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重生,不负君心》 第1章 重生,阴谋下的爱恨情仇 “一拜天地!” 高亢的喊声在这略显清冷的灵堂中突兀地响起,回荡在每一个角落,似要冲破那萦绕的哀伤氛围。 “二拜高堂!” 紧接着的这声呼喊,让原本就静谧得压抑的空气愈发沉重,来吊唁的众人皆是一脸惊愕,目光纷纷投向那堂前怪异的场景。 “夫妻对拜!” 随着这最后一声落下,萧暮雪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她瞪大了双眸,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她呆呆地看着眼前那个清隽俊逸的男人,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似霜,可此刻,他竟正对着躺在棺木里的那个女人,一丝不苟地行着成亲之礼。 那棺木里的女子面容安详,像是陷入了一场不会醒来的沉睡,一身喜服红得刺目,却也难掩那抹死亡带来的冰冷气息。而男人,神色庄重,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决然,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专注于完成这场和亡者的成亲仪式。 萧暮雪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疼得厉害。她怎么也想不到,会亲眼目睹这般荒诞又令人心碎的一幕,眼前这个自己爱了多年的男人,此刻却与另一个已去往黄泉的人拜堂,那他们之间的过往,又算什么呢? 那男人静静伫立在喜堂之中,身姿修长玉立,一袭华服加身,更显清贵无双。他生得容颜绝世,剑眉星目似藏着璀璨星辰,鼻梁高挺,薄唇微微抿着,轮廓分明的面庞宛如上天最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只是此刻,那绝世的容颜上透着旁人难以读懂的深情。 当夫妻对拜的环节来临,他缓缓弯下身去,目光牢牢锁定在棺木里的女人身上,那眼神啊,温柔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像是看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所有的眷恋、爱意都在那目光之中肆意流淌,全然不顾周围那或惊愕或惋惜的诸多目光。 整个喜堂被大红色装点得一片火红,这本该是喜庆热闹的颜色,可此刻,却衬得棺木里女人的脸色越发惨白如纸。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眼紧闭,面容毫无生气,原本娇艳的红唇也失了血色,冰冷且僵硬,已然是被死神带走了所有的鲜活,徒留下这一具躯壳,在这不该属于她的喜堂之中。 午夜的风不知何时悄然吹起,呜呜咽咽地穿过喜堂,肆意拨弄着那些悬挂着的红绸。红绸在风中摇曳飞舞,像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血手,让这原本就透着诡异的画面愈发显得阴森瘆人起来。萧暮雪站在一旁,只觉得后背发凉,手脚都有些微微发颤,可目光却依旧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如梦魇般的场景,怎么也挪不开。 萧暮雪就那样静静地飘在空中,眼神空洞又带着无尽的悲凉,死死地盯着眼前那诡异至极的一幕。她忍不住在心底苦笑,想着若不是此刻躺在那冰冷棺木里的人正是自己,换做旁人瞧见这般景象,怕是早就被吓得三魂七魄都散了个干净吧。 是啊,她已经死了呀,如今也不过是一缕孤苦伶仃的亡魂,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徘徊罢了。曾经的她,那可是有着无比耀眼的光环呢。她有幸拜入九州第一神医的门下,成为其亲传弟子,自幼便展现出了惊为天人的医术天赋,在这九州大地之上,她是百年来最被众人看好、公认最有天赋的医者。多少疑难杂症到了她手里,都能被轻松化解,那些被病痛折磨得苦不堪言的人们,只要听闻是她出手救治,便仿佛一下子看到了生的希望,眼中满是崇敬与感激。 而她的出身更是尊贵显赫,本是永熙镇南王膝下唯一的亲生女儿,是那受尽万千宠爱的平阳郡主啊。打从一出生,她便在众人的呵护与宠爱中无忧无虑地长大,王府上下都将她视作珍宝一般。 可谁能想到,命运竟是如此残忍,她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一劫,死于那可怕的毒发。那毒药在体内发作时,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剧痛让她几近昏厥,却又无力挣扎。更让她心寒的是,她竟然死在了那个本应是最温暖、最安全的镇南王府的后院里,那可是她生活了多年的家呀。 如今,她咽气时的那一幕幕画面,就如同刻在了脑海中一般,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那逐渐模糊的视线里,王府的一砖一瓦都变得朦胧起来;那想要呼喊却再也发不出声音的喉咙,仿佛还残留着绝望的气息;那满心的不甘与愤恨,也依旧在这缕亡魂中幽幽地燃烧着,久久不曾熄灭。 那一日,镇南王府内全然是一片喜庆热闹的景象,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将整个王府映照得红彤彤的,好似被一层喜庆的红纱所笼罩。锣鼓敲得震天响,那“咚咚锵锵”的声音,一下又一下,震得人耳朵都微微发麻,却也让这热闹的氛围愈发浓烈。悠长的唢呐声在空中悠悠回荡着,本应是欢快的曲调,此刻听来,竟透着几分说不出的悲凉意味。 萧暮雪的灵魂就那样无助地飘荡在王府的院子里,她眼睁睁地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满心的悲凉与愤恨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团烈火在心底灼烧。就在这时,院子里一个嬷嬷神色慌张地走向了身穿暗红色袍子的三哥萧卓然,那嬷嬷额头上已满是细密的汗珠,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三公子,二小姐……二小姐咽气了呀,这可如何是好啊?” 萧卓然一听这话,好看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嫌恶之色,冷哼一声道:“哼,真是晦气至极,好好的大喜日子,偏生弄出这等糟心事来。去,赶紧找几个人,把她偷偷带出去,扔到乱葬岗上去,莫要让这晦气的东西坏了今日的好事。” 嬷嬷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嘴唇微微哆嗦着,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劝说道:“三公子,她……她毕竟是您的妹妹呀,这般做法,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些……” “我妹妹?”萧卓然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黑沉沉的。他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嬷嬷,咬牙切齿地呵斥道:“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的妹妹此刻正穿着那漂亮的嫁衣,端坐在闺房之中,满心欢喜地等着太子殿下前来迎亲呢!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舌头拔了,让你永远也说不出话来!” 嬷嬷被吓得浑身一抖,双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赶忙战战兢兢地低下头,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哪里还敢再多说半个字。 萧卓然却依旧不依不饶,阴沉着脸继续说道:“这个扫把星,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挑在我妹妹出门上花轿这么关键的时候咽气,真是该死!你赶紧让人用草席把她卷了,从二门抬出去,直接丢到乱葬岗去。若是因为她冲撞了我妹妹的花轿,坏了我妹妹的好事,你们这些人,统统都别想活命,都得给我陪葬!” 在萧卓然这般冷酷无情的命令下,众人吓得噤若寒蝉,不敢有丝毫违抗。他们哆哆嗦嗦地拿来草席,匆匆将萧暮雪那已然冰冷的尸身裹了起来,抬着便往乱葬岗的方向赶去,脚步慌乱而急促,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恶鬼在追赶一般。 那两个小厮抬着萧暮雪的尸身,一路脚步匆匆,神色间满是不耐烦与嫌弃,就这么把她丢在了路边,那草席裹着的尸身随意地扔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显得格外凄凉。 其中一个小厮站在那儿,眼珠转了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弯下腰,伸手掀开了那裹着尸身的席子。随后,他便在萧暮雪的身上翻找起来,双手在她的衣物间来回摸索,那动作十分急切,眼神里透着贪婪的光,似乎笃定能从她身上找出什么值钱的物件来。 翻找了好一会儿,却一无所获,那小厮站直了身子,满脸的失望,撇了撇嘴,不屑地开口道:“什么二姑娘啊?还说是镇南王嫡女呢,哼,我看就是徒有虚名罢了。身上竟然一个铜板都没有,真是笑死人了,还以为能发笔小财呢。” 另一个小厮在一旁听了,也跟着“呵呵”冷笑了两声,嘲讽地说道:“你呀,就别在这儿白费心思了,死心吧。你别看这一位二小姐平日里在府上,跟狗腿子似的,到处去讨好其他主子,可实际上呢,又有谁会正眼瞧她一下呀?她在王府里连吃的用的都常常短缺,过得那叫一个寒酸,你还指望她身上能有钱?简直就是做梦呢。”说着,还朝着地上的尸身嫌弃地啐了一口,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厌烦。 风呼呼地吹过,吹起了地上的些许尘土,落在那草席和萧暮雪冰冷的尸身上,更添了几分萧瑟与悲凉,而她的亡魂就飘荡在一旁,听着这些刺耳又伤人的话语,心中满是无尽的悲哀与绝望。 那小厮沉默了片刻后,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淫邪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令人作呕的猥琐之意,压低声音说道:“嘿,你还别说,这样仔细瞧瞧,这二小姐模样长得倒是挺俊俏的呀。刚才我在她身上翻找的时候,无意间碰到她身体,那手感……啧啧,这身材也是极好的呢。她这才刚死没多久,身体都还没僵硬呢,我看啊,不如……嘿嘿……”说着,那笑容愈发张狂,眼中满是不轨的心思。 另一个人一听这话,顿时心领神会,也跟着露出了同样猥琐的笑意,不住地点头应和道:“是啊,是啊,想想都觉得刺激呢,反正这儿也没旁人瞧见,咱哥俩正好可以快活快活呀。” 话音刚落,那两个小厮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动手扯自己的衣服,嘴里还不断吐出一些不堪入耳的流氓话来,那话语就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刺向萧暮雪那脆弱的灵魂。 萧暮雪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气得浑身微微发抖,她双眼瞪得通红,眼中满是愤怒与屈辱,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这两个无耻之徒撕成碎片。可她如今只是一缕冤魂啊,空有满腔的恨意,却根本没办法付诸行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般亵渎自己的尸身,那无力感如同潮水一般,将她彻底淹没,让她几近绝望。 忽然,一阵寒风毫无预兆地呼啸而起,那风好似从九幽地狱吹来一般,冰冷刺骨,带着丝丝缕缕的阴森气息,吹得地上的草屑与尘土纷纷扬扬。 就在这时,萧暮雪瞧见一个身穿缕金锦衣的男人,正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缓缓走了过来。那锦衣之上,金丝线绣成的精致纹路在黯淡的光线下依旧闪烁着微光,彰显着华贵不凡。 男人的肤色白得有些过分,宛如冬日里最纯净的初雪,透着一种近乎病态的苍白,却丝毫未损他那清俊的容颜。他眉目如画,眉似远山含黛,眼眸宛如深邃的幽潭,尤其是那双深邃的凤眼,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几分勾人的韵味,可那眼眸之中,却好似隐藏了无尽的黑暗,让人看一眼,便仿佛要被那黑暗给吞噬进去一般。 他一袭红衣加身,那鲜艳的红色在这灰暗的路边显得格外扎眼,本是喜庆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莫名地衬得他妖异非常,却又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这般出众的容颜,只需看上一眼,仿佛就能摄人心魄,让人情不自禁地迷失在其中,忘却了周遭的一切。 那两个正忙着扯衣服、说着流氓话的小厮,察觉到有人靠近,顿时吓得浑身一激灵,猛然回过头来,脸上的淫邪之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恐与慌张。 “你……”其中一个小厮刚张口吐出一个字,满脸的惊恐还未来得及完全展露。 只见那身穿缕金锦衣的男人,神色淡漠,手轻轻一挥,一道寒芒闪过,快得让人几乎捕捉不到踪迹。刹那间,两个小厮甚至都没来得及再说出半个字,便已身首异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脚下那片土地,那场景血腥而又残酷。 随后,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到萧暮雪的尸身旁边,平日里深邃难测的眼眸中此刻竟泛起了丝丝涟漪,他那修长的睫羽轻轻颤动着,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薄唇微微抿起,似有千言万语梗在喉间。 “雪儿,我来娶你了!”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那话语中饱含着深情,仿佛穿越了时空,穿过生死的界限,带着无尽的眷恋。 萧暮雪飘荡在一旁,听闻这话,整个人顿时惊住了,她瞪大了双眸,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这人到底是谁呀?自己生前似乎从未与这般容貌出众却又透着神秘的男子有过交集,可他为何会说出这般话来,又为何要来娶自己呢?她满心的疑惑,却也只能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紧接着,男人小心翼翼地弯下腰,动作轻柔地将她的尸身抱起,那姿态仿佛抱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随后便带着她,一步一步朝着一座幽静的院子走去,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萧暮雪的亡魂依旧在原地,思绪杂乱如麻,满心的震惊久久难以平复。 他动作轻柔又细致,先是帮她缓缓换上那身华丽的嫁衣,每一个动作都透着珍视,仿佛在完成一场无比神圣的仪式。那嫁衣的裙摆被他轻轻抚平,褶皱都不见丝毫,随后,他拿起梳子,一下又一下,耐心地为她梳理着发丝,原本有些凌乱的头发在他的打理下,变得顺滑而整齐,宛如黑瀑一般垂落在身后。 接着,他又拿起眉笔等物,专注地为她描画妆容,那眉眼处的每一笔勾勒,都恰到好处,让她原本略显苍白的面容渐渐有了几分生气,唇上也被他轻点上了一抹嫣红,宛如沉睡中的佳人即将醒来。待一切准备妥当,他才将她小心地装入那棺木之中,神色庄重地将棺木带到了喜堂之上。 也正因如此,才有了之前那令人惊愕又透着无尽深情的他与她的尸身拜堂成亲的画面。 从这个男人出现的那一刻起,萧暮雪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她试图从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中找寻出一丝线索,想要弄清楚他到底是谁。可直到这成亲的礼数全部完成,她仍旧毫无头绪,怎么也看不透眼前这个神秘男子的身份。 要知道,她从小到大的记忆向来清晰无比,从未有过哪怕片刻的失忆情况,过往的人和事都如同刻在心底一般,可关于这个男人,却好似凭空冒出来的一般,没有在她的记忆里留下丝毫痕迹,这让她越发觉得疑惑,同时心底也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她在心底反复确认了无数次,自己真的是从未见过眼前这个男人呀,对于他的身份,她全然不知,就连他叫什么名字,也毫无头绪。这一切就像一团迷雾,将她紧紧笼罩,让她满心的困惑与迷茫。 她越发想不明白,为何他会亲昵地唤自己“雪儿”,又究竟是出于什么缘由,要跟她这已经没了气息的尸身拜堂成亲呢?这一桩桩、一件件,实在是太过离奇,根本超乎了她的想象。 就在她满心疑惑地思索着这些的时候,却瞧见男人缓缓走到了棺木旁,他微微俯身,目光温柔又深情地看着棺木里的她,用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轻声说道:“雪儿,我们是夫妻了!”那话语中满是郑重,仿佛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是他许下的最庄重的承诺。 说完,男人竟又凑近了棺木几分,他的面庞一点点靠近,直至那好看的薄唇,轻轻地、轻轻地覆盖上了她的唇。这一幕,在这透着几分阴森的喜堂之中,显得既荒诞又深情,让萧暮雪的亡魂都忍不住为之一颤,她瞪大了双眸,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场景,脑海中一片空白,一时之间,连那萦绕心头的诸多疑问都好似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你你……我们认识吗?你谁啊!你亲我干嘛?”萧暮雪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与羞愤,她的亡魂在空中飘来飘去,急得都快冒烟了,心里不住地腹诽着,这男人怕不是个变态吧,怎么能做出这般荒唐至极的事儿来呀。 可不管她怎么大声呼喊,怎么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周围却依旧寂静无声,根本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声音,她就像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那种无力感几乎要把她逼疯了。 “嘶——”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似乎是吃痛,眉头微微皱起,这才缓缓离开了她的唇,那模样竟还带着几分委屈,仿佛受了多大的伤害一般。 萧暮雪见状,赶忙在心里为自己辩解,她可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咬他呀,这事儿可跟她没半点关系,她现在还只是一缕亡魂呢,哪有那能耐去咬人家呀。 可还没等她再多想些什么,下一瞬,她就瞧见那男人竟然开始动手脱衣服了,那动作不紧不慢的,丝毫没有因为身处这诡异的环境或是刚刚那令人惊愕的举动而有丝毫停顿,萧暮雪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都懵了,完全猜不透这男人接下来又要干什么荒唐事儿了。 她顿时大惊失色,心里一阵慌乱,脑海中瞬间闪过各种可怕的念头,暗自思忖着这个人该不会是要做出那等不堪的事儿吧! “啊!变态……”她刚喊到一半,声音就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滚圆,眼神也变得呆滞起来。因为此刻,她清楚地看到了面前男人的后背以及胸前,那上面竟全是伤口,一道道狰狞可怖,还在不断往外渗着鲜血,那鲜血顺着肌肤缓缓流淌下来,将他的身子染得血淋淋的,看着触目惊心。 再仔细看去,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后领处竟然是白色的,原来这竟是一件白色的衣服呀。只是不知他经历了怎样的惨烈之事,那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将这原本洁白的衣裳一点点染红,到如今,红得竟足以充当婚服了,那刺目的红色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所遭受的痛苦与磨难,也让萧暮雪满心的惊恐之中,又不自觉地添了几分疑惑与好奇。 她方才满心都在探究这男人的身份,只顾着盯着他的脸瞧了,压根没留意到他衣服原本的颜色以及那满身的伤口。 就在这时,她听到男人那低沉的声音传来,宛如低声的呢喃,又似是在温柔地安抚着她:“雪儿,别害怕,这些不过都是小伤罢了。我刚才去镇南王府找你呀,可那些人,哼,镇南王府的人竟死活都不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实在是心急如焚,这才跟他们动起手来。那些个侍卫倒是张狂,还敢伤我,不过呀,他们自己却都丢了性命,终究还是他们比较亏呢。我换了衣服,可这伤口实在顾不上处理了,一心只想着赶紧找到你,所以才会弄成现在这副模样,没事的,你莫要担心。” 萧暮雪听着这番话,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她想起自己那所谓的家人,他们是何等的冷漠无情,就因为她咽气的时机不对,便嫌弃她晦气,狠心地害死了她,还将她像垃圾一般丢进乱葬岗,任由她曝尸荒野,丝毫不在乎曾经的血脉亲情。 可眼前这个对她来说全然陌生的男人呢,却为了找她,不惜孤身一人闯进镇南王府,哪怕面对众多侍卫的阻拦也毫不退缩,哪怕搞得自己满身是伤,鲜血将白衣都染透了,也依旧一心只念着她,只为了能见到她。这般鲜明的对比,让她心中既酸涩又感动,同时也对这男人的身份越发好奇起来,他究竟是谁,为何要对自己如此情深义重呢? 镇南王的侍卫有多厉害,萧暮雪心里可是再清楚不过了。那些侍卫皆是经过严苛训练,个个身手不凡,武力高强,王府平日里戒备森严,就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想闯进去,那难度可不亚于去闯龙潭虎穴呀。 可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就这么单枪匹马地闯进去了,还为此弄得满身是伤,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呢?又为什么会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呢?萧暮雪满心的疑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就在她苦苦思索的时候,又听那男人继续低声说道:“雪儿,你等着我,等我将这天下人都屠尽,就来陪你!”那语气虽是轻柔的,可话语里却透着一股决然,仿佛这天下人在他眼中都如蝼蚁一般,只要他想,便能轻易将其屠戮殆尽。 萧暮雪听了这话,顿时愣在当场,心中满是无语,忍不住腹诽起来:……什么来陪她?他们明明都还没搞清楚认不认识呢!而且什么屠尽天下人呀,这也太夸张了吧,到底有多大的仇怨,才有必要做出这样疯狂的事儿呢?这男人怕不是受了伤,脑子也糊涂了吧,怎么尽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又惊悚至极的话呢。 正这般想着,萧暮雪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紧接着,她的意识便渐渐开始消散,整个人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暮雪再次悠悠转醒,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典雅馨香的房间。屋内的陈设精致而讲究,淡雅的熏香气息萦绕在鼻尖,让人莫名觉得心安。 可她此刻脑袋却混乱得厉害,好似有一团乱麻塞在里面,怎么也理不清头绪。而太阳穴处更是传来阵阵刺痛,那痛感十分真切,一下一下地冲击着她的神经。 痛?刺痛?萧暮雪一下子怔住了,自从在镇南王府后院毒发身亡之后,她就一直是以一缕亡魂的形态存在着,早已忘却了疼痛是什么滋味。可如今,这清晰的痛感却告诉她,这……她好像活过来了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又惊又喜,同时心中也满是疑惑,自己究竟是如何死而复生的呢? 她缓缓撑起身子,目光好奇地打量起周围的一切,这一看,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那房间的布置果然熟悉至极,正是她当初刚刚回到镇南王府的时候所住的房间呀。 回想往昔,她自幼便走失在外,漂泊无依,幸好遇到了师父,师父心生怜悯,便将她带回了洛安城,悉心教导,她凭借着自身的天赋与努力,最终成为了师父的关门弟子。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后来偶然得知自己竟是镇南王的女儿,怀着对亲情的渴望,她这才踏上了上门认亲之路。 初回镇南王府之时,王府众人将她安排住进了这个房间,那时的她满心欢喜,以为终于可以享受到久违的亲情,能在这温暖的家中安稳生活了。 只是好景不长,后来不知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她在王府中的处境急转直下,那些原本看似和善的家人,态度陡然变得冷漠,她也因此被无情地赶到了一个破败的院落之中居住,在那儿受尽了冷落与委屈,往昔种种,此刻一一浮现在脑海,让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然而此刻,萧暮雪只觉得自己浑身软绵无力,仿佛身上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哪怕只是想简单地动一动手指,都显得极为艰难,根本使不上劲儿来。 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自己似乎是中了迷药,而这迷药……她下意识地看向了那香烟袅袅的香炉,想必问题就出在这儿了。 萧暮雪咬了咬牙,强撑着那绵软的身子,挣扎着往床边挪去,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爬了起来。她凭借着记忆,在屋内翻找了一番,终于找到了一颗解药,毫不犹豫地将其吃下。片刻之后,感觉身上稍微恢复了些许力气,便赶忙扶着桌子,一步一步缓慢又艰难地走过去,伸手取了一杯早已凉透的茶,然后尽数倒进了那还在不断冒着袅袅香烟的香炉之中,随着茶水浇下,那缭绕的香烟渐渐消散,屋内的空气也变得清明了些。 就在这时候,她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娇俏的女子声音,那声音清脆悦耳,却让萧暮雪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不知道来者又是何人,又怀揣着怎样的心思。 “交代你的事情,都清楚了吗?待会儿你进去之后呀,就直接朝着那个小贱人扑过去,然后跟她共赴巫山云雨,可得把她身上弄出多多的痕迹来,衣服也全都给我撕碎了扔在地上。要让大家一瞧,就能明白这小贱人与人苟合了,懂了没?”那娇俏的女子声音透着一股狠厉与算计,话语里满是对萧暮雪的恶意。 “姑娘你就放心吧,这种事儿我最在行了,不过你可得保证我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这儿呀,不然的话,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定然会把你给咬出来的。”一个粗犷的男声随即响起,那声音里带着几分油滑,却也有着不容置疑的威胁之意。 “你放心便是,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在大家进入房间之前,你从窗户那儿出去就行,外面会有人接应你的!”那女声赶忙安抚着,语气中满是笃定,仿佛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中,而这一场阴谋,正朝着她预想的方向步步推进着,全然没把萧暮雪的名声和未来放在眼里。 第2章 狠厉反击前世仇 在那弥漫着淡雅熏香气息的房间里,萧暮雪将门外两人的对话听得是清清楚楚,她原本柔和的面色瞬间变得冰冷无比,仿佛一层寒霜覆盖其上,那双好看的眼眸此刻深邃得如同幽潭,目光更是阴暗了下来,隐隐透着一股压抑的怒火。 她怎会不认得那说话的女子,正是镇南王府上的表小姐秦芷兰,这秦芷兰仗着自己是镇南王府老夫人的侄孙女,平日里在王府里便没少作威作福,处处针对她,想尽办法要让她难堪。而那个粗声粗气的男人,不用想也知道,定是秦芷兰从城中雇来的市井流氓,瞧那副油滑又无赖的样子,就绝非善类。 萧暮雪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秦芷兰打的什么主意,她一清二楚。这个狠毒的女人,竟是想让这流氓毁了她的清白,一旦事情成了,那她在这镇南王府可就真的待不下去了,名声尽毁不说,往后的日子怕是只能在众人的指指点点和唾弃中度过了。 思绪飘转间,她不禁想起了上一世,同样也是遭遇了这件事呀。那时的她,满心都是悲愤与无奈,可却又不想与这些人过多纠缠,于是在吃下解药,驱散了那迷药的药力后,便直接从窗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只当是躲开了一场无妄之灾,想着只要自己远离,那些腌臜事儿便与她无关了。 却不曾想,即便她一再退让,一再容忍,那些人依旧不肯放过她,变本加厉地对她进行迫害,最终让她落得个那般凄惨的下场。想到这儿,萧暮雪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了,手背上青筋隐隐浮现,眼中的恨意更浓了几分,这一世,她定不会再像从前那般懦弱,任人欺凌了,她定要让这些居心叵测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前世里,尽管秦芷兰妄图毁她清白的这一奸计当时并未得逞,可后续的发展却依旧让萧暮雪陷入了无尽的痛苦深渊之中。 后来呀,镇南王府的人不知怎的抓到了那个市井流氓,本以为真相能够大白,可谁能料到,那无耻的男人竟一口咬定,自己是来府上与萧暮雪私会的,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仿佛真有这么回事一般。而她那所谓的父亲,听闻此事后,连问都没多问几句,也根本不愿去细究其中是否有隐情,便火急火燎地将她赶到了王府中那最为荒凉的院落去住着,全然不顾她的委屈与哀求。 不仅如此,她那狠心的父亲还赶忙将此事禀告了太子殿下,直接就换了人跟太子结亲,好似她萧暮雪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物件,随便就能丢弃掉一样。 回想起来,当时的她实在是太过天真、太过愚蠢了呀,竟然还觉得那所谓的父亲只是一时被蒙骗了而已,心里还替他开脱,想着不能怪他,便心甘情愿地接受了这般不公的处罚,默默咽下了所有的苦水,独自在那荒凉的院落里暗自伤神。 更可悲的是,她一直以来,都拼命地对那些所谓的亲人好,满心以为只要自己真心相待,他们终有一日也能回馈给自己同等的关爱与温暖。师父临终前留给她的那些珍贵宝物,她也大多都分给了这些亲人,想着能让大家的日子过得更好些。 可到头来呢,他们一个个就如同养不熟的白眼狼一般,不仅没有丝毫感恩之心,反而变本加厉地对她进行算计和迫害,在她最需要帮助、最脆弱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在她背后狠狠捅上一刀,把她往那无尽的黑暗里推去,让她的心被伤得千疮百孔,遍体鳞伤。如今想来,前世的自己真是可笑又可悲啊,萧暮雪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眼中满是悔恨与决绝,这一世,她定要让这些人偿还所欠她的一切。 想当初,那萧卓然在战场上不幸双腿被废,整个人陷入了绝望的境地。是她呀,心急如焚,不顾自己的疲惫,日夜守在萧卓然身边,翻遍了医书,想尽各种办法,几乎是废寝忘食地钻研医治之法,就盼着能让他重新站起来。那段日子里,她熬红了双眼,费尽了心力,最终才好不容易将他的双腿治好。 可谁能想到,她如此费心费力地付出,换来的又是什么呢?竟是萧卓然在她咽气之时,满脸嫌恶地嫌弃她死的不是时候,只因为怕她冲撞了他那所谓妹妹的花轿,坏了那虚无缥缈的福气。这等凉薄的态度,当真是可笑至极啊! 上一世的她,实在是太过单纯,太过傻气了,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还对这些所谓的亲人心存着一丝希望,总觉得他们只是一时糊涂,心底里还是念着亲情的。 可如今细细想来,仅凭一个从外面雇来的市井流氓的片面之词,他们便毫不犹豫地给她定了罪,这样的人,真的能算是她的亲人吗?恐怕,从始至终,他们就从未真正将她当成亲人看待过吧。 她可是镇南王的亲生女儿啊,可死后呢,镇南王府竟连一副简简单单的棺材都舍不得给她,任由她的尸身被人像垃圾一样扔到乱葬岗,差点还被那两个无耻又变态的小厮给轻薄了去。一想到这些,萧暮雪就气得浑身发抖,她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眼中满是愤恨与决绝,这一世,她定要让那些人知道,她萧暮雪可不是能随意被他们践踏、欺辱的,曾经他们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她要加倍地讨回来。 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新活过来的机会,那过往的那些账,确实是该好好算一算了,那些人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屈辱,她定要一一讨回,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萧暮雪正沉浸在这样的思绪中时,就瞧见秦芷兰大大咧咧地推开门,和那个一脸猥琐的市井流氓一同走了进来。秦芷兰刚一进门,便习惯性地用手帕捂着口鼻,那副嫌弃的模样仿佛这屋里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正端端坐在桌子旁的萧暮雪时,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惊讶得连手中捂着口鼻的帕子都差点掉落在地。她的目光慌乱地在屋内扫视了一圈,再看到那已经被茶水浇灭、不再冒烟的香炉时,眉头瞬间紧紧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懊恼,语气不善地问道:“你发现了?所以,你没有中迷药,哼,倒是小瞧你了。” 萧暮雪却只是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那笑容里满是不屑,冷冷地回应道:“想给我下药,下辈子再来吧!就你们这点小伎俩,还想算计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秦芷兰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她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透着浓浓的不悦与狠厉。随后,她像是有些心虚,又像是为了壮胆,悄悄地靠近了那个男人几分,压低声音问道:“这女的,你能制服吗?可别关键时刻掉链子,误了我的大事。”那声音虽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仿佛势在必得要让萧暮雪在此处栽个大跟头。 那男人听闻秦芷兰的话,先是大大咧咧地看了一眼萧暮雪的手,目光在那双手上停留了片刻。只见萧暮雪的手宛如柔荑一般,白皙娇嫩,在烛光的映照下仿佛泛着柔和的光晕,而虎口处更是光滑平整,没有丝毫茧子的痕迹。 他心里当下便有了定论,断定萧暮雪就是个养在深闺、娇生惯养的女子,定然是不会什么功夫的。想到这儿,他顿时底气十足,胸脯一挺,说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这种娇滴滴的女子,再来两个,也不在话下呀,姑娘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在他心里,这样的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嘛,只要他待会儿扑过去,使出浑身的力气,将她牢牢地压在身下,她一个弱女子,孤立无援的,又能有什么法子,还不得乖乖地顺从了他呀。说不定啊,到时候被吓得惊慌失措,还会按照他的那些个龌龊要求,哭着求饶,叫得那声音别提多好听了呢。 更何况,眼前这位可是镇南王唯一的嫡女啊,身份尊贵无比,平日里那都是高高在上,让人只能仰望的存在。若是能让她在自己身下化身女奴,任他摆布,那这事儿传出去,得多有面子,想想都觉得刺激得很呢。 秦芷兰听到这男人如此肯定的回答,脸上顿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阴狠与算计得逞的畅快,仿佛已经看到萧暮雪被毁掉清白,名声扫地,在这镇南王府再也待不下去的狼狈模样了,她朝着那男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动手。 她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得意,目光直直地看向萧暮雪,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缓缓开口说道:“哼,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跟你装模作样了。你呀,不过就是个曾经流落山野的女子罢了,即便身上流着镇南王府的血脉又如何?就凭你这身份,根本就不配成为镇南王府的郡主,更没有那个资格去嫁给太子,当上那令人艳羡的太子妃。” 秦芷兰顿了顿,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了几分,接着说道:“你还真以为自己回了镇南王府,就能融入这个家了呀?实话告诉你吧,在这镇南王府上,除了你那个早就死掉的娘,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打心底里愿意你回来。你呀,从回来的那一刻起,就是个多余的存在,大家都嫌弃你还来不及呢。所以啊,今天这事儿,你可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没那个命享受这荣华富贵呗。”说着,她双手抱胸,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仿佛笃定萧暮雪拿她没办法似的。 秦芷兰嘴角的笑意越发阴狠,她稍稍顿了顿,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继续说道:“你呀,就放心好了,我给你找的这个男人虽说只是个市井流氓,可在那方面,那可是很有一套的,特别会伺候人呢。等你尝过了滋味,保准会让你流连忘返,舍不得放开呀。只要过了今天这遭,你可就成了镇南王的耻辱了,往后呀,再也不会有人愿意提起你,就好像你从来都没回来过这镇南王府一样呢。哼,想想就觉得挺令人高兴的,你就好好受着吧!” 说罢,秦芷兰手潇洒地一挥,朝着那男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上去制服萧暮雪,那模样仿佛已经看到萧暮雪即将陷入绝境,而她则坐收渔翁之利了。 那男人见状,顿时笑得一脸淫荡,迈着晃晃悠悠的步子朝着萧暮雪走去,边走还边油腔滑调地说道:“萧小姐呀,你瞧瞧你这可怜的,在这镇南王府里,爹不疼,娘又不在了,那些个亲人都没一个真心对你的。不过呀,没关系,哥哥我可是心疼你呢,哥哥爱你啊!你就放心吧,只要你乖乖的,哥哥我一会儿呀,一定会让你很舒服的。所以呀,你就识相点儿,不要反抗哥哥我了,要是你挣扎反抗的话,嘿嘿,那哥哥我可就会更加兴奋了呢。” 这令人作呕的话语从他嘴里不断吐出,而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然走到了萧暮雪的面前,脸上满是猥琐的神情,随后竟朝着萧暮雪伸出了那脏兮兮的咸猪手,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恨不得将他狠狠教训一顿。 那男人此刻已然是迫不及待了,满心都想着要好好“疼爱”眼前这个他视作女奴的萧暮雪,脑海中尽是些不堪的龌龊念头,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实在是丑陋至极。 萧暮雪冷冷地看了一眼他那肥头大耳的模样,还有脸上那令人作呕的淫笑,眉头微微皱起,眼睛稍稍眯了起来,心里只觉得一阵反胃,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恶心的脏东西一般。 她可不会任由这等无耻之徒胡来,只见她素手轻轻一扬,原本捏在手中的药粉便朝着男人面前甩了过去。那药粉在空气中散开,形成了一小片淡淡的白色烟雾。 男人先是一怔,脸上还残留着那尚未消散的淫笑,可紧接着,他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脚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束缚住了一样,开始变得麻木僵硬起来,任凭他怎么用力,都动弹不得分毫,整个人就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最后“扑通”一声,直直地倒在了地上,那肥胖的身子砸在地上,扬起了些许灰尘。 秦芷兰在一旁看到那流氓竟然就这么倒下了,顿时心下大惊,脸色“唰”地一下变得煞白,她哪里还顾得上别的,转身就想夺门而出,逃离这个让她感到恐惧的地方。 然而,萧暮雪又怎会轻易放过她呢?只见萧暮雪身形一闪,速度快得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间就挡在了秦芷兰的去路前,宛如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秦芷兰见状,眼中满是惊恐,刚想开口求饶,萧暮雪却已然手一甩,将剩下的药粉朝着她的面前扬了过去。那药粉瞬间笼罩住了秦芷兰,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绝望,随后也和那男人一样,身子一软,倒了下去,彻底没了动静。 萧暮雪面无表情地拿出了一把匕首,那匕首在屋内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她缓缓蹲下去,身子凑近秦芷兰,眼神有些漫不经心,却又透着让人胆寒的冷意,仿佛在打量着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 秦芷兰此刻四肢麻木,只能瘫倒在地上,根本无法动弹分毫,可意识却依旧清醒得很,也还能勉强开口说话。她看着萧暮雪手中的匕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色厉内荏地喊道:“萧暮雪,你想干嘛?你快点放开我,不然我就喊人了啊!” 萧暮雪听了这话,不禁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与不屑,她慢悠悠地说道:“喊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周围的人,恐怕都已经被你调走了吧?你为了能顺利实施你那恶毒的计划,肯定不会让别人来坏了你的好事呀。我估摸着,一刻钟之内,应该是不会有人过来的吧?” 秦芷兰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慌张,她心里清楚,萧暮雪说得没错,自己确实不但将人都调走了,还特意命令自己的那些手下在院外守着,千叮咛万嘱咐,告诫他们,无论听到这院子里传出什么动静,都绝对不可以进来。这下可好,本想困住萧暮雪的局,却成了困住自己的牢笼了。 她强压着内心的恐惧,看着萧暮雪,声音都不自觉地有些颤抖了,紧张兮兮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暮雪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模样却更让人心生寒意,她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语气轻飘飘地说道:“不是我想要干什么,是你啊,你想要怎么死呢?是要我一刀毙命,让你痛痛快快地去见阎王呢?还是想尝尝鲜血流尽的滋味,慢慢感受死亡的来临呀?亦或是等会儿假装抢救无效,体验一下那种绝望呢?你可以选选看哦。”那话语里的狠厉,让秦芷兰的脸色越发惨白,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秦芷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她瞪大了眼睛,惊恐万分地看着萧暮雪,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你……你……萧暮雪……你个疯子……”那声音里满是颤抖与绝望,她怎么也没想到,曾经那个逆来顺受、任人欺凌的萧暮雪,如今竟变得如此狠厉。 “呵呵,”萧暮雪却只是冷冷一笑,眼中透着冰冷的恨意,慢悠悠地说道,“若是你也经历我所经历的那些,变成孤魂野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尸身差点被人轻薄,受尽屈辱却又无能为力,你呀,也会疯的。”说罢,她依旧笑盈盈的,可那笑容却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透着让人胆寒的气息,紧接着又道,“算了,我这人好心,就帮你选好了,既然你这么喜欢算计别人,那你就尝尝鲜血流尽的滋味吧!” “你敢——”秦芷兰听到这话,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大声呵斥,试图阻止萧暮雪那疯狂的举动。可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萧暮雪手中那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然毫不犹豫地插进了她的胸膛。 随着匕首猛地拔出,鲜血瞬间如同喷泉一般喷涌而出,那刺目的红色在地上蔓延开来,很快就染红了一片。秦芷兰的眼睛瞪得极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对死亡的恐惧,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死亡的恐惧如同潮水一般瞬间将她彻底淹没,她张着嘴巴,想要拼命叫喊,想要呼救,可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在无声的绝望中感受着生命一点点流逝。 萧暮雪仿佛已经对秦芷兰那渐渐没了生气的模样没了兴趣,她连看都不再看一眼,而是缓缓转过身,将目光投向了那瘫倒在一旁的市井流氓身上。 她的嘴角依旧带着一抹笑,那笑容却透着一股邪气,又似裹挟着丝丝冰凉之意,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心底发寒,只听她幽幽地说道:“到你了!” 那流氓刚刚亲眼目睹了萧暮雪毫不犹豫地朝着秦芷兰捅了一刀,又眼睁睁看着秦芷兰在血泊中挣扎,直至渐渐失去生气,此刻早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如同筛糠一般抖个不停,裤裆处都湿了一大片,狼狈至极。 “求求你,放过我吧。是她让我来的呀,真的不关我的事啊!”那流氓满脸惊恐,涕泪横流,扯着嗓子拼命求饶,试图让萧暮雪放过自己这一条小命。 萧暮雪不紧不慢地在流氓身边蹲了下来,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副丑态,慢悠悠地开口道:“瞧瞧你这副求饶、挣扎的模样,我呀,可没觉得更加兴奋,反而只觉得更加恶心了呢。你说这世间的弥勒佛,那也是长得挺胖的呀,可人家看着就是和蔼可亲,让人瞧着心生欢喜。再看看你,同样是肥头大耳的,怎么就如此令人作呕、恶心呢?哼,我也懒得让你选了,你呀,赶紧去投胎吧,下辈子争取当个和蔼可亲的人,可别再做这等腌臜事儿了。”说着,她手中的匕首已然扬起,在烛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那架势,显然没打算放过这流氓。 第3章 以恨回击 萧暮雪面无表情地说完那番话后,便动作利落地将刚刚扎过秦芷兰的匕首,一把塞进了那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流氓手里,那流氓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萧暮雪已然又从袖中拿出另外一把匕首,眼神冰冷,手起刀落,精准无误地一刀扎在了流氓的心尖上。 “啊——”那流氓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随着那不断涌出的鲜血在快速流失,身体也越来越冰冷,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此刻的他,心里别提多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呀,真不该接了这么一个要命的活。 他平日里在自己那市井的地盘上,那可是横行霸道惯了的,什么样的女人只要他看上了,凭借着自己的无赖手段,强抢也能抢到手啊。而且那些个被他欺负了的女人,就算是清白被他毁了,也都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咽下这苦水,毕竟谁也不敢轻易去招惹他这么个地痞流氓呀。 他还记得就在半个月前呢,他看上了一个女子,强行将人掳了去,肆意玩弄,最后竟把那女人给玩死了,可那女人的家人知晓后,畏惧他的淫威,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啊,只能暗自抹泪,把这苦果往肚子里咽。那时候的他,逍遥自在,日子别提多惬意、多开心了,每天都过得随心所欲的。 可如今呢,就为了那点钱财,见钱眼开地接了秦芷兰这单活,本以为能轻易得手,还能再好好快活一番,哪能想到竟会落得这么个凄惨的下场啊。只是,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卖呀,无论他此刻心中有多么悔恨,都已经无力回天了,只能在这无尽的绝望中,缓缓闭上双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萧暮雪可没心思去理会那流氓死前在想些什么,此刻,她敏锐地察觉到,外边已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萧暮雪心里明白得很,这些人呀,应该都是秦芷兰事先安排好的,就等着看好戏呢。按照秦芷兰那缜密又恶毒的计划,就算这会儿她想从窗户悄悄离开,怕是也难以如愿了,毕竟院子外肯定还守着秦芷兰的那些手下,只要她一现身,必然会被发现,根本没办法毫无声息地脱身。 不过,萧暮雪压根就没打算走,她眼眸一转,心中瞬间有了主意。只见她动作迅速地将杀死那男人的匕首,用力塞进了秦芷兰的手里,然后不慌不忙地直接在一旁的地上躺了下来,双眼一闭,仿佛真的昏迷了过去一般,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事情发展。 没过多久,外面的人便一窝蜂地涌了进来,一看到屋内这血腥又混乱的场景,顿时一片慌张,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在那儿交头接耳,却又都没个主意。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一直等到府医匆匆赶来,萧暮雪这才像是刚刚悠悠转醒一样,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还透着一丝迷茫与虚弱,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极大的惊吓,让人瞧着好不怜惜。 萧暮雪缓缓睁开双眼,那眼眸中还带着刚“苏醒”的迷茫,可下一秒,就对上了萧卓然那冷漠至极的眼神,那眼神犹如寒冬腊月里的冰刀,透着刺骨的寒意与毫不掩饰的嫌弃。紧接着,便听到萧卓然那带着呵斥意味的声音传来:“萧暮雪,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语气,仿佛认定了这一切都是萧暮雪惹出来的祸事一般。 萧暮雪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身姿挺直,她看向萧卓然,声音里的冷意仿佛能沁入骨髓,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进入房间的时候,那香炉正熏着香呢,之后我便失去了意识,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说罢,她根本没有再给萧卓然任何回应的眼神,直接就打算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她实在是不想再和这些所谓的亲人有过多纠缠了。 重生这一世呀,在她心里,和镇南王府的人,尤其是眼前这个萧卓然,哪里还有什么血脉亲情可言,有的只是那刻骨铭心的血海深仇罢了。曾经他们对她的种种伤害,就像一道道深深的伤口,刻在她的心上,怎么也抹不去,她又怎会再对他们抱有丝毫的期待与善意呢。 萧卓然看着萧暮雪这般冷漠又决然的反应,不禁微微怔了怔,心中满是疑惑。眼前这个眼神冷冽、态度强硬的人,真的是那个从小走失,流落山野,后来好不容易回到镇南王府后,整个人看起来总是唯唯诺诺、特别小家子气的萧暮雪吗?此刻的她,身上仿佛发生了一种让他捉摸不透的变化,这种变化让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想当初,就说那见面礼的事儿吧,她萧暮雪拿出来的竟然只是自己亲手做的香囊,那东西能值几个钱呀,真是小气到家了。在萧卓然心里,镇南王府家大业大,什么样的珍贵宝贝没见过,她拿出这么个寒酸的玩意儿,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而且啊,最重要的是,以往这个所谓的妹妹,每次见到他们这些王府里的人时,总是带着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意,那眼神里也满满都是期盼,仿佛只要他们能给个好脸色,就是天大的恩赐了一样。那样子,活脱脱就是个狗腿子,看着就让人厌烦不已,萧卓然每次瞧见她那副姿态,心里就忍不住生出一股嫌弃来。 可如今的萧暮雪,却好似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就刚才,她看他的眼神,那冰冷得很,根本不像在看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倒像是在看一件毫无生气的死物,让人心里直发毛。还有她说话的语气,冷得仿佛能把周围的空气都给冻住了,哪里还有从前半分讨好、怯懦的影子呢。 萧卓然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眉头一皱,下意识地伸出手,一下子拦住了萧暮雪正要离开的去路,脸上带着几分恼怒,开口质问道:“萧暮雪,现在在你房间里可是死了两个人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就这个态度?你到底还有没有把王府的规矩、把我们这些亲人放在眼里了!”那话语里满是指责,似乎认定了萧暮雪脱不了干系。 萧暮雪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几分嘲讽的笑意,那笑容里满是不屑,她慢悠悠地看向萧卓然,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厌烦,开口问道:“我态度怎么啦?你问了,我也如实回答了呀,你还想如何?难不成要我哭着求你,求你相信我这莫须有的罪名跟我没关系吗?” “你……”萧卓然顿时语塞,张了张嘴,却半晌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一时间竟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他心里那股子莫名的火“噌噌”往上冒,可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反驳萧暮雪,只是觉得,萧暮雪对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是现在这个态度呀,这太让他难以接受了。 萧暮雪见状,不禁嗤笑一声,那笑声格外刺耳,她冷冷地说道:“我就这态度,怎么着吧!你若是觉得不行,那你就去死啊!反正这镇南王府里,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说罢,她毫不犹豫地提步离开,那步伐坚定又从容,仿佛根本没把萧卓然放在眼里。 萧卓然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望着萧暮雪渐行渐远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萧暮雪刚才那嚣张又狠厉的话语,怎么也想不明白,从前那个唯唯诺诺、任人拿捏的萧暮雪,如今怎么就敢这样跟他说话了呢,这变化也太大了,大到让他有些心慌起来。 哼,她萧暮雪以为自己是谁啊?不过就是一个之前流落在外,刚刚回镇南王府不久的野丫头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呀。萧卓然越想越气,脸色阴沉得可怕,心里暗暗想着,既然她这么不识好歹,那他可不会轻易放过她,他这就将这件事儿原原本本地禀告父王,让父王好好来收拾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也好让她知道,在这镇南王府,到底是谁说了算。 - 萧暮雪回房后,径直去了偏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刚收拾妥当,就有个侍女匆匆跑来,恭恭敬敬地告诉她,说是王爷听闻了她这边的事儿,特意吩咐了,让她现在就去正厅一趟呢。萧暮雪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便出门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 可走着走着,她却突然改了路线,绕道去了一趟偏门那儿。偏门处此刻正有一个嬷嬷在那儿守着门呢,那嬷嬷老远就瞧见了萧暮雪,立马扯着嗓子,用又尖又细的声音喊道:“雪姑娘,王爷可是吩咐了呀,你这会儿不能离开王府呢,你可不能乱跑啊!” 萧暮雪却仿若没听见一般,神色未改,依旧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继续往前走,一言不发,仿佛根本没把嬷嬷的话放在心上。 嬷嬷一看这架势,心里“咯噔”一下,想着这要是让萧暮雪就这么走了,自己可担待不起呀,赶忙上前几步,伸出手,想要将萧暮雪给拦住,那脸上满是焦急与紧张的神色,生怕萧暮雪闯出什么祸事来。 萧暮雪面无表情,手轻轻一挥,只见原本藏在袖子里的粉末,便如天女散花般洒向了那正伸着手要拦她的嬷嬷。嬷嬷先是一怔,脸上还残留着焦急与紧张的神色,可下一秒,她只觉得浑身一阵酥麻,紧接着便不受控制地“扑通”一声倒下了,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萧暮雪微微弯下腰,看了一眼那倒地的嬷嬷,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浮现在脸上,她语气幽幽地说道:“你多虑了,不把这镇南王府搅得个鸡犬不宁,我又怎么可能轻易离开呢?我与这王府之间的账,可还没好好算一算呢。” 她的思绪飘回到了上一世,那时为了救镇南王府的世子,也就是她那个所谓的大哥呀,她可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她大哥身中奇毒,她不忍心看着亲人受苦,便想尽办法,用自己的身子将大哥身上的毒引到了自己身上。 那种毒极为霸道,解毒的法子更是复杂,需要在毒发的时候,及时将解药吃下去,如此反复三次,才可以彻底清除毒素。她好不容易熬过了前两次,撑到了最后一次毒发,当时她正准备吃下那救命的解药,满心期盼着能摆脱这折磨人的毒素,重新过上正常的日子呢。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呀,萧卓然却带着人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就将她手中的解药给抢走了,还理直气壮地说他那所谓的妹妹也中了毒,更需要这个解药。她苦苦哀求,哭诉着自己的不易,可萧卓然却丝毫没有心软,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毒发的痛苦中苦苦挣扎,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每每想起这些,萧暮雪心中的恨意便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这一世,她定要让那些人尝尝被伤害、被漠视的滋味,把曾经受过的苦,加倍地还回去。 就因为萧卓然那无情的抢夺,她根本来不及再次配制解药啊,要知道,她可是堂堂药王的关门弟子,一身医术精湛无比,本不该命丧于此的,可最终却还是无奈地死于毒发之苦,含恨而终。 曾经的她,是多么单纯又天真呀,满心以为自己流落在外多年,好不容易回到了镇南王府,就能拥有血脉相连、真心相待的亲人了,以为往后的日子会充满温暖与关爱,能弥补她这些年缺失的亲情。 却不曾想啊,这镇南王府给予她的,哪里是什么亲情,分明只有那无尽的黑暗,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推向绝望的深渊,那些所谓的亲人,对她只有算计、利用和伤害,让她遍体鳞伤,心也被伤得千疮百孔。 不过,这一世可不一样了,即便如今依旧身处黑暗之中,她也绝不会再轻易放弃了。那些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无论是名分、宝物,还是那份该有的尊重与疼爱,她都要一件一件、一分一毫地从那些人手里讨回来,让他们为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想着这些,萧暮雪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偏门,刚一出门,便瞧见门外不远处有个小乞丐正可怜兮兮地坐在角落里,身前摆着一个有些破碎的碗。萧暮雪缓缓走过去,轻轻蹲下身子,从袖中掏出一块碎银,放到了那小乞丐的碗中。 小乞丐原本正耷拉着脑袋,一脸沮丧呢,看到碗里突然出现的碎银,顿时眼睛一亮,脸上满是惊喜之色,连忙伸出脏兮兮的小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拿那碎银,想着有了这银子,自己就能去买些吃食,填饱肚子了。 可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碎银的时候,萧暮雪却伸出自己那白皙纤细的手指,稳稳地按住了他的手腕,那动作看似轻柔,却让小乞丐动弹不得,小乞丐一脸疑惑地抬起头,看向萧暮雪,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什么。 小乞丐一脸不解,眨巴着那双明亮的眼睛,仰头望着萧暮雪,眼中满是疑惑,脆生生地问道:“你有事情让我去办?”这小乞丐看着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模样,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也脏兮兮的,可那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就好似藏着一汪清泉,清澈又水汪汪的,透着股机灵劲儿。 萧暮雪见状,不禁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许,轻声说道:“还是个聪明的小孩呢。”说着,她便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封信,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小孩的碗里,而后抬眸,目光温和地看着小乞丐,继续问道:“你知道丞相家在哪儿吗?” 小乞丐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声音响亮地回道:“知道的!”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仿佛对丞相家的位置熟稔于心。 “那好,你帮我将这封信送去丞相家,只要你能顺利送到,不但这碗里的银子归你了,晚上呀,你还在这里等着我,到时候我还会再给你一块银子呢。”萧暮雪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另外一块银子展示了一下,那银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看着颇为诱人。 小孩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可是两块银子呀,足够自己吃上好一阵子,还能换身暖和的衣裳了呢。他赶忙连连点头,急切又认真地应道:“好,我一定给你送到,姐姐你就放心吧!”说着,便伸手拿起碗里的信,紧紧地攥在手里,生怕给弄丢了,随后站起身来,准备朝着丞相家的方向跑去。 她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思忖着,丞相跟镇南王向来是水火不容的政敌呀,平日里就互相较劲,都盼着能压对方一头呢。若是丞相知晓镇南王府里出了人命这等大事,那必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定会借机大做文章,到时候,这镇南王府可就有热闹瞧了,哼,就让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好好头疼一番吧。 萧暮雪不紧不慢地回到了镇南王府,一路上神色淡然,丝毫不见慌乱。进了王府后,她便径直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那步伐沉稳又坚定,仿佛即将面对的不是什么棘手之事,而是再平常不过的场面。 没过多久,她便踏入了正厅之中。刚一进去,她目光便淡淡地扫了一眼周围,只见主位上赫然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位便是她那个所谓的父亲,镇南王萧瑞阳了,此刻的他一脸严肃,眉头微微皱着,眼神中透着几分威严,让人不敢轻易直视。而坐在他身旁的,则是她那所谓的祖母,府里众人都恭恭敬敬地称她一声老太太,老太太虽已上了年纪,可那眼神依旧犀利,透着不容小觑的气势。... 在那正厅之中,除了主位上坐着的两人外,还有一个人站在一旁,正是那萧卓然。只见他双手抱胸,微微仰着头,看向萧暮雪的眼神里依旧透着毫不掩饰的冷漠与嫌弃,仿佛萧暮雪是个多么碍眼的存在一般。 这三个人呀,回想起上一世,对她的态度那可都是冷若冰霜,明显是打心底里十分讨厌她的。尤其是萧卓然,当初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之中,他不慎伤了双腿,整个人陷入了绝望的境地,是她心急如焚,不顾自己的疲惫,日夜守在萧卓然身边,翻遍了医书,想尽各种办法,几乎是废寝忘食地钻研医治之法,耗费了无数的心力,才好不容易帮他把双腿给治好了呀。 可即便如此,萧卓然对她的厌恶之情却丝毫没有减少,依旧处处针对她,对她没有半分感激之意。到了最后,更是直接害死了她,而在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那萧卓然竟还满脸嫌恶地嫌弃她的死,冲撞了他所谓妹妹出嫁的好时辰,仿佛她的命就如草芥一般,根本不值一提,现在想来,当真是可笑至极啊。 想到这些过往的种种,萧暮雪的脸色瞬间变得冷了下来,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挺直了脊背,丝毫没有要给这三人行礼的意思,眼神里透着一股倔强与不屑,仿佛眼前的这几个人根本就不值得她去尊敬一般。 萧瑞阳,也就是镇南王萧沧海,看到萧暮雪如此不懂规矩,竟然没有行礼,顿时眉头一皱,脸色变得十分不悦,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冷哼一声,冷冷地开口说道:“见到长辈都不知道行礼,哼,这就是你在外面流落这些年学来的教养?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成何体统!”那话语里满是责备,似乎认定了萧暮雪就是个没有礼数的野丫头。 萧暮雪嘴角微微勾起,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随后冷冷一笑,那笑声在这略显压抑的正厅里显得格外刺耳,她不紧不慢地说道:“呵,也没有任何人教过我呀,我自小就流落在外,哪有机会学这些个礼数呢?你现在倒来怪我没教养了,那你说我这算不算有娘生,没爹养啊?”她这话说得直白又犀利,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直往人心上扎去。 “你……”萧瑞阳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得通红,那愤怒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伤人了,可一时之间,却又被噎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瞪大了眼睛,怒视着萧暮雪。 就在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的时候,萧母突然开了口。只见她双眼通红,那眼中满是愤恨的血丝,眼眶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整个人气得睚眦欲裂,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萧暮雪,你这个杀人犯,你好大的胆子!”萧母咬牙切齿地吼道,那声音因为愤怒都变得有些尖锐了,“你竟然杀死了芷兰,芷兰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呀,乖巧又懂事,就这么被你害死了,我岂能饶你!我今天一定要让你给芷兰陪葬,不把你千刀万剐,难消我心头之恨!”她一边说着,一边恶狠狠地瞪着萧暮雪,那眼神仿佛要将萧暮雪生吞活剥了一样。 第4章 萧暮雪巧谋反击 萧暮雪微微扬起嘴角,那笑容里却透着丝丝冷意,她目光淡淡地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不紧不慢地说道:“祖母,您也算是经历了不少事儿的人了,怎么连这最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呢?这饭呀,偶尔乱吃一通,就算吃坏了肚子,顶多也就是自己遭罪,大不了一死罢了。可这话说出口,那可得掂量掂量了,若是胡言乱语、乱说一气,到最后,说不定死的可就不止一个人了,没准儿整个镇南王府的所有人都得被牵连进去呢!”她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可那话语里的警告意味却再明显不过了,让在场众人听了,心里都“咯噔”一下。 萧母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得通红,指着萧暮雪,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你你你……”那模样,仿佛被气得都快背过气去了,却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反驳萧暮雪,只能干瞪眼,那眼神里满是愤恨与恼怒。 萧卓然静静地站在一旁,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疑惑与探究,他眼睁睁地看着萧暮雪三言两语就将父王和祖母都气得浑身发抖,心里越发觉得奇怪了。想当初,萧暮雪刚回镇南王府的时候,那可完全不是现在这副模样呀。那时候的她,为了能得到大家的关注,得到一丝认可,在众人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的,脸上时刻挂着讨好的笑意,说话做事都谨小慎微,生怕惹得大家不高兴了。 可如今呢,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变得这般嚣张跋扈起来,居然敢公然顶撞父王和祖母,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啊,她现在这般行径,简直就是不知死活,难道她就不怕招来更严厉的惩罚吗? 萧瑞阳,也就是镇南王,此刻心里也同样犯起了嘀咕,这个从乡野之地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确实和之前有着不一样的变化了。以往虽说看着有些小家子气,可总归是唯唯诺诺、温顺听话的,哪像现在,浑身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狠劲儿,这变化也太大了,大到让他都有些隐隐不安起来,不知道这萧暮雪接下来还会做出些什么惊人之举来。 萧瑞阳脸色阴沉,目光如刀般直直地看着萧暮雪,开口质问道:“房中当时就只有你在,其他两个如今都已经是死人了,这事儿不是你干的,还能有谁?你莫要再狡辩了!”那语气里满是笃定,仿佛已经认定了萧暮雪就是凶手,根本不容她有半分辩驳的余地。 “就是!”萧母在一旁赶忙附和着,她双眼通红,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了,恶狠狠地瞪着萧暮雪,大声喊道,“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凶手,对待自己的亲人都能如此残忍,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我看你就是嫉妒芷兰,所以才起了杀心,你这样的人,就该千刀万剐,给芷兰偿命!” 萧暮雪听了他们两人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却依旧不紧不慢的,神色淡然得很,她微微抬起眼眸,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早就说过了呀,我刚进房间的时候,闻到了那香炉里熏着的香,随后就晕过去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那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呀。你们这般不由分说地就给我定罪,难道就不怕冤枉了好人吗?” 萧母一听这话,气得咬牙切齿,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怒声吼道:“哼,你再怎么狡辩,也无法改变你就是杀人凶手这个事实!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休想逃脱罪责,今天你必须得给芷兰一个交代!” 萧暮雪却丝毫不为所动,只见她眉眼弯弯,竟还笑了起来,那笑容里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她悠悠然地说道:“要不这样吧,既然你们都认定了是我干的,可我又着实冤枉得很呀。那我这就去找京兆尹报案,让大理寺和京兆尹那些个专门查案的人来好好查一查此事。我呀,也实在是好奇得很呢,我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居然能在这守卫森严的镇南王府里来去自如,甚至还能直接就摸到我的房间里来。而且呀,我还想弄明白,为何我院子里平日里那些个侍女嬷嬷,在出事的时候竟然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就算是发生了这么大的命案,也没有一个人发现,这难道不奇怪吗?还有啊,秦芷兰身为王府的表小姐,又为什么会跟那样一个地痞流氓在一起呢……我相信,只要好好一查,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的,到时候,到底谁是凶手,可就一目了然了哦。” 萧暮雪不慌不忙地说完那番话后,便径直转过头,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往外走去,那姿态从容得仿佛根本没把眼前这紧张的局势放在眼里。 萧母见状,顿时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慌乱与焦急,她忽然朝着萧卓然大声喊了一声:“然儿,快拦住她呀!”那声音因为紧张都变得有些尖锐了,在这正厅之中显得格外刺耳。 萧母心里可是清楚得很呐,这件事儿可千万不能见官呀。一旦真的报了官,让官府介入调查,那镇南王府平日里那些藏着掖着的丑事可就全都得被摆在众人面前了。到时候,丢了脸面那还只是其一,说不定还会牵扯出其他更多见不得人的事儿来,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萧卓然听到母亲的呼喊,身形一闪,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来到了萧暮雪的跟前,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那剑身寒光闪闪,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瞬间就指住了萧暮雪的脖子,只要稍稍往前一送,便能刺破萧暮雪那白皙的肌肤。 萧暮雪却仿若没有丝毫畏惧,她只是冷漠地扫了一眼萧卓然,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厌烦与不屑,随后缓缓转身,看向萧母,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们都不愿意报案,想着把这事儿按下不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揭过去呗?那为何又口口声声地说我是凶手呢?哼,我今天可就把话放在这儿了,往后谁要是再敢胡乱说我是凶手,那我可不管不顾了,我一定去报官,非得把这件事彻彻底底地公之于众不可,到时候,咱们就看看究竟谁能兜得住这烂摊子!”她这话说得掷地有声,那强硬的态度,让在场众人的脸色都变得越发难看了起来。 萧母听了萧暮雪这番话,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青一阵白一阵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可一时间,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反驳,只能站在那儿干瞪眼,那模样别提多窘迫了。 萧瑞阳冷哼一声,目光冰冷地看着萧暮雪,语气里满是傲慢与不屑,开口说道:“萧暮雪,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那执衡真的敢管我镇南王府的事儿吧?哼,我不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就算你跑去告官,他也只能乖乖地对我镇南王府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敢深究。你呀,就别白费那力气了,还是乖乖认罪,别再妄图挣扎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仰起头,那眼神里的轻蔑之意愈发浓烈了,仿佛萧暮雪就是个自不量力的跳梁小丑一般。 萧瑞阳上下打量着萧暮雪,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心里暗自想着,这么个自以为是,又愚蠢至极的女人,竟然会是他的女儿?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心里一阵反胃,只盼着能赶紧把这个碍眼的家伙给处理掉,也好落个清净。 萧暮雪自然能清晰地感受到萧瑞阳眼中那浓浓的厌恶之情,可她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父亲。有着上一世那刻骨铭心的惨痛经历,她早就已经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在这群人的眼里呀,她从来就不配当镇南王的女儿,于他们而言,自己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甚至是碍手碍脚的存在罢了。不过,这一世,她可不会再任由他们这般轻视、欺辱了,那些曾经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她定会加倍奉还回去的。 萧瑞阳脸色阴沉,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厌烦与决绝,他冲着萧卓然冷冷地吩咐道:“然儿,把这个不知死活的杀人凶手给我押送到府里最偏僻的静澜院去,然后牢牢地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那院子半步!明天,你去把太子请到王府来,跟他好好说明一下这边的情况,就说这婚约对象得换成琳儿才是。”那话语里没有丝毫温度,仿佛萧暮雪在他眼中就如同一件可以随意处置的物件一般。 萧瑞阳口中所说的琳儿,全名叫做萧悦琳。想当年,萧暮雪不慎走失之后,王妃因为思念女儿,精神状态变得极差,整日以泪洗面,萎靡不振。为了安抚王妃,萧瑞阳便收养了这个萧悦琳。 自那以后呀,萧悦琳就在镇南王府中慢慢长大,她乖巧伶俐,嘴又甜,很会讨众人的欢心,与镇南王府上上下下的人相处得都极为融洽,感情也是愈发深厚。在这镇南王府所有人的心里,萧悦琳早就是他们认定的唯一的郡主了,是王府的掌上明珠,备受宠爱与呵护。 而反观萧暮雪呢,在他们眼中,不过就是个后来冒出来的野丫头罢了,什么都不是,根本没法和萧悦琳相提并论。 萧卓然听了父亲的话,赶忙连连点头应道:“是,父王,您放心吧,我这就去办。”在他心里呀,也一直觉得只有他那宝贝妹妹萧悦琳,才配得上成为尊贵的太子妃呢,萧暮雪这样的,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那都是万万不配的,让她嫁给太子,简直就是玷污了太子的身份。 萧瑞阳面色阴沉,目光如刀般狠狠瞪着萧暮雪,冷哼一声,那声音里满是不屑与笃定,恶狠狠地说道:“哼,我现在就把你关起来,让你这辈子都没法踏出这王府一步,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去通知丞相,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萧暮雪却丝毫不惧,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悠悠然地回应道:“哦?你就这么确定,只要把我关起来了,丞相那边就会一无所知吗?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些吧。” 她这话音刚落,就见管家神色慌张,一路小跑着匆匆忙忙地进了正厅,额头上满是汗珠,来不及行礼,便朝着萧瑞阳焦急地开口说道:“王爷,不好了呀!那苏执衡苏大人带着一帮人已经到府门口了,说是收到了报案,要到咱们府上调查命案呢。而且,丞相大人也来了,就跟在苏大人身边啊,这可如何是好呀!” 萧瑞阳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慌乱,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萧暮雪,伸手指着她,声音都因为愤怒和紧张而变得有些颤抖了,大声质问道:“你……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呀!你这个扫把星,竟敢把丞相都给招惹过来了,你是想害死整个镇南王府吗?” 萧暮雪却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脸上的笑容甚至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她轻轻挑眉,不紧不慢地说道:“哟,这会儿急了呀。与其在这儿追究我做了什么,不如赶紧好好想想,要怎么把这件事给巧妙地掩盖过去吧,毕竟丞相大人可都已经到门口了呢,您这位镇南王,可得尽快拿个主意呀。”那语气里虽是调侃,却也让萧瑞阳越发恼怒起来,可一时之间,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应对,只能站在那儿干着急。 萧瑞阳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你就是凶手,把你交出去不就万事大吉了,还有什么需要去掩盖的?”那话语里满是狠厉与决绝,仿佛只要能摆脱眼前这棘手的局面,牺牲萧暮雪根本算不得什么。 萧暮雪却丝毫不见慌乱,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说道:“秦芷兰和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呀,其实不外乎就两种结果罢了。第一种呢,就如你所说,假设是我杀的好了。秦芷兰暗中勾结收买了那个男人,存的心思就是想要毁掉我,而我在那种危急又惊慌失措的情况下,出于自保才杀了他们,那我又有什么罪呢?从情理上来说,我这不过是正当防卫呀,并没有什么过错吧?”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眼中笑意未减,可那目光却变得越发锐利起来,接着缓缓开口道:“可是,咱们得好好想想,秦芷兰她一个表小姐,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胆量,竟敢带人来谋害未来的太子妃呢?这里面难道就没什么猫腻吗?会不会是镇南王府里的某些主子在背后授意她这么做的呀?而这些主子又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去害我这个未来的太子妃呢?” 萧暮雪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萧瑞阳,一字一句地继续说道:“想来,无非就是因为我是从乡野回来的,和你们不够亲近,你们便想着要换一个太子妃,换成和你们关系密切的人,好方便日后去操纵太子,为你们所用吧。哼,可这要是被捅出去了,那可就是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的重罪呀!到时候,你确定你们还能保住秦家,还能保住这镇南王府吗?恐怕整个王府都会因此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吧。”她这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却又句句诛心,让萧瑞阳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萧暮雪,你再这般胡言乱语,信不信你会害得镇南王府满门抄斩啊?”萧卓然气得脸都涨红了,指着萧暮雪的那把剑也跟着微微抖了抖,他瞪大了眼睛,怒吼道,那声音在这正厅之中回荡着,满是愤怒与惊慌。 萧暮雪却只是淡淡一笑,丝毫没把萧卓然的愤怒放在眼里。只见她缓缓抬起那白皙好看的手,修长的食指轻轻一弹,便将萧卓然指着自己的剑给弹开了,而后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哟,我可没那个能耐呀,不过呢,要是我把这个思路提供给丞相大人,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让镇南王府陷入那样的境地,我可就说不准了哦。”她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了在场众人的心上。 萧瑞阳听了这话,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满是忧虑。他心里很清楚,倘若萧暮雪的这番话真的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再加上丞相和与之交好的御霄王府趁机落井下石,联合起来弹劾镇南王府,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呀,到时候,这镇南王府就算不死,那也得脱一层皮,怕是再也难以恢复往日的荣光了。 萧暮雪仿佛还嫌这局势不够紧张似的,依旧慢悠悠地继续说道:“当然啦,这件事嘛,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哦。说不定呀,是那个男人不知怎么地就闯入了我的房间,而秦芷兰为了保护我,勇敢地与那歹徒搏斗,最后不幸身亡了呢。至于到底哪种可能才是真相呀,嘿嘿,那可就要看看镇南王您能给我些什么了哦。”她这话里话外,满是暗示,让萧瑞阳等人越发觉得骑虎难下,却又对她毫无办法。 萧瑞阳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双眼死死地盯着萧暮雪,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咬牙切齿地问道:“你究竟想要什么?哼,别太过分了,否则,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让你如意!”那一口银牙都快被他咬碎了,可见此刻他心中的愤怒与不甘已经快要压抑不住了,可又实在拿萧暮雪这个突然变得棘手的“棋子”没办法,只能先探探她的口风。 第5章 与穆墨轩的不解情事 萧暮雪微微仰起头,目光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哼,我要的很简单。其一呢,我要住进我娘亲曾经住过的院子!那院子本就该是我的归属。其二嘛,我娘亲当年的嫁妆,必须全部都交给我才行。其三……” 萧卓然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悦地瞪着萧暮雪,语气里满是愤愤不平,大声质问道:“你凭什么住娘亲住过的院子呀?那院子现在可是琳妹妹住着呢,虽说从你回王府之后,琳妹妹懂事地搬出来了,还说要把那院子让给你,可你也不想想,就你这样的,哪配住进那院子里边啊?还有啊,娘亲的嫁妆,凭什么就得全部给你呀?那可是娘亲留下的遗产,我们身为她的子女,也都有资格去继承的,怎么能都归你一人呢?” 萧瑞阳静静地听着萧卓然这般说辞,眉头微微皱起,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脸色越发阴沉了下来,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萧暮雪见状,嘴角勾起几分冷笑,眼中满是厌烦与不屑,她已然彻底失去了跟这些人继续纠缠谈话的兴趣,便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管家,语气冷淡地说道:“丞相大人和苏执衡大人现在在哪呢?你赶紧带我去见一见他们,这案件可是发生在我的房间里,我身为当事人,最有资格跟他们详细说明情况了,可不能让某些人在这里胡搅蛮缠,混淆视听。”说罢,她抬步就准备朝着管家所指的方向走去,那架势,根本没把萧瑞阳和萧卓然等人的反应放在眼里。 管家听闻萧暮雪的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那神情里透着几分犹豫与为难,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萧瑞阳,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王爷,这……丞相大人确实特意点名要见雪姑娘啊。而且呀,不止丞相大人,那御霄王府的世子,也一同来了呢,此刻就在外面候着。” 萧暮雪听到御霄王府世子也来了这消息,心中也着实有些意外。她此前就听闻过这位世子的名头,听说名叫穆墨轩,生得那叫一个姿容绝世,堪称天下第一美男子呢,在这京城之中,可是有不少女子对他倾心不已。只是前世的时候,她一直被困在镇南王府这一方天地里,根本就没机会见到这个人,所以也实在不清楚,今儿个这人为何会跟着丞相他们一同来到镇南王府了。 不过,萧暮雪心里暗自思忖着,不管这穆墨轩是出于什么缘由来的,这件事应该也影响不到自己原本的计划才是。想到这儿,她便微微皱了皱眉头,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耐,对着管家说道:“既然丞相大人都点名要见我了,那还磨蹭什么呀,赶紧带路吧。” 管家听了这话,却依旧站在原地没敢动,只是一脸为难地看着萧瑞阳,那模样显然是不敢擅作主张,毕竟在这王府之中,一切还得听王爷的吩咐行事呀,他可不敢随意违背了萧瑞阳的意思。 “雪儿,你就别再闹了呀。你刚刚所提出的那些条件,本王全都答应你,这下总行了吧?”萧瑞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了几分,脸上还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朝着萧暮雪说道,那姿态,仿佛全然没了之前的威严与强硬,只是一心想让萧暮雪改变主意。 然而,萧暮雪却仿若根本没听见一般,连个余光都吝啬给予萧瑞阳,依旧自顾自地站在那儿,那副模样,显然是懒得搭理他,心里对萧瑞阳之前的所作所为还记恨着呢,根本不想这么轻易就和他缓和关系。 萧母在一旁瞧见这情景,顿时气得满脸通红,那眼中的怒火“噌噌”地往上冒,她忍不住大声呵斥道:“萧暮雪,你可别得寸进尺了啊!王爷都已经这般让步了,你还想怎样?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呀,哼!”她这话说得又急又冲,恨不得冲上去好好教训萧暮雪一番。 可萧暮雪呢,依旧像是没听见一样,丝毫没有要理会萧母的意思,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神色冷淡,仿佛眼前这对愤怒不已的父母跟她毫无关系似的。 萧瑞阳看着萧暮雪这打定主意不理会他们的样子,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心里别提多着急了。这外边可还等着丞相和御霄王府的世子呢,拖得太久了也不是个事儿呀,万一惹得那两位不高兴了,指不定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呢。 一咬牙,萧瑞阳狠狠瞪了萧卓然一眼,带着几分呵斥的意味开口说道:“萧卓然,你刚刚是怎么跟你妹妹说话的呀?没大没小的,太没规矩了!还不赶紧跟你妹妹道歉,磨蹭什么呢!”那话语里虽然是在责备萧卓然,可更多的却是无奈,只盼着萧卓然这一道歉,能让萧暮雪消消气,也好赶紧把这事儿给解决了。 萧瑞阳心里暗自思忖着,定然是萧卓然刚刚那一番不客气的话语,才让萧暮雪彻底寒了心,这才摆出一副不想理会他们的模样来。在他看来,让萧卓然道个歉,把这事儿给圆过去,那也是理所应当的呀,只要萧暮雪能消气,一切就都好说了。 “父亲……”萧卓然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萧瑞阳,怎么也没想到自家父王居然会让自己向萧暮雪道歉,这在以往,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啊,他心里别提多不情愿了。 “道歉!”萧瑞阳眉头一皱,又提高了几分音量,那声音里的不悦之情愈发浓烈了,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萧卓然要是再不照做,就要承受他的怒火了。 萧卓然见状,虽满心的不情愿,可也不敢违抗父王的命令呀,只得硬着头皮走到萧暮雪的面前,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开口说了句:“对不起。”在他心里还想着呢,按照以前萧暮雪对自己那眼巴巴讨好的劲头,自己如今随便给她这么一句对不起,她肯定就立马欢天喜地地原谅自己了,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然而…… 萧暮雪听闻这话,脸上瞬间浮起一抹冷笑,那目光犹如冰冷的利箭一般射向萧卓然,语气里满是嘲讽地说道:“道歉?哼,你这也叫道歉?你觉得这样敷衍了事,就能把之前对我的那些冒犯和伤害都一笔勾销了吗?你也未免太天真了吧!”那话语里的不屑,让萧卓然的脸色顿时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尴尬极了。 “那你想怎么样?”萧卓然顿时沉下脸来,满脸的不悦之色,心里暗自觉得萧暮雪这就是给脸不要脸了,自己都已经放下身段给她道歉了,她居然还不依不饶的,真是蹬鼻子上脸啊。 “跪下!”萧暮雪却丝毫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只是冷漠地吐出这两个字,那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你……萧暮雪……你说什么……”萧卓然,也就是萧瑾玉,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萧暮雪,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在他的印象里,萧暮雪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呀。 就在昨天呢,萧暮雪还一脸讨好的模样,眼巴巴地想要给他送一个香囊,说是她亲手做的,满心期待着自己能收下呢。可他当时压根儿就没把萧暮雪放在眼里,直接将那香囊拿过来,随手就丢在了脚下,还狠狠地踩了两脚,当众羞辱她,说她的女红简直就是垃圾,难看得很。而那时的萧暮雪呢,只是委委屈屈地红了眼眶,却也不敢反驳,默默地蹲下身去把香囊捡了回来,还喏喏地说她会重新做,一定会做得更好的。 这才仅仅过了一天啊,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曾经那个对自己唯唯诺诺、百般讨好的萧暮雪,如今居然会如此强硬地让他跪下,这变化也太大了,大到让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呢。 萧暮雪依旧一脸冷漠,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冷意,她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加重了几分,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跪下!我把话给你撂这儿了,要么你现在乖乖跪下,要么我立刻就去见丞相他们,把这王府里的事儿一股脑儿全抖搂出去。哼,我这样说,你听得够不够清楚啊?” 萧卓然听闻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站在那儿,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萧暮雪居然会如此决绝,敢这般威胁自己,这还是那个任他欺负、毫无还手之力的萧暮雪吗? 萧母在一旁看着萧暮雪,气得脸都涨红了,胸脯剧烈起伏着,正要开口大骂萧暮雪,却被萧瑞阳一个眼神给拦住了。萧瑞阳深知此刻情况危急,若是真把萧暮雪给逼急了,她跑去跟丞相他们乱说一通,那可就全完了呀。 于是,萧瑞阳脸色阴沉,看向萧卓然,咬着牙,冷冷地开口命令道:“卓然,跪下!”那话语里透着不容违抗的威严,虽然他心里也心疼儿子,可眼下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萧卓然听了父王的话,又看了看萧暮雪那冰冷且坚定的神情,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缓缓跪了下去,那膝盖与地面接触发出的沉闷声响,仿佛也敲在了在场众人的心上,每个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 萧暮雪见状,微微俯身,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萧卓然,缓缓伸出自己那白皙的手背,不轻不重地击打了两下他的脸,脸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哟,真是乖呀!”那语气里满是嘲讽,让萧卓然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怒,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将这屈辱默默地咽下肚去。 说完这番话后,萧暮雪不紧不慢地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动作优雅却又透着股漫不经心,轻轻地擦了擦自己刚刚打过萧卓然脸的那只手,仿佛那手上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似的。擦完后,她手腕一扬,便将那手帕随意地丢在了地上,紧接着,抬脚就在那手帕上狠狠地踩了两脚,那手帕瞬间就变得脏兮兮的,皱巴巴地躺在地上,满是脚印。 萧卓然见状,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那被萧暮雪踩出脚印的手帕,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昨天被自己踩在脚下的那个香囊。那时的萧暮雪是那般的卑微、怯懦,任他肆意羞辱,可如今,一切却全然颠倒了过来,这巨大的反差,让他心里一阵阵地发慌,怎么也接受不了。 “萧暮雪,你……你变了!”萧卓然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这句话,那声音里透着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萧暮雪听闻这话,当即嗤笑一声,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厅中显得格外刺耳,笑声之中更是满是嘲讽之意,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萧卓然,冷冷地说道:“哼,我把你们当作亲人的时候,自然可以处处给你们脸,哪怕你们肆意地欺负我,我也都默默忍受着,给你们伤害我的机会。可如今呀,我若是不再把你们当作亲人了,那你们在我眼里,就连条狗都不如,明白了吗?你们之前是怎么对我的,我可都一笔一笔记着呢,现在,也该是你们尝尝这滋味的时候了。” 萧卓然听了这话,不禁一怔,回想起萧暮雪回来之后,王府里的众人,包括自己在内,又何曾真正将她当作亲人看待过呀?不是冷言冷语,就是各种刁难、羞辱,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似乎也怨不得别人,只是他心里那股子骄傲和不甘,却依旧在作祟,让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呢。 在他们心里呀,都固执地认为,就是因为萧暮雪的突然回来,才打破了王府原有的平静,感觉她就像是个不速之客,生生地抢了原本属于萧悦琳的东西呢。不管是那份众人的宠爱,还是那原本可能属于萧悦琳的种种好处,在他们看来,都被萧暮雪给夺走了。 所以呀,打从一开始,王府里的这些人就没一个喜欢她的,逮着机会就想着刁难她,变着法儿地给她使绊子,想让她知难而退,最好是能主动离开这镇南王府才好呢。 而之前的萧暮雪呢,似乎是把所有的委屈都默默地往肚子里咽,不管他们怎么欺负,怎么为难,她都一一忍下了,从不多说什么,就那样逆来顺受着,让人看着既觉得可怜,又觉得有些懦弱可欺。 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呀。 萧暮雪这会儿可全然不在乎萧卓然心里在想些什么,她连看都懒得再多看萧卓然一眼,便径直将目光投向了萧瑞阳,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缓缓开口说道:“第三,镇南王府里的任何人,从今往后都不得限制我的自由。哼,当然了,就算你们想限制,那也是限制不了我的行动的,我只是提前把话给你们撂这儿了。” 萧瑞阳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又沉了几分,那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可转瞬即逝。毕竟现在这情况,他也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呀,要是不答应,萧暮雪真跑去跟丞相他们乱说一通,那麻烦可就大了。于是,他咬了咬牙,极为不情愿地说道:“好,你提的这三个条件,本王都答应你!”那话语从牙缝里挤出来,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没过多久,在管家的引领下,萧暮雪便见到了丞相和苏执衡,当然了,那位御霄王府的世子穆墨轩也赫然在列。只见那穆墨轩身姿挺拔,容貌俊美非凡,站在那儿就好似一幅绝世画卷,让人一眼望去便很难移开目光呢。 一时间,萧暮雪的心里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尽管她面上还努力维持着淡定的模样,可那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了几分,“怦怦怦”地在胸腔里跳动着,仿佛要将她此刻内心的震动与复杂情绪全都宣泄出来一般。 当萧暮雪的目光落在穆墨轩身上,看清他的模样时,整个人不禁怔住了。 只见那穆墨轩一袭白衣胜雪,衣袂随风轻轻飘动,更衬得他身姿潇洒不凡。再看他的五官,每一处都好似精雕细琢而成,精致得无可挑剔,那容颜堪称绝世,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去。他周身气质更是出众,卓然独立地笔直站在那儿,就仿佛是那春日里沐浴着阳光的芝兰玉树一般,透着一种高洁雅致又温润如玉的独特韵味,让人见之难忘。 萧暮雪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心想,这话形容的可不就是眼前这般模样的人嘛。 然而,真正令萧暮雪大为惊讶的是,眼前这个俊美无双的男子,居然就是上一世那个带着她的尸身离开乱葬岗,还与她的尸身拜堂成亲的那个人呀! 一时间,萧暮雪的心里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尽管她面上还努力维持着淡定的模样,可那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了几分,“怦怦怦”地在胸腔里跳动着,仿佛要将她此刻内心的震动与复杂情绪全都宣泄出来一般。 毕竟承载着上一世的那些记忆呀,萧暮雪心里暗自思忖着,穆墨轩大概率是喜欢自己的,而且呀,这份喜欢恐怕还不是一星半点呢。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做出那样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呢?先是不顾镇南王府的权势,毅然决然地闯了进来,紧接着又急匆匆地跑去那阴森可怕的乱葬岗,将她的尸身小心翼翼地带了回去,最后竟然还和她的尸身郑重其事地拜堂成亲,这般深情又疯狂的行为,若不是喜欢,又该作何解释呢? 可萧暮雪心里又满是疑惑,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呢?要知道,在上一世里,他们两个人可是连一次面都没有见过呀,就像两条毫无交集的平行线,按常理来说,根本就不可能产生这样深厚的感情呀。而且,她之前一直都蒙在鼓里,压根儿就不知道那个和自己尸身拜堂成亲的人,居然就是眼前这位大名鼎鼎的御霄王府世子穆墨轩呢。 只不过呢,细细打量之下,萧暮雪发现此时站在眼前的穆墨轩,和上一世自己在乱葬岗见到的那个人似乎有点不一样了。此刻的他呀,少了几分那时的苍白与病态,整个人看起来气色红润,精神奕奕的,反倒比前世见到的那个形象多了几分温润如玉的气质,就好像是一块原本被云雾遮掩的美玉,如今彻底展露了光彩,越发让人移不开眼了呢。 萧暮雪心里隐隐觉得,穆墨轩本就该是眼前这般模样呀,风度翩翩,温润又带着几分出尘的气质,仿佛这才是他真实的样子。至于上一世在乱葬岗见到的他为何那般苍白病态,其中缘由她着实好奇得很,心里像是有只小猫在不停地挠着,很想一探究竟呢。 正这般想着,萧暮雪忽然感觉有道炽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识地抬眸,一下子就对上了一双深邃好看的星眸。那眼眸犹如浩瀚夜空里闪烁的星辰汇聚而成的大海一般,深邃又璀璨,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带着一种惑人心神的奇妙能力,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沉溺其中。 萧暮雪不禁微微一怔,心也跟着漏跳了一拍,随后赶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垂下了头,可心里却还在回味着刚刚那一瞬间的对视。她从穆墨轩的眼神里,敏锐地瞧出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那感觉让她心里有些失落,因为此刻他的眼神似乎传达出的是并不喜欢她的意思呀。 反正不管怎么看,穆墨轩这时候的眼神,和前世在乱葬岗时,他看着自己尸身的那种深情又眷恋的眼神,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呀,就好像是对待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一般,这变化也让萧暮雪越发摸不着头脑了。 刚刚穆墨轩看向她的时候,那眼神真的就和看着一个陌生人没什么两样呀,平淡又疏离,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在里头。 萧暮雪见状,不禁微微抿了抿嘴,心里泛起了嘀咕,难道自己之前的想法全都错了?难道穆墨轩其实并不喜欢她? 可要是说他不喜欢她吧,那上一世他做出的那些举动又该怎么解释呢?又是不顾危险地闯进镇南王府,又是不辞辛劳地跑去乱葬岗找回她的尸身,最后还和她的尸身拜堂成亲,那可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儿呀,若不是因为喜欢,谁又会去做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呢? 但要是说他喜欢她吧,可如今他看她的眼神,却冷淡得如同面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呀。萧暮雪心里满是疑惑,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呢。 第6章 穆墨轩的真假情意 就在萧暮雪沉浸在对穆墨轩复杂情感的思索中,一时有些恍神之际,一道带着几分沧桑韵味的声音骤然响起,一下子就将她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那声音的主人正是执衡。 “萧暮雪姑娘,”执衡目光沉稳而锐利,紧紧地看着萧暮雪,缓缓开口问道,“听闻这桩令人揪心的案件呀,恰恰就发生在你的房间之中呢。当时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呀?你若是知晓些什么,还望能跟我们详细说一说,也好让我们早日查明真相啊。” 萧暮雪听闻这话,先是微微垂眸,像是在回忆那可怕的场景一般,随后抬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多时,眼眶便微微泛红了,那副模样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她着实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接着,她才缓缓开口说道:“大人呀,我是真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当时我回房的时候,一进去就瞧见那熏香正燃着呢,那香味刚一钻进我的鼻子里,我便感觉脑袋一阵昏沉,紧接着就彻底失去了意识了呀。等我再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三哥已经在我房里了呢。哎呀,当时那场面,真的是太可怕了,整个房间里血流成河的,我这心里到现在都还后怕着呢。” 执衡听了萧暮雪这一番话,眉头微微皱起,若有所思的样子,而后缓缓将目光投向了萧卓然,似是想从他那儿得到些什么印证。 可这会儿的萧卓然呢,却像是丢了魂儿一般,正愣愣地站在那儿,眼神有些空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完全没察觉到执衡投来的目光,就那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周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了。 在今天之前呀,每次萧暮雪称呼萧卓然的时候,总会甜甜地叫他一声“三哥哥”,那声音又柔又好听,就仿佛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人的心间,透着一股子亲昵劲儿呢。 可如今这一回呀,她只是干巴巴地叫了声“三哥”,那话语之间,平淡得很,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那种柔情蜜意,就好像他们之间只是有着一层淡薄的亲属关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多余的感情了。 执衡见萧卓然一副失神的模样,眉头微微一皱,便提高了几分音量,开口问了一句:“三公子,你既然当时在现场,那不如给我们说一说,你究竟都见到了些什么吧?也好让我们对这案子的来龙去脉能更清楚些呀。” 萧卓然被这声音猛地一唤,这才像是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一般,身子微微一震,随后定了定神,开口说道:“是这样的,当时呀,表妹秦芷兰为了保护萧暮雪……妹妹,在和那个突然闯入的男子搏斗的过程中,不小心误杀了那个男的。可那男子也是个狠角色呀,临死前狠狠地朝着表妹捅了一刀呢。我赶到的时候呀,表妹已经身负重伤了,她还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叮嘱我一定要保护好萧暮雪妹妹,说完这话,便因为失血过多,没了气息,就那么香消玉殒了呀。” 萧卓然这话一落,众人还没来得及细想其中细节呢,这时候,一直沉默在旁的丞相缓缓开口了,他目光深邃,看向萧瑞阳,语气沉稳却又透着几分质疑地说道:“镇南王府向来戒备森严,这可是众人皆知的事儿啊。可如今,一个陌生男子,究竟是为何能这般顺利地来到小姐的院落之中呢?而且呀,居然还没有任何人出来阻拦一下,这着实有些不合常理呀,镇南王,您对此可有什么说法?”那话语里虽然客气,可那探寻真相的意味却是再明显不过了,让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萧瑞阳见丞相这般发问,眉头微微一皱,随后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丞相大人,这件事嘛,我镇南王府自然会彻查清楚的,那些个玩忽职守、吃里扒外、卖主求荣的家伙,一个都跑不了,本王定会严惩不贷。不过呢,这说到底终究是我镇南王府内部的事情呀,难道丞相大人连我镇南王府内部的事儿都要管上一管吗?”那话语里虽强装镇定,可隐隐透着几分不悦与抗拒,似乎很不满丞相的追问。 丞相却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意味深长,他不紧不慢地说道:“王爷误会了呀,本官可并没有要插手镇南王府内部事务的意思,只是出于一番好意,提醒一下王爷,日后可得加强王府的防御了,不然哪天要是再闹出这般荒唐的事儿,传出去可就是个大笑话了,那丢的可不光是镇南王府的脸面,怕是整个皇室的脸面都得跟着受损呀,到时候,那可就丢人现眼了。”这话看似温和,实则绵里藏针,让萧瑞阳听了心里别提多堵得慌了。 萧瑞阳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青一阵白一阵的,他咬了咬牙,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哼,事情如今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吧?若是诸位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了,那恕我就不远送了,诸位请便吧!”那逐客令下得很是明显,话语里满是不耐烦,显然是不想再跟丞相他们多纠缠了。 执衡在一旁听了这话,心里明白,自己这会儿也该告辞了,毕竟萧瑞阳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再留下来只会徒增尴尬。可他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呀,丞相还在这儿盯着呢,要是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去,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回头怕是也不好交代呀,一时之间,竟有些进退两难了起来。 “那个……”执衡脸上立马堆起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看向萧瑞阳,陪着笑说道,“王爷啊,您看那凶徒的尸体留在这儿呢,怪吓人的,也不吉利呀。不然的话,就将他交给下官带回去吧,也好让下官回去仔细查验查验,说不定能从中发现些什么线索呢,王爷您意下如何呀?” 萧瑞阳听了这话,眉头不禁皱了皱,心里虽然不太乐意,可想着只要能赶紧把这几个人打发走,这点事儿也就不算事儿了,于是不耐烦地开口说道:“哼,那你就带走吧!”那语气里满是敷衍,显然此刻他一心只盼着这几个人能快点离开王府,别的都顾不上了。 待丞相、执衡和穆墨轩等人终于离开了镇南王府,萧暮雪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随后便缓缓站起身来,也准备离开。 萧瑞阳见状,脸色一沉,赶忙开口叫住了她:“萧暮雪,你给我安分一点!别再给我镇南王府惹是生非了,否则,有你好看的!”那话语里带着警告的意味,眼神中也透着几分恼怒。 萧暮雪听到这话,脚步顿住,缓缓回过头来,嘴角微微勾起,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唇瓣,那笑容里透着几分嘲讽,她悠悠然地说道:“哼,我会不会安分守己呀,这还得看看你们安不安分呢!要是你们往后不再找我麻烦,不再想着算计我,那我自然也能安安分分的。可要是你们依旧不知悔改,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哦。” 萧瑞阳听了这话,脸色越发不悦了,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着,可一时之间,却又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话来反驳她,只能站在那儿干瞪眼,那模样别提多憋屈了。 “我今儿个就要搬进我母亲曾经住过的院子,你呀,最好提前给我准备妥当咯,不然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些什么事儿来呢!”萧暮雪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冷冷地抛下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提步离开,那架势,任谁都能看出她的决心,根本不容萧瑞阳再有反驳的余地。 她心里此刻有着自己的盘算,她呀,得赶紧去追上穆墨轩才行。她实在是太想搞清楚上一世这个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缘由,会表现出那般喜欢她,甚至愿意跟她的尸身成婚的模样了。而且呀,最为重要的是,她得问问穆墨轩,他们两人以前到底有没有见过面呢,这谜团就像一团迷雾,萦绕在她心头,让她怎么也放不下。 萧暮雪一路小跑着跟在穆墨轩身后,只见穆墨轩走着走着,便找了个颇为巧妙的借口,跟丞相和执衡分开了,而后独自一人继续前行。 他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观察着镇南王府里各处的守卫情况,那深邃的眼眸里时不时闪过一丝审视的光芒,一边不紧不慢地朝着王府外走去。 萧暮雪瞧着他这一系列举动,心里暗自思忖着,穆墨轩这般行径,看样子应该是想好好了解一下镇南王府的布防情况呀。可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这么做的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目的呢?萧暮雪越想越觉得疑惑,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目光紧紧地跟随着穆墨轩的身影,一刻也不敢放松,只盼着能从他身上找到些答案了。 萧暮雪一路小心翼翼地跟着穆墨轩,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就这么一直跟随着,直到眼看着穆墨轩快要走出镇南王府的大门了,她这才快走几步,一下子出现在穆墨轩的面前,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穆墨轩瞧见突然冒出来的萧暮雪,稍稍眯了眯那双深邃好看的眼眸,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随后只是微微朝她点了点头,动作很是疏离,仅仅算是打了个简单的招呼罢了。 紧接着,让萧暮雪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连片刻停留都没有,直接就侧身,准备从她身边绕过去离开,那冷淡的态度,就好像她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一般。 萧暮雪见状,顿时愣在了原地,心里一阵无语,暗暗想着,果然呀,之前自己的感觉并没有错,这个人对自己似乎真的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呢,那冷淡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心寒呀。 “世子。”萧暮雪还是不甘心,赶忙开口叫住了已经走出几步远的穆墨轩,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以前我们……见过吗?”她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期待,又带着些许紧张,目不转睛地盯着穆墨轩的背影,盼着能从他那儿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穆墨轩听到这话,原本平稳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眉眼之间明显地带上了不悦的神色,他并没有回头看向萧暮雪,只是语气依旧温声地回了一句:“从未见过。”那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却好似一盆冷水,直直地浇在了萧暮雪的心头。 说完这话,穆墨轩便头也不回地提步离开了,那挺拔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镇南王府的大门外,只留下萧暮雪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满心的疑惑和失落交织在一起,久久难以释怀。 “哎,喂……”萧暮雪着急地又提高了几分音量,试图再次叫住穆墨轩,那声音里都透着一丝急切,她实在是不想就这么让穆墨轩走了,心里还有好多疑问没弄明白呢。 穆墨轩却依旧自顾自地往前走着,眉眼之中的那几分不悦越发明显了。他平日里遇到过太多主动找他搭讪的人了,那些千篇一律的搭讪方式,他都快厌烦透顶了。在他看来,萧暮雪这会儿这搭讪的方式,实在是太过老套了呀,根本引不起他丝毫的兴趣。 于是,他索性就假装没有听见萧暮雪的呼喊,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了些,眨眼间就走远了,很快便彻底消失在了萧暮雪的视线之中。 萧暮雪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穆墨轩离去的背影,心里别提多气馁了,就像鼓足了劲儿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满心的失落。她忍不住暗自思忖着,既然他说从未见过自己,那为何上一世他又要做出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儿呢?又是闯进王府,又是去乱葬岗带走自己的尸身,还和自己的尸身拜堂成亲,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实在是让人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呀。 萧暮雪心里这么想着,便打算暂时先把穆墨轩这个人放下了,毕竟眼下自己还有一堆事儿要处理呢,既然从他这儿暂时得不到答案,那也只能先搁一搁了。 可让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就在晚间时分,在她完全没预料到的情况下,她居然又再次见到了穆墨轩,这突如其来的碰面,让她着实吃了一惊,心里也越发好奇这个穆墨轩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夜晚,月色如水,洒在镇南王府的每一处角落。萧暮雪终于在这一天,如愿住进了那个据说曾是她母亲住过的院子。 在她的记忆深处,当初刚回到镇南王府的第一天呀,萧悦琳倒是表现得十分“懂事”,主动从这个院子里搬了出去,还客客气气地说要将这院子归还给她呢。可谁能想到呀,上一世的时候,王府里这些所谓的亲人们,那可没一个愿意让她搬进这个院子的,不管她怎么哀求,怎么表明这院子对自己的重要性,他们都不为所动,甚至还冷言冷语地嘲讽她,说她根本就不配住在这里。 到最后呢,还是萧悦琳又大摇大摆地搬了回来,继续住在这院子里,而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满心的委屈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呀,如今重活一世,萧暮雪可算是彻底想明白了,这么好的院子,本就该是自己住的呀,凭什么要拱手让人呢?她可不会再像上一世那般懦弱,任由别人欺负、拿捏了,这一次,她定要守住属于自己的一切,好好在这院子里生活下去呢。 哼,反正这院子,是决然不能便宜了其他人的,那可是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呀,承载着自己对母亲的思念呢,就该由自己好好守着才是。 也不知道是认床的缘故,还是心里头装着太多事儿了,当晚呀,萧暮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觉,那感觉别提多难受了,整个人也越发烦躁起来。 正心烦意乱着呢,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原来是外边的侍卫们在搜寻刺客呢,那呼喊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喧闹。本来就因为睡不着而烦躁不已的萧暮雪,眉头皱得更紧了,忍不住低声埋怨了一句:“大半夜的,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呀,真是烦死了!”那话语里满是不悦,语气也带着几分冲劲儿。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这埋怨声刚落下的下一瞬,她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自己的房中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呼吸声,那声音虽然很轻很轻,可在这安静得有些过分的房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萧暮雪心下猛地一惊,顿时困意全无,赶忙穿上鞋子下了床,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警惕问道:“谁在那里?” 可还没等她有什么别的反应呢,就在下一瞬间,一个黑影猛地出现在她的身后,紧接着,一把冰冷的匕首就抵在了她的脖颈处,那匕首散发着丝丝寒意,贴在她的肌肤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只听身后那人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狠厉说道:“别出声。不然……你会死。”那阴森的语气,让萧暮雪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了。 萧暮雪只觉那低沉好听的嗓音在耳畔幽幽响起,那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朵,竟像是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莫名地勾起了她几分心痒难耐的感觉,让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 她根本不用回头去看,心里就已然知晓,这背后之人定是穆墨轩无疑了。哪怕他刻意压低了嗓音,可那独特的声线,还是被萧暮雪一下子就听了出来。不仅如此呀,她还敏锐地察觉到,这人似乎是受了伤,那声音里都透着几分中气不足呢,想来此刻的状况应该不太妙。 萧暮雪心思一转,手猛地往后一挥,藏在袖口的特制粉末瞬间扬了出来,在这安静的空气中飘散开来。 穆墨轩见状,不由得一惊,下一刻,忽然感觉身上的力气像是被一下子抽空了一般,那原本还紧紧握着匕首的手,瞬间就没了力气,连匕首都握不住了,“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紧接着,他的腿也跟着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地上倒去。 好在萧暮雪眼疾手快,先是迅速伸手接住了他松开掉落的匕首,而后赶忙转身,伸出另一只手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费了好大劲儿,才慢慢将他搀扶到床榻上躺好。 萧暮雪微微俯身,凑近穆墨轩,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只见他眉目清隽,宛如精心雕琢的美玉一般,那容颜更是如画中仙人,在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那一抹清冷月光的映衬下,显得越发好看了,仿佛周身都笼罩着一层如梦似幻的光晕,让萧暮雪一时之间竟有些看呆了。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穆墨轩费力地压低声音,艰难地吐出这一句话来,那眼眸中透着几分难以置信,还有些许恼怒,死死地盯着萧暮雪,似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着了她的道。 萧暮雪却丝毫不惧,反而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眼眸里闪烁着狡黠的光,笑盈盈地开口说道:“世子殿下,这可怪不得我呀。但凡你不是紧紧贴着我站着,但凡你能往后站远那么一点点,这药粉呀,也不会起效这么快,效果更不会如此之好了呢。所以呀,您这会儿这状况,可都是您自个儿造成的哦。” 说完这话,萧暮雪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他胸前的衣襟上。此时月光虽说不算太亮,可还是能依稀瞧见,他身上的衣服已然染上了一大片血迹,那刺目的红色在这清冷的月色下显得格外扎眼。 这场景,一下子就让萧暮雪想起了上一世他那件同样被染得通红的衣衫,那画面仿佛刻在了她的脑海里一般,挥之不去。她不禁微微抿了抿嘴,眉头轻皱,也没多想,直接伸出手去,一把将他的衣服用力拉开,想看看他的伤势到底如何了。 “萧暮雪……”穆墨轩见状,又急又气,大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那话语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显然是对她这般大胆的举动恼怒不已,可此刻自己浑身无力,却也拿她没办法,只能干瞪眼了。 第7章 王府夜遇 就在昨天呀,穆墨轩可是特意来这镇南王府仔细勘察过地形的,当时这院子里明明瞧着是空荡荡的,压根儿就没人居住呀。谁能想到今儿个居然多出了个萧暮雪呢?要是早知道这院子里有人住着,他说什么也会远远避开的呀,又怎会落到如今这般狼狈的境地呢。 正这般懊恼着,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那“哒哒哒”的声响由远及近,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萧暮雪原本正要拉开穆墨轩衣衫查看伤势的动作,一下子就顿住了。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抬眸看向门口的方向,略一思索,便轻手轻脚地站起身来,冲着床上躺着的穆墨轩露出一个安抚似的笑容,小声说道:“等我一下呀,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这话,她赶忙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动作轻柔又迅速地将穆墨轩从头到脚给严严实实地盖住了,只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来。那模样,就好像生怕被人发现了他的存在似的。 穆墨轩躺在床上,看着萧暮雪这一连串的举动,脸色变得铁青,心中又是无奈又是恼怒,暗暗想着,这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呀?怎么行事这般随心所欲,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就这么把自己给“摆弄”起来了,可自己现在浑身无力,也只能由着她去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呢。 萧暮雪这边呢,安置好穆墨轩后,便不慌不忙地朝着门口走去。她伸手缓缓打开门,那门轴发出一阵轻微的“嘎吱”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她站在门口,先是懒洋洋地抬起手揉了揉自己还有些惺忪的睡眼,仿佛真的是刚从睡梦中被吵醒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抬眸,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那些手里拿着火把的侍卫们,那眼神里透着几分被打扰了清梦的不悦呢。 她朱唇轻启,声音里透着一股冷漠劲儿,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你们这是干嘛呀?大半夜的,在这儿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哼,识相的话,就赶紧滚出我的院子,别在这儿扰人清梦了行不行啊?”那话语里满是厌烦,眼神中也透着毫不掩饰的不悦,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些侍卫。 为首的那侍卫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变,心里暗暗叫苦。这萧暮雪,本就是从乡野回来的二姑娘呀,以前看着挺柔弱可欺的,可不知怎的,似乎从白天开始,就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那性子变得强硬又泼辣,听说如今就连王爷对她都得礼让三分呢,可不敢轻易得罪呀。 那侍卫赶忙陪着笑,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二姑娘,实在是对不住了呀。刚才府里发现有刺客出现了,咱们这也是职责所在,需要来您的院子里搜查一下,看看那刺客有没有藏在这儿,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二姑娘您多多见谅啊。”那语气里满是讨好,就盼着萧暮雪别为难他们才好。 萧暮雪听了这话,脸色越发阴沉了下来,眉头紧紧皱起,不耐烦地开口说道:“行,行,那你们就赶紧搜吧,不过可得快点儿啊,搜完了就赶紧滚蛋,可别再在这儿打扰我睡觉了,我这困着呢!” 侍卫听了,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一下,随后硬着头皮说道:“您的房间……那个,二姑娘,咱们也得进去搜查一下呀,毕竟这刺客万一就藏在您屋里呢,您看……”那话语里透着几分忐忑,眼睛都不敢直视萧暮雪,就怕她当场发火呢。 萧暮雪眉头一皱,眼中寒意更甚,声音也愈发冷厉了,她冷哼一声说道:“怎么着,难道我的被窝是不是也要掀开让你们检查一下啊?哼,我看你们今儿个是蹬鼻子上脸了是吧!”那话语里满是嘲讽与不悦,任谁听了都能感受到她此刻的怒火。 为首的那侍卫一听这话,顿时愣在了原地,张了张嘴,却愣是一个字都不敢回,心里直犯嘀咕,这萧暮雪如今这气势,实在是太吓人了呀,他们可不想触这个霉头。 萧暮雪见他们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毫不客气地冷声喝道:“滚!”那声音中气十足,透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说完,她猛地一甩门,“砰”的一声,那门便重重地关上了,震得门框都似乎微微晃了晃,可见她这一下用了多大的劲儿,也足见她此刻有多生气了。 为首的侍卫站在门外,呆呆地愣住了,一时间完全没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毕竟这事儿可有些棘手呀,他们身为侍卫,职责所在得搜查刺客,可这萧暮雪又着实不好惹。 府里其他人或许不太清楚今天发生的那些事儿,可他们这些侍卫平日里消息最是灵通,对萧暮雪今天在王府里的种种表现那可是知道得比较清楚的呀,知道如今这位二姑娘可今非昔比了,连王爷都得对她忌惮几分呢。 “算了吧,”旁边另一个侍卫凑过来,小声地说道,“这一位如今是连王爷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主儿,咱们呀,就随便在周围搜一搜,意思意思得了,然后赶紧离开吧,可千万别惹她生气了,不然咱几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啊。”其他侍卫听了这话,纷纷点头,觉得也只能这样了,当下便赶忙在院子里其他地方装模作样地搜查了起来。 一起来的那几个侍卫听了这话,都纷纷点头,觉得这个办法确实可行,毕竟谁也不想去触萧暮雪的霉头呀,能把这事儿糊弄过去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那些侍卫们便在院子周围匆匆地搜查了起来,不过也只是走马观花似的随意看看,哪里敢真的仔细翻找呀。没一会儿,他们就结束了这所谓的搜查,然后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这院子,那脚步快得就好像后面有什么在追着他们似的。 萧暮雪见他们走远了,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将门关好,又走到窗边,把窗户也紧紧关上了,确定外面的人看不到屋里的情况后,她才缓缓地走回到床榻边。接着,她伸手从床头的小匣子里拿出了一颗夜明珠。 就在夜明珠被拿出来的瞬间,原本有些昏暗的屋子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那柔和的光芒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把周围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的。 这颗夜明珠可不一般呀,那可是师父见她平日里喜欢在夜里看书,心疼她在昏暗的烛光下伤了眼睛,特意想方设法给她寻来的呢。这夜明珠的光线十分充足,却又柔和得恰到好处,即便长时间看着,也不会伤眼睛,萧暮雪可宝贝它了。 只是呀,上一世的她太过天真,为了讨好王府里另外一个所谓的哥哥,竟狠下心来把这颗夜明珠给送了出去,满心期待着能换来对方的一个好脸色,哪怕只是一点点的认可也好呀。可结果呢,不但没有得到丝毫的善意回应,反而只得到了一句冷冰冰又伤人的评价,说她这么蠢,要这夜明珠有什么用呀,那话语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了她的心上,让她当时难过了好久呢。 这一世,萧暮雪已然下定决心,自己珍视的东西,那些人别再妄想染指分毫了。曾经的她太过懦弱,总是任人欺负、随意拿捏,可如今重活一回,她怎会再重蹈覆辙呢?那些人曾经欠她的,她定要加倍地讨回来,让他们也尝尝被伤害、被算计的滋味,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鼓足勇气一般,而后缓缓地掀开了盖在穆墨轩身上的被子,目光直直地看向穆墨轩。 穆墨轩呢,其实早就听到了萧暮雪把那些搜查的人给赶走了,他眉头紧皱,一脸疑惑地看着萧暮雪,心里实在是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他看来,萧暮雪完全可以把自己交出去呀,那样对她来说才是最省事的做法呢,可她却偏偏选择了帮自己隐瞒,这背后的缘由,他怎么也想不透。 就在这时,穆墨轩感觉到眼前的少女似乎又要伸手来扯自己的衣襟了,他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想要往旁边避开,不想让她再碰自己。 萧暮雪见状,眼疾手快地伸出手,一下子就将穆墨轩给牢牢按住了,让他动弹不得。随后,她微微俯身,凑近了穆墨轩几分,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低声说道:“穆墨轩,你是不是想要我把你交出去呀?嗯?”那话语轻飘飘地传入穆墨轩的耳中,却让他的身形猛地一僵,瞬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再也不敢有其他的动作了,只是眼神中依旧透着几分不甘与无奈。 “这就对了嘛,乖一点。”萧暮雪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得逞后的小得意,轻声说完这话后,便不再犹豫,伸手利落地拉开了穆墨轩的衣服,目光落在他胸前的伤口处,仔细地检查了起来。 只见那一道伤口触目惊心,虽然万幸没有直接伤及心脉,可那伤口又深又长,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想来之前应该是穆墨轩一直用力按压着伤口,这才勉强止住了血,没有让鲜血大量地流出来呀。 但这会儿他没再按压着了,那鲜血就开始不停地往外渗,很快便染红了伤口周围的衣衫,那刺目的红色在这夜明珠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扎眼,让人看着揪心不已。 这种伤口的情况,萧暮雪以前也是见过的,她心里清楚得很,若是处理不好,这伤口一旦感染化脓,那淤血可就容易蔓延到心脉了呀。真要是到了那个地步,虽说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医治,可那必定是极为麻烦的,搞不好还会落下病根呢。 萧暮雪将伤口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后,不禁嗤笑一声,抬眸看向穆墨轩,眼神里透着几分嗔怪,又带着些许无奈,开口说道:“伤成这样了,还跑来劫持我,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呀?你就不怕自己这条小命交代在这儿了?哼,可真是够莽撞的呢。”那话语里虽是责备的意思,可细细听来,又似乎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呢。 穆墨轩对萧暮雪的冷嘲热讽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沉默着,心里暗自思忖着,原来她撕开自己的衣服,是为了查看伤口呀,还以为她又要做些什么别的呢。 萧暮雪可不在乎穆墨轩此刻心里是怎么想的,她自顾自地转身走到一旁的柜子边,从里面拿出了麻沸散、烈酒、金创药、银针以及丝线这些东西来。其实呀,这些都是她平日里就经常备着的,毕竟在这王府之中,难免会遇到些意外情况,有备无患嘛。 她心里明白,像穆墨轩这样又深又长的伤口,光是简单处理可不行,还是得先仔细清洗一番,把里面的脏东西都清理出来,然后再进行缝合,最后上好金创药,这样才能让伤口更好地愈合呀。 “得亏你遇上我了呀,要是遇上的是其他人,就你这伤,能最后痊愈,那都得算你命大咯。”萧暮雪一边准备着东西,一边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那语气里虽还是带着点之前嘲讽的余韵,可也透着一丝认真。 说完,她便低下头,全神贯注地开始替穆墨轩清理起伤口来。先用烈酒小心翼翼地冲洗着伤口,那刺痛感让穆墨轩的身子微微一颤,不过他硬是咬着牙,一声没吭。接着,萧暮雪拿起银针,手法娴熟地开始缝合伤口,那认真专注的模样仿佛在做一件无比重要的事儿。最后,她又仔细地给伤口上好了金创药,还贴心地用纱布包扎了起来。 萧暮雪心里想着,上一世若不是他,自己的尸身只怕早就被人玷污了,而且肯定会被随意抛尸在那阴森可怕的乱葬岗,落得个凄惨无比的下场呀。如今帮他处理这伤口,就当是报恩了,也算是还了他当初的那份情吧。 穆墨轩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只见她一脸认真专注的模样,纤细的手指灵活地摆弄着那些疗伤的物件,有条不紊地给自己处理着伤口。他不禁微微怔了怔,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是惊讶,又似是动容。 他着实没有想到,今晚在这镇南王府里,居然会遇到萧暮雪,更没有料到,这个之前在他看来有些古灵精怪的女子,竟然会毫不犹豫地给自己疗伤呀。 此刻,他正躺在萧暮雪的床榻之上,鼻尖萦绕着的尽是属于萧暮雪的气息,那气息淡淡的,却莫名地让他觉得格外熟悉,又格外的心安,仿佛只要沉浸在这气息之中,所有的疲惫与伤痛都能被慢慢抚平一般。 也不知是身上的伤势过重,还是这氛围太过让人放松了,穆墨轩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渐渐地,他再也抵挡不住那如潮水般涌来的困意,最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识,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暮雪这边呢,专心致志地帮穆墨轩处理好伤口之后,一抬头,才发现这人已然睡着了。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穆墨轩的脸上,只见他那本就容颜绝世的面庞,此刻在安然沉睡之中,更添了几分柔和,少了平日里的疏离与清冷,竟给她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无比美好起来。萧暮雪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他,思绪也渐渐飘远了。 她微微弯起嘴角,轻轻笑了笑,随后便动手将床榻仔细收拾了一番,动作很是轻柔,生怕吵醒了正在熟睡的穆墨轩。接着,她又小心翼翼地将穆墨轩的外袍和鞋子脱掉,费了些力气,才把他往床榻靠里边的一侧挪了挪,让他能舒舒服服地睡下。 做完这一切后,萧暮雪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缓缓俯身,凑近穆墨轩,目光就那样静静地落在他的脸上,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看了许久许久,像是要把他此刻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底一般。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压低声音,喃喃自语般地说道:“穆墨轩呀,你确实是长得挺好看的呢。”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期待交织的复杂神色,又接着低声说道:“当初你去乱葬岗带走我的尸身,还跟我拜堂成亲,那应该是你自己的选择吧?不管怎样,你总归得给我个交代呀。”她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倔强,又带着些许无奈,毕竟这件事就像一团迷雾,一直萦绕在她心头,让她怎么也放不下,她是真的很想弄清楚,穆墨轩到底喜不喜欢她,又为什么要做出那样令人费解的举动呢。 一想到前世的遭遇,萧暮雪的眼神就变得黯淡了些。那时候呀,那两个猥琐的小厮,已经丧心病狂地开始撕扯她的衣服了,她满心绝望,本以为自己死后都还要遭受那样不堪的侮辱,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屈辱地消逝于世间了。 可就在她几乎要彻底陷入绝望深渊的时候,那一道如火焰般鲜艳的红色身影突然出现了,就像一束光照进了无尽的黑暗之中,而那道身影的主人,正是穆墨轩啊。 在萧暮雪的内心深处呀,那一道红色的身影已然成为了她的救赎。在她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刻,是穆墨轩如英雄般降临,将她从那无尽的黑暗与屈辱中拉了出来,所以,她想要搞清楚这背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不过分吧?毕竟这件事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关乎着她心中那份隐秘又复杂的情感呢。 想着这些,萧暮雪心里有了主意,为了防止穆墨轩醒了之后悄悄离开,让自己又没机会问个明白,她干脆一咬牙,伸手握住了穆墨轩的手腕,然后轻轻地躺在了他的身边,打算等他醒来后,就好好和他聊聊这事儿。 时光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穆墨轩醒来的时候,已然是第二天了。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意识还有些迷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而这时,他不经意间一转头,就瞧见萧暮雪正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呢。那少女闭着双眼,面容恬静柔美,仿佛正沉浸在甜甜的梦乡之中,呼吸也是缓慢而绵长的,显然是睡得正香呢。 穆墨轩一下子就愣住了,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心里头“咯噔”一下,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萧暮雪怎么会躺在他身边呀?昨晚……昨晚难道他们就这样同床共枕了一整晚吗?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只觉得一阵头疼,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穆墨轩着实有那么片刻的慌乱,眼神中闪过一丝无措,心也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了几下。毕竟自己醒来就看到这般场景,任谁都会有些不知所措呀。 不过,在他稍稍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形,又确认了一下两人此刻的状态后,意识到他们应该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才让心情平复了些许,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是呀,他心里又泛起了嘀咕,萧暮雪怎么就敢这样大大咧咧地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边呢?她难道就不怕自己起了什么歹意,趁机对她做出些不好的事情吗?还是说……她其实是希望他们之间能发生些什么,所以才会这般毫无顾忌呢?穆墨轩越想越觉得疑惑,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目光再次落在身边的少女身上,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他之前还真没怎么好好看过萧暮雪呢,这会儿静下心来仔细打量,倒是发觉这少女容颜绝美,那精致的五官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而成,每一处都恰到好处,透着一种别样的韵味,这般容貌,当真是世间难见呀。 可他心里却越发不明白了,这样一个看起来与众不同的女子,为何也会像其他那些女子一样,只是因为看重他这副皮囊,就想尽办法来和自己搭讪呢?而且,她昨天出手救自己,难道也是因为被自己的外表所吸引,所以才会那般尽心尽力地帮忙处理伤口吗?穆墨轩实在是想不透这里面的缘由,陷入了沉思之中,目光却始终没有从萧暮雪的脸上移开。 第8章 萧暮雪身陷夺物风波 他早已见惯了那些只因贪恋他这副皮囊,便对他死缠烂打的人,心里对此厌烦不已,向来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可昨夜的场景却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时她悉心替他疗伤的画面,此刻依旧历历在目。他下意识地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微微皱眉,伤口处传来些许痒意,还夹杂着丝丝疼痛,不过好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这一切,都得归功于眼前的这位女子啊,他虽心有不愿,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着实将他的伤口处理得极为妥当。 只是,即便如此,他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绝不能跟她有过多的牵扯。要知道,她可是镇南王的女儿,身份特殊,与她走得太近,指不定会惹出多少麻烦事来。 正想着,穆墨轩突然觉得身上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便想找找看,却猛然发觉,自己的手腕竟被女子紧紧地攥在手里。他眉头瞬间蹙得更深了,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不耐,犹豫了一下后,他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封住了女子的睡穴,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从女子手中抽了出来。 而后,穆墨轩在自己身上翻找了一番,从中取出些物件,轻轻放在萧暮雪的身旁,而后便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 大约一个时辰的光景过去,萧暮雪这才缓缓地悠悠转醒。她下意识地攥了攥手,只觉手中空空如也,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定睛看去,这才发觉原本躺在身边的那个男人早已没了踪影。 她缓缓伸出手,探向之前穆墨轩躺着的地方,却失望地发现那里连一丝余温都寻不到了,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那个男人压根就未曾在这里出现过一般。 萧暮雪眉头一蹙,缓缓坐起身来,眉眼间尽是不悦之色。她本满心期待着等醒来后能问问他一些事儿呢,哪成想这家伙还是一声不吭地跑了,真是气死人了,她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咒骂着。 她心里正暗自恼恨着,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旁有几样东西,正是穆墨轩留下的。 她赶忙伸手将东西拿过来,细细查看,只见有一块莹润的玉佩,一沓厚厚的银票,还有一张写着几行字的纸。 她目光落在那纸上,只见上面写道:“萧暮雪姑娘,昨晚的诸多事宜,着实要多谢姑娘援手。我穆墨轩欠姑娘一个人情,往后若姑娘有何事需要我帮忙,拿着这玉佩来找我,我定会竭尽全力相助姑娘。这些银票就当作是姑娘替我疗伤的医药费,姑娘收下便是。至于别的方面,你我之间并无瓜葛。” 萧暮雪看着这信上的内容,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她心里已然瞧得明明白白,这家伙呀,这是变着法儿地要和她撇清关系呢,还真是够绝情的! 萧暮雪冷笑着把那些东西一一收起,那笑容里透着几分势在必得的意味。哼,穆墨轩啊穆墨轩,最开始主动招惹她的人可是你,现在倒好,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她撇清关系了,这世上哪能事事都如他所愿,哪有这般便宜的事儿呢? 看来她可得好好谋划谋划,得想个周全的法子才行呀。穆墨轩想轻易地与她划清界限,她可不会乖乖顺着他的心意来呢! 萧暮雪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让穆墨轩再多欠她些人情,一边利落地起床洗漱。就连坐在桌前用早膳的时候,她也还在琢磨着这件事儿,心思全然沉浸其中。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吵闹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那嘈杂的声响是从院子那边传过来的。 昨晚本就被吵得没能睡好,如今就连安安静静吃个早饭都不行,萧暮雪的眉头瞬间不悦地皱成了一团,她气呼呼地将筷子一丢,径直朝着院子的方向快步走了出去。 到了院子之中,只见两个侍女正和一个妇人拉拉扯扯地纠缠在一起,场面颇为混乱。 “桂嬷嬷,这花您可不能拿走呀,二小姐昨天进来的时候就特意吩咐过了,打从昨天起,这院子里的所有东西可就都归二小姐了。不管什么东西,要是没经过二小姐的允许,那是绝对不能随意乱动的呀。”其中一个侍女着急地开口说道。 那桂嬷嬷却紧紧抱着一盆花,扯着嗓子,声音又尖又嘶哑地嚷嚷着:“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竟敢阻拦我?哼,这兰花原本就是先王妃特意留给大小姐的,我凭什么不能拿回去?这兰花可是风雅之物,留在这儿给那个从什么山野来的臭丫头,她哪懂得欣赏啊,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嘛!我可告诉你们,今天不管是谁,都别想拦住我,我定要把所有属于我们大小姐的东西,一件不落全都拿回去呢!” 萧暮雪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淡淡地看着眼前正拉拉扯扯的三个人,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两个侍女瞧见她来了,先是吓了一跳,紧接着赶忙凑到她跟前,七嘴八舌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跟她说了一遍。 萧暮雪的视线始终落在桂嬷嬷身上,而那桂嬷嬷呢,依旧死死抱着怀中的花盆,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萧暮雪微微勾唇笑了笑,那笑容却透着几分冷意,随后慢悠悠地开了口:“桂嬷嬷,是吧?我今儿个可把话撂这儿了,不管怎样,今天你都别想把这花拿走。你要是还不乖乖把花放下,哼,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直接把你变成这花的肥料,你信不信?” 这兰花可是她母亲留下的呀,对她而言意义非凡,她又怎会轻易让给旁人呢? 桂嬷嬷一听这话,先是一惊,随后梗着脖子,趾高气昂地说道:“我可告诉你,我那可是大小姐身边的嬷嬷,身份尊贵着呢,你不过就是个从乡野来的丫头片子,能拿我怎么样啊?哼!” “那你大可试试。”萧暮雪仍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轻飘飘地回了这么一句,仿佛根本没把桂嬷嬷放在眼里。 桂嬷嬷气得狠狠一咬牙,扯着嗓子喊道:“试试就试试,哼,你还真以为我是毫无准备就来的呀?就凭你这么个乡野丫头,我会怕你不成?” 说完这话,桂嬷嬷扭头朝着院门口大声喊道:“你们几个,还愣在那儿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进来呀!” 萧暮雪闻言,顺着院子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就见一个侍女在前头引路,身后跟着五个小厮,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桂嬷嬷瞧见自己让人叫来的都到齐了,立马提高了那尖利刺耳的声音,颐指气使地吩咐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啊,这些可都是大小姐的东西,我现在就是要把属于大小姐的东西拿走,可这二小姐非要出手阻拦。你们三个,给我把这两个侍女和二小姐都给拦住了,剩下那两个人,赶紧给我去搬东西呀!” 那几个小厮听了桂嬷嬷的话,赶忙齐声答应,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按吩咐行事。 他们在这王府里生活了好些时日,心里自然清楚这王府之中到底谁最受宠。府里的一众主子们,不管是王爷也好,诸位公子也罢,甚至连一向威严的老太君,对待大小姐那可都是宝贝得很,真真是捧在手心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呀。 可反观这位二小姐呢,才刚刚认祖归宗不久,就是个从乡野来的丫头片子罢了,没什么根基,也没见王爷有多宠爱她,几位公子对她更是没几分在意。 而且呀,大小姐平日里为人处世那叫一个大气,对待下人们不但宽容大度,还时常赏赐各种好吃的、好用的,把下人们哄得开开心心的,下人们心里对她那是又敬又爱。 这些呀,和这个刚来不久的乡下丫头可完全是两码事了。虽说也听闻这二小姐从昨天开始,好像性情大变,变得挺凶的,连王爷和三公子都得让着她几分,可在这些小厮心里,还是更偏向大小姐这边呢。 但在他们看来,之前那些事儿又没涉及到大小姐,那自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一旦牵扯到大小姐了,那可就不一样了,在这王府里,谁会不向着大小姐呀,自然没人会再让着这二小姐了。 所以,当下该站在哪边,他们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丝毫都没有犹豫。 紧接着,就见三个小厮抄起手中的棍子,气势汹汹地朝着萧嫣和那两个侍女走去,将她们的去路给拦住了。 这三人站在那儿,眼神里满是轻蔑地看着萧嫣,其中一个扯着嗓子说道:“二小姐,既然桂嬷嬷都说了这些是大小姐的东西,您呀,就别在这儿争抢了。您瞧瞧,这听说可是兰花呢,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野花,就您这身份,哪配得上呀。您也放心,您那些个别的东西,放在大小姐身边,那可都是对大小姐的一种侮辱呢,所以呀,桂嬷嬷才不会稀罕拿您的东西呢,您就别自讨没趣了。” 萧暮雪的目光冷冷地从面前这三个小厮身上一一扫过,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渐渐变得冰冷起来。 她心里此刻别提多后悔了,想起师父在世的时候,总是苦口婆心地劝她去习武健身,说万一哪天被人欺负了,也好有本事打回去,可那时的她根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压根就没去学武。 就因为这个呀,导致现在即便她满心想要动手狠狠揍这些人一顿,却也是有心无力,根本没办法做到啊。 思来想去,看来还得靠药粉来解决了。只是吧,这药粉要想发挥作用,那必须得出其不意才行呀。她心里明白,倘若自己这会儿贸然出手,靠着药粉或许能把靠近自己的这三个人给放倒,可后面那几个人,肯定就没办法对付了呀。 而且还有个棘手的情况,她发现自己所剩的药粉似乎已经不多了呀。要是这会儿全给用了,往后再遇到什么事儿,可就没东西可用了,那麻烦可就更大了。 这么前思后想一番,她心里对当初没听师父的话去习武这件事,那叫一个懊悔不已啊。 只是当下的状况摆在这里,想要一下子就把眼前这些人全都给放倒,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儿呀。 第9章 萧暮雪护兰引纷争,勇挡剑刃惊众人 萧暮雪可没心思去在意那么多,她一双眼眸冷冷地盯着那几个脸上带着得意笑意的小厮,突然手臂一挥,藏在袖子里的药粉便径直朝着小厮们的脸上洒了过去。 那几个小厮顿时一惊,有个小厮扯着嗓子慌乱地喊道:“你个山野丫头,你到底做了什么呀?” 萧暮雪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厉的弧度,却并不搭话,紧接着手一伸,竟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为首的那个小厮的腹部狠狠捅了过去。 她本就没打算要了这些小厮的性命,不过她心里可清楚得很,知道捅在什么地方,能让他们疼得死去活来,却又不至于丢了小命。而且呀,她还知晓伤在哪些部位,往后每逢下雨天,那伤口处就会钻心地疼呢。 她就是要让这些人牢牢记住,以后千万别再来招惹她了。 那被捅了一刀的小厮见状,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抓住萧暮雪的手,可刚一用力,却发现自己的手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半点儿气力了。 “啊——”随着一声惨叫,那第一个被萧暮雪捅了一刀的小厮径直倒在了地上,脸色惨白,连伸手去捂着伤口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那儿痛苦地呻吟着。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小厮也没能逃过,他们同样被萧暮雪手中的匕首扎了一刀后,便纷纷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却根本没办法再爬起来了。 这三个小厮此刻看向萧暮雪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着一个可怕的魔鬼一般,眼里满是惊恐与畏惧。 桂嬷嬷到底是多了几分眼力见儿,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关键所在,赶忙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她手里有迷药啊,你们都小心着点儿呀!” 那侍女和剩下的两个小厮一听这话,顿时紧张起来,赶忙纷纷用手紧紧捂着口鼻,一脸警惕地瞪着萧暮雪,生怕一个不小心,也着了她的道儿。 萧暮雪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狠厉,高声喝道:“你们若是不想跟他们一样,让流出来的血把我的院子给染红了,就赶紧给我放下东西滚蛋!” 其实啊,她身上的药粉这会儿已经全都用完了,可她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依旧冷冷地注视着桂嬷嬷等人,那气势倒让旁人不敢轻易妄动。 桂嬷嬷听了这话,气得微微咬牙,双脚却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心里头纠结不已呀,这些可都是大小姐的东西,要是没法带回去,大小姐肯定会失望透顶的,所以她打心底里不想就这么放弃。 可另一方面呢,她又着实害怕自己中了萧暮雪的招,落得个血染当场的凄惨下场。 桂嬷嬷思来想去,又一次将目光投向了院子门口,似乎还盼着能有什么转机出现。 萧暮雪敏锐地察觉到了桂嬷嬷的这个动作,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皱,心里暗自揣测着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看样子,这桂嬷嬷果然是留了后手,还有别的救兵呢。 萧暮雪正暗自琢磨着,就瞧见萧卓然带着几个侍卫大踏步地走进院子里来了。她不禁嗤笑一声,心里想着,原来这桂嬷嬷搬来的救兵竟是萧卓然呀,怪不得到现在还死咬着不肯放弃呢。 桂嬷嬷一看到萧卓然走了进来,顿时心中一喜,脸上立马露出得意的神色,还特意扭头朝萧暮雪这边瞥了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哼,我看你这下还怎么张狂,我倒要瞧瞧你这所谓的二小姐,还能嚣张到什么地步去。 萧卓然刚一迈进院子,就看到好几个小厮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也分不清是死是活,地上满是刺目的鲜血,那场面看着颇为混乱。 他不禁皱起眉头,脸色一沉,语气带着几分不悦,开口问道:“你们这是在这儿闹腾什么呢?” 桂嬷嬷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说道:“见过三公子。三公子呀,您可得给老奴们做主啊!这兰花本就是先王妃特意留给大小姐的,之前想着大小姐日后或许还会搬回这儿住呢,所以就没把兰花搬过去。哪成想,昨天这二小姐居然住进了这个院子呀。老奴这才想着来把兰花搬回去给大小姐,可万万没料到,这二小姐不但蛮横地阻拦我,还动手伤人,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呐!三公子,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更要为大小姐讨个公道呀!” 萧卓然听完这话,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不悦之色,他冷冷地扫了萧暮雪一眼,随后扭头朝着身边的侍卫吩咐道:“快,把他们都带走,赶紧找个大夫来瞧瞧情况。” 那几个侍卫赶忙齐声应道,立马走出三个人来,小心翼翼地将地上受伤的人背了起来,匆匆离开了院子。 等那些人都走了之后,萧卓然这才重新看向萧暮雪,满脸不耐,语气生硬地呵斥道:“萧暮雪,你这闹也该闹够了吧?这些兰花,原本就是妹妹的东西,你凭什么阻拦桂嬷嬷搬走啊?” 萧嫣不慌不忙地收起了匕首,还像模像样地拍了拍手上沾着的些许尘埃,神色淡定。 一旁的王嬷嬷见状,赶忙焦急地提醒道:“三公子,您可得小心着点儿呀,她身上可有迷药呢,可别着了她的道儿。” 萧卓然一听这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还带着几分警惕的神色。 萧暮雪见状,冷冷一笑,嘲讽道:“胆小如鼠!萧卓然,我劝你少来插手我的事儿。现在我才是这院子的主人,这院子里所有的东西,那可都归我了。她桂嬷嬷想从这儿拿走任何一样东西,那根本就是在做白日梦,痴人说梦罢了!” 萧卓然的脸色越发冰冷了,他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大声呵斥道:“萧暮雪,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你从小在乡野长大,怕是连兰花是什么都不知道吧?更别说这种名贵的、需要专门精心培育的兰花了!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野丫头,霸占着这些兰花能有什么用啊?只有妹妹那般高雅的气质,才配得上这些兰花呀,你到底明不明白这个道理?” 萧暮雪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满不在乎地回应道:“疯狗乱吠呢,还真没听明白你在说啥!” “你……”萧卓然被气得够呛,伸手指着萧暮雪,那手都气得微微发起抖来,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萧卓然深吸了几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扭头朝着桂嬷嬷吩咐道:“你们现在就把兰花搬回去给妹妹吧,我倒要瞧瞧这野丫头到底有没有那个胆子阻拦,她要是敢拦,哼,我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是,老奴多谢三公子。大小姐看到这些兰花呀,肯定会特别开心的呢!”桂嬷嬷脸上满是欢喜之色,赶忙应声道。 说完这话,她扭头看向萧暮雪,脸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眼眸里尽是挑衅的意味,那副模样别提多嚣张了。 甚至呀,她还故意用口型朝着萧暮雪无声地喊了一声:“野丫头。” 萧暮雪倒是显得挺平静的,仿佛没把这些挑衅放在心上一般,可她身边的侍女却气坏了,小脸涨得通红,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这两个丫头与萧暮雪之间,本就没什么深厚情谊,可她们心里明白得很,倘若今日任由桂嬷嬷把这些兰花拿走,日后在这王府之中,她们的日子必定不好过。要知道,这世间之人,多是拜高踩低的主儿,向来如此。一个人若是表现得太过善良可欺,那便如同那柔弱的羔羊,只会引来众人的欺凌。 就在方才,她们这位新主子已然做出了惊人之举,毫不留情地捅了那三个人,如此行径,分明是在向众人宣告,她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这两个丫头心里跟明镜似的,若是此刻她们表现得懦弱胆小,必定会遭到新主子的嫌弃。而既然她们已然下定决心要追随新主子,那么自然应当与新主子保持一致,展现出同样的强硬态度。 想到此处,两个侍女心有灵犀地对望了一眼,旋即毫不犹豫地径直冲上前去,气势汹汹地拦住了桂嬷嬷几人的去路,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与决然,仿佛在告诉众人,她们绝不是好惹的。 “哼,若是想要将兰花搬走,那就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吧!”两个侍女目光坚定,银牙紧咬,那决绝的话语从她们口中一字一顿地吐出,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倔强。 萧暮雪听到这话,不禁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她着实没想到,这两个与自己没多少感情基础的侍女,此刻竟会如此强硬地说出这般话来,心里一时有些复杂。 桂嬷嬷站在一旁,心里暗自盘算着,她可不会傻到自己动手去处理这棘手事儿呀,于是赶忙将目光投向萧卓然,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三公子呀,您看这……眼下该如何是好呢?” 萧暮雪眉头一蹙,脸色微沉,扭头看向那两个侍女,目光中透着几分冷厉,语气冰冷地呵斥道:“你们给我滚开!” 然而,那两个侍女就像没听见似的,脸上毫无表情,身子如磐石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丝毫没有要听从命令让开的意思。 “我命令你们,马上滚开!”萧暮雪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声音在院子里回荡着,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这时,其中一个侍女微微抬了抬头,目光毫不退缩,大声回应道:“我们如今就在二小姐您的院子里当差呢,在这儿,能命令我们的,可就只有二小姐您呀,其他人的话,我们一概不听!” 萧卓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那阴沉的面容仿佛能滴出水来,他二话不说,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剑,眼中满是怒火,恶狠狠地吼道:“你们这两个背主的玩意,既然如此不知死活,那就去死吧!” 话音刚落,他手中长剑一挥,带着凛冽的寒光,径直朝着其中一个侍女狠狠刺了过去。那侍女吓得脸色惨白,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嘴里发出惊恐的尖叫,仿佛已经看到了死神在向自己招手。 可等了片刻,她预想中的那钻心疼痛却并没有传来。她战战兢兢地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萧暮雪不知何时冲了过来,竟直接伸手握住了萧卓然那锋利的剑刃。 锋利的剑刃瞬间将萧暮雪白皙娇嫩的手指割开了,殷红的鲜血顿时冒了出来,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那刺目的红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扎眼。 萧卓然见状,整个人一下子怔住了,他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显然根本没料到萧暮雪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一时间,整个院子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第10章 萧暮雪勇斗萧卓然,镯子奇力 桂嬷嬷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担忧之色,随后赶忙提高了音量,喊了一声:“三公子!” 萧卓然这才像是从刚才的怔愣中回过神来一般,缓缓侧过头,看了一眼桂嬷嬷,眼神中还残留着些许未消散的惊诧。 桂嬷嬷见状,赶忙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三公子呀,这大小姐的兰花,咱还搬不搬了呀?要不……就先别搬了吧?您瞧这闹的,要是因为这兰花的事儿,惹得大小姐伤心难过了,那可怎么好呀。老奴再另想别的法子去哄大小姐开心便是了。” 桂嬷嬷这话呀,说得那叫一个巧妙,每个字都像是精准地落在了萧卓然的心坎上,恰到好处地击碎了方才萧卓然因萧暮雪那出人意料的举动而生出的震惊,以及心底那一丝丝复杂难明的别样情绪。 萧卓然听了这话,不由得再次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虽说萧悦琳与他并无血缘关系,可在他心里呀,萧悦琳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妹妹,是最温婉动人、无可挑剔的女子。一想到妹妹那娇俏善良的模样,他又怎么忍心让妹妹因为这兰花的事儿而伤心难过呢?那可绝对不行啊,他暗暗在心里下了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妹妹受这样的委屈。 萧卓然面色一沉,猛地转过头,目光如冰刃般射向萧暮雪,语气森冷地呵斥道:“带着你的人赶紧滚开,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那话语里透着不容置疑的狠厉,仿佛只要萧暮雪再有一丝迟疑,他便会立刻动手一般。 萧暮雪却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垂眸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眉头微微皱起,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个镯子呀,早在她昨天重获新生之时就已经瞧见了,只是那会儿情况紧急,她根本无暇去理会它。 而此刻,奇异的一幕发生了,这镯子沾染了她刚刚流出来的鲜血后,竟然隐隐发出了奇怪的光芒,那光芒闪烁不定,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并且,萧暮雪抬眼悄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发现他们都像是没察觉到镯子的异样一般,依旧自顾自地沉浸在当下这剑拔弩张的氛围里,这显然证明了镯子发出的光芒,似乎只有她一个人能够看到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萧暮雪在心底暗自疑惑着,她努力地在脑海中仔细回忆着过往,可思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镯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戴到自己手腕上的了,这镯子仿佛带着重重谜团,一下子勾起了她强烈的好奇心与探究欲。 好像她刚醒来那会儿,这镯子就如同凭空冒出来似的,已然戴在了她的手上,之前她没太在意,如今却越想越觉得蹊跷。 萧暮雪正沉浸在对镯子来历的思索之中呢,忽然间,毫无防备地感觉自己腹部被狠狠踹了一脚。这一脚力道极大,她整个人就像一片轻飘飘的叶子,直接飞了出去,而后“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那刺骨的疼痛瞬间传遍了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处关节都好似被烈火灼烧一般,疼得她直冒冷汗。她死死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忍住没有喊出声来,那模样别提多狼狈了。 紧接着,就见那两个侍女也被人扔了过来,“哐当”几声,摔在了她的身边。两个侍女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可试了几次,却发现根本做不到,那钻心的疼痛让她们眼前一黑,直接疼晕了过去。 然而,奇怪的是,萧暮雪原本觉得那疼痛应该会持续很久,可没一会儿,从镯子所在的位置开始,竟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缓缓蔓延开来,那感觉就像是春日的暖阳照拂在身上,特别舒服。紧接着,这股暖意逐渐传遍了她的全身,让她浑身通透,仿佛一下子有了使不完的力气,之前的疼痛也消减了许多。 原来,是萧卓然见萧暮雪根本没有按照他说的那样滚开,顿时火冒三丈,一怒之下,便狠狠踹了萧暮雪这一脚,丝毫没顾念什么情分,下手那叫一个狠辣。 萧卓然看着萧暮雪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出去后,眼神中毫无怜悯,竟又转身朝着那两个侍女狠狠踹了过去。 他本就是个练武之人,这两脚更是用了全力,还精准地踹在了要害之处,那两个侍女哪经得起这般折腾,当即闷哼一声,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直接被踹晕了过去,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随后,萧卓然一脸阴沉地走到萧暮雪身边,瞧见她居然还没晕过去,眼中满是不屑,冷冷地嗤笑道:“哼,让你滚你不滚,这可都是你自找的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你那点能耐,还妄图阻拦桂嬷嬷带走兰花,简直就是在做白日梦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萧暮雪却仿若没听见他这充满嘲讽的话语一般,一声不吭,只是双手撑地,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紧接着,很快便挺直了身子,站得笔直,那模样就好像刚刚那重重一踹根本没对她造成什么影响似的。 萧卓然见状,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有些惊讶她居然还能如此利落地站起来,脸上随即闪过一丝不悦,语气不善地呵斥道:“怎么,你这是还想再被我多踹上一脚,才肯罢休吗?” “哼,你来试试呀?就会欺负两个小丫头的废物,有能耐冲我来呀!”萧暮雪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毫不畏惧地开口嘲讽道,那话语里满是对萧卓然的鄙夷。 萧卓然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暴跳如雷,脸色涨得通红,怒吼一声,整个人身形一转,一个凌厉的旋身踢朝着萧暮雪就狠狠踹了过去,那裹挟着强劲力道的一脚,带起一阵呼呼风声,仿佛要将萧暮雪再次踹飞出去一般。 可让萧卓然万万没想到的是,萧暮雪竟不躲不闪,直接出手,以极快的速度精准地抓住了他的脚,紧接着手上猛地用力一拧。 “咔嚓——”一声脆响传来,那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啊——”萧卓然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木偶,瞬间没了支撑,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重重摔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疼得他在地上直打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 萧暮雪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满是惊讶之色。她原本就感觉自己浑身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此刻看来,果然没错呀!她心里暗自思忖着,看样子这神秘的镯子竟然真的给她提供了强大的力气,可这镯子到底有着怎样的来历呢?她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了。 这镯子的力量着实太神奇了,萧暮雪在心里暗暗惊叹着。她想着既然有了这般神奇的助力,那可不能轻易放过萧卓然这个屡屡找她麻烦的家伙。 念头一闪,她毫不犹豫地抬起脚,朝着萧卓然的胸口狠狠踹了过去。这一脚下去,那劲道大得惊人,“啊——”伴随着萧卓然的一声惨叫,他整个人竟像个破布袋似的,直接被踹出了三丈远,重重地摔落在地,“咔嚓”几声,肋骨断了好几根,一口鲜血猛地从嘴里吐了出来,随后两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 那几个原本还站在一旁的侍卫,看到这一幕,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双腿发软,面如土色,看向萧暮雪的眼神里满是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一般。 萧暮雪却丝毫没去理会那些侍卫,而是缓缓地将目光投向了桂嬷嬷。此刻的桂嬷嬷早被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她怎么都没想到,向来被他们视作乡野丫头的萧暮雪,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本事,一脚就能把三公子踹得晕死过去呀。 她吓得赶忙把怀里抱着的兰花往地上一放,“扑通”一声,直直地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带着哭腔喊道:“二小姐饶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呀,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老奴这一回吧!” 萧暮雪却像是根本没听到她的求饶声一般,面无表情地走上前两步,眼神一冷,紧接着抬脚朝着桂嬷嬷狠狠踹了过去,那架势丝毫没有要手下留情的意思。 桂嬷嬷被这一脚踹得像个破布娃娃一样,直直地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到了院门口处,顿时浑身传来剧痛,感觉骨头都断裂了好几处,她躺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终究还是没能扛住那钻心的疼痛,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萧暮雪眼神冰冷,目光缓缓扫向院子里剩下的其他人,语气森冷地开口道:“怎么?还杵在这儿等着呢,难道还要我亲自送你们一程啊?”那话语里透着浓浓的威慑力,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那些侍卫一听这话,吓得浑身一激灵,赶忙一窝蜂地冲了过去,手忙脚乱地抬起了昏迷不醒的萧卓然,一刻也不敢多耽搁,急匆匆地转身就离开了院子,生怕走慢了一步,也落得个和桂嬷嬷一样的下场。 那两个小厮和一个丫鬟见状,也慌慌张张地跑过去,七手八脚地抬起桂嬷嬷,然后撒腿就跑,那狼狈逃窜的模样,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般。 待这些人都走光了,萧暮雪这才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下那两个侍女的伤势。一番查看下来,还好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没有骨折的情况,只是刚刚被踹那一下闭住了气,所以才晕了过去。 萧暮雪伸出手,轻轻按了一下两人的人中,不一会儿,两个侍女便悠悠转醒了,脸上还带着几分迷茫与虚弱。 随后,萧暮雪又从怀里掏出两个活血化瘀的药丸,递给两人,轻声说道:“把这药丸吃了,能缓解一下身上的伤痛。”两个侍女赶忙接过药丸,感激地看向萧暮雪,眼中满是敬佩之色。 待做完这一系列事儿后,萧暮雪刚想站起身来,却忽然感觉脑袋一阵晕眩,紧接着手脚也开始发软,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了一般。还没等她有所反应,眼前便是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地上直直摔了下去。 其实啊,在踹完桂嬷嬷那一刻,她就已经察觉到自己手脚有些没力气了,只是强撑着把后续的事儿给处理完罢了。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萧暮雪在心底无奈地感慨着,这玉镯给的力量,果然是一点儿都不持久呀,关键时刻虽说能派上用场,可这后劲也太大了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暮雪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缓缓睁开双眼,就瞧见那两个侍女正守在自己身边呢,眼睛红红的,看样子似乎是刚哭过不久,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见她醒了,两个侍女顿时喜出望外,眼眶里又泛起了泪花,激动地说道:“姑娘呀,您可算是醒了!您都昏迷一整夜了,这会儿天都已经亮了呢!可把我们给担心坏了,您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呀!”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用衣袖轻轻抹着眼泪,那关切的模样尽显无遗。 “哭什么呀?”萧暮雪看着两人这副模样,心中满是无奈,轻声说了一句,“是有人欺负你们了吗?跟我说说。” 两人听到这话,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性子稍显活泼的侍女,忍不住噘着嘴,眼眶泛红,带着几分委屈和气愤开口说道:“姑娘,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呀!您昨天晕厥过去之后,那些人根本不让我们去请大夫,还派了好些人把咱们的院子给团团围住了,根本不让我们出去呢。而且呀,王爷他……他还说……”说到这儿,那侍女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脸上的委屈之色更浓了几分。 另一个侍女赶忙接过话茬补充道:“王爷说,等姑娘您醒来呀,就要好好收拾您呢。那话说得可狠了,咱们听着可害怕了。” “姑娘,这要是王爷真来了,那可如何是好呀?”另一个侍女满脸担忧,皱着眉头开口问道,眼神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恐惧。 萧暮雪却只是嗤笑一声,一脸不屑地开口说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就他还想收拾我,哼,他可还不配呢!哦,对了,萧卓然和桂嬷嬷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那侍女一听,脸上立马露出几分解气的笑容,笑着说道:“姑娘,您可真是太厉害了呀!昨天就听说那三公子断了好几根肋骨呢,伤得可重了,能不能活下来都还不一定了。至于桂嬷嬷嘛,虽说保住了一条命,可也伤得不轻,估计得在床上躺上好几个月了。这事儿呀,现在都已经传开了,往后估计再也没有人敢来欺负咱们院子了呢。” 虽说院子外面那些人是王爷派来包围院子的,可大概是听闻了昨天发生的事儿,知晓萧暮雪的厉害,所以对她们依旧是恭恭敬敬的,丝毫不敢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姑娘,你要不要沐浴呀?我这就去给你准备热水呢。”其中一个侍女恭敬地说道,脸上满是关切之色。 另一个侍女紧接着接口道:“那我去给姑娘准备膳食吧,姑娘昏迷了这么久,可得好好补补身子呢。” 说完,两个侍女便匆匆离开了屋子。萧暮雪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几分弧度,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 上一世啊,她太过天真,对那所谓的亲情还抱有期待,面对那些所谓家人的欺负,总是默默忍受,不管他们怎么过分,她都照单全收,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忍气吞声。也正因如此,连带着她身边的人都受尽了旁人的欺负,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到了最后,她落得个凄惨下场,身边竟连一个侍女都没能留下,孤孤单单的,别提多悲凉了。 不过这一世可不同了,她暗暗发誓,不但自己要活得好好的,不再任人欺凌,也要让身边的这些人都能好好的,不再遭受曾经那般的委屈与苦难。 从昨天发生的那些事儿来看呀,她萧暮雪的一举一动、所作所为,确实是能够影响到身边之人的处境的。如此一来,她更加坚定了往后要挺直腰杆的决心,她和身边的人,往后绝不再是任人随意欺负的软柿子了。 萧暮雪正沉浸在这样的思绪之中呢,就瞧见其中一个侍女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跑进屋里来。 那侍女跑得气喘吁吁的,满脸惊恐之色,急切地说道:“姑娘,不好了呀!杨统领带着一帮人闯进院子里来了,说是奉了王爷的命令,要带你去祠堂受罚呢!这可如何是好呀?” 第11章 主动舍弃太子婚约 此刻,那侍女已然是慌慌张张、火急火燎的模样,仿佛天要塌下来了一般,可这等慌乱的氛围却丝毫影响不到萧暮雪。 她神色淡然,不见丝毫紧张之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关键之事,朱唇轻启,问出了一句:“萧卓然死了没?”在她想来,不过就踹了那么一脚而已,按常理来讲,应该不至于闹出人命才对。 侍女赶忙摇了摇头,急切地回道:“府上的大夫已经拼尽全力去救治了,如今总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到底何时能醒过来,这还说不准呢!” 萧暮雪听闻此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没再多说什么。 侍女见状,犹豫了一下,又接着问道:“那杨统领……” 萧暮雪缓缓站起身来,语气平静地开口说道:“先梳洗一番,吃了饭再说,等这些都弄好了,我再去看看情况。” 萧暮雪不紧不慢地梳洗完毕,又悠悠然吃完了东西,这才施施然来到院子当中。 果不其然,镇南王府侍卫统领杨晨正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苍松般笔直地立在院子之中呢,而在他身后,还恭恭敬敬地跟着六个高级侍卫,那阵仗,瞧着颇为严肃。 萧暮雪款步走到杨晨面前,依旧是那副慢悠悠的模样,朱唇轻启,缓缓开口道:“杨统领,你这大驾光临我院子,所为何事呀?” 杨晨面色一正,朗声道:“王爷有令,命我等将你带去祠堂,执行家法!” 萧暮雪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依旧慢悠悠地说道:“哦,既然如此,那杨统领便前面带路吧。” 杨晨顿时一噎,满脸的错愕,他着实没有料到,萧暮雪面对这样的情况,居然会是如此这般云淡风轻的反应,这可和他预想中的场景大相径庭啊。 杨晨本就料想萧暮雪会激烈反抗呀,毕竟她之前那一脚可是把萧卓然和桂嬷嬷踹得肋骨都断裂了,这般狠辣的手段,任谁都不敢掉以轻心呢。所以,他这次才特意带了六个高级侍卫过来,想着以防万一。 可哪曾想,萧暮雪听完他的话后,竟是二话没说,就这么坦然地答应跟他去祠堂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着实让杨晨大吃了一惊。 杨晨皱着眉头,满心疑惑地转身,率先走在了前面。萧暮雪则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而杨晨带来的那六个侍卫呢,便井然有序地跟在萧暮雪身后,一行人就这样朝着祠堂走去。 没一会儿工夫,萧暮雪就跟着来到了祠堂之中。她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周围,这一看,便发现现场这阵仗着实不小,只见那镇南王萧瑞阳坐在那儿,她那所谓的祖母也在,而且呀,还齐刷刷地坐着整整一排头发斑白的老者呢,瞧着气氛颇为严肃庄重。 眼前这场景,简直就跟三司会审没什么两样呀,那严肃又庄重的氛围,让人不自觉地就感到了一股沉甸甸的压力。 “萧暮雪,你可知罪!”萧瑞阳一瞧见萧暮雪走进来,立马抬高了音量,声音在这祠堂之中回荡,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萧暮雪却只是嘴角微微一勾,神色淡然,用那极为平淡的语气回道:“知错啊!不敬兄长嘛,出手伤人嘛。” 萧瑞阳顿时一愣,他此前可是绞尽脑汁想了许多应对之策呀,心里一直在琢磨着,要是萧暮雪矢口否认的话,自己该如何声色俱厉地呵斥她,好让她乖乖认罪呢。可他无论如何都没料到,萧暮雪居然会如此痛快地就把这罪名给认下了,一时间,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竟是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而萧暮雪呢,说完这话后,旁若无人地从一旁拖过来一把椅子,就在众人那或惊讶或审视的目光注视之下,不慌不忙地把椅子放在了祠堂的正中央位置,然后从容自在地坐了上去,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仿佛此刻这严肃的场合与她并无多大关系似的。 萧瑞阳看到萧暮雪这般我行我素的做派,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那原本还算威严的面容此刻都有些微微扭曲了。 在他的记忆之中啊,这个前不久才刚找回来的女儿,分明不是眼前这副模样呀。以往的她,见到他们这些长辈,总是规规矩矩的,该有的礼数一样都不会少。可如今倒好,她不但对他们视若无睹,不行那该有的礼节,居然还如此肆意地直接拖了一张椅子,就大剌剌地坐下了,这行为,简直是嚣张到了极点啊! 萧瑞阳心里满是疑惑,暗自思忖着,这丫头为何会忽然变成现在这样子了呢?再瞧她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哪里看得出有半分是真正知错的模样呀,怕不是在故意挑衅呢。 “萧暮雪,你大胆!谁让你坐下的?你……”萧瑞阳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呵斥道。 萧暮雪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萧瑞阳,眼神中透着几分冰冷,毫不客气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好了,镇南王,你狗叫起来,真的难听。闭上你嘴巴,听我说吧!” 萧瑞阳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怔,整个人都愣在了那儿。说起来,他本就不怎么喜欢这个女儿,当初把她认回来之后,也没怎么用心去关注过她,对她的性子、脾气,那是一点儿都不了解啊,所以此刻面对萧暮雪这般出格的言行,他除了惊愕,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以往啊,萧瑞阳虽说没怎么在意萧暮雪,可却也记得,每次她见到自己的时候,总是怯生生的,那张小嘴轻轻吐出“父王”或者“父亲”的称呼,声音里还会带着一丝忐忑,不过总体听起来还是那般温柔呢。 可今儿个,他第一次听到萧暮雪这般冷冷地喊他“镇南王”,那语气里哪还有半分往昔的温柔与敬重呀,萧瑞阳一下子就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儿,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仿佛彻底变了个样儿似的。 而萧暮雪呢,压根就没理会萧瑞阳那怔愣的模样,她自顾自地继续开口说道:“这样吧,我写一份认罪书,把这罪名老老实实认下来,就写明我萧暮雪不配做那太子妃,更是没那个资格成为未来的一国之母,然后主动请求放弃和太子的婚约。我觉得呀,萧悦琳倒是挺合适做太子妃的人选呢,镇南王您觉得如何呀?” 谁能想到啊,在前一世,萧暮雪得知自己和太子有婚约之后,那可是对太子百般讨好、千般顺从,满心满眼就只有太子这么一个男人,把自己的一颗真心全都捧到了太子跟前呢,哪像现在这般,竟主动提出要放弃这婚约啊。 可实际上呀,那位太子殿下心心念念、想方设法要娶的人,正是萧悦琳呢。 如今萧暮雪重活一世,算是看透了这些人的心思,她可不想再跟他们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了,在她看来,那自然是越快退掉和太子的婚约越好呀,这样就能彻底和这些麻烦事儿撇清关系了。 而且啊,这辈子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要是嫁人呢,她就只想嫁给穆墨轩,毕竟在前世,他们二人可是拜过天地的呀,那也算是有过夫妻之实了呢。当然了,要是穆墨轩不愿意娶她,那她也想得开,大不了就独自一人,不嫁人就是了,反正她也不想再在这感情之事上委曲求全了。 萧瑞阳听完萧暮雪这一番话,整个人彻底愣住了,一时间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儿来。想当初萧暮雪走失之后,镇南王府便收养了萧悦琳,这么多年的时光过去了,镇南王府从上到下,那可都是真心实意地把萧悦琳当作了镇南王府的郡主呀,对她那是百般宠爱,呵护有加,府里众人都早已习惯了萧悦琳的存在呢。 以前啊,在众人眼中,萧悦琳和太子那可真是特别登对,只要他俩站在一起,活脱脱就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的典范呀,任谁见了,都会觉得他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 原本呀,大家伙儿心里都默认了萧悦琳和太子是有婚约的,仿佛这事儿就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一般。而这样的情况呢,就一直持续着,直到萧暮雪被找了回来。 后来啊,皇帝得知萧暮雪找回来了,便过问起了这婚约之事,仔细一查,发现跟太子殿下有婚约的,理应是萧暮雪呀。就这样,在皇帝的过问下,两家的婚约这才回到了原本的正轨之上,萧暮雪和太子殿下也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有婚约的两个人了。 可这么一来,大家心里头其实都挺不是滋味儿的,都暗自觉得是萧暮雪回来抢走了原本属于萧悦琳的东西呢。所以啊,打那之后,众人对萧暮雪的态度那可就变得恶劣起来了,而在这些人当中呀,要数秦芷兰的做法最为过分了。 其实啊,大家对于这婚约的种种变化,大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权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就拿昨天发生的事儿来说吧,他们心里头其实都清楚得很呢,只不过都在佯装不知罢了。他们心里打着小算盘呀,想着只要自己装糊涂,或许就能让萧暮雪识趣点儿,主动把那原本属于萧悦琳的东西给还回去呢,在他们看来,这婚约自然也是该物归原主的呀。 可谁能料到呀,后来居然出现了那样意外的情况,秦芷兰竟然就这么死了,这事儿可着实出乎了众人的意料。原本大家伙儿都觉得,想要取消萧暮雪和太子的婚约,让萧暮雪把那未婚夫婿乖乖地还给萧悦琳,那可得花费好长一段时间呢,毕竟这婚约是皇帝亲自定下来的,哪能说改就改呀。 却没想到,如今这萧暮雪竟然如此干脆利落地主动提出了这件事儿,这可又让众人吃了一惊,一时间都有些摸不准萧暮雪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了。 萧瑞阳听闻萧暮雪主动提及放弃婚约之事,心中不由得一喜,可他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板着脸,只是目光紧紧地盯着萧暮雪,严肃地开口说道:“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躲避责罚了吗?萧暮雪,我告诉你,做错了事情,那必然是要受到责罚的,你可别妄图用这点儿小手段就蒙混过关,你……” 萧暮雪却只是冷冷一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不屑,她语气凉凉地回应道:“我劝你呀,趁着我现在心情还不错,赶紧应下这件事才好。要是惹得我不开心了,哼,你们不但没法如愿以偿,恐怕到时候还得付出一些代价呢,你可得好好掂量掂量呀。” “你……你放肆!”萧瑞阳顿时瞪大了双眼,怒视着萧暮雪,满心的疑惑与恼怒交织在一起。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眼前这个曾经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怎么如今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一下子变得这般嚣张跋扈了呢。 “放肆?”萧暮雪却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说道,“镇南王该不会觉得,昨天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和死去的秦芷兰的那些事儿,就已经这么轻易地过去了吧?我昨天可是跟丞相说的,我昏迷过去了呀。那要是我现在对外宣称,我是被你们逼着说谎的呢?到时候,你们又该如何收场啊?” 萧瑞阳听闻这话,心里不禁微微一惊,那瞳孔也跟着微微颤动起来,他看着萧暮雪,语气里带着几分警惕,沉声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萧暮雪却眉眼弯弯,看似笑得温和,可那眼神却是凉凉的,透着丝丝寒意,其中更是满是嘲讽之意,她悠悠地开口回应道:“我没想要做什么呀,我这不是好心嘛,就想着把你们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给你们,这难道对你们不好吗?哼,你们不就盼着我把太子的婚约让出来,好成全萧悦琳嘛,我现在主动提出来了,怎么,镇南王反倒还疑神疑鬼起来了?” 第12章 周旋宿敌间,把握新机遇 萧瑞阳抬眸对上萧暮雪那透着丝丝凉意与嘲讽的眼神,不知怎的,心里竟涌起一股心惊胆战的感觉,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那个曾经柔柔弱弱的女儿,而是一个让他捉摸不透、深不可测的陌生人。 他眉头紧皱,在原地踌躇了好一会儿,权衡利弊之后,终是咬了咬牙,叫人赶忙拿来了笔墨,随后冲着萧暮雪开口说道:“那你写吧!”如今这萧暮雪的种种表现,已然完全超出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围,他心里明白,此刻还是见好就收为妙啊,要是再继续纠缠下去,保不准真的会闹出什么难以收场的事情来呢。 萧暮雪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瞥了萧瑞阳一眼,这才不紧不慢地伸手拿起了笔。她还记得呀,当初刚回到镇南王府的时候,满心想着要讨好这些所谓的亲人,那会儿写的字可都是特意用他们喜欢的簪花小楷呢,一笔一划都写得极为用心,只盼着能博得他们的几分欢心。可如今,时过境迁,她再拿起笔时,心境已然截然不同了,那笔下写出的字,虽仍是簪花小楷,却好似也带上了几分她此刻的随性与不羁来。 可如今重活这一世,萧暮雪心里已然清楚得很,这些人啊,全都是些狼心狗肺的狗东西,根本就不值得她再去付出真心相待了。既如此,那从今往后,她只要按照自己最舒心、最自在的方式去生活就好了,又何必再去在意这些人的看法呢。 她拿起笔后,也没了往昔的小心翼翼,而是大手一挥,只见那笔尖在纸上如行云流水般游走,龙飞凤舞的字迹便一一呈现了出来,那气势,倒颇有几分肆意洒脱的韵味。不过短短片刻的工夫,她便将要写的内容全都写完了。 随后,萧暮雪利落地放下了手中的笔,连看都没再多看一眼那纸上的内容,转身就打算径直离开这祠堂,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她再无瓜葛了一般。 萧瑞阳见状,张了张嘴,本想出声叫住萧暮雪,可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又咽了回去,想着还是别再多生事端了,便任由她去了。 只是啊,让镇南王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萧悦琳竟然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进来。萧瑞阳脸上瞬间就换上了温和的笑容,一脸笑意地朝着萧悦琳关切地问道:“琳儿,你怎么来了呀?” 萧悦琳先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萧暮雪,那眼神里似有深意,随后才将目光投向萧瑞阳,微微欠身,语气轻柔地开口说道:“听说父王要罚妹妹,我心里着实担忧,便赶忙赶过来了。父王,昨天发生的那些事儿呀,琳儿已经仔仔细细地了解过了,其实这事儿跟妹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呢,全都是那桂嬷嬷的错呀!父亲您可万万不能责罚妹妹啊!” 萧瑞阳着实没料到萧悦琳专门急匆匆地赶过来,竟是为了说这件事儿,心中不禁有些诧异。虽说此刻他心里清楚,以萧暮雪如今这架势,他根本就不敢轻易去罚她了,可面上还是故作严肃,开口问道:“那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你且细细说来。” “是这样的,父王。”萧悦琳微微垂眸,一脸温婉的模样,轻声说道,“母亲生前留下的那盆兰花,女儿一直都十分喜欢呢。之前女儿搬出那个院子之后,想着那兰花本就是好东西,便特意留在母亲的院子之中了,心里也是想着留给妹妹的呀。可谁知道那桂嬷嬷,一看到妹妹住进了院子,竟起了贪心,非要将那兰花抢过来,妹妹自然不肯,这才会引发了后面这些冲突呢。” 萧悦琳稍稍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用词,而后继续说道:“桂嬷嬷这般没有经过女儿的允许,就擅自做出这样的事儿,结果害得三哥哥和妹妹都受了伤,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呀。所以,女儿已经当机立断,将她赶出府去了,而且决定往后永远都不会再录用她了,也好给妹妹一个交代呢。” 萧瑞阳听闻这话,脸上不禁露出几分讶然之色。要知道,从萧悦琳来到镇南王府起,桂嬷嬷就一直陪在她身边,悉心照料着她,两人相处的时日可不短呢。可以说呀,桂嬷嬷对于萧悦琳而言,那可是比其他亲人都还要亲切的存在呀,感情自是极为深厚的。 可没想到,就为了这么一件事儿,萧悦琳居然都能如此严肃公正地处理,丝毫不偏袒,当真是一个正直无私的人呐。萧瑞阳目光中满是赞许,看着萧悦琳,脸上渐渐浮现出满意的笑容,还频频点头呢。 在他心里呀,萧悦琳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这般行事作风,这才是那有资格母仪天下的人该有的性子和气度呀,越看越觉得萧悦琳是最合适做太子妃的人选呢。 “在这件事儿里边呀,妹妹分明就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呢,父亲您就别再责罚妹妹了,好不好嘛?”萧悦琳一边说着,一边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萧瑞阳身边,伸出手轻轻抱着萧瑞阳的臂膀,还娇俏地晃了晃,那模样,十足十的撒娇姿态,声音更是软糯清甜,让人听了都不忍心拒绝呢。 萧瑞阳见状,脸上笑意更浓了,当下便笑着答应道:“既然你都开口求情了,那我自然是没有再罚她的必要了呀。” 萧暮雪本已转身要走,听到这话后,倒是故意放慢了脚步,两人的对话便一字不漏地落进了她的耳朵里。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嘲讽般的笑容,心中暗自冷哼一声,随后便头也不回地提步离开了这祠堂。哼,萧瑞阳那样说话,若不知内情的,恐怕还真会以为他是看在萧悦琳的面子上,才不处罚自己的呢,可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又怎瞒得过重活一世的她呀。 至于萧悦琳嘛,前一世她可是见识过了,对这人的性子那是了解得透透彻彻的,所以很清楚地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萧悦琳啊,不管面对任何人、任何事儿,都能把自己的言行举止把控得恰到好处,滴水不漏的,表面上看着似乎对谁都好,可那心底里真正的心思,又有几人能看透呢。 但实际上呀,不管是谁,只要挡了她萧悦琳的路,最终都会被她毫不留情地放弃掉呢。而那些被她舍弃的人呀,往往都落不得什么好下场,结局大多凄惨。 就拿上一世来说吧,萧暮雪记得清清楚楚,自己临死的时候,秦芷兰也跟着丢了性命,而动手的正是萧悦琳啊。当时她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说是大义灭亲呢,那话说得是义正言辞,仿佛她做的就是无比正确的事儿。 可不管这大义灭亲是真是假,单从这事儿就能瞧出来,萧悦琳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呀,她骨子里其实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呢。 上一世里,萧暮雪费尽了心思,好不容易才成为了太子妃的人选。按常理来讲呀,萧暮雪不过就是个在镇南王府不受宠的弃女罢了,根本就对萧悦琳的地位构不成什么威胁才对呀,可即便如此,萧悦琳还是容不下她,可见其心思之狠绝了。 可即便如此呀,萧悦琳依旧使出了狠招,她竟以自己需要药丸解毒为借口,在背后撺掇着萧家的几个兄弟,让他们临时跑来把萧暮雪的丹药全都给抢走了呀。结果呢,到了最后萧暮雪毒发之时,根本就来不及重新炼制丹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毒发身亡,那滋味儿,别提多绝望了。 不过这一世,萧暮雪可不会再任由萧悦琳胡作非为了,她心里暗暗发誓,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只是呢,如今这萧悦琳可不一般呐,她深受太子的看重,那可是太子殿下费尽心思、心心念念都要迎娶的女子呀,在太子心里的分量极重。而且呀,在镇南王府里,她也是众人宠着的团宠,上上下下都对她呵护有加呢。 就拿这次萧暮雪伤了萧卓然来说吧,萧悦琳三言两语,轻轻松松就把这事儿给摆平了。可要是萧暮雪伤了萧悦琳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保不准会惹出一堆乱子来呢。所以啊,萧暮雪心里明白,就目前这情况,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办法对萧悦琳下狠手,把她给弄死。 实在是别无他法了,萧暮雪只能暂且把这人留着了,就先让她再多蹦跶些时日吧。不过萧暮雪心里有着一股执念,她坚信,只要慢慢来,总有那么一天,她定会让所有曾经害过她的人,都为他们所做的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一个都别想逃掉呢。 萧暮雪心里默默想着这些事儿,面上却没表露分毫,也并未开口说话,只是转身便打算径直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就在这时呀,萧悦琳却忽然开了口,声音清脆地叫住了萧暮雪:“妹妹,稍等一下!” 萧暮雪听到这喊声,脚步一顿,便停住了身形。 紧接着,就瞧见萧悦琳迈着轻盈的步伐,娉娉婷婷地朝着她走了过来,来到她面前后,微微欠身,朝着她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而后一脸诚恳地说道:“桂嬷嬷做的那些事儿,我虽说当时并不知情,可桂嬷嬷毕竟是一直照顾我的嬷嬷呀,她犯下的错,我也有着脱不开的干系,所以,我还欠妹妹你一句道歉呢。对不起,妹妹。” 萧暮雪抬眸看向萧悦琳,只见她此时眉眼间满是真诚之色,那模样,确确实实就是在认认真真地道歉呢。 萧暮雪却只是稍稍侧了侧头,神色显得有些淡漠,语气凉凉地开口回应道:“大可不必,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离开了。”说罢,也不等萧悦琳再有什么反应,便又抬脚准备继续往外走去。 说完这话,萧暮雪便作势要绕过萧悦琳,继续抬脚离开这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萧悦琳又赶忙开口说道:“妹妹,确实还有一件事呢。” 萧暮雪不禁微微挑眉,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她着实想不出萧悦琳能有什么事儿要跟自己说呀,当下便停下脚步,目光略带疑惑地看向萧悦琳。 “再过两日呀,京城之中会有一件盛事呢,估计城里那些大家族的公子和姑娘们呀,都会跑去凑这个热闹。妹妹你不如就跟我一起去吧,去认认人也好呀,总归是挺有意思的呢!”萧悦琳笑意盈盈地开口说道。 萧暮雪刚要开口拒绝,就听到萧悦琳紧接着继续说道:“妹妹,其实是这么回事儿。就是忽然间出现了两位隐士高人呢,听闻他们武功高强得很,而且学识还极为渊博,这二人出现仅仅才一个月的时间,就深得陛下的赏识,都成了陛下的座上宾了,甚至呀,还被陛下册封为了国师呢。就在前两日呀,这两位国师放出了消息,说是要在世家弟子之中,挑选一个人当他们的徒弟呢。所以呀,那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和姑娘们,都想着去碰碰运气,都会去参选的。妹妹你也一起去凑凑热闹呗。” 萧暮雪原本那拒绝的话语都已经到了嘴边,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咽了回去,没有说出口。 她心里头呀,想起之前自己因为没学武功,在好些事儿上都吃了亏,为此还挺后悔的呢。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机会摆在眼前,她自然是不想轻易放过,无论如何都得去尝试一下呀。 不管最终能不能成功被选中,去试一试总归是没坏处的,不然下次再遇到需要动手的情况时,她肯定又会后悔不迭了。 只是呢,萧暮雪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上一世可从没听说过有什么国师出现呀,怎么这一世竟冒出来了所谓的国师呢?这里头难道有什么蹊跷不成? 萧悦琳瞧见萧暮雪一脸迟疑的模样,便又温声细语地劝说道:“妹妹呀,你跟我去,主要也就是去认认人罢了,就算最后选不上,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呀!妹妹你大可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神色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随口应道:“好,那就一起去吧!”说罢,便不再多言,心里却暗自琢磨起这事儿来。 第13章 萧卓然重生,识破萧悦琳真面目 萧悦琳一听萧暮雪答应了跟自己一起去参加那京城盛事,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正准备再多说几句呢,就在这时,外边忽然有几个侍女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萧瑞阳瞧见侍女们那慌慌张张的模样,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脸上露出几分不悦之色,语气也变得有些严厉,开口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这般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那为首的侍女赶忙上前一步,微微欠身,着急忙慌地开口说道:“王爷,是三公子呀,三公子醒过来了。” 萧瑞阳一听这话,原本紧绷着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不少,眼中也闪过一丝欣喜。他扭头看向萧悦琳,声音变得温和了许多,轻声开口说道:“我这就去看看你三哥,也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了。” 说完这话,萧瑞阳便抬脚转身,匆匆离开了这地方。 萧悦琳见状,又将目光投向了萧暮雪,脸上依旧带着盈盈笑意,声音轻柔地说道:“雪儿呀,三哥如今醒了,不管是于情还是于理,你也应该去看看他吧?毕竟之前那事儿,也算是一场误会,如今三哥醒了,你去探望一下,也好让大家心里都舒坦些呀。” 萧暮雪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带着几分嘲讽意味的笑意,眼神里透着丝丝凉意,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哦?我是不是过去再打他一顿,好让他继续昏睡上几天啊?哼,之前他那般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对我动手,我可还没找他算账呢,这会儿倒让我去看他,可真是有意思呢。” 萧悦琳顿时被噎住了,一时之间,竟愣在了那儿,张了张嘴,却发觉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萧暮雪见萧悦琳这般无话可说的模样,也懒得再多理会,冷哼一声后,便径直转身抬脚离开了。 萧悦琳站在原地,默默目送着萧暮雪离去的背影,待看不到人了,这才回过神来。她转身朝着祠堂之中其他的叔伯们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而后轻声开口说道:“琳儿也去看看三哥了,叔伯们先歇着。” 说完这话,萧悦琳便一刻也不耽搁,立即抬脚离开了祠堂,脚步匆匆地朝着萧卓然住的房间赶去。 待她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瞧见萧卓然正坐在床榻上呢,脑袋低垂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萧瑞阳则站在一旁,正耐心地跟他说着话,只是呀,萧卓然似乎心思全然没在这儿,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随口答应着,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任谁都能瞧出他此刻心里头正琢磨着别的事儿呢。 萧瑞阳一抬眼看到萧悦琳走了进来,便开口说道:“琳儿,你来了呀?既然你来了,你们兄妹俩就好好说说话吧,为父在这儿也不方便,就先离开了。” 萧悦琳赶忙微微欠身,极为礼貌地行了一礼,语气恭敬又乖巧地回应道:“父王慢走,您且放心吧。” 待萧瑞阳抬脚离开之后,偌大的屋子里便只剩下萧悦琳和萧卓然两个人了。 萧卓然依旧低垂着头,一声不吭的,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整个人显得有些沉闷。 萧悦琳见状,不禁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心里隐隐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要知道,若是放在以前呀,只要自己一走进这屋子,萧卓然的目光肯定会第一时间就落在自己身上,那眼神之中呀,满满都是宠溺之色呢,哪会像现在这般,对自己仿若视而不见的模样呀? 萧悦琳在一旁静静地等了好一会儿,可萧卓然却依旧没有要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意思,这让萧悦琳心里越发觉得奇怪了。 她轻轻走到萧卓然的床榻旁边,微微俯身,脸上满是关切,压低声音问道:“三哥哥,你这是怎么啦?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呀?” 萧卓然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萧悦琳,那眼神里竟透着些许陌生,还夹杂着一些冷漠,全然没了往昔的温度,就好像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个陌生人一般。 萧悦琳一下子对上这样的眼神,心里不禁微微一惊,暗自思忖着,为何三哥看她的眼神,和以前那总是宠溺纵容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呢?这中间到底是出了什么变故,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呀? “三哥哥,你到底是怎么了呀?你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可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呀?”萧悦琳一脸认真,语气里满是担忧地再次说道。 萧卓然却只是又缓缓垂下了头,眉眼间好似带着一抹化不开的冷意。此刻的他,心里头思绪翻涌,感觉自己就好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般,那些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脑海里。 上一世呀,他满心满眼都是萧悦琳,对她极尽宠爱,事事都顺着她,尽心尽力地想要做好一个疼爱妹妹的哥哥,可最终呢,却落得个凄惨的下场,每每回想起来,心中便是一阵刺痛啊。 为了能让萧悦琳顺心如意,他们这几个当哥哥的呀,竟然做出了那般丧心病狂的事儿,亲手害死了他们唯一的亲妹妹萧暮雪,而且还狠心地让人把萧暮雪的尸身随意丢弃在了那阴森可怕的乱葬岗里,任由其曝尸荒野,那场面,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心寒呐。 可谁能想到呢,萧暮雪死后仅仅一年的时间,萧悦琳就露出了她那狠辣的真面目,竟亲手断了他萧卓然的双腿呀,让他从此只能瘫坐在这床榻之上,受尽旁人的冷眼与嘲讽,生活更是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更过分的是,在萧暮雪死后两年的时候,萧悦琳为了帮太子殿下顺利收回镇南王府的兵权,全然不顾多年的养育之恩,使出各种阴险手段,直接设计陷害镇南王府,编造出那莫须有的谋逆之罪来。 就在萧悦琳和太子殿下这般里应外合之下,镇南王府终究没能逃过一劫,最终落了个满门抄斩的悲惨下场啊。而萧悦琳呢,仗着自己只是镇南王府的养女这身份,又借着那所谓大义灭亲的“功劳”,再加上她还是太子妃,便轻轻松松地免去了所有的罪罚,依旧逍遥自在地过着她那荣华富贵的日子,可真是好算计呀。 他被押往刑场,在那即将被斩首示众的可怕时刻呀,往昔的种种事情就像走马灯似的,不停地在他脑海里一一闪过。他心里满是懊悔,不停地问自己,为何平日里要那般毫无底线地宠着萧悦琳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呢?又为何要为了她,狠心地去害死与自己有着血脉至亲的萧暮雪呀? 那悔恨的感觉就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绞着他的心,他当时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呀,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犯下了如此不可饶恕的罪孽,还连累了整个镇南王府,当时的他满心绝望,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去纠正这些大错特错的事儿了呢。 可万万没想到啊,上天终究还是待他不薄,竟然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让他重新回到了萧暮雪刚回镇南王府不久的这个时间节点上。 以前呀,只要听到萧悦琳这般关心他的话语,他心里就跟吃了蜜似的,甜滋滋的,还总会忍不住跑去和其他兄弟们炫耀一番,觉得自己这个妹妹是最贴心、最懂事的呢。 然而此时此刻,再听着萧悦琳那看似关切的话语,他心里却只觉得一阵反胃,那些曾经的美好滤镜早已破碎,如今剩下的只有对萧悦琳的厌恶与痛恨。他是真的一个字都不想再和萧悦琳多说了,只想离她远远的,再也不想跟她有任何瓜葛了。 萧悦琳见萧卓然对自己不理不睬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心里虽有些疑惑和不悦,但还是很快调整好情绪,继续用那温声细语说道:“三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可是身子还不舒服,所以没力气搭理我了吗?” 萧卓然暗暗敛起了眼中那藏不住的厌恶之色,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看向萧悦琳,语气平淡地开口问道:“雪儿呢?” 萧悦琳听闻这话,心里不禁一惊,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她着实有些想不明白,为何三哥如今会这样亲昵地称呼萧暮雪呀,这可和以往太不一样了。在她的记忆之中,以前三哥向来都是直呼萧暮雪的全名,而且那语气里呀,还总是会带着几分不屑呢,可现在这情况,实在是太反常了。 她稍稍定了定神,赶忙开口解释道:“三哥哥,昨天那件事呀,真的不是雪儿的错呢,都是桂嬷嬷一时糊涂犯下的错,你就别再怪罪雪儿了呀。刚才我们都还和雪儿一起在祠堂之中呢,后来听说你醒来了,我和父王心里着急,就赶忙过来了,雪儿她便先回去了呢。” 萧卓然听了这话后,沉默了好一会儿,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随后才缓缓开口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这会儿还有些乏累,还要再休息一会儿呢。”说罢,便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再看萧悦琳一眼,那态度分明就是不想再多理会她了。 萧悦琳听了萧卓然那冷淡的话语,心里有些不甘,便又撒娇般地再次喊了一声:“三哥哥……”那声音又娇又软,任谁听了都觉得不忍心拒绝呢。 “我要休息了!”萧卓然却丝毫不为所动,语气冰冷地又重复了一遍,话语里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显然是不想再多和萧悦琳纠缠了。 萧悦琳顿时一怔,她怎么也没想到,三哥如今对自己的态度会如此冷漠,可眼下这情形,她也不好再继续纠缠下去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了咬牙,转身抬脚离开了这屋子。 看到萧悦琳转身离开后,一直候在门外的侍女赶忙匆匆从外边走了进来。 “三公子,您要躺下吗?我扶您躺下吧?”侍女一脸关切地开口说道,说着便要上前去搀扶萧卓然。 萧卓然却摆了摆手,神色间透着一股执拗,随后挣扎着就要下床。只是他如今身子还虚弱得很,这一下床呀,脚步就显得有些轻浮,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似乎连站都站不稳呢。 侍女见状,急忙快步上前,伸手去扶着萧卓然,一脸担忧地开口问道:“三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呀?您现在身子还没好利索呢,可不能乱跑呀。” 萧卓然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开口说道:“去见妹妹!”那语气里满是急切,仿佛此刻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儿,等着他去见萧暮雪呢。 侍女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直犯嘀咕,大小姐萧悦琳这不才刚走嘛,怎么三公子这会儿又要去见大小姐呀?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她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三公子,你等一等呀,奴婢这就去将大小姐叫回来!”侍女一边说着,一边就作势要小跑着离开,想着赶紧按三公子的意思把人给叫回来呢。 萧卓然一听这话,脸上顿时带上了几分怒气,提高了音量呵斥道:“站住!谁跟你说我要见萧悦琳了?哼,别在这儿自作主张!” 侍女一下子愣住了,她赶忙站住了脚步,满脸疑惑地回头看着萧卓然,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三公子,你不是要见大小姐,那……那是要见谁呀?” “我要见雪儿!”萧卓然皱着眉头,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耐,再次强调道。 侍女听了这话,心里越发觉得奇怪了,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三公子刚刚还说要去见妹妹呢,可这雪儿不就是个从外面刚找回来的山野丫头而已嘛,怎么能算是妹妹呀?三公子,您这……”那话语里满是不解,她着实想不明白萧卓然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 “大胆!”萧卓然顿时怒不可遏,瞪大了眼睛呵斥道,“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如此口出狂言?萧暮雪那才是我的亲妹妹,你给我牢牢记住了!” 侍女却是一脸茫然又不解的模样,丝毫没被萧卓然的怒火吓到,反而继续说道:“三公子,您是不是脑子出什么问题了呀?当初明明就是您自己说的呀,在这府上您就只有大小姐一个妹妹了呢。您还说,那个从山野来的丫头,给大小姐提鞋都不配呢,甚至还放话出来,说她这辈子都成不了您的妹妹呀。这些话,您可都忘了吗?您现在倒还问奴婢,是谁给奴婢的勇气说这些,三公子,奴婢瞧着呀,倒像是您伤了脑子,都糊涂了呢。” 萧卓然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半晌才憋出个“……”来。 是啊,可不就是他嘛,若不是之前他那样恶劣地对待萧暮雪,他屋里的这些下人,又怎敢这般肆意地去轻贱萧暮雪呀?说到底,就是他亲手给了他们这些狗胆呀。如今他却还回过头来质问是谁给的胆子,想想还真是可笑至极呢,他这可真是自作自受啊,只恨自己醒悟得太晚了些。 萧卓然脸色阴沉,沉着脸一言不发,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的位置,脚步踉跄地就往屋外走去,那模样看着就虚弱不堪,却又透着一股执拗劲儿。 侍女见他这样,心里一慌,赶忙快步过去,伸手想要扶住萧卓然,嘴里还焦急地说道:“三公子,您慢些呀,您这身子可还没好利索呢,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好呀。” 谁料萧卓然此刻正在气头上呢,见侍女凑过来,二话不说,一把就将侍女用力推开,那侍女没防备,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萧卓然则赌气般地大声开口说道:“滚开!本公子自己去找妹妹,不用你们这些狗东西在这儿假惺惺的,都给我离远点!”说罢,咬着牙,强撑着身子继续往外走去,那背影竟透着几分倔强与决然呢。 第14章 萧卓然寻妹遇阻,萧暮雪买药遭难 侍女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萧卓然脚步踉跄、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那单薄又倔强的背影渐行渐远,她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之色。 她着实想不明白呀,以往三公子对那萧暮雪可从没个好脸色,向来都是一副嫌弃的模样,怎么如今却忽然间将萧暮雪当成宝贝妹妹了呢?这变化也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而且呀,刚刚三公子那怒气冲冲的样子也实在是奇怪,不过就是随口说了几句以前他自己也说过的话罢了,怎么就忽然发起那么大的火来了呢?这其中的缘由,侍女是怎么想也想不通啊。 不过转念一想,算了算了,人家毕竟是主子呀,主子想怎样便怎样,自然是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的,自己一个小小的侍女,哪有资格去多问、多管这些事儿呢,还是乖乖做好自己分内的活儿才是正事儿呀。想到这儿,侍女轻轻叹了口气,便转身回屋去忙活了。 萧卓然一路跌跌撞撞地,好不容易来到了萧暮雪所住的院子前。刚到院子门口,便瞧见了昨天被他踹飞的那两个侍女正站在那儿呢。 此时的他,心里头思绪万千,暗自想着,其实自己这重生啊,或许从之前就已经悄然开始了。毕竟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儿,轨迹就已经和上一世有所不同了呀,只是当时自己还没发觉,直到这次醒来之后,那些前世的记忆才一股脑儿地涌了回来,这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重生了呢。 萧卓然张了张嘴,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那两个侍女瞧见他后,竟径直朝他走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砰”的一声就将院子门给关上了,那动静还挺大,震得萧卓然都愣在了原地。 紧接着,就听到其中一个侍女满是嫌弃的声音从门后传来:“真是晦气呀,大清早的,怎么突然出现一条狗啊?赶紧把院子门关上,可千万别让那狗东西进来了,万一要是把二小姐的东西给叼走了,那可就糟了。” “确实是呢!以后可得都注意着点儿了,只要远远地瞧见有狗子出现,就得赶紧把院子门关上才好呀!”另一个侍女赶忙附和着说道,话语里那嘲讽和轻蔑的意味,隔着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呢。 那两个侍女对萧卓然的抗拒之意以及下的逐客令,简直再明显不过了,任谁都能轻易察觉出来。 萧卓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青一阵白一阵的,心中又是羞愤又是无奈。他就这么在门口呆呆地站了许久,心里头挣扎了好一番,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厚着脸皮抬手敲了敲那紧闭的院子门。他心里想着,哼,自己好歹也是这府上的三公子,就不信这俩侍女看到他敲门了,还真敢明目张胆地将他轰走不成。 过了一会儿,院子门终究还是缓缓打开了。那两个侍女瞧见萧卓然不仅没离开,反而还厚着脸皮来敲门了,脸上皆是露出了十分意外的神情。她们心里暗自嘀咕着,刚刚都那样毫不客气地嘲讽他了,换做是正常人,听了那样伤人的话,早就扛不住,灰溜溜地直接离开了吧?可这人倒好,居然还能厚着脸皮来敲门,这脸皮怕不是牛皮做的呀,真是够厚的呢。 “哟,瞧瞧这是谁呀,这不是我们镇南王府那尊贵无比的三公子嘛!今日这般屈尊降贵地来到我们这小小的院子,可真是稀客呀,不知是有什么事儿呀?”其中一个侍女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阴阳怪气地开口问道,那话语里的冷嘲热讽之意,丝毫不加掩饰。 萧卓然听了这话,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恼怒之情,脸都气得微微发红了,可想着自己如今是有求于人,硬是强压着怒火,不敢将这恼怒表现出来,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些,开口说道:“我是来找妹妹的,妹妹如今在何处呀?” 另外一个侍女听了这话,脸上露出十分奇怪的神情,撇了撇嘴,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三公子要找妹妹,那该去大小姐的院子呀,来我们姑娘的院子做什么?难不成是脑子进水了不成?哼,可真是好笑呢。” “我觉得呀,说不定是之前被咱们姑娘给打坏脑子了呢。瞧瞧这都糊涂成啥样了,连路都不认识了,还跑这儿来找什么妹妹呀,啧啧啧,可真是可怜哟。” “就是就是,该不会人都疯了吧?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太可怜了呀,哈哈哈。”另一个侍女也跟着附和着,一边说还一边掩嘴偷笑起来,那副肆意嘲笑的模样,着实是没把萧卓然放在眼里呢。 萧卓然听着两个侍女一唱一和的嘲讽,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到了极点,青黑交错,嘴唇都微微颤抖起来,心中又是羞愤又是无奈,但却发作不得。毕竟这两个侍女可是萧暮雪身边的人,昨天萧暮雪还为了救她们,不惜徒手抓住了他的剑,于情于理,他都不敢轻易得罪这二人。 犹豫再三,萧卓然索性咬了咬牙,朝着两人深深地鞠躬行礼,一脸诚恳地开口说道:“昨天的事情,是我的不对,对不起!”两个侍女见状,不禁一惊,随后像是见了鬼一般,连忙跳着跑到一旁去,躲开了萧卓然的行礼。两人对望一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满满的惊讶之色。 “该不会是真的脑子有毛病了吧?”其中一个侍女小声嘀咕道。 “看这样子,应该是真的!”另一个侍女赶忙附和着,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萧卓然气得咬牙切齿的,心里头别提多窝火了,自己都已经做到这份儿上了,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还想让他怎样啊?可眼下为了见到妹妹,也只能暂且忍着了。 他沉着脸,强压着心中的不悦,再次开口问道:“雪儿妹妹呢?她在哪儿呀?” 两个侍女听了这话,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汇间似乎在交流着什么,最后才不情不愿地开口说道:“二小姐出门了!” “去哪里了?”萧卓然一听,心里一急,赶忙追问道,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两个侍女,盼着能从她们口中问出个确切的去处来。 “二小姐出门又不需要跟我们报备呀!我们怎么会知道她去哪里了呢?”那侍女没好气地回应道,话语里透着不耐烦,仿佛萧卓然问了个多愚蠢的问题似的。 萧卓然听了这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嘴唇动了动,可一时间竟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他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那两个侍女都以为他要石化在那儿了,他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落寞地转身,缓缓离开了这院子。 而另一边,萧暮雪确实是出门了,她此番去的地方呀,正是药房呢。 她身上之前备好的那些粉末如今都已经差不多用完了呀,所以得赶紧去买些药材回来,再重新制作一些,也好用来防身呢。虽说这些粉末有着一定的局限性,只有靠近了对方才能发挥作用,而且面对那些武功高强的人时,基本就没什么效果了。 就拿穆墨轩来说吧,要不是当时他受了伤,又恰好跟她站得很近,恐怕那粉末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呀。不过呢,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用它来对付一些普通的人,用于防身还是挺有效果的呢。 萧暮雪不紧不慢地出了镇南王府,不多会儿便来到了距离王府最近的一个街道上,随后径直走进了她第一眼看到的那个药房之中。 进去之后,她也不多言语,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二话不说就递给了那掌柜的,示意让他按照纸上所写的帮自己抓药。那掌柜的见萧暮雪来了,脸上立马堆满了热情的笑容,接过纸张后,便手脚麻利地开始帮萧暮雪抓药了呢。 眼瞅着药材都已经妥妥当当抓好了,正到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节骨眼儿上呢,却突然冒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只见他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拦住了掌柜,紧接着,一把将掌柜手中那包已经抓好的药材夺了过去,随手就丢回到了柜子里,那动作又快又随意,仿佛根本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似的。 掌柜的见状,脸上满是惊讶之色,赶忙开口问道:“少东家,您这是做什么呀?人家姑娘都已经等半天了,这药材也按要求抓好了,怎么能这样呢?” 很明显啊,这少东家就是存了心不想跟眼前的这位女子做这笔生意呢。 可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呀,毕竟这开药房的,做的就是买卖中药材的生意,哪有平白无故就不把药材卖给人家的道理呢? 那青年男子却丝毫不理会掌柜的疑惑,只是朝着掌柜摆了摆手,而后目光轻蔑地看向萧暮雪,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里满是嘲讽地开口说道:“哟,一个从山野来的丫头,还懂得抓药呢?哼,不过呀,不好意思了,我们这药房可不做你这样人的生意,药材是不会卖给你的,你还是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萧暮雪微微眯起双眸,定睛仔细一看,很快就从记忆里搜寻到了关于眼前这个男人的信息。这男人呀,正是太子身边的跟班,还是那第一皇商的得意弟子呢,名叫简逸尘。 此人向来唯太子的命令是从,对太子的话那可真是言听计从,就差没把自己变成太子的影子了。而且呀,他心里还一直爱慕着萧悦琳,平日里为了讨好萧悦琳,那是没少费心思。所以如今他会在这里故意刁难自己,在萧暮雪看来,根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一点都不值得大惊小怪。 萧暮雪心里冷哼一声,她可没那闲工夫跟这些人在这儿白费唇舌,多说无益,还不如赶紧去别的地方看看呢。想到这儿,她二话不说,直接潇洒地转身,抬脚就离开了这药房。 哼,这一家买不到药材又何妨,大不了就再换一家呗。要是实在不行呀,她就去阳安城那边经营的药材铺瞧瞧,她就不信了,偌大的阳安城,还能找不到个能卖给她药材的地方?反正她心里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事儿。 待萧暮雪离开之后,那掌柜站在原地,脸上满是不解的神色,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呀,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简逸尘道:“少东家呀,咱们这开门做生意的,讲究的不就是个来者不拒嘛,只要人家给钱,咱把药材卖出去,这不就是做生意的规矩吗?可您今儿个为何要拒绝跟这个女子做交易呀?这到底是为啥呢?”那语气里透着浓浓的疑惑,眼睛里也满是好奇,就盼着简逸尘能给个合理的解释呢。 简逸尘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在他看来,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回镇南王府就抢了萧悦琳诸多风头和东西的女人,就活该被这般对待,让她处处碰壁才好呢。 “你呀,就不用多管闲事了,总之,以后咱们简家所有的商号,统统都不许跟这个女人有任何生意往来!要是谁敢违犯这个规定,哼,那就让他立马滚出简家的铺子,可别怪我不讲情面!”简逸尘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吩咐了这么一句。 掌柜听了这话,心里虽满是无奈,可也深知这位少东家的脾气,当下也只能无奈地点头应承下来,不敢再多说半个不字。 随后,掌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儿,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问道:“少东家呀,之前从阳安城那边不是传来消息说,那大名鼎鼎的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来京城了吗?这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呀,您这边有没有找到这一位关门弟子呀?” 一提起这事儿,简逸尘原本带着冷笑的脸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紧皱着,满脸严肃地开口说道:“哼,阳安城那些探子也都是些没用的废物,就只传回来这么个模棱两可的消息,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没能打听出来一个,我到现在还在费劲地查这关门弟子的名字和身份呢,可真是够让人头疼的。”说罢,还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显然是为这事儿烦恼不已呀。 掌柜的脸色同样变得有些凝重了,微微皱着眉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满是期盼地说道:“唉,真希望能早点找到这位关门弟子呀,只要能把人找到,那东家的病说不定就有治了,东家也就能尽快康复起来了呢。” 简逸尘听了这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眼神中却透着坚定,开口回应道:“你就放宽心吧,只要能找到这位关门弟子,哪怕是让我跪下求她,我也在所不惜,无论如何都得把她请到家中来给父亲看病。我相信,有了这位神医关门弟子出手,父亲肯定很快就能康复如初了!” 那掌柜的听了,赶忙连连点头,一脸诚恳地附和着说道:“是啊,是啊,希望可以早一点找到这位九州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呀,这样东家也就有救了,咱们这一大家子可都指望着东家呢。”话语里满是对东家病情好转的殷切期望。 萧暮雪压根就不知道简逸尘正在四处找寻自己呢,就算是知晓了这事儿呀,她也决然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那些和萧悦琳以及太子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在她心里可都不是什么好人,她一个都不想出手去救。哪怕简逸尘真的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她也肯定会无动于衷,绝不会去救他父亲的。 萧暮雪慢悠悠地走在热闹的街上,正寻思着该再去哪家药材铺碰碰运气呢,忽然间,就瞧见了一辆颇为气派的马车缓缓驶来,那马车看着就不凡,车身上有着御霄王府特有的标识。她见状,微微挑起了眉梢,心里头一个念头闪过,当下也没多犹豫,直接就迈着步子上前去,伸手拦住了那马车。 说实在的,她其实也不太确定这马车到底是不是穆墨轩的呀,只是想着碰碰运气罢了,万一这马车里坐的就是穆墨轩呢,那可就正好了呀。而就在她这念头刚落下的下一瞬,那马车便在她身前稳稳地停了下来,被她成功拦了下来呢。 那车夫见有人竟敢贸然拦车,顿时火冒三丈,脸色涨得通红,扯着嗓子,声音又高又尖地呵斥道:“大胆刁民,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拦御霄王府世子殿下的车,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识相的赶紧让开!” 萧暮雪听了这话,却丝毫不惧,反倒是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来。哼,她心里想着,自己拦的呀,可不就是你们世子殿下的车嘛,要是换做旁人的车,她还懒得费这劲儿呢。 第15章 萧暮雪勇闯马车,穆墨轩无奈妥协 就在这气氛略显紧张的时刻呀,马车里忽然传来了一个男声,那声音带着独特的磁性,又好听极了,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让人听了忍不住想要再多听几句呢。 “什么事?”那声音淡淡地问道,虽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车夫听到车内的询问,赶忙恭敬地回道:“回世子殿下,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非要阻拦咱们的马车呢,小的这就马上将这人赶走,绝不让她扰了殿下您的清净。” “嗯。”车内再次传来平淡的一声回应,那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却让车夫觉得自己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一般。 车夫顿时来了劲头,一把拿起鞭子,气势汹汹地跳下了马车,几步走到站在那儿纹丝不动的萧暮雪跟前,扬起鞭子,恶狠狠地冲着她开口吼道:“赶紧滚远点,识相的就别在这儿杵着了,不然的话,我可就要让你好好尝尝得罪御霄王府的代价了,到时候有你苦头吃的!” 萧暮雪听了这话,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反倒微微挑起了眉梢,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然。下一秒,只见她身形一动,如同一道敏捷的影子一般,一个箭步猛地往前冲去,那速度快得惊人。紧接着,她凭借着自己眼疾手快的本事,趁着车夫还没反应过来,手脚并用,三两下就迅速地跳上了那辆马车,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极了。 “你……你……竟然敢……竟然敢……”车夫瞪大了眼睛,看着萧暮雪就这么利落地钻进了穆墨轩的马车之中,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舌头也像是打了结一般,话都说不完整,只能站在那儿大呼小叫着,那副惊慌失措又气愤不已的模样别提多滑稽了。 与此同时,车夫心急如焚,下意识地就想冲过去,伸手把萧暮雪从马车里给拽下来呀。他咬着牙,几步就冲到了马车旁,刚要伸手碰到那帘子的时候,却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伸出去的手一下子顿住了,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这车夫心里可是清楚得很呐,世子殿下那性子,最是讲究这些规矩了,平日里最忌讳旁人随意触碰他身边的物件,要是自己真的碰了这帘子,只怕下一瞬,自己这条小命可就没了,那不得立马横尸街头呀。 也正是因为深知世子殿下的脾气秉性,所以此刻他心里别提多奇怪了,按说那女子这般没规矩,冒冒失失地往车内钻的时候,世子殿下怎么着也该出手把她给打飞出来呀,可怎么到现在都没动静呢?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呀。 车夫正满心疑惑,在那儿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间,就瞧见穆墨轩缓缓地掀开了马车的帘子,那帘子后的面容也渐渐露了出来。 车夫抬眸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自家主子那张俊美无俦的脸,那脸庞犹如精心雕琢的美玉一般,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微抿着,透着一种别样的清冷气质。车夫一下子就看愣神了,呆在那儿,一时间竟忘记了做出任何反应,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家主子当真是这世间少有的出众人物呀。 穆墨轩淡淡地瞥了一眼那还在发愣的车夫,薄唇轻启,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继续前进!”那声音依旧带着惯有的清冷,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车夫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震,这才猛然回过神来,赶忙应了一声“是”,慌慌张张地转身往马车上跑去。可等他回到马车上,坐定之后,又是一怔,脸上满是疑惑不解的神色。 他在心里暗自思忖着,实在是搞不明白自家主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呀。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子,都已经明目张胆地爬上马车了呀,按以往主上那清冷又不容冒犯的性子,早该雷霆大怒,直接把那女子毫不留情地赶下车才对呀,可今儿个怎么非但没这么做,反而还让他继续赶车前行呢? 难道这女子和主上之间有什么渊源不成?车夫心里头虽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可却丝毫不敢再多想下去了,赶忙收敛心神,用力甩了甩脑袋,像是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似的,而后便拿起缰绳,专心致志地开始赶车了,那马车便又缓缓地朝前驶去了。 在那缓缓前行的马车之中,气氛显得颇为微妙。萧暮雪姿态闲适地坐在车窗旁,纤细的手轻轻搭在车窗上,一双灵动的眼眸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对面的穆墨轩,似笑非笑的,也不知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而穆墨轩则面色阴沉地坐在萧暮雪的对面,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几分不悦,语气里也带着些许冷意,开口说道:“萧暮雪姑娘这是做什么?这般随随便便就闯入一个男人的马车之中,难道姑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吗?此举实在是有失体统呀。” 萧暮雪听了这话,嘴角却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带着嘲讽意味的轻笑,慢悠悠地回应道:“哟,世子殿下这话说得可真是有意思呢。当初世子殿下您未经我允许,贸然闯入我的房间,还大剌剌地躺在我床榻上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男女授受不亲这回事儿呀?” 穆墨轩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了一串省略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才好。 萧暮雪见状,顿了顿,像是觉得还不够似的,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难道世子殿下是觉得呀,这事儿要是男子做出来了,那就是天经地义,旁人都不能说个不字,可要是女子做了同样的事情,那便该被千夫所指,就该天诛地灭了不成?” “我并未如此想!”穆墨轩听了这话,心里头那叫一个无奈呀,赶忙有些无力地辩解了这么一句,只是那底气似乎也不是很足呢。 萧暮雪闻言一笑,那笑容中似有嘲讽之意,缓缓开口道:“那世子还说,男女授受不亲?” 穆墨轩顿时语塞,只能以一串省略号来回应,一时间,他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本就不想跟眼前这个女子有太多交集,可这萧暮雪却似乎总在不经意间就打破他的想法。 沉默许久之后,穆墨轩终于再次开口说道:“我给姑娘留的纸条、钱财和信物,姑娘可看到了?”萧暮雪微微挑眉,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却并未回话,似乎是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穆墨轩见状,便继续说道:“我欠姑娘一个情,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拿着信物过来,无论多么艰难,我都会尽量帮姑娘去做的。只是除此之外,我们并没有其他的关系。希望以后像是闯我马车这件事情,姑娘还是不要再做了,以免落人话柄。” 萧暮雪睁着那双犹如黑宝石般又大又亮的眼睛,目光直直地看着穆墨轩,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悠悠地开口说道:“世子殿下似乎很害怕和我扯上关系呀?又是强调没有别的关系,又是让我别再做这样那样的事儿,这般种种,莫不是要尽力撇清跟我的关系吗?” 穆墨轩下意识地对上萧暮雪那明亮澄澈的眼眸,不知怎的,心弦竟微微一动,仿佛有一丝别样的情绪在心底悄然蔓延开来,不过他很快就稳住心神,并未让这细微的异样表现出来。 他赶忙侧开目光,看向别处,抿着嘴唇,并没有回话,只是那略显僵硬的神情,似乎已经透露出了他内心的些许不自在。 毕竟呀,他们一个是镇南王府的嫡女,身份尊贵却也身处王府诸多复杂纠葛之中,一个是御霄王府的世子,身负重任且向来行事低调冷厉,本就不该有太多的交集才是。 萧暮雪见眼前的人故意不看自己,也不搭话,却丝毫不在意,反倒笑眯眯地继续说道:“世子殿下以为能这么轻易撇清关系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跟世子殿下可是曾经同床共枕过的人呢!这事儿啊,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当作没发生过的哟。” 穆墨轩听了这话,顿时满脸黑线,一时之间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再次以一串省略号来回应了,那模样别提多窘迫了。 他猛地转头看向萧暮雪,眼中瞬间布满了讶然之色,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一般。心里直犯嘀咕,这个女人怎么如此大胆,这般令人面红耳赤的话竟然也敢毫不避讳地说出来,当真是没了那些寻常女子该有的矜持呀。 萧暮雪瞧见自己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居然就引得穆墨轩露出这般反应,再也忍不住了,“扑哧”一声轻笑了出来。她心里暗自想着,哼,这要是让他知道更劲爆的事儿,那还得了呀。若是她告诉穆墨轩,他们上一世可是有拜过天地的呢,也不知道他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估计得被吓得不轻吧,说不定以为自己在胡言乱语呢。 哦,对了,还有啊,上一世,他还亲了她呢。不过准确来说呀,是亲了她的尸体。一想到这儿,萧暮雪心里就五味杂陈的。她歪着头,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儿也一并告诉穆墨轩呢?可转念一想,就算自己说了,依照他现在这副样子,估计也不会相信的吧,说不定还会觉得自己是在故意编排他呢。 思来想去,萧暮雪还是摇了摇头,算了算了,还是不说为好呀。想着,她便伸手从怀里将穆墨轩之前留下的玉佩拿了出来,也不顾穆墨轩那满是惊讶的眼神,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当着穆墨轩的面,把玉佩佩戴在了自己的腰间,那动作自然又随意,仿佛这玉佩本就该属于她一般。 穆墨轩听闻萧暮雪的话后不禁一怔,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他实在没想到萧暮雪会如此直白地表明要随身携带信物,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萧暮雪却只是微微一笑,从容地说道:“既然是信物,自然是要随身携带的呀!”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显然是不想如穆墨轩所愿撇清关系。 接着,萧暮雪侧头看着穆墨轩,笑盈盈地再次发问:“世子殿下,你这玉佩,认识的人多吗?”她的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穆墨轩顿时蹙眉,被问得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要知道,之前为表诚意,他将自己从小佩戴的玉佩给了萧暮雪,那可是母亲亲手雕刻的,上面还刻着一个“轩”字,对于熟悉他的人来说,一看便知是他的东西。若是萧暮雪公然佩戴此玉佩,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就更加难以撇清了,这怎能不让他感到头疼呢? 此刻的他呀,心里别提多后悔了,真不该一时冲动就把这玉佩留给萧暮雪当作信物呢。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玉佩,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萧暮雪开口问道:“萧暮雪姑娘,这玉佩……可否先还给我呀?我可以拿另外的一样东西来跟你当信物,你看这样行不行呢?”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期盼,盼着萧暮雪能答应下来。 萧暮雪却只是看着穆墨轩,脸上依旧带着那抹笑意,语气坚定地说道:“当然不可以呀。”那副不容商量的模样,让穆墨轩心里“咯噔”一下。 穆墨轩不禁微微皱眉,见萧暮雪态度如此强硬,也只能继续劝说道:“那萧暮雪姑娘可否将它收起来,不要佩戴了呀?你想啊,若是传出去什么闲言碎语的,那对姑娘你的名声可不好呀!”他试图从名声这个角度来说服萧暮雪。 “本姑娘不在乎这点名声。”萧暮雪却满不在乎地斜斜靠着马车壁,悠悠地回应道,那神态仿佛名声于她而言就是无关紧要的事儿。 穆墨轩看着萧暮雪这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样子,心里满是无奈,实在是没了别的办法,只能无奈地问道:“萧暮雪姑娘到底要我怎么做呀?”那话语里透着浓浓的无奈与无力感呢。 穆墨轩微微眯起双眸,心里着实有些看不清楚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以往呀,那些女子但凡靠近他,大多是看中了他这副好看的皮囊,一门心思地想要赖上他,那点小心思他轻易就能察觉出来,应对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可到了萧暮雪这儿,情况却变得复杂起来,她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都让他感觉有些似是而非的,他一时间竟有些拿不准萧暮雪到底是怎么想的了,这让向来心思深沉的他都有些犯难。 萧暮雪则垂眸思索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看着穆墨轩开口说道:“先送我去东街吧!”她心里很清楚,其他人或许不知道,可她身为阳安城的一份子,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东街那边可是有阳安城经营的药房呢。她这会儿已经不想再去别的地方跟别人费口舌、扯皮了,索性直接去阳安城经营的药房去买药材好了,这样也能省不少事儿呢。 穆墨轩听了萧暮雪的话后,沉默了一瞬,最终也只能无奈地掀开帘子,朝着外面的车夫吩咐道:“去东街。”那声音依旧清冷,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意味。 车夫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惊讶之色更甚了。他暗自咂舌,心里想着,自己从侍卫营出来后,到现在已经给穆墨轩当车夫足足三个月了呀,在这期间,可还从没遇到过世子殿下半路上改变目的地的情况呢。 难道这是因为刚才那个不管不顾闯进马车里的女子吗?车夫心里冒出了这样的念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若真是因为这个女子,那这女子可就真不是一般人呐,居然能让向来清冷、行事果决的世子殿下改变主意,那她还真是不简单呢。 车夫心里头的好奇就像小猫在挠一样,越发想知道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了,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让世子殿下如此对待呀。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可不敢多问半句,当下便赶忙应了一声,赶着马车朝着东街的方向驶去了。 第16章 玉佩牵缘,萧暮雪的爱恨情仇 东街眨眼的工夫就到了,马车缓缓停下,萧暮雪利落地跳下了马车。她站定后,微微仰头,目光便对上了正掀着帘子看向她的穆墨轩,脸上随即绽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语气轻快地说道:“我到了,谢谢世子呀。” 穆墨轩却依旧沉着脸,眼神中透着几分冷意,目光紧紧地落在萧暮雪腰间佩戴着的那枚玉佩上,沉默了片刻,才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萧暮雪,我希望你能牢牢记住,我的确是欠你一个人情,可咱们俩之间,其实本就不该有太多的牵扯,以前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往后也不会有!你莫要再做些让人误会的事儿了。”那话语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仿佛要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彻底划清一般。 萧暮雪听了这话,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容里似乎多了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她有些漫不经心地回应道:“知道了。”说罢,她便毫不犹豫,直接潇洒地转身,脚步轻快地向前走去,那背影透着一股倔强,竟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仿佛对穆墨轩的话丝毫没放在心上似的。 穆墨轩静静地坐在马车里,目光一直追随着萧暮雪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涌起一丝空荡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心底被抽离了一样。他皱了皱眉头,有些困惑地轻抚着胸口,试图驱散这种异样的感觉。他实在是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清楚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让他心里着实有些不好受,就像被一团无形的阴霾笼罩着,久久无法散去呢。 穆墨轩缓缓放下了帘子,那帘子落下的瞬间,仿佛也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开来。他微微垂着头,默默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眉头微微皱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车夫在前面可是把这一切都瞧得真真的呀,此刻正瞪大眼睛,心里头满是震惊与疑惑呢。刚刚那个姑娘叫萧暮雪?竟然是镇南王最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嫡女?车夫暗自咂舌,不过这些似乎都还不是重点呢,重点是,世子殿下向来视若珍宝、从不离身的玉佩,怎么如今会明晃晃地佩戴在人家小姑娘的身上呀?这可太让人费解了。而且呀,世子殿下还那般刻意地强调他们之间没有关系,这处处都透着一股子不正常的劲儿啊,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事儿呢? 车夫正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之中,冷不丁地,忽然听到穆墨轩那带着微微冷意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张开,你想要回侍卫营受训?”那声音里透着明显的警告意味,让车夫身子猛地一激灵。 车夫瞬间回神,赶忙慌慌张张地开口回道:“回世子殿下,小的并不想啊。小的这就马上赶车,立刻前往目的地,绝不再胡思乱想了,还请殿下恕罪呀!”说罢,他便赶紧拿起缰绳,用力甩了甩马鞭,赶着马车朝着既定的方向疾驰而去,不敢再有丝毫的耽搁了。 萧暮雪脚步轻快地来到了洛安城经营的药店,她先是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什么异样后,便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阳安城的信物。那信物刚一亮相,店里的掌柜立马变了脸色,脸上堆满了恭敬的笑容,赶忙亲自引着萧暮雪,一路将她请进了店内颇为雅致的雅间之中。 不多会儿,只听得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随后,一个身着青衫的青年男子推门而入。那男子生得眉清目秀,身姿挺拔,一进屋便朝着萧暮雪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脸上满是激动与欣喜之色,声音里都透着几分急切,开口说道:“大小姐,你总算出现了呀!” “怎么啦?”萧暮雪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不解地问道,心里暗自琢磨着,这是出什么事儿了,瞧这架势,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没什么特别大的事儿,只是少城主呀,那可是三天两头地问我们,有没有联系上你呢。可您也知道,这外面局势复杂,我们怕贸然联系您会给您带来什么麻烦,所以只能耐着性子,乖乖等着您来主动联系我们呀。现在好了,您终于来了,可真是太好了呢。”那青年男子一边说着,一边长舒了一口气,那悬着的心仿佛也落了地。 萧暮雪听了这话,不禁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道:“大师兄找我做什么呀?难不成是阳安城那边出了什么状况不成?” “这个属下确实不太清楚呀,属下只知道少城主那是三天两头地派人送信过来问,有没有联系上您呢,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那青年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诚恳之色。 萧暮雪听了,轻轻地点点头,思索片刻后说道:“那你这就回信给师兄,告知他已经联系上我了。让他往后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就传信到你这儿吧,我往后会不定时地过来看看的。” 那青年男子赶忙应了一声,连连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问道:“大小姐今日来找我们,可是有什么事情呀?” 萧暮雪也不多言,直接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写满药材名称的单子,递过去,开口说道:“给我准备一些单子上列着的药材。” 青年男子赶忙伸手接过单子,仔细地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将单子交给了站在一旁的伙计,吩咐那人赶紧去按照单子准备药材了。 待安排好药材的事儿后,青年男子这才转过身来,十分殷勤地给萧暮雪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双手递过去,而后看着萧暮雪,一脸关切地开口问道:“大小姐,最近外面可是有不少人在明里暗里地刺探您的身份和相关情报呢,您看咱们要不要将您的消息适当地透露出去呀?也好让那些暗中窥探的人知道您的厉害,不敢再随意打您的主意了呢。” 青年男子心里暗自琢磨着,若是萧暮雪肯将那九州第一神医关门弟子的身份透露出去呀,在这繁华却又复杂的京城之中,那她必定会成为众人竞相追捧的对象,肯定是炙手可热的存在呢。到时候呀,估计不知道会有多少名门贵族排着队,将她奉为上宾,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去呢。 不过呢,这事儿就像一把双刃剑,虽说能让萧暮雪声名大噪,可同时也肯定会给她带来诸多影响呀,说不定还会惹来不少麻烦事儿呢。所以呀,他即便心里觉得这身份若是公布出去或许好处多多,但也不敢擅自就作出决定,一切还得听萧暮雪的意思才行。 “不要透露出去,我可不想去应对那些人!”萧暮雪微微皱着眉头,语气坚决地说道。她心里清楚,一旦这个身份曝光,往后的日子怕是难得清净了,那些趋炎附势的人定会蜂拥而至,她可没那闲工夫去应付。 青年男子听了萧暮雪这不容置疑的话,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她的意思。 没一会儿工夫,萧暮雪要的那些药材就被伙计们妥妥当当送来了,一样不少地摆在了桌上。萧暮雪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便将药材一一收了起来。东西既然已经拿到手了,她也没再多做停留的打算,便准备起身离开这儿了。 青年男子满脸恭敬,一路将萧暮雪送到了药店门口,微微欠身,语气诚挚地开口说道:“大小姐,往后您要是有任何需要或是吩咐,直接到这儿来就行,只要说找玉熙然,店里的伙计们便知晓了,他们定会立即接待您的,定会将您交代的事儿妥妥当当办好呀。” 萧暮雪抬眸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点点头,回应道:“知道了,多谢你了。”说罢,便转身抬脚,朝着东街外走去。 萧暮雪离开东街后,径直朝着镇南王府的方向返回。不多会儿,那镇南王府的大门便出现在了眼前,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进门呢,就瞧见了萧卓然的身影。 原来呀,萧卓然从萧暮雪的院子那儿离开之后,心里头一直惦记着妹妹,便强撑着受伤的身子,一步一步挪到了镇南王的门口,就这么在那儿静静地等着。他之前肋骨断裂,那伤势可是极为严重的,每走一步,胸口便传来钻心的疼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咬着牙,固执地在门口等了许久许久。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脸色也越发苍白,就像一张白纸似的,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都要晕过去了,就在这时,他那黯淡无光的眼眸里终于瞧见了萧暮雪的身影,那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有了一丝光彩。 他脚步虚浮,每迈出一步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子摇摇晃晃的,就这么步履轻浮地踉跄着往前走去,好不容易来到萧暮雪面前,已经是气喘吁吁,有气无力地开口问道:“雪儿,你……你去哪了呀?为何去了这么久呢?”那声音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了去。 萧暮雪不禁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略带嫌弃地瞥了萧卓然一眼,心里头瞬间泛起了几分不解。哼,这人脑子怕不是糊涂了吧,平日里对自己那般恶劣,现在居然叫她雪儿,也不嫌别扭,不会觉得恶心吗?真是奇了怪了。 萧卓然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话还没出口呢,那脸色却变得越发难看了,原本就苍白如纸的面庞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嘴唇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紧接着,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萧暮雪直直地摔了过去。 此刻的萧卓然呀,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上一世的事儿呢。那时候自己双腿受了伤,萧暮雪可是焦急万分,紧张得不行,又是费心费力地照顾他,又是四处去寻医问药,就盼着他能快点好起来。一想到那些画面,他心里便觉得暖乎乎的,觉得萧暮雪对自己到底还是在意的。所以呀,他这会儿想着,自己在萧暮雪面前这么倒下了,她肯定会心疼自己的,肯定会赶忙扶住自己,然后悉心照顾他,帮他治疗伤势呢,就像上一世那样。 他全然不顾自身伤势,放任自己朝着萧暮雪倾倒而去,满心期待着萧暮雪能如从前一般,赶忙将自己扶住。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萧暮雪竟身形一闪,轻松地完美躲过了他。 “扑通——”一声巨响,萧卓然毫无防备地重重摔在了地上,那原本好不容易才好了一些的肋骨,经此一摔,再次断裂开来。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疼得他脸色煞白,一阵发晕,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他强忍着钻心的疼痛,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萧暮雪的裙摆。萧暮雪着实没有料到自己的裙摆会被他抓住,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下意识地想要后退,想要挣脱他的拉扯。可萧卓然却不知哪来的力气,死死地拽着她的裙摆不放,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萧暮雪不禁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与厌烦。她毫不犹豫地拿出一把匕首,弯下腰,动作利落地直接将被萧卓然抓住的那一部分衣服割开了。只听“嘶啦”一声,裙摆被割下一块,萧暮雪得以脱身,而萧卓然则满脸惊愕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随后,萧暮雪迅速地后退了一步,眼神中满是警惕,刻意和萧卓然拉开距离,就是怕他又不知好歹地再次碰到自己。她微微仰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摔倒在地的萧卓然,眼神里尽是冷漠与鄙夷,压低声音,冷冷地说了一句:“哪里来的傻东西?”那话语里满是嫌弃,仿佛萧卓然就是个碍眼又惹人厌烦的物件一般。 说完这话,她便毫不犹豫地绕过了萧卓然,迈着轻盈却又透着决然的步伐,提步朝着镇南王府里面走去。走到门口时,她甚至还伸手用力地关上了门,“砰”的一声巨响,似是要将萧卓然彻底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萧卓然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手里攥着的那半截裙摆,脑海里忽然就想起了当初自己是如何对待萧暮雪的。曾经呀,他把萧暮雪视若珍宝的香囊丢在地上,还肆意地踩踏过去,那时候的他,眼中满是不屑,丝毫没在意过萧暮雪会有多伤心。 紧接着,身后那重重的关门声传来,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这关门声让他一下子又想起了前世的事儿,那时候,他为了萧悦琳,竟丧心病狂地将萧暮雪最后的救命药丸给抢走了,然后同样是这般用力地关上了她的房门,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关在了那冰冷的房间里,任由她在绝望中挣扎。 而再次听到她的消息时,竟然就是她死去的噩耗了。当时的他呀,不仅没有丝毫愧疚,反倒嫌弃她死得不是时候,觉得她冲撞了要出阁的萧悦琳,便冷漠无情地让人将她的尸体随意丢到了那阴森可怕的乱葬岗去了。 一想到这些,萧卓然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了一般,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那疼痛不仅来自身体的伤,更来自心底深深的悔恨与愧疚,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此刻已然有些恍惚了,只觉得那钻心的疼痛一阵阵地袭来,竟都分不清楚到底是肋骨断裂带来的身体之痛,还是被前世那个冷血无情的自己给气得心痛了。那疼痛交织在一起,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啊——”终于,萧卓然再也忍受不住,捂着胸口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在这王府门口回荡着,透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紧接着,他眼前一黑,彻底晕厥了过去,整个人就这么毫无知觉地瘫倒在了地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半截裙摆,看着着实有些凄惨。 萧暮雪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刚一踏入,就瞧见两个侍女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两人凑到她跟前,你一言我一语地,叽叽喳喳地跟她说起了关于萧卓然的事儿。 “姑娘呀,我们都觉得三公子怕是疯了呢,您猜怎么着?他居然客客气气地给我们行礼,还一脸诚恳地跟我们道歉,那模样,真的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简直是疯了呀!”一个侍女边说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是啊是啊,而且呀,他还说他是来这儿找妹妹的呢,一口一个妹妹,说姑娘您就是他妹妹!哼,他以为妹妹是他想认就认,不想认就不认的吗?之前对姑娘您那般恶劣,现在又来这一出,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呢!”另一个侍女也附和着,话语里满是不屑与气愤,显然对萧卓然之前的所作所为还耿耿于怀呢。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似乎都对萧卓然的这番改变感到十分诧异和不满。 萧暮雪静静地听着两个侍女的话,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脸上没有显露出丝毫的不耐之色,不过她也并未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 她呀,其实耐心向来还算不错的,只是这难得的耐心,那可都是留给秋韵和冬云这两个丫头的。毕竟呀,当初在面对桂嬷嬷和萧卓然的刁难时,这两个丫头可是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这边,陪着她一起对抗那些刁难与欺辱呢,也正因如此,在萧暮雪心里,她们俩早已算是朋友了。而她这个人呢,对待朋友一向是比较有耐心的,愿意听她们的唠叨,也愿意为她们出谋划策。 最后,冬云眨巴着眼睛,一脸担忧地开口问道:“姑娘,若是那三公子再来咱们这儿纠缠,我们要怎么办才好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脸上笑意更浓了,她笑眯眯地开口说道:“这还不简单呀,自然是把他赶出去就好了,要是他脸皮厚,赶都赶不走的话,那就不用客气了,直接打出去便是,可不能让他在这儿继续碍眼,扰了咱们的清净呢。” 秋韵和冬云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两人相视一眼,齐声开心地回应道:“收到!姑娘您放心吧,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有了萧暮雪这明确的指示,她们心里就有了底,仿佛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往后再面对萧卓然,也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呢。 第17章 萧暮雪的顺路搭车 萧暮雪心里着实觉得挺奇怪的,往日里那个对自己百般刁难、冷言冷语的萧卓然,怎么如今就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呀?又是客客气气地跟人道歉,又是巴巴地跑去等她,还口口声声唤她妹妹,这一系列的举动,可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太令人费解了。 不过呀,萧暮雪只是在心里稍稍琢磨了一下,便也没再多想了。她心里清楚着呢,自己眼下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去处理呢,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浪费在琢磨萧卓然这奇怪的变化上呀。所以呢,在跟秋韵和冬云说完那些话后,她便轻轻摇了摇头,就像是把这件事儿从脑海里甩出去了一般,随即便将心思都放在了其他重要的事儿上了。 而另一边呢,萧悦琳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听闻了萧卓然的事儿。听说萧卓然居然跑到镇南王的门口,眼巴巴地等了萧暮雪好几个时辰,最后呀,还直接晕在了那门口,整个人狼狈不堪的。萧悦琳听着下人的禀报,先是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嘴角便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也不知心里在盘算着些什么呢。 她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来到了萧卓然所住的院子之中。一进院子,瞧见萧卓然身边的侍女正站在那儿,便赶忙上前,眼中满是焦急,开口问道:“三哥哥怎么样了呀?” 那侍女此刻满脸都是愁容,眉头紧锁着,听到萧悦琳的询问,赶忙微微欠身,压低声音回话说:“回小姐的话,大夫刚刚来看过了,说三公子旧伤本来就挺严重的,这次又添了新伤,而且呀,似乎还有心结郁积在心里,这几样加起来,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呢,奴婢们都担心得很呐。” 萧悦琳听了这话,眉头瞬间紧紧地皱了起来,眉心处都拧成了一个疙瘩。她心里头别提多困惑了,直到现在呀,她都没能弄明白,以往那个最是宠爱自己的三哥哥,向来对自己言听计从、呵护备至的,可这一回,自从上次醒来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根本不给她好脸色看,反倒心心念念地要去找萧暮雪,甚至还为了萧暮雪把自己弄成了如今这副凄惨的模样。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萧悦琳心里满是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提步,朝着萧卓然的房间里面走去。一进屋,便看到萧卓然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脸色略显苍白,往日那意气风发的模样早已不见踪影,看着着实让人心疼呢。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床边,目光落在萧卓然的脸上,沉默了许久许久,心里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刚要转身离开这略显压抑的房间时,却瞧见萧卓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萧悦琳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呀,萧卓然刚睁开眼,目光触及到她的那一刹那,脸上原本是浮现出一丝欢喜的神色的,那眼中也闪过一抹光亮,仿佛看到她是一件挺让人开心的事儿呢。 然而,不过是转瞬之间,就见萧卓然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微微定了定眼眸,紧接着,那原本带着些许欢喜的脸色便又迅速地沉了下去,就像笼罩上了一层阴霾,眼眸里的光亮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三哥哥见到我,是不高兴吗?”萧悦琳见状,心里满是不解,皱着眉头,一脸委屈地问道。她着实想不明白,萧卓然对她的态度怎么就变得如此冷淡了呢,这前后的变化也太大了呀,仿佛他们之间曾经的亲昵都不复存在了,真的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她是真的搞不懂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没有。”萧卓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淡漠,带着一丝疏离的意味,他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我只是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罢了。你怎么来了呀?” “一会儿呀,我要带着萧暮雪妹妹去报名参加国师弟子的遴选呢,今天恐怕就没办法再来看三哥哥了,所以就趁着早上这空闲的工夫,先来看看三哥哥您呀。”萧悦琳赶忙解释道,一边说着,一边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萧卓然的脸色,心里盼着他能像从前那样,和颜悦色地跟自己说说话呢。 “国师?遴选?”萧卓然听闻这两个词,不禁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上一世里,他可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事儿呀,怎么如今重生了一回,这世间却凭空冒出来这样的事情了呢?这其中到底藏着什么缘由,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想着想着,萧卓然心里就越发急切起来,竟挣扎着想要从床榻上爬起来,那动作间扯到了身上的伤,疼得他眉头紧皱,却还是咬着牙,执意要起身。 萧悦琳见状,赶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扶着萧卓然,满脸担忧地开口说道:“三哥哥,你这是要干什么呀?你如今伤得这么重,可得好好躺着休息才是呀,可别再乱动了,万一伤势又加重了可怎么好呢。” 萧卓然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般,只是沉默着,并没有回应她,那神情显得有些冷淡。 “三哥哥,你到底是怎么啦?”萧悦琳这下是真的急了,她是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萧卓然为何突然间对自己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这般冷漠疏离了呢,这变化也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呀。 “我没事。”萧卓然冷冷地吐出这三个字后,便伸手将萧悦琳的手用力推开,语气生硬地说道,“你去吧,这里不需要你,别在这儿碍事儿了。” 萧悦琳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地看着萧卓然,眼中满是委屈和不解,她实在是想不通,曾经那个对自己关怀备至的三哥哥,怎么如今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对自己如此冷漠无情了呢,她站在那儿,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以往呀,只要萧悦琳跟萧卓然说要和萧暮雪一起去做什么事儿,萧卓然总会关切地叮嘱她好些话呢。 “妹妹,你可别跟那个乡野丫头太靠近了呀,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她根本就不是你可以高攀的,和她走得太近,平白拉低了你的身份呢。”萧卓然那时总会皱着眉头,一脸认真地这般说道。 “还有啊,和那样的乡野丫头在一起,只会降低你自己的身份。以后呀,还是少跟那样的乡野丫头混在一起吧,免得旁人看了笑话,也省得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呢。”他还会不厌其烦地继续唠叨着,那副处处为萧悦琳着想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能感受到他对萧悦琳的宠溺。 说完这些之后呀,这三哥哥多半还会亲自陪着萧悦琳去报名呢,甚至陪着她参加那遴选,一路上悉心照料,把萧悦琳护得妥妥当当的,就怕她受了什么委屈或是遇到什么危险。 就算是像现在这样受了伤去不了,那也肯定会拉着萧悦琳的手,满脸担忧地叮嘱她要小心,注意安全之类的暖心话呀,那关切的眼神,任谁都能看出他对萧悦琳的在乎。 可如今怎么就不一样了呢?萧悦琳满心委屈地想着,眼眶都微微有些泛红了。此时的萧卓然呀,直接把头扭向了另外一边,看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那副冷漠的样子,显然是根本不想跟她再多说一句话了,就好像她是个陌生人似的,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着实让萧悦琳心里难受极了。 萧悦琳的眉头皱得愈发紧了,心里头别提多委屈和不乐意了,可瞧着萧卓然那冷淡又疏离的样子,她也知道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只能咬了咬嘴唇,极不情愿地提步离开了。那背影看着竟有几分落寞,仿佛往日的宠爱与关怀都随着这转身的瞬间一同消散了。 在萧悦琳离开之后呀,萧卓然心里头还惦记着那国师弟子遴选的事儿呢,他实在放心不下萧暮雪,便又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可他这伤势着实太重了,刚一用力,胸口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整个人瞬间没了力气,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啊,只能无奈地躺回了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时,侍女正好走了进来,一眼就瞧见萧卓然正费力地想要起身,赶忙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一脸焦急地开口说道:“三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呀?大夫之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了,说您这伤本就严重,要是再不好好休息,调养身子的话,只怕往后真的就没法恢复如初了呀。不过呀,三公子您要是有什么事儿要做,那也得等身子先好了再说不是?您现在可得把自己的身体放在首位呀。” 萧卓然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沉,心里虽然有些不甘,但也知道侍女说得确实在理。是啊,自己如今这副模样,连床都下不了,还能做什么呢?必须得先把身体养好了,才有精力去做自己心里想做的那些事儿呀。 他暗暗攥紧了拳头,心里想着,如今自己可是重生了一回,上一世被萧悦琳的表象给骗了,直到最后才看清她的真面目,也明白了真正值得自己去用心守护、好好对待的人是雪儿啊。这一回,无论如何,他都要护好雪儿,绝不能再让她受委屈了,只是当下,还是得先把伤养好才行呢。 萧卓然心里清楚得很,旁人可都还不知道自己如今这心思的转变呀,在他们眼中,自己以往对萧暮雪可没什么好脸色。要是自己因为这伤势,把身体给弄垮了,往后还拿什么去保护雪儿呢?雪儿往后再遇到什么事儿,又有谁能站出来护着她呀?这么一想,萧卓然便强压下了心里那股急切劲儿。 “你去将药拿来吧,我再休息一下。”萧卓然缓缓开口说道,那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却也有着几分坚定,他知道,当下养好身子才是最要紧的事儿。 侍女听了这话,心里顿时一喜,想着三公子这总算是肯乖乖听话好好休息了,赶忙应了一声,转身便快步离开了房间,去给萧卓然拿药了。 而另一边呢,萧暮雪心里一直记挂着今天是去报名参加国师弟子遴选的日子,所以呀,天还没大亮,她就早早地起了床。她心里琢磨着,按照萧悦琳那一贯的性子,今天肯定是要来找她一起去报名的呀,毕竟以往这种事儿,萧悦琳总是要拉着她一起的。 可让她颇感意外的是,左等右等,却只等来萧悦琳派来的一个小厮。那小厮传话说,萧悦琳已经先过去了,让她也尽快赶过去呢。萧暮雪听了这话,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心里虽然有些诧异,但也没太当回事儿,她可不想因为这事儿耽误了报名,便直接利落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出门朝着报名的地方去了。 萧暮雪出了门后,便不紧不慢地朝着国师府邸走去。可走着走着呀,她才发觉这国师的府邸距离镇南王府着实挺远的呢,这光靠两条腿走过去,怕是得花费不少时间,而且还挺累人的。她不禁暗暗后悔,刚刚出门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找一辆马车呢,这下可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赶路了。 就在她一边走一边懊恼的时候,说来也巧,她又瞧见了那御霄王府的马车。嘿,那车夫呀,居然还是昨天的那个呢。萧暮雪看着那马车,心里头就琢磨开了,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像昨天那样,继续拦下这辆马车搭个便车呢。 她这还在心里权衡着呢,没想到那马车竟主动停在了她的面前。紧接着,马车里边就传来了穆墨轩的声音,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喜怒,只是冷冷地问道:“又怎么了?” 这时,车夫张望直接利落地跳下了马车,满脸堆笑地朝着萧暮雪做了一个请上车的手势,还大声地开口说道:“世子殿下,昨天那个姑娘又拦咱们马车了呀!”那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呢。 萧暮雪听到车夫那话,顿时一阵无语,嘴角微微抽了抽,心里那叫一个哭笑不得呀,一时间竟有些纠结,都不知道是该出手把这多嘴的车夫狠狠揍一顿,让他别乱说话呢,还是该夸他两句,毕竟人家这主动停车,倒像是要帮自己的意思。 就在这时,穆墨轩缓缓掀开了帘子,往外一看,果然瞧见了站在那儿的萧暮雪。他眉头微微皱起,脸色着实算不上好看,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开口说道:“萧暮雪姑娘,你又想做什么呀?怎么每次都能碰见你拦车,我这马车难道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不成?” 萧暮雪听了这话,又是一阵无言以对,心里默默想着,这次可真不是自己主动拦的车呀,这误会可真是够大的。不过呢,她这会儿确实是急需搭个顺风车,不然这走到国师府邸,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她也懒得去多做辩解了,索性直接一个纵身,利落地跳上了穆墨轩的马车,熟门熟路地再次在穆墨轩的对面坐下了。一坐进去呀,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熏香味道,那香气在车厢里弥漫着,倒是清新怡人,让人心旷神怡,赶路的疲惫仿佛都消散了几分呢。 萧暮雪慵懒地靠在马车窗户旁,缓缓闭上眼睛,心中满是感慨。哎呀,不愧是世子殿下的马车呀,昨天那会儿心里头乱糟糟的,压根就没什么享受的心思,今天静下心来一感受,还真觉得这马车舒服极了呢,怪不得旁人都羡慕能坐上这御霄王府马车的人呀。 穆墨轩看着这个进入自己马车后,竟然如此坦然自若地闭目养神的女人,眉头不由得紧紧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萧暮雪怎么就这么不客气,好像这马车是她家的一样。 “萧暮雪姑娘,你到底想如何?”穆墨轩提高了些音量,语气里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想要弄清楚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萧暮雪却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要去国师府邸呀。”那语气就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了。 国师府邸?穆墨轩听到这个目的地,心里微微一动,哟,这倒是跟他要去的地方一样呢。这么说来,她也是去报名参加国师弟子的遴选的吗?穆墨轩暗自思忖着,他倒是可以顺路捎带她过去,只是……这一路上孤男寡女共处一车,万一被旁人瞧见了,又不知要传出些什么闲言碎语了,可着实有些麻烦呀。 “萧暮雪姑娘,你们镇南王府难道连一辆马车都没有吗?”穆墨轩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不悦,眼神中透着几分嫌弃,他实在是不理解,这萧暮雪怎么就非得蹭自己的马车不可呢,堂堂镇南王府,总不至于穷得连送自家小姐出门的马车都没有吧。 萧暮雪听了这话,微微撇了撇嘴,低声回应道:“有是有呀,可那也是镇南王府的,又不是我的,跟我没什么关系呢!穆墨轩,我这一路走过来着实累得很,能不能让我眯一会儿呀?我保证,到了地方我就立马下车,绝不耽搁你。”说罢,她往角落里靠了靠,那副模样,显然是困意来袭,真的很想休息休息了。 第18章 穆萧二人的别样心思 萧暮雪昨晚可是遭了大罪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整晚都没能睡着觉呀。其实呀,从给穆墨轩疗伤的那天起,她的睡眠就不太好了,本来那天她就已经有些睡不着了,不过给穆墨轩疗伤之后,或许是耗费了太多心力,她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后来呀,又晕厥过去那一回,倒也算是睡了一觉。 可昨晚就不一样了,她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床帐,脑子里乱糟糟的,各种思绪像一团乱麻似的缠绕在一起,怎么都理不清,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就这么睁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变亮,直到天亮了,那困意也还是没找上她呢。 这会儿坐在穆墨轩的马车里,听着那马蹄有节奏的哒哒声,闻着车厢里那淡淡的熏香味道,她那紧绷了一整晚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些,困意也开始慢慢地涌了上来,她这会儿是真的想睡觉了,眼皮都开始变得沉甸甸的,不自觉地就往角落里靠了靠,想寻个舒服的姿势眯一会儿。 穆墨轩微微皱着眉头,目光落在萧暮雪的脸上,仔细一瞧,就看到少女的眼底隐隐约约带着几分青色,那可不就是一夜没睡的样子嘛,看来她没说谎,是真的熬了夜呀。穆墨轩心里也挺纳闷的,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原本还想再质问她几句的,可这会儿看着她那疲惫又困倦的模样,竟鬼使神差地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默默地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任由萧暮雪在对面闭目养神。 没一会儿的工夫,少女的呼吸就变得均匀平稳起来,看样子似乎已经完全睡着了呢。穆墨轩的目光就这么静静地落在萧暮雪的脸上,眉头始终紧紧皱着,未曾舒展开来过,像是心里头藏着诸多疑惑,怎么也解不开一样。 刚刚萧暮雪说镇南王的东西跟她没什么关系,这话一直在他脑海里打转,到底是什么意思呀?难道她在镇南王府过得并不好吗?镇南王府里的那些人,是不是对她不好,所以她才会这般说呢?穆墨轩越想越觉得好奇,心里头竟莫名地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有些担心起萧暮雪在王府里的处境了。 想着想着,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朝着外边赶车的张望开口说道:“车赶慢点,稳一点!”那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就是怕马车颠簸,惊扰了正在熟睡的萧暮雪呢。 坐在外边赶车的张望一听这话,微微挑眉,脸上满是诧异之色,忍不住开口说道:“世子殿下,你以前似乎不是这样说的吧?你以前可总是要求赶车一定要快呀,还吩咐要用最快的速度到达目的地呢,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呀?”张望一边说着,一边还偷偷回头朝着车厢里瞅了一眼,心里暗自琢磨着,难不成是因为车厢里这位姑娘? 穆墨轩听了张望这话,脸色瞬间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压低声音,冷冷地开口道:“张开,你是不是想要回侍卫营受训?再多嘴,小心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那话语里的警告意味十足,吓得张望赶忙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赶紧专心赶起车来,把马车赶得又慢又稳呢。 张开一听穆墨轩那带着警告意味的话,顿时就怂了,赶忙缩了缩脖子,脸上满是讨好的笑,连忙说道:“不想!殿下您放心,小的这就按您的意思办。” 说完,他便小心翼翼地操控着缰绳,按照穆墨轩的要求,把马车赶得既平稳又缓慢,生怕一个不小心,再惹得世子殿下不高兴了。 好不容易,马车晃晃悠悠地来到了目的地。张开利落地跳下了马车,转身朝着车厢里的穆墨轩毕恭毕敬地开口说道:“殿下,到了呀!” 这时,马车之中传来了穆墨轩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只听他冷冷地说道:“一旁等着去。”那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开先是一怔,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问呀,赶忙乖乖地站到了一旁等着去了。他站在那儿,眼睛却一直盯着马车,心里头觉得奇怪极了。这世子殿下和那一位姑娘在马车上怎么还不下来呢,到底在里头做什么呀?他这心里呀,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甚至还冒出个念头,该不会是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吧?可再仔细瞧瞧,看着马车安安静静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又觉得不太像,他挠了挠头,满心的好奇却也只能继续在那儿干等着了。 萧暮雪迷迷糊糊地猛然醒来,睡眼惺忪间,就瞧见穆墨轩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对面看着书呢。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微微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只是嗓音因为刚睡醒,还带着几分沙哑:“到了?” 穆墨轩听到她的声音,缓缓将握着书卷的手放了下去,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萧暮雪,这才轻轻地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淡地说道:“到了,你赶紧下去吧,以后……莫要再拦我的马车了。”他心里清楚得很,他们两人的身份摆在那儿呢,往后在这纷繁复杂的局势中,注定了是要站在对立面的,本就不该有这般牵扯不清的纠葛呀,还是尽早撇清关系为好。 萧暮雪听了这话,张了张嘴,本想反驳说今天这事儿根本就不是她主动拦的车呀,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多解释也没什么意思,反正解释了穆墨轩估计也不会信,便又把话给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地起身,准备下车了。 于是,萧暮雪伸手利落地掀开了帘子,轻盈地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穆墨轩静静地看着女孩那毫不犹豫、头也不回就走了的背影,下意识地将握着书卷的手紧了紧,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情绪变得格外复杂起来。他也说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望着那远去的背影,竟有些愣神。 萧暮雪跳下马车后,一眼就瞧见了在一旁站得笔直的张开,她倒是没多想,冲着张开笑了笑,语气轻快地说道:“谢谢啊。原来已经到了呀,这一路上感觉还挺快的呢。不过呀,到了地方竟然都不叫醒我,这可有点过分了哦。幸好我及时醒了过来,不然呀,可要耽误事儿了呢。” 张开听了这话,顿时一阵无语,嘴角微微抽了抽,心里那叫一个哭笑不得呀。他刚刚还在那儿胡思乱想,以为殿下在马车里边和这姑娘在干啥呢,闹了半天,原来是啥也没干呀,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等着人家姑娘睡觉了。而且呀,他都在这儿规规矩矩地站了半个时辰了,腿都快站麻了,这位倒好,还说什么到了不叫醒她过分,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呀,可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什么叫幸好及时醒了呀,这都等了半个时辰了,她对“及时”两个字,怕不是有挺大的误解吧?张开在心里暗自腹诽着,可面上却还得维持着礼貌,微微欠身说道:“萧暮雪姑娘请慢走。”他心里清楚得很,肯定是自家主子不想让萧暮雪知晓他们在这儿等了她那么久,自己可不能多嘴坏了事儿呀,所以便把那些吐槽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萧暮雪听了张开的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转身抬脚离开,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这报名的事儿呀,倒也还算顺利,没费多大功夫,用了一点时间就完成了。毕竟这一天也就只是报名而已,别的事儿也做不了,所以萧暮雪报完名后,便不慌不忙地开始往外走了。 她原本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想着自己回去的时候,怕是得靠两条腿走回去了呢。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这才刚从国师府走出来,一抬眼,就瞧见了那辆熟悉的穆墨轩的马车,正停在不远处呢,那模样,仿佛是在特意等着她似的。 张开瞧见萧暮雪的身影,脸上立马堆起笑容,热情地打招呼道:“萧暮雪姑娘,真是巧啊,你也这么快就出来了呀?”那副模样,就好像真的是凑巧遇上一般。 “确实太巧了。”萧暮雪心里暗自偷笑,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能蹭车就蹭车的想法,也不客气,直接一个箭步上前,利落地跳上了穆墨轩的马车。 可她刚一掀开帘子,还没等进去呢,就听到穆墨轩那带着明显冷意的声音从车厢里传了出来:“萧暮雪,怎么又是你?”那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仿佛对她再次出现很是嫌弃。 站在一旁的张开听了这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里那叫一个无奈呀。他暗暗想着,自己可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家世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刚刚呀,自己好几次去问世子要不要出发了,世子都一脸淡然地说不急,让再等等。结果呢,就这么一直等到萧暮雪出现了,自家世子这才不紧不慢地说,可以出发了。这意图不是很明显了嘛,分明就是在这儿等着萧暮雪呢,可世子却还摆出这么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可这人都已经来到面前了呀,自家世子说的这都是什么鬼话呢?张开在心里直犯嘀咕,暗自吐槽着。明明费了这么长时间才把人给等来了,结果一开口就是那样冷冰冰又带着嫌弃的话,就不怕把人家姑娘给气走了呀?这要是真把人气走了,那之前等的这半天不就白费了嘛。 萧暮雪呢,却像是丝毫没被穆墨轩那话给气到似的,一脸坦然地直接进入了马车之中,大大方方地坐下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嘛,世子殿下既然都已经把我送到这儿来了,那不如好人做到底,再将我送回去呀,这样多方便,对咱俩来说不也挺好的嘛?”她想着,能蹭车回去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反正这穆墨轩也不是小气之人,应该不会拒绝吧。 穆墨轩听了这话,却只是垂着头,语气依旧冷淡,闷声闷气地回道:“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的!”那态度,摆明了就是不想再管萧暮雪这档子事儿了。 萧暮雪见状,微微挑了挑眉,把穆墨轩对自己这般抗拒的模样都看在了眼里,心里虽然有些不悦,但也不好强求呀。她不禁微微皱眉,想着既然人家不愿意,那自己还是识趣点儿退下去好了,可就在她刚要起身的时候,却听到外边马夫的声音传了进来。 “世子殿下,我们这是先去镇南王府吗?”车夫在外边高声询问道。 “嗯。”穆墨轩依旧垂着头,低声应了一句,那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似乎是默认了要送萧暮雪回去这件事儿。 萧暮雪听了这话,张了张嘴,动了动嘴唇,本想再说些什么,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坐在一旁,缓缓闭上了眼睛。一整晚没睡着的那种疲惫感此刻全都涌了上来,实在是太难受了呀,这马车上的气息又格外让人觉得安心舒适,她实在是抵挡不住困意的侵袭,只想再睡上一会儿,好好缓一缓。 果不其然,她靠在马车壁上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均匀起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穆墨轩察觉到萧暮雪睡着了,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落在眼前不远处的女子身上,只见她眉头深深地皱着,像是在睡梦中也有着诸多烦恼似的。穆墨轩看着看着,自己的眉头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皱了起来,心里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 他实在是有些想不通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呢,在一个外人的马车上,居然也是说睡着就睡着,毫无顾忌的样子。难道她就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吗?这世间人心复杂,她这般毫无戒备,难道就不怕遇到什么危险吗?穆墨轩心里满是疑惑,暗自思忖着。 正想着呢,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萧暮雪的腰间,这一看,他发现她居然始终佩戴着自己的玉佩呀。穆墨轩的眉头瞬间皱得更深了,眉心处都拧成了一个疙瘩。他们明明就没什么其他的关系呀,可这个女人为什么还要一直戴着他的玉佩呢?这要是被旁人瞧见了,那不得误会嘛,传出去的话,指不定会惹出多少闲话来呢。 这么一琢磨,穆墨轩越发觉得,要是自己继续送萧暮雪回镇南王府,那恐怕是会更加引起别人的误会了,这可不行呀。“停车!”穆墨轩眉头紧皱,压低声音喊了一句,那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坐在外边赶车的张开听到这喊声,心里虽然满是不解,搞不懂世子殿下这又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要停车呢,但也不敢多问,赶忙拉紧缰绳,将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只见穆墨轩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直接利落地跳下了马车,站在路边,神色间透着几分复杂,似乎还在为这事儿纠结着呢。 张开瞪大了眼睛,满脸讶然地问道:“世子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呀?”他实在是搞不懂,怎么好端端的,世子殿下突然就跳下马车了呢,这举动也太奇怪了吧。 “你将马车的印记拆了,去送她吧。若是她到了,她没醒,你就等她醒了再回来。”穆墨轩一脸严肃,语气淡淡地吩咐了一句,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那背影看着竟有几分匆忙,仿佛多待一秒都不行似的。 张开听了这话,顿时一脸震惊,站在那儿愣了好一会儿,心里头直犯嘀咕,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呀?主上居然就这么跑了,只留他一个人在这儿去送萧暮雪,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而且呀,万一这萧暮雪一直睡着,要睡到晚上才醒,那难道他也得在镇南王府门口一直等到晚上不成?这可太折磨人了呀。 虽说满心都是疑惑,可主子都已经吩咐下来了,张开也很是无奈,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赶车了。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马车才刚刚重新前行没多远呢,车厢里就传来了动静,原来是萧暮雪醒了呀! 第19章 萧卓然对萧暮雪的袒护 萧暮雪确实是睡着了,在这晃晃悠悠的马车里,闻着那淡淡的熏香气息,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很快就陷入了梦乡之中。只是呀,睡梦中的她也不知怎的,忽然就惊醒了过来,就好像是做了什么不太安稳的梦一般。 她猛地一下睁开眼睛,眼神里还带着些许懵懂和迷茫,下意识地朝着对面看去,却发现马车之中空荡荡的,原本应该坐在那儿的穆墨轩,这会儿竟没了身影。萧暮雪一下子就怔住了,呆呆地坐在那儿,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过了片刻,她才渐渐缓过神,慢慢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看来呀,是穆墨轩离开了呢。想到这儿,她心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揪住了似的,隐隐泛着疼。他当真就那么讨厌自己吗?萧暮雪忍不住在心里暗自问道。 她微微皱起眉头,思绪也飘远了,想着上一世的时候,他明明不是这样的呀,那时候的穆墨轩,对待自己虽说谈不上有多热情,但也绝不是像现在这般,处处透着嫌弃,好像自己是什么麻烦似的。可这一世,怎么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萧暮雪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下意识地微微咬了咬嘴唇,只觉得心里难受极了,那股子酸涩的感觉一个劲儿地往上涌,怎么都压不下去。她轻轻叹了口气,再次缓缓闭上了眼睛,想要试着像之前那样,呼吸着那些熏香的气息,让自己重新入睡。可她悲哀地发现,哪怕这熏香的味道依旧萦绕在鼻尖,可这会儿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呀,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穆墨轩的影子,以及那些过往和现在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画面呢。 萧暮雪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眸中透着一丝落寞,她就这么静静地坐着,默然了好一会儿,像是在平复着心里那复杂又难受的情绪。随后,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掀起了马车帘子。 张开听到这动静,一边继续赶着车,一边扭过头来,有些奇怪地问道:“萧暮雪姑娘,你醒来了呀?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这离镇南王府还有段距离呢。”他心里琢磨着,姑娘刚刚不是睡得挺香的嘛,这怎么突然就醒了,还掀开帘子了呢。 萧暮雪却没有理会他话语里的关心,也不想再多说其他的,只是语气冷淡地开口说道:“停下来吧,我走着回去就行了。”那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显然是已经做了决定。 “可是……”张开一听这话,顿时有些犹豫了。他家世子之前可是明明白白地命令他,一定要将萧暮雪送回镇南王府去呀,要是自己半路就把萧暮雪给放下去了,回头他家世子知道了,那不得大发雷霆,怪罪于他呀?他张了张嘴,想要再劝劝萧暮雪,可又怕惹得姑娘不高兴。 他这边还在犹豫纠结着呢,萧暮雪见他没反应,脸色已经越发阴沉了下来,沉着脸,加重了语气,又重复了一遍:“停车!”此时的萧暮雪呀,脸色十分不好看,那眉眼间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戾气,看着竟有几分吓人呢。 张开见状,整个人一惊,下意识地就拉紧了马的缰绳,“吁”的一声,将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暗暗想着,这可如何是好呀,真是左右为难呢。 他赶忙回头看去,却发现萧暮雪已经利落地从马车上跳下去了。只见她头也不回,径直朝着前方走去,那步伐迈得又快又稳,仿佛带着一股不容阻挡的劲儿。而刚刚还萦绕在她身上的那股戾气,这会儿竟神奇地收敛了起来,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愉快都不曾存在过一样,她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但是呀,张开可还清晰地记得,就在刚才,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呢。之前的时候,这位萧暮雪姑娘向来都是一副温和柔顺的样子,他还一直以为这姑娘是个好脾气、性格温柔的主儿呢。 可如今这一看呀,好家伙,这位的气势那可是丝毫不比他们家世子弱呢。甚至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萧暮雪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压制力,比他们世子还要更加强烈几分呢。刚刚那会儿,他本来心里还想着要劝劝姑娘,把世子的吩咐说出来,可在那股压迫感之下,他愣是连想说的话都不敢说出口了,只能下意识地按照萧暮雪说的去做,乖乖地把马车给停下来了呀。 张开站在原地,静静地目送着萧暮雪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他这才回过神来,轻轻叹了口气,随后便掉转马头,朝着御霄王府的方向赶车走去了。 这一路上,他心里还一直在琢磨着刚刚发生的事儿呢,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劲儿。好在路程不算太远,没过多久,他就瞧见前方不远处的穆墨轩正独自一人走着呢,便赶忙赶着马车追了上去。 穆墨轩正若有所思地走着,冷不丁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就见自家的马车停在了自己身边。他微微皱眉,目光扫了一眼赶车的张开,眼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疑惑,心里想着,这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呀,难道没把萧暮雪送回镇南王府去? 张开瞧见穆墨轩的眼神,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里直犯嘀咕,可又不敢隐瞒,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萧暮雪姑娘忽然醒了,估计是没看到您在马车上,所以就下车了,说要自己走回去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穆墨轩的脸色,生怕自家世子一生气,把火撒到自己身上来。 穆墨轩听了这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缓缓垂头沉默了下来,眉心处微微拧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心里头有些烦闷似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道:“随她去吧。”那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仿佛是觉得既然她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那就由着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时间就这么悄然流逝,很快便到了次日。萧暮雪按照之前计划好的时间,早早地就收拾妥当出了门。刚一出门呀,就有个丫鬟模样的人走上前来,微微欠身,恭恭敬敬地对她说道:“小姐,萧悦琳小姐已经早早地就离开了呢。” 萧暮雪倒也不在意管家的拒绝,她本就料到在这镇南王府中,自己想顺利地得到一辆马车并非易事。于是,她在找到管家之前,就先去了一趟马厩,想先看看实际的情况。 镇南王府的管家姓郑,名落鹰,是个在王府中颇有地位和话语权的人物。当他听到萧暮雪说明来意之后,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随即开口说道:“不好意思啊,二姑娘,如今这府上除了三公子之外,其他人几乎都外出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马匹可以供您使用了。” 萧暮雪听了这话,不禁微微挑眉,心中暗自冷笑,她早就知道管家会找借口推脱,所以才提前去了马厩查看。只见她慢悠悠地说道:“哦?是吗?可我刚才特意去了一趟马厩,明明看到里面还有两匹马呢。” 郑管家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随后开口解释道:“二姑娘有所不知啊,那两匹马是大姑娘专属的马,王爷曾经特意吩咐过,大姑娘专属的东西,任何人都是不能随意使用的呀!” “专属的东西?”萧暮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眼神里满是不屑,“她今天出门不就是坐着马车去的嘛,那想必就是她的专属马车了吧?她都已经有了专属的马车了,居然还要霸占着两匹专属的马?哼,你当我是傻子,这么好糊弄呢?” 郑管家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再次阴沉了下来,那眉头紧紧皱着,眼中透着几分不悦,心里暗暗觉得这萧暮雪真是越发难缠了。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二姑娘,您有所不知呀,那两匹马可是王爷新得的,本就是打算给大姑娘挑选的,大姑娘昨天都已经去看过了,对它们都挺喜欢的,只是到现在还没决定要哪一匹呢。这大姑娘都还没挑选好,又怎么能先给您用呢?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呀。” 萧暮雪听了这话,眼睛微微眯了眯,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郑管家,我可不管那些,今天这马,你是愿意给,也必须得给,要是不愿意给,那也得给!我今天出门是有正事要办,总不能因为没马就耽搁了吧,你说是不?”那话语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显然是不会轻易罢休了。 郑管家一听,似乎也来了气,平日里在王府里也是有些威严的,哪受得了萧暮雪这般逼迫,当下便提高了音量说道:“二姑娘,我劝您呀,也不必在这里继续纠缠了,您要是再这么耗下去,耽搁了时间,怕是得快点走着去国师府了,到时候误了事儿,可别怪我没提醒您啊!”那语气里也带着几分不客气,和萧暮雪就这么僵持上了。 萧暮雪刚要开口反驳郑管家,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忽然就听到萧卓然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你们在吵什么?”那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院子里回荡着。 萧暮雪听到这声音,下意识地微微皱眉,眉眼之间瞬间带上了几分厌恶之色,心里想着,怎么哪儿都有他呀,真是冤家路窄。 郑管家呢,则赶忙转头看向萧卓然,脸上立马堆满了笑意,那副殷勤的样子别提多明显了,嘴里还关切地说道:“三公子,你怎么不好好休息呀?身上还有伤呢,怎么就出来了呢?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了,可得心疼坏了呢。” 此时的萧卓然正坐在一架特制的轮子椅上,身后有一个侍女小心翼翼地推着。他却像是没听到郑管家那关心的问话似的,目光只是冷冷地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继续开口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郑管家心里其实丝毫不慌,毕竟在这王府里待了这么久,他心里可是清楚得很呢,这三公子平日里那可是最宠爱大姑娘的了,只要是关乎大姑娘的事儿,三公子向来都是向着大姑娘的,所以他料定,萧卓然肯定不会帮着萧暮雪说话的,说不定还会帮自己一起对付萧暮雪呢,这么一想,他心里就更有底气了。 在郑管家心里,一直都认定了这么个事儿,那就是只要是大姑娘想要的东西呀,哪怕是天上遥不可及的星星,三公子都会想尽办法帮大姑娘摘下来呢。至于这个从乡野里来的二姑娘嘛,在三公子眼中,估计除了厌恶就还是厌恶了,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于是,郑管家清了清嗓子,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三公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啦。就是咱王府马厩里呀,新近买来了两匹马,按照以往的惯例呢,这新到的好东西,自然是要先给大姑娘挑选的呀。大姑娘昨天也确实去看过了,只是那两匹马呀,各有各的好,大姑娘一时间也没能作出决定呢。结果今天呀,这二姑娘就想先用那两匹马,可大姑娘都还没确定选哪一匹呀,老奴身为管家,职责所在,怎么能让二姑娘先用呢?所以呀,老奴就只是跟二姑娘说了几句道理,好让她明白这其中的缘由罢了。” 郑管家说完这话,还微微仰起头,脸上带着几分倨傲的神色,目光挑衅地看着萧暮雪。他心里暗自得意着呢,想着有三公子在这儿护着,今天这萧暮雪就算再怎么胡搅蛮缠,也不可能从他手里把马给抢走了,他倒要看看,这萧暮雪待会儿能拿什么法子应对,又会是怎样的一副狼狈模样呢。 那郑管家正一脸得意呢,心里头还在盘算着待会儿萧暮雪灰溜溜走人的场景,冷不防的,感觉自己后腰处传来一股大力,整个人就被狠狠踹了一脚。 他根本没反应过来,身子不受控制地朝着地上摔了过去,“砰”的一声,重重地砸在地上,那脸着地的瞬间,嘴里一阵剧痛,竟然磕掉了半颗牙! 郑管家疼得“哎哟”直叫,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抬起头,想看看是谁竟敢踹自己,这一瞧,却发现踹自己的竟然是萧卓然,顿时整个人都惊住了,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三……三公子……您……”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嘴里又疼,又太过震惊了,一时间竟根本说不出话来。 萧卓然听了管家刚刚那一番话,本来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会儿更是怒火中烧。他咬着牙,忍着身上的痛,硬是强撑着从轮子椅上站起来,二话不说,又朝着郑管家狠狠地踹了一脚,那眼神里满是愤怒和厌恶,仿佛要把对管家的不满都发泄在这几脚上。 踹完这脚后,他终是没了力气,身子一软,又跌坐回到了轮子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看到郑管家还想要辩解,试图说些什么的样子,萧卓然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伸手指着管家就骂道:“你这个狗东西,还知道自己是个奴才呀?谁给你倚老卖老的狗胆了?我妹妹要用马,还用得着等谁选剩下才能用?你怎么敢这么对待我妹妹的?哼,来人啊……”那声音在院子里回荡着,透着浓浓的威严和愤怒。 萧卓然这一声喊出去后,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有几个侍卫急匆匆地冲了过来,他们整齐地站在萧卓然面前,等候吩咐。 萧卓然面色阴沉,伸手指着地上狼狈不堪的郑管家,语气森冷地说道:“给我狠狠地打这狗东西,让他好好长长记性,也让他知道知道,这镇南王府可不是姓郑的,由不得他在这里作威作福!” 那些侍卫听了这话,先是稍稍愣了一下神,毕竟平日里郑管家在王府里也是有些地位的,他们着实没想到三公子会下这样的命令。不过很快,他们还是领命,果然上前去,对着郑管家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郑管家被打得惨叫连连,刚开始还想着求饶,可那些侍卫根本不停手,他只能一边挨着打,一边发出凄厉的哀号声,没过多久,实在是扛不住了,便拼命地大声求饶起来。 “三公子,别打了,别打了呀!老奴知道错了!老奴这就去给二姑娘准备马车,求您饶了老奴这一回吧!”郑管家这会儿那叫一个狼狈,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说话都带着哭腔了,心里别提多委屈了,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萧卓然会为了萧暮雪对他这般大打出手呀,以往三公子可都是向着大姑娘的呀,今天这是怎么了呢? 萧卓然听了郑管家的求饶声,冷哼一声,这才挥了挥手,让那些侍卫停了手,随后冷冷地说道:“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最好给我把马车准备妥当了,若是办不到,哼,我可就真的弄死你,绝不留情!” “一定准备妥当!”郑管家一听这话,哪还敢耽搁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顾不上身上的伤痛,赶忙朝着马厩的方向跑去,急着去准备马车了,生怕晚了一步,又招来一顿毒打呢。 第20章 冷对亲仇,周旋诸人 萧暮雪静静地站在一旁,将眼前这戏剧性的画面全都看在了眼里,眼眸之中不由自主地满是惊讶之色。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呀,这萧卓然今天这举动,就好像是脑子突然坏掉了一般,到底是在做什么呢?这又是打人,又是逼着管家去准备马车的,简直是太莫名其妙了,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处处维护大姑娘,对自己厌恶至极的萧卓然呀。 萧卓然呢,从始至终都没敢去看萧暮雪一眼,仿佛心里头藏着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似的。直到那管家被打得连连求饶,最后哭着答应去准备马车了,他这才像是鼓足了勇气,终于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萧暮雪。 “妹妹……”萧卓然张了张嘴,轻轻唤了一声,眼中瞬间就满是愧疚之色,那目光里透着深深的自责和悔恨。其实呀,他心里头有千言万语想要对萧暮雪说,那些话在心里翻涌了无数次,可每次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他的思绪飘回到了上一世,一想到那时候发生的事儿,他的心就像被狠狠揪住了一样,疼得厉害。如果不是他们,萧暮雪又怎么会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了呢?如果不是他呀,萧暮雪根本就不会被人像扔垃圾一样丢进那阴森可怕的乱葬岗啊。那时候,萧暮雪可是想尽办法,耗费了诸多心力才把他那瘫痪的双腿给治好的妹妹呀,他本该好好报答,好好守护的,可他却猪油蒙了心,做出了那些不可饶恕的事儿,他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些,就恨透了曾经的自己,满心都是对萧暮雪的愧疚呢。 最后啊,他也终究是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曾经他们一家人捧在手心里,最是宠爱的萧悦琳,竟然那般狠心地废掉了他的腿,让他再次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之中。不仅如此,萧悦琳还做出了更过分的事儿,她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让镇南王府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落得个满门抄斩的凄惨下场。 到了最后,他们那些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全都身首异处,就那样曝尸荒野,和当初被他们狠心丢进乱葬岗的妹妹一样,无人问津,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呀。 细细想来,在这整个过程当中,最无辜的可不就是妹妹萧暮雪嘛。他们一众兄弟,当初被萧悦琳的表象所迷惑,被各种利益和情感纠葛蒙住了双眼,做出了那么多伤害妹妹的事儿,实在是太对不住妹妹了呀。 所以啊,如今这一世,当他再次看着萧暮雪的时候,心里头就满是愧疚,急切地想要跟她说一声对不起,想要尽自己所能对她好,恨不得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只求能弥补一下曾经犯下的过错。 可是呢……萧暮雪看向他的眼神,却是无比的冷漠,那目光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甚至比看陌生人还要冰冷几分呢。那冷漠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了萧卓然的心里,让他的心猛地一颤,微微有些心惊,心里头也越发不是滋味了,只觉得自己和妹妹之间,好像隔着一道怎么也跨不过去的鸿沟似的。 萧暮雪眉头微微一蹙,面无表情地伸出手,直接拦住了萧卓然即将出口的话语,那嗓音里透着一股子冷漠劲儿,冷冷地说道:“大可不必如此,我不过就是个从乡野来的丫头罢了,可担不起三公子您这一声妹妹呀。”说罢,她便毫不犹豫地转身,抬脚就打算离开这个让她满心厌烦的地方。 萧卓然见状,心里一急,也顾不上许多了,连忙强撑着从轮椅上站起来,只是他那双腿到底是有伤,这猛地一起身,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可他也顾不上腿上的疼痛了,咬着牙,跌跌撞撞地朝着萧暮雪快步走去,硬是赶在萧暮雪前面,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至少你等一下呀,等管家把马车准备好吧?你得知道,你才是镇南王府名正言顺的嫡女,你才是母亲唯一的亲生女儿呀,这府里有些东西,本来就该是属于你的!你若是不要,那岂不是要便宜了别人?”萧卓然一脸急切,目光中满是诚恳,试图劝说萧暮雪留下来等马车。 萧暮雪听到这话,脚步顿住,缓缓回头瞧了一眼萧卓然,眼中依旧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虽说她打心底里极端讨厌这个人,可不得不承认,萧卓然这话确实是说到点子上了。 经过了上一世那些不堪回首的事儿,她的心早就冷了,在她心中,早就没有所谓的亲人了。那些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哪怕她自己用不上,就算是毁掉,也绝不能便宜了这些曾经无情伤害过她的所谓的亲人啊,他们根本就不配得到那些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上一世的时候,妹妹明明是那般温婉善良,对他这个哥哥也是关怀备至呀,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妹妹从来都不会这般冷言冷语地拒绝他,更不会用那样厌恶的眼神看着他。可为何这一世,在他重生之后,妹妹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萧卓然满心困惑,站在原地,眉头紧紧皱着,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缘由,那心里头就像被一团乱麻给缠住了,难受得很。 身边的侍女和管家看到这一幕,都不禁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讶之色。他们在这镇南王府里待了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呢。谁能想到啊,向来逆来顺受、没什么存在感的萧暮雪,竟然会如此干脆利落地拒绝三公子,而且那态度还如此冷淡决绝。 更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被拒绝的三公子,不仅没有像往常那样大发雷霆,反而像是丢了魂儿似的,一脸的难过和痛苦,那落寞的模样,看着都让人心疼呢。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他们心里头直犯嘀咕,却又不敢多问。 侍女见萧卓然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有些担忧,连忙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三公子,你没事吧?你可别太伤心了呀,要不先回房歇着吧?” 萧卓然听了这话,缓缓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平复着心里那翻涌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睁开眼睛,眼神里透着一丝坚定,开口说道:“不用了,再给我准备一辆马车吧,我要去看看妹妹参加遴选。不管妹妹现在怎么讨厌我,我都得守着她,不能再让她受委屈了,这一回,我一定要护好她。” 管家一听萧卓然的话,哪敢耽搁呀,赶忙应了一声,然后急匆匆地就去准备另一辆马车了,心里还在琢磨着,这三公子对二姑娘的态度转变也太大了,看来往后可得对二姑娘多上几分心了,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了呀。 萧暮雪乘坐着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国师府。刚到地方,她便瞧见这一回国师府举办的徒弟遴选场面那叫一个隆重啊,府门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甚至连皇帝都亲临现场了,可见这遴选是何等的重要。 萧暮雪刚下了马车,走到国师府门口,还没来得及好好打量周围呢,就瞧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其中有一个,正是之前她在药材店遇见过的那位少东家,名叫简逸尘。一想起之前在药材店的事儿,萧暮雪心里就涌起一阵不悦,那家伙当时可没少给她使绊子,让掌柜不许将药材卖给她呢。 简逸尘也一眼就看到了萧暮雪,只见他脸上立马露出了嘲讽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冷笑,紧接着便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从山野里来的丫头呀。哼,我可真是好奇,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有胆量来这儿参加遴选的呀?你也不拿镜子好好照一照自己,就你这副模样,要身份没身份,要本事没本事的,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儿,可真是笑死人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呢!”那话语里满是轻蔑与不屑,仿佛萧暮雪出现在这儿,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萧暮雪听了简逸尘那尖酸刻薄的话,眉头微微一挑,眼神里满是不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随后嗤笑道:“我照不照镜子,那跟你这条乱咬人的疯狗能有什么关系呀?倒是你,瞧瞧你那副德行,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成这副令人作呕的样子,竟然还有脸跑出来乱吠,怎么着,是因为你家连个粪坑都没有,所以你都没法好好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丑样子吗?” 简逸尘一下子被怼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愣是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别提多难看了。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儿来,脸色大变,指着萧暮雪,气得声音都有些发抖了:“你……你……果然就是个来自山野的丫头,粗俗不堪,满嘴脏话,简直就是有辱斯文,太没教养了!” “有辱斯文?”萧暮雪脸上的笑容越发嘲弄了,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似的,“就你这样唯利是图的疯狗,还跟我谈斯文呢,我倒是想问问,你那斯文到底在哪儿呀?我怎么一点儿都没瞧见呢?” 简逸尘被这话气得脸上涨得通红,感觉胸口憋着一股闷气,半天都顺不过来,整个人都快被气晕过去了,身子都微微有些摇晃,站都快站不稳了。 就在这时候,萧悦琳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她一身华服,打扮得极为精致,看着倒是有几分优雅的模样,只是那眼神里隐隐透着几分算计,让人瞧着就觉得不简单呢。 萧悦琳款步走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声音也是柔柔的,轻声说道:“妹妹,你在这里跟简逸尘公子说些什么呢?刚刚父亲差人过来传话了,说是陛下和太子殿下这会儿正在正厅呢,想要见一见你呀!你呀,快些过去吧,可莫要让陛下和殿下等急了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心里暗自琢磨着,猜想这恐怕是为了退婚那事儿吧,当下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抬脚转身离开了,那背影透着一股干脆利落劲儿,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萧悦琳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萧暮雪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彻底看不见了,这才缓缓转过身来,朝着简逸尘稍稍福了福身,脸上依旧带着那温婉可人的笑容,轻言细语地开口说道:“简逸尘公子,方才若是我妹妹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计较呀,我在这里替她向您赔罪了,请简逸尘公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才是呢。” 简逸尘看着眼前自己心仪的姑娘朝着自己行礼,又这般温声细语地跟自己说话,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怦然心动的感觉,只觉得萧悦琳这般温柔大方的模样,真是太招人喜欢了,与那粗俗无礼的萧暮雪简直是天壤之别呀。 他赶忙摆了摆手,脸上堆满了笑意,连忙说道:“哎呀,我自然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的,不过呀,令妹当真是……唉,真是一言难尽呐。若是她能跟你一样,知书达理、温柔贤淑,那该多好呢,也不至于如此让人厌烦了呀。”说着,他还一边摇头,一边满脸惋惜的样子,仿佛真的很为萧暮雪的“粗俗”感到遗憾似的。 萧悦琳听了简逸尘的话后,脸上依旧带着那温柔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随后缓缓开口说道:“简逸尘公子,妹妹她呀,就是性子天真烂漫了些,为人也率真直爽,其实这样的性格也挺好的呢。这世间众人,本就各有各的脾性,就如同这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一样,简逸尘公子又怎能要求每个人的性格都如出一辙呀?”她这话说得轻言细语,却又似乎很在理,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简逸尘听了,虽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心里也觉得萧悦琳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可一想到萧暮雪平日里那副做派,心里还是忍不住犯嘀咕,依旧觉得那个从山野来的村姑,全然没有一点女人该有的温婉柔顺的性子,那言行举止,实在是太粗鄙了,怎么看都让人喜欢不起来。 他心里暗暗想着,真是奇了怪了,这世上怎么就会有这样让他觉得恶心的女人呢?那副粗俗的模样,每次一出现,都能让他心里头膈应好久呢。 而萧悦琳呢,其实根本就不在乎简逸尘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之所以一直跟简逸尘保持着这样若有似无的交集,还时不时地营造出些暧昧的氛围,唯一的目的呀,就是看中了简逸尘身为皇商少主的身份,想让他对自己心生好感,往后若是有需要的时候,能在太子殿下面前,多多为自己美言几句,给予她有力的支持呢。 至于其他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儿,她可没打算让简逸尘掺和进来。更何况呀,说实在的,她原本也并没有想过要去刻意对付萧暮雪,只是那萧暮雪有时候的存在,确实会碍着自己的一些计划,这才不得已出些手段罢了。 萧悦琳心里头一直有着明确的目标,她一心想要成为太子妃,而后再一步步登上那皇后的宝座,成为这天下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之人,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征服太子身上,至于萧暮雪嘛,在她宏伟的计划里,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存在罢了。 她心里很清楚,太子压根就没把萧暮雪放在眼里过,所以呀,只要萧暮雪不碍着自己的路,她确实没打算花费精力去对付她呢。 萧悦琳这般想着,便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脸上依旧带着那温柔的笑意,看向简逸尘的目光中更是透着关切,继续用那温声细语的口吻问道:“简伯父的身体近来可好呀?之前听闻伯父身体有恙,不知如今可找到阳安城的人来替伯父好好看看病了没呢?” 简逸尘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激动了起来,只觉得萧悦琳可真是个贴心又善良的姑娘呀,竟然这么关心自己和自己的父亲呢。他微微抿了抿嘴,脸上满是期待的神色,赶忙开口说道:“悦琳姑娘放心吧,我已经收到消息了,说是那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进京城了。我可不敢耽搁呀,当下就已经派出人去仔细查探这一位的身份和住所了呢!我相信呀,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只要能找到这位神医弟子,我父亲的病一定不会有事的,肯定能好起来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里满是对父亲病情好转的渴望呢。 第21章 萧悦琳谋后位,萧暮雪断前缘 萧悦琳听了简逸尘的话后,脸上依旧带着那温婉动人的微笑,眼神中透着真诚与鼓励,轻言细语地说道:“我相信你呀,凭借你的能力和用心,一定可以尽快找到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的,你肯定能做到的呢,一切都会顺顺利利的哦。”那声音就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人心,让人听着格外舒服。 “嗯。”简逸尘听了这话,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一般,认真地点了点头,脸上原本因父亲病情而萦绕着的那丝沮丧之色,瞬间消散了不少。此刻的他,只觉得心里又重新燃起了信心和希望,仿佛已经看到父亲在神医弟子的医治下逐渐康复的美好画面了呢。 他满心满眼都觉得,萧悦琳真的就是这世上最美好、最善良且最善解人意的女子呀,浑身上下仿佛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去守护呢。 而至于萧暮雪嘛,一想到她,简逸尘心里就满是嫌弃与厌恶。在他看来,萧暮雪那样粗俗不堪的女人,给萧悦琳提鞋那都是不配的呀,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他甚至在心里暗暗期望着,萧暮雪最好就此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才好呢。他是真的不想再看到那样粗鄙无礼的女人了,每次瞧见萧暮雪那副做派,他心里就膈应得慌。而且呀,他也着实不希望萧暮雪这样从乡野来的女子老是出现在萧悦琳身边,他觉得那简直就是在拉低萧悦琳的格调呢,好像美好的萧悦琳都被沾染了一身的俗气似的,这让他越想越觉得不舒服。 萧悦琳自是不清楚简逸尘心里这些想法的,见自己的目的已然达成,让简逸尘对自己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她便微微欠身,脸上依旧带着那恰到好处的笑容,轻声说道:“我这儿还有些事儿得去处理一下呢,就先告辞离开了呀,改日再与简公子叙话。” 简逸尘赶忙连连点头,一脸殷勤地回应道:“嗯嗯,你忙你的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便是。” 萧悦琳笑着又道了个别,那笑容明媚却又透着几分疏离,随后便莲步轻移,转身离开了。她一边走着,心里一边惦记着事儿,想着得过去瞧瞧,太子和萧暮雪退婚的那档子事,如今处理得怎么样了,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才好呀。 之前呀,萧暮雪听了萧悦琳的那番话后,二话没说,当即就转身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了。果不其然,刚走到正厅外边,就瞧见了她那所谓的父亲萧瑞阳正站在那儿呢。 萧瑞阳一看到萧暮雪,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了,眉头紧紧皱着,眼神里满是不悦之色,张口就语气不善地责问道:“你这丫头,磨磨唧唧的,到底是在做什么呢?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陛下和太子殿下可都在里头等着见你呢,你倒好,半天不见个人影,一点规矩都没有,成何体统啊!”那话语里满是责备,仿佛萧暮雪犯了多大的错似的。 “镇南王这是还打算继续站在这儿,让里边那位一直等着不成?”萧暮雪语气淡漠,眼神里透着一丝不耐,仿佛对萧瑞阳这磨蹭的做派很是鄙夷。 萧瑞阳听了这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脸上满是不悦之色,压低声音呵斥道:“你给我闭嘴!现在就跟我进去,一会儿你要是敢在里边胡乱说话,等回了府,哼,我定要让你好看,有你好受的!”那话语里满是威胁的意味,似乎想用这来镇住萧暮雪。 萧暮雪却丝毫不惧,当即冷笑一声,下巴微微扬起,毫不客气地回道:“我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你以为你能管得着我?哼,可别白日做梦了,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萧瑞阳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的,被气得不轻。可他心里也清楚,确实不敢让里边那两位等太久呀,当下也只能狠狠地瞪了萧暮雪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在她身上瞪出个窟窿来似的,随后便气呼呼地转身,率先走在前面,朝着正厅里边走去了。 萧暮雪则不紧不慢地跟在萧瑞阳身后,一同走进了正厅之中。刚一进去,就瞧见皇帝李君昊正端坐在那主位之上,神色威严,自带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皇家气度。而太子李启轩则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面沉如水,虽未言语,却也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呢。 萧瑞阳迈着恭敬的步子,快步走到皇帝李君昊和太子李启轩跟前,撩起衣摆,恭恭敬敬地朝着两人行了个大礼,口中高声说道:“参见陛下、太子殿下,愿陛下龙体安康,愿太子殿下一切顺遂。” 萧暮雪也依样跟在萧瑞阳身后,微微欠身,行了个标准的礼,一举一动间尽显端庄,只是那眉眼间却透着一丝淡漠,仿佛对这一切都没太放在心上。 李启轩抬眸看了一眼萧暮雪,那眼神里毫不掩饰地带着几分不屑,似乎很是瞧不上她,不过很快,他便又低下头去,抿着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站在那儿,身姿依旧挺拔,却透着一股疏离的冷意。 而李君昊呢,目光落在萧暮雪身上,脸上却是带着温和的笑意,那笑意仿佛能驱散正厅里的些许沉闷氛围,让人感觉放松了些。 只听李君昊缓缓开口说道:“爱卿免礼,雪儿也起来吧,不必如此多礼,今日又非什么拘谨的大场合,随意些就好。” “谢陛下。”萧瑞阳和萧暮雪齐声应道,随后便站直了身子。 萧暮雪站直之后,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神色淡然,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等着李君昊开口,那模样看着乖巧又安静,只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这安静之下,怕是藏着旁人猜不透的心思呢。 李君昊看着周围众人都沉默着,心里明白大家这是都在等自己先开口呢,便清了清嗓子,准备说话了。 李君昊目光温和地看向萧暮雪,脸上带着几分感慨的神色,缓缓开口说道:“雪儿呀,你母亲当年与朕的妹妹情谊深厚,就如同亲姐妹一般呢。你出生之后,贵妃娘娘见你生得伶俐可爱,便与你母亲定下了这婚约,当时朕听闻此事,也是打心底里喜闻乐见的呀。可谁能想到后来你竟意外走失了,这么多年没了音信,朕每每想起,心中都满是遗憾呐。好在如今你平安归来了,朕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朕一直觉得呀,你这般聪慧又温婉的姑娘,那是最适合成为太子妃的人选了。只是呢,朕听闻你父王说,你主动提出要跟太子退婚,这是为何呀?” 萧暮雪听了这话,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地开口回应道:“回陛下,萧暮雪自幼流落民间,在那乡野之地生活了许久,身上沾染了诸多市井之气,自觉无论是身份还是才德,都配不上太子殿下这般尊贵之人,确实不适合担当太子妃这一重任。所以,民女斗胆希望能跟太子殿下解除婚约,还望陛下能够应允此事。” 李君昊听了萧暮雪这一番话,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之色,随后开口说道:“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朕也不好强求。你跟太子的这桩婚约,便就此作罢吧。雪儿呀,你以后若是遇到了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可一定要告诉朕呀,朕定会为你们赐婚,也好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你觉得如何呢?” “谢陛下。”萧暮雪赶忙微微欠身,点头答应了下来,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先退下吧,朕还有些话要跟镇南王单独说一说呢。”李君昊摆了摆手,出声说道。 “民女告退!”萧暮雪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而后便转身,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缓缓退了出去,那背影透着一股洒脱劲儿,仿佛放下了一桩心事一般。 太子李启轩见状,也跟着萧暮雪一同退了出去。 刚来到大厅外,李启轩便微微侧过身,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萧暮雪,那表情透着一股冷漠与不屑,语气不善地说道:“哼,算你识相,还知道主动提出退婚!省得本太子再多费些手脚了,倒也还算有自知之明。”在他心里,压根就没把萧暮雪放在眼里,只觉得这退婚一事,本就是顺了他的心意,萧暮雪这么做不过是做了该做的罢了。 其实呀,李启轩暗地里早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不管使出什么样的手段,都一定要想办法将这联姻的对象换成萧悦琳。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哪怕是要狠心地弄死萧暮雪,他也在所不惜,在他看来,只要能让萧悦琳成为太子妃,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里面的原因可不止一个呢。 其一嘛,他对萧悦琳确实挺有好感的,萧悦琳那温婉大方、知书达理的模样,很是符合他心中对于未来皇后的想象,他觉得母仪天下之人,就应当是萧悦琳那样的女子呀,只有她才能站在自己身边,与自己一起共掌这天下呢。 其二呢,萧悦琳本身和萧家并没有血缘关系,往后若是有需要对镇南王府动手的时候,萧悦琳作为镇南王府名义上的女儿,却又没有真正的血脉关联,自然可以毫无顾忌地帮上忙,这对于他来说,可是一个很重要的助力呢。 萧暮雪听了李启轩那冷言冷语,却丝毫没生气,反而脸上扬起一抹笑容,那笑容里却透着嘲讽之意,悠悠地说道:“哟,太子殿下不用客气呀,我呀,对于你这样长得令人反胃的人,可实在是没什么兴趣,自然是越早退婚越好了,省得天天看着,倒了胃口呢!”说罢,还故意上下打量了李启轩一番,那眼神里的嫌弃毫不掩饰,仿佛李启轩真就是个让人厌恶至极的家伙一般。 李启轩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了下来,那原本还算平和的面容瞬间布满了阴霾,他气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开口说道:“萧暮雪,你有种再说一遍?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本太子说话,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那话语里满是愤怒,仿佛下一秒就要对萧暮雪动手似的。 萧暮雪却只是淡淡地瞥了李启轩一眼,然后极其轻蔑地用鼻子嗤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哟,太子殿下这是恼羞成怒了呀?我不过就是实话实说罢了,你若是耳朵有病,听不清别人讲话,那就赶紧去寻个好大夫好好治治呀。你身为一国储君,要是耳目昏聩,那可就是在作孽了,到时候怎么能担得起这天下的大任呢?”说罢,她根本不再理会李启轩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神,潇洒地转身,抬脚就快步离开了,那背影透着一股毫不畏惧的决然。 李启轩看着萧暮雪离去的背影,脸色难看到了极致,那铁青的脸色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眼神中更是透着刺骨的冷意,心中对萧暮雪的厌恶又增添了几分,暗暗发誓定要找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萧悦琳打小就机灵,很会察言观色,方才在不远处看到两人在那儿说话,只瞧那气氛,便知道两人之间肯定交谈得不太愉快。这会儿见萧暮雪走了,她便莲步轻移,缓缓走了过去,脸上带着那招牌式的温柔笑意,冲着李启轩轻声说道:“殿下,可是妹妹惹你不愉快了呀?她年纪小,不懂事,若是有什么得罪殿下的地方,还望殿下莫要跟她一般见识呢。” 李启轩一看到萧悦琳,那满心的怒火顿时消散了几分,心情也随之好了一些,脸上那难看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只是语气里依旧带着些许不满地说道:“你这个妹妹呀,当真是不知所谓!说话没个分寸,粗俗无礼,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妹妹自小走失在外,想来是吃了不少苦头的,所以呀,这性子难免就野了些,还望殿下您多担待着点儿呀。”萧悦琳脸上依旧挂着那温婉可人的笑意,嗓音更是轻柔得如同潺潺流水一般,让人听着心里格外舒坦。 李启轩听了这话,微微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满不在乎地说道:“哼,反正她以后跟本宫再没有任何瓜葛了,她如何行事,又与本宫有何相干呢?本宫自然是懒得去管她那些事儿了,随她去吧。” 萧悦琳心里其实已然明白李启轩这话里的意思了,可还是佯装不知,忍不住轻轻开口问了一句:“殿下这是跟妹妹退婚了呀?”那模样看着像是有些惊讶,又似乎带着几分好奇。 李启轩点了点头,神色坦然地说道:“嗯,父皇已经应允了此事,本宫与萧暮雪的这桩婚约便就此作罢了,往后各自嫁娶,互不相干,倒也落得个清净。” 萧悦琳听闻此言,微微垂着头,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后低声说道:“妹妹确实不太适合当太子妃呢。妹妹向来随性洒脱、天真活泼的,这样的性子呀,怕是很难适应那宫闱之中诸多的规矩和复杂的人际关系,在宫外自由自在的,才更适合她呢。”说这话时,她看似在替萧暮雪考虑,实则心里暗暗高兴,觉得自己离成为太子妃又近了一步呢。 李启轩心中不禁涌起几分冷意,暗暗思忖着,哼,萧暮雪那哪里是什么随性洒脱呀,分明就是胆大妄为、不知死活罢了,仗着自己那点所谓的脾气,全然不顾身份地位,屡屡冒犯自己,真当他这个太子是好惹的不成。还有那所谓的天真活泼,简直就是愚昧无知、行事鲁莽的遮羞布,一点规矩都不懂,说话做事没个轻重,简直愚蠢至极。 这样的人,确实是万万不适合在宫中生活的。那宫中可是处处都是规矩,步步都得小心谨慎,像她这般愚蠢的人,要是真生活在宫中,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估计随便一个不小心,就能惹来大祸,到时候怕是连怎么被人算计的都摸不着头脑,只能落得个凄惨下场了。 第22章 遴选风云起,众人各怀心思 李启轩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虽对萧暮雪满是不屑与厌恶,但面上却并未去反驳萧悦琳那看似替萧暮雪说话的言辞,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满意的神色,开口说道:“琳儿说的确实在理呀,如今萧暮雪主动退了婚,往后也不用进入宫中了,而本宫呢,也不用勉强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这对大家来说,可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嘛。琳儿呀,等过些时日,寻个合适的机会,我便去跟父皇说一说,让父皇给咱们赐婚,你觉得可好呢?”那话语里透着一丝期待,目光温柔地看着萧悦琳,仿佛已经看到两人成婚时的美好画面了。 萧悦琳听了这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赶忙乖巧地点点头,应声道:“好呀,一切全凭殿下做主呢。”那模样看着娇羞又温顺,尽显小女儿的娇态。 “嗯,那便好。”李启轩轻轻拍了拍萧悦琳的手,眼中满是宠溺,随后话锋一转,又接着说道,“那么今日国师徒弟的这事儿呀,就需要琳儿你好好去争取一下了呢。你向来聪慧伶俐,又才德兼备,若是能成为国师的徒弟,往后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咱们来说,那可都是大有裨益的呀。” 萧悦琳微微垂眸,脸上带着几分谦逊的神色,轻声回应道:“殿下谬赞了,琳儿定会尽力一试的,只希望能有幸被国师看中才好呢。” 李启轩轻轻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若有所思,缓缓开口说道:“你有所不知呀,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咱家父皇对国师已然是十分倚重了,无论遇到什么棘手的难题,都会第一时间来问问国师的意见,就连御驾出行这样的事儿,也都会让国师陪同在侧呢。可见国师如今在父皇心中的地位,那可是举足轻重的呀。” “啊,原来如此,国师竟如此受陛下器重呀。”萧悦琳故作惊讶地说道,心里却在暗暗盘算着,若是自己真能拜入国师门下,那往后助力太子登上皇位,自己成为皇后,可就又多了一份有力的保障了,这机会可一定要牢牢抓住才是呢。 “是啊,所以这一次国师收徒,其实起初是先见了我们这些兄弟姐妹的,只是可惜呀,没挑到合适的人选,这才开始在整个京城的名门贵族中进行遴选呢。琳儿,你可得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呀。”李启轩一脸认真地叮嘱道,眼神里满是对萧悦琳的期许。 萧悦琳乖巧地应了一声,心里已然下定决心,定要在这遴选中脱颖而出了,那攥紧的衣角泄露了她此刻内心的紧张与期待呢。 如此一来,也就意味着他们兄弟几人是没什么机会能被国师看中收为徒弟了呀。李启轩心里很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在他看来,倘若萧悦琳能够成功拜入国师门下,成为国师的徒弟,那对他往后的计划来说,可是有着极大的助力,好处多多呢。 退一步讲,就算萧悦琳没能如愿,要是他手底下的其他人能够脱颖而出,被国师收为徒弟,那也算是很不错的结果了,总归还是能为他所用嘛。 可他最担心的呀,就是成为国师弟子的既不是萧悦琳,也不是他的人,而是他那些弟弟的亲信之人。要是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国师府的力量可就会变成他那些弟弟的有力帮手了,到时候,那些弟弟们有了国师府的支持,势力必然大增,那对他来说,可就麻烦大了,想要顺利登上皇位怕是要多费不少周折呢。 萧悦琳听了李启轩这一番分析,脸上却是自信满满地笑了笑,那笑容里透着十足的笃定,仿佛她已然胜券在握了一般,随后开口说道:“殿下放心吧,我定会全力以赴,定能成为国师的徒弟的,绝不会让殿下失望的呀。”她心里想着,自己为了这一天可筹备许久了,论才学、论谋略,她可不觉得自己会输给旁人呢。 李启轩见状,也跟着笑了笑,眼神里满是信任,语气坚定地说道:“本宫自然是信你的,琳儿你向来聪慧过人,做事又靠谱,只要你用心去争取,这事儿想必是没什么问题的,本宫就等着听你的好消息了呢。”说罢,还轻轻拍了拍萧悦琳的肩膀,以示鼓励。 李启轩打心底里觉得,以萧悦琳的本事和才情,那是完全有能力成为国师的徒弟的呀。在他看来,萧悦琳知书达理、才德兼备,各方面都很出众,要是她都没办法被国师看中的话,那这京城之中,还能有谁行呢?难道会是那个从乡野来的萧暮雪丫头不成?哼,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儿呀,就萧暮雪那粗俗又没什么真本事的样子,怎么可能入得了国师的眼呢,想都不用想。 “走吧。”李启轩心里这般想着,便微微侧头,看向萧悦琳,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声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便抬脚迈步,率先朝着前方走去了,那姿态依旧透着一股身为太子的矜贵与从容呢。 萧暮雪独自一人朝着遴选校场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心思微动,想着这遴选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呢。正走着,忽然间,她抬眸望去,就在前面不远处的路边上,瞧见了穆墨轩和张开正站在那儿呢。那两人静静地站着,目光时不时地看向周围,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虽说两人站的地方距离萧暮雪这儿还有挺长一段距离的,可萧暮雪却还是在人群之中,第一眼就看到了穆墨轩,他那身姿挺拔、气质出众的模样,在人群里显得格外醒目呢,让人想不注意都难呀。 她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静静地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最后,她暗暗咬了咬嘴唇,决定还是绕开这条路走好了,省得碰面了徒增尴尬。 萧暮雪心里很清楚,穆墨轩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跟她撇清关系呢,那态度明明白白的,她又怎会看不出来。 就拿昨天来说吧,她不过是坐了他的马车而已,可谁能想到呀,穆墨轩为了不和她待在同一辆马车上,竟然二话不说,自己直接就离开了,最后就只剩下车夫孤零零地送她。当时那场面,别提多让她难堪了,那种被人嫌弃、急于摆脱的感觉,着实让萧暮雪心里很不舒服,仿佛自己是个多招人厌烦的累赘似的。 既然穆墨轩如此不想跟她有牵扯,那她又何必上赶着凑过去呢,倒不如自己识趣些,往后也尽量少去靠近穆墨轩了,免得又惹得人家厌烦,平白给自己找不痛快呀。这般想着,萧暮雪便微微侧身,朝着另一条路走去了,那背影看着竟有几分落寞呢。 穆墨轩静静地站在那儿,面上虽是一副在等人的模样,可实际上呀,就连他自己心里都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的是谁呢。 而一旁的张开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心里明白得很,这位世子殿下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想要等的就是萧暮雪呀,只是那傲娇的性子,让他不肯承认罢了。 谁能想到呢,萧暮雪远远瞧见他们之后,竟然直接就绕道走了,这可着实是让张开始料未及呀。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愣了一下后,赶忙朝着穆墨轩开口说道:“世子殿下,萧暮雪姑娘看到我们了,可她没往这边来,而是绕道走了呀!”那话语里都透着几分难以置信呢。 穆墨轩听了这话,下意识地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 按理说,萧暮雪看到他就绕道而行,主动跟他不再有更多的纠葛,这本该是他一直期望看到的事儿呀,这样就不用再担心和她牵扯不清了,可不知为何,此刻他却感觉心口那里空落落的,仿佛缺了一块似的。那种感觉,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很难受,十分不舒服,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没了往日的洒脱劲儿了呢。 他就那样沉默着,过了许久,才缓缓抬起眼眸,压低声音问道:“你刚刚说,她去见了谁?”那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感,仿佛很在意这个答案似的。 “萧暮雪姑娘去见了陛下和太子殿下呀!世子您或许还不知道呢,太子殿下跟萧暮雪姑娘之间原本是有婚约的。”张开赶忙低声回话道,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抬眼观察着穆墨轩的神色变化。 穆墨轩听闻此言,身子微微一僵,藏在袖子下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了拳头,那力度之大,手甚至都在微微颤抖着,可见他此刻内心是何等的不平静,只是他面上还强撑着,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异样罢了。 张开眼尖地发现了自家世子情绪的变化,心里有些担忧,忍不住低声喊了一句:“世子,你没事吧?”那声音里满是关切。 穆墨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到往日的淡定模样,故作轻松地说道:“无事,走吧。”说罢,便抬脚迈步向前走去,只是那步伐相较于平日里,似乎少了几分从容,多了些许沉重。 他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他和萧暮雪本就不应该有这么多纠葛的呀,如今她看到自己绕着走,这不正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结果吗?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吧,可为何心里却还是这般难受,怎么也挥之不去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呢,真是怪了。 萧暮雪一路来到了遴选的校场上,抬眼望去,只见那儿摆放着不少的笔墨纸砚,整整齐齐地罗列着,看着颇为规整。还有许多张小桌子有序地放置着,显然是用来给众人进行考核用的呀。 看到这般场景,萧暮雪不禁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她原本满心以为这考核会有诸如剑术、武术方面的比试,或是对体质进行一番考量呢,毕竟以往这样的遴选也常有武考的项目呀。为此,她还特意精心配制了一些能够增强体质的药粉,想着说不定能在考核时派上用场呢。 可哪曾想,眼前的情况却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竟然不是武考,而是文考呀,这着实让她十分惊讶,心里暗自感叹这国师收徒的考核方式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呢。 她轻步走到其中一个空着的位置上,缓缓坐下。刚一坐定,便有专人走过来,递给她一张纸。萧暮雪低头看去,只见纸上写着几句话,大致的内容就是让她依据所给的主题写一份策论,等写好之后,便可以离开了。 她抬眸环顾了一下四周,瞧见旁边有不少空位还空着,想来是还有人没到呢,不过也有不少位置上已然坐了人了。那些人呀,状态各异,有人正埋着头,手中的笔在纸上奋笔疾书,看那架势,都已经写了好几页纸了,想来是文思泉涌,心中早已有了诸多想法;也有人和她一样,才刚刚拿到策论题目,正微微皱眉,凝思苦想着该如何下笔呢。 萧暮雪见状,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抽,心里暗自腹诽着,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经的考核呀,哪有这么简单就只让写篇策论的呢,总感觉透着一股随意劲儿。 可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都那么认真专注的模样,她也不好显得太过特立独行,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暗暗打起精神,开始在纸上落笔写起东西来。 好在呀,萧暮雪在学习医术的漫长过程之中,也涉猎学习了不少的文章和经典着作,肚子里还是有几分墨水的,所以,这区区一篇策论对她来说,倒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她略作思考,手中的笔便在纸上飞快地书写起来,思路清晰,言辞流畅。 没过多久,萧暮雪就利落地写好了那一篇策论。她将写好的文章仔细检查了一遍后,便起身把文章交了上去,随后便抬脚离开了这遴选校场。 而就在她离开的时候,萧悦琳这才刚刚到达呢。萧悦琳依旧是那副温婉可人的模样,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一看到萧暮雪,便走上前,带着几分关切的语气朝着萧暮雪问道:“妹妹,你的文章做得如何呀?” 萧暮雪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语气里透着一股淡漠,随口回道:“还行。”说完,她便丝毫没有再理会萧悦琳的意思,径直转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那背影透着一股疏离,仿佛一刻都不想和萧悦琳多待似的。 萧悦琳看着萧暮雪离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下,心里暗暗觉得萧暮雪这态度也太冷淡了些,不过很快,她便又恢复了那副得体的模样,不再去多想,抬脚朝着校场里面走去了。 萧悦琳站在原地,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思忖着,她感觉如今这情况着实有些奇怪呀,不但萧卓然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那性子、行事风格都和以往大不一样了,就连萧暮雪也完全变了呢。 又或者说呀,是先是萧暮雪有了变化,而后萧卓然受了她的影响,也跟着变了。只是,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这样呢?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不过,在她看来,萧暮雪就算是变了,对自己而言也没什么太大影响,她本就没把萧暮雪太放在眼里,觉得她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可萧卓然就不一样了呀,萧卓然一旦变了,那对她来说可就十分不利了,毕竟萧卓然平日里在很多事儿上都能帮衬着自己,如今要是不站在自己这边了,往后自己想要达成目的,怕是要多费不少周折呢。所以呀,她得尽力去挽回萧卓然,让他还像从前那般向着自己才好。 除此之外,她或许还得尽快搞清楚他们变化的原因,免得这变化像会传染似的,让其他人也跟着变了,到时候局面可就更不好把控了呢。 而另一边的萧暮雪呢,压根就不在意萧悦琳心里在想些什么,她此刻满心只想着自己的事儿,脚步不停,直接朝着国师府的门口走去了,那背影透着一股洒脱劲儿,仿佛这世间的纷纷扰扰都与她无关似的。 然而,让萧暮雪万万没想到的是,刚走到国师府门口,竟瞧见了李启轩和简逸尘站在那儿。那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呢,瞧见萧暮雪朝这边走过来,两人的脸色瞬间都变了变,那神色里有惊讶,也有几分不屑,复杂得很。 萧暮雪呢,就权当没看到他们二人一般,面无表情,脚步也没丝毫停顿,打算径直就这么离开,省得和他们再有什么纠葛,徒增麻烦。 可就在这时,只听一阵马蹄声和车轮滚动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就看到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跟前。紧接着,有几个仆人模样的人从马车上抬下来一个坐着轮椅的人,萧暮雪定睛一看,那人正是萧卓然呀。 李启轩和简逸尘之前通过萧悦琳的描述,倒是知晓萧卓然受伤了这事儿,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萧卓然竟然伤得如此之重,都只能坐在轮椅上了,这着实让他们吃了一惊。 按照萧悦琳之前所说的意思呀,萧卓然之所以受伤,是和萧暮雪闹了矛盾,两人起了冲突才导致的。此刻,他们心里不禁都泛起了好奇,暗暗想着,萧暮雪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能让萧卓然伤成这副模样呀,难不成这萧暮雪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厉害手段不成,越想越觉得这事透着几分古怪呢。 但他们终究还是将那满腹的疑问给咽了回去,只是神色各异地上前和萧卓然打了招呼,场面一时有些微妙。 “萧三公子这是来看妹妹遴选考核的呀?”简逸尘率先开口问道,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那语气里隐隐透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萧卓然听到这话,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萧暮雪,那眼神里有着旁人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随后才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简逸尘的话。 简逸尘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紧接着便开口说道:“萧三公子你呀,实在是有些过于担心了呢。琳妹那般聪明伶俐、博闻强识的,不管她想要做什么事情,那肯定都是可以做成功的呀。你根本就不用大老远地过来看呢。倒是这位……”说着,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而后微微侧身,将目光投向了萧暮雪,眼眸之中瞬间满是不屑和厌恶,那神情仿佛瞧见了什么极其讨厌的东西一般,话语里也满是嘲讽,“从乡野来的这位,怎么就有胆子来参加这遴选的呀?就她那副模样,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真不怕到时候丢人现眼吗?”说罢,还极为轻蔑地瞥了萧暮雪一眼,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尽显无遗。 第23章 隐门秘事夜探寻 李启轩听了简逸尘那满是嘲讽的话语,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不屑的笑,眼神极为轻蔑地朝着萧暮雪看了过去,那眼中同样充斥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讥讽之色,仿佛萧暮雪就是个供他们随意取笑的对象一般,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尽显无遗。 萧卓然在一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顿时觉得心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狠狠压着,闷疼得厉害。他不禁想起,曾经自己对待萧暮雪的态度,可不就跟现在李启轩和简逸尘的样子何其相似呀,那时的自己总是带着几分嫌弃,觉得萧暮雪这不好那不好,从没有真正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过什么。 直到此刻,他才深切地体会到,原来这样充满轻蔑和嘲讽的态度,是如此伤人,能让人心里这般难受,就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着一样,刺痛不已。 想到这儿,萧卓然脸上瞬间涌起一股怒气,那脸色变得阴沉了下来,他瞪着简逸尘,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我妹妹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区区商贾在这里指手画脚!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哼,竟敢对我镇南王府的嫡女这般妄加评论,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那话语里满是愤怒,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火气,朝着简逸尘砸了过去。 简逸尘一下子就被骂懵了,站在那儿,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好像也没说萧卓然的妹妹怎样呀,不过就是嘲讽了一下萧暮雪罢了,这萧卓然怎么就突然发起火来骂人了呢,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过了好一会儿,简逸尘才回过神来,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萧卓然这是在维护萧暮雪呀。他心里暗想着,这萧卓然莫不是脑子糊涂了,居然为了那个从乡野回来的丫头,不惜跟自己撕破脸,这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了呢,想着想着,心里又气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简逸尘听到萧卓然那毫不留情的呵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到了极致,青一阵白一阵的,别提多难看了。他心里暗自腹诽着,萧悦琳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她的三哥是最宠她的吗?怎么现在这情况,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呀。 而且,他还记得之前的时候,萧卓然对萧暮雪那态度,明明也是挺讨厌她的呀,每次见着萧暮雪,不也是一脸嫌弃的模样吗?可如今,居然反过来护着萧暮雪了,这转变也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到底是为什么呢? “萧卓然,你这是什么意思?”简逸尘憋了半天,最终还是觉得心里那股火压不下去,实在是无法忍受萧卓然这般袒护萧暮雪的做法,便梗着脖子,满脸不服气地开口问了这么一句,那眼神里透着不甘,似乎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萧卓然却根本没打算跟他好好解释,脸上的怒气依旧未消,眼神中满是警告的意味,冷冷地开口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简逸尘,你可给我听好了,你不过就是一个商贾罢了,别以为自己有几个钱就能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若是以后你还敢欺负我妹妹,哼,我可不管什么后果,定要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哪怕是弄死你,我也在所不惜!”那话语里的狠劲儿,任谁听了都能感受到他此刻护妹的决心。 简逸尘听了这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心里又气又怕,可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只能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硬生生地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再也说不出话来,站在那儿,脸色越发阴沉了。 李启轩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中透着几分意外之色,他怎么也没想到,如今这萧卓然竟然是真真切切地在护着萧暮雪呀,这和之前他印象中的萧卓然,差别也太大了,看来这其中定是有什么缘由,只是他还不清楚罢了,想着想着,微微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起来。 李启轩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暗自思忖着: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以前那萧卓然,可不就跟个傻子似的,眼里似乎只有萧悦琳一个人呀,满心满眼都想着要宠着萧悦琳,对萧悦琳的话那更是言听计从的,怎么如今就完全变了个样呢? 而且,之前萧悦琳还特意说过,萧卓然之前是被萧暮雪给伤了,都已经危在旦夕了呢,可现在看看,这情况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呀,萧卓然不仅好好的,还反过来护着萧暮雪了,这变化也太让人捉摸不透了,到底中间发生了啥呀? 萧卓然可没理会旁人心里的这些疑惑,在呵斥完简逸尘后,便立刻看向萧暮雪,那眼神瞬间变得温柔又低沉,脸上原本的怒气也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关切,轻声问道:“妹妹,你的考核已经结束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呀?感觉这次考核如何呢?你心里有没有把握呀?”那语气就像个操心的兄长,想要知道妹妹的情况,好让自己安心似的。 萧暮雪听了他这一连串问东问西的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透着几分冷漠,语气淡淡地开口说道:“我的事情,你少管!”说罢,也不等萧卓然再有什么反应,便径直转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那背影透着一股疏离劲儿,仿佛一刻都不想和萧卓然再多待似的。 “妹妹,你走慢点呀,你等等我!”萧卓然一边焦急地喊着,一边用力地摇着轮椅,试图加快速度去追上萧暮雪,那模样看着十分急切,仿佛生怕萧暮雪就这么走远了,再也追不上了似的。 简逸尘在一旁瞧见这场景,眉头重重地皱了起来,脸上满是不悦之色,心里暗暗想着,这萧卓然如今还真是被萧暮雪迷了心智呀,居然为了她这般不管不顾的,真是越看越让人来气。 要说这萧暮雪呀,自从回来之后,好像真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行事做派全然不同了,在简逸尘看来,可不就是把萧悦琳的东西都抢走了嘛,不管是原本属于萧悦琳的风头,还是旁人对萧悦琳的那些关注,感觉都一点点被萧暮雪给占去了呢。 萧卓然费了好大劲儿,可终究还是没能追上萧暮雪,轮椅摇出去一段距离后,他便无奈地停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失落的神情。 就在这时,他不经意间抬眸望去,竟看到萧瑞阳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不远处的地方呢。萧卓然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神色,朝着萧瑞阳颔首行礼,恭恭敬敬地喊道:“父王。” 萧瑞阳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冷意,声音更是冰冷之中带着浓浓的责备,语气严厉地说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父王呀?哼,你刚刚在做什么呢?你难道不知道简逸尘和琳儿是朋友吗?他们之间的交情可不浅呐,还有,你也该清楚琳儿喜欢太子殿下吧,你这么做,不是在给琳儿添乱吗?你到底有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呀?”那话语里满是对萧卓然刚刚行为的不满,仿佛萧卓然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一般。 萧卓然听了萧瑞阳的责备,只是沉默不语,心里却在冷笑,他又怎会不清楚这三人之间的那些勾当呢,他们分明就是狼狈为奸呀! 上一世那惨痛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呢,就是那太子李启轩在背后主谋策划,简逸尘按照计划去实施那些阴险手段,而萧悦琳则在一旁巧妙地提供各种便利,几人里应外合,这才坐实了他们镇南王府通敌叛国的莫须有罪名,害得他们王府上下满门抄斩,那是何等的惨烈,这一世,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这样的悲剧发生了。 萧瑞阳见萧卓然不吭声,顿了顿后,又继续开口说道:“你倒好,竟然为了维护那个从乡野回来的野丫头,去得罪这两人,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呀?你让泠儿往后该如何自处呢?”那话语里满是对萧卓然此举的不认同,似乎觉得萧卓然此举太过冲动,完全没考虑到萧悦琳的处境。 萧卓然一听这话,登时就怒了,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懑,大声说道:“什么叫野丫头?镇南王,你可不要忘记了,萧暮雪才是跟我们有着血脉相连关系的亲人呐。你现在说她是野丫头,是野种,那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哼,你这般薄情寡义,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如此嫌弃,还有何资格在这里指责我?”那话语里满是愤怒与质问,毫不留情地朝着萧瑞阳怼了过去,此刻的他,再也不想像从前那般对萧瑞阳唯命是从了。 “你……”萧瑞阳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得通红,扬起手来,狠狠地一巴掌朝着萧卓然打了过去,那架势仿佛要把心中的怒火都通过这一巴掌发泄出来似的。 萧卓然却眼疾手快,一下子就紧紧抓住了萧瑞阳的手腕,眼神冰冷,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萧瑞阳,语气生硬地说道:“不劳父王费心!”那话语里透着一股倔强与决绝,已然不再是从前那个对萧瑞阳言听计从的萧卓然了。 说完这话,萧卓然竟直接扬起手,朝着自己的脸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力道可着实不轻呀,他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脸颊处泛起一片通红,看着都让人觉得疼。 萧瑞阳显然是万万没有想到萧卓然会来这么一出,整个人一下子就怔住了,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伸出去的手还僵在半空中,就那样愣愣地看着萧卓然,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萧卓然呢,顶着微微红肿的脸,眼神中满是自嘲与悔恨,开口冷冷地说道:“我以前可真是瞎了眼,把鱼目当珍珠,错把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当作至亲,还处处维护他们,如今想来,确实该打!”说罢,他也不再理会萧瑞阳那惊愕的表情,用力摇着轮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背影虽略显狼狈,却透着一股决然,仿佛要与过往的一切糊涂事都彻底划清界限一般。 萧瑞阳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萧卓然远去的背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愣愣地站在那儿,默默地目送着萧卓然离开,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复杂得很呐。 萧暮雪从国师府离开后,便径直回到了镇南王府。这一路上,她心里还在回想着白日里发生的诸多事儿,只觉得这世间人心复杂,着实让人疲惫。 待回到王府,洗漱完毕,夜里她照常沐浴过后,便慵懒地躺在床上,本想好好睡上一觉,可不知怎的,跟前两晚一样,她翻来覆去的,根本无法入睡,只能眯着眼睛,勉强算是休息着。 就在她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了些许动静,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萧暮雪瞬间清醒过来,心中警铃大作,她当即毫不犹豫地坐了起来,眼神中满是警惕,目光如电般扫视着周围,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 紧接着,她就瞧见外间桌子旁隐隐约约坐着两个人影。萧暮雪眉头一皱,提高了声音问道:“谁?谁在那?”一边问着,一边手中暗暗捏紧了一把早就准备好的药粉,这药粉可是她特制的,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呢。随后,她猛地掀开帷帐,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待她走近了一看,却发现竟然是一个身穿白衣和一个身穿黑衣的两个老者,此刻正悠闲自在地坐在那儿,旁若无人地喝着她桌上的茶呢,那模样就好像是在自己家里一般自在,丝毫没把萧暮雪的警惕当作一回事儿呀。 察觉到这两位老者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萧暮雪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几分,不过她心里还是充满了疑惑,看着他们问道:“深更半夜的,两位老爷子跑到我房间来,这是要做什么呀?”那语气里透着一丝好奇,更多的却是不解。 白衣老者见她发问,便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我叫帝景,他叫神龙,我们二人皆是来自隐门。”说罢,还微微抬手指了指身旁的黑衣老者。 萧暮雪听闻此言,不禁微微凝眉,他们口中所说的隐门,她倒是听说过呢。她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中记载着一段颇为神奇的过往。说是在上古时期呀,那时候的世人是可以引天地之间的灵气入体,凭借着灵气来进行修炼的,那些修炼之人有着超凡的能力,可谓是神通广大。 可后来呢,不知是何缘故,天地间的灵气渐渐枯竭了,失去了灵气的支撑,天下人也就慢慢失去了修炼的能力,而曾经那些繁荣昌盛、门庭若市的修真仙门,也因为灵气匮乏,渐渐走向衰落,最终彻底覆灭了,只留下一些只言片语的传说在世间流传着。 书中还特别提到过,当年所有修真仙门之中,最为鼎盛的,便是这隐门了,只是后来随着时代变迁,它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变得神秘莫测起来,没想到今日竟会有来自隐门的人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呀。 当然了,那本书其实就是个话本子罢了,这前面所讲的关于上古时期以及修真仙门的内容呀,不过是个引子而已。 而后面的正文呢,讲的可全是隐门的大师兄和小师妹之间那缠绵悱恻、爱恨情仇的故事,写得那叫一个曲折动人,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沉浸其中呢。 “所以呀,你们该不会是照着那本叫《隐门仙踪》的话本,建立了一个叫隐门的门派吧?”萧暮雪一边说着,一边随意地扫了一眼面前的这两位老者,那语气里透着几分漫不经心,仿佛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似的。 “什么《隐门仙踪》?什么话本呀?”帝景和神龙听了萧暮雪这话,顿时就被说得有些懵了,两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显然是压根就没听说过这回事儿呀,那模样看着还有些好笑呢。 萧暮雪见状,沉默了片刻,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开口说道:“你们等一下啊!”说完,她转身快步走到了房间角落里的一个箱子旁,蹲下身子,开始在箱子里翻箱倒柜起来。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出了一本书,正是那本《隐门仙踪》呢。 只因为那话本写得实在是太荡气回肠了,萧暮雪当初看的时候就被深深吸引住了,所以在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特意把它带了回来,想着闲暇时还能再拿出来看看呢,没想到这会儿居然派上用场了呀。 神龙一脸不悦地接过那本书,随意地翻看了几页,这一看呀,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那眉头皱得紧紧的,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糟糕的东西一般。 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满脸嫌弃地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写的都是些什么呀,简直是胡编乱造嘛!”说完,他气呼呼地举起书,就打算直接扔出去,那架势,是一刻都不想让这书留在眼前了。 不过,就在他抬手要扔的瞬间,书却被眼疾手快的帝景给抢了过去。帝景拿着书,看着一脸怒气的神龙,笑着劝道:“师兄何必这么生气呀,我倒是觉得这也挺好的呢。你想想看,要不是有这么个话本,世人又怎么会知道咱们隐门曾经辉煌过呀,这也算是给咱们隐门做了个别样的宣传嘛。”说罢,还冲神龙眨了眨眼睛,那模样看着倒是挺豁达的。 说完这话,帝景又转过身,将书递回到萧暮雪的手上,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开口耐心地解释道:“小姑娘呀,有一句话你可是说错了哦,可不是我们根据这本书建立的隐门,恰恰相反呀,是这本书依照我们隐门曾经发生过的事儿,编写出来的故事呢!就跟它前面的引子里说的那样,天下灵气枯竭之后,那些修仙门派确实都渐渐衰落了。不过呢,这本书里有一点说错了,咱们隐门可并没有覆灭呀,而是选择隐藏起来了,从此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隐门,鲜少在世间露面了呢。” 萧暮雪轻轻将书握在手中,微微歪着头,目光在帝景和神龙这两位老者之间来回流转着,心里暗自思忖着。她琢磨着,这两个加起来都快两百岁的人了,瞧着也不像是那种会专门来骗她这么个小姑娘的呀,毕竟以他们的身份和年纪,犯不着做这样的事儿吧。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到底是不是骗自己,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关键是,这两人大半夜的不声不响地出现在自己房间里,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总不能就是为了来跟自己聊聊那本话本子吧,肯定还有别的缘由呀。 “所以呀,你们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萧暮雪抬眸看着他们,一脸认真地问道,眼神中透着好奇与疑惑,迫切地想知道这背后的缘由呢。 第24章 隐门玉镯引纠葛,国师收徒藏玄机 帝景的目光落在萧暮雪手上的玉镯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别样的神色,随后缓缓开口说道:“小姑娘,你手上的这个玉镯呀,其实是出自我们隐门的呢。”那语气里透着几分郑重,仿佛这玉镯有着不同寻常的来历。 萧暮雪听闻此言,不禁低下头,仔细看着那个平日里戴在腕间、在关键时候还给过她力量的镯子。她心里暗自思忖着,这玉镯居然是隐门的,那这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故事呀。 想到这儿,萧暮雪微微皱眉,抬眸看向帝景,问道:“所以,你们此番前来,是想要把这玉镯拿回去吗?”那话语里带着一丝担忧,毕竟这玉镯对她来说已然有了特殊的意义,要是被拿走了,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不是的。”帝浩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耐心地解释道,“这玉镯已然认你为主了呀,它有着独特的灵性,往后若是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它便会主动给你力量,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可以更好地保护你自己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那玉镯,心里回想着之前它发挥作用的那些时刻,暗暗觉得这帝景说的倒是没有错,这玉镯确实很是神奇,只是它为何会认自己为主,又到底还有着怎样的秘密呢,越想心里就越好奇了起来。 然而,说了这么多,他们似乎仍旧没有明确说出,大半夜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呀,这让萧暮雪心里的疑惑越发浓重了。 帝景不紧不慢地又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后,这才继续开口说道:“小姑娘,你手上的这个玉镯呀,之所以会在你手上,其实是有着特殊缘由的。我们呀,是用它作为媒介,施展了特殊的手段,这才将你从未来拉了回来呢。” 萧暮雪一听这话,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所以,她能够重活一世,竟然是因为这两人的缘故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呀。 “对,没错,就是因为我们,所以你才有了重活这一世的机会呀。”帝景仿佛看穿了萧暮雪心中的震惊与疑惑,继续不慌不忙地说道,那语气就好像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儿一般。 萧暮雪紧紧地盯着帝景,眼眸之中带着几分明显的不相信。她暗自想着,若是这两人真的有让人重活一世的能力,那这可绝对是惊天的本事呀,简直超乎想象了。虽说这两位老者看起来确实有着仙风道骨的模样,可要说他们真的具备如此逆天、惊天的能力,她打心底里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相信呢,总觉得这事儿太过玄幻了,让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呀。 帝景看着萧暮雪那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只是笑了笑,脸上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神情,开口缓缓说道:“小姑娘,你若是觉得我们没有真材实料,那你想想呀,你们的皇帝又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就将我封为国师呢?而且呀,平日里对我那可是言听计从的,你觉得你们那皇帝会是一个傻子,随便就轻信他人的人吗?” 萧暮雪听了这话,不禁讶然,脸上满是惊讶之色,下意识地开口问道:“所以,你就是国师呀?那这一位就是国师的师兄咯?”她心里暗自想着,自己之前去过国师府两次呢,每次都没能见到国师本人,可关于国师和国师师兄的各种传说,倒是听过不少,什么神通广大、仙法高深之类的传言在坊间流传甚广,没想到今日这两位神秘的老者居然就是他们呀。 帝景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萧暮雪的猜测。 萧暮雪听闻确认的答复后,不禁捏着下巴,微微皱起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片刻之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眸看着帝景,一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一边猜测着说道:“所以呀,这次国师收徒弟根本就是幌子,你们真正的目的是找到我才对,对吧?之所以要让大家写策论,其实就是想借机看看,究竟谁的手腕上戴着这个玉镯,好把我给找出来,是这样吗?”那眼神里透着几分聪慧劲儿,仿佛已经洞悉了这背后的真相一般。 帝景看着萧暮雪,又一次缓缓地点了点头,那眼神里透着一丝肯定,仿佛在告诉她,她所猜测的都是对的。 萧暮雪见状,沉默了好一会儿,心里像是有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头绪。过了片刻,她才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帝景,一脸严肃地开口问道:“如果真的是因为你们,我才得以重活这一世,那你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总不能只是单纯为了让我重活一次吧,肯定还有别的缘由呀。” 帝景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有那么一个人,他心性残忍至极,竟做出了屠戮众生的恶行,将这世间所有的世人几乎都杀尽了呀!你应该能猜到他是谁,我们就是想让你把他的身份告诉我们。” 萧暮雪听到这话,不禁一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屠戮众生”“杀尽世人”这几个沉重的字眼,心里涌起一股寒意。她忽然想起,之前穆墨轩曾对自己说过,等他将所有人都杀死,然后来陪她这样的话。这可是她唯一知道的,有关屠戮世人的言论了呀。 难道,穆墨轩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吗?萧暮雪微微皱起眉头,心里十分纠结,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将穆墨轩这个名字告诉他们呀。毕竟,穆墨轩虽然说过那样让人胆寒的话,可自己和他之间,总归还是有着一些别样的情愫在的,这让她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该如何抉择才好。 她缓缓转头,目光落在帝景身上,眼神中透着一丝审视,随后开口问道:“若是你们知晓了他是谁,那你们打算怎么做呀?”那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她迫切地想知道这背后他们的打算。 帝景听了这话,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与凝重,缓缓开口说道:“自然是要在他有能力做出灭世之举前,想尽办法将他诛杀呀,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这世间苍生免受他的残害,让天下得以太平呀。” 萧暮雪听后,稍稍点了点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紧接着,她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那笑容里透着几分狡黠,看着帝景和神龙说道:“那我倒想问问了,你们又如何辨别我给你们的名字是真的还是假的呢?万一呀,我给你们一个假名字,只是想借你们的手,去帮我除掉一些我憎恨的人呢,你们又该如何是好呀?” 帝景一下子被问得哑口无言,愣在了当场,脸上满是错愕的神情。神龙也是一脸的无奈,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确实呀,这个问题他们还真就辨别不了呢。要是他们能轻易辨别真假的话,那也就不会大费周章地来问萧暮雪了呀。 见他们两人这般愣神的模样,萧暮雪忽然展颜笑了笑,那笑容里没了刚才的邪肆,多了几分平和,开口劝说道:“所以呀,你们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就别总是想着打打杀杀的了,还是平和一点吧,这世间的事儿,哪有那么简单是非黑即白的呀,有时候,或许还有别的解决办法呢。”那语气里竟隐隐有了几分长辈教导晚辈的意味了。 神龙听闻萧暮雪那话,眉头瞬间紧紧蹙了起来,脸上满是严肃与焦急的神色。他目光紧紧地盯着萧暮雪,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郑重,语气严肃地开口说道:“小姑娘,你可莫要把这件事当作儿戏呀!那灭世者若是不除掉,日后必将酿成大祸,整个天下都会陷入一片血海之中,到时候无辜的百姓们可都得尸横遍野呀,这好好的人间也就变成了地狱一般,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呐。我真心希望你能如实把那个人的身份告诉我们,万万不可隐瞒呀!”那话语里满是急切,恨不得萧暮雪马上就说出那个名字来。 萧暮雪听了这话,却并没有被吓到,而是歪着头想了想,随后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带着几分狡黠地说道:“要不这样吧,你们收我为徒,然后好好教我武功呀,等我学有所成了,我就把那个人的身份告诉你们,如何?”她心里其实正发愁找不到厉害的人来教自己武功呢,眼前这两位一看就身手不凡,若是能跟着他们学,那自己的武功肯定能精进不少呀。 毕竟这两人都能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房间之中,而且还没惊动镇南王府那些守卫森严的侍卫,就凭这本事,他们的轻功和武功那肯定都是极为厉害的,不用多说呀。 神龙一听萧暮雪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满脸恼怒之色,瞪着萧暮雪大声说道:“你不要太过分了!哼,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就算你不说,我也有的是无数的方法,能让你乖乖说出来,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呀!”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逼迫萧暮雪说出真相了一般。 萧暮雪一听神龙那充满威胁的话,脸色也瞬间变得微冷了下来,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与不屈,毫不示弱地回应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方法呀?严刑逼供吗?还是威逼利诱呢?哼,我可告诉你,只要我萧暮雪不想说,你就算是把我给杀了,我也绝不会给你吐出半个字来的!你要是真有其他的办法能让我开口,那这会儿也不用在这儿暴跳如雷了吧,直接使出来便是了呀。”那话语掷地有声,透着一股决然,显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会轻易妥协的。 神龙被萧暮雪这话堵得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青一阵白一阵的,张了张嘴,却又实在是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心里虽然气得不行,可也明白萧暮雪说得确实没错呀,除非她自己愿意主动说出来,不然的话,他们还真就没办法得到那个至关重要的名字呢。 帝景在一旁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赶忙伸手拉着神龙坐下,脸上依旧带着那副笑盈盈的模样,语气平和地劝说道:“师兄,你瞧瞧你,又着急上火了不是!其实呀,从现在到真的出现生灵涂炭的那一天,还有挺长的一段时间呢,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嘛。既然小姑娘想要我们教她拳脚功夫,那咱们就教她拳脚功夫呗,权当是结个善缘了呀,说不定到时候她心甘情愿地就把那名字告诉咱们了呢。”说罢,还轻轻拍了拍神龙的手背,像是在安抚他的情绪一般。 帝景说完那番话后,便缓缓转头,目光落在萧暮雪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慢悠悠地开口问道:“小姑娘,那等你学成之后,可一定要遵守承诺,把那个人是谁告诉我们呀,你不会食言吧?”那语气里虽依旧平和,却也透着一丝不容置疑,显然对这个约定十分看重。 萧暮雪先是微微一愣,心里快速权衡了一番,随后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自然不会食言的,您放心便是。”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上一世,如果那个无情地屠戮世人的人真的是穆墨轩,那想必也一定是有着什么缘由才会让他那样做的呀。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查清楚这件事,弄明白背后的来龙去脉。而且,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定会想尽办法去阻止穆墨轩走上这一条满是血腥与杀戮的道路的。 到时候,就算自己把穆墨轩的身份告诉了帝景两人,他们看在穆墨轩或许是有苦衷的份上,应该也不会轻易就对穆墨轩痛下杀手吧?不管怎样,当前这个阶段,是绝对不能贸然将穆墨轩这个名字告诉帝景他们二人的,还是得先搞清楚状况再说呀。 萧暮雪心里想着,至于以后具体要怎么做,那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毕竟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呀,现在就先应下这约定再说吧。 帝景见萧暮雪如此干脆地答应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笑着说道:“那你就等着吧,我这就去告知你们皇帝,说我选中你当徒弟了。往后呀,你便跟着我好好学武功,等你学成出师那天,可别忘了把那个人的身份如实告诉我们呐。” “好。”萧暮雪应了一声,语气平静,心里却还在琢磨着接下来要面临的种种情况。 就这样,双方达成约定之后,那两个老者便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萧暮雪的房间,就好像他们从未来过一般,只留下萧暮雪独自一人在房中。 萧暮雪躺回床上,本想接着睡会儿,可不知怎的,思绪纷乱如麻,翻来覆去依然睡不着。 夜渐渐深了,夜色越发浓重,就在这时,她又收到了一封不知从哪儿送来、来自东街的信。这下,她索性也不睡了,干脆起身,点亮了烛火,坐在桌前翻开了一本药典,打算借着看书让自己纷乱的心思平静下来,顺便看看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内容呢。 第二天,阳光洒落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而这一日,正是那备受众人瞩目的国师弟子遴选结果公布的日子呀,整个京城都仿佛笼罩在一种紧张又期待的氛围之中。 只因国师和国师的师兄如今皆是陛下极为看重的上宾,身份尊贵无比,所以呀,这遴选结果并不会大张旗鼓地公开宣布,而是会由皇上身边最为得力的总管太监文公公亲自将结果送到那被选中之人的手中呢。 文公公刚一出宫门,那可就被各方势力的眼线给盯上了呀,一双双眼睛就像盯着猎物一般,紧紧地跟随着他的身影。文公公却浑然不知,依旧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一路朝着目的地走去。 那些人一路跟着文公公,就这么来到了镇南王府的门外,看着文公公抬脚迈进了镇南王府的大门,这才停下了脚步。紧接着,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地将这个消息传给了自家的主子,那传递消息的速度快得很呐。 没一会儿的工夫,这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京城中传开了,基本上所有人都知晓了文公公进入了镇南王府这件事儿。 而此时的李启轩呢,正坐在镇南王府不远处的茶楼雅间之中,和简逸尘悠闲地喝着茶呢,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李启轩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哈哈大笑着说道:“哈哈,我就知道萧悦琳不会让我失望的呀。走吧,咱们这就去镇南王府,去好好恭喜一下我们这位即将成为国师徒弟的佳人呐。”说罢,便迫不及待地抬脚往雅间外走去,那模样看着还挺兴奋的呢。 第25章 遴选结果惊众人,萧暮雪淡然破局 简逸尘的脸上同样挂着灿烂的笑容,那模样别提多高兴了,仿佛即将成为国师徒弟的是他自己一般。 要知道呀,如今这国师可是深得陛下的信任呢,在陛下面前那可是极具影响力,说的话都很有分量。萧悦琳要是能有幸成为国师的徒弟,往后这身份地位呀,自然就会像那涨潮的江水一般,蹭蹭往上涨了,那可是让人羡慕不已的好事儿呀。 简逸尘打心底里为萧悦琳感到高兴呢,刚刚听到太子说要去镇南王府恭喜萧悦琳的时候,他的心呀,就已经像长了翅膀一样,一下子就飞到了镇南王府,飞到了萧悦琳的面前了,恨不能马上就能见到她,当面道一声喜呢。 所以呀,瞧见太子抬脚往外走,他赶忙也跟着往外走,那脚步都比平日里快了几分,满心都是对萧悦琳的期待与喜悦呢。 这不,他们两人刚来到镇南王府的大门前,就瞧见萧悦琳正从外边往回走呢。萧悦琳抬眸间看到了李启轩,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赶忙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朝着李启轩行了一礼,那姿态优雅又得体,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呢。 “不用多礼。”李启轩赶忙伸手将萧悦琳轻轻扶了起来,眼神中透着几分关切,这才接着问道,“你怎么出门了呀?”他原本心里想着,萧悦琳这会儿应该是乖乖待在家里,满心期待地等着那国师遴选的结果呢,没成想,竟然出门去了,这倒是让他挺意外的。 萧悦琳见李启轩如此发问,脸上依旧带着温婉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是薛尚书的嫡女给臣女下了帖子呀,邀请臣女过去一同观赏书法呢,臣女想着盛情难却,便过去了。也是刚刚听闻文公公来了镇南王府,臣女这才匆匆忙忙地赶回来了呢!” 简逸尘在一旁听了这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脸上满是打趣的神情,笑着说道:“我瞧着呀,这整个京城之中,参加国师遴选的那些人里,最淡定从容的恐怕就是你了吧?别人那可都是紧张得不行,就盼着能被选中呢,你倒好,还有心思去赏书法,可真是与众不同呐。” 萧悦琳听了简逸尘这话,只是微微抿了抿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这样的事情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正所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呀。我觉得这事儿呀,没必要太过放在心上,一切随缘就好啦,太执着了反而徒增烦恼呢。”那语气里透着一股豁达与淡然,仿佛真的没把这国师遴选的结果看得有多重要似的。 “妙啊!好一个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简逸尘一边笑着,一边不住地赞叹道,“你这心态着实令人钦佩呀,而往往就是像你这般最为豁达的人,才能得到这样难得的机会呢。其他那些眼巴巴盼着被选中的人呀,若是知道了,只怕都没地儿说理去咯,哈哈哈。”说罢,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 萧悦琳只是淡淡一笑,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简逸尘公子先莫要这样说呀,眼下只是听说文公公来了镇南王府而已,这国师的弟子到底是我,还是我妹妹呢,可还都不确定呢!所以呀,简逸尘公子您这话,说得未免有点早了呢。”虽说在她心里呀,也觉得就萧暮雪那副样子,应该是不可能得到国师的青睐的,可毕竟结果没出来,她还是习惯性地这么谦虚一下,也好显得自己大度嘛。 简逸尘听闻此言,先是一怔,随后仿佛是听到了一个绝世的笑话一般,当即就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镇南王府门前显得格外刺耳。笑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儿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开口说道:“萧大姑娘,你可真是想多了呀,就凭你那个从乡野回来的妹妹,想要得到国师的青睐,哼,那可不是光靠洗心革面就能行的呀,我看呐,她就是再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我劝她呀,还是回炉重造,重新投胎去算了,这样或许还能快一点呢,哈哈哈。”说着,又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那副嘴脸别提多让人厌恶了。 太子和萧悦琳听了简逸尘那充满嘲讽的话语,也不禁勾着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来,仿佛很是认同简逸尘所说的话一般。 就在这时,萧暮雪正从不远处缓缓走了过来。她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去的是东街那边。原来呀,昨晚三更半夜的时候,玉熙然派人悄然给她送来了一封信,信里说有一个重要病人的病症十分棘手,恳请她出手救治呢。萧暮雪向来心善,又想着或许真能帮上忙,于是今儿个一早就赶忙去了东街。 这不,等她处理完那病人的病症,返回镇南王府门口的时候,正好就听到了简逸尘这个令人厌恶的家伙在那儿大放厥词呢。萧暮雪眉头微微一蹙,眼神中透着浓浓的不屑,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简逸尘,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似的,满是轻蔑。 萧悦琳瞧见萧暮雪回来了,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立马堆起笑容,故作亲切地说道:“妹妹,你也回来了呀?刚刚简逸尘公子可不是那个意思呢,他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暮雪冷冷地打断了。 萧暮雪面无表情,凉凉地开口说道:“他只是脑子有病!哼,说出来的话都跟那胡言乱语的疯子没两样,也不嫌丢人现眼。”那语气里毫不掩饰对简逸尘的厌恶,直说得萧悦琳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起来。 说完这话,萧暮雪连个眼神都懒得再给他们,径直转身,抬脚就往镇南王府里面走去,那背影透着一股清冷与疏离,仿佛一刻都不想和他们多待似的。 萧悦琳见状,顿时愣在了原地,脸上满是尴尬与无奈,心里暗自腹诽着:这萧暮雪如今可真是完全跳出了自己的掌控了呀,跟刚回镇南王府的时候,那个抱着自己的手臂,甜甜地叫着姐姐的乖巧女孩,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嘛,现在变得这般强硬又不好惹了。 她暗自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去理会已经走远的萧暮雪,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简逸尘,脸上重新挂起那温婉的笑容,开口说道:“我这妹妹呀,真是太不懂礼数了,太过粗鲁了些,回头我定会好好教训她的,简逸尘公子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她计较了呢。”那语气里满是歉意,仿佛真的觉得萧暮雪做错了事一般。 简逸尘此时的脸色着实不太好看,那原本带着笑意的脸这会儿已经阴沉了下来,心里别提多窝火了,可他终究还是不忍心把这脾气发向萧悦琳呀,毕竟在他心里,萧悦琳可是不一样的存在呢。他微微咬了咬牙,强压着心里的不悦,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事,我不在意这些的,咱们赶紧进去吧,可别让文公公等着急了呀。”他心里想着,萧暮雪这会儿赶回来,估计也是因为听说文公公来了,想看看这国师弟子到底选了谁呢,哼,不管怎样,这国师弟子的人选肯定不可能是她呀,想着想着,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抬脚往王府里面走去。 简逸尘心里暗自想着,萧暮雪肯定还在那儿幻想自己就是被国师选中的那个人呢,哼,只要等会儿能看到萧暮雪幻想破灭,脸上露出那失望甚至绝望的神情,他呀,一定会觉得特别开心的,一想到那场景,他就忍不住暗暗期待起来了呢。 萧悦琳听了简逸尘那话,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开口说道:“简逸尘公子说的是呀!太子殿下、简逸尘公子,里边请吧!”那语气轻柔,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李启轩听了,只是稍稍点了点头,随后便抬步走在了前面,那姿态带着几分皇家的威严。萧悦琳和简逸尘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三人就这样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了。 而另一边的萧暮雪呢,也是径直朝着正厅走去的,毕竟这文公公都来了,她也想知道这国师弟子的遴选结果到底如何呀。 没一会儿的工夫,四人就都来到了正厅之中,一进去便看到文公公和镇南王正在那儿低声说着话呢。看到他们四人出现了,镇南王和文公公赶忙停下交谈,一同上前,恭恭敬敬地朝着太子殿下行了一礼,那场面顿时显得庄重了起来。 李启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摆了摆手,语气随意地开口说道:“你们不用这么拘束,随意就好,不必太在意本宫,本宫呀,也就是闲来无事,过来凑个热闹罢了,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呀。” 镇南王和文公公听了这话,赶忙赔着笑脸,一边说着“太子殿下客气了”之类的话,一边恭敬地请李启轩上座。李启轩呢,倒也真没跟他们客气,大摇大摆地就直接走到主位那儿,一屁股坐了上去,那架势,仿佛这地方就是他家似的,尽显太子的威风。 就在这时,萧瑞阳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萧暮雪的身上,顿时,他脸上就布满了不悦之色,心里暗自想着:这个人来这里做什么呀?真是碍眼得很呢。 而那文公公呢,其实之前并没有见过萧暮雪,对于萧悦琳呀,也只是远远地见过那么一两次,还都没怎么看真切呢,所以这会儿看着眼前的几个姑娘,他还真有点分不清谁是谁了,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等着接下来的安排。 所以呀,这会儿让文公公去分辨谁是萧暮雪,谁是萧悦琳,那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儿呢,他瞅着眼前这两位模样都颇为秀丽的姑娘,一时间还真有点分不清了。 不过,文公公脸上依旧笑眯眯的,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镇南王呀,您这两位令爱都来了,那可挺好的。您看,您是不是给洒家介绍介绍呀?这样洒家也好把国师的手书准确无误地交到令爱手中呀,可别弄岔了呢。” 镇南王听了这话,哈哈一笑,随后便招手把萧悦琳叫到了面前,一脸慈爱地看着她,满脸得意地开口介绍道:“公公呀,这就是我的女儿,萧悦琳了。我想着呀,公公您要找的,应该就是琳儿吧!”那语气里透着几分笃定,仿佛认定了这国师弟子的人选就是萧悦琳了呢。 萧悦琳呢,脸上立马带上了恰到好处的笑意,那笑容温婉又甜美,她笑意盈盈地朝着文公公行了一礼,声音轻柔地说道:“琳儿见过文公公,给公公请安了呢,愿公公身体安康。” 李启轩和简逸尘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都不禁笑着看向萧悦琳,眼神里满是赞许之意。随后,他俩又默契地将目光移向了萧暮雪,心里都盼着能从萧暮雪脸上找出那种失落、幻想破灭的表情呢,毕竟他们都觉得这国师弟子的位置怎么也不可能轮到萧暮雪呀。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他们并没有在萧暮雪脸上看到自己期待的那种神情,萧暮雪依旧神色淡淡,一脸平静,就好像眼前这事儿跟她没多大关系似的,这可让他俩心里别提多纳闷了。 萧暮雪就那样表情淡淡的,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满不在意地站在一旁,那副清冷又从容的模样,在众人眼中显得格外扎眼。 就在这时,文公公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清了清嗓子,高声开口说道:“镇南王呀,您可能是误会了,这次国师选中的徒弟,可不是萧悦琳姑娘,而是萧暮雪姑娘呐!” 他这话一出口,那可就像是往平静的湖面里投下了一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呀,在场所有人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萧悦琳脸上原本那得体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掩饰不住的尴尬,她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一时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才好,站在那儿别提多窘迫了。 而萧瑞阳呢,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李启轩和简逸尘也同样惊愕地看向萧暮雪,眼神里满是疑惑与震惊,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呀,国师放着各方面都优秀出众的萧悦琳不选,为何偏偏会选中这个从乡野回来的萧暮雪呢?他们实在是想不通,萧暮雪到底是凭什么得到国师的青睐的呀,这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整个场面一时之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萧暮雪自始至终都是一脸淡然的模样,毕竟这件事情她早就提前知晓了呀,所以此刻心里头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就好像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似的。 再说了,她心里明白得很,帝景此番选徒弟,要找的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天赋异禀或者能力超群的人,而是那个拥有玉镯的人罢了。所以呀,对她来说,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值得开心或者喜悦的地方,不过就是按部就班地发展罢了。 只见她不慌不忙地抬脚走了过去,径直来到文公公的面前,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语气平静地问道:“所以,国师的手书是给我的咯?” 文公公见状,赶忙连连点头,脸上堆满了笑容,随后小心翼翼地将手书递到了萧暮雪的手中,那态度别提多恭敬了,毕竟这可是国师交代的事儿呀,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萧暮雪接过手书后,便沉默着将手书从头到尾仔细瞧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她也不多做停留,转身就打算离开这儿了,觉得也没什么别的事儿了呀。 “等一下!”就在这时,文公公忽然提高了声音,开口喊了萧暮雪一句,那声音在这略显寂静的正厅里显得格外突兀,让众人的目光又都聚焦到了萧暮雪的身上。 萧暮雪听到喊声,缓缓回过头,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文公公,那声音里也透着一股淡漠,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阻拦有些不耐烦,轻声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呀?” 文公公赶忙陪着笑脸,一脸认真地说道:“萧暮雪姑娘呀,国师的意思是呢,让您好好准备准备呀,明天咱家会亲自来接您进宫去面谈一番呢。要是这面谈没什么问题的话呀,那拜师仪式就会安排在后天上了,国师对此可重视着呢,姑娘您可得上点心呐。” 萧暮雪依旧表情平淡,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语气波澜不惊地开口回应道:“好的,我知道了。”说罢,她便不再理会众人,径直提步离开了正厅,那背影透着一股清冷,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随着萧暮雪的离开,正厅之中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有些不对劲了呀。原本就因结果出人意料而略显尴尬的氛围,这会儿变得越发沉闷压抑了,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的神色各异,却都没再开口说什么,仿佛都还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中呢。 第26章 国师弟子名额引起风波,萧暮雪遭逼让风波起 文公公起初心里打着小算盘呢,想着来镇南王府送这国师弟子遴选结果的消息,怎么着也能从这儿捞到一点好处呀。毕竟以往办这类事儿,多多少少都能有所收获,那些达官贵人哪个不得给点赏钱或者名贵物件啥的,好让他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几句呢。 可眼瞅着如今这情况,整个场面那叫一个尴尬又沉闷,镇南王一家子估计都还沉浸在这意外的结果里没缓过神来呢,看样子,这好处怕是没指望了呀。文公公心里暗自琢磨着,既然如此,那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保住自己的平安才是要紧事儿呢。 于是,文公公脸上陪着笑,赶忙开口说道:“这消息咱家已经送到了,也该回去向陛下如实回禀了,咱家这就告辞了呀!”话音刚落,他也不等众人回应,便急匆匆地转身,脚步飞快地开始往外走去,那背影看着都透着一股急切,仿佛这镇南王府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萧瑞阳在一旁瞧见文公公要走,哪敢耽搁呀,连忙抬脚跟着出去了。虽说这国师选徒的结果跟他之前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心里头还正堵着呢,可他心里明白得很,文公公那可是万万得罪不得的呀。 毕竟人家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平日里在宫里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随便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坏话,那自己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呀。俗话说得好,小鬼难缠呐,这文公公虽说职位不算特别高,可在这宫里宫外的关系网盘根错节的,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他,以后自己怎么栽跟头、怎么个死法,恐怕都还蒙在鼓里呢,所以还是小心谨慎为妙呀。 萧瑞阳匆匆离开之后,偌大的正厅之中,就只剩下萧悦琳、李启轩和简逸尘这三人了。一时间,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了起来,那压抑的氛围在这厅中弥漫着。 萧悦琳低垂着头,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陷入了沉默之中。她心里头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涌上心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呀,为何国师选中的人,居然会是那个从乡野回来的萧暮雪呢?自己无论是才学、仪态还是家世背景,哪一点不比她强呀,可这结果却偏偏如此出人意料,实在是让她难以接受。 李启轩和简逸尘这会儿也觉得十分尴尬,两人站在那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们本是欢欢喜喜地过来,想着要给萧悦琳道喜的呢,可眼下这情形,再提道喜的事儿,那可就太讽刺了呀,简直就像个笑话一样。 简逸尘呢,更是越想越觉得懊恼,脑海里不断回想起自己刚刚在王府门口说的那些话,什么让萧暮雪回炉重造之类的,现在想想,那些话实在是太过分了。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心里头躁得慌,脸上也火辣辣的,仿佛真的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似的,那羞耻感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厅之中一片安静,静得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了,可这安静却越发凸显出那尴尬的氛围,让人浑身不自在。 最后,还是简逸尘实在忍不住了,为了打破这难堪的沉默,也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他硬着头皮开口说道:“哼,你们说这国师为何会看中萧暮雪呀?我看呐,一定是萧暮雪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让国师选了她呢!倒是没看出来,这从乡野回来的丫头,竟然这么诡计多端,真是小瞧她了呀。”那话语里满是不甘心和对萧暮雪的诋毁,试图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萧暮雪的“手段”上,好让自己心里能好受些。 萧悦琳听到简逸尘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急着开口说话。她心里其实很清楚,当不当这国师的徒弟,对自己而言,真的没有太大关系,她本就不是那般看重虚名的人。 她此刻唯一担心的,就是李启轩的态度呀。毕竟李启轩一直以来,都想着通过她去拉拢国师,好为自己日后增添助力呢。可如今,这萧暮雪却成了国师的弟子,那李启轩之前的计划可就全都泡汤了呀。她心里很是害怕,万一李启轩因此迁怒于自己,那可就糟糕了,往后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怕是一落千丈了呢。 想到这儿,萧悦琳在心里默默酝酿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只见她的眼睛微微泛红,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透着一种泪眼汪汪的感觉,那模样看着别提多楚楚可怜了,任谁见了,恐怕都会心生怜惜之情呢。 她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带了几分委屈,那微微嘟起的嘴唇,还有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更是将这委屈的感觉展现得淋漓尽致,仿佛受了莫大的冤屈却又只能默默咽下一般。 简逸尘一抬眸,对上萧悦琳这般眼睛泛红又满是委屈的模样,心里就像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似的,别提多难受了。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心里想着,若是可以的话,他真想不顾一切地走上前去,将萧悦琳轻轻地抱在怀里,好好地安慰她一番,让她不要再这般难过了呀。 然而,他也清楚得很,萧悦琳心里喜欢的一直都是太子殿下呀,自己就算再有这份心意,怕也只能藏在心底了。 李启轩看着这样的萧悦琳,心里也不由得泛起一阵心疼来。他皱着眉头,低头思量了片刻,随后缓缓开口说道:“琳儿,你别担心呀,这不是还没举行拜师仪式嘛,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呢。本宫会想办法的,定要让你替代萧暮雪,成为国师的弟子的,你就放宽心吧。”那语气里透着一股笃定,仿佛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一般。 萧悦琳听了这话,只是默默然地站在那儿,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心里想着,看来李启轩还真是挺在意这件事的呀,也罢,既然他想这么做,那就让他去试试好了。到时候要是最后没能成功,那也怪不到自己身上来呀,自己只需要在一旁静观其变就好啦。 “真的,可以吗?可是,国师都已经选中妹妹了呀!”萧悦琳微微皱着眉头,眼中满是疑惑,有些不确定地开口说道,那语气里透着一丝担忧,仿佛觉得李启轩这话说得有些太满了,毕竟国师都已经明确选了萧暮雪,想要改变这结果,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呀。 李启轩却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自信,语气轻松地说道:“自然是可以的呀!你就等着瞧好了,这点事儿还难不倒本宫呢。”其实呀,他心里也没底,可当着萧悦琳的面儿,又怎么能说不行呢,那多没面子呀,只能硬着头皮先应下了。 说完这话之后,李启轩便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摆,开口说道:“那本宫就先走了,你也别太忧心了。” 萧悦琳赶忙恭敬地行了一礼,轻声说道:“恭送太子殿下,殿下慢走。” 待李启轩和简逸尘离开后,没过多久,萧瑞阳也回来了。他一进屋,就瞧见萧悦琳眼睛微红,那副委屈的模样甚是惹人心疼,下意识地就开口说道:“泠儿,你别伤心呀,你放心,父王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成为国师的弟子的,不会让你受这委屈的。” 萧悦琳倒是着实没有想到萧瑞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说道:“父王,其实不必太在乎这件事的,反正不管是我也好,还是妹妹也罢,咱们都是萧家人呀,不管谁成了国师的弟子,那都是对咱们萧家有利的呢,您就别太费心了呀。”那话语里透着一股豁达,尽显大家闺秀的懂事与明理。 萧瑞阳听了萧悦琳这番话,脸上虽然依旧带着笑意,可心里头却压根不是这么想的呀。在他看来,萧悦琳向来乖巧懂事,性格温柔贤淑,凡事都会先为萧家考虑,那自然是他的贴心乖女儿,让他打心底里疼爱。 可萧暮雪呢,那性子实在是太乖张了些,行事全凭自己的心意,根本就不受管束呀。萧瑞阳心里暗暗担忧着,就她那脾气,以后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万一要是连累了萧家,那可就糟了呀。而且,萧暮雪又不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亲女儿,哪能跟萧悦琳比呢。 于是,萧瑞阳语气坚定地开口说道:“这件事呀,你就不用操心了,为父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成为国师的弟子的,你就安安心心等着便是了。” 萧悦琳听了这话,略一思索,倒也没有再推辞了,而是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赶忙笑着向萧瑞阳道谢。随后,她还亲昵地抱着萧瑞阳的臂膀,像小时候那般撒起娇来,娇声说道:“父王最好了!泠儿最喜欢父王了呢!”她想着,既然父王有心要去试一试,那就由着他去吧,万一真成了,那自然是好事一桩呀。 反正萧悦琳心里是真的不在乎这最终结果到底如何,她只想着呀,只要到时候这件事不管成与不成,那责任都落不到自己身上就行,这样自己便能置身事外,落得个清净自在呢。 萧瑞阳见女儿这般抱着自己的手臂撒着娇,嘴里还甜甜地说着自己最好,那心里别提多舒坦了,就感觉整颗心像是被温水浸过一样,十分熨帖。他暗暗想着,自己这宝贝女儿如此乖巧可人,哪怕她现在要天上的星星、要月亮,自己也心甘情愿去帮她摘下来呀。更何况呀,这女儿向来懂事,平日里什么都不向自己索要,就更让他疼惜了。 另一边,萧暮雪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后,便让侍女赶紧去准备午饭,毕竟忙了一上午,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呢。可她这饭还没吃完呢,就瞧见萧瑞阳走了进来。萧暮雪只是淡淡地抬眸看了一眼萧瑞阳,随后便仿若没看见他一般,继续低下头吃自己的饭,丝毫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萧瑞阳见状,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心里那股火“噌”地一下就冒了出来,暗暗骂道:果然是个不孝女呀,哪怕是见到我来了,竟然都不知道行礼,真是没规矩,太不像话了!那心里别提多恼怒了,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又不好当场发作,只能强忍着怒火站在那儿。 萧暮雪这副模样,分明就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呀,萧瑞阳心里那股火越烧越旺了。原本呢,他还琢磨着,毕竟萧暮雪如今成了国师选中的徒弟,多少也算是给萧家长了脸,或许应该补偿她点什么,也好让她往后能多为萧家出份力。可就她现在这态度,萧瑞阳觉得,哼,根本就没这个必要了,这丫头就是个不知好歹的主儿。 萧瑞阳黑着脸,满脸不悦地说道:“萧暮雪,本王可是你的父亲,本王来到这儿了,你难道不应该行礼问安吗?这最基本的礼数,难道都没人教过你吗?”那话语里满是责备,眼神中也透着浓浓的不满。 萧暮雪听了这话,不慌不忙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微微抬眸,神色有些淡漠地开口说道:“镇南王您这么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行礼的事儿吗?若是仅仅为此,那我劝您呀,还是从这儿离开吧,我这儿可没闲工夫听您说这些。”她的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仿佛一点都不把萧瑞阳的身份和怒气放在心上似的。 “什么?这可是本王的王府,你竟然让本王离开?”萧瑞阳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那脸上的不悦之色更甚了,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气得身子都微微有些发抖了。 萧暮雪微微皱了皱眉头,略作思忖后,缓缓站起身来,神色依旧冷淡,开口说道:“行啊!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离开便是了!秋韵,去把东西收拾一下,等会儿这狗走了,记得给我把地板好好冲一冲,免得脏了地。”那话语里夹枪带棒的,明摆着是在暗讽萧瑞阳呢,把萧瑞阳气得够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萧瑞阳被她这话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心里那股火“噌噌”地往上冒,感觉自己都快被气炸了呀,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羞辱过呢。他眼睁睁地看着萧暮雪果真抬脚就要往外走去,当下也顾不上别的了,狠狠地一咬牙,大声喊道:“你给我站住,我有话跟你说,不许走!”那声音都因为生气而变得有些尖锐了。 萧暮雪听到这话,这才不情不愿地站住了脚步,缓缓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萧瑞阳,冷冷地一字一句问道:“镇南王这是有何指教呀?有话就赶紧说,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着您耗呢。” 萧瑞阳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瞪着萧暮雪好一会儿,才一咬牙,恶狠狠地开口说道:“哼,就凭你的性子,又野又乖张,还有那资质,平平无奇的,根本就不配成为国师的徒弟。所以呀,这国师弟子的名额,你必须得让给琳儿,而且,你还得写一封手书,写明是你自己觉得不配,心甘情愿将这名额让给泠儿的,听到了没?”那语气强硬又霸道,仿佛他说的话就是不容置疑的命令一般。 萧暮雪听了萧瑞阳的话,不禁微微挑眉,她着实是没想到啊,萧瑞阳火急火燎地赶到这儿来,目的竟然是想让她把国师弟子的名额给让出去,这可真是够荒唐的呀。她心里暗自腹诽着,这人也太搞笑了,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让他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开口提这种无理要求呢? “若是不让呢?”萧暮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语气冰冷地反问了一句,那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不屑,就这么直直地看着萧瑞阳,仿佛在等着看他能使出什么招数来似的。 萧瑞阳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那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恶狠狠地开口说道:“哼,若是你不肯照做,那你就不再是我镇南王府的女儿了,从今往后,镇南王府跟你没有半点儿关系。要是你不愿意的话,你就给我立马滚出镇南王府,去外面自生自灭吧!我倒要看看,没了镇南王府做依靠,你还能不能在这京城之中活下去,哼!”他这话里满是威胁的意味,试图以此来逼迫萧暮雪就范。 说完这话,萧瑞阳冲着外边大喊了一声:“都进来吧!”话音刚落,一群侍卫便训练有素地鱼贯而入,瞬间就将萧暮雪给团团围住了,那场面一时间剑拔弩张起来,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时候,萧瑞阳看着被侍卫团团围住却依旧一脸倔强的萧暮雪,再次提高了声音开口说道:“你可得想清楚了呀,要是你现在还不愿意的话,我可就让这些侍卫直接把你给赶出去了,从今往后,你在这京城可就真的是无依无靠了,到时候有你苦头吃的,哼!”那话语里满是逼迫的意味,他笃定萧暮雪不敢违抗自己的命令。 萧暮雪只是嘴角带着一抹冷笑,静静地站在那儿,却并没有开口回应萧瑞阳,那副模样就好像根本没把他的威胁当回事儿似的,这可把萧瑞阳气得够呛。 萧瑞阳见状,继续不依不饶地说道:“我把话都给你撂这儿了,是乖乖地滚出镇南王府,去外面自生自灭,还是识趣点儿让出这国师弟子的名额,你自己好好选吧!希望你可别一时糊涂,等过后再后悔今日的选择呀,到时候,可就别怪本王没给过你机会了。”他一心想着,今天无论如何,非得逼得萧暮雪让出名额不可,在他看来,萧暮雪当初眼巴巴地回来认亲,不就是想找个依靠嘛,她肯定舍不得离开镇南王府这棵大树呀,量她也没那个胆子违抗自己。 第27章 萧暮雪遭逐离府,名额争夺藏阴谋 萧暮雪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萧瑞阳,那眼神里透着无尽的冷漠与不屑,仿佛眼前之人根本不值得她多费一丝眼神似的。随后,她便径直站起身来,连看都不再看萧瑞阳一眼,抬脚就开始往外走去,那步伐坚定又从容,丝毫没有犹豫之色。 萧瑞阳见状,不由得微微一惊,脸上满是错愕,紧接着一股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大声怒喝道:“萧暮雪,你这是要去哪里?给本王站住!”那声音在这院子里回荡着,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可萧暮雪却仿若未闻一般,依旧继续往外走着。 萧暮雪听到这话,缓缓回过头来,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那笑容里尽是对萧瑞阳的鄙夷,她语气冰冷地说道:“如你所愿呀,镇南王,我这就离开镇南王府,从此与这儿再无瓜葛,想必这正是你想看到的吧。”她心里想着,这个破地方,自己其实早就不想待着了,留在这儿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如今正好借此机会离开,倒也落个清净。 不过,属于她的那些东西,她可不会就这么便宜了他们,哼,暂且先让他们得意一会儿,日后她自会用别的方式,一样一样地全都夺回来,到时候且看他们还能不能这般嚣张了。 萧瑞阳着实是没想到萧暮雪竟会如此回应,竟然真的要离开镇南王府了,原本他只是想借着这番威胁,逼萧暮雪让出国师弟子的名额而已呀,可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地步。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反倒有点慌神了,心里那股底气一下子就没了,只剩下满满的懊悔与担忧。 他其实打心底里并不想让萧暮雪离开镇南王府呀,毕竟要是萧暮雪真的走了,明天文公公按照国师的吩咐带人来接萧暮雪进宫面谈,那他可到哪儿去找一个萧暮雪交给文公公呢?这要是办不好,得罪了国师不说,怕是连皇帝那儿都不好交代呀,一想到这些后果,萧瑞阳的额头就冒出了一层冷汗,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萧瑞阳心里越想越慌,脑子一热,赶忙伸手将萧暮雪给拦住了,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急切,语气也软了些,说道:“你只要肯让出国师弟子的名额,往后呀,你就可以一直安安稳稳地生活在镇南王府,本王向你保证,定会让你衣食无忧的,你又何必要跟本王较这个劲呢,识趣点儿不好吗?”他还想着用这样的条件来打动萧暮雪,让她改变主意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却只是冲着萧瑞阳冷冷一笑,随后一字一句地说道:“好狗不挡道,让开!”那话语里满是嘲讽与厌恶,根本就没把萧瑞阳的话当回事儿,也丝毫不在乎自己这话有多伤人。 说完,她便毫不留情地绕过挡在身前的萧瑞阳,脚步不停,继续毅然决然地往外走去,那背影透着一股倔强与决绝,仿佛这镇南王府里没有丝毫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一般。 萧瑞阳听到那刺耳的话,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青一阵白一阵的,心里那股火又“噌”地一下冒了起来,暗暗骂道:这萧暮雪当真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一点温婉贤淑的样子都学不来,这都已经是第二次骂自己是狗了,简直太过分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如此,那你就滚吧!哼,不过你可得想好了,走了之后,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踏进镇南王府半步了,本王说到做到!”萧瑞阳气得浑身发抖,瞪大了眼睛,大声怒吼道,那声音在这院子里回荡着,满是愤怒与决绝,仿佛要和萧暮雪彻底划清界限一般。 萧暮雪听到这话,缓缓回过头来,脸上绽放出的笑容灿烂得如同夏日里盛开的繁花一般,可那笑容里却透着一种让人难以言说的压迫感,仿佛她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根本就没把萧瑞阳的威胁放在眼里,只是静静地看了萧瑞阳一眼后,便又转身,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外走去了。 “萧瑞阳,你错了,我不但会回来,而且到时候,我还会让你跪着求我回来!你信不信!”萧暮雪停下脚步,目光清冷地看着萧瑞阳,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那眼神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萧瑞阳向她求饶的场景一般。 萧瑞阳听了这话,不屑地冷笑一声,满脸嘲讽地说道:“你做梦呢!哼,就凭你,也配说出这样的大话,我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么花样来,我萧瑞阳就是死,也不可能跪着求你回来,你就别痴心妄想了。”他只当萧暮雪是在说气话,根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萧暮雪也不再理会萧瑞阳的冷嘲热讽,没有再多说什么,抬脚继续往外走去,那背影透着一股决然,丝毫没有因为萧瑞阳的话而有半分动摇。 就在这时,秋韵和冬云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两人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一到跟前,便赶忙问道:“二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呀?我们要跟你一起去,不管去哪,我们都跟着你。”那话语里满是对萧暮雪的忠心,哪怕前路未知,她们也心甘情愿追随。 萧暮雪还没来得及开口回应呢,倒是萧瑞阳先冷哼一声,趾高气昂地开口说道:“你们是镇南王府的侍女,卖身契可都在我镇南王府攥着呢,没有我镇南王府的允许,你们哪里也去不了,还想跟着她走,简直是白日做梦,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秋韵和冬云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微微一变,脸上的焦急瞬间被担忧和害怕取代了。是啊,她们心里清楚得很,在这世上,卖身契就如同套在她们身上的枷锁一般,若是没有王府的许可就贸然离开,那可就相当于逃奴了呀,一旦被抓回来,那等待她们的,可就是被处死的悲惨下场,所以此刻两人心里别提多纠结和害怕了,站在那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了。 萧暮雪看着面露难色又满是担忧的秋韵和冬云,眼中满是温柔,她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两个侍女的青丝,就像在安抚着受惊的小猫一般,随后用那温柔又坚定的声音说道:“乖,你们先在镇南王府上乖乖待着吧,别担心,我很快就会来接你们离开这儿的,相信我。”那语气里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仿佛只要是她说出来的话,就一定能够做到似的。 秋韵和冬云听了这话,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她们打心底里相信萧暮雪的话呀,当下眼眶泛红,眼中含泪却又用力地点了点头,那模样既不舍又带着对未来重逢的期待。 萧暮雪见状,冲她们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像是在给她们吃下定心丸,而后便不再停留,转身继续抬脚离开了,那背影虽然看着有些单薄,却又透着一股无所畏惧的坚毅。 另一边,萧卓然得知萧暮雪成为了国师的弟子之后,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想着一定要过来给她道喜呢。于是,他便赶忙摇着自己的轮子椅往萧暮雪所在的院子赶去。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到院子外,就瞧见一群侍卫将萧暮雪的院子给团团围住了,那场面看着剑拔弩张的,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息。 萧卓然见状大惊失色,心里“咯噔”一下,当下也顾不上别的了,赶忙双手用力,摇着轮子椅匆匆上前,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巧的是,正好就看到萧暮雪从院子里神色淡然地走了出来,那副从容的模样,倒是让萧卓然心里的慌乱稍稍缓和了一些,可他还是满心的疑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雪儿,这是怎么回事呀?”萧卓然一脸焦急地朝着萧暮雪大声问道,那目光中满是关切,心里实在是好奇这好好的怎么就闹成了这般剑拔弩张的局面呢。 萧暮雪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坐在轮子椅上的萧卓然,眉眼间透着一股冷意,语气淡漠地说道:“跟你有何关系?”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脚步匆匆地走远了,丝毫没有要和萧卓然多做解释的意思,那背影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萧卓然顿时一怔,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追问清楚,可还没等他开口,萧暮雪就已经走得没影了。他无奈地皱了皱眉头,心里虽满是疑惑,却也只能先摇着轮椅,缓缓进入了萧暮雪的院子,想着进去看看,总能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吧。 果不其然,刚进院子,他就看到了脸色阴沉的萧瑞阳站在那儿,那模样一看就是心情糟糕透顶了。此外呀,他还瞧见了一旁正默默流泪的秋韵和冬云,两人那副伤心又委屈的样子,让萧卓然心里很是不好受。 萧卓然眉头皱得更紧了,赶忙朝着一旁的秋韵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呀?好好的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呢,你快跟我说说吧。”那语气里透着一股急切,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呢。 秋韵听到萧卓然的询问,先是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萧瑞阳,见对方并没有阻拦的意思,这才一边抽噎着,一边哭着说道:“王爷他……他非要逼着二姑娘将国师弟子的名额让给大姑娘呀,二姑娘不肯答应,王爷就……就下令把二姑娘赶出府去了呀,呜呜……”说着,那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满脸都是委屈和对萧暮雪的心疼。 萧卓然听完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到了极点,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气得身子都微微有些发抖,当下便猛地转头,目光如炬地看向萧瑞阳,眼中满是愤怒与不解,大声诘问道:“父王,你这是在干什么呀?你凭什么要逼着雪儿把那好不容易得来的国师弟子名额让给萧悦琳呢?你这么做,还有没有点道理了呀?”那话语里透着浓浓的不满,丝毫不掩饰对萧瑞阳此举的谴责。 萧瑞阳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寒冷无比,眼神中透着一股威严的压迫感,冷哼一声说道:“萧卓然,你怎么敢这么跟本王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了?你还将本王当作你的父亲吗?哼,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我为何不敢?”萧卓然丝毫没有被萧瑞阳的气势吓倒,反而挺直了身子,坐在轮椅上瞪着萧瑞阳,厉声反驳道,“那名额本就是雪儿凭借自己的本事得来的呀,你却硬要逼着雪儿把它让给萧悦琳,你这么做,哪里有一点身为父亲该有的样子?你配做一个父亲吗?你这般偏袒,就不怕寒了雪儿的心吗?”那质问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掷地有声,在这院子里回荡着,气氛一时间紧张到了极点。 萧瑞阳微微皱起眉头,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个名额给到萧暮雪能有什么用啊?你看看她,礼仪一点儿都没学过,琴棋书画更是一窍不通,就是个从乡野回来的丫头罢了。就她这样,即便成了国师弟子,那也长久不了呀,要不了多久,肯定会因为举止粗俗、才学欠缺之类的,让国师厌烦不已,到时候啊,她还不是一样会被国师给赶走嘛。可若是琳儿能成为国师的弟子,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呀,凭琳儿的乖巧懂事、才学过人,定然会深得国师的青睐,往后对咱们萧家那也是大有好处的呀,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他说得振振有词,仿佛自己这么做全是为了萧家好一般。 “够了!”萧卓然气得脸色涨红,他心里清楚,以萧瑞阳此刻这固执己见的样子,自己根本没办法说服他,多说也是无益,只能冷冷地看着萧瑞阳,咬着牙开口说道,“你一定会后悔的!今日你这般对待雪儿,日后定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哼!”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笃定,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那糟糕的局面一般。 镇南王府里呀,向来可以说是对萧悦琳极尽宠爱了。平日里,不管是萧瑞阳,还是府里的其他人,都把萧悦琳捧在手心里,觉得她哪儿哪儿都好,又乖巧又贴心,还特别懂事,总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对他们也似乎是关怀备至,所以大家都对她喜爱有加。 若是萧卓然重生之前,有人告诉他,萧悦琳以后会做出帮着太子灭镇南王府满门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儿,他怕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呀,毕竟那时的萧悦琳,在他眼里就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姐姐呢,谁能想到她竟会包藏那样的祸心呀。 他甚至会觉得,说出这话的人肯定是被萧暮雪收买了,专门来抹黑萧悦琳的呢,毕竟那时的萧悦琳在众人眼中,那就是个完美无瑕的大家闺秀呀,怎么可能做出那样可怕的事儿呢。 可是呀,上一世那惨烈的场景、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就像刻在他脑海里一样,历历在目,根本没法忘却。他如今可是清楚得很,萧悦琳根本就是一个冷血无心的人呀,她那些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表象,全都是装出来的罢了。 她心里唯一的目的,就是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她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对所有人都表现得掏心掏肺,仿佛情深义重一般,可一旦涉及自身利益,转眼间就能毫不留情地牺牲掉任何挡她路的人,那手段狠辣得很呐。 萧卓然心里明白,就现在这情况,自己是没办法说服父王改变主意了,可他也深知,父王以后肯定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后悔不已的。只是呀,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一切都晚了,再想挽回也来不及了呀。 萧卓然说完这些话,便不再耽搁,赶忙双手用力,摇着轮椅,急匆匆地朝着王府门口追去了。他满心焦急,就想着一定要追上萧暮雪,可不能让她就这么孤孤单单地走了呀。 然而,等他好不容易来到王府门口的时候,四处张望,却哪里还有萧暮雪的踪迹呀,早已没了人影,只剩下他一脸落寞与担忧地坐在轮椅上,心里别提多失落了。 另一边,李启轩和简逸尘从镇南王府离开之后,两人也没别的去处,便径直回到了常去的茶楼之中,继续悠闲地喝起茶来。 简逸尘心里却一直对之前李启轩信誓旦旦说要帮萧悦琳拿回国师弟子的名额这事儿,感到十分不解呢。他实在是好奇,李启轩到底打算怎么做呀,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之前说,会帮萧悦琳姑娘成为国师的徒弟,不知道殿下您有什么办法呀?还望殿下不吝赐教呀。”那目光中满是疑惑与期待,眼巴巴地看着李启轩,就等着听他的计划呢。 李启轩听了这话,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本宫心中嘛,倒是有一些想法的,只是这办法呀,还得从长计议一番,现在说出来也为时过早呢,你就且等着看吧。”那语气里透着一股神秘,让人愈发好奇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了。 简逸尘眉头紧皱,眉眼之中满是愁云密布的样子,忧心忡忡地说道:“殿下呀,可是这件事一旦过了明天,那结果只怕就彻底定下来了呀,到时候木已成舟,若是再想改变这局面,恐怕就难如登天了呀,咱们可得抓紧时间想办法才是呢。”他心里实在是着急,毕竟这国师弟子的名额可关乎着诸多利益,错过这次机会,往后再想找这样的好契机可就不容易了。 李启轩却只是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并没有回应简逸尘的话,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实呀,他心里很清楚,过了明天确实就很难再有转圜的余地了,不过他心里却盘算着另一个主意,要是萧暮雪死了,那这国师弟子的名额不就空出来了嘛,到时候再想办法让萧悦琳顶上,那改变这结果不就不难了吧?他暗暗想着,只是这想法可不能轻易说出口呀。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着黑衣、身形矫健的暗卫忽然现身,悄无声息地来到李启轩身边,朝着他恭敬地禀告道:“禀太子殿下,属下刚得到消息,那萧家二姑娘,似乎是被镇南王府给赶出来了呀,此刻正往外走去呢。” 李启轩听闻这话,不禁微微挑眉,脸上露出几分意外之色,疑惑地问道:“哦?她为何会被赶出来了呀?这倒是稀奇了,按理说她刚被国师选中,正是风光的时候,怎会落得这般下场呢?” 那暗卫赶忙回道:“回殿下,镇南王府戒备森严,咱们的人并不敢靠太近,所以具体是为何,属下等人也并不清楚,只瞧见镇南王调集了不少侍卫去围住了萧二姑娘的院子,随后没过多久,萧二姑娘就被赶出府了,具体缘由实在是探听不到呀。”那话语里透着一丝无奈,毕竟他们也不敢贸然行事,以免暴露了身份呀。 李启轩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心里暗自思忖着,既然萧暮雪都已经被镇南王府给赶出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即便她现在遭遇什么不测,哪怕是死了,镇南王府估计也不会再过问她的事儿了呀。毕竟人家都把她扫地出门了,哪还会管她的死活呢。 此刻呀,镇南王府这边是不管萧暮雪了,而萧暮雪又还没去面见国师呢,这两头都没个依靠,可不就是处在最脆弱的时候嘛。李启轩觉得,或许这对自己来说,正是个绝佳的好机会呀,只要把握好了,就能顺利达成自己的目的了。 想到这儿,李启轩转头看向简逸尘,眼神中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开口说道:“逸尘,你现在立刻去拖延一下萧暮雪,尽量别让她走太快,给本宫争取点时间。本宫这就去安排一下后续的事儿,定要让琳儿如愿以偿地成为国师的弟子,你可千万莫要误了大事呀。”那语气里满是势在必得的决心,仿佛一切都已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第28章 萧暮雪遇袭陷绝境,穆墨轩现身挽狂澜 简逸尘心里头此刻可是打着两重算盘呢,一方面呀,他一想到之前在镇南王府门口对萧暮雪说的那些话,如今她竟落得这般被赶出府的下场,就忍不住想要好好去嘲笑她一番,好出出之前那口被怼回来的恶气。而另一方面呢,他对萧悦琳那可是一片痴心,只要是为了能让萧悦琳得偿所愿,哪怕是要他上刀山下火海,甚至是去死,他那也是心甘情愿,绝无二话的呀。 所以,当李启轩提出让他去拖延萧暮雪的时候,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心里还盘算着该怎么好好去完成这个“任务”呢。 萧暮雪呢,从镇南王府出来后,心里头虽然憋着一股气,可也没多做停留,径直朝着右边一转,就打算往东街走去。她步伐匆匆,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与坚定,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阻拦她前行的脚步一般。 可刚走过一条街,她抬眸一看,却瞧见了一个让她极为讨厌的身影。嘿,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简逸尘呀。萧暮雪见状,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随后便仿若没看见他似的,继续抬脚往前走去,根本就不想和他有什么纠葛。 然而,简逸尘哪会轻易就这么放她走呀,只见他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拦住了萧暮雪的去路,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那眼神里满是不屑,还故意拖长了声调,阴阳怪气地开口说道:“哟,这不是萧暮雪嘛,怎么着呀?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就被赶出镇南王府了呀?哈哈,我之前就说你呀,就该回炉重造,你还不服气呢,这不,现在连王府都容不下你了吧,可真是够狼狈的呀。”那话语里夹枪带棒的,极尽嘲讽之能事,就盼着能看到萧暮雪恼羞成怒的模样呢。 萧暮雪听到简逸尘那刺耳的嘲讽话语,眼神中寒意更甚,她微微抬眸,冷冷地扫了一眼简逸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毫不客气地回怼道:“哟,这不是挡道的狗吗?怎么,还在这儿汪汪叫呢,看来呀,还不是什么好狗,就会乱咬人呢!”那话语里的犀利劲儿,就像一把把利刃,直往简逸尘身上扎去。 简逸尘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青一阵白一阵的,气得身子都微微有些发抖,指着萧暮雪,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你……果然粗鄙不堪,瞧瞧你这张嘴,真是半点教养都没有,也难怪会被镇南王府给赶出来,哼!”他试图用这样的话来反击萧暮雪,可那底气却明显不足,毕竟刚刚被萧暮雪这一番话气得不轻呢。 萧暮雪却根本就懒得再理会简逸尘的这些胡言乱语,看都不再看他一眼,直接抬脚就准备绕开他,继续朝着前面走去,那副干脆利落的模样,仿佛简逸尘在她眼里就如同路边的一块绊脚石,踢开了便罢,不值得再多费心思。 可没想到呀,简逸尘却依旧不死心,竟又一次伸出手,蛮横地将萧暮雪给拦住了,那架势就好像今天非得把萧暮雪给拖住不可似的。 萧暮雪见状,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眸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随后只见她手轻轻一扬,那藏在袖口处早就准备好的药粉,便朝着简逸尘的脸上撒了过去,动作那叫一个迅速又隐蔽,让人防不胜防。 简逸尘好歹也是练过些功夫的,反应倒是挺快的,一察觉到不对劲儿,立马就伸出双手捂住了口鼻,心里暗叫不好,可即便如此,似乎还是迟了那么一点呀,还是有一些药粉顺着空气飘进了他的鼻腔里,当下他心里就“咯噔”一下,隐隐觉得不妙了。 简逸尘只觉得一阵眩晕袭来,本想赶紧转身离开,可刚一动弹,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脚开始发软,根本使不上劲儿,整个人就像一滩烂泥似的,哪里还走得了路呀,只能无助地站在原地,心里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萧暮雪见状,眼神中满是厌恶,她上前一步,毫不犹豫地朝着简逸尘狠狠踹了一脚,那一脚力道可不小,直接就把简逸尘给踹翻在地了。萧暮雪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简逸尘,声音冷得像冰碴子一样,寒声说道:“简逸尘,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招人烦呢?你难道都不知道自己这副嘴脸有多惹人厌烦吗?每次见到我,就跟个甩不掉的牛皮糖似的,你就不能识趣点儿,见到我绕着走吗?非得凑上来找不痛快,真是自讨苦吃!” 说完,萧暮雪似乎还不解气,又抬脚朝着简逸尘踹了一脚,这一脚直接把简逸尘给踹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滚到一旁去了,这下子,他再也没办法挡住萧暮雪的去路了,只能躺在那儿,灰头土脸的,别提多狼狈了。 简逸尘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愤恨与不甘,死死地盯着萧暮雪,想要挣扎着起身,却根本做不到,只能有气无力地开口说道:“萧暮雪,你……你别得意得太早了,哼,你敢这么对我,待会……待会有你好受的,你就等着吧,我定不会放过你的!”那话语里虽然透着威胁,可配上他此刻这虚弱的模样,却显得有些色厉内荏了。 萧暮雪却仿若未闻一般,根本就没把简逸尘的威胁放在心上,冷哼一声后,便提步继续朝着东街的方向走去了,那背影透着一股毫不畏惧的决然,仿佛天塌下来都不能让她停下脚步似的。 萧暮雪起初还没太在意简逸尘最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只想着尽快离开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往东街去呢。可当她顺着路走进了那条通往东街最近的巷子时,立马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刚一踏入这巷子,一股异样的氛围就扑面而来,让她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不安。紧接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呢,就见几个身着黑衣的人如鬼魅一般冲了进来,速度极快,瞬间便将她给团团围住了,那阵仗一看就来者不善呀。 这些黑衣人个个手中都执着寒光闪闪的长剑,脸上还戴着模样狰狞的面具,透着一股神秘又阴森的气息,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怵。他们也不吭声,直接二话不说,手中的剑就朝着萧暮雪狠狠刺了过来,那剑尖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仿佛死神的镰刀一般,直逼萧暮雪而去。 萧暮雪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心里暗暗叫苦呀,自己本就不会什么武功,之前靠着药粉还能对付一下简逸尘,可眼下这些黑衣人都戴着面具呢,那药粉对他们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啊,这可如何是好,一时间,她只觉得一股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 所以呀,就凭萧暮雪这样毫无武功傍身的情况,根本就不是这些黑衣人的对手呀。眼瞅着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剑带着凛冽的寒光朝着自己刺了过来,萧暮雪咬着牙,拼尽全力往旁边一闪,总算是险险地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那剑尖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冷风,让她后背直冒冷汗。 可哪曾想,下一瞬,另外一个黑衣人瞅准时机,手中的剑也毫不留情地朝着她刺了过来,那剑势又狠又快,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萧暮雪刚躲过前面那一剑,此刻已经来不及再做躲避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剑朝着自己刺来,“噗”的一声,剑直接刺进了她的手臂,瞬间,一道长长的口子出现在手臂上,鲜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染红了她的衣袖,那钻心的疼痛让她的脸色变得煞白。 还没等她缓过劲儿来呢,第三个黑衣人的剑又朝着她刺了过来,那冰冷的剑尖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仿佛要将她就此终结一般。萧暮雪此时已经避无可避了,情急之下,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把就握住了那人刺过来的剑,想要以此来阻拦一下这致命的攻击。 原本她的手之前就是有伤的呀,上次萧卓然的剑刺向秋韵和冬云的时候,她为了保护她们,也曾伸手抓过一次剑,虽说当时伤得不算太重,可毕竟至今都还尚未痊愈呢,这下子,旧伤加新伤,那疼痛更是成倍地袭来,疼得她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可她却咬着牙,硬是一声不吭,死死地握住那剑,与黑衣人僵持着。 如今这一回,再次抓住这人的剑,那伤口处就像被烈火灼烧一般,伤上加伤之下,剧烈的刺痛从手指迅速蔓延开来,仿佛有无数根钢针狠狠扎进手指里,疼得她直抽冷气,可即便如此,她却丝毫不敢放手呀。她心里清楚得很,一旦现在松开手,那些黑衣人必定会趁势而上,毫不留情地将她置于死地,她这条小命可就没了呀。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其他几个黑衣人可没闲着,纷纷举起手中的剑,朝着萧暮雪又刺了过来,那剑如雨点般密集,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而其中一个黑衣人速度极快,手中的剑一下子就刺进了萧暮雪的腹部,那冰冷的剑身没入身体,带来的刺痛让萧暮雪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脸色更是白得像纸一样。 萧暮雪强忍着剧痛,皱紧了眉头,目光却紧紧地盯着自己手上戴着的玉镯,此刻她心里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这玉镯能突然显灵,给自己带来一丝力量,好让她能从这必死之境中逃脱出去呀。 就在她满心期盼之时,下一瞬,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玉镯竟然真的亮了起来,散发出柔和却又充满力量的光芒,那光芒仿佛丝丝缕缕地钻进了她的身体里。紧接着,萧暮雪就感觉浑身像是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一般,原本的虚弱和无力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见她眼神一凛,猛地一脚朝着面前的黑衣人踹了出去,这一脚力道极大,直接就把那黑衣人给踹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半晌都爬不起来。随后,她借着这股劲儿,一个扫腿,动作干脆利落,带起一阵劲风,攻向她的那几个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全都被扫飞在地,狼狈地躺在那儿,一时间竟都没了还手之力。 那些黑衣人见状,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往后退了几分,一边警惕地看着萧暮雪,那眼神里满是惊愕与忌惮,显然没想到刚刚还毫无还手之力的萧暮雪,这会儿竟变得如此厉害,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了。 萧暮雪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只见她身形一闪,迅速朝着其中一个黑衣人靠近,速度快得如同鬼魅一般,那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手中的剑就被萧暮雪一把抓住了,紧接着,萧暮雪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身上,直接就把他给踹飞了出去,那黑衣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随后便两眼一翻,昏迷了过去。 萧暮雪心里很清楚,这玉镯赋予自己的力量并不能持续太长时间呀,得趁着这会儿还有余力,赶紧想办法震慑住这些黑衣人,来个杀鸡儆猴,让他们知难而退才好,不然等力量耗尽了,自己可就又危险了。 果然,在把那个人踹倒在地上,看着他吐血昏迷之后,萧暮雪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那股神奇的力量正在一点点地流逝,身体也渐渐开始有些乏力了,她心中不禁有些慌乱起来,可脸上却依旧强装镇定,丝毫没有把这份慌乱表现出来,依旧一副冷酷强势的模样。 她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剩下的黑衣人,眼神里透着刺骨的寒意,用那冷漠的声音开口说道:“还不赶紧滚,难道你们就不怕跟他一个下场吗?哼!”那话语里满是威慑之意,盼着这些黑衣人能识趣点儿赶紧离开。 可萧暮雪显然是低估了这些黑衣人的决心呀,他们只是短暂地犹豫了一下,随后竟又握紧了手中的剑,一副要继续进攻的架势,丝毫没有要退缩的意思呢。 他们压根就没被这杀鸡儆猴的戏码给唬住呀,不但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一个个脸上皆是视死如归的神情,那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一般。他们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朝着萧暮雪疯狂地攻了过来,那架势就好像今天非得把萧暮雪留在这里不可似的。 萧暮雪看着这来势汹汹的一幕,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了,她心里明白,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刺客呀。从他们这副悍不畏死的模样就能看出来,他们应该是死士,一旦主人给他们下达了命令,那他们就会秉持着不死不休的信念,哪怕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完成任务的,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构不成丝毫威胁呢。 萧暮雪此刻一边要应对着拼死刺向自己的黑衣人,一边又清晰地感觉到身上那好不容易得来的力气正渐渐流失,身体也越发沉重起来,每躲避一下对方的攻击,都显得极为吃力了。 而那些黑衣人也敏锐地察觉到萧暮雪如今不过是强弩之末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她撑不住了,兄弟们,赶紧一起上啊,杀了她,可不能让她跑了,不然咱们都没法交差呀!”话音刚落,其余的黑衣人便齐声应和,喊杀声顿时在这巷子里响了起来,他们攻势更猛了,一波接着一波地朝着萧暮雪涌了过去。 见有人发号施令,其他黑衣人当下不再犹豫,齐刷刷地同时出手,手中的长剑裹挟着凛冽的风声,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攻向了萧暮雪。那剑招又狠又快,招招都朝着要害而去,显然是要置萧暮雪于死地。 萧暮雪此刻只觉得一阵绝望涌上心头,她的脸色愈发苍白如纸,那原本红润的唇瓣也变得毫无血色,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极了。她眼眸之中满是不甘的神色,心里不停地想着,难道自己就这样死了吗?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呀,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没做呢,还没来得及去报仇雪恨,还没让那些曾经欺辱过自己的人付出代价,怎么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呢?她是真的不甘心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的时刻,突然,萧暮雪眼前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那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只见这人飞身而来,身姿轻盈又飘逸,宛如天外飞仙一般。他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长剑,在靠近的瞬间,手中长剑快速挥动,精准地替萧暮雪格挡开了正面刺向她的黑衣人的剑,那碰撞发出的“铛铛”声响彻在这巷子里。 紧接着,这人动作不停,手臂一伸,稳稳地揽住了萧暮雪那纤细的腰肢,带着她巧妙地躲开了其他黑衣人接踵而至的进攻,几个辗转腾挪之间,便带着萧暮雪暂时脱离了危险之地。 可此时的萧暮雪呀,经过这一番折腾,又加上之前玉镯力量的消逝,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一般,双腿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虚弱地靠在这个神秘人的怀里,心里满是疑惑与感激,却又实在没力气开口询问了。 此刻的萧暮雪实在是没了半分力气,只能任由自己将全部的重量都靠向了那白衣身影,仿佛那就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一般。忽然,一股熟悉的气息悠悠地在她鼻尖萦绕开来,那气息如此独特,她一下子就清楚地记起来了,这分明就是穆墨轩的气息呀。 也不知是为何,当意识到眼前这个白色身影就是穆墨轩后,萧暮雪原本慌乱又不安的心,竟一下子觉得格外安心了,就好像只要有他在,自己便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似的。也许是这份安心太过强烈,又或许是身体实在不堪重负,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紧接着,眼睛一闭,整个人便软软地靠在穆墨轩的怀里,彻底失去了意识。 穆墨轩察觉到萧暮雪没了动静,面具下那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赶忙低下头,凑近萧暮雪,低声喊了一声:“萧暮雪……”那声音温柔又急切,满含关切,可回应他的却只有一片寂静,萧暮雪毫无回应,依旧静静地靠在他怀里,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 见此情形,穆墨轩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了下来,眸中寒意涌动,他当下不再犹豫,一只手紧紧地将少女圈在自己身边,仿佛要将她牢牢地护在怀里,不让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握着长剑,眼神变得凌厉无比,转身朝着那些黑衣人再次冲了过去,与他们激烈地拼杀起来,那剑招凌厉又狠辣,每一剑挥出都带着他满腔的怒火,誓要让这些胆敢伤害萧暮雪的人付出代价。 很快呀,穆墨轩的手下们纷纷赶了过来,他们训练有素,一到这儿便迅速与那些黑衣人混战成了一片。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在这巷子里此起彼伏,战况十分激烈。 好在穆墨轩这边的人数量上比较占优势,而且各个身手不凡,配合起来也颇为默契,没过多长时间,就把那几个穷凶极恶的黑衣人格杀殆尽了,地上满是鲜血,一片狼藉。 穆墨轩见那些黑衣人都已经被处理掉了,当下朝着一旁的张开神色严肃地吩咐了一句:“带人断后!”那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显然是不想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说完,他便小心翼翼地抱起了昏迷在怀中的萧暮雪,脚下轻点,施展起轻功,身形如电一般朝着自己的府上疾驰而去,那急切的模样,仿佛怀里抱着的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一刻也不敢耽搁。 张开心里明白得很,穆墨轩是不愿意让外人知道是他出手救了萧暮雪呀,不然也不会让大家都戴着面具行事了,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呢。所以,他赶忙带着剩下的人,不远不近地跟在穆墨轩身后,一路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但凡发现有前来盯梢的尾巴,便迅速出手处理掉,确保穆墨轩能平安地带着萧暮雪回到府上。 另一边,李启轩和被带回来的简逸尘呀,原本正躲在不远处,悄悄地看着黑衣人刺杀萧暮雪呢。简逸尘一开始心里还觉得,其实没有必要非得要了萧暮雪的命呀,毕竟怎么说她也是萧悦琳的妹妹,要是就这么把她杀了,往后怕是不好交代呢,心里还隐隐有些犹豫。 但是经过刚才那一番波折呀,简逸尘心里对萧暮雪的恨意那可是蹭蹭往上涨,此刻他简直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自己亲手冲上去,将萧暮雪给结果了才好呢。 在看到萧暮雪陷入绝境,眼看着就要被那些黑衣人给杀掉的时候,简逸尘只觉得心里畅快极了,那股子快意就像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他甚至都恨不得当场就开怀大笑起来,好宣泄一下心里那扭曲的喜悦之情,觉得萧暮雪要是真死了,那可真是太称他心意了。 第29章 萧暮雪遇危 简逸尘怎么也想不到,就在萧暮雪命悬一线、眼看就要香消玉殒之时,竟突然有人横空出世,一下子就把萧暮雪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那个人究竟是谁啊?还有跟他一起的那些人,又都是何方神圣?”简逸尘眉头紧皱,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悦,低声嘟囔了一句。 一旁的李启轩也是一脸茫然,无奈地微微摇了摇头。他们所处的位置距离事发地较远,虽说那救人之人的身影看着有几分熟悉,可一时之间还真认不出到底是谁。 李启轩当机立断,手猛地一挥,朝着暗处使了个眼色,示意藏在暗中的手下悄悄跟上去,务必查清楚那人的来历。 然而,让众人失望的是,仅仅过了片刻工夫,那些奉命前去探查的人便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冲着李启轩一个劲儿地摇头。原来,那些人警惕性极高,防备之心强到了极点,他们根本没办法靠近,更别提去打探出那些人的身份信息了。 李启轩见状,眉头皱得更深了,脸色愈发阴沉,身上不自觉地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戾气,可他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那儿,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恼怒。 简逸尘察觉到李启轩那阴沉的脸色,心里明白他正在气头上呢,便赶忙压低声音说道:“殿下,您放宽心吧。那萧暮雪可是中了剑呀,能不能活下来还两说呢。就算她命大活了下来,就她那伤势,明天肯定没办法去面见国师了。如此一来,她是绝对当不成国师的弟子啦!” 简逸尘一边说着,嘴角边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在他看来,萧暮雪要是没办法成为国师的弟子,那可真是一件让人心里畅快的事儿啊。 听到这话,李启轩那紧绷着的脸色倒是缓和了几分,微微点了点头,应道:“希望如此吧。”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脚步匆匆地朝着简逸尘这边赶了过来。那小厮到了跟前,凑到简逸尘耳边,压低声音嘀咕了几句。简逸尘听着听着,脸上瞬间露出了喜色,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李启轩瞧见他这般高兴的模样,不禁好奇地问了一句:“到底是何事,让你这般高兴呀?” “那宋家老爷子呀,之前都已经病得极其严重了,几乎是病入膏肓的程度,城里的大夫们全都没辙,宋家都把老爷子身后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呢。可谁能想到啊,就在今天,突然冒出来一个神秘兮兮的人,居然把老爷子给救活了,现在老爷子那状态好着呢,压根儿没什么生命危险了。”简逸尘眉飞色舞地说着,脸上满是喜色。 李启轩心里清楚,简逸尘这段时间一直在阳安城找人,就为了给他父亲治病的事儿。 李启轩不禁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问道:“你该不会是觉得,给宋家老爷子治病的这个人,是从阳安城来的吧?” 简逸尘一脸笃定的样子,斩钉截铁地回道:“十有八九就是那九州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呀。之前这人一直藏得严严实实的,没留下一点儿踪迹,如今为了救宋家老爷子出手了,也算是终于浮出水面了。” 简逸尘对此信心满满,他深信只要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不出三天,肯定就能找到这位九州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了。 只要能找到那人,那他父亲就有救了呀。这么一想,简逸尘嘴角的笑意变得越发浓郁了,今天这事儿可太顺了,不但让萧暮雪陷入了奄奄一息的境地,而且还意外得到了那九州第一神医关门弟子的直接线索,这可不就是双喜临门嘛。 李启轩见状也跟着笑了笑,关切地问道:“需不需要本宫帮你接着往下查呀?” 简逸尘赶忙摇了摇头,语气诚恳地说道:“殿下,您就不用为我的事儿费心了,我这亲自去一趟宋家,估计这事儿差不多就能弄明白了。” 李启轩听了,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快去吧。” 简逸尘便向李启轩告别后,脚步匆匆地朝着宋家的方向赶了过去。而李启轩呢,则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直盯着穆墨轩和萧暮雪消失的那个方向,眉头微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穆墨轩并没有依照众人所想,带着萧暮雪返回沐北王府,而是脚步匆匆地带着她径直奔向了自己的那处私宅。 刚踏入私宅的大门,便有管家一脸关切地迎了上来。那管家抬眼一瞧,自家主子居然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姑娘,这场景可把他吓得不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瞪大了眼睛,赶忙焦急地问道:“主上,这姑娘究竟是谁呀?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呀?” 穆墨轩此刻却像是没听见管家的问话一般,眉头紧皱,神色冷峻,只是语气急促地开口吩咐道:“快去把陆俊锋叫过来,莫要耽搁了!” 管家不敢有丝毫耽搁,应了一声后便匆匆转身离去了。 穆墨轩则小心翼翼地抱着萧暮雪,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待将她轻轻放到床榻之上时,门外已然传来了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原来呀,那陆俊锋是被管家周伯连拉带拽地给弄过来的。只见陆俊锋一袭青衣在身,身姿挺拔,面如冠玉,瞧着就是一副风度翩翩的公子模样。 他一边被拽着走,一边嘴里嘟囔着:“周伯,你方才都已经说了,不过就是一个姑娘受了伤罢了,又不是你家世子受伤了呀,你这般紧张兮兮的做什么呢?” 周伯一听这话,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啐了一口,没好气地说道:“你懂个屁呀!能让我家世子这般宝贝似的抱着赶来的姑娘,那会是一般的姑娘吗?你可得给我用心好好治着,要是治不好,哼,我就让张开那小子好好收拾你一顿,看你还敢这般不当回事儿!” 陆俊锋听了这话,顿时一阵无语,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了,只能无奈地站在那儿。 确实,就像周伯说的那样,能让穆墨轩如此紧张,一路抱着赶回来的姑娘,那定然不是什么寻常人物呀。 陆俊锋心里这么一想,也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房间赶去。 等进了房间,就瞧见穆墨轩静静地站在床榻边,双眼紧紧地盯着床榻上那浑身染血的女孩,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 再看那女子呀,身上好几处地方都受了伤,伤口处还在往外渗血呢,原本的衣服都被鲜血染得通红一片,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陆俊锋见状,赶忙快步走上前去,也顾不上多说什么,当即全神贯注地出手,先是利落地替萧暮雪止住了血,而后又仔细地清理起伤口来,最后再小心翼翼地进行包扎。腹部、手心还有手臂,这几处主要的伤口,每一处都得精心处理,这一番操作下来,可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呢。 好不容易把这一切都处理妥当,陆俊锋这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道:“总算是完成了呀!” 穆墨轩呢,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萧暮雪的脸上,一脸认真地问道:“她……她不会再有什么事儿了吧?”那语气里透着掩饰不住的紧张与在乎。 陆俊锋听了穆墨轩的话,目光也随之落在了萧暮雪的身上,微微皱眉,一脸严肃地说道:“这还得看她今天会不会发起热来呀。要是烧起来了,却没办法及时把热度退下去,那情况可就危险了。不过,只要能撑过今晚,应该就不会再有什么大问题了。” 穆墨轩听闻此言,眉头瞬间紧紧地蹙在了一起,语气不容置疑地吩咐道:“今晚你就在这儿守着!” “那你呢?”陆俊锋下意识地就反问了一句,心里忍不住腹诽起来。按常理来说,这姑娘可是穆墨轩抱回来的呀,那自然该是他守着才对嘛,怎么还把自己牵扯进来了呢?哪有这样的道理,穆墨轩把人带回来,难不成就要撒手不管,全都让他来费心操劳呀? “我陪你守着!”穆墨轩像是看穿了陆俊锋心里的想法一般,目光依旧紧紧地黏在萧暮雪的脸颊上,又补充了这么一句,那语气里满是坚定,显然是不打算离开半步了。 陆俊锋先是心头一喜,暗自想着,嘿,这个穆墨轩可算是开窍了呀,居然知道心疼他了,看来今晚不用自己一个人辛苦守着了呢。 可谁料,他很快就发现,穆墨轩的目光自始至终就没从床榻上那女子的身上移开过一下,那专注的模样,仿佛这屋里就只有那受伤的姑娘似的。陆俊锋那刚刚冒出来的一点开心劲儿,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呀,人家世子殿下满心在乎的,分明就是床榻上躺着的这位姑娘嘛,哪里是心疼他陆俊锋呀。 不过,陆俊锋心里也越发好奇起来了,这姑娘到底是有什么独特的魔力呀,居然能让他们向来清冷的世子殿下这般牵肠挂肚、紧张在意呢。 “她是谁啊?”陆俊锋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下意识地就问出了这么一句。 穆墨轩听了这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了一句:“那个,你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人!” 陆俊锋听了穆墨轩的话,不禁一怔,心里直犯嘀咕,还有这么个人呀?可自己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脑海中浮现出之前的事儿来。上次呀,穆墨轩夜里偷偷潜入镇南王府,想要去寻什么证据,结果却遭遇了意外,受了极为严重的伤。那伤势可不容小觑啊,要是处理得不好,那可是会祸及心脉的,到时候,非死即残呀。 就那样棘手的伤,就连他陆俊锋,都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能处理好呢。可让人惊讶的是,穆墨轩身上的伤最后却被医治得妥妥当当的,不管是那处理伤口的手法,还是恢复的程度,都堪称精妙绝伦,就连他这个自认为医术还算不错的人,都不禁自愧不如呀。 当时,他心里就对那个给穆墨轩处理伤口的人好奇极了,特别想认识一下,还眼巴巴地跟穆墨轩提了好几次呢,可穆墨轩却对此只字未提,压根就没透露一点儿消息给他。没办法,他当时只能一个劲儿地说这肯定是个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人,满心期待着穆墨轩能大发慈悲,把这人介绍给他认识呢。 然而,任凭陆俊锋怎么软磨硬泡,穆墨轩就像铁了心一样,依旧不为所动,半句都不肯再多说关于那人的事儿了。 如今听穆墨轩这意思,原来那天夜里替他把那么严重的伤都处理得妥妥当当的,竟然就是眼前这位躺在床上、浑身是伤的姑娘呀。 陆俊锋瞪大了眼睛,心里满是震惊,一个看着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比他可小了不少呢,居然能有如此厉害的医术,那处理伤口的手法简直堪称绝妙啊! 这一下,陆俊锋是彻底惊住了,站在那儿半晌都没回过神来。要是之前呀,他只是单纯因为好奇,对那个能治好穆墨轩的人有些佩服的话,那现在,可就是打心底里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倘若之前他之所以愿意出手救治这姑娘,只是看在穆墨轩的面子上,想着好歹帮他救下这姑娘,那么现在,完全是因为这姑娘本身就是他由衷佩服之人,所以打心眼儿里希望她能好好活着了。 第30章 萧暮雪遇险牵出的重重波澜 当天夜里,屋内烛火摇曳,陆俊锋和穆墨轩当真就守在了萧暮雪的床榻旁,一守便是整整一夜。 夜渐渐深了,到了半夜时分,萧暮雪的身子忽然变得滚烫滚烫的,那热度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得到。陆俊锋见状,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赶忙起身想办法帮萧暮雪降温,一时间屋里满是他忙碌的身影。 穆墨轩坐在一旁,目光先是落在那忙碌不停的陆俊锋身上,随后又移到了床上的萧暮雪那儿。只见萧暮雪眉头紧蹙,似乎陷入了梦魇之中,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几声低低的呓语,瞧着着实让人心疼。 穆墨轩忍不住开口问道:“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他自己也有些纳闷,心里头就是莫名地不愿看到萧暮雪这般难受的模样,只想着能为她做些什么,好让她能舒坦些。 陆俊锋这时端着侍女刚送来的水盆,轻轻放在了穆墨轩的旁边,而后又从一旁拿过一块干净的棉布,顺手塞到了穆墨轩的手中。 “你把这棉布沾上冷水,拧干了之后,放在她的额头上,这样能帮她降降温。要是可以的话,你也试着安抚她一下呀。”陆俊锋一边忙着手里的事儿,一边快速地交代着穆墨轩该怎么做。 穆墨轩抬眸看了一眼正忙着行针、又在奋笔疾书开药方的陆俊锋,见他忙得不可开交,便也没再多说什么,默默低下头,依着陆俊锋所说,把手中的棉布缓缓放进水里浸湿,随后轻轻拧干,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萧暮雪的额头上。 而说到安抚萧暮雪这事呀,穆墨轩还真有些犯难了,他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犹豫了一下,他最终只是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了萧暮雪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像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给她传递一些力量与安慰。 “没事了,别怕。”穆墨轩微微靠近了萧暮雪几分,尽量压低声音,温柔地开口说道,那声音里满是关切与安抚之意。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一番举动过后,竟好似有了神奇的效果一般。原本还在梦魇中痛苦挣扎、表情痛苦的萧暮雪,居然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脸上那难受的神情渐渐消散了,就连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许多,整个人的状态都趋于平静了。 一直在旁边忙碌着的陆俊锋,听到这边的动静,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一脸意外地看了一眼穆墨轩,心中暗自诧异,没想到穆墨轩这简简单单的安抚,竟有如此大的作用呢。 穆墨轩居然还会安抚人?这事儿可太出乎陆俊锋的意料了,他不禁在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呀?一时间,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之色。 不过,陆俊锋也只是短暂地惊讶了那么一下下,很快就回过神来,继续埋头去做自己手头的事儿了,毕竟这会儿萧暮雪的情况还得时刻留意着,可容不得他分心太久呀。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大亮了,一缕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值得庆幸的是,萧暮雪那滚烫的烧竟然退下去了,陆俊锋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算是落了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应该没事了!”陆俊锋仔仔细细地替萧暮雪把了把脉后,脸上露出些许轻松的神色,开口说道。 穆墨轩的目光依旧紧紧地落在萧暮雪的脸上,眼中满是关切,紧接着问道:“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呀?” “这可说不准了。但不管怎样,现在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我这一晚上没合眼,可得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了,你也赶紧回去歇着吧,让管家和嬷嬷在这儿盯着就行啦!”陆俊锋一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一边说道。 穆墨轩听了,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仍在昏睡的萧暮雪,这才缓缓转身,抬脚离开了房间。陆俊锋见状,也赶忙跟在他身后,一同离开了。 就在同一时间,文公公领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前往镇南王府,准备接萧暮雪入宫去做国师的徒弟呢。 可到了那儿,得到的回应却让人大吃一惊。镇南王府的人宣称,萧暮雪压根就不愿意成为国师的徒弟,竟然已经离家出走了,而且还说王府这边已经派出了众多人手去四处寻找,可直到现在,依旧是毫无头绪,根本找不到萧暮雪的踪迹呀。 不仅如此,萧瑞阳还提出了个想法,希望能让萧悦琳代替萧暮雪,成为国师的弟子呢。 这事儿可非同小可呀,毕竟关乎国师弟子的人选,文公公哪敢有丝毫的怠慢,当下也顾不上别的了,赶忙火急火燎地回宫去复命了。 那会儿呀,神龙正和李君昊坐在棋盘前悠然地下着棋呢,帝景则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着棋局,气氛倒是颇为闲适。 结果,听了文公公这一番汇报后,李君昊停下了手中正在落子的动作,转头看向帝景,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晦暗不明,语气带着几分询问的意味说道:“国师,此事你意下如何呀?” 帝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冷地哼了一声后,缓缓开口说道:“哼,看样子啊,这萧暮雪姑娘在镇南王府里,可是一点儿都不受宠呢!再看看那镇南王,手握重兵,还真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了,胆子可着实不小呀,瞧瞧这信口雌黄、欺上瞒下的事儿,怕是平日里没少干呢!” 其实呀,萧暮雪到底愿不愿意当他的弟子,帝景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自从见过萧暮雪之后,他就派人暗中去调查了镇南王府的情况,自然也知晓萧暮雪打小就走失了,直到最近才回到王府之中,而且对于镇南王府上下对待萧暮雪的态度,他也是一清二楚的。 不仅如此,为了应对如今可能出现的这种状况,他之前还特意把自己提前见过萧暮雪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知了皇帝呢。 李君昊听完国师这一番话后,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阴沉了下来,他缓缓抬起眼眸,目光如冰刀一般射向文公公,那深邃的眼眸之中,隐隐透着丝丝寒意,仿佛在责怪文公公办事不力一般。 “国师的话,你可都听清楚了?”李君昊面色冷峻,目光直直地盯着文公公,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开口问道。 文公公一听这话,顿时吓得冷汗从额头上直冒出来,身体都微微有些颤抖了,赶忙结结巴巴地回道:“奴……奴才听清楚了……” 李君昊见状,微微点了点头,神色依旧严肃,不容辩驳地吩咐道:“既然听清楚了,那就赶紧去吧,把国师的话一字不差地传达给镇南王就行,莫要出了差错!” “是。”文公公哪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应了一声,然后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开了。 —— 文公公从镇南王府离开后,萧瑞阳满心都是期待,一直在那儿眼巴巴地等着文公公再次前来呢,在他看来,让萧悦琳替代萧暮雪成为国师弟子这事,说不定就成了呀。 而站在萧瑞阳身边的萧悦琳,却和他截然不同,她一脸淡然,并没有什么期待的神情。对她来说,自己能不能当上国师的弟子,其实都无关紧要,她似乎并不太看重这件事呢。 如今这局面,不管最后让萧悦琳替代萧暮雪成为国师弟子这事能不能成功,李启轩都没办法再怪罪到她身上来了。 毕竟呀,只要这件事不会对她嫁给李启轩造成影响,那对她而言就足够了呀。 而且照常理来说,萧暮雪现在都没办法现身了,那这国师弟子的位置,确实也该轮到她萧悦琳了呀。 就在这期间呢,李启轩和简逸尘一同又来到了镇南王府。这两人心里呀,其实也都满是期待呢。要知道,昨天那些个让萧暮雪陷入困境的事儿,可都是他们一手策划出来的,所以他们自然是想亲耳听到事情的发展正如自己所期待的那样,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满意呢。 萧悦琳瞧见李启轩来了,便赶忙和萧瑞阳一同上前去迎接,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后,就把他们迎进了偏厅,还吩咐下人赶紧奉上好茶招待着。 在两人悠然喝着茶的时候,萧悦琳微微垂下眼眸,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抬眸看向李启轩,眼中满是期许,轻声问了一句:“殿下,您觉得,我真的能成为国师的弟子吗?” 李启轩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十分笃定,语气里透着十足的把握,开口回道:“放心吧。这世上的人可都知道,文公公都已经跑了两趟镇南王府了呀,而且也都清楚这国师弟子肯定是要从镇南王府里出的。如今呢,你父王跟文公公说的是萧暮雪不愿意成为国师的弟子,你想啊,要是这件事传扬出去了,那国师的脸面往哪儿搁呀?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国师肯定会同意把萧暮雪换成你的,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呢!” 坐在一旁的简逸尘听了李启轩这番话,目光也紧紧地落在萧悦琳身上,跟着点了点头,那模样仿佛也很认同李启轩的说法。 萧瑞阳见状,脸上更是堆满了笑容,也一个劲儿地点头。毕竟呀,他原本就是笃定了国师肯定不愿意丢这个脸面,所以才对外宣称萧暮雪不愿意成为国师的徒弟的呀,此刻听李启轩这么一说,心里就更觉得这事十拿九稳了呢。 萧悦琳心里其实一片平静,可脸上却装出满脸崇拜的样子,娇声说道:“殿下和父王可真是厉害呀,感觉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儿能逃出你们的算计呢,什么都被你们算得准准的。” 李启轩和萧瑞阳听到萧悦琳这崇拜的话语,看到她那满是钦佩的眼神,心里别提多受用了,脸上都不自觉地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走了进来,先是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才开口说道:“王爷,文公公来了。” 萧瑞阳一听,赶忙站起身来,朝着李启轩微微拱手说道:“殿下,那本王先出去见见文公公,琳儿就先在这儿等一会儿再出去吧。” 李启轩依旧带着笑意,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 萧瑞阳便快步朝着正厅走去,待见到文公公后,他脸上堆满了笑容,急切地开口问道:“公公,不知国师那边是怎么说的呀?琳儿这是要马上进宫去面见陛下和国师了吗?” 文公公缓缓抬起头,目光看向萧瑞阳,眉眼间透着几分阴沉,不冷不热地说道:“镇南王,您这是不是有些太心急了呀?还是等咱家把陛下和国师的意思原原本本地传达了,您再做决断,也不算迟吧?” 萧瑞阳听到这话,不禁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赶忙陪着笑脸说道:“公公说得是,是本王心急了,应该的,应该的呀!还请文公公告知一下,陛下和国师到底是怎么说的呀?” 文公公心里本就对萧瑞阳存着几分不满呢,昨天镇南王偏心萧悦琳的那做派,他可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了。原本想着这毕竟是镇南王府自家的私事,和他没多大关系,他也犯不着多管闲事。 可谁能想到呀,今天这事儿居然几乎把他都给牵连进去了。好家伙,在陛下和国师的眼皮子底下耍这些小心思、搞小动作,这人可真是胆大包天,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文公公面色冷峻,目光直直地盯着萧瑞阳,一字一句地说道:“国师说了,镇南王你拥兵自重,这胆子还真是不小啊。那信口雌黄、欺上瞒下的事儿,看样子平日里可没少干呐!” 萧瑞阳听闻此言,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脚下一个踉跄,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慌乱中赶忙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椅子,这才勉强稳住身子,站住了脚。 文公公在心底暗自冷笑,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接着又不紧不慢地说道:“陛下特意吩咐了,让咱家把国师的话,一字不差地传达给镇南王您呐!” 萧瑞阳听完这话,只觉得双腿一软,整个人直接扑通一声跌坐在了椅子上,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 文公公看着眼前这脸上毫无血色、狼狈不堪的萧瑞阳,眉眼间流露出嘲讽的意味,慢悠悠地开口问道:“镇南王啊,那咱家是在这府里头等着萧暮雪姑娘呢,还是到府外去候着萧暮雪姑娘呀?”那语气里满是戏谑,仿佛在故意看萧瑞阳的笑话一般。 第31章 萧暮雪苏醒后的风波不断 萧瑞阳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气息也变得极不稳定,哆哆嗦嗦地喊道:“来人!快……快带文公公去客舍休息!” 文公公见他这般慌乱的模样,心中暗自不屑,不过倒也没说什么,就跟着前来引路的侍女施施然离开了。 待看到文公公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萧瑞阳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再次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呐!所有人,都给本王出去,就是掘地三尺,也必须把萧暮雪给本王带回来!”那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慌乱,回荡在正厅之中。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镇南王府里的侍卫们纷纷领命,片刻间便倾巢而出,一个个如临大敌般,全都心急火燎地出去寻找萧暮雪了。 把人都派出去之后,萧瑞阳整个人仿佛一下子泄了气的皮球,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了正厅的椅子上,眼神空洞,整个人显得有些恍惚,像是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呢。 而偏厅那边呀,其实离正厅并不远,正厅里的动静大致都能听得清楚。萧悦琳在听到萧瑞阳那近乎绝望的喊声后,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第一个就朝着萧瑞阳所在的正厅冲了过去。到了近前,她赶忙伸手紧紧抓住萧瑞阳的臂膀,一脸关切,声音温柔地开口问道:“父王,你没事吧?你可千万别吓女儿呀。”那语气里满是担忧,眼睛里也透着焦急的神色呢。 萧瑞阳缓缓抬眸,看了一眼满脸担忧的萧悦琳,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虚弱地说道:“为父没事,你莫要担心。” 就在这时,李启轩和简逸尘沉着脸,从偏厅走了出来,两人的脸色那可是阴沉到了极点,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他俩怎么都没想到,陛下和国师的反应,居然会完全超出了他们之前的预想啊。 原本他们想着,萧暮雪如今失踪了,而且萧瑞阳也已经对外宣称萧暮雪不想成为国师的徒弟了,按常理来说,国师那边应该会顺水推舟,同意让萧悦琳替代才对呀。可谁能料到,国师竟然还是说出那样一番毫不留情面的话来。 这么看来,国师似乎心里很清楚,萧暮雪根本就不可能不愿意成为他的徒弟呢。 “国师是否跟萧暮雪见过面?”李启轩眉头紧皱,脸色冰冷,语气里透着一丝寒意,开口问道。 萧瑞阳听了,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确实不知道这其中的情况,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这或许还真是唯一的解释了,不然国师也不至于这般态度呀。”话语间,满是无奈与疑惑呢。 确实呀,除非国师之前是见过萧暮雪的,对她颇为认可,不然怎么可能如此坚定地就认准了要萧暮雪做徒弟呢,这事儿着实透着古怪。 “如今这可该怎么做呀?”萧悦琳脸上满是紧张之色,那模样就好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到了一般,她有些担忧地问道,“要是一直找不到妹妹,陛下会不会因此怪罪下来呀?”说着,她的眉头都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眼中满是忧虑。 李启轩看着一脸紧张的萧悦琳,心里泛起一丝不忍,便开口安慰了一句:“放心吧,肯定可以找到的,你别太担心了。”那语气尽量放得温和,想要让萧悦琳宽宽心。 “嗯。”萧悦琳听了这话,轻轻地点了点头,可脸上的担忧之色却并没有减少多少,心里依旧七上八下的,没个底儿呢。 —— 萧暮雪悠悠转醒的时候,日头都已经偏西,已然是下午时分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对于自己这一失踪,外面已然闹得翻天覆地,镇南王府都乱成了一锅粥的事儿,那可是全然不知呀。她更不清楚镇南王府、东宫还有简家,这会儿都在到处寻找她呢,甚至镇南王府都已经倾巢而出,几乎把能派出去的人手都派出去了,只为了能尽快找到她的踪迹。 她压根儿就想不到,当穆墨轩得知镇南王府为了找她都倾巢而出的时候,心里便有了盘算,决定再次前往镇南王府,去寻找上一次自己没能找到的那些东西呢。 萧暮雪缓缓睁开眼睛醒来之后,脑子还有些迷糊,不过她下意识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忙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口。这一看,她发现那些伤口竟然都已经被处理过了,而且处理得极为妥当,此刻恢复的情况也挺不错的,这让她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随后,萧暮雪就静静地坐在床榻上发起神来,脑子里不断回想着之前的事儿。她隐隐觉得,好像是穆墨轩救了自己呀。毕竟当时自己浑身滚烫,整个人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时,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穆墨轩那压低了声音,温柔地安慰自己的话语呢,那声音仿佛还萦绕在耳边,让她此刻回想起来,心里头泛起一种别样的感觉。 当时好像听到穆墨轩说着“没事了”之类的话呢。萧暮雪微微皱着眉头,心里满是几分不解,暗自思忖着,之前穆墨轩明明表现出不喜欢她靠近的样子呀,可这次为什么又会出手救自己呢?这实在是让她有些想不明白。 就在她沉浸在这些思绪里的时候,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了。萧暮雪下意识地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警惕,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站在门口那儿的,是一个模样乖巧的侍女。那侍女瞧见她醒了,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神色,赶忙说道:“姑娘,你可算是醒了呀,我这就赶紧去叫管家过来呢。”说完,侍女便脚步轻快地小跑着离开了。 没一会儿工夫,侍女又回来了,而在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呢。萧暮雪打量了一番,依着她的判断,其中一位看着神情沉稳、举止得体的,应该就是侍女口中所说的管家了,至于另外一位,瞧那身带着几分医者气息的装扮,想必就是大夫了呀。 果不其然,那管家先是客客气气地做了一番自我介绍,然后便请大夫上前给萧暮雪把脉。 大夫伸出手,搭在萧暮雪的手腕上,细细地把了一会儿脉后,脸上露出轻松的神色,开口说道:“姑娘,您这已无大碍了,往后只要定时过来换药,平日里好好养着身子就行啦!” 周管家在一旁听着,赶忙连连点头,随后便带着大夫往屋外走去,将大夫客客气气地送走了。 等周管家再次回到屋里的时候,萧暮雪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穆墨轩在哪里呀?” 周管家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萧暮雪,这才缓缓开口说道:“萧暮雪姑娘呀,我们世子说了,之前您曾救过他一命。如今呢,他也算是还了您这份恩情,救了您一命,从此以后,你们之间可就两清了。姑娘您这会儿既然已经醒来了,那便可以自行离开了。” 说起来呀,周管家在府里待了这么多年,可从来都没见过世子主动去抱一个女子呢,更别说像这次这样,如此紧张一个女子了,这事儿着实有些不同寻常,可世子既然这么吩咐了,他也只能照做呀。 原本呐,周管家见世子对这女子这般在意,心里头还对她抱有几分期待呢,想着说不定这女子和世子之间能有什么别样的缘分。 可谁能想到呀,这女子居然是镇南王府的姑娘。要知道,镇南王府那可是情况复杂,和自家世子之间也不知有着怎样的牵扯呢,这可不就是造化弄人嘛。 好在现在看来,世子并未深陷进去,这次出手救她,也不过就是为了报答之前的救命之恩罢了。这么一想,周管家心里那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不用再像之前那般担心了。 萧暮雪听了周管家这番话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了起来,眉头也微微皱起,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她缓缓地垂下头,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嗤笑出声来,那声音很低沉,就好像是无奈的叹息一般,嘴里轻轻吐出几个字:“两清,很好!” 周管家离得稍远了些,没太听清楚萧暮雪说的话,只是隐隐感觉她这状态好像不太对劲呀,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担忧,赶忙关切地问道:“萧暮雪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萧暮雪很快就收起了脸上那些复杂的情绪,换回了平日里那副淡漠的表情,二话不说,直接下了床,抬脚就打算离开这儿,仿佛一刻都不想多待了似的。 可谁知,萧暮雪才刚刚站起身来,就感觉脑袋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都变得模糊起来,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就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她赶忙伸出手,用力扶住了身旁的床榻,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周管家和站在一旁的侍女见状,也是吓了一跳,急忙上前,一左一右地伸手扶住了萧暮雪,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萧暮雪姑娘,你没事吧?你这看着状态可不太好呀,要不然你还是先躺下休息休息吧!”周管家一脸担忧地说道,那眼神里满是关切。 萧暮雪闭了闭眼,缓了好一会儿,待那种眩晕感稍稍减轻了些,便轻轻推开了周管家和侍女扶着自己的手,语气依旧淡淡的,开口说道:“我没事,先走了。” 说完,她便毅然决然地转身,抬脚朝着屋外走去,脚步虽有些虚浮,却透着一股倔强。 那侍女看着萧暮雪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世子怎么能这么狠心呀,萧暮雪姑娘这才刚醒呢,身体还这么虚弱,就赶着人家姑娘走,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她心里直犯嘀咕,暗暗想着,多好看的一个姑娘呀,他们家世子殿下,怎么就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呢,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周管家听了那侍女的嘀咕,脸色一沉,当即狠狠瞪了她一眼,语气严厉地呵斥道:“你给我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儿,少在这儿多嘴多舌的,下次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妄议主子,可仔细你的皮!” 侍女被吓得浑身一哆嗦,赶忙紧紧抿住嘴唇,低下头去,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了,心里头却是有些委屈,可也不敢表露出来呀。 —— 萧暮雪从穆墨轩的别院离开后,没走多远呢,就被镇南王府的侍卫给发现了。只见那些侍卫迅速围了过来,一下子就把萧暮雪给团团围住了,那阵仗看着还挺唬人的。 萧暮雪见状,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眼神中透着几分不悦,她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这一众侍卫,很快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那个,正是之前带她去祠堂的杨统领呀。 她抬眸看向杨统领,原本就惨白的唇瓣微微勾起,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开口问道:“杨统领,你这是要做什么呀?摆出这么大的阵仗,难不成是要抓我回去不成?” 杨统领则微微垂着头,脸上努力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语气还算客气地说道:“二姑娘,还请您随我们回镇南王府吧。”那话语里虽然客客气气的,可却透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呢。 萧暮雪嘴角那抹冷笑愈发明显了,眼神里满是冷漠,毫不客气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滚!”那语气里尽是厌烦与抗拒。 杨统领听了这话,心里顿时涌起一阵不悦,眉头都不自觉地皱了一下,不过他深知自己的职责所在,也不敢轻易表露出来,只是强压着心里的不痛快,继续耐着性子开口说道:“二姑娘,您有所不知呀,宫中的文公公这会儿已经来了,人家是要带您进宫去面见陛下和国师呢。为了能找到您,王爷那可是把能派出来的人都派出来了,现在文公公还在王府里等着呢,您呀,还是赶紧跟我们回去吧,可别耽搁了呀。” 萧暮雪听了这番话后,却仿若未闻一般,依旧没有吭声,只是自顾自地抬脚提步,继续朝着前方走去,那架势就是压根没打算理会他们。 其他侍卫见萧暮雪这般态度,面面相觑之后,纷纷唰地一下拔出了腰间的长剑,齐刷刷地对准了萧暮雪,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威逼她,迫使她乖乖跟他们回镇南王府去。 可萧暮雪呢,就好像根本没看到那些明晃晃的长剑似的,神色未变,脚步不停,依旧不紧不慢地继续向前走着,丝毫没有被他们给吓住的样子。 杨统领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脸上满是无奈与诧异,他在王府当差这么久了,还从来都没见过像萧暮雪这般我行我素、全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人呢。 “把剑收起来!”杨统领咬着牙,从牙缝里狠狠挤出这么一句话,那语气里透着明显的恼怒,却又夹杂着几分无奈,“让她走,派人悄悄跟着她就行了。还有,你们几个赶紧回去禀告王爷,就说人已经找到了。” 毕竟呀,眼瞅着这会儿的萧暮雪,可不是他们能随意伤得了的。而且,杨统领仔细打量着萧暮雪,发现她虽然步履看着还算轻盈,可手上有着明显被包扎过的痕迹,身上呢,也隐隐散发着一股血腥气息,显然是之前受了重伤的呀。这要是真跟她发生了冲突,万一让萧暮雪再有个好歹,那这样严重的后果,他可着实承担不起呀。 那些侍卫听了杨统领的吩咐,也不敢违抗,赶忙收起了手中的长剑,乖乖地给萧暮雪让出了一条路,只是目光还是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准备按吩咐悄悄跟上去呢。 第32章 萧暮雪背后的回春堂之谜 此刻,他们所在的地方距离东街已然很近了,只需再转一个弯,便能踏入东街的地界了。 萧暮雪沿着街道没走出多远,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阳安城那颇有名气的药房——回春堂的外边。她的脚步微微一顿,像是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她便再次抬起脚,径直朝着回春堂里面走去。 萧暮雪之前来过这儿好几次了,回春堂里的伙计们大多都对她挺熟悉的,眼瞅着她来了,一个机灵的伙计赶忙转身,一路小跑着去里间禀告玉熙然了。 不多会儿,玉熙然便从里间匆匆走了出来。他目光一扫,一下子就看出萧暮雪这状态很不对劲呀,只见她脸色略显苍白,脚步也有些虚浮,整个人透着一种掩饰不住的狼狈。 玉熙然眉头一皱,二话不说,赶忙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萧暮雪,脸上满是关切,压低声音问道:“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不堪呢?” 萧暮雪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并不想多谈及之前的事儿,嘴角勉强扯出一个淡淡的弧度,语气淡淡的说道:“给我拿点金创药用用吧。”那模样,仿佛只要拿到药,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似的。 玉熙然看着萧暮雪这副模样,心中满是无奈,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大小姐,先进来吧,我这就吩咐侍女过来,让她帮你好好换药。” 萧暮雪听了,轻轻地点了点头,便随着玉熙然往里面走去了。 而镇南王府的那些侍卫呢,一路悄悄跟着萧暮雪,见她进了回春堂,也不敢贸然进去,就在回春堂的外边守着,目光紧紧地盯着门口,丝毫不敢懈怠,只等萧暮雪出来,好继续跟着。 在回春堂对面的茶楼里,简逸尘一直守在雅间中,透过窗户正好能看到回春堂这边的动静。他瞧见萧暮雪进了回春堂,眉头顿时紧紧地皱了起来,脸上满是不悦,嘴里低声嘟囔着:“怎么走到哪儿都能碰到这个萧暮雪呀,真是阴魂不散!” 说起来呀,虽说之前他也派人出去帮忙寻找萧暮雪了,可实际上,他心里压根就不在乎萧暮雪到底能不能被找着。甚至可以说,他心里更希望找到的是萧暮雪的尸体呢,那样的话,很多事儿就能按照他预想的发展了。 这不,刚刚才收到消息说萧暮雪已经找到了,他便立刻让派出去帮忙找的那些人都撤回来了。那他为啥这会儿还守在这儿呢?原来是他从宋家那儿得到了消息,听说那个有着“第一神医”之称的关门弟子,竟然是回春堂帮忙给宋家请来的,所以他才一直守在这里,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回春堂,本想着能从这儿打听到些关于那一位“第一神医”关门弟子的消息,可谁知道呀,回春堂的人对那关门弟子的身份竟然是守口如瓶,不管他怎么问,就是闭口不谈,甚至都不承认他们帮宋家老爷子请过这么个人呢。 可他父亲现在的状况那是危在旦夕呀,为了能找到这位据说医术高超的关门弟子,他实在是没辙了,只能想出这么个最笨的办法,那就是在这儿盯梢,盼着能守株待兔,等到那位关门弟子现身。 哪成想呀,这左等右等,那位心心念念的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没等到,反倒是等来了他最讨厌的萧暮雪,这可把他给气坏了,心里头别提多厌烦了,只觉得萧暮雪的出现就像一只苍蝇似的,让人恶心不已。 站在简逸尘身边的侍卫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公子,咱们现在还要继续在这儿盯梢吗?您看这情况,如今萧暮雪来了,镇南王府的侍卫也都跟过来了,几乎把整个回春堂都给团团围住了呀。在这样的情形下,那位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肯定是不可能再出现了呀。”那侍卫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简逸尘,等着他拿主意呢。 简逸尘眉头紧紧皱着,脸上满是不悦之色,心里头那股厌烦劲儿怎么都压不下去,咬着牙恨恨地说道:“你们先散了吧,各自回去休息,等镇南王府的那些人离开了,再回来接着盯着,可都给我机灵着点儿!” 简逸尘的那些手下听了,赶忙连连点头,不敢有丝毫耽搁,很快便纷纷暂时离开了,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而简逸尘自己倒是留了下来,他双手抱胸,站在原地,目光中透着几分阴鸷,心里暗自想着,哼,倒要看看这萧暮雪来这儿到底是要整什么幺蛾子,难不成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不成? 简逸尘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儿,就瞧见镇南王萧瑞阳急匆匆地赶过来了。只见萧瑞阳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一到回春堂门口,便径直闯了进去,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任谁见了都得心里发怵。 萧瑞阳闯进回春堂后,二话不说,直接抽出腰间佩剑,拿剑指着掌柜的,眼睛里满是怒火,厉声吼道:“萧暮雪呢?快让她出来见本王!”那声音在回春堂里回荡着,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满满的怒气。 掌柜的抬眼看向萧瑞阳,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一声不吭,心里想着,上头可没说能透露萧暮雪姑娘的踪迹呀,哪怕这会儿萧瑞阳真要拿剑杀了他,他也是绝对不会说的,反正得守住这个秘密才行呢。 萧瑞阳见掌柜的那副宁死不屈的模样,顿时火冒三丈,心中的恼怒更甚了,恶狠狠地说道:“本王可没跟你开玩笑,现在本王就开始数到三,要是你还不让萧暮雪出来见我,哼,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立马断你一条胳膊。一、二……”那声音里满是威胁之意,眼神也越发凶狠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玉熙然从里间缓缓走了出来。他面沉似水,表情透着丝丝寒意,就连嗓音也仿佛没有了任何温度,冷冷地开口说道:“镇南王,您当真要这样做吗?”那话语虽然说得不紧不慢,却有着一种不容小觑的威慑力。 萧瑞阳听到声音,抬眸看清楚了来人,脸色微微一变,刚刚还嚣张跋扈的气势顿时收敛了几分,话语里也不自觉地多了些尊敬,赶忙问道:“玉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萧瑞阳自然是认识玉熙然的,毕竟呀,镇南王府的军队平日里所用的那些伤药,可都是由阳安城这边提供的呢,而玉熙然在阳安城那也是颇有地位,两人之前多少也打过些交道,所以萧瑞阳对他还是知晓几分的。 要知道,阳安城那边负责和镇南王府对接伤药相关事宜的,正是玉熙然呀。 玉熙然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嘲讽的冷笑,不紧不慢地说道:“镇南王这话问得可真是有意思啊,我还没开口问问镇南王您为何气势汹汹地出现在我们药店里呢,您倒好,反倒先问起我来了。怎么着,难道我身为这药房的人,还不能出现在自己的药店里了?镇南王您这管得未免也太宽了些吧!”那话语里满是对萧瑞阳刚才行为的不满,说得萧瑞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萧瑞阳听了这话,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心里暗叫不好,赶忙把手中的剑收了回去,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急忙解释道:“玉公子,本王真不是这个意思呀!本王之前确实不知道这是阳安城的药房,要是早知道的话,本王哪敢这样做呀!” 他心里很清楚,在这九州大地上,可没人愿意轻易去得罪阳安城啊。为啥呢?只因这阳安城那可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到处都是神医,而那些神医的弟子们,各个医术精湛,堪称是九州之内医术最好的一批人了。要是得罪了阳安城,往后万一有个伤病啥的,想要求医可就难了呀,所以萧瑞阳这会儿别提多后悔自己刚才冲动的行为了。 要知道,一旦得罪了阳安城,往后恐怕真就会陷入那种病入膏肓却求治无门的糟糕境地呀。毕竟这世上的事儿谁能说得准呢,病痛可从来不挑时候。 况且萧瑞阳身为武将,整日里在刀光剑影中穿梭,那可是旦夕祸福、凶险万分,谁也没办法预料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受伤。所以呀,这种能救命的地方和人,那是万万得罪不得的,没准儿哪天自己身负重伤,还得求到阳安城头上呢,到时候可就悔之晚矣了。 玉熙然听了萧瑞阳那番解释的话后,却是丝毫不客气,语气依旧冷冷的,带着几分强硬地说道:“现在镇南王您总算是知道了吧?那您是打算自己带着您的人乖乖离开呢,还是要我叫人把你们给轰出去呀?” 萧瑞阳听了这话,气得微微咬牙,心里那股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暗暗想着,哼,要不是这玉熙然背后靠着阳安城这座大山,就凭他刚才那嚣张的态度,自己当场就能砍了他,哪还容他在这儿如此放肆。可没办法呀,就因为这人背后有着阳安城撑腰,自己现在是有火也得憋着,不得不忍下这口气来呀,真是憋屈极了。 萧瑞阳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扭头吩咐杨统领先把人都带出回春堂去,待众人离开后,他独自留了下来。只见他朝着玉熙然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这才开口说道:“玉公子呀,本王此番前来,其实就是为了接本王的女儿回家呀。还望玉公子您行个方便,告知本王一声,萧暮雪她现在究竟在哪里呢?”那话语里透着几分急切,眼神中满是期待。 “萧暮雪姑娘受伤了,此刻正需要好好治疗呢。而且呀,她明确表示不想见到你,镇南王您还是请回吧,莫要在这里打扰她了。”玉熙然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漠的神情,语气也是冷冷淡淡的,丝毫不为所动,直接就拒绝了萧瑞阳的请求。 想当初萧暮雪选择回到镇南王府的时候,特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那也是有着诸多考虑的呀。她一是害怕镇南王府要是跟阳安城有了牵扯,会让皇帝心生忌惮,毕竟皇家最忌讳的就是地方势力相互勾结,保不准就会给镇南王府招来祸端呢。二则是更担心镇南王府知晓她的身份后,会仗着这层关系,对阳安城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那可就不好了。 如今这么一看呀,萧暮雪当初隐藏身份这件事还真是做对了。若不是她隐瞒了身份,又怎会知道萧瑞阳竟然是这般厚颜无耻的人呢,瞧刚刚萧瑞阳那副仗势欺人的模样,可真是让人失望透顶啊。 哼,像萧瑞阳这样的人,确实不配做他们大小姐的亲人呀,瞧瞧那副做派,真是让人瞧不上眼呢。 萧瑞阳眉头紧紧皱着,心里头别提多不悦了,可形势比人强,即便心里憋着一肚子火,也不得不硬生生地忍下来呀。毕竟这玉熙然背后有着阳安城,那可不是能轻易得罪的,而宫里的文公公,那更是代表着陛下和国师的意思,同样也得罪不起呀。 无奈之下,萧瑞阳思来想去,觉得此刻也只能先暂且离开这儿了。他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回去就告诉文公公,就说萧暮雪受了重伤,这会儿正在回春堂里接受治疗呢,得等伤势好转一些了,才能进宫去面见陛下和国师呀。他想着只要这么一说,陛下和国师那边应该就怪不到自己头上来了,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吧。 而一直在一旁悄悄观察着的简逸尘,看到萧瑞阳带着所有人就这么无功而返了,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疑惑,暗暗想着,这萧瑞阳平日里可向来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儿呀,今儿个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走了呢,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还真是让人觉得奇怪呢。 这两日,简逸尘可是没少费心思去调查呢,通过一番打探,他已然知晓了这回春堂和阳安城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心里琢磨着,若是镇南王清楚这回春堂和阳安城有关系,所以不愿意跟回春堂起冲突,选择暂且离开,那倒也还能说得过去。 可让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是,回春堂为啥要这般护着萧暮雪呀?这可就太不合常理了呀!在简逸尘看来,萧暮雪除了长着那么一副还算看得过去的皮囊外,其他那可真是一无是处呀,就这么一个人,阳安城的那些人居然会护着她,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简逸尘不禁暗自腹诽,难道阳安城的人都是那种只看重外表皮囊的肤浅之人吗?哼,真是越想越觉得奇怪呢。 就在简逸尘沉浸在这些思绪里的时候,忽然听到雅间门口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把他的思绪一下子给打断了。 “进来!”简逸尘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开口说道,心里还在想着刚刚那些事儿呢。 进来的正是简家的一名侍卫,只见他脚步匆匆地来到简逸尘面前,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微微压低声音说道:“公子,有消息了。宋家的车夫透露了个重要情况,说那个给宋家老爷子治病的人呀,就是刚刚走进回春堂的女子,也就是萧暮雪姑娘呢。”那侍卫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简逸尘的神色变化,心里也在琢磨着这事儿的古怪之处。 第33章 简逸尘的偏执与萧暮雪的硬气 简逸尘听闻侍卫这话,整个人瞬间就怔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那侍卫瞧着自家公子这副模样,心里直犯嘀咕。按说找到了那“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公子理应面露喜色才对,可如今不但没见着一丝高兴的样子,反倒是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整个人就这么愣愣地站着,这也太奇怪了吧。 “公子,你没事吧?”侍卫忍不住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目光中透着关切与疑惑,心里着实有些担心简逸尘的状态。 简逸尘却仿若没听见侍卫的问话一般,压根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地一边拼命地摇着头,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是她呀!肯定是哪里弄错了!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呀!”那神情,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似的,怎么都不愿相信这个消息。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回过神来,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希冀看向那侍卫,继续急切地说道:“不可能是萧暮雪的,肯定是哪里搞错了,对不对?你想想啊,那萧暮雪向来就是个废物,要本事没本事,要能耐没能耐的,她怎么可能会是那赫赫有名的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呢?这根本就不可能呀!”简逸尘越说越激动,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仿佛只要他不断地强调,这件事就能变成他所期望的那样子了。 怎么可能会是萧暮雪呢?简逸尘在心里不停地咆哮着,他是打心底里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呀。哪怕是这世上随便哪个人都行,可千万别是萧暮雪啊! 在他的眼中,萧暮雪那就是个中看不中用、徒有其表的废物罢了。让这样一个人去救治自己的父母,这简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儿,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呀。 那侍卫听了简逸尘这近乎偏执的话语,整个人也一下子愣住了,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毕竟他们之前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去调查的呀,各种线索都表明,那个“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就是萧暮雪姑娘,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呀。可要是公子执意认定不是,那他们这些做手下的也着实没什么办法呀。 犹豫了好一会儿,侍卫才硬着头皮开口说道:“公子,既然您觉得不是萧暮雪姑娘,那……那是不是咱们得另外找其他人给家主看病呀?” 简逸尘听了这话,眉头瞬间紧紧地皱了起来,脸色变得越发阴沉了。他心里清楚得很呀,要是真有其他人能帮父亲治好病,他又何必要费尽心思、大费周章地去寻找阳安城的人呢?现在这情况,可真是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愁得他心里一团乱麻啊。 要知道,父亲这病可不是一般的棘手呀,就连阳安城的其他人出手都不行呢,非得要那“第一神医”以及他的亲传弟子亲自出马才有可能治好。可那“第一神医”和他的几个亲传弟子向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行踪飘忽不定,哪是这么轻易就能找得到的呀! 简逸尘眉头紧皱,脸上满是纠结与不甘,心里头像是有两个小人在不停地拉扯着。犹豫再三后,他终于狠狠一咬牙,沉声道:“哼,我先去试一试,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那‘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要是真的是的话,那她必须得给我作出保证,只有这样,我才会考虑让她给父亲治疗!”在他心里,依旧固执地认定萧暮雪就是个废物,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可绝不可能贸然就把父亲的安危交到这样一个人手上呀。 那侍卫听了简逸尘这话,顿时微微一怔,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心里忍不住犯起了嘀咕,暗暗想着,也不知道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呢,还是自家公子脑子糊涂了呀。人家萧暮雪姑娘那可是“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就凭他们现在的处境,就算是低声下气地去求着人家帮忙治病,人家还不一定愿意搭理呢,公子怎么就敢这么大言不惭地说出这样的话呀,这也太狂妄了些吧,真不知道公子到底是哪来的底气呢。 但那侍卫终究没敢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垂下了头,心里却依旧对自家公子的这番话感到十分诧异,可也不敢再多表露出来呀。 —— 玉熙然好说歹说总算把萧瑞阳给打发走了,随后便转身朝着后院走去。到了后院一看,发现侍女已经帮萧暮雪仔细地换过药了。 他快步走到萧暮雪跟前,看着她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和依旧虚弱的模样,眉头一皱,满是担忧地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怎么会伤得如此重呢?你也知道,若是让城主他们知晓你在我这儿的地盘上伤成这样,我可就惨了,怕是得被狠狠责罚,脱一层皮都算轻的呀。” 萧暮雪听了,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呀,不过就是些意外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玉熙然却压根不信这只是意外,他目光紧紧地盯着萧暮雪,一脸严肃地继续追问道:“暮雪,你就别瞒着我了,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你可得跟我说实话呀。” 萧暮雪听了这话,脑海中瞬间想起当时简逸尘说过的那些话,脸色微微一变,顿时沉默了下来,眼神中透着几分复杂的神色。她心里很清楚,简逸尘和李启轩向来是焦不离孟的,两个人总是形影不离,而且就单单凭简逸尘一个人,按理说应该也没这么大的胆子对自己下如此狠手呀,这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呢。 很明显,这件事就是他们两人合谋干出来的呀。 “是简逸尘和李启轩。”萧暮雪微微皱着眉头,语气中透着几分冷意,缓缓开口说道,“不过呢,这件事你就不用插手去管了,我要亲自去收拾他们,让他们为自己做的事儿付出代价。”在萧暮雪看来,这报仇雪恨的事儿,那必须得自己亲自动手才解恨,她可不想依靠别人来达成。 玉熙然听闻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阴沉了,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沉默了片刻后,他语气坚定地开口说道:“我确实不会主动去对他们做些什么,不过,从今天起,咱们阳安城要跟简逸尘、李启轩彻底划清界限,拒绝和他们有任何交易、合作,断绝和这两人的一切往来关系,我这么做,不过分吧?”在他心里,萧暮雪可是阳安城的大小姐呀,他们居然敢伤了大小姐,那休想再从阳安城这儿得到任何好处了,必须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才行。 萧暮雪听了玉熙然的话,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可以呀,就按你说的办吧。”那笑容里,透着一丝欣慰,也有着对简逸尘和李启轩即将面临后果的快意呢。 接下来的几日里,萧暮雪便安心地留在回春堂养伤,每日里有玉熙然悉心照料,还有侍女们细致周到的服侍,她的伤势也在慢慢地好转着。 就在这时,宫里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萧暮雪不用提前进宫去面见国师和陛下了,只需等到三天之后,直接去参加拜师仪式就行啦。 玉熙然得知这个消息后,心里头挺高兴的。他看着萧暮雪,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开口说道:“老城主在世的时候呀,就一直盼望着你能再拜一位师父,跟着好好学习些拳脚功夫,这样往后就能更好地保护好自己了。如今呐,总算是要达成老城主的这个遗愿了,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几分好看的弧度,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低声喃喃道:“确实呀,得先保护好自己才行呢,只有这样,日后才有能力去保护好那些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呀。”说罢,她抬眸望向远方,似乎已经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跟着国师学习功夫了。 —— 玉熙然听了萧暮雪的话,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儿,赶忙说道:“在你跟着国师学成武功之前呀,让西乐跟着保护你吧。” 萧暮雪心里明白,这西乐就是之前帮自己换药的那个侍女呀,做事干净利落,看着就很是干练。她也清楚,自己现在身边确实需要这么一个干练且拳脚功夫不错的侍女来保驾护航呢。 可转念一想,如今自己身边那可是危机四伏呀,到处都潜藏着危险,谁跟在自己身边,就等于是置身于危险的漩涡之中了,她实在是有些担心会连累到别人。 玉熙然似乎一眼就看穿了萧暮雪心里的担忧,他笑了笑,语气笃定地开口说道:“暮雪,你可别小瞧了西乐呀,她的武功可比你想象的要高得多呢,她完全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好了。” 萧暮雪听了这话,微微皱着眉头沉吟了好一会儿,权衡再三后,才缓缓开口说道:“那行吧,既然如此,那就让她跟着我吧。”说罢,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心里想着,有个得力的帮手在身边,总归是多一份保障呀。 三天的时光转瞬即逝,这天,萧暮雪收拾妥当后,缓缓踏出了回春堂,她此行的目的是前去国师府呢。 这可是她三天前进了回春堂之后,头一回离开呀。经过这几日的悉心修养,她身上的伤已然好得差不多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着也还不错。 谁料,她才刚从回春堂里走出来,抬眼就瞧见了一个极为讨厌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那简逸尘。 简逸尘瞧见萧暮雪出来了,立马凑到她面前,满脸质疑地开口说道:“萧暮雪,你倒是说说,你要怎么证明你就是那‘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呀?” 萧暮雪听了这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眸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后扭头看了一眼送她出来的玉熙然,似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玉熙然轻轻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估计是宋家那边传出来的消息吧,不然他也不会知道这事。” 萧暮雪听了,心里一阵沉默,脸上满是不悦之色,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呀,被人知道了就知道了呗,有啥好大惊小怪的。她懒得搭理简逸尘,一声不吭,径直就朝着一旁等候着的马车走去,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人厌烦的家伙。 可简逸尘哪肯轻易就这么放过她呀,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道:“你到底怎么证明呀!你不说清楚,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萧暮雪脚步一顿,侧头冷冷地看了一眼简逸尘,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冷声反问道:“那你又怎么证明你脑子有病呢?” 简逸尘一下子就怔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可他还是不死心,继续说道:“你若是没办法证明自己就是那‘第一神医’的亲传弟子,又凭什么给人看病呢?我父亲的病,几乎全天下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了,我怎么能知道,你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治好我父亲的病呀?” 其实呀,简逸尘这般说,无非就是想用激将法激一激萧暮雪,他心里打着小算盘呢,盼着萧暮雪一时冲动,听了这话后,立马就表示她可以出手医治他的父亲,那可就正合他意了。 然而,简逸尘怎么都没想到,在萧暮雪眼中,他就是个脑子有病的主儿,根本不值得费口舌去搭理。 萧暮雪微微眯起双眼,眸中透着浓浓的不耐,她是真懒得跟这种自讨没趣、脑子不清醒的人再多说半句废话了。她目光一转,扫了一眼身旁的西乐,语气冰冷地下达命令道:“直接动手,就算把他打死了,也都算我的!” 西乐听了这话,二话不说,身形一动,直接飞起一脚就朝着简逸尘踹了过去,那动作又快又狠,丝毫不留情面。 简逸尘虽说平日里也会那么一点拳脚功夫,瞧见西乐这凌厉的一脚踹过来,他赶忙奋起格挡,试图挡住这一击。可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呀,放在西乐面前,那简直就不够看的。 这不,两人没过上几招,没过多久,西乐就凭借着自己高强的武艺,轻轻松松地把简逸尘给打倒在地了。 西乐本就对简逸尘十分厌恶,看着他这会儿狼狈地倒在地上,心里那股厌烦劲儿可没消下去,压根就没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他,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冷意,似乎还在想着要不要再补上几下呢。 西乐紧接着就走上前去,对着躺在地上的简逸尘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那下手的力度可一点都不含糊呀。她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准地踹在简逸尘的关键部位上,疼得简逸尘嘴里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有好几次呀,那钻心的疼痛袭来,简逸尘都差点疼晕过去了。 可简逸尘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呢,他咬着牙,拼尽全身的力气强撑着,才好不容易让自己不至于彻底晕过去,那模样别提多狼狈了,和他平日里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啊。 第34章 萧暮雪等人的命运交错 简家那几个侍卫在茶楼雅间里,眼睁睁地看着西乐对着简逸尘就是一顿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顿时气得满脸通红,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心里那股恼怒劲儿“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他们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就从这雅间跳下去,冲过去帮自家公子一把呀。 其中有个性子急的侍卫,都已经往前迈了好几步,作势就要往楼下跳了。可就在这时,却被为首的侍卫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给拦了下来。 为首的侍卫眉头紧皱,一脸严肃,压低声音呵斥道:“你们都冷静点!公子这会儿是脑子不清醒,犯糊涂了,你们难道也跟着脑子不清楚了吗?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心里没点数啊?咱们如今可是求着萧暮雪姑娘帮忙给家主看病呢。要是公子能理智一点,这会儿就该规规矩矩地跪下去,好言好语地求萧暮雪姑娘出手相助呀,哪能像现在这样,在那儿大呼小叫的,净干些得罪人的事儿。眼下公子被打,这都还算是小事,要是你们一时冲动,不管不顾地下去,跟萧暮雪姑娘的人动手了,那这事儿可就彻底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呀。到时候,你们觉得公子清醒过来后,会怪罪谁呢?” 那些原本怒气冲冲、握紧了拳头的侍卫们,听了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那满腔的怒火瞬间熄灭了不少。他们面面相觑,犹豫再三后,慢慢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心里虽然还是又气又急,可也知道为首侍卫的话在理,只能强忍着冲动,站在原地没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他们只能咬着牙,满脸无奈又愤恨地眼睁睁看着简逸尘被西乐打得那叫一个惨啊,口吐鲜血不说,脸也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往日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整个人狼狈不堪地躺在地上,只剩下痛苦的呻吟声在空气中回荡着。 萧暮雪与玉熙然简单地道别后,便款步朝着马车走去,随后利落地登上了马车。 待她在马车中坐稳,轻轻掀开帘子,目光投向外面依然在对简逸尘动手的西乐,微微提高声音说道:“西乐,咱们走吧。”那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西乐听到萧暮雪的吩咐,这才收住了手,身形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马车前头,熟练地拿起缰绳,准备赶车出发。 随着西乐挥动缰绳,马车缓缓启动,渐渐驶离了回春堂。而玉熙然则站在原地,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简逸尘身上,啧啧两声,满是嘲讽地说道:“啧,瞧瞧这副模样,可真是可怜呐。”说完这话,他便潇洒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没一会儿的工夫,回春堂门口就变得冷冷清清的了,只剩下简逸尘一人狼狈地躺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伤,那模样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与之前的意气风发简直是天壤之别呀。 就在这时,一直在茶楼雅间里焦急观望的侍卫首领,见马车已经走远了,再也顾不上其他,猛地从窗户那儿一跃而下,几个箭步就来到了简逸尘的身边,赶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简逸尘扶了起来,一脸关切地问道:“公子,你没事吧?”那眼神中满是担忧,心里直后怕,就怕简逸尘这回被打得太狠,落下什么病根儿呀。 简逸尘此刻心中满是恨意,那股怒火在胸膛里熊熊燃烧着,听了侍卫首领这话,他眉头一皱,满脸不悦地反问道:“你瞧瞧我现在这副模样,你觉得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那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满,仿佛受的这些伤都是侍卫首领造成的一般。 侍卫首领万清听了,只是默默地低下头,选择了沉默不语,手上却依旧稳稳地扶着简逸尘,心里想着这时候还是少说话为妙,免得再触了公子的霉头呀。 简逸尘皱着眉头,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万清,随后又像是陷入了沉思,开口问道:“万清,你说说看,我这激将法使出来,怎么对萧暮雪就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呢?这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呀?” 万清听了这话,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了抽,心里暗暗腹诽着。哼,就公子那激将法呀,知道的人呢,还能明白是想用计激一激萧暮雪,可不知道的人,保不准得以为是哪个疯子跑出来撒疯了呢。但凡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又怎么会被这样的激将法给激到呀。当然了,他可不敢把这心里的想法直接说出来,倒不是说觉得自家公子没脑子,只是觉得公子有时候呀,确实是有些自作聪明了,总是高估了自己的手段,小瞧了别人呢。 明明自己拉不下脸去好好求萧暮雪姑娘帮忙,却还自作聪明地想出这么个激将法,简直就是把萧暮雪姑娘当成了好糊弄的傻子呀。可现实却偏偏事与愿违,这世上又有谁是真的傻子呢,哪能那么轻易就被这种小伎俩给骗到呀。 不过,这些心里话万清可不敢当着简逸尘的面说出来呀,他心里清楚,要是真说了,那公子非得大发雷霆不可。 于是,万清斟酌了一下措辞,小心翼翼地说道:“公子,看样子萧暮雪姑娘是根本不吃激将法这一套的呀。那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您也知道,家主的身子如今只怕是撑不了太长时间了呀。要不……要不咱们就别找萧暮雪姑娘了吧,试着去寻寻其他的大夫来给家主医治呢?” 简逸尘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越发阴沉了,那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绝望。他心里明白得很呀,要是其他人能有办法治好父亲的病,那又何必要等到今天呢,早就去请别的大夫了呀。可现在的情况是,要是不找萧暮雪的话,父亲这病根本就没救了,到时候父亲肯定是必死无疑,而母亲向来与父亲情深义重,又怎会独活于世呀,一想到这儿,简逸尘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重得喘不过气来呢。 现如今呀,恐怕只剩下最后这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拉下脸去求萧暮雪呀。得求着她大人不记小人过,能够不计较之前自己那些所作所为,出手帮忙救治父亲才行呢。 要是搁在几天之前呀,简逸尘就算是做梦,也绝对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求到萧暮雪这个他眼中的“废物”头上的时候呢。可事到如今,哪怕他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哪怕满是不甘,却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只能硬着头皮去这么做了呀。 —— 萧暮雪朝着西乐喊了那一声之后,便轻轻放下了帘子,身子往后靠在马车壁上,缓缓闭上双眼,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马车缓缓启动了,随后一路上走得十分平稳,晃晃悠悠地朝着目的地前行着。 没过多长时间,马车渐渐停了下来,紧接着,外边便传来了西乐清脆的声音:“姑娘,我们到地方了呢。” 萧暮雪伸手掀开帘子,侧头望去,果不其然,就瞧见旁边大门的顶上,赫然写着“国师府”三个大字呢。 她利落地跳下马车,刚准备抬脚往里走,视线却被停在国师府门外的一辆马车给吸引住了。那马车看着十分眼熟呀,她仔细一回想,这马车自己可是坐过好几次呢,所以只消看上一眼,她心里就明白了,这正是穆墨轩的马车呀。 他的马车在这儿,那他人这会儿在哪儿呢?难道就在马车里吗?萧暮雪心里泛起一丝疑惑,目光不自觉地就多在那车帘处停留了一会儿,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又有些复杂的情绪交织着。 就在这时呀,那日那个管家跟她说过的话,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开始在她的耳边不停地回荡起来。那管家当时一脸严肃地说,她跟穆墨轩已经两清了呀。虽说这话是从管家嘴里说出来的,可萧暮雪心里清楚得很,这分明就是穆墨轩的意思呀,一想到这儿,她的眼神中不禁闪过一丝落寞呢。 想当初呀,她才刚刚从昏迷中醒来,意识都还没完全清醒呢,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她赶紧离开,那急切的模样,仿佛她多留一刻都会给他带来天大的麻烦似的。由此便能看出,他是有多么迫切地希望能跟她彻底划清界限呀。 上一世的时候,她死后灵魂飘荡,看到的情况可不是现在这样的呀,那时候的他对自己分明是另一番态度呢。可谁能想到,重新活了这一世,他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如此冷漠疏离了。 罢了罢了,不管怎样,上一世毕竟是他保全了自己的尸身,就冲着这份恩情,哪怕只是为了报恩,她也理应如他所愿,和他断得干干净净的才是呀。 这般想着,萧暮雪缓缓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那神情就好像她真的从来都没有看见过那一辆马车一样,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 西乐心思细腻,敏锐地察觉到萧暮雪的眼神不太对劲,心里有些担忧,便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姑娘,怎么啦?是有什么事儿吗?” 萧暮雪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故作轻松地开口说道:“没事儿呀,就是刚刚看到了一只挺大的飞鸟从头顶飞过,觉得稀奇,所以就多瞧了一眼罢了,没什么别的事儿呢。”说罢,她便抬脚朝着国师府里面走去了,仿佛刚刚的那一丝落寞与感慨,都随着这几步路被她抛在了身后。 说完这话,萧暮雪便抬脚径直朝着国师府的正门走去了,那步伐不紧不慢,透着几分从容。而国师府的正门那儿呀,早就有下人在那儿恭恭敬敬地候着,准备迎接她了呢。 西乐听了萧暮雪的话,虽然心里还是隐隐觉得有些疑惑,但也没再多问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萧暮雪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以防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很快就都转过身去了,自然也就没有发现,就在这个时候,那辆熟悉的马车的帘子被轻轻掀开了一道缝隙。 穆墨轩静静地坐在马车里,目光透过那道缝隙,直直地落在萧暮雪的身上,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探究,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只见那女子三千青丝柔顺地垂于脑后,身姿纤细,单看那背影,虽说略显消瘦了些,却依旧能依稀看出那倾国倾城的风姿来。再瞧她走路的样子,步履轻快,全然不像是之前受过重伤的模样呀,看来这段时间,她的伤势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呢。 穆墨轩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后,缓缓放下了帘子,重新坐回到车里,脸上又恢复了那一贯的淡漠神情。而此时呀,陆俊锋正坐在穆墨轩的对面,他敏锐地察觉到穆墨轩的情绪似乎有些异样,不过也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等着穆墨轩先开口说话呢。 陆俊锋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开口说道:“咱们都已经到国师府的门口了呀,怎么还不下车呢?我还想着趁这个机会,好好跟萧暮雪讨教一下医术呢!” 要知道呀,今天可是萧暮雪拜国师为师的拜师礼呢,这可是件大事,朝中不少官员都纷纷前来观礼了,就连皇帝陛下也亲临现场了,那场面别提多热闹了。他们和萧暮雪也算是相识,称得上是朋友了,于情于理都该来观礼的呀。 可这人倒好,都已经到这儿了,却只让身边的侍从张开进去送了贺礼,他们俩就这么坐在马车上,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穆墨轩听了陆俊锋的话,缓缓垂下眼眸,像是在极力地收敛着自己的情绪,沉默了片刻后,语气冷淡地说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咱们最好别跟萧暮雪牵扯太深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陆俊锋一听这话,顿时更不解了,他赶忙说道:“我知道现在局势复杂呀,那粮草军备以次充好的事儿,导致当阳坡一战,御霄军足足有一万儿郎因此殒命呢。虽说目前这件事还缺乏确凿的铁证,可各方面的迹象那都指向了镇南王呀。而萧暮雪又是镇南王的女儿,从这方面来说,确实是不该和她有过多牵扯。但是,你也得想想啊,我找萧暮雪讨教医术,那也是为了能更好地给御霄军当随军大夫呀,这难道也不允许吗?而且,据我观察呀,萧暮雪和镇南王之间看着也并不亲近,甚至感觉他们矛盾还挺深的呢,所以我觉得和她正常往来也没啥大问题吧。”说罢,他一脸期待地看着穆墨轩,盼着穆墨轩能改变想法呢。 穆墨轩听着陆俊锋的这番话,脸色微微一沉,那表情变得越发难看了,双唇紧抿着,许久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他心里清楚得很,陆俊锋问出的这些话,他还真的没办法给出一个合适的回答呀。萧暮雪和镇南王之间,确实是不怎么亲近,甚至两人之间明显有着矛盾,可毕竟血浓于水,这亲情的纽带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斩断的呢。 他如今所做的这一切,不管是之前夜探镇南王府,还是在其他诸多事情上费心费力,那可都是在绞尽脑汁地想要找到强有力的证据,好将萧瑞阳送上断头台呀。 他忍不住在心里设想,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自己成功达成了这个目标,萧暮雪知道了这一切后,她心里会怎么想呢?她会不会后悔曾经出手救过自己呀?他们俩出身本就不同,各自所站的立场也是截然相反的,在这样复杂的局势下,或许彼此之间少一些纠葛,对两个人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穆墨轩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挣扎,心里像是被一团乱麻给缠住了,怎么都理不清这纷繁复杂的思绪呢。 第35章 萧暮雪拜师 就在这个时候呀,前去国师府送礼的张开已经折返回来了。他恭恭敬敬地站在马车外,隔着那帘子,朝着里面的穆墨轩轻声询问道:“殿下,咱们现在要离开这儿了吗?” 穆墨轩听到这话后,沉默了好一会儿,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最终还是缓缓开口说道:“回去吧。”声音里带着几分决然,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 张开得了吩咐,应了一声,便利落地登上了马车,熟练地拿起缰绳,轻轻挥动,赶着马车缓缓启动,渐渐驶离了国师府。 —— 而另一边,萧暮雪款步朝着国师府门口走去,刚到那儿,就见管家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那态度别提多热情了,紧接着便在前头带路,领着萧暮雪往府里走去。 走着走着,萧暮雪不经意间抬眸远望,远远地就瞧见了正往外走的张开的身影。她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好奇,微微皱了皱眉头,压低声音向身旁的管家问道:“管家,您看那个人,好像是御霄王世子身边的人吧?那御霄王世子今儿个来了吗?” 管家顺着萧暮雪所看的方向望了过去,稍稍打量了一番后,轻轻点了点头,礼貌地回应道:“姑娘好眼力呀,那一位确实是御霄王世子的侍卫呢。他呀,是来替他们家世子送贺礼的,至于御霄王世子本人,今儿个并没有过来呢。”说罢,管家又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萧暮雪继续跟着他往里面走,而萧暮雪听了管家的话,心里却暗暗思忖起来,不知道那御霄王世子为何没来,难不成是有什么别的缘由吗?不过她也没再多问,只是跟着管家继续往前行去了。 萧暮雪听了管家的话,微微抿了抿嘴,心里想着,果然如自己所料,那个人今天并没有来呀。 “大小姐认识御霄王世子呀?”管家看着萧暮雪的反应,心中的好奇更甚了,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嗯,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罢了。”萧暮雪语气淡淡的,有意避重就轻地回答道,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管家见状,只是稍稍点了点头,也很识趣地没有再多追问什么,只是加快了脚步,匆匆带着萧暮雪朝着国师府的书房走去。 此刻,在国师府的书房之中,皇帝正和神途悠然自得地下着棋呢,文公公则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手脚麻利地忙着端茶倒水,将一切都打理得妥妥当当的。而帝景呢,正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块玉佩,那玉佩在他手中被翻来覆去的,一边饶有兴致地观看着棋局,时不时还微微点头或是皱眉,似乎对棋局的进展很是在意。 萧暮雪跟着管家走进来之后,先是恭恭敬敬地朝着皇帝行了个大礼,礼数周全,尽显恭敬之意。待听到皇帝温和地说了句“免礼”之后,她这才依次朝着帝景和神龙行礼,一举一动都透着端庄大方,丝毫没有半分失礼之处呢。 帝景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在萧暮雪身上自上而下地扫了一遍,眼神中透着关切,随后开口问道:“听说你之前受伤挺严重的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萧暮雪听了这话,脸上立刻扬起一抹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啦,就是有那么些人存了坏心思,想要对我下毒手罢了,不过现在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呢。” 帝景一听,脸色瞬间变了变,隐隐透出几分愠怒,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大声质问道:“到底是谁呀?居然敢动我的弟子,哼,他这是活得不耐烦了吧!”说着,帝景更是一脸正色,紧紧盯着萧暮雪,又追问道:“你心里清楚那是谁干的吗?” 萧暮雪听了这话,下意识地抬眸看了一眼皇帝,那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不过很快又低下头去了。她心里何尝猜不到大概率就是太子和简逸尘在背后搞的鬼呀,可关键是,她手里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这件事呢。在这皇帝面前,要是贸然说出一些没有证据的话,而且还是关乎太子的话,那显然是极为不明智的做法呀,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呢,所以她只能选择沉默了。 最终,萧暮雪咬了咬嘴唇,还是选择了这般说道:“回师父的话呀,那些人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我着实是不清楚呢。他们动手的时候极为谨慎,做事那叫一个干净利落,根本就没留下一星半点的线索和证据呀,我就算想查,也是无从下手啊。” 帝景听了这话,眉头瞬间紧紧皱了起来,他把萧暮雪刚刚那悄悄看了一眼皇帝,随后又赶忙低下头的细微模样瞧得清清楚楚,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个中缘由。他知道,萧暮雪并非是真的全然不知背后主谋是谁,只是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在这皇帝面前,自然是不好贸然开口说出心中的猜测呀。 帝景脸色一沉,转身看向李君昊,一脸严肃且带着几分急切地开口说道:“陛下啊,您可得重视这件事儿呀,这可是明目张胆的刺杀行为啊!要不是萧暮雪这孩子福大命大,恐怕这会儿早就香消玉殒了呀。如今这可是在天子脚下,在咱们眼皮子底下,那些人都敢如此肆意妄为、横行无忌,咱们要是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那往后这京城还不得乱了套啊,所以可不能轻易罢休呀!” 李君昊听了帝景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语气沉稳而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国师放心便是,这件事朕即刻就让炎麟卫前去彻查,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给国师,也给萧暮雪一个满意的交代,绝不让那些宵小之徒逍遥法外!” 言罢,李君昊微微提高了声音,朝着门外朗声道:“陆凌钧,进来。”那声音沉稳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多时,只听得一阵沉稳且规律的脚步声传来,随后,就见一个身姿挺拔的皇家青年护卫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进来。他身着一袭标志性的飞鱼服,那飞鱼服上的纹路精致又威严,腰间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绣春刀,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冷峻且干练的气息,一看就是武艺不凡、训练有素的皇家护卫。 “参见陛下。”陆凌钧一走进门,便即刻朝着李君昊单膝下跪,动作干净利落,眼神中满是恭敬与忠诚,低头等待着皇帝的吩咐。 李君昊目光淡淡地从陆凌钧身上扫过,眼神中透着几分严肃,缓缓开口说道:“就在几天之前呀,萧暮雪这丫头竟然遭到了歹人的刺杀,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陆凌钧,朕命你去好好查一查,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在这天子脚下,如此胆大妄为地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你务必尽快将幕后主谋给朕找出来,可莫要让朕失望啊。”说罢,李君昊微微皱眉,眼神中隐隐透着一股愠怒,显然对这起刺杀事件极为重视。 陆凌钧赶忙恭敬地回应道:“遵命!”那声音干脆响亮,透着一股坚决执行命令的劲儿。 应下之后,陆凌钧利落地起身,朝着皇帝行了一礼,便转身快步离开了,那步伐中带着几分急切,显然是准备立刻着手去查这棘手的刺杀之事了。 就在这时呀,李君昊和神龙那边的棋局也刚好下完了,不出所料,最终的结果是李君昊输了这一局呢。 李君昊平日里本就是个十足的棋痴,一输棋,那心里头就别提多不服气了,当下便开口说道:“朕可不服气呀,来来来,咱们再战一局,朕定要赢回来不可。”说着,还跃跃欲试地摆起了棋子,大有不赢不罢休的架势。 神龙见状,不禁一笑,温和地开口劝道:“陛下呀,您可别忘了,今儿个可是萧暮雪拜师的日子呢,若是再下一局,只怕这拜师的吉时都要错过了呀。难道咱们还要改天重新挑选吉时,再举行拜师仪式不成?” 李君昊一听这话,顿时回过神来,也跟着笑了起来,连连摆手道:“哎呀,瞧朕这一时糊涂的,差点把这正事儿都给忘了呢。这拜师礼应该也都准备妥当了吧?那赶紧开始吧,可别误了吉时呀。” 帝景点点头,笑着回应道:“陛下放心,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就差您和师兄还没入座了呢。” 李君昊听了,赶忙站起身来,朝着神龙热情地开口说道:“师兄,走吧,是时候前去入座观礼了呀,可不能让大家等久了呢。”说罢,便率先抬脚往观礼的座位那儿走去了,神龙也笑着跟了上去,众人便一同朝着举行拜师礼的地方行去了。 神龙颔首示意,而后稳稳站起身来,与陛下相伴一同离开了。待他俩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帝景这才将视线落在萧暮雪身上,伸手把之前一直拿在手里把玩的玉佩递向了她。 萧暮雪伸手接过玉佩,细细打量起来,很快就瞧见玉佩上一面雕琢着一带远山,那山峦连绵起伏,山间云雾缥缈,景色着实宜人,而另一面则刻着自己的名字,她不禁面露讶然之色。 帝景见状,笑着解释道:“这可是每一位隐门弟子都有的玉佩呀,打从你拥有了它,往后便是隐门之人了。” 萧暮雪听了,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接着满含感激地说道:“谢谢师父。”帝景只是温和一笑,回应道:“不必客气。” 说完这话,帝景转身走到一旁,弯腰拿起一个箱子,又走回来递给了萧暮雪。那是个普普通通的木箱子,外观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毫不起眼。 萧暮雪好奇地将箱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置着一套蓝白配色的衣服,那配色清新素雅,布料看上去也极为考究,旁边还放着一本厚厚的册子。 帝景看着萧暮雪,开口说道:“一会儿举行拜师仪式的时候,你就换上这一身衣服吧,这可是咱隐门亲传弟子专门的服饰呢。还有这一本册子呀,那是隐门的门规,你可得好好看看。” 萧暮雪听闻,便将那册子拿起来,随意翻了翻,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了抽,忍不住抱怨道:“什么门规呀,居然有几百页这么厚?” 帝景听了她这话,凉凉地开口说道:“哼,这可不算多呀,也就九百九十九条罢了。给你十天时间,把这些都背出来,要是做不到的话,那每天可得打手板了,手心打二十戒尺,一直打到你完全背出来为止呢。”说罢,还别有深意地看了萧暮雪一眼,似在提醒她可别不当回事儿。 萧暮雪听了帝景的话,顿时无语凝噎,脸上满是无奈,心里忍不住腹诽道:“这哪是拜师呀,分明就是掉进‘大坑’了嘛。”她暗暗琢磨着,就这情况,自己现在不想拜师了,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呀。 —— 可萧暮雪心里虽然一万个不想拜师了,可现实却是根本来不及改变了呀。毕竟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皇帝都已经坐在那儿,满心期待地等着观看这拜师仪式了呢,哪能说不拜就不拜了呀。 最终,萧暮雪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乖乖换上了那身隐门弟子的衣服。那衣服穿在身上,倒是显得她越发身姿窈窕、气质出尘了。随后,她硬着头皮踏上了拜师仪式的祭台。 站在祭台上,萧暮雪环顾四周,着实有些惊讶,她还真没料到,这拜师仪式居然如此隆重呢。先是庄重肃穆地祭告天地、祭拜祖师爷,那场面别提多庄严了,接着便是正式的拜师环节,每一个步骤都有着严格的讲究,丝毫马虎不得,最后还得给师父敬茶,一套流程下来,让萧暮雪深切感受到了隐门对于收徒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不过呀,这诸多环节里,萧暮雪最喜欢的还得数收拜师礼的环节了,一想到等会儿能收到各种有意思的礼物,她心里那点儿因为门规带来的郁闷,也稍稍消散了些呢。 没想到呀,不但帝景精心准备了礼物送给她,就连神龙、李君昊等人也都纷纷送上了自己的心意,一份份礼物摆在那儿,可把萧暮雪给乐坏了。 不过就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她就收到了不少礼物呢,那些物件儿瞧着一个个都极为精致,显然价值不菲,珍贵得很呐。 等拜师礼的流程全部结束之后,帝景看向萧暮雪,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已经吩咐管家给你收拾出了一个院子,往后你就安心住在国师府上吧。每天可得跟着我勤加练习武功,万万不可懈怠偷懒呀,要知道,为师对你可是寄予厚望呢。” 毕竟他们都还指望着萧暮雪学成之后,能告知他们那个灭世者的名字呢,所以自然是不能纵容她有丝毫的懒惰呀。 萧暮雪乖巧地点点头,应声道:“好的,师父,我记下了,定会用心练习的。” 帝景微微点头,随后看向一旁的管家,开口吩咐道:“你这就带萧暮雪去看看为她准备的院子吧,也好让她熟悉熟悉环境。”管家赶忙应了一声,便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萧暮雪跟着他走呢。 管家赶忙恭敬地答应下来,然后朝着萧暮雪微微躬身,礼貌地开口说道:“大小姐,请跟我来呀!” 萧暮雪急忙点头回应,接着便抬脚跟上管家的步伐,缓缓离开了。西乐呢,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萧暮雪的身后,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守护着自家姑娘。 他们才刚走出正厅没多远呀,就瞧见陆凌钧正静静地站在门外呢,看那模样,显然是在这儿专门等着萧暮雪呢。 陆凌钧看到萧暮雪后,上前一步,神色严肃又带着几分客气地说道:“萧暮雪姑娘,关于之前您遭遇刺杀的那事儿,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呀?我有些情况想跟您了解一下呢。” 第36章 萧暮雪求见遭拒,穆墨轩听闻心伤 萧暮雪微微颔首,眼神中透着一丝若有所思。 见状,管家和西乐很有眼力见地往后退了几步,与他们拉开了些许距离,留出一片相对安静的空间来。 陆凌钧目光沉稳,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开口问道:“萧暮雪姑娘,不知你遇刺是在何处呀?另外,那些刺杀你的人当中,可有留下什么活口?” 萧暮雪垂眸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将遇刺的详细地址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陆凌钧。 可对于有没有活口这个问题,她着实有些拿不准,眉头微微皱起,犹豫半晌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当时情况危急,幸得一位恩人出手相救,我才得以脱险。至于那些杀手到底还有没有活口,这恐怕得去问问那位恩人了。” 陆凌钧听闻,郑重地点了点头:“那便劳烦萧暮雪姑娘尽快去问问他此事了。若确实还有活口留存的话,还请姑娘将其交给炎麟卫来审理,毕竟这关乎着诸多后续事宜,不可马虎呀。” 萧暮雪不禁又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去寻那位恩人,又该如何跟他提及此事,一时之间,神色间满是为难之色。 穆墨轩那般急切地要跟她撇清关系,她真的要因为这事儿去寻他吗?萧暮雪心里满是纠结,眉头都不自觉地微微蹙起。 陆凌钧察觉到萧暮雪情绪似乎有了起伏,便关切地问道:“萧暮雪姑娘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呀?” 萧暮雪轻轻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没事的,这件事我会尽快给你回复的。只是到时候,我该怎么联系你呢?” “末将陆凌钧,任职炎麟卫副指挥。萧暮雪姑娘确认好此事后,只需让管家给宫门侍卫传句话,末将自然会来国师府找姑娘的。”陆凌钧耐心地解释着。 萧暮雪听后,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萧暮雪便随着管家一路来到了她所住的院子里。管家热心地给她介绍院子的各处情况,可她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思绪早就飘到了别处。管家见她这般模样,还以为是她太过劳累了,便带着她来到卧房外,让她先好生休息一番。 西乐却眼尖地看出萧暮雪心里藏着事儿,担心她这样憋在心里会憋出毛病来,便轻声劝道:“姑娘若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呀,虽说我可能没办法给姑娘出什么绝佳的主意,但好歹也能给姑娘当个参考呢。” 萧暮雪笑了笑,并没有道出自己心中所想,只是说道:“你陪我出去一趟吧!” 西乐很是乖巧,也不多问缘由,认真且乖巧地点了点头。 其实呀,国师府和御霄王府相隔并不远,也就一条街的距离罢了。 萧暮雪与西乐一路步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御霄王府的大门外。 驻足于此,望着那朱红的大门,萧暮雪的心里却打起了鼓,脚步也变得迟疑起来。她不禁暗自思忖,自己真的要进去找穆墨轩吗?这么做会不会让他心生厌烦啊? 西乐抬眸看了一眼威严的御霄王府,脑海中回想起方才萧暮雪跟国师府管家提及的,她与御霄王府的世子有过一面之缘的事儿。 西乐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来这儿,是为了找御霄王世子吗?” 萧暮雪下意识地轻轻点了点头,神色间仍带着几分犹豫与纠结。 西乐见状,赶忙说道:“那我去敲门。”说罢,便抬步朝着那大门走去。 话音落下,西乐身形一跃,几个起落便飞身上前,抬手敲响了御霄王府那厚重的大门。 萧暮雪见状,嘴唇微张,本想出声阻止,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她只是静静地站在远处,目光紧紧地盯着西乐敲门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既盼着能顺利见到穆墨轩,又怕真被拒之门外,那场面该有多难堪呀。 没一会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从门内探出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西乐,眼神里透着几分审视,随后开口问道:“你是谁啊?来这儿有什么事儿?” 西乐不卑不亢,微微欠身,礼貌地回道:“我家姑娘乃是国师弟子萧暮雪,今日特来求见世子殿下,劳烦您帮忙通传一声呀。” 那小厮听了,眉头微微一皱,语气淡淡地道:“等一下!”说罢,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把西乐晾在了门外。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那扇门才再次被打开,还是那小厮,只是此刻他的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撇着嘴说道:“我们世子说了,他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萧暮雪,自然也不会见你们,你们呀,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别在这儿耽误工夫了!” 西乐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涌起一股怒色,瞪大了眼睛,气冲冲地吼道:“你家世子算什么东西?我家姑娘好心好意前来求见,他倒好,连见都不见,这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西乐!”萧暮雪赶忙高声喊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制止之意。 西乐闻声回头,满脸委屈又气愤地看向萧暮雪,唤了一声:“姑娘……” 萧暮雪脸上神色平淡如水,声音也平静得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她缓缓开口说道:“走吧!是我记错了,我本就和御霄王世子没什么瓜葛,是我贸然前来,实在是欠考虑了。咱们先回去吧。” 说完,萧暮雪便毅然转过身,抬脚迈步,径直往回走去。 也是呀,穆墨轩之前那般迫不及待地要跟她划清界限,如今不愿见她,倒也在情理之中了。而且,那天穆墨轩去救她的时候,还特意戴上了面具,显然是不想旁人知晓他的身份,自己如今这样草率地跑来御霄王府找他,确实是思虑不周了。 她这般贸然前来,万一要是不小心暴露了穆墨轩的身份,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既然他如此决绝,那也罢了,就依着他的意思,往后两人便当作素不相识,毫无关系好了。 西乐见萧暮雪抬脚离开,赶忙快步跟了上去,嘴里仍愤愤不平地嘟囔着:“这御霄王世子,可真是不识好歹呀。姑娘都纡尊降贵地来这儿求见他了,他倒好,躲在里头连面都不露一下,还摆什么架子呢?真是快把我给气死了。” 萧暮雪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可眼眸中却透着几分冰冷之意,她语气淡淡,却又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正好,我如今也不想见他了,不过就是个陌生人罢了,有什么可见的呢?咱们回去吧。” 西乐听了这话,忙不迭地点头应和道:“对对对,那就回去吧,犯不着为了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人伤神。” —— 没成想,萧暮雪最后说的这句话,竟很快就传进了穆墨轩的耳朵里。 那时,穆墨轩正全神贯注地查看从前线传回来的战报呢。 忽然,他的表情微微一滞,原本握着战报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而另一只手也下意识地按在了心口处,仿佛那里正隐隐作痛一般。 萧暮雪说他们是陌生人,这本就是他一直期望的呀。可不知为何,当亲耳听到萧暮雪说出这句话时,他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了,一阵剧痛袭来,难受得厉害。 紧接着,他又觉得胸腔里仿佛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就好像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从那里抽离了出去,让他整个人都有些茫然若失。 他着实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受呢。 就在这个时候,陆俊锋恰好走了进来,一眼瞧见穆墨轩这副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头,关切地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啦?是身体不舒服了吗?” 穆墨轩缓缓将按在胸口的手放下,轻轻摇了摇头,神色间透着一丝疲惫,低声说道:“我没事,就是这战报里的消息不太乐观啊!” 这一回呀,北边燃起了战火,他的父王与母妃亲自率领大军前往边境镇守。刚开始的时候,可谓是势如破竹,把敌方打得那叫一个节节败退,形势一片大好。 可谁能想到,在后来的当阳坡战役里,意外发生了,他们的右翼部队竟被敌方一举击溃,士兵死伤极为惨重。后来经过彻查,才发现原来是军备出了问题,有人以次充好,导致战场上吃了大亏。好在发现之后,赶忙更换了更为精良的军备。 只是呢,经此一役,军队的士气大不如前了。所以在后续的战争里,有赢有输,打得格外艰难,局势也变得愈发复杂起来了。 正因为战况如此胶着,穆墨轩的父王和母妃一直在北边苦苦奋战,已经许久都没能回京了。 陆俊锋心里也清楚当下的局势,他目光坚定,语气决然地开口说道:“明日,我便出发北上吧。如今前线死伤众多,正是需要我出力的时候呀!” 穆墨轩听了,认可地点点头:“那你带上一队人马前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其实呀,若不是他肩负着要留在京都、守好御霄王府这份重任,他早就按捺不住,奔赴北边战场了。如今陆俊锋能去,他心里也能踏实一些。 陆俊锋郑重地点点头,随后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不是说萧暮雪姑娘来过了吗?怎么没瞧见人呢?你没见她呀?” 穆墨轩垂眸,神色间闪过一丝复杂,低声回应道:“听闻今日陛下让陆凌钧去调查她遇刺那事儿了,陆凌钧也找她谈过了。她此番来找我,应该是想问问那日刺杀她的杀手有没有留下活口。可实际上,活口确实是没有的呀。这件事我也帮不上她什么忙,见了她也无济于事,倒不如不见呢。” 陆俊锋听闻这话,不禁微微挑起了眉,目光中透着几分探究,继续追问道:“所以啊,那天你出手救人的时候,怎么就没让人留下个活口呢?这可不太符合你平日里的处事习惯呀。” 穆墨轩顿时一愣,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神色,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第37章 穆墨轩心思难明,萧暮雪智斗简逸尘 若不是陆俊锋今日提及,穆墨轩都还没察觉到,那天自己的做法确实与平日里的行事习惯大相径庭呀。 平常只要遇到有人遇刺这样的情况,他向来都会雷厉风行地留下活口,然后想尽各种办法,从那些活口口中逼问出幕后指使到底是谁,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可那天呢…… 穆墨轩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自己也觉得有些纳闷,当时脑子里好像压根就没冒出这样的念头来。他的记忆里,当时自己只是心急如焚地将那受伤的女子一把抱起来,赶忙吩咐张开在后面负责断后,接着便匆匆离开了现场,满心满眼都只想着要赶紧带她脱离危险,其他的竟全然顾不上了。 如今细细回想起来,好像确实是自己疏忽了,当时确实没有妥善地去处理这件事呀,这要是放在以往,可绝不会如此行事的。 陆俊锋静静地看着穆墨轩,心里明白,眼前这个人啊,到现在都还没看清自己的心思呢。当日那萧暮雪浑身是伤,鲜血染红了衣衫,看着那般虚弱可怜的模样,穆墨轩的一颗心早就全系在了给萧暮雪疗伤这件事上了,满心都是担忧她的伤势,又哪里还顾得上要去调查那幕后黑手是谁呀?恐怕当时在他心里,只要能让萧暮雪尽快好起来,别的事儿都不重要了呢。 只是呢,穆墨轩自己一时半会儿还没能想明白这件事儿,陆俊锋见状,也懒得再多费口舌去说些什么了。 毕竟呀,有些事儿终究还是得靠自己去琢磨通透才行,旁人就算说得再多,那也是帮不上什么大忙的。 于是乎,陆俊锋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看着穆墨轩说道:“你的那些事儿呢,我也不想再多过问了。我明日便要出发北上了,你也不用特意来送我了。哦,对了,你要不要写一封家书呀,我也好替你带给王爷和王妃,让他们知晓你在京都的情况呢。” 穆墨轩听到这话,赶忙收敛了一下心神,轻轻点了点头,回应道:“好!” —— 另一边,萧暮雪和西乐正并肩朝着回去的方向走着,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各自想着心事,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当萧暮雪和西乐回到国师府门前的时候,竟意外地看到了简逸尘站在那儿。 萧暮雪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暗自腹诽着,该出现的人不见踪影,这不该出现的人却偏偏冒了出来,可真是够让人无语的呀。 她压根就不想搭理这个人,心里想着索性直接迈进国师府算了,省得和他有什么牵扯。 可谁成想,还没等她抬脚迈进府门呢,就被简逸尘给拦了下来。 其实呀,简逸尘早就该来找萧暮雪了,可他心里那道坎儿始终过不去,拉不下脸来求萧暮雪帮忙。他在心里反复思量了许久,最后琢磨出了一个自认为可行的办法,那就是仗着自己太子殿下的身份,去威胁萧暮雪帮他父亲治病呢。 如此一来,哪怕萧暮雪根本不吃激将法那一套,他也无需放下身段去求萧暮雪了呀,在简逸尘看来,这无疑是当下最好的办法了。 心里盘算好了之后,简逸尘抬眸看向萧暮雪,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开口说道:“萧暮雪,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跟太子殿下那可是感情深厚得很呐。而且,我和你姐姐之间的交情也不浅吧?” 萧暮雪听闻这话,脸色瞬间变得冰冷了几分,眼神中透着一丝厌烦,冷冷地问了一句:“你到底想说什么?” 简逸尘却丝毫不在意萧暮雪的态度,脸上笑意更甚,继续说道:“我想说的是,你要是识趣点儿,就乖乖地跟我回去,帮我父亲把病治好。如若不然,就凭我和你姐姐以及太子殿下的交情,我可有的是办法让你在镇南王府都待不下去,甚至能让你在这京城之中都没法立足。你可别天真地以为有国师护着你,就能高枕无忧了,你也不想想,就在前几天,你不都差点丢了性命嘛。” 西乐瞧见简逸尘又在这儿大放厥词,顿时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就想再次动手教训他一番,可刚要冲上前去,却被萧暮雪伸手拦住了。 简逸尘原本对西乐是挺惧怕的,毕竟之前可没少吃过她的苦头。但这会儿见萧暮雪把西乐拦住了,立马就变得得意起来,嘴角上扬,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说道:“萧暮雪,你这会儿总算知道拦住她了呀?哼,还算你识趣!” 西乐一听这话,更是气得满脸通红,恼怒不已,若不是被萧暮雪拦着,恐怕早就冲上去和简逸尘理论了。 萧暮雪却仿若没听到简逸尘那挑衅的话语一般,神色淡漠地吐出两个字:“稍等。” 说完,她便拉着西乐转身朝着国师府的方向走去了。 简逸尘听到萧暮雪说的这两个字,还以为是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误以为萧暮雪这是答应跟他回去帮父亲治病了呢,顿时心里别提多开心了,那得意劲儿更是全写在了脸上,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他冲着萧暮雪远去的背影高声喊道:“你最好快点啊,不然有你好看的!还有啊,你可得保证能把我父亲的病治好,要是治不好,我肯定让你在京城彻底没了立足之地,哼!” 萧暮雪就像没听见简逸尘的叫嚷似的,径直牵着西乐往国师府里头走去。 西乐呢,脸上满是怒气,那模样里还夹杂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萧暮雪这是要干嘛呀,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你该不会真的打算去帮他父亲治病吧?你难道真的被他那几句威胁的话给吓到了呀?你不会是真的怕他了吧?” 萧暮雪听到这话,回头朝着西乐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笃定地说道:“谁说我怕他了?” 说完,她便朝着一旁站着的小厮走去,看着小厮问道:“陆副指挥使还在府里吗?” 那小厮赶忙恭敬地回答道:“回姑娘的话,其他宾客这会儿都走得差不多了,不过陛下还没离开呢,所以陆副指挥使也仍旧留在府里。” “那你去请他过来一趟,就说我有事找他。”萧暮雪神色平静地吩咐道。 小厮听了吩咐后,赶忙匆匆离去了。 西乐一脸疑惑地看向萧暮雪,不解地问道:“姑娘,你找陆副指挥使做什么呀?” 萧暮雪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缓缓说道:“陆副指挥使之前跟我提过,需要一个当日刺杀我的人的活口,好去调查我遇刺这件事呢。” 西乐听了,愈发觉得困惑了,又追问道:“那你这是找到了?可哪有什么活口呀?” 萧暮雪抬眸,目光冷冷地瞥了远处的简逸尘一眼,轻声道:“之前是我思维太局限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呀,他可不就是那个‘留下来的活口’嘛。” 西乐先是一愣,随后满脸讶然,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他能愿意说?他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呀。” 萧暮雪脸上笑意渐冷,眼中透着一丝狠厉,缓缓开口道:“我听闻,只要进了炎麟卫的诏狱,哪怕是再硬的骨头,也能被撬开,让他乖乖开口,只是不知道这传言是真是假了。不过不管怎样,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嘛。” 西乐听了萧暮雪的话,扭头看了一眼此刻仍旧满脸得意的简逸尘,心里忽然就涌起了几分期待,倒想看看接下来这人会是怎样的一副狼狈模样了。 简逸尘方才威胁萧暮雪,其实也就是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罢了。在他心里觉得呀,但凡萧暮雪稍微有点头脑,胆子再大一些,根本就不可能被他这点威胁给吓到。毕竟,就算是太子殿下,那也不一定敢轻易去得罪国师呀。 可让他意外的是,他竟然真的把萧暮雪给唬住了,还让她乖乖答应帮自己父亲治病,这可把他给得意坏了,当下更是自命不凡起来,看着萧暮雪和西乐的神情里,满是讥讽与得意之色,仿佛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一般。 然而,当看到陆凌钧出现的那一刻,他心里却“咯噔”一下,隐隐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了。 眼见着陆凌钧跟萧暮雪交谈了几句后,便径直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简逸尘的第一反应就是拔腿就跑,此刻他心里慌乱极了,只想赶紧逃离这个让他莫名觉得危险的地方。 可他才跑出去没几步,陆凌钧的身影便如鬼魅一般飞身而来,眨眼间就一把紧紧抓住了他的肩膀。紧接着,陆凌钧手臂猛地一甩,竟直接将简逸尘狠狠摔在了地上,那力道之大,让简逸尘摔得眼冒金星,半天都缓不过劲儿来。 还没等简逸尘挣扎起身呢,陆凌钧又一个飞身向前,一脚重重地踩在了摔倒在地的简逸尘的胸膛上,腰间那寒光闪闪的绣春刀也随之而出,“唰”的一声,冰冷的刀刃就架在了简逸尘的脖颈处,只要稍稍一动,便会割破咽喉。 “跑啊!有本事你再给我跑一个看看!”陆凌钧眼神冰冷,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冷漠与威严,一字一句地说道。 简逸尘只觉得浑身发软,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陆凌钧,心里泛起了阵阵惶恐。之前呀,李启轩就曾跟他提起过这个陆凌钧,当时还特意叮嘱他,千万不要去招惹此人,可如今…… 李启轩当时还着重强调,要是见到陆凌钧了,可得小心着点儿,千万不能去招惹这个人呀。 要知道,虽说陆凌钧明面上只是炎麟卫副指挥使,可那炎麟卫指挥使因重伤早已归隐,许久都没在人前露面了。如此一来,这陆凌钧实际上就等同于炎麟卫的指挥使了呀。 而炎麟卫那可是天子亲卫,只对天子一人负责,有着无上的权力。陆凌钧凭借着这个身份,行事根本无需看任何人的脸色,在这朝中那可是个谁都轻易得罪不起的厉害角色呢。 再者说了,简逸尘也听闻过炎麟卫诏狱的恐怖之处,光是那些传言,就足以让人心生畏惧了,更别说此刻自己正被这令人胆寒的陆凌钧给制住了,他心里对这人的畏惧那更是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了。 “陆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呀?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呐!你抓我……究竟是要干什么呀?”简逸尘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声音微微颤抖着,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眼神里满是哀求之色,只盼着陆凌钧能高抬贵手放过自己。 陆凌钧并未回应简逸尘,只是微微转头,目光看向了正缓缓走过来的萧暮雪。 萧暮雪不紧不慢地踱步上前,神色平静,悠悠开口说道:“陆大人,当日我遇刺之前呀,恰好碰到了简逸尘公子呢。当时他还特意跟我说了一句,待会有我好受的。结果没过多久,就有一群黑衣人冒出来围杀我了。我所说的这些呀,可都是千真万确的,绝没有任何的欺瞒之处,还望陆大人明察。” 第38章 萧暮雪入宫见闻,太子恶行败露 简逸尘听完萧暮雪这番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惊恐之色,那原本得意洋洋的神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错,这话的确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呀,想否认都没法否认。 他心里暗忖,听萧暮雪这语气,难道陆凌钧这会儿正在调查她遇刺那事儿? 这么一琢磨,简逸尘顿时反应过来了,刚才萧暮雪让他“等一等”,哪里是因为被他威胁住了,要跟着他去给父亲治病呀,分明就是萧暮雪打算去把陆凌钧叫过来,好抓他个现行呢! 一想到自己方才那副发自内心的得意模样,简逸尘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尴尬得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懊悔不已,只怪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可还没等他从这尴尬又窘迫的情绪里缓过劲儿来呢,残酷的现实就已经摆在眼前,容不得他逃避了。 如今他被陆凌钧牢牢地抓在手里,这可不是他随便狡辩一句没说过那样的话就能蒙混过关的事儿呀。接下来,等待他的极有可能就是被带进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诏狱,然后遭受严刑拷打,一想到这儿,简逸尘更是吓得浑身直冒冷汗,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简逸尘心里清楚,要是最后真的牵扯出了李启轩,那可就糟了呀,到时候别说是萧暮雪了,就连李启轩和萧悦琳恐怕都不会轻易放过自己,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陆大人,这真的是误会啊,我和萧暮雪姑娘遇刺这事儿,压根就没有一点关系呀。求求您了,您可一定要明察呀!”简逸尘一脸哀求之色,声音都带着哭腔,苦苦哀求道。 陆凌钧只是冷冷地扫了简逸尘一眼,神色淡漠,语气毫无波澜地说道:“这件事可不是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的,也不是你这会儿嘴皮子一碰说没有就能当没发生过的。等进了诏狱,把诏狱里的刑罚都走上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自然就全都清楚明白了。” 简逸尘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还想再开口争辩几句,试图为自己开脱。 可陆凌钧根本不给他再多说一个字的机会,直接一挥手,示意手下的人把简逸尘给带走。那些炎麟卫的侍卫们得令后,迅速上前,押着简逸尘就往远处走去,简逸尘虽还在挣扎叫嚷着,却也无济于事了。 等人被带走之后,陆凌钧这才看向萧暮雪,神色稍缓,语气平和了些,开口说道:“萧暮雪姑娘,关于当天具体的情况呀,不知姑娘可否写下来呢?这样也方便我们后续展开调查呀。” 萧暮雪轻轻点了点头,回应道:“那自然是可以的呀,我等会儿就把当时的情况详细写出来,然后让管家给您送过去,也好助您调查呢。” “多谢萧暮雪姑娘费心了。”陆凌钧客气地说道,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感激之色。 萧暮雪微微一笑,开口说道:“陆大人太客气了,这本就是我该做的,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才好。” 两人又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后,便各自转身离开了。 —— 萧暮雪一回国师府,就赶忙回房将那天遇刺的具体情况一一写了下来,仔仔细细,不敢遗漏任何关键细节。写完之后,她便把写好的册子交给了管家,并叮嘱管家尽快将其送去给陆凌钧。 国师府的管家呢,打心底里早就已经把萧暮雪当作国师府的另一位主子看待了,所以对于萧暮雪交代下来的事情,他向来都是二话不说,也不多问什么缘由,直接就按照吩咐去做了,当下接过册子,便匆匆出门往陆凌钧那儿去了。 在那之后的几天时光里,萧暮雪的生活过得十分规律,不是坐在那儿认真背门规,就是在院子里跟着西乐学习武功,日子倒也充实。 萧暮雪本就悟性颇高,再加上有西乐在一旁陪着她练习,有不懂的地方能随时请教、探讨,所以她学习武功的速度还是挺快的呢。 眨眼间,三天就过去了。这天,萧暮雪正和西乐热火朝天地对练着,招式你来我往,颇为精彩。就在这时,帝景走了过来,看着萧暮雪,神色平静地开口说道:“你准备一下,等会儿跟我进宫去。” 萧暮雪听闻这话,不禁愣了一下,眼中满是意外之色。要知道,平日里呀,帝景和神龙每天都会进宫去,可从来都没提过让她也跟着一起进宫这事儿呀。 她心里满是疑惑,暗自思忖着,今天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怎么突然就要让自己进宫了呢?心里这么想着,萧暮雪也就直接把疑问问出了口。 而帝景呢,其实他心里也不是特别清楚具体缘由,只是有了些大概的猜测罢了,一时之间也没法给萧暮雪一个确切的答复。 “我估摸着呀,可能是刺杀你的那些人已经找到了,又或许是背后指使的人身份不一般,不好轻易处置,所以才叫你进宫,大概是想安抚安抚你吧。”帝景微微皱眉,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毕竟要是那些随便就能处置的人,直接按规矩处理完了,再告知萧暮雪一声就行,根本没必要大费周章地把人叫进宫呀。 萧暮雪听了这话,当下就直接开口说道:“看来,陛下这是打算护着太子了呀!” 帝景听闻,不禁微微挑起了眉,看着萧暮雪问道:“所以说,对你出手的人,竟然是太子?” 萧暮雪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默认了这个说法。 帝景见状,一脸严肃地开口劝道:“你可得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呐。要是有些事儿气数未尽,一时半会儿没法解决,那不妨顺应自然,先让它存在着。虽说这样对你可能没什么好处,但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坏处。不过不管怎样,你千万要记住,切忌冲动行事呀。你觉得我说得在理不?” 萧暮雪心里清楚,帝景这般叮嘱,就是怕她见到李君昊的时候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来呀。 可帝景却不了解,她本就不是那种容易冲动的性子呢。 萧暮雪一脸漫不经心的模样,缓缓说道:“陛下会护着太子,这确实是人之常情呀,我心里完全能够理解的。所以呢,师父您大可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事儿就冲动行事的。” 在这世上呀,恐怕唯一不会护着自己亲生骨肉的人,也就只有萧瑞阳了吧,想到这儿,萧暮雪心里不禁泛起一丝苦涩。 帝景听了萧暮雪这番话,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开口说道:“既然你都明白这些道理,那便好。你赶紧去换身得体的衣服,然后跟我一起进宫去吧。” 萧暮雪轻轻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 没过多久,萧暮雪便跟着帝景和神龙一同进了宫。当他们来到御书房外边的时候,只见李启轩正被人押着,在那儿挨板子呢,每一下打下去,都伴随着沉闷的声响,而李启轩的脸色也随着板子的起落变得越发苍白。 萧暮雪瞧见李启轩这副狼狈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她心里明白得很,这分明就是陛下特意打给她看的呀,那她自然得好好瞧一瞧了,就当是看一场“好戏”。 李启轩察觉到萧暮雪出现在一旁,抬眸看去,正撞上萧暮雪脸上那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容,顿时心里一阵恼怒,可这会儿他正挨着板子,根本没法发作,只能紧紧咬着牙关,拼尽全力才让自己强忍着没有叫喊出声,那模样别提多憋屈了。 帝景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李启轩,眼眸中透着丝丝寒意,对他此刻的惨状并未表露出丝毫同情之色。 哼,就是眼前这太子,居然妄图谋害他的宝贝徒弟呀。帝景心里暗暗冷哼一声,这笔账他可是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只要往后逮着机会,他定要让这太子付出沉重的代价才行。不过当下,形势所迫,也只能暂且先把这仇怨放一放了。 “走吧,莫要让陛下等得太久了。”帝景微微皱眉,开口说道。 萧暮雪乖巧地点了点头,便不声不响地跟在了帝景身后,一步步朝着御书房内走去。 踏入御书房,只见李君昊稳稳地坐在那龙椅之上,神色威严,而陆凌钧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苍松般笔直地站在一侧。 李君昊瞧见他们三个人走了进来,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声音洪亮地说道:“哎呀,你们可算是来了呀,朕都等了好一会儿了呢。” 神龙赶忙带着帝景和萧暮雪,恭恭敬敬地朝着李君昊行了个大礼,而后才直起身来,开口说道:“陛下,让您久等了,着实是我们的不是。只是不知陛下这般急切地召我们前来,所为何事呀?” 其实呀,神龙心里大致也能猜到李君昊此番叫他们过来的意图,可出于谨慎,还是多问了这么一句。 李君昊却并未直接回应神龙他们,只是把目光投向了陆凌钧,语气沉稳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地说道:“陆凌钧,你来给他们讲讲吧。把这事儿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都讲清楚了,莫要遗漏什么关键之处。” 陆凌钧立刻应声道:“是,陛下。” 说罢,他便一脸严肃认真地看向萧暮雪,缓缓开口说道:“萧暮雪姑娘,那简逸尘在诏狱里头经不住拷打,已经全都招供了,供出那些刺杀姑娘的黑衣人,实则都是太子殿下的手下呀。末将后来又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追查,多方核实之下,种种迹象也都确切表明,此事确实就是太子殿下指使的,而且呀,太子殿下如今也已经亲口认下这件事了呢。” 对于陆凌钧所说的这些话,神龙、帝景和萧暮雪三人其实心里早就有所预料了,所以此刻脸上都没什么特别的神情变化,依旧神色平静。 反倒是李君昊,那表现得可是极为恼怒,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这个逆子呀,简直就是在胡作非为,太不像话了!朕知晓此事后,已经下令让炎麟卫狠狠地鞭笞他五十下,还罚他禁足三个月呢。小雪儿啊,你要是觉得这样的惩处还不够解气的话,朕这就让他们再加五十棍,定要让那逆子长长记性!” 萧暮雪听闻这话,脸上立马浮现出一抹真诚的笑意,语气恭敬又温和地开口说道:“陛下,臣女觉得这样的处置已经足够了,臣女此次也并未有生命危险,陛下能如此为臣女做主,臣女感激还来不及呢,哪还敢再有别的奢求呀。” 萧暮雪说完,便十分恭顺地朝着李君昊行了一个标准的礼,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第39章 算计、恩怨与医者过往 李君昊瞧见萧暮雪这般恭顺地行礼,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眼神中透着几分满意,语气和蔼地开口说道:“雪儿可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呀!朕一直惦记着你之前受的伤呢,不知雪儿现在伤势恢复得如何了呀?” 萧暮雪听闻陛下问询,赶忙微微欠身,礼貌又恭敬地回应道:“回陛下,臣女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劳陛下挂心,臣女感激不尽呢。” 李君昊听了这话,轻轻一笑,接着又缓缓开口说道:“雪儿没事就好呀,朕已经吩咐莫缘,让他将一批赏赐之物送到国师府了,就权当是给雪儿这次受伤的补偿了,也算是朕的一番心意呐。” 萧暮雪一听,连忙再次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语气诚恳且满是感激地说道:“多谢陛下赏赐,陛下如此厚爱,臣女实在是受宠若惊,定当铭记陛下的恩情。” 李君昊笑意盈盈地摆了摆手,说道:“雪儿不用这般多礼,往后呀,要是你有什么需要,或者遇到什么难处了,只管跟朕说,朕一定会尽力满足你的,可莫要跟朕客气呀。” “臣女谨遵陛下旨意!”萧暮雪垂首,恭顺地开口回应道,脸上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谦逊与感激之色。 李君昊交代完赏赐的事儿后,便兴致勃勃地拉着神龙到一旁去下棋了,看样子是想好好消遣一番。 帝景见状,上前一步,恭敬地对李君昊说道:“陛下,暮雪这孩子还得回去接着练功呢,可不能懈怠了呀。”李君昊听了,倒也没阻拦,只是微微点头,随后吩咐道:“那便让陆凌钧送送萧暮雪姑娘吧,也好保她一路周全。” 萧暮雪从御书房起身,告退之后,往外走去。路过一处时,她瞧见太子已然被打得趴在地上,那模样几乎都要晕厥过去了,脸色如纸一般惨白,身上的衣裳也被板子打得破破烂烂,狼狈至极。 萧暮雪只是淡淡地扫了太子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哼,她心里暗自想着,借着这次遇刺的事儿,能从皇帝这儿得到些好处,对她而言,那可算是稳赚不赔呀。 不过呢,她和太子之间的恩怨,又哪里只是这一桩两桩的事儿呀。想起上一世的种种,萧暮雪的眼神就冷了几分。当初萧卓然他们为了抢她的解药去给萧悦琳,而透露她有解药这件事,可不就是太子在背后嚼舌根告诉他们的嘛,这笔账,她可还都清清楚楚地记着呢。 这么说来呀,在上一世,萧卓然他们顶多算是那动手的执行者罢了,而在背后精心策划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十有八九就是李启轩了。 她这重生一回,静下心来仔细琢磨过,李星辰那确实有着十足的杀她的动机呀。李启轩选中的人是萧悦琳,可萧悦琳说到底不过是个养女罢了。在摸不准萧瑞阳往后会不会一直偏心这个养女的情况下,若想凭借萧悦琳来稳稳地获取镇南王府坚定不移的支持,那最干脆利落的法子,可不就是除掉她这个镇南王府的嫡女嘛。毕竟,她的存在对于他们而言,就是那唯一的变数呀,只要她还在,变数就始终存在,他们的计划就有可能落空。 瞧瞧,他们之间的恩怨那可真是不小呢。不过萧暮雪心里很是清楚,如今自己既已重生,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有的是时间去跟他们慢慢清算这笔账,倒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了,她得先让自己变得更强,到时候再好好地跟他们算总账也不迟呀。 李启轩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抬眸间恰好注意到了正路过的萧暮雪。 他顿时气得脸都有些扭曲了,一边狠狠地咬着牙,那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把牙齿都咬碎了一般,一边恶狠狠地瞪着萧暮雪,那目光犹如实质般的利箭,透着无尽的凶狠与恨意,仿佛要在萧暮雪身上穿出几个窟窿来才肯罢休。 萧暮雪却仿若浑然未觉般,脚步不紧不慢地走着,在路过太子的时候,她微微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幽幽地说了一句:“太子殿下如今这副模样呀,可真是够惨的呢!您不妨猜猜看,今日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朝中上上下下的那些大臣们,会不会在暗地里偷偷嘲笑殿下您呀?也不知道等殿下您伤好了之后,还有没有那个脸皮再出现在众人面前呢?” 李启轩听了萧暮雪这话,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周围的众人,看着那些人各异的神情,他越看越觉得这些人此刻就是在偷偷嘲笑自己,那眼神里的不屑和幸灾乐祸仿佛都要溢出来了。 一想到等自己伤好之后再去上朝,众人会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肆意地嘲讽他,李启轩就感觉气血一个劲儿地往脑袋上涌,心里头又是羞愧难当,又是恼怒至极,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可这会儿他却也只能干生气,什么都做不了。 正恼怒着的李启轩,情绪越发激动,气血在体内不断翻涌,忽然,他“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紧接着两眼一黑,整个人直接就晕厥了过去,身体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那原本就狼狈不堪的模样更是显得凄惨无比。 萧暮雪瞧见这一幕,嘴角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眉眼弯弯的,心情别提有多畅快了,仿佛此前所受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跟在萧暮雪身边的陆凌钧瞧见这场景,眉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跳。之前在陛下面前,萧暮雪姑娘那可是表现得十分大度呀,他都差点以为萧暮雪姑娘真的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了呢。 可谁能想到呀,就她这三言两语,直接把太子殿下给气到吐血晕厥,看来在陛下面前是一副模样,私底下可又是另外一番做派了。 陆凌钧暗暗咂舌,心里想着,果然呐,这世上千万不要轻易去得罪女子,尤其是像萧暮雪姑娘这般漂亮的女子,不然呀,那下场没准就跟太子殿下现在一样惨咯。 —— 陆凌钧一路护送着萧暮雪来到了宫门口,走着走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儿,神色变得严肃了些,开口对萧暮雪说道:“萧暮雪姑娘,那简逸尘之前在诏狱里受了刑,伤得着实不轻呢。这不,他父亲拖着病体进宫求见了陛下,苦苦哀求陛下饶简逸尘一命呀。他们家毕竟是皇商,家底还算丰厚,后来捐了不少钱财进入国库,陛下念在这份上,也就答应了,估计过一会儿就要把简逸尘给放出来了。” 萧暮雪听闻这话,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神色淡淡的,语气平静地开口说道:“这事儿啊,自然是全凭陛下做主了,陛下怎么决定,那便是怎样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在她心里呀,简逸尘说到底也就是太子身边的一个跟班罢了,又不是什么主谋之人,放了就放了呗,对她而言也确实没多大影响,她着实是不怎么在乎这件事儿。 陆凌钧见状,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又接着说道:“不过呢,那简逸尘在牢里的时候,一个劲儿地求着要见姑娘您一面。我当时想着,只要他能如实把知道的情况都招出来,那我便帮他问问姑娘的意思。所以,姑娘,您看您要不要去见一见他呀?” 萧暮雪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挑,心里暗自思忖了一番,最后还是缓缓开口应道:“既然如此,那就去见一见他吧。” 她心里大致也能猜到,简逸尘这般急切地想要见她,恐怕就是惦记着让她帮忙给他父亲治病呢。而且呀,刚刚陆凌钧提到简逸尘家是皇商,她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这皇商家中想来钱财定是不少呀,这倒是让她心里有了些别的盘算。 哼,想让她出手治病,那可得好好掂量掂量,得看看他简逸尘究竟能拿出什么样的代价来交换才行呀。那简家的钱财,要是继续留在简逸尘手里,恐怕日后都会源源不断地送给太子和萧悦琳去挥霍了吧。 可要是这些钱财能到了她的手上,那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不就是变相地削弱太子的实力了嘛。反正呀,只要是对那些仇人不利的事儿,她萧暮雪那可都是十分乐意去做的,又何乐而不为呢? —— 萧暮雪一声不吭地跟在陆凌钧身后,沿着那长长的宫道一路前行,不多会儿,便来到了诏狱的门口。 她下意识地一抬头,目光就落在了那门顶上的狴犴浮雕上。只见那狴犴双目圆睁,张着血盆大口,利齿森然,一副瞠目呲牙的模样,仿佛带着无尽的威慑力,似乎只要是走进这扇门的人,都会被它毫不留情地吞进肚子里,让人瞧着心里都不禁泛起一丝寒意。 传言里都说呀,只要进了诏狱的人,想要活着从里面走出来那都绝非易事,更别提要完好无缺地出来了,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呐。 陆凌钧扭头看了一眼萧暮雪,见她站在诏狱门口,静静地望着那门口,一言不发,神色间似乎有些沉默,还以为她是被那门顶上透着几分狰狞的狴犴雕塑给吓到了呢。于是,他赶忙开口说道:“萧暮雪姑娘,您要是觉得害怕的话,就在这儿等着就好,末将进去把简逸尘带出来,也费不了多少事儿。” 萧暮雪听了这话,却轻轻一笑,那笑容里透着一股别样的坚定,语气沉稳而坚决地回应道:“不用了,我跟着你进去吧,没什么好怕的。”说罢,她便抬步向前,做好了踏入诏狱的准备。 陆凌钧眉头微皱,脸上满是犹豫之色,仍想再劝阻一番:“萧暮雪姑娘呀,实不相瞒,这诏狱里面呐,有些东西着实不太适合姑娘家去看呀。” 毕竟那里面摆放着的各种阴森可怖的刑具,还有那些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犯人,要是寻常的小姑娘瞧见了,估计当场就得被吓得大哭起来,那场面实在是有些过于惊悚了。 萧暮雪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不紧不慢地说道:“哦?是吗?那我倒更要去看看了呢。”她那副淡然的模样,仿佛即将踏入的不是令人胆寒的诏狱,而是再平常不过的地方。 陆凌钧见萧暮雪如此神色淡然,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无奈地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萧暮雪姑娘,您就跟我来吧!” 说罢,陆凌钧便当先一步抬脚往诏狱里面走去,萧暮雪则不慌不忙地跟在他身后,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缓缓踏入了那充满阴森气息的诏狱之中。 诏狱里面呀,关押着的犯人数量其实并不算多,可每一个犯人那都是经历过极为严酷的刑罚的,各个都狼狈不堪,惨不忍睹。 这一路走来,路过一间间刑房的时候,萧暮雪看到了各种各样凄惨的景象。有犯人浑身是血,那鲜血将身下的地面都染得一片殷红,仿佛泡在了血池之中;有的已经气若游丝,进气少出气多,仿佛下一刻就要断了生机;还有的被折磨得体无完肤,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更有甚者,被穿了琵琶骨,就那样像个破布娃娃似的挂在墙上,那场面,任谁看了都不禁心底发寒呐。 当两人来到刑堂之时,那场面更是令人触目惊心。萧暮雪抬眸望去,竟看到有几个炎麟卫正神色冷漠地拿着铁锤子,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将一个人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敲碎,每一下落下,都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那人的手指瞬间便血肉模糊,鲜血飞溅,而那凄厉的惨叫声更是在这刑堂之中回荡着,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陆凌钧一路上都在悄悄留意着萧暮雪的表情变化,此时他越发觉得,这萧暮雪姑娘和其他的小姑娘那可真是完全不一样啊。换做是别的小姑娘,瞧见这般残忍血腥的场景,恐怕早就吓得哇哇大哭,甚至可能当场昏厥过去了。 可萧暮雪呢,自始至终,似乎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那平静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惧色,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司空见惯了一般。 陆凌钧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萧暮雪姑娘,您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这样的场景呀?” 萧暮雪听了,轻轻一笑,语气淡然地回应道:“这有什么可怕的呢!” 毕竟呀,她见过的那些受伤惨重、模样可怕至极的人可太多了。她可是九州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当初师父还在世的时候,他们最常做的事儿就是给那些重伤之人疗伤,什么样惨烈的伤势她没见过呀,所以眼前这些,在她看来,确实算不上什么能让人害怕的事儿了。 对于如何去挽救一个浑身是伤、血肉模糊,看上去就像血人一般的重伤之人,让其能活下来,那可正是萧暮雪最为擅长的事儿呀。 其实,她原本打心底里并不想学习这方面的医术呢,可当时师门里的其他师兄师姐们,都早早地选好了各自主攻的方向,就只剩下她了呀,谁让她在一众师兄弟里是年纪最小的呢,根本就没得选,最后只能选择钻研疗伤这一块了。 而要想在疗伤这方面进步得快些,最好的办法那便是到战场上去了。毕竟战场上那可是什么样的伤员都有啊,各种稀奇古怪、严重至极的伤势层出不穷,在那儿能接触到大量的实际病例,正好可以帮助她迅速地积累经验呢。 所以呀,打从十岁起,萧暮雪基本上就是哪里有战争爆发,她便会出现在哪里,在那充满硝烟与血腥的战场上,不断磨炼着自己的医术,救治着一个又一个濒临死亡的伤员。 第40章 诏狱中的讨价还价 自师父离世之后,萧暮雪才在阳安城停留了短短一两年的时间,而后便回到了镇南王府。 想当初在那残酷的战场上呀,她所见过的伤者,那伤势可比这诏狱里的人重太多太多了,各种触目惊心、惨不忍睹的模样她都见识过,所以此刻面对眼前这些场景,她是真觉得没什么可害怕的。 萧暮雪语气淡然地说着“这有什么可怕的呢”之时,陆凌钧一直在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发现她的眼神始终平静如水,面容上没有丝毫畏惧的神色,看样子是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呀。 陆凌钧见状,笑了笑,略作思忖后,又接着开口问道:“那萧暮雪姑娘,面对这些犯人,您难道对他们也没有丝毫的同情之心吗?” 萧暮雪听闻这话,倒是没有急着直接回答,只是微微抬眸,看向陆凌钧,反问道:“刚才呀,被那炎麟卫拿着铁锤子,一根一根敲碎手指的,究竟是什么人呀?”那模样,仿佛要先弄清楚这人的情况,才能去评判自己是否该怀有同情之心呢。 陆凌钧见萧暮雪如此发问,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萧暮雪姑娘,那可是别国派来的细作呀。这家伙在京都可是交友广泛,心思极为缜密呢,就在前几个月的时候,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一位朝廷要员的家中,残忍地屠杀了人家满门,那场面别提多血腥惨烈了。炎麟卫得到消息后,暗中追查了足足三个月,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好不容易将他给缉拿归案。可谁能想到呀,这细作嘴硬得很,不管怎么审问,他都一口咬定说这些恶行全都是他一个人做的,根本没有什么同伙。这审讯结果递到陛下那儿,陛下自然是不满意了,觉得这里面肯定还有隐情,所以我便吩咐手下的人加重了刑讯程度,想从他嘴里撬出更多有用的消息来呢。” 萧暮雪听了这番解释,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原来如此啊,那这样的人,似乎确实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呢!” 陆凌钧听了萧暮雪这话,只是笑了笑,心中觉得萧暮雪这姑娘看待事情倒是通透,便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随后,两人继续沿着那阴森昏暗的通道往前行进,不多会儿,便来到了简逸尘所在的牢房之中。 只见那简逸尘此刻浑身是血,衣裳早已被血水浸透,破破烂烂地贴在身上,整个人虚弱地躺在牢房里那冰冷的石床上,气息微弱,看上去凄惨极了。 他那双手无力地垂落在床榻边上,软绵绵的,就像是没了骨头一般,瞧着是半分力气都没有了呀。 萧暮雪只稍稍打量了一眼,便看出了端倪,简逸尘的手怕是伤到了筋骨,以这样的伤势来看,就算是现在赶紧着手治疗,往后这双手恐怕也很难再使得上力气了。要是就这么搁置着不去医治的话,那估计往后想要抬一抬手,都会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儿呢。 萧暮雪微微挑起了眉,心里暗自思忖着,简逸尘这才进来没几天吧?瞧瞧现在这副模样,看来呀,这传言还真不假,一旦进了诏狱,想要完好无缺地离开,那果真是不可能的事儿呢。 就在这时,或许是听到了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简逸尘下意识地朝着牢狱门口的方向看去。待看清来人是萧暮雪的时候,简逸尘先是一愣,眼中满是意外之色,显然没料到萧暮雪真的会来见他呀。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咬着牙,强撑着那虚弱不堪的身子,急忙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随后,简逸尘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痛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着门口挪了过来,很快便来到了与萧暮雪和陆凌钧仅有一墙之隔的地方。 说是一墙之隔吧,其实也不完全准确。那隔开他们的并非是普通的墙壁,而是用铁块焊接而成的网格,这样的设计呀,就是为了方便外边的人能随时观察到犯人在牢里的状态呢。 简逸尘来到近前,“扑通”一声就直直地跪下了,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朝着萧暮雪一边磕头,一边带着哭腔说道:“萧暮雪姑娘呀,我真的知道错了,之前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猪油蒙了心呐,多次三番地得罪您,我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呀。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这等小人一般见识,可千万不要怪罪我了呀。” 想当初呀,就因为他觉得萧暮雪从外边回来之后,仿佛抢走了萧悦琳许多原本该有的好东西,心里头便十分不痛快,只要一见到萧暮雪,那心里的无名火就“噌噌”地往上冒,所以总是处处针对萧暮雪呢。 甚至呀,他还下了死命令,要求所有简家名下的店铺,一律都不允许跟萧暮雪做生意,那架势,就好像跟萧暮雪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如今回想起来,他真是悔不当初啊。 直到阳安城那边公开宣称拒绝跟简家展开任何形式的合作了,简逸尘这才如梦初醒,猛然意识到自己之前那样做是多么的过分呀。 而且呀,以往每次见到萧暮雪的时候,他可从没给过好脸色,总是对萧暮雪冷嘲热讽的,那话语别提多尖酸刻薄了,就想着让萧暮雪难堪呢。 而在这诏狱里的这几天呀,每一回受刑过后,他都感觉自己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濒临死亡的滋味可太不好受了。每次将死之时,他就虚弱地躺在那冰冷又坚硬的石床上,意识在生与死的边缘游离,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开始回想起过往经历的种种事情。 也就是在这反复回想的过程中,他想通了好多平日里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事儿。就比如说,萧悦琳身为当事人,在面对萧暮雪的时候,都不曾表现出丝毫的不满情绪呀,那他一个外人,又凭什么总是对萧暮雪心怀不满,处处针对人家呢? 再说了,萧暮雪回来之后,仔细想想,萧悦琳其实也并没有失去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呀,之前那些所谓的“好东西被抢”,不过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现在看来,全都是自己在无理取闹呀。 再说说那跟太子殿下的婚约吧,这本就是属于萧暮雪的呀,人家才是名正言顺的婚约对象呢。况且现在呢,萧暮雪和太子殿下的婚约早就已经被取消了,两人之间已然没了这层关系。 仔细想想,萧暮雪其实从头到尾也都没有妨碍到萧悦琳和太子殿下之间的事儿呀。还有那国师弟子的身份,又凭什么非得是萧悦琳的呢?国师既然看中了萧暮雪,选择收她为弟子,那自然就没萧悦琳什么事儿了呀。 这么前前后后一琢磨,简逸尘越发觉得,之前自己对萧暮雪做的那些事儿,那可真是毫无道理,纯粹就是在无理取闹嘛,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糊涂呢,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呀。 萧暮雪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挺让自己讨厌的人,此刻竟跪在自己面前,一脸诚恳地道歉,她不禁微微挑起了眉头,心里暗自思忖着,这家伙如今倒是知道错了,只是不知道这道歉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呢。 然而,萧暮雪却并未开口回应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安安静静地看着简逸尘,那眼神里透着几分审视,仿佛要将简逸尘看穿一般。 简逸尘把道歉的话说完后,满心期待着萧暮雪能给个回应,可等了半天,却没得到任何的回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中有些忐忑起来。 他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萧暮雪那副没有丝毫要开口说话的意思的模样,只是极为安静地看着他,嘴角还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淡笑,那笑意里似乎隐隐带着嘲讽的意味,瞧着就让人心里发慌。 简逸尘本就因为受伤和在这诏狱里的遭遇,脸色十分不好,此刻更是变得越发惨白了,就像一张白纸似的,毫无血色。 他心里头一下子涌起了些许不满,忍不住开口问道:“我都这么诚心诚意地跟你道歉了,你难道没听到吗?”那语气里,竟还带着一丝质问的味道。 萧暮雪听了这话,嘴角的弧度却愈发大了起来,似笑非笑地慢悠悠开口说道:“我当然听到了呀!只是,然后呢?你该不会天真地觉得,只要你道个歉,我就非得原谅你不可吧?哼,你倒是说说,凭什么呀?” 简逸尘听了萧暮雪这话,嘴唇嗫嚅了几下,像是想要辩驳些什么,可最终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张了张嘴,又默默地低下了头,一时之间,窘迫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确实呀,哪有这么理所当然的事儿,就凭他简简单单道个歉,萧暮雪就得原谅他了?天底下可没这样的道理呢。 可简逸尘心里也清楚,要是萧暮雪铁了心不原谅他,那他父亲可怎么办呀?父亲如今还病着,全指望着他能想办法找萧暮雪出手救治呢。 想到这儿,简逸尘咬了咬牙,也顾不上别的了,继续不停地朝着萧暮雪磕头,边磕边哀求道:“萧暮雪姑娘呀,您要是实在不愿意原谅我,那也没关系的,我知道自己之前罪不可恕,没资格求您立刻原谅。但是,求求您了,看在我父亲病重的份儿上,可不可以出手救救他呀?” 萧暮雪就那么冷冷地看着简逸尘,见他把额头都磕出血来了,却依旧表情淡漠,语气不带丝毫波澜地说道:“想让我救你父亲,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嘛,这可得看你能拿出多少诚意来了呀。” 简逸尘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顿,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急切与期盼,看着萧暮雪,眉眼之间尽是疑惑之色,赶忙问道:“暮雪姑娘,您是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呀?只要您真的能救我父亲,不管是什么样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您,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无二话呀!”那副模样,仿佛只要萧暮雪开口,他立马就能应承下来一般。 萧暮雪轻轻一笑,那笑容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缓缓开口说道:“怎么,你刚刚可是信誓旦旦地说,不论什么条件都能答应呀。既然如此,那我可就直说了,我要简家三分之二的家财。” 简逸尘一听这话,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萧暮雪,难以置信地说道:“你……萧暮雪,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他心里头又气又急,这可不就是趁火打劫嘛!他如今被困在这诏狱里,父亲又重病在身,萧暮雪却在这个时候狮子大开口,索要这么多的家财,这让他如何能接受呀。 萧暮雪却仿若没听见他的话一般,根本没有回应,直接就转身朝着外面走去,边走边冷冷地丢下一句:“想好了再来找我。” “等一下!”简逸尘见状,心急如焚,见萧暮雪要离开,赶忙大声喊了一句,声音里都透着慌乱。毕竟呀,他还不知道陛下已经答应放过他了呢,心里头就怕这一回要是放萧暮雪走了,往后可就再也没机会见到她了,那父亲的病可就彻底没救了呀。 萧暮雪听到喊声,脚步顿住了,缓缓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简逸尘。 简逸尘暗暗咬了咬牙,脸上满是挣扎之色,不过很快,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决然地开口说道:“我答应你,萧暮雪姑娘,只要你能将我父亲的病治好,我就把简家三分之二的家财双手奉上,绝不反悔!”那眼神里,满是无奈与孤注一掷的决然。 萧暮雪听闻简逸尘这话,眉眼稍稍弯起了些许弧度,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语气淡淡地问道:“你当真想好了?可别到时候又反悔呀。” 简逸尘赶忙用力地点了点头,神色极为认真,语气坚定地回应道:“想好了,我绝对不会后悔的,只要姑娘能救我父亲,我一定说到做到。” 萧暮雪听了,声音里透着一丝清冷,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等你从这儿出去之后,再来找我吧。”说罢,她便不再多做停留,径直转身,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离开了。 简逸尘听了这话,先是微微一怔,脸上满是意外之色,随后他赶忙看向陆凌钧,眼中带着一丝期待与疑惑,开口问道:“陆将军,我……我还有机会出去吗?” 他原本都已经绝望了,觉得自己这辈子怕是要被困在这诏狱里,再也出不去了呀。可刚刚萧暮雪那话是什么意思呢?居然让他出去之后再去找她,难道说,自己还是有机会能离开这阴森可怕的诏狱的吗?想到这儿,他的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陆凌钧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简逸尘,面无表情,什么话也没说,便直接转身,脚步匆匆地跟在萧暮雪身后离开了。 简逸尘见状,顿时一脸无语,心里忍不住吐槽起来:“……这两人也太过分了吧,一个说话只说一半,故意吊人胃口,另一个倒好,干脆就一句话都不说呀。” 他心里又急又气,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被晾在这儿,赶忙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朝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了一声:“别走啊,跟我说句话啊!”那喊声在这寂静又阴森的诏狱里回荡着,可他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四周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刚刚那两人根本就没出现过一样,简逸尘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满脸的沮丧。 第41章 简家父子病况堪忧,萧暮雪问诊探因 简逸尘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满心的愤懑与无奈交织在一起,却也只能干站在原地,双唇紧抿,沉默不语,那模样别提多憋屈了。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忽然,外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两个炎麟卫走了进来。他们径直来到牢房门口,利落地将那牢门打开,随后看着正愣神的简逸尘,其中一人皱着眉头,没好气地开口说道:“嘿,傻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走呀!” “走?”简逸尘听了这话,一下子有些傻眼了,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心里头直犯嘀咕:自己真的可以出去了吗?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不走难道还想留在这儿过年啊?”另一个炎麟卫不耐烦地又补了一句,那语气里透着明显的嫌弃。 说完,这两人也不再多管简逸尘,转身就往外走去。 简逸尘这才回过神来,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痛了,赶忙一瘸一拐地加快脚步,紧紧地跟了上去。 一路跟着炎麟卫往外走,直到踏出了那阴森可怕的诏狱门口,简逸尘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那久违的蔚蓝天空,温暖的阳光洒在脸上,他却还是觉得这一切有点不可思议,仿佛自己还置身于梦中一般,愣在那儿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呢。 他之前在那暗无天日的诏狱里待着的时候,心里一直都认定了,自己这辈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离开这地方了呀。毕竟那诏狱进去容易,想完好无损地出来,简直就是难如登天呢。 可这会儿,当真切地站在阳光之下,那暖融融的阳光洒在身上,简逸尘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已经从诏狱里出来了呀,这感觉既真实又有些如梦似幻。 “公子,你没事吧?”这时,简逸尘的侍卫万清焦急地走了过来,看着自家公子那狼狈又虚弱的模样,赶忙伸出手去扶住了简逸尘,眼神里满是关切。 万清瞧见简逸尘浑身是伤,那双手无力地垂着,瞧着就像是动弹不得了,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也愈发担心起简逸尘的状况来。 简逸尘却轻轻摇了摇头,强撑着那已经有些模糊的意识,开口说道:“我……我没事,快去……快去找萧暮雪姑娘,我跟她……跟她都说好了……” 只是,他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呢,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就猛地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万清直直地摔了过去。 万清见状,神色一变,连忙伸出双手,稳稳地将简逸尘接住,嘴里不停地唤着:“公子,公子,你醒醒啊!”那声音里都透着紧张与慌乱。 —— 萧暮雪前脚刚回到国师府没多久,万清后脚就匆匆出现在了国师府的门口。原来呀,他是先心急火燎地把简逸尘送回了家,安置好之后,便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马不停蹄地赶来找萧暮雪了呢。 萧暮雪着实没料到,简逸尘居然如此迫不及待,这才刚从诏狱出来呀,估计都还没缓过劲儿来呢,就赶忙派人过来找她了。 不过,她也没有丝毫拒绝的意思,很干脆地就跟着万清往简逸尘家去了。 不多会儿,萧暮雪便跟着万清来到了简逸尘的房间里头。一进去,就看到简逸尘正靠着靠枕虚弱地坐在床榻上,那双手软绵绵地垂在身侧,明显是动弹不得,脸色更是像白纸一样惨白,毫无血色,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着糟糕极了,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给吹倒似的。 再看床边呢,有一位中年男子坐在轮椅上,旁边还站着一位中年女子,她伸出手,紧紧地握着那中年男子的手,两人的眼眶都微微泛红,显然是刚刚哭过,或是正强忍着泪水呢,那场面看着满是担忧与难过。 而那中年男子察觉到有人进来,缓缓转过头看向萧暮雪,不过脸色却显得有些难看,眼神里似乎还透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也不知是对萧暮雪的到来感到不满,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由呢。 那中年女子倒是很快缓和了表情,脸上带着几分和善,朝着萧暮雪开口说道:“这位想必就是萧暮雪姑娘吧?我叫关昕,是简逸尘的母亲呀。旁边这位呢,是简泽,正是简逸尘的父亲。”说着,她还轻轻拍了拍身旁男子的肩膀。 萧暮雪听闻,微微朝着中年女子颔首行礼,礼貌又客气地回应道:“久仰大名了!” 关昕笑了笑,笑容里却透着一丝无奈与苦涩,接着缓缓说道:“简逸尘呀,都已经跟我们把情况说了。他说姑娘你可是九州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呢,医术那是相当高明。还说他已经答应了你,要将简家三分之二的家财给你,只求你能出手治好他父亲的病呀。” 萧暮雪轻轻点了点头,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地说道:“确有此事,我与简公子确实是这么约定的。怎么,几位是还没有商量妥当吗?莫不是舍不下这三分之二的家财呀?” 关昕赶忙摇了摇头,一脸诚恳地说道:“并非如此呀,姑娘。实不相瞒,就在刚才呢,其他大夫过来瞧过了,都无奈地说简逸尘的手怕是没救了呀。我这当母亲的,实在是心疼,所以就想着求姑娘你呀,若是方便的话,顺便帮简逸尘治疗一下他的手吧。只要他们父子俩都能平安无事,我愿意把简家全部的家财以及全部的产业都送给姑娘你呀。而且呀,要是姑娘你日后有需要的话,我们简家依然会继续帮你打理这些产业,姑娘你只要按照正常的雇佣工资给我们就行,我们绝无二话。” “母亲!”简逸尘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显然是没想到母亲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可远远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想呀。 “你闭嘴!”关昕皱着眉头,脸色一沉,狠狠地扫了一眼简逸尘,带着几分不悦地呵斥道,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是不想让简逸尘再多嘴了。 想当初呀,刚得知萧暮雪要帮简泽治病,居然开口索要简家三分之二的财产时,关昕心里那可是十分气恼的,觉得萧暮雪这人实在是贪得无厌,这不明摆着趁火打劫嘛,在那样的情况下还狮子大开口,任谁心里都会不痛快呀。 可后来,当她了解到简逸尘此前多次故意去刁难萧暮雪,三番五次地得罪人家,甚至还和太子一起谋划着去刺杀萧暮雪,做出了这么多过分的事儿之后,关昕心里就渐渐觉得,萧暮雪提出那样的要求似乎也是情有可原的了。毕竟自家儿子先对人家做了那么多错事呀,人家能答应帮忙治病就已经很不错了,要点报酬那也无可厚非。 而且呀,关昕心里很清楚,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要是不拿出足够的血本,萧暮雪肯定是不会轻易答应治疗简逸尘的,毕竟之前的矛盾摆在那儿呢。 所以,权衡再三之后,关昕这才说出了愿意给出简家所有家财这样的话来呀。 萧暮雪听了关昕的话,微微挑起了眉,眼中透着几分意外,随后缓缓开口说道:“简夫人倒是十分大方呀,只是,这简家家产要是都给了我之后,你们往后要如何过活呢?我虽有所要求,但也不想让你们陷入困境呀。” 关昕听了这话,赶忙开口回应道:“姑娘有所不知呀,我这儿还有一些当初的嫁妆呢,这些是并未算入简家家产里头的。若是萧暮雪姑娘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把这些一并都给你。要是姑娘你觉得不合适,不要这些嫁妆的话,那光凭这些嫁妆呀,也足够我们一家人衣食无忧地过上一辈子了,姑娘你大可放心便是。” 萧暮雪轻轻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坦诚,缓缓开口说道:“既然这是未算入简家家产的,那我自然是不会要的。不过呢,有件事儿,或许几位有必要知晓一下呀。即便我出手医治,也没办法让简逸尘公子的手恢复到和从前一模一样了。我能做到的,也就是让他往后的生活起居可以自理,不用专门让人去照顾罢了。但像是提重物呀,或者练武这些事儿,那肯定是做不了了的。偶尔拨拨算盘倒还凑合,可要是长时间算账的话,那也是不行的呀。你们可得想好了,确定要拿简家全部的家产来换这样的治疗效果吗?” 萧暮雪这一番话说完,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简泽皱着眉头,似乎在艰难地权衡着利弊,简逸尘则一脸复杂的神色,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关昕也是一脸凝重,低头沉思着。 不过,没过多会儿,关昕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开口说道:“我们愿意!萧暮雪姑娘,只要能让逸尘的手恢复到你说的那个程度,我们就已经很知足了,这简家的全部家产,我们愿意拿出来交换。” 其实呀,在萧暮雪来之前,他们已经四处托人找来了好几个大夫,甚至连京城之中颇有名气的神医也都请来看过了,可那些人无一例外,都说简逸尘的这双手算是废了,往后再也动弹不得了呀,所以此刻哪怕萧暮雪说没办法完全治好,他们也觉得这已经是难得的希望了,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呢。 毕竟萧暮雪所说的情况,只是不能提重物、不能劳作而已,相较于之前那些大夫判定的再也无法动弹,这已然是最好的结果了呀。 所以,关昕几乎没怎么犹豫,稍微思索了一下,便毫不犹豫地开口说出了愿意的话来,在她看来,只要能让儿子和丈夫的身体有所好转,付出再多代价都是值得的。 萧暮雪听闻关昕那毫不犹豫的答复,目光在简泽和简逸尘两人之间轻轻流转了一圈,随后开口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两人,谁先来接受治疗呢?” 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简泽和简逸尘听到这话,竟异口同声地大声说道:“先给他治疗!”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还互相看向对方,眼神里满是关切与谦让之意。 萧暮雪见状,微微挑了挑眉,略作思忖后,开口说道:“这样吧,我先给你们分别把把脉,仔细了解一下你们身体的具体状况,之后再根据实际情况给你们制定一个合适的治疗方案,到时候再看看先给谁治疗比较合适些。” 简泽和简逸尘听了这话,相互对视了一眼,便都不再多说什么了,心里想着萧暮雪这般安排确实更为妥当呀。 倒是关昕在一旁,心里头挺着急的,赶忙说道:“那请萧暮雪姑娘赶紧帮他们把脉吧,劳烦姑娘费心了呀。”那急切的模样,仿佛多耽搁一会儿都不行似的。 萧暮雪并未再多言语,径直走到简泽和简逸尘跟前,开始依次给两人把脉。 其实呀,简逸尘这伤,但凡懂些门道的人,瞧上一眼便能看个大概了,把脉似乎都有些多余呢。他分明就是筋脉断裂,才致使双手根本抬不起来,完全动弹不得呀。 要说这治疗的法子呢,说简单吧,倒也不简单,毕竟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可说难吧,其实也就是将那断裂的筋脉重新接回来就行。只是,这事儿看似容易,却非得有深厚医术功底的人不可为之呀,要是随便谁都能做,那他们也没必要千辛万苦地来找她萧暮雪了呀。 至于给简泽把脉时,萧暮雪将手轻轻按在他的手腕之上,不过片刻,眉头就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只见简泽这脉象,竟是十分虚弱,那跳动的脉象微弱得几乎趋向于没有了呀,就好似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可能熄灭,情况着实有些棘手呢。 只见简泽那嘴唇毫无血色,白得吓人,脸色也是暗淡无光,甚至隐隐还透着一股黑气,整个人看上去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瞧着就好似命不久矣了一般,让人瞧着心里直发慌。 “简老爷发病的时候,具体都是怎样的症状呀?”萧暮雪一边收手,一边神色凝重地开口问道。 关昕听了,伸出手轻轻点了一下简泽的心口处,满脸忧心地说道:“每次发病呀,他这儿心口就疼得厉害,常常还会吐血呢。我们也四处去请过不少有名的医者来看了,可他们一个个都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这病情越来越严重呀。” 萧暮雪听闻,微微挑起了眉,略作思忖后,又接着问道:“那简老爷背上可是曾经受过伤呀?” 关昕一听这话,顿时面露惊讶之色,简泽背上确实有一道疤,只是这么多年了,她也没怎么细问过这疤到底是怎么来的呀。 简泽本人听了萧暮雪的话,也满是意外,赶忙开口说道:“我背上确实是受过伤,不过当时那大夫就说了,我运气好,说那伤并未伤到心脉,我也就没太放在心上了呀,难道这伤和我现在这病还有什么关联不成?”说着,他眼中也满是疑惑,隐隐还有些担忧呢。 第42章 简家病况棘手,萧暮雪妙手破局 萧暮雪微微抿了抿嘴,略作思忖后,轻声说道:“简老爷,可否劳烦您将衣服脱下来,让我仔细看一看您背上的伤口呀?” 简泽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毕竟要在一个年轻小辈面前袒胸露背的,这在他看来,实在是有失体统呀,心里头别提多别扭了。 关昕一眼就看出了简泽的心思,皱着眉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开口说道:“暮雪姑娘那可是大夫呀,人家这是要查看病情呢,你在这儿瞎想那么多干什么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那些个繁文缛节呢。” 说着,关昕也不等简泽回应,直接伸手就将简泽的衣服用力拉了下来,动作干脆利落,丝毫没有犹豫。 随后,她又赶忙朝着萧暮雪说道:“暮雪姑娘,您别介意啊,您就尽管看,只要能把他这病给瞧好喽,哪怕是我把他这层皮扒下来,那都没有一点儿问题呀。”那急切又果断的模样,显然是为了让简泽能尽快好起来,其他的都顾不上了。 萧暮雪听了关昕这有些夸张的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不过很快,她便收敛了笑容,将目光投向了简泽背上的那道旧伤处,神色变得专注起来,准备仔细查看一番呢。 萧暮雪心里头着实有些好奇,眼前这位关昕夫人,瞧着这般通情达理又有意思,性格直爽还带着几分泼辣劲儿,怎么就生出了简逸尘那样老是做出些令人反感事儿的男人了呢? 心里虽这么想着,不过她面上倒是没显露出来,只是朝着关昕笑了笑,便将目光移开,随后专注地仔细观察起简泽背上那道疤痕来,眼神里透着认真与专业,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简泽却依旧觉得这样袒露着后背,被人这般盯着看,实在是太别扭了,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开口说道:“暮雪姑娘呀,这伤早就已经好了呀,你还盯着这伤口看是要干什么呢?我这病是心口的毛病,感觉和这旧伤也没多大关联呀。”话语里隐隐透着一丝不耐烦,显然是觉得萧暮雪此举有些多余,像是在做无用之功呢。 萧暮雪却仿若没听见他的话一般,没有回应什么,只是动作利落地拿出了自己每次看诊时都会戴着的天蚕丝手套,小心地戴上后,又从随身携带的医箱里拿出了一套银针来。 她先是伸出手,轻轻在简泽的那道疤痕处按压了一下,一边按一边抬头看向简泽,神色平静地问了一句:“简老爷,我这样按压,您这儿可有剧痛之感呀?” 简泽本来就满心的不耐烦,只觉得萧暮雪这又是摸又是按的,纯粹就是在白费力气,所以听到这话,眉头更是皱得紧紧的,不过碍着萧暮雪是来给自己瞧病的大夫,也不好发作,只是闷声闷气地回道:“没什么感觉呀,姑娘你这……”那语气里满是质疑,仿佛认定了萧暮雪就是在瞎折腾呢。 他刚要再多说些什么,话都已经到嘴边了,却被关昕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眼神里透着警告的意味,仿佛在说“你再多嘴试试”。 简泽见状,硬生生地把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心里虽还是有些不情愿,但也只能乖乖地回应道:“不疼。” 萧暮雪依旧没说什么,只是神色专注地捏着一根银针,手法娴熟地慢慢扎进了那伤疤之上,扎进去之后,又抬头看着简泽,继续问道:“简老爷,这会儿可有剧痛呀?” 简泽轻轻摇了摇头,如实说道:“并未感觉到什么剧痛,就只有像蚊子咬似的那种疼痒感罢了。” 萧暮雪听了,眉头微微皱起,眼神变得越发凝重,紧接着,她手上微微使力,继续将那银针缓缓往里推进了些许。 忽然,原本还一脸平静的简泽像是遭受了极大的痛苦一般,“啊……”的一声惨叫了出来,那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透着无尽的痛苦,紧接着,竟然两眼一翻,疼得晕了过去,整个人软塌塌地靠在了轮椅上。 关昕见状,顿时微微一惊,脸色都变了,赶忙伸手紧紧地握住了简泽的手,满脸担忧地看向萧暮雪,焦急地问道:“暮雪姑娘,他……他这是怎么样了呀?不会出什么事儿吧?”那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呢。 萧暮雪动作利落地将银针从简泽背上缓缓拔了出来,随后仔细地清洁一番,有条不紊地把银针收了起来,神色平淡,语气平稳地开口说道:“没事的,简夫人放心吧,他只是一时受不住这疼痛,晕了过去而已,等一会儿缓过劲儿来之后,自然就可以醒过来了。” 关昕看着萧暮雪那副慢悠悠地将天蚕丝手套脱下来的样子,又见她表情看起来波澜不惊,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原本慌乱不已的心,竟也渐渐地被萧暮雪这沉稳的表现彻底安抚了下来。 于是,关昕很快便将关注点转移到了简泽的病情上头,满脸急切与期盼地问道:“暮雪姑娘,那他这病到底如何呀?到底能不能医治得好呢?” 要知道,简泽得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了给他治病,那可是四处求医问药,京城内外有名的大夫都请来看过了,可以说是看遍了诸多名医呀。可那些大夫们在仔细查看过后,给出的答复大多都是找不出病因,对这病实在是无能为力,没办法医治。 也正因如此,简泽这些日子被这病折磨得痛苦不堪,整个人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按照府上大夫之前的说法,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或许留给简泽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呀,所以此刻关昕是多么希望萧暮雪能带来不一样的答案啊。 萧暮雪见关昕如此发问,便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简夫人,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简老爷之前受伤的时候呀,那伤口没有被完全处理妥当,里面还留有隐患呢。只需要从这疤痕附近打开一个小小的口子,然后重新好好处理一下里边残留的伤口,这病应该就能有所好转了。” 关昕听了萧暮雪这话,看着她那一脸淡定从容的模样,心里着实有些意外。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呀,毕竟以往那些个经验丰富的老大夫们,在看过简泽的情况后,无一不是皱着眉头,不停地摇头叹气,那神情仿佛是在宣判了简泽已经病入膏肓,没多少日子可活了似的,给她营造出的就是一种丈夫朝不保夕的绝望感觉。 可如今,眼前这位看着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却这般淡然地说出了医治之法,就好像这棘手的病症在她眼里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这让关昕一时间有些恍惚,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心里呀,一方面自然是高兴的,想着要是真能如萧暮雪所说那般把病治好,那可就太好了,丈夫就能脱离病痛折磨了;可另一方面呢,又有几分担心,毕竟之前那么多大夫都没办法,萧暮雪虽说得轻松,可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又该如何是好呀,这复杂的情绪在她心间不停地交织着。 她这边正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萧暮雪已经径直走到一旁的桌案边,动作利落地拿起了笔墨,然后便垂首专注地开始写起东西来,那模样显然是已经进入到下一步的安排当中了。 没一会儿,萧暮雪就写好了两个方子,她轻轻吹干纸上未干的墨渍,随后走到关昕跟前,将方子递给她,语气淡淡地说道:“简夫人,这些药材你尽快准备一下吧,我明日再来,到时候便着手给简老爷和简公子进行医治。” 说完,萧暮雪也不等关昕回应,便转身抬脚,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离开了,那干脆的做派,让人都来不及挽留。 关昕拿着那两张药方,愣了一下神后,本想叫住萧暮雪,想着不管怎样,人家大老远来给看病,至少得留下来吃顿饭呀,这才显得有礼貌、有人情味儿嘛。 可念头刚起,又想到之前简逸尘对萧暮雪做的那些个过分事儿,萧暮雪似乎挺不喜欢简逸尘的,要是这会儿强行挽留,说不定还会惹得萧暮雪不愉快呢,这么一想,那到嘴边的挽留话语便又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回过神来,关昕心里那股气就不打一处来,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简逸尘,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张口就骂了一句:“简逸尘,你个废物东西,一天天的啥事都不干,就知道在外头惹是生非,你看看你都捅出多大的娄子了,现在还得求着人家姑娘来给咱帮忙,哼!” 简逸尘听了这话,顿时一脸的无奈加委屈,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地低下了头,那模样别提多憋屈了,心里想着自己这可真是躺着也中枪呀,可面对母亲的怒火,又不敢反驳半句呢。 简逸尘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呀,暗暗想着:“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嘛,又不是我想生病,也不是我求着人家来治病的呀,凭什么骂我呢,我这也太冤了吧。” “废物。”关昕似乎还不解气,又狠狠骂了一句,这才沉着脸吩咐下人过来,小心翼翼地将简泽送回房去休息了,那架势,仿佛再多看简逸尘一眼,就能被气个好歹似的。 简逸尘见状,只能无奈地撇撇嘴,满心的无语,暗暗腹诽着母亲这火发得也太莫名其妙了,可又不敢表露出丝毫不满,只能默默地受着。 —— 萧暮雪第二天如约来到简家的时候,刚一到门口,就瞧见关昕带着一大群人整整齐齐地站在那儿迎接她呢。关昕站在最前面,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还特意提高了声音,朗声开口说道:“热烈欢迎暮雪姑娘!” 其他人听了,也立马跟着齐声高喊了一声,那声音洪亮,气势十足,乍一看,还真挺有排面的,不知情的人见了,恐怕还以为是皇帝出巡,众人在恭迎圣驾呢。 萧暮雪看到这阵仗,着实有些惊讶,微微瞪大了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关昕,忍不住开口问道:“简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呀?不过就是来给简老爷和简公子看看病罢了,用不着这般大张旗鼓的呀。” 关昕脸上始终带着热情的笑意,笑呵呵地开口说道:“暮雪呀,别一口一个夫人夫人地叫着了,多显得见外呀?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往后就叫我关姨吧。我呢,也直接称呼你为暮雪,这样多亲切,你觉得如何呀?” 萧暮雪听了这话,一时有些无言以对,心里暗自想着:“这人倒是挺自来熟的呀,才见了没几面呢,这就这般热络了。” 不过她也没在称呼这事儿上多做纠结,只是很快开口说道:“关姨,先带我去看看准备好的药材吧!” 关昕一听,赶忙连连点头,热情洋溢地回应道:“好嘞,暮雪,跟我来吧。” 说完,关昕便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拉住了萧暮雪的手,就往院里走去,那熟稔的样子,仿佛两人是相识已久的亲人一般。 萧暮雪其实心里挺不习惯跟一个还不算熟悉的陌生人靠这么近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手也微微动了动,可想着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出于礼貌,便终究没有将人推开,只是默默跟着往前走。 没走多远,很快,萧暮雪就见到了那些已经准备好的药材,一堆堆整齐地摆放着,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呢。 只见那些药材品质皆是上品,萧暮雪走上前,仔细查看一番后,便动手将药材一一分开,随后转头看向关昕以及她身边站着的众人,有条不紊地说道:“这一部分药材是要捣碎的,而另外那一部分呢,则是要用来熬药汤的,大家可千万要分清楚呀。” 关昕听了,丝毫不敢耽搁,立刻就吩咐身边的人按照萧暮雪说的去做,等安排妥当了,她又赶忙看向萧暮雪,满脸好奇与期待地问道:“暮雪呀,那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萧暮雪略作思忖,想了想后,开口说道:“关姨,我打算先帮简逸尘公子把手上断裂的筋脉接上吧。不过呀,接筋脉的时候,怕他会下意识地动弹,所以得麻烦您让人找些绳索来,把他绑在床榻上固定好才行呢。” 关昕一听,觉得很有道理,连忙点头应道:“好的,暮雪,我这就让人去办。”说着,便又吩咐下去了。 那些下人平日里做事本就手脚十分麻利,这次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没一会儿的工夫,萧暮雪和关昕来到简逸尘的房间之中时,就看到他们已经把简逸尘结结实实地绑在床榻上了,那绑得叫一个严实,简逸尘几乎都动弹不得了。 简逸尘看着走进来的萧暮雪,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透着疑惑与不满,开口问道:“萧二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呀?我这好端端地被绑成这样,到底是何用意啊?”那语气里隐隐带着几分埋怨呢。 萧暮雪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模样,语气平淡地开口说道:“自然是要将你的手割开,然后把你断掉的经脉重新接上去呀,不然还能怎样呢。” 简逸尘听了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可是第一次听说,这断掉的筋脉居然还可以接回去的呀。 想当初,府里的大夫在查看完他的伤势后,言之凿凿地说他筋脉断掉了,而且双手以后再也没办法动弹了,那话就如同给简逸尘判了“死刑”一般,让他满心绝望。 那时,他不甘心就这么失去双手的行动能力,还特意问过那大夫,难道就真的不能想办法把筋脉给接回去吗?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大夫看他的眼神,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啥都不懂的傻子似的,仿佛在说,哪里冒出来的傻子呀,居然能说出这么天真的话来。 而当时大夫给他的回答也很干脆,甚至带着几分不屑,说就算是九州第一神医在世,只怕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很难将断掉的经脉给接上呢。 可如今,萧暮雪居然说她可以做到,这真的能行吗?简逸尘心里头满是疑惑,又隐隐燃起了一丝希望,目光紧紧地盯着萧暮雪,等待着她接下来的举动呢。 “你当真可以接经脉?”简逸尘一脸怀疑地看着萧暮雪,眼神里透着些许期待,又夹杂着不少的不确定,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萧暮雪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凉凉地回应道:“我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承受得住呀!” 简逸尘听了这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反问:“我有什么不可以的?不就是接个经脉嘛,还能疼到哪儿去。”话虽是这么说,可心里却隐隐有些没底了。 “会很疼,如锥心蚀骨!”萧暮雪不紧不慢地吐出这几个字,那语调慢悠悠的,却好似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简逸尘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简逸尘的眉头顿时蹙得更深了,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之色,不过很快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想着只要能让双手恢复,疼就疼点儿吧。 此时,萧暮雪已经利落地将银针以及待会儿要用的柳叶刀等工具一一拿了出来,整齐地摆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一切准备就绪。 随后,萧暮雪转头看向关昕,语气平和地说道:“关姨,您先出去吧,这儿有简家的大夫帮忙打下手就行,人太多了反倒容易乱了手脚。”关昕虽有些担心,但也知道萧暮雪说得在理,便点点头出去了。 第43章 医治简家父子 关昕心里着实放心不下简逸尘,可目光一触及屋内那些摆放着的明晃晃的柳叶刀,心里就明白,自己怕是看不了这样的场面,瞧着心里得多揪心呀,于是咬了咬牙,还是抬脚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还没等她站稳脚跟呢,就听到屋子里猛地传来了简逸尘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啊——”那声音简直凄厉至极,在这寂静的院落里回荡着,任谁听了都能想象到此刻屋子里的人正承受着怎样要命的疼痛,仿佛每一声惨叫都狠狠揪着关昕的心一般。 关昕在门外焦急地来回踱步,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那紧张担忧的模样溢于言表。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那令人揪心的惨叫声终于渐渐没了,整个屋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可这安静却让关昕心里更没底了。 她赶忙提高了声音,朝着屋里喊道:“贺大夫,简逸尘怎么样了呀?”那声音里都透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这贺大夫呀,正是留在屋子里边帮萧暮雪打下手的简家大夫,他听到关昕的询问,赶忙回应道:“夫人,您别担心,公子只是疼得晕过去了而已,目前暂无大碍,您就放宽心吧。” 关昕听了这话,顿时一阵无语,心里又是心疼儿子遭了这么大的罪,又是无奈这情况自己也没办法改变,只能站在门外,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了,那眉头皱得紧紧的,满脸的忧虑之色怎么也消散不去呢。 关昕听到贺大夫那轻描淡写的回答,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了抽,心里暗自腹诽着:“只是疼晕过去而已,说得倒轻巧,那得多疼才能给疼晕过去呀,这还不是什么要紧事儿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似乎也确实如此,只要人还活着,现在让他吃点苦头,往后也能长点记性,倒也未尝不是好事儿呢。 就在关昕心里正七上八下、思绪万千的时候,“啊——”那令人揪心的叫喊声竟没过多久又响起来了。 这次呀,还没等关昕开口询问呢,屋里的贺大夫已经主动大声说道:“夫人,公子这是疼醒了呀!” 关昕听了这话,又是一阵无言以对,满心的无奈,只能站在门外继续干着急。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关昕听着屋里传出来的动静,那一声声惨叫就像扎在她心上的针一样,让她心疼不已。她仔细分辨着,竟发现简逸尘这一番折腾下来,前前后后已经经历了六次疼晕过去,又疼醒过来的过程,那得是怎样难以忍受的剧痛呀。到最后,那叫喊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嘶哑、越来越微弱了,仿佛嗓子都快喊破了,力气也快要耗尽了一般,关昕在门外听得眼眶都微微泛红了,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心里默默盼着这折磨人的接筋脉过程能快点结束啊。 关昕在门外这一番焦急等待呀,那紧张又揪心的感觉,竟让她莫名产生了一种仿佛是在等儿媳妇生孙子般的错觉,心里头别提多煎熬了。就在她都快按捺不住,想直接冲进屋里去看看情况的时候,终于,她瞧见贺大夫从屋里走出来了。 “怎么样?”关昕一见到贺大夫,立马快步迎上前去,眼睛紧紧地盯着贺大夫,满脸急切地开口问道,“怎么样了呀?”那话语里满是担忧,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结果。 再看贺大夫呢,那状态着实有些奇怪,整个人就好像处于一种万分兴奋的状态之中,脸上泛着激动的红晕,眼睛里都透着难以抑制的光亮。 他激动得声音都微微有些发颤了,大声说道:“夫人呀,真是太厉害了!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可以接经脉啊!我以前听闻这种事儿的时候,那可都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呀,压根就不敢相信真有人能做到呢。但是今天亲眼见到了,总算是相信了,而且呀,还是一个小姑娘做到的,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呀!”说着,还不住地摇头感叹,显然是被萧暮雪的医术给深深折服了呢。 “夫人啊,你说说看,要是我现在就进去跪着求暮雪姑娘收我为徒,她会不会答应收下我呀?要是她不愿意的话,你能不能帮我去说说情呀?”贺大夫一脸激动,眼睛里满是期待,拉着关昕的衣袖,急切地说道,那模样就好像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生怕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似的。 关昕没好气地白了贺大夫一眼,忍不住吐槽道:“你还要不要脸了呀?就你这年龄,怕是比人家小姑娘师傅的年龄都大了吧,也好意思开口说这话呢,也不怕人笑话呀。” 关昕这会儿可没心思理会贺大夫有多激动,她满心惦记的就只有简逸尘的情况,现在就想知道简逸尘到底是死是活呀,其他的事儿她一概顾不上了。 所以,关昕也不等贺大夫再回应,直接抬脚就快步走进了简逸尘的房间。 一进去,就瞧见萧暮雪正站在一旁洗手呢,准确来说,是在仔细地清洗那副天蚕丝手套。只见她动作轻柔又认真,一点点将手套上沾染的血迹之类的污渍清洗干净,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儿一般。 等把蚕丝手套洗好之后,萧暮雪这才利落地将手套收了起来,又重新换了一盆干净的水,开始认真地清洗自己的双手,那洗手的动作有条不紊,透着一种别样的沉稳与淡然。 再看简逸尘,正毫无形象地躺在床上呢,依旧被绳索绑得严严实实的,那模样看着还有些狼狈。他的脸色惨白如纸,看不到一丝血色,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上下都被虚汗浸湿了,显然刚刚那接经脉的疼痛,着实是把他折磨得够呛,疼得他感觉魂都快没了呀。 不过,仔细瞧的话,能发现他的双手似乎已经被妥善处理好了,上面用木板夹正了位置,还仔仔细细地包扎了起来,看着倒是有模有样的。 关昕赶忙看向萧暮雪,眼中满是担忧,急切地问了一句:“暮雪呀,简逸尘他……他没啥大碍吧,死不了吧?”那声音里都透着一丝紧张,就怕从萧暮雪嘴里听到不好的消息。 萧暮雪见状,轻轻一笑,语气轻松地回应道:“放心吧,关姨,死不了,他呀,就是受了些疼,调养一阵子就好了。” 关昕一听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脸上的紧张神色也缓和了不少。 就在这时候,简逸尘刚好悠悠转醒过来,迷迷糊糊间就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顿时气得差点又背过气去,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呀,暗暗想着:“我都这样了,你们还这么说,也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吧。” 他下意识地想开口反驳几句,可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根本说不出话来,就连眨眨眼睛,都觉得累得很,那虚弱无力的感觉让他别提多难受了,只能无奈地躺在那儿,继续积攒着力气呢。 刚才那接经脉的过程呀,可着实是太疼了,疼得简逸尘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炼狱之中,整个人都有一种要灰飞烟灭了似的感觉,脑袋里一片空白,连今夕何夕都全然不知了,那痛苦劲儿到现在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呢。 关昕一发现简逸尘醒了过来,顿时又惊又喜,激动地说道:“暮雪呀,你看,他竟然真的醒了呢,那现在要怎么做才好呀?”那模样就像是个没了主意的孩子,眼巴巴地等着萧暮雪指示呢。 萧暮雪淡淡地瞥了一眼虚弱不堪的简逸尘,不紧不慢地说道:“给他灌一杯茶吧,让他缓缓,也好缓和一下现在这难受劲儿。” 关昕听了,二话不说,赶忙倒了一杯茶,然后走到床边,也顾不上什么斯文不斯文了,当真就用灌的方式,扶着简逸尘的脑袋,硬是让他把那杯茶给喝下了去,那架势,就怕动作慢了会耽误简逸尘恢复似的。 简逸尘被这一通操作弄得是满心无奈,心里直犯嘀咕:“我这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呀,这哪是我母亲呀,倒像是个要来谋害我的刺客呢,哪有这么灌茶的呀。” 好不容易缓过了点儿劲儿来,简逸尘费力地抬起眼皮,看向萧暮雪,眼神里透着埋怨,虚弱地开口问道:“昨天你留下的那张单子上,不是写着有麻沸散嘛,为啥……为啥不给我用呀?你这不是故意要让我遭这份罪嘛。”那话语里满是委屈,想着要是用了麻沸散,自己何至于疼成这样呀。 萧暮雪听了简逸尘的质问,眉眼弯弯,似笑非笑地回应道:“你又没跟我说你要用呀,你自个儿不说,我又怎么能知道你想用麻沸散呢?” 简逸尘听了这话,先是一怔,随后气得胸口一阵发闷,气血上涌,竟一下子就感觉到嘴里泛起了血腥的味道,那股子难受劲儿又加重了几分。 他含糊不清地说道:“所以……所以说,我原本是可以用麻沸散的,但是……但是我没说,你就真的不给我用啊,就这么眼睁睁地故意让我疼得死去活来?萧暮雪姑娘,你……你这样对待病患,真的合适吗?哪有你这样的大夫呀。”话语里满是埋怨与不满,觉得萧暮雪这做法实在是太不厚道了。 萧暮雪却只是轻轻一笑,语气凉凉地说道:“确实不太好呢,不过呀,一般对待仇敌的时候,我可没这耐心,都是直接一刀割开他的喉咙了事的!” 要知道,麻沸散这东西,那本就是给配合治疗的病患用的呀,可不是给仇敌准备的。她这次肯出手帮简逸尘治疗,那也不过是看在简家愿意拿出全部家产的份上罢了,至于他在治疗过程中会不会疼得死去活来,甚至会不会疼死,可压根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呢,她能来治,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呀。 简逸尘听了萧暮雪这毫不留情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只觉喉头一甜,“噗”的一声,直接吐出了一口血来,紧接着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整个人再次软软地瘫倒在床上,那模样看着越发虚弱可怜了。 关昕其实从头到尾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可她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不动声色,就好像真的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一般。她心里暗自想着,本来就是简逸尘先去招惹得罪人家小姑娘的,之前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儿,现在无论承受什么,那都是他罪有应得呀,也该让他吃点苦头,长长记性了。 看到简逸尘又一次晕了过去,关昕这才看向萧暮雪,脸上带着几分担忧,轻声问道:“暮雪呀,这次他没事吧?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萧暮雪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语气淡淡的回应道:“死不了!他就是气急攻心了而已,缓一缓就好了。” 关昕听了这话,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随后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亲昵地挽着萧暮雪的手,满是关切地开口说道:“暮雪呀,你这忙活了半天,肯定也累坏了吧?走,我带你去休息一下,再吃点东西,好好补一补力气呀。” 萧暮雪见关昕这般热情,倒也没说什么拒绝的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任凭关昕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屋外走去了。 没走多远,很快,她们就来到了一个布置得颇为雅致的偏厅之中,厅里摆放着舒适的桌椅,桌上还放着些精致的点心呢。 她们刚一坐下,就见几个侍女鱼贯而入,手脚麻利地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吃的喝的稳稳地端了上来,不多会儿,那桌上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鱼肉蔬果,满满当当的,看着十分丰盛。 萧暮雪看着这一桌子的食物,不禁陷入了沉默,心里暗自思忖着:“就我们两个人呀,这真的能吃得完这么多东西吗?这也太夸张了吧,这得浪费多少呀。” 关昕却像是没看出萧暮雪的心思一般,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依旧笑呵呵地热情说道:“暮雪呀,快吃吧,别愣着了,这些呀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呢,你可得多吃点儿,若是不够的话,还有呢,不用担心不够吃,敞开了肚皮吃就行啦。” 萧暮雪听了这话,顿时一阵无语,满心的无奈,不过也不好拂了关昕的好意,只能微微点头应着。 —— 待两人吃过东西,稍作休息后,这才起身一同往简泽的房间走去。 其实呀,简泽并非是得了什么寻常病症,而是之前的旧伤在深处一直没能彻底痊愈,时间一长,里边的情况逐渐恶化了,如今那恶化的伤势已经慢慢逼近心脉,所以才会出现之前那些让人揪心的状况呢。 实际上呀,简泽这病说起来也不算太过棘手,只要把之前的伤口重新打开,仔仔细细地清理里边的腐肉,然后再妥善地重新缝合起来,等伤口慢慢痊愈了,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好在萧暮雪提前有准备,这次给简泽用上了麻沸散,所以在治疗的整个过程之中,屋里十分安静,没有出现什么大喊大叫或者挣扎的情况。 而简泽呢,从头到尾始终都处于睡梦之中,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知。 等他悠悠转醒过来的时候,萧暮雪早就已经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关昕在床榻边上静静地陪着他呢。 简泽刚一醒来,心里最惦记、最担心的还是简逸尘呀,赶忙开口问道:“夫人,咱儿子怎么样了呀?他没什么事儿吧?” 关昕听了,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回应道:“放心吧,死不了,就是这会儿怕是没那么快能醒过来呢。” “怎么回事?”简泽听了这话,顿时一脸的不解,眉头皱了起来,在他看来,简逸尘那就是手上的筋脉断了,按道理说情况应该比自己这逼近心脉的旧伤要好得多才对呀,怎么这会儿还醒不过来呢,心里满是疑惑,迫切地想知道缘由呢。 关昕便把今天发生的那些事儿,一五一十地跟简泽说了一遍,从萧暮雪给简逸尘接经脉时那惨烈的场景,到两人之间的对话,说得那叫一个详细。 简泽听了之后,不禁咋舌,心里一阵后怕呀,脑海中瞬间想起之前好几次自己心里正想着要开口说些什么,差点就得罪萧暮雪了,好在每一次都被自家夫人眼疾手快地给拦住了。 他暗自庆幸着,还好呀,自己终究是没有得罪萧暮雪,不然的话,就像简逸尘似的,没有麻沸散止痛,那疼得死去活来的人,恐怕就得是他了呀,想想都觉得可怕呢。 这么想着,简泽便一脸深情地看着关昕,目光里满是爱意与感激,语气真挚地说道:“夫人呀,你果然就是我的福星呀!要不是有你在,我怕是都不知道要遭多少罪了呢。” 关昕听了这话,却有些无语,没好气地白了简泽一眼,随后朝着他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呀?伤口还疼不疼了?”那关心的话语里,又透着几分嗔怪呢。 第44章 妙手医病 简泽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脚,又轻轻按了按胸口,脸上随即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开口说道:“夫人呀,你还别说,这萧暮雪小姑娘的医术那可真是厉害得很呐!我现在就感觉浑身舒畅,之前那种病痛带来的难受劲儿呀,这会儿是一点儿都没有了,浑身上下都透着轻松自在呢。从这病发作开始,我都好久没体验过这种舒坦的感觉了,如今可算是又找回这舒服的滋味了呀。”说着,脸上满是对萧暮雪医术的赞叹之色。 关昕看着简泽这精神头如此之好的模样,心里也清楚,萧暮雪这当真是妙手回春呀,不禁有些感慨地说道:“好了就行呀,只要你能健健康康的,也不枉费咱们散尽家财去求她帮忙医治了呢。” 简泽听了关昕这话,微微抿了抿嘴,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的神情,随后开口说道:“夫人啊,难道咱们真的要把全部的家财都给她吗?这……这可是咱们积攒了大半辈子的家底儿呀,就这么拱手送人,是不是太可惜了呀?”那话语里隐隐透着不舍呢。 “不然呢?”关昕一听这话,顿时挑起了眉,目光中带着几分不悦,直直地看着简泽,语气里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你想怎么样呀?难道你还打算出尔反尔不成?咱们当初可是和人家姑娘说好的,这会儿可不能反悔呀,做人得讲诚信呢,更何况人家把你的病都给治好了,你可不能做那忘恩负义的事儿呀。”说着,眼神里满是严肃,仿佛在警告简泽别打什么不该打的主意呢。 简泽听了关昕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脸色也变得有些阴沉,满脸的不甘,顿了顿才又开口说道:“那可是咱们全部的家财呀,我……我这心里实在是舍不得啊。” 他本就是出身贫寒,一路摸爬滚打,吃了数不清的苦头,好不容易才一点一点累积起这万贯家财,如今却要全部拱手送给萧暮雪那个小姑娘,只要一想到这儿,心里就觉得无比憋屈,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关昕看着简泽这副模样,心里满是无奈,她伸出手,轻轻将简泽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之中,然后紧紧握住了,目光真挚地看着简泽,语气柔和却又透着坚定地开口说道:“咱们是做生意的人呀,自古以来,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个信用。既然当初已经答应了人家萧暮雪姑娘,那自然是要说到做到,把全部的家财都给人家的呀!你就放心吧,我陪嫁过来的那些东西,不都还在嘛,有那些东西做底,咱们也足够东山再起了呀。” 关昕稍稍停顿了一下,像是怕简泽还不死心似的,又接着说道:“其实呀,我早就已经吩咐管家和暮雪姑娘的侍女西乐去清点交接财产了,这会儿呀,估计都已经交接得差不多了呢,所以你就算是现在想反悔,那也来不及了呀。” 她心里呀,是打心底里喜欢萧暮雪这个姑娘,觉得人家不仅医术高明,性格也挺合自己的心意,所以对于把钱财交给萧暮雪这件事,她倒是真的没怎么放在心上,觉得只要能把简泽的病治好,一切就都是值得的呢。 在关昕心里呀,反正她觉得钱这东西,没了就没了,只要人还在,那就能再挣回来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简泽之前那可是从贫寒的境地一步步发迹,靠着自己的打拼才挣得了这万贯家财,确实很不容易。但关昕家可不一样呀,那是世代从商的人家,底蕴深厚,积累的人脉、资源那都是相当可观的。 想当初没有关昕家帮忙的时候,简泽都能凭借自己的本事白手起家,如今有了关昕家在背后助力,想要东山再起,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呀。 可简泽呢,依旧皱着眉头,满脸的郁闷,他心里也清楚,这会儿想反悔是不可能的了,木已成舟,可心里那股子憋屈劲儿就是过不去,怎么想都觉得心情无法舒畅,一想到要把全部家财拱手送人,就心疼得厉害呢。 关昕看着简泽这副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件事呀,其实说到底,也怪不得人家小姑娘狮子大开口。你想想,你这病,之前找了那么多大夫来看,根本就没人能治呀,也就人家萧暮雪小姑娘有这本事能治好你。可你再看看你儿子,之前把人家得罪得死死的,做出的那些事儿,换做是谁,能轻易咽下这口气呀?人家姑娘愿意收下咱们的家财,还肯出手帮你治疗,这都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呢。要是人家就铁了心不帮你治,那后果你想过没?到时候你这病越来越严重,万一真有个好歹,我肯定也跟着你去了呀,就留下一个双手废掉的儿子,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咱们这万贯家财,就算再多,又能剩下多少呢?恐怕用不了多久,也得败光了呀。”说着,还轻轻拍了拍简泽的手,像是在劝慰他想开点儿呢。 简泽听了关昕的一番话后,顿时沉默了下来,脸色依旧不太好看。虽说关昕说得确实有些残忍,可他心里明白,这就是摆在眼前的残酷事实呀,根本容不得他去反驳或者逃避。 现在好歹他们还有机会能够从头再来,凭借着关昕家的助力去东山再起呢,这就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要是没有萧暮雪出手相助,他们恐怕连这样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会有呀,到时候那可真就是陷入绝境了。 “所以,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得怪简逸尘那臭小子!”简泽越想越气,心里那股火“噌噌”地往上冒,依然觉得气不顺,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现在就想冲过去狠狠揍他一顿,非得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不可,太气人了,净给咱们捅娄子!” 关昕一听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觉得简泽这会儿那气呼呼的样子就像个小孩子似的,怪有意思的。 “他这还没醒呢,你现在就算去打他,他也没什么感觉呀,根本长不了记性呢。不如等他醒了,咱们呀,每天揍他一顿,一直打到咱们完全解气了为止,你觉得咋样呀?”关昕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那语气里竟还透着几分期待呢,仿佛已经在想象着揍简逸尘的场景了。 简泽听了关昕的提议,赶忙连连点头,那脑袋点得就跟捣蒜似的,满脸愤愤地说道:“对,不打他一顿,我这心里的气儿实在是顺不过来呀,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在简泽看来,萧暮雪这出诊费用,那真的不算贵呀,就拿宋家老爷子来说吧,之前也是身患重病,四处求医无果,最后还是萧暮雪出手给治好的呢,人家那医术可是值这个价的。 要不是自家这个逆子,之前把萧暮雪得罪得死死的,他们又怎会落到现在家财散尽的地步呀,一想到这儿,简泽就气不打一处来,越想越觉得应该把这个逆子吊起来狠狠打一顿才解气呢。 —— 萧暮雪这边呢,给简泽妥善处理完伤之后,一刻都没多停留,当即就立刻离开了简家。原本呀,关昕是打算跟着她一起去清点交接简家财产的,毕竟这事儿也挺重要的。可萧暮雪走得实在太着急了,她便只留下了自己的侍女西乐在这儿,让西乐去负责处理交接财产的相关事宜,自己则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简家,那干脆利落的做派,让人都有些来不及挽留呢。 西乐可不是一般人呀,她可是玉熙然的得力助手呢,会的本事可多了去了,可不单单只是会武功这么简单。萧暮雪心里清楚得很,所以她对西乐很是信任,相信西乐完全有能力处理好这些清点交接财产的事儿。 而萧暮雪之所以走得那般着急,倒也不是真有什么火烧眉毛的急事。说起来呀,纯粹就是她这会儿感觉身体特别累,脑袋也疼得厉害,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难受劲儿。 可实际上呢,好像已经有好些日子了,她都没能好好睡上一觉。不管是困到眼皮直打架,还是累得身子都快散架了,只要一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就是怎么也睡不着呀,那种失眠的痛苦可太折磨人了。 为了能让自己好歹睡上一觉,好歹能有点精力继续活下去,她只好自己动手配制了不少那种可以助人沉睡的药。可让人无奈的是,每次她吃了药,刚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前世那些可怕的场景——解药被人硬生生抢走,自己还被萧卓然那几个人关在狭小的房间里,她拼命地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毒发身亡,那绝望又痛苦的感觉,仿佛再次将她紧紧笼罩,让她根本没法好好入睡啊。 那乱葬岗中的可怕经历也如同噩梦一般缠着她呀,当时那两个小厮的那些污言秽语,就好像刻在了她的耳畔似的,不停地在她耳边萦绕,怎么都挥之不去。 不管是强撑着熬着不睡,还是硬着头皮吃了药睡去,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那种难受劲儿一上来,真的是让她觉得生不如死,满心的痛苦与绝望。 也正因如此呀,只要她一旦进入那种疲倦的状态,心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泛起无限的烦躁,那股躁意就像野草一样在心底疯长,怎么都压不下去。 她脚步匆匆地出了简家大门,一眼就瞧见自家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因为西乐得留下来处理财产交接的事儿,所以关昕贴心地安排了简家的车夫送萧暮雪回去。 萧暮雪上了马车之后,刚一坐下,就听到车夫恭敬地问道:“萧姑娘,您看这是回镇南王府呢,还是回国师府呀?” 萧暮雪静静地坐在马车之中,后背靠着马车壁,双眼紧闭,手指轻轻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头疼和那满心的烦躁。可一听到“镇南王府”这几个字,她心里那原本就压抑着的躁意一下子就又多了几分,眉头也不自觉地皱得更紧了,心里头别提多不舒服了呢。 “国师府。”萧暮雪没好气地吐出这三个字,话语里满是不耐烦,此刻她头疼欲裂,心情本就糟糕透顶,实在没心思多说话。 车夫也是个机灵的,一听就察觉出了车中人的烦躁情绪,便不敢再多言语,赶忙挥动马鞭,赶着马车缓缓前行起来。 马车晃晃悠悠地走了一段时间后,却忽然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萧暮雪这会儿脑袋正疼得像要被撕扯开一样,昏昏沉沉的,也没注意马车到底走了多久,还以为是已经到国师府了呢,便挣扎着起身,正要伸手去掀开车帘下车,却听到车夫略带慌张的声音传了进来。 “萧暮雪姑娘,咱们的马车被人给拦住了呀,现在走不了了。” 萧暮雪本就满心不耐烦,一听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刚想开口问问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拦车,忽然,一个清朗却又透着几分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萧暮雪,你给我出来!”那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让人想忽视都难呢。 萧暮雪紧咬着牙关,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忍下心中那如潮水般翻涌的烦躁,缓缓伸出手,“唰”的一声掀开了马车帘子。 此刻,车夫早已经从车辕上下来了,正一脸恭敬地站在马车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时不时地偷偷瞄向马车前的情况,脸上满是小心翼翼的神色。 再看马车前面呀,一个青年身姿挺拔地笔直站在那儿,宛如一棵苍松一般,就这么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马车前行的去路。 萧暮雪抬眸望去,目光中瞬间透出丝丝寒意,那眼神冷得仿佛能将人冻伤似的。她又怎会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呢,此人正是姜梓轩,是她那个所谓的大姑姑家的儿子,按辈分来说,算是她的一个哥哥呢。 可一想起上一世的种种,萧暮雪心里就涌起一股恨意。上一世呀,就是这个姜梓轩,第一个不管不顾地冲进了她的房间,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全然没了平日里那副伪善的做派,一进去就气势汹汹地逼她拿出解毒丸,说是要给萧悦琳用。 她当时本就满心的不情愿,毕竟那解毒丸可是她好不容易才配制出来的,保命用的呀,于是便果断拒绝了。哪知道这姜梓轩听了她的拒绝,二话不说,竟直接动手了,那拳头毫不留情地朝着她挥了过来,一下子就将她狠狠地打倒在地,疼得她半天都爬不起来。 而更过分的是,在那之后,其他人也跟着一拥而入,像一群恶狼似的,将她的房间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几乎把她手边所有的药丸都给抢走了,丝毫不顾她的苦苦哀求,那场景至今回想起来,都让她气得浑身发抖呢。 而后,他们居然丧心病狂地又将她锁在了那间屋子里,任她如何呼救、挣扎都无济于事,最终才导致她毒发身亡,那绝望又痛苦的感觉,仿佛刻在了她的灵魂深处,每每想起,都痛彻心扉。 重活这一世呀,在萧暮雪的眼里,这个姜梓轩,已然和萧卓然没什么两样了,再也不是什么哥哥了。曾经那些所谓的亲情,在他们做出那些残忍之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荡然无存了,如今剩下的,只有刻骨铭心的仇恨,那恨意就像一团火,在她心底熊熊燃烧着。 萧暮雪暗暗地微微咬牙,强忍着脑袋上传来的那如被撕裂般的疼痛感,眉头紧紧皱起,脸色也变得越发苍白了几分。她压根就没有去看姜梓轩一眼,此刻她心里厌烦极了这个人,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只想赶紧离开这儿,离得越远越好。 姜梓轩见萧暮雪居然对他视若无睹,连正眼都不瞧他一下,顿时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与恼怒。以前哪次萧暮雪见到他,不是眼睛里透着欢喜,眼巴巴地就朝着他冲过来,甜甜地喊着他“梓轩哥哥”呀,那乖巧又亲昵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呢,可如今这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这让他心里很是不痛快呢。 姜梓轩心中满是愤懑,暗自冷哼一声,想着:“哼,如今她不过是成了国师的徒弟,就这般嚣张了呀,居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真当自己有多了不起了呢。也不想想,这国师的弟子,原本那可是应该属于我的呀。若不是她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从中横插一杠,这等好事儿怎么也轮不到她头上啊。”他越想越气,脸色愈发阴沉,那眼神里也透着浓浓的嫉妒与不甘,死死地盯着萧暮雪,仿佛要在她身上盯出个窟窿来似的。 第45章 萧暮雪失控撞人,穆墨轩暖心援手 姜梓轩越想心里越气,脸上满是愤愤不平的神色,冷哼一声后,阴阳怪气地说道:“哼,若不是萧悦琳那般谦让,就凭你萧暮雪,能有这等好运气成为国师的徒弟?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若不是沾了琳儿的光,这好事儿哪能轮得到你呀。” 他抬手指着萧暮雪,眼睛里透着浓浓的不满与指责,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萧暮雪,你如今成了国师的徒弟,心里很得意是不是啊?这才当上徒弟没多久呢,就开始摆起架子来了,连镇南王府都不回了呀。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让琳儿心里有多不好受呀?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你不高兴了,所以你才不愿意回去的呢,你可倒好,压根就不管不顾的。” 萧暮雪此时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一样,疼痛难忍,她垂着头,手指紧紧地按在太阳穴上,一下一下地揉着,试图缓解那要命的头疼,可听着姜梓轩这喋喋不休的指责声,心里那烦躁的感觉就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越发强烈起来,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给淹没了。 姜梓轩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依旧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我可告诉你啊,你要是识相点儿的话,现在就赶紧乖乖回镇南王府去,好好地跟琳儿道个歉,把话说清楚,让琳儿能安心才是。不然的话,哼,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定要你好看,到时候有你后悔的。”那话语里满是威胁的意味,眼神也变得越发凶狠起来,仿佛萧暮雪要是敢不听他的话,下一秒他就能冲上去动手似的。 然而萧暮雪依旧只是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那几乎要将她撕裂的头疼,就像没听见姜梓轩的话一样,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身子微微有些摇晃,那苍白的脸色在阳光下显得越发虚弱了,可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倔强与冷漠,丝毫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姜梓轩见萧暮雪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顿时火冒三丈,满脸的不悦之色,扯着嗓子大声呵斥道:“萧暮雪,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到底听到了没有啊?耳朵聋了不成,竟敢对我不理不睬的!”那吼声震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微微颤抖了几下。 就在这时,萧暮雪像是终于忍受不了了一般,忽然缓缓抬起了头,她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竟泛着摄人心魂的红色,那红色犹如燃烧的火焰,又似最深沉的血色,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仿佛无尽的恨意与杀意都凝聚在了其中。 姜梓轩不经意间抬眸望去,一眼瞧见萧暮雪眼睛中那嗜血的红色,顿时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心脏也“砰砰”地狂跳起来,心里暗想着:“这……这萧暮雪如今这副样子,倒是有些可怕啊,怎么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呢。” 不过,他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心里想着,以往萧暮雪每次见到他们,可都是眼巴巴地望着他们,眼神里满是对他们关心和关怀的渴望呀,就像个乖巧的小兔子似的,肯定是不敢对他们怎么样的,估计也就是装装样子吓唬人罢了。 于是,他硬着头皮,梗着脖子,继续大声说道:“萧暮雪,你别在这儿给我装聋作哑的,我可告诉你啊,我刚刚说的话你都给我听清楚了,让你现在就回镇南王府去,好好地跟琳儿道歉,用心去安抚她,让她别再胡思乱想了,你到底听明白了没有啊?别逼我动手啊!”那话语里虽然透着几分色厉内荏,但还是强撑着那副强硬的架势,不肯在萧暮雪面前露怯呢。 萧暮雪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带着几分邪气的讽笑,那笑容里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冷意。只见她动作利落,一只手伸出,修长的手指紧紧拉住了马匹的缰绳,另一只手则迅速抓住赶马的鞭子,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随后,她缓缓抬起眼眸,目光冰冷地看向姜梓轩,语气淡漠得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开口说道:“不好意思呀,刚刚我头疼得厉害,确实没听清楚,你刚刚在说什么来着?” 姜梓轩见状,眉头紧紧皱起,心里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可他平日里嚣张惯了,又怎么肯轻易服软呢,依旧趾高气扬地抬高了下巴,扯着嗓子大声说道:“我说让你滚回……” 然而,话还没等他说完,那声音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掐断了似的,戛然而止。此刻的他,不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而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之色,因为他眼睁睁地看到萧暮雪猛地扬起了马鞭,狠狠抽在了马背上,那马儿吃痛,扬起前蹄,拉着马车朝着他就直直地冲了过来。 姜梓轩吓得亡魂皆冒,下意识地就想往旁边躲开,可那马车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刚挪动了一下脚步,马蹄就已经朝着他狠狠踩了过来。 “啊——”姜梓轩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直接被马匹那强劲的力道给踢倒在地,摔了个七荤八素,还没等他缓过神来,那沉重的马车紧接着就毫不留情地从他身上碾了过去,只听一阵沉闷的碾压声过后,地上便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车辙印,而姜梓轩则躺在那儿,不知是死是活,整个人狼狈不堪,鲜血也从他身下缓缓渗了出来,染红了一片地面呢。 “啊——”姜梓轩口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只觉得自己的腿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砸断了一般,那剧烈的疼痛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从腿部蔓延至全身,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神经,显然腿部已经骨折了,而且从这钻心的痛感来看,情况还挺严重的呢。 他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怎么也想不明白,萧暮雪怎么就敢做出这样的事儿呀!以往那个总是唯唯诺诺、眼巴巴盼着他们给点好脸色的萧暮雪,如今竟然敢驾车直直地朝着自己撞过来,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她怎么有这样的胆子呢! 那疼痛实在是太过强烈了,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给吞噬了,姜梓轩只觉得自己的意识都在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整个人痛苦地在地上挣扎着,却也无济于事,只能无助地承受着这要命的剧痛。 而萧暮雪这边呀,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她心中那积压已久的戾气在刚刚那一刻彻底爆发了出来,双手不受控制地扬起鞭子,狠狠抽打在马背上,那马儿受了惊,便发了狂一般朝着姜梓轩冲了过去。 可让萧暮雪没想到的是,马车碾过姜梓轩之后,她竟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控制住这失控的马车了。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拉紧马缰,试图让马儿停下来,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吁——吁——”,可那马儿像是完全没听见似的,不仅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撒开蹄子跑得更加快了,马蹄扬起阵阵尘土,马车在颠簸中疾驰而去,仿佛要带着萧暮雪冲向一个未知的危险境地呢。 更糟糕的是,萧暮雪抬眸往前一看,竟发现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小孩子,那孩子正站在路中间,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马车吓得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萧暮雪见状,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心急如焚,她赶忙放松了其中一边的缰绳,然后用尽全力去拉扯另一边的缰绳,心里想着,哪怕没办法让这发狂的马车彻底停下来,可至少也要改变一下它行进的方向呀,绝不能伤到正前方那无辜的小孩子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忽然,一个白衣身影如鬼魅般瞬间出现在了马车和小孩子之间,那身姿飘逸又潇洒,宛如仙人下凡一般。萧暮雪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来人正是穆墨轩。 只见穆墨轩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握紧了拳头,浑身的内力汇聚于拳上,紧接着,他猛地一拳朝着那朝着他飞奔过来的马狠狠击去。那力道之大,竟让这匹发狂的马被击中后,受了重伤,发出一声悲嘶,随后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而坐在马车上的萧暮雪,因为惯性,整个人一下子就被甩飞了出去,朝着不远处的石桥方向直直地摔了过去,那情形看上去十分危险,仿佛下一秒就要重重地摔落在地,受伤不轻了。 就在这危急关头,穆墨轩施展起了绝妙的轻功,身形一闪,如一只轻盈的飞燕般一跃而起,快速朝着萧暮雪飞扑过去,在她即将落地的瞬间,稳稳地接住了她,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那动作又快又稳,尽显不凡身手呢。 穆墨轩稳稳地抱住萧暮雪落地之后,眉头紧紧皱着,一脸严肃,看向萧暮雪的眼神中满是责怪,语气更是不善,带着几分呵斥的意味说道:“萧暮雪,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干什么呀?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不要命了是吧?做事如此冲动莽撞,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你难道还想拖着那些无辜之人给你陪葬不成?” 他心里又气又急,想着她怎么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呢,也不想想这样冲动行事,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要稍不留神,那可就会让自己身受重伤,甚至丢了性命呀,真是让人操心。 萧暮雪呢,原本都已经做好了摔在那冰冷的石板桥上的准备,心里还一阵绝望,想着这下怕是要摔得很惨了。却没想到,在这危急时刻,自己竟落入了一个微微带着暖意的怀抱之中。 她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闻到穆墨轩的怀抱里带着一缕若有似无的清香,那味道似乎跟她之前在他马车上闻到的熏香有些相似,可细细一嗅,又好像有着些许区别。不过,那股清新又舒缓的气息,就像是一阵清风,轻轻拂过她的心间,神奇地让她心中原本那如烈火般熊熊燃烧的烦躁渐渐得到了安抚,就连那头痛欲裂的感觉,也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缓和,整个人的状态都比之前好了一些呢。 萧暮雪就那样静静地将脑袋埋在穆墨轩的怀里,像是找到了一处能让自己安心的港湾一般,竟有些不由自主地迷恋上了这股独特的气息,仿佛只要沉浸在其中,就能暂时忘却那些烦恼与痛苦。 听到穆墨轩那带着责怪的问话后,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手下意识地攥得更紧了,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身子也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就好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小动物似的,怯生生的。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又软糯得很,满含着无限的委屈,低声说道:“对不起呀。” 她那会儿是真的头疼得厉害,心里积攒的戾气一下子就全都涌了上来,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时冲动,才赶着马车朝着姜梓轩碾了过去。其实她心里也清楚,这样做实在是太莽撞了,要是一不小心伤到了无辜之人,那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呀。好在,万幸的是,最后只伤了那个本就该受到教训的人,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穆墨轩垂眸看去,只见怀中的人儿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整个人几乎都缩成了小小的一团,那副柔弱又委屈的模样,让他原本满是责怪的心里,不由自主地软了几分,那原本严厉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柔和了下来呢。 穆墨轩只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然后用力拧了一下,那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一阵揪心,难受得厉害。 他的心头瞬间升起了一丝后悔之意,暗暗思忖着自己刚刚是不是不该对萧暮雪说那些重话呀。说实在的,他自己都有些迷茫了,也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就脱口而出那些责备她的话语了。 其实,他本可以袖手旁观的,就站在一旁冷眼瞧着事情发展,完全不用掺和进去。可不知怎的,他就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萧暮雪陷入危险之中而无动于衷啊。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便出手了,等他彻底回过神来的时候,萧暮雪已然被他稳稳地接在了怀里。 穆墨轩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那有些复杂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淡,开口说道:“以后可别再这样冲动了,多危险呐。” 可等他说完这话,想要将萧暮雪轻轻放下来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萧暮雪依旧蜷伏在他的怀里,就像个害怕被丢弃的孩子一般,一双素手紧紧地握着他的衣襟,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呢。 穆墨轩不经意间低头一看,这才发觉萧暮雪的手上似乎受了伤,有丝丝血迹正从伤口处渗出来,那殷红的血已经将他的衣襟染红了些许,在那素白的衣料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见状,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轻声问道:“你……没事吧?”话语里透着关切,与之前的责怪已然不同了。 萧暮雪这会儿脑袋依旧埋在穆墨轩的怀里,刚刚那难受的感觉好不容易得到了些许缓和,可紧接着,强烈的疲倦之意却如潮水般向她侵袭而来,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昏昏沉沉的,思绪也混乱得很,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再次低声重复了一遍:“对不起。”那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助,听着让人心疼。 穆墨轩听了这话,眉头几乎都拧在了一起,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隐隐作痛。他不禁有些纳闷,自己这是怎么了呀,怎么每次听到怀中这女子用那又软又委屈的语气说话,心口就会没来由地刺痛呢,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就在这时,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围聚了越来越多的人,大家都在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穆墨轩向来不喜这般被人围观议论的场面,眉头皱得更紧了。于是,他不再犹豫,抱着萧暮雪,脚下轻轻一点地,施展轻功,身形如电般飞身离开了,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只留下那些围观之人还在原地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刚刚发生的事呢。 穆墨轩施展轻功,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马车旁,他本想着将怀中的人儿轻轻放下去,让她自行离开就好。可当他微微低下头看去时,却惊讶地发现,萧暮雪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那恬静的睡颜,让她看起来少了平日里的倔强与清冷,多了几分柔弱和乖巧。 穆墨轩见状,一时有些无语,心里想着:“这……” 他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之前好像也有两次,她同样是在自己的马车上睡着了呢,当时就觉得挺奇怪的,现在更是疑惑不已,暗暗思忖着这姑娘怎么如此嗜睡呀,难不成是太过劳累了? 无奈之下,穆墨轩只好抱着萧暮雪进入了车内,打算将她放在车座上。可谁知道,即便她这会儿已经睡过去了,那双手却依旧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襟,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就好像生怕一松手,什么重要的东西就会消失了似的。 穆墨轩见状,几不可闻地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小心翼翼地按住她的手,费了些力气,才总算将自己的衣襟从她手中慢慢拉了出去。 做完这些,他这才仔细地看了看她那盈盈素手,这一看,眉头又皱了起来,只见她的手心处确实在流血,想来应该是刚刚太过用力去拉那缰绳,被缰绳上粗糙的地方给割伤了呀,那伤口看着还挺深的,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呢,穆墨轩的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担忧。 穆墨轩那原本好看的五官此刻几乎都拧在了一起,脸上满是无奈与心疼交织的复杂神色。他不禁想起,上次见到萧暮雪的时候,她那双手就是受了伤的呀,当时为了能让她的伤尽快好起来,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用了好多珍贵的药,好不容易才终于将那伤给治愈了呢。 可谁能想到,这才过了没多久,她的手居然又受伤了。穆墨轩心里又气又急,暗暗想着,她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为何总是不能好好地保护自己呀,老是让自己受伤,真真是让人操心不已呢。 第46章 萧卓然护妹怒怼众人 穆墨轩迅速从怀中掏出了一些军中专用的金疮药,眼神中满是关切,随后动作轻柔且仔细地替萧暮雪处理着手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就在这时,马车外突然传来了张望急切的问话声:“主上,不好了呀,那些人都围过来了,咱们现在得往哪儿去啊?” 穆墨轩缓缓抬起眼眸,目光落在了依旧沉睡的萧暮雪脸上,那原本冷峻的面容此刻多了几分温柔,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却无比坚定地说道:“送她回国师府吧。” 张开心里自然清楚自家世子口中的这个“她”指的是谁,当下也不多问,利落地一甩马鞭,便稳稳地驾着马车朝着国师府的方向疾驰而去了。 - 而另一边,众人瞧见萧暮雪被穆墨轩带走之后,一下子就都围到了姜梓轩的身边。姜梓轩之前可是被萧暮雪驾车硬生生地碾了过去,此刻正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整个人痛苦不堪,嘴里还不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那模样别提多狼狈了。 围观的百姓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贸然上前,只是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姜梓轩在那儿痛苦地哀嚎着,眼中满是畏惧与好奇交织的神色。 其间,也有眼尖的人认出了姜梓轩,顿时脸色一变,赶忙撒腿朝着镇南王府和姜家的方向跑去报信了。 原本负责送萧暮雪回去的那个车夫,眼见这阵仗,吓得腿都软了,哪还敢多留,二话不说,扭头就溜走了,也急匆匆地回去向自家主子报信去了。 镇南王府和姜家一接到消息,那都是心急如焚啊,纷纷召集人手,第一时间就朝着事发地点赶了过来。 说来也巧,两家几乎是前脚接信,后脚就同时抵达了现场,而萧卓然也夹杂在赶来的人群之中。 两家的人一看姜梓轩那凄惨的模样,心急如焚,赶忙七手八脚地将他抬起来,火急火燎地送去就医了。 其余的人一个个也都是满脸担忧,满心牵挂着姜梓轩的状况,二话不说,匆匆忙忙地就跟着去医馆了,唯有萧卓然,带着他的几个手下,静静地留在了原地,面色凝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卓然经过这几日的悉心调养,身体已然恢复得很不错了,出门的时候再也不用依靠轮椅了。 那前来报信的人告知他,说是萧暮雪妹妹把姜梓轩给伤了,所以他这才匆忙赶了过来。 可萧卓然心里压根就不信妹妹会平白无故地去伤姜梓轩,在他看来,肯定是姜梓轩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儿,彻底惹怒了妹妹,妹妹才会出手的呀。 他之所以留下来,就是想着要把这件事彻彻底底地查清楚,绝不能任由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往妹妹身上肆意泼脏水,得还妹妹一个清白才行。 “姜梓轩公子当时可是直接拦住了萧暮雪姑娘的马车呢,好像还说了些话,说是萧暮雪姑娘自从成为国师的弟子后,就一次都没回过镇南王府了。” “对对对,而且姜梓轩公子还讲,萧悦琳姑娘因为这事儿心里特别自责,总觉得是自己哪里没做好,这才导致萧暮雪姑娘再也不愿意回家了呢。” “姜梓轩公子非得要求萧暮雪姑娘今天就得回镇南王府一趟,让她跟萧悦琳姑娘好好道个歉,还得去安慰萧悦琳姑娘呢。那姜梓轩公子说话的语气可凶了,一点都不客气。” “但萧暮雪姑娘压根就没同意呀,不仅没答应,还直接驾着马车朝着姜梓轩公子就碾过去了呢。” …… 萧卓然眉头紧皱,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些钱财递给那些目击者,那些人见了钱,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详细说了出来。 萧卓然听着这些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什么叫雪儿成为国师弟子之后,就再也不回镇南王府了呀?明明是父王为了抢夺雪儿国师弟子的那个名额,狠心地将雪儿赶出家门了呀。这姜梓轩根本什么都不清楚,跑到雪儿面前胡言乱语、信口雌黄的,被马车碾了那也是活该,自找的! 而且啊,上一世的时候,就是姜梓轩带来的消息,说萧悦琳中了毒,还声称只有雪儿那里才有解药呢。 他不仅如此,还带头气势汹汹地去找雪儿的麻烦,带着一帮人就这么硬闯进了雪儿的房间,把雪儿辛苦积攒的药丸全都给抢走了,甚至丧心病狂地将雪儿关了起来,最后害得雪儿毒发身亡啊。 他固然是罪有应得,可这姜梓轩更是罪该万死呀。 雪儿这次没直接用马车把他碾死,那都算是对他够仁慈的了吧? 萧卓然把这事情的真相弄明白之后,本来是打算直接回镇南王府的,可转念一想,等姜梓轩醒来,指不定会怎么变着法儿地抹黑雪儿呢,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去医馆看看姜梓轩的情况。 当他来到医馆,还没抬脚走进去呢,就听到医馆里边传来了一阵激动的说话声。 “萧暮雪简直就是狼心狗肺、不识好歹的东西!不过就是成了国师的徒弟罢了,这就六亲不认了呀?大哥,我早就说过,像她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该认回来呀。” 此刻,扯着嗓子说话的,正是萧卓然的大姑姑,也就是姜梓轩的母亲萧悠悠。 萧卓然听到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以往啊,他对这位姑母那可是打心底里尊敬的,可如今,听到姑母这般毫不留情地诋毁雪儿,他心里对姑母的看法一下子就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再也不复从前那般敬重了。 就在这时,萧瑞阳也跟着开了口,语气中满是恼怒:“哼,当真是个逆女啊,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确实还不如当初就不认她回来呢。” “对啊对啊,反正萧家现在已经有琳儿这么个乖巧懂事的好女儿了,又何必再多此一举,把这么个从山野里出来的丫头认回来呀。平白无故地让她回来抢泠儿的东西,这算怎么回事嘛。”萧悠悠又接着说道,那话语里满是嫌弃与不满。 在萧悠悠心里,那萧悦琳简直就是处处讨喜,不管从哪个角度去看,都是越看越喜欢,越瞧越顺眼呀。 可对于萧暮雪呢,她却是横竖都看不顺眼,打心底里厌烦得很。 姜梓轩瞧着两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对萧暮雪满是厌恶的样子,心里就有了底,知道这一回,自己受的伤肯定不会就这么白白算了,肯定能借此好好整治一下萧暮雪。 于是,他赶忙又接着开口,还故意添油加醋地说道:“母亲、舅舅,你们是真不知道啊。那萧暮雪可太歹毒了呀。当时呢,我正客客气气地跟她好好说话呢,结果呀,我话都还没说完呢,她就猛地驾着马车朝着我冲过来了,一下子就把我给撞倒在地,紧接着,那马车居然还从我身上碾了过去呀。要不是我福大命大,恐怕这会儿早就死在路上了呀。舅舅,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萧瑞阳和萧悠悠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冷不丁地被走进来的萧卓然给打断了。 “好好地说话?姜梓轩,你还敢说你跟雪儿是好好说话?你可真有脸这么讲啊!”萧卓然一开口,便是满含怒气,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姜梓轩。 姜梓轩赶忙转头看向萧卓然,只见萧卓然一脸怒容,那目光就像要把他给看穿了似的,正狠狠地瞪着自己呢。 姜梓轩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以往萧卓然对待萧暮雪的态度,那可向来都是跟他们一样的呀,都是对萧暮雪没什么好脸色的。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居然一口一个“雪儿”地叫着,还这般瞪着自己,这实在是太反常了呀。 于是,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三哥哥,你这是说什么呢呀?” 萧卓然依旧死死地盯着姜梓轩,丝毫没有缓和的意思,继续质问道:“你是不是跑到雪儿面前,说她不回府,害得萧悦琳多心了?你是不是还让雪儿马上回府,去给萧悦琳道歉,去安抚萧悦琳啊?” 姜梓轩听了这话,却觉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地回道:“对啊,难道不应该这样做吗?三哥,你冲我凶什么呀?本来事情不就是应该这样处理的嘛。” “滚!”萧卓然冷冷地开口,声音里透着刺骨的寒意,“别叫我三哥,我可担不起。姜梓轩,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雪儿之所以不回府,那是因为父王狠心地将她给赶出去了呀。她可从来不欠萧悦琳任何东西!你居然还让她去给萧悦琳道歉,就你做的这事儿,被碾一百次都算少的了!” 姜梓轩一下子就怔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萧卓然居然会为了萧暮雪那个野丫头,如此凶狠地冲着他发火。 眼前这个平日里还算和气的三哥,难道是中邪了不成? 可能也是被这一顿骂给弄懵了,姜梓轩一时间竟愣在那儿,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萧瑞阳听了萧卓然的那番话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皱着眉头,开口辩解道:“本王赶她走?那还不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孝悌,也不知道谦让,本王这才把她赶出去的呀!要是她还愿意回王府,回来好好求求本王的话,本王难道会不考虑让她回来吗?” 萧悠悠在一旁赶忙附和着搭腔:“就是啊,大哥,她心里压根就没有镇南王府呀。一个从乡野里出来的丫头,还指望她能真心实意地成为镇南王府的一员吗?大哥,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跟她彻底决裂吧,直接把她逐出家门算了!” 萧瑞阳却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不行啊!要是这么做了,你嫂子在天之灵,肯定会伤心的呀!” 他确实打心底里不想让自己的原配妻子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啊。 当然了,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呢。 如今啊,大家都知道国师的弟子是他的女儿,就因为这一点,众人都挺乐意给他几分薄面,纷纷主动来跟他交好,对他也是敬重有加。这对他来说,可是极为有利的呀。 第47章 萧暮雪遭算计,萧瑞阳谋私利 就拿这一回军队粮草的事儿来说吧。 原本呀,按常理来讲,这轮也轮不到镇南军先领取粮草的呀。可户部那帮人呢,一瞧是和国师沾上边儿了,立马就变了态度,看在国师的面子上,毫不犹豫地就把粮草先拨给镇南军了。 再看看那此刻正在前线奋勇作战的御霄军呢,那可是保家卫国的重要力量呀,可即便如此,在这粮草分配的事儿上,居然都排在了镇南军的后面呢。 总而言之啊,自从和国师攀上了这层关系后,那可着实是给萧瑞阳带来了数不清的便利呀,方方面面都受益颇多呢。 萧暮雪呢,眼下对他来说,那还是有不小的利用价值的,所以啊,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会儿是断断不会跟萧暮雪彻底断绝关系的呀。 姜梓轩在一旁听了萧瑞阳的那番话后,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青一阵白一阵的,他抬眸看向萧瑞阳,眼神里满是不甘,随后开口问道:“舅舅,我这都伤成这样了,难道就这么算了呀?我可差点就把命都丢了呢,哪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呀?” 萧瑞阳这才将目光投向姜梓轩,脸上瞬间就换上了一副慈爱和蔼的笑容,仿佛刚刚那算计的心思都全然不见踪影了,他温和地开口说道:“放心吧,乖外甥,就算不把她逐出家门,舅舅也肯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呀!她这般胆大妄为,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我就不信,国师会一味地包庇她,任由她胡来呢!” 这件事儿啊,必须得捅到国师那儿去才行,得让国师好好瞧瞧萧暮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要是能借着这个机会,把国师弟子的名额给夺过来,转而交到萧悦琳手上,那可就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简直就是一举两得呀。 就算没办法做到这一点,可要是能借国师的手,好好地惩治一下萧暮雪,让她吃点苦头,那也算是达到目的了,总归是能出一口恶气呢。 “父王!你……”萧卓然眼见着这几个亲人居然要算计萧暮雪,顿时心急如焚,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赶忙想要开口阻止他们,绝不能任由他们这么胡来呀。 可谁能想到呢,他这边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话来,萧瑞阳就毫不留情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那态度强硬得很呢。 “来人啊,把三公子给我带回家中去,关在院子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把他放出来!”萧瑞阳一声令下,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一群侍卫迅速围了过来,将萧卓然给团团围住了,那场面紧张得很呢。 一旁的杨统领冲着萧卓然抱了抱拳,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说道:“三公子,您看您是打算自己乖乖走回去呀,还是让我们哥几个抬着您回去呢?” 萧卓然缓缓抬起眼眸,目光从眼前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萧瑞阳的身上。 他好不容易重活了这一世啊,历经了诸多过往,也终于明白过来,到底哪个人才是他应该拼尽全力去护着的呀。 可眼瞅着当下这情形,他心里满是无奈与苦涩,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去护住雪儿呀。 想当初,上一世的时候,他一心只想着要成为萧悦琳的依仗,为了这个目标,他毅然决然地投身到了军营之中,咬着牙,逼着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不断磨炼,拼命成长,就是为了能成为那最出色的将军啊。 或许啊,在这一世,他仍旧应该再去一回军营才是。毕竟有着上一世的那些记忆,他心里有底,坚信自己这一回肯定能够以更快的速度成长起来呀。 只不过呢,这一次,他不再是为了萧悦琳,而是完完全全地为了萧暮雪啊。他想着,只要等自己从军营回来,那便有足够的能力去护住萧暮雪,不让她再受任何的委屈了。 就在萧卓然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之中时,那些侍卫们已然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架起了萧卓然的手脚,不由分说地就把他往外带了出去。 而萧卓然呢,他倒也没有挣扎反抗,就这么静静地任凭侍卫们将自己给带走了,眼神中透着几分坚定,仿佛心里已然做好了某种决定。 姜梓轩在一旁看着萧卓然被这么拖走,心里却依旧满是疑惑,眉头皱得紧紧的,暗自思忖着:之前明明一直跟他们站在同一战线,对萧暮雪那也是同样没什么好脸色的三哥,怎么今天就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不过呀,姜梓轩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很快就把它抛到脑后去了。 毕竟在他看来,当下最为要紧的事儿,那自然还是得找萧暮雪好好地算一算这笔账呀,其他的都可以先放一放呢。 “舅舅,母亲,你们啥时候才能帮我出这口气呀?”他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眼睛里还泛着泪花,眼巴巴地看着两人,带着哭腔开口说道。 萧瑞阳微微地笑了笑,脸上满是安抚的神色,开口回应道:“你呀,就在这儿好好歇着养伤,我跟你母亲这就立刻去找国师,把这件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国师,让国师去好好处罚萧暮雪,肯定会给你出了这口气的,你就放心吧。” 姜梓轩一听这话,赶忙急切地开口说道:“我也去!我也要跟着去呀!” 他可是被萧暮雪驾着马车硬生生地碾了过去呀,那伤可重着呢,肋骨都断了两根,腿也折了,这会儿正疼得死去活来的,每动一下,那钻心的疼痛就像潮水一般涌来,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亲自去讨个说法呢。 要是不能亲眼看着萧暮雪受到应有的处罚,他这心里的气儿怎么可能消得下去呀。 “别胡闹!你这一身的伤,还怎么去呀?”萧悠悠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地呵斥道,眼神里满是对儿子伤势的担忧。 姜梓轩见母亲不同意,赶忙开口说道:“让人抬着我去啊!我要是在场的话,国师一看到我这伤得这么重的样子,自然就能清楚萧暮雪有多狠毒了呀!这样一来,国师肯定就会重重地责罚萧暮雪了,那我这口气也就能出了呀。” 萧悠悠听了儿子这话,眉头依旧紧紧地皱着,丝毫没有舒展开来的迹象,脸上的表情除了担忧,还多了几分犹豫,毕竟儿子这伤势着实不轻啊。 萧瑞阳则若有所思地看向姜梓轩,心里头一下子就活络起来了。 把姜梓轩带过去,那可就是最直接的证据呀,任谁见了,都没办法反驳的。而且呀,再让萧悦琳也跟着一块儿去,那效果肯定更好呢。 凭着萧悦琳那善良的好心肠,再加上她和姜梓轩之间深厚的感情,她见了姜梓轩这副惨样,肯定会心疼不已,自然而然地就会悉心照顾姜梓轩呀。 到时候啊,在国师面前,一个是温柔体贴、心怀悲悯、善良可人的萧悦琳,另一个却是被描述得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萧暮雪。 这两人一对比,孰优孰劣,那可太明显了呀,相信国师心里肯定能做出准确的判断的。 要是进展顺利的话,说不定国师就会放弃萧暮雪,转而重新选择萧悦琳成为他的徒弟呢。 毕竟萧悦琳和他、和镇南王府那才是一条心的呀,可萧暮雪却不是这样的呀。 之前萧暮雪成为国师的徒弟,都已经能给他带来不少的便利了,要是这回萧悦琳能成为国师的弟子,那必定能给他带来更多更大的好处呢,这如意算盘,萧瑞阳可是打得噼里啪啦响呀。 萧瑞阳满心期待着,仿佛已经看到了萧悦琳成为国师徒弟后,那诸多好处纷纷朝自己涌来的美好画面了。 萧暮雪可完全不知道萧瑞阳直到现在,还在做着萧悦琳能成为国师徒弟的美梦呢。 她自从进了穆墨轩的马车后,便沉沉睡去了,这一觉睡得很是安稳,连外面的事儿都浑然不知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才慢悠悠地醒了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畅快舒坦,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惬意呀。 她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却没瞧见穆墨轩的身影。 随后,她微微捏着下巴,目光落在马车里的香炉上,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心里暗自想着:自己这鼻子向来还算灵的,只要闻过一次,大致就能分辨出这香里都有什么成分了呢。 之前晚上老是睡不着觉的时候,她也曾试着去配制同样的香,可试了之后却发现似乎没什么作用呢。 如今她心里有了两种猜想。 其一呢,或许这香本身对她确实是有着助眠的效果的,而穆墨轩身上沾染了这香的味道,所以呀,当她靠在穆墨轩怀里的时候,便能沉沉睡去了。至于她自己按配方配制出来的香没效果,可能是在配制过程中遗漏了某些关键的东西吧。 另一种猜想就是,说不定穆墨轩本身的气息,就对她有着助眠的功效呢。 只是,要是这种情况的话,倒让她觉得挺奇怪的了。 为啥穆墨轩身上的气息,能给她带来这样的效果呀?难道是因为上一世,在她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个人,正是穆墨轩吗? 萧暮雪也不确定是不是真会如此,不过她觉得还是得再试一试才能知晓答案呢。 她正这般想着呢,忽然就听到车帘外传来了一道特别低的问话声:“萧暮雪姑娘,你是不是醒了呀?” 那声音听着还有些熟悉,萧暮雪一听就知道,这是张开的声音呢。 她伸手掀开了帘子,往外一瞧,果不其然,就看到张开正站在马车下边呢。 她又往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此处并不是国师府的正门,而是国师府的偏门呀,跟正门根本就不在同一条街道上呢。 她抬脚走下了马车,这才开口问道:“我这一觉睡了多久呀?你家世子去哪儿了呢?” “萧暮雪姑娘,您这一睡就睡了有两个多时辰了呢!我家世子临时有急事,所以就先走一步了呀!”张开赶忙开口说道。 其实呀,他没说出口的是,他们家世子这才刚走没一会儿呢。 想来应该还没走出多远呢。 张开心里觉得挺神奇的,自家世子在这儿等了那么长时间,萧暮雪姑娘一直都在沉睡之中,可为啥偏偏世子刚一离开,她就醒过来了呀? 而且上一次好像也是这样的情况,每次都是世子刚离开,萧暮雪姑娘就立马醒了,这事儿可真是透着一股奇怪劲儿呢。 萧暮雪听了张开的话后,微微低着头,像是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心里在琢磨些什么。 这时,张开又接着开口说道:“既然萧暮雪姑娘您已经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啊。” 萧暮雪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 张开利落地将马车掉转了方向,然后回过头来,朝着萧暮雪说道:“萧暮雪姑娘,还有件事儿差点忘了跟您说了呀,我听说您父王带着一帮人已经来到国师府了,还要求国师对您做出处置呢。” 萧暮雪一听这话,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悦与担忧的神色。 第48章 萧暮雪正厅受责,帝景护徒震众人 萧暮雪脚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所住的院子里,刚一迈进院子,便瞧见侍女迎了过来,侍女脸上带着笑,朝着她恭敬地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姑娘,您可算是回来了呀。” 萧暮雪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径直朝着院子里走去,神色间透着几分凝重,似是在思索着什么事儿呢。 侍女赶忙跟在她身后,快走了几步,继续说道:“姑娘,国师那边传了话过来,说是您要是回来了呀,就劳烦您去正厅一趟呢。” 萧暮雪心里早就有了底,毕竟刚刚张开已经给她透露了消息,她很清楚国师帝景叫她过去是为了什么事儿。 于是,她又轻轻地点了点头,语气淡淡的回应道:“嗯,我先去换一身衣裳,随后便过去。” 侍女听了这话,也很识趣,并没有开口催促,只是静静地跟在萧暮雪身后,一同走进了房间里。 哪知道,刚一进房间,当侍女看到萧暮雪竟从袖口里面拿出了一个香炉的时候,顿时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您……您这是为何要带着一个香炉呀?”那语气里满是疑惑,实在是想不明白萧暮雪此举的用意呢。 萧暮雪只是微微一笑,却并没有回应侍女的话,就这么沉默着,心里头还在盘算着关于这香炉的事儿呢。 其实呀,这香炉是她从穆墨轩的马车里出来的时候,悄悄顺手拿走的。她心里存着个想法,想试着验证一下,看看自己之前能睡着觉,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个香炉的缘故呀。 只要今儿晚上试一试,就能知晓自己能睡着到底是不是它的功劳了。要是试过之后发现不是这香炉的原因,那说不定就是因为穆墨轩本人了。 可要是真和穆墨轩有关的话,那恐怕还挺麻烦的呢,毕竟在这一世呀,穆墨轩看起来似乎挺讨厌她的,这事儿可就棘手了。 “姑娘,你这是在想什么呢?”侍女见萧暮雪半天没说话,便又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 萧暮雪回过神来,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轻声说道:“没事,你去帮我找一套外衣拿来吧。我换身衣服,然后就过去找师父了。” 侍女听了萧暮雪的话,不敢耽搁,赶忙转身去找衣服了。 萧暮雪这边正准备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呢,不经意间,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上,这才发现手上的伤口包扎得那叫一个仔细呀。 其实之前她也知道手受伤后被包扎过了,只是那会儿没怎么仔细去瞧,哪晓得如今一看,竟然包得这般用心呢。 她就这么盯着自己的手心,盯着那包扎得整整齐齐的纱布,忽然间,嘴角微微上扬,笑了起来,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些别样的情绪。 恰在这时,侍女拿着外衣走了过来,瞧见萧暮雪在笑,心里满是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您这是笑什么呀?” 萧暮雪嘴角依旧勾着一抹浅笑,慢悠悠地说道:“我呀,就是忽然觉得,这事儿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呢。” 她心里想着,要是穆墨轩真的那般讨厌她的话,恐怕是不会这么仔仔细细地给她包扎伤口的呀。毕竟就这么一点小伤,又不至于危及性命,按常理来说,哪里需要包得如此仔细呢? 侍女听了萧暮雪这没头没尾的话,心里直犯嘀咕,着实有些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可又不好再多问,只能一脸疑惑地站在那儿。 萧暮雪呢,也没再多做解释,只是又笑了笑,伸手从侍女那儿拿过外衣,转身走到一旁去换衣服了。 不多会儿,萧暮雪就换好了衣服,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利落了不少。她抬脚便朝着正厅的方向迈步走去了。 此时的正厅里呀,气氛显得有些沉闷。萧瑞阳、萧悠悠坐在客人的位置上,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想着什么事儿呢。姜梓轩呢,则坐在一个步撵上,因为身上有伤,这会儿正疼得龇牙咧嘴的,眉头也是紧紧皱着。 他们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的,却都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才好,一时间,正厅里安静得有些压抑。 而萧悦琳呢,就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满是关切,正悉心地照顾着姜梓轩,时不时地还轻声问上一句,看看姜梓轩的状况如何了。 帝景慵懒地坐在主位之上,手中端着一杯茶,正慢悠悠地喝着,那神态、那姿态,尽显闲适之意,仿佛眼前这事儿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似的。 “国师……”萧瑞阳看着帝景,眉头微皱,张了张嘴,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呢。 帝景却轻轻抬起手来,做了个手势,示意萧瑞阳不用再多说下去了,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听他这会儿讲话呀。 帝景就这么不紧不慢地把手中那杯茶给喝完了,这才又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你们方才所说的那些事儿呀,我大致上已经弄明白是怎么个情况了。既然这事儿牵扯到了萧暮雪,那还是等她来了之后,再做处置吧。镇南王啊,你不妨再喝上一杯茶,估摸这萧暮雪也快到这儿了呢!” 萧瑞阳听了这话,心里别提多憋屈了,暗暗地咬了咬牙,可又不好发作,毕竟国师都这么说了呀,最后也只能无奈地沉默了下来,心想着,既然国师坚持要等萧暮雪来,那便等她来了再说吧,且看她到时候还能怎么狡辩。 萧瑞阳心里想着,只要能亲眼看着萧暮雪受到应有的处罚,那自己这心里呀,肯定会畅快许多呢,一想到这儿,他的心情似乎都跟着好了几分。 正这么想着呢,就瞧见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外边缓缓走了进来,定睛一看,正是萧暮雪呀。 萧暮雪呢,进来后压根就没拿正眼瞧一下镇南王他们几个人,仿佛他们就如同空气一般,根本不值得她多看一眼。只见她径直朝着帝景所在的方向走去,走到近前,恭恭敬敬地朝着帝景行了一礼,脆生生地说道:“拜见师父。” 帝景点了点头,神色依旧平静,随后便开口问道:“镇南王抬着他的外甥到这儿来,说是你在闹市之中驾着马车去碾他外甥,可有此事啊?你可知错呀?” 萧瑞阳见萧暮雪一进来,国师就这般开口问责了,顿时觉得心里挺舒坦的,暗暗想着,看来国师果然和自己预想的一样,是要处罚萧暮雪了呀,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萧瑞阳心里暗暗盼着,要是萧暮雪这会儿能犯起倔来,梗着脖子嘴硬到底,甚至和帝景大吵上一架,那可就再好不过了呀,到时候场面肯定乱成一团,萧暮雪的处境也只会更糟糕呢。 姜梓轩也目不转睛地看着萧暮雪,脸上满是期待的神色,心里急切地想知道,国师到底会怎么处罚萧暮雪呢,那模样就好像生怕错过什么精彩好戏一般。 其他人呢,一时半会儿倒是听不出帝景话里的重点所在,可萧暮雪不一样啊,经过这好几天的相处,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帝景在说到“闹市”这两个字的时候,语调明显加重了几分呢。 这一下子就让萧暮雪想起了之前在闹市中,那差点被自己马车伤到的小孩,她心里不禁涌起一阵愧疚,缓缓地垂下了头,然后轻声开口说道:“回师父的话,弟子知错!” 萧瑞阳一听萧暮雪这话,顿时就愣住了,整个人怔了一下,脸上满是意外之色。他着实没想到啊,萧暮雪居然会这么干脆地就认错了。要知道,自从秦芷兰去世之后,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可就再也没从萧暮雪嘴里听到过哪怕半句服软的话呀,今天这情况,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姜梓轩同样觉得挺意外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呀,之前那个驾着马车气势汹汹朝自己冲过来的萧暮雪,如今在国师面前,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认起错来了,这可和他预想中的情况大不一样呢。 帝景则目光平静地看着萧暮雪,紧接着又继续问道:“既然你说知错了,那你倒是说说看,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了呀?” 萧暮雪依旧低垂着头,语气诚恳地说道:“闹市之中与人争斗,若是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很可能会伤及无辜的百姓呀!弟子深知这样做不妥,所以弟子知错了!” 要知道,隐门可是有着严格的门规的,其中一条便是不滥杀无辜,更不能去伤害那些平民百姓呀。 萧瑞阳他们几个人一听萧暮雪这话,又一次愣住了,脸上满是疑惑不解的神情,心里直犯嘀咕,萧暮雪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呀?在他们看来,她的错明明就是伤了姜梓轩嘛,怎么扯到伤及无辜百姓上去了呢? “国师……”萧瑞阳张了张嘴,又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试图辩解一下呢。 可帝景那冷漠的眼神一下子就扫向了萧瑞阳,眼神里仿佛透着丝丝寒意,那声音更是好似凝结成了冰一般,冷冷地说道:“本座在教导自己徒弟的时候,可不希望被旁人打扰。镇南王要是有话想说,先忍着,憋着!”那不容置疑的语气,让萧瑞阳顿时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萧瑞阳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满脸无奈地站在那儿,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帝景说完那话后,便把目光重新投向了萧暮雪,一脸严肃地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那便回去将门规全文仔仔细细地抄写三遍,三天之后交到我这儿来!” 萧暮雪一听这话,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了抽,心里暗暗叫苦呀,那门规可是厚厚的一沓呢,一天抄一遍的话,她这手怕是得累到废掉呀,这惩罚也太重了些吧。 “师父……”萧暮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想试着跟帝景讨价还价一番,看能不能少抄点呢。 可谁能想到啊,她这“师父”两个字刚一出口,还没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呢,帝景便直接说道:“若是再多说一句,那就再加两遍,可别不知好歹。” 萧暮雪听了这话,心里那叫一个无奈呀,可又不敢再多言语了,只能咬了咬嘴唇,默默地低下头,选择了沉默不语,毕竟她可不想再多抄两遍呀。 帝景又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语气不容置疑地继续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抄写!” “哦!”萧暮雪应了一声,不敢再有丝毫耽搁,赶忙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了,那背影看着还有些垂头丧气的呢。 萧瑞阳眼睁睁看着萧暮雪就这么离开了,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心里满是疑惑,怎么也想不明白国师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呀,这处罚也太轻了吧,和他预想中的可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姜梓轩这边呢,瞧见萧暮雪不过就是被罚抄写门规三遍,而且还搞不清楚这惩罚到底是因为伤了他,还是因为在闹市纵马、有可能伤及无辜才被罚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火气“噌”的一下就冒了起来,整个人都快被气炸了。 “萧暮雪,你给我站住!你要是敢就这么离开,我……”姜梓轩气得脸都红了,扯着嗓子大喊道,一边喊还一边试图从步撵上站起来,想要去拦住萧暮雪呢。 可谁能想到啊,他这话还没等说完呢,突然就感觉眼前一道白影闪过,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 原来呀,帝景坐在那儿压根就没挪动身子,只是轻轻一挥手,一道内力就如利箭一般朝着姜梓轩甩了过去。 姜梓轩压根就没防备呀,冷不丁地就被这股内力击中了,整个人直接被打得向后倒去,“扑通”一声就摔倒在了地上,脸上瞬间就多出了一个红红的手掌印,疼得他“哎哟”直叫呢。 姜梓轩只觉得脸上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火辣辣地疼,那原本骨折的地方,好像又再次裂开了,一阵钻心的刺痛猛地传来,疼得他额头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只能咬着牙痛苦地低吟着,那模样别提多狼狈了。 萧悠悠和萧悦琳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去,一边焦急地伸手去扶姜梓轩,一边手忙脚乱地查看他的伤势,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担心他伤得太重了呀。 萧瑞阳呢,站在那儿一脸惊愕的模样,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一时间完全懵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该说些什么才好,整个人都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呢。 萧暮雪原本都已经抬脚要继续往外走了,听到这动静,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姜梓轩那边的情况,瞧见他那副痛苦的惨样,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心里暗暗觉得解气。 她着实没料到呀,帝景居然会为了护着她,二话不说就直接出手打了姜梓轩呢,这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第49章 镇南王府讨公道,国师裁断引变数 这一幕呀,还真让萧暮雪心里涌起了一种熟悉又温暖的感觉,仿佛自己回到了阳安城,又被师父那般护着了呢。以前呀,她或许只是单纯地把拜帝景为师当作是一个可以学习武功的途径罢了,心里头对这师徒名分,并没有太多真切的感受。 可经过今儿这事儿,从这一刻开始,在她心中呀,是真真正正地把帝景当成自己的师父了呢,那是打心底里认可了这份师徒情呀。 “还看!还不走,是不是想要加抄两遍?”帝景抬眸看向萧暮雪,目光里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不轻不重地说了这么一句。 萧暮雪听了这话,微微挑了挑眉,心里想着可不能再多待了,不然真被加抄那可就惨了呀,于是二话不说,直接扭头就离开了,那脚步迈得还挺快,生怕帝景反悔似的。 哼,加抄这种事儿,那可着实不适合她呀,还是能躲就躲了吧,她可不想把手给累废了呢。 萧瑞阳在一旁看着萧暮雪就这么走了,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心里憋着一肚子话,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呢,试图再争取一下,让国师好好惩治萧暮雪一番。 可哪知道,还没等他张嘴,帝景就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抢先开了口,直接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呢。 “镇南王,你的外甥看样子是没被你好好教导啊。在本座这府上,居然敢对着本座的弟子大呼小叫的,他这是觉得自己命太长了,不想要了吗?”帝景面无表情,语气淡漠地开口质问道,那冰冷的眼神就这么直直地看着萧瑞阳,仿佛要看进他心里去似的。 萧瑞阳顿时被噎得哑口无言,只能满脸尴尬地站在那儿,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那模样别提多憋屈了。 “是本王没把外甥教好,这确实是本王的失职。”萧瑞阳虽然心里满是无奈,可在国师面前,也不敢再多反驳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说道,“本王回去之后呀,一定会对他严加管教的。只是呢,国师您也瞧见了,梓轩这身上呀,多处骨折,浑身上下都是伤,而这些伤确实是萧暮雪弄出来的呀。还请国师您看在这个份儿上,给梓轩一个公道啊!”萧瑞阳一边说着,一边脸上还露出了几分委屈的神色,试图让帝景改变想法呢。 “公道?”帝景听了这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满是嘲讽之意,冷冷地反问道,“那我倒要问问你了,姜梓轩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呢?萧暮雪又究竟是为何要驾着马车去碾他呀?你倒是给我好好说说看呀。” 萧瑞阳听了帝景这话,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阴沉了下来,嘴唇微微颤抖着,可一时间却又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回应,只能就这么干站着,陷入了难堪的沉默之中。 帝景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本座可是听说了,当时是姜梓轩先去拦了萧暮雪的马车,正因为如此,萧暮雪这才驾着马车去碾他的呀!镇南王,我说的这些,是也不是呢?” 萧瑞阳一听这话,眉头瞬间皱得更深了,那眉头几乎都快拧成了一个疙瘩,心里暗暗叫苦,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才好。 帝景可没管他那纠结的模样,接着又说道:“虽说当时那赶车的人,或许不是我国师府的人,可那马车,实实在在就是国师府的马车呀,而且还是御赐的马车呢!镇南王府的人,竟敢当众去阻拦国师府的御赐马车,镇南王,我倒想问问你了,你这是对国师府有意见呀,还是对陛下有意见呢?哼,这件事儿啊,要不咱们一起进宫,让陛下也来给评评理,看看究竟是谁对谁错呀?”帝景的声音虽然依旧平稳,可话里话外的压迫感却让在场的人都觉得心头一紧。 萧瑞阳听了这话,脸色“唰”的一下就变得惨白惨白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心里那叫一个害怕呀,要是真闹到陛下面前去了,那可就麻烦大了。他赶忙连连摆手,急切地说道:“国师言重了呀,这不过就是他们自家兄妹之间的胡闹罢了,哪里值得闹到陛下面前去,平白无故地让陛下为此事烦忧呢!”那语气里满是讨好和惶恐,就怕帝景真的要进宫面圣去了。 帝景那冰冷的眸子就这么直直地看向萧瑞阳,眼神里仿佛透着丝丝寒意,紧接着又继续说道:“自家兄妹胡闹?哼,刚刚镇南王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吧?本座可还清楚地记得呢,镇南王你当时说的是,萧暮雪那是无法无天、草菅人命、阴狠毒辣,甚至还重伤兄长,所以必须得重重处罚她呀!怎么这会儿又成了自家兄妹胡闹了呢?” 萧瑞阳听了这话,顿时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尴尬至极,因为这些话确实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呀,如今被帝景这么一怼,他是半点儿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帝景微微顿了顿,随后依旧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不过呢,本座倒是有不一样的看法,依本座看呀,镇南王府的这位公子,竟敢公然藐视陛下,还去阻拦并且毁坏御赐的马车,这可是大罪呀,那简直就是罪无可恕,依着国法,其罪当诛啊!” 萧瑞阳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之色,嘴巴张得老大,却愣是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心里直打鼓,生怕帝景真的要拿这个事儿去追究到底呢。 萧悠悠一听帝景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大惊失色之下,赶忙急切地说道:“国师呀,这真的只是他们兄妹之间寻常的打闹罢了呀。梓轩他绝对没有半点藐视陛下的意思啊!而且,他当时确实也不知道那是御赐的马车呀,这都是误会,还望国师明察呀!”那语气里满是焦急与惶恐,就怕帝景真的给姜梓轩定个大罪呢。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悦琳上前一步,朝着国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随后轻声开口说道:“国师,梓轩哥哥确实没有那等大逆不道、藐视陛下的心思呀,他当时呀,只是单纯地想着要跟妹妹说说话罢了,所以才做出了那样冲动的举动。不过呢,这件事细细说来,梓轩哥哥确实也存在过错呀。国师您看,要不就小惩大诫一下梓轩哥哥,然后咱们就把这事给揭过去算了呢?我相信呀,妹妹她也是不希望这件事闹到陛下那儿去的,毕竟都是一家人,闹大了总归不好呀。” 姜梓轩和萧悠悠听了萧悦琳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萧悦琳为什么要主动请求责罚姜梓轩呀,这可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一时间都愣在了那儿,呆呆地看着萧悦琳,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帝景听了萧悦琳的话后,微微点了点头,神色稍缓,开口说道:“你这话倒是说得有几分道理。听闻镇南王向来治军森严,那我看呐,不如就由镇南王您下令,打姜梓轩二十大板吧。如此一来,这件事儿也就这么算了,权当是给个教训了,咱们就此揭过,如何呀?” 萧瑞阳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暗暗庆幸,还好只是二十大板呀,只要能把这事儿给平息了,不再继续追究下去,那这可就是当下最好的结果了呢。 “来人呐,将姜梓轩拉下去,按国师说的,打二十大板。”萧瑞阳赶忙朝着身边的侍从开口吩咐道,那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毕竟这可是国师的意思,他可不敢违抗呀。 姜梓轩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到了极点,那原本就因为受伤而有些苍白的脸,此刻更是白得像张纸一样,眼里满是惊恐与不甘。他今儿个来这儿,满心想着的都是要看萧暮雪被狠狠处罚的画面呀,怎么都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被处罚的竟然会是自己呢,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呀,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大哥,打不得呀!梓轩他本来就多处骨折,浑身上下都是伤呢,要是再挨上这二十大板,那岂不是要了他的命嘛!”萧悠悠一脸焦急,赶忙紧紧地护住姜梓轩,情绪激动地大声说道,那眼里满是心疼与担忧,就怕真要是打了这二十大板,姜梓轩可就挺不过去了呀。 帝景听了这话,却不紧不慢地悠悠开口道:“既然姜家公子打不得了,这要是真给打坏了,到时候倒成了本座的不是了。哼,那不如这件事儿呀,就干脆让陛下来定夺好了,看看陛下是什么意思吧。”那语气里透着几分不容置疑,仿佛在说,你们要是不同意打,那咱就进宫去说个明白。 萧瑞阳一听,顿时咬了咬牙,心里虽然百般不愿,可也知道没法子了,狠狠心开口说道:“来人呐,把萧悠悠给我拉开,拖到外边去动手,可别弄脏了国师府这地儿呀!”他想着,只要把人带出府去,到时候再找机会偷偷把人带走,或许就能躲过这一劫了呢。 帝景却微微挑眉,语气淡淡地说道:“不用那么麻烦了,就在这院子里动手好了,也省得折腾。” 萧瑞阳一听,就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是行不通了,无奈之下,只能咬着牙说道:“那……那就在院子里打吧!”那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无奈与不甘,可又不敢违抗帝景的意思呀。 就这样,姜梓轩被侍卫们强行押到了院子里,然后被死死地按在了一张长凳上,准备行刑挨打了。 而萧暮雪呢,其实压根就没走远,她悄悄躲在了回廊之下,目光一直紧紧地关注着正厅那边的动静呢。 此刻瞧见姜梓轩被按在那儿打板子,萧暮雪微微挑起了眉,脸上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神情,就这么站在那儿,抱着胳膊看着这一幕,心里还觉得挺解气的呢。 好不容易,那二十大板终于是打完了,姜梓轩这会儿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整个人虚弱得差点就直接晕过去了,那模样别提多狼狈了。 萧暮雪见状,这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站到了姜梓轩的面前,看着他那副惨样,嘴里啧啧出声,那神情里透着几分嘲讽之意。 姜梓轩艰难地抬起头,一眼就瞧见了萧暮雪,顿时满腔的怒气“噌”的一下就冒了起来,那眼神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恶狠狠地瞪着萧暮雪,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咬她一口呢。 萧暮雪却丝毫不在意他那愤怒的眼神,反而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啧啧,我还真没想到啊,这世上竟然真有蠢到自己送上门来求打的人呢!我见过蠢的,可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呀!啧啧!”那语气里满是戏谑,故意要气一气姜梓轩呢。 姜梓轩听了萧暮雪那嘲讽的话,心里那叫一个懊悔呀,脑子里瞬间就想到了,要是自己当初没想着来看萧暮雪被处罚,也就不会来这国师府,更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平白无故地挨上这么一顿军棍了呀。 越想他心里越气,只觉得气血在体内不断翻涌,猛地一阵气血上涌,忽然“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来,紧接着,整个人两眼一黑,直接就晕死了过去,那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此刻更是白得像纸一样了。 萧暮雪站在一旁,看着姜梓轩脸上毫无血色、晕死过去的模样,嘴角依旧带着一抹得意的笑意,心里别提多畅快了呢。 就在这时候,帝景那淡漠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萧暮雪!你怎么还在这里呢?为师之前交代你的话,你是不是都当作耳旁风了呀?” 萧暮雪一听,顿时心里一慌,赶忙朝着帝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都不敢再多耽搁一秒,随后就像脚底抹了油似的,一溜烟地撒腿跑着离开了,那背影看着还有些慌慌张张的呢。 帝景站在原地,看着萧暮雪离开的那匆匆背影,眉眼之间不自觉地泛起了几分无奈,心里想着这丫头,还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呢。 帝景淡淡地扫了一眼萧瑞阳,语气平平地开口说道:“既然今儿这事都是误会一场,那镇南王您就自便吧,本座也就不多做挽留,不远送了。”说完这话,帝景便头也不回地直接转身离开了,那背影透着几分洒脱,仿佛压根就不想再掺和这事儿了似的。 萧瑞阳站在原地,眉头依旧紧紧地皱着,脸色阴沉得厉害,心里别提多窝火了,可又没办法,只能强忍着。 就在这时,萧悠悠心急如焚地朝着姜梓轩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眼里满是担忧和焦急,一心就想着看看姜梓轩现在情况如何了。 萧悦琳也赶忙关切地凑了过去,想要查看一下姜梓轩有没有事儿,那脸上的关切之色也是毫不掩饰的。 可没想到呀,萧悠悠瞧见萧悦琳伸过来的手,一下子就伸手狠狠地拍开了,那动作又急又用力,眼神里还带着几分埋怨和愤怒呢。 在萧悠悠看来呀,要不是萧悦琳刚才说了那些话,姜梓轩或许根本就不会被处罚,也就不用遭这份罪了,所以这会儿她心里对萧悦琳可是满是责怪呢。 萧悦琳看着萧悠悠这反应,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咬了咬嘴唇,径直来到萧悠悠和姜梓轩的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眼里含着泪,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和诚恳,缓缓说道:“姑妈,我知道您现在生我的气呢!可是姑妈您想想呀,在那样的情况下,只有让梓轩哥哥受一点处罚,才能让国师不再揪着这事儿不放,也才能不让这件事闹到陛下面前去呀,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咱们镇南王府和姜家呀。梓轩哥哥跟我从小一起长大,他向来对我那么好,若不是实在迫不得已,我又怎么忍心看着他被打呢?姑妈您要是觉得我做错了,或者觉得心里这口气咽不下去,需要打我一顿出气的话,那您尽管动手就是了,琳儿我绝无二话,心甘情愿受着。”那模样看着着实让人心疼又无奈呢。 第50章 夜探御霄王府,萧暮雪的冲动与疑惑 萧瑞阳瞧见萧悦琳跪在那儿,眼中满是不忍,赶忙伸出手去,轻轻将萧悦琳扶了起来,一边扶还一边温声说道:“妹妹,这件事可不能怪琳儿呀。真要怪的话,你就怪我吧,是我考虑得不周全,事先没料到国师居然会这般护着萧暮雪呢。要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咱们今天压根就不该来这国师府呀,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萧瑞阳一脸的自责,眉头紧紧皱着,心里别提多懊恼了。 萧悠悠心里其实也明白,这件事确实怪不了萧瑞阳呀,哥哥也是心疼外甥,不过就是想给姜梓轩出出气罢了。而且她也清楚萧悦琳的出发点是为了镇南王府好,再加上萧悦琳向来有萧瑞阳护着,自己要是跟她闹僵了,那往后在府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归是不好。 思来想去,萧悠悠最后只能咬了咬嘴唇,无奈地开口说道:“是我太心急了,一时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琳儿啊,你可千万别把姑妈的话放在心上呀。哼,说到底,这一切还不都是萧暮雪那小贱人给闹出来的嘛!要不是她,今天这事儿根本就不会发展到如此糟糕的地步呀,她就是个扫把星,净给咱们找麻烦呢!”萧悠悠一边说着,一边眼里满是愤恨,那眼神仿佛要把萧暮雪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萧悦琳听了萧悠悠的话,微微抿了抿嘴,轻声说道:“姑妈,我知道您这全是担心梓轩哥哥呢,我又何尝不是呀,我心里也特别着急,就怕哥哥出什么事儿。这件事吧,妹妹我确实有着挺大的责任,没处理好,让哥哥受了这么大的罪。不过呀,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赶紧带梓轩哥哥回去治疗才是,其他那些事儿,咱们就先暂且放一放吧,等哥哥身体好了再说也不迟呀。”萧悦琳一脸诚恳,那眼里还隐隐含着泪花呢,看着着实让人心疼。 萧悠悠听了萧悦琳这话,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意,觉得这丫头还是挺懂事的,便赶忙开口说道:“琳儿说得没错呀,大哥,咱们别耽搁了,赶紧回府去吧,得让大夫好好给梓轩瞧瞧呢。” 萧瑞阳听了,也觉得在理,当下重重地点了点头,赶忙吩咐身边的侍从,小心翼翼地抬着姜梓轩,一行人便匆匆离开了国师府。 - 萧暮雪一路小跑着回到自己院子之中后,可不敢再有丝毫懈怠,回想起帝景那严肃的模样,便乖乖地坐在桌前,开始抄起门规来。她一笔一划地写着,那认真的劲儿就好像要把所有的心思都倾注在这上面似的。 就这样抄了一阵子之后,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她抬眸一看,就瞧见帝景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呢。 萧暮雪赶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朝着帝景行了一礼,随后带着几分打趣的语气开口问道:“师父,您这会儿过来,是来监督我抄门规的吗?” 帝景并没有立刻回应她,而是先微微俯身,目光落在了萧暮雪抄写的门规上,只见那纸上的字迹工工整整,一笔一划都透着认真劲儿,字写得也是极为好看,透着几分洒脱又不失娟秀。 帝景这才直起身子,开口说道:“我来呀,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儿。之前你在闹市驾车,受到惊吓的那个小孩子,我已经派人过去安抚过了,也给他们家送去了一些吃的用的,好歹让那孩子和他家人心里能舒坦些。还有啊,我想跟你着重说的是,你这性子,平日里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想行侠仗义的时候就去行侠仗义,想独善其身了也没人拦着你。可不管怎样,要是你伤害到了那些无辜之人,不管你有着多少看似正当的理由,那都是不对的呀!我希望你往后真能牢牢记住,清楚自己该怎么做才是。” 萧暮雪听了帝景这话,脸上原本带着的那点轻松之色顿时消失不见,表情变得凝重了几分,心里也在细细琢磨着师父这话里的深意。 她抬起头,目光诚挚地看着帝景,语气坚定又认真地说道:“师父,我知道了。往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我都绝不会再去伤及无辜之人了,我定会铭记您的教诲。” 帝景听了萧暮雪那诚恳的回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笑着点了点头,夸赞道:“孺子可教也!”那语气里透着几分满意。 萧暮雪见状,觉得这可是个好机会呀,赶忙趁机开口说道:“师父,我是真真切切知道错了呢,您看我这认错态度也挺诚恳的呀,那这处罚,是不是可以稍微减少一些呀?”她眼巴巴地看着帝景,眼里满是期盼。 帝景一听这话,立马冷哼了一声,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哼,你要是觉得抄三遍还不够,想再多抄两遍的话,那没问题,为师可以成全你!但是呢,想减少,那可绝对不行!” 萧暮雪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满脸无奈地站在那儿,心里暗暗腹诽:这个人呀,当真是冷血无情,一点儿都不通融呢,好歹自己也是他徒弟呀,怎么就不能网开一面呢。 帝景却仿若没瞧见萧暮雪那郁闷的模样,站起身来,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眯眯的表情,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呀,就好好在府上抄书吧,可别偷懒哦。还有啊,练功也莫要懈怠了。陛下今儿个让人传了话,让我和你师伯进宫去吃烤鹿肉呢,我这就得先走了呀!” 萧暮雪听了这话,又是一阵无语,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帝景离开,那心里别提多无奈了呢。 “师父,你觉得你进宫去吃烤鹿肉,却不带我一起,这样真的好吗?”萧暮雪噘着嘴,一脸委屈地开口问道。她心里直犯嘀咕呢,不带她也就罢了,可干嘛还要特意告诉她呀,这不是故意馋她嘛,也太气人了。 帝景却依旧面带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觉得挺好的呀。本来呢,陛下确实也说了,让我带着你一块儿进宫去的,可我寻思着呀,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得好好练功呢,哪能一天到晚光想着吃吃喝喝的呀,那可怎么成呢。陛下一听,也觉得我说得十分有道理,便也同意了。所以呀,你可得乖乖地在府里练武,可别偷懒哦,莫要让我们失望才是呢。” 帝景说完这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随后便潇洒地转身,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留下萧暮雪一个人站在那儿,满脸的无奈,只能干瞪眼,那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呢。 萧暮雪:…… 萧暮雪静静地看着帝景转身,而后慢悠悠地渐行渐远,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随后便转身回到了桌案旁边,再次拿起笔,继续默默地抄起门规来,那专注的模样仿佛要把所有的烦躁都通过书写给排解出去似的。 - 等到了晚上,萧暮雪好不容易将门规抄完了一遍,此时的她只觉得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疲惫不堪,而心里那股烦躁之意不知怎的,又再次冒了出来,在心底不断地翻涌着,怎么都压不下去。 她想着或许洗个冷水澡能让自己清醒些,把这烦躁的情绪给冲散掉,于是便去洗了个冷水澡。可谁知道呀,洗完澡后,不但没觉得舒坦,那烦躁的感觉反而更甚了,甚至渐渐地发展到了暴躁的地步,仿佛心里有一团火在烧,让她难受极了。 萧暮雪心里清楚,自己这会儿情绪不稳定,可不能迁怒到无辜的人身上呀,便赶忙让侍女先离开了,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想起了白天从穆墨轩的马车上顺来的那个香炉,便走到一旁将它拿了过来,轻轻地放在桌面上。那香炉的款式十分古典雅致,是用青花瓷制成的,那材质摸起来温润舒服,透着一种别样的质感。 萧暮雪看着香炉,沉思了片刻,随后便将里边还没有燃尽的香重新点燃了,她想看看,这香炉里的香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魔力,竟能让自己之前睡得那么安稳呢。 那袅袅升起的香烟,在房间里缓缓飘散着,散发出的味道十分好闻,和她之前闻到的简直一模一样呢。 萧暮雪躺到床上,缓缓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尝试着进入梦乡。可谁知呀,她就这么闭着眼睛躺了许久许久,却依旧清醒得很,脑子里各种思绪乱飞,根本没办法睡过去,那烦躁的感觉也越发强烈了。 一直等到香炉里边的香全都燃尽了,她还是毫无睡意,依旧睁着眼睛望着床顶呢。 萧暮雪无奈地坐了起来,伸手将那香炉拿过来打开,看着里面残留的些许轻烟,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既然不是这香炉里的香的原因,难道真的是穆墨轩的缘故? 只不过呀,这件事儿说到底也没什么实实在在的证据可以证明呢。她心里暗暗琢磨着,要不,现在就去证实一下?可又觉得这样贸然前去,似乎也不太妥当,一时间,心里纠结极了。 她坐在那儿,心里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呢,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更夫打更的声音,“咚——咚——咚——”,这三更的打更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萧暮雪不禁又有些退缩了。 三更半夜的呀,这会儿要是贸贸然跑去御霄王府找穆墨轩,那不得被当成刺客给赶出来呀,说不定还会惹出一堆麻烦事儿呢,想想都觉得不妥。 她抬手按了按开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只觉得心底那烦躁的感觉越发严重了,就像有只小猫在心里不停地抓挠着,让她难受得很。一时间,她站在那儿,眉头紧皱,实在是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做选择才好了,心里头纠结得很呢。 可最后呀,萧暮雪还是咬了咬牙,决定带着那香炉去御霄王府一趟。这段时间被头痛和烦躁这双重折磨着,她实在是受不住那种能安然入睡的美妙感觉的诱惑呀。毕竟,每次一觉醒来,浑身舒畅、神清气爽的感觉,真的太让她着迷了,她太渴望能再体会到那种滋味了。 而且呀,正好她最近刚学习了一套轻功和步法,还没怎么试过效果如何呢,这次去御霄王府,或许刚好可以趁机试一试,看看自己这功夫到底练得咋样了,这么想着,她便抬脚出门,朝着御霄王府的方向赶去了。 萧暮雪一边赶路,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是等会儿被发现了,自己就说只是去还香炉的呀,毕竟香炉此刻就在自己身上呢,这可是有理有据的事儿。至于这香炉为什么会在自己身上嘛,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人太过在意吧,这么想着,她心里稍微踏实了些。 她悄无声息地出了国师府,然后施展轻功,径直朝着御霄王府赶去了。她那轻功和步法学得着实不错,一路上身轻如燕,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不多会儿,就顺利进入了御霄王府。 可进了御霄王府之后呀,她在里面转了两圈,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似乎太草率了些。这御霄王府可比镇南王府还要大上许多呢,各个院落错落有致,她站在那儿,一时间有些懵了,根本就不知道穆墨轩住在哪儿呀。要想在这一大片的院落之中,准确地找到穆墨轩的房间,那可真是太难了呀,简直就像大海捞针一般呢,萧暮雪不禁暗暗叫苦,心里直犯愁。 萧暮雪寻了一座假山靠在那儿,抬手轻轻按着太阳穴,脸上满是无奈之色。她心里清楚得很,这隐隐作痛的头疼和心底那怎么都压不下去的烦躁,果然是影响到自己了呀,让她行事都变得冲动起来了呢。 甚至因为这糟糕的状态,她都没办法像往常一样思虑周全了,做事之前也没好好琢磨琢磨,就这么莽撞地跑来了御霄王府,现在可好,连人住哪儿都不知道,可真是够糊涂的呀。看来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得时刻提醒自己,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呢。 她微微喘着气,闭上眼睛,努力地平复着呼吸,试图把心底那股躁意给压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她缓缓睁开眼睛,心里有了决定,打算去御霄王府的东院瞧一瞧。 在镇南王府的时候呀,就是这样的情况呢,萧瑞阳作为一家之主,是住在最中间的院子里,而身为继承者的世子,则是住在东院。按常理来说呀,御霄王府应该也会是这样安排的吧。 心里这么想着,萧暮雪便不再犹豫,抬脚朝着东院的方向快步而去了,只希望这一回呀,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能顺利找到穆墨轩呢。 萧暮雪小心翼翼地来到东院之外,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发现这个院子的守卫还挺松懈的呢,至少她站在周围,并没有感受到有什么厉害的高手潜藏着。而院子外边只是有一些巡逻的守卫,凭借她那精湛的轻功,想要避开他们,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呀。 于是,她找准时机,轻松地进入了院子里。刚一进去,她就瞧见有一间房竟然亮着灯呢,在这三更半夜里,那灯光显得格外醒目。 萧暮雪心里好奇,便悄无声息地慢慢靠近那间屋子,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一间书房呀。三更半夜的,竟然还有人在书房里,她不禁暗自疑惑,这穆墨轩难道都不用睡觉的吗?又或者是他遇到了什么特别着急的事儿,非得这会儿在书房里处理不可呀? 她猫着腰,轻手轻脚地来到窗边,伸出手指,极其小心地将窗纸挑开了一个小小的洞,然后慢慢地把眼睛贴上去,朝着里边看去。可待她看清楚里边的情形后,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惊讶又疑惑的神情,心里暗暗思忖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第51章 萧暮雪被误认刺客 萧暮雪透过那小小的窗洞朝里望去,却发现里边根本就没有穆墨轩的身影呀,屋里头只有两个中年男子而已。 那两人的脸色皆是一片凝重,表情看上去讳莫如深的,仿佛正在谈论着什么极为重要且机密的事儿呢。萧暮雪心里头直犯嘀咕,暗暗想着这大半夜的,他俩在这儿悄声说着啥呀。 只可惜呀,她毕竟才刚刚开始习武没多久,内力还浅薄得很呢,而那两人又刻意把声音压得极低,低到她就算竖起耳朵,也根本听不清楚具体说的是什么内容。 就这么努力地听着,也只是依稀听到其中一个人压低声音说道:“你能确保他战死沙场,永远回不来?”那语气里似乎透着一股狠劲儿,还隐隐夹杂着些别的什么意味。紧接着,好像又提到了“大义灭亲”“心想事成”之类的话语,可那声音实在是太模糊了,萧暮雪想听明白都难呀。 她皱了皱眉头,心里琢磨着自己本来就是来找穆墨轩的,又不想掺和这两人的事儿,既然听不清楚他们在说啥,那还是赶紧离开这儿为好呢,省得一会儿被发现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这么想着,萧暮雪便轻轻往后退了几步,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万万没想到呀,就在这个时候,从不远处的角落里突然蹿出来一只猫,那猫一身黑毛,在这夜里看着就像个影子似的,“喵呜”一声叫,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萧暮雪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这可千万别把那两人给引过来呀。 那小猫迈着轻盈的步伐,从那边一路小跑着过来,虽说身姿轻盈,可爪子触碰地面到底还是发出了些许细微的声响呀。 屋里头那两个中年男子,似乎本就格外警惕,此刻一听到小猫发出的动静,二话不说,直接就朝着门外冲了出来,那动作又快又利落,显然是训练有素呢。 萧暮雪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心里暗叫不好,当下也顾不上许多了,猛地飞身一跃,借着那高超的轻功,迅速躲到了附近的一棵大树后面,身子紧紧地贴在树干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两人眨眼间就来到了门口,其中一人目光锐利,朝着四周扫视了一圈后,大声开口问道:“谁在那儿呢?别躲躲藏藏的了,赶紧出来吧,我们可都已经看到你了呀!”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出去老远,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萧暮雪听了这话,微微咬了咬牙,心里头紧张得很,赶忙屏住呼吸,整个人就像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地躲在树后,心里暗暗想着,这两人要是真瞧见自己了,肯定早就直接冲过来了呀,哪还会站在那儿问呢。很明显,他们就是在使诈,想吓唬吓唬自己,好让自己主动现身呢,可不能上了他们的当呀。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呀,那只惹出事儿的猫却仿佛没事儿人似的,又喵喵叫了两声,随后轻轻一跃,身姿敏捷地跳上了屋顶,蹲在那儿,还时不时地甩甩尾巴,好像在欣赏这一场“好戏”呢。 那原本神色紧张的中年男子瞧见了跳到屋顶上的猫,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警惕之色褪去了不少,开口说道:“看来就是那个畜生呀,那是我女儿养的猫呢,老是到处乱跑,可真能折腾人。”说着,还无奈地摇了摇头。 旁边的另一个中年男子听了这话,似乎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不过那语气却依旧不善,带着几分厌烦地说道:“哼,把那畜生赶紧处理掉吧,我可不想下一次还被它这么吓一跳,平白无故地搅了咱们的事儿。” 先前那中年男子赶忙点头应道:“是是是,我白天就将它处理掉,省得它再到处捣乱了。” “那我先离开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另一个中年男子一边说着,一边便抬脚朝着院外走去了。 …… 萧暮雪躲在大树后面,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直到听到两人各自离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了,她却依旧不敢有丝毫松懈,始终一动不动地躲在那儿,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控制在十分微弱的程度,生怕弄出一点动静,又把人给招回来了。 就这样,她在原地足足等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确定周围确实已经没有人了,这才缓缓地从大树后面探出头来,又观察了一番四周,而后悄然施展轻功,轻轻地离开了。 她从御霄王府的东院离开后,本来是打算立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毕竟今晚这一趟已经够惊险的了,可不想再出什么意外了呀。 然而,让萧暮雪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准备离开之际,御霄王府里竟然忽然间加强了守卫。原本还算宽松的巡逻一下子变得森严起来,到处都是来回走动的侍卫,而且呀,甚至还有不少侍卫牵着狗在各个角落搜寻着什么呢。 萧暮雪见状,心里一阵无语,暗暗叫苦:“……这可真是够倒霉的呀。”她心里清楚,自己小心一点的话,凭借着那精湛的轻功,或许还有把握避开侍卫的眼睛,可这狗鼻子灵着呢,自己能不能避开可就说不准了呀。 她满心疑惑,实在是不明白,怎么这王府里就突然之间加强巡逻了呢,居然还动用了搜寻狗,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呀? 就在她暗自纳闷的时候,忽然听到带队的那个侍卫大声喊道:“大家都给我搜仔细一点啊,让搜寻狗一寸一寸地闻,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那人受了伤,肯定是跑不远的。今天这人若是抓不住,大家可都得受罚!都听到没有呀?” “是!”众侍卫齐声响亮地答应着,而后便四散开来,牵着狗开始仔细搜寻了。 萧暮雪轻轻抿了抿嘴,心里暗自思忖着,看来呀,刚刚从东院里边离开的那个黑衣人被发现了,所以才闹得这王府里如临大敌一般,这下可麻烦了,自己想要顺利离开,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呀。 眼见着王府摆出这般森严的阵势,萧暮雪心里明白,自己这回怕是插翅也难飞了呀,被他们找到那也只是早晚的事儿罢了。她咬了咬牙,赶忙躲在一处暗处,眼睛快速地扫视着四周,想着或许能找出穆墨轩或者这王府里管事的人在哪儿,只要能见到他们,好歹还能解释解释,说不定就能免去这一场麻烦呢。 可她心急如焚地找了半天,却根本没发现要找的人呀。就在这紧张又焦急的时刻,时间一点点过去,差不多一刻钟之后,一条搜寻犬突然冲着她所在的方向狂吠起来,那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紧接着,其他的搜寻犬也纷纷围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众侍卫,眨眼间就把萧暮雪给团团包围了起来。那些侍卫们一个个神情严肃,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长剑,剑尖齐刷刷地指着她,几乎没有留下一丝空隙,将她围得是水泄不通呀。 为首的那个侍卫目光冰冷,一脸威严地开口说道:“你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话,就乖乖束手就擒吧,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不然的话,哼,你今晚必定血溅当场,可别怪我们没给你机会呀!”那话语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仿佛只要萧暮雪稍有异动,他们就会立刻动手一般。 萧暮雪听了那为首侍卫的话后,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双手并拢,朝着对方伸了出去,那副模样还真有几分乖乖束手就擒的意思。 为首的侍卫见状,顿时一愣,脸上满是惊愕的神情,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话来:“……” 周围一众侍卫也都傻眼了,彼此对视了几眼,眼里皆是疑惑之色,心里想着这女子的举动也太出人意料了呀:“……” 那为首的侍卫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皱着眉头,满脸不解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在这王府当差许久了,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呢,毕竟这世上哪有真的这么轻易就束手就擒的刺客呀,怎么看都透着古怪呢。 萧暮雪却丝毫不慌,慢悠悠地开口说道:“我呀,应该不是你们想找的那个刺客,你们可别弄错了。我劝你们呢,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要是耽搁久了,那个人可就要趁机离开了呀。”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会儿被困住了,没法离开这包围圈,而那个真正的刺客估计也被困在这附近,同样没法轻易脱身呢。可要是这些侍卫误以为刺客已经被抓到了,认定就是她的话,那肯定就会放松警惕,到时候,那个人可就有机会趁机溜走了呀。她可没那么好心,去帮那个素不相识的人逃脱呢,所以才想着赶紧把这事儿给解释清楚呀。 为首的侍卫眉头紧紧皱着,目光如炬般地盯着萧暮雪,那眼神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似乎正在心里反复衡量着她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呢。 这时,站在为首侍卫身边的一个侍卫忍不住开口了,语气里满是笃定:“老大,你可千万别被她这花言巧语给哄骗了呀。你瞧瞧,她手上受着伤呢,而且穿的也是一身黑色衣服呀。刚才兄弟们瞧见的那个黑衣刺客,十有八九就是她,肯定错不了啊。” 被称作老大的那个人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露出几分纠结的神色,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咬了咬牙,开口说道:“老二,先把她给绑了吧。其他人呢,继续全面搜寻,可千万不要停下来,务必要把那刺客给找出来。” 老二听了这话,眉头也跟着皱紧了,心里显然有些不太乐意,毕竟他觉得这女子就是刺客无疑了,可老大都这么吩咐了,他也不好违抗命令呀,只能一脸不情愿地走上前去,动作利落地拿出绳索,将萧暮雪的双手给绑住了,那绑的力度还挺大,勒得萧暮雪的手腕生疼。 随后,老二看着依然在周围进行地毯式搜索的众人,心里那股不满的情绪越发强烈了,忍不住凑到老大身边,压低声音,却又带着几分埋怨地说道:“老大,我可真是不明白了,你为啥要相信一个女人的花言巧语呀?这明摆着她就是那个刺客嘛,要不是她,还能是谁呀?老大,你该不会是看她长得漂亮,所以就这么轻易相信她的话了吧?哼,这些女人的话呀,那可都是骗人的,根本就信不得呀。”那话语里满是对老大这决定的质疑呢。 那老大听了老二的话,眉头微微一皱,眼神里透着几分不悦,冷冷地瞥了老二一眼,语气冷漠地说道:“你给我闭嘴!要是你不愿意继续搜了,那就留下来盯着她,别在这儿啰里吧嗦的。” 老二听了这话,眉头瞬间皱得更深了,心里那叫一个愤愤不平呀,可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把这一肚子的气都撒在了萧暮雪身上,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你个狐狸精!就知道蛊惑我大哥,哼!”那眼神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对萧暮雪满是厌恶。 萧暮雪却丝毫不惧,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慢悠悠地回应道:“哟,可不是我蛊惑你大哥呀,分明是你自己太蠢了呢。有句话说得好,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你大哥心里明白着呢,相信我的话,继续去搜查,对他来说又没什么坏处。可要是这会儿不继续搜查了,万一让真正的刺客趁机跑了,那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呀。你呀,就是太蠢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呢。”她这一番话说得不急不缓,却句句扎心,把老二噎得够呛。 老二听了萧暮雪这一番话,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就像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一般,黑沉沉的。他心里别提多窝火了,最讨厌听着这所谓的“狐狸精”在这儿辩解了,可更让他觉得气闷的是,这“狐狸精”说的话吧,还挺有几分道理的,让他想反驳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干瞪眼,那心里别提多憋屈了呢。 老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死死地瞪着萧暮雪,满脸狰狞,恶狠狠地开口说道:“哼,你别以为靠着你那点花言巧语就能救得了自己,我可告诉你,不管这王府里还有没有其他刺客,你今晚出现在御霄王府,那就是刺客没跑了。等确认了没有别的刺客了,我可就要亲手好好收拾你了,到时候有你苦头吃的!” 萧暮雪听了这话,嘴角只是微微勾了勾,神色依旧淡然,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哦?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呀。”那副从容的模样,仿佛根本没把老二的威胁放在眼里。 老二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满是疑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女人如今都已经是阶下囚了,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呢?难道她就不怕等会儿受那些残酷的刑罚吗?哼,真是不知死活呀。 “很好,等搜完了这王府,我倒要看看,给这个女的上几个刑,她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淡定。”老二在心里暗暗想着,那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儿,已然在盘算着等会儿要怎么好好折磨萧暮雪了。 老二正这么想着呢,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就看到一个侍卫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神色慌张地汇报着:“老大!另外一个刺客找到了!那家伙不知怎么的去了东院,还挟持了二爷呢,情况紧急呀!”那侍卫一边说着,一边焦急地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东院?二爷?萧暮雪心里暗自思忖着,眉头微微皱起。上一世的她呀,满心满眼都只想着镇南王那一群所谓的亲人了,对于京城中其他的府邸,还有那些家族,压根就没怎么关心过,所以这会儿还真不知道御霄王府的二爷到底是哪位呢。 不过,她心里头琢磨着,说不定就是自己之前在东院书房瞧见的那个人呀。难道说,那黑衣人眼见着自己跑不掉了,就又折返回东院,想出这么一招,假装劫持那个二爷,好以此来给自己谋得一线生机?萧暮雪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这局面又会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了呢。 第52章 萧暮雪寻世子受阻,是非不断陷危机 萧暮雪在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事儿的种种可能呢,就在这时,那个被称作老大的侍卫已经眉头一皱,神色严肃地开口说道:“走,过去看看。”那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急切,毕竟这事儿关乎着王府里的二爷,可容不得半点耽搁呀。 随后,那老大便一挥手,率先带着身边的一众侍卫匆匆朝着事发地点赶了过去。萧暮雪心里想着,这事儿自己也得去瞧瞧,说不定还能找到脱身的机会呢,于是也跟着往那边走去。而那老二呢,心里对萧暮雪满是防备,始终紧紧地跟在她身边,一双眼睛就像盯贼似的,一刻都没放松过,那眼神里的厌恶都快溢出来了。 不过萧暮雪可没把老二这充满敌意的盯梢放在心上,她这会儿满心都在好奇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呢,压根就不在意老二那不善的目光。 很快呀,众人就赶到了地方,萧暮雪抬眼一看,就瞧见了之前自己在东院书房之中见到过的那两个中年男子。只见其中一个人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戴上了一副面具,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的,不过身上穿的衣服和那发式倒是都还没改变呢,萧暮雪一眼就认了出来。 而另外一个,看这架势,应该就是侍卫口中所说的二爷了。此刻呀,那戴着面具的中年男子手里正紧紧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刀,那刀刃在月色下泛着寒光,正架在二爷的脖子上呢,只要稍微一动,怕是就能在二爷的脖子上划出一道口子来,情况看上去十分危急呀。 这两人现在这般模样,和之前在书房里密谋时那讳莫如深、神色凝重的样子,可真是截然不同了呀。萧暮雪见状,微微挑起了眉梢,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眼神清冷,就这么冷眼瞧着两人在那儿“表演”呢,心里清楚这背后怕是有着不少猫腻。 那两人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似乎也看到了萧暮雪,眼神微微一凝,眉眼稍稍眯了眯,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那眼神里透着几分探究,仿佛在疑惑萧暮雪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紧接着,那戴着面具的中年男子眼神一凛,提高了声音,大声开口说道:“你们最好都给我乖乖站在那儿,不要轻举妄动啊,要是谁敢乱动一下,哼,那就等着给他收尸吧!”那话语里满是威胁的意味,手中的刀也跟着紧了紧,压在二爷的脖子上,隐隐有要划破皮肤的架势。 说完这话,他便挟持着二爷,脚步缓缓往后退去,看样子是打算就这样慢慢离开此地,摆脱众人的围堵呢。 而那个被挟持着的所谓的二爷,却是一脸决然,冲着周围的侍卫大声喊道:“你们别管我,赶紧动手将他拿下呀,绝不能让他跑了。就算是我今儿个死在这儿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这儿离开,听到没有!”那喊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 只是呀,尽管二爷都这么说了,可一众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却并没有谁敢真的轻举妄动呀。毕竟二爷的性命可攥在那刺客手里呢,万一一个不小心,二爷有个好歹,他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呀,所以只能干着急,却又不敢贸然行动了。 那老大站在那儿,眉头紧锁,双唇紧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一句话也不说,仿佛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般。 而其余众人呢,也只能干着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戴着面具的中年男子挟持着二爷,一步一步地越走越远,那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可众人却毫无办法,只能干瞪眼。 萧暮雪见状,微微挑起了眉梢,眼中透着几分疑惑与不屑,扭头朝着一旁的那个老大开口问道:“他自己都已经说了,不用管他的死活,让你们把那戴面具的人留下呀,你们怎么还在这儿愣着,为何就是不动手呢?”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些侍卫平日里看着挺干练的,怎么这会儿却如此瞻前顾后了呢。 那老大听了萧暮雪的话,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眉头微微皱了皱,却依旧没有开口回应她,只是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有着诸多无奈。 这时,那老二忍不住了,瞪了萧暮雪一眼,没好气地开口说道:“你知道什么呀?哼,二爷那可是王爷的亲弟弟,当初为了保护王爷,那可是在战场上受过重伤的呀,到现在身体都还虚弱着呢。王爷出征之前,可是跟府上所有人都交代得清清楚楚的,要是等王爷回来的时候,发现二爷伤了哪怕一根汗毛,那王爷可不会轻饶了咱们,他定会收拾所有人的。所以呀,在这府上,谁都可以受伤,可唯独二爷,那是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的呀。不管他死活,这怎么可能呢?你就别在这儿说风凉话了。”老二一边说着,一边气呼呼地瞪着萧暮雪,那眼神里满是对她的不满。 萧暮雪听了老二的这番话,嘴角微微勾起,笑意浮上脸庞,心里想着:“原来如此呀。”这下她算是明白了,难怪那所谓的二爷居然敢让那个人劫持自己呢,原来是早就吃准了这一点,知道一旦自己被劫持了,这一群侍卫投鼠忌器,肯定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呀,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呢。 那老大呢,依旧带着众人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刺客离开的方向,谁也不敢松懈,就这么一直焦急地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个侍卫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神色稍缓,赶忙汇报说:“老大,那刺客已经离开了,二爷也被放回来了,现在已经将他平安送回东院了呢。” 那老大听到这个消息,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长舒了一口气,而后神色一凛,有条不紊地吩咐道:“马上派出一队人,沿着那刺客离开的方向,继续追寻下去,可不能就这么轻易让他跑了。另外,在东院外边,再多加一队人进行巡逻,务必保证二爷的安全,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那侍卫连忙恭敬地答应了一声,随后便领命快步离开了。 随着搜寻的众人渐渐散开,现场也没那么混乱了,那老大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冷冷地投向萧暮雪,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冷漠地开口说道:“姑娘,事到如今,你是打算现在就好好交代清楚自己的身份和来这御霄王府的目的呢,还是想先进入咱们御霄王府的地牢,把那些刑罚挨个受一遍,再老老实实招供呀?我劝你呀,识相的话,最好还是乖乖配合,免得自讨苦吃。”那话语里满是威胁的意味,仿佛只要萧暮雪稍有不从,马上就会让她尝到苦头一般。 萧暮雪听了那老大的话,只是笑了笑,神色淡然,而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我真不是刺客呀,我来这儿呢,其实是来找你们世子的。要不这样吧,你现在就带我去见见你们世子,到时候一切不就都清楚了嘛,如何?” 她这话刚一出口,那老大还没来得及回应呢,旁边的老二就抢先开了口,语气里满是嘲讽与不屑。 “见我们世子?哼,我看你就是想勾引我们世子的狐狸精吧!你也不想想,这京城之中,惦记着我们世子,想要见他的女人,那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呀,就算是排队等着,都不一定能轮得到你呢!我劝你呀,就别在这儿痴心妄想了,别以为自己有那么点儿姿色,就能攀附上我们世子,还想着成为世子妃呢,简直就是做梦!我们世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见你这样的人呀!”老二一边说着,一边斜着眼睛,满脸不屑地上下打量着萧暮雪,那眼神仿佛在看什么不入流的东西一般。 萧暮雪听了老二这话,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嘴角依旧挂着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慢悠悠地回应道:“哟,照你这么说呀,你家世子见不见谁,都得由你来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呗?这可真是稀奇了呀,我走南闯北这么久,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像你这样,能够安排主上行事的侍卫呢,可真是厉害呀!”她这话里夹枪带棒的,把老二噎得够呛,那脸色瞬间就变得有些难看了。 老二听了萧暮雪那暗含讽刺的话,脸色顿时变了变,一阵青一阵白的,赶忙着急地辩解道:“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啊,我可从来没有安排世子做什么事儿呀!我那都是为了世子好,怕他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给打扰了,我……”老二越说越急,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就怕被人误会自己有那大不敬的心思。 “好了!”就在老二还在急切解释的时候,那老大皱着眉头,神色严肃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而后语气沉稳地说道,“老二,你先带她去关起来吧,我这就去跟世子汇报一下这边的情况,看看世子怎么说,一切都等世子的吩咐再做定夺。” 老二听了这话,顿时惊住了,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大,赶忙劝说道:“老大,你该不会真信了她的鬼话吧?你也知道呀,平日里那些想要见世子的人可多了去了,要是每个人都跑去问世子见不见,那世子怕是要生气的呀,到时候怪罪下来,咱们可担待不起啊。老大,你当真要这样做吗?”老二一边说着,一边焦急地搓着手,心里实在是不认同老大的这个决定。 那老大却没有回应老二的话,只是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萧暮雪的腰间。他心里很清楚,若是换做其他人,他自然不会贸然跑到世子面前去说这事儿,可眼前这位姑娘不一样啊,她腰间挂着的,分明是世子的玉佩呀,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缘由,还是得让世子来决断才行呢。 “姑娘怎么称呼?”老大没理会老二在一旁的嘟囔和劝阻,目光落在萧暮雪身上,神色平静地问了这么一句。 “萧暮雪。”萧暮雪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老二听了这个名字,眼中瞬间闪过几分疑惑,皱着眉头,心里暗自思忖着,感觉这名字好像是在哪儿听过似的,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具体在哪儿听过了,那模样别提多纠结了。 而那老大呢,听到这个名字后,眉眼之间却是多了几分凝重之色,心里像是猜到了些什么,隐隐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他扭头看向老二,语气严肃地开口说道:“你就留在这里盯着她,一步都不许离开,等我回来再说,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啊。” 那老大交代完后,便抬脚朝着西院的方向快步走去了,脚步匆匆,显然是想尽快见到世子汇报情况呢。 走了没几步,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回头看了看那老二,再次郑重其事地开口叮嘱道:“记得啊,先别动她,一切等我回来之后再做打算,听到没有?”那话语里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说完这才继续朝着西院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那老二听了老大的叮嘱,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心里那叫一个气闷呀,暗暗想着老大这可真是鬼迷心窍了,居然不但轻信了这个女人的一番说辞,现在竟然还真打算把这么个“小事”拿去跟世子说,这不是鬼使神差嘛,简直太荒唐了! 他越想越气,心里那股子怒火“噌噌”地往上冒,暗暗发誓可不能就这么让这个女的继续这么嚣张得意下去,得给她点颜色瞧瞧才行呢。 想着,老二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扯着嗓子大声开口说道:“来人呐,都愣着干什么呢,赶紧去把刑架给我搬过来,然后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给我牢牢绑上去。哼,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狐狸精不可,让她知道知道咱们御霄王府可不是她能随便撒野的地方!”老二一边说着,一边恶狠狠地瞪着萧暮雪,那眼神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在他心里呀,认定了这个女人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不但用花言巧语蛊惑了老大,现在还妄图去勾引世子呢,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绝不能轻易放过她呀。 可旁边的那些侍卫听了老二这话,却是面面相觑,神情都有些犹豫了。毕竟老大之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先别动这女子,要等他回来再说呀,现在老二却要对她用刑,这可让他们犯了难,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好了。 其中一个侍卫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说道:“二哥,老大之前可是明明白白地交代了呀,让咱们先不要动她呢。要不,还是等老大回来了再说吧,万一老大怪罪下来,咱们可担待不起呀。”那侍卫一脸为难地看着老二,心里着实觉得这么做不妥。 “等什么等?”老二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瞪大了眼睛,提高了嗓门说道,“老大现在都已经被这个女人给蛊惑了,脑子都不清醒了,对于这件事儿,根本就没办法做出正确的判断了呀。咱们身为兄弟,这个时候自然得帮老大做出正确的判断才行呢。都别磨蹭了,赶紧去把刑架给我拿过来!”老二边说边挥舞着手臂,那架势十分强硬,容不得旁人反驳。 旁边的侍卫们听了,脸上依旧满是犹豫之色,又有人小声嘀咕道:“万一待会世子真的要见她呢?那咱们可就闯大祸了呀。” 老二听了这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你们觉得这可能吗?哼,这些年来,咱们府上想要见世子的女人那还少吗?你们仔细想想,可曾见到有哪个女人成功见到世子了呀?别做那白日梦了,这女人也不例外,肯定就是来攀附世子的,没安好心呢。” 那些侍卫听了老二这一番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思索了一番后,觉得老二说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竟真的被说服了,当下便不再犹豫,转身去将刑架搬了过来,“哐当”一声放在了地上,那场面看着就让人心里一紧呢。 没一会儿的工夫,萧暮雪就被他们粗暴地绑在了刑架之上。她的双手被高高吊起,整个人被束缚在那冰冷坚硬的刑架间,动弹不得。 萧暮雪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平日里那清澈的眉眼之中此刻竟隐隐带着一股戾气,仿佛一只被激怒的困兽一般。 之前她选择束手就擒,本就是想着别被那真正的刺客利用,不想成为对方顺利离开的跳板,可哪曾想,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看来呀,这所谓的束手就擒,根本就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反倒给自己招来了大麻烦。 这些侍卫全然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死死地吊着绑在刑架上,让她根本没办法反抗,只能干着急。 萧暮雪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眸子睨了一眼那老二,眼神中满是躁意,声音里透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开口质问道:“你这是完全把你大哥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呀?你就这么胆大妄为,当真要如此肆意妄为下去吗?哼,你就不怕等你大哥回来,找你算账吗?”那话语里满是对老二此举的不满与警告,可老二却像是根本没听见一般,依旧我行我素呢。 第53章 萧暮雪怒惩恶奴,穆墨轩心意难测 那老二一脸凶狠地拿着鞭子,眼睛死死地盯着萧暮雪,那眼神仿佛要把萧暮雪给看穿一般,随后恶狠狠地开口说道:“哼,大哥平日里说的话,我向来都是遵从的,可今儿个不一样啊,大哥现在明显就是被你这个妖女给蛊惑了呀!都已经分不清是非黑白了,那我自然就不能再听他的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今儿个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在这御霄王府撒野是什么下场!” 那老二说完,手臂猛地一挥,手中那长长的鞭子便带着一股狠劲儿,“啪”的一声,狠狠地甩在了萧暮雪的身上。这一下力道可不轻,鞭痕瞬间就在萧暮雪的衣衫上显现出来,一道红红的印子触目惊心。 萧暮雪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都快咬出血来了,却硬是强忍着没有大声呼痛,而后缓缓地垂下了头,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地垂落下来,遮住了她此刻满是恨意的眼眸。 她被高高吊起的双手,此刻不自觉地紧紧抓成了拳头,那原本包扎着伤口的布条,被她指尖用力拨开,她竟用指甲狠狠地扎在了自己的伤口之上。顿时,那伤口处原本已经凝结的血痂被弄破,鲜血缓缓渗了出来,顺着她的掌心,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去。 可萧暮雪的脸色却依旧平静得可怕,她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鲜血往下流淌,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此刻她心里很清楚,自己被绑得死死的,根本没办法凭借自身的力气挣脱这捆绑,只能寄希望于借助玉镯的力量了,只是不知道这玉镯到底能不能帮自己摆脱眼前这困境呀。 原来呀,这玉镯的力量,非得用鲜血才能唤醒呢。此刻萧暮雪就是在等着鲜血去触发那玉镯的神奇力量,好让自己能脱离这困境呀。 老二呢,光顾着在那儿耀武扬威了,压根就没注意到萧暮雪的这些小动作,他手里紧紧握着鞭子,眼睛瞪得老大,冲着萧暮雪大声吼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大半夜的不声不响地闯进我们御霄王府,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啊?我劝你最好赶紧从实招来,要是还敢嘴硬的话,哼,我可真的会毫不留情,把你打得浑身是伤,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时候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啊!” 萧暮雪听了这话,微微咬了咬牙,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冰冷地看向老二,那眼神就像两把锐利的刀子一般,仿佛能直直地刺进老二的心里去,随后她用那冰冷到了极致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开口说道:“这些事儿,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不过有一件事呢,我觉得还是应该提前告诉你一声的。” 老二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心里想着这小姑娘果然就是个娇滴滴的主儿呀,才挨了自己一鞭子,就扛不住,要准备招供了呢,还在这儿故弄玄虚呢。 他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扯着嗓子问道:“什么事情啊?有话就赶紧说,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的,我可没那闲工夫跟你耗着。” 萧暮雪冷冷地看着老二,那嗓音冷得仿佛能让周围的空气都结上一层冰似的,语气淡漠地说道:“我这个人呀,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特别记仇。不管是谁,只要敢伤了我,我必定是要加倍奉还回去的,你最好给我牢牢记住了!”那话语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让人听了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 老二着实没料到,萧暮雪说出来的,竟然会是这样一句充满威胁意味的话呀。他先是一愣,随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恼怒之色,心里那股子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冷哼一声道:“哼,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敢嘴硬,看我今儿个不好好教训你!”说着,他再次高高地提起了手中的鞭子,手臂猛地用力一挥,冲着萧暮雪又是狠狠地一鞭子抽了过去。 “啪——”鞭子划破空气,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响,而后重重地落在了萧暮雪的身上。可这一回呀,萧暮雪却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反而觉得身体里似乎有一股奇异的变化正在发生。 只见她感觉自己的奇经八脉微微滚烫起来,就好像有一股温热的气流在身体里四处游走,那股气流所到之处,竟让她浑身都充满了仿佛用不完的力量,原本被束缚住的身体此刻也变得轻盈有力起来。 萧暮雪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双手猛地用力一扯,那原本紧紧绑住她的绳索,竟在她这强大的力量之下,“哗啦”一声,直接被扯断了。她整个人瞬间挣脱了束缚,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老二的第三鞭子又朝着她挥了过来,那鞭子带着凌厉的风声,眼看就要再次抽到萧暮雪身上了。可萧暮雪却不慌不忙,眼神一凛,迅速地抬起手,精准地抓住了那呼啸而来的鞭子,让它再也无法前进分毫,那场面,一时间竟有些僵持住了呢。 老二在甩出第二鞭子后,光顾着发泄心中的怒火了,压根就没察觉到萧暮雪身上发生的那些细微变化呀,所以紧接着又气势汹汹地朝着萧暮雪甩出了第三鞭子,那架势仿佛不把萧暮雪打得求饶就不罢休似的。 可没想到,这鞭子还没等打到萧暮雪身上呢,就被她眼疾手快地给抓住了,那鞭子的末梢就这么被牢牢地攥在了萧暮雪的手里,再也动弹不得。 老二这才回过神来,抬眼一看,顿时惊住了,眼睛瞪得老大,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只见萧暮雪竟然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那绑着她的绳子都给挣断了,此刻正稳稳地站在那儿,冷冷地看着自己呢。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老二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里都透着几分慌乱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萧暮雪怎么就能挣脱那绑得死死的绳索了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呀。 萧暮雪却根本不想搭理他,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随后手猛地一甩,那力度大得惊人,直接就把鞭子从老二的手里给夺了过去,那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紧接着,萧暮雪紧紧地抓住了那鞭子,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手臂用力一挥,便狠狠地朝着老二甩了过去,那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着老二呼啸而去,看这架势,要是抽实了,老二可得吃不少苦头呢。 老二见状,大惊失色,心里“咯噔”一下,慌乱之中,他想着萧暮雪能接住鞭子,自己应该也行呀,于是赶忙学着萧暮雪刚才的样子,伸出手去,想要接下这呼啸而来的鞭子,可他哪有萧暮雪那般的本事呀,心里也没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然而,萧暮雪这一鞭子甩过去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呀,老二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一阵钻心的疼痛就从手腕处传来,那感觉就好像有无数根钢针狠狠地扎进了骨头里一般,疼得他浑身直冒冷汗。 “啊——”老二忍不住惨叫一声,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受伤的手腕,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整个人都因为这剧痛而微微颤抖着。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萧暮雪,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之前看着柔柔弱弱的女人,怎么会突然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呢? 他原本就是瞧着萧暮雪一副娇弱的模样,想着就算打了她,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所以才肆无忌惮地动手了呀,可哪曾想,现在竟落得这般下场。 就在他满心懊悔与惊恐的时候,萧暮雪的第二鞭子已然又甩了过来,那鞭子裹挟着凌厉的风声,再次朝着他狠狠抽了过来。 “啊——”老二又是一声惨叫,这一鞭子结结实实地抽在了他的身上,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他给甩飞了出去,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而后“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扬起了一片尘土,整个人躺在那儿,半天都缓不过劲儿来。 可萧暮雪却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她的眼神冰冷而决绝,手中紧紧握着鞭子,再次用力一挥,又朝着老二甩出了一鞭子,那鞭子就像一条发怒的毒蛇一般,朝着老二直扑而去,仿佛要把之前所受的屈辱全都还回去似的。 萧暮雪就这么一下接着一下,一共狠狠挥出了六下鞭子,不多不少,刚好是老二之前打她的两倍呢。那鞭子每一下都带着她满满的愤怒与恨意,抽在老二的身上,只听得老二在地上不停地痛苦挣扎着,那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仿佛要把人的耳膜都给刺破了一般。 旁边那些侍卫们早都看傻眼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之色,呆呆地站在一旁,甚至都忘了要上去帮忙,就这么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完全反转的一幕,心里别提多震撼了。 而萧暮雪呢,等这六下鞭子刚刚甩完,突然就感觉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了一样,双腿一软,手中的鞭子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紧接着,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地上摔了下去,那原本挺直的身子一下子就瘫倒在了地上,虚弱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再说这御霄王府大半夜的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住在府里的穆墨轩自然是被吵醒了。他皱了皱眉头,迅速地穿好了衣服,然后推开门走了出来,刚一到院子里,就看到张开已经站在那儿了,似乎也是被这动静吸引过来的呢。 “世子,”张开恭敬地朝着穆墨轩行了一礼,而后赶忙汇报道,“我刚刚已经仔细问过了,说是咱们府上不知怎的竟出现了刺客呀。刘文渊和刘文韬两位已经带着一众侍卫去四处搜寻了,以他们的能力,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传回来了。” 穆墨轩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并没有太多慌乱之色,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抬脚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了。那步伐沉稳而从容,仿佛即便府中出现了这般意外之事,也依然扰乱不了他的心神一般。 张开见状,自是不敢怠慢,赶忙亦步亦趋地跟在了穆墨轩的身后,神色间满是谨慎。 穆墨轩进入书房后,便坐在书桌前,有条不紊地处理起了一些事务,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外界的纷扰都与他无关似的。 没过多久,就看到刘文渊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世子!”刘文渊一进书房,便立刻单膝下跪,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那动作干净利落,尽显恭敬之意。 “起来吧。”穆墨轩抬了抬眼眸,轻轻放下手中的文书,目光落在刘文渊身上,语气沉稳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发现?” 刘文渊这才站起身来,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从那刺客如何出现,又怎样挟持着二爷,众人如何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再到后来刺客挟持着二爷渐渐离开,都说得清清楚楚。 穆墨轩静静地听着,待听到那面具刺客挟持自家二叔离开了这一段时,他微微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而后神色平淡地说道:“走了就算了,不必再去管他了。那另外一个人呢,又是怎么回事?”话语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刘文渊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不自然,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说道:“世子,那姑娘口口声声说,她此番前来是为了见您的,属下也拿不准主意,所以想问问您,不知您是不是要见她呀?”他心里清楚,平日里呀,隔三岔五就有不少女子想尽办法闯入王府,吵着嚷着要见世子呢。 而世子向来最讨厌这般不知分寸、贸然前来纠缠的女子了,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心情都会变得很差。所以刘文渊此刻心里很是忐忑,着实不知道自己这话问出口,世子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怪罪自己办事不力呀。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张开却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道:“哼,要来见世子的姑娘那还少吗?以往不都是直接给赶出去就得了嘛。要是您觉得她这是在找借口、胡编乱造的话,那打一顿再好好问问看,不就成了?哪还用得着专门来问世子见不见她呀,这不是多此一举嘛。”张开一边说着,一边还摆了摆手,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仿佛这事儿就该这么处理似的。 穆墨轩呢,只是垂着头,静静地看着桌上的文书,对于张开这一番话,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神色,似乎默认了他的说法一般。 刘文渊见状,稍稍抿了抿嘴,心里想着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呀,随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话虽说如此,可那女子身上明明白白地佩戴着世子您的玉佩呢,属下实在是不敢擅自做主呀,这才特来向您请示,还望世子明示。”说着,他便恭敬地站在那儿,等待着穆墨轩的回应。 穆墨轩听闻此言,那原本握着笔的手不自觉地稍稍用力,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了,那力道之大,几乎都要将手中的笔给折断了,可见他此刻内心的情绪波动不小呀。 一旁的张开见穆墨轩这般反应,也是满脸的惊讶之色,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道:“难道是萧暮雪姑娘?”他心里很是诧异,毕竟这萧暮雪的名字可不是随便能让人忽视的,在世子这儿,似乎有着别样的意义呢。 “正是。”刘文渊听到张开说出这个名字,心里便明白了,看来这萧暮雪在世子这里,确实是与众不同的呀,怪不得之前看到那姑娘身上的玉佩时,就觉得此事不简单呢。他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出来之前,特意吩咐了弟弟不要轻举妄动,可千万别伤着萧暮雪姑娘了,不然的话,世子怕是要怪罪下来了。 张开回过神来,扭头看向穆墨轩,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世子,既然萧暮雪姑娘来了,想必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儿吧?您看,您要不要见她一面呢?”他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穆墨轩的神色变化,心里也在猜测着这两人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呢。 穆墨轩听了这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关于萧暮雪的种种过往。一听说竟是她来找自己,他的心中竟泛起了一丝奇怪的感觉,那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有惊讶,有疑惑,似乎还有一丝隐隐的期待呢。 他着实说不上那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只觉得心里头像是有丝丝缕缕的阳光照进来,莫名地,心情就挺不错的。可这愉悦的情绪刚冒头没一会儿,他又不禁想起两人如今所处的立场,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萧暮雪身为那样的身份,确实不应该在这深更半夜的来找他呀,而自己呢,从规矩和诸多考量来讲,也不该在这样的时刻去见她才是,总归是不合时宜的。 一旁的张开跟在穆墨轩身边许久了,对自家主上的心思多少也能猜出个大概来,他眼珠一转,扭头看向刘文渊,开口问道:“刘文渊啊,那萧暮雪姑娘是不是挺着急的呀?有没有受伤呢?现在情况到底如何了呀?”边说边冲着刘文渊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的暗示意味可明显了,仿佛在说“你可得顺着我的话往下说呀”。 刘文渊先是一愣,心里有些懵,一时间没太明白张开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顺着张开的意思说道:“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儿吧,不然的话,她一个姑娘家,哪至于三更半夜地往咱们王府跑呀。而且啊,听说她还差点被当做刺客给抓起来了呢,想来当时的情况也是挺惊险的。” 穆墨轩静静地听着两人的这番对话,眉头微微蹙起,心里头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拉扯一般,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张开,你去将她带过来吧!”那语气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显然是已经做了决定,哪怕知道此举或许不妥,但心里那想见萧暮雪的念头还是占了上风呢。 张开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一喜,连忙应道:“属下这就去。”说罢,便迫不及待地转身准备往外走,那脚步都轻快了几分,仿佛去接的是极为重要之人一般。 穆墨轩看着张开那副挺开心的样子,心里就觉得有些不是滋味,眉头不自觉地皱得更深了,两道眉毛都快拧成了一股绳。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这家伙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去见萧暮雪呀,难道…… 他忽然就开口喊道:“等一下!”那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打破了屋里原本的氛围。 张开听到这声呼喊,赶忙顿住脚步,回过头来,一脸不解地看着穆墨轩,心里直犯嘀咕,他家世子殿下这又是怎么了呀?难不成是吃醋了?哎呀,这可太可怕了吧,可千万别因为这事儿迁怒自己呀。 就在张开胡思乱想的时候,穆墨轩已经缓缓站起身来,神色变得坚定了许多,语气沉稳地说道:“我去吧!”也不知道为何,他就是忽然间不想让张开去将人带过来了,心里头像是有个声音在催促着自己,想要亲自去看看萧暮雪,那种感觉愈发强烈,让他再也按捺不住了呢。 第54章 世子护萧暮雪,刘文韬自食恶果 话音刚落,穆墨轩便毫不犹豫地提步朝着门外迈去,步伐沉稳又透着几分急切。 刘文渊赶忙快步跟上,一边走一边在前头引路,朝着萧暮雪所在之处而去。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神色匆匆地朝着这边跑来,那慌张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能察觉到定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发生了。 刘文渊瞧见,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呵斥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呀?这般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那侍卫抬眼一看,见是穆墨轩在此,脸上的慌张之色愈发浓郁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都冒了出来。他赶忙“扑通”一声跪下,朝着穆墨轩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声音都打着颤,高声喊道:“参见世子!”那话语里,慌乱之意清晰可闻。 穆墨轩见状,好看的眉毛微微一蹙,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语气沉稳地问道:“怎么回事?” 那侍卫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后,这才开口说道:“属下本是想着赶紧过来告知老大您一声呀,那二哥不知怎的,竟要动手去打萧暮雪姑娘呢,属下想着事态紧急,特来请老大您过去瞧瞧呀。” 刘文渊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怒声道:“我过来之时,可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了,不许动手的呀!他这到底是在干什么?简直是胡来嘛!” 侍卫的脸色同样不太好看,满脸无奈地回答道:“我们大家伙儿也都一直在劝阻着呢,可那二哥呀,根本就不听我们的劝呀,压根儿就油盐不进,我们实在是没辙了呀。” 刘文渊心里“咯噔”一下,慌忙扭头看向穆墨轩,嘴唇嗫嚅着,似是想要赶忙解释解释这突发的状况,免得穆墨轩怪罪下来。 然而,穆墨轩却直接抬手打断了他,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厉,语气沉稳又不容置疑地说道:“先过去看看吧!” 穆墨轩言罢,朝着那侍卫微微一示意,示意他赶紧在前头带路,一行人便匆匆朝着事发之地赶去了。 那侍卫心领神会,赶忙疾步走在前面,为众人带路。 没过多一会儿,一行人便来到了事发的现场。 可让人意外的是,他们预想中老二刘文韬要动手打萧暮雪的画面并未出现,映入眼帘的竟是萧暮雪动手打刘仲书的场景。 穆墨轩自看到萧暮雪的那一刻起,目光就紧紧地黏在了她的身上,再也挪不开分毫。 忽然,他敏锐地察觉到萧暮雪像是一下子脱力了一般,身子不受控制地朝着地板直直地摔了下去。 见此情形,穆墨轩想也没想,身形一展,如离弦之箭般飞身过去,稳稳地接住了即将摔倒在地的萧暮雪。 而萧暮雪呢,她心里清楚那玉镯所赋予的力量根本维持不了太长时间,所以此刻摔落之时,倒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脸色略显苍白,虚弱地靠在了穆墨轩的怀里。 只是预想里那钻心的疼痛以及身体的僵硬之感并没有袭来,萧暮雪只觉自己落入了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当中。 穆墨轩小心翼翼地将萧暮雪紧紧抱在怀里,很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钻进了他的鼻腔,他瞬间就明白过来,萧暮雪肯定又是受伤了呀。 也不知是何缘故,好像每次见到她,她都是一副受伤的模样呢。就拿手上的伤来说,之前他明明都已经仔仔细细地替她包扎过了呀,可这一回,怎么又受伤了,而且那伤口竟然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呢。 再仔细一打量,萧暮雪身上似乎也挂了彩,瞧那伤痕,应该是鞭伤无疑了。 看来那个侍卫所言非虚呀,刘文韬果真是对萧暮雪动手了呀。 念及此处,穆墨轩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无比,眼中满是寒意,缓缓地转头看向了刘文韬,那眼神,仿佛能将人冻住一般。 此刻的刘文韬呀,那凄惨的模样比起萧暮雪来,可真是严重太多了,整个人狼狈不堪,看着就知道吃了不小的苦头。 可刘文渊心里清楚得很呐,要是世子真生起气来,那可不会管这么多事儿,发起火来那是谁都拦不住呀。 想到这儿,刘文渊“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脸上满是焦急与惶恐,赶忙开口说道:“世子殿下呀,老二他公然违背我的命令,这确实是罪无可恕呀,我向您保证,回去之后我一定会狠狠严惩他的,只是,还请世子殿下您高抬贵手,饶他一命啊,求求您了。” 穆墨轩听了这话,脸色越发阴沉了下来,那眉头紧紧皱着,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不过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虚弱的萧暮雪转身快步离开了。 张开在一旁瞧见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刘文渊,微微叹气后说道:“你可得让你弟弟长点儿心了呀,你之前不是都跟他说过了,这姑娘是动不得的嘛,怎么他还敢动手呢?他要是真蠢到没法判断好歹了,那往后就让他多听点儿话,可别再这么莽撞胡来了呀。” 说完,张开也不再多留,转身便离开了这乱糟糟的地方。 刘文渊眉头紧皱,满脸无奈地走到刘文韬身旁,看着地上躺着的刘文韬,开口问道:“老二,你没事吧?” 刘文韬正躺在地上,嘴里不停地惨叫着,那声音听着别提多凄惨了,边叫还边喊:“老大!大哥!我好疼啊!你快救救我呀,不然的话,我恐怕就要被那坏女人给打死了呀!” 刘文渊见刘文韬还能清楚地认得自己,心里便大致有数了,估摸着这小子应该没什么大碍。 他赶忙伸出手,搭在刘文韬的手腕上,仔细地给他把起脉来。 这一把脉,果不其然,脉象显示刘文韬确实没什么大问题,也就是受了些皮肉之伤罢了,只是这会儿遭了点儿罪,吃了些苦头,等会儿上了药,好好养一养,也就没事了。 可即便如此,今天这事儿哪能就这么轻易地算了呀。要知道,他去之前可是明明白白地交代过了,让刘文韬千万不要动手的,可这小子倒好,居然还敢动手,简直就是完全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嘛,这怎能不让刘文渊生气呢。 他面色一沉,缓缓站起身来,语气森冷地开口说道:“来人,将老二给我吊起来。” 旁边的那些人一听这话,脸上纷纷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犹豫不敢动。 其中一人壮着胆子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说道:“二哥都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了呀,这会儿还要将他吊起来吗?老大,这样做恐怕不太好吧?” 刘文渊听了这话,眼神瞬间变得冷漠无比,冷哼一声后开口道:“哼,你们觉得吊着他不好,那当初吊着人家姑娘就很好了吗?我离开的时候,是怎么清清楚楚吩咐你们的?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人家姑娘吊起来!怎么着,是觉得自己都活腻了吗?刚才也都瞧见了吧?那世子殿下可是将人家姑娘小心翼翼护在怀里呢,那是你们能随便伤的人吗?哼,今天这事儿,不将他吊起来也行,那我就叫人把你们全部都吊起来,我说到做到!” 刘文渊自小就在沐北王府长大,他比穆墨轩虚长几岁,说是看着穆墨轩一点点长大的也不为过,所以他深知穆墨轩在意之事是绝不能触碰的,这才如此动怒。 在这世上呀,以往能让穆墨轩露出那种冷漠又愤怒表情的情况,那可是少之又少,除了王爷王妃受伤会如此,估计就再没别的情况了。 可谁能想到呢,如今倒是又多了一种情况,那就是萧暮雪姑娘受伤的时候呀。 刘文渊心里都忍不住怀疑起来,这萧暮雪对于穆墨轩来说,恐怕是极为特别的存在呢。 旁边那些人呀,原本瞧见萧暮雪竟然一下子挣脱了身上的束缚,紧接着还开始反过来攻击刘文韬,那场面,可把他们都给惊呆了,一个个愣在原地,连上去帮忙的念头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再后来,又看到穆墨轩冷着脸出现,飞身过去将萧暮雪稳稳接在怀里,甚至还打横抱着她就那样径直离开了,这一幕更是让他们觉得震惊不已,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这会儿听了刘文渊那不容置疑的话,几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互相使了个眼色后,便老老实实地上前去,直接把刘文韬给吊了起来,丝毫不敢再有违抗之意了。 这件事儿啊,明摆着就是刘文韬的不对嘛,世子都已经那般生气了,他们可没道理跟着一起遭罪呀。 当时他们也确实劝阻过了,可那根本就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呀,所以呀,也只能让刘文韬一人做事一人当了,谁让他不听劝呢。 刘文韬被吊起来之后,先前被萧暮雪打得晕乎乎的那股劲儿倒是慢慢缓过来了。虽说身上依旧是火辣辣地疼着,可好歹不像之前那样脑袋发蒙,整个人不清醒了。 刘文韬抬眼看向刘文渊,满脸的不服气,开口说道:“老大,你这把我吊起来是做什么呀?我虽说打了那个女人,可她不也还手打了我嘛,你不但不帮我报仇,反倒还把我给吊起来了,这算怎么一回事儿呀?” 刘文渊听了这话,面容越发冷了几分,心想着,哼,看来自己这个弟弟呀,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呢。 “我原本可以不追究你打萧暮雪姑娘这事,毕竟萧暮雪姑娘也已经狠狠把你给打回去了。可关键在于,我的命令,你竟敢不听从,还擅自做主,你说说,这该当何罪?”刘文渊眼神凉凉地盯着刘文韬,说话的声音里透着丝丝寒意。 刘文韬抬眸看向刘文渊,见他神情如此严肃,心里顿时明白过来,这一回呀,自家大哥是真的铁了心要处罚自己了,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大哥,我这么做,那可都是为你好呀……那姑娘……”他刚想张口说那姑娘蛊惑了大哥,可话到嘴边,突然想起那姑娘最后是被世子给带走的呀,这一下,他顿时卡了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接着说些什么才好了。 他心里暗暗琢磨着,或许应该说,那姑娘蛊惑的是世子才对呢,可这话又不敢轻易说出口。 刘文渊却压根不想听他那些没说出口的话,直接冷声打断了他,开口说道:“你可真是执迷不悟啊!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千叮万嘱让你不许动那姑娘?” 刘文韬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刘文渊,并没有吭声,可那眼神里透出来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显然是没把刘文渊的话当回事儿呢。 哼,不就是被那人家姑娘给蛊惑了呗,还在这儿装模作样地想要解释什么呀,根本就是被迷了心智,还不认账呢,也不想想自己都干了些啥蠢事儿,现在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真够气人的! 第55章 夜访王府惹猜忌,二叔密事起争端 刘文渊眉头微微一蹙,脸色愈发阴沉了几分,随后缓缓伸出手,朝着站在一旁的侍卫冷冷地说道:“鞭子给我。” 那侍卫见状,哪敢有丝毫的怠慢呀,赶忙恭恭敬敬地拿起一条鞭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刘文渊的手中,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刘文渊手握鞭子,眼神冰冷,语气森冷地开口说道:“我当时千叮万嘱让你不要动手,那是因为我瞧见那女子身上佩戴着世子的玉佩呀,你怎么就不长点儿心呢!” 刘文韬听了这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眼睛一下子睁大了,眼眸之中满是惊讶之色,忍不住喃喃道:“我就说嘛,当时看着那一块玉佩,总觉得太熟悉了,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可我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呀。不过经你这么一提醒,我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原来那竟是世子的玉佩呀!” 刘文渊看着刘文韬这后知后觉的模样,心里那叫一个无语呀,气得他二话不说,直接扬起手,紧紧地握住鞭子,作势就要挥下去了。 “你违反命令,还擅自行动,今日便罚你二十鞭子。我今儿个就亲自来执行这二十鞭子,也好让你牢牢记住,什么事儿是该做的,什么事儿,是绝对不能做的。” 刘文渊话音刚落,手中那长长的鞭子便如灵蛇出洞一般,朝着刘文韬狠狠地甩了过去。 “啊!”刘文韬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疼得他开始胡乱喊道:“大哥,我知道错了呀,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啊!” 此刻的他,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呀,肠子都悔青了,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当时就不该去招惹萧暮雪姑娘的呀。 他甚至在心里暗暗想着,若是这时间能够倒流就好了,要是真能回到那会儿,他说什么也不会对萧暮雪姑娘动手了,非但不会动手,相反的,他肯定会把萧暮雪姑娘当成宝贝一样供着呀,哪还敢有半分冒犯之意呢。 可刘文渊就仿佛压根没听到刘文韬的求饶声一般,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依旧一下又一下地挥动着鞭子,继续往刘文韬身上抽去。 而另一边,穆墨轩小心翼翼地抱着萧暮雪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之中,低头一看,竟发现萧暮雪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她那恬静的睡颜,让穆墨轩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几分。 他一下子就怔住了,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开始回想过往的情形,好像每次见到萧暮雪,这姑娘最后都会睡着呀。 他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甚至都有些怀疑起来,难不成这女子出现在自己身边,就是为了睡上一觉的呀,不然怎么每次都这样呢。 他还暗自纳闷,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能让人睡着的“催眠”能力了,连他自己都全然不知呢。 随后,穆墨轩轻手轻脚地将萧暮雪放到软塌上,让她舒舒服服地躺着,这才仔细地去查看她身上的伤。 只见她身上有两道触目惊心的鞭伤,穆墨轩的眼神里满是心疼,赶忙小心翼翼地给她大致处理了一下伤口。不过,出于礼数,他并未脱去她的衣服,只是先帮她止住了血,然后又轻轻地在伤口处撒上了一些金创药,动作轻柔又谨慎,生怕弄疼了她。 至于萧暮雪手上的伤,穆墨轩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和之前的情况差不多,便熟稔地拿出纱布等物,又仔仔细细地替她包扎好了。 把萧暮雪的伤都处理妥当后,穆墨轩便坐在一旁的书桌前,开始翻看起那些堆积如山的公文和战报来。 在这些公文和战报当中呀,有不少都是御霄军那边传来的呢。这一回御霄军奉命北上抗击外敌,到如今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 而且呀,御霄军不管是有什么物资需求,又或者是取得了怎样的战况战报,都会第一时间先送到穆墨轩这儿来。 最后呢,得由穆墨轩将这些内容收集整理好,编写成折子,再递送给皇帝审阅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暮雪缓缓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一眼就瞧见穆墨轩背对着自己,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笔,像是在写着什么东西呢。 她轻轻抿了抿嘴,那种睡饱了之后悠悠转醒的感觉,可真是惬意极了,浑身都透着一股舒畅劲儿,仿佛所有的疲惫都消散了。 这无疑进一步证实了,穆墨轩才是那个能让她安然入睡的……特别之人呀。 之前以为是那香炉的作用,现在看来,那应该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萧暮雪微微皱起眉头,心里着实有些困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真的是因为上一世,他从那两个小厮手中救下自己的尸身,还那般细致地呵护着,甚至同自己的尸身拜堂成亲,所以才会有这样特殊的联系吗? 她就这么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可想来想去,却始终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就在这时,穆墨轩那沉稳又带着几分关切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你醒了?” 萧暮雪听到穆墨轩的话,赶忙坐起身来,目光投向穆墨轩,轻轻地点了点头。 穆墨轩目光落在萧暮雪身上,见她这会儿气色看着还算不错,脸色却依旧冷冷的,开口质问道:“萧暮雪,你三更半夜跑到我府上来,还把我的人给打了,你究竟想干什么呀?” 萧暮雪微微抿了抿嘴唇,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我其实并不想打你的人呀。要是我说,是他先对我动的手,你会相信我吗?” “哼,你要是不出现我府上,他又怎会动手呢?”穆墨轩眉头紧皱,语气里满是疑惑,继续追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府上,这件事儿,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要知道,他出现在镇南王府,那可是有着重要目的的,要么是去刺探情报,要么就是为了找寻一些能够证明萧瑞阳有罪的证据呀。 萧暮雪身为萧瑞阳的女儿,在他正怀疑着她父亲的时候,却这般出现在自己府上,穆墨轩心里怎么都无法相信,她会什么目的都没有,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出现呀。 说不定,她此番前来,也是为了刺探一番,看看他这儿是不是掌握了足以扳倒萧瑞阳的充足证据呢。 虽说外界都传言他们父女俩关系不怎么好,可毕竟血浓于水呀,这世上,应该没有谁能真正彻底抛下自己的亲人吧? 而且呀,要是萧暮雪真能刺探到些什么有用的东西,那想必是可以缓和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的。到时候,萧暮雪自然也能从她父亲那儿得到自己想要的好处了。 所以,不管怎么说,穆墨轩觉得自己都没办法轻易对萧暮雪放下心中的防备呀,还是得多留个心眼儿才是。 萧暮雪抿了抿嘴,随后缓缓开口说道:“如果我说,我今儿来是为了给你还香炉的,你应该会相信我的吧?” 说着,她便伸手从自己的袖口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香炉,轻轻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穆墨轩的目光落在那香炉上,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抽了抽,心里很是诧异。 因为这个香炉,可不就是之前自己马车上的那个嘛。 “这香炉怎么会在你身上呀?”穆墨轩满是疑惑地问道。 萧暮雪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就是瞧着它挺好看的呀,所以当时就顺手拿回去了,想着给管家看一眼,让他照着这个样子,帮我买一个同款的呢。” 穆墨轩听了这话,一时沉默不语,心里明白萧暮雪这个解释,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呀,听起来就有些牵强。 不过,犹豫了片刻后,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她,不知怎的,就是愿意信她这一回。 “你要是喜欢这香炉,那便送给你了。萧暮雪姑娘,你……也该回去了!”穆墨轩语气平淡地开口说道。 萧暮雪闻言,缓缓站起身来,朝着穆墨轩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叨扰世子了,我这就回去了。” 说罢,她便抬脚打算朝着门外走去。 可才走了两步,她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她缓缓回过头来,目光落在穆墨轩身上,眉眼之间满是犹豫之色,心里纠结得很。 关于穆墨轩二叔的那些事儿呀,她着实拿不准自己到底该不该多嘴跟穆墨轩说一说呢。 毕竟她现在可是没有任何证据呀,要是穆墨轩信了她的话,那自然是好的,可万一穆墨轩不信,那自己这不就成了挑拨离间的小人了嘛,这可如何是好呀。 倘若把这事儿憋在心里不说,那句“大义灭亲”就仿佛一直在耳畔回响,怎么都挥之不去呀。 万一这其中的“亲”指的就是穆墨轩呢?那穆墨轩岂不是正身处危险之中,却还浑然不知呀。 萧暮雪心里别提多纠结了,左右为难,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把这件事跟穆墨轩讲一讲。 穆墨轩何等敏锐,一眼就看出萧暮雪像是有话想说,却又在犹豫该不该说出口,于是便主动开口道:“你有什么话,无需顾虑,尽管说便是了,至于信与不信,我心里自有判断,不会随意怪罪于你的。” 萧暮雪听了这话,心里那点犹豫顿时消散了不少,当下也不再迟疑,继续说道:“昨天我来这儿的时候呀,碰到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儿呢。我当时去东院,就瞧见你二叔正和一个黑衣人在那儿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那黑衣人便离开了。可谁能想到呀,等我被你的侍卫抓住的时候,又看到那个黑衣人竟然劫持着你二叔出来了。再后来呢,就是那黑衣人成功逃脱,没了踪影的事儿了。” 穆墨轩听完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眼神中透着丝丝寒意,冷冷地开口说道:“萧暮雪,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种话岂能随便乱说!” 萧暮雪一听穆墨轩这话里明显带着不悦,心里也有些不痛快了,不禁撇了撇嘴,气呼呼地说道:“哼,看吧,我就知道说了你也不信!算了算了,我这就回去了,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说完,萧暮雪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转身快步离开了,只留下穆墨轩一人站在那儿,脸色依旧阴沉,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第56章 御霄王府事,国师府中情 萧暮雪气呼呼地一甩衣袖离开之后,穆墨轩依旧皱着眉头,静静地坐在原地,眉眼之间满是疑惑之色,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萧暮雪刚刚说的那番话。 在他的记忆深处呀,二叔一直对他好得没话说呢。小时候,二叔常常带着他出去玩耍,大街小巷里都留下过他们的欢声笑语,还会给他买各种各样好吃的、好玩的,那些快乐的时光仿佛还近在眼前。 而且呀,最重要的是,曾经有一回,为了救父亲,二叔那可是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结果身受重伤呢。从那之后,二叔的身体就变得孱弱不堪,再也没办法动武了,只能常年养着身子。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这么多年来,二叔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备受尊敬的长辈呀,他打心底里信任二叔,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怀疑。 他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二叔会做出那种对御霄王府不利、有害的事情呀。所以,此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调查自己的二叔,觉得那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嘛。 可如今,萧暮雪却那般言之凿凿地说出了那样一番话,这让穆墨轩心里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一时之间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就在这时,张开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先是恭恭敬敬地朝着穆墨轩行了一个礼,随后一脸凝重地开口说道:“世子,刚才萧暮雪姑娘站在门口说的那番话呀……您说,会不会是真的呢?” 张开方才一直守在外面,恰好就听到了萧暮雪站在门口时说的那些话,心里头便一直犯嘀咕,这才忍不住进来问问穆墨轩的意思。 穆墨轩听了这话,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轻声吐出两个字:“不知……” 说完,他便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之后,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缓缓开口继续说道:“罢了,暗中去查一查吧。” 虽说萧暮雪乃是镇南王府的人,按常理来讲,他着实不应该仅仅因为萧暮雪的一句话,就轻易去怀疑自己一直敬重的二叔呀。可不知怎的,他心里就是忍不住愿意相信萧暮雪,觉得她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编造这样的谎话来骗自己,所以才决定让人暗中去查探一番,也好弄个明白。 穆墨轩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着,若是最后查探下来,确实查不出二叔有任何问题的话,那他自然是要去向二叔好好赔个不是,解释清楚这其中的误会的。 张开听了穆墨轩的吩咐,赶忙点了点头,应声道:“好的,世子,属下这就去安排,定当谨慎行事。” 答应之后,张开便转过身,正准备去将这件事交代下去呢。 可就在这个时候呀,一个侍卫神色匆匆地快步走了进来,那着急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能感觉到定是有极为紧急的事儿发生了。 “世子,八百里加急!”那侍卫一边大声说着,一边行色匆匆地来到穆墨轩跟前,单膝跪地,手中高高举着一个八百里加急的战报,满脸的严肃,恭恭敬敬地将战报呈了上去。 穆墨轩见状,赶忙伸出手,接过那战报,迅速展开仔细看了起来。 随着目光在那战报上一行行扫过,渐渐地,他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了起来,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眼中也隐隐透着几分忧虑之色。 站在门口的张开,听到穆墨轩那微微变沉的呼吸声,忍不住回头望去,看着穆墨轩那凝重的神色,关切地开口问道:“世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呀?那接下来咱们得做些什么呢?” 穆墨轩缓缓将手中的战报仔细叠好,收了起来,随后微微闭上眼睛,像是在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一般,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重新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之中透着几分决然之色。 “去准备马车,我此刻便要进宫面圣。另外,差人告知祝逸飞,让他到书房候着我,待我见过陛下之后,有要事需与他当面详谈。”穆墨轩语气沉稳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一字一句地吩咐道。 张开听了这话,赶忙连连点头,不敢有丝毫耽搁。 他旋即转过身,脚步匆匆地走了出去,依次将穆墨轩的这三个命令传达了下去。 这第一个命令嘛,便是要暗中去调查二爷的事儿,虽说这事儿颇为棘手,可世子既然吩咐了,那定是有缘由的;第二个命令自然就是赶紧去准备好马车,好让世子能尽快进宫;而那第三个命令,就是通知祝将军前来等候世子了。 他心里很是明白,看世子这般严肃又急切的模样,肯定是这战报上的消息十万火急,关系重大,所以世子才会如此着急地要进宫面圣呀,当下可得把这些事儿都妥妥当当办好才行呢。 事已至此,也只能在心里默默期盼着,传来的别是那种太过让人难以接受的糟糕事儿呀。 且说萧暮雪呢,气呼呼地离开御霄王府后,便径直朝着国师府的方向快步走去了。 她昨天可是趁着没人注意,悄无声息地从国师府溜出去的呀。要是今儿早上国师府里的那些侍女们没能找到她,那估计这事儿非得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不可,到时候呀,可就麻烦大了,各种麻烦事儿怕是会接踵而至呢。 她脚步匆匆地赶回国师府门口,刚一抬眼,却瞧见了一个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嘿,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萧卓然呢。 萧暮雪心里暗自琢磨着,最近这萧卓然的行为举止总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劲儿,也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反正不管怎样,她这会儿是打心底里不想见到他呀,可偏偏冤家路窄,还是碰上了,真够让人头疼的。 萧卓然一瞧见萧暮雪的身影,立马匆匆朝她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开口问道:“妹妹,你这怎么是从外边走回来呀?” 萧暮雪听了这话,微微挑起眉毛,眼神里透着一股淡漠,冷冷地反问了一句:“萧卓然,我好像早就跟你说过了吧,你不必喊我妹妹,我可受不起呢。你要是想找妹妹呀,我劝你还是回镇南王府去找去!” 萧卓然顿时微微一怔,脸上很快就露出了一副悲哀的神情,眼神里满是懊悔,声音带着些哀求的意味说道:“雪儿,我知道错了呀,我现在是真心想好好地当你的哥哥,做一个合格的哥哥呢。咱们就不能摒弃前嫌,好好相处吗?” 萧暮雪听了这话,不禁冷笑出声,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哼,你这是在搞笑呢吧?以前我满心期待地想跟你好好相处,做梦都想成为你的妹妹,可你当时给过我机会吗?你又是怎么说的来着?你说呀,萧悦琳才是妹妹,只有萧悦琳配做你的妹妹。而我呢,在你眼里就是个乡野丫头,给萧悦琳提鞋都不配呢。还说我除了会抢萧悦琳的东西,别的什么都不会,甚至放言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你的妹妹。怎么,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呀?” 萧卓然听了萧暮雪的话,整个人猛地一怔,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他嘴唇微微颤抖着,张了张,却愣是说不出哪怕一句能用来反驳的话语来。毕竟,那些话可都是他曾经亲口说出来的呀,一字不差,如今被萧暮雪这般当面提起,他又哪有什么脸面去反驳呢。 萧暮雪却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她目光冷冷地看着萧卓然,继续说道:“萧卓然,我时常忍不住去想啊,就凭你之前对我的那副恶劣态度,要是我哪天就死在你面前了,估计你怕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吧。说不定呀,你还会毫不犹豫地让人把我的尸身直接丢到乱葬岗去呢,我说得对吧?” 萧卓然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那表情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心里头“咯噔”一下,像是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般。 因为呀,上一世,他还真就做出了那样绝情的事儿,确实是让人把萧暮雪的尸身丢到乱葬岗去了,如今回想起来,他只觉得胸口处传来一阵刺痛,那是深深的愧疚与悔恨在作祟啊。 他下意识地用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总算将那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给强忍住了。 萧暮雪见状,不屑地嗤笑了一声,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快步离开了,那决绝的背影,透着一股对萧卓然的失望与厌烦。 萧卓然见状,赶忙伸出一只手按着胸口,另一只手急急地朝萧暮雪伸了过去,想要拉住她,可萧暮雪步伐极快,眨眼间就已经走远了,他哪里还够得着呀。 他又急切地想要开口叫住萧暮雪,可这会儿胸口那剧烈的疼痛像是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涌来,疼得他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他就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萧暮雪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却无能为力。 紧接着,他只觉得心口处的疼痛越发加剧了,那痛感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给吞噬了一般,让他再也承受不住了。 于是,那原本强忍着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簌簌地落了下来,眼眶也随之变得通红通红的,那模样看着别提多狼狈又哀伤了。 其实呀,他之前就已经暗暗下了决心,要进入军队之中,从最底层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地去修炼,去磨砺自己,本想着等有所成就了,再来弥补曾经对萧暮雪犯下的过错呢,只是此刻,却满心都是苦涩与悔恨呀。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拼尽全力成为最出色的将军,往后的日子里,定要好好地守护着萧暮雪,绝不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要把曾经亏欠她的,都一点点弥补回来。 这一回呀,他本就是怀着满心的愧疚,特意来跟萧暮雪道歉的,想求得她的原谅,让两人的关系能有所缓和呢。 可谁能想到啊,此刻那心口处如噬心般的疼痛,实在是太过强烈了,疼得他整个人都近乎虚脱,连一句简单的道别话语,都再也没办法说出口了。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妹妹,原谅我一次好不好?”他终是忍不住,带着哭腔,声音低沉又沙哑地喃喃说道,那话语里满是懊悔与哀求。 说完,他缓缓蹲了下去,双手紧紧捂着胸口,身体也微微颤抖着,那模样看着着实让人心酸不已。 只可惜呀,萧暮雪早就走远了,根本就没有听到他这饱含歉意的话语呢。 而另一边,萧暮雪一路回到国师府之中,刚一踏入府门,抬眼便看到了帝景的身影,那一瞬间,她微微愣了一下,不知这帝景此刻出现在这儿,又是所为何事呢。 帝景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暮雪,那神情就好似一个发现自家女儿夜不归宿的老父亲一般,满脸的不悦,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地问道:“侍女来跟我说,一大清早就发现你根本没在房里呀。你说说,你去哪儿了?萧暮雪,你这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现在都敢在外边过夜了啊!” 萧暮雪听了这话,嘴角忍不住微微抽了抽,心里暗自腹诽着,那侍女可真是够不靠谱的呀,也不知道帮她掩饰一下,这倒好,直接就给如实汇报了。 不过呢,她转念一想,毕竟外边当时有个人来找自己,就算侍女有心想要帮忙掩盖,估计也是掩盖不住的呀,这事儿还真怪不得人家侍女呢。 她稍稍考虑了一会儿,想着还是主动承认错误比较好,于是便直接开口说道:“对不起呀,我错了!我昨儿晚上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里头闷得慌,所以就出去散散心了,顺便还喝了一点儿酒,这才一时没把控好时间,在外边待久了。” 帝景听了她这话,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沉默了下来,脸上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也不知道他到底信没信萧暮雪的这番说辞呢。 萧暮雪心里有些没底,正想着要不要再补充两句解释解释呢,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帝景开口说话了。 帝景这一次开口说话时,声音竟变得温和了不少,全然没了方才那责备的口吻,倒像是在关心自家孩子一般,语重心长地说道:“那日我给你查看脸色,又把了脉象,确实能瞧出你是有着难以入眠的情况呀。不过呢,你这状况呀,恐怕是平日里思虑太过沉重了,光靠吃药怕是没什么效果的。过去那些事儿呀,就让它都过去吧,别老搁在心里头了。你自己可得多注意调节调节情绪呀,要是遇上什么难题,或者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跟我说一说,可别再一个人瞎琢磨了。” 第57章 简家插曲,东宫谋算 萧暮雪听了帝景这温和又关切的话语,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暖意,眼眶都微微有些湿润了,赶忙乖巧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谢谢师父关心,徒儿记下了。” 帝景看着她这副模样,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后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开口说道:“好了,别在这儿耽搁了,去练功吧!等练完功呀,可别忘了继续抄门规哦!” 萧暮雪顿时一脸无奈,心里忍不住腹诽起来:好家伙,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不忘记让自己抄门规呀!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师父呀,也太“记仇”了吧。 “师父,我有个问题,想问问您呢。”萧暮雪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捏着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帝景,那模样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重要事儿似的,一本正经地说道。 帝景倒是没在意她这副模样,依旧平和地开口说道:“有问题就尽管问吧,别磨磨蹭蹭的。” “嘿嘿,师父,我就琢磨着呀,师祖他老人家肯定是个特别严厉的人吧?您看您现在动不动就让我抄门规,那您以前呀,肯定也没少被罚抄门规吧?”萧暮雪眨了眨眼睛,毫不客气地直接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还一脸好奇地等着帝景的回答呢。 帝景一听萧暮雪这话,下意识地就反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那语气里透着一股被说中了心事的惊讶。 可刚一说完,他就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呀,赶忙开口补救道:“你这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是那种自己在师父那儿受了罚,就把气撒在你身上,转嫁报复你的人吗?你可别胡乱冤枉我呀。” 萧暮雪听了,微微挑起眉毛,一脸不信的样子,故意说道:“这可不一定呢,谁知道您心里怎么想的呀。” 就在这时,从远处慢悠悠地传来了一个淡淡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他呀,就是这样的人!” 原来,说话的正是神龙呢。 萧暮雪一听,顿时笑了起来,先是恭恭敬敬地朝着神龙行了个礼,而后朝着帝景挑了挑眉,理直气壮地说道:“你看,师伯都给我作证了呢,你现在还敢说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吗?哼,这下你可赖不掉了吧。” 帝景却丝毫不在意,轻轻一笑,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你师伯说的可不算数呀!在这事儿上,当然得是你师父我自己说的才算数呢,我说不是就不是!”那副模样,倒显得有几分孩子气了呢。 萧暮雪顿时一脸无语,那表情别提多无奈了,刚要开口反驳呢。 “师父这话,就有点不要……” 结果她这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帝景直接开口给打断了,只听帝景悠悠地说道:“你若是觉得你师伯说的话可信呀,那今天的训练量可就得增加一倍了哦。但你要是觉得你师伯说的话不可信呢,那就还按正常的训练来就行。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萧暮雪听了这话,又是一阵无语,剩下的话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脸上立马换上了一副乖巧的模样,重新开口说道:“哎呀,我觉得师父说得那是十分有道理呀,肯定是对的呢!我这就去练功了,师父您保重,师伯您也保重呀,徒儿告辞了。” 说完,她就像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地赶紧离开了,那速度快得呀,生怕帝景反悔似的。 神龙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摇了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嘴里嘟囔着:“哼,这小丫头就是个狗腿子,变脸比变天还快呢。这么轻易就屈服了,这性子可得改改,要不得呀!” 帝景听了神龙的话,不禁莞尔一笑,嘴角微微上扬,开口为萧暮雪辩解了一句:“师兄,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呀,这哪是轻易屈服呢,这分明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嘛,那丫头机灵着呢。” 神龙却不以为然,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满脸严肃地随后开口说道:“先别管那丫头了,我刚得到消息,皇帝派人来传信,让咱们进宫呢。说是御霄王府这一次主持的北伐之事,情况好像不太妥当呀,照这情形,只怕是要出大问题了。” 帝景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微微一变,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赶忙开口问道:“若是真的出了问题,那咱们要不要出手帮帮御霄军呀?毕竟这事儿要是闹大了,后果不堪设想呢。” 神龙听了,稍稍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缓缓说道:“咱们隐门啊,给他们出出谋划策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要是说直接出动隐门众人去帮他们,那是万万不行的呀。” 要知道,这隐门本就不属于瑞麟国,和瑞麟国之间并没有什么从属关系,自然也就没有义务去保全瑞麟国了。 他们之所以会选择现身在瑞麟国这片土地上,主要还是因为那镯子的主人,也就是萧暮雪如今正在瑞麟国呀,这才让隐门和瑞麟国有了这么些关联呢。 帝景听完神龙这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脸上满是纠结之色,心里头思忖着这事儿该如何是好,毕竟御霄军要是真陷入困境,那影响可不小啊。 神龙见帝景眉头紧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开口宽慰道:“你呀,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那御霄王可不是吃素的主儿呀,他可是有勇有谋,战功赫赫呢。除非这中间出现了内奸,在背后搞鬼,又或者是他自己做出叛国那样大逆不道的事儿了,不然的话,就凭他的能耐,瑞麟国不会受到太大影响的,你就别太操心了。” 帝景听了这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便稍稍点了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开口说道:“嗯,那咱们先进宫去看看情况到底如何吧,也好心里有个底。” 且说萧暮雪呢,她这会儿正一门心思地认真练武,压根就不知道外面发生的这些事儿,也不知道就在她专心练功的时候,穆墨轩以及帝景、神龙他们都已经进宫去了。 等她好不容易练完功,抬眼一瞧,这才发现天都已经到下午了呢。 正想着歇一歇呢,西乐匆匆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欣喜,赶忙告诉她:“姑娘,那简家的家财和产业呀,咱们已经大致清点完一遍了,一切都挺顺利的,现在就可以准备着手接手啦。” “姑娘呀,简夫人那边的意思是呢,要是您这儿暂时没有特别合适、信得过的人选去打理这一摊子事儿的话,他们可以出面帮忙打理这所有的家财和产业呢。您觉得这样行不行呀?”西乐一脸恭敬地询问道。 萧暮雪听了这话,微微垂眸,认真考虑了好一会儿,最终缓缓开口说道:“不用麻烦简家了,把这些交给玉熙然去打理就行。你去跟简家那边通个气,就说是他们主动将全部家财都送给了阳安城,这才换来了简老爷和简公子两人的活命机会。可千万别提我的名字啊,切记。” 西乐赶忙点头应下,随后又接着说道:“姑娘,还有个事儿,简夫人特意问了,您什么时候能抽空去帮简老爷和简公子瞧瞧他们的情况呀?” 萧暮雪略作思索,很快便开口回应道:“就下午去吧!” 她心里想着,这下午确实也该去看看了,毕竟关乎人命呢,要是去查看之后发现他们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那往后也就不用总是往那儿跑了,倒也省心些。 这不,到了下午,萧暮雪便坐上马车,朝着简家的方向行去了。 马车晃晃悠悠地朝着简家前行着,可还有一段距离才到简家的门口呢,却突然缓缓停了下来。 紧接着,西乐的声音便从外面传了进来:“大小姐,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呀,简家这会儿似乎是来了客人呢。” 萧暮雪听了,伸手轻轻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探出头去张望。果不其然,远远地就瞧见简家的门口停着一辆马车,瞧那气派的模样,似乎是东宫的马车呀。 萧暮雪的嘴角微微往上勾了勾,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随后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不从正门走了,从简家的后门进去吧。” 西乐听了,赶忙点了点头,随即轻轻挥动马鞭,赶着马车绕了个弯,朝着简家的后门行去了。 待萧暮雪进入简家之后,简家的一个侍女便迎了上来,很是有礼貌地带着她往里面走去,看样子是要带她去见简夫人呢。 不多会儿,便来到了正厅的外面,那侍女停住脚步,微微欠身,轻声说道:“夫人这会儿还在里面会见贵客呢,奴婢这就进去通传一下,麻烦姑娘您稍微等上一等呀。” 萧暮雪见状,赶忙开口阻止了那侍女,轻声说道:“不必通传了,我就在这儿等一会儿吧,等简夫人的贵客出来了,我再进去见她也不迟呀。” 侍女听了,倒也没多想,觉得这样也行,便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哪知道侍女离开没多大一会儿,萧暮雪就瞧见从正厅里面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来。 仔细一打量,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萧悦琳和李启轩呀。 萧暮雪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就躲到了一旁的角落里,生怕被这两人给瞧见了。 只见那两人一边往外走着,一边压低了声音在交谈着什么。 “太子哥哥,我可真是没想到呀,这阳安城居然如此贪心,狮子大开口,把简家的家财全都给吞掉了呢。这下可如何是好呀?”萧悦琳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低声问道。 毕竟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要是少了这钱财方面的支持,李启轩往后想要成功登基,那难度可就大大增加了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呢。 李启轩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眉头也紧紧皱着,随后开口说道:“本宫这会儿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琳儿,你可有什么好主意没呀?” 萧悦琳听了李启轩的话,眉头微微皱得更紧了些,随后轻轻咬了咬嘴唇,那模样像是在心里权衡了许久,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太子哥哥,我听闻呀,阳安城那位九州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是个女子呢。要是殿下您能想办法把那女子给找出来,然后许诺给她一个侧妃的位置,甚至日后再许她一个贵妃之位,说不定呀,阳安城那边看在她的面子上,就会出手帮助殿下您了呢,这事儿也说不准呀。” 李启轩听了这话,却依旧微微摇着头,脸上满是疑虑,开口回应道:“她既然是九州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那想必就是阳安城的大小姐了呀。就她那样的身份和地位,又怎会在乎区区一个侧妃的位置呢,怕是这法子行不通啊。” 萧悦琳听了,轻轻抿了抿嘴,仍是不甘心就此放弃,继续劝说道:“殿下,您这都还没试过呢,怎么就知道一定不可行呀?说不定还真就可行了呢。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殿下您也可以先暂且许诺她太子妃的位置嘛,先把人稳住,往后再另做打算也是可以的呀,您觉得呢?” 李启轩听闻萧悦琳这话,不禁动容,目光深深地看向萧悦琳,眼眸中满是深情,语气里带着几分感动与试探,轻声问道:“琳儿,你当真愿意让本宫把这太子妃之位许诺给其他人呀?” 萧悦琳听了,赶忙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不舍,但还是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心里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的呀,可眼下这情况,一切都是权宜之计嘛。咱们先把眼前这难关渡过去,到时候再另做打算便是了呀。” 李启轩听了,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说道:“好!琳儿,本宫答应你,不管本宫现在为了局势,不得已将太子妃之位许诺给了什么样的人,可最终呀,这太子妃的位置,还有日后能陪着本宫一起君临天下的那个人,都只会是你呀。琳儿,你可一定要相信本宫呐!” “我信你!”萧悦琳脸上瞬间绽放出甜美的笑容,看着李启轩,眼中满是信任,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 第58章 太子筹谋,萧暮雪冷眼旁观 李启轩听了萧悦琳那信誓旦旦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对萧悦琳的赞许与信任。不过呀,这笑意也只是在脸上短暂地停留了片刻,很快就收敛了起来,仿佛刚刚那丝轻松只是一闪而过的错觉。 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眉头微微皱着,继续说道:“琳儿呀,我刚才可是试探了一下简逸尘呢。我感觉呀,这个替他和他父亲疗伤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九州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了。只是呢,不管我怎么旁敲侧击,简逸尘就是不愿意透露这个人的身份呀。按照简逸尘的意思来看,那人似乎是不想让其他人知晓她的身份呢。而且呀,简家的其他人,估计是都被下了封口令,一个个对于那人的身份,全都闭口不谈,守得那叫一个严实,这可有些棘手了。” 萧悦琳听了这话,先是沉默了一小会儿,像是在心里盘算着什么,随后脸上又重新扬起了笑容,语气轻快又带着几分自信地说道:“太子哥哥,你就不必太过担心了呀。你想想,之前简逸尘不也不知道那个关门弟子是谁嘛,可后来不还是很快就被我们找到了呀。你就放宽心吧,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能把那个人给找出来的,并且呀,我还会想尽办法跟她处理好关系呢。等一切都办妥了,到时候太子哥哥你就可以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了呀,肯定没问题的呢。” 李启轩听了萧悦琳的话,不禁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满意的神情,语气也格外温和地开口说道:“嗯,那就辛苦琳儿了,有你在身边为我分忧,我心里着实踏实不少呀。” 他心里对萧悦琳那可是满意到了极点,瞧这萧悦琳,模样生得温柔又貌美,举手投足间尽显端庄大气,而且聪慧过人、做事能干,最关键的是,对他那可是一心一意,从未有过二心呢。 更为重要的是呀,萧悦琳身上可并没有镇南王府的血脉,日后他要是谋划着对付镇南王,萧悦琳必然还是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这一边的,绝不会因为什么亲情之类的因素而有所动摇。 有这么一个堪称贤内助的女子陪在身边,他感觉很多原本棘手的事儿,都变得好办多了呢。 “太子哥哥这话说得可就言重了呀,只要是能帮到太子哥哥,不管让我做什么,琳儿那都是心甘情愿的呢。”萧悦琳脸上依旧带着那温柔的微笑,不紧不慢地开口回应道,眼眸中满是对李启轩的深情。 其实呀,在她心里,唯一的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成为这瑞麟国里最尊贵的女人,母仪天下,那才是她梦寐以求的呢。 在萧悦琳看来,既然眼前站着的这位可是未来注定要登上皇位、成为君王的人,那她自然是要全力帮他的呀。至于说李启轩往后是不是真的会打心底里感激她,她可丝毫都不在乎呢,她心心念念的,无非就是等李启轩顺利登基之后,自己能够顺理成章地成为这瑞麟国最尊贵的女人,享受那无上的尊荣,这便足矣。 李启轩呢,看着萧悦琳那副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模样,笑容里不禁又多了几分得意之色。他心里清楚自己的魅力所在,对于能让萧悦琳这般对自己死心塌地,那可是相当得意呢,甚至觉得这是一种本事,一种值得炫耀的资本。 而且呀,他还盲目地自信着,觉得凭借自己的魅力,肯定也可以让阳安城那位所谓九州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同样对自己死心塌地、言听计从呢。 这么一畅想,李启轩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脸上的笑意都藏不住了,当下便开口说道:“好呀,那本宫今儿个就带你出去逛一逛吧,仔细想想,本宫都已经很久没有送你礼物了呢,正好趁着这机会,给你挑几样喜欢的物件儿。” “好。”萧悦琳依旧是那副温和乖巧的模样,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心里还隐隐有些期待呢,毕竟能和李启轩一起出去逛逛,也是挺开心的事儿。 —— 萧暮雪躲在一旁,将两人的这番互动全都看在了眼里,待目送着他们离开之后,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不屑的冷笑,心里暗自想着,这两人还真是各怀心思呀,一个打着如意算盘,一个做着美梦,也不知道最后到底谁能如愿呢,怕是都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咯。 萧暮雪暗暗摇了摇头,心里想着,她可真是万万没想到啊,这两个人居然打着这样的主意呢。哼,还说什么许给她一个侧妃的位置,这可真是太好笑了,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呀。 就算是把那太子妃之位拱手送给她,她都压根不会稀罕呢,更别说区区一个侧妃的位置了,在她眼里,那根本就不值一提呀。 至于后面又提到许她一个贵妃的位置,这就更加荒唐可笑了,他们怕是还在做着美梦呢吧。 还有那个李启轩,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居然觉得自己就能顺顺利利地成为皇帝了呢。上一世的时候呀,或许他确实是有那么点儿机会能够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 可如今这一世,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呀,她萧暮雪都已经复活了,她怎么可能还眼睁睁地看着李启轩登上那个位置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 毕竟,上一世她落得个悲惨死去的下场,这其中可跟李启轩有着撇不清的关系呢,这笔账,她可都还记着呢,这一世定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萧暮雪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世,她定要让李启轩尝尝苦头,绝不让他过得舒坦了。 正这般想着呢,关昕从正厅里面缓缓走了出来。她一眼就瞧见了站在那儿的萧暮雪,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神色,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来,热情地说道:“暮雪,你可算是来了呀?” “夫人,你头不晕了?眼也不花了?”跟在关昕身边的侍女见状,却是满脸惊愕,忍不住开口问道。 要知道呀,就在刚才,自家夫人可不是现在这副兴奋又充满活力的样子呢。刚才那会儿,夫人还一个劲儿地说自己头晕眼花的,连太子和萧悦琳姑娘离开,都没起身去送一送呢。可这会儿一见到萧暮雪姑娘,哪里还能瞧出半分头晕眼花的模样呀,这变化也太大了,着实让人觉得奇怪呢。 关昕听了那侍女的话,扭头瞥了她一眼,语气凉凉地说道:“见到我家暮雪呀,我这心情一好,自然就什么病都消除了,浑身舒坦着呢。” 侍女听了这话,嘴角忍不住微微抽了抽,心里暗自腹诽起来,她在这府里也待了不少时日了,还真是头一回听说,光看见一个人,就能药到病除的事儿呢。难道这萧暮雪姑娘是什么灵丹妙药不成呀,哪有这么神奇的事儿呢。 不过呀,侍女心里虽然满是疑惑,可嘴上却什么都没说,毕竟在这府里,主人家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她可不敢多嘴反驳呢。 萧暮雪见状,只是笑了笑,然后朝着关昕关切地说道:“关姨,您要是这会儿还觉得不舒服呀,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一个人过去看看简公子和简老爷就行,您不用担心的。” 关昕赶忙摆摆手,随后凑近萧暮雪,压低了声音说道:“暮雪呀,刚刚太子和……那个萧悦琳姑娘过来见我,非得追着问我,到底是谁给他们父子俩治病的呢。我可不想跟他们多说什么,所以呀,才故意装病的,就是为了能把他们赶紧打发走呀。” 萧暮雪听了,脸上依旧带着笑意,轻轻地点了点头。 “咱们边走边说吧。”关昕一边说着,一边亲昵地挽起萧暮雪的手,两人便缓缓朝前走去,关昕接着说道:“太子以前呀,跟我家逸尘交好,那可都是有目的的呀。今儿个我就跟他明说了,往后我们简家所有的产业都已经转赠给阳安城了,而且呢,我还告诉他,之后我会去求见陛下,把皇宫采购的那项业务,也一并转给阳安城去做。你是没瞧见呀,他当时那脸上的表情,别提多失望了呢。我琢磨着呀,他这是打算找到你,争取让阳安城站在他那边支持他,好挽回这个损失呢。” 萧暮雪听了,微微挑起了眉毛,语气淡淡的回应道:“嗯,这我都看出来了。” “他要是铁了心要找你呀,估计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知道你的身份了呢。”关昕说着,稍稍顿了顿,而后又继续说道。 毕竟呀,虽说简家上下都已经下了封口令,可萧暮雪之前多次来过简家,而且还去过宋家,给宋家老爷治过病呢,这么一来,难免会留下些蛛丝马迹,被有心人察觉到呀。 “是啊,想彻底藏住,确实也藏不了多长时间了呢。”关昕微微皱眉,有些担忧地说道。 萧暮雪却只是淡然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不用理会他便是了,管他知不知道是我呢,反正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呀,是不会有什么改变的,他想怎样都随他去吧。” 关昕见萧暮雪脸上表情如此平淡,心里便明白过来,她是真的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呢。 关昕皱着眉头想了想,又开口问道:“我之前好像听人说过呀,你和太子之间原本是有婚约在身的吧?” 在关昕看来,既然都有婚约了,那太子按道理来说,其实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地去四处找人呀。毕竟夫妻本就是一体的,等他们成亲之后,萧暮雪自然而然就会支持太子的呀,又何必现在这般折腾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便耐心地解释了一句:“关姨,以前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如今可没有了呀。经过陛下的同意,我和太子之间的婚约早就已经取消了呢,所以呀,现在我和他可没什么关联了。” 关昕听了萧暮雪的话,脸上不禁露出几分惊讶之色。以前呀,简逸尘就老是在她耳边念叨,说太子肯定会和萧暮雪取消婚约,然后转头娶萧悦琳做太子妃呢。 当时她听了,只当是孩子在那儿随口说说,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只把这当作是个笑话听听罢了。 却没想到,这事儿居然还真成了现实呀,这可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不过,关昕稍微想了想,又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脸上随即露出了几分高兴的神情,说道:“这婚约取消了也好呀,我瞧着那太子和萧悦琳整天你侬我侬的样子,你要是真嫁给太子了,往后的日子肯定也不会开心的呀。不过呀,我倒是挺好奇的,等太子知道他现在费尽心思要找的那个人,就是被他退了婚的你时,那表情肯定精彩极了,估计得悔到肠子都青了吧?” 关昕仿佛都已经能想象到那场景了,她觉得呀,到时候太子知道这九州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就是萧暮雪,而他却亲手把这婚约给退了,那脸色呀,肯定跟那发了蔫的菜色一样难看呢。 她心里头对这事儿还挺期待的,暗暗琢磨着,也不知道那太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萧暮雪的真实身份呀,可真让人好奇呢。 萧暮雪瞧见关昕那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便随口问了一句:“关姨,您这是想到什么好事了呀,笑得这么高兴呢?” 关昕听了,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故作神秘地说道:“哎呀,这可是个秘密呀,现在可不能告诉你呢。” 萧暮雪见状,无奈地笑了笑,知道关昕这是不想说,也就没再多问什么了。 就在这时,她们两人已经走到简逸尘的院子外面了。两人抬脚走了进去,不多会儿,便来到了简逸尘的房间之中。 只见简逸尘正靠着靠枕,静静地坐在床榻上,那脸色看着还是有些苍白,显然身子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呢。 萧暮雪赶忙走上前去,仔细地给他检查了一番,随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开口说道:“逸尘,你恢复得挺不错的呀,最多再过两个月,应该就能完全恢复如初了呢。” 关昕听了这话,却像是对这个答案并不怎么在意似的,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简逸尘,张嘴就问了一句:“这孩子现在可以下床走动了没有呀?” 萧暮雪听了这话,顿时一脸无语,愣在了当场,心里想着关姨这关注点可真是独特呀。 简逸尘也是一脸无奈,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家母亲,那表情别提多精彩了,仿佛在说“母亲啊,您可真行”。 第59章 逸尘挨打、御霄军变,萧暮雪的忙碌时刻 关昕冷不丁冒出的这句话,着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一个个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 “什么叫,这孩子可以打了没有?”那侍女在心里暗自嘀咕着,瞪大了眼睛看向关昕,心里想着夫人这话可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呀,哪有这么问的呢。 简逸尘听了这话,更是犹如遭受了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都懵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头一个劲儿地犯嘀咕,暗暗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呀,不然亲娘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这也太离谱了吧。 萧暮雪倒是反应够快的,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而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关姨呀,只要不碰到他的手掌和手腕,偶尔打他几顿,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呢。” 简逸尘听了萧暮雪这话,顿时满脸的无奈,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那表情别提多精彩了,就那么愣愣地看着萧暮雪,心里直犯嘀咕。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自腹诽起来,不是都说医者仁心嘛,这萧暮雪倒好,怎么感觉像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呀,居然还顺着母亲的话这么说,这可真是太“坑”人了,哪有这样的呀,亏自己之前还觉得她挺靠谱呢,这下可好,居然还“落井下石”,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呀。 想当初治疗的时候呀,萧暮雪都不肯给他用麻沸散,那滋味可别提多难受了,如今这手在恢复的过程中,又痒又疼的,就跟有无数只小虫子在手上爬,同时又像有针在扎似的。他听说父亲那儿是有止痒止疼的药的,可自己这儿却什么都没有,只能硬生生地挨着,本就委屈着呢。 结果倒好,这都还不算完,她萧暮雪居然还怂恿着母亲来打他,这也太狠了吧?他简逸尘怎么就这么倒霉,遇上这么个“狠心”的人呀。 萧暮雪对上简逸尘那满是哀怨和难以置信的眼神,却是一脸的从容淡定,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不妥。 “简公子,你就别这样看着我了呀,我这人对待仇人那可是一点同情心都不会有的呢,你呀,就乖乖受着吧。”萧暮雪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 简逸尘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呀,正想反驳几句呢。 没想到关昕这边二话不说,直接抬手就给了简逸尘一个爆栗,那动作干脆利落,一点都不含糊。 “哎哟——”简逸尘只感觉自己的脑袋瓜像是被狠狠敲了一下,顿时疼得他忍不住叫出声来,那表情别提多痛苦了,捂着脑袋,哀怨地看向自家母亲,心里想着今天这是倒了什么霉呀,又是疼又是挨打的,可太惨了。 关昕脸上依旧笑眯眯的,可那话却让简逸尘一阵无语,只听她说道:“你呀,别老是盯着暮雪看,你可还不配呢。而且呀,想要打你的,可不是我,是你父亲呢。我们俩都已经说好了,以后每天都得揍你一顿,好让你长点儿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外边到处惹是生非了,哼!” 简逸尘听了这话,顿时满脸的无奈,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默默地咽下了一肚子的委屈,那表情别提多精彩了,心里想着自己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这日子可太“水深火热”了。 —— 萧暮雪仔仔细细地给简泽查看完伤口,确认没什么大碍了之后,便坐上马车,朝着国师府的方向赶去了。 马车晃晃悠悠地走着,正走着呢,突然停了下来。西乐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姑娘,前面有一队军队要出城呢,咱们得给他们让让行呀。” 萧暮雪听了,便伸手轻轻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探出头去张望。果不其然,就瞧见有一队人正脚步匆匆地往城外走去呢。 待她看清楚那为首之人的容貌时,不禁微微愣了神,心里头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一时间有些出神了。 只见穆墨轩一身笔挺的戎装,身姿挺拔地骑在那高头大马上,面容沉静如水,目光却锐利如炬,仿佛能穿透一切似的。 这样的他呀,还真是萧暮雪从来都没见过的模样呢。比起平日里的他,此刻更多了几分严肃冷峻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是那般身长玉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隽贵气,活脱脱就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的模样呀,那气场着实强大。 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相对了,很显然,他似乎也瞧见了坐在马车里的萧暮雪。 然而,穆墨轩却并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依旧是夹紧马腹,快马加鞭地飞奔着出城去了,那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扬起了一片小小的“烟雾”。 西乐见状,忍不住挠了挠头,一脸不解地开口问道:“姑娘,这些人这都这个点儿了,到底是要去哪儿呀?这么着急忙慌的,看着可不太寻常呢。” 萧暮雪听了,微微皱了皱眉头,抬眸看了一眼天边,此时天色已经快到傍晚了呀,按常理来说,这个时候大多都该回城了,可他们却还如此匆忙地策马出城,而且那神情举止间明显透着一股急切,看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呢,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萧暮雪坐在马车里,心里暗自思忖着,难不成真的是御霄军北伐那边出了什么大状况呀?不然怎么会这么着急出城呢。 她轻轻放下帘子,脸上神色恢复平淡,语气淡淡的开口说道:“先回去吧,别在这儿耽搁了。” 西乐听了,应了一声,便挥动马鞭,继续赶着马车往国师府的方向驶去了。 —— 不多会儿,萧暮雪便回到了国师府。她一进府,连歇都没歇一下,就赶忙朝着帝景所在的地方赶去了,心里一直惦记着御霄军的事儿呢。 找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在书房之中,找到了帝景。 帝景正坐在书桌前看着书呢,瞧见萧暮雪进来,朝着自己规规矩矩地行礼,便放下手中的书卷,语气温和地问道:“你这丫头,既然都回来了,怎么不去做晚课呀,这会儿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萧暮雪听了,微微抿了抿嘴唇,也没兜圈子,直接就开口问道:“师父,那御霄军,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呀?” 帝景一听这话,顿时露出了讶然的神色,他着实有些惊讶,一方面惊讶萧暮雪居然会关注这件事,另一方面也惊讶她竟然已经知道有这么回事了,这丫头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呀。 不过呀,帝景那惊讶的神色也只是在脸上一闪而过,很快就收敛了起来,他目光平静地看着萧暮雪,反问道:“为何这样问呀?” “师父,我跟御霄王世子是有些交情的。刚刚我回来的路上,看到沐北王府的人匆匆出城了呢。这都临近傍晚了呀,还如此急忙地出城,显然这事儿不简单,所以我才这么问的。”萧暮雪一脸认真地说道。 帝景听了这话,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了然般地点了点头,随后缓缓开口说道:“确实是出问题了呀。御霄王在北伐的过程中兵败了,而且现在被困住了,急需救援呢。御霄王世子得知消息后,这不就赶忙赶过去了嘛。” 萧暮雪听了这话,不禁缓缓垂下了头,心里泛起了一丝不安的情绪。她不禁想起,前世见到穆墨轩的时候,他身上的气息,和这一世自己所见到的穆墨轩那可是完全不一样啊。 前世的他,浑身都带着一种戾气,那种气息,想来应该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的呀,除非是他的人生中发生了什么特别巨大的变故,才会让他变成那般模样呢。 难道,那致使他发生巨大变化的变故就是在这一回吗?萧暮雪心里满是担忧,可她现在根本就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呀,这样的情况下,到底要怎么才能帮到他呢? “你在想什么呢?”帝景看着萧暮雪那副若有所思、忧心忡忡的模样,一脸不解地问了一句。 萧暮雪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帝景,语气急切地问道:“师父,您觉得穆墨轩这次出征,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呀?” 帝景听了,稍稍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凝重,缓缓说道:“这件事呀,还真的是不好说呢。原本我想着,以御霄王的能耐,是不会轻易战败的呀,可谁能想到,他这次还是败了呢。我现在都开始疑心了,要么呀,是御霄王身边出现了细作,在暗中搞鬼,要么就是御霄王叛变了,不然怎么会这样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当下也顾不上别的了,立即转身,抬脚就打算离开,那脚步匆匆的样子,一看就是着急得很。 帝景见状,赶忙开口大声叫住了她:“你这丫头,想要去哪儿呀?怎么慌慌张张的,做事毛毛躁躁的可不像样子啊!” “我……”萧暮雪听到帝景的呼喊,一下子顿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师父,我就是想着给穆墨轩传个信呀,让他此去一定要多注意安全,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了。” 她心里这会儿满是懊悔,暗暗自责前世的时候怎么就只一门心思关注镇南王那边的事儿了呢,对于京城之中发生的这些事儿,压根就没怎么留意过呀。 若是当时自己能多关注一下京城的情况,那现在就能知晓这些事儿的前因后果了,也可以提前给穆墨轩提示一二,说不定就能避免如今这局面了呢。 帝景听了萧暮雪的话,不禁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暗自琢磨起来。瞧自家这徒儿紧张成这个样子,看来她和那穆墨轩的关系可不一般呀。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难道上一世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相识了吗?帝景心里满是疑问,可一时之间也不好多问什么。 萧暮雪见帝景站在那儿半天不说话,心里越发着急了,当下也顾不上别的,转身又打算继续离开,那脚步都比之前更急促了几分呢。 就在萧暮雪又要抬脚离开的时候,帝景这时候终于开口了:“丫头,不用给他传信了,为师已经提前提醒过他了,让他多留意御霄王身边的那些人呢,以防有什么变故呀。而且呀,为师还给他准备了一个锦囊,那锦囊里的东西,或许可以在关键时刻助他一臂之力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原本紧张的表情顿时缓和了几分,脸上那满满的担心之色也随之少了许多,心里像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一样,踏实了不少。 帝景看着萧暮雪那副模样,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呀,就别在这儿瞎担心了,这时候,就算你心急火燎地跑去北边,那也帮不上他什么忙呀。所以啊,你还是赶紧去练功吧,可别把自己的功课都给落下了。” 萧暮雪听了,心里明白帝景说的确实没错,就凭自己现在的本事,即便真的赶到北边去了,也确实难以给穆墨轩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呀。 她暗暗收敛了心神,朝着帝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随后说道:“师父,那我这就回去练功了,您放心吧。” 帝景见她如此懂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说道:“嗯,快回去吧,好好练功,可不许偷懒呀。” 嘿,这丫头还真是孺子可教呀!不过就稍稍提点了两句,居然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倒也省了不少事儿呢。 ——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呀,萧暮雪就跟把自己关在与世隔绝的小天地里似的,整日都待在国师府中一门心思地练功。她心里头憋着一股劲儿,想着一定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遇到事儿啥忙都帮不上了。 可这练功也不是件容易事儿呀,两天下来,效果却不尽如人意,为此,她还被师父罚抄门规呢,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管家手里拿着一份请柬,匆匆来到了萧暮雪所在的地方,恭敬地对她说道:“大小姐,这有一份请柬,是东宫那边派人送来的,说是请您去逸韵楼一聚呢。” 萧暮雪听了,只是面无表情地伸手接过了请柬,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直接就抬手把请柬丢进了一旁的纸篓里,那动作干脆利落,丝毫没有犹豫。 管家见状,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惊,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小姐,您这……不打算去赴约吗?那可是东宫送来的请柬呀,这……” 萧暮雪这会儿正因为练功效果不佳,又被师父罚了抄门规,满心的烦躁呢,压根就没心思理会这请柬的事儿,把请柬丢进去之后,便又低下头,继续专心致志地抄写起门规来,就好像刚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听到管家那满是疑惑的问话,萧暮雪神色依旧平淡,头也没抬,只是语气淡淡地回答道:“我这会儿正被师父罚抄门规呢,哪有那闲工夫出门呀,不去!” 管家听了这话,脸上立马堆起了笑容,赶忙应道:“好的呀,大小姐。老奴这就去回复东宫的那些人,把您的意思传达过去。” 萧暮雪微微点了点头,礼貌地说道:“嗯,您慢走啊。” 待管家离开之后,萧暮雪便又低下头,全神贯注地继续抄写起门规来,那一笔一划,都写得极为认真,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暮雪好不容易将门规完完整整地抄完了一遍,刚抬起头,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脖颈,就瞧见管家又一次走了进来。 管家手里拿着一份新的请柬,脸上依旧是那副恭敬的模样,朝着萧暮雪轻声问道:“大小姐,这次送来的是萧家大姑娘萧悦琳的请柬,您看这该怎么处理呀?” 第60章 镇南王府施压,萧暮雪强硬回击 萧暮雪听了管家的话,目光淡淡地看向管家手中的请柬,慢悠悠地伸出手,将请柬接了过来,可那动作里却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劲儿。紧接着,她还是那副一脸淡然的模样,手一扬,就又把请柬丢进了旁边的纸篓里,那请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后便落进了纸篓之中,仿佛这请柬于她而言,就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物件罢了。 管家在一旁瞧着,不禁微微有些惊讶,心里暗自想着,这镇南王府的人向来在这京城之中也是颇有地位的呀,没想到萧暮雪连他们的邀约都不接受,这性子还真是够干脆果决的呢。 不过,管家深知自家大小姐的脾气,也没敢多嘴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转身,抬脚便离开了,那脚步都放得很轻,生怕打扰到正专心做自己事儿的萧暮雪呢。 萧暮雪见管家离开之后,便又如同之前那般,静下心来,继续开始练功了,一招一式,都练得极为认真,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没什么关系似的。 然而,让萧暮雪没料到的是,这才过去没多久呢,管家居然又一次出现了。 这一回呀,管家那神态可跟之前大不一样了,远远没有上一次那么淡定从容了,只见他脸色略显苍白,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慌张的样子,脚步都显得有些凌乱了。 他急急忙忙地走到萧暮雪跟前,大口喘了几下粗气,这才开口朝着萧暮雪说道:“大小姐,不好了呀!镇南王府一下子来了好几个人呢,他们一个个气势汹汹的,口口声声说要见您呀。还放话了,说要是见不到您,他们是绝对不会离开的,这可如何是好呀?”管家一边说着,一边焦急地搓着手,眼神里满是担忧,就怕这事儿不好收场呢。 萧暮雪手持长剑,身形翩然,正在全神贯注地练剑呢,那剑在她手中似灵蛇般舞动,带起一道道银色的光影,她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剑招世界里,并没有因为管家的到来而立即停下来。 只见她一招一式,有条不紊地施展着剑法,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无法干扰到她。一直等到将一整套剑法行云流水般地练完,她这才缓缓收剑,停了下来,额头上微微沁出了些许汗珠,却更添了几分英气。 管家在一旁静静地候着,见她停了下来,这时候赶忙补充了一句:“大小姐,那镇南王府的人还在等着呢,您……您要去见他们吗?” 萧暮雪听了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头,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心里权衡着什么,随后才开口问道:“他们如今在哪呢?” 管家赶忙回答道:“大小姐,我想着他们要是一直在门口待着,万一胡乱说些什么,那影响也不好呀,所以就先让他们进来了。这会儿呀,他们就在正厅门外候着呢。” 萧暮雪听了,又思索了一下,接着问道:“这件事,师父知道了吗?他是怎么说的呀?” 管家恭敬地回道:“国师说了,让您自己看着处理就行,他相信您有这个能力应对好呢。” 萧暮雪听了,轻轻地点了点头,心里已然有了决定,语气沉稳地说道:“嗯,既然如此,那我去见一见他们吧,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说罢,便抬步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那背影透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气势。 说完这话,萧暮雪便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练功用的剑轻轻放下,随后移步到一旁的水缸前,弯腰从水缸里舀起一瓢水,慢慢地清洗着双手,那水从她的指尖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洗完手后,她又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衫,抚平了衣角的褶皱,这才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朝着正厅走去。那姿态,从容又淡定,仿佛即将面对的不是什么棘手之事,只是平常的一场会面罢了。 管家呢,一声不吭地紧紧跟在萧暮雪的身后,虽说国师交代了让萧暮雪自己看着处理这件事,可管家心里头总归是有些不放心呀。毕竟镇南王府的人这架势看着就不简单,万一出点什么岔子,伤到大小姐可就不好了。所以他暗暗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跟在萧暮雪身边,也好在关键时刻保护她,让她免受伤害呢。 萧暮雪就这么慢悠悠地来到了正厅外,抬眼一瞧,就看到了她那所谓的父亲萧瑞阳,还有萧悦琳,两人都站在那儿呢。 萧暮雪依旧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了过去,待走到距离他们还有四五步远的地方时,便稳稳地站住了脚步,目光淡淡地从他们身上扫过,随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今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呀?” 萧瑞阳听到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脸色变得越发难看,那眼中还夹杂着疑惑和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站在眼前的萧暮雪是什么让他捉摸不透的陌生人一般,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呢。 萧瑞阳心里还在暗自思忖着,琳儿居然一脸笃定地告诉他,眼前这个平日里看着普普通通的萧暮雪,竟然会是那九州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这消息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在他心里掀起了层层波澜。 在他看来呀,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若不是这话从萧悦琳口中说出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呀。可偏偏就是萧悦琳,那个向来乖巧懂事、从不说谎的孩子跟他讲的,他可以不信萧暮雪,但对萧悦琳的话却是深信不疑的。 “你……你是,九州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萧瑞阳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那眼神里满是探究,紧紧地盯着萧暮雪,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萧暮雪却依旧神色平淡,仿佛听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儿,语气淡淡的回应道:“是又能怎样?不是又能怎样呢?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呀?” 萧瑞阳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别提多尴尬了。 “哼,你如果真的是九州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那就赶紧回府去给你梓轩哥哥治疗一下呀。他上次被打了军棍之后,就一直昏迷着,到现在都还没能醒过来呢。你既然有这本事,就赶紧把他救醒呀,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一直昏迷着呀。”萧瑞阳皱着眉头,有些急切地说道,那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仿佛萧暮雪就该听他的话去做这件事似的。 萧暮雪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明显的冷笑,眼神里透着一股冷漠,语气凉凉地说道:“他是昏迷也好,醒着也罢,这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哪怕他就此一命呜呼了,那也同样和我扯不上一丝一毫的关联,我可没那闲心去管他的死活。” “你……”萧瑞阳一听萧暮雪这话,顿时气得脸都涨红了,伸手指着她,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听听,你这说的到底是什么话呀?梓轩那可是你哥哥呀,亲哥哥!你怎么能如此冷漠无情呢?” 萧暮雪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自己的衣角,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嘴里轻飘飘地回道:“哦?哥哥?倒是没怎么看出来呢,我可没感受到什么所谓的兄妹情呀。” 萧瑞阳被她这话堵得半晌说不出话来,那表情别提多难看了,站在那儿干瞪眼,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时候,萧悦琳轻轻皱了皱眉头,一双美眸紧紧凝望着萧暮雪,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和不解,问道:“妹妹呀,你跟父亲、哥哥们,那可都是血脉至亲呀,难道在你眼里,他们还比不上你身边的那两个侍女秋韵和冬云吗?咱们这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呀,你怎么能这般凉薄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萧悦琳,那眼神里透着一丝不屑,却并没有开口回应她,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仿佛萧悦琳的话根本不值得她浪费口舌去反驳一般。 在萧暮雪心里呀,那秋韵和冬云可是在关键时刻主动护过她的人,那是真心对她好的呀,可眼前的萧瑞阳他们呢,又算什么东西?他们何时真正把自己当过亲人,又何曾给过自己半分温暖呢,哼,还在这儿跟她谈什么血脉至亲,简直就是笑话。 萧瑞阳一听萧暮雪那满是冷漠的回应,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无比,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劲儿,随后恶狠狠地开口说道:“哼,你若是不肯出手将梓轩救过来,那秋韵和冬云在镇南王府往后的日子呀,可一定不会好过的!我说到做到,你可好好掂量掂量吧!” 萧暮雪听了这话,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心里对萧瑞阳这般无耻的威胁行径充满了厌恶。 萧悦琳见状,赶忙适时地开口说道:“妹妹呀,你可千万别怪父亲呀,他这也是实在太担心梓轩哥哥了,一时心急才会这么说的,你就多担待些吧。”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仿佛真的是在替萧瑞阳解释,缓和这紧张的气氛呢。 萧暮雪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萧悦琳,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冷笑。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得很,萧悦琳这会儿故意提起秋韵和冬云这两个丫头,就是在暗中提醒萧瑞阳,用这两个丫头来威胁自己呢,好让自己乖乖就范,去救那个什么梓轩哥哥。 据萧暮雪对萧悦琳的了解呀,这萧悦琳确实是个极为聪明的人,而且她心里头目标明确得很,只要是为了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那可是会不择手段的,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今天这一出,可不就是她的惯用手段嘛,真是让人鄙夷。 所以呀,对于萧悦琳这般先出言暗示萧瑞阳,回头又假惺惺地帮萧瑞阳解释的做派,萧暮雪心里早就有了底,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只觉得这两人一唱一和的,真是可笑至极。 萧瑞阳瞧见萧暮雪沉默着没说话,还以为自己这个威胁起了作用呢,顿时来了底气,便继续说道:“哼,你只要肯出手救梓轩,我可以向你保证,秋韵和冬云那两个丫头肯定会平平安安的,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怎么样,这笔交易挺划算的吧?”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带着几分得意地看着萧暮雪,仿佛笃定了她会答应似的。 萧暮雪听了这话,嘴角那抹冷笑变得更浓郁了,眼中满是不屑,她微微抬眸,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回应道:“不怎么样!萧瑞阳,我可提醒你,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镇南军平日里所用的金创药可都是来源于阳安城吧?我今儿个就把话撂这儿了,若是秋韵和冬云她们两人伤了哪怕一根汗毛,我定会让镇南军往后再也拿不到任何的金创药,你且好好掂量掂量,信不信由你!” 萧瑞阳听了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嘴巴张了张,想要反驳几句,可最终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青一阵白一阵的,站在那儿显得有些狼狈。 萧暮雪可没打算就此放过他,依旧慢悠悠地继续说道:“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呀,大可以去试一试嘛。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胆子,敢去触碰我的底线,哼!”那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让萧瑞阳心里直发怵。 萧瑞阳的脸色这下变得越发难看了,就像暴风雨来临前那阴沉压抑的天空一般,可这会儿,他想要再威胁萧暮雪的话却像是卡在了嗓子眼儿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呀。 憋了半天,他最后也只能带着几分无奈,有些无力地开口问道:“你……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救梓轩呀?你就不能看在兄妹一场的份儿上,高抬贵手吗?” 萧暮雪听了这话,微微垂眸思索了一下,随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想要我救他也可以,不过,得把母亲的所有嫁妆,还有秋韵和冬云以及她俩的卖身契,全都给我送过来才行。什么时候这些东西完完整整送到我这儿了,我便什么时候去医治梓轩,少一样都不行。” “你……”萧瑞阳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萧暮雪,气得浑身都有些发抖了,“你别太过分了呀,哪有你这样趁火打劫的,你这心也太狠了吧!” 萧暮雪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萧瑞阳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脸上反而笑盈盈的,那笑容里却透着一丝嘲讽,悠悠地说道:“我就是过分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我呀,最喜欢看到的就是你现在这副无比愤怒,却又对我无可奈何的模样了,可真是丑陋不堪呢,看着就让人觉得好笑呀。”说罢,还轻轻掩嘴笑了几声,那神态别提多气人了。 “你……”萧瑞阳被萧暮雪这话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脸色涨得通红,一时之间竟是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着眼睛,那模样别提多憋屈了。 就在这时,萧悦琳轻轻开口了,她看着萧瑞阳,语气轻柔地劝说道:“父亲呀,那些东西,原本咱们就答应过要给雪儿的呀,这会儿给她又有何妨呢?眼下还是救梓轩哥哥的事儿最为要紧吧?要是梓轩哥哥有个好歹,咱们可都没办法跟大姑姑交代呀,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呢?” 萧瑞阳听了这话,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虽然一万个不想承认,可仔细想想,琳儿说得确实在理呀,现在为了能让梓轩尽快好起来,似乎也只能按照萧暮雪说的办了。 萧悦琳见状,便轻轻推着萧瑞阳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父王,您就先回去将母亲留下的嫁妆,还有那两个丫鬟一并带过来,交给妹妹吧。我留下来跟妹妹单独说两句话,您就放心去吧。” 萧瑞阳听了,脚步顿住,脸上满是担心地看着萧悦琳,那眼神里透着浓浓的不舍与关切,仿佛生怕萧悦琳会受到什么伤害似的。 萧悦琳则是一脸笑意,宽慰着萧瑞阳说道:“父王您就放宽心吧,妹妹不会伤害我的,您就赶紧去吧,别耽搁了时间呀。” 萧瑞阳虽然心里依旧有些犹豫,可拗不过萧悦琳的劝说,最后还是咬了咬牙,转身抬脚离开了,只是那背影看上去满是无奈与不甘呢。 如此一来,原地便只剩下萧暮雪、萧悦琳,还有站在不远处的管家了,气氛一时之间显得有些微妙。 萧悦琳先是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管家,而后目光最终定格在萧暮雪身上,脸上带着一丝看似和善的微笑,开口说道:“妹妹呀,我这会儿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一说呢,不知可否呀?” 萧暮雪听了这话,微微回头,看了一眼管家,语气淡淡的吩咐道:“林叔,你先去忙别的事儿吧,这儿有我呢。” 那被称作林叔的管家赶忙应了一声,恭敬地说道:“是,大小姐,那老奴就先退下了,您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唤老奴便是。”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开了,转眼间就没了身影。 萧暮雪这才重新将目光投向萧悦琳,眼神里透着一丝不耐,语气冷冷地说道:“现在没旁人了,有话就赶紧说吧,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在这儿跟你耗着。” 第61章 应对权谋,磨砺武技 萧悦琳轻轻抿了抿嘴,继而缓缓开口道:“妹妹,近日瞧着,你仿佛变了不少呢。” 想当初萧暮雪刚归来之时,那是极为看重亲情的。无论父亲与哥哥们言辞何等难听,对她如何恶劣,她皆能默默忍受。有时,连萧悦琳都觉得,父亲和哥哥们对萧嫣着实过分了些,可萧暮雪依旧忍了下来,并且还竭尽全力地试图改善与家人之间的关系,只是多数时候,这般努力皆如石沉大海,毫无成效可言。 此刻,萧暮雪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冷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如今我已然看清,若想好好活下去,自然得做出些改变。” 萧悦琳闻言抿了抿嘴,脸上却仍带着笑意,说道:“如此倒也挺好。关于你身份一事,我本不愿告知父亲。毕竟,你如今成了阳安城的关门弟子,这身份极有可能会对我在镇南王府的地位产生影响。可我最终还是告知了父亲,只因我若独自一人前来,管家定然不会放我进来。而若有父亲同行,即便管家不放我们进来,你落下个大不孝的名声,也会迅速传遍京城。” 萧暮雪不禁嗤笑一声,道:“即便你独自前来,那些话,你大可差人传出去,效果也是一样的。你不过是不想自己沦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萧悦琳听后微微一笑,心中暗忖,从前倒是真小瞧了这个妹妹。的确,她一心想要母仪天下,自然不能有丝毫污点。 她浅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妹妹果真是心思玲珑啊,那我便也不和你兜圈子了。此次我来见妹妹,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想与妹妹做一笔交易。” 萧暮雪一脸懒洋洋的模样,显然对萧悦琳口中所说的交易丝毫不在意。 萧悦琳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以前我瞧着妹妹挺钟情于太子殿下的。只要妹妹与我联手,助力太子殿下顺顺当当继位,那妹妹往后便可独自拥有太子殿下了呀!” 萧暮雪微微挑眉,问道:“听这意思,李启轩并非你的目标?” 萧悦琳脸上带着几分认真的神情,回应道:“我所求的乃是母仪天下。只要妹妹肯与我合作,我便能保证,太子殿下只属于妹妹一人。待我日后贵为皇后之时,妹妹便是殿下唯一的宠妃。到那时,普天之下,再无人敢给妹妹脸色瞧,更不会有人同妹妹争抢殿下了。至于我嘛,只要能牢牢握住大权,我是断不会与妹妹争抢之人的。” 萧暮雪挑起了眉,她此前一直以为萧悦琳的目标是李启轩,可现在看来,萧悦琳看重的并非李启轩这个人,而是瑞麟储君的位子呀。 萧悦琳已然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都说给了萧暮雪听,见萧暮雪没什么回应,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又追问道:“妹妹,你意下如何呀?” 萧暮雪笑了笑,说道:“萧悦琳,你怕是有件事弄错了吧。其一,我压根就不喜欢李启轩;其二,就在不久前,李启轩还妄图刺杀我呢!所以呀,哪怕你把他送到我跟前儿,我都会觉得嫌弃又恶心!这般交易,你还是莫要再提了,我真怕会把隔夜的饭菜都给吐出来呢。” 萧悦琳顿时无言以对,脸上满是尴尬与无奈。 萧暮雪说完那番话后,根本就不再理会萧悦琳,径直转身,准备离开此处。 “妹妹!”萧悦琳赶忙开口,试图叫住萧暮雪,“若是你有什么条件,尽可以提出来呀,只要你和阳安城愿意确保殿下顺利登基,殿下必定会答应你的!” 萧暮雪听到这话,脚步停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接着回头望向萧悦琳,缓缓开口道:“我这儿倒是有个建议要给你呢。” 萧悦琳面露疑惑之色,问道:“什么建议呀?” “既然你想要的并非是李启轩,那不如另换一个人,说不定这样反而能让你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一步呢。”萧暮雪不紧不慢地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地继续离开了。 萧悦琳望着那径直离开、头也不回的萧暮雪,心中满是疑惑,着实弄不明白她这话里究竟藏着什么深意。 萧暮雪回到住处后,便继续开始练功了。 等到傍晚时分,管家的身影再次出现,告知她萧瑞阳来了,而且还带来了她之前索要的镇南王先王妃的嫁妆。 “他们一并把陪嫁单子也带来了,瞧那单子有些年头了,看着不像是伪造的。”管家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单子展示给萧暮雪看。 萧暮雪只是随意地扫了那单子一眼,便开口说道:“林叔,劳烦您帮我仔细清点一下,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帮我收进仓库里去吧。” 管家听后点了点头,紧接着又问道:“那要是镇南王问起,您什么时候去帮姜公子治病,咱们该如何回他的话呢?” 萧暮雪毫不犹豫,当即开口说道:“您就跟萧瑞阳讲,只要嫁妆这边没什么问题,明日我自会去给姜梓轩看病。” 管家点头应下,随后又问道:“那两个侍女该如何安置呢?” 萧暮雪略作思索后回应道:“先安排她们住下吧,就安置在我院子里。过些日子我再另行安排她们。”她是想着给秋韵和冬云留出些熟悉国师府的时间。 管家听闻,赶忙连连点头,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萧暮雪见管家走了,便又继续拿起自己的剑,开始练起剑来。 她练剑之处是一片竹林,只见她身形一跃而起,脚尖轻点在竹林之上,手中长剑随之挥动,带起阵阵剑风。 刹那间,竹林之中剑影闪烁,刀光纵横。 过了片刻,萧暮雪落回地面,身后清风拂过,那些竹子竟瞬间轰然倒下,显然此前就已被萧暮雪砍成了一小段一小段的了。 萧暮雪收起长剑后,这才发觉帝景已然出现在不远处了。 萧暮雪微微一笑,问道:“师父怎么来了呀?” 帝景回道:“来瞧瞧你有没有偷懒呢。” 萧暮雪挑起了眉,说道:“我怎会偷懒呀?方才我练习的招式,师父想必都瞧见了吧?感觉如何呢?” 帝景点了点头,说道:“挺不错的,你在剑术方面悟性颇高,练得也挺快。不过嘛,你出手还是不够快,也不够干脆利落。把剑给我吧!” 萧暮雪听了,便将手中的剑递了过去。 帝景接过剑后,便为萧暮雪演练了一遍。 萧暮雪目不转睛地看着帝景舞剑,只觉那剑气好似长虹贯日,速度快若疾风。他每一次出手皆是干脆果决,既迅猛又充满力量,在变换招式之时,更是流畅自如、干脆迅速。 其举手投足间,一招一式里,都仿佛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承受的强大压力。 看过帝景这一套剑法后,萧暮雪已然清楚自己的不足之处在哪儿了。 帝景收剑停下,随后开口说道:“你的动作,和那些从小练武的人相比,确实存在差距,所以还得多加练习才行啊!唯有通过大量的练习,才能把曾经荒废的时光弥补回来。” 萧暮雪一脸认真地点点头,回应道:“我知道了!” “天色已然很晚了,先回去用饭吧,明早再接着练也不迟。”帝景说着,便将剑递还给萧暮雪。 萧暮雪抬眸望了望天边,心想确实该回去了。 她伸手接过剑,随后抱拳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师父,弟子告辞了!” “去吧。”帝景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回应道。 萧暮雪没再多言,转身便朝着远处走去。 帝景则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萧暮雪的身影,直至她的背影渐渐远去。 这时,神龙忽然现身,挑了挑眉,问道:“你怎么不跟她说,旁人就算练上五年、七年,都未必能达到她如今这般地步呀?” 帝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轻声说道:“她没必要知晓这一点,她只需明白,与那些自幼习武、练了十年以上的人相比,自己是存在差距的便足够了。” 神龙听了,耸了耸肩,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第62章 王府纷争起 萧暮雪缓缓回到自己所住之处,刚一踏入,便见秋韵和冬云两个小妮子飞奔着朝她扑了过来,一下子紧紧抱住了她。 “姑娘,可算见到您了呀,真是太好了!”两人激动不已,声音里都透着浓浓的喜悦。 重生之后的萧暮雪,本就不太习惯与人这般近距离接触,当下先是微微一愣,身子有那么一瞬的僵硬,不过很快,她嘴角便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淡的弧度。 她缓缓伸出手,轻轻回抱了一下两人,接着稍稍使了点力,将两人拉开些许距离,目光快速地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一圈。 待看到她们身上并无什么伤痕,这才微微压低声音问道:“镇南王那边的人,可有为难你们啊?” 秋韵赶忙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姑娘,说起来倒挺奇怪的呢。三公子自从那天过后呀,就好像真的彻底变了个人似的。他对我们颇为关照,有他护着,其他人自然也都不敢来为难我们了。” 萧暮雪听闻此言,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实在是弄不明白萧卓然这究竟是在唱哪一出戏。 冬云脸上挂着笑容,接着说道:“姑娘呀,三公子如今进军队里头去了,之前可有不少人想趁着这个机会来欺负我们呢。不过现在好了,我们能来到姑娘身边,那便什么都不用怕啦!” 萧暮雪听后,却觉得萧卓然进军队这事,没什么值得奇怪的。毕竟在上一世的时候,他为了能够成长为一名青年将军,从而更好地去做萧悦琳的靠山,便已然踏入了军队之中。而最终,他也确实凭借自己的本事,从最底层一路摸爬滚打,成功攀升到了将军的位置呢。 然而,曾有一回作战时,萧卓然的双腿受了重伤,甚至都无法站立起来。 待他被送回之后,是萧暮雪不辞辛劳、费尽心思,想尽各种办法,这才好不容易将他的腿给治好了。 可谁能想到,那人压根就没对她怀有一丝一毫的感激之情,反倒认为他的腿之所以能这般轻易地被治愈,全然是因为萧悦琳日夜在佛像前虔诚祈祷的缘故。 呵呵——轻易?好啊,既然如此,这一世倘若萧卓然依旧双腿受伤,那她定要冷眼旁观,绝不插手。 她倒想瞧瞧,这腿伤究竟能有多轻易就被治好!也想看看,萧悦琳求神拜佛,是不是真有那般神奇的疗伤功效。 一想到这儿,萧暮雪心里竟隐隐生出了几分期待来。 “姑娘,您在想啥呢?”冬云忍不住问了一句,目光中满是好奇。 “你们没事就好呀。”萧暮雪被这一问,思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随后笑意盈盈地对着秋韵和冬云说道。 秋韵却是气得咬牙切齿,恨恨地开口道:“镇南王那狠心的家伙,全然不顾亲情,就这么把姑娘您赶出家门,我这心里别提多气了,难道咱们就这么咽下这口气,轻易算了不成?” 萧暮雪轻轻一笑,伸出手温柔地拍了拍秋韵的肩膀,语气笃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之前就说过,终有一日,我定会让镇南王跪着求我回去,我肯定说到做到!你们就等着瞧好了!” 上一世,他们亏欠她的,这一世她定要一一讨还回来。镇南王那些身外之物,她全都要收入囊中。 不过,这件事也急不得,得一步一步,慢慢来,反正她现在倒也不着急。 —— 到了第二天,萧暮雪依约前往镇南王府,准备兑现自己的承诺,去给姜梓轩医治病症,毕竟国师府的管家已经告知她,母亲的嫁妆一件不少,全都妥妥地给她送过来了呢。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与西乐居然吃了个闭门羹。 西乐接连敲了三次镇南王住所的门,那扇小小的偏门这才总算缓缓打开了。 从门里走出来的是一位嬷嬷。 这位嬷嬷萧暮雪是认识的,正是萧悠悠身边的黄嬷嬷。 只见她从镇南王府内迈着步子走出来,眼神上下打量着站在一旁的西乐和萧暮雪,脸上满是倨傲之色,嘴角还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接着,她扯着尖利的嗓子开口说道:“哟,这不是二姑娘嘛!早前不是听说,得王爷亲自去求您,您才肯回来呀?这会儿怎么眼巴巴地自己跑回来了呢?这是怎么回事呀?” 西乐当即冷笑一声,回怼道:“哼,要不是镇南王昨天巴巴地求着我们姑娘过来给那个什么姜梓轩疗伤,我们姑娘才不会来这儿呢!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们这会儿搞出这么个阵仗,难道就不怕姜梓轩那病治不好,丢了小命吗?” “你你你……”黄嬷嬷并不认识西乐,张口结舌地“你”了半天,最后只能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放肆!我在跟二姑娘说话呢,哪有你插嘴的份儿?我看你这小蹄子就是欠收拾,该好好教训一下了!” 西乐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了,赶忙回头看向萧暮雪,眼神里满是询问的意思,似在等她拿主意。 萧暮雪嘴角噙着一抹淡笑,朝着西乐微微点了点头。 黄嬷嬷还以为西乐是害怕了,正想继续开口呵斥,刚吐出一个“你”字,那声音却猛地戛然而止了。 原来是西乐二话不说,直接扬起手,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 “啪——” 这一下打得黄嬷嬷猝不及防,整个人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西乐本就是练武之人,刚刚那一巴掌可是用了八九成的力道。就这么一下,黄嬷嬷的脸上瞬间就出现了一个清晰可见的掌印,而被打的那半边脸更是迅速肿了起来,看着又红又肿。 黄嬷嬷疼得眼泪都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她狼狈地坐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捂着那火辣辣疼着的脸,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着西乐,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你竟敢打镇南王府的人?你这个贱蹄子……我肯定要告诉王爷,让他好好收拾你,打死你这个……” 西乐并未吭声,反倒是萧暮雪开了口,直接打断了黄嬷嬷后续要说的话。 “我回不回镇南王府,跟你有何相干?就你也配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哼,打你一巴掌都算是轻的了。你要是有能耐,大可去告御状试试呀,看看陛下会不会帮你这个老不死的。”萧暮雪脸上依旧带着笑眯眯的神情,不紧不慢地说道。 黄嬷嬷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嘴唇嗫嚅着动了动,可最终还是没敢说出什么话来。 萧暮雪目光冷冷地看着黄嬷嬷,语气平淡地问道:“怎么着?难道姜梓轩已经没了性命不成?” 在她想来,倘若姜梓轩依旧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这黄嬷嬷断然不敢这般趾高气扬的。如今黄嬷嬷如此这般表现,无外乎两种可能,要么是姜梓轩已然苏醒过来了,要么就是姜梓轩已经一命呜呼了。 她心底其实盼着是后一种情况才好呢。 只是瞧黄嬷嬷这副模样,恐怕是第一种情况无疑了。 黄嬷嬷一听这话,哪怕还捂着那张肿痛的脸,也赶忙开口反驳道:“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们公子早就醒了,现在好着呢,身子硬朗得很!已经用不着你这个小贱人来医治了……啊……” 她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西乐便抬脚狠狠踹了过去,她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萧暮雪听完黄嬷嬷所言,当下便打算直接转身离开,可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只见四名侍卫抬着一架步辇,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而姜梓轩正趴在那步辇之上。在步辇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侍卫呢。 萧暮雪瞧见姜梓轩的那一刻,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看样子,这姜梓轩一时半会儿确实是死不了了呀。 姜梓轩把萧暮雪那带着嘲讽笑意的表情尽收眼底,顿时只感觉心口处好似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一阵刺痛袭来。 他那薄唇微微动了动,可到最后,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黄嬷嬷一看到姜梓轩,就仿佛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一般,赶忙连滚带爬地来到姜梓轩的步辇旁,把自己那肿得老高的脸凑过去,展示给姜梓轩看。 “公子呀,您可算是来了!您瞧瞧,就是这两个小贱蹄子,竟敢对老奴动手啊,老奴这脸都肿成这样了呀!您可一定要为老奴做主啊!”黄嬷嬷一边哭喊着,一边说道,“公子,您快让侍卫把这两个贱蹄子给抓起来,狠狠教训她们一顿呀!” 第63章 姜梓轩悔悟,萧暮雪冷对 “啪——” 黄嬷嬷的话音刚落,就觉另一边脸猛地传来一阵剧痛,竟是又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毫无防备的她,整个人再次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狼狈不堪。原本那还算完好的另一边脸上,瞬间也出现了一个格外明显的掌印,两边脸此刻都又红又肿,看着好不凄惨。 她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脸,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死死地盯着姜梓轩,仿佛大白天见了鬼一般。她怎么也想不到啊,哪怕是做噩梦,都不会料到姜梓轩居然会直接动手甩她一巴掌呀。 “公……公子……”她哆哆嗦嗦地开口,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惊恐。 “谁准许你那样称呼雪儿妹妹的?”姜梓轩冷冷地看着黄嬷嬷,眼神犹如冰冷的寒潭,不带一丝温度,话语里更是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来人呐,把这个老东西给我抓回去,关进柴房里去,没我的命令,不许她出来!” 后面那几个侍卫听到吩咐,当即快步上前,一左一右紧紧抓住了黄嬷嬷的手臂,用力一提,便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公……公纸……哩……不棱……酱紫对我……”黄嬷嬷拼命挣扎着叫喊,可两边脸都肿得厉害,使得她说话含含糊糊、口齿不清,那话语听起来颇为怪异。 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呀,姜梓轩怎么就因为萧暮雪对自己动手了呢!而且,姜梓轩之前明明那般讨厌萧暮雪,可怎么就眨眼间,一切都变了个样儿呢?这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姜梓轩却全然没理会黄嬷嬷那声嘶力竭的叫喊,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吩咐:“带下去!要是母亲问起来,就说黄嬷嬷在这儿胡言乱语,满嘴都是没边儿的话,惹得我大为生气了!” 侍卫们齐声应了一声,便押着黄嬷嬷匆匆离开了。 萧暮雪把这出闹剧尽收眼底,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随后便转身欲要离开。 姜梓轩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萧暮雪,那眼神深处满是悔恨与痛苦交织的复杂情绪,他突然开口叫住了萧暮雪,声音里竟带着几分只有他自己才能察觉的哽咽之意。 “雪儿妹妹!” 萧暮雪听到叫声,脚步顿住,回头冷冷地扫了一眼姜梓轩,眉头微微皱起。 她心里隐隐觉得,这姜梓轩好像变得有些不太对劲了,只是也不确定这到底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有其事。 “雪儿妹妹……”姜梓轩张了张嘴,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萧暮雪却用极为平淡的语气回了一句:“麻烦你别叫我妹妹,听着怪恶心的。谢谢!” 姜梓轩听闻此言,顿时愣在了原地,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刹那间,他忽然想起往昔之时,萧暮雪甜甜地叫他“梓轩哥哥”,而那时的他,却也是这般毫不留情地跟她说,不要叫自己哥哥,听着怪恶心的。 姜梓轩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脑海中不断闪过曾经的那些画面,他不禁暗自思忖,以前自己究竟都对萧暮雪做了些什么呀? 这一回陷入昏迷后,他竟渐渐回忆起了一些上一世的记忆,也才恍然明白,自己竟是重新活了一次。 上一世里,他打心底里不喜欢萧暮雪,只觉得她就是个从乡野回来的丫头,身上全然没有半分大家闺秀该有的模样与气质。 而且,他还固执地认为,萧暮雪回镇南王府,纯粹就是为了来抢夺萧悦琳的东西,心怀不轨。 到了最后,他轻信了太子的那些花言巧语、虚假谎言,不仅强行将萧暮雪身上所有的药丸都给抢走了,甚至还带头把萧暮雪关在房间之中,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就怕她会在萧悦琳和太子的那场婚礼上闹出什么乱子来。 最终,萧暮雪就在萧悦琳成亲的那一日香消玉殒了。 直至后来,他才知晓了事情的真相,原来萧悦琳所中的毒竟是太子暗中下的,那不过是一种能让人突然晕厥一阵子,却并不会危及性命的毒药罢了。 可当时太子却骗他说,那毒是萧暮雪所下,还声称解药就在萧暮雪手上,而太子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借此事,趁机除掉萧暮雪罢了。 毕竟只要把萧暮雪身上所有的药都抢夺一空,待她旧疾复发之时,没有能及时服用解药,那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其实这计划压根算不上高明,可那时的他本就不喜欢萧暮雪,周围其他人对萧暮雪也同样没什么好感,所以大家便轻易地相信了太子的那番谎话呀。 当然了,他最终也没能逃脱报应。 他原本满心满眼都想着要护着萧悦琳,可到头来,却被萧悦琳无情地推了出去,被她当作棋子,去陷害一个和她有过节的女子。 而这一番折腾下来,他落得个极为凄惨的下场,成了一个手脚都无法动弹的废人。 有一回,萧悦琳前来看望他,竟还对他说着感谢的话,说他变成这副废人的模样,可着实帮了她大忙了。甚至还说,等她日后凤仪天下,荣登皇后之位的时候,一定不会忘了他的功劳。 直到那时,他才彻底明白过来,原来一直以来,萧悦琳都是在利用他,为了能往上攀爬,获取那至高无上的权势,她不惜牺牲掉他呀。 到了最后,萧悦琳为了达成自己成为皇后的野心,竟是狠心地牺牲掉了整个镇南王府,让那曾经辉煌的王府也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真正看清,那个平日里看似完美无缺、端庄大气又温柔体贴的萧悦琳,为了能够母仪天下,竟是可以毫不留情地牺牲掉身边所有的人。 上一世,在他临死之际,心中满是无尽的悔恨啊。 他后悔自己被这样一个白眼狼蒙蔽了双眼,以至于亲手害死了与自己有着真正血脉联系的萧暮雪,可那时再后悔也都已于事无补了。 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居然还能有重活一世的机会,这简直就像是上天给的恩赐一般。 姜梓轩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抬眸望去,只见萧暮雪和西乐已然转身走出了好几步远了。 他赶忙朝着萧暮雪急切地开口喊道:“雪儿……” 萧暮雪的脚步再次停了下来,缓缓回头,冷冷地看了姜梓轩一眼,语气里透着丝丝凉意,说道:“咱们之间可没这么熟络,你这般称呼我,我同样觉得恶心至极!所以,还请你称呼我为萧暮雪!” 姜梓轩不禁愣神了好一会儿,嘴里喃喃地重复着:“萧暮雪……你……你以前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呀!” 雪儿妹妹在上一世临死之前,明明还甜甜地喊着他“梓轩哥哥”呢,明明那时候还是愿意亲近他的呀,可为何到了这一世,却变得这般冷漠疏离了呢? 到底是为什么呀? 萧暮雪听闻此言,当即冷笑出声,嘲讽道:“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是很蠢对吧?任由你们肆意侮辱,却还傻乎乎地把你们当作亲人?以前的我,就得乖乖接受你的指手画脚吗?以前的我,只要听到你让我去给萧悦琳道歉,去安慰萧悦琳,不管自己到底有没有错,都得乖乖听你的话去做,是这样吗?” 姜梓轩听完这些话,心中满是愧疚与自责,直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光,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想当初那一天,他究竟为什么要去拦萧暮雪的车,还非要让萧暮雪去给萧悦琳道歉呢? 萧悦琳她又凭什么呀? “我……”姜梓轩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一番,试图说些什么来挽回些局面。 然而萧暮雪却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姜梓轩的话,言辞犀利地说道:“那你知道以前我为何能忍受你的颐指气使吗?那是因为那时的我呀,是真心把你当作亲人,当作哥哥来看待的。可如今呢,在我眼里,你就跟大街上一条没了主人的疯狗没什么两样!所以,你别再在我跟前叽叽歪歪、唠唠叨叨个没完了,我对疯狗可没什么耐心可言!” 萧暮雪说完这话,便径直丢下了一脸怔然、呆立在原地的姜梓轩,毫不犹豫地转身快步离开了。 姜梓轩呆呆地望着萧暮雪渐行渐远的背影,只觉得心口处传来一阵刺痛,那痛意仿佛丝丝缕缕地缠上了他的心,让他难受不已。 他原本还心存侥幸,想着萧暮雪上一世直到临死之时,对他们这些哥哥仍旧抱有期望呢,所以觉得自己这一世应该还有机会去弥补过往的过错,去重新赢得她的好感。 可谁能想到,现实竟会是这般模样呀。 难道是因为上一世自己种下的那些恶果,才致使这一世里,萧暮雪这么早就对他们彻底没了期望吗? “对不起!”姜梓轩紧紧按着胸口,满脸痛苦之色,嘴里喃喃地说道,“我错了呀!雪儿妹妹!对不起!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啊!” —— 萧暮雪自然是没听到姜梓轩说的这些话,她从镇南王府大门离开后,便打定主意直接回国师府去了。 既然姜梓轩已经不需要她来医治了,那她便回去接着练功好了,也好提升自己的实力,去应对往后的诸多事宜呢。 萧暮雪暗自思忖着,萧瑞阳要是知晓了母亲的嫁妆已经给了自己,可随后姜梓轩却自行醒了过来,不用自己医治了,也不知道那萧瑞阳会不会被气个半死呢。 正这般想着的时候,萧暮雪忽然瞧见李启轩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地方。 看那情形,他明显是在这儿特意等着她呢。 第64章 李启轩追爱计划,萧暮雪冷眼相对 萧暮雪眉头微微一蹙,心里对李启轩着实没什么好感可言。 总之啊,她打心底里就不想见到这个人,哪怕只是瞧见他的身影,都觉得厌烦呢。 可李启轩却好似完全没有这种自知之明,依旧大大咧咧地朝着她走了过来。 走到近前,他朝着萧暮雪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随即开口说道:“萧暮雪,我有话想跟你说一说呢!” 萧暮雪脸上依旧是那副平淡如水的表情,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冷冷的,不带丝毫感情,回应道:“我可没什么话要跟你讲!” 李启轩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未减,依旧挂在那儿,接着说道:“萧暮雪呀,我明白你因为我跟你退婚这事儿,心里生着我的气呢。今天咱们就好好聊一聊这件事,行不?” 生气? 萧暮雪不禁微微挑起了眉梢,心里暗自思忖,她什么时候因为这退婚的事儿生过气呀?在她看来,这李启轩还真是自作多情了呢,以为自己会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还耿耿于怀生他的气,简直可笑至极。 也不知道是谁跟他说的,竟让他觉得自己会因为这事儿生气。 讲真的,能跟这样的人解除婚约,她心里那是偷着乐呢,高兴都还来不及,又怎会生气呀? 这家伙怕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吧,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呢。 不过,萧暮雪可懒得跟他再多费口舌,索性直接绕开他,抬脚就打算离开这个让她厌烦的人。 可李启轩却不依不饶的,立马又追了上去,伸出手臂,再次拦在了萧暮雪的面前,嘴里还说道:“萧暮雪,当初你刚回镇南王府的时候,那可是成天围着我转呀,心心念念就想着要嫁给我呢。怎么这会儿我主动来找你了,你却对我爱答不理的,你这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吗?” 萧暮雪抬眸看着又一次挡在自己身前的李启轩,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了几分明显的不耐烦之色。 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语气不善地开口问道:“东宫是连面镜子都没有吗?要是没镜子的话,建议殿下您多往马厩那儿跑几趟呀!” 李启轩听闻此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刚刚明明是在和萧暮雪谈论婚约相关的事儿呀,怎么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呢。 一旁的西乐可没给他留什么面子,直接接话道:“哼,意思就是呀,马尿也能当镜子使呢,正好可以帮你好好照一照,认清认清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呀。” 李启轩听了这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目光在萧暮雪和西乐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着,却没有再吭声,只是那脸色明显阴沉了几分。 萧暮雪见状,嘲讽地笑了笑,随后便毫不犹豫地转身抬脚离开了。 逐月也赶忙跟在萧暮雪身后一同离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萧悦琳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悄然出现在了李启轩的身旁。 “殿下,您这就放她走了呀?难道就这么空手而归,无功而返了吗?”萧悦琳轻声开口问道,话语里似乎透着几分不甘呢。 “倒也算不上是无功而返嘛。”李启轩缓缓开口说道。 他方才故意提及退婚之事,还说萧暮雪是在玩欲擒故纵那一套,其实就是想试探试探,瞧瞧萧暮雪会有怎样的反应。 从萧暮雪刚刚的反应来看呀,她确实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变化挺大的。 听了他那些话后,她既没有因为被戳中痛处而恼羞成怒,也没有赶忙去矢口否认,只是轻描淡写地反讽了他一句罢了。 这恰恰说明了,她是真的已经把那婚约还有他这个人,统统都放下了呀。 李启轩微微抿了抿嘴,心里暗自思忖着,要是早知道萧暮雪来自阳安城,而且还会成为国师的弟子,有着这般不凡的身份和背景,他说什么也不会轻易跟她解除这个婚约的呀。 想到这儿,他心里还真就涌起了一股浓浓的悔意呢。 不过也没关系,既然萧暮雪曾经对他挺感兴趣,满心想着要嫁给他,那他就有法子让萧暮雪重新对自己产生兴趣。 而且呀,他可不止满足于此,还要让萧暮雪深深地、疯狂地爱上他呢。 等真到了那个时候,洛安城和国师府都会成为他日后顺利登基的、最为有力的助力了,那他这皇位可就坐得稳稳当当了呀。 萧悦琳着实不太明白李启轩说的“不算无功而返”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满是疑惑。 “殿下这是有了什么计划呀?”萧悦琳斜着眼睛瞥了一眼李启轩,开口问道。 李启轩脸上挂着自信满满的笑意,回应道:“那自然是有计划了呀!你们这些姑娘家,不都是一旦喜欢上了某个人,就会不管不顾、不计后果地为对方付出嘛。” 萧悦琳的表情变得凝重了几分,她看着李启轩,轻声问道:“殿下的意思是,要让妹妹喜欢上你呀?” 李启轩却误以为萧悦琳这般郑重的语气,是因为她吃醋了呢,便赶忙开口解释道:“你可别多心呀,我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她身后的阳安城和国师府罢了。哪怕她真的爱我爱到死去活来的地步,我也不会对她动什么心思,更不会喜欢上她的。” 萧悦琳微微眯了眯眼睛,不过很快又眉眼含笑了起来,那盈盈的眸子就这么望着李启轩,娇声道:“殿下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相信殿下的呀!殿下也莫要忘了曾经的承诺才是呢。” “琳儿,你放心吧,我永远都不会辜负你的!我要是敢做出辜负你的事儿,那就让我天打雷……” 就在这时,萧悦琳伸出了她那白皙纤细的柔荑,轻轻按在了李启轩的薄唇上,及时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殿下,别说了,我信你便是了呀!”萧悦琳的眉眼间满是柔和之色,含情脉脉地看着李启轩。 她向来就不相信什么誓言,心里明白,誓言哪能限制住什么呀,不过就是些空口白话罢了。 可她心里清楚得很,知道李启轩想要自己做些什么。 李启轩伸出手,轻轻拉起萧悦琳的手,然后紧紧地握在自己手中,对于萧悦琳这般识大体的表现,他心里别提多满意了。 他正需要像萧悦琳这样的人呀,深深地爱着他,却又能为了他的宏图大业,心甘情愿地退让,不给他添乱呢。 “好,那就不说了。咱们两人心里明白就成!”李启轩语气格外温柔地说道。 萧悦琳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缓缓垂下头去,趁机将眼中那原本的温柔神色悄悄敛了起来,让人瞧不出她心底的真实想法。 “殿下说要让萧暮雪喜欢上你,这真的能行得通吗?”萧悦琳压低声音,轻声问道。 昨日里,萧暮雪与她之间的那番对话,此刻依旧不停地在萧悦琳耳畔回响着。萧悦琳暗自思忖着,就萧暮雪那态度,估计是不会轻易喜欢上李启轩的呀。 可李启轩却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肯定行得通的!” 他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那可是相当有自信呢,这便是刚才萧暮雪出言反讽他长得丑的时候,他却丝毫不生气的缘由所在了。 他想着,自己有着这般绝世的容貌,只要再刻意地对萧暮雪温柔相待,往后寻个合适的机会,向她表明自己的情义,那萧暮雪肯定会被自己所打动,进而沦陷其中的呀。 等真到了那个时候,他让萧暮雪往东,她必然不会往西去了,还不得乖乖听自己的话嘛。 萧悦琳见李启轩这般信心十足,便只是笑了笑,也没再多说什么,心里却有着自己的盘算呢。 虽说她觉得李启轩大概率不会成功,可让李启轩去试一试倒也无妨呀,万一真就成功了呢,那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好事一桩。 —— 萧暮雪和西乐径直回了国师府。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萧暮雪一直都没离开过国师府半步呢。 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竹林之中勤练剑法,那一招一式,尽显认真专注。 西乐呢,则大多时候就在竹林里的那石桌旁坐着,静静地看着萧暮雪练剑,偶尔也会给她递个水、递个帕子什么的。 而帝景只是偶尔才会现身于竹林之中,给萧暮雪指导剑法。 有时候,他会亲自演练一番剑法之后,再跟萧暮雪过上几招,切磋切磋;也有时候,他会让西乐和萧暮雪过招,自己则坐在一旁仔细观看,等两人结束后,指出他们招式里存在的问题呢。 西乐在得到帝景的悉心指点后,剑术水平有了颇为明显的进步。 她原本一直跟着名师学习,以前心里始终觉得自己的师父就是世上最厉害的人了,那崇敬之情可是满满的呢。 然而经过帝景的指导,她忽然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竟觉得自己的师父似乎没那么厉害了呀。 果然应了那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呢。 这几日里呀,李启轩不止一次地前来找萧暮雪,可萧暮雪根本就不愿意见他。 她既不接受李启轩发出的邀约,也压根不出门,所以李启轩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连萧暮雪的面都见不着呢。 不过呢,到了三天后的这一天,就算她不想出门也不行了呀。 只因为这一天,可是皇后的生辰呢,那可是个重要的日子,她必须得出门去赴宴呀。 其实早在几天前呢,管家就已经把请柬递到她手里了。 她起初是不想去的呀,可转念一想,自己往后还有诸多要做的事儿呢,斟酌一番后,最终还是决定前去赴宴了。 李启轩并非皇后亲生的儿子,只是被养在了皇后名下罢了。 之前呀,皇后膝下就只有一个女儿,所以李启轩这才得以成为太子呢。 不过呢,现如今皇后已经有了一个亲生儿子了,虽说那孩子才八九岁的年纪,但那可是实打实的嫡子呀。 第65章 李启轩求原谅遭拒,萧暮雪不屑应对 皇后呢,表面上可是丝毫都没有流露出想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去当太子的意思,平日里对待各个皇子,也未曾有过偏向亲子的举动呀。 然而,皇后家族里的那些人,却渐渐地萌生出了让皇后亲生儿子成为太子的想法呢。哪怕皇后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去压制这种念头了,可依旧没办法彻底阻止呀。 毕竟在皇后族中之人看来,皇后的亲生儿子那才是和他们血脉相连、关系最为亲近的呀,扶持他登上太子之位,日后他们家族的荣耀才能得以延续和稳固呢。 而且呀,除了李启轩这位太子之外,还有贵妃的儿子、淑妃和怡妃的儿子,也都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那太子之位呢。 这些皇子背后的母族那可都是实力十分强大的呀,相较之下,没有母族强有力支持的李启轩,在这一众皇子当中,几乎可以说是毫无优势可言了,就像一只孤立无援的小船,飘荡在这波谲云诡的夺嫡之海上呢。 可以说,李启轩当下的处境着实是岌岌可危呀,就仿佛是行走在悬崖边缘,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坠入万丈深渊,彻底与那太子之位失之交臂了呢。 也正因如此,李启轩才迫切地想要积极去争取阳安城、国师府以及镇南王府的支持呀,试图以此来稳固自己摇摇欲坠的地位呢。 不过,李启轩这般糟糕的情况,倒是让萧暮雪心里挺畅快的呢。她呀,可太乐意看到李启轩陷入这样的困局之中了,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他接下来会如何应对呢。 而萧暮雪之所以决定去参加皇后的生辰宴,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在宴会上寻觅一个能够合作的人呀。 毕竟她可是铁了心要把李启轩从太子之位上给拉下来的,那自然得找个皇子合作才行呀。 不过这合作的皇子,那可得好好挑一挑,必须得是心性善良、有着容人之量的人呢。不然的话,等事情成功之后,没准儿她自己都没办法全身而退了,搞不好还会被卷入新的麻烦之中,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呀。 所以呀,究竟要挑选哪位皇子当作盟友,这事儿萧暮雪可得慎重考虑一番才行呢,毕竟这关乎着后续诸多事宜,容不得半点马虎呀。 也正因如此,在皇后诞辰这天,萧暮雪特意精心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然后便迈出国师府,往宫里去了。 萧暮雪怎么都没料到,才刚刚踏入宫门,没走上几步路呢,就冤家路窄地碰到了李启轩。 实际上呀,李启轩老早就守在宫门这儿等着萧暮雪了呢。 这几天里呀,他几乎每天都会往国师府送去一份邀请函,满心期待着萧暮雪能答应他的邀请,可萧暮雪呢,愣是一次都没理会,压根就没答应过他呀。 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还专门派人守在国师府外面,吩咐他们只要瞧见萧暮雪从国师府里出来了,就得立马来向他报告呢。 只是让他无奈的是,这么多天过去了,萧暮雪一直都没离开过国师府,可把他给等得心急如焚了呀。 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呀,他也只能选择守在这儿,等着萧暮雪进宫了。 嘿,还真就被他等到了呢。 李启轩先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冷意,心里暗自腹诽着,这个让他讨厌的女人,可让他等了好长时间呢。哼,等他把她给成功勾到手,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的时候,他非得把这些受的委屈,全都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不可呀。 不过,他也就只是这么一想,很快便又舒展了眉头,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带着那看似迷人的微笑,朝着萧暮雪快步走了过去。 他今儿个为了来见萧暮雪,可是特意穿上了萧悦琳精心给他挑选的衣服呢,并且还依照萧悦琳的叮嘱,仔仔细细地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从头到脚都打理得妥妥当当的。 虽说这会儿身边没有铜镜能让他照一照吧,但他心里那是相当自信呀,知道自己此刻定然是如芝兰玉树一般,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的呢。 “萧暮雪,本宫有话跟你说,借一步说话吧。”李启轩凑近萧暮雪后,便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那语气里还透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呢。 他满心以为,如今这般俊朗无比的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天底下估计没有哪个女人能狠下心来拒绝他吧,毕竟自己这魅力,那可是相当大的呀。 萧暮雪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李启轩,在她眼里,这人根本就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还是跟从前一样,看着就特别令人讨厌,甚至比之前更甚呢。 她心里那烦躁的感觉一下子就涌了上来,而且愈发浓烈了。 自从穆墨轩离开的这几天呀,她每到夜里基本都睡不着觉呢。这一夜又一夜的失眠,本就已经让她的心情好不到哪儿去了,如今又瞧见这么个讨厌的家伙,她的心情那可就越发糟糕了呀,就像一团乌云笼罩在心头,怎么都散不去呢。 “有话就说,不说就滚!”萧暮雪满脸不耐烦,没好气地甩出这么一句。 李启轩听了,眉头不由得微微一蹙,显然是没料到萧暮雪居然完全无视他这出众的俊美模样,直接就说出这般不客气的话来呀。 不过,他很快就又恢复了常态,眉眼间重新变得温和起来,脸上依旧带着那看似和善的笑容。 他心里想着,女人矜持些也算是个优点嘛。好多女人呀,哪怕心里头对人喜欢得不得了了,可表面上还是不会轻易表现出来呢,说不定萧暮雪也是这样。 “要不你让你的侍女退下,我跟你说两句话!”李启轩不死心地继续说道。 原来呀,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放下身段给萧暮雪好好道个歉呢,所以今天身边一个人都没带。他可不想让除了萧暮雪之外的任何人听到或者看到自己这一次低声下气道歉的模样呀,毕竟关乎着自己的面子呢。 此刻跟在萧暮雪身旁的,依旧是西乐呢。 萧暮雪连头都没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启轩,语气冰冷地说道:“西乐没什么不能听的,你要是不想说,就麻溜地滚远点,别在这儿浪费我的时间!” 李启轩气得暗暗咬牙,实在没辙了,最后只能用那带着冷意的眼神狠狠地瞪着西乐,心里想着,凭借自己太子的身份和威仪,总能把这个小小的侍女给吓退,让她知趣地离开吧。 可哪成想啊,西乐脸上的表情依旧平淡如水,压根就没把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放在眼里,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眼瞅着宫门那儿又有人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李启轩无奈,只得赶紧收回视线,又赶忙换上一副温和的目光,看向萧暮雪,还故意端着声音说道:“雪儿,本宫可是认认真真地考虑过了,以前呀,确实是本宫做得不对,本宫实在不该那么草率地就跟你解除婚约呢。本宫今儿个就在这儿,诚心诚意地跟你道歉了。雪儿,对不起呀,你就原谅本宫这一回,行不?” 萧暮雪听了他这番话,心里那股烦躁的感觉不但没消减,反而越发浓烈了呢,就像有一团火在心头烧得更旺了。 她的声音透着丝丝寒意,冷冷地说道:“道歉?太子这是在跟我道歉?” 李启轩还误以为萧暮雪这是因为太过惊喜,以至于有些难以置信,却还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呢,于是便笑着回应道:“是啊,本宫可是很郑重地在跟你道歉呢,就盼着你能原谅本宫之前那草率的做法呀。咱们把以前的事儿都翻篇儿,一切从头再来,好不好呀?” 萧暮雪眉头紧紧皱起,语气越发冰冷了,毫不客气地说道:“既然是这么郑重地道歉,那就下跪磕头吧!然后再斟茶赔礼道歉呀。” 李启轩顿时一怔,他着实是万万没想到,萧暮雪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啊,整个人都愣在了那儿,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萧暮雪见李启轩呆愣在原地,便继续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下跪吧!我这就让西乐给你准备茶水去呢!” 李启轩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的,那模样别提多难看了,最后几乎是从牙缝里硬生生地挤出了一句话来:“萧暮雪,你可别欺人太甚了!” 萧暮雪听了,不禁发出一声冷笑,嘲讽道:“刚刚口口声声说要道歉的是你,这会儿倒好,反过来咬我一口,说我欺人太甚的还是你。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想干嘛呀?莫不是真得了失心疯了吧?” 李启轩气得薄唇都微微颤抖起来了,可一时间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站在那儿干瞪眼。 西乐见状,适时地开口说道:“哟,看来这太子殿下所谓的道歉呀,也没多真诚嘛。不过就是下个跪、端上一杯茶的事儿,居然都做不到呢!” 萧暮雪难得地笑了笑,随后开口说道:“走吧,没必要跟这种人多费口舌,理会他作甚呀。” 说完这话,萧暮雪便和西乐抬脚继续朝前走去了。 没走多远呢,就瞧见在前面的转弯处,有一排宫女和一排内侍正静静地站在那儿,像是在等着他们呢。 最后呀,是一个内侍在前头领着他们往内宫的方向走去了。 李启轩则站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盯着萧暮雪渐行渐远的背影,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就在这时,萧悦琳从一旁缓缓走了出来,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李启轩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殿下,看这情形,您跟妹妹道歉好像没起什么作用呀。您还要继续这么做下去吗?” 李启轩听了这话,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开口说道:“那自然是要继续的呀!” 毕竟萧暮雪身后可是有着国师府和阳安城做支撑呢,这么大的助力,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呀,而且现在的他,已然是志在必得了呢。 “今儿个呀,本宫还有别的计划在等着萧暮雪呢!要是这些计划都没能奏效的话,我这儿可还有最后的杀手锏没使出来呢。哼,到时候,保管能让萧暮雪变得服服帖帖的,任我摆布!”李启轩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儿,仿佛已经看到了萧暮雪对他言听计从的那一幕了。 第66章 萧暮雪智斗李涟漪,李启轩计划落空 萧悦琳听闻李启轩所言,不禁面露诧异之色,朱唇轻启问道:“殿下,您接下来究竟有何计划呀?这般行事,真能确保有成效吗?” 李启轩抬眸瞥了一眼正从宫门口陆续走进来的众人,旋即伸出手,轻轻拉住萧悦琳的衣袖,带着她往旁边走去。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那自然是有效的,至于具体是什么计划嘛,到时候你自会知晓。” 萧悦琳柳眉微微一挑,也没再执拗追问,顺从地任由李启轩拉着自己,只是同样压低声音回应道:“那好吧,我便拭目以待咯。” 她脑海中不禁回想起昨日与李启轩交谈时,自己曾暗示过的话语,女人嘛,大多会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死心塌地、忠心不二的。想来李启轩的所谓杀手锏,恐怕也就是围绕着这个意思去谋划的吧。 只是,萧悦琳心里却暗自思忖着,李启轩真的就能成功算计到萧暮雪吗?这事儿啊,她着实觉得不太一定呢。不过,瞧着李启轩那副信心满满、胜券在握的模样,她也实在懒得去扫他的兴,泼他冷水了。罢了罢了,她就安安静静地当个旁观者,看后续如何发展便是了。 再说那内侍,引着萧暮雪和西乐一路来到了御花园的外边,便停下了脚步。 “这位姑娘,宫宴就设在这园子里边呢,您从这个门进去后,再径直往前走上十余丈的距离,便能瞧见宫宴所在之处了。”内侍客客气气地开口说道。 萧暮雪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朝着西乐递了个眼色过去。西乐立马会意,赶忙从袖中掏出一块银子,笑容满面地塞到那小公公手里,嘴中甜甜说道:“多谢公公指引呀,劳您费心了呢。” 那小公公得了银子,脸上笑开了花,美滋滋地转身离开了。 西乐歪着头,看向萧暮雪,轻声问道:“小姐,咱们现在这就进去吗?” 萧暮雪微微颔首,开口说道:“进去倒是可以,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儿。” 西乐一听,顿时满脸疑惑,眨了眨眼睛问道:“什么事儿呀?小姐您但说无妨。” “待会儿呀,不管面对的是谁,只要我没开口让你动手,你可千万不许贸然出手。”萧暮雪一脸严肃地叮嘱道。 西乐听了,不禁皱起了眉头,面露担忧之色,赶忙说道:“那要是有人都欺负到咱们跟前儿了呢?难道就这么忍着不成?” “有我在呢!”萧暮雪目光坚定,语气认真地说道。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动手的话,凭着自己的身份和本事,旁人轻易是动不了她的。可西乐就不一样了,西乐若是贸然动手,那后果可就难说了,说不定会惹来一堆麻烦事儿呢。 毕竟那些上面的人若真的铁了心,要拿西乐来做文章、当把柄,萧暮雪即便本领再大,恐怕也实在想不出太好的应对之法呀。 西乐略一思索,心里大概也明白了萧暮雪这般要求的用意所在,便乖巧地点点头,开口说道:“姑娘,我听您的,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萧暮雪脸上绽出一抹浅笑,柔声道:“走吧!” 言罢,她抬脚率先穿过那道门,款步向前走去,西乐则亦步亦趋地紧紧跟在萧暮雪身旁。 没一会儿的工夫,她们二人便来到了举办宫宴的所在之处。 只见这宴会上呀,已然坐了不少人了,皆是些女眷呢。她们或是三人一群,或是两人一伙,围坐在一起,正叽叽喳喳地闲聊着,欢声笑语回荡在这宴会场地之中。 这时,一旁的宫女瞧见了萧暮雪,赶忙上前礼貌地询问了她的姓名,随后便殷勤地引着她,径直来到了属于她的位置跟前,轻声示意她坐下。 想来,或许是因为帝景的缘故吧,萧暮雪的座位被安排得比较靠前呢,在这一众女眷之中,倒显得颇为显眼。 排在几个公主之后的那个位置,便是萧暮雪的了,而萧悦琳的座位呢,也被安排在了她的后面。 萧暮雪才刚坐下,就瞧见一个身着华丽宫装的少女,在一群宫女的前呼后拥之下,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周围的众人瞧见这少女,纷纷起身朝着她行礼,口中恭敬地喊道:“千莲公主。” 萧暮雪心里清楚得很,皇后名下可是养着两位公主呢,其中一位便是眼前这位涟漪公主,另外一位则是婉钰公主。 这涟漪公主呀,并非皇后亲生,只因她的母妃早早离世,这才被养在了皇后的名下。 虽说如此,但这涟漪公主却深得众人宠爱,在这宫中那可是备受关注,那受宠的风头呀,甚至都盖过了真正的嫡公主呢。 待知晓了这少女的真实身份后,萧暮雪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朝着对方优雅地行了一礼,一举一动尽显得体大方。 礼毕,她便从容地坐回原位,旁若无人地继续端起茶杯,轻抿着茶水,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只是,她着实没料到,那李涟漪居然径直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不多时,李涟漪已然来到了萧暮雪的面前,微微仰起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萧暮雪,那眼神里透着几分审视与傲慢。 就在这时,站在李涟漪身边的嬷嬷,立马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朝着萧暮雪呵斥起来,那嗓音又尖又厉,好似要划破这宴会的祥和氛围一般:“大胆刁民,见到公主殿下,竟然还敢如此无礼,不行大礼!” 萧暮雪听了这话,不紧不慢地稍稍抬起下巴,目光清冷地看向那嬷嬷,朱唇轻启,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意,毫不客气地回道:“哟,你这老嬷嬷,莫不是眼睛不好使了吧?没瞧见我刚刚已经行过礼了呀,你这般睁眼说瞎话,我大人有大量,就不与你这瞎眼之人计较了,权当原谅你这一回了!” 嬷嬷顿时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那表情别提多精彩了,愣在原地,满脸的尴尬与恼怒,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才好。 这嬷嬷在李涟漪身边当差多年,平日里仗着公主的势,就算是那些出身高贵的名门贵女见了她,也都是客客气气、礼让三分的,哪有人敢这般跟她说话呀。 眼前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子,居然如此大胆,她怎么就敢这般放肆呢? 这嬷嬷心里那叫一个气呀,她可不是个只会咋呼的主儿,平日里也是练过些拳脚功夫的,当下就恼羞成怒,撸起袖子,打算直接朝着萧暮雪动手,好给她个教训。 可就在她刚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却被李涟漪伸出手,轻轻一拦,给阻止住了。 李涟漪心里暗自思忖着,眼前这个女人,可是皇兄计划里的关键对象呢,要对她做什么,那自然得等皇兄过来了再说呀,这嬷嬷也太沉不住气,太心急了些。 想着这些,李涟漪下巴微微一扬,盛气凌人地开口说道:“哼,你就是那镇南王千辛万苦找回来的山野丫头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谁允许你坐在这儿的呀?告诉你,这儿可是琳儿姐姐的位置,你呀,识相的话,就赶紧给我滚到一边去坐着,别在这儿碍眼了。” 萧暮雪听了这话,却仿若未闻一般,既没有回话反驳,也丝毫没有要让出位置的意思,依旧不紧不慢地端着茶杯,悠然自得地继续品着茶,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仿佛李涟漪说的话就跟耳边风似的,根本没往心里去。 李涟漪见状,心中不由得一阵恼怒,她在这宫中向来都是被众人捧着、顺着的,还是头一回遇到像萧暮雪这样的人,这个叫萧暮雪的,似乎压根就没把自己这个公主放在眼里呀,真是太气人了。 李涟漪气得紧紧握住了拳头,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了。要不是之前答应了皇兄,要帮他在这儿演一场戏,她这会儿呀,是真的想不管不顾,直接让嬷嬷动手,非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萧暮雪不可,也好让她知道知道这宫里的规矩,明白自己可不是能随意招惹的主儿。 “哼,本公主跟你说话呢,你难道是聋了不成,听不到吗?”李涟漪满脸不悦,提高了声调呵斥道。 萧暮雪这才不慌不忙地抬眸看向李涟漪,眼神里透着几分清冷,随后慢悠悠地开口反问了回去:“哟,我今儿个还就坐这位置了,我倒想看看,你能拿我怎样?” 李涟漪一听,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李启轩正朝着这边走过来了,当下更是觉得有了底气,也不打算再跟萧暮雪客气周旋了。 “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抢萧悦琳姐姐的位置,本公主今儿个可就不客气了,就敢动手打你,让你知道知道厉害!”李涟漪一边说着,一边直接扬起手,朝着萧暮雪那白皙的脸蛋狠狠甩了过去,那架势,仿佛这一巴掌下去,就能让萧暮雪乖乖听话似的。 可萧暮雪哪是会轻易吃亏的主儿呀,只见她反应极快,直接迅速地抬起手,稳稳地抓住了李涟漪甩过来的那只手,紧接着手上微微发力,用力捏住了她的手腕,那力度,让李涟漪顿时觉得一阵刺痛,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李涟漪只觉自己的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剧痛,那痛感好似顺着手臂直往心里钻,仿佛手骨都快要被眼前之人给硬生生捏碎了一般,疼得她额头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不禁皱紧了眉头,心中满是诧异,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萧暮雪居然还敢反抗,而且这反抗的力度还如此之大,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呀。 原本她可是跟皇兄都商量好了的,自己只要佯装盛气凌人地打萧暮雪一巴掌,然后皇兄再适时地出现,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最后皇兄再去好生安抚萧暮雪一番,这计划本是顺顺当当的呀。 可谁能想到,现在自己压根就打不到萧暮雪,这可把她给气坏了。 恼怒之下,李涟漪冲着身旁的嬷嬷大声喊道:“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呀,赶紧把她给我抓起来,今天我非得好好掌掴她一顿不可,我倒要看看,她还能有多张狂!” 随着她这一声令下,跟在李涟漪身后的那几个嬷嬷和宫女赶忙应了一声,迅速地朝着萧暮雪围了过去,一个个虎视眈眈的,都作势要动手抓住萧暮雪,好向公主表表忠心呢。 萧暮雪见状,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不屑与嘲讽,紧接着她手上猛地一拧,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直让李涟漪疼得“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啊——”李涟漪顿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在这原本还算热闹的宫宴场地里显得格外刺耳。紧接着,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滚落到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手腕,那声音里已然带上了哭腔,听着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嘴里不停地喊着:“疼啊!好疼啊!疼死我了呀!” 那几个原本气势汹汹要去抓萧暮雪的嬷嬷和宫女,一下子都慌了神,哪还有心思去管萧暮雪呀,先是愣在原地怔了一下,随后便赶忙一窝蜂地朝着李涟漪冲了过去,手忙脚乱地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呀?您怎么样了?没事吧?”几人满脸焦急,慌慌张张地开口询问着,那眼睛里满是担忧之色。 李涟漪却只顾着死死握住自己的手腕,依旧惨叫着,带着哭腔喊道:“我的手……我的手好像断了呀,疼得我受不了了!快,快去叫太医,赶紧叫太医来呀!” 有个宫女一听这话,吓得脸色煞白,也顾不上其他了,脚下一个踉跄,便跌跌撞撞地朝着外面跑去,急着去找太医了,那背影看着颇为狼狈慌乱呢。 萧暮雪就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依旧稳稳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神色淡然,手中还不紧不慢地端着茶杯,轻轻抿着茶水,仿佛刚刚那阵喧闹、混乱都与她毫无干系一般。 而一旁的李启轩此刻就愣愣地站在那儿,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方才来到这附近的时候,瞧见李涟漪已然朝着萧暮雪动手了,心里还暗自一喜,想着这下可好了,自己马上就能按照计划出场了呀。 毕竟他和李涟漪事先精心谋划好的计划是,先由李涟漪出手去教训萧暮雪,然后自己再适时地站出来,出手保护萧暮雪,好让萧暮雪对自己心生感激,进而拉近彼此的关系呢。 可是……眼前这局面,却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让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了。 第67章 公主手伤引风波,萧暮雪不惧强权 李启轩与李涟漪心里都笃定,在这众目睽睽的皇宫之内,萧暮雪无论如何也是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呀。 毕竟,这儿可是皇宫,到处都是规矩和眼线,萧暮雪能有几个胆子,敢在这儿闹事呢?他们想着,就算萧暮雪真的要反抗,只要她不敢闹得太大,李涟漪就能指挥那些宫女和嬷嬷一拥而上,把萧暮雪给控制住,然后顺顺利利地施行他们的计划。 可谁能想到啊,事情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只见萧暮雪那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出手速度极快,一下子就抓住了李千莲的手,紧接着,更是做出了让人惊掉下巴的事儿——她居然直接拧断了李涟漪的手! “这女人,她怎么敢啊?”李启轩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李涟漪更是疼得脸色煞白,尖叫出声,那凄厉的声音在皇宫的上空回荡着。 “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竟敢拧断本公主的手!”李涟漪又气又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可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啊,平日里那都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呀。 而萧暮雪此举,无疑是捅了马蜂窝了。要知道,在这皇宫之中,对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下此狠手,那可是大罪啊,搞不好,萧暮雪全家都得被诛九族呢。她这般行事,难道就真的不怕这可怕的后果吗? 事情全然出乎了李启轩的意料,他整个人瞬间呆住,一时间竟忘了要上前去查看李涟漪的伤势。 萧悦琳静静地站在李启轩身旁,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从李启轩那惊愕的表情中,她大致猜到了,涟漪公主突然对萧暮雪发难,想必是为了配合李启轩的计划。然而,李启轩显然没料到,萧暮雪会如此果敢地先发制人,直接拧断了涟漪公主的手。 说实话,别说是李启轩了,就连她自己也未曾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萧悦琳的目光缓缓落在萧暮雪的身上,只见那个拧断公主手的女子,此刻正神态悠然地喝着茶,仿佛周围众人的慌乱与她毫无干系,她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泰然自若得令人诧异。 萧悦琳轻轻抿了抿嘴,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妹妹如今确实是和以往大不相同了。又或许,她本就如此,只是从前自己没有察觉到罢了。还记得她刚回到镇南王府的时候,似乎十分在意父王和哥哥们的看法,努力地扮演着一个名门淑女的角色。可那时的她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即便她如此用心地去扮演,父王和哥哥们对她依旧没有丝毫的好感。 如今,她倒是不再压抑自己的本性了,变得如此肆意洒脱。萧悦琳不禁有些好奇,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萧暮雪拧断了公主的手,她接下来打算如何收场呢?不过,这终究是萧暮雪自己的事,与她并无瓜葛。萧悦琳嘴角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选择作壁上观,静静地看着事情的发展。 李启轩终于回过神来,猛地一甩衣袖,脚步匆匆地冲了过去,眨眼间便来到了李涟漪的身边。他满脸焦急,赶忙开口问道:“三妹妹,你没事吧?” 李涟漪此刻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她带着哭腔说道:“太子哥哥,好疼啊!我真的好疼呀!”那声音里满是痛苦,让人听着都觉得揪心。 李启轩刚要再安慰几句,就见宫女们已经簇拥着太医快步走了过来。太医一听说是涟漪公主受了伤,心里“咯噔”一下,当下不敢有丝毫耽搁,脚步迈得更快了,一路匆匆忙忙地来到了涟漪公主身旁,赶忙蹲下身去,准备给涟漪公主仔细检查手部的伤势。 “疼疼疼……”太医的手还没碰到李涟漪的手呢,她便扯着嗓子叫了起来,那叫声格外惨烈,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折磨一般。周围那些围观的人听着这叫声,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的手,竟都感觉自己的手也开始隐隐作痛了,脸上纷纷露出不忍的神色。 没过多久,皇帝李君昊和皇后也听闻消息匆忙赶来了。李君昊一来,那威严的气场便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重了几分。待他知晓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后,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萧暮雪,那眼神里透着丝丝寒意,随后便转过头去,看向正在一旁候着的太医,语气严肃地问道:“公主的手到底如何了?” 太医见皇帝发问,赶忙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连忙开口回道:“回陛下,公主这手只是脱臼了。” 李君昊听闻此言,原本紧绷的心稍稍松了一口气,可脸上依旧带着几分怒色,他沉声道:“既然只是脱臼了,那就赶紧给正回去呀!” 太医听了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回陛下,这……公主这脱臼的情况,着实不一般呐。若是贸然轻易出手正骨,可万一手法跟这伤势不契合,极有可能会伤损经脉,到时候恐怕会造成更为严重的后果呀。” 李君昊一听,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脸上的不悦更甚了几分,随后大声说道:“去,把宫里所有的太医都给朕叫过来,朕就不信了,这么多太医,难道没有一个能把公主的手给正回去的!” 那太医听了皇帝的话,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低下头,一脸无奈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其他太医的到来。 眨眼间,太医院的太医们便都匆匆赶来了,一个个神色紧张,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然而,面对公主受伤的这棘手状况,却没有一个人敢贸然轻易地动手。 李君昊见状,顿时龙颜大怒,他猛地一拍身旁的桌子,怒喝道:“朕好吃好喝地养着你们,平日里供着你们,如今到了用得着你们的时候,却都成了缩头乌龟,有何用?今天你们若是不能把公主的手恢复如初,那就都别在这宫里待着了,统统滚回老家去养老吧!”那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愤怒,在这宫殿之中回荡着,让众人都胆战心惊。 太医院的院判一听,吓得赶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身子伏在地上,连连磕头,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地说道:“陛下请息怒啊,实在不是臣等不尽力,只是公主这伤势太过特殊,臣等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给公主正骨啊。陛下,这情况,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呐,还得从根源上想办法呀。” 李君昊听了这话,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之色,缓缓地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站着的萧暮雪。他脑海中回想起曾经对萧暮雪的印象,以往总觉得这小女娃乖巧温和,看着就是个人畜无害的模样。可如今,他却发现,这小丫头或许根本就不像表面上展现出来的那般单纯呀。他还记得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那萧暮雪居然还气定神闲地在那儿喝茶呢,全然没有因这混乱的局面而有丝毫慌乱,越想越觉得这萧暮雪不简单呐。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目光几乎都紧紧地聚焦在涟漪公主那受伤的手上,一个个脸上满是紧张与害怕的神色,仿佛受伤的是自己一般。可唯独萧暮雪这个“罪魁祸首”,却显得格外淡定,依旧稳稳地坐在那儿,手里还不慌不忙地端着茶杯,悠闲地喝着茶,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在这慌乱的场景中显得格格不入。 也正因如此,李君昊刚一抬眼,就瞧见了萧暮雪。想当初他和皇后赶来之时,众人纷纷朝着他们恭敬地行礼,萧暮雪自然也跟着站起身来行礼。待他让众人平身之后,萧暮雪也就顺势站了起来。 打那之后,萧暮雪便一直垂着头静静地站在一旁,身子几乎一动不动,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虽说偶尔会有些小动作,可那也不过是在轻轻地整理自己的衣襟,眼睛似乎还饶有兴致地研究着衣襟上的绣花呢,仿佛周围这令人揪心的事儿跟她毫无关系一样。 李君昊看着萧暮雪这副模样,心里暗自思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个小姑娘了,她这性子,着实让人捉摸不透啊。 “萧暮雪!”李君昊眉头紧皱,面色不悦,忽然高声开口,叫了萧暮雪一声。 萧暮雪闻声,缓缓抬起头来,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地回应道:“臣女在。” 李君昊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就更来气了,没好气地问道:“公主的手,可是你伤的?” 萧暮雪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脆生生地说道:“回陛下,确是臣女所为。涟漪公主说臣女抢了萧悦琳的位置,便想动手打臣女,臣女无奈之下,又不能真的狠心弄断公主的手呀,所以只能让公主的手脱臼了,臣女想着,这样一来,公主往后应该就不会再那般嚣张跋扈,胡乱打人了吧!” 李君昊听了这话,一时竟无言以对,愣了好一会儿,才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又问道:“所以,你可以帮公主把这手恢复如初吗?” “自然是可以的!”萧暮雪语气笃定,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那副自信的样子,让在场众人都不禁将目光投向了她。 李君昊一听这话,顿时感觉气不打一处来,脸色愈发阴沉了,他瞪着萧暮雪质问道:“之前你为何不说?” 他都已经把太医院的人都叫过来,一个个尝试着给公主正骨了,这小姑娘难道看不出来他的意图吗?可她倒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呀!李君昊此刻真是又气又无奈,心里直犯嘀咕,都不知道该拿这丫头如何是好了。 “因为公主向来嚣张跋扈,臣女心里着实不想替她恢复呀。”萧暮雪不慌不忙地说完,顿了顿,又再次问了一句,“陛下,您这会儿是要臣女帮公主把她的手恢复如初吗?” 李君昊听了这话,气得咬牙切齿的,心里想着,他要是不想让她帮忙恢复,干嘛还费这劲儿问她呀。可他这会儿又着实气狠了,一时间竟不敢轻易开口,就怕自己一个没忍住,直接让人把萧暮雪拉出去给砍了,那这事儿可就闹大了呀。 皇后见皇帝气得不轻,便嘴角带着一抹浅笑,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拍了拍皇帝的手背,轻声细语地开口说道:“陛下息怒呀,臣妾来跟萧暮雪姑娘说吧。” 说罢,她将目光投向了萧暮雪,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和声细语地开了口:“萧暮雪姑娘,你先将公主的手恢复了吧。本宫在此向你承诺,任何人都不会伤害你的,你大可放心。” 萧暮雪抬眸看了一眼皇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回应道:“臣女相信皇后娘娘!” 话音落下,她便迈着轻盈的步伐,径直走向了李涟漪。不多会儿,便来到了李涟漪的面前。萧暮雪笑意盈盈地看着那疼得还在哇哇大叫的公主,脸上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调侃,笑着说道:“看来,这手确实挺疼的呀。” 李涟漪瞧见萧暮雪朝着自己伸出手来,顿时心里一阵慌乱,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一边拼命地躲闪着,一边带着哭腔向皇帝喊道:“父皇,我不要……我不要让这个女人碰我呀……” 皇帝见状,刚要开口安抚李涟漪,却冷不丁地看到萧暮雪忽然出手,动作极快,一下子用力地抓住了李涟漪的手,同时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语气冰冷地警告道:“公主最好还是乖乖不要乱动,不然的话,到时候你的两只手,可就都要被我给废了!” 第68章 萧暮雪遭算计,皇宫画舫之危 萧暮雪那冰冷且带着威胁意味的声音,在这寂静又紧张的氛围里传开,音量可不低,在场的众人几乎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君昊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了,那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眼中满是压抑着的怒火,可不知为何,他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眼神愈发冰冷地盯着萧暮雪的一举一动。 李涟漪听到萧暮雪这般充满威慑力的话语,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僵住了,原本拼命挣扎的身子也不敢再乱动分毫,只是眼眶里蓄满了委屈和害怕的泪水,那模样看着着实可怜。 萧暮雪可没管她这些,只见她紧紧按住李涟漪的手,手上猛地一个用力,紧接着便是一阵让人心里发毛的“咔嚓——”声响传来。 伴随着这声响,李涟漪顿时发出了更为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仿佛要把这皇宫的屋顶都给掀翻了,她的手腕在萧暮雪的摆弄下咔咔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捏碎了一般,周围的人听着这声音,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脸上露出不忍直视的神情。 李涟漪疼得脑子都有些迷糊了,下意识地就想大声朝着李君昊哭诉,她张了张嘴,带着哭腔凄厉地喊道:“父皇……”可话刚出口,却又忽然止住了,因为就在那一瞬间,她竟惊愕地发现,原本那钻心的疼痛像是被一阵风给吹散了似的,完全消失不见了。 李涟漪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自己的手腕,发现真的不疼了,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好了!我好了!完全不疼了!哈哈哈!”李涟漪惊喜地发现自己的手恢复如初,顿时喜笑颜开,那笑声在宫殿中回荡着,整个人兴奋得像个孩子,全然没了之前那痛苦又委屈的模样,倒真像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子似的。 李君昊看着这般高兴得忘乎所以的女儿,不禁微微摇了摇头,心里有些无语,这情绪转变也太快了些。 随后,他缓缓将目光从李涟漪身上移开,转而投向了萧暮雪,眼神变得淡漠而威严,冷冷地开口说道:“萧暮雪,你竟敢伤害公主,可知罪?” 萧暮雪听闻此言,只是眉眼微微垂着,不慌不忙地开口回应道:“臣女知罪。”可那话语虽说着知罪,可那语气却是懒洋洋的,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劲儿,任谁都能听出来,她显然没有一丝一毫真正知罪的意思呀。 李君昊见状,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目光中透着审视的意味。他心里暗自思忖,这萧暮雪如此这般态度,难道是笃定了他不会把她怎么样吗?哼,想在他面前这般肆意妄为,他可偏不让她如愿,今天非得好好挫一挫她的锐气不可,让她知道这皇宫可不是她能随意撒野的地方。 “来人。”李君昊面色冷峻,声音低沉地开口说道,那话语一出,周围的气氛瞬间又紧张了几分,仿佛下一刻就要有什么严厉的惩处降临一般。 就在这时候,皇后赶忙轻轻拉住了李君昊的衣袖,和声细语地开口了:“陛下,臣妾之前可是说过的呀,不会让萧暮雪姑娘受到伤害呢!今日这事,说到底,两人也都有不对的地方,依臣妾看,小惩大戒一番也就行了。不如这件事就交给臣妾来处理吧,陛下意下如何?” 李君昊听了皇后的话,转头看向她,眉头微微皱着,脸上满是不情愿的神色,可一想到今儿个毕竟是皇后的生辰,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今天是皇后的生辰,朕自然没有什么不答应的。皇后就看着处理吧。”李君昊语气淡淡的,只是那眼神里还是透着一丝对萧暮雪的不满。 皇后听了这话,脸上立刻露出了笑意,赶忙欠身谢恩,随后将目光投向了李涟漪和萧暮雪,神色变得严肃了些,轻声说道:“等这宴会结束之后,你们两人便来坤宁宫找本宫,到时候本宫再根据情况做出相应的处罚。” 李涟漪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心里别提多委屈了,暗自想着,明明是萧暮雪那个大胆的丫头伤了她呀,怎么到头来,她还要跟着一起被处罚呢?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可当着皇帝和皇后的面,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咬着嘴唇,把满心的不满都咽回了肚子里。 可既然皇后都已经这么说了,李涟漪纵使满心的不情愿,也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得咬着牙应了下来。萧暮雪这边也是微微点头,平静地答应了。 皇后见状,便看向李君昊,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轻声说道:“陛下,这事儿就先这么定下了,眼下还是先开宴吧,莫要让众人等久了呀。” 李君昊听了,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神色威严地宣布了开宴。一时间,原本有些沉闷压抑的氛围,总算多了几分热闹的气息。 萧暮雪不紧不慢地走回原来的位置上坐下,身旁的西乐也赶忙跪坐了过来。西乐凑到萧暮雪身边,脸上还带着些许未消散的紧张,心有余悸地开口说道:“大小姐,你今日这举动也太冒险了吧!刚刚那情形,要是没有皇后娘娘出面护着你呀,你可就要被陛下狠狠处罚了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低声笑了笑,语气里透着几分笃定,轻声说道:“放心吧,皇后娘娘,肯定会护着我的!” 西乐听了这话,却是一脸的不解,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追问道:“为何呀?大小姐,您怎么就这般肯定呢?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呀。” 萧暮雪嘴角微微勾起,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神秘莫测的意味,她轻声说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西乐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无语,心里暗自腹诽着,大小姐真是的,到这时候了居然还卖关子呢,可又不好再多追问,只能无奈地撇了撇嘴。 不多会儿,宴会正式开始了,现场那叫一个热闹非凡呀。除了众人依次上前进行祝寿献礼之外,还有精彩纷呈的看戏环节,以及惬意悠然的游湖活动呢。 而在这整个过程之中,萧暮雪始终显得十分沉默寡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该吃东西的时候,她便安安静静地品尝着美食,该看戏的时候,就专注地看着台上的表演,至于那祝寿献礼的环节,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进去。 本来呀,这游湖的活动她也是不想参加的,可谁料却被皇后给点名了,没办法,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众人一块儿去了。 萧暮雪登上的是皇后乘坐的那艘画舫,西乐没法跟着上去,只能乖乖地被留在了岸边。毕竟这画舫有着规矩,是不让侍女跟着一同上去的,所以所有侍女都只能留在岸边,眼巴巴地望着画舫渐渐驶离岸边,驶入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中。 萧暮雪登上画舫后,目光四下打量了一番,便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默默地坐了下来,想着在这儿安安静静地待着就好。 可她着实没料到,自己这屁股刚挨着座位呢,李涟漪就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到了她的身边。 李涟漪稍稍收敛了一下眼中那还未消散的不悦之色,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朝着萧暮雪开口说道:“之前的那些事儿,实在是对不起呀,是本公主不对,本公主确实不应该先对你动手的。” 萧暮雪听了这话,微微一愣,转头仔细地看了一眼李涟漪,心中不禁泛起了疑惑。她暗自思忖着,这李涟漪向来骄纵,这会儿突然跑来道歉,怕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她这边正琢磨着呢,就听到李涟漪像是赌气一般,又接着开口说道:“本公主都已经给你道歉了,你可别太过分了,也别得理不饶人呀。哼,要不是太子哥哥非要我来跟你道歉,本公主才不会拉下这个脸来跟你说这些呢。”那语气里满是不情愿,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萧暮雪听了这话,不禁微微挑眉,心中暗自思忖,这件事怎么还和李启轩牵扯到一块儿去了呢?难不成李涟漪之前的那些所作所为,都是李启轩在背后指使的呀? 仔细想想倒也确实如此,她和李涟漪此前根本就互不相识,正常情况下,李涟漪哪会无缘无故地忽然对她发难呢,除非是背后有人给她出谋划策、指使她这么做呀。 可问题是,李启轩究竟为什么要指使李涟漪做这件事呢?这么做,对他又能有什么好处呢?萧暮雪越想越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涟漪见萧暮雪在那儿出神,眉头紧紧皱着,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了,她提高了音量,带着几分不满说道:“萧暮雪,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到底听到了没有呀?” 萧暮雪这才回过神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不好意思呀,我刚刚只是觉得,李启轩这人挺有意思的呢,一会儿让你对我发难,一会儿又让你来给我道歉,这变来变去的,跟脑子有病似的!”那话语里虽带着调侃的意味,可眼神中却透着几分探究,似乎是想从李涟漪的反应里看出些什么来。 李涟漪一听萧暮雪这话,顿时一惊,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是太子哥哥……” 可话刚说到这儿,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似的,猛地皱起眉头,瞪大了眼睛,气呼呼地瞪着萧暮雪,大声说道:“你……你诈我!” 她心里明白过来了,这个萧暮雪根本不可能如此肯定对她发难就是太子哥哥的主意呀,肯定是故意这么问,想套她的话呢。 萧暮雪却丝毫不在意她的愤怒,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淡淡的笑意,悠悠地说道:“确实是在诈你呀,没想到你一下子就被诈出来了,倒是挺废物的呢。也不知道李启轩怎么就放心安排你来做这些事儿的呀!”那话语里满是嘲讽,听得李涟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你你……”李涟漪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可一时间却又被怼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干瞪着萧暮雪,那模样别提多狼狈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宫女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先是朝着李涟漪和萧暮雪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轻声说道:“公主和萧暮雪姑娘在一起可就好了,省得奴婢再多跑一趟呢。”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皇后娘娘吩咐了,让奴婢带你们过去找她呢。” 李涟漪听了宫女的话,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满是疑惑,忍不住反问了一句:“母后不是说了让我们宴会过后,再去坤宁宫找她吗?怎么这会儿就叫我们过去了呀?” 宫女听了,脸上依旧带着那礼貌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呀,奴婢就不清楚了呢。两位姑娘还是随奴婢来吧!” 说罢,宫女便转身,迈着小碎步走在前面引路了。 李涟漪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情愿,那眉头都快拧成一个疙瘩了,可也不好违背皇后的意思呀,只得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老大不高兴地跟着宫女往前走去了。 萧暮雪见此情形,也不声不响地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后面。 没一会儿的工夫,宫女便带着萧暮雪和李涟漪来到了一个雅间的门外。原来呀,这画舫上除了刚才她们待着的那宽敞的船舱位置,还分布着无数个精致的雅间呢。而且这雅间之中布置得颇为雅致,坐在里面同样可以悠然地欣赏湖光水色,别有一番情趣。 那宫女先是让两人在门外稍等片刻,随后便轻轻推开门,进入了那个雅间之中。 过了一小会儿,宫女又缓缓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朝着萧暮雪轻声说道:“萧暮雪姑娘,皇后娘娘这会儿想要单独见一见你呢,你先进去吧。” 萧暮雪听了这话,下意识地稍稍抿了抿嘴,心中虽有些疑虑,但想着毕竟是皇后相邀,也不好拒绝,便抬脚迈进了那个雅间。 她一走进雅间里,就看到四周的帷帐都垂落了下来,随着那从窗外吹进来的微风轻轻飘扬着,给这雅间更添了几分神秘的氛围。一旁的熏炉里正燃着香料,香烟袅袅升起,缓缓飘散在空气中,可奇怪的是,这雅间里似乎一个人都没有呀。 萧暮雪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莫名地泛起了一丝不安的感觉。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快步走到雅间门口,伸手想要拉开门出去,却惊愕地发现,那门不知何时已经被牢牢锁住了。 萧暮雪的眼睛瞬间微微眯了起来,心中已然明白过来,看来她是中计了呀,那宫女根本就不是皇后娘娘派来的,所谓皇后要见她,也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萧暮雪此刻心里很清楚,情况危急,可不能坐以待毙,也顾不上细究那香炉之中燃着的香到底有没有问题了。只见她眼神一凛,脚步匆匆地朝着桌子那边走去,一把拿起桌上的茶壶,毫不犹豫地将壶里的茶水一股脑儿地浇在了那香炉之上。随着茶水倾洒而下,香炉里顿时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袅袅升起的香烟也瞬间变得稀薄了许多,整个雅间里那原本有些迷离的氛围,也随之消散了些许。 第69章 李启轩设局反被制,萧暮雪机智应对 萧暮雪平日里主攻的方向本就并非毒药这一块儿,所以呀,要是这香炉里燃着的是些无色无味的毒,她一时半会儿还真分辨不出来呢。在这等不明状况下,她可不敢轻易去冒险,毕竟稍有差池,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呀。 于是,她当机立断,拿起茶壶把那香炉给浇灭之后,便快步走到窗户旁,伸手将窗户“哗啦”一声打开了。 窗外,是一片茫茫无际的湖面,湖水在阳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只是,在那湖岸边上,站着不少炎麟卫和御用军呢,他们一个个身姿挺拔,神情严肃,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萧暮雪瞧见这情形,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心里暗自思忖着,若是这会儿就从这儿离开,那动静肯定小不了,必然会惊动岸上那些炎麟卫和御用军的呀,到时候恐怕又是一场麻烦事儿呢。 就在她思索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那垂落着的帷帐之中竟缓缓出现了一个身影。萧暮雪眼神一凛,立马侧头朝着那身影看了过去,眼中不自觉地泛起了几分不悦之色,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身影倒是不慌不忙的,伸手缓缓掀开了帘子,露出了面容,萧暮雪定睛一看,呵,赫然就是那李启轩呀!此刻他脸上还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可那笑意落在萧暮雪眼里,却只觉得无比刺眼呢。 “雪儿妹妹,把你骗到这儿来,着实是本宫的不是呀!本宫这就给你赔个不是,给你道歉了。不过呢,本宫也是实在没办法,只是想能找个安静的地儿,好好跟你说说话罢了,你可不会怪本宫吧?”李启轩一脸温和地看着萧暮雪,那眼神里仿佛还透着丝丝脉脉含情的意味,任谁乍一看去,都会觉得他这番话语情真意切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却只是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心中暗自想着,是李启轩把自己骗到这儿来的,她倒也没觉得有多意外。毕竟之前经历的那些事儿,桩桩件件可都和这李启轩脱不了干系呀。 这一回呀,确实是她大意了,才着了这李启轩的道儿。她在心里默默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回顾了一遍,很快便明白过来问题出在哪儿了。 那李涟漪刚刚的表演可真是太像了呀,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毫无破绽可言。萧暮雪一直都在留意观察着李涟漪的表情变化,试图从中找出些端倪来,可从头到尾,她愣是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李涟漪当时那个样子,活脱脱就是临时被皇后叫过来的模样,也难怪她会疏忽了,没察觉到这背后的阴谋呢。 也正是因为李涟漪的演技太过逼真,毫无破绽可寻,她才压根儿没往这是一个局的方面去想呀。说到底,还是她小瞧了李涟漪,低估了这背后潜藏的算计呢。 李启轩脸上依旧挂着那看似温和的笑意,眼神里透着几分期待,温声细语地问道:“萧暮雪妹妹,你怎么不说话呀?难道是还在生本宫的气吗?” 萧暮雪倒是不慌不忙,径直走到一旁的凳子那儿,施施然坐下,然后慢悠悠地抬起眼眸,神色淡然地开口说道:“你想让我说什么呢?” 李启轩见状,也走到萧暮雪对面的位置坐下,脸上满是诚恳的模样,接着说道:“我呀,就是盼着萧暮雪妹妹你能原谅我之前的种种不是,然后咱们摒弃前嫌,重新开始相处呀。雪儿妹妹,你觉得这样好不好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却带着几分明显的冷笑,语气里也透着几分嘲讽,开口回应道:“哼,若是我说不好,你又打算如何呢?” 李启轩听了,脸上的笑意不减,依旧笑着说道:“雪儿妹妹,你若是觉得不好,那我确实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呀。只是呢,过不了一会儿呀,涟漪妹妹就会带着母后以及其他外臣的夫人一同过来了。到时候,她们瞧见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觉得她们会怎么想、又会如何看待这件事呢?”那话语里隐隐含着几分威胁的意味,仿佛笃定了萧暮雪会因此妥协一般。 萧暮雪听了这话,气得微微咬牙,心中已然明了李启轩打的什么主意。要知道,皇后娘娘和那一众夫人若是知晓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儿,依照宫里的规矩和体面,皇后肯定是要给他们赐婚的呀。 李启轩这般费尽心机地设下这个局,目的已然是昭然若揭了,那就是想娶她萧暮雪,好借此得到国师府以及阳安城的支持呢。萧暮雪心底暗自冷笑,这李启轩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够响的呀,还真以为一切都能如他所愿呢。 不过,他这可真是想太多了。且不说她萧暮雪压根儿就不可能嫁给他,就算是真到了那种万不得已、不得不嫁给他的地步,国师府和阳安城那边,也绝不会支持他的呀,他这纯粹就是在做美梦呢。 李启轩似乎也察觉到了萧暮雪眼中那冰冷的寒意,可他却丝毫不在意,依旧脸上带着那让人看着就厌烦的笑意,慢悠悠地说道:“雪儿妹妹,你这会儿可没有退路了呀。在母后她们到来之前,这个门是不可能被打开的,我早就安排好了呢。你若是想从窗户跳出去,那岸上的所有御用军和炎麟卫可都能清清楚楚地瞧见,到时候就都能证明你跟我私会了呀。所以呀,你还是乖乖地顺从我吧,这样对你我都好呢。”那话语里满是胜券在握的得意劲儿,仿佛萧暮雪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一般。 萧暮雪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眼中满是怒火,她猛地豁然站起来,身子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怒目圆睁地瞪着李启轩,刚要开口呵斥:“你……” 可谁能想到呀,她这才说出这么一个字呢,整个人就像是突然没了力气一般,身子一软,“扑通”一声,径直朝着地上摔了过去。 李启轩见状,先是一惊,心里暗自思忖着,这萧暮雪该不会是气急攻心,一下子晕过去了吧?不过,他转念一想,嘴角便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抹笑意。 在他看来呀,如果萧暮雪真的是气急攻心晕过去了,那可就再好不过了,这样一来,事情可就更能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发展了,到时候就算是皇后等人来了,那也只能看到萧暮雪晕倒在这儿的这副模样,他便可以随意编排说辞了呢。 李启轩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还能趁机把这事儿做得更加逼真一些呢。只见他赶忙弯下腰,脸上装出一副焦急又关切的模样,朝着躺在地上的萧暮雪开口问道:“雪儿妹妹,你没事吧!” 可萧暮雪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地上,没有丝毫回应,仿佛真的晕过去了一般。 李启轩见状,心中一喜,觉得这正是个好机会呀,便又弯下些腰,伸出手打算将萧暮雪抱起来,想着只要抱起来,这局面可就尽在他掌控之中了。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萧暮雪的瞬间,下一瞬的功夫,原本紧闭双眼的萧暮雪忽然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睛,那眼眸中透着一股凌厉的光芒。 只见她手中不知何时已然捏着一根银针,毫不犹豫地朝着李启轩肩膀和脖子连接的那个要害部位,用力地扎了过去。 李启轩本来就弯着腰,整个人的重心都向前倾着,一心想着去抱萧暮雪,压根儿就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呀,一时间哪里反应得过来呢。 他察觉到危险,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可这会儿已经来不及了呀,那银针眨眼间就扎到了他的身上。 他只感觉脖子处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浑身的力气就像是瞬间被抽走了一样,下一瞬,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瘫坐在了地上,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的神色。 “萧暮雪……你……你装晕?”李启轩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愕与愤怒,可他此刻浑身瘫软,动弹不得,只能这样瞪着萧暮雪,咬牙切齿地开口说道。 萧暮雪却一脸淡然,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还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那模样悠闲得很,随后慢悠悠地回应道:“不装晕,我又怎么能确保一击必中呢。” 毕竟呀,他们这会儿可是正面相对着呢,李启轩本就对她有所防备,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贸然有什么动作,李启轩极有可能会瞬间反应过来,那她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所以,装晕无疑是最好的办法,这样就能大大降低李启轩对她的防备,让她能出其不意地出手呀。 李启轩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青一阵白一阵的。他心里又气又急,可却实在是拿萧暮雪没办法,他压根儿就不知道萧暮雪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只知道此时自己已经完全无法动弹了,就像个木头人似的瘫坐在地上。 “雪儿妹妹,就算你这会儿让我动弹不得,可这也改变不了眼前这件事呀。等母后和众位夫人来了之后,她们依然能看到咱们孤男寡女待在一起呢。该发生的事情,你是阻止不了的!你呀,还是快快将我放开吧,咱们也好商量商量,不然等会儿可就不好收场了。”李启轩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些,试图劝说萧暮雪放了自己。 萧暮雪的眼中此刻满是戾气,嘴角还挂着一抹冰冷的冷笑,她二话不说,径直走到一旁,伸手拿起了放在那儿的凳子,而后迈着坚定的步伐,缓缓来到李启轩的身边。 李启轩见状,顿时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大声喊道:“你……你想要做什么?” 萧暮雪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嘴角那冷漠的神情愈发明显了,她眼神冰冷,语气更是冷漠至极,开口说道:“哼,谁说他们会看到你?” 李启轩这下彻底慌了神,连平日里一直挂在嘴边的“本宫”这个自称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只是满脸慌乱地连忙开口哀求道:“你不能杀我呀!涟漪和林儿都知道我在这里呢,若是我死了……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呀!” 然而,萧暮雪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面无表情地提起了手中的凳子,紧接着,毫不犹豫地朝着李启轩的脑袋,直直地用力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李启轩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眼前一黑,直接晕厥了过去,整个人毫无生气地瘫倒在地上。 萧暮雪静静地看着晕厥过去的李启轩,眼中的戾气稍稍褪去了些,不过那冰冷的神色依旧未改,她低声喃喃自语道:“你说得倒也对,这次杀不了你,确实是挺可惜的呢。不过没关系,咱们来日方长,往后有的是机会,哼。”说罢,她微微眯起眼睛,似在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局面。 说完这话,萧暮雪便迅速在周围扫视了一圈,目光搜寻之下,还真让她找到了一块黑色的布。她原本想着呢,要是实在找不到黑色的布,就只能用那些白色的帷帐来替代了,虽说效果可能没那么好,但也算是个办法。 现在既然找到了这合适的黑色布,那自然是更合心意了。只见她动作麻利地用这块黑色布把李启轩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卷了起来,那模样就像是裹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包袱似的。 随后,萧暮雪又从身上拿出了一把匕首,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下去,瞬间,手臂上便出现了一个口子,鲜血缓缓渗出。她赶忙将自己的血涂抹在手镯上,说来也神奇,就在那一瞬间,她竟清晰地感觉到浑身仿佛充满了力气,整个人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听那动静,似乎是有一群人正朝着这边走来呢,而且看样子,他们已然来到这房门外了呀。萧暮雪心中一紧,赶忙做好应对的准备,眼神中透着警惕,紧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萧暮雪咬着牙,将李启轩拖到窗户附近的地上。看着地上毫无反抗之力的李启轩,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随后用尽全身力气,一脚狠狠踹向李启轩。在手镯力量的加持下,李启轩像个被踢飞的蹴鞠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径直穿过窗户,“噗通”一声落入了窗外的湖里,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与此同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李涟漪满脸焦急地带着皇后和一众夫人匆匆走了进来。李涟漪一看到萧暮雪,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喊道:“萧暮雪,你为何会在这里?我皇兄呢?他不是说不舒服,在这里休息吗?” 萧暮雪像是没有听到李涟漪的话一般,她紧紧地抓住自己还在流血的手,那鲜血顺着手指不断地滴落在地上,触目惊心。她神色慌张地朝着皇后开口:“皇后娘娘,有刺客!刚刚有刺客闯了进来,还伤了我,快抓刺客呀!” 皇后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在萧暮雪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她流血的手上,温声问道:“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第70章 萧暮雪巧破太子计,却遇皇后别样关照 萧暮雪微微咬着唇,脸上满是紧张与慌乱的神色,她赶忙开口说道:“皇后娘娘,我刚才路过这儿的时候,忽然听到这屋子里头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心里想着怕是出了什么事儿呀,便壮着胆子进来查看。刚一进来,就瞧见一个身着黑色衣服的身影,那身影鬼鬼祟祟的,看着就不像好人呢。我当时害怕极了,慌乱之中顺手拿起旁边的凳子就朝着他砸了过去,可那刺客好生厉害,不仅躲开了,还反过来伤了我,然后趁我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就从这窗户飞跃出去了呀。” 就在这时,屋子外边也传来了一阵嘈杂的骚动声,只听得有人扯着嗓子大喊道:“有刺客!抓刺客啊!”那声音在这原本宁静的画舫周围回荡着,瞬间打破了平静。 随着这声声叫喊,岸边那些原本就神情严肃、时刻警惕着的御用军和炎麟卫们,一个个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水里,溅起一片片水花,他们的动作迅速而利落,一心想着要赶紧去把那刺客给抓住呢。 原来呀,萧暮雪之前把李启轩踹出去的时候,在窗户那儿稍稍露了一下脸,可在岸上那些人的视角看来,就只瞧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紧接着就一跃进入了湖中,那场景任谁看到了,都会下意识地觉得是刺客在逃跑呀。所以他们想也没想,便立刻朝着湖里追了过去,那湖面一时间被搅得水花翻腾,好不热闹。 李涟漪见状,顿时大惊失色,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与疑惑,一时间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来,实在是不明白这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发生了这么多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儿呀。 她恍惚间好像瞧见了皇兄的暗卫急匆匆地跳进了湖里,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自思忖着,难道从窗户那儿飞跃出去的人是皇兄不成?她可是清楚得很,皇兄之前精心谋划的计划,明明是想设计让母后看到他和萧暮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然后借着宫里的规矩,让母后出面将萧暮雪赐给他当侧妃呀,怎么这会儿事情完全脱离了预想的轨道,竟然闹到水里去了呢? 李涟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中暗暗怀疑,难道是萧暮雪暗中做了什么手脚,才把这局面搅得如此混乱吗?她心里那股子气“噌”地就冒了上来,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好让母后不要轻易就这么放过萧暮雪,一定要好好查一查这件事呢。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萧暮雪像是突然支撑不住了一般,眼睛一闭,身子一软,径直就朝着地板上倒了下去,那模样看着就像是伤势过重,又或是惊吓过度,一下子晕了过去似的。 皇后反应极快,眼疾手快地伸手稳稳扶住了萧暮雪,这才没让她直接摔倒在地。而皇后身边的那些宫女和嬷嬷,瞧见这一幕后,也赶忙纷纷上前来帮忙,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将萧暮雪给扶住了。 皇后看着昏迷不醒的萧暮雪,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朝着那些宫女和嬷嬷轻声吩咐道:“先把萧暮雪姑娘带回坤宁宫去吧,让她在那儿好好休息一下,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儿了呀。” 李涟漪在一旁见了,心里那叫一个不乐意呀,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嘴巴张了张,正想要说些什么呢。她心里想着,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把萧暮雪带走了呀,起码得把人留下来,等皇兄从水里上来之后,看看皇兄怎么说才行呢,万一是萧暮雪搞的鬼,那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呀。 皇后似乎察觉到了李涟漪的心思,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开口说道:“一切等萧暮雪姑娘醒来之后再说吧,眼下她受了伤,又晕了过去,咱们也不好再折腾她了呀。” 就这样,宫女和嬷嬷们便扶着萧暮雪往坤宁宫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暮雪缓缓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先是有些茫然地打量着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精致无比的绣床上呢。这周围的布置和陈设乍一看上去挺简单的,可等她仔细一瞧呀,便能发现其中处处都透着奢华与讲究,那些个摆件、织物,无一不是价值不菲、做工精细的好物呢。 每次动用那手镯的力量过后,萧暮雪总会不可避免地昏厥过去,这着实不是什么好事呀,毕竟在这波谲云诡的环境里,失去意识就意味着多了许多未知的风险,可她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萧暮雪微微动了动身子,目光落在自己手臂上的伤处,那伤口已然被处理过了,包扎得整整齐齐的,想来应该是皇后宫里的人帮忙料理的吧。 她转头看去,发现床榻旁正坐着一个宫女,那宫女守在这儿,看样子一直都在留意着她的动静呢。见她醒了过来,宫女赶忙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恭敬的神情,轻声说道:“姑娘醒了呀?奴婢这就立即去报告皇后娘娘呢。”说罢,宫女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这屋子。 没过多长时间,宫女就又回来了,先是福了福身子,然后说道:“姑娘,您快洗漱换身衣裳吧,皇后娘娘有请,要您过去见她呢。” 萧暮雪依言照做,简单收拾了一番后,便跟着宫女去了。 果然没过多久,她就见到了皇后。只见这殿内,皇后已经把其他的宫人都支开了,偌大的空间里,此刻只剩下皇后和她身边的一个心腹嬷嬷,气氛显得有些安静又透着几分神秘呢。 那嬷嬷可是皇后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呀,陪着皇后历经了诸多岁月,是皇后在这宫中最为信任之人呢。 皇后目光落在萧暮雪身上,缓缓开口说道:“那刺客呀,到现在都还未曾找到呢。不过,倒是把太子从湖中给救起来了。据太子所言,他当时听闻有刺客的动静,心里想着要去抓那刺客,便毫不犹豫地跳进水里去了呀。” 萧暮雪听了这话,微微挑起了眉梢,心里却很是平静,这样的结果,她其实早就有所预料了。毕竟李启轩那般精明又好面子的人,肯定是不敢说出自己是被她给丢进水里的实情呀。 一来呢,就算他如实说了,也没几个人会相信,旁人只会觉得堂堂太子怎么可能被人轻易丢进水里,说不定还会怀疑他在胡编乱造呢。二来呀,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那对他的威名可是极大的折损,堂堂太子竟被人这般对待,往后还怎么在众人面前立威呀。再者说了,要是承认是被她丢进去的,没准儿还会跟那刺客扯上关系,无端惹出一堆麻烦事儿来呢。 所以呀,萧暮雪脸上神色十分平淡,就像是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儿一般,语气淡淡地说道:“哎呀,竟然没有抓到那个人,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呀。”那模样,任谁看了都瞧不出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呢。 皇后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倒也确实没有再继续纠缠那刺客的话题,而是话锋一转,目光幽深地看着萧暮雪,继续说道:“本宫今日找你来,所为何事,你心里可清楚?” 萧暮雪听了这话,眼眸微微一动,随后不卑不亢地反问了一句:“皇后娘娘莫不是要处罚臣女吧?” 皇后见她这般反问,轻轻一笑,那笑容里却透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开口说道:“本宫要是真想让你受到处罚呀,当时在宴会上,就不必多此一举地出面护着你了。只是呢,本宫实在是有些好奇,你又是哪儿来的胆子,竟敢在这皇宫之中,去伤害陛下和本宫最看重的公主呢?” 萧暮雪听闻此言,缓缓地垂下了头,嘴角却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回应道:“臣女当时呀,只是在赌罢了,赌臣女的医术,要比那些太医的医术更强一些呢。” 皇后紧紧地盯着萧暮雪,听了这话后,稍稍抿了抿嘴,心中已然明了。哼,这小丫头果然是故意的呀,故意把李涟漪的手拧成那副惨样,让那些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恢复不了,只有她自己能治好,这心思可真是够深的呢。 她这么做呀,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向众人宣告,她的医术可比那些太医要强上许多呢。 皇后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正值及笄年岁的少女,心中满是疑惑与好奇,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做了这么多事儿,想必是为了引起本宫的注意吧?那你这般大费周章,到底是想要从本宫这儿得到些什么呢?” 萧暮雪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臣女其实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呀,只是偶然听闻婉钰公主和九皇子一直病体缠绵,饱受病痛折磨,臣女心里实在不忍,想着自己略通医术,便想着能帮娘娘您分分忧呢。” 皇后一听这话,顿时神情激动起来,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帕子,目光中满是期待,紧紧地盯着萧暮雪,急切地问道:“你当真可以治好婉钰和小九他们俩吗?” 萧暮雪脸上依旧是那副平淡的表情,说话的语气也平缓沉稳,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在给婉钰公主和九皇子仔细看过之前呀,臣女可不敢轻易保证什么呢,毕竟病症这事儿,得具体查看了才能知晓呀。” 皇后听了这话,沉吟片刻,随后开口说道:“那你随本宫这就去瞧瞧他们吧,若是你真能治好他们,本宫定当重重有赏。” 一旁的心腹嬷嬷听了皇后的话,赶忙上前一步,朝着皇后轻声劝道:“娘娘,萧暮雪姑娘今日着实经历了不少事儿,想必是累坏了呀。婉钰公主和九皇子的病,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不如让姑娘先回去好好歇息歇息,等养足了精神,再来看也不迟呢。” 皇后听了嬷嬷的话,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便沉默了下来。她心里也明白,自己刚刚确实是太着急了些,毕竟关乎公主和皇子的病情,可不是能随意做决定的事儿。这件事呀,至少得先跟陛下好好商量商量才行呢。而且呀,还得确认一下萧暮雪是不是真的有治好婉钰公主和九皇子的本事,可不能仅凭她这三言两语就全然相信了呀。 想到这儿,皇后缓缓开口说道:“你今日也辛苦了,想必是累极了,就先出宫回去好好休息吧。等明儿个呀,本宫让嬷嬷去接你进宫来,到时候咱们再做打算。” 萧暮雪心中对皇后的想法已然是十分了然,她微微欠了欠身,开口应道:“好的,皇后娘娘。娘娘若是想要证实一下臣女的医术到底如何,不妨派人暗中到简家去查探一番。不过呢,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让太子和涟漪公主知晓了,以免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烦来呀。” 皇后目光幽深地看着萧暮雪,眼中带着几分疑惑,还有些不明所以,心里甚至隐隐怀疑萧暮雪这番话是在故意挑拨她和启轩、涟漪之间的关系呢。 萧暮雪却像是看穿了皇后的心思一般,只是微微一笑,她心里清楚,自己确实是存了挑拨他们关系的心思呀。不过在她看来,这关系之所以能被轻易挑拨,那还不是因为他们之间原本的关系就并非那般牢固嘛。 “臣女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呢,臣女乃是九州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呀。这一点,太子和涟漪公主可都是知晓的。他们要是真心盼着婉钰公主和九皇子能早日康复,那按理来说,应该早就主动将臣女推荐给皇后娘娘您才对呀,又怎会对臣女诸多为难呢?”萧暮雪脸上依旧挂着那笑盈盈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说道。 皇后听了这话,不禁微微一惊,眼中满是诧异,下意识地又仔细打量了萧暮雪几眼,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丫头居然不单单是国师的弟子,还是那九州第一神医的弟子,来自阳安城呀,这身份可着实不简单呢。 皇后心中暗叹,当真是后生可畏呀,这萧暮雪小小年纪,竟有着如此多重且厉害的身份,着实不容小觑呢。 而对于萧暮雪所说的有关太子和涟漪的那些事儿,皇后心里虽还不能确定真假,可她觉得萧暮雪应该不会轻易撒谎才是。毕竟呀,这样的谎言,只要稍稍一查探,那可太容易被揭穿了,萧暮雪那般聪明的人,肯定不会做这般自讨苦吃的事儿。 “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今日也折腾了许久,回去好生歇着。”皇后微微摆了摆手,轻声开口说道。 萧暮雪心里明白,自己这话一出,皇后心中肯定是起疑了,而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她心情颇为不错,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准备告退了。 就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皇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儿一般,忽然开口说道:“对了,有件关于处罚的事儿,本宫刚刚一忙,倒是忘记跟你说了!” 萧暮雪听到这话,脚下的步子顿时顿住了,赶忙转过身来,神色平静地站在那儿,静静地等待着皇后接下来要说的话,心里却也在暗自揣测着,这皇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 “你回去将隐门门规抄写五遍吧。”皇后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 萧暮雪听了这话,顿时一脸懵,满脑子的无语,只能用沉默来回应,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皇后,难以置信地问道:“皇后娘娘,你……你知道隐门门规?” 皇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啊,不过本宫之前特意问过国师,若是你犯了错,该如何处罚才好。国师告诉本宫,上次你当街纵马那回,他就罚你抄写了隐门门规呢!本宫寻思着,这处罚的方式挺不错的呀,既能让你长点儿记性,又能有所约束,所以呀,就依样画葫芦了。” 萧暮雪又是一阵无言以对,心里那叫一个无奈呀,可面对皇后,又不好反驳什么。 “正好呢,你抄完之后呀,让人送来给本宫过目一下,本宫也可以借机看看这隐门门规到底写的都是些什么内容嘛!往后呀,你若是再犯什么错误,本宫也好照着这个法子,让你再次抄写,省得你总是没个规矩呢。”皇后眉眼含笑,似是颇为满意自己想出的这个主意,又接着说了这么一句。 萧暮雪听完皇后的话,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又是一阵无语凝噎,只能继续用那满是无奈的沉默来回应。 心里却忍不住腹诽道:“这位皇后娘娘,请问你是魔鬼吗?这都能想出这么个招来,可真是够绝的呀,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还得抄五遍隐门门规不说,抄完还得给您过目,往后稍有差池又得接着抄,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可嘴上却不敢真说出来,只能暗自叫苦不迭了。 第71章 太子恨意难消,萧暮雪又遇新愁 皇后娘娘抬眸瞧见萧暮雪那一脸苦兮兮、脸色极为不好看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轻声说道:“你呀,就放心吧。涟漪那丫头也逃不过处罚,本宫已经吩咐下去了,她也得被罚抄宫规呢。本宫对待你们两个呀,向来是一视同仁,可不会偏袒谁哦。” 萧暮雪听了这话,心里那叫一个无语呀,暗自腹诽着,这哪里是有没有一视同仁的问题呀,重点是她压根就不想抄那劳什子的门规好不好,这抄写的活儿可太折磨人了呀。 她咬了咬唇,还是有些不甘心地朝着皇后娘娘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皇后娘娘,您看要不……考虑一下,换个其他的处罚方式呀?这抄门规着实太费神费力了呢。”那话语里满是期盼,就盼着皇后娘娘能改了主意。 可皇后娘娘却像是铁了心一般,丝毫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微微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去吧,本宫的话可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该抄写的你可记得要好好抄着,莫要想着偷懒呀。” 萧暮雪见状,心里别提多心塞了,可也知道再争辩下去也没什么用,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垂头丧气地告退了。 而此时此刻,同样觉得心里十分心塞的还有那李启轩呢。 他呀,其实早在掉进水中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当时那处境别提多糟糕了。他整个人被萧暮雪用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就像个大粽子似的,根本没法正常浮起来呀,只能在水里一个劲儿地往下沉,那感觉可太难受了,心里又气又急,却也毫无办法呢。 他在水里一边不断地往下沉,一边拼命地挣扎着,那模样别提多狼狈了。那水不断地往他口鼻里灌,呛得他直咳嗽,可他心里憋着一股劲儿,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好不容易才将裹在身上的布给挣脱开来。 紧接着,一直在附近守着的暗卫赶忙冲了过来,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然后带着他奋力地往水面上游去,总算是浮出了水面。 上岸之后呀,可倒好,那些御用军和炎麟卫们瞧见他这浑身湿漉漉的模样,竟都把他当成刺客了呢。李启轩那叫一个着急呀,赶忙大声地解释着,扯着嗓子喊道自己是看到了刺客,才跳下去想要去抓刺客的呀,可那些人脸上依旧带着怀疑的神色,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相信他说的话呢。 不过,好在一番折腾之后,这件事儿总算是勉强过去了,没再继续纠缠下去。 可李启轩心里那股子气却怎么也消不下去呀,越想越觉得气不过,一回到东宫,就跟发了疯似的,看着房间里的那些东西,就仿佛看到了萧暮雪一般,气冲冲地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当作萧暮雪,一股脑儿地砸了个稀巴烂,那房间里瞬间是一片狼藉呀。 他这会儿是真的恨透了萧暮雪,心里对她的恨意就像野草一般疯长,甚至都恨不得能将她碎尸万段才好呢,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能感受到他心底的怒火有多旺了。 可李启轩心里也清楚得很,就目前这局势,他根本没办法拿萧暮雪怎么样呀,哪怕心里恨得牙痒痒,也只能暂且咽下这口气。可这口气憋在心里实在难受,想着想着,他那怒火“噌”地又冒了起来,又开始不管不顾地砸起东西来。 东宫的宫女和内侍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低垂着头,战战兢兢地在一旁候着,身子都不敢挪动一下。哪怕有时候李启轩砸过来的东西直接落在他们身上了,他们也只是咬着牙忍着疼,根本不敢稍有移动,就怕触了霉头,再惹得太子殿下更加生气呢。 一时间,东宫里那叫一个混乱呀,各种东西被砸得噼里啪啦响,满地都是碎片残渣。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萧悦琳和李涟漪匆匆赶了过来。萧悦琳见状,赶忙快走几步,伸手抓住了李启轩还扬在半空中、准备继续砸东西的手,着急地劝说道:“殿下,好了好了呀,您都砸得差不多了,消消气吧,可别再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呀。再这么砸下去,万一要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那可就不好了呀。” 李涟漪也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着说道:“哥哥,您就别气了呀,不过就是今天这计划失败了而已嘛,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咱们往后还有的是机会呀。若是父皇知道您在这儿闹了这么大的一出,怕是会龙颜不悦的,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呢。” 李启轩听了他们两人这一番劝说的话,微微皱了皱眉头,深吸了几口气,总算慢慢压下了心中那熊熊燃烧的怒气,有些不甘地将手中原本要砸掉的东西,又放回了原位,只是那脸色依旧阴沉得厉害,显然心里的气还没完全消下去呢。 “本宫也晓得一次失败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可本宫这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呀,那个萧暮雪……”李启轩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咬着牙,脸上的恨意清晰可见,那眼神里仿佛都能喷出火来,“本宫现在满心满眼就想着,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才好,方能解了本宫心头之恨呐!” 萧悦琳在一旁听着,一边轻轻拍着李启轩的后背,试图安抚他那激动的情绪,一边心里却涌起了一丝奇怪的感觉。她暗自思忖着,自己跟在李启轩身边也有段时日了,这还是头一回瞧见他如此失控呢。以往的李启轩呀,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神秘的气息,让人觉得深不可测,仿佛什么事儿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如今,这般冷静沉稳的形象却被彻底击碎了呀。 她不禁想起之前的种种,其实早前她就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是低估了萧暮雪这个妹妹呢,如今看来呀,这个妹妹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厉害太多了,竟能把向来运筹帷幄的李启轩气成这般模样,还真是不容小觑啊。 可不是嘛,毕竟李启轩平日里那可是极有城府的,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把他气成现在这副模样呀,可见萧暮雪这一回是真的触碰到他的逆鳞了。 李涟漪心里也满是好奇,实在想知道萧暮雪到底做了些什么,竟能让皇兄如此失态。于是,她忍不住开口问道:“皇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呀?为何我们到的时候,压根就没瞧见你呢?” 李启轩听到这话,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了,青一阵白一阵的,可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那话语里满是愤恨。 “哼,若不是在这宫中,有所顾忌,要是在别的地儿呀,而且如果不是你们知晓本宫在那里,就萧暮雪那狠劲儿,说不定还真敢直接杀了本宫呢。”李启轩越说越气,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手背上青筋都暴起来了,“本宫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的!她如此对本宫,本宫定要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我非要她死不可!” 李涟漪和萧悦琳听了这话,不禁相互对望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都透着些许复杂的神色,随后便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萧悦琳看着李启轩,微微皱了皱眉头,轻声开口劝说道:“太子殿下,您可千万要慎重呀。您难道真的要放弃阳安城和国师府的支持了吗?您也知道,那萧暮雪的身份可不简单呐,她背后可是有着阳安城和国师府撑腰的。若是您一时冲动伤了她,被阳安城和国师府察觉到了,到时候追究起来,只怕太子殿下您也不好交代呀,这后果怕是不堪设想呢。” 李启轩听了萧悦琳的话后,缓缓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平复着自己那愤怒又不甘的情绪,沉默了片刻,最后才咬着牙开口说道:“这件事本宫会再慎重考虑考虑的,哼,若是到最后实在没办法得到阳安城和国师府的支持,那本宫也绝不甘心就此罢休,大不了,我只能选择将他们毁掉,哪怕鱼死网破,也绝不能让他们好过!” 萧悦琳听了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了。她的思绪忽然飘远,一下子想起了萧暮雪之前跟她说过的话来。萧暮雪那时曾神色淡然地跟她说,换一个人也来得及呀。 虽说她现在还没有真的下定决心要去那么做,可这会儿细细想来,觉得做两手准备似乎也是挺好的一个办法呢。毕竟呀,倘若萧暮雪铁了心要对付太子殿下,而太子殿下又不是萧暮雪的对手,万一真出现那种最糟糕的情况,那她好歹也应该有一个备选的人可以依靠呀,不至于到时候陷入绝境,毫无退路可言呢。 而李涟漪呢,她心思倒是没那么复杂,只是单纯地看着李启轩,一脸坚定地开口说道:“哥哥,你就放心吧。不管怎样,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竭尽全力帮你的,咱们一定能想出办法来应对那萧暮雪的。”那语气里满是对李启轩的维护与支持呢。 在李涟漪心里,不管是想办法拉拢萧暮雪,让她能为哥哥所用,还是真到了万不得已,要去刺杀萧暮雪,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尽全力去帮助自己的哥哥,只要是对哥哥有利的事儿,她绝不退缩。 李启轩听到李涟漪这般坚定的表态,心里那股子憋闷的感觉顿时消散了不少,感觉好受多了。随后,他的目光缓缓移向了萧悦琳,那眼神里透着几分期待,很明显,他就是想要萧悦琳也能像李涟漪一样,明确地表个态呢。 萧悦琳心里自然明白太子这眼神里的意思呀,她微微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殿下,萧暮雪怎么说也是我妹妹呀。我自小就流落街头,吃了数不清的苦,若不是父王和母妃收留我,给了我一个容身之所,或许我早就饿死冻死,不在这人世了。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想与她为敌的。可殿下您对我恩重如山,我这心里呀,为了您,确实是什么都愿意去做的。只是,我真心不希望事情会走到那一步,真到了要和妹妹彻底反目,刀兵相向的地步呀。殿下,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启轩听了萧悦琳这话,心里别提多舒畅了,觉得萧悦琳这话既表明了对自己的忠心,又顾及了姐妹情分,很是合他心意呢。 他脸上满是满意的神色,语气也温和了许多,开口说道:“放心吧,悦琳,不到万不得已,本宫是不会那样做的,不会轻易让你陷入那样两难的境地的,你大可放心便是。”那模样,仿佛真的会把萧悦琳的顾虑都放在心上一般呢。 萧悦琳听闻李启轩这话,眼中顿时带上了笑意,那笑意里满是感激,微微欠了欠身,轻声说道:“谢谢殿下如此体谅,那悦琳便放心了。” 萧暮雪一路回到国师府后,想起皇后娘娘交代的事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乖乖地坐在书桌前,开始抄起那隐门门规来。 她刚提起笔,工工整整地写了两行字呢,忽然间,一道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的书房内,正是帝景。萧暮雪见状,着实有些意外,赶忙放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先是恭敬地朝着帝景行了个礼,然后走到一旁,给径直坐下的帝景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这才轻声问道:“师父,您这突然前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帝景呢,却像是不着急似的,第一时间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慢悠悠地端起那杯茶,放在嘴边轻轻抿着,细细品味着茶香,那神态悠然自得,仿佛在享受着这片刻的闲适。 等到一杯茶慢悠悠地喝完了,他这才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抬眸看向萧暮雪,缓缓开口说道:“你跟穆墨轩那小子,关系是不是还挺不错的呀?” 萧暮雪听了这话,没有丝毫犹豫,轻轻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暗自疑惑着,师父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呢。 自从穆墨轩离开以后呀,萧暮雪就没再能好好睡过一次安稳觉了。每回她只能靠着吃了药来强迫自己入睡,可一睡着就会做一大堆噩梦,那些噩梦就像缠人的藤蔓一般,死死地缠绕着她,让她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疲惫不堪。她心里还指望着穆墨轩能早点回来,这样自己或许就能睡个好觉了呢。 帝景见萧暮雪点头,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便不慌不忙地从袖口处拿出了一份册子,伸手递给了萧暮雪。萧暮雪赶忙伸手接过册子,心里满是好奇,当下就翻开来看,这一看,顿时脸色一变,原来里边竟是一份军报呀。 那军报上赫然写着御霄军被困在了容城,情况十分危急,将士们如今生死难料呢。萧暮雪一下子就怔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满脸焦急地开口问道:“师父,这情况怎么会这么严重呀?陛下有没有赶紧派出援军去解救他们呀?”那语气里满是担忧,毕竟御霄军的安危可关乎着太多东西了呀。 帝景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确实挺严重的呀,虽说援军已经派出去了,可那容城距离甚远,路途上又诸多变数,只怕是来不及赶到了。而且呀,我之前特地给御霄王府卜了一卦……” 帝景说到这儿,忽然就沉默了下来,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些许为难的神色,似乎是心里很是抵触,不太愿意提起那卦象所显示的内容呢。 萧暮雪却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心里对御霄军和御霄王府的事儿极为挂心,便有些执着地继续追问道:“师父,那卦象到底如何呀?您快说说呗。” 帝景见状,轻轻叹了口气,一脸严肃,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道:“犯小人,大凶。”那话语里透着一股沉重的意味,让人听了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萧暮雪平日里本是不相信这种神神鬼鬼的说法的,她所学的是治病疗伤的医术,从小读的也是“子不语怪力乱神”之类的道理,打心底里觉得这些玄之又玄的事儿没什么依据。 可如今自己重生这件事儿那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呀,这又让她不得不承认,这世上似乎确实存在着一些难以解释的东西。所以这会儿,她自己都变得不是那么确定了,心里既担忧又急切,赶忙开口问道:“师父,那这卦象就没有什么破解的方法吗?” 帝景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沉重地说道:“为师试过多种法子了,可这卦象显示的就是无法破解呀,为师也实在是没辙了。” 萧暮雪听闻这话,脸色瞬间又沉了几分,眼中满是忧虑,她咬了咬嘴唇,随后迫不及待地继续追问道:“那穆墨轩呢?师父,您有没有算出他现在的情况呀?他……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呀?”那话语里透着浓浓的关切,一想到穆墨轩可能会遭遇不测,她的心就紧紧揪了起来。 第72章 为改命运入宫廷,心系穆墨轩 她暗自思忖着,帝景理应算不出穆墨轩的状况才是呀,毕竟就连帝景都没算出穆墨轩正是他们苦苦寻觅的那个人呢。 果不其然,帝景缓缓摇了摇头,无奈道:“他的事我着实算不出来,如此看来,他怕是御霄王府里唯一的变数了。” 萧暮雪听了这话,不禁垂眸,沉默不语。 回想起上一世的那些记忆,穆墨轩似乎一直都安然无恙的。可仔细想想,上一世她所认识的那个穆墨轩,和这一世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啊。 倘若穆墨轩是因为经历了这件事才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那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必定是极大的呀。 难道…… 萧暮雪心底暗自思忖着,脸色也随之微微起了变化。 帝景留意到萧暮雪神色有异,便开口问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事儿?是跟上一世御霄王府有关的记忆吗?” 萧暮雪忙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上一世我压根就没关注过御霄王府,连穆墨轩是谁都不晓得呢。现在想来,我确实挺后悔的,要是那时我多留意一下御霄王府,说不定就能帮到穆墨轩了呀。” 萧暮雪心里很清楚,帝景绝非寻常之人,她可不敢在帝景跟前透露上一世穆墨轩的具体情况。 要知道,一旦帝景知晓上一世穆墨轩性情有了极大的改变,必然会将这事儿和灭世者联系到一块儿去,到时候,他十有八九就能猜到,穆墨轩正是他们苦苦找寻的那个人了。 她实在不愿他们这么早就知晓这些事儿,当下她要竭尽全力去帮扶穆墨轩,设法改变他的人生轨迹才行。 哪怕到时候帝景知道了这事儿,她也自信有办法能说服他。毕竟只要穆墨轩的人生轨迹已然改变了,那他便不可能再做出屠杀世人这般可怕的事了。 帝景看着萧暮雪,倒也没起什么疑心。他还温言安慰了一句:“这事儿本就不是你的错呀,上一世你们原本就没什么交集,你又怎会去留意御霄王府呢?” 萧暮雪听了,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上一世的事儿,我可以抛到脑后不去管了。可这一世的事儿,我绝不能袖手旁观,师父,我想去容城一趟。” “你如今都还没出师呢,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连自己都护不住,去了容城又能起什么作用呀?”帝景毫不客气地说道。 萧暮雪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口回应:“我好歹懂医术呀,总能帮上他们些忙的,您就准许我去吧!” 帝景也随之陷入了沉默,许久过后,他才缓缓开口:“你要是执意要去,那就去吧,我派个人跟着你。有他护着你,我也好放心些。” 萧暮雪一听,脸上绽出笑容,赶忙点头,只要帝景应允了,跟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帝景看着她,一脸认真地说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就算我不拦着你,让你去,可那地方也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尤其是军营里头。而且,你现在的身份是镇南王府的嫡女,虽说你和镇南王府的人相处得不太融洽,但一个镇南王府的人平白无故出现在御霄军里,总归有点不合常理呀。” 萧暮雪沉默片刻后,又接着问道:“要是陛下准许我去呢?倘若我是奉皇命前往容城的呢?” 帝景听闻,微微点头:“若真是如此,那倒是能说得通了。只是……” 帝景话到嘴边,却又止住了。 萧暮雪心里明白他的顾虑,便说道:“师父,您放心吧,这点小事就不劳您去跟陛下讲了,我自个儿能处理好的!” 毕竟皇后娘娘明日还要派人来接她进宫呢,她可不能今晚就这么偷偷溜走了。 至于怎样才能让陛下答应这事,那就等明天见机行事好了。 帝景点点头:“你心里有底就行。” 萧暮雪把帝景送走后,便服下了药,躺到床上,强逼着自己闭上眼睛。 毕竟第二天还有诸多事务要去处理,她得睡上一觉养养精神才行呀。 —— 萧暮雪起床之时,只觉得浑身疲惫不堪,烦躁的情绪在胸腔里肆意蔓延。 一整晚,噩梦就没停过,她难受极了,只能拼命压抑着,将那股子怒气憋在心底。 她在床上坐了许久,等自己慢慢缓过劲儿来,这才起身离开床榻。 待她洗漱完毕去吃东西时,刚吃完,宫里的人便来了。 她随着嬷嬷一道进了宫,不多时便见到了皇后。 今日的皇后看上去与昨日不大一样,她身着一身素雅的衣裳,脸上未施粉黛,却依旧透着别样的好看,那面容之上还带着笑意,神情里仿佛多了几分慈爱之意。 萧暮雪赶忙上前行礼,礼毕后开口问道:“皇后娘娘,您可是决定好了?” 皇后微微点头,轻声说道:“让你给钰钰和小九看病这事儿呀,本宫已经跟陛下禀明了,陛下的意思是,若你当真能治好钰钰和小九,定会重重赏赐于你呢!” 萧暮雪听了,脸上露出一抹浅笑,继而又问道:“那咱们何时去瞧瞧公主和九皇子呀?” “就现在吧!”皇后应声道。 话音刚落,皇后便起身,径直往外走去。 萧暮雪并无异议,抬脚跟上皇后的步伐一同往外走,其他人也纷纷跟在后面。 没一会儿工夫,他们便来到了一座崭新的宫殿跟前。 这座宫殿设计得极为精致,五步便有一景,瞧着甚是宜人。 “这儿便是钰钰和小九住的地方了。”皇后开口解释道。 萧暮雪轻轻点头,目光快速扫了一圈周围,心里已然有了判断。 这宫殿显然是经过重新设计的,想必是特意为公主和九皇子建造的宫殿吧! 世人皆言,太子与涟漪公主深得陛下宠溺,享尽荣华富贵,受尽万般宠爱。然而,萧暮雪心中却另有想法,她暗自思忖,也许眼前这位皇后娘娘才是陛下心中真正的至爱,至于太子和公主,不过是沾了皇后的光,得了陛下的爱屋及乌罢了。她一边默默想着,一边紧跟在皇后身后往里走去。 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座寝殿之前。刚踏入殿门,一股淡淡的熏香扑面而来,那熏香的气息袅袅娜娜,似有若无,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寝殿之中,帷帐华丽至极,那精美的刺绣,细腻的针法,一看便知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无数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宫女静静地站在一旁伺候着,她们的动作轻盈而娴熟,仿佛生怕惊扰了这殿中的宁静。 那些宫女见到皇后娘娘,立刻齐刷刷地下跪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口中轻声说道:“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微微抬手,轻声道:“都起来吧。”待宫女们起身之后,皇后的脸上露出一丝关切,开口问道:“公主今天情况如何?” “回娘娘的话,公主今日情况着实挺好的呢,早上胃口大开,竟比往日多吃了小半碗粥呀。用完膳后,奶娘便推着公主出去散心了,公主心心念念着要去找九殿下玩耍,这不,这会儿还在九殿下的寝殿外呢。”为首的大宫女恭恭敬敬地回话,声音清脆悦耳,脸上满是恭敬的神色。 皇后娘娘听闻,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意,随后便带着萧暮雪朝着九皇子的寝殿方向款步走去。 不多时,便来到了九皇子的寝殿外边,那儿有一处精致的小花园。走进花园,只见亭台楼阁典雅别致,飞檐翘角处尽显古朴韵味,仿佛将世间的精巧都汇聚于此。园中各色花儿争奇斗艳,花团锦簇,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微风拂过,阵阵花香扑鼻而来,令人沉醉不已。 园子里还有一座造型别致的水池,那水池清澈见底,在阳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水中养了不少色彩斑斓的锦鲤,它们时而穿梭嬉戏,时而浮上水面,鱼尾摆动间,搅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煞是好看。 此刻,钰公主和九皇子正安安静静地待在水池旁边的亭子之中呢。两人双手趴在亭子的栏杆处,小脑袋凑在一起,眼睛亮晶晶的,全神贯注地看着池中的锦鲤,时不时还会发出几声清脆的笑声,那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两人身上皆穿着华丽非常的衣裳,那衣料皆是上乘的绸缎,绣工更是精妙绝伦,金丝银线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各种精美的图案栩栩如生,彰显着无比尊贵的皇家风范。然而,即便身着这般华丽的服饰,却依旧难以掩盖他们那消瘦的身形。瞧那纤细的胳膊,仿佛轻轻一折便能折断似的,单薄的身子在宽大的衣衫里显得愈发孱弱,仿佛一阵微风拂过,都能将他们吹倒一般。 再看他们的脸色,皆是过分的苍白,犹如冬日里初雪覆盖的大地,没有一丝血色,透着一种让人心疼的病态。而他们伸出来指着湖中锦鲤的小手,更是白皙而瘦小,那小手就如同刚刚剥了壳的嫩笋一般,纤细的手指根根分明,让人看在眼里,不由得心生怜惜之情。 第73章 皇后子女的隐疾,萧暮雪的探寻 皇后娘娘远远瞧见了李婉钰和李九清的身影,那原本就带着几分慈爱与温柔的面容上,瞬间绽放出了温暖至极的笑意,那笑意仿佛春日里最和煦的阳光,直直地洒进人心底,让人瞧着便觉心里暖烘烘的。 她莲步轻移,缓缓提步朝着两人走去,每一步都迈得轻盈又优雅,衣袂随风轻轻飘动,尽显端庄之态。 李婉钰和李九清自然也早早看到了皇后娘娘,那本就过分苍白的小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开心的笑意,犹如两朵在寒风中努力绽放的娇花,虽带着些许病弱,却难掩眼中的喜悦。两人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都迫不及待地朝着皇后娘娘用力地挥着手,那小手挥动的幅度极大,甚至身子都跟着微微晃动起来,仿佛这样就能更快地引起皇后娘娘的注意。两人激动得难以自抑,竟挣扎着想要从原地跑过来,去拥抱他们心心念念的母后呢。 不过皇后娘娘脚步轻快,到底还是比他们快了几分,眨眼间便来到了两人的面前。她张开双臂,温柔地将这两个宝贝孩子紧紧拥入怀中,那怀抱温暖又紧实,仿佛能为他们挡住这世间所有的风雨。 “母后,你昨天没有来看我们呀!我们可太想你啦!”李婉钰微微仰起小脸,带着一丝委屈又撒娇的语气开口说道。 皇后娘娘听了,更是将两人抱得更紧了些,一只手轻轻放在李婉钰的背上,另一只手则缓缓地在李九清的后背上来回抚摸着,那动作轻柔极了,传递着无尽的疼爱。 “哎呀,母后也特别想你们呢,可昨天呀,事儿太多啦,都得去处理处理,这不,就没顾得上来看你们啦,你们可不许怪母后哟,行不呀?”皇后娘娘满脸都是疼惜的模样,说话的语气那叫一个温柔,还带着点儿小心翼翼呢。 你说昨天那宴会吧,可麻烦了,从开始筹备到结束,方方面面的事儿都得皇后娘娘盯着呀,一直忙到挺晚了才算完事儿呢。完了之后呢,还得赶紧去找皇帝陛下唠唠萧暮雪那事儿呀,毕竟关系到钰钰和小九的病呢,这可不能马虎呀。不光如此,还得去查一查萧暮雪说的那些话到底靠不靠谱呢,这一通忙活下来,哪还有时间过来看这俩宝贝孩子呀。 这时候,李九清仰着那张苍白的小脸,懂事地说道:“小九和姐姐不会怪母后的啦,母后今天来看我们了,那也是一样的呀,我们可高兴了呢。” 皇后娘娘一听这话,鼻子就酸溜溜的了,心里头那叫一个难受呀。她瞅着怀里这俩孩子,瘦瘦弱弱的,身子看着就虚得很,感觉一阵风过来都能把他们吹跑了似的。可他俩呢,说出的话却这么乖巧懂事,这可太让人心疼了呀。 她赶忙稳了稳情绪,特别认真地跟两个孩子说:“以后不会再这样啦,母后发誓,以后每天都会来瞧瞧你们,陪着你们,好不好呀?” “好。”两个孩子就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般,异口同声地回应道,那清脆的声音里,分明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激动,仿佛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里,都藏着他们对皇后娘娘陪伴的渴望与期待。 皇后娘娘见状,微微抿了抿嘴,像是努力把心底那些翻涌的情绪强压下去一般,随后,缓缓松开了紧紧抱着两个孩子的手臂。她目光温柔地看向两人,轻声说道:“母后今日带了一位姐姐过来呢,你们快跟姐姐打个招呼呀。” 听了皇后的话,李婉钰和李九清乖巧地点了点头,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皇后那温暖又令人安心的怀抱,而后,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萧暮雪所在的方向。 李婉钰仰着那张略显苍白却依旧清秀的小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萧暮雪,心里暗自想着,这个姐姐长得可真好看呀,眉眼如画,气质淡雅,让人瞧着就心生欢喜。她眨了眨眼睛,脆生生地问道:“你是谁呀?” 萧暮雪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朝着这两个可爱的小孩优雅地行了一个礼,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更添几分温婉之态。她声音轻柔地说道:“臣女萧暮雪,见过婉钰公主和九皇子,愿二位殿下身体安康,喜乐无忧。”萧暮雪心里很清楚,眼前的李婉钰已然十四岁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只是被病痛折磨,看着有些娇弱;而李九清也已经十一岁了,小小年纪却透着一股机灵劲儿呢。 瞧着李婉钰和李九清,两人的模样着实显小,一个看着仿佛只有十二岁,另一个则像仅有九岁的孩童一般,那瘦小又略显稚气的样子,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怜惜。 虽说他俩瞧着就是两个小孩子呢,可萧暮雪心里清楚他们的身份,丝毫不敢怠慢,仍是恭恭敬敬地朝着他们欠身行礼,动作优雅又得体。 这俩小孩见萧暮雪如此郑重地行礼,一下子就有些懵了,站在那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小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小脸上满是无措的神情。 这时,皇后娘娘笑着开了口,声音温和又亲切:“暮雪呀,不用这般多礼啦。”说罢,她又转头看向两个小孩,耐心地介绍道:“她呀,是镇南王府的姑娘,是个极好的人儿呢,你们往后就叫她雪姐姐便好啦。” 李婉钰向来是个活泼又伶俐的性子,听了皇后娘娘的话,立马甜甜地笑了起来,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脆生生地说道:“雪姐姐,你长得可真漂亮呀,就像画上的仙子一样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赶忙回应道:“婉钰公主才是真的好看呀,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那气质更是旁人比不了的呢。” 一旁的李九清也跟着凑热闹,小脑袋晃了晃,奶声奶气却又十分认真地说道:“都好看!雪姐姐好看,姐姐好看,母后也好看,咱们都是超级好看的呢!”说完,自己还忍不住咯咯直笑,那纯真又可爱的模样,让在场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三人一听这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再也忍不住了,都笑出了声来。那笑声在这宫苑之中回荡着,仿佛驱散了些许因孩子们久病而萦绕着的阴霾,让周围的氛围都变得轻松愉悦了不少。 皇后娘娘见大家这般开心,脸上的笑意也更深了几分,这才接着说道:“你们可别小瞧了这位雪姐姐呀,她可是个特别厉害的大夫呢。今日呀,就让雪姐姐给你们把把脉,瞧瞧你们这小身子骨现在到底咋样了,好不好呀?” 皇后娘娘的话音刚落,就见几个侍从手脚麻利地抬着一张精致的桌子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人搬着三张同样考究的椅子呢。不多时,便摆放妥当了。再看那桌子上呀,摆放着专门用于把脉的柔软垫子,旁边呢,毛笔、墨汁以及纸张也都一应俱全,显然是早就精心准备好的了。 李婉钰和李九清这两个乖巧的小孩儿,听了皇后娘娘的话后,十分懂事地相互看了一眼,便各自走到其中一张椅子前,轻轻坐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他们那纤细得如同嫩枝一般的手腕,轻轻地搁在了把脉的垫子上,眼睛里满是期待又略带紧张的神色,仿佛在等待着一个未知的宣判似的。 萧暮雪见状,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款步走到他们对面的椅子上缓缓坐下,接着伸出自己纤细修长的手,轻轻搭在了两个孩子的手腕上,屏息凝神,开始仔细感受着他们的脉象。这一把脉,萧暮雪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两人的脉象着实奇特呀,自己行医这么久以来,还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般怪异的脉象呢。 那脉象给人的感觉,就好似他们体内的血脉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地阻滞住了一般,气血的流动变得极为不畅,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萧暮雪原本平和的脸色,随着对脉象的感受,渐渐变得凝重起来,那好看的眉头也微微皱起,眼中满是思索之色,显然是被这从未遇见过的脉象给难住了。 “如何呀?”皇后娘娘见状,脸上浮现出关切的神情,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里透着一丝焦急,目光紧紧地落在萧暮雪身上,似是想从她这儿立刻得到答案。 “这脉象我着实是头一回见到呢。”萧暮雪一边说着,一边抬起眼眸,开始极为认真地观察起李婉钰和李九清两人的脸色来。 只见他俩的脸色苍白得如同冬日里的初雪,可那苍白之中,又隐隐透着一股诡异的黑气,乍一看去,倒很像是失血过多之人的脸色,透着一种虚弱且病态的模样。 不过,萧暮雪仔细嗅了嗅周围的气息,发觉他们身上并没有那股子血腥味儿,心里暗自思忖着,看样子应该不是因为流血过多才导致这样的情况呀。 “平时有什么症状吗?”萧暮雪再次开口问道,目光从两个孩子的脸上移开,看向了皇后娘娘,眼神中带着探寻之意,希望能从更多方面了解这病症的情况。 皇后娘娘听了这话,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两个奶娘,那眼神仿佛是在示意她们来详细说说两个孩子平日里的状况。 只见其中一位奶娘心领神会,微微欠了欠身,恭敬地开口说道:“回姑娘的话呀,婉钰公主和九殿下这身子骨着实弱些,时常会毫无缘由地就晕厥过去呢,每次晕厥之后呀,都得歇息上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慢慢缓过劲儿来呀。而且呀,平日里还总是喊着胸口疼,那小脸疼得都皱成一团了,看着可让人心疼了。” 萧暮雪听闻此言,微微眯起了眼睛,细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她的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各种可能的病症情况,片刻之后,又接着问道:“那太医对此是怎么说的呀?” “唉,太医们也着实是为难了,查来查去,都没法查出个确切的缘由来呢。只是说呀,或许是先天不足的缘故,让慢慢调养着,平日里给两位殿下用的呀,都是些补血调养身子的药,可这吃了也不见有多大起色呀。”奶嬷嬷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脸上满是忧虑的神色。 萧暮雪听了奶娘的这一番话后,转过头看向了皇后娘娘,眼神中透着几分严肃与认真,语气沉稳地说道:“皇后娘娘,臣女觉着,要想更清楚地了解公主和皇子的病情,还需检查一下公主和皇子的胸口才行,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皇后娘娘听了,丝毫没有犹豫,当下便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她深知此刻为了孩子的病情,任何办法都值得一试,只盼着萧暮雪能查出些端倪来。 很快,宫女们便手脚麻利地抬来了几块精致的屏风,那屏风上绘着精美的花鸟图案,色彩艳丽却不失雅致。她们轻手轻脚地将屏风在亭子之中摆放好,围成了一个小小的隔间,既保证了检查时的私密性,又透着一种别样的雅致氛围。 萧暮雪轻手轻脚地走进那用屏风围起来的隔间之中,里面的氛围显得静谧而又有些神秘。她先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静下心来,随后便开始仔仔细细地给李婉钰和李九清这两个小孩儿检查起胸口来。 她的目光专注而认真,一寸一寸地查看,起初粗略这么一看,好像并未发现有什么明显的异常之处,那肌肤表面看着和平常并无二致,也没有什么伤痕或者异样的凸起之类的情况。 然而,萧暮雪眉头微微一皱,思索片刻后,决定尝试将自己那尚不算深厚的内力缓缓注入到孩子的胸口处,想借此进一步探查一番。就在内力缓缓渗入之时,她明显感觉到在他们的胸口之中仿佛藏着什么异物,那种感觉很是奇特,就好像有什么坚硬且锐利的东西蛰伏在那里一般,可具体是什么,却又难以确切知晓。 只是呀,萧暮雪毕竟才刚开始习武不久,体内的内力着实有限,即便她竭尽全力,也没办法很好地去探知那里面的东西究竟为何物,只能无奈地收回了内力。 待她从那小隔间里出来之后,径直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个深深的谜团之中,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思索之色,脑海里不断地分析着各种可能性,一时之间竟入了神。 皇后娘娘见状,瞧出她似乎正在专心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儿,便也很是识趣地没有去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中同样透着一丝担忧与期待,盼着萧暮雪能想出些头绪来。 而李婉钰和李九清这两个乖巧的小孩儿呢,也默默地坐回了他们各自的位置上,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萧暮雪,那模样仿佛在说,雪姐姐肯定能找到办法治好他们的呢。 片刻的寂静之后,李婉钰率先打破了这略显凝重的氛围,她仰起那张略显苍白却依旧透着可爱的小脸,用那软糯又甜甜的声音,满含期待地问萧暮雪:“雪姐姐,你真的能治好我们吗?要是病好了呀,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像其他哥哥姐姐们一样,自由自在地出去玩了呀?”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渴望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宫外尽情玩耍的画面,那模样别提多惹人怜爱了。 一旁的李九清听了姐姐的话,也跟着连连点头,他那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就像藏着两颗璀璨的小星星,兴奋地说道:“是呀,雪姐姐,以后我们真的可以出去玩吗?我可听宫人们讲过好多外面的事儿呢,说外边有好多好玩的东西,像那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吃起来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还有那会动的皮影戏,看着可有意思啦;还有在空中飞得高高的纸鸢,还有夜里亮闪闪的花灯呢,可我们从来都没亲眼见到过呀,我好想出去瞧一瞧呀。”说着,他的小脸上满是向往之色,小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那急切又期待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为之动容。 确实呀,因为这身体一直病弱的缘故,他们两个人打从记事起,就从未离开过这座专门为他们精心建造的小宫殿,外面的世界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一个遥不可及却又无比诱人的梦。他们只能从旁人的描述里,去想象那些好玩的、有趣的事物,心中对外面的向往也就越发浓烈了。 萧暮雪看着眼前这两个孩子眼中那真挚得近乎炽热的眼神,那里面满是对健康和外面世界的渴望,她的心里就像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倍感压力,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尽办法治好他们才行啊。 萧暮雪看着眼前这两个满怀期待的孩子,心中虽有些没底,但还是一脸坚定地开口说道:“姐姐一定会竭尽全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想尽一切办法让你们重新获得健康,到时候呀,你们就能开开心心地出去玩啦,好不好呀?”她的声音温柔而又充满力量,仿佛在给两个孩子许下一个无比郑重的承诺。 其实呀,萧暮雪心里很清楚,这病症太过蹊跷,她着实不敢百分百保证能治好,可看着孩子们那纯真又渴望的眼神,她无论如何都要去试一试,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不能轻易放弃呀。 两个小孩子听了她这话,那张小脸瞬间就乐开了花,眼睛里满是亮晶晶的期待,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病好后在外面自由自在玩耍的美好场景了,开心得手舞足蹈起来,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好呀,好呀,我们相信雪姐姐!” 萧暮雪见状,也朝着他们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安抚了一下他们的情绪后,便转头看向皇后娘娘,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她轻声说道:“皇后娘娘,臣女有一些极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单独跟您聊一聊,不知可否?” 皇后娘娘见她神色严肃,心中知晓此事定然非同小可,当下便点了点头,随即吩咐奶娘道:“你俩先带着公主和皇子回寝殿去吧,让孩子们好好歇着。”奶娘应了一声,便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而后,皇后娘娘又对着周围的宫女叮嘱道:“你们守在外边,仔细看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莫要打扰了我们说话。”宫女们齐声应下,各自站好了位置。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皇后娘娘这才看向萧暮雪,目光中带着几分探寻,轻声问道:“你想要说什么呀?但说无妨。” 萧暮雪深吸一口气,面色越发凝重起来,她一字一句极为认真地说道:“皇后娘娘,经过臣女刚才的探查,臣女怀疑呀,公主和皇子心口的那个位置,藏着某种异物。从臣女的感觉来看,这种异物大概是一种质地坚硬且十分尖锐的东西,它就像是一个‘拦路虎’一样,阻碍了血脉顺畅地运行,所以才致使公主和皇子呈现出这般好似先天不足的病态模样呀。” 皇后娘娘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那原本还带着几分端庄与从容的面容,此刻满是震惊与惶恐之色,好看的眉毛紧紧皱起,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嘴唇也微微颤抖着,急切地问道:“这件事你当真能确定吗?可莫要弄错了呀,这关乎着钰钰和小九的性命安危,万万不可儿戏啊!”她的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双手也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整个人显得格外紧张,仿佛此刻正站在悬崖边,稍一不慎便会坠入无尽的深渊一般。 第74章 六成把握与皇室之忧 萧暮雪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之色,她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皇后娘娘,其实我也没办法完全确定呀,毕竟我才刚开始习武不久,内力着实太过薄弱了些,刚刚虽尽力去探知了一番,可终究还是没能探知得很清楚,所以目前也不敢妄下定论呢。” 皇后娘娘听闻此言,好看的眉头瞬间紧紧皱了起来,眉心处隐隐形成了一个“川”字,眼中满是焦急与忧虑,她思忖片刻后,赶忙问道:“那依你之见,可有什么法子,能够确定这件事儿呀?这关乎着钰钰和小九的安危,可耽搁不得呀。” 萧暮雪垂眸沉思了好一会儿,脑海中快速地梳理着各种可能性,权衡再三,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娘娘,或许我师父可以做到呢。我师父他武艺高强,内力深厚,又精通医术,若是由他来探查一番,想必能知晓个究竟。” 皇后娘娘听了这话,当下没有丝毫的犹豫,她莲步轻移,快步走到亭子边,朝着外边高声喊了一句:“来人啊!”那声音清脆响亮,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多时,外边候着的一个内侍便听到了呼喊,赶忙小碎步匆匆走了进来,他低垂着头,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等候皇后娘娘的吩咐。 “你去跟陛下说,本宫现在急需请国师进宫一趟,此事十万火急,切不可延误了,快去!”皇后娘娘神色严肃,语气急促地吩咐道。 那内侍听了,赶忙应了一声“是”,不敢有丝毫懈怠,而后便又匆匆转身,脚步如飞般地离开了。 所幸呀,没过太久的时间,帝景便接到消息赶进宫来了。只见他身姿挺拔,步伐沉稳,一袭长袍随风飘动,自带一股超凡出尘的气度,很快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萧暮雪赶忙走到帝景身边,将自己此前心中的那些想法,一五一十、仔仔细细地跟帝景说了一遍,言辞恳切地请求帝景帮忙,看看能否探知一下婉钰公主和九皇子心口处是不是当真藏着什么东西。她的眼神中满是期待,毕竟师父武艺高强、内力深厚,若他出手,或许就能解开这个困扰众人的谜团了。 帝景听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旋即跟着前来引路的宫女,脚步沉稳地朝着两个孩子所在的寝殿走去。那背影透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仿佛只要他出马,一切难题都能迎刃而解似的。 众人便在原地静静地等候着,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觉得煎熬。终于,帝景回来了,只见他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那好看的眉眼间此刻满是凝重之色,往日的从容淡定仿佛都被此刻的沉重给替代了。 他缓缓走到座位前,缓缓坐下,整个人像是被一层阴霾笼罩着,散发着一种压抑的气息。萧暮雪见状,赶忙起身,轻手轻脚地拿起茶壶,给帝景倒了一杯茶,双手递到他面前,这才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情况如何呀?可有什么发现?” 皇后娘娘此刻也是心急如焚,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帝景,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帕,那紧张的模样,仿佛帝景接下来要说的话,关乎着这世间最重要的事一般。 帝景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似是想借此平复一下心情,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依我探查来看,应该是一根细小的针藏在他们心口之处啊,只是这针究竟为何会在那儿,又是何时被放置进去的,着实让人费解呀。”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一股浓浓的忧虑,让在场的人听了,心里都“咯噔”一下,这背后的缘由,恐怕是不简单呐。 萧暮雪不禁皱起了眉头,那好看的眉心处拧成了一个小小的疙瘩,她心里思忖着,帝景师父探知出来的结果,竟和自己先前探知到的并无二致呀。这也就意味着,自己之前凭借着那并不深厚的内力所做出的判断,其实是准确无误的,可这结果,却让她的心情越发沉重了起来。 再看皇后娘娘,此刻她的脸色已然难看到了极点,那原本温婉端庄的面容此刻变得煞白,嘴唇也微微颤抖着,她像是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一般,轻轻地摇着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喃喃自语道:“为何呀?为何会是这样的情况呢?我的钰钰和小九,他们还那么小,怎么会遭此毒手啊……”那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悯,感受到她作为母亲的痛苦与无助。 萧暮雪看着皇后娘娘这般难过,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微微低下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娘娘,臣女思来想去,有一种可能性,或许是在公主和殿下尚在襁褓之时,就被别有用心之人将那根针给扎进去了呀。”她一边说着,一边咬了咬嘴唇,除了这个推测,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缘由,能让这样可怕的东西出现在两个孩子的身体里了。 皇后娘娘听闻此言,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拳头,那骨节都因为用力而变得泛白,她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决绝与愤恨,暗暗发誓,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彻查清楚这件事,若是让她知晓了究竟是谁如此丧心病狂,做出这般狠毒之事,她定要让那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绝不轻饶。 然而,此刻这些关于幕后黑手以及过往缘由的猜测呀,都还算不得是最为紧要的事儿呢。当下最为关键、最迫在眉睫的,实则是萧暮雪究竟有没有能力治好她这两个宝贝孩子呀。毕竟,孩子们的身体状况才是重中之重,关乎着他们未来的命运呢。 皇后娘娘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与愤怒,缓缓将目光投向了萧暮雪,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又夹杂着些许担忧,她轻轻开口问道:“这心口处藏着的东西,若是内力深厚之人,应该就能轻而易举地探知到了吧?”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害怕听到那个让自己绝望的答案似的。 萧暮雪听了这话,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心里明白,以那些内力高强之人的能力,就算没办法一下子就确定那到底是何物,但至少也能像自己之前那般,察觉到其中的异样之处呀。 皇后娘娘见萧暮雪点头确认,顿时感觉心像是被人猛地浇了一盆冷水,凉了半截,整个人都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满心的希望又黯淡了几分。她微微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苦涩与无奈,低声喃喃道:“太医院里,向来是藏龙卧虎的,其中也不乏有着深厚内力的太医呀,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却从未提及过此事。只怕是……即便他们察觉到了,知晓了这东西的存在,也是无能为力,根本治疗不了吧?”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身为母亲,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受苦,这种无力感几乎要将她吞噬了。 萧暮雪听了皇后娘娘的话,一时之间也沉默了下来,她确实不清楚那些太医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又为何这么多年都对此事只字不提,这背后的缘由,恐怕是错综复杂呀,可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治好公主和皇子才行啊。 皇后娘娘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努力压下心中诸多复杂的情绪,而后继续说道:“过往那些太医们究竟是怎么想的,又为何对此事缄口不言,本宫如今也不想再去追究了。只是,本宫现在满心牵挂的,就是想知道你……你对于治好钰钰和小九,到底有没有把握呀?”她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忐忑,双手也不自觉地紧紧交握在一起,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了,可见她此刻内心是多么的紧张与煎熬。 萧暮雪听了这话,微微抿了抿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语气显得颇为沉稳又认真:“皇后娘娘,您想啊,若我对这病症毫无把握,那我自然是不会跟您提及此事的呀。我大可以像之前那些太医一样,只告诉您说,两位殿下是先天不足,需要慢慢调养便可了。但娘娘您也清楚,这世间不管是谁,哪怕是那声名远扬、有着九州第一神医之称的人物来了,又或者真有天神降临,面对病症,那也不可能有十成十的把握呀。这一点,还望皇后娘娘您能理解明白呀。”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皇后娘娘的眼睛,希望她能明白这其中的无奈与不确定性。 皇后娘娘听了萧暮雪的话,咬了咬嘴唇,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与挣扎,可终究还是敌不过对孩子病情的关切,她再次鼓起勇气,继续追问道:“那……那你,具体有几成的把握能治好钰钰和小九呀?”她的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紧紧地盯着萧暮雪,仿佛要从她的表情里提前窥探到答案一般。 萧暮雪又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她在心里仔细地估量了一番,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在权衡着各种可能性,过了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有些艰难地说道:“六成……娘娘,我目前大概有六成的把握,只是这也只是我初步的估量,具体还得看后续的治疗情况呀。”她的话语里透着一丝无奈,毕竟这六成的把握,也并不能让她完全放下心来呀。 皇后娘娘听闻萧暮雪说出“六成”这个数字,顿时像是被人猛地扼住了咽喉一般,呼吸一滞,脸上满是惊愕与为难交织的神情,一时间竟愣在了那里,嘴唇微微张合,却半晌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六成把握啊,这意味着什么,皇后娘娘心里再清楚不过了。那可就是有着四成失败的风险呀,这对于她视若珍宝的钰钰和小九来说,着实是太大的风险了,万一……万一没能治好,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她不敢去想象那样的结果,可又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丝希望。 萧暮雪静静地看着皇后娘娘,那目光中透着理解与坦然,她怎会猜不透皇后娘娘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呢。思忖片刻后,萧暮雪轻轻开口说道:“皇后娘娘,臣女明白您的顾虑,这六成把握确实不算高,若是您觉得这风险太大了,实在不愿意去冒这个险的话,那咱们现在放弃也未尝不可。毕竟这关乎着公主和皇子的安危,每一个决定都得慎之又慎呀。可要是您觉得,哪怕只有这六成的希望,也愿意尝试一下,想给两位殿下一个恢复健康的机会,那您就尽快告知臣女,臣女也好尽快着手做准备,争取早日开始治疗,以免耽误了病情呀。”她的声音柔和却又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让皇后娘娘能充分权衡利弊。 皇后娘娘听了萧暮雪的这一番话,微微低下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挣扎与纠结,脑海中不断闪过两个孩子那苍白又虚弱的面容,还有他们对外面世界充满渴望的眼神,心里像是被一团乱麻给缠住了,怎么也理不清思绪。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头,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语气略显沉重地开口说道:“这件事,本宫确实需要跟陛下好好商量一下才行。萧暮雪姑娘,就劳烦你在这里稍等一等吧,本宫和陛下商议过后,定会尽快给你个答复的。” 帝景在一旁一直默默听着,见皇后娘娘如此说,便立刻站了起来,神色凝重地开口说道:“娘娘,此事重大,我和您一起去见陛下吧,也好帮着出出主意,参谋参谋。”他深知这关乎着两条小生命,多个人多个主意,或许能让陛下和皇后娘娘做出更为合适的决定。 皇后娘娘听了,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说道:“也好,有国师在,想必能周全些,那咱们这就去吧。”说罢,她理了理衣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镇定一些,这才抬脚迈步。 萧暮雪看着两人的背影,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直到那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她才缓缓收回视线,微微叹了口气,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皇后娘娘和陛下能做出一个不让大家后悔的决定呀。 时光缓缓流逝,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的光景,萧暮雪在焦急又忐忑的等待中,终于等来了皇帝陛下的传唤,说是让她前往御书房去。 萧暮雪赶忙整了整衣衫,怀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脚步匆匆地朝着御书房赶去。待她踏入御书房,抬眸环顾四周,却发现并没有看到自家师父的身影,皇后娘娘也不在此处,偌大的御书房里,此刻她见到的只有端坐在书桌后的皇帝李君昊。 萧暮雪赶忙收敛心神,恭敬地朝着皇帝行了一礼,身姿优雅地屈膝下蹲,口中说道:“参见陛下!”那声音清脆悦耳,却又透着十足的恭敬之意,在这略显静谧的御书房中回荡开来。 皇帝李君昊微微抬手,语气平和地说道:“平身吧!” 萧暮雪依言缓缓站起身来,只是她依旧低垂着头,双手规矩地放在身前,静静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心里犹如揣着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默默等着李君昊先开口说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漫长,御书房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良久之后,李君昊才缓缓开口打破了这令人有些压抑的寂静,他的目光落在萧暮雪身上,眼神中透着几分审视与考量,语气带着一丝凝重地说道:“你给钰儿和小九看病的事儿,皇后已经仔仔细细地跟朕说了。皇后娘娘的意思呢,是希望能让你试一试,给两个孩子医治一番。可朕思来想去,总觉得这风险着实是太大了呀!你且说说,若是这医治最终没能成功,那又该如何是好呢?”他的话语虽轻,却如重锤一般,直直地敲在了萧暮雪的心上,让她愈发感受到了此刻身上所肩负责任的沉重。 萧暮雪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而坦然地看向李君昊,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一字一句地回答道:“不能如何呀,陛下!臣女以为,这世间诸事,皆应尽人事,听天命。无论我们着手去做哪一件事,又怎会毫无风险可言呢?就如同这为公主和皇子诊治病症,虽有风险,但若是因为惧怕失败,便连尝试都不敢,那才是真正的遗憾呀。”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在这静谧的御书房中回荡着,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彰显着她内心的执着与信念。 李君昊听闻此言,顿时像是被人堵住了喉咙一般,呼吸一滞,脸上满是惊愕与意外交织的神情,一时间竟愣在了那里,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原本心里想着,萧暮雪既敢提出要为公主和皇子医治,那必定是有着十足的把握,定会立下军令状,信誓旦旦地保证此事一定会成功。可万万没料到,萧暮雪竟会说出这般话来,着实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心中对萧暮雪的这番态度,一时之间也有些难以评判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李君昊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了下来,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严厉之色,他提高了声调,语气冰冷且严肃地呵斥道:“哼,若是你此番医治不成功,那便是你亲手害了公主和皇子呀!你可知道这是多大的罪过吗?你又该如何担待得起?”那话语犹如冬日里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冷意,直直地朝着萧暮雪刮了过去,仿佛要将她那股子坚定劲儿给打压下去一般。 萧暮雪却并未被皇帝的威严和这严厉的斥责所吓倒,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脸上依旧是那副坦然而从容的模样,不卑不亢地回应道:“陛下,医者仁心呐!但凡有一线生机,只要是臣女可以救治的,臣女定然会竭尽全力去救治他们,绝不会有半分懈怠。可这病症复杂难测,若是臣女已经拼尽了全力,却仍旧改变不了什么,那也只能说是天命难违呀,臣女确实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但臣女自问,在这个过程中,秉持着一颗仁爱之心,尽到了自己身为医者的本分,那便是问心无愧的。所以,臣女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罪过呀。倘若陛下您觉得臣女有罪,那等事情到了那一步,陛下您大可将臣女问斩,以此来解您心头之恨。只是,那也仅仅是陛下您心中觉得臣女有罪罢了,于臣女而言,于这治病救人的本心而言,臣女着实是无罪的呀。”她的言辞恳切,每一个字都说得掷地有声,在这御书房里久久不散,仿佛是在向皇帝,也向这世间宣告着自己身为医者的坚守与担当。 李君昊听了萧暮雪这一番话,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了抽,那表情显得颇为复杂,有几分意外,又夹杂着些许无奈,还有一丝被顶撞后的恼怒在里头。他心中暗自思忖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女子,胆子可真是够大的呀,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直白地说出这般话来,当真是毫无畏惧之色。他在这宫中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可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像萧暮雪这么敢说的人呢,这性子,也不知是该赞她坦率,还是该怪她不懂规矩了。 萧暮雪微微仰起头,目光清澈而坦然地看向高高在上的李君昊,眼神中没有丝毫闪躲,她不卑不亢地开口说道:“所以呀,陛下,您这会儿也该给臣女个准话了吧,到底是想让臣女给公主和皇子医治呢,还是不想让臣女插手此事呀?您身为一国之君,此事终究还得您来做定夺呀。”她的声音平稳而坚定,仿佛只要李君昊一声令下,她便能毫无顾忌地投身到救治之中去,哪怕前路艰难险阻重重,也不会有半分退缩之意。 李君昊听了这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心里反复权衡着利弊,脸上的神色也变幻不定。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说道:“你师父此前给公主和皇子卜了一卦,卦象显示‘贵人西北来,有惊无险’。朕思来想去,你从西北而来,或许就是那卦象所指的贵人吧。既然如此,朕便决定让你试一试了。只是……”他的话语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毕竟这关乎着自己亲生子女的性命安危,即便有那卦象之说,他心中依旧是忐忑不安的呀。 还没等李君昊把话说完,萧暮雪便抢先一步开口了,她微微扬起下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然,语气中甚至还透着几分调侃的意味说道:“若是不成功呀,陛下您要是想当个暴君,把这失败的气都撒在臣女身上,那也可以杀了臣女。臣女一定毫无怨言,就当是为陛下您成为暴君这事儿添砖加瓦了呢。”说着,她还微微挑了挑眉毛,那副模样,仿佛根本没把生死之事放在心上,只是一心想着要把这事儿给说明白了,让皇帝别再犹豫不决。 李君昊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却半晌吐不出一个字,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那模样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地塞了个酸涩的果子,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无奈地看着萧暮雪,心中对她这大胆又随性的性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啊。 李君昊看着眼前这个胆大妄为、屡屡出言不逊的萧暮雪,心里头那叫一个气呀,暗自腹诽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呐?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跟朕说话,全然没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呀!”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胸脯也因为生气而剧烈地起伏着,咬了咬牙,好不容易才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开口说道:“哼,放心吧,朕还不至于那么残暴,不会杀你的!可若是你此番医治失败了,朕……”他的话还没说完呢,就又被萧暮雪给截住了。 萧暮雪微微皱了皱鼻子,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的神情,赶忙开口说道:“陛下呀,这会儿您就先别往下说了吧。这种话现在说出来呀,总归是有些晦气的呢。您不妨之后慢慢再去思量,等真到了那时候,您再做决定也不迟呀。”她这话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丝毫没觉得自己这般打断皇帝说话有什么不妥之处。 李君昊听了,眉头瞬间紧紧皱了起来,眼中满是不悦之色,心中的火气“噌”的一下又冒了起来,可看着萧暮雪那副坦然而又执拗的模样,他竟一时之间也拿她没办法,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果然没有再继续谈论这个让他憋闷的话题了。 不过呀,李君昊此刻心里头又纠结起国师,也就是萧暮雪师父的那番判词了。他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嘴里喃喃自语道:“你师父说什么‘贵人西北来’,可你跟西北到底有什么关联呀?倘若你师父这卦象是准确无误的,那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贵人存在呢?这事儿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脸上满是疑惑与担忧交织的神色,毕竟这关乎着两个孩子的生死,容不得半点马虎呀。 萧暮雪见皇帝如此纠结,轻轻抿了抿嘴,略作思忖后,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陛下,实不相瞒,想要治好公主和皇子的病呀,还真的得去一趟西北才行呢。那里或许藏着能让两位殿下痊愈的关键所在呀。”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只要去了西北,就真的能找到救治的办法似的。 第75章 萧暮雪:不惧皇权的西北征程 李君昊听闻萧暮雪所言,眉头瞬间皱起,脸上满是疑惑之色,他目光紧紧地盯着萧暮雪,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地问道:“你要去西北?”顿了顿,又紧接着追问道:“去西北做什么?那地方如今可不太平呀,你一个女子,怎可轻易前往?” 萧暮雪垂眸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斟酌着该如何措辞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一脸认真地说道:“陛下,婉钰公主和九皇子的病症极为棘手,一旦开始治疗,这其中有个关键环节,那便是必定需要从他人身上抽取一些血液,输给公主和皇子,以此来确保整个治疗过程的安全呀。只是,这血液之间需相融才能相互输送,否则极易引发危险,后果不堪设想。” 她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臣女也深知此事重大,若就在京城之中随便找人来献血以供研究的话,这消息万一传了出去,怕是会引起轩然大波呀。到时候,百姓们不明就里,只怕会传出陛下您为了救自己的子女,不惜草菅人命这般谣言来,那可就对陛下您的声誉有损了。所以,臣女思来想去,觉得去西北前线倒是个可行之法。西北如今战事不断,有诸多受伤的将士,臣女前去,一来可以凭借自己的医术救治那些受伤的将士,为我朝尽一份心力;二来呢,也能趁机在那里研究这个血液相融的问题,还不易引人注意,陛下您觉得如何呢?” 萧暮雪说着这番话,心里却暗自思忖着,其实呀,关于这血液的问题,她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着手研究过了,当时在师父的悉心帮助下,历经多次尝试与分析,基本已经有了确切的结论。只是如今,为了能顺利去西北,达成自己心中那个隐藏的目的,也只能这般半真半假地跟皇帝说了。 然而,虽说萧暮雪此前已经通过研究得出了相关的理论,可实际上呀,她却从来都没有真正将这个理论运用到实际当中去呢。如今情况紧急,忽然间需要依靠这个理论来为公主和皇子治病了,她心里清楚,这毕竟是关乎人命的大事,容不得半点差池,为了确保在使用过程中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状况,她觉得自己必须得重新对这个理论进行一番严谨的论证才行呀。 当然了,萧暮雪想要去西北,还有另外一个十分重要的缘由,那便是去寻找穆墨轩。只是这一点,她自然是不会轻易对皇帝言明的。 李君昊听了萧暮雪那番看似合情合理的解释后,倒也没有对她的话产生什么怀疑。他脑海中不禁又回想起国师之前所说的“贵人西北来”那番话,暗自思忖着,说不定这萧暮雪此番去西北经历一番后,回来真的就能成为拯救钰钰和小九的贵人了呢。 心里虽是已经默默答应了让萧暮雪前往西北,可李君昊身为父亲,心里始终牵挂着两个孩子的病情,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你这一去,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呀?”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目光紧紧地盯着萧暮雪,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提前看出答案似的。 萧暮雪听了这话,微微低下头,沉吟了好一会儿,仔细估量了一下所需的时间后,才缓缓开口说道:“陛下,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吧。臣女也想尽快回来,只是这一来一回,加上还要在那边做诸多准备和研究,实在是快不得呀。” 李君昊一听“一个月”这三个字,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着急地说道:“一个月?这时间也太久了呀!那钰儿和小九的病情可等不了这么长时间啊,这期间若是出了什么变故可如何是好?”他一边说着,一边来回踱步,眉头紧紧皱起,心中的焦虑尽显无遗,毕竟孩子的安危时刻揪着他的心呐。 萧嫣站在殿中,听着李承乾那满是担忧的话语,心里着实有些无语,暗自想道:“这病都拖了十几年了呀,如今不过就一个月时间,怎就如此着急了,还怕这区区一月不成?”可这话她哪敢直接讲出来呀,便恭敬地开口说道:“陛下,我给公主他们治疗前,得开些药调养身子,恰好需一个月呢。我会留好药方,劳您派个太医盯着,待他们调养好,我便也回来了。” 李承乾见萧嫣说得头头是道,像是早有周全安排,皱着的眉头也舒缓了些,便不再多言。他冲殿外唤了一声,总管赶忙进来,李承乾吩咐其去太医院传个太医过来。 没一会儿,一个两鬓斑白的太医就脚步匆匆地进了殿,一瞧见皇帝,赶忙“扑通”一声跪下,行礼道:“参见陛下,不知陛下传唤微臣所为何事呀?” 皇帝一脸温和地摆摆手,示意那两鬓斑白的太医起身,随后笑着跟萧暮雪介绍道:“萧姑娘啊,这个就是一直负责钰钰和小九的何太医了。何太医,这是镇南王府的千金,萧暮雪。这次呀,是她找你呢。” 何太医听了,心里满是疑惑,暗自思忖这小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儿呢?他抬眸看向萧暮雪,眼神里透着探究。 “萧暮雪姑娘,有何指教?”何太医开口时,那表情和语气都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傲气。在这宫中多年,他身为太医,平日里就算是面对宫中的贵人,那些人也得对他客客气气的,此刻面对萧暮雪,自然也端着架子。 萧暮雪却仿若未觉,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漫不经心地开口问:“何太医,我有些好奇,太医如果犯了欺君之罪,需不需要诛连九族呀?” 何太医听闻“欺君之罪”四个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大惊失色地喊道:“欺君之罪?姑娘这话从何说起呀,谁犯了欺君之罪?萧暮雪姑娘,你可得把话给说清楚了呀!”那声音都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李君昊同样一脸意外,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萧暮雪之前不是说叫太医过来是帮忙盯着公主和皇子调养身体的吗?这会儿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儿来了呢,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萧暮雪却依旧神色淡然,脸上始终带着那平淡的笑意,只是那声音听着却有些淡漠,她缓缓开口说道:“何太医,婉钰公主和九皇子当真只是先天不足这么简单吗?你身为太医,到底是自身医术实在不行,查不出个所以然,还是故意隐瞒实情,妄图欺君罔上呢?你自己心里难道就没点数吗?我劝你呀,若是识相的话,现在就老老实实跟陛下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了。当然了,不管你说不说,陛下心里其实早就跟明镜儿似的了,你可别存着侥幸心理呀。” 何太医听了这番话,心里顿时一阵慌乱,腿一软,“扑通”一声朝着皇帝直直地跪下了,身子都在微微发抖,哆哆嗦嗦地说道:“陛下饶命啊!微臣……微臣确实是查出了婉钰公主和九皇子心口处有异物呀,可当时微臣实在是没办法确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而且微臣也确实没那本事能将那异物给取出来呀,实在是无计可施,这才只能当做先天不足来调养着。微臣知道错了呀!恳请陛下恕罪啊!”说着,他一个劲儿地磕头,那模样别提多狼狈了。 皇帝听闻何太医所言,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其实对于太医们可能有所隐瞒这事,他早前心里就隐隐有了猜测,原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并不打算深究。可如今亲耳听了何太医这番话,他心里那股子火气“噌”地就冒了起来,顿时就不想轻易放过他了。 而且,皇帝心里大概也琢磨出萧暮雪这么做的意图了,这姑娘看着年纪轻轻,心思倒是缜密得很呐。何太医在太医院待了这么多年,资历颇深,向来有着自己的那份骄傲,想让他乖乖听从萧暮雪的安排,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可萧暮雪这一上来就给了他个下马威,局面可就大不一样了呀。皇帝心里明白,萧暮雪这般做,说到底也是为了小九和月儿着想,都是为了能治好两个孩子的病,自己理应帮她一把才是。 皇帝微微坐直了身子,神色严肃地开口说道:“朕好吃好喝地养着你们这群太医,可不是让你们来欺瞒朕的呀。萧暮雪已经在朕这儿立下了军令状,信誓旦旦地说她可以治好婉钰公主和九皇子。何太医,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帮着萧暮雪把这件事办妥当了吧!若是此事能成,朕可以既往不咎,就当之前的事儿都没发生过,还会重重赏赐你们太医院众人。可要是办不成,哼,那新账旧账,朕可就要一并跟你好好清算清算了。到时候,恐怕你的九族都会‘感激’你犯下的这些过错呀。”皇帝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御书房里回荡着,让何太医听了,更是吓得浑身直冒冷汗,头也埋得更低了。 何太医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心里直叫苦,陛下这话可太吓人了呀,那话里的意思明摆着,要是办不好,后果不堪设想呐。 “何太医,你听明白了吗?”李君昊微微皱眉,提高了声调又问了一遍,那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仿佛要直直地看穿何太医一般。 何太医赶忙回过神来,连忙回话,声音都因为紧张和惶恐而带着几分颤抖:“回陛下,微臣听明白了!微臣一定竭尽全力帮助萧暮雪姑娘,绝不敢有丝毫懈怠呀。”说着,还一个劲儿地磕头,额头上都隐隐泛红了。 李君昊见他这般表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神色稍缓,语气平和了些说道:“嗯,你先去门口等着吧,朕还有几句话要嘱咐萧暮雪。” 何太医一听这话,心里巴不得赶紧离开这压抑的地儿呢,当下如蒙大赦,赶忙告退,连起身的动作都显得有些慌乱,随后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御书房,那背影看着仿佛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似的。 萧暮雪静静地看着李君昊,心里有些好奇皇帝还要交代些什么,便开口问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李君昊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萧暮雪,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这手段倒是挺厉害的呀,还晓得用这般玩弄人心的法子呢,朕之前倒是小瞧你了。”那话语里虽听不出太多情绪,却也透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萧暮雪却仿若没听出皇帝话中的深意一般,依旧漫不经心地开口回应道:“陛下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呀?臣女可没有什么玩弄人心的意思,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陛下,臣女此次前往西北,路途遥远,怕会遇到诸多麻烦,还望陛下能给臣女一份诏令,又或者赐给臣女一个令牌吧,如此一来,臣女也好光明正大地赶路,省得生出些不必要的波折呀。”她微微欠身,言辞恳切地请求着。 李君昊倒也十分爽快,并未有丝毫吝啬之意,当下便挥笔写就了一份诏书,而后递给萧暮雪,紧接着又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一并交到了她的手上。 萧暮雪赶忙接过诏书和令牌,先是仔细地看了看诏书,随后将目光落在那令牌之上,这一看,她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满是意外,原来这令牌竟然是炎麟卫的呀。要知道,炎麟卫那可是声名赫赫,听说也叫锦衣卫,可是皇帝的亲卫,有着先斩后奏的特权,那可是皇权特许的特殊存在呢。 李君昊见状,便开口解释道:“这炎麟卫,你应该有所耳闻,他们也称作锦衣卫,是朕最为信任的亲卫力量。持有此令牌者,权力极大,可先斩后奏,这是朕给予的皇权特许。你拿着这个令牌,一路上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会有人敢阻拦你,你便安心去吧。” 萧暮雪听了,脸上满是感激之色,赶忙十分恭敬地朝着李君昊行了一礼,口中说道:“谢陛下隆恩!臣女定不辜负陛下所托,尽快办好此事,早日归来为公主和皇子诊治病症。”那姿态,尽显敬畏之意。 “哼,去吧,你可牢牢记得自己的承诺才是。倘若你此番一去不回,那镇南王府全府上下,可都会‘感激’你的所作所为呀!”李君昊的声音里透着丝丝寒意,那冰冷的语调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起来一般,满是警告的意味。 萧暮雪听了这话,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反而嗤笑出声,那笑声在这略显寂静的御书房里显得格外突兀。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毫不客气地回击道:“陛下,您若是真有那能耐,能让镇南王满门抄斩,那臣女还真得感激您呢!不过呀,下次您要是还想着威胁臣女,臣女劝您呐,不妨用师父的命来做威胁,那或许还能起点儿作用呢!”她的话语里满是挑衅,全然没把皇帝的威严放在眼里,就这么直愣愣地怼了回去。 李君昊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心中又是恼怒又是无奈。他本意就是想拿话吓唬吓唬萧暮雪,好让她不敢生出什么别的心思,乖乖去办事然后按时回来。可哪成想,眼前这个姑娘,竟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哪有个姑娘家该有的样子呀! 而且,国师那是什么人物,那可是深受众人敬重,在这宫中乃至整个天下都颇有威望的,哪能随便拿来当威胁人的筹码呀,她这话简直就是荒唐至极。 李君昊满心无奈,实在是不想再跟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多待片刻了,黑着脸,没好气地呵斥道:“快滚!别在这儿继续气朕了,看着你就心烦!”说罢,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模样就像是要赶紧把什么讨厌的东西给赶走似的。 第76章 萧暮雪皇城周旋,又赴容城之行 萧暮雪款步从御书房离开,刚走到门口,抬眸一望,果不其然,何太医正一脸焦灼地在那儿候着她呢。 “萧暮雪姑娘……你……”何太医瞧见萧暮雪出现,顿时心中五味杂陈,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那模样别提多纠结了。 萧暮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耐:“有话便直说,别这般吞吞吐吐的,好似个哑巴似的,看着就让人心烦。” 何太医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苦着脸道:“萧暮雪姑娘,你之前说要去冒险,那是你自己的打算呀,你何苦拉上我呢?”说着,他那脸瞬间就皱成了苦瓜模样。 想他今日原本正惬意地吃着可口的点心,品着香茗,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心自在,哪能料到这祸事就跟长了翅膀似的,突然就从天而降了呀。这下可好,打从今天起,一家子的脑袋可都像是悬在了刀刃上,摇摇欲坠呢。 “萧暮雪姑娘,求求你了,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也放过我的家人呐。若能逃过此劫,来生哪怕做牛做马,我们全家都会好好报答你的呀。”何太医一脸哀求,眼中满是惶恐与无奈。 萧暮雪却朝着何太医盈盈一笑,那笑容里却透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这会儿才来说这些话,怕是已经来不及了吧?” 何太医顿时语塞,满脸的无语,忍不住嘟囔道:“之前你也根本没给我机会说这话呀。” “所以呀,那些话你也无需再多说了,反正打从今日起,咱们可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那便得同生共死、有难同当。幸会呀,何太医!往后的日子,还请你多多指教呢!”萧暮雪神色淡然,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何太医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能不能说,我压根就不想见到你啊!”心里暗自腹诽着,还幸会呢,还多多指教呢,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怎么就跟她搅和到一块儿去了呀。 “哎呀,放过他吧,多谢啦!”萧暮雪微微挑眉,语气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可我呀,还挺乐意见到你的呢。而且呢,我可不在乎你心里到底想不想见我哦。行了,别磨蹭了,走吧,咱们这就去太医院,接下来这一个月你该如何行事,我自会一桩桩、一件件详细告诉你的。” 何太医心里明白,如今这局面已然如此,自己再怎么争辩、哀求,那也都是无济于事了呀。 无奈地叹了口气后,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带着萧暮雪往太医院的方向走去了。 进了太医院,何太医又默默领着萧暮雪来到了自己平日里的坐诊间。 直等到萧暮雪稳稳当当坐下了,何太医这才犹豫着开口问道:“萧暮雪姑娘,你……你当真有把握能治好婉钰公主和九皇子吗?” 萧暮雪伸出纤细的手指,随意挑了一支笔,而后便在面前的纸张上不紧不慢地写写画画起来,一边写着,一边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六成把握吧。” “六成?”何太医听闻此言,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就六成把握呀,你居然就敢去尝试?萧暮雪姑娘,你怕不是对这六成把握有什么误会吧?” 他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姑娘的心可真是够大的呀,仅仅六成把握,居然就敢立下那军令状,这胆子也太肥了些。 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的是,她不仅自己胆大妄为,还硬是把他也给扯了进来,害得他全家老小都得跟着一起去冒险呢。 萧暮雪依旧神色平淡,手上的动作不停,口中不疾不徐地说道:“哪怕只有一成的把握,那也是值得去试一试的呀!” 何太医听了这话,顿时哑口无言,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敢苟同,只觉得这姑娘的想法实在是太过疯狂了。 忽然之间,何太医像是想起了什么关键事儿,猛地开口问道:“你刚才说啥?六成把握?这怎么可能啊!你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把握呢,绝对不可能呀!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要知道,若是让他来医治婉钰公主和九皇子,他心里暗自估量,最多也就只有三成的把握罢了。 再瞧瞧眼前这个小姑娘,瞧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她怎么就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有六成的把握呢?这实在是太超乎常理了呀。 萧暮雪轻轻将手中的毛笔搁下,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何太医,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我骗你干啥呀?骗你对我能有啥好处呢?难道我骗你一下,你那九族就能对你感恩戴德了不成?” 何太医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得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小姑娘的表情,瞧那模样,确实也不像是在骗人的样子呀,可这事儿,怎么想都透着一股让人难以置信的劲儿呢。 “你当真有六成的把握?”何太医不死心,仍想再次确认一番,目光紧紧地盯着萧暮雪,眼神里满是疑惑与担忧。 “千真万确。”萧暮雪语气笃定,神色间没有丝毫的犹豫。 何太医不禁皱起了眉头,思索片刻后,开口问道:“那你想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呢?”事到如今,他也实在是没了别的办法,只能咬咬牙选择相信萧暮雪了。 萧暮雪伸手将自己刚刚写好的纸张缓缓推到了何太医面前,神色淡然地说道:“事儿挺简单的,你呀,就照着我上面写的这些内容,去给婉钰公主和九皇子调养身体就行啦。等过了这一个月,我再动手打开他们的胸腔,把心口里的东西取出来便是。” 何太医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双眼,脸色也微微变了变,心中满是震惊。他着实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就能把打开胸腔取异物这般惊心动魄的事儿,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呢! 何太医心里直犯嘀咕,也不知是自己医术太过差劲了呢,还是如今的小姑娘都这般爱吹牛了呀,居然把这等难事说得如此轻巧。 “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何太医紧紧盯着萧暮雪,一字一顿地问道,那目光里满是探寻与不确定。 萧暮雪只是淡淡地扫了何太医一眼,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你把自己该做的事儿做好就成了,别的就不用瞎操心了。” 何太医先是一怔,犹豫再三后,最终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应道:“我知道了!” 萧暮雪见状,脸上露出一抹浅笑,而后站起身来,悠悠说道:“那便一个月之后再见了,何太医!我可是盼着一个月后能看到我期望的结果呢。要是哪天你觉得我的方案不妥,想擅自做改变的话,不妨先想想你的九族哦。到那时,我相信你自会做出最明智的决定的。” 何太医眉头紧紧皱起,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萧暮雪这话里的意思,那就是让他完完全全按照她所安排的去行事,可千万不能自作主张去做任何改动呀。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定会按照你说的去做的,你大可放心。”何太医一脸认真,郑重地许下承诺。说完这话,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赶忙接着问道:“只是这一个月之后,你肯定会回来的吧?我可就怕呀,到时候你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就留我一个人去面对陛下,那我可就惨了,真要是那样,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呀!” 萧暮雪听了这话,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语气里满是安抚:“你就放宽心吧,这样的事儿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啦。” “但愿如此吧!”何太医面无表情地嘟囔了一句,心里却依旧有些忐忑不安呢。 萧暮雪告别何太医后,便径直离开了皇宫,而后直接朝着国师府的方向回了去。 萧暮雪回到国师府后,便主动前去寻了帝景,将今日在皇宫里发生的一应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说完之后,还一脸诚恳地向帝景道起谢来。 她心里明白着呢,今日这事儿之所以能进展得这般顺利,和帝景给出的那一句判词可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呀。 帝景听了萧暮雪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而后神色认真地说道:“那一句判词呀,可不是我凭空杜撰出来的哦!那阳安城,是在西北方位吧?” 萧暮雪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怔,经帝景这么一提醒,她这会儿倒是一下子明白了那“西北”所蕴含的意思了。 帝景接着又说道:“所以说呀,我可没说谎呢,不过是你在那儿胡乱掰扯,皇帝又跟着胡思乱想,结果你们两人倒是达成了一致,也就是这么回事儿罢了!” 萧暮雪听了,笑了笑,语气里满是感激:“不管怎样,还是得谢谢师父您呀。” 帝景却只是不置可否地微微点头,转而问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去容城呢?” 萧暮雪略作思忖后,语气坚定地说道:“一会就出发!” 眼下正值中午时分,她可不想拖到明日,心里已然打定主意,准备午后便即刻启程。 帝景点点头,温和地说道:“那我让人去把你师伯请过来,你们一起用过午饭之后,你再出发也不迟呀!” “好的!”萧暮雪乖巧地点点头,应下了此事。 “对了,还有桩事儿,或许你得留意一下。”帝景吩咐完一旁的侍女去请神龙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看着萧暮雪缓缓说道。 萧暮雪见帝景这般郑重其事的模样,赶忙问道:“什么事情呀?” “领兵去支援容城的那个人,是萧锦弦。”帝景缓缓吐出这句话。 萧暮雪听闻,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之色。 萧锦弦呀,那可是镇南王的嫡长子,身份尊贵,是镇南王府名正言顺的世子呢,按辈分来说,算是萧暮雪名义上的大哥。 可萧暮雪打心底里对这个大哥生不出丝毫的好感来。而这个萧锦弦呢,对她呀,那更是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好感,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隔阂,关系颇为冷淡呢。 第77章 太子等人谋算,萧暮雪容城遇何劫? “你跟你那位大哥之间,莫不是也没什么感情吧?”帝景微微皱眉,目光中透着几分关切,继续追问道。 萧暮雪听闻此言,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与不屑:“哼,若只是没感情,倒也算不得什么事儿了。关键是,我们之间那可是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怨呐。” 帝景听了这话,无奈地轻轻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既然如此,那你可得多小心着点儿呀。此番出门在外,能避免的话,尽量不要跟他起什么冲突。哪怕吃了点儿亏,也别冲动,等日后回来了,再去把场子找回来也不迟嘛。” 萧暮雪只是淡淡一笑,却并未言语,心里却有着自己的盘算。 她可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咽下委屈的人,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性子。不过呢,她也绝非那种莽撞行事、不计后果的鲁莽之人。 到底该如何应对,还得看具体的情况再说,总之,她是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被动局面的。 萧暮雪这边还在心里思忖着事儿呢,神龙已然到了。只见神龙身旁还跟着一位青年男子,那男子身着一袭青衣,身姿挺拔,气质出尘脱俗,面容更是丰神俊朗,让人瞧上一眼便觉眼前一亮。 他踏入屋内后,先是恭敬地朝着帝景行了一礼,口中唤了一声“师叔”,声音清朗悦耳。 帝景见状,便开口解释道:“这是你师伯的弟子,也就是你的师兄,名叫陆景铄。我寻思着让他陪着你一同去一趟龙城呢。” 萧暮雪赶忙朝着神龙和那陆景铄行礼,乖巧地叫了声“师伯”“陆师兄”,而后转头看向帝景,略带疑惑地说道:“师父,没必要这般麻烦吧?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呀。” 帝景只是微微皱眉,并未回应她的话,反倒是神龙笑着开了口:“不麻烦的,暮雪啊。你这师兄自上山以来,这些年还是头一回下山呢,正好也需要出去历练历练,你们俩结伴同行,路上也好互相有个照应呀。” 陆景铄朝着萧暮雪双手抱拳,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语气谦逊地说道:“师妹,往后还请多多指教呀。” 萧暮雪见状,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浅笑,赶忙回应道:“师兄言重了,指教谈不上,咱们相互帮扶才是呢。”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都别再多说了,快点吃饭吧。”帝景微微皱眉,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一锤定音般定下了此事。 萧暮雪见师父这般态度,便也不再吭声,默默应下了。 到了第二天,萧暮雪、陆景铄便一同出发,朝着西北方向而去了。知晓萧暮雪要去西北,确切地说是去容城的人,实际上并没有多少。 然而,那李启轩不知怎的,还是收到了萧暮雪已然离开京城的消息,心中不禁泛起些许别样的思绪。 “离开京城?她究竟为何要离开京城呀?她这是打算去做什么呢?还有啊,昨天她进宫去见母后的事儿,查得怎么样了?”李启轩眉头紧蹙,满脸都是不解之色,语气中透着疑惑与急切,接连发问道。 就在昨天呀,他们便已经得到消息,知晓萧暮雪进宫去面见了皇后。 此时,跪在前面的暗卫还没来得及开口回话呢,李涟漪已然抢先出声说道:“昨天呀,我的眼线瞧见母后带着萧暮雪去给婉钰皇妹和九皇弟看病了呢。萧暮雪给他们看完病之后,又去见了父皇,之后还去了一趟太医院。这不,今天就直接出城了。” 东宫的暗卫听闻,赶忙点了点头,示意这跟他们所查到的情况是一模一样的,没有丝毫出入。 李启轩听闻这些,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暗有些心惊。 “萧暮雪她……她当真能治好皇弟和皇妹吗?”李启轩愈发担忧起来,眉头皱得更紧了,一脸凝重地问道。 “这个呀,确实没办法确定呢。毕竟照皇兄你之前所说,她可是九州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呀。而且据我所知,那九州第一神医有好几个弟子呢,他们各自术业有专攻。这萧暮雪最擅长的便是疗伤这块了,所以像打开胸膛、取出异物这般事儿,对她而言,兴许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呢。”李涟漪微微压低声音,神色间透着几分谨慎地说道。 李启轩听闻此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了,眼神之中先是闪过几分慌张,不过很快,那慌张之色渐渐褪去,转而变成了凌冽与决绝,仿佛瞬间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这么说来,她此次离开京城,有可能就是为了去准备治疗皇弟皇妹所需的东西咯?”李启轩语气冰冷,带着反问的意味,冷冷地抛出这么一句话来。 李涟漪见状,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心里也觉得这样的可能性是极大的呀。 李启轩见状,声音愈发冷厉了起来,那话语中满是狠绝之意:“不管是不是出于这个原因,本宫可绝不允许她再回京城来,定要让她有去无回!” 李涟漪听闻李启轩那狠绝的话语,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意,开口说道:“皇兄,要不然我亲自走一趟吧?我向你保证,定能让她再也回不来,彻底断了这后顾之忧。” 李启轩听了这话,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眉头微微皱起,似在权衡着什么。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此事还是先从长计议一番吧,咱们先看看她到底往哪儿去了再说呀。” 李启轩心里很清楚,要是这个人是回阳安城的话,那李涟漪可不好贸然动手,自己的人同样也不好轻易出手,毕竟那阳安城情况特殊呀。可要是她去的是阳安城以外的别的地方,那便无需有所顾忌了,行事也就方便许多。 李涟漪自然也明白李启轩这话里的意思,她转头看向一旁的黑衣暗卫,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地问道:“跟着上去的人到现在还没传来消息吗?” 黑衣暗卫赶忙回应道:“回殿下,应该快了,一个时辰之内肯定会有消息传回来的,请殿下稍安勿躁。” 他这边话音刚落,便见另一个黑衣暗卫匆匆现身了。 那暗卫快步走到李启轩跟前,“扑通”一声跪下,恭恭敬敬地回话道:“启禀殿下,萧暮雪是朝着西北方向去的。” 李启轩听闻,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嘴里喃喃道:“是阳安城吗?”毕竟阳安城就在西北方位呀。 那暗卫赶忙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殿下,沿途的暗桩偶然听到了他们的交谈,看样子他们应该不是去阳安城,而是前往容城。” 李启轩一听,脸上满是诧异之色,忍不住疑惑道:“她去容城做什么呀?那容城如今不是已经被敌军围困了吗?”李启轩着实想不明白,萧暮雪好端端的,为何要往那战事吃紧的前线容城去呢。 李涟漪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或许……我知道她去容城是要做什么。”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的目光瞬间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李涟漪,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期待,都等着她接下来的解释呢。 李涟漪微微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解释道:“之前我在暗中调查萧暮雪身份的时候,发现她师父几乎每年都会带着她前往前线呢。他们去前线的目的呀,就是通过救治那些受伤的士兵,以此来提高她的医术水平。所以我琢磨着,这一回她前往容城,很有可能是她心里对治好皇弟皇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因而想去那找受伤的将士们练练手,好提升自己的医术呢。” 李涟漪觉得,自己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性了呀。 李启轩等人听了她这番话,细细一思量,都觉得十分有道理,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李涟漪停顿了一下,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似的,接着又说道:“既然她没有回阳安城,那我是不是就能动手了呀?”毕竟萧暮雪若是在前线出了什么事儿,那可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们身上来呀。 李启轩略作思忖后,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狠厉:“嗯,你要去就去吧,本宫给你派一队人过去,也好助你一臂之力,定要让她有去无回才好!” 李涟漪歪着头思索了一番,而后说道:“太子哥哥,我觉得呀,不如你让萧悦琳姐姐跟我一同去吧!” 李启轩听了这话,先是一愣,一时间还真没弄明白李涟漪为何要提出让萧悦琳一起去呢。 李涟漪见状,赶忙解释道:“太子哥哥,你看啊,这次容城被敌军围困,前去支援的援军统领可就是琳姐姐的大哥呀!她跟我一起去的话,要是途中出了什么问题,咱们还能找她大哥帮忙呢。如此一来,行事可就万无一失了呀。” 李启轩听了这解释,仔细一琢磨,觉得确实很有道理,便点头应道:“嗯,本宫这就去跟她说一声,让她与你一道前往。” —— 容城乃是泔州西北方向的一座极为重要的边防要塞,地理位置十分关键。 萧暮雪和陆景铄一路马不停蹄地赶路,历经好些日子后,终于踏入了泔州境内,离容城也越来越近了。 之后,他们又朝着西北方向继续行进了两天,便顺利抵达了距离容城最近的江城。 刚来到江城外,那惨烈的景象便扑面而来,萧暮雪等人瞬间就深切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无情。 只见城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般触目惊心的场景在这里竟成了常态。 萧暮雪常年跟着师父四处历练,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所以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同行的另外两人就不一样了,西乐一路上被吓得呕吐了好几回,直到她拿出一块浸了药香的面纱蒙在脸上,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脸色依旧十分苍白。 而陆景铄呢,则是一路上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背诵着什么东西一样。 萧暮雪见状,心里很是不解,忍不住开口问道:“陆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呀?难道是在背诵门规吗?” 陆景铄轻轻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回道:“我这是在念经呢,想着超度一下这些亡魂呀。” 萧暮雪听了,嘴角微微上扬,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打趣道:“你又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的,还念什么经呀?要是被师伯知道了,他老人家不会生气,拿你是问,甚至动手打你一顿吗?” 陆景铄却仿若没听见萧暮雪的调侃一般,并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口中念念有词,沉浸在自己超度亡魂的状态里。 就这样一直持续着,直到有几位将士出现在他们面前,伸手将他们拦下了,陆景铄这才停下了口中不停念着的经文呢。 第78章 萧暮雪江城遇阻,与镇南军冲突起 “你们到这儿来做什么?这儿可不是你们能随便来的地儿,赶紧走,不然把你们抓起来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一位将士皱着眉头,满脸严肃,大声呵斥道。那话语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神中满是警惕,上下打量着萧暮雪等人,仿佛在审视着可疑之人一般。 萧暮雪心里明白着呢,当下这可是处于战备状态呀,江城作为距离容城最近的地方,为了防止有奸细趁机渗透进来,防守必然是极为森严的,将士们这般谨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想到这儿,她也不绕圈子,直接开口表明起自己的身份来。 她抬眼仔细瞧了瞧眼前这人的装扮,认出是镇南军的服饰,当下便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我叫萧暮雪,此番前来,是来找萧锦弦的,他呀,按辈分算是我大哥呢。” 巧的是,这些将士恰好就是镇南军,正是归萧锦弦所统领的那支军队。他们一听眼前这女子竟是自家主帅的妹妹,那严肃的神情瞬间缓和了几分,赶忙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跟我来吧。” 说罢,那个将士便在前头带路,领着萧暮雪、陆景铄等人朝着城里走去了。一路上,其他将士们看向他们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好奇与探寻呢。 城中此刻已然是全民皆兵的状态了,百姓们都被集中安置在了城中间相对安全的区域。而城池的外围呢,全部都被改造成了军营,一顶顶营帐整齐排列,到处都是士兵们忙碌的身影,透着一股紧张又严肃的战时氛围。 那将士带着萧暮雪等人来到了一间营帐之中,一脸严肃地叮嘱道:“你们就在这儿好好等候着吧,我这就去禀告主帅一声。你们可千万要记住了,千万不要离开这儿呀,更别在城中随意走动,如今这局势紧张,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就算是我,那也没办法救你们了啊。” 萧暮雪乖巧地点点头,回应道:“好的,我们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那将士说完,便脚步匆匆地迅速离开了这里。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主帐之外。 此时,主帐里的人正全神贯注地研究着战术呢,时不时传出讨论的声音。那将士不敢贸然打扰,便在帐外耐心地又等了好一阵子,直到里边的人结束了讨论,他这才整了整衣装,迈步走了进去。 营帐之中,萧锦弦正站在那儿,他身着一身利落的戎装,身姿挺拔,器宇轩昂,举手投足间尽显英姿飒爽,还透着几分儒将的独特风采呢。 那将士进了营帐后,先是恭恭敬敬地朝着萧锦弦行了一礼,而后开口说道:“主帅,城门外出现了一个女子,她自称是您的妹妹,您看……您要不要去见她一面呀?” 萧锦弦一听这话,心中先是一阵欢喜,下意识地就站起身来,抬脚便要往营帐外走去,可刚走了没两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儿,他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 他缓缓回过头来,目光投向那将士,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开口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将士见主帅发问,赶忙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回主帅,她叫萧暮雪。” 萧锦弦听闻这个名字,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漠与厌恶,语气冰冷地说道:“哼,我可没有一个叫萧暮雪的妹妹,你可得给我牢牢记住了,我的妹妹叫萧悦琳,那才是我唯一的妹妹,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说完这番话后,萧锦弦便径直走回了主位,缓缓坐下,脸上满是冷漠,丝毫没有了方才听闻有妹妹来访时的那一丝期待,显然是没了要去见那个人的想法了。 那将士就尴尬地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过了片刻,他才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问道:“主帅,那……那人该怎么处理呀?” 萧锦弦听了,鼻子里冷哼一声,满是不屑地说道:“哼,谁晓得她是不是奸细呀?这还用得着我来教你怎么处理吗?先把他们关起来,然后严刑拷打一番,好好问问他们跑到这儿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将士先是愣了一下,没想到主帅会下这样的命令,不过他也不敢多问,赶忙应道:“是,属下明白了。”说完,便立刻提步离开了营帐。 —— 萧暮雪原本想着,应该很快就能见到萧锦弦了,其实呀,为了穆墨轩,她心里是打算暂时放下过往的恩怨,和萧锦弦和平相处的,哪能料到萧锦弦根本就不想认她这个妹妹呢。 萧暮雪怎么也没料到,等来的不是萧锦弦,而是一队神情严肃的士兵,瞬间就将他们围了个严严实实。 而带兵的那个人,正是刚刚把他们领到这儿来的那名将士。 萧暮雪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眼中满是疑惑与不悦,看着那将士质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呀?你不是说他马上就会过来见我们的吗?他人呢?” 那士兵看着萧暮雪,一脸严肃地开口说道:“我们主帅说了,他可没有一个叫萧暮雪的妹妹。他的妹妹叫萧悦琳,他呀,就只有这一个妹妹!姑娘你冒充我们主帅的妹妹,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要是识趣点儿,就乖乖地束手就擒,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你们来这儿的目的,说不定我们还能从轻发落呢。” 萧暮雪听闻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了下来,心中涌起一股悲凉与无奈。她暗暗自责,其实自己早该想到的呀,以她和萧锦弦之间的过往,他又怎么可能愿意见自己呢,是自己太天真了些。 她面色冰冷,眼中透着寒意,厉声说道:“我叫萧暮雪,这一点,我刚刚就已经跟你们如实说过了!我母亲,乃是镇南王已故的王妃,我与萧锦弦本就是一母同胞呀。至于我的生父,虽然我打心底里不愿承认,可他实打实就是镇南王。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找萧锦弦的!我也不清楚萧锦弦为何要故意装作不认识我,可我句句属实,绝没有说半句谎话!我都把话讲得这么明白了,你们当真还要动手抓我吗?” 那将士听了萧暮雪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语,看着她那决绝又冷厉的模样,似乎是被镇住了,一时间呆愣在原地,望着萧暮雪,竟不知该回应些什么才好。 就在这时,从一旁走来一个青年。只见他同样身着一身戎装,身姿挺拔,瞧模样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浑身透着一股朝气蓬勃的英气。 他快步走过来,看向那将士,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呀?” 那将士先是恭恭敬敬地朝着他行了一礼,口中唤了一声“副将”,而后便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期间还把萧暮雪刚刚说过的那些话也原原本本地重复了一遍。 说完后,他一脸为难地问道:“副将,您看这事儿应当怎么处理才好呀?” 那副将听了,微微皱起眉头,目光随意地扫了一眼萧暮雪,紧接着便冷笑一声,朝着那将士说道:“这事儿有什么可犹豫的呀?主帅都已经下达命令了,让你把人抓起来好好审问一番,那你照着做就是了呗!哼,居然敢冒充主帅的妹妹,这不是胆大包天、岂有此理嘛!” “可是……”那将士又看了一眼萧暮雪,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欲言又止。毕竟这姑娘刚刚说话时那铿锵有力的模样,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在说谎话呀,所以他心里也有些拿不准了。 那副将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些,随后摆了摆手,开口说道:“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来替你处理吧!你呀,赶紧接着去巡逻就行啦!” 那将士一听这话,心里正巴不得呢,赶忙应了一声,转身撒腿就跑,那速度快得就像一阵风似的,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那副将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萧暮雪,眼神里透着几分审视与警惕,语气冰冷地开口说道:“我呢,是萧锦弦主帅的副将,名叫张谋元,我和萧世子那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们这些兄弟心里都清楚得很,萧世子就只有一个妹妹,叫萧悦琳,可从来都没听说过他还有个叫萧暮雪的妹妹呀。而且,刚才萧世子也已经明确证实了这一点。你如今冒充萧世子的妹妹,肯定是有所图谋的吧?说,你是不是敌军派过来的奸细,打算来刺探我方的情报呢?” 萧暮雪面不改色,只是眼神愈发清冷了些,她看向张谋元,依旧用那微微透着冷意的声音,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叫萧暮雪,是镇南王府唯一的嫡女,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这件事呀,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你最好都让萧锦弦亲自来处理。还有,你们现在都是在这儿抗击外敌的军将,我对你们满心都是敬意,实在不想跟你们起冲突,更不想伤了你们。所以,你还是去把萧锦弦叫过来,让他跟我当面说清楚吧!” 张谋元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疙瘩,心里暗自思忖,这人怎么如此油盐不进呀?萧锦弦的妹妹到底是谁,他心里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既然萧锦弦都已经明明白白地说了没有她这个妹妹了,她为啥还非要在这儿纠缠个没完没了呢? 而且,他们统共就三个人罢了,可自己这边这一队士兵可有十五个呢,在人数上占着绝对的优势,她怎么就敢这般大放厥词,还要求着让萧锦弦亲自来处理,这不是自不量力嘛。 哼,既然如此,那他也没必要再跟她多费口舌了,先把这三人拿下再说,等给他们用上些刑罚,看他们到时候还敢不敢继续胡搅蛮缠了。 “动手,把他们统统抓起来,我可得好好审一审了!”张谋元脸色一沉,语气冰冷地吩咐道。 “是!”旁边的将士们齐声应道,说完便一个个迈着沉稳的步伐,步步向前,朝着萧暮雪三人所在的方向径直走去,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警惕与严肃。 萧暮雪见状,只是淡定地扫了一眼身旁的陆景铄和西乐,神色平静地开口问道:“这些人,你们能处理得了吗?” “那可以伤人吗?”西乐微微皱眉,眼中透着一丝犹豫,轻声问道。 “伤人倒是可以,不过千万注意别闹出人命就行!”萧暮雪语气沉稳,快速地回了话。 毕竟呀,要是伤着了,她凭借自己的医术还能帮忙医治。可一旦闹出了人命,那可就再也救不回来了。这些将士们可都是为了国家在前线浴血奋战的人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命丧此地呢。 第79章 萧暮雪与萧锦弦,江城军营冲突大爆发 “放心吧,就这十几个人而已,还难不倒咱们呢。”西乐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自信,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其实呀,这一路走来,西乐和陆景铄平日里都会轮流陪着萧暮雪练功,给她喂招,好让她的功夫能日益精进。在这过程中,西乐对陆景铄的实力那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深知他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呢。 所以在西乐看来,除非这些将士里头藏着什么绝世高手,不然就他们三个对付这区区十几个人,理应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西乐这边正想着呢,就见那些将士已然开始朝着他们发起攻击了。 只见这些将士们最大的优势便是行动起来步调极为一致,彼此之间配合默契,仿佛形成了一种能共同进退的阵法一般,那气势倒也挺唬人的。 不过呢,这阵法虽说看着厉害,却也有着明显的缺点,那就是不够灵活,一旦遇到灵活应变的对手,怕是就没那么好使了。 而西乐和陆景铄皆是武功高强之人呀,他们最为突出的优势恰恰就是身手灵活,能够根据不同的情况迅速做出反应呢。 于是,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十足地翻身一跃,身姿轻盈敏捷,如同两只飞燕一般,眨眼间就来到了那些将士的背后。紧接着,他们毫不迟疑,从背后朝着那些人果断出手了。 “啊——”只听得两声惨叫响起,两个将士瞬间受伤,捂着伤口倒地不起,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其他人听到动静,赶忙转过身来,眼神中透着愤怒与警惕,都想着先集中力量对付西乐和陆景铄这两个突然出手、打乱他们节奏的人。 可就在这个时候呀,一直看似没有什么动作的萧暮雪也迅速拔出了藏在腰带之中的软剑。只见那软剑一出鞘,便寒光闪闪,萧暮雪手腕一抖,软剑似灵蛇出洞,剑气如虹,气势凌厉无比,一瞬间就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几个将士给放倒在地了。 这下可好,剩下的那些将士瞬间就乱了阵脚,原本整齐有序的阵形再也维持不下去了。毕竟呀,他们一开始都以为萧暮雪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根本没有什么战斗能力,所以压根就没怎么去防备她,哪能想到她竟也有着这般厉害的身手呢。 虽说萧暮雪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和那些绝世高手比起来还算不得厉害,可对付眼前这些普通的士兵呀,那也是绰绰有余了。 但镇南军向来有着坚毅不屈的性子,哪有轻易认输的习惯呀,即便此刻形势不利,也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分散开来朝着萧暮雪三人攻了上去。 萧暮雪三人那可都是轻功卓绝之人,身姿轻盈,来去自如,仿佛能踏风而行一般。而且他们的剑术也是极为精湛,每一招每一式都透着凌厉与精妙。 在这激烈的对抗之中,他们凭借着自身的灵活优势,在快速移动之间,瞅准时机便迅速出剑,剑剑精准,招招制敌。并且呀,他们从来不恋战,每次出招之后,便会巧妙地拉开距离,而后又从另外一个方向再次出手,打得那些镇南军士兵是毫无招架之力。 就这样,没过多久,那原本气势汹汹的十五个士兵便全都倒地不起了,一个个都受了重伤,痛苦地呻吟着,地上一片狼藉。 而萧暮雪三人呢,此刻就静静地站在这一片哀鸿之间,身上的衣服或多或少都染上了血迹,可他们手中依然紧紧握着剑,身姿挺拔如松,神情冷峻,威风凛凛的模样,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移开眼睛的独特气场,仿佛从这血与剑交织的战场上走出的战神一般。 萧暮雪目光清冷,直直地看向了张谋元,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缓缓开口说道:“你现在打算亲自上吗?还是要继续叫其他的将士们过来送死呀?这些将士们在战场上奋勇作战本就已经很辛苦了,你却还要利用他们来对付自己人,你于心何忍呢?我倒想问问,就萧锦弦和你这样的做法,又怎么配成为这些将士们的统领呢?” 那些已然倒下受伤的将士们,虽说受了伤,可还没到晕厥的程度呢。他们听了萧暮雪这话,脸上的神色都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他们着实是没有想到啊,萧暮雪居然会帮他们说话。原本他们还以为萧暮雪会对他们怀恨在心呢,毕竟双方刚刚才激烈地交过手呀。 而且细细一品,他们也觉得萧暮雪说得挺在理的。他们在战场上拼命抵御外敌,为的就是守护这一方安宁,可现在倒好,没伤在敌人的刀枪之下,却在自家军营里遭了殃,而这一切,好像就是因为主帅不肯露面处理事情导致的呀。 萧暮雪心里其实一直盼着他们的主帅能出来,好好处理一下这件事,可那萧锦弦却像是躲起来了一般,全然不顾这边的状况,这才让大家陷入了如此尴尬又糟糕的局面呢。 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些将士们心里别提多憋屈了,明明大家都是为了保家卫国在这儿拼命,如今却闹得自家人伤了自家人,这算怎么回事嘛,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 张谋元听着萧暮雪这一番毫不留情的话语,脸色顿时变得一阵青一阵紫的,别提多难看了。他自然也察觉到了此刻将士们看向他的眼神,那眼神里有疑惑、有不满,让他心里很是不自在。他心里明白,这种情况下,确实不好再叫其他人来跟萧暮雪几人动手了,不然怕是要寒了将士们的心呀。 思来想去,张谋元一咬牙,“唰”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眼中透着一股狠劲,径直朝着萧暮雪就冲了过去,那架势仿佛要跟萧暮雪拼个你死我活一般。 陆景铄见状,哪能让萧暮雪动手呀,当下身形一闪,如同一道疾风般,直接迎了上去,瞬间就和张谋元交起手来。 要说这张谋元的武功倒也算不错,平日里在军中也是能排得上号的,可跟陆景铄一比呀,那还是差了不少呢。 这不,才交手十个回合不到,张谋元就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身上也挂了彩,胳膊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可他咬着牙,还在苦苦支撑着。 又过了几个回合,等到二十回合的时候,陆景铄看准时机,手中长剑猛地一刺,一下子就刺中了张谋元的腹部。张谋元顿时脸色煞白,“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轰然倒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中的剑也“哐当”一声掉落在一旁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紧张的时刻,忽然,一个裹挟着浓浓怒气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萧暮雪!你好大的胆子!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般肆意妄为的?”那声音里满是呵斥与威严,仿佛能穿透空气,直直地撞进众人的耳朵里。 萧暮雪听闻这声音,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这声音她太熟悉了,不用看也知道,定是萧锦弦无疑了。 她缓缓转过头去,果不其然,就瞧见身穿一身戎装的萧锦弦正站在不远处呢。那身戎装让他显得越发英姿勃发,只是此刻他脸上满是怒容,眼神中透着冰冷与不悦。 萧暮雪见状,脸上嘲讽之色更甚,冷笑着开口说道:“哟,这会儿终于愿意出来了呀?我还以为您这位高贵的镇南王世子打算继续躲着不露面呢,难道是想让更多无辜的将士们出来送死,您才满意吗?” 萧锦弦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怔,他着实是第一次听到萧暮雪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呀。在他的记忆之中,萧暮雪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会用那软糯的声音,甜甜地喊他大哥哥,而且还会像个小尾巴似的,眼巴巴地凑到他身边来呢,哪像现在这般,话语里满是冷意与嘲讽啊。 可实际上呀,他心底里最厌烦的就是萧暮雪凑到他跟前来了。 原本呢,他是铁了心不想来见萧暮雪的,可后来听闻萧暮雪和她带来的人,不但把一队士兵给打伤了,就连自己的得力副将张谋元都被伤得不轻,这才按捺不住,赶了过来。 他来之前呀,还满心以为,等自己到了这儿,看到的会是萧暮雪像从前那般,眼巴巴地朝着自己靠近呢。他甚至都已经盘算好了,只要萧暮雪一靠近,他就直接狠狠扇她两巴掌,也好给张谋元和那些受伤的将士们出出气。 然而,令他大为意外的是,此刻的萧暮雪只是静静地站在远处,眼神冷漠,就那样冷冷地看着他,压根没有要朝他靠近的意思。 这下可好,他原本那想出手扇她两巴掌的计划,一下子就没办法顺利实施了呀。 萧锦弦气得直咬牙,恶狠狠地说道:“萧暮雪,我以为我之前说得已经够清楚明白了。我呀,就只有萧悦琳一个妹妹,哪怕你如今回来了,我也绝不可能把你当成我的妹妹看待的。上一次,我去军营的时候,你巴巴地跑来给我送平安符,结果呢,我当着你的面,直接就把那平安符给劈开了呀。从那个时候起,你就该心里有数了,你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个陌生人罢了。你这会儿还眼巴巴地跑到这儿来干嘛呢?是你脸皮太厚了,还是根本就听不懂人话呀?” 萧暮雪听闻这话,当即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开口回应道:“哼,我原本就不是来这儿找你认亲的呀,我是镇南王府唯一的嫡女,这可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之所以说你算是我大哥,不过是为了让将士们能更好地理解我的身份罢了,你可别自作多情了,还真以为我稀罕你这个让人恶心的大哥呀?” “你……”萧锦弦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地看着萧暮雪,他着实是想不明白,曾经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总是带着讨好笑容的萧暮雪,怎么如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这般犀利,说话如此不留情面了呢。 萧暮雪却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而是继续言辞犀利地说道:“不管我心里有多么厌恶你,我自始至终都只是想着能跟你面对面,把咱们之间的那些事儿好好处理清楚,不想把其他无辜的人给牵扯进来呀。可你倒好,竟然把这些无辜的将士们推出来当替死鬼!他们为了国家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浴血奋战,连马革裹尸都无所畏惧,好不容易从那凶险万分的战场上安然无恙地退下来,却因为你,被推出来当挡箭牌,落得个身受重伤的下场,你扪心自问,就你这样的,配当他们的主帅吗?” 受伤倒地的众人听了萧暮雪这话,鼻子忍不住微微一酸,心中五味杂陈。 通过萧锦弦刚刚的种种表现,他们心里已然清楚了,虽说萧锦弦打心底里不愿意承认萧暮雪这个妹妹,可实际上,萧暮雪确实就是他的亲妹妹呀。 而他们的主帅呢,就因为自己的那点一己私欲,全然不顾他们的死活,竟然把他们推出来面对萧暮雪等人,害得他们一个个身负重伤,此刻想想,他们是真的觉得委屈极了。 此时的他们,心里对萧暮雪并没有什么怨恨之意,反倒是对萧锦弦生出了诸多埋怨。 萧锦弦听到萧暮雪的话,又瞧见将士们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满是委屈和不满,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眼睛瞪得极大,眼眶都快瞪裂了,眼中满是怒火,死死地盯着萧暮雪,那一口白牙咬得咯咯作响,仿佛都要被咬碎了一般。 他着实是没想到啊,萧暮雪如今居然这般巧舌如簧,三言两语就把这些将士们的心给拉拢过去了。明明这些将士是被她和她身边那两个人给打伤的呀,可现在倒好,却好像全都成了他的过错,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嘛,怎能不让他又气又恨呢。 萧锦弦已然愤怒到了极点,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怒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给吞噬了。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先是大声吩咐手下的人,赶紧带着那些受伤的将士下去医治。 待将士们被陆续抬走后,他一挥手,又迅速调来了足足一百五十人,眨眼间,这一百五十人便将萧暮雪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的,那阵仗看上去颇为吓人。 “萧暮雪,你们三人竟敢伤了我的兵将,今日我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萧锦弦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眼神中的狠厉之色更甚。说罢,他朝着那一百五十人厉声吩咐道:“都给我上,务必抓住他们,生死不论!要是让他们跑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那一百五十人齐声应和,而后纷纷亮出兵器,朝着萧暮雪三人步步紧逼过去。 第80章 从怯弱丫头到监军,萧暮雪镇南军里展锋芒 瞧这阵仗,足足一百五十个将士啊,这么一算,可不就是意味着他们每人得对付五十个嘛。 要说平日里,每人对付个五六个、七八个的,凭借着他们的功夫,倒也还能应付得来。可如今一下子要面对五十个,那肯定是不行的呀,这难度简直超乎想象了。 就算这些将士采取车轮战的法子,那他们三人也迟早会被一点点耗光精力,最终落得个精疲力竭、无力招架的下场呀。 西乐抬眼望着那正一步步朝他们逼近的一百五十个将士,脸色微微一变,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赶忙压低声音,凑近萧暮雪,一脸担忧地说道:“大小姐,这人数也太多了呀,咱们恐怕是对付不了了。要不这样吧,您瞅准机会,趁机离开这儿,我和陆景铄留下来掩护您,无论如何,得先保证您的安全啊。” 萧暮雪听了这话,却只是嘴角微微勾起,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弧度,那神情中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从容与淡定。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儿,对于眼前这密密麻麻、气势汹汹的一百五十个将士,竟像是视若无睹一般,仿佛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全然没当一回事呢。 她不慌不忙地回了一句:“放心吧,这一回呀,咱们不跟他们动手。” 西乐一听这话,顿时满脸的不解,眉头皱得紧紧的,心里暗自思忖着,说不动手就能不动手了?这些人都已经气势汹汹地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呀,哪能就这么轻易算了呢? 陆景铄同样也是一脸疑惑,不动手的话,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沉默着去承受这些人的殴打吗?这可不是他们的行事风格呀,可大小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有她的打算吧,只是这打算到底是什么呢,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就在他俩满心疑惑的时候,只见萧暮雪神色淡然,伸手从怀里不慌不忙地拿出了两样东西,一样是皇帝亲自给她写的圣旨,另一样则是炎麟卫的令牌。 那圣旨她之前可是仔仔细细看过了,上面清楚地写着,任命她来当这军中的监军呢。 毕竟呀,炎麟卫那可是天子亲卫,向来都是直接对皇帝负责的。让炎麟卫的人来担任监军,在这军中其实是一件极为常见的事儿了。 所以呢,不管是萧锦弦也好,还是周围这些将士们也罢,对于炎麟卫的令牌以及这监军的任命圣旨,那都是比较熟悉的,一看到这两样东西,自然就知道意味着什么了。 她面无表情,缓缓地将圣旨和令牌高高举了起来,那声音里透着一股冷漠劲儿,仿佛能将周遭的空气都染上几分寒意,冷冷地说道:“我倒要瞧瞧,今日在场的,谁敢动手!” 那些原本已经摆好架势,准备朝着萧暮雪发起攻击的将士们,一看到这圣旨和令牌,顿时心下大惊,脸色都变了,脚下像是生了根一般,瞬间僵在了原地,动也不敢动了。 他们下意识地都扭头看向萧锦弦,眼神里满是询问与无助,一时间都没了主意,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应该做些什么才好。 萧锦弦也一下子怔住了,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萧暮雪手中的圣旨和令牌,脑海中一片混乱,一时之间,竟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了。 萧暮雪则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慢悠悠地走到萧锦弦面前,目光清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哟,镇南王府那高贵的世子呀,如今见到了圣旨,竟然还不赶紧下跪听旨,您这是打算要造反了不成?” 萧锦弦听了这话,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了,心中虽满是不悦,那眉头都快拧成了疙瘩,可在这圣旨的威压之下,最后也只能咬着牙,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了下去。 眼见主帅萧锦弦都老老实实跪下去了,旁边那一百五十名将士哪还敢站着呀,也赶忙纷纷跟着跪了下去,一时间,场中众人皆是一副恭顺跪地的模样。 萧暮雪这才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的圣旨缓缓打开,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朕念西北战局不稳,容城被困,情况危急万分,特命萧暮雪为监军,前往监督镇南军尽快驰援容城。望三军将士齐心协力,早日凯旋归来。” 待念完圣旨上的内容后,萧暮雪竟直接抬手,将手中的圣旨“啪”的一声,毫不客气地拍在了萧锦弦的脸上。 萧锦弦顿时一惊,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之色。他着实是万万没有想到啊,曾经那个在自己面前总是怯生生的,甜甜喊着他大哥哥的少女,如今竟会做出这般粗鲁的举动来,这跟从前的她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呀。 他心里满是疑惑,实在是想不明白,眼前的萧暮雪怎么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呢,到底是什么让她有了如此大的改变呀。 可他即便心里再怎么愤怒,也不敢当场发作呀,只能强忍着怒火,伸出手去接住了那圣旨。他又仔细地看了看那圣旨,瞧那上面的字迹、印章,心里明白这绝非是假的,顿时,心中泛起了浓烈的不解。 陛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让萧暮雪来当这个监军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那个以往在他眼中娇滴滴的,就跟个废物似的乡野丫头,怎么如今竟然能担起监军这么重要的职责了呢? 思来想去,萧锦弦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难道是萧暮雪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色诱了陛下不成? 想到这儿,萧锦弦猛地抬起头,看向萧暮雪,眼神里满是鄙夷,毫不客气地开口骂道:“萧暮雪,你可真是不要脸啊,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下三滥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萧暮雪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二话不说,直接抬脚朝着萧锦弦狠狠踹了过去。 萧锦弦压根没料到萧暮雪会突然出手,冷不防被踹了个正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一旁倒了下去,狼狈地摔在了地上,脸上满是惊愕与愤怒。 他气得浑身发抖,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就想对萧暮雪出手,好好教训她一番。可就在这时,却看到萧暮雪直接把炎麟卫的令牌“啪”的一声怼到了他的脸上,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萧锦弦见状,咬了咬牙,只能愤愤地握紧了拳头,硬生生地把这口气给忍了下来,可那眼神里的恨意却怎么也藏不住了。 萧暮雪这才不紧不慢,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哼,虽说我不太明白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爱听。陛下可是跟我说过,炎麟卫那可是皇权特许,有着先斩后奏的权力。就冲你刚刚自己躲起来,连面都不敢露,还派那些无辜的将士来跟我动手,害得他们一个个身负重伤这事儿,我现在就算杀了你,那也是名正言顺的。不过呢,之所以你现在还能好好地活着,那是因为临阵换将,乃是军中大忌,我可不想因为你,影响了这大军的士气和作战计划。所以呀,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做好你分内的事儿,可别让我抓到什么把柄,听明白了吗?” 萧锦弦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萧暮雪,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心里不住地犯嘀咕,这人当真是那个萧暮雪吗?瞧这模样,确实和以前没什么太大变化呀,可这气质,尤其是对待他的态度,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变化如此之大呢? 在他的印象里,她不应该是那种胆小怕事,心里还一直盼着他能把她当作妹妹,处处对他讨好的人吗?怎么如今变得这般强势,甚至还能如此毫不留情地威胁他了呢? 她以前不明明就是那种,哪怕满心欢喜地给他送平安符,却被他毫不留情地当面劈开,也只是红着眼眶,委委屈屈地对他说对不起的人吗? 怎么如今就完全不一样了呀?这变化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萧锦弦心里头满是疑惑,一时之间怎么也想不明白。 萧暮雪可没心思理会此刻一脸难以置信的萧锦弦,她微微挺直了身子,利落地将炎麟卫的令牌收了起来,随后语气淡淡的,开口说道:“去给我们准备住的地方!” 萧锦弦尽管满心的不情愿,可圣旨和令牌在前,他也不敢违抗呀,只得咬了咬牙,叫来手下的人,吩咐他们给萧暮雪三人安排好住处。 就这样,萧暮雪三人便在这城中住了下来。 没过多久,萧暮雪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些被他们打伤的将士,便起身去看望他们了。到了那儿,她一脸诚恳地向那些人一一道歉,言辞恳切,态度十分真诚。而且呀,她还拿出了一些自己精心准备的上好的金创药,递给那些受伤的将士,希望他们能尽快好起来呢。 对于那些受伤颇为严重的将士呀,萧暮雪更是用心,她亲自上手帮忙止痛,手法轻柔又精准,尽量减轻他们的痛苦。而后,又极为细致地为他们缝合伤口,那专注的模样,仿佛眼前这些将士就是她最珍视的人一般。 那些将士们原本只知道萧暮雪自称是镇南王府的嫡女,又身负陛下钦派监军的身份,心里就已经挺惊讶的了。 这会儿看到她竟然如此诚恳地朝着他们鞠躬道歉,还不嫌麻烦,亲自为重伤的人治疗,顿时,心中对萧暮雪之前存有的那点儿不满,一下子就全部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他们打心底里觉得,萧暮雪这姑娘是真好呀!比起之前他们所见到的那些冷漠无情、趾高气昂的监军,那可真是好太多太多了。 也正因如此,他们心里就十分不解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自家主帅萧锦弦就是不肯承认她这个妹妹呢?这到底是为啥呀,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当天下午的时候,萧暮雪依旧在伤兵营里忙碌着,尽心尽力地帮助那些重伤的士兵们进行治疗,她的身影在伤兵营中穿梭,仿佛一道温暖的光,给这满是伤痛的地方带来了些许慰藉呢。 其实呀,早在她决定对那十五个将士动手的那一刻起,心里就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了。 她想着先出手伤了他们,然后再过来跟他们诚心诚意地道歉,如此一来,便能顺理成章地开始帮他们治疗了。这样的安排,一切看上去都自然而然,不会给人一种刻意为之的感觉。 毕竟,她觉得自己能帮到这些将士们的,大概也就是凭借自己的医术为他们治疗伤病罢了。 至于这监军的职责呀,她还真的是不太清楚具体该怎么做呢。可她既然来到了这儿,总归是要为这些将士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的呀。 也正是因为萧暮雪亲力亲为,帮助治疗了那些受伤最为严重、甚至已经危在旦夕的人,让将士们实实在在地见识到了她的厉害之处,她的这份善良和医术,也渐渐在军中传开了呢。 就因为这样,将士们心里的疑惑更深了,越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自家主帅却死活不肯承认呢。 慢慢地,大家心里开始对萧锦弦有了些不满的微词。他们觉得呀,萧锦弦本就不应该躲着不见萧暮雪,那就更不应该指挥着他们去抓捕萧暮雪了呀,这事儿做得实在是太不地道了。 而这件事呢,就像投入湖中的石子,泛起的涟漪越来越大,渐渐在军中发酵开来。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几乎整个军营里都传遍了这件事儿,大家私下里也都在议论纷纷呢。 萧锦弦得知这件事之后,那叫一个气呀,脸色涨得通红,眼睛里仿佛都能喷出火来。他气冲冲地径直就朝着萧暮雪住的地方赶了过去,一见到萧暮雪,便咬牙切齿地吼道:“萧暮雪,你是不是故意的呀?现如今,和容城里应外合去破敌这事儿已经迫在眉睫了,你难道不知道军心不稳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吗?” 萧暮雪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冷,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毫不客气地回应道:“萧锦弦,每次遇到事情,你能不能先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呀?怎么,除了在这儿大呼小叫的,你就什么本事都没有了是吗?” 第81章 萧暮雪、萧锦弦:军中纷争与战场救治事 萧锦弦听闻此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那原本还算平和的面容此刻就像笼罩了一层阴霾,透着几分阴沉与尴尬。 萧暮雪见状,嘴角的冷笑愈发浓烈了,那笑容里仿佛藏着无尽的嘲讽,她抬高下巴,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哼,要是我处在你如今这境地呀,可绝不会像你这般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毫无章法。现在最要紧的,自然是想办法稳定军心才是!” 萧锦弦张了张嘴,却没能吐出一个字来,他心里其实很清楚,此刻确实应该尽快稳定军心,可那满脑子就像一团乱麻似的,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去做啊。 萧暮雪的目光就这么直直地落在萧锦弦身上,仿佛能看穿他内心的为难一般,沉默片刻后,她再次悠悠开口:“我琢磨着呀,倒是有一个法子,说不定能让你迅速稳定住军心呢。” 萧锦弦听闻这话,眉头瞬间皱得更紧了,那两道眉毛就好似拧成了麻花,他紧紧地盯着萧暮雪,目光里满是急切与疑惑。虽说他依旧没吭声,可那眼神却明明白白地透露出,他太想知道萧暮雪口中所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了。 萧暮雪可没打算卖关子,只见她脸上挂着盈盈笑意,不紧不慢地将自己所想的办法一股脑儿说了出来:“你呀,不妨背上荆棘,然后去到城中的擂台上,乖乖跪上半天就行啦。只需这半天时间,保准能让军心完全稳定下来呀,这难道不是个绝佳的选择么?” 萧锦弦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那面庞就好似被墨染了一般,黑沉得吓人。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硬生生地挤出话来:“萧暮雪,这局面分明就是你故意搞出来的,你就是存了心要看我笑话,对吧?我可告诉你,想都别想,哪怕是死,我也绝不可能去负荆请罪的!” 萧暮雪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懒得再多说什么了,转身便抬手去关门,看样子是不打算跟萧锦弦再多费口舌纠缠下去了。 萧锦弦瞧见萧暮雪要把门关上,下意识地就伸出手去,想要挡住那即将合上的门,阻止她这个关门的动作。 可萧暮雪呢,就好似根本没瞧见他伸过来的手一样,关门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依旧利落地把门给关上了。 萧锦弦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门一点点合上,直到手指上传来一阵刺痛,他这才像条件反射似的,赶忙缩回了手。 往昔可都是萧暮雪主动来找他,然后被他毫不留情地用力甩上门,将其关在门外的呀。 没想到如今,这角色竟颠倒了过来,萧锦弦一时间有些懵了,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好,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儿,愣愣地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他心里头不禁泛起一阵别样的滋味,原来呀,被人甩上门关在外面,竟是这般难受的感觉呢。 他就那么在原地愣神了好一会儿,最后轻轻地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而另一边,萧暮雪在早上的时候,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又一次朝着伤兵营的方向走去了。 萧暮雪一走进来,就敏锐地察觉到今天众人对她的态度可比往日更加热情了,那一张张脸上满是真诚的笑意,热情地跟她打着招呼。 待在这儿的时间长了些,她渐渐地也发觉了,大家对萧锦弦的不满情绪好像正一点点地在增加呢。 到了下午的时候,伤兵营里有人匆匆跑来告诉她,说是他们的主帅竟然负荆请罪了,此刻正在城中的擂台上跪着呐。说着,还热情地招呼萧暮雪一起去瞧瞧这难得一见的场景。 萧暮雪一听,心里头好奇极了,自然是毫不犹豫地跟着去了,毕竟她着实想看看啊,平日里那总是高高在上、傲气十足的萧锦弦,如今背着荆条跪在那儿,会是一副怎样的模样呢。 没一会儿工夫,他们便来到了擂台旁边,抬眼望去,果然瞧见萧锦弦正背着一扎荆条,腰背挺得笔直,就那样跪在擂台之上。 只听他一脸认真地开口说道:“我与萧暮雪之间素有过节,原本我们俩是互不往来的。可昨天她来了之后,我不但没去见她,反倒让将士们去抓她,结果致使不少将士们因此受伤,我心里实在是愧疚万分啊。我和她之间的事儿,本就该我们两人自行去解决,实在不该牵扯到这些无辜的人。都怪我啊,因为我的缘故,让将士们平白受了伤。我深知自己有错,还望大家能够原谅我呀。” 他说完这番诚恳的话语后,便继续静静地跪在那儿,纹丝未动,仿佛在以这样的姿态来表达自己深深的悔意。 众人望着那跪在地上的萧锦弦,又细细回味着他刚刚说的那一番话,不禁开始小声地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心里都觉得呀,萧锦弦这是敢作敢当啊,身为高高在上的将领,却能放下架子,愿意低下头来跟他们这些普通将士道歉,这般举动,着实称得上是一个难得的好将领呢。 就这么着,大家心里那原本对萧锦弦的不满,也都渐渐消散了,纷纷原谅了他。 萧暮雪看着萧锦弦此刻的这副模样,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她此番过来,本就是出于好奇,想看看这个之前还信誓旦旦说就算是死也不愿意负荆请罪的人,如今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既然现在已经看到了,那自然也就没必要再继续留在这儿了,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萧锦弦呢,其实早就看到萧暮雪出现了,只是他低垂着头,眼眸中神色晦暗不明,让人瞧不出他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若不是因为萧暮雪,他又怎会沦落到在此处跪着的境地呀?想当初,今天去见萧暮雪的时候,他可是在心里发了狠誓,无论如何都不会跪下来向谁道歉的。 可哪曾想,随着那事儿不断地发酵,情况竟变得越发糟糕起来,严重到了几乎没办法去平复的程度了。萧锦弦实在是没了别的办法,被逼无奈之下,也只能选择负荆请罪这一条路了。 也正因如此,他今儿个可算是被萧暮雪给看了个大大的笑话,这让他心里头别提多窝火了。他暗暗发誓,日后若是有合适的机会,定要把场子给找回来,非得让萧暮雪当众出出丑不可,也好消消自己心里这口恶气。 好在呀,经历了萧锦弦负荆请罪这一遭后,原本有些动荡的军心总算是被稳固住了,军中的氛围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安稳。 第二天的时候,萧锦弦和身边的一众将军聚在了一块儿,正严肃认真地商量着该如何里应外合,好一举击退那来犯的外敌呢。 萧暮雪身为监军,此刻自然也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讨论作战计划。 萧锦弦心里暗自琢磨着,萧暮雪一介女子,肯定没怎么读过兵法,更不可能知晓这打仗的门道呀。他呀,一心就想着让萧暮雪当众出出丑,于是便朝着萧暮雪这边开口问道:“听闻萧姑娘聪慧过人呐,如今咱们正商讨出兵救援的事儿呢,不知姑娘对此可有什么高见呀?” 萧暮雪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早就看穿了萧锦弦打的什么主意,她可不会顺着萧锦弦的意去惯着他,当下便毫不客气地开口回应道:“哟,这般行军打仗的事儿呀,萧将军就别来问我了吧?要是萧将军连这点事儿都弄不明白的话,那还不如干脆直接回老家种田去算了,到时候呀,说不定我还真能帮上那么一点儿小忙呢。” 萧锦弦听了这话,顿时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那表情别提多精彩了,只能尴尬地愣在那儿,半天吐出个省略号来。 他着实没料到萧暮雪竟会如此回应,一时间有些愣神,原本想好的那些话都被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他嘴唇嗫嚅了好半天,才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争辩道:“你如今身为监军,我向你询问一下意见,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萧暮雪只是淡淡地看着萧锦弦,那模样别提多漫不经心了,她慵懒地开口说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呀,监军的职责,不就是盯着你,看看你是不是个废物嘛。倘若你真就是个没本事的废物,根本做不到统领好军队,没办法去援救容城的话,那你趁早麻溜地滚蛋得了。我也好跟陛下说一声,让他再派个能担此重任的将军过来呀。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容城一直干等着,最后陷入绝境吧。” 萧锦弦平日里向来都是被众人捧着的,哪曾被人这般毫不留情地质疑过呀,当下脸色就变得阴沉起来,满心不悦地大声说道:“哼,谁说我不行了,你就瞪大了眼睛好好看着吧,我定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打那之后,萧锦弦便不再搭理萧暮雪了,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专心部署作战计划上,一心只想着怎么能在接下来的战斗里打个漂亮仗。 又过了一天,萧锦弦率领的队伍正式开始出击了。虽说此次是里应外合的打法,可容城那边毕竟已经苦苦坚守了许久,物资匮乏到了极点,将士们连肚子都填不饱,所以他们能起到的也仅仅只是一些辅助作用罢了,这战斗的主力还得依靠萧锦弦所带领的军队呀。 这场战斗,一打就是整整三天,那场面可谓是惨烈至极。战场上血流成河,四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浓郁的血腥味儿弥漫在空气之中,让人闻之胆寒。 而萧暮雪呢,带着军医们一刻都没停歇,整整三天都未曾合过眼。她呀,除了吃饭那点儿工夫,其余时间几乎都在忙着给受伤的将士们处理伤口,一刻不停地在各个营帐间穿梭,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挽救每一位受伤的战士。 一开始呀,萧暮雪是依照顺序依次给受伤的将士们处理伤口的,有条不紊地在各个营帐间忙碌着。 可慢慢地,一众医者们惊奇地发现了一个情况,那些他们实在处理不了的伤者,最后都得靠萧暮雪出手才行呢。 到了后来,萧暮雪索性就不再去管那些只是受了轻伤的将士了,而是把精力全都放在专门处理那些其他医者无能为力的重伤病例上,一心想要尽可能多地挽救重伤员的生命。 而陆景铄和西乐呢,他俩一直紧紧跟在萧暮雪的身边,帮着她打下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 面对萧暮雪一刻不停地忙着给最重的伤者疗伤的画面,西乐就跟见惯了似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神情,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可陆景铄就不一样了,他整个人惊讶得不行,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萧暮雪,目光里满是诧异,根本就挪不开眼了。他以前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师妹的医术居然如此厉害,这着实让他大吃了一惊呢。 第82章 战后寻穆墨轩,却遭死士袭 “师妹,她怎会如此厉害呀?”陆景铄满是好奇与疑惑地朝着西乐问道,那眼中的诧异之色依旧未减。 要知道,寻常的小姑娘啊,哪怕只是瞧见这将士们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估计早就吓得晕过去了呢。 可萧暮雪倒好,不仅一脸淡定,丝毫没受到那些血腥伤口的影响,而且还能动作迅速又有条不紊地给这些受伤的将士们进行治疗,那熟练的模样,仿佛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棘手可怕的重伤,倒像是在做一件极为平常的事儿一般。 更让人惊叹的是,那些其他医者绞尽脑汁、想尽办法都救治不了的伤者,到了萧暮雪这儿呀,却好似变成了小菜一碟,轻轻松松就能处理妥当。 这般厉害的萧暮雪,着实是让陆景铄对她刮目相看,心里头对她又多了几分钦佩呢。 西乐听到陆景铄的询问,微微抬眸,开口缓缓说道:“师兄,这些呀,可都是多亏了神医呢。以前呀,神医还在世的时候,每年都会带着大小姐外出历练。而他们每回最先选择去的地方,便是那些有战争发生的地界儿。大小姐这一身精湛的医术,那可都是在一场又一场残酷的战场上,一点点磨炼出来的呀!” “这些年呐,大小姐去过的地方可多了去了,不管是战火纷飞、战乱频仍的地方,还是洪水如猛兽般肆虐、百姓苦不堪言的地方,亦或是地动山摇、一片狼藉的地方……总而言之呀,哪儿危险,神医就会带着大小姐往哪儿去呢!也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多艰难又危险的状况,大小姐这才练就了这一身令人钦佩的高超医术啊。”西乐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起那些过往,脸上满是感慨之色。 陆景铄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已然明了。 他呀,和萧暮雪的经历那可完全是相反的。他打小便拜入师门,几乎就没怎么离开过隐门那一方天地,每日里不是跟着师父修习武功,就是钻研门派里的各类典籍,日子过得倒也算安稳平静。 可就在一年前的时候,他的武功修炼进入了瓶颈期,不管他再怎么刻苦练习,这一年里,武功竟是再也没有丝毫的长进了。师父见他这般情况,便让他下山来历练历练,当时的他还满心不解,不明白师父为何要做这样的安排呢。 然而此刻,看着萧暮雪那手法娴熟得如同行云流水一般,镇定自若地给将士们处理着伤口的模样,他心中忽然间就豁然开朗,一下子明白了师父让他下山历练的深意了。 也许这就是师父坚持让他下山历练的缘由所在呀。 “师妹可真是厉害呢!”陆景铄由衷地赞叹了一句,那目光里满是对萧暮雪的钦佩之色。 西乐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洋溢起自豪的神情,与有荣焉地说道:“那是自然呀,她可是咱们阳安城的大小姐呢,向来就与众不同,本事大着呢!” 陆景铄只是笑了笑,便没再多说什么了,不过心里却暗暗想着,她可不单单是阳安城的大小姐呀,还是他们隐门令人骄傲的小师妹呢。 —— 当第四天的太阳缓缓升起,那温暖的阳光洒向大地的时候,敌军终于开始退兵了。这场大战下来,双方都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战场上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战争留下的惨烈痕迹。而镇南军呢,虽说最终赢得了胜利,可也只能算是惨胜罢了。 好在呀,容城历经这场磨难,总算是保住了平安,城中的百姓们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不用再整日担惊受怕了。 在得知容城已然安然无恙后,萧暮雪片刻都没耽搁,当即第一时间就匆忙朝着容城赶去了。 她心里一直都牢牢记得,自己此番前来的最重要目标就是找到穆墨轩呀。 可当她心急火燎地赶到容城后,却怎么也没能找到穆墨轩的踪迹。 后来,按照守城士兵的讲述,原来穆墨轩的父母在这场残酷的战事中不幸战死了,而穆墨轩自己也身受重伤,至今下落不明呢。 萧暮雪听闻这个消息,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下子怔住了,呆呆地站在那儿,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她缓缓走到容城的城墙之上,目光有些空洞,心中满是茫然。她的脑海里乱糟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朝着哪个方向去做才好呀。 虽说她凭借着上一世的记忆,心里大致觉得穆墨轩应该是不会就这样死去的,可一想到他如今遭遇了这般沉重的打击,她又忍不住担忧起来。 这件事对穆墨轩的影响到底会有多大呢?会不会让他的性情就此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呀?又会不会真的如帝景所说的那般,最后让他变成那个会屠尽百姓的可怕之人呢?萧暮雪越想心里越没底,只觉一阵慌乱涌上心头。 她实在是没办法确定呀,满心的忧虑就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缠得她心烦意乱。 就在萧暮雪正茫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间,她看到了之前一直帮穆墨轩赶车的张望。 此刻的张望,状态看起来糟糕极了。他那头发乱得就像一团杂草,肆意地散着,衣服也破破烂烂的,满是裂口与污渍,仿佛刚从什么惨烈的地方挣扎出来一般,浑身上下似乎到处都是伤,看着就让人心疼。 再瞧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那血丝红得有些吓人,眼神里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焦急。而他的皮肤呢,干燥得厉害,还出现了不少皲裂的口子,整个人显得狼狈又憔悴。 张望也瞧见了萧暮雪,显然是没料到她会出现在这儿,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萧暮雪见状,赶忙快步走了过去,急切地开口问道:“穆墨轩呢?他在哪儿?” 张望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满是无奈与哀伤,低声说道:“世子……世子他失踪了呀。之前他受了很重很重的伤,一直昏迷不醒,那些医者们全都束手无策,根本没办法治好他。本来是陆俊锋陆公子在悉心照顾着他呢,可谁知道,今天早上的时候,他们俩竟然一起失踪了,我也不清楚他们到底去了哪儿啊。我现在正到处找他们呢,可这找了半天,一点头绪都没有呀。” 萧暮雪不禁皱起了眉头,一脸严肃认真地说道:“那我跟你一起找吧!多个人多个帮手,说不定能更快找到他们呢。” —— 随后,萧暮雪和张望先是急匆匆地赶到之前穆墨轩所在的房间,仔仔细细地查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两人不敢有丝毫懈怠,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之处。好不容易根据发现的线索,一路追踪查找,来到了城外。 可到了城外才发现,这里有军队打扫过战场的痕迹,现场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原本的线索就这么断了,根本没办法再继续追查下去了呀。 就在萧暮雪和张望站在原地,满心焦急却又茫然无措,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儿去、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间,一队蒙着脸的黑衣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那些黑衣人二话不说,迅速朝着萧暮雪等人出手了。只见他们攻势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直取要害,那身手着实了得,而且使出来的招式皆是杀伤力极强的,仿佛根本不在乎自身安危,完全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丝毫不给自己留什么余地,让人防不胜防啊。 “大小姐小心呀,这些是死士!”西乐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焦急地提醒萧暮雪,那声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响亮。 萧暮雪心里其实也早已经看出来了,这些黑衣人出手狠辣决绝,一看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不是普通角色,分明就是死士啊。 张开瞧见这情形,当下也顾不上许多了,只能拼尽全力先去逼退身边攻来的黑衣人,随后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号弹,朝着空中放了出去,想以此来召集穆墨轩的那些亲卫们前来帮忙。 可没想到的是,他这边刚把信号弹放出去,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后背就猛地传来一阵剧痛,竟是被身后的黑衣人趁机刺中了一剑。 陆景铄见状,眼疾手快,立刻身形一闪,朝着张开那边飞速掠了过去,及时出手阻拦黑衣人,这才好不容易保住了张开的一条性命。 只是即便如此,张开因为这一剑伤得着实不轻,整个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再也没办法起身继续战斗了,只能虚弱地躺在那儿,脸色苍白如纸。 也许是看到张开放出了信号弹,那些黑衣人攻势变得更加凛冽了,就好似发了狂一般,手中的招式越发凶狠,一波又一波地朝着萧暮雪等人攻了过来,那场面愈发危急了起来。 萧暮雪已然拼尽了全力与那些黑衣人对战,手中的招式没有丝毫懈怠,西乐和陆景铄也时刻警惕着,紧紧守在萧暮雪身边,全力护她周全。可那黑衣人的攻势实在是太猛了,一轮又一轮,仿佛永不停歇一般。渐渐地,萧暮雪只觉得体力开始难以支撑,动作都变得迟缓了起来,一个不留神,竟被黑衣人寻到了破绽,一剑刺中了她的肩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眼看那些黑衣人全都朝着受伤的萧暮雪冲了过来,情况危急万分,穆墨轩的亲卫们总算是及时赶到了。他们如一阵风般迅速涌了过来,毫不犹豫地出手阻拦黑衣人,将萧暮雪牢牢地护在身后。 一番激烈的搏斗之后,靠着人数上的优势,众人齐心协力,终于制服了那一群凶悍的死士。而那些死士眼见大势已去,明白此次任务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完成了,便齐刷刷地直勾勾盯着萧暮雪,眼神中透着狠厉与不甘,随后竟纷纷咬破了口中暗藏的毒药,紧接着便集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眨眼间地上就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 萧暮雪捂着自己肩膀上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脸色因疼痛而略显苍白。 穆墨轩的亲卫们赶忙将受伤倒地的张开扶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替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随后满脸担忧地开口问道:“你怎么样了呀?” 可张开此时已然虚弱到了极点,根本没力气回应,眼皮子一耷拉,直接就晕了过去。 说来也巧,那信号弹招来的可不止是穆墨轩的亲卫,没过多久,镇南军和御霄军也纷纷赶了过来。镇南军这段时间几乎都认识萧暮雪了,知晓她的诸多事迹,此刻见她受了伤,连忙心急火燎地跑过来,关切地问道:“萧姑娘,您有没有事儿呀?” 萧暮雪在西乐和陆景铄的搀扶之下,缓缓地站了起来,轻轻摇了摇头,虚弱却又强装镇定地说道:“我没事儿,多谢关心。”其实呀,她这伤倒也不算太重,西乐赶忙帮她仔细处理了一下,处理完后,那伤口的疼痛感也渐渐消退了,没那么难受了。 萧暮雪抬眸看向镇南军众人,朝着他们开口说道:“麻烦你们帮忙将这些尸体带回去吧,我觉得呀,这些人此次前来,应该就是冲着我来的,回去之后,恐怕得好好查一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说罢,她的目光又落在那一地的尸体上,眼中满是疑惑与思索之色。 那些将士听了萧暮雪的话,赶忙连连点头,随后便有条不紊地开始收拾起地上的尸体,准备按萧暮雪说的,将它们带回去好好查验一番。 —— 萧暮雪并没有选择去容城,而是转身回了原来所在的那座城中,毕竟他们的诸多物品都还留在那儿呢。 等她回到城中之后,西乐一刻都没耽搁,立马就叫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医者过来,让其帮忙再仔细地帮萧暮雪重新处理一下伤口。西乐心里清楚呀,自己毕竟没学过医术,而萧暮雪受伤这事儿,她可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为了让萧暮雪能尽快好起来,也只能请其他懂医术的人再来处理一下了。 哪知道,萧暮雪遇刺这件事儿,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便传遍了整座城,成了大家热议的话题。 没过多久,萧锦弦就急匆匆地出现在了萧暮雪的房中。只见他脸色阴沉得厉害,十分难看,一进屋瞧见有医者正在帮萧暮雪处理伤口,顿时就不悦地开口呵斥道:“萧暮雪,你怎么就这么爱惹是生非呢?这外边如今还处于动荡不安的状态呀,你没事儿跑出去干什么?现在可好,还得让医者来照顾你,你知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医者的每一分每一秒有多宝贵啊,就为了你这伤,得耽误救治多少伤者了呀?”那语气里满是责怪与不满,仿佛萧暮雪受伤全是她自己的过错一般。 这几日呀,萧锦弦本就被各种繁杂事儿弄得焦头烂额的,忙得晕头转向,压根儿就没顾得上了解萧暮雪这边的情况,自然也不知道她在伤兵营尽心尽力帮忙的那些事儿了。 所以,当他听闻萧暮雪受伤的消息时,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心里那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自腹诽,难怪他们全家上下都不待见萧暮雪呢,瞧瞧这,就是个从乡野来的丫头片子呀,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她安安分分地待着都做不到,非得出去惹出这么一摊子事儿来。 想到这儿,萧锦弦又不禁想起了琳妹妹,在他心里呀,还是琳妹妹乖巧懂事,哪像萧暮雪这般总是给他添乱呢,越想对萧暮雪的不满就又多了几分。 第83章 萧暮雪展医术引众护,萧锦弦遭冷遇难堪 萧暮雪微微抬起眼眸,冷冷地看了一眼萧锦弦,那眼神里透着几分淡漠,随后便仿若没听到萧锦弦的呵斥一般,径直把头扭向了一边,根本就没打算理会他。 萧锦弦见萧暮雪这般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心里那股子火气“噌噌”地往上冒,憋得他胸口都快炸开了,正想继续开口,把心里那些责怪的话一股脑儿全倒出来呢。 就在这时候,一直在一旁默默给萧暮雪处理伤口的医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直接开口说道:“萧世子呀,您瞧瞧,萧暮雪姑娘都伤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您倒好,一进来不仅没有半句关心的话语,反而一个劲儿地责怪萧暮雪姑娘。这好歹也是您的妹妹呀,您对自家人都能这般冷血无情,也难怪之前会做出不把将士们的性命放在心上的事儿,最后落得个需要负荆请罪的下场呢!” 这医者的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毫不客气,就像一记记重锤,砸在了萧锦弦的心上,噎得他半晌说不出话来,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了,青一阵白一阵的,别提多尴尬了。 萧锦弦心里憋着一股火,怎么都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小小的医者,为何要如此袒护着萧暮雪,刚要张嘴呵斥这个不知好歹的医者呢。 就在这时,外边忽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这位老者正是负责伤兵营的管太医呀。别看他上了年纪,可那精神头十足,双眼透着矍铄的光芒,身子骨也很是矫健,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的。 管太医一进屋,目光扫到萧锦弦,脸上顿时流露出几分不悦,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就像没瞧见萧锦弦这个人似的,直接把视线投向了萧暮雪,眼神里满是担忧,赶忙开口问道:“雪丫头呀,我刚听说你受伤了,伤得严不严重啊?有没有伤到手呀?” 要知道,这些天来,管太医可清楚得很呐,萧暮雪在伤兵营里不知道救治了多少连他都觉得棘手、束手无策的伤员呢。在管太医心里,没人比他更明白萧暮雪这双手是多么的珍贵呀,那可关乎着众多将士的性命呢。 萧暮雪见状,嘴角轻轻勾了勾,语气比较平淡地说道:“没多大的事儿,就是他们太紧张了,有点大惊小怪罢了,您老别担心。” 管太医听了萧暮雪的话,却还是不放心,赶忙亲自上前,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下萧暮雪的伤势,这儿看看,那儿摸摸,直到确定她的伤确实没有大碍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不过,管太医还是忍不住一脸关切地叮嘱起萧暮雪来,嘴里念叨着要她务必多注意伤口,可别大意了,这伤口要是处理不好,落下病根儿可就麻烦了之类的话。 萧锦弦在一旁看着管太医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空气,根本就不理会他,只顾着一脸关心地跟萧暮雪说着话,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就像罩了一层寒霜似的,阴沉得厉害。 他心里头满是疑惑和不悦,实在是想不明白,为啥管太医竟然会对萧暮雪这般另眼相待呀,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些。 正想着,萧锦弦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呢,就瞧见外边又陆陆续续走进来几个人。仔细一瞧,原来是那些带着伤的将士们呀,他们一个个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无一例外的,手上或者脑袋上都绑着纱布,看着就怪让人心疼的。 这些将士们一进屋,看到萧锦弦在这儿,先是愣了一下神,随后赶忙朝着萧锦弦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只是行完礼后,却也没有一个人主动跟萧锦弦搭话,场面一时之间显得有些微妙。 他们径直来到萧暮雪的身边,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七嘴八舌地问道:“萧暮雪姑娘,我们刚听说你受伤了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伤得严不严重啊?有没有大碍呢?” 萧暮雪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回应道:“我没事的,就是点小伤,不打紧,你们别担心了。” 那几人听闻这话,似乎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放心了不少,纷纷开口说道:“没事就好呀,可把我们给吓坏了呢,我们都特别担心你呢!现在知道你没什么事儿,我们也就可以安心了。” 萧暮雪又笑了笑,目光缓缓扫过他们几人,眼中透着关切,开口问道:“你们呢?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几人听了,赶忙都连连点头,其中一人说道:“多亏了姑娘你之前的救治,还有管太医的照料,我们都好多了,姑娘你就别操心我们了。” 就在这时,伤兵营那边又有个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那人一路小跑着进了屋子,就跟没瞧见萧锦弦似的,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径直来到管太医和萧暮雪的面前,脸上带着几分慌张焦急的神色,急切地说道:“管太医,萧暮雪姑娘,不好了呀!有个将士伤得实在是太重了,我们想尽了办法,可根本没办法给他止血啊,这可如何是好呀?” 管太医一听这话,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当下也顾不上别的了,赶忙开口说道:“那我这就回去看看吧!可不能耽搁了呀。” 萧暮雪见状,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跟你们去!” 管太医听了,目光中透着几分担忧,看向萧暮雪,忍不住问道:“你现在这身体状况,可以吗?别到时候伤口再严重了呀。” “没事的!”萧暮雪简洁地回了一句,那神情里满是不容置疑的意味。 管太医见她如此坚持,便点了点头,随后便急匆匆地转身往屋外走去了。 几乎就是在眨眼间的工夫,屋里原本还在的其他人,也都跟着管太医一起迅速离开了,眨眼的功夫,这屋里就只剩下萧锦弦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那儿了。 萧锦弦眼睁睁地看着众人对自己视若无睹,全程就像自己不存在似的,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黑得像锅底一样。他心里头又气又恼,怎么都想不明白,为啥像管太医这些人,会对萧暮雪这般好呢,而且还都不约而同地直接无视他,这到底是为什么呀?他越想心里就越窝火,却又毫无办法,只能站在原地干生闷气。 哼,萧暮雪不过就是个从山野来的女子罢了,到底凭什么大家都对她这般好呀?萧锦弦心里满是愤懑与疑惑,脸色越发阴沉得厉害,那模样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云密布。 他冷哼一声,气呼呼地提步离开这屋子,脚下的步子迈得又急又重,仿佛每一步都带着他那满腹的怨气。 也不知怎的,走着走着,他竟不由自主地朝着伤兵营的方向走去了。 等萧锦弦来到伤兵营后,刚一走近,远远地就瞧见萧暮雪正在那儿忙着给一个受伤的将士止血呢。 只见萧暮雪先是手法娴熟地拿出银针,动作利落地给那将士行针,那一根根银针在她手中快速落下,精准地扎在相应穴位上。神奇的是,就这么几针下去呀,原本还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往外冒的鲜血,竟然渐渐地就止住了,那场面着实让人惊叹。 紧接着,萧暮雪又有条不紊地开始给那将士清洗伤口,她的神情专注而认真,丝毫不敢有半点马虎。清洗完后,便开始仔细地进行缝合,那穿针引线的动作一气呵成,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一般。最后,又轻柔地给伤口上药、包扎,整个过程动作行云流水,顺畅自然,就好像这样棘手又复杂的事情,她已经做过了无数次一样,熟练得让人不敢相信。 萧锦弦站在那儿,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一下子愣住了,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呆呆地看着萧暮雪的一举一动,心里头对她又有了新的认识。 这时,旁边有个正在忙碌的人不经意间发现了萧锦弦,赶忙停下手中的活儿,朝着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随后开口问道:“世子大驾光临这儿,是有什么事儿吗?” 萧锦弦听了这话,眉头瞬间皱得更紧了,脸上满是不悦之色,紧接着便朝着那人没好气地开口问道:“萧暮雪怎么会在这里?她又为啥在这儿帮将士们疗伤啊?” 那人闻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萧暮雪所在的方向,脸上顿时洋溢起钦佩的笑容,满是赞叹地说道:“萧暮雪姑娘这几天可一直都在这儿帮忙呢,好多原本都已经危在旦夕、快要没救的将士呀,都是萧暮雪姑娘妙手回春,把他们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的,她那医术可真是厉害极了,我们都打心底里佩服她呢!” “怎么可能!她就是个从山野来的丫头片子罢了,粗鄙得很,能有什么能耐……”萧锦弦一听这话,下意识地就反驳了一句,那话语里满是不屑与质疑,压根儿就不相信萧暮雪能有这般本事。 那人听了萧锦弦这轻蔑的话语,脸色瞬间就变了,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冰冷无比,毫不客气地说道:“萧世子您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这伤兵营可不是您该来的地儿呀。在您眼里,这儿不但萧暮雪姑娘是个山野丫头,我们这些人可也都是贫民百姓呢,看来我们根本就不配跟您待在同一片天空底下呀。既然如此,那还请您移步离开这儿吧,我们这儿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呢!”说罢,便不再理会萧锦弦,扭头继续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周围那些正在忙碌着的将士们,还有一旁的医者们,也都听到了萧锦弦刚刚那番轻蔑的话语,顿时一个个都按捺不住了,纷纷开口说道。 “哟,那萧世子可真是高贵呀,跟我们这些在他眼里粗鄙又无能的人,还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呢!只是吧,他这会儿跑到这伤兵营来做什么呀?难不成是来显摆他那高贵身份的?”一个将士皱着眉头,满脸嘲讽地说道。 “那可不,人家生来就是镇南王的世子,身份尊贵着呢,说不定呀,是喝着露水长大的,跟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不一样咯。”另一个医者阴阳怪气地接了一句,话里话外都是对萧锦弦的不满。 “哼,这么高贵的人,怎么还需要我们去帮他冲锋陷阵呀?又凭啥让我们在战场上拼死拼活地帮他拼杀呢?按理说呀,让我们这些他瞧不上的人当他的手下,甚至当主帅,他心里头都该觉得恶心才对呢!”又有一个将士满脸愤懑地大声说道,那话语里满是对萧锦弦这番态度的怨怼。 “嘿,你还别说,你怎么知道人家心里就没觉得恶心呀?说不定呀,他一直都觉得恶心着呢,只不过是为了能让咱们心甘情愿地给他卖命,所以才一直没表现出来罢了。”旁边有人附和着,越说那语气里的火气就越大,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整个伤兵营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而萧锦弦就站在那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别提多尴尬了。 萧锦弦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的,就像调色盘似的,那嘴唇嗫嚅了几下,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嗓子眼儿一般,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只能尴尬地站在那儿,接受着众人投来的不满目光。 就在这时,管太医皱着眉头走了过来,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吵吵嚷嚷的呢?” “还有怎么回事?”跟在管太医身边的那个医者,也就是之前去给萧暮雪重新处理伤口的那位,气呼呼地开口说道,“太医您是不知道啊,这萧世子可真是自视甚高,高贵得很呢!他呀,打心底里就瞧不上萧暮雪姑娘。刚才萧暮雪姑娘受伤了,他出现在萧暮雪姑娘的房里,我原本还以为他是好心去看望萧暮雪姑娘的呢,可谁能想到呀,他一见到萧暮雪姑娘,二话不说,就对着萧暮雪姑娘劈头盖脸地一顿骂呀!说萧暮雪姑娘就爱惹是生非,还指责萧暮雪姑娘受伤了,耽误了咱们这些医者去救治其他的伤员呢。您说说,这像话吗?” 管太医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之前还真不知道萧锦弦居然还那样说过萧暮雪,心里对萧锦弦的做法也满是不悦,看向萧锦弦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责怪之色。 管太医目光冷冷地看着萧锦弦,脸上满是不屑,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萧世子,你固然有着高高在上的世子身份,可在我眼里呀,我可没觉得你有多高贵,恰恰相反,你这做派,真的是让人觉得挺恶心的。虽说你心里头一直不愿承认萧暮雪姑娘是你的妹妹,可依我看呀,这样倒也挺好的。就你这副德行,萧暮雪姑娘要是有你这样的兄长,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太晦气了!” 管太医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快步离开了,那背影仿佛都透着对萧锦弦的厌烦。 其他人听了管太医这话,也纷纷跟着附和,脸上满是唾弃的神情,嘴里还念叨着:“当真是晦气!有这样的兄长,那可真是够倒霉的呀!”一边说着,一边各自散开,继续去忙手里的事儿了,只留下萧锦弦站在原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干瞪着眼睛,心中满是恼怒与尴尬。 第84章 萧暮雪妙手仁心,萧锦弦偏私难容 众人把心里的不满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后,便都不再理会萧锦弦了,仿佛他就像个透明人似的。那些受伤的将士们一个个都疲惫地躺在一旁,紧闭着双眼休息了,而医者们呢,也都纷纷回过神来,继续埋头专心致志地医治着其他的伤员,整个伤兵营里又恢复了先前那种忙碌且有序的氛围,只是那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对萧锦弦的不屑与厌烦。 萧锦弦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眼神里满是恼怒与愤恨。对于将士们刚刚那些阴阳怪气的话语,还有管太医毫不留情面的指责,他心里别提有多气恼了,就像有一团火在胸膛里熊熊燃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难受极了。 可他又能怎么样呢?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呀。 要知道,那管太医可是连父王都敬重有加的老者呢,在宫里那也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平日里深受众多军人的爱戴与敬仰。就凭管太医这样的身份和威望,哪怕刚刚那般毫不客气地数落了他,他也只能硬生生地把满心的不满给咽下去,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呀,毕竟他可不想因为一时意气,给自己招来更多的麻烦。 而那些其他的医者呢,都是管太医手底下的人,向来唯管太医马首是瞻,他要是敢对这些医者动手或者怎样,那无异于直接跟管太医作对呀,这后果可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所以呀,此刻的萧锦弦,即便心中再怎么窝火,也只能咬着牙默默忍着,那模样别提多憋屈了。 这些伤员可都是在战场上不顾生死地拼杀,才身负重伤的呀,那可都是为了保家卫国出了力、流了血的,在将士们心里,他们就是英雄,要是萧锦弦敢对这些伤员怎么样,那无疑是触碰了众人心底的逆鳞,军心可就彻底散了,到时候他这个世子的名声可就彻底臭了,所以这些伤员更是动不得丝毫呀。 而在伤兵营的远处,萧暮雪正全神贯注地忙着救治伤员呢,压根就没留意到这边发生的这些事儿。 她刚刚利落地处理完这个伤员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碰到了另一个情况十分棘手的伤员,就连经验丰富、医术精湛的管太医都对这伤员的伤势有些犯难,一时半会儿拿不出太好的办法来。 可萧暮雪呢,眉头都没皱一下,二话不说,便立刻着手开始处理起这个伤员来。只见她动作娴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项救治步骤,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好不容易等到把这个人的伤势也处理妥当后,萧暮雪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抬起头来朝着一旁的医者问道:“还有没有那种伤势比较危急,急需救治的伤员呀?” 那医者赶忙摇了摇头,回应道:“目前没有了,萧姑娘,你这一番忙活,可真是帮了大忙了呀。” 这时,管太医也走了过来,一脸关切地开口说道:“剩下的这些呀,我们都可以处理了,你这忙了半天,也累坏了,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要是后面再有那种我们处理不了的棘手情况,我会让他们去叫你的,你就放心吧!” 萧暮雪听了,乖巧地点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疲惫,说道:“好呀!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儿您尽管叫我便是。”说完,便转身朝着伤兵营外走去了。 说完这话,萧暮雪便毫不犹豫地转身,抬脚提步离开了伤兵营。她这会儿心里哪有心思休息呀,毕竟穆墨轩至今仍旧杳无音信呢,这事儿就像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让她怎么都放心不下。 先前医者来给她重新处理伤口的时候,她就已经赶忙吩咐西乐去联系散布在周围阳安城的那些暗桩了,让他们尽全力帮忙寻找穆墨轩的下落呢。此刻呀,她心心念念的就是想知道,西乐那边到底有没有找到穆墨轩,人到底在哪儿呢。 —— 另一边,萧锦弦虽说在这伤兵营里被众人嫌弃,碰了一鼻子灰,可他却并没有就此离开。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萧暮雪,亲眼目睹了她利落地处理完两个将士的伤势,那手法娴熟、动作流畅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后来又听管太医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萧暮雪的医术竟然还在管太医之上呢,这可让萧锦弦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在他心里,萧暮雪不过就是个从山野来的丫头片子罢了,怎么可能有这般厉害的医术呀,他实在是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呢。 萧锦弦就这么一直默默地看着萧暮雪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她彻底离开了伤兵营,这才挪动脚步,开始缓缓地往外走去。 刚一踏出伤兵营的大门,就瞧见副将张谋元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张谋元那天和萧暮雪几人动起手来,好在伤得不算太重,回去仅仅休息了一天,身体便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呢,毕竟身上还是有伤在身,所以这次就没能上战场冲锋陷阵,只是负责起了后勤方面的事务。 他一眼看到萧锦弦从伤兵营里走出来,脸上顿时露出几分意外的神色,赶忙开口说道:“世子,你怎么来伤兵营了呀?我刚才特意去找你,想向你汇报一下这次战斗损失的相关事情呢,结果到了你那儿却没瞧见你人,没想到你在这儿呢!” 萧锦弦呢,眉头从始至终就没舒展开过,哪怕是听了张谋元这话,那脸上依旧是一副皱眉不悦的模样,心里头还在为刚刚在伤兵营里遭遇的那些事儿烦闷着呢,根本没心思好好回应张谋元,只是闷声闷气地哼了一声,算是作答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呀?瞧你这脸色,可不太好看呢。”张谋元看着萧锦弦那副阴沉的模样,心里满是疑惑,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 萧锦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这几天,你都在负责后勤和伤员运送的事儿,对吧?” 张谋元赶忙点了点头,应声道:“是啊,世子,我这几天一直在忙这些呢。” 萧锦弦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又接着开口问道:“那这几天,萧暮雪都在做什么呀?”他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指挥作战,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所以对于萧暮雪在这段时间里的所作所为,那是全然不知呢。 听到萧暮雪的名字,张谋元的态度也大有改观,他一脸钦佩地开口说道:“哎呀,世子,我其实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儿呢。之前你不是说,萧暮雪是咱们镇南王府刚找回来不久的女儿,还说她就是个乡野丫头,粗鄙又没什么用处嘛。可实际情况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呀!你知道吗?她那医术可高明着呢!这几天呀,她一直在伤兵营里帮忙治疗伤员呢,尤其是那些伤势重到连管太医都觉得棘手、处理不了的,全都交给她来处理了。而且呀,她简直就是妙手回春,那些重伤到都快没救了的将士,只要经过她的救治,几乎都能慢慢痊愈呢,那本事,真的是太厉害了!我可从没见过像她这么厉害的人呢,之前真是小瞧她了呀。” 张谋元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那眼睛亮晶晶的,满是钦佩之色,显然是打心底里对萧暮雪崇拜起来了呀。 萧锦弦听着张谋元这一番夸赞萧暮雪的话语,又看着他那副满脸崇拜的表情,脸色瞬间就变得越发难看了,那难看的程度简直达到了极致,就像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密布的天空一般,阴沉得吓人。 虽说他之前在伤兵营里,已经见识到了众人对萧暮雪的维护和夸赞,心里也早有了些心理准备,可如今看到昔日跟自己称兄道弟的张谋元,居然也对萧暮雪有了这般崇拜之意,他心里还是觉得堵得慌,别提多糟心了。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萧暮雪怎么就忽然间变得这么厉害了呢?可不管怎样,他打心底里就不希望看到萧暮雪这般出风头,被众人夸赞呀。 在萧暮雪和萧悦琳之间,那萧悦琳可是从小就跟他们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彼此之间早就有了深厚的感情呀。他们平日里一起玩耍、一起经历了许多事儿,那情谊自然是不一般的。所以,他们心里呀,自然是更偏向萧悦琳一些的。 虽说萧暮雪是镇南王府的嫡女,身份上确实尊贵,可在这一点上,萧悦琳无论如何都是比不过的。但在萧锦弦他们心里,感情的亲疏可比这身份重要多了,他们还是更希望萧悦琳能处处拔尖,被众人称赞呢,哪愿意看到萧暮雪抢了风头呀。 萧锦弦心里暗暗想着,若是萧暮雪继续这般厉害下去,那保不准她就会一点点把原本属于萧悦琳的那些东西全都抢走呀!这可绝对不行,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以后,你可别在我面前说这些了!”萧锦弦沉着脸,语气冰冷地甩出这么一句话来,“在我心里,自始至终就只有萧悦琳一个妹妹,也只有她才是最优秀的。至于萧暮雪,她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萧锦弦说完这话,便气呼呼地一甩手,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那背影都透着一股子恼怒与不甘。 张谋元站在原地,望着萧锦弦离去的背影,不禁愣了神,心里满是疑惑。要知道,有萧暮雪这样医术高超又心地善良、肯帮忙救治伤员的妹妹,那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儿呀,萧锦弦这到底是怎么了呢? 他心里明白,萧锦弦和萧悦琳之间的感情确实深厚,可再怎么说,萧暮雪那也是萧锦弦的亲生妹妹呀,也不至于这么排斥她吧?张谋元实在是想不通萧锦弦的想法,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暗自叹了口气。 再说了,萧暮雪那医术如此厉害,这可是实打实的本事呀。要是不趁着现在跟她打好关系,日后万一自己或者身边的兄弟们身受重伤了,那到时候还能去求谁帮忙救治呢?张谋元越想越觉得萧锦弦这做法实在是太不明智了,简直不可理喻。 可他又实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萧锦弦就这么一条道走到黑,往那错误的方向越走越远呀。 想到这儿,张谋元忽然一咬牙,猛地冲了上去,几步就来到了萧锦弦的身边,伸手拉住萧锦弦的胳膊,赶忙开口说道:“锦弦呀,我知道你跟萧悦琳妹妹的关系向来要好一些,你心里不喜欢萧暮雪姑娘,这我也能理解。可你就算不喜欢,也不能去得罪她吧?你就把她当作妹妹一样看待,偶尔对她表示一下关心,不就挺好的嘛。你想想呀,要是你跟她交恶了,以后万一哪天你或者咱们这些兄弟们受了重伤,那咱们能去求谁帮忙医治呀?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情况越来越糟吧?” 萧锦弦呢,依旧皱着眉头,脚下的步子丝毫没有停下,继续闷头往前走着,就好像没听到张谋元的话似的,一声不吭,压根就不想回应他。 在萧锦弦心里呀,他才不在乎萧暮雪呢。他觉得别说自己不会轻易受伤了,就算哪天真的受了伤,就凭萧暮雪那性子,肯定会屁颠屁颠地跑来帮他治疗的,所以他根本就没把张谋元的这番劝说当回事儿,依旧我行我素着呢。 毕竟呀,之前他那般对待萧暮雪,对她冷言冷语、诸多嫌弃的,可萧暮雪不还是亲手给他做了平安符嘛。所以在萧锦弦看来,萧暮雪就是个没什么脾气的山野丫头罢了,即便现在两人之间好像闹了点别扭,可那又怎样呢?在他心里,这山野丫头肯定是打心底里渴望着能得到他们这些亲人的认可和关怀的呀。 他自认为把萧暮雪的心思摸得透透的了,所以才一点儿都不担心会和萧暮雪彻底闹僵,更没把跟萧暮雪搞好关系这事放在心上呢。 张谋元见自己好说歹说,可萧锦弦就像铁了心似的,根本劝不动,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心里满是无奈。最后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快步跟了上去,开始汇报起这次战斗的伤亡情况来,至于刚刚劝说萧锦弦的事儿,便也不再提起了,免得自讨没趣。 —— 而另一边的萧暮雪呢,对于萧锦弦心里竟是这般想法,那是全然不知呀。不过就算她知道了,估计也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在乎的。毕竟重活这一世,她早就看清了萧锦弦的为人,已经不把这个人当作自己的兄长了,又怎会在意他那些狭隘又自私的想法呢。 此刻,萧暮雪满心满眼在乎的,就只有穆墨轩的下落呀,其他的事儿她根本无暇顾及。 她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后,没过多久,就瞧见西乐的身影出现了。 西乐一见到萧暮雪,都没等萧暮雪开口问话呢,便赶忙直接说道:“大小姐,我这边还没找到穆世子呢。不过呀,有件事儿得跟您说一下,是从城外的云栖山庄那边传来的消息。” “云栖山庄?”萧暮雪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我记得这云栖山庄,就是咱们阳安城的产业吧?” “对呀。”西乐赶忙用力地点点头,接着说道,“云栖山庄那边接收了一个重伤的人,那人是拿着阳安城的信物去的云栖山庄呢。可他伤得实在是太重了,云栖山庄里的人都没那本事能治好他呀。他们原本想着把这人送到京城,找您给瞧瞧、治治呢,后来得知您来了这儿,所以就希望您能过去看看情况。而且呀,他们还保证了,一定会尽快帮您去寻找穆世子的下落呢。” 萧暮雪眉头紧紧皱起,心里觉得这云栖山庄的做法还挺有意思的呢。自己之前让他们帮忙寻找穆墨轩的下落,他们倒好,到现在都还没开始行动呢,如今却反过来让自己去帮忙治疗伤员了,这算盘打得倒是挺响呀。 西乐在一旁看着萧暮雪脸色阴沉下来,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大小姐,那咱们要去帮忙吗?” 第85章 萧暮雪赴云栖庄,揭面具惊见穆墨轩 萧暮雪沉默了好一会儿,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最终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去吧。” 在她看来,既然那人是拿着阳安城的信物去到云栖山庄求医的,那阳安城便有这份责任与义务去将他治好呀。而她身为阳安城的一份子,这自然也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伤者得不到救治。 “大小姐,他们的意思是,希望您能马上动身去医治那个人呢。大小姐,您现在就要出发吗?”西乐看着萧暮雪,又接着问道,那眼神里透着一丝急切,毕竟对方那边催得挺紧的。 萧暮雪听了,没有丝毫犹豫,再次点了点头,说道:“那就现在去吧,救人如救火,可耽搁不得。” 西乐得了吩咐,不敢有半分懈怠,赶忙转身去准备马匹了。不多时,马匹便已备好,一切都准备妥当。 萧暮雪刚要和西乐出发呢,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抬眼望去,只见陆景铄正朝着这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的神色看着有些匆忙,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要找萧暮雪呢。 眼见着萧暮雪和西乐要离开的样子,陆景铄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满是疑惑,赶忙开口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西乐见状,便将云栖山庄那边传来的消息,以及他们现在要赶过去救治伤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遍。 陆景铄听后,略作思索,随即开口说道:“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多个人多个帮手嘛,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应对些。” 萧暮雪听了,轻轻点了点头,应道:“也可以呀,师兄一起去也好。”接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又赶忙问道:“师兄,你之前去查看那些死士的尸体了吧,可有什么新发现呀?又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了没?” 陆景铄一边应着,一边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萧暮雪,神色间透着几分凝重,说道:“你看看这个。” 萧暮雪赶忙伸手接过纸张,然后轻轻打开一看,顿时面露惊讶之色。只见那纸上画着的是一朵模样奇特的图案,看上去竟类似女子额间所画的花钿一般,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觉。 她不禁抬头,满脸不解地朝着陆景铄开口问道:“师兄,这是什么东西呀?怎么会出现在死士的手臂上呢?” 陆景铄皱着眉头,缓缓开口说道:“我仔仔细细地检查了那些死士,他们身上基本上没有任何能表明身份的印记,也没发现其他什么明显不妥的地方,不过在其中一个死士的手臂上,刺着这么一个红色的图案,就是纸上画着的这个样子。我也实在是弄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才想着拿过来给你看看,说不定你能瞧出些门道来呢。” 萧暮雪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心里满是疑惑,这图案明明白白就是女子平日里画在额间的花钿呀。可那些都是大男人,还是死士呢,怎么会把这样的图案刺在手臂上呢?这着实让人想不通呀。 “难不成是他心上人的花钿样式呀?不过死士也会有心上人吗?”西乐歪着头,一脸好奇地问道,那模样像是在努力猜测着各种可能性。 萧暮雪也是一头雾水,实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轻轻摇了摇头,便将那张纸仔细地收了起来,随后开口说道:“先不想这个了,走吧,咱们还是赶紧去云栖山庄看看情况,救人要紧呢。” 西乐和陆景铄听了,也都觉得当下救治伤者才是首要之事,便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跟在萧暮雪身后,一同离开了。 几人快马加鞭,不多时,便来到了云栖山庄。 云栖山庄这边呢,早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萧暮雪要来,那云栖山庄的庄主不敢有丝毫怠慢,亲自来到了山庄的门口,恭敬地站在那儿迎接着,目光一直朝着来路张望着,就等着萧暮雪等人的到来呢。 萧暮雪虽然是第一次来到这云栖山庄,可她却并非头一回见到云栖山庄的庄主呢。想当年师父还在世的时候呀,每逢师父生辰,云栖山庄的这位庄主都会不辞辛劳地前往阳安城恭贺,所以彼此之间倒也算熟悉。 而云栖山庄的庄主自然也早就认识萧暮雪了,此刻一看到萧暮雪的身影出现,他脸上立马堆满了笑意,赶忙朝着萧暮雪恭敬地行礼,嘴里说道:“恭迎大小姐莅临云栖山庄,大小姐一路辛苦了呀。” 萧暮雪脸上也露出温和的笑容,回应道:“洛叔,许久不见,您别来无恙呀?” “哈哈,一切安好呢,多谢大小姐挂念。”洛庄主笑意盈盈地说道,随后便侧身做出请的姿势,将萧暮雪一行人请进了山庄里。一边陪着萧暮雪往里走,一边略带歉意地说道:“大小姐呀,这次实在是劳烦您了,实在是我们这儿确实没谁能解决这件棘手的事儿呀,所以才冒昧地请您过来帮忙。真是给您添麻烦了!不知道大小姐是打算现在就去看看病人呢,还是先稍作休息一下呀?” “直接带我去看一下病人吧!”萧暮雪语气干脆,目光中透着急切,毕竟救人之事片刻都耽搁不得呀。 洛庄主听了,赶忙应了一声,连忙带着萧暮雪继续往里面走去。可就在这时,旁边几个山庄里的侍从却一拥而上,伸手将想要跟上去的陆景铄给拦住了。 陆景铄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脸上瞬间布满了不悦之色,提高了声音,十分生气地开口说道:“你们拉着我做什么呀?快让开!” 那些侍从却仿若未闻一般,只是面无表情地拦在那儿,并不回话,依旧紧紧地拦着陆景铄,不让他往前挪动半步。 陆景铄气得脸色一沉,眼看就要动手甩开他们了,却被眼疾手快的西乐一把给拦住了。 西乐赶忙劝说道:“陆公子,您先消消气呀。他们不让你进去,也是担心人多进去会打扰到姑娘诊治病人呢。陆公子,不如咱们就在外边耐心等一等吧。您大可放心,这里可是阳安城的地盘呀,安全得很,有这么多人守着,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得了姑娘的,您就别太担心了。” 陆景铄深深地看了一眼西乐,见西乐神色诚恳,知道她不会骗自己,便强压下心中的那股子不悦,冷哼了一声,终究还是顿住了脚步,只是目光仍紧紧盯着萧暮雪离去的方向,一脸的担忧与不甘。 —— 萧暮雪在洛庄主的带领下,七拐八绕的,最后来到了一座精致的楼阁之中。踏入楼阁,顺着楼梯往上走,便瞧见在那床榻之上,躺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人,脸上还戴着一副面具,整个人毫无生气地躺在那儿,仿佛与这周围的一切都隔绝了一般。 萧暮雪看着眼前这一幕,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画面,不禁想起,上一世她在京城之中,好像也救治过这么一个颇为神秘的人呢。 那时候呀,是玉熙然联系她,让她去帮忙救治的。她当时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一搭脉,就发现这人脉象微弱得厉害,感觉就仅仅是吊着一口气儿罢了,情况那叫一个危急。 而她出于医者的仁心,不忍心见死不救,费了好大的心思,使出浑身解数,才好不容易将那人给治好了呢。 还记得那时候,玉熙然一脸严肃地叮嘱她,千万不要去掀开那人的面具,说是以免惹祸上身,那郑重其事的模样,至今都让萧暮雪记忆犹新呀。 她当时呀,心思全放在怎么把这人救活上了,对于那人的长相压根就没什么好奇之心,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有揭开过他的面具呢。 就在这时,洛庄主在一旁轻声开口说道:“将他送来的那位公子特意交代了,不希望任何人知晓他的身份,所以呀,这面具是万万不能揭开的。大小姐,劳烦您去给他瞧瞧吧,看看还能不能有救呀。” 萧暮雪听了,点了点头,便快步走到床榻边,缓缓伸出手,将手指轻轻搭在那人的手腕上,屏息凝神,仔细地感受着脉象。 这一搭脉,她心里就“咯噔”一下,脉象虚弱得厉害,显然是受伤极为严重啊,此刻确实就靠着那些珍贵的灵丹妙药勉强吊着一口气罢了。 萧暮雪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又小心翼翼地掀开了他的衣裳,查看他胸膛处的伤势。可当看清楚他身上那些伤时,她整个人不由地怔住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原本她还以为自己对这个人的那种熟悉感,只是源于上一世救治过类似神秘之人的经历呢,然而,此刻看清楚他胸口的伤,她才恍然明白,事情似乎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啊。 她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下意识地就将手朝着那个面具伸了过去,那动作仿佛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一般。 洛庄主在一旁瞧见了,顿时大惊失色,赶忙着急忙慌地开口说道:“大小姐,使不得呀,这面具可摘不得啊!” 萧暮雪闻言,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洛庄主,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语气冰冷地开口反驳道:“洛叔,您也是懂医理的,这诊断病情得望闻问切吧?不揭开他的面具,我怎么能清楚知晓他身体的真实情况呢?况且,我是大夫呀,来这儿就是为了救他的命,他又何必这般防着我呢?” 洛庄主被这一番话堵得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却愣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就那么尴尬地站在那儿。 毕竟这望闻问切里的“望”,本来就包含着观看病人的脸色这一项呀,人家萧暮雪说得确实在理。只是他之前想着萧暮雪医术那般厉害,或许不用看脸色也能判断病情,却没料到,即便厉害如大小姐,在诊治时还是需要依据这一项来做判断呢。 见洛庄主没再吭声阻拦,萧暮雪便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床榻上男人的面具轻轻揭开了。 刹那间,一张脸庞呈现在眼前,那脸苍白得近乎没有血色,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绝美,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凝聚在了这张脸上。男人的五官精致得如同玉雕而成,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好似鬼斧神工般的杰作,多一分便显得过于妖冶,少一分又会流于世俗,让人看一眼便移不开目光。 萧暮雪一下子就怔住了,眼中满是震惊与恍然交织的复杂神色,喃喃道:“穆墨轩,真的是他!”原来,上一世自己曾经救治过的人竟然就是他呀!这种跨越时空再次相遇的感觉,着实太过奇特,让她的心头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波澜。 洛庄主同样也没料到,这面具之下,竟藏着如此一张宛如谪仙般完美无瑕的容颜,一时间也呆愣在了原地。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收敛了心神,赶忙朝着萧暮雪问道:“大小姐,您看这情况,到底能不能治呀?”话语里透着一丝急切与担忧,毕竟这人的伤势可是关乎重大呢。 要知道,将这人带来的那一位公子,手里可是握着阳安城的信物呢,这事儿的分量可不轻呀。要是不能把这个人治好,那阳安城的脸面可就彻底没了,怕是要被人肆意地放在地上踩踏,沦为众人的笑柄了。 萧暮雪微微晃了晃脑袋,从那短暂的愣神中稍稍回过神来,她目光重新落在穆墨轩身上,语气十分平淡却又透着十足的自信,说道:“我出手,还没有治不好的!”那话语掷地有声,仿佛只要她下定决心,就没有什么伤病能难得住她一般。 洛庄主一听这话,顿时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脸上原本紧绷着的神色也舒缓了许多。有了萧暮雪这句底气十足的保证,他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这下可就放心多了呀。 随后,洛庄主很识趣地不再去打扰萧暮雪,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萧暮雪仔细地替穆墨轩检查伤势,眼神里满是期待,盼着萧暮雪能尽快妙手回春,让这人脱离危险呢。 萧暮雪一边认真检查着,一边心里暗自思忖,她发现穆墨轩这一世受的伤,虽说也严重到让他奄奄一息了,可比起上一世来,却着实没那么重了。上一世的他呀,在心脉附近还有旧伤呢,那旧伤几乎都要伤及心脉了,情况远比现在凶险得多呀。 而这一世呢…… 萧暮雪正仔细查看着穆墨轩的伤势,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之前的事儿。穆墨轩曾经夜探镇南王府结果受了伤,当时就是她出手给他进行治疗的呀。经过她的精心医治,那些伤后来都慢慢痊愈了,也就是说,他原本存在的心脉附近的旧伤,早就已经被治好了呢。 第86章 萧暮雪倾心救治,穆墨轩醒来寻因 萧暮雪心里暗自思忖着,如今没有了上一世那些陈年旧伤拖后腿,给穆墨轩疗伤,想必肯定要简单许多呀。这么想着,她便不再耽搁,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了放置在一旁的笔墨纸砚。 她快步走过去,轻轻拿起笔墨纸砚,动作利落地将纸张铺好,然后蘸了蘸墨,便开始在纸上奋笔疾书起来。只见那笔尖在纸上快速游走,一行行字迹跃然纸上,都是此次给穆墨轩疗伤所需要准备的各类东西呢。 待把东西都写好之后,萧暮雪抬起头,将纸张递给了洛庄主,神色认真且严肃地开口说道:“洛叔,这些便是接下来疗伤时需要提前准备好的东西了,您可得仔细着点儿,让下面的人尽快准备齐全呀。” 洛庄主赶忙接过纸张,仔细看了看上面罗列的内容,随后用力地点点头,一脸郑重地回应道:“大小姐放心,我知道了,我这就吩咐下去,一定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些东西都准备妥当。” 说完这话,洛庄主便转身快步朝着门外走去,打算立刻召集人手去办这件至关重要的事儿。 而萧暮雪这边呢,待洛庄主离开后,她也没闲着,先是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状态更加沉稳些,随后便伸手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排闪着寒光的银针,还有几瓶平日里都舍不得轻易用的珍贵丹药,准备着手开始为穆墨轩进行初步的救治了。 萧暮雪先是神色专注地拿起银针,手法娴熟且精准地在穆墨轩身上的各处穴位行起针来,那一根根银针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稳稳地扎入穴位。行完针后,她又轻轻扶起穆墨轩,小心翼翼地将准备好的丹药喂入他口中,动作轻柔又细致,生怕有一点儿闪失。 就在这时,洛庄主也已经把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安排妥当,匆匆赶了回来。一进屋,他便瞧见萧暮雪已经做完了这些救治步骤了。 洛庄主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躺在床上的穆墨轩,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呀,他隐隐觉得此刻穆墨轩的脸色好像比起之前来,已经好了几分了呢,那原本毫无血色的脸庞,似乎多了一丝淡淡的红晕,看着没那么虚弱了。 不过再看向萧暮雪,却发现她的脸色倒是比之前苍白了几分,额头上也渗出了些许细密的汗珠,想来刚刚这一番救治耗费了她不少精力呢。 “大小姐,您行针想必也累了吧?我已经让他们准备了房间,您要不先去休息一下呀?这儿有我守着,一有情况我立马通知您就是了。”洛庄主一脸关切地说道,眼里满是担忧。 萧暮雪却几乎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地说道:“不用了,洛叔,他现在情况还不稳定呢,我得留在这儿盯着他才行,万一出现什么突发状况,也好及时应对呀。”说罢,她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穆墨轩的身上,眼神里满是专注与担忧,一刻都不愿挪开。 洛庄主心里明白,以前就见过萧暮雪救治伤员时那全神贯注、极端负责的状态,知道她一旦决定要守着病人,那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对于她的拒绝倒也不疑有他,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随后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辛苦大小姐了呀。我这就叫几个人过来,听凭您调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好有人照应着点儿。” 萧暮雪听了,轻轻地点了点头,应道:“也好,那就多谢洛叔了。” 回想起前一世呀,那时候穆墨轩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不仅有着当下的新伤,心脉附近还有旧伤纠缠,情况可谓是凶险万分。萧暮雪当时可是耗费了整整五天五夜的时间,拼尽了全力,才好不容易将穆墨轩从鬼门关里给硬生生地拖了回来呢,那过程别提多艰难了。 而这一世,情况到底是不同了,穆墨轩之前在心脉附近的旧伤早就被治好了,没有了那些旧伤的拖累,这一回的救治虽说也不容易,但到底是顺利了许多。萧暮雪仅仅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就完成了对穆墨轩的救治,总算是让他脱离了生命危险。 只是呀,这一世的萧暮雪本就长期处于无法好好入眠、得不到充分休息的状态,身体早就有些吃不消了。即便只是这短短的三天三夜,可那高强度的救治工作,也已经将她的精力几乎耗尽了呀。 她强撑着疲惫的身躯,一直守在穆墨轩的床榻旁,直到确定穆墨轩的情况彻底稳定了下来,那紧绷着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了些。最后,实在是撑不住了,她就那么趴在穆墨轩的床榻旁,手还紧紧地握着穆墨轩的手,不知不觉间,便沉沉地睡过去了,那模样看着既让人心疼,又透着一种别样的安心。 洛庄主带着几个人,和西乐一同来到了那座楼阁之中。一进门,就瞧见萧暮雪趴在穆墨轩的床榻旁,已然沉沉睡去了,那安静的睡颜透着一种疲惫之后的安宁。两人见状,都不禁愣了神,一时间站在那儿,谁也没再往前挪动脚步。 洛庄主回过神来后,下意识地就想开口叫醒萧暮雪,想着她这么趴在这儿睡,总归是不太舒服呀,想让她去好好歇一歇。可刚要张嘴,就被眼疾手快的西乐伸手给拦住了。 虽说萧暮雪从未对外人提起过自己难以入眠的事儿,可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西乐心里却是清楚得很呢。萧暮雪呀,夜里常常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哪怕是吃了那些能让人陷入沉睡的药,也依旧睡得很不安稳,总是噩梦连连的。 所以此刻看到萧暮雪难得睡得这般平静安宁,西乐心里别提多心疼了,哪舍得让人去叫醒她呀。 洛庄主被西乐这么一拦,顿时满脸不解,压低声音问道:“西乐姑娘,这……为啥不让叫醒大小姐呀?” 西乐也放轻了声音,小声回应道:“洛庄主,咱们还是先走吧,别打扰大小姐休息了,等她醒了咱们再来也不迟呀。” 洛庄主听了西乐这话,虽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跟着西乐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楼阁,生怕弄出一点儿动静,惊扰了萧暮雪难得的好眠呢。 待轻轻掩上门后,洛庄主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西乐,开口说道:“这几天呀,有一件事儿,我一直想问问你呢,只是之前一直没寻着合适的机会。” 西乐微微歪着头,礼貌地回应道:“哦?洛庄主但说无妨,请讲便是。” 洛庄主皱着眉头,略微思索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说:“之前你不是过来跟我们说,大小姐让我们帮忙找个人嘛,当时那事儿可急了,我们也都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呢。可后来呀,你又来说不用找了,这到底是为啥呀?我心里一直挺纳闷儿的呢。” 西乐刚得知萧暮雪说不用找人了的时候,其实自己心里也觉得挺奇怪的呀。不过后来跟着萧暮雪来到这儿,见到了躺在床榻上的那个人竟然是穆墨轩,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 西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轻声解释道:“其实呀,原因很简单,因为现在躺在里边的那个人,就是大小姐原本心心念念要找的人啊!所以呀,自然就不用咱们再帮忙找了呢。” 洛庄主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就那么怔在了原地,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显然是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一时间都有些回不过神来了。 洛庄主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心中暗自思忖着:“难怪那天大小姐那般坚持非要摘人家的面具不可呀,原来是心系着床上这人呢。也难怪大小姐会不顾疲惫,就那么趴在人家身边睡着了,敢情是找到了心里一直惦记着的人啊。还有啊,难怪西乐姑娘刚刚那么坚决地不让我叫醒大小姐,原来这里面有这么一层缘由呢。”想到这儿,他不禁轻轻地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嘴里还不自觉地念叨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 穆墨轩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无比漫长的梦,那梦好像怎么都醒不过来,长到就好似走过了一辈子那么久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从那混沌的梦境中清醒了过来。可当他醒来的时候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梦中的场景了,那些曾经在梦里经历过的痛苦、难受以及煎熬的感觉,就好像一阵轻烟似的,一下子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仿佛从来都没有在他的世界里存在过一样。 他皱着眉头,努力地想要去回想一下,自己到底梦到了些什么,可任凭他怎么绞尽脑汁,脑海里依旧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之中,忽然毫无预兆地浮现出了一张美丽的脸庞,那脸庞的模样清晰可见,仿佛刻在了他的心底一般。他微微一愣,随即想起,只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睁着那双清澈又带着些许疑惑的眼眸,轻声问他:“我们是不是见过呀?”那场景,此刻回想起来,竟莫名地让他心里泛起一丝别样的感觉呢。 他静静地靠在床头,脑海中思绪翻涌,还记得她不辞辛劳地给他疗伤的那些场景,记得她好几次因为太过疲惫,就那么在他身边沉沉睡去了呀。只是,他着实有些困惑,自己怎么就突然想起这么一个人了呢? 穆墨轩微微皱起眉头,心里头莫名地想要把这个人的模样从自己的脑海中移除掉,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杂乱又让他有些迷茫的事儿了。 就在这时,他不经意地一转头,忽然瞧见了趴在自己床边的女子。那女子的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就那么静静地趴在那儿,呼吸平稳而均匀,一看便知是睡着了呀。 她那如墨般的三千青丝柔顺得如同潺潺流水一般,轻轻地垂落下来,长长的发丝一直垂到了地面上,宛如一幅优美的画卷。 哪怕此刻还没看清楚她的脸呢,可穆墨轩心里却笃定地知道,那是萧嫣呀。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下意识地就伸出了手,缓缓朝着她的方向伸过去,那动作轻柔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似乎是想要触碰一下她,可当手指距离她的发丝只有三寸的时候,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给阻拦住了一般,猛地停了下来。 穆墨轩满心疑惑,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萧暮雪怎么会在这里呀?而且,更让他费解的是,她为什么要守在自己身边,一直到累得睡着了呢?这一切都像一团迷雾,萦绕在他心头。 他张了张嘴,本想叫醒她,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看着她那恬静的睡颜,睡得那般香甜的模样,又实在是于心不忍,生怕这一叫就惊扰了她难得的好眠。 他咬了咬牙,又想着要不干脆把她抱到床榻上来睡吧,这样她也能睡得舒服些呀。可刚试着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现在浑身乏力,哪怕只是稍微动弹一下都无比艰难,根本没那个力气去抱她呀。 思来想去,此刻他身上唯一还能比较自由活动的,大概也就只有他的手了吧。 最终,穆墨轩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是一声不吭地躺在那儿,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又温柔的神色,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暮雪的身子微微动了动,随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悠悠醒了过来。 “嗯——”她轻轻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可太舒畅了,那长久以来的疲惫感仿佛都被一扫而空,此刻整个人更加觉得精神奕奕,神清气爽的,浑身都充满了力气呢。 萧暮雪这会儿虽说手脚被压得有些麻木了,可这丝毫没影响到她那大好的心情呀。她伸了伸懒腰,随后缓缓抬起头来,这一抬眼,就瞧见穆墨轩正静静地看着自己呢,她先是微微一愣神,很快脸上便绽放出一抹笑容,语气轻快地问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呀?” 穆墨轩只是静静地看着萧暮雪,随后低声应了一句:“嗯,醒了。” 萧暮雪一边轻轻按揉着自己那还有些麻木的双手,一边关切地朝着穆墨轩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呀?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一定要跟我说哦。” 穆墨轩的目光却落在了萧暮雪按揉双手的动作上,眉头微微皱了皱,轻声问了一句:“我没有不舒服,你为何在这里趴着睡?” 萧暮雪听了这话,顿时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我……习惯了……”她心里想着,这话可不能说实话呀,总不能告诉他,只有待在他身边,自己才能睡得着吧,那多难为情呀。 说着,她便伸手扶着床榻,想要站起身来,可谁知刚用力一撑,就感觉脚下一阵麻意袭来,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直直地朝着穆墨轩摔了过去。 穆墨轩见状,赶忙伸出手想去扶住萧暮雪,可他如今毕竟还是个伤员呀,身上没什么力气,哪里能稳稳地扶住萧暮雪呢。 结果,萧暮雪根本没被扶住,直接就朝着他身上倒了过去。萧暮雪心里一惊,慌乱之中,她赶忙用手勉强撑住床铺,使出浑身的劲儿,这才不至于压到穆墨轩身上那些还没完全好的伤口上。 只是,她这一倒,嘴巴却不小心撞在了穆墨轩的下巴上,疼得她“嘶”了一声。 她整个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连忙手忙脚乱地从穆墨轩身上爬起来,一边撑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满脸焦急地开口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碰到你的伤口呀?” 穆墨轩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倒是还算平静,只是目光一直落在萧暮雪身上,似乎有话想说却又没开口。 萧暮雪赶忙将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定他确实没什么事儿,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说道:“没有就好,我……我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做呢,你等我一下呀!” 说着,萧暮雪便准备站起身来离开,可还没等她迈出脚步呢,穆墨轩却突然伸出手,一下子拉住了她的衣角,那动作虽轻,却让萧暮雪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住了。 萧暮雪听到穆墨轩的话,不禁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几分疑惑不解的神色,似乎在纳闷他要聊些什么呢。 “坐下,我们聊聊。”穆墨轩微微抬起眼眸,用那低沉的嗓音轻声说道,语气里透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萧暮雪微微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坐了下来。她一边轻轻按着自己还有些发麻的腿,一边抬眸看向穆墨轩,开口问道:“你想要说什么呀?” 穆墨轩的目光顺势落在了她的腿上,不过很快又移开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轻声问道:“是你救了我?我的伤,是你治的?”他确实不清楚自己昏迷之后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儿,只是隐隐有种感觉,好像萧暮雪一直都守在自己身边呢。 萧暮雪听了,很坦然地点了点头,心想这件事本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呀,便如实回应道:“嗯,是我。” “谢谢。”穆墨轩看着萧暮雪,一脸认真的模样,语气诚恳地说出了这两个字,那目光中满是真挚的感激之情。 第87章 萧暮雪悉心照料,穆墨轩的纠结去留 穆墨轩受伤的那一刻,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强撑着没有立即晕过去,那钻心的疼痛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袭来,他咬着牙,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却始终不肯轻易倒下。可随着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涌出,流失的血量越来越多,他的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最终还是没能扛住,晕了过去。 在他晕过去之前,负责给他做紧急治疗的陆俊锋满脸愧疚,一直神色自责地跟他说着抱歉,那话语里满是没能更好地护住他、让他受伤的懊恼。 也不知过了多久,穆墨轩缓缓地再次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萧暮雪那有些疲惫却又透着关切的面容。只一眼,他心里就明白了,定是萧暮雪出手救了自己呀。而且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萧暮雪及时施救,自己这次恐怕真的就凶多吉少,或许早就死了呢。 萧暮雪看着穆墨轩醒来,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不必这么客气呀,你们当时可是拿着阳安城的信物来求救的,我身为阳安城的一份子,自然是要救你的,这都是我该做的呢。” 穆墨轩听萧暮雪这般说辞,心里倒是没有觉得意外,毕竟萧暮雪向来就是这般重情重义、有担当的性子呀,换做是她,确实不会眼睁睁看着伤者不管的。他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中依旧带着几分感激,只是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好了。 他虽说此前从未特意去查过萧暮雪的身份,可凭借着以往的见识和了解,稍微一琢磨便能猜到个大概了。毕竟这世上医术比陆俊锋还要好的,细数起来着实不多,而除了出自阳安城的人,他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呀。 不过,穆墨轩心里清楚,有一件事还是得跟萧暮雪讲一下才行。当下的萧暮雪呀,已然是国师的徒弟了,这身份转变也是个重要的事儿呢。 “那信物,是国师给我的。”穆墨轩看着萧暮雪,神色认真地说道。 萧暮雪听了这话,脑海中瞬间就想起帝景曾经说过,他给过穆墨轩一个锦囊呢。现在想来,想必就是那用来当作信物的东西了吧?只是,她心里又不禁泛起了疑惑,帝景怎么会有阳安城的信物呀?难不成,帝景跟师父是认识的?这其中的缘由,实在是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越想越觉得这里面似乎藏着不少秘密呢。 然而,萧暮雪心里想着,这会儿就算去深究那些事儿,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楚,此时说这些呀,确实没什么实际意义了。 她微微抿了抿嘴,脸上泛起一抹轻笑,随后用那温柔的声音说道:“原来如此呀。你这才刚刚醒来,身子还虚着呢,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熬药,喝了药也好快点恢复呀。” 说完这话,萧暮雪便轻轻转身,脚步轻盈地朝着门外走去,那离去的背影透着一种别样的温婉。 穆墨轩则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一直紧紧地追随着萧暮雪离开的那道倩影,眼神中满是复杂的神色,手也不自觉地将被子渐渐攥紧了,手背上青筋都隐隐凸显了出来。 他在心底默默地一遍遍默念着萧暮雪的名字,每念出一个字,不知怎的,竟觉得心口处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微微泛着疼痛,那感觉让他眉头都不禁皱了起来。 “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穆墨轩压低声音,喃喃自语着,话语里满是无奈与纠结。这次父母的亲信里居然出现了细作,而那千丝万缕的线索呀,同样是指向了镇南王府,这错综复杂的局势,又牵扯到了萧暮雪,可让他头疼不已,满心忧虑呢。 就因为这指向镇南王府的线索啊,最终酿成了大祸,竟然让他眼睁睁地看着父母惨死在自己面前,那惨烈的场景如同噩梦一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每每回想起来,都让他痛彻心扉。 倘若真的能够证实这一切都是镇南王所为,那他与镇南王之间可就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了呀。 可偏偏,萧暮雪作为镇南王的嫡女,却在他生死攸关之际,出手救了他一命。这错综复杂的情况,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时间,他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好了,满心都是纠结与迷茫。 —— 没过多久,萧暮雪便端着洗漱用水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一进屋,就瞧见穆墨轩睁着眼睛,目光呆呆地看着屋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模样看着有些失神。 萧暮雪赶忙将水放在一旁,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扶着穆墨轩坐了起来,然后动作轻柔地拧了拧毛巾,轻轻地给穆墨轩擦起脸来,那动作细致又温柔,擦完脸后,又取了水,递到穆墨轩嘴边,轻声说道:“来,漱漱口吧。” 穆墨轩先是微微怔了怔,显然是还没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呢,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随后便按照萧暮雪说的话,乖乖地洗漱起来,那模样竟有几分乖巧,与平日里的他倒是有些不同了。 “你等一下呀,我去给你端药。”萧暮雪端着洗漱水,临出门前,很自然地顺口说了这么一句。 “好。”穆墨轩听了,十分顺从地应了一声,那乖巧的模样,和平日里的他判若两人呢。 萧暮雪不禁有些讶然,心里想着,还真是头一回瞧见这样乖乖听话的穆墨轩呀,以前可从没见过他这样呢。她忍不住笑了笑,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等她端着熬好的药和煮好的粥,再次走进屋子的时候,却发现穆墨轩依然坐在那儿出神,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像是陷入了很深的思绪当中,都没察觉到她进来了。 萧暮雪轻手轻脚地走到一旁,将药和粥放在了桌子上,这才开口问了一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呀。” 穆墨轩听到声音,这才缓缓收回思绪,抬起眼眸看向萧暮雪,声音很低沉地说道:“萧暮雪,你有什么想要的?”他心里清楚,不管怎样,自己都不可能因为萧暮雪救了自己,就放弃去追查父母的真正死因呀,只是此刻面对她,又觉得亏欠了她许多,所以才想着问问她有什么心愿,看能不能弥补一二。 穆墨轩心里很明白,要是这件事真的和镇南王脱不了干系,那无论如何,他都绝不可能因为萧暮雪救了自己,就放弃去报仇雪恨呀,父母的血海深仇,他必须要讨个说法。 可萧暮雪毕竟对他有救命之恩,他确实是欠了她一条命啊。除了让他放过仇人这件事没法答应,其余不管萧暮雪想要什么,他都会竭尽全力去帮她实现,哪怕是要赔上自己这条命,他也觉得在所不惜,这是他做人的原则,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萧暮雪听了穆墨轩的话,着实有些惊讶,愣了一下后,便赶忙开口说道:“都说了呀,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手上拿着阳安城的信物呢。我身为阳安城的人,这是我分内之事,所以你不欠我什么,自然也不用想着为我做什么啦。” 说着,她便轻轻端起了放在一旁的粥,递向穆墨轩,温柔地说道:“先把粥喝了吧,暖暖胃,然后再喝药,这样效果会更好一些呢。” 穆墨轩看着萧暮雪递过来的粥,沉默了片刻,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那碗粥,然后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来。 刚喝了一口,他就感觉这粥之中似乎带着一丝薄荷的凉意,同时还有那清新的薄荷清香在唇齿间散开,那味道很是特别,让他原本有些烦闷的心情,也跟着舒缓了些许。 “这粥……”穆墨轩微微抬头,看向萧暮雪,眼中满是询问的神色,似乎对这粥的特别之处很是好奇。 萧暮雪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解释道:“你车上的熏香呀,里边就有薄荷呢,我想着你既然用薄荷做熏香,那应该是喜欢薄荷的味道吧。而且呀,正好薄荷对于你现在受的伤也有一定的调理作用,所以我在熬粥的时候,就往里边加了一些薄荷进去呢。” 穆墨轩听了,下意识地稍稍抿了抿嘴,又接着问道:“所以,这粥是你亲自熬的?” “那当然啦,我做的粥,味道还不错的哦,你尝尝就知道了。”萧暮雪一脸自信地继续说道,那模样就像是在等着穆墨轩夸赞一般。 穆墨轩没再吭声,只是低下头,继续吃了几口粥。这一吃呀,他心里暗叹,岂止是不错啊,这粥的味道简直是……他吃过的所有粥里最好吃的了!那独特的口感,融合着薄荷的清香,每一口都让他觉得回味无穷。 很快,一碗粥就见了底,穆墨轩将空碗轻轻放下,目光再次看向萧暮雪,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开口问道:“这粥,还有吗?” 萧暮雪轻轻拿起那一碗药,递向穆墨轩,笑着说道:“有是有的,不过呀,你这才刚刚醒来,脾胃还比较虚弱呢,不宜一下子吃太多东西哦,不然肠胃会受不了的。” 穆墨轩听了这话,并没有开口回应,只是默默地伸出手,接住了萧暮雪递过来的那一碗药,可手拿着药,却没有要喝下去的意思,只是静静地垂着眸,目光一直落在旁边那个已经空了的粥碗上,似乎还在回味着那粥的美味呢。 萧暮雪见状,嘴角微微勾了勾,露出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意,最后说道:“你若是喜欢这粥呀,我明天再给你熬就是了,今天呢,你先把药喝了,就先别喝粥了,等身体再好些,就能多吃点儿了呢。” 穆墨轩听了萧暮雪这话,这才回过神来,缓缓地将药碗凑近嘴边,开始一口一口地喝起药来,那眉头微微皱着,想来这药的味道可不如粥那般好喝呀。 ——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萧暮雪就像个贴心的守护者一样,凡事都亲力亲为,悉心地照顾着穆墨轩。每日里给他熬药、煮粥,帮他查看伤势,陪他说说话解解闷,把穆墨轩的生活起居照顾得妥妥当当的,一刻都未曾懈怠呢。 其实呀,萧暮雪平日里很少会这样亲力亲为地去照顾一个人呢。就拿上一世来说吧,那时候的种种经历和这一世可大不一样。 上一世里,从头到尾,她都没能拿下穆墨轩的面具,对他的了解也仅仅停留在救治层面。所以呀,自然不像这一世这般,还会贴心地给穆墨轩熬药、熬粥,把生活上的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在上一世的时候,她所做的不过就是每日按时去给穆墨轩检查伤口,然后给他换换药罢了,这些可都是正常情况下,身为大夫该做的常规之事呀。 要说唯一一次看似有些“过界”的举动,那就是有一回遇到了刺杀,情况万分危急,她当时想都没想,就拼死拼活地保护了他。不过细想起来,那好像也算不上是真的过界,毕竟不管哪个大夫,在那种危险时刻,都会本能地去保护好自己的病人的呀,这也是职责所在嘛。 好在这一世,穆墨轩的恢复速度其实还是挺快的呢。短短三天之后,他的身体就已经有了明显好转,都可以试着慢慢站起来了,这也让萧暮雪心里松了一口气,之前的辛苦照料总算是有了成效呀。 眼见着自己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穆墨轩便琢磨着该离开了。 “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要回容城了。”穆墨轩不紧不慢地喝完粥,轻轻将碗放下后,抬眸看向萧暮雪,那声音里已然带上了些公事公办的意味,“多谢萧暮雪姑娘这几天无微不至的照顾呀!实在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了!” 萧暮雪听了这话,不禁微微一怔,心里瞬间涌起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她觉得眼前这个人呀,似乎又打算跟她划清关系了,就像要刻意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似的。 “要不我陪着你吧。”萧暮雪略一思索,还是开口说道,“毕竟你之前受伤那么严重,虽说现在看着好了些,可到底还没完全恢复呢,路上还是需要有人专门照顾着才行呀。” 穆墨轩听了,稍稍摇了摇头,语气依然很是客气疏离:“不必麻烦萧嫣姑娘了,陆俊锋会帮我换药,也会照看我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其实呀,穆墨轩心里有着自己的考量。他这次回去,还有至关重要的事儿要做呢,那就是去彻查镇南王的事儿,而且他也不清楚自己回到容城之后,将要面对的会是怎样复杂棘手的情况。他实在是不想把萧暮雪牵扯到这些麻烦事儿当中来,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远离那些纷争呀。 萧暮雪和穆墨轩相处了这几日,心里也明白,穆墨轩一旦做出了决定,那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子,再怎么劝估计也没用了。 于是,她便想着另寻办法,随后叫来了陆俊锋。她可是记得很清楚呢,陆俊锋就是上次在穆墨轩的私宅里,给她治过伤的那个人呀。就因为有过这么一段经历,所以她心里很清楚,陆俊锋的医术还是挺不错的,把穆墨轩交给陆俊锋照顾,应该能让人放心些。 萧暮雪仔仔细细地将穆墨轩后续要注意的各种事情,大概给陆俊锋说了一遍,一边说还一边观察着陆俊锋的表情,直到见陆俊锋微微点头,明显是听懂了的样子,她这才打算转身离开。 可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陆俊锋叫住她的声音。萧暮雪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看向陆俊锋,眼中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陆俊锋脸上露出些许犹豫的神色,嘴唇微微张合了几下,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问了一句:“令师兄,陆景铄,是哪里人呀?”那模样,似乎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很是重要呢。 萧暮雪着实有些意外,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看着陆俊锋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呀?”她心里暗自思忖着,师兄的事儿向来少有人问起,这陆俊锋怎么突然对师兄的来历感兴趣了呢,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奇怪呀。 第88章 离别牵挂,军营冲突 陆俊锋微微抿了抿嘴,脸上露出一丝纠结的神色,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缓缓开口说道:“他长得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实在是太像了呀。” 回想起之前在那山庄之中初次见到陆景铄的时候,他整个人就一下子惊住了,目光紧紧地落在陆景铄身上,半天都没能移开。因为眼前这个人呀,和他记忆中认识的那个人,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那眉眼、那轮廓,相似度极高,若不是仔细分辨,真的会以为就是同一个人呢。 只不过呀,细细打量下来,陆景铄看起来明显要更年轻一些,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朝气蓬勃的劲儿。 当时,陆俊锋心里就涌起了强烈的好奇,特别想接近陆景铄,然后跟他好好聊上一聊,说不定能从交谈中知晓些什么呢。 可哪知道呀,陆景铄仿佛对周围所有人都怀着十分警惕的心思,不管陆俊锋怎么主动搭话,怎么试着去套近乎,陆景铄都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根本就不愿意跟他多聊上几句,往往没说上两句话,就找借口匆匆离开了,让陆俊锋碰了一鼻子灰呢。 实在是无奈之下,陆俊锋这才想着向萧暮雪打听打听,毕竟她是陆景铄的师妹呀,说不定会知道些情况呢。 萧暮雪听了陆俊锋这话,先是轻轻笑了笑,随后微微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关于我师兄的身世呀,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呢。不过据师兄他自己说,他打小就拜在我师伯的门下为徒了,自那以后,就一直在师伯身边长大,其他的事儿,我也不太了解啦。陆公子你若是真的特别想知道的话,倒不如找个合适的机会,亲自去问一问我师伯吧,说不定师伯会知晓其中的缘由呢。”说罢,她抬眸看向陆俊锋,眼神中透着一丝真诚,似乎也希望陆俊锋能从师伯那儿得到想要的答案呢。 起初呀,这两人都姓陆,萧暮雪还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呢,只当是巧合罢了。 可经过陆俊锋这么一问,萧暮雪心里倒是泛起了嘀咕,暗自琢磨着,说不定这两人之间还真有一些关联也不一定呀,毕竟这长相相似,又都姓陆,怎么看都透着一丝不寻常呢。 而且呀,那炎麟卫的陆凌钧,同样也是姓陆呢。这么一联想,好像这里面的事儿更复杂了些,只是这些说到底都是他们各自的私事,萧暮雪觉得自己作为外人,实在是不便过多去过问呀。 “没有其他事情,我就走了。”萧暮雪轻轻抬眸,看了一眼坐在那儿的穆墨轩,随后便缓缓转身,脚步轻盈地朝着门外走去了。 穆墨轩原本一直垂着头,像是在沉思着什么,直到感觉萧暮雪已经转身离开后,他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紧紧地追随着萧暮雪远去的背影,眼神中满是复杂的神色,有不舍,有纠结,还有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的手放在被子里,不知不觉间就紧紧攥成了拳头,那指尖用力地掐在手心上,微微泛白,仿佛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一般。 陆俊锋这时也回过了头,目光落在穆墨轩身上,看着他的表情,又瞧了瞧他的眼神,一下子就从中看出了几分端倪,心里明白穆墨轩此刻心里头肯定正不好受呢,只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没再吭声。 陆俊锋看着穆墨轩那副模样,忍不住几不可闻地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低声说道:“你这是何必呢?”那话语里,透着对穆墨轩这般纠结又矛盾做法的不解。 穆墨轩听了这话,缓缓收回视线,眼神中仍残留着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只是低声回应了一句:“走吧。”他心里很清楚,他们现在得尽快赶回容城呀,毕竟还有很多关于镇南王的证据需要在容城去收集呢,时间紧迫,容不得耽搁。 —— 当穆墨轩和陆俊锋坐着马车离开云栖山庄的时候,萧暮雪静静地站在云栖山庄旁边那高耸的悬崖上,目光一直紧紧地追随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默默地目送着他们一点点远离自己的视线。 西乐和陆景铄则一言不发地站在萧暮雪的身后,同样望着那远去的马车方向。 西乐看着那马车越走越远,变得跟小蚂蚁一般大小了,这才收回视线,又转头看了一眼萧暮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压低声音问道:“大小姐,你的睡眠……”西乐心里可是清楚得很呀,之前萧暮雪几乎每天晚上都被失眠所困扰,几乎无法正常入睡呢,可这几天在照顾穆墨轩的日子里,她却睡得格外好,所以这会儿才忍不住关心地问起这事儿来。 西乐其实一开始就觉得挺奇怪的,心里直犯嘀咕呢,可后来经过细心观察,她发现萧暮雪每次呀,都是守在穆墨轩身边的时候,才能沉沉地睡过去,就好像穆墨轩身上有什么神奇的魔力似的。这么一来,西乐心里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她暗自琢磨着,大小姐该不会是只有待在穆墨轩身边,才能平静入睡吧?这想法一冒出来,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呢,可事实好像又确实如此呀。 萧暮雪似乎看穿了西乐的心思,嘴角微微勾起,朝着西乐轻轻开口说道:“确实跟你想的那样呢。” 西乐听了这话,先是微微抿了抿嘴,脸上露出一丝纠结的神色,不过很快她就下定决心似的,随后开口问道:“那大小姐为何要让他离开呀?这多难得能睡个好觉呀。要不然,我现在就去将他抓回来吧?要是他不听话,敢反抗的话,我帮你狠狠教训他一顿,保管能把他训得服服帖帖的,让他乖乖待在大小姐身边呢。” 西乐心里想着,虽然自己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更不明白这算是什么病理,可只要是对萧暮雪有好处的事儿呀,哪怕是让她去把人给绑回来,她也绝不会眨一下眼睛,毕竟大小姐的安康可比什么都重要呢。 萧暮雪见状,忽然伸出手来,轻轻敲了一下西乐的额头,脸上带着淡笑,佯装嗔怪道:“这脑袋瓜里,都装的什么呀?我呀,还真想要敲开看看呢!” 西乐被敲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摸摸脑袋,委屈地扁了扁嘴巴,知道自己那想法有些不妥,便没再吭声了。 陆景铄在一旁看着,也跟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过他是满脸疑惑,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挠了挠头后,开口问道:“师妹,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呀。” 萧暮雪冲他笑了笑,很是随意地回了一句:“没说什么重要的事儿啦,就是觉得呀,咱们在这儿耽搁了不少时间了,也该回去了呢!这一耽误就是好几天,都不知道那边现在情况如何了呀。” 她心里清楚着呢,自己目前毕竟还有一个身份是监军呀,长时间离开军队,总归是不太好的,容易出些状况呢。 陆景铄听了,赞同地点点头,说道:“那就赶紧回去吧!而且呀,也得好好查一查那刺客的事情了,这都耽搁好几天了,到现在那些刺客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呢。”他心里满是担忧,那些刺客的目标显然就是师妹呀,要是师妹之后再被刺杀,那可如何是好呢,所以得尽快回去查个清楚才行。 西乐听了他们的话,也觉得确实应该回军营了,可她心里呀,还是越发觉得应该把穆墨轩一起带回去才好呢,这样一来,大小姐就不用再担心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的事儿了呀。想着想着,西乐就盯着穆墨轩那已经远去的马车,不自觉地出起神来,心思早就飘到怎么把穆墨轩带回去这件事儿上了。 萧暮雪目光扫了一眼西乐,心里大概就猜到她心中所想了,当下便压低声音,严肃地开口说道:“这件事,你可不要管了呀!要是让我知道你擅自行动的话,那你就回玉熙然身边去吧,可不许再跟着我了。” 西乐一听萧暮雪这么说,顿时吓得猛然收回思绪,赶忙低下头,乖巧地回应道:“大小姐,我知道了,我肯定不会擅自行动的,您就放心吧!”她虽然心里确实是特别想动手把穆墨轩给弄回来,可既然萧暮雪都已经这样明令禁止了,她哪里还敢再多想呀,只能把那想法硬生生地压下去了。 只是呀,西乐心里依旧十分担心,萧暮雪长期睡眠不足的话,身体肯定会出问题的呀,可又不敢违背大小姐的意思,只能暗自着急。 萧暮雪听了西乐这服软的话,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平淡地说了句:“走吧。” —— 穆墨轩他们前脚刚离开云栖山庄,萧暮雪他们后脚也跟着出发了。不过呀,穆墨轩他们去的是容城,而萧暮雪他们所去的地方却并非容城。 等他们回到目的地的时候,远远就瞧见镇南军的军营已经从城中搬出来了,此刻正在城外扎营呢。萧暮雪心里明白这其中的意思,这是为了尽量避免打扰到城中的百姓呀。毕竟这战乱刚刚结束,接下来就是要好好进行重建的日子了,可不能因为军营在城里,给百姓的生活再添什么麻烦了。 萧暮雪抬脚走进了军营,刚一进去,就很是意外地看到了两个不速之客。其中一个是李涟漪,另一个则是萧悦琳,而陪在她们身边的人,正是萧锦弦呢。这几个人出现在这儿,着实让萧暮雪有些诧异,心里想着也不知道他们来这儿是所为何事呀。 萧锦弦一见到萧暮雪,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满脸都是不满的神色,语气很冲地说道:“萧暮雪,这几天你跑哪儿去了?现在外边动荡不安的,你还往外跑,我看你就是脑子有问题呀,也太不懂事了!” 萧暮雪听了这话,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毫不客气地回击道:“萧锦弦,如今我可是监军呢,是我在监督你!你倒好,反过来询问我的行踪,我看你不是脑子有问题,而是压根就没长脑子吧?哼!” “你……”萧锦弦被这话噎得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却半天也想不出该回怼些什么,脸都憋得有些红了。 一旁的萧悦琳见状,赶忙温声开口打着圆场:“大哥,妹妹这才刚从外边回来呢,你怎么一见面就这样质问她呀?妹妹这不是平平安安的嘛,没事就行了呀,你就别生气了。” 随后,她又看向萧暮雪,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继续说道:“大哥的话虽然是不太好听,可也是出于关心你呀,妹妹你就别生气了哦。而且呀,身为妹妹,可不该这样跟哥哥说话的呢,多伤和气呀。” 萧暮雪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萧悦琳,并没有回应她的话,转身抬脚就直接离开了,那背影透着一股冷漠与疏离。 萧悦琳静静地目送着萧暮雪离开之后,这才扭头朝着萧锦弦说道:“哥哥刚才也是关心妹妹的吧?那为何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呢?你呀,但凡说话的时候能温和一些,妹妹的态度肯定也会跟着放软几分的呀,这样也不至于闹得这么不愉快嘛。” 萧锦弦冷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我才不关心她呢,她算哪门子的妹妹呀,我可只有你一个妹妹,别人我才懒得管呢。”他心里想着,自己才不会对萧暮雪放软态度呢,再说了,要是放在以前呀,就算自己态度强硬,萧暮雪还不是会巴巴地凑上来讨好自己嘛。只是也不知道最近萧暮雪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变得这么难相处了。 “好好好,哥哥说只有我一个妹妹,那就只有我一个妹妹呗。但是呀,以后哥哥你也别在雪儿妹妹面前生气了,气大伤身呢,犯不着为了这些小事伤了自己的身子呀。”萧悦琳依旧笑盈盈的,那娇俏的模样看着很是乖巧,说的话也让萧锦弦听了心里十分熨帖,紧皱的眉头都渐渐舒展开了。 第89章 真假姐妹情,萧暮雪识破毁尸计 哼,这才是他萧锦弦认可的妹妹呀,瞧瞧萧悦琳,那温柔端庄的模样,还总是这般善解人意,多招人喜欢呢。 可再看看萧暮雪,以前的时候唯唯诺诺的,行事间总是透着一股小家子气,看着就让人觉得厌烦。也不知道最近是吃错了什么药,还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变得如此大胆,都敢顶嘴了,这像什么话!他萧锦弦就是死,也绝不会承认这样的人是他妹妹的,想想都觉得膈应呢。 萧悦琳看着萧锦弦在那儿沉思,便接着轻声说道:“哥哥刚才不是说,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嘛,怎么这会儿还在这儿耽搁呀,再不去可就晚了呢。” 萧锦弦听了这话,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连忙开口说道:“哎呀,你不说我都差点给忘记了呀,那我这就先去处理事情了,你在这儿乖乖等着哦,晚点我忙完了就再来陪妹妹你呢。” 萧悦琳脸上依旧带着那温和的笑意,柔声道:“快些去吧,哥哥,我就在这儿等你回来呢。” 待萧锦弦急匆匆地离开之后,萧悦琳脸上那温和的笑意瞬间就收敛了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那原本温婉的面容也添了几分冷厉。 一旁的李涟漪可是将萧悦琳的这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里,心里暗自揣测着什么。 “萧悦琳姐姐跟萧世子和萧暮雪关系还真好呢!”李涟漪看似漫不经心地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可那眼神却透着几分探究,想从萧悦琳的反应里看出些端倪来。 萧悦琳见状,脸上很快又重新带上了笑容,只是那笑容里却仿佛藏着别样的意味,她意有所指地回应道:“自然是比不上涟漪妹妹和太子殿下的关系的呀,那才是旁人都羡慕不来的呢。” 李涟漪听了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不过她也没再多说什么,随后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而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凑到萧悦琳跟前,神色严肃地问道:“萧悦琳姐姐,你找到了那些暗卫的尸体存放的地方了吗?这事儿可耽搁不得呀。” 萧悦琳听了,先是微微点了点头,接着也同样压低了声音,小声地回道:“我确实是找到了,只不过呀,你打算怎么去处理这件事儿呢?咱们可得好好合计合计呀。”那声音低得仿佛怕被旁人听了去,透着一种神秘又紧张的氛围呢。 李涟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着狠厉,语气冰冷地说道:“自然是一把火烧掉呀!哼,一了百了,多干脆利落。” 她们原本是可以一直在暗处悄悄谋划着刺杀萧暮雪的,之所以这次选择现身,大摇大摆地来到萧锦弦的军营之中,可就是为了能妥善处理掉那些暗卫的尸体呀,绝不能让它们成为日后可能会暴露自己的隐患。 萧悦琳听到李涟漪这话,微微侧头看向她,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开口提醒道:“涟漪妹妹若是这样做的话,难道就不怕反而引来旁人的怀疑吗?这军营里人多眼杂的,万一出了岔子,可就不好收场了呀。” 李涟漪却满不在乎地一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即便萧暮雪怀疑我又能怎样呢?只要那些尸体被销毁了,死无对证,她就算怀疑也拿我没办法呀,空口无凭的,她能奈我何。”在她看来,只要不留下实实在在的证据,光是被怀疑根本不足为惧。 萧悦琳听了,微微挑起眉毛,似是对李涟漪这般大胆的想法有些惊讶,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阻拦的话,随后便将那些死士的尸体所在的具体地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涟漪。 临了,还不忘一脸严肃地叮嘱一句:“涟漪妹妹做事呀,还是要尽可能干净利落一点才好,可千万别到时候落下什么把柄,要是牵连到我,那可就麻烦了呢。” 李涟漪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悦,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回道:“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连累不了你!” 萧悦琳见状,只是笑了笑,便也没再多说什么了,心里却想着但愿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 因为军营从城市里边搬出来了,萧暮雪他们原本的住处自然也就跟着换掉了呀。萧暮雪起初还真不知道他们这回被安排到哪里去了呢,正有些犯愁呢。 不过,他们往前没走多远,就碰到了张谋元。只见张谋元一脸谄媚的样子,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朝着萧暮雪笑着说道:“萧暮雪姑娘,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呀?来来来,我这就带你们去给你们安排好的营帐吧,这边请呀。” 萧暮雪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张谋元,眼中不禁带着几分疑惑。她心里想着,这张谋元跟自己第一次见到的那个他,似乎完全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呀。 她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那时候张谋元还口口声声说他是萧锦弦的好兄弟,非要将她抓起来不可,甚至还扬言说要严刑逼供,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呀。 于是,她便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张副将历来都是这么善变的吗?” 张谋元听了这话,先是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随后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的,别提多难看了,那尴尬的模样仿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呢。 不过,他倒也算是能快速调整心态,很快就稳定住了自己的心绪,赶忙陪着笑脸,开口说道:“之前呀,那都是我有眼无珠,不知道萧暮雪姑娘您的厉害本事呀,还望萧暮雪姑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过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定当好好改过,绝不敢再冒犯您了呀。” 萧暮雪听了,稍稍挑起眉毛,心里暗自想着,这人倒是挺能屈能伸的呀,就是不知道这背后又打着什么算盘呢,可得多留个心眼儿才行。 “前面带路吧。”萧暮雪语气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那神情依旧透着几分疏离。 张谋元听了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赶忙在前面引路,一边带着萧暮雪他们往前行进,一边满脸殷勤地开口说道:“萧暮雪姑娘呀,你们的东西呢,我都已经叫人仔仔细细地收拾好了,这会儿呀,都已经妥妥当当地放进了营帐之中了。要是您发现有什么问题,或者缺了啥少了啥的,萧暮雪姑娘您可直接跟我说呀,我一定想尽办法,给萧暮雪姑娘您处理得妥妥当当的,绝不让您费心。” 张谋元就这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话,那讨好的意味都快溢出来了。萧暮雪听着心里虽然有些不耐烦,觉得这人实在是太聒噪了,可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随后便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继续默默地往前行走着,也不知道心里在琢磨着些什么事儿呢。 就这么一直到他们走进了营帐,张谋元也识趣地离开了之后,西乐这才凑到萧暮雪跟前,朝着她问道:“大小姐,我看您一路上似乎都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呀,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呀?您要是有啥烦心事,可跟我说说呗。” 一旁的陆景铄也跟着附和道:“对呀,师妹,你这一路上都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发现了啥不对劲的事儿呀,你跟我们说说呗,咱们也好一起合计合计呀。”那脸上满是关切的神情,显然也很是在意萧暮雪此刻的心思呢。 萧暮雪缓缓走到一旁坐下后,将手轻轻搁在矮桌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桌面,那敲击声在营帐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也映衬着她此刻思索的节奏。 她慢悠悠地开口说道:“我在想呀,李涟漪和萧悦琳好端端地不在舒舒服服的京城待着,却忽然出现在这军营之中,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她心里很是笃定,这两个女人呀,放着京城那安逸的日子不过,反而千里迢迢地跑到这儿来,要说没什么目的,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而且呀,这两人出现的时候,那神情、那状态,看着就奇奇怪怪的,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劲儿。 再联想到这些天发生的种种事情,和她们关联性最大、最契合的,恐怕就是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死士了吧?那些死士也是莫名出现,行为举止同样透着古怪呢。 想到这儿,萧暮雪抬起眼眸,看向陆景铄,神色严肃地说道:“师兄,你去查看一下那些死士的尸体是不是还在原来的地方存放着呀!” 陆景铄虽说平日里涉世未深,可脑子转得倒也挺快的,一听萧暮雪这话,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赶忙问道:“师妹是怀疑,她们两人忽然现身在这里,就是为了毁尸灭迹吗?” 萧暮雪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肯定,说道:“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了呀,不然实在解释不通她们来这儿的缘由呢。” “那我马上去查看一下!”陆景铄说完,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起身,脚步匆匆地就往营帐外走去了。 然而,陆景铄才刚刚走出营帐,就听到外边传来一阵慌乱的叫喊声,还有那纷乱急促的脚步声。 “着火了,快救火呀!”那呼喊声此起彼伏,透着十足的急切。 萧暮雪听到这声音,脸色微微一变,当即站起身来,快步走出了营帐,目光朝着那浓烟滚滚、直冲天际的方向望去,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她眼睛微微眯了眯,心里已然有了答案,开口说道:“或许,不用去看了。” —— 很快呀,萧暮雪他们就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着火的地方,确实就是之前安排出来专门安放那些死士尸体的营帐呀。这一把火,烧得那叫一个凶猛,眨眼间就将尸体和营帐一并化为了灰烬,什么都没剩下。 萧暮雪站在那儿,沉默着没有说话,可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猜对了呀。李涟漪和萧悦琳果真是派那些死士来刺杀她的幕后黑手,而她们之所以不惜冒险出现在这儿,就是为了毁尸灭迹,想要把所有可能暴露她们的风险都给消除掉呀,这心思可真是够狠的呢。 陆景铄这会儿也彻底想通了这件事,眉头紧锁着,看向萧暮雪,开口问道:“师妹,既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幕后黑手是她们了,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西乐在一旁听了,顿时气得火冒三丈,霍地一下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要不然我现在就去杀了她们,给大小姐出这口恶气!哼,敢这么对大小姐,绝不能轻易饶了她们呀!”那模样,恨不得立刻就冲过去找李涟漪和萧悦琳算账呢。 说完这话,西乐气呼呼的,一刻也不想耽搁,抬脚就要转身往外走,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到李涟漪和萧悦琳跟前,找她们拼个你死我活似的。 “站住。”萧暮雪见状,只是淡淡地喊了这么一声,那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西乐听到这声音,身子一僵,这才赶忙停住了脚步,满脸不甘地回头看着萧暮雪,那眼神里还带着一股子倔强呢,似乎在无声地抗议着,觉得就这么放过那两人实在是太憋屈了。 萧暮雪看着西乐,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回来,坐下!”那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违抗的力量。 西乐听了,心里虽然还是气不过,可也只能咬咬嘴唇,压下心中的怒火,不情不愿地走了回来,然后在萧暮雪对面气鼓鼓地坐了下来,双手还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显然心里依旧憋着一股劲儿呢。 萧暮雪倒是不慌不忙的,一边优雅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一边缓缓开口说道:“她们既然能派出那样厉害的死士来刺杀我,就足以证明她们身边肯定还留有不少这样的死士呀。你现在就这么贸然地冲过去,根本没办法在第一时间将她们都杀死的。万一陷入他们的包围圈,到时候反倒是你,没法全身而退了呀,搞不好还会有性命之忧呢,可不能这么冲动行事呀。” 陆景铄在一旁听着,认真地点了点头,十分赞同萧暮雪的话,看向西乐,语重心长地说道:“师妹说的确实是这个道理呀,西乐姑娘,你方才实在是太冲动了!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不但你自己不能全身而退,还会连累师妹也陷入被动的局面呢,咱们得从长计议才是呀。”那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显然是在为西乐的莽撞行为后怕呢。 第90章 萧暮雪心急如焚,欲阻穆墨轩之难 西乐听了萧暮雪和陆景铄的话后,心里虽然明白他们说得在理,可还是气不过,愤愤地俯下身子,整个人趴在那矮桌上,一脸委屈地开口说道:“我又何曾不知道这样做实在是太冲动了呀,可是,她们那般行径,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嘛!”在西乐心里,大小姐那可是无比重要的存在呀,竟然有人敢派死士来刺杀他们的大小姐,这简直就是太不把阳安城放在眼里了,她怎么能轻易咽下这口气呢。 萧暮雪看着西乐这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轻轻笑了笑,眼神中透着几分无奈,又带着些宠溺,开口安慰道:“你就放心吧,咱们呀,总有出气的时候呢。你且耐着性子等等,就看着我之后怎么好好收拾她们就行了,保管让你出了这口恶气。” 西乐听了萧暮雪这信誓旦旦的话,心情这才一下子好了不少,那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了些,不过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到时候,我可以亲手收拾她们吗?”那模样,就盼着能亲自去教训一下李涟漪和萧悦琳,好解解心头之恨呢。 萧暮雪看着西乐那期待的眼神,笑着点点头,语气之中满是宠溺地说道:“自然是可以的呀,只要到时候有合适的机会,肯定让你亲手去出这口气呢。” 西乐一听,顿时心满意足了,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意,拍着胸脯说道:“那我就暂时先忍一忍她们好了,哼,我倒要看看,她们还能得意多久呢。” —— 当天晚上,萧暮雪洗漱完毕后,便在营帐之中躺了下来,准备入睡。可正如她所料,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果然怎么都睡不着呀,脑海里一会儿闪过李涟漪和萧悦琳那副算计的模样,一会儿又想起那些死士刺杀时的惊险场景,心里乱糟糟的。 她索性坐了起来,伸手将营帐的小窗户轻轻掀开,让外面的空气透进来一些,随后便就着那小窗户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想着反正睡不着,干脆看会儿书好了,也好让自己的心能静一静。 营帐内点着灯,那昏黄的灯光将营帐内照得挺亮堂的,能清楚地瞧见营帐里的各种物件呢。而营帐外呀,也同样很亮,因为此时天上正高高地挂着一轮圆月,那皎洁的月光洒下来,仿佛给整个军营都披上了一层银白的纱衣,透着一种别样的静谧。 萧暮雪不自觉地抬头看着那如白玉盘般的圆月,微微抿了抿嘴唇,思绪也跟着飘远了。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矜贵好看的男人,想着他如今到了容城之后,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呀,一路上可还顺利,有没有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儿呢,越想心里越是有些担忧,那眼神中也渐渐染上了一丝牵挂的神色。 忽然之间,萧暮雪的目光被吸引住了,她看到一只信鸽出现在了小窗户外边,那信鸽扑腾着翅膀,在空中盘旋了一小会儿后,便朝着她这边飞了过来。 她只消一眼,就立刻认出来,那是国师府的信鸽呀,毕竟平日里见得多了,对其模样特征熟悉得很呢。 她赶忙伸出手,轻轻搁在小窗户的窗沿上,那信鸽就像是知晓她的意思一般,径直飞到了她的手上,还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指,那模样看着甚是可爱,就好像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 萧暮雪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浅笑,随后便小心翼翼地从信鸽的腿上拿下来一个小小的竹筒,接着将信鸽放在窗户上站着,这才把注意力转到了那个竹筒上。 她轻轻地将小竹筒打开,取出里面的纸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几行字呢。 “朝中有人检举御霄王通敌叛国,那证人竟是御霄王身边的一个副将,而且呀,御霄王的弟弟也出面了,还大义灭亲,证实确有其事,同时还拿出了好几封所谓御霄王通敌叛国的信呢。更糟糕的是,信中的内容似乎还证实,穆墨轩也参与到其中了。皇帝听闻此事后,大为震怒,当下就派出了炎麟卫,下令要将穆墨轩捉拿归案。如今,陆凌钧已经亲自带人出发了呀。” 萧暮雪看着那纸条上的字,眉头瞬间深深地皱了起来,眼神中满是担忧之色。她心里清楚,这事儿可非同小可呀,一旦被扣上这样的罪名,那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忽然间就想起那天去御霄王府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御霄王的弟弟跟那个黑衣人好像在偷偷商量着什么事儿呢。如今这么一看,只怕那两人当时就是在谋划着如何去栽赃御霄王吧?这心思可真是够歹毒的呀。 再想想那陆凌钧,之前见他的时候,就感觉他武功挺高的,如今他亲自带人来抓穆墨轩,而穆墨轩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恢复呢,只怕根本就不是陆凌钧的对手呀,这可如何是好呢。 萧暮雪微微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忽然在心里琢磨着,上一世到底有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呢? 她仔细回忆着,上一世呀,她是在京城给穆墨轩治疗伤势的,在那段时间里,确实也遇到过刺客来袭的情况。但是,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炎麟卫好像并没有来过呀。后来,穆墨轩的伤基本痊愈之后,就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当然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其实从来都没有真正见过他的模样呢,毕竟不管是疗伤的时候,还是遇刺的时候,他都一直戴着面具,把面容遮得严严实实的。 可她又想着,想来上一世,穆墨轩应该也是经历了被炎麟卫逮捕这样的事情的吧?毕竟自己死后再见到他时,他那状态跟如今的他,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呀。也就是说呀,如果只是单单经历了父母离世的那种伤痛,他应该不至于变成后来自己看到的那个样子,看来这背后的事儿,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呢。 或许呀,上一世穆墨轩还经历了被抓进诏狱的遭遇,并且在那暗无天日的诏狱之中,受尽了各种折磨呢。要是没有遭受这般非人的对待,他又何至于后来会性情大变,做出屠杀世人那样可怕的事情呀。 萧暮雪想到这儿,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握紧了拳头,眼神中满是坚定,压低声音喃喃自语道:“穆墨轩,我不会让你再次变成那个样子的!”她心里很清楚,这一次,无论如何自己都得阻拦那些不好的事情发生,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穆墨轩又走上那样一条令人痛心的道路呀。 她深知,若是最后穆墨轩真的变成了那个会屠杀世人的穆墨轩,师父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一定会出手杀了他的。而那样的画面,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呀,光是想想,心里就觉得难受极了。 她心急如焚,猛地站起来,当下就打算立即动身去找穆墨轩,想着得赶紧去提醒他,让他有所防备才行呢。 可当她快步走到营帐门口处的时候,却一下子站住了脚步,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大半夜的,夜深人静的,自己一个女子就这样贸然去找穆墨轩,好像确实不太妥当呀,这要是被别人瞧见了,指不定会传出什么闲话来呢。而且呀,万一引起了什么轰动,再被人误当成刺客之类的,那可就麻烦大了,到时候不仅帮不了穆墨轩,说不定还会给他添乱呢。 这么一想,她只能强行按下内心那急切的情绪,缓缓转身,又回到了小窗户旁,重新坐了回去。她在心里默默做了决定,还是等天亮了再去吧,这会儿先耐着性子等等,可千万不能冲动行事呀。 于是,萧暮雪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小窗户旁,眼睛望着窗外,思绪却早已飘远,满心都牵挂着穆墨轩的安危,就这么一直坐到了太阳缓缓升起,晨曦的微光洒进了营帐之中。 西乐和陆景铄平日里向来起得很早呢,一般情况下呀,逐月早上起来之后,就会习惯性地来找萧暮雪,叫她一起去练剑,这都成了一种惯例了。所以呀,这天西乐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萧暮雪的营帐之中,想着可不能让大小姐等太久了呢。 西乐一进营帐,就看到萧暮雪衣服穿戴得整整齐齐地坐在小窗户旁,那模样显然就是一夜没睡呀。她稍稍抿了抿嘴,脸上露出一丝心疼的神色,压低声音问道:“大小姐又是一夜未眠呀。” 萧暮雪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便站起身来,神色略显疲惫却又透着一股坚定,开口说道:“走吧。”说完,她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长剑,径直就走出了营帐。 西乐见状,先是微微一怔,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赶忙小跑着跟了上去,嘴里还不忘说道:“大小姐,您等等我呀。” 陆景铄也没耽搁,立刻跟上了她们的脚步。 三人出了军营,在城外寻了一片幽静的竹林,便开始练剑了。这段时间呀,萧暮雪每日练剑这事可从来都没有中断过呢,哪怕是在给穆墨轩疗伤的那几日,其实也都一直坚持着,没落下过一回。 两个时辰过后,萧暮雪缓缓收起了剑,看着西乐和陆景铄,一脸严肃地开口说道:“我要去一趟容城。” 西乐听了这话,心里着实有些惊讶,不过她很快就收敛了情绪,立马说道:“我跟你去吧!”她心里可是清楚萧暮雪的情况的,知道大小姐只有待在穆墨轩身边才能睡得安稳些,所以她很愿意陪着萧暮雪去找穆墨轩呢。 陆景铄却是一脸疑惑,挠了挠头,问道:“去容城做什么呀?咱们不是很快就要回程了吗?”毕竟如今两国之间的战争都已经停止了,按道理来说,他们也应该快要启程回返了呀。 萧暮雪也没打算瞒着陆景铄,直接伸手从怀里拿出了昨天收到的那张纸,递到了陆景铄的面前。 陆景铄赶忙将纸张接过去,仔细地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顿时眼中露出了惊讶之色,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这……这怎么会这样呀!” “所以,你要去找穆墨轩,然后让他赶紧离开吗?”陆景铄看着萧暮雪,问道。 萧暮雪稍稍抿了抿嘴,思索了一下,随后说道:“先找他,把这件事告诉他,至于后面他打算怎么做,那就看他自己的决定了吧!” 萧暮雪说完,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师兄你就不要去了,你回军营去吧,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也好及时传信给我呀。” 陆景铄听了,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他其实心里挺想跟着萧暮雪一起去的,毕竟师叔交给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师妹呀,可他也明白,总要有个人回军营去盯着情况的,要是让西乐一个人回去,也不太好,毕竟西乐可比自己冲动多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可就麻烦了呢。 而且呀,让西乐这么一个小姑娘独自待着,他陆景铄可实在是做不出来呀,万一遇到什么危险,那他得多愧疚自责呢。所以思来想去,眼下最好的办法,还是他回军营去比较妥当,这样一来,萧暮雪和西乐在路上也好有个相互照应,他心里也能踏实些。 “那你们可得小心些呀。”陆景铄一脸关切地叮嘱了一句,那眼神里满是担忧,就怕她们这一路上会出什么意外呢。 萧暮雪听了,认真地点点头,同样一脸严肃地回应道:“师兄你也要小心一些呀,在军营里可别轻易相信任何人,凡事多留个心眼儿呢。” 陆景铄听了这话,立马拍着胸脯,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呀,只相信师妹你呢,其他人我都会多留个心眼的,师妹你就放心吧。” 萧暮雪看着陆景铄那副憨直又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心里觉得暖暖的,有这么个师兄护着,还挺让人安心的呢。 随后,三人便就此分开了,萧暮雪和西乐一刻也没耽搁,径直朝着容城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紧赶慢赶的,没过多久,她们就来到了容城的城外。好在之前来过这儿,对进城的流程之类的还算熟悉,所以很轻易地就进了城,然后顺利地见到了穆墨轩身边那个叫张开的侍卫呢。 第91章 穆墨轩拒劝返京,萧暮雪欲留无果 “萧暮雪姑娘,你怎么来了呀?”张开满脸笑意,他心里已然知晓萧暮雪给穆墨轩疗伤的事儿,因此看向萧暮雪的眼神中满是格外的尊敬。 萧暮雪柳眉微蹙,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便开口道:“穆墨轩呢?我要见他。”那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张开一听,丝毫没有犹豫,爽快地说道:“萧暮雪姑娘,你跟我来吧。”说这话时,他心里倒是闪过一丝念头,自己还没问过自家世子要不要带萧暮雪姑娘过去见他呢,不过转念一想,萧暮雪姑娘可是救了殿下的救命恩人呀,直接带她过去见殿下,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不多会儿,在张开的带领下,萧暮雪便来到了一条巷子外面。只见那巷子瞧着颇为凄惨,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极为残酷的战斗洗礼一般,两边的房屋皆是破烂不堪,残垣断壁间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战斗过后的痕迹,透着一股萧瑟与破败的气息。 此时的穆墨轩正站在那一片狼藉之中,认真监督着将士们重建那些破损的房子呢。他身着一袭素白的衣衫,身姿挺拔修长,那额头上还系着一条白色的抹额,微风轻轻拂过,衣摆与抹额的飘带随风而动,衬得他整个人仿若从画中走出一般,出尘绝世,俊美无双,叫人看了不禁心生赞叹。 萧暮雪心里明白他这身素白衣衫的缘由,毕竟他父母都已离世,按规矩,他理当穿上这样的衣服寄托哀思。只是她心里有些疑惑,这重建房屋的事儿怎么也落到他的身上了呀? 或许是察觉到了萧暮雪眼中的不解,一旁的张开赶忙开口解释道:“萧暮雪姑娘,这容城可是御霄王府的封地之一呢,这战后的重建工作,自然也是御霄王府应尽的责任呀。” 萧暮雪听了这话,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心中那点疑惑也随之消散了去。 就在这时,穆墨轩似有所感,恰好转过头来,一眼便瞧见了不远处的萧暮雪。他微微一顿,旋即抬脚提步,缓缓朝着萧暮雪走了过来。走到近前,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女,眼眸之中好似藏着复杂难辨的情绪,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萧暮雪却丝毫不为那复杂的目光所影响,脸上挂着如清晨暖阳般温和的笑容,脆生生地回道:“有事情跟你说呀,难道还不让我来吗?” 穆墨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少女那满是笑意的脸上,竟有那么片刻的失神,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不存在,眼中唯有眼前这明媚的人儿。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低声说道:“你跟我过来。” 随后,穆墨轩便带着萧暮雪走出了那满是破败的巷子,一路来到了一座桥上。他谨慎地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确认四下无人之后,这才看着萧暮雪问道:“什么事情?” 萧暮雪并未急着回话,只是默默地从衣袖中拿出了那一张纸,伸手递给了穆墨轩,眼神中透着一丝郑重,似这张纸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穆墨轩微微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伸出那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捏住了那一张纸。待他将纸上的内容细细看了一遍后,眉头瞬间紧紧皱了起来,那捏着纸张的手也不自觉地稍微用力,手上青筋隐隐浮现,那架势,几乎都要把这一张纸给生生捏碎了。 萧暮雪见状,赶忙伸出手,将纸张从穆墨轩手中拿了回来。她双手捧着那张纸,神色凝重,而后缓缓地、一下一下地将纸张撕碎,那碎纸片从她手中纷纷扬扬飘落,最后,她抬手将那些细碎的纸张轻轻丢进了河里,看着它们随着水流渐渐飘远。 “要不然,你先离开,避一阵子,等风头过了再说?”萧暮雪压低声音,满是关切地说道。她抬眸看向眼前的人,眼前这个还会认真监督军队重建城池的人呀,心底满是复杂的情绪。她心里清楚,如果真如所猜测的那般,导致他日后变得心狠手辣、屠戮百姓的原因是诏狱的话,那他在诏狱里所遭受的苦楚,必定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光是想想,都让人心疼不已。 萧暮雪满心担忧,她是真的不想看到穆墨轩被那炎麟卫给抓走呀,一旦被抓走,后果不堪设想。 穆墨轩却坚定地摇摇头,一脸决然地说道:“若是我此刻离开,那父王母妃通敌卖国的罪名可就彻底坐实了啊!我不但不能逃,而且还必须回京城去才行。”在他心里,只有回到京城,想尽办法找出背后的真相,才能还父王母妃一个清白,还他们一个公道呀。 萧暮雪听闻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犹如乌云密布的天空一般,透着压抑与担忧,她着急地说道:“可如今的京城,对你而言,那就是一个天罗地网呀,你现在回去,根本就是自投罗网,凶多吉少啊。” 穆墨轩听了这话,只是沉默不语,他又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呢。从京城传来的消息,萧暮雪都已经收到了,可他却全然不知,这显然证明了御霄王府暗中所布的那些暗桩,还有他那些平日里的心腹之人,怕是都已经出现了问题呀,这局势,当真是棘手至极。 如今这状况,恐怕是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呢,可即便如此,穆墨轩心里清楚,自己必须得回去,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也容不得他退缩半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萧暮雪仍是不死心,咬了咬嘴唇,又继续劝了这么一句,话语里满是恳切与担忧。她是真的打心底里不想让他进入那可怕的诏狱啊,更不想看到他日后变成一个会屠戮世人的冷酷之人,只要能劝住他,让她再多说几句又何妨呢。 然而穆墨轩却始终一脸淡漠,仿佛已经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了心底,他只是语气平淡地说道:“谢谢你给我送来消息。萧暮雪,你回去吧!从今以后,我们不必再见了。即便再见,也当作陌生人吧!”说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抬脚提步,径直就准备离开。 萧暮雪见状,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她心急如焚,想也没想,赶忙追了上去,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穆墨轩的手臂,那架势,仿佛只要自己抓得够紧,就能让他改变主意,留下来似的。 “穆墨轩,你这变脸速度,怎么比翻书还快呀。”萧暮雪紧紧攥着他的手,眉头皱得更深了,那语气里满满都是不满,心里更是又气又急,搞不懂他怎么说变就变呢。 穆墨轩缓缓垂下头,目光落在女孩那莹白的手指上,只见她攥紧了自己手臂上的衣服,那手指晶莹白皙,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竟似比他身上的衣服还要白皙上几分呢。 他原本下意识攥成拳头的手慢慢松开,而后抬了起来,轻轻按住她的手,试图将她的手拉下去。待把她的手从自己手臂上弄下来后,他便毫不留情地将她的手甩开了,那动作,透着一股疏离与冷漠。 “萧暮雪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他低垂着眸子,语气冷淡地开口说道,仿佛此刻站在面前的萧暮雪只是个陌生人一般,全然没了之前的那些复杂情绪。 手被这般甩开,萧暮雪不禁稍稍愣了神,片刻之后,心中泛起几分恼怒,她柳眉倒竖,语气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大声喊道:“穆墨轩……”那声音里满是不甘与愤懑呢。 穆墨轩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提高了几分声音,大声喊道:“来人!”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周边显得格外响亮,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刚落,很快,他手下那些训练有素的暗卫就如鬼魅一般,迅速出现在了周围,一个个身姿矫健,眼神锐利,严阵以待。 “送萧暮雪姑娘离开容城!”穆墨轩头也不回,只是语气冰冷地下达了这么一句吩咐,而后便抬脚继续大步往前走去,那决绝的背影,仿佛丝毫不会为身后之人所动摇。 萧暮雪见状,哪肯就此罢休,心急如焚的她还想抬脚追上去,可穆墨轩的暗卫们已经迅速行动,呈扇形将她给拦住了去路。 “萧暮雪姑娘,世子说了,让我们送你离开容城,请吧!”为首的暗卫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那话语虽然还算客气,可态度却强硬得很。 就在这时候,西乐急匆匆地冲了过来,一下子挡在萧暮雪的面前,柳眉一挑,提高音量说道:“我们姑娘想要去哪里,那是我们姑娘自己的事,就不劳你们指手画脚了!”话语里满是毫不畏惧的气势。 那为首的暗卫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沉,继续说道:“若是萧暮雪姑娘不愿意离开,那我们可就得罪了。”言下之意,要是萧暮雪执意不从,他们可就要采取强硬手段了。 虽说对方那些暗卫人数众多,看着架势也都不是好惹的主儿,可西乐却丝毫不怂,下巴一扬,毫不示弱地开口说:“那就试一试,让我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倒是让这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双方对峙着,剑拔弩张,仿佛只要稍有个风吹草动,一场激烈的冲突就要一触即发了。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萧暮雪轻轻开口了:“西乐,我们走。”那声音平静中透着一丝决然。 西乐赶忙回头,一脸不解地看着萧暮雪,眼中满是疑惑。大小姐这就打算走了?难道是害怕这些人不成?在她心里,大小姐向来不是那种会轻易退缩的人呀,怎么今儿个就这么轻易妥协了呢? 可萧暮雪并没有跟西乐解释什么,只是默默转身,抬脚便朝着远处走去了,那背影看着竟有几分落寞。 西乐见状,虽满心不甘,却也只能赶紧追了上去。等追上萧暮雪之后,西乐忍不住愤愤不平地开口说道:“这穆世子也太过分了呀,大小姐你不但救了他的命,还专门不辞辛苦地给他送消息过来,他倒好,竟然这般无情无义地赶你走!简直太过分了!大小姐,要不然这样吧,咱们写个信给二公子,让二公子给点毒药,把穆世子毒死算了!”那气呼呼的模样,仿佛只要萧暮雪点头,她立马就能去办这事似的。 西乐口中所说的二公子呀,正是萧暮雪在阳安城拜的二师兄呢,这位二师兄那可是在用毒解毒方面颇有造诣,是个中高手,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的。 萧暮雪听了西乐这气呼呼又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那原本因为穆墨轩而郁结在心头的烦闷心情,倒是一下子好了不少,仿佛那些阴霾都被这一笑给驱散了去。 她微微弯起嘴角,淡笑着说道:“要毒死穆墨轩,还用不到二师兄的药呢!”毕竟她自己在这用毒解毒方面,虽说比不上二师兄那般厉害,但好歹也是略通一二的,真要动手,倒也不是不行。 西乐一听这话,顿时一脸高兴,眼睛都亮了起来,赶忙追问道:“那大小姐打算什么时候毒死穆世子呀?”那迫不及待的模样,就好像已经在畅想穆墨轩被毒死的场景了。 萧暮雪听了,却若有所思地说道:“将他毒死,用药泡着,放在卧室,还助眠吗?”这话一出口,西乐顿时愣在了那儿,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西乐才反应过来,心里暗自想着,对哦,大小姐之前可是靠着穆墨轩才能睡个好觉呢,这要是把人给毒死了,那大小姐的睡眠可咋办呀。一时间,西乐也没了刚才那股子兴奋劲儿了。 想想那画面,要是真把穆墨轩毒死了,然后还把他的尸体放在卧房之中,那场景,光是想想都觉得阴森森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惊悚劲儿呢。 “要不,还是算了吧。”西乐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一脸无奈地开口说道,刚才那股子要给穆墨轩下毒的狠劲儿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萧暮雪看着西乐那副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心里那点因穆墨轩而起的不愉快,仿佛也随着这阵笑闹淡去了不少。 第92章 萧暮雪遭嫌又遇计,萧锦弦欲借其身份谋好处 萧暮雪心里其实明镜儿似的,她暗自猜到,穆墨轩这般决然地将她赶走,说不定是有着不想把她牵连到这麻烦事儿当中的打算呢。毕竟呀,只要那圣旨一到,穆墨轩可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世子了,而是会瞬间沦为通敌卖国的嫌疑犯,这身份一旦转变,那跟他有所牵扯的人,往后的日子怕是都不得安宁,怎么看都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呀。 他如此狠心地赶她走,或许也存了保护她不受这件棘手之事干扰的意思吧。只是,这事儿可由不得穆墨轩一个人说了算呀,她会不会被牵扯进这件事里边,那还得看她自己的意愿呢。他不想让她涉险,可她却并没有点头同意就此置身事外呀。 想着这些,萧暮雪面上神色未改,依旧从容地抬脚离开了容城。 没过多长时间,萧暮雪便安然无恙地回到了镇南军的军营之中。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也不知道是冤家路窄呢,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她居然又碰到了萧锦弦和萧悦琳。只见他俩正结伴走在一起,看那架势,似乎是要去什么地方呢。 不过萧暮雪可没心思去关心他俩要去哪儿,她心里正琢磨着别的事儿呢,压根就不想跟这两人多做纠缠。于是,她脚步不停,直接就打算越过两人离开。 可萧锦弦却不乐意了,只见他眉头一皱,脸上满是嫌弃的神色,张口就说道:“萧暮雪,你整天就知道四处闲逛,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啊!你就不能学学琳妹妹?安安静静的,别老是到处乱跑行不行?”那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满与指责,仿佛萧暮雪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般。 萧暮雪听了这话,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萧锦弦,那眼神就像冬日里的寒冰,透着刺骨的冷漠,她毫不客气地回道:“你能不能学学那些哑巴呀,少在这儿乱吠!跟你没关系的事儿,你就别多管闲事了,省得哪天遭了报应,死得太早了!”她这话说得那叫一个犀利,丝毫不给萧锦弦留面子。 “萧暮雪,我如今是管不了你了,是吗?”萧锦弦一听这话,顿时气得脸都红了,心里那股子恼怒的情绪“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萧暮雪,一副要跟她理论到底的模样。 萧暮雪却只是侧头看着萧锦弦,眼神里满是不屑,语气冰冷地说道:“你呀,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就行,别跟个疯狗似的,到处乱咬人,小心哪天被人拿乱棍给打死了,那可就太惨咯!”这话一出,更是把萧锦弦气得不轻,他胸脯剧烈起伏着,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就在萧锦弦被气得快要冒烟,正准备狠狠回怼几句的时候,忽然,有个人急匆匆地朝着这边赶了过来。原来是伤兵营的一位医者,只见他跑得那叫一个气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脸焦急地大声喊道:“萧暮雪姑娘,你在这儿可太好了呀,我可算是找到你了。有个将士伤情突然恶化了,情况十分严重呢,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萧暮雪一听这话,二话不说,立刻提步就往伤兵营的方向走去,那脚步又急又快,显然是很担心那将士的情况。那医者见状,也赶忙加快脚步,匆匆跟了上去。说来也怪,自始至终,那医者都没正眼瞧一下萧锦弦,仿佛他压根就不存在似的,把萧锦弦晾在那儿,别提多尴尬了。 萧悦琳微微挑起那细长的眉毛,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那模样看着倒是有几分意味深长。她来到这军营里也有几天了,这几日下来呀,她可算是发现了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儿,那就是萧暮雪在将士们当中,尤其是那些受伤的将士以及军医们中间的声望,居然比萧锦弦还要高呢。 刚开始察觉到这个情况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弄错了,毕竟在她以往的认知里,萧锦弦怎么说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呀,理应更受众人敬重才对。可后来呀,通过观察那些医者对待萧暮雪和萧锦弦截然不同的态度,她就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事儿还真就是如此呢。 “这可就有意思了!”萧悦琳轻轻笑着,开口说道,“哥哥,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呀?”她那语气里,透着几分好奇,又似乎藏着些别样的心思。 “不去。”萧锦弦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几分不满。他之前又不是没去过伤兵营,可每次去呀,那里面的人对他可没什么好脸色,别说欢迎了,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嫌弃他呢,那感觉别提多糟糕了,他可不想再去自讨没趣了。 “没什么好看的!”萧锦弦皱着眉头,继续不满地嘟囔着,心里还在为之前那些不愉快的经历而耿耿于怀呢。 萧悦琳却像是没察觉到他的情绪一般,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依旧笑着说道:“我看那些医者呀,似乎跟萧暮雪妹妹挺熟悉的呢。”她这话看似随意一说,可却像是故意在往萧锦弦的痛处戳一样。 萧锦弦听了,只是闷闷地点点头,语气里透着疑惑与不甘,说道:“也不知道萧暮雪为何忽然会医术了,还蛊惑得那些医者都对她十分信任,就连伤兵营那些人,也都特别信任她!”在他看来,萧暮雪这突然会医术,还赢得众人信任,实在是太蹊跷了,心里别提多不服气了。 萧悦琳做出一副掩嘴轻笑的娇俏模样,声音温温柔柔地说道:“难怪那医者瞧见哥哥完全不搭理呢,想来呀,他们都偏向了雪儿妹妹,所以对于不喜欢雪儿妹妹的哥哥,自然就不爱搭理了呗。难道这就是哥哥不愿意去伤兵营的原因呀?”她这话可算是直接把萧锦弦心中那点儿不愿承认的事儿给挑明了,说得那叫一个直白。 萧锦弦一听,脸色顿时微微一变,那表情别提多尴尬了,心里又气又恼,却又不好发作,只能暗暗地咬了咬牙,站在那儿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萧悦琳却像是故意要气萧锦弦一般,笑意盈盈地继续开口说道:“哥哥呀,不然你就去找妹妹服个软吧,跟她搞好关系,这样也可以稳定军心呀!要是你还这么倔着,不肯低头的话,哥哥以后只怕是要渐渐失去军心了呢!”她这话说得看似是在为萧锦弦着想,可那语气里却透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萧锦弦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那脸黑得就像锅底似的,他咬着牙,恶狠狠地开口说道:“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跟她服软!还有,我都说过很多次了,她不是我的妹妹!我可没有这样的妹妹,你别在这儿乱说了。”他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见心里对萧暮雪的厌恶有多深了。 “好好好!哥哥只有我一个妹妹嘛,我知道的!”萧悦琳脸上依旧笑意盈盈的,丝毫不在意萧锦弦的恶劣态度,“不过呢,这些呀,可都是哥哥你不知道雪儿妹妹的真实身份,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呢!你要是知道了雪儿妹妹的身份,肯定就不会这么说了呀!”她心里想着,既然萧锦弦都表现出不知道萧暮雪怎么会医术了,那估计他还不清楚萧暮雪是九州第一神医关门弟子的这个重要身份呢。 萧悦琳觉得,这件事儿萧锦弦迟早是要知道的,与其让他在别的时候,从别人口中偶然得知,那还不如由自己来告诉他呢。这样一来呀,她多少还能控制一下萧锦弦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和举动,也好为自己谋取些好处呀。 萧锦弦听了萧悦琳的话,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一脸疑惑地问道:“萧暮雪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身份?”他心里满是好奇,同时又隐隐有些不安,不知道萧暮雪还藏着什么秘密呢。 萧悦琳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故意卖了个关子,这才缓缓说道:“咱们的雪儿妹妹可不简单呢,她呀,可是阳安城的人,并且还是九州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哦。”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得意,仿佛掌握了什么重大秘密似的。 萧锦弦一听,果然大吃了一惊,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赶忙追问道:“当真?”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个他一向看不顺眼的萧暮雪,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身份呢。 萧悦琳再次点点头,十分肯定地说道:“虽说不知道她回来的时候,为何要隐瞒这件事,但是这件事绝对不会有错,那可是千真万确的呀。”她这话一出口,萧锦弦的脸色顿时变了又变,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要知道呀,镇南军平日里所用的金创药,可都是阳安城提供的呢。知晓了这样的事情后,萧锦弦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心里隐隐觉得,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萧悦琳看着萧锦弦那副纠结又有些慌乱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又开口说道:“要不然,哥哥你还是跟妹妹服个软吧,毕竟,镇南军的伤药可都是靠阳安城提供的呀。要是妹妹一生气,阳安城那边不提供伤药给镇南军了,那可就麻烦大了呀。”她这话看似是在好心提醒,实则是想看看萧锦弦会作何反应呢。 萧锦弦听了,眉头皱得更加紧了,就像拧成了一个疙瘩似的,他咬着牙,倔强地说道:“我才不会去跟她服软呢,就算她是阳安城的人又能怎样?我就不信离了她,镇南军还弄不到伤药了!”那副嘴硬的样子,着实让人有些无奈呢。 萧锦弦心里暗自琢磨着,就算萧暮雪是阳安城的人,她也绝不敢轻易断掉镇南军的伤药供应呀。除非她是真的不想在镇南王府待了,想被赶出去,除非她是铁了心要让这些亲人都把她视作仇人,可萧锦弦觉得,她肯定没这个胆量的呀! 毕竟之前,她可是那般害怕他们不要她呢,那副小心翼翼、拼命讨好的模样,他可都还记着呢。就算她现在表面上强装着不在乎他们这些亲人了,可害怕失去的那种心态哪能说变就变呀,肯定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彻底改变的,说到底,也就是在那儿强装罢了。 这么一想,萧锦弦心中原本那股不知所措的感觉一下子就消散了个干净。他脑子一转,忽然觉得,他们完全可以好好利用萧暮雪是阳安城的人这一点,去让阳安城给镇南军提供更多的伤药呢。 要是萧暮雪能同意给镇南军提供更多的免费金创药,那他或许可以勉强把她当作妹妹看待,当然了,这前提是,萧暮雪可不能抢走任何原本属于萧悦琳的东西呀,在他心里,萧悦琳的地位那可是举足轻重的呢。 萧锦弦想着想着,嘴角忽然就带上了一抹笑意,那笑容里透着几分算计的意味。他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大有可为,完全是可行的呀。 萧悦琳见状,微微挑起眉毛,眼中透着好奇,问道:“哥哥这么高兴,是想到了什么好事呀?” 萧锦弦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神色,压低声音说道:“你还记得以前萧暮雪刚回来的时候吧,那时候她不是最害怕我们不要她了吗?整天都是费尽心思地讨好我们呢。我就在想啊,咱们是不是可以利用她这个心理,让她帮咱们从阳安城争取更多的伤药呀?”说这话的时候,他那眼神里满是自以为是的得意呢。 第93章 萧锦弦谋利镇南军,借萧暮雪身份施计 萧悦琳听了萧锦弦那番话后,心中暗自冷笑了一声,那笑容里满是不屑与嘲讽,只是她面上却并未显露出来。她心里可是清楚得很呐,萧暮雪早就已经变了,又或者说,萧暮雪差不多都已经放弃镇南王府那些所谓的亲人了呀。萧锦弦现在还抱着这样的想法,那可真是痴心妄想,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事儿呢。 不过呀,萧悦琳才不会好心去提醒萧锦弦呢,更不会去泼他的冷水,让他清醒清醒。因为她心里明白得很,萧锦弦要是按照他这想法去做的话,那必然是会进一步加深和萧暮雪之间的矛盾的呀,而这恰恰是她最乐意看到的场面呢。 所以,萧悦琳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压低声音,看似有些担忧地问道:“这样真的好吗?”那语气里透着一丝迟疑,仿佛真的在为这件事考虑似的。 萧锦弦却对萧悦琳这话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他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大大咧咧地开口说道:“怎么不好?她既然都已经认祖归宗了,那就是镇南王府的一员呀,身为王府的一份子,自然就有义务为镇南军争取福祉咯,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他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脸上还带着几分自以为是的神气呢。 萧悦琳听了这话,心里暗自觉得好笑,她不禁想起萧暮雪刚回来的时候,眼前这位哥哥可从没说过要让萧暮雪享受什么权利呀,对她那态度别提多恶劣了。如今倒好,一知道萧暮雪有着不一般的身份,就开始一个劲儿地强调起义务来了,可真是够有意思的呢。 不过,她嘴上还是顺着萧锦弦的话,轻轻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副认同的模样,说道:“哥哥说得确实有道理呀,既然是镇南王府的人,那自然就应该为镇南王府做出贡献的嘛。我觉得呀,雪儿妹妹那么懂事,这一点她应该是能想明白的,肯定也能做到的呢!”那话语里,似乎还对萧暮雪抱有不小的期待呢。 萧锦弦一听,顿时觉得自己果然没看错人呀,瞧瞧,琳妹妹就是善解人意,果然是认同他的想法呢,心里那股得意劲儿又更盛了几分,脸上都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笑容来。 在萧锦弦看来,若是萧暮雪不肯按照他所想的那样去做,那她根本就不配做镇南王府的人呀。他越琢磨,就越觉得这事儿是理所应当的,心里那股冲动劲儿越发按捺不住了,便朝着萧悦琳开口说道:“琳妹妹,咱们还是去伤兵营看看吧!” 萧悦琳乖巧地点点头,随后便跟着萧锦弦一同朝着伤兵营的方向走去了。 等萧悦琳来到伤兵营后,她更加真切地感受到了这里的人对待萧锦弦的态度,心里不禁觉得十分奇怪,怎么会这样呢? “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呀?为何这些将士和医者们都好像一点儿都不怕你的样子,反倒看着挺嫌弃你的呢?”萧悦琳微微皱着眉头,压低声音问了一句,那模样仿佛真的对此事很是疑惑不解。 萧锦弦听了这话,气得忍不住咬了咬牙,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恨恨地说道:“这件事还不都怪萧暮雪那个不知轻重的家伙,整天胡作非为的!她刚一来就闹出那么一出让人头疼的事儿,还在军中四处散播流言蜚语,说我根本就不把将士们的生死放在心上呢。搞得我没办法,为了稳定军心,只能去负荆请罪呀。”一提起这事儿,他就满肚子的火,心里别提多窝火了。 萧锦弦眯了眯眼睛,这件事的影响可不小啊,直接就导致他在军中的威望下降了许多呢。在别的地方还好些,可这伤兵营的人跟萧暮雪都挺熟络的,一个个全都护着她,而且镇南军还有规定,不可随意惩罚伤兵,所以在这伤兵营里呀,他的威望简直都降到最低点了,每次来这儿,他都觉得特别没面子。 萧悦琳听了,立刻做出一副惊讶万分的表情,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样子,开口说道:“我还真没看出来呢,雪儿妹妹竟然是这样不知轻重缓急的人呀!她难道就不怕这么做会导致战争失败吗?这也太胡闹了呀!”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很清楚,这些天她对萧暮雪已经有了重新的认识,就凭她的了解,那些事儿肯定不是萧暮雪搞出来的呀。她就是不用细想,光凭着猜测,也能猜出估计是萧锦弦先得罪了萧暮雪,最后闹出事儿了,就把责任一股脑儿地全推给萧暮雪罢了。 不过,这些对萧悦琳来说都不重要,她心里明白得很,知道萧锦弦想听什么样的话,这才是最关键的呢。 萧锦弦听了萧悦琳这话,果然觉得心里那股子闷气消散了几分,心情也好了一些,哼了一声说道:“算了,这件事我也懒得跟她计较了。只要她识相点儿,能给镇南军提供更多的金创药,那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她了!” 萧悦琳赶忙点头应和道:“嗯嗯,我觉得这一次呀,妹妹应该会顾全大局的,肯定不会让哥哥你失望的呢。” 萧锦弦听了,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沉着脸,朝着伤兵营里面走去,那背影看着依旧带着几分恼怒呢。 他的目光缓缓投向萧暮雪所在之处,就见萧暮雪正全神贯注地给一位将士疗伤呢。她那双手动作娴熟无比,行云流水般地施展着疗伤手段,每一个步骤都显得那么驾轻就熟,显然医术已然颇为精湛了。 周围围着不少人,他们的脸上神色各异,有的满是担忧,那是在为受伤的同伴揪心;有的则是透着钦佩,被萧暮雪这高超的医术所折服;还有的眼中尽是崇拜之色,仿佛萧暮雪此刻在他们眼中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一般。 而处在众人目光焦点的萧暮雪呢,却一脸淡然且专注,她的眼神平静而又坚定,就好似一汪深不见底却又澄澈无比的幽潭,光是看着,竟仿佛能让人莫名地感觉到安心,那股子沉稳劲儿,实在是让人忍不住侧目。 萧锦弦看着这样的萧暮雪,不由得微微一愣,心里陡然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很是微妙,似乎……似乎在某个万分危急的时刻,他曾经见到过这样的眼神呀,可他搜遍了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是在何时何地见过了,这让他心里不禁有些烦闷起来。 “哥哥,你怎么啦?”萧悦琳瞧见萧锦弦那副愣神的模样,微微皱起了眉头,压低声音关切地问了一句。她着实有些意外呢,打从认识萧锦弦以来,还从未见到过他会这般看着萧暮雪而出神的情况呀。可如今,这样的画面却真切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这怎能不让她心里犯嘀咕呢。 这场景呀,竟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萧卓然和姜梓轩不知为何突然心情大变,然后就开始对她变得疏离起来的模样,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难道说,大哥有一天也会像他们那样,因为萧暮雪而对自己变得冷淡吗?萧悦琳这般想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在眼中一闪而过,不过她很快就收敛了神色。 萧锦弦经萧悦琳这么一唤,猛然回过神来,他自己都觉得挺奇怪的,心里暗自纳闷,为何自己竟然会看着萧暮雪发起呆来呢?在他心里,萧暮雪虽说会那么一点儿医术,可其他方面,不管是才情还是仪态,那可都是事事不如萧悦琳呀,这样的萧暮雪,到底有什么值得自己盯着看的呢?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像是要掩饰自己的失态一般,最后开口说道:“我没什么,就是刚刚走了下神罢了。” 萧悦琳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又扫了一眼萧暮雪,眼神里透着几分复杂的意味。她心里很清楚,要是当年萧暮雪没有走失的话,那自己根本就没机会成为这人人艳羡的名门贵女呀。可如今不一样了,她已然成为了名门贵女,而且还有机会成为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呢,既然如此,她又怎么会轻易放弃这样的好机会呢?无论是谁,不管是萧暮雪也好,还是镇南王府也罢,都休想阻拦她迈向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谁都不能成为她的绊脚石。 “哥哥,你自己去找雪儿妹妹吧,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得去处理一下呢。”萧悦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儿,忽然开口说道。 “什么事呀?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有个照应也好呀。”萧锦弦一脸温和地说道,那模样倒是尽显关心呢。 萧悦琳轻轻一笑,笑容里透着几分娇俏,说道:“是女孩子自己的一些小事情啦,我会去找涟漪公主一起的,哥哥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自己能行的。” 萧锦弦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能无奈地点点头,放任萧悦琳离开了。 萧暮雪这边呢,帮那伤员仔仔细细地处理完伤势后,又认真地清洗过双手,这才觉得一阵疲惫袭来,打算回自己的住处休息休息呢。 可就在这时,萧锦弦却猛地站了出来,一下子拦住了萧暮雪的去路,脸上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神色,开口说道:“萧暮雪,我有事情要找你!你跟我来!”那语气,强硬得很呢。 萧暮雪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萧锦弦,眼神里透着冷漠,语气冷淡地回道:“有话就直接说,我可没空跟你去什么别的地方。”她现在是打心底里不想跟萧锦弦多做纠缠,只想赶紧回去歇着。 萧锦弦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这话里隐隐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想着萧暮雪怎么着也得顾及一下面子,跟他单独去谈谈吧。 萧暮雪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更冷了几分,冷哼一声道:“我相信作为镇南王世子,你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她可不吃这一套,心里想着,就算你在这儿说,又能怎样,反正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好怕的。 萧锦弦倒是没料到萧暮雪会这么回他,不由得微微一怔,不过他也丝毫没把萧暮雪的态度放在心上,继续自顾自地开口说道:“我之前确实不知道你是九州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不过现在既然知道了,那我找你呀,也是想跟你商量商量一件事儿。你看啊,你既是阳安城的人,又已经认祖归宗,回到了咱们镇南王府,那自然就是阳安城和镇南王府之间最合适的联系人了呀。” 萧锦弦顿了顿,像是要强调事情的重要性一般,接着又说道:“如今这局势你也瞧见了,战争那可是残酷无情的呀,咱们镇南军在战场上受伤的将士可不少呢。我这次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出面,让阳安城给镇南军提供更多的金创药,这对你来说,不过就是个小小的要求罢了,你该不会不答应吧?”他心里想着,本来都已经给过萧暮雪机会,想私下跟她谈谈这件事的,是她自己非要当众说的,既然如此,那他也就没必要再客气了,索性就把话挑明了说。 此刻,伤兵营里一众将士和医者都在这儿看着呢,萧锦弦心里暗自盘算着,萧暮雪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拒绝了他的这个要求呀,那她这段日子好不容易在众人心中建立起来的威望和好感,可就全都得化为乌有了呀。哼,他倒想看看,萧暮雪到底有没有这个胆量拒绝他呢,想必她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敢轻易说个“不”字吧。萧锦弦抱着双臂,眼神里透着几分得意,就这么直直地盯着萧暮雪,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了一般。 第94章 萧暮雪智斗萧锦弦,药价之谋巧反转 萧暮雪缓缓抬眸,目光直直地对上了萧锦弦那带着挑衅和得意的眼神,那眼神里仿佛写满了“我就知道你不敢拒绝”的笃定,看着着实让人心里不舒服。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很清楚萧锦弦之所以这般得意,就是料定了她不敢在这么多将士和医者面前驳了他的面子,不敢拒绝他提出的这个要求呀。毕竟,只要她拒绝了,那在众人眼中,可就是不顾镇南军死活的人了,她这段时间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好形象,怕是瞬间就得崩塌了。 她的目光轻轻扫了一圈周围,只见周围那些伤员和医者们,此刻都正朝着她投来了或惊讶或欣喜的眼神。他们会惊讶也是人之常情呀,毕竟她从来都没跟这些人透露过自己的身份呢,如今突然知晓她竟有着那样厉害的背景,自然是会觉得意外了。 而那欣喜的神色嘛,显然是萧锦弦让她做的这件事,正合了大家的心意呀。在这战火纷飞的日子里,谁不希望军中能有更多更好的伤药呢,所以一听到这个消息,他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萧暮雪心里明白着呢,要是她现在拒绝了,这些人肯定会失望透顶的。往更严重的方面想呀,从今往后,她在这些人眼中的形象可就全毁了,之前的那些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呀。 不过,她其实本就不是那种特别在乎自己外在形象的人,只是她可不想就这么让萧锦弦的奸计得逞,让他像看笑话似的看着自己陷入困境呢,那可不行! 想到这儿,她缓缓回过头,目光再次落在萧锦弦身上,嘴角微微上扬,却带着一抹冷笑,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这件事嘛,简单得很,我不但可以让阳安城给镇南军提供更多的金创药和续命药,而且呀,我还能让阳安城给镇南军提供品质最好的金创药和续命药呢。”她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仿佛这对她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的小事一桩。 萧锦弦原本脸上正带着那副看好戏的笑容呢,就等着萧暮雪开口拒绝,然后被众人唾弃的画面出现,他都已经在心里想象着萧暮雪那窘迫的模样了,那副得意劲儿,都快写在脸上了。 可这会儿,听到萧暮雪这话,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那表情别提多滑稽了,整个人都愣在了那儿,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着实是没想到萧暮雪居然会这么好说话呀,这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心里不禁暗自琢磨起来,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想来想去,他觉得肯定是萧暮雪心里还是想着要讨好他们这些亲人的呀,之前那副对他们爱答不理、冷若冰霜的模样,估计都是她强装出来的呢,哼,果然还是在乎他们的嘛。 想明白这一点后,萧锦弦那脸上又重新扬起了得意的笑容,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呀,暗自想着,看来以后呀,阳安城还真有机会彻底成为他们镇南王府的助力呢,这可太好了,以后在军中的威望肯定能更上一层楼了。 然而,他这得意劲儿还没持续多久呢,就听萧暮雪又继续开口了。 “只不过呢,这品质更好的金创药和救命药,那可得需要更加好的药材才行呀。而想要弄到更加好的药材,自然就需要更高的价格了!这价格嘛,可是需要比如今镇南王府在阳安城购买的金创药和救命药的价格翻上一倍的哟!虽说是贵了点儿,可这药的效果那是真的好呀,将士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也确实应该用更好更贵的药,您说对吧,世子殿下?”萧暮雪一脸平静地说着,那眼神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仿佛在等着看萧锦弦的笑话呢。 “这……”萧锦弦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萧暮雪,张了张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那原本得意的模样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脸的惊愕与尴尬了。 “直接翻一倍?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啊,活脱脱的吸血鬼呀!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萧锦弦瞪大了眼睛,心里又气又急,忍不住在心里暗暗骂道。 萧暮雪却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那笑容里满是嘲讽,她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萧世子该不会,是舍不得给将士们用更好的金创药和救命药,所以才不愿意出这些钱吧?”她这话一出,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呀。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齐刷刷地转向了萧锦弦,那一道道目光里,有期待,有审视,仿佛都在等着看他怎么回应呢。这突如其来的压力,就这么直直地给到了他身上,让他顿时觉得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起来。 萧锦弦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那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就像调色盘似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本来呀,只是想着借着众人的势,逼着萧暮雪给镇南军提供更多的金创药和救命药,好让自己从中捞点好处,顺便也打压一下萧暮雪呢,可万万没想到,萧暮雪居然趁机狮子大开口,直接把金创药和救命药的价格给翻了一倍呀,这可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偏偏萧暮雪还拿这话来问他,这不是故意让他难堪嘛。他心里那个气呀,恨得牙痒痒的,可这会儿他能拒绝吗?答案显然是不能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要是他拒绝了,那在众人眼中,他可就成了那个不顾将士死活,舍不得花钱买药的小气鬼了,那他以后还怎么在军中立足呀,这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那点儿威望,可就全都得没了呀。 他这才发现,自己原本还以为是在稳稳地看戏呢,结果到最后,被戏耍的那个人竟然是自己呀,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别提多憋屈了。 “自然,镇南王自然愿意让将士们用最好的金创药和救命药的!”萧锦弦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那表情别提多勉强了,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这么说了呀。 萧暮雪嘴角微微上扬,带上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不紧不慢地说道:“萧世子果然大气呀,那我就代替将士们多谢萧世子了。至于阳安城那一边呢,我会让他们尽快联系你,重新签订契约的。”她这话一出口,就等于是把事儿彻底敲定了,萧锦弦就算再不甘心,这会儿也没办法反悔了呀。 萧锦弦听了这话,恨得直跺脚,可又实在没办法,只能咬着牙,不甘心地点点头,应声道:“好,那就按你说的办吧。”那语气里满是无奈和恼怒,却又无处发泄,别提多难受了。 萧暮雪说完,也不再理会萧锦弦那副难看的脸色,冷笑一声,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那背影看着竟透着几分潇洒呢。 西乐赶忙跟上萧暮雪的脚步,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她兴奋地凑到萧暮雪身边,压低声音却又难掩激动地开口说道:“姑娘,你看到了吗?萧锦弦那脸色呀,一阵青一阵白的,简直不要太难看了,可真是大快人心呢!”那模样,就好像自己打了一场大胜仗似的,别提多高兴了。 萧暮雪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多说什么,那笑容里却仿佛藏着些深意,让人捉摸不透。 西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事儿,赶忙又继续说道:“大小姐,咱们之前卖给军队的金创药呀,还有其他像护心丸之类的救命药,本来收的就是中品药的价格呀,可给他们的却是上品药的质量呢。您如今一下子把价格给翻了一倍,咱们哪里还有更好的药能提供给镇南军呀?”她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看着萧暮雪,心里着实有些忐忑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轻声说道:“这很简单呀,咱们就将上品药,按照原来中品药的价格卖给镇南王府就好了嘛。至于数量方面,再多给他们加一些便是了呀。” 毕竟呀,本来契约里约定的是交易中品药呢,现在重新订立契约,改为交易上品药,就算这价格翻了一倍,那其实也还是比市场上上品药的价格要低了不少呢,这么算下来,也算是对得起他们了吧,萧暮雪心里暗自想着。 西乐却依旧皱着眉头,面露难色地说道:“可是……始城主之前有过规定呀,给军队的药,必须是最好的,而且价格也得尽量是最便宜的……您现在这样做……”她心里有些打鼓,总觉得这么做似乎不太符合规定呢,可又不敢违抗萧暮雪的意思,一时间有些纠结。 萧暮雪嘴角微微勾了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放心吧,这样的契约也只是暂时的呀!将来呀,这镇南王府和镇南军要是能回到我手上,那自然就可以恢复原来的价格了嘛。”她这话一出口,那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天似的。 西乐一听这话,整个人惊得瞪大了眼睛,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她着实是没想到呀,自家大小姐竟然有着想要将镇南王府和镇南军都牢牢抓在手中的想法呢。这……这可太让人震惊了呀!要知道,打从开国以来,那可都没有过女子掌军十万的先例呀,更别说女子封王了,这简直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呢,自家大小姐真的可以做到吗? 西乐本来都已经张开嘴,想要劝说几句了,可当她看到萧暮雪那副淡然而又自信满满的表情时,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了,那些劝阻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嗓子眼儿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忽然觉得,别人或许确实做不到这样的事儿,可自家大小姐那可就不一定了呀!说不定呀,她还真的能做到呢,毕竟大小姐向来都是那么与众不同,总是能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儿来呀。 这么一想,西乐心里那股子担忧瞬间就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期待,她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大小姐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了呢。 想到这儿,西乐又抬眸看向萧暮雪,不知怎的,心里忽然就激动了起来,那股子兴奋劲儿就像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涌上来,怎么也压不下去。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激动得叫出声来,那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萧暮雪瞧见西乐这副模样,不禁有些疑惑,微微歪着头,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突然这么激动呢?” 西乐好不容易压下了心里那股子激动劲儿,可还是有些兴奋地说道:“女子当王爷,当将军,还能掌握十万军队,那得多威风呀!大小姐,您说是不是?”她一边说着,一边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威风凛凛的画面了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脸上顿时绽放出绚丽如夏花般的笑容,那笑容灿烂而又耀眼,透着无尽的自信与憧憬,她笑着说道:“想知道?那咱们就试试呗!” 西乐一听这话,心里那股子激动劲儿更盛了,她赶忙凑近萧暮雪的耳畔,压低声音,却又难掩兴奋地问道:“那以后呀,我是不是就可以跟在大小姐身边,当个女将军,跟着您一起冲锋杀敌,保家卫国了呀?”那模样,就好像已经迫不及待地要上战场了似的。 萧暮雪看着西乐那副兴奋又憧憬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敲了敲西乐的脑袋,佯嗔道:“你倒是想得挺多呀!能不能现实一点儿呀,现在呀,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她心里这会儿正惦记着别的事儿呢,哪有心思跟西乐畅想那些还没影的事儿呀。 其实呀,萧暮雪现在一心想着的,就是要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去处理穆墨轩那边的事儿呢。毕竟,那炎麟卫很快就要来了呀,而穆墨轩现在这身体状况,根本就不是炎麟卫的对手呀,要是真对上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呢。 一想到这儿,萧暮雪的脸上就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担忧的神情,那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也透着一丝焦虑,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 西乐被萧暮雪敲了脑袋后,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扁了扁嘴巴,倒是乖乖地收起了那些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了。不过呀,她这一抬眼,就发觉萧暮雪一脸的担忧,心里不禁有些好奇,便压低声音问道:“姑娘,你是有什么事儿在担心吗?” 萧暮雪轻轻地点了点头,语气里透着一丝沉重,说道:“炎麟卫快到了呀!” 西乐一听这话,立马就明白了,自家姑娘这是在担心穆墨轩呢呀,她心里顿时有些替萧暮雪不值,忍不住嘟囔道:“那穆世子之前那么不识好歹,对你那么冷漠,还把你赶走呢,你现在居然还这么担心他呀!”在西乐看来,穆墨轩之前的那些做法,实在是太伤姑娘的心了,姑娘根本就没必要再为他操心嘛。 萧暮雪却像是没听到西乐的话一般,目光变得有些悠远,思绪仿佛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她的声音空灵又好听,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似的,轻声说道:“你不懂,他和别人不一样的呀!” 西乐哪里会知道呀,她又怎会明白,萧暮雪心里藏着的那些过往呢。上一世呀,萧暮雪失去了所有,到最后连自己的生命都没了的时候,在那弥留之际,心里还一直念着她的,就只有穆墨轩一个人呀。这份情,这份羁绊,又岂是旁人能够轻易理解的呢。 第95章 萧悦琳促李涟漪动手,穆墨轩陷危局 西乐睁着大眼睛,盯着萧暮雪瞧了好一阵子,那目光里透着好奇与探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姑娘,你是不是喜欢穆世子呀?” 萧暮雪听闻这话,微微一怔,像是被这话触动了心底的某根弦,不过很快她便回过神来,神色恢复如常,随后淡淡地说道:“谈不上吧!”她的语气很是平淡,仿佛这事儿没什么可值得深究的一样。 西乐听了萧暮雪这话,心里却是一百个不相信呀。她暗自琢磨着,若是姑娘不喜欢那穆世子,为啥穆世子都那般绝情地要把姑娘赶走了,姑娘却还是心心念念着穆世子的安危呢?难道真的仅仅只是因为穆世子能让姑娘入睡这么个简单的缘由吗?可细细想来,这感觉也不太对劲儿呀。 萧暮雪见西乐那副若有所思、满脸疑惑的样子,心里微微有些不悦,她本就不想多在这事儿上做什么解释,脸色顿时沉了几分,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说道:“该你问的就问,不该你问的,就不要多嘴去问了。也别在那儿瞎琢磨,没什么意义。” 西乐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这话怕是问得有些不妥当了,连忙垂下头,一脸乖巧又带着些许惶恐地开口说道:“属下知道错了,还请姑娘恕罪。” 萧暮雪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便转身继续抬脚往前走了。她一边走着,一边心里还在盘算着穆墨轩那边的事儿呢,眉头微微皱着,满是心事的模样。 就在她继续往前走着的时候,不经意间一抬头,恰好看到远处萧悦琳和李涟漪正站在一起呢。只见她们两人所处的地方十分空旷,周围没什么遮挡,而且那还是一处地势比较高的地方,视野倒是挺开阔的。再仔细一瞧呀,两人说话的时候,脑袋都靠得很近,那模样,仿佛是在密谋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似的,看着就透着几分神秘。 西乐也瞧见了这个画面,她心里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于是赶忙朝着萧暮雪问道:“姑娘,你看那两人神神秘秘的,要不要我盯着她们呀,看看她们到底在密谋些什么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停下脚步,思索了片刻,随后微微点了点头,叮嘱道:“那你盯着吧,可得小心一些呀,要是万一遇到什么危急的情况,你可一定要以保护自己为主,千万别逞强,知道了吗?” 西乐赶忙用力地点点头,应声道:“姑娘放心吧,属下记下了,定会小心行事的。” 萧悦琳这边呀,她之所以刚才忽然离开伤兵营,其实就是为了去找李涟漪呢。而她找李涟漪的目的呀,说来也简单,就是她察觉到了一件事儿,让她觉得万分奇怪,那就是李涟漪最近这段时间,似乎都没有对萧暮雪动手了呀。 要知道,萧暮雪最近也离开过营地,按道理来说,那可是有不少机会可以动手的呀,可也不知道李涟漪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就是按兵不动呢,这可太不符合常理了,萧悦琳心里实在是好奇得很,所以才急着来找李涟漪问个明白。 见到李涟漪后,两人便默契地来到了这么一个视野开阔,又十分适合谈话的地方,萧悦琳谨慎地左顾右盼了一番,确定周围确实都没有人了,这才压低声音,一脸疑惑地开口说道:“最近你似乎没有对萧暮雪动手呀,难道是太子殿下那边有了新的命令了吗?”她那眼神里透着探究,迫切地想从李涟漪这儿得到一个答案呢。 而就在今天,当她察觉到萧锦弦面对萧暮雪时那异样的表现后,萧悦琳心里就暗暗做了个决定,她觉得不能再任由萧暮雪这般安稳下去了,得督促李涟漪赶紧对萧暮雪下手才是呀。 李涟漪听了萧悦琳的话,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她,眼神里透着一丝犹豫,不过片刻之后,还是缓缓开口了:“确实,皇兄那边传来了一个新的任务。这次的目标呀,是御霄王世子,穆墨轩呢。” 萧悦琳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色,她微微皱起眉头,满是疑惑地说道:“御霄王如今可是涉嫌通敌叛国呀,陛下都已经传令要将穆墨轩带回去严审了呢。就算太子殿下不出手,就穆墨轩现在这处境,那也是九死一生的呀,太子殿下为何还要如此涉险去对付他呢?” 萧悦琳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事儿可不简单呀,要是不能一下子就成功,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说不定还会牵涉其中呢,到时候那可就是惹来一身麻烦,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呀,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太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她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除非……除非御霄王通敌卖国这事儿,根本就是被人冤枉的呀,而且这幕后的主使就是太子殿下呢,不然实在是解释不通呀。 想到这儿,萧悦琳猛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李涟漪,那眼神里透着探究,仿佛想要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李涟漪见状,只是轻轻笑了笑,可那笑容里却带着丝丝凉意,她不紧不慢地说道:“皇兄的意思是,只有死人,才不会翻案呀。”那语气平平淡淡,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 萧悦琳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看来自己心里想的果然没有错呀,这御霄王通敌叛国的事儿,果真是被人栽赃冤枉的,而这背后的黑手,就是太子李启轩无疑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萧悦琳一脸好奇地问道,她心里很想知道李涟漪到底有什么计划,毕竟这事儿可关乎着不少人的命运呢。 李涟漪沉默了一小会儿,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随后才缓缓开口说道:“目前来看呀,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炎麟卫了,借助他们的手去杀死穆墨轩。或者呢,干脆就杀死穆墨轩之后,再把这事儿栽赃到炎麟卫身上,这样一来呀,那可就是万无一失了呢。” 萧悦琳听了,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了然般地点点头,紧接着又赶忙开口问道:“那这炎麟卫,什么时候能到呀?”她心里清楚,这炎麟卫到来的时间,可关乎着整个计划能否顺利实施呢,所以显得格外急切。 李涟漪抬眸看向东南边的方向,微微皱眉,一脸凝重地开口说道:“最迟明天中午他们就能到了呀。而且呀,这次来的可不止是炎麟卫呢,还有大理寺的人和兵部的人,他们所有人的目标,可都是冲着穆墨轩去的呀。” 萧悦琳听了这话,刚想再追问些什么,忽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远处的萧暮雪和西乐,她顿时心里一紧,赶忙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一下子停住了,没敢再多说任何话,生怕被她们察觉到什么异样。 李涟漪也顺着萧悦琳的目光,看到了远处的萧暮雪,心里不由得起了一丝警惕。她们当初之所以特意选了这个地方当做谈话的场所,不就是看中这儿视野开阔,方便观察周围情况嘛,可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容易暴露的隐患了。 看到萧暮雪出现在那儿,她们瞬间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地方待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呀,若是再继续待下去,只怕是会让周围的人起疑心了吧,到时候万一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那可就糟了。 于是,李涟漪赶忙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应该赶紧离开这里了。等炎麟卫那些人到了之后,我再去找你商量这件事吧,现在不宜久留了。” 萧悦琳对此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连忙点点头,随后便转身匆匆离开了,那背影看着还有些匆忙,仿佛后面有什么在追赶似的。 果不其然,炎麟卫在第二天就如期而至了。 萧暮雪心里一直惦记着穆墨轩的事儿呢,便早早地安排了陆景铄去盯着炎麟卫的动向,原本打算等见到炎麟卫后,就客客气气地将他们请到军营之中来,大家心平气和地商量一下关于穆墨轩的事情,也好尽量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呀。 可没想到的是,这件事陆景铄还没来得及做成呢,就被李涟漪给捷足先登了呀。 要说这李涟漪呀,那可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身份尊贵着呢,而陆凌钧呢,身为炎麟卫副指挥使,那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呀,平日里在宫中也时常能见到,两人自然是认识的了。 也正因如此呀,当李涟漪派去的人去邀请陆凌钧的时候,陆凌钧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很是爽快地就跟着李涟漪的人,径直去了李涟漪的营帐之中了。 陆凌钧一见到李涟漪,立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一脸恭敬地开口说道:“参见公主,不知公主为何会在这里呀?” 李涟漪见他发问,脸上立马露出一抹笑容,笑着说道:“我呀,听说这西北边上,有能治愈皇弟皇妹病症的药呢,所以就想着让萧悦琳陪着我来碰碰运气呀。可惜呀,我们在这儿找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找到呢。正好萧悦琳想要来看看她大哥,我便跟着她一块儿来到这里了呀。” 陆凌钧听了这话,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了然般地点点头,心里也没再多想,只当是这么回事儿了。 对于眼前这位公主呀,陆凌钧心里可是清楚得很呢,她每次离开京城,总是拿给钰公主和九皇子寻找治病良药当借口,次数多了,陆凌钧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心里暗暗觉得这借口用得也太频繁了些。 “不知道公主召臣来,是有什么事吗?”陆凌钧心里虽然这么想着,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恭敬的神色,继续开口问道。 李涟漪呢,也不着急回答,先是吩咐身边的侍从拿出了一壶酒和两个精致的酒杯,随后又叫人端进来了一些色香味俱佳的饭菜,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其实呀,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就是刚好听说凌钧哥哥要来这儿出公差,我心里想着呀,咱们许久没见了,便想请凌钧哥哥吃一顿饭,一起喝两杯,顺便叙叙旧嘛。”她一边说着,一边脸上还带着亲切的笑容,仿佛真的只是单纯想和陆凌钧聚一聚似的。 “臣……”陆凌钧一听这话,本能地就想婉拒,毕竟他这次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哪有心思在这儿吃饭喝酒呀,而且他心里总觉得和这位公主待在一起,得多留个心眼儿才是呢。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李涟漪就皱着眉头,故作委屈地开口说道:“凌钧哥哥,你这是不愿意跟本公主一起吃顿饭吗?难道本公主就这么惹人厌烦,让你连一起吃顿饭都不愿意呀?”那语气里透着一丝娇嗔,眼睛里还隐隐带着些泪花,看着就像真的被伤到了一样。 陆凌钧见状,微微一怔,心里虽然确实觉得挺烦的,可也不敢表露出来呀,毕竟对方可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呢,要是得罪了她,那自己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于是,他赶忙开口说道:“公主并不会惹人厌烦,是臣唐突了,还请公主莫要怪罪。” “那你坐下,跟我吃饭。”李涟漪一听这话,立马又换上了笑脸,笑着说道,那模样就好像刚刚的委屈根本没出现过一样。 陆凌钧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奈地坐了下来,心里却还在盘算着这公主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 李涟漪见陆凌钧坐下了,便热情地拿起酒壶,给陆凌钧倒了一杯酒,然后笑意盈盈地递到了陆凌钧面前,开口说道:“凌钧哥哥,喝酒呀。” 陆凌钧赶忙将酒杯推了回去,一脸严肃地开口说道:“公主应该也知道,臣此次还有任务在身呀,这酒自然是不能喝的,还望公主体谅。” 李涟漪听了这话,眉头又皱了起来,不过也没强求,只是让人换了一壶茶过来,然后又给陆凌钧倒了一杯,轻轻放到他的面前,说道:“那喝茶总可以了吧,凌钧哥哥可不能再拒绝我了呀。” 陆凌钧依旧端正地坐着,目光落在桌上的饭菜上,心里却犯起了嘀咕,一时间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位公主怎么忽然就这么热情地要请他吃饭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缘由吧,可到底是什么,他却猜不透呀。 “凌钧哥哥该不会觉得这些饭菜有毒吧?”李涟漪像是看穿了陆凌钧的心思似的,笑着打趣道,“我怎么可能给凌钧哥哥下毒呀,凌钧哥哥可别多想了呢。”那笑容看着倒是挺真诚的,可陆凌钧却不敢轻易相信呀。 第96章 李涟漪设局拖时间,萧暮雪劝炎麟卫受阻 说着,李涟漪便大大方方地拿起陆凌钧面前的那一杯茶,当着他的面,将其中一些缓缓倒回自己的杯子中,然后轻轻抿了一口,那动作优雅又自然,仿佛就是在向陆凌钧证明这茶绝无问题。 紧接着,她又不慌不忙地拿起筷子,把桌上的每一道饭菜都依次吃了个遍,边吃还边笑着说:“这些饭菜味道还挺不错呢,凌钧哥哥也快尝尝呀。” 吃完后,她才抬起头,目光盈盈地看向陆凌钧,脸上带着几分真诚的笑意,开口说道:“这样子,凌钧哥哥总可以放心了吧?我呀,真的只是想着好不容易能和凌钧哥哥见上一面,就想单纯地请凌钧哥哥吃一顿饭,叙叙旧而已,可没别的什么心思呢。” 陆凌钧垂眸思索了片刻,见李涟漪这般举动,也不好再继续推辞了,便微微欠身,开口说道:“多谢公主殿下如此费心,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陆凌钧这才缓缓拿起了筷子,开始不紧不慢地吃起东西来,不过心里依旧留着几分警惕,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呢。 李涟漪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十分开心地勾了勾嘴角,那笑容里似乎透着一丝得逞后的得意,只是她掩饰得很好,旁人若不仔细瞧,还真发现不了呢。 萧暮雪这边呀,很快就得到了陆凌钧被带去见李涟漪的消息,她听闻后,眉头微微皱起,满脸的疑惑,喃喃自语道:“李涟漪要见陆凌钧干嘛呀?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缘由吧。” 一旁的陆景铄听了,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同样一头雾水地说道:“我也不清楚呢,不过我听说呀,炊事营那边往李涟漪的营帐之中送去了不少的饭菜呢。说不定他们俩关系挺好的,所以就是单纯地一起吃个饭叙叙旧呗,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呀。” 萧暮雪听了这话,却只是沉默着,脸色微微一沉,显然是不太认同这个说法,心里暗自想着,李涟漪和陆凌钧认识倒是有可能,毕竟一个是皇帝宠爱的公主,一个是炎麟卫副指挥使,在宫中时常能碰面,可要说他们关系好,那却是万万不可能的呀。这李涟漪向来心思深沉,做事都带着目的,这次突然宴请陆凌钧,肯定没那么简单,背后指不定在谋划着什么阴谋呢,可到底是什么,她一时之间也猜不透呀,这让她心里越发觉得不安起来了。 要知道,炎麟卫那可是直接对皇帝负责的呀,算得上是皇帝最为信任的人了呢。在这宫廷之中,有着不成文的规矩,若是他们和皇子公主走得太近了,那可是犯了大忌讳的呀,所以正常情况下,他们都会刻意保持距离,就冲这一点来说,李涟漪和陆凌钧之间,应该算不上关系好才对呀。 就在萧暮雪暗自思索着的时候,西乐匆匆回来了。只见她行色匆匆的,身上还带着些许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这一路赶得挺急的。 她火急火燎地冲进营帐之后,顾不上别的,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了下去,这才缓了口气,不过还是气喘吁吁地说道:“姑娘,我从昨天就一直悄悄跟着李涟漪呢,我发现她身边竟然带着一批死士呀。更奇怪的是,就在今天早上,她居然让那些死士们全都换上了炎麟卫的衣服呢。我担心有什么猫腻,就又出去跟了一段路,结果发现他们朝着容城方向去了呀!姑娘,你说她怎么如此大胆,竟敢冒充炎麟卫呢?而且,她让那些人冒充炎麟卫到底是要去做什么呀?”西乐一边说着,一边眉头紧皱,满脸都是疑惑不解的神色。 萧暮雪听了这话,心里微微一惊,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妙,当下也顾不上再多想,猛地站起身来,抬脚就匆匆往外走去了。 她这会儿心里算是明白过来了,难怪李涟漪叫人拦住陆凌钧,还把他带去吃饭呢,原来她是想故意拖延时间呀,好让自己的人有机会冒充炎麟卫去行事呢。 炎麟卫此次前来的目标本就是穆墨轩,这么看来,李涟漪的目标也是冲着穆墨轩去的呀。她让自己的人冒充成炎麟卫,要是穆墨轩那边出了什么事儿,那这黑锅可就全都得让炎麟卫来背了呀。 只是,萧暮雪心里也忍不住暗自感叹,这李涟漪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她难道就不怕事后陆凌钧追查到底,把她给揪出来吗?不过这会儿形势紧迫,萧暮雪也来不及再多琢磨这些疑问了,她心急如焚地离开了营帐,径直朝着营地门口快步走去了。 没一会儿的工夫,她就迅速离开了营地。陆景铄和西乐见状,都十分意外,两人对视了一眼,也赶忙跟了上去。 不过呀,在还身处营地之中的时候,他们俩倒是挺默契的,谁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会儿情况不明,还是谨慎些为好呢。 一直到离开了营地,西乐才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萧暮雪却像是没听见似的,一言不发,只是脚步不停地径直往前走着,那步伐又快又急,仿佛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儿在等着她去做呢。没多大一会儿,她就来到了一队炎麟卫临时休整的地方了。 萧暮雪抬眸望去,只见那些炎麟卫们正席地而坐呢,一个个或是拿着干粮大口嚼着,或是端着水囊喝着,嘴里还一边闲聊着,看起来倒是挺悠闲自在的样子。 可就在这时,他们冷不丁地瞧见萧暮雪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顿时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眼神里透着好奇与警惕。 在这群人当中,职位最高的便是邱琅琊了,他此次可是跟着北上抓捕穆墨轩的队伍一起来的,职位仅次于陆凌钧呢。如今陆凌钧不在这儿,那在场的这些人自然都得听他的号令了。 邱琅琊瞧见萧暮雪三人过来,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直接站起身来,目光直直地朝着萧暮雪开口说道:“这位姑娘,你是什么人呀?我们可是炎麟卫,正在这儿休整呢,要是你没什么事儿的话,就赶紧离开吧,这儿可不是随便能来的地方。”他说话的语气虽然还算客气,可那话语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疏离感,眼神里也满是警惕之意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倒也没在意他那不太友好的态度,只是神色平静地开口问道:“你们是从京城来的吧?而且只来了一队人,对不对?” 邱琅琊,也就是邱金宇,听到萧暮雪这话,眉头微微一皱,眼神里的警惕之意更浓了几分,上下打量了萧暮雪一番,开口问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呀?你打听这个做什么?”他心里暗自琢磨着,这姑娘看着倒是挺漂亮的,可怎么一上来就问他们这些事儿呢,不会有什么别的企图吧,可得小心着点儿才行呀。 萧暮雪见状,稍微挑了挑眉毛,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是这样的,我刚才亲眼看到有人冒充你们炎麟卫,那些人已经朝着容城方向赶过去了呀,我这才赶忙过来跟你们说一声,你们也赶紧去容城看看吧,别让那些冒充的人坏了你们的事儿呀。”她一脸急切的样子,仿佛真的是在为他们着想呢。 邱金宇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随后又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呀?空口白牙的,就想让我们相信你,这可不行呀。”他心里想着,这事儿可不能光听她一面之词,万一要是被人骗了,那可就糟了呀,毕竟他们这次的任务可是至关重要的呢。 “亲眼所见,算不算证据?”一旁的逐月忍不住开口问道,她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急切,心里想着这些人怎么这么轴呢,都这么说了还不信,再磨蹭下去,要是耽误了事儿可怎么办呀。 邱金宇听了这话,顿时沉默了下来,站在那儿久久没有开口,心里在权衡着萧暮雪这话的真假呢,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了。 萧暮雪见他犹豫,又接着说道:“你们的任务应该也是去容城吧?反正你们现在出发去容城,跟一会儿再去,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呀,早去说不定还能早点把那些冒充的人给揪出来呢,所以呀,你们就别耽搁了,赶紧出发吧!”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邱金宇他们,希望他们能听进去自己的话。 而在这群炎麟卫当中,还真有人见萧暮雪和西乐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心里觉得有几分可信了,不禁小声地跟身边的同伴嘀咕了起来,一时间众人也是议论纷纷的,都在讨论着到底该不该相信萧暮雪的话呢。 于是,就有个炎麟卫凑到邱金宇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要不咱们先往前行进一段路看看呀,这样也能确认一下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嘛,万一要是真的,那可就耽搁事儿了呀。” 邱金宇却坚定地摇摇头,一脸严肃地说道:“不行!指挥使大人可是明确说了,让我们就在这儿休整,等他回来之后再出发呢。咱们身为炎麟卫,就得严格遵守命令,必须在这里老老实实地等他回来才能出发,这可是命令,绝不能违背呀!” 其他人听了这话,顿时都沉默了下来,他们心里都很清楚,既然这是陆凌钧给他们下的命令,那可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呀,谁也不敢轻易违抗呀。 “你们怎么这么死心眼呢?”西乐在一旁听了,忍不住皱着眉头,满脸不满地开口说道,“这都火烧眉毛了,还在这儿死守着命令,也不知道变通一下呀!” 邱金宇听了西乐这话,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接着又转过头,不过这话可不是对着萧暮雪她们说的了,而是对着其他炎麟卫大声说道:“你们再好好想想呀,在咱们瑞麟,这世上真的有人敢冒充炎麟卫吗?那怎么可能呀!那可是死罪一条呢,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做这样的事儿呀?” 他身后那些炎麟卫听了,纷纷觉得有理,一个个连忙点头应和道:“是呀,邱大人说得没错,确实不太可能有人敢冒充咱们呀,估计这几个人就是在消遣咱们呢,故意来捣乱的吧。” “你们快离开吧,再不走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邱金宇成功说服了其他的炎麟卫之后,便转头看向萧暮雪几人,还故意做出一个恶狠狠的表情,语气强硬地开口说道。 西乐看着这些死心眼的人,真是深感无语,忍不住吐槽道:“你这个人呀,真是不知变通,年纪轻轻的,却跟个老顽固似的,简直不可理喻!” 邱金宇也懒得跟她再多费口舌了,直接“唰”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那寒光闪闪的剑身,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透着一股浓浓的威慑力。 其他炎麟卫见状,也纷纷效仿,“唰唰”几声,全都拔出了剑,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萧暮雪她们,那架势,仿佛只要她们再多说一句,就要动手了似的。 西乐见状,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她心里那叫一个无语呀,想着自己不过就是说了几句实话,怎么就闹到要动刀动剑的地步了呢,这些人也太不讲理了吧。 “就算你们不信我们说的,也不用这样吧?”西乐觉得更加无语了,皱着眉头大声说道。 “阻碍炎麟卫办案,那就是杀了你们,也没有人敢说半句不是!”邱金宇依旧是那副冷漠的表情,语气冰冷地说道,那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狠劲儿,仿佛他们真的会毫不犹豫地动手一样。 萧暮雪见形势不妙,赶忙伸手将西乐拉了回来,然后神色平静地朝着邱金宇开口说道:“所以呀,现在想要你们往前进发,是得需要给你们下一道命令,对吧?” 邱金宇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点点头,心想这不是废话嘛,没命令他们可不敢擅自行动呀,不过他也挺好奇这姑娘接下来要说什么,便紧盯着萧暮雪,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萧暮雪见状,脸上忽然露出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不急不缓地开口说道:“那你们不妨看看,我有没有资格给你们下这个命令呢。”那语气里透着一股自信,仿佛胜券在握了一般。 萧暮雪这话一出口,顿时就像往平静的湖面里投进了一颗重磅炸弹,众人一片哗然,紧接着便都忍不住哄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满是嘲讽与不屑。 “小姑娘,你这是在痴人说梦吧?还想着给我们下命令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呀!”一个炎麟卫咧着嘴,满脸戏谑地说道。 “哈哈,小姑娘你可真是会开玩笑呀,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呀?居然敢说出这样的大话来,真是可笑至极呢!”另一个也跟着附和,边说边摇头,那模样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唐的事儿一般。 “我们可是陛下的亲卫呀,那地位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算是当今皇后,还有陛下最宠爱的公主,那也没有资格命令我们呢,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就更不用说了,简直是异想天开呀!”又有人大声嚷嚷着,话语里满是对萧暮雪的轻视。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啊,怕是还没弄清楚状况呢,就敢在这儿大放厥词了,哈哈!”众人七嘴八舌地嘲笑着,那场面别提多热闹了。 “果然是挺搞笑的呀,感觉这一整年的笑话,今天一次性都听完了呢,哈哈哈!”还有人笑得前仰后合的,根本没把萧暮雪的话当回事儿。 邱金宇呢,脸色也是黑得像锅底一样,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开口说道:“我数三下,几位要是再不从我们的视野之中消失,那我可就真的要动手了啊,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握着手中的剑,那架势,随时都准备冲上来了似的。 而这些人在那儿冷嘲热讽、大声嚷嚷的时候,萧暮雪却像是没听见似的,正自顾自地在身上翻找着什么,原来是在找令牌呢。她一脸平静,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地说道:“我都还没给你们看令牌呢,你们怎么就这么确定我没这个资格呀?” 邱金宇听了这话,没好气地回道:“哼,就算你有一百个令牌,那也命令不了我们炎麟卫呀,你就别白费力气了,赶紧走吧!”他心里想着,这姑娘怕是还不死心呢,可不管她拿出什么来,今天这事儿都没商量的余地,他们可不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就改变主意呀。 第97章 萧暮雪亮令牌调炎麟卫,容城破冒充之局 萧暮雪微微挑起眉头,心里暗自思忖着,这好歹是皇帝给的令牌呀,怎么着也应该有点作用吧,不至于像邱金宇说的那样,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呀。 可听了邱金宇那斩钉截铁的话后,她又不禁有些犯嘀咕了,心里隐隐觉得没底,难不成这皇帝给的令牌,真就只是单纯用来表明炎麟卫的身份,压根儿就没办法去命令这些炎麟卫们呀? 不过,她还是伸手从怀里把那令牌拿了出来,缓缓递到邱金宇的面前,脸上带着几分犹疑,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这个……这个也不可以吗?” “什么狗屁都不……”邱金宇下意识地就想继续嘲讽萧暮雪,话都已经到嘴边了,可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萧暮雪手中的那块令牌,顿时瞪大了眼睛,那到嘴边的话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呆立在当场。 他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萧暮雪手中的那块令牌,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似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回过神来,声音都忍不住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我……我可以拿过来看一下吗?”那语气里透着紧张与敬畏,和之前的傲慢、不屑简直判若两人。 萧暮雪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神色平静地直接将令牌递了过去,那动作干脆利落,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审视,似乎在观察着邱金宇的反应。 邱金宇赶忙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令牌,仔仔细细地查看起来。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他心里就立即做出了判断,这千真万确就是陛下的令牌呀,绝对错不了! 一确认这一点,邱金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之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外冒,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刚刚可是那般口出狂言地说着这令牌没用呀,这简直就是在亵渎皇权呀,现在想想,他只觉得自己怕是离死亡已经不远了呀。 其他炎麟卫们一开始还没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可当他们看到邱金宇那惊恐的模样,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块令牌后,也瞬间明白了过来。当下,一个个吓得腿都软了,纷纷“扑通”一声,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整个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只剩下众人那急促的呼吸声了。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在陛下没有宣布这令牌失效之前,持有此令牌的人,那地位可是等同于副指挥使呀。也就是说,现在就算陆凌钧指挥使大人在这儿,眼前这位姑娘凭借着这块令牌,那也是完全有资格给他们下命令的呀。 萧暮雪看着这些人一下子全都跪下了,心里便已然知道了答案,她微微抬眸,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反应。 萧暮雪轻轻伸出手,从邱金宇手中拿回了那令牌,然后神色严肃,目光坚定,一字一句地开口问道:“所以,现在可以出发前去容城了吗?”那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之前众人嘲讽她时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邱金宇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即大声答应道,随后赶忙站起身来,转身朝着身后的一众炎麟卫高声传令:“出发容城!全速前进!”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这空旷之地回荡着。 随着这一声令下,炎麟卫们瞬间行动起来,一个个身姿矫健,步伐整齐而迅速,朝着容城的方向全速前进了,一时间,扬起了阵阵尘土。 萧暮雪看到队伍已经顺利出发了,便扭头朝着西乐说道:“西乐,你留在这里,等陆凌钧出来后,告诉他,人我带走了!”她的表情十分严肃,眼神里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西乐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就不太乐意了,她满心想着要一直跟在萧暮雪身边,这样也好随时照应着姑娘呀,这要是留下来,万一姑娘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呢?她下意识地就想开口拒绝,可当看到萧暮雪那一脸严肃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心里虽然百般不情愿,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应声道:“是,姑娘,属下记下了。” 萧暮雪也没再多说别的,直接带着陆景铄,脚步匆匆地跟着炎麟卫的队伍一道离开了。那背影看着透着一股决然,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正等着她去处理呢。 一路疾行,跟随炎麟卫一起来到容城城外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喧闹声。众人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一队炎麟卫正气势汹汹地跟容城守卫对峙着呢。 那队炎麟卫里为首的几个人,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赶紧让穆墨轩出来,乖乖跟我们回京受审!让他别跟个缩头乌龟似的,一直躲在里边不出来呀。一个通敌卖国的小人,迟早都是要被缉拿归案的,在这儿磨磨蹭蹭的,又有什么意义呢?”那话语里满是嘲讽与不耐烦,仿佛已经认定穆墨轩就是有罪之人了。 容城守卫这边呢,也毫不示弱,其中一个守卫站出来,大声回应道:“穆世子现在没办法出来跟你们走,你们要是愿意等呢,就在这儿老老实实地等着。要是不想等,那就赶紧给我滚远点,别在这儿捣乱!”那态度也是强硬得很,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两边就这样僵持着,气氛紧张得仿佛一点就燃似的。 容城守卫可是得到了明确交代呀,如今世子身上还有些事儿没处理完呢,暂时还不能跟着这些人离开,必须得等把事情都处理妥当之后才能动身。 他们也已经好言好语地跟这些自称是炎麟卫的人解释得清清楚楚了,可谁知道这些人呀,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死活就是不信,非要说世子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想要趁机偷偷跑掉呢。而且还一个劲儿地逼着,非要世子马上出来不可,那态度别提多蛮横无理了,容城守卫们心里都在暗自腹诽:这都是些什么人呀,怎么如此不讲道理呢! 而那些冒充炎麟卫的人此刻心里其实十分慌乱呢,他们之所以敢大着胆子冒充炎麟卫,就是盘算着在这儿耽搁不了太多时间呀。想着只要穆墨轩一出来,乖乖跟他们离开,他们就立马撤退,到时候真正的炎麟卫根本就不会知道他们被冒充过了呀。 然后呢,等到了偏僻没人的地方,他们就找机会把穆墨轩给解决掉,再毁尸灭迹,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这样一来呀,根本就没有人能证明是他们带走并且杀死了穆墨轩,容城这边的人会理所当然地觉得是炎麟卫干的好事,而真正的炎麟卫那边呢,还会以为是穆墨轩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呢。在他们看来,这原本可是一个天衣无缝、完美无缺的计划呀。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穆墨轩竟然没有像他们预想的那样,一听到召唤就第一时间出来,更没有乖乖地直接跟着他们走,这可着实让这队冒充炎麟卫的人震惊不已,心里直犯嘀咕:这穆墨轩怎么敢晾着他们呀,难道他就不怕惹恼了“炎麟卫”,后果更严重吗? 于是呀,为首的那个人就开始口不择言,用那些最难听、最恶毒的话来说穆墨轩,想着把穆墨轩给激出来,也好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呀。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骂,怎么激,穆墨轩就像是铁了心似的,还是一直没有现身,这可把他们给急坏了。 而容城的守卫们呢,听到这些“炎麟卫”嘴里吐出的越来越难听的话语,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了,心里那叫一个生气呀,要不是忌惮着对方“炎麟卫”的身份,估计早就忍不住动手了呢。 那些冒充的人倒巴不得看到守卫们生气呢,他们正琢磨着要不要继续再想些更难听的话去刺激穆墨轩的时候,忽然间,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了。 他们赶忙回过头去查看,这一回头,可把他们给吓得魂飞魄散呀,就见邱金宇带着真正的炎麟卫们正策马奔腾而来呢,眨眼间就到了跟前,一下子就把他们给团团围住了,那场面,任他们插翅也难逃了呀。 那些冒充炎麟卫的人见状,顿时脸色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开始瑟瑟发抖起来,知道这下可算是完了,他们那完美的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呀。 容城守卫们瞧见又突然来了一队炎麟卫,一个个都惊得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 邱金宇见状,不慌不忙地拿出了自己的炎麟卫令牌,高高举起,神色严肃,语气威严地大声喝道:“冒充炎麟卫,那可是死罪!来人啊,给我将他们统统拿下!”那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在这容城城外回荡着,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容城的那些守卫们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儿一样。要知道呀,炎麟卫平日里出来办案,那可是有着惯例的,一般到了地方,第一时间都会主动出示令牌,以此来表明身份,也好让众人配合行事呀。 可刚刚先来的那一队人呢,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出示过那令牌呀,只不过当时看他们穿着炎麟卫的衣服,又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守卫们心里虽然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可也不敢有什么异议,毕竟谁也不敢轻易得罪炎麟卫呀。 现在听了邱金宇这话,再一回想,顿时就觉得这前面那一队人,十有八九还真就是冒充的了。只是他们心里也忍不住暗自惊叹,这到底是谁呀,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冒充炎麟卫,这可是在太岁头上动土,简直是不要命了呀! 不过,不管怎样,只要能将这先到的、还如此嚣张跋扈的一队人好好收拾一番,那不管做什么,守卫们可都是心甘情愿的呀,毕竟刚刚可没少受他们的气呢。 于是,容城守卫们毫不犹豫地就和邱金宇等人一起,迅速朝着那些冒充的人围了上去,双方配合默契,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把冒充炎麟卫的这一群人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 那些冒充炎麟卫的人眼见着大势已去,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完了,逃也逃不掉,被抓住了那也是死路一条呀,索性心一横,纷纷打算咬舌自尽,想着就算死,也不能泄露背后的秘密呀。 邱金宇他们这些炎麟卫平日里办案,那可是见多了这种情况,早就知道该怎么处理了。眼瞅着那些人要咬舌自尽,他们反应极快,直接出手,动作利落地将其中几个人的下巴给卸掉了,这下子,那些人想自尽也没办法了呀。 就这样,总算是留下了其中几个活口,也好从他们嘴里问出些有用的线索来呢。 在顺利解决完那些冒充炎麟卫的人之后,邱金宇赶忙回到萧暮雪身边,神色恭敬,语气带着几分询问的意味,开口说道:“姑娘,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处理呀?”他心里其实对萧暮雪的安排挺好奇的,毕竟这事儿可都还没个定论呢,一切还得看这位拿着陛下令牌的姑娘如何定夺了。 萧暮雪却像是没听见邱金宇的话一般,目光直直地看向容城城门处,只见那日光暖暖地洒落在城门之上,勾勒出一片柔和的光影。而就在那光影之中,穆墨轩的身影缓缓出现了。 他身着一袭白衣,那衣摆随风轻轻飘动,透着一股出尘的气质,头上依然规规矩矩地绑着抹额,更添了几分儒雅的韵味。他步伐沉稳,正不紧不慢地朝着这边走来,远远望去,当真如芝兰玉树一般,公子如玉,风姿卓然,让人看了忍不住眼前一亮。 邱金宇顺着萧暮雪的目光看过去,也瞧见了穆墨轩,当下心里一紧,想着这可是他们此次北上要抓捕的人呀,可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过来呀。于是,他又朝着萧暮雪继续问道:“姑娘,穆墨轩已经过来了,咱们是否先将人绑了呀?按照咱们之前接到的任务,可不能让他跑了呀。”他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盯着穆墨轩,手也不自觉地放在了腰间的佩剑上,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 萧暮雪听闻这话,眼眸微微一凝,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大家一路奔波,也都累了,先原地扎营休息吧!至于那几个活口,可得派人好好看着,晚点咱们再好好审一审,看看能不能问出些有用的线索来。”她的语气很是平静,可那话语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定,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邱金宇听了这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心里很是不解,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毕竟这好不容易见到了目标人物,却不直接动手抓人,这实在是不符合常理呀。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无奈地点点头,应声道:“是,姑娘,属下明白了。” 不过,他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别扭,目光还是忍不住又朝着穆墨轩的方向多看了几眼,心里暗自琢磨着,他们这次北上,千辛万苦不就是为了抓穆墨轩嘛,现在这人都已经近在咫尺了,为何却不抓呢?这位姑娘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呀,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呢。 第98章 萧暮雪好心遭冷拒,营地遇李涟漪挑衅 邱金宇心里头忽然就泛起了嘀咕,暗自琢磨着,萧暮雪该不会是并不知道他们此次出行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吧?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呀,之前她不还清楚他们要来容城嘛,那按理说应该是知晓任务内容的呀,怎么现在见到穆墨轩了却不抓人呢,这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呀。 因为心中满是这样的不确定,邱金宇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收回了看向穆墨轩的视线,朝着萧暮雪开口问了一句:“姑娘,你可知道我们此行的任务是什么呀?”那语气里透着一丝疑惑,眼神里也满是探寻的意味,迫切地想从萧暮雪这儿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先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随后才缓缓开口说道:“你放心吧,穆墨轩不会逃的!你们一路奔波也都累了,先原地扎营休息吧。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来担着便是,不会连累你们的。”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可那话语里却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语气中更是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邱金宇听了这话,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许多,想着既然姑娘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心里有数的呀。当下也不再多问了,立即提高声音传令道:“先原地扎营休息!记得看好那些活口,晚上咱们可要好好审一审,务必从他们嘴里撬出些有用的消息来。” 众人听了这命令,连忙齐声答应,随后便纷纷行动起来,各自忙碌着开始扎营了,一时间,这原本有些剑拔弩张的城外,变得热闹而有序起来,大家都有条不紊地做着手里的活儿。 那些容城守卫们在一旁瞧着这一幕,都不禁有些惊讶了。他们原本想着呀,这些炎麟卫把那些冒牌货处理完了之后,第一时间肯定是要抓走世子的呀,毕竟这才符合常理嘛。可谁能想到,他们竟然就这么原地扎营休息了,这可真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呀。 他们忍不住嘴角微微抽了抽,脸上满是诧异的神色,不过很快,他们就注意到自家世子已经走到这边来了,当下也顾不上别的了,赶忙朝着穆墨轩恭敬地行礼,那态度别提多恭敬了,一个个腰弯得低低的,尽显敬重之意。 穆墨轩见状,只是微微抬手,神色淡然地示意他们不必多礼,那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从容,颇有几分世家公子的风范。 随后,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萧暮雪的身上,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他刚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呀,萧暮雪竟然在给那些炎麟卫下命令呢,而且那些炎麟卫还都乖乖听话了,这可着实让他觉得意外,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呀?心里头满是好奇,很想弄个明白呢。 萧暮雪似是察觉到了穆墨轩的目光,她微微提步,缓缓走过去,径直站在了穆墨轩的面前,然后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问了一句:“你真的想好了!”那语气里透着一丝担忧,又似乎有着别样的深意,仿佛在问着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儿一般。 穆墨轩自然知晓她要问的是什么,当下便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眼神里透着坚定的光芒,那模样仿佛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必须得回京城去呀,只有回到京城,见到陛下,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陈述清楚,恳请陛下好好调查这件事,才有可能查出来真相,从而给含冤受屈的父母洗刷冤名呢。 他明白,若是自己现在不回去,而是选择逃离的话,那通敌叛国这个罪名可就彻底坐实了呀,到时候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父母的冤屈更是再难昭雪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回去之后,你还没等见到皇帝,恐怕就得先去了半条命了呀?你如今身上的伤都还没痊愈呢,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根本就没法活着撑过诏狱,根本没机会活着见到陛下呀?”萧暮雪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说着说着,声音都不自觉地急促了几分,那焦急的模样尽显无遗,显然是真的为穆墨轩的安危揪心不已。 毕竟呀,炎麟卫的诏狱她可是去过的,那里面种种严酷的刑罚,她都亲眼见识过,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呀。穆墨轩这一回京城,肯定得先经过炎麟卫的审问,之后才有机会见到陛下李君昊呢,这其中的凶险程度,她光是想想都觉得后怕。 穆墨轩听了这话,顿时沉默了下来,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沉思之中。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危险呢,可他心里觉得,即便前方是万分凶险,那也值得去尝试一番呀。 他心里暗自盘算着,若是自己现在逃离了,京城之中那些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全力追杀他的呀。到时候,身边那些依然忠心耿耿追随他的人,就只能拼尽全力去保护他了,如此一来,他们就再也没办法去做其他的事情了呀,那想要查明真相可就更难了。 而要是他跟炎麟卫回去,保护他的任务自然就落在炎麟卫身上了,虽说炎麟卫也未必全然可信,但好歹能分担一部分压力呀。这样一来,他的那些手下们反而可以抽出时间来,去着手调查这件事的原委了,说不定还能发现些什么有用的线索呢。 “我会拼尽全力,活着从诏狱出来!”穆墨轩沉默了片刻后,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一字一句地说道,那语气里透着一股决然,仿佛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主意了。 “穆墨轩……”萧暮雪听了这话,气得微微咬牙,她这段时间可是费尽心思地想要救他呀,可不是为了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的呀,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固执呢,真是让人又气又急。 “你若是离开,我可以帮你!”萧暮雪实在是放心不下,她压低声音,一脸真诚地说道,那意思很明显,只要穆墨轩愿意离开,她就算倾尽全力,也一定会帮他摆脱困境的,哪怕只是为了报答他上一世将自己从乱葬岗带走的那份恩德呢。 穆墨轩听闻这话,却缓缓垂下了头,片刻之后,声音忽然变得冷漠起来,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萧暮雪,你救了我,我确实很感激你。但是,你不要觉得救了我,就可以随意插手我的事情了!我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需要你管,还请你不要多管闲事了!”那话语就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直直地刺向萧暮雪的心,让她心里一阵刺痛。 萧暮雪听了这话,气得袖子下的拳头都不自觉地握紧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换来的竟是这样冷漠的回应,心里别提多委屈、多难过了,可又拿穆墨轩没办法,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情绪,站在那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她脸色瞬间变得微冷,眼神里透着一丝恼怒,直直地看了穆墨轩片刻,随后一甩手,转身便气呼呼地离开了。她边走边想,自己这可真是自讨没趣呀,确实就不该跟穆墨轩多说什么话的,简直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她着实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如此固执,而且还这么会气人呢,那一番冷漠又伤人的话,就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让她又气又委屈。 陆景铄瞧见萧暮雪甩手离开,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了上去,一脸关切地开口问道:“师妹,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呀?” 萧暮雪此时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火呢,声音冰冷得像块冰,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回去。”说完,便脚步匆匆地往前走去了,那背影看着都透着一股生气的劲儿。 穆墨轩其实也感觉到了萧暮雪负气离开,他这才缓缓抬起头,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离开的方向,眼神里隐隐透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愧疚,也有无奈。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儿,始终没有将目光移开,仿佛时间都定格了一般,一直到萧暮雪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远方,再也看不见了,他才像是回过神来,轻轻地叹了口气。 而后,他才转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往城中走去。 张开跟在穆墨轩身后,心里满是疑惑,实在是想不明白,便忍不住开口问道:“世子为何要那样对萧暮雪姑娘说话呀?人家姑娘也是一片好心呢,世子这么说,多伤人呀。” 穆墨轩听到这话,脚下的脚步稍微顿了顿,不过很快又继续往前走了,他抿了抿嘴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提步往回走,心里却想着,自己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呀,他实在是不想让萧暮雪牵扯到这件麻烦事儿当中来,只有这样,对她来说才是更安全的呀,哪怕她现在生自己的气,那也比让她陷入危险要好得多呀。 没过多久,萧暮雪就气冲冲地回到了西乐留守的地方。她原本想着,西乐指不定早就等得不耐烦,到处走动了呢,可没想到,看到西乐依然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守着,她心里倒是觉得挺意外的。 西乐一抬头,就瞧见自家大小姐沉着个脸走了过来,赶忙迎上前去,一脸担忧地问道:“大小姐,你这是怎么啦?是事情办得不顺利吗?穆世子他没事吧?”那关切的语气里透着焦急,很是担心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儿呢。 萧暮雪听了西乐的话,鼻子里重重地哼了哼,脸色越发冰冷了,语气生硬地说道:“他是死是活,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以后他的事儿,我再也不会管了!”她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一阵气闷,明明心里也清楚穆墨轩让她别管自己的事儿,那是为了她好呀,可就是控制不住地生气呢。 她原本还想着,自己重活了这一世,经历过那么多事儿了,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能做到波澜不惊,不会轻易动气了呢。可谁能想到,一面对穆墨轩,听到他说出那样伤人的话,心里那股无名火就“噌”地一下冒了起来,根本压都压不住呀。 她心里不停地腹诽着,这穆墨轩到底是什么人呀,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呢,居然说她多管闲事,真是太过分了,太气人了呀! 西乐听了萧暮雪这话,一时之间也有些懵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愣愣地站在那儿。 她稍稍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随后试探性地对萧暮雪说道:“要不然,咱们回京吧,就别管什么穆世子的事儿了呀,省得自个儿生闷气呢。” 萧暮雪却没有回应她这话,只是一声不吭地转身,径直朝着营地的方向走去了。西乐和陆景铄见状,无奈地对视了一眼,也只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往回走了。 西乐一边走着,一边伸出手臂,轻轻碰了碰身边的陆景铄,压低声音,满脸好奇地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呀?怎么大小姐气成这样了呢?” 陆景铄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微微皱眉,压低声音,缓缓开口说道:“据我分析呀,穆墨轩不想让师妹插手他的事儿,应该是不想连累师妹呢。你想啊,现在御霄王府那可是乱成了一团糟,这事儿牵扯太大了,确实是能避开就避开为好呀!可师妹呢,她好像是非要插手不可,估计穆墨轩也是着急了,才说出那样的话吧。” 西乐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很是不以为然。她心里也明白,或许穆墨轩确实是为了大小姐好,可不管怎么说,大小姐一片好心,却被那样对待,她就是觉得穆墨轩这人不识好歹呀。 别说大小姐生气了,她这会儿也气得够呛呢,忍不住嘟囔道:“哼,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的!” “要不你也劝一劝姑娘,让她离开,别管穆墨轩的事儿了呗!”西乐转头看向陆景铄,小声地提议道。 陆景铄却毫不犹豫地摇摇头,一脸坚定地说道:“不,师妹心里有自己的主意,她想要做什么,那就做什么,无论她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她这边,尽全力帮她的!”那语气里透着对萧暮雪毫无保留的支持,眼神也格外坚定。 西乐听了这话,顿时无言以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你说得也对,那就这样吧,咱们也只能陪着姑娘了。” 于是,西乐和陆景铄两人便都沉默着,默默地跟在萧暮雪身后,朝着营地走去。 刚进入营地,就正好遇到了陆凌钧、萧悦琳和李涟漪正往外走呢。 李涟漪瞧见萧暮雪黑着个脸往回走,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不过很快,心里又觉得挺开心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了一下,只是那笑容里透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呢。 李涟漪本就和萧暮雪向来不对付呀,平日里就看萧暮雪不顺眼,如今见萧暮雪这一脸不开心的模样,她心里别提多畅快了,自然是开心得很呢。 于是,她脸上立马浮现出一抹戏弄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与得意,故意抬高了声调,冲着萧暮雪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萧暮雪姑娘嘛,怎么今儿个沉着个脸呀,瞧这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呀?不如说出来给本公主听听呀,也好让本公主跟着开心开心呢。”那话语里的挑衅意味十足,摆明了就是想借机挖苦萧暮雪一番呢。 第99章 萧暮雪透露消息,李涟漪怀恨谋对策 萧暮雪听到李涟漪那满是嘲讽与挑衅的话语后,先是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吐出来,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是啊,自己可不能这般情绪不稳呀,要是就这么轻易地被对方激怒,那可不就平白让这些外人看了笑话去嘛,犯不着为了这种人的几句冷言冷语就失了分寸呢。 她缓缓睁开眼睛,此时脸上已然变得一片平静,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刚刚那气呼呼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冷笑,那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犀利,仿佛已然洞悉了一切。 她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确实有些事情让人挺不开心的呢!公主你说,这世上竟然有人胆大包天,敢冒充炎麟卫行事,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不过呀,所幸的是,炎麟卫还算得力,抓住了好几个活口呢!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顺藤摸瓜,找出那躲在背后、不知天高地厚的幕后主使了呀。”她故意把话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人心上的鼓点,透着一股别样的意味。 陆凌钧一听这话,顿时大吃了一惊,脸上满是惊愕之色,赶忙朝着萧暮雪问道:“你说什么?”他心里直犯嘀咕,这事儿可非同小可呀,怎么会有人冒充炎麟卫呢,这里面怕是有什么大阴谋吧。 萧暮雪见他发问,嘴角微微勾了勾,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我说呀,你带来的那些炎麟卫,就在这容城城外,抓住了一批冒充炎麟卫的死士呢。原本那些人还想负隅顽抗,不过好在炎麟卫们厉害,到底是留下了几个活口。陆副指挥使,你身为炎麟卫的重要人物,难道不想去看看情况吗?说不定还能发现些关键线索呢。”她这一番话说得云淡风轻,可落在陆凌钧耳中,却如同重磅炸弹一般,让他一刻都不敢耽搁了。 陆凌钧听了,当下也顾不上别的了,连忙朝着李涟漪行了一礼,匆匆告辞道:“公主殿下,事关重大,臣先去查看一番了,还望殿下恕罪。”说完,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那背影透着一股急切,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萧暮雪静静地目送陆凌钧离开后,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在李涟漪身上,只见她此刻脸色惨白如纸,眼眸之中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的神色,那原本得意的模样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萧暮雪见状,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公主刚刚不是问我为何生气吗?还让我把生气的原因告诉你,好让你跟着高兴高兴呢。如今我可都如实说出来了呀,怎么不见公主你高兴呢?难道是高兴不起来了吗?”她的话语里透着一丝调侃,可那眼神却锐利得像把刀子,直直地看向李涟漪,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李涟漪此时脸色已然难看到了极致,心里更是乱得像一团麻,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计划得好好的,怎么就出了岔子呢?她之所以特意请陆凌钧过来吃饭,不就是为了拖住炎麟卫,好给自己的那些人争取行动的机会嘛。可谁能想到,最后炎麟卫还是和自己的人撞上了,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呀? 李涟漪越想越气,越想越慌,她微微眯起眼睛,眼眸中满是阴鸷之色,恶狠狠地看着萧暮雪,咬牙切齿地问道:“是你搞的鬼?”那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怀疑与愤恨,仿佛已经认定就是萧暮雪在背后捣的乱一样。 萧暮雪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一旁的萧悦琳就先开口了。 “涟漪妹妹,你这说的什么胡话呀?什么叫雪儿妹妹搞的鬼?你可不能随便冤枉人呀。”萧悦琳脸上依旧带着满脸笑意,可那笑意却并未达眼底,只是看似温和地替萧暮雪辩解着,心里却暗自琢磨着这两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呀。 李涟漪听到萧悦琳这话,猛然回过神来,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问出那样的话,可不就等同于跟萧暮雪承认,那些死士是自己的人了嘛。或许萧暮雪心里已经有所猜测了,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呀,要是承认了,那可就完了,这后果她可承担不起呀。当下,她赶忙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圆这个场,可一时之间,却又有些慌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于是,李涟漪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故作轻松地说道:“我就随口一说罢了,你还当真了呀,可别往心里去哦。”那话语里虽然透着几分不在意,可眼神却依旧透着掩饰不住的警惕与恼怒,只是强撑着不想让人瞧出破绽来。 萧悦琳脸上依旧带着那看似温和的笑意,朝着萧暮雪说道:“雪儿妹妹可千万别在意呀,无论是之前说的什么让你说出烦心事好高兴高兴那些话,还是刚刚这所谓搞鬼的事儿,其实呀,都是公主一时口快,瞎说而已呢。也怪我,当时她跟陆大人喝酒的时候,我就该多留个心眼,拦着点才是呀,也就不会闹出这些误会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看似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可心里却在暗自权衡着这其中的利弊关系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只是漫不经心地撇了撇嘴,语气淡淡的,带着几分不屑地回道:“放心吧,我怎么会跟一个脑子不清楚的酒鬼斤斤计较呢?那也太掉价了呀。”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直接转身,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离开了,那背影透着一股洒脱,又仿佛带着一丝对她们的轻蔑,很快就走远了。 萧悦琳静静地看着萧暮雪离开的背影,手中下意识地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帕,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心里清楚,这事儿怕是没那么容易就结束了,萧暮雪向来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而李涟漪这边又折了人手,接下来的局面怕是越发复杂了呀。 这时候,李涟漪忍不住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琳姐姐觉得,我的人被捕这件事儿,跟萧暮雪到底有没有关系呀?”她的眼神里透着不甘与怀疑,急切地想从萧悦琳这儿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也好确定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萧悦琳稍稍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深邃起来,缓缓开口说道:“十有八九,就是她。萧暮雪看着柔柔弱弱的,可心思缜密着呢,这事儿呀,她脱不了干系。”她的语气里透着几分笃定,心里已然有了自己的判断。 李涟漪一听这话,顿时气得咬牙切齿,脸色越发阴沉了下来,恨恨地说道:“琳姐姐,你的好妹妹,当真不简单啊!之前就多次坏了皇兄的好事,如今又来搅局,看你回头怎么跟皇兄交代呀。”她这话里带着几分指责的意味,想把这事儿的责任往萧悦琳身上推一推,也好让自己减轻些压力。 萧悦琳却依旧笑得那般温和,只是那笑意里多了几分冷意,不急不缓地说道:“是萧暮雪不简单,还是涟漪妹妹你办事不力呀,这倒是不好下定论呢。不过呀,我可记得,殿下让我跟你北上,只是为了帮你善后而已。如今,我该做的事情,可都没有丝毫差池呢。我要怎么跟殿下交代这件事儿,那就不劳涟漪妹妹费心了呀,你呀,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这边的事儿吧。”她这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就是在提醒李涟漪,别想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还是先顾好自己的烂摊子吧。 李涟漪听了这话,微微皱起眉头,心里虽然恼怒,却也知道萧悦琳说的是事实,当下咬了咬牙,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压低声音道:“如果炎麟卫提前去容城真的是萧暮雪搞的鬼,那么萧暮雪和那个下令去容城的炎麟卫,都可以想办法解决掉。你放心,在回到京城之前,皇兄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妥的,绝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那话语里透着一股决然,仿佛已经在心里谋划好了接下来的行动,势必要把这局面给扭转过来似的。 李涟漪眼中满是戾气,那眼神仿佛能化作实质的利刃一般,透着狠绝。她心里已然拿定了主意,打算先以炎麟卫不听从命令为由头,找个借口先对萧暮雪下手,把这个屡次坏她好事的绊脚石给解决掉。而后呢,再动用其他暗中安排好的人马去对付穆墨轩,总之,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萧悦琳看了笑话去,非得把这局面给扳回来不可,好证明自己的能耐。 萧悦琳却依旧眉眼带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深意,悠悠地说道:“那我可就期待涟漪妹妹的精彩表现了呀。不过呢,要是涟漪妹妹你这边实在是力不从心,真的不行的话,我也可以帮妹妹跟殿下说说,让殿下再重新拟定其他的计划,可不能因为这点事儿就影响了咱们的大计呀。”她这话看似是在好心帮忙,可实则是在用激将法呢,就是想刺激刺激李涟漪,让她赶紧行动起来,把事情办妥。 她心里呀,其实是挺乐意看到李涟漪去处理萧暮雪的,毕竟萧暮雪这段时间的转变,着实让她有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其他那些哥哥们对萧暮雪态度有所转变,她还可以装作丝毫不在意,可要是镇南王府里掌权的父王和大哥,他们的态度也跟着出现变化了,那对她来说,可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呀,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她在王府里的地位和日后的谋划呢。所以呀,要是能借李涟漪的手把萧暮雪给解决掉,那对她来说,可就是一劳永逸的美事了。只是这事儿她可不能亲自出面,得想办法完全撇清关系才行,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呀,要是太子和李涟漪这边能顺利把事儿办成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毕竟萧暮雪身后还牵扯着国师府和阳安城呢,到时候只要拿捏住这两人的把柄在手上,她就可以利用这件事去牵制他们,让他们乖乖听话,也能顺便避免李启轩日后过河拆桥,对自己不利呢。 李涟漪听了萧悦琳这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目光里透着一丝不悦,冷哼一声,开口说道:“琳姐姐倒也不用故意用这话来刺激我,咱们走着瞧就好了,我可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完,她一甩手,气呼呼地转身就走了,那背影看着都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萧悦琳则依旧是那副淡笑着的模样,静静地目送李涟漪离开,眼神里却透着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知道在盘算着些什么呢。 萧暮雪径直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西乐紧紧跟在她的身后,一脸的不解,忍不住问道:“大小姐,您为何要直接把冒充炎麟卫的人被抓了活口这事儿告知李涟漪呀?这……这不就相当于给她送情报了嘛,多不妥呀。”西乐皱着眉头,满心的疑惑,实在是想不明白大小姐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萧暮雪听了这话,嘴角微微勾了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呀,就是想说了,所以就说了呗!反正呀,她迟早也是会知道这事儿的,早知道晚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其实呀,萧暮雪心里是另有一番打算的,她想着,若是李涟漪从别的地方得知了这个消息,说不定会惊慌失措,难以冷静下来好好分析利弊,做出冲动的决定呢。可要是自己主动告诉她了,她没准儿还能静下心来权衡一下,然后做出对大家来说相对最好的选择,这样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事儿发生呀,只是这心思,她暂时还不想跟西乐明说罢了。 不过呀,这消息从她这儿得知,李涟漪肯定气得够呛,心里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肯定会被彻底激起来,一门心思就想着要从她这儿扳回一局,从而想尽各种办法来对付她呢。 毕竟人在气头上的时候呀,做出来的决定往往都是冲动的,哪能考虑得面面俱到呀,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疏漏之处。只有让李涟漪表现出急躁的样子来,她才更容易暴露出更多的弱点,到时候应对起来也好有个突破口嘛。 西乐听了萧暮雪的这一番解释,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心里琢磨着,大小姐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可细细想来,又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似的。只是她在心里反复思量了半天,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来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儿了,只能站在那儿,眉头依旧皱着,一脸纠结的模样。 萧暮雪瞧见西乐那皱眉思索、满脸纠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开口说道:“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了呀,走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别的事儿了,咱们去练剑吧,也好放松放松心情呢。”她的语气轻快,仿佛刚刚那些烦心事都已经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一样。 西乐听了这话,顿时一脸无语,心里直犯嘀咕:今天这一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呀,又是跟穆墨轩闹得不愉快,又是和李涟漪斗智斗勇的,自家大小姐怎么还有心思去练剑呢,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呀。 陆景铄在一旁见萧暮雪这会儿已经不生气了,居然还有心思去练剑,当下便连忙笑着开口说道:“走吧,师妹,我陪你练,正好我也想活动活动筋骨了呢。” “好呀,师兄,我们走吧!”萧暮雪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欣然应道,随后便抬脚朝着营帐外走去了,那步伐轻快,透着一股洒脱劲儿。 第100章 萧暮雪直面李涟漪,炎麟卫口供难题浮现 三人正练剑练得兴起呢,剑影纷飞,招式之间尽显潇洒与凌厉。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陆凌钧等人忽然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来人可不少,走在前面的正是陆凌钧、李涟漪,还有邱金宇,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炎麟卫的将士呢,那阵仗看着倒是有几分严肃,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见到萧暮雪,陆凌钧和李涟漪先是沉默了一下,都没开口说话,反倒是邱金宇率先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沉默,上前一步,神色带着几分歉意地说道:“萧暮雪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呀!末将刚刚跟陆大人还有公主殿下解释了,说您身上持有陛下给的令牌,是可以号令炎麟卫的,可他们就是不信呢,非要过来亲自认证一下才行。您看您是不是方便将那令牌拿出来,给陆大人和公主殿下看看呀,也好让这事有个了结呢。”邱金宇一边说着,一边用略带无奈的眼神看了看陆凌钧和李涟漪,心里暗暗叫苦,这两边他可都不敢得罪呀,夹在中间实在是为难。 陆凌钧听了邱金宇的话,赶忙开口纠正了一句:“并不是我不信呀,我心里其实已然相信了,只是公主殿下不信罢了,所以这才过来的呀。”他这话一出口,下意识地看了李涟漪一眼,心里想着,这位公主殿下可真是不好伺候,自己也是没办法,才陪着走这一趟的呀。 其实呀,早在邱金宇说出是萧暮雪用陛下给的令牌命令他们提前赶往容城的时候,陆凌钧心里就已经信了七八分了。毕竟,出发之前,陛下可是特意跟他交代过的,若是遇到萧暮雪,无论她提出要做什么,尽量都要配合她呀,陛下这话的分量他可不敢忽视呢。 萧暮雪微微皱了皱眉头,手上动作不停,利落地将自己的剑收回了剑鞘之中,而后抬眸,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面前的三人,语气不卑不亢地说道:“既然陆大人已经相信了,那你们就不该再出现在这儿了呀。涟漪公主信不信,又能有什么关系呢?炎麟卫的事儿,那可是直属陛下管辖的,就算是太子殿下都没权力插手去管,涟漪公主又凭的是什么身份来管这事儿呢?”她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那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让人一时之间竟难以反驳。 陆凌钧听了这话,微微一怔,心里暗自琢磨着,萧暮雪这话确实是句句在理呀,自己刚刚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跟着过来了呢,可现在骑虎难下了呀。他确实是因为平日里亲眼看到陛下对李涟漪那是宠爱有加,所以才对这位公主殿下有所忌惮,哪怕心里觉得不妥,也还是顺着她的意思来了,如今被萧暮雪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站在那儿,神色略显窘迫。 李涟漪一听萧暮雪这话,顿时脸上就露出了几分怒气,那原本还算好看的面容都有些微微扭曲了,她提高了声调,气呼呼地开口说道:“萧暮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本公主觉得,你很有可能是伪造了炎麟卫的令牌,冒充炎麟卫行事呢,这么大的事儿难道还不能查一查了吗?这件事要是没办法查清楚,等回到京城之后,本公主一定如实告知父皇,到时候,哼,让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她这话里满是威胁的意味,想着用父皇来压一压萧暮雪,好让她乖乖听话。 邱金宇在一旁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暗暗觉得不妙,当下赶忙靠近了萧暮雪几分,压低了声音,一脸焦急地开口说道:“萧暮雪姑娘,要不您还是把令牌拿出来给她看看吧,让她无话可说,也好息事宁人呀!毕竟她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这事儿要是真闹到陛下跟前了,对您来说,或许也不是什么好事呀,咱们犯不着跟她硬碰硬呢。”邱金宇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观察着萧暮雪的脸色,心里盼着她能听自己的劝。 陆凌钧见状,也同样靠近萧暮雪几分,同样压低声音,附和着说道:“萧暮雪姑娘,我觉得金宇说得挺有道理的呀,您看要不就依着他说的,把令牌拿出来让公主殿下看看,也好免去这不必要的麻烦呀。”他心里也着实担心这事儿越闹越大,到时候不好收场呢。 萧暮雪听了李涟漪那满是威胁的话语,不禁嗤笑出声,那笑声里透着一丝不屑,眼神更是淡漠无比地看向李涟漪,语气凉凉地开口说道:“那我可就等着公主殿下告知陛下了呀,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会是怎样一番情形呢。”她这副全然不把威胁放在眼里的模样,着实让人有些意外。 李涟漪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变,一阵青一阵白的,别提多难看了。她原本盘算得好好的,想着利用炎麟卫不遵守命令,擅自提前去容城这件事儿,找个由头把萧暮雪和邱金宇都给处理掉,也好扫除自己计划中的阻碍呀。 可谁能想到,邱金宇居然说萧暮雪身上有陛下给的炎麟卫令牌,按照规矩,那萧暮雪可是完全有资格调动炎麟卫的呀,这可就打乱了她的计划了。 其实呀,在邱金宇说出萧暮雪有令牌的时候,她心里就已经信了七八分了,之所以还非要过来认证一下,无非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挫一挫萧暮雪的锐气,让她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也好彰显一下自己作为公主的威严呢。 却没想到,萧暮雪竟然丝毫不畏惧她,还这般挑衅地回应自己,这可把她气得够呛,却又一时拿萧暮雪没办法。她皱着眉头,狠狠地瞪了萧暮雪一眼,最后咬着牙扔下了一句“你等着!”便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了,那背影看着都透着一股恼羞成怒的劲儿。 陆凌钧和邱金宇瞧见李涟漪就这么匆匆地离开了,两人不禁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无奈与担忧。 他们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仿佛在交流着彼此心里的想法,随后邱金宇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萧暮雪开口说道:“萧暮雪姑娘呀,您这样公然地得罪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只怕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呀。”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着眉头,满脸的忧虑,心里想着,这李涟漪向来是受宠惯了的,要是她回到京城,在陛下面前给他们上眼药,添油加醋地说上几句坏话,那他们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呀。 萧暮雪听了这话,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陆凌钧和邱金宇,而后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你们怕得罪李涟漪,那是你们的事儿,我可不怕!我行事向来只问对错,可不会因为她是公主,就任由她拿捏。”她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决然,眼神也格外坚定,显然是心意已决,根本没把可能面临的后果放在心上呢。 这两人一个劲儿地强调李涟漪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可萧暮雪却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她心里觉得呀,这事儿可不一定呢。说不定皇帝只是因为爱屋及乌,才对李涟漪这般宠爱有加,未必就真的是打心底里那么宠爱她呀。 “你为何不怕?”陆凌钧实在是想不明白,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开口问了这么一句。在他看来,面对李涟漪这样受宠的公主,那可得小心谨慎着点儿呀,哪能像萧暮雪这般无所畏惧呢,这可太让人费解了。 萧暮雪听了这话,只是笑了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意味深长,随后慢悠悠地说道:“也许是因为,我会说话吧。若是陛下怪我,我就去辩解呀!我可不像你们,在陛下面前,就跟个哑巴似的,啥都不敢说呢。”她这话一出口,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仿佛觉得他们这样的做法很是不可思议。 陆凌钧听了,顿时无言以对,愣在了那儿,心里想着,这姑娘说话可真是够直白的呀。邱金宇也是一脸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你如何知道,我们在陛下面前,跟个哑巴似的?”陆凌钧回过神来后,忍不住反问了一句,他心里觉得自己挺冤的呀,他们那也是遵循着一贯的行事准则,怎么就成哑巴了呢。 其实呀,哑巴倒算不上,只是平日里陛下吩咐什么,他们就乖乖答应什么,陛下问什么,他们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什么。毕竟炎麟卫本来就该是这样的呀,陛下想要知道的事儿,他们就原原本本地跟陛下说,可要是陛下不想知道的,那自然是不能多嘴的呀。而且一旦出现了任何差池,那不管怎样,都是他们的问题,根本就不能去辩解,只能乖乖领罪,这可都是他们一直以来所受到的教诲呢。 也正因如此,之前可没少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只要李涟漪哪回不顺心了,就跑到陛下那儿去告他们的状,哪怕那些事儿压根就不是事实,可他们也没办法呀,最后还是得乖乖受处罚。所以呀,多半时间,他们都是顺着李涟漪,尽量不去惹这位公主不高兴,就是怕给自己招来麻烦呢。 萧暮雪听了陆凌钧的反问,脸上露出一抹戏谑般的笑容,挑了挑眉毛,轻飘飘地回了句:“你猜?”那模样,显然是不想再多做解释了,就这么把陆凌钧给噎住了,让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才好了,只能站在那儿,一脸的无奈与尴尬呀。 “好了,放心吧。”萧暮雪见把他们俩逗得够呛,也不再继续打趣了,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李涟漪她呀,翻不出什么大浪花来的,就算是出了什么事儿,我一个人担着就是了,你们就别再担心了。不过呢,有一件事儿,我觉得还是让你们知道比较好。” 陆凌钧一听,赶忙神色一正,语气严肃地问道:“什么事情?”他心里隐隐觉得,萧暮雪要说的事儿肯定不简单,说不定还和之前那些麻烦事儿有关呢。 萧暮雪也没卖关子,直接就把事情告诉了两人:“冒充炎麟卫的那些人,其实就是李涟漪的死士呀!”她这话一出口,眼神里透着一丝笃定,显然是已经确定了这件事。 陆凌钧听了这话,顿时微微一惊,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忍不住说道:“公主?她怎么敢的呀?这可是大罪呀,她就不怕陛下怪罪下来吗?”他实在是不敢相信,李涟漪居然胆子这么大,敢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萧暮雪却只是轻轻一笑,反问道:“她不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吗?仗着这份宠爱,有什么不敢的呀?”那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又似乎对这样的情况早就有所预料了。 陆凌钧听了这话,不禁一怔,细细一想,倒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李涟漪平日里就仗着陛下的宠爱肆意妄为,确实是没什么不敢做的,当下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只是眉头依旧微微皱着,心里盘算着这事儿该怎么处理才好。 “我回去之后,就对那些人严刑逼供,一定要让他们把幕后主使供出来,并且签字画押,也好有个确凿的证据!只是……”陆凌钧抬眸看着萧暮雪,眼神里透着一丝犹豫,欲言又止地问道,“这口供需要呈给陛下吗?”他心里很是纠结,呈上去吧,怕惹来李涟漪的报复,不呈上去吧,又觉得这事儿不妥,毕竟关乎重大呀。 “平时怎么做,就怎么做呗!”萧暮雪依旧慢悠悠地说道,那模样看着倒是挺淡定的,可心里也在琢磨着这其中的利弊呢。 陆凌钧听了这话,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可脸上的忧虑之色却并没有减少分毫。 萧暮雪见状,想了想,便开口问了一句:“陆大人似乎心里有什么顾虑呀,不妨说出来听听呗,咱们也好一起合计合计呀。” “把这口供呈上去呀,公主大概率并不会受到什么处罚的,毕竟陛下对她宠爱有加嘛。不过呢,后续炎麟卫可就惨了,还是免不了要承受涟漪公主的报复呀!”陆凌钧无奈地叹了口气,满脸愁容地说道。 他心里很清楚,其他人,哪怕是太子殿下那样的身份,或许还会忌惮炎麟卫几分,做事的时候也会有所顾虑。但是李涟漪可不一样呀,她根本就不会忌惮他们,谁让她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呢,而且她特别懂得怎么去讨陛下的欢心,只要在陛下面前撒个娇、卖个乖,就算做了什么错事,陛下也轻易不会怪罪她的。 并且呀,李涟漪身为公主,就算行为有时候过激了一些,陛下也不会对她有什么警惕之心,觉得她能翻出多大的浪来,所以她行事才越发的肆无忌惮了呀。 萧暮雪听了陆凌钧的这番话,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随后说道:“你的意思是,即便陛下知道了是李涟漪让人冒充了炎麟卫,也不会处罚她吗?这……”她着实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陆凌钧的话,显然已经超出了她原本的预想了呀,这可就棘手了呢。 第101章 萧暮雪周旋诸事,穆墨轩囚途现况 陆凌钧一脸认真,重重地点了点头,朗声道:“那些个冒充炎麟卫的家伙,那自然是死有余辜,根本不值得同情。可涟漪公主不一样啊!她冒充炎麟卫,说不定是为了帮钰公主和九皇子找寻救命的药材,当然啦,也没准只是一时贪玩罢了……不管怎样,那都是情有可原的呀!” 萧暮雪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轻声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如实告知陛下就好啦,不是吗?至于要怎么处理,那陛下心里肯定自有考量呀!至于李涟漪嘛,你们大可放心,这一回呀,她是绝对没机会找你们寻仇报复了!” 陆凌钧听闻此言,不禁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地看向萧暮雪,心里头一时间还真琢磨不透萧暮雪这话里到底藏着什么深意呢。 萧暮雪见状,也意识到自己这话可能把陆凌钧给吓到了,便又笑着解释道:“她回了去之后呀,肯定一门心思都扑在报复我这件事上了,哪还有闲工夫来找你们的麻烦呀,所以就别再担心啦!” 陆凌钧听了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意思呀,可真是把他吓得不轻呢。 萧暮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眸问道:“你们打算啥时候启程回去呀?我跟你们一道吧!”她心里早就想好了,穆墨轩不是一心想让她远离这事儿嘛,哼,她可偏不顺着他的意呢!她就是要掺和到这件事当中去,而且呀,还要借着炎麟卫的身份,亲手把穆墨轩给逮捕了呢,看他到时候还能如何! 反正这人铁了心不愿离开,横竖都是要把人抓起来,别人动手是抓,那她出手也是抓呀。既然结果都一样,那还不如就让她来呢。 陆凌钧听了,赶忙开口说道:“这事儿挺急的,陛下的意思是得尽快返程。最迟明天就得启程了呢。” 萧暮雪听后,微微点头,接着说道:“那行,明日我便与你们一同回京城去。” 陆凌钧面露惊讶之色,疑惑道:“萧暮雪姑娘您不是还担任着监军这一职位吗?眼下这军队都还没班师回朝呢,监军怎么能先行离开呀?” 萧暮雪莞尔一笑,解释道:“我这监军呀,不过是个兼职罢了,我还有别的任务在身呢。等我回去之后,陛下自然会另派其他监军过来的,陆大人对此就无需担忧啦。” 陆凌钧刚想问问那其他任务到底是什么,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不该多问,最后只是说道:“那萧暮雪姑娘您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吧,明早咱们一道出发。” 萧暮雪应了一声,点头表示知晓了。 就在当天晚上,萧暮雪便吩咐西乐先行回阳安城,去准备将血液运输到京城来。 说起来,关于采集分类血液,以及在疗伤时给病人输入相应血液这事,师父曾专门写过一本书呢。 而且呀,阳安城还设有专门负责血液采集、分类、储藏以及运输的部门。 她这次出来,对李君昊说是出来找寻血液,可实际上呀,血液根本用不着再去采集了,只要从阳安城那边调用就行。如今既然要回京城了,自然得让西乐先去办理调运血液这事儿了。 西乐听闻萧暮雪的安排后,不禁皱起了眉头,面露为难之色,说道:“可是玉公子交代过,让我留在姑娘身边,保护姑娘您呀!” 这时,陆景铄朗声道:“有我在这儿保护师妹就行了,你就别操心了!” “就你?”西乐看向陆景铄,眼神里透着几分不信任,语气中也满是质疑。 “怎么?不服的话,咱打一架试试?”陆景铄神色冷漠,冷冷地甩出这么一句话来。 西乐抿了抿嘴,倒也不是不服气,更不是觉得自己能打得过陆景铄,只是在他看来,陆景铄虽说武功高强,可这人有点犯傻呀。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能妥善照顾好姑娘呢? 萧暮雪见状,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笑意盈盈的,那笑容恰似灿烂夏花般绚烂,轻声劝道:“好了呀!你们俩就别吵了,西乐你就按照我的安排,务必尽快将血液安全护送到京城去。这件事可是至关重要的,换了其他人去办,我着实放心不下呢!至于我这边,有师兄和炎麟卫在,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听到萧暮雪这般说,西乐顿时觉得自己肩负的工作无比重要,当下便拍着胸脯保证道:“姑娘您放心吧,我一定竭尽全力,圆满完成任务!” 萧暮雪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到了第二天,萧暮雪去找陆凌钧的时候,身边只带了陆景铄一人。 陆凌钧瞧见陆景铄时,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 随后,他开口问道:“这位是……” 其实之前也见过陆景铄,只是以往都是远远地看上一眼,还从未如此近距离、真切地看清过这人的容貌,更不曾问过这人到底是谁。 “他叫陆景铄,是我师伯的弟子,也就是我的师兄呢!”萧暮雪简单解释了一句。 或许是听到对方跟自己同姓,陆凌钧又是一愣,不禁再次怔了一下。 他目光落在陆景铄身上,可陆景铄却压根没理会他,压根就没往他这边看。 陆凌钧只好悻悻地移开视线,恰好对上了萧暮雪那满是好奇的目光,一时间,他只觉得有些尴尬,脸上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 于是,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略带几分歉意地说道:“或许我这话有些唐突了,不过我总感觉令师兄看着特别似曾相识呀!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我的错觉呢,还是另有缘由啊!” “大概就是人有相似罢了。”萧暮雪随口回了一句,表面上神色平淡,波澜不惊,可心里却着实诧异不已。 穆墨轩身边那个大夫陆俊锋也曾说过,师兄像他认识的人呢。如今眼前的陆凌钧又这般说。 要是说这一切仅仅只是巧合的话,那这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些吧。 萧暮雪想到这儿,忽然抬头看向陆凌钧,开口问道:“陆大人,我有件事儿,想向您请教一下。” 陆凌钧倒是挺意外萧暮雪居然还有事儿要请教自己,便赶忙说道:“萧暮雪姑娘但说无妨呀!” 萧暮雪紧紧盯着陆凌钧的表情,缓缓开口道:“穆世子身边有个大夫,名叫陆俊锋,不知陆大人认不认识此人呀?” 陆凌钧听闻此言,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吐出两个字:“不认识!” 因一直留意着陆凌钧的表情变化,萧暮雪从他的神情之中,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萧暮雪心里笃定,陆凌钧和陆俊锋之间,肯定是存在某种关联的。而且他俩都觉得陆景铄眼熟,这显然就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或许,得找个机会跟师兄好好讲讲这其中的关系才行。 不过当下,她并不想继续深究这件事儿了,便巧妙地转移了话题,问道:“那些个活口都审问过了吗?结果怎么样呀?” 陆凌钧听了,点了点头,回应道:“已经连夜审问过了,口供都整理好了,也都让他们签字画押了。并且呀,也已经派人暗中将那些死士押送回京了。确实是涟漪公主所为。” 萧暮雪微微点头,紧接着问道:“那穆墨轩呢?” 话刚问出口,还没等陆凌钧回答,她便瞧见远处有一队炎麟卫正押送着囚车缓缓走过来。 那囚车之中,穆墨轩身着一袭白色的衣衫,头上的抹额依旧还在,未曾解下。他的肤色显得格外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可那双眼睛却深邃而迷人,还透着一丝蛊惑人心的韵味,仅仅是目光与之对上,便仿佛被吸住了一般,很难移开视线。 他的手脚都被沉重的铁索牢牢绑住了,此刻正垂着头坐在囚车里,头上的发丝随意地散落下来,竟带着几分别样的美感。 他就好似一个精致易碎的琉璃杯子,让人只敢远远观望,不敢轻易靠近,更不敢伸手触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他给破坏了呀。 第102章 萧暮雪返程遇袭 萧暮雪柳眉微微一蹙,侧头朝着陆凌钧轻声问了一句:“非得把他这么关着不可吗?” 瞧着那又是囚车关着,手脚还被沉重的铁锁束缚着的穆墨轩,萧暮雪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太顺眼。 陆凌钧闻言,一脸疑惑,着实没弄明白萧暮雪这话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呀,在那件事还没最终定性之前,他好歹也还是御霄王府的世子吧?”萧暮雪耐心地解释了一句。 陆凌钧听了,这才开口说道:“其实啊,打从咱们出城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没可能再继续享受世子的待遇了呀。况且他如今作为候审的犯人,有这么一辆囚车可坐,那比起很多人来,待遇可要好太多了呢。您要知道啊,其他那些犯人,都是被拖拽着往前走的,哪能像他这般安心坐在囚车里回京,这么舒坦自在呀。” 萧暮雪听了这话,便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要是没别的事儿了,那咱们就出发吧。”陆凌钧提议道。 萧暮雪轻轻点了点头,应声道:“出发吧!” 说罢,萧暮雪身姿轻盈地翻身上马,一扬马鞭,便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穆墨轩其实也早就瞧见萧暮雪了。 今日的这位少女,和以往他所见到的模样,仿佛全然不一样了。 此刻的她,身着一身便于骑行的劲装,那一头乌发高高束起,整个人看上去英姿飒爽,透着一股别样的风采,让人只要瞧上一眼,目光便好似被黏住了一般,很难再移开去。 他的目光就那样紧紧地落在她的背影上,从她出现之后,便再也没有挪开过分毫。 - 在那远处,李涟漪和萧悦琳正静静地目送着炎麟卫一行人渐行渐远。 萧悦琳见萧暮雪平安无事,不禁瞥了一眼身旁的李涟漪,语气里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开口说道:“昨天涟漪妹妹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有办法去对付萧暮雪吗?可这一整晚都过去了,怎么萧暮雪还是安然无恙的呀?” 李涟漪眉头紧皱,满脸无奈地开口解释道:“这可不是我不想有所作为呀,实在是萧暮雪手里握着我父亲给她的令牌呢,那可是能够号令炎麟卫的令牌呀,我对此也是无能为力,毫无办法啊。” 萧悦琳听闻此言,不禁面露惊讶之色,喃喃道:“陛下竟然如此信任萧暮雪吗?” 倘若萧暮雪真的得到了陛下的信任,那往后这事儿恐怕只会越发棘手了。 李涟漪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对于自家父皇究竟信不信任萧暮雪,她心里其实没底。不过,父皇对萧暮雪满怀期待,这倒是千真万确的事儿。 以前太子哥哥曾跟她说过,父皇之所以宠爱她,并非是因为她本身如何,而是看在她是皇后养女的份儿上,再者就是钰儿身子骨弱,没办法时常在父皇身边承欢膝下呀。 当时她还没当回事儿,可如今细细想来,说不定还真就是这么个理儿呢。 要不然的话,怎么就单单因为萧暮雪有可能治好钰儿和小九,父皇便轻易地给了她一个能号令炎麟卫的令牌呢? 所以啊,哪有什么纯粹的偏宠呀,说到底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要是钰儿和小九的身子真能好起来,恐怕这所谓的爱屋及乌,也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无论如何,绝不能让萧暮雪平平安安地回到京城去。 李涟漪这般想着,眼眸之中已然满是戾气。 萧悦琳瞥了一眼身旁的李涟漪,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眉眼间那抹戾气,嘴角不着痕迹地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看样子,李涟漪要让萧暮雪回不了京城的决心,可比她预想的还要坚定得多呢。 如此一来,其实压根儿就不需要她再多说什么了,她只需安安静静地当个看客,瞧着这场好戏如何上演就行啦。 “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呀?”萧悦琳随口问了一句。 “马上就启程。”李涟漪扭头看了一眼萧悦琳,眼中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慢悠悠地说道,“我知道你就盼着看戏呢,我这就带你去好好瞧瞧这出戏!” 萧悦琳不禁有些意外,追问道:“你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李涟漪微微点头,语气中透着几分得意,说道:“我这一招呀,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且看看这招管不管用吧。”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萧悦琳回应道。 萧暮雪一行人沿着道路一路前行,等到了中午时分,陆凌钧便招呼众人停下来休整,准备吃午饭了。 然而,他们这边才刚开始吃饭,周围的氛围就陡然变得不一样了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阴霾正悄然笼罩而来。 忽然间,只见漫天的长箭如雨点般飞射而来,朝着他们休整的地方纷纷落下。 起初,众人毫无防备,好几个炎麟卫躲闪不及,被那呼啸而来的利箭射中,闷哼一声便倒了下去。 “列阵!”陆凌钧见状,脸色一变,当即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刹那间,剩下的炎麟卫们反应迅速,立刻按照平日里训练的阵型排列起来,眨眼的工夫,便将那囚车严严实实地护在了中间,宛如一座坚固的堡垒。 萧暮雪也赶忙来到囚车旁,一双美眸中满是警惕之色,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而陆景铄呢,自是寸步不离地跟在萧暮雪身边,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炎麟卫们列阵完毕之后,那阵型竟好似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墙一般,任凭那箭雨如何密集,如何呼啸着射来,却都难以突破这铜墙铁壁,根本无法再靠近分毫了。 萧暮雪正一脸戒备地紧盯着周围,时刻留意着可能出现的状况,忽然,耳边传来了穆墨轩那低沉的声音。 他的声音里仿佛带着几分喟然长叹般的语气,缓缓说道:“你为何非要这般一意孤行,执意要卷入到这件事当中来呢?你难道不清楚,这件事的凶险程度,可比你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呀。” 萧暮雪闻言,只是匆匆瞥了一眼穆墨轩,便又迅速将目光移向了外围,同时压低声音回应道:“我知道。” “你其实,本不该如此的呀。”穆墨轩望着近在眼前的少女,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话语里满是无奈与担忧。 萧暮雪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说道:“我不管你的事儿,你也别来管我的事儿。穆墨轩,你可别在这儿多管闲事了!” 穆墨轩听了这话,顿时无言以对,一时之间竟愣在了那儿。 这话可不正是之前他对她说过的嘛,他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由她原封不动地说回给自己听呀。 也正因如此,此刻的他,竟全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就在这时,那如雨点般密集的箭雨,竟戛然而止了。 只见一群身着山贼装扮的人嗷嗷叫着冲了出来,他们一个个皆是凶神恶煞的模样,手中无一例外都紧握着明晃晃的大刀。 那些人仿佛全然不知畏惧为何物,根本就不怕死,径直朝着炎麟卫布下的阵法猛冲过去,竟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硬生生地将炎麟卫的阵法给冲散了开来。 萧暮雪见状,柳眉紧蹙,二话不说便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手起剑落之间,先是将穆墨轩手脚上那沉重的铁索利落地砍断,紧接着,囚车车门上的锁也被她一剑砍碎。 穆墨轩抿了抿嘴,一脸疑惑地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萧暮雪却并未回应穆墨轩的话,只是动作迅速地从一旁拿了一把绣春刀递给他,同时语气急促地吩咐道:“能不动手的话,尽量就别动手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可经不起这般折腾!要是情况不对劲儿了,你就一个人先赶紧离开吧!” 说完这话,萧暮雪便提着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朝着正在与山贼混战的炎麟卫那边冲了过去,加入了战斗。 陆景铄见此情形,也赶忙紧跟在萧暮雪身后,一同冲上前去了。 穆墨轩手里紧握着萧暮雪递给他的那把刀,目光紧紧地追随着萧暮雪在人群之中奋力拼杀的身影,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他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刀握得更紧了些,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如此厌恶自己身上这一身的伤。 倘若不是身负重伤,在这般危险的时刻,他定然能够挺身而出,将她稳稳地护在身后,哪里还需要她反过来护着自己呀,更不用她为了自己去那刀光剑影中冲锋陷阵了! 可他心里也明白,就自己现在这状况,即便冲上去,也不过是给大家拖后腿罢了,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所以,他此刻能做的,也唯有在这远处静静地看着,尽可能地保证自己的安全,尽量不让萧暮雪因为担心他而分心了。 同样在远处默默注视着这场激烈厮杀的,还有李涟漪和萧悦琳二人。 “这些人,是山贼吗?”萧悦琳看着那些横冲直撞的身影,轻声问了一句。 李涟漪微微点头,肯定地说道:“确实是山贼呀!” 萧悦琳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忍不住说道:“这炎麟卫的队伍如此醒目,可这些山贼居然还敢对炎麟卫动手,难道是嫌自己命长,活得不耐烦了吗?” 毕竟就算他们此番侥幸成功了,可后面朝廷的报复手段,那绝不是他们区区山贼能够承受得起的呀。 李涟漪却只是轻轻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第103章 萧暮雪深陷困局,穆墨轩成各方争夺焦点 萧悦琳听闻李涟漪这话,不禁面露惊讶之色,眼中满是诧异。 “这些山贼,难道是你安排的不成?”萧悦琳是着实没想到,李涟漪居然还能找来这么多山贼搞事情呢。 可让她更为吃惊的是,李涟漪给出的回答,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可不是本公主安排的呀。要知道,收买这么一大帮山贼,那可得花费不少银子呢,本公主哪有这么多的闲钱去干这事儿呀。”李涟漪微微摇头,语气随意地说道。 萧悦琳听了这话,心里满是疑惑,愈发不解了。 既然不是李涟漪安排的,那这些山贼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呀?总不能是平白无故就凭空出现了吧,这也太蹊跷了些。 李涟漪倒也没想着卖关子,看着萧悦琳那疑惑的模样,便接着说道:“其实呀,是大理寺那边的人安排的,我不过就是给他们的带头人提供了这么个方案罢了,谁能想到,他们居然还真就采纳了这个方案,付诸行动了呢。” 萧悦琳听了这番话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大理寺的人也掺和到这事儿里来了呀,毕竟把穆墨轩抓回京城,那可是大功一件呢,大理寺又怎会轻易将这样的好机会平白无故地拱手让人呢。 只是呀,炎麟卫可是皇帝的亲兵,身份特殊,大理寺根本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去跟炎麟卫争抢这份功劳。 但要是炎麟卫自己没能看住穆墨轩,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 如今有了这些山贼来搅局,炎麟卫这会儿都自身难保了,哪还顾得上把穆墨轩平安送回京城呀。 如此一来,大理寺再出手将穆墨轩逮捕,那可就变得名正言顺、顺理成章了。 只要大理寺能成功把穆墨轩送回京城,到时候论功行赏,那领赏的自然就是大理寺了呀。 萧悦琳目光随意地扫了一眼周围,缓缓说道:“这么说来,大理寺的人马就在这附近藏着呢。” 李涟漪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又接着说道:“可不单单是大理寺呀,刑部的人马也在呢。” 萧悦琳抬眸看向李涟漪,眼中透着几分好奇,说道:“看来涟漪妹妹你还留着后手呢呀!” 大理寺和刑部那可都是费了不少心思,绞尽脑汁想要把活的穆墨轩弄到手呢,毕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凭借这份功劳去邀功请赏呀。 然而,李涟漪接到的任务却是要取了穆墨轩的性命。 只要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还在这儿守着,李涟漪想要达成目的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根本没法得逞呀。 李涟漪却只是笑了笑,脸上满是自信,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尽显无遗,悠悠说道:“放心吧,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你呀,很快就能见识到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呢!” 萧悦琳听闻此言,便没再多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萧暮雪在与山贼搏斗的过程中,敏锐地察觉到那些山贼在发起攻击之时,目光总会时不时地往穆墨轩那边瞟去,仿佛格外关注着穆墨轩的情况。 而且呀,这时候山贼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多,那乌压压的一片,看着就让人心头一紧。 炎麟卫虽说个个武功高强,可毕竟对方人多势众,渐渐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很快便落了下风。只见不少炎麟卫身上挂了彩,受了伤,更有一些体力不支,直接倒在了地上。 但奇怪的是,自始至终,好像压根就没有山贼朝着穆墨轩发动攻击呢。 他们明明一直关注着穆墨轩,却又不真正对他出手,这情况着实透着古怪,萧暮雪心里满是疑惑,暗自思忖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她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剑与山贼奋力搏斗,一边在脑海中快速思索着,思来想去,最终认定只有一种可能性,那便是这些山贼是想让穆墨轩趁机离开此地呀。 要是真的如此,那穆墨轩一旦离开这儿,说不定这些山贼也会跟着撤离了吧? 看着周围那些受伤甚至倒下的炎麟卫,萧暮雪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决定。 她压低声音,凑到陆景铄耳边说道:“师兄,等会儿我带着穆墨轩先行离开,你让炎麟卫们赶紧抓紧时间休整疗伤,咱们就在下一座城池中会合吧。” 陆景铄没去细想太多,在他心里,向来都是师妹说什么,他便照着做就对了。 于是,他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神色郑重地叮嘱道:“师妹你可得小心点儿呀。” 萧暮雪莞尔一笑,回应道:“我会小心的,师兄你自己也要多注意安全啊。” 说完这话,萧暮雪便迅速从混战中抽身而出,几个箭步来到囚车旁,身形轻盈地一跃,跳到了车上,紧接着扬起马鞭,用力一甩,便驾车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陆凌钧见状,大吃了一惊,满脸的疑惑,实在是弄不明白萧暮雪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举动呀。 他原本还想着,那些山贼肯定会拦住萧暮雪的马车呢,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些山贼竟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般,十分默契地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就这么着,萧暮雪驾着车,载着穆墨轩风驰电掣般地离开了此地。 而在萧暮雪和穆墨轩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扬起的尘土都渐渐落定之后,那些山贼居然也悄无声息地撤离了,刚刚还一片混乱的地方,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陆凌钧就那样怔怔地站在原地,一脸茫然,一时间完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了。 就在这时,陆景铄走上前来,对着陆凌钧说道:“我师妹的意思是呀,你赶紧让你的人抓紧时间疗伤,她会带着穆墨轩跟咱们在下一座城池会合呢。” 陆凌钧听闻此言,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头犯起了嘀咕。 他寻思着,照眼下这情形,最好还是立刻去追赶萧暮雪和穆墨轩才好呀,不然的话,万一出点什么岔子,那可就麻烦了,只怕是夜长梦多呢。 可现实却是,此刻大家都已经精疲力竭了,哪还有精力去追呀。就连他自己身上也挂了彩,有着伤口亟待处理呢。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无奈地开口吩咐道:“大家先原地休息一下吧,赶紧处理处理身上的伤,顺便把这战场打扫打扫。” 陆凌钧心里拿定了主意,打算先把自己身上的伤口处理妥当,之后再去寻找萧暮雪和穆墨轩。 萧暮雪驾着马车一路疾驰,直直地往前奔去,见周围并没有弓箭手放箭攻击,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坐在囚车里的穆墨轩,目光落在正赶着马车的萧暮雪身上,脸上满是意外之色。 他着实没料到,萧暮雪居然会如此干脆利落地带着他从那混战之中冲出来了呀。 只是,这般情况也让他心里头满是疑惑。 之前明明还有箭雨袭来呢,怎么这会儿他们就能如此轻易地脱身离开了呢? 他正暗自思忖着的时候,忽然听到正在赶着马车的萧暮雪开口问道:“你认识那些山贼吗?” 穆墨轩听了萧暮雪的话,心里觉得十分奇怪,什么叫他认不认识那些山贼呀?他压根就不认识那些人嘛! “你怎么会这么问呢?”穆墨轩忍不住反问了一句,语气里透着疑惑。 “因为他们看上去就像是在刻意给你创造逃跑的机会呀!”萧暮雪一边稳稳地驾着车,一边头也不回地开口说道。 穆墨轩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形,也觉得这事透着古怪。 可不只是他们冲出来的时候,那些山贼没放箭阻拦,就连在和炎麟卫激烈打斗的过程中,也没有任何一个山贼想着要朝他这边发动攻击呢。 “我真不认识!”穆墨轩微微皱起眉头,一脸正色地说道,“我跟那些山贼之间,可没有任何瓜葛呀!” 萧暮雪听了这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关键之处,猛地勒紧了马匹的缰绳,随着一阵马蹄声响起,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她柳眉微微一蹙,紧接着说道:“咱们弃车走小路吧。” 穆墨轩听了,二话不说,直接从囚车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可两人刚要转身朝着路旁的密林中走去时,却见前方忽地跑来两队人马,气势汹汹的,转眼间就将他们围了个严严实实。 萧暮雪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那些人,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她一时也分辨不出这些人到底是哪一方的势力,不过心里猜测着,应该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没错了。 毕竟,要是能把穆墨轩抓回去,不管对于刑部而言,还是对于大理寺来讲,那可都是大功一件呀。 就在这时,站在她身旁的穆墨轩压低声音解释道:“左边那些是大理寺的人,右边的则是刑部的。” 瞧见这两方势力现身于此,穆墨轩心里已然确定,之前那些山贼肯定就是他们安排的,其目的就是要让自己从炎麟卫的手中逃脱出来呀。 萧暮雪心里也顿时明白了过来,她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朝着两队人马抱拳行了一礼,朗声道:“原来是自己人呀,在下乃是炎麟卫萧暮雪。你们这会儿出现在这儿,想必是打算将穆墨轩带走的吧?” 大理寺那边为首的那位大人端坐在马背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冷冷地开口说道:“你们炎麟卫如此办事不力,这穆墨轩自然得交由我们带回去京城了!” 第104章 萧暮雪陷连环计,穆墨轩遇夺命劫 萧暮雪听了这人的话后,竟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那模样仿佛对他所言极为赞同一般。 “确实呀,我也觉得自己没那个能耐,能确保平平安安地带着穆墨轩回到京都呢。所以呀,还是得麻烦你们了,只是吧,我这会儿倒犯难了,到底该把穆墨轩交给你们哪一方才好呢?”萧暮雪一边说着,一边目光在大理寺的人和刑部的人之间来回扫视着,脸上露出一副颇为纠结、难以抉择的神情。 就在这时,大理寺的负责人率先开了口,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说道:“自然是交给我们负责才对呀!” 可那刑部的负责人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满脸不悦地狠狠瞪了大理寺的负责人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放屁!哼,凭什么要把人交给你们呀?姑娘,你可别听他的,只要你把人交给我们,我们肯定能把人毫发无损地给带回去,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萧暮雪微微一笑,缓缓开口说道:“我瞧着咱们这么讨论下去呀,也很难得出个结果来,搞不好到最后还会伤了彼此的和气呢。要不这样吧,我先把他再锁回囚车上去。然后呢,你们两边各自派出人,从这儿开始跑过去,哪一方的人先碰到这囚车,那穆墨轩就归哪一方带走,如此一来,既公平又能不伤和气,你们觉得这样行不行呀?” 那两边为首的人听了这话,思索片刻后,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们心里都很明白,要是在这儿双方就动起手来,万一这事儿传回京城去,那大家可都没脸见人了,谁也落不着好呀。 萧暮雪早就料到这两人会答应了,于是她扭头看向穆墨轩,神色平静地开口说道:“穆世子,劳烦您了,请回您的囚车上去吧,继续当您的囚犯咯。” 穆墨轩听了萧暮雪的话,顿时无言以对,半晌才憋出一句:“萧暮雪,我怎么感觉呀,这炎麟卫你当得还挺得心应手的呢。” 萧暮雪只是微微哼了一声,却没再多说什么,一脸淡然的模样。 等到穆墨轩老老实实回到囚车里面后,两边的人便各自派出了参赛的人手,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比试一番,看看究竟谁能更快地触碰到那辆囚车。 在双方都做好准备,蓄势待发之时,萧暮雪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手中早已备好的石子。 要知道,这两边其实早就已经是剑拔弩张的状态了,之所以还能勉强克制着不动手,不过是因为还缺一个导火索罢了。 萧暮雪心里暗自盘算着,觉得只要用银针悄悄放倒其中一方的一个人,就能在他们两方之间挑起争斗来。 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趁着这混乱的局面找机会逃跑了呀。 然而,让萧暮雪万万没想到的是,她都还没来得及动手呢,大理寺的那个人竟突然身子一歪,直直地就倒下了。 与此同时,一颗石子骨碌碌地滚落到了那人的脚边,格外显眼。 众人瞧见这一幕,心里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人这是被人暗算了呀。 大理寺的众人见状,顿时暴怒不已,想都没想,就认定是刑部的人在背后搞鬼,暗算了他们的人,那火气“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拦都拦不住,两边的人直接就撸起袖子,大打出手了。 萧暮雪下意识地以为是穆墨轩动的手,也顾不上多想了,赶忙手脚麻利地将囚车从马身上卸了下来,扭头朝着穆墨轩急切地喊道:“骑马走小路。” 说完这话,她便一个飞身,利落地翻身上马,坐稳之后,又看着穆墨轩,焦急地催促道:“上马啊!” 穆墨轩先是稍稍愣了一下神,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依言翻身上马,稳稳地坐在了萧暮雪的身后。 两人挨得很近,穆墨轩清晰地闻到了萧暮雪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甚至能感觉到隔着衣服传递过来的她的体温,那温热的感觉,让他心里莫名一颤。 萧暮雪同样也闻到了穆墨轩身上那股独特的、沁人心脾的气息,不由得微微红了脸。 她赶忙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后,大声喊了一声:“驾——” 随着这一声呼喊,马儿撒开蹄子飞奔起来,他们二人骑着马径直冲进了密林之中。 密林中,有一条蜿蜒的小路,萧暮雪和穆墨轩便骑着马沿着这条小路一路狂奔,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飞扬。 可没跑多久,萧暮雪就瞧见前面的路上,横着绑了一条粗大的麻绳,那麻绳看着就极为结实。 她心里明白,要是就这么骑着马直接冲过去,马匹很有可能会被绊倒,到时候他俩都会狠狠地摔落在地上呀。 但要是现在就勒马停下,那肯定会落入别人事先设好的埋伏之中,这可真是进退两难了。 萧暮雪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猛地拉紧了马匹的缰绳,伴随着马儿的一声长嘶,马缓缓停了下来。 他们这刚一停下,果不其然,只见周围忽地冒出不少黑衣人,那些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从天而降,二话不说便朝着他们发动起了攻击。 萧暮雪见状,迅速拔出腰间佩剑,神色凛然,毫不犹豫地迎上了黑衣人的攻击,手中长剑挥舞得虎虎生风。 穆墨轩也不含糊,紧紧握着那把绣春刀,强忍着身上伤口传来的疼痛,与黑衣人激烈地打斗了起来。 萧暮雪这段时间武功虽说有了较大的精进,可要是对付一两个黑衣人,那自然是不在话下,可眼下这黑衣人可不是一两个呀,足有十来个之多呢。 而穆墨轩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尚未痊愈,面对这么多黑衣人,应对起来着实有些吃力、勉强了。 双方你来我往,一番激烈搏斗后,很快,萧暮雪一个不慎,被黑衣人刺中了一剑,顿时脸色一白,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穆墨轩这边也因旧伤撕裂,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他赶忙用刀撑住地面,靠着这股支撑力,才勉强让自己不至于直接倒下。 他目光紧紧盯着那渐渐逼近的黑衣人,眉头紧紧皱起,满脸凝重之色。 他心里很明白,这些黑衣人跟大理寺、刑部的人可完全不一样啊,那两方的人是想着把他带回京城去邀功,可眼前这些黑衣人,分明是打算直接在这里要了他的性命呀。 而且到了这会儿,他的那些暗卫竟然都还没现身,显然是暗卫们也遭遇了什么麻烦,脱不开身了。 难道说,今天真的就要命丧于此了吗?穆墨轩的眼眸变得越发深邃,里面夹杂着不甘与无奈。 他扭头看向萧暮雪,心中满是愧疚,终究还是把她也给牵扯到这危险的境地当中来了呀。 萧暮雪一只手紧紧按着伤口,脸色苍白如纸,难看极了。 她脑海中忽然闪过玉镯的能力,可心里也清楚得很,就算是借助玉镯的能力,最多也就只能再对付三个人罢了。 想要凭借这玉镯之力,一次性把这十几个黑衣人都解决掉,那基本上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儿呀。 她不禁抿了抿嘴唇,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浓浓的后悔之意,后悔自己卷入了这趟浑水当中。 萧暮雪心里想着,要是当时就让穆墨轩跟着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走了,说不定还能保住他一条性命呢。 “对不起!是我错了!”萧暮雪满含愧疚地望着穆墨轩,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本该把你交给大理寺和刑部的,那样的话,至少你还能安然无恙地回到京城呀。” 穆墨轩脸上却罕见地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那笑容里有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别说傻话了。”他像是叹息般轻轻开口说道,“这件事呀,明摆着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呢,就算没有你掺和进来,他们也有法子让大理寺和刑部的人相互争斗纠缠,这可怪不得你呀,和你没什么关系的!” 要说觉得对不起的,那也该是他才对呀! 要不是因为他,萧暮雪又怎会陷入这般危险的境地呢。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娇俏的声音传了过来:“没错呀!萧暮雪,你其实大可不必如此自责,就算没你在,就大理寺和刑部那群傻家伙,也迟早会打起来的呢。本公主早就都安排妥当了!只不过你这么一搅和,倒是让我的计划进行得更加顺利了而已!” 萧暮雪闻声,赶忙转头看去,就瞧见了李涟漪站在不远处,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呢。 她身着一袭粉色衣衫,亭亭玉立地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得意扬扬的笑意,那模样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萧暮雪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这所有的一切,恐怕都是李涟漪在背后精心安排的呀。 “为了杀我,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呐!”萧暮雪忽然冷笑一声,开口说道。 李涟漪听了,只是笑了笑,正要开口回应之时,忽然有一个黑衣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话。 李涟漪听后,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不紧不慢地开口吩咐道:“你们去拦住大理寺和刑部那群蠢货,留下两个人在这儿就行啦!”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些许犹豫之色,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 李涟漪见状,便又开口说道:“放心吧,他们俩都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状态了,根本没能力再动手反抗了!等我把这边的事儿解决完了,自然会传消息给你们,到时候你们直接撤回来就可以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那为首的黑衣人目光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萧暮雪和穆墨轩,略一思忖,也觉得李涟漪所言极是。 于是,他便带着其他人迅速离开了,一时间,现场只剩下两个黑衣人守在李涟漪身边,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 第105章 生死危机下,萧暮雪逆袭破局 待那一群黑衣人迅速离开后,李涟漪便莲步轻移,带着身旁剩下的两个黑衣人,缓缓朝着萧暮雪和穆墨轩所在的地方走去。 她那一双美眸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得意,视线落在受伤颇重的萧暮雪和穆墨轩身上时,脸上的笑容愈发浓烈了起来,那笑容里满是胜券在握的意味。 她目光锁定萧暮雪,朱唇轻启,开口说道,话语间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劲儿:“萧暮雪呀,你说得一点儿都没错,这所有的一切,可都是我一手安排的呢。那些山贼呀,虽说表面上是大理寺去请来的,可实际上呢,是我把那些山贼介绍给大理寺的哟。我这般费尽心思地安排这一切,为的可就是眼下这一刻呀!” 说到这儿,她微微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而后又接着说道:“瞧瞧你们现在这副模样,都伤成这样了,再也没力气动手反抗了吧?哼,那你们就乖乖上路吧!不过呀,你们俩一起上路也好,黄泉路上好歹有个伴儿呢,哈哈哈……”那笑声在这略显寂静的林间回荡着,透着几分阴森。 李涟漪言罢,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高高地举起了手,而后轻轻一挥,那动作分明是在示意身旁的两个黑衣人上前动手。 那两个黑衣人立马心领神会,齐刷刷地拔出腰间的长剑,眼神冰冷,一步步朝着萧暮雪和穆墨轩逼近。 萧暮雪依旧一只手紧紧按着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可她的眼眸却深邃无比,透着一股决然之色。 原本面对着那十几个黑衣人时,萧暮雪就算是想到了手镯的神奇力量,可那力量毕竟有限,根本没办法支撑着自己将这么多人都击杀掉呀。 但此刻情况不一样了,现在其他人都被派去阻截追兵了,这儿就只剩下两个黑衣人和李涟漪而已。 萧暮雪心里暗自盘算着,觉得这个时候要是使用手镯的力量,说不定还真有一线生机呢。 想到这儿,她咬了咬牙,强忍着伤口处传来的钻心疼痛,伸出那沾满鲜血的白皙柔荑,缓缓地将手上那触目惊心的鲜红血色抹在了自己的玉镯之上。 就在下一瞬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她只感觉一股磅礴的力量仿佛从玉镯中涌出,瞬间传遍全身,让她整个人都充满了力量。 就在那黑衣人的剑即将刺中自己的千钧一发之际,萧暮雪猛地一咬牙,借着玉镯赋予的力量,忽然身形一跃而起,整个人如同一只轻盈的飞燕般腾空而起。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灌注全身之力猛地一挥而出,刹那间,一道剑气如绚丽的长虹般飞射而出,气势汹汹地朝着那两个黑衣人席卷而去。 两个黑衣人压根没料到萧暮雪会突然爆发出这般强大的力量,一时之间猝不及防,直接被那凌厉的剑气划伤了手,手上吃痛,连握着的剑都拿捏不住,“哐当”几声,纷纷掉落在了地上。 两人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就想弯腰去捡起地上的剑,试图重新组织攻势。 然而,萧暮雪怎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她目光一凛,脚下步伐不停,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中长剑如灵蛇出洞,精准无误地朝着其中一个黑衣人狠狠刺了过去。 那黑衣人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一副睚眦欲裂的模样,可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便身子一软,倒地身亡,死不瞑目地躺在了那儿。 剩下的那个黑衣人好不容易将长剑捡了起来,抬眼看到自己的同伴已经倒地不起,顿时怒火中烧,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带着满腔的愤怒,朝着萧暮雪狠狠地劈了过去,那剑风呼啸,似要将萧暮雪一举斩杀在此处。 萧暮雪双手紧紧握住长剑,眼神坚定而冰冷,毫无惧色地硬生生迎上了黑衣人劈来的剑。 “咣当——”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彻半空,两把剑狠狠撞在了一起,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黑衣人的长剑竟然不堪一击,直接断裂开来,半截剑身飞落在地。 而萧暮雪手中的剑势却丝毫未减,借着这股撞击之力,再次顺势挥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寒光一闪,精准地在黑衣人脖子上割出了一条长长的血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那黑衣人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随后身子一软,轰然倒下,“砰”的一声砸落在地,溅起些许尘土。 萧暮雪目光依旧冰冷,看都没看那倒地的尸身一眼,缓缓抬起头,冰冷的视线径直看向了李涟漪。 李涟漪站在那儿,呆呆地望着萧暮雪,整个人都被惊住了,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她怎么也想不到啊,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短短瞬间,萧暮雪居然能如此干脆利落地将她的两个得力死士都给杀掉了,这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你你你……萧暮雪,你不能杀我呀……我我我……”李涟漪此刻早已没了先前那副得意扬扬的模样,满脸都是恐惧之色,嘴唇都在微微颤抖着,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萧暮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透着无尽的寒意,眼中戾气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动着,浑身的杀气更是不受控制地暴涨开来,整个人就好似那从地狱而来的杀神降临世间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她冷冷地开口,话语里满是嘲讽之意:“哼,谁能证明是我杀的呢?难道是穆墨轩吗?” 李涟漪心里清楚得很,萧暮雪说得没错呀,即便此刻萧暮雪真的将她杀了,也根本不会有人能证明是萧暮雪下的手呀。 毕竟穆墨轩肯定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他又怎会平白无故给自己找麻烦呢。 李涟漪此刻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她知道自己必须得赶紧离开这儿,越快越好,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了。 于是,李涟漪也顾不上其他了,撒开腿就拼命地跑了起来,那慌乱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萧暮雪见状,眼神一冷,手臂猛地一甩,手中那把长剑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闪闪的弧线。 长剑直直朝着李涟漪飞了过去,速度极快,“噗”的一声,精准无误地插入了李涟漪的背部,剑尖从她的胸口处穿出,带出一串血珠。 李涟漪奔跑的动作瞬间一顿,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她缓缓低下头,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从自己胸口穿出的长剑,满脸的不可置信。 刹那间,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念头都没了,紧接着身子一软,“轰”的一声,轰然倒下,扬起一片尘土。 萧暮雪看到李涟漪倒下后,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那先前从玉镯中涌出来的力量已然渐渐消散了,她顿感四肢发软,仿佛连站都站不稳了,脑袋也一阵发蒙,眼前阵阵发黑,身子不受控制地忽然向后倒了下去。 一旁的穆墨轩目睹了这发生的一切,脸上满是惊愕之色,眼睛瞪得大大的,心中震惊不已,一时之间竟愣在了原地,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穆墨轩着实没料到,萧暮雪在身负重伤、这般危急的情况下,竟然还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潜力,直接把那三人都给斩杀了,这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眼见着萧暮雪身子摇摇欲坠就要倒下,穆墨轩也顾不上自己浑身伤势复发带来的钻心疼痛了,猛地一咬牙,强撑着迅速起身,踉跄着跑过去,伸出双臂,稳稳地接住了萧暮雪。 他把萧暮雪轻柔地接在怀里,满脸焦急,压低声音问道:“萧暮雪,你没事吧?” 可萧暮雪双眼紧闭,已然失去了意识,根本没办法回应他。 “萧暮雪……萧暮雪……”穆墨轩不死心地又接连叫了几声,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四周的寂静,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穆墨轩抬眸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明白,这个地方如今危机四伏,可不能再多做停留了。 他狠狠咬了咬牙,使出全身的力气,小心翼翼地将萧暮雪背到了背上,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可他还是咬着牙,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远处提步离开。 —— 待穆墨轩和萧暮雪离开之后,一个身着淡雅紫衣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这片刚刚经历过生死厮杀的现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萧悦琳。 原本呀,李涟漪是让她一同过来的,可萧悦琳心思缜密,为了以防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便没有跟着李涟漪前来。 如今这么一看,她当时没跟着来,这决定可真是做对了。 要是跟萧暮雪还有穆墨轩打了照面,万一最后这两人没死成,那往后自己可就会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了呀。 萧悦琳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过去,缓缓在李涟漪身旁蹲下身子,而后伸出手,轻轻搭在李涟漪的鼻翼处,又细细探了探她的脉象。 这一探,发现李涟漪似乎并没有彻底断气,还尚存一丝生机呢。 萧悦琳嘴角顿时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思忖着,想必是萧暮雪那剑刺偏了些许,才让李涟漪捡回了这么一条小命呀。 她微微皱起眉头,眉眼间满是沉思之色,过了片刻后,缓缓伸出了手。 在她看来呀,李涟漪要是死了,对自己来说反而更有利呢。毕竟李涟漪一死,李启轩没了这个妹妹做依靠,往后肯定会更加依赖她的呀,那自己行事也就更方便了。 如此一来,她距离那瑞麟最尊贵女子的位置,可就又迈进了一大步呀,这让萧悦琳心里不禁一阵窃喜。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正准备将插在李涟漪身上的剑拔出来,再补上致命的一刀,彻底解决掉这个隐患呢。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动静,紧接着便是一阵嘈杂的声音。 萧悦琳心中一惊,赶忙回过头去看,这一看,发现竟是李涟漪的那几个死士去而复返了,此刻正朝着这边快速赶来呢。 她心思一转,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慌张又焦急的表情,朝着那些死士大声喊道:“你们快过来呀!公主她受了很重很重的伤,要是不赶紧医治的话,只怕是……” 那几个死士一听这话,顿时大惊失色,心急如焚,连忙施展轻功飞身过来,眨眼间就到了跟前。 其中几人二话不说,赶忙小心翼翼地抬起李涟漪,急匆匆地就要带着她离开,去寻医救治。而另外两个死士则留了下来,护送在萧悦琳身边。 他们眉头紧皱,满脸都是不解之色,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问道:“萧悦琳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不过就这么短短一会儿的工夫,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呀?” 萧悦琳其实心里对一切都清清楚楚的,可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开口说道:“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到这儿的时候,看到的就已经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了。具体发生了些什么,恐怕得等公主醒过来,才能知晓了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捂着胸口,脸色显得有些惨白,那模样,看着像是害怕极了,又好似满心担忧,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她此刻正被吓得不轻呢。 那几个死士瞧着她这副模样,也实在不忍心再多问什么了,毕竟萧悦琳看着也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柔弱样子呀。 这时,另外一个死士皱着眉头,开口说道:“老大,穆墨轩和萧暮雪不见了踪影啊,咱们要不要继续追杀他们呀?” 那被称作老大的死士听了,神色一凛,重重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这可是公主交代下来的任务,既然现在没看到他们的尸体,那就说明他们很可能还活着,自然是要继续追杀的。你去安排一下吧,我一个人护送萧悦琳姑娘回去就行,你动作可得快点儿。” 那黑衣死士应了一声,便迅速转身离开了,眨眼间就没了身影。 —— 穆墨轩背着萧暮雪一路艰难前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极为隐秘的山洞,当下也顾不上其他了,赶忙带着萧暮雪躲了进去。 萧暮雪身上的伤口急需处理,再耽搁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而穆墨轩自己也因为伤势过重,感觉体力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呀。 第106章 山洞相依,穆萧患难情长 穆墨轩小心翼翼地把萧暮雪放在山洞里的一块平整山石上,随后赶忙从怀中掏出金创药来,动作轻柔又迅速地替她处理起伤口来。 虽说他的医术算不上精湛,可平日里跌打损伤见得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还是会一些的,把脉这般基本的本事也还拿得出手。 待给萧暮雪处理好伤口后,他便伸出手指,轻轻按在了萧暮雪的手腕上,屏息凝神,细细感受着那脉象。片刻后,他察觉到萧暮雪只是身子太过虚弱了些,并无什么大碍,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几分。 接着,他又从怀里摸索出了一些疗伤的药,皱着眉头吞咽了下去,然后拖着疲惫又伤痛的身子,走到另外一块石头旁,缓缓躺了下去。 然而,他却怎么也睡不着呀。那旧伤复发带来的疼痛,就如同无数根钢针一般,密密麻麻地扎在他的身上,每一处都疼得钻心,让他根本无法入眠。 他就这么在石头上躺了许久许久,可那浑身的疼痛却丝毫没有得到缓解,依旧折磨着他。 就在这时,静谧的山洞里,他忽然感觉不远处萧暮雪那边传来了些许动静,仿佛有细微的声响传来。 穆墨轩赶忙睁开眼睛,目光急切地看向萧暮雪所在的方向,却见她依旧闭着双眼,静静地躺在那儿,也不知是不是要醒转过来了。 可她的额头上早已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整个人看着也显得躁动不安,身子时不时地微微颤抖着,看样子似乎是陷入了噩梦之中,正在苦苦挣扎呢。 “你们不是我的哥哥,没有哥哥了!一个哥哥都没有!”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着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话来,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山洞里回荡着,透着无尽的悲伤与绝望。 说着说着,她的眼角便有泪水不受控制地缓缓滑落,那泪水打湿了她的脸颊,更显得楚楚可怜。 穆墨轩静静地看着女孩眼角那不断滑落的泪花,不知怎的,只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而后还用力地揉搓了一下,那难受的感觉瞬间蔓延开来,充斥着他的整个胸膛。 他咬了咬牙,强忍着浑身的疼痛,挣扎着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萧暮雪身边,缓缓坐下身子。接着,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那柔软的小手,仿佛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传递给她一些力量,让她不再害怕。他压低声音,温柔又轻声地说道:“萧暮雪,别怕,没事了呀!” 神奇的是,那原本沉浸在噩梦中的沉睡少女,听了他这话后,竟真的慢慢安静了下来,身子不再颤抖,那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睡容逐渐趋于平静,就好像真的从那可怕的噩梦中挣脱出来了一般。 穆墨轩目光温柔地看着萧暮雪那张沉静又好看的小脸,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动作轻柔得不能再轻柔,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着额头上那细密的汗珠,一下又一下,动作里满是怜惜。 待将她额头的汗水擦拭干净后,他见萧暮雪已经没了先前那副痛苦挣扎的模样,似乎已经没事了,便想着回到自己那块山石上继续闭目养神,好歹积攒些体力。 可刚准备起身,却发现萧暮雪的手不知何时,竟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袖子,那小手攥得紧紧的,仿佛抓住了什么无比重要的东西一般。 穆墨轩还以为她已经醒了呢,轻声唤了几声,却见她依旧闭着双眼,压根就没有醒来的迹象呀。 他试着轻轻拉了拉自己的袖子,想把手抽出来,可试了几次,却发现根本做不到,那小手抓得实在是太紧了,他又怕用力太大会弄醒她。 无奈之下,穆墨轩只好挨着萧暮雪,缓缓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毕竟他本就浑身是伤,经过这一番折腾,确实也支撑不住了呀。 然而,让他颇感意外的是,当他躺在萧暮雪身边,呼吸着她身上那淡淡的少女气息时,不知怎的,浑身那钻心的疼痛竟像是减轻了不少,整个人也舒服了些许。 或许是太过疲惫了,穆墨轩缓缓闭上双眼,渐渐地,便陷入了沉睡之中,山洞里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只余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在轻轻回荡着。 萧暮雪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周围一片昏暗,视线都有些模糊不清。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警惕地观察起四周的情况来,待眼睛适应了这昏暗的光线后,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山洞之中呢。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去,这一看,便瞧见穆墨轩正静静地躺在自己身边。 她心里瞬间就明白了,定然是穆墨轩带着她来到这儿的呀。 接着,她低下头,看向自己腹部的伤口,发现已经被处理过了,只是那包扎的手法看着着实有些潦草,纱布缠得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不太熟练的样子。 她不禁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几句,随后便动手将那纱布轻轻拆开,从山洞里找了些干净的布条,凭借着自己平日里积累的经验,手法娴熟地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这下看着可比之前规整多了。 弄好伤口后,她又伸手往自己的袖口处摸索了一番,从中摸出了一个小巧的药瓶,打开瓶盖,倒出了几颗药丸,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 那可是专门用来疗伤的药,对她现在的伤口恢复能起到不小的帮助呢。 其实呀,她这伤说起来也不算太重,只要好好调养一番,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如初了。 而且呀,昨晚睡觉的时候,有穆墨轩在身边,这一觉醒来,萧暮雪竟觉得浑身无比舒畅,那腹部的伤感觉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穆墨轩,只见他眉头微微蹙着,似乎正被什么痛苦纠缠着,脸色更是一片惨白,毫无血色可言,看着就状况不太好。 萧暮雪赶忙伸出手,轻轻搭在穆墨轩的手腕上,屏息凝神地给他把脉。这一把脉,她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发现穆墨轩身上原本正处于恢复阶段的那些伤,此刻竟然严重了许多,想来是之前带着她一路奔波,又旧伤复发,才导致伤势恶化成这样了呀。 他这哪是睡着了呀,分明就是疼得晕过去了嘛。萧暮雪心里清楚,穆墨轩要是一直这么强撑着,稍微一个不留神,这伤势再继续恶化下去,只怕连小命都保不住了呢。 想到这儿,萧暮轩不敢耽搁,赶忙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拿出了银针,手法娴熟地替穆墨轩行起针来,每一针都落得精准又稳当。 行完针后,她又拿出了上好的金创药,动作轻柔地给穆墨轩重新处理了伤口,仔仔细细地包扎好,接着,小心翼翼地将一些疗伤的药喂进穆墨轩嘴里,还喂了他几口水,好让药能顺利咽下去。 做完这一切后,萧暮雪便在一旁静静地打坐,一边调养自己的气息,一边留意着穆墨轩的状况,盼着他能快点好起来呢。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萧暮雪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径直投向穆墨轩,眼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疑惑不解之色。 按常理来说呀,经过自己这般精心的医治和照料,穆墨轩这会儿应该已经醒过来了才对,可怎么到现在了,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于是,萧暮雪便又静静地守在一旁,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穆墨轩的眼皮这才微微动了动,像是要从昏睡中挣扎着醒来一般。 待穆墨轩终于悠悠转醒的时候,一睁眼,就瞧见萧暮雪正端坐在自己身边,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呢,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在打量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穆墨轩心里微微一惊,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看你啊!”萧暮雪挑了挑眉,故意说道,“若是你再醒不来,我可就要丢下你,自己跑路了呀。” 其实呀,她虽说不清楚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可这会儿肚子里已经开始“咕咕”叫了,只感觉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得赶紧出去找点吃的才行呢。 要是穆墨轩还不醒过来的话,萧暮雪是真打算撇下他,先出去找找吃的了,毕竟肚子饿得实在难受呀。 穆墨轩心里明白,萧暮雪这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呢,于是便笑着开口道:“我这不是醒了嘛,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了呀。” 萧暮雪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难得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她故意压低声音说道:“那可得看情况咯,你呀,试着自己站起来看看呗。” 穆墨轩听了这话,还真就咬着牙尝试了一下,可刚一用力,他就发现自己的手脚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劲儿,别说站起来了,就连坐直身子都有些困难呢,整个人又无力地靠回了原地。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看向萧暮雪,眼眸中满是抱歉的意味,仿佛因为自己这站不起来的状况,给她添了麻烦而满心愧疚似的。 萧暮雪轻轻抿了抿嘴,声音放得很低,温声说道:“这其实也怪不得你呀,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吧。要是感觉还能勉强打坐的话,就试着打坐一会儿,调养调养气息,我这就出去找点吃的回来。” 毕竟穆墨轩之前本就受了很重的伤,受伤之后想必吃东西也少,又经历了这一连串的折腾,自己刚刚还给他行针,身体虚弱些,站不起来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等他吃点东西,再打坐片刻,恢复恢复体力,应该就能好起来了。 穆墨轩听了,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她的意思。 随后,萧暮雪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便抬脚朝着山洞外走去。 穆墨轩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萧暮雪的背影,看着她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知怎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他下意识地开口叫了一句:“萧暮雪……”那声音在这略显空荡的山洞里回荡着,带着一丝不舍与担忧。 萧暮雪听到呼唤,脚步一顿,缓缓回过头来,目光落在穆墨轩身上,静静地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穆墨轩那好看的薄唇微微抿了抿,似是犹豫了一下,而后才压低声音说道:“若是你不嫌弃的话,我……我可以当你的哥哥呀!” 萧暮雪不禁一怔,眼中满是诧异之色,一时间有些没弄明白,穆墨轩怎么突然就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了呢。 见她一脸疑惑的模样,穆墨轩赶忙解释道:“你之前昏睡的时候,好像是被梦魇住了,嘴里一直在说着‘你们不是我的哥哥,没有哥哥了!一个哥哥都没有!’这样的话呢。虽然我不清楚这其中是为什么,不过,只要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当你的哥哥,以后也好护着你呀。” 萧暮雪微微挑起了眉,她还真没想到,自己在睡梦中居然还会说这样的梦话呢,这可着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她沉默了片刻,试着回想了一下,可怎么想,都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睡觉的时候有做过这样的梦呀,那梦似乎就这么毫无痕迹地从她脑海里溜走了。 穆墨轩见萧暮雪沉默不语,还以为她是不愿意让自己当这个哥哥呢,便赶忙接着说道:“你若是不愿意,就……” 话还没说完,萧暮雪就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看着穆墨轩,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语气里透着几分认真地说道:“要当我的哥哥,那可是有条件的呀。你可不能再有其他妹妹了!不能去关心别的什么所谓的妹妹,也不能对其他任何的所谓妹妹好,更不能因为别的妹妹说我半个字。这些,你能做到吗?” 穆墨轩先是一怔,显然没料到萧暮雪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我本就没有其他的妹妹呀!以前没有过,以后就更加不会有了,你大可放心。” 萧暮雪听了,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又接着说道:“那世子妃呢?你若是以后娶了世子妃,我也是会吃醋的呢!” 穆墨轩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萧暮雪会连这都考虑到了呀,不过他略一思索,随后便一脸郑重地说道:“不会有的,我也不会娶世子妃,我保证!”那神情认真极了,仿佛在许下一个无比重要的承诺一般。 他深知自己往后的这一生,都将会竭尽全力去为含冤受屈的父母平反,在这件大事没有完成之前,他是决然不会娶妻生子的呀。 如今他自己这性命都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消逝,这般处境之下,又怎会有女子愿意嫁给他呢? 况且呀,他其实早就暗暗下了决心,在接下来的漫长岁月里,首要之事便是倾尽所有力量,去为父母洗刷冤屈,只要这件事还没做到,那他便不会去考虑成家的事儿。 而对于萧暮雪呢,经过了这次生死患难之后,他更是在心底暗暗发誓,往后定会倾尽自己的所有,去爱护她、守护她。 他把萧暮雪当作妹妹一般去保护、去宠爱,只要他们之间这样的关系不被旁人知晓,不透露出去,那他要做的那些事就不会牵扯到萧暮雪,如此一来,对她而言,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哪怕等到日后真的为父母平反了,要是萧暮雪不乐意,那他也可以选择不娶妻呀。只要能让萧暮雪开开心心的,其他的这些事儿,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了,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呢。 第107章 山洞脱险,旧伤复发 萧暮雪看着穆墨轩那一脸认真、郑重其事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轻轻笑了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轻松与愉悦,仿佛之前经历的那些惊险与伤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最后,她脆生生地开口说道:“好呀,那哥哥你就在这儿等我一下下哦,我这就出去找找吃的回来。” 说着,萧暮雪便毫不犹豫地提步朝着山洞外走去,那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洞口。 出了山洞后,她在山洞外边那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仔细地寻找了起来。好在运气还不错,没一会儿,就找到了一些看着颇为新鲜的野果,那一颗颗野果挂在枝头,透着诱人的色泽。 原本呀,她还想着要是能猎到一些兔子或者山鸡之类的,也好给穆墨轩补补身子呢,可就在她准备动手设陷阱的时候,忽然眼角余光瞥见远处有一队黑衣人,正神色严肃地在四处搜寻着什么,那阵仗看着就来者不善。 萧暮雪心里明白,这肉恐怕是吃不成了,当下也不敢多做停留,怕被那些黑衣人发现,于是便小心翼翼地悄然离开,顺着来时的路,迅速回到了山洞之中。 当萧暮雪轻手轻脚地回到山洞的时候,就瞧见穆墨轩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儿打坐呢,他闭着双眼,神色专注,似乎已经沉浸在了调养气息之中。 听到萧暮雪那轻轻的脚步声传来,穆墨轩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看向萧暮雪,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像是在问她出去可有什么收获一般。 萧暮雪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穆墨轩身边,伸出手,将两个红彤彤的野果递到了他跟前,脸上带着几分期待,轻声说道:“你快尝尝这些野果呀,可甜了呢。” 穆墨轩微微一笑,伸手接过野果,将其中一个放到口中轻轻咬了一口,刹那间,饱满的果汁瞬间迸裂而出,那清甜的味道一下子在味蕾上散开,香甜又清新,那美妙的滋味别提多美味了,让人回味无穷。 “好吃吧?”萧暮雪看着他的样子,眼中满是好奇,忍不住问了一句。 穆墨轩赶忙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满足的神情,而后便继续不紧不慢地吃起野果来,吃得格外认真,仿佛这简单的野果是世间少有的珍馐一般。 萧暮雪也不着急,就静静地站在一旁,耐着性子等他把两个野果都吃完了,这才微微皱起眉头,压低声音问道:“你现在能走了吗?我刚刚看到李涟漪的人正在这一带四处搜寻呢,咱们可不能在这儿久留呀,得赶紧离开才行。” 穆墨轩听了,缓缓站起身来,先是试着走了几步,感觉了一下自己的体力,发现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勉强能走动了,随后便看着萧暮雪,语气坚定地说道:“走吧。”那模样,已然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萧暮雪和穆墨轩小心翼翼地离开山洞,一路上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和巧妙的躲避,成功避开了那些正在四处搜寻的黑衣人,而后便朝着东南边的方向快步走去。 他们沿着蜿蜒的小路,马不停蹄地走了大概两个时辰,终于,一座气势恢宏的城池出现在了眼前,此刻,两人已然来到了这座城池的外边。 这城池可不是别的地方,正是萧暮雪和陆景铄事先约定好的,第二天要会面的所在呀。 此时,城门口处,陆景铄和陆凌钧正带着一队人马静静地等候着,他们时不时地往周围眺望,目光中满是焦急与担忧,那神情仿佛一刻看不到萧暮雪和穆墨轩出现,就一刻都放不下心来。 他们呀,可不就是在这儿等着萧暮雪和穆墨轩嘛。两人脸上那担忧之色,任谁见了都能看出他们此刻内心的忐忑。 直到远远地瞧见萧暮雪和穆墨轩的身影出现,那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脸上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陆景铄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几乎是小跑着迎上前去,一到萧暮雪跟前,便满脸关切地朝着她问道:“师妹,你没事吧?” 自和萧暮雪分开之后呀,他这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时刻都在担心着她的安危呢。 他回想起追上去的途中,看到一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人,那惨烈的景象让他心里越发心惊肉跳,担忧的情绪就像藤蔓一般在心底疯狂蔓延。 而且呀,昨晚这一整晚,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根本就睡不着觉,脑海里全是萧暮雪可能遭遇危险的画面,越想越揪心呢。 师父和师叔可是再三叮嘱过他呀,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护好师妹,这师妹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他可真不知道该怎么有颜面去面对师父和师叔了,一想到这儿,他心里的压力就更大了。 萧暮雪见状,轻轻摇了摇头,不想让陆景铄太过担心,便说道:“没事的,就是受了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陆景铄听了这话,心里那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萧暮雪不经意间转头看向身边的穆墨轩,却发现他的脸色格外惨白,就像那冬日里的霜雪一般,没有一丝血色,甚至连走路的步履都显得有些轻浮不稳,看着就状况很不好的样子。 萧暮雪赶忙伸出手,紧紧抓住了穆墨轩的手臂,一脸关切地压低声音问道:“你没事吧?” 穆墨轩却没有吭声,只是沉默着,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会儿已然是强弩之末了,全靠着一股意志力在强撑着呢,可又不想让萧暮雪太过担心,所以才选择了沉默不语呀。 之前呀,穆墨轩心里就一直憋着一股劲儿,无论如何都不敢轻易倒下,就是怕自己一旦倒下了,会给萧暮雪增添更多的负担,让她陷入更艰难的处境呢。 所以,哪怕身体已经极度虚弱,每走一步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也还是咬着牙强撑着,一路坚持着来到了这儿。 如今,眼瞅着已经看到了炎麟卫,知道萧暮雪这下算是安全了,那一直紧绷着的弦瞬间就松了下来,而他也彻底没了力气,再也撑不下去了呀。 “我没事!”他用那低低的、虚弱的声音勉强说了一句,可话刚说完,整个人便瞬间失去了意识,身子不受控制地朝着萧暮雪倒了过去。 萧暮雪反应极快,赶忙伸出手,紧紧扣住穆墨轩的腰,用力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好歹支撑住了他那摇摇欲坠的身子。 她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心里想着,这都已经晕过去了,还硬说自己没事呢,她一时之间也有些无奈,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陆景铄在一旁瞧见这突发状况,着实被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慌地问道:“穆墨轩这是怎么啦?” 萧暮雪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正靠在自己身上那面容俊美的男人,眉头轻皱,压低声音说道:“应该是旧伤复发了,而且情况比较严重呢,恐怕他身上的那些伤,得全部重新处理一下才行呀。” 陆景铄听了,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了然般地点了点头,紧接着便主动说道:“我来背他进城吧,得赶紧找个地方给他医治一下。” 萧暮雪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当下便和陆景铄一起,小心翼翼地将穆墨轩扶到陆景铄的背上,让他稳稳地背着。 待陆景铄背着穆墨轩,朝着城门方向缓缓走去的时候,萧暮雪这才抬脚朝着陆凌钧所在的方向走去。 “萧暮雪姑娘,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陆凌钧一瞧见萧暮雪走过来,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率先开口说道。 萧暮雪却没有过多回应这份关心,只是目光快速地扫了一眼陆凌钧身后那些整齐列队的炎麟卫,一脸严肃地问道:“炎麟卫可有死伤情况呀?” 陆凌钧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回应道:“死了两人,还有十三人受伤,不过都已经妥善处理好了,目前暂无大碍。” 萧暮雪听闻这话,狭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刹那间,身上仿佛涌起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那冰冷的气场让人不自觉心生畏惧。她再次语气森冷地问了一句:“那些山贼的山寨究竟在哪里?” 陆凌钧面露无奈,轻轻摇了摇头,摊开双手说道:“我也不清楚呀,当时情况太混乱了,没顾得上留意这个。” 萧暮雪冷哼一声,声音冷得仿佛能结成冰碴儿,开口道:“让人去查一查吧!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陆凌钧不禁有些意外,抬眸看向萧暮雪,迟疑地问道:“萧暮雪姑娘是想……” 萧暮雪面色依旧平淡,可那话语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缓缓开口说道:“自然是找到合适的机会,就向陛下禀明情况,然后带兵去荡平那山贼的山寨,也好给死去的炎麟卫兄弟们报仇雪恨啊!” 她脑海中依稀记得,李涟漪之前可是亲口说了,那些山贼是她介绍给大理寺和刑部的,这笔账,无论如何都得好好清算一下才行。 这也就意味着呀,李涟漪和李启轩极有可能跟这些山贼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呢。 只是,具体是怎样的关系,目前还不得而知,唯有荡平了那山贼的山寨,才能弄清楚其中的门道。 说不定呀,这层关系,到时候会成为扳倒李启轩的最大筹码呢,只要抓住这个把柄,定能让他们有所忌惮。 听到萧暮雪这般说,陆凌钧以及他身后的那些炎麟卫们,只觉得胸腔内一阵激荡,满腔的热血仿佛都燃烧了起来。 对呀,他们怎能咽下这口气,定要荡平山贼,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才是! “我这就立即让人去查,一有结果马上就告诉你!”陆凌钧目光坚定地说道,那神情已然做好了安排人手彻查此事的准备。 萧暮雪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又接着说道:“穆墨轩的伤势挺严重的,估计得需要三四天的时间去稳定呢。所以,咱们四天之后再启程回京吧,也好让他能养养伤。” 陆凌钧赶忙答应了下来,神色严肃且郑重地保证道:“萧暮雪姑娘放心,我会好好安排后续的回程事宜,一定不会再让昨天那样的事情重演了,定会护大家周全。” 萧暮雪只是微微露出一抹浅笑,却并未对陆凌钧的这番话有所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 过了片刻,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头,压低声音对陆凌钧说道:“劳烦你帮我查一查,那李涟漪现在情况如何了。” 她心里清楚得很呀,当时她把剑抛出去的时候,玉镯所蕴含的力量几乎都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所以那一下,她的准头着实有些不足,并没有真正插到李涟漪的心脏上。 要是有人及时对李涟漪进行救治的话,说不定还真能保住她一条性命呢。 所以呀,直到现在,萧暮雪都还不清楚这李涟漪到底是死是活,心里总归是有些在意的。 陆凌钧听闻萧暮雪的话,脸上满是意外之色,毕竟他当时并未见到李涟漪,对于这一系列事情背后的操纵者就是李涟漪这件事,他是全然不知呀。 他不禁有些诧异地问道:“萧暮雪姑娘,你是觉得,涟漪公主参与了这件事?” 萧暮雪微微凝眸,目光望向远方,眼神里透着一丝冷厉,压低声音说道:“不是觉得,是我亲眼见到了李涟漪,她就在那儿呢。” 其实呀,她还给了李涟漪一剑,只是后面这一句话,她并没有说出口。她心里想着,要是把这话说出来,估计陆凌钧得被吓一大跳呢。 陆凌钧听了萧暮雪前面说的那些话后,眉眼之间的惊讶之色已然清晰可见,显然是被这个消息给惊到了。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赶忙说道:“我会让人去查的!”就这样,他应下了萧暮雪的请求,准备着手去查探李涟漪的情况了。 萧暮雪听了陆凌钧的回应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转身,抬脚朝着陆景铄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了。 接下来的这几天里呀,萧暮雪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给穆墨轩疗伤这件事上,每日悉心照料,时刻留意着穆墨轩的伤势变化。 就这样,一直到四天后,穆墨轩的伤势总算是稳定了许多,他们这才终于准备启程了。 启程之时,萧暮雪也从陆凌钧那儿得知了那些山贼的山寨所在之处,同时还知晓了李涟漪重伤未愈,此刻仍在救治当中呢。 萧暮雪听闻这个消息,嘴角不禁勾起了几分冷笑,在她心里想着,李涟漪竟然没有死,可真是太可惜了呀,这次没能除掉这个祸患,往后指不定还会生出多少事端来呢。 穆墨轩得知李涟漪没死的消息后,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眸之中快速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在他看来呀,只有李涟漪彻底死了,才不会有人知道,伤她的人是萧暮雪。也唯有她死了,萧暮雪往后才能真正安全无虞呀,否则,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又会有危险找上门来呢。 第108章 穆墨轩入诏狱,萧暮雪的强硬守护 萧暮雪瞧见穆墨轩那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狠厉眼神,心里便大概猜到了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她冲着穆墨轩俏皮地笑了笑,而后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道:“这件事呀,你就别管了哦!她就算再怎么想报复,也不敢在陛下面前提及这件事的,毕竟一旦说了,说不定还会牵扯出更多见不得光的事儿呢!既然老天这次让她侥幸活着,那便暂且让她再多活一段时间吧。” 萧暮雪心里很是清楚,穆墨轩现在要是贸然让人出手去对付李涟漪,万一要是失败了,那可就麻烦了,只怕到时候会横生许多枝节,局面也会变得越发难以收拾呀。 穆墨轩听了萧暮雪的话,微微抿了抿嘴,略作思索后,便开口说道:“好,都听你的!”那语气里透着几分宠溺与顺从。 萧暮雪见他这般听话,笑意更浓了几分,那笑容就像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明媚又动人。随后,她朝着不远处的囚车抬了抬下巴,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说道:“既然这么听话呀,那去吧,那可是你的‘专车’呢!” 穆墨轩抬眸看着萧暮雪那满是笑意的小脸,心里虽有些无奈,却也没再多说什么,抬脚朝着那囚车走去。待走到囚车旁,他利落地抬脚迈进了囚车之中,进去之后,还顺带将囚车的门给牢牢锁上了,接着,又自己伸手拿过一旁放置着的铁索,动作自然地戴在了手上,那模样,仿佛真就成了个被囚禁之人一般。 陆凌钧见状,顿时愣在了原地,脸上满是错愕的神情,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是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了一串省略号。 那些炎麟卫们也一个个面面相觑,同样是满脸的难以置信,那表情仿佛在说,他们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配合的犯人呢,这场景着实让他们有些无所适从,感觉都不太适应了呀。 萧暮雪却仿若浑然不在意,只见她动作利落,轻盈地翻身上马,而后看着还在那儿傻愣愣站着的陆凌钧,微微挑眉,开口说道:“陆大人,咱们可以启程了吗?” 陆凌钧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清了清嗓子,大声朝着队伍喊道:“出发!”那声音回荡在空气中,队伍便开始缓缓前行了。 萧暮雪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跟在囚车身边,这时,她听到穆墨轩压低声音朝她问道:“我做的还可以吗?”那语气里竟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仿佛在等着她的夸奖一般。 萧暮雪先是哑然失笑,随后忍不住低笑着回话道:“哥哥真乖呀!” 穆墨轩听了这话,不禁一怔,目光直直地看着眼前这个低头浅笑的女孩,那娇俏的模样仿佛有着别样的魔力,竟让他有那么片刻失了神,脑海里一片空白,只余女孩的笑容在眼前晃悠着。 因为这一次回京呀,陆凌钧早就做了周全的安排,不仅调来了京城的队伍前来接应,还特意安排了一队人在前面探路,以防有什么突发状况,又安排了一队人在后面断后,确保万无一失。也正因如此,他们这回程的路途走得十分顺畅,没遇到什么大的波折。 就这样,几天之后,他们的队伍便顺利地回到了京城之中。 最后,萧暮雪等人的队伍缓缓地在诏狱外停了下来。萧暮雪利落地翻身下马,站定后,目光直直地看着诏狱那透着几分森严的大门,眉心不自觉地蹙了起来,身上瞬间涌起一股冷意,仿佛那大门里藏着什么让她极为厌恶的东西一般。 她不禁回想起了上次在诏狱之中所见到的那一幕幕场景,那些残酷、阴暗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过,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都隐隐浮现了出来,可见此刻她心中的愤懑与不甘。 她打心底里不想让穆墨轩去到那样一个可怕的地方呀,那诏狱里,处处透着冰冷与压抑,进去了,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罪呢。 可如今,这事儿根本就不是她能做得了主、决定得了的呀,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如此发展。 这时,囚车的门被缓缓打开,穆墨轩神色平静,从容地从囚车上走了下来,那步伐虽看着有些缓慢,却透着一股坚定。 穆墨轩径直来到萧暮雪的身边,微微低下头,凑近她,压低声音说道:“我不会有事的,你这次回来之后,就好好歇着吧,安心养伤。我的事儿,你就不必再多操心了,啊。”那话语里满是关切与叮嘱,像是害怕萧暮雪会因为自己的事儿而劳神费力一般。 萧暮雪听了,脸上那冰冷的神色渐渐收敛了起来,转而换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声音也变得温和又顺从,轻轻回应道:“好的,我知道了呢!” “那你回去吧!”穆墨轩说完这话,便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毅然决然地提步朝着诏狱门口走去,那背影竟透着几分孤勇。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像是割舍不下什么似的,再次缓缓回过头来。此时的他呀,虽然只是身着一身简单质朴的白衣,头发也只是随意地简单束在脑后,可那模样却依旧透着一种别样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将目光定格在他身上呢。 可即便如此,他整个人看起来却浑身散发着清隽贵气,那俊美的面容简直无与伦比,让人只瞧上一眼,便忍不住再多看几眼,仿佛有着一种独特的魔力,能吸引人的目光久久停留。 他朝着萧暮雪轻轻摆了摆手,做了一个让她离开的手势,同时大声说道:“走吧!什么都不用做,一切有我呢!”那话语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似是想让萧暮雪彻底放下心来。 说完,他便不再犹豫,毅然转身,抬脚迈进了诏狱之中,那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那透着阴森的门口,就好像那白色的身影,被诏狱门口那威严的狴犴雕像给无情地吞噬了一般。 萧暮雪静静地站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看着穆墨轩消失的方向,脑海中思绪翻涌,忽然就想起了上一世的种种。想起那个身着血衣,面色悲戚却又透着狠厉的穆墨轩,他竟不顾世俗,就那样和她已然冰冷的尸身拜堂成亲,那画面,光是想想都让人心痛不已。 又想起了那个满脸决绝,咬着牙说等他杀光所有害她之人,就来陪她的穆墨轩。她是真的不希望,这辈子再看到他变成那样满心仇恨、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呀。 想着想着,她的眼睛忽然深邃了几分,眼眸之中瞬间满是冷漠和肃杀之气,那冰冷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了一旁的陆凌钧身上,那眼神仿佛带着审视,让人莫名心里一紧。 陆凌钧敏锐地察觉到了萧暮雪那冰冷且带着浓浓肃杀之意的眼神,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后背都不自觉地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刚想硬着头皮开口说些什么,缓和一下这紧张又冰冷的气氛,可还没等他出声呢,萧暮雪已然率先开了口。 “穆墨轩如今进了诏狱,这诏狱可不就是你陆大人的地盘嘛?我可把话撂在这儿了,要是他在诏狱之中遭受了什么不该承受的痛苦,那我必定会将这些痛苦,十倍、百倍地还到你身上去!”萧暮雪的声音就如同那寒冬腊月里的寒霜一般,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凛冽的寒风,直直地往人心里钻。 陆凌钧听了这话,顿时愣在了原地,张了张嘴,想要辩解或者安抚一下萧暮雪,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心里很清楚呀,萧暮雪可不是那种只会嘴上说说、吓唬人的主儿,她向来是言出必行,只要她说出了这话,那可就真的会付诸行动的,所以他一时之间,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了。 并且呀,他心里明白得很,萧暮雪确实是有着这样的实力的,要是真把她给惹急了,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呢。 萧暮雪把话一撂下,便头也不回地直接转身快步离开了,那背影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仿佛多说一个字都觉得多余。 陆凌钧这才回过神来,赶忙紧追了几步,追上萧暮雪后,满脸无奈地朝着她说道:“萧暮雪姑娘呀,你也知道诏狱审犯人的规矩,向来都是先来一顿杀威棒,给犯人个下马威,然后只要犯人一天不交代清楚问题,就得上一样刑罚呀。如今你都这么说了,那到底是想要我怎么做才好呢?” 萧暮雪听到这话,脚下的步子微微顿了顿,却并未回头,只是语气依旧冷漠地开口说道:“你按你的规矩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去阻拦你,那是你的事儿。但是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可得给我好好记住了!我可绝非是在跟你开玩笑,因为,我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你最好掂量掂量。” 陆凌钧听了,顿时哑口无言,脸上满是为难之色,只能化作一串省略号了。他这会儿呀,是真的犯了难,一时间,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才合适了。 萧暮雪沉默了片刻,像是思索了一番,随后又接着说道:“或者,你把他的案件先压上几天吧,等到时候呀,我亲自来审这个案子,这样总行了吧?”那话语里虽带着一丝商量的口吻,可那不容拒绝的气势却依旧很明显呢。 萧暮雪就像没听见陆凌钧的话似的,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只是语气冷淡地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要么就把御霄王府的案子暂且压着,要么你现在就开始审,反正两条路摆在这儿了,随你怎么选择!” 说完这话,萧暮雪便抬脚继续向前走去,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那背影透着一股倔强与坚定。 陆凌钧见状,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了,气得脸都有些微微发红。他冲着萧暮雪的背影,大声喊道:“你若是真能做到,我给你跪下!这下总行了吧!”他这会儿是又气又恼,情绪一上头,都有些口不择言了。 其实呀,他心里也觉得萧暮雪确实挺厉害的,这一路上,她的种种表现都让人刮目相看,确实值得他去尊重。可萧暮雪刚刚那一番带着威胁意味的话,着实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让他心里那股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气不打一处来呢。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萧暮雪凭什么就觉得她可以来干预炎麟卫办案呀,这炎麟卫办案向来都是有自己的规矩和流程的,哪能她说怎样就怎样呢。 就在这时,站在他身边的一个炎麟卫小心翼翼地、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看着陆凌钧那难看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朝着他问道:“副……指挥使……那……那这个杀威棒,还……还打吗?”那声音都因为紧张而有些微微颤抖了。 陆凌钧面色阴沉,眼神中透着恼怒,狠狠地扫了一眼那炎麟卫,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还打什么打?别打了!把穆墨轩给我关起来,饿他几天!只给他水喝就行!哼,这样一样可以起到杀威的作用!” 那炎麟卫听了这话,不禁一怔,心里暗自嘀咕着,还有这样杀威的法子呀?以往可从没这么干过呢,这也太狠了点儿吧。 陆凌钧见他愣在那儿一声不吭的,顿时更来气了,没好气地呵斥道:“还杵在这儿干嘛,还不去办,难道是要等我亲自去吩咐不成?” “是!”那炎麟卫赶忙应了一声,不敢再多耽搁,撒腿就小跑着离开了,那背影看着还有些慌乱呢。 陆凌钧看着那炎麟卫走远了,皱了皱眉头,心里的气还没消,转身就打算离开这个让他心烦的地方。 可刚一转身,却冷不丁看到了陆景铄正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呢。 陆凌钧觉得很是奇怪,心里想着,萧暮雪这个师兄,往常不都是一直跟在萧暮雪身边的嘛,怎么这会儿还没走呀? 陆景铄倒是没管他心里的疑惑,只是看着他,神色平静地开口问道:“若是师妹真的做到了,你是不是真的要给师妹下跪呀?”那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探究,又好像在等着陆凌钧一个确切的答复呢。 陆凌钧顿时哑口无言,脸上满是尴尬之色,那一串省略号仿佛都在诉说着他此刻的无奈呀。 心里想着,那可不就是自己一时气头上说出来的气话嘛,哪能真算数呀。 可他又实在不想就这么丢了面子,于是梗着脖子,反问了陆景铄一句:“你觉得她行?就她那想法,根本就不切实际呀,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儿呢。” “师妹想做什么,向来都能成功!”陆景铄却是一脸笃定,语气坚定且肯定地说道,“我可提醒你了,你可得牢牢记得自己要下跪的这事儿啊,到时候可别耍赖不认账呢。” 陆凌钧听了这话,又是一阵无语,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只能再次化作一串省略号,心里却在暗暗叫苦,想着这事儿可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呢。 第109章 萧暮雪进宫面圣,与皇帝几番周旋 萧暮雪一路风尘仆仆,却并未径直进宫,而是先回了那熟悉的国师府。刚踏入府门,便瞧见西乐早已经在府里焦急地等候着她了。 西乐那一双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门口的方向,一刻都未曾挪开,就盼着能早点看到萧暮雪平安归来呢。这不,一看到萧暮雪的身影出现,西乐眼眶瞬间就红了,想都没想,立马撒腿就朝着萧暮雪冲了过去。 眨眼间,西乐就来到了萧暮雪跟前,一把紧紧抱住了她,那力道大得仿佛要把萧暮雪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同时,带着哭腔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姑娘呀,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这一路上有多担心你呀,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我……我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我这辈子都没法安心了呀!” 西乐回想起之前在路上听到的那些关于萧暮雪他们遭遇危险的事儿,心里就懊悔不已。当时她就不该答应萧暮雪先离开的呀,要是自己那会儿在身边,说不定还能帮上点忙呢,也不至于让姑娘陷入那般险境呀。 好在呀,老天保佑,萧暮雪总算是平安无事地回来了。西乐心里清楚得很,要是萧暮雪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恐怕余生都会在自责与悔恨中度过了。 萧暮雪一下子就怔住了,站在那儿半天没回过神来,她是完全没料到西乐会这般激动地上来抱住自己呀,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了呢。 过了片刻,萧暮雪这才缓缓回过神来,看着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西乐,心里满是暖意,她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拍了拍西乐的后背,脸上挂着盈盈笑意,轻声说道:“好啦,别哭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那些事儿呀,都已经过去了呢。我之前让你去做的事情,你可都做完了呀?” 西乐听到这话,这才慢慢松开了紧紧抱着萧暮雪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说道:“自然是都做好了呀,大小姐交代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尽心尽力去完成呢?大小姐这会儿是要用了吗?” 萧暮雪微微摇了摇头,目光中透着一丝沉稳,轻声回应道:“现在还用不着呢,等我进宫去跟陛下好好报告完这件事儿之后呀,那可就需要用了哦。” 西乐再次乖巧地点点头,赶忙说道:“已经都安排妥当了呢,大小姐放心就好,那些血液呀,随时都可以拿出来使用,绝对不会误事儿的。” 萧暮雪听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她伸出手,亲昵地拍了拍西乐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许,笑着夸赞道:“我家西乐果然是最棒的呀,有你在,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呢。” 西乐听了这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顿时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就像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灿烂又明媚呢。 萧暮雪转身回了房间,精心挑选了一身得体的衣服换上,整理了一番仪容后,便抬脚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进宫去面见皇帝了。 皇帝李君昊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其实老早就知晓萧暮雪是和陆凌钧他们一同回来的,而且呀,就在萧暮雪一行人刚踏入京城的时候,消息就已经传到他这儿来了呢。 所以啊,他还特意把这一段时间都给空了出来,心心念念地就等着见萧暮雪一面,想听听她这一路上的经历呢。 可左等右等,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终于听到内侍前来禀报说萧暮雪前来求见了。 他赶忙让内侍把人带进来,当瞧见萧暮雪那身影出现在眼前时,却见女子一脸淡然从容的模样,走路的姿态就好似在自家花园里信步闲庭一般,丝毫不见匆忙之色。 李君昊见状,脸色瞬间就沉了几分下去,心中那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待萧暮雪规规矩矩地行完礼后,他便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地说道:“滚起来!萧暮雪,你可还知道来见朕呐?朕在这儿等你等得花儿都谢了,你倒好,这般不紧不慢的!” 萧暮雪听了这话,却丝毫不见慌乱,微微挑眉,不慌不忙地慢悠悠说道:“陛下息怒呀,臣回来之后,先是回了国师府,毕竟一路风尘仆仆的,总得换了这一身衣衫,拾掇拾掇,好以得体的模样来面见陛下您呀,就连师父那儿臣都还没顾得上见呢,这可是紧赶着就来见陛下了呀。” 李君昊听了萧暮雪这一番解释,心里那股气好歹是消了几分,可嘴上却依旧不肯服软,依旧板着脸,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朕这是在无理取闹了?哼,朕等你这么久,难道还等错了不成?”那话语里,透着几分傲娇与不甘呢。 “臣女的意思是呀,臣女一处理完外面的事儿,就赶忙第一时间来见陛下您了呢,心里可一直都惦记着给公主和皇子治病的事儿,从未敢将其抛诸脑后呀。”萧暮雪微微抬起头,目光坦然地看着李君昊,神色认真且诚恳地说道。 李君昊顿时哑口无言,脸上满是无奈之色,那一串省略号仿佛都在诉说着他此刻的郁闷呀。 心里暗自腹诽着,这臭丫头,虽说嘴上没直接说他无理取闹,可这说出来的话,那意思不就是在指责他无理取闹嘛,还真是会拐弯抹角呢。 而且呀,这丫头胆子也忒大了些,在他面前竟然一点惧怕的意思都没有,还敢这般直直地直视他,这简直就是胆大妄为呀,哪有臣子面对君主该有的敬畏呢。 不过,他也就是看在这丫头确实有几分能耐,能给钰儿和小九治病的份儿上,才懒得去跟她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呢。要是她最后治不好钰儿和小九的病,哼,到时候看他怎么好好收拾她,定要让她知道得罪君主的下场。 “既然你都说到公主和皇子的病了,那朕且问你,你这都出去这么长时间了,现在到底能不能给公主和皇子医治了呀?”李君昊目光紧紧地盯着萧暮雪,一脸郑重其事的模样,严肃地问道。 他那眼神里透着丝丝寒意,仿佛萧暮雪只要敢说个“不能”,他立马就要出手狠狠收拾她一番似的,那气势着实有些吓人。 萧暮雪却仿若浑然不在意,只是漫不经心地轻轻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回应道:“这还得看看何太医的工作做得怎么样了呀,要是月公主和九皇子的身子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已经养得差不多了,那自然就可以开始医治了。可要是何太医那边的工作出了什么差池,没把调养的事儿办好,那陛下您可就能拿他问罪了呢。”那语气里,透着一种别样的淡定,丝毫不见紧张之色。 李君昊听了萧暮雪的话,不禁冷哼一声,面色越发阴沉了几分,语气中满是警告意味地说道:“哼,你倒是会把责任都往别人身上推呀,推得一干二净的,朕可把话撂这儿了,若是最后治不好钰儿和小九,你们两个,谁都别想好过,都得给朕吃不了兜着走!” 萧暮雪却仿若没听出那话里的威胁一般,只是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随后便问了一句:“那既然如此,臣女现在可以去给钰公主和九皇子把脉查看一下情况了吗?” 李君昊听了这话,当即站起身来,神色严肃地开口说道:“朕陪你一起去,朕也好看看他们如今的状况到底如何了。” 萧暮雪一听,心里暗暗叫苦,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暗自腹诽着,这个皇帝怎么事儿这么多呀,连去给公主皇子看病都要跟着一起去,他这一跟着,到时候自己岂不是又得看着他和小公主、小皇子在那儿上演一波父慈子孝的感人画面了? 她是打心底里不想看到这种画面呀,只觉得看多了怪腻歪的,而且还会耽误事儿呢。 李君昊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了萧暮雪那满脸的不情愿,顿时脸色一沉,凉凉地开口问道:“怎么?朕还没资格跟你一起去了?朕身为他们的父皇,难道还不能去看看朕的公主和皇子了不成?”那话语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仿佛萧暮雪只要敢说个“不”字,他就能立马发火一般。 李君昊心里那股子倔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他暗暗想着,哼,这萧暮雪越是不愿意,他就偏要跟着去不可,倒要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看她到时候怎么应对。 萧暮雪见状,赶忙收起了那满脸不情愿的表情,转而换上了一副眉眼弯弯的模样,脸上笑意盈盈的,语气也变得格外乖巧地说道:“臣女可没那个意思,哪敢说陛下不能去呀。只是吧,陛下您要是跟臣女一起去的话,确实不太妥当呢。您想啊,钰公主和九皇子一见到陛下您,那肯定会特别激动呀。他们这一激动,情绪一波动,臣女在给他们诊断的时候,就很有可能出现差错了呢。不过呀,陛下您自然是有权利去的,只是还请陛下您记着,要是真出现什么问题了,那您可也是有责任的哦,到时候可不能光罚臣女和何太医呀。” 李君昊听了这话,顿时被气得不轻,脸色涨得通红,手指着萧暮雪,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只能恼怒地吼道:“滚滚滚!把炎麟卫的令牌留下,赶紧给朕滚出去!朕这会儿可不想再见到你了,看着你就来气!” “臣女告退!”萧暮雪倒是不慌不忙,利落地从身上拿出炎麟卫的令牌,递给了一旁候着的内侍,而后脸上依旧带着那盈盈笑意,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这才转身,脚步轻快地离开了。那背影,仿佛还透着一丝得逞后的小得意呢。 李君昊眉头紧皱,眼睛死死地盯着萧暮雪离去的那个背影,胸膛还因为生气而微微起伏着,只觉得心里那股气怎么都顺不过来,越想越气,便扭头朝着一旁站着的内侍蔡公公开口抱怨道:“你说说,这丫头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呀?在朕面前竟敢如此放肆,她难道就真的不怕朕狠狠收拾她一顿吗?哼,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蔡公公在李君昊身边伺候了好些年了,对李君昊的性子那可是摸得透透的呀。 他心里明白着呢,要是有谁真的触碰到了陛下的逆鳞,触碰到了陛下的底线,那陛下可不会这般大张旗鼓地表现出生气来,而是会不动声色地,暗中就把这个人给解决掉了,根本不会让人察觉到什么异样。 可像现在这样,陛下把生气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表现得这般火冒三丈的,十有八九呀,其实并没有真正动怒呢,不过就是一时被气到了,嘴上说说罢了。 所以呀,蔡公公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缓开口说道:“依老奴看呐,萧暮雪姑娘这性子,倒是和那已故的镇南王妃像极了呀。老奴刚刚瞧着她那模样,就仿佛是瞧见了活生生的镇南王妃站在眼前一样呢!陛下您忘了呀,以前您对镇南王妃,那可就是这般纵着的呀,所以老奴瞧着,您对萧暮雪姑娘,怕是也有几分纵容的意思在里头呢。” 萧暮雪的母妃与李君昊之间有着表亲关系呢,算起来呀,萧暮雪的母妃可是当时太后,也就是李君昊皇祖母的侄孙女呀。 就因为萧暮雪的母妃打小就是个活泼可爱的性子,那机灵劲儿特别招人喜欢,所以深得当时太后的宠爱,常常被召进宫里,陪着太后说说话、解解闷儿,就跟太后作伴呢。 他们两人的年岁相差了不少,李君昊年长一些,差不多可以说是看着萧暮雪母妃一点点长大的呀,那感情自然是不一般的。 其实呀,这么多年来,李君昊一直都把萧暮雪的母妃当作亲妹妹一样看待呢,那份关怀与宠溺可都藏在日常的点点滴滴里。 李君昊听了蔡公公这话,思绪一下子就飘远了,不禁想起了以前的那些事儿。 想当初呀,他确实是挺宠着萧暮雪的母妃的,那时候的小表妹呀,可比现在的萧暮雪这个小丫头还要嚣张跋扈呢,那小脾气一上来,可真是谁都拦不住呀。 不过呢,也正是因为她那直来直去又带着几分娇憨的性子,才显得格外可爱,让人怎么都生不起气来呀。 李君昊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释怀的笑,随后缓缓开口说道:“罢了,罢了,且先不跟那丫头计较了。若是她真有那本事,能够治好钰儿和小九的病,那朕就把原本属于她的东西,还有她心心念念想要的,统统都给她便是了。可她要是没那能耐,哼,到时候看朕怎么好好收拾她,定让她知道厉害!” 蔡公公听了,脸上依旧挂着那恰到好处的笑容,赶忙附和着说道:“陛下英明呀,陛下如此安排,那自然是再妥当不过了,老奴相信萧暮雪姑娘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呢。” 萧暮雪脚步匆匆,不多会儿便来到了九皇子的住处。刚走到门口,就瞧见何太医正在屋里,小心翼翼地给公主和皇子喂着药呢。 何太医一抬头,正好看到萧暮雪的身影出现,那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脸上满是惊喜之色呀。 第110章 何太医盼萧暮雪,皇子公主治病 哎呀,何太医心里头一直都在暗自祈祷着,盼着萧暮雪能早点回来呀。这不,今儿个一瞧见萧暮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那心里头就忍不住想,老天呐,可算是听到他的祈祷了吧?这姑奶奶总算是回来了呀,简直是谢天谢地呐! 何太医这段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煎熬呀,他觉得,要是这姑奶奶再不回来,他恐怕真的就要被逼疯了呢。 每天呀,他都好似在机械地重复着同样的事儿,从早到晚,一成不变。熬药、喂药,再接着熬药、喂药,可做这些事儿吧,却又感觉好像没起到啥作用似的,那俩小主子的病情依旧不见啥起色呀,这可把他给愁坏了。 他好歹也是个太医呀,可如今呢,每天都得熬着那些他自己心里头都不太认同的药,拿去给病人吃。其实呀,他心里早就琢磨着,这药的配方、熬制的法子,按他的想法去改进改进,说不定效果就不一样了呢。 可每次刚这么一想,又立马想起萧暮雪之前叮嘱过的那些话呀,顿时就觉得后背发凉,心里直打鼓。他心里明白着呢,若是自己擅自改了这药,那估计离脑袋搬家可就不远咯,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呀。 所以呀,没办法,他只能咬着牙,每天都原封不动地按照之前的法子去熬这些药,那心里头别提多无奈、多憋屈了呢。 这对何太医来说呀,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煎熬呀,那日子过得别提多难受了。 而且呀,除此之外,他每天还得硬着头皮去面对小公主和小皇子那一连串的灵魂拷问呢。 瞧,小公主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地问道:“何太医呀,这些药,真的能治好我们的病吗?”那小模样,满是期盼又带着几分怀疑呢。 小皇子也跟着附和,扯着何太医的衣角,仰着头问道:“何太医,我们要是好了之后呀,可不可以去放纸鸢呀?我可太想出去玩儿了呢。” 紧接着,小公主又兴致勃勃地开口:“何太医,我们好了之后,是不是就能去登高望远啦?我还想知道,书上说的插茱萸到底是啥样的呀,可有意思了呢!” …… 每次听到这些问题呀,何太医就感觉脑袋“嗡”的一下,瞬间头都大了,急得他满头大汗的,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呀。他心里直叫苦,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啥好呀,只能支支吾吾、含糊其辞地糊弄过去,就盼着能赶紧把这话题给绕开呢。 可每糊弄一次,他心里就更心虚、更煎熬一分呀,这日子,可真是太难熬咯,真让他苦不堪言呐。 何太医这些日子那可真是日夜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呀,盼着萧暮雪能快点儿回来,就好似把这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嘿,没想到老天还真就听到他这份虔诚的祈愿了呢,这会儿看到萧暮雪出现,他心里别提多感动了,那感觉就像是在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束亮光似的。 小皇子和小公主呢,一瞧见萧暮雪的身影,也是开心得不得了呀。 他俩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齐声喊道:“萧暮雪姐姐,你终于来了呀?”那声音里都透着满满的喜悦呢。 虽说呀,他们也就只见过萧暮雪姐姐一面罢了,可因为母后之前跟他们说过,萧暮雪姐姐可有本事了,是可以治好他们身上这病的呢,所以呀,打那之后,他们心里就一直盼着能再见到萧暮雪姐姐,盼着姐姐能早点来给他们治病,好让他们可以像从前一样自由自在地玩耍呀。 这盼呀盼的,如今可算是过去了这么久,终于把萧暮雪姐姐给盼来了,能不高兴嘛。 萧暮雪看着这两个可爱的小家伙,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随后便规规矩矩地行礼,轻声说道:“见过钰公主、九皇子。” 九皇子一听,赶忙摆了摆手,一脸急切地说道:“萧暮雪姐姐不用多礼呀,快别站着了,赶紧坐吧,站着多累呀。”那小模样,别提多热情了呢。 萧暮雪轻轻施了一礼后,便缓缓坐下了,刚一落座,就有乖巧伶俐的宫女端着茶盏,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过来,将茶放在了桌上。 可萧暮雪这会儿哪有心思喝茶呀,她的目光径直投向了小公主和小皇子,神色认真地说道:“臣女想着,还是先给钰公主和九皇子请脉看看情况吧,也好知晓如今这身子调养得如何了呢。” 小公主和小皇子听了这话,倒也十分配合,毕竟他俩这病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久病成医了呀,对这看病请脉的事儿熟悉得很呢。一听要瞧脉象,便乖巧地立即将自己的小手搁在了桌上那精致的小玉枕上,仰着小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萧暮雪,满是期待的模样。 萧暮雪见状,便伸出手,轻轻搭在两人的手腕上,细细地感受着那脉搏的跳动,眉头时而微微皱起,时而又舒展开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收了手,心里已然有了判断,这俩小家伙的身体呀,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养得还挺不错的呢,如今已经到了能够取出体内异物的合适时候了。 而此刻呀,在一旁站着的何太医,那心里别提多紧张了,就跟怀里揣了只小兔子似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萧暮雪,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那眉头都紧紧皱着,眼中更是透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担忧,终于,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萧暮雪姑娘,情况如何了呀?您快说说呗,可把老臣给急坏了呀。” 萧暮雪呢,慢悠悠地收回了那按在小公主手腕上的柔荑,脸上随即漾起一抹笑意,那笑容就像春日里的暖阳一般,温和又明媚,她笑眯眯地看着何太医说道:“何太医呀,您这工作做得可真不错呢,公主和皇子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好呀,甚至比我之前预料的还要好上一些呢,您这功劳可不小呀。” 何太医一听这话,顿时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呀,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一半。想着自己这段日子战战兢兢,就怕哪点没做好惹来祸事,如今这任务能顺顺利利地完成,还让萧暮雪这般满意,那自己这颗项上人头呀,好歹算是暂时保住一半了呢,可真是不容易呀。 这时候,小公主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萧暮雪,带着一丝怯生生的语气问道:“暮雪姐姐,我们的病真的能治好吗?我好想快点好起来呀,每天待在这屋子里,可太没意思了呢。” 萧暮雪看着小公主那期盼的模样,眉眼间满是笑意,语气笃定地说道:“自然是可以的呀,钰公主放心就好啦,姐姐肯定会把你们的病治好的呢。” 小皇子在一旁听了,眼睛也亮了起来,可还是有点不太确定,微微咬着嘴唇,同样是眼巴巴地望着萧暮雪,急切地问道:“暮雪姐姐,那我们要是好了之后呀,可不可以去踏青呢?我可太想去外面走走,看看那些花草树木了呢。” 萧暮雪忍不住笑了笑,轻轻摸了摸小皇子的头,然后一脸认真地说道:“好了之后呀,钰公主和九皇子想要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哦,不论是爬山、登高望远,还是踏青、骑马、打猎,又或者是放纸鸢……只要是公主和皇子心里想着要去做的事儿,统统都可以去做的呢,到时候你们就能尽情地玩耍啦。” 小皇子和小公主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呀,那原本就亮晶晶的眼睛里,此刻更是盛满了喜悦与期待,随后他俩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异口同声地问道:“暮雪姐姐,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治疗呀?我们都已经迫不及待了呢。” “明日吧。”萧暮雪微微垂眸,思索了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 其实呀,她自己身上也带着伤呢,按道理来说,最好还是能休息上几天,把身子调养得再好些,再给两人取出胸腔里的异物才更为稳妥呀。 只是呢,她心里清楚,她自己是可以等,小公主和小皇子也能等上一等,可穆墨轩那边却是等不得了呀。 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成为炎麟卫,要亲自去审理穆墨轩的案子,那就得尽力去争取时间了,时间可是不等人的呢。 所以呀,不管怎样,明天她就必须要着手做这件事儿了,实在是耽搁不起了呀。 小公主和小皇子可不知道萧暮雪心里这些盘算,他俩听了明天就能开始治疗这话,心里别提多开心了,那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呢。 然而,就在他们满心雀跃,正沉浸在即将能治好病、可以出去玩耍的喜悦之中时,忽然间,胸口处却毫无预兆地开始隐隐作痛起来,那疼痛就像小虫子在一点点啃噬着一般,让他俩的笑容瞬间就僵在了脸上。 于是呀,小皇子和小公主那原本洋溢着喜悦的小脸,一下子就变得痛苦起来,他俩赶忙用手捂着胸口,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那模样看着别提多难受了。 萧暮雪见状,心里满是心疼,赶忙轻声说道:“两位殿下呀,可得注意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呢,千万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了,不然这身子又该遭罪了呀。” 小公主和小皇子听了这话,可怜巴巴地看着萧暮雪,小嘴扁扁的,眼里满是委屈,就好似受了天大的冤枉一般,那小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萧暮雪看着他俩这副模样,忍不住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小公主的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轻声安抚道:“放心吧,两位殿下,用不了多久呀,你们就能自由自在地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了呢,到时候再也不用受这病痛的折磨了。相信我,好不好呀?” 两人听了萧暮雪这充满关切与笃定的话语,都像是吃了颗定心丸似的,用力地点了点头,那认真的样子仿佛在说他们对萧暮雪有着十足的信任呢。 萧暮雪从两人的住处出来后,便抬脚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何太医心里头感激萧暮雪对自己工作的认可,也想着要尽一尽地主之谊,便主动提出要送送她,所以呀,就一直默默地跟在萧暮雪的身边呢。 两人就这么默默地走了一段路之后,何太医心里头那股子纠结劲儿呀,是越来越强烈了。他心里明白,按道理自己是不该多问的,可这事儿毕竟关乎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呀,他觉得自己怎么着也有权知晓一下真实的情况吧。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把心里的疑问给问出了声:“萧暮雪姑娘呀,你……你真的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钰公主和九皇子吗?”那语气里,透着一丝忐忑与不安呢。 萧暮雪刚要回应何太医的话,忽然间,她敏锐地察觉到,在不远处似乎有什么动静,好像是有人正悄悄地跟着他们呢。 她原本是不想跟何太医透露太多的,可这会儿发现有人在跟踪偷听,心里顿时就有了主意,嘴角微微上扬,带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随后语气格外肯定地说道:“那自然是有把握的呀!要是没这能耐,我又怎么会在陛下面前立下那军令状呢?你呀,就把心妥妥地放进肚子里吧,我肯定是可以治好他们的。等这事儿成了,那可少不了你的功劳呢,到时候呀,你就等着升官发财吧,荣华富贵那都在等着你呢。” 何太医听了这话,下意识地抬起头,一脸惊愕地看向萧暮雪,那眼睛瞪得老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些话似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呢。 然而,当何太医从萧暮雪的眼中看到那熠熠生辉的光芒,还有那光芒之下满是自信的神情后,他心里那原本的疑虑竟一点点消散了,就这么被萧暮雪给说服了呢。 他像是终于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随即露出一抹笑容,语气里带着几分期待地说道:“既然如此呀,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希望萧暮雪姑娘真的能够说到做到呀,老臣可就全仰仗姑娘您了呢。” 萧暮雪依旧笑意盈盈的,神色认真且郑重地说道:“放心吧,你呀,只需做好你分内的事儿就行了。你现在赶紧回去守着公主和皇子,还有哦,记得跟皇后娘娘说一声,在我给两位殿下正式治疗之前呢,可千万不要让两位殿下见除了陛下和皇后之外的其他人了,哪怕是太子也不行呀!毕竟两位殿下这身子骨还弱着呢,要是见了其他人,情绪再有个什么波动,那万一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可就糟了呀。” 何太医听了这话,赶忙用力地点点头,一脸严肃地回应道:“好,我这就回去,一定把姑娘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达给皇后娘娘,姑娘您放心就好。” 说完,何太医便脚步匆匆地转身往回走了,那背影透着一股急切,生怕耽搁了这事儿似的。 毕竟呀,这件事可是关系着他全族的性命呢,他哪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呀,那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待才行呢。 反正不管怎样,萧暮雪交代下来的吩咐,他照着去一一做好就是了,只要能确保万无一失,那比什么都重要呢。 何太医匆匆离开后,萧暮雪留意了一下周围,发现之前跟踪她的那个人,也悄悄地离开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正准备抬脚继续往宫门外走去呢,忽然间,眼角的余光瞥见陆凌钧正站在不远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看呢,那眼神里似乎还透着几分复杂的意味。 萧暮雪脸上立马带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语气轻快地说道:“陆大人,可真是巧呀,在这儿碰见您了呢。” 陆凌钧却还对之前萧暮雪威胁自己的事儿耿耿于怀呢,心里那股子气到现在都还没消下去,所以这会儿说话的语气依旧冷冷的,他冷哼一声,开口道:“哼,刚才有人偷偷摸摸地跟踪你们,你难道没发现吗?” 萧暮雪倒是不慌不忙,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发现了呀,陆大人。”那模样,仿佛这事儿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似的。 第111章 宫中局势变幻,围绕治病的明争暗斗 陆凌钧听了萧暮雪那平静的回应,眉头忍不住微微皱了起来,心里满是疑惑。既然她都已经发现有人跟踪了,那为何还要故意说出那些话呀,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 “那些话呀,本来就是说给他听的!”还没等陆凌钧开口询问呢,萧暮雪就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主动解释了这么一句,那语气里透着一种别样的笃定,仿佛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中似的。 陆凌钧闻言,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暮雪,一时间竟有些语塞了,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觉得这萧暮雪的心思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呀。 萧暮雪可没管陆凌钧的反应,而是自顾自地继续开口说道:“想来呀,这宫中众人的那些个小动作,可都逃不出陆大人您这双敏锐的眼睛吧?所以呢,刚才跟踪我们的那个宫人,到底是哪位贵人手底下的人,陆大人心里应该也是门儿清的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抬眸看向陆凌钧,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陆凌钧听了这话,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沉默了片刻后,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如实告诉了萧暮雪:“应该是太子的人。”那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些许无奈呢。 萧暮雪一听,嘴角微微勾起,勾勒出一抹弧度,那笑容里却分明带着几分嘲讽的意思,就好像对于是太子的人这一结果,她早就心中有数了一般。 哼,她猜的果然没有错呀,看来这太子还真是不安分呢,连这等暗中窥探的手段都使出来了,也不知道还憋着什么坏心思,她可得多留个心眼儿了。 可不是嘛,这宫里上上下下,恐怕也就只有太子会如此在意她能不能治好九皇子了呀,毕竟这其中牵扯的利益可不小呢,太子那点心思,萧暮雪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萧暮雪抬眸看向陆凌钧,目光平静却又透着几分审视,随后慢悠悠地开口说道:“陆大人呀,您说,若是李启轩想要出手杀我,您不会就这么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我丢了性命吧?”那语气里,带着一丝隐隐的试探。 陆凌钧一听这话,顿时重重地皱起了眉头,脸上满是严肃的神情,他反问道:“你觉得太子殿下真的会出手吗?这事儿可不能随意揣测呀,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呢。”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萧暮雪却丝毫不让步,直接反问了一句,那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之前太子对她下手的事儿还历历在目一般。 陆凌钧听了这话,沉默了好一阵子,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似乎在心里权衡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了一句:“陛下召见我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要我全力保证你的安全,不容有丝毫闪失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微微挑眉,心里暗自思忖着,看来李君昊心里也是清楚得很呀,知道有人不希望钰公主和九皇子康复,所以才会特意叮嘱陆凌钧来护着自己呢,这宫中的局势,还真是越发复杂了呀。 可不是嘛,他们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钰公主和九皇子胸口那异物,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自己就跑进去呀,这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捣鬼呢。 陆凌钧稍稍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着用词,随后又接着说道:“陛下吩咐我的那会儿呀,太子殿下正好也在场呢,陛下说的那些话,他可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所以依我看呀,太子应该是不敢有什么动作了,毕竟在陛下眼皮子底下,他总得收敛着点儿吧。” 萧暮雪听了这话,不禁微微挑眉,心里暗自琢磨着,李君昊特意当着李启轩的面说这些,难道是在故意敲打他吗?难不成,陛下已经对李启轩起了疑心了? 她想着,若是李启轩因为忌惮陛下,真就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了,那可就太可惜了呀,她还想着顺藤摸瓜,借着这事儿揪出背后那些搞小动作的人呢,这下子线索怕是要断了呀。 陆凌钧瞧见萧暮雪脸上那副表情,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眼中满是疑惑,便开口问道:“太子殿下要是不敢有任何动作了,按说这是好事呀,可怎么萧暮雪姑娘你看上去,倒还一脸遗憾、觉得可惜的样子呢?这我可就有些想不明白了呀。” 萧暮雪脸上挂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陆大人,您怕是看错了呀,哪有什么可惜的呢。我这会儿也没别的事儿了,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出宫了,叨扰您这么久,还望陆大人莫怪呀。” 说完这话,萧暮雪便莲步轻移,转身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了。 陆凌钧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萧暮雪的身后,那脚步不紧不慢,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这么一路跟着。 萧暮雪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宫门处,一回头,却发现陆凌钧还依然跟在自己身后呢,她不禁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陆凌钧,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开口问道:“陆大人,您这还跟着我,是还有什么事儿要交代吗?” “陛下的意思是,让我保护萧暮雪姑娘您呢,所以在确保您安全之前,我得时刻跟在您身边呀。”陆凌钧一脸严肃,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回应道。 萧暮雪听了这话,嘴角微微勾了勾,似笑非笑的,不过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继续抬脚往宫外走去了。 东宫之中,李启轩正坐在那儿,脸色本就不太好看,这时又听到宫人回来汇报了萧暮雪说的,一定可以治好钰公主和九皇子的那些话,顿时脸色越发阴沉了下来,那眼神里仿佛能喷出火来一般,心里头更是恼怒不已,暗暗想着这萧暮雪还真是个麻烦,可不能让她这么轻易就把人给治好了呀。 李启轩越想越气,那原本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地稍稍发力,只听“咔嚓”一声,那茶杯竟在他手中碎裂开来,锋利的碎片瞬间就将他的手割破了,殷红的鲜血一下子冒了出来,顺着手指缓缓流下。 一旁的萧悦琳瞧见这场景,着实被吓了一跳,眼睛瞪得老大,赶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拉过了李启轩受伤的手,一脸焦急地说道:“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呀,即便心里头再着急,也不能这般伤了自己呀。”说着,她一边做出心疼不已的表情,一边动作轻柔地替李启轩止血,又赶忙从一旁拿过纱布,仔细地给他包扎起来。 李启轩看着眼前这个正用心给自己处理伤口的萧悦琳,原本烦闷又恼怒的心情倒是舒缓了几分,那紧皱的眉头也稍稍松开了些。 “本宫看这个萧暮雪,分明就是存心要跟本宫作对了!”李启轩咬着牙,恨恨地说道,话语间满是咬牙切齿的意味,那眼神里仿佛都透着一股狠劲儿,可见心里对萧暮雪的怨气有多深了。 毕竟呀,钰儿和小九那可是父皇的心头肉,是这宫中最受宠的公主和皇子,这一点,宫里上上下下的人心里其实都跟明镜儿似的,明明白白的呢。萧暮雪要是真把他俩的病给治好了,那往后这局势,对他这个太子来说,可就越发不利了呀。 想当初呀,钰公主和九皇子因为先天不足,打小就体弱多病的,所以之前根本就不会对他和李涟漪的地位构成什么威胁呢。哪怕父皇对他俩确实十分宠爱,可毕竟身子骨太弱了,连在父皇跟前好好尽孝都难做到呀,也正因如此,才给了他和李涟漪冒头的机会,让他们能在这宫中站稳脚跟呢。 可如今要是这两人的病真给治好了,那往后在陛下跟前,哪还能有他和李涟漪的立足之地呀?这局势一扭转,对他们来说可就太不利了呀。 “说来也是那李涟漪太废物了,出去这么久,连两个人都解决不了,反倒把自己搞得身受重伤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李启轩皱着眉头,满脸都是不满的神色,忍不住抱怨了这么一句。说完,他便看向萧悦琳,眼神里带着几分期许,问道:“琳儿,你说本宫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萧悦琳呢,正专心致志地给李启轩包扎着伤口,手上的动作轻柔又细致,听到李启轩的问话后,她一边继续手上的活儿,一边缓缓开口说道:“殿下呀,您想想,陛下当着您的面,特意让陆凌钧去保护雪儿妹妹,这恐怕不是什么巧合吧。依我看呐,陛下这怕是已经有所察觉了,所以殿下往后行事可得更加小心谨慎了呀,万不可再像之前那般肆意妄为了,免得被人抓住把柄,给了别人弹劾您的机会,那可就糟了呀。” 李启轩听了萧悦琳的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有些不悦了,他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悦琳,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地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就这么干等着,暂时按兵不动,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萧暮雪那丫头把钰儿和小九的病给治好了?这怎么行呢,那往后可就全乱套了呀。” 萧悦琳却依旧笑意盈盈的,神色认真地回应道:“对呀,殿下,我确实是希望您可以暂时按兵不动呢。您想想看呀,若是您现在有任何轻举妄动的举动,那萧暮雪多机灵呀,保不准就被她抓住把柄了呢,到时候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了呀。所以当下,咱们还是得沉住气才是呢。” 李启轩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虽然知道萧悦琳说的确实是有道理,可一想到要任由萧暮雪去治好钰儿和小九,他这心里就跟堵了块大石头似的,怎么都不甘心呐。 萧悦琳看着李启轩那纠结又不甘的模样,便继续耐心地劝说道:“殿下呀,虽说您自己不能出手,可咱们可以想办法让其他人代替您去出手呀。只要这件事儿最后牵扯不到您身上,那可不就万事大吉了嘛,您又何必非得自己去冒险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呀?” 李启轩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几分兴致,眼睛微微一亮,赶忙开口问道:“哦?此话怎讲?你快细细说来,让本宫听听到底是个什么法子呀。”那急切的模样,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萧悦琳稍稍顿了顿,像是在整理思绪,随后又接着开口说道:“殿下,我三哥萧卓然呀,前些日子呢,因为和萧暮雪妹妹发生了些争执,一怒之下便赌气去从军了。可谁能想到呀,他在军中遭遇了意外,最近身受重伤,那双腿都被废了呢,只是呀,这消息还没传回来罢了。” 李启轩听了这话,不禁微微一愣,目光中透着几分疑惑,忍不住多打量了萧悦琳一眼。心里暗自思忖着,既然这消息都还没传回来呢,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呀,这里头怕不是有什么猫腻吧。 萧悦琳自然明白李启轩心里在想什么,毕竟这件事本就是她暗中安排的呀,她当然知晓得一清二楚了。 萧卓然离开之前呀,萧悦琳就隐隐感觉到萧卓然对她的态度彻底变了,变得十分疏远,虽说她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可这件事却让她心里十分不安,她向来习惯了一切都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哪能容忍有什么事儿超出自己的把控范围呀。 所以呀,她原本是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萧卓然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可谁知道,手下那些人办事也太不力了,折腾了一番,最后却只伤了萧卓然的双腿,没能达成她预期的结果,这可让她懊恼不已呢。 不过呀,这些个背后的事儿,萧悦琳可不想跟李启轩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毕竟有些手段见不得光呀。于是,她故意避开了李启轩那探究的眼神,接着往下说道:“殿下,这件事呢,我自然是有自己知晓的渠道的,您呀,就别追究这其中的缘由了。明日呢,我大哥就要进京述职了,到时候呀,殿下您把这件事儿告知我大哥,您想啊,我大哥要是知道三哥为了萧暮雪妹妹的事儿断了腿,那他肯定咽不下这口气,肯定得去找萧暮雪妹妹好好算账的呀。说不定呢,借着这个机会,就能阻止萧暮雪妹妹给钰公主和九皇子治病了,这事儿也不是没可能的呀。” 李启轩认认真真地把萧悦琳这番话听完,微微思索了一下,随后轻轻点了点头,心里觉得这个办法似乎还挺可行的呢,没准真能坏了萧暮雪的好事儿。 可是,他心里又冒出了一个疑问,便看着萧悦琳,开口问道:“这件事,琳儿你为何不自己跟萧世子说呀?毕竟那是你大哥呢,由你来说不是更合适些吗?” 萧悦琳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轻声说道:“殿下您听了我说这件事,不也好奇我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嘛,对吧?同理呀,若是大哥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也会好奇的呀。我呀,可不想让大哥知道这么多关于我的事儿呢,有些事儿,还是瞒着他比较好呀。” 李启轩听了萧悦琳的话,再次点了点头,觉得她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便接受了这个解释。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微微皱着眉头,看向萧悦琳,又带着几分不确定地问道:“你觉得呀,你大哥他真的会因为这事儿去找萧暮雪的麻烦吗?毕竟这事儿里头的弯弯绕绕也不少呢,万一他不按咱们预想的来,那可就白费心思了呀。”那语气里,透着一丝隐隐的担忧呢。 第112章 萧暮雪夜探诏狱 萧悦琳微微挑眉,眉眼间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轻声说道:“那可就要看看殿下您的本事了呀,关键还得看您怎么去让大哥相信这件事儿呢,只要大哥信了,那后面的事儿呀,自然就好办多了呀。” 李启轩听了这话,微微凝眸,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随后便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有了主意,神色变得笃定起来,开口道:“我知道了!你就等着瞧好吧,我定能让他深信不疑的。”那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呢。 萧悦琳见状,嘴角依旧带着那抹淡淡的笑意,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仿佛已经看到了计划成功后的场景一般。 萧暮雪告别了陆凌钧,顺利地离开了皇宫之后,便径直回了国师府。 一回到国师府呀,她可没闲着,先是一头扎进了药房之中,仔仔细细地翻找着需要用的药材,那模样认真极了,每一味药材都要反复查看、确认,确保没有丝毫差错。找齐了药材后,又赶忙去准备其他的材料和东西,来来回回,忙得不亦乐乎。 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她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坐在桌前,将手边能用得上的东西摆放好,随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在脑海中开始将给那两位小殿下治疗的行动,仔仔细细地演练了好几遍呢。 她全神贯注,仿佛此刻就在那治疗的现场一般,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环节都不放过,每一次这无实物的演练结束后,她都会立刻睁开眼睛,将自己刚刚在演练过程中能想到的那些注意事项和要点,工工整整地记录下来,那专注的神情,就好像在对待一件无比重要的大事一样,毕竟这关乎着两位殿下的健康呀,可容不得半点马虎呢。 一番忙碌下来,最后呀,她那小册子上已经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全都是关乎治疗时各种关键的注意事项和要点呢。 萧暮雪将小册子仔细地收起来,这才抬眸望向四周,这一看,才发觉天色不知何时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周围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丫鬟们点上了蜡烛,那昏黄的烛光摇曳着,将屋内映照得影影绰绰的。 就在这时,西乐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走到萧暮雪身边,一脸关切地朝着她开口问道:“姑娘,你演练完了呀?那……那明天给两位小殿下治疗,可有把握呀?”那语气里,透着一丝隐隐的担忧呢。 萧暮雪听了,轻轻地点了点头,神色略显凝重地说道:“把握嘛,倒是有一些,只是……只是这把握不算大呀。”说着,她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毕竟呀,那两位小殿下胸口中的异物,依她的判断,十有八九就是一根细小的针呢。这根针,恐怕打从他们出生的时候就被人给扎进去了呀,这么多年过去,或许都已经跟他们的身体融为一体了,想要取出来,那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稍有不慎,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呀,所以她才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呢。 把那根针取出来虽说不是容易事儿,可跟后面的难题比起来呀,倒还算简单些了。关键是,要怎么才能让两位小殿下的身体习惯没有那根针的状况呀,这可太难了呢。 这过程中呀,哪怕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儿疏忽,搞不好死亡就会悄无声息地降临到这两个小殿下身上了,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啊。 西乐听着萧暮雪那话语里透着的不确定语气,心里头一下就明白了,这医治的事儿肯定是困难重重呀,她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满脸担忧地开口说道:“姑娘呀,万一……万一要是失败了,陛下肯定会拿你问罪的呀,那可如何是好呢?”那焦急的模样,仿佛已经看到了不好的结局似的。 萧暮雪却像是没那么在意,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笑,带着开玩笑的口吻说道:“若真到了那地步的话,那也没办法了呀,只能撒腿就跑咯,总不能在这儿干等着受罚吧。” 西乐一听这话,顿时露出一副讶然的神情,瞪大了眼睛,赶忙说道:“那……那我是不是得提前准备好逃跑用的钱呀?要是姑娘你当真失败了,咱们要跑路的话,要是不提前准备妥当,到时候只怕是想跑都跑不掉呢。”那紧张的样子,就好像马上就得收拾包袱逃命了似的。 萧暮雪听了西乐这紧张兮兮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边笑边说道:“倒也没到那地步啦,还不至于去准备这些呢。即便这次医治失败了,皇帝陛下也不会真的就杀了我的呀。你想想,他怎么会愿意去得罪阳安城,还有咱们国师府呢,所以呀,没那么可怕的。” 西乐听了这话,心里那根紧绷着的弦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长舒了一口气后,接着说道:“姑娘说得也是呢。这天色也已经很晚了呀,姑娘您多少吃点东西,然后尽快去睡一觉吧。您要是不把精神养足了,明天只怕状态不好,到时候想要做到最好可就难了呀。” 萧暮雪听了,轻轻抿了抿嘴,心里想着西乐这话倒是挺在理的,还真提醒了自己呢。 她略一思索,便开口说道:“西乐呀,你去帮我拿一个食盒过来,往里面装一些饭菜,再装上一壶好酒呀。” 西乐听了,心里满是疑惑,不太明白萧暮雪这是要做什么呀,不过她向来都是听从萧暮雪的吩咐,也没多问,便赶忙按照萧暮雪说的去做了。 没一会儿,西乐就把食盒准备好了,萧暮雪接过食盒,二话不说,便提着它抬脚出门了,那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西乐心里头着实放心不下呀,本来想着要跟着萧暮雪一块儿去的,可萧暮雪却笑着跟她说,让她别担心,自己身边有炎麟卫暗中保护着呢,不会出什么事儿的,让她先回去好好休息就行。 西乐一开始还有些将信将疑呢,不过很快,她就隐隐感觉到了炎麟卫那若有若无的气息,这才彻底相信了萧暮雪的话,便不再坚持,乖乖地回屋休息去了。 而萧暮雪呢,提着食盒一路疾行,她此行的目的地呀,正是那让人望而生畏的诏狱呢。 当她来到诏狱门口的时候,巧的是,陆凌钧也正好出现在了诏狱门口,两人就这么打了个照面。 “萧暮雪姑娘,这大晚上的,你不好好睡觉,跑到这儿来干嘛呀?”陆凌钧瞧见是她,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与不满呢。 萧暮雪却侧着头,脸上挂着一抹巧笑倩兮的模样,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还以为呀,陆大人心里头清楚我来这儿的目的呢,看来呀,是我高估陆大人您了呢。”那话语里,隐隐透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陆凌钧听了这话,目光顺势落在了萧暮雪手中的食盒上,撇了撇嘴,更加不满地说道:“哼,这诏狱里难道还会少他一口吃的不成?你这大晚上的拎着个食盒过来,也不嫌折腾呀。” 要知道呀,这穆墨轩如今身上可是背着通敌卖国的罪名呢,这罪名可太重了,以至于人人都对他避之不及,疏远得很呐。就连他所在的御霄王府的那些人,也都没有任何一个站出来说要来看望他一下的,可见他现在这处境有多糟糕了。 陆凌钧心里呀,实在是想不明白,萧暮雪这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为啥非要在这个时候往穆墨轩这儿凑呢,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你来看他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呀,你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你怎么就不明白这里头的利害关系呢!”陆凌钧一脸严肃地看着萧暮雪,语重心长地开口劝说道。 萧暮雪却依旧笑意盈盈的,那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她眨了眨眼睛,俏皮地说道:“哎呀,陆大人,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呀,我哪儿是来看他的呀,我明明就是来看您的嘛,您可别误会咯。” 说完这话,萧暮雪便提着食盒,作势要往诏狱门口走去了。 陆凌钧见状,眉头一下子皱得更紧了,赶忙伸出手,一下子拦住了萧暮雪的去路,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让她进去呀。 哼,说来看他,可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瞧过他一下呢,这借口也太敷衍了吧,当他好糊弄呀。 萧暮雪见状,慢悠悠地扫了一眼陆凌钧,那眼神里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随后不紧不慢地说道:“陆大人呀,您要是不让我去看他也行,那钰公主和九皇子的病我可就不治了哦。到时候陛下要是问起来,我就说是被陆大人您给气的,气到没心思治病了呢。我倒想看看呀,不知道那会儿,陛下会不会一怒之下,派陆大人您离开京城,到那偏远的地方去公干,等个十几年后再把您召回来呢?您觉得这可能性大不大呀?” 陆凌钧听了这话,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脸无奈地站在那儿,半晌没吭声,那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一时间呀,陆凌钧被萧暮雪这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站在那儿愣了好一会儿,竟然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了,那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纠结了。 萧暮雪见陆凌钧就这么不吭声了,嘴角微微上扬,也没再多说什么,提着食盒轻轻绕过他,便继续抬脚往诏狱里面走去了。 炎麟卫的那些人瞧见陆凌钧不再阻拦萧暮雪了,便很识趣地打开了门,放萧暮雪进去了。 萧暮雪顺着那昏暗的通道,脚步匆匆地走着,没一会儿,就来到了穆墨轩所在的牢房前。 那牢房看着确实挺简陋的,里面也就简简单单地摆放着一张破破烂烂的床,还有一张看着都摇摇晃晃的破桌子,不过好在呀,这牢房整体还算干净,跟其他牢房比起来,那可算是干净不少了呢。 此时的穆墨轩呀,正静静地在牢房里盘腿打坐呢。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穿着那身白色的衣服,那衣服完完整整的,身上呢,既没有什么伤痕,也看不到血迹,看样子,似乎并没有遭受过什么刑罚呀。 萧暮雪瞧见这场景,心里一直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暗暗松了一口气呢。 就在狱卒打开牢门的那一瞬间,穆墨轩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一扫,很快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萧暮雪。 他的脸色瞬间微微一变,看向萧暮雪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凝重之色,那眼眸中似有担忧,又好像夹杂着些许无奈呢。 萧暮雪却像是没瞧见他这眼神和表情似的,径直走到桌前,把手中的食盒轻轻放在了桌子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开口问道:“你吃饭了吗?” 穆墨轩压根没理会她的这个问题,只是眉头紧皱,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之前不是都跟你说了嘛,让你什么都不必做呀,你为何还要来看我呢?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赶紧走呀,快走!这儿可不欢迎你啊。”他心里清楚得很,要是让人知道萧暮雪来了这儿,那对她的名声、处境可都会产生不好的影响呀,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了她呢。 萧暮雪却仿若没听见他的催促一般,不慌不忙地在桌子旁盘腿坐在了地上,慢悠悠地回应道:“哎呀,来都已经来了,现在出去又有什么用呢?该知道我来这儿的人呀,估计早就知道了,现在走也晚了呀。” 穆墨轩听了这话,脸色越发阴沉了几分,他有些生气又无奈地开口说道:“萧暮雪,你之前还说让我当你哥哥呢,可你现在怎么就不听我的话了呀?我都明明白白地跟你说了,让你不必做任何事情,你怎么就是不听呢……”那语气里,满是对萧暮雪的责怪与担心交织的复杂情绪呢。 “那你也没说,不允许来看你啊!”萧暮雪仰起头,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那语气就好像自己做的事儿再正常不过了,根本没什么不妥之处呀。 穆墨轩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想着,这还用专门说吗?这种时候,她就不该来这儿呀,可看着萧暮雪那副样子,又实在是拿她没办法。 “萧暮雪,你……”穆墨轩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恼怒,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数落她才好了,只能干着急。 萧暮雪见状,也不管他那气呼呼的样子,直接伸出手,轻轻拉住穆墨轩的袖子,晃了晃,开口说道:“坐下来呀!”那语气里,竟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呢。 穆墨轩满心无奈,可又拗不过她,犹豫了一下,最终也只能依着她的话,缓缓坐下了。 萧暮雪见他乖乖坐下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一边动手将食盒里的饭菜一样样拿出来,一边轻声说道:“你就别担心啦,现在都已经夜深人静了,根本就没人看到我来这儿呢。而且呀,我身边一直跟着炎麟卫的人护着我呢,那些想跟踪我的人,根本就没办法靠近,所以呀,不会有人知道我来这儿的,你就放宽心吧。” 穆墨轩听了这话,脸上那紧绷着的表情倒是缓和了不少,不过呢,还是板着一张脸,看样子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太乐意萧暮雪来这儿呢,只是一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他心里始终觉得呀,不管怎么说,萧暮雪都不应该冒这个险的,哪怕现在看似没人发现,可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呀,他实在是担心她的安危呢。 萧暮雪瞧见穆墨轩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了,便悄悄伸出手,轻轻捏住他的衣袖,仰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模样别提多乖巧了。 “哥哥,别生气了嘛,好不好呀?我知道错啦,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好不好呀?”萧暮雪的声音又软又糯,还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呢。 穆墨轩原本还板着脸,可当对上女孩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时,一下子就有了片刻的失神,那眼眸中原本的恼怒似乎都淡了几分,不过很快,他像是回过神来一般,赶忙转过头去,不再看她,可那微微泛红的耳尖,却泄露了他此时有些不平静的内心呢。 第113章 牢房中的温情 萧暮雪瞧见穆墨轩把头转了过去,心里明白他这还是在生自己的气呢,小嘴一撇,赶忙继续说道:“哎呀,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呀?我今天这一整天可都没闲着呢,一直在反反复复地演练明天给钰公主和九皇子治病的过程呀,那可真是又累又饿的。我好不容易拎着饭菜过来,想着能和你一起吃顿饭,你倒好,还不理我呢,你说说,你是不是存心想要饿死我呀?”萧暮雪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呢。 穆墨轩听了这话,先是一怔,他之前满心都在想着让萧暮雪赶紧离开这儿,别因为自己受到牵连,倒是没顾得上想她还没吃饭这一茬呢。 他忍不住回过头来,看向萧暮雪,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的表情,那眼神里的恼怒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剩下满满的无奈与心疼。 这一回头呀,他就看到萧暮雪只顾着把菜肴和饭从食盒里拿出来摆在桌上了,那筷子却还安安静静地待在食盒里边呢。 穆墨轩没再多想,直接伸出手,从食盒里拿过一双筷子,然后轻轻递到了萧暮雪的面前,那动作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又好像生怕她不接似的。 萧暮雪见状,这才满意地扬起嘴角,伸手接过筷子,趁着这个机会,又手脚麻利地将一碗饭摆在了穆墨轩的面前,那模样呀,就好像生怕穆墨轩会拒绝似的,眼睛里还透着一丝小狡黠呢。 穆墨轩听了,便也拿起了另外一双筷子,随后一只手稳稳地端起了面前的饭碗,刚一抬头,就瞧见萧暮雪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呢,手里拿着筷子却半天没动一下。 他只觉心尖微微一动,忍不住开口说道:“怎么还不快吃饭呀,光看着我做什么呢?”那语气里,虽带着一丝嗔怪,却也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宠溺呢。 萧暮雪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眨了眨眼睛,带着些俏皮劲儿开口问道:“哥哥呀,我听说当哥哥的,不是应该给妹妹夹菜的吗?你怎么都不给我夹呀?” 穆墨轩微微凝眸,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轻声反问了一句:“有这样的说法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呢。”他平日里本就不太在意这些琐碎的事儿,所以还真不太确定是不是真有这样的讲究。 萧暮雪却一脸认真地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道:“有啊,我可瞧见他们都是这样子的呢,哥哥给妹妹夹菜,多温馨呀。” 其实呀,她这话就是随口胡诌的呢。她回来之后,都没怎么跟镇南王府那些人一起吃过饭,又哪里知道那些人平日里吃饭的时候会不会给萧悦琳夹菜呀,不过就是想借此逗逗穆墨轩罢了。 不过呢,萧暮雪心里觉得呀,按常理来说应该是会有哥哥给妹妹夹菜这事儿的。毕竟她也看得出来,镇南王府那些人对萧悦琳那可是宠爱有加呢,所以吃饭的时候给夹个菜啥的,再正常不过了呀。 穆墨轩听了萧暮雪的话,倒也没再多去深究这话的真假,只是目光落在那些菜肴上,看向萧暮雪,轻声问道:“那你喜欢吃什么呀?” 萧暮雪歪着头想了想,随后伸出手指了指那道香菇炖鸡,笑着说道:“香菇吧!”这香菇呀,是跟鸡肉放在一块儿,细细炖煮了好长时间的,把那鸡汤的鲜美味道全都吸足了,一口下去,鲜香美味在舌尖散开,别提多好吃了,她可喜欢这味儿了呢。 穆墨轩听了,二话不说,手上动作十分迅速,只见他手中的筷子一伸一夹,不过片刻的工夫,就给萧暮雪的碗里夹了一堆的香菇呢。 萧暮雪压根都没来得及阻止呀,再一看,好家伙,碗里的香菇都已经多得能把米饭给盖住了,那场面,让她一时之间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萧暮雪看着满满一碗的香菇,张了张嘴,愣是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奈地愣在那儿,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她心里忍不住暗自腹诽,自己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想着让穆墨轩夹几个香菇意思意思就行了呀,倒也没必要一下子夹这么多吧,这可咋吃得完呢,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呀。 穆墨轩看着萧暮雪那副有些无奈的样子,自己也后知后觉地觉得似乎这香菇确实是夹得太多了些,于是呀,他又赶忙用筷子夹了些别的菜肴放进萧暮雪的碗里,想让这饭菜看起来更均衡些呢。 萧暮雪见状,更是一脸的哭笑不得,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心里想着,这哥哥还真是实诚呢,可也拿他没办法呀。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吃完了饭,萧暮雪手脚麻利地很快就把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将碗筷一一放回食盒里,摆放得整整齐齐的。 穆墨轩瞧见她这副要收拾东西走人的架势,下意识地以为萧暮雪这就要离开了呢,心里还隐隐松了一口气,想着她走了也好,省得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就多一分被人发现的风险呀。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萧暮雪把东西收拾好后,并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反而是提着食盒走到外边,把食盒交给了守在那儿的狱卒,随后又跟狱卒要了壶茶,便又慢悠悠地走回牢房里,坐在桌旁,自顾自地喝起茶来,那模样惬意得很呢,丝毫没有要走的迹象呀。 穆墨轩见状,虽然心里有些无奈,但也不好说什么,便陪着她一起喝起茶来。等萧暮雪慢悠悠地喝完了茶,又不紧不慢地把茶杯收拾好,拿去还给了狱卒,穆墨轩一看这情况,心想这下她总该走了吧,满心期待地看着她,就盼着她能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呢。 可谁知道呀,萧暮雪依然没有要离开的一丁点儿意思,不仅如此,她居然还直接趴在那小小的桌子上了,闭着眼睛,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儿呢,那模样看着倒也有几分可爱。 穆墨轩见状,心里别提多无奈了,只能压低声音,轻声提醒她道:“这会儿太晚了呀,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在这儿待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说完这话,穆墨轩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却压根没得到萧暮雪的任何回应,就好像她压根没听见似的。 他心里有些着急了,便又往她身边靠近了几分,刚想再开口喊她呢,却忽然发现,她这会儿已经趴在那桌子上,沉沉地睡着了呀,那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响起,在这安静的牢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呢。 穆墨轩顿时一脸的无奈,站在那儿愣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犹豫了片刻后,又凑近她一些,再次压低声音说道:“萧暮雪,你醒醒呀,回去再睡吧,在这儿睡多不舒服呀,回去睡不比在这儿强多了嘛。”他心里想着,这牢房里又冷又硬的,哪有她回自己屋里睡得舒坦呀,可别着凉了才好呢。 然而,萧暮雪似乎压根就没听清楚他说的话,只是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别闹,我好困呀。”那声音又软又糯的,带着浓浓的困意,说完便又没了动静,看样子是睡得正香呢,根本就不想挪动分毫呀。 穆墨轩看着萧暮雪那睡眼惺忪又不愿醒来的模样,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随后默默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解了下来,轻轻铺在了那小小的床上,尽量铺得平整些。接着,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萧暮雪打横抱了起来,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一般,然后缓缓走到床边,把她轻轻放在床上,让她能睡得舒服些。 做完这一切后,穆墨轩便静静地坐在床边上,目光温柔地落在床上那睡容安静的女孩身上。他那张俊美的脸上,此时却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心里暗自琢磨着,好像每一次见到这小姑娘呀,她总能在自己身边睡着呢,仿佛这已经成了一种惯例,似乎没有一次是例外的呀,这也太巧了些吧。 正想着呢,他忽然就想起了上一次的事儿,那会儿她把车上的香炉给顺走了,后来又给送了回来,那副古灵精怪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呢。这么一想呀,穆墨轩不禁哑然失笑,感觉这小姑娘好像真的是把他当成安神香来用了呢,只要在他身边,就能睡得格外安稳。 意识到这一点后,穆墨轩一时间倒是有些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该生气好呢,还是该觉得好笑好了,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继续静静地守在床边,看着萧暮雪恬静的睡颜。 穆墨轩看着萧暮雪恬静的睡脸,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轻轻按在她的眉间,那指尖带着一丝温热,缓缓地沿着她的眉间,又滑到了她的鼻尖,动作轻柔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声说道:“萧暮雪,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那话语里,满是无奈与宠溺交织的复杂情绪呀。 萧暮雪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呢,只觉得醒来的时候,浑身那叫一个舒畅,仿佛之前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了。 她惬意地伸了伸懒腰,像只慵懒的小猫似的,正准备彻底清醒清醒呢,忽然就听到身边传来一个声音,轻声问道:“为什么不在我身边,就会难以入眠呀?” 萧暮雪这刚睡醒,脑袋还有些迷糊着呢,压根就没往深处想,也没意识到穆墨轩这是在试探自己呀。所以呀,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为啥呀。”那语气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劲儿呢,说完之后,她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一下子愣住了,心里暗叫不好,自己这说的都是啥呀,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也收不回来了呢。 说完这话后,萧暮雪一下子就回过神来了,她心里暗叫糟糕,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说,可不就等同于承认了,自己老是靠近他,就是存了利用他来让自己入眠的心思呀,这可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呀。 她赶忙抬起头,急切地想要解释清楚,那眼睛里满是焦急与无措呢。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穆墨轩就已经冷冷地开口了:“所以呀,我对你来说,就只是一炉安神香罢了,对吧?你之前一次次地救我,一次次地来找我,原来都是为了这个呀,我说得没错吧?”那语气里,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失落与自嘲呢。 “我……”萧暮雪张了张嘴,想要赶紧解释一番,可话到嘴边,却又发现自己根本就无从解释起呀。她心里清楚,总不能告诉他,救他可不单单是因为这个呀,还有上一世自己死后,是他帮自己保住了最后的尊严呢。可这样离奇的事儿,若不是亲身经历过的,又有谁会相信呢,说出来恐怕只会让穆墨轩觉得她是在胡编乱造吧。 穆墨轩看着萧暮雪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脸色越发冷了几分,他别过头,压低声音说道:“你走吧,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也别再来找我了,我可不想一直被别人当成安神香来利用,哼!”那话语里的决绝,让这牢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冰冷又压抑起来了呢。 萧暮雪听了穆墨轩那决绝的话语,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脸上满是委屈与无奈交织的神情,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难受极了。 “走啊!”穆墨轩瞧见她还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顿时心里又急又气,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冷冷地吐出了这两个字,那眼神里满是驱赶之意,仿佛是真的厌烦她了一般。 萧暮雪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咬了咬嘴唇,默默地提步离开了。那脚步略显沉重,每走一步,都好像带着满心的不舍与难过呢。 穆墨轩看着她一步步往外走的背影,心底却稍稍松了一口气。其实呀,他心里明白得很,只要自己好言好语地跟萧暮雪说,她肯定还是会不管不顾地来看他的,所以他才故意借题发挥,装出这副生气又冷漠的样子呀。 他想着,这样一来,至少在最近这段时间里,萧暮雪就不会再来找他了,那他身上这些麻烦事儿也就不会牵扯到她了,她能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呢。要是哪天他运气好,能够从这诏狱里出去了,到时候再去找她好好道歉,心甘情愿地给她当安神香也不迟呀。 萧暮雪走出了牢房,却又停住了脚步,站在那儿愣了好一会儿,心里头乱糟糟的,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该往哪儿去了呢。 穆墨轩瞧见萧暮雪停住脚步后,心里满是不解,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中透着疑惑,静静地看着她,想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呀。 就在他发觉萧暮雪似乎要转身的时候,他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赶忙迅速移开了看向她的目光,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将视线投向了房顶,那眼神却有些飘忽,明显心不在焉呢。 萧暮雪呢,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用来锁牢房门口的那根铁索,手上紧紧握着,目光直直地看向穆墨轩,那眼神里带着几分倔强,又好像夹杂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忽然,她冷冷地开口了,声音里透着丝丝凉意,说道:“穆墨轩,我告诉你,当不当安神香,可从来都不是你说了算的!哪怕你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你也别想逃得掉!”那话语掷地有声,在这略显寂静的牢房里回荡着,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气势呢。 萧暮雪说完这话,便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铁索“哐当”一声锁上了,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就此锁住一般,随后这才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那背影看着竟有几分决绝的意味呢。 穆墨轩呆呆地看着萧暮雪离开的背影,心中满是震惊,他怎么都没想到萧暮雪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呀,一时间竟有些愣神了。 随后,他缓缓低下头,沉默了许久许久,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最后,竟低笑出声来,那笑声里有无奈,也有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欣慰,只听他轻声呢喃道:“其实啊,我也没打算逃呢……”那声音很轻很轻,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呀,自己现在这处境,确实没想着要逃,只是觉得萧暮雪这会儿来见他,实在是不太合适罢了。等再过些日子,等这风头稍微过去一点,或许情况就会好起来了呢,到时候也就不用再顾虑这么多了呀。 萧暮雪从诏狱离开的时候,正是卯时,外面的天色依旧黑乎乎的,还没有亮起来呢。她先是径直回了国师府,一进府,便赶忙去洗澡沐浴,想把这一身的疲惫和牢房里的那股子气息都给洗去,收拾妥当后,又坐下来安安静静地吃了早饭,这才打算进宫去呢。 她心里盘算着,自己进宫之后,皇帝肯定是要先召见她的,所以呀,估摸着等自己到宫里的时候,刚好赶上大臣们下朝,那时间就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萧暮雪心里有了主意,便一刻也没耽搁,一路朝着皇宫的方向快步走去,路上丝毫没有停留,满心都在想着进宫之后的事儿呢。 只是呀,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半路上,竟然冷不丁地出现了一队人,一下子就把她的去路给拦了下来。而为首的那个人呀,竟然是她那个所谓的大哥萧锦弦呢,这可让萧暮雪心里“咯噔”一下,暗暗觉得怕是没什么好事儿了呀。 第114章 手足之情成泡影,萧暮雪面对萧锦弦逼迫 萧暮雪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萧锦弦,眉头微微一蹙,语气不善地开口说道:“萧锦弦,你这是要干什么呀?平白无故地拦住我的去路,到底有何居心?” 萧锦弦此刻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冰冷得吓人,那双眼睛里更是满是熊熊燃烧的怒意,他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哼,这句话呀,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吧?萧暮雪,你说说你自己都在干些什么好事儿?你莫不是仗着自己来自阳安城,又是国师府的人,就觉得可以肆意妄为,残害自己的兄长,在外边无恶不作了是吧?” 萧暮雪听了这话,狭长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眼中寒意更甚,那原本就冰冷的表情此刻仿佛能结出一层霜来。 残害兄长?无恶不作?她在心里暗自冷笑,自己什么时候背上了这么严重又离谱的罪名呀,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不过,她可没心思跟萧锦弦在这儿啰里吧嗦地掰扯这些,当下便毫不客气地直接开口道:“萧锦弦,我可最后再跟你说一次,你赶紧给我滚开,别在这儿挡我的道,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那话语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丝毫没把萧锦弦的威胁放在眼里。 萧锦弦见萧暮雪这般冥顽不灵,根本就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儿,顿时气得脸色越发难看了,他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哼,就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老三才会跑去从军的呀。也正是因为你,他才落得个双腿被废的下场。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了,要么你现在就跟我去把老三的腿治好,要么我这个当兄长的,可就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你了,也好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守孝悌,什么叫做长幼尊卑!” 萧暮雪听了这话,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脑海中思绪流转,倒是一下子想起了上一世的事儿来。确实呀,也是在差不多这个时间点上,萧卓然的双腿断了呢。 那时候,她一得知这个消息,心疼得不行,心里就跟被什么狠狠揪住了一样,几乎是片刻都没耽搁,心急火燎地就往萧卓然从军的营地赶去了,一心只想着要赶紧帮他治好腿上的伤。 到了营地之后,她便全身心地投入到救治当中,不眠不休地忙活了四五天,那几天里,她眼睛都没怎么合过,整个人都熬得憔悴不堪了,好不容易才把萧卓然腿上的伤给治好了呀。可她自己呢,因为实在是太累了,最后竟然直接晕厥过去了,那身子就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可结果又如何呢? 当她再次悠悠转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睡的地方竟然是一堆又硬又扎人的柴堆呀,那刺鼻的味道和硌人的感觉,至今回想起来都让她心里一阵刺痛。 而那个被她费尽心力治好腿的萧卓然呢,正和萧悦琳在营帐里有说有笑的,那欢声笑语就像一根根尖锐的针,直直地扎进她的心里。 她到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端着熬好的汤药,小心翼翼地走到营帐门口的时候,就听到萧悦琳那娇柔的声音说道:“三哥哥呀,雪儿妹妹这次可算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你的腿给治好了呢,你以后可得对雪儿妹妹好一点呀。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老是不给雪儿妹妹好脸色看了呢。父王和祖母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儿呀,肯定也会对雪儿妹妹很好的呢。”那话语里看似是在替她说话,可落在萧暮雪的耳朵里,却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萧卓然听了萧悦琳的话,却是不屑地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开口说道:“她呀,不过就是碰巧把我的腿给治好了而已,难道就凭这个,还要我对她感恩戴德不成?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呀,我这辈子永远都只有你这一个妹妹,其他人,哼,我可从来都没放在心上过。我的傻妹妹,你可别被她给骗了,她这次回来呀,那就是为了抢你东西的,就你还傻乎乎地对她好呢,也不想想她安的什么心。哟,你倒是提醒我了,要是父王和祖母知道了这件事儿,说不定还真会对她态度变好呢,那可不行,所以啊,这件事儿你可千万不要告诉父王和祖母,听到没?” “三哥,这样不太好吧!咱们怎么能瞒着父王和祖母呢?这要是被发现了,那可就糟了呀。”萧悦琳皱着眉头,一脸十分不赞同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哎呀,又不是让你去骗父王和祖母,没那么严重啦。你呀,只要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说就行了,其他的事儿,统统都交给我来处理就好啦,你就别操心了,嗯?”萧卓然拍了拍萧悦琳的肩膀,安抚着她说道。 回想起上一世呀,萧暮雪那时候也是够傻的,竟然真的觉得萧卓然之所以会这样对她,只是因为觉得她是回来抢萧悦琳的东西罢了。她当时心里虽然特别难过,感觉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凉透了心,可心底还是抱着一丝期望呢,想着只要自己能证明根本就没有要抢萧悦琳东西的想法,萧卓然或许就不会再这么对她了呀。 然而,显然是她想得太天真了呀。就算后来她把婚约都让给了萧悦琳,处处退让,可最后呢,她还是落得个惨死的下场,而这一切,可都是拜这几个所谓的哥哥所赐呀。 所以到了这一世,当她得知萧卓然的双腿又断了的时候,心里竟莫名地觉得挺开心的呢。她暗暗想着,要是自己有空了,倒是不介意去瞧瞧萧卓然那断腿的模样,毕竟只要一想到他如今落得这般下场,自己这心情呀,应该就会畅快不少呢。 但是,让她再去帮那个人医治?哼,开什么玩笑呀!她现在可清醒得很,萧卓然这辈子永远都站不起来,才是最让她乐意看到的事儿呢,她可不会再傻乎乎地去当那个费力不讨好的老好人了。 萧锦弦见萧暮雪站在那儿陷入了沉思,还以为她是在认真考虑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呢,便趁热打铁,继续追问道:“怎么样啊?你想好了没?你可得想清楚了呀,若是你敢不跟我去给老三医治,那我可就……” 萧暮雪却压根没等他把话说完,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眼神冷漠得如同冰刀一般,语气里更是透着一股决绝,冷冷地说道:“我明确告诉你,我确实没打算去给萧卓然医治,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怎么,还想跟我动手不成?哼,那就动手啊,我可不怕你!” 萧锦弦一听这话,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模样简直是愤怒到了极点。他恶狠狠地瞪着萧暮雪,咬牙切齿地开口下令道:“都给我上,把她给我拿下!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孝悌不可!”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侍卫们立刻如狼似虎地全部朝着萧暮雪冲了过去,那架势,仿佛要把萧暮雪生吞活剥了一般。 可就在这时呀,原本隐藏在暗处默默保护着萧暮雪的炎麟卫们忽然现身了,他们迅速地站到了萧暮雪身前,严阵以待,准备迎接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以保护萧暮雪的安全。 于是乎,萧锦弦的侍卫和炎麟卫就这样动起手来了,一时间,场面那叫一个混乱,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因为这儿已经离皇宫很近了,而且距离诏狱也不远,所以呀,不但一开始就隐藏在附近保护萧暮雪的那些炎麟卫加入了战斗,就连附近其他得到消息的炎麟卫,在得知萧暮雪遭遇危险后,也纷纷火速赶来,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局之中。 萧锦弦眼睁睁地看着竟然是炎麟卫出手来保护萧暮雪,顿时整个人都惊住了,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心里暗叫不好,赶忙扯着嗓子想要叫住那些还在往前冲的侍卫,大声喊道:“都别打了,快停下!” 然而,此刻现场一片混乱不堪,喊杀声震天,根本就没有人能注意到他的声音,那些侍卫们依旧和炎麟卫们打得难解难分呢。 没过多长时间,萧锦弦带来的那些侍卫们就渐渐招架不住了,一个接一个地倒地不起,有的受了重伤,有的甚至直接丢了性命,那场景别提多惨烈了。 最终,其他赶来支援的炎麟卫们见萧暮雪已经脱离了危险,便陆续离开了,就只剩下一开始负责保护萧暮雪进宫的那几个炎麟卫,还守在萧暮雪身边,而萧锦弦则失魂落魄地站在不远处,呆呆地看着满地横七竖八的侍卫们,看着他们有的受伤痛苦呻吟,有的已经没了气息,他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整个人仿佛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呢。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呀,这可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萧暮雪,让她乖乖去给萧卓然医治的,谁能想到会闹成这般田地呢。 就在这时候,其中一个炎麟卫上前一步,看着萧锦弦,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萧世子,事儿都已经这样了,你可以让开了吗?别再挡着我们的路了呀。” 萧锦弦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只是呆呆地摇了摇头,压根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因为呀,今天太子见到他的时候,可是跟他说了萧卓然的事情,他心里还憋着一股劲儿呢,哪肯就这么轻易罢休呀。 太子当时还特意强调说,萧卓然这腿伤要是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治疗呀,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再站起来了,那后果可就严重了呀。 接着,太子又告诉他,萧暮雪可是九州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呢,医术那是相当厉害,若是萧暮雪肯出手救治萧卓然的话,萧卓然这腿伤就能安然无恙,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了。 不过呀,太子也说了,萧暮雪今天要进宫面圣,去接受陛下的奖赏,在这种情况下,她肯定是不会轻易跟别人离开的呀。 然后呢,太子就给他出了个主意,说可以多安排几队人马,先想办法把保护萧暮雪的那些人给引开,之后再趁机把萧暮雪给绑走,直接带出城去,让她给萧卓然治疗腿伤。 萧锦弦一开始对太子的这个说法其实是半信半疑的,心里也有些拿不准主意呢。回到家后,他就把这事跟妹妹萧悦琳说了,萧悦琳一听,那眼泪立马就急得流出来了,哭着说这件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万一萧卓然的腿真的就这么废了,那可怎么好呢。萧锦弦看着妹妹哭得那么伤心,心里一横,这才决定来找萧暮雪试试。 他呀,其实根本就没打算按照太子说的那样,用绑的手段把萧暮雪带走,毕竟他们好歹也是血脉相连的兄妹呀,之前萧暮雪就特别在乎他们这些哥哥,虽然他们平日里很多时候都对她视而不见,甚至还老是嘲讽她,可她却从来都不往心里去,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着他们呢。 所以在萧锦弦看来,根本就不用绑,只要自己跟萧暮雪好好说说,萧暮雪肯定会心甘情愿地跟他走,去给萧卓然医治腿伤的呀。 可谁能想到,如今这局面,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呀,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他呆呆地看着萧暮雪,眼神里满是困惑和不解,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这个人怎么就变得这么铁石心肠了呢,以前那个处处为他们着想的妹妹,怎么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呀,这变化也太大了些吧。 琳妹妹一听说老三萧卓然断腿的事儿呀,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止都止不住,急得不行呢,满心都在想着要赶紧治好萧卓然的腿呀。可这个萧暮雪倒好,居然根本就不愿意跟他出城去给萧卓然医治,就好像这事儿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似的。 在萧锦弦看来呀,难道在她萧暮雪的眼里,那皇帝给的奖赏,竟然比自己手足的性命还要重要吗?这也太冷血无情了吧。 这会儿,萧锦弦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呀,后悔自己当初没按照太子说的办法去做呢,要是早知道萧暮雪是这么个油盐不进的态度,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动手绑人了,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呀。 “萧暮雪,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哼,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了,不管你愿意跟我走也好,不愿意跟我走也罢,反正你都得跟我走!”萧锦弦气得脸都有些扭曲了,他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狠话,一边恶狠狠地瞪着萧暮雪,一步一步缓缓地朝着她逼近,那架势,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似的。 第115章 萧暮雪怒射萧锦弦 那些炎麟卫瞧见萧锦弦一步步朝着萧暮雪逼近,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一个个眉头紧皱,面露难色,可却也只是干着急,没一个人敢贸然出手阻拦。 要知道啊,萧锦弦这一次可是大胜而归呢,那战功赫赫的,在朝堂之上别提多风光了。此刻的他,俨然就是陛下眼前的大红人呀,深得陛下的恩宠,这风头正盛着呢。 这些炎麟卫心里都清楚得很,他们要是一时冲动,贸然对萧锦弦动手了,万一萧锦弦怀恨在心,跑到陛下面前参他们一本,那他们可就惨了呀,到时候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这后果可不是他们能承受得起的。 又或者说,哪怕这件事真的闹到了陛下跟前,就凭萧锦弦如今的地位和陛下对他的看重,最后呀,大概率也会是以他们被处罚而告终呢。 所以呀,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是真心不愿意跟萧锦弦起冲突、动手的,只能在一旁干看着,心里暗暗祈祷着可千万别出什么大乱子才好。 萧暮雪抬眸,一眼就看到了面前这些炎麟卫那畏首畏尾的模样,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心里觉得十分奇怪。在她的认知里呀,炎麟卫那可是陛下的亲兵呢,有着先斩后奏的特权,那可是皇权特许的呀,向来都是威风凛凛、雷厉风行的,怎么如今到了这关键时候,这些人却根本就放不开手脚,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呢? 看着他们现在这副模样,哪里还像是天子亲卫呀,倒更像是个受尽了委屈的受气包似的,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呢。 萧暮雪正暗自琢磨着这事儿呢,忽然眼神一扫,瞧见不远处有一个炎麟卫的背上正背着弓箭呢,那弓箭在晨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寒光,看着倒是挺趁手的。 她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直接伸手将那弓箭从那炎麟卫的背上夺了过来,动作那叫一个干脆利落。随后,她手持弓箭,双脚稳稳站定,用力一拉弓弦,瞬间拉弓如满月,那箭尖在阳光下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直直地对准了正朝她走来的萧锦弦。 萧锦弦抬眼就看到萧暮雪拿着弓箭对着自己,那脸色顿时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眼神中满是恼怒与不屑。 不过呀,他心里却暗自想着,萧暮雪肯定是不敢真的用箭射他的。毕竟他现在可是打了胜仗回来的大功臣呀,陛下都对他赞赏有加,还亲口说要好好地奖赏他呢。萧暮雪又怎么可能有那个胆子用箭射他呀,要是她真这么做了,那可没法跟陛下交代,她不会傻到去触这个霉头的。 于是乎,萧锦弦只是沉着脸,冷哼了一声,脚下的步子丝毫没有停顿,依旧继续朝着萧暮雪走去,嘴里也还在继续说着狠话:“萧暮雪,你若是识相点儿的话,就赶紧乖乖跟我走,不然的话,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我就是打死……”那语气里满是威胁之意,仿佛笃定了萧暮雪不敢拿他怎么样似的。 他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呢,萧暮雪眼神一冷,毫不犹豫地直接放开了拉弓的手。只见那长箭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嗖”的一声,裹挟着凌厉的气势飞奔而出,速度快得让人几乎都来不及反应。 刹那间,那长箭精准无误地插进了萧锦弦的胸膛之上,只听“噗”的一声,箭头没入,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将他胸前的衣衫染得一片通红。 因为萧锦弦压根就没太多的心理准备呀,他打心底里觉得萧暮雪肯定不敢对他动手,更别说用箭射他了,所以完全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等他反应过来,想要拼尽全力避开那飞驰而来的长箭时,却已经太晚了呀,那箭眨眼间就到了跟前。 那长箭携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就把萧锦弦给带飞了出去。原本他都已经离萧暮雪很近了,可这中箭之后,整个人就像一片轻飘飘的破布似的,往后倒飞出去老远,然后“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一摔,让他又在地上滚出去好一段距离,也因此远远地离开了萧暮雪。 萧锦弦只感觉浑身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疼痛难忍,尤其是胸腔的位置,那钻心的疼痛就像有无数根钢针在狠狠扎着,疼得他忍不住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那声音在这寂静的路边显得格外凄厉,回荡在空气中,让人听着都觉得胆寒。 他艰难地抬起手,紧紧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满脸痛苦之色,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萧暮雪,眼神里满是震惊、愤怒与不解。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萧暮雪竟然真的敢用箭射他呀!她难道就不怕陛下怪罪下来吗?她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胆子呢,这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了呀,此刻他的心里除了疼痛,更多的是对萧暮雪此举的难以置信。 萧暮雪就像没听见萧锦弦那凄厉的惨叫声似的,看都没再看他一眼,只是神色淡然地转身,将手中的弓箭递还给那个炎麟卫。 那炎麟卫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接过弓箭,脸上满是恐惧之色,身体都还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战战兢兢地开口问道:“萧暮雪姑娘,这萧世子……他这要是有个好歹可咋办呀?”他心里那叫一个害怕呀,要知道,若是这萧世子真的死了,到时候一追查,发现这箭是从他这儿出去的,那他可就完了呀,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呢,光是想想那后果,他就觉得后背发凉。 也正是因为顾虑到这个,这炎麟卫才会如此觉得可怕,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点儿底都没有。 萧暮雪听到这话,这才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萧锦弦,见他虽然疼得死去活来,但一时半会儿倒也还没性命之忧,便淡漠地开口说道:“放心吧,他死不了的。你们找两个人把他丢到一旁去,再留两个人在这儿盯着点儿,可别让他被路边的狗咬死了,回头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又怪到我身上来,那可就麻烦了。其他人就跟我继续进宫吧,别耽误了进宫面圣的事儿。” 那炎麟卫听了萧暮雪这话,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抽,心里暗自腹诽,这姑娘可真是够心大的呀,不过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应了一声,赶忙招呼着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萧锦弦抬到了路边,丢到一旁去了,然后便带着剩下的人,跟着萧暮雪继续往宫里走去。 萧暮雪进宫之后,不出所料,皇帝李君昊果然是第一时间就派人来召她过去了。 没一会儿的工夫,萧暮雪便来到了御书房外,整理了一下衣衫,抬脚走了进去。 李君昊瞧见刚刚来到的萧暮雪,眉头微微一皱,脸上露出了些许不悦的神情,开口问了一句:“你这是搞什么去了呀?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才来?”那语气里隐隐透着一丝不满呢。 萧暮雪听了,不慌不忙地开口解释了一句:“回陛下,路上被人给堵住了,所以就耽搁了些时间,和那人说了几句道理,这才来迟了,还望陛下恕罪。” 李君昊一听,倒是有些意外,微微挑了挑眉,又问道:“哦?竟敢有人堵你?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呀?” “是萧锦弦。”萧暮雪一脸认真地回答道,那模样看着倒是坦坦荡荡的,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李君昊听了这话,着实有些意外,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人拦住了萧暮雪的去路呀。而他心里呀,此刻就更加好奇了,萧暮雪到底是怎么跟萧锦弦讲道理的呢?那萧锦弦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呀。 于是,他也没再多想,直接就开口问道:“你这大哥还能听你讲道理?他那脾气,可向来都是倔得很呢,我看不太可能吧。”那眼神里满是探究的意味,就等着萧暮雪说说具体的情况了。 萧暮雪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陛下,他确实听进去了呢,而且呀,听完之后已经是心服口服了,所以也没再继续纠缠臣女了。陛下,那臣女现在可以过去给钰公主和九皇子治病了吗?” 李君昊见状,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心里暗自想着,这丫头怎么好像很不耐烦跟自己说话似的,那态度虽说看着还算恭敬,可总感觉透着一股敷衍劲儿呢。 “滚滚滚,赶紧去吧。你给我记住了啊,若是钰公主和九皇子有个什么好歹的话,哼,到时候我可连你大哥一起斩了,绝不轻饶!”李君昊没好气地开口说了这么一句,那话语里满是警告的意味。 “臣女知道了,臣女告退!”萧暮雪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之后,便转身缓缓退了出去,那背影看着倒是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李君昊站在那儿,一直目送着萧暮雪离开,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了,他这才回过神来,扭头朝着一旁站着的炎麟卫问道:“她到底是怎么跟她大哥讲道理的呀?你给朕好好说说。” 那被问到的炎麟卫听了这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里那叫一个无语呀,可脸上还是得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赶忙回话道:“回陛下,是这么回事儿。那萧世子原本是打算强行将萧暮雪姑娘带走的,听说是因为萧三公子腿受伤了,急需得到及时的医治呢。可萧暮雪姑娘今儿个有进宫面圣,还有给钰公主和九皇子治病的任务在身呀,自然是没办法跟萧世子走了。然后呢,萧暮雪姑娘就直接拿了弓箭,朝着萧世子射了一箭,把那萧世子给伤了,之后便让人把萧世子丢到路边去了,接着就进宫来了,就是这么个情况呀,陛下。” 李君昊听了这话,顿时一脸的无语,愣在那儿半晌没回过神来,心里直犯嘀咕,那小丫头刚刚在自己这儿可不是这么说的呀,明明说的是讲道理,可哪有这样讲道理的呀?这到底是自己脑子有毛病,理解错了呢,还是那小丫头脑子有病,胡言乱语呢? 想起刚才自己还一本正经地用萧锦弦的命来威胁萧暮雪,李君昊就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件特别蠢的事儿,那感觉别提多别扭了。而那臭丫头呢,居然还能面不改色、不动声色地回自己一句知道了,这城府,这淡定劲儿,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丫头好了,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呀。 那炎麟卫瞧见皇帝沉着脸,似乎十分不高兴的样子,心里有些忐忑,犹豫了一下,便开口替萧暮雪辩解了几句:“陛下,其实萧暮雪姑娘也是迫不得已呀,那萧世子当时态度强硬,非要强行带走萧姑娘,萧姑娘也是为了能按时进宫,这才出此下策的呢,还望陛下莫要怪罪呀。” “属下瞧得真真的呀,那萧世子对着萧暮雪姑娘是大呼小叫的,那态度别提多恶劣了,丝毫没有一点儿疼爱妹妹的感觉,根本就不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呀。所以萧暮雪姑娘这样对待萧世子,似乎也是情有可原,挺正常的事儿呢!”那炎麟卫壮着胆子继续说道,想着替萧暮雪再多解释解释,也好让陛下消消气。 李君昊听了这话,却只是冷冷地扫了那炎麟卫一眼,这些事儿他心里能不清楚吗?还用得着他在这儿啰里吧嗦地说个不停呀,真是多此一举。 那炎麟卫一接收到皇帝这冰冷且带着几分不悦的眼神,顿时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赶忙开口说道:“属下逾越了,实在是不该多嘴,还请陛下责罚呀!”那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心里后悔不迭,暗暗责怪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这嘴呢。 李君昊冷哼了一声,冷冷地开口说道:“处罚的事儿以后再说吧,如今你赶紧去找个太医,去给萧锦弦好好治一治,可别让他死了,听到没?”他心里清楚着呢,萧暮雪之所以会一箭放倒萧锦弦,那也是为了能按时进宫给钰儿和小九治病呀,要是萧锦弦就这么死了,那镇南王府那边肯定会对自己心存芥蒂的,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呀。 那炎麟卫听了皇帝这话,连忙不迭地答应着,连滚带爬地就匆匆离开了御书房,一刻也不敢耽搁,赶忙去办这事儿了。 萧锦弦被萧暮雪一箭放倒这件事儿呀,没过多久,李启轩也很快就知道了。 当时李启轩正坐在那儿优哉游哉地喝着茶呢,听到手下人前来汇报这个消息后,顿时气得脸色一变,直接就把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在了地上。 “啪——”只听一声脆响,那茶杯瞬间在地上砸得粉碎,茶水也溅得到处都是,可见他有多生气了。 李启轩满脸恼怒地大声呵斥道:“这个废物!方法都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了,结果呢,办的这叫什么事儿呀?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他原本想着这事儿十拿九稳呢,哪能想到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呀,心里别提多窝火了。 而坐在李启轩对面的萧悦琳呢,却一脸淡定的模样,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似的。她只是微微转头,看向那个前来传信的人,轻声问道:“我大哥现在没事吧?” 那人赶忙低声回答道:“回姑娘,萧暮雪姑娘留了一些炎麟卫守着萧锦弦呢,而且陛下在得知消息后,很快就派出了太医去救治,照这情况来看,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呀!” 萧悦琳听了这话,心里暗暗惋惜,想着要是大哥这一遭能把萧暮雪给带走,让她给三哥治腿就好了,如今这计划落空,可真是太可惜了呀,不过她脸上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异样来,依旧维持着那副淡定的样子。 第116章 救治之后难安寝 萧暮雪这丫头,居然还挺有心机,知道留下人在那儿盯着萧锦弦呢,可真是够谨慎的呀,这倒是让萧悦琳心里觉得挺可惜的。 她暗自琢磨着,要是萧暮雪当时没留下人照看萧锦弦,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呀。她就可以趁机在镇南王府里好好添油加醋一番,让全府上下对萧暮雪的恨意更深一层,到时候萧暮雪在王府里可就更难立足了呢。 不过呀,既然萧暮雪已经做了这样的安排,留下了人守着,那她就算再有什么想法,这会儿也没办法了呀,只能另做打算了呢。 李启轩听了萧悦琳的话,眉头忍不住紧紧皱了起来,脸上满是不悦的神情,没好气地开口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关心那个废物呀!要不是他不听我的话,非要自作主张,这事儿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糟糕的样子呢?哼,真是气死我了!”他越说越气,心里那股火“噌噌”地往上冒,怎么都压不下去呢。 萧悦琳听了这话,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模样,轻声细语地开口说道:“殿下,您消消气呀,这件事确实是哥哥他做错了,是他太莽撞了,我在这儿代替哥哥给您赔个不是,真的是对不起呀!只是呢,他毕竟是我的亲大哥呀,血浓于水,我实在是没法做到不关心他呢。还请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这一回吧,好不好呀?”说着,她微微仰起头,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含期待地看着李启轩,那模样看着别提多楚楚可怜了,任谁见了都不忍心拒绝呢。 李启轩对上萧悦琳那满是哀求的眼神,心里那股气顿时就消了几分,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行了行了,我先回去了,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还得想办法好好处理一下才行呢!你呀,就去看看你大哥吧,也不知道他伤得怎么样了。” 说完,他便一甩衣袖,转身快步离开了,那背影看着还有些气呼呼的呢。 萧悦琳赶忙朝着李启轩离开的方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嘴里说道:“多谢殿下宽宥家兄,恭送殿下!”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回荡在这屋子里。 李启轩听到这话,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萧悦琳,见她那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心里微微一动,可还是没再多说什么,最终抬脚继续离开了。 萧悦琳一直看着李启轩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了,这才缓缓直起身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里却透着几分旁人难以察觉的深意,也不知道她心里又在盘算着什么呢。 其实呀,在萧悦琳心里,她觉得即便萧暮雪真的有那妙手回春的医术,能把九皇子的病给治好了,那也并不会对太子如今的地位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呢。 毕竟呀,只要太子自己规规矩矩的,不犯下什么大错,哪怕皇帝心里头偶尔有那么点儿别的想法,想要换个人来当太子,可没有合适的、能摆得上台面的废太子的理由,那也只能是想想罢了,根本就没法付诸行动呀。 所以在她看来,萧暮雪去给九皇子治疗这件事,对她而言,不仅没什么消极影响,反倒是有着不少积极影响呢。 要知道呀,太子他没有母族可以依靠,势单力薄的,要是因为九皇子的存在,让他感觉到了威胁,从而渐渐地和皇后疏远了,那他必然得去寻找一个能够让他安心依靠的势力呀。 而这朝堂之上,镇南王府那可是实力雄厚,无疑就是他最大的依靠了。只要太子开始全心全意地依靠镇南王府,那她萧悦琳作为镇南王府的嫡女,这太子妃之位,可不就如同囊中之物一般,稳稳地就能落到她的手里了嘛。 一旦她坐上了太子妃的位子,那往后这皇后之位,距离她也就不远了呀,到时候,她可就是这后宫之中最尊贵的女人了,整个天下都得对她俯首称臣呢,想想都让人觉得无比兴奋呢。 所以呀,眼下这种情况,才恰恰是萧悦琳最乐意看到的呢。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盘算得可清楚了。 至于之前帮着太子想办法,去阻止萧暮雪给九皇子疗伤这件事儿呀,也不过就是为了讨李启轩的欢心罢了,好向他证明自己是完完全全站在他这一边的,让太子对自己更加信任、更加看重呀。反正只要最后这事儿没搞砸了,责任落不到自己头上就行,其他的,她可没那么在意呢。 萧悦琳心里这么想着,便轻轻提步离开了,那脚步轻盈又从容,仿佛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中似的。 这会儿呀,她确实也该去看望一下大哥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亲大哥,受了伤躺在那儿呢,于情于理,她都得去瞧瞧情况才是呀。 而另一边呢,西乐其实从始至终一直悄悄地跟着萧暮雪进了宫,她呀,做事那也是极为谨慎的,还安排了自己的人带着准备好的血液,小心翼翼地跟着一同进宫了呢。 当萧暮雪来到九皇子的住处的时候呀,就瞧见何太医早已经按照之前萧暮雪的要求,把治疗所需的场所都仔仔细细地准备好了,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就等着萧暮雪开始着手为九皇子治病了呢。 这个专门为治疗准备的地方,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重新布置呀,四周的一切都是干干净净、白白净净的,那墙面和物件看起来就跟刚擦拭过似的,油光锃亮,在光线的映照下,泛着微微的光泽呢。 尤其是周围那一圈用琉璃做成的墙,可真是别具一格呀,琉璃通透无比,让外面的光线能够毫无阻碍地透进来,整个房间里光线十分充足,亮堂堂的,却又不用担心会有风吹进来,也不会遭受雨打,营造出了一个极为适宜的治疗环境呢。 萧暮雪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下这个重新布置好的房间,一边查看一边微微点头,心里很是满意。不得不说呀,这地方布置得着实是太符合她的要求了,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很周全呢。 很快,萧暮雪便着手开始治疗钰公主和九殿下了。他们心口处的那根针呀,竟然是刚出生的时候就被人给扎进去的呢,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不过那下手之人的手法倒是极为巧妙,所以即便遭此毒手,钰公主和九殿下也都幸运地活了下来。 可也就是因为这根扎在心口的针,让他们注定了这一生都要被病痛反复折磨,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到最后呀,甚至还落得个惨死的悲惨结局呢。 而萧暮雪如今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帮他们两人把心口处的那根针给取出来,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真正恢复健康,摆脱这病痛的折磨呀。 这样的事儿,乍一听好像挺简单的,不就是把针取出来嘛,可实际上,要想在如今这个时候把针取出来,还得保证取针之后两人的身体不会受到什么不良影响,那可真是太难太难了呀,这对医术的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高呢。 萧暮雪一旦开始了治疗,那便全神贯注地投入其中,一刻都没有停歇过。在这过程当中呀,给她打下手、帮忙递工具之类的人都已经换了好几批了,那些人累得不行,实在撑不住了,可萧暮雪却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依旧独自一人还在那儿坚持着,那专注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眼前的治疗了呢。 就这样,萧暮雪一直专注地进行着治疗,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直到次日那旭日东升,温暖的阳光洒向大地的时候,她才终于完成了自己该做的所有事儿。 她脚步略显沉重地从那治疗的房间里走出来,整个人看上去已经是疲惫不堪了,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身子也摇摇晃晃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似的,只能下意识地靠向身边的西乐,借力稳住身形。 皇后娘娘早就在外面焦急地等候着了,一瞧见萧暮雪出来,赶忙冲了上去,满脸担忧地朝着萧暮雪问道:“萧姑娘,怎么样了呀?钰儿和小九他们情况如何了?”那声音里都透着紧张与急切呢。 萧暮雪虚弱地抬起头,看了皇后娘娘一眼,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沙哑地开口说道:“娘娘,我该做的,都已经尽力做了,现在呀,至于两位殿下能不能挺过这一关,能不能活下来,就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我……我实在是没法保证了呀。”说完这话,她又看向一旁的何太医,强打起精神,开口说道:“何太医,接下来的事儿,可就交给你了呀,你多费心了。” 何太医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应道:“萧姑娘放心,下官之前仔细看过您演练时所做的笔记,知晓接下来该如何去做,下官一定会竭尽所能,全力以赴的!”那神情严肃而认真,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皇后娘娘听了两人这一番对话,心里那原本就高高悬着的石头,这会儿依旧还悬在半空之中呢,丝毫没有落下的意思,依旧是满心的担忧与不安呀。 她其实还想再多问问萧暮雪一些具体的情况,可抬眼一看,也明显看出了萧暮雪此刻那极度疲倦的状态,心里一阵心疼,便开口说道:“你们快些扶萧暮雪姑娘到一旁去休息一下吧。里边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参汤呢。萧姑娘喝上一碗参汤,再好好睡上一觉,起来之后呀,应该就不会这么累了。” 西乐赶忙福了福身子,感激地开口说道:“多谢娘娘体恤,奴婢代姑娘谢过娘娘了。”说完,便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暮雪往旁边的房间走去了。 萧暮雪这会儿也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再多说什么了,只是默默地任凭西乐扶着自己,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进了旁边的房间里。 进了房间后,她在西乐的搀扶下,勉强喝了几口参汤,便在床榻上缓缓躺了下来,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疲惫到了极点。 可奇怪的是,尽管她感觉身体已经累得不行,困倦得眼皮都在不停地打架了,却就是怎么也睡不着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在即将要入睡的那一瞬间,眼前的情景就不受控制地变成了前世那个可怕的乱葬岗。 在那乱葬岗之中呀,她死后竟是连一副薄棺都没有,就那么衣衫不整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周围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那一双双眼睛就如同魔鬼一般,脸上还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奸笑,紧接着,又好似有无数只咸猪手,从四面八方朝着她伸了过来,那场面别提多恐怖了。 她在梦里拼命地逃呀,可那些手却如影随形,怎么甩都甩不掉,无论她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那可怕的梦魇。最后,她只能挣扎着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心跳得厉害,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一样。自那之后呀,她便再也不敢轻易闭上眼睛了,只能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床榻上方的帐顶,心里满是惊恐与无助呢。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床上,双眼睁得大大的,眼眸中满是疲惫之色,身体明明已经累到了极致,可意识却出奇地清醒,怎么也驱赶不走那萦绕在心头的清醒感,根本无法入眠。 西乐呢,一直守在帷帐外边,时刻留意着里边的动静,她听到那细微的声响,心里便明白萧暮雪这是没睡着呀。 她轻轻挪动脚步,朝着床榻的方向走近了些许,隔着那层薄薄的帷帐,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您这一直睡不着也不是个事儿呀,要不,吃一些有助于安神的药吧?说不定吃了就能睡踏实了呢。” “不用了。”萧暮雪只是有气无力地低声回了这么一句,语气里透着一股浓浓的无奈与疲惫。 吃药又能有什么用呢?那些所谓的安神、助眠的药呀,或许对其他人来说,吃下去就能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了,可对她来说,根本就起不到这样的效果呀。 她心里清楚得很,要是吃了药,无非就是让自己在做噩梦的时候,没办法及时睁开眼睛醒来,只能被困在那可怕的噩梦之中,浑浑噩噩地度过整个睡眠的时间罢了。 而且呀,要是那样睡上一整晚,等醒来之后,不仅会觉得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顿似的,就连精神也会变得恍惚起来,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缓过劲儿来呢,那滋味可太难受了,还不如就这么清醒着熬着,好歹不用再去经历那噩梦的折磨了呀。 她这会儿心里又不由自主地想起穆墨轩了,那思念就像野草一般,在心底疯狂地蔓延开来。她是真的很想去见见他呀,只要待在他身边,自己似乎就能安心许多,也能摆脱那噩梦的纠缠了。 可一想到之前的事儿,她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他好像挺不愿意自己去找他的呢。而且呀,他还那么决绝地说,不想给她当安神香,那话语就像一根根刺,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让她心里一阵刺痛。 萧暮雪越想越气,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子,手背上的青筋都隐隐凸显了出来,那深邃的眼眸之中,竟瞬间爆发出一股浓烈的戾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宣泄出来一般。 他居然说他不愿意!他怎么能…… “大小姐,你没事吧?”帷帐外边的西乐敏锐地感觉到了一种异常的气息,那气息里透着丝丝压抑和危险,让她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些慌张了起来,赶忙开口问了一句,声音里都带着几分颤抖呢。 萧暮雪听到西乐的声音,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情绪有些失控了,赶忙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那些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低声回话道:“我没事,别担心了,你守着就好。” 西乐听了这话,眉头却依旧紧紧地蹙着,她心里清楚,大小姐肯定是有事瞒着自己呢,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可那刚刚散发出来的气息可骗不了人呀。只是她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只能在帷帐外边,满心担忧地继续守着,一刻也不敢松懈呢。 西乐站在帷帐外,心里暗暗想着,自家姑娘现在这个样子,她可真是恨不得能立刻跑去诏狱,把那穆墨轩给抓过来呀,让他就待在这儿陪着姑娘,只要有他在,姑娘想必就能睡个好觉,也不用这般遭罪了。 可她心里也明白,那诏狱可不是随便能去的地方,自己根本就没那个能耐进去呀,就算有那个心,也没办法付诸行动,只能干着急呢。 萧暮雪躺在床上,尽管疲惫不堪,可就是睡不着,索性也不再强求了,就这么静静地躺了一两个时辰,让自己的身体好歹能歇一歇。 过了一会儿,她又缓缓坐起身来,开始打坐。她在打坐的过程中,惊喜地发现,当自己静下心来,摒弃那些杂念,全身心投入到打坐之中的时候,身体的疲惫感似乎在慢慢减轻,精神也能以较快的速度恢复过来呢。 就这样,等她再次起身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那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有了些许血色,眼眸中也重新有了光彩,不再像之前那般虚弱无力了。 第117章 镇南王告状引争议,皇后护萧暮雪入局 萧暮雪悠悠转醒之后,只觉得脑袋还有些昏沉,不过她心里头惦记着钰公主和九皇子的状况,便强打起精神,起身先是径直去查看了钰公主和九皇子的情况。 她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两人的状态,见他们气息平稳,各项体征也都一切如常,并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变化之后,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自己这一番辛苦总算是没白费呀。当下便打算出宫回府去了,毕竟这一番折腾下来,她着实是疲惫不堪,急需回去好好歇一歇呢。 可谁能想到呀,她这刚抬脚离开九皇子的寝殿没多远,就瞧见有个宫女迈着小碎步匆匆走了过来,那宫女来到萧暮雪跟前,先是恭恭敬敬地朝着她行了一礼,随后轻声说道:“萧暮雪姑娘,皇后娘娘吩咐了,让您过去见她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也没多问什么,只是神色淡淡地直接说道:“前边带路吧。”那语气不卑不亢的,透着一股清冷劲儿。 那宫女应了一声,便乖巧地转身走在前面,萧暮雪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来到了坤宁宫的暖阁之中,见到了皇后娘娘。 萧暮雪刚要按照规矩,规规矩矩地朝着皇后娘娘行礼呢,却被皇后娘娘笑着抬手给阻止了。 皇后娘娘一脸和蔼地看着萧暮雪,语气亲切地说道:“暮雪呀,以后若是只有咱们两人,没有外人在的时候,这行礼的规矩就免了吧,不必如此拘礼了呀。”说着这话的时候,皇后娘娘也没有用上那“本宫”的自称,就好似在和自家人拉家常一般,透着一股亲近之意呢。 “是。”萧暮雪微微垂眸,神色依旧平淡如水,只是轻声应了这么一句,脸上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来,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就好像不管面对什么情况,她都能泰然处之似的,让人瞧着倒是有几分高深莫测呢。 皇后娘娘微微皱着眉头,眼中满是关切,又接着问道:“钰儿和小九现在情况到底如何了呀?” 她心里可是清楚得很呢,萧暮雪醒来之后,必然会先去瞧瞧那两个孩子的状况,所以这才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要知道啊,她平日里就宝贝这一双儿女,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恨不得时刻守在他们身边呢。这不,从萧暮雪开始给两人治病起,她就一直密切关注着,差不多每隔一刻钟,便派人去问一遍情况。 而每次得到的回复呀,也都是说两人状况挺好的,一切都很平稳。可即便如此,她心里那根弦却始终松不下来,毕竟这可是关乎自己亲生儿女的性命呀。她之所以还是要问萧暮雪,倒不是不信任那些前去查看情况的人,只是在她心里觉得呀,只有从萧暮雪这个亲手给孩子们治病的人口中说出没事了,她才能真正地彻底放下心来呢。 萧暮雪听到皇后娘娘的问话,抬眸看向她,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回娘娘,公主和皇子这会儿已经顺利进入恢复的阶段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还算比较乐观。只是呢,这病症刚治完,还得小心观察着,若是今晚没有出现什么凶险的突发状况,那应该就不会再有什么大问题了呀。” 皇后娘娘听了这话,下意识地抿了抿嘴,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要不,今晚你就在宫中住着吧,也好帮我盯着他们点儿,这样我这心里呀,才能踏实些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稍稍犹豫了一下,心里想着自己原本是打算出宫回府好好休息的,可瞧着皇后娘娘那满是哀求与期盼的眼神,又实在不好拒绝,便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应道:“也可,那臣女便留下吧。” 皇后娘娘一听这话,脸上顿时一喜,那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些,刚要开口说些感激的话呢,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儿,神色又变得严肃起来,赶忙开口说道:“叫你过来呀,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儿呢。刚刚呀,陛下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镇南王气冲冲地告到了陛下面前,说你射杀兄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呀?你快和本宫说说。” 萧暮雪微微抬起下巴,神色依旧淡淡的,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娘娘,是这样的,今天就在我进宫的路上呀,那个所谓的大哥萧锦弦,他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带着人拦住我的去路,还非要强行带我离开呢。您也知道,臣女今儿个身负进宫给公主和皇子治病的重任呀,哪能跟他走呢,可那大哥呀,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根本不听我解释,还一个劲儿地往前逼,臣女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这才射了他一箭,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罢了。” 皇后娘娘瞧见萧暮雪说得这般平淡,尤其是那“大哥”二字从她嘴里喊出来,语气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漠,就好像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似的,心里顿时觉得有些怪异,隐隐觉得这里头怕是有不少事儿呢。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思忖了片刻后,一脸认真地看着萧暮雪,轻声问道:“雪儿呀,你跟镇南王府的那些人,是不是关系处得不怎么好呀?本宫瞧着,你这心里头怕是对他们积了不少怨气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容里却透着几分自嘲的意味,她笑着说道:“娘娘,臣女不敢欺瞒您呀。他们平日里可从未将我当成妹妹看待过呢,在他们心里呀,就只有萧悦琳才是他们真正的妹妹,对我那是各种无视、嘲讽,甚至还常常刁难我。既然他们如此待我,我又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呢,自然也就不再把他们当作亲人了呀。至于今儿个我之所以会射萧锦弦那一箭,实在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太令人恶心了。以往的时候呀,他们对我向来都是正眼都不看一下的,可如今萧卓然一出事儿,就不管不顾地逼着我去给医治,好像我就该任由他们使唤似的,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呀?” 其实呀,萧暮雪射出那一箭,可并非是一时冲动才这么做的呢。她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只要自己一口咬定,射出那一箭完全是为了能按时进宫,确保钰公主和九皇子安然无恙,不被耽搁了治疗,那不管是谁,哪怕是镇南王亲自来兴师问罪,也没人敢再多说什么的,毕竟这关乎着皇家子嗣的安危呀,孰轻孰重,大家心里可都跟明镜儿似的呢。 不过呢,在皇后面前,萧暮雪思量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了坦白一切,把心里的那些委屈和缘由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她这么做呀,主要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毕竟她刚刚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皇后娘娘的女儿钰公主和儿子九皇子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呢。在这皇宫之中,皇后娘娘或许就是那个最有可能知晓她心里所想,还依然愿意站在她这一边,为她撑腰的人了呀。 她这其实也算是在赌一把吧,她心里明白,这一赌,有可能会输得很惨,可要是运气好,赌赢了呢,那往后她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和复杂的局势里,可就有了皇后娘娘这么一座坚实的靠山了呀。到时候,像她那个所谓的父亲跑去陛下面前告状这种麻烦事儿,根本都不用她再多费口舌去解释什么,皇后娘娘自然就会出面替她把这事儿给妥妥地解决了呢。 皇后娘娘听了萧暮雪的这一番话后,眉头一下子就紧紧皱了起来,脸上满是不悦之色,愤愤地说道:“这萧锦弦,可真是太过分了,简直就是活该呀!” 她越想越气,心里想着,那萧锦弦竟然还妄图将萧暮雪给强行带走,就为了强迫萧暮雪去给什么人医治,也不管不顾这萧暮雪进宫可是肩负着救治钰儿和小九的重任呢。这要是萧暮雪真的被他给带走了,那她的钰儿和小九可怎么办呀?那两条小生命还指望着萧暮雪来救命呢,这萧锦弦如此行事,简直就是没把皇家子嗣的安危放在眼里嘛,真是太可气了! 还好呀,萧暮雪是个做事果敢、出手干净利落的人,当时没被萧锦弦给唬住,直接就采取了行动,这才没让那萧锦弦得逞呢,不然的话,她心爱的钰儿和小九可就真的要遭殃了呀,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呢。 “走。”皇后娘娘忽然脸色一沉,猛地站起身来,二话不说,伸手就拉住萧暮雪的手,作势便要拉着她往外走去,那架势看着是气冲冲的,大有要去兴师问罪的意思呢。 萧暮雪见状,心里十分意外,赶忙开口问道:“娘娘,这是要去哪里呀?”她实在是没料到皇后娘娘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哼,萧瑞阳那个老匹夫,居然还敢跑到陛下面前来告御状,颠倒黑白,他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呀!本宫当然是要去狠狠教训他一番,让他知道知道厉害,也让他明白,这皇宫可不是他能随意撒野的地方!”皇后娘娘满脸怒容地开口说道,那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看来这次是真的被气得不轻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顿时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竟有些无言以对,心里直犯嘀咕。 她以前可听说呀,当今的皇后娘娘那向来都是端庄温婉的,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大方,之前自己偶然见过几次,那也是颇具一国之母的风范,一言一行都透着端庄持重呢。可如今眼前这个气呼呼,一副要去和人理论、甚至动手的皇后娘娘,还真让她有些不敢相信,心里忍不住暗自想着,该不会是换了个人吧,这个不会是假的皇后娘娘冒名顶替的吧?想着想着,她自己都觉得这想法有些荒唐了,可眼前这场景,实在是和她以往认知中的皇后娘娘相差太大了呀。 皇后娘娘一心想着要去为萧暮雪讨个公道,压根没察觉到萧暮雪是因为她这与往日截然不同的表现而感到错愕不已呢,还以为萧暮雪是心里头担心或者害怕了,便一边紧紧拉着萧暮雪的手,脚步不停地往外走着,一边温声开口安慰道:“雪儿呀,你别怕,有本宫在呢,这件事儿呀,本宫自会给你处理妥当,保管把那些个胡搅蛮缠的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你就安安心心地在一旁看着就行,就当是看一场戏了,啊。” 萧暮雪听了皇后娘娘这话,心里虽然觉得有些无语,暗暗想着这皇后娘娘今儿个可真是够雷厉风行的呀,不过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跟在皇后身后,随着她一路往外走去。 没一会儿的工夫,皇后娘娘就领着萧暮雪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御书房外边。 那守在御书房门口的内侍一瞧见皇后娘娘来了,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行礼,开口说道:“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来了呀?”那态度别提多恭敬了,脸上满是讨好的神色呢。 皇后娘娘微微点了点头,稍稍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后目光便看向了御书房的门口,神色严肃地问道:“陛下这会儿在里头干什么呢?” 那内侍呢,平日里在这宫中当差,消息自然是灵通得很,自然也是知晓萧暮雪的,心里明白这萧暮雪如今可是个不能小瞧的人物呢,毕竟刚给钰公主和九皇子治了病呀,当下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那内侍心里清楚这事儿的来龙去脉,所以先是看了萧暮雪一眼,而后才开口说道:“回皇后娘娘,镇南王此刻正在里边呢,他正满脸怒容地向陛下哭诉,说萧暮雪姑娘竟然胆大包天,公然射杀了萧世子,还一个劲儿地请求陛下降罪于萧暮雪姑娘呢。娘娘,眼下这情况,您这是要进去吗?” 皇后娘娘一听这话,当即冷笑了一声,那眼神里满是不屑,语气冰冷地说道:“哼,本宫今儿个来呀,为的就是这个事儿,自然是要进去好好理论理论的,岂能任由那萧瑞阳在这儿胡言乱语、颠倒黑白呀。” 说完这话,皇后娘娘便毫不犹豫地提步,径直朝着御书房里头走去了,那步伐又快又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萧暮雪赶忙跟在后面,心里头满是诧异。她怎么也没想到呀,这皇后娘娘进入御书房,竟然都不用通报一声的,而且还是在里边有人的情况下,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直接进去了,这可真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当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呀。 在这世上,能够有如此特权,不用通报,就可以直接进入李君昊的御书房的,除了眼前这位皇后娘娘,恐怕应该就没有其他人了吧?由此可见,皇后娘娘在陛下心里的地位那肯定是非同一般呀,萧暮雪一边想着,一边跟着皇后娘娘的脚步,踏入了御书房之中。 萧暮雪心里正暗自琢磨着呢,脚下却也没停,已然跟着皇后娘娘,一步步走进了御书房里。 一进入御书房呀,萧暮雪就敏锐地察觉到,皇后娘娘仿佛瞬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一下子就切换到了另一种模式。只见她微微扬起下巴,昂首挺胸,那周身的气质瞬间变得温婉大气起来,举手投足间尽显一国之母的雍容华贵,那气势着实让人折服呢。 她款步走到御书房的中间位置,仪态万千地朝着李君昊行了一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声音柔和又恭敬地开口说道:“臣妾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一言一行,都完美地符合着宫廷礼仪,挑不出一丝差错来。 李君昊呢,脸上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波澜,神色表现得十分平淡,只是微微抬手,语气淡淡地说道:“不必多礼了,皇后今日怎么想着来这儿了呀?” 皇后娘娘听了这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轻轻一笑后,缓缓开口说道:“臣妾呀,原本就是想着来告知陛下,钰儿和小九如今的情况呢。不过瞧着现在这情形,倒是臣妾来得有些不巧了。既然如此,那不如陛下您就先处理镇南王的事儿吧,臣妾在这儿站在一旁看着就可以了,也好瞧瞧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个说法呀。”说着,她便静静地站到了一旁,目光看似随意,实则暗暗留意着在场众人的反应呢。 李承乾一听皇后这话,心里立马就明白了,看来这件事儿呀,皇后是打算插手管一管了呢。他刚刚还正头疼着,不知道该如何妥善处理这棘手的事儿呢,毕竟一边是镇南王,一边是刚救了自己儿女的萧暮雪,着实不好决断呀。这会儿听到皇后这么说,心里顿时一喜,感觉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 他抬眸看向镇南王,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开口说道:“镇南王啊,如今正巧萧暮雪也在这里呢,要不你把这事儿呀,再详细说一说呗,正好呀,也可以当面问问萧暮雪,到底当时是怎么个情况呀,也好把这事儿弄个明白嘛。” 那萧瑞阳呢,其实打从萧暮雪跟着皇后娘娘走进御书房的时候,就已经瞧见她了,一看到萧暮雪,他那眼神里瞬间就带上了浓浓的怒气,那目光仿佛要把萧暮雪给烧出个洞来似的,心里头那个气呀,蹭蹭地往上冒,这会儿他甚至都恨不得自己也拿箭射萧暮雪一下,才能解解心头之恨呢。 他暗暗在心里做了决定,今儿个当着陛下和皇后的面,无论如何,一定要让萧暮雪吃些苦头,好好出出血,非得让她为射杀自己儿子的事儿付出代价不可,绝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呀,想着想着,他那脸上的神色越发阴沉了下来。 第118章 萧暮雪御书房陈情,镇南王讨罚遇挫 只见那萧瑞阳一脸悲愤地开口说道:“陛下,皇后娘娘呀,今天臣的大儿子萧锦弦可遭了大罪了呀,被人送回府中的时候,那可是一身是伤,整个人昏迷不醒,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呢,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呀,而且时刻都面临着生命危险呢,臣这当父亲的,看着心疼不已,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说着,他还假模假样地抹了两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那副模样,仿佛自家儿子真的已经命悬一线了似的。 萧暮雪在一旁听了萧瑞阳这话,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凉凉地开口说道:“萧瑞阳,你可别忘了,这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呀!你在这儿夸大其词,也不怕遭了报应吗?”她的声音清冷,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那目光直直地盯着萧瑞阳,仿佛要将他那点小心思都看穿一般。 萧瑞阳一听这话,顿时一怔,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尴尬,那原本滔滔不绝的话语也卡在了嗓子眼儿里,一时间竟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了,心里直犯嘀咕,想着这萧暮雪怎么会突然这么说,难道是自己哪里露了馅儿不成? 这时候呀,李君昊也微微皱了皱眉头,神色严肃地开口说道:“萧瑞阳,朕可听太医回来说了,那萧锦弦虽说受了伤,可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呀,你这又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在这儿胡言乱语呢?” 萧瑞阳一听陛下这话,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心里暗叫不好呀。他之前回府的时候,只是听王府上的大夫那么一说,只知道儿子没有生命危险,可具体啥情况,还有何时能醒来,那大夫也说不清楚,自己也没多问呀。而且他压根就不知道太医还去给萧锦弦诊治过这事儿呢,这下可好了,被陛下这么一问,他顿时有些慌了神,站在那儿,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了,额头上也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那副心虚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能瞧出几分端倪来呢。 他呀,原本就是存了心思,想着把事情说得严重些,好让陛下龙颜大怒,从而狠狠处罚萧暮雪呢,所以才故意夸大其词,把萧锦弦的伤势说得那般严重,妄图混淆视听呀。 “臣……臣也是因为太过担心犬子了,一时心急,所以才记错了呀!”萧瑞阳赶忙慌乱地解释道,一边说着,一边“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满脸惶恐地朝着李君昊磕头,嘴里急切地说道,“请陛下恕罪,请陛下恕罪啊!”那额头一下下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看着倒是挺诚恳的,可实际上心里头还在盘算着怎么继续给萧暮雪安罪名呢。 李君昊微微挑了挑眉,目光淡淡地从萧瑞阳身上扫过,只说了一句:“行了,你起来吧,继续说下去。”那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让萧瑞阳心里直发怵。 “是,陛下。”萧瑞阳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又接着说道,“陛下,那萧锦弦受伤着实很严重啊,微臣后来派人仔细调查了一番,这才知晓,他身上的箭伤竟然就是萧暮雪这丫头动的手呀!”说完这话,他恶狠狠地看向萧暮雪,那眼神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质问道,“那好歹是你的大哥呀,你这心怎么就如此狠毒呢,居然对自己的亲大哥下此毒手,你差点就杀了他呀!你……你怎么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儿来呢?你还有没有点人伦纲常了?”他越说越激动,那声音在御书房里回荡着,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萧暮雪却依旧表情平静如水,神色淡然地看着萧瑞阳,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萧瑞阳,你也不必在这儿大呼小叫的,我那一箭射中的地方,可是特意避开了要害的,虽说会疼得让人晕过去,但绝对不会危及性命的,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你要是不信呀,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箭试试,这样就能证明,我说的话没有半点虚假了,你看如何呀?”说着,她还似笑非笑地看着萧瑞阳,那眼神里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可把萧瑞阳给噎得够呛,站在那儿半天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别提多难看了。 萧瑞阳听了这话,顿时愣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却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那模样就像吞了个苍蝇似的,别提多滑稽了,心里又气又怕,却又拿萧暮雪没办法,只能干瞪眼呢。 萧瑞阳这会儿那真是气得肺都快要炸开了呀,心里头一个劲儿地骂着萧暮雪,想着这丫头也太气人了,这哪是会不会死掉的问题啊,那可是自家儿子被她给射了一箭呀,不管怎样那都是伤了人了,怎么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呢,简直就是没把他镇南王放在眼里嘛。 李君昊听了萧暮雪那话,也是一脸的无奈,嘴角微微抽了抽,心里想着这丫头还真是够大胆的呀,一时之间竟有些无言以对,只能沉默着,用那略带深意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一幕。 皇后娘娘呢,更是用帕子轻轻掩着嘴,努力憋着笑,那眼睛里都透着笑意,心里直觉得萧暮雪这回应太有意思了,可又不好笑得太过张扬,毕竟这是在御书房呢,只能强忍着,那模样别提多好笑了。 这两人着实都没料到萧暮雪会这般回应,不过呀,他们也只是觉得这场景有些滑稽,心里头都觉得挺可乐的,几乎都快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呢。 萧瑞阳见和萧暮雪在这儿掰扯也没什么用,索性不再跟她啰嗦了,一甩衣袖,转身朝着皇帝李君昊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满脸严肃地说道:“陛下呀,您瞧瞧这萧暮雪,如此不孝不悌,公然对自己的兄长下手,简直就是目无尊长,毫无礼教可言呐,请陛下一定要重罚她呀,也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让众人都知道这等违背人伦之事是绝不能被容忍的呀。”他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呢,想着萧暮雪背后虽说有国师撑腰,还有阳安城那一层关系,自己肯定是没办法处置她了,可陛下要是出手处置萧暮雪,那可就没人敢说个“不”字了呀,所以才一个劲儿地撺掇着皇帝降罪呢。 李君昊听了萧瑞阳的话,微微皱了皱眉头,而后看向萧暮雪,神色平静地开口问道:“萧暮雪,镇南王这般说你,你可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话呀?现在你且说说看,到底当时是怎么个情况吧。”那眼神里透着一股审视的意味,似乎想要从萧暮雪的话里判断出事情的真伪呢。 萧暮雪微微抬起眼眸,神色依旧淡然,用那十分平淡的语气,不紧不慢地将当时的事实又陈述了一遍:“陛下,皇后娘娘,那时候呀,臣女身负进宫的重任,要去给钰公主和九皇子诊治病症呢,可那萧锦弦却带着人,气势汹汹地非要阻拦臣女的去路,甚至还扬言道,要强行将臣女带走,说是要带出城去,全然不顾臣女进宫乃是关乎皇家子嗣安危的大事呀。这些事儿呀,当时护送臣女进宫的那些人,可都是亲眼所见的,他们都可以出来作证呢!臣女实在是没办法了,为了能顺利进宫,这才不得已给了他一箭,只是想着让他能消停一会儿,别再继续胡搅蛮缠罢了。臣女自认为,当时所为皆是出于无奈,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罪过呀,请陛下和皇后娘娘明察呀!” 萧瑞阳在一旁听了萧暮雪的这番话,压根就不在乎别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心里只惦记着萧暮雪已经亲口承认了是她伤了萧锦弦这一点呢,觉得这下可算是抓住了把柄了。 他赶忙又朝着李君昊行了一礼,急切地开口说道:“陛下呀,您听听,萧暮雪她自己都已经承认了是她伤了瑾蓝,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呀,请陛下一定要重罚她呀,也好给我们镇南王府一个交代呀,不然的话,臣这心里的委屈可真是没处说了,王府的颜面也都被她给丢尽了呀!”那语气里满是委屈和愤愤不平,仿佛自家儿子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 李君昊听了两人的话,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只觉得有些头疼不已呀。毕竟萧暮雪确实是实实在在地伤了萧锦弦,这事儿是板上钉钉了,可要是就这么处罚萧暮雪吧,人家当时也是为了进宫给皇家子嗣治病才出此下策的呀,于情于理似乎都说不过去;但要是不处罚的话,镇南王府这边又确实不好交代,这可真是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了呢,一时之间,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可李君昊心里清楚得很呀,萧暮雪刚刚才费了好大的劲儿,千辛万苦地替他治好了钰儿和小九呢,这救命之恩可还热乎着呢,他又怎么能狠下心来处罚萧暮雪呀,这着实让他左右为难了。 李君昊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说道:“爱卿啊,萧暮雪说到底不也是你的孩子吗?这兄妹之间偶尔打闹一下,也是常有的事儿,犯不着大动干戈,非要重罚不可吧?”他这话一出口,心里还盼着萧瑞阳能识趣点儿,就此把这事儿给揭过去呢。 谁知道萧瑞阳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变,变得阴沉无比,紧接着就冷冷地开口说道:“陛下,兄妹之间打闹那也得分个轻重呀,哪有像她这样直接动刀动枪的呀!今天这事,可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善了,还请陛下一定要重罚萧暮雪,给我们镇南王府一个说法,不然的话,臣这心里的这口气可咽不下去呀!”他那态度强硬得很,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一心就想着让萧暮雪受到惩罚呢。 李君昊见状,顿时觉得更加为难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好了,眉头皱得更深了,坐在那儿,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就在这气氛有些僵持的时候呀,皇后娘娘忽然开口了,只听她不紧不慢地说道:“陛下,这件事呀,确实不能善了呢。” 萧瑞阳一听皇后这话,心里顿时一喜,还以为皇后娘娘这是站在他这边,要帮着他说话了呢,脸上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神色,心里想着,有皇后娘娘帮腔,这下萧暮雪可算是逃不掉了。 可还没等他这高兴劲儿过呢,就听到皇后娘娘继续说道:“请陛下重罚萧锦弦,绝对不能因为他之前有军功在身,就这般纵容他呀!”皇后娘娘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词严,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本宫虽然向来敬重那些为了国家出生入死的将士和将军们,可像萧锦弦这种草菅人命,全然不顾皇家子嗣安危的人,那是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的呀!” 萧瑞阳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又青又白的,别提多难看了,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后娘娘,犹豫了一下,还是尝试着问了一句:“皇后娘娘,您……您是不是说错了呀?怎么能罚我那儿子呢?明明是萧暮雪伤了他呀!” “说错?”皇后娘娘冷冷地扫了一眼萧瑞阳,那眼神就像冰刀子似的,让人心里直发寒,“你可知道,萧暮雪今天为何进宫呀?” 萧瑞阳皱了皱眉头,心里还真没怎么在意这事儿,之前光顾着心疼儿子受伤,忙着来告状了,压根就没细想过萧暮雪进宫的缘由,这会儿被皇后娘娘这么一问,一时之间还真答不上来,只能愣愣地站在那儿。 “哼,她呀,是本宫特意请进宫来,给钰公主和九皇子治病的呀。就因为萧锦弦那不知死活的东西,非要阻拦萧暮雪进宫,这才导致钰公主和九皇子的病情越发严重,都险些丢了性命呢!要不是后来萧暮雪及时赶到,拼尽全力地救治,本宫这一双宝贝儿女呀,可就要永远地离开本宫了呀!萧瑞阳,你好好想想,如果不是萧暮雪当机立断,给了萧锦弦那一箭,让他没法再继续阻拦,那你的儿子,可就实实在在地成了杀害本宫一双儿女的罪人了呀!要是那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你觉得本宫会轻易放过你们镇南王府吗?本宫跟你那可就是不共戴天了呀!”皇后娘娘越说越激动,胸脯都气得微微起伏着,那眼神里满是愤怒与后怕交织的情绪呢。 皇后娘娘微微顿了顿,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萧瑞阳,提高了音量,语气严厉地开口说道:“哼,你倒是说说,是不是你在背后指使萧锦弦去阻拦萧暮雪进宫的呀?你是不是就存了那恶毒的心思,想要害死本宫的这一双儿女,好达到你那不可告人的目的呀!”那话语就像声声惊雷,在这御书房里炸开,让在场的众人都心头一凛。 萧瑞阳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到了极点,那原本还带着几分强装镇定的面容,此刻彻底垮了下来,青一阵白一阵的,额头上也不自觉地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整个人显得狼狈极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呀,萧暮雪进宫竟然是有着这么重要的缘由呢,之前他还一直蒙在鼓里,只以为萧暮雪不过就是陪着国师进宫逛逛之类的,压根就没往给公主和皇子治病这方面想过呀,这下可倒好,被皇后娘娘这么一质问,他顿时有些慌了神。 面对皇后这严厉的指控,萧瑞阳吓得赶忙连连摆手,哆哆嗦嗦地说道:“误会呀,皇后娘娘,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呀!臣……臣是真的并不知道萧暮雪进宫是为了给公主和皇子治病啊,要是早知道是这么回事儿,臣说什么也不会让锦弦去阻拦她呀,肯定会亲自送萧暮雪进宫的呀……”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李君昊“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那膝盖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这样就能显得自己有多诚恳似的。 只见他跪在地上,朝着李君昊磕头如捣蒜,嘴里急切地开口道:“陛下呀,臣确实是不知道萧暮雪进宫,是肩负着给公主和皇子治病这么重要的使命啊!臣要是早知晓了,哪里还敢有半分阻拦呀,必定会恭恭敬敬地亲自送萧暮雪进宫的呀,还请陛下明察,饶恕臣这不知之罪呀!”那声音里都带着一丝哭腔了,看着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萧暮雪在一旁听了这话,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冷地开口说了一句:“哼,倒是不敢劳烦镇南王您了呀,就您那宝贝儿子的做派,我要是真指望您送我进宫,恐怕我这小命都活不到宫中呢,估计半路上就得被折腾没了呀!” 萧瑞阳听了萧暮雪这夹枪带棒的话,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却半晌吐不出一个字,那模样别提多滑稽了,心里又气又怕,却又没办法反驳,只能干瞪眼,站在那儿尴尬地愣着,别提多难堪了。 萧瑞阳只觉得一股气血猛地往头上涌,眼前瞬间一黑,身子都跟着晃了几晃,差点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了呀。而且呀,他这会儿还感觉喉头一阵发紧,隐隐有一股血腥的味道往上涌呢,那滋味可别提多难受了。要不是他平日里还算注重强身健体,身子骨还算硬朗些,就凭萧暮雪这几句话,恐怕早就被气晕过去了呀,那可真就是丢人丢到家了呢。 李君昊和皇后娘娘瞧着萧瑞阳这副狼狈又滑稽的模样,都暗暗觉得好笑,只是碍于身份,不好明目张胆地笑出声来,只能强忍着,那眼神里却透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呢。 萧瑞阳这会儿也顾不上和萧暮雪计较了,只能咬咬牙,硬生生地把那口气给咽了下去,装作没听见萧暮雪的话一般,朝着李君昊又是一拜,满脸哀求地说道:“陛下呀,还请您饶恕锦弦这一回吧,他年纪尚轻,做事难免冲动了些,臣回去之后,定会好好教导他的呀,保证让他往后不敢再如此莽撞行事了呀!” 李君昊看着跪在地上的萧瑞阳,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副大度的模样,缓缓开口说道:“萧爱卿呀,快起来吧,你这又是何苦呢。这件事呀,本来就是萧家兄妹之间平日里打闹没个分寸罢了,朕和皇后娘娘又怎么好插手去管这些个小辈之间的事儿呢?你就别太放在心上了,回去好好处理一下便是了呀。” 萧瑞阳听了李君昊这话,赶忙连声道:“是是是,陛下说得是呀,这本就是他们兄妹间的打闹,是臣太小题大做了,让陛下和皇后娘娘见笑了呀。臣回去之后,一定好好教育一下他们俩,让他们往后都谨言慎行些。只是……公主和皇子此次因为这事儿受了惊吓,病情也加重了些,臣这心里实在是愧疚不已呀,还望陛下和皇后娘娘恕罪呀!”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偷偷抬眼观察着李君昊和皇后的脸色,心里直打鼓,就怕这事儿还不算完呢。 李君昊心里暗自冷笑,想着这萧瑞阳可真是够能变的呀,刚刚还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哭诉,说什么这事儿绝不能算兄妹间的打闹,非要让自己重罚萧暮雪不可呢,这会儿见没了胜算,又赶忙改口说是兄妹间打闹了,还真是够会见风使舵的呀。 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开口说道:“至于钰公主和九皇子嘛,如今不也都好好的了吗?有惊无险罢了,这件事呀,萧爱卿就不用再放在心上了。皇后娘娘向来大度,也并非那等小气之人,自然是不会因为这点事儿就迁怒镇南王府的,你就放宽心吧。”那语气里虽说透着大度,可熟悉皇帝的人都能听出其中那隐隐的不悦呢。 萧瑞阳听了皇帝这话,心里却依旧有些不安,忍不住偷偷地看向皇后娘娘。毕竟呀,刚才皇后娘娘那可是一副要跟镇南王府势不两立的架势呢,那眼神里的愤怒可都快化成实质了,哪有一点不迁怒的样子呀,所以他这会儿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就怕皇后娘娘不依不饶呢。 这时候呀,皇后娘娘忽然轻轻一笑,脸上又恢复了往日那温婉和善的模样,语气轻柔地说道:“哎呀,刚刚呀,本宫也是太着急了,一时没控制好情绪,镇南王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想来萧世子当时也不可能是有心的嘛,不过……”说到这儿,皇后娘娘微微顿了顿,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些别样的意味,让人捉摸不透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呢,萧瑞阳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紧张地等着皇后娘娘的下文。 第119章 御书房内郡主事,镇南王府恩仇录 萧瑞阳一听皇后娘娘说到“不过”这两个字,心里就“咯噔”一下,整颗心瞬间就悬到了嗓子眼儿,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兮兮地盯着皇后娘娘,就怕从她嘴里再蹦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来呀。 皇后娘娘微微停顿了片刻,像是故意要吊人胃口似的,这才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本宫呀,可以看在镇南王一片忠心的份儿上,不追究萧世子这次的责任了,毕竟他年纪尚轻,做事莽撞了些,也情有可原嘛。但是呢,陛下,您可得好好奖励一下雪儿呀。您想想,若不是雪儿当时出手果断,眼疾手快地一箭放倒了那拦路之人,这钰儿和小九又怎么能安然无恙地挺过这一劫呢?雪儿那可是立了大功呀!”皇后娘娘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呢。 萧瑞阳在一旁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里头格外闹心,别提多憋屈了。自家儿子被萧暮雪给射了一箭,本想着来讨个说法,让皇帝重重处罚萧暮雪,好出出这口恶气呢,可谁能想到,这倒好,萧暮雪不但没受到一丁点儿惩罚,现在居然还要得到奖赏了,这叫什么事儿呀,他这心里那股子气呀,蹭蹭地往上冒,可又实在不敢发作出来,只能强忍着,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青一阵白一阵的,就跟调色盘似的。 李君昊听了皇后娘娘的话,倒是没急着表态,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下,而后看着皇后娘娘,开口问道:“皇后觉得应当怎么奖赏萧暮雪才合适呀?”那语气里透着几分谨慎,毕竟这奖赏的事儿也得权衡周全了才行呢。 皇后娘娘听了这话,神色变得认真起来,稍微思忖了片刻后,一本正经地说道:“陛下呀,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这暮雪儿可是镇南王府唯一的亲生女儿呢。而镇南王府这些年为咱这江山社稷那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呀,早就应该封郡主了不是?陛下您不妨就趁着这个机会,下道旨意给雪儿封个郡主当当吧,也好让众人都知道,咱这皇家呀,向来是赏罚分明的,有功之人那必定是不会被亏待的呀。”皇后娘娘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萧暮雪,眼神里满是赞许之色呢,仿佛这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似的。 “不行!”萧瑞阳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微微变了变,心里那股子抵触情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了,当即就开口反驳道,那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透着一股急切与抗拒。 皇后娘娘听了他这话,眉头微微一蹙,目光冷冷地看向萧瑞阳,眉眼间已然带上了明显的不悦之色,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起来,质问道:“为何不行呀?雪儿本就是镇南王府唯一的嫡亲女儿,这郡主之位,于情于理那本来就是她应得的呀!说起来,这甚至都算不上是对她的什么特别奖励呢。镇南王,你这般阻拦,该不会是心里头一直盘算着,想要将这郡主之位留给你那个跟你并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吧?”皇后娘娘这话可谓是一针见血,直接就戳中了萧瑞阳的心思,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慌乱起来。 萧瑞阳听了皇后娘娘这话,稍稍皱了皱眉头,脸上也露出了些许不悦的神情,硬着头皮说道:“琳儿虽是与我没有血缘关系,可她早就上了萧家族谱了呀,那就是咱镇南王府名正言顺的女儿,无论如何,她都是镇南王府的嫡女,这身份是不容置疑的呀!”他说得振振有词,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似的,可心里却隐隐有些发虚呢。 皇后娘娘听了他这话,当即冷笑出声来,那笑声在这御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她嘲讽地看着萧瑞阳,毫不客气地说道:“哼,既然你这么想把郡主之位给她,那为何这么多年了,都不曾向陛下请封呀?该不会是因为王妃不允许吧?萧瑞阳呀,你这般苛待已故王妃的亲生女儿,你就不怕她在泉下有知,不会原谅你吗?你可别忘了,雪儿那也是王妃的亲骨肉呀,你这么做,就不怕遭了报应吗?”皇后娘娘的话就像一把把利刃,直往萧瑞阳的心口上扎,让他的脸色越发难看了,额头上也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站在那儿,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如何回应了。 皇后娘娘与镇南王妃那自然是相识的呀,而且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挺不错呢,平日里也时常会有些往来,互相之间也算颇为了解。 皇后心里清楚得很,当年萧暮雪莫名失踪后,镇南王妃虽说表面上看着还算平静,可实际上呀,心里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呢,那心里的痛和遗憾就像根刺一样,扎在心底,怎么也拔不掉。 镇南王妃也曾私下里跟皇后娘娘倾诉过,说镇南王和她的那几个儿子,不止一次地想要上书向陛下请封萧悦琳为郡主,可每一回呀,她都咬着牙没有松口答应呢。 镇南王妃当时无奈又愧疚地说,她也知道这样做,对萧悦琳实在是有些不公平,心里觉得挺对不起这孩子的,可她呀,心里头始终抱着一丝希望,总觉得亲生女儿有朝一日是能够回来的呀,所以就想着一定要把这个郡主之位给留着,等亲生女儿回来再给她,也好弥补这些年缺失的母爱呢。 镇南王此刻听了皇后娘娘这一番话,心里头别提多不满了,可又不好发作出来,只能暗暗憋着气。 确实呀,以前一直没能给萧悦琳请封郡主,就是因为王妃坚决不同意的缘故呀。不过呢,王妃在临终之前,却特别交代了一番,说这些年她为了等萧暮雪,确实是亏待了琳儿,心里满是愧疚,所以希望他们可以去请陛下封萧悦琳为郡主了,也好让琳儿能有个名分,不至于再受委屈了呀。镇南王想起王妃临终前的嘱托,心里头又是一阵难受,可又不甘心就这么把郡主之位让给萧暮雪,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站在那儿,眉头紧皱,脸色也越发阴沉了下来。 只不过呀,在过去的这两年里,萧悦琳出于一片孝心,为了给王妃好好守孝,每次镇南王想要上书请封郡主这事的时候,她都会出言劝阻,说守孝期间不宜做这些,这才使得请封的事儿又给耽搁了下来呢。 想当初呀,王妃卧病在床的那段日子,始终都是琳儿在床前悉心照料着,不管是端茶送水,还是熬药喂药,她都做得尽心尽力,没有丝毫怨言。到了王妃病情越发严重,已经病危的时候,身边守着的也还是琳儿呀,她日夜不离,眼睛熬得通红,却依旧强撑着,就盼着能多陪陪王妃。后来王妃终究还是没能挺过去,陨落在了病榻之上,这守孝的日子里,也依旧是琳儿默默守在灵前,尽着自己的那份心意,那一片赤诚孝心,任谁见了都得夸赞几句呢。 可再看看萧暮雪呢,镇南王心里就满是怨气了。要不是当年她走失了,害得王妃一直忧心忡忡,整日里郁郁寡欢,心里头就像压了块大石头似的,时间一长,这思虑就成了疾,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呀。最终呀,王妃那么年轻,就撇下众人,撒手人寰了,这一切的源头,可不就是因为萧暮雪走失这事嘛。 所以在镇南王心里呀,萧暮雪就是个扫把星,是她害了王妃,又怎么配成为郡主呢?一想到这儿,镇南王看向萧暮雪的眼神里就满是厌恶,那眉头也紧紧皱着,仿佛多看萧暮雪一眼都觉得厌烦似的。 萧瑞阳心里头此刻那真是思虑万千呀,各种念头在脑海里转来转去,可他却强忍着,并没有把心里的想法一股脑儿地说出来,只是神色冷漠地开口说道:“哼,这请封谁为郡主,那本就是我们镇南王府的私事,就不劳皇后娘娘您在这儿费心了呀!”他这话一出口,语气里透着一股生硬劲儿,全然没了往日里对皇后该有的那份恭敬呢。 说完这话,萧瑞阳便转过身子,面向了李君昊,脸上换上了一副看似恭敬的神情,开口问道:“陛下呀,之前萧锦弦面圣的时候,应该已经跟您提出要封萧悦琳为郡主这事儿了吧?只是不知陛下您当时可曾答应下来呀?”他这话问得小心翼翼的,眼睛紧紧盯着李君昊,就盼着能从皇帝嘴里听到那个自己想要的答案呢。 李君昊听了这话,微微抿了抿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朕……朕答应了。”那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说完这话,他都不敢去看皇后娘娘的眼睛,眼神闪躲着,心里头满是愧疚呢。 原来呀,之前李君昊可是跟皇后娘娘说过的,只要萧暮雪能够治好钰儿和小九,那他就会下旨封萧暮雪为郡主,把原本就属于她的那份尊荣给还回去呢。可谁能想到呀,就在之前,萧锦弦来面圣的时候,他问萧锦弦这次立了功,想要什么奖励,那萧锦弦却一脸诚恳地说不需要任何别的奖励,心里头就只想着请陛下封萧悦琳为郡主,也好让她有个名分。李君昊当时听了,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一时心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可这会儿面对着皇后娘娘,他这心里别提多后悔了,只觉得自己这一时的决定,怕是要惹出不少麻烦了呀。 他当时呀,心里头本就在犹豫呢,想着若是答应了萧锦弦,那对萧暮雪可就太不公平了呀,毕竟之前都已经跟皇后娘娘有了那样的承诺。可那萧锦弦态度那叫一个坚决,言辞恳切得很,就站在那儿,死活都不愿退让半步,还一个劲儿地强调这可是镇南王府所有人的共同愿望呢,说得那是情真意切,让人都不好拒绝了。 李君昊被他缠得实在没了办法,无奈之下,也只能咬咬牙答应了下来,心里还盼着这事儿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呢,哪成想,这会儿却成了个大麻烦了呀。 皇后娘娘一听李君昊这话,顿时就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瞪着皇帝,那眼中满是冷意,仿佛能把人给冻住似的,心里头又气又怨,想着皇帝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之前明明都答应好自己了呀。 而萧瑞阳呢,一听皇帝这话,那可真是喜出望外呀,脸上瞬间就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喜色,赶忙趁热打铁地说道:“陛下那可是天子呀,既然都已经答应了,自然是不会反悔的了!还请陛下赶紧下旨吧,也好让这事儿尘埃落定呀。”他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就好像生怕皇帝反悔了似的。 李君昊听了萧瑞阳的话,心里头别提多心虚了,小心翼翼地看向皇后娘娘,那眼中满是亏欠的意思,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自然是,君无戏言嘛,朕既已应下,这旨意肯定是要下的呀。”那语气里透着一股无奈,可又不得不这么做。 皇后娘娘一听这话,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了,冷哼了一声,转过脸去,赌气似的不再看李君昊了,心里头那股子气呀,一时半会儿怕是消不下去了呢。 李君昊见状,心里满是无奈,只能把目光投向了萧暮雪,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开口问道:“萧暮雪呀,你觉得如何呢?朕如今要封萧悦琳为镇南王府的郡主了,你可有什么想说的呀?”他这话问得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可也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看看萧暮雪是什么态度了呀。 萧暮雪自始至终表情都是那般冷淡,就好像眼前这关乎郡主之位的事儿跟她毫无关系似的。她缓缓开口,那声音也和表情一样,平淡得很,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也没有什么感情变化,只是不紧不慢地说道:“臣女并无意见,全凭陛下做主便是了。” 其实呀,她心里头清楚得很,自己想要的可压根就不是一个区区的郡主之位呢!她心里有着更大的野心,她要的是整个镇南王府,她要凭借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登上镇南王的宝座,让那些曾经看不起她、欺负她的人都只能仰望她。 只是这事儿急不得呀,得慢慢来,徐徐图之才行呢。所以这会儿不管这世子是谁,郡主又花落谁家,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只要最后能达成自己的目标,让镇南王的位子属于她,那其他的便都不重要了。 李君昊听了萧暮雪这通情达理的话,心里那原本因为皇后娘娘生气而变得沉甸甸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暗自松了口气,想着这萧暮雪还挺识大体的嘛。 “那就这样定了!”李君昊微微抬眸,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萧瑞阳身上,神色严肃地开口说道,“朕稍后便会下旨的,萧爱卿,你先退下吧!”那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萧瑞阳心里虽然满是不满,可也不敢违抗圣命呀,只能咬咬牙,压下心里的那股子怨气,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准备告退了。 就在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犹豫了一下,朝着李君昊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臣……臣可以跟萧暮雪说一句话吗?”那眼神里透着一丝复杂的神色,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李君昊这会儿呀,正头疼着呢,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巧妙地支走萧暮雪,好能有机会哄哄皇后娘娘,让她消消气呀,毕竟因为这郡主之位的事儿,皇后娘娘这会儿可还生着气呢。 见萧瑞阳这么一问,李君昊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开口说道:“行,你们到外边的亭子去说话吧!也好方便你们聊聊。”那语气里透着一丝急切,就盼着他俩赶紧出去,自己好去安抚皇后娘娘呢。 萧瑞阳一听,连忙点头答应,心里想着这下可好了,有了陛下这话,量那萧暮雪也不敢不出来呀,便赶紧先离开了御书房,脚步匆匆地朝着外边走去,那背影看着还挺急切的呢。 萧暮雪呢,虽说心里着实没什么话想跟萧瑞阳说的,可既然陛下都这么安排了,也不好违抗呀,便微微欠了欠身,然后转身默默地离开了御书房,想着把这空间留给那一对帝后,让他们也好说说话,消消气。 她慢悠悠地走到御书房门口,便在那儿站住了,也没有再继续往前行进的意思,就静静地站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 萧瑞阳呢,一个劲儿地往前走了好一段路,可回头一看,却没瞧见萧暮雪跟过来,顿时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不悦,想着这丫头怎么回事呀,竟敢不听陛下的吩咐,该不会是故意晾着自己吧,越想心里那股子火就越往上冒,可又没办法,只能站在那儿干等着,脸上的神色别提多难看了。 萧瑞阳脸色一沉,气呼呼地回过头,大步流星地又走回到萧暮雪身边,刻意压低了声音,可那话语里的不满却怎么也藏不住,他没好气地开口说道:“萧暮雪,陛下刚刚可是明明白白地说了,让咱们到亭子里说话呀,你难道没听到吗?怎么就站在这儿不动弹了呢?”那眼神里满是责备,仿佛萧暮雪犯了多大的错似的。 萧暮雪微微抬眸,眼神清冷,声音也透着一股子寒意,冷冷地回应道:“听到了呀,不过,我可跟你说清楚了,我是真的没有任何话要跟你说的,你就别在这儿白费口舌了。”她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让萧瑞阳心里的火“噌噌”地往上冒。 萧瑞阳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满,可想着还有事儿要求着萧暮雪呢,便强压下心头的火气,随后还是开口问道:“你……你要如何才能去给你三哥治疗呀?你三哥如今双腿都断掉了,那可是遭了大罪了,你就忍心看着他一直这样下去吗?”他这会儿心里也着实着急呢,毕竟已经知道了三儿子萧卓然双腿受伤的事儿,作为父亲,自然是希望萧暮雪能出手帮忙给疗伤的呀。 萧暮雪听了这话,嘴角微微勾起,扯出一抹嘲讽的微笑,那笑容里满是不屑,她用那冷漠至极的语气开口说道:“哼,萧瑞阳,你可搞清楚了,现在可不是我要如何才能去治疗萧卓然的事儿,而是你们镇南王府能给我什么报酬呀!你们这些人,在我这儿呀,那可都是最令人恶心的人了。我给你们治疗也不是不可以,但那就得看看你们给出的报酬,到底能不能压下我心里头对你们的那种恶心劲儿了。”她这话可真是毫不客气,把心里的厌恶全都明明白白地表现了出来。 萧瑞阳气得脸都涨红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心里想着这个女儿可真是大逆不道呀,竟敢如此口出狂言,说他们恶心,这简直就是没把镇南王府放在眼里嘛,他气得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当场就一巴掌把她给打倒在地,可又怕闹出什么乱子来,只能咬着牙强忍着,那模样别提多憋屈了。 第120章 炎麟卫指挥使之争,萧暮雪巧谋心愿 然而,萧瑞阳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强行忍了下来。他狠狠地瞪了萧暮雪一眼,那眼神里仿佛能喷出火来,可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些,看着萧暮雪开口问道:“哼,那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想要什么样的报酬呀?不如痛痛快快地说来听听,别在这儿拐弯抹角的了!” 萧暮雪听了这话,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神色依旧平淡如水,不急不缓地开口说道:“我呀,怕我提出的报酬,你可不一定肯给呢。不过呢,既然你想听,那我还是给你打个样儿吧。你就照着我这要求,去寻摸能够给我的报酬就行了呀,可记住了,别差太多了,不然的话,我可不会接受的哦,到时候你也别怪我不近人情了。”她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着实让萧瑞阳心里更加窝火了。 萧瑞阳皱了皱眉头,脸上满是不耐烦的神情,没好气地说道:“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就行了呗,哪来这么多废话呀!”他心里着急着三儿子的伤势,这会儿只盼着萧暮雪能赶紧说出个靠谱的要求来呢。 萧暮雪看着萧瑞阳那副急切又不耐的样子,脸上倒是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后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镇南王之位!” 萧瑞阳一听这话,顿时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脸上满是错愕的神情,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萧暮雪居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要求来呀。 萧暮雪见他这副模样,又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你若是愿意把镇南王之位给我,那我或许可以考虑去医治萧卓然呢。毕竟,在我看来呀,也只有这样的报酬,才配得上我出手去帮你们了呀。”她的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那眼神里更是有着别样的深意,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萧瑞阳,仿佛在等着看他的反应呢。 萧瑞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猛地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大声冲着萧暮雪喊道:“萧嫣,你是不是疯了呀?你这话也敢说出口,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你一个在外面流落了这么久的野丫头,还妄图想要镇南王的位置,这简直就是白日做梦,异想天开啊!”他那语气里满是嘲讽与不屑,仿佛萧暮雪的这个要求是多么荒唐可笑似的。 在他心里呀,萧暮雪居然提出要用镇南王府的位置来作为给萧卓然治病的条件,这简直就是疯了,完全不可理喻嘛。那镇南王的位子是何等尊贵,岂是她能肖想的呀,一想到这儿,萧瑞阳就气得直喘粗气。 “难道,不是你先疯的吗?”萧暮雪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是那副慢悠悠的样子,轻飘飘地回了这么一句。 就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呀,萧瑞阳却一下子就听懂了其中的深意,顿时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萧暮雪,你说我让你去救你三哥,这就是发疯?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呀,都是你的亲人,让你出手救一下自己的亲哥哥,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你倒好,竟然觉得我是疯了,你这还有没有点良心了呀?”他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仿佛萧暮雪不答应就是大逆不道似的。 “难道不是吗?”萧暮雪听了他这话,当即嗤笑出声来,那笑声里满是嘲讽的意味,她毫不客气地说道:“哼,你该不会真的觉得,你们是我的亲人吧?我倒想问问了,到底是谁给你的这种错觉呀?又是在什么时候,让你觉得我还有你们这些所谓的亲人的呢?是当初你狠心地将我赶出镇南王府,让我流落街头的时候呢,还是刚刚你在御书房里,一心只为萧悦琳争取郡主之位,全然不顾我的时候呀?你自己说说,就你们做的这些事儿,哪一点像是亲人该有的样子了呀?”萧暮雪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冰冷的恨意,那目光直直地盯着萧瑞阳,仿佛要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和怨恨都通过眼神传达给他一般呢。 萧瑞阳听了萧暮雪这一番话,顿时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地站在那儿,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反驳了。他心里头虽然依旧满是愤怒和不甘,可那些话就像堵在了嗓子眼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呀。 萧暮雪则冷冷地看着萧瑞阳,目光里满是鄙夷,一字一句地说道:“哼,我这平日里也算是见过不少不要脸的人了,可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像你们这般不要脸的呢!萧瑞阳,我都怀疑你的脸呀,是不是偷了城墙那些砖头回来砌的呀,怎么就这么厚呢!”她这话可真是毫不留情,把心里的厌恶全都宣泄了出来,那语气里的嘲讽之意更是浓郁得都快溢出来了。 “你……”萧瑞阳一听这话,顿时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正想狠狠回怼几句呢。 可还没等他说出话来,萧暮雪就抬起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直接打断了他要说的话,神色冷漠地说道:“好了,你就别再说了,你这一开口呀,我听着就觉得挺恶心的。你可还记得当初你把我赶出镇南王府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话吧?我当时就放话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着求我回去的。现在呀,要不然你就照着我说的,乖乖地跪着求我吧,说不定我心情一好,还可以考虑去给你儿子治疗呢。”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更是把萧瑞阳气得不轻,感觉自己的尊严都被她狠狠踩在了脚下了呀。 萧瑞阳这会儿被气得彻底失去了理智,抬手就朝着萧暮雪狠狠地甩过去一巴掌,那手掌带着呼呼的风声,可见这一下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心里只想着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呢。 萧暮雪却眼疾手快,不慌不忙地伸出手,一下子就牢牢地抓住了萧瑞阳的手腕,那力道也不小,让萧瑞阳想抽都抽不回去,她眼神冰冷,语气里透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冷冷地说道:“萧瑞阳,你可看清楚了,这里可是御书房呀,你确定要在这儿动手吗?你要是不怕触怒龙颜,丢了你的镇南王头衔,那你大可试试呀!” 就在萧暮雪抓住萧瑞阳手腕,两人僵持的这当口呀,守在御书房一旁的禁军听到动静,立马就涌了过来。他们手持兵器,迅速将萧暮雪和萧瑞阳围在了中间,一个个神色严肃,目光警惕地看着他俩,只等一声令下,便要采取行动了呢。 萧瑞阳见状,脸色顿时一沉,心里暗叫不好呀,他心里明白,要是在这御书房里真闹起来,那可就是犯了大忌讳了,到时候就算自己有再多的理由,也没法跟皇帝交代呀。无奈之下,他只能狠狠地把手一甩,试图挣脱萧暮雪的钳制,随后冷哼一声,转身气呼呼地快步离开了,那背影看着别提多狼狈了,可这会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想着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呢。 萧暮雪则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萧瑞阳的背影,眼神深邃而冰冷,那眼神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恨意与决绝,直到萧瑞阳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她这才缓缓收回目光,站在那儿若有所思起来。 没过多久呀,就有内侍过来传话了,那内侍恭敬地朝着萧暮雪行了一礼,然后轻声说道:“萧姑娘,陛下有请您再进御书房一趟呢,陛下说还有话要跟您说呀。”萧暮雪微微点了点头,便跟着内侍往御书房走去了。 等她走进去之后,一眼就瞧见皇后娘娘脸上带着笑意呢,看样子呀,刚刚皇帝陛下已经把皇后娘娘给哄好了呀。皇后娘娘看到萧暮雪进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她看着萧暮雪,语气亲切地开口说道:“雪儿呀,陛下刚刚可说了,不管你想要什么样的奖赏,他都会答应你的呢,你心里要是有什么想法,就尽管大大方方地提出来好了呀!陛下肯定不会不答应的,你就别客气了哦。”皇后娘娘这话一出口,御书房里的气氛似乎都变得轻松了几分呢,大家的目光也都投向了萧暮雪,都好奇她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来呀。 萧暮雪听了皇后那番话,赶忙恭敬地行了一礼,脸上满是感激之色,轻声说道:“多谢陛下,多谢皇后娘娘如此厚爱,臣女感激不尽呀!”那礼数周全的模样,任谁见了都得夸上几句呢。 皇后娘娘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轻轻摆了摆手,开口说道:“雪儿呀,本宫先回去瞧瞧钰儿和小九那边的情况,你就先留在这儿跟陛下好好聊聊吧。要是陛下有什么不愿意答应的事儿,你回头呀,可别忘了跟本宫说一声,本宫定会给你做主的呢。” 说完这话,皇后娘娘便缓缓站了起来,仪态万千地朝着李君昊行了一礼,临转身之际,还不忘略带警告意味地看了一眼李君昊,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可得说话算话呀”,随后这才莲步轻移,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恭送皇后娘娘。”萧暮雪微微欠身,轻声说道,目光一直追随着皇后娘娘的背影,直至她走出了御书房。 很快呀,这御书房之中,就只剩下萧暮雪和李君昊两人了,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呢。 李君昊目光落在萧暮雪身上,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问道:“说吧,你想要什么呀?朕可是答应皇后了,只要你说出来,只要是朕能做到的,朕都会答应你呢!不过嘛,你可得想好了再说呀,可别一时冲动,提了什么不合适的要求哦。” 萧暮雪听了这话,微微低下头,沉默了下来,并没有立刻开口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儿一般。周围一片安静,那静谧的氛围仿佛都快凝结成实质了,让人心里莫名地有些紧张呢。 李君昊看着萧暮雪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心里头那股不耐烦的情绪也开始往上冒了。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开口说道:“你这有必要想这么久吗?不就是想要个奖赏嘛,心里怎么想的,想到了就赶紧说出来呀,这般犹犹豫豫的,是在等什么呢!”那话语里透着明显的催促之意,眼神里也满是急切。 萧暮雪听了这话,微微挑起了眉梢,神色依旧淡然,不紧不慢地开口,吐出了六个字:“炎麟卫指挥使!”那语气平平,却仿佛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这御书房里炸开了。 李君昊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震惊不已的神情,下意识地反问道:“你说什么?”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呀,怎么也没想到萧暮雪居然会提出这样一个惊人的要求来呢。 萧暮雪看着李君昊那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不慌不忙地又重复了一遍:“臣女的意思是,臣女要当炎麟卫,并且要当炎麟卫指挥使!”她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坚定,仿佛这个要求她是深思熟虑后才提出来的,不容有丝毫更改。 “你你你……”李君昊瞪大了眼睛,手指着萧暮雪,脸上满是惊愕与愤怒交织的神色,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了,“你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呀,简直是不知所谓!你可知道这炎麟卫指挥使是何等重要的职位,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人的呀,你这要求也太过分了吧!”他这会儿心里又气又急,想着萧暮雪这胃口也太大了,怎么敢提出这样的要求呢。 而与李君昊这激动的模样相比呀,萧暮雪就显得淡定多了,她微微低下头,低声道:“所以,陛下这是反悔了?是要食言而肥了?刚刚陛下可是当着皇后娘娘的面承诺过的,只要臣女提出来,都会答应的呀,怎么这会儿就变卦了呢?”她这话虽然说得轻声细语的,可那话语里的意思却让李君昊有些下不来台了,一时间,李君昊站在那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别提多难看了。 李君昊此刻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呀,眉头紧紧皱着,心里别提多纠结了。他确实之前当着皇后娘娘的面,信誓旦旦地说过,无论萧暮雪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下来的呀,可谁能料到,这萧暮雪的胃口居然如此之大,一开口就要炎麟卫指挥使这么个至关重要的职位呢。 要知道呀,这炎麟卫的指挥使如今确实是空缺出来了,可那位置的分量可不一般呐,肩负着保卫皇城、守护皇室安全等诸多重要职责,必须得是有能力、有威望,且绝对忠诚可靠的人才能胜任呀,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坐上去的呢。 无奈之下,李君昊只得硬着头皮开口劝说道:“要不……要不你换一个吧,这炎麟卫指挥使的位置,真不是一般人能坐得了的呀,你就别为难朕了,换个别的奖赏吧,只要是朕力所能及的,朕肯定会答应你的呀。”他这话里透着一丝无奈,又带着几分期许,就盼着萧暮雪能改改主意呢。 萧暮雪听了这话,微微挑起眉梢,神色依旧从容淡定,缓缓开口说道:“臣女既然已经把这要求说出来了,那自然是没有改变想法的打算了。陛下,您是担心臣女对您不够忠心吗?您大可放心呀,臣女一定会对陛下忠心耿耿的,绝无二心。倘若陛下还是不相信的话,大可以用下毒之类的法子来控制臣女,这样陛下就能安心了呀。”她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坦然,仿佛根本不在乎什么下毒不下毒的事儿似的,可把李君昊给噎得够呛,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李君昊听了萧暮雪这话,顿时愣在了原地,心里直犯嘀咕,暗暗想着:“这小丫头心里到底想的什么呀?怎么就非要执着于这个职位呢?还提出这么个荒唐的法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他站在那儿,眉头皱得更深了,脸上满是为难之色,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呢。 “朕倒是不担心忠诚这种问题。”李君昊微微皱着眉头,缓缓开口说道,那语气里透着一丝思索的意味,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萧暮雪一听这话,脸上顿时带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里仿佛藏着些别样的心思,让人捉摸不透呢。 “臣女也觉得,陛下并不担心这个呀。那陛下想必就是担心臣女的出身了吧。不过,陛下心里也清楚得很,臣女和镇南王府那可是水火不容的呀,根本不会有什么勾结之类的情况出现呢。”萧暮雪不紧不慢地说道,眼神里透着一股自信,仿佛她早就料到李君昊的顾虑所在了。 李君昊听了这话,并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着。确实呀,要是萧暮雪和镇南王府关系好,那他或许还会有所担心,可如今瞧着这两人之间势同水火的架势,他着实也没这方面的顾虑了。 “又或者说,陛下是担心我的能力了。”萧暮雪继续说道,她微微歪着头,看着李君昊,目光里透着几分坚定,“要不这样吧,陛下可以给我安排一些事情去做,要是我能把这些事儿办得让陛下满意了,陛下到时候再做决定,看是否把炎麟卫指挥使这个职位给臣女,如何呀?”她这话说得条理清晰,显然是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呢。 李君昊听了这话,眼睛稍稍眯了眯,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仿佛要把萧暮雪的心思看穿一般,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你想要插手御霄王叛国这件事?”他这话一出口,御书房里的气氛似乎都变得凝重了几分。 李君昊这会儿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要当炎麟卫指挥使呀,那只不过是个噱头罢了,这萧暮雪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能插手穆墨轩这件事儿呀。她之前威胁陆凌钧的那些事儿,还有去诏狱看望穆墨轩的事儿,或许能瞒过其他人,可又怎么能瞒得过自己呢?毕竟,这炎麟卫可是自己的亲卫呀,他们的一举一动,可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呢。萧暮雪这小丫头,心思还真是够深的呀,李君昊心里暗暗想着,脸色也越发严肃了起来。 萧暮雪心里明白,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儿,根本就瞒不过李君昊的眼睛,既然如此,倒不如坦诚一些,于是她大大方方地开口说道:“陛下果然英明呀,什么都瞒不过陛下的慧眼呢。只是不知陛下是否应允臣女的这个提议呢?”她抬眸看向李君昊,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李君昊则目光灼灼地盯着萧暮雪,一脸严肃地开口问道:“你跟穆墨轩认识?你可莫要跟朕说谎呀,如实说来便是。”那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仿佛要从萧暮雪的回答里探出真假来。 “回陛下,他救过我,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萧暮雪脑子一转,随口胡诌了这么个理由出来,面上却还故作诚恳的模样,心里却想着,但愿能先糊弄过去再说呀。 李君昊紧紧地看着萧暮雪,虽然心里觉得这事儿恐怕没她所说的这么简单,可瞧着萧暮雪那副不肯再多说的样子,便也不再多问了。毕竟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可以慢慢去查清楚,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考虑呢。 沉默了片刻后,李君昊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变得郑重起来,开口说道:“这样吧,你帮朕做另外一件事,若是这件事你能办成了,那朕便答应你插手御霄王府的事情,你看如何呀?”他的目光里透着几分审视,就等着看萧暮雪如何回应了呢。 第121章 萧暮雪朝堂谋位,受命筹钱陷难题 萧暮雪听了李君昊这话,心里顿时觉得有戏,眼眸中悄然闪过一丝光亮,不过她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并没有直接急着开口询问到底是什么事情,而是微微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君昊,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陛下呀,什么样的事情,居然需要臣女来帮您处理呢?那陆凌钧能力不凡,他都处理不了吗?”她这话问得巧妙,看似随意,实则是在暗暗试探着呢。 李君昊听了,微微皱起眉头,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心里权衡了许久,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回应道:“哼,他们自然是可以处理的,只是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个表现的机会嘛,朕这也是在给你机会呀,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他这话里透着几分意味深长,目光也一直落在萧暮雪身上,仿佛要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来似的。 萧暮雪听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似笑非笑地说道:“陛下,臣女可还一直惦记着那炎麟卫指挥使之位呢,您怎么这会儿倒是只字不提了呀?您刚刚可还说,只要臣女能把事办成了,便会应允臣女插手御霄王府的案子,可这指挥使的位置,您可不能忘了呀,那才是臣女最想要的呢。”她这话可真是直白得很,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思,把李君昊噎得够呛。 李君昊听了这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里暗暗想着,这小丫头,可真是个精明的主儿呀,简直就像是狐狸转世一般,那心眼儿多得很,一点亏都不愿意吃呀,真是让人又好气又无奈呢。 无奈之下,李君昊咬了咬牙,只能硬着头皮承诺道:“行了行了,朕话可都说在前头了,若是这件事你真能给朕办成了,那朕不但准许你插手御霄王府的案子,而且呀,这炎麟卫的指挥使之位也归你了,这下你满意了吧?”他这话一出口,心里却又隐隐有些后悔,可话已出口,也不好再收回了呀。 萧暮雪一听,微微挑起眉梢,心中顿时涌起了强烈的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儿呀,竟然能让李君昊如此郑重地许诺她炎麟卫指挥使的位置呢?她暗暗揣测着,目光中满是探究之色,就盼着李君昊能赶紧揭晓谜底了呢。 “陛下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呀?陛下您不妨就说来听听呗!臣女若是觉得自己有能力办好,那自然就应承下来了呀。”萧暮雪抬眸看着李君昊,目光里透着几分好奇与谨慎,轻声说道。 李君昊见她这般问了,也觉得没必要再继续卖关子了,便神色严肃地直接开口说道:“此次御霄王战败呀,那可真是捅出了个大娄子,敌军趁机长驱直入,咱们好几座城池都没能守住,被那些敌军是洗劫一空,城里的一切几乎都被破坏殆尽了呀。虽说后来御霄军和镇南军联手,总算是把敌军给驱逐出去了,可那些城池如今都已经破败不堪,急需重新修建呐。” 说到这儿,李君昊微微顿了顿,脸上满是无奈之色,接着又继续说道:“只是这重建城池,那本就是一件极其耗费钱财的事儿呀。国库如今的情况,实在是拿不出这笔钱了。一旦要是把这笔钱从国库拨出去了,那军费可就不够用了呀。你想啊,要是军费不足这情况被敌国知晓了,他们肯定又会趁机兴风作浪,再起战争的,到时候咱们就算把城池修好了,那也得白修了呀,还不是得再次陷入战乱之中嘛。” 萧暮雪听了这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目光深邃地看向李君昊,心里暗暗琢磨着,随后开口问道:“陛下的意思,是想让臣女帮您解决这件棘手的事儿?” 李君昊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没错,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必须得把这重建城池所需要的一笔钱给凑出来呀,这事儿可关乎着咱们国家的安稳呐,你可得上点心了。” “这件事,陆凌钧他们都做不了?”萧暮雪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犯嘀咕,不太确定李君昊到底是想让自己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凑这笔钱呢,毕竟陆凌钧他们平日里也是很有能耐的呀,怎么连他们都办不了呢,她心里满是疑惑,目光中也透着几分思索之色,静静地等着李君昊的回应呢。 李君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意有所指的微笑,慢悠悠地开口说道:“这件事呀,他们还真就办不了呢,为啥呢?因为他们可没有你这般嚣张跋扈呀!”他这话里透着几分别样的意味,目光似有深意地看着萧暮雪,仿佛已经把她给看透了一般。 其实呀,别看这小丫头在自己面前一口一个“臣”“臣女”的,礼数看着挺周全,可李君昊早就瞧出来了,她骨子里那股子嚣张跋扈的劲儿,那可是藏都藏不住,任谁都压制不住呢。 萧暮雪听了李君昊这话,虽然一时间还是没能完全弄明白李君昊话里的意思,可也大致明白了,敢情这李君昊看中的,居然是自己这所谓“嚣张跋扈”的性子呀。她心里暗暗想着,或许在某些事儿上,这嚣张跋扈还真就能成事儿呢,只是,这李君昊到底打算怎么靠着自己这性子去搞来这重建城池的一笔钱呢,她心里依旧满是疑惑。 而李君昊却像是故意卖关子似的,并没有接着往下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令牌,随手就朝着萧暮雪丢了过去,同时开口说道:“你先拿着这个令牌吧,从今天开始呀,你就算是炎麟卫的一员了。如今给你安排的职位呢,是副指挥使,和陆凌钧可是平起平坐的哦。你若是能把这件事给办成了,那下一个炎麟卫指挥使的位置,自然就是你的了,朕可说话算话呢。” 萧暮雪赶忙伸手接住了那令牌,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起来,这一瞧,她发现这令牌跟之前李君昊给她的那个令牌完全不一样呀。只见如今这个令牌的正面,工工整整地刻着她的名字,而背面呢,则刻着“副指挥使”几个大字,那字样清晰分明,让人一看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萧暮雪看着这令牌,顿时一阵无语,心里暗暗想着:“好家伙,看来我这是被这所谓的陛下给摆了一道呀,这事儿还没个准头呢,就先给我个副指挥使的名头,这不明摆着是想拿捏着我,让我好好给他办事儿嘛,哼,这皇帝的心思可真是够深的呀。”她心里虽然有些无奈,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先接着了,看看后面到底该怎么去办这棘手的事儿了。 哼,这令牌都早早准备好了,还在这儿装模作样地跟她谈条件呢,其实呀,从一开始恐怕就没什么好谈的吧,估计这皇帝心里早就有了盘算,就等着自己往这圈套里钻呢,萧暮雪心里暗暗腹诽着,脸上却没表露出来太多情绪。 李君昊呢,眼尖地瞧见萧暮雪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手中的那枚令牌,心里便猜到了她大概在想些什么,于是便开口说道:“其实呀,朕的确是提前就已经想好这件事了,现在把这令牌交到你手中,这一切可都在朕的预料之中呢。朕倒是想问问你,就因为这样,你难道会因此就放弃尝试去做这件事了吗?”他这话问得看似随意,可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审视,仿佛在试探萧暮雪的决心一般。 萧暮雪听了这话,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那笑容里透着一股自信与倔强,随后她利落地将令牌收了起来,抬眸看向李君昊,神色淡然却又无比坚定地开口说道:“陛下多虑了,臣自然是不会放弃的,不管怎样,臣都会尽力去试一试,陛下您呀,就安安静静地静待佳音吧。”那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意味,仿佛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给办成了似的。 萧暮雪心里很清楚,甭管李君昊是早就做好了决定也好,还是精心设计了这么一出也罢,她都不可能轻易就打退堂鼓,放弃这个机会的。毕竟,她想要的可还没真正到手呢,无论如何,都得去拼上一拼呀。 说完那番表明决心的话后,萧暮雪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准备告退了。她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往御书房外走去,眼看就要踏出御书房的门了。 就在这时,李君昊忽然提高了音量,开口叫住了萧暮雪:“萧暮雪,且慢!”那声音在这安静的御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萧暮雪脚步一顿,缓缓回过头来,目光平静地看向李君昊,并没有急着开口询问,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等待着李君昊接下来要说的话,心里却在暗自揣测着,这皇帝又要交代什么事儿了呀。 李君昊微微皱着眉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缓缓地开口说道:“你听好了,无论你之后打算怎么去搞来这笔钱,都不能让人觉得这是朕的意思,懂吗?朕可以因为国师,或者因为阳安城的事儿袒护你,可这一回,绝对不能让人察觉到是为了这笔钱才如此。而且呀,等你把钱凑齐了,必须得有一个能说服朕的理由才行。” 说完这话,李君昊稍微停顿了片刻,像是怕萧暮雪没听明白似的,又补充了一句:“你能明白吗?”他这话可不能说得太直白了,毕竟这事儿牵扯颇多,到底萧暮雪能不能领悟其中的深意,把事儿办得妥帖,那就得看她自己的悟性了呀。 萧暮雪听了,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回应道:“陛下放心,臣明白了,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说完,便再次欠了欠身,转身离开了御书房,只留下李君昊一人站在那儿,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呢。 萧暮雪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并没有回应李君昊的话,心里却对他刚刚那番话暗自腹诽着。 李君昊见她不言语,便摆了摆手,径自说道:“你去吧!”那语气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仿佛已经交代完了所有重要的事儿,就等着看萧暮雪接下来的行动了。 萧暮雪听了这话,也没再多耽搁,提步就往外走去,在离开的时候,她心里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暗暗想着:“这老狐狸,可真是机关算尽呀,有话就不能痛痛快快地直说嘛,非要跟我在这儿打哑谜,搞得神神秘秘的,真真是让人无语极了。”她越想越觉得气闷,心里头着实不太想理会这只老狐狸了,可又无奈于自己所求之事还得仰仗着他,只能暂且咽下这口气了。 萧暮雪当天晚上并没有离开皇宫,而是选择留在了宫中,她呀,心里一直惦记着钰公主和九皇子的情况呢,留在宫中的目的就是为了能时刻盯着他俩,也好确保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好在呀,当天晚上,钰公主和九皇子的状态一切都还算正常,并没有出现什么让人揪心的状况。这可让守在一旁的众人都稍稍放下了悬着的心呢。 到了第二天,看到钰公主和九皇子的气色比之前又好了些,显然是已经渡过了危险期了,这下子,所有人都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那原本紧绷着的神经也终于可以放松放松了,整个宫里的氛围都变得轻松了不少呢。 既然钰公主和九皇子已经渡过了危险期,接下来的事情呀,也就用不着萧暮雪再亲自盯着了。 于是呢,在皇后的慈宁宫用过饭之后,萧暮雪便打算着要出宫去了。她心里盘算着,宫外还有不少事儿等着自己去处理呢,可不能一直在宫里耽搁着了。 要知道呀,她身边的丫鬟西乐在前一天就已经出宫了,所以这会儿,出宫的时候就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皇后娘娘呢,心里想着萧暮雪帮了这么大的忙,对她很是感激,本打算派自己身边心腹的太监去送萧暮雪出宫,也好显得重视些。可萧暮雪心里清楚得很,前一天晚上皇后娘娘因为担心钰公主和九皇子的安危,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她身边的那些人也都跟着没敢入睡,这会儿肯定都累坏了呀。 萧暮雪是个心思细腻又体贴的人,她可不忍心再折腾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了,便赶忙拒绝了让皇后娘娘的心腹太监送自己,只是笑着对皇后娘娘说道:“娘娘,您随便指派一个小公公送臣女到宫门口就行了,不必如此劳烦您身边的人了,他们也都辛苦着呢。” 皇后娘娘听了,见萧暮雪态度如此坚决,也不好再强求,便只能随了她的意思,让一个小公公过来,吩咐了几句,让他好生送萧暮雪到宫门口去。 萧暮雪谢过皇后娘娘后,便跟着那小公公往宫外走去了。哪成想,她这刚出了宫门,一抬眼,就瞧见了一个熟人站在那儿呢,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心里想着这人怎么会在这儿呀,目光也紧紧地落在了那个熟人身上。 那人呀,不是别人,正是张谋元呢。只见张谋元此刻正和几个公子哥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瞧着那模样,应该是刚从哪儿消遣完准备离开呢。 见到萧暮雪从宫里出来,张谋元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径直朝着她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恭敬的神色,规规矩矩地朝着她行了一个礼,客客气气地说道:“萧暮雪姑娘。”那语气里透着一股恰到好处的疏离与礼貌,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他这礼数真是周全呢。 萧暮雪见状,只是微微颔首,以此来表示回礼,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让人瞧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其实呀,萧暮雪心里还真觉得挺不习惯的呢。这张谋元,她可太熟悉了,本来就是站在萧锦弦那一边的,当初她刚去军营的时候,这人可没少给她使绊子,甚至还直接跟她动手了呢,那时候的张谋元,对她可是充满了敌意呀。 可如今倒好,再见到她,居然变得这般毕恭毕敬的,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些。而且呀,昨天她伤了萧锦弦的事儿,张谋元肯定也都知道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却还能如此客客气气地对待自己,这着实是让萧暮雪觉得有些奇怪,心里暗暗揣测着,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呀。 张谋元行完礼、打完招呼后,便转身离开了,脚步匆匆的,仿佛有什么急事似的。可之前跟在张谋元身边的那几个人,却并没有跟着离开,而是依旧站在原地,目光时不时地朝着萧暮雪这边瞟过来,那眼神里透着几分探究,也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呢。 他们就那样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萧暮雪,那眼神里呀,满满的都是不悦和愤怒,仿佛萧暮雪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让他们恨得牙痒痒一般。 终于,其中一个身着锦袍的男子似乎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了,皱着眉头,朝着萧暮雪,没好气地开口说道:“就是你伤了萧世子?哼,萧世子那般温润如玉的人,你怎么下得去手啊,你也太狠了吧!”那话语里满是对萧暮雪的指责,语气也是又冲又硬。 有了他这么一个人开了头,另外两个男子也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似的,纷纷开口了。 其中一个长相颇为清秀的男子紧接着质问道:“是你伤了涟漪公主?那涟漪公主可是金枝玉叶,你竟敢对她动手,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吧,就不怕遭报应吗?”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气呼呼地瞪着萧暮雪,那表情别提多愤慨了。 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更是大声嚷嚷道:“听说你回到了镇南王府,想要抢夺萧大姑娘的郡主之位,还有其他属于萧大姑娘的东西呀,你这人怎么如此贪心,如此不要脸呢,那本就都是萧大姑娘应得的,你凭什么去抢啊!”他这话一出口,那架势仿佛要冲上来跟萧暮雪理论一番似的。 萧暮雪呢,却只是神色淡淡地扫了一眼面前这三个满脸愤怒的人,最后,目光缓缓落在了那个提到李涟漪的男子身上,眼神里透着一丝审视,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却并没有急着开口回应他们,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任由那三人的指责声在耳边回荡着。 第122章 受辱不默声,萧暮雪抄家之计 李涟漪压根就没死,这一点,萧暮雪心里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想当初呀,那一场冲突之中,是她亲手伤了李涟漪的,而且在伤李涟漪之前呢,她还干脆利落地解决了李涟漪身边的两个黑衣死士,这件事儿呀,她心里明镜儿似的,李涟漪同样也知晓得一清二楚呢。 李涟漪那是绝对不可能把这件事儿告诉外人的呀,更不可能拿着这事儿去跟陛下告状了。为啥呢?因为一旦她把这事儿捅出去了,那死士的来历可就没法解释清楚了呀。要知道,私自豢养死士这事儿,不管搁在哪儿,那可都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儿,传出去对她的名声影响可太大了。所以呀,对于这件事儿,最好的处理办法,那自然就是双方都默契地把它烂在肚子里,就当没发生过一样,谁也别提了。 如今这几个人却在这儿拿她伤了李涟漪这事儿说事儿,萧暮雪心里明白着呢,知道李涟漪是她伤的这件事的人呀,肯定就是李涟漪身边的心腹了,除了他们,旁人哪能知晓这些个隐秘事儿呀。 至于另外两个在这儿指责她的人嘛,萧暮雪稍一打量,心里也就有了判断。其中一个呀,瞧那副处处维护萧锦弦的架势,显然是和萧锦弦关系好得很呢,所以见她伤了萧锦弦,这才急着跳出来指责她。而另一个呢,那眼神时不时就往镇南王府的方向瞟,说起萧悦琳的时候,那语气里都透着一股子别样的关切劲儿,显然是对萧悦琳心生爱慕呀,见她可能会威胁到萧悦琳的利益,这才跟着一块儿来兴师问罪了呢。 萧暮雪站在那儿,神色依旧淡淡的,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几个,心里却在暗自思忖着,这几个人这会儿凑在一块儿来为难自己,背后指不定是谁在捣鬼呢,她可得小心着点儿了,可不能轻易就被他们给拿捏住了呀。 在萧暮雪看来呀,这两人着实没什么特别之处呢。毕竟这京城之中,地儿大、人又多,和萧锦弦关系好的,那可不在少数呀,至于爱慕萧悦琳的,就更是多得去了,一抓一大把呢。反倒是李涟漪的心腹,估计数量上应该是没那么多的,毕竟心腹嘛,那可得是能被绝对信任的人呀。 萧暮雪正心里头琢磨着这些事儿呢,就听到那个李涟漪的心腹又继续扯着嗓子开口说道:“哼,这是个什么人呀,问她话呢,她倒好,半天也不回答,难不成是个哑巴不成呀!”那语气里满是嘲讽和不耐烦,仿佛萧暮雪不回应他们,就是犯了多大的错似的。 萧暮雪听了这话,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淡淡地看向那人,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哟,这些事儿呀,确实都是我做的,我可没打算否认呢。不过嘛,我倒想问问了,这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呀?怎么,是你们平日里口粮不足,闲得慌了,所以开始多管闲事,学那狗拿耗子了吗?”她这话一出口,语气虽然依旧是淡淡的,可那话里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分明就是在暗讽这几个人多管闲事呢,就跟那没事儿瞎操心的狗一样。 那几个人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青一阵白一阵的,脸都快被气歪了呀。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萧暮雪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说他们是狗,这可真是太侮辱人了,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呀,一个个气得浑身直哆嗦,那眼神里的愤怒仿佛都要化成实质了,恨不得当场就跟萧暮雪理论一番,好好出出这口恶气呢。 “哼,也不知道谁才是狗呢!我以前可是亲眼瞧见的呀,她巴巴地给萧世子送了一个平安符呢,满心欢喜地想着萧世子能收下,结果呢,人家萧世子压根就瞧不上,直接就丢在地上,还狠狠地踩了几脚,那平安符瞬间就被踩成了泥土呀。可她倒好,就跟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似的,居然直接趴在地上,用手去把那已经不成样子的平安符抠出来了呀,嘴里还念叨着,会求来更好的平安符给萧世子呢!那副没皮没脸的样子,当时看着呀,真的就跟条狗没啥两样呢!如今倒是出息了,居然还敢伤萧世子了,可真是能耐了啊!”那人越说越起劲儿,那话语里满是嘲讽和鄙夷,仿佛要把萧暮雪最不堪的过往全都抖搂出来,好让她当众出丑似的。 萧暮雪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到了极点,原本还淡然的神色此刻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羞愤与难堪。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初自己那些傻气又卑微的举动,竟然被这么多人看在眼里,还被当成了笑话,在这儿肆意宣扬着。原来,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呀,在最开始的时候,自己满心期待着那份所谓的亲情,小心翼翼地付出,在旁人眼里,却如同一条狗那般低贱又可笑。那一段回忆,此刻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让她又羞又怒,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那人瞧见萧暮雪脸色如此难看,心里别提多得意了,觉得自己这一番话算是戳到了萧暮雪的痛处,于是便继续变本加厉地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呀,她当初都已经那样子不要脸了,可那萧世子呢,依旧是正眼都不曾看她一眼呀,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儿。我看呐,她如今伤了萧世子,估计就是因为恼羞成怒了呗。既然萧世子不愿意认她这个妹妹,她呀,就起了那歹毒的心思,想要杀了萧世子来解恨呢,可真是够恶毒的呀!”他这话一出口,旁边那几个人也跟着纷纷附和,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神情,就等着看萧暮雪如何应对了呢。 另外一人听了这话,也赶忙跟着附和,撇着嘴,满脸不屑地开口说道:“哼,果然就是个歹毒的女人呀,就她那副德行,也难怪萧家当初不要她,直接把她给赶出来了呢,她呀,就活该落到那般田地!”那语气里满是对萧暮雪的厌恶,仿佛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儿似的。 “不过呀,可惜了呢,本以为她被赶出来之后,在外面孤苦伶仃的,肯定活不了多久了,谁知道她居然没死呀,还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勾搭上了国师呢!这下可好,有了国师府在背后给她撑腰,她这胆子就越发大了起来,自然是敢去伤萧世子了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呢!”又有一人阴阳怪气地说道,那眼神里透着浓浓的嫉妒与愤恨,仿佛萧暮雪如今的境遇让他心里极为不平衡。 “我还听说了呢,这人不管是才情也好,样貌也罢,哪一方面那可都比不上萧悦琳姑娘呀,真不知道那国师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了,最后居然会选她当做弟子呢,这可太让人想不通了呀。”一个长相颇为尖酸的男子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说道,话语里满是对萧暮雪的质疑,好像她能成为国师弟子是件极不合理的事儿。 “谁知道呢,说不定啊,她就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呗,要不然,就凭她,怎么可能入得了国师的眼呀,哼,指不定背地里干了多少龌龊事儿呢!”旁边有人接话道,那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萧暮雪说得那叫一个不堪,就站在那儿,肆意地诋毁着她,丝毫没把她放在眼里,只想着通过这些话来让她难堪,好出出心里那口恶气呢。 萧暮雪站在原地,听着他们这些难听的话语,脸色越发阴沉了下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心里的怒火“噌噌”地往上冒,可她还是强忍着,不想在这些人面前失了仪态,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那眼神仿佛能将人冻住一般,心里暗暗想着,这些人这般胡言乱语,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定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才行呢。 “哈哈,说不定呀,就是爬上了国师的床呢,要不然哪能有这等好事儿落在她头上啊,就她那副德行,也只能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呗!”其中一人满脸猥琐地大笑着说道,那笑声在这宫门前显得格外刺耳,其他两人听了,也跟着哄笑起来,那眼神里满是不怀好意,一边笑还一边朝着萧暮雪这边投来轻蔑又嘲讽的目光,仿佛在看什么极其不堪的东西一样。 这三人呀,故意和萧暮雪保持着一段距离,就站在那儿,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这些污言秽语,那话语是越来越难听,越来越过分,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显然就是想极尽所能地羞辱萧暮雪,让她下不来台呢。 萧暮雪站在原地,听着他们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气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袖子底下的双手早已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那指尖用力地掐着掌心,几乎都要把掌心给掐出血来了呀,可她却像是浑然不觉疼痛一般,满心都是愤怒与屈辱。她脸色铁青,那原本白皙的面容此刻因为极度的生气而变得十分难看,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暴起了,显然是已经气到了极点,可她却强忍着,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咬着牙听着他们这些毫无底线的污言秽语,心里暗暗发誓,这笔账,她一定要好好跟他们算一算。 就在这时,看守宫门的禁军听到这边的动静,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了过来,那为首的禁军一脸严肃,朝着他们几人开口说道:“几位公子姑娘,可有什么事情呀?宫门前可不是能随意逗留的地方,若是没什么事儿的话,请你们尽快离开吧,莫要在这里妨碍宫门秩序了。”毕竟宫门前,向来是不让人长时间逗留的,这一点呀,在京城之中,那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规矩呢,任谁都得遵守呀。 那个男人听了禁军的话,也觉得说得够多了,再待下去万一惹出什么麻烦可就不好了,于是便和另外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皆是满脸不屑地冷哼一声,这才转身慢悠悠地离开了。那背影看着依旧透着一股嚣张劲儿,仿佛还觉得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萧暮雪这会儿脸色依旧黑沉着,胸膛因为愤怒而微微起伏着,她正准备提步往前走,离开这个让她糟心的地方呢,却冷不丁听到身边传来一个带着好奇的声音。 “萧暮雪,你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你就这么任凭那几个人那样肆无忌惮地说你呀?”那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疑惑,仿佛对萧暮雪刚刚的表现十分不解。 萧暮雪皱着眉头,转过头去,一眼就瞧见说话之人正是陆凌钧呢。只见陆凌钧此刻脸上满是疑惑的神情,眉头微微皱着,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在他看来呀,眼前这个一声不吭、默默忍受的萧暮雪,根本就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萧暮雪呀。 那三个人都已经欺负到家门口了,说的那些话别提多难听、多过分了,就连他听着都觉得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呢,可萧暮雪倒好,居然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任由他们羞辱,这实在是太不符合她平日里的性子了呀,怎么都说不过去呢。 “你真的没事吧?”陆凌钧见萧暮雪没回应,心里越发担心了,又继续问了一句,目光里满是关切,一边问着,一边还上下打量着萧暮雪,就怕她被那几个人气得不轻呢。 萧暮雪眼神冰冷得如同冬日里的寒潭,那目光仿佛能将人冻伤一般,声音更是如寒霜般透着刺骨的冷意,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在想啊,面对那几个人,我如今身为一个嚣张跋扈的炎麟卫,到底应该做些什么才好呢!”那语气里隐隐透着一股狠劲儿,显然是已经动了真火,正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收拾那几个人呢。 陆凌钧心里清楚得很,陛下已经让萧暮雪成为真正的炎麟卫了,所以听到她这么说,倒也没觉得有多好奇。他微微歪着头,想了想,随后开口说道:“难道不是直接将他们打一顿吗?他们那般出言不逊,狠狠揍他们一顿,也好出出这口恶气呀,不然这心里得多憋屈啊。”在陆凌钧看来,对待这种嘴贱又爱找茬的人,动手教训一下那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了。 萧暮雪听了这话,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冷哼一声,冷冷地说道:“哼,打一顿,确实是能出出气了,可这又有什么用呢?这还远远不够呀。这么做,根本无法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利益呀!尤其是,根本没办法给陛下带来什么收益,那我做这事儿又有什么意义呢?”她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做事可不能光图一时痛快,还得考虑能不能从中得到好处呢,毕竟她现在可是身负重任,得为那重建城池的钱想办法呀。 陆凌钧听了萧暮雪这话,顿时一阵无语,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后开口说道:“给陛下带来收益?难不成,你还想着因为这件事儿,直接把他们几家给抄了,然后将他们的财产全都充入陛下的私库不成?这……这也太夸张了吧,就他们那点事儿,哪能严重到这个地步呀,我觉得除了打一顿,也做不了其他什么了呀,你这想法也太异想天开了吧。”陆凌钧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实在是难以理解萧暮雪这脑回路呢。 “确实啊,要是真动手打他们一顿的话,那保不准会惹来更大的麻烦呢,到时候各种纠缠不清,说不定还会连累到自己,这么看来,或许根本就不值得为了出这口气而动手呀。”陆凌钧皱着眉头,一边说着,一边暗暗点头,越发觉得这事儿不能冲动行事了。 萧暮雪听了陆凌钧的这番话呀,原本冰冷的眼眸中却微微亮了几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一般,眼神里透着一丝兴奋,不过那兴奋里又藏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她微微低下头,嘴里低声重复着:“抄家!好主意啊!”那声音虽然不大,可语气里的坚定却清晰可闻,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去做这件事了似的。 说完这话,萧暮雪竟没有朝着国师府的方向走去,而是脚步一转,径直朝着炎麟卫的府衙去了。那步伐迈得又快又稳,透着一股势在必行的架势。 陆凌钧见状,大吃了一惊,心里暗叫不好,赶忙拔腿追了上去,边追边朝着萧暮雪焦急地问道:“萧暮雪,你这是想要干什么呀?你可别冲动啊,那抄家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儿呀!”他这会儿是又着急又无奈,真怕萧暮雪一时冲动,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儿来呢。 萧暮雪头也不回,声音依旧冰冷,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抄家,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那话语里仿佛还带着一丝埋怨,好像真就是陆凌钧给她出的这个主意一样。 陆凌钧听了这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里那叫一个哭笑不得呀,赶忙加快脚步,凑到萧暮雪身边,连忙开口解释道:“哎呀,我那是开玩笑的呀!我刚刚就是随口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可千万别当真了啊,你要是真去抄家了,那可就捅出大娄子了呀!”他这会儿是真的慌了神,只盼着萧暮雪能听进去自己的话,改变主意呢。 萧暮雪脚步一顿,转头目光锐利地看着陆凌钧,那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可没在开玩笑!你赶紧把刚刚那三个人的身份告诉我!”说完这话,她便又毫不犹豫地继续抬脚往前走去了,那背影透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已经下定决心,不管怎样都要去做这件事了。 陆凌钧一下子就怔在了原地,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直到看着萧暮雪的身影都走出了一段距离了,他这才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萧暮雪是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啊,她是真打算去做那抄家的事儿了,这可把陆凌钧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于是,他赶忙拔腿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焦急地朝着萧暮雪喊道:“哎,你等等我呀!”等追上之后,他才气喘吁吁地把那三人的身份一一道来:“那三个人的身份其实都不低呢,其中一个是工部尚书之子,名叫林育群;另一个呀,是兵部侍郎之子,叫陈黛源;还有一个呢,是大理寺少卿,叫全逐梦。这几个人平日里仗着家里的权势,在京城那也是横着走的主儿呢。” 陆凌钧将这些人的身份告知萧暮雪之后,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满脸担忧地开口问道:“你确定真的要这样做吗?你可得想好了呀,这可不是小事儿,一旦真这么做了,那可是犯了大忌,你就不怕到时候被问斩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看着萧暮雪,盼着她能改变主意呢。 萧暮雪听了,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压低了声音,紧接着问道:“这三家,有什么违规违法的记录吗?”她心里很清楚,要想办这抄家的事儿,那得有实打实的把柄才行呀。 陆凌钧见她这么问了,也不敢有丝毫隐瞒,如实说道:“唉,这为官之人呀,能真正清正廉洁的,那可是少数呢。他们几家确实都做过些不法勾当,之前也被炎麟卫给查出来了,都记录在案了。只是呢,有些事儿呀,缺乏关键的人证物证,而且也没严重到非要抄家的地步,所以这些人,陛下也就暂且没有下令严办了,只是稍微敲打了一下而已。” 萧暮雪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冷笑,眼神里透着几分势在必得的意味,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有就够了!”那语气里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几家被抄家的结局了,根本没把那些可能面临的麻烦放在眼里。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炎麟卫的府衙门外了。萧暮雪二话不说,上前一步,伸手用力推开了那扇大门,“吱呀”一声,门开了,里面的炎麟卫们瞧见是萧暮雪和陆凌钧来了,赶忙纷纷朝着他俩行礼,那场面倒是颇为整齐有序。 萧暮雪却没心思在意这些礼数,她站在那儿,神色冷峻,直接大声开口吩咐道:“立马召集人马!都随我去抄家!”那声音在这府衙之中回荡着,透着一股不容违抗的威严,让在场的炎麟卫们听了,都不禁一愣,面面相觑之后,却也不敢耽搁,赶忙按照吩咐去召集人手了,一时间,整个炎麟卫府衙都忙碌了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