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一统天下,发现竟是仙侠》 第一章 开局给始皇进献仙药 http://.biquxs.info/

秦,咸阳城。 滔滔的渭水穿流于宫殿群之间,就象是银河亘空,十分壮观 整个咸阳城,离宫别馆,亭台楼阁,千家万户,连绵复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各宫之间又以复道、甬道相连接,形成当时最繁华的大都市。 一身破布旧衫的李阳,望着前方这座浩然苍桑的咸阳城,眼神迷离。 “始皇,嬴政!” “恐怕如今这世上能够救你的人,也就只有我了!“ 李阳原本是一个21世纪的普通大学生,可是就在半年前,在给父亲买药的路上,因一场交通意外,结果莫名来到了这个两千多年前的大秦帝国。 经过打听,李阳知道如今是秦始皇三十七年,即公元前210年 这时的赳赳老秦,早已横扫了东方六国,实现了大统一。 这时的秦国,已经实施了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 按照历史进程,今年秦始皇嬴政会第五次东巡,届时将于沙丘暴卒,接而就会发生历史上鼎鼎有名的“沙丘之变”。 宦官赵高会胁迫左相李斯合谋篡改始皇的传位诏书,矫诏处死扶苏,改立胡亥为秦二世。 胡亥夺位后,不久秦国便会灭亡。 ....….. 想到接下来的历史进程,来到这个世界的李阳,一度不知该何去何从。 秦国马上就要亡了,投秦是没有出路的。 所以他一直在迷茫是抱项羽大腿,还是抱刘邦的大腿。 然后像小说里那些主角一样,凭借着两千多年的先进知识,在这个世界能够狂拽炫酷吊炸天,吊打当今大佬,建立一番不世之功。 然而,然并卵..... 就在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结果他就被抓去做了苦徭.....修长城。 史上最悲催倒霉的穿越者,莫过于这厮! 苦徭一干就是大半年,李阳那是欲哭无泪,饱受催残...... “我,太难了!” 李阳绝望的几度都想自杀了。 然而,在这个时候,始皇嬴政对天下各州县颁布了一纸“寻医令”,这引起了天下的骚动。 是的,始皇病了。 而且貌似还病得不轻。 因为如若不是病得很严重,又怎么可能会向天下颁布寻医令呢?要知道宫中自有一众太医,皆是名医呀。 李阳听闻此事之后,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因为在历史上,秦始皇本来就是要在今年病死于东巡的路上。 史书上就有记载,秦始皇久咳不愈,而且加上东巡路途奔波劳累,所以当行至一个叫沙丘的地方时,便一命呜乎了。 而且,后世的医生们还分析过,认为秦始皇应该是死于肺炎。 “肺炎?” 一想及此,李阳顿时一拍大腿:“卧槽,老子身上不就正好有两盒抗生素吗!” 是的,他穿越之前为父亲买的药,也与他一起带到了这个世界。 而那两盒药,正好就是可以治肺炎的抗生素--阿莫西林克拉维酸胶囊。 这事对于做了半年苦徭的李阳来说,无疑是他逃离“苦海”的大好机会! 只要能治好秦始皇的病,老子还用修个屁的长城啊! 而且不仅不用继续做苦徭,甚至说不定还能封官受爵。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跑去看了一眼那纸寻医令。 只见寻医令上写的病症,果真和肺炎的病症是一模一样。 而且,寻医令上还有写着: “有能治愈寡人之疾病者,财物、官爵,寡人且任君取之。” 看完寻医令的李阳,更是激动不已! 不仅更加确定了始皇赢政得的是肺炎,而且很显然,如果谁若是治愈了他的病,好处那是大大的。 呃, 其实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老子喜欢给人看病! 于是李阳很干脆的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寻医令”揭了下来。 此事自然很快就一级级往上报了,最后报到了长城营地的负责人,秦国名将蒙恬和监军扶苏的耳中。 能治父皇的病? 扶苏公子自然大喜,立即遣人护送李阳前往咸阳。 经过月余连续赶路,如今终于来到了这咸阳城外。 李阳很想知道,这回会不会赌对? 赌对了,好处自然不用多说。 但,万一赌错了,如果秦始皇得的不是肺炎,治不好,嬴政会不会一刀砍了自己呀? 轻轻摇了摇脑袋,李阳收起了这些杂念。 如今已是没有了退路,只能搏一把了。 看了一眼前方的城门,李阳在几名士兵的护送下,大步朝前方的咸阳城走了进去....… .......… 咸阳宫,麒麟殿。 是始皇嬴政上朝议事的地方。 始皇嬴政时年四十九岁,长的是高大威猛,相貌奇伟,端坐于大殿上方,尽显王者霸气。 不过,此时在嬴政那威猛的面容之上,却带着几分病色和忧色。 他预感到自己命数将至了。 近来,不仅患上重疾,而且还怪事频发。 先是在去年出现了一起陨石事件。 流星划过天际,坠落在东郡,化为玄石。石头上几个大字清晰可见,“始皇帝死而地分”。这事相当诡异,字的内容还和他赢政有关。 其二,玉璧事件。 陨石事件后不久,又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玉璧事件”。 去年深秋之际,秦国使者正策马飞奔在华阴县平坦的驰道上突然有一人拦住去路,将一块玉璧塞入使者怀中,使者正待询问缘由,来人扔下一句话“今年祖龙死”,便跑得无影无踪。 使者仔细琢磨来人的话,顿感脊背发凉,冷汗直冒。这不就是说始皇要驾崩吗?使者马不停蹄地赶回咸阳宫,携玉璧将情况报告了嬴政。 嬴政仔细端详这块玉璧,似曾相识,经身旁的赵高提醒,他才恍然记起,这不正是他早年外出巡游时,掉到江里的那块玉璧吗? 这也太过巧合了吧,数年前掉到江里的东西,居然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还附带赠送了这么一句“今年祖龙死”的咒语。 这可把嬴政吓得不轻。 其三,则是日前,天上居然出现了“荧惑守心”的天文怪象。 “荧惑守心”会对帝王不利,认为轻者皇帝要失位,严重者就是皇帝死亡。 三件怪事,犹如三个诅咒! 死,赢政其实并不惧,当年十年征战,若是怕死,何来的横扫六国乎? 而且,从炎黄到大秦,哪个帝王能长生不死了? 这一点,嬴政不是不知道。 嬴政不是畏死,而是还不“敢”死,不能死。 他是真的觉得时间不够! 不够完成对“全天下”的法制化建设! 在全天下推行“秦法”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一个人,一辈子很难做到。 何况,眼下六国初平,又需北御匈奴,南攻百越,内忧外患,社稷维艰。 所以嬴政不敢死,他想尽可能长寿,来完成他心中的这个伟大计划。 可惜,最近接二连三的诡异事件,这三个诅咒,加上又患上重病,这些都似乎在预示着自己即将死去。 嬴政心里担忧啊,不甘心啊! 而且,那位老神仙徐福当初也曾替他算过一卦,亦言今年他将有一劫数,危矣。 不过,徐福离去之时,倒曾宽慰过他,言上苍会念秦国之不易,届时定将遣吉星降世,此人将会是他嬴政的贵人,不仅可救他嬴政的命,且还能助他嬴政完成法治强国之大业。 “只是………这位吉星贵人又在何处呢?” 嬴政想到于此,心中不由哀叹了一声。 “太史令,前有陨石、玉璧怪事,今岁又现荧惑守心之天文怪象,你可有化解之策了?咳咳咳......“ 话才说完一句,嬴政便咳至面色一阵泛白,同时将目光望向了殿中的太史令。 太史令,是朝中专门负责掌管编写史书,兼管国家典籍、天文历法、推步测算、祭祀之事的大臣。 如今老神仙徐福一去不返,了无音信,徐福口中那位能救自己的“贵人”也久未出现,眼下也只能寄期望于朝中的这位太史令 了。 太史令王陵,颤颤巍巍道:“陛下,天象有异,吾皇又身患重疾,为保安稳,臣建议迁都为宜啊!” “迁都?谈何容易!” 赢政想都未想,便摇头道:“除此,可还有它法?” “如若陛下不愿迁都,那便只能退而求其次,东巡以避祸了。 太史令王陵思虑片刻,禀道。 “咳咳!众卿以为如何?” 嬴政剧烈的咳了两下,望向众人。 “为吾皇安危计,臣等赞同东巡!” 殿中一众文武大臣,纷纷附议。 “好吧,既如此,赵高,你这便替寡人安排东巡事宜吧!“ 嬴政点点头,随即吩咐道。 “诺!” 赵高行礼,领命。 “散了吧!咳咳咳......” 如今太史令想出了避祸之策,嬴政也略微轻松了些,起身正欲散朝,这时有一宫门突然进殿来报。 “报!宫外来报,有人揭了寻医令,欲觐见陛下!“ 嬴政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自从寻医令颁布以始,便有大批所谓的“名医”前来替他治病,可是均是些无用的庸医,喝药无数,毫无疗效。 于是大怒之下,他便杀了几个庸医。 也因此,自那以后,这大半个月的时间,竟是再无一人敢来碰运气了。 没想到啊,今日倒是还有人敢来...... 嬴政沉吟了片刻,便道:“将此人唤入殿来!” “诺!” 宫门立即领命朝殿外赶去....…. 与此同时,殿中的满朝文武大臣也低声议论了起来。 他们心中也都十分的好奇。 这次胆敢手持寻医令前来问诊的人,到底是真有本事呢,还是又是一个来试运气的呀? …… “庶民李阳,拜见陛下!” 不多时,李阳随着宫人,来到了麒麟殿,终于见到了历史上那位名震千古的始皇帝。 看着那高坐于大殿龙椅之上的秦始皇,心里也不免感到一丝紧张。特别是大殿两旁的玄黑甲士,更是让整个大殿充满着一股肃杀之气,让人畏惧。 “先生手持寡人的寻医令,不知师从何位名医?” 半个月都无人敢来治病,嬴政原本还想着,今日来的这位名医或许真的会有些本事。 结果,一看到来人,居然是一个毛都未长齐的小子。 无数行医数十载的老名医都束手无策,眼前这个年不足二十的小子,会有办法? 嬴政,顿时失望透顶。 不过本着对方是来给自己治病的,嬴政问话之中倒也带着几分礼遇。 当然,满朝的文武大臣也是不认为李阳能有本事治好赢政的顽疾。 甚至有些大臣看向李阳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怜悯之色了。 很显然,这小子将步之前那几位庸医的后尘了! 李阳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众人的眼中,已然是一个“死人”了,此时还一本正经的回道:“回陛下,在下无师,也非医者!“ “哗~” 李阳这话,顿时引得大殿之内的众人,一片哗然! “什么!不……不是医者?” 满朝文武大臣下巴掉了一地,有些大臣更是一个没站稳,差点一个趔趄栽到地上去。 吃惊、诧异、不敢置信! 冒充医者,手持寻医令,来给始皇看病? 此时,人人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之前那几个原本还有些怜悯李阳的大臣们,此时那是一点也不同情他了。 此子,该杀! 这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猖狂之徒,竟然连秦始皇都敢戏弄 这人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那就是一个大傻逼! 这种狂徒,就是杀他三百回,都不带冤的。 “大胆狂徒,竟敢戏耍吾皇!” “来人,快把此狂贼给我拿下!” 立时,站在嬴政身旁的中车府令赵高,便是扯着尖锐的嗓子 一声喝令。 顿时,就有数名玄黑甲士得令,一把就将李阳给反手控制住了。 李阳那是吓了一跳,急道:“陛下,我话还未说完啊.…..… 其实,他之所以如此大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因为他实在是不想冒充医生,虽然或许这次能医好嬴政,但是以后呢? 万一下次嬴政这逼再犯别的病,自己就束手无策了,到时岂不凉凉了? 所以,为了从长远考虑,自一开始,李阳心里就已做想好了一番送药的说词。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 这他妈的,自己居然连话都还没来得及讲,就会被抓起来。 这没人权的封建社会,真是日了狗了! 赢政原本也是大为动怒,想直接将此子砍了,可是他心里确实也想听听这个家伙到底还能说些什么,于是便朝禁卫兵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暂且退下。 “寡人容你细说,但若是说不出一个可以不杀你的理由,尔今日定当人头落地!” 嬴政平淡的一句话,却是给人一种不容质疑的威压。 被禁军松开的李阳,终于是略微松了口气。 整了整衣装,然后朗声道:“陛下,在下虽不是医者,但在下却是来给陛下送药的。“ 说话的同时,他还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葫芦,如捧至宝一般,托在了掌中。 “给寡人送药?” 嬴政一愣,看了一眼李阳手中托着的那个葫芦,问道:“葫芦中的是何药?” 第二章 弹指间,改变历史 http://.biquxs.info/

李阳一脸神气的道:“此乃仙药也!” “什么?” “仙药!” “那葫芦里装的竟然是仙药?“ 此话一出,再次引得大殿之内一片哗然! 众人顿时纷纷惊疑,目光无不是望向了李阳手中的那个葫芦 而后世那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之典故,便是出自至于此。用于形容神秘、难以捉模,也用来比喻不知道对方的意图。 “仙药?你真有仙药!”嬴政眉头猛地一皱。 “在下自然不敢欺骗陛下。” 看到嬴政听闻“仙药”二字,立时精神一振的模样,李阳心中大喜,知道这招果然奏效了。 “看来史书果然诚不欺我,这秦始皇真的痴迷仙药!“ 赵高道:“陛下,我观此人也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他若有仙药,岂会有人信?陛下切莫听他的巧言令色!” 李阳也不生气,笑了笑,道:“在下虽是凡人,但此确实是灵丹之妙药,可医吾皇之疾。” “你之仙药,是从何处而来?“ 嬴政皱眉问道。 “半月前,一白须老者所赠。” “那白须老者,鹤发童颜,乃似一仙人。他赠我一葫芦,言葫芦中皆是仙药,让我赠与吾皇,说可医陛下之病。“ 对于编故事,李阳那是张口就来。 至于他们会不会信? 笑话,此时的古人那么迷信。 要编个神仙故事糊弄他们,那还不是跟玩儿似的。 何况,连徐福那种“找仙草、寻仙药、炼仙丹”的把戏,都能骗得让秦始皇嬴政给立成国家项目,然后要款拨款,要人给人,,而李阳可是实打实的有药在手,还真就一点都不担心嬴政不信。 “噢?竟有如此奇事!” 果然,嬴政直呼神奇,一脸痴迷陶醉之状,就好像自己已经置身于故事的情境当中了一般。 “是的,在下亦感神奇。” 李阳点点头,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知道,今日之事成功已然是八九不离十了。 “那位仙翁如今所在何处?“ 赢政从故事当中回过神来后,急忙问道。 “唉,那位仙人将葫芦交与我手中之后,我打量了一眼那葫芦,结果一抬头,他便转眼不见踪影了,若非不是这个葫芦还尚在我手中的话,在下都会以为那是一个梦。也正是如此,所以在下知道,当天遇到的白须老翁,定是一位仙人了。“ 李阳叹息了一声道。 既然编故事,那自然就得编全套,不能留下什么漏洞可以去查寻的。 嬴政听完,沉吟了片刻。 对于李阳所述之奇事,他倒是有几分相信。 因为前不久发生的“玉璧事件”,也同样是有一个人,突然出现,拦住了他的一位使者,将玉璧交给使者后,然后便转瞬不见踪影了。 只不过不同的是,玉璧事件是说他赢政将亡,而今日之事,则是仙翁赠药来救他赢政的。 想到于此,嬴政心中不免激动了起来,迫不及待的道:“赵高,快将仙药呈来给寡人!” “诺!” 赵高领命,赶紧端着一个托盘将葫芦接了过去,然后恭恭敬敬地呈到了嬴政的手上。 嬴政迫不及待的接过葫芦,先是在手中打量了两眼葫芦的外观,见十分的普通,然后便直接拔开了葫芦嘴塞,一倒,滴溜一声,几粒阿莫西林胶囊就从葫芦里滚落了出来。 看着手中那几粒滑落出来的阿莫西林克拉维酸胶囊,赢政的眼珠子立刻就被它吸引住了。 因为这些药丸实在是太特别了! 长长的一粒粒,一半白,一半蓝,形状颜色奇特不说,表面的色泽还无比的光亮,其是由何种药材所炼制的,更是难以辩识。 这是一种他这辈子都从未见过的丹药。 同时,他也能肯定,这绝对不是一般医者能够做出来的药丸 莫非.…这真是仙丹? 赢政心中诧异无比,因为如果这不是神仙炼制出来的话,他实在是想不出这世上怎么会出现如此奇特的药丸。 “神奇!神奇啊!这药丸似乎果真不是世上之物啊!“ 越看越激动,最后嬴政竟是激动的赞叹了起来,随即兴奋道:“赵高,快将此丹药呈给众人看看!” 其实,殿中的满朝文武大臣,早就无比好奇了。 仙丹? 这世上真的会有仙丹吗? 他们心里都不怎么相信。 不过,待到赵高小心的端着托盘将阿莫西林胶囊递到他们眼前时,虽然他们心中存疑,但是见到胶囊之后,却还是被这后世之物给吸引住了。 因为这种药丸,确实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甚至它的形状和颜色,完全打破了他们对仙丹的认知想像。 是的,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仙丹会是这种形状,这种颜色。 “众卿,你们可有人见过此物?” 嬴政问道。 “臣等未曾见过!” 一众文武大臣,纷纷摇头回道。 左丞相李斯紧锁着眉头,摇着脑袋道:“陛下,此物形异,色奇,依臣看,绝非是用寻常方法炼制出来的。至于其究竟用何种药石所制,臣学浅,完全是看不出来。“ 李阳嘴角微翘,心想你们能见过才怪呢。 这阿莫西林克拉维酸胶囊可是来至两千多年以后的东西,特别是胶囊的外衣,就连李阳那个世界的人,如果不看说明书的话,都有许多人不知道胶囊的外衣究竟是由什么材料做成的,又何况这个时代的古人。 这虽是一粒小小的胶囊,但却也算得上是后世生物科学技术的一个结晶! “既然不是凡世之物,那想必定是仙药了!哈哈哈……….” 嬴政龙颜大悦,放声大笑了起来。 他不得不高兴,不得不激动啊。 寻找仙药十数载,如今仙药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且,这时他又想起了徐福之前宽慰他的话,上苍念秦之不易,定遣吉星下凡,救其命,助其完成法治强国之大业...... 今天发生的一切,可不就是印证了这一点么? 上苍助寡人!上苍助寡人之秦国也! 想到这里,嬴政又是一声长笑,接着抬头看向李阳,道:“小先生,此药既是你献与寡人的,你可敢试尝一次?” 嬴政虽然已经觉得手中之药可能就是上苍赐给他的仙药了,但这并不代表他完全放下了疑心。 毕竟如今这天下想要他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不得不防 没有人能保证,眼下这个人究竟是他嬴政的贵人,还是六国王室余孽派来毒杀他的敌人。 所以,即使李阳的故事讲的再神奇,他也不可能会如此轻易就服用的。 李阳自然没意见,而且他也不会傻到说不试,他要是不试,那便代表自己之前在说谎,后果可不就得砍脑袋了? “能尝仙药,是在下之福气,岂会不愿。” 李阳干脆做出一副惊喜之色,如蒙赐大恩一般,赶紧过去从托盘中取上一粒,当着嬴政的面,一下就塞入了口中,就这样咽了下去。 吃了药,自然就得等了。 众人皆是好奇的想知道结果,是会毒死呢?还是会毒死呢?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李阳却依旧生龙活虎,毫无异状。 这时,自有太医前来把脉诊断。 “太医,如何?” 嬴政问道。 太医把完脉,赶紧道:“回禀陛下,未有中毒之象。” “好!” 赢政一声叫好,指着李阳道:“若是此仙药真将寡人之疾治愈,寡人定当重赏!” “谢陛下!” 李阳笑了笑,接着提醒道:“陛下,那位仙人曾有言,此药一日三次,一次一粒,记得按时吃药噢!“ 散朝之后,李阳觐献仙药之事,就成了一个特大新闻,当日迅速的传遍了咸阳城。 一时之间,上到朝中大臣,下至平民百姓,无人不议,无人不谈。 不过,没有人知道这所谓的仙药,究竟是不是真的仙药。 也没有人知道,这仙药究竟能不能治愈始皇的病。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仙药的结果。 朝中大臣们在期待着,嬴政自己也在期待,就连李阳也同样是在期待着阿莫西林克拉维酸胶囊的效果。 李阳心里非常清楚,对于肺炎这种由病菌感染的疾病来说,抗生素是有奇效的。 特别是这古代的人,以往没用过任何的抗生素,根本不存在滥用抗生素的情况,所以不会造成耐药性及药性变差的问题,如此,抗生素的功效反而还会更加的显著。 唯一的不确定性,那就是嬴政的疾病到底是不是病菌感染了 如果不是病菌感染的话,他就真的功败垂成了。 不过,李阳心中除了期待阿莫西林的效果之外,他心里还在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 如果自己真的利用后世的抗生素,治好了赢政的疾病,那是不是等于嬴政今年就不会死了? 如果嬴政不死,甚好还能继续活个十年八年的,那这天下又该会是什么模样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李阳就按奈不住一阵胡思乱想了.... 嬴政不死,秦国的朝廷就不会生乱。 秦廷不乱,那刘邦、项羽还能蹦哒么? 李阳可是记得非常清楚,项羽、刘邦他们之所以能亡秦,是因为当时秦廷自己生乱了。 胡亥夺位,为了稳固帝位,不仅残害手足,杀光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二十余人,而且还陷害大臣,杀了蒙恬、蒙毅、李斯、冯去疾等一千朝中的文武重臣。 随后,赵高又将胡亥逼死,立子婴为秦三世。 如此,秦廷算是彻底大乱。 当时的秦廷,到底乱到了一个什么程度呢? 据史料记载,项羽、刘邦大军攻打中原时,当时派驻南方百越之地,由赵佗指挥的五十万精锐大军,甚至都没有北上平乱,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秦国灭亡。 而据史书考究,当时的项羽、刘邦他们,一共也只有不到三十万的起义军,而且还都是农民。 而秦廷派驻南方的五十万大军,却是一支当初横扫六国的精锐之师,若是这支精锐之师班师回朝平乱的话,毫无疑问,项羽、刘邦他们根本就只有灰飞烟灭的结局。 也就是说,只要赢政不死,刘邦、项羽便没有改天换地的机会。 刘邦成不了事,那就意味着后面不会有汉朝。 没有汉朝,就没有三国,没有三国,就没有...... 卧槽! 李阳细细一推敲,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只蝴蝶的翅膀似乎扇的有点重啊,中国历史都将可能因为自己觐献了一盒阿莫西林而改写。 而且,要是自己再给嬴政递上一个地球仪的话,依着嬴政那王霸之气的性子,那...… 李阳想到此处,已是不敢再让自己继续往下想了。 毕竟眼下的自己,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它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去琢磨。 李阳收起心中杂念,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此时的他,被安排在咸阳城最为豪华高档的酒楼。吃喝用度一切花费,皆是有官府买单,这也算是赢政特意对他的一种前期恩赏吧。 这座酒楼,名字也大气,叫天下居。 店内装饰华丽,器物菜品也极其讲究,往来的食客、下榻之宾,也皆是衣着华贵,显然能来此消费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 不过,虽然这天下居是咸阳城最高档的酒楼,但是对于“见过世面”的李阳来说,也不过如此。 最好的菜,也不过就是鸡肉、鱼肉、羊肉。 李阳在他原来的那个世界,什么没吃过? 无论是地上跑的,天上飞的,还是海里游的,什么山珍海味都有。 特别是作为一个无辣不欢的江西人,这个时候的菜都没有辣椒可放,那就更是索然无味了。 而这个时候的酒,也都是发酵酒,度数超低,只有十几度,喝起来还不如后世的啤酒,但是如果你要是说它是农夫山泉嘛也是可以,因为这酒……有点甜。 “公子一副食之索然无味之状,不知是这菜不合公子味口,还是这酒不合公子味口?“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女子轻柔的询问声,突然从包厢外传了进来。 李阳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女子出现在了包厢的门口。 这是个大美女,甚至是一个能让李阳看了都心动的女子。 她年约二十,身姿俏美,细耳碧环,面如满月,端庄纯净。让人见了心情安宁。 李阳十分诧异,这种端庄纯净气质的美女,真的很少见到,尤其是在他原来那个世界,更是少有。 见是美女主动询问,李阳便回道:“菜味寡,酒也淡,自然食之索然无味。” “哦?” 美女一愣,满脸诧异,随即好奇道:“菜不合口,或许有之,但公子居然亦觉这酒也不美,这倒是让我有些好奇了,难道公子喝过比这更好的美酒?” 李阳点点头:“算是喝过吧!” “哦?天下真有比我天下居更好的酒,巴宓倒真是没有想到。 巴宓一脸诧异,脸上带着几分不信。 “巴宓?这天下居难道是巴氏的产业?” 李阳听到这个名字,不由一愣。 第三章 仙秦茅台 http://.biquxs.info/

李阳记得历史上秦国有一位非常有名的富商,也是姓这个姓氏,此人名叫巴清。 巴清,也叫寡妇清,相传她是战国时代大工商业主,中国乃至世界上最早的女企业家,也是秦国最有钱的女人。 寡妇清生于秦惠文王设置巴郡之后到秦朝初期,丈夫死后,清守贞操便没有再嫁。 据史籍记载,寡妇清一家,因擅丹穴之利数世,积聚了数不清的资财,到她掌管经营家业后,更至“僮仆千人”。 她曾凭借财力而保一方平安,并对国家修筑万里长城给予过资助,而且还是秦始皇陵里大量水银的主要提供者之一,连秦始皇也十分看重她,尊其为“贞妇”。 其后,秦始皇强迫六国豪强贵富共12万户迁到国都咸阳,以便于帝国的监视和控制,寡妇清亦在此之列,不久后寡妇清便死于咸阳。 难不成,这天下居,就是寡妇清她们巴氏的产业? 细细一想,这倒真有可能,因为这天下居是咸阳城最高档的酒楼,能经营起这种酒楼的人,自然不会是寻常普通商人。 “正是巴家在经营此馆!“ 果然,巴宓点了点头,接着笑着问道:“公子,是在何处喝过比天下居更好的酒?“ 李阳道:“此美酒,不在秦国之境。不过要做到天下之最,哪这般容易。宓儿姑娘既然说这酒是秦国最好的酒,那能在秦国各郡县畅销,已是不错了。” 巴宓苦笑了一下,道:“公子谬赞了,虽然我天下居名头再响,那也无法将酒楼开遍整个秦境啊,又何来的全国畅销。” 李阳一愣,好奇道:“既然你们家的酒是秦国之最,为何一定要在自家的酒楼里卖,而不是贩卖到各商铺酒楼中去呢?“ 巴宓却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李阳,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天下居的酒再好,那也只有在天下居才有人认识,若是离开这天下居,谁人又会识你这锺中盛的便是天下居的美酒?“ 李阳一听,恍然大悟。 这时他才记起来,这个时候的商业,根本就还没有所谓的品牌概念。 商品没有品牌概念,就没有商标,没有商标,自然离开了酒楼,不没有人认识你这货物究竟是次是好了。 想到这里,李阳一笑,道:“这有何难,只用一法,我便能让你天下之人,皆识你天下居的美酒!“ 巴宓看了李阳一眼,她现在是真觉得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好生吹牛,满口大话了。 要让这酒,天下行销,无人不识,这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心中不信,巴宓笑道:“如果公子真的有办法,能让人一眼辩识出天下居的美酒,莫说别的,我天下居将行销酒水的所获之利,分公子两成都没问题。”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 李阳大喜,能有这种意外收获可是让他没想到的。 这妥妥的就是入干股嘛。 “公子真有办法?” 看到李阳那自信的样子,巴宓有些摸不准了。 李阳点点头,道:“办法很简单,我问你,如果在烧制这些酒器的时候,在酒器上烧制出''天下居’三个字,这锺酒岂不就人人能识得了?” “锺上烧制''天下居’的名字?” 巴宓听完这话,一愣。 嘴中念叨了几声,接着很快,整个人都是一震!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铁锤一样,一下打破了她脑中以往的商业禁锢。 身为大商人的她,立即就意识到,李阳的办法到底是有多么的精妙了。 震惊、激动..... 一时之间,巴宓心中的惊喜,那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甚至,她已经看到了天下居美酒畅销全国的大好前景了。 天下居的美酒,因为人人趋之若鹜的原因,所以原本就价高利大。她这酒楼的利润,一成的利润来于房客,一成利润来于菜食,而另外的八成利润却是全部来于酒水。 只不过,天下居的美酒虽然有如此大的利润,但是却无法行销全国。 而如今,有了李阳所讲的办法,美酒销往全国,已然是毫无问题了。 说实话,巴宓甚至都不敢想象,天下居酒水一但行销全国,将会带来多大的利润了。 越想激动,越想越兴奋。 眼前的这个公子,哪里是什么爱夸口之人呀,人家分明就是一个人才! 不,他不只是人才,完全就是一位商业天才! 想到这里,巴宓无比佩服看向李阳,赞道:“公子计策实在是太精妙了,让人听完之后,有一种拨云见日,恍然大悟之感。计策虽是简单,但是世人却很难想到,公子真是太厉害了!” 得到美女的如此称赞,李阳也很高兴,笑了笑,道:“此策名曰''品牌’,到时候有空我还可以给你设计个商标,嘿嘿。“ “品牌?商标?” 对于李阳又蹦出来的两个新词,巴宓又是一阵犯蒙。 李阳道:“品牌就是招牌的意思,就和你''天下居’的名字一样,承载着人们对它的认知程度,它是一种具有经济价值的无形资产。而商标,则是产品的一个标志。比如将标志烧制在酒器上,以后人们见到这个标志,便知此酒是天下居品牌的美酒了。哈哈.. 巴宓初听还不觉得如何,但是在脑中细细领会一下之后,顿时又觉此二法十分之精妙。 不由对李阳更是佩服不已,直赞他是一个商业上的神人,对经商之道,超越了常人! 到了最后,她看向李阳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崇拜了。 不过,巴宓倒真是一个说话算数之人,当天就立了契约,直接把天下居的股份给了李阳两成。 就这样,李阳仅凭一席话,直接转身就变成了天下居的股东。 李阳直叹,知识就是财富,小朋友们还是得多读书啊! 是夜。 咸阳城,巴府。 巴府之华丽,盖过丞相之府。 巴府之阔气,仆从不下百余。 在巴府的议事厅内,巴家的掌舵人巴适,此时正拍手叫好。 “妙!实在是太绝妙了!能想出如此绝妙之策,此人绝对有大 才也!还有所谓对''品牌’和''商标’的见解,眼光更是独到!此子,非常人!” 端坐于巴适下方的巴宓,得意道:“兄长,此人是不是十分厉害,我没有骗你吧?你现在还觉得我给他天下居的两成利是犯傻吗?” 巴适嘿嘿的笑了起来:“是哥误会你了,这条计策能带来的价值,远不止天下居两成利可以比拟。而且,不仅不多,哥现在还觉得给少了。” “啊?给少了?”巴宓以为自己听错了。 巴适道:“当然给少了,应该给他至少五成!” “五成?”巴宓翻了个白眼,道:“兄长,你刚才还骂我犯傻来着,我看你这才真是犯傻了吧!虽然我们巴家产业众多,天下居只是其一,但把天下居一半都让给人家,兄长却也好是大方呀。“ 巴适笑了笑,道:“妹子,这你就不懂了。如今听你详述之后,哥可以断言,此人身怀大才,且眼界更非常人所能及。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是谁啊?“ “什么他是谁?他名叫李阳啊。”巴宓翻了个白眼道。 可是,巴适却摇了摇头:“不,他不仅仅只是李阳,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给始皇赠仙药之人。” “就因这………你就要多给他三成利?“ 巴宓不解道。 “当然!” 巴适一脸本当如此的表情,解释道:“此人所献之药,若是真的治好了陛下的病,那么对陛下来说,此人就是上天选派来助他的贵人。若是普通人救了始皇,封个官儿,赏点钱也就这样了。可是此人不同啊,此人有大才,加上又有陛下恩宠,他的前途岂可限量?” 巴宓有似乎听懂了,道:“兄长是说他以后能成为秦国的重臣?” “如果他真身怀大才,定是不难。” 巴适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继续道:“如果我们能一早牢牢的和他绑在一起,日后也算有个好靠山,巴家便可保无忧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转而多出了几分忧心忡忡的神情。 他不得不为巴家的前程着想啊。 如今的巴家,虽然是秦国首富,但那又如何呢? 商人无权,地位低下,从巴蜀被强迫迁到这咸阳城后,更是完全的成了被权贵鱼肉的对象。 不仅所有家资,均要上报给朝廷。而且,还要每受盘剥。 始皇修长城,管你要钱,你给是不给? 始皇修驰道,管你要钱,你给是不给? 始皇修皇陵,管你要钱,你又给是不给? 巴家不得不给,不给就得去做苦徭,不给就得被抄家。 这十来年间,捐出的钱财早已不计其数了,就拿修皇陵来说巴家光是捐的水银就达万吨之巨! 巴家以其说是秦国的首富,倒不如说是长在天子脚下的一茬韭菜,天子想割就割。之所以没将你一次给连根给铲掉,那完全是因为还想留你再长新苗。 这还只是皇帝的盘剥,除此之外,还有各方权贵们,那也是个个如同恶狼,都要喝血。 想到自家空有万数家资,却无力自保,巴适就一阵忧心。 他,太难了! 不过,今日他意识到,巴家日后若想自保,李阳这个人或许是个机会! 此人不仅是给始皇献药之人,而且还有大才,有皇帝恩宠,它日定能位极人臣。 这时,巴宓略有担忧的道:“兄长,万一他没治好始皇的病,莫说成为重臣,估计性命都会难保了!” 巴适一笑:“若是献药失败,便是欺君,当斩。我们就算是答应了分他五成利,他也一分带不走,于我不亏,不是吗?“ 巴宓顿时哑口,撇撇嘴道:“兄长,真是精于算计!” 巴适却是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背手大笑了起来。 …… 与此同时。 住在咸阳宫中的嬴政,此时也是喜笑颜开。 今日他是真的龙颜大悦,甚至这一年来都从没有像今日这般高兴过。 因为他身患的顽疾,大有好转了。 是的,自从今日早朝拿到李阳献的仙药后,赢政便早中晚各服了一粒,而到了如今晚上,这才一天时间,他的咳嗽便止了。 不仅咳嗽止了,就连烧也退了。 犯病两月有余的他,如今顿感全身舒坦,这怎能不叫他喜出望外?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也用药无数,可是非但没有好转,反而病情还越来越严重。可是今天却是才一天时间,病情就有了如此逆转之势,这简直令他感到不敢置信。 为了确认自己的病,到底好了几分,他还特意去传了太医过来。 那太医赶替赢政把完脉之后,也是一脸的诧异,直呼神奇。 “神了!真是神了,陛下!“ 太医惊呼的叫道,一脸不可思议的摇着脑袋。 “如何?” 嬴政赶紧问道。 太医道:“陛下的病竟然一天时间便是大大的好转了!而且,一天时间,便有如此大的逆转,臣是闻所未闻,那药简直神奇。“ 听完太医的诊断,嬴政更是大喜,当下叹道:“仙药,果然神效也!” “陛下圣明,一般药石,定是无如此神效的!“太医啧啧称奇,同时亦是直叹:“原来这世上真的存在仙药,看来吾等以前真是太过武断了!” 嬴政颇有同感的点点头,道:“看来那位李先生果真没有欺骗寡人,此人有大功!” 其实,这也不怪连太医都相信李阳觐献的会是仙药,因为这个年代医学技术原本就十分的落后。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据史书记载,嬴政之所以会得肺炎,其实是因为风寒感冒而引起的。 想想,这个年代连风寒感冒都能久治不愈,可见当时的医疗水平之低下了。 而阿莫西林克拉维酸胶囊,可是后世的抗生素,细菌感染等炎症的速效药,加上赢政从未用过抗生素,不存在抗生素的耐药性,所以自然收到的疗效就会更加的显著了。 “陛下,依臣看,陛下只要再服三四天,疾病定能痊愈了!“太医推断道。 嬴政点点头,脸上满是喜色。 这对他来说,不仅仅只是病好转那么简单,而是还意味着上苍在护佑他嬴政,护佑他秦国。 他甚至已经觉得,这个李阳或许就是上苍派下来助他的那个贵人了。 要不然,这仙药怎么不交到秦国的使者手中,偏偏是交到李阳的手中? 思沉片刻,嬴政叫道:“来人!” “陛下何事?” “替朕查一查李阳这个人,查的越详细越好!” “诺!” 第四章 不装了,我摊牌了 http://.biquxs.info/

四日后。 这天一大早,李阳就被一阵喜鹊的叫声给吵醒了。 看着窗台外的喜鹊,李阳知道今天定是会有喜事临头! 因为昨晚宫里有人来传召了,说是嬴政重病被他的药医好了,所以今日皇帝召见,想来必是要恩赏于他。 心中无比高兴,同时也很期待。 也不知道嬴政这货会给自己赏个什么官儿? 洗嗽一番,正欲出门去觐见皇帝的时候,巴宓却找来了,而来意竟是愿再赠“天下居”的三成利给他。 正所谓,天上不会有白掉的馅饼,李阳对此自然感到十分的诧异。 巴宓解释道:“我兄长得知公子是世上难寻的商业奇才,为了想让公子日后多为''天下居’出谋划策,为此兄长愿与公子共享''天下居’之利,还望公子能够成全。” “哦?” 李阳一愣,这个理由倒是让他颇感意外。 没想到啊,这巴家的人到挺会慧眼识珠的,这么快就看出本公子的商业才能了。 嗯,不错,算你们不瞎! 李阳这厮倒是挺会自我感觉良好,对巴宓的理由也很是受用,于是没羞没躁的就把巴宓手中的契约收下了。 ....….. 咸阳宫,麒麟殿。 今日嬴政份外高兴,因为太医诊断,他的顽疾已是痊愈了。 如今端坐在这龙椅上,自然是喜上眉梢,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谁说寡人将亡的? 特别是那陨石预言、玉璧警示、天现凶象的三大诅咒,如今也都在仙药面前,通通化解。 殿中的文武百官,其实进殿之前就已经从宦官口中听说了此事,说李阳献的仙药具有神奇之效,陛下的疾病转眼痊愈。 原本文武百官心里还有些不敢相信,心想这世上怎么可能真的会有仙药?所以皆是认为宦官之言有夸大之嫌。 可如今众人看到嬴政精气十足,神采奕奕,这下算是彻底的相信了。 一个个惊诧不已,直呼神奇! 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李阳觐献的药居然真的能治好赢政的病。 震惊归震惊,如今嬴政病情好转了,一众臣子自然得道贺了 顿时,满朝的文武大臣便齐声贺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陛下龙体得以安康,真是上苍佑我皇上,上苍佑我大秦啊!“ 声音震天,响彻大殿。 意思也很明了,他们把这一切的功劳归于上苍,而非李阳。 不过,这话放在平时,嬴政倒也一笑而过,但这次却是不同,听见众人齐呼,却是更加的相信李阳或许真是上天派来的吉星 了。 赢政心中无比高兴,当即豪气干云的道:“众卿言之有理!上苍佑我大秦,天运在我大秦,那位李先生也定是上苍派来给朕的吉星也!” 殿中文武大臣,一听这话,心中皆是猛然一震。 陛下居然把李阳,比喻成是上天派下来的吉星? 吉星是什么? 吉星代表能带来吉兆的星辰。 或句话说,吉星,就是能带来一切美好和吉祥。逢凶可化吉,逢难可逆转,总之就是能带来所有的好运。 而如今,陛下居然把李阳比喻成他的吉星,那还得了? 这小子要一飞冲天了呀! 顿时,无数人都开始感到眼红了,甚至嫉妒那个小子了。 不过,他们心里亦是明白,得赶紧找机会去与那小子交好交好才行。 因为那小子,马上就要成为嬴政跟前的大红人了! 当然,也正是因为此,有些人不免心里就莫名的生出敌意来了。而对李阳生出敌意来的人,自然就是目前得宠的人了。 比如赵高,比如李斯….… 他们花了无数心血,费尽心机,好不容易在皇帝面前得宠了,如今突然就被一个献药的小子给盖过去了,你说他们心里能不生恨么? 可怜的李阳,这官都还没做呢,就因为皇帝老儿的一句话,就莫明其妙的在朝中树敌了。 这也得亏他不知道,要不然非气晕不可。 就在众人各有所思之时,宫门报道:“李先生觐见!” 顿时,文武百官,纷纷齐刷刷的望向了殿外。 很快,一个青年便快步走了进来...... “李阳,拜见吾皇!” 李阳来到殿中,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先生不必多礼!” 嬴政龙颜大悦,随即豪气干云的道:“你这次献药有功,救寡人于危难之间,寡人这次召你进殿,便是要重赏于你的。说吧,你是要寡人赏你官呢,还是赐你爵?先生尽可直言!” 朝中文武大臣,每个人心里都知道,只要李阳说是要官,赢政肯定就会重用他,所以大家皆是纷纷朝李阳望去。 对李阳来说,这个选择毫无疑问,自然是要选官了。 秦国的二十级爵位,在统一六国后,经过了改制,如今除了最上面的两个侯爵可以分封食邑之外,其它的爵位都只不过是食俸之爵。 分封食邑,是指有自己的封地,封邑一般为县,大者数县,小则一两县,所以侯爵是非常牛逼的。 而侯爵以下者,皆俸禄,则是以实物的形式发放。主要是粟米,可兑换布匹。 俸禄发放的时间以年为单位计,所以也叫岁俸。其记量单位是“石”。秦1石=30.75公斤。 李阳心里知道,单单只是给嬴政献药之功,是绝对无法封侯的。 既然只是食俸之爵,李阳自然瞧不上眼,要知道如今的他,可是有着天下居五成股分的大股东呢。 对于他这个穿越者来说,凭着后世的知识,靠经商要想大富一点也不难。 所以,如今能让他感兴趣的也只有官了! 其实,前一世的李阳就特别喜欢看《大秦帝国》的电视剧,最为崇拜的就是商鞅和张仪,立新变革、指点江山,以一人之力,便可使天下局势乾坤扭转,这是何等的豪迈壮气。 曾几何时,李阳也常遥想,自己能成为像商君那样的人,能为国家变革图强,保人民之权,树强国之威。 只不过,这对于以前那个世界的李阳来说,这些只能是想想,连公务员都不是的他,连个屁都不是,莫说身入朝中,指点江山,甚至连当个基层的村干部都无缘。 可是,这次不同了。 上天给了他一次天大的机缘,不仅让他真的来到了向往以久的悠悠大秦,而且还让他治好了始皇嬴政的病,更重要的是,他比这时候的人多出了两千多年的知识。 这可是自己一展前世之理想的绝佳时机啊! 前有赢政提供的大秦这个平台,后有两千年的现代知识,自己何愁不能做一个像商鞅那样的利国富民的伟人呢? 特别是做为一个穿越者,李阳深知这个民族的苦难之重, 两千年的封建社会,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每次的朝代更迭,外族侵略,华夏儿女无不是饱受荼毒,华夏大地更是满目疮痍,整个民族是多灾多难。 “既然上天给了我这个机会,那就让我来做一个社会进步的变革者吧!“ 做为一个具有宗教徒般笃诚和热情的理想主义者,这是他内心真正的声音。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一个长远的奋斗目标,而要想一展心中的这个抱负,首要条件就是先得在这朝堂上立住脚根。 想到于此,李阳掷地有声的道:“在下心忧陛下之不易,心忧大秦之不易,愿留陛下身边,为我大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好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说的好啊!” 赢政一听这话,那是连声叫好,甚至整个人都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激动不已。 这是他第一次听人说出如此慷慨激昂的誓死忠言,当下不由感动道:“先生一颗愿为大秦贡献自己全部力量的热血忠心,当真是可感天,可感月,亦让寡人心中感动啊。若是我大秦人人皆如先生这般有一颗热血忠心,何愁我大秦不兴!“ 殿中的一众文武大臣,此时全都惊呆了。 这家伙……也太会拍马屁了吧! 身为臣子的他们,拍马屁的见得多了,天天都有人在拍马屁,别人拍自己的,自己拍嬴政的。 可是像这个家伙这么会拍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你拍就拍吧,而且还拍的那么溜,拍得那么溜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拍得是荡去回肠,慷慨激昂,拍得连陛下都感动的一塌糊涂,这特么就真的让人望尘莫及了! 此时,所有望向李阳的那些人眼神里,都只有三个字:“牛逼啊!” 不过,这群文武大臣们佩服的同时,心里也有点不高兴了。 你拍就拍吧,可是你不能拍完了马屁,结果却搞得好像满朝文武当中,就只有你一个人才是忠臣,其他人却搞得好像都变成了奸臣似的,这就有点缺德了。 大家纷纷在心里问候了一遍李阳祖上十八代的女性,然后只好诚惶诚恐的一齐表起了忠心:“臣等皆愿为我大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好好,众卿皆有此心,寡人心甚慰啊!” 嬴政龙颜大悦。 再说李阳,自己无心盗用诸葛亮的一句话,居然会把赢政感动的一匹,这到是让他没有想到的。 这时,嬴政转头望向了他,一脸和谒的问道:“先生既然愿意留在朝堂替寡人分忧,那不知先生欲居何职,一展胸中抱负?” 李阳一愣,这什么意思? 这难道是让我自己随便选么? 不仅李阳愣了,底下的满朝文武全都傻眼了。 陛下这难不成………真把他当吉星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大秦官制,任君取之呢。 所有人都震惊不已,万一这小子想当丞相,岂不是冯相或李相就得让位了? 就在这时,左氶相李斯便站了出来,谏道:“陛下,李先生这次献药有功,爵位金钱,或可任他取之。但大秦官职,乃事关江山社稷,却是万万不能随意由他任选啊,臣以为,当因才施任!“ “下臣也觉得李相所言极是,陛下还是任才为用更为妥当!”赵高也如是说。 “嗯,李相说的也不无道理。” 赢政听后点点头,然后转头问道:“敢问先生所学,是为哪家?” 这个问题倒是一时真的难住李阳了。 所谓所学哪家,意思就是学派之意。 战国时期百家争鸣,学派极多,比较著名的就是儒、墨、道、法、兵、阴阳、名、纵横、杂、农等十大学派。 比如商鞅就是法家的代表人物,即是法家学派。 又比如张仪,则是纵横家,熟外交谋略。 而像李斯,则是师从荀子,学的是儒学里面的“帝王之术”,也为权术。 李阳倒是真不知道自己算是哪家哪派,因为作为后世的现代大学生,这十大学派几乎都不是自己所学的专业。但是,这十人学派,自己又几乎都有了解,毕竟身为一个键盘侠,自然是什么都懂点,甚至对这个时代的几大学派治世的缺陷那都是一门清。 这时,李斯道:“李先生,陛下问你话呢。先生久思不语,难道是先生一无所学?” “这倒不是,只是在下所学略杂,不知道该如何回禀陛下而已!” 李阳为难的笑了笑。 “哦?那本相倒想听听,先生年纪轻轻,到底学了几大学说。”李斯轻笑一声,语气当中透着几分嘲讽之意。 赢政也很好奇,问道:“先生快讲,难不成先生还不仅一家之学?” 李阳想了又想,最后只好回道:“回陛下,在下之杂,诸子百家都晓一二。” “嘎!” 此话一出,下巴惊落一地! ....... 一下子,整个大殿当中,一片寂静..... 李阳的这番话,实在是来的太过突兀,令人是猝不及防,以至于所有人都像看神经病似的看向李阳。 见过吹牛逼的,可是还从没见过吹起牛逼来这么不要脸的! 不,这已经不算是吹牛逼的范畴了,这完全就是在说疯言。 一个无名之辈,居然也敢自称通晓百家? 这怕不是一个疯子吧! 当然,这个世上也不是说就没有通晓百家的,比如名扬天下的谋略家、道家代表人物、兵法集大成者、纵横家的鼻祖鬼谷子,他便是精通百家学问,通天彻地,智慧卓绝,人不能及。 可是眼前的这个无名之辈,他也敢跟鬼谷子比? 这简直就是轻狂! 众人都下意识的抬头去看赢政的面色,心里面想,这李阳胆大包天,说出如此疯言,这下看来陛下是不可能重用他了。 果然,只见嬴政也是脸上的笑意刹时淡去,极为的不悦。 李斯也是万万没有想到,李阳竟会说出这样自大的狂言,一时也是惊呆了。 随后冷哼一声,一脸蔑视的道:“先生居然自称集大成于一身,倒是让寡人十分吃惊啊。只是先生可知,这世上敢自称通晓百家学说之人,或许也只有鬼谷子一人吧!哪怕是商君,他也只敢言精法家一门,敢问先生,你安有勇气竟与鬼谷子相提并论?” “对,自大如斯,见所未见,你何来的勇气!” “还有,你老师是谁,世上难不成还有能教出与鬼谷子相提并论的大能?” 顿时,满朝大臣纷纷指着李阳斥问了起来。 见到满朝文武大臣那义愤填膺的样子,李阳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就好像很委屈似的。 “怎的,先生这是……无话可说了?”李斯笑问道。 李阳又是长叹了口气,然后无奈的摇头道:“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可换来的却是疏远,不装了,我摊牌了!不瞒诸位,其实在下的老师便是那位赐仙药的白须老翁!“ “啊?” 这一下,全殿哗然。 因为这意思就是说,他的老师是一位神仙。 一下子,所有人都被怼的哑口无言了。 这他妈的还叫人怎么反驳啊? 难道一位神仙教出来的弟子,和鬼谷子相提并论,这不正常吗? 第五章 我要变法! http://.biquxs.info/

“什么?先生的老师是那位仙人!” 这一下,就连嬴政都坐不住了,惊的从龙椅上站起来了,一脸的吃惊。 原本他还有些失望,以为李阳是一个自大轻狂之人,不像是上天派给秦国的吉星贤臣。可是如今看来,自己真是大错特错了 想到于此,嬴政激动的道:“先生,你既然是仙人的高徒,为何不早说呢?“ 李阳苦笑:“陛下,其实在下之所以有意隐瞒,实则是因为仙翁有言在先,叫在下最好不要对外言及此事。不过……哎,算了,既然摊牌了,那在下就实言相告吧。“ “其实,我十年前便得遇那位仙翁了,他带我去了一座无名之山,传我治世之学,叫我日后辅佐陛下。山中无日月,一学便是十载,就在不久前,仙翁说陛下有难,便赐了我仙药,命我下山助陛下解难。可是……没成想,出山之后便被抓去做了苦徭,多番辗转,这才顺利的将恩师所赐之药献给陛下。” 李阳一副被迫无奈的模样,一口谎言那说的是脸不红心不跳倒还真能唬住人。 没办法,是你们逼本屌吹牛逼的! 不过,他心里也很清楚,如果不吹牛逼的话,估计嬴政也不会重用自己。 万一嬴政随便给他一个闲职,莫说一展胸中抱负了,估计这世界的任何事情自己都会无力改变。 世界还会是以前的那个世界。 历史的进程还是会继续如以往的历史。 大秦的暴政之下,不管嬴政死不死,天下终将会大乱。 介时,天下苍生,必是如以往的历史一般,生灵涂炭。 既然自己弃了刘邦和项羽的大腿,选择了大秦,那自然就得想办法让自己得到嬴政的重用,乃至以后让自己来变革图强,而要想让嬴政看重自己,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所以,面对沉迷神仙的嬴政,自己冒充神仙的弟子,自然就再好不过了。 果然,嬴政听完李阳的一通牛逼之后,两眼放光,已是把李阳当成了仙人的弟子了。同时急忙问道:“先生,你的恩师可还在山中?如否将仙人请来?朕欲与他把手巡视天下!“ 李阳摇头道:“回禀陛下,恩师说他任务已成,已是回天庭复命去了。” “任务?” 嬴政一愣,眉头一皱。 “是的,恩师从天下凡,是为救世苍生。其实,两百年前他也曾下到凡界,传一弟子,乃为助天选之人争霸四方,统一山河。如今,山河统一,恩师说争霸之法不再可为,故再次下凡传一治世之法于世,而这治世之法,便是传给了在下。”李阳一本正经的回道。 “哦?你的师兄是......” “实不相瞒,恩师两百年前的那位弟子,实则正是鬼谷子师兄。说起来,那商鞅、张仪,按辈皆是在下的师侄。” 李阳没羞没躁的把谎圆完,嘿嘿的笑了笑,心中也在想,本屌会不会把这牛逼吹得太过头了? 其实,他这牛逼吹得哪是过了头呀? 简直就是吹到丧心病狂了地步了! 这也得亏李阳是一个厚颜无耻之徒,要不然一般人还真没勇气敢说商鞅和张仪都是他的师侄。 “原来先生的师兄居然就是鬼谷子!” “呼.....” 嬴政闻言,哗的一声,就从起身朝殿下走了下去,几步来到了李阳面前,竟是深深一揖:“先生之身份怎不早言,寡人若有怠慢之处,还望先生海涵!” “陛下言重了,在下惶恐!” 见到嬴政居然跑下来道歉,这倒是让李阳有些不知所措,赶紧也行了一礼。 其实,他这也算是第一个能让秦始皇如此礼待的人了。 “先生,寡人等先生已久矣!” 嬴政一步上前,一把握住李阳的手,激动的面色通红。 李阳眉头一皱:“陛下此话何意?” 赢政激动道:“实不相瞒,一年前寡人还未患病之时,徐福便替寡人算过一卦,言寡人今年将有大劫,届时上天会遣吉星降世,来救寡人。果不其然,等来了先生,献仙药,救寡人于危难。如今,再听你身世来意,这一切可不皆如卦中所言么?“ 李阳直接傻眼。 原来自己的出现,居然会阴差阳错的正好应了他的卦象? 李阳感到一阵匪夷所思,自己的出现,不会真的是老天的安排吧? 此话,让殿中的满朝文武,也是吃惊不小。 此时,就算是对李阳再有怀疑的人,也不敢再有任何的质疑了。 前有仙药治愈始皇的重病,现在又有卦象为兆,谁他妈还敢站出来质疑李阳吹牛逼了呀? 质疑李阳,如今岂不就等于是质疑始皇,质疑卦象,乃至是质疑天意了。 顿时,满朝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心里都知道,李阳要被受到重用了。 再说李阳,虽然觉得卦象之事匪夷所思,但心里却也十分高兴,因为这样就更加的圆了他之前编的那些谎言了,于是赶紧道:“看来,这冥冥之中,确有天意安排!” “先生说的不错,此真乃天意也!” 嬴政点点头,转而看向李阳,笑道:“如今寡人有先生相助,大秦何愁不能千秋万代!“ 李阳知道,大事已成,自己得到重用是板上钉钉了,于是连忙说道:“愿为我大秦,倾力而为!” “好!” 嬴政哈哈大笑,然后转身回到皇位上,道:“先生之前曾言,你与鬼谷子二人同师,却所学有别,不知先生此话何意?” 听闻此话,殿中满朝文武,皆是一齐朝李阳看去。 大家都很想听听,这位敢自称与鬼谷子齐名平辈的人,到底学得是什么谋国之术。 此时,李阳也不由正色了起来,因为这个话题直接关乎着秦国的两种治国理念。 这十余年间,秦国不断动用民力,筑长城、修驰道、戍五岭、造阿房宫、建骊山墓等,征用劳力数百万人。丁男不足,就征发女子承担转输的苦役。秦律名目繁多,诛罚苛刻,一人犯法,亲戚邻里都要连坐。 可以说,秦朝统治者的横征暴敛已远远超出社会所能承受的限度。 李阳心里非常清楚,如果大秦不抓紧时间变革的话,很快天下就将大乱。 而且,历史上的陈胜、吴广起义,也就是在明年发生。 而要改变这一切的唯一方法,就是变革,废暴政,让百姓休养生息。 不过,要还百姓休养生息,却是一件非常不容易办到的事。 因为没有人能劝嬴政,放弃那些国家工程。 筑长城、修驰道、戍五岭、造阿房宫、建骊山墓等,这可是赢政这辈子一心想在实现的事情,谁去阻拦,谁便是与他作对。 莫说臣子劝谏,就是他儿子劝谏都没落到好。 公子扶苏之所以被发配边关,其实就是因为他所实行的政治主见与始皇的治理相矛盾,扶苏认为当以仁治国,加上他又不懂的隐忍,多次顶撞始皇的威严,以致在一次直面指责始皇焚书坑儒的错误性时,被秦始皇一怒之下发配边陲的。 连自己儿子劝谏,都会被发配边陲,试问,这天下又还有谁敢去逆始皇的龙鳞呢? 对李阳来说,这是一个难题! 不过,虽是难题,但却必须得想办法去解决。 想到于此,李阳小心的道:“师兄鬼谷子,所学多为争霸之术,而在下所学为治世之术。争霸之术,善谋略,重战伐,以吞并天下为目地。而治世之术,善施政,重民生,以天下繁荣富强为目地。此,二者之大别!” 站在一旁的李斯,心里已是冷笑,这家伙,大胆哪,善施政,重民生,这岂不是在主张以儒家的仁义之学治国么?这可是与陛下的治理相悖,他这真是不怕死啊! 不仅李斯如此想,在朝的文武大臣此时都异样的眼神看向李阳。 每个人都知道,始皇最恨儒士,甚至为此,在前不久一口气杀了以扶苏老师淳于越为首的四百多名儒士,甚至还下令焚尽天下诗书,可见始皇恨儒家学说之深。 果然,嬴政听闻顿时不喜,眉头微蹙:“先生之言,难不成是说要让秦国,弃法从仁?” 李阳连忙道:“陛下误会了,在下所言之治世之术,并非是弃法从仁。不仅不弃法,反而要加强和完善律法,达到依法治国之目的。” 赢政一愣:“哦?这么说来,先生亦觉大秦律法,于国之重要?” 李阳点点头,毫不质疑的道:“法,乃我大秦立国之本。自商鞅变法,这才有了国力壮大,实现了富国强兵,可以说,正是因为大秦有律法,这才奠定我大秦一统天下之基石。“ “好,说的好!“ 赢政大笑几声,然后叹道:“可惜啊,想我大秦之法,乃是富国强兵之法,天下却有人,对我秦律极尽诋毁,称秦律为暴律,称寡人之秦为暴秦!先生,你说这是为何啊?” 李阳赶紧道:“陛下,这便是在下之前所言及的,争霸之术,与治世之术的症结之所在了!” “是何症结?先生快讲!”嬴政催道。 李阳一本正经的道:“正所谓,上马打仗,下马治国。争霸之术是为战,治国之术是为安。商鞅之法,为战时之法,法重律严,才可规军纪,增战力,以图争霸天下。但是,如今我大秦一统天下,百姓渴望安宁,若以战时治军严法来治理百姓,则太过严苛,是故才会被人称之为暴律。” “商鞅之法,轻罪重罚,一人犯法,亲戚邻里都要连坐,使数十万人成为囚徒,死刑斩首者亦不计其数。如此下去,民不能安,国又少民,于国不利。若是轻罪轻罚,重罪重罚,一人犯法,独罚一人,如此律法依在,而守法之民又可得安,岂不乐哉?“ 李阳可是记得很清楚,陈胜与吴广之所以会揭竿而起,就是因为下雨误期,而误期依秦法则当死,所以他们才被逼无路,率领约九百名役夫在蕲县大泽乡起事,是为大泽之变。 当时许多郡县的仕绅杀死郡守、县令,以响应陈胜,然后星火之源,瞬间燎原。 赢政没有说话,而是沉思了起来。 这时,李斯却站出来质疑道:“这律法不严,何人会惧,天下岂不更乱?“ 李阳反驳道:“治世之律法,一为保护守法之民,二为惩罚犯法之徒。若是我们这大殿中的百官是为一伍,其中一人犯法,而我等百官皆要连坐,那我等守法的百官白自守法,还有何意义?长此下去,何人又会守法?无人守法,这便是天下生乱之根源。“ “所以,治世之律法,要的不仅是惩戒犯法之徒一种目地,还要起到让百姓争做守法良民之目地。当天下百姓都明白,只要遵纪守法,便可保安稳太平,如此天下又有几人不会好好守法呢?这乱,这又何处来呢?“ 李阳一番对律法的见解,说的是正气凛然,慷慨激昂。 作为大秦暴政的推手,李斯竟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李阳这套理论了。 因为他突然间发现,李阳所说的这番理论,似乎才是法治的精髓。 当然,赢政也和李斯一样,初听不以为意,甚至也是觉得律法不严,不足以慑乱民。可是现在………他居然发现李阳说的这套理论,不仅极有道理,而且还无懈可击。 嬴政是真的被李阳这番对律法的见解给惊住了,越听越觉得耐人寻味。 律法,用来惩治乱民的同时,是否真的能使百姓守法?这个问题在此之前,似乎根本没有人去认真考虑过。 因为自商鞅起,朝中上山,便以为只要用重法,世人必会在重典之下,不敢越雷池半步,而做一个守法之良民。 可是,现实的结果却并非是那样的。 相反,在大秦的重典之下,乱民不绝,天下对大秦律法莫不是怨声载道,骂之为暴律。可见世人并不愿守秦律之法,反而多视秦律为敌。 为何会这样? 今日李阳用朝堂之上的百官来举例,这让嬴政终于知道的答案,那就是因为秦律的连坐之法。 因为连坐之法,所以守法并不代表你就能安保太平,如此守法又有何意?世人又怎会守法? 就在嬴政细细思商消化这套理论的时候,李阳接着道:“在下有一事,欲问陛下。” “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嬴政好奇的看向李阳。 李阳点点头,道:“在下欲问陛下,秦之律法,若只能起到治罚乱民的作用,那一百乱民,陛下杀乎?一千乱民,陛下杀乎? 一万乱民,陛下杀乎?天下百姓皆是乱民,陛下还杀乎?“ 一听这话,嬴政眼睛一眯。 一千他能杀,一万也能杀,可是杀光天下百姓,等同亡国。 天下连个人都没有了,他当这个皇帝又有什么用了?所以李阳这个问题,十分诛心。 嬴政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沉着脸道:“先生,这是在说我大秦将亡不成?” 赢政的不怒自威,让李阳也是心中一紧,连忙道:“大秦千秋万载,自是万世不亡。在下只是想说,律法若不能达到让民守法的目的,秦法再严,毫无意义,只不过是多杀些人罢了。但陛下是否想过,若秦法能让天下百姓守法,甚至爱法,护法,天下便皆是守法之民,如此,何愁我大秦不兴,何愁我大秦不能千秋万代?” 赢政能横扫六国,完成大一统,实施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等制度,自是足以说明他其实是一个非常有智慧的君王。 所以,他自然一听就懂李阳的意思。 嬴政不由目光一亮,如果真的能让天下之人,尽皆守法、爱法、护法,那大秦的江山将真正的永固。 当下,他就不由深深的看了李阳一眼,这个人……当真非常人也! 第六章 封侯拜相 http://.biquxs.info/

李阳的这番对律法的剖析和见解,不仅让赢政有眼前一亮,看到了律法治国的精髓,同时也让殿中的满朝文武大臣也是心中震惊。 李阳对律法有这样的领悟,和如此独到的见解,着实让在殿的大臣们感到吃惊。 如果在律法上面没有很高的造诣,是绝不可能将律法剖析的如何透彻的。 虽然大家心里都知道,李阳不可能是什么神仙的弟子,但是他对律法的独到见解,说实话,不得不佩服。 赢政将李阳的话完全消化之后,然后望向李阳,道:“先生教我,要让天下百姓尽皆守法,爱法、护法,秦律该当如何?“ “该当公平!” 李阳伸出两根手指,干脆利落的道:“一,秦律当公平,护守法之民,惩犯法之徒,轻罪轻罚,重罪重罚。二,执法当公平,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犯法必惩,一视同仁!如此,秦律必深得民心,秦法必威严依旧!” “好一个深得民心,好一个威严依旧!” “先生,大秦律法之变革,寡人便拜托先生了!” 嬴政一声大笑,然后猛然起身,大手一挥:“赵高,拟旨!” “先生李阳,献药有功,受侯爵,封为阳侯,世袭东阳郡!” “黄帝置六相,尧有十六相,殷汤有左右相。秦自一统,治下九州,岂在殷汤之列乎?今增置中丞,左中右三相,同理万机!” “阳侯精通百家学问,怀治世之能,今拜中丞相,赐金印紫绶,掌丞天子助理万机,即日开府!” “以上,昭告天下!” 顿时,一连下了三道旨意,一道封侯爵,一道置相职,一道拜相位,三道旨意,尽皆为了一人,这人便是李阳。 今日,李阳之名,必是震动天下! 李阳自然也是没想到嬴政会给他如此高的待遇,为了他,破例增设了一个中丞相的职位,此种恩遇,天下几人有过? “臣,谢陛下!” 李阳深深一揖,感动的热泪盈眶。 世人都说始皇暴戾无知? 可是谁会知道,始皇之所以延用战时之法,实在是商鞅之法,于秦国功高至伟,没有人敢否定它的价值和作用, 特别是律法施行时间尚短,也没有人能像后世的李阳那样,懂得律法的精要。 当然,如果李阳也是生于这个时代,他或许也会像李斯他们一样,盲目的认为律法严苛,方能震慑万民,方能让人守法,于是不断的去完善这部战时律法,使得这部暴律的名目条款变得更加的繁多。 秦律猛于虎,此过记在始皇一人头上,实在过于冤他! “众臣归位,陛下训示!” 就在这时,赵高手执托盘,立于嬴政身旁,高声呼道。托盘之上置一金印、紫绶。 顿时,文武百官,纷纷出列,齐聚于大殿中央。 而李阳,则是被众人有意让于最前。 嬴政高立于殿上,扫视群臣,从赵高手中接过金印紫绶,语气铿锵有力的道: “朕,晓喻朝野!” “今拜李阳,为中丞相,授金印紫绶,总领律政,推行律法变革!” “凡坏我秦律变革者,无论公室宗亲,一律依法论罪!“ 李阳连忙上前,登上玉阶,从嬴政手中将置有金印紫绶的托盘接过。 端着手中的托盘,看着那金印紫绶,李阳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和振奋。 他突然觉得,这盘托,有万斤之重。 之前,他编了谎言,说过大话,一切手段都是为了能得嬴政的重用。 而在这一刻,他是真的被赢政给感动到了,心中一阵暖流。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半年之久,其实李阳的内心是非常的孤独。 这个地方人地生疏,抬头看,看不到一个亲人,天天独游偶影,索居离群,以影为伴。 在苦徭的折磨下,在对自己亲人的思念中,他无数次在无人的夜里默默哭泣,甚至绝望到生出自杀的念头。 对他来说,这就是一个与他格格不入的世界。 他就是一个人,孤单无依。 而今日,他这颗孤单悲凉的心,却从嬴政这里感受到了温暖。 这不再只是一个相位,不再只是一枚金印,而是一种信任,一种托负,也是一份巨大责任! 在这一刻,李阳只感到一股热血涌遍全身,从未有过的热血豪情,油然而生。 他知道,嬴政给与的这份信任,足可以让他一展胸中抱负,这份信任,更是关乎着大秦的江山社稷,关乎着天下苍生的福祸,责任之重,自己性命都不可比! 退后几步,转身,李阳双目赤红,将托盘一举,无比振奋的呼道:“秦律变革,举国同心!国富民强,万世永存!“ 顿时,朝中群臣,一同齐呼。 “秦律变革,举国同心!国富民强,万世永存!” 听着满朝文武口中齐呼着的“国富民强,万世永存”,始皇帝也感到一阵热血沸腾。 自秦天下一统,登基称始皇帝之后,他几乎就很少有过像今日这种激动、热血的感觉。 曾几何时,他的志向是何其的壮哉。 身负秦国先辈们为时四百余年抛头颅洒热血未完成之使命,嬴政此生便是立志要不负秦国先辈,定要扫六国,平天下,建立一个王权霸业,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为此志向,嬴政一刻都未敢停歇,加上战场上忠诚有志的将士们奋不顾身,最后终于是扫平了六国,一统了天下,算是完成了秦国先辈们的使命。 可是,虽然天下一统完成了,但是太平盛世之志,对他来说却显得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六国初平,内忧外患,社稷维艰。 为了实现太平盛世之志,为了能让大秦万世永存,嬴政呕心沥血,用尽了办法。 北御匈奴,南攻百越,建长城,修直道,无一件是为了他自己,无一件不是为了切保国家之太平。 可是,做这些事情换来的不是美名,却是群臣的劝谏,苦诉百姓徭役之苦,换来的是天下人的唾骂,骂他赢政为暴君。 赢政心里苦啊,不过为了天下,为了大秦之社稷,他愿意背负这一切骂名,因为他知道,当匈奴冲进中原烧杀掳掠之时,那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不幸。 为了构建盛世之基础,他实施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劳心费力。 天下初定,六国百姓其心不定,为了能定天下百姓之心,他重用儒士,朝廷为此还设博士院,甚至还让扶苏拜儒学大师淳于越为师,希望能借孔子的门徒们,来帮他教化安定人心。 可是,这些儒士不仅不为天下之太平计,去安天下百姓之心,反倒还叫着要恢复旧制,提议诸侯分封,其心岂不是欲让天下再次上演群雄割据,天下分裂之局? 为此,他杀了儒士,焚了诗书,天下尽骂于他。 天下如此乱象,他只得依靠大秦律法以维持天下不乱,可是,天下却又骂他嬴政心性暴戾。 天下人尽说苛政猛于虎,嬴政不是不知道。 但是赢政没办法减轻赋税,没办法减少役夫,因为秦国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他要确保大秦各大工程顺利进行下去,确保军队无忧,这些都是无奈的现实。 社稷如此,嬴政是真的累了,倦了,疲了。 天下之大,根本无人懂他、知他。 甚至连他自己的儿子,未来大秦的接班人扶苏都不懂他嬴政。 不知从何时起,嬴政心中已无当初立志之热血,太平盛世之志亦被现实消磨打败。 特别是今年,身患重疾,加上那三个诅咒怪事,他一度认为自己即将死去。每每想到建立太平盛世的志向未能完成,嬴政都觉无比的遗憾。 不过,随着李阳的出现,赢政内心深处的热血又再次被点燃了。 李阳不仅献仙药救活了他,让他感觉天命依旧在助他。 而且今日李阳大谈的律法变革,以图国富民强之愿景,更是直击他的心灵。他突然发现,在这条志向道路上其实并不孤单,李阳之志,与他嬴政之志同道。 就是这一点,让他重燃了心中的志向,对打造一个太平盛世的愿景有了渴望和信心。 想当初秦国积弱,商鞅以一人之力,行变法便为先秦奠定了霸业之基础。而如今,这个李阳则是商鞅师父鬼谷子的师弟,其能力又岂是商鞅可比的?商鞅尚且能将积弱之秦变为强秦,如今有李阳,又何愁大秦不可昌盛? “今有李卿,朕之壮志又有何愁!” 想到苍天派来了吉星辅佐于自己,赢政顿感心情澎湃。 待到群臣的呼声落下后,嬴政满意的点点头:“律法变革迫在眉捷,还望诸位齐心。” “臣等必是与陛下同心同德,共图大秦万世大业!” 群臣再次齐呼。 赢政笑了笑,然后道:“这次大公子扶苏,派兵护送仙药,也算是有些功劳。算算日子,他被朕发配到边关也有些时日了,也算是得到了惩处。赵高,你这就派人传朕的口召,让他回来吧!“ “诺!” 赵高领命,不过就在他转身前去派人传召的时候,眉头却是细不可察的微微皱了一下。 见朝中大事皆已议毕,嬴政便是意气风发的大手一挥,退了朝..... ........ 三道昭告天下的旨意,也随着今日早朝的结束,随即向天下各郡县发布了下去。 咸阳城,则是最快发布昭书的地方。 李阳还未及走出咸阳宫,他李阳之名便已是震动了整个咸阳城。 咸阳城的大街小巷,饭馆酒肆,无不是在谈论着李阳封侯拜相之事。人人无不感到震惊、诧异和不可思议。 一个如此年轻的人,居然便官尊一国之丞相,从古至今又还有何人能够做到? 更重要的是,李阳这个人在此之前,除了献药之事,可以说是天下无人知晓,这样一个无名之辈,却是能受皇帝如此重用,这让天下人都在好奇,李阳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才能? 当然,除了李阳封侯拜相之事外,天下人还被另外一件事吸引着,那就是由丞相李阳主导的大秦律法变革。 对于天下百姓来说,这才是一件大事,直接关乎着他们每一个人。 大秦律法会怎么变?变严,还是变宽松? 没有人知道,每个人都在议论着,猜测着。 就在李阳封侯拜相之事,袭卷咸阳城的时候,在咸阳城的另一处地方...... “兄长,兄长.....” 巴宓心急如焚的从街上赶回了家,后脚还未迈进院门,声音便已传入了院中。 急匆匆的一路小跑,穿过前院,终于在大厅找到了兄长,她略带喘息的急道:“大事,有大事,李阳.….….李阳他.…..…. 巴适很少见到过妹子如此心急火燎,失态的模样,接着又听到李阳二字,心知定是李阳献药失败要被斩了,不由叹息了一声,道:“妹子,不要急,慢慢讲。是不是李阳献阳失败了?” 巴宓哪能不急呀,赶紧道:“什么失败呀,他当丞相了,还封为阳侯!兄长,全被你猜中了,他真的被皇帝重用了!“ “嗯,失败也是意料………什么!他……他当丞相了?还封阳侯了?” 巴适正想说失败也是早在意料中的事,结果却听到妹子说李阳封侯拜相了,顿时只差没把下巴给惊掉! 这是.……什么情况? “妹子,你没骗哥吧?” 巴适真的不敢置信,虽然他也认为李阳很有才,献药成功肯定也会受皇帝的恩宠,但那也不足以赐侯爵啊,更何况还一步到位官拜丞相。 要知道,朝中的左右丞相都在位,要让皇帝为了李阳而罢免其中一位,这可能么? 反正巴适是觉得不可能的。 巴宓见兄长不信,不由急道:“兄长,我没骗你,皇帝已经下昭,李阳真的封侯拜相了。不信………你问花儿!” 巴适赶紧望向跟在巴宓身后叫花儿的奴仆,只见花儿也连连点头:“公子,小姐没骗您,我们是看完皇帝发布的昭书,这才立即赶回来的。” “这么说来这竟然是真的,他真的封侯拜相了!” 巴适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心中诧异的同时,又非常的激动。于是赶紧道:“他是左氶相,还是右氶相?“ “是中丞相!”巴宓回道。 “什么?中氶相!”巴适眉头都歪了,吃惊道:“这么说来,皇帝岂不是为了他,竟是特意增置了中丞相一职?“ “嗯,昭告天下的昭书上好像是这么写的。”巴宓点点头。 “嘶!”巴适震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叹道:“皇帝为一人,增设丞相一职,能得如此厚待之人,这世上恐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了!” 巴宓点点头,好奇道:“兄长,你说这个李阳真这么厉害吗?皇帝不仅封他做丞相,昭书上还说,让他总领律政,进行律法变革!” “哦?”巴适更加惊讶,转头笑道:“皇帝既如此信任他,定是看出李阳,不,是看出咱们这位李相有惊天地,泣鬼神之才能。看来,以前咱们还是小看了他呀!“ 巴宓也是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其实,当她看到皇帝发布的昭书时,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时,巴适赶紧道:“快,快去准备,咱们要好好的迎接李相,为李相庆!” 接着,巴府开始一顿鸡飞狗跳的忙活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右丞相府。 “冯相真是神机妙算啊,这次陛下果然如您之前所料那般,借着献药之功,召公子扶苏回来了。哈哈,这真是我等近来之大喜之事啊!” 蒙毅来到丞相府的书房,见到右相冯去疾,便是笑逐颜开,眼中阴霾好似在此刻尽皆扫去了。 想当初,公子扶苏年轻气盛,而且他所实行的政治主见与始皇的治理相矛盾,而他又不懂的隐忍多次背地顶撞始皇的威严,以致在一次直面指责始皇焚书坑儒的错误性时,被秦始皇一怒之下发配边陲。 公子扶苏被发配一事,可谓是让朝中一片哗然,特别是那些支持以仁治国的文武大臣更是黯然神伤。 第七章 开府,庆贺 http://.biquxs.info/

如今,公子扶苏终于可以回朝了,对一部分大臣来说,不可谓不喜。 冯去疾坐于书房上方的主位,在他旁边则是他的儿子冯劫,御史大夫。 此时的冯劫也是高兴的笑道:“是啊,长公子得以回朝,这也足以说明陛下当初将长公子发配边关,并非是真心责难,而是正如我父亲猜测那般,陛下这是名为发配,实则是为了长公子成长之良苦用心。如此看来,我等尚有可为啊。” 蒙毅点点头,对坐干上位的冯去疾感佩道:“还是冯相眼光独到,料事如神。” 秦时,尊右,冯去疾是右丞相,名义上是尊于李斯的,领百官之首。只不过,他虽然位尊,但因治国理念的原因,所以却不如李斯得宠。 如今,公子扶苏可以还朝,冯去疾也是颇感欣慰的,笑道:“这次长公子可以回来,可是全凭那位中丞相的献药之功啊,以后在朝中我们需尽力配合他的律法变革。” 蒙毅一听,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然后说:“此人虽说张狂了点,但确实是个人才,能将律法剖析的如此透彻,可以说朝中无人能出其右。而且,他的主张的治世之法,虽说不是儒家之学,却也算得上是仁治,于我们不谋而合。只不过,这次他要颠覆李斯一惯主张的''以严法治乱民’的政见,想来李斯已是将他当政敌了。” 冯劫也担忧道:“李斯妒杀韩非的事,可没过去多久啊,万一李斯来个故计重施,那咱们这位中氶相就危险了。“ “冯劫说的不无道理啊!中丞相在朝中毫无根基,李斯要杀他,何其容易!”蒙毅不由也担心了起来。 李斯妒才,可是出了名的。 想当初,李斯害怕秦王重用韩非,就向秦王讲韩非的坏话,秦王轻信李斯,把韩非打入大牢。根据秦国法令的规定,狱中的囚犯无权上书申辩。在李斯和姚贾的串通下,韩非吃了李斯送来的毒药,自杀而死。 李斯,师于荀子,学的就是帝王之术,专于权术。 也正是因为他是这样的一个专于权术的人,所以才会不允许别人比自己更受重用,为此,他连韩非都能妒杀之,他李阳自然也能杀之。 冯去疾却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 蒙毅不解,道:“冯相为何笑?” 冯去疾笑道:“你们太过多虑矣!咱们这位中氶在朝中虽无根基,但却又岂是韩非可比拟的?你们可别忘了,在陛下的心里可是把他当成了我大秦的吉星。吉星出世,陛下疾病尽去,若是吉星遭难,那陛下的气运会如何?所以,你们尽可放心吧,只要陛下一天相信他是我大秦的吉星,李斯就一天不敢动他。“ 蒙毅转念一想,也发现是这个理。 想到李阳吹嘘自己是神仙的弟子,还说鬼谷子是其师兄,不由笑道:“这个人在朝堂上给自己一阵吹嘘,倒是正合了陛下的卦言了。” 冯劫也道:“是啊,此人吹嘘之能,极其了得,若不是后面那番治世之言,我等必是以为他只是一个轻狂之徒了呢。” 冯去疾若有所思的道:“凡药名仙药,才学称天授,呵呵,此人之聪明手段,非我辈能比呀!“ 而在另一边的李斯丞相府。 李斯下朝之后,回到家中,便拒绝了一切求见的下属臣工,一个人在院中度着步子,若有所思,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时,他的长子,李由急匆匆的来到身旁,禀道:“父亲,查清楚了,李阳根本就不在我大秦的户籍之中,就好像是突然间从哪里冒出来似的,在此之前毫无他的足迹。“ “哦,竟有这事。”李斯有些意外。 “父亲,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朝中可不少人替父亲要抱不平哩。”李由似有愤概的说道。 李斯婉然一笑,道:“去准备一下,等下我们一起去给中氶相贺!” “啊?父亲要去给他道贺?”李由大感诧异。 李斯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有些怒其不争,略道责备之意道:“儿呀,你给我记清楚了,在朝为官,最重要的便是要知道皇帝的心思,只有事事为陛下分忧,方能得到陛下的恩宠。你不要以为这权力,是臣子自己能够争得到的!” “如今,陛下已是下定了决心要进行律法变革,更是把这位中丞相看作是我大秦的吉星福相,此时你若是敢与之作对,岂不就是与陛下作对么?记住一句话,做臣子的最不该做的,便是违背皇帝的意志!既如此,我们不仅要支持律法变革,为父还要向陛下举荐,让你去中丞相帐下听用。” 李由一愣,随后赶紧点了点头:“儿,记住了。” “嗯,去准备一下贺礼吧!”李斯挥了挥手,然后眼神变得迷离,感慨道:“李阳,本相倒也很想看看,你到底能不能解决我人秦的这番乱象!” ........... 再说李阳,自咸阳宫出来后,心中也是感慨颇多。 一是没想到嬴政会如此的信任他,不仅封侯,还拜相主导律法变革,总领朝中律政。 要知道主导律法变革,和总领律政,这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律法变革,只是修改大秦律法而已,而总领律政,则不同,代表着但凡跟律法有关的人事机构,全由他来总领。 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公检法三家,都由他一个人总领。 如果还不清楚的话,那只能用一句台词来概括了: 你问我西厂算什么东西?我现在告诉你,你们东厂不敢管的事,我们西厂管。你们东厂不敢杀的人,我们西厂杀。一句话,东厂能管的我们管,东厂不能管的我们更要管。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就是西厂,够不够清楚? 没错,李阳总领律政之权力,就好比后世明朝的西厂之权力相差不多,主宰监察审判生杀之权。甚至连律法是怎么来写,都是他说了算。 就问你,牛逼不? 下管天下百姓刑罚,上则监察各部机构及百官之职,除了皇帝,这大秦天下,不管是谁犯法,都得受他管制。这当中的权力之大,可想而知了。 不过,李阳激动之余,心中也不由感伤。 “如果是在后世,我能做到如此出息,父母家人该会多替我感到开心啊?” 李阳苦笑了一声,在这个世界,无亲无故,就算一朝封侯拜相,也是无人会与他分享心中这份喜悦的。 心中这般想着,不知不觉,他已是回到了天下居门口。 这时,抬头一看,李阳愣住了。 只见整栋天下居酒楼,此时已是张灯结彩,门口红毯铺筑,极为的喜庆。 而在天下居酒楼的门口,巴宓兄妹等人正分列红毯左右,带领着众人一齐行大礼,齐声高呼:“恭迎中丞相回府!为中丞相贺!恭迎中氶相回府!为中氶相贺......” 李阳愣在原地,眼眶不知为何,莫名就一阵湿润。 原以为在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替自己贺,没有人会替自己庆,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巴家却已将天下居装扮一喜,早就在此恭迎等候着他回家。 也许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内心太过的孤独,所以李阳变得多愁善感了些,见到眼前此情此景,心中便涌起一阵暖流。 “恭喜阳侯,得皇帝重用,我和妹子替李相喜,替李相贺。“巴适快步迎到李阳面前,喜上眉梢的说道。 巴宓也高兴的施礼道:“恭喜公子封侯拜相,公子终于可以一展胸中抱负了。” 李阳很感动,也很高兴,连忙回了一礼,道:“巴家有心了!” 巴适笑道:“李相不必客气,咱们都是自己人,我已为李相置办了贺宴,若是百官来贺,这酒宴也定不会给李相丢脸!“ “有劳巴适兄了。”李阳道了声谢,然后道:“既是自己人,以后你称我为公子便行了,不必将相位挂于口中,显得疏远。“ 巴适眼睛一亮,激动的赶紧作揖:“是,公子。” 说完,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李阳先行。 李阳也没客气,于是大步的朝天下居走去.….… 当天,百官来贺,门庭车骑以百数,可谓极为的风光。 这也没办法,皇帝如此恩宠,没有谁不想来结交结交。 这也得亏了巴家帮忙筹备,要不然李阳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待他们。 让李阳没有想到的是,李斯竟然也来了,而且似有示好之意,还说要将儿子到他帐下调遣听用。 李阳倒是没有拒绝,因为律法变革,能得到李斯的支持,自然是大大的好事。 而且,对于后世穿越而来的李阳来说,他心里还是挺敬佩李斯这个人的。 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这些可都是他做出来的。 而且,历史上李斯这个人也挺可悲的,胡亥继位后,赵高上书称丞相李斯谋反,李斯在被抓捕审讯后被处以极刑,先是黥面。即在脸上刺字,是秦朝的一种侮辱刑),然后劓(即割鼻子,也是秦的一种酷刑),砍断左右趾(即砍掉左右脚),又腰斩(拦腰斩断),最后是醢(音海,即剁成肉酱),这在当时是最为残忍的一种处死方式,叫做“具五刑”,即用五种刑罚处死。李斯的一家也同时被杀。 一代权臣,最后落得这样一个凄惨的下场,着实令人难过。 所以,在李阳看来,只要李斯不和他作对,那么他便会一直敬重这位名相。 话说,皇帝的昭书上虽然说是即日开府,但这中丞相府却也足足用了半个月时间,而且这还是用吕不韦的旧丞相府翻新而成的。 秦时,所谓的开府,并不是居住用的,而是独立开府办公,按照制度丞相府里设有若干个办事部门,数量不等,根据需要而定。 这样做的作用就是大大提高机构和职官在整个政治体系中的地位和作用。 在权力关系上他只受皇帝的节制,不受包括其他丞相在内的其他官僚的节制。 换句话说这是为了更好的进行律法变革,同时也充分反映了律法变革在整个权力体系中的相对独立性和重要性。 开府这一天,嬴政亲自邀李阳同乘六马,即用六匹白马拉着的龙辇,秦制有:天子所御驾六,余皆驾四。 龙辇车马仪仗浩浩荡荡,黑旗黑甲禁军威风开路,大路两旁站满了看热的人群,直往中丞相府赶去,十分的气派壮观。 这一天,咸阳城所有的人都站在大路两旁看着,同时也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秦律变革。因为在这十多天里,大家已经听到了风声,说是这位新上任的中丞相李阳大人,要改用宽柔的律法治世,这对百姓来说可谓是做梦都在苦盼着的大好事。 坐在龙辇中,嬴政问道:“李相,我这大秦乱象就靠你了,你尽管大胆的改,大胆的变,只要有朕在,你什么都不需担心。” “谢陛下!”李阳点头谢恩,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陛下,如果臣说,这大秦的天下,也是大秦万民的天下,陛下觉得如何?” 嬴政愣了一下,道:“李相为何有此一问?” 李阳行礼,一本正经的道:“还望陛下答臣。” 赢政好奇的看了一眼李阳,虽说不知道李阳问这话是什么用意,但见李阳如此郑重,他也只好认真的回道:“这大秦虽说是朕的天下,但确实也可以说是天下万民的天下,这也是寡人让你律法变革的原因啊。如果这天下万民,当真都能做到爱法、守法、护法,那大秦便能万世无忧。” 李阳听后,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问:“如果律法掣肘陛下的皇权,请问陛下,是皇权先行,还是律法先行?” 赢政眉头一凝:“你的律法要掣肘寡人?” 李阳也不惧,正色道:“日后此事,在所难免!” 赢政盯着李阳,看了几秒,然后道:“只要是为了大秦江山,寡人即便受些掣肘,也是无妨!李相,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尽管一次问出来吧!” ''臣已再无问题!“李阳心里是真的有些敬佩这位秦始皇了,随着对这位始皇的亲近相熟,他发现这人跟历史上的记载完全不同。 历史上记载的始皇,乃是“千古一暴”。横征暴敛,穷奢极欲,暴力滥杀,视百姓如蝼蚁。 可是,对这样的历史评价,如今的李阳却不以为然。 他反而觉得,赢政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心中装着天下万民的一代明君。 赢政要是一个滥杀无度的暴君,他怎么可能会说天下是天下万民之天下?他怎么会说只要是为了大秦江山,即便受律法掣肘,也是在所不惜? 而且,自统一后,他在政治上废分封,实行郡县制,实现了一个中央集权的政府。经济上统一了度、量、衡。为发展全国陆路交通,实行“车同轨”,修建驰道和直道;开凿沟通湘江和漓江的灵渠,在文化方面统一文字,这些措施,不仅有利于巩固秦朝的统一,有利于各地经济文化交流和发展,甚至就是对后世也有深远影响。 能做出这番事情的始皇,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只懂暴政的君王,倒更似千古明君。 不过,李阳想想也就释然了,嬴政之所以会被历史所黑化,一大半的原因是秦国的短命造成的。 秦国统一十几年就灭亡了,甚至都还来不及谱写它的历史,天下便易主姓刘了,新的主人为了名正言顺,刘家人自然就要将秦始皇黑化。 经过汉朝八百年黑描瞎写,后世的人还能知道始皇做过一些不朽功绩,这就足已说明始皇的功绩之大,就算如何黑化也难以全部磨灭。 想到这里,李阳深深的看了一下眼前的这位秦始皇,威严、自信的气质下,又难掩为国操劳的疲意。 “李相为何这般眼神打量寡人?”赢政感受到李阳的奇怪眼神,不由问道。 李阳一怔,然后深深一揖:“臣被陛下刚才之言而打动。世人皆说陛下喜施暴政,是为暴君,实则是世人皆不懂陛下,在臣眼里,陛下是千年难出之明君也!“ 赢政大感欣慰,李阳的话真的说到他的心底去了,眼眶都是一红,感慨道:“这天下懂寡人者,有李相一人,足矣!“ 李阳能感觉到,嬴政这是真情流露,心中也是一暖,一脸坚定的道:“臣自今日起,定殚精竭虑,完成秦律变革!他日,这天下定如陛下所愿!” “好!寡人就拭目以待,等着你早日兑现今日之承诺!哈哈哈 …… 赢政大笑了起来,满意的拍了拍李阳的肩膀,他是真的对李阳寄以了厚望。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李阳再揖一礼。 “好,寡人信你。” 赢政笑了笑,然后似是想起一事,道:“还有,左丞相李斯前些日子跑来向寡人举荐,欲将自己的儿子李由调于你帐下听任,你看此人你用不用?” 李阳一听,当即点头:“用,当然得用。” 赢政点点头,道:“那便调他任中护军,掌羽林,负责执法扩法之事吧。” 李阳点点头,觉得嬴政这样安排也十分的妥当。 中护军,是高级军事长官的官名,其中中都护、中领军、中监军、中护军、等职位掌管禁军、羽林军,主持选拔武官、监督管制诸武将,所以十分的重要。 第八章 设立新法,昭告天下 http://.biquxs.info/

而李由,虽是三川郡郡守,但却也是大秦的将军,所以调任中护军,也合乎常理。更重要的是,李由是李斯的儿子,由他来执法护法,各级衙门的人也不敢相抗。 嬴政见李阳没问题,于是又道:“还有,你唯今正是用人之时,我把蒙毅也一并调来给你,由他任廷尉一职,以后他就是你的左膀右臂了。” 秦时廷尉一职,掌大秦最高司法,于九卿之一。廷尉署有狱,称廷尉狱,大臣有罪则下廷尉狱。 “谢陛下。” 李阳十分感激,可以说,嬴政这种任命安排,都是在替他铺好道路,减轻变革的阻力。 就在这时,车驾停了下来,随即赵高在车驾外禀道:“陛下,到了!” 此时,一座诺大的丞相府前,百官早已位列于红毯两旁静静等侯。 嬴政当先从龙辇走出,李阳紧随其后,步出龙辇。 见得皇帝到了,文武百官纷纷行礼,齐呼:“臣等,恭迎陛下恭迎中丞相!” 随着百官齐呼声,嬴政一把抓住李阳的手,把手朝前方的氶相府走了过去。 顿时,随行的宫廷乐队,奏乐而起,李阳开府仪式正式开始... 开府仪式,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无非就是祭天地,然后皇帝昭告天下,开府之目的,同时再让李阳对着天下,说一堆表忠心的话,这开府仪式就算是结束了。 皇帝带着百官离开后,朝中的监察、司律相关的大臣则通通留在了相府议事大厅,分立左右两列。 在议事大厅门口一路往外,尽是羽林军士护卫。 秦时,羽林也属禁军中的一种,掌皇帝出行的安全之责。他们与守卫皇宫的禁军的区别,主要是他们的头盔上面,有一根长长的羽毛,加上他们身穿黑色铠甲,看上去显得十分的威风神气。当然,这头盔上的羽毛其实就是为了给皇帝出行增添威风用的。后世汉武帝创建的御林军,之所以也被人称为羽林,也有秦时的原因。 待到李阳坐到议事厅主位后,蒙毅等二十余位监察、司律官员便齐声道:“请中丞大人训示!” 看着厅下那二十多位的朝中大臣,此时要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做为一个后世穿越来的普通大学生,以前连村长都没当过,而今却来到秦朝开府对秦律进行变革,总领整个大秦之律政事宜,心中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诚惶诚恐。 不过,好在他对律法的见识非这个时代的人所能比,加上又有皇帝给与的权力和地位撑腰,所以年方二十多的李阳坐在主案之上,却也看显得底气十足,没有丝毫惧意。 李阳扫视了一眼众人,便铿锵有力的道:“阳受帝命,开府整肃律令,本府律法变革,今日,开始!” 李阳大手一挥:“领书,出令!” “遵命!”廷尉蒙毅行礼,领命,直接走到主案,站到李阳的身旁。 此时,案台上已经堆满了法令文书,这些法令文书其实都是李阳这十多天来准备好的。 身为大秦掌最高法的蒙毅,此时也高声下令:“特使听令!” “在!” 顿时一群特使齐声应道。 “三川特使!” “在!” “河东特使!” “在!” “南阳特使!” “在!” “会稽特使!” “在!” “颖川特使!” ...…… “各地特使,即刻快马出发,传送各地!” “遵令!” 各地特使纷纷领取法令文书,然后飞速离去... 蒙毅派完法令,也随即回到了下方,厅中人人都没有出声。 不过,大家心里好奇的是,所谓的《公法》是什么东西? 大家纷纷望向了蒙毅,显然是想从他这里知道一些信息,不过这位掌大秦最高法的廷尉蒙毅,此时却也是一脸的茫然,因为他也不知道《公法》为何物。 见到蒙毅也不知,于是大家再次将目光一齐望向主案上的李阳。 李阳自然知道他们迫切的想知道《公法》,于是便对一旁负责文书的书氶挥了挥手,同时对厅中诸位大人简单的解释了一番。 “遵命!” 厅中众人齐声应道,接着开始领取《公法》,然后迫不及待的查阅了起来...... 话说,厅中的那些大人们随着对《公法》的查阅,脸上的表情可就丰富了。 震惊、惶恐、惊吓,有些大人甚至拿出手帕,一边查阅,一边擦拭着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看完第一遍,他们心里都有四个字,那就是:李阳大胆! 不过,随着多看两遍,细细领会之后,这群作为掌执大秦律法的官员们又发现这部《公法》其实又十分之精妙。 特别是冯劫,他作为御史大夫,掌监察百官之职,看到《公法》里三分之二的条款尽是规范各级官府机构权力的条款,不由如获至宝一般,整个人无比的激动。 冯劫自问,虽然自己身为御史大夫,掌监察百官之责,但是却也写不出如此全面的规范各级官府机构运行的纲目来。 同时,他更是意识到,如果按照《公法》来重修百官监察之法,新的监察之法将会无比的全面和详致。 想到这里,冯劫整个人都颤抖了,他现在是真的相信李阳在律法上的才学了,不由激动道:“中氶,此法.……此法作为秦律之纲目,实在是妙啊!中丞能一人著出此《公法》,下官佩服!“ 说完,冯劫施了一礼。 “冯大人觉得妥当,那本相就放心了。”李阳没想到这部《公法》居然会被冯劫如此好评,心中也算是落了一块大石,于是道:“冯大人,你身为御史大夫,监察百官,不如你便领着御史们以《公法》为纲要,重修及完善现有的监察之法。“ “遵命!” 冯劫和底下的几位御史行礼,领命。 这时,蒙毅满脸忧虑道:“中氶,这《公法》作为秦律的纲目,确实精妙,但……但下官亦发现《公法》有诸多逆君之处,下官担心这恐会给中丞您引祸上身啊!” “蒙大人说的对啊,《公法》有太多逆君之处,万一皇帝怪罪下来,恐怕这秦律还开始变革,就没法继续下去了。” 一众大臣也全都纷纷露出担忧之色。 就连之前一直对《公法》叫好不迭的冯劫,此时也不无担忧道:“各位大人所言极是,其实下官也有此担心,还请中丞大人稍作修改,小心谨慎为上。” 李阳笑了笑:“诸位说的可是《公法》第一条,大秦是万民之大秦?” 蒙毅点点头:“这条确实逆君,正所谓,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这大秦,自是皇帝陛下之大秦,怎可说是万民之大秦。” “对呀,大秦只能是陛下的大秦,万不可说是万民的大秦呀。”一众大臣纷纷附和。 李阳却不以为然道:“诸位大人,尔等之言甚谬。这大秦帝国,若只是皇帝陛下一人之大秦,那敢问诸位大人,你凭什么让天下万民替他一个人保卫国家?凭什么让天下万民守大秦律法,爱大秦律法,护大秦律法?“ “....” 顿时,一众人等哑口无言。 一群人就像吃了苍蝇一般,心里有话难言。其实李阳的这番道理他们哪里会不懂,可问题是这话不能摆到明面上来讲,讲了就是大逆不道,杀头的罪。 踟蹰了很久,蒙毅叹了口气道:“中氶,道理我们自然懂,只是……这话不能讲啊,更是不能写进《公法》中去,这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 李阳脸色顿时不太好看了,大义凛然的道:“本府今日律法变革,变的就是此等旧思想、旧意识!若我们不能用新的思想,新的政治意识来进行律法变革,那就算再怎么变革,这律法也变不到哪里去。何况律法本就以公平二字为上,若是本府连''大秦是万民之大秦’这句公道话都不敢说,那本府还变个屁的法,不如洗洗睡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一种想死的感觉。 造孽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自己等人怎么会跟着这么一个不要命的家伙搞变法呀,这下好了,估计小命都得被这个家伙给赔上了。 一众人等,全都不甘心的望向了蒙毅和冯劫,指望着他们二人能劝住一下这位不要命的中丞相。毕竟……你想死,可别拉上我们呀? 蒙毅和冯劫也是一脸死灰,就算是商鞅变法,也不敢这么个变法嘛。 于是李阳又简单的修改了一番。 “中丞,我们想去见皇帝。”冯劫眼泪都出来了,哽咽着求道。 “对,我等想去见皇帝。”众人也纷纷请愿道。 没办法,这个家伙不要命,大家可不想这样陪他玩下去了,得赶紧去向皇帝禀明一切,才好免受牵连,与他陪葬。 李阳原本还想好声好气的,毕竟这些人都是朝中重臣嘛,可一想,这些家伙都怕受牵连,肯定是劝不住的,看来只能来硬的了。 李阳顿时就脸色一变,高声一吼:“李由!” 李由立即冲了进来:“大人何事?” 李阳命令道:“李由听令,今日诸位大人谁若敢擅自离开,直接给本府拿下!” “遵命!” 李由退到门口,手一挥,立即一群黑甲兵士呼啦啦的就冲到了大厅门口,手握刀柄,把个大厅守得是严严实实的。 这一下,所有人全都傻眼了。 “中丞….….你…….你……”蒙毅突然有一种被刀架着去卖身的感觉,这……这完全就是不讲道理嘛。 李阳铁着脸道:“少说废话,如今正是办公之时,岂能容你们外出早退!要见皇帝,明儿见去,今日必须得给本府留在此处修编秦律,哪都不能去!否则,便是坏我大秦律法变革,杀无赦!“ 众人一惊,这时也想起了当日皇帝晓喻朝野的训示:凡坏大秦律法变革者,无论公氏宗亲,一律依法治罪。 想及于此,众人不由皆不敢发作了。 见镇住了众人,李阳便命令道:“冯大人领御史台官员重编大秦各法。” 蒙毅和冯劫那是苦从心来,恨不得捶胸顿足。 他们知道,自己是完蛋了,最后心中叹了口气,终是点头带着手下的官员开始修改起秦律来了..... 见到众人终归被自己的淫威所折服了,李阳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中丞,现今已初步改好了一百条秦律,您看合适否?” 就在李阳思绪纷乱的时候,蒙毅拿着竹卷来到身前,询问道 “嗯,蒙大人辛苦了。”李阳满意的接过了竹卷,同时也不忘慰藉一句。 蒙毅尴尬的苦笑了一下,心里却在想着明日早朝该会是一个什么下场。 皇帝震怒,是会只杀李阳一人呢?还是直接把他们一干参与了律法变革的司律官员全部杀之? 哎,倒霉呀! “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就得留活路…”蒙毅若有所思的念了一会儿,然后眼睛一亮,喜道:“中丞,下官似乎知道这秦律该怎么来修改了!” 李阳满意的点点头:“好,蒙大人就是聪明人,一点就通,那就有劳蒙大人多费心了!” “中丞客气,这些本是我等的职责。” 蒙毅行了一礼,然后带着竹卷重新回去继续修改了起来....… 翌日。 新法颁布,万名欢腾! 正沉醉在百姓们歌颂中的李阳,并没有意识到,跟在他身后的几位羽林军士,却给他招来了危险。 在离他不远的人群中,有三个人也混在了这咸阳宫门外。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长得气宇轩昂的青年,正用一双锐利的目光望向了李阳的身后,不由双眼一亮,连忙对身后两位年长者,指道:“叔父,你们快看,是羽林军!” 那两位年老者赶紧顺着青年所指的方向望去,也是一怔,不过定眼一看之后,其中一位不由摇了摇头:“羽儿不可冲动,那人并非是嬴政狗贼!” 另一年长者也道:“是啊,此人虽有羽林贴身护卫,但却年纪尚浅,许是嬴氏的哪位公子。” 那名叫羽儿的青年盯着李阳,眼中闪过杀意,道:“既然杀不了嬴政那狗贼,那不如让我先去杀了他的儿子!“ 两名年长者连忙制止:“羽儿,不可鲁莽!” 青年心中怨愤:“叔父,我等乃英烈之后,如今仇人之子就在眼前,如果还不让我杀了他,我项家的大仇何时才能得报!“ 是的,这三人就是楚国将门之后,项梁、项伯和项羽叔侄。 项家叔侄三人,近日一直隐身于咸阳城,为的就是伺机刺杀秦始皇,为楚国、为项家报仇。 不过,要想刺杀始皇何其之难,今日一早,虽然始皇的龙辇出过宫,但是因为护卫森严,他们叔侄三人却是没有寻到任何可以刺杀的机会。 如今,突然见到这人群当中,居然有一青年被几名羽林军贴身护卫,自然立刻就引起了项羽的注意。 在大秦,羽林军是专门负责皇帝外出游巡护卫的禁军,所以他们自然而然的就当李阳当成了嬴政的哪个儿子了。 项伯劝道:“羽儿,你小声点,凡事听叔父的,不可鲁莽行事 “叔父!”项羽不甘心的回头看向项梁。 项梁道:“此时你就算杀了他,又有何用,我们还是等待时机吧。” “就这样每日躲躲藏藏,何时才是个头?何时才能洗清我楚国的耻辱?今日,此子身边就只有五名护卫,正是为我项家报仇的大可时机,怎能错过!”项羽可由不得叔父们再劝了,丢下一句话,便直接朝不远处的李阳冲了过去。 “羽儿……”项梁一惊,气得一跺脚,然后也好赶紧跟了上去...... 项羽气势汹汹的冲到李阳身后时,立刻将用布包裹着的铁剑拔了出来,对着李阳便刺了过去:“赢贼,拿命来!“ 再说李阳,看到百姓们如此拥戴变法,心里正高兴着呢,突然就听见身后大喊一声淫贼。 他还正奇怪呢,淫贼?怎么这里还会有淫贼? 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一个长得非常勇猛的青年,手握利剑,对着自己就捅了过来。 第九章 遭遇项羽刺杀 http://.biquxs.info/

李阳大惊失色,做梦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要刺杀他。 而且,让他感到无比绝望的是,铁剑已近在咫尺,根本就没有机会能躲避开去了。 李阳心想,这次是死定了。 不过,就在这电光火舌之间,一柄铁剑自李阳身旁刺了出去,只听见“铛!”的一声,两柄铁剑堪堪击中在了一起,发出一声金鸣,然后各自弹开。 “大人快走!” 在这千钧一发之间,出手挡去一剑的李由,一把将李阳护在身后,同时大喝一声:“羽林卫士,保护中丞!” “是!” 五名身穿玄黑盔甲,头插羽毛的亲卫,立刻拔剑,护在了李阳的身前。 李阳这还是第一次遭人刺杀,眼下虽然有羽林禁军保护,但还是被刚才那一下给吓出了一身冷汗,此时整个人都是心惊肉跳的。 不仅是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也把原本欢腾的人群,全给吓得一愣,整个广场刹时变得诡异的安静,所有人都望向了这边 只见那名前来行刺的青年,无比勇猛,武艺更是高强,几番冲杀,直接就把三名羽林砍杀在地。仅剩的两名羽林,也是身中数剑,身上鲜血直流,却依旧在拼死抵挡。 李阳和李由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这个人.………也太勇猛了吧? 李阳心道这回是完蛋了,结果却见到对方又冲来了两个人,一冲上来,每人一剑,直接将那两名羽林刺了个对穿。 李由大惊,于是赶紧回身挡在了对方三人的面前,同时对护在身后的李阳大喊:“中丞,快逃!” 话落,他便持剑与对方三人对恃了起来。 李由知道,今天是没命活了,自己根本不是那个勇猛青年的对手。可是,身为负责保护李阳的羽林军首领,他也不能逃,如果李阳死了,皇帝那边也定会降罪。所以,他能做的唯有死战! “中丞,你快逃啊!” 李阳一回头,见到李阳还站在自己身后,急得再次大喊。 “那你怎么办?”李阳迟疑道。 李阳不是不想逃,但是想到丢下李由一个人,自己逃跑,这显得太不仗义了。 李由没想到这个时候李阳居然还会关心他的安危,心里顿时一暖,于是道:“中丞,有你这句话,下官就是死也值了,您快逃吧,再不逃就没机会了!” 李阳却是依旧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干脆走到李由的身旁,然后冲对方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行刺于我?” “楚人项羽!”项羽答道。 “什么?你是……项羽!”李阳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做梦都没有想到,来到这个世上,第一个要杀自己的,居然会是西楚霸王项羽。 此时,李阳是死的心都有了,碰上谁不好,结果碰上了这个时代最猛的人。 李阳心如死灰,但还是问道:“你为何要杀我?” 项羽道:“项某见你有羽林护卫,以为你是嬴氏子孙,却没想到,你居然是主导变法的李中丞。”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远处宫门口正朝这边赶来的禁军,于是转头对身后的项梁和项伯道:“叔父,我们走吧!“ 一听这话,李阳也大松了口气,原来对方要杀的并不是他。 哪知,这心才刚落地,就听见项羽的叔父道:“如果此人只是嬴氏子孙,杀不杀都无所谓,但他是主导变法的李阳,那便定要杀之!” 李阳大惊! 当然,项羽也惊呆了:“叔父,为何要杀此人?” 项梁看了一眼快要赶过来的禁军,杀气乍起:“先杀了此人再说!“ 说落,提剑就朝李阳刺了过来..... “我草哦!” 李阳又气又惊,赶紧往后躲去,而李由则奋勇护住李阳。 此时,项伯也冲了上来,同时催促发呆的项羽:“羽儿,快点杀了此人!” 而就在这危难关头,人群中不知道是谁一声大喊:“他们要刺杀中丞相,快………快保护中丞相!” 这可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万民响应,呼得一声,四周的百姓一拥而上,直接将李阳和李由护在了人群中央,里外三层,瞬间将二人与项梁隔绝。 而之前那位拄着拐棍的老者,此时则站在了最前面,手中拐棍对着项梁脑袋瓜子就敲了下去.... “咚!” “………….”项梁整个人都傻了。 老者手撑拐棍,颤颤巍巍的,横眉竖眼的指着项梁,用一种气冲云天的口气道:“来呀,有本事就来杀我呀!“ 项梁看到老者那极其嚣张的样子,恨得捶胸顿足,更可气的是,那老头竟然不仅口出狂言,而且还不断的用拐棍来撮他。 项梁三人个个都像吃了苍蝇一般,终是叹了口气,没敢把那老头给捅死,最后从嘴里恨恨的憋出了一个“走”字,转身逃离...... 没办法,如果真的把老头给捅了的话,看这情形他们三个今 天非得被这里的群众给打死不可,何况宫门口的禁军也即将赶至,到时候就真的想走都走不掉了。 看到项梁三人落慌而逃,老头一脸傲骄的样子:“老子十四岁从军,征战沙场数十年,还会惧了你们这三个跳梁小丑,哼!“ “好!” “老伯威武!” 周围的百姓纷纷拍手叫好,把老头得意的胡须都翘到天上去了。 当然,这件事也成了老伯这辈子最为骄傲的一件事,后来的日子里逢人便说,当日有人行刺中氶相,是他横刀立马站在贼人的面前,愣是把三个贼人给吓破了胆,这才救下了中丞相,要不然这天下万民哪来这后来的好日子。 书归正转,就在这时,一队禁军也已赶至,一名领队的卫尉喝问发生了何事? 老头连忙道:“有人要行刺中氶相,破坏我大秦的变法!“ “什么?有人要行刺中丞相!”禁军一惊。 老头捋了捋白须:“不过,贼人已被老夫给打跑了。” 几个禁军一愣,面面相嘘,自然是不太相信,不过接着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羽林军士,立即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问道:“中丞呢?” “本相在此!” 李阳带着李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参见中丞,参见大人!” 卫尉一看见二人,立即带着手下拱手行礼。 虽然李由统领的羽林军是和宫廷禁军分开来的,但是却也算是禁军系里的,所以李由也算是他们的统领。 “赶紧给我关闭城门,三个贼子一个也不得放跑!”李由恨得咬牙切齿,刚才要不是百姓护着,这会儿估计就死在那三个混蛋手里了。 “喏!” 卫尉立即领命,然后带着手下朝城门方向赶去,开始全城缉拿项羽叔侄.….... 看着项梁三人逃离的方向,李阳在心里也恨恨的骂了一句:项梁,你这逼竟然要杀老子,尼玛逼的! “大人,我们还是尽快回府吧?” 发生了刚才的行刺之事,李由也不敢再让李阳在外晃荡了。 李阳点点头,然后看着眼前众人那热切的目光,深深拱手一礼:“阳,在此谢过诸位!“ 在场的众人赶紧拱手作揖回礼,老伯道:“中丞大人是我们的在生父母,大秦有您在,我们百姓就有盼头了。谁若是敢对您不利,我们百姓绝不答应!“ “对,谁对中丞大人不利,我们誓死保卫!“人们纷纷一齐喊道。 李阳感动的点点头,然后握住老伯的手,道:“老伯,刚才真是威风,不过却也危险,以后却不可如此莽撞了,也要多加保重才是。” 老伯道:“谢大人关心,老头我反正无儿无女,孤身一人,能为保护大人而死,何其值也。” 李阳一愣:“老伯没有子女?” 老伯点点头:“我有三子,不过皆已战死沙场了。” 李阳看着这位近六十的老人,想到他竟是一孤苦零仃之人一时心中十分同情,便道:“既如此,不如老伯就到我府中去吧我府中正好缺人。” “谢谢大人!” 老伯一听,感动的热泪盈眶,深深一揖,还想下跪,被李阳给托住了,问道:“老伯贵姓?” 老伯回道:“庶民吴道子。” “好,以后我就叫你吴伯吧,现在就跟我回府。“ 说着,李阳就带着吴伯朝丞相府赶去….… “恭送中丞大人......” 身后,百姓们纷纷拱手相送...... 在回去的路上,李由想到之前李阳危难关头,还心系于他,不由心中感动,于是道:“大人,下次若再发生险情,大人切莫再有迟疑了,属下的职责便是保护大人您,大人若有事,便是属下的失职啊。” “有李将军在,我有何惧,何况这不还有吴伯他们这些百姓么,哈哈……”李阳笑了笑。 李由一听,心中更是感佩,同时也很激动。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今天自己这条命,居然会是一群百姓们救下来的。要知道,在以前,那些百姓可是恨不得他们这些当官的早点死,怎么可能还会站出来帮忙呀? 治世之术……原来这便是治世之术! 中氶大人果然是治世之神人,这变法才刚实施第一天,天下百姓便如此拥护,看来中氶大人之前在麒麟殿并无半点轻狂,这样下去,日后天下百姓定然是会护法、守法、爱法。 想到这里,李由望向李阳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崇拜起来了。 咸阳城外。 三骑飞速朝城外逃去,前脚刚出城,禁军便已赶至,将咸阳四面的城门关闭、设查。 三骑逃了半个时辰,已至一小树林边,见身后无秦军追来这才停下马稍作歇息。 “叔父,你们为何要杀那位中丞相?” 下了马,项羽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团。 项梁叹了口气,道:“因为此人主导变法,岂能不杀!” 项羽更感疑惑:“他的变法如此之好,废连坐、轻徭役,实乃是大解天下百姓之苦,杀了他,天下百姓岂不是将继续生活在暴政的水深火热之中?“ 项伯笑道:“羽儿,你不要着急,听叔父的。“ 项羽觉得杀这么一个好人,有违磊落之风,不高兴的望向项梁。 项梁解释道:“羽儿,你莫要忘了你是英烈之后,莫要忘了你身上的责任和楚国的耻辱,你是要复国的呀,你难道连我为何要杀李阳的原因都想不出来吗?“ 项羽气道:“侄儿自然不会忘记我等是英烈之后,但是李中氶的变法深得民心,我是真的不知道叔父为何誓要杀了此人,还望叔父解疑。” 项梁叹了口气:“羽儿呀,你也说了,此人的变法深得民心,你也看到了,就算我们欲杀此人,百姓也誓死守护,你说这样的人如果留他继续变法下去,这秦国我们还能灭否?这天下万民还会有谁跟随我等举兵反秦?“ 项伯也道:“是啊,羽儿,此人留不得啊,要不然我等复国无望矣!” “这……”项羽一时也哑口无言了。 项梁想到那个用拐棍撮自己的老头,就心里来火,气愤道:“可恨的是,今日没有将其杀之,实乃可惜!唉!” 项伯也是一张苦瓜脸,思虑了一下,道:“我们没有时间了,如果不尽快起事的话,容他时日一但变法成功,大势便已去也。“ 项梁点点头:“走,回楚地,趁变法之初,尽快起事!“ 李阳吹着口哨回到了后庭。 丞相府是一座两重主体建筑,分为前后两庭,前庭是政务厅专门处理公务所用,府内置多个官署,以往的御史衙门、廷尉署等律政部门全部迁入到了丞相府中的官署中。 而丞相府的后庭,则是李阳的居住之所,因为中丞府是由吕不韦以前的府邸翻新而成,所以这后庭却也十分的豪华、宽阔。 占地数百平方的后花园中,只见花园里里拥有一池碧水,水中满塘荷花盛开,荷叶之下一群锦鲤嬉戏。 荷塘边上,假山屹立,一栋楼亭则置于水中央。 看到园中的此情此景,李阳不由在想,这种景观就算是放在后世,也是无数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丞相府的后庭,依旧有羽林禁军守卫。 嬴政知道李阳孤身一人,所以还从咸阳宫中派来了一百名奴仆,另外巴适怕李阳吃不好,还将天下居酒楼的厨子派来了三个,可以说现在的李阳,生活起居已是极其的奢华了。 漫步于楼亭、荷塘之间,看这风景美如画,李阳正想吟诗赠天下,结果吴伯就走了过来。 吴伯被李阳请到府中,直接就被任命为府中的管家,替李府打理府中之事。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李阳也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而这位吴伯算是一位。 “吴伯,有事么?”李阳问道。 吴伯来到近前,道:“老爷,您的属官王大人求见!“ “属官?王大人?”李阳一愣。 “就是老爷封地东阳郡的郡守王大人呀。“吴伯说道。 一听这话,李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所谓的“属官”是指自己封地治所的官员。 明白之后,李阳便道:“请至厅中吧!” “诺!”吴伯应了一声,转身前去传唤....… ....…… 不多时,李阳在厅中见到了自己封地治所的长官,东阳郡郡守。 “属官王又贤,拜见中丞大人!“ 王又贤一拱手,深深一揖。 李阳笑道:“王大人不必客气,你是东阳郡守,亦算是本相的父母官也。” 王又贤一副受惊的样子:“不敢,下官唯听中丞大人令是也。 秦时,侯爵封地,是只收封地之税,并没有封地的管辖权,李阳很好奇,自己封地的属官怎么会跑来求见,于是问道:“不知王大人这次来咸阳,所为何事?“ 王又贤连忙答道:“如今东阳郡是中氶大人的封地,下官此次是特意将本郡户籍及税目交干大人。“ “是本相太忙了,忘了派人前往东阳交接此事,倒是劳烦王大人如此辛苦的跑一趟了。“得知来意后,李阳恍然大悟,往厅中一看,果然有几口大厢子,里面显然便是东阳郡的户籍和税目之帐了。 “中丞大人客气了。” 得到李阳的赞许,王又贤心中还是挺开心的,接着道:“中氶大人操劳社稷,以后每年之税收,下官自当亲自送来府中。“ 李阳满意的点点头,他眼下也确实是无人可派。 不过,想到自己有天下居的分红,眼下也不缺钱,于是道:“本相蒙帝恩,赏封东阳一地作为食邑,为了回报陛下之恩,本相打算给东阳郡的百姓免税三年,此事还需王大人代为传告当地百姓。” 王又贤一愣,顿时眼眶一红,深深一揖:“下官……替东阳百姓谢中丞大人之恩德!” “王大人,你这是………眼睛怎么还红了?”李阳也是一愣,笑道。 王又贤赶紧擦拭了一下红润的眼睛,回道:“下官.………感动。“ 第十章 李斯的决断 http://.biquxs.info/

“啊?哈哈,看来我东阳的王大人,却也是一位心中装着百姓的好官。如此,本相也就放心了。”李阳能看得出来,这位王又贤不像是演戏,要不然他就太厉害了。 其实,上交户籍税目备份之事完全可以派个差吏来办,之所以王又贤会亲自前来,原本就是打算来向李阳,替治下百姓请求减低税课的。 因为最近几年,徭役实在是太重了,治下的青壮几乎被徭役征尽,农田皆由老弱耕种,所以东阳郡的百姓已经到了食不自足的地步,就更别说上交税收了。 如今,东阳郡已是隐有乱象,为了治下的太平,所以王又贤才鼓起勇气,决定亲自前往咸阳,来为民请命。 只是,他万万也没有想到,请求都还没有来得及提出来,李阳却主动免去了三年的税收。 三年呀,一个郡的税收,说免就免,这真的让王又贤又惊又喜,同时又万分的感动。 白天,他也有看过新法的告示。 新法令,不仅废连坐,而且还轻徭役,百姓们四处奔走相告,都在感念中丞相李阳的善政。 原本,他还在想,施仁政,不代表其人乃仁。毕竟以往的六国,也多有施仁政的相国,但是其人却并不仁慈。 而现在,王贤之是真的相信李阳就是一位具有仁慈之心的丞相了,不仅以仁施政,而且在涉及自身利益的方面亦是仁慈。 想到这里,王贤之再次拱手一礼,深深一揖:“东阳有中丞大人,乃东阳百姓之福。大秦有中氶大人,乃大秦百姓之福也。” 李阳大笑,心中是颇为的愉悦。 虽是初次见面,但是他对这个王贤之倒是颇有好感。 “大人,下官这就即日赶回东阳,将这个好消息告之百姓。”王贤之拱手,准备退去。 李阳点点头,正准备示意他退下时,突然又想起一事,问道:“对了,本相还有一事,想麻烦你帮忙。” 王贤之赶紧问道:“大人但有差谴,下官定当尽力完成。” 李阳笑了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请你帮本相找一个人。” “找人?”王贤之一愣,问道:“不知大人要找何人?” 李阳道:“此人应该还尚在东阳郡的淮阴县,名叫.…….韩信!” “韩信?”王又贤眉头微微一皱,记忆里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字。 李阳点点头:“是的,你一定要想办法尽量寻到此人。” 王又贤点头道:“大人所托,下官定当尽力而为。只不过,大人除了知道此人尚在淮阴,可还有此人的其它信息?“ 李阳想了想:“此人其它具体情况本相也不太知晓,不过我知道他是淮阴人,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据说他平日也不事耕种,每日捧着书卷,靠钓鱼换钱维持生活,而且还经常受一位靠漂洗丝棉的老妇人施舍糊口度日,甚至许多人讨厌他,总之此人十分之落魄。” 王又贤一听,有些傻了,问道:“大人与此人是有何交情吗? 李阳摇了摇头:“从未谋面,何谈交情。” 这一下,王又贤是真的不理解了,道:“堂堂七尺男儿,但却从不耕作,每日捧着书卷当宝,还靠着一个洗丝棉的老婆婆救济他,这种没出息的懒人,大人与他并无半点交情,为何要去寻他?” 李阳笑了笑,也不怪王又贤会瞧不起韩信,这种懒鬼莫说在这古代,放在两千年后那也是极遭人鄙视的。 只不过,作为穿越者,李阳可是十分明白,这韩信可是这个时代最为牛逼的人物了。 韩信,是中国历史上杰出的军事家,中国军事思想“谋战“派代表人物,被后人奉为“兵仙“、“战神”,“王侯将相“韩信一人全任。 楚汉争霸的时候,作为统帅,他率军出陈仓、定三秦、擒魏、破代、灭赵、降燕、伐齐,直至垓下全歼楚军,无一败绩,天下莫敢与之相争。 他熟谙兵法,自言用兵“多多益善”,什么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临晋设疑、夏阳偷渡、木罂渡军、背水为营、拔帜易帜、传檄而定、沈沙决水、半渡而击、四面楚歌、十面埋伏等,其用兵之道,玩的那叫一个溜,根本无人能出其右。 可以说,作为军事家,韩信是继孙武、白起之后,最为卓越的将领,牛得不行不行的。 只不过,韩信早年确实十分之落魄,常依靠别人糊口度日,许多人都讨厌他。而且还曾当着许多围观人的面,从一个屠夫的裤裆下钻了过去,史书上称“胯下之辱”。 这样一个落魄闲人,一般人还真不会相信他会是军事天才。 其实,韩信的成神之路也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是有志不得伸。 一开始,韩信带着宝剑投奔项梁,留在部队,是默默无闻。后来项梁败死后,又归属项羽,项羽让他做郎中。韩信多次给项羽献计,项羽不予采纳。 得不到重用的韩信,于是离楚归汉,投到了刘邦阵营,却也只做了一个管理仓库的小官,依然不被人所知。 后来韩信得遇夏侯婴,被夏侯婴所欣赏,于是进言刘邦。但是刘邦还是只封韩信一个管理粮饷的官职,没有发现他与众不同的地方。直到韩信遇到了萧何,军事才能被萧何所识,在韩信离汉之时,更是夜追韩信,然后萧何再次向刘邦进言,韩信这才开始得到重用,最后便是开挂般的人生..... 按照历史记载,吴胜、吴广起义是在公元前209年秋,也就是明年,而项梁为响应起义,于是举兵北大,经过淮阴,介时韩信便投奔入伍。 算算时间,如果自己的到来不会改变历史进程的话,明年韩信就会加入项梁部,试问,这样一个人才,李阳怎么可能会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加入起义军呢? 李阳道:“王大人有所不知啊,此人虽然暂时落魄,但我却知他是一个有用之大才。” “啊?大……大才!”王又贤整个人都惊呆了,一脸的懵逼。 李阳也知道他不会明白,于是道:“具体的你也不需多问,总之帮本相找到此人,将他请至丞相府来,此事办成,我记你一功 !“ 王又贤虽然不明白李阳为什么会相信那个叫韩信的人是个大才,但既然中丞相要他办,他自然不会多问,立刻领命道:“属下必不辱使命!” 在李阳乐滋滋的想着找人的时候,那帮律政大臣们回到家中却是心慌意乱,如坐针毡,想到明日之早朝,便心中惶恐。 右相府。 冯劫一回府,便匆匆去书房找父亲冯去疾。 结果一到书房,就看到一张铁青着脸的冯去疾。 正想问父亲何事生气,结果这口都还未张开,就见冯去疾气急败坏的将一卷竹卷用力往案桌上一拍。 “啪”的一声巨响,把冯劫直接吓得是一个激灵。 冯去疾指着儿子,喝问道:“看你们干的好事!这种东西你们也敢发出去,你们长了几颗脑袋!“ 冯劫朝案桌上的竹卷瞟去,只见《公法》二字,立刻便明白父亲为何发怒了,连忙委屈道:“父亲容禀,这……这《公法》儿并未参与编著啊,全是李中丞自己一个人编著而成的。“ 冯去疾一愣:“你没参与编著?” 冯劫连连点头:“这部《公法》是李中丞自己事先编著而成的,父亲和陛下离开后,李中丞便着使者传送天下,我等并未参与编著。” “那就好,那就好。”冯去疾一听,大松了口气。 今日下午,他在朝中政事厅处理政务,有官员将新法令送至政事厅,一看之下,只差没被《公法》里的内容当场给吓死。 要知道,皇帝最关心,最上紧的就是那几个大工程了,长城、阿房宫、始皇陵寝,这三件大事那绝对是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这部《公法》倒好,不仅犯上逆君,而且还阻止皇帝征徭役,誓要中断各种工程,这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特别是《公法》上面还盖着御史台的大印,冯去疾那是差点就吓出心脏病来了,这等于他冯家马上要大难临头了。 原本他想着,等冯劫回来后,定要暴打他一顿,然后再进宫 当面去向皇帝请罪,看看能不能免去一死。 不过,如今听到冯劫的话,他倒是不那么害怕了。 只要没参与编著,这显然就不会死。 心中的一颗大石头算是落地了,冯去疾也收起了之前发怒的嘴脸,然后缓缓坐下了。沉吟了片刻,接着又恼道:“此法你们虽然没有参与编著,但是身为御史大夫,乃是李中氶的左右手,你难道不知道这部《公法》有多么逆君犯上吗,你居然不劝止李中氶,就这样让其发布出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冯劫苦着脸道:“儿冤枉啊,中丞大人发布《公法》时,我和蒙大人皆不知其中内容,而且我等也想不到他会如此大胆,唉!“ 听到这话,冯去疾也知道自己错怪儿子了,于是叹了口气:“本相原以为这位李中氶是个聪明之人,如今却做出如此愚蠢之事,哎,看来是本相高看此子了。” 冯劫道:“父亲此言差矣。依儿看,李中丞确实是独具通天之智,身怀旷世绝学,智慧卓绝,只不过兴许是太过年轻,便匆多委以开府相国之重任,加上涉世未深,不懂伴君之道,所以才会犯此糊涂。” 冯去疾一愣:“没想到你竟如此高看于他,不过或许你说的也对,此人毕竟年纪太轻了。” 冯劫道:“父亲应该也能看出,这部《公法》虽然有悖皇帝,但它确实是一部好法。大秦是万民之大秦,轻徭役,这些法条正中我大秦眼下之病症,若假以时日,它定可使我大秦太平昌盛。而且,李中丞对监察之法,制约之法也独具智慧,实乃大才。只是……唉,这一切看来都不能实现了。” 说到这里,冯劫赶紧道:“父亲,你说李中丞这次,还能活吗?” 冯去疾摇了摇头:“难。” 冯劫又道:“如果父亲领朝中百官一齐为其求请,此事可有生机?” 冯去疾叹了口气,依旧摇头:“阻碍徭役征收,就连扶苏都被治罪,你觉得一个新晋的臣子还能善身?明知不可保,而保之,只会为我等惹祸上身,此乃愚也!“ 冯劫点点头,不再多言。 与此同时,左丞相府。 李斯今天是心旷神怡,喜上眉梢。 因为李阳的出现,李斯最近可以说是连受打压,不仅以严律治国的方针政策被否,而且各种经他完善的律法通通被废,甚至连皇帝的宠信,也被李阳给横刀全部夺去了。 原以为,这大秦的朝堂将会是以中丞相为首的局面,如今却因为一道《公法》新令,这一切都将在明日烟消云散了。 李阳一死,这皇帝的笼信,势必会再次回归到他李某人的身上,一切都将回归如以前的模样。 试问,这对李斯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开心的事呢! “哈哈哈.....” 李斯站在厅中,手握《公法》竹卷,情不自禁仰天大笑。 得意的捋着胡须,更心得意满之时,见到儿子李由回来了,不由唤道:“由儿,过来。“ 李由匆匆来至父亲面前,道:“父亲回来了,儿也正有要事找父亲相商。” 李斯笑道:“由儿有何事?“ 李由道:“李中丞今日发布了一道新法,名曰《公法》,不知父亲可知晓此事?” 李斯笑着点点头,一说起此事,他就忍不住心头大悦,笑道:“为父在政事厅,天下之事有哪件会不知晓的。你这中丞府的护法督尉看来明日是要取消了,为父到时向陛下举荐,让你到宫中去掌禁军。” 李由好似并不关心什么官职升迁调动之事,连忙道:“我工作之事,不急于眼下。既然父亲也知晓了《公法》一事,那儿也就长话短说了,我想请父亲明日早朝能为李中丞言。“ “什么?由儿,你刚才说什么?”李斯一愣,整个人都有些发蒙,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我想请父亲明日早朝之时,为李中丞请情,保他一命。如果…...能保住中丞的位子,那就更好了。”李由说道。 “………”李斯直接惊呆了,傻傻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简直不敢相信这话会是从他儿子嘴里说出来的。 这还是我的儿子吗? 李斯有一种脑子短路的感觉,要知道当初李阳被拜中丞相时自己的儿子可是义愤填膺。甚至派他去李阳帐下任职,他都有些不服气。 可是这才去当了一天差,回来怎么反倒全变了?不仅一心向着李阳,而且还求他这个老爹去力保李阳。 可是,要知道他这个老爹,最近地位不保,可都是拜那个李阳所赐啊。 这.……是什么情况呀? 李斯摸了摸自己儿子的额头,发现也没发烧呀,不由好奇道:“由儿,你没事吧?好端端的,干嘛叫为父去为那个李阳求情? 李由其实也知道,父亲肯定会觉得无法理解,于是解释道:“实不相瞒,儿对李中丞,无比之敬佩,我不想见他有事。” “什么?”李斯差点就一个趔趄栽到了地上去,不仅一心向着李阳,而且还对他无比之敬佩,转变要不要这么大呀? 李斯感觉脑子有些跟不上这个跨度节奏了,赶紧打住,道:“你….….你先停下,为……为父有些糊涂了,你刚才说对李中氶无比之敬佩,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恨他夺了为父在皇帝面前的宠信吗,这怎么才去他那儿当了一天差,回来就变了?“ 李由道:“父亲可知,今日李中丞遇刺了?” “什么?李中丞遇刺了!”李斯一惊,这事倒是他不曾听闻。 李由点点头:“是的,下午就在宫门外,遇楚国余孽行刺,儿也差点命断于此。” “啊?由儿可伤着了哪里?快….…快让为父看看。”一听自己儿子今天也差点死了,李斯大惊,赶紧拉过儿子,一脸关心的在他身上检查起来。 李由笑了笑:“父亲莫急,儿无事。” 李斯一听,大松了口气:“好,无事就好,无事就好,以后可得小心些。“ 李由点点头,见父亲如此关心,心中也很是感动,笑了笑,接着道:“父亲,你知道吗?今日遇刺,羽林尽亡,唯剩儿一人抵挡之时,我叫李中丞赶紧逃命去,可是李中丞在如此危机关头,心中却还顾着我的安危,言''我若离去,你怎么办?’,最终,李中丞没有独自逃离,而是选择与我并肩作战。” 说到这里,李由眼眶再次湿润,抬头看向李斯:“父亲,我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护法督尉,李中丞却将我之性命,视其性命一般重要,如此险境,心顾于我,你说,儿该不该敬佩他?“ 第十一章 何为人心 http://.biquxs.info/

“………”李斯沉默了。 他是真的想不到,李阳会这么的讲义气。 李斯扪心自问,如果这事换成是自己,他肯定是会立刻逃命的,那种时候哪里还有心思去顾及他人的生死呀。 不得不承认,这一点确实是值得敬佩的。 踟蹰了很久,李斯叹了口气:“可是,你也知道,他与为父的政见不同,你叫为父保他,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李由点头道:“孩儿自然明白,只是我想问父亲,你真觉得皇帝会杀李中丞吗?” 李斯一怔,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道:“就算不杀,这中丞相是肯定当不了了,这新法也变不成了。” “父亲也是觉得,皇帝不太可能杀他?“ 不待李斯回答,李由就继续道:“李中丞救过陛下的命,更被陛下当成是他的吉星福相,杀了吉星,陛下肯定觉得寓意不吉,而且儿听闻扶苏殿下回来了。扶苏殿下是靠护送李中丞献药之功而召回的,而且扶苏殿下一直想施仁政,李中丞的新法必受扶苏殿下欣赏,儿敢肯定,扶苏殿下定会为李中氶求情,就算这次李 中丞被罢下野,它日扶苏殿下登基之日,也就是李中丞再被重用之时。” “父亲,你明日为李中丞求情,不仅是成全孩儿之请求,亦是在帮扶苏殿下,更是于李中丞一个大恩情啊,难道父亲觉得这还不好吗?” “而且,孩儿自知无助天子,理万机之才能,日后父亲老去,说句实话,若是朝中无人照应,孩儿留在朝中以其受蒙、冯两家的排挤,我倒不如早点随父亲一起回乡落个独善其身呢。“ 李由把心中的心思一股脑全讲了出来。 意思也很明了,你老在朝中也呆不了几年了,你走了,我就指望着李中丞照应呢,如果李中丞被杀了,日后这朝中也就是蒙、冯两家的天下了,李家必受欺负。 “……….”李斯再次惊呆了。 又一次问自己,这还是我的儿子吗? 长大了,我儿终于长大了! 李斯心中激动,看着面前的儿子,一时热泪盈眶。 他发现,李由如今看事情居然比他还全面,还透彻。 是啊,自己也老了,而儿子的路还长着呢,这些年一直以蒙、冯二家对立。等自己哪天不在了,自己的儿子能不能活命都说不定。 想到这里,他是既忧又喜,忧的是儿子的前程,喜的是儿子长大了,懂事了。 当下,李斯连连点头:“保,我儿说的有道理,李阳一定得保!必须保,保不住他丞相的位子,也誓保此人性命。” 李由一听,大喜:“谢父亲!” 今儿,李阳洗漱了一番,早早的吃过自家厨子准备的早餐,然后便乘着四匹马拉着的“豪车”出了门,羽林军士开道,威风十足的朝咸阳宫赶去...... 昨日是实施新法令的第一天,今日早朝皇帝肯定会过问新法之事,所以李阳不敢有所怠慢。 进了宫,下车步行朝麒麟殿走去。 当行至麒麟殿外,遇到了在此心急如焚等候着的李由。 李阳笑问道:“李将军,怎么一个人在殿外?” 李由看李阳还能笑得出来,不由更加着急,赶紧上前道:“中丞大人,您……您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李阳一愣:“本相要担心什么?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由傻傻地看了李阳一眼,心想这李中氶的心也太大了吧!赶紧道:“大人,您昨日发布的那道《公法》,多有犯上逆君之意,如今满朝文臣都知道皇帝必会降罪于大人了,大人竟然还不知道此事?” 李阳一愣,问道:“他们真的都这么想的?认为皇帝必将降罪于我?” “………“李由有一种想死的冲动,这位李中氶是装糊涂呢?还是真的如大家口中所言的那样,太自以为是了呀?居然到了这个时候,还什么都不知道。 叹了口气,李由苦笑道:“大人编著的《公法》,不仅犯上,而且还要轻徭役,这等于是要阻止陛下最为在意的几个工程,这.....这肯定会使陛下震怒,降罪于您的。” “不过,您也不要太担心,我昨日已经跟父亲说好了,今日在朝上,陛下要是降罪于你,他必会替您求情,虽然这相位是无力保住,但性命却是应该无忧。” 李由一脸着急的说完,最后还不忘安慰了一下李阳。 看到李由那心急如焚的样子,李阳心中倒是颇感一阵温暖。满朝文武大臣,都认为他今日必会被皇帝降罪,却唯独只有李由在这殿外来跟他说这事,这足可见李由是真的关心他的安危。何况,昨日遇刺之时,李由也曾拼死保护他。 这前前后后,都让李阳对李由这个人颇感意外。 要知道,自己的出现,可以说这满朝文武当中,对李斯的利益损害是最大的。不仅废了他完善的律法,而且还否掉了他以往的治国方针,甚至连皇帝对他的宠信都夺走了。 正所谓,父子一条心,谁会想得到,这李斯的儿子会拼命保护自己呀? 更让李阳感到意外的是,如今满朝文武皆认为自己要被治罪了,这中丞相的位子必是不保了,李斯这个时候应该是最开心的,可是他居然不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反而还要替自己求情? 这可真是让李阳感到无比的诧异和意外。 在他看来,如果自己有事,第一个会站出来保自己的,应该是蒙、冯二家,毕竟治国理念相同,而且自己也算是扶苏这一边的,毕竟当初是扶苏和蒙恬派人护送自己过来献药的,也算是自己人了。 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李阳自嘲的在心中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心里多少都有些悲哀,亦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幼稚和天真了。 不过……这也算是给自己上了一课。知道什么人才是值得信任的,什么人则是利益之友,不值深交。 “大人切莫要自暴自弃!大人的新法,虽然有悖陛下之意,但属下猜想,新法一定深得扶苏殿下之心。大人只要今日留得一命,它日待扶苏殿下掌执天下之时,必是大人重掌大权之日。” 见到李阳自嘲苦笑,李由还以为李阳在暗自绝望,于是连忙安慰打气。 李阳更是感动,看着李由,不由一笑:“李将军不必为本相担忧,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我,本相今日无事。” “什么?”李由不信,好奇道:“大人的《公法》满朝文武都认为会使陛下雷霆之怒,大人怎么会认为无事?” 李阳笑了笑:“知道你小子不信,不过马上就要上朝了,到时你就知道本相会不会有事了。而且.....“ “而且什么?”李由好奇的追问道。 “而且,你昨日保护我,说不定皇帝一高兴,还会赏你呢。哈哈……”李阳神秘一笑。 “这……”李由蒙了,脑子完全凌乱。 原以为李阳会无比的担心、惶恐,可是...... 这跟想像的完全不一样啊! ......... 麒麟殿里,文武百官早已到齐,每个人都知道,今日将有大事发生,所以大家不约而同的比往日来的要早一些。 此时,麒麟殿显得有几分喧闹,大家都在低声议论着李阳发布的《公法》一事。 有人如坐针毡,心慌意乱,有人心中欢喜,等着看一场好戏 毕竟,从古至今,见不得别人好的人,一直都不缺乏。 李阳才初入朝堂,便官拜一国之相国之位,更是开府变法,这多少会让一部分人心中妒忌,毕竟一些人为大秦出生入死,亦或混了一辈子,都没能得到皇帝的如此重用,你一个毛都未长齐的小子,凭什么呀?就凭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吹嘘一通治世之能? 任何治国理论,在没有得到实践证明它是正确的之前,都是无法做到让所有人心服口服的。 如今,李阳一道《公法》新令,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他要完蛋了。 你不是很能吹吗?你不是很牛掰吗?看把你能的,这不才刚上任第一天,就得翻船了? 殿中之人,各怀心思。 只听见,此时有一位刘姓议郞道:“我当初说什么来着,咱们这位中丞相,他就是嘴皮子了得,自卖自夸,那日在朝上,他都把自己夸到天上去了。什么治世之能,依我看,此人就是太过狂妄,要不然也不致于胆敢发出这种犯上逆君之新法!” 一位议大夫应道:“刘议郞所言极是,那日老夫也看此人极尽吹嘘夸口之能,自称神仙之徒,还将自己与鬼谷子相论,此人确实太过轻狂。” “可不是么,如此轻狂之人,我等也是从未见过!如今做出如此犯上逆君之事,可谓是罪有应得。“另一位中大夫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对李阳当日在殿上之言谈举止十分之不爽。 刘议郞愤愤不平道:“李阳此人,就算是被诛连九族,那也是咎由自取,可是御史台和廷尉署这次却被他坑惨了,恐怕今日也会深受牵连。” 众人纷纷点头,之前那位义大夫便对蒙毅和冯劫道:“蒙大人、冯大人,我等必会为御史台和廷尉署言。” 众人再次纷纷表态:“没错,我等皆为御史台和廷尉署言!” 蒙、冯二人,带着御史台和廷尉署的一众官员,连忙对众人拱手一礼:“谢诸位!” 就在这时,宫门扯着公鸭嗓子报道:“李中丞到!“ 随着这一声传报,顿时殿中一静,然后所有人都一齐朝殿门外望了过去...... 李阳今日早早起来,可是特意打扮了一下,毕竟这是他开府当丞相以来的第一次上早朝,所以今日的他,头戴高山冠,身穿朝服,佩绶,十分的正式。 随着宫门的传报声,李阳大步的走进了麒麟殿,身后还跟着一位羽林统领中护军李由,看上去就好像牛掰的不得了。 众人的目光都被李阳身上的朝服给吸引了,秦制规定,衣色以黑为最上,所以秦始皇穿黑朝服。又规定,三品以上的官员着绿袍,一般庶人着白袍。 而李阳身上的朝服虽然是绿色,但是在袖口、衣襟等处,却用绣上了黑色的花边。所以他穿着一身黑花边的朝服,在这满朝绿袍、青袍当中,自然显得十分的辣眼睛。 当然,李阳这身刺绣了黑花边的朝服,也是嬴政为表倚重于他,昨日开府之日,特意恩赐给他的尊荣。 不过,李阳不知道的是,这黑花边的朝服,只是开府当日穿的,平日上朝其实是没必要特意让自己显得比他人更为尊贵。 但是李阳不懂呀,谁叫他是穿越者呢? 既然皇帝昨天派赵高送到朝服,这身朝服有花边,比绿袍顺眼多了,当然穿好看的了。 只是,他这身打扮,走进殿来,却是让更多人很不屑的看着他。 虽然没有你这身绣黑色花边的朝服,虽然在今日之前你很受皇帝宠信,可是如今你马上即将完蛋了,还得瑟个什么劲? 所以,众人看到他那自以为是,得瑟的样子,心中无不鄙视之。 不过好在,李阳的轻狂之名,也算是早已深入人心了,所以虽然大家心中鄙视,但大家却又觉得他早朝会穿这身朝服很正常,这是他的作派。 李阳不是蠢人,一进殿来自然也感觉到了今日不比往日,因为今天居然没人逢迎奉承。 看来李由说的没错,这帮傻逼们还真的以为本相今日这官是当到头了。 想到这里,李阳心里咒骂了一句,然后嘿嘿一笑,道:“诸位来的早啊!“ 众人也嘿嘿假笑,拱手道:“中丞大人早!” 接着,众人纷纷自觉得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让李阳骄傲的通过,最后站到了百官的最面前,也是最中央,因为他是中丞相。 李阳站在中央,又笑盈盈的对左右两边的两位丞相拱了拱手:“冯相、李相早啊!” 冯去疾和李斯也连忙拱了拱手,道了声早。 只不过,此时这二人却显得有些皮笑肉不笑,好像心思都不在打招呼上面。 冯去疾在想,这家伙看来是真的蠢,连满朝文武的大臣都知道他将大难临头了,他自己居然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由在心里寻思着要不要提醒一下他。 而李斯看到李阳这会儿还笑盈盈的,跟个没事人似的,则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感到有些看不懂了。 心中甚是不解,于是回头望向列班站于后方的李由,结果却看到自己儿子此时却是一脸茫然的表情。 难道自己的儿子没有告诉他今天会有大难吗? 李斯有些懵逼,正想提醒一下李阳,突听一声“皇帝临朝!” ,接着就见始皇帝从后殿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赵高和刚刚回朝的公子扶苏。 待到始皇帝坐定,满朝文武一齐拱手齐拜:“皇帝万年,秦国万年。” 始皇帝嬴政伸手一挥,众人立时自觉分列左右。 殿中寂静一片,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在等待迎接着皇帝的震怒。 不过..... 他们等到的,却是见到皇帝直接起身走了下来,径直来到李阳的面前,一脸无比关心的样子,关切地问道:“中丞,听闻昨日有楚国余孽刺杀干你,可有受伤?“ “…………”所有人都怔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朝文武面面相嘘。 这是……什么情况? 皇帝怎么没发怒,而且还对此人如此之关心..... 莫非是………皇帝还不知道这家伙发布的《公法》之内容? 被皇帝如此关心,李阳也甚为感动,回道:“谢陛下关心,昨日好在有李将军拼死保护,加上百姓护法,臣倒是并无受伤。” 第十二章 拉出去,斩了 http://.biquxs.info/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嬴政点头笑了笑,大松了口气,然后拍了拍李阳的手背,回到了大殿之上,转而将目光望向下方的李由,赞许道:“李由,昨日你拼死保护中丞,可见你忠勇之心,朕甚为欣悦。朕决定,你爵位擢升一级,爵少上造!“ “…….”李由整个人都惊呆了。 保护李中丞有功,爵擢升一级...... 皇帝不是应该要杀李中丞的吗? 这……这和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而且,更让李由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事竟然还被李中丞给说中了! 幸福来的太快,就像一阵龙卷风,李由此刻都有点恍惚。 要知道,少上造可是高等爵位,二十等爵,列为十五级,位尊同九卿。 什么意思,就是哪怕李由官职不是九卿之一,但是只要爵位到了,身份也就和九卿是相等的,平时见到九卿们,也不必执下臣礼。 虽然父亲李斯是左丞相,深得皇帝重用,但是李由却跟右相冯去疾的儿子冯劫差远了。 冯劫掌御史大夫,位上卿,银印青绶,相当于副丞相。 而李由则只是一方郡守,爵位右更,而如今,却因李阳,不仅提调掌羽林中护军,今日更是爵位提升一级,为少上造,这对李由来说,简直就是出乎意外的惊喜。 话说,听到皇帝的恩赐,李斯也是一愣,大感意外,同时心中又无比的惊喜。见到李由还在发愣,赶忙提醒道:“李由,还不赶紧谢恩!” “谢……谢陛下!”李由这才从恍惚间反应过来,从列队中站了出来,连忙拱手谢恩。 赢政点点头,同时不忘对李由提醒道:“中氶乃是大秦之吉星福相,更是身肩变法强国之重任,下次尔可不容再有闪失了,须确保中丞之安全。” 李由瞟了一眼父亲李斯,见父亲微微点头,李由便赶紧应道:“喏!下臣必全力保护中丞之安全,全力为新法保驾护航,绝不会再有任何闪失。” 嬴政满意的点点头。 看到这一幕,大家都有些看不懂了。 这到底是皇帝还不知道《公法》一事呢?还是皇帝不知道《公法》一事呀? 要是知道《公法》的内容,陛下怎么可能不会雷霆震怒。 就在大家心中狐疑之时,便听见嬴政问道:“何章,阿房宫进度如何了?” 何章为将作少府之职,是专门掌皇宫等公共建筑事务。属官有石室令、东园主章令、主章长、左校令、右校令、前校令、后校令、中校令。石室掌建筑石料、东园主章令掌木匠、主章长掌伐大木、五校掌营建。而阿房宫,便是将作少府何章负责的。 大家一听皇帝问起了阿房宫的进度,立即就知道,李阳要完蛋了,皇帝果然是最关心这些国家工程。 顿时,所有人都望向了将作少府何章。 何章赶紧出列,道:“回禀陛下,先前发布的徭役令,各地郡的机会来了 县役夫均未按数到达,各地皆说是无人可征,所以.….…所以导致阿房人手不足,进度……进度亦是十分之缓慢。“ 之前那位姓刘的议郎一看,表现的时机到了,立即出列奏道:“陛下,我大秦治下九州,有万万之民,岂会无人。依下臣看,这皆是下边地方官员的推卸之词,不可信也。” 郎,为待选之官,有评议国事的议郎、有陪侍皇帝车驾的中郎、侍郎等,无定员,除授常达千人之多。这些人一般取自公卿等官僚子弟,一方面作为皇帝的扈从,一方面学习政务,是秦汉之际出仕的重要途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郞官们,为了得到皇帝的赏识,会极力的在皇帝面前表现,以得到任职实权的机会。 在刘议郎看来,皇帝问起阿房进度,足以说明皇帝和以往一样,最为关心阿房工程,而投其所好,为皇帝献策,自然是最容易得到赏识的。 果然,赢政听闻之后,微微点了点头,道:“依刘议郎,该如何呀?” 刘议郎大喜,这千载难逢的表现机会终于来了,赶紧道:“回陛下,陛下统六国,四海一,咸阳正宫是以前建造的建筑,当时只是一国诸侯,其与如今之大秦地位不符,所以阿房这座新朝宫,意义之重,非长城可比。是以,臣以为,阿房之工期,不得有半点耽误,应立即再发徭役令,增征役夫,各郡县若不按数按时征送,治其重罪,如此阿房工期无忧矣!” 刘议郎一番表现之后,心中自得意满,抬头望向殿上的始皇帝。 只见始皇帝嬴政却是毫无表情,也不言语,作沉思状。 这一下,大家都有些猜不准了,都不知道皇帝的想法。 之前那位对李阳分外不爽的议大夫,见皇帝似有犹豫的样子于是便赶紧出列附议道:“臣觉得刘议郎所言有理,以往天下,只有王、帝。如今,陛下一统六国,地位和威望高于历来王、帝,这阿房宫便是我大秦帝国之地位和威望的象征。所以,臣也认为,阿房宫的落成刻不容缓,需再发徭役令!” 皇帝还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他的任何想法,只听见他淡淡的问了一句:“刘议郞此策,还有人附议的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知道该是附议,还是持 否。 这要是按之前的想法,此时大家肯定是纷纷附议。毕竟,投其所好,和皇帝一条心,这才是明智之举。 可是,今日的早朝很诡异。原以为皇帝一上朝,必是雷霆大怒,严惩李阳。 然而,事情和预想的有点不一样了,皇帝不仅没有震怒,而且连不悦的迹象都是看不到,甚至还对李阳颇为关心,还对保护李阳的李由,给与了恩赏。 这到底是皇帝不知道《公法》的内容呢?还是皇帝真的决心一心支持变法,哪怕连减轻徭役这种事都能答应容忍? 在场的文武百官,每个人都甚是不懂,所以众人皆是不敢乱说话了,终是选择了观望。 见没人附议,刘议郞和那位议大夫,却是一点也不以为意,因为他们有很强烈的直觉,陛下肯定容不得任何人阻碍大秦的三大工程,想阻止徭役征收,这可能吗?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二人看来,特别是在这种时候,选择站在李阳的对立面,支持皇帝的阿房宫工程,实乃明智之举。待等下陛下大怒,治李阳之罪时,他们二人自然就会被陛下看重,说不定官升几级都有可能呢。 要知道,当初冯相他们一直劝谏,减轻徭役,李斯就是因为站在了冯相的对立面,投陛下心之所想,力言增征徭役,支持加快长城、骊山、阿房等工程建设,这才深得皇帝之心,得到了重 用。 而今日,这等表忠心的好机会却降临到了他们二人的头上,实乃运气是也! “大胆!” 就在二人心中想得美滋滋的时候,赢政突然暴喝一声,前一刻还面无表情的他,此刻却已是勃然变色,横眉怒目,指着刘议郞和议大夫二人怒斥:“好一个增征徭役之策,你二人这是在叫寡人逆新法不成!” 这句话一出,下边的刘议郎和议大夫二人,脑袋顿时就“嗡”的一声,直接全头凉到了脚! 完了,站错队了...... “啪!” 二人扑通一声就摊跪在了地上,急忙求道:“陛下,我……我等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此时,他们二人就算是再蠢,也知道答案了,皇帝并非是不知道《公法》一事,而是他在支持《公法》,所以今日才没有对李阳发难的。 想到这里,二人那是吓得魂不守舍,后悔不矣。 不过,皇帝发怒,岂会轻饶? 嬴政勃然大怒:“此时即将农忙,《公法》有文,民徭役之义务,只在农闲之时,尔等公然抵抗新法,坏我大秦新法变革,朕岂能轻饶尔等!” “来人,将这两个坏我大秦新法变革者,拉出去,斩了!“ 随着嬴政怒不可揭的一声暴喝,二人顿时吓得面色苍白,瘫倒在地,接着裤子一湿,显然是直接吓到失禁。 “喏!” 几位禁军甲士出列,直接架着二人便拉出了大殿,片刻功夫,只剩一摊尿留在殿中...... “…………”众人全都惊呆了,面面相嘘! 这就斩了?两位大人就这样斩了? 事态变化的太快,众人甚至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看了一眼地上留下的两摊尿液,大家才反应过来,皇帝支持变法之心,是不容质疑的。 想到这里,所有人无不感到震惊和诧异。 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皇帝居然真的会为了支持变法,而连之前最为上心的阿房宫等工程都可以放下。 匪夷所思,这完全就不是皇帝以往的风格啊! 不过,虽然众人觉得难以置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不得不相信。 特别是,想到自己先前也差点就附议了那两个人,顿时就感到一阵强烈的后怕,冷汗直冒,大有一种从鬼门关里逛了一圈的感觉,一阵心惊肉跳,两腿直发软。 特别是冯去疾,更是后怕之余,从袖口中取出一条手帕,赶紧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因为刚才他是真的差点就附议了那二人,想着以此来证明他们冯家,是不支持新法的。 可如今看来,真是太险了,冯家差点就万劫不复了! 当然,最为吃惊的当属李由了。 此时的他简直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 全对了,李中丞说的全对了! 对于今日早朝这样的结果,李由感到难以置信,满朝文武大臣,皆认为皇帝不可轻饶他,李中丞是怎么知道皇帝不会怪罪他的,而且还自信的认为皇帝会坚定的继续支持新法? 特别是想到自己之前心急如焚替李中丞担忧,甚至还将他拦在殿外,告知他今日有大难,称自己和父亲会尽力保他.…..… 想到自己之前说的那番话,李由就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感觉。 李中丞肯定当时在心里笑话我吧! 人家哪里需用得着我和父亲力保呀,人家分明就一点事都没有,不仅没事,而且皇帝还全力支持新法实施。那两个出言违反新法,被皇帝拉出去斩了的傻逼,就是最好的例子。 想到这里,李由对李阳更是佩服,看来这新法变革,是稳了 当然,李斯也感到十分的意外,他都想好了介时要怎么向皇帝替李阳求情了,就连求情的说词都准备好了,结果……是自己想 多了! 话说,嬴政怒斩二人之后,扫视众人,威严赫赫的道:“新法变革,重于一切,朕当时有言再先,凡坏我大秦变革者,无论公室宗亲,一律依法治罪,尔等若有再坏我大秦变革者,皆立斩不饶!” 众人一听,皆是栗栗发抖,赶紧表态:“臣等拥护变法,此心若变,天诛地灭!” 这下好了,一众文武大臣,吓得连誓言都立下了。 李阳也是第一次见嬴政震怒,虽然知道不是在冲他发火,但还是立即就感觉到了整个大变得有一股肃杀之气。 始皇之怒,恐怖如斯! 呼..... 满朝文武都惊吓得不敢说话了。 刘议郞和议大夫,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增征徭役,结果就被拉出去斩了。 这意味着什么? 议郞和议大夫,原本就是为专门的谏议官,掌议论。按以往朝议无论对错,那也罪不致死啊,可今日却是因为一句话,直 , 接就判了个斩立决。 皇帝….…这是不容任何人忤逆新法啊! 众人心惊胆颤的同时,又不禁在想,李阳是怎么做到让皇帝如此坚定支持变法的?他是怎么让皇帝连阿房宫、骊山、长城这种工程进度都可以不在乎的? 难道他李阳真的是神仙的弟子,懂得仙术,给皇帝迷魂了不成? 他们可不相信皇帝会突然间就变性了,变得懂以万民生计为先,这完全就不是皇帝的性格。 迷茫,懵逼......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更看不懂今日之早朝。 特别是大家都能很清楚的意识到,皇帝今日可并不是在杀鸡儆猴,要不然他不会还先问一句,还有谁附议。 也就是说,今日哪怕就是一位丞相站出来附议刘议郞,那也是会立斩不饶的。 害怕之余,大家又颇感庆幸,庆幸自己今日与死神擦身而过 ..... 这时,将作少府何章,颤颤巍巍的道:“陛……陛下,既然新法规定农忙之时,民没有徭役之义务,那这阿房宫现有的役夫……” 说到这里,何章都惶恐到不敢说下去了。 难道为了支持新法,自己提议,将现有的役夫全部解散? 何章想想都害怕。 特别是刚才他差点就附议刘议郞那个傻逼了,因为阿房宫的工程是他负责的,所以为了阿房宫的工程进度,他是最该去想办法的。 这次真是苍天护佑,苍天护佑啊,没有附议那两个傻逼。 如今,知道皇帝支持新法之心,坚定无比,所以何章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向皇帝请示。 大家都纷纷望向了皇帝,想知道皇帝会怎么决定此事。 农忙将近,不仅阿房宫有几十万数的役夫,而且还有骊山、长城,加在一起有近两百万役夫,这些役夫难道真的通通解散口乡,就为了支持新法,真的就什么都不顾了? 要知道,这三大工程,除了阿房宫,骊山的皇陵寝宫可是涉及到皇帝的身后事呀!可以说,那可是事关皇帝本人的切身利益,其中利害,不言而意。 可是,如果皇帝不遣散那些役夫的话,显然与新法相悖。 每个人都知道,这事就是皇权与新法之间的较量,而较量的结果,就看皇帝愿不愿屈尊于新法之下了。 只见嬴政并没有任何的迟疑,就好似他在这个问题上早就有了决定,干脆利落的道:“新法有文,自然一切皆按新法行事。如今离农忙还剩半月…….章何听令,半月之后,遣送所有役夫,着令回归原籍,尽心耕作之事!” “啊?”章何一愣,眼睛子都瞪出来了,皇帝居然真的要解散所有的役夫? 章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问道:“那骊山和长城的役夫,也遣送回归原籍吗?” 嬴政抬眼盯向章何,不怒自威:“朕说的还不够清楚么?” 章何一惊,赶紧领命:“喏!”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脸色骤变,无不感到震惊。 呼..... 所有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皇帝居然真的决定为了支持新法,而解散所有的役夫….… 这……这怎么可能啊? 每个人都不敢置信这一切会是真的,这事放在以前,那是简直想都不敢去想的。莫说遣散所有的役夫,就连进谏劝阻增征徭役都是不能实现的。 而如今..... “..........” 一下子,麒麟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个道友的书 http://.biquxs.info/

书名:《大秦一统天下,突然发现是仙侠》 突然发现居然和我的书名差不多! 仙侠文! 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 简介: 穿越秦国,成为少年赢政。 子语表示横扫六国,一统九州那不是信手拈来吗? 于是,他大力革新,发展民生,并创设内阁,锦衣卫,禁卫军,阴阳师,成就千古一帝。 但是,泰山封禅那次,人皇系统开启,诸天仙神皆入其眼,望着绝尘仙子踏云而行,他直接心态崩了! 搞了半天,这居然是仙神世界? 当他加入《人皇聊天群》的那一刻,商纣王,帝辛也直接炸裂了! “tmd,一群骗子,你们不是说孤是最后一任人皇吗?” 《大秦一统天下,发现竟是仙侠》一个道友的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大秦一统天下,发现竟是仙侠》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biquxs.info 第十三章 发展生产 http://.biquxs.info/

满朝文武,那是彻底的服气了,不服不行啊。 以往,他们不知多少次冒死劝谏皇帝,减轻徭役,都没有一次成功的。而李阳却是直接让皇帝遣散了所有役夫,这个是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办得到的。 虽然不知道李阳是怎么做到的这一切,但是他们不得不暗自佩服。 李斯也是一脸的傻眼。 今日早朝发生的这些事,简直要他开始怀疑人生了。 皇帝不治李阳的罪,这就已经让他感到十分不解了,接着又是斩了两个出言违反新法的大臣,现在更是为了支持新法,竟要把所有役夫尽数遣散... 嘶..... 李斯倒吸了一口凉气,转头偷偷看了一眼李阳,暗自心惊,这个少年,到底有多么强大的能力啊? 李斯不敢去想了,他发现自己以前小看此人了,现在他非常认同自己儿子的话,此人只能为友,不能为敌! 为友,日后李由还能得到他的关照,不必担心受冯、蒙二家的排挤,而若为敌的话,下场恐怕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像刘议郞一样,稀里糊涂就这么死了... 下面众人满脸异色,自然被高高在上的嬴政看在了眼里,冷哼一声:“尔等肯定在想,朕为何会决定遣散所有役夫,是否?“ 众人一愣,相视一眼,然后齐道:“陛下之心,臣等不敢琢磨。” 嬴政看向冯去疾,道:“冯相,你可知道原因否?” 冯去疾连忙道:“陛下此为,当是为了我大秦新法实施。” 赢政轻笑了一下,道:“新法于我大秦之重要,故然是要遵守的,只不过咸阳宫、骊山、长城这些工程,亦十分之重要,以往冯相你不止一次领着百官,劝朕减轻徭役,均被朕否了,冯相可知为何?” 这个问题正是冯去疾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之事,减轻徭役,他喊了好几年,可是没一次成功的,可是李阳却能直接让赢政遣散所有徭役,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冯去疾摇了摇头,道:“回禀陛下,臣愚钝,望陛下明示。“ “哼!” 赢政冷喝一声,大为不满的道:“你们只知道跟朕讲一大堆的闲难,一大堆道理,以此逼朕接受你们的劝言,放弃修长城、修秦陵、建阿房。难不成,朕会不知晓我大秦徭役过重?朕会不知道百姓想安居乐业?可是,这长城能不修吗?不修匈奴就能长驱直入,进犯我中原。还有秦陵、阿房,这两个工程皆关系着我大秦之地位和威严,你们说,能不修吗?“ 这一下,冯去疾真吓坏了,额头上再次冒出一阵冷汗,赶紧道:“臣……臣万死!” “臣等,万死!” 文武百官也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认错。同时,他们心里又很疑惑,皇帝责怪他们不该劝谏减轻徭役,而影响工程,那么他为什么又答应李阳,遣散所有役夫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所有人都被整蒙了,只知道低着个脑袋,却是不敢言语。 笑话,皇帝发怒,谁敢去问? “尔等也只会这一句了!“赢政好似更加的不满了,接着道:“尔等与李中丞之最大区别,便是李中氶知道解决问题,而尔等却只知向朕提出一堆问题,却无解决问题之对策,把全部难题推给朕,让朕去定夺。哼,这就是尔等的作为,你们说,朕要尔等何用!“ 满朝文武,已是吓得颤颤巍巍,冯去疾再次从袖口中取出帕巾,连忙擦汗,因为皇帝口中骂的那个人,其实就是他。 当然,除了他,还有一个人也是手心出汗,这人便是站在皇帝身边的扶苏。 平时,除了冯去疾,就是他劝谏最勤了。 皇帝见众人颤栗的样子,似乎也消气了不少,然后道:“李阳你跟他们好好讲一讲,你那个叫什么可续持发展的方针。叫他们都好好的学一学,不要一天到晚来劝朕这个、那的,先给朕拿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来,才是本事!” 是的,其实在开府之前,李阳决定要轻徭役,他就已经意识到,赢政必定不会同意的。 嬴政不同意,这新法自然就会流产。 但是,作为一名穿越者,李阳心里又十分的清楚,如果不落实轻徭役的问题,不仅百姓没有活路,就连大秦也会因此而亡。 所以,苦思几日之后,他便进宫向嬴政就徭役和国家工程问题,深谈了一夜,把后世所谓的“可持续性发展”方针,借鉴了过来,完美的解决了轻徭役带来的问题,深得嬴政满意。 “陛下,臣之计策,名为''可持续性发展战略’。“李阳笑了笑。 赢政点点头:“哦,对,是寡人记错了,不过不管它叫什么,你先跟这满朝大臣们讲讲,让他们也长长见识。” “喏!”李阳拱手,领命,心里却觉得好笑,谁会想得到,这史书上的千古暴君秦始皇,其实却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啊。 听到这话,满朝文武都是一脸问号。 可持续性发展战略……是什么鬼? 虽然大家一脸迷茫和懵逼,但是事到如今,他们也算是听出来了,皇帝之所以会愿意遣散所有的役夫,似乎是因为李阳解决了关于这一切的难题,使得长城、骊山、阿房宫等工程都将不成问题了。 只不过,也正因为此,大家心中就更是好奇了,是什么办法,居然遣散所有役夫,反而还能解决工程的工期问题呢? 众人虽然在心中苦思冥想,但是却是无法想出哪怕一丁半点的眉目来。 最后,不得不叹了口气,然后纷纷一脸好奇和期待的望向了李阳。 与此同时,嬴政也侧过头去,提醒了一句扶苏:“儿啊,李中丞之计策,可得听仔细了。” 扶苏赶紧点头:“儿臣知道。” 嬴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没办法,自己的儿子因为深受他老师淳于越的儒家学说影响,只知道一味的追求仁政,却不看眼前之现实,不顾国之工程大计,实乃妇人之仁。 想当初,要不是扶苏实在是仁得太过份了,他也不可能会狠下心来,将儿子发配到长城边疆去当监军。 当初那些孔家门徒,一力反对郡县制,建议回归分封制,兹事体大,实乃误国之论。而自己的这个儿子,却仁心泛滥,生怕天下儒士作乱,而一味的力保儒士,为他们请命,何其愚也。 如今,嬴政虽然不再生扶苏的气了,把他召了回来,但是这妇人之仁的懦弱性子,还是得让其改正啊,特别是那套儒家的东西,更得改。 嬴政是真的担心,日后如果扶苏上位的话,会不会真的就把自己的中央制度给改了,把整个国家恢复到分封制度。 他刚才之所以会发那么大的火,明面上是在责骂冯去疾等一众大臣,其实心里却是想让扶苏明白一个道理,身为未来大秦的接班人,面对着大秦的各种问题,首先要想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给问题、给困难让步。 其实,嬴政今日之所以带着扶苏上早朝,就是为了想叫他来殿上听一听,看一看,人家李阳是怎么治国,怎么处理问题的。 想到这里,嬴政不由叹了口气,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怎么这差距就那么大呢? 你看看人家李阳,就很不错的嘛! 他甚至在想,如果李阳要是他的儿子的话,那该多好。哪怕现在就要他死,他都没有任何的遗憾和担心,因为他相信,大秦在李阳的手里,一定无忧。 可惜的是,李阳不是他的儿子。自己的儿子.……哎..... 就在赢政为儿子怒其不争的时候,下边的李阳也开始大谈可持续性发展战略了.… 李阳往前,上了三步台阶,站到了嬴政下方,然后转身,面朝殿中众人,扫视了一眼文武百官,这才开口:“在本相谈可持续性发展战略之前,我有三个问题,想先问问诸位大人。“ “一问,我欲问冯相。” “冯相多次劝谏陛下轻徭役,可见冯相对我大秦百姓之现状,应该是了然于心。所以我想问冯相,当今天下,百姓现状如何?“ 李阳望向眼前的冯去疾,问道。 冯去疾看了一眼赢政,似乎因为之前被嬴政责骂了,此时仍然心有余悸,害怕说错话。 李阳一笑:“冯相如实回答便可,不须紧张。” 冯去疾略微自在了一些,沉思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道:“既然李中丞要本相讲实话,那本相便大胆的讲一讲我大秦百姓之现状。” “战国时期至统一后,我大秦户籍登记人口约为两千万左右。所征的徭役人数,修阿房宫七十万人、骊山墓为三十万人、北筑长城五十万人、南戍五岭又五十万人,徭役总数可估算为二百万人左右。在兵役方面,蒙恬所率大军三十万人,赵佗所率大军五十万人,再加上各郡的与成边的军队也不会少于一百万人。“ “综合徭役和兵役的人数多至三百余万人,这个数字占我大秦总人口三成左右,而且都是丁壮劳动力。可以说,除去老弱幼妇,我大秦之青壮尽数在此。所以.....” 说到这里,冯去疾有点害怕了,又瞄了一眼赢政,见赢政没有不悦之意,这才继续道:“所以,在青壮劳动力如果严重缺乏的情况下,如今已是出现了老弱耕不足温保,军饷赋税更是征无可征的严重之局面。更为严重的是成边者十之五六不能生还,服徭役的人多数或死于途中或死干工程之中,造成了青壮劳力快速减少,如此下去………很难再持续多久了。” 想到大秦如今的这种局面,冯去疾就心中忧苦,身为大秦的右丞相,面对着如此严重之局面,你说他能不担忧,能不着急么 ? 冯去疾是真的难过,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委屈了,这些年来,眼睁睁地看着情况越来越糟糕,他是心急如焚,多次冒死劝谏,可是陛下一次都没有听,今日更是当众被陛下责骂。 唉,如果再这样下去,大秦休矣! 不过,这次皇帝决定遣散所有的徭役,这倒是让冯去疾看到了希望,因为这代表大秦的危局,终于可以彻底解决了。 两百多万的役夫,这些可全都是青壮力呀,一齐全部归田从事耕种,大秦有希望了。 虽然今日被陛下责骂了,但是想及于此,冯去疾还是挺感谢李阳的,不为别的,就为他能为天下百姓争取到一条活路,为大秦化解了困局。 冯去疾把大秦目前的现状如实讲出来后,特别是听到他所说的这些数字,大殿之中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纷纷心 忧。 特别是扶苏,担忧的连嘴巴都张大了。 当然,嬴政也是暗自心惊,他从有想到大秦的现状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 李阳点点头,道:“冯相讲的好全面,足可见冯相忧国忧民之心,无人能比。” 冯去疾一愣,李阳如此称赞他,倒是十分的意外,同时心中也是一暖,感觉总算是有人替他说了一句公道话了。 顿时,心中感激,拱手道:“谢李中丞谬赞!” 李阳笑了笑,然后脸色变得有几分凝重:“冯相所述,可见我大秦之危局,已是到了刻不容缓之时,冯相所言''如此局面,不可持续’,便是当今大秦之现状。” 众人无不点头,赞同李阳的总结。 李阳接着又望向何章,问道:“第二问,我欲问何章将军,各大工程,按目前之现状,预计各大工程需多少时日完工?” 何章明显一愣,脸色随即就的很是难看,显然对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也十分的犯难。 没办法,回答好听了,自己做不到,如实回答的话,皇帝又会震怒,这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苦着脸道:“中………中氶,下官也实话实说吗?“ 哪知,却被始皇赢政再次怒瞪了一眼:“难不成尔还欲说谎不成!” 可怜的何章,再次吓得是一个激灵,身子一抖,差点就跪下了,赶紧道:“回禀陛下,中丞,如果在人手充足的情况下,长城把过去秦、赵、燕三国长城连接起来,预计还需三年才可完工,而骊山秦陵也仅需半年便能完工,还有阿房宫,则尚需五年。“ 说到这里,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嬴政,又看了一眼李阳,见好似自己没有说错话,这才略松了口气。其实,这些数据,都是以前原来预估的时日,当然,现状显然不是这样的,但是他不敢说。 李阳点点头,笑了笑:“你也说了,此是在人手充足的情况下,各部工程所尚需的时日,可若是依现状来看的话,各部工程,何章将军又预计多少时日可完工呢?“ 一听这话,何章浑身一抖。 妈呀,李阳你真的要害死我吗? 何章吓得脸色一白,心中惶恐。按现状,现状就是无人可征,现状就是连现有的役夫,都快到无粮可食的地步了,要不了多久,不说工程了,就连现有的这些役夫恐怕都要全部饿死了,还完工个毛线! 如此局面,这他妈叫我怎么讲? 如实讲的话,这不是找死吗? 何章苦从心来,造孽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自己好好的,谁都没得罪,你要讲你的那什么可持续性发展战略,那你就讲呗,干嘛要逮着自己这么一个将作少府折腾啊呀, 何章恨不得捶胸顿足,你知道这样会害死我吗? 抬头看了一眼李阳,这家伙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何章心都死了,只得再次问道:“这……这次,还说真话吗?“ “何章!”这一下,嬴政是真怒了,这家伙今天是有病吧!怒道:“尔若再不如实回话,立斩不饶!” 扑通..... 何章脚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心如死灰,颇觉得自己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嚅嗫道:“陛下,臣……臣实在不敢说啊!” 这下好了,直接被逼哭了。 可怜的何章..... “说!”嬴政一声冷喝。 李阳看到何章那可怜兮兮的贱样子,也有几分同情于他,安慰道:“陛下让你说,你便如实回禀就好了,不需如此紧张。” 何章有一种想死的感觉了,这还不都是你逼成这样的吗? 第十四章 战略发展 http://.biquxs.info/

但是,皇帝震怒,他是不敢不说了,只得横下心来,颤颤巍巍的道:“回禀陛下,先前冯相也言明了目下大秦之现状,如果依现状来看,役夫已是征无可征,各部工程人手根本无法保证充足。不仅如此,如今眼下更是到了缺粮少衣的地步了,长城营房、骊山营房,还有阿房宫营房,役夫尽皆少粮受饿。“ 说到这里,何章瞟了一眼站在另一边的治粟内史纪偕,然后道:“臣昨日还曾向纪偕大人要粮,可是却没有要到半颗栗,如此下去,别说各部工程能按期完工了,就是………就是现有的役夫,恐怕要不了我久,全皆饿死了。” 说完,何章惶恐不安的低着头,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浑身虚脱,就好像刚才那番话,用尽了所有力气一样。 啪! 治粟内史纪偕吓得腿一软,也跪了下去,心中大骂何章无耻,居然把临死也要拖自己下水。 治粟内史,掌诸谷物、金玉之贮,相当于国库司库。说白了,治栗内史这个职位,就相当于后世朝廷的户部尚书差不多。属官有太仓令、太仓氶,掌国库中粮食的贮存;有平准令、平准氶,掌京师及诸郡物价等职责。 纪偕也是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赶紧道:“回陛下,臣冤啊,天下尽皆老弱妇孀忙事耕种,根本就无栗可征,至使今年各地赋税过半未至,臣……臣实在无多余之粮了,唯今少许存粮,也只能勉强维持军队的口粮了。臣.……臣无能啊!“ 说完这话,纪偕恨恨的瞪了一眼何章,大有一种如果这里不是麒麟殿的话,非得扑上去拼命的架势。 而何章却是一副我也是被逼无奈,你不可以怨我的表情。 听到他们二人所说,赢政此时也是坐不住了,听得是心惊肉跳,他虽然知道秦国徭役过重,但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严重到了如此局面,居然连粮都不够了。 身为一国之君,他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国无粮,军不听令,官不行事,这国就要亡了。 心中大骇,赢政这时终于意识到了大秦已经到了危在日夕的境地,而自己在此之前,居然毫不知情…… 想到这里,嬴政大怒,猛地一拍案台,暴喝:“大秦竟到了如此危急局面,在此之前,尔等居然无一人奏报,尔等是想眼睁睁看着秦国亡了不成!尔等安的何心!“ 哗啦.... 顿时,满朝文武大臣,吓得一下子全都跪了下去,齐呼:“臣等万死!” 大家心里都有一种想死的感觉,每个人都像是吃了屎一样,面色十分难看,心中委屈,却是又不敢讲出来。 这些事情,能怪我们吗? 我们不止一次提醒了,是皇帝陛下您压根就不愿意听啊。 特别是何章和纪偕,那更是委屈。 冤啊,天大的冤啊。 如果如实进谏,说徭役过重,天下田地无人耕种,那不就等于是向皇帝劝减轻徭役吗,要知道冯相和扶苏殿下为此可是不知道进谏说过多少回了,最后还不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的下场? 连冯相和扶苏公子尚且如此,他们一个将作少府,一个治栗内史,哪里还敢去讲这些话呀。 说句难听点的话,今天要不是被逼急了,不说也是死,自己二人才不敢说出这些真话来呢。 不过,现在看来,果然是引得皇帝震怒,何章和纪偕此时是一脸死灰。 这时,冯去疾冒死说道:“回………回禀陛下,此事我曾多次上报,劝陛下轻徭役,减赋税,只是………只是陛下您没有听进去。” 嬴政一怔,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是……这事朕能认错吗? 嬴政再次一拍案台,怒道:“尔等只劝朕轻徭役、减赋税,可曾言及大秦如此危急之势了啊,如今若不是李中丞再三逼问,朕看尔等哪怕是到了大秦亡国之时,亦不会讲此真话的!“ “………”冯去疾都傻了。 陛下,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明明是你自己的错,居然死不认帐,不认帐也就算了,居然非得怪到我们的头上..... 冯去疾也是醉了。 嬴政见冯去疾无话可说了,这才满意的冷喝一声,不再理他,转而指着何章和纪偕二人,冷喝道:“来人,把这两个欺瞒之徒,给朕拉出去砍了!” “喏!”禁军立刻领命,出列,朝二人走去。 何章、纪偕二人一听,脸色惨白,直接吓尿...… 原本就不想说真话的,是陛下你非逼着臣讲的,不讲就要杀臣,现在讲了,果然还是要杀臣..... 自己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完了,今日这倒霉催的,全完了。 可怜的何章,想及于此,哀伤的直接哭了…… 满朝文武,也尽皆为此二人默哀……三秒!这两个倒霉孩子。 哎..... “等一下!” 就在禁军准备将一脸死灰绝望的何章、纪偕二人架出殿外去的时候,忽然,一声喝止声,从殿前响起。 这喝止声,自然是来自于李阳了,因为如今这麒麟殿上的满朝文武,个个都自身难保,也只有李阳敢在此时出声求情了。 李阳是真的同情这两个倒霉家伙,不说真话是死,说了真话还是死,这还真是死的有点悲催。 何况,李阳今日问这些问题,也是为了讲述自己的可持续性发展战略,可不想因为别人回答了他自的问题,就为此丢掉性命 李阳叫住禁军后,立即转身对赢政求情:“陛下,何将军和纪大人虽然在此之前有隐瞒险情之嫌,但毕竟刚才如实禀报了,臣恳请陛下饶了二位大人这一回,让他们以后将功补过。“ 李斯一听,也立即出列,拱手附议:“臣觉得中丞说的有理,恳请陛下收回王命!” 赢政看了李阳一眼,最后叹了口气,对禁军挥了挥手:“罢了,既然中丞求情,那朕今日便饶了尔等,若下回再隐瞒不报,定斩不饶!” 何章、纪偕二人蒙赦大恩,自然是惊喜交加,劫后余生之感,那是油然而生,于是连忙对嬴政拱手谢恩:“谢陛下,臣等定尽心做事,以求将功补过。” 嬴政微微颌首。 其实,他也不是真心想杀此二人,因为他知道李阳定会替二人求情的。 而自己这么做的用意,只是想让大家都知道,身为臣子,岂能因为自保周全,连如此险情都隐瞒不报,此乃非臣子之道。 就好比冯去疾,虽然经常劝谏,很是让嬴政恼火、烦燥,但是却也从来没有治他的罪。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他是尽臣子之事吗,对于尽心尽忠尽职之人,哪怕令人厌烦,但是作为一国之君的嬴政来说,他也是不可能乱杀之的。 这下子好了,目的也都达到了。 何、纪二人谢过皇恩之后,接着又对李阳拱手:“谢中丞!” 李阳笑了笑:“二人大人客气了,虽然二位大人之前隐瞒了现状,但是本相亦是知道,二位大人在如此为艰的境况下,还要使大秦这台大机器正常运转,十分之不易。二位大人辛苦了。“ 说到这里,李阳亦是拱手一礼。 二人一听,顿时眼眶一湿,泪流满面。 以往的无数心酸,就好似在此刻全部倾泻而出。 是啊,虽然自己以前不敢将现状禀报给陛下,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还得想方设法的让各种工作顺利进行,其中的艰难与不易,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如今,二人听到李阳这么一说,自然是心中一暖,就像是小媳妇回了娘家一样,哭成了泪人。 此时,他们二人甚至都忘记了,刚才自己差点被杀,全是被李阳这个家伙给折腾起来的。 可怜的两个倒霉蛋,此时居然一点也不怪李阳,反而还颇为的感动。 李阳一脸同情的叹了口气,一幅本相懂你们的表情,然后示意二人归列,然后接着扫视众人,道:“刚才何章将军与纪偕大人的话,诸位大人也应该听懂了,不仅工程不可持续下去了,而且就连粮草亦是到了危急边缘。“ 众人纷纷点头,再次赞同。 李阳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看向众人:“我还有一问。“ 唰.....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唰的一下全都看向了李阳,一个个随即胆颤心惊了起来,十分之担心李阳会对自己提问。 笑话,刚才何章和纪偕,就是因为回答他的问题,差点连小命都没了。 这他妈要是自己被他问到,岂不也得倒大霉了。 所以,众人无不是心中惶恐,颤巍,一脸紧张的看向李阳。 李阳:“.….” 咦,这他妈是怎么回事,怎么本相看着谁,谁就发颤? 本相有这么可怕吗? 李阳翻了个白眼,然后道:“最后一问,本相欲问诸位大人,现状如此,按目前之方针策略,大秦还能持续下去吗?“ 呼..... 众人大松了口气,然后连忙齐道:“不可持续也!” 李阳满意的点点头,道:“诸位大人说的极是啊!民已到了耕不足食之地步,国家工程到了不人可征之地步,国亦到了无粮维持之地步,此再难持续啊。” 李阳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大秦到了如此险境,本相为此,也是忧心忡忡,夜不能寐,为此,本相花费数日,终于想出了一条可持续性发展的计策,现今道来与诸位听。“ 这一下,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想听听李阳的高见了。 冯去疾连忙恭恭敬敬的拱手道:“愿闻李中丞高见!” 众人亦是一齐拱手:“恳请中丞教我!” 李阳点点头,对这样的效果很是满意,于是便开始讲道:“可持续性发展,既是指自然、经济、社会、科学的协调统一发展。这种发展既要能满足当代人的需求,又不损害后代人的长远利益,所以称之为可持续性发展战略。” ??? 众人一脸懵逼和迷茫。 这是什么鬼,好像一句也听不懂啊! “咳!”冯去疾咳了一下,不好意思的问道:“那个什么,李中丞可否说简单一些?” 李阳噢了一声,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要将百姓生计、大秦的现状、赋税钱财,等所有的一切事务统一规划,统一协调,以此规划出一条既可以保证百姓生计不受影响,又保证国家能正常运行,工程顺利进行的一种政策方针。“ 这一下,大家总算是差不多听明白了。 众人都纷纷点头,觉得如果真的可以想出这样一条策略来的话,显然是非常之不错的。 只不过,这种策略,一时半会儿谁能想得出来呀? 要是能想得出来,也不至于到如今这种地步了。 冯去疾问道:“李中丞,可是想出此种既保证百姓生计,又保证国家之利益不受影响的计策来了?” 李阳点点头:“本相发了三天时间,总算是勉强想出一条办法来了。” “三….…三天?” 一听这话,满朝文武都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三天就能想出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来,你还一幅甚是不满意的样子,你这不是纯粹打击人么! 大家就好像是吃了苍蝇一般,一时难过的竟无言以对了。 李阳也不管人家被虐的感受,自顾自的道:“这个办法很简单,那就是依新法行事,农忙之时尽数遣散所有役夫,先让他们回去耕作。两百万青壮劳力啊,一年下来,这赋税之数,定能征足。 冯去疾点点头,一想,眉头又皱了起来,问道:“两百万役夫解散,尽皆回归原籍耕种,这赋税是有了,可如此一来,农闲之时日,短之又短,阿房宫等工程岂不是大受影响?“ 何章也非常赞同冯去疾的话,连忙点了点头,一年到头,几乎除了冬季,其它三季,基本上都是属农忙之时,这样一来的话,别说阿房宫和长城了,就连原本半年就要完工的骊山秦陵,恐怕都要拖到四年之后才能完工了。 想到这里,何章小心翼翼的问道:“李中氶,您不是说,所谓的可持续性发展战略,是指既保民之生计,又保国家事务顺利进行吗,如果按您所说的这样做,恐……恐怕下官手里的三个工程。尽受影响了。” 没办法,虽然李阳刚才向皇帝求情,救了自己一命,但是涉及到自己负责的几个工程,他也只能站出来提醒李阳了。 众人,纷纷再次望向李阳,因为他刚才所说的办法,可不算是什么两全齐美之策。 扶苏也眉头微皱,甚是不解。 如果只是农忙之时解散徭役的话,这和自己以往进谏的轻徭役又有什么分别。 而且,自己当初进谏轻徭役,还只不过是减少徭役的人数,一来保障民生,二来也不会太过影响阿房宫、长城、骊山等工程进度。 可是李阳所说的计策,民生是完全的保障了,大秦的赋税显然也是富足了,可是这三大工程却是会大受影响。若说两全齐美,此策还不如自己当初进言的减少徭役人数呢。 扶苏心中犯着嘀咕,不明白李阳为何想出这么一个破主意,却还会如此的自信。 话说,感受着殿中众人诧异的目光,李阳自然明白他们心中的疑团。 如今这个时代,农业不像后世那样发达,而且耕种面积又大,达二十五亿亩,人均十二三亩耕地面积之多,所以农民春季翻地、播种,夏季除草、护禾,秋季收割,如此忙活下来,真正算是农闲的时间,也只剩冬季三个月了。 按这样来看的话,以往一年的工期,自然就变成了四年才能完成,这也不怪他们会对此提出质疑。 李阳看向冯去疾与何章,道:“冯相、何将军问的好,按理说,唯农闲之时方尽徭役之事,确实影响国家建设。甚至于,不如冯相和扶苏殿下以往提出的减少徭役人数的办法。 不过…” 第十五章 工程招标 http://.biquxs.info/

李阳看了众人一眼,笑道:“不过,你们可有曾想过,若只是减少徭役人数的话,你们怎么减?两百万役夫,放五十万役夫回去耕种?” 不等冯去疾回话,站在赢政身旁的扶苏便忍不住点头道:“没错,正是此法,既能缓和民之生计,又可保国之建设如期进行,中丞大人难道以为不如你之农忙尽皆遣散之策么?” 众人皆是点头,十分赞同扶苏的这番话。 李阳没有丝毫的不悦,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轻笑了一声,道:“减征人数之策,顾然可以,但臣有一问,想问殿下。 扶苏伸手示意:“中丞且说。” 李阳道:“臣欲问殿下可曾想过,二百万役夫,遣散五十万的话,这五十万役夫只耕自家田地,只纳自家应纳之赋税,而其余一百五十万役夫,一年四季无法归家耕种,家中老弱妇孀,尽皆饿死,而归家耕种的那五十万人所纳之赋税,虽尚能养活我大秦军政,却难养一百五十万役夫,如此,岂不是最后我大秦只剩那五十万归家之家庭了?而那些国家工程亦此夭折矣?“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问这个问题给问怔了! 扶苏也是直接被问的哑口无言,完全愣在了当场。 一直以来,扶苏都觉得自己所言的轻徭役之策,可称之为两全齐美的上策,可如今被李阳这么一问,他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以前所说的减少徭役人数的办法,似乎真的有巨大的缺陷。 如果两百万徭役人数中,解散五十万,这五十万显然是不可能养活整个大秦帝国的。 而这样的后果...... 扶苏沉思了一下,顿时冷汗就冒了出来,他发现这样的后果的确会如李阳所说的那样,最后国家依旧身陷泥潭,而另外的一百五十万役夫及其他们的家中老弱妇孀十难存一。 想及于此,扶苏突然有一种被人当头一捧的感觉。以往的自信、以往的信念,在这一刻瞬间崩塌,感到无比的挫败,心中一下间变得空荡荡的,好似灵魂都被这一捧给敲出去了。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以往奉为可拯救大秦的方针策略,居然存在着这么大的漏洞和缺陷,而这些从未考虑过的漏洞和缺陷,使得只是单纯减少徭役人数的策略,显得是一文不值,毫无用处。 他突然发现,自己以往是多少的幼稚和自以为是。 扶苏在这一刻,是真的彻底地迷茫了…… 当然,和他一样被当头一捧的,还有冯去疾,以及朝堂上的一众文武大臣们,他们也都没有想到,减轻徭役人数,居然最后的结果还是会如此的糟糕。 吃惊、诧异、迷茫..... 每个人都感到自己就好像是个白痴一样,居然以往从来没有想过轻徭役的结果会是这样的。 呼..... 冯去疾惊得已是说不出话来了。 自己这数年来一直向皇帝进的谏言,居然是如此的不堪,而更可笑的是,自己以前还根本不知道,还抱怨皇帝不听劝言,而深感委屈和难过。 如今看来,陛下听不听自己的劝言,结果又有什么分别呢。 原本还以为,自己的“轻徭役”之策,比他的“轻徭役”之策更加的两全齐美,如今看来,倒不如他的“轻徭役”之策更为上策,最起码能让天下所有百姓在农忙之时能忙于耕作,虽国家建设将受影响,但是百姓却能安居乐业啊。 心中叹了口气,冯去疾一下子好似秃废了,觉得自己是那般的无用。 这时,他不得不承认,李阳看待问题之深远和全面,不是自己可比的,不由拱手一礼,道:“李中丞之言,让冯某自感无比惭愧,没想到我等以往想出的对策,居然亦是误国之策。臣.….….臣有罪啊!” 说完,冯去疾痛彻心扉般的对嬴政一拱手,自请罪责。 嬴政伸手做托起状,道:“冯相一心为我大秦,劳心劳力,何罪之有,冯相还是与朕一起继续听李中丞讲他的可持续性发展战略吧!” “臣……谢陛下!” 冯去疾心中感动,然后退至百官队列,等待李阳讲授可持续性发展战略。 冯去疾能感觉到,李阳的可持续性发展战略,绝不仅仅只是让百姓安居乐业,要不然皇帝不可能答应解散所有役夫,说实话,这一刻的冯去疾,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听李阳的高见了。 把以往的策略一句反问,就给彻底否决掉之后,李阳心里还是挺自得的,笑了笑,便继续道: “诸位大人,经过之前的诸多讨论,现在也可以得见,不管是按现状之计,还是以减少徭役人数之计,皆是不可持续。然,本相想告诉诸位大人的是,何谓可持续,可持续便是人不枯竭之,粮不枯竭,国力不枯竭,三者均不枯竭,可源源不断,便方可持续。“ “而要这三者均不枯竭,唯有一方,解散所有役夫,举全国青壮劳力,忙事耕作,如此人可活,粮可丰,赋税可足,国力可富,以此为本,大秦帝国方可持续万年之久。” 众人纷纷点头,很赞同这话。 苏扶也眼睛一亮,好似看到了大秦的无限希望,不过仔细一想,他又有些疑惑,忍不住问道:“敢问李中丞,如此国泰民安,自是万民之福,亦是我大秦之福,可是农忙之时,无徭役之义务,这……这依旧难解国家目下各项建设啊?” 李阳却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工程招标!” .... “工程招标?” ???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再次一脸的问号。 一个个一脸懵逼,不知道这工程招标又是个什么鬼。 扶苏有一种错觉,就是好像在这位李中丞面前,大家都变成白痴了一样,什么都听不懂,什么都得问他才行。 没办法,抵不住心中的好奇心,他还是决定不耻下问:“中承,这工程招标,所为何意?它真的能解决徭役之问题?” 众人皆是一脸好奇的望向李阳。 李阳点头道:“工程招标,就是把骊山、长城这些工程作价。承包给一些有实力的商人,让商人去找人施工建设。如此一来商人可从中有差价利润可图,百姓也可赚取钱粮,解决生计问题,而我大秦亦不存在违反新法之嫌,更重要的是,工程可一年四季顺利进行。” “什么?把……把这些工程全部承………承包给商人!”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倒不是说这些工程不能给商人去请人做,而是这些工程连举国之力都如此为艰,难以进行下去,那就些商人……他们能做到?难道一个商人还会比我整个大秦之国还厉害?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顿时,所有人都觉得李阳有点飘了,太自以为是了。 这要不是前面李阳讲了那么多高见,冯去疾这会儿都想骂李阳这是在瞎胡闹! 如此浩大的国之工程,承包给商人去做,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冯去疾虽然忍住没有当面斥责李阳瞎搞,但还是直接质问道:“李中丞难道觉得商人可办得了如此浩大的工程?而且,就算商人可以办到,但是商人亦是需找民夫,民夫若被商人征尽,这岂不又是无人耕种了?” 李阳早就猜到他们会有此一问,直接道:“冯相有所不知,商人雇工,与国家征役,二者大有不同啊。国家征役,天下百姓不得不从,而商人雇工,百姓可视情况而往。如此,百姓可视自家情况,而前往用工之地,赚取钱粮,为国效力。” 众人一听,一时沉默了,因为李阳所讲之理,似乎有点道理。 冯去疾也皱着眉头,开始细细对李阳的话惴磨了起来。 见大家没有立即反驳和质疑,李阳知道,自己说的并没有错,于是继续道:“我大秦田税,诸位应当比本相更为清楚,田税之高,达三成去二,百姓收获三石栗米,需纳税二石,自己只得一石。而我大秦,人均耕种面积十二亩,亩产六石,如此只需一年,国之富足,完全可以承担用工之钱财。而且,百姓为利劳作,我敢断言,效率定是以往数倍有余。” 李阳可是算得很清楚,秦时,一石等于后世的30公斤,一亩田栗米才六石,即180公斤,秦时总的耕种面积达近二十三亿亩,即是一年产栗米4500亿公斤,尽收田税3000亿公斤。 试想一下,大秦总人口2000万人,百姓自留1500亿公斤粮,可解温保,大秦国库一年却有3000亿公斤粮,是天下百姓的一倍,而国家只要养一百万的军队,民不需养,这么多粮自然足够养承担工程了。 其实,史书中也有相关记载,说“一夫挟五口,治百田”,即是当时的生产力水平,一个中年人带着一家五口,可耕作百亩田。而又有记载“上田,夫食九天,下田夫食。可以益之,不可损之,一人治之,十人食之,六畜皆在其中矣。” 这些都说明,其实在当时,一个人耕作,可养活十个人,只不过因为税重,三分之二上交国家,所以如此一来,百姓也只够自保,余粮全在国库。 这也就是为什么,秦国征尽了所有的青壮劳力,却还能坚持到今天,每年养着两百万数的役夫吃喝,直到今日。 就是因为,田税之重,一年足额征纳的田粮,够支撑军政及两百万役夫好几年。 是不是很震惊,是不是很诧异,这跟大家理解的历史不同,古代人这么多粮,大家印象中他们却民不聊生,饥不择食,苦不堪言。 其实,这是因为历代多有战乱,或徭役过重造成的,还有就是各种灾害造成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历朝历代只要一但安稳下来的话,便是盛世。中国五千年朝代更替中,盛世无不是如此,稍有安稳,便是盛世。 历代,缺的不是粮,缺的是太平和安稳。 李阳知道,国库充实,完全可以实现工程招标。 众人听完李阳的这番话,冯去疾还是有不解之处,又问:“依李中丞之策,把工程交予商人去办,商人若是给的工钱低了,百姓自是不肯干,若是工钱高了,百姓尽皆做工,而不为农事,这如何解决?” 李阳笑道:“冯相过忧了!商人何其精明也,怎会不知该用多少人呢?工钱太低,不如耕种,自是无人做工,所以工钱自然高于耕种之事,至于哪些人能去做工,何时做工,自是百姓与商人的事,哪怕有人放弃耕作,一年只为做工,那又何妨,只要他能足够交纳家中田税即可。国家每年田税能足额征到,工程便能运转,百姓或为耕种,或为做工,或一边从事耕种,农闲时再去从事做工,这都可保他们生计无忧,如此,大秦可安!” 众人听完之后,都沉思了起来。 麒麟殿中,变得诡异的寂静。 良久之后,似乎他们都扯掰清楚了,不由一个个两眼放光,一脸兴奋的样子。 有些人更是激动地忍不住拍手叫好! 冯去疾这时也两眼放光,有一种茅塞顿开,拨云见日之感,他突然发现,如果按李阳所说的办法去做,似乎真的既能保证百姓生计,又能保证国家税赋,还能使国家工程顺利进行。 想到这里,冯去疾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同时也无比诧异的看向李阳,他发现,这个少年,真的是每每都有惊喜,每每都让人有一种大开眼界,颠覆认知的感觉。 从他献仙药开始,对律法的剖析,对新法的改革,还有今天的可持续性发展战略,无不是给人一种云开雾散,豁然开朗的奇妙经历。 所有的事情,他都能一眼看出问题之要害。 所有人都无法解决的难题,在他面前,都轻而易举就能得到解决...... 眼光独到,理论新颖,办法新奇,实乃世之奇才! 冯去疾很少佩服过谁,这次是真的心服口服了,深深一揖:“李中丞此策,真可谓是一言点醒梦中人,叫我等如梦如醒,无不叹服。” 一众文武大臣也纷纷冲李阳拱手,道:“中丞大才,我等佩服!“ 李阳也忙拱了拱手,算是回礼,脸上却一脸十分享受这种称赞的感觉。 自己的政策得到了满朝文武的认同和支持,李阳也是大松了口气。同时,他又觉得好笑,他记得在以前的那个世界,很多人把“长城贴瓷砖”当成段子开玩笑,而今日,自己却真的把这个段子变成事实了。 而且,这种招标还不只是给长城贴瓷砖那么小,而是直接筑长城。 也不知道将来的史书上,会如何写这件事呢? 想到这里,李阳嘴一咧,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 当然,扶苏也是被李阳的这个策略给惊得目瞪口呆,这一次他是真的被李阳的才能给惊呆了。 把役夫全数解散,谁敢去想? 把骊山、阿房、长城等工程交给商人去办,这更是无人敢想。 更重要的是,这一切看似离谱的想法,结合到一起,居然似乎真的正好绝妙的能解决大秦的难题。 呼..... 扶苏此刻是彻底的惊到说不出话来了,对本阳更是佩服到五体投地的地步。 现在,他终于明白父皇为何会愿意遣散所有役夫了,更加明白父皇为何会如此重用此人了。 此人,非常人也! 看来,父皇说的没错,他就是我大秦的吉星福相。 第十六章 收扶苏为徒 http://.biquxs.info/

“中丞妙策,扶苏受教了!“ 扶苏心中震憾之余,恭恭敬敬的拱手一礼。 “臣,不敢言教!” 李阳早就听说公子扶苏为人仁,且知书达礼,虽然这家伙仁的有点愚,但李阳还是挺尊敬这种人的,毕竟身为秦国长公子,还能心系百姓黎民,这种德行可非常难得。 莫说在这古代,视百姓如奴隶、如蝼蚁的年代,哪怕放在后世,那些高官贵人,能心中装着百姓,替百姓着想的,也没有几人。 就这一条,李阳便不敢在扶苏面前失礼,拱手谦虚了起来。 “中丞不必过谦了,还未回来时,我便听闻中丞身怀旷世绝学,智慧卓绝,独具通天之智,今日扶苏算是彻底的信服了。”扶苏笑着赞叹了一句,接着问道:“对了,中丞是怎么想出此妙策的,如此妙策真的只用了三天时间?“ 众人也唰的一下全望向了李阳,很想知道之前所说的三天出妙策,是不是真的。 李阳笑了笑:“实不相瞒,臣确实花费了足足三天之久,方出此之策,此策也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众人无语。 三天时间想出这么一个治国妙策来,你竟然还说足足? 还说之久? 大家都有一种智商被虐的感觉。 扶苏也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在李阳面前一比,智商就好像被人家给踩在地上磨擦一样的感觉,智商的尊严受创,同时也更好奇李阳后面那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嘀咕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显然在惴磨李阳的这句话。 李阳笑道:“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便是说我大秦之税赋取之于民,而将国家工程承包给商人,让商人雇佣百姓去做工便叫用之于民。” 扶苏一听,顿时拍手叫好:“妙啊!好一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如此一来,国家办了实事,百姓也通过劳动获得了钱粮,解决了生计,两全齐美,全应此理呀!” 众人也都是两眼放光,无不叹服。 李斯这时还不忘拍了个马屁,道:“荀子口中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今日算是在李中丞这里发挥的淋漓尽致了。” “哈哈哈.....” 此言一出,顿时满朝开怀大笑。 秦国眼下之难事,悉数在今日被一条可持续性发展战略迎难而解,众人又怎会不开心呢。 只不过,李阳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这条政策一但得到实施,那么等于是还富于民。 大秦每年赋税之多,是天下百姓的两倍,将这笔赋税的一大半通过工程劳作的方式,返还给百姓,足够让百姓家家皆有余粮。 百姓不用挨饥了,而且通过劳作赚得了钱财,自然就会想改善生活条件了,介时便是手工作坊兴起的时候了。 如此一来,商业还会远吗? 而且,饱暖思“银”意,大家会多生娃,人口也会急剧增加,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李阳并不打算这个时候就把这些事情,这个时候就讲 出来,因为他明白,任何政策的实施,都需要在社会需要的前提下,才能得到认同和支持,反则只会令人匪夷所思。 就好比,今日所提的可持续性发展战略,如果不是国库无存粮了,如果不是税赋征无可征了,他这种后世借鉴而来的先进策略,是不可能得到皇帝和满朝文武认同的。 这一切,皆是因为大秦无路可走了,所以不得不选择走李阳说的这条变革道路。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秦朝确实是一个历朝历代最适合改革的朝代。 因为六国刚刚统一不过十年时间,什么都是新的,什么都是跟以往不同的。 “皇帝”这个称呼是新发明的称呼,郡县制也是新创的,还有度量衡、文字,各种政策无不是在颠覆着以往的旧社会,旧制度、旧形态、旧思想,而且秦时各种规制也还不完善,甚至百姓可以颂贺平民万年无疆,见皇帝而不跪。 这一切,都说明着,在这个时代,只要符合皇帝的志愿,符合社会的发展和需要,一切皆有可能。 而反过来看,在后面的其它朝代,就难办许多了。各种完善的制度,各种祖制,特别是根深地固的封建思想,无不是在限制着新思想、新政策、新变革。 而且,深受长久的封建思想迫害,百姓也跪久了,在漫长的封建历史长河中,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新思想,新理念就更无从谈起了。 李阳知道,大秦是一个可以创造奇迹的时代,因为它具有创新的政治土壤和环境。 它就和新中国一样,刚刚结束了几百年的战乱,是一颗刚刚诞生的新星,是不将一切旧思想、旧制度放在眼里的新帝国。 更重要的是,李阳还知道,秦始皇是一位有着雄心壮志的君王,并非像历史书中讲的那样残暴不堪。 对于秦始皇来说,只要能让社会进步,能让大秦万万世,什么都不是问题。 废分封,改制度,儒士反对,杀儒士,烧诗经。 这在普通人看来,就是残暴,但站在社会发展的政治角度看他杀的儒士,焚的诗书,其实是影响先进制度的旧思想。 说实话,这有点类似于后世的阶级斗争那几年,扫除一切旧的封建思想、意识,牛鬼蛇神。 先不论对与错,不谈弊端,总归是叫旧天换了新颜色,全天下统一了新思想。要不然,各种旧思想、资本阶级绊脚,估计走 的就是国外的资本老路,怎会有社会主义新道路,从晚清封建社会过渡下来,转眼几十年就追赶上西方国家?最大原因,就是全民统一思想的政治土壤。 而如今的大秦,与后世何其相似。 李阳知道,自己身居变法中氶相高位,有无数的先进思想和理念,后有雄心壮志的秦始皇,加上这全新的大秦政治土壤,可以说,未来大秦大有可为! 当然,大秦目前最迫切要做的,就是鼓励全民广种粮、多生娃,而这也正是李阳在努力实施的东西。 ......... 而就在李阳对大秦重新审视的同时,大殿上的嬴政见扶苏一脸震惊叹服的表情,心里也很高兴,这是他要的效果。 只有让扶苏明白,治国靠仁,是毫无用处的,他才会真正的去思考,何为治国? 嬴政对今日这堂课,很是满意。特别是当李阳将扶苏以往的“轻徭役”之策,贬的一文不值时,嬴政更是嘴角微咧,心中发笑。 他转头对扶苏道:“儿啊,今日可懂何谓治国乎?“ 扶苏微微点头:“儿臣今闻李中丞高见,确实对治国之仁政,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赢政两眼一亮,赶紧道:“快说与朕听听。” 扶苏连忙道:“儿臣发现,治国与做人大有不同,做人,言行仁,便为仁。而治国方法仁,于民并非是仁。治国当像李中丞那样,看清问题本质,不问方法如何,只要结果于民有利,于国有利,便为仁政。” “哈哈,好!“ 嬴政一听,那是又惊又喜,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今天终于开窍了。 当下,他意味深长地道:“儿啊,朕欲让你拜李阳为师,你可赞同?” 扶苏一喜,连忙拱手:“儿臣正有此愿,谢父皇!” 嬴政欣慰的点点头,然后便对李阳道:“李中丞,朕有一请,想请你收扶苏为学生,教他治国之本领,不知中丞可否答应啊?” “啊?这……这合适吗?” 李阳一愣,倒是大感意外。 这倒不是他没能力教,自己懂得的东西,要调教这么一个古代人,那简直就是跟玩似的,只是让李阳觉得不合适的是,这公子扶苏与自己年纪相仿,甚至还比自己稍大一些,这要是以师生相称,总显得有点别扭。 嬴政好奇道:“中丞收扶苏为学生,这有何不妥?” 李阳直言道:“臣年纪尚浅,岂能被扶苏殿长尊为师长。” 赢政大笑:“原来是这般,朕还以为中氶不愿意呢。只是年纪相仿,这有又妨,尊师授学,本就只论学识。中丞乃是仙人的亲传弟子,论学识,我大秦无出中丞其右者,论辈份,中丞更是鬼谷先生之师弟,我大秦商君之师叔辈,中丞做扶苏的老师,绰绰有余。” 扶苏赶紧走了下来,对李阳恭恭敬敬的拱手一礼:“学生扶苏,诚心拜先生为老师,望先生成全!“ 说完,拱手深深一揖。 李阳一看,这都拜下来了,只好拱手回礼:“臣,唯遵命是也!” 扶苏大喜,立即变口唤了一声:“太傅!” 李阳笑了笑,这倒是他没有意料到的,一个早朝下来,居然就多了一个头衔,居然就当上太傅了。 不过,这样也好,未来的大秦接班人,成了自个儿的学生了,这对将来的深化改革大有好处。 见李阳答应了,嬴政也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这大笑声,一点也没有了始皇帝的风范。 笑完之后,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失仪,不由指着扶苏道:“朕之子,今有李中丞调教,未来成材可期也!” 作为父亲,此刻的嬴政是真的对扶苏寄予了厚望,同时他也非常的坚信,虽然自己的这个儿子有点儒弱,但是只要虚心跟着李阳学习治国之学,他日定会成为未来大秦的一位治世之明君。 毕竟在赢政的眼里,李阳可是神仙的弟子,鬼谷子的师弟。也就是说,鬼谷子教出来的学生,有多大能耐,那他李阳教出来的学生,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想到自己的儿子,如果能像鬼谷子的学生孙膑、庞涓、苏秦、张仪、商鞅等人一样,具有着通天之能,那自己百年归天之时便真的无后顾之忧了。 心里想到这般,你说嬴政能不开怀大笑吗。 当即,赢政就对一旁的赵高一个眼色,赵高了然,拿出一份圣旨,宣道:“奉天行运,皇帝昭曰:李阳身怀旷世绝学,智慧卓绝,精通百家学问,有治世之才能,今拜为太傅,授长公子扶苏治世之学,太子宫臣中以太傅为首。钦此!“ 显然,让扶苏拜李阳为老师之事,并非是嬴政临时起意,而是上朝前就决定了。 昭书一读完,李阳领昭谢恩,接着满朝文武便齐声贺道:“贺太傅,贺殿下!” 此刻,所有人都对李阳投去了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虽然这个太傅是个虚职,并无实权,但是每个人都知道,扶苏在嬴政的心里,就是把他当成未来大秦的接班人在培养。 而如今,李阳成为了扶苏的老师,这也就意味着,他李阳不仅在嬴政这里受重用,将来哪怕就是嬴政归天了,只要扶苏顺利继位,他李阳更将是未来大秦的中流砥柱。 试问,众人能不羡慕嫉妒吗? 当然,也有不少人觉得,皇帝此举太过草率,或者说近于荒唐。 不得不承认,李阳最近在朝堂上十分的出彩,先是对律法的剖析,后又出《公法》,今又出可持续性发展妙策,但这也仅仅只能代表此人精通律法,有过人之聪慧,所以才能有奇思妙想之计策。但是,此人终归是太过年纪了,学识尚不明确深浅,更重要的是他阅历尚浅,比如这次编著的《公法》,要不是他奇思妙想,想出这么一条对策作为退路,《公法》如此悖逆皇帝,这次他就死定了。 这样一个学识还无定论,行事浮夸冒险,言谈轻狂,阅历又浅的年轻人,就让未来的大秦接班人去拜他为老师,这显然不是太妥当之事。 而有这样想法的人,还不在少数,比如冯去疾、蒙毅就都有此担忧。 毕竟,李阳的轻狂大胆,可是深入人心的。 而在这满朝的道贺声中,李阳不知道的是,此刻却有一双像毒蛇一样的眼睛在盯着他,这个人就是赵高。 皇帝很开心,李阳之前提的可持续性发展战略,今日也得到了满朝大臣们的认同,这说明这条计策的确靠谱,嬴政心里也就塌实多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扶苏有了一位好老师,以往他身上的儒弱之性,或许可改。 心情大好的嬴政,当即便训示,着左相李斯配合李阳,全权负责工程招标事宜。 ...… 今日之早朝,总算散去,大家也各有想法。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今日之早朝,真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原本以为李阳今日必死无疑,可谁会想得到,他居然事先就想好了一个如此两全齐美的妙策呀? 这下不仅没死,反而还因此妙策出尽了风头,更是让皇帝将此人看作是身怀绝世才能,而拜为了太傅,这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特别是那刘议郎,还有议大夫,估计做梦都没有料到今日早朝会有此变故! 心中感叹之余,不少人亦觉得,朝中有李阳,大家都失去了颜色,因为风头都被他一人出尽了。 与此同时,公子胡亥府。 散朝后,皇帝回寝宫歇息了,赵高便匆匆赶去了公子胡亥的府中。 作为始皇第十八子,公子胡亥的老师,赵高可经常出入于此。 此时的胡亥府中,歌舞升平,年仅二十岁的公子胡亥,席坐于厅堂之上,厅中几位歌姬翩翩起舞,胡亥一边欣赏着歌姬们的歌舞,一边怀中搂着一身材窈窕之美人,手在美人身上抚摸,一脸陶醉之意,无比之逍遥快活。 处此美色快活当中,胡亥本想吟诗一首赠天下,奈何自己没文化,只能卧槽一声,胸好大! 佳人一听娇羞笑,直问公子要不要,胡亥正欲怀中抱,此时赵高正来到。 “公子,你….…都什么时候了,公子竟还有逍遥快活的心思,唉!” 急匆匆来到胡亥府中的赵高,一进厅便看到将头深埋佳人怀中的公子胡亥,不由气到一阵无语,哀声叹气了起来。 胡亥抬头一看,来人是自己的老师,只得暂时松开怀中的美人,疑惑道:“老师此时来此,是有何事吗?“ 赵高挥了挥手,示意一众歌姬尽皆退下。 胡亥只得叹了口气,让怀中美人下去,不过在美人离开时,他还不望在其身上捏了一把,一脸坏笑。 赵高一看,更是无奈,见歌姬都退下后,他这才急道:“公子啊,你可不能再如此沉迷享乐下去了,你可知道今日早朝发生了何事吗?哎!” 第十七章 赵高杀心渐起,好个锤子 http://.biquxs.info/

自己的这个学生如此贪恋享乐,赵高也是很无奈的。但是,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赵高不得不尽力督促自己这个学生,以期谋划成为大秦皇位的下一任继承人。 赵高心里非常之清楚,如果一但扶苏登上了皇位的话,那么自己就彻底的完蛋了。 自己是公子胡亥的老师,而始皇帝之所以一直没有册立太子,其实就是在扶苏与胡亥之间左右摇摆不定,犹豫不决。 皇始帝虽然一共有二十多个儿子,但朝堂里外,每个人都知道,始皇帝唯独只对胡亥这个儿子疼爱有加,不仅经常带他一起出游就能证明,更让他赵高做胡亥的老师,甚至欲立之为太子的打算。 当然,大家亦是知道,皇帝心中太子的首选,自然还是扶苏的。但是扶苏深受其老师淳于越的儒家思想影响,性格十分的儒弱,所以皇帝不放心将大秦就这样将给他。 也正是因为如此,可以说,明里暗里两帮人都在较着劲。 蒙家、冯家都在阻止胡亥做太子,而赵高身为胡亥的老师,自然是一力阻止扶苏做太子。如此一来,如果最终太子之位被扶苏夺去了的话,那他赵高便将是一败涂地,输的会连命都保不住了。 到时就算扶苏不杀他,蒙家也会杀了他。 要知道,他赵高跟蒙家,可是有着深仇大恨的。 当初,他赵高犯了死罪,落在了蒙毅手里。蒙毅一点面子都不给,甚至胡亥求情也无用,直接如实判了他的死罪。 最后,好在是皇帝觉得他平时做事还挺好的,就免了他的死罪,如此他赵高才得以活到今日。 这个可是生死仇家了,自己被赦免后,蒙家兄弟亦是知道与他赵高算是结下死仇了,所以赵高心中十分明白,如果在这场皇储争夺当中,胡亥赢了,自己就能报仇血恨。而反之,如果扶苏赢了,那么蒙家作为扶苏的亲信,蒙家必置他于死地! 皇储之争,关乎着自己的性命,以前双方都算是势均力敌,不分上下,可是如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李阳,直接把眼下局势变得非常不利了,你说赵高能不着急上火吗? 特别是想到今日,扶苏更是拜李阳为太傅了,他就更加的不妙。 赵高心中无比之忧虑,而此时此刻的公子胡亥,却是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略带抱怨地道:“今日早朝,不就是杀李阳还有蒙、冯那批搞新法的人么,如此畅快之事,本公子请来歌姬庆贺一下,老师难道觉得这有何不妥吗?“ 赵高叹了口气,一想起这事,心中便恨不得捶胸顿足,咬牙切齿道:“公子有所不知啊,今日早朝,李阳他没死!” “什么?他没死!” 这一下,胡亥听罢,心中一颤,豁然惊起,满脸诧异道:“这….…这怎么可能?他….….他们搞得那些《公法》,明明就是在与父皇做对,不让父皇征徭役,父皇怎么可能不杀他们!“ 赵高苦笑的摇了摇头,无奈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个李阳远比我等想的要狡猾的多,他事先就谋算好了退路,居然给皇帝出了一条不影响阿房等工程的对策。今日,不仅他躲过了一劫,那些参与变法的律政大臣尽皆安然无恙。” “怎么会这样!” 胡亥一听,对于这样的结果,简直就不敢相信,当即傻在了当场,脸色难看的,就像吃了屎一样。 赵高也好不到哪里去,今日早朝的结果,是令他无法接受的 他不禁恨道:“那个李阳,比我们想像的要难对付许多,今日刘议郎和许大夫,因为反对他的新法,已是被皇帝给杀了。” 说到这里,赵高叹了口气:“这也幸好我预感到些不太妙,及时对另外几位大人使了眼色,要不然,今日咱们的人估计全给交待出去了。” 胡亥心中一惊,抬头看到赵高无奈的样子,不由问道:“老师那这该怎么办?今日父皇没有杀李阳,那便代表他这中氶相的位置坐稳了,以后要想对付他就更加的难了。要不……我们去将他拉拢过来,老师意下如何?“ 赵高摇头,苦笑道:“在今日之前,此法还或有可为,而从今日开始,此法已是不可能了。因为………今日在朝上,陛下已经让扶苏拜他为老师了。” “啊!”胡亥直接傻了。 心中顿时拔凉拔凉的,踉跄一下,险些没站稳。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就由如晴天霹雳。 胡亥心里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如今,李阳成了扶苏的老师,那自然就是扶苏的一大助力了,加上他身为中丞相,主导新法实施,权力之高,掌大秦之律政杀伐,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深得皇帝信任。多了这样一个人去帮扶苏,加上冯、蒙二家,这等于是法、政、军三大头都成了扶苏的人了,那他胡亥还能跟扶苏争个屁的太子位,这是彻底的没戏了! “老师,我们输了,已经输了……” 胡亥心中一片死灰,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双眼突然变得木枘、空洞,就好像一下子把魂给丢掉了一般。 赵高呆了一下,随即眼睛微微一眯,睛中满是不甘和狠厉之色,似是自言自语:“不,还没输,我们还不能认输。” 念叨到这里,他转头对胡亥郑重其事的规劝道:“公子,这盘棋还在下,还没到认输的那一步,你怎能就此失去信心,你可要知道,皇帝二十多位皇子当中,唯有你才最得皇帝之疼爱,公子万不可放弃啊。” 胡亥苦笑:“老师,这棋还怎么下?无论怎么下,到头来还不是一个输吗?” 赵高摇头,一双眼睛变得像毒蛇一样,透着一丝阴狠毒辣,默默地道:“这盘棋之所以今日我等会居于劣势,之关键便是多了李阳这颗棋,没有他这颗棋子,何来如今这番变故,这大秦皇帝的宝座,早已是公子你的了。” 胡亥一听,也是大怒,恨不得将李阳大卸八块,咬牙切齿道:“这个李阳,实在可恶之极!不仅坏本公子谋划已久之大事,如今更是成了扶苏那边的一大助力,此人简直就是本公子的扫把星!” 胡亥不得不恨李阳,因为李阳的出现,直接打乱了他们谋划已久的一个布局。 自年前开始,皇帝患上了风寒感冒,久治不愈,他和赵高便陆续布局了三件大事。 一是陨石事件。 他们在东郡,埋了一块玄石,石头上刻了一句“始皇帝死而地分”的话。 二是玉璧事件。 将早年皇帝外出巡游时,掉到江里的那块玉璧,派人送回到嬴政的手里,还附带赠送了这么一句“今年祖龙死”的咒语。 三是让太史令,虚构“荧惑守心”的天文怪象。 如此一来,三个诅咒,势必会将皇帝吓坏,从而求化解之策 这时,太史令便可以避祸为借口,建议皇帝东巡。 原本,这一切都是按着他们的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皇帝也答应了东巡以避祸。 按照计划,赵高和胡亥只要在路上将身患重病的嬴政直接了断,接着便能以皇帝的名义,下昭将被发配在长城边关的扶苏和蒙恬赐死。再立昭,传位于他胡亥。 如此,大事即成! 可是,如此完美之布局,如此完美之计划,结果却因为李阳的出现,瞬间打乱,最后功亏一篑。 李阳居然献药治好了皇帝的病,皇帝病一好,这东巡自然就暂且搁置了,而且更重要的是,皇帝病好了,如果还杀之的话,不说能不能办到,就算是能办到,那也会引起他人怀疑。 结果,就这样,即将成功的计划,直接因他李阳,化为了泡影。 更可气的是,他不仅破坏了这个计划,而且扶苏也因献药之事,被皇帝昭了回来。 这一切的一切,你说胡亥能不对他恨之入骨么? 现在倒好,他居然还成了扶苏的老师,胡亥简直就被气到想要发狂的地步! 这何止是扫把星啊,这简直就是他胡亥走向皇位的拦路石,胡亥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挫骨扬灰! 想到这里,胡亥虽然心中失去了信心,但却也甚是不甘心,问道:“老师,是否还有办法将这盘棋下下去?“ 赵高微眯着眼睛,道:“既然这盘棋的劣势是他这颗子造成的,那我们就把这颗子给拿掉!” 说到这里,他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胡亥一听,也是一股杀意瞬间乍现,一拍手掌:“好,此人不杀之,实难解本公子心头之大恨!“ 话说,散朝后的李阳,直接就去了太子宫。 如今身为太傅,掌授长公子扶苏治国之学,自然得给他布置一些学习任务不是。 此时的他,心情美滋滋的,自己也算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太傅了,甚至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骄傲的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因为被拜为了太傅,如今已是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欲杀之而后快。 秦朝虽然详细设置了太子宫官,但确未正式册立过太子,这倒是历朝历代不多见的。 不过,李阳也知道,只要扶苏不出什么大错,这太子之位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 不多久,李阳就来到了太子宫。 这太子宫,虽大,却极为的素简,还不如李阳的丞相府的后庭富丽豪华。 入门,自有卫率进府传报。 很快,公子扶苏便领着一群太子宫官匆匆赶至前口,前来恭迎老师大驾,一齐躬身见礼:“太傅!” 李阳心中享受着这份尊荣,一边却也装作受宠之状,忙拱手道:“殿下日后与臣之间,无需多礼!” 扶苏连忙道:“太傅虽与扶苏年纪相仿,但如今已是扶苏的师长,这尊师礼数,怎能省去。” 李阳笑了笑,也就由得着他了,反正有这么一个长公子天天喊着自己老师,这种感觉也蛮有成就感的。 “太傅,此人是我府中的王詹事。” 这时,扶苏指着身后的一位四十多岁的臣子,向李阳介绍道。 詹事,太子卿,掌太子家,统领太子宫臣,秩二千石,詹事丞副之,即是扶苏最亲近之人。 王詹事恭恭敬敬的躬身见礼:“下臣见过太傅!” 太子宫官,原不归丞相管制,以太傅为首,所以此时这位王詹事自然是称李阳太傅的身份,表示尊之。 他可是早就听说了,这位李中丞十分的厉害,不仅身怀治世之能,更得皇帝之信任,可谓是得宠信与大权于一身,所以王詹事不敢有半分不敬。 李阳也客气了一句:“王詹事不必多礼。” 扶苏先是将李阳请入厅中,然后道:“学生原本正打算前往中丞府去拜见太傅,请教治国之学,没想到倒是太傅自己来了。” 李阳笑了笑:“臣蒙陛下和殿下之信任,拜为太傅,殿下的治国学业,臣亦是不敢有半点贻误,故特地前来与殿下一叙。” 扶苏大喜,赶紧道:“让太傅费心了,不知太傅今日有何示训?” 李阳道:“示训不敢当,臣想先问一下,殿下平生之志向!” 扶苏回道:“学生之志,便是想让我大秦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使我大秦江山万世永固,如此方能上不愧对父皇,下不愧对天下百姓。只是…….” “只是什么?”李阳问道。 扶苏叹了口气,有些失落的道:“只是……父皇说我这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缺少刚毅果敢之性,所以时时不满。“ 李阳一笑:“殿下不必忧愁,此为国为民之心,无比之难得可贵,只不过是殿下以往方法用错,这才会被陛下误解。“ 扶苏一听,豁然一喜,急忙道:“太傅没有骗我?你真的觉得我之志愿并无不妥?” 李阳点点头:“臣怎会欺骗殿下呢,作为大秦长公子,殿下有此忧国忧民之心,将来必会是大秦之福,万民之福,此志何其可贵。” 李阳此番言论一出,就是连一旁的王詹事都是感到喜出望外 扶苏显得有些激动,以往一直被父皇否定,今日意外的得到了李阳的认可和欣赏,这对他来说可是十分意外的事,同时也让他极为的振奋。 其实,扶苏经过今日的早朝,他也对李阳的治国理念也是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无论是他编著的《公法》,还是今日朝上出的可持续性发展战略,无不是在为百姓生计着想,也就是说,这位李中丞,其实他的治国之略,也算是仁政。 只不过,这位李中丞所施的仁政,能得到父皇的支持和赞同,而自己提出来的仁政策略,却总是被父皇驳斥。 这一切,可不就是李中氶口中所说的,方法用错了吗? 想到这里,扶苏赶紧拱手一礼:“还望太傅授我治国之学。“ 李阳微微笑了笑:“治国之学,无从学起。” “啊?”扶苏一愣,满脸问号。 此时的他,真的有些懵逼,完全听不懂李阳的话了,好奇的问道:“太傅此言,是何意啊?” 李阳道:“治国之学,与儒家学说大有不同啊,儒家学说,全在诗书典籍当中,只需每日用功读者,这儒家要意,自然全部学得。可是,这治国之学,乃是术,是办法。何为办法?办法就是能解决因难的计策。所以,治国之学,无从学起,唯有一途,那便是靠做!” “做?”扶苏迷茫了。 李阳点点头:“没错,唯有不断去做,去尝试想尽一切办法,解决大秦眼下之困难,这治国之本领,自然而然便学会了。“ 李阳可是在来太子宫之前,就已是想得非常的清楚了。 这位公子扶子,论学识,恐怕李阳自己都比不过,毕竟人家从小就跟着儒家大学士淳于越学习,什么诗经古集没有学过呀!总不可能自己还教他读书吧? 而且,真正说起来,这治国,除了知识之外,靠的确实就是见识和办法计策。 以前大谈治国理念,倒不如让扶苏慢慢地去尝试着做,从小事做起,让他亲身参与到治国当中,这样他自然就会明白什么叫治国,怎么样才能治好国。 事情做多了,这治国本领自然就能学会。 也只有这样,他才会明白,单靠淳于越教他的那些诗书里面的仁、义、礼、智、信,是不可能有用的,唯有真正有效的办法。 才能解决国家的难题,也只有真正有效的办法,才能达到使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的结果。 听完李阳这番话,扶苏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豁然开朗,躬身一礼:“太傅之言,当真是言简意骇,叫人醍醐灌顶。原来治国之学,不在于言,而在于行,扶苏今日真是茅塞顿开。“ 扶苏是真的有一种拨云见日,幡然醒悟的感沉。 当初自己的轻徭役之策,之所以得不到父皇的赞同,之所以今日在朝堂之上,会直接被李阳贬得一文不值,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自己当初提出这种减少徭役人数的计策时,并没有深入的去想过这个轻徭役计策的结果。 自己只是自以为然的认为,轻徭役乃是仁政,结果自然会是于百姓生计有利。 如今看来,只懂理论言说,毫无用处,甚至反会误国。 想及于此,扶苏是真的彻底佩服李阳了,一句话就指出了治国要意,这种老师实在是太牛逼了。 李阳可没有料到,自己随便说出来的一句话,会给别人产生那么多的想法。 见扶苏认同自己的教学方式,于是满意的点点头,便道:“既如何,臣欲问殿下,殿下觉得大秦眼下之难题,是什么?“ 扶苏知道,这是李阳在考他,为了能第一次在太傅面前争取好好表现一下,扶苏仔细的思虑了一下。 然后这才信心满满地答道: “我大秦原本难题实在是太多,律太严,役太重,税太高,民不能安生。不过,如今有太傅变法,还有今日的可持续性发展妙策,这律来、役重之忧算是尽解。故此,扶苏认为,眼下我大秦唯一之难题,当属税过高,应迫切减税轻赋为宜。” 说完,扶苏一脸高兴地看向李阳,心想这个回答李阳肯定会满意,不仅奉承了他的功绩,同时也点明了大秦眼下的难题。 不过,夸奖没等到.... 只见李阳听完之后,白眼一翻,然后看傻逼似的看着他,嘴里嘣出两个字:“你真是个蠢蛋!” 扶苏:.........” 第十八章 上课,扶苏世界观崩塌了 http://.biquxs.info/

扶苏和王詹事二人,前一刻脸上绽放的笑容,在这一秒里直接凝固..... 二人面面相嘘。 好个锤子是什么意思,二人也不懂,但是王詹事感觉这句话是在说他。而后面那句简直愚蠢,则是说的扶苏。 原本还感觉自己的回答很不错,特别是话中还顺带奉承了一下李阳,以为李阳一定听后会很高兴,结果……却被骂成了蠢蛋。 扶苏顿时就有一种想打个地洞钻下去的感觉,一时竟是无言以对了。 “太傅……”扶苏欲言又止。 李阳撇嘴道:“怎么,殿下是不是觉得不服?” 扶苏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感觉,只好道:“还望太傅指教。“ 李阳一幅老气横秋的道:“如今我大秦,两百万役夫马上就要尽皆解散,为何?不就是因为国库无粮了么!你居然说当今之时,我大秦最为迫切的问题,居然是减税轻赋,我的天啊,你这要是跟陛下去说这话,信不信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一旁的王詹事好奇的问道:“什么意思?” 李阳撇撇嘴:“殿下不是刚从边疆那儿回来的吗,那就又回边疆去呗!” “………”扶苏和王詹事二人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虽然李阳这话说的不好听,但是偏偏又说的还真有道理,扶苏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李阳也是很无语的,扶苏这逼真是仁得太过份了。现在是终于明白皇帝为什么迟迟没有册立他做太子,如果自己是他的皇帝老爹,那也不敢把大秦交给这样一个仁慈的儿子手里呀。 看来,要调教好这货,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容易了。 李阳叹了口气,只好道:“殿下,事有可为,有不可为。这轻赋税,眼下就是不可为。先不说眼下我大秦国库穷得叮当响,连军政都快养不起了,就算国库还有余粮,那也不能这个时候就轻赋税呀,这赋税一减,国库钱粮短缺,那长城、骊山、阿房宫谁去建?这不是把今天刚定好的工程招标政策也给玩废了么!” “…………”扶苏一听,也是傻了眼。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块去,如今听完李阳的剖析,他才明白,李阳说他愚蠢,还真是没有冤枉他。 此刻,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够蠢的了,甚至比以前想到的轻徭役之策,还要愚蠢十倍。 ''太傅教诲,扶苏谨记了,是我考虑不周,太愚昧了。“扶苏叹了口气,一脸失落和自责。此时,他不得不承认,李阳看问题,眼光比自己要更加的全面。 王詹事虽然先前也被李阳骂成了锤子,但此时他是心服口服了。 李阳安慰道:“不要垂头丧气了,殿下只是想问题,均是以仁政为出发点,所以才会事事与大秦现状不符,治国应当以利作为出发点才行啊。” “以利为出发点?”扶苏惊呆了。 要知道以前的老师淳于越,可是经常教导他,治国当以仁、义、礼、智、信是也,最鄙视利之当头了。 利乃小人也,为己、自私、薄情是也! 可是,李阳却告诉他,治国当以利字当头,这简直让扶苏感到震惊。 李阳看到这傻缺惊讶的样子,就知道这货被淳干越毒害的不轻,只得道:“殿下是不是想说,利,乃是小人行径,怎能拿来治国?” 扶苏赶紧点点头。 李阳真的很想直接打他的屁股,翻了个白眼道:“殿下,你一定要记住,儒家的仁、义、礼、智、信,乃是品德,这品德怎能用来治国?利,若是用来形容品德,自然可以说是小人也,但利分小利,为个人之私利者,即为小利。但利,亦分大利,这便是国家之利益。治国,便是要处处以国家之利益着想,国家利益不受损害,难道这也是小人行径?难道这种利字头头,不是为国为民之高尚品德吗?” “这……………”扶苏一听,再次无言以对了。 这利字,经李阳的口中一讲出来,居然还真就不一样了。 为一国之利,这哪里还是小人行径呀,这分明就是大义为公。 扶苏有一种心灵被扭曲的感觉,完全颠覆他以往的认知。 明明你觉得利乃小人也,但偏偏经李阳说出来后,你却不仅无力反驳,而且还让你觉得他说的真他妈的有道理, 李阳接着道:“从现在开始,还望殿下切记,不可将那高尚的品德用于治国,治国当以利字当头是也!” 扶苏今天算是彻底被这家伙把以往的认知给颠覆了,当下只好点点头:“太傅教诲,学生谨记!“ 李阳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道:“臣实话告诉你吧,眼下不仅不能减轻赋税,反而要想办法赚钱才行啊。” “赚钱?”扶苏又懵逼了。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的智商,今天这一整天都被踩在脚下被磨擦的感觉。 要么就听不懂,要么就跟不上节奏。 他第一次感觉到,当李阳的学生,好累! “没错,虽然过不了多久,两百万役夫会尽皆解散,但今年的税赋却要等秋收后才能到位。所以,在此期间,大秦眼下最大的难题便是,穷,穷得连军政都快要养不起了。” 说到这里,李阳看向扶苏,道:“殿下若是想为大秦解忧,那便想办法去赚钱吧!” “啊?让我去赚……赚钱!”扶苏一呆,欲言又止道:“可是...….这……这我不会啊!而且……这不是商人做的事吗?” 李阳道:“你说对了,我就是要让你学做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扶苏直接晕倒! 没天理啊,就算你是太傅,也不能叫这样啊,居然叫我去学做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我可是秦国的长公子啊! 这也幸亏扶苏深受儒家思想涂毒,在他心里顶撞老师,是为大不敬,要不然这会儿得跳起来骂人了! 此时,一旁的王詹事甚至都想说,你这样教,是不对的。 扶苏敢怒不敢言,只得无奈道:“太傅,这行商赚钱.………我实在不会啊。” 李阳眉头都不带皱一下,轻描淡写地道:“放心,臣会教你! “……….”扶苏竟是无言,心如死灰。 李阳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道:“臣现在就告诉你一门赚钱的法子,名曰造纸。” “造纸?” 扶苏再次一脸问号。 李阳感叹道:“纸,可是个好东西啊,薄如绢,可以代替竹简,用来书写、记载之用。更重要的是,造纸技术普及开来,它的成本十分低廉,甚至可以比竹简的成本还要低许多,极利于文化和知识的传播,总之它的好处,超乎你的想像。试想一下,如果你鼓捣出这种好东西来了,自然能惊艳到陛下,若是用它还为国库带来了大笔收益,那更是立了大功。” 扶苏一听,这一下可真是来了兴趣,眼睛一亮。 甲骨、竹简都比较笨重,比如父皇一天光是阅读奏章,就要整整一车;绢帛虽然轻便,但是成本非常昂贵,也不适于书写。 如果真的有一种比绢帛成本低廉,又比甲骨、竹简轻便,那它带来的好处,简直就不敢想像。 想到这里,扶苏急忙问道:“太傅懂得如何造这种叫纸的东西?” 李阳点点头:“那是当然了,不过具体的殿下还需和找何章将军帮忙才行。如今百姓穷,这钱只能想办法从土豪士绅的手里去赚,这个纸,一但发明出来,应该可以赚一笔。“ 李阳可是想的很清楚,穷人温饱都尚不能解决,自然还不可能用上纸。而那些土豪士绅们就不同了,他们有钱,而且掌握着知识,一但纸被发明出来了,自然会用它来取代笨重的竹简。 更重要的是,当富人和士绅都习惯用纸了,那时造纸技术也就可以大肆普及了,让纸变成真正廉价的东西,然后走向普通百姓的家中。 介时,随着纸张的普及,文化和知识也自然而然的能得到传播,当百姓可以方便的学到知识了,再后面要搞科举也就有了一定的土壤了。 收回思绪,李阳知道,要想把纸造出来,不能没有将作少府的帮忙,于是立即将王詹事派去把将作少府的何章将军叫过来。 将作少府,不仅掌土木营建,还掌各种器械、兵器、手工艺的制造,甚至小到连纺织都含盖在内。 可以说,秦国各行各业,最高水准的匠人几乎都在将作少府。 所以,李阳早已计划好了,让扶苏和将作少府何章一起去造纸,纸造出来了,再让巴家做全国总代理,负责销售,如此一来,堪称完美。 完美! 想到这个词,李阳脑子里浮现出了金星老师的招牌式手势。 不过,自己来时的那个世界,已是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了,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机会回去了..... 想到自己在那个世界的亲人,李阳不由莫明感到一阵难过,一丝忧愁挂在了脸上。 这一切落在了扶苏的眼里,看到李阳突然变得满是忧愁,他还以为李阳这是忧心大秦眼下的艰难,心中既是感动,又是汗颜 什么是忠臣,这就是忠臣啊。 一位臣子,尚能如此为大秦忧心,而自己身为大秦的长公子,刚才却还顾及身份,不愿以利为伍,着实惭愧! 想及于此,扶苏躬身一礼,眼眶通红的道:“太傅放心,扶苏定会尽力将纸造出来,为秦国解忧!“ 这句话打断了李阳的思绪,回过头来一看,卧槽,这家伙好好的,怎么还哭了,眼睛通红的。 哎,果然儒弱啊,没用的家伙! 看到李阳那嫌弃的表情,扶苏更加难过,看来今天让太傅伤心了,如今只能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知错之心了。 不多久,将作少府的何章也来了。 对李阳和扶苏拱手施礼之后,李阳便直入主题,把纸这种东西跟他讲了一下。 一听说李阳能造出比绢帛成本低廉,又比甲骨、竹简轻便的好东西,何章也立刻两眼放光,整个人激动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道:“中丞,您……您说的可是真的,真的薄如绢帛,却又比绢帛还便宜的东西来?” 李阳不以为然的道:“何止比绢帛便宜,其实它的成本比竹简都还要低廉!” 呼..... 何章听到这话,已是惊到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只是这简简单单几句话的描述,但是他却知道能预感到这种叫纸的东西,它的作用将会带来多么重大的意义了。 早期的文字刻在甲骨和钟鼎上,由于其材料的局限,难以广泛的传播,所以直至殷商时期,掌握文字的仍只有上层社会的百余人,这极大地限制了文化和思想的传播,这一切直到竹简的出现才得改变。 虽然竹简的出现,使得文字和知识让更多的人掌握了,但是因为竹简制作繁杂,需要经过裁、切、烘(杀青)、书写、钻孔、编,所以依旧成本较高,从而极大的限制了文字和思想的传播。 而如今,如果能造出比竹简还低廉、轻便的纸来,那这显然会再一次对文化和思想的传播起来重大的推进作用。 想到这里,何章激动的赞道:“中丞,如果真的能造出这种叫纸的东西来,那这可是人类文明史上的一次重大发明啊!” 这一下,李阳倒是很吃惊。 造纸术,不仅是中国的四大发明之一,同时也是人类文明史上的重大发明,这个后世的人都知道。 可是,让李阳感到诧异的是,没想到何章居然只是随便听了一下关于纸的描述,他居然就能想到纸对人类文明能起到的作用上去,这就有点人刮目相看了。 要知道,历史上西汉发明造纸之后,还经过了漫长的时间,直到晋代,纸才开始成为占支配地位的书写材料,彻底淘汰了帛牍。一开始,人们并没有看出纸的意义之重大,当然这很大的原因是一开始造出来的纸张,并不太适合书写。 看来,这个何章不简单啊。 李阳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何章将军所言极是,如果我们能把纸造出来,意义重大。不仅陛下会为我们记下大功,而且后世子孙肯定也不会忘记我们,定是因这造纸术,而青史留名! 何章一听,更是激动的面红耳赤。 青史留名,这是多少人一生之所愿啊? 人生一世间,如白驹过隙耳,瞬间即逝。什么情爱,什么黄金财宝,什么功名地位,最后都将随着人的逝去,而烟消云散,人世再无你的任何痕迹。 而若是通过造纸,能落一个青史留名,何尝不是一种自我的证明呢,证明这人世,我来过。你看,这个世间,还留有我的痕迹..... 想到于此,何章再也按奈不住了,迫不及待地问道:“中丞,还请中丞指教这造纸之术!” ...... 当天,李阳在太子宫一待就是半天时间。 详详细细的将造纸术,对何章和扶苏二人讲述了起来。 造纸术,对于后世的人来说,十分的简单。无非就是两个关键条件,一是造纸的工具、器械,二是造纸的流程。 关于造纸的工具、器械,李阳也只能按照记忆,大致的画了个模样,然后详细的解说了它们的功用。 虽然不够全面,但是这对于将作少府来说,要想把这些工具制作出来,显然并不难。 然后就是造纸的流程了,制浆、抄造、干燥、加工等主要步骤-一详解,何章一并抄录在案,然后这事就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靠他们回将作少府与匠人们自个儿去寻思、尝试了。 而对于李阳来说,他可不想事事躬亲的去劳神,他也相信,造纸术讲解的如此清楚了,如果将作少府还造不出来,那也就不是将作少府了。 要知道,它们可是代表着秦国最高水准的工匠技艺啊。 接下来的这几天,扶苏也是放弃了读书,直接一门心思扑在了将作少府,与何章鼓捣着造纸术。 而李阳,则专心的忙着新法实施。 新法变革,已入正轨,他只要批阅廷尉署修编的律法,有不妥之处指出来,妥的话便盖印传送天下各郡县实施,倒也不算太累。 一晃,半月过去.... 新法令也基本上由使者传送到了大秦各地。 新法令所至之地,百姓无不欢呼、无不奔走相告,天下尽是欢颜。 许多因为连坐而被监禁的百姓,也在新法令到的那一天,通通作无罪论而得到了释放。 这半个月时间,整个大秦天下,人们无不是在谈论着新法,同时,李阳之名,也被每一位百姓深记心中…… 第十九章 亡秦必楚?李阳必须死 http://.biquxs.info/

泗水郡,下相县。 泗水郡,乃是战国楚国淮北故地,郡属县有沛县、相县等。楚国贵族项家之故居,便是在泗水郡的下相县。 项梁叔侄三人,自咸阳刺杀李阳失败后,一路火急的赶回了老家下相县。 原本打算,以静蛰伏,待天下百姓四起,尽皆抗秦暴政之时,他们再举兵响应,完成心中渴望已久的灭秦大业。 可是奈何,现实与想像的出现了偏差。 秦始皇那个老匹夫居然让李阳搞新法变革,废连坐,轻徭役,如此变革下去,天下百姓就将安居乐业,以往对暴秦的怨恨尽消,根本就不可能再有灭秦的机会。 为了能趁当下,新法初立,百姓尚在苦难之时,尽快起事,项梁叔侄三人,一回到故土,便将以往楚国的士族后人,以及当地的土豪士绅通通聚集到了一起,以商起兵灭秦事宜。 项梁是楚国贵族家庭,项燕之子,他的父亲项燕是楚国著名的将军,也正是因为由于这一点,所以他的邀请,以往的楚国贵族后人,及当地的土豪士绅也都给几分面子,纷纷赴约。 下相县城近郊,一座宅院的厅堂当中,此时已是有十多人聚集于此。他们分列厅中左右,每人一案,案上有酒,有菜,只是无人饮用。 项梁叔侄三人,则坐于厅中上方主位。 项梁看着厅中赴约而来的众人,心中很是满意,这些可都是自己揭竿灭秦的盟友啊。如今,这些人都到齐了,项梁心中信心大增,已是能感觉大事可期了! 项伯和项羽也是十分的高兴,今日大家都能赴约而来,说明项家的声望依旧尚在,只要项家今日提出灭秦倡议,大家必是会纷纷响应的。 三人对视一眼,兴奋不已。 “哈哈哈……”项梁大笑三声,端起酒碗,于众人道:“这是我项家自酿的美酒,香醇甘冽,今日众人得聚于此,来,我们满饮此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来个一醉方休,干!” 项伯、项羽也端起酒碗,敬向下方的众人。 可是..... 下边厅中的人,却是纹丝不动,竟然没有一人端起酒碗响应。 呃,气氛显得有几分尴尬..... 项伯和项羽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也全部僵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项梁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僵,也感到十分的尴尬,问道:“诸位莫是嫌项家的美酒不好?来了,换酒!“ “慢!” 这时,一位下相县当地的士绅站了起来,拱手对项梁施了一礼,道:“项梁公相邀,我等自然不敢不从,只不过,我等还不知道项梁公今日邀约我等聚集于此,所为何事,这酒……无心喝啊!“ “是啊,不知项梁公邀我等前来,所为何事啊?“众人纷纷附和,问道。 别看大家今日都前来赴约了,但是大家的心里可是透亮着呢,这项梁叔侄三人,可是一直嚷嚷着要灭秦,要复国来的,这会儿将大家聚集在这里,肯定与灭秦之事有关。 这要换在以前,那也可以先交好,因为秦国暴政,民不聊生,这秦国迟早也是要亡的。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秦国用李中氶变法,废连坐,轻徭役,百姓奔走相告,无人不是欢呼庆贺,眼中也对以后的日子燃起了希望。 此时若还想着灭秦,这就是自己找死,天下百姓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会跟随。 所以,大家心里可是想得十分明白,如果这项梁,今日是想塌实过日子,来找大家帮忙,这酒就能喝,但如果他是想反秦,那这酒就喝不得了。 大家纷纷望着项梁,等着他的答案。 项梁心中稍有不悦,不过却也不敢发作,只得放下手中的酒碗,然后道:“各位皆是我楚国后人,受暴秦之祸,身负大仇而不得报,如今毫无尊严的于暴秦之下苟且偷生。我项梁,每每相及我楚国之恨,心甚痛之。今天下乱象已现,百姓民不聊生,十室无男儿,尽皆被暴秦奴役,苦不堪言,百姓对暴秦,怨恨甚深!” 说到这里,项梁扫视了众人一眼,继续道:“今,我项梁欲招兵买马,为天下苦秦久矣之百姓,举兵揭竿而起,灭秦复楚,以报我等楚国先烈之深仇大恨。所以,项梁今日邀请诸位前来,便是欲与诸君,相商灭秦之大计也!” “…………”众人一听,面面相嘘。 项梁这逼居然真的还要反秦,这他妈有病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天下已现,还百姓对秦怨恨甚深….…眼瞎吗?耳聋吗?没看见县衙门口张贴的新法令吗,没听见街上百姓在欢呼大秦万年吗? 你他妈事到如今还想着灭秦,这不是想拉着大家伙一起去死吗! 想有于此,大家都翻起了白眼。 一位楚国贵族后人,起身道:“项梁公此言差矣啊!今时已不同往日了,难道项梁公不知道我秦国的李中丞正在变法?“ 项梁心中一紧,李阳的变法果然是要坏事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这时另一位楚国贵族后人,一位年轻的公子也起身道:“孙先生所言极是,如今李中丞新法变革,废连坐,轻徭役,天下百姓尽是欢颜,对秦更是感恩戴德,哪里还有半点怨恨之心啊。而且,不久,天下百姓定会是安居乐业,此情此景,哪里会有人跟随我等揭竿反秦?历经四百余年战火,民众早就不想打仗了,个个都想着安居乐业,当得此时李中氶新法发布,每个人都看到了安居乐业的希望,只要有这一线希望,他们便不可能反秦。” “是啊是啊,芈公子说的极是啊!天下已安,灭秦无望矣!”众人皆纷咐和赞同。 “………….”项家叔侄三人,脸都黑了。 怎么会是这样,这和想像中的不一样啊! 他们不是楚国的后人吗?他们的父辈们都战死于暴秦嬴政之手,身负深仇大恨,怎么这会儿居然说出这等软骨之话?楚国后人之血性何处去了? 张口闭口,李中丞新法变革,此时项羽终于是明白,当日叔伯为何誓要杀了李阳了。因为李阳的新法,已是让这些楚国后人都要放弃复国了! 项梁这一下真的沉不住心中的恼怒了,腾了一下也站了起来,不悦道:“诸位身为楚国后人,今日怎能说出此等自暴自弃之言!难道你们不想为先烈报仇血恨吗?难道你们还想继续苟且于暴秦之下,每日受暴秦之奴役吗?正是新法初立,所以我等才必须抓住时机,尽快起事,如此方能有一搏之机会,怎么……难道项某说的有错否?” 之前那位芈公子,摇头道:“项梁公此言又是差矣啊!项梁公说我等是苟且于暴秦,可是我等并不作同想,如今秦国统一了六国,对六国之贵族后人,也算是礼待有加,不仅有衣穿,有酒喝,更不用沦为苦力徭役,此等优待,怎么就没有尊严了?” “对,芈公子之言,我等认同。“众人再次附和,其中一位李姓世家的家主道:“六国已灭,这已是现实,无力回天了,我等旧国后人,如今还能享此优待,已是心足意满了,何况李中丞新法实施,天下已现安居乐业之气象,我劝项梁公还是放弃了灭秦之心吧,不如与我等一起,享受这太平天下。” 项伯怒了,指着众人斥道:“好一个礼待有加,好一个心足意满!似尔等这样,如何有颜面去面对你们的列祖列宗,有何颜面,去面对死于暴秦铁骑之下的先烈们!” 项羽也是气到肺疼,直接拔剑:“叔父,此些人等,张口闭口尽是向着暴秦,何他们何用,不如现在一剑斩之!” 项梁一把将发怒的项羽拦住,劝他退下。 项羽气愤不已,不过见叔父下令,只得冲众人冷喝一声,这才不情愿的退到后边。 厅中众人也被气坏了,项伯要骂,他们也就受着,那项羽算个什么玩意,辈份最低,居然还想着将众人斩杀于此。 这一下,同为年轻气盛的芈公子受不了了,怒道:“项梁,尔灭秦无望,怎的,反过头来倒还想先灭了我等楚国后人吗!“ 众人也义愤填膺的道:“没错,口口声声说要为楚国报仇,如今却是最先要斩杀的反倒是我等楚国后人,为楚国报仇这话,简直就是贻笑大方!” 项梁此时真的有一种想死的感觉,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啊。 说实话,莫说项羽要斩杀这些人,项梁都有杀了这些孬种的冲动了。 不过,为了灭秦大计,他只好忍住心中的恼怒之意,长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头脑保持冷静,道:“诸位,休怪羽儿鲁莽之性,这也全是因为尔等轻率之言,我等楚国后人都如此向着暴秦,羽儿恼怒,也是情有可原。” 见众人没有悖斥,项梁对此番言语,自我感觉良好,于是转头望向那位芈公子,继续道:“芈公子,你身为楚国芈氏,身上流敞的乃是我楚国皇室之鲜血,怎的也臣服于暴秦吗?公子可莫要忘了,你可是背负着家仇国恨啊!“ 芈公子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家仇国恨,早随着秦国铁骑而灰飞烟灭了。项梁公,你难道还不懂吗,如今大势已去了,我们这些流亡之人,如今能落个有衣穿,有酒喝,塌塌实实的过日子,这就已经足矣了。何况,灭秦岂是那般容易之事,我等无兵器,无马匹,大秦铁骑,天下无敌,我们又拿什么跟它斗?说句难听的话,项梁公今日还妄想着灭秦,这………这岂不是等同于痴人说梦!“ 那位李姓家主也道:“可不是吗,我家里别说兵器,就是一把锄头、菜刀也是被登记在册了,就连家中的一匹马,产下一匹小马驹也是被登记在册,这没兵器,没马匹的,起事只会是自取灭亡。” 众人再次点头附和,一副打死也不会跟随你反秦的表情,就只差没当面直言,谁反谁傻逼了。 项羽那是怒到了极点,不过幸好有项伯按住,要不然估计这些人真的会被他全给斩杀光净。 项梁也是气到六窍生烟,心中无比之悲愤,以前自己不是没有和这帮楚国后人联系过,其实说起来,他们相交甚是频繁。 平时,项家与这些人,每年都会相聚,以祭祖之名,一起喝酒,密谈灭秦复国之大计。 可是,这次只是去了一趟咸阳,回来后情况就变得如此糟糕,这些往日对暴秦愤恨有加的楚国后人,今日竟是全部向着秦国了。 这不得不说,颇让项梁感到意外,同时也感到无比的绝望。 今日密谋,完全与预期的结果相去甚远了。 不过,项梁心中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李阳的变法造成的,要不然这些人根本不可能突然间如此大的转变。 项梁是真的很后悔,后悔那日没有将李阳给杀死,这要是杀死了李阳,何来今日这尴尬境地? 特别是想到那日刺杀李阳之时,原本马上就要成功了,结果百姓却围而解救之事,心中更加恨得咬牙切齿,还有那日那个老头,居然还敢有拐棍撮他…… 此时,项梁有一种吃了屎一般的难以咽下这口恶气之感。 再次长吸了口气,项梁无奈道:“实不相瞒,项某知道灭秦之事,需从长计。不过,时不我待啊,新法实施,诸位也知天下将安,此后,灭秦就更加无望了,所以,我等才需尽快起事啊,如此才能有机会报家仇国恨。” 项伯也道:“是啊,今日兄长邀请诸位前来相聚,实则就是望诸位响应我们的灭秦大计,向诸位募集钱粮,如此我们叔侄才好招兵买马,举兵灭秦。我想,虽然秦国在变新法,但是新法尚未成功,百姓依然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定是会纷纷响应跟随的,大事可期啊!” 众人一听,各自相视一眼,不由笑了。 芈公子道:“原来项梁公邀约我等,是想募集钱粮啊,怎么不早说呢?” 项梁一喜,连忙道:“这么说来,芈公子是同意了?” 项伯也是一脸渴望之色,赶紧问道:“不知芈公子愿募捐多少?” 项伯可是知道的,这位芈公子是楚国王室后人,秦国灭楚之后,嬴政为了安稳楚国人心,所以给这位芈公子保留了一大半的私地。 也就是说,在这些人当中,这位芈公子是最富有的了。 看着项伯和项梁那眼巴巴要钱的样子,芈公子冷冷一笑,脑袋往天上一翘:“没有!” 嘎! 项梁兄弟二人,直接傻了。 芈公子冷哼一声,道:“要是早知道你们邀约我等,是为了想要我等捐募钱粮灭秦,今天本公子都不会来。“ 项梁:“.....” 项伯:“........”.项羽:.........” 三人一呆,整个大厅寂静一片。 项梁更是差点就一口鲜血喷出来,芈公子这逼,太他妈贱了 项羽咽了一口口水,从惊愣中回过神来.... 下一秒,他手握铁剑,一声大吼:“谁也别拦我,我要杀了此人!” “羽儿,休得莽撞!” 就在项羽提剑就欲刺向那位芈公子的时候,项梁一声大喝,一把握住了项羽的虎口,将其制住。 项羽愤慨:“叔父,此人如此蔑视我等,何不让我杀了此人! 项梁也是有杀人的冲动,这芈公子实在是太下贱了,你不想捐钱粮,你就说不想捐,你居然还戏弄人,这不是贱逼是什么? 只是,此时项梁虽然也已是暴跳如雷,却偏偏又不敢发作,奈何此人是楚国芈氏,乃王室后人,如果真的将他杀了泄愤,眼下是痛快了,但是却会彻底的毁了灭秦大计。 以后,不仅得不到楚国王室后人的支持,而且一直挂在口边的“为楚国报仇、复国”的口号,也将彻底的沦为一个笑话。 呼..... 项梁内心也是痛不欲生,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只得转头对项羽怒道:“退下!” 项伯此时也赶紧上前几步,将项羽拉至身后,劝道:“羽儿,一切听叔父的,不可冲动啊!“ 项羽气得一跺脚,狠狠地瞪了芈公子一眼,无奈的退到一旁,心里却是怒火中烧。 芈公子之前见项羽提剑要杀自己,倒也是吓坏了,不过见到项梁没这个胆子,这才大松了口气,然后牛逼哄哄地道:“项.….….项梁,本公子可是王室后人,我姓芈,你可别忘了你项家以前可是我芈氏的家臣。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居然一言不合便要杀我,你最好管教一下你那侄儿,现在可不是以前的楚国,没他妈有人会罩着你项家了,哼!“ “……….”项梁竟是无言,好在他比较理性,倒是克制住了犯傻斩杀楚国王室后人的冲动。 众人虽然也觉得刚才芈公子戏弄项氏叔侄,有点过份了,但是他吐露的却也是大家伙的心声啊。 灭秦募捐,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大家伙的钱又是是大风刮来的,而且楚国灭亡后,他们这些人的日子已经比以往差远了,哪里还舍得把有限的钱粮拿出来让你去招兵买马啊? 当然,如果天下乱象,灭秦有望,那还说得过去,捐笔钱,就当投资了。可是,如今眼下大秦新法实施,天下将安,这个时候恐怕只有傻子才会捐钱粮去起事,这不等于是把钱粮扔到河里么,哪里还会有什么回报。 而且,不仅没有回报,这事如果被官府查出来,他们捐了钱粮给项家起事造反,那他们全都得完蛋。 这种既无回报,又丢性命的事情,除非脑袋被驴踢过了,要不然谁会犯这种蠢? 此时,要不是惧那五大三粗,手握铁剑的项羽,大家伙儿都想要给芈公子鼓掌叫一声“彩”了。 不过,虽然大家敢怒不敢言,但是眼下有芈公子出头,大家也都多了几分胆气。 其中一个本地的士绅老头儿,站了起来,对项梁道:“项梁公,我看今日之事就议到此为止吧,此事还需项梁公再从长计议为妥,不如我等先暂且告辞!” 说着,这老头儿离席,走到项梁面前,拱了拱手,准备离去 项梁冷声问道:“刘公,这就要走吗?难道是我项家招待不周?” 刘公连忙道:“岂敢,我只是觉得今日之事,无必要再议下去了。不过,项梁公放心,今日之事,我断然是不会告发出去的。” “告发?你敢吗!” 项梁眼睛一眯,顿时杀意乍现,转身从项羽手中夺过剑来一剑就将刘公捅了个对穿! 今日,项梁遭受一连串的打击,早就到了怒不可揭的地步,只是强制自己忍了又忍,之前那位芈公子,他不敢杀,但是这个姓刘的老头,只不过是当地的一位士绅,正好拿他泄愤,同时也是杀鸡儆猴! 姓刘的老头,做梦都没有料想到,项梁居然会杀他。 震惊地看着洞穿胸口的铁剑,老头满脸的惊讶和愤怒,用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指向项梁:“卧槽……无情啊!” 话落,一头栽了下去,临死都想不明白项梁为何要杀自己..... “……………”众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好残忍,好无情,好没天理啊,哪里有人会强逼着人家造反的!不跟着造反,想要离开,居然就杀人,简直太过份了! 众人心惊胆颤的同时,也都愤怒难忍。 芈公子当先就受不了了,指着项梁质问道:“项……项梁,你.....你居然不放我们走?” 项梁瞟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冷笑了一声,转头对众人道:“诸位,项某所杀人,实则是此人要告发我等,我岂能留他!“ 众人可不是傻子,人家明明是说不会告发今日之事,你却把他给杀了,这摆明了就是听见人家要离开,你恼羞成怒才把人家给杀了的。 之前那位李姓家主,道:“刘公好像说的是不会告发今日之事,可没说要告发啊。” “对,刘公根本没说要告发。”众人也纷纷怒道,心想你项梁也太不要脸了。 项梁却是一点也不以为意,轻笑一声:“如果他没有想着告发之事,又怎会无缘无故提告发之词。哼,灭秦乃关系重大,谁敢不认真对待此事,我项梁定杀不饶!“ 这话等于是在胁威在场的众人,当然,这也确实起到了作用,众人都被这句话吓得一哆嗦。 项梁伸手将尸体胸口上的剑拔了出来,剑身上鲜血淋淋,将剑对在场的众人一指,眼光扫视众人,沉声怒道:“诸位还不坐下!” 大家都被项梁那发狠的眼光看得害怕,加上地上的尸体,大家都不敢再作声了,只得心惊胆颤的坐了下去。 芈公子也坐了下去,虽然他觉得项梁不敢杀自己,但是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与项梁对着干了。 气氛有些诡异,整个厅中寂静的可怕。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都坐的浑身不自在。 只不这,大家知道项梁是真的敢杀人,所以一时却也敢怒不敢言。 这种诡异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最后楚国李姓家主站了起来,拱手道:“项梁公,可能误会我等了。家仇国恨,我等并非不是不想报,只是奈何眼下新法实施,真的是大势去矣,还望项梁公能从长计议啊!” 众人一看,有人开头了,于是赶紧纷纷附和道:“是啊,我等不是没有灭秦之心,只是如今新法实施,万象更新之时,我等若是起事,毫无胜算可言啊,还望项梁公能从长计议!“ 项梁长吸了口气,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其实他也看出来了,这募捐之事,恐怕是难成了。就算是拿刀架在这些人的脖子上,逼他们要钱粮,那又能要到多少呢?最后只会把楚国贵族后人通通彻底给得罪了。 想到这里,项梁叹了口气,道:“尔等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此事….…我会从长计议。” 众人一听,顿时大松了口气。 李姓家主吱吱唔唔道:“那………那我等可否暂且先…….先..….” “走吧,都走吧!”项梁挥了挥手。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起身,拱手道了一声告辞,接着便夺门而逃..... 待众人走尽之后,项伯赶紧上前问道:“为何放他们走啊?” 项梁无奈苦笑,道:“难道你还能强逼着他们把家资捐出来不成?“ 项伯一时无言,只得气得大骂:“这些人,早已将家仇国恨抛之于脑后了!” 项羽看着二位失落的叔父,只是无言,最后还是问了一声:“今后我们怎么办?” 项梁眼睛一眯,冷声道:“回咸阳,想办法杀了李阳!“ 项伯听到这话,也是点了点头。 今日之变故,全因李阳的变法,要想实现灭秦大计,李阳必须死,新法必须夭折! 第二十章 胯下之辱,收服韩信 http://.biquxs.info/

与此同时,东阳郡守王又贤,也回到了东阳郡,为了能完成李阳交给他的使命,他一回到东阳郡,便带着人马直奔淮阴县。 秦时郡守,多为武将,银印青绶、秩二千石。秦朝的郡守权力非常大,除了负责一郡之政务外,还负责统领一郡之驻军的管理。 李阳让他找人的信息,并不详细,要想从淮阴县找到那个叫韩信的人,显然并非易事,所以这一次王又贤直接从军营中点了五百军士,来到了淮阴县,打算来个大海捞针, 淮阴县,地处长江流域,也就是后世的江南江苏东境,整个淮阴县城,城内布局匀称,城坊整齐,街道四通八达,各行各业的店铺临街而开,街道上人潮人涌,可谓是十分的热闹。 王又贤带着五百人马进了城,直接就将这五百人分散开来,先在淮阴城中寻人,而自己则带着一名都尉直奔县衙而去。 穿过几条街,就在离县衙不远的一处街道上,突然一阵喧嚣,无数人围聚在那里,好似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又贤好奇,也靠了过去。 只见人群里面有一猪肉摊,此时正有一群拿着棍棒的地痞围着一位青年。 那青年一身破旧的布衣,手中握着一竹卷,背上挎着一柄剑,长得气宇轩昂,却又是十分落魄的模样。 那群地痞为首的是一名恶汉,长得五大三粗,此时正指着那青年侮辱道:“你虽然长得高大,还喜欢佩剑,可是你的胆子却比老鼠还小,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今天居然还敢招惹老子,真是找死!” 说着,那长得凶神恶煞的恶汉还猛地推了一把青年。 青年被一下推倒在地,也不气,也不恼,就这样爬了起来。 这时,那恶汉又一把将青年手中的竹卷一夺,一脸坏笑道:“皇帝下旨,焚尽诗书,你小子居然还敢私藏诗经。” 青年回道:“此非诗经,乃兵书也!” “兵书?呸,你以为你是谁啊,还看兵书!”恶汉呸了一声,直接将竹卷往地上一扔。 “扔了也好,看了也无用武之地。”青年自言自语道。 “剑,拿过来!”恶汉扔完竹卷,又指着青年背上挎着的那柄剑,趾高气昂的嚷道。 青年摇了摇头:“此剑乃是祖传之物,不能给你看。“ 恶汉一听,立刻便火了,一把揪住青年的衣领,强行将其挎在背上的剑夺了过去,然后将剑往青年面前的地上一掷,剑尖入土半尺有余,恶汉冷嘲热讽道:“今日你若不用你的剑刺我,便就要从我的胯下钻过去!” 青年一怔,抬头望向壮汉,眼有怒色。 这时,恶汉手底下的那群地痞就一个个叫嚣道:“怎么,你还想动手不成!” 恶汉蔑视冷笑:“动手?哼,量他也没那个胆子!“ 果然,青年确实不敢动手,只是带着几分乞求的语气说:“放了我吧,我不用你道歉了。” “你觉得老子用得着对你道歉吗?钻!要不然就拿剑刺我,否则你今天别想走!”恶汉怒目圆睁,一脸凶横的模样。 “钻,快钻,快钻过去,哈哈….…” 围观的众人也都哈哈的哄笑了起来,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着。 看到眼前这一幕,王又贤不由有些同情那个被欺负的青年了。 被人欺负不算,这些看热闹的人还跟着一块起哄,看他的笑话,这多少让王又贤替那人感到几分可怜。 这时,身边有一位老伯冷笑了一声:“真没出息!“ 王又贤便好奇问道:“老伯,这是发生何事了?” 老伯一看,面色一惊。 虽然王又贤一身常服,但是身为武将出身的他,却是气宇不凡,加上他为人正义,常年身居高位的他,自然给人一种莫名的威严,何况此时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穿玄黑盔甲的都尉将军,老伯自然知道王又贤绝非普通人,不由赶紧拱手一礼,连忙禀道:“回大人,那小子刚才经过猪肉摊的时候,屠夫扔肉骨头的时候把骨头扔到了那小子的鞋上,那小子居然不高兴,找卖猪肉的理论,说鞋是他老师送的,被弄脏了要那屠夫道歉。那屠夫可是咱当地的一个地头蛇。那小子也不想想,人家怎么可能会给他道歉,这不,惹祸上身了!” 听到这话,王又贤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于是就说:“这些人怎么没人站出来帮忙劝说一下?“ 老伯苦笑了一下,道:“实不相瞒,那小子原本就是自己不长眼睛,而且别看他长得是七尺男儿,但却从不耕作,靠着一个洗丝棉的老婆婆救济他,这种没出息的懒人,谁能瞧得起他。” 王又贤点点头,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什么没人帮他说话了,这种懒鬼世人无不鄙视之。 正打算转身离去,王又贤突然愣住了。 不对呀,自己要找的那个叫韩信的人,听李中丞的描述,不也是一个懒鬼么? 难道这家伙就是李中丞要我找的韩信? 王又贤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李阳当日所描述关于韩信的信息...... 韩信为淮阴人,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主要靠钓鱼换钱维持生活,经常受一位靠漂洗丝棉老妇人的施舍,屡屡遭到周围人的歧视和冷遇。 这一切,可不就是眼前这位老伯所描述的一模一样么! 想到这里,王又贤赶紧问老伯:“请问老伯,那青年姓甚名谁啊?” 老伯道:“此人名叫韩信。” “果然是他!”这一下,王又贤是顿时大喜,原以为要想找到韩信,无疑是大海里捞针,可谁会想到,这才刚到淮阴就遇上此人了。 天意,这不得不说是天意。 王又贤大喜之余,眼睛对人群中央的那位青年打量过去,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这个被人欺负到要钻胯的人,李中丞居然说他是一位大才,可是看着怎么都不像啊....… 当然,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位穿越者看到这一幕的话,肯定会卧槽一句,胯下之辱啊! 此时,只见那恶汉正凶神恶煞的瞪着青年,怒道:“你今日到底是钻,还是不钻!” “快钻吧,钻了就没事了,要不然你今日真的怕是免不了一顿毒打。” “是啊,快点钻吧,反正你又不敢真的用剑刺他,还不如赶紧钻了,就什么事都没了……“ 围观的人群,纷纷起着哄,就好像看大戏似的。 青年一脸悲愤,他看了一眼插立在地上的剑,想去拿,但最后却长叹了口气,似乎放弃了反抗,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道:“好吧,我....…钻!” 恶汉一听,大笑,两腿一挎,指着胯下,份外得意的笑道:“钻,快点往这里钻,哈哈哈.….…” “什么?真的要钻了,他居然真的选择钻胯,咦,真是没出息! ...... 围观的众人也是一阵爆笑,显然那青年在他们的眼里,更加像极了一个笑话。 青年就好似听不见众人的笑声似的,面无表情,看不出怒意,不知道他此刻心里是如何想的,只是就这样准备往地上趴下去....… “钻,快钻,给老子麻利点.……哈哈!”恶汉指着自己的胯下,催促道。 王又贤看到这里,也是很无言,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一个没骨气的人,李中丞怎么会说他是一位大才,而且还要重用此人。 不过,虽然心中不解,但既然是李中丞要的人,王又贤自然不能容得别人欺负,就在青年即将往地上跪去的时候,他冷喝一声:“慢!堂堂七尺男儿,怎可受那胯下之辱,兀那恶汉,休得欺人太甚!” 喝斥声很大,而且来得很是突兀,顿时所有人都被这喝斥声给吸引了,纷纷朝人群外边望了过去。 话说,此时的王又贤,双手背负而立,加上他那威严的面孔在众人的目光聚集下,倒真有几分万夫不当,无所畏惧的出场范儿。 大家纷纷在猜,这个人是谁,怎么这么大的胆子。 这也不怪大家会这么想,因为王又贤是一身常服,偏偏那位身穿玄黑盔甲的都尉又被王又贤挡在了身后,加上围观的人群太多,整个把都尉给挡住了,对面的人根本就判断不出王又贤的来头。 话说,韩信自知形只影单,硬拼肯定吃亏,更不可能真的拿剑刺那恶汉,为斗一时之气,而赔上自己的性命,所以正当他准备往地上趴去之时,忽闻此话,不由也是一愣,心中惊讶。 自己屡屡遭到周围人的歧视和冷遇,如今被恶人所欺,更是没有人替他说话,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人如此仗义的站出来帮他? 带着好奇,往前方一看,便见到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脸正义之色。 韩信很确定,这位男人他从不认识,心中诧异之余,又十分感动。 这时,那恶汉也是一愣,心想这他妈谁这么大胆,多管闲事。回头望去,见到一幅满脸傲娇模样的王又贤,不由怒了,眉头一皱,斥道:“你是何人,居然敢管老子的闲事,知道此地哪儿吗,知道我是谁吗!” 王又贤目光扫视了一眼人群中央的那些地痞,冷笑一下,正义凛然的道:“我是谁,尔等没资格知晓,但我知道此地是淮阴,是我大秦的天下,只要是我大秦的天下,便受秦律所治,尔等聚众欺人,我倒要问问尔等,莫是不怕秦律拿尔等问罪!” 恶汉微微一愣,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人居然会拿秦律来压人,不过眼下众人在前,他也不能弱了威风不是,于是一脸厉色道:“他娘的,你到底是谁啊,居然敢拿秦律来吓唬老子!老子告诉你,大秦有律,手不执铁,便不是死罪。只要不打死人,在这淮阴城,秦律就他娘的管不着老子,你要是再多管闲事,信不信大爷我今日连你一块凑了!” 王又贤眉头一皱。 这时,一名地痞就得意道:“县尉大人就是咱大哥的亲弟弟,怎么样,现在要是怕了,就赶紧也趴下来给咱大哥钻个胯,免得挨一身揍!” “哈哈哈……”其他几个地痞哄然大笑。 “哈哈....….” 恶汉却仰头大笑了起来,份外的得意,一边笑,一边道:“你很有种!不过,敢在淮阴城冲老子喝斥,爷也饶不了你。现在也给你两条选择,要么从老子胯下钻过去,要么就断你一条手,你自个儿选一条吧!” 说着这话的同时,恶汉手底下那群地痞也都一脸不善的摆弄起手中的棍棒来,显然是在威胁王又贤。 王又贤一怔,是又怒又想笑,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嚣张之人! 苦笑的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状,王又贤大步朝恶汉走了过去... “来了,来了……哈哈…….” 见到王又贤一脸无奈状的走过来,那群地痞以为他这是认怂了,纷纷大笑了起来。 恶汉也嘴角微咧,还以为是个硬茬,没成想既然也是个卵蛋!心中得意更甚,能在这淮阴城里混,靠的是什么,不就是威风么! 想及于此,恶汉将胯打开,对着走向自己的王又贤,指着胯下道:“来,钻过去了,爷今日估且就饶……” “啪!” 话还未说完,一记清亮的大嘴巴子就抽在了恶汉的脸上! 这巴掌抽得有点狠,加上王又贤乃是秦将出身,这手劲自是不小,所以这一记耳光抽下去,直接将那恶汉抽得原地转了个圈。 呼..... 这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这家伙居然打了淮阴城的地头蛇,我的天啊! 大家震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了,要不是恶汉脸上那鲜红的巴掌印,证明着刚才的一幕是真的,大家简直都要怀疑是不是看花眼了。 当然,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把那群地痞给惊得一个趔趄,一个个还没反应过来似的瞪大眼睛看着王又贤和自己的老大。 再说那恶汉,整个人都被这一下给打蒙圈了。 一脸的震惊的他,摸了摸脸,感受到那张立刻肿起来的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好似这才确信刚才自己确实是被眼前的这个家伙给抽了一个大嘴巴子。 无比震惊的他,简直就不敢相信这个家伙居然敢打自己,而且还打得这么重.….… 此刻恶汉真的是彻底的怒了,凶神恶煞的表情瞬间布满整张面孔,狰狞可怖,怒吼一声:“你娘……” “啪!” 又一记比刚才下手更重的大嘴巴子,再次抽了上去,只见鲜血从嘴中飞溅,一颗门牙飞了出去,而那恶汉再次被巨大的力气抽得原地转了个圈,最后一个趔趄,栽到了地上。 “啊……给老子弄死他!” 恶汉一声大吼,可是吼完之后,他却没有听见自己的手下动手的声音。 妈的! 恶汉更是气得暴跳如雷了,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咆哮:“没听到老子的话吗,给老子打死他,往死里打!” 可是,自己的手下好似依旧没有动静。 气氛却有点怪。 呃,好安静啊….. 连四周看热闹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静的让人害怕。 特别是那些人的表情,怎么形容呢,恶汉感觉这些人都好像看傻子似的在看着自己。 恶汉有点发怵了,疑惑的转过身来一看,只见自己的手下居然一个个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而且还栗栗发抖,就好像见到了鬼似的。 再往旁边一看,下一秒,他整个人也傻了。 只见刚才打他的那个人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位身穿玄黑盔甲的将军。 冷汗,像下雨似的,哗啦啦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此时恶汉就算再蠢也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了,今天发飙挑错对象了,拳头打到了铁锤上! “你刚才说,要我钻胯?” 王又贤将手背负,风轻云淡的一句话说出口,却是吓得恶汉腿一软,啪的一声直接瘫到了地上。 此刻,恶汉整个人都抖如筛糠,简直吓到快尿了,趴在地上连忙求饶:“大人,小人知错了,小人不敢啊,再也不敢了…… 一边说,一边拼命的抽了自己七八个大嘴巴子。 王又贤看到这货这德性,冷哼一声。 身后的都尉问道:“大人,此人如此处置?” 王又贤道:“把县令叫来,让他处置吧!” “喏!” 都尉得令,然后便退出人群,前去前面不远处的县衙给淮阴县令传令! 王又贤没有再去理那恶汉,转身径直朝一脸惊愣的韩信走了过去,笑道:“敢问这位小兄弟,可是韩信?” 此时的韩信整个人都惊愕到忘记答话了。 原本有人愿意仗义的站出来帮他,韩信就已经很意外了,结果这个帮他的人身份地位还不一般,身后跟着一位身穿玄黑盔甲的军人,看其盔甲样式,显然是位都尉。 秦时,军队分为京师兵、地方兵和边兵三部分。 戍守地方的军队置于郡,主要负责一郡戍守,由郡守统领,下辖都尉和部都尉。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人,连都尉都听其令,恐怕是位郡守了! 突然冒出这么一位郡守大人,这已经让韩信觉得十分吃惊了,结果这位大人居然还知道自己的名字! 韩信无比好奇的打量了一眼这位大人,可是他很确定,自己从来就没见过此人。 当然,在场的众人也很诧异,怎么这位大人物居然认识韩信? 而跪在地上的那个恶汉,听到此话,则是心里一紧,冷汗再次冒了出来。 原本还以为这位大人,只是路过,见到自己欺负人,所以才来管这事的,可如今看来...... 根本就不是这么简单,那位大人居然是认识韩信,这两者之间的性质可就变了! “小兄弟?”王又贤见韩信发愣,不由唤了一句。 “哦!”韩信这才从惊愕当中回过神来,赶紧拱手一礼,回道:“在下韩信,见过大人!谢大人刚才仗义相助!“ “果然是你,哈哈……“王又贤满脸喜悦之色,没想到中丞大人要寻的人,这么快就寻到了,心中大喜。 韩信有点蒙,这大人怎么见到自己这么高兴啊? 心中忐忑,问道:“大人怎么认识在下?” 王又贤笑道:“何止认识,我这次来淮阴,便是为了寻你而来的!“ “啊?寻……寻我!”韩信更加的惊讶了。 王又贤正准备说话,这时人群外边都尉带着淮阴的县令一路小跑奔了过来。 县令一见到王又贤,立即躬身见礼:“下官淮阴县令陆超,见过郡守王大人!” 而跟在陆县令身后的县尉则是直接趴在了地上,浑身颤抖的道:“下官县尉张……张大胆,见过郡守大人,下.….…下官…….” “哼,张大胆,本官看你还真是好大胆啊!“县尉话还没说完,王又贤便是冷哼一声,把那县尉吓得浑身一颤,抖如筛糠。 “下官该死,下官替兄长赔罪,这就将他打入大牢,一定严惩不怠!” 这个叫张大胆的县尉,在县衙已经从都尉的口中得知了自己兄长所做之事,当时就吓得两眼一黑,只差没吓晕过去。如今到了现场,郡守果然开口就拿他是问,更是吓得心胆惧寒。 自己的兄长平时仗着有他这个县尉在,在城里嚣张惯了,这下好了,嚣张到郡守的头上去了,这下真的是死定了! 王又贤冷喝一声:“我看啊,这人就不用你拿了,你这个县尉也不用干了,连自己亲人都管不住,在街上聚众欺人,可见你这个县尉平日也不怎么样!“ 张大胆浑身一软,一下瘫坐在了地上。 看了一眼旁边的兄长,张大胆有一种想扑上去揍死他的冲动。 恶汉看到弟弟愤怒的眼神,也是吓得心里发怵,同时也是悔到肠子发青。 他做梦都想不到,今日就是欺负一下那个没卵用的韩信,居然会把事情搞到这样一个地步。 此时,恶汉也是挺欲哭无泪的。 此时,陆县令也是心里发怵,因为这事说起来也是他治下不严,所以才会造成王大胆的兄长敢在街上如此目无法纪的。 不过,好在看样子王又贤并无责怪他的意思,陆县令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小心地问道:“大人,不知大人此次来我县,所为可事?“ 王又贤有些不满的对陆县令叹了口气,然后道:“无事,只不过是来此寻个人罢了!” “寻人?” 陆县令一怔,问道:“不知大人欲寻何人,下官这便派人去找来。” 王又贤指了指身旁的韩信:“不用了,此人已经寻到,便是此人。” “哦?”陆县令好奇地看向韩信,却是一点也不认识,而且此人还一身破旧的布衣,十分落魄之样,不由疑惑道:“这位是……” “本官知他甚少,只知其名韩信。“王又贤随口说了一句。 陆县令原本打算对韩信拱手以礼相见,听到这话便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既然郡守大人都不了解此人,说明此人与郡守大人并无交情,自己身为地方长官,自然没必要向一平民见礼了。 恶汉听到这话,也是大松了口气,还好,韩信不是郡守大人的友人。 这时,韩信再也忍不住了,问道:“不知郡守大人寻我何事? 王又贤笑道:“韩信老弟,寻你的并非本官,而是李中丞遣本官来寻你的,想请你回咸阳。” “李中丞?哪位李中丞?”韩信有些发蒙。 王又贤道:“我大秦朝中,还能有几位李中氶啊,自然是我东阳郡的阳侯,奉旨开府主导变法的李阳李中丞是也了!” 挖槽! 刚才略松一口气的那恶汉,一听这话,浑身一抖,直接吓得晕死过去。 原本还侥幸韩信不是郡守大人的友人,结果尼玛的居然是中丞大人要请的人,你说他能不吓得岔过气去吗? 当然,陆县令也是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李中氶要…….要请我去咸阳?”韩信整个人都惊呆了,要不是说出这种话来的人是郡守大人,他铁定都不敢相信这话会是真的。 李中氶啊,那是什么人呀?那可是大秦朝当今最受始皇帝宠信的国之重臣啊,新法便是他在主导变革实施的。 这样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怎么可能会派人来找自己,而且还要请自己去阳..... 韩信有一种好像是在做梦的感觉,一点也不真实。 王又贤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没错,不知韩信老弟能否随我去一趟咸阳否,好让本官交了这个差。“ 韩信还是有点蒙圈的感觉,脑袋晕糊糊的,于是问道:“敢问大人,李中氶为何要找我啊?“ 王又贤也是很无言,因为他也很想知道李阳为何要找这么一个人。 心中好奇,于是问道:“韩信老弟是不是身怀大才,李中丞似乎是知你有才,所以才让本官来寻你的。“ “啊?”这一下,韩信更加的蒙圈了,自己虽然熟懂兵书,善兵法谋略,但是这事没有别人知道啊。而且,虽然自己平时喜欢读兵书,但说句实在话,周围压根就没有一个人相信他就懂兵法。 “怎么?难道李中丞说法有误?“王又贤看到韩信一脸迷茫的样子,诧异的问道。 韩信回道:“在下倒懂得一些兵法,只不过……中丞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王又贤摇了摇头:“这个本官便是不知了,只知道中丞大人命我来此寻你。不知老弟可否现在就随本官走一趟咸阳?“ 韩信此刻可谓是满脑袋的疑惑,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有劳郡守大人了。” 自己熟读兵法,懂用兵之道,可是却无用武之地。 每日只得浑浑噩噩度日,受人冷眼及讥笑,甚至今日更是差点遭受胯下之辱。 想到以往这一切的不如意,在今日终于等来了证明自己的机会,韩信是又激动,又兴奋。 虽然不知道朝中的李中氶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但是这对韩信来说,这都不算太重要,最重要的是,这个机会就是自己这辈子一直在苦苦等待的东西。 王又贤见韩信答应了,也很是高兴,当下便带着韩信准备打道回府,不过,在准备离开的时候,他还不忘回头对陆县令叮嘱道:“这些乱民,定要严惩!” 那恶汉此时正巧从昏死当中缓缓醒转过来,又听到这话,顿时再次两眼一翻,干脆又晕了过去...... 众人见之,纷纷在心里为其默哀三秒钟...... 呃,可怜的恶汉! 第二十一章 改变历史进程! http://.biquxs.info/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三十七年春,农历三月中旬。 自秦一统六国之后,历年深受苦役折磨的大秦国,终于是迎来了它的第一次重大变革,始皇帝在这一天,昭告天下,举国遵循秦国新法,视《公法》为秦国律法之根本法,一切政策与律法不得与《公法》这一根本法相悖,于是在这农忙来临之前,始皇帝下令,尽数解散秦境所有在役的徭役劳夫,遣送回原籍事耕种之职。 顿时,举国震动,欢腾。 近两百万青壮役夫,无不感动、落泪,纷纷对躬身拱手,遥拜咸阳,感念皇帝之恩德,中丞之新法。 这一天,自阿房、骊山、长城营地,浩浩荡荡尽皆是解散返家的役夫,史书称这一刻为:大秦蜕变, 这是具有历史转折意义的重大事件,不仅遵《公法》为秦国 之根本法,使得它不仅仅只是律法制度遵循的基础,更是成了秦国政策不可侵犯僭越之底线。 这一天,终将是大秦帝国的一个伟大历程,也是有史以来切保人权的一座里程碑,它不仅保障了皇权的泛滥无纵,更是保障了人民一定的生存权利。 李阳知道,经过自己的努力,大秦在这一刻,终于是彻底的改变了历史进程。 两百万青壮劳力啊,如今终于可以归田了,这将给大秦带来无限的生机和希望。 当然,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虽然还没有所谓的人权这个意识,但是《公法》保障人民最基本的生存权利,这一点其实就是最基本的人权。 对于后世来说,这虽然不算什么,但在这个时代,它却是划时代的具有象征意义。 更重要的是,这条权利如今连始皇帝都遵循,不去僭越,这就更为的具有意义了。想那后世,虽然权利自由很多,亦宽松。但公权利践踏个人权利自由的事也屡见不鲜,哪怕开个店铺的外部招牌,你都没权利自主决定,需统一规划,这所谓的自主决定权,何尝又不是一个笑话呢。 又比如一些地方性政策,对个人权力限制的不公平。出一些单号双号限行规定,造成富人有多辆车,毫不受影响,唯独受到 限制的不过是只有一辆车的穷人家庭,造成开车出行的权利,取决于你的金钱财富,于个人权利来说,未免不太公平。 所以,李阳十分的清楚,权利不在多,但在于制定出来后,公权力不可以任何“高大尚”的理由去轻易践踏,保证公平,这才是最重要的。 而今日,他在这两千多年前的大秦帝国,做到了这一点。 想到这里,李阳也是热血沸腾,他更加的有信心,将心中的抱负,在这个时代-一实现。 巴府。 自开府变法之后,算算时日,已半月有余了,一直忙于新法的李阳,今天终于是得空来到了巴府转转。 今时不同往日,此时的李阳,身居高位,出行有羽林军士开道护卫,可谓是十分的威风。 “公子快请!” 对于巴家来说,中丞大驾巴府,那自是无比的荣光。特别是别人要称李阳为中丞大人,而自己只要称一声公子,这对于巴适来说,更是非常值得之骄傲的事情了,所以这一声“公子”唤得是份外的亲切温暖。 对于李阳来说,他又何尝不感到一丝温暖呢,他在这个世界可没有亲朋,最先认识的便是这巴家的兄妹二人了。 “多日不见,公子如今看上去似乎有些变化了。“巴宓看到李阳,不由大眼睛眨了眨说道。 李阳好奇道:“哦?宓儿姑娘快说说,我哪儿变了。“ 巴宓今天穿着一身白衣长裙,依旧是那么的美,纤纤玉指于下巴处,作思虑状,然后一笑:“唔…………你现在变得有些自带威严了,气质不凡,让人看着不敢亲近。“ 巴适瞪了妹子一眼,道:“公子贵为一国之丞相,身份尊贵,当是威仪赫赫,这是好事。” 李阳却是一笑,指着身后的李由道:“哦,我知道了,肯定是这家伙的原因,赶紧的给我闪一边去。” “……….”李由竟无言以对。 顿时,众人大笑。 李由委屈道:“大人,受天下百姓敬仰,我哪里盖得了你之威仪。” 李阳一愣:“什么时候你也学着拍马屁了。” 李由嘿嘿的一笑:“跟中丞您学的。” “滚!”李阳翻了个白眼,对巴宓道:“宓儿姑娘难道怕我?” 巴宓一笑:“当然不怕,只是好些日没见到你,还以为你忘记我们了呢。“ 李阳笑道:“怎么可能忘记,天下居可是有我五成股份,我可是时时记着分帐的时间呢。” 巴适兄妹二人一笑,心中都是感到一阵暖意。 此时,巴适更加的庆幸当初自己赠送天下居股份的决定了,这可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解的决定了。 巴适道:“公子有所不知,因公子出的计策,如今我们天下居的美酒,已是畅销大秦全境了,所获之利,更是以往十数倍之多,而且还在翻倍的增长。” “哦,那看本我的妙计当是值得那五成股份了。“李阳笑道,对于天下居美酒所取得的成绩,他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以往,天下居的酒,因为外部没有辩识度,所以只能在自家酒楼售卖。而如今在酒瓶上烧制了天下居独有的商标,自然就可以批发至全国的各大酒楼、酒馆,这利润自然也是成倍的增长。 巴适显得有些激动,接着道:“虽然别家的酒也纷纷效仿商标之计,但是这不仅没有给我们带来影响,反而因为他们的酒与我们的酒味道上有很大的差距,使得我们的美酒往而更加的畅销,甚至畅销到断货的地步。“ “哦,那是不是咱们的酒涨价了?而且外面的人还加价不断异手?”李阳好奇的问道。 巴适满脸诧异:“公子是怎么知道的,对,没错,有人将咱们的酒再度转手,经过几度转手之后,酒的价格竟是翻了三倍有余,而且这还一酒难得。” 说到这里,巴适似乎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局面,激动道:“鉴于天下居美酒如此紧俏,我正准备将酒价提高两倍,如此一来,利润巨大。” 李阳赶紧打断:“不可!” 巴适一愣,满脸诧异,问道:“啊?为何不可啊?” 李阳道:“我且问你,天下居的酒,卖给各地酒楼时,已经是我大秦最贵之酒了?“ 巴适点点头,这倒是事实,自家的酒,比别人的酒贵了一倍有余。 李阳接着道:“既如此,利润已然极高了,何必再涨价。我告诉你,这酒就维持原价,让别人去涨,让别人去抢,去炒卖。“ 巴适有些迷茫了,不解道:“那这岂不是把利润全让给别人去了?” 李阳笑了笑,不以为然道:“非也,你若想让天下居的酒,成为大秦第一美酒,就必须让别人去争抢,去转手,炒卖。如此,天下居美酒之珍贵,方能深入人心,此地位,眼前所及之利润于它,只不过是蝇头小利尔!” 李阳可是对后世的茅台深有感触啊,把一瓶酒,营销成奢侈品,只也极为牛逼的。 而这其中最大的关键,就是它的珍贵,深入了人心。一般人喝不起,一般人喝不到,加上酒本身又是上等之品,自然就成为酒业当中的奢侈品了。 这种地位一但形成,其它同类品牌根本就无法再与之相争了。 巴适沉思良久,最后似乎终于是开悟了,眼睛一亮,满脸惊喜的拍手叫道:“公子真乃天才也!物之珍贵,如玉如金,世人趋之若鹜,如此我天下居美酒必是稳居天下第一美酒之名,地位无比之尊贵,然此,百年可续也!“ 李阳见他真的懂了,不由点点头:“然也。” 这一下,巴适真的对李阳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他还从来没有想过,经商还能这样子操作,简直太牛逼啊。 迎着巴适那一脸佩服的目光,李阳心里也是极为的爽歪歪,这种被人崇拜和敬佩的感觉,在他以前的世界,可是从未有过的。 李阳也知道,其实很多人之所以碌碌无为,很大原因是没有一个平台来发挥。 比如历史上的刘邦,他原本只是一小小的亭长,实则更是一地痞无赖,而他身边的那些个樊哙、卢绾、曹参、周勃、夏侯婴等人,皆是地痞无赖之徒,或县里的马队车夫耳。就算那萧何,也只不过是一县令属吏,即县长助理兼组织部部长。 可是,后来起事后,这些人尽皆成了赫赫有名的将军、丞相。 难道,真的是因为上天注定刘邦要当皇帝,所以在他身边安排了一大批天才? 显然,这不太可能,其中关键原因应该就是平台提供给了他们机会。 如果没有天下百姓尽起灭秦的这个大势,没有这个平台,他们最终依旧只能是默默无闻。 所以,能给自己发浑的平台尤其重要。 如今,李阳便是有了一个任其发挥的平台,大秦朝堂。 加上他有着两千多年别人不曾有的知识,自然是可以一鸣惊人,其才能又岂能不让天下人赞服呢。 正是因此,李阳在来时的世界虽然只是一个大学生,在这个世界却贵为氶相,被人尊敬,却也能做到心安理得的去享受这份尊荣,因为这一切并不完全是侥幸得来的,而是这个平台造就的,今日这一切没有半点弄虚作假的成份。 李阳想了想,道:“要想让天下居的美酒,真正被人视其为玉为金,还有一处不足啊。” 巴适急忙问道:“是何不足?” “保质期!” 李阳叹道:“如果美酒无法长久储存,自然不可能让人视为如玉如金一般的珍贵,因为它始终会变质变坏,如此一来,它便一文不值。” 如今的酒,在二十度以下,根本没有太久的保质期。 有个成语叫酒酸不售,说的就是古代的酒,没有太长的保质期,长时间卖不出去,就变酸了,无法售卖了。 巴适听后,也是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无奈道:“可是,酒并非真是玉石,也并非黄金,不可能像玉石那样永不变质的。“ 巴宓在一旁也道:“是啊,这个看来是无法改变了。“ 李阳一笑:“谁说不能改变啊,有我在,此乃小事耳!” “什么?公子能让酒长期不坏!“巴适兄妹这一下真是惊呆了 。 这酒只是食物,普天之下,只要是食物就都会有变坏的一天怎么可能做到让酒变得像玉石一样可以长久不变质的呀? 这种逆天的事,他们简直就是想都不敢去想的。 李阳一脸骄傲的道:“何止是让其长久不坏,我还能让其随着年载越多,变得更加之珍贵耳。” 巴适:“.........” 巴宓:........... 看着李阳那嚣张的样子,二人已是无言以对了。 这他妈还能怎么说,说不信吗?这不让人家当面下不来台嘛! 虽然李阳聪明绝顶,一直也是妙计曾出不穷,每每让人拍手叫绝。但是,要想让一种食物,变得不会变质,不会变坏,而且还能随着它的年载越久,而变得更加的值钱珍贵,这话说的简直是有点嚣张了。 巴适兄妹这次是打死都不相信了,他们可从来都还没有听过如此嚣张之言。 既然李阳要装这个逼,那就由着他去装吧,咱不撮破就是了。 巴适心里这般想着,于是干脆嘿嘿的陪着笑脸笑了笑。 李阳一看巴适笑的那个贱样子,于是又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李由,只见李由也贱贱的陪着笑脸,不由翻了个白眼,道:“就知道你们不会信。” 巴宓疑道:“公子,难道你真的有办法?” 李阳不以为然的点点头:“认识我这么久了,我的聪明才智,你难道还不了解么,只不过是延长酒水的保质期,于我举手之间便可解决之事嘛。” 论装逼摆谱,李阳在这个时代敢说第二,没人敢自称第一,要知道当初他可是敢在麒麟殿里装逼摆谱的。 所以,李阳这番话来出来,大家倒是不觉得他不要脸,反而觉得挺正常的,甚至还觉得他这真是率性本真。 一句话,这是他的个性。 巴适这时也不由问道:“公子有何办法,不如快讲。“ 李阳这逼估计觉得吊足了大家的胃口,这才踌躇满志的道:“办法很简单,改变酿酒技术!” “改变酿酒技术?”众人一愣。 李阳点点头:“没错,我知晓一种酿酒技术,酿出来的酒烈度。尤高,几十载而不酸,留得越久,越是香醇甘冽。” “哦?真的有这种酒?公子可不要骗我们啊。”巴适惊道。 李阳心想,后世满大街都是的白酒,怎么可能骗人,不悦道:“我何时曾说过谎言,自然是千真万切。” 这一下,巴适真的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了,连忙求李阳告知此种酿酒之法。 其实,高度白酒的酿造技术并不困难,和造纸相比,还要容易一些。 它也分为两个重要的关键点,一是蒸酒的容器,二是酿酒的工艺程序。 因为高度白酒,属于是蒸馏酒,所以要用甑桶作容器进行缓慢蒸馏,而这种蒸馏的容器就是最重要的器械了。 另外,酿酒工艺上,其实就相对不难,无非就是选料、制曲、发酵、蒸馏,如此,白酒就算成功了。 当然,如果觉得刚蒸馏出来的白酒太过辛辣,不醇和,只需在特定环境中贮存一段时间使其自然老熟,就能使酒体绵软适口,醇厚香浓,所以也叫陈酿法。 李阳像当日给何章与扶苏讲述造纸术一样,大致的把蒸馏容器形状画了出来,并详述其功用。另外又将酿酒的工艺技术方面的事情通通讲解了一番,如此,算是大功告成了。 而至于他们要多久才能成功的将白酒酿出来,这就不用自己去操心了,让他们自己瞎研究去。 听完整个白酒的酿造技术之后,巴适对李阳更是刮目相看。 说实话,此时巴适兄妹真的很好奇,这李阳的脑袋里头,到底装了多少东西,治国、经商、酿酒,年约二十多,却懂得这么多东西,简直厉害的过份了。 当然,巴适也非常的期待,按照李阳告知的酿酒技艺酿出来的酒,到底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美酒呢? 此时,巴适都有些等不及想尽快能去尝试了、 李阳见他一幅跃跃欲试,心不在焉的样子,也知道他此时心都飘到酒坊里去了,所以也不再多闲谈,直接道:“对了,今日我来此,其实还有一正事要找你帮我去办。” 一听李阳有事找自己办,巴适也赶紧正色起来,问道:“公子请说。” 李阳道:“据说,数年前,皇帝把大秦境内大部分富商都迁入了咸阳,而这些有实力的富商,你应该最为了解,所以我想让你去帮我联系一下他们,帮我物色十几家富商,就说我大秦有大买卖要交予他们,介时你组织一下,带着他们一块来见我。” 巴适好奇的问道:“大买卖?” 李阳点点头:“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买卖,具体的回头我再跟你说,你只需先去把人给我找来就可。” “行,这事包在我的身上!”巴适点点头,一口答应道。 接着,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然后笑了笑:“对了,妹子刚学了几道菜,不如公子就留在家中,让妹子为你做几道菜尝尝吧?” 李阳一听,觉得可以,于是笑道:“行啊,我还从未尝过宓儿姑娘做的菜呢。” 巴适大喜,然后拔腿就走。 李阳问道:“你这是去哪?“ 巴适一笑:“我去一趟酒坊,便不陪公子了。宓儿,好好伺候公子噢。” 李阳一看这逼贱笑的样子,顿时就觉得这逼动机似乎不单纯啊! 就在这时,李由也贱贱的样子,道:“大人,末将也到外头去巡视一番,祝您吃好、喝好、玩好!“ 李阳一听,很想把李由叫回来问问,这吃好喝好可以,玩好是几个意思? 众人眨眼间走了个精光,二人四目相对,巴宓俏丽的脸蛋顿时一顿娇羞,赶紧道了一声去备酒菜,逃了似的进了后院。 李阳不由一乐,袅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 他就喜欢看美女害羞的样子。 第二十二章 续命 http://.biquxs.info/

章台宫。 秦帝国在渭河以南的主要朝宫,大的政治活动多在此举行。 秦始皇除早朝于渭河以北的咸阳宫麒麟殿议事之外,大多时候会移驾至章台宫,躬操文墨,昼断狱,夜理书,中央各公卿机关、全国各郡县的奏章便向这里源源汇集。 奏章被送到章台,值守吏要呈送秦始皇亲自验查,封泥完好,确未被奸人私拆偷阅,才敲掉泥封壳御览。 花了近一天的时间,始皇嬴政终于算是把奏章御览完毕,殿中三大车批阅好的竹简,代表着这位秦国始皇帝其实是有多么的勤政,每日亦是有多么的劳累。 嬴政揉了揉眉心,显得十分的疲惫,望了望殿外,夕阳西下,嬴政叹了口气。 秦国的重担,他还得挑着,想放都不可能放下。 自己的那些儿子,个个都还不堪重任,长公子扶子儒弱无能亥公子虽然讨他喜欢,却又太过贪图享乐,这秦国的江山日后要传给谁来守护,他真的是还无一点头绪。 如果自己的儿子,能有一个像李阳那样有本事的话,那自己就真的再无半点忧心了。 哎! 嬴政每每相及于此,都感到忧心。 “陛下,您累了,依下臣看啊,这批阅奏章之事,可以让哪位公子代劳,一来为陛下减轻劳累,二来也能跟着学学处理政务不是。”一旁年近六十的宦官老臣赵高,一脸难过的说道, “靠他们,还不如靠朕自己呢。”嬴政无奈的说了一句,然后问道:“长公子呢,怎么这些日子就没见他进过宫!“ 赵高连忙回道:“长公子好似一直呆在将作少府的作坊里,似乎是在研究什么新鲜事物儿。“ “什么?他跑去了将作少府?”嬴政一愣,眉头都皱起来了。 赵高一看,赶紧趁热打铁道:“是啊,这长公子最近好似迷上了什么新鲜玩意,一门心思扑在了作坊里,这………这都半个多月了 。“ “好啊,好啊!朕昭他回来,还特意安排他拜李阳做老师,原本还指望着他能虚心的跟李阳好好学一学这治国之术,结果.……他倒好,这半个月来不事学习,竟是一门心思全扑在了作坊里,当真是好对得起朕这一片良苦用心啊!“ 这一下,嬴政是真的气到说不出话来了,脸色那是一阵青,一阵白的,十分可怕。 他不得不生气,原本就对这个不成器的长公子恨铁不成钢,之前让他拜淳于越为师,结果好的没学到,反而整个人都变得满口文弱之言,后来又以发配之名,将其打发到蒙恬的军中去当监军,以期让他在军中有所成长。现在,又特意让他跟着李阳学习治国之术,这一切的一切,不可谓不良苦用心,可是….…自己这个儿子居然变本加厉,居然连思学之心都没有了。 从边疆回来,半个多月了。 半个多月的时间呀,全扑在了作坊里,想想嬴政都气到肺疼父母的失望,是常人无法理解和体会的,那是所有的爱都被辜负的心凉,这是一种心痛无比,心酸至极的感受。 哀莫大于心死,或许形容此刻的嬴政,最适合不过了。 对自己的儿子失去了希望,大秦就看不到未来,这比人死了还悲哀,这对嬴政来说是最可悲哀的事。 “陛下,您可得保重身体啊,千万莫生气啊。”赵高假惺惺地 一脸担忧,劝道:“长公子不愿跟李中氶学治国之术,兴许是有自 己的想法,毕竟他在军中待了一段时日,或许他迷上了什么兵器、器械也说不定,所以才会一门心思扑在作坊里,万一他能研究出什么好兵器,这也不错呀。“ 嬴政气愤道:“朕还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铁血不足,儒弱有余,他能喜欢上兵器,就不是扶公了。身为一国之长公子,不事治国之术,却对那奇淫技巧之事如此上心,这简直就是荒唐!” “唉,长公子也是,怎么能如此枉下陛下的一番良苦用心呢,不好好学习治国之术,以后这大秦国的重担可不容易挑呀!”赵高也叹了口气,不过转而又道:“不过,陛下也不要往坏处想,万一公子研究出什么好东西来了呢,这也说不定的。“ 嬴政冷喝一声,鄙视道:“我秦国能工巧匠何其之多,就他......哪能弄出什么有大用的东西来,别作梦了。” 嬴政是真的彻底对扶苏失望透顶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看来是不堪大用了。 不思国事,不务正业,不学治国之术,更不会想着替他这个父皇分担政务,为秦国分忧,这样的儿子,他简直都不想要了。 这还不如平常百姓家的儿子,最起码还会到田里去帮着种田,替父母分担劳累之苦。 赵高此刻,心里都乐开花来了,原本以为皇帝派李阳给扶苏当老师了,假以时日,定会得皇帝之认可。 可谁会想到,这扶公居然根本就不去向李阳学治国之术,一门心思扑在了作坊里呀,这下好了,估计皇帝已经对其失望透顶了。而如此一来,陛下必将转而看得亥公子了。 就在赵高心思翻涌之时,果然,嬴政突然问道:“胡亥最近又在忙什么?” 赵高一听,心中大喜,但却是一点也未表露于面,反而是作出一副无奈之色,委屈的道:“回陛下,亥公子最近……难过着呢。 “难过?为何难过?”嬴政眉头一皱,诧异道。 赵高叹气道:“嗨,还不是因为亥公子听说,陛下把李中丞派给长公子当老师了,亥公子说自己再无治国良师,故而难过吗。” “哦?他真的为此难过?“赢政一愣,诧异无比,心里却是感到了一丝欣喜。 赵高苦笑:“可不是吗,要不是下臣力劝,亥公子早就来找陛下您抱怨来了。哎,这也全怪下臣,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赢政好奇:“你给他说了何言?“ 赵高一副犯了大错的样子,道:“下臣多次去与亥公子讲学时,每每会提到陛下每日批阅奏章的劳累,以期望他能更加刻苦的学习。 哪….…哪成想,他却一直想着这时候就要为陛下分忧,所以想多学一些治国之术,以期早日能帮到陛下。这………这都怪下臣多嘴呀,要不然,他也不会抱怨陛下将李中丞派给了长公子当老师,下臣罪不可恕啊!” “哈哈哈....” 赢政一听,心中甚慰,不由大笑了起来,悦道:“赵高,你这哪有罪呀,分明就是有功。让亥公子能明白朕之不易,为师者当如尔般如此啊。不过这胡亥,倒是不负朕之疼爱,如今也终于是长大了,懂得关心朕,会想着替朕分忧了,不错,哈哈,朕心甚慰啊!” 赵高笑了笑,讨好般道:“这么说来,陛下不怪罪亥公子抱怨了?” “朕怎会怪他,他有此怨,朕还高兴着呢。“嬴政笑了笑,沉吟了一下,接着道:“不过,他既然想跟着李中氶学治国之术的话…….这样吧,待过几日,朕亲自去问问长公子,看看他到底还想不想跟着李阳学习,如果他无心于此,朕便派李阳到胡亥那去吧!“ 赵高一听,两眼顿时放光,如果真的能把李阳拉到自己这边的阵营中,那么这盘棋就真的立刻反转了,满盘皆活。 想到这里,赵高赶紧躬身拱手:“下臣替亥公子谢陛下。” 再说那公子扶苏,此时依旧埋头于将作少府的作坊里。 一身纸浆糊身的他,身处于一群匠人当中,因为多日没曾休息,原本俊美的他,此时却是黑黑的眼圈,胡须拉碴,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可怕,不知道的人完全看不出他会是大秦的长公子。 经过近二十天的埋头苦干,从打造器具,到制浆,扶苏每一个步骤都在亲自把关。 如今,终于是得到了数十桶的纸浆。 接下来,就是最为关键的抄造工序了,扶苏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激动。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皇的认可,扶苏知道,一直以来,自己无论做什么,说什么,在父皇眼里都是无用的。 这一次,扶苏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将纸造出来,让彻底改变父皇以往对自己的看法。 为此,他近二十个日与夜,不眠不睡的坚守在这里,就是为了能得到让父皇真正的一次认可。 “让开,让我来!” 见匠人拿来了抄造的竹帘,扶苏一把夺过竹帘,决定亲自上阵,完成这造纸的最后一道关键步骤。 他听李阳讲解过抄造的工艺,所以倒是信心满满,拿着竹帘往装满木浆的桶中这么一捞,荡料、使木浆散布均匀,竹帘上就布满了一层糊糊的木浆。 这道工序之关键,就在于木浆存于竹帘上,薄厚要适中、均匀,所以扶苏非常的小心。 将帘反复过去,使湿纸落于板上,即成张纸。 如此,重复荡料与覆帘步骤,使一张张的湿纸叠积了起来。 扶苏一边做着,一边对身边的匠人讲道:“看见了没,就这么做,一定要将木浆荡匀,厚薄如绢。” 身边的十数位匠人纷纷点头。 扶苏见匠人明白后,这才让匠人接手,尝试。 好在这些匠人也是心灵手巧之人,看了便会,很快就能做得得心应手了。 不多久,湿搭搭的纸张便叠积了上千张,然后上头加木板重压挤去大部分的水。 接下来的步骤,就是等待湿纸在重压之下,挤去了大部分的水,就要将湿纸逐张扬起,并加以焙干。 焙纸的设备是以土砖砌成夹巷,巷中生火,土砖温度上升之后,湿纸逐张贴上焙干。干燥后,揭起即得成纸。 “殿下,如此抄造也都进展的十分顺利了,您还是赶紧回去歇息吧,明日过来,这纸张应该也就烘干了。”一旁的何章,十数天未见,已是变得像个鬼似的,样子比扶苏还要萎靡邋遢。 没办法,连扶苏都亲力亲为的干,他这个将作少府能不陪着干吗? 而且,不仅扶苏干了的他要干,扶苏没干的,他也得干。扶苏休息的时候,他不一定能休息,休息没休息的时候,他更是不能休息。 如此折腾下来,近二十多天,说实话,何章有一种要死在这作坊里的感觉。 虽然他也很想把这个纸造出来,然后得陛下夸奖,甚至名留青史,可是这也得先把小命给留着呀,万一纸还没造出来,自己倒先嗝屁了,那岂不亏死了。 现在,他是真的快要支撑不住了,两眼犯困,脑袋发晕,如果再不休息的话,真的担心自己会死掉。 所以,他现在最迫切的,就是把扶苏这位爷给请回去,这样自己也好塌实的睡一觉。 扶苏一听这话,一脸兴奋的摆手道:“本公子不需要休息,晚上继续在这作坊里眯一会儿就行了。何将军你快看,这纸已经有模有样了,咱们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你激不激动,欣不欣喜?哈哈………今晚你就陪我守在这儿,咱们一定要亲眼看着这湿纸一点点由湿变干,由浆变纸,啊,想想我这心里头就激的紧哩。” 何章一听,差点就哭了。 这湿纸放到砖巷中去烘干,咱在外头也看不着它变干啊,这还要守在这儿干看着,这不是找吃饱了撑的吗,还让不让人活了? “哇,何将军真是比我还激动呢,竟是眼眶都红了,看来将军显然也是无心歇息了。既然如此,将军就先在这儿守着,本公子暂时眯一会儿。”扶苏兴奋的拍了拍何章的肩膀,然后转身就去旁边临时搭的床铺上休息去了。 何章:“.........” 苍天啊,大地啊,我何章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何章仰头望天,欲哭无泪,有一种ri了狗的感觉。 呆愣了片刻,为了自己的小命,他决定还是得去对扶苏编个借口,抽个身去眯一会儿。 于是快步走到扶苏的铺边,正欲开口,结果却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因为此时的扶苏鼾声正欢..... 何章简直惊呆了,十秒,这才十秒!他居然就睡着了! 此刻,他的内心就好像有一万头草尼马在奔腾而过...... 他还从没见过,前一刻还自称兴奋激动的人,下一秒就能鼾声如雷。 “纸,我的纸,何章,本公子的纸造出来了没?“ 就在何章无语的时候,突然,躺在床铺上的扶苏突然坐了起来,惊问道。 何章一看,大喜,正欲答话,扶苏一下躺回到了床上,又鼾声大作。 何章:“.……….” 尼玛,居然说梦话! 几秒之后,扶苏又贱贱的乐了起来。 “嘿嘿,纸,我的纸,嘿嘿嘿…” “何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明明造纸我也有份,你为何要抢我功劳.…....@&%......#¥” “何章,你好大胆子,我让你守在这里盯着他们,你居然跑出去了,这纸全废了,本公子要杀了你,拿命来.……哇啦撸挖&#.....#@” ........... “………”何章一脸懵逼状。 造孽啊,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头在卖命帮他守着作坊,人家此刻却在梦里要杀自己...... 何章连受暴击,感觉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脆弱的心灵上的。 无奈的苦笑,何章已经彻底的无言以对了。 叹息了一声,心力憔悴的他,无力的转身对自己的一个手下招了招手。 一名手下连忙走了过来,问道:“大人,何事?” 何章无力道:“去,去我家中,帮我把家中的老山参给我取来,三颗全取来,老子要好好续下命!” 第二十三章 疯子 http://.biquxs.info/

这一晚,对于何章来说是漫长的..... 但是,这对于李阳来说,却是来到这个世上最爽的一天,因为他把巴宓带回家给睡了。 白天巴适故意找借口离开,一去不返,就是为了给二人创造二人世界,这一点,李阳是心知肚明的。 李阳也相信,巴宓也是心知肚明的。 至于原因,显然是巴家想结这门亲事,毕竟如今的李阳,可是大秦帝国的中氶相,开府主导变法,掌律政之权,加上皇帝宠信,可谓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不仅如此,他如今更是被拜为太傅,成为了秦国长公子扶苏的老师,这也代表哪怕始皇帝不在了,待扶苏登基,他李阳还将是如日中天,前程无限。 巴家身为一介商贾之家,自然想借助李阳的身份地位,给自己找一个长久的依靠,而要想达到这一目的,还有什么能比成为一家人更好的选择呀。 这一切,李阳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只不过,老话说的好,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巴宓不仅美,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自第一次见到她时,李阳就被她的容颜所吸引,心有爱慕之意,自然就将计就计,中了这美人计了。 这一晚,他过得很幸福,晨曦顺着窗口进来,洒在床被上,李阳缓缓睁开眼,看着怀中的美人儿,忍不住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巴宓就像童话故事中的睡美人,被王子殿下的吻给吻醒了过来,微微睁开眼,害羞的将头埋进了李阳的怀中。 “老爷!” 正当此陶醉销魂时刻,门外却忽然传来了吴伯的声音。 李阳当时就怒了,吴伯这老家伙是有病吧,平时没有一天早晨会来喊自己的,今天自己有好事要做,他偏偏来叫早,故意跟老爷我过不去是吧! “老爷,将作少府派人来请老爷过去。”吴伯没听见李阳回话,再次在门外说道。 “你大爷的何章!”李阳心里大骂何章这逼缺德,坏了自己好事,然后只好无奈的回道:“找我何事吗?” “好像是说什么东西做出来了,哦对了,是纸做出来了,何将军派人过来请老爷您过去。”吴伯回禀道。 “哦,纸终于发明出来了么?” 这一下,李阳也是激动了,于是道:“好,我稍后便过去。” 吴伯听后,也就前去给来人回报去了。 巴宓问道:“公子这么早就去吗?” 李阳点点头,想到中国四大发明之一的纸发明出来了,自然得过去看一看,于是道:“来,我们抓紧时间.…… .......... 一个时辰后。 李阳终于是来到了将作少府的作坊里。 一到作坊,一个好像病殃殃,且十分邋遢的人屁颠屁颠的迎了上来。 李阳眉头微皱,心想这作坊里怎么还有病人啊? 此人一到近前,连忙指着里边道:“大人,纸做出来了,您快去看看满意否!” 李阳点点头,跟着这个乞丐似的病人往里走,来到作坊里面,结果竟是不见何章,不由问道:“你们何章将军呢?” 长得像乞丐似的病人一愣,转头诧异的望向李阳:“大人,下官就是何章啊。” “什么?” 李阳一听这话,吓了一跳,定眼一看..... 卧槽哦! 这个长得像乞丐似的病人还真是何章这逼! 李阳都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只不过二十余日不见,这个家伙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不由惊问道:“何将军,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一幅鬼样子了?” 何章一听这话,都哭了,伸出两根手指,无比委屈的样子道:“大人,下官二………二十多日没怎么合眼了,若不是用老山参吊着这条小命,下……下官此时就不只是鬼样子了,而是已经变成鬼魂喽。” 李阳一听,简直不敢相信,不由道:“听说长公子不是也每日夜留守在此吗,你们二人,难道不会轮流去休息吗,你看你现在,唉,何必如此辛劳。” 一提到扶苏,何章就更加想哭,一阵心塞.…… “怎么,扶苏不在这啊?”李阳一愣。 何章叹了口气,回道:“在这,一直守在这不肯走。“ 说完,他冲前方一堆匠人的地方唤了一声:“殿下,李中丞来了!” “哦?太傅来了?” 扶苏闻言,立即欢天喜地的抱着一叠纸张,便朝李阳奔跑了过去。 再说李阳,此时,只见一个和何章一般模样的小乞丐像个疯子似的朝自己奔过来,心里不由一紧。 不过,这个小乞丐嘴里却喊着“太傅、太傅”,听上去像极了扶苏的声音。 李阳不由惊了,缓缓转头问向何章:“那……那是长公子?” 何章点点头:“对啊。” 李阳简直惊呆了,伸出拇指对何章点了个赞:“你们牛逼啊! 此刻,李阳是真的服了他们俩了。 为了造纸,居然可以二十余日不睡觉,后世的程序猿跟他们比,那简直就是弱爆了。 扶苏一冲到李阳的面前,苍白发青的脸上就发出一阵渗人的狂笑:“太傅,太傅,做出来了,纸终于被我们做出来了,哈哈...... 被两个乞丐簇拥着,李阳总感觉这画风有点不对,就好像自己被两个疯子给围着一样。 看着那兴奋的咧着嘴傻笑的扶苏,李阳真的有点担心这家伙会不会已经走火入魔了。 “给,快看看,这纸怎么样!”扶苏兴奋的将纸张塞了过来。 李阳接过纸,一看,这纸确实算是做的相当的成功,厚薄适中,唯一不足的是这纸张略微发黄。 不过,这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完完全全的将造纸术提前了数百年。 要知道,历史上第一次纸的问世,因为纸质太糙,太黄,根本就无法用于书写。 而如今,扶苏他们造出来的纸,已经是完全可以用于书写了,这等于是把纸的质量时间线,更是一下缩短了几个朝代了。 “不错,这纸算是十分的成功!”李阳抚摸着这些纸张,由心的赞道,心里也乐开了花,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拉屎没有纸了。 李阳是真的受够了拉屎用棍子的日子了,那简直就不是对他高贵灵魂的侮辱! 如果扶苏和何章要是知道李阳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用这些纸来擦屁股,估计得喷出一口老血来。 好在,二人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事儿。 此时听到李阳的赞言,满是欣喜之色,扶苏道:“如今纸造出来了,咱们也该替它命个名吧?“ 李阳道:“不就是叫纸吗?” 扶苏诧异:“纸怎么能算是名呢?依本公子看,这纸既然是太傅发明的,不如就叫李阳纸吧!“ 李阳也是服了他了,这下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古代会把纸,叫成是蔡侯纸了,因为古代的人好这口儿。 不过,李阳倒是不想占这个便宜,既然他们好这口,那不如干脆就成全他们,也算是对他们这二十余日的付出的一种回报,于是道:“用我的名字命名就免了,用你们自己的吧。“ 二人一听,果然大喜。 何章眼巴巴的看着扶苏,显然也想在这个纸的命名上,占个一字半字的意思。 扶苏想了想:“那就叫章纸吧!” 何章满脸惊喜,不过却也不敢独占功劳,毕竟昨晚上,扶苏在梦里因为自己夺了他的功劳,而喊着要杀了自己呢。于是赶紧道:“末将岂敢独居此功,还请殿下收回刚才此言。” 扶苏笑了笑,听到这话心里很是满意。 他刚才也只是故意这样一说,如果何章真的答应叫章纸,他非得跟何章拼命不可。 想了想,扶苏一拍大腿,道:“有了,这纸我们三人皆是有份,不如就叫它''阳苏章纸’吧!” 何章一拍手掌:“妙哉!就叫它阳苏章纸,没有比这更好听的名字了。” “…”李阳都惊呆了! 这简直就是ri了狗了。 明明就叫纸,你们非得取这么长的一摞名字,李阳算是彻底的服了他们这两贱逼了。 试问,这世上还有比这俩货更贱、更不要脸的吗? 正当李阳想叫他们去掉那个阳字的时候,只见扶见朝身后招了招手,唤道:“史官,过来!“ 接着,一个史官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左手拿着一竹简,右手执一毛笔。 扶苏道:“如实在史书中记下今日之事,大秦中丞相李阳、长公子扶苏及将作少府何章,始皇三十七年阳春三月,发明纸,取名阳苏章纸。” 史官点点头,赶紧执笔写了下来...... 连史官都带来了,李阳真是彻底的服气了。 在青史上留了名,扶苏和何章笑得跟个傻子似的,毕竟这对他们俩来说,今天是伟大的一天,有重大意义的一天。 一个人能的一生,可以做很多事,但都是平凡之事,但人的一生,要想做一件能在青史上留名的事,却是寻常人都不可能达到的。 而今天,他们做出了这样一件脱离了平凡范畴的事情,自然会为此感到无比的自豪和高兴。要知道,这可是会彻底取代竹简的东西,它不仅仅只是一张纸,而是代表着文明的延续,意义非 凡。 这是扶苏从小到大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做一件事情的成就感,那是一种兴奋,一种幸福的滋味。 “给,这些赏你了!” 扶苏心中大悦,将手里捧着的纸张通通赏给了那个史官。 史官是干嘛的,就是专门记载大秦大事的,每日都与文字、书写为生,所以纸的发明对他来说,其实更加的了解它的意义之深远。 双手颤抖的接过纸,轻轻抚摸,史官的两眼放光,就好似捧在手中的并非是纸,而是一堆无价之宝。 身为史官的他,每日要书写许多文字,一片片的竹片,书写完后,还要将竹片钻孔,再按文字的顺序将一片片的竹简串编成简。 这对于他来说,竹简不仅仅只是笨重,而且还非常的繁杂、不便。 而如果,以后若是能用这种纸张来代替竹片的话,那效率简直就不敢想像了。 一张大大的白纸,不需要钻孔,不需要串编,只要直接在纸张上面书写下文字,然后一张一张的整理成册,如此一来,岂不是以往一年的记事,数十车的竹简,直接就会变成了一本不太厚的纸册子了? 想到于此,史官内心无比的激动,甚至连眼眶都有些湿润了,捧着这些纸张叹道:“此为神物也!” 扶苏听到此赞美之言,更是自豪,问道:“史官,你真的也认为此为神物?” 史官连连点头:“殿下,此物必会引发天下浩大声势,先祖留下的思想、知识和智慧,都将更加容易的流传于后世子孙,此物发明之功劳,不可估量。” 扶苏一听,心中更为高兴,史官给与了如此高的评价,想必父皇也定会被此物惊艳。 想到这里,扶苏高兴地对史官道:“你先回去,介时本公子定派人再给你府中送些纸过去,以后你这史便可以改用纸张书写了。 史官一听,激动的热泪盈眶,深深躬身一揖:“臣,谢殿下。 将史官打发走了,扶苏回头喜不自禁的道:“太傅,您听到了吗,史官说我们发明的纸是神物,神物啊!” 李阳笑了笑,对史官的这番评价倒是十分的认同。 纸确实可以称之神物,因为中国民族的宝贵知识和思想、智慧,就是靠它,得以延续下去的,也正是因为纸,普通百姓才有了掌握知识与文字的资格。 不仅如此,哪怕就算是在李阳来的那个时代,纸的地位也依旧无法替代。 虽然后世发明了电脑,发明了手机,许多文字、书籍都可以在手机与电脑上阅读,但是,作为文字和知识的载体,电子产品作为的载体依旧无法替代纸张的地位。 哪怕他们天天在宣传着无纸办公,但根本没有谁能做到无纸办公,因为纸的用处实在是太多了,还没有任何一种东西可以代替它的存在。 看着他们两个为了造纸,把自己逼的如此狼狈,说实话,李阳是真的有些心疼他们,于是道:“如今这纸算是大功告成了,你们二人也累了,还是快些回去歇息吧。” 何章赶紧点点头,虽然他真的是高兴、激动,但也真的是支撑不住了。 扶苏却好似吃了兴奋剂似的,一脸亢奋的样子,道:“本公子不累,不过………我得马上进一趟宫。何章,你在这里帮我盯着,叫匠人继续给我造纸,不能停!” 何章一听,都傻了。 李阳也是醉了,扶苏这真是不怕何章死啊。 不过,扶苏的心思全在纸上,他自己都顾不上休息,自然不可能有心思去考虑别人想不想休息。 交代完一声,然后抱着一叠裁剪好的纸就跑了个没影儿。 何章哭了。 世人都说长公子仁也,这简直就是骗鬼! 李阳都有些同情何章这可怜的家伙了,于是赶紧叫他回去休息去了。 这一天,注定了是扶苏装逼的一天。 他拿着纸,离开将作少府后,便直奔咸阳宫。 没错,他要去装逼,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人如果长期被人否定,一但做出一件事情之后,便是急于去证明自己。 而此时的扶苏,就是如此。 咸阳宫,政务厅,是大臣们平时处理全国政务的地方。 每日早朝,各公卿机关的大臣们,都会先在此集结等候,待早朝要开始了,这才会由右丞相冯去疾带领着前往麒麟殿早朝议事。 此时,离早朝尚早,所以各位大人都在政务厅中等候着,同时三三两两的说着话。 这时,有个姓魏的侍郎一脸担忧道:“大家可知,昨日陛下于章台大怒!”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一惊,之前有些嘈杂的政务厅顿时变得无比寂静。 冯去疾也是一怔,赶紧问道:“陛下为何事发怒?本相可不曾听闻呐!” 众人也纷纷问道:“是啊,难道是谁惹陛下不高兴了?” 第二十四章 误国 http://.biquxs.info/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每日之早朝,皇帝或喜或怒,都关系重大,这些大臣们不得不小心谨慎,只有了解了皇帝的喜怒,才知道什么话当讲,什么话当慎言。 侍郎道:“昨日我侍陛下于章台,陛下听闻长公子近日迷上了奇淫技巧之事,而荒废学业,为此惹得陛下大怒不已。今日,我等早朝可得小心些,别惹得陛下动怒了。” “什么,长公子迷上了奇淫技巧?” 这一下,众人都惊呆了。 一位中大夫道:“长公子不是才刚从边疆回来不久吗,还刚拜了李中丞为老师,怎么可能会迷上奇淫技巧之事。” 众人纷纷点头疑惑道:“是啊,长公子向来勤奋好学,怎会如此?” 魏侍郞道:“这等大事,我怎敢胡言,据闻长公子自边疆回来后,就不曾有一日学习过,每日一门心思扑在了将作少府,与一群匠人为伍,总之为了此事,陛下真是动了肝火。” “这……长公子怎么会这样做!”顿时,众人纷纷叹息了起来。 特别是属于长公子阵营的那些大臣们,更是又气又急,这不是胡闹吗! 众人纷纷望向了冯去疾和蒙毅,道:“冯相,蒙大人,长公子如此行径,二位大人可得好好规劝他啊!” 冯去疾和蒙毅也是惊诧的张大了嘴巴,因为最近皇帝刚派李阳做扶苏的老师,所以大家也就没太去关心扶苏,认为有李阳教导,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谁会想到,今天居然会听到这样一个糟糕的情况。 冯、蒙二人此刻也是又气又急,气的是,扶苏身为未来大秦的接班人,居然不思学业,而与匠人为伍,这简直就是荒唐。急的则是,皇帝已然大怒,定然是会对扶苏极为的失望,这可会影响到太子之争啊。 特别是,扶苏这才刚从边疆昭回来,皇帝本来就对他的儒弱无能十分的不满,现在倒好,反而变本加厉,干脆心思不放在治国之学上面了,而去鼓捣起奇淫技巧之事来,难道他真的就不怕再次发配到边疆去吗? 想到这里,冯、蒙二人真是气到肺疼,蒙毅怨道:“李中氶身为太傅,他怎能如此放任长公子,他难道不是要每日过去教学的吗?” 冯去疾忧愤不已,无奈苦笑:“当日,陛下拜他为太傅之时,我便觉得此事不妥,如今看来,何止是不妥,简直就是误我大秦!” 众人纷纷点头,对这话一致的认同。 身为太傅,长公子的老师,如果扶苏犯如此荒唐之错,大家自然把错误归于李阳身上。 于是,有人提议道:“不如今日我等便一齐进言,请陛下罢去李中丞太傅一职,可好?” 众人纷纷点头附议,最后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冯、蒙二人。 冯、蒙二人对视一眼,叹了口气,最终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了。 “是谁,是谁说要罢了太傅,给本公子站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疯子突然冲了进来。 此人满身污垢,青面獠牙,怒气冲冲,一幅要咬人的疯样,十分的恐怖...... 突然之间,冲进来一个疯子,真的是把众人吓了一跳。 要知道这里可是咸阳宫啊,宫里怎么会跑出来这么一个疯汉啊? 众人纷纷惊慌的退后,同时紧张的大喊:“来人,快来人!” 随着一声叫唤,立刻便有两个禁军步入厅中,问道:“诸位大人何事?” 众人赶紧指着眼前的疯汉道:“快,快将此疯汉赶出去!” 两个禁军一听这话,看了一眼身旁的疯汉,二人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古怪了起来,一幅好像要死的表情,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众位大臣一看,似乎也意识到好像气氛不到对劲了,不由皱起眉头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两个禁军吱吱唔唔道:“回………回诸位大人,这……这位是长公子。” “啊?”众人一惊! 笑话,长公子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会是这样一幅鬼样子啊 ? 众人心中诧异,但还是赶紧定眼朝疯汉瞧了过去,这一看,顿时许多人都心里一惊,因为这个突然间冲进来的疯子,还真的就是长公子扶苏。 ..........”. 这一下,众人都懵了!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堂堂大秦的长公子,怎么会变成一副疯子状? 所有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啊。 再说扶苏,原本他也算是一个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之人,平时对这些大臣们,那也是礼敬有加。 可是,现在他真的是气坏了,脸色变得铁青。 这些人把他当成了疯子,这也就罢了,他们居然刚才还在商讨着要一起进谏,请父皇罢去李阳的太傅之职,这对扶苏来说,是绝不能容忍之事。 太傅是谁? 他可是自己遇到过最牛逼,最有才华的人。 自己做他学生不过二十余日,在他的教导之下,自己取得了无比骄傲的成绩,完成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之大事,甚至于青史中留名。 自己能够得遇如此良师,是多么的幸运啊,你们居然要向父皇劝谏,罢去他的太傅之职,这简直就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是谁,是谁说要罢了李中氶的太傅之职!“扶苏气得那是两眼冒火,一双怒目扫视着众人,喝问道。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因为他们还从来就没见过扶苏发火,这是第一次,大家都有些吓到了。特别是,刚才大家还把他当成了疯汉,叫着要将他赶出去。 见没人答话,扶苏义愤填膺道:“太傅乃是本公子之太傅,尔等不与本公子相商,便擅自商讨,欲向父皇劝谏,要罢去李中氶的太傅之职,尔等可曾将本公子放在眼里吗!“ ........... 依旧没有人敢答话,整个议事厅里气氛变得死寂。 一些人甚至都被扶苏发火的样子,吓得有些心惊胆颤了。 当然,更多的人则是惊得有些说不出来话。 因为他们发现,今日的长公子,完全不像是往日的那个长公子。 是的,他好像变了,变得不再是那样的柔弱、客气。他变得好像比往日更有底气,更有自信,更加的有脾气了。就好像,以前的那位长公子,跟今日的这位长公子,完全是判若两人。 当然,冯去疾也是惊得张开了嘴,一脸诧异的看着扶苏,就好像不认识他了似的。 不过,按道理来说,扶苏虽然是皇子,但却还并非是太子,所以原本是不可以怒斥这些大臣们的,甚至扶苏见到这些大臣们,他都还给这些大臣拱手施礼才对的。 可是,今日这些大臣被扶苏一阵怒斥,心里头却是没有半分怨气。 原因无外乎两个,一是他们今天确实是无礼在先,得罪了扶苏,居然瞎了眼,把他当成了疯汉,这能怪扶苏生气发火吗? 其二,扶苏发火的怒言,也说的极为的占了一个理字。 太傅是谁的太傅,当然是他扶苏的太傅。 大家要想劝谏皇帝,把李阳的太傅之职罢免掉,按照情理来讲,又确实是应该先跟扶苏交流,得到了他的允诺,这才妥当。 虽说,大臣们也可以不经过扶苏,直接去向皇帝进言,但是,这样一来,就等于是不尊重扶苏。 你们都没有尊重他,难道还要他来尊重你吗? 所以,如此理亏之下,扶苏这顿火气发出来,大家也只能认栽被骂了。 扶苏发完怒火,看着眼前这些大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的样子,他竟莫名的感到一种很爽的感觉。 以前自己对这些大臣们礼敬有加,结果换来的却是大家都看不起自己,认为自己性格太过仁弱,以后难堪大用。 而今日,直接把这些人骂一顿,他们反倒一个个噤若寒蝉的,对自己充满敬畏的样子。 这让扶苏有一种错觉,难道这些人都是贱骨头,平时不该对他们太好了?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想,扶苏这时也稍微冷静了一些,于是道:“诸位既然欲向父皇进言,罢去太傅,这总得给本公子一个理由吧?” “........... 众人一时语塞,总不可能说是因为你自己迷上了奇淫技巧之事,而李阳负有不可推卸的失督之责,所以大家才商议罢去李阳的太傅之职吧,这岂不是当面说扶苏的错误么。 大家自然不会蠢到这个地步,于是纷纷望向了冯去疾,因为如今也只有他才有资格去劝导扶苏了。 冯去疾将众人的想法看在了眼里,倒是没有过多的迟疑,因为他原本就是打算要去找扶苏好好劝导一番的,于是拱了拱手道:“殿下切莫怨各位大人,众人会有向陛下进言之意,难道殿下自己不知道吗?” “你们要罢去太傅的理由,我怎会知道?”扶苏一愣,不由撇了撇嘴。 看到扶苏那毫无半分知错的样子,冯去疾更加的难过,怒其不争,不由气道:“老臣有一事要问,殿下最近是不是没有学习,而是一直都在将作少府?“ “是啊。”扶苏点点头,眉头一皱:“怎么,冯相已经知道我最近在忙于造纸之事了?“ 什么纸不纸的,冯去疾也没听过,也不想去了解那是个什么东西,反正身为长公子,就该一门心思用于学业上,而不可去迷上匠作之事。 冯去疾直接冷哼一声:“你要造什么,先不谈,我只问殿下你每日荒废学业,而与匠人为伍,此事李中丞可知晓?” 扶苏一怔,不高兴了:“冯相此言不敢苟同,何谓荒废学业?太傅有言,治国之学,不在于书卷,而在于行,所以我便去了将作少府,通过自己的行动,来为国解忧。” “殿下是说,您去将作少府,实则都是李中丞的意思?“冯去疾惊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不由追问道。 扶苏心想,自己肯定是不能抢了太傅的功劳,于是点点头,如实道:“太傅传我造纸之术,命我与何章一起造纸,所以近日我一直都在将作少府忙于造纸,日夜不休。” 这一下,众人真是一片哗然! 原以为扶苏迷上奇淫技巧,李阳只是有失督导之职,可是如今看来,大家想错了。 这哪里是有失督导之职呀,这分明就是误人子弟。不,是误我大秦! 身为太傅,不思授治国之学,反而还鼓动着让长公子去与匠人为伍,这简直就是罪不可恕! 众人无不义愤填膺。 冯去疾更是愤慨无比,仰天恨道:“这李阳怎能如此荒唐!身为太傅,如此误人,等同误国,此子该杀!” “.....….” 扶苏都懵了! 这些人有病吧,本公子不是说了在造纸吗? 赶紧不平道:“冯相为何如此斥责太傅,我不是已经说了吗,太傅命我造纸,此等功在社稷,功在千秋之事,在你们眼里,怎么就变成荒唐、误国了?” 见扶苏还为李阳鸣不平,冯去疾更感哀伤,苦笑道:“老臣不知道你说的纸是为何物,但老臣只知道,就算它如何奇巧,那也不可能能与社稷之功相提并论呀?” 众人也纷纷点点头,功在社稷,功在千秋,那得是什么神物才能达到的这么大的功绩啊?大家可不相信李阳叫扶苏去做的东西,能对秦国,对千秋有如此大的影响。 扶苏也知道他们不会相信,其实,他也没指望他们会相信,毕竟一直以来,也没有谁会相信他能做出大事来。 于是,他也没再多言,然后转身走到厅外,抱回一叠纸张,往政务厅中央的案台上一放,道:“这便是纸!” ??? 众人闻言,一脸的问号。 纸,是做什么的? 大家看着案台上的那堆东西,目光全被它吸引了,露出了好奇之色。 虽然他们并不认为,案台上的这种东西会有什么大用,但是心里确实也很好奇,扶苏发了这么多时间,一心扑在将作少府里折腾出来的东西,究竟为何物,为何李阳会让公子去做这种东西。 大家纷纷靠了近去,各自拿起一张纸,开始仔细打量了起来。 冯去疾也拿了一张纸,摸了摸质地,轻如羽,薄如绢,淡白淡白的,似绢又不是绢,一时倒是看不出此物是作何用处的。 这时,有人就说:“这是蚕丝做的么?“ 立刻有人否决道:“这怎会是蚕丝做的,丝做的不可能如此密性板平。” “那这是用什么做的?”之前那个人疑惑道。 众人都是一脸懵逼,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迷茫,最后转头看向冯去疾。 冯去疾也摇了摇头,道:“此物,老夫也看不出个究竟来,还是请殿下为我等解疑吧!” 看见眼前这些衮衮诸公一脸懵逼的样子,扶苏嘴角微微翘起,你们平日里一个个学富五车的样子,想不到今日也会懵逼。 扶苏心里得意,见冯相既然不耻下问了,他觉得这逼装得也差不多了,于是道:“此物乃是用木材所造!” “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木材所造,这………这看着不像啊!“ “是啊,木板就算它锯的再薄,那也不似这般柔软,富有韧性啊。” 大家懵了,再次摸了摸手中的纸张,简直不敢相信。 冯去疾也眉头直皱,不解道:“殿下,恕老臣见识短浅,这木材怎么可以做成这般样子?“ 扶苏笑道:“是不是觉得很神奇?木材居然能做出如此轻薄,且富有韧性的纸张来?哈哈,实话告诉你们吧,这是将木材化成木浆之原故。” “哦?木浆....” 这一下,大家终于是恍然大悟。 虽然依旧不解这木材如何制成木浆,这木浆又如此制成这种薄如绢的纸张,但是既然它是由木浆制成,而非木板锯成的,大家也就多少能理解它为何不会像薄木板那样脆了,而是如此的柔软,富有韧性。 第二十五章 彩 http://.biquxs.info/

说实话,能用木材,做成此物,这还是让大家感到十分吃惊的事情。 不过,吃惊归吃惊,但是大家倒并不认为它成功在社稷,功在千秋。除非,此物能有惊天地动的大用处。 这时,有人就忍不住了,问道:“敢问殿下,您刚才说此物,功在社稷,利在千秋,只是不知它究竟有何用处啊?“ 众人纷纷点头:“是啊,它是作何用的?” 这个时候如果李阳在的话,肯定会说,用来书写,还能用来擦屁股。 不过,扶苏可不会这么说,这一次,他什么也没讲,而是直接取过一张纸,平放于案台上,右手执笔,然后就在纸上书下一行字:纸之神用,乃是替代竹简,便于文字流传。 “........... 这一刻,所有人都震惊了。 其实,从扶苏拿起笔来,写下第一个字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回过神来,明白它是做什么用处的了。 纸,居然是用来书写的! 一下子,整个政务厅里鸦雀无声,虽是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此时,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再说什么无大用之类的鬼话了,而是大家纷纷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扶苏,整个人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这.….…这可不得了啊! 此物如果用作书写,简直就是世上最好的书写材料了,什么绢布、竹简在此物面前,都尽失颜色了。 所有人彻底震憾了。 “神物,这果真是神物啊.…” 有人反应过来了,不由惊叹了一声。 是啊,如此便于书写文字的东西,怎么可能算不上是神物呢? 特别是,他们可是看见扶苏在上面写字了,它与绢有很大的区别,绢是由蚕丝所织,墨汁附于绢上,墨汁会有所发散,造成字迹不清楚,而这种叫纸的东西,却没有这种缺陷。 而且,它还十分的平整,轻薄,且还柔软,一片片的竹简根本就更加不可能与它相比了。 说实话,这一下大家可真的被扶苏拿出来的纸,给惊呆了。 冯去疾也是激动的双手颤抖,捧着手中的一张纸,面色潮红,咽了咽口水,紧张的问道:“殿………殿下,此.……此物……….” “此物叫纸,名曰''阳苏章纸’,乃是太傅和本公子,及何章一起所造之物。”扶苏听不得他们用''此物’来代替纸,直接打断道。 这么有代表性的名字,怎么能不让你们知道呢,这名字里可是代表着本公子的不朽之功绩的呀。 冯去疾点点头:“对,纸。请问殿下,这阳苏章纸,它制造麻烦吗?造价可比布绢要贵得许多?“ 大家也纷纷赶紧望向了李阳,因为这可是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如果它比绢贵,那么用它,代价就有点高了,如果它比绢便宜,那就真的牛逼大了。 如此以后,谁他娘的还会用麻烦又笨重的竹简呀,更没有人用贵重的绢,肯定全部改用这种易于书写的纸张了。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等着扶苏的回答,有些人痴痴的望着扶苏,喉咙还一动一动的,似乎在咽着口水。 再说扶苏,看到众人一幅痴醉震惊的模样,心里无比的满足。说实话,他从来就没有像今日这般自豪过,一脸的自信,骄傲的将脑袋都朝到天上去了,双手负立,笑道:“此物造价,何止廉价于绢,甚至比竹简还要低廉一些。” “什么!” 顿时,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被这么给惊得目瞪口呆,有些人已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比……比竹简还要低廉...…. 我的天啊! 既平整,又轻薄,还易于书写,更重要的是,它……它比竹简还要低廉,那它不是神物,什么才算神物啊? 身为衮衮诸公的他们,眼里只有两种事物可称之为神物,一为粮,如谷,如栗,于天下万民之食,活天下苍生是也,此为神物。 二为文字,古有龟甲、钟鼎记载文字,古人的知识、智慧、思想得以延续,后来竹简的发明,使得知识、思想及智慧更加容易流传,世人更加的开化。可以说,只有掌握了文字、知识的人,才会更加的具有智慧,所以能便于记载文字之物,亦为神物是也。 而如今,扶苏发明的这种阳苏章纸,是一种能彻底取代竹简的东西,让文字、知识、智慧更易书写,流传,这种承载文字的发明,当然可称之为神物了。 此刻,大家终于知道扶苏为什么说它造的纸,功在社稷,功在千秋了。 此物功用,直盖竹简,说它是颠覆前人,造福后世都一点也不为过。 扶苏看到那些被自己的纸张彻底震服的衮衮诸公,得意的笑了笑,牛逼哄哄的问道:“诸位,现在尔等还认为本公子近日所作所为,近乎荒唐胡闹么?” ..... 众人听闻,顿觉脸红,心中惭愧,连连摇头:“我等言语轻浮殿下恕罪!” 这他妈要算是荒唐的话,你他娘的荒唐一个试试,有本事也造出这么一个神物来啊? 显然,大家此时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扶苏又道:“那你们还觉得太傅误人误国否,是否还要进言父皇,罢去他太傅之职?” 众人都哭了,很后悔先前说那些话,现在竟然自己要接连的打脸。 大家一个个灰溜溜的,再次齐声道:“太傅学富五车,我等自比不足,先前之言,我等甚为惭愧!惭愧啊!“ 很多人确实是心中惭愧,原以为李阳让扶苏去将作少府,实属荒唐、误人子弟,可是今日..... 哎,大家也是彻底的服气了,谁会想到李阳这么有才,居然懂得造纸呀。这可是谁都能做到的。 所以,大家的这句话,却也是真心忏悔。 看到众人都认错了,扶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心里是更加的佩服李阳了,因为如果没有李阳,何来今日的威风神气? 这可是他第一次在这些诸公面前,如此的威风神气,甚至让这些人全都拜倒在他的脚下了。 牛逼! 扶苏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李阳呢,还是在夸他自己。 这时,他一幅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挥了挥手:“罢了,尔等也非有意冒犯,今日之事,本公子也不会告之于太傅的。” 众人一听,顿时全都感激涕零了起来,说实话,他们是真的很担心今日之事,要把李中丞给得罪了。 如今,听得扶苏此言,立刻纷纷拱手施礼:“我等,谢过殿下!“ 扶苏笑了笑,心里相当的惬意。 一开始,对这帮家伙发了一通脾气,到头来,他们还得感谢他,这种事情换谁不觉得爽呀。 扶苏想了想,于是道:“对了,诸位要不要试试这种阳苏章纸?” 众人一听,两眼放光,赶紧点头:“我们可以一试吗?” 扶苏笑道:“阳苏章纸,虽说今早刚刚问世,十分稀少珍贵,别人当然舍不得给与,但是诸位大人想试,我扶苏自是另当别论了。” 说完,他就将纸张分发给众人,看了一眼厅中墙角边的两大车竹简奏章,道:“正好时间尚早,不如诸位大人干脆用纸重抄一份奏疏如何,也好让父皇高兴一下。“ 众人闻言,愣了愣,最好点头道:“也好!” 于是,大家开始纷纷从推车里面将奏章取回,重新在纸上书写。 之前只是看着,觉得此物易于书写。 如今,他们终于亲自执笔书写了,方才知道此物哪里是易于书写,简直就是好写到爆了! 这时,整个政务厅里,那是惊呼连连,一会儿这个惊叹一句''好纸!”,一会儿那人又赞了一句“彩!”,有些人甚至写到一半,干脆停下来大笑几声,一脸陶醉之色,然后再继续书写。总之,一个个喜形于色,简直就好似跟中了彩票似的。 写了一辈子的奏章,就从没有写得像今天这么爽过。 下笔如有神助,笔走蛇游,简直快哉! 这也不怪他们会有这种爽快的感觉,因为以纸张还没有用来替代竹简之前,古代是没有书法的。 一直到纸的出现,这才开始有了书法,原因就是竹片太小,只能用于写字,根本无法彻底的展现书写的性格和手法,这是对书写的一种禁锢。 而如今,一张平整的白纸上,没有有限制,自然是写得十分的畅快,不仅写的舒坦,字还美,扬扬洒洒一份奏章写下来,百余字,简直没有比这更漂亮的了。 大家写完之后,都有一种很享受的感觉,甚至略带陶醉,很想再来它百份纸章,今日写它一个昏天暗地。 不过,纸太少了,每人只分到一两张。 所以,仅剩的一张纸,得好好保存,留回家中慢慢研究。 大家将奏章写完,最后封印,放回车中。 不过,因为竹简换成了纸张,所以这些奏章,放在车中,反而看着有点怪异了。之前满满的两大车奏章,此刻变成了一丢丢,置于车底,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小题大作了。 于是,他们干脆去找来了一个拖盘,最后将奏章放置于拖盘中。 扶苏见大家忙完了,于是道:“诸位大人,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大家纷纷问道:“殿下请讲。” 扶苏道:“我想请诸位先不要将纸的事讲出去,特别是先别对父皇讲,因为我想亲自给他一个惊喜,可否?” 众人一听,了然,笑了笑,纷纷点头:“敢不从命!” 其实,大家也都能理解扶苏这个想法,世上有哪个儿子,做出了如此大事,不想给父亲一个惊喜的呢? 大家自然得满足扶苏这个念头了。 扶苏拱手谢道:“扶苏,谢过诸位了。“ 虽然他在这些诸公面前把逼装完了,但是这一个逼,扶苏还是不满足的,他还要装一个大逼,那就是在父皇面前去装。 他要亲口被父皇夸一次,他要让父皇知道,他扶苏以后也是能有所作为的。 赢政的认同,对于扶苏来说,是他从小到大以来,一直都在渴望的梦想。 而这个梦想,今日似乎终于可以实现了…… 想到这里,扶苏面色绯红,又激动,又彷徨。 不知道父皇,会不会也像这些大臣们一样,如此的感到惊喜? 不多时,早朝来临,众人也都纷纷赶去了麒麟殿。 关于朝会制度,最早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周礼》中就有相关的记载。 对于秦朝来说,早朝也格外的注重。 因为皇帝不可能每天接见中央各部公卿大臣,一个个的去听取各种国事的建议。 而通过朝会的方式就可以很方便的了解到国家机器运行中的故障与弊病,同时可以听取各部公卿大臣们就国中各种事务的看法及意见,从讨论当中,得到一个最为满意的结果。 秦时,中央公卿机关的大臣都是要上早朝参与议事的,人数在百人左右,所以亦称百官朝参。 当然,其实三公九卿里的官员,就不止百人,比如掌议论的谏议大夫,就多至数十人,而郞官就更多了,议郞、中郎、侍郎等达数百人。 因为场地限制,所以除了三公九卿之位的大臣,及监察御史们,每日需要朝参外,各部机关的其余京官,都是有事禀奏时,方会朝参。有时候他们来了,也是只得排着站在靠后的殿外,没来皇帝也不会怪罪,这也是何章为何连日朝参缺席,也不会有事的原因。 麒麟殿。 始皇嬴政,驾临早朝。 看了一眼下边的大臣们,第一句问的就是何章来了没? 这可是自大秦早朝以来,皇帝第一次问起一个九卿之外的臣子,有没有来朝参。 大家虽然诧异,却也明白原因,因为扶苏近日一直在将作少府,皇起问起何章,自然是想从何章的口中,得知扶苏所作所为 这时,掌殿廷朝会礼仪、接受臣民章奏的谒者(注:官名),出列奏报道:“禀陛下,今日朝参,何章将军缺席。” “哼,又是缺席,他这都连续缺席多少次了!”嬴政不高兴了 谒者道:“何章将军本月已连续缺席………二十一日了。” 赢政这下心里有点火了,恼道:“好个何章,他掌着将作少府之职,二十余日朝参,连续缺席,难道他这将作府里就没事向朕奏报的吗,朕看他以后干脆也不用朝参了。“ 大家听到这话,面面相嘘,都知道皇帝恼火了。 不过,因为之前在政务厅,扶苏叮嘱过不可透露他造纸一事,所以大家只好闭口不言。 当然,大家也不替何章担忧,因为一但只要皇帝知道了何章近日在忙着造纸,肯定就不会再怪罪他了,说不定还会大大的夸奖他。 毕竟,这纸可是他将作府造出来的,为此,还成就了扶苏。 这当父皇的,自然少不了念何章的好。 这时,嬴政扫视了下边的众臣一眼,突然一愣,因为他发现李阳今天也没有来。 李阳是中丞相,位列三公之位,除非有事,否则是必须每日朝参的。 “李阳今日也未到,可是是病了么?“赢政略担关心的问向众 人。 大家都是一脸茫然,显然都不知道李阳为什么没有来朝参。 这时,掌皇宫诸门屯兵的卫尉,奏报道:“臣今早来时,见到了李中丞,倒是并未抱恙,而是去了将作府。” “哦?” 赢政眉头微微一皱,点头道:“无恙便好。“ 口中虽然这般说着,其实他的心里却在犯嘀咕,李阳怎么也跑去将作府了,难道有什么事,竟会比朝参议事还更重要的吗? 说实话,昨日听闻扶苏自从边疆回来后,便一直待在将作府,赢政对李阳这个太傅要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这个家伙非常的有治国才能,这个嬴政是从不否认的,但是他当老师却有些失职了。身为太傅,怎么能任由着扶苏胡作非为呢,荒废学业呢? 要是你说扶苏不服管教的话,你身为太傅,见得扶苏如此行径,你总得来跟朕奏报一声吧? 他倒好,这都二十余日了,要不是听闻赵高说出此事,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扶苏如此的荒唐。 正所谓,教不严,师之惰。这个李阳,对扶苏这个学生真是太不上心了。 唉! 赢政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决定今日一定要将扶苏好好训斥一顿,同时再问问他,要不要学治国之学,如果不学,便成全胡亥的心愿。 没办法,赢政算是看出来了,李阳这个老师很懒惰,学生不想学,他也就落得轻松,连管都懒得管,这样的老师,那只能让勤于好学的人去当他学生了。 ....... 与此同时,在将作府中。 李阳正带着巴适,在作坊中参观,同时跟他商讨纸的代理事宜。 没办法,原本李阳也是准备去上朝的。可是人还未走出将作府,结果扶苏就派人传话,要他早点想办法将纸放到市场上去售卖。 李阳倒是很能体会扶苏这么急切的心情,毕竟第一次干出一件有成就的事情,是个人都会有些迫不及待。 想到扶苏急匆匆进宫,肯定去向他的父皇奏报邀功去了,所以自己今天就算没去早朝,估计皇帝也不会怪罪。 于是,他就这么留在了将作府,派人去将巴适传了过来。 李阳根本不知道,此时的扶苏,根本就没有去告知嬴政造纸之事,此时已回府中呼呼睡觉去了。寻思着待早朝散去后,他再去奏报父皇。 巴适见到李阳发明的纸,也是惊叹连连。 当即就开始商谈起合作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