修站在书柜前,随手拿下一本相册,凑巧里面是南挽婴儿时期的照片。从出生到牙牙学语,蹒跚学步,无一缺少,这是南氏夫妇用爱用心记录的美好。 相册中,不可避免存在几张滑稽的全裸照。 南挽看到幼年的自己一丝不挂,小脸烧红,两手连忙盖住,却恨自己只有两只手,无法遮住更多照片。 羞愤下,她一把合上相册,扭头背对傅谨修,一本正经道,“小孩子家家几乎一样,没什么好看的。” “不一样,你特别可爱,独一无二。”傅谨修往前贴上南挽薄背,薄唇凑近对方耳廓,沉声轻语。 南挽一股股喷香的热气从她的耳孔窜入,刺激她的大脑中枢,让她身体产生酥酥麻麻的兴奋。 联想傅谨修多次忍耐的行为,还有家中有长辈,南挽笃定傅谨修定然不会做出暧昧的举动。 她将相册塞入书柜上,蓦然带着火气冷哼,略见抱怨推开对方,“你又不愿意灭火,少来招惹我。” 南挽倒不觉自己话有任何问题,继续翻出以前的收藏品,有滋有味在回忆。 而傅谨修愣在原地,幽深黑眸晦暗不明地注视南挽,仿佛一头盯紧猎物的危险黑豹。 夜色渐深,两人准备入睡,南母却敲门,单独带走南挽。 关门一刻,南母朝傅谨修笑道,“别紧张,我和挽挽说几句话,便还给你。” 不久,管家送来一碗中药汤。 “傅少,这是小姐吩咐送来。” 南挽曾经亲自为他求来养胃的草药,傅谨修清楚南挽十分关注他的身体健康,没有多虑,仰头利索服用。 同一时刻,南挽在南母哄骗下,服下同一种大补汤。 汤水灌浇而流,南挽顿感一股热气从胃部向四肢百骸散发,体温迅速上升。 “妈,你这补药效果太厉害了。但物极必反,会有副作用吗?”南挽盯着空空的药碗,好奇补药成分。 南母恨其不争气,食指戳着南挽额头。 “笨丫头,就你心大。成熟男性身边不缺年轻女人,幸好你婚后长记性,没有再重走旧路。你要知道,孩子虽不是必要品,但对维系你和谨修关系极其重要。” 闻言,南挽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怔愣地盯着药碗,哭笑不得,“妈,我和他身体正常,哪里需要药物治疗。至于生孩子,只是我们认为还没到时机,不必焦急。” 南母叹气,“天下没有捅不破的纸,谨修肯定知道你和傅言的那一段。他现在还喜欢你,愿意沉默,可等你年岁渐大,你能保证他不会变?或者,你能继续吸引他?” 第一百七十八章 怎么回事? 对母亲的分析与预警,南挽哭笑不得。 “妈,我和谨修相爱,就像你和爸一样,肯定恩爱不疑,白头偕老。”南挽拥抱南母,撒娇道。 南母向来对她没辙,抬手拍了拍南挽胳膊。 “别贫嘴。早点生,对你们,还有我们双方家族都要好处。你还年轻,看不透一些事情,我也不愿对你说教。但你要相信,父母是不会害你。” 南挽敏锐察觉到南母神色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内心勇气一丝疑惑,遂附和顺她心意。 回到卧室,南挽发现傅谨修反常在地板上做平板支撑。 一双美眸望向落地窗外漆黑漆黑的夜色,南挽脱下睡袍,着丝滑睡衣坐在床边,饶有兴味问,“亲戚在明天来齐,我们可有的忙,你还不睡吗?” “坚持每日运动,有利身体健康,不可荒废。”傅谨修头也不抬,强劲有力地加快节奏。 南挽瞧见他额头滴落的豆大汗珠,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他深蓝色睡衣下的结实身材,鼻腔蓦然一股热气。 她连忙捂住鼻子,恍然发现满手鲜血。 他们是在药汤里面放了多少补气益血的补品啊! “怎么突然流鼻血,你刚才是被人推撞到什么地方吗?”傅谨修余光觑见南挽唇鼻之间的血渍,平静俊颜大变,身姿迅猛站起,一秒到达南挽身边,并轻柔扶住她的脑袋处理。 南挽不敢戳破父母催促生娃的小动作,抬手在脸侧做扇风,讪讪一笑。 “我在娘家,还能有谁害我。大概是最近天气干燥,我身体过于大补。等回家后,我可要吩咐管家减少我食谱中的补品,你可不能再反对,还认为我什么营养不够。” 闻言,傅谨修失笑。 “一切以你身体为主,听你的。”傅谨修用温热湿巾替南挽洁脸,态度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此刻,两人挨得极其近,傅谨修身体好闻的气息像催化剂,南挽登时感到不禁脸部冒火,整个身体似瞬间被人点燃了三把火,熊熊燃烧。 南挽两手撑在床上,身体连忙往后仰去,与傅谨修拉开距离。 在傅谨修俯身扔掉垃圾时,她疾速翻身,一把掀起被子,结结实实盖住自己,佯装困倦,“我好累,先睡了。” 傅谨修察觉到南挽躲避自己,眼底隐现一抹痛色。 到了现在,她还是厌恶他呀。 药效到了后半夜消散,南挽酣睡,而傅谨修沉默地注视南挽,被杂绪烦扰,一夜无眠。 翌日,两人如常。 傅谨修感受到南挽对自己又恢复先前的亲昵,暗中冷静分辨与推敲南挽心思。 南挽在厨房忙碌试菜,没有留意他。 突然,南母一脸严肃迈入厨房,“挽挽,你与谨修到小客厅,我有事找你们。” 南挽鲜少看到母亲冷肃的模样,以为发生大事,急忙小跑到露天日光浴阳光,扯住傅谨修的手就往楼上走。 “小心脚下。”傅谨修如同一只大型犬类,任由南挽牵住自己,同时敏锐替南挽扫开各种障碍。 “你今早有见到我爸吗?他几点出门?”南挽误以为是南建平出事,焦急低声问。 傅谨修猜到她的想法,飞快回顾南氏与南建平近期的情况,当即排除这种可能,安抚道,“岳父是回公司开会,没有不好的事情,你先冷静,不要胡思乱想。我们还是耐心听一听岳母的话,再做判决。” 傅谨修就像一座大山,总能让南挽瞬间安定。 楼上小客厅内,单人沙发上堆放着一团被褥。 南挽认真瞟了两眼,发现是他们卧室所用的被子,只是被子上沾了零星点点的血渍。 “妈,怎么回事?”南挽不解落座,问眉头紧锁的南母。 南母指向被褥,唉声叹气,“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们婚后这么长时间,你肚子还没有动静。” 话落,她责备地目光掠过傅谨修,最后落在南挽身上,神色凝重。 “年轻人火气旺,我也是过来人,知晓年轻夫妻都爱玩各种花样,但总要顾及身体啊。挽挽,你别装一脸无辜,听不懂的样子。身体痛了,就该开口阻拦,而不是放任。” 南挽怔忪,半懂不懂,傅谨修则听明白了,俊脸略显尴尬。 “我不愿过问你们的私事,但不是这次保姆整理床铺,发现你们被子上的血渍,我还不知道根源。谨修,床事要节制,过于刺激容易伤身。不禁对你们两人,还有后代都没有好处。” 南母直白教导,南挽小脸倏地爆红。 “妈,你乱想什么,我们昨晚根本……”南挽羞窘解释,差点暴露自己与傅谨修没有圆房一事,遂急忙刹住车。 南母见她欲言又止,分明是掩饰,更加笃定自己想法。 “我给你们安排了医生,你们现在随我到医院检查身体。有问题,就要早日根除,孩子才愿意降临到你们身边。” 南挽飞快看眼安静的傅谨修,误以为他不高兴,连忙搂住南母,阻止她将事情闹大。 “妈,我们每天都有做身体检查。况且,我上次也把报告发你,报告上证明我没有任何毛病。至于孩子,我们两人抓紧时间,提上日程,好吗?” 南母看到南挽如此激动阻挠,反倒认为她身体一定出了大问题,她不愿意让父母知晓。 瞧着事情越发混乱,傅谨修冷静接纳提议,“岳母是为我们着想,我们小辈该感恩,就依岳母安排。” 话落,南母欣慰点头,不忘数落南挽。 “谨修还是懂事理的人,不像你,任性妄为。” 南挽无奈,突然忆起前一世,母亲就是在情人节后,毫无征兆病倒。然后,父亲为她请来名医,也用全世界最先进医疗设备,母亲病况不好反而每况日下。 自上次苏染尘偷偷更换禁药后,南挽虽让保姆暗中监督并保护母亲,但她的确没带母亲到医院检查了。 “妈,你上次和小姐妹游轮,错过复诊。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一起到医院检查吧。” 第一百七十九章 等着抱孙子 南母被南挽软磨硬泡,拉到医院复诊外,还做了体检。 而南挽与傅谨修两人检查身体,没有异常,皆是健康状态。见状,南母稍微安心,停止叨念。 当晚,南挽收到三人电子版体检报告,并看到南母的主治医生在报告上用红色圈出的异常项目。 【南夫人体内金属元素摄入过多,需及时控制,不然长期以往,便病态成中毒,最后影响器官运作,演变为绝症。】 看到主治医生的提醒,南挽蹙眉。 难道苏染尘察觉母亲的药被更换回正常降压药,另寻方式下毒? 猜测一出,南挽联想苏染尘往日的行为与头脑灵活度,瞬间否认。毕竟她是私下吩咐保姆多方阻拦苏染尘进入父母的卧室,保姆不会泄露,苏染尘还没聪明到这种程度。 南挽一时想不明白,但她直觉母亲这次身体异样绝不是巧合,一定是她忽略了哪个细节。 因此,在一家人在楼下闲聊时,南挽以工作室临时开网络会议为理由,独自上楼。 傅谨修在场,她料定苏染尘舍不得措施这个钓凯子的机会,尾随她。 南挽悄声迈入父母的卧室与小客厅,拿出一件特殊仪器,细心检查南母日常用品。 扫了一遍,南挽没有找到异常之处。 她抱着双手,疑惑逡巡四周,喃喃自语,“这种金属元素是长期摄入,才会在身体积淀过度,那根源一定与母亲生活息息相关,但有问题的物品会放在哪里?” 南挽苦恼,大脑逐渐冷静。 突然,她嗅到一股香水味中夹裹着丝缕奇怪的味道。 双眸当即扫向化妆台上的其中一瓶香水,南挽仔细轻嗅,脑袋蓦然有些发晕。但她像上瘾,贪婪地凑到瓶口猛嗅。 电光火石之间,似想到什么,南挽连忙盖住香水瓶盖,再将香水装入真空无菌的透明检验袋中,彻底隔绝香水味外泄。 在检验结果出来前,南挽不想惊动父母,便拿了其他香水替换。 事后,南挽将借用香水一事告知南母。 南母以为南挽喜爱,丝毫不介意,“染尘推荐给我的新品牌,据说是国际知名大师的创作私品,她可是花了大工夫才购买到。她这个孩子,本性纯良,是个好苗子,就是……” 想起苏染尘近期接二连三爆出的丑闻,南母头疼,只能教导苏染尘的希望寄托到南挽身上。 “我们两代人有代沟,她是不愿意听我们的话,你多抽时间来劝导她,让她慢慢扭正错误的观念。” 南挽面上含笑点头,欣然答应。 可她清楚,有些人生来便是恶贯满盈之辈。满足她的欲念,她不会心满意足,而是得寸进尺。若强行反对她,她则会生出害人的念头。 带着前一世的仇恨,南挽重生后不是没想过要通过温柔方式来挽救苏染尘。 可在她在深入了解到苏染尘的为人与行事,她便彻底断了念头。 因为苏染尘不愿意回头,已经魔怔。 情人节当天,南氏夫妇给傅谨修和南挽报了情侣两天一夜游轮。 南建平将票递给傅谨修,直白提醒,“贤婿,好好珍惜这次机会,我们都等着给你们抱孩子。” “不负众望。”傅谨修面无改色手下,给予承诺。 但这个承诺能否实现,他需要南挽的配合。 南母捂唇浅笑,抬手捏住南挽的脸颊,神秘兮兮道,“跟妈来,我给你购置了几套新礼服。” 南挽顿感一股不好预感。 随后,她上楼,看到南母将一套套情趣睡衣摊在沙发上时,小脸涨红发紫。 “妈,这些衣服都没几块布料,我可不想丢脸。还有你们别瞎想,我和谨修身体健康,工作稳定驰航,生活开心融洽,你们想要的大孙子,肯定很快就来。别急,耐心等待吧。” 从十全大补汤到情趣衣,南挽看到父母为催生几近走火入魔,竖起手指发誓。 她的保证不是空穴来风。 按照她的计划,这张大网即将要收起来,里面的妖魔鬼怪将要被消灭。 届时,她就能心无旁骛地跟在傅谨修背后,毫无顾虑展示自己对他火热的爱。她相信,傅谨修会被她逐渐俘虏。 某些事,自然水到渠成。 “你老让我们等,可我在家实在无聊啊。况且每次外出聚会,我的姐妹都带着娃娃,明里暗地朝我炫耀,我可不甘心。我不管,你一年之内一定要怀孕,也给我高调秀娃的机会。” 南母不管南挽意愿,直接把精心为他们准备的爱情调和用品塞入南挽的行李箱。 于是,南挽带着父母一番好意,傅谨修谨记岳父的教导,两人如期上了游轮。 将行李放入套间,南挽在更衣室内纠结许久,仍然无法厚脸皮穿上那些特制衣服,而是选择经典蓝色牛仔裤与白衬衫搭配的休闲风。 心里有灵犀,傅谨修罕见脱下一板一眼的西服,不约而同选了与南挽一样的情侣装。 两人各自推开门,看到对方的打扮,南挽噗嗤笑出,款款走向傅谨修。 “突然出现一名青春大学生,我差点被吓一跳。原来我的傅先生,还有这一面,俊美迷人。”南挽双臂往后勾住,美眸盈盈望向傅谨修,狡黠调侃。 傅谨修耳廓绯红,不自然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心里忐忑。 她会不会认为他故意装嫩? 在他烦恼时刻,南挽踮起脚尖,红唇贴上对方薄唇,舌头调皮窜门。一双含水美眸一眨不眨地瞅着傅谨修,无声魅惑。 傅谨修胸痛砰砰跳动,怔愣一刻后反客为主,霸道抱住南挽,随心所欲地品尝送上门的小狐狸。 两人在婚后没有度蜜月,每一次旅行对南挽而言,都是难得珍贵,抛下所有公私事的休息。 南挽享受傅谨修的陪伴,更为喜欢与他无时无刻黏糊在一起的亲近感。 只是,有些人总会不合时宜打破融洽的氛围。 咽下傅谨修喂来的水蜜桃,南挽看到游轮餐厅内出现的傅言与苏染尘,好心情大打折扣。 若他们在远处,南挽宁可选择无视,都不愿意接受他们的问候。 第一百八十章 赌石拍卖 四人面对面,出于基本礼仪,南挽无法忽视他们。 “染尘,爸妈赠送我们两张门票,我不知晓你也报了这次短途旅行。如果你早告知我,我们便等你一同上游轮。”南挽冲傅言疏离点头,随即笑眯眯望向苏染尘。 闻言,傅言嘴角撇动,眼底滑过一抹鄙夷。 他深怕南挽误会,不动声色地暗暗用劲,甩开苏染尘的手。 后者当即猜到傅言在避嫌,内心窝火,明面上依然维持明朗单纯笑容,“我是朋友邀请,不好推脱。况且,我最近常宅在家中,实在过于无聊,正好趁着此次出门散心。” “你身上霉运确实要散开,好好珍惜这次出游机会。”南挽顺势搭话,暗地在嘲讽苏染尘做尽坏事。 苏染尘眼神微变,仔细观察南挽,没察觉到对方神色有异样,以为自己心疑多想。 紧接着,在场宾客有商圈大佬,与傅谨修有合作,前来与他闲聊。南挽听了几句,发现男人之间的话题离不开高尔夫,投资与事业,压根不是她所熟悉的内容,顿感百无聊赖。 她在人群中扫过一圈,敏锐发现苏染尘像只花孔雀,卖力挤入各个人际圈中陪笑。而傅言则在另一个方位,与几个中年老板在谈笑风生。 南挽望向游轮窗外的海景,尾指在两人交握的掌心上勾勒几笔。 傅谨修一愣,侧头看出南挽无聊,不禁涌现一丝愧疚。 南挽朝他摇头示意,便主动松口,打算去露台吹风,安静欣赏美景。 但有人不识趣,不着痕迹跟上南挽。 “挽挽,我今天本要参加一个国际会议,但染尘擅自找到我的办公室,软磨硬泡,逼我带她来满足好奇心。而且,她告诉我,你也会出现,我便被她硬扯上船了。” 傅言修长身影凑近南挽,双臂自然张开要搂住对方。 盯着围栏上笼罩住她的黑色阴影,南挽在对方碰上自己一瞬间,巧妙避开。 傅言扑了个空,姿势滑稽,怔忪刹那后,尬笑排解难堪。 “挽挽,你生气了?你一定是误会我和苏染尘关系,认为我们是来私会。”傅言嘴角挤出一丝苦涩,大手揉动眉间,暗搓红自己眼睛,让眼中流露丁点泪水。 瞧见傅言硬把自己装成苦情男,南挽忍不住转头大翻白眼。 “你多想了,我没有。”南挽揣测傅言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游轮上,顺势伪装受伤,借机想要套话。 一看南挽上套,傅言心花怒放,开始用带着砒霜的甜言蜜语,意图再次攻占南挽。 同一时间,苏染尘发觉南挽不在场,趁机靠近傅谨修。 “傅少,你气宇轩昂,年轻有为,如果你不是我的姐夫,我还挺同情你。有些事情,你被蒙在鼓里,着实是大冤头。不过,我相信你是心甘情愿成为被打一方。” 苏染尘一番话阴阳怪气,有蕴藏各种暗示,稍有头脑的人一听,定然联想到傅言与南挽。 甚至,他们会认为傅言凑巧出现,其实是南挽私下安排,趁机幽会。 “没有傅言的四级会员,你是无法登船。游轮顶层是有趣娱乐基地,可惜凭着你男伴能力,你们都无法体验这些金贵服务。”傅谨修冷眼瞟了苏染尘一眼,俨然不信她所讲的话。 苏染尘窘迫,笑容凝滞在嘴边。 若是他人,她早就不管不顾谩骂。 可对方是傅谨修,她惹不起,还要百般讨好。 思索着对策,苏染尘眉眼微耷拉,泪水瞬间涌现,一两滴泪水有节奏滑落。 苏染尘连忙拭去眼角泪水,泪眼婆娑望向傅谨修,“我爸妈是会员,他们只能购到两张票。虽然都是女儿,但他们把这么难得机会给了你们,我……还是羡慕姐姐。” 傅谨修面若寒霜,冷漠以对。 话既然说了一半,苏染尘缓缓往前迈了半步,一双眸子直勾勾盯着眼前俊美强大的男人,眼底隐现觊觎与野心。 “傅少,我是嫉妒南挽,她拥有你的青睐,为什么还不能安心伺候你,反要朝三暮四?若她不是我亲姐,我真想找人狠狠教训她一顿,让她懂得珍惜眼前人。” “凭着苏小姐的光辉事迹,挽挽不及你一根头发,你在这方面太抬举她。至于我们夫妻间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插手,更遑论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傅谨修丝毫不上套,更不会相信苏染尘这些暗戳戳诬蔑的言论。 曾有几次,他是亲眼看到苏染尘明张目胆欺负南挽。 一个擅意欺辱亲人的人,那她不会重视亲情,所说的话更是听一句都是多余。 苏染尘被当面奚落,小脸涨红如烤熟的章鱼。 对于不在乎的人,傅谨修惯来不留情面。 他收回目光,故意远离苏染尘。 苏染尘不好再去追,以免成为大家哄笑的对象。可她气恼傅谨修既然不懂赏识她的美,恨到暗暗用高跟鞋跺地撒气。 虽然她被明嘲暗讽,但苏染尘此人脸皮极厚,晚上硬是央求傅言带她参加赌石拍卖。 此次,她向傅言低声下气,卑微到极点,为的就是拿到赌石拍卖会的入场券。 因为她太需要钱了,而没什么比赌石能一夜暴富! 会场内,各种嶙峋怪状的石头被摆放在展示台上,宾客能从入口处领取各种小型检测玉石的工具,辅助他们选取心仪的石头。 南建平酷爱古玩,其中家中珍藏多件翡翠宝物,南挽耳濡目染,对玉石也有几分研究。 南挽是临时知晓当晚有赌石拍卖会,没有提前做准备,便跟在傅谨修身后,饶有兴趣地观察专业赌石玩家如何辨认名贵的玉石。 可谓一刀切,是暴富,也可能是散尽家财万贯。 突然,南挽在一片寂静中发现一颗眼熟的玉石。它的表壳是黑乌砂,体积是在场石头中能排在前三。 可她察觉所有人都被它吸引后,在展示台前停顿几秒,便摇头叹气离开。 南挽疑惑。 因为她印象中,这颗“赌石王中王”石头上了网络热搜,价值连城。 第一百八十一章 你在耍我吗 “喜欢?”傅谨修发觉南挽两眼定定地打量眼前这颗石头,低声问。 在他概念中,甭管石头是否值钱,主要是南挽开心。 南挽太清楚傅谨修寡言少语背后的宠溺,连忙拦住对方,“我直觉这是颗高级冰种翡翠,但没人欣赏,认为怪可怜。但你可不需擅自做主拍卖,我会通过正常渠道,自己争取。” 倘若她没有事先提醒,傅谨修定然安排人在后台用高价拍下。 她喜欢的东西,她也有钱购置。 拍卖开始,一颗颗石头被买主用各种价格逐一拍下,至于结果,有人如意,有人嚎啕大哭。 轮到南挽面前的黑乌砂,她发现没有人参与拍卖。 南挽举牌,朝拍卖专员示意,这颗石头便毫无疑问地落入她的名下。 “黑乌砂在行内属于地狱使者,风险极其大,有的就是一颗普通石头,有的能开出帝王绿。但在各种案例中,成功人则是少之又少。小婶婶,虽然你只花了十几万,但钱打水漂,怪可惜了。” 傅言看到南挽拍下这颗无人问津的玉石,暗中啧啧嫌弃,叹气劝诫。 苏染尘虽不是专家,但自认耳聪目明。 如果是好东西,现场人众多,大家怎会不约而同忽略?俨然,这颗石头就是个坑。 “姐,虽然你工作室盈利,你能用自己前来拍卖。你想一想,买一颗一敲即碎的石头,既不能做工艺品,连门口台阶都嫌弃它不够硬。你现在拍下,岂不是浪费?” 若是这些钱能进入她的口袋,那该多少啊! 苏染尘愤恨想着,愈发嫉恨南挽有意在她面前炫富,让她自卑难过。 面对两人的明面劝导,暗中实意是指责,南挽无动于衷。 她花自己的钱,压根无需在意他人眼色。 “喜欢便拍下,我认为你的直觉没错。”在所有人投来嗤笑戏谑目光时,傅谨修搂住南挽,毫无犹豫宠信。 切割机一刀缓缓劈开石头四周表壳,在人造日光照射下的石头泛出沉稳湖绿色。灯光随着切割口延伸,石头变幻出翠绿与黄绿色,变化多端。 “天呀,这颗其貌不扬的石头竟然是高级帝王绿!这个小太太阳光是镶嵌显微镜吗,既然看出里面的宝贝。”在场的一个赌石狂热者激动道。 接着,众人开始聚拢,纷纷围在南挽四周,求她分享自己赌石的独特眼光与方法。 人群外,苏染尘看到南挽开出绝货,登时傻眼,更加眼红。 是她运气佳,还是她扮装吃老虎? 趁着傅谨修逐渐驱散围拢的人,苏染尘几道南挽身边,讨好地抱住南挽的手臂。 “姐,我想给爸妈赠送一件情侣玉器,但我在门店没有找到心仪饰品,便想到定做。设计已定,现在还缺原材料。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你现在能帮我掌眼,选一块价值千金玉石吧。” 南挽看透苏染尘绞尽脑汁捞钱的目的。 她讶异捂唇,愁眉苦脸道,“你抬举我了,我哪里懂得看石头。刚才,我是看到这块石头黑漆漆,又无人入手,感觉它像个被抛弃的孤儿。没料想意外福气,被我五星赌对了。” 苏染尘眯眼,压根不相信南挽的措辞。 她摇晃南挽的胳膊,撒娇央求,“姐,你可别跟我开玩笑。爸书房内的玉石琳琅满目,你小时候总爱跑进去玩,可没少得到爸的真传吧。你就帮我看一看嘛。” 傅言听着两姐妹的对话,震惊之余,同样赞同苏染尘的话。 即便感到南挽陌生,但傅言很喜爱能为他带来财富的南挽。 “小婶,尘尘妹子也是一番孝心,你就成全她吧,免得伤了你们姐妹情谊。”傅言帮腔劝说。 南挽无感,余光瞥见傅谨修面色不佳,似要为她出面。 避免影响最后计划,南挽小手悄悄捏紧傅谨修的大手,同时为难看向苏染尘,“染尘,我是乱看瞎猜,没有真材实料,如果你让我帮忙选,万一选到一颗烂石,那……” “没关系。不管开出什么,我都不会责备你。毕竟赌石就是一场游戏,总会有赢家和输家,谁能是常胜将军。”苏染尘大气摆手,实则笃定南挽能开出宝贝。 有了苏染尘的保证,南挽淡定打量现场剩余的石头,随手指了一块。 傅言与苏染尘立刻转头去观摩,后者不禁激动。 她早就看中那一块,现在有南挽专业指导,她更加笃定自己马上要变成富婆,摆脱穷困的境地。 “给我开!”付了巨款购买下石头,苏染尘豪气万丈地命令切割师傅。 中间一开,白色的石头肌理一直延续到中点,这俨然是一块纯粹石头。可在赌石行业中,这种石头便是垃圾。 机器转动,石头从运送带直接运输到垃圾桶。 苏染尘看到自己从多方借到的钱刹那间打水漂,受刺激地扼住南挽双肩,疯狂地用力摇动对方,嘶吼着。 “不可能!南挽,你在耍我吗?” “染尘,请你冷静,她是你姐姐,不会有害你的想法。反正赌石这玩意,十有八九不如意,你心态要摆正,放宽心胸。”傅言看到苏染尘似要发疯,连忙做老好人劝慰。 苏染尘血亏,连最后一丁点存款败光,甚至还欠了一屁股债。 对于这些,傅言即便知情也只有冷嘲热讽,不会对苏染尘施于援手。 “染尘,我都告诉你,我不懂赌石。你明明说不会怪我,现在却误会我。”南挽梨花带泪地靠在傅谨修怀中,伤心道。 苏染尘别噎到无言以对。 小场合的纷争不合很快被现场激烈赌石拍卖所覆盖,众人不再关注个体间误会,继续沉迷赌石。 傅谨修时刻保护南挽,苏染尘几次欲要搞小动作,都被他疾速化解。 忽然,一名港区豪商主动上前,想要结识南挽。 南挽还以为对方与她主动交好,是有项目要合作。 到了两人渐入佳境,豪商请求道,“我急缺一块帝王绿玉石,你能否转手把绝货卖给我?” 第一百八十二章 情感剧烈撞碰 对于这块帝王绿,南挽在拍卖前已经决定作为情人节礼物送给傅谨修。 因为帝王绿众多寓意中,她最希望傅谨修福禄无边,这一辈子顺心顺水。 “抱歉,这块玉是我心头好,恕我不能让给你。”南挽虽欣赏对方的商业远见与谈吐,但设计原则问题,她毫不犹豫直接表明意思。 相比那些将场面话说的胡里花哨的人,豪商更喜欢耿直的态度。 遭受拒绝,豪商眼中流露明显失望,但不影响他对南挽举杯相敬。 “与你无关,我没能第一时间鉴出这块玉石的珍贵。对于赌石,我是外行人,今天来拍卖会是赌一赌运气,看哪一位卖家愿意拱手让人。” “祝你如愿。”南挽浅笑,礼貌回敬。 接着,豪商十分好奇南挽赌石眼光,向她求教。 南挽虚心摆手,同时与他分享自己的见解。 旁侧,傅言在南挽开出顶级帝王绿时,两眼大放精光,不断想凑近南挽,借机在对方面前刷存在感。 此刻,他听到南挽果断回绝,心中狂喜。 情人节后几天便是他的生日,按照南挽以往习惯,定然提前为他准备生日礼物。他回想在南挽处收到的各件价值不菲的礼物,情不自禁认为南挽要把这块帝王绿送给他。 傅言心里登时美滋滋,更觉南挽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倘若他们不是在公开场合,他恨不得立刻抱住南挽,狠狠地疼爱她一番,以此奖励南挽对他的用心,还有他对这份罕见礼物的喜爱之情。 然而,他忘却南挽在婚后已经逐渐疏离,不再是以前天天追在他屁股后面献殷勤,绞尽脑汁讨他欢心的迷妹。 这边,南挽与豪商分享自己心得后,美眸在全场疾速搜索傅谨修的身影,蓦然发现他手中拿着两块金色小牌。 提着礼服裙摆,南挽脚步若莲花盛开,款款走到傅谨修身边。 酥手自然牵起傅谨修的大手,南挽下颌亲昵靠在傅谨修的臂弯间,小鸟依人的姿态,让周围会员游客无时无刻感受到他们的亲密。 “这是什么?”南挽新奇打量傅谨修手中的两块金灿灿的牌,发现上面竟然刻着他们的名字。 “顶层豪华泳池入门卡。这艘游轮所有服务设有阶梯会员制,而它们顶楼的娱乐是特色中亮点,绝无二家。”傅谨修享受南挽主动亲昵,冷峻眉眼不禁柔软,轻声解答。 南挽恍然大悟。 在来前,她便听说过这艘著名的游轮。 更是听闻多国皇室中人都是这艘游轮的高级会员,俨然在侧面证明它们的服务于娱乐设施独居风格,与众不同。 南挽清楚以南家的地位,是达不到顶级会员的程度。 看来她这次能大开眼界,还是托了傅谨修的福气。 “这么难得机会,我可要发圈炫耀,你今晚要配合我拍照。至少,你要满足我有九宫格的合照。”南挽脑海浮现自己所带的多套泳衣,眸地滑过一抹狡黠。 天时地利人和,估计他们今晚能突破圆房难关了。 对于南挽的要求,傅谨修向来是赞同。 但他敏锐捕抓到她阴恻恻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 即便他猜不透南挽此刻的想法,也觉万分有趣,心中登时涌起一丝期待。 他的小狐狸在私密专享泳池会给他带来什么精彩表现? 随后,南挽冥思苦想今晚拿下傅谨修的计划,完全没留意旁人的话与事。 晚餐后,两人回到套房更换泳衣。 南挽看在行李箱内的各式泳衣,小手托着下巴在思考选用哪一套作为战衣。 门突然被敲响,南挽自然应了一声,傅谨修推门迈入。 黑眸倏地看到一堆女士泳衣,傅谨修脸色的愧疚愈发浓烈。 “公司临时有紧急事务,我稍后需进行视频会议来处理。”傅谨修站在门口,似自己犯了一件错事,不敢往前走,等待南挽的批评或黑脸。 南挽怔愣,很快释然。 她扭头望向傅谨修,恍然发现后者在她视线触及刹那垂头。 “你不能去,我便在房间陪你。一件小事而已,你不用耿耿于心。”南挽被他模样逗乐,咯咯娇笑着,便大步迈至傅谨修面前。 她感觉眼前的傅谨修就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小狗狗,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脑门,以示安抚。 从未有过的异样心情在傅谨修胸膛蹚过。 霎时间,他感到自己在南挽面前不仅仅是高大强悍的港湾,还可以是寻求安慰的小孩。 这种奇怪的悬殊情感剧烈撞碰,激荡间卷起无数的火花与温暖。 此刻,他才知道深爱一人,若对方能给予真心关怀,自己会得到多大的力量。起初,他明知南挽厌恶自己,还要一意孤行娶她,已做好婚后被她恨透的准备。 没想到兜兜转转,她却给了他这般巨大惊喜。 幸亏当初没有放手,否则她的温柔便属于其他男人。 心情澎湃,傅谨修控制不住,一把抱住南挽,大手将她死死摁入怀中,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将两人揉成一团,灵魂交融。 “挽挽,我爱你。”傅谨修脸颊贴着南挽的侧脸,沉声呓语。 南挽用力回抱对方,美眸因为对方的小心翼翼而心疼,“我知道,我也爱你。” 傅谨修闭上幽深的黑眸,不管南挽是否撒谎,他是彻底相信她,不再会生出丝毫怀疑。 生活普通又离奇,苦心经营往往不如一个小细节起到了关键作用,给双方带来一个之点翘起地球的效果。 随后,傅谨修在书房开会。 南挽不想打扰对方,主动退到客厅,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调香设备,专注创作。 放在桌面的手机,不合时宜连续响了几次,打断她的好心情。 南挽拿着手机,开门走出套房。 站在走廊上,她不耐烦回拨苏染尘的号码。 对方一接通,苏染尘的本人突然在南挽眼前冒出,不爽抱怨,“姐,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去了泳池,没空看手机呢。既然你在房间,不接我的电话,是怕我怪你让我输了赌石吗?” 第一百八十三章 别为我吵架 对于苏染尘一脸单纯说出真心话,企图勾起她内心的愧疚,趁机要求她给予对应补偿,南挽丝毫不上当。 她抱着双臂,脸上挂着完美亲和假笑,“切割前,我再三向你确认,你保证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责备我,我怎会误会你?别多想,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自然是相信。” 被南挽拿自己话怼回,苏染尘憋了一肚子的气非但没有得到宣泄,还硬被塞入一个黄连,被迫在此时当哑巴。 “你们也在啊,在聊什么?”躲在拐角的傅言见苏染尘嘀嘀咕咕,久久不入正题,佯装凑巧经过。 南挽余光瞥向苏染尘,瞧见对方秒变的脸色,故意戳她痛骨。 “我们聊玉石拍卖会的开石。染尘输了一块石头,所以她心情较差,误以为我会怨恨她。” 傅言眼中瞬间变成那硕大罕有的帝王绿,若不是苏染尘在场,他会让南挽立刻把帝王绿交到他手上。 反正迟早都是他的生日礼物,早晚都不差。 两人相比下,傅言对苏染尘更加嗤之以鼻。同样不懂赌石的两人,苏染尘连运气都输给南挽,简直是毫无长处的废物。 傅言清楚苏染尘为人,分明是计较损失,当场鄙夷嘲讽。 “赌不起,就别学人赌石。这种靠专业与运气的大买卖,不是你这种小肚鸡肠的人能配上。” 话落,苏染尘马上看向南挽,发现对方面露讶异,只觉自己脸皮似要被人撕下来,无比窘迫。 “你们别为我吵架,不然我的心……”南挽佯装以为妹妹暗恋自己前任不成功,两人反目为仇的中间人,伤心道。 见状,傅言连忙哄南挽。 同时,他余光悄悄瞪向苏染尘,无声责备对方无能,又暗示对方调整气氛。 苏染尘隐藏内心的怨毒,为了他们同来目的,主动妥协认错,“姐,是我说错话,导致你误解,对不起。” “不是,是我太敏感了。自从知道你暗恋傅言多年,我的心便时刻揪住,感觉自己就像是罪人。如果没有我的存在,那你们或许会有机会在一起,我……” 南挽说着,捂唇低哭。 傅言慌张无措抬起双臂,深怕有外人经过看到这一幕,爆出他与小婶不雅绯闻,或他欺辱年轻貌美长辈的丑闻。 他现在根基不稳,可不能再让董事会的人失望,否则就会彻底失去助力。 “苏染尘,谁允许你暗恋我,影响我正常的生活!都怪你这个扫把星!你把南挽弄哭了,你给我负责哄好她。”傅言没有法子,转头把压力和问题都推到苏染尘身上。 苏染尘勃然大怒,但她身无分文,贪念在傅言身上兴许还能压榨出零星利益,便忍着火气,耐着性子讨好南挽。 南挽见好即收。 苏染尘顶着厚实脸皮,道出目的,“姐,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识过世界顶级游轮的高级会员服务呢。听说傅少是高级会员,能出入顶层泳池,你带我去开开眼界吧。” 南挽皱眉,只能守在傅谨修身边,丝毫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宝贵时间。 傅言见机开口,“久闻顶层泳池的特殊,但我只看过照片。唉,如果我有一个机会亲身体验,死而无憾。” 他这番话被前一世的南挽听到,她就会为了满足傅言而用尽各种方式。 此刻,南挽稍加思索。 她还需要用傅言来对付苏染尘,现在不是摊牌的时机。 “有两个名额,你们可以拿着门牌进去。”南挽说着,便要转身回套房拿小金牌。 苏染尘收到傅言眼神示意,连忙阻拦南挽。 “门牌上刻有你们专属名字,工作人员也知晓我和阿言名字,指不准误以为我们偷你的,多不合适啊。反正你有空,你直接带我们进去,外人也不敢对我们议论非非。” 南挽心中冷笑。 想要蹭游乐,又死活要面子,一个人哪有事事都可以两全其美,尽是霸占他人便宜! 想着,南挽便要拒绝,傅言又表露出一副难过的模样,似乎她负了他。 一番交谈后,南挽被两人拉着到泳池。 泳池边上,南挽享受智能喷浴按摩。 心神一旦放松,南挽彻底沉浸在片刻的闲暇时光。 还在泳池另一边的苏染尘却走上岸边,特意放轻脚步,悄声悄息靠近南挽。她身上披着宽大的浴巾,完全遮盖她手掌心中的锋利眉刀。 众目睽睽下,苏染尘即便真心想捅南挽几刀泄愤,但还不至于笨到不挑选场合,让外人抓到证据。 现在,她只不过是不甘心,要割断南挽泳衣的肩带,让南挽当场出糗。 当然,她很期待傅谨修知道南挽自行暴露春光来勾引男人,愤怒到暴揍南挽,用尽各种方法折磨南挽。最后一纸离婚,让南挽净身出户,身败名裂。 苏染尘幻想着南挽未来的凄凉境况,眼底隐现疯狂与恨意。 随着时间流逝,两人只有一步之遥,苏染尘露出手中的眉刀,朝南挽肩带划去,同时惊叫。 “姐,大庭广众之下,在场还有这么多绅士,你怎么裸露上半身呀?这里可不是国外!” 南挽睁开双眼,看到眼前黑影一晃,一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她往旁侧一扯,优雅套上浴袍,款款走出按摩区。 方才,苏染尘莫名其妙的话,她可是一字不漏听到了。 豪商握住苏染尘的手缓缓避开,与两位女士保持礼貌的距离。 他无视在场人士好奇的目光,刻意扭头看了一眼穿着妥当的南挽,担忧问苏染尘,“这位女士,你脸青唇白,是低血糖,晕眩间出现了幻觉吗?” 苏染尘拿着眉刀的手,此刻空空如也。 她瞳仁紧张滑动,瞟向豪商手中属于她的眉刀,没料想自己使坏会被外人逮住。 为了开脱,她立刻扶住脑袋,往一旁的沙滩椅歪软倒下,有气无力道,“我不知道。我感到浑身发冷,眼前多个重影,像有人在乱跑。哎,我头好痛。” 豪商摁下泳池边的急救铃,友善安慰。 “你别急,我已经通知顶层的医疗队赶来,为你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