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桌》 第1章 年轻的爸爸 我姓司，单名一个蕾字，是一个文科不怎么好数理化也一般般的理科生。我学习一般，相貌一般，在老师和同学们的眼里也不是那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学生，可以说在班里透明一般的存在。 我是一个活泼的自卑人。我用无所谓掩饰内心的激荡，用欢笑来粉饰心理的自卑，用眼泪埋葬内心的懦弱。我的青春没有多姿多彩没有肆意张扬，但也充满了欢声笑语泪水与苦涩。 百味杂陈也是一种乐趣，回味无穷。 高二文理分班，学校领导很随意的冒出个法，把班号靠后的班级打散，理科生分到班号靠前的班级，文科生重新组成新的班级。我很不幸的属于被打散的班级。我很不喜欢这种方法，感觉自己就像进入别人群体的异类，总也融入不进去，对，直到毕业都有这种感觉。所以高二高三的两年间，我基本只与之前一个班的同学聊天啥的，再就是以我为中心的周围几个同学，再远一些基本零交流，一是没啥机会，二是也不想。 坐我后面的男生叫李辉，没分到一个班之前我对他就有印象，因为他学习不错，性格也开朗，整个年级不认识他的人应该很少。 但是没想到他还是个自来熟。第一天见面他就问我“你叫司蕾？”我点点头，我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是哪些地方出了名能让这位爷记住。 果不其然，他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我腹诽，莫名其妙。 自来熟无所谓，关键学习好就行。我学习上有时候有不会的问题就问李辉，刚开始他都能耐心的给我讲解，渐渐我们熟悉起来，他就原形毕露。对于我的死脑筋，有时候他无可奈的抓耳挠腮敢怒不好意思言，有时候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我就是一通咬牙切齿。咳，有求于人我忍了，在人前我还得各种阿谀奉承曲意逢迎。所以他是我在这个班里第一个熟悉的同学。 丛林是李辉的同桌，我和他不是很熟。我不善言谈，他也少语。一周内说话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是那种走廊上碰见，能装作看不见就装作看不见，实在不行就稍微点个头的关系。 那天午饭后我照样找别的班的小姐妹聊会天，聊完正准备回我们班教室。教室门口有个年轻的男人礼貌的拦住我“同学你好，请帮忙叫一下丛林。” 人看着面生，样子也不是学生的打扮，长的很年轻而且与丛林有几分相像。 我回到座位，向后面喊了一嗓子“丛林，你哥外面找你。” 当时正在做题的丛林抬头一脸茫然的看了我一会，眼见着脸在渐渐变红。 我心纳闷，你哥来找你有必要害羞么！怎么还像个木头人似的，不应该飞一般的跑出去？关键我这也算助人为乐吧，怎么也应该说声谢谢。我严肃的提醒“还不赶紧去，外面人等着呢。” 丛林起身一离开，他同桌李辉就捧腹大笑。 他笑的惊天动地，让我尴尬不已，这么个笑法真不怕肚子疼吗。 在李辉的一阵大笑中，丛林顶着红彤彤的脸回了座位。 李辉笑的更加剧烈，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我“他……他没哥，那是……那应该是他爸，哎呀妈，笑死我了。” 我尴尬的张了张嘴。当时我很想羡慕的说“他爸好年轻啊，这有这么好笑么”。 后来李辉告诉我，丛林的老爸大学毕业没多久就结婚，第二年就有了他。生娃早长的还年轻，所以两人站在一块确实像俩兄弟。以前班里的人也闹过这种笑话，后来大家都知道了，我是新来的，自然不知道这些。所以说这就是外来户的尴尬啊。 我很不解的问李辉，自己和老爸像兄弟很难为情么，不都喜欢听别人说自己父母年轻吗。李辉说丛林觉得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老爸太年轻了，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好意思的感觉。 好吧，腼腆的人腼腆的还真独特，竟然还有这种想法，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对于像我这样，老爸老妈三十好几才有我的人，不知道有多羡慕那些父母如自己兄弟姐妹的同学。 “市南的体育馆怎么样？你去过吗？”我问丛林。 “挺好的，设施很新，人也很少，我和我爸经常一起去打篮球”，想想老爸老妈的老胳膊老腿，我默然。 “你看过这个小说吗？怎么样？”我问丛林。 “还不错，这是我爸推荐给我的。剧情跌宕起伏，环环相扣，值得一看。”我白眼，你确定跟你爸这么有共同语言？ “这道题你的解法还真是与众不同，简单易懂。”我朝丛林竖起大拇指。 “也不是我自己想的，是我爸告诉我的”丛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叹息，想起前几天我让老爸听写我单词，老爸说他上学的时候英语是个副科，根本没用心学。于是我默默的把大拇指缩回来。 以后我与丛林聊天，尽量避免涉及到父母的话题，那简直是分分钟钟扎的你血肉模糊。 第2章 一杯水引发的半身不遂 高中那时上学喝水不像现在，每个学生都提着一个水杯。那时候拿水杯的很少，基本上在早中晚三次吃饭时解决喝水问题。学校也会给同学们准备水，由值日生每天上午第二节课课间提着保温桶去烧水房打回来，放在教室前面的桌子上，有喝水的同学自备水具打水喝即可。 我其实很少喝水，因为怕喝多了上课的时候憋得慌。夏天天热出汗也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于是我还是备了一个杯子。但其实几乎每天到晚自习下课，我的杯子里还剩大半杯水。 夏天天长，晚自习也改成上三节课，第三节课基本上都是自习。 我正认真的学习着，觉得后面有人应该是用笔之类比较尖锐的东西在戳我后背，关键好巧不巧，正好戳在我内衣后面的带子上。我当时那个羞涩啊，我想我忍忍吧，我不搭理此人，知趣的估计就会作罢。谁知道这人这么坚持不懈的戳我，还逮着一个地方戳，而且还似乎在加大力道。 我恼了，猛一回头，恶狠狠的瞪着李辉，因为我觉得这种事也就李辉能干的出来。我要用我锐利的眼光在他脸上看破个洞，这个脑筋不转弯的，当我是木头人，戳我这么久我都不回头也不想想原因。 李辉专心的写着卷子头也不抬，就用笔指了指自己旁边。 丛林？ 完了目标定位错了！ 但错不在于我，我调整好心态，再一记眼刀杀瞪着丛林。他没李辉那么淡定自若，因为我发现他一只手拿着杯子还停在半空，另一只手耷拉在桌沿边还没收回去。哈，让我抓了个现行吧。 我没好气的说“干什么？” 可能我态度太不温和，丛林尴尬还有些无措的磕磕巴巴的试探“能……能不能，倒一些水给我” 水！我还是有的，借东西的手法很不合我意，我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可又一想，我初来乍到，还是要维护好周围同学表面上的和气。想了想，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点。 丛林茫然的向前探探身子。 我低声警告“下次你叫我，轻轻踢两下凳子腿我就知道了，你不要戳我好吧。” 丛林满脸通红，似懂非懂的使劲点头“不好意思，我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知道了还是假知道了，但认错积极，态度谦和，我满意的扭回头，把凳子往前搬搬以防有些没脑子的再戳着我。 恍惚间听见后面李辉忍不住的奸笑声。 他又笑，每次李辉笑，我都觉得笑里藏刀，肯定心理憋着坏水。 我回头疑惑的看着他“你笑什么” “你为什么不让戳后背，非要踢凳子腿叫你” 我忍住心里的尴尬，想了一个可靠的理由，给他一记白眼“我细皮嫩肉的不禁戳，给我戳出个半身不遂咋办。” “啥”李辉瞪眼皱眉，然后脸憋得通红。一旁的丛林莫名其妙的看看我又看看李辉，尴尬的举着杯子。我此时还没注意到丛林还举着杯子。 我不想再讨论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扭身回头。刚回头，就感觉凳子腿被碰了两下。然后从后面轻飘飘传来“水，水，你还没给我水”。 我叹息，还真是执著啊。 我拿起杯子放在丛林桌上，认真的说道“都给你了，不谢。” 我也不知道我说的话是有歧义还是咋的，眼看着自习课要下课了，也不见丛林还我杯子。虽然我的杯子就是个塑料瓶也不贵重，但是他毕竟要的是水，而且杯子我还要留着以后打水的。 下课铃一响，我赶紧站起来，向后把手一伸“杯子还我。”丛林同学恍然大悟，赶紧把最后一点水倒进他的杯子里，把塑料杯郑重的还给我“谢谢。” “不知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么”。我说完拿起杯子迅速撤离教室。 第二天晚自习，我凳子腿被踢了两下，我回头，丛林举着一瓶矿泉水递给我“给，本来想还一瓶水的” 那昨晚我可能误会他了，“哦”我不好意思的接过来。 自此之后，我的凳子腿经常会时不时被后面俩人用脚踢来碰去，次数一多，我基本都总结出经验。碰两下的基本是丛林，碰一下或者急不可待的碰很多下的基本是李辉。 有一次我精准回头，李辉惊讶的问我“你怎么知道是我踢的” 我神秘的一挑眉“我能掐会算。” 他觉得不可信，看向丛林，丛林笑而不语。 第3章 我有一个同桌 我的同桌叫杜飞燕，听着是一个特别侠骨柔情的名字，但同桌的形象与这个名字给人的感觉完全不搭噶。飞燕个子比我矮一些，身宽体旁肉嘟嘟的那种，长长的睫毛圆圆的眼睛活像一双洋娃娃的眼睛，说话还忽闪忽闪的，白里透红的脸一小点。我肤色比较黑，纯黄色人种那种，跟她站一起我俩就好像来自两个时区的人。那时坐在一起，时不时用手捏捏她的脸，吃啥长得这么白呢。 在分文理班之前我和飞燕就在一个班，但之前我跟她不熟，主要是我俩能交集的太少。不在一个宿舍，身高差距也摆在那里，座位离的自然也稍远，是怎么都放不到一个圈里的俩人。但命运把我俩再次圈到一个班。初到五班，本就有些社恐的我本能的与老班友的交流多一些，原来班级的人也自然而然的聚在一个宿舍，她的床铺就在我旁边，于是我们就熟悉起来。 飞燕学习比我好，虽然不是拔尖的那种，但每门成绩也都在我之上，是那种能稳定发挥的考试型选手。 其实刚进五班时，我俩不是同桌，她个子矮些座位靠前，我个子高些座位自然就靠后。 开学两个月进行了一次摸底考试，我很荣幸的坐在了老师重点关注地带。这种地带属于班里中游水平，努努力就能考上大学，如果放任不管就有可能考不上。这些人的成绩恰恰是班主任业绩的重要体现。所以班主任时不时的就提点我们一下。在一切向成绩看齐的大背景下，我想换一个成绩比我好的同桌，这样也能帮助我学习，于是我把目标瞄向飞燕。 “你愿意跟我一桌吗？跟我一桌你得稍微往后坐！”我厚着脸皮征询飞燕的意见。 “当然可以” 我没想到她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其实问之前我还是很忐忑的，飞燕学习比我好，而且跟我同桌就要往后坐，跟我同桌百害而无一利，怎么都得考虑一下吧。 “你确定？”我有些不相信。 “这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同桌就同桌啊。” 于是我鼓足了勇气，平生第一次向老师提出换位要求。我表现的这么上进，在确定双方无异议的情况下班主任爽快的答应了。 飞燕是一个很负责任的同桌兼学习助手。我问她一个问题，她不仅会讲到我会为止，还会从不同的角度几个思路给我讲解，会让人有茅塞顿开的感觉，而且讲题声音温柔，让我既安心又感动。 飞燕爱吃，从身材就能看出来，不挑食吃嘛嘛香，尤爱吃肉。而我就比较挑食，牛羊肉不吃，鱼也不怎么喜欢，所以我俩人一起吃饭堪称完美合作，我把肉都夹给她，她把菜夹给我。 每次吃饭给飞燕夹肉，她都有些不好意。 我说“不好意思啥，都老同桌了”。 “那你这饭钱花的有些亏啊！” “你给我讲题帮助我，消耗自己的时间，难道不觉得亏？！” “你这样会把我惯坏了的” “没事，你不胖我反而会更焦虑。” 飞燕不爱运动，没见过她这么不爱动的。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能一句话说明白的不浪费两句唾沫，所以她胖的有理有据啊。 我说“飞燕，你要减肥了，你这样不下去会胖的无边无际的。” “好不容易花钱吃到身上的干嘛要减掉，再说高中这么费脑，我的脂肪与我的大脑完全能和谐运行。况且我这体重已经保持五年了，事实证明我这样是不会无边无际的张。” 好吧，事实确实胜于雄辩。 高中时期女生体育目标基本就八百米和一百米再加个仰卧起坐。飞燕一百米不行，我八百米不行，所以多数时候我们是互相加油。 一百米考试是俩人一起考，我和飞燕自动搭档。考试的时候老师在终点计时，起点由体委发令。在起跑线前飞燕会稍微往前一步，体委装作没看见，我也眼瞎。 体委一发令我俩就如离弦的箭。本来飞燕还在我前头，没几步我就追上了她。我跑的正带劲，就听见她在我后面呼哧呼哧的喊“你跑慢点，等等我呀。” 经她这么一喊，我确实速度慢下来了。不是故意等她，纯粹是我笑的抽抽了，腿上的力道就瞬间降下来。幸亏我临场发挥的好，在我的带领下，飞燕一百米终于圆满及格。 跑完我就抓住飞燕，揉磨她肉乎乎的脸蛋警告她“下次跑步别喊，跑步说话气流进入体内，从而加大阻力。有这喊的力气，多迈两步腿还好啊。” 第4章 不长记性 上学时，每门课都有课代表，课代表除了发作业发卷子，还要肩负跟老师沟通和批改作业的重任。既然是课代表那自然都是各科的拔尖人物，成绩也不是我等普通学生能比的。譬如班里的数学课代表，每次考试数学成绩都在145分以上，有时候还是满分，我都怀疑考试前老师是不是不小心漏题了。 课代表在发作业也是各有特色，有的是作业本在教室里飞来飞去跟投篮似的，有的就很优雅的把作业本好好的放到你桌子上，有的干脆在教室的某个地方喊一嗓子，“谁！谁！谁！”。我刚分到五班，一开始大家不认识也很正常，所以遇到发作业，而且是那种扯着嗓子喊的课代表，譬如数代，我就会时时定位他，只要发出“司”音之后就会一个箭步跑过去接过本子。 后来慢慢的我发现，我基本上听不到数代喊我的名字了，但我的数学作业卷子啥的还都能回到我的座位上，是从另外一个途径回来的---丛林交给我。 我就纳闷了，我俩长的不像啊，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相貌应该是天差地别吧，为啥数代总是把我的作业发给丛林呢。 我问丛林“我俩长的很像么，或者说有什么相似之处？” 这句话差点把李辉笑喷，连飞燕都跟着一激灵。 丛林脸一红“为什么这么说？” “那为什么数代每次都把我的作业发给你？” 丛林笑，他说数代就是脸盲。以前班里那些人也是认识半年才能把名字跟本人对上号。之所以把作业每次给他，可能是因为有几次丛林顺手帮我拿了作业，数代为了省事以后就把作业直接发给他，让他帮忙转了。 是么，那数代太会省事了！他怎么不直接把本子放前面，挨个往下传呢。 我想了想“你还是别帮我拿了，我怕我跟他一个班同学两年，他都不见的会知道司蕾是谁。还是让他张张记性吧。” 后来每次数代发作业，我都会跑到他跟前，“我是司蕾，有我的作业么？”如此三四次，我觉得再怎么脸盲也应该记住司蕾是男是女吧。 然而事实总是让人失望的。 那次发作业，我刚好从厕所回来，就看见数代站在教室前面，举着我的本子摇晃着“司蕾！司蕾！司蕾！” 我瞬间石化，赶紧跑过去低声道“别喊了，我在这。” 我拿过本子，无奈的问数代“你还不认识我么？” 数代推推厚重的眼镜，眨了眨眼睛“认识啊，但我不知道你坐哪里。” 好吧，这事怪我！ 我指了指李辉“我就坐李辉前面。下次不要在教室大喊我的名字了。我不在的话就放李辉或者丛林哪里也行。谢谢！” “哦，那飞燕也行？” “你认识飞燕？”同是一起转到这个班的，为啥记得飞燕不记得我呢。 “我们俩初中就一个班” 哦…… 后来经过半年的时间数代终于把我本人和座位对上了。但本子卷子啥的还是通过丛林再传到我这。算了，我也不强求了，不在教室大声喊我名字就行。 第5章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高中那会电影院没这么火，不像现在稍微一个电影就几个亿几十个亿的票房。像我们那种小城市电影院萧条的很，也不是说萧条，只是大家不是很认同这种娱乐消费吧，我总觉得那会看个电影应该是很高级的娱乐，不是我等高中生能消费得起的。总之高中时期没去过电影院，关键也没啥机会去。 我这人对于电视电影说没有兴趣吧，也看了不少，说有兴趣吧，好多流行的我还都没看过。譬如《越狱》《我的团长我的团》等等那时在学校都狠狠的火了一把，但是我就是没看过。其实这些都比不上那会一部电影火，《泰坦尼克号》相信大家没有几个不知道的。当时这部电影有多火呢，连我们学校都组织老师去电影院看了一把。在我记忆中高中三年都还没见学校组织老师看过什么电影，这是第一部，也是唯一一部。其实当这把火烧到我们小城市的时候，大家对于这个凄惨绝美的爱情故事已经烂熟于心。 高中时有三个食堂，都是私人承包的。有的食堂为了吸引学生就在餐厅里装几台电视，没事放放流行歌曲，放放新闻啥的。所以当《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在小镇传播开来之后，有的餐厅就利用这个电影狠狠的吸了一把客流量。 那天中午我跟飞燕去第一食堂吃饭。进食堂的第一感觉就是今天中午吃饭的人怎么这么少呢。人少的时候就一点好处可以随便挑自己喜欢的菜吃，我和飞燕慢悠悠的左看看右看看，挑了五六分钟终于挑了两道平时抢不到的菜。我俩选了一个靠窗的抢手位置，坐下悠然自得的享受难得的可口饭菜。正吃着，发现有人匆匆的跑出餐厅，一边跑还一边说什么《泰坦尼克号》在第三食堂播放。 放《泰坦尼克号》！ 我跟飞燕两眼放光，对视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开始狼吞虎咽的模式。 吃完一抹嘴赶紧往第三食堂跑。离食堂还有一段距离，老远望去我俩就惊呆了。门口挤满了人，可谓人满为患啊，连食堂窗口都有人拿凳子站着往里看。这情形我俩已经没什么地方可循，今天吃饭吃的快，时间还早索性直接回宿舍睡觉去。早看晚看反正都能看，等明天早早的占位去。 午觉睡的时间有些长，导致睡眠质量都下降了不少。到了教室头脑还不是很清醒。 因为中午的插曲，下午的教室比往常要热闹。凄美的爱情总是让人难忘，能让情窦初开的学生产生共鸣。 我打了个哈欠，使劲摇了摇脑袋，错了搓脸，收拾课本准备下午第一节英语课。 李辉兴奋的喊我和飞燕回头，非得给我俩讲电影的情节。什么杰克多帅，露丝多美，他们为了爱情抛开世俗在一起，最后杰克把生存的机会留给露丝，自己却死了。李辉与丛林你一言我一语，讲的兴致盎然唾沫横飞。 飞燕则一脸憧憬崇拜的看着俩人一唱一和。我一连打了几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我擦了擦眼泪“讲完没，快上课了。” “你感动的哭了！？”李辉惊讶加理应如此的表情。 谁感动的哭了，我给力李辉一白眼“你打这么多哈欠你也会流眼泪。有啥可感动的！” “为什么不感动，男的为了女的活下去自己命都不要了，难道不感动？”李辉边说，边比划着“我跟丛林为了看电影都没回家吃饭，食堂老多人都在看，有人感动的都在抹眼泪，真的很好看！” 怪不得食堂的人那么多，原来是该回家的都不回家了。下午还要上英语课，我没什么心思听这俩人瞎侃，我敷衍的点头道“嗯，很感人，很感人！” “嘿，你敷衍我，你不相信一见钟情还是不相信杰克舍生救露丝。” “也就你相信一见钟情，你问飞燕跟丛林，除了你谁还会相信这种骗人的鬼话。” “我相信”丛林摸摸鼻子闷闷的说。 一向不善言谈的丛林第一次这样直言不讳，况且还是个敏感的问题，我愣愣的看着丛林，他也直直的看着我。 我又期待的看看飞燕，希望她和我的见解一样。飞燕看着我，一副娇羞欲滴忸怩的样子“嗯，我信”。 信你个大头鬼啊，都是些看《白雪公主》《灰姑娘》看多了的爱情白痴，不知道人心险恶啊。 “好，就算有一见钟情，但老话说的好，男人靠的住，猪都会上树。这种男的为女的不要命的，也就电影这么演，看看就完，不能当真的。”我摇头叹息。 “嘿，你是感情是受过挫折还是怎么的，对美好的爱情这么愤世嫉俗” “你感情之路才挫折呢，我感情之路还没开始哪来的挫折。”我拿书拍了一下李辉的脑袋，敢咒我感情挫折哼，“小时候你妈没告诉你，不要相信《海的女儿》吗。也对，你看的都是变形金刚。还一见钟情呢，你妈没告诉你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你看杰克跟露丝就是因为说了话，结果把自己命搭上了吧！” 李辉丛林飞燕瞪大眼睛看着我，可能他们第一次知道有人对《泰坦尼克号》是如此理解的，应该是大开眼见了。 我不理他们惊恐的表情，扭了扭有些酸疼的脖子，拿出英语书复习英语单词。 不相信一见钟情和男人靠谱，跟看电影是两回事。毕竟是大导演大手笔，据说拍的场面壮观，看看应该还是有些震撼的。 第二天我跟飞燕一下课就朝第三食堂奔去，结果把饭都吃完了，也没见船的影子。 我咨询了一下餐厅工作人员。他们无奈的说，“别的食堂说是恶意竞争，学校不让放了”。 于是，这部电影直到上了研究生我才看，看的还是电脑版。 第6章 吹起我的头发帘 哪个爱美的女生不曾有一头飘逸的长发，我的头发浓密且有韧性，用流行的话就是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从我上学起都是留着长头发的，在后脑勺扎个高高的马尾，走起路来一晃一晃，心理别提多美了。 在冲刺中考的时候班主任就跟我们说，“高中忙的都没时间梳头”所以在知道考上了高中，我就一狠心把留了九年的长发剪了。 上了高中我发现初中老师讲的不假，女生们十之八九都是短发。 剪了短发我发现了个问题，就是我的额头有些小，头发帘稍微剪短一些，头发帘就往前支楞着。我还有个坏毛病，就是没事喜欢往上吹气，那头发帘吹的一翘一翘。所以有段时间，我特别羡慕大额头的人，大脑门的人不仅聪明，发型也是随便搞搞都很好看，真是让人羡慕！丛林的额头就很大，一头乌黑的短发三七分，漏着锃亮的脑门，我都不禁多看两眼。 对于我这个小缺点，有经验的理发师就会通过手法遮掩一下，把发型剪的美美的，但也不是每次都能遇上有经验的理发师。 那天周末去理发，结果一直给我剪头发的师傅不在，就随便找了个师傅，这一随便不要紧，剪得就有些惨不忍睹。 周三是我的洗头日，秋天中午午休的时间有些短，所以中午回宿舍洗个头时间还是挺紧张的。春困秋乏夏打盹，我还想洗完头吃完饭回头趴桌子上眯会。 洗完头发稍微擦了下就往教室赶。飞燕给我带了饭，节省了我不少时间，我津津有味的大口吃着，就觉旁边有个人影站着不动。我一边嚼着饭一边缓缓抬头。原来是丛林，我稍微惊讶，中午回来这么早。我囫囵吞枣的把嘴里一大口饭咽下，挤出假惺惺的微笑。 刚要低头继续细嚼慢咽，眼梢貌似瞥见丛林嘴角上扬。 额，他在笑。我抬头确认，丛林是在笑，而且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我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饭粒粘在脸上，又看看自己的衣服，也没有菜汤滴在衣服上，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有哪里不对劲么？你乐什么呢？” 丛林伸手指了指我的头发，然后食指中指向前分开支棱着“你的头发，……像螃蟹的两个大钳子” 我抬眼往上一瞟，还真是。可能刚洗完没干透，路上风一吹就这个德行了。这个样子看着应该很滑稽吧，连一向不苟言笑的丛林都乐了。 哪个女孩子不想把自己美好的一面示人，即便是不拘小节的我，被人当面这样赤裸裸的笑话，也有些懊恼。美丽的吃饭心情瞬间消失。我红着脸，脸色微怒“我们熟到开始讨论彼此的发型了吗！”说完也不管丛林那五彩斑斓的脸色，收拾桌上还没吃完的饭盒逃出教室。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那么生气，如果是李辉说我，我估计能立马更狠的怼回去，但话从丛林嘴里说出来，我就是很生气，很恼火。 我把盒饭扔了，转身回宿舍把梳子打湿，把头发帘往下梳梳。额头大了不起么，发型飘逸很得意么！我使劲的一下一下梳着，让他们丢人现眼，就这样永远趴在脑门得了。 梳完又用手捂了一回，如此反复一直折腾到快上课了才回教室。 下午课间，丛林总是想跟我说话，每次他一张嘴要说，我就赶紧跟飞燕说话装做没听见。或者回头跟李辉说话时，他想插话我就转头干别的。 要不说李辉是个人精，两个课间就看出苗头不对。 指着丛林问我“他惹你了？” 我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说话” “有么？我们只是不是很熟。像你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我更喜欢跟你说话”话题一转李辉就忘记自己的初衷，“那是，像我这种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才华横溢的谁不喜欢跟我说话！” 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第二天本来是我跟飞燕值日，结果一下课丛林就急急忙忙的把黑板擦了，弄得飞燕都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既然这人认错态度这么好，我也不是那种抓人尾巴不放的小气人，况且其实昨天我说完话就有些后悔，是不是有些伤人，但该死的小女子自尊，我总得矜持一下。 下午第一节是数学课，数学课老师姓陈，老陈同志岁数很大，应该带我们这一届就退休了。老陈在我们这些熊孩子的摧残下，头发日渐稀疏，形成了地中海发型。老陈一般会把两边的他头发捋到后面盖住明晃晃的脑袋。今天风有些大，吹乱了他的发型，于是两边长发百无聊赖的耷拉着。老陈刚进教室，我就被这发型逗乐了。 这时我脑海灵光一现想到某人的大脑门。于是下课，我回头对丛林说“丛林，看见老陈了没？他就是你的将来”我贱兮兮的笑着，有种扬眉吐气快意恩仇的兴奋感。 丛林一愣，然后笑笑“你高兴就好” 本来还想着会你来我往的怼一场，结果我用劲出了一拳，就好像打在软绵绵棉花上似的，把力道尽数吸收。我一愣，刚才的快意瞬间没了。算了，黑板也擦了，该怼也怼了，我见好就收，悄默声的回头坐好。 从那以后，我剪头发之前都会跟理发师说一下我的要求“头发帘给我留长一些，到眉毛那块就好”。 每次剪完，我都会深吸一口气，抬下巴向上吹气，头发帘轻轻飞起又落下。嗯，很好。 第7章 晕针 我是个特别容易招病的体质，从小到大每次流行感冒，我都能百发百中而且每次必须打针，直到初中体质稍微好点。 到了冬季流行感冒肆虐的时候，可能学习压力有些大，我很荣幸的又中招了。鼻子不通气，一直往外流清鼻涕，流的我鼻子麻木，脑袋昏沉，眼睛干涩，四肢无力。 一整天都如此，鼻子拧的通红，纸巾一包包的拆。一个塑料袋挂在桌洞下面，膨胀成整整一大包。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晚上自习课，眼见着纸巾见底，鼻涕还在欢快的流着。我有些发愁，总不能用袖子擦吧。 “飞燕，还有纸巾么？”我吸了一下鼻涕。 “没了，都给你了。还止不住啊！要不用最后一张纸搓成两团赌一下子？”飞燕两手搓着跃跃欲试。 我赶紧摇头“啊，不行不行”，虽然大家都上着自习没人会注意我，但我还是觉得这样太有碍美观。“这清鼻涕的渗透率特别高，到时候湿透了还是得换啊”我有理有据。 “能缓慢一些是一些。”飞燕用眼瞄了瞄桌子下面的废纸袋，一脸坏笑。“要不你废物利用一下” 我给了她一拳，什么馊主意，还不如往鼻子里塞两坨纸呢。 烦恼之际就看到一包纸巾以完美的弧度从后面飞来，稳妥的落在我桌子上。 我眼冒星星，谁这么雪中送炭。小小的一包纸真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啊。 我激动的回头，先看看李辉，李辉头也每抬，伸了个手指摇啊摇。我有时候特别纳闷，为啥李辉不抬头就知道我在看他呢！还每次都对。 我又看看丛林，丛林从桌子里又拿出一包纸指了指，“我这还有。” 我鼻涕激动的流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我感觉病情越发的严重起来，还隐隐的有些发烧，腿也有些酸痛，看样子不打针是挺不过去了。 早读之后，没顾上吃饭我就拖着虚弱的身子去了医务室。大早晨我是第一个病人，医生给我开了三针。对于从小打青霉素长大的我来说，打个头孢都是小case。 可能我很虚弱，打完针感觉提裤子的力气都没有。提裤子这档口，就觉得胸闷的要命，眼前开始慢慢变暗，身子不由自主的下滑。在我就要跌倒的时候，我感觉有一个有力的双臂扶住了我，然后我安心的闭上了眼睛，之后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鼻下好疼。我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正用力的卡着我的人中，旁边貌似还有一个穿校服的人。 见我睁开眼，医生松了一口气。“好了，终于醒了” 眼前渐渐清晰，终于看清了那个穿校服的人，一头乌黑的头发，大脑门上生了些汗，正紧张的看着我。见我睁开了眼，神情略带焦虑的问了问“医生，她没事吧？” 原来是丛林！ 我神经一紧，赶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还好裤子在腰上，没丢人丢大发。我安心了不少。 医生问我“早晨吃饭了没？” 我虚弱的摇摇头。 “她是没吃饭，又打针，顶的。没什么大碍。回去吃点饭，不想吃也要吃，不吃饭会好的更慢。” 我微微眨了眨眼睛示意我会听话的。躺了一会，感觉身上有些力气对丛林说“谢谢你。” 丛林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同学之间帮个忙，不必这么客气” “还真亏了这位同学，刚才如果不是他及时托住你，估计你就得磕到脑袋了。”一旁收拾医疗废物的医生赞许道。 说的丛林更不好意思了，一手垂在身侧来回的搓着手指，另一只手摸着后脑勺，脸胀的通红，“没什么，正好看见，真的没什么。你没事就好” 我俩走出医务室，丛林抬头看我，又低下头，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事？” “那个，什么，你要不要坐车上，我驮你？我看你挺虚弱的，别又倒下”。 我赶紧摇头，坐自行车后面，我手抓哪里呢，再说这是校园里，做男同学车后座是万万使不得的。我扶着后车座“我这样扶着就好。” “哦” “你怎么在校医院？” “我进校门的时候，正好看见你一人进医务室，我就跟进去看看……。” 校医院离校门口到挺近，眼神好估计也能看见“哦” “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嗯” “还要打几针？” “2针” “那你下次找人陪你一起来吧，别在晕倒。” “哦” 快到教室时，我放开丛林的车座。 我看看丛林不好意思的的说“你先回教室吧，我……我等会再进去” 丛林了然的看了我一会。“还是你先进去吧，我后进去” 我也没跟他客气，我一个病人大冬天的在外面站着是在不合适。 第二天打针，我正往校医院赶，飞燕飞奔过来非要跟我一起去。 “打个真，我自己能搞定” “你确定，别再晕倒了” 我皱眉“你怎么知道的，是丛林？” “嗯，是他。刚才拉着我直说，你昨天怎样怎样惨，差点就怎样怎样。我还能怎样，我还是来吧。我再不来，就得我怎样了！” 第8章 汉子与乳名 老爸老妈的思想还是比较传统的，多多少少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倾向。虽然在感情上和衣食住行上从没亏待我，但是这言行举止可是照着儿子养的。小时候也不曾在意这些，怎么舒服怎么来，完全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等长大了知道女孩子该有女孩子的样子才讨喜时，一些根深蒂固的行为举止就很难改过来。 比如张嘴大笑说话大声，比如手嘴并用吃饭神速，比如走路带风坐着带弯，比如一手能提两暖水瓶，比如…… 有时候为了节省时间，我和飞燕就一起洗头。我对买什么饭比较纠结，所以我负责打水，飞燕负责打饭。 热水房在学校南边，宿舍在学校西北，距离还是比较长的，但我一般一次拿两只小暖水瓶和一只大的，这样我和飞燕洗完了头，还能剩些水晚上泡个脚啥的。 那天我照样一手提两小水瓶一手一个大水瓶往宿舍走，想着今天飞燕说中午给我抢到我的红烧肉，我加快了步伐。 走的带劲之时，嗞的一声车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的我耳朵疼，接着一脸自行车横在我跟前。我收住力道，猛抬头刚要说这谁这么不张眼。就看见李辉坐在车上一腿支地，笑眯眯的朝我抬抬下巴“用我帮忙不？” 真是小瞧我，这点水对我来说那不是个事。我提着水瓶的两只手臂往上提了提，很自信的对李辉说“我自己能行，谢了” 李辉愣了愣，眉毛一挑，然后有双手一抱拳“汉子，威武。” “滚”我没好气的吼他。 从此我汉子的名号就威名在外。 李辉：“蕾啊，你就不能淑女点？” 我：“淑女？我怎么不淑女了，淑女我都占了一半了，你还想我怎样！” 李辉：“你有一半的淑女形象吗？你哪来的自信？” 我：“淑女，我占了女啊！难道不是一半！？” 李辉笑喷“汉子跟淑女有半毛钱关系”。 丛林笑的打颤。 飞燕伸出大拇指。 …… 李辉老叫我蕾啊，蕾啊，我觉得显得过分亲密，这样影响不好，就对他说“你别总叫我蕾啊蕾啊的，显得……显得……” “太暧昧？” 我老脸一红，什么虎狼之词，他怎么都能毫无顾忌的随口就说。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只有叫蕾啊，才能显示我们前后桌深厚的革命友谊。你妈平时叫你司蕾吗？” 我摇头。 “那就对嘛？这样才显得咱俩钱关系不一般啊。你妈平时都叫你什么？” 我想了想“好像小小多一点，有时候也叫司蕾。” “哦，你原来还有个乳名叫小小啊”李辉如同发现了大秘密，嘚瑟劲直上眉梢。 丛林也探头竖着耳朵听，一脸如饥似渴的求知欲望。 我赶紧捂嘴，乳名叫小小这事也就飞燕知道，总觉得这种私密的事不宜大肆张扬。现在我有种感觉李辉知道了，那全班都知道了。今天怎么就这么不知不觉的秃噜出来了呢。 想了想，我淡定的指指飞燕说“谁还没个乳名啊，飞燕在家他爸妈还管她叫燕燕呢” 飞燕满脸同意的点点头。 “我妈在家还叫我辉辉，丛林爸妈还叫他林林呢。你一样吗，你妈叫你小小，不是蕾蕾。嘿，你说你这么一庞然大物，怎么起个小小这么小巧可爱的名字。” “谁庞然大物了”我分外不喜欢人说我胖“再说谁也没那个本事按照以后的样子起个乳名。而且我本来就很可爱嘛！”我也只有在厚颜无耻的李辉面前，才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这种死不要脸的说。 “嗯，可怜没人爱”李辉扎人不眨眼。 “你才没人爱，你才没人爱”我抄起一本书扔过去。 “好好好，你最可爱了，有人喜欢你行了吧” 直到李辉妥协我才罢休，只是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你妈什么时候叫你司蕾？” 我深度的思考了一下“嗯，基本上是我做错事的时候” “所以这不就回到正题了么，叫司蕾都是做错事的时候，平时我不得叫你蕾啊！我总不能叫你小小吧” 如果这世界有什么药能让人短暂失忆，那我一定毫不犹豫的给李辉灌下去。我双手交叉，摆出打住的姿势，“蕾就蕾吧，随你。” 第9章 贤妻良母与九曲十八弯 一年一度的元旦到了，这是高中时期少有的不思学习尽情玩乐的时候，高二的元旦也是高中时期最后一个大家可以聚在一起庆祝的元旦，所以大家也格外珍惜，尽情的躁起来。 早晨吃完饭，元旦的庆祝活动就拉开序幕。大家忙的不亦乐乎，有往教室里挂拉花的，有吹气球的，有把桌子拼凑一起准备包水饺的。 包水饺是我的强项。一过十岁老妈就说，女孩子必须会做饭，不能等成家立业了还把糖当盐，把碱当发酵粉，把冷菜放锅里热了再吃，这样会让人笑话死。不论饭做得好吃与否，表面的技术活得拿得出手。所以我练就了一手刀工和包包子包水饺之类的技术活。 我跟飞燕搭伙，她擀皮我管包。我包水饺的技术得到完美展现，什么麦穗的元宝的莲花的每样包的都很精巧，关键包的还贼快。包完把水饺排成圆形，寓意团团圆圆。 篦子上一圈麦穗，一圈元宝，一圈莲花错落有致的排着甚是好看。丛林李辉看我们组的成品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出乎意料！不敢相信！ 看着他们惊讶加崇拜的神情，我心理得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满足感。 李辉伸出大拇指“蕾啊，看不出来，你还有贤妻良母的潜质。” 我拍拍手上的面粉，眼眉一挑，脖子一挺“那是。” 庆元旦表演活动从下午开始，同学们把桌子绕教室摆成一圈，留出前面中间一块空地当做舞台。最后一次表演，有的人鼓足了劲努力表现一把。唱歌的，说相声的，跳舞的，还有人精心准备了魔术表演，把气氛推向高潮。 我不会说学逗，更别提唱歌。我唱歌走调的很，一首歌能唱出个九曲十八弯来。所以我只适合做一个合格的观众，只要有表演，我就热烈鼓掌。 幸好飞燕也不会唱歌，确切的说是我自认为她不会唱。因为我没见她唱过，也没见她听过，所以我自然而然把她归为和我一类。 正看着，飞燕手肘戳戳，笑眯眯的问我“同桌，你不表演个节目？最后一次机会哦” “表演啥？歌不会唱，舞不会跳，我上去表演罚站？” 杜飞燕一脸疑惑看着我，觉得不可信“为啥是罚站？你不是会唱歌么？” 会唱歌？我觉得我没有在谁面前唱过歌啊，连哼唱都不会存在，我肯定以及一定的说“谁说我会唱歌了，哪位大侠借我一副嗓子。” 飞燕更惊讶了“你不会唱歌？那你整天抱个随身听听什么呢，还一脸陶醉！” “听歌啊！又没人规定听歌就必须得会唱歌。” “噢……”飞燕茅塞顿开。 整晚飞燕都陪我在嗑瓜子吃橘子。后来才知道，其实飞燕会唱歌而且唱的还不错，在她结婚典礼上她的歌声堪比原唱。我问她，为什么高二元旦不唱呢。她说，她腼腆而且唱歌怎么比吃重要呢。我会心一笑，使劲抱了抱她。 我其实很羡慕会唱歌的人。班里的歌神不仅歌唱的好，人长得也帅，每次唱歌神情并茂如身临mv般，总会吸引很多目光，比如我。当晚歌神唱了一首《心太软》，声音堪比任贤齐，深情而投入，我痴迷的看着，不禁感叹“唱的真好啊！” 坐在旁边的丛林一脸不屑“有那么好听吗！” 我觉得他就是羡慕嫉妒恨，反驳道“当然啦，你会唱吗？” “谁还不会唱个歌啊，这不是人生必备技能！”那语气，那神情深深的刺痛了我幼小的心灵。我脸色暗淡下来，我就是不会唱歌的那个谁。 可能丛林看出我的失落，抓了几个橘子放在我和飞燕桌中间位置，笑眯眯的说“看你俩挺爱吃的，这还有。” 我把橘子往飞燕那边推了推“吃甜的容易变胖。”飞燕往嘴里塞橘子的手一顿，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没事，你吃不吃都这样了。” “那我到底吃还是吃。” “吃吧，人家一番好意。” 丛林又抓了一堆瓜子放我俩桌子中间，态度温和，表情到位“吃点坚果对身体好。” 我把瓜子往飞燕那边推了推“太油，吃多了不好消化”。 丛林一脸无奈。飞燕抓了一把就开始嘎嘣嘎嘣嗑“没事，我消化得了” 在我一脸漠然置之冷淡态度的打击下，丛林只好安静的坐回原处。 晚会进行到晚上九点，我感觉按照惯例晚会应该快结束了。这时丛林走向教室中间，拿起话筒“今天元旦，我送大家一首歌《祝福你》，祝大家新年快乐，学业有成。” 当丛林唱起来我才知道这竟然是一首粤语歌。我崇拜之情油然而生，但我被鄙视受伤的心灵还没抚平，我不能表现的过分迷妹。我按住心中的倾心的喜悦，表情木然的看着唱歌丛林。 丛林边唱边扫视周围的同学，扫到我这与我的目光有片刻碰撞，之后我听到李辉那厮“嗷”了一声紧接着摇头叹息。 丛林唱完回到座位上，李辉低声埋怨“哥们你这歌唱了多少遍了，做梦唱都不会走调吧，刚才怎么了！” 丛林摸了摸鼻子，“嗓子痒”然后咽了咽唾沫咳嗽两声“刚才可能瓜子吃多了。” “早不痒晚不痒，本来挺完美的一首歌，就因为中间走音，败笔，败笔”李辉惋惜的不行。 走音了？我感觉挺好听的啊，完全很在我欣赏的点子上。 第10章 一只药膏的由来 高中的时候大家都习惯把常用的书放到桌子前面，一是方便拿，二是高中的书和卷子也确实多，桌洞没地方放。 其实我在某些地方有些强迫症，比如在事物的排列上。我桌面上的书，必须按照高矮从左向右，数学语文分组排列。我的强迫症的出现也仅限于整理书的时候，平时我可没有哪里拿的书放回到哪里去的习惯，所以过一段时间我就要把书整理一下。 当然飞燕的我也一并代劳。 只有一张桌上必须严格按照中间高两边低的整齐排列我才满意。 飞燕满脸满足的对我说“同桌啊，你这个强迫症真好，我喜欢。” 李辉“蕾啊，你看我跟丛林的桌子也很乱，要不你也顺手整理一下？！” “眼不见心不烦” “切” 过了几天。 “把你数学笔记借给我看一下呗？”我轻声细语的对李辉说。 李辉指了指桌子前面一堆书，笑眯眯的对我说“在里面，自己找吧。” 我看了看乱七八糟的一堆书，忍着怒气大海捞针般开始找。边找边把胡乱放的书整理起来。最后是把书整理好了，在最底的笔记本也找到了。 一张桌子一半乱一半整齐，我看着心痒痒，于是顺手把丛林那边也干脆整理了。 “谢谢”丛林摸摸鼻子，一副不好意思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 “你应该谢谢李辉的数学笔记本放在最底下” 第二次我再借笔记本，就很有经验的直接翻到最底下。 没找到。 李辉哈哈大笑“蕾啊，没点手段怎么能当你大哥。” 结果我又把李辉丛林的书整理了一遍。 我宁可在体力上费些力气，也不想在这种事上累脑瓜子。后来干脆每次我整理书，飞燕丛林李辉的都一并整理了。 于是，我不仅得了“最佳同桌”奖称号，也得到了“最佳前桌”的匾额。 这一干就整理到毕业。 自从改成踢凳子成为联络号之后，某些人也尽量能伸伸腿解决的问题就不张嘴。男生的力气向来比女生大，他感觉毛毛雨的力道，到女生这里就感觉很重。于是我的凳子就在踢来踢去的过程中状况每况愈下，凳子腿越来越松垮。于是我对后面俩人哭口婆心的说“请善待我的凳子”，因为凳子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坐坏的，这多尴尬！ 在我再三的劝说和权衡利弊之下，后面俩人确实在力道上轻了许多。 只是有时候力道把握不好。 中午我站着把桌子上的书照旧重新整理一遍。一手扶腰，一手扶脖子，扭了扭，刚才的酸劲才算缓解。 看我累的，飞燕不解“你干嘛站着整理，坐着整理不香么？” “你知道你为啥体重保持的这么好了吗？只有站着整理才有感觉。” “感觉是有了，腰不是自己的了。” 我拍了她一下，我帮她收拾，她还叽叽歪歪。 切。 我欣赏完自己的劳动成果，一屁股坐下去。屁股落到一半就感觉今天这凳子怎么有些矮，然后尾椎骨“噌”的一下，一股触电般的酥麻疼痛感瞬间传遍四肢百骸，紧接着身子一歪，“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尾锤骨再次遭受了重创。我“啊”了一声，疼的我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飞燕赶紧伸手要扶我起来，我把头埋进膝盖，摆摆手示意不用。我这股疼劲还没过去，得就这么坐着缓缓。而且刚才那一声惊叫，好多同学都歪着脑袋送来八卦目光，此时我应该在桌子下面，不应该在桌子上面。 李辉低下身子“很疼啊？” 我抬头，看见李辉眼睛眉毛鼻子缩成一团，嘴撇着，好像是他磕着了似的。我嘶了几声，以幽怨的说“你说呢！要不你也试试！” 李辉撇撇嘴“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刚才踢你凳子，按照往常的力道是没事的，谁知道你坐在凳子上和凳子本身的重量差距这么大” 哎呀，气死我了，害我受伤不说，竟然还拐弯抹角说我重。按照往常我必定怼回去，但现在屁股疼，实在没心情怼他。 我在地上做了一会，水泥地面凉凉的确实缓解了疼痛。教室又恢复了嘈杂，我扶着凳子慢慢爬起来，表情动作演绎到位，看着不是骨折就是半身不遂。 “这么疼啊”飞燕皱着眉头“还能动么？” 我点头。 李辉双手合一“蕾啊，对不起，我错了” 我生气的看着李辉“你错了有什么用，你不知道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啊。万一我残废了，你养我啊！”说完我就觉得这措辞有些不对劲。 在飞燕和丛林惊讶的眼光下，我缓缓开口“我是说，我残疾了，你有那么多钱赔给我么！要是因此耽误学习，考不上大学，你就是罪魁祸首！赔的不仅仅是医疗费，还有误工费，精神费，陪护费。”我巴拉着手指头数着。“总之要赔很多钱” “是，我知道，我错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想怎么着都行！” 效果达到。 “真的？” 李辉诚恳的点头。 “这学期我和飞燕的值日你俩干了！” 李辉指了指自己和丛林“我俩？不不不，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担，该丛林什么事，换个别的，比如” 李辉还没说完，丛林一脸认真。“没事，我可以” 李辉鄙夷的眼光看丛林“小伙，觉悟很高啊” 晚上吃完饭，丛林碰我凳子俩下。我一回头，他伸手替我一只药膏“扶他林”。我愣住，其实下午我的屁股早就不疼了，我能不拿么？一想到这药擦的位置我就很尴尬。 丛林往前递了递“挺好使的，你试试” 别人一番好意。我快速接过药膏，塞进桌洞。 此药膏跟随了我很久，从高中毕业到上大学，再到上研究生，直到里面的药膏变质，记忆也随着远去，我才把它丢掉。 第11章 学习动力 那天李辉把我和飞燕叫到一起咨询“你们女孩子都喜欢什么？” 我警惕道“干什么？”我当然不会认为他会送我和飞燕啥礼物，因为他满眼只有美女美女美女，我俩在他眼里顶多是女性或女汉子。 “一班的黄潇冉知道吗！”李辉一脸神秘的挑眉，好像说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 我心想，这人太知道了。黄潇冉学习好每次年级前五，身材好那是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相貌好明眸皓齿楚楚动人，据说家里还有矿，这种人是自带光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自然黄潇冉周围总少不了些浪蝶狂蜂，不会李辉也…… 怪不得最近李辉一下课就窜出去，没事就在一班门口瞎溜达，跟人班男生好像哥们似的搭讪，原来是暗度陈仓别有目的。 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把李辉打量了个遍，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瞧，李辉登时挺了挺胸。伸了伸脖子。嗯，肉眼可见的高了两厘米。 李辉一米八的个子，但是学校超过一米八的男生一抓一大把。李辉剑眉朗目，但是嘴是个败笔颜值也就七十。听说李辉家境还算殷实但没听说有矿啊。学习嘛更没啥出挑的，李辉在我们班也就前五，在年级里成绩还没黄潇冉靠前。我比来比去，最后只能摇头叹息。 李辉看我摇头着急了，“你摇什么头啊，潇冉的生日快到了，我想送她个生日礼物。你们觉得我送什么比较好？”我白了他一眼，这都哪里跟那里，跟人有多熟似的叫的这么亲切，。估计黄潇冉都不知道李辉是哪根葱！ 飞燕属于有求必应型，想了想诚恳的说“我觉得还是送吃的吧，你看吃完了，营养都吸收到自己身上，丢不开甩不掉，而且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其他都是浮云！” 我暗笑，别说飞燕的主意要是李辉采纳了，这种不走寻常路的套路，说不定黄潇冉还真能对李辉印象深刻。 李辉无奈“难不成送黄金搭档！？你的意见很中肯，但是实施起来不是很实用。你不知道黄潇冉对自己体重有多看重，每顿据说七成饱，每天保持运动，不吃零食。”李辉望着我，“你就没点建设性的意见？” 我摊手“这问我不合适吧。我们层次都不一样，我喜欢的她不一定喜欢，她喜欢的我也不一定喜欢！” “是不一样，但是男生和女生喜欢的肯定不同。你就从女生角度出发说说你们女生的共性就行” 呵，现在想起来我是女生了，以前叫我汉子的时候怎么雌雄不分了。本想抻抻他，也让他感受一下抓耳挠腮着急的心情。但看他一脸期待的样子，想到以后学习上还要仰仗他。我顿了顿粗略的说了自己的见解“她喜欢啥我不知道，但是你可以送些对她有帮助，或者能表达你的意思的一些东西，最好能有纪念意义啥的。其实黄金搭档也不错，说不定人家真能记住你这么特殊的礼物！” 自从高二进入这个班级，我听说李辉喜欢或者欣赏的女生已经不是一两个。半年前还对一个印象不错的女孩子苦苦讨好，过段时间就变成另一个女孩，黄潇冉是第三个也是规格最高的一位。先不说他感情是否专一，单从他想着法子追求女生这时间耗的，我都挺佩服他的。也不知道人家学习有道还是脑子就是聪明，在这么紧张的高中时期，还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把时间浪费到别处，我都想颁给他个奖杯“学习**两不误奖”。 我好奇的问“你追女生你妈知道吗？” “关我妈什么事”李辉一脸不解。 好吧，妈和妈确实不一样。从上初中开始，老妈就念叨，上学要好好学习，不要想些歪七八脑的，学生的职责是学习，把学习学好了比什么都好。学生时期男女同学之间的喜欢都不成熟，等长大了上了大学，建立自己完善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那时候再谈也不晚。所以我一直秉承老妈的意志，把欣赏当粪土，一心扑在学习上。 “老师也不让谈啊，会影响学习的” “大家不说谁知道。再说谁说会影响学习，我没觉得。我觉得这样去会增加我学习的动力” 我愕然，再对比一下自己，我…… “我们这么大正值青春期，喜欢或者欣赏异性不是很正常的嘛。你难道没有喜欢的男生？”李辉眉毛挑挑，一副别说没有我不信的样子。 “我，我没有”我言辞闪烁，一下字气势弱了许多。因为李辉说有道理，只是我没认真看待这个问题，也没审视自己的心理，如果说欣赏那肯定是有的，喜欢的话，真没仔细想这个事。两个男生看的我紧张，小心脏开始噗噗噗的跳，我赶紧回头生怕脸上有什么异样让他俩看出端倪。 “切，谁信啊” 黄潇冉生日过后，李辉很得意的对我和飞燕说，“你们知道我送的什么” 我和飞燕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手表，手表中间有个小心心。”李辉在胸前比了一个心型“她收下喽”那高兴劲，那得意劲，好像黄潇冉收了他礼物就被认可了似的。 我很想打击他一下，万一人家是出于礼貌呢！ 后来碰到黄潇冉，我就会有意无意会观察她手腕上带什么东西，结果除了一根手环，什么表都没瞧见。也不知道李辉发没发现，我本着不往同学心口插刀的想法，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李辉倒没什么，照样吃得香、玩的乐、学得好，只是不再到一班溜达了，而且最近一次考试竟然冲到了年级前十。 这可能就是失/恋的动力吧。 第12章 植树-1 3月12日植树节，学校有段时间到了这个季节会带高一高二学生去植树造林。 植树活动都是分组进行，班主任随便大手一挥，前后每两桌组成一组，从前往后排我飞燕正好跟丛林李辉一组。 学校规定每组至少得种五棵树，这任务还是挺艰巨的，先不说数量，就从我们这些一直读书从小在家没干什么重活的学生来说，用铁锹挖坑听着就是个很繁重的体力活。 出发前我们四个把活按步骤简单分配了一下，俩男生负责体力活，挖坑浇水，我跟飞燕干技术活，栽树填土。这样一看老师倒有先见之明，这样男女搭配倒是干活不累。 到了目的地，我跟飞燕去分树苗的地方抱树苗，李辉和丛林俩人带着手套拿着铁锹就开始挖起来。植树地点的土壤有些实，挖起来有些吃力，丛林李辉挖一回歇一会，进度缓慢，我跟飞燕把所有树苗抱到目的地，他俩才挖了两个树坑。 其实栽树也不简单，栽树得俩人一起，一个扶着树苗一个填土。我跟飞燕你扶一棵我扶一棵来回换着倒不是很累。填完土要围着树苗四周踩两下把土踩实，然后把树再往上提一下，让树根向下扎，最后树的四周垒个土槽用于浇水。这一套繁琐工序完成下来基本上我俩栽好一棵树，李辉丛林俩人刚好挖完一个树坑。 这样配合的倒也完美。 树坑挖完，李辉丛林俩人在一旁嘀咕了一阵。嘀咕完李辉朝飞燕摆手“飞燕咱俩去换几棵树苗吧，你俩拿的太大了，不好载！” 飞燕反驳“去拿的时候，我们俩挑的这已经是最小的了” “再去看看，说不定有意外惊喜。” 我皱眉“有什么惊喜，告诉你是最小的了，还不相信人！” 李辉顿了顿，撇撇嘴“不去拉倒”然后拿着铁锹走了。 嘿，就这么走了。我眼望着李辉屁颠屁颠跑到班花那边，二话不说就开始填土，那脸笑的像花一样。 切，还说什么换树苗，骗鬼呢！ 我们的任务是要给树浇完水才算完成。打水的地方到我们栽的树得有五六十米，五个树坑怎么都得提个十几桶，指着丛林一人浇，那得浇到猴年马月。我指着热火朝天干活的李辉问丛林“你让他走，难道你自己浇？” “嗯”丛林看看我，认真的回答，无所谓的提着水桶走了。 嘿，这家伙，还不是为他好，不识好人心。我跺脚，接着填自己的土。 “要不咱俩填完了，帮丛林浇水”扶着树苗的飞燕试探的问我。我头也不抬，果断拒绝“不帮”他不嫌累，自己愿意干就自己干吧。 我一铲紧着一铲使劲填着土。 “不帮就不帮，你跟树置什么气。这棵树填的可以了，再填你把树埋了得了，栽下一棵吧” “谁生气了，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悻悻的走到下一个树坑。 我一边栽树，一边瞄着丛林的动向。丛林提着水桶，走一会换一次手，水桶比较大这满满一桶水估计沉的很，勒的手疼。别的组都是俩人用棍子抬，他非得放李辉走自己干。我心理暗骂，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第13章 植树-2 我跟飞燕树都栽好了，丛林才浇了两个树坑。 飞燕拽了拽我衣服“同桌，要不去帮忙？”我静静的看着此时已经满头大汗的丛林不说话。 “最后一次问你哈，不帮我就坐下休息了，这一休息就不想起来了。”飞燕说着就要就地坐下。关键时候我一把扶住“还是帮吧。” 我跟飞燕抬一桶水稍微轻省一些，但毕竟是女生，抬了三个来回飞燕就喘的不行“老师太有远见了，这必须得男女搭配着干啊，提水真不是女生能干的。我们休息一会吧，休息一会再抬，累死我了。再说咱也没必要那么快，你看好多组都没咱这组快呢。” 还有一树坑没浇。但我知道飞燕这一休息再叫起来就费劲了，况且我自己也是三分钟热度。于是心一横“算了，要不咱俩换着来，每次提小半桶，多跑两趟，这样也能换着休息，怎么样。” “好办法，我同意。”飞燕一屁股坐下。 “你先来。” 我叹气，就知道是这样。 我装了半桶水，提了一下试试，还是可以提的动。于是我提了半桶就加快步伐。有时候重量试一下是试不出感觉的，走一会我就觉得这半桶水怎么越来越沉呢。勒的手生疼，我想换个手勒，但此时脚下似乎踩了个小石子，就觉得脚一歪腿一颤，另一只手本能的要抓住啥东西扶住，可旁边啥也没有。心叫不好，眼看着自己要倒，一只大手伸过来接住了水桶，顺手扶了我一把。 我急促的喘着，心跳的厉害。刚才摔得多厉害倒不至于，但这半桶水一倒估计就得把我浇个透心凉。 “你没事吧。” 我稳了稳颤抖的心，抬头是丛林。我摇摇头。 “我自己提吧，你和飞燕坐那歇会，提水也这活本就不是你们女生能干的。” 我埋怨，皱眉看着他。你才提水不是女生能干的，还放李辉去嘚瑟，要不是我集体责任心强，至于这般逞强。 “脚疼？”我动力动脚脖子，还好没什么感觉。 我摇摇头。 “你自己走过去可以？” 我点头。 我生气在低头玩蚂蚁的飞燕身边“扑通”一声坐下。 飞燕一惊，抬头看看我“这么大劲干什么，小心你的尾椎骨。是该我了么？” “不用了，就一棵树，丛林说他自己就行” “哦，同桌，你看这两只蚂蚁，搬着树叶摇来晃去，速度倒挺快。真有意思” 我看了一眼，这眼神够好的，那么小一只蚂蚁，一小片树叶，还能看出摇来晃去。怎么就没看见我刚才差点摔倒呢。我叹了口气。 最后一棵树浇完丛林已满头大汗，我递了包纸巾给他。丛林接过纸巾跟我和飞燕坐一起。微风徐徐，我从空气中嗅到了男生汗的味道，不臭不香，与飞燕跟我的都不一样。 我们三人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李辉才回来。 “干完了吗？” 我冷嘲热讽“你不就是瞅着我们干完了才舍得回来的？还是说让人赶回来了！？” 李辉眨眨眼看看我，又看看丛林，又求救飞燕，一副要从我们脸上看出些门道来。 丛林把纸巾包放到兜里，拍了拍李辉“她累了，发发小脾气” 我白眼，我是发脾气么，我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好吧。 第14章 还有更贵的么-1 自从李辉打算追黄潇冉就开始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怎么穿的出彩怎样来。那时男生大多数要么剪平头，要么留个类似明星的那种三七或者四六分的发型。板寸是个时兴的发型，当时剪的人还很少，李辉就班里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事实确实吸引不少目光。 平时学校里是要求穿校服额，为了使自己看起来跟别人不一样，李辉就在鞋上下功夫。那天李辉找到我跟飞燕，非得让我俩去给他参谋一下，买双女生看着喜欢的篮球鞋。 我听着新奇，一个男生穿女生喜欢的篮球鞋那得是什么画风。 “你甭管，到时候你跟飞燕去就是了。周末八点我们百货商场一楼见。不白参谋的，到时候请你们吃kfc” “好”洪亮的声音把我一震。 我本来要拒绝的，结果飞燕秒回。 我用胳膊肘碰了碰她，“一顿kfc就把你收买了，油多长肉。” 飞燕拉着我的胳膊来回晃，撒娇的说“哎呀，同桌，反正这周大礼拜，咱们就去嘛。最近学习，把我的油都快耗干了！” 我瞬间一身鸡皮疙瘩，真是受不了她这黏黏糊糊的样子。我赶紧拍掉她的手“好好好，去就是了。” 周末我跟飞燕坐公交车到达百货商场时，发现商场门前两个熟悉的身影。丛林也在。两人没穿校服，一身休闲装看着俩人朝气蓬勃气宇轩昂的。我和飞燕走到俩人眼前，我问丛林“你也买鞋？” “你就不允许人家买衣服，买吃的？”丛林还没回答，李辉赶忙接住。 丛林摸摸鼻子“嗯，如果有好看的也买一双。” 飞燕笑着拍了丛林一下。“那就不是一顿kfc了，还得一顿麦当劳。” 丛林点头“可以。那必须的” 我们四人去了二楼卖运动鞋的柜台。李辉这家伙还紧着驰名牌子看，什么阿迪耐克啥的。 这真是钱多烧的，既然钱多那是不是中午的kfc我自己可以点一盒蛋挞，享受一下专吃蛋挞心的那种富豪感。 李辉指着一双摆在展柜c位的红色运动鞋问“怎么样，这颜色，这款式，我穿上是不是会成为学校最靓的仔” “靓，靓的人穿什么都靓。主要还是看谁穿。咱们李辉同学穿什么都能帅出天际，跟鞋关系不大。”飞燕竖起大拇指。 “蕾啊，你看看，你看看，都是坐一张桌子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你听人飞燕说的话，那叫人听了神清气爽。你瞅瞅你，你专门往我心窝上插刀子。”李辉比划了一个刀子插像胸口，还不忘“啊”一声。 我倒吸一口气，白了一眼飞燕，为了吃人格不要了，瞎话可以随便说，李辉在男生里面是还可以，但看他那螺旋腿还帅出天际！“靚不靓我不知道，但是教导主任估计会找你”我打击他，然后掐着腰，学着教导主任的语气“李辉，把鞋脱了，绕操场跑两圈！” 飞燕竖起大拇指“语气拿捏的很好，神情完全到位。” “切，教导主任才不管呢” “怎么不管，忘了上次是谁让教导主任抓住，大喊大叫的还是把头发给剪了，那一头五彩的孔雀毛真是可惜了”我做了个往后一绺头发的姿势。 丛林和飞燕憋着嘴“呲呲呲”的笑个不停。 第15章 还有更贵的么-2 李辉不以为然“头发跟鞋不一样，他管天管地还管人拉屎发屁啊。你好，这鞋多少钱”李辉指着鞋问柜台边上聊的热火朝天的售货员。 “600”售货员远远的瞧了一眼，不冷不热的飘来一句，转头继续聊。 我睁大眼睛，600，好贵啊。我看看李辉，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去看看别的呢。我作势要走。李辉却拿起鞋子看了看，对着售货员喊了一嗓子“有贵一点的吗？” 我眼睛又瞪大了一倍，这……这脑子大早晨没带出来吧，还要贵一点的！ 售货员停止聊天，慢悠悠走过来，指了指一双红蓝交错的高帮厚底的运动鞋。“这双700” 李辉看了看思索片刻，摇头，真诚的问“还有贵一点的吗？” 我受不了了，转头看着一旁的丛林背过头，身子一颤一颤，顿时明白某人又在作妖。 售货员摇摇头，遗憾的说“没了，这是最贵得了。这双挺不错的，好多学生买，你先试试看看效果再说。”售货员把鞋拿下来，卖力的推荐，就差给李辉给穿上了。 李辉还是摇头，“好多学生买啊，那不是有很多人穿，我不想跟别人穿一样的。”然后转身表情遗憾的对我们三人说“我们到别处看看吧。” 离开售货员的视线，丛林飞燕就放开声大笑，“售货员眼巴巴的样子，一脸可惜！”我冲李辉伸大拇指“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你可真行！” 李辉脖子一抬“对，没钱我也要在气势上不输人。你看那售货员爱答不理的样子！狗眼看人低，看人下菜碟儿。” 走过李宁柜台，我看见一双浅蓝色带点绿的透明质感的流线型运动鞋，无论从样式还是价格都比较合我心意“这鞋看着不错，底挺厚穿起来应该很舒服。而且这种蓝色应该穿的也不是很多，关键也便宜”我推了推李辉建议到“支持一下国货？” 李辉摇头“不行，我不是不支持国货。我要的效果是万绿丛中一点红，突出个性与自我，让黄潇冉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我。” 我简直无语，“穿个不同的鞋，人群中怎么一眼就能看到你，难道是趴在地上看啊？大多数都穿着白色黑色运动鞋，蓝色已经很俏了！而且蓝色还有能增加男孩的阳刚之气！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非得买个红的，橙的这样娘兮兮的样色。你简直被xx冲昏了头脑！”我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他。 “有钱难买我乐意，况且我这么阳刚一男生，需要鞋来衬托我么！” 好吧，在自信方面李辉要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飞燕拉拉我胳膊“同桌，你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咱跟着李辉的意思走就行，只要唯一不要平庸，辉哥高兴就好。” “我这不是怕这顿kfc他白请了吗！”看来这种恋爱脑，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又问丛林“你不是也要买鞋？” “嗯，看看，看看再说”丛林微微点头，眼睛飘来飘去。看他敷衍的样子，估计也不是太急切。算了我也不要太着急。 在商场来回转悠了一上午也没买到双鞋，中午的kfc倒是照吃不误。我单独要了一盒蛋挞，只是我最后跟飞燕分着吃了，为了不浪费粮食我还是乖乖的把蛋挞壳吞进肚子。 反正要胖有飞燕一起陪着！ 两个星期后李辉穿着那双闪瞎人眼的运动鞋到学校，我仔细一瞧鞋带还不一个颜色。这双球鞋吸引没吸引黄潇冉的目光我不知道，倒是好多男生争相效仿两只鞋带不一个颜色。当然教导主任也没管这种事。 那天丛林从我身边经过时，我听到了球鞋摩擦地面的声音，那“嘶嘶”的声音一听就是新鞋子才能发出来的。我回头一看，还真是双新运行鞋，而且是那天我说的还不错的蓝色运动鞋。穿在脚上就是很帅嘛，我跟丛林炫耀“我的眼光还不错吧。” 丛林摸了摸鼻子“嗯。” 第16章 扫墓-1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我们高中有个惯例，清明节高一高二学生去烈士陵园扫墓献花，缅怀革命先烈抛头颅洒热血，为国家献出自己的生命。这也算对我们这些新时代学生的一种思想教育吧。 烈士陵园在离学校挺远的地方，当天学生需要从学校出发，步行一两个小时才到烈士陵园。这个过程也算扫墓的一个历练。 清明前一天学校会给班级发做纸菊花的纸，要求学生自己把花做好。这种细致活自然而然的落到女生手里，都是几个男生女生插伙做。我和飞燕承包了丛林李辉的纸菊花，我负责折纸做成花的形状，飞燕负责往花上插别针。对于心灵手巧的我来说这不算什么难事，几分钟一朵纸菊花就能做好，而且别致美观。 李辉看着做好的花啧啧两声“蕾啊，别看你心不灵啊，这手到挺巧的”。 我白他一眼，每次损一下再给个甜枣，就不能全心全意的赞美我一下！我不理他，跟飞燕很快做完了七八朵，然后挑三个做的极好的，两个分给飞燕丛林一个我留着，最后给李辉挑了一个大大的白菊花。 李辉拿着快有他手掌大的纸花抗议“为什么我的这么大，你们的那么小。这么大一白花别胸前像什么！丑死啦！司蕾，你是不是报复我。心胸狭隘可不是大丈夫所为，赶紧给我换一朵！” 我把其他花捧在手里护好，得意的笑“我不是大丈夫，我就是小女人，你不知道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谁让你说我心不灵脑子笨，我就心胸狭隘，我就报复你，你能拿我怎么地！”我拿着花使劲晃了晃。 “我可没说你脑子笨，考上市重点的没有脑子笨的，只有脑子更聪明的。我是说你心不灵，就是……”李辉说着就要突如其来一下跟我抢“快给我换一朵，丑死啦，我才不要带这么一大朵出去，同学们不得笑飞了！” 我把飞燕丛林拉一起，躲到他俩后面，时不时的探出头，晃着手里的花“不给，不给，就不给！” 谁知道李辉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抽走丛林手里的白菊花，把那朵大的塞到丛林怀里。然后晃着抢到的花，以胜利者的姿态向我炫耀“我有了！你能怎么办吧” 我是不能怎么办，个没他高，腿没他快，力气也没他大。我伸手敲了一下丛林后背，埋怨道“你怎么让他抢去的” 丛林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笑笑“我也没想到他会抢我的。要不你再给我一朵小的，这朵大的确实……确实太难看了，没法带出去” 算了，本来对李辉也没真想给他朵大菊花，就是跟他闹着玩。我挑了一朵小花表现的很不情愿的塞到丛林手里，嘟囔着“都怪你啦。” 丛林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 …… 我们学校有两套校服，一套是那种学生们经常穿的宽松版运动装，还有一套是量身定制的制服，深蓝色的一套西服。制服其实穿的机会比较少，大多数还是穿运动服。但这次为了庄重，学校规定去烈士陵园那天身着制服胸带白菊花。 我跟飞燕吃完早饭到教室时里已经到了很多人。李辉看到我俩时竟然有些惊讶的表情，而后挑挑眉毛眨眨眼“蕾啊，没想到你身材还挺苗条的！” 我嗤之以鼻，什么叫没想到，一个叫我汉子眼里只有其他美女的人，当然不会注意到我的身材了。但是一个男同学夸我比飞燕夸我要受用的多。我也大着胆子耍着腔调“本小姐也是体态轻盈亭亭玉立好吧！你以为只有你的白月光们身材好啊。！哼，x眼看人低” “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这种身材，也就算苗条，离精致还有些距离的，比那些……”李辉用手比划着，想说但似乎又不好意思说“就是还差点意思” 我伸出俩手指头，作出要插瞎他眼睛的样子“差你个头啊” 今天这也是第一次看李辉丛林俩人穿西装，笔挺的西装套俩人身上，显神采奕奕英俊潇洒。不得不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一套西装让俩人像换了个人似的。我一时看的有些失神。 “怎么，哥太帅，把你看呆了！” 我无意识的点点头，发自内心的“嗯”了一声。 估计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李辉有些愣，丛林摸摸鼻子脸渐渐有些红晕，也不好意思搭腔。注意到丛林脸红，我突然意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回了回神又点点头“嗯，是帅，穿上西装确实人模狗样了。” 第17章 扫墓-2 早晨出发的早，扫墓仪式完毕刚到十点半。学生就地解散，回家的回家，回学校的回学校自行解决，只要下午回学校上自习就行。也就是说从十点半到下午一点这段时间都能自己支配。我跟飞燕商量了一下，坐公交回学校，然后提前一站下车。据说那一站附近新开了个商业街，很受欢迎。正好凑这个时间去看看。 到了商业街才感觉外面的世界真精彩啊，商业街的房子造型颇具特色，小巧玲珑的平房，砖瓦结构的楼房，飞檐挑角，别具匠心。有赏心悦目的花坛，有充满童趣的滑梯，还有音乐动感的喷泉，艺术与时尚自然融为一体。玲琅满目的店铺，让人眼花缭乱。光文具店都够我俩看上好一阵子，各式各样的笔，造型奇特的本子，有种都买买回去的冲动。还有我喜欢的小商品店，好多小娃娃小动物造型各异的摆件挂件，样样都得看两眼摸两下。 不知不觉我俩逛了一个小时，快到中午肚子已经叽里咕噜的叫唤许久。问了几家商业街的餐馆，发现还是学校吃饭便宜些。我俩一商量，还是让肚子受点罪回学校解决吧。 我俩按照我指定的差不多的方向走，走了二十多分钟，还没看到学校的影子。我心里打鼓，有些不对劲啊，按理说一站地二十分钟足够了。打听路人，才知道我俩方向走返了。 “我刚才就觉得的方向不对。我就说往那边走吧，你非说往这边走。”飞燕嘟囔。 事后诸葛亮有什么用！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坚定一些”我反驳。 “你坚定以及一定的样子，我还以为我错了呢！” “好吧，下次你也坚定一下，说不定我就认为我错了。” 大白天的没个太阳，而且这些建筑物都不是个正南正北的方向，我也是完全凭借自己模糊不清似是而非的方向感来辨别的。谁知道在陌生的错乱方向感，一直如此从未改变。 我俩只好蔫不拉叽的往回走。刚返回商业街路口，就看见丛林骑着车子，着急忙慌的飞奔而来。在我俩眼前“呲”一下停住了。 幸亏我俩定力好，那车轱辘距离我俩就差十厘米，我咽了咽口水“你怎么来了？” 丛林没回答我，摸了一把汗，声音略带急促“你俩怎么还没回学校呢？” 飞燕甩甩我胳膊，我低头，来回的用脚搓着地面的石子，声音低的可怜“迷路，走错方向了” “你们吃饭了吗？” 我俩还没说话，肚子就很配合的咕噜叫了几声。 一脸尴尬啊。 “那我们一起先去吃个饭吧，现在你们回学校食堂也没什么饭可吃了。” 我俩没动，要吃我俩早吃了呀，这商业街的饭真的很贵。 见我俩没动，丛林笑笑“我请，上次你们陪我和李辉买鞋，不是说我还要请一次的么，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我跟飞燕对视一眼，理直气壮的异口同声“好”。 我俩倒也没打算宰丛林，都是学生花的都是爸妈的钱，只要能吃饱就行。我们找了间简约而不简单的面馆。 “你们吃什么？我去点” “都行”我俩客气。飞燕确实是不挑食，只要有肉就行。而我是真客气，我不吃牛肉，不吃羊肉，吃不了辣，不喜欢鱼。 我妈都说“养你吧，说好养，也好养，萝卜白菜就能养大，还省钱。说不好养吧，也不好养，挑食的很，好多有营养的都不吃，养的营养不良。” 丛林去点饭，我就开始纠结起来，丛林要点了我不爱吃的怎么办，不吃会饿，吃吧可能会吐。心理祈祷丛林千万别全点些我不爱吃的。 一会丛林端了一个盘子，里面是些小凉菜，凉拌木耳、秋葵、皮冻和豆腐丝。我看了一眼，还挺符合我胃口的。 菩萨显灵了。 丛林把凉菜摆到桌子中间“我也不知道你俩都有什么忌口，点了一份西红柿鸡蛋面，鸡丝面，牛肉面，想吃什么你俩先选，我不挑，吃什么都可以”。 西红柿鸡蛋面！菩萨今天应该很高兴。 面上来，我们三选了各自的面吃了起来。学校食堂里男生都是狼吞虎咽，十分钟能将一顿饭风卷残云般吃完。现在丛林坐在对面，脊背笔直，头稍微低下，手指握住筷子中间偏上，挑着面条轻轻送入口中。姿势优雅，没点声音。 我跟飞燕不谋而合的吃相淑女了许多。轻轻的挑起面条，一点一点无声的嘬到嘴里，紧闭嘴慢慢咀嚼着，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我俩第一次一起吃饭做到了“食不言，寝不语”。 吃完饭我们三回到学校正好碰上李辉骑车返校。李辉一脸疑惑“你们三怎么一起的” “路上碰巧遇到的”丛林解释。 李辉皱眉，而后睁大眼睛，最后又贼嘻嘻的样子。千奇百怪的神情一时无法理解，我累的只想屁股赶紧找到凳子好好休息一下。 第18章 防晒霜能美白 小时候即使素面朝天不修边幅都觉得无所谓，但长大了爱美意识就越来越强烈。我祖辈上就没什么皮肤白的人，所以我自然而然就顽强的继承了这个基因。 初中那时候也没买什么化妆品，平时就一个润肤露脸上一抹完事。冬天最多在手上擦个护手霜。 上高中后知道有个叫防晒霜的，据说能防晒，即使在太阳底下也不会晒黑。防晒意味着至少能保持现在的底子，不会越来越黑。于是我欢天喜地的买了一瓶。我在手上试了试，发现防晒霜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不仅能防晒，竟然还有显白的效果。我有种如获珍宝的感觉。 第一次擦没什么经验，按照步骤擦完润肤露，再拍上防晒霜，整个操作过程如行云流水般熟练。 早课之后，李辉盯着我看。盯得的我心虚不已，擦个防晒霜美白效果这么明显么？ 李辉研究了一会“蕾啊，你脸上怎么了？” 怎么了？难不成有什么笔油蹭脸上了？我赶紧伸手摸了摸脸，摸了半天手上也没有半点痕迹。“我脸怎么了？没什么东西啊？同桌，你看看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飞燕看了下，摇摇头“洁白无瑕，一尘不染” 呛死我！ 李辉朝我招招手，“你再靠近一些，” 我稍微向他伸了伸脑袋。 李辉左右看了一下“你擦防晒霜了？” “嗯”我点头。同学好多人擦防晒霜的，我擦个应该不是什么惊天秘闻吧。 “你得擦多厚啊，这脸白的。关键你擦的时候好歹擦匀点啊，弄的和白眉大侠似的！你是不是第一次擦，这手法这样子一看就生的很。”李辉皱眉一脸嫌弃。 当时为了达到美白效果，我是多擦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像李辉说的白眉大侠吧。平时不照镜子，早上一护撸就完事，也没看见效果。我借了个小镜子照了照，整张脸白了几度，眉毛那块比脸面稍微白一些。 眼睛真是刁钻，整儿小细节也能看见。本来第一次擦防晒霜的美好心情被打击的烟消云散。 “你擦这么多，卸妆油能卸掉么？” “啥，擦这个还要卸妆？”我摸了摸脸，不会不用卸妆油，这脸上永远这个德行了吧。 李辉了然“一看你就不懂，这东西不是滋润的，黏性比较大。如果不用卸妆产品清洗干净，就会容易堵塞毛孔，会影响皮肤健康的，进而使你的皮肤越来越差劲。十几岁看上去二十几岁的样子。” 什么，后果这么严重么！“本来还想不仅防晒还能美白的”我嘟囔着。 “啥”李辉指着我。“你用防晒霜美白？！哈，哈……”。 我咬着牙“你就不能小声点吗” “你皮肤颜色挺好的，正宗的黄色人种。十几岁的皮肤正是水嫩的时候，没必要非得美白。就咱天天在教室坐着你也不用防晒，白种人还都紧着晒黑呢。不过你可以贴几个黄瓜片滋润滋润皮肤，也有一些美白效果。” 听得我一愣一愣的。 现在的男生都这么懂吗！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老话说得好“人白美三分”，为了那三分美我周末回家，把老妈准备做菜的黄瓜贴都脸上了。 第19章 天经地义 我跳绳一直比较好，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也是从小学到高中每次都代表班级参加比赛的。我觉得我的这个子，跟小时候喜欢跳皮筋跳绳分不开。小时候就喜欢这种蹦蹦跳跳的游戏。 高中小周末不放假，学生都在学校上自习。老师会布置一堆作业，班主任偶尔会到教室看看班里秩序。所以，除了上课写作业，下课大家就互相聊聊八卦，没事闹一闹，这样的周末过的还是挺开心的。 那天中午也不知道谁弄了根长绳，在教室前的空地上跳。跳绳这种事对于高中生来说既幼稚又有吸引力，慢慢三三两两的加入，教室前到也聚集了不少人。我一时玩心大起也拉着飞燕奔了过去。 人多大家都很自觉的冲进去，跳几下再冲出去排队，还有人自觉的玩几次去替换甩绳的同学。轮到我，趁绳里没人，一头扎了进去。那种一跳一跳的感觉，瞬间就像回到了小时候，欢声笑语无忧无虑，我觉得我的嘴都不由自主的裂开了。 我边跳边转了个圈，刚转身，就发现绳里多了一个人，丛林。 不是飞燕哪里去了，飞燕不是在我后面么。我朝排队的地方看了看，飞燕正在队头，跃跃欲试又犹犹豫豫。 咳，机会就是在犹豫中溜走的。 我和丛林随着绳子有节奏的一蹦一蹦，他飘逸的头发也跟着上下颤动。好飘逸的头发啊，我羡慕嫉妒，盯着头发发呆。 跳了一会我才发现，绳里面就我俩人在跳。我登时觉得有些不自然，赶紧跳着转过身，朝另一边冲出去。我跑到队尾站稳，丛林跳了几下也跑了出来，排在我后面。 丛林离我不远，炙热的呼吸时有时无的扑在我后颈，一股带着异性荷尔蒙的气味充斥着我满脸满鼻，让我觉得焦躁不安。我觉得我的脸红了，幸亏现在脸红谁也看不出异样。 但是心跳加速的让我受不了。我想我还是离开这里找个地方静静吧。我默不作声转身跑去替换甩绳的同学。 果然环境影响人的心情。甩了几下，我心跳就不那么快了。 我专心致志的甩绳，结果丛林跳了几下就跑出去，去对面接替甩绳的同学。 嘿，这人怎么这样。 我瞪着对面的丛林。他一脸春风拂面的得意，还朝我挑挑眉。 嘿，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是不可忍，孰不可忍，都不能忍。 我一生气加快轮着胳膊，果不其然，我加快，丛林也跟着加快，我减慢，丛林也跟着减慢。 我俩正时快时慢的甩着，就听绳里穿梭的同学抱怨道“你俩斗鸡呢，时快时慢斗我们玩啊！” 我才发现自己的情绪竟然影响到实际行动上了。这样很不好。刚才不会有人发现我的小情绪了吧。 我朝飞燕看去，投去求救的目光。 要不说同桌心有灵犀一点通呢，我一个眼神送过去，飞燕立马过来替我。我找着机会，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跑进教室。 我屁股还没坐热，丛林也从外面跟进来。 我思索着怎么跟他说，这样要是老师看见了误会咋整，我想来想去回头对丛林委婉道“你不要我干什么，你跟着干什么，这种把戏太幼稚了！” 丛林微愣“跟你干什么？” 嘿，这人还装傻充愣“跳绳啊？” “大家不都在跳么？” “甩绳呢” “大家不都是跳几次替换别人么？怎么了？” “那我快，你也快，我慢，你也慢！” “那你觉得应该是，你快，我慢，你慢，我快？”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但是一时也没想到哪里别扭。于是我点头同意。 “你什么时候看两人甩绳不是一个节奏。两个人不一个频率甩绳子，那绳子不拧在一起了！” 有道理啊！但又不罢休。 “那你怎么也回来了” 丛林把手腕处的手表放我眼前“还有二十分钟上课，不得休息休息？！” 也对哈！ 那我别扭在哪里了呢？让丛林这么一说，刚才所有的一切似乎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我皱着眉头，挠挠头转回身子。 后面轻飘飘传来“别想了，一会上课了！” 第20章 吃不腻的早餐 李辉是一个特别有经济头脑的人。听说他老家是南方的，所以遗传了南方人的精明和灵活的头脑。 校外新开了一家饼铺，饼是在大锅里烤的，里面夹了一些馅，有点现在锅盔的感觉，只是不是薄薄的那种。刚出锅的饼脆香脆香，吃了让人流连忘返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刚一开店就吸引力大量学生前去购买。 高中生有的住宿，有的走读。走读生可以随意出入学校，而住宿生平日里是不能出校门的。所以想吃馅饼的住宿生就得托走读生顺道带进学校。 李辉看着这是个不错的买卖，于是打算自己给大家有偿代买，代购一份加一毛钱。一毛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要知道那时候一个饼才五毛钱，一般早餐吃两个就饱了。按照当前的客流量李辉一天代购二十多份没问题，而且他还跟老板谈了买十赠一，相当于他自己的早餐是免费解的。 现在想想李辉同学真是开创了外卖送餐的先河啊。 我第一个加入代购行列。主要是肉饼比较符合我的胃口，而且这种送货上门的服务在当时还是挺惊艳的。这样的早餐既可以节省时间干其他事，也算照顾李辉同学生意，一举三得的事。 生意如火如荼的开始了，为了吸引大家代购，李辉同学给出第一周免费代购的优惠政策。别说第一周代购的同学还真不少，其中还不乏走读生。 我每天早晨享受着李辉送货上门的高端服务，心里美滋滋的。 可是好景不长，两周后李辉垂头丧气的对我说“蕾啊，肉饼你都吃两周了，你不腻啊？” “为啥要腻，我觉得挺好吃的。我对吃的不挑，吃个几个月都没问题。” 李辉叹气“大家都像你这么没追求就好了。但是，你的肉饼恐怕没法再给你买了，你还是到食堂吃早餐吧！” “为啥？” 李辉叹了口气“现在的人都贼精了。一周免费代购活动之后，订餐的数量就开始慢慢减少。一开始我调查的数据也有偏差，饼铺刚开业大家尝鲜的居多，时间一长才是正常的客流量。现在每天早上订餐的已经是寥寥无几啦，我这根本赚不到钱。” 想想也是，像我这样不挑食，一种饭能连续吃上一个月的世间应该少有“你可以提高配送费啊，一份两毛我也认了。” “你们是认了，别人不认啊。你还是到食堂吃饭吧。咳，我这第一次创业算是失败了。！” 我没把这当回事。第二天早晨依然定了两个肉饼，李辉也依然代购。 过了几天我突然想起这茬，特意关心的问了问“最近代购生意还可以？” 李辉神秘的朝我眨眨眼。“还行。有大客户定的多，我多要了代购费。” 那就好。 本来飞燕早晨是跟我一起吃肉饼的，一个月之后飞燕一听肉饼两字都想吐，坚决要去食堂吃早餐。食堂的早餐也没啥花样也就油条包子小面这三种，天天换三天也该重复了。人各有志，我也不拦着，反正李辉有大客户，不差飞燕这一单。 两个月之后李辉再次问我“蕾啊，肉饼还没吃腻啊？” “还行，怎么了？大客户也不定了？” “你不腻，有的人要腻死了”李辉咬牙切齿。 好像吃腻的是他似的。再说别人腻，跟我腻不腻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我一脸茫然。 李辉一狠心“我最近忙于生意而荒废了学业。作为学生我不能再沉迷金钱。所以今天我郑重宣布，代购肉饼业务终结。你赶紧去食堂吃去吧” 就这么……把我打发了…… 第21章 一道错题 我英语不是很好。在重点高中应该属于差吧。 记得刚考上高中那会，英语老师侃侃而谈，你们能考上重点高中的重点班英语应该都不错，都应该在九十分往上，那时候英语考试满分一百分。我听了之后默默的低下头。咳，我升高中时英语考了八十九。 其实我有努力学习英语的，背单词背短语背课文样样努力，背的很快。但是无奈英语永远属于比较缺腿的一科，可能就是大家眼中的不会学以致用。为此，我还虚心讨教那些英语成绩很好的同学，是不是有什么诀窍啥的。同学回答我-语境。 好个高深而又耐人寻味的秘诀，我一时半会还真领会不了。 上午英语考试卷子发下来，我发现单词又有错的，心情低落的很，好想打开自己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是浆糊吗，考试前一天明明背的滚瓜烂熟，怎么一考试还是有错，我懊恼万分。 老师就本次英语考试进行了点评，先说了大家错误率比较高的地方，分析了一下原因，最后英语老师说“这次大家考的都不错，但是还是有个别同学马虎。竟然有人把语法看成法语。你怎么不把自己的名字到过来读读” 我使劲把头压低，尽量埋没在前面的书下面，这样才能感觉老师看不见我，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司蕾倒过来是蕾丝，也很好听嘛，就是，就是有些嗯……的感觉。 在我感觉老脸火辣辣的时候，就听到后面的桌子轻轻震动的声音。我低头向后方扫了一眼，见丛林身子在轻微抖动，想来李辉也应该在笑吧。我暗想应该不会吧，老师没点名道姓的，他俩怎么会知道是谁把语法看成法语。 他俩笑的应该不是我，应该是那个把语法看成法语的人。 一节课听的是心惊胆战，就怕老师又把语法梗拿出来溜溜。 随着下课铃声一响，这节煎熬的课终于结束。我深呼了一口气，还没从紧张的情绪中转换过来，就听见后面李辉貌似自言自语的说“蕾丝多好听的名字！” 自我安慰就是自欺欺人。 果然俩人知道那个人是我。但知道就知道，干嘛还要说出来，要弄得全班人尽皆知是咋的，不知道我一个女孩子脸皮薄！ 我回头眼睛一瞪，给俩人一记眼神杀。 好吧，原来只是说说，结果我一回头，李辉就捧腹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丛林倒很含蓄，嘴紧闭着，抽搐着，身子一颤一颤。 “别问我们怎么知道的，老苗说的时候，你脑袋低的就要钻地下了。我们想不知道都不行啊，笑死我了！”李辉边笑边说，唾沫都飞了出来。 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真是千算万算还是暴露了。自己的努力没得到应有的回报就算了，还成了别人的笑点，我越想越郁闷，越想越尴尬，脸色估计也越来越难看。 丛林看着我，渐渐止住了笑声，并用胳膊碰了碰李辉，示意他适可而止。 我回头坐在座位上，胡乱的使劲翻着书，“沙沙”作响。飞燕见我心情不好，安慰我“好了，好了。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俩一直这样，你还当真啊！每个人生而不同，没人样样都行，你看你手工还不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只要你努力你就是最棒的。啊，以后再仔细一点就更好了。不要这样了，同桌！”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道理是这个道理，但现在以学习成绩当道的年代，学习不好其他都白搭。我知道这是安慰我，可我心里还是不好受，不仅仅是因为李辉丛林他们笑我，更因为努力半天成绩还提不上去，这暴露的不仅仅是个单词的事。我郁闷自己的不仔细，郁闷自己的笨，郁闷自己的能力。 所以，下午无论后面俩人怎么叫我，我都一副苦瓜脸，爱答不理。 晚上自习课，一个小纸团飞到我眼前。摊开纸团，上面写了三个字“对不起。”做了这么长前后桌，一看这字体我就知道是丛林写的。写个纸条道个歉就完了么？还没体会到别人践踏自己尊严的感受吧，我揉的纸团沙沙作响，揉完就扔进桌洞里不惜的搭理。 一会，我的凳子腿被踹了几下。这频率这次数感觉就是李辉，不道歉罢了还使劲踢我凳子腿，不知道我的凳子已经病入膏肓了嘛！我猛一回头瞪着他“干嘛！” 李辉拿了几本书推我眼前“丛林说，这个作为赔礼道歉，你应该会接受！” 啥东西，丛林这么确定。我拿过来打开一看，是某网的高中英语语法汇总，单词记忆技巧，阅读理解答题技巧。雪中送炭啊！ “别只心里偷着乐，想笑就笑吧，把自己憋坏了不值当。一下午的冷暴力，你再一副苦瓜脸，我这千辛万苦求来的千金难买的资料就白求了！” 我噗嗤一声笑出声，而后敛了敛神色，冷眼看了看俩人“算你们还有良心”。 转头脸笑的和花似的。 第22章 志愿与黑板 高中值日除了打水还要擦黑板。 每节课下课后值日生都要及时把黑板擦干净，留给下节课老师用。班里六十多人一个学期下来能轮个四五回。 对于讲课这件事，有的老师大多数是凭嘴，一节课黑板上没几个字，而有的老师一节课能写一黑板，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满满当当。一黑板的字高个子擦可能不费吹灰之力，小个子擦起来就比较捉急，得蹦跶老高多吃几口粉笔沫还不一定能擦得到。 虽说是没人都得值日，但也有人上学这么多年，应该都不知道擦黑板是个什么感觉。譬如班里有些男生欣赏某些女生，擦黑板的劲头那叫一个足，生怕别人把这机会抢了去。 李辉在干这些事干的一向顺手，还不带脸红的叫做同学之间的友爱互助。我对他说“也互助一下前后桌！”李辉瞪大眼睛“汉子哪里需要帮助” 我削他！ 丛林同学也帮过别人。一次数学老师写了一黑板，正好轮到第一排的俩女生擦。第一排的女生面对一黑板的字那叫一个郁闷，蹦跶几次都没够到黑板上最上面的字。我正和飞燕聊的开心，就看见丛林不紧不慢走向讲台，跟那俩女生说了几句，然后俩女生就开心的把黑板擦递给丛林。丛林倒是个子高手臂长，别人擦黑板走十来步能擦完，他大臂一挥，左手换右手走两步就把黑板擦干净。 哎呀，没看出来，闷闷的丛林还是个热心肠。 我挤着猫腻的笑，看着丛林走下讲台。可能我的眼神有些顽劣，丛林有些不自然“你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粉笔沫？” 我无害的眨眨眼“没有，很干净。只是没看出来丛同学也还是个友爱互助的好同学。”丛林自是听出我的调侃，忙解释“她们够不到，我帮一下。” 我张大嘴点头“哦”了一声，然后笑着挑挑眉。表面上承认他说的话，实则心想，那么多人咋不见别人去帮忙了呢。而且我明明看到其中一个女生满脸绯红的低头走下讲台，还一步三回头看擦黑板的丛林。只是认真擦黑板的丛林估计看不到这一耐人寻问的一幕。 后来再遇到有人擦黑板够着费劲，我就调侃丛林“友爱互助的丛同学，帮帮忙呗。” 丛林摸摸鼻子，一脸无奈“蹦蹦，说不定还能长长个”。 ！ 七月，天空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一年一度的高考又要开始了。 这几天校园总能看见一个人，头带斗笠，后面背一把木质长剑，像一个游侠剑客。在学校四处游荡，嘴里还不时的嘀咕着。 大家唤他“大侠”，听说这是我们学校的校友。以前是学美术的，高考考了几次都以失利告终，最后精神就有些问题。后来每年的高考都会来学校。据说大侠专业课很强，每次都被清华这种牛x高校录取，但每次都终止在文化课上。 我心里既叹息也惋惜，这是多么的不甘与压抑，才会让一个人的精神受不了。一颗有可能是美术界冉冉升心的新星就这样陨落了。 那几天大家坐在一起闲聊大侠，就说起了报考志愿的事。 李辉很自信“我要考北航”，以李辉的学习成绩，北航应该不在话下。 丛林“我重点本科吧，我想去省外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满是憧憬与向往。 飞燕“我低级目标本科，高级目标重点本科，哪里无所谓啦。”也是信息满满。 轮到我，我吞吞吐吐。我也不是没有目标，我的目标是跟他们站在同一水平线上。只是这个目标实现起来可能有点难度。四人之中就我的成绩忽上忽下，好了能上个本科，不好就很难说了。 “我们都说了，你呢”李辉催我。 “你们目标都是……都是本科。” “废话，专科有什么好考的”李辉无所谓的说。但往往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最平常的话也会伤人。我噎的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唯唯诺诺“万一，万一没发挥好呢。” “在我这没万一”李辉伸着手指头，来回的摇着。 “目标总要高一点，但你也别担心，正常发挥，你考本科没问题的”丛林看我有些失落安慰我。 “就是，同桌，你别想太多。你就想：我行，我行，我能行。”飞燕挥舞着拳头加油打气“考试把平时水平发挥出来就行。这还有一年呢。我们一起努力。再说考不上本科，大不了再复习一年。” 再复习一年？再来一遍高三吗？要再考不上呢？我脑海浮现大侠神神叨叨的样子。我觉得屡次不中我也要疯了。况且没有这三个人的高三，学习得多压抑多无趣。 如果我考不上本科，我们几个还会像现在这样谈笑风生么？ 我心理惆怅万千。 第23章 青梅竹马 教室有前后门，到夏天的时候，后门会打开通风凉快。 一到夏天后门就会聚集很多人，拉呱聊天打闹的都喜欢往后面跑，毕竟在前门讲台在那边，一帮人堵那有观瞻。 我们坐在教室后方的，稍微一转头就把后门的情况一览无余。我有时候会有事没事憋一眼，会发现一些小秘密。 下课，我一回头就看到李辉趴在桌子上迷糊。少有的李辉这么不精神，往常他的声音都能顶房盖跑了。玩心一起，我敲了敲桌字“晚上干啥了，还没到中午就困！从实招来！” 李辉头也没抬，无力的抬手摆了摆“饶过我，让我眯五分钟，就五分钟！” 这么快就低头求饶，好没意思。我转身，眼光扫过后门。好像看到了什么，我回头，丛林倚在后门的门框上，姿势闲适自得，正在对门外某个谁说着什么。 我努力的伸了伸脖子，看到门外面站着一个女生，披肩发，带着个眼睛，正和丛林聊天。教室地势稍微高一点，女生站在教室外面仰着头，笑靥如花。 俩人很熟的样子。 自从进了五班，我还没发现丛林跟哪个女生能聊的这么开心。 我碰了碰李辉“门口那是谁？” “什么谁，再眯两分钟！” “门口的美女是谁？” “美女”李辉抬头顺着我眼光看过去。 “那也是美女？你什么眼光，那不就是裴晓吗？” 裴晓！我心里咯噔，她就是裴晓啊。据说原来也是五班的，文理分班选了文科。还传说丛林跟裴晓的关系不一般。那这样看来不是传说。 “他俩关系看样挺好的？”我随意说着。 “嗯，他俩初中就一个班，高一也在我们班。算起来四年同学了。关系是不错！” “哦……”我点头了然的样子“原来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啊！” “切切切，哦什么哦。什么竹马青梅，两小无猜。他俩也就一个班的时间长点，能谈的来罢了。她可不是丛林喜欢的类型！” 我突然特别想知道一件事，我低头离李辉稍微近一下“你知道丛林喜欢什么类型！” 李辉看看我，想了想“反正不是她那种类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套我话……嗯？”李辉挑着眉毛一颤一颤。 好吧，被发现了“我，我能干什么！我就是八卦一下。学习太枯燥，需要给生活加点料！” 我俩正聊着，丛林从后门回来，脸上带着还未褪去的笑意。看来的谈的很开心么。我碰了碰李辉示意他闭嘴，赶紧回头。 “你跟裴晓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 “没什么，她说他数学太差了，要借我的数学笔记。我一想还是你数学好啊，就推荐了你” “靠，推荐我干嘛，我跟他又不熟，再说你的笔记本就够他们文科生用的了” “哦~~算了，算了，还是用我的吧，就让我卓越的数学思想发扬光大吧” 我竖着耳朵听丛林李辉俩人后面聊天。 借个笔记本需要聊那么长时间？不就是一递一拿的事情！ 第24章 一个误会-1 运动与生命同在，青春与快乐共存。 为了增强学生体质，男子篮球联赛是高三保留下来唯一比较有看点的竞技类比赛。比赛历时一个月，那一个月也是操场最热闹的时候。球员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啦啦队在场外卖力加油呐喊。 青春飞扬无所不能。 自从联赛开始，下午第四节课的自修就变成男生练球的时间。每次打完李辉丛林都大汗淋漓的回来，那干劲，我看着都感动。如此卖力，我觉得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比赛前，我飞燕跟李辉丛林打了个赌，如果我们班男生能挤进前三，我和飞燕请他俩吃零食，反之，他俩请我和飞燕吃零食，以五十为限。五十现在感觉不是很多，那时候可是我一周的伙食费。不过还好，即使输了也是我跟飞燕共同分担。 我当时是挺有把握的，因为同年级有两个音体美班，那些俩班里的男生人高马大的，站那都有一种压迫感，这种情况我觉得我们班男生即使超常发挥，最好名次也就第三了。 经过一轮轮比赛，我们班男生过关斩将竟然闯进了决赛。 我才反应过来，我赢的概率只有四分之一。竟然不知道我们班男生的球技这般突出！ 半决赛那天，我可怜巴巴的摸摸自己干瘪的口袋，心里默念，第四，第四，第四…… 第一节下课，李辉问我“篮球比赛你不出一份力啊” 我反问“不是男篮比赛吗？” 李辉扶额“叫你加油，想什么呢！” 我……我正在想我的口袋快保不住了啊。我们现在对立阶级，你还让我去加油，我没喊减油就很对的起你了。 我想也没想“不去，我背单词，明天又要听写单词”单词已经成了我的痛点。 “你行，切”李辉鄙视一眼。 比赛是下午第三、四节课进行的，第三节课是老苗的物理，老苗一看这么多人参加比赛，于是很慷慨的大手一挥，“大家自习吧”。在大家高呼“老苗万岁”时，老苗跨出教室之际，留下一句“下周的今天三四节都上物理”，而后教室里一片哀嚎。 老苗一走，好多同学都跑去操场看比赛了，当然也有爱好学习的在教室自习，比如我。 飞燕碰我胳膊“你真不去看啊？” “我得做完这道题啊”我假装在做题，其实思绪早就飘在操场上了，比分打了多少了呢，是输了还是会赢？ “我先去了给你探探路，给你占个地，等你哈”飞燕朝我挤挤眉，欢乐的走了。 去给他们加油，这与我的赌注相悖，心有不甘。不去加油，还心痒痒的想去看看激动人心的场面。我坐在座位上，心里进行天人大战，一方面不希望他们赢，一方面又希望他们赢。个人利益和班级荣誉都让我不舍，这是典型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深刻案例。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所以然。眼睛盯着卷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题意为何，脑子没点思路，卷子上只写了一个大大的解字。于是我把卷子一折，利索的跑向操场。 第25章 一个误会-2 跑到操场就看到飞燕边蹦边喊，那激动的好像打赌输了她不用出二十五元似的。我瞅了一眼记分牌，两边差两分，看来两队实力旗鼓相当。我拍了拍飞燕“怎么样。” “我们还差人两分，真是急死我了。五班加油，五班加油。”差两分我不会看么，我看着飞燕卖力的喊着，似乎声音喊得越大我们班就会赢了似的，浑厚的嗓音喊得我耳膜一颤一颤。我摇摇叹息。 这时十二班发球，他们球员接着球慢慢的拍着往回走，我们班球员迅速回防。在快到中线时，李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从二班手里抢到球，往左侧虚晃一招，手中的球从身后转了一圈，超右边飞去，右边的丛林稳稳接过球。 我心里暗自着急，给丛林有啥用啊，丛林都在圈外，离球框远着呢。结果丛林带球跑了几步，站到三分线上，微微屈膝，左手轻扶篮球，右手托稳，两手交错抬起形成标准的直角，然后高高跃起，手臂瞬间伸直，篮球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 “三分”我张着嘴巴，眼睛瞪的滴流圆，生怕球的我眼前消失了。那无懈可击的姿势让我想起了“三井寿”，眼中开始有无数可小星星在乱晃。 时间像停滞了一般，“进球，进球……”我心里默念，此时二十五元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随着一阵欢呼，我激动的和飞燕抱起来“进球了，进球了”边喊边蹦。但没过多久，二班就又把比分扳平。两队你来我往不相上下的又打了二十分钟，难分高下。 焦灼的比赛令人紧张的要命。球场上两队球员经过长时间的比赛都有些体不力支，个个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这种状态，谁胜谁负就看谁有“不到最后一刻都不可以放弃希望”的决心。李辉沉着冷静，在场上不慌不忙的指挥着大家。我发现丛林的头发早已飞不起来了，想必汗水早已浸透满头秀发。 我焦急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分钟结束，不行，我得赶紧回去了，我不能让李辉看到我偷偷来看比赛，要不回头又要说我“煮熟了的鸭子-嘴硬”。 十分钟后，同学们陆续返回教室。李辉喝着水走到我跟前，瞅着奋笔疾书的我看了一回“呵，你还真坐的住哈” 我若无其事的拿出事先准备的两瓶健力宝递给李辉“给，赏你的。别烦我，我背单词呢。” 李辉接过饮料，很肯定的点点头“嗯，有长进”，然后摇头晃脑的走到后面坐下。顺手也给了丛林一瓶。 飞燕高兴的回到座位，坐正，然后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我知道这是暗号，稍稍歪头。飞燕挤眉弄眼的伸出两个指头。这是我们胜利了！哎呀，我一阵窃喜，摸了摸口袋总算保住了。但又有些失落，油白加了，那么努力，那么完美的三分也白投了。 下课铃一响，我和飞燕冲出教室朝餐厅跑去。钱保住了，我把晚餐的规格都做了提升，由原来的两个菜变成三个菜，然后美美的吃了一顿大餐。 第26章 一个误会-3 吃完，我俩回到座位，就看见李辉和丛林一脸审视的看着我俩。见不得我俩吃了顿好的？是我高兴的太过明显伤两人自尊了？不会啊，自尊俩字与李辉根本不搭边。丛林同学这么内敛的人，倒是第一次这么赤裸裸的看着我和飞燕，我心虚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待我俩走近，李辉身子往后一靠，双手抱胸“我以为你俩跑那么快是去买零食了，感情吃饭去了。零食什么时候买？” 买零食，我一脸蒙圈，这厮脸皮这么厚，都输了比赛还好意思让我们买零食“不是说进前三才买吗？” 李辉挑眉“难道第二不是前三！？” “骗谁呢，才半决赛怎么就成第二了！” “半决赛赢了，最次也是第二啊！哦，经你这么一提醒还没到决赛，我们第一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第二，赢了？不是，我明明看飞燕举了两个指头的。我满腹狐疑看着飞燕，飞燕不好意思的再次举起食指和中指“我是举了俩指头啊，难不成你想成了……耶！” 竟然赢了体育生！那回来同学们一阵叹息，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什么！一只乌黑大鸟从我额前飞过，这乌龙搞的我好不尴尬。我瞬间服个个软，悻悻的回答“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我坐到座位上冷眼看了看飞燕，飞燕一脸委屈。“我习惯出这俩指头啊，谁笔画二会伸前俩或后俩指头，我这是一般人的思维行为好吧”，难道我不是一般人的思维？以往我们俩的默切哪去了。我说“下次笔画比划二，竖中指和无名指” 飞燕费力伸着中指和无名指，比划了半天，比划的五个手指都在颤抖！皱眉看着我，“你确定有人这么比划二的？！” 晚上回宿舍的时候，我跟飞燕分析了本次打赌失败的原因。 飞燕说“音体美班前三都没进！” 我想不明白，“人高马大的一群人，为什么啊？不科学啊”。 “我听说，音体美班里就两三个男生搞体育，其他那些高个子男生都是学音乐美术的” 好吧，竟然忘记了音体美班还有学音乐和美术的。李辉丛林俩人应该早就知道吧，要不是打赌打的那么爽快。这次沉痛的失败经验教育了我，事前做好全方位的调研是有多么重要。 第二天早饭后，我与飞燕到小卖铺买了一堆零食，什么牛肉粒，沙琪玛，棒棒糖。我和飞燕提着一袋子零食进教室，把袋子往丛林李辉俩人桌子上一搁“给，吃吧” 俩人眼睛一亮，急忙打开袋子。丛林拿着牛肉粒开心的对我和飞燕说“你们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我一皱眉，什么你爱吃，我觉得我不爱吃可能不好吃才买的。我脸不红心不跳，违心的说“给你们买，当然要买你们爱吃的了”。 飞燕张着嘴望着我，又看看袋子。因为刚才在小卖铺，我一边往袋子里装零食一边念叨“长肉，牙疼，长肉，牙疼……”，这判若两人的态度，着实让飞燕佩服的伸出大拇指。 李辉丛林可爱之处就是从来不吃独食，最终一半零食进了我和飞燕的肚子。我也头一次尝试了牛肉的味道。 别说，五香味的牛肉粒真的挺好吃！ 第27章 两百米的痛-1 每年冬天，学校都要组织冬跑比赛，以前是男女分开，今年来了个大杂烩，班里各出十五个男女生混合两百米接力。对于一个理科班，十五个女生的数量相当于大部分女生都要上场。 我虽然体质一般，但贵在个子不矮，腿的长度也凑合，勉强能撑个场面。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爆发型选手，没有耐力，超级没有耐力。每次八百米体测，前一百米我可能在前面处于前面领跑的位置，然后陆续有人追上我，这时还能混在中间，等到最后我基本在女生队伍后面晃悠了。所以每次八百米测验，体育老师也是介于我一百米的成绩还不错，八百米就勉强给个及格。 所以两百米对我耐力真的是殿堂级的考验。 体委知道我只有一百米的耐力，但还是试图说服我要我上。我真的不想去跑，其实累点无所谓，主要是怕拖了班级后腿，这种面子工程搞不好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体委面露难色“咱班二十来个女生，你一米七的个子不上，难道要体弱多病或者一米五的女生上去跑？你怎么还有点爆发力。这样我给你安排个中间位置，如果拉下了，后面会有人追上去，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李辉丛林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试图说服我，我对他俩的行为咬牙切齿又不好发作，真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感情拖后腿的不是他俩。 在体育委员苦口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游说下，在丛林李辉俩人唾沫乱飞唇焦舌干的两面夹击下，我终是屈服了。 这种集体比赛要想获胜不仅技术要好战略也很重要。我们班安排几个跑的快的男生在前面，后面每两个男生中间夹两个女生，再后面又是跑的快的男生全力冲刺，我觉得这是个挺不错的策略，我在中间压力也不会很大。 但是！比赛当天我观察了一下，发现别的班级跑步顺序竟然与我们高度的相似，无非就是中间的女生怎么个集中问题。我看了看跟我同跑的其他班几个女生，大部分都穿着利落的运动装，竟然还有穿跑鞋的。再看看我一身校服，装备上就要比别人差点意思。人家热身运动都很专业，拉腿，活动手腕，“噼里啪啦”的响，每个细微的响声，都震的我心肝一颤。 我也脱了外套让飞燕帮我拿着。也学着别人抬抬腿，下下腰，活动活动筋骨。毕竟脱了外套还是很冷的。不动动会瑟瑟发抖！ 飞燕赶紧把衣服又给我披身上“轮到你还早着呢！天冷，别感冒了” 我双手交叉扯着外衣蹦跶了几下“没事，活动起来就不冷了”。飞燕拍拍我，“别紧张，跑啥样是啥样，这么多的人参加呢”然后朝我眨眨眼。 比赛开始，李辉是第一棒。李辉常年混迹于篮球场及各种运动会，是个标准运动型壮男。从起跑开始，李辉就一直处于前列，两条大长腿跑起来像两个车轮子。第一个两百米，我们班排在第三。第二棒，我们班追上了第二。我在操场上一边蹦一边使劲喊着“加油，加油”就差把自己的这股劲借给别人了。我正喊的起劲，一只大手拍了我一下“这么用劲喊，还不如留着一回跑步呢。”我转身，发现丛林一身运动装站在我后面。 “你什么时候跑啊？” 丛林摸摸鼻子“我在你后面” “哦”，我双手合一“那就拜托你了” “嗯”丛林答的挺轻松。我虽然知道丛林也打篮球，但是运动会很少看到他参加，他跑步是个什么水平我还真不知道。刚才拜托的话也就那么一说。 第28章 两百米的痛-2 比赛进行的很快，别人的两百米怎么跑起来跟一百米似的。一会就跑了七八个。轮到我跑的时候我们班已经位列第一。 第一名啊，我感觉肩上有千斤重。 我站在赛道上，还没跑心已经提前砰砰砰的加速了。我往后伸着手，小跑着向前，抬头看到丛林在内道上朝我伸了伸大拇指。我苦笑，反正都已经上贼船上了，就这样吧。 在接力棒触到我手的瞬间，我立马抓起来，像离弦的箭向前冲去。 我爆发力不是吹的。我奋力的甩着双臂，刷刷刷的迈着自己的大长腿，我耳边听到呼呼呼的风声。 果不其然前期出力太多，跑了一半我就感觉渐渐喘不过气来。我望眼欲穿的看着前面的换棒点，感觉跑了几步也不见距离变近呢。赛道两旁同学们的加油声喊成一片，我什么也听不到，只感觉周围乱糟糟一片和我砰砰砰快速而沉重的心跳声。我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无意识的甩着双臂，感觉腿越来越沉。每迈一步，都要调动我全身六百多块肌肉。我对自己说再忍耐一会，到换棒点，把接力棒顺利交给下一位选手任务就完成了。在我寻思间，后面的人追上了我，我心里一沉，完了完了完了，害怕什么来什么。我凭着最后一口气，把接力棒拍到前面女同学手上。更完了，是个女同学不是丛林！ 终于完成任务，眼泪感觉都流了出来。我俯身两手支着颤悠悠的双腿，然后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诶，你怎么坐下了，跑完不能立马停下，得走走”李辉和丛林朝我走来。俩人伸手要扶我。 我摇摇头，摆摆手。 “我们给你加油了，你听到了没？”李辉问我。 我给他一个白眼。心想你跑步是多么的不认真，还能听到某人给你加油。我是全身心的在跑步好吧。 李辉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神情与丛林对视一眼“看吧，我就说她听不见，陪她跑也百搭！” 陪我跑？干嘛陪我跑，我要的是替我跑！ 等我有力气说话，我抓着俩人的胳膊站了起来。我苦着脸问丛林“你不是说你在我后面跑么？怎么变成女同学了” 丛林正要回答我，被旁边飞来的重物撞了个趔趄，给我来了个满怀。一双温暖的双手抱住我“同桌，你还好吧，你跑的好快啊！” 我本来就喘不上来气，我拍她示意她放开我，“不好，你没瞧见我都快站不稳了？！”。我转头再找丛林听他解释，他已经跑远了。我哭丧着脸，我还没嘱咐他跑快一点呢。 李辉一旁安慰我“蕾啊，没事，丛林肯定能给你赶回来” “他有你跑的快？，你从哪里看出来他能帮我赶回来？” “用心看的”李辉朝我眨眨眼。 呵，好像我没长心似的。 丛林最后一棒，我们三个站在终点等着。还真别说，丛林竟然刷刷的赶上了第一名，而且渐渐还落下不少距离。我在终点早已忘记了身体上的疲劳，兴奋的又蹦又跳喊“丛林，加油，丛林，加油……” 丛林冲到终点，我们三人呼啦围上去。 我伸手在他胳膊给了一拳“可以啊，没看出来，你跑的还挺快！” 丛林擦了擦汗，笑着对我说“我给你追回来了吧” 我高兴的答道“嗯！” 第29章 家长会的秘密-1 在讲题这件事上，我首选飞燕，其次是李辉，然后再是丛林。为啥把丛林放最后的，因为三个人当中，李辉是学习最好的，而丛林和飞燕学习差不多，从方便的角度那肯定是飞燕，如果飞燕不会或者飞燕不在的时候我就找李辉，找丛林只能是俩人都不在的时候，所以我找丛林讲题的机会少之又少。 别问我，为啥总找别人讲题，三人行还必有我师焉，何况四人，而且四个人中我的学习最烂。周围都比我学习好，也都肯帮助我，但是我的成绩并没有因此突飞猛进，只是时好时坏。 我真的努力学习了，宿舍是到时间就必须关灯的，宿舍阿姨晚上还会巡查让大家老实睡觉。晚上我会等到阿姨检查完了，再拿着手电筒在被窝里看书，为此高中三年我的视力下降了将近两百度。人都说初中拼的是努力，高中拼的是智商，所以说我成绩上不去硬伤是智商，不是有很多人帮助，自己努力了，成绩就能达到质的飞跃。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其实后来想一想，上了高中了有几个不拼的呢。宿舍里基本都像我一样挑灯夜读，只是时间长短有所差异。而且走读生回家指不定学到几点呢，或许还请了一对一的家教。 我数学成绩一直不好，几何方面还可以，代数这种需要有缜密的逻辑思维，有时候经常把我绕晕。李辉的数学成绩在班里一直是数得上的，所以数学我基本就问李辉。 李辉这人吧，聪明是聪明，也乐于助人，但嘴有时候很碎。题还没讲嘴巴拉巴拉就开始碎碎念，什么这题型前几天不是讲过了，什么你脑子再好好转转。 我皱眉“就是没听明白才又找你讲的啊，三步并一步的讲，我也得消化得了。你就不能站在初学者的角度，用严谨的科学精神，一步一步的仔仔细细的给讲一遍？”。 “我没耐心啊，所以说我以后不能当老师。学生会很累！”我心理轻哼，还知道自己没耐心啊，要不是你数学好，我才不找虐。 那天我照样有道数学题要请教李辉，拿着卷子刚转头，他就朝我摆摆手“我有事，让丛林给你讲，他这次的成绩也不错”说完闪电般消失。 速度好快，我瞠目结舌，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问丛林“他这是要干嘛去？” 丛林从我手中拿过卷子“有新的欣赏者” 我撇撇嘴。真是气死人啊，像我这种一心扑在学习上成绩提不上去，而那些整天朝三暮四不把精力用到学习上的反而学的好。我真想仰天长啸，老天为啥如此不公啊！ 丛林从读题画关键信息，以问题为导向，从找他们之间的关系关系出发，用了什么公理，里面都涉及哪些考点，详细的给我讲了一遍“懂了吗？”，我皱眉，我觉得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懂，连贯性是有了，总感觉就差那么一点就茅塞顿开了。丛林看我不说话的为难样子，“没听懂就跟我说直说，不要不好意思。别靠我猜，人都说女孩的心思你别猜，我也猜不懂。”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嗯，再讲一遍吧”于是一道题讲了三遍，我终于完全听明白了，心情那个舒畅啊。我深深的表达了我的谢意，“谢谢，你可比李辉耐心多了。你以后是个当老师的料” 后来我找丛林讲数学题也多了起来，主要是几次考试我发现丛林的数学成绩真的不错，每次一百二三十分，有直逼李辉的节奏。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个好苗子呢。 第30章 家长会的秘密-2 上高中那会家长会还不是很时兴。我记得高中三年开过两次家长会，一次是文理分班，一次是高三第一次摸底。 那时候也不是所有家长都参加，怎么都有几个家长忙的脱不开身。但毕竟是少数，从我的角度出发，我还是希望爸妈参加的。不是说参加家长会就代表老爸老妈多关心我学习，主要是怕开完家长会，班主任会在班上说“谁谁家长没来，……”，那多尴尬。 第一次开家长会，是老妈去的。但这次老妈说啥也不去了。 我为难“为啥？” 老妈说“如果你参加你孩子的家长会，别人问你是孩子奶奶还是姥姥，你还愿意去么？！” 我呆住，原来如此。怪不得自从上次家长会之后，老妈积极往脸上贴黄瓜片面膜啥的，一副我要重返二十岁似的。 我摇头叹息，这能怪得了谁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响应“晚婚晚育和谐路，优生优育幸福家”的国家政策也不能太晚，太晚产品质量不好不说，还给自己徒增烦恼。 最终还是老爸去参加了家长会。 开家长会当天，学生都在操场上休息或在学校礼堂学习。因为成绩忽低忽高的缘故，我比较担心这次家长会，班主任会不会找老爸。在礼堂学了一会就坐不住，回到教室附近，忐忑的在教室周围徘徊。 家长会开了两小时才结束。我看有家长出来就赶紧蹿到教室门口等着老爸。教室有好多家长围在班主任周围问东问西，我往教室眺望一眼就看到老爸站在教室后排，看看老师又看看手表，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难道是要跟老师聊聊我的学习？我就在外面探头探脑也没敢进教室。 这时从教室走出俩阿姨吸引了我的视线，因为一位看着太年轻和我像姐妹估计大家都信，一位看着和我妈差不多和蔼慈祥。对，我觉得说女人显老，不礼貌，慈祥就能代表一个人岁数。 走近了就听俩人聊着。 “你们李辉最近睡觉晚吗？” “还行吧，我看十点就睡了” “是么，那你们李辉学习好，估计做题快。一晚上数学卷子三四张，我们丛林都能做到十一二点。我本来还想问问老师，是不是可以少留些作业，这样会不会影响孩子睡眠。幸亏提前问问您，要不太尴尬了！” …… 三四张数学卷子？好像数学卷子每次最多两张啊？难道是丛林自己额外买的黄冈海淀？怪不得丛林最近数学进步神速。 我好像发现了别人进步的秘诀，满意的点头。 晚自习，我悄悄的对丛林说“把你买的黄冈海淀之类的数学题给我看看呗，什么样的，我也去买一份！” 丛林一脸迷茫“学校发的还不够多么！” “你数学进步的这么快，难道不是买什么数学秘籍了？”我朝他眨眨眼，心想你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 丛林摸着鼻子，脸微红“主要是给你讲题我自己也有提升的，飞燕不也这么说么！” 是么？ 好家伙，原来大家进步的原因是我这个学习不好的啊！ 第31章 一寸光阴十张卷子-1 飞燕病了，很严重，请了几天假。我就说她应该多锻炼锻炼身体的，这下可好，晚自习放学我只能一个人往宿舍走。 高三的宿舍楼相当简陋，没有室内厕所，虽然公共洗浴室也配有移动马桶，但大家都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尽量晚上不起来解决。宿舍楼旁边有个室外厕所，所以每天晚上回宿舍之前我都要去一次，这样晚上才能安心睡个好觉。 以前和飞燕晚上一起去厕所，一起回宿舍，一路上有说有笑没什么感觉。但没了飞燕的陪伴的第一天往回走，即使身边有来来去去很多人，我也会有种一个人走的好孤单寂寞！一路走来还心惊胆战。 其实我也是最近不敢一个人去宿舍旁那个厕所的，主要因为前段时间传出那个厕所有偷窥者。当时学生中广泛讨论过这个偷窥者，言辞激烈，定要抓住严惩。当事人不确定也没看清，后来再没发生过类似事件，所以偷窥者就成为似有似无的存在。但我胆小仍然害怕，晚上非要飞燕陪我一起。 飞燕为此还奚落过我，“下晚自习那么多人去，害怕啥。” 李辉也嘲笑我“别人是偷窥女生，不是汉子！”一说汉子，我就气的咬牙切齿！ 第一天，我害怕的都没敢去厕所，下了自习就直奔宿舍，结果是凌晨三点多就被憋醒了，一直憋到天稍微亮了才起床出去上了个厕所。 第二天，为了防止第一天被憋醒的事情再次发生，我晚饭都禁了汤汤水水。我可能高估我的肾容量，凌晨四点还是被憋醒了。 其实晚上去那个厕所的大有人在，只是不熟。我可以随着别人一起去，但就怕别人三下五除二解决完了走人，所以我时不时的瞅周围还有没有人，整个过程慌慌张张。 我已经无计可施，睡前去趟厕是必须的。 第三天下了自习，我匆匆往厕所赶。一个人走，我加强了自我防范意识，左看看右瞧瞧，走一段路还时不时的转个身，在别人眼里我可能是在绕圈圈玩，实则我是趁机观察周围有没有可疑之人。越往厕所方向的人越少，我一步三回头的看，生怕周围那个地方蹦出个人来。 就这样我在转弯往厕所去的时候，发现后面有个人似乎一直跟着我，因为前几次回头我就发现了这么个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赶巧同方向，但快到厕所了怎么还一路啊。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不是“偷窥者”，吓得赶紧折返一路狂奔回了宿舍。 第二天我都还心有余悸。只是不确定昨晚是自己吓自己还是……如果是那样，完了完了，我会不会被人盯上了？！飞燕不在，在没有证据面前我又不能乱说话，苦恼之际，李辉拍了我一下，我“啊”的一声跳起。 李辉也被我吓了一跳“你干嘛这么大反应。” “你干嘛拍我”我反驳。 “我叫你几声了，你都没理我，我只好拍你了”。 “吓死我了，吓死人不偿命的啊” 李辉挑眉“说，干什么亏心事了！”我能做什么亏心事，经李辉这么一问，我好像找到了发泄出口，把昨晚的遭遇，完完全全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给李辉丛林讲了一遍。 讲完李辉噗嗤哈哈大笑“蕾啊，谁会跟踪你啊，跟踪个汉子有什么意义！”我生气，我这吓的魂飞魄散，他竟然当个笑话。我严肃起来“你再这样，友尽。” 李辉看看丛林，又看看我，一脸思索的表情“那个什么……要是你害怕，这几天飞燕不在”，李辉指了指丛林“我俩当回护汉子使者，晚上送你回……去……？” 丛林一脸惊讶的看着李辉，脸红的和熟透的柿子。 这个建议着实把我也惊到了。虽然两男一女，老师到也不会抓个现行啥的，但让两个男人送我回宿舍，中间还要等着我上个厕所，这让我着实有些难为情啊，汉子也是要脸的。 但是不得不说要真有人陪着心里应该踏实不少，我在想与不想间为难，表达出我欲说还休的思想“啊？这样不好吧，还要耽误你俩回家休息。” “没啥不好的，你不知道学校北门开了，那边有条小路我俩回家会近很多”李辉说完用胳膊碰了碰一脸茫然的丛林。 “啊，是是是，反正也近便。” 我感激涕零“真的嘛？那好吧，谢谢你俩”。 第32章 一寸光阴十张卷子-2 下了晚自习，我在中间，李辉丛林俩人推着自行车一左一右，朝宿舍方向走。有李辉在，气氛到不尴尬，一路上就听见我跟李辉叽叽喳喳。去了趟厕所，送我回宿舍，俩人又骑车回家。晚上，我睡了一个踏实的好觉。 第二天下晚自习，我等着俩人一起走，李辉竟然说他临时有事让丛林一人给我送回去。 这……这难道不尴尬？丛林不是特别爱说话，我叽叽喳喳的前提也是因为有李辉配合。我让自己和一个男生一起走，没什么话题，路上该多局促。再说丛林一人送我，万一让老师撞见怎么办，一千张嘴也说不清啊。 “这老师看见了会误会的”我忧心重重。 “没事，偷窥者的事班主任又不是不知道，难道还不允许男生做些助人为乐的好事？不是还有我呢。走吧走吧，晚了你们宿舍要关门了”李辉推了推我跟丛林，自己骑车一溜烟走了。 我……，我望着李辉离去的背影，心理乱七八糟的。 “走吗？” “哦？……哦。” 我前面走着，丛林后面一步距离的跟着。一路上果然没啥可说，寂静的我就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想着赶紧结束这尴尬的气氛吧，于是我直接朝宿舍方向走去。 “你不去厕所？” 我…… “赶紧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要不到晚上……自己出来你不更害怕？” “哦”反正这样了，也不差去趟厕所。至少晚上能睡个好觉。我转身急忙朝厕所方向奔去。后面轻轻传来“你不用怕，我就在外面，有事喊一嗓子就行” 我用着几不可闻的声音“嗯”了一声，心跳如鼓。 我用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解决完，生怕丛林不守诺言自己走了，着急忙慌的差点崴了脚。看到丛林还站在厕所不远的距离，心理莫名的放下心来。 丛林朝我摆摆手“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哦……” 我俩默默的往宿舍走。这条路以前跟飞燕走的时候没感觉这么长，但今天感觉走了半个世纪，这该死的心跳再不到宿舍我害怕一张嘴小心脏自己要跳出来。我不自觉的揉了揉校服衣角，加快步伐，耳朵竖起来默默的听着身后的声音车子的声音，既没走远也没走近。 快到宿舍，我犹豫着要不要提前个各回各家，转身抬头“你” “我” 我俩同时开腔，又同时不说话。 “我自己……” “你可以……” 好吧，好尴尬。我感觉老脸火辣辣的，我赶紧低头说了声“谢谢”，也不敢看丛林什么表情，一溜烟的跑回宿舍。弄得我睡觉前这心脏都心率失调了，数了好久的羊也没睡着，最后是看英语字典睡着的。 还好，第二天飞燕来了。 我拉着飞燕的手，深情款款的说“飞燕我老想你啦。你以后可得锻炼身体，一病一周可咋行。这可是高三，高三不是一寸光阴一寸金，是一寸光阴十张卷子。你知道你这周得落下多少卷子。这么多卷子多少知识点，这么多知识点你得补多少天！”我边说边拿起两个本子“哝，幸好我提前把李辉的笔记本给你搞来了，还有这几天老师讲的重点我也给你记下了。这样你看着是不是方便很多！” 飞燕一脸感动，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我。 李辉鄙视旳嗤笑几声。 丛林摸着鼻子，默默的笑着。 第33章 亦步亦趋的关爱 高中，学校老师三申五令，学生不许***，不许***不许***，重要事情一般都不说，只会找家长。 但爱慕欣赏这种事岂是命令所能阻止的。在这种问题上老师实际是眼不见心不烦，而且这种事情班里学习好的学生也大有人在，总不好区别对待吧。所以只要不被抓到现行，只要不影响学习，老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学生自己心里喜欢谁是自己的事，青春期谁没有个兵荒马乱的时候。 那时候互生好感的学生在学校尽量避免同时出现在老师眼前，尽量不在学校有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当然校外的情形我一个住宿生是没机会看见的。但有的同学对倾慕对象的表达总是不走寻常路。 我有上课紧张综合征，几乎每节课间都要跑一趟厕所，就怕上课时候憋得慌。而且还有个习惯，就是喜欢让人陪着去。因为这样才感觉有意思，要不这一路跟空气说话呢，还是一路疯跑啥也不管。 可能飞燕的体液挥发的比较快，她一天去厕所也没个两三回。而且飞燕是个懒人，课间能不动弹就不动弹，大多时间不是聊会天就是趴桌子上眯会。在我软磨硬泡下飞燕终于答应，一三五课间我自己去，二四六她会发发善心陪我一起去。我掐指一算，这次数确定是陪我去的？！ 那时学校的厕所是室外的，在学校南边一个北边一个。南边厕所靠近教师办公楼，里面设施稍微豪华一些，墙上地上铺的都是地砖，但毕竟离教室还有一段距离而且要过办公楼，只有少许同学喜欢去那边。北边厕所则显得简陋多了，就是水泥盖的，靠近操场近一些，更多同学喜欢去那边。我不挑厕所只挑距离，有飞燕陪我，我俩就去北边，路上说说笑笑就去了，要我一个人，我就加速度去南边，速战速决。 南边厕所前面有个大花坛，把男女厕所进口给分割开，所以去南边男女厕所在花坛那就要岔开走。 那天飞燕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只能一天一个人去厕所。我匆匆的下楼，风一样的朝南厕所奔去。本来我想速战速决，但是前面有些情况让我不得不放慢脚步。在我前面有个走走停停的男生，那男生是我一个班的，而那男生的前面有个男生倾慕的女生也是我们班的，所以说我这是碰到个现行？俩人亦步亦趋，我也只能放慢脚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于是我们三个就这样时快时慢的往厕所方向走。 可能那个的男生跟女生跟的有些投入，在花坛叉口本该转弯往男厕所方向走的时候竟然忘记了，在走了几步才发现不对，赶紧转身折回。情急之下我急中生智，赶紧蹲下系鞋带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但肚子已经抽搐的不行，脸憋的生疼。 我干脆蹲着转了个身，身子一颤一颤笑的不行，结果一抬头发现在我后面五六米左右的位置也有一个人在系鞋带，貌似也在咯咯的笑。我仔细看了看，挺高的个子，发量也很多，低着头笑的头发都跟着颤。我就这么一直看着那人，直到那人笑完抬起头。 呵，原来是丛林。 丛林看到我在看他也是一愣。我带着审视的眼光看着他。丛林脸通红，这是刚才笑的？我指了指前面和厕所。 丛林也指了指前面“这俩人太逗了”然后赶紧错过我，奔着男生厕所跑去。 我纳闷，别人逗，他落荒而逃干嘛！ 第34章 礼物-1 高三的寒假是高中的最后一个寒假，按照以往的惯例，春节前后还是要补课，真正的假期加起来不超过半个月。 考试前丛林对我跟飞燕说寒假到他家聚会，我就纳闷了，我们天天见面聚哪门子会？ “蕾啊，聚吧。丛林他爸妈明年调动工作，高考完就要搬家，再见就难喽。”李辉摇头晃脑，言语间充满了感叹。 要搬家吗？怎么这么突然，以前没听丛林透露过呢！那以后见面是难了，也可能高考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吧。我越想心越沉，茫然的看着丛林“怎么这么突然” 丛林摸摸鼻子“本来今年就要搬的，为了我能安心高考，我爸妈申请延期了，高考后搬家是最后期限了” 所以说，早就知道要离开啦，我沉默不语。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变得尴尬。 李辉催促道“你俩什么意思啊，到底去不去？” 飞燕赶紧说“不是放假还要补课吗？那什么时候去？” “初七吧，大家走亲戚也该走完了，补课正好还没开始”丛林说着看看我，我感觉火辣辣的目光。 “飞燕去，我就去”我淡淡的回答，看向飞燕。 飞燕一愣，这是把问题抛给她了？ “都听你的”李辉拍了愣怔的飞燕“快，去不去” 飞燕看着我，想从我脸上看出，到底她应该说去还是不去。“哦？不去？……”李辉拍了她一下“哦，那是去？……去，当然去，听说丛林妈妈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烧的一手好菜，据说还很年轻漂亮！” “好，那我也去”我这算答应了。 飞燕回头小声问我“同桌，我没答错吧？”我没坑声，“你怎么看着不是很高兴呢！” 我拿起书“快考试了，紧张高兴不起来” “哦”飞燕撇着嘴点了点头。刚才跟自己说笑话的难道是鬼？！ 搬家就搬家，本来就是同学一场，也没必要搞得跟生死离别似的，谁离了谁都能过。是我自己想多了。我看了看桌子上的日历，找了找初七是二月十一。这日子怎么这么熟悉，我过了过脑子，二月十一好像是丛林的生日。 搬家是其次，过生日才是正真目的吧。过生日那是不是应该买个礼物。买什么礼物呢？丛林缺什么我不知道，喜欢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丛林的字写的不错，不知道是不是练过，感觉有自成一派的潇洒刚劲。想来想去最后决定买支钢笔。有了想法，刚才的阴霾似乎烟消云散。 期末考试很快考完，这次考试比较简单，我的成绩考的还可以，心情也爽了起来。 过年前我就去百货商场挑选生日礼物，挑来挑去买了一只黑色的派克笔，上面写着心想事成。也希望丛林今后，所做都能实现，所想都能如愿。 我又买了写黑色条文包装纸，浅蓝色扎带，跟笔一起悄悄带回家。晚上吃完饭我就一头扎进屋里，学着别人的样子，把笔盒包装好，又在左下角扎了个蝴蝶结礼花。不大不小刚刚好。 第35章 礼物-2 初七一早，我跟老妈报备说找飞燕玩去，把礼物揣进衣服里面留出家门。 丛林家离我家比较远，坐公交得半个多小时。我赶到时飞燕李辉都已经欢天喜地的唠上嗑了。 丛林爸妈在厨房忙碌，我们四个把聊天地点从客厅搬到丛林的卧室。 丛林的卧室很大，看着得有三十多平，落地窗窗明几净，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撒进屋里，整个卧室显得更加宽敞透亮。卧室的一面墙都做成书柜，里面整整齐齐摆许多书和一些小物件。 飞燕李辉俩人一进屋就对卧室展开高谈阔论，从造型到卧室布置，从墙体颜色到窗帘花样，俩人谈的不亦乐乎。看俩人精力不在我这，我赶紧从怀里拿出礼物递给丛林小声说“生日快乐” 丛林一愣，笑着的接过礼物“谢谢” 声音稍微有些大，屋里顿时安静下来，本来叽叽喳喳的俩人瞪着眼睛审视着我。 “你怎么知道他生日的？再说你买生日礼物怎么也不告诉我俩？太不厚道了”飞燕皱眉埋怨我。 我心虚的故作惊讶“你们不知道么？我以为你俩都知道呢，上次聊天他不是说过？” 飞燕嘟囔着问李辉“说过么？我怎么不记得了，我的脑子越来越不好使” 李辉摆摆手无所谓的样子“别问我，我也不记得。我记得我也买了”而后拍了拍丛林“再说丛林不会因为我们没买礼物就不高兴的，他才不是这种小气人。对吧！” 丛林嘿嘿挠头“没什么，这顿饭本来也是为搬家过来大家聚一下的，司蕾能记住我生日，我还是挺惊喜的” 我心一顿，赶紧指着书柜里摆的一辆看着年代久远的小红汽车“这玩具得有年头了吧” “嗯，是我五岁生日我爸妈送我的礼物” 我了然的点点头“你还挺念旧的哈，能保存这么长时间”。 “嗯，我对我在意的东西都能保存很长时间”丛林笑着对我说。 “诶，你这飞机模型也很酷啊，得不少钱吧” “这是我考上一中，我爸送我的，我心心念念了很久” “这个呢？”飞燕指一只类似潜水艇的玩具问。 李辉飞燕你一嘴我一嘴的问着。一柜子的摆件，承载了丛林欢乐的童年时光，勤奋的学生时代，一看就是幸福满满的。 我长须一口气，还好俩人的注意力被转走了。我打开书柜门，翻了翻里面的书。丛林的书种类繁多除了学习用书还有地理历史军事汽车之类的。我随手拿了一本，是历届高考真题详解，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解题思路。我随手翻着，发现有一页上面写着几个熟悉的字符，竟然跟我给自己设计的名字首字母一样。 这两个字符对他有特殊意义？造型一样只是巧合？还是…… 我抬眼看看跟李辉飞燕聊得开心的丛林。时而开怀大笑，时而抿嘴微笑，整张脸上都洋溢着喜悦，让人不自觉都跟着心情舒畅。我看着出神，丛林一转头，正好对上了我的目光，微微一笑，像春风吹进我的胸膛，小心脏突然漏了一拍，我慌张的低下头假装翻书看。 第36章 礼物-3 丛林爸妈做了满满一大桌菜，有荤有素有鱼有肉。 “大家别客气随便坐。也不知道你们都喜欢吃什么有没有什么忌口，丛林说有素有荤就行。我就每样肉食都准备了一些，素菜也多准备了几种，喜欢什么就吃什么，不用客气！还准备了几种饮料，喜欢喝什么就喝什么”丛林妈妈热情的介绍。 飞燕满眼星光“哇”了一声，“阿姨，这堪比满汉全席了，再挑食的也会有喜欢吃的”，然后闭着眼使劲吸了吸鼻子，“闻着都香，我口水都要就出来了！” 丛林妈妈笑开了花“这孩子太会说话了。我知道你爱吃肉，使劲吃” “我不客气哦” “司蕾也吃，丛林说你喜欢吃素，不知道这些素菜合不合你胃口。” “啊”我不好意思的瞟了一眼丛林，干嘛说我还吃素，好像我很挑食的样子“哦，好的好的”，我夹了一根蒜苗，嚼了几口，蒜苗炒的很嫩，“嗯，很好吃。阿姨，您做饭这么香，连我不是特别爱吃肉的人都想尝尝。” “尝，尽管尝。今红烧肉做的不错，超常发挥了。” 我夹了块红烧肉，认真嚼了嚼“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 我又夹其他的几样菜，西红柿甜度合适，秋葵炸的外焦里嫩是个特别的吃法。看来不是我挑食，是某些妈妈应该检讨一下自己的做饭水平。 李辉看着桌子上你来我往，碰了碰丛林“你没跟阿姨说我爱吃什么？” “你不是不挑食？” 李辉一脸无奈，“我是不挑食，但我也有喜欢吃的啊。不挑食的人就得当空气！那我以后还是挑挑食吧” “吃你的吧，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李辉挑挑眉，瞅瞅我跟飞燕“你怎么不说他们，就见她俩叽叽喳喳了” 丛林不说话，用公筷夹了个猪蹄放李辉碗里“这个好吃，你尝尝” 又夹了几个大虾“这个也很好吃” 李辉看着丛林不断的往自己碗里夹菜，一会就堆成一座小山。“我都不知道你是对我好呢，还是另有目的，我一个大男人，难道没有手吗！” 丛林皱眉，一脸迷惑“我对你能有什么意图” 李辉…… 一顿饭吃的美美的，嘴美心也美。 冬天太阳落的早，下午聊了一会我们就匆匆告别丛林父母准备回家。 丛林送我们下楼。出了家门，李辉撤着飞燕往前走“飞燕啊，吃饭一定要节制，你这样体重会保持不住的。” “呵呵，阿姨做饭太好吃了，没忍住。嘿，你别拉我啊，我自己会走”飞燕扒拉着李辉。 “走的太慢，快走才能减肥，而且爬楼梯格外减肥” 飞燕皱眉，这明明是下楼梯好吧。 说着俩人已经消失拐角处。 我跟丛林在后面慢慢往下走。寂静的楼道就剩了我俩人。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哦，你喜欢就好”想想我的小心思，被飞燕李辉还数落了一顿，不好意思低下头。 “你送的，我就喜欢” 我一愣，这话不得不让我浮想联翩。其实丛林与李辉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既相同又不同，但这种心思我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我觉得丛林的心思应该也不是那么单纯，我不确定，也不敢去确定。我觉得我们之间这种朦朦胧胧似有似无的样子就挺好，至少我不会有什么压力。但有些事情一旦说出口，后果可能并不美好。一向小心谨慎的丛林说的有些随意。我抬头惊讶的看向丛林，丛林摸摸鼻子“毕竟飞燕李辉也没送我生日礼物，你送的是唯一的礼物” “哦”原来是这样。我又有些失落。 “可能高考一结束我就搬家了” “嗯” “你们家电话号码多少，等搬家了我把我们家电话号码告诉你” “啊？”我犹豫告诉不告诉。告诉了要是真打电话，老妈问三问四怎么办，在我犹豫要不要说，就听见飞燕在楼下喊了一嗓子“同桌，快点，一会儿公交就没了” 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被发现了一般，我慌张的的回了一声，“哦”飞快的向楼下跑去。 “你慢点，小心摔着”丛林在后面喊着，跟着往下跑。 “没事，你回吧，我自己下去”我头也不敢抬，只往后上方摆摆手。 下楼抓住飞燕的胳膊快速往小区门口走逃。 “干嘛走这么快？” “你不说一会儿没公交了？” “哦，哦，那快点” 我俩走的风快。 李辉后面追上来，“诶，你俩等等我啊”看了看我“你脸怎么这么红” 我摸摸滚烫的脸“屋里太热了” 李辉挑眉，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第37章 加油 高三下班学期没多久，学校进行了第一轮摸底考试。 有人跃跃欲试，有人忐忑不安。 卷子发下来我看着让人失望的成绩，差点在教室泪奔。 其实初中我的成绩还不错，在班里都是前几名，那时候在学习上也是自信满满胸有成竹。但上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人才辈出的市重点，才知道自己真是资质平庸的像沧海一粟，掉进来老师不会惊喜，同学也不会在意。自信心备受打击的背后是逐渐的失落与自卑。 晚上，我鲜有的吃完饭没跟飞燕一起回教室，随便找了个借口到操场漫无目的的游荡起来。从操场的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从太阳余晖走到夜幕降临。心情失落的一塌糊涂。 天色渐暗，原本人声鼎沸的操场也只剩下断断续续球拍打地面的声音。我坐到操场外围的阶梯上，眼前灰蒙蒙，心理也一片茫然。如果努力与成绩不成正比，我觉得我已经找不到方向了。 想着以后可能真考不上本科，就觉得胸闷的不行。眼泪汩汩的忘外流，感觉只有让眼泪流出来，自己才能不那么压抑。眼泪就是这样，一旦流起来，就像开了闸一样。反正天黑没人看见，我肆无忌惮的哭起来，声音抽抽搐搐，身子一颤一颤。 哭了好一阵，觉得时间已经不早快上课了，才擦干眼泪回教室。 快上课，教室渐渐安静下来，我坐在座位上拿着卷子，眼睛无焦的看着前面愣神。眼睛余光看见教室走进一个人。我转头看到丛林一脸阴沉的走进教室，我俩眼神碰个正着。也不知道啥事让他脸色这么难看，他这次貌似考的还不错，难道不是为了学习？那是为了什么？我寻思着一直盯着他，他也盯着我，就这样，一直很有礼貌的把他送到座位上，完全忘记自己眼睛是不是肿着，是不是被人瞧见，这样盯着是不是不对劲。 飞燕碰了我一下，小声问“同桌，怎么了？你眼睛红红的？” 我微愣，这才想起自己红肿的眼睛，低头用手象征性的搓了搓“刚才沙子迷了眼”。 多么拙劣的借口，没办法，我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说辞。我总不能对飞燕说，成绩没考好，我伤心的哭了。 一会飞燕又碰碰我“同桌，你有不会的题问我就行，不用怕麻烦，给你讲题的同时，也提升我自己，一举两得的事情。” 我嗯了一声。 眼睛又开始肿胀了。 知我者飞燕莫属。 晚上躺在床上，我在想自己是不是不是个学习的料，那以后怎么办。老爸老妈一直念叨只有考上大学才能找到好工作，所以好好学习考个大学就是我人生唯一的出路。我必须只能考上大学，但是这成绩离大学的大门还有十万八千里。 距离高考还有三四个月，要怎么学才能把成绩提上去，是加重瘸腿的科目尽量平衡发展，还是集中精力搞容易快速提升成绩的科目。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听到宿舍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才发觉已经很晚。注定是个焦虑的不眠之夜。 一早就被眼尖的李辉发现我顶着一双熊猫眼。“蕾啊，你这是怎么了？两眼无神，印堂发黑，此乃……” 大早晨就拿我开涮，不知道本人心情不好吗。我没好气的回了句“别跟我说话，我很烦” “烦不烦都是一天。给你个surperise！”李辉啪的一下把一张卷子拍在我眼前。 卷子上密密麻麻写了好多字。每道题标注了题型，出题点在哪里，怎么解答，有几个解题思路，详细的答题步骤等等。这是昨天才发的卷子，一晚上就整理的这么详尽。不熬个估计弄不来。我看了看卷子的署名。 丛林。 我指着卷子不敢相信的问“你……你一晚上整理出来的？” 丛林摸摸鼻子“嗯”。 “是不是veryperfect！”李辉打了指响！ “嗯”我诚恳的点头。“能借我看一下？” “废话，给你，难道是为了给你瞻仰的！” “哦，哦”，我拿着卷子回头，沉浸在丛林同学整理数学卷子细致而神奇的速度中，怪不得丛林数学成绩进步的这么快，卷子整理的堪称教学模板，对丛林的敬佩也提升一个高度。 “你不谢谢我啊”丛林在后面喊着。 “哦，”我回头对李辉说“谢谢” 刚要回头，李辉指了指旁边的丛林“还有他呢” 哦，对了，该谢的正主忘了。我向丛林道了谢，拿着宝贝卷子，神圣在扑在桌子上，左看看右看看。我觉得参透这张卷子估计得用几个晚上的时间。 晚上，我拿着卷子回宿舍，打着手电筒在趴在床上看。丛林细心的在一些题前面标了星星标记，两个三个，对应的应该是题的难度。看到最后四个星星里面写了两个字“加油！” 这是自己给自己加油？ 第38章 多一两都不行 我除了脸大点，一直自认为自己不是个胖子。 将近一米七的个子一百多斤而已。 高中之前我还不到一百斤，可想而知高中三年，我体重增加了多少。有时候我想，如果脑子能像体重一样成正比例增长就好了。 其实走过高中的亲们都会发现，上高三的学生体重普遍都有所上升，因为家长们在不断的不断的补给营养，就怕因为营养不足导致高考失利。不夸张的说，高三真有同学每天一个海参。我家没这么豪横，但老妈也是各种奶加持，我心想人家是补脑，我是补钙呢！我特想跟我妈说，学习好坏跟营养关系不大，营养足够均衡就行。学习成绩靠的是七分智商三分努力，我这成绩提不上去其实关键是智商不够，喝再多的奶也最终会变成结石。 高三后半学期，学生们基本上只剩下脑力活动，所以到了高三我的体重一路高歌。高考体检前几天我特意称了一下，才知道高三这一年我竟然长了十来斤。 高考体检对于身高体重其实就是过过场，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对体重还是很在意的。特别是这种集体体检，这相当于把体重公布于众。 早餐我特意少吃一个鸡蛋，少喝一包奶。当我小心翼翼的站在体重称上，就想把脚跟抬起来，这样好像能减轻我的体重一样。结果我还没怎么站稳，体重秤上的指针还在来回晃的时候，医生瞟了一眼，“170，60，下一个” 啥，啥，啥……医生，你还能再不靠谱一点么！ 身高低点无所谓，体重我是一斤一两都得计较的。怎么体重就成60呢，明明指针最终停在60以内，况且还喊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医生你这样的工作态度，这么没眼力见不怕以后失业吗！。 我这身高配着一百斤以内的体重那叫苗条，配到一百斤到一百二那叫丰腴，如果过了一百二那就是胖，胖，胖。女生的体重一两之差就不是一个档次。我很想跟医生理论理论，但后面的同学等着，我也不好浪费大家时间，悻悻的离开。 回到教室飞燕见我有些不乐意，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表示没事。我随口问了一句“你体重多少？” 飞燕不好意思的笑笑“60” “啥，不可能，医生怎么量的”飞燕的体重我是知道的，因为前几天我们一起去称的，医生的眼睛肯定长在天灵盖上了。 “你呢” 我郁闷一只手支棱着脑袋，小声说“和你一样” “啥，你120斤” 我一激灵，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这个大动静，方圆五米之内都听见李辉的大嗓门。 我回头给他一记白眼，这么点声音他也能听见，顺风耳啊。但我还是不忘解释一下“那是医生瞎写的，没称好他就写，明明最后指针停到60以内！” “59？59和60也没很大差别嘛？” 我瞪着他“谁说没大区别，女生在意自己的体重，就如同男生在意自己的身高一样。你知道p啊……” “还真是59啊”李辉哈哈大笑。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司蕾其实比我轻不少，即使跟我一样重，她个子高，平均到每厘米的高度那也是标准体重”飞燕忙帮我解释。 我心想，真是谢谢你，同桌？我是有多重，还得把肉跟身高平均一下。肉不是有些地方密度高，有些地方密度低才好看么？ 李辉伸出食指摇呀摇“不要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确有其事”李辉笑的更开心了。 我就知道效果会这样，“啊”我抡起自己的小拳拳，敲打飞燕的虎背熊腰。 “我觉得你这身高和体重还挺配的，看上去挺苗条的……”丛林同学摸摸鼻子诚恳的说。我就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刚要夸丛林。李辉立马拍了一下丛林的脑袋“你的眼镜是不是该换了！” 丛林无所谓的把眼镜往上推了推“我这刚换的眼镜好吧！” 第39章 一袋益母草颗粒 痛经可能是每个有此经历的女孩子的噩梦。因为它从不迟到，每次疼痛也不会减一分，而且忍受这种疼痛没有带来任何好处。不像生孩子，至少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还有个可爱的宝宝。所以我从第一次开始就无比心烦与惧怕它，因为痛经于我各种药都不起作用，所以有时疼的厉害我就请一两节课甚至半天假，拿个热水袋敷一敷，在宿舍昏昏睡上一觉。 那时候各种信息不是很发达，大多数男同学对痛经还不知道，有的甚至就是白板。 有次我痛的厉害，请了上午半天假。下午到教室的时候，脸色依然苍白，我蔫蔫的坐在座位上。李辉好奇的问我“你上午怎么了？” “病了” “啥病？” “肚子疼。” “又肚子疼？我发现你怎么每个月都要肚子疼！” 我现在不仅肚子疼，我还头疼。心想你既然发现规律了你还问，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于是我问了个特别拷问灵魂的问题“请问阿姨多大？” “你是说我妈吗？” 我眨眨眼，示意我就是这个意思。 李辉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像应该是54吧？” 54，我眼睛向上瞪着教室天花板，脑子快速转起来，54减18是36。36？我突然发现了惊天秘密一样，李辉他妈竟然36岁生的他。我有些同病相怜的窃喜。我脑子继续算着，36加12是48，48岁按照女性一般的规律应该都…… 嗯，我得出结论，李辉同学不知道也是可以理解的。我满意自己找到可靠的理由，，而后点点头转过身去。 “诶，你什么意思，我妈跟你的病有什么关系”李辉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我不想理他，我更不能解释，我只想趴着。 后面的声音渐渐变小，还有一阵嘀咕声。我头一歪，就看见丛林正对李辉小声说着什么，李辉还不时的点头，一回眼睛放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丛林一抬头就碰上我的滴溜溜的目光，瞬间脸到脖子红了个通透。我心理明镜似的，但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我脸红么？ 果然，后来李辉同学再也不问我了。 鉴于痛经给人带来的痛苦，高考前一个月就有同学为此开始吃药调节周期，希望与高考那几天错过，以免影响正常发挥。前两个月我还掐指一算，以我大姨妈的准时性，得高考考完了才来，况且是药三分毒，本着能不吃就不吃的方针，我就没管这件事。 但可能高考加重了我紧张情绪，在高考的前两天，大姨妈来势汹汹，简直打我个措手不及。其实从往后的经历可以看出，我的大姨妈一直喜欢赶热闹，在我人生的每一个关键路口譬如中考、高考、考研、结婚，大姨妈都如约而至。 我爬在桌子上，大热天捂着校服也捂不热我煞白的脸色。我谁都不想理，什么也不想说，静静的等着最疼痛的时刻过去。 飞燕给我装了个热水袋。抱着热水袋肚子好受了些。这大夏天，我穿着大校服抱着暖水袋蜷缩在座位上，一回身上就出了一身汗。我深刻体会到内冷外热，一副躯体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要不吃点止痛药？说不定这次能见效。”我无力的摇摇头“没用，反正来了，忍两天就好了，只要后天考试不太疼就行”。 第二天是高考的前一天，大家仿佛进入的最放松的状态。没有人在学习，聊天的聊天，打闹的打闹，说悄悄话的说悄悄话，教室里闹哄哄的一片。我从厕所拖着麻木的身体无力的坐回座位，手伸进桌洞，准备再拿个姨妈巾放进衣兜里备用。摸着觉得桌洞里似乎有不明物体，我低头看到一个系着口的黑色小袋子，我确信这不是我的东西，但是放在我的桌洞里，应该是给我的吧？我摸了摸，里面好像是一些小袋子之类的东西还沙沙作响。打开，只一眼立马又把袋子捂了起来。因为我看到里面是几带益母草颗粒。 我脑子飞快的转起来，这肯定不是飞燕给我的，我都跟她说了没用，再说她不会偷偷摸摸的放我桌洞里不告诉我一声。其他人好像又没有谁关系好到这么关心我。 我做贼似的抬起头，教室扫视一圈。当我扫视到丛林，他一人静静的坐在座位上，手里拿了一本书，好像在看书。 看书？满教室除了他，我都没见一个人在看书。 我盯着丛林书，他翻了一页又一页，但一本作文书从后往前翻确定能把内容读懂了？我就这么真相大白的盯着，果然脸皮薄，脸又红了吧。 我把袋子里面的字条拿出来。字条上钢笔写的“小小，加油！”，感叹号下面竟然还画了一个小心心。看了丛林那么多笔记，他的字我一看就能认出来。心理确定是一回事，看到事实是另一回事。我心情激动了竟然忘记了身体的疼痛。 药我当然没吃，把它跟药膏一起保存了起来。 直到它失效、变质。 第40章 误会-1 高考结束。 高度紧张一下放松下来，我就像一滩没有意识的肉泥，迷迷糊糊的睡了个天昏地暗。要是就这样一直睡，睡到成绩出来或者睡到通知书到了就好了。因为我对成绩实在没多大把握，本来学习成绩就一般，大姨妈还赶热闹，让我心里更没底。 等待分数的日子让人寝食难安。既想赶紧知道，又害怕知道，害怕不是自己所期望的那样。白天想睡觉，晚上睡不着，睡着了也在做梦。梦到自己从云端跌落，丛林李辉飞燕抓我却没能抓住；梦到在茂密的森林里与他们走向不同的岔路口，梦到我们踏上驶向不同方向的列车，梦到我们遇见却不相识。 成绩下来，果然考的不咋样，离本科线差了一点。 我却有些放松的感觉，应该是漫长的焦虑等待消耗了我所有的耐心与希望，知道结果的刹那虽然有些心痛，但更多的是心理的释然，可能潜意识就觉得会这样的结果吧。 之后我默默的把自己关了两天，这两天我在想是复习明年再来一次，还是上个专科。我一想到在陌生的环境再来这么一年，想到那个不甘的大侠，想到听说明年考纲要变，我就感觉又无数个不确定在等着我。 与其那么多不确定，那就选个确定的吧。我最后选了专科，然后升本，考研。在决定的时候，就好像找到了方向，看到了光明，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那天去学校看分数报志愿，我去的很早，偷偷扫了一眼班里的成绩单。飞燕丛林他们考的都还不错，李辉更不用说了，因为第一个就是他。 我既高兴又失落，他可以去他喜欢的学校了。我也去了我该去的地方。 我拒绝接家里的任何电话，亲朋好友的关怀让我觉得无所适从，我更害怕同学的电话，虽然家里的电话我也就告诉飞燕一人。我可以想象飞燕绞尽脑汁想着各种法子安慰我的样子。不要为难她了，更何况她这样帮助我，我却这么不争气。 我快速去姥姥家，以散心的名义躲避各种问询与关爱。 在姥姥家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升本再考研，虽然路有些崎岖，但一想到可以跟飞燕他们站到一个水平线上，我就浑身充满了能量。 在姥姥家磨蹭了一个多月直到快到学校报到才回家。老妈说有好多同学给我打电话。 “好多？怎会好多？我记得只有飞燕知道我家电话啊！” “飞燕都打了好几次了，其他人问了他们名字，他们也不说。可能是好多，也可能就那几个，声音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反正有男同学女同学。” 还有其他女同学？我想不出来除了飞燕，哪个女同学还那么关心我。“他们都说什么了？” “就是问你是以后是怎么打算的，报了哪所学校大学，其他的也没说什么。按照你的意思没说你的具体学校。” “哦”那现在一个人都不知道我去哪里了。 竟然有些失落。 自从高考之后，老妈都很照顾我的情绪，生怕高考失利我有别的什么想法，说什么都变得小心翼翼，“你……这是以后不跟高中同学联系了？” 我摇摇头，因为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联系。飞燕李辉家的电话我倒有，只是丛林搬家了。打电话的除了飞燕应该还有丛林跟李辉吧。他们以后还会打么？他们不打，我也不打，那以后我们可能真的就失去彼此的联系。躲避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让我去联系，我没有勇气。只有与他们站在同样的高度，我觉得才会有底气。 我抱着偶然的概率，强烈的希望跟老妈说“等我上学了，如果还有人问就告诉他们吧。” 第41章 误会-2 重拾心情，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活。 我的大学学校还是不错的，至少从硬件上满足了大家的娱乐生活。校内电话免费打，宿舍还有电视可以消遣。半夜上厕所经常会看见，有人披着外套拿着电话坐在宿舍门外的凳子上煲电话粥。当然这些与我都没关系，我知道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我要在这里默默地发愤图强。 宿舍的电话号码我只跟家里人说了，我希望那个偶然的概率能变成现实。 入学两周后，我接到了第一个电话。 “同桌，是我”熟悉又带着些委屈的声音。 “嗯”我鼻子酸酸的，这么大声音，“同桌”两个字除了某人还会有谁这么喊我。 “高考完了就找不到你，打电话没人接，也不给我打电话，也不告诉我你的去向。是不是我这次不问阿姨，你就打算不理我了……你……不想我吗？” 我哽咽，我当然想了，想的夜夜入梦。 絮絮叨叨跟飞燕聊了很久。 原来飞燕就在本省念大学，离我倒是很近。李辉真的去了北航，丛林去了外省的一所重点大学。高中同学也有没发挥好的在复读，比如数代，就因为分数不够他理想的985大学就义无反顾的复读了。我抽了抽嘴。 挂电话之前飞燕征求我“同桌，丛林和李辉前段时间一直问我你的情况，你的电话号码我是告诉还是不告诉？” 我想了想“如果他们再问你，你就告诉吧，不问就算了。” 挂了电话我既高兴又惆怅，大家的梦乡都实现了，除了我。 我从第一天跨入大学校门就知道这里不是我的终点。所以在学校每天除了上课，就是上自习，跟舍友逛街也是偶然的消遣。在学校不参加社团，不参加联谊，不积极入党，不谈恋爱，只在乎学习。生活虽然单调但充实，但也仅限于充实，机器人般的不知疲惫的重复每天的规律。 自从接了飞燕的电话，我的生活有了色彩，有了喜乐，有了期盼。会花时间给飞燕去个电话，知道有那么一个人，会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时不时想起你。 接到飞燕电话几天后，我又接到李辉的电话。电话里李辉仍不忘调侃我一番。问我汉子有没有变淑女，问我宿舍有室内厕所了吗，问我还用防晒霜美白么，问我学习上不会的时候有没有哭鼻子，问我八百米能努力跑及格了吗。算了，我才不跟他计较，大老远的还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计较。挂电话之前李辉问题“你还给别人整理书桌么？” “没有” 因为大学没有固定教室，桌子上自然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书，而且也没有让我提起兴趣帮忙整理人。 接到李辉电话的第二天晚上下晚自习，刚进宿舍就有舍友叫我“司蕾，你电话” 最近我的电话很多，心情格外高兴，我兴奋的接起电话“喂” 那边没有回应，只有粗粗的喘息声。我正疑惑这是谁呢，打电话不说话是几个意思，这电话费老贵的。我又问了一声，还没声音。拨错了？我刚打算挂了电话，那边沉沉的“喂”了一声。声音穿过我的耳膜，刺激了我的大脑，最后给了我心脏重重的一击。心莫名的漏了一拍，然后就心如撞鹿般“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是我，丛林。” “嗯”，我简单的回了声。 “新学校还适应么？” “嗯” “有认识的新同学新朋友么？” “嗯” “但也不能忘记老同学哦”有些苦涩调侃的味道。 “哦” “那你记下我的宿舍号码，对了还有我家的电话号码” “哦” …… 我嗯，啊，哦的把电话打完。 挂了电话，我心脏还在高速跳动，我怕拍了拍小心脏，一个鱼打挺躺到床上乱舞一阵。舍友骂我“你疯了，什么电话，给你吓的就知道嗯啊哦。这是给你吓抽抽了！” 我才不会告诉她们，这是高兴的呢。 第42章 误会-3 大学学习也很忙，当时通讯也不发达，但丛林保持两周一次电话，我也偶尔礼尚往来的给他打过几次。多数我们会在qq聊天或者留言。聊聊我们的专业，他学计算机，我学机械。他问我机械专业女生是不是很少像熊猫一样很宝贝，我会问他女生学计算机的多么？有时候也聊学校的趣闻轶事，比如我提四个暖水瓶，已然成为系里的壮士。他说他们宿舍一贱男说他们系女生惨不忍睹，被人知道后网络暴击了一顿，他被殃及了，系里的女生都不理他们宿舍的人。 大学我第一个生日，收到他给我的神秘礼物。qq给我发了一个小程序，点开之后电脑满屏是玫瑰花朵在慢慢绽放，然后一个我的卡通大头照出现在屏幕中间，两侧配着暖水瓶，头顶生日快乐忽闪忽闪。我看了看，那个大头照应该是从我们毕业照扣下来的，因为那时因为小测英语没考好，嘴撅的能挂油瓶。那个大头照从屏幕左上角跑到右下角，又从右上角跑到左下角，最后停在中间，程序关闭。 没有其他。 我在他生日那天的零点给他送去电话祝福。“生日快乐！” 我们都很神奇的避开了各自的心思，又都互相记得对方。 生活就这样匆匆过着，飞燕时不时的骚扰我。她减肥成功了，她被告白了，她谈恋爱了，她又被养胖了。 李辉大二出国留学，联系的渐渐变少。据说是因为黄潇冉出国，他也尾随而去，李辉还真是个痴情的家伙。 我与丛林依然保持以前的沟通热度，不紧不慢不多不少。这样我们都慢慢进入大三，我面临毕业升本，学习紧张起来，打电话聊天的次数似乎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变少。 那天，一个月没联系的丛林打来电话，他问我复习的怎么样了，还是考原来的学校还是考别的学校。他说他大四要去单位实习，已经找了一个大牛单位，可能会很忙，希望我考完试有时间可以给他打电话。我们俩正聊着，一个舍友着急忙慌的跑进宿舍，高喊一声“司蕾，你男朋友楼下找你” 我白了她一眼，啥男朋友啊，只是一个一厢情愿的追求者。委婉的拒绝过，听不懂人话咋的，还是非要表现出很痴情的样子博得同情，关键还真会挑时候，我没好气的说“让他等着吧。” 电话那头顿了一会“有人找你？要不……你先忙？” 这么一打断，刚才美好的气氛被打破，想说什么都给忘了。我们俩随便客气了几句，匆匆挂了电话。我气冲冲跑楼下找那人算账去，一见面就冲那人吼了一顿，本来就没啥淑女形象的我也破罐子破摔，让他最好看到我丑陋的样子，赶紧离我远远的。 之后真的很忙，忙着考试，忙着毕业设计，忙着送同学毕业。忙过之后，我发现两个多月我与丛林都没联系，qq也停留在两个月之前的聊天记录。 知道我顺利升本，我想第一个打电话告诉他，但打了几次电话，他正巧都不在宿舍。他这是还没毕业就早早的过上了十十七的生活。 升本后换了宿舍，我想把新电话号码告诉他，于是我抱着最后的希望又打了一次。但他们作为毕业生大多都早早找到实习单位已经不留宿舍了。 我们就这样失去了彼此的联系方式。 升本之后就准备考研，这是我报专科之前就想好的。每天除了上专业课就是背书做题，早五晚十，忙的都忘记了想其他事情。 忘记了欢喜与悲伤。 第43章 再见-1 考研的路对于并不聪明的我来说并不一帆风顺。经常被一道道题折磨的遍体鳞伤，被一篇篇阅读理解揉搓的万念俱灰，即使压力压的我喘不上气来，我也只是在无人的地方大哭一场而后继续坚持着。 只为追上那能与人比肩而立的位置。 研究生学校我选择了遥远的南方，感觉这样离得远了就不会再想，时间长了就会忘记。站在研究生学校时，我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终于到达自己追逐的终点，只是可惜已经无人与我并肩。我叹息，两年了，是该试着放下。放过自己，丢掉过去，开始新的生活，遇到新的人。 在这两年里再也没有收到丛林的电话qq留言，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也再没打过电话，也没电话可打。 就这样无始也无终。 接到飞燕的结婚通知我着实惊了好一阵，一直循规蹈矩的杜飞燕竟然在研二领证结婚。要知道以前学生时期领结婚证绝对是少数，办婚礼更是凤毛麟角。而杜飞燕同学在研究生不仅领了证，而却还要办场了，更让我惊讶的是准备带娃毕业。 男方是我们一个城市的，婚礼选在老家举办。 飞燕结婚那天我去的很早，作为同桌兼闺蜜的我，在婚礼开始之前需要一步不离的在飞燕身边小心伺候，我真想脑她，都怀孕了还办什么婚礼，还不如满月酒跟婚礼一起办了。飞燕不好意思“他要给我一个难忘的婚礼，不能让孩子分了去” “我去”我白眼，非得在单身狗面前撒狗粮，气我拿她没办法是吧。 “你这礼服看着还挺合身的嘛，挺好看”虽然我不是伴娘，但飞燕给我定制了礼服，一件独属于我自己的礼服，一字肩，长长的裙摆，浅蓝色称的我的肤色道不是很黑。 我笑“干嘛给我弄的这么特别。” “你在我心里本来就是特别的存在。” 我眼睛湿润，这姑娘越来越会说话了。 把飞燕整理完毕，一切准备就绪，坐等婚礼开场。飞燕凑到我眼前“这里忙完，你去大厅宴席吧。忙了一早上肯定饿了，先吃点点心，还有……”飞燕朝我眨眨眼睛“高中同学有人来啊，一个大惊喜，快去。” “高中同学？谁”我心揪了一下，即使莫名的兴奋，面子上也强装镇定。 “不能说哦，你去就知道了。” 真是一孕傻三年，就我们高中认识那几个人，一个手都能数过来。这个惊喜不是李辉就是丛林。李辉漂洋过海来参加婚礼我觉得不现实，倒是丛林来的可能性比较大。 本来尘封的那些悸动随着飞燕的惊喜又风吹草动起来。不知道这两年他变成怎么样了，还那样腼腆么，是不是变帅了，谈……恋爱了没…… 从最初的悸动，变得有些忐忑，两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但足够改变一个人或者某些事。连我这种壮士这两年还时不时有人送个花，表个白啥的，别说一个血气方刚还有些帅气的男生，不谈个恋爱，没有女朋友似乎也不太正常。 第44章 再见-2 我在大厅门口仔仔细细把大厅扫了一遍，有一桌倒是有两三个高中同学，在那有说有笑，聊的还挺开心，但没有发现那抹熟悉的身影。看了看手表，还是二十多分钟仪式开始，是还没来吗？还是不来了。 我叹了口气，反正跟那些高中同学关系一般，离仪式开始还有段时间，我想等快开始了再进去。这样至少不会因为无话可说而显得尴尬。 我无聊在倚在大厅门旁，拿起手机玩起了罗斯国方块。手机嘟嘟嘟的响了几声，来了条信息“蕾，听说你参加高中同学的婚礼了，高中同学的婚礼是不是会遇到好多高中同学，嗯……” 给发我信息的是大学舍友瑶瑶，大学我俩一起上课一起逛街算是形影不离的一对，她叫我老婆，我叫她老公。我们天天黏一起，互相倾诉过高中的灰暗，高中的欢乐，高中的不舍，高中的兵荒马乱，也畅想过美好的未来。所以她对我的过往一清二楚，在感情方面甚至比飞燕知道的都多。仅这个嗯字，我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还不想告诉她，因为还不知道人来不来，于是我打起太极“是很多，飞燕人缘好。”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说了，我很忙的！” “别人结婚，你忙个球球” 我关了手机，我正有些紧张不想理她。还有十分钟开场，我又朝大厅内张望了一下，看人来了没有。正伸着脖子到处张望的时候，感觉自己肩膀被拍了一下“怎么不进去？”熟悉的声音，即使两年没联系，我依然能在嘈杂声中过滤出来。 我顿在那里，脑子不转了，心脏也停顿了一下。片刻之后，我深吸一口气，整理失率的心跳，调整僵硬的表情，嘴角微微翘起，眼睛弧度调小，头发轻轻一甩，优雅的一回头，就看见曾经春风拂面的笑脸，像一束光打开了我尘封许久的雀跃。 完了，刚才只关注外表，没想好要说什么，“你好？好久不见？是你啊？”好像都不对，我张张嘴一时哑然。 “吓着你了？”说话还是那么温柔。 “嗯？……没有没有”我局促的摆摆手。 “不进去吗？” 我摇头又点头，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一起？” 我赶紧点头。 丛林走在前后我小心翼翼的紧跟后面，一起来到高中同学那桌，同学们热情的打了招呼。曾经的数代见我俩，意味深长的问了句“你俩怎么一起来的，不会嗯……” 我对这个“嗯”字有些莫名的的紧张感，生怕自己哪些表现被人发现了什么。我正思考怎么回答，丛林把椅子往后挪了挪，示意我坐下，“我俩门口正好遇到的”说完在我旁边的座位坐下。 “是吗？好巧，我刚才……”数代还要说啥，大厅的音乐响起，嘈杂声一下安静下来。我轻轻的嘘了口气，心也跟着稍微放下来。 大厅中央新郎新娘闪亮登场，大家盯着新郎新娘，我盯着丛林，还是面朝新郎新娘的方向，眼神已经飘向傍边。丛林一本正经的注视着大厅中央。不再是三七分的发型，头发剪成利落的板寸，显得利落而成熟，脸上褪去了稚嫩青涩，多了温文稳重。 我正瞄着，突然丛林一回头正好与我的眼神相撞。有种被现场抓包的尴尬，我僵硬的咧了咧嘴，丛林一笑，转回头去。 第45章 再见-3 仪式完成，宴席开始，新郎新娘开始挨桌敬酒，大厅里又开始嘈杂起来。 丛林拿了瓶果汁“你喝果汁。还是~” “嗯，果汁就好，果汁就好~” 他拿起杯子给我倒了九成满，放到我面前。 我赶紧双手接住“谢谢，谢谢”。 “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啊”以前我很不客气吗？我抬头，真对上眼角弯弯，嘴角微翘的丛林。我赶紧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傻呵呵的笑着。 “听说你在读研？” “嗯”我点头，手里握着杯子，来回的摩挲着杯壁。 “挺好，还是以前的专业吗？” “嗯”我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 “光喝果汁，不吃菜？”丛林把我杯子再次蓄上。“你小心……，还是多吃点菜吧” 丛林笑的随意，让我来不及思考他话里的意思，赶紧夹了一筷子刚好转到我眼前的菜。丛林抬手刚想说什么，我就觉得嘴里的东西越嚼越辣。好吧，我当下我只能囫囵的吞下，张开嘴，嘶了好几声，用手使劲给嘴扇风，苦笑道“好辣，好辣”。 出糗了，出糗了，几年不见一见面就出糗，出师不利啊。丛林递给我一杯温水，我咕咚咕咚一连喝了两杯。 “泡椒牛肉，能不辣么，刚要提醒你，你就吃上了，还以为你上大学变口味了。没想到还是这么不经辣” 一个人的口味怎么会那么容易变呢，况且我是一个非常念旧的人。 三杯水下肚，我就感觉到我的腹部肿胀。“我……我……”我指指外面。丛林了然的样子，笑着点头“赶紧去吧。” 我小心站起来，挺直腰杆，优雅的走出大厅，拐弯捂着肚子朝厕所奔去。 厕所人真多，等上完厕所回到餐桌已经过了十几分钟。 餐桌上我的小碗里装满了吃的，有梅菜扣肉，西兰花，爆炒大虾。我抿嘴，这桌上能照顾这么周到的估计只有丛林了。心里像装了蜜一样，美滋滋的坐下。 丛林看了我一眼，若有若无的笑笑，继续跟旁边的人聊着天喝着酒。 我默默的享受着丛林夹给我的菜，觉的今天的菜特别合胃口。我一小口一小口的嚼着，嚼出了青春的回忆，嚼出了年少的喜悦。 我边吃边往丛林那边瞟，丛林今天好像异常高兴，酒一杯接着一杯，这是替飞燕高兴么？但高兴也不能这么个喝法啊！我想要不要劝劝他。刚想说些什么，桌上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几下。 丛扫了一眼我的手机“你手机响了很多次了。应该是什么急事” “哦”我拿起手机，手机上弹出老公的提示：你怎么不回我！ 我这不在十来分钟，瑶瑶竟然已经发了十来条信息。 “老婆干嘛呢？” “老婆干嘛呢……” “老婆干嘛呢！！！” “老公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理我！” “是遇到白月光了吗？……”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 “晚风吹来一阵阵悸动的心声……” 好吧，看来我不回她点啥，她不会善罢甘休。“干嘛？” “哈，你终于肯理我了。是不是遇到白月光，就把我这正牌老公给忘了。哼，见色忘老公。” “我都没说几句话。” “哎呦，这是真看见了啊，怎么样，心情是不是超级激动！他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吗？有没有啤酒肚，地中海？” “才二十几，什么啤酒肚地中海。变帅喽！” “妈呀，我看见口水了。” “滚去。” 我边笑边与瑶瑶聊着，完全沉浸在与别人分享自己喜悦中。 第46章 再见-4 跟瑶瑶扯完，宴会已经进行过半。丛林已经喝的满脸通红，眼睛迷离，说话绕着舌头。 我提醒他“你喝多了吧” 丛林握着酒杯摇晃着，使劲睁了睁眼睛“没……没喝多，高兴，高兴。哦，对了，你升本考研我都没祝贺你，来……来干一杯！”说着，我来不及阻止就一饮而尽。“我知道，你一定很努力，很辛苦，我……嗝”打了个酒嗝，一股浓重的酒味喷了我满脸。 醉汉永远说自己没喝多，我不容分说，夺下他的酒杯“你喝醉了。” “没，没醉，高兴……高兴”高兴么？我怎么感觉笑意不达眼底的样子有些苦楚和悲伤呢！ 在我苦口婆心软磨硬泡的说服下，丛林终于安静的趴在桌子上，在我觉得终于可以消停一会，丛林突然抬起头。我看他脑袋前后的微晃，酒嗝一个接一个的打着，胸部起伏。完了这是要吐，我左右看看想找个趁手的东西接住。结果“呕，哗”一声，丛林吐了。 但丛林没有吐到别处，而是被一个突如其来的还有些残羹的大碗接住。一个姑娘稳稳的拿着大碗，满脸关心温柔的说“你没事吧，喝不了那么多酒就少喝些，喝多了遭罪的还不是你自己。”接完呕吐物，姑娘紧接着倒了杯水递给丛林。 我本来要干的，姑娘都有条不紊的干完了。我不知道这姑娘哪里冒出来的，但是从这话里话外以及肢体语言感觉，姑娘认识丛林，而且关系非浅。 “你是？” “哦，我叫李烨，丛林的女朋友。” 女朋友三个字直接把我打的外焦里嫩，刚才还跟瑶瑶分享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我愣愣的看着李烨扶着丛林一深一浅的离开大厅。 我记不清自己怎么离开宴会厅怎么回的家，只是当晚自己趴在被窝里哭了好久。一天里心情就像过山车，拉到云端，又毫无征兆的摔下来。 第二天飞燕给我打电话“丛林怎么回事啊？” 我装作若无其事。“怎么怎么回事？” “听说来一女的把他带走了？” “嗯，他女朋友！” “他女朋友！靠，那我请他参加婚礼他还问我你来不来，还问我你有没有男朋友。我还以为他对你有意思呢。这都什么事！” “没有，你想多了，可能人家就是随便问问。” 虽然这么说，但晚上我思前想后抱着最后一丝希翼给丛林打了电话。电话响了许久才电话通。 “喂”。是个温柔的女声。这个声音我记得，跟昨天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愣了一下，强作镇定“你好，我找一下丛林？” “不好意思，丛林在洗澡，暂时没办法接电话。您是哪位，等他洗完我让他回。” 我慌乱的回着“啊，不用不用，我是他同学，就是昨天他喝醉了吐的厉害，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谢谢您的关心”完全一副女主人的口吻。 “不客气，没事就好，那……那我挂了。”我丢盔弃甲般赶紧把电话挂掉。本来就是这样的，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还要打这一通电话。我扶住隐隐作疼的心，低头深呼吸，默默的把昨天刚存的电话号码删了。有些人，有些事就得拔除的干干静静才不会再想。我想，我会好的，三五年都过来了，一切都会成为过去。 时间是万能药，我回到学校投入到紧张的学习。我开始积极参加集体活动、老乡聚会，有男同学的邀请也积极试试，总之我试图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第47章 心知肚明 接到李辉的电话，我颇感意外。虽然我俩高中怼怼吵吵看着关系不错，但这种关系一旦分开时间长了，那种亲近感就会疏离不少，况且他人还在国外，这隔着万水千山的同学情能维持多久呢。 “蕾” 他以前要么叫我司蕾，要么叫我蕾啊，只叫蕾的次数少之又少。 我不习惯的轻轻应了一声。 “你有男朋友吗？” 这是第一次李辉这么关心我的个人问题，我一时有些愣怔“怎么了？为什么问这个？” “你就说你有没有！”李辉语气有些着急。 “如果刚接触还没确定关系的不算，那就是没有吧。”确实有男生试图跟我交往，只是对于不熟的人我不会立马确定关系。 “丛林要结婚了！” 我定在那里。我们同岁，二十五六结婚再正常不过了。如果丛林对我说，我会装出替他高兴的样子祝福他，只是李辉对我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吗？”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这就是你的反映？你喜欢他吗？” 我不说话。我应该是什么反映呢？我喜欢不喜欢他重要么？他都要结婚了，难道在这时候我对他表白说我喜欢他，或者哭天喊地的要求他不要结婚？我做不出来，我的三观不允许我这样做。 “他一直喜欢你” 是么，我其实也一直有这种不确定的感觉。这种不确定已经兵荒马乱了我整个青春期。可是现在，他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我眼泪婆娑。 “高中他就喜欢你，你没发现吗？” 我那时只是不确定，一种若有若无的暧昧，若近若离的关系，让我感觉到新鲜、甘甜，有也感觉到慌张。况且一直有人说他跟裴晓的关系很好，作为高中生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装糊涂。我是一个即使对方走了九十九步，差一步不确定，我都不会迈出去那一步。 “你不要以为他每次踢你凳子腿两下，我不知道。我只是要踢出不同的节奏，把我俩区分开。那双蓝色篮球鞋，大学我们qq视频，我看他还保存好放在鞋架上。你以为丛林像我，是个东西随处乱放的人。他家你不是没去过，卧室打扫的像个有强迫症的人。他桌洞整整齐齐，比你的都整齐。那个馅饼就因为你爱吃，说剩下时间可以用来学习。没人定，他就连续定了两月。还偷偷拿回家吃。上个厕所，飞燕不陪你。你前脚走，他后面就跟着出去了，结果你跑的比兔子都快。” “高三篮球联赛，你嘴硬说不去加油。你以为我们没看见你去呢。丛林回来乐的嘴都合不上，我知道肯定不是因为名次。高三冬跑，丛林为了能让你减轻负担，晚上练了一个月，就为了追上你落下的。为了给你讲数学题，他数学卷子每次都做两遍。这有成就了他的数学成绩。最牛x是，他妈的连痛经药都知道。我真是服了。高考打个电话问你个分数，还让我找别的女生给你打。” “刚上大学那会，他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说你眼瞎呀。他又说他觉得你喜欢我，我说你眼瞎啊。你明明只是喜欢跟我说话打闹，看我的眼神都是恶狠狠的，看丛林明显是傲娇中带着羞涩的，根本都不一样。” “我不知道大三发生了什么。大半夜丛林给我打电话，估计喝了不少酒，跟我诉苦，说你有男朋友了，我说学校的恋情长久不了，只要你没结婚他都有希望，我足足好说歹说哄了一个小时才把他哄好。飞燕结婚前，知道你没结婚，丛林高兴的给我打电话。我还想这次应该成了吧，西天取经才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呢，你俩兜兜转转这都六七年了。怎么不到半年他就要跟别人结婚了呢！” “你俩明明都互相喜欢，为什么最后没走到一起？你俩之间或许就是隔了一层窗户纸。” 我的哭声越来越大。我不知道丛林默默帮我干了这么多。 “你哭有什么用啊，你去把他追回来啊！” “李辉，你不会懂的，我们之间可能存在误会。但是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可能就差那层窗户纸，但是捅不破，那就是一道墙，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两个都勇敢的人之间的爱情叫双向奔赴叫两情相悦，其他都是独自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