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女尊,怎么会不开心?》 第1章 我死了,我又活了? 【男女主都洁,慢节奏女尊小甜文。】 楚辞恢复知觉后,感觉自己头快要炸开了,一阵一阵钻心的疼。 好不容易睁开眼,又看不清什么东西。 只感觉周围很吵,好似无数只知了在耳边叫喊。 不知过了多久,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总算觉得身体状况好了点,最后在别人的搀扶下,慢悠悠坐起来。 等能看清周围的一切后,楚辞人有点傻了。 她明显处于一个小型婚礼上,而这婚礼的主人公就是她自己。 因为她现在穿了一身超级耀眼的大红袍,想不注意都难。 “..........” 老天爷,她刚刚不是被魔教那些渣宰围攻,掉落悬崖,摔死了么! 怎么一睁眼就在自己成亲的喜宴上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楚娘子,你可算醒了,都怪我家女儿灌你太多酒了,快别坐地上了,起来吧。” 说话的是位中年男人,这男人又瘦又矮,头上簪花,面上敷粉。 打扮的十分怪异。 楚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扶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然而她刚站起来,头又开始疼了。 无数记忆像雪花一般飘进了她的脑子,导致她整个人又开始一阵眩晕。 吴柳见她这样,立刻搀扶着她坐到了一旁的板凳上。 还贴心的给她倒了杯水。 “楚娘子,我去给你拿碗醒酒汤,你先坐着别动啊。” 楚辞根本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她现在正慢慢消化脑子里的记忆。 原来她穿越到了一个新世界。 这个世界男女地位一整个大颠倒。 女人赚钱养家,抛头露面。 男人则待在家里,相妻教女。 而且这个世界女人普遍生的高,力气也大。 男人却大多生的纤细,力气也小。 跟楚辞家乡的传统完全不同。 她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接受现在的生活背景。 楚辞穿的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个病弱的书生。 刚刚不过多喝了几口酒,就嘎了。 她正好穿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这具身体也叫楚辞,今年十八岁。 父母在两年前去世,也没有别的亲戚,目前孤身一人的活着。 因为家里穷娶不上夫郎,原身便卖了家里的地,在人牙子手中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个顺眼的男子成亲。 今天就是她大喜的日子。 “...........” 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后,楚辞现在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她之前从来没有找男人的打算,活着的目标就是给父亲报仇。 虽然最后她死了,但死前也杀了魔教教主,这波不算亏。 但万万没想到,老天竟又给了她一次机会,将她的魂魄送到了这个世界。 也不知是好是坏。 楚辞发呆期间,又有几个年轻的娘子前来敬酒,都被她拒绝了。 最后一位娘子似乎跟原主十分熟稔,一胳膊将她揽住,脸上挂着灿烂的笑。 “大好的日子,你多喝几杯也没事的。” 楚辞看了她一眼,认出此人是原身最好的姐妹,于是满脸疲惫的摆摆手。 “不了,胃不舒服,不喝了。” 这具身体这么弱,再喝说不定自己也得嗝屁。 “你啊,就是身子不好又没钱,不然凭你的长相,就算是皇子也配得上。” 楚辞听后摇头叹气,“莫要开这种玩笑了。” 说实话,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呢。 不过看感觉这具身体应该很高,比她之前要高。 原身办的酒席很小。 就是在自家院子里摆了两桌。 楚辞看了看周围,发现不远处有一口井,便起身慢慢来到井边,映着月光看清了自己的相貌。 “嗯……” 跟她前世也没什么区别。 皮肤白皙,五官深邃。 是个极其漂亮英气的女郎。 吴柳透过窗户看见楚辞坐在井边吓了一跳,赶紧招呼着自家女儿上去将人带下来。 “宋昭,楚娘子已经喝多了,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坐在井边呢,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被父亲训了,宋昭挠了挠头,表情有些后怕。 “应该掉不下去吧,再说掉下去了也没事儿,楚辞不是会游泳吗?” 吴柳翻了个大白眼儿,大力的拍了自家女儿一下。 “你少说点儿话吧,赶紧把厨房里煮着的醒酒汤端过来,给楚娘喝一些,不能让她误了今晚的洞房。” “好的,这就去……”宋昭老实的去了厨房。 并没有喝多的楚辞,听见两人的对话,身体僵硬了一下。 一会儿还要洞房么,也太尴尬了吧。 她现在和那位男子还是陌生人啊.... 沉默一会儿,楚辞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吧,肚子要饿死了。 宋昭拿解酒汤回来的时候,楚辞正坐在桌子上吃饭。 小鸡炖蘑菇、凉拌野菜、炒土豆丝、醋溜白菜。 虽然荤菜不多,但都很好吃。 吃了东西后,她的胃好受了很多,人也完全清醒了,于是开始拖延时间,不想洞房。 但等酒席结束,她还是被人推进了喜房。 楚辞立在门口,看着坐在床上娇小的身影,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正在她想东想西的时候,她的那位便宜夫郎说话了。 声音如泉水叮咚,好听的紧。 “妻主,你该掀盖头了。” “...啊,好。” 楚辞几乎是同手同脚的上前几步来到床边,随着她的靠近,她能明显感觉到床上的人有些紧张。 楚辞轻轻抬手,掀掉红盖头。 清雅俊秀的容颜,刹那间映入眼帘。 男人皮肤洁白,鼻梁高挺。 眼眸如水洗过一般清澈明亮。 桃花般粉嫩的唇瓣,微微上扬,漂亮的不像话。 整张脸简直就是一幅精美的画卷,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 少一分则寡淡,多一分则艳丽。 楚辞有点意外,没想到原身挑的夫郎竟然这么好看。 时安看着面前女人,露出乖巧的微笑,轻声唤道。 “妻主。” “.....嗯。” “该喝合卺酒了。” 楚辞看了眼桌子上的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时安。 然后小心翼翼的和他交杯喝下。 喝了酒之后,男人的脸色愈发红润晶莹,像颗熟透了的桃子。 他貌似害羞的看了楚辞一眼,来到桌子前,开始卸妆,拆发髻。 楚辞看他这样又默默的退回了门边,无声的叹气。 几秒钟后,她想到什么,来到床边开始收拾被褥。 时安听见声音转头,见她提着被褥要走,愣了一下。 “妻主,你去哪儿?” 楚辞头也不回,“我们虽然今天成亲,但彼此还不熟悉,等以后熟悉了再一起睡吧。” “........??” 时安没想到楚辞会这样做,不过他也不打算拦着。 毕竟他自己也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嫁给她的。 而是迫不得已。 上辈子时安是京城里最着名的烟花郎君,游走在各个女人之间,收集情报,再卖给皇太女。 通过他收集的情报,皇太女血洗了大部分不支持她的官员,最后击败其他皇女,顺利继承大统。 时安本以为皇太女成为皇帝之后,会看在自己帮了她的份上,给被冤枉叛国的时家翻案。 但一月之后,等来的却只是毒酒一杯,客死他乡。 原因仅仅是皇太女的心上人误会了他和皇太女的关系,离开了京都。 皇太女许久找不到人,一怒之下杀他泄愤。 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忠心,换来的居然是这样的结局。 心寒的同时,时安也觉得自己活的像个笑话。 好在老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重生。 为了避免和上次一样被卖进花楼的命运,时安这次选择被一位书生买走。 好在那位人牙子公公算是好心,最后同意了。 不然以他的长相,肯定卖去青楼更赚钱的。 现如今,时安的打算就是先在这儿过渡一段时间,然后找机会拿到自己的卖身契,溜之大吉。 本来今天晚上即使楚辞不出去,他也会用自己来葵水的事情,拒绝圆房的。 但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不碰他。 真是个奇怪的人。 他就没见过这样无欲无求的女人。 就连之前有了爱人的皇太女,看见他偶尔眼眸中都会闪过欲望。 没想到这个小小的书生竟然眼神清澈,丝毫没有冒犯。 “...........” 时安想了半天,想不出为什么。 最后放弃了,反正他也不会在这里久待,管她呢。 楚辞来到柴房,到里面打地铺。 好在现在是四月份,天气还不是很冷。 躺在地上,并不冻人。 楚辞盖上被看着窗外的月亮,情绪有些复杂。 她现在大仇得报,还重生到一个新世界,说实话有点没有人生目标了。 之前的楚辞一心扑在报仇上,活的十分粗糙。 现如今是不是可以停下来,好好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呢。 “........” 等一下,她身体上好像多了点什么。 楚辞伸手感受了一下。 “........” 救命啊!!! 第2章 进山打猎 失眠到半夜,楚辞勉强接受了新的身体构造,沉沉睡去。 隔天她被尿憋醒,做了一系列心理斗争,艰难的上了茅房之后,她躺在地铺上怀疑人生。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脏了。 “.........” 不行,不能这样,重活一世,她要坚强! 楚辞站起来,呼出一口气,开始在家里转悠。 发现自己穷的只剩下几捧大米,和一个简陋的房子。 其他什么都没有。 “........” 突然有点喘不过气呢。 她捏了捏拳头,但没多久又松开了。 算了,先关注眼前事,把早餐做了吧。 楚辞从柴房拿了一些木柴,开始烧火做饭,煮了一锅软糯香甜的红薯粥。 再配上一碟小咸菜,感觉还不错。 楚辞将粥放在厨房的桌子上,用竹筐盖好。 看了眼天色,发现还早,便随便捡了根树枝当做武器开始练剑。 这具身体有些瘦弱,需要每天锻炼,最好还得多吃点肉来增加肌肉。 时安起床开窗的时候,见到了在院子里练剑的楚辞,心中有点惊讶。 虽然窗外的女人很瘦,但身姿意外的利落,每个动作都好似充满了力量,身体的线条也非常好看。 不知不觉中,时安站在窗边看了好一阵儿,直到楚辞发现了他,才如梦初醒。 “时安,厨房里已经准备好早餐,现在吃,温度应该正好。” “哦,好..好的。”,突然被搭话,时安有些局促,心跳也有些快。 他伸手按了按胸口的位置,挑了下眉。 一定是刚才突然被点名后吓了一跳,不然不会跳这么快的。 男人缓了一会儿,收拾好床铺,打算去水缸里舀水洗漱。 但刚出门,就发现一盆水放在门旁边的矮凳上,似乎是为他准备的。 时安有些惊讶,似乎没想过会出现这种画面,愣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去端。 这一端又让他停顿了一瞬。 水...竟然是温热的。 楚辞回房看见她的便宜夫郎在发呆,直接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水盆,帮他放到了卧室的桌上。 “赶紧洗漱吧,早饭该凉了。” “嗯...”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楚辞的脸上,仿佛给她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 时安慢慢地走近,他的目光停留在楚辞那精致而又美丽的面庞上。 在这柔和的光线映照下,楚辞的脸庞显得格外迷人。 她的皮肤细腻如丝,散发着一种温暖的光泽。 时安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脸颊上那些柔软的绒毛,它们如同细密的金丝般微微颤动着,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活力与美好。 楚辞将水盆放在地上后,便转身离去了。 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时安那略带惊艳的目光。 时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和疑惑。 他原本以为楚辞会留下来与他交谈几句,或者至少对他的反应有所关注,但她却走的如此爽快,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 这种冷漠的态度让时安心生一丝失落,但同时也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好奇心。 他开始思考这个神秘的女人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和性格。 等男人收拾好自己来到餐厅的时候,两碗煮的糯糯的红薯粥已经等候多时了。 时安突然有些不安,“这些应该是由我来做的。” 不管是煮饭还是侍奉妻主洗漱,这些都应该由他来做。 “没关系,我父母去世两年多了,我早就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在我家不用讲究这些,谁有空谁做就可以了。” 时安偷看楚辞一眼,心中忐忑,“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满意么?” 男人连忙摇头,“不,不是,我觉得这种伺候人的事情不应该由女人来做。” 楚辞直直的看向他,目光真诚。 “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我既然娶了你,就会对你负责任的,坐下吃饭吧。” 时安沉默了几秒钟,最后妥协,“是,妻主。” 他端起碗喝了一杯甜甜的糯米粥,感觉胃暖暖的,全身都热乎了许多。 说实话,现在的生活比他预想的要好太多了。 本以为跟着这个穷书生要饿肚子,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对自己还挺好的。 楚辞两口喝完一碗红薯粥,拍了拍肚子,感觉没吃饱。 但家里余粮不多,她不打算再吃。 “我一会儿进山一趟,应该晚上回来,中午你自己做点饭吃,没问题吧。” 时安乖巧点头,“没问题的妻主,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关好家门,有问题记得找村里人帮忙。” “是。” 楚辞将碗放进水池,随后套了件厚外套进山了。 他们家有点偏僻,离后山很近,她没走多久就来到了密林中。 楚辞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头,小心的听着周围动静。 唰! 她找准时机丢出石头,砸中了一只兔子。 但那只兔子只是被砸伤了,并没有死亡,反而快速的跑走了。 “...........” 楚辞有些无语,这具身体还是有点孱弱,要是搁以前,那只兔子脑袋早开花了。 “哎,看来得找时间做一把弓箭了。” 只用石头还是不行。 女人慢悠悠的往山里面走,看到些野菜就随手挖出来装到背篓里。 一个时辰过去,野兔山鸡没打到,倒是采了小半篓子的新鲜野菜和蘑菇。 又继续走了一个时辰,楚辞来到了山林深处。 这里的野生动物明显多了起来,甚至还有野猪和鹿出没。 楚辞自从进入深山范围,便一直都小心行事,避免碰上什么有攻击性的大型动物。 继续向前,拨开一人多高的杂草后,她有些惊讶。 不远处小山坡上,有一间稍显破旧的小木屋 这么深的山林里竟然也有人家么? 楚辞谨慎的走上前去,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门前蜘蛛网很多,看样子已经很久都没人住了。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敲了敲门,然后迅速将耳朵贴上去,想要听听里面是否有动静。 然而,屋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的敲门声。 楚辞再次尝试敲门,但仍然没有人回应。 她直接抬起脚用力踹向那扇破旧的木门。 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被轻易地踹开了。 她走进房间,目光扫视四周。 一具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横卧在地上,都风干了。 除此之外,木屋里的墙上还挂着弓箭和捕猎用的巨大的夹子,虽然生锈了,但应该还能用。 看到这些,楚辞脸上露出了微笑。 “真是瞌睡了有人给送枕头。” 她先去后院,将死者埋到了土里,拜了三拜之后,将那些对打猎有用的工具全都顺走了。 箭筒里,木箭加上铁箭能用的一共有五支。 弓箭的弦还算结实,不过也有些老化了。 楚辞有了弓之后,不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一有点声音就爬树了。 她现在从猎物转变成了猎人。 虽然这具身体依旧虚弱,但单论力气确实比前世不用内力的自己还要大一些。 不过说真的,没有内力,生活确实挺不方便的。 起码她不能快速驱寒了。 又过了两个时辰,有了弓箭的帮助,楚辞收获不少。 两只野兔、两只山鸡外加一头鹿。 这头鹿是比较年轻的小鹿,楚辞用它来练手的。 她将弓弦拉开到最大,瞄准小鹿的眼睛,随后松手。 铁箭穿透小鹿的眼睛,直接钉进了它的脑子里。 楚辞再次惊讶,这没过多少时间,她的力气又变大了,这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 由于腹中实在饥饿,她在中午的时候还烤了一只山鸡果腹。 最后总算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到了家里。 时安吃完早饭后,一直在房间里找自己的卖身契,他翻遍了所有地方,却什么都没找到。 他失落了半天,在快到中午时给自己随便烤了根红薯吃,还小睡了一会儿。 等休息够了,才爬起来,找一些脏衣服去河边清洗。 结果他刚出门,就看见楚辞背着一堆东西回来了,于是立刻上前打招呼,“妻主。” 楚辞对着他笑了下,“我回来了。” 她低头看了眼木盆里的衣服,对着时安问道,“你要去河边洗衣服么?” “嗯。” “你等一下再去。” “好的,妻主。”,时安乖巧点头。 家里的女主人回来了,自然要先给她做饭。 楚辞将兔子和鹿放到院子里后,捶了捶自己的腰。 背着这么重的动物尸体从山上走下来,还是挺累人的。 时安看着地上的动物尸体,内心惊讶不已。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楚辞只是个身体不好的柔弱书生,并不会打猎。 那这些是怎么来的? “..........” 男人愣了几秒钟,试探的向旁边人问道,“妻主,这些是你今天猎的么?” “嗯,我在山上捡到了无主的弓箭,用弓箭猎杀的。” 时安有些心惊,“竟还猎到了鹿.....很厉害...” 楚辞对自己今天的表现不是很满意,照以前一步杀十人差远了。 “一般般吧。” 时安不敢苟同,几乎每一支箭都射中了眼睛,这哪里是一般般,明明很厉害才对。 楚辞解释完这些所得,便来到厨房开始烧水。 时安以为她要做饭,赶忙帮着生火。 等水烧开后,楚辞找了一个木桶,将热水倒了进去,转头对自家夫郎说道。 “走吧,我们一起去河边。” 时安有些不解,“妻主,你也去?” “嗯,我帮你提着这桶热水,河边离这里不远,走吧。” 男人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桶热水是给他洗衣服用的。 农村木柴不易得,这女人竟然舍得给他烧热水。 时安的心脏就像是被羽毛给轻轻刮了一下。 “这...真的给我用?” “当然。”,楚辞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没人,只得返回,“别发呆了,走吧。” “哦...好。” 时安抱着木盆跟在楚辞身后,没多久两人就走到了河边。 此时已经有很多男子来河边洗衣服。 楚辞不好留下,便跟时安嘱咐了一句“用温水洗衣服”就离开了。 时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忽然感觉胸腔内有些酸楚。 不知因何而起,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不远处,吴柳带着自己的儿子宋荷也在河边洗衣服。 看到楚辞送时安过来,吴柳脸上露出揶揄的笑容,连忙带着儿子凑到时安附近,拍了拍他的胳膊。 “楚家夫郎,看来楚辞那丫头很喜欢你啊,还亲自送你来洗衣服,生怕你丢了似的。” 时安被打趣的有点脸红,忍不住解释,“妻主是为了提热水,我提不动,她才过来的。” 宋荷听后眼中露出羡慕的神色,“还有热水啊,楚姐姐可真疼你,都不舍得让你用冷水洗衣服。” “就是就是,我们楚丫头虽然穷了点,但人是很好的,之前我生病了还是楚丫头帮忙送到县城医馆的。” 宋荷接着补充,“那天还下着大雪,我姐和我母亲都不在家,多亏了楚辞姐姐帮忙,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嗯。”,时安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很庆幸,自己选择的妻主是个好人,将来谈和离的时候或许不会那么麻烦。 “时安哥哥,我们一起洗衣服吧。” “好。” 时安把木桶里的热水分给吴柳和宋荷。 一开始吴柳还有点不好意思,一直推辞。 后来时安直接把热水舀到了吴柳的木盆里,导致他不得不接受。 吴柳有点开心,“楚家夫郎,你真是个好孩子,以后好好跟着楚辞过日子,未来会越来越好的。” “嗯。” 时安一边洗衣服一边心不在焉的应着。 其实他找到卖身契,再存些钱后,就会离开这里的。 他会去京城,想办法和其他皇女搭上线,用前世掌握的那些消息,跟她们去做交易。 这次他一定会让时家沉冤得雪,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伤害过他家人的渣宰!! 本来时安这边欢声笑语的,却突然插进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女人就新鲜这几天而已,以后还不一定怎么着呢。” “再说了,这么浪费柴火,看你家以后做饭怎么办,别忘了,楚辞都穷成那样了,米缸都没米了吧。” 时安看了眼对面说酸话的男子,没搭理他。 倒是吴柳翻了个白眼,跟他呛声。 “人家最起码懂得疼自己家夫郎,你这辈子用过热水洗衣服么,就在这儿瞎说话。” “............” 张翠用力搓了几下手里的衣服,冷笑一声,“说得好像你用过热水一样,还不都是一样的货色。” 吴柳气的脸都红了,“当初楚辞求娶你儿子的时候你不同意,现在说酸话有什么意思?” “要我说多亏没娶你家那位矫情货,彩礼竟然要二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你!” 张翠不甘示弱,“我儿子就值这些钱!!” 吴柳又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看看我们楚家夫郎这张脸,你儿子比得过么?” “.........” 说实话,在时安没来这个三元村之前,张翠的小儿子李玉是村里面最好看的郎君。 有很多女子都想求娶他。 李玉其实也是有点喜欢楚辞的,毕竟她长得好看,还是读书人。 但可惜楚辞家里太穷了,张翠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跟着去过穷日子。 所以在楚辞提亲的时候,张翠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 甚至在看见楚辞拿出一两银子的“巨款”后,依旧没同意。 最后楚辞只能用一两银子,从人牙子手里买到了时安,娶他做了夫郎。 时安差不多从张翠和吴柳两人吵架中,了解了大概情况。 不过他并不感兴趣,他现在主要发愁的就是自己的卖身契,也不知道楚辞给放到哪里了。 第3章 开始赚钱了 吴柳终于把张翠气跑之后,心情好了不少。 一低头就发现时安和自家儿子已经快把衣服洗完了,忍不住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看你们两个小郎君,真是能干。” 宋荷今天很开心,“爹,用热水洗衣服更快,还不冻手。” “今天都是托了你时安哥哥的福,快,谢谢他。” 宋荷乖巧点头,转头说道,“谢谢你,时安哥哥。” 时安笑着回应,“不客气的吴伯父,衣服洗完我就先走了。” “好,辛苦了,快回去吧。” “不辛苦。” 吴柳看着时安离开,心中感叹,“楚家的夫郎人真不错,这次楚辞可走大运了。” 宋荷点头,“时安哥哥真好,我以后还想跟他一起洗衣服。” 吴柳捏了捏自家儿子的脸蛋,知道他的小心思,无非就是想蹭热水。 “你倒是想得美。” 宋荷嘿嘿一笑,“不蹭白不蹭嘛。” 时安回到家的时候,晚饭已经做好了。 山鸡炖蘑菇,凉拌野菜,两碗米饭。 虽然简单,却让人很有食欲。 楚辞正在往水缸里挑水,看见时安回来了,笑着跟他打招呼。 “回来了,饿了没,饭已经做好了。” 时安刚才在半路就想着,会不会等他回去时饭就做好了。 果然,真的做好了。 楚辞将男人手里盛满干净衣衫的木盆放到旁边,拉着人坐下。 “衣裳一会儿再晾,先吃饭。” 时安很听话,“是,妻主。” 他安静的坐到桌边,等着楚辞先动筷,然后才开始吃。 时安吃的大多是野菜,楚辞看见后把鸡肉往他那边推了一点。 “多吃点肉,你太瘦了。” “嗯。” 虽然时安答应的好好的,但就是不怎么夹肉。 最后楚辞只能叹了口气,抢过他的筷子,一连给他夹了好几块,“吃吧。” 时安抬头偷偷看了楚辞一眼,恰好和她四目相对。 对方的眼里的真诚烫到了他一瞬,让男人立刻低下了头,一口一口慢慢的把鸡肉吃掉。 晚饭结束,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时安将碗筷收拾好,拿到厨房清洗。 楚辞则打算去砍点柴来烧。 她拿着从猎户那里得到的斧头,借着月光将它磨锋利,然后大步走去了后山。 后山外围,树木也不少。 楚辞拿着斧头砍树,一连砍了一个时辰。 好在她们家很偏僻,周围没什么人,不然肯定会扰民。 砍了差不多五六棵树,楚辞开始一根一根往家拖。 毕竟家里只有一张床,不方便,她打算再做一张。 楚辞在外面劈木头,时安在屋里没意思,便偷偷将窗户开了一条缝往外看。 月光下的身影依旧瘦弱,但却给人很可靠的感觉。 时安看了一会儿,冷风一直吹着,有点冷了,便将窗户关上。 看着仍旧贴着喜字的窗户,时安心中开始忐忑。 昨晚上楚辞没有留宿,那今天呢? 会不会今天就要圆房。 不行,他还没准备好,要不还是继续用葵水这个借口好了。 上辈子他用尽手段好不容易才保住了自己的贞洁,这辈子他虽然选择嫁人,但真的不想这么轻易就把身体交出去。 时安也知道自己现在挺矫情的,但还是想更遵从自己的心。 楚辞将树木砍成一段一段的,然后打算用钉子将他们钉成一张床架,却发现自己家根本没有钉子。 楚辞:“..........” 算了,今天也打地铺吧。 虽然她情绪有些低落,但转头一想,最起码家里桌椅碗盆还是全的,不用她制作,心情莫名就好了一点。 虽然她穷,但好像也没特别穷。 洗漱过后,楚辞回到柴房继续打地铺。 卧房里的时安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后,拿着蜡烛小心翼翼的在门口望了望。 发现柴房里面没有光亮之后,默默回去了。 他躺到床上,盖好被子,看着上方的床幔,开始走神。 楚辞能够自觉去柴房,他是很高兴的。 但他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己可是她花了一两银子买来做夫郎的,这人竟然主动拒绝与他同床共寝。 真是稀奇。 据他所知,这人可是把家里仅剩的几亩地卖了,才凑够了一两银子买了他。 现在这么做,她图什么呢? 时安一直想着这件事,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光已经微亮。 男人穿好衣服出门,门口又放着一盆水。 这次水温似乎比上次还热一点。 应该是他今天起得比昨天早的缘故。 洗漱结束,时安打开窗户,发现楚辞依旧在院子里锻炼。 他看了一会儿,赶紧起身去厨房做饭。 却发现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是用昨天剩的鸡汤煮的米粥,闻起来很香很香。 楚辞来到他身后,示意他坐下,“一起吃吧。” 时安小声回应,“好的,妻主。” 因为米粥过于好喝,男人没忍住一口气全喝了。 楚辞看到后嘴角勾起,“还有的,我再给你盛一碗?” 时安有些脸红,“不用了,我吃饱了。” “好,那剩下的就当你中午的午饭。” “嗯。” 时安依旧有些不安,“妻主,应该是我做饭才对。” 楚辞还是那句话,“谁有时间谁做,就这样,不讨论了。” 时安:“可是.....” “没有可是。” “.........” 楚辞一口喝完碗里的粥,又吃了些拌野菜,然后抽出一把弯刀,坐在井边开始磨刀。 等刀刃锋利后,便将昨晚上猎到的鹿切成几大块,和野兔一起全都放到了背篓里。 这次她换了个大背篓,是从厨房那堆杂物里找到的。 “时安,我去镇上卖肉,晚上回来,你要是饿了就吃锅里剩下的鸡汤米粥。” “好的,妻主。” 时安跟在楚辞身后,送她到门口。 “路上小心。” 楚辞点点头,“放心,自己在家注意点,不要随便开门,我要没回来,有什么事可以先去找吴伯父。” “是。” 目送楚辞离开后,时安回到家里继续找卖身契。 然而还是一无所获。 男人累的坐到椅子上捶腿,“这卖身契她到底藏在哪里,难不成放在身上?” 时安一时间有些发愁,算了,还是先把院子里的衣服收一下吧。 晾了一夜,这些衣服都干了,上面还有香香的皂角味。 时安将他们一件一件叠好,放进衣柜里。 十分贤惠。 楚辞走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便来到了附近的莲花镇。 这里人口比村里密集,很多做生意的小贩聚集在此,举目望去,全都是女人。 看见这种“盛况”,楚辞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她找人问了路,来到了专门卖肉的区域,将背篓放下坐着等买家。 有人认出了她,上前搭话。 “楚辞,你不在家读书,跑到这里干什么?” “卖肉,我这里有野兔和鹿肉,你要么?” “鹿肉?” “嗯。” 来人眼睛一亮,“这可是稀罕货啊,你怎么弄到的。” “我自己猎的。” “你自己猎的?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 陈华笑得不行,“你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还能自己猎鹿,开玩笑吧?” 楚辞懒得解释,就笑了笑没说话。 一听说有鹿肉卖,好多人都聚集过来看个新鲜。 “他们说你这里有鹿肉,真的假的?” “真的。” 楚辞将鹿大腿掏出来摆在地上。 周围人立刻传出了惊呼。 “天哪,真的是鹿腿。” “楚辞你太厉害了,到底是怎么搞到的?” “就是啊,小娘子,你也太厉害了。” “你这肉怎么卖啊?” 刚来时已经打探好价格的楚辞,决定可以卖的更贵一点。 “一条鹿腿一两银子。” 周围传来吸气声,“这也太贵了!!” “就是就是,太贵了!!” “便宜点吧,小娘子。” “就是就是,这么贵不会有人买的。” 楚辞看了一圈,见人们脸上都露出肉疼的表情,决定降降价。 “八百文也行。” “还是贵。” “就算是鹿肉也太贵了吧。” 楚辞又把篓子里的兔子拎出来,“我家兔子便宜,一只只要60文。” 这个价格一出,围着的人们纷纷点头,表示还算公道。 很快两只兔子就被买走了,今天一百二十文钱已经到手。 剩下的鹿肉太贵,依旧还没人买。 但她也不着急,要是没人买,她自己吃了就是,实在不行下次多打一点兔子来卖。 临近中午,楚辞肚子饿了。 拿着两文钱买个几个馒头,当做午餐。 又在摊位上等了一段时间,鹿肉还是无人问津。 就在她打算再次降价的时候,一位中年女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满头都是大汗。 “你这儿卖鹿肉?” “是。” 中年女人大喜,差点要扑上来,“还好你没走,我刚听见消息就赶来了。” “你要买么?” “要,所有鹿肉我们全要。” 楚辞一听,眼睛亮了。 “我昨天进山刚猎到一只,很新鲜,你看看。” 楚辞将背篓里面的肉全都倒了出来。 “这些就是全部。” 田江仔细检查了肉,确认没问题后点了头,并示意身后跟着的四个女人去抬肉。 “这只鹿你卖多少钱?” “五两银子。” 田江听后露出微笑,似乎很满意楚辞的报价,当即就给了她五两银子。 走前还拉着她的手不放。 “以后你但凡猎到鹿直接送到田府,我们家主大人就好这一口,总因为吃不着而发火。” “放心,以后猎到了,我亲自送货上门。” “那太好了,多谢娘子了。” “不用客气。” 人走后,楚辞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五两银子啊,那可是够一户贫农吃两年的五两银子啊。 今天真是走大运了。 楚辞缓了一会儿,才收起自己小人乍富的嘴脸,背着已经清空的背篓,到其他街上购买一些粮食。 然而刚走到一处小巷子里,三个蒙面人突然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 “打劫!交出你身上的银钱。” 楚辞皱起眉毛,很不爽。 这钱她刚装到兜里,还没热乎呢,就有人盯上了。 真是烦人! 楚辞语气不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为首的女人听后和身后两人对视了一眼,纷纷举起拳头向楚辞攻来。 楚辞一个侧身,躲过她的攻击,同时拽住那女人的头,重重往下一压,膝盖顺势向上一顶。 砰的一声,女人额头受到重击,两眼直冒星星。 楚辞将她丢到路边,转身看向剩下的两个人。 结果还没等她动手,剩下两个直接吓跑了。 楚辞:“...........” 就这点功力还想抢劫呢,真是贻笑大方。 楚辞看着跑远的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原本以为这三个人会有点实力,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不用费太多力气就能解决他们。 第4章 化身购物狂魔 楚辞快步离开巷子,到达主街。 主街宽敞而繁华,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街道两旁,各种店铺琳琅满目,有杂货店、药店、茶馆等等,还有许多饭馆飘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楚辞没有过多地驻足停留,而是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她的目的地是一家粮仓,她需要购买一些米粮储备起来。 这家粮仓位于主街的一角,规模颇大,仓库内堆满了各种粮食。 楚辞走进粮仓,里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稻香。 粮仓老板是之前遇上的陈华的母亲,面容十分和蔼。 她看见人之后,开始热情的打声招呼。 “楚家丫头来了,我估摸着你家里应该是没米了,距离上次买米都过了好久了,更别提现在你家里又多了个人。” “嗯,确实。” “你这次买多少啊?” “五十斤大米,五十斤小米,三十斤面。” 陈婷听后有些惊讶,“这次买这么多?你有钱么?” 楚辞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她,“这些够么?” “够。”,陈婷拿了银子在手里颠了颠,找了250文钱给她,“你怎么有这么多钱啊,在哪儿发财了?” 楚辞实话实说,“最近进山打猎,猎到了一头鹿,卖了些钱。” “??” 陈婷表情很诧异,“你...你会打猎?” “嗯。” “...........”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她有些怀疑地看着眼前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心中暗自思忖着她是否真的会打猎。 然而,她并没有直接拆穿她,只是微微一笑说道:“那还真是挺不错的呢!” 随后,她连忙招呼店里的伙计过来,准备称量这些大米。 伙计们迅速行动起来,将地上堆积如山的粮食逐一称重。 陈婷看着这些粮食,转头对楚辞说:“县西口那里有牛车可以租用,用来拉货非常方便。你可以去那里花几十文钱租一辆车来运这些粮食。” 楚辞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她将粮食暂时寄存在粮店后,便转身朝着县西口走去。 一路上,她心里琢磨着如何安排这些粮食的运输和储存问题,同时也思考着自己接下来的生活计划。 不过在路过一家成衣店,她停了下来,因为里面正在卖打折的冬装。 她思考片刻走了进去。 店里伙计也是非常热情的招呼她。 “娘子,您看看喜欢什么样的,我们这里冬衣正在打折,也有刚做好的夏衣,都是新货。” 楚辞在店里看了一圈,给自己买了两件比较耐脏的冬棉衣和适合上山穿的布鞋。 伙计看她挑完了,接着给她介绍,“娘子可成亲了?” “成亲了。” “那可以给夫郎挑一些衣衫,过些天就是夏季了,儿郎们都喜欢穿亮色的衣服,您看这几件怎么样。” 楚辞看着伙计手上两件杏黄和桃粉色的长衫,挑了挑眉。 确实要给时安买些东西了,但她不知道时安的身体尺寸,贸然买衣衫,很容易买的不合适,这就有些...... 楚辞一时间很纠结。 伙计见此更加卖力推荐,“这两种颜色都是郎君们平时最喜欢穿的,除此之外我们还有锦蓝色和淡紫色,您看怎么样?” 楚辞还是没说话。 伙计有些急了,“实在不行,您可以买几匹布,让您家里的夫郎自己做衣服。” 楚辞一愣,“还可以这样么?” “当然了,现在的儿郎们都会刺绣的。” “那行,你给我拿两匹布来吧。” 伙计一听笑容更灿烂了,“好,我们昨天刚进的新货,我这就给您拿过来。” 她从库房一共拿了五种颜色的锦布,让楚辞挑选。 楚辞最后选了两匹,分别是水蓝色和杏黄色。 她刚选完,伙计就开始夸她,“娘子可真有眼光,这两种颜色最适合夏天穿了。” 楚辞嗯了一声,转头看见了前面柜台上放着一些漂亮的绣鞋。 心中起了心思。 “你们这里有做鞋的材料么?” “有的,我给您拿。” 伙计又从库房拿了些材料,将之前楚辞买的东西一起包起来,笑眯眯的递给她,“一共是二两银子。” “好的。” 楚辞痛快付钱,拿东西走人。 伙计今天卖了这么多东西,心情大好。 “也不知这位小娘子姓甚名谁,长得如此标致还出手这么大方,怎么以前没见到过呢,难不成是新搬来的人?” 县西口,未时。 楚辞找了一个看着憨厚的车夫,向他租了牛车。 等她坐着车来到粮店时,已经过了半盏茶的时间。 店里伙计见她来了,帮着一起将粮食搬到了车上。 刚从后院过来的陈婷,见到楚辞一人将总重量一百斤的两袋米搬上了车,还不怎么费力气后,眼睛都瞪大了不少。 之前这个楚家丫头不是身体很弱么,怎么今天力气这么大了? 楚辞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情况,看了两眼自己的手。 明明昨天进山打猎的时候,力气比现在要小,为何今天感觉比昨天强了不少。 而且之前心脏时不时还会疼一下,今天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有些奇怪。 不过是在往好的方面变化,楚辞便没怎么在意。 她坐在牛车上,缓缓地穿过县城的街道。 每一条街道都弥漫着独特的气息,有的充满了喧闹的市井声,有的散发着宁静的生活氛围。 她一边欣赏着周围的风景,一边感受着这个小县城的热闹与繁华。 但当楚辞来到市场时,便开始忙碌起来。 首先,她购买了一些家里缺少的工具,如锄头、镰刀等,这些工具对于日常的农耕生活至关重要。 接着,她又挑选了一些新鲜的皂角,这可是洗衣服的好帮手。 此外,她还购置了各种调味料,让饭菜更加美味可口。 当然,蔬菜也是必不可少的,楚辞精心挑选了一些嫩绿的青菜、红彤彤的番茄和鲜嫩的豆角。 鸡蛋也被纳入购物清单之中,它们富含营养,可以提供能量。 最后,楚辞还买了白菜、菠菜和豆角的种子,打算种在院子里。 等把所有东西搬到牛车上时,日头已经偏西。 楚辞便让车夫启程回村。 不过走到半路,楚辞遇上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 又买了两串糖葫芦。 一串自己吃,一串包好等回去给自家便宜夫郎吃。 天暗下来之后,楚辞才到家。 她和车夫不断的从车上卸货,叮叮当当的。 时安听到声音之后,赶忙从厨房里跑出来迎接。 “妻主,你回来了。” “嗯。”,楚辞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时安,“拿去吃吧。” “咦,糖葫芦?” “对,特意给你买的。” 时安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东西,目光迷离,思绪渐渐飘远…… 小时候,父亲常常会买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递到他的面前,那时的他满心欢喜。 那个时候,家里人都还没有被打入大牢,他们一家住在京城繁华地段,住的是宽敞明亮、装饰精美的大房子,过着无忧无虑、幸福和睦的生活。 记忆中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父亲那秀美温柔的面庞也逐渐清晰起来,仿佛就站在自己面前,向他露出温暖的笑容。 还有那段曾经美好的旧时光,一帧一帧地在脑海中不断播放。 然而,如今的现实却与过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时安感到心中一阵酸楚,眼眶微微发红,泪水险些夺眶而出。 楚辞将钱结给车夫后,将院门关好,转身见时安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便走近一点,关心道。 “你怎么了?” 时安眼睛有些红,哽咽的发不出声,只能摇摇头,转身向厨房走去。 楚辞跟在他身后,看了男人好一会儿,有些疑惑的挠挠头。 “你是不喜欢么,那下次我不买了。” 时安急忙否定,“不是的,我没有.....没有不喜欢。” 楚辞捏住男人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那你怎么眼眶红红的?” 男人身体一抖,咬了下嘴唇。 “我...我想我爹了。” 在楚辞记忆中,她家这位便宜夫郎的父母似乎都已经去世了。 此刻氛围变得有些悲伤.... 女人想了一下,上前一步,将人轻轻的抱进自己的怀里。 时安心中酸楚非常,靠近温暖的怀抱后,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活了两辈子,这还是第一次他这么放肆的流泪。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楚辞这个女人仿佛有什么魔力一样,让他莫名的感觉很安心。 哭了不知多久,时安脸蛋通红的从楚辞怀里抬头,用手帕擦掉脸上的泪水。 “对...对不起妻主,我失态了。” 楚辞根本不介意,“无妨,哭出来就好了。” 她小时候就经历了家破人亡,还亲眼看着父亲被杀,自然能够感同身受。 楚辞拍了拍时安的后背,无声的安慰他。 男人恢复平静后,十分的不好意思,“妻主,我..我先给你做饭。” “好,我买了些东西,你应该能用上。”,楚辞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且没有问时安任何关于他父亲的事情。 看着琳琅满目的米粮、肉还有蔬菜,时安有些惊讶。 “这些都是妻主买的?” “嗯,我将兔肉和鹿肉都卖了,一共卖了五两一钱银子,买完东西后还剩下一两八百文。” 楚辞掏出钱包,将里面一些铜钱递给时安。 “这一百文钱你拿着,以后可以去村里的小集上买些鸡蛋和蔬菜。” 时安看着手里的钱有点不敢相信,脸上下意识露出笑容。 “竟然卖了这么多。” “田家管事跟我说他们家常年收鹿肉,以后我若是猎到了可以直接给他们送去。” “太好了。”,男人一枚一枚的数铜板,数的十分仔细。 楚辞站在一旁看着,嘴角慢慢勾起。 心想,家里有人确实不一样。 今天的晚饭是时安做的。 红烧肉、清炒时蔬、一碗蛋花汤。 虽然简朴了些,但实在美味。 时安去叫楚辞吃饭的时候,她正在忙着做床。 此时已经钉好了床的框架。 时安看见后,安心了不少。 看来这女人短时间内是不会和他同住了。 真是万幸。 吃饭的时候,楚辞夸了好几句好吃,直把人夸的脸蛋通红。 晚餐结束,男人捡好碗筷在厨房清洗,听着门口楚辞劈柴的声音,突然觉得此刻的生活非常的宁静安稳。 几秒钟后,他回过神来,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母亲和父亲的仇还没报,时家还没翻案,怎么能沉溺于这种乡村生活呢。 不行,他得清醒清醒。 晚上洗漱的时候,时安特意用了凉水。 虽然这个女人确实对他很好,但他是不可能留在这个小村子里的。 他还有大事要做。 事关整个家族的大事。 隔天一早,依旧是楚辞做的早饭。 她吃完后就进了山。 时安则拿出昨天收到的两匹布,准备开始制作新衣服。 自从被人牙子卖到这里后,他就没再穿过好衣服,身上唯一能穿的只有两件旧衣,实在是不够用。 所以他决定先给自己做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 画好样子,时安开始动手裁剪布料,并精心缝制每一个细节。 他手法娴熟,几下就裁好了样子。 忙活到中午,做好了一件外衫和一条裤子。 虽然款式简单,但穿上身却让时安感到非常舒适自在。 比之前在青楼穿那些厚重华美的礼服舒服多了。 临近中午,时安肚子饿得咕咕叫,便随意煮了一碗米粥,拌上一些咸菜,匆匆吃了一顿午饭。 午休过后,他又拿起扫帚将家里里外外都清扫了一遍,随后,他来到院子里,将早上买回来的菜洗净切好,准备晚上做饭用。 洗到一半的时候,吴柳带着自家小儿子宋荷来到了这里,站在门外,隔着篱笆跟时安招手。 “楚家夫郎,洗菜呢。” “吴伯。”,时安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快进来,你们今天怎么来了。” “我们来看看你,顺便打听打听消息。” 时安有些疑惑,“吴伯你想打听什么消息?” 吴柳一脸吃瓜的表情,“我听说昨天楚辞猎到了一头鹿,卖了好多钱,真的假的?” 时安有些惊讶,“您怎么知道的?” “我家那口子进城搬货回来跟我说的,这件事是真是假啊?” 时安踌躇了一会儿,点点头,“是真的。” 吴柳很激动,“没想到楚辞那孩子还会打猎,我真是看错她了,她也太能耐了。” 宋荷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楚姐姐太厉害了。” “时安,你可太幸运了,你真是楚家的福星,你来了,楚辞这丫头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 “福星?” “对啊,福星。” 时安看着吴柳的笑脸,脑子有些混沌,仿佛被一团乱麻缠绕,找不到方向。 自从时家垮台,他似乎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评价。 他就像一个孤独的行者,在无尽的黑暗中独自徘徊,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痛苦和挣扎。 却不能想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山村,得到一丝疗愈。 第5章 有人找茬 上一世,郎君们都讨厌他,说他是下贱的娼妓、不要脸的婊子。 这辈子竟然成了福星么? 呵....真讽刺。 男人一时间心绪翻涌,感慨良多。 “吴伯,你来了。”,刚打猎回来的楚辞回到家,发现了家中有客,热情的打招呼。 “楚家丫头,你干嘛去了?” “去打猎了。” 吴柳立刻勾起了好奇心,跑上前去看,“你打到什么了?” 楚辞将背篓放下来,里面装着五只野兔和四只山鸡,还有不少的野菜和蘑菇。 吴柳看见后惊呼,“天老娘!你竟然打了这么多猎物。” 楚辞不满意的摇摇头,“没多少,今天的收获不多。” 她为了探索后山,没有去之前去过的地方,而是向西走了好几里地。 没想到那边猎物都很小型,蘑菇也没长多少。 “这已经很多了。”,吴柳满眼的羡慕,“这要是我家丫头打的,我得高兴好几天。” 宋荷也一脸的震惊,“是啊,楚姐姐,你已经很厉害了。” 他们村里没有会打猎的女人,大多都是种地的农女。 楚辞这一手,在三元村,已经非常显眼了。 “吴伯,你喜欢兔子还是山鸡?” 吴柳一顿,听出来了她的意思,连忙摆手。 “不用了,你好不容易打点猎物不用给我。” “没事,这么多呢,拿一只吧。” “那怎么好意思。” 楚辞见吴柳一直在推辞,便自作主张给他拿了一只野兔。 “兔皮好好剥下来的话,还能做一个围巾,比山鸡强。” 吴柳推拒了一番,见楚辞太过热情,最后还是收下了。 “谢谢你啊,楚丫头,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随时来找我们啊。” “好的,吴伯,你快回去吧,天要黑了。” 吴柳笑的开心,“好,那我们就回去了。” 时安乖巧的送两人出门,“吴伯慢走。” “楚家夫郎,天凉,你快回去吧。” “时安哥哥再见。” 时安笑着跟宋荷和吴柳摆手,“再见,有空常来啊。” “好的。” 外人走后,楚辞将山鸡和野兔们放到房子旁边。 这次她没将动物们射死,毕竟天气越来越热了,她怕肉搁一晚上放坏了。 便只射伤了他们的四肢。 时安看着地上的兔子,突然有了想法。 “妻主,要不我们挑一只雌兔和雄兔养起来吧。” 楚辞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行,反正兔子这种动物繁殖快,过不了几个月就生好几窝了。” 楚辞用剩下的木材,做了一个简易的围墙。 挑了两只兔子放了进去。 时安拿了两根胡萝卜丢给他们。 兔子们立刻就跑去吃了。 男人看着吃萝卜的兔子们,忍不住露出微笑,“好可爱...” “喜欢的话挑几只当宠物。” 时安摇头,“不用了,还是卖掉吧。” 他知道楚辞现在没什么积蓄,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影响她挣钱。 今天楚辞回来的比较早,还没到吃饭的时间,但时安安顿好兔子之后,还是问了一句。 “妻主,你现在饿么,要不要准备晚饭?” “不用了,你继续忙吧。” “好。” 楚辞从柴房翻出耕地的爬犁,在养兔子的旁边开垦出一片菜地,再撒上种子埋好。 小小运动了一下,她身上开始冒汗了。 时安贴心的上前,递上手帕,“擦擦汗吧,妻主。” “不用了。” 楚辞随意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同时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你的手帕那么香,别弄脏了。” 时安无意中和楚辞对上眼神,先是恍惚了几秒,随后立刻别过了头去,“没..没事的。” “以后这里需要你浇浇水,可以么?” “嗯...嗯,可以的。” 男人糯糯的答应后赶紧转身离开了这里。 一缕微风吹过,露出了他早已通红的耳尖。 吴柳拎着野兔回去的时候,恰好碰上了洗衣归来的张翠。 他立刻露出微笑,故意凑上去炫耀,“哎呦喂,这是谁啊,这不是天天想着高价卖儿子的张翠么。” 张翠十分无语,瞪了他一眼,“你有病吧。” 吴柳将手里的兔子拿到他面前晃了晃,表情得意,“看看这是什么?” 对面的男人翻了个白眼,十分不屑。 “一只野兔也值得你大喊大叫的,真是没见识。” “这可是楚辞那丫头给我的,她现在天天上山打猎,昨天还打了一头鹿呢,卖了好多钱。” 张翠根本不信,“呵!就她那个小身板能打猎?” “你爱信不信,我可是亲眼见到她拿着好几只兔子和山鸡回来的。” 说完,吴柳摸了摸儿子的小脸,话里有话道,“等明儿兔子毛洗干净了,爹给你做一个兔毛围巾。” 宋荷非常开心,“谢谢爹!” 张翠:“............” 真晦气! 看着这两个惹人不快的身影离开后,张翠忍不住呸了一声。 “什么玩意儿,也来我面前耀武扬威!呸呸!” 发泄完怒气后,男人拿着盆子回到家,看见自己的女儿懒懒的躺在榻上,啥正事都不干,火气立刻上来了。 “你知不知道就连楚辞那病丫头都上山打猎了,你就会在家躺着,什么都不知道干,我真是....生你不如生个耗子出来!” 被老爹打了一巴掌的李子昂感觉莫名其妙。 “你在说笑话么,楚辞以前天天被我揍,她那么虚弱,怎么可能会打猎!” “反正有人说楚辞昨天猎了一头鹿,卖了好多钱。” “哦?是么!”,听到这话,原本躺在床上的李子昂瞬间有了精神。 “她有钱了,那是好事啊。” 张翠不懂,“别人有钱算什么好事?” “我去抢过来。” 男人有些不同意,“你母亲不喜欢你打架。” 李子昂无所谓,“没事的,这次有钱了,她不会说什么的,再说以前我又不是没干过。” “............” 看着女儿大步离开的背影,张翠沉默良久,终究是没说什么。 谁叫最近吴柳总是有事没事因为楚辞找他麻烦,那丫头也该吃点苦头了。 李子昂叫上自己的狐朋狗友们,大摇大摆的往楚辞的院子走去。 路上看见她的村民有的无视,有的叹气。 “那李家丫头又去找楚辞麻烦了。” “人家楚辞过的不容易,本来就穷,她还去找人麻烦,真是个人渣。” “谁说不是呢。” “楚辞那丫头也是可怜,都怪她的父母走的太早了,留下她一个人,你说她一个书生怎么能打得过李家那壮如牛的丫头。” “是啊....” “真可怜.....” “真可怜啊。” 楚辞刚坐到餐桌上,家里的大门就被人踹开了。 时安吓了一跳,手上的筷子都掉了。 一个五大三粗满脸麻子的女人闯了进来。 “楚辞,你在吃饭啊,让我来看看你了吃什么好.....”,李子昂话说到一半,看见时安的容貌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呢。 楚辞皱起眉头,心中有火,“你来找我干什么,你把我家大门都踢坏了。” “....啊..我,我来找你借钱。” 李子昂咳嗽了两声,故意吸气让自己显得很魁梧,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时安。 “你就是楚辞新娶的小郎君,长得还挺好看的嘛。” 时安低下头,感觉有些反胃。 这女人看他的眼神和上辈子那些利欲熏心的女人们没什么两样,都让他感觉很恶心。 真想把她的眼睛给毒瞎了。 楚辞见状,上前一步挡住李子昂的视线,语气不善。 “我没钱借给你,赶紧走。” “哈?”,李子昂表情立刻变得不耐烦,她将视线落在楚辞身上,抬手揪住她的衣领,表情很凶恶。 “你想死么?啊?!!” 李子昂差不多一米九,楚辞只有一米八左右。 更别说李子昂身宽体壮的,重量差不多有两个楚辞那么多。 似乎一拳就能把她打倒。 时安顿时有些担心,“妻主.....你,你快放开我家妻主!!” 李子昂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的邪恶,“小美人儿,要是你过来亲我一口,我就放人。” “你!!”,时安听后简直要气死了,脸都涨红了。 楚辞眼神一厉,二话没说直接出拳。 李子昂被打得差点飞出去,后退好几米才稳住身体,左边眼睛半天都睁不开。 “你找死么?”,楚辞捏了捏拳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赶紧带着人给我滚。” “.........”,李子昂被她激怒,大喊道,“你...你竟然敢打我!!!” 楚辞有些不耐烦,“你在说废话么,我不是已经打了。” “呵呵.....你今天死定了。”,李子昂举起拳头快跑几步砸向楚辞。 本以为一拳就能将人直接砸晕,没想到原本很弱的女人竟然伸手挡住了她的拳头。 真的是确确实实挡住了,李子昂不由得十分震惊。 楚辞握着拳头的手很稳,李子昂想抽出来,但根本抽不动,女人心中一惊,“你....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力气了。” 楚辞没说话,将右手用力一转。 只听咔嚓一声,李子昂的右手就被扭脱臼了,下一秒杀猪般的叫声传来。 “啊啊啊啊啊!!!!!” 跟着李子昂一起来的两个壮硕女人,对视了一眼,决定一起上。 楚辞发现后,松开手,抬脚狠踢了李子昂的腹部。 李子昂飞了出去,恰好砸在那两个女人的身上,于是三人摔做一团。 楚辞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 “给我滚!” “..........”,时安站在一旁捂住嘴,似乎被这场景吓到了。 李子昂缓了一会儿,晃晃悠悠站起来,捂着肚子不停的咳嗽,“该死!咳咳,你...你竟敢....咳咳...” “来来回回就是这几句话,很无聊的。” 说这话的时候,楚辞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刮在李子昂身上,周身气场极其强大。 时安看到后有些意外,没想到一直对他很温柔的楚辞,竟也会有这种表情。 李子昂牙齿紧咬,十分不服气。 “谢二,张三,你们俩一起上,给我打死她!!” “是。” 跟着一起来的两个女人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一起冲向楚辞。 “竟然敢打伤李姐,你完了。” “对,你完了。” “...........” 楚辞站在原地动都没动,就在她们要扑上来的时候,一个飞踢外加一个滑铲,统统干倒。 今天打猎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的力气又变大了很多,对付这种不会武功招式的农女,不难的。 第6章 打了小的,来老的 其实楚辞本来是不想惹事的。 就算原身之前经常被李子昂欺负,她也懒得计较。 但这蠢货竟然敢调戏时安,真是自掘坟墓。 楚辞大步走向李子昂,对面的女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但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又强装镇定,眼神死死的盯着楚辞。 “你...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日后一定加倍报复回来。” “是么?” 楚辞来到女人面前,回忆了一下,“你之前好像把我腿打断过吧。” “...........” 不知为何,看着面前这双漆黑的眼眸,李子昂感到莫名的恐惧,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楚辞掐着她的脖子,将她带离了小院,同时也将谢二张三丢了出去。 毕竟她之后做的的事情有点血腥,她不想时安看见。 没过多久,一阵犹如杀猪般的叫声从外面传来。 时安紧紧绞着手帕,不敢走动。 直到楚辞独自一人回到家中,他才安心的坐到椅子上,双腿有些发软。 他都做好打不赢跑出去找人的准备了,没想到他这位便宜妻主竟然会这么厉害。 一打三都打赢了。 时安忍不住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楚辞,一脸的崇拜。 楚辞倒是没注意到男人的表情。 因为她发现,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开始,自己就在变强,慢慢的更接近前世的自己。 就在刚刚,打完一架之后,她丹田中的内力也汇聚了一丢丢。 虽然很少很少,但总比没有强。 时安腿上有了力气,立刻跑上前去,打量了楚辞全身。 “妻主,你没事吧。” 楚辞抬手揉了揉男人的头,“放心吧,他们以后应该不敢过来了。” 时安感受着头上的温热,放在身侧的手下意识的抽动一下,耳垂慢慢变粉,整个人都变得很躁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楚辞摸完头,就直接坐到了桌子前,拿起筷子,“好了,接着吃饭吧。” 时安低头称是,最后饭都不知道怎么吃进去的。 晚上,楚辞照例去后山砍树,现在的她力气很大。 没费多少力气就砍断了好几棵参天大树。 此时,天上群星闪耀,月亮像一个小钩子一样挂在天上。 楚辞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再慢慢呼出去,整个人心情爽朗了很多。 她一根一根把巨木抬回家中,再一根一根将它们劈成柴火。 剩下几个腰身比较粗的木头裁成薄板,拼在一起,再用砂纸打磨光滑,一个床板就做好了。 楚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完成品,露出微笑。 太好了今天终于不用睡地上了。 她将床搬进了柴房,再将柴房里杂七杂八的东西挪到外面,只留下一张矮小的桌子。 如此如此,一个简易的卧房便腾出来了。 但柴火等物品放在外面的话,下雨容易打湿,她还要抽时间做一个遮雨棚。 看来要干的事情还是很多的,她得继续加油了。 时安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耳边的砍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住了。 周围安静的要命。 时安更睡不着了,一直在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辗转反侧了一会儿,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窗户,看向月亮。 今晚的月亮十分明亮,男人看了一会儿,不由得有些出神。 这个时间楚辞在干什么呢,是已经睡着了,还是像自己一样,没什么睡意呢。 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些许冷意。 时安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沉默良久后,叹了口气。 “父亲,安安好想你啊....” *** 一夜好眠,楚辞起了大早开始锻炼。 她从后山找了块大石头,举在头顶做深蹲和力量训练。 等出了身汗后,开始静心打坐。 丹田里的内力运行了三个小周天,楚辞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后,感觉周身舒畅,身体里的内力又多了一些。 楚辞有些开心,照这个恢复速度,用不了一年,自己就能重回上一世的巅峰状态。 另外一边,李子昂断了只腿,手也脱臼了,在县里的医馆救治了一晚上,人才好了一些。 张翠守在一旁,眼睛都哭肿了。 李子昂的母亲李大则一直坐在医馆的门口抽烟。 自己女儿被打成重伤,她气的眼睛都红了,一晚上都没睡。 张翠等女儿好转一些后,跑出去跟自家女人抱怨。 “是楚辞那丫头干的,谢家老二跟我说的。” “楚辞?她?” “你不信?” 李大皱起眉毛,明显不信,“楚辞那丫头怎么会打得过子昂,肯定不是她。” “不是她还能是谁,我听别人说她都能猎到鹿,怎么就不可能是她干的。” 李大一愣,烟杆下意识的敲了敲身下的石头,“猎鹿?” “是的,就是她,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看看别人怎么说的,她的鹿肉就是在县城里卖的。” “是么...”,李大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去码头那里打听打听,你在这里守着子昂吧。” 张翠心中一喜,“放心吧,妻主,我一步都不会离开的。” “嗯。” 吃了早饭,楚辞出发到县城卖肉。 临近中午,刚把兔子卖完,李大便找来了。 她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一直在码头卸货,身体还是很健壮的。 她上前一脚将楚辞的背篓踢翻,拽着她的领子愤怒的质问道。 “是你打伤了我家女儿?” 楚辞捏住李大的手,用力一掰,抬腿直接将人踹开。 “别打扰我做生意。” 李大摔了一个屁股蹲,脸色立刻变得更差了,迅速起身一拳打向楚辞。 楚辞侧身躲过,同时下蹲给她来了个冲击力十足的肘击。 “唔!!” 李大疼的脸瞬间就白了,捂着肋骨跪到了地上。 “你...你竟敢这么对待长辈。” “长辈?”,楚辞笑了,“你女儿跑过来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这话。这次女儿被打了,你倒是反应挺快。怎么只许你家女儿欺负别人,不许别人进行正义的反抗么?” “真是可笑。” “........”,李大被楚辞堵得哑口无言,又听见了周边人的议论声,脸憋的通红。 “你....你...” “少废话!”,楚辞拎着她的脖颈,将人丢到远处,“我再说一遍,别打扰我做生意,不然....” 楚辞虽然没说完后半句,但拳头捏的噼啪响。 李大身体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冷汗直冒,最后爬起来灰溜溜的走了。 陈华在一旁看了全过程,嘴巴张的大大的,不是吧,她没看错吧。 那个弱鸡书生竟然轻而易举的打倒了一位壮硕妇人,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楚辞,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就最近几天。” 陈华十分感叹,“天老娘,这还是你么?总觉得你变得不一样了。” 楚辞看了她一眼,“人都是会变得,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是么?” “是的。” 看楚辞这么坚定,陈华挠了挠头,“好吧,你变得这么厉害了,我都有点不适应了。” “习惯就好了,我最近经常锻炼身体。” 陈华挑了挑眉,抬手捏了捏楚辞的胳膊。 “哇,确实有点东西啊。” “行了,你要是不买东西,就别妨碍我了,我还要卖肉呢。” “好好好,我现在可不敢妨碍你了。” 只用了一个上午,楚辞的肉就卖完了。 她数了数口袋里的银子,拿出两文钱买了几个大馒头,吃完后,打算在县城里好好转一转。 之前原身一直在县城上学堂。 但现在的楚辞对上学不怎么感兴趣,努力赚钱才是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 遛了一大圈之后,她没发现什么能赚钱的工作,都不如打猎来得快。 最后,走着走着,楚辞竟然莫名其妙的走到了书店。 书店的老板是个倒三角眼的中年女人,看见楚辞过来有点不高兴。 “你还敢来,上次买书的钱还没结清呢,真是厚颜无耻。” 楚辞一愣,“我还欠你多少钱?” “三百文。” “哦。”,楚辞从钱袋里拿出三百文,递了上去,“给你。” 郑意有些意外,数了数手上的铜板,更是惊讶,“你有钱了?” “嗯,现在我可以进来看看了吧。” “请吧。”,既然有钱,那就勉强算是客人了。 书店一共有两层。 第一层主要是关于科举的书籍和文献,第二层则是卖杂书的,戏文话本游记等。 楚辞逛了一圈,发现话本是占比最多的。 她随便抽出来两本,简单看了看,写的都是男女情爱的那些事,大概套路都差不多。 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双手抱胸,有些狐疑。 “怎么,你现在还有余钱买这些杂书么?”,明明之前连一本《大学》都买不起。 “我就是看看,这些书卖的怎么样?” 郑意有些不耐烦,她最讨厌的就是穷书生,“关你什么事,你要是不买就赶紧走。” 虽然老板语气不好,但楚辞并没有生气。 “我打算写几本话本,你这儿收么?” 郑意挑眉,从上到下打量了楚辞一遍,“就你?” “对。” “那得看你写的内容怎么样。” “行,我今天买点笔墨回家,晚上就写。” 家里纸张还有不少,墨水倒是见了底,毛笔也都是劣质品。 郑意虽然不知道楚辞为什么突然要写话本,但他不在意。 “最近笔墨都涨价了,你买得起么?” 楚辞点头,“买得起,我现在有别的营生了。” 她挑了一些质量不错的毛笔和墨块,到柜台结账。 “总共三百文。” “好的。”,楚辞痛快付钱,让郑意对她的偏见少了很多。 “听说你成家了,以后好好跟夫郎过日子。” “嗯,知道了。” 收了钱之后,老板叹了口气,继续坐在柜台后算账。 最近是报税季,各种收支搞得他一头乱麻,脸上皱纹都多了。 楚辞无意中瞟了一眼,想转身的脚突然顿住了。 “你的账算错了。” 郑意皱眉,“嗯?哪里?” 楚辞伸手给他指出来,“你前天的营业总额少了一百文,不信你算算。” 郑意打着算盘重新将那天的营业额算了一遍,真的如同楚辞所说的少了一百文钱。 她抬头看向面前的妙龄女子,十分疑惑,“你是怎么知道的?” 楚辞回答的云淡风轻,“看一眼就知道了。” 郑意:“...........” 好像被她装到了。 第7章 他想多了 “没想到你的算数能力这么强。” 楚辞挑眉一笑,“我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优点。” 郑意白了她一眼,“够了啊,夸你胖还喘上了。” 楚辞耸耸肩,“需要我帮忙么?” “免费帮?” “怎么可能。” 郑意叹了口气,瞥了她一眼,“说吧,要多少?” 这些破账她都看一天了,眼睛都看花了,还不如请个会算数的。 “三十文就行,要的不多吧。” 郑意下意识敲了敲手指,最后点点头。 “行吧,不过你要是给我算错了,以后就别在我这里买书。” 楚辞接过女人手里的算盘,十分从容,“放心吧,绝不算错。” 找到了新商机后,楚辞在这条商街上一直帮各个店铺算账。 直到天黑了才结束。 有一家卖小饰品的店长还送给她一个木簪,上面刻着流云花纹,十分典雅。 楚辞看到它立刻想到了时安,没怎么推辞便收下了。 看了眼天色,察觉到现在已经很晚了。 楚辞立刻告辞回家。 家里的时安一天都在缝制衣服,已经做好了两件外衫和外裤。 他中午和往常一样,只是凑合吃了点,现在已经饿了。 但天都快黑了,楚辞却没有回家。 男人咬了下嘴唇,内心有些不安稳。 他没饿着自己,去厨房煮了根红薯吃。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色越来越深,楚辞却一直没回来,时安开始焦虑了。 他挪开院子里的大门,站在门口等。 等了好久,就在他想去张翠家找人的时候,楚辞终于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时安终于松了口气,下意识上前了一步。 “妻主,你今天好晚啊。” 楚辞看见直愣愣站在门口的男人,有点惊讶,“你怎么在这儿呢?不冷么?” 她主动握住男人的手,感到冰凉凉的。 下一秒,她就把自己的外衣披到了时安身上。 “以后我回来晚了,不用特意等我,现在天气依旧寒冷,不要在室外待太久。” “嗯...” 时安低下头,挡住自己微红的耳尖。 外衫上的温暖和香气,让他的心跳开始变得不规律了。 男人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外衫的布料,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十分安心。 楚辞推门进院,但由于她推门动作大了点,门直接倒在地上。 女人身体一顿,这才想起来自己家的大门昨天被李子昂给踹坏了,心情顿时不美好了起来,“看来这门要修一下了。” 时安配合的点了点头,“是该修了,不过妻主你吃饭了么?” “还没。” “那吃完饭再修吧。” 楚辞察觉到男人的贴心,笑着点头,“好,你吃了么。” 时安诚实回答,“吃了一根红薯。” “抱歉啊,下次我会早点回来的。”,原来她不在的时候,自家的便宜夫郎只吃这些啊。 “没关系的,妻主。” “有关系。”,楚辞转头看着男人的眼睛,说的很直白,“我想和你一起吃饭,我们不是夫妻么,就该在一起。” “!!” 时安听后脸瞬间红了,忍不住用手捂住脸颊和眼睛。 楚辞还以为他哭了,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哄人。 “你...你别哭啊,我,我以后不会让你晚饭只吃一根红薯了,我以后一定晚饭前回来,咱们吃好吃的。” 时安绷不住了,立刻转身,让自己透口气,“我,我没哭。” 他就是太..太害羞了。 楚辞不信,绕了一圈又来到他面前,直到看见时安脸上真的没泪水后,才放下心。 “真的没哭啊,那怎么突然捂脸?” 男人看着楚辞一脸疑惑的纯真表情,移开了视线,不知怎么解释,只能随便编了个借口。 “就...刚才沙子眯眼睛了。” “这样啊,你好了么,需要我帮忙吹吹么?” 眼见楚辞要靠过来,男人连忙拒绝,“不,不用了,不用了。” “行吧,要是难受了,告诉我啊。” 时安实在忍受不了女人的视线,找借口溜走,“嗯...我先去做饭了,妻主。” 楚辞看着他背影嘱咐了一句,“不用太丰盛,我随便吃点就行了。” “好。” 时安回到厨房,拿起菜刀开始切菜。 楚辞则拿上工具兢兢业业的修院门。 等门修的差不多了,饭也做好了。 白菜炒肉、红烧鸡块、外加一碗蔬菜汤,香的楚辞一连吃了两大碗米饭才停下。 时安也在她的感染下吃了小半碗米饭,虽然他并不饿。 饭毕,将厨房碗洗干净之后,时安打算回房间睡了。 刚走到门口就发现楚辞在等他。 男人见此心脏骤然一跳,拳头下意识握紧,指甲慢慢扎向掌心。 这一天终于来了么。 她最终还是要和她圆房了...... 就在时安想东想西时,楚辞将从首饰店里得到的那根木簪拿了出来。 “我帮人算账,免费得到的,正好送给你。” 男人看着女人手心中的簪子,神情一愣。 “给,给我的?” 楚辞有点不好意思,“嗯,虽然不怎么名贵,但还是希望你能喜欢。” 时安怔怔的看着那根木簪,隔了一会儿问道,“所以你过来就是给我送簪子?” “嗯。” 楚辞将木簪递到对方手上,一双凤眼笑的好看,“晚安,做个好梦。”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 时安看着她的背影,久站未动,最后沉默的回到了卧房,很快就熄了灯。 他把头蒙在被子里,心中有一丝懊恼。 怎么他就误会了呢....... 当然他心中有一丝失落他是不会承认的。 *** 三元村,李家。 李子昂依旧昏迷不醒,张翠坐在旁边照顾他,整个人憔悴的不行,晚饭都是勉强吃的。 张翠的小儿子李玉从父亲口中得知,打人的是楚辞,十分震惊。 “不可能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楚家姐姐怎么打得过阿姐呢。” “误会什么误会,你娘都去确认过了,谢家老二也说过,就是楚辞那丫头打的。” 李玉皱起眉毛,似乎还是有点不相信。 李大坐在正厅抽烟,今天下午灰溜溜逃跑的事情她没敢告诉家里人,只含糊的说是已经警告过楚辞了。 张翠还以为自家人揍了楚辞一顿,来让她长记性。 没多久,一直昏迷的李子昂醒了,小声说要喝水。 可把张翠高兴坏了,连忙端茶倒水的照顾。 李大走进来看了女儿一眼,在屋里待了一会儿,就又回到正厅接着抽烟。 李玉等李子昂喝了一口水后,连忙询问她的情况。 “姐,你怎么样?” 李子昂脸色发白,闭上眼不想说话。 张翠见女儿这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心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骂人出气。 “都怪楚辞那个死丫头,下手没个轻重,你放心,你娘已经帮你出气了,等明天我就让她来给你赔罪。” “别,可别。” 李子昂都快吓死了。 敲断她腿之前,楚辞说过,再找她麻烦,就把自己打晕,丢到山上喂野兽。 说这话时,那女人就像是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一样,让人胆寒。 就连她昏迷时的梦里,也全是楚辞凶神恶煞要吃人的模样。 李子昂现在已经吓破了胆,再也不敢找楚辞的麻烦了。 但张翠却不太了解自己女儿的心情,只想给自家女儿出气,“为什么?她都把你打成这样了,这口气我忍不了。” 李子昂听后身体明显有点哆嗦,“我说不找了就不找了,没有为什么,就不找了!!” “可是你的腿都......” “没有可是,让我娘以后也别招惹楚辞,这事儿我不想计较了,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完,李子昂便将头埋进了被子里,一副摆烂的样子。 李玉在一旁听着,暗自惊心。 原来还真是楚辞把他姐给打了。 楚辞现在这么厉害了么? 张翠见自己儿子一直没说话,抬手拍了他一下。 “想什么呢,没见你姐这么难受,还不赶紧端些饭菜过来。” 李玉被说了之后,动身去厨房,走之前还翻了个白眼。 李子昂如今这副样子,纯粹自己作的,活该。 他从小就看不上自己的这位“好姐姐”。 长得难看不说,书也读的不好。 又蠢又坏,平时没少欺负他。 这次说实话,他只觉得痛快。 第8章 时安吃醋 时安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照着屋里的一面不太清晰的铜镜,用昨晚收到的木簪挽头发。 他推开门出去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是楚辞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不知道她看见后会说什么。 怀着有些期待又有点忐忑的心情,时安走了出去。 然而刚抬头,他的心里就咯噔一声,脸色也难看了很多。 不远处的楚辞正在和一位身姿纤长的俊秀儿郎说话,两人似乎聊得很开心,面上都带着笑。 时安看了一会儿,胸口传来丝丝疼痛,咬着牙回到屋里。 但走了一半,想到自己才是楚辞明媒正娶的夫郎,瞬间有底气了,立刻迈着小碎步来到了楚辞身边,乖巧的叫妻主。 特意打扮了一番过来的李玉,在见到时安出众的容貌后,笑容僵硬了一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还主动挑起了话题。 “这就是姐姐你新娶的夫郎吧,真好看。” 楚辞点点头,将时安拉到身前,“对,我夫郎叫时安。时安,这是咱们村李大的儿子,李玉,住在村口。” 时安先是羞涩的看了楚辞一眼,才向李玉打招呼,“你好,我是时安,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李玉大方回应,“哥哥好,以后有空咱们可以多聚聚,慢慢就熟悉起来了。” “嗯。” 纵使时安不太喜欢他,但见他态度很好,心中也放下了几分芥蒂。 突然,李玉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着楚辞说道。 “哦,对了楚姐姐,你成亲那天我没来,现在说一句恭喜,不晚吧。” 楚辞摆手,“不晚,不晚,你有心了,比你姐强。” 一提到李子昂,李玉有些无奈,“我姐从小就混,还请你别跟她计较,我替她向你道歉。” “不用,我已经用自己的方式让她付出代价了。” 李玉当然知道楚辞在说什么,毕竟他姐姐的腿还瘸着。 于是他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时安还不知道李玉和李子昂的关系,疑惑的问了句,“发生什么了么?” 楚辞耐心给他解释,“上次踢坏咱家门的女人,就是他姐姐。” “什么!” 时安惊讶了一会儿,有些意味不明的看向李玉。 “原来她是你姐姐啊,你们长得不太像,我没认出来。” 对面男人略微低下头,有些失落,“说起来真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楚辞倒是不太计较,“无妨,也不知道你们家怎么教育的,你和你姐完全不同。” 李玉听后弯了弯嘴角,从挎着的篮子里拿出了一盘糕点,“这是我早上刚做的,你们拿去吃吧。” “这怎么好意思。”,楚辞推辞道。 “拿着吧,我是特意做给你..你们的,一切都是我姐姐的错,刚才不是说门坏了么,就当这是补偿吧。” “这.....”,看着被塞到手里的糕点,楚辞还是接受了,“那就谢谢你了。” 李玉摇摇头,“不客气的,我先回家了,还要给家里人做早饭。” “好,回去的路上小心。” “嗯。” 送走了李玉,楚辞将糕点放到餐桌上,笑着向自家夫郎招手。 “时安,快来尝尝,这可是好东西呢。” 男人听话的走了过去,但没有动那盘糕点,而是聊起了别的事。 “上次我们在河边洗衣碰见了吴伯伯,妻主还记得么?” “嗯,记得,怎么了?” “吴伯伯说你之前本来想娶的,就是刚刚过来的那位李家弟弟。” 楚辞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来着。 “确实,不过因为彩礼的问题,他们家没同意。” 时安哦了一声,默默坐到了桌边,小口小口的喝粥,但只喝了半碗就喝不下去了。 楚辞看见后,皱了下眉,“你今天为何吃的这么少?” 男人老实的回答,“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楚辞有些担心,“你是生病了么?” 时安摇摇头,“我没病。” “那为什么会没胃口,我做的饭不好吃么?” “不是。” 楚辞继续追问,“那是为什么?” “...........” 时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踌躇了一会儿,小声问道。 “那个.....妻主以前...是不是喜欢那位...李家公子?” “嗯?你说什么?”,时安声音太小,楚辞没太听清。 时安咬了下唇,说话声音大了一点。 “妻主....是不是喜欢李家的那位公子?” “啊?我不喜欢啊,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男人听后狐疑的抬头,“真的么?” 楚辞真诚的点头,“真的啊,我们之间可清白了,李家前些年才搬到三元村,我和他就见过几次而已。” 虽然这具身体的原身,确实有点喜欢李玉,但她现在可不感兴趣。 时安仔细打量楚辞的表情,确认她没撒谎后,心情好了不少。 原来才见过几次面啊,他还以为两人是青梅竹马呢。 堵在心口的气散了些,时安看那盘糕点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既然只是道歉的补偿,那..不吃白不吃。 时安拿起一块奶糕闻了闻,确认味道还行之后,递到了楚辞的嘴边,“妻主,你先尝尝。” 楚辞直接将整个糕点咬下,脸颊的碎发擦过时安的手背,让他手指莫名颤抖了一下。 “嗯...挺好吃的。” “是么....”,男人收回手,耳朵有些痒,不敢再看楚辞,直接端起碗,将剩下的粥给喝掉了。 楚辞看着他,突然发现了什么,“你今天戴我送给你的簪子了,真好看,虽然你不戴也好看,但我很开心,谢谢你愿意接受我的礼物。” “嗯……”,时安听到楚辞的夸奖,心里像是有一群蝴蝶在飞舞。 他原本就有些害羞,此刻更是不敢抬头直视楚辞的眼睛,只能用手拨弄着自己的衣角。 楚辞的夸赞让时安感到受宠若惊,又有些不好意思。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同时转移话题。 “妻主,你先吃饭吧....别...别再说了....” “为什么?” “...........”,时安摇摇头,只一个劲儿的给楚辞夹菜。 第9章 偶遇野猪 楚辞吃完饭后,像往常一样,拿着弓箭到后山打猎。 就在她即将离开的时候,时安叫住了她。 “妻主,我打算给你做两身衣服,需要量一下尺寸。” 楚辞一愣,“那些布都是给你用的,不用给我做衣裳。” “可我用不了那么多的。” “没关系,那就留着以后再用。”,说完这句话,楚辞就直接离开了。 徒留时安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这么好的布料都给他么.... 不知想到什么,时安嘴角慢慢弯了起来。 *** 一个时辰后,楚辞到了后山的密林深处,在那里遇到了不少野生动物。 不过山鸡和野兔这些她都没有打,这次她来后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猎鹿。 楚辞爬上树站在树枝上蹲守,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样。 有不少动物淅淅索索的出现在下面,但她都充耳不闻。 蹲了差不多两个时辰。 终于,林间出现了一头蹦蹦跳跳的公鹿,角非常大,身体很壮硕。 楚辞立刻拉开弓,箭尖直指鹿头。 xiu~的一声过后。 那头公鹿被射中,木箭刺进了脑子,直接倒地。 楚辞等了一会儿,等到它彻底不动了,才跑上前去,将他拖进了之前挖的土坑中,盖掉血腥味后,又跳到了树上接着等。 半个时辰过去,一只比较小的鹿出现在了楚辞的视野中。 楚辞觉得它太小了,放过了它,继续等。 没多久,东南方向传来了骚动。 楚辞立刻转头去看,却什么都没看见。 于是她脚尖蓄力,直接跳到了附近的另外一棵树上。 这次没了障碍物的遮挡,她看清了下面的动物。 竟然是一头长了巨大獠牙的大山猪。 它身上皮毛油光水滑,四肢粗壮有力,一看就很好吃。 楚辞咽了咽口水,用力将弓拉满。 这次她特意用了带有铁箭头的箭矢。 又是xiu的一声,这只大山猪也应声倒地了。 楚辞刚刚射出的那支箭,抽空了她身体里全部的内力,导致她现在脸色有些苍白。 她缓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到野猪旁边,仔细看了两眼。 “果然,要不是有内力在,这支箭根本射不进山猪的脖子。” 得尽快恢复内力,没有内力,她总觉得没什么安全感。 楚辞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给山猪和鹿放血,然后拿出绳子将猪绑起来。 一个人背着鹿,拖着猪开始往山下走。 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午饭,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于是楚辞便停了下来,将从家里带来的三个夹着咸菜的馒头吃掉了。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发现日头已经偏西,便加快了下山的速度。 还要将鹿肉送到田府呢,她没时间磨蹭了。 楚辞加速跑着下山,回到家时,出了不少汗。 时安听到动静望向窗外,立刻停下手里的活计,“妻主,你回来了。” 楚辞把山猪放到屋檐下,捶了捶自己的腰。 “时安,我还要去镇上送肉,先走了。” “哦,好。” 楚辞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 时安见她身影远去后,赶紧偷偷摸摸的将楚辞的衣服放回她的房间。 之前早上的时候楚辞没让她量尺寸,于是时安便悄悄跑去偷了她的衣衫,照着形状裁好了布。 现在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将衣衫放回去。 此举必须悄悄进行,要是让楚辞知道他偷她衣服,那简直太羞耻了。 *** 来到田府,楚辞很快就见到了管事。 田江看见她背篓里的鹿,开心的嘴角直咧。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又送来了,效率真高啊。” “运气好,猎到了。” 田江弯腰仔细检查了一下鹿肉,确认没问题后,很爽快的给了钱。 “下次你要是能给我们送来活鹿,价钱加倍。” 楚辞挑眉,“真的?” “当然。” “那我尽量吧。” 田江很满意她的态度,拍了拍她的肩膀,“楚小姐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再走?” 楚辞拒绝,“不了,我还有事。” “那下次见。” “嗯,下次见。” 楚辞今天捕猎的时候,发现弓弦有些松动,打算到镇子里卖武器的店去看看。 武器店店主是一位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的老婆婆。 她看见楚辞过来,眼睛一亮,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好俊的女娃,你是来买什么的?” “看看弓弦,还有刀。” 老婆婆:“刀一楼就有,弓弦要等我去二楼找找,你着急么。” 楚辞眼睛离不开刀架,“不算着急,您去吧,我自己看看。” “好。” 老婆婆走后,楚辞将架子上面的刀,全看了一遍,逐一挑选。 最后选了一个刀身细长的开刃刀。 没多久,店主拄着拐杖从二楼下来,身旁还跟着一位容貌清秀的男子。 老婆婆:“客人,你有什么事跟我孙子交谈就行了,我人老了,已经不中用了。” 韩祁听后在心中叹了口气,十分无奈。 他总算是知道祖母为什么特意将他叫下来了,又是因为女人。 不过既然是客人,他招待一下也没什么。 楚辞正在看其他武器,听见声音回头,恰好和韩祁四目相对,便对着他点点头。 “我想买这把刀。” 韩祁被楚辞出众的容貌惊艳到了,愣了几秒钟才做出反应。 “好...好的。” “哦,还有弓弦。” “好。” 韩祁确认好楚辞想要的物品后,给了一个合理的价格。 “一共是一两五钱。” 楚辞痛快付款,没讲价。 这种行为又让老婆婆对她的好感升了不少,于是开启了查户口模式。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正在记账的韩祁悄悄看了楚辞一眼,偷偷支起了耳朵。 “我叫楚辞。” “哪里人啊?” “三元村。” “今年几许?” “十七。” “有无婚嫁?” “家中已有夫郎。” “什么?”,老婆婆一惊,“你已经成家了?” 楚辞淡定点头,“嗯。” “这么小就成家了.......”,韩凤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果然,将孙子嫁出去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合眼缘的女郎,结果人家已经有夫郎了,真是.....造物弄人。 想到这,韩凤忍不住责怪起自己的孙子。 “都怪你,一点也不积极,好女郎都被其他男子抢走了,你现在什么都没了。” 韩祁专注于手头的工作,连头都没抬。 韩凤见他如此油盐不进,气的拐杖都扔了。 “你简直大不孝!!” 韩祁敷衍的回答,“是是是,您说的都对.....” 第10章 一起进城 楚辞没理会他们的事,收好东西快速往家赶。 她答应过时安,以后不会太晚回家,这个承诺还是要好好遵守的。 当她回来的时候,时安已经快绣好了一件女式外衫。 通过窗户看见人后,他放下手里的针线,出去迎接。 “妻主,你回来了。” “嗯,怎么样,今天回来的早吧。” 时安笑着点头,“嗯,很早,才刚天黑,我这就去做晚饭。” “等一下。”,楚辞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红果果,递过去。 “这是山楂,你以后要是没什么食欲,就吃一颗,应该能管用。” 男人小心的接过,心中有些感动,“谢谢妻主。” 没想到早上随口说的一句话,楚辞竟然一直记在心里。 他真的感觉....很开心。 于是晚上特意给楚辞做了红烧肉和腊肉。 女人吃的嘴唇都亮晶晶的,一看心情就很好。 饭毕,时安乖巧的收拾碗筷去清洗。 楚辞则是将山猪肉切出来,一部分熏制,一部分腌制。 剩下最嫩的里脊肉打算明天做肉粥。 收拾完后,楚辞休息了一会儿,开始到后山砍树。 她还要给堆在外面的柴火做一个雨棚。 三元村五六月最爱下雨。 她得快点了。 好在雨棚简单,不像床那么费事。 借着月光,楚辞忙碌了许久,已经制作一半。 时安中途还给她送过一次水。 被楚辞夸了两句,红着耳朵离开了。 睡前,楚辞感觉到身上的黏腻,便去厨房烧了热水,用巾布好好将身体擦了一遍。 但她有点不满意,“没有木盆,沐浴还真是不方便呢。” 也不知这几天时安是怎么沐浴的。 女人思考一会儿,决定明天去县城买个木桶,顺便再屯些皂角。 这天气越来越热了,不洗澡可不行。 第二天一早,楚辞起床挑水、做饭。 还给时安准备了洗漱用的热水。 等家务活做完之后,她开始在院子里练刀。 每天固定挥刀三千次外加力量训练,让她整个人愈发的结实精干。 时安醒来后,照常洗漱。 等收拾好了自己,才将窗户推开。 院中的女人刀势如龙,身姿卓越。 即便离得这样远,时安都能听见刀刃划破空气的呼啸声。 让他颇为心惊胆战。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感受到楚辞身上的危险。 危险到他连屋门都不敢踏出。 直到楚辞收刀匀息,开始打坐后,男人才敢出门去厨房。 他倒了一碗温水,端到楚辞身前,示意她喝。 楚辞也不跟他客气,两口便将水喝光了,抬眸对着男人灿烂一笑。 “谢谢。” 面对女人灿烂的笑容,时安又开始结巴,“不,不用客气的。” 他拿着空碗走进厨房,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后,才将锅里温着的肉粥盛了两碗出来。 楚辞坐到桌前等着吃饭。 她转头看向自家夫郎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身边多个人也挺好的。 以前自己总是一个人闯荡江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从没体会过被人照顾的感觉。 如今在这个新世界,她倒是挺享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楚辞早上喝了两大碗粥,又接着干昨晚没干完的活。 等把雨棚做好,已经快中午了。 时安一直在卧房里缝制衣衫,时不时透过窗子看两眼在外干活的楚辞。 以往这个时候楚辞都是要上山的,今天她却没有。 家里有人和没人真的是两种感觉。 时安明显更喜欢前者。 楚辞将雨棚支起来,确认没问题后,将露在外面的柴火移了进去。 没过多久,她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楚辞来到厨房,发现时安正在炒菜。 男人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肤质白皙。 瓷白的手腕和黑黑的铁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楚辞看着男人晶莹的指节,有些发愣,站在后面很久都没说话。 蔬菜炒完,时安将菜盛到盘子里,刚想端,却被楚辞截了胡。 “烫,我来。” 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时安吓了一跳。 心想这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 中午由于有楚辞在,饭菜很丰盛。 几乎盘盘都有肉。 吃到一半,时安终于忍不住问道,“妻主,你今天不去打猎么?” “不去,下午我打算带你进城,采买些生活用品。” “进城!”,时安有些兴奋,最近他一直待在家里,确实有点无聊。 楚辞嗯了一声,“我把猎到的鹿卖了,下午上街,你喜欢什么随便挑。” 时安十分期待,“是,妻主。” 饭毕,两人各自回房小睡了一会儿。 等到日头没那么大时,楚辞叫上时安,一起向县城出发。 三元村距离县城不是很远,但男子身体本就虚弱,走到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路程时,时安就已经有点疲惫了。 楚辞见此,立刻蹲下身,“我背你。” 时安逞强,“不用,我还能走。” “你脸都白了,怎么走,我背你,上来。”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妻主,你会累的。” 楚辞直接笑了,“你才几两肉,上来吧。” 她昨天背着鹿拖着猪,走了那么多里路都没事,区区一个时安,对她来说很容易。 男人小心翼翼的趴到楚辞肩膀上,好闻的皂角香瞬间将他包围,让他立刻就红了脸。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跟楚辞这么亲近,总感觉很害羞。 女人路走得很稳,一步是一步,很少颠簸。 渐渐的,时安不再紧张,将头慢慢靠在了楚辞的背上。 最后还眯着眼睛小睡了一会儿。 好安心啊,好像小时候在父亲的怀里一样。 没用多久,两人便到了镇上,楚辞将男人轻柔的放了下来,让他自己走。 时安乖巧的跟在楚辞身后,眼睛望向路边的商铺。 街道两旁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各式各样的招牌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 时安一路上都很兴奋,看看这看看那,瞧什么都新奇。 楚辞怕人累着,便先是带着时安去了县西口,租了一辆牛车,还顺带买了木桶和蔬菜。 必需品买完,楚辞让牛车老板在县城门口等她,然后自己驾车带着时安开始逛街。 两人先是去了饰品店,店门口放着很多漂亮的手串。 楚辞看向时安,问道,“有喜欢的么?” 时安懂事的摇头,“还是买粮食吧,我不需要的。” 他早晚都是要走的,不能让楚辞为他破费。 一想到这,时安有些心情低落。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知道楚辞是一位很好的女郎,一想到自己要独自离开她,心里就有点酸酸胀胀的。 楚辞知道时安是想省钱,但她不想。 她从那一堆手串里挑了一个淡蓝色的,套到了时安手上。 男人的手腕很细很白,戴上之后十分好看,衬得肌肤如白雪一般。 楚辞满意的点头,“真不错。” 老板见她相中,又从摊子上拿了一个淡蓝色的手串,递给她。 “娘子可以买一对,现在特别流行女子和男子佩戴同一件首饰,寓意两人会一直在一起,您看....” 楚辞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大手一挥买了两串。 她一个,时安一个。 楚辞的手也很白,指节修长,戴上同样美观。 她将手腕伸到时安面前,和他的并在一起笑着说道,“看,我们是一样的。” 男人听后脸色桃红,小声夸道,“妻主戴上比我好看。” 楚辞一愣,“明明是你戴更好看,喜欢么?” “嗯.....”,时安乖巧点头,眼神中出现些许黯然。 喜欢是喜欢,但一想到这其中的寓意,他便感到有些心酸。 第11章 浴室初成 楚辞接下来带着时安去了脂粉铺子。 这次楚辞劝了时安好久,他才不得已挑了一盒香膏。 老板看着他俩直笑。 “你真是我见过最疼夫郎的女子了,别的人家都怕夫郎买太多,你倒好,一直劝他多买些,不过你家夫郎是个懂事的,长得还这么好看,你有福了。” 楚辞听后笑了笑,对着时安问道,“咱家又不是没钱,为什么不买?” 男人只是摇头,并不说话。 楚辞没法子,只能带着人结账离开了。 由于两人容貌过于出众,走在街上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时安不太喜欢这些视线,便下意识的躲到了楚辞身后。 女人察觉到他不舒服,立刻拉着人去了一家成衣店,为他买了一个帷帽。 时安戴上后果然好很多,便小声说了句谢谢。 楚辞笑着拨了拨帷帽的白纱,“跟我还客气什么。”,她看了眼天色,决定加快脚步。 “我带你去买果脯蜜饯,就在前面,既然用的不买就买点吃的吧。” “好吧。”,时安纠结了一会儿,不再拒绝,乖巧的跟着一起去。 果脯铺子前没什么人。 时安小心的将面前的纱幔撩起,看着铺子上各个种类的蜜饯,开始细心挑选。 楚辞完全跟买家自来熟,笑着问道。 “我们能尝着买吗?” “可以,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长得这么漂亮的女郎,尝吧尝吧。” “谢了。” 楚辞拿起一个杏干,递到时安嘴边,笑眯眯的说道,“尝尝看好不好吃。” 男人小小的咬了一口,品味了一番,点了头,“好吃的。” 楚辞将剩下的蜜饯一股脑塞进嘴里,跟着一起点头。 “确实好吃,店家这杏干给我来两斤。” “好嘞。” 楚辞又拿了一块柿饼,递给时安品尝,剩下的依旧塞进自己的嘴里。 时安想说那是自己吃过的,这样不好,但这么多人在场,他不好意思指出来。 只能将纱幔放下来,自顾自的脸红着。 “这柿饼也来两斤。” “好嘞,还要别的么?” “不用了。” “一共80文。” 楚辞爽快付钱,继续带着自家夫郎逛街,“家里有缺什么吗?” 时安想了一下,“好像什么都不缺了。” “那咱们回家?” “好。” 楚辞将买的东西放到牛车上,转身见时安正在费力上车,于是伸手搂住他的腰,直接将人抱了上去。 “啊!”,时安吓了一跳,不小心叫出声。 楚辞拍了拍他手背,安慰道,“放心,不会摔到你的,坐稳了。” 男人咬住下唇,粉色一路蔓延到脖子。 刚才腰上的触感就像是被蚂蚁咬了一样,麻酥酥的,直往心里钻。 时安小心的动了动腿,心中有些担心,跟楚辞生活的这几天,他脸红次数越来越多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上辈子无数名门贵女没一个能走进时安的心,这辈子,楚辞随便几个笑容便能让他魂不守舍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回到家,楚辞继续去后山砍树。 这次她特意砍了很多很多,因为她要在厨房后面建一个小隔间,用来当浴室。 她这一忙活就忙活到了晚上,直到时安来叫她吃饭时才停下。 “妻主,休息休息吧,晚饭做好了。” “嗯。” 楚辞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将手头的工具放到旁边,指向厨房后面。 “这里我打算建一个浴室,以后把木桶搬过来,我们就到这里来洗澡。” “好。” 时安还是很崇拜楚辞的。 感觉他嫁的这位妻主什么都会做,不仅会打猎还会盖房子。 好像没有难得到她的东西。 吃了饭,没再休息,楚辞接着干活,一直干到大半夜,才去睡觉。 这就导致她第二天起晚了,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闻到米粥的香味了。 楚辞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下床。 她本打算去打水洗漱的,却发现一盆清水已经放到了她的门旁。 女人愣了一下,没想到时安竟然这么贴心,连水都帮她打好了。 这感觉.....还不错。 收拾妥当后,楚辞来到厨房,时安正在灶前忙碌。 “蒸包子呢。” 男人优雅回头,“妻主,你醒了。” “嗯,昨天忙到半夜,今天起晚了。” “正好,尝尝我的手艺,你应该还没吃过我做的早饭。” 楚辞有些期待,“确实诶,我很喜欢吃包子,什么时候好。” 时安下意识露出笑容,觉得讨食的妻主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马上,你先喝粥。” 楚辞看着面前熬得很香的小米粥和咸菜,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一口气喝了两碗。 时安从蒸屉中捡了两个大包子给楚辞。 楚辞也不嫌烫,上来就咬了一口。 “是白菜猪肉馅的,好好吃。” “妻主喜欢就好。” “我一会儿要去打猎,正好可以带几个当午饭。” 男人听后有些苦恼,“包子热腾腾的才好吃,等到中午都凉了。” 楚辞不是很在意,“能吃饱就行。” 时安见她这样只能叹了口气,还真是不挑呢。 上辈子生活在京都的贵族女子们,可是连入口的茶水都挑剔的要命。 时安只觉得她们都很矫情,现在他倒是希望楚辞能矫情一些。 两个大肉包子吃完,楚辞立刻上山打猎。 她带着新的刀和换好了弦的弓,往山林深处飞快跑去。 依旧像往常一样找到一根合适的树枝躲好,安静的像个不存在的人。 时安趁着楚辞离开,自己烧了一大锅热水。 浴室就在厨房的后面,楚辞已经做好了一道小门和浴室相连。 男人用小木桶,一桶一桶的运送热水,直到快要淹没了木桶的一半才停下。 虽然目前浴室只完成了三分之二,但已经能起到遮挡作用了。 时安又将裁剩下的布拿出来盖在房顶上,彻底封死最后一点空隙后,就开始洗澡了。 热水浸过身体,一切疲惫都仿佛被清空了。 男人泡了一会儿,开始用皂角仔细清洗自己的头发和身体,再用清水洗去。 四月中旬的气温还是有点低的。 时安动作迅速,在水变凉之前就出来了。 穿好衣服后,他用巾布将头发绞干,然后把木桶底下的塞子拔掉,让水流出去。 最后还用刷子将木桶刷干净。 忙活一阵,时安身体有点发虚,随意喝了点水后,便回房间躺着去了。 差不多躺了一个时辰,他才缓过来一点。 快到中午的时候,时安起身走到厨房,给自己热了一个包子吃。 同一时间,楚辞也在吃包子,时安怕她不够吃给她带了四个。 她一口气全吃了。 打了个饱嗝之后,女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鹿,露出了笑容。 今天就先这样吧,剩下的时间多打一些兔子回家吧。 密林中,时间过去的很快。 眼看日头偏西,楚辞牵着一头鹿,背着一背篓野兔回了家。 此时,时安正在给蔬菜园浇水,听见开门的声音,立刻回头。 “妻主回来了。” “嗯。”,楚辞把背篓里的兔子放进之前“养殖场”。 “我又猎到了四只野兔,有公有母,正好放进去。” 时安看着蹦蹦跳跳的兔子们,有些疑惑。 “妻主是怎么抓住它们的?” 这些兔子身上似乎没有伤痕。 “控制好力度,用石头打晕的。” 楚辞从背篓里拿出了两只已经死亡的兔子,解释道,“这两只我用力太过,死了,后面就好多了。” “还,还能这样啊....”,时安没想到还有这种抓兔子的方法。 怎么说呢,不愧是他妻主。 时安完全没意识到,他现在叫妻主叫的多么顺嘴。 只顾着开心的逗弄兔子和小鹿。 楚辞收拾了一下自己后,接着修建浴室。 她注意到了周围湿润的土壤,立刻明白了什么。 看来时安已经洗过澡了。 挺好的,有个爱干净的夫郎。 没多久晚饭就做好了。 时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妻主,吃饭了。” “来了。” 今天的晚饭很丰盛。 豆角炒肉、肉末茄子、肉包子、西红柿鸡蛋汤。 每一样都很好吃。 楚辞一边吃一边觉得自己真是个幸运的女人,娶了一位做饭这么好吃还贴心的夫郎。 新世界的生活真不错。 时安看着对面女人幸福的表情,也跟着弯了嘴角,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 第12章 迷人的楚辞 第二天,楚辞将鹿送过去的时候,田江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不仅是鹿,还是活鹿,楚娘子你这也太厉害了,这么快就搞来了。” “运气好罢了。” 田江笑了笑,“这可不止单纯的运气好吧。” 她从上到下打量了楚辞半天,最后得出结论。 “楚娘子是个能人。” 楚辞谦虚的行了一礼,没说话直接拿钱走人。 回家路上还买了一串儿糖葫芦带给时安。 又收获了一波来自自家夫郎的感动。 为了表示感谢,晚饭的时候,时安变着法的给楚辞做好吃的。 楚辞又幸福了。 吃到一半,时安看了眼女人的神色,提了出他纠结了很久的一个想法。 “妻主。” “嗯?” “以后你去镇上买肉的时候,能不能带着我?我打算绣几张手帕到县城去卖。” 楚辞没犹豫直接同意了。 “可以啊。” 时安很惊讶,他原本以为即便楚辞就算是同意也会犹豫一段时间。 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直接同意了。 也太快了。 楚辞看见他的表情,露出微笑。 “为何这么惊讶,你觉得我不会同意吗?” 男人摇了摇头。 “不是,我…就是,毕竟男人家抛头露面不太好。” 女人伸手揉了揉时安的头。 “对于我来说无所谓的,想做什么就去做,你是自由的。” 江湖儿女不讲究这些有的没的。 时安听后眼睛瞪大了一些,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世界对男子的限制实在太多。 随意抛头露面是不被允许的。 嫁人后,更是凡事都要听妻主的,不能违抗。 大部分人都认为男子就应该待在家中相妻教女,侍奉妻主,孝顺公婆。 是不会有太多可以外出工作的机会。 其实当初他看中楚辞,很大原因是因为她的父母去世了。 家只有她一个人,人际关系简单。 自己以后离开,也不会有太大影响或者阻碍。 但时安没想到楚辞竟然会是这样好的人! 眼前这个温柔善良的女郎让他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她不仅没有嫌弃他的身份低微,还对他如此关心和体贴,这让他感到无比温暖。 时安看着楚辞,喉咙有些哽咽,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动,但又觉得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 时安暗自庆幸自己能够遇到这样一个好心人,同时也感慨命运的奇妙安排。 他从未想过,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善良的女子存在,而且还与自己产生了交集。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遭受的苦难和歧视,那些冷漠和残酷的人们让他心灰意冷。 而现在,面对楚辞的关怀和善意,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温泉之中。 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好了,以至于他甚至有些舍不得离开这里。 第二天,楚辞没猎到鹿,反而猎了不少兔子和山鸡回来。 时安则是在家努力的用做衣服剩下来的布料做手帕。 做了差不多十条左右。 隔天,两人一起到镇上摆摊。 去的时候楚辞特意借了村里刘家的一头驴,让时安骑着。 所以时安并没有累到。 因为是初次摆摊,时安又带着帷帽的缘故,没什么人买。 不过他也不着急,拿了个小板凳坐在楚辞旁边,跟他一起等顾客。 陈华中午下学回家路过他们,跑来搭话。 “楚辞,你身旁那位男子是谁呀?” 虽然这人带着帷帽,但身材极好,感觉应该长得不错,要是他没嫁人,她可以认识认识。 “这是我家夫郎。” 陈华很震惊,“诶?这是姐夫?” “嗯。” “他跟你一起出来摆摊啊。” “对。” 陈华有点担心,“你最近遇见事儿了?” “没有啊。” “那就是很缺钱。” “不怎么缺。” 她手里现在有十几两银子呢,已经算富户了。 “那你为什么要让你家夫郎抛头露面?” “他……” 楚辞刚要解释,时安先她一步出了声。 “是我自己想出来卖绣品的,并不是妻主强迫的。” 陈华一愣,这年头还有郎君想自己出来干活。 活久见。 “你真是个奇怪的郎君。” 时安咬了咬牙没说话。 楚辞倒是眉头一皱,不太高兴。 “喂,你要不买东西就别过来凑热闹,烦人。” “好好好,不凑热闹,我不说了,不说了。” 现在的楚辞一个眼神就能让他胆战心惊。 她可不敢惹。 没多久楚辞的肉就卖完了。 但时安的手帕就只卖了几条。 楚辞觉得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帮他。 “我来帮你。” 女人从竹篮里拿出一条手帕,开始吆喝,“有没有缺手帕的郎君和女郎,我们这里卖手帕,质量上乘,童叟无欺。” “有没有要买手帕的?” 许是她的声音传的远,渐渐的有不少人来到了摊子面前,开始挑选。 多数都是年轻的郎君。 有个胆子大的还跟楚辞撒娇。 “姐姐,你帮人家挑一个吧,你挑的肯定好看。” 楚辞根本没听出来他的另一层意思,直接答应了。 “哦,行。” 她看那位说话的郎君穿了一袭青衣,便给他挑了个青色的帕子,上面还绣着蝴蝶。 “你看这个怎么样?” 本以为这个漂亮女郎就是凭借长相吸引儿郎们买东西,没想到他们家的手帕还真挺好。 这绣工就算是莲花镇最好的绣郎也比不上。 艳秋忍不住抬手抚摸,仔细研究针法。 “好好看啊,我很喜欢。” 楚辞露出笑容,“那就好。” 两人一来一回,有说有笑,气氛特别融洽。 站在一旁的时安:“………” 心情突然变得很差,不想继续卖了。 但是不行,要筹钱。 他还要攒路费。 深呼吸两次后,时安咬了咬牙,将帷帽脱了下来,出众的容貌让周围的男子都愣了一瞬。 他笑着从怀里掏出手帕,凑到楚辞面前温柔的帮她擦汗。 “妻主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艳秋皱起眉头,盯着他,“妻主?” 时安对着他笑了一下。 “是啊,我们刚刚成亲,这手帕是我亲手缝制的,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给你便宜一些。” “呵!”,艳秋冷笑了一声。 他从小就在烟花巷柳之地长大,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男人想法。 他故意在人前和这位女郎亲密,不就是在暗示周围的人不要对他的妻主动心思么。 真是拙劣的演技。 但可惜楚辞就吃这一套,心中感到十分温暖。 “时安,我不累,你休息吧,我再替你卖一会儿。” 男人羞涩一笑,“妻主对我真好。” “应该的。” 他们俩在这儿无限制的撒狗粮,艳秋可不乐意了。 他扭着腰又走近了一些,对楚辞笑的很甜。 “姐姐,你再帮我挑一个吧。” “好啊。” 楚辞被生意吸引,又开始跟艳秋说话。 转眼间两人就交换了姓名。 站在他身后的时安,下意识的握紧的拳头,脸上的笑容差点没维持住。 艳秋注意到他的情况后,打算进一步刺激时安,让他露出丑态,故意大声说道。 “楚家姐姐,你的手真好看又细又长,跟玉石做的一样。”,说完他便抬手想摸一摸。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楚辞的手背时。 时安突然上前,抢先他一步握住了楚辞的手。 “妻主,你冷不冷啊,感觉气温降低了一点。” “我不冷,倒是你……”,楚辞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披到男人的身上。 “手冰凉,别冻病了。” 时安脸红的看了一眼楚辞,伸手将人往旁边推了推。 “我来卖就好了,妻主能不能去对面铺子给我买些糕点来,我有点饿了。” “好。”,楚辞没多想,爽快答应。 她走后,一部分儿郎付了银子拿着手帕离开了。 剩下的那些看热闹的郎君们也走了。 只留下艳秋一人还在摊位前没有动。 时安望了眼楚辞离开的方向,转头就变得面无表情,冷冰冰的看着对面的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劝你死了那条心。” 艳秋撇撇嘴,很不服气,“是么,但我凭什么听你的?” 时安眯了眯眼,周身气息一变。 “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出自烟花巷,而且你锁骨上的守宫砂还在,证明你身子是清白的。” “你来这里,无非就是想在破身之前,找人将自己赎出去,但我要是把你想离开的消息告诉了你家爹爹,他会怎么做。” 艳秋瞳孔瞬间紧缩,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正值青春年少,还没开苞,他家那位爹爹就指着他的初夜卖大价钱呢。 要是知道他想找人给自己赎身,必定会狠狠惩罚他。 那种毒打艳秋不想经历第二次。 但楚辞是他观察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的猎物。 模样好,能力强。 又是个猎户,肯定武力值很高,能保护他。 艳秋就指着楚辞帮自己脱离苦海呢。 却不曾想这女人竟然已经有了夫郎。 而且这位夫郎还十分不好对付,一上来就直戳他的要害。 该死!他赌不起。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爹爹知道他想在初夜前赎身的事情。 暴露了,他就完了。 艳秋狠狠咬牙,指甲差点把手掌刺破。 他恶狠狠的盯着时安,心里骂道。 该死的男人!!! 坏他好事!! 这个仇他记下了!! 早晚有一天…… “你给我等着!”,放了一句狠话后,艳秋甩着袖子离开了。 时安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背影,慢慢勾起了嘴角。 活了两辈子,于他来说,对付这种小人物简单的很。 第13章 时安病了? 楚辞回来的时候,摊位前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她没在意,伸手把糕点递给时安,“不知道你喜欢吃哪一种,就多买了点。” 男人看着篮子里装饰精美的各色糕点,呆愣了片刻才从女人手里接过来。 “谢…谢谢妻主。” 楚辞看了眼天色,和男人说道,“你坐这里吃,我收拾一下东西,今天就先结束吧。” “好。” 楚辞将剩下的手帕和凳子收到背篓里。 并将地面上的垃圾清空。 时安吃了差不多三、四块糕点就吃不下了。 他小心的收好剩下的,将它们放进篮子里。 楚辞看到后,拍了拍身边的背篓。 “放进来吧。” 时安有点不好意思,“我拿着也是可以的。” “说什么呢,就你这小胳膊,多拿一会儿就会酸疼的。” 时安有点不服气,“我没那么弱。” 楚辞笑了笑,“听话,放进来。” 女人温柔的眉眼让时安心中涌起了暖意。 最后他还是听话的将小凳子和糕点放进了背篓,乖乖跟在楚辞身后,向县东口走去。 县东口是卖活物的地方,各种动物令人眼花缭乱。 大多都是牛、羊和驴。 楚辞大概问了几家驴的价格后,心中有了数,开始挑选起来。 时安第一次来,紧紧的跟在楚辞身后。 这里人多且杂,还有充斥着各种不太好闻的味道。 他不是很喜欢。 “妻主,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打算买条小毛驴回家,这样你往返县城比较方便,还可以驮货物。” 说到这儿,楚辞指着一头比较壮硕的小毛驴问道。 “这个怎么样,看起来很结实。” “都听妻主的。” 楚辞见男人如此乖巧,主动握住他的手。 “其实主要是给你当坐骑的,还是得你喜欢才行。” 感受着手心的温度,时安脸红了个彻底,多亏有帽纱的遮挡,他才不至于失态。 男人下意识的想将手抽出来。 楚辞感受到他抽手的力度,立刻握得更紧了些。 “这里人比较多,怕你跟我走散了,还是牵着吧。” 时安听后咬住下嘴唇,没再挣扎。 但肌肤相接的地方,像是着了火一样。 似乎将他整个人都要烧化了。 楚辞没察觉到男人的害羞情况,她正一家一家很认真的对比价格。 最后选了一头性价比高的驴子,还买了不少饲料。 现在已经接近中午,加上向刘家借的驴,楚辞牵着两头驴往饭馆走。 “今天带你下馆子,庆祝你摆摊成功。” 时安脚步一顿,此时他们两人已经出了那条卖活物的街,楚辞便把手放开去牵驴了。 暖意立刻被寒凉代替,时安有点不习惯,下意识搓了搓手指。 “嗯,也不算成功。” 楚辞很乐观,“怎么不算,能卖出去就是成功了。” “可是才赚了不到60文。” “钱都是一点一点赚的,不要着急。” “嗯。”,时安也是明白的,现在能赚到钱就已经很好了。 他心里打起小算盘,按照如今的收入,要想攒到去京城的钱,至少还要一年左右。 他还要更努力才行。 两人来到饭馆,楚辞要了个雅间。 进入屋子之后,时安将头上的帷帽拿了下来。 楚辞起身将二楼窗户打开。 街道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她看了一会儿,等小二来了就开始点菜。 四菜一汤,两荤两素。 对于楚辞的阶层来说,已经算是比较豪华了。 时安上辈子经常混迹各种酒楼饭馆,自然是吃过各种山珍海味的。 但不知为何,今天和楚辞吃的这顿饭,是这么多年以来吃的最好吃的一顿。 楚辞不喝酒,要了一壶茶。 时安十分乖巧的帮她倒茶。 楚辞咬了一口炸元宵,豆沙馅儿溢了出来,甜甜的很好吃。 “时安,这个元宵很好吃,你别忙了,先吃饭吧。” “倒杯茶而已,不算忙。” 男人听话的用筷子夹了一个元宵,小口的尝了尝,确实好吃。 楚辞对这元宵尤其喜爱,一连吃了四、五个。 时安默默记在心里,打算回去自己也尝试着做一做。 这顿饭两人都吃得很饱。 楚辞便提议回去的时候散散步,顺便消食。 不过走到一半,时安就有些受不住了,楚辞便直接将人抱到了驴子上。 一共两头驴。 一个驼人,一个驼货物,很和谐。 时安看着依旧在徒步的楚辞,“妻主不骑么?” “我不累,多走几步就当锻炼身体了。” 听到这里,男人有些羡慕。 女人天生身体强壮,身材高大。 即便楚辞看着挺瘦的,但力气依旧很大。 不像他,走几步路就累的不行了。 太虚弱了。 回到家,楚辞继续去后山砍树,并且把砍完的木头劈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柴火,留着烧饭。 时安则开始给兔子准备粮食,顺便给菜园浇水。 两人都有各自的分工,配合的十分默契。 就像生活了很多年一样。 楚辞一直劈柴劈到天黑,才被时安叫去吃晚饭。 由于今天忙了一天,两人都有点累了,几乎沾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时安起床时发现身体有多处都很酸疼。 应该是昨天走了太多路的缘故。 他勉强洗漱了一下,推开窗户,楚辞果然在锻炼。 院子里的女人擦了擦汗,察觉到视线后回头对着时安露出微笑。 “醒了就出来吃饭吧。” “好的,妻主。” 男人乖巧的回话,起身来到厨房。 早饭已经准备好放在了桌子上。 他此刻有些庆幸,还好不用自己做早饭,不知怎的,他今天没什么精神,感觉四肢都沉甸甸的,很不舒服。 楚辞坐他对面大口喝粥,但吃到一半,却发现时安面前的粥竟然都没怎么动。 她担心的问道,“怎么了?没胃口吗?” “嗯。”,时安脸色有些白,“可能昨天累到了。” “那你今天好好休息吧,一会儿我来洗碗。” 男人推辞,“这怎么行呢,本来早饭妻主你就已经准备了,洗碗应该是我来才对。” “没有什么应不应该,你如今不舒服,我多做点事很正常,不要觉得亏欠我,夫妻之间就是要互帮互助的。” 看着女人关切的神情,时安忍不住想跟她撒娇。 “妻主,我好难受。” 楚辞见他确实状态不好,直接将人抱回了卧房。 “你今天就躺着吧,把身体养好再说,我在这里陪你。” “嗯。” 楚辞将粥拿了过来,小口小口的喂给时安。 但时安只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一直捂着肚子。 “时安,你肚子疼么?” “嗯,肚子疼。” 楚辞皱眉,“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不知道…就是,是…”,说到这,一股熟悉的热流从身下流了出来。 时安一惊,立刻明白了什么。 “妻主你能先出去么?” “怎么了?” 男人脸色通红,眼眸如水,“就…就是…怎么说呢,妻主先出去吧,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楚辞还是有点不放心,“你确定么?” “确定,我的身体我清楚。” “好吧。”,楚辞妥协,“有什么事直接叫我,我就在门外。” “好,好的。” 第14章 红糖姜水 楚辞在门外等了一会儿,里面才传出悉悉索索的响声。 时安捂着肚子,从衣柜里拿出月事带换上,顺便将脏了的裤子脱掉。 等换好后,他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差点虚脱。 楚辞在外面等的心焦,忍不住出声询问。 “时安,好了么,我能进去么?” 时安将被子盖好,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小声回答。 “妻主,可以进了。” 楚辞听后立刻推门进去,走到床边询问。 “你怎么样了?哪里疼?” 男人将半张脸埋进被子里,虚弱的看着她。 “我,我肚子疼。” “我带你去看大夫。”,说完楚辞便打算将男人抱起来。 时安吓得急忙拒绝, 奋力挣扎。 “不,不用了,不用看大夫。” 楚辞皱眉,“那怎么行?生病了必须要看大夫,你别怕。” “不,妻主,我,我没生病,我,我是…那个来了。” 越解释,时安脸越红。 “妻主,我真的不用看大夫。” “………” 楚辞一脸疑惑,“那个是哪个?不会是你不想看大夫找的借口吧?” “不是的,就是……就是男人每个月都会来的那个。” 时安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羞人了。 跟妻主讨论这个太羞人了。 楚辞看着已经把全部头藏进被子里的男人,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个世界男女颠倒。 男人是会来癸水的!!! “……” 楚辞愣了一会才恢复神智。 无他,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男人来癸水啊…… 从来没见过,这女尊世界可真神奇啊! 长时间没听到声音,时安偷偷把眼睛露了出来,一眨不眨的看着正在发呆的女人。 妻主怎么了?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难不成是嫌弃他了么? 好像男人来癸水这件事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告诉别人。 时安一时间有些后悔,刚才是自己太冲动了。 早知道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了。 “我去煮红糖姜水,你等着啊,这东西疼起来是要命的,你别忍着。” “嗯?”,女人的话打断了时安的思考。 “红糖水…” 没想到她还知道这种东西。 看着女人匆匆忙忙出去的背影,时安莫名的安心了。 应该不是嫌弃他吧。 楚辞去厨房烧了壶热水,还往里面放了不少红糖和姜片。 为了平时烧水省事,她特意买了一个小灶台,专门用来煮茶的,正好现在可以给时安煮红糖水喝。 没一会儿,水就煮好了。 楚辞小心翼翼的端进去,坐到床边舀了一勺红糖水,轻轻的放在嘴边吹,等吹的差不多温热了再喂给时安。 时安靠在她身上,红着脸小口小口的喝水,不知为何,肚子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他的胃逐渐变暖,慢慢的身子也变暖了。 比刚刚舒服不少。 等恢复了力气,他跟楚辞道谢。 “辛苦妻主照顾我。” 楚辞真诚一笑,“应该的。” 时安被她的笑容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楚辞看到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 “时安,你笑起来真好看。” “!!” 男人先是愣了几秒钟,随后脸爆炸红。 “妻,妻主,不要这样说,我会害羞的。” “是么,可是你害羞的样子也很好看。” “!!” 时安双手捂脸,不敢看人。 这女人,真是的! 怎么总是撩拨他的心神!! 第15章 沾染香气 时安在床上躺了两天,身体才好一些。 这个两天楚辞哪里都没去,就在家里照顾他。 好不容易身子爽利了一些,时安收拾好自己就开始下地干活。 楚辞见到后吓了一跳。 “你这几天都去床上躺着,别下床了。” “我没事了,妻主。” “那也不行,这几天你不能着凉。” 时安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楚辞根本不敢让他碰凉水。 “家务活我来就行,你上床休息。” 男人有些无奈,“妻主,我真的没事了,我每次来.....只有前几天会肚子疼,后面就好了。” 楚辞有些拿不准,因为她从来没肚子疼过。 “你确定?” “我确定。” 男人将楚辞推出厨房,不想再纠结这事,“好了,我来做饭,你去做别的事吧。” 楚辞还是有点不放心,“那好吧,你随时注意身体啊。” “嗯,我会的。” 楚辞趁着家中还有多余的木料,将房子破损的地方一一修补,还给兔子们喂的粮食。 时安则开始制作午饭。 他动作麻利,很快就包好了几十个饺子,又烧了碗骨头汤。 还用新鲜的芹菜炒了腊肉。 上桌的时候,楚辞眼前一亮。 “今天吃饺子啊。” “嗯,想着许久没做了,就包了一些。” 上辈子时安在自己不忙的时候,就喜欢泡在厨房里研究菜色。 当时还请了京城很有名的师傅来家里教学。 各种类型都有涉猎。 所以每次他看见楚辞满足的吃掉他做的饭时,心里都暖呼呼的。 特别有成就感。 楚辞风卷残云般吃完一盘饺子后心满意足,然后对时安竖起大拇指:“时安,你包的饺子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饺子!” 听到楚辞的夸赞,时安的脸蛋一下子变得通红,他有些害羞地低下头,轻声说道:“妻主喜欢就好……” “喜欢,好吃好吃。” 一顿热腾腾的饭结束了,楚辞吃的心满意足,但很快就想起了正事。 “既然你今天没事了,那我就去山里了。” 时安点头,“妻主去吧,不要因为我耽误赚钱。” “不耽误。” 楚辞下午进了山,只在外围猎了几只兔子。 时间已经很晚了,她也懒得去县城,便将兔子们拿到村里的晚集去卖。 李玉家里皂角要用完了便出来买点,恰好看见楚辞在大集上卖兔子,立刻走过去搭话。 “楚姐姐,这是你新猎的兔子吗?” “嗯,你要么?” 李玉摇了摇头,他今天出来没带那么多钱。 “上次做的糕点你吃了么?” 楚辞诚实的点头,“吃了,很好吃。” “太好了,等哪天我多做些再给你送来。” “不用了,太麻烦了。” “不麻烦的,我姐姐以前总找你麻烦,我也劝不住她,那些糕点就当是补偿吧。” 楚辞看了男人一眼,眼神在夕阳的照耀下仿佛发着光。 “不用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没有追究的打算。” 李玉沉醉在女人的眼眸中,没注意脚边踩到了一个石子,直接崴了脚向前倒去。 “啊!” 楚辞一个闪身,窜到男人旁边,扶了他一把。 “小心。” 李玉借着她的力,稳住了身形,但脸却吓白了。 “谢,谢谢楚姐姐帮我。” “举手之劳,你以后走路小心点,站定了再跟人说话。” “嗯,知道了。”,男人低下头动了动脚腕儿,稍稍有些疼痛,但影响不大。 他松了口气,还好,没崴太严重。 楚辞在一旁关心道,“你没事吧?” 男人有点脸红,“没事,还可以走。” “那就好,就怕你伤到骨头。” 本来这只是一件小事,楚辞没过多久就忘了。 但回家的时候,她侧身进门经过时安时,男人的表情立马不对了。 “妻主,你去哪了?” “我去村里的晚集了,怎么?” “你,你身上怎么沾染了儿郎的香气?” “香气?”,楚辞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好像确实有股淡淡的幽香。 愣了一下,她一拍脑袋。 “哦,想起来了,我今天碰到李玉了,他走路时差点摔跤,我扶了他一把,可能因为这事儿才沾染了香气。” “………” 时安听后表情有些不好。 “怎么偏偏就他走路摔跤…” “什么?”,时安说话声音太小,楚辞没听清。 “没什么,妻主,你衣服脱下来我帮你洗洗吧,下摆都有些脏了。” “哦,好。” 楚辞利落回屋换衣服,将外衫递给夫郎,“劳烦了。” “妻主客气。” 知道时安要洗衣服了,楚辞立刻烧了一桶热水,帮忙提着跟他一起去了河边。 楚辞像往常一样,把热水送到了就离开。 今天吴柳他们没来,李玉倒是来了。 男孩见到时安后热情跟他打招呼,还凑了过来。 “时安哥哥,好久没见了,还好么?” 时安不咸不淡道,“挺好的。” 李玉看到冒着热气水桶有些惊讶,“哇,你洗衣服还用热水啊。” “嗯,妻主提过来的。” 李玉眼中露出了羡慕的表情,“楚姐姐对你真好,要是我将来也能嫁到这样的妻主就好了。” “嗯。” 时安随便敷衍几句,开始认真洗衣服。 这次他没有把热水分给别人。 第16章 话本初成 时安回去的时候,发现楚辞已经开始生火做饭,立刻进了厨房,抢过女人手里的活计,撵人出去。 “妻主去晾衣服,做饭我来。” “哦,好。” 楚辞倒没怎么在意,听话的出去晾衣服。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了。 五月中旬的天气,空气里都泛着温暖,即使穿着单衣也不觉得薄。 这一个月,差不多每隔八九天,楚辞都会去田家送一次活鹿。 田府管事田江每次看见她,都笑眯眯的,恨不得将她供起来。 一来二去间,楚辞在莲花县名声大噪,好多人都知道三元村多了个猎户,经常给田府送鹿。 宋昭更是经常往楚辞家里跑,有几次赶上吃饭,也不客气的跟着一起吃。 毕竟楚辞夫郎手艺很好,还顿顿有肉,比家里的饭香多了。 这天宋昭又跑了过来,楚辞刚打完猎,正在一旁喂兔子。 她抬手跟她打招呼,“楚辞,忙着呢。” 楚辞头也没回,“嗯。” 宋昭一跳一跳的跑过去,展示手里的东西,“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玩意儿来。” 听见这话,楚辞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这次来竟然知道带东西了?” 宋昭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总不能天天吃你家白食吧,给,上好的弯弓。” 楚辞来了兴趣,接过来拉了拉弓弦,点头道,“确实是好东西,你怎么得来的?” “嘿嘿,你猜。” “.............”,楚辞没理会她,继续调试弓弦。 宋昭撇了撇嘴,双手抱胸,“你这人也忒无趣,真不猜猜?” “你有话就快说吧。” “行吧行吧,我这弓是武器店搞活动抽奖抽到的,你说我手气好不好。” “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就花了100文钱去他们那买了一把匕首,没想到竟然免费得到了一个更好的武器,我一看见这弓就想到了你,这不,第一时间就给你送来了。” 楚辞听后眼神变得温柔,“谢谢你想着我。” 宋昭脸一红,连忙摆手,“不谢不谢,我跟着你吃了多少顿肉了,再不给点东西,我都不敢来了。” 说完她小心翼翼的在一旁偷看楚辞。 自从娶了夫郎之后,楚辞整个人都变了,不仅性子变得强硬,就连容貌也越来越精致。 更别提那周身气度,宛若万丈悬崖上的一棵坚韧的松柏,俊逸傲岸,从里到外都不一样了,有种重新焕发生机的魅力。 “楚辞啊,你是越来越好看了。” “有么?”,楚辞本人倒是没什么感触,脸还是那张脸,没变化啊。 时安做好饭菜端上了桌,叫人来吃饭。 “妻主,宋妹妹,快来吃饭了。” “来了来了。”,宋昭吃饭最积极,一溜烟跑了过去。 “多谢姐夫,你辛苦了,准备了这么丰盛的菜品,我都要感动哭了。” 时安觉得她好笑,“不辛苦,赶紧吃吧。” “嗯。” 楚辞先把长弓挂到自己卧房的墙上,才去吃饭。 时安和宋昭都在等她,没人先动筷。 今天楚辞上午去河里抓了好几条鱼,正好中午让时安给炖了一条。 鱼肉椒香,香气扑鼻,宋昭馋的都流口水了。 楚辞见她那样,率先尝了一口鱼,“确实好吃。” 时安听后,心中欢喜,“妻主喜欢就好。” 宋昭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口,连连感叹,“楚辞你也太幸福了,姐夫做饭可真好吃,我以后也要娶这么好的夫郎。” 楚辞知道宋昭一直在发愁婚事,便问了一嘴,“武器店不是有个试婚的儿郎么,你买东西的时候没见到么?” “见到了,长得那叫一个俊,不过比起姐夫来还差一点。” 楚辞皱眉,“你对容貌的要求这么高么?” “不是,是那位公子看不上我,我倒是挺喜欢他的。” “喜欢就要争取。” “可我,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我连个功名都没有,长得也就那样。” 时安听着两人的谈话,默默吃着面前的炒笋。 楚辞见他又没吃肉,便主动给他加了一块兔肉。 时安笑了笑,心里很甜蜜。 但随即想起自己是要走的,笑容又淡了下去。 他现在通过卖绣品,一个月大约能赚400文钱,再加上楚辞塞过来的零花钱,一个月500文不成问题。 这样下来一年多就能攒够路费。 由于时安在低着头盘算,楚辞没注意到他的情绪,一直跟宋昭聊天。 “日久见人心,你长得挺清秀的,不要妄自菲薄。” 宋昭叹气,“哎,你不懂。” ** 饭毕,宋昭也想学点能防身的技能,便主动跟楚辞学习射箭。 但她完全没有射箭天赋,楚辞教了她许久,还是丝毫没有长进。 “要不你别学射箭了,我教你点拳脚功夫吧。” “行。”,宋昭尴尬一笑,她也觉得自己太笨了。 两人在院子里有模有样的练了一会儿,从来都不运动的宋昭就满头大汗了。 “休,休息一会儿吧,我累了。” 楚辞察觉到宋昭的体力,皱了下眉。 “今天就到这儿吧,拳法已经学完一套了,以后你就按照我教你的,每天早上练习三遍。” 宋昭一脸的生无可恋,“啊!三遍啊。” 楚辞眉眼淡淡,“不许偷懒,我能看出来,你要是偷懒,以后加练,我亲自去你家看着你。” “...........” 天老娘!好端端的她到底为什么要招惹楚辞啊!! 她后悔了!! 宋昭走后,楚辞拿出了一个月前买的笔墨纸砚,开始写书。 她上辈子做侠女的时候,有一位好友,最爱看话本。 经常在无事的时候,将里面的内容讲给她听。 听得多了,大概套路就懂了。 所以对于楚辞来说,写话本不难。 她提起笔,一写就是一下午,直到晚上时安叫她吃饭,才停笔。 看着自己的作品,楚辞心里没底,也不知她算是写得好,还是写的不好。 要不,等吃完饭让时安帮忙看看? 今日晚饭比较清淡,粥、馒头和两个炒菜,一荤一素。 吃完后,楚辞拿着话本在卧房里来回踱步,有些紧张。 她是第一次写文,希望能有不错的评价。 时安听见敲门声时,正在绣这几天要卖的鞋子。 他起身开门,发现是楚辞后,心里还是有些波澜。 毕竟两人还没有圆房。 “妻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咳咳。”,楚辞先咳嗽了两声。 “那什么,我自己写了个话本,想让你帮忙参谋参谋。” “话本?”,时安有点惊讶,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事。 楚辞将话本递给时安,脸有点红,“随便写的,你...客观评价就行。” “好的,妻主,我一定看。” “那我就先走了。” “嗯。” 女人离开后,时安就着油灯开始看话本。 在这个充满神秘与浪漫色彩的世界里,楚辞写下了一段扣人心弦的爱情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一位美丽而勇敢的女侠,以及一位出身世家的贵公子。 一天,女侠在山间漫步时,偶然间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打斗声。 她顺着声音来到一处山谷,发现一群山贼正在袭击一支商队。女侠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救下了一位跟随商队回家的世家公子。 原来,这位公子来自京城,此次前来江南是为了寻亲访友,并游览江南美景。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归途中竟遭遇如此不幸。 女侠了解到公子的情况后,心生怜悯之情,决定护送他安全抵达扬州。 一路上,两人相谈甚欢,逐渐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然而,公子的家族背景却让这段感情面临重重阻碍。 由于世家公子的家族规矩繁多,他的父母坚决反对他与江湖女子联姻。 最终,他们迫使世家公子嫁给自己的表姐为夫。 女侠得知此事后,悲愤交加,决心在婚礼当天前去抢亲。 她成功地闯入了婚宴现场,带走了世家公子。 然而,当他们试图出城时,不幸被追赶而来的军队包围。 乱箭纷飞之中,女侠为保护世家公子身受重伤,最终倒地不起。 世家公子悲痛欲绝,紧紧抱住女侠的遗体痛哭流涕,最后举起手中的长剑,在城楼前自刎身亡。 时安看完后,泪流不止,心中大恸。 楚辞本就是江湖人士,对江湖事非常熟悉,在文中对女侠肆意生活的描写十分精妙。 又因为小时候家庭富贵,对世家子弟的生活也算了解,所以这篇文章写的很好,没出现什么重大逻辑问题。 时安将话本放下,擦了擦眼泪,久久不能平静。 相爱之人却不能相守,实在太过悲惨。 随即他又想到自己身上,眼泪止都止不住。 这一晚,楚辞倒是睡的很好,时安却哭了半晚上才睡着。 第17章 猎户挑衅 +第二日,楚辞早早的起床练武做早饭。 时安则罕见的起晚了。 他推门出去后,楚辞已经上山了,看着放在桌子上用草编筐子遮住的早饭,男人草草的吃了两口,就收拾了起来。 晚上楚辞带着不少猎物回来了。 天气越来越暖和,不少小动物都出来觅食。 这就给了她可乘之机。 除了山鸡,野兔外,还打了几只狐狸。 正当楚辞将他们拴到木柱上时,时安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妻主。” “怎么了?” “你给我的话本,我看完了。” 楚辞闻言身体一僵,抬手摸了摸鼻子,“我写的如何?” “妻主写的很好,就是故事很让人伤心。” 楚辞点头,“确实,不过这样才能让人记忆深刻。” 之前她的好友跟她说过,越是悲伤的故事,越是让人念念不忘。 “嗯。” 时安也想明白了这一点,张口夸道。 “妻主真厉害,竟然还会写话本。” 楚辞被夸的有些不太好意思。 “随便试试而已。” “随便一试就能写出这么好的作品,妻主真的很有天赋呢。” “是么?”,楚辞有些惊喜,“你确定不是爱屋及乌。” 时安脸一红,什么爱屋及乌.... “没有,你就是写的很好。” 说完,男人将话本塞到楚辞手里,跑着离开了。 楚辞挠了挠头,夫郎这是怎么了? ................... 隔天一早楚辞来到莲花县将猎物卖掉,随后便启程去了书店。 书店老板郑意正坐在柜台后看杂书,看得津津有味的。 楚辞走到门旁,轻轻的敲了敲。 郑意抬头一看,有些惊讶。 “你今天怎么来了?” 眼下又不是月初,无需算账啊。 “我写了个话本,给你看看。” “哦?”,郑意来了兴趣。 她翻开书籍,工整漂亮的正楷,让她眼前一亮。 “我竟不知你字写的这么好。” “一般吧。” 她一个江湖草莽,平时没什么练字的机会。 就是小时候打下的功底。 当初她父亲为了让她写好字,每天早晨都会在一旁指导她。 久而久之,她的字便越来越好。 郑意看了楚辞一眼,微笑道,“你倒是谦虚,行了,我会看看的,你过几天再过来一趟。” “好。” 楚辞利落颔首,转身离开。 其实她也没想着自己能一鸣惊人,只要是赚点外快,填补家用就行。 隔天,楚辞又去了山上一趟,打了几只野鸡、狐狸。 家里兔子又下了不少,她挑了两只一起去镇上卖。 然而今天出现了意外情况。 她卖肉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一个上门挑衅的女子。 来人身高体壮,一张国字脸看起来十分英武,一看就是练家子。 女子上下打量了楚辞一遍,神情有些不屑。 “你就是三元村的猎户?” 楚辞不明所以,“是我,你有何事?” “我要和你比试比试。” 楚辞一听,不感兴趣的摆摆手,“我今天没空。” “那就明天。” “明天也没空。” “那就后天。” 楚辞叹了口气,只能实话实说,“我实在没有兴趣与你比试,如你所见我很忙。” 张全嗤笑一声,只以为是她的借口,“你不会是怕了吧。” “我没怕。” “那你为何不应?” 楚辞站起身,甩了甩袖子,“我为什么要应,对我有什么好处么?” 张全十分倨傲,“若是你赢了,我便不在后山打猎,这一区域的猎物全都让给你。当然,要是我赢了也是如此,你也不能在后山打猎了。” 她这话说的很心机。 后山距离楚辞很近,但距离生活在二元村的她来说还蛮远的。 即使她真的失去了后山的地盘,她也不怕。 楚辞听后皱眉,这女的是吃饱撑的吧,没事过来找茬的吧。 烦人。 “说了没空。” 张全皱眉,“身为女子怎么磨磨唧唧的,比试都不敢?” 楚辞叹了口气,“你很烦人。” “总之,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站在这儿!” “........”,楚辞眉头微蹙,她最近生意不错,赚了不少钱,有人看她眼红算是正常,“行吧,我应了。” 张全开心了,“那明天还在这,也是现在这个时辰,我们来比射箭。” “好。” 这二元村的猎户本就是大嗓门,周围又都是做买卖的生意人和顾客。 好多人都听见了楚辞要和张全比试的消息。 没多久,这件事就传开了,不少人都打算明天来这里看热闹。 陈华听说后连忙过来找楚辞。 “你真的答应和张全比试了?” “嗯。” “张全很厉害的,她们家一直是猎户,她从小就进山打猎,你这刚起步的,能比过人家么?” 楚辞感受了一下丹田的内力,点点头,“应该没问题。” “你确定?” “嗯。” “好吧,明天我会为你加油的。” 楚辞嘴角微微扬起,笑容如同冬日里初绽的梅花。 她的声音如同潺潺流水,柔和而温暖:“谢谢。” 这简单的两个字仿佛被赋予了魔力一般,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温柔起来。 陈华脸有点红,“我们都这么多年交情了,这点小事算什么。” “我觉得那个张全就是因为最近你总是猎到鹿,又和田家交好,才嫉妒你,所以今天故意来挑衅。” 楚辞点头,“我知道。” “你明天一定要拿出全部实力,把她打败,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来找你麻烦了。” “嗯,你说的对。” 卖完肉之后,楚辞背着背篓回家,刚进门就看见吴柳和时安在聊天。 于是她上前礼貌的打招呼,“吴伯父来了。” “诶唷,楚辞回来了,我听镇子里的人说,你明天要和二元村的张全,还说要是输了以后就不打猎了,真的假的?” 楚辞一愣,没想到这件事都传回村里了,不过传的也太严重了。 “比试是真,不过输了只是不能在后山打猎了,不是不能打猎。” 吴柳松了口气,“哦,那还好,你明天赢的把握有多大?” 楚辞比较谦虚,“六成吧。” 吴柳叹了口气,“你说你这好不容易日子有点起色了,怎么被张全那丫头给盯上了,真的倒霉。” “没事的。”,楚辞宽慰他,“习武之人,较量较量很正常。” “也是,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做饭了。” “好的,吴伯慢走。” “哎。” 男人走后,时安目露担忧的来到楚辞身边。 “妻主,那二元村的猎户不安好心。” “嗯?”,楚辞将背篓放下,“如何不安好心了。” 第18章 李玉心动 “后山离我们这里近,方便你打猎,你若是输了,以后就得去更远的祁山打猎了,没有两三天根本回不来,她就是故意提出这个要求的。” 时安不敢想象,若是以后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晚上楚辞也不回来,他得多难受。 男人说话都带了一点哭腔,“妻主,我不想你去更远的地方。” 楚辞见他实在担心,主动握住他的手。 “没事的,我的能力你不清楚么,不会输的。” 时安听到这句话后,慢慢地抬起了头,那清澈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点点泪光,仿佛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让人不禁心生怜惜之情。 “真的吗?”时安轻声问。 楚辞跟他保证,“嗯,真的。” 男人听后没说话,但心里还是不放心。 楚辞见此,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好饿啊,夫郎,什么时候吃饭呀。” 时安一愣,立刻转身跑进厨房,“我,我现在就做饭。” 一直想着比赛的事情竟然忘记做饭了,真是不应该。 ** 第二天,不少村民都跟着楚辞一起去了镇上。 除了吴柳一家,就连李家母女还有李玉,都跟着一起去看热闹。 时安坐在毛驴上,看着走在前面的楚辞,有些发愣。 女子宽肩细腰,腿又直又长,身材极好,他一个不注意就看呆了。 等反应过来后,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 真是的,这都能看呆,明明上一世在京都见过不少漂亮气质好的女郎,怎么现下竟然如此没有定力。 半个多时辰后,一群人来到卖肉的地方,发现这里也有不少人,都是过来瞧热闹的。 张全在二元村村民的簇拥下大步走了过来,姿态十分神气。 但当她无意中看到楚辞身后的人时,眼中闪过惊艳,下意识走近几步,直愣愣的看着时安问道,“你,你是谁?” 楚辞侧身一步挡在张全面前,面露不虞,“他是我夫郎。” 张全听后眼中露出可惜,半晌才阴阳了一句,“你倒是好福气。” 楚辞皱眉,“废话少说,不是要比试,赶紧吧,不要影响我做生意。” “比就比!”,张全完全不惧,她有信心自己能赢。 张全走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女子身边,那女子拍了拍张全的肩膀,嘱咐道。 “别给我们老张家丢脸。” 张全神情变得严肃,“是,母亲。” 楚辞多看了那中年女子一眼,原来张全竟是带着母亲一起过来的,看来她还真是重视今天的比赛。 比赛一共分为两场,一场比射箭,一场比武。 陈华和宋昭站在楚辞身边,正在帮她捏捏肩膀,放松身体。 宋昭:“楚辞加油啊,今天靠你了。” 陈华:“是啊,老楚,我相信你一定能赢。” 楚辞点头:“借你吉言。” 后面一排,宋荷和李玉站到了时安身边,一起议论这场比赛。 宋荷:“时安哥哥,你觉得楚姐姐能赢么?” 时安还没开口,李玉倒是很有信心,“我相信她一定能赢的。” 时安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露出淡淡的笑容,“我的妻主一定是最好的。” 李玉:“..........” 宋荷点点头,“我们一起给楚姐姐,加油吧。” 箭靶子被设在了十丈之外,距离不近,一般人不脱靶就很厉害了,要想射中红心,很有难度。 张全拉伸了一下肩膀,拿着一张大弓,站在了众人面前。 她伸手取箭,将弓拉满,小臂上全是因为用力而绷紧的青筋,瞄准后,嗖的一声,箭射了出去。 最后落在了偏离圆心一点的位置上,虽然没射中靶心,但仍旧是很好的成绩。 二元村的村民爆发了热烈的欢呼声,张全的母亲也与有荣焉的点点头,对张全的成绩很满意。 “该你了。”,张全走到楚辞面前大声说道,脸上表情是藏不住的得意。 在没有提前试过靶子的情况下,她能射出这样漂亮的一箭,确实很厉害。 楚辞没多言,拿着自己的长弓走到了射箭位。 取箭、瞄准、射出,一气呵成,中间几乎没有停顿,根本没像张全那样瞄准了很久。 时安见此攥着帕子的手指紧了紧,直到人群中传来欢呼,他才回过神来。 “哇塞!楚姐姐射中靶心了,太厉害了吧!!”,宋荷露出灿烂的笑容,刚才他还担心楚辞会输,现在一看,哪里会输,明明厉害的很。 时安听后总算松了口气,脸上有了些血色。 楚辞这一箭震惊了所有人。 毕竟她之前只是个没什么本事的穷书生,除了一张好脸,没有别的优点。 现在竟然能射中十丈远的靶心,传奇成都简直和母猪上树有的一拼。 宋昭在楚辞回来的时,兴奋的直接挂到她身上了,“楚辞你也太厉害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你箭就在靶心上了!!” “就是就是。” 陈华只知道楚辞打猎很厉害,但没真实的看过她射箭,这次见她轻轻松松就射中了靶心,脸上满是惊喜。 “楚辞,你这是真人不露像啊,这么会射箭,以前干嘛不展示出来。” 楚辞笑了笑没说话,反而转头看向时安。 男人此刻正目露崇拜的看着她,“妻主....” 楚辞嗯了一声,走过去牵住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仿佛画中才有的人。 附近楼阁的二层,一道阴狠的目光射向时安。 艳秋一口银牙咬碎,心中嫉妒的发疯。 他没有能在卖初夜前找到为他赎身的人,现下已经坏了身子,成为了风尘郎君,每天都要伺候那些恶心的女人,活的简直生不如死。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害他的贱人能活得这么好。 要不是时安横插一手,今天的一切还有楚辞都会是自己的。 艳秋恨得几乎要把手里的帕子搅碎。 “时安,我不会让你这么称心如意的,你且等着......” 李玉站在人群中,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眼中除了楚辞再没有别人。 那个母亲一直嫌弃的女郎,如今变得如此光彩夺目,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是那么的出色,那么的美丽,简直如明珠一般。 从今天开始,在李玉心中,再没有人能比得上她了。 第19章 赢得比赛 张全的母亲张素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没想到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竟然超出了她的预料。 张全有些不敢看母亲的脸,她现在十分不服气。 明明楚辞看着比她瘦弱,为什么却能这么轻松就将箭射进了靶心,仿佛喝水一样简单。 “母亲,下一箭我也能射中靶心。” 张素看了女儿许久,拍了拍她肩膀,“嗯,去吧,别让我失望。” “是。”,张全微微抱拳,心理压力突增。 她大步走到靶子面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瞄了很久很久,头上满是汗。 一箭射出之后,正中靶心。 二元村的人群中再次爆发了欢呼。 张全也松了口气,脸色好转了不少。 宋昭看见后,啧了一声,手搭在陈华的肩膀上,“这人还挺难缠的。” “怎么说也是远近闻名的猎手,总得有点本事吧。” 楚辞走过来加入谈话,“放心吧,我能赢。” 陈华歪头看她,“这么有信心,我记得你以前手无缚鸡之力啊。” 楚辞糊弄过去,“可能我天赋异禀吧。” 宋昭打断两人,将楚辞推出去,“快,该你上场了。” “哦,好。” 楚辞走到靶子前,再次拉弓射箭,一气呵成,直中靶心,用了不到三秒的时间,所有人都在为她鼓掌。 这样对比下来,张全就落入了下乘。 射完箭后,楚辞看着张全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全眉头紧皱,本来她是想打楚辞的脸来着,没想到这个穷书生竟然是个有真本事的。 她现在有点后悔了。 张全的第三箭瞄准了很久,可惜还是射偏了。 陈华和宋昭对视一眼,心里开心坏了。 随着楚辞最后一箭正中靶心,第一场比赛分出胜负。 楚辞赢得漂亮。 时安的眼神一直追随着自家妻主,直到人站到他面前,才下意识的收回目光。 “妻主渴不渴,我带了水袋。” 楚辞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突然一阵香风袭来。 时安眼疾手快的挡住了李玉想给楚辞擦汗的手,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你做什么?” 李玉先是一愣,随后有点慌了,他刚才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我…我就是看楚姐姐流汗了…所以就....” “那也用不着你来擦!你算什么!!”,时安这话说得尖锐,李玉顿时红了眼,心里难过的不行,可怜巴巴的看着楚辞。 但楚辞的注意力压根不在他的身上,他表演给了瞎子看。 说实话,楚辞还是第一次见时安这么生气,赶紧将他带去了前排,侧着身子温柔的劝。 “别气了,就算你不拦,我也会躲开的。” 时安抬眸略带审视的看着她,“真的?” “嗯。” 楚辞眼神真诚,周身风清月朗,“时安,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时安看了她一会儿,主动伸出右手紧紧的抓着女人的指尖。 “你可不能骗我。” “当然不会。” 身处人群后面的李玉,看见时安被哄的露出笑容,心脏好似被针扎一样。 明明以前他才是和楚辞最要好的儿郎,两人甚至还谈婚论嫁过,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样。 李玉着实不甘心。 ............ 另外一边。 张全最引以为傲的箭术输给了楚辞,整个人都很颓废,头一直低着。 张素表情虽然不太好,但并没有太过苛责,反而安慰女儿了几句。 张全听后眼眶微红,全身好似失掉了力气。 从小到大她都是村里的霸主,在武力这方面从没有输过谁,没想到今天竟然跌了这么大一个大跟头。 要不是周围全是人,她真就哭出来了。 张素看女儿心态崩溃,将人拉到一旁,慢慢劝说。 等到第二场比赛快开始的时候,张素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打起精神来,还有第二场,争取第二场赢过她。” “是,母亲!” 张全闭眼调整呼吸,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人都沉稳了许多。 下一场比武她必须赢,她现在已经不会再轻敌了。 时安看着那边气势汹汹来者不善的高个女人,下意识躲到了楚辞身后。 楚辞此时正跟陈华和宋昭说话,刚说到一半,陈华就开始给她打眼色。 楚辞顺势回头,发现张全正站在她身后死死的盯着她。 “比武我绝对不会输给你!!” 楚辞听着女人慷慨激昂的宣战词,笑了笑,没说话。 张全哼了一声回到场中央做准备,不再看她。 时安则拉着楚辞的胳膊,眼神关切,“妻主,一切小心,输掉也没关系的。” “不会输。”,楚辞眼神坚定,莫名的让人信服。 时安没再多言,但眼神一直追随着自家妻主。 楚辞淡定的走到张全对面,拂了拂衣袖,“你先出招吧。” “那我便不客气了。”,张全话音未落,便狠出一拳,直直的砸向楚辞面门。 时安的心瞬间揪了起来,没等他将“小心”二字说出口。 楚辞已经握住了张全的手腕,利落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张全的手腕便脱臼了。 “啊!!” 女人惨叫一声,退后数步,心中全是惊骇,她本就天生神力,跟山里的大虫都能过两招。 没想到对面这书生看着细胳膊细腿,力气竟然比她还大。 看来想用力气取胜是行不通了,那就比比武功招式吧。 张全咬着牙将自己的手腕掰了回来,缓了两口气接着向楚辞攻来。 张素见她如此,暗自点头,孩子虽然受伤,但还没认输,好样的。 张全本以为楚辞一介书生,又不是从小习武,箭术好可能是因为天赋原因,但招式上肯定是多年练习的自己更胜一筹。 然而令她惊讶的是,楚辞竟然完全不输自己,防守的毫无漏洞,短时间内她还真不能将人拿下。 两人一来一往过了数招。 周围人时不时大声叫好,时不时热烈鼓掌,导致看得人越来越多,还有人爬在树上看。 张素眼睛毒,已经看出了楚辞要比自家女儿厉害的多。 她完全是猫捉耗子一般,在戏耍着张全。 思及此,张素不由得叹了口气,果然是人外有人啊。 第20章 时安醉酒 数十招过去,张全渐渐力不从心。 楚辞感受到她招式的倦怠,立刻出拳,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打中了她的下巴,直接将人击飞出去。 要知道张全身高一米九,浑身上下全是肌肉,能把她击飞出去,可见楚辞这一拳力道之大。 张全飞出去后直接摔到地上,昏迷不醒。 张素急忙前去查看女儿情况,见她只是昏迷,才松了口气。 良久后,张素安静的起身,慢慢转头对着楚辞拱了拱手。 “今天.....是犬女输了。”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 尤其是三元村的村民,恨不得敲锣打鼓的使劲庆祝。 之前就因为二元村有猎户张家,能打猎有肉吃,越来越多的人都搬到了二元村,导致三元村人口越来越少,村落也越来越破败。 如今楚辞战胜了张家的女儿,简直是给三元村长脸。 村民们热情的将楚辞围起来,争先恐后的说着好话,生怕慢了不在楚辞面前做好。 时安顿时被挤到了一边,还差点摔倒。 “妻主......” 楚辞听见声音拨开人群,来到时安面前,将人护在怀里快走两步,离开了包围圈,然后将时安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你没事吧。” 时安摇摇头,紧紧抓着楚辞的衣襟,眼睛亮亮的,“妻主,你好厉害,你赢了她。” 楚辞微微一笑,一丝傲气都没有,只是拉着时安交代接下来的事项。 “等一会儿卖完肉和手帕,我们去酒楼庆祝庆祝。” “好!”,时安开心极了,从重生开始,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由于楚辞的出色表现,兔子肉和手帕以极快的速度卖光了,生意好的不行。 二元村跟过来看热闹的村民看着两人,心情都很复杂。 他们没想到张全会输。 反之三元村的村民脸上都带着笑容和激动,不想让楚辞走。 “楚辞,我们一起去庆祝吧,别走了。” “对啊,楚辞,镇东边我姨妈开了家饭馆,我们一村的人一起去啊。” “对啊对啊,一起去!多热闹啊!!” 所有人都在起哄,想跟楚辞一起庆祝,但被楚辞严肃的拒绝了。 “我昨晚跟我家夫郎说好了,要陪他去酒楼吃酒,就不陪各位了。” 说完,她便赶紧带着时安离开了集市,即使很多人挽留也没有用。 时安心里偷偷开心了一下,妻主只跟他一个人庆祝呢。 这是看重他的表现。 人群中,李玉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心事重重,他爹看见他表情,赶紧拍了下他的肩膀。 “你不会是...喜欢上楚家丫头了吧。” 李玉看了张翠一眼,眼中有些许埋怨,“要不是你不同意,我早就是楚姐姐的人了。” 张翠有些心虚,“当时楚辞穷的都揭不开锅了,我不是怕你嫁过去受苦么,谁知道后来她变得这么厉害啊....哎.....” 李玉咬住嘴唇不想再说话,为什么他的命这么不好。 楚辞带着时安走进镇上最大的酒楼,在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时安看着窗外的风景,微凉的风吹拂他的面颊,让他的心情格外舒畅。 然而好景不长,突然一位公子扭着腰款款走来,他目光灼热地看着楚辞,毫不掩饰自己的仰慕之情。 时安看到这一幕,心脏就像被针扎一样,闷闷的。 他紧紧握住楚辞的手,眼神中透露出不满。 那位男子长相很是清秀,他看着楚辞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向她搭话。 “这位女郎,我看你很是面善,可否认识一下。” 说实话从楚辞走进酒楼的那一刻,他就被这位貌美的女郎吸引住了。 没想到这莲花镇竟然有这么好看的女子,他以前怎么不知道。 楚辞听后赶紧起身礼貌地拒绝了男子的搭讪,表明自己已经有伴侣了。 男子见状从上到下打量了时安一遍,发现这人相貌气度确实比自己优秀后,叹了口气,黯然离场。 他走后,时安的心情好了一些,他偷偷的往楚辞那边坐了些,假装不经意的观察她的表情。 楚辞神情平静,似乎并没有被刚才的事影响。 “妻主。” 楚辞边帮时安擦拭碗筷,边回复道,“怎么了?” “刚刚的那位哥哥长得着实不错呢。” “是么?”,楚辞随口回复,“没注意。” 时安听后,内心小小的松了口气。 之前那位过来搭话的公子不仅长得好看,身上的穿着也十分华贵,一看就是富贵出身。 无论从家世还是相貌,这位公子都和楚辞很是般配,这个认知让时安心里很不舒服。 况且他最近卖手帕攒了些银子,等钱攒够,他肯定是要去京城的。 那.....楚辞这边要怎么办呢? 说实话,他现在真的舍不得这个女人了,他不想放手呢。 楚辞没注意到自家夫郎的小心思,抬手招来店小二点了四菜一汤,为了庆祝还特意点了两壶桃花酿。 时安心里有事情,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 他看着对面的女人,抬手给她倒了杯酒,“妻主,你尝尝这家的酒,味道应该不错。” 楚辞喝了一口,点点头,“确实挺好喝的,甜甜的,没什么酒味儿。” “是么,那我也尝尝吧。” 时安端起酒杯尝了一小口,有些惊喜,“确实没有其他酒水的辛辣,很好喝。” 说完,他便一饮而尽。 楚辞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你慢点喝,别喝醉了。” 时安摇了摇头,“我才不会醉呢。”,说完,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是第二杯,第三杯...... 楚辞没有拦着,毕竟这酒喝起来像是甜水,她不认为时安会醉。 很快一壶都被时安喝光了,男人的脸颊渐渐变得通红,眼神也有些迷离。 楚辞看不下去了,夺走了他手里的酒杯劝道,“别喝了,多吃菜。” “哦....”,时安晕晕乎乎的回答,手里连筷子都拿不住了。 楚辞见他如此,只好让时安靠在旁边的扶手上,待他稳定之后,开始快速的吃饭。 没几分钟,时安在一旁喃喃地说道,“妻主……我,我有点晕……” 楚辞立刻放下筷子,“那我现在带你回家休息。” “嗯.....” 楚辞扶起时安,准备下楼结账。 时安却在此时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含含糊糊地说道:“妻主,别离开我……” 楚辞听后心中一软,温柔的捏了捏时安的脸颊,回道,“放心吧,我哪儿都不去。” 第21章 时安社死 外面的风有些凉,时安不由自主地靠在了楚辞的身上。 楚辞感受着时安的依赖,心里暖呼呼的。 有夫郎真好啊,比自己一个人强。 楚辞带着时安回到家中,将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看着时安醉酒的样子,楚辞忍不住笑了笑,觉得他很可爱。 看了一会儿后,她打来一盆水,浸湿毛巾,轻轻为时安擦拭脸颊。 时安紧闭着双眼,嘴里嘟囔着一些话语。 楚辞凑近一听,只听到少年在不停地喊着“妻主”。 “在呢,在呢。”,楚辞抬手轻轻抚摸时安的头发,温柔地说道,“好好睡一觉吧,做个好梦。” 她刚要起身,便听到后面有动静。 回头一看,时安竟然吐了。 楚辞吓了一跳赶紧将人扶起来,以防他被呛到。 好在时安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光喝酒了,吐出来的大部分都是液体。 楚辞打了水给时安擦洗,还将脏了的被子和床单换了下来,一直搞到半夜,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也许是今天太累了,楚辞不一会儿也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看到了时安。 男人置身于一片美丽的花海中,身着一袭白衣,微笑着向她走来。 楚辞伸出手,想要触摸时安的脸庞。 然而,就在她快要碰到时安的时候,花海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无论怎样呼喊,时安都不再出现。 楚辞一下子惊醒了,她坐起身来,心中充满了不安。 她不知道这个梦意味着什么,但她决定,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保护时安。 第二天清晨,时安醒来,感觉头痛欲裂。 他想起昨天在酒楼的事情,心里有些懊恼。 昨天不应该喝那么多酒的,楚辞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轻浮啊? 时安眉毛皱在一起,忍着头痛下床将窗户打开。 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他感觉好多了。 时安向外面望了望,发现楚辞正在院中的大树下洗衣服。 时安有些不解,大早上的,妻主在洗什么衣服呢..... 等一下,那件好像是他的小衣啊。 【注:在女尊国,男子的小衣类似女子肚兜,属于十分隐私的物品。】 时安脸色直接爆红,差点有些站不住。 他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过,楚辞正在洗的就是他昨天穿的小衣。 愣了好一会儿,时安匆匆披上外衣,打开门冲出去想要将自己的小衣拿回来。 虽然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但让妻主洗小衣还是太羞耻了。 时安跑到树下,从楚辞手中抢过自己的小衣,满脸羞红地跑回了屋子,中途还差点摔一跤。 楚辞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时安的背影,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时安躲在屋子里,心跳久久不能平复。 他暗自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能再喝那么多酒了,太耽误事了。 正想着,一阵脚步声传来,楚辞端着一碗醒酒汤进来了。 “来,把醒酒汤喝了。” 时安有些不敢看楚辞,低着头接过了汤,小口小口的喝下,然后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角,“谢谢妻主。” “下次喝酒不要那么急,你昨天回来都吐了。” 时安震惊极了,“我....我吐了?!!!” 楚辞认真的点头,“嗯,要不是我及时将你扶起来,你会被呛到的。” 时安只觉得晴天霹雳,他竟然当着妻主的面吐了!!! 那么狼狈的一幕竟然让楚辞看见了,他突然有点想死。 楚辞看对面的人直接石化了,知道他尴尬,没说什么,拿着空碗离开了。 时安在她走后,一头扎进了被子里,再也不愿意起来了。 他竟然当着妻主的面吐了!! 太丢人了!! 时安摆烂了一会儿,像条咸鱼一样一动不动。 不过没多久,他又自己爬起来了,因为他担心楚辞还没吃早饭。 等时安磨磨蹭蹭进厨房的时候,他就发现早饭已经做好了,一碗香香的蔬菜粥配上一个鸡蛋正摆在桌子中央。 楚辞早已不见人影,看样子是上山去了,已经洗干净的床单和被子晾晒在院中,随着风飘飘荡荡。 时安安静的看了一会儿,这一刻突然很想念楚辞。 明明人才刚走。 怎么会这么想念..... 楚辞进山的时候,发现张全正等在山脚下。 她下意识皱起眉头,这女人不会还要找麻烦吧。 “你来干嘛?” 张全挠了挠头,“我来向你道歉。” “哦?”,楚辞有些意外,“你哪里做错了?” “我....我之前对你态度不好,你是高手,是我太自负了。” 楚辞观察了一会儿他的神情,确定他没说谎,便点点头。 “我知道了。” 张全见楚辞没为难自己,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这个...就当我赔罪了。” 楚辞看了看那柄匕首,样式很简单,但刀刃闪烁着寒光,显然是锋利无比。 “你这是什么意思?”楚辞问道。 “我知道你喜欢打猎,这匕首送给你,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楚辞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匕首。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以后不要再找我麻烦了。” “一定一定!那我先走了。”,张全说完便转身离去,不敢多停留。 楚辞看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转身走进了山林之中。 她在山林中寻找着猎物,身手极其敏捷,不一会儿就打到了几只野兔和松鼠。 傍晚,她拎着兔子往家走,回到家后,却发现时安不在屋里。 正当她准备出去找人时,就看到时安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束野花。 “妻主,你回来啦!”,时安笑着说道,“看,我摘的花,漂亮吗?” 楚辞看着花,心中一动,上前接过来说道:“很漂亮,可以插到花瓶里。” 时安嗯了一声,神情很是不好意思,“妻主,昨天的事.....麻烦你了,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 楚辞不知想到什么,笑了笑,“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 时安面色一苦,“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丢大人丢大发了。 第22章 初入祁山 晚饭时间,时安帮着楚辞一起处理猎回来的兔肉。 两人一边忙碌,一边聊天,气氛融洽。 “妻主,你今天在山上有没有遇到危险?” 楚辞笑着摇头,“危险倒是没有,就是最近很少遇见大型猎物,我打算到远一点的地方再看看。” 时安心头一紧,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儿,转头看她,“你是....要去祁山么?” “有这个打算。” “..............” 男人沉默一会儿,小心的问道,“那妻主以后晚上还回来么?” 楚辞想了想,“偶尔应该会宿在山上。” “啊?”,时安一脸的不情愿,“可是晚上我一个人......会害怕的。” 楚辞明显也预料到了,“要不这样,我要是不回来,就让宋荷过来陪你,正好你们两个聊聊天,做些喜欢的事情。” 时安一愣,“他愿意么?” “等我去问问。” 楚辞走近一步,摸了摸时安的头。 “放心,我每个月最多去三次,其他时间晚上都会回来的。” 时安乖巧点头,不想再给妻主添麻烦,“好的,我知道了。” 由于要去远处探索,楚辞这几天一直忙着购买进山的工具。 帐篷,绳索,药草都是缺一不可的。 终于,在六月的第三天,楚辞准备好行囊,即将去往祁山。 时安早早起床送她,一直在检查她的包裹,生怕遗漏些什么。 “好了,时安,你别担心,后天我就回来了。” 时安嗯了一声,神情低落,“妻主,你要注意安全啊。” “放心吧。”,楚辞抬手抚摸了一下时安的脸,捏了捏他的耳垂,“你自己在家也要注意安全,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晚上,宋荷会过来陪你的。” 时安被摸的睫毛轻颤,“嗯,我...我不会的。”,他上前一步抓住楚辞的袖子,有点撒娇的意味,“妻主,你...你要快点回来哦~” “好。”,楚辞将他的手从衣袖上拿下来,握在手心,“我走以后吃饭不要糊糊弄弄的,别苦着自己。” “嗯。”,听到这话,时安眼睛有点发酸,但他很快调整好心情,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我等你回来。” 楚辞看着时安温柔地笑了笑,随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时安站在门口,看着她渐行渐远,心中充满了不舍。 他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妻主能够平安归来。 当然,最好也能快点回来。 楚辞背着行囊走进了山林,翻过了两座山头后,来到了祁山。 祁山很大,里面野兽众多,不过楚辞经验丰富,倒也不怕。 她用了一天时间将祁山逛了个遍,采了不少蘑菇,也遇见了很多小动物,甚至还碰上了几条蛇。 祁山的动物种类比后山多一些,也比后山危险。 一路上,楚辞都很警惕,随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到了晚间,她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搭起了帐篷,准备在此过夜。 草草结束晚餐后,楚辞躺在帐篷里,听着外面的风声和动物的叫声,心中不禁想起了时安。 她拿出时安送给她的手帕,轻轻地抚摸着,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说实话,以前她孤身一人,心中充满仇恨,从没这么安静的想过谁。 今晚,不经意间想到了时安,她觉得这种感觉还挺美妙的。 楚辞已经越来越习惯生活中多出一个人了。 第二天,楚辞被鸟叫声吵醒,简单洗漱过后,继续深入山林寻找猎物。 她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前面草丛里有一只体型巨大的野猪。 楚辞心中一喜,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大猎物。 她慢慢地靠近野猪,准备发起攻击。 就在这时,野猪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转身向着她冲了过来。 楚辞立刻跳到了一旁树上,躲开了它的攻击。 同时拉起弓箭对准了野猪的眼睛。 下一秒,野猪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彻底不动了。 放了猪血后,楚辞拖着野猪返回营地,准备收拾一下中午烤肉吃。 然而,当她回到营地时,却发现周围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息。 楚辞心生警惕,拿起武器小心翼翼地巡视四周。 突然,她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寒意袭来,她迅速向旁边一滚,躲过了攻击。 这时,楚辞也看清了攻击她的对象,竟然是一只黑豹。 黑豹眼神凶狠,死死地盯着她,后腿微屈,一副即将进攻的姿势。 楚辞心中一惊,她从未见过如此凶猛的野兽。 她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黑豹的攻击。 楚辞与黑豹对峙着,没多久黑豹果然再次发动攻击,它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向楚辞扑来。 楚辞侧身一闪,手中的剑顺势刺出,划伤了黑豹的腿部。 但楚辞也被黑豹的利爪挠了一下手臂,血马上就渗出来了。 黑豹受伤后更加愤怒,它咆哮着再次冲向楚辞。 楚辞敏捷地躲避着它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就在黑豹第三次扑向楚辞的瞬间,楚辞一跃而起,手中的刀狠狠地刺进了黑豹的腹部,划破了它的肚子。 黑豹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楚辞甩了甩刀上鲜血,走到黑豹身边观察了一会儿,确认它已经死亡后,松了口气。 这次的遭遇让楚辞意识到,祁山的危险比她想的要更大一些。 当然收获也更多。 楚辞包扎了伤口后,顺便烤了一条猪大腿饱腹,然后将那条黑豹的皮剥了下来。 油光水滑的皮毛在阳光的照射下反着光,楚辞十分满意,有了这块皮子,她就没白来一趟。 楚辞将黑豹的尸体埋在了附近,然后背上行囊继续前进。 她小心翼翼地绕过黑豹的栖息地,时刻保持着警惕。 傍晚时分,楚辞找到了一条小溪,决定在这里休息一晚。 她熟练地搭建好帐篷,生起火堆,准备做饭。 楚辞拿出剩下的猪肉,切成小块穿在树枝上,放在火上烤制。 不一会儿,肉香味便飘散开来。 楚辞咬了一口,味道鲜嫩极了,但还是不如时安做的好吃。 吃完饭,楚辞躺在帐篷里,思考着接下来的行程。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冒险深入了,明天就返程回家。 想着想着,她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23章 一次分离 楚辞离开的第一天,时安一直待在家里,专心致志地纳着鞋底。 其实,他以前除了购买手帕之外,也曾尝试过售卖绣花鞋,结果发现绣花鞋比手帕更受欢迎,销路更好。 因此,他逐渐将精力转移到了制作和销售绣花鞋上。 中午时分,时安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然后独自一个人端着碗,来到院子里享用午餐。 然而,才吃了几口,他便放下了筷子,停了下来。 毕竟现在已经进入六月,天气开始有些炎热,时安的食欲大减。 尽管如此,为了避免浪费粮食,他还是勉强自己将整碗面条吃完了。 洗完碗后,时安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的卖身契还没有找到! 由于最近忙于赚取路费,他竟然忘记了这件事。 \"也不知道妻主将我的卖身契放在哪里了,要不要等她回来问一问?\" 想到这里,时安决定先放下手中的活儿,将屋子仔细搜寻一遍,看看能否找到那张至关重要的卖身契。 经过一番寻觅,他最终还是失望地放弃了,心想还是等楚辞回家再询问吧。 夜幕降临,天空刚刚变黑,宋荷便匆匆赶来。 原来,今晚楚辞不在家中,他特意前来陪伴时安过夜。 “时安哥哥,你在么?”,门外传来清脆的声音,时安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 少年站在门口,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的神情。 他开心地对时安说:“我还是第一次在别人家里住呢。” 时安微笑着看着他,觉得眼前少年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让人感到亲切和温暖,“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吧,不要太拘谨。” 听到这话,宋荷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笑着点头表示同意,随后,便迫不及待地走进院子,好奇地四处张望。 宋荷看到院子里养的兔子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兴奋地跑到兔窝前,仔细观察着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们。 “哇,小兔子好可爱啊!”,宋荷不禁发出惊叹声,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兔子柔软的毛发。 时安见状,小心翼翼地抓起一只兔子,将它放在怀中,轻声说道:“它们都很乖巧的,不会咬人。” 宋荷露出欣喜的笑容,忍不住伸手轻轻触摸着兔子绒毛,“好软呀,真可爱。”,他喃喃自语道。 接着,时安指向院子另一边的小毛驴,向宋荷介绍:“那边还有一头小毛驴,你也可以去摸摸看。” 宋荷听后立刻兴奋地跑过去,他好奇地打量着小毛驴,然后转过头来询问时安:“我可以骑一下吗?” 时安点点头,提醒道:“可以是可以,这头毛驴很温顺,但也一定要注意安全。” 宋荷满心欢喜地点头,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小毛驴的背,伸手摸着毛驴的鬃毛,尝试着骑着它在院子里溜达。 没多久,宋荷脸上露出笑容。 “时安哥哥你好幸福啊,家里有这么多小动物。” 时安听后眉眼温柔了三分,“都是妻主添置的。” 宋荷十分羡慕,“楚辞姐姐真好,要是我以后也能嫁给这样的妻主就好了。” 时安将兔子放下,走到毛驴旁边,“天要黑了,我们进屋吧。” “好。”,宋荷听话的跳了下去,跟着时安去了厨房。 时安炒了两个菜,宋荷给他打下手。 洗菜的时候,宋荷提起了孩子的话题。 “时安哥哥,你和楚姐姐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 正在生火的时安吓了一跳,“孩.....孩子?” “对啊。”,时安脸瞬间红了,支吾着说道,“目前还……还不打算。” 他垂着头,手指不自觉地搅在一起,心中有些慌乱和羞涩。 宋荷点点头,自顾自地分析着,“也是,你们才成亲不到两个月,还早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土豆皮去掉。 “嗯…嗯。”,时安应了两声,不敢抬头,只是胡乱地点头,希望能快点结束这个尴尬的话题。 “对了,楚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啊?” 时安想了想,措辞道,“嗯…明天就回来了。” 宋荷眼中满是敬佩,“楚辞姐姐好厉害啊,敢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时安笑了笑,心中也很赞同,“妻主确实厉害。” “楚姐姐很喜欢你的,时安哥哥。”,宋荷眨眨眼,肯定地说。 时安疑惑地问,“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小毛驴啊,楚姐姐买小毛驴就是为了让你去莲花镇不受累,多贴心啊。不像我,每次去莲花镇都累的半死,还要被我爹骂矫情。”,宋荷撅嘴抱怨道。 时安听着他的抱怨,心里不禁感到一丝温暖。 他知道自己的妻主总是会为他着想的,是最为特别的一位女娘。 晚饭后,微风轻拂,两人收拾好碗筷,一同洗漱完毕后爬上床,准备结束一天的疲惫。 然而,时安躺在舒适的床上,却发现自己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难以平静。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涌起无数念头。 回忆起宋荷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话语,以及她与楚辞之间的关系,时安不禁感到一阵沉重。 他深知,他们二人或许永远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更谈不上共同的未来。 这个想法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了心头。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时安的心脏开始隐隐作痛。 他试图用手轻拍胸口,希望能够减轻这种痛苦,但无论怎样努力,疼痛依旧挥之不去。 这一刻,时安突然感觉很悲凉,比前世被皇太女杀掉还悲凉....... “时安哥哥,你是不是也睡不着啊?”,宋荷感受到时安的小动作,开始跟他聊天。 “对不起,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没有,我第一次不在家睡,有点兴奋,也睡不着。” “要不我们聊聊天?” 时安收拾好情绪,点点头,“好啊。” “时安哥哥,你想过以后做什么吗?”,宋荷率先开口问道。 时安思考片刻,认真地回答道:“目前我想做出最漂亮的鞋子,让更多人穿上。” 挣更多的路费,也帮楚辞打理好家里。 “哇,那一定很棒!”,宋荷由衷地赞叹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实现的。” 时安微微一笑,感激地看了宋荷一眼,“谢谢你的鼓励,那你呢,有什么想法吗?” 第24章 时安心疼 宋荷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我想做郎中,帮人看病!” 时安有点惊讶,“那真了不起,不过,当郎中可不容易,需要不断努力学习呢。” “我知道,再过一年我就去镇上的医馆做学徒,我会成为一名好郎中的。”,宋荷坚定地说。 “我相信你。” 宋荷有点不敢相信,“你真的相信我?” 时安坚定点头,“当然。” 宋荷很感动,“你真好,我爹不支持我,他想我找个好人嫁了,相妻教女,就连去医馆的机会都是我磨了三年他才同意的。” 时安思考了一会儿,想出了一个两全的方法,“那你可以嫁给一位郎中,然后让你妻主教你医术。” “对啊!!”,宋荷激动的拍手,“我怎么没想到呢,这样我爹也不会反对了。” “时安哥哥,你真是太好啦!!”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看到了彼此美好的未来。 在这宁静的夜晚,他们的笑声交织在一起,伴随着月光,飘洒在整个小屋之中。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楚辞就从帐篷里爬起来,走到附近的小溪边洗脸。 昨晚点燃的篝火早已熄灭,周围弥漫着寒冷的空气。 楚辞站起身来,伸展身体,感受着清新的空气。 她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山顶上。 正好爬个山锻炼一下。 于是,她迅速整理好帐篷,毫不犹豫地朝着山顶进发。 经过一番努力攀爬,一个时辰后,楚辞登上了山顶。 她靠近山顶边缘,俯瞰下去,眼前的景象让她惊讶不已,由于云层遮挡,一眼望去,竟好似看不到尽头。 “咦?那是什么?”,楚辞原本有些迷蒙的双眼忽然一亮,因为她看到前方一片灰蒙蒙中有一抹鲜艳的红。 她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发现那抹红色似乎是一朵花。 楚辞觉得这朵花非常奇特,因为她从未在以前的世界里见过这样的品种。 而且,它生长在如此陡峭的悬崖峭壁之上,必定十分珍贵! 楚辞心中一动,决定将其摘下。 她从背包中取出一条长长的绳索,一端牢牢地绑在了山顶的一棵巨大的树上,另一端则紧紧地系在自己腰间。 随后,她小心翼翼地顺着悬崖慢慢下滑。 随着距离那朵红花越来越近,楚辞也更加小心。然而,就在即将到达目的地之时,她发现绳索不够长了。 “......行吧。” 望着近在咫尺的红花,楚辞犹豫片刻后,咬牙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直接解开了腰间的绳索,单手拽着绳子,身子猛地向前探去,一把抓住了那朵红花。 正当她用力将红花拽出崖壁时,意外发生了。 她脚下的石头突然松动,而她整个人也开始急速下坠! 幸好,楚辞及时反应快,死死地抓住了绳子,但因为用力过猛,之前的伤口裂开了,痛的她脸一皱。 同时脚尖迅速找位置,换成了另外一个固定点位。 此时,山顶的狂风呼啸而过,吹得她摇摇欲坠。 但经过一番努力,楚辞终于稳住了身体。 她深吸一口气,抽空身体内最后一丝内力,施展轻功如飞鸟般轻盈地爬上了山顶。 站在山顶,楚辞轻叹一声,她的内力仅仅恢复了一成,如果再遇到危险恐怕难以应对。 刚才要不是她反应迅速,此刻怕是已经坠崖身亡了。 楚辞寻了一块大石头坐下,仔细端详着手中那株鲜艳欲滴的花朵。 花瓣上还沾染着晶莹的露珠,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她小心翼翼地将花放入背包,起身准备下山回家。下山途中,楚辞遇到了一位面容慈祥的老人。 她看到楚辞手中的红花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楚辞好奇地询问缘由,老人解释说这株红花是极为罕见的药材,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非常珍贵。 楚辞闻言,心中暗自欣喜。 果然高风险,高回报。 她感激地向老人道谢,并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下山速度很快,还未到天黑,楚辞便回到了家中。 她轻轻地推开院门,看到时安正坐在屋子里专心地刺绣,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放下身后的背篓,踮起脚尖,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口前,然后突然大声喊道:“嘿!” “啊!!”,时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针不小心扎在了手指上,鲜血瞬间流淌而出。 楚辞的心猛地一紧,毫不犹豫地迅速翻过窗户跳进屋里,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她急忙取出手帕,小心地为时安包扎伤口,脸上满是懊悔和自责。 “我刚才不应该吓你的,都是我的错。” 时安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不怪你,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 他凝视着楚辞,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喜,轻声说道:“你终于回来了。” 楚辞点了点头,开心地告诉他:“我今天去山上采摘到了一株非常珍贵的花朵,一定可以卖出很多钱,我还猎了张不错的皮子,这一趟没白去。” 时安温柔地笑了笑,接着问道:“妻主有没有受伤?” 楚辞稍微犹豫了一下,时安敏锐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眉头微微皱起。 “你是不是受伤了!”,时安焦急地问道。 楚辞有些心虚,“小...小伤...” “不行,让我看看。” 楚辞摇摇头,不准备告诉时安真相,“真的只是小伤,不用看了。” 然而,时安却非常坚持,“不行,我必须要看,不看,我会一直担心。” 见自家夫郎不妥协,楚辞有些无奈。 她受伤,证明她能力不足,她不想在时安面前暴露出来。 然而时安没给她想东想西的时间,直接上手,迅速扒开了楚辞的衣服,急切地寻找着伤口的位置。 “到底在哪儿?”,时安明显有些急了。 楚辞见他如此紧张和担心,只好如实回答,老老实实的露出伤口,“在胳膊上,不过我已经上过药了。” 时安看到伤口后,顿时心疼得眼泪汪汪。 他小心翼翼的检查伤口,仿佛能感受到楚辞所承受的痛苦。 第25章 不许练刀 楚辞见人流泪,连忙解释道:“我遇上了一只黑豹,不小心被他抓了一下,不过我已经将它杀掉了。” 尽管楚辞说得轻松,但实际上当时情况十分危险。 如果不是因为她恢复了一成内力,并且力气变大,还学会了一些武功招式,可能需要与那只黑豹缠斗许久才能将其杀死。 时安默默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轻轻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像是一颗颗破碎的珍珠,顺着脸颊滑落。 他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无声的流泪。 楚辞一下就心疼了。 她试图安慰时安,轻声说道:“你……你别哭了……我真没事。” 然而,时安并没有停止哭泣,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楚辞有些懊恼的挠了挠头,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止住时安的泪水,只能轻轻抚摸着时安的头发,温柔地说道:“时安,我这不是没事么?你不要太担心了。” 她的语气充满了关切和安慰,但时安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无法自拔。 时安的泪水不断地流淌着,仿佛永远不会干涸。 他的眼睛红肿得像两颗熟透的桃子,脸庞也因为哭泣而变得苍白。 楚辞看到时安如此伤心,实在不忍心再让他难过下去,于是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 时安被楚辞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僵。 但很快,他便放松了下来,静静地享受着这份温暖。 他感受着楚辞柔软的胸膛,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安心。 他悄悄地伸手回抱住她,手指轻轻地抓着楚辞的衣角,很久都没有松开。 两人静静地相拥在一起,谁也不想打破这片宁静。 他们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世界只剩下彼此。 此时,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楚辞感觉到怀里的人已经停止了哭泣,这才决定想办法转移一下对方的注意力:“好啦,别哭啦,我……那个……有点饿……” 时安本来就心疼楚辞,听到她说饿更是受不了,立刻擦干净眼泪跑到厨房里去准备做饭。 楚辞担心时安还会难过,也跟着一起进了厨房,在一旁帮忙。 她想洗菜,立刻被时安制止了。 “你手臂上有伤,我来吧。” “只是小.....”,本来楚辞想说小伤不严重,但在时安谴责的眼神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干,就在一旁站着。 楚辞偶尔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时安,看到他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开始全身心做饭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饭菜就都准备好了。 楚辞连着吃了三大碗米饭才停了下来,满意地说道:“一天不吃你做的饭,就特别想念呢。” 时安听完之后,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那妻主以后还是少去祁山吧,咱们家现在又不缺银子花。” 楚辞点头赞同,“嗯,你说得对。” 时安一听这话,顿时两眼放光:“真的吗?” 楚辞见他这么高兴立马表明自己的态度,“嗯,我看啊,我以后每个月去一趟祁山就行了。” “太好啦!” 时安满心欢喜地说道,“真不该跑那么远去打猎,咱们家里已经有很多兔子和山鸡了,足够我们生活所需了。” “是啊。” 楚辞从未见时安如此开心过,不禁感叹道,“我家夫郎真是一天都离不开我啊。” 时安听到这句话,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脸就像中暑一般,一点点变得通红。 他想要开口反驳,却又说不出任何话来。 毕竟这几日他的确表现得过于黏人,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不想让楚辞离开的意思。 看到夫郎羞涩的神情,楚辞一时之间竟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时安,你现在就像一个水蜜桃。” “!!”,时安急忙扭过头去,用手帕遮住了自己的脸庞。 “妻主,你……你别再说了。” 楚辞十分疑惑:“为什么呀?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啊!你……不开心吗?” 时安偷偷看了楚辞一眼,发现对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害羞后,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好笑。 这个女人,真是…… 楚辞看到时安没有回应,便绕到他的面前,焦急地问道:“时安,你是不是生气了?为什么?” 时安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地将帕子往下移了移,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轻声说道:“我没有生气。” “那你为什么一直扭头,而且也不理我呢?”,楚辞追问道。 “我……我……哎呀,你快让开,我要去洗碗了。”,时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开楚辞,拿起碗筷向厨房走去。 楚辞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摸着脑袋,喃喃自语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二天一早,楚辞便早早地起了床,拿出自己的那把刀,准备练练身手。 她走到院子里,活动了一下身体后,开始挥刀,一时间刀光闪烁,让人眼花缭乱。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拦在了楚辞的面前。 “妻主,你受伤了,先不要锻炼。” 楚辞默默地放下手臂,感受了一下,然后粗鲁地动了动胳膊。 时安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别乱动啊!万一伤口再裂开流血怎么办?” 他连忙走上前示意楚辞将衣袖掀开,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后,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妻主,你的伤怎么恢复得这么快?” 楚辞愣了一下,“这也算快吗?” 她以前受伤的时候,伤口愈合的速度一直都这样啊。 “当然啊。”,时安一脸认真地解释道,“你这伤口看上去就像已经养了三四天一样,好的真快。” 楚辞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是吗?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我呢,怪不好意思的。” 时安看着她,脸上再次露出疑惑的表情,心里暗自嘀咕,自己刚刚有夸过人吗? 第26章 宋昭练拳 不行!他怎么能就这样继续被妻主牵着鼻子走呢? 时安深吸一口气,暗自下定决心要坚守自己的底线。 于是,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楚辞,郑重其事地说道:“好了,不管怎么样,在你的伤势没有完全恢复之前,绝对不能再练习刀法了,妻主,你就忍耐一下吧。”说完,时安还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句,生怕楚辞会不听话。 “好。”,楚辞不想再让时安担心,于是乖乖听话。 时安见自家妻主这么乖,嘴角忍不住上扬。 好乖的妻主,好喜欢.... 楚辞虽嘴上答应,但心里还是有些痒痒。 她顿了顿,想到个好主意。 “时安,我去看看宋昭,很久没见她了。” 时安想了一下,同意了。 “注意你的伤口。” “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 见时安还要说些什么,楚辞赶紧岔开话题,“时安,快去做饭吧,有点饿了。” “好。”,时安无奈应道,他总觉得楚辞是故意的,可又找不到证据。 转身进厨房后,时安打定主意,等过一会儿偷偷去看看,坚决不能让楚辞继续“糟蹋”身体。 楚辞悠哉悠哉地晃到了宋昭的家门口,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外观察了一会。 此刻,宋荷与吴柳两人正忙活着做饭,而宋昭的房间则紧闭着,显然还在睡大觉。 宋昭的母亲宋武是莲花镇码头上的一名工人,每日都要早起贪黑,这会儿估计早就出门了。 因此,整个家里也就只剩下宋昭一人还在呼呼大睡。 楚辞皱了皱眉,明明之前说好每天早晨要练三遍拳法,这宋昭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于是,她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前,咚咚咚地敲起了院门。 很快,宋荷听到敲门声,匆匆跑出来,一见到楚辞,立刻开心地笑起来:“楚辞姐姐,你怎么来啦!” 楚辞面色严肃地问:“你姐呢?” 宋荷连忙回答道:“在屋里睡觉呢。”,楚辞无奈地叹息一声,“我去找她。” 说完就要往院子里走。 宋荷见状,急忙拉住她的手,说道:“诶,还是让我去叫姐姐起床吧。” “不用。”,楚辞语气平淡地拒绝道。 她走到宋昭房间门口,把门推开,一眼就看到宋昭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呢。 楚辞嘴角抽了抽,然后快步走过去,伸手直接将宋昭提了起来。 宋昭被这动静弄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楚辞后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楚辞一脸无语,“你说呢!” 宋昭眨眨眼,有些迷茫,“我怎么知道?” 楚辞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答应过我早上起来打拳么?现在都几点了你还在睡觉?” 宋昭挠挠头,似乎想起来什么,“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所以...你现在在干什么?” 宋昭心里很慌,说话都不利索了,“额……我……我可以解释。” 楚辞微微一笑,笑容和善,但宋昭却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头凶猛的野兽盯上了一样。 她听到楚辞说:“不用解释了,赶紧起来,我亲自指导你练拳。” 宋昭心里苦啊,可又不敢违背楚辞的意思,只能强颜欢笑地应道:“好的…好的…” 楚辞转身走出门去,留下一个美丽而冷酷的背影。 但她走到门口时,停住脚步,回头对宋昭说道:“快点穿衣服,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便消失在了门外。 宋昭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楚辞没有直接动手,她穿上衣服,磨磨蹭蹭地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 楚辞此时已经找到了一片适合练武的空地,看到宋昭出来后,便向她招手示意。 宋昭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楚辞指着地上的一块空地,对宋昭说道:“站这儿。” 宋昭不敢违抗,乖乖地站到了指定的位置。 楚辞双手抱胸,表情严肃地盯着她,说道:“别看我了,开始吧。” “是。” 宋昭回忆着楚辞教她的拳法,一招一式打的很认真。 但还是被楚辞挑出不少毛病。 “手抬高,腿蹲下去。” “不行,动作不标准。” “再来一遍。” “蹲住,不要晃。” 宋昭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我已经尽力了,真的好累啊。” 楚辞表情不变,“这才刚开始呢,继续。” 宋昭找大嘴巴,“救命啊,天老娘!!” “别喊了,闭嘴,接着练。” 宋昭瘪了瘪嘴,有些委屈,“你也太严格了吧……” 楚辞微微皱眉,“武功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如果你不够强,你就保护不了你想保护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 说到这,楚辞沉默了,父母被杀的场景即使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她也忘不了。 宋昭见她表情不好,心头一紧,以为楚辞是想起死去的爹娘了,赶紧岔开话题。 “你别想那么多了,赶紧帮我纠正动作,我还想多学学呢。” “好。”,楚辞没有过多伤心,继续检查宋昭的拳法。 在她严格的要求下,宋昭的拳法终于有了点长进,人也看起来精神多了。 不过她还是不太满意。 正当楚辞打算亲自示范的时候,时安来了。 楚辞立刻停住脚步,不再上前,只用言语来指导宋昭。 宋荷见时安来了,很开心的跑过去打招呼。 “时安哥哥,你来找楚辞姐姐么?” 时安点了点头,悄悄询问,“我家妻主刚才一直站在一旁看着么?” 宋荷实话实说,“是啊,楚辞姐姐真好,这么早就来教我姐姐拳法,真是位好老师呢。” 时安放了点心,嗯了一声,继续盯着楚辞。 吴柳一直在厨房里忙碌着,但他时不时地会探出头来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 当他看到自己的女儿正在认真学习功夫时,心中不禁感到十分欣慰和喜悦。 他想起了之前在莲花镇观看过的那场精彩绝伦的比赛,楚辞如同神兵天降般展现出了非凡的实力,这令他这个中年男子也不禁为之热血沸腾。 因此,他非常期待自己的女儿能够向楚辞多多学习,汲取更多的知识和技巧。 第27章 大赚一笔 经过三遍的拳法练习后,宋昭已经疲惫不堪,满头大汗。 楚辞终于对她的表现表示满意,并示意她可以停下来休息。 宋昭不顾形象的直接瘫在院中的椅子上,内心忍不住吐槽。 楚辞认真起来,真像个魔鬼! 时安走向楚辞,递给她一条手帕,温柔地说道:“擦擦汗。” 楚辞摇头拒绝了,“不用,我没流汗。” 随后,她看向宋昭,说道:“今天就先练到这里,你的进步很大。记住,以后每天都要坚持练习。” 宋昭有气无力地应道:“知道了......” 这时,吴柳端着饭菜从厨房走了出来,热情地招呼道:“楚丫头,留下来一起吃早饭吧。” 楚辞望向时安,“你做早饭了么?” 时安乖巧点头,“做好了。” 楚辞转头对吴柳说,“我们回家吃。” 吴柳笑着点头,“行,既然时安已经做好了,就别浪费了,我改天再招呼你们。” 楚辞和时安笑着答应。 回到家后,时安将早饭摆到了桌上,楚辞一眼就看到了热气腾腾的大包子,眼睛都亮了。 她最喜欢吃时安包的包子了,每次吃到都会赞不绝口。 时安看着楚辞满足的样子,心中不禁偷着乐,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妻主喜欢就好,那我这几天都给你做包子吧。”,时安轻声说道。 楚辞愉快地点头:“好啊好啊!” 早饭过后,楚辞去了莲花镇最大的药房,将那朵红花拿了出来。 店里的伙计看见花的时候眼睛就亮了,急忙将掌柜叫了出来。 掌柜拿着花确认半天,才激动的点头,“就是红鸾。” 楚辞有些疑惑,“红鸾是....” 掌柜耐心给她解释,“红鸾是很名贵的药材,有很强的助孕功效,所以格外受郎君们的欢迎。” “原来如此,这可是我在悬崖上找到的,很难得的。” 掌柜听后直接将人请到了一旁,“咱们借一步说话。” 楚辞跟着人来到了药店后面的耳房,掌柜的从右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箱银子,楚辞粗略估计,里面得有几十两。 “一箱银子,换一朵花,您看行么?” 楚辞没说话,她不清楚行情,不敢贸然开口。 掌柜的见她不说话,有点急了,“我这价格你可以去打听打听,绝对公正,你要是去了别家,说不定她们都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银给你。” 楚辞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掌柜的表情,片刻后,同意了。 “我相信你,不过若是我得知你骗了我,日后要是再找到这种花,我就不卖给你了。” 掌柜的有些惊讶,“你还能找到?” “嗯。”,楚辞点头,“不瞒你说,这朵花我是在祁山找到的,我是猎户,经常去那里打猎,说不准哪天又碰到了。” “那可太好了。”,掌柜十分开心,眼睛放光,“你放心,我这价格,方圆十里绝对没有比这儿更高的,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好,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楚辞主动伸出手,没跟她再磨叽。 掌柜会意立刻握住她的手,脸上笑容明显,“合作愉快。” 出了药房,楚辞数了数银子,将近五十两。 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怪不得那位掌柜敢给她承诺。 楚辞心中开心,这次去祁山虽然受了伤,但银子赚到了,也算不白受罪。 回到家,楚辞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时安。 时安听后眉眼尽是喜意。 “太好了,妻主你太厉害了,竟然一下子赚了这么多钱。” 楚辞坐到凳子上,悠闲的伸了个懒腰,“不愧是我差点没命找到的东....” 说到这里,楚辞赶紧闭嘴,但晚了,时安还是听见了,人立刻从厨房杀过来质问,“什么叫差点没命?什么意思?” 楚辞:“...........” “你又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危险事情,说。” 楚辞哪里敢说,之前受伤时安都掉眼泪了,要是知道她还去悬崖边溜了一圈,肯定又会生气的。 “就....就是碰见黑豹那次,这花长在黑豹窝的旁边,我杀了黑豹顺手采的。” 时安有些狐疑,“真的?” 楚辞赶紧点头,“真的。” “...........” “好吧。”,时安暂时信了,“以后你别再这么拼命了,你若是....我要怎么办?你得为我想想。” 楚辞立刻答应,“嗯,放心吧,以后我会量力而行的。” “嗯。” 时安见自家妻主这么听话,心情好了一点。 楚辞见状,赶紧将黑豹皮拿出来转移注意力。 “时安,这黑豹皮你拿着做一身披风吧,冬天这里很冷,我怕你受不了。” “不用了,还是给妻主你做披风吧,你还要上山。” 楚辞走上前,将黑豹皮围在时安身上,“你看,这皮子这么短,不够做我的,还是你用吧。” “可是.....” “没有可是,这皮子是我猎的,当然得听我的。” 时安听后心里有些开心,楚辞还是很关心他的,“那..那就谢谢妻主了。” 楚辞帮时安理了一下头发,笑着说道,“应该的。” 此时两人靠的很近,时安能看见楚辞脸上细小的绒毛,男人的脸蛋又不争气的变红了。 他后退一步,说话有些磕巴,“我...我先回去做饭了。” 说完,便加快脚步离开了。 ***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季节悄然更替,气温逐渐升高,夏天的脚步慢慢临近。 天气变得愈发炎热,体感温度直线上升。 楚辞也受到了这个变化的影响,食欲明显下降,尤其是早餐,经常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了。 时安察觉到了这一点,便在每天晚上,将新鲜的西瓜放入水井中冰镇,让它们在清凉的水中度过一夜。 这样一来,第二天早上,当他切开这些经过井水冷却的西瓜时,瓜瓤就会呈现出一种冰凉的口感。 楚辞很是喜欢,一连吃了很多。 “时安有你真好。” 男人听后有些害羞,“妻主喜欢就好。” 第28章 时安遇险 吃完西瓜后,楚辞和时安一起前往莲花镇摆摊。 经过一天的努力,时安卖出了不少绣鞋。 毕竟他上辈子一直在京都生活,对于什么样的图案更受大家欢迎还是很清楚的。 这些漂亮的鞋子,让莲花镇的郎君们为之着迷。 甚至有一些家境优渥的人,几乎天天都来他这里购买不同样式的鞋子。 收摊的时候,楚辞看着时安空空如也的篮子,夸奖道,“我家夫郎真是心灵手巧,镇上的儿郎们都喜欢你绣的东西。” 时安被夸奖得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嗫嚅着道:“没有妻主说的这么厉害啦……其实都是我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才绣好的。” “可是其他人都做不到像你这样好啊!所以这就是你的本事。”,楚辞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道。 时安的脸更红了一些,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就在这时,郑意突然走了过来。 她看到楚辞,立刻上前,“楚辞,你写的书有人买了。” 楚辞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我之前写的那些话本吗?” 郑意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笑意:“是啊!有人愿意出高价请你再写一本呢!” 听到这个消息,楚辞不禁感到一丝意外,她没想到自己写的话本能得到如此高的评价。 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微笑着问:“那他们愿意出多少价格呢?” 郑意回答道:“具体的价格我们还要再商量一下,但肯定不会低的。现在你先跟我去趟书店吧。” 楚辞看了一眼时安,见对方并没有反对,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随后,她与郑意一同离开了摊位,前往书店商议关于新书的事宜。 而时安则留在原地收拾摊子,等待楚辞回来。 走之前时安忍不住开始吹彩虹屁,“我就知道妻主写的书肯定会有人喜欢的,妻主真厉害。” 楚辞有点不好意思,“我先去看看情况。”,随后便跟着郑意来到了书店。 她发现这里和以前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里面却多了几盆绿植,让人感觉清新不少。 郑意将算盘拿出来噼里啪啦地算了一阵儿,然后直截了当地说道:“三两银子,买你这本书。” 楚辞有些惊讶,她原本没有对第一本书抱有太大的期望,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这样的惊喜。 她思考了一会儿,谨慎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你给我三两银子,这本书就不再属于我了,是吗?” 郑意挑了下眉,心中暗叹这女人果然聪明,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是的,卖给我之后,这本书就归我所有,以后与你再无关系。” 楚辞听了后犹豫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 她认真地说:“书仍然是我的,如果你想卖出去,我们可以四六分成,你占六成,我占四成。” 郑意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三七,我七你三。”,她的语气坚定,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 然而,楚辞却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自信和从容:“郑老板,咱们也算是相识多年,不给个面子。” 她的声音轻柔,但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郑意听了这话,不禁咬了咬牙,心中有些懊恼。 她没想到楚辞会如此坚持,甚至还跟她讨价还价起来。 “你什么时候这么爱算计了?”,郑意忍不住抱怨道。 “此话差异。”,楚辞走近一步,目光坚定地看着郑意,开始侃侃而谈,“这才是我们第一笔生意,咱们以后说不定还有更多的生意呢。你给我个面子,我们以后也好相见嘛。” 她的目光真诚,仿佛真的是在为她们的未来着想。 郑意被她说动,如果这次合作不愉快,以后恐怕很难再继续下去。 她目前还不想和楚辞闹掰。 于是郑意松了口,“好吧,那就按照你说的,我去草拟一份契约。” 楚辞笑了笑,张口夸道,“郑老板大气,难怪学子们都爱来您这里买书。” 郑意哼了一声,嘴角有了笑意,“油嘴滑舌,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让利。” 楚辞耸了耸肩,一派侠士做法,“我这是实话实说。” 另外一边,时安收拾好摊位,搬了个凳子坐在树荫下等着。 此时已临近傍晚,太阳西沉,阳光斜照在大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大部分摊主都已经收摊回家了,只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摊位还在坚守着。 偶尔会有一两个镇民路过,他们或行色匆匆,或悠闲漫步。 时安自顾自地在发呆,心里想着今晚要给妻主准备些什么好吃的。 他微微低头,眼神有些迷离,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男人肌肤胜雪,眉如远山,周身气质清灵,宛如一朵盛开的水仙花,美得让人窒息,却又浑然不觉自己的魅力所在。 很快,他美丽的容貌引起了两位地痞的注意。 这两人长相猥琐,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慢慢地朝时安走过来。 其中一人开口道:“哟,哪里来的美人儿?怎么以前在镇上没见过你啊?” 另一人接着说:“嫁人了没?看你一个人摆摊,一定很辛苦吧!要不要我们来帮你啊?”说完,她伸出手想去摸时安的脸。 时安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厌恶。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面容狰狞、行为放荡的女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他皱起眉头,试图避开她们的骚扰,但那两人却越发嚣张起来。 “别怕嘛,美人儿,我们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而已。”其中一个地痞笑嘻嘻地说道,想伸手去抓时安的手臂。 不过被时安躲掉了。 “啧,别怕啊!”,说话的高个女人牙齿参差不齐,上面还有黄褐色的污渍,看的时安一阵恶心。 他连忙躲到一棵树后,试图避开这两个女人。 然而,他的举动和脸上明显的嫌弃之情却激怒了那两个女人。 第29章 英雄救美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说出来会吓到你的! \",其中一个女人恶狠狠地说道。 时安依旧保持沉默,但心中已经开始烦躁起来。 在前世,也曾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调戏过他。 那时,因为皇太女的手下在场保护,并没有发生太过的事情。 但是现在…… 时安不禁有些害怕了,妻主怎么还不回来啊。 \"喂! 我们问你话呢!我们可是黑蛇的人,你竟然敢这样对待我们!\",另一个女人大声喊道,企图吸引美人的注意。 这时,有个路人路过,本想帮助时安,但一听到这两个女人是黑蛇帮的人,便立刻转身离去了。 时安暗自琢磨,看起来黑蛇这个帮派在这里似乎颇具影响力。 终于高个女人按捺不住,走上前一步,用力将时安从树后拉了出来。 \"骚货,别不识好歹!\",她恶狠狠地盯着时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在不听话,别怪我不客气!” \"啊!你放手!放开我!\",时安拼命挣扎着想挣脱对方的束缚。 但男女差距在这,这女人力气很大,时安根本挣脱不掉。 “救命!快来人,救命!!” “失火啦!失火啦!!!” 时安拼尽全力呼救,希望有人能够伸出援手。 终于,一位老妇人听到了他的声音,急匆匆地跑过来。 “你们快住手,这是在干什么?这位郎君已经有妻主了,你们这样做简直就是在造孽啊!!” 老妇人满脸正气,义正言辞地斥责着两个女子。 然而,她毕竟年纪大了,身体虚弱,很快就被那两个女人打倒在地。 “呸!你这个老太婆,少来坏我的好事!”,高个女子恶狠狠地说道。 “婆婆!”,时安心急如焚,想要去搀扶起那位摔倒的老妇人,但却被另一个女子死死地抓住了肩膀。 “你就别在这里捣乱了,不管你有没有妻主,你今天都必须要跟我们姐妹俩回去!”,那个女人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时安奋力挣扎,但却始终无法摆脱束缚。 由于用力过猛,他一不小心跪到了地上。 痛的他下意识咬住嘴唇。 该死!时安有些后悔,早知道买些药放在身上防身了。 现在他就只有被欺负的份儿,根本反抗不了。 时安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方法。 他知道,如果跟着这两个人走,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的理智在其中一个流氓直接将他扛起来走后,变得破碎。 他此刻才真正感受到了无法言说的恐惧。 “放开我!快把我放下来!”,时安拼命地挣扎着,试图逃脱这个困境。 可是,他的力量与那两个流氓相比实在微不足道,他的挣扎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一只小猫咪在抓痒一样。 “别再挣扎了,乖乖听话,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那个流氓冷笑着说道。 时安心灰意冷,他不相信真的没有人会帮助他。 于是,他开始大声呼救:“来人啊!救救我!我的妻主在附近的书店里,请快去告诉她!” 尽管周围有些人听到了他的呼喊声,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他们都知道这两个人是黑蛇帮的成员,谁也不愿意招惹这样的麻烦。 时安彻底陷入了绝望之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绝不能就这样被带走! 他急出了眼泪,不断地挣扎着,用尽全力想要挣脱束缚,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就在时安即将被带走之际,一道身影如同闪电般冲了过来。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其中一名地痞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飞了出去。 另外一名地痞吓了一跳,僵直在原地。 楚辞趁机立刻将时安捞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用右手,抓住那人的衣领,猛地一甩,将她重重的扔到了远处。 楚辞将目光转向了那两个地痞,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敢动我的人,活得不耐烦了!” 那两名地痞此时已经倒在地上无法动弹,他们遭受了重创,短时间内难以爬起来。 楚辞利用这个机会,迅速走到其中一人身边,动作利落的掰折了她的胳膊。 那人痛苦地尖叫起来,声音响彻整个小巷。 “啊——” 另一个矮个子地痞见势不妙,强行起身,想要逃走,但为时已晚。 楚辞迅速出手,同样折断了她的胳膊。 地痞疼的冷汗直流,咬牙切齿地对时安说道:“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敢动我,小心引火烧身!!” 楚辞冷笑一声,不屑地回答道:“关我什么事!” “你等着,黑蛇帮不会放过你的!!”,地痞恶狠狠地威胁道。 楚辞面无惧色,淡淡地回应道:“好,我等着。”,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如今的楚辞已经恢复了三成的内力,就算是一般的江湖人士也不是她的对手,因此楚辞现在根本不怕惹事上身。 于是她语气严厉地对那两个地痞说道:“你们马上给我滚,否则别怪我要你们的命!” 那两个地痞显然被楚辞强大的气势给吓住了,他们甚至来不及站起来,就连滚带爬地迅速逃离了现场,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妻主~”,时安快走两步,直接扑进了楚辞的怀里,带着哭腔说道,“吓死我了~” 楚辞赶紧抱住自己的夫郎,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我把他们都赶走了,别怕。” 时安抬起头,看着楚辞,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后怕,哽咽着说:“你怎么才来啊,他们,他们刚才要抢走我!” 楚辞心中一阵愧疚,连忙解释道:“都是我的错,我来得太晚了,你没有受伤吧?让我看看。” 说着,楚辞仔细检查起时安的身体,生怕他受到任何伤害。 时安用力地摇着头,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一般,他哽咽着说道:“我没事儿……只是刚才真的好害怕啊......” 第30章 防身用具 楚辞伸出手指,轻轻地拭去时安眼角的泪水,声音无比轻柔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这里陪着你呢,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 时安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紧紧地抱住楚辞,身体微微颤抖着。 过了一会儿,他的情绪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他抬起头来,眼中还残留着一丝恐惧,但更多的却是信任和依赖。 “我现在已经不那么害怕了,因为有妻主在。” 楚辞心中划过暖流,温柔地看着时安,眼神中满是关切,“你没事就好。” 时安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羞涩地笑了笑,将头靠在了楚辞的肩膀上。 两人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温暖,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过了一会儿,时安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后方。 之前那位摔倒的婆婆已经被周围的人扶起,并安排坐在一旁的座位上休息。 看到这一幕,时安心底的担忧也渐渐消散。 他带着楚辞来到那位婆婆面前,解释道,“这位婆婆之前想救我,但被那两个人弄伤了。” 楚辞赶紧蹲下表示感激,“谢谢婆婆帮忙救我夫郎。” 那位婆婆摆摆手,“也没帮上什么忙,老了,不中用了。” 楚辞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银钱递给婆婆,“这是一点心意,您拿去看大夫。” 婆婆赶忙推辞,“使不得,使不得,只是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 时安也在一旁劝道,“婆婆,您就收下吧,不然我们会过意不去的。” 在两人劝说下,婆婆这才收下银钱,连声道谢,“你们真是好人呐,祝你们百年好合。” 楚辞和时安相视一笑,“多谢婆婆。” 道谢之后,楚辞将背篓放在毛驴身上,带着时安去了西街。 时安有些疑惑,“妻主,我们不回家么?” “嗯,先不回。”,楚辞回答着,目光却一直在前方。 很快,两人来到了西街。 楚辞看着眼前热闹的街道,嘴角微扬。 她转头看向时安,温柔地说:“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她便拉着时安继续往前走。 两人走了一会儿,楚辞在一家武器店前停了下来。 这家武器店的招牌十分显眼,门口挂着各种各样的兵器,看起来非常壮观。 时安好奇地看着店铺,不知道楚辞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 门店内韩祁正在算账,听见声音,抬头一看是楚辞,眼睛一亮,但在看见她身旁的男子后,眼中的光芒又暗了下去。 他放下手中的算盘,站起身来,微笑着对楚辞问到:“楚姑娘,今天怎么有空来店里啊?” 楚辞微微一笑,“我想给家里人买些东西。” 韩祁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楚辞身后的时安,笑着问道:“这位公子是?” 楚辞赶紧介绍,“这是我的夫郎,时安。” 韩祁微微一愣,随后礼貌地点头示意。 他心中有些酸涩,原来楚辞的夫郎竟是一个如此好看的男子,就像是玉做的一样。 楚辞没有在意韩祁的反应,她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有适合男子防身的武器么?” 韩祁听了,思考片刻,从右手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把小匕首,“您看这个怎么样?” 楚辞接过匕首,轻轻拔出刀鞘,颠了颠,觉得重量还不错后,满意地点点头,“可以,还有别的么?” 韩祁又从其他地方拿出来一些小型武器,但楚辞都不太满意。 韩祁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楚姑娘,一楼的武器可能不太符合您的要求。要不我去二楼找找看有没有更合适的?” 楚辞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韩祁转身走向楼梯,准备去二楼寻找。 但他在上楼梯时,一个不注意,脚下突然一滑,整个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后倾倒而去。 楚辞反应极快,迅速向前迈了一步,及时伸手将他稳稳地接住。 由于楼梯后面紧挨着一张桌子,如果韩祁的头部不慎撞到桌角,那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况且这个人还是宋昭心仪的男子,日后说不定还有可能成为他们的邻居。 楚辞小心翼翼地将韩祁扶起站稳,适时松开双手,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此时,韩祁的心跳依然剧烈,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他自己也不清楚这种心悸究竟是因为刚才的惊险意外,还是因为楚辞那温暖的怀抱。 “谢……谢谢,我没事。”,韩祁红着脸轻声说道。 时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目睹了这场惊心动魄的英雄救美戏码,心中有些醋意。 但他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还主动走上前去,关切地询问韩祁是否扭伤了脚。 “公子,你的脚有没有事啊?” “没有。”,韩祁如实回答道。 “那就好。以后一定要小心啊,上下楼梯的时候要格外留意。”,时安温柔地嘱咐着。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韩祁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不冷淡也不热情。 时安笑了下,双手攀上了楚辞的胳膊,“不客气,本来这么晚不该打扰的,但我发生了一些意外,妻主关心我,便过来看看防身的武器,希望你不要介意。” 韩祁微微一顿,随后语气平静地回应道:“不介意,来者皆是客。” 话毕,他便匆匆忙忙地上楼去了。 过了一会儿,楼梯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但下楼的人却并不是韩祁,而是韩祁的祖母韩凤。 韩凤一见到楚辞,脸上立刻浮现出和蔼可亲的笑容,亲切地打招呼:“哟,楚丫头来啦!” 楚辞也微笑着向韩凤问好:“韩掌柜好啊!” 韩凤点点头,接着说道:“听韩祁说,今日你要挑选一件适合男子防身的武器,应该是给你身旁这位公子使用的吧?” 楚辞坦然承认,并大方地介绍道:“正是呢,这是我的夫郎,名叫时安。” 时安听到自家妻主的介绍后,赶忙向韩凤行礼问候:“韩掌柜好。” 韩凤仔细地上下打量了时安一番,然后点头称赞道:“这位郎君生得真是俊俏水灵,确实与你般配。” 第31章 时安生气 楚辞连忙摆手谦虚道:“哪里哪里,是我高攀了他。” 韩凤见状,不禁满意地点头,心中暗自惋惜,如果楚辞能成为她的孙媳该有多好。 算了,韩凤不再多想,热情地邀请道:“来,你们看看这个袖箭如何,这可是我珍藏已久的得意之作。” 说着,她便将手中的武器递给了楚辞。 楚辞小心翼翼地接过袖箭,仔细端详着,每一个细节都不肯放过。 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来,眼中有些兴趣:“我可以试试看吗?” 韩凤微笑着点点头,指着挂在墙上的一只栩栩如生的假乌鸦说道:“那就射那个吧。” 楚辞稳稳地举起手,瞄准目标。 她的动作流畅自然,仿佛早已演练过无数次一般。 就在这时,她的手指轻轻一弹,袖箭如同一颗流星般急速射出,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奔那只假乌鸦而去。 袖箭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最终直直地扎进了那只乌鸦的眼睛里,精准无比。 韩凤忍不住鼓起掌来,满脸赞叹之情:“好箭法!” 她看向楚辞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原本只是好奇和欣赏,此刻却多了几分钦佩之意。 她轻声笑道:“之前就听人提起过一些有关你的事迹,但总觉得可能有些夸大其词。现在看来,那些传言倒是十分准确呢。” 楚辞谦虚地笑了笑,“您过奖了,我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 说完,她将手中的袖箭递给了身边的男子,关切地问道:“你看看,喜欢这个袖箭吗?” 时安将袖箭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眼中闪烁着光芒:“很喜欢。” “那就好。”,楚辞痛快点头,“掌柜,结账吧。” 韩凤走到柜台前,仔细算了算,然后开口道:“就给我一两银子吧,那把匕首就当作我送给你们的礼物了。” 楚辞一愣,连忙摇头:“这……不太好吧。” 韩凤笑了笑,摆摆手说:“没什么不好的,你这位女郎我看着十分喜欢,就当作是送你们的成亲礼物,拿着吧!拿着吧!” 韩凤如此热情,楚辞也就不好再推辞,于是感激地接过礼物。 两人离开了武器店,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夜幕降临。 楚辞原本打算直接回家,但时安却看到旁边的药店仍然开着门,心中一动,拉着楚辞走了进去。 药店掌柜看到是楚辞来了,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神色。 毕竟上次这位女郎送来的红鸾可是让她大赚了一笔呢。 “楚娘子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掌柜热情地问道。 楚辞微笑着回答:“只是我家夫郎想来这里看看。” “哦,好,我们这里药品很多,不知妹夫想要什么?” 时安思考片刻,将自己需要的药材一一报出。 掌柜一边记录着,一边皱起眉头。 等时安说完,掌柜有些迟疑地开口:“这……” 楚辞见状,上前小声询问道:“怎么了?” 掌柜犹豫着回答:“没什么,只是你说的这些药,大部分都是有毒性的。而且其中还有些药材,可能会让人晕厥。” 说着,掌柜忍不住抬头看了楚辞一眼,“你家郎君买这些药做什么用呢?” 楚辞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时安的用意。 她嘴角微扬,轻声笑道:“哦,大概是用来毒一些臭老鼠吧。” “毒老鼠?”,掌柜有些疑惑地看着楚辞,“毒老鼠不是有专门的老鼠药吗?” 楚辞耸了耸肩,无奈地解释道:“谁知道呢?反正他要什么,你就给他开就是了。” 掌柜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他开了。不过,这些药可不能乱服用啊。” 楚辞笑着点点头:“放心吧,掌柜。我会提醒他的。” 掌柜叹了口气,转身去拿药。 时安拿到药材后,心中踏实多了。 上一世在京都,他就用这些毒药粉来防身,现在再配上楚辞给他买的袖箭,杀伤力大幅增加。 “哦,对了,我夫郎来月事前肚子疼,你给他把脉看看。” 楚辞转头看向时安,询问道:“可以吗?” 时安脸一下子红透了,他没想到楚辞竟然这么直接就说出来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 掌柜欣然同意,对着时安说道,“来吧。” 时安有些扭扭捏捏地把手伸过去,心里很紧张。 过了一会儿,掌柜诊出了结果,对楚辞说道:“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体寒导致的,我给他开个方子,连续喝两个月,就好了。” 楚辞一听,放心多了,“谢谢掌柜。” “不必客气。”,掌柜笑着回答。 开方子抓药后,就在楚辞即将要走时,时安突然拉着掌柜到一旁,两人小声说着什么。 楚辞站在原地等他们说完,心中充满了好奇,目光一直落在他们身上。 当人回来后,楚辞立刻走上前去,直截了当地问道:“你生病了吗?” 时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生病。 楚辞接着问道:“那你去问什么了?” 时安回答说:“我只是想问问红鸾一般在哪里生长。” 楚辞听后感到十分疑惑,追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时安用一种冷飕飕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你之前是不是去悬崖上采药了?” 楚辞想到什么,心脏猛地一跳。 完了,暴露了。 回家的一路上,时安都没有再和楚辞说话,气氛异常安静。 楚辞好几次都想和时安说话,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毕竟是她说谎在先,所以感觉自己做错了事情。 回到家后,时安准备从毛驴上下来,楚辞想要去搀扶他。 但时安并不想要她的帮助,直接自己跳下毛驴,结果没有掌握好平衡,险些摔倒。 \"啊!\" 楚辞急忙侧身接住时安,并将他紧紧地抱在了怀中,\"小心一点。\" 时安感觉有些丢脸,有点生气地推开楚辞,试图自己走路,但恰巧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头,身体往后仰倒,再次倒入了楚辞的怀抱。 时安:\"...........\" 第32章 下定决心 楚辞看到他那副气鼓鼓的模样,觉得十分可爱有趣,直接把人抱起来。 时安还挣扎几下,但楚辞抬手轻轻地打了一下他的屁股,时安瞬间不动了。 “!!”,男人脸上飘起红霞,身体僵硬,“你.....你怎么能....” 楚辞边走边挑眉,嘴角微微上扬:“能什么?” 时安羞得满脸通红,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用细如蚊蝇般的声音嗫嚅道:“你……你打我屁股……” 楚辞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语气却故作严肃:“因为你不乖。” 时安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满是委屈和不甘:“我哪里不乖了,明明是……是你先骗我的!!” 楚辞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宠溺与疼惜:“我是怕你担心。” “但你还是骗了我。”,时安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呜呜~你骗我,还做那么危险的事!!” 楚辞见此,心疼不已,赶紧哄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骗你,夫郎能原谅我吗?” 时安听了,心里好受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小脾气,“不要.....” 楚辞温柔地抚摸着时安的头,轻声说:“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 时安的心情渐渐平复,他抬起头看着楚辞,发现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真诚。 他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好吧,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不过下不为例。” 楚辞笑了笑,用自己的鼻子轻轻地撞了一下时安的鼻子:“好,我答应你,一定不再骗你了。” 时安的脸更红了,他把脑袋深深地埋进楚辞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说好了。” “嗯,说好了。” 楚辞抱着时安走进屋子,将他放在床上。 “ 饿不饿?” 时安动了动脚,“嗯...有点。” “那今天我做饭,就当赔罪了。” “好吧....” 楚辞刚要转身离开,时安却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急忙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袖。 \"等一下!!\" 时安紧张地说道。 楚辞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看他:\"怎么啦?\" \"那个……我的卖身契……\", 时安结结巴巴地问道。 要知道,这个世道对男人束缚极大。 只要卖身契在楚辞手里,他这个人就完全属于楚辞,若是他逃走,是会被浸猪笼的。 所以时安才想尽办法毁掉卖身契,这样他就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去京都。 \"哦,那个呀。\" ,楚辞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烧掉了。\" \"……烧……烧了?\" ,时安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重复着这个词。 \"嗯。\" ,楚辞肯定地点点头。 时安的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继续追问:\"什么时候烧掉的?\" 楚辞如实地回答:\"拿到的时候就烧掉了。\" \"………\" 男人沉默了两三秒,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嗯,知道了。\" “那我去做饭了。” “好...” 人走后,时安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心中充满了无助和孤独。 这世上从未有人如此善待过他,此刻的幸福仿佛是偷来的一般虚幻。 他害怕一觉醒来,又回到那个寒冷刺骨的雪夜,除了一杯毒酒,一无所有。 原本只是权宜之计,却不想动了真情。 在那两个流氓企图带他走时,在绝望的深渊里,脑海中唯一浮现的便是楚辞。 只有楚辞。 如今,他已无法割舍这份情感,因为她太好太好了。 仅仅是想象楚辞对其他男子微笑、温柔相待,时安便觉得自己快要疯狂了。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时安终于从被子里挣扎着爬出来,下定了决心。 京都,他必须去;但楚辞,他也绝对不会放弃。 凭什么他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呢? 难道就不能两者兼得吗? 这辈子,他就要自私一点,贪心一点,他才不要放弃任何一方。 鱼和熊掌,他都想要得到! “时安,出来吃饭了。”楚辞隔着窗户喊道。 “哦,来了。”,时安揉了揉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慢慢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楚辞将小鸡炖蘑菇端到餐桌前,转身就看到时安红肿着眼睛走了过来。 她心里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又把时安惹哭了,于是在吃饭的时候,一直不停地为时安夹菜,试图弥补自己的过错。 本来她说谎只是不想让时安担心,结果却变成这样,完全违背了初衷。 她以后不能再对时安说谎了,毕竟她并不擅长说谎,而且时安那么聪明,想要骗过他实在太难了。 时安晚饭吃得太饱了,连续打了好几个嗝。 他捂着肚子,眉头紧紧皱起,显然不太舒服。 楚辞见状,急忙靠过去,焦急地问道:“是不是吃太多了?都是我的错……” 时安连忙摆手道:“不怪妻主,是妻主做的饭太好吃了。” 听到时安如此懂事的话,楚辞愧疚加深,明明是她把人给喂撑了。 这男人真是....... 楚辞帮他揉了揉肚子,随后建议道,“走吧,我带你去消消食。” 时安红着脸乖巧点头,然后就像一只小尾巴一样,紧紧地跟着楚辞出门遛弯。 楚辞心情不错,带着他去了村里的晚间集市。 今天晚上集市上人还挺多的,也很热闹。 他们刚走到集市口,就有村民认出了楚辞,热情地和她打招呼:“楚娘子来买东西啊?” 楚辞笑着点点头:“是啊,带夫郎出来走走。” 大家纷纷看向楚辞身后的时安,有人夸赞道:“楚娘子的夫郎真好看。” 时安听到这话,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躲到了楚辞身后。 楚辞倒是很高兴,看着时安害羞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谢谢夸奖,他确实好看。” 时安听着楚辞这么说,觉得她一点都不谦虚,便拽了拽她的袖子,示意她别再夸自己了。 第33章 流鼻血了 楚辞开心地拍了拍他的手,语气轻柔地说道:“别担心,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方圆十里内最好看的郎君。” 听到这句话,时安脸色一红,血色涌上脸颊,连耳朵都变得通红起来。 他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不再说话,但内心却像被抹上了一层蜂蜜般甜蜜。 至少妻主认可了他的容貌。 至少在妻主眼中,他是非常好看的。 不远处,吴柳和宋荷也正在摆摊卖东西。 他们看到楚辞后,表现得十分热情。 吴柳笑着打招呼:“楚娘子,我家这些白菜都是刚刚从地里采摘下来的,新鲜得很呢!送你一颗尝尝鲜吧。” 楚辞连忙摆手,“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们家里的菜已经足够多了,实在吃不完,所以就不麻烦你们了。” 吴柳听后点点头,表示理解,没再坚持。 躲在后面的宋荷注意到时安一直用手摸着肚子,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些猜测。 他主动走上前去,与他小声交谈。 “时安哥哥,你看起来好像有点不舒服呢?难道……你有喜了?” 时安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啊?” 宋荷有些失望,他还挺喜欢小孩儿的。 他语气轻柔地解释道:“我看你一直摸着肚子,以为里面有个小娃娃呢!” 时安脸一红,赶紧解释:“不是,是我吃多了。” 宋荷笑了,调侃道:“原来是这样啊……你也真是,这大晚上的,吃太多不好的。” 时安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轻声说道:“是妻主一直给我夹菜,我不吃不太好。” 宋荷理解地点点头,安慰道:“你想多了,楚辞姐姐那么疼你,肯定不会计较这些的。” 时安笑了笑,没再说话。 楚辞这边和吴柳客套完后,便带着时安继续闲逛。 没过多久,他们就碰上了出来采买的李玉。 时安远远看见他,皱了下眉,赶紧带着楚辞拐进另一条路。 但李玉却不长眼的追了过来。 “楚姐姐,好久不见了。” 楚辞一看是李玉,赶紧带着人加快脚步。 时安感受到她的抗拒,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李玉眼睁睁地看着楚辞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见,心中犹如被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痛着。 实际上,在此之前,他曾特意寻找机会与楚辞偶遇,但每当楚辞发现他时,都会刻意保持距离。 如今,情况依旧没有改变。 他情不自禁地咬紧牙关,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不,我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 李玉在内心深处默默为自己加油打气。 他深知楚辞的事业正蒸蒸日上,前途一片光明,如果能够成为楚辞的小侍,那将是无比幸福的事情。 毕竟,每天都可以品尝到美味的肉食,楚辞本人更是英俊潇洒,将来两人所生育的子女必定也是相貌出众。 而且,楚辞对待时安关怀备至、呵护有加,如果他有幸嫁入楚家,肯定也能得到很好的对待。 相比之下,随意找个陌生女子成亲,实在难以保证他的未来。 结束散步后,时安和楚辞回到家中,洗漱完毕便上床休息。 第二天,楚辞打了些猎物回来后,去厨房烧了一锅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 因为时安和宋荷都去村里的集市上卖鸡蛋了,所以家里没人。 她也懒得穿衣服,只随意披了一件宽松的外衫就从浴室走了出来。 结果刚走到院子里,就碰到了提前回家的时安。 时安看着楚辞松垮的穿着衣服,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顿时像被雷劈中一样,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楚辞也有点尴尬,连忙把衣服拉紧,“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时安下意识回答道,目光却不敢直视楚辞。 他假装四处张望,就是不敢往楚辞身上看一眼。 然而,刚刚无意间瞥到的画面,却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 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离他远去,只剩下那幅不该出现的画面在不断重复。 天哪!他真的不是故意要看到这些的,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住啊! 滴答滴答…… 鲜血顺着时安的鼻尖滴落在地板上,溅出一朵朵鲜红的小花。 “!!!” 时安有些惊恐,他怎么会突然流鼻血? 时安慌张地捂住鼻子,但还是有血流出来。 他赶紧掏出手帕堵住鼻子,试图阻止血液继续流淌。 同时,下意识地抬起头,想要看看楚辞是否注意到了这一幕。 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楚辞时,却发现她已经转身回到了房间里,完全没发现他的窘迫。 时安心底立刻松了口气,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意外,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心底深处,他却明白这个意外或许意味着更多..... 时安擦干净鼻血后,坐在床上开始思考人生。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牢牢抓住楚辞,那他必须有所行动才行。 上一世他作为一个放浪不羁、万花丛中的烟花郎君,曾经用一颦一笑就能轻易地勾走别人的魂魄。 然而现在面对楚辞,他却变得有些胆怯和紧张。 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才好。 楚辞回到屋里换好了衣服,然后来到时安的房门前,轻轻地敲响了房门。 \"时安。\" 时安被突然的敲门声吓了一跳,赶忙起身去打开门,脸上露出一丝惊慌失措的表情。 \"妻主,你....来找我是...饿了吗?\" 楚辞摇了摇头,\"不,时间还早,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呢。我过来找你,是想教你怎么使用袖箭。\" 时安听了之后有些惊讶,\"妻主亲自来教我?\" \"嗯。\",楚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学,毕竟这个世界并不安全。\" 尽管她面带微笑,看起来十分温柔,但话语中透露着不容置疑。 时安心知肚明,楚辞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关心他的安危。 所以他当然不会有任何抵触情绪,非常乐意地跟随着妻主走出房间,准备好好学习袖箭的使用技巧。 第34章 再打流氓 他还想着自己可以借着这次学习射箭的机会和楚辞拉近距离呢。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手抬高,站直,别动。”,楚辞有些冷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没有一丝感情。 “不行,你这样不行,箭尖要对准靶心。”,楚辞皱着眉头看着时安,给他做示范,“要像我这样。” 时安的手平举了一会儿,便开始发酸,忍不住手臂下降了一点。 “不要动。”,楚辞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臂重新摆回原位,“再坚持一会儿。” 时安瘪了瘪嘴,心里有些委屈。 这和他想象中的场景完全不同! 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候不应该是楚辞亲自上前贴身指导吗?然后两个人甜甜蜜蜜地度过一段浪漫的时光。 可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却变得如此艰难? 时安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胳膊越来越酸,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一般。 “妻主,我实在举不动了。”时安说话时带着哭腔,眼泪汪汪的,心中委屈极了。 楚辞见此,便不再强求:“那就先放下吧。” 时安听到这句话,立刻如释重负般地松开双手,与此同时,手中的袖箭也掉落下来。 楚辞弯腰捡起袖箭,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射箭是所有武艺中最难学习的一项,如果你现在想放弃,也是可以的。” 时安连忙摇头,表示不愿意放弃。 他内心憋着一股气,不想让楚辞小看自己。 他坚定地说:“我不会放弃的!” 时安的声音铿锵有力,没有丝毫的虚假成分。 楚辞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抬手轻轻地揉了揉时安的头发。 “射箭比其他武器更具杀气,因为开弓之后就无法回头,其他武器或许还能反悔,中途卸力,但弓箭却不行,一旦射出,就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另外,射箭不仅仅需要臂力,还需要良好的心态和坚实的核心,射箭还是很难的。”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认真学习的。”时安眼神坚定地说道。 其实一开始,他学习射箭只是为了能够和楚辞更加亲近一些,但如今听了楚辞详细的解说,他也逐渐对射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毕竟,多掌握一门技艺总是好的,说不定将来还能成为一种自卫的手段呢! 所以,时安下定决心要好好练习射箭。 在夫郎的坚持下,楚辞每天清晨都会带他去练习。 尽管这个世界男子的力量相对较弱,常常出现拉不开弓的情况,但袖剑却巧妙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袖箭依靠机关发射,无需耗费太多体力,只要瞄准得准确就足够了。 仅仅经过三天的训练,时安就已经能够射中靶子了,尽管距离靶心还有一段距离,但这样的进步已经相当可观了。 这天,教完箭术后,楚辞决定带着时安一同前往莲花镇售卖兔肉。 他们刚刚摆好摊子,便有几个身材壮实、体型硕大的女人走了过来,明显是来找麻烦的。 这些女人的手臂或脖颈处都纹着相似的图腾,看起来有些吓人。 似乎是某个帮派的人。 楚辞皱了皱眉,想到了黑蛇帮。 时安看着这几个人高马大的女人,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露出恐惧之色。 他紧紧地抓住楚辞的衣角,慢慢地躲到她身后,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鸟,战战兢兢地探出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眼前的情况。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女人,身材高大威猛,肌肉线条分明。 她的头发高高地扎起,整个人充满了力量感和威严。 当她看到时安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原来长这样啊,怪不得那两个蠢货被打得这么惨还对男人念念不忘。” 楚辞感受到时安的紧张情绪,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别怕,没事的。” 她将时安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目光冷漠地注视着面前的几个女人,语气冰冷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你说呢?”,其中一个女人冷笑着,抬起脚踢了踢地上的兔笼,挑衅地看着楚辞,“打了我们的人,难道不应该付出代价吗?” 楚辞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想要杀人的欲望。 她知道,这些人是来找麻烦的,如果不给她们一点教训,恐怕会没完没了。 楚辞身形一闪,迅速冲向那几个女人。 她的动作迅猛如闪电,一拳挥出,瞬间击中一名女子的下巴,将其击飞数米。 接着,她转身飞起一脚,踹倒另一名女子。 最后,她用肩膀撞飞第三名女子,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到一分钟时间,三个女人已经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王强被打断了肋骨,捂着胸口哎哟哎哟地叫嚷着:“你……你竟敢打我!!” 她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淋漓,显然疼痛难忍。 其他两名女子也面露惊恐之色,她们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身手,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畏惧。 楚辞冷冷地看着她们,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她脚踩在王强手上捻了捻,“你再不走,我就打折你的胳膊。” 王强下意识抬头看向楚辞,四目相对,她突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像是被大型动物盯住一般。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 此时的楚辞,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和调养,内力已经恢复了四成左右,实力大增。 想起上一世,为了复仇,她在绝情谷外跪了七七四十九天,最终获得了谷主的传承。 历经十五年的苦练,练就了绝世内功,成为江湖中的顶尖高手之一。 若不是魔教众人围攻并使用毒药,她原本无需跳崖自尽。 想到此处,她脚下猛地一用力,王强大声惨叫,急忙跪地求饶:“姑奶奶!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楚辞缓缓抬起脚,王强忍着剧痛迅速爬起身子,带着手下狼狈不堪地逃离现场。 第35章 出现问题 时安目睹着楚辞轻而易举地赶走了这群恶霸,眼中闪烁着崇敬之情。 他对妻主的敬佩之情愈发深厚,“妻主,你好厉害啊。” “嗯。” 楚辞抬手轻柔地揉了揉时安的头,男子的发丝柔顺光滑,触感极佳。 她忍不住多摸了几秒,心情也随之愉悦了不少。 然而,她高兴得太早了。 整整一个上午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购买她的肉。 更糟糕的是,许多人看到她后,立刻加快脚步远远避开,仿佛生怕自己会受到牵连。 时安目睹这一切,心中愤愤不平:“这些人太过分了!亏得妻主以前看他们家境贫寒还特意给过折扣,如今却这样恩将仇报!” 楚辞微微一笑,轻轻摆了摆手,安慰道:“别生气,他们只是普通百姓,并没有对抗黑蛇帮的能力,所以选择明哲保身也是情有可原的。” 时安气鼓鼓地撅起嘴巴,嘟囔着说:“我就是讨厌他们。” 楚辞不禁被他那副可爱模样逗笑了,调侃道:“好,只要你不讨厌我就行。” “我才不讨厌妻主呢,我是.....”,后半句时安没说出来,脸颊粉红粉红的,像是熟透了的荔枝。 楚辞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是什么?” 时安被她这一眼看得心里一紧,赶紧摇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什么……” 他现在根本不敢告诉楚辞自己喜欢她,太羞人了。 楚辞看着时安那副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好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抬头看了看天色。 此时已经过了正午,阳光正好,温暖宜人。 楚辞心想,既然卖不出去什么,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带时安出去走走,顺便解决一下午饭问题,“走,我们去吃午饭吧。” 时安听了,眼睛一亮,立刻兴奋地点头。 两人来到一家小菜馆,楚辞点了两碗馄饨。 当老板询问是否要加香菜时,时安想起楚辞之前说过不喜欢吃香菜,便赶忙摇头道:“不要放香菜。” 老板笑着点头,转身进厨房忙碌起来。 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了上来,香气扑鼻。 时安小心翼翼地将其中一碗推到楚辞面前,温柔地笑了笑,“妻主,给你。” 楚辞接过碗开始品尝起来。 时安则一边吃着馄饨,一边偷偷观察楚辞的反应,看她喜不喜欢这个店。 一顿午餐结束后,楚辞付了钱,带着自家夫郎离开了小菜馆。 他们沿着街道漫步,享受着午后的阳光和微风。 走着走着,楚辞突然停住脚步,“我们去买些粮食吧。” 时安点点头,跟着楚辞走进了一家米粮店。 店里的老板陈婷热情地招呼着楚辞:“楚娘子,今天要买什么啊?” 楚辞微笑着回答:“家里粮食快吃光了,再重新买点。” 陈婷熟练地从货架上取下各种粮食,放在秤上称重,然后报出价格。 楚辞挑选了一些,总共一百斤大米,五十斤小米,五十斤面粉。 陈婷迅速打包好这些粮食,递给楚辞。 楚辞痛快地付了钱,然后转头看向时安,“你待在这里帮陈店长清点一下货物,我出去办点事情。” 时安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紧张地问道:“什么事?” 看到楚辞又开始吞吞吐吐,他立刻伸手抓住楚辞的袖子,着急地说:“到底是什么事?你不告诉我,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一步。” 陈婷坐在柜台后面看着这对小情侣拉拉扯扯,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她心里暗自琢磨着什么时候自己的女儿也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带回家呢。 楚辞曾经答应过不再说谎,于是便如实地告诉了时安:“我要去一趟黑蛇帮。” “什么!”,时安听了之后简直气炸了,他瞪大了眼睛,愤怒地质问楚辞:“你怎么能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楚辞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如何向时安解释清楚,“因为今天没有生意,我们不能一直这样坐以待毙。” “那你也不能一个人去冒险啊!” 楚辞笑了一下,然后轻轻咳嗽了两声:“我的朋友,也没有能打的。”,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 “那……”,时安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时语塞,无法反驳。 的确,楚辞的朋友之中似乎并没有特别强大的战力。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楚辞温柔地看着时安,试图让他安心。 然而,时安却拼命摇头,表示不同意。 “不行!如果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办呢?”,时安紧紧握住楚辞的手,眼中满是担忧与恐惧。 他不敢想象,若是楚辞出了事,他怎么活。 楚辞轻轻地抚摸着时安的头发,安慰道:“相不相信我,他们难道比黑豹还要厉害吗?” 时安沉默片刻,心中仍然充满不安。 尽管他知道楚辞的实力不容小觑,但还是无法完全消除内心的恐惧。 “……”,时安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无法说出更多的话来。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 “妻主~我真的好害怕,你不要走好不好?求求你了。”,时安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他紧紧抱住楚辞,不愿松开。 楚辞感受到时安的情绪异常激动,心疼地将时安拥入怀中,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背部,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别怕,一切都会没事的。”,楚辞轻声说道,希望能够给时安带来一些慰藉。 “有事!我绝对不会让你去的!!”,时安的情绪愈发激动,他开始耍赖,紧紧抱住楚辞不肯松手。 “你就不能想想我吗?我已经够可怜了……”,时安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用撒娇的方式表达着对楚辞的依赖和不舍。 陈婷忍不住瞟了她们一眼,根本无法直视这样的场景。 大白天的,搂搂抱抱成什么样子? 楚辞感受到了陈婷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 没多久,又有几位客人走了进来。 他们一看到房间里紧紧相拥的两人,不禁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陈婷连忙抬手示意,让楚辞赶紧想办法解决这个局面。 第36章 两人初吻 楚辞心领神会,毫不犹豫地将时安公主抱了起来,大步走进了隔壁的仓库。 幸运的是,仓库里正好有一把椅子。 楚辞抱着时安坐在了上面。 时安一直将头深埋在楚辞的怀中,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还在生气。 楚辞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感觉自己仿佛抱着一只小奶狗。 她轻声细语地哄着他说:“怎么啦,怎么不说话了?” 楚辞的声音响在耳旁,时安的耳尖瞬间红得发烫。 他轻轻蹭了蹭楚辞的胸口,发出一声轻哼,“你还要去么?” 楚辞很肯定地说:“是的,我要去。” 她知道,如果问题不解决,它将永远存在。 “……”,时安探出头来,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楚辞抬手摸了摸他的眼角,眼中充满了包容和温柔,轻声说道,“别哭了。” “嗯~”,时安眨巴了一下眼睛,晶莹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宛如闪烁的星星,仿佛随时都会坠落。 楚辞凝视着他,目光渐渐变得炽热起来,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掐住时安的下巴,将他拉近自己。 这个动作很慢,很慢,慢到时安有足够的时间拒绝,但他没有。 相反,他羞涩地闭上了双眼,嘴唇微微张开,鲜嫩异常。 两人的双唇即将相触之时,时安的脑海中仿佛有羽毛轻柔地拂过,全身都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嗯…”,时安下意识地发出一声轻哼,整个身体瞬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犹如春日里盛开的樱花。 口腔里的触感无限放大,时安的手指忍不住蜷缩,眼睛里沁出了泪水。 男人眼角、鼻尖透出粉嫩的颜色,像是,初雪后的红梅,傲雪凌霜,却又带着几分俏皮可爱。 他的肌肤如羊脂玉般温润细腻,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让人忍不住想要轻轻触摸。 楚辞刚开始亲的时候还有些顾及时安的感受,但随着亲吻的深入,她也渐渐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她的右手牢牢地按着自家夫郎的后脑,将他的头按向自己,让两人的双唇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同时,她的身体逐渐前倾,与时安的身体贴得更紧,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 时安被楚辞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随即心中欢喜。 他十分主动的配合,向楚辞献上自己。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完整了,上一世受到的伤害仿佛离他远去。 楚辞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热烈,让时安有些招架不住。 他的手轻轻拍打楚辞的肩膀,示意她停下来。 楚辞回过神来,心中暗暗懊恼自己刚才的失态,连忙后退一步,低声说道:“对不起,我……我失态了。” 她想起身,出去透透气缓一会儿,但却被时安紧紧拉住了。 “别走,我刚刚只是呼吸不上来了,不是讨厌,我……我很喜欢的……” 时安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后,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整个人都滚烫无比。 楚辞听了这话,也有些害羞得不敢直视时安,只能东张西望地看着周围的景色。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楚辞轻轻咳嗽了一声,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气氛,“那个……时安,我……很开心…”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带着羞涩的笑意。 楚辞深吸一口气,缓缓向时安迈出一步,然后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 两人再次对视,再次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而这一次,时安紧紧地抓住了楚辞的手,仿佛生怕她会逃走似的。 楚辞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停留在他那张帅气而略带羞涩的脸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忍不住伸手搂住时安的腰,然后轻轻地吻了他几下。 时安的睫毛微微颤抖,就像蝴蝶轻轻扇动翅膀。 此时,他的内心仿佛被一层温暖的糖浆所包裹,甜蜜得让人感觉置身于仙境之中。 时安从未想过,原来接吻会如此令人陶醉,那种美妙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要融化在这无尽的温柔里。 楚辞同样也是第一次与他人亲吻,一种奇妙的情感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是任何修炼功法都无法带来的。 她轻轻抬起手,用拇指的指腹轻轻触碰时安的嘴唇,然后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 她轻声说道:“时安,相信我,我只是去解决一些问题,我不会有危险的。” 男人静静地凝视着楚辞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她的决定,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如果你真的坚持要去,那就去吧。但是请一定要小心,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楚辞又亲了时安一口,嘴角挂着宠溺的微笑:“我就知道,我家夫郎最是通情达理了。” 时安听了后轻哼一声,抬起手攥成拳头轻轻捶了锤楚辞的胸口,“安全回来,知道么?” “嗯,放心。” 楚辞温柔地应,同时将他的拳头握在掌心,用修长的手指紧紧包裹住,传递出无尽的温暖与安心。 “时安,相信我。” 楚辞凝视着时安,眼中闪烁着他看不懂的光芒。 时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对楚辞的支持和信任。 在一间宽敞的房间里,黑蛇帮帮主——齐秦正端坐在一张虎皮椅上。 她身材高挑,英姿飒爽,一头黑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 她的眼神犀利而冷酷,让人不寒而栗。 此刻,她正在听取手下王强的汇报。 “老大,那女人挺邪乎,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力气大得不可思议。” 王强一边说着,一边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的脸上布满了淤青和肿胀,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齐秦皱起眉头,不满地说道:“丢人!堂堂七尺女郎竟然连一个书生都对付不了,真是丢尽了我的脸面。” 王强无奈地缩了缩头,“老大,我也不想啊,但那女人实在太厉害了,我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而且,我不能让姐妹们白白挨打,所以才去找她理论。” 齐秦冷哼一声,不屑地说:“哼,你们这些人就是一群没用的废物。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亲自会会那个女人,你先去看看郎中吧。” 第37章 楚辞醉酒 “是。”,王强说完就拿了银子打算去看郎中,结果刚出门就碰上了找过来的楚辞。 王强大惊失色,赶紧跑了回去,连忙对齐秦说道:“不好了,老大,那女人找过来了!!!” 齐秦脸色一沉,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道:“什么!!走,带我去看看。” 说完,她领着一群人怒气冲冲地来到院门前,一眼便看见楚辞正悠然自得地站在一旁嗑着瓜子。 见到有人前来,楚辞从容不迫地吐出嘴里的瓜子皮,“你就是黑蛇帮帮主吧?” 齐秦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着楚辞,眼神充满挑衅,挑眉问道:“就是你打伤了我的人?” 楚辞点头承认,“是又如何?难道你们无缘无故抓人还有理了不成?” 齐秦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挥挥手,“少废话!给我上!” 话音未落,一群手下如狼似虎般冲向楚辞。 楚辞毫不犹豫,飞起一脚,直接将冲在最前面的人踹倒在地。 接着,她活动了一下筋骨,一脸轻松地说:“正好可以当作热身运动。” 转眼间,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黑蛇帮的成员,痛苦呻吟声此起彼伏。 齐秦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楚辞竟然如此能打。 如今,只能由她亲自出马了。 齐秦主动进攻,和楚辞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只见齐秦身姿矫健,如飞鸟般轻盈地跃入空中,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带着凌厉的气势向楚辞刺去。 她的内力在体内涌动,化作一道道劲气,源源不断地向楚辞攻去。 然而,楚辞却丝毫不惧,她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灵活,轻松地避开了齐秦的攻击,并以巧妙的招式还击。 楚辞的招式犹如行云流水,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让人防不胜防。 她的动作流畅自然,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破绽。 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齐秦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她全神贯注地应对着楚辞的攻击,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战胜对方。 然而,尽管齐秦已经竭尽全力,但她的内力消耗过大,渐渐地感到力不从心。 她的招式变得迟缓,露出了破绽。 而楚辞则抓住这个机会,迅速发动攻势,一举击败了齐秦。 齐秦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她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看着楚辞,眼中充满了敬佩和不甘。 “算你厉害!”,齐秦喘着粗气说道。 这场战斗虽然激烈,但也让两人对彼此的实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楚辞微微一笑,向齐秦走去,伸出手表示友好:“承让了。” 齐秦深呼吸了几次,抬手握住楚辞的手,“你比我强。” 楚辞原本也没想打打杀杀,她是来化解矛盾的,“希望你的人别再针对我们了。” 齐秦痛快点头,她是真心敬佩强者的,经过此次交手更是觉得人外有人,果然这阵子自己飘了,还是要勤于练武,不能懈怠。 齐秦看了楚辞一眼,眼睛微微眯起,带着几分审视,但更多的是欣赏。 她挥挥手,招呼着楚辞:“来,咱们进去说。” 楚辞爽快地应道:“行啊。” 齐秦嘴角微扬,开心地喊了一声:“小的们,拿酒来!” 她声音响亮而豪放,一众小妹闻言,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争先恐后地向后院跑去,寻找美酒。 不一会儿,众人捧着几坛酒回来,摆在桌上。 齐秦拿起一坛酒,豪爽地拍开泥封,顿时酒香四溢。 她将酒倒入两个大碗里,递给楚辞一碗。 楚辞也不客气,伸手接过碗,仰头一饮而尽,展现出女中豪杰的气魄。 齐秦见状,兴奋地拍手叫好:“好!酒品见人品,妹子真是个敞亮人!!” 楚辞微微一笑,又给齐秦倒满了酒。 两人你来我往,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酒过三巡后,楚辞看着齐秦的状态,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委婉地提起自己的生意问题。 她轻声说道:“其实吧,我也就是个小本买卖,赚点小钱。你们这么一闹,我这生意就没办法做了。” 说完,她还无奈地叹了口气。 齐秦一杯接着一杯,很快就喝得醉醺醺的。她突然把站在门口的王强喊了进来,并一把搂住楚辞的肩膀,醉眼朦胧地对她说:“以后这就是我妹子,生意什么的都给我照顾着点啊。” 王强连忙点头应道:“诶,没问题!!” 齐秦打了个响亮的酒嗝,然后认真地看着楚辞说:“我听手下说,她们调戏了你的夫郎,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代表我那些没出息的小妹们,向你道歉。” 楚辞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然后拿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表示接受了她的道歉。 两人继续喝酒聊天,气氛还算融洽。 但等到齐秦彻底喝醉,不省人事后,楚辞立刻起身准备离开。 楚辞对齐秦并没有太多好感,对整个黑蛇帮也是如此。 那些在街上用下流手段绑架人的行为,让她非常反感。 俗话说,有什么样的小弟就有什么样的老大。 楚辞不想和这些人深入交往,只是应付一下场面而已。 她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院子,感觉有些头晕目眩,毕竟她自己也喝了不少酒。 回到莲花镇时,楚辞已经有些晕乎了。 她勉强支撑着身体,扶着墙壁缓缓前行。 时安一直坐在门口等着楚辞回来,时不时的就往远处张望一下,期盼着能快点看到她的身影。 终于,他远远地看见了楚辞的影子,立马站了起来,快步向前走了几步,伸手去搀扶她。 “妻主,你喝酒了吗?”,时安轻声问道。 楚辞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然后抬起头,努力地想要看清面前的人是谁。 她眨了眨眼,费了好大劲才认出眼前的人就是自家夫郎。 “时安?”,楚辞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疲惫,眼神也显得有些迷离,这让时安莫名感到有些羞涩,和平时的楚辞一点也不一样。 “嗯,是我,妻主。”,时安的脸微微泛红,轻轻应道。 “嗯……好难受啊……”,楚辞一边说着,一边将头靠在了时安的肩膀上,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 时安心疼得不得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软糯的楚辞,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怜爱之情。 “我们回家吧,我给你煮醒酒汤,喝完了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楚辞乖乖地点了点头,像个孩子一般,依赖着时安。 陈婷见楚辞喝醉了酒,便帮他们租了一辆牛车,两人坐着车回到了家。 楚辞下车后脸色通红,四肢发软,勉强跟着时安回了自己房间。 她躺在床上蜷成一团,嘴里嘟囔着什么。 时安低下头认真倾听,也没听见什么,只能先去给楚辞煮醒酒汤。 楚辞因为没吃什么东西,胃烧的慌,翻来覆去,感觉全身都难受。 时安很快端来了一碗热乎的醒酒汤,楚辞闻到香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坐起身,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喝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楚辞感觉身体渐渐有了力气,头也不那么晕了。 她眨眨眼,看着坐在床边的时安,嘴角微微上扬,“夫郎,时安……” 楚辞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些许撒娇和依赖。 “妻主,你是不是还难受啊。”,时安紧张地看着她,关切地问道。 楚辞轻轻地点点头,眉眼中透露出一丝委屈,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她轻声唤道:“时安…” “嗯?”,时安的声音也变得格外轻柔,仿佛生怕惊扰到楚辞。 “亲亲我…”,楚辞的声音低如蚊蝇,但却让时安的心跳瞬间加速。 时安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他的眼睛微微湿润,嘴唇颤抖着问道,“亲亲?” 楚辞温柔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宛如一只乖巧的小鹿,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 时安的心一下子融化了,他慢慢地移动到楚辞的面前,轻轻地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 那一瞬间,时间似乎停止了,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楚辞被亲吻后,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很快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时安静静地守在床边,等到楚辞完全熟睡后,他小心翼翼地再次俯身,偷偷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然后,他才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的时安,心跳依然无法平息。 他回忆着刚才的那个吻,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时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的大脑一直处于兴奋状态。 他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和楚辞亲吻的画面,那柔软的嘴唇、温暖的气息还有温柔的触感都让他无法忘怀。 他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一样。 “我竟然和楚辞接吻了……”,时安喃喃自语道,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这是他第一次接吻,感觉既新奇又羞涩。 “我的初吻就这样给了楚辞……”,想到这里,时安的脸更红了。 他知道这个吻意味着什么。 “啊啊啊啊啊!!”,时安忍不住将头埋进被子里,整个人春心荡漾的不行。 老天爷,这辈子他没这么做过这么羞耻的事,而且他还很享受。 完了,他真是彻底栽了。 第38章 再入祁山 解决了黑蛇帮的事情后,楚辞的生活逐渐恢复平静,她的猪肉摊生意越来越好。 齐秦为了帮助她,特意让家中的姐妹们到她这里买肉,使得楚辞这个月赚得盆满钵满。 时安依然靠卖鞋和绣品赚钱,同时积攒前往京都的路费。 他计划寻找合适的时机,向楚辞坦白自己要去京都的计划以及自己的身世。 当然如果楚辞不想与他同行,他也不强求。 他决定先独自报仇,然后再回到楚辞身边。 随着时间推移,九月初来临,天气渐渐转凉。 楚辞决定再次前往祁山狩猎。 时安担心她的安危,为她准备了大量的疗伤药物,生怕她像上次那样受伤。 “妻主,一定要小心啊!”,时安关切地叮嘱道。 “嗯。”,楚辞温柔地摸了摸时安雪白的脸颊,表示会小心。 临走前,楚辞心中有些不舍,最终还是将时安拉近,轻轻地吻了一下。 时安柔软的唇瓣如同甜美的蜂蜜,令楚辞陶醉不已。 “乖乖在家等着我。”,时安眸如春水,耳尖变粉,羞涩的点点头,“嗯,等你回来。” 自从两人初吻过后,楚辞就会时不时的会亲亲时安,从额头到脸颊再到嘴唇,每一次都带着温柔和宠溺。 而时安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亲密接触,甚至开始期待起这些甜蜜的瞬间。 两人的感情愈发深厚,仿佛已经融入彼此的生命之中。 时安很喜欢现在的日子,每天清晨醒来就能看到楚辞的笑脸,然后一起做饭、洗衣、打扫房间。 虽然生活简单,但却充满了幸福和满足感。 能遇到楚辞,他感到无比幸运。 *** 祁山。 楚辞背着背篓拿着弓箭,像往常一样走进祁山。 她的步伐轻快,心情愉悦地欣赏着沿途的美景。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路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仿佛在欢迎她的到来。 楚辞一路来到了祁山深处,这里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是她最喜欢的狩猎地点之一。 她找了个适合埋伏的地方,静静地趴在地上,将身体隐藏在草丛中。 她的眼神锐利,如同鹰隼一般扫视着四周,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没过多久,一只小鹿出现在楚辞的视野中。 它小心翼翼地走着,不时停下来嗅嗅周围的气味。 楚辞握紧手中的弓箭,瞄准了小鹿的要害部位。 随着一声轻微的弓弦声,箭矢飞射而出,准确无误地射中了小鹿咽喉。 小鹿挣扎了几下便倒在了地上。 楚辞等了几秒钟,确认周围安全后,捡起地上的猎物,仔细检查了一下。 确认已经死亡后,将其放入背篓中,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楚辞又成功捕获了几只野兔和野鸡,收获颇丰。 临近中午,楚辞擦了擦额头上汗珠,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思考着中午到底是烤兔子还是烤山鸡。 休息片刻后,楚辞起身继续前行,准备找个合适的地方扎营,享受一顿美好的野餐。 然而,当她路过一片草丛时,一只正在觅食的山羊突然出现在眼前。 楚辞觉得自己很幸运,顺手一箭射向山羊,结束了它的生命。 正当她走近猎物,准备处理它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楚辞警觉地抬起头,目光迅速扫过四周。 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有什么危险正在逼近。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楚辞终于看清了情况——自己竟然被一群饥饿的野狼给包围了。 这些野狼瞪着凶狠的眼睛,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声,似乎把楚辞当成了它们的午餐。 楚辞挑了挑眉,无奈地摇摇头:“我就知道,我的运气不会那么好……” 面对这种困境,她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冷静地思考着应对策略。 楚辞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弓箭,眼神紧紧地盯着周围的野狼。 这群野狼显然是经验丰富的猎手,它们狡猾地围着楚辞,慢慢地缩小包围圈,试图让她无处可逃。 楚辞调整呼吸,决定主动出击。 她紧握着手中的弓箭,瞄准离自己最近的一匹狼,毫不犹豫地射出。 箭矢如闪电般穿过空气,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准确无误地射中了狼的身体,将它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受了伤的狼发出一声哀嚎,挣扎两下,便不再动弹。 其他狼见状,立刻变得愤怒起来,纷纷张开獠牙,准备扑向楚辞展开围剿。 楚辞没有丝毫犹豫,敏捷地侧身躲开,同时拔出腰间的长刀,不断地格挡着狼的攻击。 她挥舞着长刀,与狼群展开了一场搏斗。 在战斗中,楚辞发现这些狼虽然凶猛,但终究存在着一些破绽。 于是,她抓住机会,连连挥刀,接连斩杀了两头恶狼。 这时,一头体型较大、毛色较深的狼出现在楚辞面前。 这头狼应该就是狼群的首领,也就是头狼。 只见那头狼站在高处,对着天空长吼一声,然后便向着楚辞冲了过来。 头狼的速度极快,又凶又猛,楚辞只来得及举起长刀,便被它撞得后退一步。 她及时稳住身形,握紧长刀,随时准备攻击。 不想头狼比她还急,张开血口,露出尖锐锋利的牙齿,向她咬去,腥臭之气随之散发。 楚辞看穿它的目的,直直的向后倒去,同时长刀向上狠狠一划,划破了头狼的肚子。 鲜血瞬间浇下,楚辞被淋了一身。 头狼惨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剩下的野狼们见到头狼被杀,顿时惊慌失措,纷纷四散逃窜。 楚辞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有些后悔。 早知道不用这的方法杀狼了,衣服全脏了。 她站起来看了看周围,满地尸体。 虽然狼肉不好吃,但它们的皮毛还是有些用处的。 楚辞便拖着那些死去的狼来到河边,开始逐个处理它们的皮毛。 时间过得飞快,夜幕渐渐降临。 楚辞烤熟了一只山鸡,与干粮一同享用。 今天消耗了不少体力,需要更多肉类补充营养。 第39章 捡到人了 夜晚的森林异常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声。 天上繁星点点,夜空格外美丽。 楚辞抬头望着天空,想起了时安。 她不知道此刻的时安在做什么,但就是莫名的想到了他。 没有原因。 看了一会儿,楚辞突然感叹,如果能和时安一起欣赏这美丽的星空该多好啊....... 在山脚下的小院子里,时安正提着水桶给菜地里的蔬菜浇水。 这时,宋荷挎着一个篮子走过来,远远地向时安打招呼:“时安哥哥,我来啦!我父亲做的桂花糕,一起吃。” 时安听到声音后,放下手中的水瓢,快步走向门口,打开门迎接宋荷。 “谢谢小荷。” “不客气的,时安哥哥,你每天都自己在家,不无聊嘛?”,宋荷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时安。 时安微微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回答道:“不会啊,我每天都有事情做,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好吧,我最近过得不太好。”,宋荷默默地揪着自己的衣摆,少见的情绪低落。 “怎么了?”,时安关心地询问。 宋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烦恼:“我最近不是去了镇上的医馆学习么……” 时安点点头,表示知道这件事。 “对啊,我听说了。” “掌柜的觉得我是男子,早晚要嫁人,根本就不认真教我。”,宋荷有些沮丧地说道。 “..........” 时安拍了拍宋荷的肩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这个世道就是如此,男子本就比女子弱势许多。 而掌柜的也是个女子,自然会更愿意教导同为女子的徒弟。 最后,时安只能宽慰他,“别灰心,小荷。虽然在医馆学不到太多东西,但你可以自己看书钻研。我相信你这么聪明,一定能够成为一名出色的大夫。” 宋荷神色依旧十分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嗯,只能先这样了。” 为了转移宋荷的注意力,时安指着天空说道,“小荷,你看,星星真美。” “是啊,真好看。”,宋荷随着时安的手指方向看去,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他的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仿佛被星空所吸引。 “时安哥哥,你知道星星为什么会发光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它们本身就会发光吧。”,时安温柔地回答道,他的目光也落在夜空中,感受着那份宁静与美好。 “我听隔壁的阿婆说,地上每死一个人,天上就会多一颗星星。” 宋荷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让时安心中一震。 他想起了自己已经逝去的父母和族人,他们是否也化作了天上的星星呢? 这个念头让他不禁抬起头,仰望着夜空,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默默地思考着,思绪渐渐飘远。 “时安哥哥,那你相信阿婆说的话吗?”,宋荷转过头来,看着时安,眼中闪烁着光芒。 时安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说:“我不知道,但我希望这是真的。”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和思念,仿佛在期待着能从星空中找到一丝安慰。 宋荷微笑着说:“我也希望是真的,这样我们就可以对着星星许愿了,说不定星星会听到我们的愿望呢。” 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内心的喜悦和憧憬。 时安笑着点点头,“好啊,那我们一起许愿吧。” 两人闭上眼睛,默默地许下自己的心愿。 夜空中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上。 它们静静地俯瞰着大地,似乎在倾听着人们的心声。 宋荷紧闭双眼,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祈祷着自己的学医之路不再坎坷。 时安同样沉浸在许愿的氛围中,他的思绪飘向远方,脑海中浮现出未来的画面。 他希望能够给予楚辞更多的快乐和温暖,陪伴她走过每一个美好的瞬间。 夜空中的星星闪烁着,仿佛在见证着他们的愿望。 微风轻拂着他们的脸庞,带来一丝凉爽的感觉。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和对未来的期许。 *** 祁山。 楚辞简单的搭了个帐篷,准备睡觉用。 就在她即将要躺下的时候,一阵沙沙声传来。 楚辞瞬间警觉,拿起长刀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在幽静的山沟一道白影正在缓慢的蠕动,看着怪吓人的。 楚辞眯了眯眼,走近一看,竟是一个受伤的女人,她的腿显然是摔伤了,无法直立行走,只能像毛毛虫一样慢慢的向前蠕动着,也不知这个人爬了多久了。 楚辞思考片刻走上前伸出援手,试图帮助这个女人。 然而,当她靠近时,女人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尖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毕竟因为楚辞没有带换洗衣服,此时她浑身是血,模样颇为可怖。 在这寂静的山沟里,自然而然的让女人误认为楚辞是一只索命的厉鬼。 等了一会儿,确认女人真的晕倒后,楚辞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伸出手指掐了掐她的人中。 没过多久,女人悠悠转醒,但当她看到楚辞后,脸上的恐惧并未减少,仍旧想要大声尖叫。 楚辞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轻声说道:“别叫,一会儿把狼引来了。” 女人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楚辞,双手不断挣扎着。 楚辞再次强调道:“别叫!” 女人似乎明白了楚辞的意思,渐渐停止了挣扎。 何况捂着她嘴的手是有温度的,对方是人。 楚辞感觉到她的情绪有所缓和,便慢慢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 何饱饱大口呼吸了几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 她看上去很年轻,很美丽,但眼神却透露出一种沉稳与坚毅。 \"你……是谁?\" ,何饱饱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第40章 穿越人士 楚辞实话实说,\"别害怕,我叫楚辞,是一个猎户。我在这片山林打猎,偶然间发现了你。你还好吗?\" 何饱饱听后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花。 \"谢谢你救了我,楚辞。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几天,一直找不到出路,也没有食物和水。我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 楚辞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理解和安慰。 \"不用担心,我能离开这里吧。\" 何饱饱听了楚辞的话,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 她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死死的抓着楚辞的手,声音哽咽道:\"真不容易啊,我爬了两天两夜,终于见到活人了,我真是要哭了。\" 楚辞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这人也太热情了,\"额……你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何饱饱叹了口气,用手擦去眼角的泪水,苦笑道:\"嗨,说多了都是泪..…\" 见人不愿意多说,楚辞没有再问,而是小心翼翼检查了何饱饱的伤口,发现没伤到骨头,松了口气。 “你这腿只是皮肉伤,我先给你上药。” “好好好...”,何饱饱连连感谢,“谢谢美女救我,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楚辞愣了一下,倒也不用感谢到这种程度。 楚辞拿出金疮药,将药粉撒到何饱饱的伤口。 何饱饱闻了闻味道,瞬间说出了药粉的成分。 楚辞有些惊讶,“你懂医?” 何饱饱点点头,“我大学的专业就是中医,哦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我叫何饱饱。” “嗯,何饱饱。”,楚辞重复了一遍,虽然她不知道大学是什么意思,但她猜应该是医馆的名字。 何饱饱被大美女叫名字,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楚妹妹,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啊?爬了这么多天,我都不知道爬到哪儿了?” “这里是祁山。” “哦,从这里到最近的村庄要多久啊?” 楚辞想了想,正常人要走上大半天,但她有轻功也就一个时辰就到了。 “额.....大概需要四个时辰左右。” 何饱饱满意,“啊,还好还好,我还能撑住。” 事情是这样的。 何饱饱原本只是跟着自己的老师一起进山里采些珍贵的药材。 然而,当她转过身时,却惊讶地发现周围的同学和老师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心急如焚,四处寻找他们的踪迹,几乎累得筋疲力尽。 就在这时,一群村民意外地发现了她,并将她带回村子里。 令人诧异的是,这些村民竟然身着古代的服饰,对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经过一番艰难的沟通,何饱饱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已经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时代——古代! 尽管难以置信,但当她跟随这些村民走出山时,眼前所见让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曾经熟悉的大马路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崎岖不平的田间泥泞小道以及错落有致的古老村落。 此刻,无论如何否认,她都无法改变现实,因为她真的穿越了,而且还是一个架空的女尊王朝。 对于女尊,她并不陌生。 就在采药的前一天,她还沉浸在一本精彩的女尊小说之中。 然而,亲身体验与阅读故事完全不同。 在村民家中度过几天后,她决定离开这里,前往其他地方探索。 但当村民们得知她的计划后,竟然用迷药将她迷晕了过去。 何饱饱再次睁眼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片红色,让她有些晕头转向。 她用力眨了眨眼,终于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自己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被绑在了一张床上,而这张床正放在房间中央。 房间里到处都是红色,显然是有人故意布置成这样的。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被绑架了。 正当她试图挣脱束缚时,房门突然打开,走进来一个中年女人和几个年轻女子。 那中年女人看着何饱饱,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姑娘不错!” 她身后的年轻人纷纷附和道:“是啊,村长,您可真是眼光独到!” 何饱饱心里一惊,难道这些人是想把她卖掉? 她连忙说道:“村长,你为什么要抓我?” 村长呵呵笑道:“小姑娘别怕,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我家儿子刚刚去世,需要找个人给他办一场冥婚,所以选中了你。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会好好对待你的。” 何饱饱简直要气炸了,她一个21世纪唯物主义好公民是绝对不会助长封建邪恶势力的火焰的。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村长,然后用尽全力挣扎起来。 村长见她如此倔强,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下来:“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按住她!” 几个年轻女子立刻上前,将何饱饱死死按在床上。 她们力气极大,何饱饱根本挣脱不掉,最后只能躺在床上像条咸鱼一样。 “哼,认命吧,我们家会对你好的。”,说完这句话,村长便带着人离开了。 何饱饱在他们走后立刻把碗砸碎,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割断了手腕上的绳索,迅速从床上跳下来。 为了不引人瞩目,她还将喜服脱了下来。 但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村长立刻带人去追她。 何饱饱一路狂奔,跑得气喘吁吁。 她跑进了村子后面的山林里,希望能找到藏身之处。 她在树林里穿梭着,不时回头张望,生怕被那些人追上。 不知跑了多久,何饱饱终于找到了一处陡峭的山坡。 她毫不犹豫地爬上去,想要翻过这座山。 然而,由于太着急,她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顺着山坡滚落下去。 何饱饱滚落到半山腰后,停了下来。 她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部受了重伤,无法行走,便只能拖着受伤的腿,继续往山下爬去。 好不容易爬到山脚,她发现这里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根本找不到出路,只好躲进草丛里,希望能够避开那些人的追捕。 过了一段时间,何饱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望去,只见一群村民手持火把,四处搜寻着什么。 第41章 安全回家 她吓得连忙缩回草丛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直到村民们渐渐走远,何饱饱才松了一口气,努力爬行远离村庄。 再往后就是现在遇到楚辞。 何饱饱感叹自己还是有点运气在身上的,不然有可能都套不出来。 上好药之后,楚辞小心翼翼地将女人扶起来,轻轻地搀着她慢慢回到营地。 当何饱饱觉得自己已经安全的时候,她首先感谢了所有的神灵,接着便去找楚辞要水喝。 楚辞把水袋递给她,何饱饱毫不客气地一口气喝光了整个水袋里的水。 喝完之后,她感到非常舒畅和愉快。 何饱饱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角,向楚辞表达了诚挚的谢意。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肚子突然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让她有些尴尬。 楚辞只是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准备给她烤制美味的山鸡。 有了美味的食物可以享用,何饱饱整个人都变得精神焕发起来。 经过两天的饥饿折磨,她现在真的啥都想吃。 楚辞烤鸡的手艺相当出色,再加上时安给她带来的独特调料,使得这只山鸡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何饱饱吃得津津有味,嘴巴沾满了油脂,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妹子,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楚辞听后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举手之劳。” 何饱饱吃完饭,就有了些睡意。 这两天她一直紧绷着神经,不敢合眼,生怕再被村民们发现。 如今一放松下来,就感觉自己特别困倦。 晚上山里的天气很冷,楚辞看着何饱饱缩成一团,便将洗净的狼皮盖在了她的身上。 何饱饱迷迷糊糊地摸着身上的皮毛,顺口问道:“这是什么毛呀?” 楚辞如实回答道:“狼毛。” “!!!”,何饱饱瞬间清醒过来,“狼毛??” “嗯。” 何饱饱见楚辞如此平静,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些猜测。 她想起楚辞曾自我介绍时说过他是个猎户,于是试探性地问道:“这不会是你猎到的吧?” 楚辞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地说道:“上午刚杀的。” “..........” 何饱饱听到楚辞说人杀狼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眼睛看着楚辞,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满是惊讶和疑惑的表情。 她心里想:这怎么可能呢?一个人怎么能杀死一头凶猛的狼呢?而且这里还有这么多狼皮,这意味着她已经杀了好几头狼! 天老爷啊!!! 何饱饱心中对楚辞的敬畏之情油然而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你是不是会内功?” 她想起了古代武侠小说中的情节,心想也许楚辞是一个拥有强大内力的高手,可以用内力来对抗狼。 她想象着楚辞运用内力将狼震死或者用内力将狼打飞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惊叹和佩服。 楚辞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何饱饱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原来如此,那就不奇怪了。 楚辞似乎很疲倦,她躺到何饱饱的对面,闭上了眼睛。 何饱饱见她如此疲惫,不好意思再打扰她,于是也默默地躺在那里,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中午,阳光明媚,何饱饱才从睡梦中醒来。 她首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腿伤情况,发现伤口愈合了很多,不再那么疼痛。 她感到非常高兴,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 楚辞正在附近采摘野菜,她弯下腰,仔细地挑选着每一颗鲜嫩的野菜。 突然,她听到一声轻轻的咳嗽声,抬头一看,发现何饱饱已经醒来。 楚辞收好野菜,立刻快步走到何饱饱身边,温和地说道,\"我们该回去了,我带你到我家里养伤。\" 何饱饱微微抬起头,看着楚辞,脸上露出一丝感激之色。 她轻声说:\"这……这多不好意思啊......\" 然而,尽管她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她的身体却毫不犹豫地从地上站起,显然对楚辞的提议表示完全支持。 楚辞微微一笑,然后转身走进树林里,开始砍伐树木。 她用力挥舞着斧头,木屑飞扬,不一会儿,一棵粗壮的大树便倒在了地上。 楚辞将树干切成合适的长度,再用树皮和草绳将它们绑在一起,制作成一副结实的拐杖。 当楚辞回到何饱饱身边时,他正坐在草地上,等待着她。 楚辞将做好的拐杖递给她,并解释道:\"这副拐杖可以帮助你行走。\" 何饱饱接过拐杖,试着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 她惊讶地发现,拐杖非常趁手,而且楚辞还细心地将上面的木刺全部磨平了。 她感激涕零,连忙向楚辞道谢:\"谢谢你,楚辞!这个拐杖真的很方便,你想得太周到了!\" \"不客气。\" 说完,楚辞便背上猎获的猎物,准备带何饱饱回家。 她们一起踏上归途,楚辞小心地搀扶着何饱饱,让她能够依靠拐杖行走。 途中,遇到猎物楚辞直接搭弓射箭,一射一个准。 何饱饱在一旁看得眼睛直了好几回。 *** 眼看着天色渐晚,妻主还没回来,时安有些心焦。 在家门口走来走去,一直张望。 直到远处走来两个小黑点,时安眼睛立刻亮了,赶紧跑过去迎接。 “妻主,你......” 跑到一半,时安发现楚辞身上全是血,脸立刻吓白了,双腿都有些发软。 “妻主,你受伤了!!!” “没有没有!!”,楚辞赶紧摆手,解释道,“都是狼的血,我这次没受伤。” 时安不放心,拉着楚辞检查了一圈,发现真的没问题后,才放了心。 一旁的何饱饱先是被时安的容貌惊艳,又听见他对楚辞的称呼,立刻明白了此人的身份。 “这位就是妹夫吧,哈哈哈,长得真好看。” 何饱饱一出声,吓到时安了。 他看还有外人在,忍不住红了脸颊。 真是的,刚刚他太担心楚辞,完全没注意旁边有人。 跟楚辞拉拉扯扯的,实在不雅。 第42章 同床共枕 楚辞倒没多想,对着何饱饱介绍道,“这是我夫郎,时安。” 何饱饱一愣,时安? 她怎么感觉这名字这么耳熟。 没等她细想,楚辞便招呼着何饱饱进屋了。 将她安顿在自己的房间,随后便去洗澡了。 等楚辞洗澡出来后,时安已经在厨房做好饭了。 依旧四菜一汤,十分丰盛。 见此,楚辞打算去叫何饱饱,但被时安拦住了。 “妻主,你和那位女郎是怎么遇到的?” 楚辞一五一十的说了全部经过。 时安思考了一会儿,有些不安,“这人来历不明,会不会有问题。” 楚辞摇摇头,“我看她面善,应该不会,不过就算有问题,我一只手也能杀了她,不用怕。” 听到这,时安放心了,“她腿脚不便,我们还是单独将饭放到她屋里吧。” 楚辞点头,“我去送。” 屋子里的女人正在发呆,毕竟来到一个新的世界,她还是需要缓冲时间的。 楚辞进来时,就看见何饱饱一副伤春悲秋的表情,有些意外。 在她看来这位女娘还是很积极的。 “打扰了,我来送饭。” “谢谢谢谢,劳烦妹子亲自送来了,我哪里配?” 楚辞没接话,将吃的放在桌子上,“你还需要什么吗?” 何饱饱有些不好意思,“我还需要洗漱的用具,你这有么?” “嗯,有的,我一会儿给你送来。” “太麻烦啦。” 楚辞不在意这些,“没事,你先养伤。” 何饱饱又有了斗志,“好,我会尽快好起来的!!” 到了古代又怎么了,努力生活,努力找工作就行了。 她在山里行走的时候,仔细观察了周围,好多草药都是她知道的。 反正21世纪的中医找工作也很难,还不如在古代做郎中呢。 吃过饭后,何饱饱给自己梳洗了一番。 楚辞给她找了一套自己没穿过的衣服,让她换上。 不再灰头土脸的何饱饱看着清秀极了,虽然不如楚辞貌美,但别有一番气质。 等何饱饱差不多安顿好了,楚辞来到房间跟她聊天。 “你到底是遇到什么事情,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何饱饱忍不住跟她诉苦,“我命苦啊,一来到这里就被绑架了,有一个村长非得让我跟她儿子结冥婚,我赶紧逃跑了。” 楚辞皱眉,“还有这种事?” “是啊,天理何在!!”,由于控诉的太激烈,何饱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了好几声。 楚辞连忙帮她拍了拍背。 “不要激动,你放心,我是好人。” 何饱饱大咧咧的拍了拍胸口,“我信你楚辞,你一个小拇指就能捏死我,你要是想害我,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楚辞点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因为楚辞的房间要给何饱饱住,现在只剩下时安的房间可以住人。 楚辞便拿着洗漱用品来到了时安那屋。 时安看起来有些不安,脸又成了粉红色。 楚辞笑了下,揉了揉时安的头,“放心,我打地铺。” 她转身到柜子里去拿被子,但被时安拦住了。 楚辞一愣,直直的看向他。 四目相对,时安仿佛被烫到了一样,立刻转移视线。 “不用....” “什么?”,时安声音太小,楚辞听不见。 时安红着脸声音大了几分,“不用打地铺。” 楚辞看着对面温润如水的男人,等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她家夫郎这是在邀请她上床睡。 楚辞没有太激动,而是继续确认,“可以么?” 时安羞涩的点了下头,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血液快燃烧起来了。 也不知道今天他为什么如此有勇气来邀请楚辞。 时安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目眩,几乎要站不稳。 楚辞见夫郎答应,便拿了床被子直接放在床上。 “我先去洗漱。” 时安糯糯的答应,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楚辞洗漱完后,便吹灭了蜡烛,上了床。 时安紧张地缩在他那侧,身体有些僵硬。 楚辞见状,轻轻地靠近他,伸出手揽住了时安的腰。 “别怕......”,楚辞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时安的心跳得更快了,他感受着楚辞的气息,根本松不下来。 女人的手搭在他的小腹处,暖呼呼的。 时安有些脸热,虽然两人已经结婚快五个月了,但他还是第一次和楚辞同床共枕。 男人此刻心跳的飞快,整个人呼吸有些困难,甚至还有些耳鸣的症状。 他实在太紧张了。 楚辞其实也是有点兴奋的,但可能白天走了四个时辰的山路,太累了,闭上眼便睡着了。 听见身后均匀的呼吸传来,时安小心翼翼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妻主已经睡着了,便小心翼翼的翻身,和楚辞面对面。 柔和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像是羽毛轻扫他的脸颊。 时安眼睫颤了颤,浓密的睫毛洒下片片阴影。 他不可控制的抬手隔空描绘楚辞的眉眼,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被幸福包围,好像全世界都在爱他一样。 时安轻轻地握住楚辞的手,感受着她的温度。 在这宁静的夜晚,男人默默地许下了一个愿望,希望他们能够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床上。 楚辞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时安的脸庞,先是一愣,再就是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就这样同居了....和喜欢的男人同居了。 上一世独身了这么久,还有点不适应。 她看了时安许久,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时安恰好也在此时醒来,四目相对,又是时安率先移开了眼神。 “妻主~”,时安小声唤了一句。 楚辞听到只觉得心都化掉了,凑上去亲了他额头一口。 “夫郎,早安。” 时安又开始有点眩晕,迷迷糊糊应答,“妻...妻主早安。” 楚辞伸手将人完全圈在怀里,抱着时安赖了会床才起来。 像往常一样,楚辞在院子里练刀,时安去准备早饭。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何饱饱又是睡到中午才起,直接错过了早饭时间。 他一起床就闻到了饭菜的味道,发现不远处桌子上有馒头和炒菜。 还有一张纸。 上面写着楚辞带着时安去县城摆摊,晚上回来。 第43章 获得赏识 集市上。 有人路过摊位,看见楚辞在卖山羊肉,眼睛一亮,露出惊喜的表情。 “这次猎到羊了啊!还是野山羊,这可真是少见呢!” 楚辞笑着点点头:“是啊,在祁山猎的。” “诶哟,跑那么远去打猎,还能打到羊,真不容易啊。” 楚辞一边熟练地用刀割下一只羊腿,一边冲着来人举了举,热情地说。 “来一块尝尝吧?” “行啊,多少钱一斤?” “八十文,这羊的血都放得很干净,不会有腥味的。”,楚辞自信地回答。 “成,你做生意实诚,我相信你。”,那人爽快地付了钱。 楚辞收钱之际,又有一个人走了过来,“给我也来一块,看着真不错。” “好的,您想要哪一块呢?” “我要……” 就这样,楚辞的山羊很快吸引了众多顾客的关注和购买,不到中午,所有的羊肉和兔肉便销售一空。 时安篮子里倒是还剩下些手帕没卖完,不过他也不急,打算先和楚辞去吃午饭,下午再卖。 就在这时,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郎君缓缓走来,他走到时安的摊位前,停住脚步,笑眯眯地问道:“小郎君,你这手帕怎么卖?” 时安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面容和善的郎君,如实回答道:“五文钱一条。” 这位郎君点了点头,似乎对价格并不在意,他拿起一条手帕,仔细端详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接着,他又开口问道:“你还有别的绣品么?” 时安想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闲暇时绣过的一幅蝴蝶飞花,于是他从篮子里拿出这幅作品,递给那位郎君。 那幅蝴蝶飞花绣得极为精美,两只蝴蝶栩栩如生,仿佛在翩翩起舞;上面的花朵更是芬芳馥郁,颜色鲜艳欲滴,给人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觉。 楚洵越看越心惊,原本只是因为家中的小侍新换了一双精致的绣鞋而引起了他的兴趣,才会打听一下出处,进而前来看看。 没想到这个小郎君竟如此厉害,不仅能将一只蝴蝶绣得活灵活现,连一旁的花也被他绣得惟妙惟肖。 他不禁赞叹道:“这蝴蝶飞花实在太漂亮了!” 时安被夸的有些害羞,“过奖过奖。” 楚洵打量了他一番,随后大手一挥,说道:“好,这幅绣品还有手帕我都要了。”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放在桌上。 时安看着的银子,心里很是惊喜,“用不了这么多的,一锭银子就够了。” 那位郎君灿烂一笑,拿着那幅蝴蝶飞花爱不释手,“我觉得值这么多,你收下吧。” “这.....”,时安看了楚辞一眼,楚辞点了点头,他便收下了。 “你的手艺甚好,我家三月后要办喜事,不知道能不能求你绣一幅百鸟朝凤图,手工费和材料费我出。” 时安反应了几秒,脸上露出一抹得体的笑容,但并没有着急地一口应下,而是轻声问道:“不知郎君姓甚名谁?” 那名男子身后的侍者连忙上前一步,替他回答道:“这位是咱们镇长的夫郎,姓楚。” 听到这个身份,时安心头不禁一紧,这位来头可不小啊。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楚辞,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询问和依赖,似乎不敢一个人做出决定。 楚辞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冲着时安挑了挑眉,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想的话便做,不想就不做。” 时安心中顿时有了底,沉吟片刻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微笑着对楚郎君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郎君的赏识了。” 楚郎君高兴得合不拢嘴,激动地说道:“真是个好孩子,我最近正愁不知道给老太君送什么寿礼呢,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时安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轻声说道:“您过奖了,能得到您的认可,我感到无比荣幸。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完成这幅作品。” “我信你,你这孩子看着就合我眼缘。” 楚辞站在一旁看着,心中莫名地感到一丝欣慰。 看到自己夫郎的手艺得到他人的认可,他深知时安一定付出了许多努力和心血。 楚郎君拉住时安的手,表示对他的作品非常满意,并询问道:“你明天会在这里吗?” 时安毫不犹豫地点头回答:“会的。” 听到这个答案,楚郎君露出欣喜的笑容,随即表示:“那我明天让人送定金和材料费过来。” 时安也欣然接受,两人愉快地达成了合作意向。 随后,楚郎君欢欢喜喜地离开了,临走之前还不忘拉着时安的手,压低声音悄悄地说道:“你这妻主找得真不错,我可是听说过她的。” 时安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怔,脸上浮现出一抹诧异之色。 他怎么也想不到,连莲花镇的镇长夫郎都听说过楚辞。 待楚郎君离去之后,时安迫不及待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楚辞。 他好奇地问道:“镇长对你到底是什么态度呢?” 楚辞耸了耸肩,略开玩笑的回答道:“不清楚,也许我和她夫郎一个姓,所以才记住了我。” 时安和楚辞不同,上一世的经历给了他良好的政治直觉,他若有所思地说:“这或许是个机会。” 然而,楚辞对政治并不太感兴趣,于是她开始转移话题,关心道:“也许吧,忙了这么久,你渴不渴?喝点水吧。” 时安轻轻点头回应:“嗯。” 楚辞拿出水袋递给时安,看着他喝下几口,然后掏出一方手帕,温柔地帮他擦拭嘴角。 时安的脸微微泛红,露出羞涩的笑容。 楚辞看见他可人的形态,眼神渐渐变得暗沉,抬手轻轻地揉了揉时安的头,从头顶一直抚摸到耳后。 时安的身体愈发颤抖,脸色如熟透的苹果般红润。 他轻声呢喃:“妻主……” 当楚辞的手抚摸到时安的眼尾时,时安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刺激,整个人扑倒在楚辞怀中。 “妻主……”,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和撒娇的意味。 楚辞紧紧搂住男人纤细的腰部,亲吻他的发顶,并温柔地说:“我们回家。” 时安发出一声轻柔的应允声:“嗯~” 第44章 有风袭来 茶水铺,二楼。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小郎君,长得确实鲜美。” 艳秋站在窗边,看着越走越远的时安,眼中露出嫉妒的火焰,狠狠扯住手里的帕子。 这张帕子还是时安绣的,只是因为是楚辞亲自给他挑选的,他才一直用着。 “对啊,你不满意?” 旁边的女人穿着一身红色衣服,领口开得很低,露出丰满的胸脯。 她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看着凶神恶煞。 她舔了舔嘴角,眼里满是贪婪和欲望,道:“非常满意,放心,我绝对让他有一个最完美死法。” 艳秋听后冷哼一声,道:“最好是这样。” 这女人最近经常来窑子里折磨男子,前几日有个郎君被他折磨得浑身是伤,就连那处都没有一块好皮。 本来今日轮到艳秋来伺候这个可怕的女人,但他实在太过害怕,便将时安推了出来。 他说有个比自己更美的男子,这立刻引起了赵情的兴趣。 赵情喜欢折磨美丽的男子,越是美丽的男人,她越是喜欢。 看着那一张张白皙的皮肤被染上血迹,让她感到无比愉悦。 原本艳秋是妓院中最美的,她本打算留到最后享用,却不料这男人给她找到了一个更好的“猎物”。 既然如此,那就先放艳秋一马吧。 *** 楚辞和时安二人手牵着手离开了集市,他们优秀的容貌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然而,上一世的时安已经经历过了大场面,所以对于这些目光并没有感到特别害羞。 他只是低着头,默默地跟着楚辞的脚步。 回到家后,时安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因为楚辞在回家路上肚子叫了好几次。 他不希望妻主挨饿。 楚辞看着时安进厨房后,先去给兔子喂食,随后回到自己之前的房间,准备与何饱饱聊聊天。 她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走进去,关心地问:“今天伤口怎么样?” 何饱饱高兴地回答道:“好了很多了,感觉再过两天就不用拐杖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楚辞也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不过有伤在身还是要多休息。” 何饱饱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别提了,今天一天我都在屋子里待着,真的很闷啊。” 她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如今受伤只能躺在床上,对她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 楚辞思考了片刻,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本书,递给了何饱饱,说:“这是我闲暇时间写的话本,你可以看看,顺便帮我挑挑毛病。” 何饱饱听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兴奋地说道:“哇,还有这好事!!我可太喜欢了!!” 她迫不及待的翻开书页看了起来,原本只是想打发时间,却不知不觉被书中精彩的情节吸引住了,渐渐投入其中,甚至连一旁的楚辞什么时候离开都没有注意到。 楚辞见她看得认真便没去打扰她,而是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去找时安。 走到厨房门口,楚辞一眼便看到自己夫郎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晚餐,心中涌起一股幸福的感觉。 她嘴角含笑,走到楚辞身边,轻轻环抱住他的腰。 时安感觉到楚辞的靠近,回头看向她,眼中满是宠溺:“饿啦?” 楚辞将下巴放在时安肩膀上还蹭了蹭,有些撒娇道:“有点。” 听到楚辞的回答,时安笑了笑,手中的动作也加快了些,“马上饭就好了,今天做了你喜欢吃的糖醋排骨还有鸡汤哦!” 楚辞听了开心地点点头,“嗯”了一声后,撸起袖子打算帮忙打下手。 夜幕悄然降临,楚辞像往常一样将饭菜给何饱饱送过去,然后才回到厨房与时安一同享用晚餐。 她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轻轻抿了一口。 瞬间,一股浓郁的香气充斥着口腔。 这碗汤的味道简直是鲜美至极,让人回味无穷。 “今天的汤意外的好喝。” 时安听到夸奖先是小小的自豪了一下,随即就是害羞。 他低声对楚辞说:“谢谢妻主夸奖。” 楚辞听到他的话,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 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时安身上,仿佛能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 两人之间的气氛温馨而融洽,让人感到无比幸福。 吃过饭后,时安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了桌上的碗筷,然后转身走进了屋里。 此时,楚辞正在脱着自己的外衣,时安见状,赶忙快步走上前去,伸出手轻柔地接过了楚辞手中的衣服,随后便小心翼翼地将其挂在了晾衣杆上。 楚辞看着时安的举动,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谢谢你。” 时安听到楚辞的话后,连忙乖巧地回应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接着,他们熄灭了灯火,一同躺在了床上。 楚辞侧身将时安紧紧地揽入怀中,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关切地问道:“今天累不累呀?” 时安微微摇了摇头,回答说:“不累,妻主才是最辛苦的那个。” 楚辞听了时安的回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忍不住亲了一下时安的侧脸。 时安感受到楚辞的亲昵,下意识地勾起了嘴角,同时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楚辞靠近了一些。 “晚安。” “晚安,妻主~”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房间里,楚辞像往常一样早起锻炼身体。 她穿着轻便的衣服,手持一把锋利的刀,开始练习刀法。 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气势,让人感受到她的力量与决心。 何饱饱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出房间,准备去茅房。 当她路过楚辞时,被她的身影吸引住了,停下脚步静静地观察。 只见楚辞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一招一式都显得十分讲究。 她的身姿轻盈飘逸,仿佛翩翩起舞一般。 何饱饱不禁看呆了,眼中满是惊叹之色。、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对武功的了解大多来自于电影、电视剧或是小说中的描写。 但此刻亲眼目睹楚辞的演练,她才意识到现实中的武术竟然如此神奇,令人叹为观止。 第45章 宋荷送饭 楚辞耍完一套刀法后,看到何饱饱还站在那里,于是冲她挥了挥手打招呼:“今天怎么这么早起来?” 何饱饱点点头,诚实地回答道:“被尿憋醒的。” 楚辞忍不住笑了出来,点头示意:“那你快去茅房吧。” 何饱饱微笑着回答:“好的。” 说完,她拄着拐杖艰难地朝着茅房走去。 走到一半,一颗小石子突然绊倒了她,让她险些摔倒。 楚辞迅速上前扶住她,同时将那块石头踢走,“小心点啊!” 何饱饱吓得叫了一声,死死抱住楚辞手臂,“哎哟,吓死我了,摔倒了我就破相了,谢谢你啊。” 楚辞将人扶稳并拍了拍她的肩膀,“小事而已,不用谢。” “我还是不太会用拐杖。” 楚辞提醒她:“你走路的时候步子迈小一点,不要太急。” 何饱饱听话地点点头,感激地看着楚辞:“好的,我知道啦。” 她小心翼翼地使用拐杖,不再像刚才那样心急,果然没有再次摔倒。 平稳的到达了茅房。 另外一边,时安正在厨房里忙碌地煮着面条,还特意煮了三个鸡蛋。 其中两个是给楚辞的,另一个则留给了何饱饱。 不过早饭的时候,楚辞剩下一个没吃,塞到了时安手里,笑了笑没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没过多久,楚辞便将时安抱上毛驴,而后又将准备好的货物挂在驴身上,牵着毛驴出门。 何饱饱见此,赶忙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扶着门框看着楚辞,“楚辞,等我腿伤好了,我也要跟你一起去镇子上。” 楚辞笑着点头,“行啊,到时候我可以带你到镇子上逛逛。” 何饱饱闻言很是期待,“一定!” 楚辞见状笑了笑,而后牵着毛驴离开了。 待人走后,何饱饱这才回到屋内继续看话本。 时间慢慢流逝,太阳逐渐升高,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里,照在何饱饱的脸上。 没过多久,就有点困了。 她便放下书,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温暖,渐渐的有了睡意。 再睁开眼的时候,阳光已经斜斜地照在了地上,显示出已经到了中午。 这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声音清脆而有节奏。 何饱饱听到声音后,有些疑惑地从床上爬起来,拄着拐杖去开门。 门打开后,何饱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水灵灵的小郎君。 他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衫,头发整齐地束起,面容清秀,眼神清澈明亮,仿佛一汪清泉。 他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竹篮,里面装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和水果。 “你找谁?”,何饱饱好奇地问道。 那个小郎君微笑着,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姐姐,我是来给你送饭的。” 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清晨的鸟儿啼鸣。 何饱饱一脸疑惑地看着这位郎君:“你认识我吗?可是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啊!” 宋荷微笑着解释道:“时安哥哥让我来给你送饭的。” 说罢,他便挎着篮子走进屋子,动作娴熟自然。 他把饭菜放在厨房里,然后向何饱饱招手示意:“快来吃吧,这些菜还热乎乎的呢。” 何饱饱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公子。” 宋荷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表示并不需要对方如此客气。 接着,他自我介绍道:“我叫宋荷,是楚辞姐姐和时安哥哥的邻居。” 听到宋荷的介绍后,何饱饱也紧接着回答道:“我叫何饱饱。” 宋荷不禁笑了起来,说道:“饱饱?这名字挺可爱。” 何饱饱听到这句话时,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心中涌起一股羞涩之情。 毕竟,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被这里的郎君夸赞可爱呢。 她拄着拐杖坐在桌旁,看了宋荷一眼,才开始享用这顿丰盛的饭菜。 宋荷在一旁觉得有些无聊,便从行囊里掏出一本泛黄的书籍,津津有味地阅读起来。 何饱饱吃到一半,突然注意到宋荷手中的医书,不禁一愣。 她好奇地问道:“这是医书吗?” 宋荷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啊,怎么了?” 何饱饱眼睛一亮,急切地说:“我……我能看看么?” 她实在太好奇这个世界的中医与现代中医究竟是否相同。 宋荷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医书递给了何饱饱。 何饱饱迫不及待地接过医书,如饥似渴地翻阅起来。 她一目十行,速度极快,很快便将整本书浏览完毕。 书中记载的许多草药名称与现代略有差异,但总体来说并无太大区别。 宋荷见她如此迅速地看完一本书,心中不免狐疑。 “你已经看完了?” 何饱饱笑了笑,解释道:“这本书我之前接触过类似的,所以看起来比较快。” 宋荷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你是郎中吗?” 何饱饱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回答道:“嗯……算是吧。” “真的!!”宋荷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她接着问道:“那你医术厉害吗?” 何饱饱微笑着谦虚地说:“还可以吧。” 毕竟她的老师可是 z 国最资深的中医之一,她从小就跟随老师学习中医知识和技能,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宋荷迫不及待地追问:“那你有自己的医馆吗?” 何饱饱摇了摇头,将之前对楚辞讲过的身世又向宋荷重复了一遍。 讲述了她父母双亡,卖了家里祖宅独自出门做生意,却不幸被骗到山村并遭到绑架等一系列坎坷经历。 宋荷听完后,露出震惊的表情,感慨地说道:“你的人生故事真是曲折啊。” 何饱饱无奈地耸了耸肩,感叹道:“可不是嘛~” 都穿越了。 说完,何饱饱便继续埋头吃饭。 而宋荷则拿起书本继续阅读,遇到不懂的地方还会不时向何饱饱请教。 何饱饱对答如流,引经据典,举一反三,将书上的药方讲得十分明白。 宋荷越听越崇拜她,心想:这位姑娘不仅医术高超,而且知识渊博,真是难得一见的才女! 第46章 平凡日子 于是,她又问了几个问题,何饱饱都一一解答,让宋荷受益匪浅。 就这样,两人一直聊了两个时辰,直到天快黑才结束。 宋荷站起来,准备离开。 她对何饱饱说:“今天谢谢你,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以后有机会再来找你聊天。” 何饱饱微笑着说:“不客气,我也很高兴能和你交流。希望你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大夫。” 说完,她送宋荷到门口。 这时,宋荷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身对何饱饱说:“对了,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们医馆的师傅正在招收学员,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去试试看。” 何饱饱眼睛一亮,兴奋地说:“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最近正好想找份工作呢。请问你们医馆在哪里?什么时候开始招生?” 宋荷详细地告诉了她地址和时间,并说:“你这么厉害,相信师傅一定会收下你的。” 何饱饱感激地点头,说:“谢谢,我一定会努力的。如果能成为医馆的一员,那就太好了。” 宋荷笑着鼓励她说:“一定没问题的,我等着你哦!” 说完,他挥手告别,离开了何饱饱家。 吴柳洗完衣服回来,看见自己的儿子宋荷正悠闲地坐在院子里,气不打一处来,上来就要踹他一脚。 “你这臭小子,一下午都跑到哪里去了?全家的衣服都是我一个人洗的,你是不是想累死我啊?” 宋荷见状,立刻灵活地侧身躲过了父亲的飞踢,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 “爹,我下午不是去时安哥哥家里送饭了吗?” 吴柳将脸盆重重地放在地上,双手叉腰,瞪着眼睛道:“送饭能送这么久吗?谁信啊,你肯定是跑出去疯玩了。” 宋荷连忙摆手解释道:“爹,真没有!我一直待在时安哥哥家,他们家里新来了一个女郎,还是个大夫呢,我和她一直在讨论医书。” 吴柳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哦?就是楚辞从山上捡回来的那个女郎?” 宋荷乖巧地点头:“对啊,她可厉害了,我问她什么问题她都知道答案,而且她还会针灸呢!” 吴柳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那都是骗你们这些年轻郎君的手段罢了,都是假的。” 宋荷听后,十分生气,大声反驳道:“爹,你根本就不懂!她真的很厉害!” 吴柳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儿子,继续忙着晾晒衣服,嘴里还嘟囔着:“别啰嗦了,赶紧去准备晚饭,你娘马上就要回来了。” 宋荷看着父亲根本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气得直跺脚,但也只能乖乖地跑到厨房里去帮忙做饭。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证明给父亲看,让他知道何姐姐的医术有多厉害。 他会带着何姐姐去医馆,让大家都见识一下。 与此同时,在莲花镇的集市上,已经接近中午时分。 楚郎君的侍者按照约定,将定金和针线、布匹等物品交到了时安的手中。 时安毫不客气地收下了这些东西,并额外给了侍者一些银子作为感谢。 这一举动赢得了侍者的好感,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融洽。 楚辞肉已经全部卖掉,正在收拾东西。 突然她抬头往西边看去,却没看到什么人。 奇怪,楚辞总觉得有股视线在打量她,之前明明没有这个感觉。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吗? 楚辞皱了下眉,继续收拾东西。 奇怪,明明前几天还没有这种感觉。 赵情躲在窗户后面,神情有些不爽,没想到这美人的妻主还挺敏锐,竟然发现了她,看来得趁着这女的不在家时动手。 没发现什么危险,楚辞便不再管,带着时安去吃饭。 晚上,楚辞和时安从莲花镇回家。 吃过晚饭后,楚辞没急着休息,而是去了何饱饱的房间。 何饱饱正坐在桌边喝茶,见到人来,很开心,“楚辞姐姐,有什么事么?” “我写的话本你看了么?” 何饱饱点点头,“看了,写的挺好的,就是剧情还不够狗血。” 楚辞有些疑惑的皱眉,“狗血?这是什么意思?” 何饱饱想了想措辞,“就是情节不够吸引人。” 她将那本书拿出来翻到中间,认真地说道:“你看这里,一半的时候男女主就在一起了,都没有什么波折,这样显得剧情有些平淡。你最好创造几个配角,让他们喜欢女主角或男主角,制造一些摩擦和误会,这样故事才会更精彩。” 楚辞听后虚心接受,点头道:“好的,我试试看。” 接着,他与何饱饱又交流了一会儿,直到注意到人累了,这才起身离开。 回到屋里时,楚辞看到时安正坐在灯火旁边刺绣。 百鸟朝凤,他在上一世曾经绣过,深知其过程极其漫长,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因此,时安决定从今晚开始动手。 楚辞看着自家夫郎忙碌的身影,没有急于打扰,而是找了一块空地坐下,开始重新编写话本。 虽然两人各自专注于自己手头的事情,但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和谐的氛围。 窗户上映照出的两张剪影相互映衬,显得格外温馨。 赵情站在院外,双手抱胸,嘴里还衔着一根狗尾巴草,眼神轻佻地看着映在窗户上的那道倩影,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有点等不及了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晃着身体,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此刻的赵情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欲望,仿佛已经看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 三天后,何饱饱的腿伤已经完全好了,行动也恢复如初。 宋荷看到这个情况,一刻也不想耽搁,赶紧带着她去了镇里的医馆。 到了医馆,见到了医馆老板李江。 她仔细地打量着何饱饱,对她的形象表示满意。 然后开口问:“听宋荷说你学过医?” 何饱饱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李江随即从桌上拿起一本书,对何饱饱说:“那我来考考你。” 何饱饱微微一笑:“您出题吧。” 第47章 入住医馆 李江先是问了何饱饱一些简单的问题,这些问题对于一个大夫来说都是最基本的常识,但她还是要确认一下何饱饱是否真的懂行。 何饱饱回答得十分流利,没有丝毫犹豫,让李江心里稍微有些满意。 于是,她决定提高难度,特意挑选了几个棘手的病例来考考何饱饱。 何饱饱听后,微微皱眉,沉思了片刻,随后条理清晰地说出了自己的治疗方案。 其中有几种治疗方法,就连李江都从未听说过。 起初,李江还以为何饱饱只是随口乱说,但当这个年轻女郎详细解释了她的思路,并指出了几种药材可能存在的误解时,李江终于明白了她的意图。 原来,那些看似陌生的疗法其实都是基于传统医学理论的创新应用,而那几种药材也确实是因为地区差异而有不同的称呼。 李江暗自点头,心中对何饱饱的认可度又提升了几分。 她心想:这位女郎果然不简单,不仅精通医术,而且思维敏捷,敢于尝试新的治疗方法。 这样的人才,如果能留在医馆里,必定会给患者带来更多的希望。 想到这里,李江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何娘子,你目前住在哪里?\",李江突然问道。 何饱饱听到这个问题,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无奈。 她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回老板的话,小女目前暂住在朋友家中。前些日子,小女不幸遭遇绑架,财物尽失……\" 说到此处,何饱饱的声音略微低沉,显然这段经历对她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李江闻言,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之情。 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何饱饱的处境。 沉默片刻后,李江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不如你搬到医馆住吧。医馆后院还有一间耳房,稍加收拾就能住人。这样一来,你也方便随时研究医术,同时也可以帮我看顾病人。\" 何饱饱听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她兴奋地说道:\"老板,您这是收下我了吗?太好了!多谢老板!\" 说着,她激动地站起身来,向李江深深鞠了一躬。 李江露出笑容来,伸手将人扶起,“你可以叫我老师。” “是,老师!!”何饱饱十分开心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此刻恐怕已经兴奋得跳起来了。 她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紧紧抓住李江的手,眼中满是真诚和感激之情:“老师,我一定会努力学习,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李江虽然内心欣喜,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她深知医学之路任重道远,不能让徒弟骄傲自满。 李江轻轻拍了拍何饱饱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治病救人乃是医生的天职,我们必须全心全意为患者服务,切不可贪功冒进。” 何饱饱重重地点点头,表示明白,她知道老师这是在告诫她,作为一名医生,要有责任感和使命感,不可被名利所迷惑。 “是,徒儿谨遵师傅的教诲。”,她坚定地回答道。 “好,为师相信你。不过,学医并非一日之功,今后你需更加勤奋刻苦。” 李江看着何饱饱,眼中充满了期许。 “徒儿明白。”,何饱饱郑重点头。 处理好医馆的事,何饱饱回到楚辞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和时安。 楚辞自然很为她高兴,何饱饱虽然只在这里住了一个礼拜,但两人很是投缘,有种倾盖如故的感觉。 何饱饱收拾好包袱走出院门,楚辞带着时安在门口送她。 “我和时安会去医馆看你的。”,楚辞温柔地说道。 何饱饱对着楚辞鞠了一躬,感激涕零:“多谢娘子救我性命,还收留我这么多天,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该怎么办了。” 说着,泪水便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楚辞一见人哭了,连忙安慰道:“不要哭,以后遇见事情了也可以来找我。” 何饱饱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点点头,哽咽着说:“我会的,楚辞你和时安都好好的,以后来医馆看病,我不收你钱。” 楚辞笑着摇摇头,认真地说:“该收还得收,你现在还不是老板呢,就做上老板的主了。” 何饱饱破涕为笑,“知道啦!那你们要常来看我啊!” “会的,我们摆摊的地方离那家医馆不远,我和时安没事就去看你。” 听到这句话,何饱饱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很期待再次见到他们。 接着,何饱饱吸了吸鼻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眼神突然变得异常坚定,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 “楚辞,以后我一定会开一家属于我自己的医馆的,到时候你来这里看病全部免费。” 楚辞看着她那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并轻轻地点头表示支持。 在与楚辞道别之后,何饱饱转身背上包袱,毅然决然地朝着离开了楚辞家。 此时,阳光正好洒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她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 当何饱饱到达医馆时,她看到了李江正在门口等她。 李江热情地迎了上去,带着她走进了一间耳房。 尽管这间耳房显得有些简陋,但胜在整洁干净,里面摆放着基本的生活用品,让何饱饱感到温馨舒适。 她放下行李,开始仔细地整理起这个小房间来。 先是把衣物整齐地叠放在床边,然后将书桌上收拾出来,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尽管条件有限,但她并没有丝毫抱怨,反而觉得这样的生活简单而纯粹。 何饱饱最后把床铺好,她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拿出医馆里的医书,认真地阅读起来。 从此,她就在医馆住下。 何饱饱每天都会早早起床,跟着李江学习医术,帮忙照顾病人。 她的努力和天赋得到了李江的赞赏,也赢得了病人们的信任。 在闲暇之余,何饱饱也不忘和楚辞、时安保持联系。 她们偶尔会在酒楼相聚,分享彼此的生活点滴。 一个月过去了,何饱饱的医术越来越精湛。 她救治了许多病人,成为了医馆的得力干将。 而她和楚辞之间的友谊也越来越深厚,如同亲姐妹一般。 宋荷对何饱饱更是崇拜得不行,天天围着她转,成为了她的小助手。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何饱饱感到无比幸福。 未来,她将继续追求自己的梦想,用医术拯救更多的生命。 第48章 深夜亲吻 农历十月初,天气渐渐转凉,特别是住在山脚下的人们,更容易感受到寒意的侵袭。 时安最近不仅在忙碌绣制百鸟朝凤图之余,还将楚辞带回的几张狼皮制成了一件大斗篷,以便她上山时可以携带保暖。 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没有太多波澜。 兔子们生下了许多可爱的小兔子,而菜地里的蔬菜也足以满足他们的日常需求。 时安依然坚持每天跟随楚辞前往莲花镇摆摊,而在闲暇时光里,他则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百鸟朝凤图的绣制工作中。 有时甚至会熬夜至深夜,只为完成这幅精美的刺绣作品。 楚辞对时安的身体状况十分关心,尤其是他过度劳累可能影响视力。 当她发现时安多次熬夜绣花时,就严厉地勒令他停止这种行为,并禁止他绣到太晚。 时安明白楚辞的担忧,最终还是听从了她的劝告,不再熬夜刺绣。 这天晚上,楚辞吃完饭洗完澡后,便开始继续进行话本的创作。 上一本话本经过何饱饱的精心修改和建议,销量大增,获得了不少银子。 就连一向不怎么待见她的郑意看到楚辞时,眼中也流露出满意的笑容。 楚辞最近又有了新的灵感,打算今天多写一点。 时安外出洗衣服回来,坐在一旁刺绣,过了一个时辰,他揉揉眼睛,感觉有些困了。 便脱了外衣打算上床睡觉。 楚辞听见声音回头,发现夫郎要睡觉,也停下了笔,脱掉外衣,将蜡烛吹熄。 她蹿到床上,将时安搂在怀里,闭上眼没多久便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楚辞都是一上床就睡着。 俗称秒睡。 第四天晚上,当楚辞再次要秒睡后,时安终于忍不住推了推她,轻声说道:“妻主,我想跟你说说话……” 楚辞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时安,问道:“怎么了?” 时安的脸有些红,不过晚上楚辞也看不见,所以他便大胆了几分,小声说道:“妻主,你好久没有亲……亲过我了……” 楚辞一听这话,立马就清醒过来了,她伸手摸了摸时安的脸颊,温柔地说道:“抱歉,是妻主错了,我应该每天都亲亲你的。” 说着,她轻轻抚摸时安的嘴唇,那柔软的触感让她想起了之前在夏天时吃过的凉粉,她忍不住说道:“时安,你嘴唇好软啊。” 时安被楚辞这样摸着,身体都开始发热了,但他又不想让楚辞停手。 只能颤抖着手臂抓住楚辞的手腕,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近楚辞似乎没有前几天那样和他亲近了,亲吻他的次数也明显减少了。 时安心里有些害怕,担心楚辞对他不再感兴趣了,所以今天才鼓起勇气向楚辞索吻。 他很喜欢楚辞,他也希望楚辞能更加的喜欢他。 “妻主……” “在呢,时安别急。” 楚辞将人搂的离自己更近了一些,凑到他面前轻轻亲吻时安的唇瓣。 刚开始只是浅浅的略带安抚的亲吻,后面开始变得越来越炽热。 楚辞的每一次的动作都令时安颤抖不已,身体仿佛不再由自己掌握。 他眼中沁出水滴,心脏跳的飞快。 只有在这样的亲近中,时安才觉得楚辞是真的需要他。 两人紧密相贴,仿佛在没有东西能将他们分开。 楚辞的手轻柔地抚过时安的脸颊,像是微风拂过湖面般细腻而温柔。 她的手指沿着他的脸庞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他的脖颈处,感受着那温暖的肌肤下跳动的脉搏。 接着,她的手掌滑过他宽阔的肩膀,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时安微微闭上双眼,沉醉于楚辞的触摸与亲吻之中。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深沉而急促,心中弥漫着一种深深的满足感。 在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沉浸在彼此的怀抱里。 随着亲吻的加深,时安开始主动回应楚辞的热情。 他的手指轻轻抓住楚辞的衣物,试图将她拉得更近一些。 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仿佛要融为一体。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曲激昂的交响乐,充满了激情与渴望。 楚辞的手顺着时安的身体向下滑动,最终落在他的腰间。 她轻轻地揉捏着他的腰部肌肉,时安忍不住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这声音犹如一只慵懒的小猫在撒娇,让楚辞不禁为之着迷。 或许她是个坏女人,她无法抗拒时安发出的这种可爱的声音。 她想听更多,但理智告诉她该停止了。 楚辞深吸一口气,扣住时安的脖子将人抱进怀里。 这个姿势展现了她满满的占有欲,时安非常喜欢。 他抬手紧紧地抱住楚辞,感受着她的体温和气息,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定格在心中。 楚辞发现自己呼吸和心跳变得有些紊乱,便开始努力平复,深呼吸了三次。 楚辞知道,如果继续下去,她可能会失去控制,做出一些冲动的行为。 所以,她必须克制自己的欲望,保持冷静。 不知过了多久,时安已经躺在她怀里睡着了。 楚辞借着月光看向时安,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她轻轻地抚摸着时安的头发,心中想着,以后一定要多关心时安的感受,不能让他再这么没有安全感了。 争取早上和晚上都跟他亲近亲近,她知道时安喜欢这些。 第49章 赵情潜入 时安站在院门口,目光紧紧地锁定着楚辞,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和不舍。 因为楚辞今天又要前往祁山,每次她离开家的时候,时安总是感到无比的不安。 楚辞看着眼前一脸愁容的夫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她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时安的脸颊,安慰道:“别不开心了,我只是在外面住一晚上而已,后天就会回来啦。” 然而,时安并没有回应楚辞的话,依旧默默地低着头,双眼紧盯着地面,完全没有得到安慰。 楚辞见状,向前迈近一步,双手捏住时安的下巴,缓缓抬起他的头。 她凝视着时安的双眸,然后俯身亲吻他的嘴唇。 她的轻柔地舔舐着时安的唇瓣,仿佛品尝着世间最珍贵的美味。 时安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随后他情不自禁的搂住了楚辞的脖子,享受着这个亲密的时刻。 他们二人就这样在山脚下忘情地拥吻着,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直到时安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楚辞才终于松开了他的嘴唇。 “乖乖等我回来,不许熬夜刺绣哦,知道吗?”,楚辞温柔地抚摸着时安的脸庞,轻声叮嘱道。 时安的脸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一样可爱。 他乖巧地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眷恋和不舍。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楚辞身上,仿佛害怕一转眼就看不到她了。 这种神情好似他要与楚辞分别多年,而实际上,楚辞只是短暂地离开两天罢了。 楚辞将时安紧紧地抱在怀中,轻声细语地哄着他,试图让他的心情平复一些。 她感受到时安的依赖和不安,但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相反,她非常的有耐心。 很快时安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不再那么悲伤和焦虑,楚辞亲了他额头一口才带着包裹离开了。 时安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后,方才转身回家开始刺绣。 一个时辰过后,时安感觉身体有些疲惫,于是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和后背。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过墙头,轻盈地落入了院子之中。 赵情迈着大步,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卧房,恰巧与刚起身的时安对视。 时安被吓得惊跳起来,立即警觉地问道:“你是谁?” 赵情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左右,身形壮硕如牛,膀大腰圆。 与时安相比,她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小山。 然而,她并没有急于动手,反而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时安一番。 时安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不禁紧张得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她再次开口警告道:“你到底是谁?如果你再不离开,我就要叫人了!” 赵情却露出一丝笑容,双手抱胸,略带戏谑地看着他说道:“我已经检查过了,周围没有人。而且,你那位妻主也出门远行去了,短期内应该不会回来。所以,你可以随意呼救试试看。” 时安心瞬间紧张起来,瞪大了眼睛盯着她。 这个女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已经把他家周围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赵情被他这样看着,心里不禁一动,迈步向前试图抓住他。 时安急忙往旁边躲闪,同时伸手取过墙上挂着的袖箭,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赵情并不怎么害怕,轻蔑地看着时安说:“你那玩意儿对我可没什么用。” 时安才不信呢,对着她射了一箭,但赵情轻松侧身躲过,根本没费多大力气。 糟糕! 时安心急如焚,这下完蛋了,这个女人武功高强,自己肯定打不过。 想到这里,时安连忙转身向外跑去。 然而,还没跑几步,就被赵情一把揪住了头发。 “啊!!!快放开我!!放开我!!!”,时安惊恐万分,拼命挣扎着。 赵情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时安的脸上,这一巴掌打得极重,直接把时安打得头晕眼花,差点摔倒在地。 \"给我老实点!\",赵情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带着威胁。 接着,她从腰间抽出一根绳子,迅速而熟练地将时安的手脚捆绑起来,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然后,她揪着时安的头发,用力地往上一提,让他的脸正对着自己。 赵情看着时安那张清秀俊美的脸庞,不禁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长得真是嫩啊……好几年都没见过这么美味的猎物。\" 时安被这一巴掌打得耳朵嗡嗡作响,脑袋里一片混乱,但他仍然拼命挣扎,试图挣脱束缚。 \"放开我!你若是要钱,我可以给你!!\",时安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然而,赵情却笑了起来,笑声中透露出一种疯狂和残忍。 \"谁要钱啊?\",她不屑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对你的钱可不感兴趣。\" 说着,她伸出手,猛地扯开时安的腰带,然后捏住他那已经磕破了的下巴,用力一抬,让他的眼睛看向自己。 \"我要的一直是你啊,时安。\" 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安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肯定杀过不少人。 “京都的花楼都没几个郎君比你漂亮,没想到在这个小镇遇上了这么上等的货,我可真是惊喜。” 感受到女人的抚摸,时安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恶心感,他拼命地挣扎着,但身体却像被抽空了力气一般,软绵绵的毫无反抗之力。 第50章 双方交手 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此刻的命运已经完全掌控在了眼前这个可怕的女人手中。 赵情看着时安惊恐的表情,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小宝贝儿,别害怕,等会儿你就会觉得很舒服了。” 说着,她从身上携带的包裹里一样一样地拿出各种折磨人的工具。 这些工具看上去异常恐怖,有的上面还沾着尚未干涸的血迹,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使用了。 时安看到这些工具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恍惚中,他的耳边传来阵阵凄厉的哭嚎声,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让人毛骨悚然。 时安不由得将自己蜷缩的更紧。 赵情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容,她拿起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时安的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 鲜红的血液迅速渗了出来,顺着时安白皙的肌肤流淌下来。 \"啊!\",时安痛苦地尖叫着,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叫吧,叫得越大声,我就越兴奋。\"赵情变态地笑着,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时安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他的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着。 \"滚开!滚开!!\"时安竭尽全力用脚踹向赵情,但却被赵情轻易地制服住。 \"挣扎吧,我就喜欢看你们这些骚货挣扎,却陷入绝望的场景,哈哈哈哈......真是一出好戏啊。” 赵情越来越疯癫,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和残忍,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 她直接用绳索将时安吊了起来,时安的身体在空中摇晃着,显得无比脆弱。 赵情拿起鞭子,慢慢地走到时安面前。 她用鞭子轻轻的在时安脸上摩擦,感受着他的温度和皮肤的质感。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希望你能让我玩的尽兴。” 时安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不屈,他看着赵情,尽管被吊着,仍然保持着尊严和勇气。 他用力地朝着赵情吐了一口唾沫,表示自己的反抗和不屑。 赵情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下来,她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可真敢....”,她拿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时安的胸膛上。 鞭子与肉体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时安的身体猛地一颤,痛苦地扭曲着。 但他依然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时安清楚地知道,一旦自己开口求饶,不仅无法改变任何现状,反而会令赵情愈发兴奋。 因此,即使内心充满恐惧与绝望,他依然紧闭双唇,不肯发出丝毫声音。 然而,没有听到预期中的求饶声,赵情感到非常不满。 她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捏住时安已经红肿的脸颊,用凶狠的语气命令道:“给我叫出来!” 时安轻蔑地嗤笑一声,抬起头,以一种高傲的姿态看向赵情,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只会欺负男人的懦夫!!” 这句话仿佛一把利剑,扎进了赵情的心中。 她愣住了几秒钟后,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你,有点意思……放心,我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你死的。” 说完,赵情再次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似乎要将时安的脸颊捏碎。 而时安则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始终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赵情突然放开他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让时安心中一紧,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然而,就在下一秒,赵情却用力地抽了时安一鞭子。 时安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无比,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 赵情背过身去,开始仔细挑选着什么。 时安努力抬起头,想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但由于身体的虚弱和疼痛,他只能勉强看到赵情的背影。 终于,赵情转过身来,手中拿着一个奇怪的工具,并向时安展示道:“这个东西,得脱了你的衣服才能用。” 时安瞪大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 他已经认出了那个东西,上一世在京都,有些心理变态的贵族女子,就喜欢用这种东西惩罚自家小侍。 最后那些小侍的身体都变得惨不忍睹。 时安心中的恐惧瞬间转化为强烈的反抗意识。 他拼命地挣扎着,试图挣脱对方的束缚,但他的力量与对方相比太过弱小,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不!放开我!\" 时安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他深知自己的清白即将被毁,而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无法承受的打击。 然而,无论时安如何挣扎,都无法改变现状。 赵情距离他越来越近,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赵情看着时安眼中的绝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她轻声说道:\"也就你们男人才把贞洁看得如此重要。\" 时安瞪大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这样对待他人,更无法接受这种侮辱和伤害。 他觉得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所有的希望和梦想都在这一刻化为泡影。 就在赵情即将把时安剥光之际。 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在干什么!!” 这一瞬间,时安只觉得有天神降临。 楚辞看着面前这一幕,眼睛瞬间血红。 下一秒她人就到了赵情面前,狠狠打出一拳。 赵情狠狠摔倒对面的柜子上,直接把将近两米的柜子给砸塌了。 可见楚辞这一拳力气之大。 “妻主……”听见时安唤她,楚辞赶紧转身,想将人放下来。 然而在解绑的过程中,赵情吐了一口血沫子,利落的爬了起来,神情越发癫狂。 她拔出贴身匕首向着楚辞捅去。 感受到身后的动静,楚辞有些惊讶,只能先放弃手里的绳子,转身和赵情打了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胜负。 屋内空间狭小,限制了他们的动作,但随着打斗的激烈,他们逐渐转移到了屋外。 楚辞的招式凌厉而精准,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威胁;而赵情则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和诡异的刀法,不断地给楚辞制造麻烦。 没多久,双方脸上都挂了彩,身上也有多处伤口。.. 第51章 赵情身死 楚辞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可恶至极的家伙居然是个与自己旗鼓相当的高手。 而对面的赵情心中更是诧异不已,她原以为楚辞只是个有点本事的寻常猎户,可没料到他的武功竟然如此高超,甚至能与自己平分秋色。 经过这次交手,两人都对彼此有了更深入的认识。 楚辞毫不犹豫地迅速抽出腰间的长刀,目光锐利,神情警惕,时刻准备出手。 赵情也毫不示弱,果断舍弃手中的匕首,从背后取出一把真正的大刀。 在阳光的照耀下,两把刀闪烁着丝丝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楚辞身形一闪,犹如鬼魅一般,率先发起进攻。 她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朝赵情冲了过去,动作迅猛得令人咋舌。 赵情反应迅速,横刀抵挡,恰好赶在刀刃刺破喉咙的前一秒挡住了这一击。 这场景实在太过惊心动魄,赵情不禁仰头大笑一声:“来得正好!” 楚辞眯起眼睛,眉头微皱,这家伙很棘手。 眨眼间,两人便迅速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刀法对决。 刀光闪烁,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她们皆是那种善于主动出击的战士,每一刀都瞄准对方的要害部位,毫不手软。 随着战斗的持续,赵情越来越兴奋,攻击越发猛烈,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 然而,楚辞并不畏惧,即使拼着自损八百的代价,也要伤敌一千。 她们两人都如同疯子般,全然不顾自身的安危,全身心投入到这场生死较量中。 与此同时,时安依旧被高高吊起,挂在房梁之上,无法挣脱束缚。 他只能透过那扇小窗,心急如焚地望着窗外正在上演的激烈一幕。 眼看着楚辞身上不断增添新的伤口,鲜血逐渐染红了衣裳,他的心急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甚至不敢大口呼吸,生怕打扰到楚辞的战斗节奏。 妻主一定会赢的,时安默默在心里祈祷。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了楚辞的身上,映出她冷峻的面容和坚定的眼神。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尽管她的手臂上的伤口不断流血,染红了她的衣衫,但她依然没有后退一步。 因为她清楚,如果自己输了,那么时安也将无法活下去。 既然已经没有了退路,那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赵情挥舞着手中的刀,如疾风骤雨般向楚辞攻去。 她的刀法狠辣无比,进攻的角度更是刁钻至极,每一刀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然而,楚辞却从容不迫,刀法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变幻莫测,让人难以捉摸。 看似简单无奇,却暗含无数杀机。 随着战斗的持续,赵情的攻击愈发猛烈,她的刀光闪烁,如同闪电般迅速。 但楚辞始终保持着冷静,她巧妙地避开了赵情的每一次攻击,并在恰当的时机发起反击。 她的刀法犹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内力深厚得令人惊叹。 楚辞不想再拖下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深吸一口气,使出了一招必杀技。 只见她身形一闪,瞬间来到了赵情的身后,手中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她的背心。 这一击速度极快,普通侠士几乎反应不过来,但很可惜,赵情不普通。 她迅速转身,用手中的刀挡住了楚辞的攻势。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眼中浓到粘稠的杀意。 楚辞和赵情继续对打着,她们手中的刀刃不断地撞击在一起,甚至擦出了点点火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然而楚辞却始终没有被赵情杀死。 赵情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她的攻击愈发凌厉、凶狠,就像一条阴冷的毒蛇一般,散发着血腥和疯狂的气息。 楚辞不得不全力抵挡赵情的攻势,她的进攻节奏也因此稍稍乱了一瞬。 但很快,她便重新调整好了状态。 两人的身影如同闪电般交错,刀光剑影闪烁不停。 此时的赵情双眼血红,眼中只剩下了楚辞一个人,她心中只想着一定要取楚辞的性命。 在一次激烈的碰撞之后,赵情看准了时机,一刀狠狠地刺向了楚辞的左肩。 楚辞控制住身体,硬抗了下来,剧痛袭来,楚辞脸色惨白,但她并没有退缩,而是咬紧牙关,忍着疼痛,毅然决然地向前迈了一步,同时用力挥动手中的刀。 赵情立刻察觉到了楚辞的意图,想要弃刀后退,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楚辞的刀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赵情的脖子上,割断了她的喉咙,瞬间将她的头颅削去。 那颗圆圆的头颅滚落到了地上,转了几圈后才停了下来。 赵情那扭曲的面容永远地定格在了她死去前的那一刻,她的双眼瞪大,充满了不甘和怨恨,死不瞑目..... 楚辞看着倒在地上的赵情的尸体,眼神冰冷而平静。 她慢慢地呼出一口气,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整个人如同冰冷的刀锋。 几秒钟后,楚辞轻轻地拔出插在肩上的长刀,鲜血淅淅沥沥的顺着刀滴下,仿佛流不完一般。 她熟练地封住了周围的穴道,确保自己的伤口不再流血。 然后,转身慢慢地走向卧房,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只留下赵情的尸体在阳光下渐渐冷却。 时安看着浑身是血的楚辞,已经无法思考了。 在赵情的长刀穿透楚辞的肩膀时,他就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害怕的连眼泪都流不出。 \"妻......\"时安的声音哽咽得几乎无法发出,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他试图伸出手去触碰楚辞,但他的双手却因为长时间的捆绑而失去了知觉。 时安只能用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清晰一些:\"妻主,你没事吧……\" 楚辞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一刀切断了绑住时安双手的绳子,又一刀割断了绑住时安双脚的绳子。 由于长时间的捆绑和鞭刑,时安的双腿早已失去了力量。 当他被放下来时,他的身体直接倒向楚辞怀中,两人一同摔倒在地。 第52章 楚辞就医 楚辞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捡起地上的白色外衫,小心翼翼地披到了时安身上。 随后,她终于支撑不住,彻底失去了意识。 时安痛苦地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身体却不听使唤,接连摔倒了好几次,才终于颤抖着站了起来。 然后哆哆嗦嗦的把手伸出去,试探楚辞的鼻息。 当感受到微弱的呼气时,时安心头一松,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还好,还活着。 时安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冲向柜子寻找金疮药。 他的双手颤抖得厉害,好不容易才打开瓶子,将药粉洒在了楚辞那深可见骨的伤口上。 然后,他又匆忙找出一块干净的锦布,紧紧地包裹住伤口。 看着楚辞如此严重的伤势,时安心疼不已,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他实在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为什么好好的生活会突然变得如此混乱和血腥? 包扎完伤口后,时安甚至来不及穿上鞋子,赤着脚一路跌跌撞撞地朝着吴柳家跑去。 最近吴柳生病了,宋荷一直待在家里照顾他,没有去医馆帮忙。 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宋荷吓了一跳,连忙跑去开门。 看到门外站着的是时安,他的脸上露出了关切的神情。 “时安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他实在没见过这么慌张的时安,脸比纸还白。 “妻主....妻主她受伤了,快,快帮忙。” 今日宋昭休沐,无需上学堂,因此听到动静后便走出房间查看情况。 见到时安神情不对,她不禁皱起眉头:“楚辞受伤了?怎么回事?” 时安心急如焚,一时半会儿也无法详细解释清楚,只能焦急地催促道:“快跟我走。” 宋昭和宋荷姐弟俩都察觉到了时安的异常,不敢怠慢,赶忙跟上他前往楚辞家。 然而,当他们踏入楚辞家门时,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目瞪口呆。 一具尸首分离的尸体横陈在地上,血腥刺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宋荷吓得失声尖叫,脸色苍白如纸。 宋昭虽然强自镇定,但心中同样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紧跟着时安走进卧房。 进入卧房后,他们看到楚辞满身鲜血,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宋昭的心瞬间揪紧,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 她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天老娘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的宋荷紧紧捂住嘴巴,拼命抑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跨过尸体进入屋内。 此刻,宋昭已经迅速将楚辞扶起,并小心翼翼地避开她身上的伤口,将人轻轻地抱起。 “你们家的毛驴呢?”宋昭一边看着楚辞的情况,一边问时安。 “在……在院子里。”时安声音发颤地回答道。 “那你把毛驴牵出来吧,我先带着楚辞骑毛驴去镇上的医馆看看。”宋昭说道。 “好!”时安一口答应下来,赶紧去院子里牵来毛驴。 此时他已经顾不上别的事情了,只想尽快救回楚辞的命。 宋昭小心翼翼地抱起楚辞,让她趴在毛驴背上,然后自己也上去,骑着毛驴出发前往镇上去找大夫。 时安一路跟在后面,送他们到门口,一直到看不到两人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他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一阵又一阵的后怕如潮水般向时安袭来。 他不敢想象如果楚辞真的死了,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或许会因为无法承受这个打击而发疯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时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另一边,宋荷忍着强烈的不适和恶心感,翻找出一张白布将尸体盖住。 她转过头看向时安,发现他正坐在地上,半边脸肿得老高,脚上还布满了被石子划破的伤口,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安慰他。 他走到时安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然后轻轻地抱住他,安慰道:“时安哥哥,不要害怕,楚辞姐姐一定会没事的。你看,她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所以肯定不会危及生命的。” 时安紧紧抓住宋荷的手臂,勉强站稳身子,声音颤抖着说:“我必须去找我的妻主,我真的很担心她。” 说完,他试图迈步,但立刻被宋荷用力拉了回来。 “你看看你的脚,都受伤成这样了,怎么能走路呢?先跟我回屋换双鞋吧,然后我们可以去村长家借一辆牛车。” 听到宋荷的提醒,时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脚伤得如此严重,之前因为太过担心楚辞而忽略了疼痛。 他忍不住轻轻动了一下脚,最终还是决定听从宋荷的建议。 三元村的村长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女人,与楚辞的母亲是多年的好友。 当看到时安前来借车时,她随意询问了几句便爽快地将牛车借给了他们。 时安和宋荷坐上牛车后,一路疾驰赶往医馆。 在路上,宋荷忍不住询问:“你们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会死人啊?” 时安咬住嘴唇,整个人气得发抖,只说是一个疯女人要伤害他,楚辞是为了保护他才受伤的。 “天哪!”宋荷听后也很气愤,“咱们都住的这么偏僻了,怎么还会遇见这种事啊。” 时安摇了摇头,这可不是意外,这人是冲着他来的,而且知道很多关于他的信息。 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要不是楚辞杀了她,后果不堪设想。 此后,一路无话,时安在下午到达了医馆。 他推开医馆的门,一眼就看到楚辞安静地躺在一张床上。 时安快步走过去,坐在床边,仔细端详着楚辞苍白的脸,满眼的疼惜。 何饱饱针灸完毕,正在收拾东西。 她看着时安紧张的样子,安慰道:“别担心,她已经度过危险期,需要休息一下。我已经给楚辞做了针灸和治疗,她会慢慢恢复的。” 时安点点头,感激地差点跪下:“谢谢你,何大夫。感谢你救我家妻主。” 第53章 镇长亲临 何饱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轻声说道:“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楚辞姐姐曾经救过我的性命呢。” 时安微微点头,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楚辞身上,无法移开,他轻柔地抚摸着楚辞的脸颊,眼中满是心疼和关切之情。 宋荷这边也没有闲着,他向李江讨来了一瓶消肿的药膏,开始一点一点地涂抹到了时安的脸上。 他的动作轻盈而细致、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时安。 时安对他说了声谢谢,抹完药继续守着楚辞。 没过多久,只见宋昭一脸疲惫地从门外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一些灰尘,看起来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奔波。 宋荷看着她,不禁心生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姐,你这是去哪儿了呀?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宋昭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如实回答道:“我刚才去了一趟县衙。” 宋荷一听,顿时大吃一惊,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担忧,连忙追问道:“你……你该不会是去告发楚辞姐姐了吧?” 这话一出口,时安和何饱饱也纷纷将目光投向宋昭。 宋昭见状,连忙摆手否认道:“不不不,我绝对没有!你们放心好了!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宋荷听后,心中的疑虑并没有消除,追问道:“那你去县衙做什么呢?” 宋昭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解释道:“我只是觉得那个死去的人长得非常像一个通缉犯。” 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一张前几个月张贴的告示,递到宋荷面前,想让他确认一下。 然而,宋荷却没有接过告示,反而立刻向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捂着嘴巴说道:“我可不记得那个尸体长什么样了,而且你现在别靠近我,我感觉自己又要吐了。” 宋昭听后很无语,冲着他翻了个白眼,转身把画像拿给时安,“你看看,像不像。” 时安强忍不适仔细的辨认了一番,点头道,“确实是那个女人。” 宋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如释重负般一屁股坐到了板凳上,同时用手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轻松和释然的表情,仿佛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下。 \"我就说嘛,我总觉得那张脸有点熟悉,原来是个通缉犯啊。这样一来,楚辞杀了她,不但不会坐牢,反而有可能得到赏金呢。\" 宋荷听到这个消息,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真的吗?能给多少钱?\" “怎么也得几十两。” “!!!” 宋荷直接站起来,“竟然这么多,天哪!” \"当然啦。\" \"那真是太好了!\" 宋荷欢呼雀跃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时安静静地站在一旁,聆听着他们的对话。 听到楚辞杀的人是通缉犯,暗自庆幸,还好楚辞这一次杀对了人,否则后续处理还是有点麻烦的。 随着夜幕降临,楚辞突然发起了高烧。 时安察觉到她的异常状况后,有些惊慌,立刻叫人。 何饱饱闻声赶来,仔细地为楚辞诊脉,然后开出了一副退烧药的方子。 宋荷自告奋勇地前去煎药,而时安则留在楚辞身边,小心翼翼地照顾她。 他打来一盆清水,将毛巾浸湿后折叠成一条长条状,轻轻敷在楚辞的额头上,帮助她降低体温。 没多久,宋荷端着药来了。 何饱饱将楚辞扶起来,宋昭则帮忙将药给她灌了进去。 吃完药没多久,楚辞就退烧了。 时安松了口气,等楚辞情况彻底稳定下来后,他起身向何饱饱讨了一瓶伤药,找了间没人的房子,将脚上还有胸口上的伤都简单包扎了一下。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楚辞就睁开了双眼。 她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并不在家中。 楚辞试图起身,但肩部传来的疼痛让她不禁皱起眉头,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动作。 她转头看向一旁,发现时安正趴在床边沉沉睡着。 楚辞嘴角微微上扬,想着要不要叫醒他。 没多久,何饱饱推门而入,看到楚辞醒来,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时安被开门声惊醒,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 当他看到楚辞已经苏醒,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妻主,你醒了!”时安轻声呼唤道,声音中充满喜悦。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楚辞的脸颊,但又担心弄疼她的伤口,最终只是轻轻地放在她的手上。 何饱饱走到床边,将楚辞扶起,并在她背后垫上几个枕头,让她能舒服一些。 与此同时,宋荷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走了进来,见到楚辞苏醒,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 “楚辞姐姐,你终于醒了!时安哥哥可着急了呢!” 楚辞笑着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然后,她轻轻握住时安的手,眼中满是温柔:“辛苦你了。” 听到这句话,时安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晶莹剔透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的掉落。 楚辞心疼不已,连忙将人紧紧地抱进怀里,轻声安慰道:“好了,不哭了,坏人已经被我杀了,没事了。” “呜呜呜~妻主~” 时安哭得撕心裂肺,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我在呢,不要怕。” 时安哭了很久,仿佛要把这些天来所受的委屈和痛苦都通过哭声发泄出来。 楚辞静静地抱着他,没有说话,只是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给予他无尽的温暖和安慰。 何饱饱和宋荷已经悄然离开了房间,将这个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时安停止了哭泣。 楚辞用帕子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时安突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还是第一次哭得这么惨,有点丢脸。 楚辞看着他红肿的眼睛,有些心疼,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柔声问道:“你身上有伤么?” 时安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楚辞皱起眉头,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你再不说实话我就脱你衣服了。” 时安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看了楚辞一眼,然后缓缓地将受伤的部位说了出来。 楚辞有点后悔,自己当时就应该将那个人渣千刀万剐、碎尸万段,而不是让她死得那么痛快。 \"上过药了么?\",楚辞问道 时安乖乖点头:“昨晚上过了。” 楚辞温柔地叮嘱道:“今天也要接着上药知道么?” 时安认真应道:“知道。” 看着面前的夫郎如此乖巧,楚辞心头一热,没忍住,低头吻上了时安的嘴唇。 两人紧紧相拥,交换了一个黏黏糊糊的吻。 良久后,才分开。 时安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嘟囔着抱怨:“好苦。” 毕竟楚辞刚刚才喝过药,嘴里还有淡淡的苦味。 楚辞忍不住轻笑出声,宠溺地说道:“苦不早说。” 偏偏吻完才说。 时安躲进楚辞的怀里偷笑。 虽然有些苦,但只要能和楚辞亲亲,他心甘情愿。 **** 宋昭得知楚辞醒了,立马来到床边坐下,告诉她关于通缉令的事情。 楚辞听到后,并不惊讶,反而挑了挑眉,似乎早有预料。 “原来是通缉犯,怪不得。” 思考片刻,楚辞对宋昭说:“能不能拜托你件事?” 宋昭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一屁股坐到楚辞边上,一边吃着刚买的包子,一边问道:“什么事?” 楚辞平静地说:“麻烦把那个人渣的头送到县衙。” 宋昭爽快地答应了:“行,好说。正好我弟弟也催着我回家,毕竟我爹还在病中,我正好顺道带他回去。” 楚辞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宋昭离开没多久,时安端着碗粥走了进来。 楚辞看到时安,嘴角微微上扬,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由于左肩受伤,楚辞无法拿碗,只能由时安一勺一勺地喂给她。 时安小心翼翼地将粥吹凉,然后轻轻送进楚辞口中。 时安耐心地一勺勺喂完了第一碗粥,然后是第二碗。 第二碗吃完后,他起身又去盛了一碗,“多吃点才能恢复得快,吃不了剩下的给我吃。” 楚辞无奈地笑了笑,没有阻拦。 毕竟医馆的碗很小,多吃几碗也挺好。 就在时安想接着盛第六碗的时候,楚辞阻止了他,“已经饱了。” 时安一脸怀疑,“真的吗?” 楚辞认真地点点头,“嗯,你吃饭了么?” 时安摇摇头,“还没。” 楚辞有些担心,“那快去吃吧,我没事儿的。” 时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然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房间。 何饱饱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忍不住感叹道,“你丈……额……夫郎对你真好啊,真是太令人羡慕了。” 楚辞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谢谢你,你也会遇到这样一个人的。” 何饱饱耸了耸肩,似乎并不在意这个话题,“借你吉言吧。” 楚辞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吃完饭后不久,楚辞感到一阵困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时安看了她一会儿,等人呼吸均匀,便跑去跟宋荷道别。 “宋荷。”,他轻声唤道。 “时安哥哥。” “昨晚发生的事,跟谁都不要说。”,时安一脸严肃地叮嘱。 宋荷一愣,有些疑惑地问:“爹爹也不能说么?” 时安坚定地点头,“嗯,你能答应我么?” “好,我谁都不说。”,宋荷笑了笑,表示理解,“我知道的,杀人毕竟不好,虽然是通缉犯,但村里容易起流言。” 时安目光真诚,“谢谢你。” “不用谢。” “那个....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喂两天兔子还有驴。” “放心吧”,宋荷向时安挥手道别,“我会好好帮你看家的。” “谢谢你,一路平安。”,时安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宋荷和宋昭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形成一片片光斑。 午后的时光总是让人感到慵懒和舒适,然而今天却有所不同。 宋昭带领着一群人走进了医馆,他们的脚步声打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 楚辞靠在枕头上与时安交谈,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不禁心生好奇。 她转过头去,只见一群人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宋昭。 他身后跟着几位身穿官服的人和一些陌生面孔,看起来像是镇上的官员和居民代表。 楚辞有些疑惑,她来这个世界后,从未见过如此场面。 宋昭快步走到床前,微笑着对楚辞说:\"楚辞,她们来看看你。\" 楚辞疑惑地看着她,问道:\"这些人是……?\" 还没等宋昭回答,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大步走到床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她深深地向楚辞鞠躬,语气诚恳地说道:\"你就是楚娘子吧,我代表整个莲花镇的百姓感谢你。\" 楚辞惊讶得不知所措,疑惑看向宋昭。 宋昭笑着解释道:\"这位是咱们莲花镇的镇长,贺笙大人。\" 楚辞恍然大悟,想要起身行礼,但贺笙迅速走过来,轻轻按下她的肩膀,温柔地说:\"使不得使不得,楚娘子可是莲花镇的大恩人,不用起身,不用起身。\" 楚辞有些不好意思,她不习惯受到这样的礼遇,尤其是来自一个陌生人。 但贺笙似乎并不在意,她热情地拉过楚辞的手,亲切地说:\"多亏了你,才让那贼人伏法,莲花镇会记你这一功的。\" 楚辞不敢居功,只说是应该的。 贺笙连说了数个好字,吩咐下属抬进来一个箱子。 打开一看竟是一箱银子。 楚辞这次真的有点被惊到了。 “贺大人,这……这有点多了吧。” 贺笙摆了摆手说道:“楚娘子不必客气,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说着便吩咐人将银子抬进屋内。 楚辞看着那满满一箱子的银子,有些诧异,“贺大人,这会不会,太多了?” 贺笙连忙摆手,笑着解释道:“不多不多,这可不是我给你的,是京都郝大人的手笔。” 听到这个名字,楚辞微微一愣,疑惑地问道:“郝大人是......” 第54章 武举消息 贺笙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位郝大人官拜四品,是中书侍郎,她家的二儿子便是被这赵情给杀死的,死状惨不忍睹,尸体还被挂在了大街上。这郝大人发现后悲痛欲绝,当场呕血,扬言谁要是能杀掉赵情,便能获得一百两银子,我带来的这些还只是少数,不够的后面给你补。” 听到这里,楚辞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看着那一箱银子,心中一时间有些感慨。 若是她没有及时赶回去,那时安..... 她看了时安一眼,时安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话都在目光中。 “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 楚辞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她就安心拿着了。 贺笙招手叫来一名看起来颇为文弱的女子,低声吩咐道:“等会将楚娘子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这封信要送到京都的赵大人手中,明白了吗?” 那名文弱女子低头轻声回应道:“是。” 随后,贺笙转过头来,目光专注地盯着楚辞,开口询问道:“楚娘子,请问你与赵情是如何相遇的呢?” 楚辞陷入短暂的沉思之中,没有吐露实情。 她语气平静地回答道:“我在山里偶然间遇到了她,她企图抢劫我的财物,于是我们就发生了争斗。起初,我并不想伤害她的性命,可她却不肯罢休,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无奈之下,我只好还手并将她杀死。” 听到这里,宋昭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但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闭上了嘴巴。 毕竟这件事涉及到男子名誉,还是不说的好。 贺笙听后连连点头,脸上露出钦佩的神情,称赞道:“楚娘子真是武艺高强啊!竟然能够击败赵情这个凶残的恶贼,实在令人佩服!” 楚辞谦逊地回应道:“还好。”,她看了眼左肩的伤,“也废了一番功夫。” 贺笙摆了摆手,“哎呀,这怎么能叫还好呢?你实在是过于谦虚了。” 楚辞这次没有再说话,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贺笙见状,接着问道:“我听闻你是一个猎户?” 楚辞回答道:“是。” 贺笙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之情,说道:“你当猎户太可惜了,以你的身手和能力,如果参加武举,必定能取得不错的成绩。我可以给你写一封推荐信,让你能够顺利地参加武举。” 时安听到这里,心中一喜,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欣喜的笑容。 如果楚辞参加武举,那么她们就有可能前往京城,他就可以找机会为时家翻案了。 楚辞注意到了时安的神情变化,原本想要开口拒绝的话语,却在看到他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后,硬是没能说出口。 她犹豫片刻,最终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我会考虑的。” 事实上,她并不愿意与朝廷有所牵扯,毕竟她上辈子是江湖中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才是她所向往的。 然而,她看着时安仿佛对她参加武举充满了期望。 因此,她没有将话说得太绝,而是给自己留了一些余地。 随后,贺笙又询问了一些关于杀死赵情的细节问题,楚辞都如实作答。 待所有问题问完后,贺笙又说了一大堆夸赞楚辞的话语,便起身告辞离去。 等人都走后,时安赶紧拉着楚辞坐下,迫不及待地开口:“刚才镇长问了武举的事情,你怎么看?” 楚辞思索片刻,答道:“我觉得不错。” 时安眼睛一亮,激动道:“是吧!妻主这么好的身手,不去参加,实在太可惜了!” 楚辞微微颔首,又看了时安一眼,轻声询问:“你很希望我去参加么?” 时安心头一震,连忙点头如捣蒜:“当然啦!” 楚辞接着问道:“为何如此想让我去呢?” 时安思考片刻,有些纠结,心里暗暗琢磨着是否要将自己真实的身世告诉楚辞。 毕竟,在成亲之前,楚辞一直以为他只是来自某户富贵人家的孩子,后来因为父母离世、家道中落才沦为奴隶。 就在这时,何饱饱忽然出现,她的面色看起来不太对劲,目光隐晦地扫过时安。 楚辞心生疑虑,开口询问:“怎么了?” “咳咳。”,何饱饱先是咳嗽了两声,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她做好心理建设,开口说道:“我……能不能和你单独谈谈呢?”,她的目光带着期待与紧张,紧紧地盯着楚辞。 楚辞微微抬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她转头看了一眼时安,时安也同样一脸茫然。 但是时安还是非常善解人意地默默地转身离去,留下楚辞和何饱饱两个人独处一室。 楚辞缓缓地坐直身子,双手交叉放在腿上,静静地凝视着何饱饱。 她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何饱饱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一把抓起楚辞面前的水杯,大口大口地灌下去。 “这是我的杯子....”楚辞忍不住提醒。 何饱饱顾不上那么多,只是匆匆回答道:“没时间管这些了。” 楚辞无奈摇头,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这可不像平时的你,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紧张。” 何饱饱努力让自己放松一些,慢慢走到楚辞身边坐下。 然而,当她准备开口说话时,却突然站起身来,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用力揉搓着。 “我说的这些,你可能不信,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别以为我有病。” 何饱饱这种行为有点搞笑,但她看起来很认真,所以楚辞只能忍住笑容,点了点头,“你先说,我听一下。” “是这样的,我刚刚从师父那里知道了现在这个朝代的女皇是谁,也知道了皇女们的名字。” 楚辞挑眉,似乎对她要说的话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呢,你要谈朝廷?” 何饱饱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不是朝廷,是我和你。” 第55章 吐露身份 何饱饱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知道咱们现在活在大宁朝,而且女皇叫宁萧么?” 楚辞点了点头:“知道啊。” 何饱饱接着说:“皇太女叫宁玉,八皇女叫宁决。” “然后呢?” 何饱饱凑近楚辞接着说道,“你夫郎叫时安,而且长得还超级好看,对吧!” 楚辞点了点头,问道:“对,有什么问题吗?” “出大事了!”何饱饱焦急地说道。 楚辞疑惑道:“什么大事啊?” 何饱饱小心翼翼地看着楚辞,然后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 “是这样的……其实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话一出,楚辞罕见的大脑空白了几秒,“你说什么?” 何饱饱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但我说的都是真话。实际上,我来自几千年后的未来世界。在我的世界里,男女地位平等,没有女子为尊这一说。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们情同姐妹,我希望你能信任我并听我把话说完。” 楚辞瞪大双眼,下意识的点头。 “那我开始说了。”,何饱饱坐了下来,开始细细讲述。 “我来这个世界之前,读了一本小说,哦,也就是这个世界的话本,这个话本讲述的就是八皇女排除万难登上帝位,和自己心爱的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故事。但是,坏就坏在,我所知的话本里的皇室角色跟这个世界一模一样,你敢信?我竟然穿进了话本的世界。” 楚辞:............. 虽然她自己就是个穿越而来的人,但是说这个世界是话本世界就有点过分了。 看着楚辞一脸呆愣的表情,何饱饱有些心累。 她举起手来,甚至伸出了三根手指,再次强调:“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楚辞见她如此坚定,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相信她。 何饱饱见状,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你真的愿意相信我吗?那就太好了!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对你有很大影响,所以请你务必认真聆听。” 楚辞很想知道这孩子还能说些什么,于是回应道:“好的,你继续说吧。” 何饱饱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其实,我并没有仔细阅读过这本话本,但我对其中的几个关键人物还是有所了解的,而其中一个重要角色就是你家夫郎时安。” 楚辞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时安?” 何饱饱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先说好,我不确定是不是重名。这个时安呢,他在书里的身份是一位男妓,为了给家族翻案,他站在了皇太女那一派,一直在青楼帮她打探消息,不过最后被皇太女毒死了。他死的时候,皇太女已经是女皇了,但最后八皇女带领农民起义,打败了她,成为了新皇。事情就是这样。” 楚辞听后,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道:“应该是重名吧,我家夫郎他只是一个落了难的郎君,并不是你说的那个时安。” 何饱饱一脸严肃地看着楚辞,语重心长地劝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像他这种炮灰,运气真的很差,可能随时都会倒霉。如果你娶了他,说不定也会跟着遭殃,甚至有可能会死的。” 楚辞听后,脸上露出了些许不悦,反驳道:“你怎么能证明我的夫郎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炮灰?” 何饱饱无奈地摊开手,耸了耸肩,“我确实证明不了,但是你可以去问一问。只要你去问问他的真实身世,一切不就都清楚了吗?” “………” 楚辞沉默良久,她现在脑子有点乱。 她静静地坐在原地,思索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的时安有些担心,便敲门进来了。 “妻主,你们还没谈完么?该吃晚饭了。” 楚辞听到声音后回过神来,她的目光从远方收回,落在时安身上。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对着时安招了招手,“过来。” 时安乖巧地点点头,走向楚辞。 不知为什么他现在心里有点慌。 “妻主,怎么了?” 楚辞直入主题,没有过多赘述。 “你真实的身份是什么?不要骗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紧紧盯着时安,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在时安僵硬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时安的身份绝对有问题。 楚辞给了何饱饱一个眼神,何饱饱立刻出去了,把空间给了两人。 时安此刻脸色惨白,有些不敢看楚辞。 楚辞抚摸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害怕,时安,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时安慢慢抬头看向楚辞,眼里已经蓄满泪水。 “妻主,我...我确实有事瞒着你,但都是有原因的,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楚辞将人揽到怀里,柔声安慰,“不要怕,不要怕,时安,我想知道真相。” “嗯...” 时安缓了很久,才停止哭泣,慢慢的将时家的灭门之祸讲了出来。 “我的父母、我的姐姐、以及所有女性亲属都被砍了头,男孩儿则是被贩卖为奴,我还记得官兵来抄家的时候,天气很冷,周围全是哭喊声和血。” 说到这里时安开始颤抖,楚辞紧紧的抱着他,没让他继续继续讲下去。 “够了,我知道这些就够了。” 时安又开始哭泣,“母亲一定是被冤枉的,她连自己的俸禄都会捐出去给难民,怎么会贪污黄金背叛宁国,绝对是被冤枉的啊。” 楚辞听到这只觉得心脏疼的厉害。 “够了时安,不用再说了,不用再说了,我会去考武举,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你的家族翻案。” 时安愣愣的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楚辞点头,“我会帮你,你不要自己去,朝廷水很深的,一不留神就会死,也不要去找皇太女。” “皇太女?”,时安听到这里觉得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会去找皇太女。” 楚辞将何饱饱说的话挑了些重点告诉了他,时安简直要吓掉一层皮。 “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她怎么会知道上一世的事情。” 此话一出,这回换楚辞愣住了,“上一世?” 第56章 说漏嘴了 时安心里咯噔一声,完了! 自己竟然不小心把重生的事情说漏嘴了。 他试图转移话题,不想继续谈论,但楚辞却不肯轻易放过他。 无奈之下,时安只好妥协。 “妻主,其实……我重生了。”时安小心翼翼地看着楚辞,心中忐忑不安。 楚辞一脸茫然:“......重生??” 她似乎对这个概念感到十分陌生。 “嗯。”时安用力地点点头,“上辈子我被皇太女下毒害死,但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回到了刚刚被抄家的时候。为了改变命运,我做出了与前世截然不同的决定——嫁给你。” 楚辞听完时安的话,终于明白了重生的含义。 她轻轻地抚摸着时安的头发,眼中满是心疼:“原来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那时候一定很痛苦吧?” 时安摇了摇头,将头紧紧地贴在楚辞的怀中,感受着她温暖的体温。 “都过去了,我只觉得上一世的经历如同一场梦境般模糊不清。也许是因为现在的生活太过美好,让我渐渐忘记了过去的痛苦。” “以后会更幸福的,我保证。”楚辞温柔地在时安耳边许下承诺,声音虽小,但语气坚定。 时安被她的话弄得有些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羞涩地将头埋进楚辞怀中。 过了一会儿,时安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轻声呼唤道:“妻主。” 楚辞回应道:“嗯?怎么了?” 时安眨着明亮的眼睛,好奇地问:“当时你为什么回来得那么及时?” 楚辞温柔地帮他理了理头发,解释道:“你上个月就是这几天来的葵水,我担心你会难受,所以决定晚几天再去。只是没想到……” 时安听完楚辞的话,眼眶不禁湿润起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楚辞这么快回家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的心脏仿佛泡在了蜜水里,整个人都舒服的不行。 何其有幸,他能够遇到这样一个体贴入微、关心备至的妻主。 时安现在幸福的冒泡...... 过了一会儿,楚辞看了看门外,开口说道:“时安,去把何饱饱叫来吧。” “哦,好。”时安乖巧地点头,然后从楚辞怀里轻轻地退出来。 但在转身离开之前,他忍不住羞涩地亲吻了一下楚辞的脸颊。 楚辞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没过多久,何饱饱一脸紧张地走进来,眼神在楚辞和时安之间不停地转换。 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所以,结果呢,他是不是那个时安?” 楚辞点点头,表示肯定。 何饱饱心里咯噔一声,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楚辞,你要不要跟他和离?” 听到这句话,时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目光立刻转向楚辞,眼中充满了慌乱和不安。 他快步走到床边,紧紧握住楚辞的手,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妻主,什么和离,她在说什么?” 楚辞连忙拍了拍时安的手背,安慰他道:“没有和离这回事,你别听她乱说。” 何饱饱看着楚辞如此坚定,心里有些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楚辞一脸淡定地点点头,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接着,她说出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其实,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何饱饱听到这句话,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什么玩意?你是地球老乡???” 她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要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然而,楚辞却摇了摇头,“不是。” 她喝了一口水,平静地解释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地球,我原来的世界,跟如今这个朝代差不多,只不过是以男子为尊。” 时安听了这话,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妻主,你……” 楚辞微微一笑,示意他不要慌张,继续说道:“我原本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一次意外让我来到了这里。我从悬崖上掉下去后,是在成亲喜宴上醒过来,当时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已经死了,我误打误撞就留了下来。” 楚辞的语气很平淡,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慨和无奈。 何饱饱挑起眉头,“所以你是魂穿。” 楚辞歪了歪头,“什么叫魂穿?” 一旁的时安脸色已经恢复,正紧紧的抓着楚辞的手,看见她歪头,忍不住被萌了一下,他家妻主可真可爱。 何饱饱耐心的解释:“我是整个人穿越到这个世界的,而你只是灵魂来到了这里,身体却留在了原来的世界。” 楚辞眨眨眼,消化了一会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她的身体确实多出了不该长在女人身上的东西。 她刚来这儿可是适应了很久。 一旁的时安依然纠结于之前听到的那句“以男子为尊”,他好奇地问道:“什么是以男子为尊?” 楚辞思考片刻说道:“在我的世界里,女性负责生育后代,男性则在外工作养家。” “什么!!”时安十分惊讶,这是他第一次听说如此奇特的观念,“女人怎么能生孩子呢,她们又没有生殖腔。” 楚辞对时安所说的生殖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好奇地问:“生殖腔在哪里,腹部吗?” 时安羞涩地点点头,脸色通红地将楚辞的手放在自己的肚脐附近,轻声说道:“就在……在这个部位。” 楚辞用手轻轻捏了一下,感受着柔软的触感,不禁感叹道:“好软。” 时安的脸变得更红了,如果此时没有何饱饱在场,他恐怕早就倒进楚辞的怀中了。 这时,何饱饱突然插话道:“我的世界也是由女人生孩子,但那里男女是平等的,都有机会外出工作。” 听到这句话,楚辞露出欣慰的笑容,感慨道:“男女平等,听起来真是太好了。” 她望着眼前的两人,心中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仿佛命运让他们三人相聚在一起。 “真没想到,我们三个人的经历如此非凡。” 何饱饱一屁股坐在板凳上,表示非常认同:“是啊!原来我并不是唯一的外来者,这种感觉真好。” 接着,她看着楚辞,又看看时安,下定决心,“既然你选择和时安走下去,我肯定是支持你的,不过千万不要放松警惕哦,命运很难琢磨的,遇到困难随时来找我。” 楚辞点点头,“好的,我不会跟你客气。” 时家若想翻案,必定会遭遇重重阻碍与困境。 然而,既然这是时安以生命相搏也执意要达成之事,她定然不会让时安孤身一人去应对。 她将竭尽全力协助他。 当有了崭新的目标后,楚辞的动力比从前更加强劲。 待伤口大致愈合,她便携同着时安返回家中,计划每日习武。 家中卧房的衣柜已遭毁坏,但幸运的是那幅百鸟朝凤图并未受损。 时安里里外外地仔细检查了一番,方才安心下来。 楚辞耗费两日时光重新制作了一个衣柜。 随后,每日的多数时间皆用于习武。 这具身躯虽具备深厚的内力,却缺乏足够的肌肉。 楚辞对武学有着极高的追求,故而每日都需进行大量的身体锻炼。 时安在楚辞练武的时候便坐在窗口绣百鸟朝凤。 偶尔绣累了停下来,看看妻主,心中顿时充满无限柔情。 这样的日子,真好...... 很快时间来到了十月份。 楚辞比之前壮了一小圈,但肌肉又不会很夸张,是那种特别漂亮、性感的的身材。 尤其是偶尔楚辞洗澡从厨房经过,衣服还没披好的时候。 马甲线和腹肌简直太吸引人了。 时安每次看到都脸红心热,晚上总是趁着楚辞睡觉偷偷的摸一摸。 这天,吃完晚饭结束,楚辞去浴室洗澡。 洗到一半,时安敲了敲门。 楚辞有些疑惑,“时安,怎么了?” “那个,妻主不需要我服侍么?” 楚辞一愣,“服侍什么?” 时安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说道,“身为夫郎,伺候妻主沐浴是应该的,以前是我做的不好,今后我会改进的。” 楚辞赶紧回应,“不用的,我自己可以,时安,在我这里你不用这么低三下四。” “不是低三下四......”,时安咬了咬嘴唇,小声的反驳,“我就是想给你搓背。” 楚辞先是思考了几秒钟,随即笑了起来,“那你进来吧。” 得了首肯,时安有些高兴的推开门,低着头走进去,不敢瞎看。 楚辞看着他害羞的样子,心里觉得十分可爱。 她把毛巾递给时安,转过身去让他给自己搓背。 时安小心翼翼地接过毛巾,轻轻擦拭着楚辞的后背。 他一边搓背,一边偷偷打量着楚辞的身体。 她的皮肤光滑细腻,肩宽腰细,肌肉线条优美,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时安瞬间心跳加速,耳尖红的滴血,甚至连手里的毛巾都要拿不住了。 感受到力气的变化,楚辞悄悄地转过头去,发现自家夫郎正像一只害羞的小仓鼠般,整张脸变得粉扑扑的,格外惹人怜爱。 楚辞心下一动,忍不住伸手将人拽到面前,低头轻轻亲吻他的嘴唇。 一开始,时安只是被动地承受着楚辞的亲吻,但渐渐地,他也开始回应起来,甚至主动伸出双臂环住楚辞的脖颈,与她深情拥吻。 直到两人的衣服和头发都被浸湿,楚辞才意识到他们应该停下来了。 她担心时安会因此而生病,于是赶紧用浴巾将他包裹起来,并随意地披上一件外衣,抱着时安回到了卧房。 时安乖巧地窝在楚辞的怀中,心里对她充满了信任。 两人的肌肤紧密贴合在一起,透过薄薄的衣物传递来的温暖,让时安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温暖的热水池中,全身都暖洋洋的。 楚辞轻轻地将人放在床上,然后亲自帮他擦干湿漉漉的长发。 时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将头枕在楚辞的大腿上,享受着头顶传来的温柔抚摸,不知不觉间有些昏昏欲睡。 十月的天气已经渐渐转凉,楚辞担心时安着凉,便打算起身下床把窗户关好。 感受到温暖离去,时安像是突然惊醒般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妻主,你要去哪?…” 楚辞微微一笑,轻声安慰道:“我只是想去把窗户关上,风太大了,我怕吹到你身上让你生病了。放心吧,我不会走的。” 时安听到她的话后,逐渐放松下来。 楚辞感受到时安手上的力量渐渐减小,于是轻轻挣脱开他的手,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她小心翼翼地将窗户关上,回过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时安,发现他已经坐直身子,静静地等待着她回来。 楚辞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 自从有了银子之后,她将家里所有破旧的被褥都换成了崭新的,还在床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花褥子,使得床铺变得格外柔软舒适。 此刻,时安被新的漂亮的被子所包围,脸上透露出一种健康的粉红色,看起来比刚来的时候胖了一些。 显然,经过一段时间的悉心照料,时安已经恢复了不少元气,而且被养得很好。 楚辞心底有些小得意,走过去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时安乖巧地被她拥抱,没有丝毫反抗,甚至还伸手主动揽住楚辞的后背,用温柔的声音撒娇道:“妻主~” 那语气中充满了依赖和眷恋之情。 楚辞心软的一塌糊涂。 她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时安的头发,低声回应道:“乖。” 这个字带着无尽的宠溺和爱意,让人听了心生温暖。 时安感觉自己要融化在这样的氛围里了。 熄灯之后,夜晚变得异常安静,只有一些虫鸣声响起。 周围的一切都沉浸在黑暗之中,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不知何时,也不知谁主动,两人的嘴唇又贴在了一起。 渐渐的,楚辞不再满足于亲吻了…… 第57章 初见贺眠 楚辞的手探了进了时安的衣襟中,抚摸到一片光滑细腻的皮肤。 如同羊脂白玉一般。 时安偶尔会因为被摸到敏感的地方而发出一声娇柔的哼唧。 尽管有些羞耻,但他依然完全放纵楚辞的做法,毫无阻拦之意,乖乖地承受着这一切。 这种顺从让楚辞心中溢出更多柔情。 她能明显感觉到,自从经历了赵情那件事情之后,时安对她的依赖更加强烈了。 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这让楚辞心中很是欢喜。 她喜欢看到时安信任和依赖自己,也希望自己能够一直保护他、呵护他。 楚辞的手缓缓抚摸过时安的后背,从尾椎开始,沿着脊柱一路向上。 时安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身体微微颤抖着。 当楚辞的手最终扣在他的后脖颈上时,时安舒服得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使劲往楚辞的怀里蹭去。 他的眼神迷离,嘴唇微张,轻声呼唤着:“妻主~妻主~” 那撒娇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让楚辞心醉神迷。 导致她一口咬住时安的耳垂,轻轻舔舐。 时安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全身都过了电一般。 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闷哼,双手紧紧抓住楚辞的肩膀,指甲都要陷进肉里了。 楚辞被他可爱的反应逗得笑出了声。 时安顿时觉得丢脸,拎起被子将自己埋在里面,不出来了。 楚辞无奈地看着被子里鼓起的小山丘,轻声哄道:“时安别害羞,我不笑了,出来吧。” 时安闷着声音说:“不要!” 楚辞耐心地继续哄着:“我错了,不该笑的。” 时安依然不理睬。 没办法,楚辞最后只能连人带被一起抱住,柔声道,“别生气了,我是因为你可爱才笑的。” 时安听后,慢慢的掀开被子,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有些委屈的看着楚辞:“真的么?不是嘲笑我?” 楚辞再三保证,伸手捏了捏时安的脸颊:“当然了,绝对不是嘲笑你。” 经过一番折腾,时安终于被楚辞哄好了。 “好了,咱们睡觉吧。” “嗯。”时安依偎在自家妻主怀里,乖乖地闭上了眼。 这一刻,他的心跟楚辞的心紧紧挨在了一起,仿佛什么困难都不能把两人分开。 由于不再每天去莲花镇卖货,生活中缺少的东西楚辞会尽量在村里的集市上购买。 这样一来,她和李玉偶遇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 这天,楚辞正在集市上挑选蔬菜,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楚辞姐姐,真巧啊,在这里遇见你。” 楚辞转头一看,只见李玉正站在不远处,眼神炽热地盯着她。 李玉再次看见楚辞的时候,眼睛黏在她身上根本离不开。 她又好看了,举手投足间魅力非凡,仿佛跟以前很不一样,特别吸引他。 楚辞礼貌性地点点头,回应道:“是啊,挺巧的。” 然后便转身继续挑菜,不想与李玉过多纠缠。 毕竟之前李玉的种种行为,都透露着对她的喜欢。 但楚辞可不喜欢他,不想让他有什么误会。 可李玉本人却不肯罢休,他主动走到楚辞身边,笑着说:“楚辞姐姐,你最近过得怎.....” 楚辞打断他的话,淡淡地说:“挺好的。” 李玉连忙点头称是:“最近好像都没怎么看到你呢?” 楚辞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拿起一把青菜放进篮子里。 李玉见状,又凑近了一些,接着问道:“楚辞姐姐,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楚辞皱了皱眉,心想这人怎么这么难缠,于是没回答直接转身走了。 李玉赶紧追过去,一直跟在她身后,等人少的时候,才开始吐露心声。 “楚辞姐姐,其实,我一直对你有好感,之前是我太冲动了,可能给你造成了压力。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慢慢追求你……” 楚辞脸色一变,不客气地打断他:“不好意思,我对你没有感觉,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 说完,她提着篮子匆匆离开了集市,连鸡蛋都没买到。 李玉看着楚辞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失落之情。 作为一个男子,被人如此避之不及,就如同见到瘟神一般,着实有些难堪。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气馁。 毕竟,面对像楚辞这样出类拔萃的女子,遭到拒绝也是情有可原。 无论是外貌还是身材,他都自知无法与时安相媲美。 但他明白,感情之事往往有着一种新鲜感。 一旦楚辞对于时安的热情消退,或许他便有了机会。 此刻,他所能做的便是尽可能地在楚辞面前频繁出现,至少不能让她轻易忘却自己。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已至十月中旬,天气渐渐寒冷起来。 楚辞与时安纷纷换上厚实的衣物以抵御严寒。 今日,时安终于完成了百鸟朝凤的刺绣作品。 于是,楚辞决定带他一同前往贺府交付任务。 贺府门前站着两个侍女,她们并不认识楚辞和时安。 但当她们看到时安手中拿着楚洵留给他们的信物时,其中一个侍女上前一步,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确认无误之后,才微笑着说道:“两位请稍等片刻,我去通报一声。”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另一个侍女等候。 没多久,通报的那个侍女就回来了,她带领楚辞和时安前往贺笙所在的院子。 贺府内的环境十分宜人,四处点缀着精美的亭台楼阁,其间还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潺潺流淌而过,溪边绿树成荫,景色如画。 时安并没有过多地欣赏这些美景,毕竟京都的春楼要比这里美丽得多。 而楚辞也同样没有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毕竟连武林盟主的府邸她都住过。 两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对于这样的景致自然不会太过惊讶。 这一切都被带路的侍女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对他们产生了好感。 园子里,楚洵正专注地给花浇水,被小厮提醒后,见到楚辞和时安到来,楚洵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放下水壶迎了上去。 “好久不见了,楚娘子,时公子。”楚洵热情地打招呼道。 楚辞双手抱拳,端正地行了一礼:“见过楚郎君。” 一旁的时安也跟着楚辞,向楚洵行了一礼。 “用不着这么麻烦,来吧,时安随我进屋,楚娘子就在这等一等吧。”楚洵说着,当先一步进了屋子。 时安应了一声,又看向楚辞。 楚辞对他点点头,示意他放心去,时安便跟在楚洵身后进了屋。 这时,几位小厮走了过来,接手了楚洵没做完的工作,继续给花浇水。 楚辞见状,便找了个走廊,坐到一旁赏景。 没多久,一位身着青色衣衫的年轻郎君带着他的侍者走了过来。 贺眠远远便见着一位女郎坐在溪边的走廊赏景。 待走近了些,才发现这位女郎的好颜色。 此时天色有些阴沉,阳光全被云层遮住。 冷白色的光照在楚辞身上,衬得整个人像是玉做的雕像一样。 贺眠看了一眼,就移不开了。 在这个世界里,如果一个女子已经成亲,她通常会将头发盘起,以示已婚身份。 然而,今天楚辞的头发却只披散着一半,这让贺眠产生了误解。 他以为楚辞尚未娶亲,心中不禁暗自欢喜。 贺眠小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物,然后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厮弄墨。 在得到弄墨的点头示意之后,他才缓缓地走向楚辞,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你是哪位女娘?怎么坐在这里?” 当听到贺眠的询问时,楚辞抬起头,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被如此美丽的女子注视着,贺眠不禁感到有些羞涩。 但他努力保持镇定,展现出大家公子的风度翩翩,争取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优雅而得体。 然而,对于楚辞来说,眼前的男子并没有引起太多波澜。 她只是如实回答道:“我在这里等待我的夫郎。” 贺眠听后先是露出惊讶之色,接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已经成亲了?” 楚辞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弄墨看着自家主子难过的样子,心里有些生气,忍不住开口道:“既然你已经成亲,为何不挽发?” 楚辞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并没有回答。 她向来生性自由散漫,对这些繁文缛节并不在意,所以衣着打扮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的。 弄墨见楚辞没有回话,心里更加气愤,声音也提高了一些:“怎么不说话?你家里人难道没有教过你基本的礼仪和教养吗?” 楚辞微微皱眉,语气平静地说道:“确实没有,我家里人都死了。” 弄墨顿时被噎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贺眠见状,轻轻瞥了弄墨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好了,弄墨,越发没规矩了。” 弄墨本来就是个性格泼辣的人,此时听到贺眠这么说,心里不禁感到一阵委屈。 但他还是不敢违抗贺眠的意思,只能低着头,小声应道:“是,主子。” 而贺眠则从上到下打量了楚辞好一会儿,心中只觉得遗憾。 最近父亲一直在给他相看妻主,可是看来看去,没有一个能让他满意的。 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他心动的女郎,结果人家已经有了夫郎了,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极差。 贺眠自幼便在京都长大,其身份地位尊崇无比。 他的奶奶乃是历经三朝的元老重臣,曾担任过皇女们的老师;而他的外婆则是声名远扬的御史大夫,作为丞相副手处理政事,因此有副丞相之称。 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下成长起来的贺眠,从小便过着衣食无忧、娇生惯养的生活。 再加上作为家中幼子,备受众人宠爱,养成了一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性子。 如今,随着娘亲贺笙一同被调职到这个荒凉之地,远离了京都的亲朋好友与繁华热闹的都市生活,使得他每日郁郁寡欢,心情郁闷至极。 不仅如此,还得忍受相亲之事的烦扰。 此刻,又因被楚辞委婉地拒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难看,失去了笑容。 他盯着楚辞,继续提问,“你家夫郎来自何方?来此有何贵干?” 楚辞对于他人的情绪变化相当敏锐,自然察觉到了贺眠态度的转变,但她对此并不在意。 “我和他来此地寻找楚洵郎君,有事相商。” 贺眠略感意外:“父亲吗?” 楚辞颔首回应,同时心里也暗自惊讶,原来此人竟是楚郎君的子嗣。 没想到楚郎君看着这么年轻,竟然儿子都这么大了。 屋内,时安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精心刺绣的百鸟朝凤展开来给楚洵看。 每一针、每一线都是他用心血和汗水缝制而成的。 楚洵凝视着这件艺术品,不禁为之惊叹不已。 那上面的数百只鸟雀栩栩如生,仿佛真的要从布面上飞出来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去辨别它们究竟是真实存在的鸟儿还是只是绣品中的图案。 而最高处的凤凰更是令人叹为观止,它的羽毛鲜艳夺目,细节处理得如此精致,以至于人们几乎能够感受到它的威严和神圣。 特别是凤凰的眼睛,采用了黄红相间的色彩,与传统的黑色瞳孔形成鲜明对比,更增添了一份神秘和神性。 整个绣品犹如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使得原本平凡无奇的客厅也因此显得格外“恢弘”。 楚洵对这幅作品爱不释手,但时安却还有些担忧:“如果楚郎君不喜欢凤凰的眼睛颜色,我可以改成黑色的。” “不!”楚洵一脸坚定地说道:“千万不要改,这幅绣品我简直太喜欢了。” 说完,他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触碰着那只精美的凤凰,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似乎对这幅绣品爱不释手。 “这次我家老太君肯定会非常喜欢的,她一直都钟爱这些鲜艳亮丽的色彩呢。” 第58章 朝堂风云 听到这句话,时安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为了完成这幅绣品,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四处寻找各种彩色丝线。 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和筛选,最终好不容易选出了二十六种最合适的颜色。 他已经竭尽全力,做到最好了。 如今看到楚郎君如此满意,他心里感到无比欣慰。 毕竟,楚郎君一直都是他的伯乐,对他寄予厚望。 而现在,他终于不负所托。 楚洵向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立刻会意,迅速拿出一只沉甸甸的箱子,里面装满了银子。 楚洵亲自接过箱子,递给了时安,微笑着说:“拿着吧。” 时安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么多银子,“这……这实在是太多了吧。” 他被箱子的重量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多,你应得的。”楚洵拍了拍时安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你多大了?” 时安乖巧的回答道:“我快十九了。” 楚洵微微一怔,随即露出笑容,说道:“这么小啊。” 他看着时安,眼中闪过一丝慈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一般。 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你跟我儿子差不多大,我正发愁他的婚事呢。” 提起这事儿,楚洵不禁感到一阵无奈和焦虑。 作为父亲,他希望儿子能够早日成家,但又担心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想到这里,他不禁好奇地问起了时安与楚璃的相识经历。 时安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我是她买回去的。” 楚洵一愣,显然没有预料到时安会这样说。 他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这是何意啊?” 时安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向楚洵坦白。 “我的家族得罪了人……” 楚洵立刻明白了时安的意思,他心中涌起一股同情之情。 对于那些涉足政治斗争的家庭来说,这样的事情并不罕见。 他叹了口气,安慰道:“苦命的孩子,还好上天给了你一位好妻主。” 时安听后,心中感到一丝温暖,眼中泛起了些许波澜。 他深知自己的命运坎坷,但遇到楚辞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是,很幸运能遇见妻主。”时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 他知道,无论未来如何,只要有楚辞能够陪伴在身边,他就无所畏惧。 楚洵看着时安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感慨。 他看得出时安对楚辞的深情,这份感情真挚而热烈。 他衷心地希望他们能够幸福快乐,一直走下去。 时安抱着箱子走出房门,楚辞刚好得知对面的年轻男子竟然是楚洵的儿子。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闲聊着,本来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时安心中却莫名涌起一股不悦。 他加快步伐,迅速走到楚辞身边。 “妻主,我这边已经结束了。”时安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楚辞一见时安过来,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怎么样?楚郎君还满意吗?” “满意的。”时安轻轻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喜悦。 站在一旁的贺眠仔细端详着眼前的郎君,从头到脚反复打量了好几遍,实在找不到任何明显的不足之处。 这位小郎君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长得极为漂亮,唇红齿白,眉眼精致,却又不失英气,配上一袭月白色的长袍,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的容貌和气质都非常出众,与他相比也毫不逊色。 这样的现实让贺眠心中的不快愈发强烈。 时安将手中的箱子交给楚辞,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贺眠那不友善的眼神,但他并未放在心上。 毕竟,在上辈子,他经历过更为恶劣的事情。 楚辞向楚洵打了个招呼后,便打算带时安一同离开。 然而,一个丫鬟匆匆跑来,看到楚辞尚未离去,脸上顿时浮现出欣喜之色。 “请问是楚娘子吗?” 楚辞点了点头:“正是。” 那丫鬟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太好了!我家娘子有请,请您过去一叙。” 楚辞略作思考明白贺笙找她大概是因为武举之事,于是爽快地应道:“好,我知道了。” 接着,她转头看向楚洵,微笑着说道:“麻烦郎君帮忙照看一下我的夫郎。” 楚洵欣然答应:“自然自然,你去吧,我绝不会让他受了委屈。” “谢过郎君。”楚辞行了一礼,转身跟着那位丫鬟离开了。 楚洵看着楚辞离开后,目光转向了时安,向他介绍贺眠。 毕竟自家儿子因为调任的事情,身边没什么朋友,正好时安跟他差不多大,应该能聊得来。 “时安啊,这是我的儿子,叫贺眠,你们年龄相仿,可以多聊聊。” 时安听后立刻行了个平辈礼:“见过贺小郎君。” 贺眠嗯了一声,也回了他一个平辈礼。 楚洵热情地邀请两人一同坐下聊天。 另一边,楚辞跟随着丫鬟来到了贺笙所在的房间门前。 丫鬟轻轻地敲了敲门,门内传来贺笙那如春风般温和的声音:“进来吧。” 丫鬟轻轻推开门后,侧身让楚辞进入。 楚辞缓缓走进房间,只见贺笙正端坐在一张椅子上,优雅地品尝着手中的香茗。 她见到楚辞到来,立刻放下茶杯,起身相迎,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楚辞,好久不见了。” 楚辞连忙向贺笙行了个礼:“见过贺娘子。” 贺笙快步上前扶起她:“不必如此客气。来,坐下来陪我喝杯茶。” 楚辞微微点头,走到桌前坐下。 贺笙亲自为楚辞倒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而后轻声问道:“你可知道我今日找你来所为何事?” 楚辞轻抿一口茶,语气平淡而坚定地回答道:“想必与武举有关。” 贺笙赞赏地笑了笑:“果然聪明。没错,我确实想问问你关于武举的事,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楚辞微笑着回答:“自然是有的,就是不知我是否符合条件?” 贺笙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你放心,武举截止参加的年纪是三十五岁,你很符合,而且我会给你推荐信。” 楚辞感激地点点头,“多谢贺娘子。” 贺笙摆摆手,“现在提谢还太早了,你对武举可有了解?” 楚辞诚实的摇摇头,“只是听过,不是很了解。” 贺笙慈祥地笑了笑,“那我来给你详细的解释一下。” 楚辞身子坐正,“洗耳恭听。” 贺笙开始详细解释道:“所谓武举,乃是由朝廷举办的选拔武官的考试,每三年举行一次。 这一考试共分乡试、会试以及殿试三个阶段,唯有通过前一阶段的考生方能进入下一阶段。 武举考试的时间安排相对固定,但具体日期需经相关部门拟定并奏请女帝批准后方能确定。” “乡试作为武举的第一个层级,通常每三年举行一次,下次将在明年四月举行。 考试内容涵盖骑射、擂台和策论三项。 考生们不仅要展现自身高超的武艺水平,例如射箭、骑马与剑术等,还需具备相当程度的军事知识和战略思维能力。” “会试则于乡试结束后的第五个月,即明年九月举行。 来自各省的武举人汇聚京城参加武会试,考试内容与乡试一致,同样包括骑射、擂台和策论三场。” “殿试是在会试之后举行的,具体日期由兵部拟定后奏请女帝批准。 殿试也是每三年一次,由女帝亲自面试新科武举,决定他们的名次和授予的官职。 由于目前局势紧张,武举受到了特别关注。 邻国对宁朝虎视眈眈,突厥一族也经常侵犯边疆,这让女帝倍感压力,迫切需要优秀的将领来保卫国家。” 说到这里,贺眠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继续表达。 然后,她接着说道:“不过,武举的乡试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参加的,只有得到文官的举荐或者有特别突出贡献的人才有这个资格去报名。” 听到这里,楚辞微微一笑,表示对这个规定有所了解。 她知道,接下来就是要谈条件的时候了。 于是,直截了当地问:“那么,贺娘子您希望我做些什么呢?” 贺眠赞赏地看着楚辞,笑着说:“楚娘子果然是个爽快人啊!” 然后,她解释道:“其实,我被调任到莲花镇当镇长,完全是因为朝堂中浊派的排挤。” 楚辞还是第一次听说朝堂里还有这样的派系之分,感到十分好奇,忍不住追问:“浊派是什么意思?” 贺眠耐心地讲解道:“浊派是以丞相为首的一群臣子,他们做事常常不择手段、结党营私,危害一方。” 楚辞听后恍然大悟,原来这和江湖中的门派差不多呀。 她的思维变得活跃起来,直接追问:“那贺娘子您所在的派系是哪一派呢?” 贺笙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说:“如今的御史大夫是我的母亲,所以我是清流一派,不过站在我们身边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前途堪忧啊。” “原是如此。”楚辞心中暗自感叹,原来这朝堂与江湖并无二致,皆是各门各派争夺地盘的纷争。 她站起身来,向贺笙恭敬地行礼道:“既然是贺娘子给予我考试的机会,我自然会坚定地站在您这一边。” 贺笙听闻此言,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既然你有这份心意,那便再好不过了。” “不过,当前的首要之事乃是通过乡试。”贺笙神色凝重地提醒道。 楚辞思索片刻后,坦诚地提出自己的疑问:“骑射和擂台我自问并无太大问题,但对于这策论,不知具体考察哪些方面呢?” “主要涉及兵法和国家律法。” 接着,贺笙轻轻拍了拍楚辞的肩膀,鼓励道:“不必担忧,我可以为你推荐一位名师,只要你肯刻苦钻研,定能取得优异的成绩。” 楚辞听了贺笙的话,心里踏实了不少,连连向贺笙道谢:“那就多谢贺娘子了。” 贺笙微笑着回应:“不必如此客气。但需知武举的竞争异常激烈,想要从众多考生中崭露头角,就需要比他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 楚辞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点头表示认同:“我明白,我定会全力以赴,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贺笙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个充满斗志的年轻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欣慰的笑容:“很好,我对你有信心,相信你定能取得成功。若你日后还有其他疑问或困惑,欢迎随时找我交流。” 楚辞眼中闪烁着感激之意,诚挚地道谢:“谢谢贺娘子,我会铭记您的恩情。” 贺笙轻轻摇头,“无需言谢,或许不久之后,我反倒要感谢你呢。” 楚辞这边谈笑风生,气氛格外和谐融洽,但时安那边的情况却大相径庭,充满了紧张的对峙氛围。 楚洵和时安简单交谈了几句后,便被一名小厮匆匆叫走了。 很可能是因为需要处理后院的紧急事务。 随着楚洵的离去,现场只剩下时安、贺眠以及弄墨三人…… 时安敏锐地察觉到对面的郎君对自己并不友善,尤其是他身旁的那个小厮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仿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似的。 果不其然,那名小厮率先开口挑衅:\"你也不过如此罢了。\" 弄墨上下打量着时安,目光锐利而挑剔,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看你衣袍的料子,明显是去年才流行的款式,如今早已过时,你竟然还敢穿着这样的衣裳到贺府来,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时安一点也没生气,心里甚至还觉得有点幼稚。 这种手段就算放在春楼里,那也是最下乘的。 他脸上露出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歪着头说道:“是吗?我不太清楚呢,这些衣服都是妻主买给我的,她说是她喜欢的款式。原来是去年流行的啊,我回去一定告诉妻主的。” 弄墨被时安这番话噎得够呛,但又不好说楚辞的不是,只能闭了嘴。 而贺眠则在一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琢磨着,原来那位女子喜欢白色的衣服。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瑚粉色的锦衣,不禁感到有些刺眼。 第59章 去见夫子 后面几盏茶的时间里,弄墨又多次试图挑衅时安,但都被时安巧妙地化解了。 每一次,时安总能以一种不动声色却又恰到好处的方式回应,让弄墨的攻击化为乌有。 而贺眠则一直静静地坐在旁边,观察着他们之间的互动。 不说话也不回应。 其实贺眠知道,自己没机会了。 他肯定不会自降身份去跟一个男人平分女人。 毕竟他是有他的骄傲在的。 不过他心现在心情实在不好,弄墨为难时安呢,他也不想管。 但没想到这个男子倒是有几分聪慧。 每次都能让弄墨吃瘪。 没过多久,一位小厮走到了时安面前,恭敬地向他行了一个礼。 \"郎君,您的妻主正在门口等候,请随我来。\" 时安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他站起身来,向贺眠行了一个礼,便跟随小厮离开了。 贺府门口,楚辞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银子和贺笙给她的信物,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参加武举考试,这意味着她未来的道路将与之前的计划截然不同。 想到这里,她觉得有必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好好地和何饱饱谈一谈,毕竟她知道未来事情的走向。 当时安随着小厮来到了门口时,楚辞已经调整好了情绪,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她轻声说道:\"走吧,我们先去吃饭吧。\" 时安点了点头,跟着楚辞一起离开了贺府。 两人走后,楚洵忙完了府内中馈的事情便迫不及待地去主院书房寻找自己的妻主。 一进门,就看见贺笙端坐在主座之上,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楚洵轻轻唤道:“妻主。” 贺笙闻声抬起头来,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回应道:“阿洵来了。” 说罢,起身迎上前去,一把拉起他的手,牵着他走到座位旁坐下。 楚洵关心地问道:“妻主,你在想什么呢?” 贺笙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缓缓说道:“我今日见到了一个好苗子。” “你是指楚娘子?”楚洵有些好奇,“楚娘子确实看着面善,但你为何独独选中她呢?我记得之前有位武学大家的弟子也曾找你要过推荐信,你当时可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贺笙轻轻地拍了拍楚洵的手,耐心地解释道:“楚辞父母双亡,家世干净,没有任何背景,这样的人更容易被我们掌控。这是其一。” 楚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接着追问:“那其二呢?” “通缉犯赵情是被楚辞杀得,这个赵情不仅是六年前的武状元,更是立下不少军功的千夫长,甚至赵大将军还想提拔她当中郎将,但他凌虐男子的事情被发现,很快就变成了通缉犯。 这六年来她犯下了无数罪行,奸污不少郎君,但都没人能抓到她,为什么,就是因为她武功高强,但如今却被一个小小的猎户杀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楚洵沉默了,他没想到楚辞竟然这么厉害。 贺笙意味深长道,“你且看吧,这女子定非池中物。” *** 平安酒楼开在医馆的斜对面,楚辞打算叫着何饱饱一起吃。 但刚走到酒楼附近,就听见里面一阵喧哗,原来是有位大娘噎住了。 那位大娘此刻脸色苍白、呼吸困难的倒在了地上,周围的人惊慌失措地围着她。 有人给她拍背的,还有人用筷子捅她嗓子眼,但都没啥效果。 就在这关键时刻,何饱饱被人急匆匆地拽了过来。 \"快,何大夫,这位大娘噎到了,您快救救她吧!\" 何饱饱二话不说,立刻把大娘提起来,迅速将双手穿过她的腋下,紧紧固定在胸骨的下半部分,然后用力收缩手臂,并持续不断地向大娘的胸部后方发起冲击。 没过多久,一颗桃核就被成功吐出,大娘终于脱离了危险。 酒楼内的众人纷纷鼓掌喝彩,而那位大娘的女儿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当场跪下来对何饱饱表示感激之情。 \"使不得啊,使不得,快快请起!\" 何饱饱急忙扶起那女郎说道:\"治病救人本就是我应尽的职责。\" 那女郎感激涕零,连忙掏出一串铜钱塞给她,但何饱饱却坚决不肯收下。 然而,面对对方的热情和坚持,最终还是无法推脱,只好接过了其中一枚铜板。 随着紧急情况的结束,众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多亏了何大夫,不然孙大娘说不定就噎死了。”一个人感慨地说道。 另一个人附和,“谁说不是呢,这何大夫真神,没费多少功夫就救了人,太厉害了。” “我之前就在她那看了痛风,她调的膏药特别管用,涂上就不疼了。” 更有人懊悔地表示:“我以前还觉得何大夫太年轻了不敢让她给我看,现在太后悔了。” …… 听着周围人对何饱饱的赞美,楚辞不禁弯了弯嘴角,走上前去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柔声叫道:“饱饱。” 何饱饱见到楚辞,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呀,楚辞姐,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楚辞微笑着回答:“我带你姐夫过来吃饭,正好想找你商量点事,一起吧。” 何饱饱毫不犹豫地答应:“没问题,我去跟师父说一声。” 楚辞点点头:“还是老房间,我们在那里等你。” “好嘞。” 等人走后,楚辞便带着时安来到了地字间二号,她熟门熟路地点了几样大家都喜欢的菜。 等到菜全部上齐之后,何饱饱才姗姗来迟。 对于她这种迟到的行为,楚辞和时安早就习以为常了。 毕竟,作为一名大夫,治病救人永远都是摆在第一位的。 果不其然,何饱饱一来就赶忙向他们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啊!刚刚来了一位咳血的老人家,我得先把她看完才能赶过来。” “无妨。”楚辞微微一笑,示意何饱饱赶紧坐下,脸上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不满或芥蒂。 时安则顺手给何饱饱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几个人便开始边吃边讨论起来。 何饱饱本就是个现代人,吃饭的时候自然也不会讲究太多的规矩。 而楚辞作为一个江湖人士,更是活得洒脱自在。 因此,两人可谓是一拍即合,完全不顾忌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所以,你真的打算参加武举吗?” “对啊。”楚辞回答得很干脆。 何饱饱重重地点了下头,表示支持:“以你的身手肯定没问题的,将来若是真的做了大将军,可别忘了我呀!” 楚辞笑了笑,抬手喝了口茶水,“大将军?我倒是没有太大的兴趣,我参加武举、步入仕途的最终目的,还是要为时家翻案。” 时安听到楚辞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同时又充满了担忧。 他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妻主,其实我已经想好了,你不一定要去参加武举,官场太过危险,我们完全可以在京都做一些小买卖,我还可以利用上一世所获得的消息,与八皇女进行交易。 何大夫不是说过吗,最终登上皇位的人将会是八皇女,那我大可以从一开始就帮助她。” 楚辞轻轻揉了揉时安的头,安慰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不必过于担心我。反正目前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参加一个武举对我来说并不难。” 时安紧紧地握住楚辞的手,有些后悔了。 他不禁开始反思,也许当初就不该带楚辞去卷入那复杂又黑暗的官场。 如今,他只希望能及时止损,不让楚辞受到伤害。 “我害怕你会有危险,真的,你不必为了我而冒险参加武举。” 楚辞当然明白时安的担忧,但她肯定不会让时安独自面对翻案之事。 于是,她温柔地回应道:“别担心,或许因为你,我将来真的能够成为一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光宗耀祖呢!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朝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时安却显得愈发焦急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哭腔:“你明明知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楚辞见状,赶紧将人紧紧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我知道你担心我,我同样也会担心你。 如果你独自一人去翻案,我必然放心不下。 所以,请相信我,无论未来遇到何种艰难险阻,我们都会携手共度难关的。 我们两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时安被感动的落下泪来,趴在楚辞怀里泣不成声。 何饱饱看着他们俩,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这两个恋爱脑啊,真是让人无语!” 楚辞听到这话,不但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对着何饱饱笑了一下,坦然承认道:“没错,我就是十分喜爱时安。” 何饱饱这个单身狗,被狠狠喂了一嘴的狗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过他也知道楚辞和时安感情深厚,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提醒道:“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楚辞点点头,表示明白。、 如今她的内力已经恢复了六成多,按照这个速度,等到乡试的时候应该就能完全恢复了。 上一世的她连夜探皇宫这种危险的事情都能全身而退,保护时安她还是很有把握的。 毕竟就算情况再糟糕,也总比时安一个人去翻案要好得多。 想到这里,楚辞拍了拍时安的背,温柔地说:“好了,时安,别哭了,我们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时安听了,赶忙止住哭泣,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轻轻应道:“嗯~” 男人乖巧的坐起来给楚辞夹菜,夹的都是楚辞爱吃的。 见时安的情绪渐渐恢复了平静,楚辞跟何饱饱谈论起了她要学习策论这件事。 “贺大人给我推荐了西街的一位隐居的学者,住在崆峒巷子,说是能教我乡试的策论。” 何饱饱所在的医馆就在西街,因为经常要去那里出外诊的缘故,对崆峒巷子还算了解,于是她继续问道。 “你知道那位老师住哪一号么?” 楚辞回忆了一番,“二十一号。” 何饱饱听后有点惊讶,“是她!李夫子。” 楚辞挑眉,“李夫子?” 何饱饱回忆了一下,解释道,“周围人都这么称呼她,好像她之前是教书的。不过她已经快七十了,家里就她一个人,之前因为摔了一跤来医馆看诊,还是我帮她包扎的伤口呢。 后面我怕她一个人出事,每隔两个礼拜就去她家看她,是个不错的人呢,还会送我茶叶,那茶叶我师父可喜欢了。” 楚辞听后放心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毕竟,她只在小时候跟随先生上过几年学,之后因为家庭变故就中断了学业。 现在重新开始学习,她不禁感到有些紧张和担忧。 何饱饱敏锐地察觉到了楚辞的窘迫,立刻挺身而出,主动提出帮助:“正好今天也是我们去探望李夫子的日子,下午我可以陪你一同前往。”、 楚辞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好,谢了。” 何饱饱微笑着摆摆手:“哎呀,别跟我说谢谢啦!咱们可是最好的朋友,最强闺蜜哦!” 楚辞对于何饱饱时不时冒出的新奇词汇早已习以为常。 然而,一旁的时安却显得十分好奇,忍不住问道:“什么叫做闺蜜呀?” 何饱饱耐心地向他解释道:“闺蜜就是指关系非常要好的朋友,如同亲姐妹一般亲密无间。” 时安若有所思,接着追问:“这个词只能用来形容女子吗?” “是的。” 时安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楚辞想到什么,突然开口道:“对了饱饱,你能跟我讲讲未来具体会发生哪些事情吗?”、 何饱饱抓了抓脑袋,露出思索之色,“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有几件大事件没有忘记,等我写下来给你看看。” 楚辞拱手道谢,“多谢。” 何饱饱拍了拍她的手,“都说了不必如此客气啦。” 吃完饭后,稍作歇息。 楚辞和时安便跟着何饱饱一同前往李夫子家中。 第60章 开始搬家 此时,李夫子正站在院子里,手持拐杖朝着树上的果子挥舞。 楚辞见状,脚尖轻点地面,身形轻盈地飞至树上,对着李夫子问道:“请问您想要哪一颗果子呢?” 李夫子眯起眼睛,仔细端详了半天,最后指着树梢顶端的那颗说道:“就是那颗吧。” “好。”楚辞应了一声,伸手摘下了那颗果子,轻轻一跃回到了地上,将手里的果子递给对方,“给您。” 李夫子拿起果子在袖子上擦了擦,也不洗,直接咬了一口。 她满意地嚼着果肉,发出一声轻叹:“嗯,还算甜。” 接着,李夫子两三口吃掉手里的果子,然后看着何饱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今天不仅自己来看我,还带了朋友来看我。” 何饱饱快步走上前,向李夫子行了一礼。 “夫子,我这位朋友叫楚辞,是来向您学习策论的。” 听到何饱饱的介绍,李夫子转过头去,目光落在楚辞身上,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陌生的女子。 “我已经不收徒了。” 她的语气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楚辞眨了眨眼将贺笙交给她的信物拿了出来。 那是一块精致的玉佩,上面刻有贺笙的名字和印章。 “李夫子,是贺大人让我来找您的。我即将参加明年4月份的乡试,希望能够得到您的指导。” 李夫子将信物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番后,又看了看楚辞,最终无奈地摇头叹气道:“这小丫头还真是会给人找麻烦啊!我都一把年纪了,还得帮她处理这些事情。” 楚辞摸了摸鼻子,保持着礼貌和尊重,没有多嘴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李夫子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一样,对着楚辞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一些。 然后,带着几分无奈的语气说道:“好吧,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看看你的水平如何吧。” 说着,她起身领着众人走进了屋里。 进入屋内,可以看到房间里的布置简约而精致,每一处细节都展现出主人良好的品味和生活态度。 房间内的一切都摆放得井井有条,让人感觉舒适自在。 时安和何饱饱被邀请到客厅坐下,而楚辞则依旧笔直地站立着,准备接受李夫子的问询。 李夫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楚辞,然后开口问道:“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楚辞微微躬身,礼貌地回答道:“回先生,我明年一月份满十九岁。” “你来学什么?” “武举的策论。” 听到这话,李夫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心中暗自思忖:原来她走的是武举之路,难怪贺家那丫头对她如此重视。 如今,清流一派在军营中几乎没有发言权,她们需要有人能进入军队,而这个孩子或许就是她们所期望的人选。 想到这里,李夫子不禁对楚辞产生了更多期待。 “你可曾读过《三十权书》?”李夫子问道。 楚辞老老实实回答道:“未曾读过。” 李夫子眼睛一厉,接着追问:“那《宋家机关术》呢?” 楚辞眉头一跳,“也...也不曾读过。” 李夫子脸色愈发阴沉,继续问道:“不会连《赵氏兵法》也没读过吧?” 楚辞低声应道:“是。” 李夫子差点被气晕过去,伸手捂住胸口,似乎感到一阵剧痛。 一旁的何饱饱见状,急忙上前为他诊断脉搏。 李夫子却拂开她的手,连连叹气说道:“我没事。” 然后转头指着楚辞骂道:“简直不学无术!这些书籍都没看过,居然还敢夸下海口要考武举?” 武举的策论虽说比科举要简单一些,但也需要多年的苦学才能有所成就。 而眼前这个孩子竟然什么都不懂,宛如一张白纸般无知,却还打算明年四月参加乡试。 这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李夫子不禁摇头叹息道:“你啊,从今天起就给我好好读书吧,否则武举肯定无法通过。” 楚辞乖巧地点头应承,表示一切听从夫子安排。 李夫子见此情形,心中稍稍宽慰了些,心想或许这孩子还有救。 于是她带着楚辞来到书房,在堆积如山的竹简和书籍中翻找了一番,终于找到一本最为基础的兵法书。 她将此书郑重地交给楚辞,并叮嘱道:“七日之内,务必将这本书背得滚瓜烂熟。若有任何不解之处,可随时向我请教。” 楚辞小心翼翼地接过书本,轻轻擦拭掉书上的尘埃,然后将其收入怀中。 她态度诚恳地回应道:“是,谨遵夫子教诲。” 李夫子见楚辞如此乖巧懂事,即使刚才被自己责备也没有丝毫生气,心情不由得愉悦了几分。 于是继续询问道:“你家住在何处?” “三元村。” 李夫子一听,眉头紧紧地皱起:“这么远?那可不行!你得住在离书院近一点的地方,本来时间就很紧张,哪能全都浪费在路上呢?” 楚辞也觉得这样不妥当,于是回答道:“我知道了,夫子。我会尽快在附近租一间房子的。” 李夫子听后这才松了口气,点着头说:“嗯,这样就好多了。你可以去巷子里找朱娘子,她专门负责房租租赁的事情。你最好能快点搬过来,别再浪费时间了。” 楚辞点头答应下来,表示会尽快完成这件事。 李夫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对着楚辞叮嘱道:“哦,还有一件事,别忘了。学费一个月一两银子,我们这里可不允许赊账。” 楚辞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马上把早上贺笙给她的钱端到了李夫子面前,让他自己拿。 李夫子满意地笑了笑,“你倒是爽快人。” 下一秒,李夫子开始仔细地数起钱来。 看着李夫子认真数钱的样子,楚辞挑了挑眉,她觉得这位夫子虽然严厉,但还是挺有趣的。 数完钱后,李夫子便催促着楚辞赶快去找房子。 “三天之内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好,而且别忘了背诵书本知识。” 楚辞恭敬称是。 最后,走之前。 李夫子还提醒楚辞七天之后再来书院找她,可以说是很负责任了。 时安得知他们要搬家,有些担忧。 “我们走了,家里的兔子和驴怎么办?” 楚辞倒是不担心,“咱们租个大点的院子,不就行了。” “可那要好多钱的。”时安皱着眉头说道。 楚辞知道时安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如今她不打猎了,家里没有经济来源,吃的都是之前攒下的。 将来若是她乡试通过了,还要去京都,路费、食杂费加起来又是一大笔开销。 所以时安害怕钱不够花,每天都精打细算地过活,有这样的担忧也没什么。 “放心吧,我有赚钱的方法,不要担心。”楚辞安慰道。 时安一愣,好奇地问道:“什么方法?你还要去打猎么?” 楚辞思考了一下,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算是吧。” 时安不依不饶地追问:“什么叫算是?”他对于楚辞的事情,从来都不含糊,必须要问清楚。 楚辞叹了口气,无奈地解释道:“你听说过捉刀人吗?” 时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紧紧地抓住楚辞的手,紧张地说道:“太危险了,你不能做这个!” 一旁的何饱饱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奇地问道:“什么是捉刀人?”为什么时安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呢? 楚辞轻轻拍了拍时安的手,示意他不要担心,并解释道:“捉刀人就是替政府捉拿通缉犯的人。通缉犯的级别越高,相应的赏金也就越高。” 何饱饱恍然大悟,但又担忧地说:“这……确实很危险啊。” 楚辞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是啊,不过这样可以锻炼我的身手。” 时安有些不悦地看着楚辞:“你就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子吗?” 楚辞温柔地扯了扯时安的手,轻声哄道:“时安,咱们先别提这个,赶紧去朱大娘家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出租。这事等回到家后再慢慢商量。” 时安心头一酸,但还是努力压抑住内心的不满,点点头表示同意。 毕竟,现在周围还有其他人,不方便在这里争执不休,还是等回到家里再说比较好。 朱大娘是个面容和善、眉间长着一颗红痣的中年妇人。 当她得知楚辞是来找房子的时候,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她热情地问道:“这位娘子,您想找什么样的房子呢?大概什么价格范围的可以接受呢?” 楚辞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小院,微笑着回答道:“像这样的院子就行了。” 朱大娘听后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忙说道:“这样的院子每月租金只要二两银子哦!” 时安忍不住惊讶地叫出声来:“二两银子?这么贵啊?” 朱大娘紧紧地拉住时安的手,热情地向他介绍道:“这种房子采用砖石建造,不仅不易起火,而且冬暖夏凉。屋内家具齐全,品质上乘,还带有这么大的一个院子,价格真的已经很实惠啦!” 时安跟她讨价还价:“能不能再便宜一些呢?或者找个稍微小点的院子也行。” 朱大娘想了想:“小点的院子……嗯,确实还有一间,不过距离我们镇上的青楼较近,您看这.....” 时安果断拒绝,“那算了吧。” 听到这话,何饱饱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用肩膀轻轻地撞了一下楚辞,低声说道:“瞧瞧,姐夫多么在乎你呀。” 楚辞冲她挑了挑眉,微笑着将时安拉回到身边,然后对朱大娘说:“我可以一次性付清半年的租金,朱娘子,您就再给我们便宜些吧。” 何饱饱也在旁边帮腔,“是啊,朱大娘,这位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大家都是自家人,您就行行好,便宜点嘛。” 朱大娘一听何神医都发话了,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副心疼的表情,但还是勉强答应道:“行吧,既然是何神医的面子,那我就给你们个最低价格,半年的租金只要十两银子就行了。” 楚辞听了,连忙道谢说:“那就谢谢朱大娘了。” 朱大娘摆摆手,“不用客气,跟我去看看房子吧。” 一行人跟着朱大娘来到了第一个院子。 听她介绍说这里环境清幽,还种满了竹子,夏天的时候纳凉很好。 然而,时安觉得这个院子有些偏远,不太方便,并不满意。 接着,他们又去看了第二个院子,这个院子虽然也不错,但厨房太小,时安否决了。 最终,朱大娘带他们来到第三个院子。 这个院子距离李夫子家较近,而且厨房空间宽敞,前后都有一个院子。 时安对这个房子很满意,决定租下它。 楚辞见人满意,便直接和朱大娘签订了租房合同,并按手印确认。 完成手续后,楚辞立刻结清了房租。 朱大娘收到钱后心情大好,说了很多夸他们的话。 租房事宜顺利解决后,何饱饱向楚辞和时安告别,返回了医馆。 楚辞则租用了两辆牛车,带着时安回家。 回到家中,楚辞卷起衣袖,活动了一下手臂,准备开始整理房间。 “好了,现在开始收拾吧!” 时安点头回应,走进厨房,熟练地收拾起各种调料和工具。 楚辞快走两步去了卧房,将被子褥子还有衣服用一张大布包好,搬到了车上。 两个车夫见楚辞一个人毫不费力的举着一个这么大的包裹吓了一跳,连忙过来帮忙。 “不用。”楚辞一口气将包裹放到车上,一滴汗都没流。 一位车夫不禁感叹,“女娃,你力气真大哩。” 另一位也赶紧点头,“就是就是,这一包东西看着就沉。” “天生的。”楚辞跟她们聊了几句,便继续回去收拾东西。 没多久,时安已经将厨房收拾出来。 “妻主,妻主。” “嗯?怎么啦?”,楚辞走到厨房,看见时安站在大箱子面前发愁。 她走过去一看,发现箱子里装满了各种锅碗瓢盆和餐具。 第61章 新的浴室 “妻主,我把所有东西放到里面了,但是太重......” 时安还没说完,楚辞直接将箱子搬了起来,“我去送到车上。” 时安瞠目结舌,“啊...好...” 那个箱子那么沉,里面还有没吃完的米面等食材,巨沉无比。 妻主一下就搬起来了,她的力气好大啊。 时安这时才对楚辞的强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妻主她似乎真的很厉害呢..... 楚辞将箱子搬到车上后,继续收拾剩下的柴火,并将它们搬到车上。 时安则负责把地里种的菜全部采摘下来,准备带到新家去。 最后的最后,楚辞将自己的武器挂到身上,看了看周围,嗯......整个家都空了。 除了.....院子里的兔子和小驴。 时安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喘着气问道:“妻主,兔子和驴怎么办啊?” 楚辞找来一卷绳子,开始一只一只的抓兔子,同时把驴绑在了牛车上。 她回答道:“没有笼子,只能暂时都绑起来了。” “嗯……”时安看着变得空荡荡的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落感。 他喃喃自语道:“有点舍不得呢。” 楚辞轻轻揉了揉时安的头,安慰道:“别难过啦,现在可不是伤感的时候。太阳快下山了,我们得赶紧去新家。” 时安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只要有妻主在的地方,那就是我的家。” 楚辞的眼神变得格外温柔,她凑近时安的耳朵,小声地说:“对我来说,只有时安在的地方,才能称之为家。” 时安听后脸颊瞬间泛起红晕,他羞涩地将脸埋进楚辞的胸口,紧紧地抱住了她。 由于车上的货物沉重,两辆牛车行走得并不快。 当他们抵达崆峒巷子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楚辞看着这一院子的东西,心里有点着急,于是尽可能快速地开始往下搬东西。 两位车夫和时安见此,也赶紧过来帮忙,大家齐心协力,没过多久,所有的行李就都被搬了下来。 楚辞感激地将车费付给两位大姐,然后便开始带着时安一起收拾新家。 这个小院子虽然不大,但是里面的东西却都挺齐全的,只是由于长时间没有人住,所以到处都是灰尘,需要好好打扫一番。 楚辞先是帮着时安把厨房布置好,毕竟民以食为天嘛。 而时安也非常理解楚辞的想法,一边布置厨房,一边还贴心地煮了个地瓜给她吃。 “先垫垫肚子吧。”时安温柔地说。 楚辞感动地抱住时安,忍不住一连亲了他好几下,笑着说道:“我就知道,时安对我最好了。” 时安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心里甜甜的:“妻主今天辛苦了。” 楚辞拿起红薯咬了一口,笑着回答道:“这才哪到哪啊!等会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说完,她两三口就把红薯吃完了,随后便开始着手布置卧房。 楚辞首先拿起一块抹布,仔细地擦拭着床铺、柜子和桌子,确保它们一尘不染。 紧接着,她又换了一块干净的帕子,再次擦拭了一遍这些家具,以确保没有任何灰尘残留。 在确认一切都干净整洁后,她才开始铺好被子和褥子,并将两人的衣物整理好放入衣柜中。 就连袜子和鞋子也被她摆放得整整齐齐。 接下来,她走进了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相对较小,但却显得十分温馨。 楚辞同样用湿布将所有的家具擦拭干净,然后铺上崭新的床单和被子。 她还将屋内的桌子搬到了窗户下方,这样可以更好地利用自然光线。 经过一番精心布置,整个房间变得焕然一新,让人感到舒适宜人。 楚辞拍了拍手,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这个房间以后将会成为她的书房,让她能够专心学习和阅读。 接着,楚辞小心翼翼地将笔墨纸砚全部取出,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 最后,她将李夫子送给她的那本珍贵书籍放在了最上方。 “等吃完饭再背诵吧。”她心里想着,同时不禁笑了起来。 说实话,她早已闻到了饭菜的香气,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果然,下一秒时安的声音便传来了。 “妻主,吃饭了。” “来了。”楚辞像只小鸟一样飞了过去。 “哇,今天有鱼吃啊。”楚辞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不由得感叹道。 时安给楚辞夹了块鱼肉,温柔地问道:“嗯,妻主喜欢么?” 楚辞开心地点点头,把鱼肉就着米饭一起吃进嘴里。 一个字,香! “不愧是时安,超级好吃。”楚辞对这道烤鱼赞不绝口。 时安心中十分高兴,笑着说道:“妻主喜欢就好。” 给楚辞做饭特别有成就感,因为每一次妻主都会夸奖他做的饭好吃,而且菜都会被吃得干干净净,根本不会有剩菜。 这对一个厨子来说简直太重要了。 吃完晚饭,楚辞将兔子放进了后院。 后院有一个空了很久的鸡笼,放兔子正好。 忙了半个时辰,楚辞才将兔子和驴子安顿好。 这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 好在新家的浴室,没有浴桶,而是浴池,很大。 而且还有专门流热水的泉眼,洗澡比之前方便数倍不止。 时安知道今天俩人肯定要沐浴,所以提前刷了一遍浴池,还放好了水。 楚辞走到门口,看向他,“你先我先。” 时安本来和楚辞对视的双眼,突然看向别处,脸还不自然的红了几分。 “你....你先洗吧。” 楚辞觉得这样的时安时安像一只可爱的兔子,红红的脸蛋像熟透的苹果,没忍住上前将人亲了一通。 直到时安的嘴唇微肿,才放过他,去浴室洗澡。 浴池里已经被人提前放好了水,楚辞一只脚试探性地伸进去感受一下水温,感觉有些烫,便又往里面加了些凉水。 等到水温调到合适的时候,楚辞才整个人浸泡进去,舒适地叹了口气,心想这院子贵确实有它贵的道理。 之前购买的木桶较小,对于身材高挑、双腿修长的楚辞而言,空间显得局促,无法充分舒展身体。 而这个浴池则完全不同,宽敞得足够让她的双腿伸直。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第62章 二人共浴 楚辞惬意地享受着这一刻,然后解开束发的丝带,将头发散开,轻轻浸湿后,再取出一块皂角仔细揉搓出丰富的泡沫。 由于今天搬家,身上沾满了尘土,所以她决定要彻底清洁一番。 经过长时间的搓洗,楚辞终于将头上的泡沫洗净。 正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突然发现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侧面。 她惊讶地叫出声:“时安?” 时安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他结结巴巴地回应道:“妻...妻主。” 楚辞有些意外,“我还以今天你很忙,不会来给我搓背了。” 然而,时安却摇了摇头,似乎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缓缓地抬起手,慢慢地脱去里衣,只剩下一件单薄的小衣留在身上。 当那雪白修长的双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楚辞眼前,楚辞不禁愣住了。 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时安,你这是……” 时安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走到楚辞身旁,伸出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双眼。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跨进了浴池。 楚辞眨动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不时扫过时安的掌心,带起一阵酥麻的感觉。 待时安完全进入浴池后,便急忙将手抽回。 楚辞转过头,目光落在时安身上。 起初,时安还能勉强与楚辞对视,可到后来,他实在难以抵挡楚辞炽热的眼神,只得将头深埋进臂弯之中。 楚辞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时安是想和她一起洗。 想到这里,她也不禁感到一丝羞涩。 毕竟此刻的她也是身无片缕,赤落落地暴露在时安面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安偷偷地看了楚辞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靠近楚辞。 当他快要碰到楚辞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然后又慢慢移开视线。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向楚辞的方向移动,这次动作更轻,生怕引起对方注意。 终于,他的大腿轻轻触碰到了楚辞的腿。 这个小小的接触让时安心跳加速,但他还是不敢抬起头来。 楚辞则默默观察着时安的举动,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她知道时安的小心思,却不打算戳破,决定顺着他的意愿,给他一些时间去适应这种亲密关系。 楚辞轻轻地抚摸着时安的头发,感受着它柔软光滑的质感。 时安的发丝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楚辞感到心旷神怡。 她用手指轻轻梳理着时安的头发,试图解开缠绕在一起的部分。 时安则静静地享受着楚辞的呵护,感受着她温暖的手掌在自己的头皮上轻柔地按摩。 他觉得自己仿佛被一股暖流包围,心脏化成了一摊水。 楚辞拿起一块皂角,仔细地揉搓出细腻的泡沫,然后把泡沫均匀地涂抹在时安的头发上,轻轻揉搓,确保每一根发丝都被清洁到。 时安则闭上眼睛,任由楚辞的双手在他的头发间穿梭。 没多久,泡沫被冲洗下来,时安偷偷睁开眼睛,想要看看楚辞。 然而,当他看到楚辞的一片雪白时,脸立刻涨得通红,赶紧低下头。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好像要跳出嗓子眼一样,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场景,只能把头埋进楚辞的怀里,希望能掩盖自己的害羞。 楚辞感觉到时安的反应,轻声笑了出来。 她轻轻拍了拍时安的背,安慰道:“别害羞,我们已经很熟悉彼此了。” 时安听了这话,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些,但仍然无法完全摆脱紧张感。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但楚辞并不打算放过他,她凑到时安耳边轻声说道:“头发洗完了,接下来该洗身子了。” 时安闻言,身体立刻变得僵硬无比,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楚辞拿出一块皂角,先是在时安的背上轻轻搓揉着,然后又慢慢移到胸前。 当楚辞的手指触碰到某些民民部位时,时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痉挛了一下,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一般。 “妻主……我、我自己来就好……”时安颤抖着声音说道。 然而楚辞却并未理会他的请求,反而将时安试图阻拦的双手拿开。 “我们已是夫妻,应该坦诚相待才对。”楚辞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她的手也越来越不规矩。 时安终于无法忍受这种刺激,苦苦哀求道:“妻主,求求您了,时安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妻主,停手吧……” “妻主,时安不来了……” 男人的眼角逐渐沁出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雾气弥漫的浴室中,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他的皮肤因为害羞而泛起一层淡淡的粉红色,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哆哆嗦嗦的粉红小兔,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呵护和疼爱。 楚辞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爱之情。 她亲了亲时安的侧脸,温声哄道,“时安乖,很快就好了。” 楚辞温柔地安慰着男人,但手上的动作却愈发放肆。 她轻轻抚摸着时安的身体,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柔软。 无论时安如何轻声哀求,都没有停下。 她将男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仔细地搓洗了一遍又一遍,确保每一寸肌肤都得到了充分的清洁。 在热气腾腾的水池中,时安感到自己像是一叶扁舟,飘飘荡荡,无法自主。 他只能任由楚辞摆布,让她带着自己前进。 整个天地好像都在转。 楚辞怜惜的亲了亲自家夫郎,有些想笑,“你.....这就不行了?” 时安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娇哼了一声,将头抵在楚辞脖颈边。 “妻主.....坏。” 楚辞挑眉,“那你还喜欢我么?我这么坏。” 时安咬了咬嘴唇,说不出不喜欢的话,只能拍了拍水以示抗议,随后哼唧几声,趴在楚辞怀里不动了。 第63章 亲密时光 洗到最后,时安整个人都软了,仿佛一摊水一般,如果不是紧紧地挂在楚辞身上,恐怕早就被水淹了。 看到时安状态不佳,楚辞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迅速抱起他走出了浴池。 此时的时安已经完全失去了力气,只能软绵绵地趴在楚辞身上。 楚辞担心时安会吹到冷风,于是赶紧先擦干自己并穿上衣服,接着跑到卧房取来披风,将时安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裹住,然后再把他抱回房间。 时安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就像一条咸鱼一样不想动弹。 楚辞小心翼翼地帮他擦干头发,时不时地亲他一下。 时安躺在床上休息了片刻,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楚辞。 看着看着,他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起来,然后像一只鸵鸟一样把自己整个缩进了被子里。 楚辞深知他害羞,不再继续逗弄,让他自己冷静一下。 她运用内力蒸干了两人的头发,随后起身前往书房。 楚辞首先拿出火柴,点燃了房间里的油灯。 然后,轻轻翻开书本的第一页,开始学习。 金秋十月,天气已经逐渐转凉。 微风轻轻拂过,抚平楚辞心中的躁意。 她坐在桌边,仔细地看着书页上的文字,心中暗自庆幸。 幸好这个世界和她原来的世界使用的是同样的文字,否则她可能会变成一个文盲。 楚辞认真地背书,希望能够尽快掌握它们。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楚辞转过头去,看到时安裹着一件厚厚的披风缓缓走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楚辞关切地问道。 然而,时安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难为情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径直走到一旁的小床边躺下。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目光直直地盯着楚辞。 楚辞疑惑地歪着头,不明白时安为什么会这样。 她走上前去,从柜子里取出一床被子,轻轻地盖在时安身上,温柔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去主卧睡觉呢?” 时安眨了眨眼睛,还是没有说话。 其实,他不好意思告诉楚辞,只要看不到她,他就无法安心入睡。 这种依赖感让时安实在有些难为情,所以他选择默默不语。 而且之前洗澡的时候妻主太....太过分了。 他还没原谅她呢。 便用沉默,表示自己还在生气。 楚辞并未察觉到此时的时安已经生气,反而觉得他乖巧可爱,让人不禁想要亲近。 于是,她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时安的脸颊,并轻声说道:“时安,我真的好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时安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惊讶。 没想到妻主会在这种时刻表白。 楚辞见到他如此可爱的反应,心中愈发喜爱,忍不住再次亲吻了他的额头,同时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关切地叮嘱道:“如果你困了倦,就安心入睡吧,不必等我。我还需要温习功课。” 楚辞并不知晓自己此刻的眼神有多温柔,但时安知道。 他从被窝中伸出一只手,与楚辞紧紧地十指相扣,脸上露出羞涩的神情,低声呢喃道:“时安……时安也喜欢妻主。” 楚辞微笑着亲吻了时安的手背,然后将手放在唇边蹭了蹭,深情地回应道:“我知道的。”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楚辞才转过身来,走到书桌前继续埋头读书。 时安躺在床上静静地注视着灯下的身影,眼中满是眷恋之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时安终于缓缓闭上双眼,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时安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躺在主卧的大床上。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伸出手触摸身边的位置,却发现床铺早已变得冰冷,显然楚辞早就醒来离开了。 时安眨了眨眼,清醒过来,迅速穿好鞋子走出卧室寻找楚辞的身影。 当他走到书房门前时,发现楚辞正坐在书桌前认真学习。 他不想打扰,便悄悄离开,转身走向厨房。 进入厨房,时安一眼便看到锅中温着一个鸡蛋和一碗香喷喷的肉粥。 他心里明白这是楚辞特意给他留下的早餐,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吃完早饭后,时安又在厨房里忙碌了一会儿,然后拿起针线盒来到了楚辞的书房。 最近他有了一个新的创意,想要绣制一些可爱的小动物图案到香囊上。 如果有时间,他还打算去巷子口摆个小摊售卖这些香囊,以此来补贴家里的生活费用。 楚辞抬头看见人进来,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时安。” 时安主动凑近楚辞,轻声呼唤道:“妻主~” 楚辞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轻轻地圈住男人的腰部,然后抬起头来,在男人的下巴处轻轻亲了一口,温柔地问道:“饭吃了吗?” 时安乖巧地点点头,轻声回答道:“嗯。” 楚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 时安看着她的笑容,觉得整个书房里的光线都变得更加耀眼夺目。 “你喜欢就好。那鸡蛋呢,也吃了吗?”楚辞关切地问。 “吃了。”时安回答得十分乖巧。 楚辞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说道:“那你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吧,我还要继续温书。” “嗯。” 时安答应了一声,回抱了楚辞一下,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他才走到一旁的小床边坐下,开始专心致志地刺绣。 楚辞背诵一段时间后,转头看向时安。 她发现时安的坐姿有些疲惫,便立刻从柜子里取出两个柔软的枕头,轻轻地放在他的背后。 “你这样靠着绣,可以避免劳累到腰部。” “好。”时安听话地靠在枕头上,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 他拿起针线,开始刺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时安坐在床边认真地绣着花,阳光照在她身上,显得格外温柔。 绣了一会儿,时安感到脖子有些僵硬,于是放下手中的针线,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楚辞背的认真,没发现他的动作。 第64章 制作香囊 时安走出房间,来到后院里,把兔子和驴子喂了。 喂完它们后,他回到房间继续刺绣。 很快,太阳爬到了正当中,时安抬头看了看天,意识到该做午饭了。 他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准备开始烹饪。 首先,时安拿出新鲜的食材:番茄、鸡蛋、茄子、蒜、猪肉等。 然后,熟练地将番茄切成小块,把鸡蛋打入碗中,加入适量的盐,用筷子搅拌均匀。 接着,他打开炉灶,往锅里倒入一些油,待油温升高后,将鸡蛋液倒入锅中。 炒至金黄色。 然后,时安将炒好的鸡蛋盛出备用,再往锅中加入少许油,放入蒜末爆香。 接着,他将番茄块倒入锅中,翻炒几下,加入适量的盐、糖和酱油调味,再将之前炒好的鸡蛋倒入锅中,与番茄一起炒匀,一道美味的番茄炒蛋就完成了。 时安对这道菜十分满意,色香味俱全。 接下来,他开始制作第二道菜——肉末茄子。 时安将茄子洗净,切成细条,放在一旁备用,然后在热锅中倒入少许油,放入蒜末和肉末煸炒,直至肉末变色。 接着,他将茄子丝倒入锅中,快速翻炒,加入适量的调味料,最后再加入少量清水,盖上锅盖焖煮几分钟,让茄子充分吸收调料的味道。 当揭开锅盖时,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时安尝了一口,口感鲜美,茄子软烂入味,非常好吃,于是便将肉末茄子盛出装盘,摆放在餐桌上。 看着桌上完成的两道菜,时安思考片刻,将腊肠拿了出来,切成小块,然后与洗净切段的芹菜一同放入锅中翻炒。 待炒出香味后,加入适量盐调味,一道香喷喷的腊肠炒芹菜就做好了。 接着,他又将早上就开始炖的山药排骨汤盛了两碗出来,热气腾腾的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至此,一顿丰盛的午饭就算完成了。 时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转身来到书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妻主,吃饭了。” 里面传来楚辞温柔的回应:“好。” 随后,楚辞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牵起时安的手,一同前往厨房。 现如今,两人之间的身体接触已经变得非常自然,彼此都十分享受这种亲密的感觉。 美美的吃完午饭后,楚辞拉着自家夫郎一起回到卧室午睡。 两人躺在床上,楚辞紧紧地抱着时安,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时安静静地听着楚辞平稳的心跳声,心中充满了安全感,渐渐地也有了困意,眼皮越来越重....... 不知过了多久,楚辞睡醒起来伸了个懒腰,她缓了缓神,打算去郑意的书店一趟。 一来是去拿属于自己的那份银子,二来还要再买一些宣纸和墨。 当她把这个想法告诉时安时,时安表示也想跟着一起出去走走。 于是,两人稍作收拾,便一同出门前往书店。 郑意正坐在柜台后面吃冰糖葫芦,看见楚辞他们,有点惊喜:“今天怎么过来了?” 楚辞笑了笑:“我来拿分红。” 郑意拿出算盘,噼里啪啦的一阵计算:“一共三两银子,过来,我拿给你。” 楚辞没急着接:“稍等,我在再买些东西。” “行,你随便看。”郑意说道。 楚辞挑了一些宣纸和墨,还为时安买了几本话本。 郑意挑眉:“买这么多宣纸,你用来干嘛?” “我最近再跟着李夫子学策论,搬到了崆峒巷子。” 郑意很惊讶:“策论?你要接着考科举?” 楚辞摇摇头:“是武举。” 郑意思考了片刻后,好奇地问道:“武举需要有人推荐,那是谁推荐的你呢?” “贺笙大人。” 听到这个名字,郑意顿时愣住了,惊讶地说道:“是咱们的镇长啊!” 楚辞点了点头。 郑意放下手中的算盘,用略带调侃的语气对她说:“看来你这是要飞黄腾达了啊!” 楚辞微微一笑,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拿起桌上的银子,带着时安离开了。 走在路上,楚辞问时安:“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 时安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家里的线缺少一些颜色,我需要补充一下。” 于是,他们来到一家卖针线的铺子。 时安仔细地挑选着各种颜色的线,看得非常认真。 楚辞则先在店铺里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于是便走到店门口,静静地等待时安。 就在这时,艳秋正好跟着窑子里的兄弟们一起出来采购生活用品。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长身玉立的楚辞。 艳秋眼睛亮了亮,脸上露出笑容,想上前搭话,但时安刚好付完钱出来,牵住了楚辞的手。 两人有说有笑着走远,着实是郎才女貌。 艳秋的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他心中暗暗咒骂,这个时安,真是命大! 一旁的哥儿看着艳秋一脸愤恨的模样,忍不住撇撇嘴道:“这样的女郎,你还是别肖想了,咱们这样的人可配不上人家。” 艳秋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他用力扯着手中的帕子,转身大步离去。 哼!没想到那个时安竟然运气这么好,连赵情都没能杀得了他。 真是可恶! 艳秋边走边骂,心中满是不甘和嫉妒。 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幸运?有妻主疼爱,而我却只是一颗无人问津的烂白菜,什么都不是…… 凭什么! 艳秋越想越气,直接把手上的帕子撕成了碎片,然后狠狠地甩到地上。 “走着瞧吧,时安,我早晚要把你也拉到泥里去!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 楚辞跟着时安继续逛街,然而当她停在香料坊门前的时候,却是一愣。 从她见到时安那天起,时安就没涂过香膏。 没想到他今天会来这里。 “郎君来看香料么?”店里的伙计热情的打招呼。 时安有些腼腆的点点头,“想买些草木香,花香、果木香也可以。” 第65章 论捉刀人 “好嘞,您可以看看这几种,都是最近新出的样式,镇上的郎君们很喜欢的。”伙计热情地介绍着,脸上洋溢着笑容。 “好。”时安笑着接过伙计手里的香片,逐个轻轻嗅闻起来。 他专注地感受着每一种香味,有时置身于花海,有时进入果园。 最后,他挑选了几个自己喜爱的香片,满意地买下了它们。 时安走近的时候,楚辞便感觉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味道挺杂的。 她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买香料了?” 说实话,楚辞更喜欢清新自然的皂角香。 时安戳了戳楚辞的胳膊,“你忘记了吗?我要做香囊呀。”、 楚辞一愣,“对哦,我怎么把这事忘记了。” 时安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我先给你缝一个吧。”、 其实楚辞对香囊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但如果是时安亲手缝制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笑着点头,欣然应允:“好啊。” “等我们回去后,你可以选一个自己喜欢的香料哦。”时安提醒道。 “嗯。”楚辞轻声回应。 两人逛完街后,兴高采烈地回到家中。 时安迫不及待地向楚辞展示自己购买的香料。 “这两个是果木香,你先闻闻看喜不喜欢。”时安小心翼翼地拿起香片,递到楚辞面前。 楚辞凑近些低头闻了闻,几缕发丝从前额飘落,恍若神女。 时安痴痴的看着她,半晌没缓过来。 他捂着胸口,赶紧低头。 糟糕了!妻主好好看…… 楚辞闻了所有的香料,最后选了一种果木香,有点类似桃子的味道,闻起来很舒服,不会呛人。 时安拿在手里,信誓旦旦的表示:“放心,我一定给妻主绣一个最漂亮的香囊。” 说这话时,时安的眼睛亮晶晶的,特别好看。 楚辞凑近时安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认真说道。 “谢谢夫郎,我一定会珍惜的。” 楚辞的瞳孔很黑,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样。 时安看着看着,心尖一颤,揽住楚辞的脖子,主动亲了上去。 由于时安主动,这个亲吻持续了许久。 被推开时,时安的意识还有些迷离,抱着楚辞撒娇道:“妻主~” 楚辞拍了拍他的后背,与他耳鬓厮磨,轻声回应着:“嗯,怎么啦?” 时安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喜欢妻主……” “我也喜欢时安。”,楚辞亲了亲男人的小耳尖,帮他理了理头发。 “时间不早,我要去温书了。” 时安点了点头,虽然不舍得,但还是松开了楚辞:“好,我在旁边陪着你。” “嗯。” 楚辞起身,走向书桌前坐下,翻开书本开始温习功课。 时安坐在一旁,看了楚辞一会儿,拿起针线开始刺绣。 太阳渐渐西沉,楚辞手中的书籍也翻到了最后一页。 正当她准备起身离开书桌时,身后的时安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楚辞立即转过身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扎到手了?” 然而,时安摇了摇头,冲着楚辞瘪了瘪嘴,有些委屈,“不是这个原因,关于捉刀人的事我们还没有讲完呢。” “.........”楚辞闻言,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她缓缓坐回椅子上,沉默片刻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事实上,在此之前,她一直生活在一个充满杀戮和危险的世界里。 她的父亲惨遭杀害,自己背负着血海深仇,同时还要躲避仇家的追杀。 从十六岁开始,她的人生几乎每一天都弥漫着鲜血的气息,无穷无尽的刺杀接踵而至。 直到二十二岁那年,她的功法修炼到了第五层,并且得到了血衣楼楼主的庇护。 生活才稍微有所好转。 虽然不再需要每日面对刺杀,但仍需完成楼内的任务。 后期,还会跟魔教的左右护法打架,每次都带伤。 其实对于已经恢复了大部分内力的楚辞来说,现在的日子太过平静。 之前几个月,需要适应世界,楚辞还不觉得怎么样,最近倒是有点闲不住了。 身体里的嗜血因子,偶有躁动,她大部分都是通过劈柴来发泄。 有时候她感觉自己已经生锈了。 这对习武人来讲可不是什么好事。 楚辞知道时安担心她,耐心的解释道:“我不会有事的,时安。” 男人跑过去抱住她,声音哽咽道:“我怎么会不担心,捉刀人可是要和亡命徒打交道的,我不想你做这个。” 楚辞轻轻拍了拍时安的背,安慰道:“我很强的,真没事。” 沉默片刻,楚辞还是决定把自己之前的遭遇告诉时安..... 一刻钟后。 “我死的时候三十岁,然后便来到了这个身体,算起来是不是比你要大一些?” 然而,她的疑问并没有得到回应。 楚辞疑惑地看了时安一眼,却发现他已经泪流满面。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哭?” 楚辞有点慌张,手忙脚乱地帮时安擦去脸上的泪水,轻声哄着:“别哭别哭,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强,不用担心我。” 时安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道:“妻...妻主,我都不知道你之前活的这么艰难,我心疼你。” 楚辞听后眼角眉梢都温柔了,“心疼我才哭的啊......” “嗯。”时安眼角哭的粉红,睫毛全湿了,“妻主这么好的人,怎么会经历这些,妻主合该得到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男人吸了吸鼻子,“我希望妻主能一辈子安康快乐。” 楚辞看了他一会儿,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会的,我们都会的。” 时安见她这么温柔,趁机提出一个要求:“那你别再当捉刀人了好不好?” 楚辞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 时安:“..........” 第66章 楚辞天赋 时安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他从楚辞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带着些许埋怨说道:“你怎么就不能替我着想呢?我真的很担心你会遇到危险啊。” 楚辞有自己的坚持和理由,轻声解释道:“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的,赵情值一百两,而我只会去接那些报酬低于一百两的任务。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时安感到十分无奈,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楚辞决定孤身一人闯黑蛇帮的时候。 他深知楚辞的性格,有自己的原则,一旦决定了某件事,就很难改变主意。 最终,时安不得不做出让步,但他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你可以继续做捉刀人的工作,但一定不能让自己受伤。” 楚辞笑着点点头,“谨遵夫郎教诲。” 时安撅了撅嘴,“哼!你可别以为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当然不是随便说说,我知道你很认真的。”楚辞将时安重新搂入怀中,轻轻地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我最听时安的话了。” 时安脸有些红,但色厉内荏的哼了一声。 捉刀人的事结束后,楚辞隔天早上就去找了李夫子。 李夫子见到她来,也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带着人去了书房,“说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楚辞摇头,“都懂了。” 李夫子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都懂了?那你过来是......” 楚辞从怀里掏出书放在桌上:“我已经将书背下来了。” 李夫子有些惊讶,这才短短几天时间,竟然能将整本书背下来? 他怀疑地看着楚辞,不确定地问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李夫子挑了挑眉,“那我考考你。” 楚辞淡定点头,“好。” 一开始,李夫子只考背诵,见楚辞背的十分流利后,开始考重点句子的释意。 楚辞按照自己的理解一一回答。 李夫子听后愣了半晌,咳嗽了几声后,看向她,“你非得走武举么?” 这话问的楚辞一愣,“夫子的意思是?” “你做文章说见解都很逻辑,文采也不错,我听说你之前是个书生,本就打算走科举可对?” 楚辞低头称是。 李夫子合上扇子,往手上一拍,“那不如参加明年的科举吧,你这才华去军营倒是可惜了。” 楚辞思考片刻,回过味儿来。 原来夫子在夸她。 楚辞顿时有些受宠若惊,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在做学问上被夸奖。 小时候教她的先生从没夸过她。 几乎每天都板着脸,挑出她许多错处。 殊不知,那是楚辞父亲特意去求来的文学大家。 对收徒十分的苛刻。 楚辞能以女子之身跟他学习到十六岁,并称他一声师父,就证明楚辞已经是万里挑一的好天赋好悟性了。 “不了,夫子,我考武举。” 李夫子听后皱起眉头,感到十分惋惜:“你去跟那些武夫有什么可交流的,真是浪费你的好头脑啊!” 然而,楚辞却只是笑了笑,坚定地表示自己不想进入官场。 比起勾心斗角,还不如痛快的杀人。 李夫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给楚辞布置新的课业。 楚辞最后抱着一大堆书回家了。 时安看到后有些意外,“夫子一上来就留这么多课业么?” 楚辞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我每天上午都要去夫子那里听课。” 时安开始纠结时间安排,“几点过去?” “卯时。”楚辞回答道。 “这么早?” 楚辞一边收拾着书桌,一边回答:“你不用早起,我随便煮点粥就行了。” “不行!”,时安走到楚辞旁边,双手叉腰,气势很足,“听一上午的课很累的,我家妻主必须得吃的饱饱的。” 楚辞觉得这男人实在可爱,将人拉过来亲嘴嘴。 时安边亲边嘟囔,“早饭.....嗯...要吃好...” 楚辞有点想笑,“嗯,知道了。” 时安可不是说说而已,楚辞早上起身穿衣服的时候,他就醒了。 利落起床去给楚辞做早饭。 拿出醒好的面,快速地包了十个大包子,都是肉馅的。 楚辞趁热咬了一口,鲜嫩多汁的肉馅和柔软的面皮让她回味无穷,一口气吃了足足八个才停下,还喝了一碗西红柿鸡蛋汤。 吃饱喝足,楚辞心满意足地去上学。 家有贤夫,真是不得了。 时安等楚辞离开后,又接着睡了一会儿,才开始制作香囊。 等中午人回来,他手上的香囊都快绣完了。 “第一天上学堂怎么样,还习惯么?”时安自然而然的上前接过楚辞脱下的披风,关心道。 “挺好的,夫子从不为难我。” 自从李夫子知道楚辞的天赋之后,便开始加快教学速度,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知识都传授给她。 楚辞也不负所望,学习的非常刻苦。 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一个努力教,一个努力学,氛围十分融洽。 时安听后心中的担忧终于放下,笑着对楚辞说:“那就好,我去做饭,今天想吃什么?” 楚辞想了想回答道:“想吃炒蘑菇。” 时安又问:“还有吗?” 楚辞摇了摇头,“剩下的你看着做吧。” 时安说了声好,转身走进厨房准备午饭。 午饭过后,楚辞像往常一样抱着时安午休。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照在他们身上,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下午,楚辞并没有着急去温习功课,而是拿起刀,认真地练习起刀法来。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气势。 时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两个时辰后,楚辞停手,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收好长刀。 时安走到她身边,递上一杯水,笑着说:“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楚辞接过水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去书房看书。 傍晚时分,时安终于完成了刺绣的工作。 他将香囊拿出来,仔细端详着,上面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白鹤和几朵祥云,针法细腻,色彩鲜艳,非常漂亮。 时安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将香囊系到楚辞的腰间,笑着说:“看看怎么样?喜欢吗?” 楚辞抬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图案,笑着说:“很漂亮,我很喜欢。” 听到她的赞美,时安心里美滋滋的,忍不住有些小得意地说:“我绣的哦!” 楚辞笑着将人抱起来转了一圈,“我只戴你绣的。” 第67章 艳秋作妖 时安在她怀里露出灿烂的微笑,这一刻的两人如同神仙眷侣一般。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这段时间里,时安制作的香囊销量异常火爆,让他着实挣了一笔小钱。 与此同时,她也结识了不少邻居们,大家平日里都会相互问候几句,关系十分融洽。 这天清晨,时安如往常一样送别了楚辞后,返回屋内准备再睡一个回笼觉。 然而,没过多久,一阵淅淅索索的声响突然传入她耳中,打断了他。 自从经历了赵情那件事后,时安心生警觉,立刻伸手取来挂在墙壁上的袖箭。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窥探。 只见一个浑身脏兮兮、衣着破烂的乞丐翻过墙头,跳进了院子里。 从身形来看,似乎是一名男子。 时安眉头紧皱,仔细端详着这个不速之客。 他发现这名乞丐的面容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是谁。 于是,时安决定再观察一段下。 随着时间推移,时安终于从那名乞丐满脸污秽的面容下看出一丝端倪。 他不禁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对方。 几秒钟后,他壮起胆子走出门外,“你来做什么?” 眼前的人正是艳秋。 此时此刻,他的头发掉了一大半,脸上长满了红斑,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十分可怖。 艳秋见到时安,如同疯了一般扑向他。 然而,还未等他靠近,一支袖箭准确无误地射中了他的腹部。 艳秋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男人痛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仿佛失去了所有血色。 他手中的剪刀再也无法握住,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然而,尽管如此,他那充满仇恨和怨毒的目光却依然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时安,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去死!去死!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他咬牙切齿地咆哮着,声音带着无尽的恨意。 “去死啊!你为什么还不死?!” “楚辞本来就该属于我!”他疯狂地吼道:“你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本应都是我的!” “楚辞本应成为我的妻主!”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完全陷入癫狂的男人,时安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厌恶与鄙夷。 他冷冷地说道:“就凭你这样的人,也敢妄图染指我妻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你有什么资格提及我的妻主?” 时安的语气愈发冰冷,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 然而,艳秋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仍然不顾一切地大喊大叫:“怎么不配?若不是你横插一脚,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赵情为什么没杀掉你?上天不公!不公啊!” “去死!去死……” 没喊多久,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最终彻底消失。 毕竟袖箭上涂了时安自制的迷药。 时安静静地看着地上的艳秋,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极致的冷漠。 楚辞杀赵情对外宣称的是在山上动的手。 艳秋是怎么知道赵情是冲着他来的? 不对,赵情绝对和艳秋有所勾结! 之前那件事他至今不敢回想,若不是楚辞没有及时赶到,他就会被赵情折磨得生不如死,而楚辞也因为救他被赵情捅了一刀,血流满地。 想到这些,时安眼中露出恨意,他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碎尸万段。 但是他忍住了,转身先去了西街找了何饱饱。 何饱饱看到人倒在院子里,皱了皱眉,“这就是那个想要害你之人?” 时安点点头,用帕子捂住口鼻,“嗯,请你快帮忙看看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会不会传染给别人?” 何饱饱仔细的看了看,有了结论,“这是一种常见于青楼的花病,他如今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可以说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接着她回头看了眼时安,安抚道,“放心,除了做那事,其他不会传染的。” 时安点点头,将手帕收了起来。 何饱饱见此,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问:“用不用我叫楚辞回来?” 时安毫不犹豫地点头,“好的,那我在这等着。” “行,我很快回来。”何饱饱说完便转身离去。 然而走到一半,她突然反应过来,原来时安先叫她,是为了了解艳秋的病情是否传染,等确认安全后,才叫楚辞回来。 想到这里,何饱饱不禁感叹道:“这人还真是……会心疼人啊!” 楚辞得知发生的事,心急如焚地赶回家里。 时安一见到妻主回来,立刻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扑进她的怀中,声音颤抖着说:“妻主,我好怕~” 刚才的杀伐果断完全没了。 楚辞连忙安慰道:“不怕了不怕了,我回来了。” 她心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若不是时安有武器傍身,说不准真的会出什么事情。 她自嘲的笑了笑,还说保护时安呢,今日就差点让他遇险。 与魔教拼杀时,她手都不曾发抖,但此刻面对时安差点遭遇危险,她的心却慌了神。 果然她还是太自大了。 “时安。”楚辞双手紧紧握住时安的肩膀,眼神严肃地看着他说道:“日后你和我一同去夫子家上课,听见了吗?” 时安乖巧地点点头回答道:“好,都听妻主的。” 楚辞将头深深地埋进时安的脖颈间,语气带着些许自责地说道:“你怎么总是在我看不到的时候遇到危险啊!以后你不能再离开我的身边,我必须要亲自看着你才行。” 时安听见这话,兴奋的脸都红了。 他侧过头轻轻亲吻了一下楚辞,乖巧答应:“好,我以后会一直紧跟着妻主,做妻主的小尾巴。” 楚辞和时安蹭了蹭头,轻声应道:“嗯。” 第68章 艳秋身死 一旁的何饱饱看着两人互诉衷肠,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开口问道:“这人怎么办?” 时安转头看向楚辞,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向她告状道:“妻主,他刚才说要杀了我,而且他好像认识赵情,也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 听到赵情这个名字,楚辞眼神一厉,浑身散发着冷气:“既然他与那个通缉犯有关联,那我亲自送他去官府。” 何饱饱看见艳秋腹部有伤,一时间有些纠结,“这……要不要给他治疗一下,别半路上人死了。” 楚辞冷笑一声,眼中戾气不减:“不用,自作自受。” 说完,她从屋里找了张布将艳秋里三层外三层包起来,然后拽着离开了。 何饱饱见此也告辞回去,毕竟医馆还有许多事要忙。 不过何饱饱不知道的是,楚辞去的方向根本不是官府,而是乱葬岗。 到了乱葬岗后,楚辞看着躺在地上的艳秋,面无表情地蹲下身,隔着布伸手抓住艳秋的脖子,猛地一拧。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艳秋的脑袋无力地垂下,彻底失去生机。 楚辞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将尸体随意丢弃在一旁,转身离开。 回到家,楚辞将今天这一身衣服给烧了,洗了好几遍澡才出来。 时安也没闲着,将沾有艳秋血的土全都铲走了,务必保证家里干干净净的。 处理完这些,楚辞告诉了时安一个好消息。 “夫子放我一天假,我今日不用再去了。” “真的?”时安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楚辞将人拉到身边,亲亲他嘴角,“今天一天我都陪你,你想做什么?” 时安想了想,有些羞涩,“我想你多抱抱我,多亲亲我。” 楚辞笑了,“这么简单么?” 时安点点头,扑倒她怀里,“你最近忙,好久没跟我亲近了。” 最近楚辞上午学习,下午练刀,晚上还要温书。 期间还得时不时的关注衙门的告示,挑选合适的通缉犯来杀。 起早贪黑,两人说话都少了。 时安觉得自己有点受到冷落了。 其实也是他变得娇气了,一天不跟楚辞亲近心里就发酸,总想让楚辞多疼爱他一些。 听到时安的要求后,楚辞抱着人,一连亲了他好几口,“那我们今天便一直待在一起。” 时安开心极了,“好。” 吃完午饭,两人便一同窝在了床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话本。 阳光暖融融地洒下来,让人浑身暖洋洋的,不多久,楚辞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见此情形,时安悄悄地从楚辞的怀里坐直身体,小心翼翼地将话本从她手中抽走,然后静静地坐在床边,默默地凝视着她。 望着望着,时安心头一热,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去,轻轻吻了一下楚辞的嘴唇。 紧接着,他又偷亲了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亲完后,时安捂着脸,满脸羞红,心中暗自感叹,真的是怎么亲都亲不够啊! 现在的他,恨不得与楚辞融为一体。 不过,他和楚辞已经一起沐浴过,也互相坦诚相待过,那究竟何时才能真正圆房呢? 时安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楚辞的眉毛和眼睛,迟疑片刻后,凑过去将自己塞进了楚辞的怀中。 罢了,人就在眼前,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 顺其自然吧…… 下午,楚辞醒后就跟时安就没离开过床,两人成亲差不多半年,算是新婚燕尔,一会儿亲亲手,一会儿亲亲嘴,怎么亲都亲不够。 一直到晚上,时安下床去炒菜,两人才分开。 往锅里倒油时候,时安感觉自己嘴都是麻的。 但他很开心,可以说是非常开心。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照得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 时安和楚辞吃完早饭,便一同前往夫子家。 李夫子已经知晓昨日之事,只是看了时安一眼,并未多言。 夫子家的书房宽敞明亮,摆放着许多座椅。 楚辞坐在第一排专心听讲,而时安则安静地坐在最后一排,不声不响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有时他会拿起针线刺绣,有时又会翻开书本阅读,始终保持着安静与平和。 两人从夫子家中出来后,楚辞轻轻握住时安的手,温柔地询问道:“还适应吗?” 时安微笑着回答:“挺适应的。” 与其说适应,不如说梦寐以求 。 他巴不得能够时刻陪伴在楚辞身旁。 楚辞听到时安的话,放心地点点头,说道:“那就好。” 随后,两人一同回到家中,生火做饭,度过了平静而温馨的一天。 时光飞逝,转眼间两天过去了。 楚辞收到了官府的传召,得知一名通缉犯逃入了后山。 上午下了学堂后,楚辞回到家中简单地吃了一顿饭。 在吃饭的时候,她思考如何向时安开口。 直到时安洗碗时她才斟酌着说道:“我下午要去一趟后山,我先送你到医馆,你去找宋荷,和他呆在一起,这样比较安全。” 时安听了之后,脸上露出了哀怨的表情,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盯着楚辞看。 楚辞被看的都有点心虚了,连忙补充道:“放心吧,我会尽快回来的,争取晚上就能到家。” 听到这话,时安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哼,然后大步向前走去,不再理会楚辞。 楚辞见状,立刻追上去牵住了时安的手。 时安气得想要挣脱,但又有些舍不得,最后只能别扭地跟着楚辞来到了医馆。 宋荷此时正忙着帮一位郎君包扎伤口。 他看到时安进来,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并招呼时安坐下。 楚辞送完人后,转身离开,迅速向后山赶去。 这次的通缉犯名叫胡全,是一个土匪,杀人如麻,作恶多端。 朝廷前段时间对这批盘踞在山上多年的土匪进行了围剿,虽然杀死了大部分土匪,但仍有一小部分逃脱了。 而胡全正是土匪中的二当家,她为人十分谨慎,听到风声后便逃离了现场,至今仍未被捉到。 朝廷给她的标价是七十两银子。 楚辞一进入山林,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人类活动的迹象。 她顺着这些蛛丝马迹一路追寻,最终在一个相对隐蔽的洞穴里找到了胡全。 此刻,胡全正倚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憩,看起来十分疲惫。 第69章 拿人头了 这几日来,胡全一直在逃亡,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合过眼了。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一下。 楚辞远远地站着,默默地看着正在闭目养神的胡全,并没有急着上前。 当确定对方的各种特征与画像相符之后,她才毫不犹豫地举起长弓,瞄准胡全咽喉的位置,迅速地拉弓射箭。 随着一声尖锐的破空声,箭矢如闪电般疾驰而过,带着强劲的内力笔直地冲向胡全。 胡全听见声音突然惊醒,想要躲闪,但已经来不及了。 由于胡全的移动,这支箭稍微偏离了目标,但仍然击中了她的脖颈,给她带来了致命的伤害。 胡全在临死前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楚辞,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仿佛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攻击感到极度震惊。 等她咽气后,楚辞缓缓走上前去,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刀,毫不犹豫地割断了胡全的脖子。 就在她准备将胡全的首级带走时,一股凉风忽然从她身边掠过。 凭借着多年的战斗经验和敏锐的直觉,楚辞立刻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毫不犹豫地向旁边侧身一闪,躲开了这股不明来源的攻击。 “嘶……”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一条巨大的毒蛇从暗处窜出,吐着猩红的信子,偷袭不成,不停地挑衅着楚辞。 楚辞皱起眉头,心中暗自诧异:“这东西是什么时候靠近的?莫非它一直在这儿?” 她警惕地向后退了数步,与毒蛇拉开一定的距离,同时迅速从背后抽出一支锋利的箭,瞄准了毒蛇的要害果断地松开手指。 箭矢如闪电般射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毒蛇的七寸,将其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等了一会儿,确定四周没有其他威胁后,楚辞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拿起胡全的人头。 走出山洞,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天空中的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但时间还不算太晚,她对自己的速度感到满意,心想应该能够赶得上和时安的晚饭。 到达衙门后,楚辞找到了负责处理捉刀人赏金事务的捕快。 她将胡全的人头交给她,经过一番核实后,那捕快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表示歉意:“不好意思啊,楚女侠,这个人头价值七十两银子,我们得准备一会儿。” 楚辞并不介意,笑着说道:“可以,我等你。” “好。”那捕快名叫胡吉,她看着楚辞,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情。 说实话,莲花镇地处偏僻,没有多少捉刀人。 一般来说,捉刀人能拿到的赏钱也就一两、二两,甚至只有几十文而已。 而且,这里的案子大多都是些小偷小摸,或者采花贼之类的小案件。 像这次这么的大的案子,很少很少。 没想到,她早上刚跟楚女侠通了消息,天还没黑,人家就成功拿到了人头。 胡吉原本还以为得花费好几天的时间,但现在却如此迅速地解决了问题。 这楚女侠,真是牛逼人物啊。 心中感叹完毕,她就赶紧去工作了。 七十两可不是个小数目,胡吉必须层层上报,等待审批通过后,再从库房里拿出这笔赏金。 这个过程需要一些时间。 楚辞随意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躺下,准备小憩一会儿。 然而,当她再次被人轻轻摇晃醒来时,天空已经变得漆黑一片。 她噌的一下坐起来,心想,糟糕了!! 夫郎肯定要担心了!! 时安这边,刚到医馆的时候心情还格外愉悦,毕竟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宋荷了。 “时安哥哥!”宋荷跟小狗一样热烈地扑进了时安的怀里,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好久不见。” 时安拍了拍宋荷的后背,温柔地说道:“你还好么?” “好得很。”宋荷一脸兴奋,目光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他看了看周围,见没他什么事,便迫不及待地将时安拉到一旁。 “跟你说个事,我爹同意我当医馆的学徒了,从昨天开始我就住这里了,以前还要经常回家,现在不用了。” 时安听了这话,心中涌起一丝惊喜,“发生什么事了?伯父怎么会同意?” 宋荷的声音小了些,“我……我说我正在努力追求何饱饱,不是有句话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嘛,所以我爹就同意我来了。” 时安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沉默片刻,然后轻声问:“你不会真喜欢她吧?” 宋荷连忙摇头否认道:“没有啊,我只是想学医术而已。” 时安凝视着她,似乎想要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真的?”他追问。 宋荷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绝对保真,我只是纯粹的热爱医学。” 时安微笑着点头表示认可,“嗯,这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情,只要你心中有数就行。祝贺你啊,迈出了如此重要的一步。” 宋荷听了这话,心情格外愉悦,“谢谢你,时安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决定。” 时安敲了敲他额头,“你啊.....小心最后闯大祸。” 宋荷不怎么在意,“不会的,我爹不会知道的。” 到了中午,医馆提供午餐,时安跟随宋荷和何饱饱一同享用了一些食物。 下午,来了一位因腹痛前来抓药的郎君,时安跟着宋荷忙碌了一阵子,其余时间里,他都在专注地阅读医书,沉浸其中。 就这样,时光悄然流逝,夜幕降临,晚餐时安早已用完,但楚辞却迟迟未归。 他开始感到担忧,静静地坐在医馆门口等待。 宋荷见他独自一人守候,放心不下,也加入了等待的行列。 后来,觉得有些无趣,宋荷便取出几种药材,开始仔细地研磨起来,尝试着自行配药,并将它们放入水中煮沸备用。 另一边,楚辞拿到银子后,马不停蹄地赶回医馆。 她有些着急,路上险些撞上一只黑猫。 抵达医馆时,她发现大门紧闭,但并未上锁。 楚辞轻轻推开门,走进医馆,看到了趴在桌子上沉睡的时安和宋荷。 她看了一会儿,没打扰他们俩,而是拿起桌上的水壶一饮而尽。 大半天,她都没喝一滴水,现在着实有点渴了。 楚辞一口气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眉头却不禁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丝疑惑,这茶水怎会如此苦涩。 细细品味之下,又觉得口中残留着淡淡的涩味与咸味。 但楚辞并未多想,觉得可能茶叶泡太久了。 她伸出手,轻柔地推动身旁熟睡的宋荷,试图唤醒他。 待宋荷缓缓醒来,楚辞用手指向后院方向,示意他该回房休息了。 宋荷睡眼惺忪地点点头,脚步踉跄地离去。 随后,楚辞小心翼翼地抱起时安,犹如呵护珍贵宝物一般,迈着轻盈的步伐返回家中。 他们的家距离医馆并不遥远,不多时便抵达目的地。 她轻轻地将时安放置在床上,细心地褪去他的鞋袜和外衫,温柔地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而后转身走进浴室沐浴洗漱。 待到一切都收拾妥当,她方才爬上床榻,紧紧拥抱着时安入眠。 次日清晨,时安缓缓睁开双眼,眼神有些迷茫,过了片刻,他才逐渐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已回到家中。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楚辞身上,见她正安静地躺在自己身旁,睡的很熟。 时安笑了下,伸手触摸楚辞的脸颊,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随后小心翼翼地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向厨房准备早餐。 待早餐准备就绪,楚辞依旧沉浸于梦乡之中,尚未苏醒。 时安皱着眉头,满脸都是疑惑之色,按照常理来说,楚辞每天都会比他起得更早一些,但今日却迟迟未见其醒来,再不起床恐怕上学堂就要迟到了。 时安走到床边坐下,伸出手轻轻地摇晃了一下楚辞的肩膀,轻声说道:“妻主,醒醒,该起床去夫子家了。” 然而楚辞还是没有醒。 时安再次摇晃了几下,同时加大了音量:“妻主,醒醒,妻主。” 如此反复了三次之后,楚辞终于悠悠转醒,但整个人还是显得迷迷糊糊的。 她嘴里喃喃地喊出了一个名字:“时安。” 时安连忙回答道:“妻主,我在,赶快起来吃早饭吧,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还要上学堂呢。” 楚辞应了一声,然后揉了揉双眼,声音带着一丝困倦和迷茫:“怎么这么黑呀,已经到早上了吗?” 时安听到这句话,顿时愣在了原地,他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太阳,又转过头看着楚辞。 过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开口说道:“妻主,天早就亮了啊。” 楚辞没有回应,只是缓缓地转动了一下头部,接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然后又唤了一声:“时安。” 时安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妻主我在。” “我好像看不见了,你先去跟夫子说一声,再去叫何饱饱过来。”楚辞说话声音淡淡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来多少情绪。 时安倒是吓的手都开始哆嗦,直接站起身来,慌张的不行,“怎么会呢,怎么会看不见?” 他抬手摸了摸楚辞的眼睛,着急的看来看去,“这也没有外伤啊,怎么会这样呢?” 楚辞摸索着握住时安的手,安抚道,“不用急,先按我说的做,去吧。” “好..好的,妻主你别动,等我回来。” “好。” 得到肯定回答后,时安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他按照楚辞说的,先是去了李夫子家说明情况。 李夫子知道后,也吓了一跳,饭都没吃完就直接来找了楚辞。 “你夫郎说你眼睛看不见了,怎么回事?” 楚辞有些惊讶,“夫子来了。” 李夫子满脸焦急,拐杖用力地敲打着地面,发出阵阵咚咚声:“别扯那些没用的,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伤到眼睛了?” 楚辞轻轻摇头,表示没有受伤,只是醒来后,眼睛突然看不见了。 李夫子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什么?怎么会这样?” 她急忙拄着拐杖凑近楚辞,仔细观察她的眼睛。 确认没有外伤后,李夫子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道:“没有外伤,怎么会突然失明呢?” 楚辞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 李夫子跺跺脚,叹息道:“真是造孽啊!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失明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心疼地看着楚辞,心里不是滋味。 这可是她教过最有天分的学生,如果因为失明而毁掉前途,实在太可惜了。 楚辞说了几句话安抚李夫子,看似心态很稳,但其实她内心深处仍充满了忧虑和困惑。 说实话,她自己也感到十分不解。 明明昨晚一切都正常,为何今早起来却突然失去了视力? 她努力回忆昨天的经历,除了像往常一样上课外,下午还去了趟后山。 当时虽然遇到一条毒蛇,但并没有被咬伤,所以不应该是蛇毒导致的失明。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突然看不见东西呢? 昨天她好像还..... 等一下,楚辞突然想到昨晚上好像在医馆喝了很苦的茶水,不会是那茶水的原因吧。 她之所以还记得就是因为那味道特别怪,又苦又咸又涩。 要不是她喝的太快,根本不会把一壶都喝了。 难不成她喝的是什么毒水? 没等她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时安已经带着何饱饱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宋荷。 何饱饱给楚辞诊完脉后,松了口气问道,“你是不是喝了宋荷煮的落葬根的水?” “是那个又苦又涩,装在水壶里的么?”楚辞的声音有些虚弱。 宋荷点点头,想到楚辞现在看不见,急忙出声,“是的,就是那个,我早上看水壶里的汤汁已经没了,我还在想是不是我给倒了,没想到是你喝了。” 时安听后赶紧看向何饱饱,“妻主眼睛还能好么?”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第70章 失明几天 何饱饱立刻点头说道:“放心吧姐夫,楚辞姐姐喝的不多,三到七天左右就会恢复视力,你不用着急的。” 听到这话,时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紧紧握着楚辞的手,将其放在心口,轻声道:“还好没事,吓死我了。” 宋荷看着时安那通红的双眼,心中满是愧疚,他低着头,小声说道:“对不起啊时安哥哥,我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何饱饱看了宋荷一眼,认真地说:“以后摆弄药材一定要多加注意,不能离人。” 宋荷挠了挠头,“对不起,本来是想给抓的老鼠喝,试试药效的,没想到楚辞姐姐给喝了,都怪我,没看好汤汁。” 何饱饱无奈地叹了口气,“哪有在水壶里煮药材的?这次就算了,绝对不能有下次了。” 宋荷连连点头,乖巧地回答:“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我错了。” 楚辞得知自己的眼睛会恢复后,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她笑着安慰道:“行了,我没事,就是失明几天而已,何饱饱你语气太凶了。” 何饱饱却不以为然,她反驳道:“为医者,是与生命打交道的,任何细节都要注意。” 楚辞一听,觉得她说得对,便不再为宋荷辩解了。 李夫子在一旁默默地听完了全程,然后拿起拐杖,缓缓地说道:“这几天你就别来上课了,在家歇着吧。” 楚辞恭敬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夫子。” 时安看到李夫子准备离开,急忙上前拦住:“夫子,我蒸了包子,您拿两个再走吧。” 夫子微笑着摆摆手,拒绝道:“不用了不用了,你们自己留着吃吧。” 然而,时安并没有放弃他迅速跑到厨房,拿出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装进干净的布袋子里,递到夫子面前,诚恳地说:“夫子,今天我做的多,您拿着吃,还热乎着呢。” 夫子看着时安如此热情,不好再推辞,只好接过袋子,温和地说:“好,那我拿着了。” 送走夫子后,宋荷跑了过来,低着头对时安道歉:“时安哥哥,都是我的错,害你着急了,我给你道歉。” 时安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地敲了敲宋荷的头,假装严肃地警告道:“就饶你这一次,以后再犯,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啦……”宋荷是个心大的,道完歉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了,马上说道:“时安哥哥,我也想吃包子。” “你啊……”时安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还是温柔地回答道,“我给你拿,你吃几个?” 宋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个就行,我不多吃。” 时安给宋荷捡了一个包子,又给何饱饱装了两个。 何饱饱接过包子,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赞不绝口道:“姐夫手艺真好,楚辞姐你太幸福了。” 楚辞微微一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那当然。” 几口吃完剩下的包子,何饱饱带着宋荷起身告辞离开了。 等人都走后,时安小心翼翼地帮楚辞穿上外衣,然后轻轻地扶着她去了厨房。 一路上,时安细心地提醒楚辞注意脚下的情况,“妻主抬脚,有个门槛。” “妻主小心,前面路有点不平。” “妻主,可以坐下了。” “妻主,喝粥么?” “有点烫,妻主我喂你。” “妻主包子好吃么?” 楚辞一边享受着时安的照顾,一边品尝着美味的食物,心情格外愉悦。 她边吃边点头,表示对时安厨艺的认可,并笑着说:“这几天时安就是我的眼睛啦,这感觉还挺新鲜。” 时安倒是没那么高兴,依旧担心,“妻主的眼睛要快点好起来。” 楚辞知道他的心情,但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药效过去。 “放心吧,过几天药效代谢掉之后就没事了,不用担心。” 听到这话,时安稍微松了口气,嗯了一声。 但还是忍不住提醒楚辞要注意身体。 时安端来一碗热粥,舀起一勺,小心翼翼地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递到楚辞面前。 楚辞尝了一口,微笑着回答:“好吃。” “妻主,烫么?” “不烫的。” 得到肯定答复的时安,继续一勺接一勺地吹凉,耐心地喂给楚辞,直到一碗粥见底。 楚辞原本以为不上学堂、不看书会让时间变得空闲,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吃过饭后没多久,她就感到一阵困倦袭来,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时安见状,立刻扶她回房间,帮她脱去外衣,让她上床休息。 几乎倒在床上的那一刻,楚辞就进入了梦乡,然后一睡就是大半天。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时分了。 楚辞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明白那碗药汤还是有一些副作用,让她一直犯困。 但她也知道,这种状况只是暂时的,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就能恢复正常。 时安做好饭后,并没有着急去吃,而是回到房间,坐在一旁认真地看着医书。 当他察觉楚辞醒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笑容,急忙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温柔地擦拭着楚辞的脸庞,关切地问道:“妻主,要吃饭么?” 楚辞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确实饿了。 她轻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时安微笑着回答道:“已经午时了。” 楚辞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说着,她开始摸索着下床,准备穿上鞋子。 时安见状,立刻蹲下身来,帮助她穿上鞋子。 楚辞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道:“抱歉啊,给你添麻烦……”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时安便轻轻地亲吻了她的嘴唇。 时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受伤,轻声说道:“妻主,你不要再跟我说这样的话了,否则我会伤心的,我们可是夫妻啊。” 楚辞听出了时安话语中的难过,连忙改口道:“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穿好鞋子后,时安再次小心翼翼地扶着楚辞前往厨房。 他将饭菜拿出来重新加热,然后耐心地一口一口喂给楚辞吃。 楚辞咽下口中的食物后,关心地问道:“你不吃么?” “还不太饿,妻主你先吃。” 楚辞听后默默叹了口气,时安总是先顾着她的。 她若不吃,他也吃不安心,所以她还是尽快吃完吧。 时安看着对面的十分乖巧的妻主,不知为何有些开心。 感觉就像在照顾十岁孩童一样。 说实话,他还挺喜欢这样的生活。 楚辞完全的依赖他,所有的事情都要他来安排。 这种日子让他特别有安全感。 一碗米饭喂完,时安又喂了第二碗,然后是第三碗。 等到第四碗喂到一半的时候,楚辞突然笑了一下。 时安注意到,有些疑惑:“妻主笑什么?” 楚辞艰难的咽下嘴里的饭,说道:“能不能给我喝点水,有点噎。” 时安恍然大悟,连忙起身去倒了杯水递给楚辞,“抱歉,妻主,都怪我没注意。” 楚辞接过水杯,喝了几大口后,才觉得舒服了些。 她现在虽然看不见,但能想象到时安此时的表情,于是开口说道。 “你亲我一口,我就原谅你。” 时安听后笑得有些腼腆,他主动凑过去,轻轻地亲了楚辞一口。 “妻主,原谅我了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和期待。 楚辞点点头,眼神温柔而宠溺,“当然,我吃饱了,你也快吃吧。” “好。”,时安开始安静吃饭。 楚辞往手边摸索,摸到了茶杯,便拿起来喝了一口。 时安以为她还想喝水,放下筷子,起身准备去给她喂水。 “妻主,我再给你倒一些。”时安温柔地说道。 楚辞却拒绝了,“不用,杯子里还有,我直接喝完就行,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她的语气坚定而温和。 时安听后嗯了一声,坐了下来,继续埋头扒饭。 楚辞则慢悠悠地把杯子里的水喝光,然后靠在椅子上,微微闭上眼睛,似乎在休息。 没过一会儿,楚辞又困了。 她手支在桌子上,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的,像是随时都会睡着。 时安见她这样,觉得有些好笑。 他站起身,轻轻走到楚辞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带她回到房间。 楚辞一躺到床上,就沉沉睡去,时安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感受着她的温度和呼吸,心中充满了爱意。 看了楚辞一会儿,他拿出针线,开始缝制自己的肚兜。 之前的肚兜已经穿旧了,他得缝一个新的。 最好再给楚辞缝一个胸封,练武的女子都需要胸封,避免动作过大,导致胸部受伤。 肚兜时安经常缝,很快就做好了。 但胸封还是第一次,他红着脸从柜子里拿出楚辞在店里买的胸封,仔细的看了很久,才动手缝制。 一针一线都很仔细,直接缝了一下午。 楚辞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她迷糊的坐起来,嘴有些干。 “时安。” “..........”无人应答。 楚辞又叫了一声,“时安。” “...........”依旧无人应答。 楚辞没着急,她想着时安应该在厨房或者院子里。 其实她猜的没错,时安正在后院喂兔子和驴子。 这几天他一直忙着照顾楚辞,已经饿了兔子还有驴子两顿了。 时安一边看着兔子吃草料,一边自言自语:“你们两个要乖乖吃饭啊,我最近忙得很,可没时间管你们。等妻主好了,我再好好陪你们玩。” 说着,他又去拿了些干草来喂驴子。 驴子似乎也知道自己被冷落了,欢快地吃着草,还不时用头蹭蹭时安的手。 喂完了动物,时安回到房间,却发现楚辞醒了连忙跑过去:“妻主,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楚辞微笑着说:“我没事,就是有点渴。” 时安赶紧倒了一杯水递给她,然后坐在床边,喂她喝水。 喝完水后,楚辞觉得精神好多了。 时安见楚辞坐在床上没有动作,开口询问道:“妻主,你饿不饿?要不要吃晚饭。” 楚辞轻轻摇头,中午的饭还没完全消化,她现在没什么胃口。 时安点点头,关切地问:“妻主,你有什么需要吗?” 楚辞脸色微红,犹豫了一下才说:“你……你扶我去茅房吧。” “啊,好的。”时安立刻起身,帮楚辞穿好鞋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往茅房走去。 路上,他还不忘关心地问:“用我进去帮你吗?” 楚辞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说完,她就磕磕绊绊地走进了茅房。 时安在外面静静地等待着,但只过了一小会儿,楚辞就出来了。 时安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妻主,这么快就好了?” 楚辞尴尬地摇了摇头,“其实……你还是得进来帮帮我。” “好的。”时安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小心地将楚辞扶到恭桶上坐下,然后把草纸递给她,“草纸在这里,妻主你拿着。” 楚辞满脸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好……好的。” 活到现在这个年纪,楚辞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这让她感到十分难为情。 “好了时安,你可以出去了。”她轻声催促道。 时安依然有些担心,继续问道:“你自己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楚辞连忙点头表示肯定,“我..我自己可以的,你……你出去吧。” “那好吧,如果有任何事情记得一定要叫我。”时安关切地嘱咐道。 “好的,放心吧。” 等时安离开后,楚辞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从未经历过如此尴尬的时刻,简直无地自容。 稍作休息,调整了一下情绪,楚辞才开始着手解决眼前的问题。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完成任务,楚辞摸索着走出了茅房。 时安眼尖地发现了她,迅速上前搀扶,关心地问:“结束了吗?” 楚辞长舒一口气,微笑着回答:“是的,已经结束了,我要去洗洗手。” “好的,我带你去浴室。”时安温柔地回应。 第71章 红皮书本 在浴室里,楚辞小心翼翼地将皂角捧在手心里,轻柔地揉搓,认真地清洗着自己的双手。 当水冲洗掉手上的污浊时,她才舒服了几分。 想起刚才摸索墙壁时,不小心抓到的一手灰尘,那种滑腻的感觉让她十分难受。 如今,洗净双手后的她,终于摆脱了那份不适。 时安拿出帕子给楚辞擦手,然后扶着她回房。 楚辞躺倒床上,眼前一片漆黑,想起之前的事,她不禁感叹道:\"我现在就像个废人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时安悄悄地爬上了床,紧紧地抱住了楚辞。 “会好的。” “嗯。”其实楚辞也就是矫情一下,心里清楚的很,“我知道的。” 她抬手摸了摸时安的脸蛋,又捏了捏,十分喜爱,“手感真好。” 时安乖巧的任她捏,过一会儿温柔地问道:\"妻主,要不要我给你念一段话本?\" 楚辞欣然应允,“那当然好。” 于时安随手从床边拿起一本话本,轻声地朗读起来。 这个话本讲述的是魔教教主和正道魁首之子之间相爱相杀的故事。 作者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江湖的生活,以及两人之间微妙而暧昧的氛围。 伴随着时安的朗读声,楚辞渐渐地沉浸在故事情节之中,感受其中的爱恨情仇。 然而,正当读到精彩处时,时安的声音却突然变得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楚辞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时安,是不是太累了?\" 时安的耳尖泛起一丝红晕,有些羞耻:\"不是……\" 接下来的某些情节描述的有些过于露骨,让他感到有些难为情,难以启齿。 但楚辞还挺好奇下面的剧情,忍不住问道:“男女主角跌落山崖后,发生什么了?” “就……他们掉落山崖后,大难不死,找到了一个洞穴,洞穴里两人互诉衷肠,开始亲吻起来了……” 楚辞挑了下眉毛,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们俩终于说清楚了,我还以为要过一阵子呢,感情进度比我想象的快。” 时安转头看了眼楚辞,有些无奈地说道:“你现在就想到这个?” “嗯。”楚辞诚实地点头,“我得学习学习不同文人的写作方式,以后说不定我写话本时能用到。” 时安:“…………” 他原本还有些担心楚辞会因为书中的情节而感到害羞或者不自在,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坦然和理性,甚至还想着从中学习写作技巧。 这让他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又读了一会儿,楚辞已经睡熟了。 时安小心翼翼地起身,轻轻地走出房间,来到厨房。 他打开炉灶,随意煮了一根红薯当作自己的晚餐。 吃完之后,时安将院子门锁好,确保安全。 然后,像往常一样洗漱、熄灭灯火,回到房间休息。 尽管生活简单,但他内心充满了平静与安宁。 脱鞋上床后,时安紧紧的抱住楚辞,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伴随着楚辞的呼吸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楚辞睡到中午才醒,时安一度很担心,还找来了何饱饱诊脉。 何饱饱一顿望闻问切后,安抚道,“姐夫,不用担心,落葬根的副作用就是让人犯困,楚辞姐就是贪睡了些,身体是没问题的。” 时安听后眉间的担忧少了一些,“谢谢何大夫,又麻烦你跑一趟。” 何饱饱摆摆手,完全不在意,“没事的,你担心楚辞姐很正常,以后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随时来找我。” 时安点点头,把银子拿出来给她,但何饱饱坚决不收。 “真不用,我就过来看一眼,没费多少精力,而且本来就是我们医馆的人导致楚辞姐遭受了这场无妄之灾,本就应该由我负责治好她。” 时安看着何饱饱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激之情。 他知道,何饱饱不仅是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更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 自从遇到她之后,他和楚辞都收到人家很多帮助和照顾。 “那好,这次就谢谢你了。”时安说道。 何饱饱笑了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不客气的,姐夫,你太见外了,我和楚辞是好闺蜜,是一家人。” 何饱饱伸了个懒腰,捶了捶自己的肩膀,懒洋洋地说道:“不用谢,姐夫,要没什么事,我走了。” 时安将人送到门口,叮嘱道:“好,路上小心点。” “好嘞。”何饱饱挥挥手,然后转身离去。 等人走后,时安打湿手帕给楚辞仔细地擦了擦脸,又轻柔地给她梳理了一下长发。 楚辞睡得很沉,中途都没有醒来,一直到中午时分,肚子饿得咕咕叫,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她一清醒,便下意识地唤道:“时安。” “我在,妻主。”时安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到楚辞身边,握住她的手。 楚辞揉了揉眼睛,摸着自己瘪瘪的肚子,可怜巴巴地说道:“我有点儿饿了。” “我已经做好饭了,妻主,我扶你起来去吃饭吧。”时安说着,弯下腰帮楚辞穿上鞋子。 楚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怨道:“总感觉我现在像一头猪,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时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捏了捏楚辞的脸颊,宠溺地说道:“哪有这么说自己的呀?” 楚辞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不见东西,真的很不舒服啊。” 时安紧紧抱住楚辞的腰,靠在她的胸口,轻声说道:“你不是说过,现在我就是你的眼睛吗?所以,妻主不要难过,时安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的。” 楚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微笑。 她轻轻捧起时安的脸庞,温柔地亲吻着他的嘴唇。 时安的嘴唇如同蜜冻一般,柔软而甜美,让楚辞陶醉其中。 她不断地亲吻着,似乎永远也无法满足。 直到时安终于无法承受这样的热烈,楚辞才停下动作。 男人喘息着,依靠在楚辞怀中,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的眼神仍带着一丝迷离,脑海中仿佛有一团云雾弥漫,让他难以清醒过来。 楚辞轻柔地亲吻着时安的额头,静静地等待他恢复清醒。 午饭过后,楚辞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感到困倦。 她静静地坐在桌前,享受着温暖的阳光,与身旁的时安闲聊着家常琐事。 楚辞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药性似乎在减弱,因为她能偶尔看见一些模糊的影子了。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到了眼盲的第三天。 楚辞发现,经过前两天的休养,她的视力恢复得越来越好。 这天早晨醒来后,她甚至能够看清房间里家具的大致轮廓和摆放位置,虽然还有些模糊不清,但对于日常活动来说已经足够了。 于是,她尝试着自己完成吃饭、洗漱等基本生活任务,并成功地找到了茅房的位置。 当得知楚辞的情况有所好转后,时安非常高兴,他忍不住抬手在楚辞眼前晃动,关切地问道:“现在能看得清楚了吗?” 楚辞精准地抓住他的小手,温柔地将其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回答道:“是的,放心吧,我想再过几天应该就能完全恢复正常了。” 时安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的大石头彻底落地,微微点头表示安心。 接着,他主动靠近楚辞,紧紧拥抱着她。 楚辞感受到时安的关心和爱意,立刻回应了时安的拥抱。 两人贴在一起,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亲密无间。 “谢谢你,时安。”楚辞轻声说道,“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 然而,时安却轻轻摇头,表示并不觉得辛苦。 他将脸颊贴在楚辞的脖子上,深情地说:“不辛苦,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即使要我这样照顾你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楚辞侧头亲了亲时安的脸颊,将人抱上床。 两人玩闹亲昵了一会儿,才一起去吃早饭。 几天之后,楚辞的眼睛已经完全恢复,她又可以继续学习功课了。 但是,这次夫子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给她留下一些背书或抄书的任务,而是递给她一本《人体结构图》,让她带回去阅读。 楚辞回到家后,打开书本,心中充满了好奇。 这本书详细地介绍了男性和女性的身体结构,其中的图案描绘得非常细致,让人一目了然。 对于楚辞来说,这是她第一次深入了解这个世界的男女差异。 通过书中的插图,她发现这个世界的男子除了体内多了一个生殖腔之外,下半伸的身体构造与她原来所在世界的男子有所不同。 尽管没有缺少任何器官,但他们的夏面却多出了一个与生殖腔相连的接口。 楚辞想起了曾经在为时安洗澡时看到过的接口,不禁感到脸上一阵发热。 停顿了一下,她继续翻阅着书本,来到了下一页。 这一页详细讲解了女性的身体构造。 对于这一部分,楚辞并不需要仔细查看,因为在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二天,在她去茅厕时,就已经被自己身体上突然出现的新器官吓得不轻。 她可是缓了好久才接受.... 楚辞苦笑一声,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是个人妖。 算了都不重要了。 楚辞缓缓翻开下一页,心里有些惊讶。 她知道这是一本关于人体结构和弱点的书,但她并没有想到会这么详细和专业。 随着书页的翻动,楚辞看到了各种人体器官的结构和功能,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 这些知识对于一个武者来说非常重要,毕竟了解人体结构和弱点,可以让她更好地实施暗杀,以及保护自己和他人。 甚至可以在关键时刻挽救生命。 当楚辞翻到最后一页时,她看到了一张人体穴位图。 这张图清晰地标注了人体各个穴位的位置和作用,通过刺激穴位可以调节人体的气血运行,从而达到治疗疾病或者摧毁身体的目的。 楚辞轻轻地合上书本,心中不禁感叹作者的博学和严谨。 她知道,这本看似普通的书,其实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力量。 楚辞记忆力很好,没过多久就将整本书背得滚瓜烂熟,书中重要的知识点也全部记在了脑子里。 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见天色尚早,便随手拿起之前读过的书又翻了起来,想巩固一下记忆。 晚上,楚辞去浴室洗澡,时安像往常一样来到书房替她整理书桌。 就在这时,他看到桌上有一本与众不同的书,封皮竟然是鲜艳的红色,十分引人注目。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时安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这本书。 然而,当他看到第一页的男子身体结构图时,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失手把书扔出去。 过了好几秒,时安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合上书,心跳如鼓。 “妻主怎么会看这种书?难道她想跟我圆房吗?”这个念头让时安感到紧张的同时又有些兴奋。 他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卧室,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也是了,成婚这么久,楚辞每天只是亲亲抱抱浅尝而止。 两人也该……… 想到这,时安脸红的像冬日的红梅,赶紧起身开始铺床。 楚辞擦干头发回来的时,自然而然将时安揽在怀里亲吻。 “休息吧。” “嗯…嗯…好。”时安有些紧张,帮楚辞脱外衫的时候手指有些哆嗦,差点把衣服弄掉了。 楚辞看了他一眼,“怎么了,感觉你今晚状态有些不对。” “没…没...没有啊。”,时安一个激灵,连忙转身将手里的衣服整理好,有些逃避的意味。 楚辞还是觉得不对,总感觉和平常不一样。 她坐到床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着时安说道,“过来,时安。” 时安慢慢走过去,心里有些忐忑。 楚辞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关心。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紧张?” 时安咬着嘴唇坐到床边,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第72章 火锅走起 楚辞一个闪身直接将人扑倒,整个人压了上去。 “你到底怎么了,怪怪的。” 时安的脸噌的一下红了透了,根本不敢看楚辞,说话也磕磕巴巴的。 “妻……妻……妻主我们休息吧。” 楚辞眯了眯眼,抬手拔掉时安的簪子,低头凑近他。 时安以为楚辞要吻他,自然而然的闭上双眼。 然而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有些迷茫的睁眼,无辜的望着楚辞,“妻主?” 楚辞好整以暇的支着手臂躺在他身边,还把脚翘起来了。 “唤我干嘛?” 时安眼中流露出一丝委屈,下意识的咬着下唇,“妻主不继续么?” 楚辞伸手捏了捏时安的耳垂,爱不释手的把玩。 男人被弄的身体发颤,眼中渐渐闪过泪光。 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主动扑进楚辞怀里,撒娇道,“妻主~” 楚辞轻笑一声,双手环住时安的腰,让他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你这是在勾引我吗?”她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 时安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他轻轻咬了咬嘴唇,有些害羞地说:“妻主,我……我想和你亲近.....” 楚辞看着他那副可爱的模样,心中愈发喜欢。 她温柔地抚摸着时安的头发,轻声说道:“那你亲亲我。” 刚说完,时安便凑过去,轻轻地吻上楚辞的唇。 不过只是贴了一下,就离开了。 楚辞眼神暗了暗,将人抱住,亲了亲时安的耳朵,又惹的人缩了缩脖子,“到底怎么了,你今天态度不对。” 清冷却醉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安只觉得头皮发麻,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他低下头睫毛颤了颤,脸上满是羞涩:“就……就是我看见了那本书。” 楚辞不解,“哪本书?” 时安越说越羞,“就那本……红皮的…” “红皮的.....”楚辞反应过来,“那本写人体结构的书?” “嗯。”时安极小声的回应。 见怀里人这么羞涩,楚辞哪里还能不明白。 她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那本书是夫子给我的,不是避火图。” 时安听后一愣,抬头望向楚辞,“夫子给你的?” “嗯。” 楚辞耐心的继续给他解释,“那本书主要讲人身上的经络和穴位,你看后面就知道了。” 时安知道自己误会楚辞了,脸涨得通红,觉得十分尴尬,急忙躲进被子里。 他还以为楚辞是想跟他圆房才会看那种书,没想到就只是学习而已。 是他想多了。 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时安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辞见时安像只乌龟一样躲进了被子里,忍不住笑出了声。 “时安。” 时安拱了拱没说话。 楚辞打算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会儿,灭了蜡烛,上床后故意躺在外侧,背对着时安,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时安自己羞耻了一会儿,见外面没有动静,悄悄地探出头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见楚辞已经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副快要入睡的样子。 时安撅起小嘴,有些不满。 他慢慢凑近楚辞,轻轻抱住了她的胳膊,用头蹭了蹭。 楚辞嘴角微微上扬,顺势握住时安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时安的心里顿时涌起一丝甜蜜,“妻主~” “睡觉吧。”楚辞低声说道。 “好……”时安轻声应道,然后乖乖闭上了眼睛。 其实他想问问楚辞到底什么时候跟他圆房,但话到嘴边却有点说不出了。 只能先跟着睡下。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已来到十二月的末尾,凛冽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让人不禁瑟瑟发抖。 清晨时分,时安正忙碌地穿梭于厨房之间,炉灶中的柴火熊熊燃烧,散发出阵阵暖意,使得他丝毫感受不到寒意的侵袭。 楚辞则在院子里练习刀法,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宛如游龙在世,已然微微出汗。 没多久,时安呼唤楚辞的声音传来,楚辞闻声收起刀具,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厨房走去。 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被端上餐桌,碗里飘洒着翠绿色的葱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楚辞先轻轻啜饮一口热汤,暖意从胃出发,蔓延到全身,舒服极了。 感受了一会,见时安仍在忙碌,楚辞并没有急于动口,而是静静地在一旁注视着他。 时安身形修长,腰部纤细,双腿笔直,身姿绰约。 他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半挽着,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头前,更增添了几分柔美与婉约。 楚辞在心中感叹,何德何能她能有一个这么美丽的夫郎。 终于完成最后的步骤,时安转头发现自家妻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不禁心生疑惑:“妻主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馄饨太烫了吗?” 楚辞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而是挥手示意他一同坐下。 “我们一起用膳吧。” 时安温柔地点头应道:“好。” 温馨的早餐时光匆匆而过,两人携手踏上前往夫子家的路途。 随着乡试日期的临近,夫子布置的课业也变得越发繁重起来。 即使是一向勤奋好学、记忆极佳的楚辞,也需要熬到晚上才能完成所有的作业。 时安不愿意独自一人先睡,坚持留在书房陪伴着楚辞,常常等着等着就在书房里的小床上睡着了。 楚辞每次见到他的睡颜,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这一天,放学之后,楚辞牵着时安的手一同回家。 忽然间,时安显得格外兴奋地喊道:“妻主,下雪了!” 楚辞停下脚步,伸出手去感受,几片雪花落在她的手上,冰冰凉凉的。 “真的下雪了呢,而且还是初雪啊。” 她抬起头望向天空,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配合着身后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构成了一幅绝美的图画。 时安静静地注视着楚辞,沉默了几秒钟后,他快步上前紧紧地握住了楚辞的手。 刚才那一瞬间,楚辞宛如即将羽化而去的神女,似乎只需一阵微风拂过,她便会消失不见。 时安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要将这个人牢牢地攥在手心里。 无论是谁想要与他争抢,他都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他们要永远在一起。 *** 回到家中,楚辞和时安一起走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今天何饱饱和宋荷都要过来,他们四个人打算中午吃火锅,小聚一下。 冬天已经没什么青菜了,时安只能多准备些土豆这种根茎类的蔬菜,肉倒是备齐了,只多不少。 何饱饱带着宋荷过来的时候,锅子已经煮上了。 何饱饱脱下围巾,十分高兴的坐到桌边,“一来就能吃上热乎的肉,真令人开心。” 时安将碗筷摆到桌上,笑着回应,“妻主算好时间,提前让我煮了肉。” “还得是我楚辞姐,真疼我。”何饱饱听后笑得十分灿烂。 楚辞坐到她对面,给她倒了杯热茶。 “行了,别客套了,赶紧吃吧,知道你饿了。” “好嘞,那我不客气了。”忙了一上午,一口气都没歇,何饱饱现在是又饿又累。 急需吃肉保持体力。 一碗热乎乎的肉片吃完,何饱饱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升华了。 她满足地打了个嗝,喝了口热茶,“啊,这一顿吃的可真是太舒服了!” 宋荷也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本来刚才很冷,现在身体都热起来了。 几人一边聊天一边享受美食,气氛十分融洽。 “你们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烦恼?”楚辞问道。 宋荷想了想,说:“有啊,我前几天去逛街,看到一个很特别的小饰品,可惜太贵了,没舍得买。” “哦?是什么样的小饰品?”何饱饱好奇地问。 “就是一个小巧玲珑的玉簪,上面刻着一只小兔子,非常可爱。”宋荷描述道。 “听起来很不错呢,下次有机会可以再去看看。”何饱饱建议道。 宋荷摇摇头,“不用了,很贵的,有点不值。” “这有什么值不值的,你喜欢就好啊,实在不行,我给你添点。”说着何饱饱便拿出了自己的钱袋,想打开。 宋荷赶紧制止她的动作,不出意外,两人的手碰在了一起。 宋荷感受着手心的温度,心跳了一下,赶紧缩了回来,“不用不用,真不用。” “是么,那好吧。”何饱饱不再坚持,把钱袋收起来继续吃饭。 宋荷则是默默红了耳尖,将手边的茶水,一口气全喝光了。 楚辞看了看两人,突然觉得氛围有点怪。 又吃完了一碗肉片,何饱饱拉伸了一下自己的肩颈肌肉,喊出了心中的想法,“火锅,yyds!!” 楚辞看了何饱饱一眼,心想她又在说些奇怪的话了。 宋荷吃了片土豆,被烫的直吐舌头,有些好奇,“饱饱姐,什么叫yyds?” “yyds就是永远的神,火锅就是永远的神。” 宋荷默默重复,“永远的神,神么?” 楚辞在一旁默默地为时安夹了满满一碗肉放在桌上晾着。 此时的时安还在忙着包饺子,准备一起放到火锅里煮熟。 宋荷注意到时安还在忙碌,于是站起身来主动帮忙。 然而,时安却把他推开了,笑着说:“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呢?马上就好了。” 宋荷并没有放弃,坚持道:“我来帮你吧。” 时安依然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再次拒绝道:“真的不用,你坐下安心吃饭吧。” 楚辞也适时地向宋荷招手示意,“过来吧,宋荷,我们今天回来的时候特意买了大虾,快来尝尝。” 听到这话,宋荷有些心动,犹豫片刻后点头应道:“那好吧。” 他走到桌旁,从锅里捞出两只大虾,刚想上手剥皮,就被一旁的何饱饱拦住了。 “先晾一晾,很烫的。” 宋荷听后乖乖放下手,改为用嘴轻轻吹气。 楚辞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微微眯起眼睛。 这.....两人好像有情况啊。 她看了看宋荷,又看了看何饱饱,视线在两人之间穿梭。 何饱饱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疑惑,“怎么了,楚辞姐。” 楚辞不再看他们,夹了片土豆,“没事,没事,你继续吃。” “哦。”何饱饱没继续纠结,给自己盛了碗热汤。 没多久,时安小心翼翼地把包好的饺子放入锅中,然后又加入了一些面条。 这一锅简直就是一个大杂烩,但由于时安精心调制的锅底味道极佳,所以即使食材种类繁多,也依然美味可口。 等面条熟了,何饱饱迅速夹起了一碗,飞快地吃完后,满意地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感叹道:“哇,好饱啊……好幸福……” 宋荷见状,也有模有样地摸摸自己的肚子。 “时安哥哥,你做的饭真是太好吃了……怎么吃都吃不腻。” 时安露出微笑,并夹了几个饺子给楚辞,“谢谢你们的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楚辞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时安的脸颊,眼中满是温柔,“真不愧是我的夫郎。” 其他人的夸赞或许不会让时安心生波澜,但楚辞的赞美却令他的脸瞬间就红了。 “妻主……你快吃饺子吧。” 时安有些害羞地说道。 楚辞微笑着接过碗,轻轻咬了一口饺子,被味道惊住了。 她直接赞叹道:“这饺子皮薄馅大,十分好吃!” 一旁的宋荷被勾起了食欲,忍不住再次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饺子品尝起来,边吃边感慨道:“好好吃啊,我还想再吃,可是已经太饱了,为什么我的胃这么小啊。” 何饱饱听后,有点想笑,“你已经算是很能吃了。” 宋荷听到这话,不太高兴,“你什么意思?” “啊?”何饱饱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不高兴,愣了一下,“我...那个,我是夸你。” 宋荷撇撇嘴,“哪有说男子胃口大的,真不礼貌。” “我错了。”何饱饱及时认错,毕竟这个世界的背景有点不一样,“我以后不说了。” “哼,这还差不多。” 楚辞看着两人的互动,没说话,安静的吃饭。 时安则是一直关注着楚辞,时不时的给她添添菜,根本没听何饱饱他们说了什么。 第73章 生辰快乐 午饭结束后,何饱饱和楚辞一同前往书房。 一进入书房,何饱饱便迅速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郑重其事地递到楚辞面前。 “这便是我所能记起的全部小说情节,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楚辞接过纸张,仔细的阅读着上面的内容。 何饱饱详细描述了朝堂之上的权谋纷争,主要围绕着皇太女与六皇女之间的权力争夺展开。 而那位深藏不露的八皇女,则选择了韬光养晦,故意营造出一副沉溺于花天酒地、毫无学识的假象。 然而,实际上,她早已与尉迟将军暗中勾结,精心策划着一场让皇太女和六皇女自相残杀的戏码。 最终,即使皇太女登上皇位,但因消耗太大,那个位置对于她来说就是个瘸脚椅。 八皇女随便一踹就倒了。 楚辞沉思片刻,心中暗自思忖:既然八皇女注定会成为最终的赢家,那么为何不直接投身于她的阵营呢? 这样一来,或许能够避免卷入无谓的纷争,甚至可能因祸得福。 她低声自语道:“尉迟将军吗……” 何饱饱察觉到楚辞的意图,轻声说道:“尉迟将军是一位以军纪严明、铁血手段闻名的大将。要想成为她的部下并非易事,只有得到她的认可,才有机会入伍。否则,无论这个人多么出色,都难以打动她的心。” “是么……”楚辞轻声呢喃,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将这张纸扔进炭火盆里,看着它慢慢燃烧起来。 火势逐渐蔓延,纸张渐渐卷曲,最终化为灰烬。 楚辞叹了口气,低声说道:“顺其自然吧,最好的选择是尉迟。” “嗯。”何饱饱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事情,何饱饱便要回去工作了。 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带着宋荷一同离开了。 走到门口时,宋荷一个不注意,脚下一绊,险些摔倒。 楚辞见状,连忙伸手去扶,但何饱饱比她更快一步,迅速将宋荷紧紧抱住。 “你能不能小心点,一天迷迷糊糊的,走路都能摔倒。”何饱饱皱起眉头,责备地说道。 宋荷撅起小嘴,有些委屈地回答:“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 何饱饱继续唠叨着,“你要是多看着周围一点……” 楚辞看着两人渐行渐远,听着他们一路争吵不休,不禁挑起了眉毛。 “妻主。”时安在一旁轻声呼唤。 楚辞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他,“怎么了?” 时安瞪大眼睛,瘪着嘴巴,不满地问道:“你在看谁?宋荷么?” “没有没有。”,楚辞赶紧解释道:“我只是发现何饱饱和宋荷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更好了一些。” 听到这话,时安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轻声说道:“他们俩都在医馆工作,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变好也挺正常的。” 楚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认同。 过了一会儿,楚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时安说道:“时安,何饱饱之前说我们俩现在的情况算是先婚后爱。” “先婚后爱?”时安理解了一下,“是不是先结婚,然后再慢慢培养感情的意思。” “对,”楚辞看着时安,眼中满是爱意,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温柔的说道:“我家时安可真聪明。” 时安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小小的得意,“我也是读过书的嘛。” 楚辞看着时安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将人紧紧地拥入怀中,然后直接将他公主抱,走进卧室,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两人都脱了鞋,静静地躺在柔软的被窝里。 楚辞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在这一刻闻到了幸福的味道。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到了一月初。 此时,大雪纷飞,整个世界都被白雪覆盖。 楚辞结束了一天的学习,从学堂回到家中。 一路上,她一直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当然,楚辞不是在思考学堂上的问题,而是时安马上要过生辰了,她在思考送什么礼物。 走着走着,半路上碰到了朱大娘。 朱大娘热情的跟她打招呼,“楚妹子,下学回来了。” 楚辞露出笑容,“大姐,你去哪儿啊?” 朱大娘随手指了指,“我去东口那边办点事,天冷了,你家炭火还够用么?” 楚辞算了算,“有点不够了。” 朱大娘一听拍了下手,“诶呦,那你可得赶紧买啊,再不买该涨价了。” “谢谢姐,我下午就去。” 两人又聊了聊家常,便各自离去了。 天气越来越寒冷,仿佛连空气都被冻僵了似的。 风刮得更厉害了,呼呼作响,吹得人脸上生疼。 楚辞裹紧了自己的棉袄,加快步伐往家里赶。 回到家时,她发现时安正缩在被子里,烤着炭火在看书。 他看书看的认真,没发现楚辞回来了。 “时安。”,楚辞走过去把人抱住,“在看什么书?” 时安顺势靠在楚辞身上,将书页展示给她看,“杂书而已。” 楚辞将他手里的书抽走,抱着人亲了好一会儿。 “时安,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时安今天来葵水了,肚子疼得厉害,所以没有陪楚辞去上学,而是留在家里休息。 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脸色有点苍白:“还好啦,就是肚子有点疼。不过没关系,我看会儿书就好了。” 楚辞听后转身去厨房,端来了一杯热腾腾的姜茶水,递给时安。 时安接过茶杯,感受着茶水带来的温暖和楚辞的关心,心里暖暖的。 “谢谢你,妻主,有你在身边真好。” 楚辞笑了笑,坐在床边陪时安聊天。 她讲述着江湖里的趣事、生活中的点滴,让时安忘却了肚子疼的不适。 过了一会儿,她看了眼天色起身道,“行了,我去买些炭火回来。” 时安跟着起身,“那我去做饭。” 楚辞将人按回被子里,“不行,你今天就待在被子里,饭我来解决。” “可是.....” “没有可是,再说我生气了。” 见楚辞坚持,时安笑了笑,嗯了一声。 感觉妻主实在是太体贴了,他好喜欢。 *** 楚辞踩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一家卖炭的店铺前,发现这里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等待购买炭火。 她默默地走到队伍的最后面,耐心地等待着。 天气有些寒冷,风不时地吹过,楚辞微微调整了一下围巾,以防止寒风灌进脖子里。 这条围巾真是帮了大忙,让她感到格外温暖。 她忍不住想起了时安,心中涌起一股甜蜜的感觉。 雪白的围脖配上一席月白色的长衫,再搭配着高挑的身材以及利落的高马尾。 让楚辞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韩祁一眼就看见了她,看了半天才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他今天陪着婆婆一起来买炭火,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楚辞。 韩祁看着她修长而挺拔的身姿,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惊叹:这个女人似乎变得更加美丽了。 他和婆婆慢慢地走向队尾,路过楚辞身边时,他偷偷地看了她一眼。 听说她现在住在崆峒巷子,跟随李夫子学习策论,准备参加武举考试。 甚至连镇长都亲自为她写了推荐信,可见她的才华和努力得到了认可。 这样优秀的女子实在令人敬佩。 不过她已经是别人的妻主了,自己不能再想了。 等了约莫两刻钟,楚辞终于买到了炭。 价格比以往贵了一倍不止,楚辞怕后面再涨价买了整整四大筐。 用扁担挑回去的时候,路人都惊到了。 “这是哪家的女郎,这么有力气?”一个大娘惊讶地看着楚辞挑着担子健步如飞,忍不住惊叹道。 “她叫楚辞,之前是三元村的猎户,跟何神医是好朋友。”另一个人接口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和敬佩。 “是么,模样真好,成亲了没有啊。”大娘继续追问,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成亲了,她家夫郎可俊了。”那人笑着回答道,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能有我孙子好看么?”大娘不服气地问道,觉得自己的孙子才是最好看的。 “比你孙子好看多啦,你是没见到,跟个小仙君似的。”那人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哎,果然好女郎都早早的成亲了,不给别人机会啊。”大妈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惋惜。 楚辞回到家后,把炭放到柴房里,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她注意到角落里有一块她之前随手买的乌木。 楚辞走过去拿起乌木仔细端详了一番,发现这块乌木质地坚硬,纹理细腻,颜色深沉而内敛,是一块上等的木材。 她心里一动,想起了时安那一头柔顺的长发,心想如果能为时安亲手雕一支发簪,那该有多好。 于是,楚辞决定利用晚上的时间来尝试一下。 晚饭后,楚辞如往日一般来到书房,挑灯夜读。 而时安则靠在床上刺绣,过了一会儿,他感到有些困倦,便躺在床上先睡了。 楚辞见时安已经睡着,轻轻走到床边,帮他盖好被子。 然后,她回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雕刻的工具,开始默默地工作起来。 她全神贯注地雕刻着木头,手中的小刀在木头上游走,发出轻微的声响。 楚辞一边雕刻,一边想象着时安戴上这根簪子时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温柔的微笑。 随着时间的推移,簪子的形状渐渐浮现出来,越来越清晰。 楚辞仔细地打磨着每一个细节,力求让这支簪子变得更加精致和完美。 三天后的夜晚,当最后一刀落下,簪子终于完成了。 楚辞轻轻地将它放在桌上,凝视着它,还算满意。 “看来手艺还没生疏啊。” 一月十四日,时安的生辰。 当天晚上,厨房里弥漫着阵阵香气,楚辞忙碌地烹饪着。 她用心地制作了四菜一汤,还特意煮了一碗长寿面。 当一切准备就绪,她小心翼翼地将饭菜端到餐桌上,等待时安的到来。 时安看着桌上的长寿面,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过过生日了,这个日子对他来说已经陌生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眼前这碗普通的面条此刻却仿佛有千斤重,时安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它端起,双手微微颤抖着。 “谢谢妻主,这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开心的生日。”时安感动得热泪盈眶,声音也有些哽咽。 楚辞心疼地看着时安,用手帕轻轻擦拭着他的眼角,温柔地安慰道:“别哭了,以后每年的生日,我都会陪着你一起度过。” “嗯。”时安紧紧握住楚辞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约定好了,每一年的生日,都要在一起。” 楚辞微笑着点点头,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时安的额头上,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温暖而柔和。 “约好了,我绝对不会食言。”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承诺和爱意。 今天的饭菜全是时安爱吃的,每一道菜都做得精致可口。 时安吃得非常满足,吃到再也无法下咽时,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筷子。 “妻主,你看,这些菜我还没吃完呢,真可惜。”时安有些懊恼地看着桌上剩下的食物,心中满是惋惜之情。 楚辞看着时安那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慰道:“没关系,如果你想吃,随时可以告诉我,我会再给你做。” 时安撅起嘴巴,摇着头,“不一样的!” 楚辞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把她从旁边的椅子上抱过来放在自己腿上,然后温柔地安慰道:“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哦。” 时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两颗闪烁的星星一样,充满期待地问:“真的吗?” 他原本以为生日宴就是楚辞为他准备的礼物,没想到还有惊喜等着他。 “那是什么礼物呀?”时安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楚辞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支精致的木簪,递给他并解释道:“这是我亲自雕刻的。” 这支木簪与常见的祥云、梅花等普通样式不同,它的独特之处在于上面雕刻着一只胖乎乎且非常可爱的兔子。 第74章 时安主动 时安一眼就被吸引住了,紧紧握在手中舍不得放下。 “好可爱啊,小兔子好可爱,尾巴短短的,耳朵长长的,我好喜欢。” 时安激动得给了楚辞一个大大的拥抱,并表达了深深的喜爱之情:“妻主,我太爱你了。” 楚辞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只要你喜欢就好。” 时安从楚辞身上一跃而下,迫不及待地拿起簪子,小心翼翼地插入发间,然后快步走进房间,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 头顶上的小兔子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活蹦乱跳一般。 时安兴奋得满脸通红,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叹声:“啊~好可爱!!” 楚辞在外面收拾碗筷,听到他激动的叫声,不禁微微一笑。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时安如此兴奋。 时安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转了个圈。 他觉得这个小兔簪子实在是好看,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活泼起来。 “真好看!”时安又对着镜子笑了笑,然后轻轻摸了摸头上的小兔子,仿佛在和它打招呼。 楚辞收拾完碗筷后,走到门口,看到时安还在镜子前臭美,“看来我的手艺还不错。” 时安转过身来,抱住楚辞,“哪里是还不错,分明是超级好。” 楚辞轻轻地捏了捏自家夫郎的脸:“那我以后经常给你做。” 时安把头靠在她的肩上,轻声说:“妻主,你真好。” 夜晚降临,楚辞结束课业,脱鞋爬上床。 时安却依然沉浸在对簪子的喜爱之中,不停地摆弄着它。 楚辞轻声问道:“这么喜欢吗?” 时安用力点头,“我要把它放在我的枕边。” 楚辞有点忍俊不禁,“都随你。” 说完,她手指一弹,灯便熄灭了,房间陷入一片宁静的黑暗。 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光影。 时安静静地躺在一旁,手中紧紧握着那支簪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由于太过于喜欢楚辞送的簪子,时安几乎每天都戴着。 就连不怎么关心饰品的李夫子都夸了他一句,这让时安心花怒放。 一月二十日,下午的时候,楚辞带着时安去逛街。 楚辞在一家店铺里挑选着精致的茶壶,而时安则在隔壁的小摊子上仔细端详着各种各样的香膏。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鲜艳红色衣裳的艳丽公子走了过来。 他看到时安头上的簪子后,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喂,你这簪子在哪买的?\" 艳丽公子好奇地问道。 时安摸了摸自己的小兔簪子,有些得意:\"是我妻主给我刻的!\" 林青上下打量了一下时安,抬起下巴问道,\"还有么?\" 时安摇了摇头,\"没了,就这一个……\" 还没等时安说完,林青直接打断他的话,\"你这簪子给我吧,我出一钱银子,怎么样?\" 时安立刻警惕起来,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连忙后退一步,\"我这个不卖。\" 林青加价,伸出两根手指,“两钱。” 时安皱眉,“两钱也不卖。” 林青神色有些不悦,但还是继续加价:“三钱银子,你卖给我,让你妻主再给你刻一个不就行了。” 他心想,自己已经出了这么高的价格,对方应该会答应吧? 没想到时安却坚决地摇头:“不卖,就是不卖。” 这可是他的生辰礼物,多少钱都不卖。 林青有些生气,“你这人怎么死脑筋啊。” 他身后的小厮也跟着帮腔道:“三钱银子你知道有多少么,够你吃很久了,你妻主一月能赚多少银钱啊,真是不懂事。” 时安完全不怕他们,直接回怼道:“我妻主赚多少钱关你什么事,我就是不卖。” 他心中对这个林青很不满,觉得他太自以为是了。 这时,楚辞听到声音走了过来,“怎么了,时安。” 时安一见妻主来了,立刻委屈地躲到她身后,“妻主,我们走吧。” 他不想再和这些人纠缠下去了,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站住!”林青大声喊了出来,他快速地追到楚辞面前,伸出手拦住她。 楚辞停住脚步,眼神冷漠地看着对方问道:“你有什么事?” 林青向前走了一步,靠近楚辞,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发痴,说:“你...你是她妻主吗?” 楚辞后退一步,“是。” 林青接着上前,“你休了他娶我吧,我娘可是林氏布庄的庄主,我家里有的是钱,你直接入赘到我家就行了,保证你后半辈子都能衣食无忧。” 楚辞听到这话,下意识皱起眉头,“你脑子没坏吧?” 林青愣了一下,不明白楚辞为什么这么说,“怎么了?难道我不够漂亮吗?还是我的家境不够好?我觉得自己比你现在的夫郎好多了啊。” 楚辞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个人还真是自恋,不屑于再和他浪费时间,转身准备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然而,林青却不肯轻易放过他们,又一次拦住了楚辞的去路,气愤地质问:“喂,我可是在认真地向你求亲呢,你这样对我不理不睬是什么意思?” 楚辞实在被纠缠得不耐烦了,目光中闪过一丝厌恶,直接便施展轻功,抱起时安飞身离去。 林青眼睁睁地看着楚辞带着时安飞走,气得直跺脚,愤怒地喊道:“你给我等着!!” 时安自从林青挑衅了之后就变得很安静,甚至有些沉默寡言。 回到家后,楚辞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于是将人轻轻地圈在怀里,温柔地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呢?” 时安静静地看着楚辞,没有说话,默默地低下头。 没多久他突然主动亲吻楚辞。 他的吻从楚辞的脸颊开始,慢慢移向嘴唇,最后停留在楚辞的眼睛上。 这一吻持续了很长时间,仿佛他在用行动证明着什么。 楚辞感受到了时安身体微微的颤抖,心疼地捧起他的脸,轻声说道:“停下来吧,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时安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趴在楚辞的怀里,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忧伤:“我,我好像确实不如那位公子。” 楚辞听了这话,感到十分惊讶,她皱起眉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你不比那个脑瘫强多了吗?” 时安被楚辞的话弄得一愣,疑惑地问道:“脑瘫是什么?” 楚辞解释道:“何饱饱骂人的时候说过这个词,反正不是什么好词。” 时安轻轻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他紧紧地抱住楚辞,心中的悲伤情绪稍稍缓解,但仍然有些自卑和难过。 他低声说道:“我没有他那么好的家世,反而拖累了你,还要帮我翻案,我觉得自己这个夫郎做得不够称职。” 楚辞看着时安有些委屈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心疼之情,但她并没有立刻安慰他,而是选择直接反问:“那你要把我让给他么?” 听到这句话,时安像是被触动了什么开关一般,猛地从楚辞怀中坐起,眼神坚定地回答道:“不要!死都不要!” 他的语气坚决而果断,似乎这个答案早已在心中生根发芽。 接着,时安继续说道:“我已经不能离开你了,妻主。”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生怕失去眼前这个人。 楚辞听后,轻轻地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温柔地笑了笑,说道:“那不就行了,既然不会放手,就别想这些了,跟我在一起要开开心心的才好。” 她的目光充满了温暖和爱意,让人感到无比安心。 时安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她说得很对。 他低声说道:“我明白了,我以后不说了。” 然而,楚辞却并不满意,她认真地看着时安,说道:“选择你是我自愿的,跟任何人都没关系,你的一切我都喜欢,无需担心。” 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可动摇的决心。 时安微微一愣,随后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和不安,仿佛内心深处隐藏着一些无法言说的痛苦。 楚辞看着时安,沉默片刻,然后提议道:“这样吧,如果我要是不喜欢你了,我会直接告诉你,如果我没说,那你就默认我非常非常的喜欢你,好不好?”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消除时安的担忧。 时安抬起头,望着楚辞,眼中闪烁着泪光。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妻主,“希望妻主能一直一直喜欢我。” 楚辞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用一个热烈而深情的吻来回应他。 这个吻异常漫长,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因为当楚辞试图结束这个吻时,时安却又追着她的唇再次亲吻起来,热情丝毫不减。 楚辞感受到时安的渴望和爱意,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于是,他们的嘴唇再次紧紧相贴,感受着彼此的温暖。 长时间的亲吻让他们的嘴唇变得麻木,就连舌根也有些发麻。 楚辞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而时安则羞得满脸通红,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逃避楚辞的目光,但又忍不住偷偷瞄向她。 \"怎么,刚才的气势去哪儿了?\"楚辞调侃道,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微笑。 时安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恨不得把头缩进肩膀里。 他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楚辞看着他如此害羞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她温柔地将时安拥入怀中,轻声说道:\"别这样,我喜欢你主动。\" \"很喜欢的。\" 时安听到这句话,慢慢地放下了捂住脸的双手。 他的眼睛圆溜溜的,有些天真懵懂,如同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真的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楚辞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凑近他,将嘴唇贴近时安那瓷白的脖颈。 她动情地亲吻着他的肌肤,留下一朵朵粉色的印记。 与此同时,她的手也没有闲着,轻轻抚摸着时安的后背和前胸,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 时安微微颤抖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嗯....妻主.....啊......” 楚辞听着时安的声音,身体渐渐变热。 下一瞬间,她直接僵住了。 时安正坐在她身上,完全感受到了自家妻主身体的变化,瞬间脸蛋红透。 “妻主,你.....” 楚辞立刻将人放到旁边,自己站起来,有些尴尬,“那个....我去书房待一会儿吧。” 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时安揪住了她的衣袖,声音有些颤抖。 “妻主,我..我可以帮你....” “不不不不不不......”楚辞赶紧拒绝,“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 时安呆愣在原地,心中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透心凉。 他不明白,为什么妻主不让他帮忙呢? 明明两人都那么亲密了。 楚辞一个人在书房里待了一段时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最后,她吐出一口浊气,有些无奈。 说实话,她觉得自己能够接受身体多了一个东西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至于要使用这个新器官,她目前真的无法做到。 毕竟,这需要克服心理障碍。 “哎,这都是什么事啊!” 到了晚上,楚辞洗完澡后,心情好了一些,躺在床上,准备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然而,就在这时,时安突然跨过她的身体,直接坐在了她的身上。 楚辞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要去茅房?” 时安摇了摇头,双手撑在楚辞头部两侧,给她来了个床咚。 楚辞有些懵,“你是想要我陪你去吗?” 毕竟现在天已经黑了。 时安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不,妻主你不要动。” 楚辞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问道:“时安,你……”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时安突然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烈而深沉,仿佛压抑已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出口。 楚辞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伸手紧紧抱住了时安的腰,热情地回应着他的亲吻。 第75章 李玉找来 亲着亲着,时安开始吻楚辞的脖子,然后还把手伸进了衣衫里。 楚辞一惊,立刻截住他的手。 “时安,你这是........” 男人看着她突然落下眼泪,“你.....不想要我么?” 时安此刻眼角微微泛红,头发也披散开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他好不容易努力克服了内心的羞涩,勇敢地向楚辞迈出了一步,主动勾引了她。 可是,结果她却...... 楚辞见状,立刻坐起身来,紧紧地将时安揽入怀中,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时安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楚辞,哽咽道:“那是怎样?” 如今的时安,在楚辞的宠溺下,渐渐变得有些娇气。 一旦受到了委屈,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下来。 楚辞稍稍停顿了一下,时安见她沉默不语,以为自己猜对了,顿时心如死灰。 他试图推开楚辞,跳下床去,但楚辞的手紧紧地禁锢着他的腰,让他无法动弹。 “你放开!” 时安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泪水如决堤般涌出,“你说过喜欢我,却又不想碰我,是因为我长得不够好看吗?为什么嫌弃我?!难道你一直都在欺骗我?!” 在上一世的青楼生活中,时安早已对男女之事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知道,如果一个女人根本不愿意触碰你,那就意味着她对你没有丝毫的感情。 毕竟,对于深爱的人,身体的冲动往往是难以抑制的。 可楚辞却每次都选择忍耐,或者自己解决。 这是第几次了,时安都数不清了。 这是不是说明楚辞根本不怎么喜欢他,之前一切都是强颜欢笑,都是假的。 一想到这里,时安感觉自己要疯掉了,甚至有点不想活了。 楚辞第一次见时安发这么大的火,可是把她吓到了。 她一脸慌张地抓住时安的手,疯狂解释:“我没有骗你,我发誓,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的真心你看不到么?时安,你冷静一点,看着我。” 楚辞强迫男人与自己对视。 时安看着她的眼睛,眼中似有无尽的悲伤和委屈。 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着说:“妻主,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难道我对你来说就那么不重要吗?” 楚辞心疼地看着时安,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温柔地说:“时安,冷静点,我怎么会不喜欢你,我命都可以给你,你这样说真的让我伤心了。” 时安听见这句话后,立刻冷静了下来,红着眼睛看着楚辞。 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妻主,你别讨厌我,我…我不……不再闹了……”。 因为太难过,时安哭的已经抽噎了,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不要...不要讨厌我....求求你....了...” 楚辞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哄着,温柔的抚摸他的后背。 “不要哭,时安,不要哭,我可以的解释的,你要听么?” “嗯...嗯...” 楚辞温柔的声音和轻柔的抚摸安抚了时安的情绪,他慢慢平复到日常状态了,第一件事就是道歉。 “对不起,妻主,我不应该发脾气的。” 楚辞笑着亲了亲他嘴唇,“我完全不介意。” “真的么?”时安呆呆的看着楚辞,像只要被抛弃的小狗。 楚辞坚定的回答,“真的。” 得到肯定回答,时安立刻伸手紧紧抱住楚辞的脖子,与她紧紧贴在一起。 楚辞见人差不多哄好了,开始将自己的情况娓娓道来。 “其实,我在原来的世界身体不是现在的这样的。” “我以前没有**。” “!!!”时安瞪大眼睛,满脸震惊地看着楚辞:“没有么?可是……可是……”不是人人都有么。 他结结巴巴,一时语塞。 “没有的,我的世界里,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 楚辞说完,时安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仿佛整个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楚辞轻叹一声,继续解释道:“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对自己的身体非常不适应,直到现在,也是勉强接受。所以,那事儿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我还需要继续努力适应。” 她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和苦涩:“我真的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实在是过不了心理这一关。” 时安听完,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责和愧疚感。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误会了楚辞,让她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 他立刻道歉:“对不起,妻主,我不该逼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都怪我太自私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内心如此煎熬。” 楚辞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没关系,其实我也有错。每次在关键时刻停下来,却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让你失望了那么多次。” “没有的,妻主在我身边就很好了,是我太贪心...”,时安靠在楚辞肩头,手放在她的心口处,有些不好意思,“我今天发了脾气,你不怪我么?” 楚辞摇头,眼神深情的如一汪深潭,“你在我这可以是任何样子,任何样子,我都喜欢。” 时安忍不住伸手轻抚着楚辞的脸颊,恍惚间又想要流泪:“妻主,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楚辞微微侧头,享受着时安的抚摸,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因为你值得。” 男人下巴微微颤抖着,声音开始哽咽:“我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 楚辞亲了时安一口,抵着他的额头,“我觉得值得,你的想法并不是我的想法,我就是认为你值得。” 时安的泪水瞬间涌出眼眶,紧紧地抱住楚辞,仿佛想要与她融为一体。 “妻主,我爱你。” 这一瞬间,楚辞心跳漏了一拍,只觉得头皮发麻,抱着时安的手紧了紧。 “我也爱你,我也爱你……” 自从时安得知楚辞的真实情况后,他便不再介意楚辞在关键时刻停下来。 相反,他变得更加耐心和体贴,不断安慰楚辞,并努力帮助她逐渐接受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 一切都在变好。 两天后的早晨,楚辞吃完早饭后正准备带着时安去学堂。 然而,当他们刚刚踏出门口时,却意外地遇到了李玉。 说实话,如果李玉再不出现,楚辞几乎快要忘记这个人了。 李玉一见到楚辞就像饿狼扑食一般朝她扑去,嘴里还喊着:“楚辞姐姐!” 楚辞赶紧侧身躲开,一点也不想被碰到。 时安反应过来,站在楚辞面前,一把将人拦住,“李玉,你干什么?她可是我的妻主!” 李玉满脸泪水,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爱,“楚辞姐姐,爹爹要把我嫁给三元村的张全,我不想嫁给他,我想给你做小侍。” 楚辞皱起眉头,语气冰冷地说道:“我不喜欢你,我也不会纳小侍。” 时安本来一直警惕着李玉,一听这话猛地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妻主,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不纳小侍?” 楚辞轻轻地点头,“是的,我只要你一个。” 时安只觉得此刻血液倒流,整个人头晕目眩,差点站不稳。 他从未想过楚辞竟然会只要他一个人。 毕竟在这个世界里,女子三夫四侍才是常态啊…… 时安之前一直拒绝思考这件事,就是因为他怕等这种事真实发生的时候,他自己无法面对。 但没想到楚辞竟然直接说了出来。 说出了他这辈子最想听的话。 时安立刻握住楚辞的手,神情有些激动,“妻主,你确定不是在骗我?” 楚辞理所当然的点头,“我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你,你是我的正夫,也是我唯一的夫,无有别人。” 楚辞的父母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恩爱非常,她从小耳濡目染,自然希望自己也如此。 时安听后直接落下了泪来,扑进楚辞怀里哭泣,“妻主,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楚辞亲了亲时安的额头,“嗯,永远在一起。” 被晾在一旁的李玉见两人旁若无人的亲近,气的嘴唇都咬破了。 他赶紧上前拉住楚辞的胳膊,摆出最动人的表情,娇柔地说道:“楚姐姐,你救救我吧,我真的……” 楚辞皱起眉头,用力将手抽出来,然后紧紧地护住时安,向后退去。 她冷漠地说:“你离我远点,我是有夫郎的人。” 李玉不死心,还想凑上去,声音带着哭腔道:“楚姐姐……” 楚辞不耐烦地打断他:“闭嘴!我不管你爹要把你嫁给谁,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也绝对不可能娶你,你赶紧走吧。” 李玉听后脸色惨白,最后的希望破灭,整个人变得十分沮丧。 但他还是不想放弃,楚楚可怜地说:“我不是来破坏你们的,只要能留在你们身边,哪怕做个奴仆也好啊。” 时安毫不留情地拒绝:“不用了,你好好嫁人吧,我们家不欢迎你。” 李玉咬了咬牙,怨恨的目光落在时安身上,语气充满了怨气:“你现在过得好了,就不想让别人也过得好吗?” 时安被他气笑了:“张全我知道,家里挺富有的,你嫁过去怎么算过得不好?明明是你自己贪心,非得觊觎你得不到的东西。” 说完,他转身拉着楚辞离开了,没再跟李玉废话。 李玉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片冰冷。 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得到楚辞的爱,但现在看来,这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他默默地看着楚辞和时安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然后缓缓地转过身去,独自走在寒冷的风中。 他的手紧紧握着,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此刻,他的心比手还要凉,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温度。 李玉知道,自己已经输得彻彻底底,再也没有机会挽回楚辞的心了。 而那个曾经让他心动不已的女子,如今已成为别人的妻主,也与他渐行渐远。 另一边,夫子在家中等着楚辞过来。 时安见到她的时候,立刻从篮子里拿出两个包子,递给她:“夫子,这是我新蒸的包子,你尝尝吧,韭菜鸡蛋馅儿的。” 李夫子嘴角微微上扬,嘴上说着不用太麻烦了,手倒是很诚实的接了过来,轻轻咬了一口。 她细细品味着,露出满意的笑容:“嗯,时安,你的厨艺愈发好了。” 时安被夸后,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谢夫子夸奖。” 等吃完包子后,李旌轻轻擦拭了一下双手,然后转头看向楚辞,“好了好了,咱们开始上课,不耽误时间了。” 楚辞乖巧地点点头,应道:“是。” 中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厨房,时安正专注地忙碌着准备午餐。 而另一边,楚辞则拿出一把锋利的刀,开始认真地练习起了刀法。 她一刀接着一刀,动作娴熟而有力,每一刀都带着决心和专注。 就在楚辞练到一半的时候,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楚辞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门口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之前见过的林青,身后还跟着一群女护院。 楚辞皱了皱眉,问道:“有什么事?” 林青见到楚辞,脸上立刻绽放出兴奋的笑容:“是我,林青,我们之前见过的。” 楚辞不太欢迎他,语气冷淡地说:“你来有什么事?” 林青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哦,我来请你去我家做客。” 楚辞虽然听不明白,但果断拒绝,“我不去。” 林青并不气馁,嘴角微微上扬,“我打听过你,你是要参加乡试的书生,我家里有钱供你读书的,你来我家。” 楚辞有些无语,“我说了我不去,而且我不是书生,你没打听对。” 林青并不在意,反而笑得更灿烂了,“管你是什么,反正跟我走吧,我会对你好的。” 楚辞有些不耐烦,“都说了,我不去。” 第76章 赵情姐姐 林青双手抱胸,脑袋高高扬起,加上他今日所穿的那件鲜艳的红衫,让楚辞不禁想起一只骄傲的大公鸡。 “那可由不得你,来人,把她给我绑回家。”林青得意洋洋地说道。 楚辞一看情况不妙,立刻踏出门外,顺手将门关上。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刀,目光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些来势汹汹的女护院,同时轻轻转动刀柄,将刀刃与刀背翻转过来。 毕竟,她可不想在家门口闹出人命,清理现场实在太过麻烦。 其中一名身材高大、体型健壮的女护院率先冲上前,试图抓住楚辞的肩膀。 然而,楚辞眼疾手快,迅速挥起手中的刀,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她的小臂。 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女护院发出痛苦的尖叫声,跪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 林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惊慌失措地向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楚辞轻轻地敲打着刀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她转过头,冷冷地盯着那群女护院警告道。 “我劝你们不要自找麻烦,否则我会毫不犹豫地打断你们的手脚。” 护院们对视一眼都不敢上前,林青气得要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我娘可是给你们钱了的,抓不住她,你们都给我滚!” 女护院们无奈,只能再次冲上前。 楚辞一脚踹在最前面那人肚子上,随后拿刀打伤了另外几人的大腿。 眨眼间,所有人都倒地不起。 林青见状,害怕地瞪大眼睛,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你……你……” 楚辞把刀架在林青的脖子旁,眼神如蓄势待发的野兽,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你的人走,不然我连你也杀。” 林青被她盯着,整个人如同被冻住一般,连呼吸都不敢,直接僵在原地。 “你...你...你不能杀我,我娘....可...可是林氏布庄的老板,我要是死了,她不会放过你的。” 楚辞十分不耐烦,手中的刀又贴近了几分,刀刃已经划破了林青的皮肤,渗出丝丝鲜血,“那就赶紧滚!” 林青哪里收到过这种恐吓,眼泪都流了出来,被一位护院带着赶紧跑走了。 其他护院也跟着两人离开。 待那群人离开后,楚辞将刀插回刀鞘,拍了拍手,仿若无事发生。 随后她打开门,走进家中。 时安此时依旧在厨房里忙碌着,对于刚刚门外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楚辞走到时安身边,轻轻地抱住他,亲吻了他的侧脸,温柔地说道:“夫郎,辛苦了。” 时安的脸颊微微泛红,露出羞涩的笑容,轻声回答道:“不辛苦,我喜欢给妻主做饭。” 楚辞有些感慨,“得夫如此,夫复何求啊!” 时安听到这句话,直接被逗笑了,“妻主最近好会说话。” 楚辞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只是有感而发,只是说出了内心真实的想法而已。 时安听了很高兴,拿起菜刀,准备切肉,“今天给妻主做东坡肉。” “哇!”楚辞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奋地问道:“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竟然有这么丰盛的菜肴。” 上次时安做的东坡肉让楚辞回味无穷,那独特的口感和令人陶醉的味道,简直是一绝! 时安娇嗔地瞪了楚辞一眼,略带不满地说:“你怎么这样说呢?难道我平时没有给你做过好吃的吗?” 楚辞赶紧笑着哄人,“做了做了,平时的菜也好吃,不过东坡肉是特别好吃。” 时安哼了一声,还算满意,“东坡肉的材料不好找,需要猪身上最嫩的部位,还要肥瘦相宜,不是每天在肉摊上都能遇到合适的,今天也是有些运气买到了。” 楚辞看着时安刀法利落的将肉切成四大块,然后开始熟练的腌制,心中不禁感叹,自家夫郎真是个厨艺高手,每一步都做得那么完美。 他一想到中午就能吃到美味的东坡肉,不禁心情大好,一扫之前被找麻烦的烦躁之情。 美美的吃完了饭,楚辞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和时安一起收拾碗筷。 两人收拾完后,便一同去午休。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躺下的时候,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楚辞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重新披上外衫去开门。 门打开,胡吉正站在外面,一脸焦急的表情。 “楚女侠,有麻烦了。”胡吉一脸严肃地说道。 楚辞挑了挑眉:“什么事?” 胡吉拿出一张画像递给楚辞:“这个人是赵情的亲姐姐,三天前来到了咱们莲花镇,她很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楚辞接过画像,仔细端详着,画上的女子面容姣好,眉宇间透着一丝英气,确实和赵情有几分相似。 她微微皱眉问道:“赵情还有姐姐?” 胡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据我们的线人说,她现在住在华楼,天字一号房。” 楚辞思考片刻,表示了解,然后对胡吉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消息。” 胡吉连忙拱手道:“这都是镇长吩咐的,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楚女侠,那我先走了。” 楚辞挥了挥手:“嗯,再见。” 胡吉转身离去,楚辞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缓缓收起画像。 回到房间里,楚辞发现时安正坐在床边等着她。 见她回来,时安立刻迎上去问道:“怎么了,妻主,谁来了?” “是胡吉,衙门的捕快。” 听到衙门两个字,时安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是不是又有通缉犯了?” 楚辞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道:“不是,是赵情的姐姐过来了。” 听到这句话,时安顿时心慌意乱起来,他下意识地拉住楚辞的胳膊,满脸担忧地说:“妻主,她该不会是来找你报仇的吧?” 楚辞微微一笑,安抚道:“别担心,还不清楚她的来意,等我去会会她再说。” 时安紧紧皱着眉头,有些不赞同:“可是,你要去见她,会不会太危险了?” 楚辞轻轻拍了拍时安的手,“放心吧,谁更危险还不一定呢。” 目前楚辞的内力已经恢复到八成左右,她现在心里还是非常有底气的。 “这样吧,我现在就过去,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先将你送到医馆。” 时安深知楚辞有自己的想法,于是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道:“好,那妻主一定要多加小心啊,我会在医馆里等着你的。” 楚辞温柔地点点头:“嗯,放心吧。” 安顿好时安后,楚辞离开了客栈,前往华楼。 她来到天字一号房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敲门声响起三下后,门就缓缓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面容姣好、五官端正的女子,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楚辞,然后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楚辞毫不犹豫地迈步走进房间。 关门之后,赵意静静地注视着楚辞,用眼神示意她坐下。 接着,她走向桌子,为楚辞和自己倒了茶水。 楚辞并没有伸手去拿杯子,因为上辈子中毒的经历让她对未知的入口的东西产生了警惕。 “你就是赵情姐姐吗?” 赵意点了点头,她的眼眸颜色偏向棕色,当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眼中时,瞳孔闪烁出类似琥珀般的光芒。 楚辞敏锐地察觉到这个细节,眉头微微皱起,眯起眼睛问道:“你并不是宁国人吧?” “我是。”赵意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缓缓放下,“但我父亲不是,我与赵情同母异父。” 楚辞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感受不到对方的杀气。 她沉默片刻后,也伸手拿起面前的杯子,轻啜一口水。 “你来是为了给赵情报仇?” 赵意摇摇头,“赵情她死不足惜,只可惜我无法亲自手刃她,让她给家人蒙羞了。”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悔恨。 楚辞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索。 她没想到赵意对赵情的态度如此决然,甚至希望亲手杀死她。 “那你来是?”楚辞决定进一步追问下去,想要弄清楚赵意的真正目的。 赵意抬起头注视着楚辞,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 “我想见见你,你能杀了她,绝不是一般人。” “哦,这样啊……”楚辞有点意外。 这人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只是为了见见她? 楚辞顿了顿,整理了下思绪,然后继续问道:“那你来是?” 赵意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递给楚辞。 “这个给你,收好。”她的语气严肃而认真。 楚辞接过令牌,仔细观察起来。 这块令牌看起来十分精致,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和文字。 “这是……?”她疑惑地看着赵意,等待她的解释。 “尉迟将军让我交给你的。” 楚辞心头一跳,“你什么意思?” 赵意深吸一口气,似乎在为接下来要说的话做准备。 “赵情曾经是尉迟将军麾下的一名士兵,但她犯了事之后就逃跑了,尉迟将军一直未能亲手将她捉拿归案,这件事成为了她心中的一块心病。而现在,你替她除掉了这个心病,所以她欠了你一个人情。如果你日后遇到麻烦或需要帮助,可以凭借这块令牌前往将军府寻求她的援助。” 说完这段话后,赵意有些疲惫地喘了口气,目光转向楚辞,用眼神询问她是否理解自己的意思。 楚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等了一会儿,她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位面无表情的女子,开口问道:“我能走了吗?” “等等。”赵意叫住楚辞,“我跟尉迟将军一样,欠你一个人情,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 楚辞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然后抬起头来,直视着赵意的目光:“你是干什么的?” 赵意的回答简洁明了:“我是尉迟将军的手下。” 楚辞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骑射怎么样?” 赵意言简意赅,“尚可。” “是这样的。”初次拿起茶壶,给赵意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递到她面前。 “我即将参加乡试,需要有人带带我骑射。” 楚辞虽然会骑马,但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野路子,她觉得自己需要正统训练一下。 赵意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可。” 这个字如同承诺一般,沉甸甸地落在楚辞心头。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训练?你什么时间方便?”楚辞问。 “我最多只能在这里待一个月,下午会方便一点。”赵意回答道。 其实,上午她想睡个懒觉。 楚辞痛快地点头:“行,那就下午申时东市的马场见。” 赵意跟着点点头。 又解决了一个乡试科目,楚辞心情非常好,说道:“那就先这样,我先走了。” 赵意再次点头,然后站起身来,送楚辞出门。 下楼途中,楚辞回想着她和赵意的对话,心里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不喜欢说话。 走出华楼后,楚辞转过身,突然看到了蹲在地上的胡吉,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在这干嘛呢?” 胡吉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楚辞一番,发现她毫发无损,心中不禁佩服起来:“赵意已经被您解决了么?” 楚辞摆了摆手,说道:“没有,她不是来找麻烦的。” “啊?”胡吉一愣,不解道:“那……那她是……?” 楚辞想了下措辞,“她是来……嗯……来教我骑射的。” “???”胡吉一脸茫然,完全没听懂楚辞在说什么。 楚辞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问道:“你说赵情来这的消息是镇长派你来通知我的,对吧?” 胡吉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 “会不会是你误会了,镇长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很严肃么?”楚辞皱着眉头继续问。 胡吉仔细地想了想,然后回答道:“似乎就像在处理日常琐事一样,没有特别之处。” 楚辞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了。 “你可以先回去了,这里没什么大事发生,就是个误会。” 胡吉听后连忙应和,并向楚辞行了一个礼,随后转身离去。 楚辞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过了片刻之后,便转身前往东市。 第77章 东街马场 东市马场的老板是个和蔼的老妇人,姓周。 楚辞去的时候,她正在给马喂草料。 楚辞走到周妩身边,也帮着她一起喂马。 “周大娘,你自己喂草料啊,没找个帮手?” 周妩露出笑容,眼角的皱纹随着笑容的展开而显露出来,让人感到亲切无比:“反正我也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来这里干点活儿呢。对了,你今天来做什么,要开始练习骑射么?” 楚辞嗯了一声,“我找到一个师父,人很不错,就是话少。” 周妩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话少好啊,这样的人往往都是干实事的人。” 楚辞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愧是周大娘,您的眼光独到,受教了。” 周妩看了楚辞一眼,轻笑道:“你呀,就会说好话,是怕我不借你马吧。” 楚辞小心思被发现,也不掩饰,坦然道:“嘿嘿,还是大娘了解我。莲花镇就属你这里的马好,我可不想去别家,大娘你就借我两匹,我每日下午骑两个时辰。” 周妩喂完马后,轻轻拍了拍手,开口说道:“行吧,只要你把钱给到位,那我就同意让你来练习。” 听到这句话,楚辞立刻露出了笑容,“放心吧,钱绝对不是问题!” 周妩看着她,心里还是有点不相信,“我的马场可是专门为那些有钱人准备的娱乐场所,一个月需要花费整整十两银子呢,你真的有那么多钱吗?” 楚辞非常自信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完全可以支付得起这笔费用。 周妩微微皱眉,疑惑地问:“我听别人说你只是个普通的猎户而已,银子哪来的?不三不四的钱我可不要。” 楚辞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诚实地告诉对方:“其实……我是朝廷的捉刀人。” 周妩听到这个答案,不禁笑出了声,打趣道:“你在这里怎么可能抓到什么值钱的货色?这里又没有什么大案子发生。” 楚辞伸出手指数了数最近的收获,认真地说:“我已经抓住了一个价值一百两的通缉犯、一个七十两的山贼、一个二十两的采花贼以及一个二十两的神偷。” 周妩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说:“这么多?” “嗯,好像是京都那边在严打黑恶势力,所以就有些人逃到莲花镇附近了,我还挺幸运的。” 周妩有些好奇,“那个一百两的是.....”她这个老太太很少打听外面的事,根本不知道赵情。 楚辞简单解释了一下,“哦,就一个亡命之徒,爬山的时候碰见了,起了冲突,就杀了她。” “杀了她?”周妩听到这吓了一跳,“你还杀人?” 楚辞嗯了一声,“我都是拿人头去交差的。” 她完全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但却把老太太吓到了。 “诶哟,你这娘子看着斯文,没想到是个狠人啊。” 楚辞被她的神情逗笑了,“我一猎户,哪里斯文了。” 老太太叹气,“哎,你这相貌太有欺骗性了,就像唇红齿白的书生。” 楚辞挑了挑眉,不怎么在意,“我就当您是夸奖我了,明天下午申时,我会过来,银子也会过来,周大娘你放心吧。” 周妩冲她摆了摆手,“知道了,我现在哪里敢拒绝你,我会把时间给你留出来的。” 楚辞灿烂一笑,“谢了,周大娘,那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 来到医馆,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 医馆老板李江也在,看到楚辞来了,笑着打招呼:“楚娘子来了,来接夫郎啊!” 楚辞点点头,笑着说:“是啊,顺便蹭个饭。” 李江连忙热情地回应道:“好啊,欢迎你来!” 李江对楚辞观感很好,上次有个来医闹来骗钱的,还是楚辞帮忙解决的。 楚辞闻到了一股香味,好奇地问:“今天是什么饭啊?” 李江摇摇头,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这得看我们大师傅的心情,走吧,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楚辞爽快地答应道:“好啊。” 医馆的大师傅就是李江的夫郎陈霜,今天有宋荷和时安帮忙,他便打算晚饭做饺子。 楚辞和李江来到厨房的时候,陈霜正在熟练地包着饺子,宋荷则在一旁擀皮,动作迅速而准确。时安负责煮饺子,锅里的水正沸腾着,热气腾腾。 他们三人配合默契,形成了一条高效的生产线。 楚辞走到时安身边,想要抱他,但太多人在场,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时安敏锐地察觉到楚辞的举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回家让妻主抱。” 听到这句话,楚辞露出笑容,“乖~”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时安的头发,然后在周围环顾一圈,却未见何饱饱的身影。 于是,她轻声问道:“何大神医呢?” 宋荷忙碌间抽空回应道:“她出外诊了,还没回来。” 楚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禁感叹道:“真是辛苦啊。” 宋荷停下手中的活计,附和道:“可不是嘛,一天到晚忙死了,都见不到她人。” 楚辞微微一笑,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并没有多言。 这时,一旁的陈霜笑着打趣他:“才一会儿没见何大夫,你就想她了?” 宋荷闻言,脸蛋瞬间变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反驳道:“没……没有,我只是担心她太忙,怕影响身体健康罢了。” 陈霜哦了一声,没再继续调侃,而是专注于手上的饺子制作。 他知道宋荷脸皮薄,再捉弄下去,人估计就要跑了。 李江拉着楚辞离开厨房,两人来到饭桌前坐下,等待着开饭。 李江率先开口:“楚娘子,快过年了,你们的年货都准备好了吗?” 楚辞摇摇头回答道:“还没有呢。” 说完,她看向厨房的时安,心想着明天可以带他一起去挑选一些年货。 李江一听,双手一拍说道:“那正好!我给你推荐一家店,我们家一直都是在那里买年货的,品质非常不错。” 楚辞欣然接受,问道:“哦?哪家店呀?” 李江兴致勃勃地回答:“就是北街的阿噗食品铺子,听说他们家连京都都有分店呢。” “厉害啊,生意都做到京城去了。” 李江继续热情地向她介绍:“这家店里不仅有果脯、干果,还有各种风干的肉类,味道都很不错,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楚辞听后顿时来了兴趣,笑着说:“好,那就决定明天去看看。” 没多久,厨房里传来一阵香气,陈霜和宋荷将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 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心地享用这顿丰盛的晚餐。 楚辞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仓鼠似的,不一会儿就吃完了一盘子,紧接着又开始吃下一盘。 相比之下,时安就吃得很慢,细嚼慢咽地品尝着食物的味道。 等楚辞吃到第五十多个的时候,时安才刚刚吃完第五个,这对比十分鲜明。 饱餐一顿后,楚辞回到家中直奔书房,争分夺秒地完成功课。 尽管她已经竭尽全力提高效率,但当她完成作业时,时安早已躺在小床上沉沉入睡。 楚辞轻轻整理好书桌,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时安,将他带回卧房。 此时,外面的天气异常寒冷,地面上还结着厚厚的冰层。 楚辞生怕时安着凉,特意用厚实的披风紧紧包裹住他小小的身躯。 回到卧房后,她迅速点燃炭火,让房间升温。 时安的身体本就容易受寒,所以楚辞一直格外注意保暖问题。 即使在夫子家里,她也会让时安抱着暖手炉取暖。 熄灭灯火,楚辞爬上床铺,轻轻地将时安搂入怀中。 时安似乎感受到了身边的温暖,不自觉地往楚辞身上蹭了蹭,那模样宛如一只可爱的小狗。 楚辞笑着亲了他一口,将人抱紧,随后闭上眼睛。 第二天下午,两人午睡醒来后,一同前往北街的阿噗食品铺子。 那里面确实新进了很多年货,各种各样的小零食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 时安看着这些新鲜的东西,眼睛一亮,兴奋地拿起一个布袋子开始挑选自己喜欢的食物。 每一种零食看起来都那么诱人,让他忍不住想要尝试一下。 时安还买了对联和红灯笼,准备回家装饰一番,增添节日的氛围。 逛到一半的时候,有人开门进入商铺。 贺眠看到楚辞在这里,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神色。 \"楚辞,你也来买年货吗?\" 贺眠笑着问道。 楚辞转过头,看到是贺眠,微微点了点头,打了下招呼。 时安听到声音,立刻走到楚辞身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贺公子,好久不见。\" 时安礼貌地向贺眠打招呼。 贺眠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似乎对他并没有太多热情。 而站在贺眠身后的弄墨,则用不屑的眼神盯着时安,心中暗自嘀咕着:这个男人真是心机深沉。 楚辞又挑了一些喜庆的饰品,时安看着差不多了,便想着带她离开。 然而,刚走到门口,就被贺眠拦住了去路,“楚辞,我娘亲在家经常提起你呢。” 楚辞正要回应,却被时安轻轻拉了一下。 时安礼貌地笑着对贺眠说:“谢谢贺公子的关心,不过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告辞了,祝你们购物愉快。” 说完,便准备拉着楚辞离开。 弄墨听到时安的话,皱起眉头,不悦地看向他,大声道:“我家主子在跟你妻主说话,你插什么嘴?” 这句话让楚辞的眼神瞬间变得冷漠,她盯着弄墨,冰冷地说:“主子说话,下人插什么嘴!” 弄墨被楚辞凶狠的目光吓到,不敢再出声。 时安看到贺眠和弄墨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微微勾了勾嘴角。 他躲到楚辞的身后,用委屈的语气对她说:“妻主,我想回家。” 楚辞心疼的不行,知道他不想多待,立刻点头答应。 “好,我们回家。”说着便带着时安头也不回的走了。 贺眠看着楚辞离开的背影,心中满是怒气,他狠狠地将手中的镯子摔到地上。 “弄墨!”他怒吼道。 弄墨闻声立刻跪在地上,满脸惊恐地说:“主子,我错了,请您恕罪。” 贺眠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你日后说话要谨慎些。” “是,属下明白了。”弄墨连忙点头应道。 过了片刻,贺眠挥了挥手示意弄墨起身。 弄墨如释重负般从地上站起来,但仍然战战兢兢地站在贺眠身旁。 尽管天气寒冷,但他额头上却布满了汗珠。 在回家的路上,时安心情郁闷,小声嘀咕着:“妻主真的很受大家欢迎呢。” “嗯?”楚辞疑惑不解地问道,“什么受欢迎?” 时安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然而,他心里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妻主都只能属于自己一个人。 楚辞似乎察觉到了时安的情绪变化,她轻轻地搂住时安的肩膀,温柔地亲吻了一下他的侧脸,并安慰道:“别担心,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时安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轻轻推了推楚辞:“还在外面呢。” 楚辞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一丝笑意,轻声说道:“没事,街道上没人,放心吧,有人我就不亲了。” 时安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微微点头,低声应道:“有人...也...也可以亲。” 楚辞微微一愣,随后将时安抵在了拐角的墙上。 由于有树木作为遮挡,他们的身影并不十分引人注目。 楚辞低下头,凝视着时安,声音略微沙哑地问道:“我这样也可以吗?” 时安生平第一次在户外与楚辞如此亲昵,身体不禁有些僵硬。 他羞涩地叫了一声:“妻……妻主~” 楚辞听到他娇柔的呼唤,心中顿时柔软得像一滩水,忍不住飞快地在时安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 “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回家再亲亲。”说完,她轻轻摸了摸时安的头,牵着人往家里走。 第78章 时安嫉妒 回到家后,楚辞刚关上院子里的门,便抱住时安的腰,热烈地亲吻着他。 两人的纯舌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彼此融入身体一般。 两人一直从大门口亲到卧房门口。 时安被楚辞的热情所淹没,身体渐渐发软,几乎要化为一滩水。 不知过了多久,楚辞终于停了下来,但双手仍紧紧抱着时安,\"不能再闹了,咱们得去马场了。\" 时安微微喘息着,回应道:\"嗯。\" 他靠在楚辞怀里,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起身来。 \"妻主需要什么我去准备。\" \"你带个披风就行,我去拿弓箭还有银子。\"楚辞微笑着回答。 时安乖巧地点头,转身走向屋内。 当他们到达马场时,周妩正坐在前厅算着账。 楚辞走过去,将银子递给她。 周妩仔细地点了点,确认钱数无误后,笑着对楚辞说:\"钱数正好,我让小虎带你去马棚。\" 楚辞点头,\"好的,一会儿我的骑射老师赵意会过来,您直接让她来找我就行。\" 周妩还在算账,头都没抬,“知道了。” 楚辞看了一眼时安叮嘱道:\"你就在这儿和大娘待着,外面冷别去了。\" “不要。”时安紧紧地抓住楚辞的手,一脸坚定道:“我想跟着你。” “外面很冷,我怕你生病。”楚辞温柔地劝说着他,语气里满是担忧。 “不要。”时安摇了摇头,向楚辞撒起娇来,“我就要跟着你~” 楚辞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这样。 “我就看一会儿,冷了会回来的。”见楚辞还没答应,时安连忙再三保证。 最终,楚辞还是拗不过他,带着人一起去了马棚。 等人走后,周妩不禁摇头感叹:“这些小年轻啊,啧啧啧……真是让人牙酸。” 马棚的味道确实不太好闻,楚辞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挨个仔细查看了一番马匹,最后挑选了一匹健壮的黑马。 楚辞拿起一把草料,小心翼翼地递到黑马嘴边。 待黑马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她轻轻地摸了摸马头。 黑马似乎并不排斥她的抚摸,大眼睛眨呀眨的,十分可爱。 突然,楚辞感觉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只见赵意正站在身后,背上背着弓箭,英姿飒爽。 “你来了?”楚辞嘴角微扬,轻声问道。 赵意微微颔首,表示回应,随后目光扫过面前的马匹,随机挑选了一匹看上去较为顺眼的马,将其牵出,最后目光落在楚辞身上,“开始吧。” 楚辞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好。” 一旁的小虎看着这两位姐姐,忍不住贴心提醒道:“两位,要不先骑着马慢慢走两圈,熟悉一下。” 赵意闻言,转头望向楚辞,眼神中流露出询问之意。 尽管她没有开口说话,但楚辞却能莫名其妙地理解她的意思。 【需要先熟悉一下吗?】 楚辞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用,按照你的节奏来就好。” 赵意得到肯定答复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牵着马绳走向场地上,脚尖轻轻一点,身形轻盈地跃上马背,稳稳地坐在马鞍上。 楚辞见状,也不甘示弱,迅速一跃而上,动作利落洒脱。 时安见此急忙将披风递过来,关切地说道:“妻主,披上披风,以免着凉。” 赵意看见,虽然面无表情,但总感觉有淡淡的嫌弃之意。 楚辞直接摆摆手,拒绝道:“这是给你准备的。” 时安眉头微皱,有些不解地说:“可是我已经穿了棉服啊。” “我有内力不会冷的。”楚辞粲然一笑,眼神温柔地看着时安,“听话,披上。” 时安被楚辞的笑容晃了一下,心脏像是漏跳了一拍似的,一阵酥麻。 赵意见时安没有再说话,便以为对话已经结束了,于是毫不犹豫地直接踹了踹马肚子,然后骑马扬长而去。 楚辞见状,立刻策马跟上。 时安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向前迈了一步,想要开口喊住楚辞,但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诶……” 下一秒,留给他便只剩下漫天飞扬的黄沙和风尘。 他只能默默地看着楚辞和赵意渐行渐远。 时安:“……” 时安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赵意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反感。 两人纵马骑行,驰骋在广阔的草场上,尽情享受着自由和速度带来的快感。 赵意从背后取下弓箭,张弓搭箭,瞄准远处的箭靶。 随着一声清脆的弓弦声响起,箭矢如闪电般飞驰而出,稳稳地钉在了箭靶的正中央。 射完箭,赵意转头看向楚辞,说道:“照做。” “好。” 楚辞仔细地观察着赵意的动作,学习着她拉弓射箭的技巧。 随着她手中弓弦发出嗖的一声轻响,一支箭矢疾射而出,精准地射中了赵意所射之箭,将其从中穿成了两半,而且位置丝毫不差。 赵意的身形微微一顿,目光紧紧地盯着楚辞看了好一会儿,随后她继续射箭,但这次箭的落点却比之前远了许多。 然而,楚辞依然紧追不舍,再次将赵意的箭穿透而过。 看到这一幕,赵意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原本冰冷的脸庞也稍稍缓和了些。 接下来,赵意展示了一个高难度的马上动作,并同时射箭。 然而,这一次她的箭稍微偏离了靶心。 楚辞则按照她的动作模仿着,紧接着射出一箭,同样准确无误地穿透了赵意的箭。 赵意不禁感到有些无语,“你得瞄准靶心。” 楚辞笑了下:“不好意思。” 她重新做了刚才那组动作,同时射出一箭,正中靶心。 赵意:“……” 其实骑射这一项在乡试中不算难,是要做出指定的几个马上动作,同时射箭,只要箭在靶子上就能过关,当然越接近靶心分数越高。 乡试中,最难的还是擂台。 不过这位娘子既然能杀掉赵情,擂台估计也没问题。 剩下的时间,赵意继续教了楚辞几个马上动作。 楚辞几乎看一眼就能学会。 小虎一开始还以为这两位娘子有些托大,但看见她们一个接着一个射中靶心之后,嘴巴大的都能放鸡蛋了。 更别提在一旁看着的时安了,眼神一直黏在楚辞身上,简直崇拜死她了。 妻主好厉害! 但看着楚辞做那些惊险的马背动作,时安的心也随之高悬起来,紧张的不行,直到她成功完成后,时安才放心。 楚辞结束骑射课后,时安迅速走上前去,用柔软的手帕轻轻擦拭她额头上的汗水。 他的眼神充满了关切和温柔,嘴里还不停地夸赞道:“妻主,你真真厉害!太英武了!” 楚辞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谢谢夫郎的夸奖。” 赵意下马将缰绳交给小虎,然后向楚辞走来。 她微微点头,说道,“你,很好。” 楚辞听到这句话,心中高兴,跑到赵意身边,轻轻撞了一下她的肩膀,“你这是在夸我吗?” 赵意有些不自在,往旁边走了一步。 楚辞发现赵意的表情变得更加生动活泼,比起以往的冷漠和严肃,现在的她看起来更有生气。 她觉得这个变化很有意思。 一直被楚辞盯着,赵意有点受不了她,转身想走,又被楚辞拉住,“别走啊,咱们今天第一次授课成功,下馆子去。” 赵意摇摇头,她不喜热闹。 楚辞会错意,以为她不喜欢下馆子,“那就去我家,我夫郎做的饭可好吃了,我那儿还有上好的桃花酿,不尝尝?” 听到这儿,赵意迟疑了,“多少年份的?” 楚辞思考了一下,“我之前捉采花贼时帮了一位酒馆老板的儿子,老板便送给我几坛酒,想来是差不了的。” 赵意犹豫一秒,点了头。 楚辞露出笑容,高马尾衬得她十分飒爽,“那走吧,我家离这儿不远。” 说实话上辈子,楚辞一直是一个人闯江湖,也没个姐妹友人什么的。 这一世她先是交到了何饱饱,觉得多点朋友也挺好。 得了赵意的首肯,楚辞转身牵着时安打算回家,结果刚拉住时安的手,就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凉?”她赶紧给夫郎输送内力,直到他手暖和后,才安心,“冻到了么?” 时安摇摇头,有披风他很暖和的,只是刚刚帮楚辞擦汗的时候,手被风吹凉了。 不过,时安有些生闷气,因为过了这么久楚辞才发现他手凉。 而且她刚才一直再跟那个赵意交谈,都把他忘在了一边。 就连他夸她,都反应平淡,反倒是那个女人夸她,她明显开心了。 还把人叫到家里吃饭。 时安真是要...... 哎.......要是妻主世界里只有他一人便好了。 回家路上,时安一句话没说,楚辞察觉到他的沉默,捏了捏他的手,问道:“怎么了?” 时安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开口说话。 然而,楚辞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 当他们回到家中后,楚辞先是安排赵意在书房稍作等待,然后便带着时安来到了卧房。 时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脸有些冷。 楚辞凝视着他,觉得此刻的时安虽然有些冷漠,但却有宛如天边霜雪般清冷傲岸的气质,让人无法抗拒。 楚辞情不自禁地靠近他,毫不犹豫地吻上了他的双唇。 时安并没有推开楚辞,但也没有给予任何回应,依旧冷冰冰的。 楚辞亲吻到中途,缓缓停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时安的表情,轻声问道:“怎么了,时安,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时安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旁,不愿与楚辞对视。 楚辞立刻明白过来,原来夫郎是真的生气了。 无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道歉总是明智之举。 于是,她温柔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夫郎不要生气了。” 听到楚辞如此诚恳的道歉,时安心中的怒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转过头,一双眼眸直勾勾地瞪着楚辞,眼神中隐隐闪烁着一丝委屈。 “妻主……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他的声音带着些许低落和哀怨。 楚辞被他这副模样弄得有些心疼,连忙解释道:“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时安的脸颊,试图安慰他。 然而,时安却依旧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不安。 “妻主现在有了友人,就不再理会时安了。” 听到这话,楚辞心中一软,紧紧抱住他,轻声说道:“没有的事,时安于我而言,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这句话犹如一颗定心丸,让时安那颗悬起的心终于落回原处,让他剩下的那点气也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不过,他还是想要再撒撒娇,于是故作可怜地说道:“骑射课程结束后,你看那位女子的时间比看我的还多。” 楚辞一噎,因为时安说的好像是真的。 思索片刻后,她决定直接采取行动。 她再次俯身亲吻了时安一下,笑着说道:“但是,我不会对她做这种事,我只会对你这样做。” 时安抬起头,眼尾微微上扬,仿佛有着小小的钩子一般。 “真的只对时安一人这样做吗?” “嗯。”楚辞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的回答如同誓言一般,让时安心花怒放,主动靠近楚辞怀里,柔声说道,“妻主对时安真好。” 楚辞脸颊轻轻蹭着他的额头,柔声说道:“时安不要吃醋,我的心永远都是向着你的。” 时安弯了嘴角,嗯了一声,仔细感受着楚辞身上的温度。 抱了一会儿,楚辞凝视着自己的夫郎,温柔地问道:“还生气吗?” 时安摇了摇头,表示不再生气了。 楚辞终于放下心来,松开手站起身。 “那你去做饭吧,今天还有客人要招待,我去把酒挖出来,然后去帮你。” 时安:“............”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更讨厌那个名叫赵意的人了。 第79章 力气变大 楚辞走到院子中间的梨梅树下,轻轻挖开泥土,小心翼翼地取出埋藏其中的两坛桃花酿。 她用手轻轻擦拭着坛子表面的尘土,然后慢慢揭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扑鼻而来,弥漫在空气中。 赵意嗅觉敏锐,闻到这股香气后,快步走出房间,来到楚辞身边。 她的目光落在那两坛酒上,移都移不开。 楚辞把其中一个酒坛递给她,让她闻,然后轻声问道:“怎么样?” 赵意没说话,但点了头。 楚辞将另一坛酒拿在手中,带着赵意向餐厅走去。 时安已经准备好了几道精致的凉菜,摆放在餐桌上。 楚辞对饮酒并无太多兴趣,将人安置好后,便转身走向厨房,打算帮助时安一起准备饭菜。 时安自从楚辞到来后,便一直在暗中观察她。 看到楚辞主动选择到厨房帮忙,十分欢喜。 “时安,我来帮你。” 时安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应道:“好的,妻主。” 说着,他将两个土豆递给楚辞,嘱咐道:“麻烦你帮忙削一下皮,然后切成丝。” 楚辞接过土豆,熟练地拿起刀开始削皮。 她专注地投入到工作中,展现出一种别样的魅力。 时安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楚辞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幸福。 楚辞的刀工可谓是出神入化,三下五除二便轻松地完成了时安交代给她的任务。 她将切好的土豆丝整齐地装入盘中,向时安展示:“怎么样?” 时安笑了笑,夸奖道,“妻主切得,自然是极好的。” 楚辞听后嘴角微微上扬,将手中的菜刀高高抛起。 那把锋利的菜刀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后,又稳稳当当地落入了她的手中。 楚辞挑眉看向时安,询问道:“还有什么需要切的吗?” 时安被楚辞的举动吓得脸色发白,急忙上前阻止,“妻主!你在干什么!” 楚辞有些疑惑,不解地反问:“嗯?怎么了?” 时安紧紧握着楚辞的双手,仔细检查,关切地问:“有没有受伤啊?” 楚辞有点想笑,“我看起来这么脆弱吗?这点小事情怎么可能伤到我?” 时安瞪大了双眼,带着些许怒意说:“我不管,总之厨房里禁止玩刀,我会担心。” 楚辞见时安真的生气了,连忙举手投降,表示自己知道错了,并承诺以后不再在厨房玩刀了。 时安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妻主有时候还真是幼稚得像个孩子。 他转身回到厨房开始炒菜。 楚辞则离开厨房,前往餐厅查看赵意在做什么。 当她走进餐厅时,惊讶地发现赵意已经就着凉菜喝完了整整一坛酒。 楚辞快步走到她身边,抬手在她眼前轻轻晃动,“你没事吧?头晕吗?” 赵意缓缓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不适之感。 然而,一坛酒的容量相当大,在上一世,楚辞曾亲眼目睹一名男子在喝下整坛酒后当场晕倒。 因此,对于赵意居然毫无反应感到十分诧异,不禁疑惑地问道:“你真的确定没事吗?” 赵意再次坚定地点头,心想这次没白来。 这桃花酿比京都的还好喝,真是让人幸福。 楚辞有些好奇地拿起酒杯,轻轻嗅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浓烈的酒味。 难道是这酒的度数较低? 她决定尝试一下。 楚辞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只小茶杯,斟满后轻轻抿了一小口。 然而,这一口酒却让她的眉头紧紧皱起,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咳……不行……” 赵意见状,生怕她不小心把酒洒出,连忙伸手接过酒杯,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时安端着菜肴走进来,恰好目睹了这一幕。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那个酒杯可是楚辞刚刚使用过的,里面的酒也是她喝过的。 这个女人怎么能如此不讲究 用他妻主的杯子,喝她妻主喝过的酒! 时安心中暗自嘀咕着,狠狠地将菜肴放在桌上,并瞪了赵意一眼。 可惜,赵意此刻正专注于与楚辞交流,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因为楚辞把手伸出来提议跟她掰手腕,“来吧,我早就想比比了。” 赵意挑了下眉,握住楚辞的手。 时安死死的盯着她们交握的手,视线都要把两人的手穿透了。 但是楚辞正在兴头上,完全没注意到。 她想知道在这个世界,自己的力气到底算不算大。 毕竟她没跟其她的武者比过,今天倒是个好机会。 “来,一,二,三,开始!” 开始刚说完,赵意的手背就贴到了桌子上。 楚辞皱眉,疑惑地问:“你没用力么?” 赵意的表情稍稍有点无奈,“我用力了。” “诶?”楚辞有些惊讶,追问道:“真的?” 赵意默默将手收回来,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吃饭吧。” 然后开始低头吃东西。 楚辞不依不饶,“你确定你用力了?该不会是因为喝酒喝得手抖了吧。” 赵意:“………” 楚辞继续道:“再来一次。” 说完,她便拽住赵意的手,“你根本就没有用力吧。” 赵意:“……….” 她已经用尽全力了好不好! 但无奈楚辞却不信,于是她只能再掰一次,然而这次的结果依然和上次一样。 战局一秒就结束了。 看着楚辞那迷茫的表情,赵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解释道:“你力气真的很大,不用怀疑自己,军中我也算是力气比较大的人了,但像你这样的属于怪力。” “哦,原来是这样吗?”楚辞听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好奇。 在上一世的时候,她的力气远不如男子,所以在与魔教护法对打时总是有些吃亏。 然而如今她竟然拥有如此大的力量,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没多久,所有的菜都完成了。 时安特意坐到了楚辞旁边,一直帮她夹菜。 赵意则是喝酒比较多,转眼间已经快喝完半坛。 楚辞吃了两碗饭,才想起来找赵意搭话。 \"怎么样?我夫郎的手艺不错吧。\" 赵意点了点头,又喝了一杯桃花酿,赞道:\"下酒合适。\" 楚辞见客人喜欢,便放心了。 她转头见时安一直在给她夹菜,自己却没吃多少,不禁有些担忧:\"没胃口吗?\" 时安垂下眼睫,轻轻地点了点头:\"不是很饿。\" 楚辞本想劝他多吃一些,但又想到家里还有很多之前买的小零食,便没有再说话。 对面的赵意看着剩下的不到半坛子酒,思考片刻,对着时安说道:“打点水来,最好是凉的,再来点糖。” 楚辞听后一愣,疑惑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赵意指着酒坛,解释道:“我想办法让你也能喝这酒,不然浪费了。” 楚辞有些意外:“你不喝了?” 赵意点点头,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酒量,如果再继续喝下去,头脑就会变得不太清醒,而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毕竟,喝酒误事。 不过,既然这酒已经打开了,而且剩的不多,那就喝完好了。 她心中多少还有些强迫症,总觉得不能浪费这么好的酒。 时安看了一眼楚辞,见她点头表示同意,便站起身来去寻找赵意需要的那些食材。 寒冷的冬天里,冰水并不难找,糖家里也是有的,所以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时安将这些交给赵意之后,看着她先稀释了桃花酿,随后又往里面加了些糖。 然后倒出一杯来尝了尝,不太满意,又添了些糖,经过一番调制,满意后才给楚辞倒了一杯。 楚辞小心地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眼睛顿时一亮:“咦,变好喝了,而且也不呛人。” 她毫不犹豫地一口将杯中剩余的酒干了,又迅速给自己倒了一杯。 时安见楚辞如此喜欢,不禁对这酒产生了好奇,他凑近也想要尝尝看。 楚辞温柔地把酒喂到他嘴边。 时安小心翼翼地喝下,即使心中对赵意仍有成见,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这酒确实不难喝。 赵意见二人对酒很满意,便放心地起身告辞。 楚辞热情地将她送至门口,待赵意离开后,转身回到厨房。 刚进厨房,楚辞就看到时安正独自坐在桌前,将刚刚那杯酒一饮而尽。 她走到时安身边坐下,轻轻地搂住他的肩膀,亲昵地吻了吻他的侧脸,问道:“好喝吗?” 时安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笑容,点了点头:“好喝。” 楚辞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时安则主动拿起酒瓶,为自家妻主倒满了一杯。 “妻主,给....” 楚辞接过酒杯,慢慢品尝起来。 就这样,她边吃边喝,不知不觉间,竟将剩下的酒都喝完了。 时安见楚辞脸蛋愈发红润,有些担心,“妻主,你还好么?” “嗯?你说什么?”楚辞看向时安,眨了眨眼睛,眸中似有水意。 时安靠近了一点,握住楚辞的手,“妻主,能听见我说话么?” 楚辞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意思,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开始脱衣服。 “好热,太热了。” 时安见状,连忙制止:“不行!天太冷了,不能脱,妻主乖,我们不脱。” 然而,楚辞的力量岂是时安能够抵挡的。 没过多久,她就已经将外面的棉衣脱了下来。 时安见无法阻止,急忙将楚辞往卧房里拽。 毕竟卧房内有炭火,会更暖和些。 楚辞脱了衣服后感觉舒服多了,迷迷糊糊地跟着时安走向卧房。 躺下时,她还顺带把时安也带到了床上。 楚辞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声音微弱地呼唤着:“时安……” “妻主,要不要喝点水?”时安一边轻抚着楚辞的额头,一边担忧地看着她。 楚辞紧紧抓住时安抚摸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眼神充满了深情,喃喃自语道:“时安…喜欢时安...…” 时安的心跳突然加快,脸颊逐渐泛起红晕,羞涩地回应道:“时安也喜欢妻主……” 楚辞没有听到时安说了些什么,她只是凝视着眼前那莹润如樱桃般的嘴唇,喉咙不禁滚动了一下,然后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去亲吻。 这个吻带着淡淡的桃花香气,清新而美好。 时安在被亲吻的瞬间,身体一下子变得柔软无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楚辞的亲吻越来越热烈,越来越深情。 最后索性将时安紧紧地压在身下,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彼此间的温度逐渐升高,心跳也愈发激烈。 没多久,时安感受到了某些的变化,睫毛颤了颤。 楚辞亲到一半停下,胡乱的扯了扯衣服,“好难受,时安,我好难受。” 时安哆哆嗦嗦的帮楚辞脱衣服,试探的问道,“妻...妻主,想要不难受么?” 楚辞现在理性全无,只凭着本能做事。 她头上的发簪不知何时掉落,头发像瀑布一样铺在她洁白的背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给她的发丝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时安,帮我,好难受....” 时安紧张到极致,反倒冷静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妻主,要时安帮你么?” 楚辞前额的碎发因为汗水而黏在了她的额头上,这一景象使得她看起来别样的妩媚动人。 她的眼神迷离,嘴唇微微张开,吐出一口热气,轻声说道:“要。” 时安听到这句话后,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但很快他便闭上了双眼,似乎在做着某种挣扎和抉择。 最终,他下定决心,猛然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伸出双手,紧紧地搂住了楚辞,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时安....帮...帮妻主....舒服。” 天空渐渐阴沉,一场细雨悄然落下,雨滴打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声音如同精灵的舞步,淅淅沥沥,连绵不断,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沉婉转。 庭院中,几株梅花树沐浴在雨中,花瓣上挂着晶莹的水珠,显得愈发鲜艳夺目。 鱼儿欢快地在水中游动,仿佛在追逐着什么,它们的身影在清澈的水面下游动,若隐若现。 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自然........ 第80章 放假三天 楚辞悠悠转醒,只觉得头疼欲裂。 她眯着眼,试图适应周围的环境。 房间里一片昏暗,比平日她习惯的起床时间还要早。 她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强撑着想要坐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生怕吵醒身旁的人。 然而,当她看到时安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时,不禁瞪大了眼睛。 \"………\" 楚辞愣了好久才把被子重新盖上,接着她木愣愣的重新躺回了枕头上,开始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要命!!!昨天晚上她好像和时安……真正圆房了。 缓了好一阵,楚辞才接受这个事实。 她感觉自己的头要炸开了。 一切细节都想起来了,再加上时安身上有些过分的痕迹,楚辞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 “啊........”楚辞叹了口气,将手背抵在眼睛上。 她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喝酒真的会出大事的。 时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酸疼。 他刚一睁眼便下意识地往身旁看去,却发现身旁空空如也,楚辞并不在那里。 他心中一惊,连忙坐起身子准备下床去找人。 就在这时,楚辞正好走进屋来,见时安要下床,急忙上前按住他。 “等等再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楚辞一脸关切地问道。 时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但随即他想起了楚辞的心结,立刻紧紧握住楚辞的手,急切地问道:“妻主,你还好吗?昨天晚上……你能接受吗?” 楚辞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脸上也不禁泛起红晕,轻声回答道:“嗯……还好。” 时安还是不太放心,追问道:“真的吗?” 楚辞点了点头,“其实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 时安听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那就好,只要妻主不讨厌就好……不讨厌就好……” 楚辞小心翼翼地扶着时安重新躺好,仔细地替他盖上被子,柔声道:“我刚刚已经用帕子帮你擦拭过身体了,那处也上过药了,你今天身体肯定会不舒服,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完,她轻轻地摸了摸时安的头,眼中满是心疼和温柔。 时安心中满是感动,将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楚辞手心传来的温暖,轻声说道:“妻主对时安真好。” 楚辞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自责,“我昨晚有些太粗暴了,这样对你不好。” 时安听到楚辞的话语,生怕她因此产生心理阴影,连忙开口解释道:“没关系的,妻主,我不难受。” 楚辞怜惜地抚摸着时安的脸颊,“你总是说这种话来哄我开心,但怎么可能不会感到难受呢?” 时安红着脸,害羞地低下头,声音如同蚊蝇一般细弱,“是真的,昨晚……我很喜欢的……” 楚辞听后脸也变得通红,甚至比时安还要更甚几分。 她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我在厨房煮了粥,我拿一些过来给你吃。” 时安乖巧地点了点头,眼巴巴的看着她,“我在这里等妻主回来。” 楚辞被他的目光所触动,心弦微微颤动,转身离开房间之前,俯身轻轻地亲了亲时安的额头,柔声道:“我很快回来。” 吃了早饭后,时安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 他看了眼天色,有些疑惑地问道:“今日妻主不去夫子家么?” 楚辞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去了。”她边说边脱了外衫,然后上了床,“我早上的时候同夫子讲过了,今日在家照顾你。” 听到这话,时安心底的喜悦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他紧紧握住楚辞的手,眼中闪烁着感激和爱意,喃喃自语道:“妻主,心疼时安,时安都知道的……” 楚辞温柔地将时安抱在怀里,“都怪我,应该轻一点的……” 时安轻轻搂住楚辞的脖子,在她耳边亲昵地蹭了蹭,安慰道:“没事的,妻主,第一次都这样,往后就好了……” 此时,温香软玉在怀,楚辞的心脏仿佛浸泡在温暖的水中,柔软而舒适。 她轻抚着时安的头发,目光中满是宠溺,轻声说道:“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下午的骑射我也不去了,在家陪你。” 时安闻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乖巧地点点头,应道:“好。” 这几日,楚辞一直陪着时安养身体,直到第四天,他的身体才恢复如初。 看到时安完全好了,楚辞便又去学堂上学了,下午还会勤勤恳恳的跟着赵意学马术。 然而,仅仅过了一周,就到了新年。 夫子考虑到节日的特殊性,特地给楚辞放了三天假,让她好好过节。 放假的第一天,楚辞赖床了,而且还拉着时安一起。 自从两人圆房以来,时安变得越来越黏人。 此时,他紧紧地抱着楚辞,将耳朵贴在她的心口,仔细聆听着她的心跳声。 屋内的炭火在一旁熊熊燃烧,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种安静的氛围,让时安感到无比温馨和幸福。 中午,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时安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后,便起身准备做午饭。 楚辞则靠在床上,手中捧着一本书,正看得入神。 时安去厨房前,路过床边,特意看了楚辞一眼,发现她完全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于是,他故意发出一些声音,试图引起楚辞的注意。 楚辞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站在门口的时安,嘴角微微上扬,对着时安招了招手。 时安见状,乖乖地走到楚辞身边,轻声唤道:“妻主~” 楚辞伸手搂住时安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然后轻轻地亲吻他的脸颊,并与他蹭了蹭鼻尖,温柔地说:“想喝粥,烫烫的粥。” 时安微笑着点头,“没问题,我再给你炒两个菜。” 此刻的时安满心欢喜,只要是楚辞提出的要求,哪怕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尽办法去摘下。 楚辞亲了亲自家夫郎的嘴唇,然后松开手,重新坐回床上,继续阅读手中的书。 然而时安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 楚辞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疑惑地问:“怎么了?” 时安突然扑进楚辞怀中,紧紧抱住她,撒娇似地说:“你不陪我么?” 楚辞看着怀中的时安,明白了他的心思,立刻放下手中的书,下床穿上鞋子,笑着说:“我陪你,帮你打下手。” 时安听后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抱着楚辞不肯放手,“妻主对我真好。” 楚辞怜惜的摸了摸时安面颊,笑着说道,“以后会更好的。” 午饭过后,时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楚辞抱着他来到床边,将他放在柔软的棉被上,温柔地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 时安眨了两下眼睛,轻声说道,“妻主~” 楚辞自然明白这是时安在向自己撒娇,便低下头,轻柔地吻住他的嘴唇。 “我在呢,快闭上眼睛睡觉吧。”楚辞宠溺地说道。 时安感受到自己妻主给予的爱意和温暖,嘴角微微上扬,很快就闭上了眼睛,进入梦乡。 楚辞看着怀中安静入睡的时安,帮人盖好被子,缓缓躺在他身旁,目光凝视着房顶,思绪渐渐飘远。 两个月后就是乡试了,她对这场考试很有信心,但初步踏入朝堂还是让她有些担心的,毕竟是她不熟悉的领域。 说实话楚辞并不是一个长袖善舞的人,上一世她在江湖也没什么朋友。 以后到了京都,要站队,还要为了前途参加宴会什么的,这些楚辞都不怎么喜欢...... 她叹了口气,有些苦恼。 不过想着想着,她闭上双眼,也慢慢地睡着了。 当楚辞清醒时,太阳已经西斜,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铺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她伸了个懒腰,感觉精神焕发。 楚辞转过头去看时安,发现小家伙依然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中,嘴巴微微张开,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看到时安如此可爱的模样,楚辞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伸出手指,轻轻触摸时安粉嫩的脸颊,感受了一会儿他细腻的肌肤。 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下来,离开了卧室,前往书房,开始认真复习策论。 没过多久,时安便醒了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手摸向身旁,却没有摸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顿时,心中涌起一丝慌乱,急忙掀开被子下了床,四处寻找着楚辞的踪迹。 最后在书房里找到了正在埋头看书的楚辞。 “妻主~”时安一边呼唤着,一边飞扑进了楚辞的怀中,紧紧抱住她,“你怎么不在啊。” 楚辞轻轻拍了拍时安的后背,安慰道:“我只是想来看会儿书。” 时安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委屈和不安,小声嘟囔着:“找不到你,我会害怕的。” 楚辞看着眼前撒娇的人儿,心中不禁泛起涟漪,将时安抱起来坐在椅子上,然后低头亲吻着他的嘴唇。 当他们的嘴唇贴合在一起时,时安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气息从楚辞身上传来,仿佛与她的心灵产生了共鸣。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搂住楚辞的脖子,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楚辞轻轻地将时安推开,轻声说道:“好了,我们得出发了。” 时安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在楚辞的下巴上轻轻亲了一下,才站起身来。 两人一起走出家门,来到了街上。 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摊位,人们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楚辞和自家夫郎一边走一边聊天,享受着悠闲的时光。 没多久,他们来到了医馆前。 两人走了进去,医馆内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墙壁上挂满了各种药材和医学典籍。 李江正在柜台后面忙碌着,看到楚辞和何饱饱进来,连忙迎上前。 “楚娘子过年好啊。” “李老板过年好,我来找何饱饱。” “她在房间呢,你去吧。”李江客套完,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楚辞便去后院找何饱饱,时安则去找宋荷。 过年这几天,医馆事少。 何饱饱正在自己房间里看医书,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她放下手中的书籍,打开房门,看到站在门外的楚辞,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楚辞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楚辞微笑着走进房间,将一包肉干放在桌子上:“饱饱,这是给你带来的礼物哦。” 何饱饱眼睛一亮,激动地跑过来拿起肉干,开心得像个孩子:“哇!!!竟然是肉干啊!!我真是太需要这个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拿出一块肉干放进嘴里嚼了起来,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何饱饱每次出外诊都会因为忙碌而错过吃饭的时间,常常饿得胃疼。 所以她非常需要一些能够快速补充能量、又方便携带的食物。 肉干就是最好的选择,但由于价格昂贵,她一直不舍得花钱购买。 现在楚辞送给她这么大的一包肉干,可以让她在外诊时随时随地吃一点,缓解饥饿感。 何饱饱感激涕零,直接跳起来抱住了楚辞,紧紧地拥抱着她说道:“楚辞姐,你也太好了吧。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就在这时,宋荷带着时安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两人不禁愣住了。 楚辞轻轻拍了拍何饱饱的屁股,温柔地说:“好了,别抱啦,赶紧下去吧。我已经感受到你的谢意了。” 何饱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松开手从楚辞身上跳下来。 她的脸蛋红扑扑的,显然还沉浸在喜悦之中。 “楚辞姐,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楚辞有些好奇地问:“什么?” 何饱饱卖起了关子:“你猜猜看嘛~” 楚辞认真思考了一番,然后试探性地问道:“难道是药吗?” 何饱饱一脸无语:“你又没有生病,我给你开药做什么?” 说着,她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一个小包裹递给楚辞。 第81章 过大年了 楚辞接过包裹,正想打开,却被何饱饱拦住了。 “诶诶诶,先别急着拆!” 楚辞疑惑地挑了挑眉:“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现在拆?” 何饱饱露出一丝坏笑,解释道:“总之,等你回去洗完澡后,再让你的夫郎帮你穿上它。” 楚辞还是没搞懂其中的缘由,追问说:“我自己不能穿吗?” 何饱饱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解释:“呃……其实吧,这件衣服的穿着方式比较复杂,你自己可能不太会穿,所以最好让你的夫郎帮你穿。” “这样么……”楚辞点点头,她自己的衣服样式都很简单,太复杂的话,她确实搞不来。 宋荷这时突然插话:“我也给楚辞姐准备了礼物。” 时安望着他,有些意外:“什么啊?” 刚刚时安送给他一个镯子,碧绿碧绿的很好看,没想到这小孩儿也给楚辞准备礼物了。 宋荷拿出和时安同款的镯子递给楚辞,“这是我的礼物,你们俩一人一个。” 楚辞将镯子戴在手上,衬得她手腕十分洁白,漂亮的不像话。 “谢了。” 宋荷让时安把镯子也亮出来,“饱饱姐说这是情侣款,一人一个,外人看见了就知道你们是一对儿。” 时安简直太喜欢了,“还能这样么?第一次听说。” 他主动拉住楚辞的手,笑得真的很开心。这个镯子不仅是一份礼物,更是一种象征,代表着他们之间特殊的关系。 “妻主,看,我们是一样的。” “嗯。”时安和楚辞一起欣赏着彼此手上的镯子,仿佛它们已经成为了他们爱情的一部分。 两人眼神交汇,充满了爱意和温柔。 宋荷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心里也充满了喜悦。 他觉得能够见证这一刻非常美好。 “对了。”楚辞想到什么,询问时安,“你把给宋荷的礼物,送给他了么?” 宋荷立刻重重地点头,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语气里都带着笑意:“给了给了,我很喜欢。” 时安送的是他亲手缝制的衣裳,淡青色的料子,配上漂亮的刺绣,宋荷喜欢的不得了。 楚辞本来是想送他自己亲手刻的簪子,但时安没让,她便也送给了宋荷一袋子肉干。 这两样东西,都是宋荷正好需要的。 “明天就过年了,我需要回家,正好今天把礼物交换了,不然就得年后了。” 时安听见宋荷要回家,把自己给吴柳绣的手帕拿了出来,“这是给伯父的。” 宋荷收到后,十分惊喜,“谢谢时安哥哥,爹爹一定会喜欢的。” 楚辞又拿出了另外一袋肉干,递给宋荷,“这是给你姐的。” 宋荷见楚辞买了这么多的肉干,有些不好意思,“楚辞姐姐破费了。” 楚辞笑了笑,“你们喜欢就好。” “我姐肯定喜欢死了,她嘴最馋了。”宋荷小心的收好肉干,有些思念家里。 宋荷最近一直住在医馆,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 偶尔母亲会因为要去码头工作而顺路过来看看他,但父亲和姐姐都各有其事要忙碌,很少能来探望他。 这是宋荷第一次离家如此之久,对家人的思念之情愈发浓烈。 时安敏锐地察觉到了宋荷的低落情绪,他轻轻握住宋荷的手,安慰道:“小荷,如果有什么困难或者需要帮助的地方,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宋荷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声音有些颤抖地回答:“谢谢你,时安哥哥。” 时安微笑着摸摸宋荷的头,语气十分温柔:“傻孩子,跟我还客气什么?我可是把你当作自己的家人呢。” 一旁的楚辞也附和道:“没错,小荷,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难题,一定不要独自承受,尽管告诉我们,我们都会尽力帮你的!” 何饱饱也点头表示自己对他的支持。 宋荷用力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他深知,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三个真心关怀他、愿意为他伸出援手的人陪伴在身旁。 这种被人在乎、有人支持的感觉,让宋荷倍感温暖与安心。 “谢谢时安哥哥和楚辞姐姐,我会努力学医,将来报答你们。” 时安拍了拍宋荷的肩膀,“加油!我相信你。” 楚辞见礼物已经全部送出,便不打算继续停留,“好了,我们走了。” 何饱饱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些许不舍,“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是啊,我们还要去看望其他人呢。”楚辞解释道。 赵意为了楚辞一直待在莲花镇,楚辞需要前去探望一下她。 得知原因后,何饱饱表示理解,“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挽留你们了。” “嗯。”楚辞点了点头,“那我们先离开了。” 何饱饱和宋荷将他们送到门口,楚辞便牵着时安朝着华楼走去。 路过一家酒馆时,楚辞特意进去买了两坛女儿红,打算当作给赵意的新年礼物。 华楼里十分热闹,有许多客人正在一楼用餐。 楚辞带着时安从侧门走向三楼,但在二楼时正好遇到了下楼的赵意。 楚辞热情地向赵意打招呼:“赵娘子,过年好啊!” 赵意简单回应:“过年好。” 楚辞将两坛酒递给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不好意思啊,因为我的缘故,你都没能回家过年。” 赵意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并没有丝毫不满的神情,反而显得有些淡然。 她家里就只有母亲一个人,而且两个人都很忙,过年对她们来说和平常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赵意接过楚辞递过来的酒,拍了拍她肩膀表示感谢。 楚辞微笑着回应道:“应该是我谢你。” 赵意除了教授她骑射之外,上次桃花酿的调配也让她“受益匪浅”,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送完礼物后,楚辞和时安一同踏上归途。 走着走着,天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 时安仰望着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真美啊!” 楚辞注意到了时安的反应,温柔地摘下自己的围巾,然后小心翼翼地围到时安的脖子上,关切地说:“别着凉了。” 时安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阵阵温暖,心头也涌起一股暖流。 他紧紧握住楚辞的手,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妻主,能遇到你实在是太好了。” 楚辞将人揽进怀中,有些感慨,“若是上一世你也能遇到我就好了,就不会独自面对死亡了。” 时安摇了摇头,眼神温柔地看着楚辞,“我已经很幸运了,不能再贪心了。” 楚辞伸手将时安脸上的泪水擦拭掉,然后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柔声说道:“在我这里,你永远都可以贪心。” 听到这话,时安的眼眶再次湿润了,他紧紧抱住楚辞,仿佛想要把自己融入对方的身体里。 两人静静地拥抱在一起,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温馨。 拥抱结束,他们牵着手回到家中。 时安将自己简单收拾了一番之后,便走向厨房准备晚餐。 “妻主,你想要吃点什么?”时安一边切着菜,一边轻声询问。 楚辞微微思考片刻,“我想吃肉。” “烤肉怎么样?”时安拿出一只已经处理干净的兔子,向楚辞展示。 楚辞毫不犹豫地点头表示赞同:“当然可以。” 于是,时安开始全神贯注地处理起这只兔子,仔细地在肉上均匀地刷上他精心调配的特制调料。 楚辞也不闲着,主动拿出打火石,帮忙生起了火。 没过多久,兔肉渐渐烤熟,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楚辞拿起一块兔肉放进嘴里,但由于太着急,不小心被烫到了。 “啊!”她迅速张开嘴巴,小口小口地呼气以散去口中的热气。 时安见状,连忙倒了一杯清凉的水递给她。 “妻主,你太着急了。”时安一脸担忧地看着楚辞的嘴巴,“烫坏了么?” 楚辞吐出舌头给时安看:“怎么样?” 时安先是仔细端详着楚辞的舌头,见只是微微泛红,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下一秒,他却出人意料地凑近楚辞,轻轻地吻了她舌头一下。 楚辞愣住了,完全没有料到时安会有如此举动。 “你……” 时安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眼神躲闪着楚辞的目光,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但内心深处的冲动让他无法抑制。 楚辞捏起男人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直视自己。 她眼中闪烁着一丝笑意,轻声说道:“时安,先吃饭,吃完饭再……好么?” 时安听后,脸一下子就红了,耳朵更是烫得厉害。 上次楚辞一直处于醉酒状态,但是今天,她却是清醒着的,不知道这次会是什么样的体验呢? 想到这里,时安不禁觉得全身发热起来。 吃完烤肉之后,楚辞便起身去浴室洗澡。 而时安则从柜子里拿起何饱饱送给楚辞的那个包裹,并打开来看了一下。 里面放着一件衣服。 他将那件衣服取出来展开仔细端详,结果发现这件衣服有些……有些不太正经。 因为它的面料主要是纱质的,而且用料极少,看起来就像是上一世青楼里那些卖身的女子所穿着的衣物一样。 虽然青楼里大多数卖身的都是男性,但也有一些富人或贵族有着奇怪的癖好,比如喜欢女性。 时安记得,自己以前曾被那些卖身的女子追求过,不过他都拒绝了。 此刻,看着手中那件略带挑逗意味的衣裙,时安心头一阵纠结。 最终,他还是决定将其带入浴室。 楚辞已经洗完澡正在擦身体。 时安走进来接过她手里的毛巾,轻轻擦拭着她湿漉漉的长发,动作轻柔而细致。 \"妻主,那衣服你要试试么?\" 时安轻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羞涩。 楚辞有些疑惑地眨眨眼,“什么衣服?” “何大夫给的。”时安提醒道。 楚辞恍然大悟,想起了之前和何大夫的对话,不禁笑了起来:“哦,她啊……好啊,试试。” 她心里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衣服,需要时安亲自给她穿上。 时安听后,脸色愈加红润,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克制内心的紧张情绪。 然后,他缓缓地说:“那……我给你穿了……” 楚辞爽朗地笑道:“穿吧,你紧张什么?” “没..没有...”时安小心翼翼地将那件神秘的衣衫展开,轻轻地将衣衫披在楚辞身上。 随着衣衫逐渐覆盖楚辞的身体,时安的目光也愈发专注,他仔细地调整着每一个细节,确保衣衫贴合得恰到好处。 当楚辞完全穿戴整齐后,时安不禁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她那长长的黑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上,有些微微卷曲,有些轻轻拂过她白皙的肩膀和脖颈,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她的面容如雕刻般精致,五官分明,轮廓优美,尤其是那双凤眼,深邃而明亮,仿佛藏有无数的秘密和故事。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丰满的身材,在红色纱衣的衬托下更显性感。 时安的心跳急速飙升,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来。 他呆呆地望着楚辞,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言语。 楚辞此刻的神情十分正气,没有丝毫的做作和卖弄风情,但正是这种自然的态度让她更具吸引力。 她的美不仅仅在于外表,还体现在她的气质和性格上。 她的正直、善良和勇敢使得她成为一个独一无二的存在。 时安看着她,身体渐渐发热,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冲动,试图平静下来,但内心的欲望却愈发强烈。 他想要亲吻她那柔软的嘴唇,感受她温暖的体温,被她拥有。 另一边,楚辞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喃喃自语道:“这是……这是什么啊?” 这...这不像是正经女郎穿的衣服啊.... 她转头看向对面的夫郎,却惊讶地发现他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身体都...... 楚辞一时间有些惊讶,\"时安…你…你怎么了...\" 第82章 放烟花喽 “妻……妻主。”时安终于回过神来,然而就在此时,一股热流从鼻腔涌出,他的鼻血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诶!”,楚辞吓了一跳,急忙拿起毛巾,将他的鼻子紧紧堵住。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不至于吧……” 时安感到无比尴尬,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从未经历过如此窘迫的情况,心中懊悔不已。 “怎么会这样……” 楚辞看着时安的神情,忍不住发出一阵轻笑:“哈哈哈哈……” 时安听到笑声,更是羞得满脸通红,连忙转身背对着楚辞,试图掩饰自己的窘态。 “妻主别看我了……”他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和不安。 楚辞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然后走到时安面前,温柔地问道:“不笑了,让我看看,还流血么?” 时安摇了摇头,表示已经不再流血。 楚辞给他打了一盆清水,轻声说:“过来洗洗吧。” “嗯。” 时安点点头,缓缓走到水盆前,轻轻洗净自己的鼻子,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血迹残留后,用一块干净的布巾擦拭着脸。 “妻主,我好了。” 楚辞仔细检查了一下时安的鼻子,确认不再流血后,才放心地带着他离开了浴室,返回卧房。 时安乖乖地坐在床上,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楚辞,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和渴望。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拉住了楚辞的衣角,轻声说:“妻主,抱抱我。” 楚辞看到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将人紧紧地抱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和后背。 时安感受着楚辞温暖的怀抱,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 他抬起头,看着楚辞美丽的脸庞,忍不住凑近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又羞涩地低下头。 楚辞最爱他害羞的模样,她宠溺地摸了摸时安的脸,夸赞道:“我家夫郎真可爱。” 听到楚辞的赞美,时安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般。 他鼓起勇气再次凑近楚辞,亲吻楚辞的嘴唇。 楚辞感受到时安的热情,立刻回应。 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们尽情享受着这一刻的甜蜜与温馨,忘记了一切烦恼和忧虑。 在这热烈的亲吻中,两人的衣服也在不知不觉间滑落到地上。 时安被楚辞抚摸的浑身颤抖,眼角含泪。 他的腿勾着楚辞的腰,整个人都变成了粉色。 “妻主.....我.....我好难受...” 楚辞将人抱起来,让他坐到自己身上,温柔的哄着,“马上就不难受了。” “嗯....妻主,妻主....啊....” 楚辞皱起眉头,呼吸渐渐急促,“在呢....在呢.....” 虽然身体和上一世有变化,但既然已经经历了一次,楚辞也不是矫情人。 她不觉得自身的欲望是件不好的事。 这是作为人的本能。 但这是清醒着的第一次,感觉还是很不一样。 外面下着雪,屋里的人却不觉得冷。 白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像是给世界披上了一层银装。 梅花在枝头绽放,有风吹过,花瓣随风颤抖,仿佛在舞蹈,愈加鲜艳夺目。 白色雪花落在红色梅花上,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鱼儿顺着水池边游动,摇摆着尾巴,显得可爱又可怜。 楚辞和时安闹了一个晚上,直到天亮时分才终于入睡。 这一觉楚辞睡得格外香甜,一直睡到了下午。 她醒来后,发现时安还在熟睡之中,脸蛋红扑扑的,宛如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 楚辞忍不住轻轻地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到浴室里,仔细地清洗着他的身体,还贴心地更换了床单。 做完这些事情后,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但时安依然睡得十分香甜。 楚辞便拿出一本书,靠在床上静静地阅读起来。 李夫子这三天虽然没有留课业,但楚辞依旧不想“荒废”。 夕阳透过窗口,卧房里弥漫着温馨的气息,一切都是那么宁静美好。 时安醒来的时候,发现窗外已经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他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落在楚辞身上。 柔和的灯光洒在她的脸庞,显得十分温柔浅倦。 楚辞的眼神专注而宁静,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 时安不禁看得出神,他默默地凝视着楚辞,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突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打破了这份静谧。 时安尴尬地捂住肚子,意识到自己现在处于饥肠辘辘的状态。 楚辞听到声响,抬起头,正好与时安的目光交汇。 她微微一笑,凑近时安,轻声问道:“肚子饿了吗?我去给你做些吃的吧。你想吃什么?” 时安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他羞涩地搂住楚辞的脖子,低声说:“我想吃馄饨,我之前包了一些放在外面冻住了,妻主随便煮一些就可以了。” 楚辞点点头,温柔地抚摸着时安的头发,然后起身走向厨房。 时安看着楚辞离去的背影,慢慢闭上双眼,仔细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状况,比起上次来确实好受许多。 毕竟这次楚辞是清醒的状态,动作轻柔而舒缓。 那种极致的舒适感让他沉浸其中,甚至连事后的不适都减轻了不少。 时安心满意足地在被窝里翻了几个身,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没多久,厨房传来一阵香气,楚辞已经将馄饨煮好。 她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馄饨走进了卧室。 其中一碗只有五个馄饨,另一碗则满满当当装了二十个。 楚辞将自己的那碗放在桌子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端起另一碗走到床边坐下。 “来,吃饭吧,我喂你。”楚辞温柔地说道。 时安乖巧地点点头,撑起身子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楚辞拿起勺子轻轻舀起一个馄饨,小心地吹凉后送到时安嘴边,关切地问:“烫么?” 时安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正好。” 随着一个个馄饨下肚,时安感到胃部渐渐充实起来,温暖和满足感弥漫全身。 五个吃完,他已经饱了,楚辞拿起手帕给他擦了擦嘴。 一切结束后,时安慢慢躺回到柔软的床榻之上,一头如瀑般的长发微微披散开来,精致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慵懒与满足,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格外的温柔。 楚辞轻轻伸出手,缓缓地触碰着他的额头。 时安感受到轻柔的触碰,不禁眯起了眼睛,细细品味。 “我先去吃点东西,等吃饱了就来抱你去看烟花。”楚辞柔声说道。 时安微笑着点头应道:“好!” 他知道今晚会放烟花,心里充满了期待。 没过多久,楚辞便将二十个馄饨迅速吃完,然后端着碗走进了厨房。 时安尝试着从床上坐起来,慢慢地下床。 虽然腿部和腰部还有些酸痛,但除此之外并无大碍。 楚辞洗完碗回来,一眼看到时安已经下了床,连忙上前扶住他,关切地问道:“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安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没事的,妻主,我感觉挺好的。” 楚辞闻言,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那就好。走吧,我带你去外面放烟火。” 说完,她细心地为时安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风,牵着他走出房门。 听到要去放烟火,时安的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他紧紧握住楚辞的手,心中满是欢喜。 楚辞拿出烟花,放在院子里,点燃引线,然后迅速跑回时安身边。 两人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待着烟花绽放的那一刻。 几秒钟过去了,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紧接着又是几声! 美丽的烟火在空中绽放开来,犹如绚丽多彩的花朵,照亮了整个夜空。 时安微微张开嘴巴,惊讶地看着天空中的烟花。 他的眼神在烟火的映照下泛起了七彩的光芒,显得格外迷人。 楚辞没有将目光投向烟火,而是专注地凝视着时安。 在上一世里,楚辞后期一直生活在繁华热闹的都城,那里的人们无论遇到什么小事都会放烟火庆祝。 无论是哪家成亲、哪家生子还是哪家酒楼开业,总之任何事情都需要放一场烟花来增添喜庆氛围。 而作为一名专业的杀手,她总是在夜晚行动,因此看过无数次这样的烟花表演。 久而久之,她对烟花已经感到厌倦,甚至有些腻烦。 然而,当她决定与时安一同观看这场烟花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感。 她想要知道,有人陪伴在身旁时,观看烟花会带来怎样的感受。 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她发现自己却一点也不想看烟花。 只想看时安。 烟花转瞬即逝,尽管时安在上辈子也经常目睹类似的景象,但这却是他首次与楚辞一同欣赏烟花。 这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时安想记住每一个烟花的样子,这样以后能清清楚楚的回忆起来。 等烟花全部绽放完毕,时安转头看向自家妻主,内心为之一震。 对方的目光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他心间,令他沉醉其中。 时安足足愣了有好几秒钟,才缓过神来。 “妻主……”他喃喃道,精神还有些恍惚,“妻主你在看我?” 楚辞点点头,眼神真诚而热烈:“不能看么?” 时安仿佛被她烫到了一般,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能…能看的。” 楚辞见自家夫郎突然羞涩,表情可爱至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爱意。 她伸出手,轻轻地抬起时安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面对自己。 然后慢慢凑近时安,轻声说道:“时安,我很喜欢你。”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揽住时安的腰,给了他一个绵长而深情的吻。 这个吻如同一场绚烂的烟花秀,让时安的心也像烟花一样在空中绽放。 他沉浸在楚辞的温柔中,双手不自觉地抓住楚辞的衣服,回应着她的吻。 当两人终于分开时,楚辞和时安呼吸都有些急促。 平复了一段时间后,楚辞觉得最近似乎和时安亲吻得过于频繁了,心里有些拿不准,于是开口询问道。 “时安,我们是不是吻得太多了?其他夫妻也会像我们这样吗?” 听到这句话,时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垂下眼帘,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落寞。 “妻主不喜欢和时安接吻吗?难道是时安已经失去了吸引力……” 楚辞连忙摇头否认,“没有!当然没有!你对我非常有吸引力,我昨天……你知道的……” 说到这里,时安的耳朵瞬间变得通红,他想起了昨晚两人之间的缠绵,心跳有些加速。 其实上辈子混青楼那么多年,时安的道行不低的,但只要一面对楚辞,他就会不自觉地脸红心跳,仿佛回到了最初的青涩时光。 这种反应并非他所能控制,而是一种本能,无法逃避。 此时的楚辞还在担心时安的情绪,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的那句话就已经将人哄好了。 她继续解释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拥有如此亲密的关系,所以还有些不太明白……嗯……不太懂……” 这句话一出,时安简直更爱她了好么! 他激动地直接凑过去亲吻楚辞,热情地连连亲吻了好几下:“妻主,我好爱你哦。” 楚辞宠溺地笑了笑,见把人哄好了,便直接单手将时安抱回房间里。 “外面太冷了,我们回去烤火吧。” 时安听后乖巧地点点头,蹭了蹭楚辞的脸颊,抱着她脖子不撒手。 楚辞感受到时安的依赖,嘴角微微上扬。 回到房间后,楚辞想把时安放在床上,但时安紧紧搂着她,不愿下去。 楚辞一愣,轻轻呼唤道:“时安?” 时安听到声音,突然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楚辞看到时安如此开心,有些疑惑,但同时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笑了起来。 “怎么了?为什么笑呢?” 第83章 乡试结束 时安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才停下笑声回答道:“妻…妻主…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被举得这么高…哈哈…好有趣……” 以前楚辞抱着他一般是双手公主抱,这次单手托举,他的头直接超过楚辞的头。 被举得很高,很有意思。 楚辞见人笑得如此开心,立刻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时安的笑声愈发响亮,如同银铃般清脆动听,充满了整个房间。 两人在屋里转了好几圈,最终一起倒在了床上。 三天的假期转瞬即逝,很快又到了需要每天上学堂的日子。 楚辞为夫子准备了一份新年礼物,是一支质量上乘的狼毫笔。 夫子接过后,只是看了一眼便将其收了起来,既没有夸赞也没有嫌弃。 “好了,距离乡试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夫子严肃地说道。 楚辞恭敬地点头回应:“是,夫子。” 李旌今日并未携带任何书本,她抬手喝了一杯茶,然后缓缓说道:“今日我将教授你一些考试技巧,你要认真听讲。” “是。” 上午课程结束,回家吃饭午休之后,楚辞每天申时都会准时来到马场,继续她的训练。 然而,赵意只教了半个月,便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反正她也没什么能教授的了,还不如提前回去。 时光如梭,转眼间乡试的日子已经来临。 对于这场考试,楚辞并没有感到特别紧张。 相反,时安和夫子却显得格外紧张。 他们在楚辞进入考场之前,仔细地检查了她的书箱,确保一切准备就绪,生怕她遗漏了任何重要物品。 乡试的第一场考试是骑射,地点定在了官府配置的马场。 监生仔细地检查了楚辞身上携带的物品,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放她进入考场。 所有考生使用的弓箭都是统一配备的,楚辞随意挑选了一把,将箭筒背在身后,然后毫不犹豫地冲向了马场入口。 主考是一位新来的中年武将,她的目光犀利地扫过每一个考生,当看到楚辞时,不禁皱起了眉头。 在她看来,这位女子面容姣好,气质斯文,不像别的考生五大三粗,定然是文科成绩不佳,才会选择来参加武举,试图碰碰运气。 说实话,每年都会有几位这样的考生,真让人觉得有点厌烦。 她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招呼手下将炭火放的更近一些,完全不在意楚辞的成绩。 天这么冷,还得出来监考,也是受罪。 楚辞随意地挑了匹马,一上来就是个高难度的射箭动作。 只见她一箭射出,箭直直地射中了靶心,后面排队的考生们看到后都被吓得不轻。 有人惊叹道:“这是谁啊,这么厉害!” 另一个人回答说:“你不知道吗?是崆峒巷子的楚娘子啊,她的推荐信可是咱们镇长亲自写的呢。” “天哪,怪不得这么厉害。” 还有人附和:“是啊,我之前在周老太的马场见过她射箭,就从来没有射偏过。” “她这么强,那我们还怎么比啊?” “就是啊,太强了……” 之前那个看不上楚辞的武将,看到射在正中心的羽箭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这人真是来考武举的,不是文科混子!! 武将急忙询问:“她是谁?叫什么?” 一旁候着的副考官查看了一下手中点名册,提醒道:“是三元村的楚辞,楚娘子,今年第一次参加乡试,以打猎为生。” 听到这个回答,武将不禁惊叹:“猎户竟然有如此厉害的身手!” 她看着楚辞矫健的身姿和精准的箭术,眼中闪烁着兴奋之色。 “好苗子好苗子啊!!” 这位楚娘子目前每一箭都射中了目标,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要知道,骑马射箭本身就是一项极具挑战性的技艺,更何况还要在马背上保持平衡并准确射击。 楚辞展现出的惊人的技巧和能力,让在场的众人都为之震撼。 最后一箭射出时,武将激动得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兴奋地喊道:“好!!好箭法!满分,必须满分!” 她已经被楚辞出色的表现深深打动,毫不吝啬地给予了最高评价。 然而,副考官见状,急忙上前劝说:“大人,目前分数不能公开,请您低声些。” 武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坐下,尴尬地笑了笑:“哦,对,是我太激动了,一时忘了规矩。不过这样好的苗子必须送到京都,不然太浪费了。” 副考官赶紧应道,“是是是....” 武将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但目光依然停留在楚辞身上,十分期待她接下来的精彩表现。 有了楚辞珠玉在前,后面考生的表现只能说是差强人意。 不少人都因为紧张而发挥失常,有些人甚至直接放弃了考试,被淘汰出局。 这一场考试就刷下去了一半的人。 第二场考策论,楚辞随着众人在食堂吃了午饭后,休息了一会儿,就要进考场了。 由于考试期间,考生们是不允许离开考场的。 所以即使楚辞第一场骑射结束,时安也见不到她。 要等晚上回家才行。 照例的检查结束,楚辞拿着书箱按照号码来到了自己的座位。 本次策论的题目不是很难,都是一些关于民生、治国理政和军事策略的问题。 楚辞按照夫子教授的方法,先审题立意,然后列出大纲,最后将自己的想法一字一句的写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楚辞的笔锋越来越快,她的思路清晰明了,文字表达流畅自然。 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人打扰的世界里,只有笔下的文字才能与她对话。 当楚辞写到最后一行字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考场内点起了烛火,监生们也开始来回巡逻。 楚辞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文章后,锣响三声,所有考生都停下了手中的笔。 两位监生开始一张张地收着卷子,并将考生的姓名密封起来。 她伸展了一下身体,然后收拾好东西离开考场。 在考场门口,她看到了一直在等待她的夫郎时安。 时安见到她出来,立刻迎上去,眼中满是关切和期待。 “妻主辛苦了,饿不饿?渴不渴?” 楚辞现在又饿又渴,抱住时安,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叹了口气说道。 “我想吃肉.....” 时安笑了笑,抬手安抚的轻拍楚辞的头,“妻主再坚持一会儿,前面不远处就是酒楼。” “好。”楚辞在男人肩膀上蹭了蹭,被他牵着往前走。 酒楼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许多考生也在这里用餐或休息,大家都在讨论刚刚结束的考试。 这时,旁边桌的几个考生注意到了楚辞,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看,那个就是楚辞,听说她很有厉害呢!” “是啊,她长得也很漂亮,实力强,夫郎也好看,真是羡慕啊。” 突然,几个考生站起身来,走到楚辞面前,其中一人率先自我介绍道:“楚姑娘,在下姓李,也是这次的考生。久仰姑娘大名,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不知可否与姑娘交个朋友?” 楚辞摆了摆手,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可以是可以,不过吃完饭后再讨论也不迟。” 言罢,她轻轻拉过时安的手,看起了菜谱。 小二见状,赶忙上前询问菜品。 那几个女子被楚辞拒绝后,脸色变得有些阴沉难看。 其中一人忍不住低声咒骂道:“真是傲慢无礼啊,有一点本事就了不起吗?” 另一人附和道:“就是,自视甚高,根本看不起我们。” 还有人愤愤不平地说:“狗眼看人低!” 最后一个人则冷笑一声:“哼,傲气什么,现在还没有当官呢,等当了官儿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时安听到这些闲言碎语,面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不善地扫视那群女人,然后转头对楚辞说道:“妻主,不如我们去雅间用餐吧。” 楚辞自然是欣然答应。 二人来到二楼,总算是清静了。 但时安还是对刚才那些话耿耿于怀,他皱起眉头,语气有些不悦地说道。 “她们那些人根本不了解你,凭什么这么说?明明是她们先来打扰我们的。” 楚辞看着时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给他倒了一杯茶,轻声安慰道。 “别气了,喝点茶水润润喉,你等了我这么久,辛苦了。” 听到楚辞的关心,时安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幸福的笑容,他摇了摇头,声音温和地回答道。 “不辛苦的,考场外面有很多茶摊,那里聚集着不少考生家属,我跟他们一起等,刺绣打发时间,一点也不辛苦。” 楚辞轻轻握住男人的手,感受着他的温暖,“你总是这么懂事。” 时安被夸后,之前遇到的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对着楚辞露出羞涩的笑容。 “应该的....”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随后店小二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摆满了一道道美味佳肴。 楚辞望着眼前丰盛的食物,胃口大开,尽情享受这顿美食盛宴。 吃饱喝足后,她带着时安一同离开了客栈,回到了家中,根本没理会那些考生。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 楚辞早早起床,没吵醒时安,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小心翼翼地拿起放在桌上的考生号码牌,准备前往考场报到。 今日是擂台赛,共有五十多名考生参加,先由抽签决定谁是擂主,其余的人则作为攻擂者。 这淘汰顺序将结合之前策论考试的分数来综合评定,从而最终确定乡试的排名。 楚辞没抽到擂主,在台下等了一会儿,才上去。 然后她就一直没下来。 之前对楚辞颇有微词、看不起她的那几个女人,在与她交手时,不到三招就全部被打落了擂台。 其中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被打下台的。 就这样,这场乡试以楚辞的胜利而告终,她无疑成为了最强者。 接下来只需等待策论成绩公布,就能知道最终的名次了。 时安掐着时间,在茶摊前等妻主,然后带着她一起回家。 回到家后,时安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丰盛的菜肴,以此犒劳辛苦应考的楚辞。 “妻主辛苦了,终于考完了。”时安微笑着说道。 楚辞夹了一块排骨,抬头看向时安,有些好奇:“你难道不想问我考得怎么样吗?” 时安轻轻摇头,“不问。” “哦?”楚辞来了兴趣,挑眉问道:“为什么?” 时安解释得很认真,“因为我不想当扫兴的人,这种人很惹人讨厌,我不想妻主讨厌我。” 楚辞轻笑一声,同样认真地回复他:“我不会讨厌你。”说完,又补了一句:“真的。” 时安盯着楚辞看了很久,然后突然垂下眼睫,低声问道:“若是我变得不良善呢?” 楚辞表情平淡:“我杀了那么多人,我难道还能被称为良善之人吗?” 时安皱起眉头,急忙反驳道:“不,你杀的那些人都是恶人。他们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然而,楚辞却轻轻摇了摇头,“偶尔不是恶人。” 说完,她低下头,用筷子轻轻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将一口饭菜送进嘴里,仔细咀嚼着,然后缓缓咽下。 过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说道:“所以啊,你看,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时安紧紧咬住嘴唇,固执地盯着楚辞,“不,你就是很好很好的人。就算你杀的那个人不是恶人,那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否则你不会动手杀他的。” 楚辞眨了眨眼睛,静静地听着时安的话,没有立刻回应。 时安见楚辞没有反应,又接着补充道:“总之,无论如何,我都会永远站在妻主这边支持你。” 听到这里,楚辞有些想笑,“你....会不会太偏袒我了?” 时安用力地摇了摇头,认真地回答道:“没有啊,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在他心中,妻主就是男子的天,男子应该无条件地支持妻主。 第84章 再次共浴 楚辞沉默片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的喝一口。 放下后,她静静地看着茶杯,仿佛能从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 过了一会儿,楚辞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时安,轻声说道:\"时安。\" 时安听到楚辞叫他名字,便抬起头来,有些疑惑地问道:\"妻主,怎么啦?\" 楚辞微微一笑,眼神温柔地说:\"一会儿,我们一起沐浴吧,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洗澡了。\" 时安听后,耳尖立刻变得通红,羞涩地点了点头,声音轻柔地回答道:\"好啊……都听妻主的。\" 吃完饭,时安主动去厨房洗碗,而楚辞则在浴室里放着热水。 由于最近一直忙着考试,楚辞几乎没有时间和时安亲近,如今终于考完试,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 时安洗完碗后来到浴室门口,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当他看到楚辞已经泡在水中时,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 楚辞笑着对他招了招手,说道:\"快来呀,我想抱抱你。\" 时安面色微红,乖巧地将衣服脱下来,整齐地挂在衣杆上,然后走到浴池边,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走进浴池。 时安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线条流畅,白皙的肌肤在水下若隐若现,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楚辞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时安身上,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时安被楚辞炽热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脸蛋红透,“妻主,别看我。” 楚辞轻笑一声,伸出手,“来,到我怀里来。” 时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靠向楚辞。 楚辞一把将他捞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感受着他柔软的身体和温暖的体温,心下满足。 她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时安的唇。 “我们先洗头。” 时安糯糯的应着:“嗯.....” 他坐在楚辞怀里有些不敢动,身体十分僵硬。 楚辞拿出皂角,搓起泡沫仔细的清洗时安的长发。 男人的头发黑如鸦羽,柔顺非常,楚辞很是喜爱。 她用手指轻轻梳理着时安的发丝,感受着它们的柔软和顺滑。 时安乖巧地等待着,楚辞让他闭上眼睛,他就听话地闭上双眼;楚辞让他伸直双腿,他也乖乖地伸直双腿。 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让人忍不住想要疼爱。 热气弥漫在房间里,时安的脸颊变得愈加粉嫩。 楚辞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爱意,突然很正经地说道:“时安,你好美。” 时安听到这句话,十分的羞涩,脚趾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他扑进楚辞的怀里,把头埋得深深的,不敢抬起来。 “妻主别说了。” 楚辞感到有些疑惑,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听吗?” 时安摇摇头,声音更小了:“不是……是太喜欢听了……” 楚辞恍然大悟,笑了起来。 她轻轻地拍了拍时安的背,温柔地说道:“那以后我天天说给你听。” 时安的脸更红了,紧紧地抱住楚辞,“不行,我会受不了的。” 楚辞根本不知道她真诚的赞美别人时,有多有魅力。 “好了好了,洗澡,我不说了。” 楚辞动作迅速地从拿出一块皂角,开始快速地清洗起自己的头发和身体。 一旁的时安见此情形,也想清理一下自己,但却被楚辞一把拦住:“我来帮你洗。” 时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抓着手中的皂角,轻声说道:“我可以自己洗的……” 楚辞摇摇头,从他手中夺走了皂角,“不行,我想亲自给你清洗身体。” 时安听到这话,顿时脸红心跳,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各种遐想,身体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他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中暗自祈祷千万不要再流鼻血了。 其实楚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念头,只是单纯地想要帮时安“清洁”一下身体而已。 然而由于过多的接触,时安的眼角已经微微泛红,眼神也变得水汪汪的。 当两人终于洗完澡后,楚辞没有让时安穿上衣服,而是直接用披风包裹住他,将人抱回了卧房。 她小心翼翼地将时安放躺在床上,接着便去火盆里添加了一些炭火。 时安紧紧裹着被子,坐在床上默默地注视着楚辞的一举一动,目光根本移不开。 慢慢的,他眼神有些迷离,思绪飘向远方。 如今,自己终于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一个可以让他安心的地方。 幸福,实在是太幸福了。 外面天寒地冻,狂风肆虐,吹得窗户呼呼作响。 但房间内却摆放着三个熊熊燃烧的炭盆,火舌舔舐着炭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热气从炭盆里升腾而起,弥漫在整个屋子里,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和舒适。 楚辞有点口渴,她转头看向桌上的茶壶,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有水了。 于是,决定去厨房烧一点水煮茶。 正当她准备起身时,时安看到楚辞要离开,赶忙下床,“妻主!你去哪儿?” 楚辞回头看见时安光着脚就想下来,赶忙走过去将人抱回床上,情绪并没有很激动,因为最近时安对她黏的紧。 “我去厨房,烧点水,你等我一会儿。” 时安紧紧抓住楚辞的衣袖,望着她,“我也要跟你去。” 不知为何,他现在一点也不愿意跟楚辞分开,哪怕只是一小会儿。 楚辞笑了,抬手轻轻抚摸着时安耳边的鬓发,“好,那你先穿衣服吧。” 时安点点头,利落的把衣服穿好后,跟随楚辞去厨房的小火炉那里煮茶。 厨房里的温度明显比卧房低一些,楚辞担心时安着凉,给他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风。 两人静静地坐在小火炉前,等待着水烧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开始下起了雪,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给这个寒冷的冬天增添了几分诗意和浪漫。 楚辞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睛凝视着窗外的雪景,心中一片宁静。 她喜欢这样的氛围,能让自己的思绪放空。 上辈子,她的生活忙碌且紧张,几乎没有太多的闲暇时光。 然而,这一世不同。 她学会了给自己留出一些时间,滋养自己的心脏。 第85章 日常琐碎 时安看着身旁的妻主,那种她即将随风而逝的感受再次出现了。 这种感觉让他心慌意乱,迫不及待的紧紧地抓住了青玉的手,仿佛生怕她会消失不见。 “妻主,我好冷……你能抱抱我么?”时安轻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楚辞回过神来,立刻将时安揽进怀中,用温暖的怀抱包裹住他。 “这样还冷吗?”楚辞温柔地问道。 时安摇了摇头,喃喃自语,“不冷了,妻主抱着我就不冷了。” 没多久,茶水煮开了,冒着热腾腾的水汽。 楚辞小心翼翼地倒了两杯,然后轻轻地吹凉。 自己一杯,时安一杯。 楚辞确实渴了,直接一口干了。 时安则是端起茶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细细品味。 他的动作优雅而细腻,仿佛手中的茶水是珍贵的宝物。 连续喝了三杯之后,楚辞才觉得口渴感渐渐缓解。 她低下头,看着时安,轻声说道:“我们回去吧。” “嗯。”时安乖巧地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对妻主的依赖和信任。 楚辞轻轻牵起时安的手,两人一同走回卧房。 一路上,他们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时安回到房间后,慢慢悠悠地解开腰带,脱下身上的衣服,然后轻轻走到床边,从背后抱住楚辞,温柔地说道:“妻主,我们歇息吧。” 楚辞刚刚脱掉外衫,突然感到时安的拥抱,眼神暗了一瞬。 她转过身来,伸出手捏住时安的下巴,轻轻抬起头,吻住他的嘴唇。 时安热情地回应着楚辞的亲吻,脸颊因缺氧而泛起一抹迷人的粉红色,宛如盛开的桃花般娇艳欲滴。 楚辞看着时安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爱之情,她轻轻地抚摸着时安的头发,爱不释手。 时安的眼神有些迷离,握住楚辞抚摸头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 “妻主,妻主疼我~”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和恳求,让楚辞的心都融化了。 她微微一笑,立刻将时安抱起,放在床上。 由于明天还要去上夫子的课,楚辞晚上并没有太过放纵,只是与时安亲昵一番,不到半夜,两人便沉沉入睡。 第二天清晨,时安依然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未能醒来。 楚辞独自起身,煮了一些肉粥,细心地盛好一碗。 她轻轻地坐在床边,扶起时安,一勺一勺地喂给他吃。 时安迷迷糊糊地张开嘴,吞下了粥,但眼睛始终紧闭着,明显意识还没清醒。 昨晚的大雪已经下了整整一夜,现在外面已经堆积起厚厚的积雪。 喂完粥,自己也喝了一碗后,楚辞便换上棉靴,背着书箱前往夫子家。 虽然距离乡试放榜还有一段时间,但夫子仍旧要求她按时上学。 其实在夫子心中,楚辞是肯定会通过乡试的。 今年策论的题目不算难,楚辞骑射和擂台又是第一名。 她有九成九的机会能参加今年的会试。 既然还要往后面走,那学业便不可荒废。 楚辞并没有抱怨什么,这样安排已是极好。 时安醒来的时候,太阳高悬于空,已然到了中午时分。 他艰难地挪动身子,慢慢从床上坐起,腰部传来阵阵刺痛感。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疼痛处,然后又捶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有所缓解。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下床穿上鞋子,准备前往厨房做些饭菜。 然而,当他走到厨房门口时,却惊讶地发现楚辞已经回来了,此刻正站在厨房里忙着煮东西。 听到身后有动静,楚辞回过头来,看到了自家夫郎正手扶着腰缓缓走进厨房。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上前去扶住时安,关切地问道:“时安,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时安紧紧握住楚辞的手,微笑着回答道:“还好……不算太难受。” 楚辞将时安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递给时安一块精致的点心,温柔地说道:“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时安接过点心,乖乖地点头,开始小口小口地品尝着香甜可口的绿豆糕。 楚辞给时安倒了杯热茶后,便转身走到灶台前,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禾。 柴禾燃烧得旺旺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火势瞬间加大。 时安吃完绿豆糕后,果然觉得喉咙有点噎着了,于是端起茶杯,连喝了两大口茶水,才感到喉咙舒畅了许多。 喝完茶后,他拿起手帕轻轻擦拭嘴角,然后转头看向正在厨房忙碌的楚辞,有些好奇地问道:“妻主,你在煮什么呢?闻起来好香啊!” 楚辞笑着回答道:“是鸡汤哦,特意做给你补身体的。” 听到这话,时安心里甜滋滋的,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那我要和妻主一起喝。” 楚辞被时安的话温暖到了,她快步走向时安,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他,温柔地回应道:“好呀,我们一起喝。” 楚辞的身体微微发烫,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息。 时安被她拥入怀中时,感受到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让他倍感舒适与安心。 他静静地依偎在楚辞怀里,享受着这份温馨与宁静。 “妻主,我们中午吃什么呀?” 楚辞低头思考片刻,想起家中还剩下的食材,笑着回答:“炒土豆丝吧,再加上炒腊肉,怎么样?” 时安乖巧地点头,“可以的,妻主做什么都好的。” 楚辞看着时安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眼中满是温柔地说道:“你太惯着我了。” 时安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语气坚定地回答:“妻主对我好,我也要对妻主好。” 听到这句话,楚辞心中一软,眼神逐渐深邃,郑重其事地承诺道:“我会让你幸福的,时安。” 时安听到这真挚的誓言,心头猛地一颤,眼眶微微发红,声音颤抖地说道:“妻主你……” 他似乎还有些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紧紧抓住楚辞的手,低声恳求道:“妻主绝对……绝对不能离开我,算我求你了。” 第86章 一起骑马 楚辞慢慢地俯下身来,轻轻地吻上了时安的嘴唇。 这个吻充满了无尽的柔情,像是要把所有的爱意都传递给对方。 一吻结束,楚辞摸了摸时安的鬓发,认真承诺,“我不会离开你的,这辈子只有你对我来说有意义,你可以再对我放肆一些。” 时安听到这句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湿润了起来。 他紧紧地搂住楚辞的脖子,将自己的脸颊深深地埋进她的怀里,感受着她温暖的气息。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拥抱着,许久都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幕渐渐降临。 晚饭后,时安的腰还是有些不舒服。 楚辞心疼他,轻声说道:“趴到床上去吧,我帮你按一下。” 时安乖乖地照做,趴在了柔软的床上。 楚辞坐在床边,伸出手轻轻放在时安的腰间,开始按摩。 她的手法轻盈,每一次按压都恰到好处,力度适中,让时安感到无比舒适。 随着楚辞的按摩,时安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紧绷的肌肉也慢慢舒缓开来。 他不禁发出一声轻叹,闭上眼睛,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放松时刻。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来到了三月底。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乡试放榜的日子。 这一天,时安早早地起床,拉着还在睡梦中的楚辞来到了榜单前。 他们来得太早,榜单还没有张贴出来,但已经有很多考生和家属围在这里,焦急地等待着。 时安心里非常紧张,他紧紧握着楚辞的手,不停地安慰她:“妻主,不要紧张,不管结果如何,你都是最棒的。” 楚辞其实一点都不紧张,但还是笑着点点头说:“好。” 过了一会儿,榜单终于贴出来了。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挤上前去查看自己的名字。 时安拉着楚辞也挤了进去,他一眼就看到了榜单上的第一名——楚辞。 他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大声喊道:“妻主,你是第一!” 楚辞听到时安的话,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点了点头说:“嗯。” 时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激动地抱住楚辞,说:“妻主,你太厉害了!你真的做到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 楚辞轻轻拍了拍时安的后背,温柔地说:“好了,回家说。” 这时,周围的人也注意到了楚辞。 有的人认出了她,纷纷过来向她表示祝贺。 楚辞微笑着一一回应,礼数周到。 时安看着楚辞,心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他觉得自己的妻主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楚辞实在疲于应对这种热闹的场面,所以在跟众人打完招呼之后,便赶忙带着时安回到家中。 到家后,她立刻前往夫子那里进行告知。 夫子听到楚辞获得第一名的消息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满意地点点头说:“非常好!继续保持,会试的难度会比乡试更大。” 楚辞自然恭敬地回应道:“是,夫子。” 上完一上午的课程后,楚辞带着时安回家,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何饱饱和宋昭站在那里。 原来她们二人得知楚辞在武举乡试中夺得第一名的佳绩后,特意前来祝贺。 何饱饱满脸笑容,似乎比自己考了第一名还要开心,欢快地说道:“楚辞姐,恭喜你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太厉害啦!!这是礼物,你务必收下。” 楚辞接过黑匣子,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放置着一只品质上好的毛笔。 她有些惊讶地看向何饱饱,疑惑地问道:“这……你哪里来的闲钱?” 何饱饱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攒的,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钱,你放心收下吧。这么久才送你一件像样的礼物,实在是sorry啊。” 楚辞笑了笑,像往常一样忽略掉那些自己听不懂的话语,温柔地回应道:“哪有,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你知道的,我并不在意这些东西。” 这时,宋昭走上前来,他向楚辞行了一个礼,并递上一块墨,说道:“楚辞,恭喜你,我就知道你一定行。” 楚辞将礼物一一收好,然后微笑着回答道:“多谢你们来看望我,不如中午一起留下来吃饭吧?” 然而,何饱饱摇了摇头,解释道:“最近天气寒冷,患肺炎的病人增多了许多,我实在没有时间,下次有机会再聚吧。” 楚辞看转头看向宋昭:“你呢?” 宋昭也摇了摇头回答道:“下个月就要科举了,我最近需要抓紧时间温书。” 楚辞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后与二人告别,牵起时安的手开门进屋。 午休过后,楚辞计划前往马场骑马。 毕竟已经交过费用,如果不去骑马就太可惜了。 时安得知这个消息后自然决定跟随楚辞一同前去。 楚辞细心地为时安披上厚重的披风,并让他戴上棉质手套,将时安包裹得像个圆滚滚的球才放心。 时安感受到自己身体被层层衣物所覆盖,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直到他们来到马场,时安才明白为何楚辞会让他穿戴如此厚实,原来楚辞想要带他一起骑马。 楚辞身手矫健地飞身跃上马匹,然后向时安伸出手,温柔地说道:“来,时安,我带你骑马。” 时安看着高大的马匹,心中难免有些恐惧,但他对楚辞充满信任,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 楚辞将人提到自己怀里,单手将人抱紧,柔声道:“坐稳。” 时安依言调整了一下坐姿,随后对着楚辞轻轻点头,表示准备好了。 楚辞扬起手中的马鞭,用力一挥,只听清脆的鞭声响起,两人一马,如离弦之箭一般瞬间冲了出去。 “啊!!”时安被这突如其来的急速吓了一跳,忍不住尖叫出声。 毕竟上辈子他出门不是坐轿子就是坐马车,哪里像现在这般放纵地骑马狂奔过。 寒风呼啸而过,无情地抽打在脸上,刺骨的寒冷让人不禁打个寒颤。 但与此同时,那种极致的速度带来的刺激感却让时安心跳加速,血液沸腾起来。 第87章 贺府谈话 楚辞一边驾驭着马匹,一边默默留意着时安的表情变化。 见他脸色微红,满脸兴奋,便稍稍降低了些速度,关切地问道:“害怕么?” 时安激动得双颊通红,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有妻主护着我,我不怕。” 听到这话,楚辞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轻声问:“那我再快一些?” 时安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下一秒,骏马再次提速,时安的心跳也随着速度的提升而不断加快。 时安后背紧紧贴着楚辞的前胸,腰间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禁锢,安全感十足。 楚辞骑了不到三圈便停下了,让怀里的人缓缓。 时安的心脏还在怦怦直跳,但心情却前所未有的开阔。 “妻主,我喜欢骑马。”时安轻声说道。 楚辞低头亲了亲时安的侧脸,“那我以后经常带你出来骑。” “真的吗?会不会耽误你训练啊?” 楚辞心中一暖,时安永远都是那么懂事。 她调转马头,转了个弯,笑着说:“不会,骑两圈而已,没什么大问题。” 时安听了,心里十分高兴,“那便谢谢妻主了。” 离开马场后,两人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 楚辞一眼就看到门前站着一位陌生的女使。 那位女使见他们回来了,脸上立刻露出热情的笑容,走上前来恭敬的说道。 “楚娘子恭喜您通过乡试,我是贺家的女使,我家主人特命我来请您去府中小聚。” 楚辞对着她微微点头行礼,“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姑娘在前头引路了。” 女使笑了笑,“是,跟我来罢。” 楚辞带着时安与那位女使一同朝着贺府走去。 待到了门厅处,二人分道扬镳。 楚辞随着另外一名女侍继续前行,径直走向书房。 与此同时,时安则跟随着一个小厮,朝着楚洵所住的院落迈进。 当楚洵见到时安出现在眼前时,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之色,连忙招手喊道:“时安啊,快快过来!” 言语之间满含热情,仿佛久别重逢一般。 紧接着,他快步上前,亲昵地握住时安的双手,嘴角上扬,笑意盈盈的。 “你可晓得吗?你之前所绣制的那幅‘百鸟朝凤图’简直堪称精妙绝伦!我家中的老太君对其喜爱至极,二话不说便将它悬挂于正厅中央,以供众人欣赏品味。如今啊,京城之中不少人士纷纷托我代为问询,皆渴望能从你这里习得这等高超的刺绣技法呢!” 时安心有些惊讶,遥想前世,尽管自己的绣工已然登峰造极,但由于身份卑微,作为男妓的他所制作之物根本无人问津。 未曾料到今生今世,竟然会迎来这般意外之喜。 “承蒙老太君厚爱,只要她老人家能够称心如意,便是再好不过了。” 时安微微躬身,脸上露出谦逊的笑容。 “你呀。”楚洵轻轻地拍了拍时安的手背,语气中带着一丝亲昵与赞赏,“就连尊贵无比的凤后都对你产生了兴趣并询问起来,如今你可是声名远扬啊!” 听到这话,时安心头一跳,连忙摆手:“这……实在担当不起如此赞誉。” “不必过于自谦!”楚洵语重心长地劝慰道,眼中满是真诚,“据我所知,你的妻主在乡试中夺得第一名的佳绩,着实令人钦佩。依我之见,你们应当尽早动身前往京都,寻一处安稳之所安顿下来,以便能够心无旁骛地备战会试。毕竟,会试的难度可要远远超过乡试,必须得抓紧时间做好充分准备才行。”这番话可谓是发自肺腑、情真意切。 时安听得频频点头,表示定会将这些建议转达给妻主,并与之共同商议此事。 望着眼前这个乖巧懂事的年轻人,楚洵满心欢喜,忍不住连声夸赞道:“真是个好孩子!相信凭借你的才华和努力,未来必定前途无量。” 时安赶紧行礼,“多谢郎君夸赞,我定会努力的。”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楚辞正与贺笙相对而坐。 贺笙满脸笑意,对楚辞表现出极大的满意度,甚至亲自起身替楚辞斟满了一杯香茗,轻声说道:“我早就知晓你定能有所成就。” 面对贺笙的称赞,楚辞站起身来,拱手道,“多谢贺大人一直以来的悉心栽培,若没有您的提点与支持,晚辈恐难以取得今日这般成绩。日后还望贺大人多多关照。” 贺笙连忙摆着手说道:“我可没有提携你,这次考试完全是凭借你自身的实力取得成功的!” 楚辞心中自然明白得很,“您给予我的推荐信起到了关键作用,而且您还特意为我引荐了老师,这份恩情我绝对铭记于心,永不敢忘怀。” 听到这里,贺笙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轻声赞叹道:“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她伸手取过放在身旁的一个精致盒子,将其递到楚辞手中,并嘱咐道:“这是我们贺家玉佩,等你抵达京都后,可以前往春兰花坊寻找那里的金坊主。只要出示这块玉佩,她会帮你解决食宿事宜。” 接着,贺笙又从怀中掏出一张名贵的帖子,继续对楚辞说道:“李夫子对你赞赏有加,所以我建议你不妨前去登门拜访一下居住在京都东巷的宋太师。这位宋太师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尤其擅长策论之术。若能得到她的指点一二,想必对于你日后的发展必定大有裨益。” 楚辞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好的,我记住了。” 此时此刻的她尚未意识到这位宋太师究竟有多么声名远扬、德高望重。 而一旁的贺笙也并未过多言语去详细介绍。 待楚辞收下名帖和玉佩之后,贺笙又向她讲述了一些有关朝廷政事方面的情况,随后便让她先行离开。 楚辞在女使的引领下来到门口,静静地伫立着,耐心等待着时安的到来。 没多久,一辆马车缓慢的行驶过来。 弄墨坐在马夫旁边,远远的见到楚辞,立刻掀开帘子向自家主子递消息。 第88章 与人告别 “主子,楚娘子在门外。” 贺眠听后抬手整理了一下头发,有些疑惑地问道:“是楚辞么?” 弄墨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她。” “知道了。” 马车缓缓地行驶到门口,贺眠理了理衣衫,刚想下车和楚辞打个招呼,并为上次的事向她道个歉。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时安到了。 楚辞见到人后,直接牵着他离开了,连半个眼神都没有给贺眠。 贺眠:“……”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男人差点扯碎手里的锦帕。 回到家中后,时安将自己想去京都的想法告诉了楚辞。 楚辞听后,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五月初咱们就启程,这两天准备准备,将东西收拾好。” 时安握住楚辞的手,乖巧地点头:“都听妻主的。” 楚辞笑了笑,伸手轻抚着他的脸颊,眼神温柔,接着低头轻轻吻了一下男人的侧脸,轻声问道。 “坐马车去京都要一个月,时间太久了,我们直接骑马去吧,这样十天左右就能到了,你觉得怎么样?” 时安微微仰起头,看着楚辞的眼睛闪烁着一丝期待与兴奋,“嗯!我喜欢骑马。” “行,就这么定了。”,楚辞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房间,“我现在就出去一趟,跟夫子还有何饱饱告个别,咱们争取后天早上就走,不然过几天太热了,路上容易中暑。” 听到这话,时安立刻跟着站了起来,急忙说道:“我也要去,我要去跟宋荷告别,还得通知朱大娘,商讨退租事宜。” 楚辞点点头,将一件厚厚的披风细心地为他披上,叮嘱道:“外面风大,别着凉了。” 时安心中一暖,点头应道:“知道了。” 楚辞拉过他的手,紧紧握在手中,两人一同走出家门。 来到医馆时,何饱饱正在前厅研磨药材。 见到楚辞的到来,她显得十分惊喜,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去,好奇地问道:“楚辞姐,你怎么过来啦?” 楚辞走到她身旁坐下,笑着解释道:“我和时安后天就要去京都了,所以特意过来跟你们告别的。” 听到这句话,何饱饱的脸色黯淡了不少,“啊,你就要离开了吗?怎么这么快呢?” 她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失落。 楚辞轻轻地拍了拍何饱饱的肩膀,试图给她一些安慰:“是的,我必须得走了,但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 “嗯……”何饱饱的眼眶微微发红,她抬起头,似乎想要把她的身影深深地刻在脑海里:“楚辞姐,我真的舍不得你。” “别难过,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再相见的。等你来到京都游玩的时候,记得来找我。” 何饱饱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一定会去京都找你的,而且我也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在京都开一家医馆!”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楚辞微笑着鼓励道。 与此同时,后院,时安告诉宋荷他即将离开的消息后,宋荷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下来。 “时安哥哥,我会想你的,呜呜呜~” 他抽泣着,双手紧紧抓住时安的衣角,不肯松开。 时安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他,温柔地说道:“别哭了,我们以后还是有机会再见面的。” 宋荷拼命地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才不是这样呢,我根本没办法去京都,这次一别之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你了。” 时安听后也变得有些伤感,眼眶微微泛红:“宋荷,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 宋荷紧紧地抓住时安的手,眼中满是不舍:“我也是,我也永远不会忘记你。在这里,只有你相信我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大夫,只有你一直支持我、鼓励我,我真的很喜欢你。” 时安看着眼前的好友,心中十分感动,他伸出双手紧紧地拥抱住宋荷,轻声安慰道:“好好跟着何饱饱学习医术,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名医。” 宋荷用力地点点头,回应道:“嗯,我会努力的。” 没多久,楚辞看到自家夫郎从门廊走了出来,双眼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一般,她连忙走上前,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递给他,“喝点热茶吧,不要太难过了,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时安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感受着温暖的茶水滑过喉咙,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何饱饱见状,也学着楚辞的样子,端起另一杯热茶走向宋荷,递到他面前。 宋荷有些惊讶,且心情好了很多。 楚辞见时安的情绪已经逐渐稳定,便开口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去找夫子,就先告辞了。” 何饱饱站起身来,将两人送到门口:“楚辞姐姐,你们放心去吧。等我学好了医术,一定会去京都找你们的。” “一定。”,楚辞微笑着点头,带着时安一同离开了。 回到崆峒巷子,两人正好遇见了出来散步的朱大娘。 大娘见到楚辞,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哎呀呀,楚娘子,恭喜啊!你竟然考了乡试第一名!真厉害啊!” 楚辞谦虚地点头,微笑着说:“谢谢大娘,还好还好。对了,大娘,我正好有件事想找您商量一下。” 朱大娘笑眯眯地问道:“是不是要退租啊?” 楚辞点点头,“是的,大娘,下个月开始我们就不租这里了。” 朱大娘笑着回应道:“好嘞,没问题!乡试第一人的房子可抢手得很呢!” 说着,她便带着楚辞和时安来到了自己的小屋,准备处理退房事宜。 进屋后,朱大娘坐在椅子上,拿起算盘拨弄起来,“你们没住满六个月,让我算算应该退还多少房租给你。” 楚辞迅速回答道:“九十文。” 朱大娘听到这个数字,不禁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算得这么快啊?” 楚辞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第89章 前往京都 朱大娘继续拨动算盘,最终得出的结果果然是九十文。 她惊讶地看着楚辞,感叹道:“原来你算数也这么厉害啊!我还以为你只是力气比较大呢。” 对于朱大娘来说,参加武举的考生通常在算术方面并不出色,所以楚辞能够如此快速准确地算出退款金额,令她感到十分意外。 朱大娘看着楚辞,对她竖起大拇:“你这孩子真不错啊!” 楚辞谦虚地回应:“还好还好。” 退还了多余的钱财后,楚辞带着时安一同前往李夫子的家中。 他们走到门口时,发现只有卧房里还有灯光亮着。 楚辞轻轻地敲响了门,没过多久,夫子便拄着拐杖缓缓走了出来。 开门后,夫子看到楚辞和时安站在门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问道:“这么晚了,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楚辞笑着回答:“我想过来向您辞别一下。” 夫子心中明白了他的来意,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进来吧。” 于是,夫子带领着楚辞和时安走进了书房。 楚辞体贴地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将书桌上的油灯点亮。 夫子坐在椅子上,沉默片刻后开口问道:“贺家那丫头应该已经把名帖交给你了吧?” 楚辞点了点头,夫子停顿了一下,接着嘱咐道:“如果你能成为老宋的弟子,一定要好好学习。” “是。”楚辞低下头,恭敬地表示会听从夫子的教导。 李夫子注视着楚辞,过了好一会儿才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两人都不善言辞,楚辞直接站起身来,深深地向李夫子鞠了一躬,“感谢夫子的教诲。” 夫子挥挥手,示意她离开,“行了行了,走吧。” “是。” 回到家中,楚辞将一些不能带走的东西整理出来。 时安看着它们有些舍不得,“虽然我们用不上,但这些可是好东西,不能就这么扔了。” 楚辞表示认同:“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可以送给邻居或朋友。” 时安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说道:“咱们可以把多出来的米面还有驴子送给夫子,她本身年纪大了,外出买米也不方便,驴子能给她驼货物,这两样送给她正合适。” “听你的。”楚辞回答道。 时安接着思考着其他物品的处理方式:“剩下的铜盆和一些打扫工具可以送给医馆。” 楚辞看着自己那一堆书,“那我这些不用的书可以送给宋昭。” 考虑完,两人立刻行动起来,开始整理这些物品。 他们忙了一个时辰,直到深夜才完成任务,爬上床休息。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里,楚辞早早地起床,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后,她便肚子依然将书本、粮食等他们用不上也带不走的东西,挂在了驴身上,牵着它出门了。 楚辞首先来到了夫子家。 李旌看到楚辞再次来访,感到十分困惑,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啊?” 楚辞拍了拍米袋子,嘴角挂着一抹笑意:“我家粮食还剩很多呢,带着这么多东西上路实在不方便,干脆都送给您吧。” 说着,她又拍了拍一旁的大肥驴,“这个驴子也送给您,拜托您照顾它。” 李旌心里明白楚辞的好意,但嘴巴却不肯服输:“哦,原来是你不要的东西才会甩给我呀。” 楚辞无奈地笑了笑,耸了耸肩:“是啊,我就是把这些‘垃圾’丢给你咯。” 话刚说完,她便将米袋子和其他装满粮食的袋子一一搬进了厨房里,然后牵着驴子准备离开。 李旌见状,急忙追上去,一把拉住缰绳:“不是说好了要把驴子给我的吗?你怎么反悔了?” “没有反悔,绝对没有!”楚辞赶紧解释道,“我只是想让驴子帮我驮一些书,送给我的朋友们。” 李夫子闻言,挥了挥手中的拐杖,“既然这头驴子已经归我所有了,那你是不是该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呢?” 楚辞愣住了,随即连连点头:“还是夫子严谨哪……” 李夫子骄傲的仰起头,下巴微微抬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 他用带着几分傲慢的语气说道:“行了行了,你赶紧去送,最后把驴子给我就行。” 楚辞看着李夫子那副故作高傲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笑意。 怪不得都说老小孩老小孩的,原来是真的。 离开夫子家后,楚辞来到宋昭所在的学堂,找到一位学子,将书籍交给她,并拜托她转交给宋昭。 完成任务后,楚辞牵起驴子,朝着医馆走去。 当她到达医馆时,何饱饱正好外出出诊,没见到人。 但李江热情地接待了她。 得知这些物品是楚辞送给医馆的,李江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谢谢楚娘子的慷慨捐赠!对了,听说你乡试取得第一名的好成绩,恭喜恭喜啊!” 楚辞微笑着回答道:“多谢李老板的祝贺,我即将前往京都,日后还望您能多多关照饱饱。” 李江连忙点头表示理解:“自然自然,现在小何可是我们的宝贝,你放心吧,会试好好考,我看好你。” “谢谢李老板,家里东西还没收拾完,先走了。” 李江亲自送她到门口,“楚娘子请慢走,有空回来看看哪。” 楚辞微微一笑,“会的。” 将驴子还给夫子后,楚辞回了家。 此时,时安正在认真地整理着他们两个人的衣物。 楚辞无意间瞥见了何饱饱之前送给她的那件所谓的“新年礼物”,不禁咳嗽了两声,然后对时安说:“这件衣服就不用带到京都去了吧。” 时安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为什么呢?我觉得妻主穿起来很好看啊!” 楚辞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最后还是让时安带着了。 下午,吃完饭,楚辞去了马场。 周妩见她过来,热情的打招呼,“楚娘子你现在可是名人啦,带的我这小小马场都热闹起来,有不少人都过来打听你是不是在这里练习的骑射。” 第90章 夜半噩梦 周妩给楚辞倒了一杯茶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托你的福,最近我的生意可是好了很多呢。”说完,她便将手中的茶杯递到了楚辞面前。 楚辞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笑着看向周妩,“既然如此,那我在这儿买马,是不是应该给我便宜一些?” 周妩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连忙追问:“怎么,你现在就要买吗?” 楚辞点点头,伸出两根手指,“我想买两匹马,一匹用来载人,另一匹则需要驮运货物。” 周妩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你是打算去京都了吧?” 楚辞再次点头,表示肯定:“没错,我想尽早动身,以免天气太过炎热,路上受苦。” 周妩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的确如此,如果再拖延下去,恐怕会越来越热。” 她喝完手里的茶,站起身来,带着楚辞一同前往马圈挑选马匹。 进入马圈之后,楚辞很快就看中了一匹棕色的健壮骏马,她上前抚摸着马背,转头询问周妩:“这匹马售价多少?” 周妩看了一眼那匹马,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但紧接着又摇了摇头,略带惋惜地回答:“楚娘子,实在抱歉,这匹马不卖。要不你看看其他的马怎么样?” 楚辞有些遗憾,不过没再强求,“行吧。” 她继续看了两圈,最终选了两匹又高又壮、毛发油亮的黑马。 付完钱后,她牵着这两匹马回家。 此时,时安已经将后院的蔬菜和兔子都整理好了,见楚辞回来,打算让她用马驮着这些东西,将它们分给邻居们。 毕竟,住在崆峒巷子这些日子,邻居们也帮了他们不少忙,时安还喝过他们孩子的满月酒呢。 楚辞自是点头答应,带着时安一起去送。 由于跟邻居们多聊了一会儿,他们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时安看着楚辞说道:“明日天一亮我们就出发去京都,路上没有什么卖吃食的地方,我得赶紧去烙些饼子做干粮。” 说着,他便匆忙去了厨房,生火烧柴,开始准备食材。 楚辞也不闲着,帮着时安一起和面,揉面。 两人齐心协力,忙忙碌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将干粮做好。 吃过晚饭,楚辞去了浴室洗澡。 时安则继续收拾要带去京都的行李。 等到楚辞擦干头发出来,看到桌子上只摆着两个大包裹时,不禁有些惊讶地问道:“这么少么?” 时安解释:“下午妻主出门的时候,我把家里的银子都换成了金珠,还将一些用不到的衣衫、物品拿去当铺换了银钱,这样节省了不少空间。” 楚辞听了,开心地亲了时安一口,夸赞道:“还是夫郎聪慧!” 时安的脸红了红,牵着楚辞回到卧房,温柔地对她说:“妻主,今天晚上我们早点歇息吧,明天还要赶很长时间的路,肯定会很累的。” 楚辞伸手搂住时安的腰,一把将他拉到床上,“好啊,那我们一起睡吧。” “好。” 熄了灯,楚辞很快进入了梦乡,呼吸均匀而深沉。 时安静静地躺在楚辞的怀中,聆听着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这种声音让他感到安心和温暖,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宁静起来。 然而,即将前往京都的事实却让他内心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一年前,他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混在其他奴隶中离开京都。 如今却要重新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面对曾经熟悉的人和事。 时安的心情异常复杂,既有对过去的回忆,也有对未来的担忧。 他紧紧握住楚辞的手,与她十指紧扣,试图从她的体温中汲取力量。 同时,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以便能够尽快入睡。 然而,半夜时分,一阵嘤嘤的哭泣声突然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楚辞被这阵哭声惊醒,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旁的时安,只见他紧闭双眼,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不断地哭喊着什么。 楚辞心疼不已,急忙将人紧紧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时安,不要害怕,我在这里,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或许是感受到了楚辞的温柔与关怀,时安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不再哭喊。 但他依然沉浸在梦境之中,双眼紧闭,眉头紧蹙,似乎仍然被噩梦所困扰。 楚辞紧紧地将时安整个人揽进怀中,轻柔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如同在哄一位三岁孩童。 不久后,时安逐睡得安稳了许多,哭泣声也停止了。 楚辞凝视着夫郎眼角的红晕,心中满是怜惜和疼爱。 她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床被子,轻轻地覆盖在两人身上,然后温柔地亲吻了一下时安的侧脸,轻声呢喃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当年的真相我一定会帮你查清楚……” 隔天一早,天才刚刚泛起鱼肚白,楚辞就已经睁开了双眼。 鸟儿清脆的鸣啼声透过窗户传进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草香气,让人心情愉悦。 楚辞轻手轻脚地起了床,穿上衣服后,脚步轻快地走向厨房。 她熟练地点燃灶火,开始准备早餐。 她将家中仅有的两个鸡蛋打散炒熟,接着又用剩余不多的面粉做了一锅热气腾腾的疙瘩汤。 一切准备就绪后,楚辞把早餐放在灶台上温着,然后回到卧房,抱起还在熟睡中的时安,睡了个回笼觉。 当两人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 他们迅速完成简单的洗漱,坐下来享用早餐。 楚辞看着时安,突然想起什么,从柜子里找出一块锦布,对折后包裹住自己和时安的口鼻。 时安好奇地看着楚辞的举动,不解地问:“妻主,这样是为什么呢?” 楚辞笑了笑,解释道:“我们要骑马赶路,路上会扬起很多尘土,这样可以防尘。” 说完,楚辞便把两大包行李搬到其中的一匹黑马上,然后带着时安共骑另外一匹。 走之前,时安最后看了一眼院中的梅树,心中感慨万千。 前路漫漫,但愿日后还能再见到这株梅。 第91章 小偷出没 骑行第一天,时安并没有觉得太辛苦。 除了吃饭如厕,两人几乎都在马上。 天黑了,便找一处平坦的地方扎个帐篷,很是自由。 第一次在野外过夜,时安对什么都很好奇。 “妻主,这个坑是干什么的?” 楚辞看了一眼,“应该是兔子挖的洞。” “哦,妻主你懂得真多。”时安看向楚辞的眼神很崇拜。 但楚辞没接收到,她正忙将人拽到一边,“小心。” 时安顺着自家妻主的力道走到旁边,有些不解,“怎么了,妻主。” 楚辞指了指远处那一坨不知名动物的粪便,“你差点踩到屎。” “!!!”,时安看见后,吓了一跳。 今天他穿的是他最喜欢的绣鞋,这要是毁了他肯定会难过。 楚辞提醒他,“在野外多看看地。” 时安点点头,虽然知道自己刚刚有点冒失,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妻主,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兔子洞啊?” 楚辞耐心解释道:“因为这里的环境适合兔子生存,所以它们会在这里挖洞做窝。” 时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又好奇地问道:“那我们晚上会不会遇到兔子呢?” 楚辞笑了笑,说:“有可能哦,不过不用担心,兔子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时安听了这话,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四处张望,似乎想找找有没有兔子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兴奋地喊道:“妻主,那里好像有一只兔子!” 楚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只灰色的野兔正蹲在树底下吃草。 时安见状,迫不及待地想要过去抓住它,却被楚辞一把拉住。 “别冲动,野外危险多,你最好不要离开我超过一米。”楚辞认真地说道。 时安一听这话,赶紧拉住楚辞的手,“好,我一直粘着你。” 楚辞听后笑了笑,将人揽进怀里亲亲。 夜幕降临,两人围坐在篝火旁,吃着干粮,享受着宁静的夜晚。 时安抬头看着星空,感叹道:“妻主,这里的星星好亮啊!比在咱们家看到的还亮。” 楚辞也跟着抬头望去,只见夜空中繁星点点,宛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上。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好,直到夜深才钻进帐篷里休息。 由于在家睡惯了软床,时安这一晚睡的不是太踏实。 翻来覆去间,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 有父母去世后自己独自生活的场景,也有皇太女突然出现要杀他的画面,还有路上被追杀画面……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让时安的心情十分复杂。 早上起来的时候,他觉得身体很疲惫,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 脆弱的男人立刻呼叫楚辞,“妻主....” 楚辞拿出水袋递给时安,“喝点水吧。” “嗯。”时安接过水袋,仰头喝了几口,滋润了一下干燥的喉咙。 然后他缓缓从帐篷里走出来,发现外面阳光明媚,但空气却有些寒冷。 周围的树上落了不少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声音清脆悦耳,帐篷前的篝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一堆灰烬。 楚辞坐在旁边,正吃着饼子,这已经是她的第二张饼子了。 时安没睡好,胃口不好,只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 楚辞没有强迫他,只是默默地收拾好帐篷,带着人继续赶路。 一路上,时安都没有说话,靠在楚辞怀里半睡半醒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时安的肚子开始咕咕叫。 他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楚辞,后者似乎明白了什么,低下头问:“要停下来吗?” 时安点点头,小声说:“我想吃饭。” 楚辞勒住马,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停下,然后从行囊里拿出饼子,一块一块地撕开递到时安面前。 饼子有点干硬,吃几口时安就得喝几口水才能咽下去。 楚辞看着他努力咀嚼的样子,不禁笑了笑,然后拿起手帕帮他擦拭嘴角。 “再忍两天,马上就能进镇子了。”楚辞安慰道,“到时候可以好好休息,还能吃顿热乎饭。” “好。”时安应了一声。 他并不觉现在的生活苦,似乎只要有楚辞在身边,日子就很开心。 隔天傍晚,楚辞和时安终于到达了一个小镇。 这个小镇规模不大,仅有一家客栈可供住宿。 楚辞要了一间上房,并让店小二打来两盆热水,以便他们可以擦拭身体。 时安擦着擦着就感到疲惫不堪,楚辞见状,接过手巾,温柔地将时安揽入怀中,轻声说道:“剩下的交给我吧。” 时安娇柔地回应道:“那就麻烦妻主了。” 楚辞微笑着回答:“不麻烦。” 接着,她轻轻地亲吻了一下时安的额头,嘱咐道:“累了就好好休息。” 时安微微点头,闭上眼睛,很快便沉沉入睡。 楚辞仔细地为时安擦拭完身体后,才开始擦拭自己。 擦完后,已经很晚了。 她熄灭了灯火,与夫郎一同进入梦乡。 然而,睡到半夜,楚辞突然被一阵轻微的声响惊醒。 她警觉地睁开双眼,敏捷地下床,如同一只轻盈的猫咪般,悄然无声地靠近窗边。 窗外传来两个人的呼吸声,显然,有人正试图撬开窗户。 楚辞毫不留情,迅速打开窗户,紧接着对两人各挥出一拳。 两人直直的躺到了地上,睡的像孩子一样沉,仿佛忘却了所有烦恼。 楚辞看着他们,皱起眉头。 如果不是自己太累了,一定会把这两个人送进监狱,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不过最终她选择了关上窗户,回到房间继续休息。 第二天早晨,当楚辞再次打开窗户时,发现外面已经空无一人。 那两个小偷显然已经跑了。 时安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像往常一样洗漱完毕后,跟着楚辞下楼来到餐厅。 这个小镇的居民并不多,清晨更是显得格外宁静。 楚辞点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粥和两笼香喷喷的包子做早餐。 第92章 已经成婚 很快,店小二就把食物端上来了。 时安吃东西的时候很文雅,胃口又小,只吃了一个包子,喝了两口粥,就饱了。 剩下的食物全部被楚辞迅速解决掉。 吃完饭后,楚辞拿起行李走到马棚前,却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的小腿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弯曲状态,人处于昏迷中。 一眼就能看出,他是想要偷马,结果却被马狠狠地踢了一脚。 时安被吓得跳了起来,紧张地喊道:“妻主,这里有人啊!” 楚辞平静地回答道:“我看到了。” 她淡定地走过去,将行李放好,然后轻松地将时安抱起来,放到马背上面。 “别害怕,他只是想偷我们的马,被马踢了而已。” 时安紧紧地抓住马鞍,听了楚辞的解释后表情有些复杂,他可真倒霉啊.....” “谁说不是呢。”楚辞微笑着点点头,牵着两匹马走出马棚,完全无视地上躺着的女人。 她脚尖轻轻一点,稳稳地坐到了时安身后。 紧接着,用力一挥马鞭,抽打在马屁股上,“驾!” 随着这一声清脆的鞭响,两匹马奔腾而起,载着他们继续踏上旅程。 七天之后,两人风尘仆仆的进入了京都地界。 “我们到了!”时安看着前方的城门,有些恍惚。 “嗯。”楚辞远远的望了一下,“今天排队的人不算太多。” “我们还算运气好。”说完这句话,时安感到身后一阵凉意。 “自己坐稳。”楚辞突然运起轻功向前方飞去。 时安吓了一跳,连忙扶住马鞍,“妻主!你去哪儿?” “我去帮忙。”楚辞的声音远远传来。 原来,前面有一辆马车失控了,楚辞看见后打算去帮忙。 毕竟有很多人在排队进城,要是马车闯出祸端,官兵过来询问,进城将遥遥无期。 “啊!!救命,救救我家公子。”一个小厮已经从马车上掉了下去,正在撕心裂肺的哭喊。 楚辞看了那人一眼,轻巧的落到发狂的马背上,拉着缰绳,强迫这匹马调转方向,远离了人群。 同时一个肘击将这匹马砸晕了,当然凭借着深厚的内力,马车也是完好无损。 车里面的公子在马车停稳之后,头有些晕,晃晃悠悠的从马车里出来。 但由于腿还在发软,出来后便直直的朝着地面摔去。 楚辞顺手一扶,将人扶稳,“这位公子,你还好吧。” 白鸣缓了一会儿,头脑清醒不少,他抬头看向帮助他的人,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眼前的盛世美颜冲击到了。 白鸣是那种小白花的长相,五官没什么攻击性,看上去十分纯洁可爱。 不过和时安相比还是差了一点。 他看着楚辞,脸一下红透了,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支支吾吾地开口:“谢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说完后,白鸣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怎么能这么结巴呢,一点都不文雅。 但是楚辞却好像没有在意一样,淡淡说道:“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留下白鸣呆呆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赶过来的小厮和楚辞擦肩而过,也被她的容貌惊艳了一瞬。 不过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赶忙向着白鸣跑了过去,关心的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白鸣还是有点没缓过来,看着楚辞的背影不说话。 直到小厮叫了他第三次,白鸣才回过神来。 “紫心,那位姑娘是谁?怎么从未在京中见过。” 紫心摇摇头,心中浮现楚辞的容貌,“长得这样漂亮,不该籍籍无名,应该是过来赶考的考生吧。” 白鸣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根本平静不下来,“这样么?你帮我打听打听,她叫什么名字?” “好的,公子,我去帮你问一下,她看起来也是要进城的,我们在城门边等就可以了。” “好。” 很快,楚辞就回到了时安身边。 时安很是担心他,“妻主,你没受伤吧。” 楚辞摇头,“我没事,走吧,我们进城。” 时安从上到下打量了楚辞一遍,没见到什么血迹,才放下了心,跟着楚辞一起向城内走去。 排队排了半天,确认文牒没问题后,楚辞带着时安进了城。 而另一边,白鸣则站在城门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终于,小厮回来了。 “公子,打听到了,那位姑娘姓楚,名辞,是此次前来赶考的考生之一。” 白鸣心中一喜,连忙问道:“那你可知道她住在哪里?” 小厮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打听到,不过听人说,她好像住春兰坊方向去了。” “春兰坊?”那里可是繁华地界,看来这位考生的家世不错。 白鸣嘴角含笑,眼中满是喜悦之情,因为他已年满十八岁,家中长辈正积极地替他筹备婚姻大事。 此刻,他脑海中浮现出刚才救下他的楚娘子美丽的面容,心中暗自思量着:这位楚娘子看起来很不错。 白鸣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时,完全没发现一旁的紫心面露难色,似乎有话难以启齿。 等了一会,紫心最终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我还打听到那位娘子已经成婚了。” “什么?”白鸣如遭雷击,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惊愕和难以置信,“你可确定?”他瞪大双眼,紧盯着紫心问道。 紫心用力地点点头,肯定地回答道:“是的,因为那位楚娘子进城的时候,身边还牵着一位郎君呢,两人举止十分亲密,而且文牒上也写了他们是夫妻关系!” 证据确凿,连说那位男子是楚辞弟弟的机会都没有。 白鸣陷入了极度的失望与沮丧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位令他心动不已的女子,老天爷却为何要如此无情地捉弄他? 紫心看着自家公子的情绪变得低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轻声说道。 “公子,不要太难过了,这世上肯定还有其他更合适的娘子等待着您。” 然而,白鸣只是落寞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你不懂……” 第93章 愿为奴仆 回想起当时在马车上,他曾一度觉得自己就要命丧黄泉,而楚娘子如同天神下凡般出现并拯救了他。 那一刻,他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感动和心动,这种感觉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如今得知楚娘子已经成婚,他的心痛的要命。 楚辞倒是不知道白鸣的烦恼,她带着时安多方打听,向着春兰坊方向前进。 春兰坊似乎是个贵人居住的地方,越往这个方向走,周围的装饰就越发豪华。 时安看着周围的环境,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担忧,“这……这可是华东街附近啊,这里的房子可都是贵得吓人呢!” 楚辞却不怎么在意,笑着安慰道:“没关系,京都的通缉犯那么多,我能赚到不少钱。” 时安听后,不禁撅起了嘴,“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做这一行。” 楚辞轻笑一声,回答说:“没关系,我喜欢。” 时安:“..........” 楚辞看着时安那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很是可爱,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听到这话,时安心里还是有点生气,于是轻哼一声,松开了楚辞的手,并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向前走去。 楚辞见状,赶紧追了上去:“时安,别生气了,我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你都好久没有吃过了呢。” 说着,她伸手拉住了时安的手,即使时安想要挣脱开,楚辞依旧紧紧地抓着不放,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错了错了,别生气了。” 时安被楚辞这么一弄,气得跺了跺脚,一双大眼睛狠狠地瞪着楚辞。 但他的眼睛弯弯的,就像是天上挂着的小月牙儿一般,显得格外的可爱。 楚辞见时安如此模样,心中不禁一动。 她上前走了一步,离时安更近了一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变得十分亲近,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别这样盯着我看了,不然我会忍不住亲你的。”楚辞轻声说道。 时安一听,顿时脸上涨起一层红晕,如同盛开的蔷薇花一般娇艳。 他结结巴巴地回应道:“妻主…你…不行...现在可是在街上啊……” 很多然在周围的。 楚辞微微眯起双眸,眼神变得愈发深邃起来。 她紧紧握住时安的手,然后轻轻地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温柔地说道:“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忍着呢。” 时安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眼角甚至沁出了一点泪水,不再闹脾气,乖巧地被楚辞牵着向前走。 他们俩超高的颜值引起了众多人的注意,街道上的公子们纷纷对楚辞投来倾慕的目光。 如果不是因为楚辞与时安手牵手,恐怕会有许多人向她送上香囊表达好感。 没过多久,两人来到了一个拐角处。 突然间,一个白色的身影猛地扑了出来。 楚辞敏捷地向后一跳,让对方扑了个空。 齐声:“..........” 这女人过分敏捷了吧。 楚辞看向这个白色身影,是一个穿着白色衣衫、头戴白花的少年,模样清秀可爱。 少年抬头看着楚辞,瞬间被她的美丽所震撼,脑海中的话语一下子忘得一干二净。 楚辞看到是个陌生人,便准备拉着时安转身离开。 然而,少年很快回过神来,迅速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这位善良的姐姐,请帮帮我,救救我!!”他焦急地喊道。 楚辞眉头皱起,眼神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齐声满脸泪痕,表情显得十分可怜,目光充满祈求地望向楚辞,声音微微颤抖着说:“我的母亲去世了,为了给她买药治病,家里欠下了巨额债务,如果无法偿还这些债务,我将会被卖到青楼去,求求姐姐救救我吧!” 楚辞听到这里,挑了挑眉毛,语气平静地问道:“那么,你需要多少钱呢?” 齐心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比划着数字:“五……五十两银子。” 楚辞转头看向时安,直接征求他的意见,轻声问:“给还是不给?” 时安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少年,眼中闪过一抹深思,开口问道:“你母亲患的是什么病?” 齐声如实回答道:“是肺痨。哥哥,如果你让姐姐买下我,我会努力工作赚钱来偿还债务的。” 时安轻轻的摇了摇头,“一个仆人不值得花费五十两银子。” 齐心急忙向他们展示自己的价值,“我还可以给姐姐生孩子,而且还能让孩子认你作父亲,我绝对不会与哥哥争抢任何东西的。” 都是千年的狐狸,时安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一眼就看穿了这小子的心思,冷笑一声:“少来这套,孩子我自己会生,你还是另寻他人吧,这里有的是有钱人,又不是非我们不可。” 说完,他用力握了握楚辞的手,轻声说道:“妻主,咱们走吧。” 楚辞点点头,决定绕开这个少年,带着时安离开。 然而,就在他们转身的时候,那个少年却突然拉住了时安的衣袖,死活不肯松手,苦苦哀求道:“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们都是男人,你应该很清楚被卖到青楼里是什么后果……” “放开!”时安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用力挣脱少年的手,有些不耐烦“我说过了,让你去找别人,听不懂人话吗?” 所有要跟他抢楚辞的人都去死啊! 楚辞见时安被纠缠得心烦意乱,走上前去,想要帮忙。 可就在这时,一个大腹便便、衣着华贵的女子出现了,身后还跟着一群家仆。 那女人不客气地对他们喊道:“喂,你们到底买不买?不买就别在这里碍事,这小子我要了。” 听到这话,齐声都把目光投向了那位女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厌恶之情,于是他继续抬起头,用哀怨的眼神望着楚辞,娇柔地说道:“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吧……” 楚辞赶紧拉着时安后退,“有人要帮你了,祝福你。” 齐声:“.........” 第94章 春兰坊主 “等一下。”那位新来的女子看见时安后,脸上露出惊艳的表情。 她的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渴望的光芒,仿佛时安是一件珍贵的宝物。 这种眼神让人感到十分不舒服,似乎时安只是一个物品而非一个有尊严的人。 “他是你夫郎?” 楚辞上前一步挡住时安,“对,怎么了?” “多少钱能卖给我?” 楚辞冷笑了一下,“不卖。” 那女子听后竟然没强求,只是有些失望,“你倒是好福气啊。” 楚辞拉着时安打算离开,“不打扰了,我们先走了。” “等一下。”那女子又说话了,“你长得好好看,你卖么?” 楚辞:“........” 楚辞已经不想再和这个女人掰扯,赶紧带着时安离开了。 离开是非之地后,楚辞有些感慨,“不愧是京都,什么人都有。” 上一世楚辞是个杀手,没人敢来招惹她,这一世,她 对于这种场面,时安并不感到特别惊讶。 前世他曾在风月场所度过很长一段时间,对这样的变态早已司空见惯。 走了一段路之后,楚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有点饿了。” 时安指向前方的一座酒楼,“妻主,我们可以去那里用餐。” “好。” 楚辞将马匹和行李交给酒楼的小二,然后领着时安来到二楼的一间雅致包间。 这间包间是露天的,还能欣赏到外面的景色。 点完菜后,时安望着眼前绵延不绝的楼宇,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 曾经在青楼里,他的房间就是位于二楼,推开窗看到的景象与现在十分相似。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正给自己倒茶的楚辞身上,不由自主地翘起了嘴角。 真好,这一世,他有了妻主,不再是一个人了。 一顿饭就要一两银子,不愧是京都。 楚辞付完钱后,便带着时安继续寻找春兰坊。 幸好春兰坊规模庞大,没多久他们就顺利地找到了。 当楚辞看到春兰坊那金光闪闪的招牌时,不禁感叹道:“真是有钱啊!连个招牌都要用金粉来写!” 这时,一位穿着精致华美的女子手持一把折扇走过来,恭敬地问道:“这位娘子,您到我们春兰坊是想看看哪个位置的楼阁呢?” 楚辞从怀里掏出贺笙交给她的玉佩,说道:“这个.....” 女子接过玉佩一看,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贺家?” 接着,她又仔细端详了一下楚辞和时安,点了点头,“请二位跟我来吧。” 说完,她便领着两人来到了二楼,轻轻敲响了二楼最里间的房门。 只听门内传来一道悦耳动听的女声:“让他们进来吧。” “是。”,女子应了一声,推开门,对楚辞和时安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楚辞带着时安走进去,只见一位美艳的女子正端坐在桌后,手中拿着一本账本,认真地翻阅着。 她抬起头,目光落在楚辞身上,先是被她的容貌惊艳了片刻,随后饶有兴味地开口问道:“外乡人,你们来京都应该是为了参加会试吧?” 楚辞点了点头,应道:“正是。” 金皖晚轻轻一笑,接着说道:“你们这些外乡人来到京都,首先需要的便是一个稳定的居所,也就是所谓的房子。” 说完,她放下手中的毛笔,笑眯眯地看着楚辞,继续说道:“你对住房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毕竟,你既然拥有贺家的玉佩,我可以为你免去租金。” 听到这里,楚辞不禁愣了一下,但随即坚定地摇了摇头,回答道:“多谢您的好意,但我并不想欠下这份人情。而且,我们有足够的资金支付房租。” 金皖晚似乎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随意地摆了摆手,表示无所谓。 她提醒道:“随你便吧,不过京都的房价可不低,希望你能有所准备。” 楚辞点点头,回应道:“这一点我心里清楚,我想要的是一座独立的院子。” 金皖晚拨弄着算盘,思索片刻后说道:“嗯,独立的院子价格可不便宜,每个月需要十五两银子。” 时安听完,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深知京都的房价高昂,所以这个价格并未超出他的预期。 楚辞从怀中掏出几个金珠,轻轻放在桌上,金珠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些够吗?” 金皖晚伸手捡起一个金珠,仔细端详着它的色泽和质地,嘴角微微上扬:“嗯,还不错。” 她将金珠放回原处,目光转向楚辞,“应该差不多够六个月的费用了。” 楚辞微微颔首,“那就麻烦你们派人带我们先去住处吧。”楚辞已经察觉到时安有些疲惫了。 金皖晚点了点头,然后从桌角拿起一只小巧的铃铛,轻轻晃动起来。 铃声清脆悦耳,仿佛能穿透人心。 很快,一名年轻女子走了进来,恭敬地站在金皖晚面前。 金皖晚指着楚辞等人说:“飞云,带他们去四十三栋,看这位娘子长得如此好看的份上,给他们安排一个方便的位置。” 飞云应了一声,转身打算带着楚辞和时安离去。 楚辞向金皖晚拱手行礼,感激地说:“多谢。” 金皖晚突然笑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你要不要考虑来我的店里工作呢?凭你的长相,一个月一百两银子绝对不成问题哦!” 楚辞心中一动,这个提议让她感到有些意外,她犹豫片刻后问道:“你是需要打手吗?” 听到这句话,金皖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打手?你?” 楚辞伸手,将手掌放到桌上的茶壶上,不到几秒钟,茶壶的壶嘴冒出了热气。 “我....算是宗师境。” 其实是大宗师,楚辞谦虚了一下。 “!!!”金娘子听后立刻站了起来,“宗师境高手?” 她起身围着楚辞转了两圈,“飞云。”那位消瘦的女子看了楚辞几眼,随后点了点头。 金娘子愈加惊讶,“你.....你宗师境高手还参加什么文举啊?” 第95章 落户京都 果然楚辞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皮肤白皙,眉眼如画,看着就像是做文官的孩子。 不外乎金皖晚以为她要参加十月份的文举。 楚辞叹了口气,“我是参加九月份的武举的。” 金皖晚眼睛都瞪大了,要知道她这种程度的老板娘情绪很难波动的。 “你参加武举啊,那合理了。” 楚辞看着金皖晚,接着求职,“所以你需要打手么?” 金皖晚摇了摇头说道:“目前不需要,我有飞云就行了。” “好吧。”楚辞只是顺口一问,如果能提供更好,但如果没有也无所谓。 随后他们跟随飞云来到了三十四栋院子,这里的设施和家具都非常精美,院子里还种植着各种花草,一棵梨树矗立在院子中央。 想来开花时节一定会非常漂亮。 时安四处打量后,对这里的一切都非常满意。 等两人安顿下来后天色已经开始变暗,楚辞决定带时安上街购买一些生活用品。 金皖晚为楚辞安排的房子位置确实极佳,离商业街只有几步之遥,街边店铺种类繁多,应有尽有。 楚辞想要为时安挑选一些首饰,时安却摇头拒绝道:“不用的,妻主,我不缺这些。” 楚辞明白他是想节省开支,于是主动握住男人的手,温柔地说:“喜欢就跟我说,钱就是用来花的,没有了可以再赚。” 时安微笑着回应道:“我知道的妻主,我是真的不需要,喜欢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 楚辞点点头,“好,听你的。” 买完东西回到家中后,吃完饭,楚辞将物品放置妥当,便开始准备洗澡水,打算好好清洗一番。 时安见状,红着脸走过来,“妻主。” 此时楚辞正在洗头,脸上挂满了水珠,听到声音后抬起头来看着他,温柔地问:“怎么了?” 时安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凑近,轻轻地吻了一下楚辞的嘴唇。 楚辞微微一笑,直接将他带进水里,拥入怀中,亲吻良久之后方才松开。 男人凑近楚辞,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妻主,我想......” 楚辞亲了亲他的额头,“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说吧。” 时安却不依不饶,撒娇道:“不要嘛,我想今天。” 楚辞心疼他,但还是劝说道:“这样你会很累的。” “没关系,再累我也愿意,你不能拒绝我。” 时安看向楚辞的目光可怜兮兮的,仿佛楚辞再说一句重话,他就要落下泪来。 楚辞拗不过他,只得点了头。 洗完澡之后,她将人抱到了新床上,然后直接运用内力将他湿漉漉的头发蒸干。 时安双手紧紧地抱住楚辞的腰,在她那白皙细腻的脸颊上亲吻了好几下。 “妻主,我们赶快歇息吧。” 楚辞微微抬起手,轻轻一挥,便将灯熄灭掉了。 她温柔地将时安压在了床上,缓缓抬手抚摸着他的侧脸,轻声问道:“怎么啦?今日为何这般想要我抱你呢?” 时安眨了眨眼睛,神情无辜地将楚辞的手指含进嘴里,“妻主难道不喜欢时安吗?” 楚辞看着眼前的少年,眼神变得愈发深邃起来,“你又开始说这些胡话了,我何时不喜欢你了?” 时安听到这句话,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他主动吻上了楚辞的嘴唇,同时伸手扯下了床榻周围的窗幔,将自己和楚辞完全笼罩其中。 这一夜,时安似乎不愿意停下,两人就这样嬉闹了一整晚,直到天亮时分才沉沉睡去。 下午,楚辞悠悠转醒,起身坐起,顺手拿起矮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啜饮,滋润喉咙。 她静静地坐在床边,细想了下昨晚的事情,总觉得时安情绪有些不对。 看着熟睡的男人,楚辞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他柔软的脸蛋。 这人总是如此,在不安的时候会像个小孩子一样渴求更多的安全感。 楚辞原本计划今天就去拜访那位宋太师,但看到眼前的情形,她决定还是缓一缓。 最近十天,楚辞全心全意地陪着时安。 他们时常一同出门逛街,日子过得甜蜜而充实,时安的情绪也逐渐放松下来。 或许是因为楚洵写了推荐信的缘故,某一天,一位自称是红绣坊管事的男子找上了门。 这位男子的来意很明确,他希望时安能够担任红绣坊的老师,教授那些绣郎们一些刺绣技巧。 并且承诺每个月支付给他二十两银子作为工钱。 对于这个提议,时安心动不已。 于是,楚辞便陪同他前往红绣坊进行试课。 试课的结果令人惊喜,时安展现出了高超的技艺和耐心,赢得了学生们的喜爱,获得了大家的认可。 最终,时安欣然答应了红绣坊管事的邀请,同意每天下午来这里教学一个时辰。 这样一来,他不仅可以继续自己热爱的刺绣事业,还能通过这份工作赚取一定的收入。 有了事情做,时安心中的不安彻底散去了。 夜幕降临,楚辞回到家中,看到自己的夫郎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做饭,思考了片刻后开口道:“时安,我们要不要雇佣一位小厮来帮忙打扫庭院、做饭呢?” 时安听到楚辞的话,手中的动作突然停住,心里一阵慌乱。 他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不安的神情,轻声问道:“妻主…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做的饭了?” 楚辞走到时安身边,伸出手轻轻地搂住他的腰,安慰地说:“怎么会呢?你想多了,我只是担心你太累了,毕竟现在你每天下午都要去红绣坊工作,很辛苦。” 时安微微低下头,将脸贴在楚辞的胸口,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心跳声。 “妻主,你这是在心疼我吗?” 楚辞摸了摸时安的头,“你是我夫郎,我当然心疼你。” 男人听后抬头看着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爱意,“妻主,你对我真好。不过,我不想请小厮。” “你确定吗?这样会不会太辛苦了?” 时安坚定地点了点头,他希望家里只有他和妻主两个人,至于别的人还是算了。 “我确定,不辛苦的,反正我在家也没什么事,整理整理庭院就当打发时间了。” 楚辞亲了时安一口,“那好,我听你的。” 第96章 初见太师 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淡淡的光芒,天空呈现出一片灰蒙蒙的景象。 六月初的早晨,天气还不算炎热,凉爽的微风拂过面庞,带来一丝清新的触感。 鸟儿们在枝头欢唱着,似乎在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 风轻轻地吹过窗户,带着青草和花朵的香气进入房间。 楚辞缓缓睁开双眼,伸了一个懒腰,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从矮桌上拿了杯凉茶,喝了一口,顿时觉得精神一振,头脑也变得清晰起来。 时安听到了她起身的动静,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声音略带嘶哑地唤着:“妻主...” 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依赖和亲昵。 楚辞转头看向时安,轻声问道:“醒了吗?还要再睡一会儿吗?” 时安摇了摇头,支起身子,坐起来,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她。 楚辞嘴角微微上扬,看向腰间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关心地问:“口渴吗?要不要喝点水?” “想喝。” 楚辞运起内力,将杯中的凉茶加热,递给时安,温柔地说:“来,喝吧。” 时安接过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温暖的茶水从喉运送到胃,时安舒服的眯起眼睛。 楚辞见他模样可爱,忍不住抬手抚摸他的发丝,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宠溺之情。 “我帮你穿衣服吧。” “好。”时安依偎在楚辞怀中,乖乖的配合。 该抬手就抬手,该放下就放下。 楚辞时不时亲亲的时安的脸颊,两人之间弥漫着温馨和谐的氛围,连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变甜了一些。 衣服穿好后,时安面上带笑,双手紧紧地抱住楚辞的脖子,不肯松开,“妻主如此待我,真是让我愈发离不开妻主了。” 楚辞抓住时安的手,在手背上留下一个轻吻,“我故意的,就是要你离不开我才好。” 时安脸蛋上晕染着薄红,抱紧楚辞,动情的亲吻上去,两人又腻歪了半天才下床。 最近,楚辞特别喜欢带时安出门去吃。 离家不远的地方有一家包子铺,虽然这家店以卖包子闻名,但楚辞最喜欢的却是他们家的皮蛋瘦肉粥,常常带着时安前来品尝。 老板热情地迎接了她们,笑着问道:“楚娘子,今天还是照旧吗?” 楚辞微笑着点头回答:“没错。” 没多久,两碗热气腾腾的瘦肉粥和三笼小巧玲珑的包子被端上了餐桌。 时安拿起筷子,轻轻地夹起一个小笼包,蘸了点醋,轻轻咬了一口。 包子刚出锅,还热乎乎的,咬开后,还冒着热气。 时安没有急于咽下,而是小口小口地对着包子吹起气来,试图让它稍微凉一些再享用。 楚辞端起碗,一口气喝下小半碗粥,顿时觉得胃部一阵温暖。 她满足地轻叹一声,缓缓抬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店铺外。 一个瘦小的孩子正站在门口,正眼巴巴地望着店内的桌子上的包子,眼神充满了渴望。 他身上穿着破旧不堪的衣裳,头发乱糟糟的,看着也就比乞儿好一点。 楚辞伸手拿起两个包子,走到门口递给那个孩子。 小孩子有些胆怯,但还是接过了包子,然后迅速转身跑开,仿佛害怕有人会抢走他的食物。 老板见状,轻轻叹息一声,对楚辞说道:“那孩子叫王贺之,他家以前住在这附近,父母做点小生意,日子过得还不错。但后来生意出了问题,家里欠了一屁股债。他母亲承受不住压力,选择了上吊自尽,留下一个缠绵病榻的父亲与他相依为命。如今,他只能靠乞讨为生。” 楚辞默默点头,表示了解,回到座位继续吃饭。 楚辞点点头,回去接着吃饭,这世界上可怜人多,她遇见了能帮就帮一点。 时安见妻主回来,握住她的手,“妻主心真善。” 楚辞笑着摇头道:“这算什么,我要是真善良就应该将他收养了,顺便治好他父亲的病。” 时安垂下眼眸思索片刻,缓缓说道:“大善是善,小善便不是善么?于我来说,妻主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便好,其他的...无须顾虑。” 楚辞心下感动,若不是在外面,她真想好好亲亲时安,“在你心里,我总是好的。” 时安眼睛弯成月牙,语气轻快地回答:“当然啦,妻主永远是最好的。” 早饭过后,楚辞将时安送回家,然后骑着马前往宋太师的府邸。 这宋太师府邸的地址,还是金娘子告诉她的。 下马后,楚辞将拜帖交给门口的女侍卫,让她前去通报。 没过多久,一位打扮得体的丫鬟跟着侍卫出来了,她上下打量了楚辞几遍后,才带着楚辞进了门。 太师府不大,装饰也很简朴。 楚辞跟着丫鬟来到了书房,只见头发花白的太师正站在桌前认真练字。 “太师,人到了。” 宋询章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站在门口的楚辞,眼睛亮了亮,笑眯眯地说道:“竟然是个这么漂亮的娘子,快过来坐。” 楚辞走进书房,向宋太师行礼后走到桌前坐下。 宋太师随手从桌上抽出一本古籍,一边翻阅着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老李给我写了封信,信里提到了你。” 楚辞颔首应道:“我确实跟李夫子学习了一段时间。” 宋太师停止翻书,目光停留在书页上,似乎在阅读什么重要的内容,随口一问:“她身体怎么样啊?” 楚辞回答得十分认真:“身体挺好的,在养驴。” 宋太师听后怔了怔,随即笑着说:“这么多年不见,她爱好变了。” 楚辞轻轻点头,这驴还是她送的呢。 “太师,我会参加今年九月份的会试,想在您这里学习策论。” 宋太师看着楚辞,笑着说:“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好。” 太师将书上的内容读了一些出来,然后轻声问道:“你对我刚才读的这段有何理解?” 楚辞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条理清晰地阐述了她对这段话的见解。 宋太师听后微微点头,但既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提出异议。 她再次翻动书页,开始朗读另一段文字,并继续向楚辞提问。 如此反复,这一问一答的过程大约持续了半个时辰。 第97章 偶遇赵意 问完后,宋太师看了楚辞一会儿,点点头,说道:“嗯……不错,不错。怪不得老李要把你介绍给我,你这徒弟我收了,以后你就每天下午巳时来我这里上课吧。” 楚辞淡定地点头,然后问道:“请问每月需要多少银钱呢?” 听到这,宋太师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她竟然还收了你钱?” 楚辞再次点了点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宋太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个人啊,真是……算了,我这里不需要钱,你明天直接过来就行。” 楚辞听后有点惊讶,不过也没深究,毕竟她之前学武的时候老师也没收她钱。 可能每位老师习惯不一样吧。 “那就多谢老师了。”说完,楚辞向宋太师行了一礼,然后跟着候在门口的丫鬟离开了太师府。 在回家的途中,楚辞牵着马走在街上。 路过家一家酒肆时,偶然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诶!赵意!”楚辞兴奋地喊道。 身着黑衣的女人听到声音后,回头看了一眼,见到是楚辞,便冲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楚辞见状,立刻凑了上去,用力嗅了嗅,赞叹道:“你手里这酒好香啊!” 赵意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子,解释道:“这酒是用蔷薇花瓣酿造的,味道偏甜,比较适合你这样不喜欢高度数酒的娘子。” 想起上次喝酒闹出来的事,楚辞摇摇头谢绝了。 “不了不了,我不适合饮酒。” 这时候酒铺老板走了出来,热情的招呼赵意,“赵娘子,又来买酒啊。” 赵意点了点头,指了指面前的三坛酒。 “好嘞。”老板用绳子将三坛酒系好,直接递给赵意,随后看了楚辞一眼,“这位是你朋友?也来买酒?” 赵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楚辞解释,“我酒量不好,不能喝。” “没事的,赵娘子手上这坛酒度数很小,不容易醉的。”老板舀了一杯递给楚辞,“这位娘子你先尝尝。” 楚辞看着眼前的酒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过来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 她发现这酒味道甘甜,并没有想象中的浓烈味道。 酒液滑过喉咙时,带来一丝温暖和舒适感。 真的是很好喝。 老板见状笑了起来:“怎么样?这酒不错吧!我们店里的招牌之一呢!” 楚辞点点头,表示认同。 “确实挺好喝的……但是我真的不太会喝酒。”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老板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这酒度数很低的,不会让你喝醉的。而且偶尔喝点小酒对身体也有好处哦。” 听到这里,楚辞心中一动。 或许可以尝试一下呢? 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而且这种低度数的甜酒似乎不会让人喝醉。 “那好吧,我就买一坛试试,谢谢老板推荐。” “得嘞!好喝再来啊,娘子。” 老板高兴地帮楚辞把酒装进布袋子里,并告诉她如何保存和饮用。 楚辞付了钱后,将酒挂在马背上,和赵意一起离开了酒铺。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楚辞突然对着赵意侧了侧头,轻声说道:“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赵意摇了摇头,没有答应。 楚辞又换了个说法,继续邀请道:“要不要我去喝酒?” 这次,赵意终于有了反应,他抬头看了楚辞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然后轻轻点了头。 楚辞脸上露出了笑容,和赵意并肩而行,一同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然而,她们还没走出几步,就看到一个用手帕捂着半张脸的小郎君,羞涩地朝两人跑来。 这个小郎君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香囊,他跑到楚辞面前,轻轻地将香囊递了过去。 楚辞见状,立刻后退一步,赶紧解释道:“家中已有夫郎,使不得使不得。” 听到这话,那个小郎君显得十分失望,眼中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似乎还有些不甘心。 楚辞感到有些尴尬,于是躲到了赵意的身后,小声对那个小郎君说:“你赶紧走吧,男女授受不亲。” 小郎君掩面离开,背影十分哀怨。 赵意看着她,虽然并没有开口说话,但楚辞却能莫名奇妙地理解到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嗯……那个,其实也没有很多人,只是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人送香囊给我罢了。” 赵意依旧盯着她。 楚辞有些尴尬,连忙揽过她的肩膀,试图转移话题。 “咳咳......好了好了,我们走吧,该回家吃饭了。” 当听到开门的声音时,时安满心欢喜地跑出来迎接。 “妻主!你回来了!” 楚辞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时安,快来看看是谁来了。” 时安:“.........” 男人脸上笑容差点都没维持住,怎么又是这人啊,“这...这位不是赵娘子么,真是好久不见了......” 赵意向时安行了个礼,礼貌地说道:“劳烦。” “不麻烦,妻主一直都非常欢迎家里有客人来访呢......” 时安走到楚辞身边,温柔浅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赵娘子喜欢吃什么,我去做。” 赵意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说道:“炒花生、凉拌黄瓜,还有....随便做些素菜就行。” 楚辞挑了挑眉,“你吃这么素啊?” 赵意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楚辞秒懂,“哦,最近胃不好,那不能喝酒的吧。” 赵意听后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楚辞见状,轻轻叹了口气,“你今天少喝一点吧,时安,煮一些养胃的汤给赵意。” 时安乖巧地点头应道:“好,妻主。” 此时,赵意已经非常自然地坐到了餐桌旁,并拿出了刚买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楚辞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再次提醒她,“少喝点,不然一会儿肚子难受。” 赵意点点头,小小地抿了一口酒便放下了杯子,打算先吃些饭再继续喝酒。 楚辞看着她的举动,感到很满意,笑着说道:“可以啊,赵意,你还挺听劝啊。” 赵意抬头看向楚辞的眼神有些复杂。 楚辞愣了一下,随后恍然,“我不会用武力值恐吓你的。” 赵意:“.......” 楚辞为什么每次都能读懂她的心声。 第98章 用口渡水 楚辞看到赵意一脸不信的表情,心中有些无奈,“你怎么可以这么看待我呢?难道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我不会打你的。” 然而,面对的赵意依旧沉默不语。 楚辞只好转换话题来缓解气氛,“你觉得我的骑射技术怎么样?还有哪些方面需要改进吗?” 赵意轻轻摇了摇头,楚辞现在已经掌握了所有高难度的骑射动作,凭借她的能力,完全没有问题。 大约过去了半个时辰左右,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开始飘散出来。 时安先是为楚辞盛满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然后才给赵意盛了一碗。 他还特意挑选出鸡肉最为鲜嫩的部分放入楚辞的碗中。 而赵意则分到了相对较少的一部分。 怎么说呢,这算是他小小的私心吧。 吃饭期间,楚辞跟赵意讨论了一些关于骑射的心得。 时安见两人交谈愉快,他也插不进去话,便自顾自的吃饭。 偶然间,他看到了楚辞买的那坛酒,好奇心作祟之下,他打开盖子闻了闻。 一股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时安没忍住,小心翼翼地倒出一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那一瞬间,他口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和甘甜的味道,只觉得好喝极了。 然而,他深知不能贪杯,毕竟下午还要去绣坊上课。 所以,他仅仅品尝了一杯,就放下酒杯不再继续了。 午饭过后,赵意拎起尚未喝完的酒潇洒离开。 吃完饭的楚辞感到有些困倦,便脱下外衫,慵懒地躺在床上准备午休。 时安见此情景,温柔地倒了一杯茶水,走到床边递给她。 \"妻主,喝点水吧。\" 楚辞摇了摇头,她现在懒得起身。 时安微微垂下眼眸,思索片刻后,决定亲自喂她喝水。 他先是自己轻轻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慢慢凑近楚辞,吻上她的唇瓣,然后将口中的茶水缓缓渡入她的口中。 这个举动让楚辞有些惊讶,她从未经历过如此亲昵的行为,脸颊瞬间粉红。 \"时安,你……\" 时安害羞得根本不敢抬头,只觉得脸蛋要着火了。 楚辞看着面前夫郎雪白的玉颈,眯了眯眼,那细腻如瓷般的肌肤仿佛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让人想要做什么。 她凑近亲了一口,随后直接将人拽到床上,单手掐住了时安的下巴,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敢做不敢当,嗯?” 时安被楚辞如此炽热的目光注视着,连脖子都红透了,甚至眼眶也有些微微湿润。 他实在承受不住,只能紧闭双眼,试图逃避局面,如同掩耳盗铃一般。 然而,楚辞慢悠悠地俯下身来,温柔地亲吻着时安的嘴唇。 自家夫郎的嘴唇又软又甜,似乎怎么亲都亲不够。 尽管两人之间的氛围愈发浓烈,但考虑到时安下午还有去绣坊教课的任务,楚辞不得不克制自己的欲望。 艰难地强迫自己恢复理智,停下了亲吻,将时安紧紧地拥入怀中。 时安敏锐地察觉到楚辞身体的变化,他的心跳加速,手不自觉地向吓,但下一秒,被楚辞紧紧抓住,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女人的声音有些哑。 “我……我想帮你啊…”时安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楚辞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和无奈。 “不用,让我抱一会儿就好了。”她轻柔的吻了吻时安的脖颈,慢慢平息自己的呼吸。 时安将下巴轻轻搁在楚辞的肩膀上,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觉得妻主身上的味道十分好闻,就如同那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一般,清新而又自然。 她身上根本不需要涂抹任何香膏,却已经足以让他为之神魂颠倒。 “睡觉吧。”楚辞抱着时安一同躺在了床上,然后充满爱意地抚摸着他的脸颊,轻声说道:“下午你还有课程要上呢。” 时安乖巧点头,紧紧地抱住了楚辞的腰,合上双眼,开始休息。 当楚辞醒来时,太阳已不再如正午那般炽热。 她瞥了一眼时间,然后轻轻地将还在沉睡中的时安唤醒。 “时安,醒醒,不能再睡了。” 时安眨了眨眼,神情依然带着些许迷离和恍惚。 他紧紧地握住楚辞的手,呢喃着:“妻主……” “我在这里呢。”楚辞满心怜爱地亲吻了一下时安的额头,并将他抱入怀中,小心翼翼地为他穿上外衫。 “今天我先骑马送你去绣坊,等晚点我会去买一辆马车回来,以后每天都可以用它接送你上下学。”楚辞耐心地向时安解释道。 时安听后点了点头,但依旧显得有些困倦。 楚辞见状便牵着他来到了洗漱间,拿起一块湿润的锦帕,细心地为他擦拭脸颊,帮助他清醒过来。 “好了,精神精神,我送你去绣坊。” 时安乖乖地点了点头,表示准备好了。 楚辞熟练地跨上骏马,然后轻轻地将时安抱在胸前,让他坐在自己前面。 随后轻轻踢了一下马肚子,马儿便缓缓前行。 这个时辰大街上人很多,许多年轻男子看到楚辞骑着马带着时安出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落感。 他们暗自叹息,没想到楚辞的夫郎如此美丽,自己实在难以与之相比。 很快,两人来到了绣坊门前,这里人头攒动,不少绣郎进进出出。 当他们看到门口骑着白马的楚辞时,纷纷脸红心跳,小声讨论。 有个年长一些的郎君摇头感慨道:“诶呀,这位好像就是咱们绣坊新来的老师,没想到他的妻主竟然这么好看,还亲自骑马送他过来。不像我家那死鬼,长得丑陋不堪,脾气又大得很。” 另一位年轻的绣郎眼中满是羡慕之色:“新来的老师和他妻主真的好般配啊,两个人都像是玉做的人一样,要是我也能有一个这样的妻主该有多好……” 绣坊的管理者云琅将手中的折扇合上,轻笑一声问道:“神仙眷侣,这个词是不是就是这么用的呢?” 旁边的人连忙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么用!” 第99章 买辆马车 楚辞小心翼翼地将时安从马背上抱下来,直到看到他安全进门,才放心离去。 一路上,楚辞不断向路人打听,终于找到了通往西市的路,那里有她要买的马车。 在途中,她恰好经过京都府衙。 想到自己还未领取捉刀人的腰牌,便决定进去一趟。 当她走进府衙,那位负责此事的官员看到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不禁好心提醒。 “执行任务时,最好戴上一张面具,特别是像你这样面容姣好的,很容易被人认出。要小心那些凶恶之徒,以免他们对你和你的家人进行报复。” 楚辞拱手道谢:“多谢大人提点。” 那官员又说道:“对了,在京都,我们捉刀人通常不会透露真实姓名,所以你需要给自己取一个外号,方便我记录在案。” 楚辞微微皱眉,脑海中闪过前世的记忆。 那时,她曾以“罗刹”之名威震江湖。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就叫罗刹吧。” 官员点头表示同意,并在簿册上写下了这个名字。 楚辞领取了腰牌后,还拿了几张通缉犯的画像。 这些通缉犯都是身价超过一百两的重犯,而其中有一位额头上长着一颗红痣的女子吸引了她的目光。 这位女子名叫孙红袖,是一名神偷,最近她潜入皇宫盗走了一幅价值连城的《鸿雁归去图》,因此赏金高达五百两。 这幅图画可是当今皇贵君的心爱之物,结果却被人偷走了! 女皇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下旨必须将画找回,并且要将偷画的贼人——孙红袖捉拿归案,斩首示众。 楚辞仔细地看了看那几张通缉犯的画像,将每个人的特点都牢记在心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将它们扔掉了。 她可不想把这些麻烦事带回家去,毕竟时安本来就不太喜欢这类事情,还是别让他为此心烦了。 处理好捉刀人的事情后,楚辞来到了西市,准备挑选一辆合适的马车。 西市非常热闹,有很多牲畜的买卖。 一个头上缠着蓝色头巾的婆婆热情地向楚辞招手:“诶,娘子,快来看看咱们家的小毛驴啊,身体强壮得很呢!” 旁边另一个穿着红衣衫的婆婆不甘示弱,急忙说道:“我们家的鸡鸭也很不错哦,娘子过来瞅瞅呀!” 还有人夸赞道:“这位娘子长得真好看,不知道是哪家的娘子?以前怎么没有见过啊。” 众人纷纷附和:“是啊,是哪家的娘子啊,长得如此俊俏。” 楚辞如实回答道:“我是刚到京城来参加会试的。” “诶哟,那祝你考试顺利呀!” “祝你考试顺利啊。” 这里做买卖的人都非常朴实善良,其中有很多都是少数民族。 有人看到楚辞长得十分漂亮,还通过了乡试,便想把自己家的儿子介绍给她。 一个有着高挺鼻梁和大眼睛的婆婆紧紧拉住楚辞的手不肯松开,热情地说:“我家的小儿子长得特别帅气,可以嫁给你。” 楚辞连忙摇头拒绝:“不好意思,我已经成婚了。” “没关系的。”婆婆眼神清澈,诚恳地说道,“我看你这个小姑娘心地善良,而且穿着打扮得体,我相信我的儿子跟了你一定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时,旁边的另一位婆婆忍不住揭露她的真实想法:“你就是因为人家姑娘长得漂亮,所以才想要让她当你的儿媳妇。” 被识破心思后,高鼻梁婆婆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但还是坚持道:“那……那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呢?生出来的娃娃也好看哪!” “那也不能光要好看啊,人与人之间要过日子啊……” 眼看两人似乎要因为这个问题辩论起来,楚辞赶紧阻止,“我只要我家夫郎,其他男人我都不要,咱们不纠结这事儿了,我想买一辆马车,你们两家有么?” 听到这话,高鼻梁的婆婆和另一个人都愣了一下,随后高鼻梁的婆婆反应过来,立刻说道:“来我家,来我家,我家刚得了一辆做工精致的马车,来看看。” 楚辞笑着点头,“好啊,在哪里,我跟你去。” “就在前面,跟我来吧。”婆婆热情地领着楚辞来到自家的院子。 院子中间摆放着一辆木质的马车,看起来做工非常精细。 楚辞走近一看,发现这辆马车不仅外观精美,而且细节处理得非常到位。 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辆马车。 虽然它只是个基础款,没有过多的华美的装饰,但楚辞就喜欢这种简洁大方的风格。 她仔细打量着马车,心里已经决定要买下来了。 “多少钱?”楚辞问道。 婆婆犹豫了一下,然后报出了一个数字:“二十两。” 楚辞点了点头,觉得这个价格还算合理,可以接受。 她甚至连价都没讲,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婆婆。 “我要了。” 婆婆见她如此爽快,心中不禁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没问题,你那匹马就放心地交给我吧,我会帮你绑好的。” 楚辞点了点头,将自己的马交给那婆婆。 婆婆接过缰绳,顺口问了一句:“这匹母马真是不错啊,它配过种吗?” 楚辞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没有。” 婆婆听后喜出望外,兴奋地说道:“那太好了!等下一批我的小公马到了,你把这匹母马借给我几天,我会付给你配种费的。希望能让我的小公马们都怀上强壮的小马驹。” 楚辞听后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世界对于动物的认知。 缓了一会儿,才无奈一笑。 婆婆熟练地将马拴到车上,并仔细检查了一下接口处是否牢固,然后转身问道:“姑娘,你住在哪里?我该如何找你呢?” 楚辞说出地址:“我住在春兰坊三十四栋。” 婆婆惊讶地叫了一声:“诶哟,富贵人家啊!” 楚辞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实际上,她现在身上只剩下不到十两银子了。 为了赚钱,她打算在接下来的几个晚上去巡夜,抓几个小偷小摸的。 第100章 又赚钱了 婆婆觉得楚辞似乎条件不错,又开始夸赞起自己的儿子来:“我家儿子长得真是漂亮,就算给你做个小侍也是可以的。” 楚辞一听,连忙摇头摆手道:“真不用,我家中已有良人,而且我们夫妻二人甚是恩爱。” 她可不希望被人误会自己有什么不正当的想法。 楚辞付了钱,驾着马车,慢悠悠地来到绣坊门口。 此时,时安也快要下课了。 她靠在车旁,在树荫下静静地等待着。 没过多久,一位身着粉色衣衫的娇嫩郎君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声音带着几分急切,额头上还挂着一层薄薄的汗珠。 “这位女郎,实在不好意思,请问哪条路是去北街的?这里有好多岔路口,我实在搞不清楚该怎么走。” 楚辞已经在京都待了几天,对这里的道路还算熟悉一些,便伸手指了一条近路给他。 那位郎君感激地笑了笑,连声道谢后,匆匆忙忙地跑走了,看起来像是有急事要办。 楚辞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确认他走对了路之后,便收回目光,继续耐心等待。 然而,当她转过身时,却发现时安已经从绣坊里出来了,静静地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她。 楚辞在看到时安的一瞬间,脸上便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毫不犹豫地迎上去接人。 “今天辛苦,第一天上课感觉如何?”时安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楚辞不禁愣住了,关切地问道:“是不是课程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时安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是,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楚辞追问道。 时安抿了抿嘴唇,犹豫片刻后开口道:“刚才那位公子是谁?”楚辞有些疑惑,反问道:“哪位公子?” 时安不着痕迹的观察楚辞的神情,嗫喏着嘴唇,“就是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位公子呀,还穿着粉色衣裳呢。” 楚辞这才明白过来,“哦,原来是他,他是来问路的。” 时安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酸意,“那位公子长得英俊吗?” 楚辞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当时也没有留意。” 时安心头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主动伸手握住楚辞的手,语气轻柔:“是吗?那就别管他了。妻主,我肚子有些饿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回家吧。” “好。”楚辞微微颔首,温柔地回应着时安,随后轻轻抱起时安,将他放置在马车上,眼中满是怜爱,抬手轻抚着他的发丝,“委屈你先随便坐坐,等到明天,我去买一些柔软的垫子回来,把这辆马车好好收拾一下。” 时安坐在车内,好奇地四处张望,目光停留在车厢内的布置上,不禁感叹道:“其实这辆马车已经很不错了,只要再加几个垫子就能变得很舒适,我也会缝制,可以自己动手做。” 楚辞坐在车外,熟练地驾驭着马匹,缓缓前行,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回应着他:“那明天我带你去买些棉花和绸缎,让你亲自挑选喜欢的颜色和样式,我们一起动手制作。” “好啊!”时安欣然点头,满心欢喜。 他心里盘算着,如果自己亲手制作这些东西,一定能够省下不少钱呢。 回到家中,两人一起包起了馄饨,时安负责调馅,楚辞负责擀皮,配合十分默契。 待水煮沸后,将包好的馄饨放入锅中煮熟,然后一同品尝这份美味。 待夜幕完全降临,两人洗漱完毕,便一同爬上床榻,相拥而眠。 没多久,可能由于今天是教学的第一天,还是有些辛苦的,时安很快便沉沉睡去。 待自家夫郎睡熟后,楚辞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动作非常轻缓,生怕吵醒身旁的人。 起身后,她换上夜行衣,面具覆脸,拿出长刀,开始夜巡。 夜间的京都很安静,只有月光照在青石板路上反射出惨白的光。 月亮又圆又大,像个白玉盘,高高地挂在天空。 有几位打更人偶尔经过,手中的铜锣发出清脆的响声,给寂静的街道带来一丝人气。 楚辞轻盈地踩在一处房梁上,目光锐利如鹰隼,耳听八方,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她如同幽灵一般在黑夜中游荡,寻找着那些不法之徒。 很快就发现了附近不和谐的因素。 一个小偷正鬼鬼祟祟地靠近一家富裕人家的宅院,她的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手里拿着一把刀,准备翻墙而入。 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动手,下一秒一阵风吹过,他的身体就突然失去了平衡,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抛到了空中,然后重重地砸在了一棵树上。 小偷吐了一口血,吓得魂飞魄散,惊恐地尖叫起来:“谁?谁偷袭?!!滚出来!快给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楚辞已经悄然出现在她面前,手指轻轻点住她的睡穴。 小偷立刻闭上了嘴巴,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楚辞看着这个倒霉的家伙,挑了挑眉,拿出绳子,将人系到树上。 月影倾斜,一个采花贼正美滋滋的想去青楼白嫖,结果半道被一个黑影给截住了。 楚辞犹如鬼魅般出现在她的身后,捏住了她的肩膀。 采花贼吓得脸色苍白,转身想要逃跑,但楚辞的速度比她更快,瞬间就抓住了女人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 采花贼绝望地挣扎着,却无法逃脱她的掌控,也被打晕掉在了树上。 就这样,林林总总,一晚上,楚辞差不多抓了十几个人。 这些人都是一些小毛贼、小偷和一些不良分子,她们原本以为夜晚是她们作案的最佳时机,却没想到遇到了楚辞这样的克星。 楚辞将这些人全都给挂在了树上,最后差点绳子都没够用。 很快,太阳突破云层,传递了丝丝缕缕的光。 这一大早,楚辞就跑到衙门,将负责统计赏银的文官给叫了出来。 这文官刚上值,睡眼惺忪的。 她看着眼前的覆面女子,心想这人之前也没见过,肯定是新人,就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跟着出去的时候还有些不耐烦,嘴里嘟囔着事多。 第101章 饭吃撑了 然而当她走到府衙门口时,眼前的一幕让她瞬间傻眼。 只见一排树上挂满了十几个人,其中有好几个都是当地小有名气的通缉犯。 这位文官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楚辞,结结巴巴地问道:“这些……这些都是你捉拿的?” 楚辞淡定地点头,语气平静地说:“清点人数,对一下钱吧,尽快给我。” 文官听后,紧张得手忙脚乱,连说话都不利索了:“这……这太多了,需要一点时间啊!” 楚辞皱起眉头,“那可不行,我没时间等你们慢慢数。”时安很快就要醒来了,她必须尽快回家。 “这样,我的代号是罗刹,下午再来领取赏金,希望到时候你们能把银子准备好。” 文官连忙点头,诚惶诚恐地应道:“好的好的。” 此刻她已经完全被楚辞展现出的实力所折服,不敢再有丝毫怠慢。 回到家后,楚辞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看到时安还没有醒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轻轻掩上门,来到厨房,准备做早饭。 楚辞熟练地和好面,烙了十块鸡蛋饼,又煮了一锅香喷喷的西红柿鸡蛋汤。 她哼着小曲儿,享受着这宁静的早晨。 时安早上醒来,习惯性地伸手向旁边摸索,却摸到一片冰凉。 他倏地睁开眼睛,一下子清醒过来,迅速坐起来,连衣服都顾不上穿,踩着鞋就往外跑,嘴里喊着:“妻主!” 楚辞的耳朵很灵敏,即使厨房里传来阵阵嘈杂声,她依然听到了时安的呼喊。 她大声回应道:“我在这里,厨房!” 时安听到声音,立刻跑到厨房门口,看见楚辞正在忙碌着,急忙跑过去,紧紧抱住女人的腰,像个孩子一样撒起娇来:“妻主,你怎么不在床上啊,我不喜欢这样……” 楚辞放下手里的活,先是温柔地亲了亲时安的额头,然后轻声安抚道:“我只是起来做早餐而已,没有走。” 时安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妻主....” 楚辞将手擦干净直接将人抱到餐桌上,让他坐在自己面前,随后垂眸看着他,认真地说:“怎么,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吗?连外衫都不穿...” 楚辞的眼神带着一种独特的压迫感,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时安只是瞟了一眼,脸就迅速涨得通红,心跳也变得异常快。 他羞涩地低下头,轻声说道:“妻主……我就是想一直粘着你嘛……” 楚辞听后露出温柔的笑容,伸出手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好了,别闹了,给你做了早饭,我们先吃饭。” 时安却摇了摇头,固执地说:“不嘛,我想要一个亲亲。” 楚辞无奈地笑了笑,低下头,轻轻地吻住了他。 时安感受到楚辞温暖的唇,心情愉悦起来,抬手搂住她的脖子,主动献上自己的嘴唇,与楚辞深情拥吻。 亲吻的时候,时安感觉自己仿佛沉浸在幸福的海洋中,舒适得连脑子都要化成一滩水了。 微风轻拂而过,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 院子里的花朵纷纷绽放,五彩斑斓的色彩映衬着两人交织在一起的身影,形成了一幅美丽而温馨的画面。 没多久,时安被楚辞抱回房间,他乖乖地穿上衣服,完成洗漱后前往餐厅用餐。 坐在餐桌前,时安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楚辞亲手制作的鸡蛋饼。 他一边咀嚼着,一边赞叹道:“妻主,你的鸡蛋饼真的太好吃了!” 楚辞微笑着端起茶杯,帮他整理了下头发,温柔回应道:“是吗?我加了牛乳,喜欢就多吃点。” 时安用力地点点头,“我会的。” 他一直嚼嚼嚼,没多久就吃了一大块饼子。 第102章 竟然是他? 楚辞还是第一次见时安吃这么多,有点惊讶,“不能吃太多,胃会难受的。” 时安站起来感受了一下,“啊!确实好撑啊。” 他弓着身子,不敢挺直腰板,“妻主,我肚子好撑!” 楚辞叹了口气,走过去将人抱进怀里,轻柔的按着他的肚子。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妻主,我难受~”时安苦着脸向楚辞诉苦,脸色有些苍白。 楚辞看着心疼,直接将人抱起来,“我带你去医馆。” “不用不用。”时安挣扎着想下来,但被楚辞牢牢抱住,还抽空打了一下他的屁股。 “别闹。” 楚辞跟他好好讲道理,“你最近每次来癸水肚子都疼得不行,正好现在去医馆看看开些药调理一下。” “不要嘛~”时安最讨厌喝药了,一想到那苦涩的味道,他就忍不住皱眉。 “我没事的,就前面几天痛,后面就不痛了。”他试图说服楚辞放弃带他去医馆的想法。 但楚辞这次没有妥协:“必须去,不然我生气了。” 她知道时安对喝药有抵触情绪,但为了他的身体健康,她不能让步。 时安察觉到楚辞的态度,立刻变得乖巧起来,“好吧,我去就是了,妻主不生气。” “嗯。” 楚辞带着时安去了京都比较有名的医馆。 医馆里人不少,楚辞找柜台前的人拿了个号码牌,带着时安在等待区找了个座位坐着。 没多久,白鸣带着自己的小厮也进了医馆的门。 他拿到的号码牌刚好是楚辞他们的斜对面,位置绝佳。 他坐下后,只要稍微一回头便能看到楚辞。 然而,此刻楚辞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时安身上,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 反而是白鸣的小厮紫心率先注意到了楚辞,赶忙拉了拉自家主子,轻声说道:“那边……是之前那位楚娘子。” 白鸣闻言,转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了楚辞。 楚辞的身影太过显眼,即使在人群中也能轻松脱颖而出。 只见她正亲昵地搂着时安,与他窃窃私语,两人之间的亲密氛围让人不禁心生羡慕。 白鸣见状,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伤感。 但很快,他便意识到楚辞已经成婚,于是决定放下心中的杂念。 毕竟,经过这些天的思考,他已经明白,自己无法接受成为侧夫的身份,自然跟这位楚娘子再无可能。 回想起之前楚辞对自己的救命之恩,白鸣稍作迟疑后,还是站起身来,主动走向楚辞,彬彬有礼地向她打招呼道:“楚小姐,真是好巧啊。” 楚辞闻声转头看向白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是?” 白鸣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之前在京都城门,娘子曾出手相救,那时我的马车失控了……” “哦,原来是这样。”楚辞恍然大悟,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她礼貌地回应道:“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鸣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回答:“我只是想来感谢娘子的救命之恩,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娘子来医馆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吗?” 楚辞摇了摇头,解释说:“不,我是带我家夫郎来看病的……”话还没说完,楚辞突然注意到时安的表情有些异常,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怎么了?时安,你没事吧?”楚辞将时安抱的更紧一些,牢牢的握住他的手,“时安,你别吓我。” 时安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脸色却越发惨白,他声音颤抖地问:“妻,妻主…...你怎么会认识他?” 楚辞先是一怔,随后详细地讲述了在京都城门遇到白鸣并救下他的经过。 最后,她关心地问道:“你是不是肚子疼得厉害?我马上帮你找大夫过来看看。” 说着,楚辞便准备起身去找大夫。 但时安却抓着楚辞的手,不让她去,“妻主,别走,不要离开我。” 楚辞将人拥入怀中,有些担心,“你身体重要,我先给你找大夫。” “不,我没事。”时安从眩晕中脱离出来,将头埋在楚辞肩头,“我真的没事,你别走。” “好,不走,我不走。”楚辞一直在哄着时安,将白鸣完全抛到脑后了。 白鸣在一旁尴尬的站着,最后只能怏怏的坐回原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楚辞一直抱着时安没有松开,温柔地安慰着他,告诉他自己不会离开。 时安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但仍紧紧抓住楚辞的手,似乎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时安总算是恢复了理智,轻声呼唤:“妻主。” “时安,到底怎么了?”楚辞的眼神充满关切和担忧,让时安心生暖意,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告诉楚辞。 “我之前不是被......赐了毒酒么……” 楚辞脸色一肃,立刻明白了时安的意思,“难不成跟那位公子有关?” 时安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白鸣是那位的心上人,他误会了我与那位的关系,便离开了京都,那位找不到人,便杀我泄愤了……” 楚辞皱眉,心中已经给皇太女打上必死的标签,安慰道:“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 时安摇了摇头,将头贴在楚辞胸口,柔声道:“我只想给时家翻案,其余的没关系。” 楚辞亲了亲时安的额头,想继续安慰安慰他,但店里的伙计叫到了他们的号码,楚辞便先带着时安去问诊了。 坐诊的大夫是一位中年妇女,眉头中间有一道深深的沟壑。 “请坐吧。”大夫平静地说。 楚辞扶着时安坐下,然后站在一旁等待。 大夫仔细地观察着时安的脸色,又摸了摸时安的脉象,问了些医学上的问题,时安都一一回答。 最后,大夫皱起眉头,说道:“你这身子骨寒得很啊,很不容易受孕啊。” 时安听后脸色瞬间惨白,“那,那还有的治么?” 原本他以为自己只是手脚冰凉一些,来癸水疼一些,没想到竟然会难以受孕,这可不行,生不出孩子,妻主会嫌弃他的。 妻主会找别人.... 一想到会有这种可能,时安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发疯,想要砸碎身边的一切。 第103章 不要孩子 那位大夫安抚地笑了笑,语气和蔼地说道:“别担心,孩子,还有得救。只要按照我开的方子,坚持服用两年左右,应该就能痊愈了。” 停顿片刻,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哦,对了,以后千万别再一次性吃得太多,这样对肠胃非常不好。好了,我得重新写一张消食的单子了。” 时安听完后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本眼眸中那抹绝望和疯狂也逐渐消散。 楚辞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过。 自从时安听到自己可能难以生育的消息后,他的手心便开始不停出汗,楚辞始终用自己独特的方式给予时安支持和安慰,试图让他保持冷静。 例如不断亲吻他的额头,温柔地轻抚他的后背。 待两人离开医馆后,时安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一般,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楚辞身上。 楚辞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进马车,然后以最快速度赶回家中。 到家后,时安仍然显得有些魂不守舍,神情恍惚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楚辞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思索片刻后决定给时安一些独处的时间,让他平复内心的波澜,于是便转身走向厨房准备饭菜。 最后一根胡萝卜洗干净之后,楚辞发觉有人走了过来。 她佯装不知,继续摆弄碗筷。 没多久,时安便从身后将楚辞抱住,将脸贴在了她背后。 “妻主……”男人唤道。 楚辞将手擦干净转身将人抱住,轻声问道,“怎么了?” 时安没说话,闭着眼睛感受着楚辞的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 瞬间,他安心不少。 深呼吸三次后,时安拽住楚辞的衣角,手有些发抖,“妻主,你等我,我会好的,我只是生病了,我只是…我以后可以生育…我可以.....” 说着说着他眼泪就掉下来了,“妻主……等我…呜呜~” “别哭啊。”楚辞抬手抹掉他眼角的泪水,“你我都这么年轻,不着急的。” 时安点点头,握住楚辞的手贴在脸上,像只小猫一样撒娇,“妻主不要找别人。” 楚辞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去找别人的,我只要你一个,之前不是说好了。” 时安听了,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他紧紧地抱住楚辞,生怕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不见。 “我会好的,妻主,我每天都会好好吃药的,我不怕苦。” 楚辞感受到了男人的不安和依赖,心中满是心疼和怜爱。 她轻轻地抚摸着时安的后背,温柔地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康复为止。我们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好不好?” 时安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绝对不会因为不能生育这种烂问题而失去妻主的宠爱,绝对不能... 楚辞见时安眼神逐渐变得疯狂偏执,愣了一下,开始跟他解释。 “时安,不生孩子也没关系的,男子生育很辛苦,也很危险。我不希望你受苦。” “不,如果我连孩子都不能为你生,那我算什么夫郎……”时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身体有些颤抖。 楚辞见人愈发执着,便换了个方式劝,“如果有孩子出生,那我肯定会非常喜爱他,可能你在我心里就不是最重要的了,这你能接受的了么?” 听到这里,时安立刻抬头,有些震惊的看着楚辞,半晌说不出来话。 几秒钟后,他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痛苦,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楚辞直直的盯着他,没有丝毫退缩,“你能接受么?”她的语气坚定而严肃,完全不是在开玩笑。 时安只觉得自己仿佛快要被撕碎一样,心痛的不行。 因为他发现,自己完全接受不了这种情况。 哪怕是他的孩子,也不能剥夺楚辞对他的宠爱。 一丝一毫都不行! 楚辞自然是很了解自家夫郎的,见他神情十分不愿,忍不住偷偷弯了一下嘴角。 “所以,孩子什么的,目前还是算了,我们先好好过我们自己的二人生活,好么?” “嗯。”时安这次立刻就同意了,一点也不着急了。 他紧紧抱着楚辞,轻嗅着女人身上的香气,过了很久才恢复平静。 楚辞亲了亲他的额头,给他系上围裙,“好了,别再难过了,我们一起做午饭吧。” “都...都听妻主的。” 楚辞开始熟练地切菜、炒菜,而时安则在一旁帮忙洗菜、递东西。 两人配合默契,时不时还会相视一笑,亲一亲嘴角。 很快,午餐便准备好了,楚辞与时安坐在餐桌前,享受着美味的饭菜。 两人边吃边聊天,为了转移注意力,楚辞讲了很多关于江湖上的趣事。 时安听了一会儿逐渐露出笑容,关于生育的问题似乎不再困扰着他了。 楚辞见此放心不少。 第104章 有师姐了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楚辞便骑马去了太师府。 此时天气已经有些燥热,楚辞看着街边卖的酸梅汤忍不住下马买了两碗,一口气全都喝光了。 卖酸梅汤的这家人有个秀气的儿子,这位小郎君见到楚辞后眼睛一亮,立刻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发髻,打算上前跟她讲话。 不过楚辞喝完汤就走了,他没来得及,只能气的在原地直跺脚。 到了太师府后,下人通报了一声,随后便有一位女使带着楚辞来到书房。 宋询章见她来了,笑着招呼人坐下,然后将一摞书放在楚辞的面前。 “这些书在九月份之前一定要看完。” 她随手抽出一本放在桌上,翻开了第一页。 “你就在这里看,有什么不会的直接问我便可。” “是。”楚辞听话地点点头,开始认真地阅读起来。 遇到有些难理解的地方,她也不客气,直接向宋询章提问。 宋询章则耐心地解答着,偶尔还会举一反三,让楚辞更好地理解。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一下午便过去了。 眼看着天色渐晚,宋太师开口道:“在这里吃饭吧,添一副碗筷的事,不麻烦。” 楚辞想都没想便摇头拒绝了,“不用了老师,晚饭我要和夫郎一起吃。” 宋询章挑了挑眉,好奇地问道:“你何时成的亲?” “去年。”楚辞如实回答道。 “家里面只有一个吗?” “是。” 宋太师眼神深沉了不少,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不久后叹了口气。 “好,既然是新婚,那你便回去吃吧,还是夫郎重要。” “谢夫子。”楚辞恭恭敬敬地向宋太师行了一礼,然后拿起书,转过身准备离开。 然而,当她刚刚跨过门槛时,却看到一男一女朝着她走了过来。 这两个人的举止非常亲昵,看起来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女子长相虽不是很出众,但通身气质高雅而清朗。 男子则温柔体贴,身姿优雅绰约。 两人站在一起,倒是无比般配。 女子首先微笑着向楚辞打招呼:“这位便是师妹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听到这句话,楚辞瞬间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她立刻回头望向宋太师。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宋太师顺势走到周韵身旁,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楚辞,这是我的大徒弟,也就是你的师姐。她是一名言官,每天都在做得罪人的事情。” 周韵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我听说老师又收了一个新弟子,所以今天特意带着夫郎过来看看。” 楚辞连忙拱手行礼道:“师姐好。” 周韵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打开,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她嘴角含笑,眼神中透着一丝好奇和欣赏,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着楚辞,仿佛在品味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楚辞身上,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笑眯眯的回答。 \"真是个妙人,怪不得老师当天就决定收下你了,不像我,可是苦苦哀求了三个月,老师才勉强答应收我为徒。\" 周韵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但更多的是对楚辞的赞赏。 楚辞听到这里,微微歪了下头,回应道:\"也许是因为我是考武举的吧。\" 在这个世界,文官的地位相对较高,而且武将相对较少。 所以,能够通过武举考试成为官员的人也少,她能被看上可能是因为竞争力比较小。 周韵摇了摇头,“非也,非也。” 她可太清楚她的这位老师眼光有多高了。 这女子第一天就能被定下,证明她肯定天赋极高且很合老师的眼缘。 突然,楚辞伸出手,轻轻推了周韵一下。 周韵后退一步还未来得及反应,下一刻,一坨鸟屎从天空中掉落下来,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她刚刚站过的地方。 如果不是楚辞及时出手,这坨鸟屎恐怕就要落在她的头上了。 周韵的脸上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但很快恢复平静,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 \"现在我终于相信你是考武举的了。\" 如果不是楚辞的机智和敏捷,她恐怕就要遭受一场尴尬的洗礼了。 楚辞笑着向她点了点头。接着,向宋太傅行礼告别,转身离去。 周韵静静地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挑了挑眉毛,眉眼中满是兴趣。 \"是个有个性的女郎。\" 宋太傅抬手轻轻敲了一下周韵的脑袋,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别看了,快跟我到书房来,我们得尽快把事情谈好,然后就可以开饭了。” 周韵立刻敬地回答道:“是,老师。” 这时,一直在旁边没有出声的宋尹,也就是周韵的夫郎,同时也是宋太傅的儿子。 他看着两人又要有重要事情商谈,不禁翻了个白眼,独自品茶吃糕点去了。 进入书房后,周韵忍不住开始向宋太傅抱怨起来。 “那个可恶的老太婆又在朝堂上作妖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接着继续向宋太傅告状。 “她年纪那么大了,怎么还不去死呢?” 面对周韵的愤怒,宋太师却显得十分淡定,她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了一句:“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情?说来听听吧。” 周韵叹气,“那个老妖婆竟然提议要修建摘星楼,而且还要建六十多层高!她还说是为了展示皇家的威严和风采,又找来了一些看天象的文官,说了一大堆没用的废话。总之,她的意思就是想让皇家出钱造楼,然后把这件事情交给她去处理。哼,估计建造摘星楼的大部分银子都会进她的口袋里。贪了这么多年银子,还不够么,还贪?!她家能放得下这么多钱吗?这个臭不要脸的死老太婆。我一个月兢兢业业、辛辛苦苦、毫不保留的管理公务,才挣几个子儿,还要背负骂名,遭人白眼。她倒好放屁功夫不到就已经想好……” 许久过后。 “摘星楼……”宋太师从她徒弟这些话中提取到重点后,又抿了一小口热茶,淡然说道,“楼其实可以建造的。” 周韵也点头,“建造是没问题,但关键是这活儿绝对不能落在那老妖妇手里。” 建造楼阁可以提供很多的工作岗位,也能带动京都各行各业的发展。 是好事。 最主要的是现在国库还算充盈,六十几层还真能造得出来。 不过这里面最令人头疼的问题就是这个活儿,最后落在谁手里。 现在以丞相为首的浊派和以御史大夫为首的清流一派,因为这个问题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 这两天朝堂上全都在探讨这个事情。 甚至连女皇自己都有些头疼。 第105章 种向日葵 宋太傅慢悠悠地将一盏茶喝完,然后靠在椅背上,右手食指轻敲着桌面,沉思片刻后,她似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但并没有急于说出来。 坐在对面的周韵看着老师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揣测:难道连老师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吗? 于是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看来真的没办法了。只能先拖延一下时间,毕竟,我们目前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啊。” 现在两派争执不休,谁也不让谁。 周韵有些发愁,他皱着眉头起身打算先去寻自家夫郎。 但宋太傅突然开口叫住了她,语气平静地说:“等等,别急着走。” 周韵停下脚步,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宋太傅微微一笑,轻声问道:“你不是有个妹妹吗?她今年不是要参加十月份的文试吗?” 听到这话,周韵愣住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您说的是我的妹妹周书宁?她?她只是一个只知道死读书的书呆子,根本不懂朝堂上的这些烂事儿。况且,她今年才十八岁,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她怎么可能承担起这样重要的任务呢?绝对不行!” 宋太傅微笑着摇了摇头,并不与她争辩,只是淡淡地回答道:“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至于是否接受,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该去吃点东西了,不然尹儿该着急了。” 说着,她站起身来,朝着餐厅走去。 周韵紧跟其后,一边走一边急切地劝道:“老师,您不能就这样把责任推到一个小女孩身上啊!这太不合适了!” 一路上,她不停地向宋太傅表达自己的反对意见。 但宋太傅完全不搭理她。 宋尹看到他们俩走过来,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说道:\"等了你们很久了啊,我都饿了。\" 宋太傅却十分镇定地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简洁明了地说:\"吃饭。\"然后开始夹菜。 宋尹也跟着一起吃起来,而周韵则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另一边,楚辞先去了衙门领取银子。 下午的时候,衙门的所有会计都在忙碌地帮她统计银两,最终得出楚辞这次获得的赏金大约有二百多两。 楚辞高兴地抱着一个箱子回家。 时安一直留意着门口的动静,听到楚辞回来的声音后,马上放下手中的绣品,迫不及待地跑出去迎接。 “妻主回来了?” 男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阳光洒在他的眼眸里,仿佛闪烁着金灿灿水波。 楚辞把马拴好后,便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飞奔而来。 “妻主!”时安一把抱住楚辞,像个孩子一样,在楚辞的怀里蹭来蹭去。 楚辞温柔地笑了笑,轻轻地吻了一下男人的额头:“等很久了吗?” 时安摇了摇头,嗅着楚辞身上的香气,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没有,今日绣坊里有些事情绊住了,所以我回来得比较晚。不过没关系,我已经炖好了排骨汤,你肯定喜欢。” 楚辞一只手揽着时安的腰,另一只手抱着箱子,两人一同走进了屋内。 时安以为箱子里装的是上课用的书,但当楚辞打开后,他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和不少银票。 “我特意没全都要银票,留了几十两,当作咱们的生活费。剩下的我会存到钱庄里,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随时去取。”楚辞解释道。 时安盯着这些钱看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这些是你当捉刀人赚的?” 楚辞点了点头,大方承认:“嗯。” 时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始检查楚辞的身体。 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楚辞被他弄得有些痒,笑着说道:“没受伤,那些小喽啰能让我伤到吗?如今整个京都内能伤到我的不超过三人,无需担心。” 时安哼了一声,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些天他和楚辞形影不离,为什么她还有时间做这些? 楚辞有点心虚,“就...昨天晚上。” 时安一愣,惊讶地问道:“你一夜没睡?” 楚辞点了点头,安慰道:“嗯,不碍事的。” 时安表情明显变得不好,想劝说些什么,但话还没说出口,就闭上嘴了。 算了,这女人心里有数就好,过分的担心不利于婚姻和谐。 他决定换个话题,说道:“那我们赶紧做饭,吃了饭你就休息。” 说完,时安便向厨房走去。 楚辞担心时安生气也跟着他一起。还殷勤的想要帮忙做饭。 时安察觉到她的意图后。温柔地笑了笑,亲手给她系上了围裙。 他轻轻抚摸着楚辞的腰肢,轻声问道:“妻主今日想炒什么菜?” 楚辞对着他眨了眨眼,轻声说道:“辣椒炒肉,炒笋片。” 时安笑了笑,转身走到炉灶前,熟练地生起火来。 楚辞则拿起菜刀,开始切菜。 她先将瘦肉切成薄片,再将辣椒和蒜切成小块备用。 然后将油倒入锅中,等油烧热后,放入切好的瘦肉翻炒至变色。 接着加入适量的盐、生抽、料酒等调味料,继续翻炒均匀。 最后加入辣椒和蒜末,炒出香味。 很快,一盘香喷喷的辣椒炒肉就出锅了。 楚辞光闻着就想流口水,忍不住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尝了尝。 味道咸淡适中,香辣可口,让人回味无穷。 今日的晚饭很丰盛,除了楚辞炒的辣椒炒肉和炒笋片之外,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的排骨汤,以及时安做的醪糟。 楚辞吃得十分满足,直到肚子填饱了才停下来。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 她脱下外衫,走进浴室准备洗澡。 没过多久,时安也跟着走了进去。 他撸起袖子,对楚辞说:“妻主,让我来帮你擦背吧。” 两人虽然已经结婚一年多,但时安每次看到楚辞的身体,还是会不禁脸红心跳。 楚辞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大大方方地享受着时安的服务。 她一边洗头,一边擦洗身体,动作迅速而利落。 毕竟,吃完饭后她确实感到有些困倦。 洗完澡后,楚辞擦干身子,穿上睡衣,回到卧室。 时安早已将床铺铺好,楚辞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感觉非常舒适。 她将夫郎搂在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心中充满了幸福感。 时安凑近楚辞的脸庞,轻啄一口那柔软的唇瓣。 但仅仅一次亲吻显然无法满足他内心的渴望,于是他再次俯身,轻柔地吻了楚辞两三次。 每一次接触都让他感受到楚辞的温暖和柔软,这种亲密的举动令他心跳加速,情感愈发浓烈。 楚辞注视着时安,露出微笑。 眼中流露出无比的温柔,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融化其中。 时安被这双充满爱意的眼眸所包围,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而愉悦,仿佛飘浮在云端一般。 “妻主,今天白天上课时感觉如何?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时安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关切之情。 楚辞思考片刻,回答道:“一切都很好,只是偶然读到一篇关于夫妻之间的书信时,想到了你。” 听到这句话,时安的心房瞬间被温暖填满,整个人仿佛浸泡在一池温暖的水中。 他紧紧握住楚辞的手,感受着彼此间的温度传递,同时回应道:“妻主能够挂念着我,已让我倍感幸福。” 楚辞嘴角微微上扬,展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很快,她的双眼渐渐合拢,进入了宁静的梦乡。 时安静静地凝视着她熟睡的面容,心中满是疼惜。 昨天晚上她一定很累吧。 又亲了亲楚辞的面颊,时安才小心翼翼地起身,离开房间来到院子里。 他知道楚辞最爱在炎热天气里品尝西瓜,特意将下午买的那个西瓜,放入井水中冷藏。 等楚辞醒来后便能享用。 紧接着,时安走进厨房,准备为自己煎服一碗中药。 由于病情需要,每天晚上他都要按时服药。 当天色漆黑时,药终于熬制完成。 时安端起那碗黑乎乎、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药液,眉头紧皱起来。 然而,一想到是关于生育问题时,他鼓起勇气捏住鼻子,一口气将药一饮而尽。 虽然味道苦涩难以下咽,但他知道这是恢复健康的必要步骤。 他可以选择晚一点生孩子,但是他不能无法孕育孩子。 隔天一早,楚辞精神饱满地起了床,先去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法,又练了一个时辰的招式,这才罢休。 而另一边的厨房里,时安正忙着做早饭,他今天准备了一些猪肉馅的包子。 等楚辞练完拳回来的时候,包子刚好蒸熟。 楚辞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心情愉悦地坐下来享用早餐。 那包子皮薄馅大,一口咬下去,满满的都是肉香,而且味道也调得恰到好处。 楚辞吃得津津有味,一口气直接吃了十个。 时安担心楚辞会噎着,赶紧递给她一碗简单的蛋花汤。 楚辞接过碗,喝了一口后,继续享受美食。 时安则是在一旁给她切了几片西瓜。 吃饱后,楚辞带着时安一起上街去了。 时安一直想要在院子里种些花草,但由于之前家里银两不足,所以一直没有实现这个愿望。 现在楚辞赚到了不少钱,他就想着要把院子好好布置一下,让它变得更漂亮。 在店铺里挑选种子的时候,时安问道:“妻主喜欢什么样的花呢?” 楚辞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向日葵吧,我觉得挺不错的,不仅长得好看,而且还可以吃呢。” 听到这话,时安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时候,他家妻主的想法真的与众不同啊! 不过,一旁卖种子的商贩却感到有些头疼,心想这位夫人可真是个实在人。 “这…我这铺子里没有向日葵的种子…” 时安也不打算真的种向日葵,“没关系,我们先买些月季和绣球。” 老板听后松了口气,立刻点头,“好,月季和绣球我们这里有,就在前面。” 第106章 药太苦了 买完种子后,两人回到家中,准备开始播种。 楚辞力气大,不一会儿功夫,她就已经挖好了一个个整齐的坑洞。 时安负责将种子小心翼翼地撒进坑里,然后用土轻轻覆盖。 他们俩分工明确,配合默契,没过多久,所有的活儿都已经完成。 楚辞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轻轻地擦拭着时安额头上的汗水。 看着自家夫郎红彤彤的脸庞,她温柔地说道:“咱们去喝点水吧,你的脸都热得发红了。” 时安点了点头,拉住楚辞的手,一同走向厨房。 厨房里,正晾着一锅茶水。 时安先给楚辞倒了一碗,然后才自己喝。 休息片刻后,他想起自己的药还煮着呢。 大夫给他开的这个方子每天只需喝一副即可,而且饭前饭后喝都可以。 当看到那锅黑乎乎、散发着苦味的药液时,时安不禁皱起了眉头。 “时安,这药闻起来味道不太好啊,肯定很苦吧?”楚辞关切地问道。 “有点苦。” 实际上,这药非常苦涩难咽,但他不想让楚辞觉得自己太过娇气,所以没有说出实话。 楚辞很了解时安,知道他说的“有点苦”意味着非常苦。 于是立刻站起身来,说道:“我去给你买些饴糖和蜜饯,这样你喝完药后可以吃一些缓解苦味。” 时安这次没拒绝,乖巧地点头:“好的,妻主,我等你回来。” 楚辞运起轻功,几个呼吸间就到了一家卖果脯的店铺。 她从怀里掏出银子,将所有类型的果脯都抓了一点,还买了很多饴糖。 店家看这位娘子如此大方又貌美,还多送了她一些葡萄干。 不出片刻,楚辞就抱着一大包东西回家了。 她把所有的果脯和蜜饯铺在桌子上,让时安选择。 “你每样都尝尝,看看最喜欢吃哪个。” 时安看着一桌子的零食,有些无奈地说道:“妻主买的太多了。” “没关系,我也吃啊。” 说着,楚辞拿了一个杏干丢进嘴里嚼了嚼。 “嗯,好吃。” 一口气吃了五六块之后,楚辞觉得嘴里有些甜得发腻,赶紧倒了杯茶缓冲一下。 时安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 “妻主跟个孩子一样。” 房间内,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楚子静静地坐在桌前,手臂支撑在桌面上,目光凝视着眼前的时安。她温柔地提醒道:“快喝药吧,别让它凉了。” 今天的楚辞身着一袭清新的青竹外袍,头发梳理成高高的马尾,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清爽宜人的气息,仿佛夏日里的柠檬般令人心生欢喜。 时安被楚辞这般注视着,心跳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 他眨动着明亮的眼眸,凑近楚辞,轻轻亲吻了她一下。 楚辞的眼睛因这一吻而弯成月牙状,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迅速伸出双手,将时安紧紧搂入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和柔软的发丝。 “我的好夫郎,乖乖把药喝掉,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喂你了,我动作太慢,会让你多吃苦头,自己快速的端起碗来喝光,才是正解。” 楚辞说话的声音十分温柔。让时安的脸颊慢慢泛红。 男人眼尾带着一抹艳色,多情地望了楚辞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楚辞见状,急忙递上一颗蜜饯和两颗饴糖给他,帮助他消除口中的苦涩味道。 待时安缓过劲来,不觉得哭了,楚辞便伸手扣住时安的后颈,贴上他的双唇。 刚才时安那含情脉脉的一眼,勾的令她心潮澎湃,此刻只想用行动表达内心的情感。 这个吻里面有苦味、酸味和甜味,似乎各种味道交织在一起,让人难以言喻。 但楚辞却非常喜欢这种复杂的滋味,并与时安亲昵了很长时间后才舍得放开他。 亲昵结束,时安自然地靠在楚辞的怀里,额头贴在楚辞的脖颈处,感受着她跳动的动脉。 过了很久,楚辞轻轻地亲吻了时安的额头,说道,“好了,我今天中午带你出去吃饭。最近听说有一家酒楼推出了一些新菜品,据说来自北方,我们一起去尝试一下吧。” 时安从楚辞的怀抱中坐起来,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温柔地说:“一切听从妻主的安排。” 楚辞外出换上了一件淡红色的长袍,用金线精心勾勒出边缘,显得朝气蓬勃,宛如初升的太阳般充满活力。 她没有选择乘坐马车,而是抱着时安直接骑着马前往酒楼。 酒楼里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但当楚辞领着时安走进来时,有那么几秒钟,整个酒楼就变得安静了一些。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似乎对这对特殊的夫妻感到好奇和惊讶。 好多人都在有意无意的打量他们二人。 毕竟这两人的外貌实在是出挑。 不仅男人长得漂亮至极、身姿纤长,女人更是倾国倾城、美丽动人,因此刚进客栈就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小二看准时机上来询问:“客官是想在一楼大厅吃还是二楼雅间?” 楚辞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雅间。” “好嘞,雅间两位!”小二热情地招呼着,随后便恭敬的带着楚辞他们去了天字三号房。 一进屋,小二便将窗户推开,这间房子对面就是一池碧绿的湖水,地理位置极好。 楚辞看见后满意的点点头,随手赏了那小二一些碎银。 小二收到后脸上笑容更甚,更加卖力的推荐起店里的招牌菜来。 “这锅包肉乃是本店镇店之宝,是特意从北方请来的大厨做的,外酥里嫩,酸甜可口,很是推荐。” “还有这些炖菜也是本店出的新品,口味独特,在客人们中极受好评。” “还有这酸菜鱼,夏季正是黑鱼泛滥的季节,肉质鲜嫩,味道鲜美,可以品尝。” 楚辞听完介绍,点点头,表示这些菜全都要了一份。 今日她心情愉悦,格外开心,于是额外多要了一壶桂花酒,准备小酌几口以增添乐趣。 待菜品全部上桌后,楚辞兴致勃勃地夹起一块锅包肉放入口中,轻轻一咬,先是感受到外皮的酥脆,接着便是那酸甜可口的滋味,令人食欲大增。 “这道菜真是美味啊!”楚辞不禁赞叹道。 听到楚辞的称赞,时安也好奇地夹起一块品尝起来,随后点头表示认同:“确实非常不错。” 他仔细回味着口中的美食,心中暗自决定今晚要好好研究一番,将来也能亲手做给楚辞品尝。 鲜嫩细腻的鱼肉在口中瞬间融化,微微的酸味更是进一步刺激了味蕾。 楚辞胃口大开,一口气吃了七碗米饭,又添加了两个大菜之后,终于放下手中的筷子。 时安对楚辞的食量并不陌生,早已习以为常。 甚至有些担忧楚辞是否吃得饱,关切地询问她是否需要来点甜品。 楚辞微笑着摆摆手,说道:“这桂花酒酿味道甚好,我喝几杯就可以了。” 时安留意到楚辞杯中的酒即将喝完,便体贴地拿起酒壶为她重新斟满,并轻声叮嘱道:“下午还有课程呢,可不要贪杯哦。” “好。” 两人吃饱饭后,楚辞带着时安从雅间里出来。 他们没走几步路,便迎面碰上了周韵。 周韵看到楚辞的时候有些惊讶,但还是先开口打起了招呼:“好巧啊,师妹也是来这里吃饭吗?” 楚辞礼貌地微笑着点了点头,并轻声唤道:“师姐。” 周韵本就有个妹妹对姐姐这类称呼最没有抵抗力了。 楚辞的声音本就好听,她这一声“师姐”更是如同天籁,仿佛一股清泉流淌过周韵的心灵,将之前与那些浊派之人插科打诨的不愉快记忆一扫而空。 周韵表情柔和了不少,微笑着对楚辞说:“今年九月就要举行武举会试了,师姐在此先预祝师妹能够一举夺魁,一鸣惊人!” 楚辞听了之后,连忙道谢:“多谢师姐。” 周韵这时才注意到站在楚辞身后的男人。 她看向时安,目露惊艳:“这位想必就是妹夫了吧。” 楚辞点了点头,介绍道:“正是,这是我家夫郎时安。” 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安主动向周韵点了点头,全了礼数。 周韵不禁拍了拍楚色的肩膀,赞叹道:“难怪你昨天那么急切地想回家,原来家里有这么漂亮的夫郎啊!哈哈,理应如此。” 被妻主的师姐夸赞,时安有些不好意思。 楚辞则显得坦然大方,微笑着回应道:“谢谢师姐的夸奖。” 了解到楚辞下午还要去见老师,周韵便不再挽留他们。 “好了,不和你们闲聊了,我是从酒局里逃出来透透气的,现在还得回去呢。” 楚辞关心地嘱咐道:“师姐,少喝点酒,注意身体。” 周韵感受到美人的关怀,心情愉悦起来。 “放心吧,我可不敢多喝,要不然你姐夫又要生气啦。我会一些喝酒的小技巧,可以骗过那些大傻驴,轻松得很。” 楚辞听后轻轻一笑,她这位师姐果然直言善辩,非常适合担任言官这个职务。 “师姐,那我们先走了。” 周韵摆了摆手,“走吧,走吧,以后等我带着你姐夫去你家中做客。” 楚辞眨了眨眼,“十分欢迎。” 第107章 家里小聚 转眼间,时间过去了一周。 楚辞和时安在京都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一切都变得有序起来。 这一天,周韵与楚辞约定中午时分,她将携带自己的夫郎一同前来楚辞家中聚会。 得知这个消息后,时安兴奋不已,一大早便起身拉着楚辞前往早市。 清晨的早市热闹非凡,菜品和肉类都极为新鲜。 时安精心挑选了一篮子鸡蛋、一些排骨,以及香菇和各种蔬菜。 楚辞则贴心地跟在他身后,帮忙拎着购买的物品。 他们二人已经成为早市的常客,许多商贩见到他们都会热情地笑着打招呼。 时安又选购了一些香辛料,然后满心欢喜地领着自家妻主返回家中。 对于今天的聚餐,他心中已有了完美的菜单——糖醋排骨绝对是一道不会出错的菜肴。 来到厨房净手后,楚辞熟练地拿起菜刀,几下就把排骨切成了均匀的小块。 时安接过排骨,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清水中,并加入少许黄酒开始焯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在耐心等待了几分钟后,他小心翼翼地将煮熟的肉块从锅中捞出,放在一旁备用。 然后往锅中倒入少量的食用油,并加入适量的冰糖,为即将开始的炒糖色步骤做好充分的准备。 当糖逐渐融化时,时安一边不断地搅拌着,一边细心地观察着火候。 他深知,火候是烹饪这道美味菜肴的关键所在,稍有不慎可能会影响到整道菜的口感与色泽。 在炒制糖色的过程中,一定要保持小火慢炒。 待到锅内冒出大气泡时,再将火候调至最大,紧接着将刚刚煮熟的排骨放入锅中。 楚辞始终在一旁默契地协助他,仿佛成为了时安的第三只手一般,每次都能够准确无误地完成任务。 时安自然是无比满意的。 经过一番激烈的大火翻炒,排骨表面被均匀地染上了一层诱人的棕红色泽。 随后,时安将切好的葱姜、八角等调料一同放入锅中,继续翻炒直至香气四溢。 接着,他加入一勺醋和适量的酱油等调味料,使得整道菜的味道更加浓郁。 最后,他倒入足够的热水,用大火煮沸几分钟,再转小火炖煮半个时辰左右。 期间,他还不忘适时加入一勺盐,增添些许咸淡适宜的滋味。 待汤汁渐渐收浓时,他将锅铲轻轻一扬,将这道色香味俱佳的糖醋排骨盛出装盘。 不过,在炖肉的这段时间里,时安也没有闲着,他制作了几样清爽可口的炒菜,使得菜肴更加丰盛多彩。 等肉出锅后,全部的菜恰好也完成了。 没过多久,周韵便带着自己的夫郎前来敲门了。 时间掐得正好。 宋尹一进家门,就闻到了阵阵饭菜的香气,馋得他跟楚辞见礼之后便迫不及待地直奔厨房而去。 此时,时安正忙着盛饭呢,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赶忙擦了擦手,迎了出去。 宋尹一眼瞧见时安,顿时被他的美貌给惊艳到了,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你就是楚娘子的夫郎吗?\" 宋尹惊讶地问道。 时安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正是在下。\" \"哎哟哟,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宋尹激动地上前拉住时安的手,仔细地端详着他,眼中满是欣喜。 \"你长得真是太美了,我最喜欢美人啦!\" 时安看着眼前这位热情的郎君,眨巴了几下眼睛,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宋尹注意到时安的异样表情,心里琢磨了一下,赶紧摆了摆手解释道。 \"你别担心,我对你家妻主可没什么想法哦,虽然她也是个大美人。\" 时安笑了笑,觉得这人有些自来熟,礼貌地回答:“多谢郎君夸赞,我自然是不会误会的。” 宋尹点点头,“你倒是很信任你家妻主。” 时安不知想到了什么事情,勾起嘴角,转移了话题。 “不知你的姓名是?” “我是宋尹,宋太傅的儿子。” 楚辞听到这个名字后明显一愣,心中不禁有些惊讶, 他竟然是宋太傅的儿子! 怪不得看起来有些眼熟。 楚辞很快回过神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说道:“你竟然是老师的孩子吗?真是没想到啊!” 宋尹笑着点了点头,语气轻松地说:“怎么,难道你师姐没有告诉过你这件事吗?”说完还不忘瞪了一眼周韵。 周韵无辜地摊开双手解释道:“哎呀,夫郎这怎么能怪我呢?她又没问我呀。” 楚辞连忙点头附和着说:“是啊,我确实没问,不过现在知道也不算太晚啦。师姐,你可真有福气。” 周韵听了楚辞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师妹,你这话说的倒不错。” 宋尹虽说大大咧咧,但好歹也是个男儿家,听见自家妻主变相夸赞自己,外加楚辞打趣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好了,赶紧吃饭吧,别耍嘴皮子了。” 第108章 混子生事 一顿丰盛可口的饭菜上桌后,众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 周韵大快朵颐,尽情享受着美食带来的满足感,不知不觉间肚子就变得滚圆滚圆的。 饭后,她心满意足地端起杯子,轻抿一口前些天楚辞特意买回来的甜水,那甜蜜的滋味瞬间在口中散开,好喝的不行。 这时,宋尹看到桌上杯盘狼藉,心想为时安分担一些家务,于是站起身来准备帮忙洗碗。 然而,还没等她动手,楚辞便赶忙拦住了她:“您是客人,哪能让您来帮忙。” 说罢,她毫不犹豫地撸起袖子,帮助时安一起收拾桌子上的餐具。 宋尹望着两人忙碌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感慨。 他暗自思忖,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体贴入微的女子? 就连一向温柔明理的周韵平日里都是对厨房之事都是敬而远之,更别说主动帮着自家夫郎洗碗了。 这种事情恐怕她连想都未曾想过吧。 不过好在如今他家中已有仆人伺候,倒也无需亲自动手操持这些琐碎杂务。 像如今这样的生活已然算是非常不错了。 想到此处,宋尹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由于楚辞尚未涉足官场,对于那复杂诡谲、波云诡谲的朝堂之事知之甚少,因此周韵也并未过多提及那些朝堂之上的风起云涌与变幻莫测。 两人只是探讨了一番近些年来的策论选题,后来楚辞还教授了周韵一套健体的拳法,周韵感兴趣极了。 另一边,宋尹兴致勃勃地拉着时安,虚心求教起刺绣技艺来。 两人相谈甚欢,话题不断深入延展,从针法运用到色彩搭配,再到图案设计等等,可谓无所不谈。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间的默契愈发深厚,越聊越是投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晚。 但宋尹却依旧意犹未尽,迟迟不愿离去。 终于,在周韵的催促下起身告辞之际,临走前还开口询问道:“弟弟啊,以你如今的条件,完全可以寻个得力的仆人,帮忙操持打理这院子,如此一来,你自己岂不是能轻松许多?” 面对宋尹的疑惑,时安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姐姐有所不知,我平日里并无太多事务缠身,反倒觉得亲力亲为更有意思些。况且亲手料理这些琐事,也算是一种别样的乐趣所在。” 听了时安这番解释,宋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笑着说道:“嗯,既然如此,倒也不错。今日与弟弟相聚,真是开心至极!待过几日得空了,我定要再来寻你玩耍。” 时安听闻此言,连连点头应道:“好的宋哥哥,弟弟这里随时恭候。” 待到送走客人之后,楚辞回到里屋,缓缓脱去身上那件略显厚重的外衫,慵懒地躺在柔软舒适的榻上,尽情伸展着四肢,嘴里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像只晒太阳的猫咪一般。 时安见到妻主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一副困倦不堪的模样,连忙从一旁取出一条柔软轻薄的毯子,小心翼翼地展开,轻轻地覆盖在了她的身躯之上。 而后,柔声说道:“安心睡吧,待到时辰到了,我自会叫醒你的。” 听到时安温柔的话语,楚辞那原本就已经有些迷蒙的眼眸,更是变得如雾里看花一般模糊不清。 她微微仰起头,用一种带着浅倦的目光望向时安,开口问道:“嗯……你为何不陪着我一起睡?” 平日里一贯端庄稳重的妻主竟难得地撒起娇来,让时安只觉得自己的心瞬间被融化成了一泓春水,荡漾着无尽的柔情蜜意。 他嘴角含笑,缓缓凑近楚辞,先是轻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接着又抬起手,无比轻柔地摩挲着她那如丝般顺滑的秀发,仿佛手中捧着的不是一个成年女子,而是一个需要呵护备至的幼儿。 “我此刻尚不觉得困倦,妻主还是快快歇息吧。”时安轻声回应道。 “嗯。”楚辞轻轻应了一声后,便合上双眼,没过多久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之中。 那张白皙的脸蛋上渐渐浮现出一抹自然而迷人的粉色,宛如春日初绽的桃花。 看着如此可爱的妻主,时安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感情,俯身接连亲了她好几口才恋恋不舍地起身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时光匆匆流逝,转瞬间,距离会试的日子没几天了。 这天,楚辞结束了一天的学业之后,如往常一样骑上马背准备归家。 当她逐渐靠近家门之时,远远地便瞧见自家门口围着一大群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待得走近一些看清楚状况之后,她心中一惊,毫不犹豫地翻身下马,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如同飞燕一般轻盈地落在了自家夫郎的面前。 “怎么了?” 时安一见到妻主回来,那原本强忍着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直直地扑进了妻主的怀中,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喃喃呼唤:“妻主,妻主……” 楚辞见状,赶忙伸出双臂将他紧紧地护在了自己的怀抱里,轻轻地拍打着男人单薄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别怕,别怕,到底怎么回事,时安?” 一旁的宋尹眼见着主事人终于归来,便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添油加醋地讲述起方才所发生的惊险一幕。 据宋尹所言,今日他带着时安上街采买些首饰和新衣裳。 谁曾想,二人正走着走着,突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流里流气的混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混子一双贼眼直勾勾地盯着时安,毫不掩饰其贪婪与不轨之心,甚至还口出狂言,扬言要当场掳走时安,带他回家。 宋尹见势不妙,心知不能与此等无赖过多纠缠,于是拉起时安转身就跑。 然而,让她们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这个混子竟是如此阴魂不散,居然一路穷追不舍,一直跟踪到了家门口。 没过多久,还叫来一群帮手,将宅子的前门后门堵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势。 第109章 惨叫连连 宋尹自然不肯轻易示弱,她当即搬出了自家父亲宋太傅的名号来吓唬对方。 可谁承想,这一招对于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混子来说根本毫无作用。 后来经过一番交涉才得知,这个女子在京都也算小有名气。 她的母亲虽然官阶不算太高,但为人正直清廉,两袖清风,在朝中颇受百官敬重与爱戴。 只可惜,如此清正廉洁之人却偏偏生养出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女儿,想来多半也是因为其父亲过度宠溺所致吧。 商祺面容姣好,但也算不得惊艳,其举止却是极为轻浮放荡,丝毫没有女郎应有的端庄仪态。 她斜睨着楚辞,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一双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淫秽的光芒,毫不客气地喊道。 “喂,听说你就是那个女人的妻主?啧啧啧,瞧你这副模样倒是生得不错,只可惜啊,就算你貌若天仙又有何用呢?本小姐如今看上了你家那位俊俏的夫郎,识趣的话,赶快乖乖地将他送到我的面前来,否则可别怪本小姐对你不客气哈哈哈哈哈……” 面对如此嚣张跋扈、不知羞耻之人,楚辞非但没有动怒,反而饶有兴致地轻笑出声。 她缓缓地将怀中的夫郎轻柔地递给身旁的宋尹,然后不紧不慢地迈步向前走去。 待到靠近那名女子时,她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出手,瞬间便牢牢地擒住了对方。 紧接着,楚辞伸出手指准确无误地按压在了商祺身上最为疼痛的穴位之上。 刹那间,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啊啊啊啊啊啊啊!!!” 商祺自小便是养尊处优、受尽万千宠爱,何曾遭受过这般痛苦折磨? 剧痛之下,她白眼一翻,当场晕厥了过去。 见到自家主子受伤倒地,围在四周的那些护卫们顿时大惊失色,纷纷朝着楚辞扑去。 然而他们这点微末功夫什么用都没有,不过眨眼之间,便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他们甚至连楚辞的衣角都未曾碰到一下。 原本空旷的地面上已是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群昏迷不醒的人,让看热闹的邻居们都有些惊讶。 楚辞所居住的这片区域有不少身价不菲之人。 这里的人们对于新搬来的住户总是充满好奇与关注。 起初,她们仅仅知晓这户新来的人家夫妻二人容貌出众。 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这位家主夫人不仅相貌姣好,其武力更是超乎常人想象。 更有传闻称,她正积极备考武举。 此刻,那些心思机敏、头脑灵活之人立刻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她们暗自思忖着日后定要与此户人家多加往来,说不定能借此攀附上一段关系,从而获得意想不到的好处。 此时,楚辞已然迈步来到那已昏厥倒地的商祺身前。 只见她神情淡漠,漫不经心地缓缓抬起手,拍打了几下商祺的脸颊。 随着这看似“轻柔”的动作,商祺竟如触电般猛地颤抖起来,缓缓睁开双眼,逐渐从昏迷状态苏醒过来。 可还没等商祺完全回过神来,楚辞那白皙纤细的手指犹如闪电一般迅速落下,精准无比地对着她身上的几处大穴狠狠按下。 刹那间,商祺发出一声凄厉至极、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响彻整个街区。 这声音之尖锐刺耳,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令闻者无不毛骨悚然。 楚辞并未就此罢手,而是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每一次按压穴位,都会引发商祺新一轮撕心裂肺的惨叫。 她疼得浑身抽搐不止,四肢胡乱挥舞,白眼直翻,几乎就要背过气去。 如此反复多次,终于,直到众人看到商祺竟然因为过度疼痛而失禁尿湿了裤子时,楚辞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算是暂时放过了她一马,面无表情地转身,带着自家的夫郎以及宋尹,头也不回地迈入家门。 这手段看得周围的女郎们一阵牙疼。 其实,楚辞心里清楚,这般按压大穴虽会使人感受到难以忍受的剧痛,仿若置身于炼狱之中。 但至多只会造成身体局部的青紫淤血,过上两日便能自行消退,并不会真正对人体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毕竟眼下正值会试前夕,她并不想因一时冲动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和官司,来增加变数。 毕竟会试三年才一次,错过了要等很久。 所以,此番举动不过是略施小惩,给商祺一个深刻的教训而已。 宋尹慌慌张张地跟进屋子,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脸色显得有些苍白,“都怪我啊,我今天真不该带着弟弟出门的!” 一旁的楚辞连忙摆了摆手,安慰道:“这不关你的事,要怪也只能怪那个蠢货品德败坏。” 说话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漠的不喜。 有些狗东西根本不配活在世界上。 站在楚辞身旁的时安,紧紧地牵着她的手,直到回到家中,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在上辈子的时候,也打过他的主意,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还敢来招惹他,实在是太晦气了! 楚辞见时安面色不好,便心翼翼地将他带进了里屋。 在确认避开宋尹后,楚辞张开双臂,用力地将时安紧紧拥入怀中。 “有没有受伤?”她轻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时安依偎在妻主的怀里,贪婪地呼吸着那股熟悉的气息,感受着来自爱人的温暖。 过了片刻,才缓缓抬起头,看着楚辞的眼睛,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没受伤。” 楚辞轻轻抚摸着时安的头发,柔声道:“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记住,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不能硬碰硬,明白了吗?” 时安乖巧地点点头,应道:“嗯,我知道了。” 楚辞看了他一会儿,随即低下头,轻轻地吻住了时安的双唇。 这个吻起初很轻很柔,如同微风拂过湖面一般,但渐渐地,它变得热烈起来,仿佛燃烧着两人之间无尽的爱意…… 没一会儿时安的脸就红扑扑的了。 第110章 身材优越 宋尹深知她们夫妻二人此刻需要独处,说些私密贴心的话语,于是很识趣地自行前往厨房准备煮茶水。 一边走,心里还不停地回想着今日所发生之事,越想越是气愤难平,胸口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在不断升腾。 待走到厨房之后,他迅速拿起茶壶,接连给自己灌下整整两大壶茶水,那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带来一阵冷感,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平息他心中的怒气。 没过多久,周韵便结束了当值工作,一路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 她心中惦记着自家的夫郎,来的时候,额头上甚至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汗珠。 但当她从宋尹那里听闻了下午发生的事情后,整个人瞬间被怒火所笼罩,抬起右手狠狠地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直接骂起来。 “这个不知廉耻的无赖泼皮,竟然敢打时安的主意?真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什么垃圾玩意!!!” 站在一旁的宋尹看着如此愤怒的周韵,心中也是愤愤不平,但还是连忙出声安慰道。 “你少生气,切莫气坏了身子。放心吧,此事咱们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然而,与情绪激动的周韵和宋尹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楚辞。 她此刻显得格外淡定从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缓缓地伸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只精致茶杯,吹了吹茶沫,小心地抿了一小口。 “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暂且先缓一缓吧,一切都等到会试结束以后再从长计议。” 听到这话,周韵想到什么,叹了口气,略带安慰地伸手拍了拍楚辞的肩膀:“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要不是会试在即......哎,让你受委屈了,我的好师妹。” 楚辞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那双美丽的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一般,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深意。 只听她轻声说道。 “师姐莫要担心,其实真正受委屈的并非是我,而是我的夫郎,他本本分分、与世无争,却无端遭受这般惊吓,着实令人心疼,这笔账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楚辞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如果不是自己赶回来得足够及时,再加上那时安还有宋尹陪伴在身侧,使得那个蠢货有所顾忌而不好直接下手。 不然,时安真的就要被她当街给强行掳走。 只要稍微一想到那种可能出现的严重后果,她就……想发疯杀掉所有人。 堂堂天子脚下,居然还存在着如此目无法纪、肆意妄为的狗东西,真是...... 念及此处,楚辞突然间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严肃地转头看向周韵,开口询问道。 “掌管大理寺的那位,这种事情不处理么?这京城的治安混乱成如此?” 听到楚辞的问话,周韵不由得面露苦涩之色,长叹了一口气后,回答。 “师妹你就别提那个腌臜东西了。她是浊派的人,且后台硬的很,行事向来嚣张跋扈、肆无忌惮,不知道有多少冤假错案都是拜她所赐。她田锋梅完全就是一个只看重钱财,根本不理会是非曲直的烂货,可惜我们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说完这番话后,周韵愤愤不平地端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甚至连杯中的茶叶都一起吞进了嘴里,随后紧紧咬着牙关,似乎对那个女人恨之入骨。 “要不是因为她,肖老也不会........” 说到这儿,周韵有些难受,赶紧摆摆手,“算了,不说了不说了.....” 楚辞微微眯起双眸,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追问道:“别啊,跟我说说,这人背景到底多硬?” 周韵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凑近楚辞耳畔,压低声音道:“那可是皇帝嫡亲姐姐——已逝慧媛长公主所生的唯一爱女!你想想这后台得有多硬!” 听到这话,楚辞不禁陷入了沉思,稍作停顿后才缓缓开口:“这样啊……” 没多久,她嘴角上扬,展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行了,这种无趣之事暂且不提。话说回来,今晚你想吃点啥呢?我让时安去准备。”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开始下厨烹饪之时,楚辞却几乎将绝大部分工作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只见她熟练地操持着各种炊具,没多久功夫,一大锅香气四溢的油泼面便做好了。 周韵与宋尹一接过面条,瞬间双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抄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由于两人吃得太过投入,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待风卷残云般地解决完第一碗后,周韵毫不客气地自行起身,快步走向厨房给自己又满满地盛上了一碗。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她频繁光顾楚辞家,对于她家厨房的布局早已了然于心。 楚辞从上到下地打量着周韵,目光缓缓移动,仿佛要将她身上每一处细微的变化都尽收眼底。 过了一会儿,她直说道:“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宋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喘着气说:“可不是嘛!这家伙最近在下了朝之后,老是往这儿跑,蹭饭吃,这不,都已经胖了五六斤啦!” 周韵对于两人的调侃倒是毫不在意,反而大大方方地笑了起来,满不在乎地回应道:“我原本就太瘦了些,如今稍微长点肉也是好事儿,连老师都夸我最近看起来越发顺眼了。” 说着,她还撞了楚辞一下,但却没能撼动对方分毫。 周韵见状不禁挑起眉毛,略带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抬起手,轻轻地捏住了楚辞的手臂。 稍稍用力一捏,便能感觉到那紧实而富有弹性的肌肉。 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喃喃自语道:“有点东西啊,平日里瞧着你高高瘦瘦的,没想到......嗯......” 这时,宋尹也朝着时安挤眉弄眼,笑着打趣道:“瞧瞧,你家妻主这身材可真是没得挑,你呀,很享福吧!” “咳咳咳....”时安正在喝甜水,这话一出,差点呛坏了。 第111章 月黑风高 楚辞听到那阵咳嗽声,心中一紧,赶忙起身快步走到时安身旁,伸出手轻柔地为他拍打后背,关切地说道:“小心点。” 时安轻咳了几声之后,原本白皙的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的帕子,轻轻擦拭着嘴角。 缓过气来后,他抬起头看着楚辞,柔声回应道:“我没事的,妻主。” 楚辞见状,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小心翼翼地送到时安嘴边,轻声说:“来,先喝口茶润润嗓子,顺顺气。” 时安顺从地张开嘴抿了一小口茶水,随着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不适感渐渐减轻。 楚辞忍不住笑着调侃道:“咱们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这点小事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这不说倒还罢了,此话一出,时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更红了,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 他转过头去,娇嗔地瞪了楚辞一眼,便不再理会她了,低下头自顾自地继续吃起饭来。 看到时安这般可爱的反应,楚辞心中微微一笑,只觉得这是两人之间的情趣罢了。 到了晚上,待送走另外两人之后,楚辞跟时安完成洗漱后,一同爬上床铺。 楚辞轻轻地放下床幔,时安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将脑袋靠在她的背上,软绵绵地唤了一声:“妻主~” “嗯?”听到声音,楚辞缓缓地转过身来,张开双臂,轻柔地将身后之人拥入怀中。 近来天气酷热难耐,仿佛要把大地都烤焦一般。 不过幸好,楚辞早有先见之明,特意花重金从冰府司购置了大量的冰块,并将它们放置在了卧房之中。 如此一来,卧房内的温度下降了很多,变得凉爽宜人起来。 正因如此,这几日里,时安总是像一只乖巧的小猫一样,黏腻地依偎在楚辞温暖的怀抱当中。 毕竟这里既舒适又清凉,怀抱也不会让人感到燥热烦闷了。 时安扬起小脸,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满含关切地询问道。 “妻主,最近晚上您还会去当那捉刀人吗?” 楚辞微微颔首,表示肯定:“偶尔。”说罢,她轻轻抚摸着时安柔顺的秀发。 时安则安静地靠在自家妻主的胸膛前,还用自己那粉嫩的脸颊亲昵地蹭了蹭楚辞的肩膀,撒娇似地说道:“等日后妻主进入朝堂为官,有了稳定的俸禄之后,就不要再去从事这般危险的事情了,好不好嘛?” 楚辞的身体微微一僵,不过这种僵硬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紧接着,她便抱紧了时安,低头在他额头上落下轻柔一吻,笑着安慰道:“放心,凭借我的武力值,你真正该担心的是对方。” 时安听后不仅没开心,依旧紧紧皱起眉头,显然并不赞同楚辞的说法。 “我不喜欢你天天打打杀杀的,这样不好。” “最近没杀。”楚辞解释道:“只是打了打。” 时安听后,眉头微微一皱,瞪了她一眼。 楚辞立刻闭嘴不再言语,迅速伸出双臂抱住人,带着他一起躺了下来。 时安被楚辞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猝不及防,但他很快就在自家妻主温暖的怀抱里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调整好姿势后,他却并没有就此安静下来,而是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楚辞雪白的鼻尖,略带不满地说道:“你又不吭声.....” 楚辞拍了拍时安的后背,“好了,睡觉,困了。” 时安显然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还在生气。 不过尽管如此,他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也不含糊,反而更加用力地搂住了楚辞,半点都不带松手的。 夜渐渐深了,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声打破这宁静的氛围。 时安早就陷入熟睡,沉入了梦乡之中。 而此时的楚辞,却睁开了眼睛,半点不见睡意。 她转头看了看时安的脸庞,小心的将人从自己身上扒开。 然后迅速下床,走到衣柜前翻找出一套黑色的夜行衣穿上。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来到床边,伸出食指轻点住时安的睡穴,确保他不会中途醒来。 做完这些,楚辞施展起身法轻盈地跃上了房檐。 如同鬼魅一般,在月光下一闪而过,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瞬间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长公主府内一片静谧,月光如水洒落在庭院之中。 田锋梅慵懒地坐在榻上,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侍女将周围的下人们全部遣散离开。 今夜,她刚刚得到了一名容貌清秀的小侍,心中正盘算着要玩一些新奇刺激的花样来增添乐趣。 随着众人鱼贯而出,楚辞把握好时机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从窗户跃入卧房之内。 她身形敏捷,落地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此时田锋梅已然放下了床幔,将床铺内部遮挡得严严实实。 楚辞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之后,纵身一跃,轻盈地跳上了房梁,静静地潜伏起来等待时机。 没过多久,一阵微弱的喊疼声从床幔后面传来,是小侍痛苦的呻吟,声音断断续续的,让人观感很不好。 楚辞皱起眉头,伸手摸向衣兜,掏出了几颗事先准备好的石子,将石子接连不断地打在了窗棂之上。 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连续的响动瞬间引起了田锋梅的警觉。 正在兴头上的田锋梅被这不速之客搅扰,心情顿时变得极为烦躁。 她嘴里骂骂咧咧地掀开床幔,衣裳凌乱地下了床,咬牙切齿地吼道:“是谁?我不是说过不准靠近吗?简直是活腻歪了!!妈的,一群饭桶!!” 床幔被掀开衣角,楚辞发现床上那个小侍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满脸泪水纵横交错,脖颈处有着明显的人为掐痕,原本白皙的肌肤此刻已布满青紫之色,看上去十分可怜。 楚辞不怎么关注他,在田锋梅出来之后,她眼神瞬间冷冽如冰,掏出银针用力一弹。 刹那间,只听得“嗖”的一声轻响,银针如同闪电一般疾驰而去,准确无误地扎入了田锋梅的头部。 下一秒,田锋梅毫无征兆地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双眼上翻,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机。 第112章 考试当天 原本安安静静缩在床上的小侍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都愣住了。 过了好半晌,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地下床去查看情况。 他颤抖着手指去探寻田锋梅的鼻息,几秒钟后,脸色煞白脚步凌乱地朝着门口跑去。 楚辞蹲在房梁之上冷冷地注视着下方惊慌失措的小侍,直到对方消失在视线之外,才轻轻一跃,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她走到田锋梅身旁,运转体内深厚的内力,一股无形的力量自掌心涌出,精准地吸附住了深深嵌入田锋梅头颅中的那根银针。 随着内力的牵引,银针缓缓地从穴位中拔出,重新回到了楚辞的手中。 做完这一切后,楚辞没有丝毫停留,身形一闪便迅速离开了长公主府,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这种诡异的杀人方法是楚辞上辈子跟一位行踪飘忽不定的游医学的。 只需将银针刺入人的头顶上方一处极为隐秘的穴位,便能使人呈现出中风猝死的症状。 这种杀人方法很难引起他人的怀疑,尤其适用于铲除那些背景强大、难以轻易撼动的敌人。 如今,正好用在田锋梅的身上。 次日清晨,阳光洒遍了整个京都城,但一则惊人的消息却如同一阵狂风般席卷整个京都——长公主唯一的爱女竟然在昨晚上去世了。 这个噩耗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整个京城为之震动。 得知此事后的女皇更是悲痛欲绝,下令全城百姓身着素衣哀悼三日,并耗费巨资为田锋梅举办了一场规模空前、极尽奢华的葬礼。 由此见得,要是楚辞不杀了她,估计她得当一辈子的大理寺卿。 葬礼结束后的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淡淡的金色光辉,给整个城市蒙上一层柔和的纱幕。 周韵身着素色衣裳,脚步轻盈地来到楚辞家中蹭饭。 众人围坐在桌旁,谈笑风生。 周韵今日心情格外愉悦,脸上洋溢着许久未见的灿烂笑容。 她举起酒杯,与大家一同欢庆这个特殊的时刻。 \"哎呀呀,真是老天有眼呐!那个渣宰年纪轻轻就死了,哈哈哈,真是活该!!!\"周韵笑得合不拢嘴,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等我烧给她,哈哈哈......\" 坐在一旁的宋尹伸手怼了怼自家妻主的胳膊,轻声提醒道:\"嘘——小点声。\" 周韵稍稍收敛了一下笑声,但仍难掩心中的兴奋之情:\"不好意思,实在是太激动了,肖老这件事总算是有了些许慰藉……\" 宋尹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他自然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肖老一生高洁傲岸,清正廉洁,却在致仕前无端被扣上受贿的罪名,最后郁郁而终。 这样的结局无论是谁都无法承受。 更别提肖老还曾经提携过周韵,这件事在周韵这里过不去的。 \"妻主,这新的大理寺卿人选定下来了吗?\" 一提这事,周韵面色有些凝重,转头看向自家夫郎,“你这算问道点子上了,目前我们和浊派争的快要头破血流了,都这么多天了,还没确定呢。” 宋尹皱起眉头,有些担忧,“希望这次我们能拿下这一局,毕竟机会来之不易啊。” 周韵听后神色坚定了一些,“会的,我们现在每个人都全力以赴,谁都不会松懈。” 楚辞悠然地坐在时安身旁,手中筷子不时地为他碗里添上可口的菜肴。 他们二人缓缓进食,仿佛对朝堂之上风起云涌的局势毫不在意。 整个氛围显得宁静而又温馨。 就在这时,周韵轻轻地拍了拍楚辞的肩膀,打破了这份平静。 “前些日子,我将商祺那死丫头所做之事告知了商大人。这几日来,她可曾再寻你麻烦?” 楚辞轻轻摇了摇头:“想来她应是不敢了。” 周韵听闻此言,脸上露出满意之色,“那般胡作非为之人,就该有人好好惩治一番!整天尽干些缺德事儿,你应该揍的更狠一点。” 楚辞对着她笑笑,继续吃饭。 一顿饭下来,众人皆已饱腹。 周韵起身,牵起自家夫郎的手,准备早些返家。 行至门口之际,楚辞却忽然出声拦下了周韵。 “你们可有合适的大理寺卿的人选推荐?” 周韵稍作思索,随即回答:“自然是有的,张萍此人便极为合适。她先前曾担任过一段时日的大理寺少卿(大理寺副手),只因实在看不惯田锋梅的行事作风,遭其排挤打压才不得不离开。此人性情刚正不阿,断案如神且速度极快。只可惜……若非遭遇如此不公待遇,以她之才能,这些年来也不至于是现在这般境遇。” 楚辞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既如此,那便祝愿你们此番能够得偿所愿。” “多谢。” 时光如同白驹过隙般悄然流逝,日复一日,平淡却又无比充实。 转眼间便迎来了令人紧张的考试之日。 时安送楚辞进考场,看着自家妻主进去,身影消失,才离开。 楚辞领了属于自己的号牌,经过一番仔细的搜身后,踏入了考场,安静地坐在其中等待着考试的开始。 此时的考场上人头攒动,参加会试的人数众多,一眼望去密密麻麻。 由于安排的顺序问题,上午还轮不到楚辞上场。 于是,她信步走到马场周围放置的凳子处,打算小憩片刻。 毕竟在前几日,她曾特意前往京都的一个小马场活动锻炼了一番,对于此次的比试,她心里已然有了把握。 没过多久,一阵喧闹的喝彩声响彻整个马场,将正在熟睡中的楚辞惊醒。 她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然后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马场内,一位年轻的女子身轻如燕、英姿飒爽,身法很是不错。 她手持弓箭,每一次拉弦射箭都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流畅,且箭无虚发,次次中靶,引得周围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楚辞眯起双眼,饶有兴致地观察了她一会儿,但很快便失去了兴趣,重新合上眼皮,准备继续补眠。 第113章 考试杂事 没多久,聂衔珠完成骑射比赛,从容地从场上退下。 她轻轻擦拭掉额头上渗出的一层薄薄细汗,那精致的面容上洋溢着自信满满的笑容。 所有围观者都簇拥而上,对她阿谀奉承起来。 这样的场景对于身世显赫的聂衔珠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从小到大,她不知听过多少类似的赞美之词。 面对这些恭维,她实在提不起精神去一一回应,只想尽快找个清静的地方休息一下。 聂衔珠目光随意一扫,发现远处有几个空位,便毫不犹豫地迈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可当她走近时,竟意外地看到一名考生正旁若无人地躺在凳子上闭眼睡觉。 聂衔珠有些惊讶,但也没多管闲事,找个空位便坐下了。 她的两名跟班犹如哼哈二将一般,一左一右地稳稳站立在她身旁。 左边那个身形略胖的忙不迭地递上水,满脸谄媚。 右边那个稍显瘦弱些的则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扇子,卖力地为聂衔珠扇风消暑。 这两人的举动实在是太过殷勤,活脱脱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老大啊,您这次根本无需多言,那第一名必定是非您莫属,这简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另一人也赶忙附和道:“可不是嘛!只要老大您稍稍展露一下身手,那榜首之位还不是如同探囊取物般轻松到手?” 聂衔珠听着这些阿谀奉承之言,心中自是得意,原本紧绷着的面容此刻也渐渐舒展开来,嘴角更是不由自主地上扬。 要知道,今年的武状元之争对于她来说可是至关重要。 早在出门之前,她便在家中放出豪言壮语,声称待此次会试结束之后,定要狠狠地给她那位大姐一个下马威,好让所有人都看看,究竟谁才是真正有能力继承家族之位的那个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逐渐挪移至天空正中央的位置。 此时,一阵悠扬的钟声缓缓传来,放饭的时辰到了。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纷纷朝着食堂的方向涌去。 楚辞亦夹杂在人流之中,随着大家一同走进了食堂。 然而,当饭菜端上桌后,她只是随意尝了几口,便觉得这味道着实不怎么样。 尽管如此,她还是勉强吃下了一碗,随后便放下筷子不再动筷了。 下午申时,阳光依然炽热地洒在大地上,终于轮到了楚辞登场。 只见她身姿轻盈地跃上骏马,宛如一只矫健的飞燕,熟练地拿起弓箭,瞬间进入状态。 随着弓弦被拉开,一支利箭如同闪电般疾驰而出,精准无误地射中靶心。 这一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令人叹为观止。 接下来的几支箭也毫不逊色,接连命中靶心。 要知道,按照常理来说,能够十发七中便已堪称高手,近乎无敌。 然而,楚辞却做到了百发百中,如此成绩实在是超乎想象,简直就是神乎其技! 当楚辞结束比赛,下马离开马场时,全场陷入一片寂静。 所有参加考试的考生们全都不由自主地安静起身,目光紧紧跟随她的身影移动,仿佛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怪物一般。 她们自觉地为楚辞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目送着她走回原来那个休息的位置。 回到原位后,楚辞旁若无人地闭上双眼,继续闭目养神起来。 而此时坐在她身旁的聂衔珠一反常态,不再像之前那样自信心爆棚,而是死死地盯着楚辞,眼睛眨也不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聂衔珠身后的两个跟班见状,相互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眸中皆流露出些许忐忑之色。 她们显然没有预料到楚辞会有如此惊人的表现,心中不禁暗自揣测起这位神秘女子的实力和背景。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已是下午酉时。 悠扬的钟声再次响起,回荡在整个考场之上,宣告着今日所有考生的考核已然结束。 听到钟声,楚辞缓缓睁开双眸,起身走向考场门口的马棚,解开自己那匹骏马的缰绳,翻身上马,朝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由近及远,逐渐变得微弱,直至最后完全消失在远方,楚辞骑着马的身影也随之隐没于众人的视野尽头。 直到这时,一直紧绷着神经、不敢出声的人们才像是解除了某种束缚一般,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这人到底是谁呀?那箭法简直出神入化,堪称神射手!\"一个人惊叹道。 \"可不是嘛,我刚才看到她的时候双腿都有些颤抖,出手如此精准狠辣,实在令人佩服。\"另一个人附和着。 \"依我看呐,她至少得是宗师之境的高手,才能有这般的能耐。\"有人猜测道。 \"说不定还是大宗师呢!能有这样的身手和胆识,必定不是泛泛之辈。\"又有人补充说。 此时,走在人群最后的聂衔珠,一双美目紧紧盯着楚辞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只见她微微侧过头,给自己的两个得力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两人心领神会,其中一人轻声问道:\"小姐可是要我们去查一查此人的来历?\" 聂衔珠轻点下头,皱着眉头说道:\"给我彻查清楚这个人,今晚之前必须要有结果。\" \"遵命!\"哼哈二将齐声应道,然后便匆匆离去执行任务了。 聂衔珠独自一人慢慢悠悠往家走,“哼,想夺我的榜首之位,你还太嫩了。” 而另一边,时安正独自一人在厨房里忙前忙后。 今天晚上他准备的菜肴可都是楚辞平日里最爱吃的。 没多久,楚辞轻轻推开院子大门,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气扑鼻而来。 她如同一只轻盈的猫儿一般,踮起脚尖,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厨房,轻轻地拉过一张凳子,缓缓落座,支着手臂,目光落在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安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不觉间,一刻钟已然过去。 突然,时安转过身来准备取放在高处的东西,这才猛然发现了一直默默凝视着自己的妻主。 他吓了一跳,手中的东西差点掉落。 “啊!妻主……你怎么回来也不出声啊,吓我一跳。”时安心有余悸地说道。 楚辞见状,快步走上前去,抱着人原地转了一圈。 “好想你啊。” 听到这话,时安连忙从楚辞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稍稍向后退了一小步,有些羞涩,“哎呀,妻主,我的手上还沾着油污呢,脏兮兮的,你可别抱啦。” 说着,她举起双手示意给楚辞看。 然而,楚辞根本不以为意,她迅速地撸起袖子,顺手拿起一旁的围裙系在了腰间,“没关系的,我来帮你吧。” 见此情形,时安急忙伸手拦住了她,连连摇头道:“真的不用啦,就只差最后一道菜了,很快就能做好。而且你刚刚参加完考试,肯定累坏了,快去好好歇息一下吧。” 楚辞听后,不再坚持,又回到了桌旁坐下,“那好,你先忙。” 时安微笑着回应道:“嗯,放心吧妻主,饭马上就好了。” 夜幕降临,两人一同享用了一顿丰盛可口的晚餐。 整个用餐过程中,时安没有询问半句关于今日考试的情况,而楚辞似乎也有意回避这个话题,同样只字未提。 两个人还像平时一样,吃完饭就熄灯休息了。 隔天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仿佛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幕。 楚辞早早地起了床,简单洗漱一番后,便带着时安去了考场。 时安还是一如既往,看见楚辞进去之后,便回家了。 楚辞进入考场时,现场已经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考生们有的神情紧张,有的则显得信心满满。 楚辞不慌不忙地走到领号处,领取了属于自己的号牌——四十号。 经过查看分组信息,她得知自己被分到了第二组。 于是,她步伐稳健地来到了对应的擂台下,静静地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没过多久,就轮到楚辞上场了。 她脚尖轻点,跃上擂台,稳稳地站在了靠近擂台边缘的位置。 然而,即便如此低调,还是有几名对手注意到了她,并迅速朝她发起了进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楚辞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微微抬起右脚,猛地一踹,其中一人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飞下了擂台。 这干净利落的一招让其他人有些惊讶,但很快又有几个人围拢过来,试图联手击败楚辞。 楚辞身形一闪,灵巧地侧身躲过一名女子的直拳,顺势伸手拽住她的手臂,稍稍用力往右一带,那名女子顿时失去平衡,“噗通”一声跌落到了擂台之下。 与此同时,她的左手精准地挡住了另一位女子凌厉的掌风,紧接着左腿快速踢出,如闪电般击中对方腹部,直接将人踢飞到数米之外。 第三名对手咬了咬牙冲了上来,企图抓住楚辞的破绽。 可楚辞反应极快,瞬间扭住对方的手腕,同时脚下巧妙地一绊,那人便不由自主地从擂台上滚落下去。 就这样,在短短几秒钟内,楚辞以其高超的武艺和敏捷的身手连续击退了多名对手,引得台下考生阵阵喝彩。 其他人眼见着楚辞如此强悍,心中不禁打起了退堂鼓,纷纷转变攻击目标,。 这擂台乃是排名赛制,名次越是靠前,最终所取得的成绩便越是优异。 谁都不愿意过早地被淘汰出局,落得个垫底的尴尬下场,那绝对是颜面扫地啊! 时光悄然流逝,擂台上的人影逐渐变得稀少起来。 此时,聂衔珠领着两名跟班登场了。 这三人仗着人多势众,专挑那些武艺还算不错但孤身一人的选手下手,轻而易举地就解决掉了好几个对手。 待到场上仅剩下她们与楚辞之时,聂衔珠略作思索,便指使那两名跟班率先向楚辞发动攻势。 然而,这两人的实力相较于楚辞而言,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不出众人所料,他们俩很快就败下阵来,狼狈的跌落擂台。 此时此刻,台上就只剩下聂衔珠和楚辞二人了。 其实聂衔珠的武功在她这个年纪其实也算不错,但若是要与楚辞相比的话,那就相差甚远了。 要知道,如今的楚辞可是身具上辈子所积累的深厚内力以及精妙功法,绝非聂衔珠这样的年轻女子所能抗衡的。 楚辞静静地凝视着聂衔珠,但后者却久久未敢出手。 僵持片刻后,楚辞忽然微微歪了一下脑袋,紧接着毫不犹豫地隔空拍出一掌。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内力汹涌而出,展现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直直地朝着聂衔珠席卷而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聂衔珠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应对。 她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径直被这股威压给扫下了擂台。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楚辞似乎并未想要真正伤害聂衔珠,所以尽管她被打下了擂台,却并没有受到丝毫实质性的损伤。 这对内力精准的控制着实将聂衔珠震了一下,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主考官吴飞扬面带微笑地凝视着楚辞,目光中满是赞赏之意,止不住地点头,心中暗自喝彩:“如此出色的人才,实乃百年难遇!” 这楚辞就如同一块璞玉,稍加雕琢必能大放异彩。 此次武举能够发掘出这样一棵好苗子,真是太成功啦! 只是可惜,尚有最后一局策论尚未开考,而身为堂堂主考官,又怎能与考生有所牵连呢? 否则,无论如何也要将这般优秀的武辈后生纳入自己的麾下。 此时此刻,不仅是吴飞扬一人对楚辞青睐有加,还有众多前来观摩此次擂台赛的武将们,她们同样对楚辞的精彩表现称赞不已。 众人交头接耳,纷纷议论着这位年轻选手的非凡身手和过人胆识。 然而,除了备受瞩目的楚辞之外,还有另外一名叫做祝梅的考生,其表现亦是相当抢眼。 一招一式皆展现出扎实的功底和敏捷的反应能力,赢得了在场观众的赞誉。 擂台赛圆满落下帷幕之后,楚辞如往常一般返回家中享用晚餐,稍作休憩。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间便来到了第三天——策论考试之日。 一大早,时安便贴心地帮楚辞仔细检查了一遍书箱,确保其中没有遗漏任何重要物品。 待一切准备就绪,时安方才放心地目送着楚辞步入考场。 经过一番严格检查后,楚辞领了号牌,来到了属于自己的隔间。 刚进去,一股陈旧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楚辞将手中的书箱放在桌子上,准备将里面的笔墨拿出来。 然而,就在他伸手去打开书箱的时候,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随着书箱缓缓开启,她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原本应该放置在里面的毛笔和墨竟然不翼而飞! 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 第114章 被人陷害 楚辞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被人算计了。 这看似寻常无奇的石头,想必便是幕后黑手为了维持书箱原有的重量所设下的。 如此一来,当她提起书箱时,自然难以察觉到有物品缺失。 稍作思忖之后,楚辞霍然起身,径直走向其中一名考官,面色凝重地向其禀报起自身所处的状况。 而且,她有意提高音量,将丢失毛笔与墨汁之事毫无保留地道出。 那位考官听闻此言,先是斜睨了楚辞一眼,而后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随口应道:“或许只是你自己疏忽大意,忘却携带罢了,休要在此胡搅蛮缠,自行设法解决去吧。” 见此情形,楚辞不禁眉头紧蹙,双眸微眯,流露出一抹不悦之色,“我家中夫郎替我仔细查验过三四回,就连我本人临行前亦曾再度确认,断无可能会遗忘此事。” 然而,面对楚辞这番言辞,那考官却是满脸不耐,稍稍移步远离了些许,同时用力地甩动了一下衣袖,对她的申诉置若罔闻。 楚辞拳头瞬间硬了。 “我这边也是这样啊!”祝梅双手紧紧地抱着书箱,脚步匆匆地走到了楚辞的身旁。 她那张原本秀丽的面庞此刻布满了焦虑之色,额头上甚至还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的箱子也被人暗中动了手脚!你们这些负责检查的官员肯定存在严重的问题!!” 此时的考场上共有两名考官,眼前这位似乎对她的诉求毫无反应。 于是,祝梅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另一名考官,并迅速将手中的箱子递到她的面前。 “您快瞧瞧,这箱子里面居然还藏着一块石头呢!显然就是为了刻意平衡箱子的重量才放进去的。这绝对不是巧合,分明是有人蓄意要陷害我们啊!!” 祝梅一边急切地诉说着,一边用手指着箱子里那块明显不属于她物品的石头。 满心期待着第二位考官能够挺身而出、主持公道的祝梅,却失望地发现,这名考官仅仅是随意地瞄了几眼箱子后,便轻轻地摇起头来。 “根据规定,已经进入考场的考生既不能擅自离开考场,也不能向其他考生借用任何东西,否则一律按照作弊行为论处。” 听到这句话,祝梅心中更是慌乱不已,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地搓着手。 “我没有想要向其他人借东西呀,求求您行行好,出去帮我打听一下我的那些东西到底在哪里?我只想使用属于我自己的物品而已。” 祝梅几乎是带着哭腔哀求道。 然而,还没等第二名考官开口回应,第一名考官便毫不客气地插嘴说道。 “那可不行!我们身为考官,肩负着监考的重要职责,绝不能擅自离岗职守。这件事情还是得靠你们自己去想办法解决才行。” 说完,他便将第二位考官拽到自己身边,与祝梅和楚辞她们拉开距离。 祝梅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她那原本美丽的面庞此刻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 “你们怎能如此行事?我们分明是遭人陷害啊!可你们居然对此不闻不问,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样做就是包庇罪犯吗?我定要前往官府告发你们这些不作为之人!” 祝梅怒声呵斥道,声音震耳欲聋,引得周围众人纷纷侧目。 然而,那位考官却只是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脸上毫无惧色,甚至还带着几分嘲讽:“告去吧!尽管去告!明明是你们自己疏忽大意,连毛笔都忘了携带,如今反倒怪起我们来了?我们可是一直严格按照规矩办事的,任你如何告状也无济于事!” 听到这话,祝梅气得浑身发抖,胸脯剧烈起伏着,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看着她就要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挥动拳头冲上前去与考官“理论”一番了,一旁的楚辞迅速伸手拦住了她。 “别动。”,楚辞面沉似水,眼神冰冷地扫了那两名考官一眼,随后压低声音向祝梅传音,“血为墨,发为笔。” 祝梅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缓缓收起了已经快要挥出的拳头。 她狠狠地瞪了那两个考官一眼,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才转身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楚辞缓缓地走进那间专属于她的狭小隔间,运起体内深厚的内力,瞬间将垂落在身后的发尾震碎。 随后,她从满地的发丝中精心挑选出一撮相对较长且柔韧的头发,小心翼翼地将其握在手中。 接着,又薅下好几根自己的头发,把那一撮用作毛笔的发尾紧紧系好,再从书箱上扣出一个小木条,将发尾绑到木条上,这样一只简易的毛笔算是做好了。 与此同时,她目光锐利地扫向桌子上摆放着的精致杯盏,毫不犹豫地伸手过去,用力将杯盏掰成碎片。 然后,拿起其中一块锋利的碎片划过左手手腕。刹那间,鲜红的血液涌了出来。 楚辞顾不上疼痛,迅速用做好的毛笔蘸取流淌而出的鲜血,开始奋笔疾书。 然而,由于这临时制作而成的“毛笔”实在难以掌控,再加上伤口很快就开始结痂止血,使得她不得不频繁地停下书写动作,撕开刚刚愈合的伤口,让更多的血液流出以供书写之用。 就这样,楚辞写写停停,不断地调整着姿势和力度,以确保能够用这特殊的工具写出清晰可辨的字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不觉间,四个漫长的时辰过去了。 终于,在距离收卷仅剩最后的一刻钟时,楚辞成功地完成了整篇文章的撰写。 此刻的她,早已面色苍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强撑着身体,将负责掩盖卷子的白纸覆盖在文章之上(防止卷子与卷子之间被墨染花而起到隔绝作用的白纸,所有考生都有,都需要盖在自己的卷子上),等待考官收卷。 由于那层厚厚的白纸严严实实地覆盖着,考官完全没有察觉到楚辞竟然是以鲜血作为墨汁书写下整篇文章。 她满心以为楚辞交上来的不过是一张空白的答卷,眼神之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了几分嘲讽与得意之色。 而这一切细微的表情变化,皆被楚辞尽收眼底,并深深地铭记在了心中。 她静静地坐在原地,用一种极度冷漠的目光“目送”着这位自以为是的考官渐行渐远,直至其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外。 待到考场上的其她考生也都纷纷离去之后,楚辞这才缓缓地站起身来,动作有些迟缓而吃力。 她一步一挪地朝着考场出口走去,身体有些摇晃。 就在中途,她突然瞥见不远处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原来是一同前来参加考试的祝梅,不知何时已然晕倒在地。 她看到已有旁人匆忙赶去搀扶祝梅后,便未停下自己缓慢前行的脚步,继续朝考场外走去。 此刻,天空已逐渐被夜幕笼罩,周围的光线变得越来越昏暗。 今天恰好是此次考试的最后一天,时安正焦急不安地与宋尹、周韵等人一起守候在考场外面的茶棚里。 时安从下午便在这里苦苦等待,始终未见自家妻主现身,很是担心。 终于,在漫长的煎熬过后,他远远望见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可仅仅只是一眼,时安便敏锐地觉察到了楚辞的异样。 自家妻主面色苍白如纸,额头更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整个人看上去像是死了三天一样。 心急如焚的时安来不及多想,立刻迈开大步向楚辞飞奔而去。 楚辞抬眼瞥见前方有人影晃动,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时安,我……” 然而,她的话语尚未完整吐露,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瞬间将她淹没。 楚辞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下去,紧接着便重重地摔倒在地。 倒地之时,她那原本藏在衣袖中的胳膊也被硬生生地甩了出来。 时安的目光迅速落在楚辞的左袖处,只见那里赫然染着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他当场就呆住了,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无法动弹。 倒是一旁的周韵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毫不犹豫地撩起楚辞的袖子,仔细查看她的伤口情况。 与此同时,动作利落地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干净的布条,紧紧缠绕在楚辞受伤的部位,试图帮她止血。 “快,我来背她,咱们得赶紧送她去医馆!!” 周韵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关切。 此时的动静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那些一同前来参加考试的考生们纷纷围拢过来。 她们目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反应各不相同。 有的人暗自庆幸此事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有的人则不禁感叹命运的不公,为何偏偏让楚辞这样的英才遭遇这样的意外;还有一些人气愤不已,对导致这一切的原因愤愤不平...... 就这样,这件事情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众多考生中间悄悄地传播开来。 夜幕笼罩下,楚辞依旧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陷入深深的昏迷之中,仿佛被黑暗吞噬一般。 而时安则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地守候在她身旁,双眼布满血丝,却不肯离开半步,甚至连一口水、一粒米都未曾下肚。 另一边,周韵心急如焚,四处打听关于楚辞的情况。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从相识的考生口中探听到了一些端倪。 听闻此事具体情况后的周韵怒不可遏,一腔怒火瞬间燃烧起来,毫不犹豫地直奔太傅府而去。 当宋太傅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她面色凝重,迅速穿上那件曾经代表着无上荣耀与权力的官服,携同周韵一同来到那面象征着公正与正义的登闻鼓前,毅然决然地举起手中的鼓槌,重重地敲击下去。 “咚!咚!咚!” 鼓声震耳欲聋,响彻整个京都。 宋太傅和周韵二人交替着不停地击鼓,鼓声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 这激昂的鼓声如同惊雷一般,划破夜空的寂静,引得城中官员百姓纷纷侧目。 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何事。 最终,当今的御史大夫方实意闻声赶来。 这位令人尊敬的长者,正是昔日莲花镇镇长贺笙的外婆。 她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于是亲自带领宋太傅和周韵入宫面圣。 进入宫殿后,宋询章一见到皇帝,便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挺直身躯,一言不发。 然而,她坚定的姿态已经表明了一切。 站在一旁的周韵,则毫不畏惧地将武举舞弊之事详细道来,言辞犀利,绘声绘色,甚至不惜添油加醋一番,只为引起女皇对这件事的高度重视,并强烈要求彻底清查此事。 女皇听完周韵的陈述后,脸色骤然阴沉下来,眼中闪烁惊疑和怒火。 如此胆大包天的舞弊行为,简直是对朝廷选拔人才制度的公然践踏,更是对国家尊严的严重侮辱。 她当即下令要将此事追查到底,绝不姑息迁就。 但此刻,摆在眼前的难题却是如何挑选合适的人负责查办此案。 毕竟,这谁都不知道其中牵涉到什么,稍有不慎,不仅难以查明真相,反而可能会引火烧身。 一时间,女皇犯了难。 就在众人沉默之时,宋太傅忽然打破寂静开口说道:“陛下,老臣认为此前提及的张萍可堪大任。此女不仅才思敏捷,更是心怀大志,若能委以重任,必当有所作为。” 说罢,她目光坚定地看向女皇,言辞恳切。 紧接着,宋太傅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张萍的种种优点和过人之处,从其学识渊博到品德高尚,无一不是夸赞有加,最终成功说服了女皇。 就这样,张萍如愿以偿地获得了那个令人瞩目的职位。 至此,清流一派又增添了一员猛将,实力大增。 第115章 不翻案了 女皇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位已然双鬓斑白、不复年轻时那般意气风发的宋太傅,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慨之情。 她轻声叹道:“真没想到啊,宋爱卿在这有生之年还能再收一名弟子。想必那名女子定是有着非凡的才华,方能得您如此厚爱与庇护。” 宋太傅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然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陛下所言极是。如今突厥屡屡犯境,多年来征战不断,致使我大宁国缺乏精锐之士和杰出将领。此次老臣收徒,正是希望能为国家献上一份力量,为陛下寻得一位将才。” 听到这里,女皇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她饶有兴致地问道:“既然宋爱卿对你这土地如此自信,那么待到殿试之时,朕可要亲自好好考校一番,看看她是否当真如您所说般优秀。” 宋太傅连忙躬身施礼,回应道:“陛下圣明!相信届时楚辞定不会令陛下失望。” “好了,今日之事暂且议到此。朕也感到些许疲乏,你们都先退下吧。关于张萍的任命诏书,明日自会送达其手中。” 女皇挥挥手,示意众人散去。 “遵命,谢陛下隆恩。” 周韵和宋太傅见目的已达成,双双行礼告退。 两人在离开宫殿时,不约而同地与站在外面等候的方实意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后,便各自转身离去了。 楚辞悠悠转醒的时候,阳光正透过窗棂洒在了床榻之上,明亮而温暖。 她揉了揉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后,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四周。 这才发现,自己此刻身处于一个陌生的房间。 这房间药味有些重,装饰较为简陋,看起来像是医馆的后院。 楚辞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左手,只见原本有些狰狞的伤口已经被细致地处理过,敷上了一层厚厚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不过可能由于失血过多和长时间未进水的缘故,她浑身也有一些绵软无力,甚至还有些许的脱水症状。 楚辞撑起着身子,慢慢地从床上坐起,双脚着地后稍作停歇,才站起身来朝着不远处的桌子走去。 每走一步,都感觉踩在云端,身体轻飘飘的。 她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起杯子,小心翼翼地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感受着清凉的水流滑过干涸的喉咙,带来一阵舒爽。 随后,她一杯一杯地慢慢饮用起来,尽量让水分充分滋润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时安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当他看到楚辞已经苏醒并且能够下地行走时,脸上瞬间露出喜悦的表情,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跑到楚辞身边,一把将她紧紧的抱住。 “妻主,你可算是醒过来了!你真的要把我给吓死了,呜呜呜呜……” 时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泪水止不住地流淌而下,浸湿了楚辞肩头的衣衫。 他的身体因为恐惧和担忧而不停地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残烛。 楚辞感受到时安内心的惶恐与不安,心中不禁泛起怜惜之情。 她轻轻拍打着时安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只不过是受了点小伤,流了点血而已,没什么大碍的。” 然而,时安却并不相信楚辞轻描淡写的说辞。 他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楚辞,哽咽着说道:“还说不碍事?你都晕倒在我的面前了,如果不是大夫救治及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我当时真的好害怕,害怕会再次失去你,就像……就像那一天一样。” 说到这里,时安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楚辞当然明白时安口中所说的“那一天”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是她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不久之后所遭遇的一场生死危机,也是她受伤最为严重的一次。 自那时起,时安便对类似的情况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和阴影。 “别怕,别怕。一切都过去了,赵情已经死了,再也不会有人能够威胁到我们的安全了。”楚辞一边轻声细语地安抚着时安,一边用手轻柔地拭去他脸颊上的泪水。 “别怕,我没事,其实考试的时候我已经想办法止过血了,习武之人,没那么脆弱。” 时安死死地咬住嘴唇,以至于嘴唇都泛出了一丝苍白之色,额头上更是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一层冷汗,可见他心中的惶恐。 只见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妻主,要不……我不翻案了,我这一世就这样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活下去就算了,不翻案了,我不想看到你因此而受到任何伤害,我承受不住失去你的后果,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听到这话,楚辞不禁微微一愣,十分心疼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时安的头发,“真没想到,在你心里,我竟然已经变得比复仇还要重要了。” “你当然比翻案重要得多!”时安毫不犹豫地大声回答道,同时紧紧地抓住楚辞的手,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他眼眶中滑落下来,他那颗心早已被楚辞填满,甚至都有点不知道该怎样去疼惜眼前这个令他爱入骨髓的女子了。 “本来我阿娘的愿望就是我能平安,如今哪里是平安的活法....我今天差点就要失去你了!” 时安只恨不能将楚辞揉碎进自己的身体里,让他们两个人从此合二为一,永不分离。 “时家的事都是我一个人的罪过,原本就跟你毫无关系,我们不报仇了,好不好?” 楚辞拉起自家夫郎走到床边坐下,没急着反驳,而是温柔的帮他擦干脸上的泪水。 等人情绪稳定一点后,开始慢慢讲道理,“怎么会跟我没关系呢?我可是你的妻主,你是我生命中最为重要之人。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为时家洗刷冤屈、平反昭雪的。” “我会尽快做到,等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就去江南定居,那里春风和煦,很少下雪,你一定喜欢。” 楚辞目光坚定地看着自家夫郎,十分让人信服。 然而,时安却依然忧心忡忡,他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和红彤彤的鼻头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兔子。 “可是妻主,这样做对你来说实在太危险了。之前是我想浅了,你刚刚参加会试就险些丢掉性命,这要是真正进了官场,得有多少明枪暗箭向你扑来,一想到这里我就寝食难安,又怎能放心得下呢?” “我真是糊涂了才盼着你来京都,我真是猪油蒙了心了!!” 说着时安便便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腿,“都怪我!” 上辈子时安自己一个人复仇,很是艰难,本以为有了妻主作为依仗不会那么难,没想到确实更加凶险。 楚辞赶紧握住时安的手,不让他乱动。 “这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强迫我做事,我帮你是我自愿,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与旁人都无关,结果如何,我自己负责,你无需自责。”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你人太好了,妻主你人太好了...” 上辈子杀人如麻,这辈子手也染上鲜血的楚辞:...... 我是好人?第一次听说。 果然还是夫郎太爱我了。 第116章 初见张萍 没过多久,楚辞的目光渐渐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地锁定在了时安那如樱桃般殷红的嘴唇上。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消失不见,她的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了那一抹红色。 以至于时安究竟说了些什么,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半句。 下一刻,楚辞顺从着身体最原始的本能,毫不犹豫地亲吻了时安的嘴唇。 刚开始的时候,她只是轻轻地用舌尖舔舐着对方的唇瓣,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当她察觉到时安并没有丝毫抗拒之意后,开始逐渐加深这个吻。 就在两人渐入佳境之时,一阵轻微却又清晰可闻的脚步声突然从门外传来。 楚辞立刻睁眼,将时安抱进怀里。 自家夫郎的一张俊脸早已涨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可不想让别人看去。 下一秒,房门被人推开,宋尹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米粥走了进来。 当他看到已经苏醒过来的楚辞时,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楚妹妹,你总算是醒过来啦!时安这家伙可是担心了你整整一个晚上,连眼睛都没合一下呢。” 说着,他还不忘看了一眼坐在床边、依旧有些失神的时安。 听到宋尹的话,楚辞下意识地低下头,看向身旁饭夫郎。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微微一笑,伸出双手,坚定的将时安紧紧拥进了怀中。 感受着彼此温暖的怀抱,一种难以言喻的动容涌上心头。 稍作停顿后,宋尹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开口说道:“哦,对了,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现在张萍已经升任大理寺卿了,目前正在负责调查武举舞弊的相关事宜。既然楚妹妹你已经清醒过来了,不如等会儿跟我一起去一趟大理寺吧,把当时发生的具体情况详细地描述给她听,这样也能帮助她更快地侦破此案。” 楚辞听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应道:“好啊,没问题。只要能够早日查清真相,揪出那些徇私舞弊之人,我愿意去。” 时安一脸的不赞同,眉头微皱,轻声说道:“妻主,您身上还有伤呢……” 他的目光落在楚辞缠着绷带的伤口处,满是关切之色。 楚辞微微一笑,安慰道:“别担心,我吃些米粥,便好了,没什么大碍的。”说完,她轻轻拍了拍时安的手。 “别太担心了,我的身体情况,我清楚。” “可是……”时安依旧放心不下。 楚辞见状,拉起他的手,耐心地解释:“昨晚我已在床上躺了一宿,伤势的确好了许多。相信我,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她的眼神坚定而温柔,让时安心头的忧虑稍稍减轻了一些。 男人咬着嘴唇,沉默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仍有几分忐忑,但他选择相信楚辞的判断。 待楚辞喝完米粥,稍作休息后,便与宋尹一同前往大理寺。 一路上,楚辞步伐略显缓慢,但精神还算不错。 到了大理寺,二人发现此处气氛异常紧张忙碌。 经过一番打听,才得知案件竟已接近尾声。 原来,昨夜宋太傅便告知张萍即将接任大理寺卿一职。 张萍深知此次科举舞弊之事影响巨大,在获知了那场考试的两位考官姓名之后,当机立断,连夜带领自己的心腹手下前去他们的住所暗中蹲守。 果不其然,这两名考官见势不妙,企图趁着夜半时分潜逃出城,离开京都。 好在张萍早有防备,成功将二人在出京都后拦下,审出了幕后主使,使得案情有了重大突破。 聂衔珠被侍卫们押解着带到大理寺的时候,她的面色一如既往一样平静,淡定自若得让人觉得她与周围紧张严肃的氛围格格不入。 刚开始,面对审讯官关于舞弊案的质问,聂衔珠矢口否认,表现得极为坚定。 毕竟,她自认为自己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那两名参与舞弊的考官早已在昨夜被她秘密送出城去,只要找不到人证物证,凭借她背后强大的家族势力,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安然无恙地走出这大理寺。 然而,令聂衔珠万万没想到的是,张萍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两名考官带到了她的面前。 就在看到那两张熟悉面孔的一瞬间,聂衔珠一直以来保持的从容姿态瞬间土崩瓦解,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你们...” 紧接着,一连串的证据如潮水般涌来:先是那两名考官对作弊事实供认不讳,并详细指出了聂衔珠如何指使他们行事。 随后,张萍的下属们又从考官的府邸里搜出了聂衔珠用来贿赂她们的大量地契。 最后,祝梅和楚辞也站出来提供了证词。 铁证如山之下,这个曾经自以为能够瞒天过海的案件,终于真相大白。 楚辞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端坐在高堂之上的那个女子。 她的容貌虽然平凡无奇,但那双锐利的眼眸却仿佛能洞悉一切,深知人心。 楚辞不禁在心中暗自赞叹,张萍的反应速度实在惊人,如果不是她事先成功抓获了那两名关键人物,恐怕这起案子真的就要陷入僵局,难以彻查了。 此时的聂衔珠再也无法强装镇定,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她一边哭泣,一边不停地忏悔道:“我只是想要争夺家主之位,一时之间太过心急,并非有意如此的,求大人开恩啊,这....都是我的错,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犯下如此大错!求大人宽恕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聂圣陶看着跪在地上哭的不成样子的妹妹,叹了口气,心中十分酸楚,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呢。 祝梅站在旁边,也有些唏嘘,聂衔珠也算是有真本事的,就是心思不在正道上。 张萍缓缓站起身来,微微扬起下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冷冷地注视着聂衔珠。 嘴角轻轻扯出一抹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哪里是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过是装出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妄图博取他人的同情,减轻罪行罢了。像你这样的人,我遇见的多了。” 有些人生而坏种,不配为人。 张萍这番毫不留情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聂衔珠的心窝。 刹那间,原本还哭得梨花带雨、凄凄惨惨的聂衔珠突然止住了哭声,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身子僵在了原地。 她深深地低下头去,长长的秀发如瀑布般垂落下来,将她的面容完全遮掩住,使人无法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而一旁的楚辞见到此情此景,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心中暗自思忖,张萍这个人果然不简单,不仅心思缜密、洞察秋毫,而且言辞犀利、毫不手软,做事干脆利落,的确是非常适合担任大理寺卿这一重要职务。 随着案件的终结,那些罪大恶极之人自然难逃严惩。 该斩首示众的便被押往刑场,执行死刑;该打入大牢的也纷纷被关进狱中,等待进一步的审判和处罚。 涉案官员除了那两位考官还有另外五个人,也曾收受聂衔珠的贿赂,都一并发落了。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楚辞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出了大理寺的大门。 才刚刚踏出门口没几步,一个身影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哎呀呀,楚娘子!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你呀!若不是你及时给我传音提醒,我当时真的都快慌神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那样的局面呢!这份恩情,小女子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说着,祝梅就要屈膝行礼。 楚辞连忙伸手扶住她,“小事,不足挂齿,帮姑娘也是帮我自己。” 祝梅站直身子后接着说道:“楚娘子,您真是菩萨心肠啊!不知您现在是否有空,可否让小女子请您喝杯茶,表示一下谢意呢?” 楚辞摆了摆手,婉言拒绝道:“不必如此客气,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改日有机会再聚吧。对了,姑娘的身体如今可好些了吗?” 听到楚辞关切的询问,祝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泛红,声音略带哽咽地回答道。 “承蒙楚娘子挂念,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只是还需要再调养几日才能彻底恢复如初。” 楚辞点了点头,心里对伤势有了数,“那就好,姑娘可要好好保重身体,莫要太过劳累了。” 说完,她便与祝梅相互道别,转身离开,只留下一道清丽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 祝梅看着楚辞离开后,有些感慨,“如此女子,只应天上才有啊.....” 第117章 会试头榜 时安小心翼翼地拎着药包,尽快的赶回了家中。 一进门,他就径直走向院子里,将之前买的饲料撒向这几天刚刚买回来的一群鸡鸭。 昨天一晚上没吃饭,这些小家伙们饿得不行,吃的飞快。 喂完鸡鸭后,时安拍了拍手,转身走进厨房。 厨房里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息,灶台上摆放着面粉和各种调料。 时安熟练地拿起擀面杖,开始用力地擀起面饼来。 他一边忙碌着,一边心里还惦记着大理寺的事。 其实,他内心深处非常渴望能够一同前去,但楚辞坚决地让他先回家,并告诉他男儿身不太方便参与其中。 虽然知道楚辞是不想他被搅和进麻烦中,但心中仍旧略有不甘。 但时安向来都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最终还是没有再坚持己见,乖乖地回了家。 日头逐渐偏向中央,一阵开门声传来。 时安心头一动,抬头望去,只见楚辞正快步向他走来。 男人一脸惊喜地迎上前去,有些疑惑地问道:“结束了,这么快?” 楚辞微笑着点头,轻声回答道:“事情进展得比想象中顺利许多。那些作恶多端的坏人都已被绳之以法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安的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连说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大家就能安心过日子啦。” “确实,今日做了什么饭,从门口就闻到香味了....” “做了你喜欢的....” 日子慢慢过去,经过数日精心的调养,楚辞的身体早已完全康复如初。 而明天,就是会试放榜的重要日子了。 这天清晨,天色才刚刚破晓,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楚辞迅速从床上翻身而起,匆匆穿上衣服,然后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聂圣陶来了。 她正是那位舞弊的聂衔珠之姐,此刻正金尊玉贵的站在门前,身后跟着不少女仆。 楚辞微微挑眉,目光锐利地看向对方,“你…找我何事?” 聂圣陶没说话,她身后两个身强力壮的仆人费力地抬着一个巨大的箱子缓缓走来,恭敬的放在了地上。 站在一旁的聂圣陶伸手指了指那个箱子说道:“楚娘子,这里面装的都是我们聂家给您的赔偿,还请笑纳。” 楚辞听言,迈步走到箱子前,伸手轻轻掀开盖子。 刹那间,一片耀眼的金光闪耀而出。 原来箱子里满满当当装的全是黄澄澄的金元宝! 楚辞干脆利落地合上盖子,对着聂圣陶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这份心意我便收下了。” 此时的聂圣陶脸色有些惭愧,低头轻声说道:“实在抱歉啊楚娘子,都怪我家家教不严,才险些酿成大祸,还望您大人大量能够多多包涵一二。” 楚辞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道:“嗯,此事我已知晓,这补偿我收了,一人之过,不祸及家族。” 聂家虽然世代家主都在朝廷做官不高,但祖上产业颇多,开了不少钱庄,跟很多达官贵人都有点交往,楚辞自然不会拂了她的面子。 听到这话,聂圣陶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日后若是楚娘子遇到什么棘手的难题,只管向我们聂家开口便是,只要力所能及,我们一定倾力相助!” 楚辞轻点了下头,表示明白,然后静静地看着仆人们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装满金元宝的箱子搬进了她的院子里。 待那些人离开之后,一直在屋内等待的时安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快步走了出来。 他来到箱子旁边,打开一看,瞬间被眼前的金光吓住,“这是......这么多钱?” 楚辞悠然自得地将双臂环抱于胸前,身体微微向右倾斜,慵懒而又惬意地倚靠在大门旁边。 微风轻轻拂过,几缕秀发悄然滑落至她的肩膀,清晨薄雾之间,仿佛是蛊惑人心的妖鬼。 此时,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正注视着前方不远处的时安。 见人流露出惊讶的神情,楚辞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上前几步后,轻声细语地向时安解释:“这是聂家特意送过来的补偿金。” 时安听到这话之后,脸色瞬间不好看了,只见他冷哼一声,愤愤不平地说道。 “补偿金?就算再多的补偿又能怎样?你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仅仅给一点钱财就能轻易地将我们打发了?” 面对时安的不忿,楚辞却显得格外淡定,她伸出手轻轻地揽住自家夫郎的肩膀,温柔地安抚。 “好了,别生气。既然人家已经把钱送来了,不收,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有了这笔钱,晚上我就不必再出去了,这样,你...不开心么?” 听了这话,时安心情渐渐平静,仔细想想,似乎有些道理。 “还算他们有点良心。” 放榜的日子热闹非凡,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放眼望去,人群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向着榜单所在之处涌去。 有的人金榜题名,欣喜若狂,笑得合不拢嘴;而有的人则名落孙山,悲痛欲绝,哭得撕心裂肺。 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人们汇聚在这里,构成了一幅生动鲜活且充满人间烟火气息的画面。 在这片喧闹嘈杂的人海之中,楚辞的名字宛如夜空中最璀璨耀眼的星辰,轻而易举地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毕竟她是榜首,实在太过显眼,让人难以忽视。 时安一眼便瞧见了楚辞的名字,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喜悦。 他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紧紧拉住楚辞的手不停地摇晃着,激动万分地喊道:“妻主,快看呐!你竟然是榜首,真的是榜首啊!” “嗯。” 楚辞微微颔首,其神色间并未流露出过多的讶异之情。 此次会试的考题,她和老师成功押中。 虽说在答题过程中,由于某些原因致使书写稍显吃力,但对于所答内容,她依然有着十足的把握。 所以荣登榜首,她不是太惊讶。 下一秒,周围那些听闻楚辞是荣登榜首之人,瞬间一拥而上,将她紧紧地围在了中间。 众人七嘴八舌,口中皆是溢美之词,满是对她的祝贺之意。 更有甚者,妄图借此机会与其攀上关系,以谋取私利。 甚至还有些人家,一心想着榜下捉媳,欲要将自家的儿子许配给这位才貌双全的女子。 面对这般喧闹嘈杂的场景,无论是楚辞本人,还是陪伴在侧的时安,皆难以忍受。 两人相互配合,费了些力气才从人群的重重包围之中成功突围而出。 待知晓了具体名次之后,楚辞便携着时安踏上了归家之路。 时间转眼来到正午时分,周韵得知楚辞成绩,特意前来邀请她一道前往老师家中用餐。 周韵带着宋尹,楚辞带着时安。 就这样,五人围坐在一张餐桌旁,共同享用午餐。 此时正值九月初旬,天气相较于盛夏时节而言,已然不再那般酷热难耐。 而宋太傅府上所准备的菜肴,口味偏向清淡,对于向来偏好肉食的楚辞来说,实在寡淡,她仅仅食用了一碗,便再也提不起进食的兴致了。 楚辞高中金榜,作为他的恩师宋太傅更是喜不自禁,破例饮了些酒。 这一举动让一旁的宋尹有些忧心忡忡,忍不住念叨起来:“母亲啊,您身子骨向来不好,医官可是再三叮嘱过,不让您饮酒呢!” 宋太傅听后摆摆手,微微一笑,“今日实在喜悦,就破例一次吧。” 说罢,她转头轻唤:“楚辞。” “老师。” 宋太傅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说:“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艰险异常,往后的道路……” 话未说完,便停住了,但其未尽之意已不言而喻。 楚辞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老师请放心,学生心中自有分寸。” 宋太傅闻听此言,沉默片刻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回首往昔,她一生在官场摸爬滚打,历经无数风风雨雨,直到晚年方才得以安享些许清福。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楚辞乃是百年难遇的将才,且大宁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局势动荡不安、外患严重,她原本并不打算再收徒弟的。 很久之前,在周韵之前,宋询章也曾有过一名弟子。 此人为人正直刚毅、品德高尚,犹如那挺拔的松竹,宁折不弯。 只可惜,落得了一个凄惨无比、不得善终的悲惨结局,众人皆为此唏嘘不已。 那时的宋尹年仅六岁,尚且年幼懵懂的他,仅仅知晓母亲在某段时间里将自己整日整夜地关在了书房之中,久久未曾踏出房门半步。 她所珍爱的学生,只因不慎开罪于权贵,最后竟然竟连死后收殓尸体这样最基本的体面都没有。 这对于视学生如同亲生子女一般的宋询章而言,无疑就像是有人拿着锋利的刀刃,在一点一点地切割她那颗早已破碎不堪的心。 也正因为这件事情,她曾数次坚决地回绝了周韵想要拜师学艺的请求。 若不是周韵始终坚持不懈,再加上宋尹对她心生喜爱之意,恐怕宋询章真有可能这辈子再也不招收任何弟子。 想到此处,宋太傅不禁又仰头多饮下了一杯烈酒,随后便在宋尹小心翼翼地搀扶之下缓缓返回了卧房。 此时,时安正默默地陪伴在楚辞身旁,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只是静静地为她夹取菜肴。 待到所有人用餐完毕后,周韵引领着楚辞去了书房,二人在那里交谈甚久,才结束这场长谈。 太阳渐渐西沉,夜幕已然悄然降临之际。 楚辞这才带着时安缓缓走出了太傅府。 两人并肩行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望着周围熟悉的景象,时安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妻主。”时安轻声呼唤道。 楚辞闻声低下头来,目光温柔地落在他身上,“怎么了?” 时安愣愣的看着对面的人,眼中隐约有泪意,“这一切都是真的么?会不会是我临死前产生的幻觉呢?” 楚辞眨了眨眼,随后伸出手指弹了一下时安的脑门儿,发出清脆的响声。 时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有些懵,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脑袋,神情有些不可置信,“妻主!你!你怎么弄痛我啊...” 那模样活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楚辞见状,摸了摸他的鼻子:“谁让你总是说些让人不安心的话,该打……” 时安自知理亏,撇撇嘴小声哼了一声,“我就那么随口一说嘛......” 听到这话,楚辞脸色一正,严肃地说道:“不许再提那个‘死’字,不吉利。” 以往的楚辞对于这类字眼并没有太多忌讳,然而自从得知时安在上一世孤独地死在了冰冷的冬天之后,这个字便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每每想起都会隐隐作痛。 感受到楚辞的正视,时安连忙点头如捣蒜,乖巧地应道:“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说话间,他将楚辞的手挽得更紧了些,“我呀,要一直陪在妻主身边,和妻主一起长命百岁、白头偕老。” 听到这儿,楚辞才露出笑颜,“对,我们都要长命百岁。” 第118章 女皇提问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楚辞和时安踏上了归家之路。 时安心里惦记着楚辞中午没有吃饱,一回到家,他便钻进厨房,精心准备起晚餐来。 不一会儿,香气就飘出来了。 很快,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其中有好几道都是香喷喷的肉菜,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只烤得金黄酥脆、香气四溢的鹿腿。 时安满心欢喜地将饭菜端上桌,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楚辞吃的畅快。 不到一刻钟,转眼间楚辞已经干掉了五大碗米饭。 时安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笑着调侃道:“妻主,你这是饿坏啦?” 楚辞闻言,轻咳一声,“嗯……确实有点儿饿了。” 时安温柔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慢慢吃,别着急,我今天特意蒸了好多米饭呢,保证让妻主吃得饱饱的。” 听到这话,楚辞点了点头,“还是我的夫郎最贴心。” 时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小小的骄傲之情,嘴角上扬,“那当然了!” 楚辞觉得眼前的时安就像一只可爱的孔雀,正得意洋洋地向自己翘起漂亮的尾巴。 她忍不住站起身来,倾身向前,轻轻地吻了吻时安的嘴唇。 随后,她满足地坐回座位,继续享用美食,“我再吃一碗就不吃了,等会儿吃完帮你一起洗碗。” 时安欣然应允:“都听妻主的。” 配着那色泽诱人、香气四溢的红烧肉汁水,楚辞吃完了最后一碗饭。 她轻轻放下筷子,端起盘子和碗筷,缓缓走向水池边。 这个水池可不一般,它是经过楚辞精心改良后的杰作。 想当初,她偶然间听到好友何饱饱提及自己所生活的那个时代有着神奇的水龙头,和便捷的排污管,无论是洗菜还是洗衣服都极为方便。 这可让对木工有兴趣的楚辞心动不已。 于是,凭借着自己的理解以及何饱饱画的图纸,楚辞开始着手研究如何将这些先进的理念融入到现有的水池之中。 经过多次尝试与改进,她终于成功打造出了这个独具特色且实用无比的水池。 此后,时安洗碗再也不用担心像以前那样费力弯腰,在地上搓洗。 也不再因为长时间劳作而感到腰痛。 其实两人说是洗碗,倒不如说是一场欢乐的玩水游戏。 时安和楚辞一边聊着八卦,一边清洗着餐具。 水花四溅间,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这样温馨而又有趣的时光,让时安心生欢喜,无比珍惜。 殿试这一日清晨,天色还只是微微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楚辞便已早早地从床榻上起身。 而另一边,时安亦是忙得不可开交。 他先是翻箱倒柜地替楚辞寻找着前几日官员送来觐见女皇的朝服,帮她换上。 而后又急匆匆地奔向厨房,亲自下厨为楚辞精心烹制早餐 肉粥香气四溢,茶叶蛋一颗一颗冒着热气。 楚辞饱餐一顿后,便骑马来到皇宫,携同其她考生一同前往殿试之所。 上次楚辞帮过的祝梅,也在此列之中。 她远远地望见楚辞走来,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笑容,主动迎上前去打起了招呼:“楚娘子今日气色甚是红润,想来家中伙食定然颇为丰盛吧?” 楚辞闻言微微一笑,毫不吝啬对自家夫郎的夸赞之词:“实不相瞒,我家内人于厨艺一道堪称精通,能有如此美味佳肴入腹,皆是我的福气。” 祝梅听后不禁流露出羡慕之色,轻叹一声道:“哎,不像我,平日里只能在那食铺用饭,每日所食几乎相差无几,久而久之实在是令人感到有些腻味了。” 说罢,她眼中满是渴望地看向楚辞。 楚辞见状心领神会,当即发出邀请:“若是祝姑娘不嫌弃,改日不妨来我府上小聚一番一番。” 祝梅闻此喜出望外,双眸一亮,其实她一直有心与楚辞交好,如今听到这样的盛情相邀自是求之不得,连忙应承下来:“那真是太好了,我早就想和你成为朋友了。” 楚辞听后淡淡一笑,跟随众人一同候在一旁,静待殿试开始。 没过多久,一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官莲步轻移地来到众考生面前,用清脆悦耳但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传话道:“诸位考生,请随我一同前往殿前,恭候女皇陛下问话。” 听到这声传唤,原本或交头接耳、或暗自沉思的考生们纷纷整肃衣冠,井然有序地跟随着女官向殿前走去。 当所有人都抵达大殿时,她们整齐划一地站立着,个个神情肃穆,心怀忐忑与期待。 而在这群人当中,楚辞无疑是最为引人注目的存在。 她身着一袭素雅却不失精致的降色长袍,亭亭玉立,宛如一朵盛开在清晨的牡丹。 其容颜更是清丽英武,眉目深邃,让人见之难忘。 此时正端坐在凤椅之上的宁萧,目光随意一扫,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气质绝然的楚辞。 待众人站定之后,女皇在女官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高位。 她的步伐优雅从容,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尊贵。 当走到楚辞面前时,女皇停下脚步,静静地凝视了她两秒钟,随后,才继续向前走去,正式开启了问话的流程。 由于楚辞的回答顺序被安排在了中间位置,所以此刻还需要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然而,等待并没有让楚辞感到焦虑不安,相反,她始终保持着镇定自若的姿态,静静地伫立在原地。 没过多久,女皇便移步来到了她的面前。 “你可是楚辞,宋太傅之徒?”女皇轻声问道,语气虽然平和,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是不言而喻。 楚辞听闻此言,并未抬起头直视女皇,而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低声回应道:“回陛下,正是在下。” 女皇微微点头,接着抛出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如今宁州突发水患,灾情严重,你可有良策应对?” 这个问题一经提出,在场那些德高望重的学术泰斗们不禁相互对视一眼,同时挺直了身子,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显然,对于这样一个关乎民生大计的难题,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 楚辞略微思索了片刻,旋即抬起头来,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此事非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在下恳请陛下能赐些笔墨纸砚,以便详细阐述。” 宁萧听后,眯起双眼,打量楚辞片刻,轻轻抬手示意身旁的女官照办。 不多时,一张摆放着笔墨纸砚的桌子便被搬到了楚辞面前。 其他参与殿试的考生们此时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楚辞,这些目光之中,有的充满了好奇与探究,仿佛想要透过她那平静的面容洞察到其内心深处的想法。 而有的则流露出毫不掩饰的不屑之色,似乎对这位榜首并不看好。 时间悄然流逝,两刻钟之后,楚辞完成了水坝工程图的绘制,并将图纸递给一直在旁边默默守候着的那位女官。 女官双手接过画卷,犹脚步轻盈且谨慎地朝着女皇所在之处走去,并恭敬地呈递到了女皇面前。 女皇微微颔首,优雅地展开了这幅水坝工程图,仅仅只是粗略扫了两眼之后,她便朝着身旁的女官微微示意。 女官心领神会,立刻又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张图纸,转身走向在座的诸位官员面前,依次让她们过目。 工部的官员们皆屏息凝神,仔细端详着这张图纸,现场气氛一时变得异常凝重。 没过多久,评审的结果便出来了。 只见那群官员之中一位身着降红色官服的女子霍然站起身来,神情显得颇为激动,甚至连声音都略微带着一丝颤抖。 “回陛下,此图乃是当下我们最为迫切需要的治水良方啊!这座水坝一旦建成,不但能够有效地解决蓄水的难题,而且还可以辅助主干道进行水流的合理分流,实乃根治水患之本源之法呀!” 此言一出,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的所有考生皆是心中一惊。 第119章 上山打猪 要知道,此次武举策论的重点本应在于兵法谋略以及军事战略等方面,至于治国理政之类的论题向来都是文举之人深感棘手和头痛之事。 然而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女皇陛下竟然会在此番殿试之中给楚娘子出了这么一道如此高难度的考题。 一时间,众人不禁暗自揣测起女皇此举背后的深意究竟为何。 但最让人瞠目结舌的是面对这道棘手无比的难题,楚辞居然很快就给出了答案,而且回答得堪称完美无瑕、精妙绝伦! 整个大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到了楚辞身上,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感:有对其才华横溢表现出的由衷钦佩;也有因自身相形见绌而生发的浓浓嫉妒…… 此刻,高高在上的女皇正端坐在龙椅之上,饶有兴致地凝视着站立于殿中央处的楚辞。 她身姿挺拔如松,面容沉静似水,既没有卑微怯懦之色,亦不见半分的骄矜傲慢之气,始终保持着一种云淡风轻般的从容姿态。 终于,女皇缓缓地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你,很好。” 听到女皇的称赞,楚辞微微躬身施礼,恭声回应道:“多谢陛下夸奖。” 其实,她之所以能够如此迅速且准确地回答出问题,背后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经历。 上辈子,她为了成功刺杀一名驻守在水坝禁地的将军,不惜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将整座水坝的结构图纸完整无误地铭记于心。 没想到今日竟能在此派上用场,真可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殿试最终在晌午之前圆满结束。 众多考生鱼贯而出,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天家之威,犹如泰山之重、深海之厚,令人敬畏不已。 此番经历过后,众多人士皆心有余悸,甚至好些人整整三日仍未能完全恢复过来。 然而,与众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楚辞却十分沉稳,汗都没怎么出。 众人皆知此次事件之后,这位女郎即将平步青云,故而不少人都眼巴巴地盼望着她,希望能趁此良机与楚辞交谈数句,好拉近彼此关系。 然而面对众人的殷切期望,楚辞只是勉力应酬了几句,但很快便寻机抽身离去。 在归家途中,楚辞动了动耳朵,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有人正在悄然尾随她。 此人脚步轻盈无比,宛如鬼魅一般,可见其轻功造诣颇高。 楚辞不动声色地拐入一条偏僻小巷,顺手从街边窗台处拾起一块石头握于手中。 凭借着过人的听力和精准的判断力,她迅速锁定了来人的方位,并毫不犹豫地出手,只听得一声闷响,那跟踪之人瞬间被击落倒地。 楚辞身形一闪,如疾风般掠至那人身前,一个侧踢将人踢到对面的墙上。 紧接着,她手法娴熟地卸掉了那女子的下巴,以防其自尽或呼喊。 此刻,楚辞的眼神冷若冰霜,她冷冷的凝视着眼前这个女子,寒声问道:“说!你究竟是谁?为何要鬼鬼祟祟地跟在我身后?” 那女子拼命挣扎,但终究无法挣脱楚辞的束缚,便安静了下来,冰冷呆板的瞪着她,一言不发。 楚辞对这样的眼神再熟悉不过,那些高门大户王公贵族,常常会暗中豢养一批死士,以备不时之需。 而眼前这名女子,无疑便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死士之一。 对于这类人,要想让她们吐露实情,难如登天。 这殿试刚刚落下帷幕,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便被人盯上。 这事有意思了。 下一秒,楚辞迅速出手,瞬间将那女子击晕在地。 随后,她如同拎小鸡一般提着女子,朝着城外疾行而去。 不多时,一座破旧不堪的庙宇出现在眼前。 楚辞踏入其中,将女子放置在地,然后开始仔仔细细地检查起她的衣物和鞋袜来。 但无论是衣服的针线缝合处,还是鞋袜的细节之处,都没有发现线索。 楚辞眉头紧皱,查不出这女子的来头,便找不出她背后之人。 这就有点麻烦了。 又仔细搜了搜身,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女子背部靠近臀部的位置。 那里赫然有着一块刺青。 这刺青的图案宛如一只正在断尾求生的壁虎,模样甚是诡异。 如此奇特的刺青,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楚辞都是头一回见到。 看来,要想查清此事恐怕并非易事…… 想到此处,楚辞毫不犹豫地伸手将昏迷中的女子弄醒。 接下来便是一场漫长而又残酷的审讯。 整整一个下午过去了,女子被折磨得体无完肤,不成人形,但她却始终咬紧牙关,不肯吐露半个字。 面对如此顽强的对手,楚辞也感到十分棘手。 最终,无奈之下,她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干脆给了女子一个痛快,了结了她的性命。 处理好尸体后,楚辞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她身上的血腥味弥散在风中,久久不散。 楚辞思考片刻,索性在山中寻觅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便发现了一只体型硕大的野猪。 她二话不说,一拳干净利落地将野猪打死。 随后扛起沉甸甸的野猪,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山下走去。 当楚辞回到家中时,时安正好迎面走来。 他看到楚辞身着一袭上好的、体面的朝服,但肩上却扛着一只硕大的野猪,不由得当场愣住。 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道:“妻主你…上山了?” 楚辞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将野猪扔到院子里,然后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肩膀,随口应道:“嗯,闲来无事,有点无聊便上山活动了一下。” 时安愣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眉头微皱,心中隐隐升起一丝担忧,不由自主地抬脚向前迈了两步。 然而,还未等他靠近,便被楚辞伸手拦下。 “别过来,一会儿要是沾染了血腥味儿可就不好了。” 楚辞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时安闻言,不禁停下了脚步,血腥味一旦沾上,的确很难散去,于是他便只站在原地,不再靠近了。 楚辞脱下身上那件染满血味儿的外衫,转身看向浴房。 “我先去洗个澡。” 她丢下这句话后,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浴房门口。 时安呆呆地望着楚辞离去的方向,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他心里暗自嘀咕着:“妻主今日不是去殿试了吗?怎么会突然跑到山上去,而且还……” 时安的脑海中浮现出刚才楚辞抗猪的样子,心中越发觉得奇怪。 这哪有殿试之后去京郊山上打野猪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安静静地等待着,在楚辞洗完澡,浑身散发着清新香气走出浴房的时候,立刻迎了上去。 “妻主,今日饭殿试怎么样?” 楚辞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回答道:“挺好的。” 听到这个答案,时安却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一脸狐疑地盯着自家妻主看了许久,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来。 “真的吗?若是顺利,你为何会…会上山打猪?” 楚辞坦荡的答道:“因为我想吃野猪肉了。” 说完这话,她还轻轻地耸了耸肩,仿佛这就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理由。 但时安听到这个答案后,不禁愣了一愣,有些狐疑,缓缓开口问道:“只是因为这个?” 楚辞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嗯。” 时安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好吧。” 他心里暗自想着,自己的这位妻主啊,有时候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总会做出一些令人费解的事情来。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这个人是属于自己的就好了! 殿试结束后的第二天,楚辞凭借着出色的才华,成功摘得了武状元的桂冠,此消息很快就被昭告于天下。 但与备受瞩目的文举相比,武举在大宁国的地位可就要稍逊一筹了。 所以即使身为武状元,楚辞也不能像那些文科状元一样游街簪花、接受众人的欢呼和祝贺。 而且眼看着马上就要举行文举考试了,她这位武状元的名号,也就仅仅只在军中有些名气,至于京都的百姓,还是更关注文举科考。 楚辞按照规定领取了一套崭新的官服,然后马不停蹄地前往尉迟将军所在之处报到。 尉迟将军可是出了名的待人友善,当她看到楚辞前来报到时,脸上立刻露出了热情洋溢的笑容,对她表示了最诚挚的欢迎。 第120章 校场立威 将军手中握着一份由女皇亲自拟定的圣旨,那明黄色的绸缎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显然是有重要之事亟待宣告。 而赵意,则静静地站立在她身侧,身姿挺拔如松,明显是尉迟将军的亲信。 \"楚娘子,经常听闻你,一直希望能够与你相见,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楚辞闻言,微微躬身施礼,\"在下惶恐,实在不敢当将军如此赞誉,承蒙将军厚爱了。\" “不是谬赞。”,尉迟将军缓缓展开卷轴,高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女皇诏曰,今特封楚氏娘子为必修军参领,官居从五品......\" 话音未落,人群中便传来一阵惊叹之声。 其中一位面容略显粗犷的娘子惊愕尤甚,喃喃自语:\"竟然是从五品?这……刚来就位居从五品之高位,百年都没出过了。\" 对于这些复杂繁琐的官品头衔,楚辞其实并不甚了解,但看着周遭众人那或羡慕、或震惊的表情,她心中也大致明白这个官职定然不低。 楚辞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对面的赵意,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询问之意。 赵意稍稍沉默了数秒之后,方才说道:\"此官职与我相同,皆为从五品。\" 听到这话,楚辞不禁挑起眉毛,心中暗自思忖:没想到自己如今在军中竟已能与赵意平起平坐了,看来这位女皇对自己确实颇为喜爱啊。 正当楚辞思绪飘飞之际,尉迟将军忽然开口对着赵意下令道:\"赵意,你且带着楚娘子好好熟悉一下我们的军营,再顺道让她见见自己麾下的女兵们。\" “是。” 赵意恭敬地拱手作揖后,便引领着楚辞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开了主营房。 二人行走于军营之中,只见军中之人个个英姿飒爽、豪气干云,且性情大多直爽豁达。 楚辞一路走来,竟遇到不少热情洋溢的女郎主动与她打招呼,这让初入军营的楚辞颇感意外。 “她们怎么会认识我?” 楚辞不禁面露疑惑,转头看向身旁的赵意。 赵意目不斜视,直接回答,“你在军营,还算出名。” “是么?”楚辞笑了笑没再继续问。 两人继续闲庭信步,在军营里逛了起来,周遭的风景尽收眼底。 不知不觉间,赵意最终将楚辞带到了一处营帐前。 这处营帐周围人头攒动,好不热闹,一群女兵聚集在此说说笑笑,氛围极好。 “这些是你的兵。”赵意言简意赅,指着那群女兵对楚辞说道。 楚辞闻言,眉毛微微一挑,似笑非笑地道:“全都归我管吗?” 赵意肯定地点了点头,并向楚辞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走上前去。 面对眼前众多陌生又好奇的女兵们,楚辞毫无惧色,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众人面前,落落大方地朝着众女拱手行礼。 “从今往后,各位姐妹就跟我了。若是有人心中不服,大可站出来与我切磋较量一番!” 女兵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出声。 但没过多久,只见一位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女兵从队列之中迈步而出。 她昂首挺胸,一脸自信地直视着前方的楚辞,朗声道:“楚娘子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我特意前来讨教一番!” 说罢,她双手抱拳向楚辞行了一个礼。 楚辞微微一笑,优雅地回了一礼,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随后,二人相对而立,皆未拿起任何兵器,打算赤手空拳展开一场较量。 那名叫武二的女兵率先发动攻击,她大喝一声,使出全身力气挥出一记势大力沉的重拳,直朝着楚辞面门砸去。 然而,楚辞身形一闪,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一击。 紧接着,她顺势抓住武二的手腕轻轻一带,武二顿时失去重心向前扑去。 但武二反应极快,立刻稳住身形,再次发起进攻。 可是,无论武二如何出招,楚辞总是能够以巧妙的身法和灵活的招式将其一一化解。 短短几招过后,武二已是气喘吁吁,而楚辞却依旧气定神闲。 终于,在又一次交锋中,楚辞看准时机,飞起一脚踢中武二的小腿,武二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场比试结束得如此之快,让在场的所有女兵都瞠目结舌。 要知道,武二在她们当中可算得上是武艺高强之人,平日里与其她姐妹切磋时也少有败绩。 可如今面对楚辞,竟然连十招都没能撑过去,还是在人家刻意放水之后,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一时间,整个校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原本还跃跃欲试想要挑战楚辞的女兵们此刻都噤若寒蝉,不敢再轻易上前。 楚辞神色淡然地扫视了一圈众人,缓缓开口问道:“还有人要来讨教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偌大的校场上鸦雀无声,甚至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一旁的赵意抱着双臂站在校场边等待着。 她的脸上并没有露出焦急之色,似乎对于眼前的情景早已预料到。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楚辞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了片刻,然而始终未见有人现身。 她便转头看向身旁的赵意,轻声说道:“看样子不会有人来了,我们走吧。” 说罢,她带着赵意,两人一同转身离去。 徒留一众女兵心中惊叹万分。 第121章 断尾壁虎 大宁王朝,有着一套严格的制度规定。 凡是五品以上的官员,每天清晨都必须前往皇宫参加早朝朝会,与其他大臣们共同商议国家大事。 而楚辞呢,职位恰巧处于从五品,是五品之下,虽然无需上朝,但按照要求,她得每日前往军营报到,并参与处理军中的各项事务。 今天是她第一天到岗值班,时安显得格外兴奋,早早地起了床,精心地为楚辞梳妆打扮。 他手法娴熟地将楚辞那如瀑布般的长发梳理整齐,盘成一个精致的发髻,接着又小心翼翼地为她穿上官服,仔细地系好腰间的束带。 一番装扮之后,一个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女将军形象便赫然呈现在时安的面前。 不得不说,军装本身就自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再加上楚辞身材高挑修长,堪称天生的衣架子。 这套神气的军服穿在她的身上,简直如同量身定制一般合身,让人的视线一旦落在她身上,便再也难以挪开分毫。 就连时安自己也不禁看得入了迷,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楚辞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随后捏了捏时安的脸蛋问道:“早上准备吃些什么?” 被捏后,时安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回答道:“哦……我今天特意烤了你最爱吃的肉饼,还煮了一锅鲜美的羊肉汤,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完,他便因为楚辞的靠近,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红晕。 楚辞见状,心中觉得有些奇怪,抬起手轻轻放在时安的额头之上,关切地问道:“怎么,是不是生病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没有没有。” 时安有些羞涩地推着楚辞往厨房走去,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妻主您快些去用膳吧,今儿个可是您头一天当差呢,可千万别误了时辰。” 楚辞笑着应道:“好的,听夫郎的。” 说罢便快步走向餐桌。 早饭之后,楚辞骑马入了军营,没费多少功夫便迅速适应了军中各项事务。 然而对于这份职务本身,她并未表现出过多的热忱与激情。 毕竟,她之所以千里迢迢赶来京城,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替时家洗清冤屈、平反昭雪。 好在军营中的日常事务并不繁杂,只要按照既定的规章制度妥善处理便可应付自如。 在训练新兵的时候,楚辞更是毫不吝啬地将自己所掌握的几套精妙拳法悉心传授给了那些英姿飒爽的女兵们。 一时间,整个训练场充满了欢声笑语,大家一边认真学习拳法招式,一边相互交流切磋技艺,气氛好不融洽。 到了正午时分,军营里开始供应午餐。 楚辞品尝过后,觉得这饭菜味道倒也算可口,虽说比起时安亲手做的美味佳肴稍逊一筹,但总体而言已然算是相当不错了。 饭毕,楚辞回到营帐小憩休息,睡了一个时辰方才起身。 待精神恢复得差不多后,她信步走到隔壁营帐去找好友赵意。 彼时,赵意正端坐在桌前聚精会神地翻阅着一本兵书。 楚辞见状,也饶有兴致地从书架上随意抽取了一本,随手翻开浏览起来。 不一会儿工夫,她便惊讶地发现这本书的书页空白处,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赵意写下的各种独到见解和心得体会。 看到此处,楚辞不禁挑起眉毛,“没瞧出来,你竟如此勤奋。” 赵意微微抬起头,目光快速地扫过站在面前的女郎,虽然嘴唇未动,也并未发出任何声音,但楚辞却仿佛能够透过那短暂交汇的视线,洞悉到赵意心中所想。 那眼神分明透露出一丝疑惑,似乎在无声地问着【你来这里做什么?】 楚辞轻轻将手中的书籍放在一旁,然后动作潇洒地坐在了赵意的对面。 她微笑着开口解释:“我在这偌大的军营之中,只有你这么一个知心好友,所以特意过来探望,难道不可以吗?” 然而,面对楚辞的这番说辞,赵意只是面无表情地继续低下头翻阅着手中的书卷,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看着赵意如此冷淡的反应,楚辞耸了耸肩,她伸出手,支撑住自己的下巴,身体稍稍前倾,靠近赵意。 “你为什么不爱说话,我可没有那么厉害,不能每次都准确的猜到你心里的想法。” 此话一出,赵意终于停下了翻书的动作,缓缓将目光从书页上移开,静静地凝视着楚辞。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赵意才轻启朱唇,淡淡地吐出一个字:“累。” 这个简单的回答让楚辞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过了半天,才说了句“行吧。” 时间转眼便到了下午,练兵后,她翻身上马,径直朝着大理寺疾驰而去。 到达门口时,楚辞利落地跳下马来,伸手从腰间掏出一块精致的腰牌,向守门的侍卫展示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一路便畅通无阻地走进了大理寺,来到了张萍的书房。 此刻的张萍正全神贯注地翻阅着手中的卷宗,神情异常严肃,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密密麻麻的文字和错综复杂的案件线索。 楚辞敲了敲门,\"下官必修军参领楚辞,见过大理寺卿。\" 张萍闻声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面前这位身姿修长、容貌极美的女子身上。 仅仅一眼,她便认出了楚辞正是武举舞弊案的受害人。 \"原来是你啊……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张萍的语气不紧不慢,继续阅读卷宗。 楚辞不客气的坐到她面前,毫不拖泥带水地直接阐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家夫郎姓时,三年前时家惨遭抄家之祸。关于这个案子,想必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张萍微微颔首,当时她人尚在大理寺任职,对于这桩案子自然也是有所听闻。 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会有人再次提起。 张萍心下了然,看着楚辞问道:\"你此次前来莫非是想要查看当年此案的卷宗?\" 楚辞干脆地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期待:\"不错,当年时家因被指控贪污而遭致抄家,家中女眷尽皆被斩,男丁则全部被发卖为奴。但我家夫郎坚信其中定有冤情,一心想要为时家翻案。所以恳请大人能够准许我查阅相关卷宗,以助我们查明真相。\" 张萍听罢,不禁轻轻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她缓缓放下手中原本紧握的卷宗,身子也随之坐得更端正了一些。 “翻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楚辞叹气:“正因如此,我才特意前来找您帮忙。” 张萍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低头沉思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楚辞说:“我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不过...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楚辞爽快地应道:“没问题,你想要我做什么?” 张萍稍稍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说道:“近来,京都出了一桩凶案呐,此事目前尚未对外公布消息。我听说你武艺超群、身怀绝技,我现在很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楚辞一听,来了兴致:“究竟是什么样的凶案?说来听听。” “你会帮我么?” “当然。” 得到承诺,张萍便将所知之事详细讲述起来。 “就在不久前,位于京郊之外的一座石桥被洪水给冲垮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桥身断裂之处竟赫然暴露出三具男尸,这些男子年纪都不大,约摸十七八岁左右,皆是无父无母、孤苦伶仃之人,即便不幸失踪,恐怕也不会有人前去报官立案。经过仵作验查发现,这三名男子均是遭人下毒谋害而亡,且所使用的毒药,价值千金,一两难求。” 楚辞听完这番话,皱了下眉:“这…实在有些奇怪。既然凶手要杀的对象尽是些无亲无故、无人牵挂的孤籍男子,又何必动用如此昂贵而稀有的毒药呢?” 听到这里,张萍脸上原本紧绷的神情稍微舒缓了些许,眼神有些赞扬:“不错,你果然心思缜密、观察入微,一下就察觉到了关键所在。” “多谢夸奖,不知你想让我做什么事?” 张萍掏出一张地图递给了楚辞,这张地图详细描绘出了整个京都以及京郊的地形地貌,而在其之上,则有着张萍精心标注的一个个醒目的红点。 楚辞接过地图后,便开始认真审视起来,“这些红点是......?” 听到楚辞的疑问,张萍面色平静地回答道:“红点所在之处,皆是埋尸之所。” 她的语气异常淡定,然而这番话却让人感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仿佛那些红点背后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恐怖故事。 楚辞凝视着手中的地图,发现上面的红点分布着八个红点。 经过一番观察与思考之后,她有所领悟:“如果把这些红点连接起来,好像是一幅五行八卦图。” 张萍微微颔首,赞同楚辞的看法,她那双锐利的眼眸紧紧盯着地图,仿佛能够透过纸面看穿一切。 楚辞摩挲着地图心下好奇,继续追问:“你又是如何仅仅凭借那三具尸体,就能准确推断出其余埋尸地点的位置呢?” 张萍轻轻叹息,缓缓解释道:“其实原因并不复杂,只因为在那三具尸体身上,均存在着一处相同的纹身图案,这图案纹在他们的后腰。” “什么样的纹身图案?” 张萍皱起眉头,“乃是一只...断尾壁虎。” 第122章 半夜刨坟 离开大理寺之后,楚辞轻拍马背,缓缓骑行于归家的路途之上。 一路上,她的思绪都沉浸在前不久那桩离奇的八卦图埋尸案之中。 回想起案件中的种种细节和扑朔迷离的线索,她不禁感叹:“这京城看似繁华热闹,实则也暗藏着诸多危险与阴谋啊……” 抵达家门口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她刚一下马,就听到厨房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走近一看,原来是时安正忙碌地准备着晚餐。 看到楚辞回来,男人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但很快又转为关切之色。 “妻主,今日为何回来的这样晚?” 楚辞微笑着走到时安身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然后将自己今日前往大理寺和张萍做交易的事讲给他听。 当听到自家的案情将要有一些重要的进展时,他的眼中闪烁出兴奋的光芒,心中满是欢喜。 “多谢妻主为我时家翻案如此尽心尽力,时安真的不知该如何报答妻主的恩情。” 他的声音略微颤抖,话未说完,便要屈膝跪地向楚辞行大礼以示感激之情。 但楚辞反应迅速,连忙伸手拦住了他。 “你这样我生气了。” 她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之意,“你是我夫郎,我自然要帮你。” 时安抬起头来,眼眶微微泛红,哽咽着说道:“我实在太感激妻主,能与你相伴此生,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人儿,楚辞温柔地将他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 “好了,莫要再伤心难过了。既然我们有缘成为夫妻,为你排忧解难便是我的分内之事。我一直很好奇,在上一世的时候,你可有查到任何与自家案子相关的重要线索吗?” 时安靠在楚辞的怀抱里,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开始仔细回忆起前世的点点滴滴。 经过一番思索之后,他轻轻推开妻主,神色有些凝重地开口。 “其实,在上一世的时候,我也曾暗中调查过此事。但当时由于各种原因,所获甚少。” “时家的案子,当时审判得十分迅速。先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突然告发我的母亲受贿,紧接着就在她的书房里搜出了收受贿赂的证据。短短三天时间,母亲和姐姐就被杀了……” 说到这里,时安顿了顿,声音略微颤抖起来,似乎回忆起那段痛苦不堪的过往。 “那个时候,我身陷囹圄,能获取到的消息实在是少之又少。” 听他说完,楚辞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按理说,类似你家这种案子的线索应该不至于如此难以寻觅,可为何偏偏.....” 一旁的时安同样也是满脸疑惑,忍不住附和。 “是啊,明明其他那些与之相类似的案件,往往都有着诸多明显的线索可供追查。但唯独我家的案子,线索却少得可怜,仿佛被刻意隐瞒一般。而且据我所知,整个事情的具体情况,仅有那么几位高官知晓,但想要从他们那里打听到一星半点的消息,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楚辞听完时安的这番话后,缓缓向后退了几步,坐在了餐桌旁边的椅子上。 她眉头紧锁,轻声呢喃:“照此情形来看,此案里面肯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大秘密......” 时安走到楚辞身旁坐了下来,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上辈子的我又怎会迫不得已选择与那皇太女展开合作?” 话音未落,楚辞便伸出手揽住了时安的肩膀,将他往自己这边拉了拉,“这一世,你只能跟我合作。” 时安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说道:“嗯,我以后只跟你合作。”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时安在床上沉沉睡去,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楚辞却悄悄地走到床边,伸出手指,准确地点了他的睡穴。 随后静静地凝视着自家夫郎恬静的睡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柔情。 她缓缓地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时安的脸颊,仿佛在触摸一件稀世珍宝。 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楚辞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 片刻后,她转身离开房间,脚步轻如狸猫般来到隔壁,迅速换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整个人如同融入黑夜之中,只剩下一双明亮的眼眸闪烁着光芒。 接着,她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宛如一道黑影般消失在了夜色里。 按照事先标记在地图上的红点位置,楚辞一路疾行而去。 当她到达第一个红点所在之处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挖掘,果然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 月光下,那具尸体显得格外苍白和诡异。 楚辞蹲下身来,仔细检查了一番尸体的状况,发现这具尸体上有奇怪的香料,可让尸身多年不腐。 确认完之后,楚辞并没有继续深挖下去,而是把尸体重新埋好,起身前往下一个红点处。 就这样,楚辞依次找到了所有的红点,并在每个地方都发现了同样的情况。 她的动作熟练而利落,除了第一次,后面几次都只是确认一下尸体的存在,便毫不犹豫地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这些操作自然都是张萍要求的。 刚刚上任大理寺卿张萍,身边的亲信寥寥无几,而且其中擅长武功的更是凤毛麟角。 她的其他手下此刻都在忙着处理更重要的事情,根本无法分身协助她如此调查。 就在这时,楚辞主动找上门来寻求帮助,对于张萍而言,这不啻为雪中送炭。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楚辞充当起了这个临时的“打手”。 既解决了张萍人手不足的难题,同时也让楚辞能够对时家灭门之案更为了解,可以说是双赢之举。 确认完所有尸体的情况后,楚辞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张萍家书房的后窗处。 她抬起手,轻轻地在窗棂上敲击了四下。 声音虽轻,但在寂静的夜晚却显得格外清晰。 第123章 祭祀上品 没过多久,窗户被缓缓推开,张萍那张略显疲惫的脸庞出现在窗口。 看到楚辞,张萍微微一笑,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赶紧进来。 “如何?” “每一处,都有尸体。” 张萍微微点头,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死了这么多年轻的男儿,这背后的凶手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的畜生!” 她紧咬着牙关,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 楚辞支起手臂,坐到她对面,接着问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张萍并没有急于回答楚辞的问题。 她先是起身,动作优雅地为楚辞倒了一杯香茗,然后才慢慢开口说道:“在我说出计划之前,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说话间,她那双明亮的眼眸紧紧盯着楚辞,似乎能看穿她心底的秘密。 楚辞闻言不由得一愣,下意识地与张萍对视一眼。 短暂的沉默过后,楚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你怎么知道我有事瞒着你?” “你第一次看见纹身的时候,神情有异,不像是第一次看到。” 楚辞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杯中的茶水,“不愧是大理寺卿,观察确实细致入微。” 随后,她将不久前遭遇她人跟踪的经历一五一十地道出。 张萍静静地聆听着楚辞的讲述,待她讲完之后,低头沉思片刻,忽然问道:“不知你是何年何月出生的?” 这个问题来得有些突然,楚辞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 她努力回忆了一番,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告诉张萍。 “你是极阳之人,乃是献祭的上上品啊。” 听到这句话,楚辞的眼皮猛地一跳,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是什么意思?” 张萍面色凝重地将自己这几日费尽心思调查出来的线索,告诉了楚辞。 原来,那个隐藏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竟然习得了神秘莫测的阴阳之术。 此人丧心病狂,竟在京都暗中用那些至阴的尸体,精心布置下一座恐怖的阵法,而后又企图利用像楚辞这样极阳属性的人,作为祭品,献给邪神。 如此一来,半个京都气运,便能汇聚于一人之身,顷刻间,便能超凡入圣,晋升为半神。 而且,据张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可怕的计划,恐怕早在十年之前,就已然悄悄展开布局了。 听完这番话,楚辞的第一反应便是难以置信。 然而,她自己就是一个穿越而来的魂魄,这般离奇之事,也确实有可能。 “这……难道真的能够成功吗?” 张萍闻言,冷哼了一声,“谁知道呢?但无论如何,那幕后黑手害死了如此众多无辜之人,天理难容!我必定要让其受到应有的惩罚,伏法认罪!” 楚辞听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你需要我做什么?” 张萍略微思索片刻之后回答道:“目前来说,暂时还没有具体需要你去做的事情。不过放心,日后会有用到你的地方。” 楚辞微微颔首,转身准备离去。 但在这时,张萍却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等一下!” 只见她动作轻柔地将手中那一卷薄薄的卷宗,递到了楚辞面前,轻声说道:“这便是你所需要的东西。” 楚辞伸手接过那卷宗,小心翼翼地翻开查看起来。 果不其然,正如时安之前所了解到的那般,其中大部分情况都和他打听到的相差无几,不过,仔细阅读下去,一个陌生的名字突然映入了楚辞的眼帘。 “夏远芝?”楚辞不禁低声呢喃道,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实在有些陌生。 一旁的张萍见状,开口向她解释:“此女子乃是当时处理此案的主要负责官员。想当年,那田烽梅整日只知贪图享乐,根本无心过问公务之事,当时大理寺的大小事务便全权交由这位夏少卿来打理。” 听到这里,楚辞眉头微皱,追问道:“那么如今这夏远芝身在何处?” “她早已辞官还乡去了。” “哦?不知她老家在何地?” “据我所知,应是在南州一带。” 楚辞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既然已经有了如此明确的查案方向,接下来想必就容易多了。 想到此处,她抬起头看向张萍,“此次多亏张大人出手相助。” “互助互惠而已,记得还回来。” “放心。” 说罢,楚辞转身离去。 此时夜色已深,眼看就要临近寅时了。 楚辞脚步匆匆地赶回家中,进门之后,她迅速脱下身上那件黑色的夜行衣,换上一身宽松舒适的睡衣,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缓缓躺下。 身旁的时安依旧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睡颜安静而又迷人。 楚辞伸出双臂,将时安拥入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和均匀的呼吸声,自己也慢慢闭上双眼,一同进入了梦乡。 三天之后,楚辞精心编造了一个合理的借口,然后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南州的征程。 抵达南州后的第一天,她便暗中调查,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四处打听有关夏远芝的消息。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整整一天的不懈努力,她终于成功地寻觅到了夏远芝的老宅。 然而,等着她的却是一座坟。 夏远芝早在当年前来南州的路途中,就不幸病故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时家的线索再一次戛然而止,不过,对于这样的结果,楚辞并没有表现得过于沮丧或失望。 或许是因为在长时间的调查过程中,她内心深处始终隐隐感觉,这时家的案子非同小可,处处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之处。 结束了这次并不顺利的南州之行后,楚辞带着些许无奈返回了京都。 一见到时安,她便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在南州所经历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讲述给他听。 听完楚辞的叙述,时安的脸上明显流露出一丝失望之情。 楚辞走上前去,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灰心,我会继续寻找下去的,相信很快就会有新的线索出现。” 听到这话,时安轻应一声,紧紧拥着楚辞。 这一刻,两人仿佛变成了两只相互依偎取暖的小兽,彼此给予对方力量与支持。 “妻主,这些天我常常梦到父亲。每次在梦中看到我,他都特别高兴,一直冲着我笑……” 时安喃喃低语道,声音中饱含着思念之情。 “那他一定对你如今的生活感到非常满意。” 说完,楚辞轻轻抚摸着时安的后背,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让他感受到更多的温暖和安心。 “妻主你知道么,不仅仅是他开心,我也很开心。只有你陪在我身边,我才觉得自己正在活着....” 他说的真心实意,但在楚辞目光无法触及之处,时安眼眸中的那份偏执竟然浓烈到令人心惊胆战的地步。 时光倒流,他得以重新来过这一生。 但重来又怎么样呢,他的身侧除却楚辞之外,便再无其他任何东西了。 他就好似一个不小心失足跌落悬崖的人,满心都是绝望与无助。 但楚辞却宛如那生长于悬崖边缘的一棵树、一片云,稳稳地托住了他,阻止他继续向无尽深渊坠落而去。 此时此刻,他唯一所能做的事情,便是用尽全身力气去牢牢握紧这棵救命之树,紧紧抓住这片希望之云…… 第124章 时安生病 回到京都之后,楚辞的生活逐渐回归到往昔的宁静状态。 每日里,几乎都是在家与军营之间往返奔波,过着简单而规律的两点一线式生活。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了半个月。 这一日清晨,当楚辞如往常一样前往军营时,却敏锐地察觉到营中的氛围异乎寻常。 平日里井然有序、严肃安静的军营此刻竟显得有些躁动喧嚣,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风暴所席卷。 待正常的练兵活动结束后,楚辞信步走到一名小兵面前,轻声问道。 “今日这军中气氛为何如此异样?我瞧你们一个个皆是心不在焉的模样,究竟发生何事了?” 那名女兵闻声抬起头来,只见其面容之上流露出丝丝恐惧之色,原本清秀的眉眼间此时更是充满了惶恐之意。 她略微迟疑了一下,方才压低声音对楚辞说道:“回将军,近日在京都各地陆续发现了好几十具男性尸体,此事一出,整个京城的百姓皆为之震惊不已!如今,大理寺和皇城司的人马正全力追查此案呢。现在整个京都的儿郎都不敢打扮,也不敢独自出门了。” 听到这里,楚辞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忖道:张萍竟然会将此案件搅扰得这般沸沸扬扬,也不知是何意。 此案一出,全城戒严,作为军中将领的楚辞亦受命率领部下在京郊一带加强巡逻。 如此一来,军中事务相较以往明显更为繁重,她留在家中的时间亦是日渐稀少。 有时,夜幕深沉,时安已然进入梦乡,楚辞还尚未归来。 而待到次日晨曦初现,时安从睡梦中苏醒之时,楚辞却早已匆匆奔赴岗位执行公务去了。 就这样,夫妻二人虽同处一室,但在这短短一天之内,竟是连一面都难以相见。 久而久之,时安的心情也随之愈发忧郁起来。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便已过去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然而,那凶残无比的杀人凶手却始终逍遥法外,未能被抓捕归案。 整个京都的百姓们整日里提心吊胆、人心惶惶,生怕自家的儿郎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而负责此案的大理寺和皇城司,则承受着来自女皇陛下源源不断的怒火与斥责,她们所面临的压力可谓是极其巨大。 就连一向沉稳冷静的张萍,也因为连续多日未曾好好休息过,面容显得异常憔悴。 相较而言,楚辞这边的状况似乎要稍好一些。 不过,即便是她,这段日子以来也是颇为忙碌。 亥时末,楚辞如同往常一样,很晚才结束当值。 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后,她原本以为时安早已进入梦乡。 可万万没有想到,当她轻轻推开房门之时,时安正静静地端坐在床榻之上,目光直直地凝视着门口的方向,显然是一直在等待着她归来。 楚辞见状不禁微微一愣,面露惊讶:“时安,你竟然还未就寝歇息吗?” 时安并未回应楚辞的话语,双眸定定地望着她,眼眶之中忽有泪水开始打转,紧接着便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楚辞顿时被吓得不轻,连忙走上前去,轻声细语地安慰:“发生何事,怎会哭得如此伤心?” 时安抽泣着说道:“你这些天实在是太忙,我几乎都看不到你的身影……” 楚辞轻轻地将人揽入怀中,用手轻抚着他的后背,“的确,这段时间太忙,忽略了你,让你觉得孤单了,是我的错。你放心,我明天就去向上面请假,留在家里陪你。反正那京郊的事儿对于目前正在处理的案件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帮助,不去也没什么。” 听到这番话,时安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惊喜而又难以置信的笑容,急切地追问:“真的吗?你真的会留下来陪我吗?真的?” 楚辞点头应声,轻轻帮他擦拭泪水:“当然是真的,所以...别难过了。” 她看着时安,发现他面容憔悴很多,身形也比以往消瘦了不少,心头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和心疼。 “都怪我不好,这些日子以来都没能抽出时间陪你一起好好吃饭,看看你,都已经瘦成这样了。” 楚辞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时安略显苍白的面颊,眼中满是自责与怜惜。 话音刚落,时安的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仿佛要将内心积压已久的所有委屈全部宣泄出来。 他哽咽着又有些恍惚的说道:“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最近那个案子搞得绣馆不得不关门停业,我整天只能一个人待在家里无所事事。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总是不停地浮现出你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你……可是,这个偌大的房子每一天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温暖和生气……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心里憋得慌,好难受啊……呜呜呜…呜呜呜…我这是怎么了,我是怎么了?” 说到最后,时安的情绪愈发激动,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下一秒,只觉眼前一黑,脑袋一阵眩晕,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地上倒去。 楚辞心脏一跳,来不及多想,立刻上前将人抱住,伸出手指掐住他的人中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时安悠悠转醒,缓缓睁开了眼睛。 “时安,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馆。” 楚辞松了口气,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抱起时安,带着他急匆匆地赶往医馆。 此时已近子时,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楚辞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没费多少功夫便来到医馆门前,楚辞迫不及待地伸手叩响了大门。 但里面没有什么动静。 楚辞心急如焚,忍不住又重重地敲了几下。 就在她几乎要失去耐心踹门的时候,医馆的门终于开了一条缝,从里面探出一张睡眼惺忪的脸来。 那是一位看上去颇为年轻的女郎中,显然是刚刚被敲门声吵醒。 楚辞顾不上许多,赶紧抱着时安走进医馆,让他坐在郎中面前。 第125章 再见张萍 看着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时安,楚辞心中满是担忧:“我家夫郎刚才差点晕倒,还直说胸口闷得难受,请您快给他看看吧!” 女郎中点点头,应了一声“好”,然后伸出右手轻轻搭在了时安的脉搏上。 她微微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脉象的变化。 片刻之后,女郎中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道:“这……” 楚辞见状,心头顿时一紧,急忙问道:“怎么了?严重么?” 女郎中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面露难色地说道:“不瞒女郎,最近这段时间,京城里已经有好几名男子出现了跟您家夫郎一样的病症。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一直都没能找到可以根治这种病的药方,只能通过施针来暂时缓解病人的痛苦。” “什么?” 楚辞有些惊讶,脑海中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八卦图埋尸案来。 她眉头紧蹙,赶紧追问道:“人数大概有多少?” 对面的人稍作思考后回答道:“差不多七八位吧。” 楚辞心中一沉,刚想要继续追问更多细节,却发现时安的状况愈发糟糕起来。 他额头冷汗涔涔,嘴唇毫无血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一般,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见此,楚辞连忙将注意力转移到时安身上,焦急地说道:“先帮我家夫郎施针吧。” 女郎中应了一声,随即迅速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手法娴熟地为时安施起针来。 不一会儿工夫,时安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原本紧绷的面容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见人好转,楚辞舒了口气,暗自庆幸之余,一股深深的自责之情又涌上心头。 她不禁暗暗埋怨自己,竟然直到时安病成这副模样,才带他前来寻医问诊,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当晚归家,她彻夜未眠的守在时安身边,奋笔疾书写下一封信件,并派人快马加鞭送往军营向长官告假。 与此同时,他也不忘给张萍送去关于时安病情的最新消息,给她提供线索。 楚辞请假的第三日,正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照在了正在厨房忙碌的楚辞身上。 经过一番精心熬煮,一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米粥终于出锅了。 没过多久,时安悠悠转醒过来。 他缓缓睁开双眼,原本混沌迷蒙的眼神,此刻已变得清澈而明亮许多。 时安望着眼前一脸关切的楚辞,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妻主...” “我在。” 楚辞小心翼翼地扶起时安,轻轻地舀起一勺温热的米粥,慢慢地送到他嘴边。 整个过程中,时安那双美丽而略显疲惫的眼眸始终凝视着楚辞,仿佛生怕一眨眼,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时安,你受苦了……都是我的错,怪我最近对你太过疏忽了。” 楚辞满怀愧疚,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 时安听到这话,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顺着苍白如纸的脸颊滑落下来。 他微微颤抖着身子,缓缓靠进楚辞温暖的怀抱里,宛如一个脆弱易碎的瓷娃娃。 楚辞心疼地亲吻着时安的额头,双臂不自觉地收紧。 “这几天我哪儿也不去了,就在家里好好陪你,咱们一起把病养好。” 时安轻轻地点了点头,伸出一双瘦弱的手臂紧紧环住楚辞的脖颈,将自己的脸颊紧贴在她的颈侧,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和温度。 两人就这样亲密无间地依偎在一起,耳鬓厮磨间传递着无尽的柔情蜜意。 时安一头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显得有些凌乱。 楚辞专注地用手指轻柔地理顺那些发丝,动作优雅而细致。 当她再次将目光投向时安时,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沉入了梦乡,呼吸平稳而安静。 隔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内,照在熟睡中的时安脸上。 楚辞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收拾妥当后,再次抱着时安前往众安堂。 一路上,楚辞小心呵护着时安,生怕有一丝一毫的闪失让他感到不适。 此次前来施针的女郎中看上去人已至中年,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精湛的医术和丰富的经验。 她手法娴熟地将一根根银针准确无误地插入穴位之中,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与昨日相比,显然这位女郎中的技艺更为高超,施针效果也是立竿见影。 时安回到住处之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明显好转了许多。 看到夫郎逐渐恢复活力,楚辞的心越发镇定,同时也问出了心中疑惑。 “时安,你这几日生病实在太过突然,据我所知,还有不少其他男子也出现了跟你类似的症状。你好好回想一下,最近这段日子里,有没有接触过一些以前从未碰过的东西?” 时安闻言,轻轻依靠在床边,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线索,猛地抬起头说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大概在半个月前,我新买了一批胭脂水粉。自从用了那些之后,我的精神似乎就渐渐开始变得有些恍惚不清了。只是最近因为脑子不太清醒,根本没有往这方面去想,直到今天我才想起来。” 听到这里,楚辞连忙追问道:“你还记得是在哪一家铺子买的吗?” 时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在玲珑坊。” “玲珑坊……” 楚辞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脑海中隐约浮现出关于这家店铺的记忆。 玲珑坊所售卖的香料在城中颇负盛名,品质上乘且种类繁多。 看来,时安病因与这家店有关... 两个时辰过后,又一次成功地将时安哄睡。 楚辞立刻去了大理寺。 张萍之前晚上接到消息后,便马不停蹄地展开了调查工作。 如今,对于那些患病儿郎的情况,她已了解得彻彻底底、明明白白。 不仅如此,她还特意从宫中请来了医术高明的太医,一同对这些香料进行深入剖析,以辨别其中所包含的各种成分。 第126章 杀人仪式 当楚辞赶到之时,好消息传来——香料之中的迷幻剂已经被成功发现! 此刻,诸位太医正不辞辛劳地加班加点,全力以赴地研制着能够解此毒的解药。 楚辞抬眼望去,最先看见的便是张萍眼下的黑眼圈,虽然她目光依然锐利,但神色状态着实不好。 楚辞走上前去,拍了拍她肩膀:“既然有太医们在此帮忙,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休息?” 面对楚辞的关心,张萍只是疲惫地摆了摆手,“不必了,此案一日未破,我的内心便难以安宁。” 这时,旁边一位下属眼见张萍如此劳累不堪,实在心疼不已,按捺不住,上前一步劝解道。 “大人,您已经整整五日未曾合过眼了,这般下去,您的身体怕是会吃不消的。” 可是,即便听到这番恳切的劝告,张萍仍旧不为所动,仿佛完全没有把自己的身体状况放在心上。 张萍将楚辞带入书房,然后轻车熟路地走到一旁的茶台边,为自己精心沏泡了一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浓茶。 她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那浓郁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让她原本略显疲惫的精神安定了一些。 楚辞坐到了张萍的对面,直接问出心中的想法。 “这香料中的迷幻剂和八卦图埋尸案有没有关系?” 听到这个问题,张萍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沉声道。 “有关系。”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之前已经成功毁掉了幕后之人“精心绘制”的那张八卦图,但她们显然不会善罢甘休。为了能够重新布阵,她急需新的尸体来作为祭品,所以自然也就不得不再次动手杀人。” 对于张萍的这番解释,楚辞却显得有些不解。 “既然要杀人,为什么还要用这种复杂的迷幻剂呢,还有之前的千金之毒,有什么用,直接杀了不是更简单吗?” 面对楚辞的疑惑,张萍不紧不慢地向她解释:“首先,这迷幻剂之所以能产生如此奇特的效果,关键就在于其所使用的香料当中包含了一味极其珍贵稀有的千金尸。这种草药若是长期佩戴在身上,可保人死后尸身不腐。然而,凡事皆有利弊,长期接触此药后所带来的副作用也是相当显着的,那就是会使人时常感到神情恍惚、整日忧心忡忡难以安宁,并且情绪波动极大,变化无常。” 接着,张萍又继续说道:“其次,这所谓的千金之毒实际上乃是幕后黑手精心策划的一种残忍的杀人仪式。活人中毒以后,内脏会化为肉糜,但外在皮肤会变得容光焕发,仿佛未死之时。通过这种方式,可以有效地保证被害者的尸身完好无损,所以才会花重金买毒,我正命人追查此毒,已有些眉目。最后,能够被幕后之人选中成为他们理想中的阴祭品的条件,则更为苛刻和复杂。除了需要拥有恰好匹配的生辰八字之外,还必须具备出色的外貌条件才行,总之这用尸体堆积出来的法阵十分诡异,不得不防。” “哦,原来是……”说到这里,楚辞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说,她们想杀我家夫郎?!” 明白事情原委,楚辞立刻打算归家去确认夫郎的安全。 但在她转身欲走之际,却被眼疾手快的张萍给拦了下来。 “你大可放心好了,但凡那些出现病症的男子周遭,我都已经提前派遣了士兵去守护。你家那里也同样安排了人手。” 听到这,楚辞稍稍放心,“这些士兵都是昨夜派遣过去的吗?” “没错,正是昨夜。” 楚辞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难怪昨夜家院周遭弥漫着许多陌生的气息,想来应是那张萍所派来的人手。 幸亏自己心中始终惦念着夫郎,没有将那些人除去,否则此刻怕是要陷入尴尬的境地了。 “多谢寺卿。” 张萍悠然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后缓缓说道:“此乃我的分内之事,不必谢。只因那些尸体被挖掘而出,连同八卦图也遭受到严重破坏,这隐匿于幕后的黑手已然如同丧家之犬般慌乱不堪、狗急跳墙。偏巧选在了这个多事之秋,居然还妄图再度行凶杀人,其行径当真是胆大包天、肆意妄为!不过也好,正可借此良机将那幕后真凶给引诱现身。” 楚辞闻言亦是轻点下头,表示对这番话颇为认可。 “你这般说法,我自是深表赞同。只是不知这幕后之人究竟因何如此心急火燎?换做是我,倘若闹出这般轩然大波,定然会暂且藏匿起来,避开这风头火势,待到日后时机成熟时,再徐徐图谋、重新行事。为何如今这位幕后黑手竟如此迫不及待呢?” 听到此处,张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你这一问,恰恰击中要害啊。” 楚辞见状则耸了耸肩,略带几分调侃之意笑道:“都怪我太过机敏。” 张萍闻听此言,亦笑着点头表示赞同,“能够绘制出那般精妙绝伦的水坝工程图之人,又怎能愚钝笨拙呢?” “好了,赶紧说案子吧,不必夸我了。” “好。”,张萍喝口茶润喉,接着说,“这幕后之人之所以如此着急行事,其原因就在于这次的祭祀,必须要赶在合阳日进行。” “合阳日?那是什么?从未听闻过。” “合阳日可是极为特殊的日子,每一甲子才会出现一次。在合阳日当天,阴阳之气相互调和,天地间会呈现出奇异的景象,白天和黑夜的时长完全相同。正因如此,这天被视为向邪神祭祀的最佳时机。而那幕后之人若是错过了此次机会,那就得再苦等整整一甲子。幕后之人肯定等不了一甲子。再者说了,这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你这般既是极阳之体,又具备状元之才的绝佳人选。因此,她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轻易放过你。” 第127章 深入虎穴 听至此,楚辞小声说道,“怪不得……”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暗中跟踪自己,但那些人总是保持着较远的距离,并且始终未曾露面。 由于近来军务繁忙,楚辞也就无暇分心去理会这些事情。 这时,只见张萍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表情变得异常认真起来:“楚辞,我现在急需你帮忙做一件事。” 楚辞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你是想要让我以身犯险,去查清那隐藏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 张萍缓缓站起身来,朝着楚辞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郑重其事地点头回答。 “正是此意。现如今,那些被选中的男子已经被官兵们严密监视着,她们暂时无法对其下手。但你不一样,你对她们来说就像是绝世至宝。” 楚辞听后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没问题,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居然妄图对时安不利,像这种穷凶极恶之徒,唯有将她们彻底铲除,楚辞才放心。 看到楚辞答应得如此干脆,张萍不禁由衷地感到敬佩。 “这其中有很大的风险,你要小心。” 楚辞挑了挑眉,“我的武艺如何,你不是知道么?倘若不是因为知晓我拥有这般实力,恐怕这件事情也不会落到我身上吧。” 张萍点了点头:“你已经是大宗师境高手,此等境界,放眼整个天下,只有三人而已。最近京都附近的县城也开始出现男子失踪案,没耽搁一刻,就会有更多的郎君丧命,实在是不能再等了。” 楚辞紧盯着张萍,神色玩味,“你怎么知道我是大宗师?我之前并没有透露过我的实力。” 张萍如实说:“你参加会试擂台赛之时,我曾亲临现场观瞧。当时,我的师父在外游山玩水后归来看我,与我一同前往观战。是她看出了你的境界。” “你师父是..?” “三大宗师之一,雪梅子。” “原来如此。” 大宗师之境的真气运转和普通宗师不同,一定她运转内力的时候被这雪梅子前辈看到了。 “我知道了,今晚就行动,早点把这事了了。” “好。” 楚辞赶回家时,时安依旧未醒,躺在床上,呼吸均匀而平稳。 楚辞摸了摸时安的面颊,心中涌起了一股如春日暖阳般温暖宁静的情绪。 自从踏入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她的身旁一直有温柔体贴的时安相伴左右、 楚辞想着若是没有时安,自己也许会一辈子待在村子里,闲云野鹤、终生孤寂。 如今的她,只想和心爱之人平淡安稳的度日。 然而,总有些不长眼的东西,妄图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和平静。 她一定会让她们付出代价。 正午时分,阳光洒满整个庭院,时安悠悠转醒。 楚辞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喂进他的口中。 待他喝完米粥之后,又转身走进厨房,精心炖煮了一锅香气四溢的鸡汤。 经过这段时间的悉心照料,时安的身体状况明显好转起来,不仅精神头越来越足,甚至已经可以慢慢下地,走上好几圈了。 见此情景,楚辞满心欢喜地伸手扶住他略显单薄的身躯,带着他去后院透气。 两人慢慢悠悠的散步,享受着片刻难得的清闲时光。 走着走着,时安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妻主,咱家那些鸡鸭,这些天都按时喂养了吗?” 听到这话,楚辞微笑着点头,柔声回答:“放心吧,都喂好了。我今天早上还捡到了不少新鲜的鸡蛋和鸭蛋。等晚上给你做鸡蛋羹。” 听完楚辞的话,时安脸上绽放出一抹甜蜜的笑容,轻声说道:“妻主对我,可真好。能得妻主如此关怀备至,此生无憾。” 楚辞俯下身去,亲吻时安如同白雪一般的脸颊,伸手握住他略显纤细的手指。 \"外面风势渐大,我们还是回屋里去吧。\" 时安微微颔首,言语间透着一股乖巧与顺从,\"都听妻主的。\"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楚辞用早上的鸡汤炖肉粥,还特意为时安做了一碗鲜嫩滑口的鸡蛋羹。 时安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食物,心中满是欢喜,可惜他依旧胃口不好,仅仅吃下半碗肉粥,便不想再进食了。 楚辞见状,并未强求,而是舀起一勺细腻柔滑的鸡蛋羹,小心翼翼地送到时安嘴边。 时安也不推辞,张嘴将这羹吞咽下肚。 待两人用完餐食,楚辞便牵着自家夫郎的手一同走向床榻,准备歇息入睡。 然而,当确认时安已然熟睡之后,楚辞却悄悄起身,换上官服,径直走到门外,翻身上马,朝着郊外的树林疾驰而去。 马蹄声响彻夜空,打破了原本寂静的氛围。 不多时,楚辞便敏锐地察觉到周围至少有十个人的气息正逐渐靠近自己,而且这些人的目标显然就是她。 楚辞猛地拉紧缰绳,让胯下骏马稳稳停住。 她眼神犀利如刀,冷冷地注视着前方逐渐显现身影的黑衣人,高声喝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乃是必修军参领,今夜有紧急军务需要赶回营地处理,尔等休要在此耽搁我!\" 那十位黑衣人听到楚辞这番话语,却是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一句回应都没有,便手持兵器向着楚辞猛攻而来。 面对这群突然袭来的敌人,楚辞临危不惧,迅速出手迎敌。 她身形灵动,招式凌厉,一时间竟与这些黑衣人打得难解难分。 几招过后,已有四名黑衣人被她击退。 楚辞把握时机佯装力不从心,露出破绽,故意让剩下的六名黑衣人将她擒拿。 被抓之后,只见其中一名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状的东西,朝着楚辞猛地一扬。 楚辞早已提前服下了太医赐予的解除迷药和毒药的丹丸。 并不会晕倒,但她紧闭双眼,佯装出一副被迷晕过去的模样,任由那几名黑衣女子将自己带往山上。 第128章 会主现身 一路上,楚辞都在默默地记忆着行走的路线,心中暗自思忖道:“怪不得官府一直无法抓到这群恶贼,原来她们的巢穴竟然隐藏在这深山中的古墓中。这里地势险要、环境复杂,确实很难被发现,也难怪张萍会如此郑重其事地拜托她前来探查。” 不多时,楚辞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放置在了一块冰冷的石台之上。 她的双手和双脚皆被绳索紧紧捆绑住,丝毫动弹不得。 就这样静静地等待了片刻,察觉到四周已然没有任何动静后,楚辞缓缓地睁开了眼,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借着微弱的烛光,可以看到这座古墓的四周摆放着许多燃烧着的白色蜡烛。 摇曳的烛火映照在石壁上,投射出诡异而扭曲的影子。 墓壁之上,密密麻麻地雕刻着众多形态各异的神佛图案。 有的怒目圆睁的,也有慈眉善目的,在这阴森的氛围之下,显得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楚辞全神贯注地观察之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楚辞立刻紧闭双眼,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让身体保持静止,仿佛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就在这时,一道男声突然打破了寂静:“会主,这便是您要的极阳之人。”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清冷威严的女声缓缓响起:“嗯,事情办得不错。只是……咱们之前看中的那几位极阴之子,如今都被官府的人严密保护起来,我派去的人手根本无法接近他们开展行动,真是麻烦。” “是啊,会主。也不知道这新上任的大理寺卿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厉害,短短几天就能查出这么多东西。” 会主冷哼一声,不屑地道:“没想到这新官还有点头脑。不过,想要跟本会主作对,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既然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唯有让她去死才能消除这个障碍。” “会主说的是。”,那男人转头看到了石台上躺着的楚辞,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会主,这...石台上的娘子长得真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就这么让她香消玉殒,实在是太可惜了!” 会主闻言,目光如电般扫向男子,冷冷地质问道:“怎么?你莫非看上她了不成?” 男子脸上浮现出一丝谄媚的笑容:“像这样身姿修长、面容绝美动人的女子,即便是在繁华热闹的京都也是极为罕见呐。属下我这不就一时鬼迷心窍嘛……” 未等男子说完,会主怒喝一声打断了他:“少在这里给我胡言乱语!此女乃是献给神灵的祭品,关系到本会能否成功祭祀。你若再敢心存杂念,因小失大,坏了我的祭祀,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男子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躬身应道:“是,会主息怒,属下知错了。会主说得对,待到您成神成圣之后,天下间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属下绝对不会再犯糊涂啦!” “哼!”会主甩了下袖子,不再看他,大步离开。 男子在人走后,走到楚辞面前看了一会儿,略带遗憾的叹息了一声。 随即也快步离开了。 楚辞在人走后,挣脱绳子,掏出怀里的一张小纸,和一只短小的毛笔,将之前来到这里的路线画了出来,然后按照之前来的路线,回到了古墓的入口。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这一路走来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碰到过。 不过在入口那里,倒还有两个人负责看守,楚辞朝着远处扔出去一颗小石子,随着“啪嗒”一声,那石子落地后发出了些许轻微的响动。 那两个守卫一听到声音,立马就警惕起来,迅速地朝着声响传来的方向跑去查看情况。 而趁着这个机会,楚辞吹响口哨。 没过一会儿功夫,一只小巧玲珑的鸟儿就闻声飞了过来。 楚辞动作麻利地从怀中掏出图纸,将其捆绑在了小鸟纤细的小腿之上,然后轻轻拍了拍小鸟的脑袋,示意它赶紧飞走。 目送着小鸟消失在天际之后,她才又像没事儿人一样,若无其事地返回到了石台所在之地。 没了束缚的楚辞,开始仔仔细细地端详起四周墙壁上的那些壁画来。 这些壁画所描绘的内容无一例外,都是人们向所谓的神佛敬献各种祭品的场景,画面色彩斑斓、纷繁复杂得很,让人一眼看上去只觉得眼花缭乱,丝毫提不起什么好感来。 就在楚辞全神贯注研究壁画的时候,脚步声又传了过来。 于是楚辞继续装晕。 没过多久,那阵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最后停在了楚辞的身边。 紧接着,一个稍微尖一点的女声响了起来:“会主,极阴男子的尸体我们已经成功运来了四具,我打算让手底下的人把这些尸体重新掩埋到……” 然而这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严厉的呵斥声给打断了。 “愚蠢!!谁让你这么做的?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呵斥之人正是那位会主,只不过这次跟在她身旁的下属却不再是先前那个人,而是换成了一名女子。 会主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高声吼道:“如今风声正紧,埋尸之处布满了那帮官府的走狗!你此刻前去埋尸,难道不是主动往他们设下的陷阱里钻吗?” 那人显得有些迟疑,低声回应道:“可是……倘若不在那些指定地点继续埋尸,恐怕会毁掉您精心绘制的八卦图啊。” 会主冷哼一声,不耐烦地说道:“这些事情我自然有自己的权衡和考虑,还用不着你来多嘴。你赶紧将那四具尸体妥善安置好,千万别让老鼠给啃坏了!” 听到命令后,下属连忙应声道:“遵命。” 待下属匆匆离去之后,会主缓缓移步至楚辞跟前,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许久。 喃喃自语道:“果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极阳玉体啊,这般容貌与气质简直堪称绝世无双,拿来作为我的祭品可真是恰到好处。” 话音刚落,也不知这会主突然想起了何事,神色匆忙地离开了。 几秒钟后,一直静静躺在石台上的楚辞慢慢坐起身子,伸手轻轻按压着自己的后背。 这石台也太硬了吧,把她后背都咯得生疼。 还有,这么短的时间内,竟又有四名无辜男子惨遭毒手,丧命于此,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堆烂事赶快给解决了。 第129章 吏部侍郎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原本静谧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够清晰听见声音的古墓,却突然变得喧闹嘈杂起来。 楚辞听到这些声响,并没有丝毫惊讶。 她慢悠悠地支起一条腿坐在石台上,静静地等待着那位会主现身。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那位会主便出现在她眼前,身后还紧跟着四名女子。 “哟,会主大人,终于见面了。” 盛紫衫目光紧紧锁定楚辞,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之色。 “你...你怎么会苏醒过来了?你....原来你一直都是假装昏迷,难怪今日会有官府的人,找上门来了。” 楚辞面不改色地直视着盛紫衫,轻轻一跃,便从高高的台面上跳下,稳稳当当地站立在了她面前。 “既然官府的人已到,你还是赶紧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哈哈哈哈哈……”,盛紫衫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眼眸旁边挤出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褶子。 “这座古墓复杂得犹如一座巨大的迷宫,一旦踏入其中想要再安然无恙地走出去,绝非易事。那些所谓的官府之人也不过只是一群无用的废物罢了,她们又岂能将我擒获?” “原来你这么淡定,是因为这个啊。” 楚辞一边说着话,一边抬起头若有所思地望向天顶,似乎心中在暗自估量着什么。 盛紫衫眼中寒光一闪,给了手下一个隐晦的眼神。 她身后那四位女子心领神会,几乎同一时间拔出腰间长刀,如疾风骤雨般朝着楚辞攻去。 刹那间,四把锋利无比的刀刃,裹挟着呼呼风声和森冷杀意,直逼楚辞面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楚辞临危不惧,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她不慌不忙地抬起双手,手掌之上竟是隐隐泛起一层淡淡的真气。 说时迟那时快,楚辞猛地向前狠狠一抓。 一阵清脆刺耳的金属断裂声响彻空间,四把刀刃竟然在楚辞的这一抓之下,尽数断裂。 见到这一幕的盛紫衫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心中暗自骇然。 好厉害的功夫! 此刻,恐惧占据了她的心头,她本能地转身逃跑。 然而,还未等她跑出几步远,楚辞已然如鬼魅一般闪现在了她的面前,在昏暗的烛光下,笑得有点像个艳鬼,“你想去哪儿?” 楚辞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听着令人不寒而栗。 盛紫衫后退了几步,匆匆瞥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被杀的四名手下,脸色变得愈发苍白,额头上也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眼中的惊恐更是难以掩饰。 “你……你竟然拥有如此高强的武艺?” “少废话!” 楚辞懒得与她多费口舌,将之前用来捆绑自己的那条绳索,捆到了盛紫衫的身上,紧紧地将其束缚住。 做完这些之后,她身形一晃,来到了一旁的石台前。 稳稳地扎下一个标准的马步,然后缓缓闭上双眼,将双手放置于丹田之处。 三秒之后,周围的空气中突然涌现出无数道肉眼可见的气流,它们犹如受到某种召唤一般,纷纷朝着楚辞的丹田汇聚而来。 随着越来越多的气流涌入,整个地宫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坍塌一般! 盛紫衫瞪大双眼,嘴巴微张着,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的场景。 她从未见过如此震撼的一幕,以至于双腿发软,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你……你……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内力?” 楚辞一脸冷漠,对于盛紫衫的质问,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 她甚至连看都没多看一眼,只是随意地抬起双手,掌心朝上重重一推。 刹那间,数道强大的真气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向上喷涌而去。 只听一声巨响传来,原本坚固无比的天顶瞬间被轰得粉碎。 无数碎石瓦砾四处飞溅,扬起一片遮天蔽日的沙尘。 月光透过破碎的洞口倾泻而下,照亮了这座深埋地下已久的地宫,使其终于重新见到了光亮。 沙尘渐渐散去,一群身着金甲的金吾卫从上方掉落下来。 他们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的摔得灰头土脸,有的茫然失措,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过了一会儿,张萍匆匆赶到。 当她看到楚辞正悠闲自在地靠着墙壁休息时,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我收到你的消息后,立刻就带着人赶来了。没想到这些家伙竟敢在这阴森恐怖的古墓里做那些肮脏的勾当,难道不怕鬼魂索命吗?” 张萍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仔细观察着周围。 楚辞微微一笑,有些意外:“你竟然还相信鬼神之说?” 听到这话,张萍并没有生气,反而坦然地回答道。 “我不知这世上是否真的有鬼,但这世间的佛寺道观那么多,它们能够一直存在,自然有其道理。好了,先不说这些了,你有没有受伤?” 楚辞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猛地抬脚往后一踹,一个身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刚才听到有人称呼她为‘会主’,想来应该就是此次案件的主要人员了。” 张萍听闻此言,立刻将目光投向盛紫衫。 只见她额头鲜血淋漓,模样甚是狼狈。 张萍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过了片刻,才说话:“吏部侍郎?没想到你竟也参与其中。” 盛紫衫闻言,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冷哼一声:“哼!想不到竟能被你这小娘找到此处,看来你倒是还有几分能耐。” 第130章 告一段落 她虽出言挑衅,但张萍不为所动,缓缓地走到盛紫衫面前,蹲下身来,近距离地凝视着她的脸庞。 “这一切皆是由你一手策划?” 盛紫衫毫不畏惧地迎上张萍的目光,咬牙切齿地回答道:“不错,正是本官所为!既然事情已然败露,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要在此多费唇舌!” 很快,那些冲进古墓地道内的金吾卫,已经成功地将所有的叛逆之徒全部收押。 与此同时,她们还在房间里搜出了四具男子的尸体。 这些尸体上均已洒满了千金尸,而且每一个人的死因都与此前挖掘出来的那些尸体如出一辙——皆是中毒身亡。 如此一来,这桩震惊整个京都的惊天大案,其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毫无疑问,这里的人与这次的案件都有着千丝万缕、不可分割的联系。 张萍紧紧地盯着面前毫不畏惧死亡的盛紫衫,不禁微微皱眉,“这般邪恶诡异的法术,你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 盛紫衫听闻此言,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这无知之徒,竟敢对我家神明不敬!闭上你的臭嘴!这可不是邪术,而是仙术!!你什么都不懂!!!”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冲破云霄。 张萍看她跟看疯子一样,语气冰冷地说道:“既然你执意不肯开口交代,那就休怪本官无情了,大狱里的刑具也该动用动用了。” 楚辞虽然看似悠哉,其实始终都在密切关注着盛紫衫。 在她发现盛紫衫嘴唇微微颤动的下一秒,她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来到盛紫衫身前,毫不犹豫地伸手卸掉了她的下巴,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其口中抠出了一颗漆黑如墨的药丸。 “她想要服毒自尽。” 楚辞将那颗黑色药丸递到了张萍手中。 张萍神色一凛,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如雪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将药丸包裹起来。 接着,她转头对着身后的金吾卫下令道:“速速将此女押解回京!不得有误!” “是。” 金吾卫将盛紫衫五花大绑地带走,楚辞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不知为何,一种强烈的直觉涌上心头——这个盛紫衫绝非幕后真正的主谋。 “张萍我感觉此人并……” 张萍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地放在唇边,向楚辞投来一个眼神,示意她保持安静。 楚辞心领神会,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不再出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接近破晓。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所有的贼人以及那些训练有素的死士,全都被成功制服,反抗者一律诛杀。 放眼望去,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上百具尸体,场面甚是骇人。 局势已定,这里似乎已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楚辞便向张萍点头示意,先行离去。 但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张萍却突然伸手拦住了她。 “你家夫郎所中之毒,太医院那边已经研制出了解药。等会儿你记得去一趟大理寺。” 听到这个消息,楚辞心情好了不少,“多谢告知。” 随后,她便匆匆赶回家中。 此时天尚未大亮,屋内一片静谧,时安还在床上沉沉睡着,并未醒来。 虽一夜未眠,楚辞此刻也并不觉得困倦,于是她前往厨房为两人做些早饭。 到了厨房,楚辞思索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煮一锅米粥。 毕竟时安中毒,身体状况不佳,其他食物难以消化,清淡的米粥相对比较适宜。 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后,楚辞静静地站在炉灶旁,耐心等待着米粥煮熟。 不知过了多久,锅中渐渐飘出阵阵米香。 没多久时安清醒,他下意识地朝着身旁一靠,想要寻得楚辞的身影,可这一靠却是落了个空。 他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瞬间清醒,整个身子如同弹簧一样直直地坐了起来。 然而,因为这动作太过迅猛,他只觉得眼前猛地一黑,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整个人又重重地倒回到了床上。 厨房里的楚辞听到了卧房传来的响动声,立刻起身去看。 发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时安时,楚辞的心紧紧揪在了一起。 楚辞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时安轻轻地抱进怀中,然后迅速运起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地向着时安的身体输送进去。 没过多久,随着楚辞真气的不断注入,时安原本有些急促而紊乱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顺畅起来。 “咳咳……咳……妻……妻主……妻主……”时安一边咳嗽着,一边用虚弱而又带着几分委屈的声音呼唤着楚辞。 楚辞连忙握紧他的手,柔声安慰道:“我在呢,我一直在这儿陪着你,别怕。” 时安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楚辞,语气满是哀怨和委屈:“妻主,你去哪儿了?怎么丢下我一个人……” 说着,泪水又如决堤的洪水般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楚辞知道这是千金尸的影响,怜惜的亲了亲自家夫郎的额头。 “我只是去厨房给你做些吃的,没想到才离开一会儿,就让你这么担心。别哭啦,看你哭,我心都碎了。” 楚辞伸出手,轻轻拭去时安眼角的泪水。 “别哭了。” “呜呜呜……妻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哭的,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不到你,我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似的,特别特别难过……” 时安抽噎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楚辞的怀里又蹭了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感到一丝温暖和安心。 此时的他,脸色依旧如纸一般惨白,毫无血色。 楚辞轻柔地将人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把所有的温暖和安慰都传递过去。 她耐心地哄着怀中的时安,如同呵护一件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楚辞的悉心安抚下,男人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 看着时安终于恢复了些许平静,楚辞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去盛一些粥来,你在这里等着。” 时安靠在床边,虚弱的点头。 楚辞快去快回,手脚麻利地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她端起勺子,轻轻吹凉,然后小心翼翼地送到时安嘴边,一勺一勺地喂给他吃。 时安微微张开嘴巴,顺从地接受着楚辞的喂食,每一口都吃得很慢很仔细。 第131章 另一线索 吃了半碗后,时安摇摇头,表示自己吃饱了。 楚辞便将剩下的米粥一口吃了。 饭毕,时安似乎感到有些疲倦,眼皮渐渐沉重起来,不多时便又沉沉睡去。 楚辞轻手轻脚地帮他盖好被子,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他的睡颜,眼中神情十分温柔。 等人睡安稳后,她才起身前往大理寺拿药。 到达大理寺时,前来取药的人并不止她一个,大家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神情,彼此之间低声交谈着。 轮到楚辞,她向太医详细询问了时安的病情,以及用药的注意事项,认真地记在心里。 随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开始动手煎药。 经过一番忙碌,中午时分,楚辞将药煎好。 她端着药碗走到时安床前,轻轻地唤醒他,像之前那样,耐心地喂他喝下。 或许是药效发挥作用,到了下午,时安的状况明显好转,不再像之前那般,总是昏昏欲睡,精神也好了许多。 最重要的是,他的情绪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起伏不定,整个人都安静平和了许多。 另一边,由于张萍成功破获了这起离奇案件,楚辞作为协助者也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尉迟将军在得知她的家眷遭到恶意投毒后,十分体恤她的处境,特意批给她十天假期,让她能够安心的留在家里陪伴照顾夫郎。 宫里对她也是恩宠有加,赏赐下来的宝物琳琅满目、数不胜数,还有许多珍贵药材。 楚辞没有跟女皇客气,直接照单全收,每天用上好的补品,给时安做药膳。 五日之后,时安已然痊愈,身体恢复得极好,那娇俏的面容又重新焕发出往日的光彩。 而此时,绣坊也重新开门迎客,恢复了往昔的热闹与繁忙。 这一日,楚辞瞅准了时安前往绣坊上课的时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门,直奔大理寺。 到了张萍书房侧面,她先是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才伸出手来,轻轻地在门上叩击了四下。声 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屋内的人听见。 没过多久,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紧接着,窗户缓缓被推开。 楚辞见状,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迅速钻进了屋里。 进屋之后,她不敢耽搁,快步走到书桌前,将自己此前收到的一封飞鸽传书稳稳当当地放置在了案几之上。 望着眼前这封神秘的书信,她秀眉微蹙,心中满是疑惑,于是压低声音问道。 “为何非得让我暗中前来不可?” “时家之事如今又有了新的线索,不过...这条线索牵扯到了皇室。” 听到这话,楚辞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有些惊讶,但不至于意外。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围绕着时家所发生的种种事情早已令她心生警觉,对于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都已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稍稍定了定神,楚辞开口说道:“你说吧。” 张萍深吸一口气,缓声道:“我们通过一些非常手段,探得了一个重要消息。夏远芝并非是因病离世,在她临死之前,曾经见过一个身份特殊之人,此人乃是从宫中而来。” 楚辞闻言,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张萍,再次追问道:“此事当真可靠?” 张萍郑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千真万确,确实是经过净身的女官无疑。” 听到这个答案,楚辞直指要害:“当年在宫廷之中,究竟有哪几位皇女?” 张萍稍作思索后回答道:“据我所知,当时留在宫中的仅有三皇女、四皇女以及八皇女这三位殿下,皇太女和其他诸位皇女皆已搬出了皇宫居住。” 楚辞闻言,沉默不语,似乎在脑海中快速梳理着这些信息。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将自己的声音刻意压低,轻声对张萍说道:“女皇陛下……她当时也在宫中吧。” 张萍听闻此言,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直直地盯着楚辞,警告道:“你向来都有着独特且敏锐的见解,但关于这件事,切记万万不可随意向外人宣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楚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回应道:“你把我当成没有脑子的傻瓜了么?放心吧,这种事情我自然心中有数。不管怎么说,这次还是要多谢你提供如此关键的情报。” 说完,楚辞向张萍拱手道谢。 张萍见状轻轻摇了摇头,淡然说道:“不必言谢,咱们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互利互惠罢了。” 楚辞话锋一转,继续询问道:“那目前可知这宫中之人到底是谁?” 张萍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道:“此事尚在调查当中,一旦有了确切的消息,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于你。” 楚辞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再次向张萍抱拳施礼以表谢意。 告别张萍之后,她匆匆赶去接时安回家。 一见到时安,她便迫不及待地将刚刚获取到的新线索详细讲述给了对方。 时安微微皱起眉头,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依我之见,三皇女性情怯懦,胆小如鼠,遇到些许小事便会惊慌失措,如此这般的性子,怕是难以策划并实施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而四皇女则刚正不阿、品行端正,其对于权力和地位毫无兴致,整日沉迷于习武练枪,对朝堂政事更是不闻不问,想来也不会是她所为。再看那八皇女……虽表面上看似终日游手好闲、贪图享乐,但实则深藏不露、胸有城府,这份心机绝非寻常之人所能企及。只是我时家向来忠心耿耿,效命于朝廷,我的母亲更是为官清正廉洁,从未开罪过任何人,与这位八皇女也没有仇怨,我家的案子到底与她们之中谁有关?” 说到此处,时安不禁长叹一口气,满脸愁容地摇了摇头。 这时,楚辞突然插话:“还有女皇陛下,要知道,当初下达灭门旨意的正是她!” 听到这话,时安顿时愣住了。 一直以来,他都坚信自己的家族乃是遭奸人诬陷,从而引得女皇龙颜大怒,这才降下灭门惨祸。 从没有将这件事与女皇联系起来过。 短暂的惊愕过后,他喃喃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女皇陛下圣明仁德,又岂会无缘无故对我时家痛下杀手?定是有小人从中作梗,蒙蔽了圣上的双眼!” 然而,尽管嘴上如此说着,他的心中却已泛起一丝疑虑。 楚辞揽住时安的腰,将人带进怀中,“不管怎样,眼下这条线索的出现可谓恰逢其时。咱们不妨先耐心等待张萍那边传来的消息,看看能否从中寻得更多端倪。” 时安靠在楚辞胸前,心中平静了很多,“也好,那就暂且静观其变吧。” 第132章 边境战事 十二月的京都,天空飘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整个城市仿佛被一层洁白的绒毯所覆盖。 寒风凛冽,但这并未能阻挡楚辞前进的步伐。 经过一路奔波,她很快抵达了军营。 楚辞轻轻地抖了抖那厚重的斗篷,试图甩掉上面堆积的雪花。 随着积雪簌簌落下,她迈着沉稳的脚步走进了属于自己的书房。 刚刚坐下,甚至连屁股都还没有捂热乎呢,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楚将军,主营有紧急会议,请速速前往!” “知道了。”,楚辞站起身来,快步朝着主营走去。 进入营帐之后,只见众将领们面色凝重,气氛异常严肃。 原来,一支突厥小队竟然胆敢占领我国边境的一座小镇,并在那里肆意妄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如今边防形势严峻,令人忧心忡忡。 女皇下达了死命令,要求她们这支军队明日即刻启程,奔赴边境增援。 听完这一消息,楚辞下意识地与身旁的赵意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皆流露出一丝忧虑。 按照这样的行程安排,今年恐怕无法赶在年前返回京都了。 想到这里,楚辞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 要知道,她实在不忍心将时安独自留在这座充满悲伤回忆的京城里过年啊。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便到了下午下值的时候。 楚辞骑上马背,顶着刺骨的寒风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她踏入家门那一刻,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顺着做饭的声音望去,只见时安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晚餐。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时安满心欢喜地回过头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柔声说道:“妻主回来了,我今天包了饺子。” “嗯。”楚辞应了一声,迅速脱下身上那件已经沾满冰霜的披风,用力地抖动几下,将附着其上的风雪全部抖落在地。 然后她大步向前,一把将时安紧紧拥入怀中,轻声问道:“有没有想我?” 时安听到这话后,脸上红了几分,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揪住楚辞的衣襟。 \"当然想,不过没关系,再有两天你就休沐了,到时候你就能在家里陪着我了。\" 时安满心欢喜地说着,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幸福。 然而,楚辞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又无奈: \"这......恐怕不行了。\" 时安闻言不禁愣住了,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 楚辞看着时安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庞,心中满是愧疚,但还是硬下心肠道: \"边境局势动荡不安,圣上已经下令让我跟随尉迟将军一同奔赴前线抵御外敌入侵。\" \"什么?\" 时安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 片刻之后,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如纸,眼中全是惊惧之色。 \"要去多久?\" 时安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问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有可能滚落下来。 楚辞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我不知道。” 从京都到边境一来一回至少都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如今边境的形势异常复杂,简直就是一滩深不可测的泥沼,稍有差池便会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楚辞也说不准会去多久。 \"能不能不要去啊?\" 时安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他那苍白的脸颊滑落而下,宛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洒落一地。 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残烛一般,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那双原本稳健有力的双腿此刻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量一般,软绵绵的毫无支撑之力,眼看着就要瘫倒在地。 千钧一发之际,楚辞眼疾手快,一把将摇摇欲坠的人儿紧紧地抱入怀中,然后移步到桌边的椅子旁,抱着他坐下。 \"妻主,我好想你,不要离开我……你这一走,留下我独自一人在这里,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时安抬起那张早已布满泪痕的脸庞,用充满哀怨与无助的眼神凝视着楚辞,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语来。、 他根本无法想象,在这座如此庞大的京都城中,如果家中只剩下自己形单影只的身影,那将会是怎样一番凄凉景象,往后的日子又该怎样才能熬过去。 楚辞看着眼前脆弱不堪的爱人,心中不由得一阵刺痛。 她赶忙伸出双手,轻柔地抚摸着时安的发丝,同时压低嗓音柔声安慰道:\"乖,别怕,也许这次出行并不会花费太长时间的。\" 然而,时安似乎并没有因为这番话而感到丝毫宽慰,反而哭得愈发伤心欲绝了。 \"可是,万一就是需要很长时间呢?万一要去上好几年呢?那时候我可怎么办啊?\" 他一边抽泣着,一边将头深埋进楚辞的肩膀里,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就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鹿。 望着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时安,楚辞除了不断地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以示安抚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方式,来减轻对方内心的痛苦。 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同样盈满了浓浓的不舍之情,但事已至此,她也是身不由己。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上头已经下了命令,所有人明天都必须立刻动身出发,我自然也不能例外。\" 当这句话从楚辞口中说出的时候,时安原本就已经濒临崩溃的情绪瞬间彻底决堤了,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哭声更是响彻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