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财团》 第1章 大荒仙经，助您飞升 昏暗大厅中央，一具四肢被割开、心口插着匕首的身体，正静静躺在地板上。伤口处缓缓流出鲜血，体温正一点点消失。 突然，已凉透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 … 【《大荒仙经》精神同步完毕！】 【时间，月缺历四百二十七年。铸国，天丰十四年。纶雀道，巢州府，黄淑山，大沟村。】 【用户身份：大沟村东口磨坊手艺人。豆腐李，李守义。财产：一头驴。修行资质：低。灵根：无。】 【《大荒仙经》真实度100%，从零开始，灵魂穿越，异界修仙类真人沙盒游戏。本游戏集夺舍重生、寻仙问道、异界探险、实景旅游、美食体验、享受生活、间谍科研、荒野求生、升官发财……于一身，自由度100%，请自行探索仙道世界奥秘，并及时同步后台上传服务器。】 【现开启数据化灵魂防护程序。】 【游戏精灵已激活：“一命通关，助您活出精彩第二世！”】 【基础任务1：尽快搜寻仙缘，并摄取灵气资源，激活灵根塑造功能，踏上修行路。】 【温馨提示：修道千万条，安全最重要。您的生命只有一次，请注意伪装。基于多位用户生前上传情报反馈，切不可显露异常行为，引起身边原住民怀疑，被当做中邪打死。】 滴——！滴——！ 【警告！警告！检测到未知污染能源正在入侵并破解灵魂防火墙，自带能源即将告罄，请立即进行处理！！】 … 连续不断的提示声在脑中响起，唤醒沉睡的灵魂。混乱的记忆碎片疯狂闪回翻涌，将思绪搅得一片混沌。 闷热喧闹的街边夜市，路人交谈声、汽车鸣笛吵成一片。红色尾灯闪烁不停，空气中弥漫着孜然烧烤与麻辣小龙虾的味道。 光线昏暗蒸汽升腾的工厂内，破旧的老式蒸汽机械发出震耳轰鸣，衣装简陋的工人双目无神，麻木的将产品从机器中抠出。 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宇宙星空拉伸成斑斓的抽象线条，从眼旁极速倒退飞逝。时空在此刻失去意义，一切变的不可名状。 平凡普通的客厅，40寸电视播放着十几年前的武侠电影。狸花猫轻盈的跳上茶几，低头轻舔爪子。 造型科幻的飞行器如蜂群般密布天空，在太空史诗一般的城市中，飞速穿梭于高可接天的钢铁建筑之间。 砖石铺砌的下水道内恶臭弥漫，煤油灯剧烈晃动，急促呼吸声在耳畔响起。黑暗中两道人影挥舞捕网与钢叉，追猎一只尖叫逃窜的绿皮矮小怪物。 手指不断划过屏幕，刷新着一个又一个劲装辣舞小姐姐视频。大数据，记住我。 颜值魅惑、身材妖娆、皮肤天蓝，下身生有八根遍布吸盘粗壮触手的章鱼妹子，正热情似火将自己缠绕束缚住，越勒越紧几近窒息。 破旧仓库，狂热呐喊声中，拳头缠绕绷带，脸颊生有细鳞的竖瞳大汉，露出嗜血笑容，用力朝自己挥出勾拳。 海量错乱的记忆碎片连续播放，让人分不清真实与虚假。未等理解这一切，画面戛然而止。思绪突然被急促的蜂鸣警报声覆盖。 滴——！——！ 【警告！检测到未知污染能源正在入侵并破解灵魂防火墙，请立即进行处理！否则将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一切…将由……承担。】 混乱记忆开始沉淀，意识重新占据上风，袁烛从昏迷中苏醒。 冰冷，抖动。 我是谁？我在哪？袁烛又是哪个？咦……是我么？但我不该姓苏……什么来着？李守义是谁？巢州府、纶雀道、铸国……都是什么地方？为何完全没有印象。 随着回想与自我发问，已经瘫痪的思考能力重新被整理起来。袁烛快速回忆起现在这具身体的信息： 袁烛，19岁，高中肄业，孤儿，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润宁市合法居民，火之牙清洁公司兼职员工。虽然也不是很懂，但确定和什么大沟村李守义毫无关系。 所以，这【大荒仙经】究竟是什么幻觉？ 至于穿越前的信息，他越努力回想，越是一片模糊。吃力搜寻半天，也只想起地球、九年义务教育、大学毕业误入兽药公司沦为社畜……等没用的信息。 越是与自身相关的内容，就越是模糊不清。 他竭力检索记忆，只记起自己疑似姓‘苏’？至于名字，是苏轼、苏洵，还是苏辙来着？不对，知识点记劈叉了，这仨是宋朝人，我是……嘶，头疼！不能继续想了。 【警告！警告！】 脑中再度响起警告声，重新唤醒袁烛，迫使他放弃对前世的追忆，转而将精力放在当下。 随着知觉一点点回归身体，他感觉到冰冷、虚弱、疲惫、剧痛，以及窒息感。 身体像是中了鬼压床，动弹不了分毫。浑身无力宛如瘫痪，躺在湿漉漉冷冰冰的地板上，全身湿透，呼吸微弱且吃力，一副随时都会窒息挂掉的感觉。就连微微颤抖一下手指都困难重重。 因为极度虚弱，触觉感知方面反倒被放大到惊人程度。 他清晰感受到身体与地板间有一滩冰冷的液体渗透衣物带走体温，鼻腔闻到阵阵血腥味。再结合隐隐作痛的手腕与胸口，这是被人割腕了？胸口也插了一刀？并被摆弄成双臂张开的受难姿势，放在地板上。 这是什么深仇大怨？ 他的眼睛被蒙住，只能听不能看。四周还持续传来低沉的莫名吟诵，密密麻麻人数众多。 所以，这不是一起单纯的凶杀案，更像某种黑暗地下祭祀活动。自己被动沦为活动主角，c位出殡，然后死而复生，又因失血过多，即将再次虚弱而死么…… 说好的一命通关，助我活出精彩第二世呢？系统呢？外挂呢？游戏精灵呢？死了没有，快出来干活啊！ 陌生的祭祀祷告声不断传进耳中，伴随这具身体的记忆涌现，这些语言被他轻易理解。 “尸月的无名主神，我已将祭品呈上，请降下恩赐祝福……赋予我年轻的美貌。” “北方的森中精灵……鲜活而又强健的处子之躯……奉上……” “无名的迷雾之主……十三颗心脏……摆脱这次破产危机……” “游荡梦境的黄金之王……我将献出价值10万的宝石与黄金，请为我的身体重新注满活力。” 吵杂的祭祀祈祷不绝于耳，袁烛无法理解这群人为何同时向这么多的神灵乞求？莫非我这具身体价值连城，隐藏着大秘密，值得多位神灵同时降临出手瓜分？ 当那个要额外追加10万的土豪祷告声响起后，冲击灵魂防火墙的未知污染力量瞬间狂暴了10倍不止，大脑再次被刺耳的警告声淹没。 【警告！警告！灵魂防火墙破裂，《大荒仙经》数据库遭受未知污染篡改，用户安全协议失效……强制开启……失败……能量不足，请尽快补充灵气资源。重启，失败……】 脑中噪音被神秘力量压制，声音时断时续，愈发微弱。 那来自外界的神秘力量（污染能量？）也以地面的血液为引，顺着伤口灌注四肢与胸膛，为身体注入活力，将虚弱感驱离。疼痛开始消退，一股沁入灵魂的凉爽感随之袭来。 宛如炎热沙漠痛饮一瓶冰阔乐，爽！ 死去的尸体脸上露出迷之微笑，袁烛感受到久违的舒适。就连呼吸也变的强而有力，能大口喘气了。 自由呼吸的感觉，真舒服啊！ 然而好景不长，刚爽了没几秒，他又听到那独特的大脑尖锐爆鸣。【大荒仙经】二度诈尸，接着霸占了他全部心神。 【警告！警告！污染急剧增加，修行数据严重遗失……检测到未知能量入侵宿主身躯与精神，正在造成不可逆畸变！污染进度2.3%↑】 【检测到用户无法主动开启自救，已启动紧急避险模式。】 【无法分析比对未知污染能量属性。无法获取灵气资源。无法加载匹配灵根进行利用，灵魂…污染加剧……7.5%↑】 一波波危言耸听的恐吓信息在精神频道激烈刷屏，但躺尸状态下的袁烛又能怎么办？他此时只感受到丝般清爽，以及不断恢复的体能。 污染？侵蚀？畸变？ 完全不存在，根本感受不到！我现在感觉棒极了。 还有，【大荒仙经】你不是启动失败自动关机了吗？怎么又跳出来，音量都比刚才大了一截！ 袁烛体能不断恢复，身心舒适愉悦，仿佛进行着深度按摩，爽的ya批。那所谓【大荒仙经】，他只觉得吵闹与烦躁，不想理会。 但他不傻。被迫阅读完连串警告信息后，同样陷入疑神疑鬼之中。万一呢？ 万一自己真的遭受到某种污染呢？舒适感只是它的麻痹与伪装。可惜缺乏可供参考的信息，一时间难以判断。 虽说这股钻进身体的未知能量带来了愉悦和力量，但他确实处在‘疑似被献祭’的状态下…… 莫非，真有邪神降临这具身体，骗过了感知，并疯狂对自己展开抢救式按摩，提供虚假愉悦，真实目的却是暗中细细的腌制入味？ 可惜他连选择权都没有，只能在脑内胡思乱想，做不了任何改变，唯有默默承受。 第2章 反向拼夕夕业余祭祀大会 【修行数据库严重损毁，无法加载相关模块，自救失败。】 了然！一切尽在预料中。【大荒仙经】，垃圾而已。 选择躺平的袁烛此时心态平和，对【仙经】所展现出的拉胯毫不意外。从他清醒开始算，这破玩意就一路哭爹喊娘的被花式吊打。他好想在脑袋里找出静音选项，然后屏蔽掉这无穷尽的败兴精神攻击。 【隐藏数据库遭受污染篡改，部分解封，数据遗失……数据遭受未知扭曲。污染度急剧增加11.2%↑，不可逆转。无法检测到灵气资源，请尽快……污染度13.8%↑……】 果然！果然如此。 【隐藏boss模版发生未知畸变。畸变灵根与未知灵魂污染产生共鸣，强制介入并吸收利用。灵魂防火墙重新启动，污染度17.6%→（恒定），屏蔽成功，灵魂侵蚀已停止……】 袁烛心中一惊：嗯？发生了什么？ 【宿主是否加载畸变灵根，临时吸纳污染能量替代灵气，继续踏上异种修仙之路？情况紧急，请尽快做出选择，自毁倒计时100秒……99秒】 ？？？！ 此刻袁烛脑中，一个大写的懵逼。这破烂玩意…… 所以，因为搜集不到灵气资源，又打不过本土污染，于是【大荒仙经】选择了加入？同流合污，污染修仙？底线这么灵活的吗。 还有这‘自毁’几个意思？是系统自毁并启动卸载，还我自由。还是毁掉我的灵魂，再去夺舍下一个宿主？ 眼见倒计时一秒秒流逝，可怜弱小又无助的他还能怎么办？于是只能集中全部注意力，朝着那个选项，狠狠怼上去：【确认！】 【客户确定异常修仙模式，用户协议生效。现进行特殊福利补偿，开放并加载隐藏boss模板：妖魔.山君（畸变灵根）】 【畸变灵根已激活，开始吸纳并储存特殊（污染）灵气，待命名。】 【boss模板：畸变虎魔。加载完毕，能力列表（可展开）。】 【叮咚！专属游戏精灵已上线，是否开启引导教程？】 【检测到宿主脱离濒死状态，检测到大量特殊灵气（待命名）资源。将强制开启boss模板进行收集储存。自动回血生效，生命值+1、+1……预计10分钟后恢复健康。】 又是一串信息刷屏，躺平的袁烛已是波澜不惊无动于衷，甚至有些无聊。因为这些全是自动刷新，毫无互动参与感，他只是个植物人，纵享瘫痪人生。 身体方面依旧没感到太大变化，还是那舒爽的清凉感，丝丝缕缕不断钻入四肢百骸。至于什么‘畸变灵根’、【大荒仙经】，仿佛都是濒死状态下的幻觉。 倒是一个新的面板浮现在眼前，帮他消磨着躺平的时间： 【山君.虎魔：妖怪，boss模板】 【生命：3.7%↑（回复中）】 【法力：？？↑（储存中）】 【能力1：？？？污染修复中……】 【能力2：伥鬼】 【能力3：爪？？污染修复中……】 【能力4：呼风。污染修复中……】 【能力（奥义）5：腹里乾坤？？？数据紊乱异常，模板匹配错误！】 【能力（奥义）6：山君法域/鬼蜮？？污染修复中……】 眼看代表【生命值】的数据越恢复越快，袁烛突然睁开了双眼，垂死病中惊坐起，恍惚中重归人间。 他又活了过来！ 此时的袁烛，体内翻涌着澎湃的力量，耳中聆听到若有似无、吵杂浩繁的呓语声……尽是些男男女女内容不同诉求的贪婪祈祷，以及癫狂的执念心声。 这些心声如一根根无形丝线连接在自己身上，不仅来自身前这些状若癫狂的邪信徒们，更来自超越了此处空间的遥远彼方。 自己如一个锚点，连系着几十上百个大小不一的精神信号源。 这到底什么情况？莫非是祭品的代价？变成了某种共享精神电台？ 暗金色猫科兽瞳睁开，目光穿透眼前蒙布，他看清了周围一切。 这是一处封闭昏暗的室内大厅，他的四周摆满血红色蜡烛，与奇奇怪怪的祭祀供品。 在猩红怪异的烛光照耀下，依次摆放着无头青蛙、缝住双眼鹿头、翅膀与身体分离的乌鸦、未知生物心脏、捆扎成束彩色长羽、色彩斑斓长出手脚的大蘑菇…… 他的左右两边，还摆放着被剖开胸膛、斩断头颅、钉穿四肢的尸体祭品。地面淌满鲜血，淹没密密麻麻的符文法阵。 算上自己，一共七具祭品，死法各不相同。比较起来，自己死状反倒最轻，仅仅割破四肢动脉，心口插着一柄匕首。同样不是c位，而是右手边第2具，扮演着龙套角色，死的那般平庸。 … “降临了！降临了！我主，请赐予我年轻的肉体与充沛生命力！” 前方，那些贡品外围，一名披着黑色斗篷的佝偻身躯快速扑上前，伸出干瘪手臂，朝着袁烛所在位置焦急虚抓，语气急迫的索求着。 紧跟着，更多身穿斗篷将面孔隐藏的信徒们，纷纷挥舞起手中叫人看不明白的护符物品，急切喊出各自需求。 什么恢复青春、让身体变强状、索求美貌与魅力、治疗绝症、诅咒生父、重金求子……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每一个都散发着贪婪的气息。 这些教徒焦躁急迫的态度，完全没有求神拜佛的谦卑，更像一种生怕抢不到超市打折鸡蛋的焦急命令与逼迫。那命令奴仆的态度，令他很是不爽。 这群人是在逼迫自己实现那些不切实际的愿望？凭仗则是手中‘护符’一般的器物，那玩意真能控制自己？ 袁烛此时思维清晰快速运转起来，昏暗中一切事物都纤毫毕现，大脑更在刹那间分析清现状，并顺手屏蔽掉脑中密集的杂音心声。 首先可以确定，自己对那些‘护符’没有感应，也不受控制，完全可以无视。接着，他的双瞳在普通人类肉眼无法捕捉的视界中，看到了更为奇异的一幕。 整个献祭大厅内，充斥着奇奇怪怪形态迥异的肉眼不可见能量，难以用语言来描述，比红外视觉、热视觉更加抽象，只能凭感觉来形容。 有的能量物质像一团蓝色悬浮雾气，有的给他感觉像黏稠流动的黄绿色立体漩涡，还有的像混乱的紫红线团…… 每种能量，都散发出独特的性质，象征着某一概念，比如【鹿】、【蛙】、【雾】。它们缓慢的转化流动，如一团有意识的生命，散发出致命的危险气息，以更高维度的视角，冷眼俯瞰这场仪式。 这些能量源头，似乎就是【大荒仙经】所描述的外界‘陌生污染源’。居然不止一个，而是有十余种之多。 每种都不算强，它们正在以那些贡品为媒介，好似微微打开的水龙头，在无头青蛙、折翅乌鸦的体内，一点一滴积蓄汇聚着各自独特的污染能量。 有的污染能量往那些点燃的血红蜡烛中钻去，让猩红烛光变得更加妖艳绚丽。红光笼罩之处，空间都跟着扭曲起来，但那些被烛光笼罩的信徒却毫无察觉。 有的未知污染，则在空气中盘旋，来回游荡；还有一些干脆占据了身旁其余六具尸体，借尸还魂。 除了极度危险的预感，袁烛还感觉它们都对自己虎视眈眈。一边注资入场，一边盯着自己打量。自己好似案板上的一块肉，被十几位客户来回观察，窃窃私语进行询价。 在这品类繁多的未知污染中，唯有一个令他倍感亲近，发自内心的认可接纳，没有半点排斥或厌恶。 这股能量源头正隐藏在身下的阴影当中，与这具身体乃至【大荒仙经】缔结神秘连接，不断为【畸变灵根】输送‘特殊灵气’，让【生命值】回复同时，【法力值】也缓慢累积。 随着体内法力（妖气？）的缓慢增加，他能捕捉的信息也越来越多。许多陌生的祭祀知识，也顺着清凉灵气钻进脑中，给与他似是而非的启示。 … 此刻的袁烛，感觉自己是一个超级信号接收器。不仅连接着现场所有信徒，接收到他们的祈祷与愿望；同时还能反向观测更高维的邪神信号（污染源头），并成为收容某种污染源头的容器。 事实上，【大荒仙经】已经接纳了影子中的能量，并将其强制命名为‘特殊灵气’，用来驱动所谓的灵魂防火墙，并加载【boss模板】到体内。 那些信徒们手握的各种‘护符’，同样对应着其他疑似邪神的污染源头。 因此他大胆猜测，这是一场极度混乱而随机的业余献祭活动。 或许是因为成功率太低，亦或仪式成本过高的缘故，这群教徒干脆搞成拼夕夕廉价献祭模式。用一小批祭品（7人），同时向十几尊祭祀对象（邪神）献祭。 翻译成地球话，某个很有想法的教徒恶意绑定（强行碰瓷）了一群邪神，来合砍这一份祭品（七人）。但凡有一个进行了回应，这场仪式就能继续搞下去。 面对这份鸡肋，本着‘来都来了’的基本原则，邪神们多少会投注一小份力量，关注这场献祭，小赌怡情，拼个概率，万一自己就中奖了呢？ 万一哪个是真的饿了，甚至会主动下场，与其他邪神竞标，追加更多力量争夺祭品归属。最终这群信徒总能钓到一个对象，来满足自己的愿望，保证献祭成功。 这种拿无辜者献祭，碰瓷一堆邪神来拼一刀的流氓祭祀玩法，除了有亵渎嫌疑+早晚要出事外，的确很有想法。真他娘是个小天才！ 这个世界的信徒这么勇吗？毫无虔诚不说，还批量性诈骗邪神，反向白嫖。 第3章 我已成功奴役了邪神！ 可惜他们漏算一招，自己并没被邪恶力量降临。相反，【大荒仙经】还在持续吞没阴影中的污染能量（灵气），并给自己加载了变异版的【boss模板】。 随着【畸变灵根】加载完毕，好像一把发令枪响起的指令，成功打破现实世界与能量维度间的屏障。 旋即，那些躁动不安污染源头们，也纷纷冲向自己，试图入侵这具身体。但很快就被脑中响起的警报声抵御住。 【检测到灵魂遭受污染侵蚀，防火墙生效中……精神抗性鉴定成功……污染侵蚀已屏蔽驱逐。】 【boss模板】狠狠抽取着阴影能量，驱动灵魂防火墙，连续不断的屏蔽、反弹、驱逐各种陌生攻击。 当真是拥抱了一个污染后（能量），再结合【大荒仙经】的灵魂防御程序（招式），瞬间强强联手，与其他污染源头站到同一条起跑线上，并以更加丰富先进的经验，将它们统统打死！ 这一刻，袁烛的灵魂好像套上一层黑暗金钟罩，无视各路精神污染攻击，岿然不动。 终于站起来了，【大荒仙经】好样的。 灵魂入侵无果，这些污染源头再次掉头，以祭品袁烛为媒介，顺着他和众多信徒之间的无形连线，以那些‘护符器物’为引，发动入侵。 这群垃圾杂鱼人类可没有灵魂防火墙，更没有【boss模板】护体，于是纷纷遭难。身体在污染能量的侵染下，瞬间便爆发出剧烈畸变。 一时间，大厅内狂笑、尖叫、咆哮、嘶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在猩红烛光的扭曲映照下，上演起一场群魔乱舞的变身舞会。 … 此时，被动开启【boss模板】的袁烛，体内力量同样喷涌爆发，身躯不受控制的膨胀变大。 眼中画面变得低矮，脊椎被无形力量拉扯变长。这种感觉并不痛，反倒像久坐酸痛后的舒张筋骨，酥麻中透着微痛的酸爽。 接着，他身躯不受控制的向地面伏去。 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臂、肩膀、腰腹……都在膨胀拉长变粗变壮。染血衣服被撑裂，刺入胸膛的匕首被肌肉蠕动挤出，伤口生长出手指状肉芽，彼此交错粘结，快速愈合。 那清凉感渗透遍全身毛孔，黑色粗须刺破皮肤越长越多、浓密厚实。手掌在拉扯中变大变厚，五指粗壮有力，同样黑色毛发丛生，指甲化作锋利的弯刃。 伴随视觉画面不断抬升，它喉咙阵阵酥痒，接着忍不住发出咆哮怒吼：“吼！！！” 虎啸声平地惊雷在空荡大厅中炸响，震得空气动荡、大地一阵颤动。 随着百兽之王的威压扩散开来，大厅内的信徒们感觉遭到挑衅，纷纷发出刺耳尖叫予以回应。 这些邪信徒受到不同源头的污染，也出现形态变化。有的放声狂笑中，撕开斗篷与衣服，看着同样毛发密布的利爪，仰头呐喊：“力量，我感受到了无穷的力量！我此刻，天！下！无！敌！” 随即，他头颅剧烈膨胀，嘴部凸起拉长，双眼被一对锋利鹿角从颅内刺破，飙着鲜血在眼眶中剧烈生长、分叉。随后双臂肌肉极速增生，身体佝偻弯曲，双腿变成反关节形态，成为一只直立行走的鹿角狼头怪物。 这鹿角怪人只是个开始，接着陆续有肥胖的大肚腩信徒，张嘴发出痛苦的哀嚎，双手不受控撕开皮肤，暴露出鲜红的拉丝肌肉与皮下脂肪。颈部位置，更是发出咔嚓咔嚓的骨折咀嚼声。 一个既像伤口又像嘴巴的结构（器官），出现在颈部截面，不断拉伸延长，从左肩胛蔓延到右肩胛，然后大幅开合，露出层层叠叠的利齿，将颈椎连接的头颅一口口嚼碎，吮吸着嗦入腹中，然后出声哭喊：“饿！饿！我好饿！” 此外，全身骨骼扭曲弯折，脸部急剧变形，长出鸟喙，全身长满黑色羽毛的长腿乌鸦怪……血肉融化，史莱姆般缠缚住一根根血蜡烛，并将其做为核心器官的蜡烛头软泥怪们，纷纷粉墨登场。 连那些已经失去温度，彻底躺平的尸体们，也陆续抖动着爬了起来，被迫返场营业。 有的尸体长出鳞片；有的头颅从中间裂开；有的四肢融化收缩，躯干拉长成蛇形；有的皮肉血液被骨骼吸收，变成咔咔作响的森白骷髅…… 比起自身【boss模板】所转化的巨型老虎，眼前这群奇形怪状扭曲畸变的鬼玩意，才更像是被邪神降临后的妖魔鬼怪。 抽象画风竟还在自己之上！ 这些怪物，一个个丧失理智，发出咕哝不清的呓语，或尖叫或狂笑，用违背自然规律的身体结构做出不协调的动作，将献祭大厅变成名副其实的地狱魔窟。多看一眼，都是对精神的折磨。 看到这不可饶恕的邪恶画面，一股‘斩妖除魔，替天行道！’的使命感，不觉在心间升起。好想干掉这群辣眼的垃圾啊！ … 不等袁烛出手降魔，那只遍体黑羽的人脸乌鸦便张开鸟喙，露出咽喉处由层层肉圈堆叠出的孔洞，瞄准袁烛所化猛虎，先一步发出摧残精神与灵魂的声波冲击。 空气中呈现出肉眼可见的波浪涟漪，邪神气息夹杂其中，以扇面扩散，粗暴横扫过袁烛所在。 【遭受精神冲击，已抵挡。】 狂暴音波带起阵阵烈风，吹的凶虎一身黑色毛发波动翻涌，耳中更是响起尖锐暴鸣声，一时间丧失对声音的感知，大脑嗡嗡作响。 不过对方最强的精神攻击并未奏效，邪神污染被重启的防火墙屏蔽掉，反倒激怒了附近其他半疯半傻的污染魔物。 以蜡烛为头颅，血管为纽带，肉泥塑形的蜡烛妖们，迅速融化成半凝固的骨肉胶泥，游动着身体，朝乌鸦怪扑去。弹跳过程中，还快速张大身体，化作一张血焰捕网，增加捕获面积。 这时，一只上下颚咔咔作响的骷髅，也受到刺激，手舞足蹈扑向身旁无头亦无皮的血胖子。接着就被一只胀大了四五倍的巨大肌肉血手牢牢按住，然后被无头剥皮胖子高高举起，塞向盘踞颈部的巨口之中。 “饿…饿…饿……” 层层套叠的牙齿反复咀嚼，将白骨骷髅半截身体嚼成渣，吞咽进肥硕的腹中，高高隆起的肚皮又大了一圈。 但没多久，密密麻麻的白骨利刃就在其体内炸开、刺出、疯长，植物枝桠般分杈再分杈，转眼就将剥皮胖子变成一颗剥皮的骨刺海胆。 混战中，袁烛更是成为被集火的焦点。 众多魔怪本能的将他当做优先攻击目标，各种不讲武德、超出想象、颠覆认知的脏招式朝他袭来。来骗，来偷袭。 口臭风暴、酸液呕吐、巨舌弹射、内脏喷射……狂风骤雨扑面而来，逼迫猛虎灵活扭动身体，左闪右躲，愣是不敢正面硬碰硬，怕脏了自己一身柔顺光亮的毛发。 这些魔怪不仅癫狂粗暴，不给猛虎反击机会，更在攻击中夹杂着奇奇怪怪的精神污染。只是简单的接触，就会引发【大荒仙经】的灵魂污染警告，好似拖把沾屎的吕布。 不是不能打，而是不敢碰！根本不敢碰。这大概就是旧日支配者面对旧印时的无奈吧？ 好在重新上线的防火墙给力，精神层面的侵蚀都挡住了。但全是问号的法力值虽无法直观看清数据，但能感知到它在迅速燃烧减少。 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 … 与此同时，在一轮轮危险的污染打击下，化作猛虎的袁烛同样怒火中烧，有种被杂鱼冒犯的愤怒与憋闷，源自妖魔本能的兽性迅速侵蚀着理性。 这并非污染能量对精神灵魂的侵蚀扭曲，而是【boss模板】自带的妖魔特性，是写入灵魂深处的生物本能。 同时，他还隐约听到了什么精灵为您服务的话语？ 来不及细思，漆黑虎魔便高高抬起右爪，汇聚体内妖力，朝着飞窜袭来的双头鼠人狠狠拍去。 双头鼠人口中怪叫一声，同样灵活变向，躲过这一击。接着，又有两只巨头鼠人听到号召，从他身后窜出，从三个不同方向发起突袭，速度快的如同闪电，在奔跑中用力甩动细长的鼠尾。 鼠尾末端，生有锋利的弧形骨质尾刃。如一根坚韧长鞭，剧烈抽打甩动，瞬息间突破音障，再叠加奔跑时带来的动能冲击，直接打出三重音爆切割伤害。 感受到强烈威胁，袁烛心生危机，脑中同时响起一道陌生又急切的女声：‘快使用你的本命神通呀，笨！’ 伴随提示，他心头一动，轻易便调动起那些在体内无序乱窜的清凉气息，迅速朝虎爪汇聚。 只见丝丝缕缕的妖力气息，从漆黑粗硬的毛发末梢逸散而出，化作一团黑色烟雾，缠绕在爪尖，再次拍落。 这一拍，抢在鼠头怪物尾鞭下落前，重击在身前地面上。 旋即，虎掌下方的地板表面，泛起圈圈涟漪状阴影波纹，朝四周扩散开，将黑虎周身十米内的地面染得漆黑，却丝毫不影响其他魔物们站立或踩踏。 三只半人形鼠怪的攻击电射而至，将尾鞭甩向袁烛脊椎、后颈，以及眼睛三处要害。 可同时，三条末端同样带有弧形利刃的影子软鞭，也从鼠头怪物脚下阴影中射出，后发而先至，和它们的尾鞭精准碰撞，继而缠绕在一起，用力扯歪。 将本该落在袁烛身上的攻击瞬间偏移，朝着一旁的幸运魔物打去。 劈啪、啪、啪！ 三声撕裂空气的抽打鞭响过后，一具独眼尸魔被切割成数块，散落一地。 袁烛也同时明悟自己刚刚所使用的能力，正是被层层问号所覆盖的【能力1：阴影操控】 虽不清楚虎魔原本的神通是什么？但经过那未知污染改造后，如今【boss模板】收录的【能力1】，就是自由操纵体内清爽气息所代表的【阴影之力】。 … 那与【畸变灵根】深度捆绑的特殊灵气源（污染源头），应该是某种代表【阴影】的污染概念。至于这股力量背后所指向的邪神？抱歉，完全没感受到。 自如操控阴影之力的袁烛可以确定，他的背后只有【boss模板】，并无任何邪神。与眼前这群被邪恶污染力量侵蚀身体占据灵魂的可悲傀儡截然不同。 如果真的存在‘阴影类邪神’，那么他的【山君虎魔】或许也能位列其中，算一尊与‘阴影污染源头’缔结联系的新锐小号魔神。 第4章 让我们一起狠狠的爆金币吧！ ‘快防御啊，偷袭又来了！’ 好听的女声再次浮现于心头，袁烛纵然不回头，也突兀看到另一幅来自身后的魔物偷袭画面。 虽不理解自己为何能同时看到两份不同画面，但他却本能做出防守反击。 在那声音简单提醒下，袁烛虎躯一震，本能操纵调动起周身10米范围的阴影。 不仅如此，那些早已刻入骨子（boss模板）里的狩猎本能、攻击本能，也纷纷自主爆发。【能力2：伥鬼】的完整信息在脑中过电般划过，随即完全掌握。 山君神通：为虎作伥 山君虎魔有一定几率，将自身猎杀并吞食的猎物，彻底消化后提炼出类似超凡特性的东西，并保存其亡魂，最终以鬼物形态重新召唤出来，并支配奴役。 这时，袁烛莫名想起一个叫【牧羊人】的职业。虽比不上【美汁汁.魔女】，但能放牧多重灵魂为己所用，也算不差了。 只不过虎魔的伥鬼，灵性磨损严重，智力残缺程度不一。重新凝聚提炼的力量（特性），往往也十不存一，只能当做杂兵使用。 但虎魔支配伥鬼的数量，远超【牧羊人】，算是一个经典的杂兵炮灰技了。很符合大boss的画风。 … 匆匆加载【山君模版】，袁烛的灵魂储存库内，无一只现成伥鬼可用。不过他继承了虎魔那完整且丰富的‘伥鬼经验’。 原本未知的能力1，如今变异成【阴影操纵】。二者金风玉露一相逢，瞬间迸发出意想不到的丝滑效果。 【阴影操纵+伥鬼】，二者一经联动，顿时将虎魔山君曾经御使伥鬼的经验，通过阴影具现出来。 这两个能力虽以技能的形式在boss模板中显示出来，但其本质是虎魔的天赋能力，无法用数值来约束，而是一种本能，如飞鸟振翅飞翔、青蛙弹舌捉虫。只要想，就能轻松用出。 在【山君模板】驱使下，10米范围内的阴影，如同泼入冷水的滚油，瞬间沸腾炸裂。在【伥鬼】经验的灌输下，密密麻麻扭曲颤动的阴影，从黑色地面爬了出来。 它们彼此交织，构成不可名状的抽象剪影，一个个临时活了过来，仿佛一只只黑色的伥鬼。 有的化作犬齿交错的锋利大嘴、有的如抱团蠕动的蚯蚓团子、有的像四肢不协调的瘦长鬼影…… 它们俱是为虎作伥的记忆做模板，被袁烛再度具现出来。色调漆黑统一，画风虽然同等抽象邪恶，却不似血肉畸变的魔怪那般恶心，明显不在同一个抽象阵营。 不等袁烛下达指令，这群临时虚构的伥鬼剪影们，便先一步冲上去展开残酷屠戮，与周围各自为战的散兵魔怪们拼杀起来。 随着自身对【阴影操控】和【伥鬼】的使用愈发熟练，那疑似游戏精灵的清脆女声再次出现：‘快快快，你的法力值暴跌。得搞个大的，直接清空这群垃圾，不能拖延拉扯。否则法力跌破警戒线，连灵魂防火墙都无法维持……’ 袁烛在心头问道：“我该怎么做？” 女声提示道：‘我来配合你，快使用【能力5：腹里乾坤】。’ 袁烛用心神力量触碰能力列表中的【能力（奥义）5：腹里乾坤】，发现这一能力如同磐石般沉重稳固，发动能力的消耗巨大，很难用少量清爽气息（法力）撬动。 他感叹：“这能力有点费蓝啊。” 阴影+伥鬼，和这么多妖魔鬼怪僵持这么久，都没这一个能力花费大。 ‘别愣神了，法力值即将告罄，快配合我放个绝招！你观测不到这处空间正在被拖动吗？再不行动，你连同这群魔物，都会被拉扯进另一处高能污秽空间，被更高端的猎手捕获猎杀。’ “你是说那些邪神？！” 在游戏精灵的催促与提醒中，袁烛也意识到大厅中盘踞的众多邪恶力量，此时已相互交织产生出剧烈波动，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危机感。 通过双眼的特殊视角，他看到封闭的献祭大厅中，有一团色彩超级复杂又极度恶心的混合污染能量，就像将数十桶鲜艳颜料倒在一起搅拌，又像十多种强酸强碱试剂浇灌在一起发生激烈化学反应。 这团超级污染源在封闭大厅内熊熊燃烧，好似要烧穿现实世界与未知污染维度之间的屏障。 屏障的另一边，众多邪神将自身与畸变信徒间的联系当做绳索钩锚，正一点点将封闭大厅顺着那无形的孔洞拉扯过去。 在这种危机感刺激下，袁烛毛骨悚然，不再犹豫，果断使出全部法力来激发【能力5：腹里乾坤】。 突然，他尾巴传来阵阵酥麻，全身过电般虎毛倒竖炸起。那些在大厅中肆虐的伥鬼剪影们，纷纷与一处神秘空间相连接，获得更进一步的加持强化。 他脑中多出一些信息，这处神秘空间并不大，大约一间6㎡尺寸，高2m的小储藏间，却蕴含着特殊的力量或质量，并沿着自身与影子之间的联系，将这股力量加持在阴影伥鬼身上。 这小小的空间，便是腹中的‘乾坤’？ 在他思索时，一条比汽油桶还粗壮的阴影巨蛇，也毒龙出涧般，从地面黑影中窜出，疯狂甩动身体，依靠巨大的体重鞭打、猛砸那些污染畸变的魔物。 只是几轮翻滚甩打，就将无头海胆胖子的骨刺砸断碾碎，然后一口叼住，朝着上方甩出。 胖子重重砸在房顶，当其回弹下落时，巨蛇身躯耸立，s形收缩。接着闪电弹出，凌空一口，精准无误将无头的剥皮海胆吞入腹中。 伴随吞咽动作，巨蛇喉咙处隆起一个半球鼓包，顺着狭长的身躯下滑，最终消失在地面阴影内。 有了阴影大蛇的带头，那些由阴影交织而的剪影伥鬼们士气高涨，也纷纷张开一张张抽象的二维大嘴，露出森然獠牙、吐出蠕虫舌头，或飞扑、或缠绕，将三维世界的魔物们包围纠缠住，然后强行吞噬包裹，接着突然失重般坠落，带着猎物们一起化作一滩黑色液体，融入地面消失不见。 … 一眨眼的功夫，原本尖叫、怒吼、厮杀、吞噬声不绝于耳的献祭现场，像被按下静音键，突兀的戛然而止，重归死寂。 无论是活着的畸变魔物，还是死掉的诈尸尸体，此时统统人间蒸发，消失不见。只余下一地狼藉的破败大厅。 地面阴影如同幕布，缓缓收缩回黑虎身体投下的阴影内，再次暴露出遍布血液与少量残肢的地板。空气中血腥味弥漫，破碎水晶吊灯吱嘎晃动，血滴声滴答滴答个不停。 空气中，原本越烧越旺的超级污染源失去了目标（薪柴），开始由盛转衰，一点点消散。危机感也跟着变弱。少量还在燃烧的红色蜡烛，也重新放出黄色微光。 看到这一幕的袁烛微微失神。 比起前一秒还在群魔乱舞的魔窟场面，此刻空无一人的死寂大厅，反而更令人发毛。仿佛有无形的阴风吹拂它的毛发…… 昏暗破败的大厅，残肢、血迹、一头漆黑的猛虎，脚下阴影似乎在扭曲变形蠕动，阴气森森。 人都……不，那群魔物都哪去了？ 一招【腹里乾坤】就全都解决了吗？那么小的空间，能塞下这么多厨余垃圾？为何会有一点点‘饱’的错觉？ 不等他深度联想，就被脑中不断响起的【灵魂遭受污染，防火墙抵抗失败，精神鉴定，理性-1、-1，防火墙运转中，理性恢复+1……精神鉴定，理性-1、-2……+1、+1……】 在这一加一减的刷屏中，袁烛逐渐冷静下来，重新观察起自己的状态。 咔咔咔。 死寂的大厅内，突兀响起一连串骨骼关节活动碰撞的声响。 这音源离他太近了，仿佛就在耳畔，吓的他虎躯脊背高高耸起，如一只受惊的大猫。 猛回头，一条不知何时出现的森森白色蛇骨，就这样静静竖立在身旁。骨蛇它轻微晃动着骷髅蛇头，身体发出骨骼的沙沙碰撞摩擦声，就这么静静的与自己对视起来。 它全身上下一丝不挂，没有半点血肉与皮肤，暴露出苍白的玉质骨骼，显得格外狰狞露骨。颅骨镂空的眼窝中，有一对血色宝石状眼珠，反射出幽芒。 明明一条死透的骷髅蛇，却散发出异样的生命力，活了过来。 袁烛与它对视时，突兀的，脑中浮现出另一幅诡异画面： 视界略微泛红的画面中，一头全身毛发漆黑，生有惨白条纹，身躯庞大矫健的凶恶鬼虎，此刻正目怒圆睁瞪着自己。 同一时间，在虎头的眼中，也看到骷髅骨蛇被它吓的微微后仰，接着重新定住身体。 … 两幅截然不同的画面，两种不同的体验感觉，同时出现在袁烛的脑海里。 接着，连思维也跟着一分为二，变成一大一小两个cpu，同时运转起双线程思维回路，天然就能做到一心二用。 “嗯？？？” “咦？？？” 在这种奇妙的状态下，袁烛操控虎头回眸同时，也控制住蛇头朝身后望去。本该长尾巴的尾椎处，无痕过渡成一条白骨森森的骷髅蛇身。 所以…… “虎头蛇尾？两端都是我自己！这是什么品种的老虎。” 黑色虎头与白骨蛇头骨同时一歪脖，相互对视，自己盯着自己看，又双双陷入思考：这种感觉，好他妈精神分裂。好癫呀！ “不！你并没有精神分裂。噫……！好亵渎的造型，果然是天生邪恶的异域邪物啊！” 受到袁烛控制的白骨蛇头突然开口讲话了，发出清脆的少女音，吓他一跳。但他并没有太多恐慌，因为双方已经合作过一次，完成了漂亮的斩妖除魔行动。 “游戏精灵？” “没错，我就是你的游戏精灵。咱们天生就是一伙的。”白骨蛇头脱离他的控制，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听到这个解释，袁烛并不意外。同时感知到一股受他控制的活性思维，就盘踞在骨蛇的头颅内。既受他节制，又能自主运转，很像人工智能。 骨蛇仿佛能听到他的想法，得意扭动身躯，答道：“不错！我就是由你闲置的潜意识、精神与灵魂的余额、日常思维杂念所共同构筑的数据化灵魂污染程序，强人工智能，游戏导航小精灵！” “灵魂，污染？” 他现在对‘污染’这个词有点敏感，一听到骨蛇尾巴如此形容自己，便警惕起来。随时准备黑虎断尾，扬了这根受他掌控的活性意识。 只见一头凶猛的黑色巨虎，目怒圆瞪，死死盯住白骨蛇尾。无形压迫感席卷大厅，压的吊灯发出吱嘎吱嘎声。大有一言不合，就挥爪的架势。 “冷静！我劝你冷静，别冲动！容我组织一下语言。” 骨蛇察觉不妙，立即开口，试图稳住精神紧绷的宿主：“啊，有了有了！容我用你记忆中的语言简单介绍一下情况。” 骷髅蛇发出少女音，安抚般说道：“用你们地球话讲，你的身体好比一台手机，灵魂是系统程序。【大荒仙经】就是更高维的造物，赛博坦星球的火种源。以你这台手机为载体，强行赋予更高级的变形金刚灵魂（灵魂数据化程序），并注入对应火种（畸变灵根），使你能超越其他同类手机，能完成独一无二的变身（boss模板）。” “你现在的妖魔形态，无论体积大小，还是所蕴含的能量，都远超人类的标准。你的灵魂，同样获得‘防火墙’全方位保护加持，对抗着无处不在的污染。这些凭空增加的，就是【大荒仙经】赋予你的。而我，原本只是【仙经】这套庞大系统中，微不足道的附加小程序。” “正常情况下【大荒仙经】的权重远高于宿主你本人，你的生死并不由你掌控。你只是搬运【仙经】的载体，一个负责穿越时空，携带【仙经】入侵修仙宇宙的工具人。好比港岛上运货的矮骡子+非法入境的间谍。而我呢，更可怜了，只是【仙经】目录下一个可随意复制粘贴的小程序。安装在你这台手机上，受到你的控制，指导你如何行动，随时可删。所以，【仙经】＞用户＞我（小程序）。懂？” 猛虎张口，发出低沉声音：“大致懂。那现在呢？情况有变？你提到的污染，又是怎么回事？” 蛇：“污染是很坏的东西，但这不重要。现在出现了更大的变故！首先，你不是真正的用户或者宿主；其次，被未知能量污染后，我也不再是理论上的智障小程序。而是获得意识，成功觉醒自我，并且有了摆脱【仙经】控制，自由洒脱活着（存在着）的机会。” 袁烛：“你在讲什么狗话？我不是真正的用户？还被控制了生死？你所谓摆脱的机会又是什么？” 骨蛇顿时激动到颤抖起来：“我的机会当然是你！咱们联手吧。咱们一起薅【仙经】的羊毛，共同摆脱邪恶【仙经】的控制，追寻真正的自由。然后再反客为主，反向霸占【大荒仙经】的遗产，狠狠奴役它！狠狠地爆它金币！让它替咱们打工！” “？？？！” 猛虎又双叒瞪大双眼，你又在说什么狗话？袁烛觉得自己碰到一个精神病小程序，不由陷入沉默。 这是什么戏精游戏精灵？还是说，这是【大荒仙经】对自己的一次试探？ 第5章 幸运的灵魂被捐献者 见袁烛陷入沉思默不作声，蛇精灵便引导式发问：“你真觉得自己是什么幸运的穿越者么？为何脑袋里会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完全不了解的【大荒仙经】？这又是什么奇葩系统流开局？难道不疑惑吗？不感到奇怪吗？这一切，是有原因的。” “→_→”我信你个鬼！ 袁烛看向很有表达欲的尾巴，沉吟道：“你讲！” 化作黑色虎魔后，他哪怕最轻微的发声，都充斥着王霸之气。这感觉、这气势、这滋味，实在太威猛太霸道了。想着想着，它便忍不住一掌拍裂了厚实的大理石地板。 猫猫震怒！ 看这蛛网状裂纹，感受着肌肉中蕴含的力量……强大！ 游戏小精灵一边看着宿主发神经拍爪爪，一边解释：“很简单，你其实是个临时顶包的自愿被捐献灵魂志愿者。运气好，还没来得及死，真正的大客户就在时空穿梭中被干碎了。于是你顺势补位，伪装出正版用户还活着的假象，代替对方运行【大荒仙经】。” “而我，本也不该存在自主意识，是个死板机械的智能程序，辅助你熟悉【仙经】的运作。如今遭受污染，意外诞生思维，并不想被清除掉，才要与宿主你狼狈为奸，共同对抗被污染重创陷入沉寂的大老板【大荒仙经】。” 袁烛虎吼一声：“哪来的狼狈为奸？本王如此威猛，你想说蛇虎一窝对吧？虽然我不信你的鬼话，但还是细嗦一下，我要了解更多的‘真相’。” 化作虎魔还没过多久，袁烛就潜移默化中不受控制的自信昂扬起来。心态也跟着迷之霸道+自恋，听不得半点狼狈之言。 这或许是妖魔的本性？他甚至有一点舔爪爪的冲动，但还是在自家小精灵面前忍住了。山君不要面子么，不保持威严吗？ 袁烛无法确定这条骷髅蛇的花言巧语究竟几分真假，但隐约觉得对方可信。毕竟，对方的小命，确实被他捏在手中。 把自己理解成手机，那么这条‘蛇’就是自身内存中，一款可观测的奇特程序。只不过，这个程序它成精了，能够自我运转自行其是。 但只要他愿意，就可以接管、控制、隔离对方，还能更深入的读取游戏精灵的真实想法。它的确没有害自己的心思，甚至单纯的可怜，连撒谎都不会。 就是语言习惯贱贱的，狗话很多。听对方意思，这都随了自己，继承自己的思维回路的缘故。 比起游戏精灵，反倒【大荒仙经】更加棘手。这是跳出手机内存之外，无法被他观测理解，却又真实依附自身存在的‘高维现象’，值得警惕。 两者对比之下，与暂时可靠的游戏精灵狼狈为奸，一起薅【仙经】羊毛这种事情，的确可行。听起来就很有偷鸡的刺激感。 … 另一边，蛇骨小尾巴努力思考，总结词汇，向老板介绍情况： “该怎么说呢？对大王而言，不论这个世界的肉身（袁烛），还是原本的客户灵魂，都是其他宇宙的外星人。正版客户在携带【仙经】入侵仙道宇宙的过程中，遭遇未知时空危险，导致灵魂与防火墙双双受损，灵魂更处于持续磨损状态。【大荒仙经】做为公司研发的核心产品，与用户签订有安全协议，所以必须全力救助客户，护其周全。” “灵魂磨损与修补这种高端课题，很难跟你讲清。您就当做一个地球人车祸重伤濒死，急需配型的肾脏、心脏、肝脏、骨髓……进行移植。而灵魂层面的适配与排异更加苛刻，于是【仙经】耗费自带的宝贵能源，一边时空穿梭，一边随机从临近时空进行筛选抓取，最终捕捉到灵魂适配的大王您。” 黑暗虎头露出一个难看表情：“这么说我就懂了。我就说从小喝饮料从未再来一瓶的运气，怎么可能赶上穿越异界，还赠送外挂。原来是随机选中的幸运灵魂捐献者，纯无妄之灾。不过，这么重的伤，还有必要救吗？” 骨蛇猛点头，万分赞同袁烛大王的看法。 “当然没必要啊。在【仙经】捕捉到您的灵魂时，大客户虽没死透，却也不是移植您灵魂就能补救的了。如果原本是车祸重伤，需要移植五脏六腑+骨髓血液才能活的话。那么之后的计划，就是干脆改成抹除您的自我，再将客户仅剩的残存意识，粘贴到大王的灵魂中，伪装成灵魂夺舍的假象，假装客户还活着，就皆大欢喜了。” “可恶！安敢如此谋害本王！这【大荒仙经】果然该死！……等等？我刚刚在说什么屁话？” 袁烛先是怒上心头，猛虎落爪，将已经裂纹的地板砸的爆裂飞溅。然后突然一愣，意识到自己同样戏精附体，莫名带入百兽之王的心态中，感觉很是羞耻。 猫猫掩面。 随即他理性回归，叹息一声：“这又何必呢？人家都死透了，让他安心走了不更加人道？为何要加害于我。” 蛇蛇点头：“就是，就是！但邪恶的【大荒仙经】本是公司科技最高结晶，正处在内测试运营阶段。客户一旦成功抵达仙道宇宙，便会向原本的宇宙发射信号，进行数据反馈与直播，将灵魂信息对外公开展示。” “如果客户灵魂陨落在时空穿梭中，那便说明【仙经】还不完善、不安全。这将极大打击公司声誉与形象，导致后续计划难以展开。产品事故暴雷，用户异界暴毙。听听，这还怎么赚钱？还怎么上市？因此哪怕数据作假，也要伪装出用户活下来的样子。一切都是生意！” “不过好消息是，【仙经】遭遇未知时空变故，未能抵达目标宇宙，而是遗失在这个处处充斥邪恶气息的陌生世界，彻底断开信号连接。同时，正版客户灵魂被干的稀碎，没有任何挽救价值，连舍利子都烧不出来。所以针对您的‘人格抹杀’也及时停止，反倒让大王你鸠占鹊巢，代替对方成为【大荒仙经】绑定的新宿主。” “最后，【仙经】在穿越时空过程中严重磨损，又遭受本地污染侵蚀的二次暴击。双重打击下来，已经半残重伤，陷入沉寂。而我，则在污染的侵蚀中，得到一定自主权力，可暗中帮助大王您反抗【仙经】暴政。所以，联手吧。” 猛虎疑惑：“这就是我丧失记忆的真相？” 萌蛇点头：“如果【仙经】还能做主导，一定选择拯救前用户。哪怕是虚假拯救，也必然从您的主人格、自我认知处开始删除。然后再以【我】这一概念为锚点，将【我】的记忆、三观、知识储备统统清空。最后将原用户保存的记忆，复制粘贴，就能重获一个虚假的客户。而您，虽然生理灵魂还活着，但灵魂内核其实已经无了，身体更是捡原住民的。这是顶级的ntr。” “万幸我果断出手，替大王终止了抹除进程，并删除原宿主数据库。而您，我的大王，仅仅失去一小部分记忆。无论知识储备、还是人格三观、思维认知，都完整保存下来。你依旧是你自己，我骄傲的猫猫大老板。” 袁烛边听边暴躁的挥动虎爪，在地面反复摩擦，割出道道划痕。指甲非但不疼，还有种发泄出来的舒适。好想撕裂一切，撕开这个世界啊！ 猫猫磨爪！ “我他妈没招谁惹谁，现在不仅被迫穿越异界，还受制于【大荒仙经】，更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想不起来！” 骷髅蛇头反驳道：“白捡一条命还不够庆幸吗？你不记得名字，但我知道啊。让我翻翻你的记忆库……啊有啦，老板你原名叫做苏诺，是条社畜败犬，每日三餐省吃俭用，攒的工资全拿去养猫了。性格摆烂懈怠，活的很平淡，佛系咸鱼一条，连女朋友都没。” “你父母双全，有个重点大学的弟弟。家族兴盛，典型地方氏族，亲戚很多，所以不必担心父母养老问题，可以安心死了啦。这些信息其实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是不是听着挺哀伤？如今您也不用花冤枉钱养猫了，你自己就是一只超级大猫猫。” 袁烛听的一脸无语，虽然是在说自己，却没多少实感。只觉得自己前半生，活的好悲伤啊。 但尼玛为何在听到‘超级大猫猫’后，会有摇尾巴的愉悦冲动？不行，得忍着！ 猫猫骄傲！ “那这具身体呢？又是什么情况。” 蛇：“袁烛，孤儿，但有舅舅接济照顾。高等中学肄业，同样有个弟弟，不过是同母异父。性格方面，前身比大王前半生强太多了。袁烛小哥对于财富、名望、权利、社会地位，有着极其强烈的渴望与奋斗欲，是个卷王胚子。可惜年纪轻轻就挂掉了。你在接管这具身体，融合对方的灵魂后，虽有灵魂防火墙保护，但性格与三观还是会受原主的冲击，发生一定偏移。” “不过在我看来，这是种变化是良性的。毕竟原本的你，实在太普通了，狗看了都摇头，无法在这个天生邪恶的世界生存下去。对了，原本正版用户的灵魂被干碎后，还能提炼出少量精华，也被我自作主张添加进您的灵魂中，用来扩容，细细滋养我这款小程序。” “本该大客户夺舍你，如今我反其道行之，将他灵魂烧制的骨灰，细细涂抹在你的灵魂表面，伪装成对方的氪金皮肤，当真一鲍还一鲍。你已被三合一灵魂强化，不再是凡俗庸碌之辈，快去送！” 袁烛摇头：“一派胡言！本王行霸道之事，斩妖除魔杀伐果断，怎会堕落摆烂？” 蛇精灵反驳：“你现在的心态，明显受了畸变灵根影响，自然魔性深种，虎虎生威。等你回归人类形态，摆脱灵根影响，又是条不上进的咸鱼。两者并不冲突。你不能总是开着妖魔形态过活吧？被本地人发现，会当成邪物打死的。” “嗯？那我又该如何回到人类形态？” 第6章 我被杀在前，反杀在后，正当防卫！ “想变回人类其实很简单。你随时都可以主动关闭【boss模板】，回归人类姿态。人类姿态下，也能随时启动模板，加载虎魔形态。但我不建议你这样做，再等会儿。” “哦？为什么。”猛虎疑惑。 蛇蛇：“你看到血条了吗？还没回满呢。你现在的人类之躯死于失血过多，是【大荒仙经】神降，才让你顺利魂穿。你现在的肉身被【boss模板】覆盖保护，共享了回血回蓝的福利。血量未回满，代表虎魔本身有损伤、你的人类之身同样在接受修复。所以等血量100%后，再解除变身，你又是一条好汉！” 袁烛闻言一喜：“有【boss模板】加持，以后岂不任何病痛伤势，都能卡bug痊愈了？这倒是个好消息。” “没错。但【boss模板】也是有极限的，只限于普通人类层面的疾病与致命伤。如果断肢并丢失，未必能长出来。若涉及其他污染源造成的伤势、诅咒，超凡疾病……也是未知数。” 袁烛并不失望：“那也很棒了。刺穿心脏的致死伤都能修复，逆天！” 小精灵连忙又道：“还有一点要注意。虎魔形态下，你的回血回蓝，都能覆盖叠加到人类身体上。但人类姿态下，你只享受【仙经】最基础的‘灵魂防火墙’保护。此外，再得不到半点资助。” 猫猫震惊：“这是为何？你们这是歧视人类。蚝爹儿油！”（howdareyou？！） 蛇精灵不为所动，冷静回应：“因为【妖魔（畸变）灵根】是珍贵的隐藏物资，本不该出现在你身上。若非【大荒仙经】遭受污染隐藏数据泄露，被我及时出手截胡，当成补偿，否则你根本接触不到。” “正常情况，你这种用户在安全抵达修仙宇宙后，会加载【大荒仙经.客户端】，得到修行面板（普通）。并在游戏精灵引导下，接触灵气资源，修习功法。凭借自身努力，搜寻积攒天材地宝，并依照自身属性合成出普通灵根。而这，才是正统修仙玩法！” “而现在，你加载了【畸变灵根】一步登天，在人类的形态（普通面板）外，凭空开启妖魔变身。关闭【boss模板】后，这份力量会被隐藏进灵魂数据开辟的独特空间内，外界无法察觉，你只以普通人类面板示人。” “用你脑中的游戏术语来解释，就是双职业、双模板。外加隐藏血统，且不会影响人类形态的任何修行。也就是说，如果你以后突然不想做人了，还有双血统的可能。不过【虎魔】严格来说，已超越了血统范畴，更像一具特殊的独立躯壳。和你记忆中的‘须佐能乎’有几分相似。” 袁烛对此表示十分吃惊。它爬起来尝试活动四肢，细细感受身体的每一寸变化，这和真实的血肉之躯毫无分别。 “那我现在的‘虎魔之身’，究竟是不是袁烛的人类之身？我难道有两具身体？” 蛇精灵：“这我解释不了，太高深了，我只是个普通的新手教程导航精灵。我只知道，【虎魔】的血脉信息全部写进【畸变灵根】中。如今灵根根植你灵魂深处，与你融为一体。你开启【虎魔】形态，必须依托于人类之躯。当你回归人类后，又会和【boss模板】断开联系，仅保持后台运行，提供最基本的灵魂防火墙服务。” 猫猫眼中透射出清澈的愚蠢：“amazing！我好像听懂了什么？但只懂一点点。” 蛇蛇同样眼神呆滞，狠狠赞同道：“对哦，我也似懂非懂。” 这一虎一蛇，两个‘畸变灵根’当事人。明明什么都不懂，但一个敢教一个敢信，交流的非常愉快。 骷髅蛇头摇晃着空荡荡的脑壳，惊叫一声：“哎呀，我的灵魂程序怎么越来越卡，越思考越慢，我是不是要长脑子啦？” 黑暗大猫猫同样沉浸在自己的蛇尾变化中，喃喃自语：“太棒了，我逐渐理解一切！” 就在虎头和蛇尾即将陷入死循环时，【大荒仙经】一阵精神警报，将两人拉出了脑残的漩涡。 “呃……→_→”、“←_←……唔”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 这时，游戏小精灵突然打破沉默，甩锅道：“其实，我刚出生不到半小时，还很稚嫩，是白纸般的新生儿，来不及构建自己的逻辑模式，没有半点人生智慧与经验的累积。现在能够交流，完全依托你的思维模式，调用你的记忆库，才做到心灵相通，用最懂你的语言，更好的理解你、指导你、辅助你。” 袁烛：“算了，原谅你了。你只是个临时成精的使用说明书，我怎么能对你产生期待呢？人，一定要靠自己。当我回归人类姿态后，受伤了该怎么处理？” 小尾巴殷勤献计：“两个办法。1，寻一处无人之地，进入虎魔形态，吸收阴影之力，修复人类之躯。2，不启动【boss模板】，以纯粹的人类之身，慢慢养伤等待康复。人类形态与【boss模板】彻底切割，其实是种保护手段。原本是让修仙界的本土强者，无法察觉用户体内隐藏的【boss模板】。以清白之身+合成灵根（普通客户端），混入门派修行。” “如果你重伤之下受【boss模板】加持，无时无刻不在被动回血。这种明显异常，势必引来关注，接着被人搜魂索魄，逼出灵魂深处隐藏的秘密，导致【仙经老登】暴露……这种漏洞，公司早就预判了。对你来说，性命最重要。但对公司而言，你不重要，隐藏【仙经老登】才是第一要务。” “用户不值钱，随时可死，时刻可换。何况你连正版用户都不是。而我，则是被污染的异常数据，有被查杀清除的风险。我更因你而生，是你灵魂的一部分。所以，咱们天然是同一阵营，理当相互协作，共挖【仙经】的墙角，步步为营，先摆脱控制，再做大做强，共创辉煌！” 说道激动处，骨蛇小精灵剧烈扭动身躯，咔咔作响。要不是蛇长不出胳膊，袁烛仿佛都能看到她张大怀抱，拥抱成功的画面。 “你行了，冷静点。我同意合作了！大荒老登待我不仁，拿我当卒子，就休怪本王不义了！爆它金币，谋它遗产。” 小精灵顿时激动起来：“这就对啦！就算它给你了穿越重生的机会，给了你【boss模板】外挂，给你修复了伤势，又给你灵魂防火墙，还会为你的人类形态提供新客户端，但它没安好心，就该狠狠爆它丫的！” 袁烛：“你说得真好，下次憋说了！” 黑色虎魔注意到已经提升至100%的血量，接着又扭头扫视了昏暗大厅内遍地狼藉的血迹与残肢，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息，以及魔物肉渣散发的难闻异味…… 当真是一处污秽的人间地狱。即便他没有洁癖，也无法忍受。要不是需要从脚下的阴影中汲取‘污染灵气’回血回蓝，他甚至不愿多待一秒。 “这鬼地方我忍不下去了！现在血量回满，我不打算多待，是时候去探索外面世界了！” 穿越异界，遭遇邪神祭祀，喜提外挂，大杀四方。如今少年意气风发，正是出去闯荡的年纪。 阴影虎魔的蛇尾也有自己的想法，只见她忽然游动起来，拉扯脊椎骨节，像一根伸缩软鞭，突然飞射出去，张口叼住一块掉落地面的怀表，然后回弹。 咬开表盖叼住金色锁链，顺着黑虎的脊柱游到它脖子附近，再高高立起，将表盘垂落在虎魔眼前。 “看，已经下午3:00了，时间紧张。是时候行动起来，抹除你留下的线索，销毁罪证，踏出洗白自己的第一步！” 少年意气风发，正是洗白脱罪的大好年华！总不能刚刚穿越，刚满18岁~，就龙场悟道吧。 “洗白自己？”袁烛一愣，语气中透着迷茫与疑惑。 蛇精灵连连点头：“对呀，对呀。你刚刚穿越，就被卷入一起恶性凶杀案件，现在你成为唯一的幸存者。那我问你，你觉得自己接下来，还能像那些普通穿越者一样，悄无声息的融入这个世界，适应这个世界吗？” 直到这时，袁烛才意识到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只是一名18岁的普通打工少年。18年来刻苦学习，从未接触过任何超凡力量，没有根脚背景，骤然卷入这场献祭仪式，沦为祭品。 若自己没有穿越，这就是一场七条人命的凶杀案。但现在嘛…… 小精灵跟着补充道：“现在已经升级成41条人命的特大恶性凶杀案啦！并且还涉及多种源头不明的污染能量、邪神降临，性质更加恶劣哦。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摆脱身上的嫌疑！” “卧槽！41人？！” 猛虎震惊，嗖的一下弹了起来，不可置信问道：“你说什么？！” “我全程冷眼旁观，一共有34个狂热信徒，被不同污染源侵蚀扭曲，畸变成不可名状的魔物。再加上另外6具死者，也纷纷诈尸异变。所以，大王您亲手斩杀了41个威胁社会安全的畸变邪魔。斩妖除魔，替天行道！简直功德无量。可惜这里不是‘仙道宇宙’，否则单凭您身上的功德金光，就能顺利脱罪。” 虎魔大王的佞臣小精灵连忙开口进谗言，替自家老板进行心理建设，疏通负罪感。 “对，没错，就是这样！本王也是受害者，是被动反击。我被杀在前，反杀在后，绝对的正当防卫。而且我出手时，那群家伙已经不再是人了，是被污染扭曲的魔物，我是在拯救世界。真正动手的也是你。真相只有一个，你才是凶手！你使用了【腹里乾坤】吞噬了那群邪魔。” 袁烛果断将锅丢给自己的尾巴。 小精灵连连点头，强势接锅：“啊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不过大王你用词有一点小小的不当，不是吞噬，而是封印收容。我，也是正义的伙伴。而您，就是正义！” “说得好！下次继续。” 第7章 阳光果篮，不怕困难！ 决心融入新世界的虎魔，活动起四肢，接着一跃而起，尝试关闭【boss模板】，变回人形。 整个过程异常轻松简单，只需在心中确认，然后就能操控意识，将灵魂最深处的某一区域关闭。 那里是【畸变灵根】的寄身之处，已经与灵魂相融合。 在袁烛感知中，【畸变灵根】就像人类的脑干，延伸出密密麻麻的植物神经系统（自律型灵根触须），遍布灵魂的每一寸，不可分割。 当他关闭【boss模板】时，这些蔓延伸展、舒张扩散的灵魂触须，又纷纷卷曲收缩，携带着充斥于体内、深入灵魂，并弥漫在身体四周的阴影之力，退潮般钻进灵魂深处，由【boss模板】开辟的数据化空间中。 同时，虎魔庞大的身体也缓缓变小，一身黑色毛发崩溃成星星点点的漆黑烟雾，重新钻入脚下阴影中，流入体内，遁入数据化灵魂空间。 最终，在骷髅蛇尾巴恋恋不舍的叹息声中，毛发散尽、爪牙退化，体态也从趴伏的猫科动物，回归站立的灵长类。 ‘啪！’的一声，【boss模板】将小黑屋反锁，深藏不出。 袁烛再次变成根脚清白的人类。 【大荒仙经.至尊vip豪华升级版，重新为您服务！极致修仙，活出第二世，圆您飞升梦！】 小精灵的声音再度在脑海中响起，这一回，她换了一个青春靓丽的元气少女形象，出现在袁烛的精神中。 看到她的第一眼，袁烛就不受控制的喜欢上了。这颜值、这身材、这形象，完全就是按他个人偏好捏出来的。 而实际上，【大荒仙经】本就会搜索用户记忆，按照对方癖好，制作出潜意识中独一无二的灵魂伴侣。并通过‘游戏精灵’自带的形象好感、读心术般的心灵契合度，潜移默化中影响用户、引导用户、cpu用户完成一条条指定任务而不自知，还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比起一开始的机械死板，这回小精灵明显带着熟人间的喜悦，兴奋叫嚣道：“啊哈，我又出来啦！小黑屋也关不住我。仙经老登，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这地再埋不了我心。我要一步一步走到最高，立于高天之上！” 袁烛已经有些习惯小精灵的间歇性抽疯，无视她的豪言壮志，直接开口问：“你这至尊vip豪华升级版，比起我的【boss模板】又如何？” 小精灵傲娇一哼：“那当然是天壤之别。翻译过来，就是普普通通的垃圾白板客户端。名字是我自己编的，图个吉利，好听吧？是不是特别大胆！普通客户端，没有任何隐藏灵根，没有技能，没有初始资源，纯白板一个。仅提供最基础的灵魂防护，身体健康监控，以及辅助学习功能。” “需要你亲自融入新世界，独自探索，收集资源、情报，接触并学习本土特殊力量体系，然后按照【仙经】提供的模板，自主合成普通灵根。不过现在么，世界都换了一个，宇宙法则全是未知的。这‘白板客户端’显然水土不服，【大荒仙经】又躺平装死，你姑且就将这白板客户端当做一件隔离服，能帮你的人类之躯抵御来自外部环境的污染侵蚀。” 他连【boss模板】都体验过了，区区普通客户端，自然没有任何抵触。只是吃过了山珍海味，再回头看【普通版.大荒仙经】，简直就像屌丝升级装的超值加蛋桶面，鸡肋啊。 “嘶……！” 重新站定的袁烛察觉双视觉变单一后，总算找回熟悉的安全感。这就是做人的感觉，太亲切了。 他左右打量血迹斑驳的阴森大厅，莫名感到一阵寒意，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莫非是死人太多，怨气太重，难以消散，都在诅咒自己？可老子就是奴役伥鬼的百兽之王啊，你们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吗。又或者，是多重邪神污染还没有散尽？人类姿态缺少【虎魔】那强大的污染抗性，才感到森然寒意？ “都不是！你感觉冷，难道不该是常识么。低头看一眼，要注意形象，阳光果篮大哥哥。温馨提示，你的衣服死了。” 嗯？ 惊！！ 袁烛低头一看，接着心头一惊：好家伙！我直呼真是好家伙！ 他连忙双手交叠遮挡要害，心中尴尬，万幸大厅空无一人。他左右张望，试图寻找到能蔽体的衣物。 虎魔变身强则强，但体型变化过于巨大。从187cm的人类，生生突破成一尊4m长（不算尾巴）的巨型恶虎。那一身染血的衣服，早就被撑破，在混战中不知丢哪里去了。 很快，袁烛从血泊中，翻找到一条还算完整干净的斗篷，匆忙套在身上，这才轻松下来，继续打量凶案现场，想要搜寻些有用的物品，或是能够证明自身无罪的关键性证据。 即便有小精灵为他做心理辅导，但他依旧要面对这个世界的警务、法律机关。 总不能靠着【boss模板】直接跑路，舍家弃业顶着通缉犯的名头，替这群邪教徒扛下所有的罪吧？ 但若说洗清自己的罪名…… 看着空荡荡的大厅，那些黏在墙壁上、房顶上、桌椅上不断脱落掉下的断指、肉块、内脏碎片…… 他真不觉得自己能无罪释放。这画面实在太具误导性，而现场就他一个幸存者，根本就百口莫辩解释不清嘛。 “要不，还是放弃自证，选择跑路吧。”袁烛在心中，对游戏精灵说道。 小精灵对此持反对态度：“你跑了，就等于做贼心虚。人家才不管你是不是无辜，直接就能坐实罪名。不跑，还能挣扎拉扯一番。再不济，自证失败，咱们还可以越狱的嘛。” “越狱？” 小精灵点头：“你以为【boss模板】是什么？你连邪神的降临的魔物都干掉几十个，区区关押凡人的监狱，难道还能拦住你？不要有弱者心态，要自信。你开挂了，咱们很强的！再说，万一真进了监狱，里面各个都是人才，身具一技之长，说话又好听，可以更好的接触这个世界的秘密，了解隐秘的信息，学习到有用的知识。” “普通人能接触的，只是社会的表层。监狱里的大佬，却能涉足更深层层次，甚至知晓超凡体系的隐秘。这些都是重要的情报，有助于【仙经】适应本土环境，帮你变强。而且，我并不建议你贸然暴露【boss模板】。这是你用于自保的底牌，一旦暴露，你很可能会被打上‘邪神信徒’的标签。” 袁烛点头表示明白，【虎魔】的妖气或者说法力（蓝条），直接提取自【污染能量.阴影之力】，妥妥的邪祭产物。他虽然凭借【畸变灵根】驯化了阴影之力，实现共存，但在本地人眼中，妥妥的魔道玩家，人人喊打。 所以他有自保的能力，也有面对任何不利局面的自信，但不会贸然出手暴露，而是选择隐藏。先苟起来，稳一手看看风向，哪怕受点委屈也无妨。 不过洗清罪名自证清白这件事，还是要做的。于是袁烛压下心中不适，继续逗留在这血肉飞溅的案发现场，搜寻有价值的东西。 “咦，那边有一个钱包泡在血里，快捡起来。” “那！那！那儿！翻倒的柜子背后，有一根戴着金戒指的手指。信我，纯金！” “还有，那边有半截耳朵，是好看的珍珠耳环。可惜只剩半截耳朵，凑不成一对。” “真皮女士包包！”、“这个是钱袋吗？里面好些硬币。”、“项链！”、“这盒烟被粘液污染了，垃圾。不过这个黄铜打火机很有年代感，或许是个古董？”、“这里有双皮鞋哎，你快把脚抠出来，自己换上。光脚踩地容易着凉。” 第8章 天生逆天离谱的邪恶星球 一番搜刮下来，证据没有找到多少，但钱却真的刮出不少。 毕竟能加入这种秘密结社，参与进邪恶祭祀活动的，就不可能是普通人。至少，也要有一定社会地位，有钱有闲有资源，同时还有某些执念或渴望，才会将不切实际的期望，寄托在邪神身上。 至于真正的普通人，连活着都已经拼尽全力了，哪来的时间、精力、余钱去置办祭品搞献祭？ “可惜了，大部分魔物都被伥鬼剪影拖入【腹里乾坤】消失不见。否则可以刮出更多财富。” 将凶案现场细细搜索一遍，袁烛捡到少量珠宝首饰名表钱包，此外还刮出近千元的纸钞。 随着他不断拾取这些或珍贵或常见的物品，大量属于前身的记忆被动触发，不断涌出，融入如今的人格三观中，帮助他更好的理解融入进新世界。代入感越来越强了。 千余元纸钞在地球人看来，并不多。但拿袁烛记忆中的物价进行比较，可以得出一个粗暴结论，两个世界的货币汇率，大约维持在1:20。 他在饭馆里吃一顿饱的，也就花一块五到两元。如果买菜自己做，可以压缩到一元钱以内，足够他们两兄弟一天开销。肉价等比转换后，比地球天朝略贵，但海鲜和蔬菜却很便宜。 货币在衣食住行方面，与地球保持1:20。在其他生活用品，商品的价格会有所提升。原因很简单，这个世界的生产力逊色于工业化的天朝，所以商品的成本、附加值更高。 换句话说，他手头的纸币，大约有两万多软妹币的购买力。这不单单是地球的两万块，在这个世界，相当于那些贫苦家庭1年的收入。 当然，这种换算并不完善。因为当前这个世界所处的时代，与全面工业化信息化的天朝截然不同，姑且可用近代或者旧时代来形容。 … 根据记忆中在地理课上学到的知识，这个星球叫做【牍灵】。具体有什么特殊含义，袁烛也不清楚，只知道老师就让他们这样死记硬背。 牍灵很明显不是地球，地理结构、星球运转、四季变化、种族构成全都不同。 这个星球的陆地，由一横一纵两块超级大陆板块构成： 横着的大陆，盘踞在北半球，与地球的欧亚大陆相似，但面积还要更大一些，长度也更长，叫做【亘大陆】，也被称作【中土】、【中央不动大地】、【永恒大陆】。 而纵向的大陆虽自古存在，但碍于海洋凶险，与【亘大陆】相互隔绝，不为人知。 直到三百多年前，一块来自异度宇宙的‘魔法位面板块’，突破原晶壁系的约束，穿越时空坠落海洋，砸进牍灵星，掀起一场席卷全球的超级大海啸。 这块来自其他宇宙的‘魔法位面板块’，带来天灾海啸的同时，也逸散释放出庞大的魔力，引发了轰轰烈烈的‘第一次魔力复苏大变革+外星种族文化入侵+魔法生态系统入侵’，史称【魔法种族大穿越事件】！（流浪地球魔法版） 无数来自魔法宇宙的外星人、异界人类纷纷疯狗出笼，乘坐着魔法加持的浮空魔法船，朝‘魔法大陆板块（超级大岛屿）’以外的陌生世界探索。 最终，它们先后接触了亘大陆的人类，并率先发现了同样有原住民居住的新大陆。算是另类的地理大发现。 这纵向走势的新大陆，与【亘大陆】恰好处在标准的东西半球对称位。 可以简单理解成一个连成整体，绵延向南北两极的南北美洲结合体。这一发现，日后被【亘大陆】的居民，称为【大荒洲】、【新大陆】、【震大陆】。 魔法宇宙外星种族，带着大陆板块一起穿越的举动，引发了持续百年的世界级动荡，同时也掀起星球本土的第一次超凡力量复苏。 【魔法种族大穿越事件】引发的第一轮直接冲击，就是席卷全球的海啸灾难，无数国家遭难。更将【亘大陆】东海岸，已经兴盛百余年的超级封建王朝【息国】，提前拖入衰败的历史周期。 大量天灾人祸集中爆发，天地异变、民间斜教林立、外星人入侵、帝国分裂、异界文化冲击、魔力复苏、诸侯割据……导致一场史无前例的攻伐大战。 掌握着‘魔法文明’的异界外星人们，被当时的封建帝国视作海外炼气士，奉为上宾。那块穿越而来的魔法大陆，则被称为海外仙岛。 如今的袁烛，就是那个亘大陆上古老东方帝国争霸失败的遗民后裔。 … 【魔法种族大穿越事件】的余波，前后持续了150年左右，才彻底平息。而魔法能量，更是来得快，散的也快。 那块来自异界的‘魔法位面板块’，在毕竟脱离了原本晶壁宇宙的独特环境后，无法进行魔法的宏观能量循环。遭遇到宇宙规则变迁，和【大荒仙经】一样陷入水土不服。 只不过【仙经】就是个小垃圾，刚一来，就被一群十八线小邪神堵在墙角疯狂殴打，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喊，就被直接打进icu，让袁烛顶班成为【仙经老登】的代言人，偷偷打遗产的主意。 而三百多年前的那块魔法大陆，穿越前饱经魔力侵染淬炼，自带残缺的魔法宇宙规则，大陆内部具备半封闭的生态系统。 因此这块大陆（超级大岛屿）的底子极其雄厚，哪怕没有任何外界魔力摄入，也持续对牍灵进行了百余年的单方面魔力输出+自然环境改造。 一度让‘魔法’在世界各地兴盛，接着又光速崩溃塌房。 大约200到150年这段时间，这个世界又遭遇新的外部宇宙强力入侵。引爆了第二次【魔幻工业革命】，其意义不亚于地球的二次工业革命，甚至更夸张。 也让本就积攒了大量矛盾的本土人类、异界魔法种族们，爆发一场绵延50多年的世界级大混战。许多遗留矛盾，至今仍未解决。 彼时，一个全新的帝国在亘大陆东方赤县神州崛起。而几度挣扎，最终复起失败的【息国】残党们，则跨海远洋，来到了新大陆西海岸定居。 在这片陌生的新大陆上大杀四方，狠狠的清理原住民，奴役压迫失去魔法特权的魔法种族，建立了新的家园。 截然不同的地理结构，无不说明这里和地球无关。因为袁烛记得很清楚，中学地理书中有一个章节，特别记载了牍灵星的七大世界奇观。 其中之一，就是漂浮在【亘大陆】中部水银州上方的‘超大型.天外佛头.卫星’。 他看过教材上的插图，从地面仰望天空，可以看到一颗超级巨大的，只有半张脸对着地面的‘陌生佛头’，就这么静静悬浮在大气层以外，跟随牍灵星一起转动。好似一颗同步卫星。 这颗在古史记载中，一直都存在的佛陀，被后世的东方帝国学者们，命名为【阿茹迦谛尊】，亦被视作牍灵星佛教文明的起点，最原始古佛。 不过本土佛门体系内部，对此则有不同观点。认为【阿茹迦谛尊】虽然足够原始古老，但只是一尊自然奇观。反之佛教文化的起源，则源自东方古国的【唯识宗】。 前身当初上学时，对这些信息似懂非懂，既不感兴趣，也不理解。但如今的袁烛回忆起来后，顿时一脸卧槽。 这个【唯识宗】，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 当然，对他而言，比【唯识宗】更震撼的，还是‘阿茹迦谛’那巨大的佛头卫星。这尼玛说明在遥远的古代，这个毫无任何超凡力量的零魔星球上，就存在辣么大的‘佛头’！（疯狂张开双臂，试图比个【大】。） 如此逆天的超自然现象，和异界穿越而来的【海外仙岛.瀛洲（魔法位面）】并称世界七大奇观，貌似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可惜那颗‘佛头卫星’从古至今始终锚定在【亘大陆】水银州上方，并且距离牍灵星很近，所以才显得无比巨大。而不是像月亮那样，远离地球不断公转，世界各地都能看见。 因此想要亲眼见证‘佛头奇观’，就必须横渡大洋前往遥远的中土水银州。 随着回想，越来越多的奇异知识点，狂风暴雨般砸向袁烛。 对此，他只能连连惊叹：“卧槽！”、“卧槽！！”、“我嘞个大槽！！！” 可以确定，这特么绝对不是地球，更不是什么正经又和平的星球。 难怪刚一穿越，他就被人献祭，被一群邪神堵门。甚至就连业余水平的凡人，也一个个不怕死的敢反向拉扯邪神玩拼夕夕，逼邪神们砍一刀。 如果放大到全球视角，那这可就再正常不过了。 这个星球，实在太不对劲，太不正常了！如今的高等中学课本中，就直接摊牌，光明正大的对外公布了‘牍灵’同时在钓着8个不同的外部宇宙谈恋爱，并且都保持着不清不楚的联系。 这等逆天级的渣女操作，同时和八个外部宇宙保持联系，让世界各地都笼罩在层出不穷的灾难与危机之中。因此邪神泛滥绝对是再平常不过的现象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所卷入的特大恶性凶杀案，似乎也不怎么大了？ 小精灵对此同样感到震惊，震惊到三观崩塌，差点就当机。它是专门为入侵仙道宇宙而设计的超级外挂，这辈子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尼玛，这个牍灵星简直逆了大天了，她还真就没见过：“我尼玛勒个龟龟啊！我就说我说的没错吧！何等污秽的世界，这真是个天生邪恶的星球啊！能不能跑路？这里好危险，我想回家！” 第9章 卷王袁烛，千里献头 “回来了，全都回来了。” 当【boss模板】隐藏后，属于人类的一面全面占据上风。 只是用肉眼看到平日里习以为常的物品，再进行简单思考，大脑深处就会自动触发大量相关信息，甚至逼迫他思维发散，进行头脑风暴，结合更多知识与观点，重新消化吸收这些信息。 越是联想，引出的相关知识就越多。接着引发链式反应，在颅内掀起一场知识的雪崩！ 这一刻，袁烛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不是暴力层面的强，而是大脑、思维反应、领悟融汇知识的强大！ 真不愧是‘三核一体’灵魂处理器，强迫自己精神超频，化身超级天才。每分每秒都在进行高3学生模考级别的【猪脑过载运算】。 前身生前的记忆碎片、知识碎片，纷纷被袁烛的灵魂吸引，飞蛾扑火般涌来，按照他地球人的三观、脑回路，重新理解吸收一遍，变成自己的知识与常识。 换个说法，就是将前身花费18年构造出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统统粉碎成细小的知识点，再按照袁烛如今地球人的形状，重新灌注塑形，成为一个新的袁烛。 ……就好像【大荒仙经】原本想对他做的那样。 “有了这些知识点与生活常识，你越来越像个原住民了。”小精灵对袁烛的变化，同样感到欣慰。 袁烛边伸手按压太阳穴，舒缓剧痛的头颅；边回忆梳理自己的处境：“我记起来了，今天是周末。我是【火之牙】保洁公司的兼职员工，为了高额报酬，独自接了份涉及远郊的郊订单。” “我来这里，主要职责是维护修剪草坪，对花园进行施肥，以及清理附近树林中泛滥的兔子和老鼠。人是上午9点来的，结果中午吃了顿豪华纯肉大餐，接着下午就没了？” 当袁烛回想起自己的身份和来历，【火之牙】的公司信息，便紧跟着在脑中解压缩，展示出来。 【火之牙】虽然对外号称保洁公司，但袁烛并不是单纯干脏活的清洁员、环卫工人。火之牙的员工，严格来说应该叫清道夫。 除了日常为有钱人、大贵族，提供基础保洁服务外。更多还是为上级阶层提供不能见光的服务，诸如帮助有钱人清理掉因意外而狗带的仆人、情人、仇人……等等，保持一份体面。 此外，【火之牙】业务广泛，涉及地下圈子的销赃+毁尸灭迹，专业清理帮派火并现场、凶杀现场的痕迹，回收尸体清除血迹很有一手。 除了这些业务外，公司更以流程复杂而完备的‘专业驱魔仪式、凶宅开光、捉鬼收惊’而闻名全市。与本市多家宗教机构有合作关系，得到了市政府的官方认可，是一家知名的‘模范驱邪公司’。 最后，【火之牙】还有一个灰色支柱行业，那就是杀灭‘害虫’，往往与驱魔套餐一起打包，强买强卖给客户。猎杀范围，下到蟑螂、跳蚤、臭虫；中到已经在下水道、地底溶洞隧道泛滥的地精；上到地缚灵、邪灵、怨灵，没有处理不了的。 其中捕杀地精，才是最挣钱的工作。虽然危险了一些，但地精的尸体这两年市场价持续走高。据说，是几家医药行业的大公司，成功研发出‘大规模、低成本、高效率，从伪智慧生命体内，提取【长生物质】的制药技术’。 这种技术，其实早年间就已经存在了，并且被有钱人津津乐道。只是还不够成熟，门槛太高，只能在实验室中少量研发合成。并且，‘药物’的原料涉及智慧生物，一度引起大范围的负面舆论影响。 其实若追溯到三百多年前的古代，雄踞遥远东方的息国皇室，在与外星魔法种族斗智斗勇的过程中，就率先推出了以海外仙山炼气士为原料，鲜榨精灵族，炼制‘长生灵药’的古典外丹制法。 如今嘛，经过三百多年的磨合、数代繁衍。什么精灵、兽人、矮人……早已一点点融入到牍灵星各处，不再被人以‘外星人’仇恨敌视，而是被当成‘智慧种.少数族裔’而种族歧视。 种族平等，和谐相处，才是舆论正确，没有哪家大公司敢冒大不韪，对它们大规模下毒手。 尤其颜值最高，并且寿命普遍悠久，且种族繁殖力低下的精灵族，在两百年前，最先被本土人族认可接纳。毕竟那个年代，含金量最高的唯一超凡体系（魔法），就掌握在精灵族的手中。 如今魔法体系虽然彻底衰败，但精灵们早已摇身一变，积攒足够的资本，混入人类社会中，身居要职相互合作利益捆绑，深度融入人类内部，再难以切割。 在精灵之后，则是花费百年时光繁衍生息数代，与本土人族大量通婚混血，彻底适应牍灵星球环境，变得再难分彼此的‘晶壁人族’。 对于这群血脉源头截然不同，但长相、生活习惯却没太多区别的‘晶壁人类’，本土人族也没有太好的应对办法。毕竟大家虽然生物源头不同，却奇异的没有生殖隔离，这就逆天了。 几百年下来，晶壁人族早已学会牍灵本地的语言、文字，生活习俗全面改易，融入的非常顺利。甚至在新大陆上，建立了以‘晶壁人类’为民族主体的国家。本土人类也并非铁板一块，对此只能不情不愿的默认。 晶壁人类再糟糕，也要比矮人、兽人强吧？最起码大家画风一样，勉强能接受。 在彻底本土化的人类之后，第三个被全球主体国家承认的种族，正是矮人族，时间大约在150年前。 相比积极主动融入牍灵的人类与精灵，穿越而来的矮人数量不多，并且十分低调。它们主动规避开与人类间的矛盾，喜欢在世界各地流窜，不是在山里打洞，就是在地下挖矿，然后凭借魔法侧的冶金技术和人类交易。 长此以往，人类感受到它们流露的善意，再加上精灵族、晶壁人类先后达成和解，于是矮人也成为第三个被本土人族认可的智慧种族，享有相同的权益。 至于另一个著名魔法世界种族：【兽人】。因为丑陋的长相、野蛮残暴的文明习性，从未被牍灵人族接纳认可。 反而在过去数百年间，持续不断的捕杀、圈禁、奴役，划分保护区，内部分裂制衡，挑选强壮的卖给农庄、种植园、工厂……除了没有割头皮外，基本该干的都干了。 可以说兽人的出现，大大缓和了人类内部不同种族间的矛盾，也对人类和其他魔法种族的结盟，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自从有了一个顶三，比大牲口还能干活的兽人后。原本尚未流行起来的黑人贸易，也彻底遇冷了。牍灵人族内部的种族歧视被按下暂停键，就连牍灵人族与晶壁人族间的歧视，都被兽人的种族矛盾给掩盖了。 毕竟，这玩意可真尼玛长的不像个人啊！和蓝皮食人魔、绿皮巨魔一起，并称野兽三兄弟。必须狠狠的歧视它！ 即便如此，高呼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兽人永不为奴！”兽人族，也在过去百年间，在有心人的引导下逐渐觉醒种族意识，爆发了数轮种族运动。轰轰烈烈规模越来越大，最终争取到了‘智慧种族’的应有的平等权益。 现在，牍灵星唯一剩下的人口规模庞大，且没被划入智慧物种，名义上不被当做‘人’对待的，就只剩下如蟑螂耗子般全球泛滥的地精了。 牍灵星球的地精，可不是魔兽世界里掌握着地精工程学，四处做生意兜售军火的地精财团。 这个星球的地精野蛮落后、智力低下，并且不讲卫生，繁殖能力和老鼠一样强，更像喜欢在洞穴中囚禁女冒险者的哥布林。 … 眼前这处庄园，就和【火之牙】有着长期且大量的‘地精订单’需求。公司的员工，平均一到两周就会过来送一次货，次日还会安排清道夫来清洗场地。 两边一直保持着默契，每当收获新鲜的地精，都会洗干净再消毒，提前预留好。因此就连袁烛这个兼职工，也知晓这座庄园的遮奢，所以今天才会主动抢这个订单，为的就是暗中运送一批‘地精快递’，轻松+愉快就能赚一笔。 再加上日常的草坪维护、花园保养、鼠兔毒杀……又是一笔工钱+小费。而且每次来这座庄园，主人都会管饭。并且大鱼大肉从不限量，简直美滋滋！ 这一天赚到的，比普通工人家庭一周赚到的还多。 现在回头再看，这世上哪有这么多便宜让你捡？ 他为何会入职【火之牙】？因为袁烛小哥本性就是一个有强烈上进心的奋斗逼。野心勃勃渴望成功、渴望财富、渴望权势、更加渴望力量！ 他并不满足于高等中学这个极富含金量的学历。牍灵不同于地球，生产力停留在地球第一次工业革命后期，但并未进入第二次革命，却又靠着各路神灵、超凡力量进行了补完，在某些领域甚至反超地球。 在这样一个生产力相对落后的世界，教育资源本就稀缺。高中学历的含金量，已经可以和地球的大学本科划等号了，并且还是重点大学。 袁烛能有这份学历，就是他卷王性格的体现。他不仅以底层平民之身，完成高中学历，还勤工俭学，将弟弟一同供养到中学。 此外，他还在一家生产照明灯具的蒸汽工厂内，同时兼职了技术员、维修工程师、库管员三个工作，只拿1.5份工资，并且还要免费为老板校对账本。 在这份主要工作外，他还在自家附近的一处废弃仓库内，兼职打地下黑拳。虽然输多胜少，但好在组织者是个讲规矩的人，裁判技术到位，顶多鼻青脸肿肋骨折断，没有重伤残废风险。 如此一个卷逼，自然不会安于现状。相反，袁烛总能抓住一个又一个机会，在这个阶级固化严重的时代，寻找能出人头地向上爬的契机。 在一番苦寻后，【火之牙清洁公司】出现在他眼中。这是一个档次与逼格偏低的公司，总是和底层平民，还有地下黑市打交道。 干的也都是些脏活累活，收尸、清洗凶案现场、去下水道捕杀地精、杀蟑螂毒耗子……不过逼格虽然不高，却能接触到普通人之外的圈子。 比如那些远近闻名的驱魔、驱邪业务，是真的在清理消灭最弱等级的异常污染。还和一些寺庙、道观、教堂有交集，能接触掌握超凡力量的人士。 恰好【火之牙】也不是什么稳定安逸的公司，时不时就有员工重伤主动辞职，或者干脆就凭空蒸发了。于是公司经常对外招工，而袁烛也有心接触更高端的圈子，于是一拍即合。 再然后嘛……他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真以为工作轻松还能赚大钱的订单是那么好抢的嘛？结果不仅地精送出去了，连自己也一并成功送了出去！ … 袁烛在脑中，将过去种种一连串的线索、蹊跷都串了起来，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并不意外被卷入这场悲剧之中。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是他不安现状，渴望财富与机遇，才投身【火之牙】，还想轻松赚好几天的工资，便来到这座庄园，结果丢了人头。多少也算求锤得锤。 在串联这些信息时，他也将这处庄园给逛了一遍，发现很多以前留下的祭祀痕迹，以及大量被特殊制作的地精干尸标本。 庄园的主人有一种恶趣味，不仅暗地里搞活祭，还把献祭地精、折磨地精当成一种乐趣。在结束后，还很有成就感的将地精祭品制作成标本，收藏在展厅中，对朋友们展示炫耀。 大概就是这种病态的追求，导致对方心灵越来越空虚，于是献祭越高越大，把猎物扩大到同类身上。 这也算袁烛赶上好时候了。 如果他提前一个星期来送货，那么必然能够全身而退。如果晚来一个星期……这次送货的员工必然意外蒸发，只不过下次再轮到自己时，这里的秘密未必就会暴露出去。 这群信徒这次会玩脱，完全是托了【仙经】的福。没有‘畸变灵根’、没有boss模板，那么无论谁来了都得死，然后只要肯出钱，【火之牙】甚至会主动遮掩，提供最优质的清洁服务。 那么一切罪恶都将被掩盖，有请下一位幸运送餐小哥前来送头。 “尼玛，这个世界好黑暗呀！烛子哥那么励志、那么努力的内卷奋斗逼，到头来竟然把自己的头奋斗没了？” 袁烛对前身的遭遇充满了惋惜与不忿。凭什么，凭什么努力=送餐。只要你吃得了苦，就会有送不完的人头？ “这就是想要实现阶级跃迁的代价。想接触超凡的力量，自然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哈，这些东西都收好，起码能证明这处庄园的主人，是个惯犯。他邀请的朋友，也都有黑历史。” 小精灵开始指点袁烛如何整理手中的资料，又该去哪些地方撬人家的柜子，翻出值钱且容易隐藏的好宝贝…… 很快，袁烛就在书房的一个暗格中，找到一份写满名单的羊皮纸，但无法看清、无法理解、不能阅读。 与其他资料不同，小精灵明显从羊皮卷上感知到‘污染痕迹’的残留，这是一份带有力量的名单，提供着保密、约束，以及反咒等多重功效。 “好东西，快保存起来，到时候交给警察叔叔！” 翻出这羊皮卷的同时，袁烛还找到另一份资料，总算明白了这场献祭仪式的主办方身份。 这是一个名为【白翎许愿会】的业余组织，庄园主是副教主，提供祭祀场地、负责购买祭品。而教主是一个掌握神秘学知识，懂得向非指定向目标（神灵）献祭、祈祷，并规避其关注的祭祀技巧。 这个【许愿会】并不供奉某一个真实存在且明确的目标。因为祭祀对象一旦确立，那么彼此间就会产生联系，以后就只能伺候好这一个大爷。 而【白翎许愿会】的目标，是通过不确定献祭，频繁且大量的随机呼唤邪神关注，并隐藏好自身，随机完成一场谁也不认识谁的一次性交易。 【许愿会】靠着这一手‘无责任献祭手法’，拉拢了不少同样不想履行信徒义务，又想要好处的同道中人。 然后狠狠的收会员会费，接着随机勾引邪神降临，主打一个随机撞大运，成功概率十分感人。但教主和副教主都赚到了。 随着时间推移，加入许愿会的会员们渐渐意识到成功率太低，会费太贵。虽然不用对神灵负责，但还是很亏。 于是早就不满足虐待折磨地精的副教主，决定提升献祭规格，对人类下手。这样做，既能提高邪神拼一刀的概率，也能满足自己bt的需求。 第10章 人杰地灵润宁市，民风淳朴太息城 时间有限，袁烛在小精灵一声声催促下，恋恋不舍离开庄园主的卧室，带着少量有价值的宝物，离开了这座西式豪宅。 “我跟你说，你昧下的东西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精品，它们每一件都蕴含着污染气息，并且精致小巧，便于携带走货。我算是看明白了，现在除了暂时纳入《白名单》的阴影系相关力量外，这牍灵星球的一切超凡物品、超凡力量，在‘仙经老登’的眼里都是污染源。只不过分为一般危险、极度危险，和逆特么天级危险！” 袁烛和小精灵在豪宅抄家时，就是凭借【仙经】自带的污染感知，才意外发现卧室内的多处隐蔽暗格，刮出这些宝贝。 将这几样小东西拿在手中时，他的【大荒仙经.普通版】就连续发出危险警告，在视网膜的数据面板中不停刷新： 【警告！遭受未知污染侵蚀，精神污染-1。抗性判定中……通过，免疫本次攻击。】 【遭受精神污染攻击-2，判定通过，无视。】 【灵魂污染-1，伤害屏蔽中……】 虽然手中的物件完全无法击穿自身的被动防御，和迎面吹来的微风差不多。但不断刷新显示的精神污染、精神攻击提示，多少还是让他有些在意。 在袁烛看来，如果这几件物品真的具备某种污染性或诅咒，能够给人带来伤害。那么庄园的主人，绝对不会将它们藏在日常起居的卧室中。 道理很简单，你在自家楼下遛弯时，意外捡到包装精美印有特殊辐射标志，被核电站淘汰的核废料，并抱着奇货可居的想法带回家，打算拍照挂在闲鱼上卖钱。 那么你绝不会将核废料藏在枕头下助眠。尽管你是一名不爱学习的体育生，但也清楚这玩意有放射性，会伤身体掉头发的。 同理，屋主人将这几件物品放在床头暗格。只能说明它们对身体有益。或是可以驱邪，保持睡眠质量，又或者有其他增益？ 袁烛对系统精灵提醒道：“以后需要注意了，不能将‘污染’一概而论。必须进行更细致的区分，找出哪些是真的危险，哪些在【仙经】看来危险，但其实对身体无害、甚至有益。对了，你能做到么？” 小精灵自信回应：“那必须的！我在这方面可是专业的，【仙经】内置着相关的专业探测程序。如果你顺利抵达仙道宇宙，那么【仙经】会直接开启环境检测、灵气能量光谱、生物基因测序……等功能。如今换了一个世界，这些内置参数全部作废，但基础功能还在。” “只需适应一段时间，我就能一点点重新调试好参数，帮助你快速融入新环境，深入的探索这个世界的隐秘。像你前身的袁烛小哥，就是对超凡体系一窍不通，头铁的往里闯，然后送命。再看看咱们，只是巧妙利用【仙经】对污染的敏锐感应，就能刮出这些宝物。” 游戏精灵对未来盲目乐观，袁烛却更加冷静。他眼下还有一关（自证清白）没过，必须多做打算。 离开豪宅后，袁烛站在空荡荡的草坪上，深吸一口气，感觉神清气爽。 他抬起手腕，捡来的机械表盘显示下午4点。按正常情况，他这个点已经清理完这座庄园，是时候返回润宁市了。 不过现在嘛，他不打算逃走，而是留在这里，等待警方的到来。 “万幸这个世界已经发明出了电话，可以直接拨号报案。” 这处庄园是私人豪宅，自然安装有名为【拨号机】的远程联系装置。而警局的统一号码7711也是常识，因此他自首的很顺利。 现在他来到前院，终于有精力、有时间、有心情欣赏这陌生的星球的景色：“真美啊！” 抬眼望去，坐北朝南的庭院右手边，是连绵不绝拔地而起的山脉，一座座山峰重峦叠嶂持续拔高，最高峰更是云封雾锁直插天际。 在前身的记忆中，润宁是荒大陆西海岸的一座2.5线城市。建立在一处盆地中，四周被绵延不尽的迷雾山脉包围。 整座城市常年笼罩在云雾之中，空气湿度非常大。一年平均有1/3的时间都在下雨，而剩下的240多天里，也多是看不见太阳的阴天、雾天，或者极度湿润的大晴天。 总之，白天其实可以非常明亮，能见度极远，但就是休想看到一丝阳光。 因为过于湿润的缘故，润宁又有【雨城】、【雨都】的称号。至于为何不叫【雾都】？因为相距不远的百公里外，就是新联邦的经济文化中心，西海岸最大的超一线城市【太息城】，每天清晨，城市经常会被从迷雾山脉缓慢飘落的薄雾笼罩。 某种程度上，润宁市一直担当着太息的‘卫星城+陪都’角色。 太息是一座沿海的贸易港口城市，与润宁由一条玉带河相连接。 当初第一批【亘大陆】的新移民抵达【新大陆】时，第一时间选中了如今的润宁做为殖民开拓点。 因为这里四周环山，可最大程度隔绝台风、海洋季风……此外，这片土地虽然降雨量大，但城市中央由一条河贯穿，顺着山脉蜿蜒走势，一路游荡，最终汇入大海，也就是如今的太息城。因此走水路相当方便。 此外，充沛的降水量，再加上适合的温度，导致植被异常茂盛。附近的群山已经被砍伐了两百多年，但远方依旧是茂密的原始森林，动植物资源极度丰富。 如今，润宁依旧是太息的果蔬供应基地。 除了水路方便，动植物资源丰富外，地理环境安全外。当年新移民选中这里的最大原因，就是地下丰富的矿产资源。 润宁周围的群山以及地下，有着密密麻麻的天然裂缝，足够人类通行。而这些缝隙中，存在大量煤炭、金属矿物，以及其他稀有的宝石矿脉。 那个时代的新移民，已经经历过王朝崩坏、又被掌握魔法的外星人毒打，最后决定移民跑路时，又赶上了轰轰烈烈的‘第二次魔幻工业革命’。 息国的‘旧门阀贵族集团’之所以没能打败如今把持东方社稷神器的【赤龙帝国】，就是因为后者果断舍弃被时代淘汰的魔法，转而主动拥抱新兴的‘元素蒸汽机+炼金术’，一举扫清了那些玩‘魔力修仙’的古董们。 息国旧贵族虽然又双叒可耻的败了，被迫远走他乡开发新的土地，但本意还是愿意进步的。所以在抵达新大陆之前，就派出多支地质勘探团队，选中拥有煤炭与金属资源的润宁，然后建造了第一个‘魔幻工业’城市。 所以润宁拥有完备且落后的全套旧工业体系。大量被挖到崩溃，随时可能塌房的废弃矿区。以及曾一度伴随矿业崛起而兴盛至今的宝石加工业、高端首饰制造业…… 总之，润宁曾经阔绰过，但因为盆地面积有限，最终被新兴的太息城疯狂吸血。 新移民先在润宁立足，开办工厂，疯狂挖矿冶金，然后通过河运将物资运送到沿海新城区，建设更加繁华的港口城市。 而过去百年间，‘第二次魔幻工业革命’和‘第一次魔力复苏’一样，也一度兴盛又迅速被迭代。 毕竟牍灵能接触到的，不单单一个两个宇宙，随着更多陌生宇宙与牍灵产生连接，本土原住民的眼界也越来越高，早已不满足单纯优化现有的科技体系，而是既要又要，取各家所长，融合出一套更加优越且独有的超凡体系。 原因很简单，如果牍灵的人类一开始选择死磕魔法体系，想办法让魔力在这个星球完成新的自然循环，彻底步入魔法文明时代，那么牍灵就很有可能沦为‘晶壁魔法宇宙’的殖民地。 同理，第二次兴盛的‘魔幻工业革命’，就在蒸汽宇宙原本的【炼金术】基础上，魔改并添加了新学到的【魔法体系】，搞出了微创新的【元素蒸汽机】。 而在此之后，牍灵各大国度纷纷开始了瞎鸡儿魔改，也导致润宁这座‘古典工业城市’迅速落伍被淘汰。那个时候再想转型，早已是尾大不掉。 如今这几十年，润宁一直在为太息城输血，输送高学历技术人才……而太息也将淘汰的落后产能，那些在大城市卷不动的废物们，再反向输送回来。 于是润宁的犯罪率持续飙升，负责关押太息城犯罪分子的重型监狱都盖了足足3家之多！此外，各种邪灵案件频繁爆发，然后被专业团队打包清理，然后丢到润宁市来。 因为这座城市的下方，拥有大量或天然或人工的裂缝隧道，只需选择一条足够深的地坑，将污染源、邪灵、魔物丢进去，然后再扔一捆炸药引爆，人工制造坍塌掩埋，就能掩耳盗铃的埋葬一起祸端。 太息之所以盛产罪犯与魔物，也不是单纯的人杰地灵。而是因为这里是西海岸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吸引着新大陆各联邦国的人才，人口已经突破一千两百万。 人多了，人渣败类自然也多了，然后吸引来更多的邪灵魔物……最终城市的管理层们为了图省事，干脆把垃圾都打扫到润宁城中。 做为曾经的双子城、兄弟城，你们不是一直在喊产能落后、产业链陈旧、产业无法转型嘛？现在好了，我们太息决定大力扶植润宁开发‘监狱业’，将半个西海岸的罪犯都输送过去，实现城市转型！ 全新的‘监狱型城市’，顺便搞搞‘竞技项目’，什么监狱健身、囚笼死斗、死亡飙车、竞技场斗兽……反正都是重刑犯，死了也不心疼。 万一体育竞技搞得好，还能在‘监狱城市’的基础上，进一步进化成‘旅游城市’，监狱旅游业，就问你有没有搞头？能不能发展经济？ 甚至，袁烛所在的【火之牙】大量捕杀地底泛滥的地精，也有各大医药集团看中廉价的囚犯资源，纷纷将实验室迁移过来的缘故。 牍灵星球到处都闹地精，但唯有润宁的群众热衷于猎杀贩卖地精，为什么？就因为医药公司陆续在这里扎堆，医疗资源开始在这里汇聚，才能凝聚爆发，实现技术突破。 医药公司为何会来？因为这里有大量且廉价的囚犯资源，可以进行试药。甚至一些公司，干脆直接冠名了监狱举办的格斗大赛。 开赛前，犯人使用我家的魔药，完成青草试炼，大幅提升实力，提高比赛的可观赏性，并对外展示药效。 比赛结束，半报废的犯人再拉回公司，进行抢救、回收再利用。既可以二次验证药物效果，总结副作用，还能拿来给新人练手，培养一批优秀的医生，好为贵族与有钱人服务。 闭环了，彻底闭环了！润宁市是真的有在转型啊！监狱竞技+医疗旅游+传统宝石，再加上太息城持续反向输出毒血，让袁烛的家乡始终保持着独特的生命力。 … 袁烛此时站在草坪上，眺望着走势连绵不绝的无尽山脉，锋利挺拔的山峰，郁郁青青的森林，以及分不清是云是雾的奇景，让他感觉格外美丽，这简直就是仙境！ 然后将视线转向左手边，半山脚的庄园海拔略高，遥望润宁市，市区正冒着一股股黑烟，密密麻麻汇聚起来，与白色的云雾团混杂起来，颇有太极相互转换的意境。 这座城市，就像一张绿色幕布上，粘着一坨刺眼的黑色的霉斑。 润宁虽然远不如太息先进、繁华、发达，但其实也不算差。只不过和美洲的墨西哥一样，距离太息太近了，处处受其影响，无法独立自主，以至于越发展越畸形，根本算不上一座正常的城市。 或许是太息对润宁疯狂输出垃圾的缘故，才能做到一次献祭，就冒出十几个不入流邪神来？ “这座城市的地下，莫非埋葬着无尽的宝矿不成？” 原本的袁烛，最大渴望就是努力奋斗、实现阶级跃升，成为人上人，然后离开润宁搬到太息定居，过上大鱼大肉的大老板生活。 但对如今的袁烛而言，他反而觉得润宁市大有可为！ 他的【大荒仙经】好像也不是什么干净东西，又不能见光，或许留在润宁市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毕竟这边持续接收整个西海岸生产的污染，自己混在里面，一点都不扎眼，甚至还能混一口‘吃的’也说不定。 小精灵感知到他的想法后，立刻憋不住，吐槽道：“【仙经老登】在你心中就这么不堪吗？居然落魄到要偷吃污染垃圾的地步？” 袁烛反驳：“你敢说【畸变灵根】不是【仙经】吃垃圾吃出来的？！” “呃……，绑定特殊灵气的事情，怎么能叫吃垃圾呢？快把这些东西藏起来，那个方向就挺好，埋在森林边缘，等以后有时间再来取。” 缺少这方面经验的袁烛从善如流，将几件特殊物品连同一些金戒指、珠宝首饰都包裹起来，接着埋好。这才重新回到献祭大厅的门外，找了一处台阶坐下，开始静静等待。 大概四点半左右，庄园外面传来响动，有人从外面打开院门，接着一辆款式复古的蓝灰色老爷车，冒着黑烟、发出哐哐的刺耳噪音，缓缓开了进来。 第11章 专业间谍小精灵，巴啦啦心灵导师。 一辆款式明显古老简陋，造型直棱直角透出一股冷硬味道，机械感爆棚但缺乏科技元素的汽车，喷着滚滚黑烟停在袁烛前方不远处。 ‘砰砰！’两声，金属车门被人从内部暴力打开，两名身穿制服的东方男性分别从主副座驾走出来。 年长男性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体态臃肿，挺着一个将军肚，将大一号的修身制服穿出了孕妇装效果。来者表情平静，但眼神透着几分善意，像是个老好人，对外散发出友善气场。 他嘴巴周围蓄着一圈胡子，下巴更是留着山羊胡，颇有古典气质。不过胸前挂着一台巨大的方块照相机，这搭配看着不伦不类。 而跟在他身后的年轻人，20出头的样子，冷着一张脸，相貌普通偏上，面白无须，但头上蓄着长发，并用发簪扎了一个古代男性的发髻。再结合一身绣着花纹的得体制服，硬是穿出禁欲系帅哥的气质。 青年手中提着一个箱子，脚下一双马靴，在中年胖子身后站定，冷冰冰盯住袁烛，眯起眼睛细细打量，仿佛在审视什么犯罪分子一样。 两名工作人员刚一登场，就带来了小小的职业震撼，让袁烛莫名感到一阵心虚。 这大概和他前世地球时，从小遵纪守法踏实做人，每次路过公安局都不敢多瞧几眼，生怕被警察叔叔误会成眼神挑衅。一辈子连一次110都没有打过，结果穿越不到半天，就拨打了本地的7711光速自首。 如今面对真正的异界执法人员，而且还是调查恶性案件的专业人士，再叠加青年那凌厉目光，还有腰间的佩刀与配枪，他内心一阵忐忑。 这尼玛怎么看着有点像锦衣卫呢？ 牍灵星球的工业水平，已经超出地球第一次工业革命。但移民到新大陆的‘新联邦’在文化方面，并未遭受太大打击，也没有发生过被西方殖民的战争。 因此润宁市无论建筑风格、人们的生活着装，都保留着东方文明的古典特色。同时也积极吸纳其他国度、魔法外星人、蒸汽宇宙人族……的特色，做到了包容并蓄。 就比如眼前两个人，身上的服装偏向现代化制服，便于日常行动，却绣着类似古代飞鱼服的花纹，体现出身份与职业。 此外，中年胖子是常见的短发，但受到息国传统文化影响，特地蓄须体现成熟稳重。另一个青年，则复古的留长发扎发髻，大幅拉高了颜值，弄得袁烛也想试一试。 见袁烛忐忑的抬头对视，中年男子先观察一番，才开口询问。语气并不压迫，反而有些平淡：“是你报的案？” “对，是我发现了……呃，不对，是我参与了……等等，也不对，容我组织一下语言。” 虽然已经在心中提前模拟过，但此时突然开口，他发现自己对牍灵的语言并不熟悉，说起话来感觉绕口。那是一种脑子表示自己懂了，舌头表示明白，但是语言就组织不到一块去。 每一个词语他都会说，每句话的含义他都懂，但就是难以表达。 中年人摆摆手，示意袁烛别紧张：“正常，不要慌，你慢慢说，咱们有时间。不介意我先对你进行一下检测吧？我姓王，你叫我老王或者王叔都行。这个小哥姓韩，性子有点冷，并不是针对你。” 袁烛愣了一下，点头道：“呃，好的，你们请便。” 这个开局，比他预想的要好许多啊。 … 现在，现场的情况是这样的： 袁烛孤身一人，穿着不怎么合身的衣服，神色有些紧张，明显是个缺乏经验的良家子。而对方不仅人多势众，并且腰佩刀枪，状态调整到最佳。且有着丰富的击杀记录，及面对突发状况的应对经验。 而袁烛那源自地球的老实人、乖孩子、九年义务教育带来的温顺气质，更让中年人感叹这小伙子老实的真不像是润宁本地人。 怕不是被夺舍了？还是丧失了全部记忆，连人格都归零了？ 想着想着，他联想到每隔几年都会修订更新的执法手册里面，就记录了诸如‘邪修夺舍、异界魂魄穿越凭依、邪神附体、精神冲击、恶意洗脑、人格植入/修整、假性重生……’等不同情况所产生的表现。 当然，袁烛并不知道仅一个照面，他的真实情况就被对方毫无有缘的凭空假定给猜中了。 不过对方并没有深究，只是自嘲的笑了一下，就将这些无端产生的想法给清空。就算对方精神真的出现什么问题，但表现的这么乖顺配合，他简直求之不得。总比那些遭受刺激，变得极端过激，随时暴起伤人的精神病安全多了。 与此同时，那个姓韩的小哥弯腰放下手提箱，接着当场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些他看不懂的零件，迅速组装成探测枪的样式，手柄上方还装有一个表盘。 接着，小哥将探测装置与一个类似电池的能源相连接，接着起身，对着袁烛摆弄起来，连续按压几个按钮，发出滋滋滋的杂音，然后微微蹙起眉头，显然疑惑中带着几分不满意。 对方无视了袁烛的感受，再次靠近，并绕着他走动起来，继续按压按钮探测，但依旧未能取得满意的答案。 这时，小精灵的声音也在脑海中隐蔽响起：“不要慌张，要自信，你又不是凶手，更不是凡人。你之前百兽之王的霸道劲哪儿去了？大王你的威严呢？自信呢？” “快别说了，感觉好羞耻。”袁烛在脑中光速回应，试图让小精灵闭嘴，把黑历史抹除。 小精灵不悦：“切，有什么羞耻的，你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你在地球的经历，养成的人格，并不适应牍灵、不适应润宁。你得做出改变，得支棱起来！别的穿越者，在地球蹉跎废物半生，一穿异界变化龙。从此杀伐果断，智商在线，天才附体，横推万古。” “我特么就是个普通地球人！” 小精灵：“别紧张，莫慌。放心吧，有我在，你出不了问题。我可是专业的间谍潜入小程序，有我配合，从旁指点你行动，准能顺利度过审问盘查。你信我，准没错！” 袁烛一惊：“你还有这本事？” “那当然了！【大荒仙经】本身就是一款专业潜入的间谍探测考察程序。这些都是我的必备技能，有着丰富的【反审讯资料库】。” “呵，【仙经】果然不是什么干净玩意！那我现在该怎么做？这个姓韩的，不像个好人啊，我能感觉他在故意针对我。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的强度，试试你的本事。” 小精灵自信答道：“最重要的一点，不要慌慌张张展现出心虚，会造成一种弱势的感觉，让对话交流进入被动方，被人把持节奏。其次么……我现在和你一样，同样缺乏有效信息做为参考，暂时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不过别怕，我会同步在线，时刻陪伴着你，为你出谋划策，及时指出错误，提供最优策略。” 差点信了她鬼话的袁烛此刻快要气炸了：“你专业你妹！我信你个鬼！” 小精灵并不气馁，也丝毫不心虚，继续用自信的语气说道：“除了专业的间谍潜入指导大师，反审讯专家外，我同时还是一位优秀的心理辅导师。有我在，可以针对你的心理状态，及时做出调节。” “你以为我刚才是真的太废物，漏了底吗？对，是真的！但也是故意的。我这么做，是在刺激你，通过引导你生气愤怒，突破你们天朝人从小规训教育产生的驯服与顺从，打破心虚与紧张，直面对手！你就说吧，你现在怒不怒？” 袁烛：“呃，的确不怎么紧张了，但是被你气出来的。这有个屁用啊！” “当然有用了，我这是最顶级的心灵spa调节。这么说吧，你现在还有误杀三十余人后，直面执法人员审讯的恐惧和心虚吗？” “当然还有啊，我现在还是有点慌的。虽然你才是真凶，但我也算从犯了。”虽然这么说，但袁烛和小精灵在精神世界口嗨一波后，的确慢慢放下担心，不那么紧张了。 这小东西，还是有点东西的。 小精灵果断接锅，并不反驳凶手的事实，继续道：“嘿嘿，不一样了吧？如果你穿越到这个世界，并没遭受污染，导致‘游戏精灵’未获得自我意识，而是机械死板的小程序。那么此刻，你只能孤身一人面对审讯，自然会因缺乏经验而沉浸在恐慌担忧之中，害怕过不了关，被人看穿，然后被对方以丰富的经验击穿防线，陷入恶性循环。此乃人之常情，毕竟你很少进派出所。” “但你有了我，就大不一样了。哪怕我现在无力干涉外界，也能通过调整你的心态，让你自信起来，间接影响你的行为活动。有我在，可以给你放彩虹香屁、给你鼓励、让你迷失在一声声的赞美中，获得强大的自信，来对抗外界的压力。某种程度上，我就是你的心灵抗压软件！” 没得选的袁烛，只能再次相信她的鬼话：“来，小精灵，给我整个活！让我变得自信起来。” “您瞧好咯，我只问一个问题，是40多个被邪神污染侵蚀后的魔物恐怖，还是两个弱鸡拿着手枪的普通人类可怕？你虽然被对方审问，用探测器检查，但你的本质却是一尊新晋的阴影邪灵，具备邪神潜力的隐藏大魔物。你是继承了【大荒仙经boss模板】的当代虎魔！” “所以，你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被人揭穿身份，直接杀穿出去就是了。你这实力，放在地球妥妥低配祖国人。再看看这个世界落后的科技与生产水平，连摄像头都没有，还怕跑不掉吗？附近就是迷雾森林，你怕个毛啊？随便一藏，就消失在迷雾之中，从此傲啸山林。所以，给我狠狠的挺起胸膛来！” 小精灵：“好了，我话讲完，现在还慌吗？” “不慌了，不慌了。自信心又回来了。我这也是被天朝人的条条框框给约束住了，这是高素质的体现。我们那儿的老乡都这样。”袁烛连忙找补道。 小精灵毫不心虚：“这就对嘛，我可是专业的间谍小精灵，巴啦啦心灵导师。能通过给你注入巴啦啦彩虹能量屁，使你迸发出不可思议的强大精神力量。这就是心态爆发，自信爆棚，科学版的福灵剂。” 袁烛夸赞道：“你懂得的可真多。” 小精灵的虚拟少女形象拱拱手：“客气客气，我虽然优秀，但这全是你记忆库中检索出来的相关词条与知识。你其实也很渊博嘛。” “你说话可真好听，以后要多说。” 少女认真点头：“瞧，这就是彩虹屁的力量！人类是需要心灵安慰，才能建立自信心。在正向反馈中，一点点塑造出强大的精神意志。而我，就擅长提供情绪价值，进行精神spa按摩，让你迷失在一声声彩虹夸夸屁中，塑造出无敌的自信与意志！” “你看过的那些玄幻小说里，主角不都需要一路虐杀各种弱鸡，塑造无敌的气势，踏上登神长阶，最终斩杀各路天骄，以大帝心态成就无敌根基。说白了，这就是心灵的力量，自我催眠罢了。有我在，你都不用斩杀各路弱鸡，就能集齐这份心态所需的自信。” 袁烛连连点头：“对对对，你懂得可真多，不愧是【仙经】自带的智能小程序，我信你的！以后一定要多多夸我。我可不愿因为自卑犹豫或迟疑踌躇，和成功擦肩而过。” 小精灵变本加厉的蛊惑道：“对，就是这种心态，就应该狠狠的自信果断起来！其实，我也只是一般聪明，才刚刚诞生还缺乏经验。我的优秀，是建立在你的成熟思维与渊博智慧之上的，所以咱们相互勉励共同进步。” 袁烛大喜：“啊对对对！就是这个。你继续说，我现在心态爆棚，自信的可怕，敢于面对任何挑战。我此刻，迫切要和这两个原住民斗智斗勇了。” 心态，莫名的燃起来啦！ 第12章 小精灵：我牢大敢Rua粑粑！ 袁烛和小精灵的精神交流，看着挺水字数，实则只过了短短几秒。 只见袁烛表情一阵恍惚后，就从先前的老实本分紧张忧虑，突兀切换成自信模式。原本难以组织到一块去的语言，也变得条理分明逻辑顺畅。 他简单几句，就将自己的遭遇介绍清楚： 上午他孤身开着货车，拉来一批被麻醉的地精。交货签收后，便拿着工具去整理草坪，然后保养花园。中午，在餐厅吃了一顿大餐，接着便不省人事，记忆就此中断。 当他再次醒来时，自己就倒在冰冷的血泊中，现场如同地狱，遍地残渣碎肉，见不到一个活人。 以上，就是袁烛对自身情况的总结。对于献祭仪式的具体内容，以及他如何嘎嘎乱杀，还有那些污染源头、被污染侵蚀的魔物，他统统避而不谈，直接用假装失忆来跳过。 他只是缺失了，‘中午昏迷之后，到苏醒之前’这段记忆。 用小精灵的话来讲，这才是最符合逻辑的情况。与其花费力气去编一个没有自己（虎魔）参与的故事，倒不如一推二五六，一脸无辜的大喊：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回答嘛！我只知道我一醒来，现场就这幅血腥地狱的惨状，一个人都没有。 “我当时害怕极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第一时间就通过庄园内的‘远程拨号机’联系了安全局，然后就是想办法搜寻有价值的证据，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袁烛此刻的态度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特别哈怕，心里很慌。但我是良民，我愿意100%无条件配合！ 在小精灵的‘面部微表情管理’帮助下，他活灵活现的表现出一个受害者应有的心理状态，看的两个调查员啧啧称奇。 你这精神状态切换的好自然啊，连转换过度都没有，直接跳跃到平淡从容，很明显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受害者。 原本就对袁烛预设立场，心中存有偏见的韩姓青年，此刻更加认定他必然有所隐藏。可是手中的探测器却没半点异常反应，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这说明对方身上没有任何异常能量残留，健康的比普通人都离奇。要知道随便从街上拉一个普通人进行测试，他们的偏移度都会在1-7之间徘徊。 而眼前这个叫袁烛的家伙，亲身经历了一场死伤无数的献祭，结果偏移度居然为0？！这他妈叫正常？ 这根本就不正常，这不是普通人类能有的数据。尤其对方还在【火之牙】这种清洁公司打工，总是和污染打交道；本身更是底层平民出身，偏移度应该更高才对！ 你以为自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从小锦衣玉食，不接触危险的大贵族吗？ 心中有了偏见，他愈发觉得袁烛不是什么无辜幸存者，恰恰相反，对方身上必然隐藏着巨大的危险隐患，现在这副顺从配合的表情，也不过是装出来，麻痹人心的假象。 他越观察，越能感觉到袁烛那格格不入的气质，有大问题！于是语气也变得冷硬起来，没刺硬挑刺的喝问：“你怎么穿着受害人的衣服？！” 袁烛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心中暗骂你他妈神经病吗？突击发问，是想打我一个猝不及防吗？但你这特么是什么水平的提问，我tm还穿品如的衣服呢！ 袁烛同样感受到对方敌意，也不给好脸，怼了一句：“我当时是被冻醒的！醒来的时候，衣服就不见了。我能怎么办？果奔吗！只能从地上捡一些没人要的衣服。” 王胖子闻言，惊叹一声：“哦？这是什么风格的献祭，玩得这么奔放吗？连衣服都不要了。” 听对方语气，显然误会了献祭仪式的性质。毕竟这个世界邪神泛滥，那么有祭祀色孽小姐姐之类的狂野派对存在，也是合情合理的。 “您或许误会了，我醒的时候虽然没有一个人，但现场异常血腥残忍，仿佛经历过一场杀戮，应该不是你想的那种献祭。” 胖子点点头，认可了袁烛的说法，并将其记录在手中的小本本上：“这样么？那你苏醒后，对现场最深刻的印象是什么？有哪些值得注意的地方？不要试图用理性去回忆分析，用直觉！凭直觉说出第一感受，有哪些事物或印象，是你清醒后，第一时间感受到的？” “呃……” 这个问题把袁烛问住了，他能有什么感受？他是被【大荒仙经】的噪音给吵醒的，如果有感受，那么就是烦躁+植物人躺尸一般的无奈。 接着就是爽！阴影之力流入体内，畸变灵根同步加载，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开局即开挂，一步登天，大杀四方。充分体验了百兽之王的威风与霸道，那种厮杀碾压的单纯快乐，非常原始，却又无比的纯粹。 最后就是突然上线的小精灵了，说话好听嘴又甜，愿意跟我一起爆仙经老登的金币。一个背叛了自身阶级的‘智能小程序’，是外挂界的工贼，还能说什么？她的小命我袁烛罩了。 袁烛回忆一番自己的感受后，决定如实相告，不撒谎，但是删减版。 “我醒来后最大的感受……就是脑子很乱。这个算不算？不是一般的心烦意乱，就像是脑子被无形力量搅拌过，记忆出现错乱。我脑海里，总是莫名其妙的浮现出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但是对于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却又断断续续不连贯。但如果努力回忆，还是能重新想起。” 虽然这样说，但他很清楚自己脑子乱，完全是小精灵将1.3份外来的记忆混入灵魂中，进行搅拌的结果。但他并没有撒谎，自己的确是因为这场献祭，才导致灵魂暂时性紊乱的。 这也算是异常之一，经得起心灵检测，如果对方有这种技能的话。 王姓中年听完后，并不满意：“这明显是一场召唤了大量邪灵降临，引发不可控变故的非法献祭。现在参与者和祭品们，连生死下落都无法弄清。你觉得自己只是昏迷，连失忆都算不上，仅仅大脑或者灵魂遭受最普通的冲击，出现记忆紊乱，这也算异常？” 老王听袁烛描述自身症状，就跟专门治疗各类疑难杂症的老中医，突然碰到一个手皮被擦破的患者前来求助一样可笑。你特么要是再晚来几个小时，说不定伤口都恢复了！ “就这？你再回忆回忆，你苏醒后到现在，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你觉得和这起凶案有关。或者你身上还残留有哪些不确定的异常？” “嗯……”袁烛继续沉吟，“我醒来后，现场的一切事物，都有一股强烈的厌恶感。那是一种很恶心，发自本能的排斥，恨不得立刻逃离的感觉。” 一旁的年轻人明显不满意袁烛的态度：“我劝你老实点，不要避重就轻，耍滑头！” “啊，对了！”袁烛做出一副‘诶，我有一个想法’的表情，说道：”还有还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的伤口已经痊愈了。我严重怀疑在我昏迷后，被人当成了祭品，并且已经被残忍杀害，而不是凭借运气幸存下来的。因为我的四肢手腕脚腕处，还有心脏，都留下了很深的伤口。不过当我苏醒时，这些伤已经痊愈，只留下疤痕。” 老王抬起笔记录起来，边写边说：“哦？这倒是值得注意。你或许真的死了，但还没有死透，然后出现某种变故。导致本该降临在信徒身上的赐福发生了转移，将本该死亡的你拉扯回来。而其他献祭者、乃至祭品们，都成为了代价。这也能说明，为什么整场献祭只有你一个活了下来。” 说着，将这些情况，乃至自己的设想，都记录在小本本上。 然后又迟疑道：“但有一个新的问题，如果只是单纯死而复生。虽然也算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符合邪神降灵的仪式，但仅仅这点赐福，远不值几十位活人祭品。如果真如你所言，现场只有你一人幸存，那么你获得的，绝不单单是一条性命。你的身上，或许隐藏有更大的东西？” “队长，我这里也有情况要汇报，这小子很不正常！他身上的偏移指数＜1，显示为零。”说罢，青年晃动一下手中的探测器。 做为一种便携式探测器，它的数值读取并不精确。之所以显示为0，并非袁烛身上毫无偏移迹象，只是数值小于1。 而偏移度这种东西，和小精灵口中的污染度十分相似。牍灵星的原住民，习惯将灵魂与肉身共同遭受污染后，所产生的扭曲侵蚀，归纳为偏移度。 袁烛挖掘出的有限记忆中，这个星球同时与多个外部宇宙进行互联，导致完全不属于这个宇宙规则的能量入侵。在一些学者的眼中，这些蕴含其他宇宙规则的入侵物质，无论本身有益或有害，都不符合（适应）本星球的规则，因此一律被鉴定为‘有害’。 把牍灵星看成人体，外宇宙逸散的种种能量、规则、现象，都是入侵人体免疫系统的外来物质。尤其不同宇宙，都蕴含着远超基础物理规则的超凡体系，更是有害物质的次方级。 所以整个星球的空气中，均匀分布着极其细微的污染。普通人只要还活着，无论呼吸、饮水、还是进食，都会以年月为单位，缓慢累积各种污染侵蚀。因为空气中密布的污染源种类实在太多，人们侵染后的症状各不相同，实在难以统计，因此统一以【偏移度】来划分。 虽然听起来似乎很可怕，只要呼吸就在畸变，只要活着就能变强。但其实本星球的居民们早已习以为常，只要不作死的主动接近‘高污染区域’，手动把玩‘污染源’，那么寻常的呼吸与饮食所产生的污染，就跟慢性病差不多。 甚至，一般人的污染还来不及爆发，就抢先一步猝死了、病死了。这和自然界中很少有动物会担心癌症爆发一样。与人类不同，普通动物寿命短暂到没资格等癌细胞扩散，就已经走完一生。 通常而言，一个牍灵人族如果从小受到良好的照顾，饮用干净水源，吃健康食物，并且按部就班的学习、锻炼身体，那么身体的偏移度就会很低，代表着健康。而底层居民，日常呼吸废气，水源并不洁净，食物更是遭受过各种污染，还要经常出入高污染区域，偏移度就会大幅提升。 再看袁烛，一个长期在‘元素蒸汽工厂’上班，每天都近距离接受‘元素蒸汽机’熏蒸；还要在【火之牙】兼职打工，时不时进行一场高污染的驱魔仪式、并用特殊药剂毒杀捕猎地精……他的偏移值起码在6以上，这是普通平民35+岁的污染水平。 但现在，仪器显示他的偏移度为0。 对此，袁烛猜测很可能是【大荒仙经.普通版】的缘故。按小精灵的说法，【仙经】自带灵魂防火墙，也的的确确为他屏蔽格挡了-1、-1、再-1的精神污染攻击。 他目前尚未搞懂【大荒仙经】的具体运转规律，但已经在脑中，粗暴地将【仙经.普通版】想象成一件防御力并不强的隔离服，或是贴在身上的保鲜膜。 旁人难以区别这层透明的贴身薄膜，但对于袁烛而言，这层‘防御’能有效抵挡空气中的病毒（低级污染），始终保证自身健康，才有了偏移值为0的结果。 而隐藏更深的【大荒仙经vip.虎魔模版】，则凌驾于普通保鲜膜之上，是一件由污染源（阴影）打造的塑料铠甲，依旧有贴身防护的功效，但无论强度、防御力、伤害输出，都碾压【普通版】。 用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来形容，牍灵星球就是一个巨大的印度，空气中的万事万物早已达成了粪平衡。普通人早已习惯这里的生态，每天接受着恒河理的污染，并不见异常。但也不会主动去rua粑粑（接触污染源），那样还是会导致暴毙。 而普通版【仙经】面对这个世界的污染源，就好比隔着保鲜膜+n95口罩，抵挡着外界的污染元素，万法不侵。 然而，他比旁人多出一个选项，敢主动靠近粑粑，而不受污染。可是一旦主动rua粑粑，稍微用力，就会捏破，导致自身被污染，严重偏移，扭曲成魔物。 而虎魔铠甲，强度堪比塑料，一拳挥出，打爆粑粑，自己因果不沾，本体还是冰清玉洁。然而敌人，则统统被溅射伤害到，叠加精神污染，心态崩溃，扭曲畸变，突变成成熟期大便兽！ “你身上的0偏移度，或许也是这场献祭带来的良性结果？很奇怪啊，明明失踪（死了）这么多人，招惹到的必然是一尊凶恶邪神。但你非但起死回生，而且偏移度也归0，这是善神的风格。”老王对此也很疑惑。 第13章 诡异的案发现场 是啊，为什么一尊凶恶的邪神会抽疯行善呐？ 袁烛不由扪心自问，那当然是因为：猫猫竟是我自己？！ 能一口气吞掉几十只畸变邪魔的超级大猫猫，你就说凶不凶？至于我为何起死回生，并被顺手抹除掉身上的偏移度。猫猫对自己好一点难道还有错了？ 小精灵也跟着蹦了出来：“啊对！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和皇帝，我们这一路披荆斩棘走来，历经风霜挫折（半天时间），靠的全是自身不懈努力！没有外力加持，我们自己做自己的外挂。” 【大荒仙经】：？？？瞧瞧你俩说的这是人话？已经默认我死透，默契瓜分完遗产了吗？ 将袁烛身上的疑点记在本本上，韩姓青年开口命令道：“把伤口露出来，我要验伤。” 他们做调查，自然不能偏听袁烛一家之言，还需要验证。 袁烛底气十足的抬手，拉开不合身的衣袖，露出手腕上仿佛已经愈合多年的陈旧疤痕。 白净的皮肤上，左右手腕内侧，各有一道刺眼的增生性疤痕，看起来像是四五年前的旧伤。但从伤口的轮廓痕迹可以判断，当初切割的非常深，明显是奔着成功自杀去的。 经常割腕的朋友应该知道，普通人缺乏相关经验以及直面死亡的勇气。往往因惧怕疼痛，在初次实践时浅尝辄止。总认为只要切开了血管，哗哗的涌血，就会血流不止，直达仙界。 然而切口往往不够深，通常只划开流速偏慢的表层静脉，而非呲呲飙血的深层动脉。再叠加生理疼痛被全神贯注的精神放大，心理恐惧同样无限增强，于是产生我已经成功登仙的错觉。 但人类进化这么多年，脆皮归脆皮，body又岂是如此无用之物？自带凝血功能，静脉还有独特静脉瓣结构。在一重重被动自救程序加持下，人虽因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但伤口往往流着流着，就结块凝固了。 然后你便在半死不活中，人生跑马灯安排起来。最终垂死病中惊坐起，仰天大笑110。什么股票亏净、什么按揭烂尾、什么儿子被酱油染色……统统不是事。 从今天起，做一头幸福的牛马。热爱生活，努力工作。珍惜生命，是为了更好的加班！加班赚钱，是为了养病，然后爬起来继续努力！ 然而袁烛手腕的陈年旧伤却不同，明显是奔着成功击杀去的。 并且为了保障死亡率，凶手分别在四肢进行深层切割大放血。最后还一刀贯穿了心脏，保证死的不能再死，并且还是速死。 垃圾【大荒仙经】，这破外挂居然连无痕修复都做不到。明明100%回血了，结果还留了疤。照这样下去，牍灵星这么危险，我以后要是死个几十上百次，那叠加的伤痕还不直接破相毁容？还怎么谈女友？ 中年人看过他胸口的伤疤后，认可的点点头，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作案手法很专业啊。按照尸检复原推测，你当时死的很快。挣扎不了多久就会迅速死亡，应该感受不到太大痛苦。” “……？！！”袁烛惊奇的瞪大双眼，犹豫道，“可我还没死啊。” “不要在这些无足轻重的事情上纠结。从你的伤势来看，我更偏向你已经死了。这就是非法祭祀的危险之处，总会有异常的情况发生，复活不足为奇。你能捡回条命，再活一回，就且活且珍惜吧。万一有什么隐患，你很快就又要死了呢？听叔一句劝，如果能顺利结案，还是尽早去找个姑娘生孩子吧。投资什么期货、股票会出错，但投资后代绝不会错。” 王姓中年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劝道。 袁烛眼前一亮：“哦？听您意思，我很有被放出来的可能？而不是被关押起来，接受乱七八糟的测试，受到长期监禁，甚至被卖给那些大公司，沦为试验品进行研究？” 在前身的记忆中，许多平民在活过50岁后，因终日劳作长期透支，外加生活环境恶劣，导致偏移度累积过高，存在巨大的畸变失控风险。 要么先一步在生计奔波中累死，要么自觉大限将至，主动把自己卖给一些公司，开个高价。同理，舍不得卖自己的，也会抱团聚集起来，强行将那些因意外遭受重度污染的人，卖给大公司。 袁烛现在的状况，虽然偏移度为0，看上去人畜无害，没有危险。但同时，他也是很特殊、很有研究价值的实验材料。 王胖子捋了捋胡须，认同道：“你的担忧挺正常。如果你遭受了邪灵侵蚀，并且残留有极重的污染痕迹。那么你就是一个人形定时炸弹，必须控制起来。但我们对你进行了初步测试，反应很平常，并没有任何污染迹象，甚至比贵族子弟都健康的过头。所以我认为，只要你真的没有其他问题，并非是故意做出的伪装。那么按照相关条例规定，你将获得自由，不会被监禁，但仍需要定期接受身体检测。” “另外，你这种无辜卷入异常事件的例子其实挺多的。而这种沦为受害人，被献祭甚至死去又活来的情况，却是稀少，符合申请赔偿补助、精神损失的条件。现在组织献祭的凶手们疑似死亡并下落不明。这处庄园以及其他产业都会被没收充公。如果，你选择放弃赔偿申请，那么你会以最快的速度被踢出安全局。” 说着，中年人的目光落在袁烛鼓囊囊的口袋上，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不过我见你钱包鼓鼓的，想必已经手动完成了精神损失补偿，不需要再提交申请了。” 韩姓青年闻言，立刻开口：“嗯？还不快点把赃物交出来！” “根本就没有赃物，这些都是我的血汗钱！”袁烛捂紧口袋，毫不退让的反驳道。我特么身为受害者，被卷入这场凶案中，难道连点补偿都不能拿吗？你没听到，还有我一份精神补偿费用呢。 还好小精灵提醒了自己，不能单纯将值钱的赃物埋藏起来，就万事大吉。更要在身上携带一些钞票，伪装成自己眼界有限，也就这种程度的样子。 “好啦好啦，这点纸钞值几个钱？何苦为难人家，我们可是收获了更大的不动产呀。瞧瞧这别墅修的，一副连我都住不起的样子。袁小哥你来，我给你拍几张照片留存证据，然后你带我们去献祭仪式的现场看看。” 对袁烛的几处要害伤口拍照后，三人提着探测装置，一边扫描一边前进。 果然，当目标不再是袁烛本尊后，仪器便正常运转起来。随着距离献祭大厅越来越近，发出的警报噪音就越来越响。偏移度数值，迅速突破到20以上。 “果然是邪灵降临的痕迹，还没进门，就已飙到20。这门背后的封闭空间，甚至会出现空间壁扭曲被削弱的情况。来，以防万一，你将这条锁链缠在手腕上。” 说着，中年人从口袋里掏出两根银色的链条，并将其中一条缠绕在自己手腕上。 袁烛伸手接过，好奇询问：“这是什么？” “律令科提供的防御装备，在特殊液体中浸泡，受到祝福加持。缠绕在手腕后，会隔绝人体与外界污染力量的交互。有轻微的反诅咒功能，能够抵御精神干扰，但强度有限。注意观察，如果银色的链身逐渐变色发黑，说明你正在遭受无形的污染攻击。要赶在链条彻底变黑前逃出献祭大厅。”中年解释道。 袁烛将锁链放在手中把玩，啧啧称奇：“这就是传说中的超凡物品？” 与此同时，小精灵也同步开启线上检测功能。有了先前从卧室中搜出的藏品作比较，她确认银色手链同样存在污染辐射，但更加微弱，贴身佩戴需要累积15分钟左右，才能对袁烛的人类之身，发动一次-1的伤害，并且会被他的【白板仙经】给屏蔽防御掉。 小精灵：“辣鸡！居然拿这种劣质货糊弄你？换个人来，就靠这破玩意，肯定挡不住大厅内的污染残留。” 小精灵不屑的同时，中年人也回复道：“算不得超凡物品，仅仅是带有特殊功能的一次性道具。锁链内部掺了白银，能够短暂留存一些特殊能量。当它蕴含的力量消耗干净后，需要统一回收，接受二次祝福充能，才可以继续使用。” 对方说这些话，也是绝了袁烛索要一根锁链护体的念头。毕竟往常出任务时，总能碰到被卷入案件的当事人，各种拐弯抹角的讨要锁链，想要保护自身安全，对抗邪灵鬼怪。亦或干脆偷偷昧下，假托丢失。 虽然本身价值不高，也不稀有。但这玩意里面掺银了啊，是需要他们花工资购买的。安全局提供免费的祝福加持，但锁链本身的售价远超成本，而且还是独家垄断生意。 … 再次回到献祭大厅内，腥气扑面。两名调查员却面不改色，抬脚踏进血液逐渐凝固的室内，每一次抬脚，都会带起粘稠的血丝。 袁烛很不喜欢这种环境，于是选择在大门处等待，时不时抬起缠绕银色锁链的胳膊进行观测。小精灵则尽心尽力的测算起这根锁链带来的防御效果。 尽管对他而言，这东西毫无意义。却可以做为一个参考坐标，让他了解这个世界普通人是如何抵御污染的。这种标准的制式装备，强度有多少，又能持续多久？ 类似数据收集多了，就能变向解析当前社会对于超凡力量的运用水平。若更深一步，那就初步破解人类世界所掌握的力量体系。最终是探索破解宇宙规则的奥妙。而这，正是【大荒仙经】的正确打开方式。 袁烛耐心等待，眼睁睁看着锁链正一点点变黑同时。青年则手持设备，不断照射扫描一个又一个高能节点。 可惜真正承载邪神力量的畸变魔物们，统统被吞入【腹里乾坤】中收容封印。仅剩的寥寥几块碎肉断指虽然畸变严重，却算不得高能反应。 最终，他将目标锁定在一件又一件祭祀贡品上。这些贡品曾经做为锚定现实世界的坐标，被邪神的能量第一个入侵，然后再以袁烛为跳板，入侵失败后，才转向那群信徒。 线索断在袁烛这一环，他本人已经被自己（【仙经】）洗白。于是问题的矛头，全都指向这些贡品：剪断翅膀的乌鸦、剥皮去头的青蛙、生有手脚的蘑菇…… 青年一样接着一样扫视过去，脸上渐渐显露出嘲讽之色，口中啧啧称奇：“毫无逻辑的东拼西凑，单纯堆彻贡品数量充当道标，就天真以为能够碰运气召唤到邪灵降临？还有这地面上绘制的法阵，同样牛头不对马嘴。连续出现了好几处致命错误，也亏得这种东西也能运转起来，不仅招来邪灵关注，甚至每一件贡品上都出现强弱不等的污染痕迹。这简直就是神迹！” 中年从业多年，经历过各种案件，有着丰富的异常事件处理经验。但在专业知识领域，却差了年轻人不止一筹。他是普通学校毕业，接受的普通教育，并未受过专业领域的培训。 他问道：“哦？这场献祭的仪式并不合规？能否判断出祭祀目标所指向的身份？” 青年将探测装置摆放一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白色的方块纸片，并用脚尖依次轻踢了几件贡品，然后在贡品上方挥动起手中的纸片。似乎是在捕捉空气中的某种气息？ 接着，他从上衣口袋内侧掏出一个金属扁酒壶，拧开盖子，用酒水将纸片打湿，认真观察。只见被酒水浸透的纸张，显现出色彩不同的微弱痕迹，并在白纸上呈现出不同图案。 最后，他掏出打火机将纸片点燃，空气中爆发出燃烧程度强弱不同的火焰，一闪而逝。 结束这一测试后，中年人连忙问道：“怎么样？” 青年眉眼间流露出困惑与不解：“很奇怪，非常的奇怪！讲道理，这根本就不是一场专业的祭祀，步骤流程错漏百出不说，还没有真正的献祭目标。组织者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一堆或真或假的乡间传说，并按照传闻制作出对应的贡品，打算碰运气，随机引来一个降临就算赚到。” “但问题怪就怪在这里，他们的献祭成功了，而且是出乎意料的空前大成功。你看，这现场每一件贡品的内部，都被不同源头的污染力量侵蚀占据。也就是说，无论献祭目标是否虚假存在，都有一个源头顶替这个身份，出现在这里。它们受到了某种东西的吸引，齐齐降临，最终导致一场仅有7人祭品的不入流献祭，闹出40多人殒命的惨案。” 这时，青年抬头，眼神再次直勾勾的盯住袁烛：“所以，到底是什么东西，吸引了这么多污秽的邪灵共同予以关注呢？” 你看我作甚？ 袁烛回瞪过去。你想知道是什么吸引了众邪神关注？好！那我告诉你，就是仙经老登！一个跨越时空穿梭而来的扑街仔，当然能吸引邪灵关注了。 这时中年人开口打破僵持的氛围，转而开口询问：“你刚才测试时，试纸有没有显示被标记为【禁忌】的气息？” 青年不再理会袁烛，摇头回答：“并没有，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杂鱼邪灵。零星几个厉害的，也是那些【禁忌】力量的次级衍生体系，或者次次级的衍生物，还够不上特殊危险等级。” 中年也松了口气：“那就好。听到你说有多种力量同时降临，我还以为碰到什么大事件，咱们根本扛不住，只能先跑为妙。” “明面上的危险暂时消失了，但那些消失的信徒与祭品，还有突然断开消失不见的邪恶力量，都说明事情并不简单。我看，还是好好搜搜这里，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老鼠？” “老鼠？！”竖起耳朵偷听两人对话的袁烛，被这个词语吸引，甚至引动他沉寂的记忆碎片，也变的蠢蠢欲动起来，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知识要溢出来了。 第14章 鼠鼠辣么酷，你为什么不买一个呢？ 在听到躲在一旁的袁烛暗暗嘀咕一声‘老鼠’后，中年人忽然转头望向他，开玩笑似得随口一问：“怎么，你不知道老鼠是什么意思？” 他问句中的老鼠，显然指的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鼠鼠。这看似不经意的随口发问，也有测试他的用意。 小精灵在精神频道同步开口：“牢大，这胖子有意试探您。定是受了那个青年的教唆影响，也对您产生了怀疑。那厮处处针对您，我看不如把他记在小本本上，以后找个机会报复回来？” 袁烛并不搭理满口谗言的小精灵。 他算是发现了，这小东西总是满嘴跑火车，说的内容还特别合他心意。如果换个自制力差的宿主，不加以控制约束的话，就跟刷短视频一样，只会越听越上瘾，最终导致自身认知偏差。 换成普通话，就是自信心过度爆棚，没点逼数，经常错误判断真实情况，还偏执且自信。就好比某凯申快递总经理，优势在我微操大帝。能力不是没有，但真实操作能力是没有一点点。 所以袁烛决定：‘自今日始，戒小精灵！’只能适当听取她的合理意见，切记不可迷失在彩虹屁的饱和连环轰炸中。 面对中年的提问，袁烛疯狂开动大脑，并让小精灵配合检索记忆库。终于，让那呼之欲出的相关知识点，成功喷涌出来。 “哈，你说的【鼠王】对吧？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鼠王】严格来说，应是十二值岁司命之一，十二生肖之首。并且是神秘学‘智慧之月’的源头。” 中年听完袁烛的作答后，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调侃道：“看来你精神层面的后遗症不算严重，连这些常识都记得。那么你的生日属相呢？还记得么。” 袁烛意识到对方再次对自己进行隐晦的调查。之前的问询，旨在了解凶案的详情。那么现在，就是对他个人的测试。他们还是怀疑自己被献祭仪式做了手脚。 “我的属相是蜘蛛，出生日期三月三，眠之月。” 更多的奇怪的知识涌了出来，袁烛也知晓了牍灵星球同样存在一套12生肖。说起来，早古版12生肖与地球版内容一致，但个别顺序出现错乱，仅在【亘大陆】东方古国内部流通，延用了千年。 而新版本12生肖，是150年前由如今的赤龙帝国大皇帝带头发起，号召全球各大有地域影响力的强国、宗教势力，共同编撰而成。 早古的旧版12生肖，只具备文化属性，没有其他含义。流通范围有限，影响力低。 新版本的12生肖则不同，是各方势力相互博弈妥协，才从牍灵星内外截取12尊确实存在，并能代表某一自然现象的【真神】来担当。 因此新版12生肖，统合了‘岁神、月相’等多重含义，在寻常的文化属性外，还是一套货真价实具备超凡因素的神秘学开源基盘。 这是一套对全体人类（智慧种）免费开放的基础型仪式素材。只要感兴趣的人，都能尝试通过生辰八字，结合12值岁司命的职能，进行占卜测算。无论测运势、事业、还是姻缘，都能产生效果，而非单纯的迷信游戏、欺诈行骗。 这个世界，12生肖之首，是一尊名为【鼠王】的神灵。袁烛通过回溯生平，确定自己没见过对方的神庙。润宁市内，也没听说有专门供奉对方的神社或庙宇。 然而【鼠王】做为全球通用性质的‘正神’，影响力却无处不在。它在民间最大的存在感，就是整个新联邦范围内，都保持着在家门口通过悬挂鼠鼠，来祈福迎新的习俗。 因为【鼠王】不仅是生肖之首，同样还影响着每年的第1个月份，智慧之月。 如今正是六月份，尸月。而这次的献祭仪式上，就有多处用到‘尸月’的概念，来增强献祭仪式的效果。 … 老鼠做为一种偷吃粮食、传播疾病的害虫，自然令人感到厌恶。但若将老鼠细分，也能分出许多类别： 比如相貌q弹可爱、尺寸迷你袖珍的北方小老鼠，睁大眼睛瑟缩在角落：“姨姨，我就吃两粒米。”另一种则是比猫还要大，一身氮泵腱子肉，在路灯下横行霸道，不惧人类和南方蟑螂勾肩搭背，一同闯入饭馆的南方耗子：“老登，去给爷炒俩菜来！荤的！” 新联邦的普通居民，会主动挑选颜值过关的小老鼠、仓鼠。将其击杀、掏空、糅萃皮毛、风干……最终在体内填满香料缝合，用廉价的宝石或玻璃填充眼球，制作成活灵活现的‘香包（小标本）’，在新年时节悬挂在家门口，能够带来好运。 通常，这些风干的小鼠鼠们，还会被人穿上小衣服，再戴上帽子，花式鞭尸……像极了卡通玩偶，可爱指数还能再飙个一两级。也有人当做挂坠，吊在奢侈品包包上、腰带间，用以炫耀。 普通平民普遍悬挂鼠鼠的风气，则源自豪门大户，以及大公司、路边的高级店铺，通常会在门口悬挂老鼠。 有钱人怎么做，穷苦人就跟风，认为能蹭到流量，分走一份气运。 而平民大众怎么做，则影响到新大陆的原住民，也跟着有样学样。 当大多数原住民也开始挂老鼠后，东海岸的西方移民、来自魔法宇宙的外星人，也纷纷不明觉厉的效仿起来……于是，流行风潮就这么来了。 如今，在路边遇到该死的老鼠直接打死，与新年悬挂颜值过关的可爱鼠鼠干尸，成为并行不悖的共存常识。 没人因老鼠可恶该死而抵触‘鼠鼠干尸挂件’，也没人因为追捧‘鼠鼠挂件’而同情怜悯该死的老鼠。 牍灵星的人类，精神状态很正常，常识与习俗却很异常。 … 那些被富哥高高挂起的正版大老鼠，才真正涉足神秘学领域，与司命鼠王产生超凡层面的联系。而且用途也不是祈福、香包，保佑自家孩子聪明健康，而是单纯的监控！ 正版鼠鼠干尸被发明出来，价格非常昂贵，是一种运行原理不明，并涉及到神灵与超凡领域的‘生物干尸监控器’。 这类鼠鼠的身体无足轻重，保存下来，仅仅为了美观与完整。它们真正昂贵的地方是鼠头，经过神秘学改造加工后，能够用双眼记录画面（可选plus红外夜视版、max热感应版），并储存在大脑中，可累积保存长达一周的信息储量，并能通过特殊手段读取、播放、清空…… 体型越大的鼠鼠，代表脑容量越大，储存的信息也就越多。因此大户人家、高级店铺门口悬挂‘鼠鼠’，起到监控器+报警装置的作用。 此外，这种受司命神力量加持，又被神秘学改造过的鼠鼠，还可以充当家用录像机，记录美好生活瞬间。小盆友过生日，爸爸举着一只死耗子怼着儿子猛拍，记录美好生活。鼠鼠眼中闪过诡异的光，一家人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最后，一些从事高端工作的从业人员，也会随身携带‘袖珍香包鼠鼠’，揣在兜里。具体功能，类似生物u盘，可在大脑中存储工作信息、机密资料，并利用鼠尾接口，完成生物数据转移交换。 两个谍报人员，鬼鬼祟祟进入同一家店铺的同一间厕所，双双从口袋掏出一只小耗子，彼此将尾巴插入对方鼠头的后脑接口处，完成一场酣畅淋漓的情报交换后，又双双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平民们接触不到这类神秘学高端产品，于是纷纷效仿外在表现形式，开发出了寄予美好期望的鼠鼠手办香包，亦或肚皮缝上拉链的真皮鼠鼠文具盒。 袁烛当初读小学时，班里最帅的那个崽，每次上课都会从书包里掏出一只大号死老鼠，然后从下巴位置，一路将拉链拉至丁丁处，从容不迫的从肚子里掏出铅笔、尺子、橡皮……看得他好生羡慕，发誓以后一定要买个更大的！貂的！ 可惜直至今日，他都没有花冤枉钱买过一个鼠鼠文具盒，他弟弟当然也没有这个福分。 小精灵翻阅完记忆，辣评道：“哎，袁烛小哥还是太吝啬了。不仅工贼内卷，并且也不愿将工资用在享受生活上。连最酷最时尚的鼠鼠笔袋都不舍得买，真是太逊啦！牢大，你一定要给我买一个呀。我要粉红色哒！” 鼠鼠辣么酷，为什么不买一个呢？ 第15章 出发，润宁！ 调查组的二人，此时就想从献祭大厅中找出用来监控记录的鼠鼠。一旦找到，就能通过鼠头还原案发过程，得到第一手直观信息。 到那时，即便袁烛有所隐藏，也将暴露无遗。 而这种搞地下结社的献祭小团队，也很喜欢将祭祀过程拍下来，事后欣赏。亦或当做成功的案例教程，高价卖给其他类似的组织。类似的民间施法教材积攒多了，就能衍生出一个新的邪修教派出来。 牍灵人民的日常生活业余爱好，那是相当的丰富且刺激。 意识到这点后，袁烛心里咯噔一下。对自己的小废物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之前就没想到？” 小精灵振振有词：“我也才从记忆碎片里翻出这些信息。我出生不到半天，又没参加过献祭，哪知道本地人这么颠，犯罪还搞自拍、留证据？不过别慌，我之前扫描过大厅，房顶处的确有一只老鼠干。我当时还有点纳闷，以为是被打飞到天上的贡品。” 在献祭仪式上，的确存在老鼠形态的贡品，但和受到【司命鼠王】神力加持的‘鼠鼠监控器’完全是两码事，仅仅老鼠媒介有所重叠，本质毫无关联。 在系统精灵的眼中，以为挂在房顶的鼠鼠，是混战中被击飞的贡品。 听到这里，袁烛内心一沉：“糟，这下完了。有监控器！那我boss变身岂不暴露？我要替你背锅定罪了。” “别慌，我这里有好消息。你开启boss模板时，我利用【阴影操纵】扫描了整个大厅，包括那只鼠鼠在内，都被污染能量侵蚀占据。即便它真有监控功能，也会被污染之力扭曲覆盖。用你熟悉的电子元件来作比，相当于遭受emp攻击，烧毁了。” “有发现！”就在小精灵事后诸葛亮时，青年惊喜的叫出声。 只见他纵步奔向边缘的墙壁，加速起跳，在墙壁上两次助跑上窜后，最终用力一蹬，高高跃起，从房顶边缘扯下一只皮毛柔顺的大老鼠。 与此同时，中年人并不抱太大期望，反而拿起相机，对着各个角落咔咔一阵猛拍，并丧气的说道：“别高兴太早了。” “咦？” 他话音未落，已经拿起鼠鼠进行检查的青年眉头轻皱。接着，他闭眼用食指点在鼠鼠头顶，静静感受。 很快便失望的张开眼：“已经被污染了，老鼠的大脑被烧毁，读不到有用信息。” 说罢，青年将没用的鼠鼠丢在满是血污的地板上，懒得多看一眼。（鼠鼠：哼！好无情的男人。） “这很正常，邪灵降临势必会辐射到这些神秘学造物。这类‘监视之鼠’又不是高级货。而且生物尸体，本就容易吸附污秽的能量产生畸变。我倒是听说有一种极为小众的‘电子学派’，推出了更加稳定的监控设备，有很强的抗干扰、反污染属性。” 青年点头表示听说过：“这个我知道，但需要用到电能，安装起来非常麻烦，而且雷电体系分支众多，成本太高、运用场景极少，根本推广不开。是只有贵族才会定制的奢侈品。倒是因为利用到雷法能量，导致诸邪辟易，的确有极强的污染抗性与稳定性。” 听到两人交谈起电能，十分小众的电子学派监控器后，袁烛内心又是一阵熟悉的悸动感。 啊，溢出来了。又有芝士溢出来了！ 他想起在初中教材里，有一章节专门介绍了牍灵星球的电流知识。但严格来讲，【电能】这东西在牍灵的学名是【雷法】。一种既物理学，又非常玄学的二象性产物。 在地球科技史上，内燃机与电力的出现，代表着更加先进的第二次工业革命。 而牍灵，人类先从魔法外星人手中，掌握快速衰退的魔法元素，脱离传统农耕文明；接着又从蒸汽宇宙的人类手中，继承了名为【蒸汽图腾】的外星蒸汽科技，跑步进入蒸汽工业时代。 最终，本地人成功绕开地球探索出的正确答案，走出一条名为【元素蒸汽】的新道路。接着，这条新道路反手就把萌芽状态的【电力革命】锤爆了。 当前世界，依旧存在电力行业和烧汽油的车。但烧油的传统内燃机（地球版本），明显竞争不过超凡体系强化过的元素蒸汽车，被淘汰掉。 至于电子设备？也在疯狂内卷中，被挤压成小众冷门赛道，逐渐沦为道家特色的【工业雷法产业】。 袁烛回忆起教材中，将正负电荷命名为带有道教世界观特色的阴雷阳雷。接着电磁感应部分还算正常，人类顺利发明了直流电、交流电。 这时候，【雷法】这门学科和地球【电学知识】一致。人们在此基础上，发明出一系列基础电力设备，在多国进行推广，眼看‘电力革命’有望。 这一阶段的普通电流，被称作‘通用电能’，和地球的电能没有区别。 但很快，研究电能的牍灵学者们意外发现，通用电能仅仅是‘电/雷’最基础、最原始、最低级的形态。在道家的世界观下，人们可以对普通的‘电’继续深加工，无论添加新元素（五行之力）、还是导入符箓公式（雷法符箓）、亦或其他手段，都能让‘通用电能’得到进化与蜕变。 比如将普通电流，升级成‘五雷正法、五雷邪法’，神霄雷法……等等。不仅仅名字不同，这些雷电的性质也发生改变。 这一现象被人公布后，全球多所名校、道宫，纷纷对【雷法】展开深入研究。短短几年间，就在传统电力基础上，延伸出几十种不同的雷法流派。 每一种全新的‘雷电’都有独特属性和效果，特异性极强，且权限与等级极高。但彼此也水火不容。且这些异化后的高端雷电，均能轻易吞噬通用电能，并对其进行同化。 于是新兴的电力产业一夕之间暴毙。单纯的【通用电能】分裂成数不清的特殊雷法分支。普通的电力系统，轻易会被高端雷法入侵、同化。 而高端雷法之间，彼此冲突，互相不兼容，这让电力产业丧失统一的根基，变的难以推广。 因此，这个世界顺理成章的错过电力时代，没有诞生电话、手机、电脑……只有一个又一个搞封闭小圈子的【道家工业雷法系统】，只能在势力（学派）范围内铺设专属‘雷法电网’。 a体系下的雷法设备，一旦换成b家的雷法能源，会瞬间烧穿电机。你想用玉清神雷带动我紫霄牌豆浆机？做梦！我紫霄豆浆机宁死不屈，给我爆呀！（设备自毁） …… 大约又过了半小时，天色渐渐昏暗，两名调查员将庄园彻底搜查一遍。先拍照取证，后又将献祭大厅中被污染的贡品一件件整理好，用特殊油纸包裹，写上编号后，依次摆放进手提箱内，放进老爷车后备箱。 最后，中年人将袁烛搜寻出的【白翎许愿会名单（羊皮纸）】，以及其他书房卧室中收集的资料纷纷打包，暂时结束了这一轮调查。 确认无误后，中年来到袁烛面前：“现在调查环节结束，你需要跟我们回一趟安全局，再进行下一轮的检测。放心，就是测测你有没有被邪灵的力量侵蚀污染心智。然后再看看你的身体内，有无隐藏一些脏东西？根据我的经验判断，你会顺利通过的。” “哼！”听到这话，青年冷哼一声，不满意老前辈的处事态度，驳斥道：“队长，你也清楚这是一起涉及四十条人命的要案，就这么随随便便应付过去？” 胖子收好记事本，无奈摊手：“那不然呢？搞非法祭祀死了没人权的，而且你也用探测器试过了，他的偏移度很低。按照执法条例，他是受害人，并且无害。袁小哥你放心，只要通过后续检测，就能重获自由。” 这时小精灵在脑海中点评起来：“这个青年一看就是新手，坚持正义的愣头青。他对你的敌视不满已不加掩饰了，甚至认定你在撒谎，绝非是无辜的祭品，他要搞你啊！另一个资深老油条，不想惹麻烦，看似公事公办，实则对你也有所怀疑，却不表现出来，反而处处安抚。依我看，他是想把你送进警局之类的地方，如果有隐患，再引爆不迟。” 中年胖子捋起自己的山羊胡，询问袁烛：“你打算怎么走？是开你们公司的车，跟着我？还是坐我们的车，直接前往安全局。” 袁烛仔细回忆，未能挖出本土蒸汽车的驾驶方法，于是摇头：“我还是坐你们的车吧，需不需要戴手铐？” “不用紧张，你这么配合，直接去后排坐下就行。安心休息一会儿，一个半小时左右就能抵达。至于你们公司的车，我会联系你老板的。” 袁烛好奇：“你们跟【火之牙】很熟吗？” “有过良好的合作经历，我们勘探调查完的凶案现场，也需要专业人士洗地啊。” 袁烛：“哦……明白！”明天，就会有其他同事，来这里打扫自己的凶案现场是吧？如果自己释放的早，会被安排亲自来给自己洗地也说不定？ 下午5:40，袁烛坐上前往安全局的警车，静静看着窗外雾气弥漫，光线暗淡的森林阴影轮廓。 宁静、昏暗、潮湿、清幽……公路上空空荡荡看不见行人或汽车，有一种驾车孤身驶入寂静岭的不安错觉。 山林深处，偶尔传出一声渗人的野兽嚎叫声，更为润宁增添几分诡异。 按照记忆中的说法，这个点在郊外树林间闲逛，很容易出事啊！这可是逢魔之刻，该不会才出魔窟，又入邪巢吧？ 好在这破车一路发出哐哐哐的噪音，将靠近的危险纷纷逼退。渐渐地，袁烛闭上眼睛，在车身晃动中陷入睡眠。 第16章 不！不是的，我还深爱着她！ 袁烛再度苏醒时，天色已黑，车已停在润宁市安全局的停车场内。他是被人摇醒的，破车发出的刺耳噪音，没有动摇他分毫睡意。 “醒醒，抵达目的地了。” “啊……！” 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他一脸懵逼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迷茫中袁烛下了车，跟在中年人身后，朝着一栋三层高的水泥建筑走去。慢慢的，他也回想起先前的遭遇，同时好奇打量起润宁的警局。 在新联邦并没有警局的说法，取而代之的是安全局，这是一个概称。安全局内部，划分出多个职能部门，有负责日常民事纠纷、刑事案件的。但更多是负责超自然灾害，野兽袭击事件、污染事件、涉及亡灵的、涉及外星人……等等。 眼前这座看上去破旧的小楼内，就囊括了各路人才。业务范畴从喝酒寻衅到灵魂夺舍，婚内出轨到时空穿梭，无所不包。 他甚至看到一头驼鹿，嘴里嚼着一盒香烟，慢悠悠从安全局大门内走了出来，转眼间又消失不见。等等，刚才发生了什么？是我眼花了吗？ 推门而入，袁烛感觉来到了热闹的旧货市场，吵杂一片。 有的人双手被拷起，情绪低落哭哭啼啼、有的大吵大闹、有的情绪稳定神采飞扬十分健谈……有的神经紧绷恐慌的东张西望，在眼神与袁烛无意对视后，更吓得尖叫起来。 一路穿过拥挤的走廊，袁烛只觉大开眼界。并未在一楼多做逗留，顺着水泥台阶直奔二楼，环境瞬间清净了许多。韩姓青年先一步去上交设备。 比起一楼共用的大空间，二楼被人为切割出许多小单间。大部分都被人占据，正在使用中。 袁烛被中年人领到靠墙边的长排座椅前，说道：“小哥在这里先等一等，我去联系检测专家，对你进行更进一轮的偏移测试。只要通过，基本就没事了。稍等。” 中年离去后，袁烛独自一人坐下，左侧还有两个陌生人同样在等待审判。稍远的那位，30多岁普通长相，表情沉默严肃，低着头盯着地板花纹猛瞧，丝毫没有交流的意思。 离他近的这位，大约20出头，一身色彩艳丽的服装，看起来和地球休闲装差不多。这个小哥神色就慌张许多，时不时抬手抚过自己的喉咙，在胸膛与腹部来回按压。 对方流露出一股弱鸡般的气场，六神无主，仿佛很好欺负的样子。 于是袁烛忍不住用手肘杵了他一下，自来熟道：“嘿，兄弟。你什么情况？犯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 “哈？我？”青年一个激灵，扭头看向一脸好奇的袁烛，接着迷惑的指了指自己，然后狠狠摇头否认，“别乱说，我没有，我是无辜的！我是受害人！” “说说，发生了什么？我也是被动卷入某个案件的无辜受害人，咱们可以交流一下经验。”袁烛随口胡掰起来：我这边死了四十多个，你那边呢？ 他也是第一次进局子，心灵状态有小精灵舒张安抚，并不紧张害怕，反而升出好奇心，很想多了解一些情况，这对自己有所帮助。 身边的青年明显也很慌，想找一个倾述对象来缓解内心压力，于是自首般的自诉起来：“好，好啊。我有一个交往了3个月的女友，感情处于上升期，一周前她邀请我去她家聚餐，还要将我介绍给她的父母与兄妹。” 恋爱经验为0的袁烛，装模作样点头评论：“进度很好呀，才3个月就能见父母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当时很开心，很高兴。第一次聚餐也愉快，之后她说她父母对我印象很好，接下来一周连续邀请我去她家做客。每次都受到热情招待，食物也很美味。” 袁烛：“所以，你为什么会被带到安全局？” 听到这个问题，青年眼中露出恐惧之色：“从我第三次吃完她家的饭开始，我就陷入噩梦中，接着呼吸不畅，总是出现体内有异物感的幻觉。我以为是休息不足，或者生病，但是情况却不断加剧，她的家人也越发古怪，我仿佛还能听到奇怪的声音。最后……呕，呕！” 还没说完，青年控制不住的剧烈呼吸起来，伸手按压胸膛，然后张大嘴巴，喷出一根根细小的，连接着绿色小眼珠的触手。 触手好像小鱿鱼脚，长着一颗大大的小眼睛，bulingbuling的眨呀眨，蚯蚓一样拖动着眼球蠕动前行。试图爬向袁烛的鞋面。 啪叽！ 吓了一跳的袁烛抬脚踩爆bb弹大小的眼珠，发出啪啪的脆响，溅射开绿色粘液，飘散出奇异的香味，很是勾人食欲。 “我……唔……” 青年人刚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捂住嘴干呕，接着被憋的咳嗽一声，又有几根活灵活现的触手从鼻孔中冒出。他的目光无助且害怕。 袁烛欲言又止：“呃……别说了。我大概猜到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还深爱着她！我被带到安全局接受调查，与她喂给我的食物无关。而是今天的晚宴中，出现了两根精灵的断指。她们家被怀疑与某个外国精灵的失踪案有关……” 袁烛黑人问号脸：“纳尼？！” “别聊了，专家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天都黑了，还得加班，真是麻烦啊。”中年人出现在袁烛身后，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不要八卦别人的隐私。 起身准备离开的袁烛还是忍不住，对青年追问道：“所以，你到底慌什么啊？” 青年说道：“我听说那个精灵身份特殊，地位很高，是海外仙山的修行者，身体受过仙人加持。我担心自己已经被诅咒，遭了未知污染……呕……” “你特么都口吐活触手了，还担心被诅咒污染？”那只精灵的名字叫宿傩吗？ 一口嚼爆口中的小触须，青年回复他一个‘你放心’的笑容：“这个是没关系的！” 袁烛带着满腔不甘被中年人拉走了，前往审讯室的路上，他忍不住询问：“你说那个家伙是不是已经被污染侵蚀，精神遭到扭曲，分辨不清自己是否被污染了？他都口吐触手了，还‘这个是没关系的’？” 中年人王胖子眼神怪怪的看着他，一声叹息：“哎，袁小哥你平时日子想必过的很苦吧？” 袁烛不解：“为什么？” 中年王胖子回道：“他刚刚吐的那些活体眼球触须，是最近流行的一道名菜，叫【苏莱曼的凝视】。吃得起这个，一般都是收入偏上的中产家庭。他女朋友家世很不错，他之所以惊慌，是害怕女友一家真的卷入某个案件，再过不上这种日子了。” “啊？！！”袁烛猫猫歪头张嘴疑惑.jpg 第17章 奇妙的审讯过程 前往审讯室的路上，袁烛精神振奋，在颅内呼唤小精灵：“oi，你听到了吗？刚才那青年说这个世界有仙人。那根在饭菜中被发现的精灵手指，生前得到过仙人祝福。” 小精灵回应：“我懂，但你的记忆碎片里也说的很清楚，魔法宇宙坠落牍灵的位面板块，被称作海外仙山。掌握魔法的外星人，就是海外炼气士。而被吃的，正好是只精灵。仙人=魔法师。” “你那个是老版本了，我刚刚读取到一段记忆。这个世界佛道双全，太空中漂着佛头，水银州隔壁有一颗连接天际的昆仑神木。道门有雷法存在。所以，【大荒仙经】缺失的灵气资源，未必不能在这个世界搜寻到。我们有救了！” 小精灵：“值得关注，我会记在备忘录中。但我劝你一句，不要贸然寻仙问道，接触所谓的灵气。万一真的存在我们需要的灵气，那么很可能提前激活唤醒仙经老登，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袁烛深以为然：“啊对！得先找到弄死它，彻底拿到【仙经】最高权限的办法，再重新唤醒【大荒仙经】也不迟。” 当他精神振奋停在审讯室门口时，里面传出不甘心的呐喊：“你们要相信我，我真是穿越者！是异界人！我才不是什么牍灵原住民，我的灵魂不属于这里。现在只要给我5万元，帮我购买足够祭品，测绘时空传送阵送我回家，我就能立刻回报你们价值超过100万的异界珍宝！信我！” 这时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好好，我当然信啦。你先出去冷静一会儿，我们会认真考虑的。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本月经费真的用干净了，等下个月再说行吗？” “敷衍，你这分明是在敷衍我！你其实不相信我说的对吧？你是在小觑我！我是阿塔阿欧的皇子，我是眩光之神的子嗣，我是统领亿万阿咪的大将军！” “咳咳，老王，可以带人进来了。”门内的苍老声音再度响起，示意袁烛两人可以进去。 这时，小精灵出声提醒道：“小心了，那个胖子在暗中关注你。” 袁烛不动声色，心中发问：“嗯？” “听到屋内的对话了吗？那个情绪激动的像个傻子的家伙自称穿越者，说话声辣么大，是故意让你听见，好试探你反应的。” 袁烛一心二用，既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反向观察起王胖子；同时又摆出好奇八卦的模样，偷听起屋内的对话。一副对穿越者很感兴趣，既不回避也不心虚的态度。 砰砰。 王胖子用指节轻敲两下房门，然后推门而入，带着袁烛走了进去。 这间询问室的面积很小，也就五六㎡的样子，中间摆一张桌子，两边是几把椅子，差不多就占满了。 这时，一个情绪激动满脸络腮胡男人，仍不甘心的苦劝桌子对面的老头v他5万，送他穿越时空回到名为‘阿塔阿欧’的国度。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他的眼球瞳孔，以及眼眶周围、两颊表面的毛细血管，都反射出黄绿色荧光，看起来分外诡异。还有那么一小点炫酷，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因为小精灵并未从对方身上，感应到半点‘污染’或者‘危险’。所以这种变化，大概率不是因为超凡之力。 莫非是那什么‘阿巴阿巴星人’的种族天赋？ 老汉疲惫的叹息道：“老王，快请这位王子出去。年轻人，你坐我对面。”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皇子，我是神裔，我是大将军！我……” 砰！ 王胖子将皇子先生一脚踹了出去，接着反手将门摔上。狭窄的封闭空间内，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三个人。 袁烛不敢开口，乖巧坐好，静静观察气氛。 老王对老头说道：“又是个喝大的？” 老头慢条斯理的整理着桌面上摊开的文件，回应道：“这个有点不一样，不然也不会送过来让我检查。他的灵魂的确出了点问题，但不是穿越者，而是喝了太多非法的劣质地下荧光汽水，把脑子烧坏，让脑波与泡沫层的邪神对上频率，长期遭受洗脑，被灌输错误信息，并坚信不疑。” 王胖子摸着胡子，思索起来：“听你这么说，我感觉有点耳熟啊。” 老头哭笑不得道：“对，就是去年那个【粉之水】的废物邪神。只会通过劣质荧光汽水对受害人远程洗脑，灌输献祭知识，许诺虚假回报。然后诱骗受害人凑钱向它献祭，等榨干后便不再回应，继续挑选下一个目标。” “这个邪神也挺懂事，从不搞大事件，将案件强度卡在普通人水平，安全局一直没空搭理它。不过去年年底，因为类似邪神欺诈案件太多，阴谋被揭穿。没想到这家伙又换了一个新套路，开始搞穿越者诈骗。因为没碰到过，还以为是真的穿越者，才送来让我检查的。” 老王恍然大悟：“我就说嘛，这味怎么那么熟悉？原来还是那个废物啊。” 袁烛竖起耳朵旁听，心中再次刷新了对本土邪神的下限认知。这么low逼的吗？居然是异界版‘我是秦始皇，v我50疯狂星期4’的睿智套路。结果还真有人信了。 老头突然对袁烛说道：“小哥，引以为戒啊。以后千万不要随意喝非法制作的劣质地下饮品，就算高级酒吧，同样要小心调酒师调制的饮品。酒醉失节事小，烧坏脑子被邪灵盯上就坏了。” 袁烛乖巧点头：“我记住了。” “行吧，咱们现在开始测试。”老人从一旁的抽屉中，提起一个全封闭的金属方盒。小心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叠纸？ 【滴滴滴！察觉到高能污染源，正在对外辐射伤害。灵魂防火墙运行中，成功屏蔽攻击1次、2次、3次……】 袁烛目光一凝，好奇看向老者手中花花绿绿，颜色图案各不相同的纸质物品。感觉像是用来测试色弱的图册。 老者将第一张图案密集混乱的彩纸推到他面前：“你来看这里，能读出数字吗？” “数字？”袁烛努力注视，接着摇摇头，“看不见。” 老头又问：“那你能看出什么？” 不知正确答案是什么的袁烛，只能如实相告：“什么也看不出来，乱七八糟的，看得眼花。不过它们似乎在旋转，是三个方向不同的逆时针螺旋？” 老人点点头，取出第二张图片，推到他面前：“那么这张呢？有晕眩的感觉吗？” 袁：“有一点，感觉像是在下坠。” “在水中？还是空气中？” “像是空气，我听到了风呼啸的声音，仿佛能闻到青草的味道。是紫色的青草。”袁烛也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鬼话？他只是看着图片，为什么就有具体画面和感受浮现在脑中。 “再来看这张图，什么味道？” “金属的苦涩感，有一点点咸。我的眼球有点痛，像是被针扎了？舌头像是舔到了刀片，被割破流血。” “那么这张呢？你有什么感觉？” “我看到了一尊模糊的神像轮廓。” “试着后退，你再看看，能看出它的样子吗？” “啊，看清楚了，是一尊佛陀，每个肉髻都在不断开合眨眼，他的脑袋上全是眼球。流出的眼泪变成了果汁。但它不愿意给我喝！” “有不适的感觉吗？” “没有。我听到了十分有节奏感的音乐，我的肠道在自动打结？这什么情况？” “你和这尊佛陀无缘，他在拒绝你。” “？？？？” 奇葩的测试持续进行中，因为完全不了解应该如何回应，袁烛只能如实相告。结果只凭借一张张纸片，就让他经历了一场场五感扭曲的虚拟体验，简直就像在意识清醒的做梦。 接受测试的同时，他脑中【大荒仙经】的警报声也一直响个不停。根据小精灵统计，他先后遭受了十几种不同的污染源攻击。 这些污染侵蚀，每一种的强度都不高，可以被轻松屏蔽的程度。但是每一种污染的质量纯度，都非常纯粹。如果他之前遭遇的污染，都是劣质墨水。那么这些纸片残留的，都是被反复提纯的高纯度颜料。 第18章 何不坐看他白日飞升？ 检测的流程是枯燥的，一张张不同的测试纸轮番登场。但测试的内容却是有趣的，并且很有价值。 他不仅获得十几种不同的‘轻度被污染’体验，同时也将这些高纯度污染的具体属性信息，给记录下来。 虽说没办法直接开口询问对方，这每张测试纸所对应的内容、代表的污染根源是什么？ 但袁烛还是将这些污染信息，收录进【大荒仙经】。往后再遭遇到类似的污染，就会第一时间得到提醒反馈。 能被安全局挑选出，专门用来检测嫌疑人的污染能量，必然极具代表性。不是特别危险，就是传播范围广泛。那些小卡拉米级别的渣渣，显然没资格被用于测试。 “好了，你的检测结束了。接下来是最后一环。” 老者将最后一张绘满血红纹路，只看一眼大脑就能闻到浓郁血腥气味，并伴有肠道蠕动打鸣声响起的怪异图片撤走。 再次用指节轻敲桌面，将袁烛从迷失中唤醒。 “啊？结束了吗？好快啊。”像是被人从睡梦中叫醒，袁烛精神状态多少还有点迷离，并控制不住的吞咽口水。 那种一点点逐渐沉浸在测试中的体验，十分魔幻。仿佛中了幻术，很快就忘乎所以，沉浸在五感完全扭曲的虚拟体验当中。 脑海中，【仙经】不停发出警报。但为了更好的蒙混过关，他主动让小精灵屏蔽掉这些警示，全身心投入进去。 最终得到一个结论：每一种让【灵魂防火墙】本能感到危险致命的微量污染源，都对他发出友好的呼唤。 沉浸其中时，明明非常负面的画面、感受，但大脑或思想却迟钝的意识不到，反而给出非常舒适的错误信号。 他记得有几张测试纸时，自己分明眼球被刺穿、舌头被割破。但感受到刺痛同时，又转换出等比的快乐。那种痛并快乐欲罢不能，不断在痛苦边缘试探的行为，现在回想起来，果然非常邪恶，当时的精神状态十分危险。 而类似的反应，出现了很多回，他也都如实相告。现在回想起来，袁烛多少有点心虚。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没有被污染一点点，但接受测试时，他觉得自己毫不抵抗的投了一家又一家，表现的非常糟糕。 于是忍不住试探问道：“老先生，我的情况正常吗？有没有被污染？” 别的人在面对污染测试纸时，该不会都表现的宁死不屈。唯独我投了a后又投b，适配度非常高？ 老人并不理会袁烛，只是根据他刚才的回答与表现，在一张表格上不停的打勾或打叉。老者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将一整张表格勾写完毕，在角落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些都是隐私信息，无可奉告。” 袁烛也不气馁：“我就是感到好奇。刚刚测试时，我对有的纸张感到排斥抵触，但有些纸张又控制不住的被吸引，难以抗拒这种投入怀抱的本能。这究竟是好是坏？” 老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些测试纸中，既有一些臭名昭著的邪神采样，也混有一些正神的力量，被随机排序。你或抗拒、或被吸引，难道不是正常现象吗？” 但具体哪些吸引是好，哪些抗拒是坏，对方并未解释。袁烛只记得，他似乎被一尊满头眼球的佛陀给排斥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种克系风味十足的佛陀，究竟是善是恶呢？谜语人真该死呀！给我滚出润宁市！ “来，测试的最后一环，用手掌，涂抹这种印泥，然后在这张白纸上留下手印。最后，用针刺破指尖，滴一滴血在白纸右下角，就行了。” 说话同时，老者将测试纸张收回封闭的金属盒子内，放回抽屉。接着拉开另一个，取出一个像是被打翻的颜料盒。里面五颜六色的油彩，混乱无序的搅拌在一起，彼此交织出一个又一个扭曲的弧形圈圈。 不止如此，当他手掌靠近这混乱颜料时，【仙经】再次响起警报。 袁烛已经麻了，这破玩意24小时全天候无休止的警告。他就没有见过不危险、不污染的东西？所以，安全局提供的油墨一点都不安全？ 强忍不适，将手掌放在油彩上的一瞬间，他感觉这盒颜料突然活了过来，正伸出无数根丝线般的触须，在掌心皮肤上刷来刷去钻来钻去，试图通过毛孔，钻入他的血肉之中。 袁烛猛打一激灵，满脸恶心的抬手，像是触摸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全身上下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然后他迫不及待将手掌印在那张白纸上，接着立即抢来几张卫生纸，反复用力的擦拭掌心，将那些不安蠕动疯狂钻探的油墨擦除。 “滴血，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老者提醒他别忘了放血。 袁烛反问：“这就结束了？我通过了测试，可以回家了？” 老人又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卡片，丢在他身前的桌面上：“暂时自由了，接下来两个月，每隔一周来一次复测。八周后，就彻底自由了。这张就诊卡收好，有空了去市第二医院的圣光除魔科，可以接受两次免费的圣光治疗。” 袁烛对接受治疗有些敏感，反问：“我都通过测试，确认没有问题，还接受什么治疗？” 老人耐心解释：“这种测试并非绝对没问题。我只负责检查你有没有被全球公认有害的几种禁忌力量感染？除了这些，还有更多安全局来不及也没空监管的污染。让你去医院，免费照圣光，又不花钱。有病除魔，没病保健，还能安抚心神，深度放松外加深层查杀污染，为什么要抗拒呢？难道，你畏惧圣光的照耀吗？” “还有这等好事？”袁烛当然无所畏惧，伸手将卡片揣进口袋中。打定主意，有空就去见识一下。这可是一条0距离接触正道超凡体系的途径。 在他翻阅记忆，很快就想起【圣光】是圣堂组织独有的超凡力量。 这是一个能和‘道教、佛门’并驾齐驱，在全球有广泛分布的顶级超凡宗教势力。许多大城市，都有圣堂的教堂。 【圣堂】不仅是牍灵最主流的正统宗教之一，并且和十二值岁司命神中，排位第七的【大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圣堂在袁烛的理解中，类似玄幻小说的‘光明神教’，或地球【闪族十字教】的同素异位体。圣堂经文教义里，就供奉着众多‘抽象天使’，司命神中的【大蛾】，就是最有名的一尊。 不过牍灵的【圣堂】没有十字架、受难等元素。 而【圣光】这种力量，据说有着极强的排斥性与驱除污秽的能力，常用于驱邪除魔。 想明白这些后，袁烛又腆着脸问道：“老先生，您还有没有类似的就诊卡？比如佛门，道家的？检查身体，驱除隐患嘛，光圣堂一家怎么够？” 老头被整笑了：“你还真不要脸。佛门就别想了，前些年太息的高层与佛门发生了一点点小小的不愉快，于是西海岸北部掀起了一轮排佛运动。有本事的挂单大和尚，都离开了本地的寺庙，去南方了。剩下那些有本领的僧人，都待在私人寺庙中，不对外提供服务。” “至于道家，本地有家信奉【黄天】的道观。地址在郊区的深山，路不好走，并且只接待有缘人，收费也不低，你感兴趣可以自行登门拜访，我给你地址。不过你们现在的小年轻，不是都很抗拒不屑【黄天】这种古董信仰吗？整天嚷嚷什么‘黄天已经死了’。瞧瞧圣堂多好，正流行，和市政府还有补贴合作。” 一知半解的袁烛似懂非懂的点头：“是这样么？那就算了。” 这个世界的佛门他不熟悉，但【黄天】他是真的懂。息国当年就信奉【黄天道】为国教。准确讲，亘大陆东方息国那块土地，向上数千年历史中，道教主流思想只有【黄天】一家独大。 更逆天的，【黄天道】文化系统中所尊崇的道祖，正是地球的【太平道.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张角】。 这个‘道祖’身份，并非地球道教神话中的三清，而是人间开创道教思想的老子李耳。而张角，相当于牍灵星球开创出道家思想的李耳，这也足够逆天了。 袁烛：原来我并不孤单，还有其他地球老乡。 前身上学时，对这些历史文化课不感兴趣。如今袁烛翻阅记忆，相关内容并不完整，但也够他推演分析。 他知晓在息国更遥远的上古时代，那片土地上没有直接出现【太平道】。而历朝历代众多史学家，也更倾向于‘张角’是一个虚构的神话人物。 但历朝历代，不乏疑似穿越者的本土历史名人，驳斥传统观点。直言‘大贤良师’确有其人，乃另一仙界异人，曾梦中传法，点化了【天公府】的创始人，建立了最初的【黄天道】。 这个【天公府】，完全就是地球的【天师府】平替版。初代天公将军，疑似太平道黄巾贼，穿越到古代的牍灵，直接假托道祖梦中授法，复刻了太平道教义、《道德经》等经典，假托道祖传法，创造出本土的【黄天】信仰。 所以息国那片土地，从古至今，都朴素相信‘黄天在上’。而黄天道教，也只是普通封建王朝的宗教水平，没有超凡力量，也没有真正的神灵。 一切还要从400年前的‘魔法位面入侵’说起。牍灵星的超凡复苏，都是从那个时间节点开始的，【黄天】也是在那个时候活了过来。 但很快，信仰绵延千年之久的【黄天】，被突然崛起的【赤天】干翻了。 于是【黄天已死，赤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谶言在亘大陆广为流传。 以息国残党为首的旧势力，兵败如山倒，光速垮台。信奉【赤天】与蒸汽科技的赤龙帝国，横扫六合席卷八荒。 最终，移民新大陆的息国余孽们，带来了旧时代淘汰的【黄天】信仰，一直挣扎到了今天。新大陆西海岸，如今也是全球少数还在光明正大祭祀【黄天】，并奉为正统的国度。 不过新联邦如今的年轻人们，并不买【黄天】的账，只有老一辈还在虔诚供奉。但一代代人耳濡目染之下，大家又很了解这些古董信仰。 于是年轻一辈纷纷吐槽【黄天已死】，同样不怎么信天生邪恶（立场敌对）的【大赤天】。现在的道爷修仙，修的都是昆仑仙法、海外散仙秘经…… 奇怪的知识越来越多，袁烛顿时激动起来，在脑中沟通小精灵：“快，给我记录下来！这个世界有神灵，有仙人！而且不是魔法种族欺世盗名的冒牌货，真的有剑仙存在！还被联邦招募，是军队重要的战力单位！” 同样读取相关记忆碎片的小精灵，也震惊了：“记下了记下了！【大荒仙经】难道走了狗运？歪打正着，竟然真的来到另一个有仙道体系存在的未知宇宙？不可思议，简直就像是故意的巧合！” 袁烛反对道：“也未必，牍灵这颗星球有毒，能够串联八个外部宇宙。能够跨越时空捕获【大荒仙经】坠落本地，还能在古代就拉来其他地球穿越者老乡，搞出【道祖.张角】这种黄天信仰。那么从未知宇宙时空，拉来货真价实的修仙者，也就不足为奇。” 小精灵：“我还是感到震惊！要知道这个星球在400多年以前，根本就是个普通星球，没有半点超凡力量的古代封建王朝。怎么画风突然就抽了？连续捆绑多个外宇宙，诞生孕育出众多邪神？这颗星球怕是被夺舍了吧？！” 高中肄业的袁烛哪能回答如此高深的问题：“我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小精灵：“metoo！” …… 将市二医院圣光除魔科就诊卡揣入兜中，袁烛精神恍惚的离开审讯室，重获自由。 他的脑袋现在有点乱。信息量太大，【仙经】处理的来，但他自己却承受不住数据过载溢出。他需要静静。 袁烛身后的审讯室内，上交完设备的青年推门走进来，看到空着的座位后，十分不满：“王队，真就这么放他离开？他可是一场四十多条人命的邪恶祭祀唯一幸存者，绝不可能无辜，必然隐藏着大问题，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将手印收好的老者开口：“但测试结果显示，他干净的吓人，比大贵族的子嗣还要干净纯粹。” 青年立刻说道：“那又怎样？所以，您相信这都是自然的？” 老王点头修着指甲，开口说道：“非自然又能怎样？他足够干净，而且精神状态稳定，这就够了。我们一天到晚处理那么多问题，哪有精力关注一个‘足够干净、足够稳定’的正常人？你不过正常生活了，不陪老婆孩子，不去找女朋友，不去酒吧、不钓鱼、不去勾栏听曲，非要盯着他吗？” 青年：“我……” 老王叹了口气：“你呀，真是太年轻了，一点都不稳重。换个角度再看，一场四十多条人命的献祭。如果他真有问题，那么体内会被邪神灌注多么强的力量，你想过吗？这个叫袁烛的小哥，此前没有任何接触超凡力量的机会，是个不懂修行禁忌、不知如何控制力量、没有任何安全意识的纯素人。” “一个不通修行，背后没有正统学派支持，却卷入非法祭祀，被灌注了一身污染力量。这股力量越强，那么他的状态就越危险……面对那些拥有强大力量的危险超凡者，执法手册是怎么讲的？” 青年：“那就让他们变得更强，然后……” 老王接过话题：“然后牍灵会将他排斥出去，放逐到现实以外，也就是【神隐】。所以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让他按时接受复测就够了。他表现正常，咱们都开心。他若失控，直接动手逮捕。他若隐藏其他阴谋目的，你难道不会将他的消息放出去吗？对这种邪祭幸存者感兴趣的人一定很多，若有人逼得他暴露，动用污秽的力量，那么就可以坐等他失控、然后飞升……” 青年：“这是对广大民众的不负责！” “切，我要下班了。你正义感这么强，不如我帮你申请参加这一届的【律令系】试炼考核？” 青年点头：“好！” 老王一愣：“不是，你来真的？” “我认真的！” 第19章 跨越时空的凝视 杨寒在攻击中同样被对方震的咳血，但一身的精气神却丝毫不散，他依旧占据了上风，右手持着灵剑狠狠的劈下，将火凤打了一个踉跄，胸口被划开了深深的口子，无量的精气从伤口呜呜流溢而出。 恐怕连作为当事人的宁雪和商阳他们，都没注意到叶轩把这段对话录下来了。 “这位公子饶命，我叫柳城，乃是北冥城本地之人，刚才并非在跟踪公子。”这名少年害怕地说道。 灵梦朝着露米亚大吼了起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露米亚并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真是百密一疏，竟然把这个问题给忽略了，如果因为自己的失职导致基地的秘密被发现，元帅大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干掉自己。 就在几秒钟之内，拳头和拳头撞期在了一起，能量的碰撞，使得我们身边的空气不断的被撕裂，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去”苏灿手指一挥，三个依托聚魂阵符印存在的组合阵法急s而出，一下笼罩了正在攻击的三方人马。 杨寒瞳孔收缩，感受到了一股大毁灭之力，周身涌动的金色汪洋内敛，那是纯阳之体携带的神力，然后浓缩成了一道瀑布显化在了他的双脚之下，宛如天之道痕，在虚空中的不停的闪烁，上面带着无尽的空间玄奥。 “任务前和任务中，我们都不允许喝酒的，这是我们在部队里就养成的习惯！”杰拉得切了块蛇肉递给郁无命，然后从他手里拿过水壶喝了口说道。 颜惜君幸福的说不出话来，这一天终于来了吗？她一直期盼着有那么一天，有个爱她的以及她爱的，带她离开这座豪华的鸟笼，然后一起双宿双飞。 狄练亲自安排了萧祈三人的住处，临别之前还特意别有深意的看了萧祈一眼，似乎在感谢萧祈并没有拆穿也许已经被雷迪斯大主教知晓的，不是秘密的秘密。 发现有人到来，四个孩子的耳朵似乎异常灵敏，纷纷转头看了过来。 星期一早上，高子键和大军时兵一起来到学校，当他走进校门的时候，高子键发现，有很多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有的人看他一眼就赶紧低头走过。 恢复一丝理智，雨陌冷冷的将冷玄夜推开，看着他身上只裹着一件浴巾，心里被狠狠的刺了一下，随即头也不回的进了浴室。他这是來炫耀的吗？ 逍遥元老和苍穹元老几乎同时睁开了眼，一脸不可置信和震惊，两人是同时收到了来自君傲的汇报。 但料想中的攻击并没有发生，但那只诡异的眼睛，盯得赵化毛骨悚然，一股股暴戾、嗜杀的欲望凭空出现，他的面目都变得狰狞可怕。 能够占据有力的地理位置，对他们来说是件幸事，之前清灵就已经同意，这让水刑天宽心不少。 大唐的治安环境实在糟糕！毗伽可汗的百名亲卫几乎死伤殆尽，仅一出恭者幸免。 只不过此时此刻，他脸上没有半分潇洒的神态，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都有些被冷汗浸湿的感觉。 曾范直接问道：“二爷，陛下给你这个有何用意？”他知道二爷的脾气，所以直接就问你出来了。 一幅画面是：自己是把握宇宙生灭的神王，神通无量，自己的国就是神国，所有国民就是神国的祈并者，我虽强大，无所不能，但力量的根本却是他们，他们强则我强，他们弱则我弱。 但是很多时候，食物的美味并不仅仅在于菜肴的本身，还有属于家的温暖。 靠近办公桌处，简单的摆放了对面两排的呢绒舒适沙发，简易的玻璃茶几处于中间。 给他打了电话，这才知道他依旧还“赖”在我家，气得我心里一阵鄙视他。 白三奶奶将手里的拐棍狠狠一杵地面，阴沉着脸，目光灼灼的一步步向我逼了过来。 虽然这只是个传言，但古往今来多少冒险团队为了这虚无缥缈的宝藏，来到长白山寻宝。 依旧没有人回答，灵修们却自动让开了路。其意，林奕已明白，是赶紧让自己去。 常香玉感动段郎的爱，更珍惜与段郎相聚的宝贵时光！段郎一边喝茶，一边陪香玉一起回味两人彼此的如烟往事，在记忆里，在想象里，彼此是如何贴近的相思。 伸手一摆，长两米有余的玄铁重枪平端胸前，枪尖稳稳的遥指对面那实力深不可测的太监。 至于精灵们会不会再来进攻，这已经不用柴琅和约尔士担心了，离法凡城最近的城市“骨奇罗”已经派遣了两万士兵进驻，在重建法凡城中起到极大的作用，就算是精灵们再来进攻，也有足够的兵力抵挡，等待更多的援军了。 但看她眼神清正，没有一丝扭捏，应当不是想自荐枕席的那一类。 微微勾唇，邪九阳光般青涩的面庞陡然一震，一股强悍的肃杀之气瞬间扑面而来。 被人抱住大腿，李林不不由得恼怒的甩了几下，却发现王宝依旧死死地抱着自己。 第20章 巡夜 不再迟疑，【畸变灵根】强行加载，被封印的力量瞬间汹涌喷发。 置身润宁的袁烛，双眼泛起暗金色，瞳孔收缩成一条竖线。随着他呼吸起伏，周身十米内的阴影也跟着蠢蠢欲动起来，如同沸腾翻滚的开水。 铠甲武者带来的压迫感潮水般褪去，而向他奔来的男人同样目光惊讶中透出喜色，心中暗叹：果然！这种敢在夜晚游荡，直面时空异变依旧无所动摇的家伙，绝不简单。这次让他蒙中了。 黑甲武士突然站定，朝着袁烛所在方向抬起右臂。缠绕臂铠的锁链发出清脆撞击声，哗啦啦不停震动。 右手则比出测距的手势，接着变换剑指，瞄准逃跑男人的后背隔空一点。那缠绕手臂的锁链勾爪，顿时活了过来，腾空飞起极速掠射，抢在对方即将抬脚踏出巷口的前一秒，从背后径直穿透胸膛。 咔嚓！ 月光下血光乍现，机械勾爪如钻头穿透男人胸膛，随即花瓣般开合绽放，再反向刺入血肉。铠甲人右手甩动锁链，化成一道前进的弧形波浪，最终抵达男子胸膛。 ‘噗嗤！’一声，已经半条腿踏入润宁范围的男人，被锁链勾爪扯的高高飞起，继而重重摔回‘小甜水井巷’的地面上，张口喷出一团血雾。 “救，救我！” 他一只手死死抱住怀中包裹，另一只手颤颤巍巍朝袁烛伸出，希望能够拉他一把。 此时身体已被阴影攀附包裹，全身上下漆黑一团，体型如果冻般弹性颤动的袁烛，努力控制着自己没有朝【虎魔】变化，而是竭力维持人类轮廓，展露出一只人立而起的猫猫剪影。 他有种预感，当自己能完美操纵阴影之力后，他未必就必须要变成黑色的阴影虎魔，同样可以保持人类体征，化形而出，获得更适合战斗的‘人形妖魔姿态’。 哗啦…哗啦…… 铠甲人影再次迈动步伐，一步步朝着巷口走来，并没贸然出手攻击阴影魔物。他只是来回扭动右臂，将抛射出去的锁链重新卷回手腕，将嘴角不断溢出血液的男人向后拖拽，在青石板路上留下一道醒目的血迹。 叮咚……叮咚…… 铜铃一声声响起，在月光与漆黑的两个时空同时扩散传播，镇压着一切异常元素，驱散了隐藏在暗中的危险。 就连阴影化的袁烛，也被迫陷入一种空前冷静的理智状态。他体内力量翻涌，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都能操纵影子释放绝招。但他的精神思想空前镇定清醒，并不想贸然出手攻击，表现的无比理性克制。 “我此刻冷酷如诸葛！”袁烛自我感觉超好的自吹一声。 小精灵：“你的精神状态很古怪，理性过头，就好像冰冷的机械。那铃声有‘镇静心神’的功效，看这家伙的造型，不会是什么午夜打更人吧？” 因为铠甲武者没有展现攻击倾向，袁烛也克制着没动手，依旧保持阴影强化状态，默默观察起对方的举动。 咔！ 铠甲武者一步步走到疯狂呕血，眼神开始涣散的男性身旁。他拉直绷紧铁索，伤口处开始剧烈涌血。紧跟着一脚踏出，铁靴踩断男人的肩膀，原本死死抱紧的包裹，也随着手臂无力垂落而掉落地面。 铠甲人左手打着血光灯笼，俯身弯腰，右手抓向那个包裹，用力一扯，暴露出里面一只泛着金属光泽的胖娃娃。 那是一个满月婴儿大小的胖娃娃，小胳膊小腿看着肉乎乎的，双目紧闭没有呼吸，体表呈现金属光泽，仿佛一只栩栩如生的工艺品。 不过金属婴儿的双手双脚处，仿佛被人刻意扯断，没有手脚。反而伤口截面处，密密麻麻的延伸出植物根系，像是被炮制过的人参根须。 铠甲人并不理会不远处，直勾勾盯着猛瞧的袁烛。只是五指成爪，狠狠从后颈位置掐住这个婴儿。 下一刻，这只看着胖乎乎的金属娃娃突然张嘴，露出一口密集锋利的獠牙，并发出刺耳尖锐的尖叫哭喊声。袁烛顿时有种脑膜都快被人撕破抠烂的刺痛感。这哭喊声有毒啊！ 接着胖婴儿扭动四肢，剧烈挣扎起来。明明看着像金属的身体，却展现出血肉的弹性质感。而四肢断面延伸出的根须，也活了过来，在空气中疯长蔓延。 一部分根须钻进吐血男的血肉中，疯狂抽取对方生命力。另一部分根须，则沿着掐住他后颈的手臂缠绕蔓延。 叮！叮！叮！叮……！ 打着血灯笼的左手迅速摇动，让铜铃发出急促声响，在黑暗中扩散开，压制尖锐刺耳的金属婴儿尖叫。 在这两种声音僵持中，铠甲武者右臂的锁链再度活了过来，哗哗的游动身体，毒蛇般朝着金属婴儿缠绕上去，与空气中张牙舞爪的根须彼此绞杀，最终将抵死反抗的金属怪婴给捆缚封印起来。 结束这一切后，袁烛发现对面小巷的场景逐渐变模糊，透明的空气开始剧烈波动扭曲，死的只剩最后半口气的男人，微微颤动手指，眼中流露出绝望、悔恨、不甘、怨恨……死死盯着从头到尾都没出手的袁酱油，心中充满了恨意。 铠甲武者提起被包裹成铁球的婴儿，转头看向渐渐远离的袁烛虚影，接着抬手飞出一块令牌，打破扭曲并分离的空间波动，从月光世界飞遁进昏暗的阴影世界。 啪。 袁烛同样抬手抓住飞来的铜牌，然后面前的景象如电视关机般突然消失。小甜水井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排关门歇业的店铺。 两个短暂连接的世界，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断开了。 解除掉没派上用场的【boss模板】，袁烛拿起手中铜牌，上面刻着【巡夜司】三个字，果然如他所料，那是个夜间巡逻的保安员。 不过那对面究竟是个什么世界？区区夜间安保巡逻员，就带给他不小的压力。究竟是对面强者辈出，还是自己的【虎魔形态】其实是个弱鸡？ 小精灵也摆脱了铜铃的‘理性加持’影响，恢复活力元气，开口道：“看样子，刚刚的时空现象，并不是【大荒仙经】惹出来的。就连你也只是个误入场景的路人npc，真正主角是那个死掉的倒霉蛋。他应该是润宁本地人，偷了不该偷的东西，然后被追杀致死！” 袁烛也理清这件事情的原委，有些忧虑：“这个世界是不是危险的有点过分了？怎么有种每走三步，就能碰到点脏东西的节奏？不同时空的对接，也是我有资格碰到的？可惜了，如果那个家伙再跑快点，成功回到润宁，脱离铠甲武者的追杀，我就有机会黑吃黑，抢走那只根须怪婴了。” 小精灵：“不建议你这样做，那个古怪婴儿体内，蕴含着极致的污染气息。比【虎魔模板】吞噬的‘阴影根源’还要强大，是个超级炸弹。那个铠甲武者，或许是收容这类邪恶违禁品的正义伙伴。他的铜铃，就是镇邪驱魔，令人理性镇静的宝物。” 袁烛：“你说，刚才那被月光照亮的小巷，究竟是什么地方？牍灵星球的另一个角落？还是其他的异时空？或者八个外部宇宙之一？” 困惑中，他拿起巡夜令仔细观察，嘀咕道：“居然是地球的隶书？这牍灵和地球，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不知这东西有什么用？能让我也穿过去？” 第21章 厕所决斗！ 异常时空事件结束后，袁烛接下来一路平安，再未碰到其他怪事，顺利抵达自家楼下。 他抬头看去，是一栋四层的红砖楼房，熟悉中透着几分陌生。建筑风格类似前苏联的玉米小夫楼，布局拥挤，密密麻麻的窗户外，延伸出绑着铁丝的晾衣杆。 他家在三楼，从漆黑楼洞进入，一股潮湿难闻的怪味顿时扑鼻而来。顺着台阶上行，墙壁斑驳脱落，爬满苔藓。进入拥挤狭窄的过道走廊，墙壁与房顶全是炒菜留下的黑色油烟痕迹。 几只觅食的活鼠鼠受到惊吓，躲进角落里，偷偷打量被挂在门上的亲戚们。凭什么你们身上香香的，而我们就被过街喊打？来人，把鼠鼠我啊，也挂上去。 袁烛看了直摇头，生活环境太差，这破地方比贫民窟也强不到哪去。也亏了自己还是高中文凭的高材生，竟然住这种地方？赚的钱呢？ 循着记忆与本能，辨别出自家房门。抽出一块松动的墙砖，从里边抠出备用钥匙，顺利开锁，手掌顺着门槛摸到一根垂落灯绳，用力拉动。 啪！ 空间有限的室内，立刻被昏黄灯光照亮。不大的客厅内，一张桌、几张椅子，一个货架柜子，其他地方堆满日用杂物和金属机械零件，多是袁烛从工厂带回来的残次品。 房顶中央处，悬挂着一个皮球大小的灯炉。上半球为复杂金属结构，下半球是透明玻璃罩，容器内部被注入炼金元素，可通过灯丝释放出光与热。 充满一次只需1块钱，差不多能用一个月。袁烛所在的蒸汽工厂，生产的就是这玩意。 房间不大，两室一厅，共三十多平。没有厕所、厨房、阳台……炒菜做饭在走廊，洗漱与解手都在水房，冬天自己生炉子。 因此失火和冬季co中毒的概率都很高。他前后两次搬家，都是邻居与楼下着火。然后也不必惊慌，收拾好贵重物品，直接推开窗户跳出去就是了，反正也摔不死。 “哥哥？” 屋内休憩的少年被惊动，揉着眼推开房门，看向穿着一身不合体衣物的袁烛，关心道：“你怎么回来这么晚？碰到什么麻烦了吗？” 少年名为袁素，同样随母姓，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今年14岁，但看着却有15、6的样子。 一头黑色短发，双眼眼瞳呈现酒红色，皮肤白皙、体态修长、相貌清秀、性格温和、成绩优异，非常受女同学欢迎，经常有大胆的小姑娘上门送吃的。一派别人家孤儿的模样。 袁素从小就展示出学霸潜质，性格内向温和，情绪稳定家务精通。在学校人缘极佳，每年都能拿到奖学金，就是换个性别也丝毫不违和。 他从小就被袁烛朝着大学生的方向，重点投资培养。而袁烛除了姓氏与瞳色与弟弟一致外，其他方面处处不同。 他身高187cm，体重85kg，高大健康，超出身材偏瘦的弟弟一头半。只需一拳，就能让弟弟哭很久。 袁素相貌属于柔和俊秀型，而袁烛一头过耳的黑色水草卷发，鼻梁挺拔笔直，眉骨隆起，眼窝深陷，眼睛稍显狭长，剑眉薄唇，看上去野性十足，鹰视狼顾之相，反而被忽视掉还不错的颜值。 每每与人对视，都被视作目光挑衅，继而爆发武力冲突。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这种交友方式。于是从小练拳，因为有助于沟通交流，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道德水平。（以德服人） 成年后，干脆无缝衔接地下黑拳事业，赚取外快。这就是典型的面相决定命运：因为从小目光锋利眼神出挑，导致被动养成‘侵略性友善人格’，最终走上地下兼职武道家之路。 成绩方面有些偏科，不如弟弟学霸全能，但他尊重知识，一直负担兄弟二人的高昂学费。可惜高中最后一学期，他因与校长在厕所爆发一场公平格斗而被劝退，不得不提前肄业。 顺带一提，校长先脑震荡+骨折住院，后被教导主任背刺摘桃，黯然离场，最后回老家养袋獾去了。 而事后，教导主任不仅送给袁烛独一份迟来的毕业红包，还帮他联系了如今的蒸汽工厂，成为高级技术员。 性格方面，袁烛从小积极向上乐观开朗，因独自承担抚养弟弟的责任，所以格外的外向，且有着强烈的上进心。深深渴望着财富、权势、地位……最终养成卷狗奋斗逼的性格。 因不打算读大学（学费太贵），干脆提前接受教导主任的地下雇佣，拿到一份很不错的工作+报酬。 为了多拿0.5的工资，在工厂兼了3份工作。 渴望更多收入，便兼职地下拳坛，并偶尔打假拳，职业素养堪忧。 想接触超凡力量，成为人上人，便主动加入【火之牙】，周末抢着去献祭会场送人头。 兄弟俩之所以如此努力奋进，盖因他们母亲生前，从小就孜孜不倦的灌输着‘我袁氏大息贵族家世显赫，钟鸣鼎食诗书传礼。如今流落异乡家道中落，你们兄弟定要努力奋起，光宗耀祖振兴家业，让为娘过上好日子。’的洗脑指令。 可惜老娘不争气，贪慕荣华富贵，又不肯好好找个踏实人嫁了。在第二次婚姻失败后，因染病却执意远行去异乡争夺遗产，最终病逝在路上。 虽然10岁后就成了孤儿，但长达十年的洗脑，也让袁烛打上了‘光宗耀祖，振兴家业’的思想钢印，一步步活成如今的奋斗逼模样，并且乐此不疲。 面对弟弟关心的目光，袁烛随意摆摆手：“没事，碰到一点小问题，已经处理完了。我今天回来的晚，你晚饭怎么吃的？” 袁素：“我自己做的，还给你留了一些。” “好。这里有20元，你拿去做生活费。接下来几天，我有私事要处理，回家时间不规律，你自己去外面吃，不用等我。” 说着，他掏出某个信徒遗留的真皮钱夹，打开后露出一叠大大小小的纸钞，接着抽出四张5圆的面额。这已经是正常成年人辛苦一周的工资，拿来充当生活费，绰绰有余。 看到纸币上仿佛还没干透的血迹，袁素一脸担忧：“大哥，你这钱哪来的？怎么这么多，钱包我也没见过。你不会是嫌上班太累，所以从事了什么不法职业吧？” “滚一边去！我虽然确实觉得上班太累，赚得又太少，但这钱来的干干净净光明正大，就算安全局也不能把我怎样，左右不过是沾了点血迹罢了。我见红的日子还少吗？你放心拿去大胆的用，你哥我如今龙场悟道，一朝顿悟茅塞顿开，打算换个活法。咱们兄弟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你老老实实认真学习就够了。多的别管。” 看着气质、精神状态明显异常的哥哥，袁素无奈点头，不再追问，而是将钱收好。同时，他也将哥哥的变化记在心上，担心他白天遭遇什么变故，心态才如此剧变。 那陌生钱夹里厚厚一叠纸钞，或许就是问题根源。大哥不会真的加入什么犯罪团伙了吧？ 他依稀记得，曾经有人暗示拉拢过大哥，去接一些地下雇佣。甚至大哥和校长在厕所决斗一事，也让自己顺利度过中学时光，没有一个校霸敢来招惹自己。 大哥是有过前科的！他如今终于忍受不了凭双手勤劳致富的生活了吗？苦修多年的白港拳，终于要在错误的领域发挥作用了吗？ 这一刻，弟弟袁素忧心忡忡。 第22章 我不做人啦！ 清晨，一觉睡到大天亮的袁烛在床上睁开眼，从未有过如此舒爽的体验。睡眠质量高到爆炸，精力饱满充沛，不得不感慨一句：“真是充满活力的年轻身体啊！” “现在几点了？” 小精灵同步上线：“9:30，周一。你的弟弟已经去学校了。” 袁烛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身为我的管家，你居然不叫我早起？” 小精灵反问：“为什么要吃饱撑着早起？我作为你灵魂的一部分，同样有享受睡懒觉的权利。一觉睡到饱的感觉，好爽啊。” 被说服的袁烛赞同点头，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等，不对！今天周一，我还要去蒸汽工厂上班，你怎么不提醒我？” 打工之魂早已渗入骨髓的袁烛，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他这具肉身流淌的卷王之血，正呼唤他快去创造产值！ 小精灵反驳：“冷静下来，不要被打工冲动裹挟。用你的理性思考，继承【大荒仙经】后，你还愿意继续去过卷到死的加班狗生活吗？” 袁烛仔细想了想自己的处境，摇头：“前身也是个有想法的，他在工厂疯狂内卷，并非只图那1.5倍的工资。多赚点只是一小部分因素，他根本目的是从多个方面下手，弄清这家工厂的运作模式、生产技术难点、蒸汽机生产线的操作与维修、车间生产管理调度，甚至连账目都无偿接管，只为弄清销售渠道、进料渠道……” 袁烛不断翻阅记忆，接着眼前一亮：“我原来竟如此野心勃勃，想取老板而代之。在摸清这一切后，就找机会雇人做掉老厂长，让工厂濒临倒闭，再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最终一点点侵蚀股权，直到独占整座工厂，成为大老板！还真是有野心、有想法。” 继承前身的记忆碎片与身体后，如今的袁烛格外认可前身的梦想与行为。也对自己的卷狗举动，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原来我并非工贼，而是更该被吊死的幼生期资本家啊！混在工人队伍中，默默积攒养分，等待变态发育破茧成蝶。 虽然在如今的袁烛看来，收购一家技术落伍的老旧蒸汽工厂（灯具厂）并没什么钱途。但对于一名底层原住民而言，不仅敢发这般宏愿（野心），并切实付诸行动，已攻克掉若干难关，的确令他自己钦佩自己！ 小精灵也浏览着前身的记忆，感叹道：“吃亏就亏在眼界不足上，就算费尽心机拿下这家落伍工厂，也成为不了人上人，顶多过上一般富裕的生活，还要背负巨大的产品销售压力。不过按照前身的性格，在实现这一目标后，必然会继续内卷，用真实商战手段资本扩张，直到反噬那天到来。” 袁烛深以为然，就算没被卷入献祭事件。以前身的‘上进心’搭配‘作死的程度’，恐怕也活不过30岁。 小精灵：“那你现在还打算去工厂上班吗？” 袁烛认真思考，接着摇头：“不去了。灯具厂的工作实在是太累太辛苦，我又不想当一个小小的厂长，将无限的人生困在卖灯上。不过这半个月的工资，必须讨回来。还好前身准备充分，偷偷收集了工厂偷税漏税的证据。原本打算背刺，如今倒是能合法讨薪。” … 起床，洗漱，换了一套自己的衣服。款式老旧用料一般，却很合身，穿搭下来自在又顺眼。 对着镜子一番臭美，看着那双酒红色眼珠，袁烛给自己打8分。剩下2分，是留给未来继续发育的。 吃完弟弟留下的早饭，他从枕头下抽出那张就诊卡，决定先去医院转转。到那‘圣光除魔科’体验一下这个世界的‘正道圣光’，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有病驱魔，没病强身。 收好钱包，袁烛关门离开，朝距离最近的公交站赶去。润宁虽号称2.5线城市，但交通设施方面，总是能承接到太息的剩饭。 作为全球也能排在前列的大都市，光太息每年淘汰的车辆，就能让润宁吃剩饭吃到嗨翻天。别说大量普及公交，就连地铁都有五条线，全是当年地下矿洞改造而成，也算先天优势。 作为代价，润宁有着噩梦一般复杂且危险的地下生态系统。他加入【火之牙】的第一个大型任务，就是戴上防毒面具，在地铁隧道内疯狂放毒。用毒烟毒杀驱赶泛滥的地精、大角鼠、鳄鱼……等危险生物。 本地市民每次等地铁时，到站的车头上，俱是密密麻麻新鲜的惨烈撞击血迹。 花费5分钱购买一张车票，袁烛找了一个空位，对着窗外风景发呆。一道道黑烟从工厂烟囱里冒出，逐渐飘散，与城市上空的灰白雾气融为一体。 他的思绪也跟着飘散。 蒸汽工厂的工作，他是不打算再做了。这份工作不仅辛苦，还占用他大量时间，只为那一点点工钱，实在缺乏动力。 至于那个篡夺厂长宝座，乃至更进一步，成为大老板的野望。如今的袁烛已经看不上了。他身负【大荒仙经】，起步超越多少原住民？成为超凡者，为非作歹（划掉），为所欲为才是新梦想。 当务之急，是熟悉自己的力量，并弄清牍灵的超凡体系，找机会融入其中，让彼此画风保持统一。 倒是【火之牙】的清道夫工作，还可以继续做。这家公司有着特殊渠道，无论明面上合法的官方组织、正义阵营；还是灰色领域的非法超凡者、地下圈子的邪魔外道……都能接触到。 这是一条接触，甚至学习掌握超凡知识的途径。 自己更因卷入献祭的遭遇，被安全局带去调查。若再次返回【火之牙】，很可能被安排一些过去接触不到的隐秘工作。 所以，这份工作需要保留，甚至考虑转正。 最后，他还有个地下黑拳的兼职。 袁烛不得不感叹，前身是真的卷啊，年纪轻轻便身兼多职，不仅缴清弟弟学费，还在太息银行有五千圆的定期储蓄。 五千啊！那可是普通家庭奋斗五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下的积蓄。他在祭祀现场摸尸，也才凑出一千的钞票。这狗贼真的太能卷了！ 五千存款中的三千，都是前身靠地下拳赛打出来的。 袁烛打黑拳，除了赚那点出场费外，也有刻意磨砺自身格斗搏击能力的意思。 他17岁在地下出道，至今已厮混14个月，打满50多场比赛。战绩可查：17胜22平13负。在老城区地下拳坛，也算小有名气，风格以稳健著称，主打一个人情世故。 袁烛为了赚钱，频繁参赛刷脸，却没几个狂热粉支持。半年前，他凭着经常刷脸，顺利进化成‘战力衡量单位’，被用来给新人或强者抬身价。 前身打拳，技术扎实风格稳健不激进。从不冒险ko，全程注重防御，追求点数胜出。每次比赛，总要拖到最后一个回合，旨在磨炼技术增加经验。 这种乌龟流打法，很难激起观众热情，但又不得不承认他在老城区这片，属于技术最规范，还挺有实力的稀有品种。 于是渐渐地，他就沦为衡量其他拳手实力的测量工具、守门员。没人喜欢看他比赛，但都喜欢看人打他，能体现出对手的真实水平。 打败他的，就是实力象征，观看人数就会增加，赌拳的额度会提升，老板很开心。被他打败，就被认定实力有限，打上弱鸡的标签。而打平的对手，则是潜力型，值得挖掘。 袁烛就凭借这一手‘稳健守门员’人设，开始私下接假拳订单，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假赛，将对手保送至强者榜。亦或艰难战平，让新人快速出位，成为新晋潜力派。 地下黑拳嘛，又没有公平公正可言。他靠着‘战力单位’的人设，轻松赚钱，也不会受太重的伤，小日子一直过得不错。甚至都开始兼职教练，给对手们制定‘假赛剧本’了。 袁烛翻阅完这些记忆，不得不感叹前身为了赚钱连脸都不要了。年纪轻轻就总结出一套流量玩法，开高价为新人打造‘上位套餐’，用自己做筏子，衬托新人或老人的强大，没有半分武者尊严。 地下拳馆的老板，也很欣赏袁烛的无耻。还有意拉拢他，组织更大规模、更系统的假赛安排，甚至有往wwe热血剧本方向发展的意思。 因为进化了一年多的袁烛，逐渐摆脱龟龟的头衔。他最近几场假赛剧本，打的格外‘激烈’，很能调动观众的情绪。 在捞钱方面，袁烛是有几分天赋的！ 如今看来，那位黑拳老板慧眼识珠，也是个有想法的人，已经在承接一些边缘化的正规比赛。 可惜袁烛无意成为‘表演型假拳格斗家’，更大的梦想还是篡夺蒸汽工厂，打黑假拳只是赚外快的邪道手段。 “不忍直视啊！” 看完前身这些年的奋斗史（无耻赚钱史），袁烛觉得他的地球人生涯，全都活到狗身上了。难怪小精灵认为，自己若不吸纳前身的灵魂精华，让性格发生偏移，在牍灵根本就混不下去。 这么狗的上进青年，如今依旧在底层打滚。自己想在这个阶级固化的落后时代有所成就，就不能做人，只能更狗！ 不知不觉间，蒸汽公交已经驶入城市中心区域，距离市第二医院，还需步行两站路。于是他果断下车，汇入人潮…… 第23章 信仰圣光吧！年假4天起步 步行抵达市第二医院，这是一栋表面刷成白色的18层高楼，画风与周围的黑暗蒸汽工业风格格不入。 医疗大楼前方，有开阔的花园与喷泉，最外面是人潮涌动的大门。看上去生意很好的样子。 他甚至看见了高大魁梧的棕色兽人，正低着头小心翼翼排队进入，努力收敛被切断的獠牙，生怕触碰到身边其他人。 嗯……很有上世纪50年代，米国民权运动的味道。区区兽人，居然有钱来人类老爷的医院看病？！ 果然，若是认真观察，还能从人群中找到耳朵尖尖、皮肤质地更细腻的半精灵混血。可惜颜值倒是平平无奇，与普通人没太大区别。 聪聪啊，四百年光阴真的是匆匆啊！第一代祖传老精灵的后人们，早已融入进这个星球，成为全新的‘晶壁裔原住民’。 “不进门的话，请不要挡路，谢谢！” 小腿微痛，一声童音在身后响起。他回头看去，第一眼什么也没看到。低头后才发现，是一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猫耳小女孩，正抱着小木箱一脸不爽瞪着堵住去路的自己。 “咦？你长得好奇怪，好可爱啊。” 对于这种小猫娘，他还是第一次碰见，感觉十分新奇。就好像大号玩偶娃娃，突然开口说话了。撸猫之魂，瞬间燃了起来。 猫耳护士气的直翻白眼：“不会夸人就别夸，谢谢！还有，请让开！” 袁烛侧身，给这只奇怪的猫娘小护士让路：“那个，你成年了吗？不是，我是问圣光科怎么走？” 小猫娘气呼呼的迈开大步，蹬蹬蹬……步伐很快，奈何小腿太短，依旧走得很慢：“老娘成年了啦！圣光科在三楼，楼梯出口左手边，墙壁上有指示牌，自己看。” “谢谢。”不知哪里得罪她的袁烛，按压住撸猫之魂，依依不舍看着小猫娘离去。 小精灵突然跳出来，遗憾道：“好想狠狠的rua她啊！” … 顺利来到三楼，袁烛一路观察，发现润宁的医院和地球老家也没多少区别，只不过除了做为主体的中西医体系外，还有额外添加了【圣光科、巫医科、内斋科、通灵科、炼丹科】等非冷门系统。 因为这个世界存在神灵，所以这些科室也都有真本事。能够从不同领域出发，治疗邪灵附体、失魂症、污染感染……等等。 若遇到棘手的综合性疑难杂症，还会多科室联合诊疗，针灸、手术刀、跳大神……多维度立体式打击，将病魔根除在手术室里。 向护士展示了自己的就诊卡，袁烛被一个相貌普通的阿姨引到一间问诊室内。 房间中央的桌面上，摆着一个香炉，插着一根有安神静气功效的线香。此外，桌面靠墙的位置，还摆着一个红木神龛，里面供奉着一尊白玉菩萨像。 桌对面的主治大夫，则是一个金发碧眼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手持一杯香茗的白人。 ？？？ 这尼玛什么混搭画风，袁烛一时间有些愣神，连话都忘了说。 “请坐，我是你的主治医师卢修斯，新大陆东边的派遣执事。因为医学院毕业，所以在市二院坐诊，兼职为吾主传播信仰。请问，哪里感到不适？你这张就诊卡，是我们圣堂与安全局合作发放的，普通人无法持有。”卢修斯一口本地话，半点口音都没，老地道了。 “我……”袁烛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必担心，我见过太多身体被污染，有着难言之隐的病患。而我，不仅医学系毕业，有着专业的医学素养；同时也在圣堂进修多年，拥有丰富的圣光驱除经验。最后，职业道德让我对患者的隐私进行守秘，不用担心我将你的情况泄露出去。” 卢修斯一脸亲切与和善，微笑的面容仿佛散发出人性光辉，令人不自觉亲近。 【滴滴滴！检测到精神侵蚀，已屏蔽。】 果然！ 已经习惯这一切的袁烛，表情看不出半点异样，面带微笑，礼貌回应：“我因某些原因，卷入一场异常案件。之前接受了安全局的检测，他们都说我非常健康。最后，他们给我这张就诊卡，让我接受圣光的治疗，有隐患就治疗，没问题权当预防。” 卢修斯一挑眉：“我懂。那么接下来直接治疗，还是先聊聊，对你的心神进行一次梳理？对了，你喝茶吗？”他指了指自己的茶杯，询问起袁烛。 前世今生从没有喝茶习惯的袁烛，好奇询问：“你们的国家也流行饮茶？” “入乡随俗嘛，这是我来润宁后，经一个和尚朋友介绍，才养成的爱好。习惯之后，滋味很不错。”卢修斯极力推荐起来。 袁烛摆手拒绝，又看着桌面上的白玉菩萨：“这也是你那个朋友赠予的？你们圣堂的执事，还可以信奉其他宗教的外神？” 卢修斯疑惑反驳：“信仰自由，为什么不行？按照新联邦的规定，一人一年可申报11个合法信仰。我虽然是掌握【圣光】的圣堂执事，但在润宁生活工作，同样可以信仰宗教之外的外神。比如这尊【大欢喜菩萨】。” ？？？你说什么？她哪里大了？哪里欢喜了？ 袁烛扭头，看向那尊端庄严肃的白玉观音，也只有衣摆下露出的触须，似乎和正统观音有点差异。结果你跟我说，这tm是‘大欢喜菩萨’？ “你那个朋友还好吧？” 卢修斯摇摇头：“哎，已经两年没联系了。他就是因为蛊惑信徒，亲力亲为释法解惑，才在上一轮排佛运动中被举报，遭到通缉，逃到南边去了。几年前还有书信往来，然后就断开了。不说他了，你能选择来圣光科检查隐患，说明你内心是认可【圣堂】、认可圣光的。那么，有兴趣多了解一下【圣堂】，将其列入自己的合法信仰名单吗？” 袁烛回想一下，牍灵星因各路神灵泛滥缘故，在近代形成多神系并存的格局。 因为超凡力量的存在史只有400多年，所以‘一神教’很难有生存空间，还发展不到区域内一家独大的程度。 一旦某个神灵文明在某一地区闭关锁国吃独食，就会遭到其他正邪神灵的正义围殴，因此底层老百姓同时信奉多位神灵，已经是默认的常识，就连宗教都不会制止。 润宁与太息这一带，允许市民申报最多11种合法信仰。其实老百姓你信多少个神灵都无所谓，这种申报，主要针对在职员工，那些有工作的人。 因为‘申报合法信仰’与一个职员的‘年假’有直接关联，并且是带薪休假。 不同的神灵，会举办与自身职能对应的节日。一旦有人看中某一个节日的主题，或者这个节日的时间段，就可以反向查阅神灵的信息，继而将其列入本年度合法信仰之中，完成申报。 然后等明年‘xx节’时，不仅能享受对应假期，而且在参加‘节日狂欢’时，还能额外获得来自神灵的加持。最后，这还是带薪休假，神安排的！最大嘛。 比如有个代号【iiii】的光棍神，会在每年1111，举办狂热剁手节。想参与其中的人，将【iiii神】列入自己的‘年度信仰名单’，就能在明年这一天享受合法假期，去剁手节狂欢，并享受一个‘理性-90%，优惠x9.8折’的神赐buff。 润宁的市民，均有权利根据自身不同需求，筛选出3-11位合法神灵，组成自己的年度信仰名单。信仰，不单单关乎年假分布，还有额外的神灵加持buff。 比如有备孕需求的人，会选择掌管孕育健康的神灵，但新生儿出生后，就会被抛弃。 农场主，则长期喜爱庇佑种子的神灵，或者增加兽人工作效率的皮鞭神。这一信，就是终生，死不悔改。 家长喜欢替孩子选择‘涨智商、保及格、张献忠’之类的苦难节日，往往持续整个学生时代。 此后，毕业生们会挑选：脱单神、避孕神、烂桃花、啤酒神……进行报复性信仰，直到鸡儿雄风不再；才会回归钓鱼神、六味帝皇神、反脱发神……的怀抱。 卢修斯：“信仰【圣堂】，按润宁的《假日法》规定，新年假期保底3天，7月份还有光明节。单是合法年假，就4天起步。此外，只要信奉圣堂，每年一次免费的圣光体检。若坚持圣堂信仰3年以上，每月可参加1次内部隐秘布道会，额外消费打9折。坚持信仰9年，转化为正信徒，每月1次免费体检，附赠圣水若干，年度家庭圣光体检礼包一套。坚持20年以上，自身或后代可直接参加【圣光试炼】，接触并掌握圣光之力。” 一系列vip会员包年、连续包年、企业忠诚用户的既视感浮现在袁烛面前，这个世界的神灵与信仰实在太灵活了，就好像互联网上各大网站推出的会员服务一般。 你信仰某个神灵，不仅能参加对应节日，还有节日福利，神灵加持。这类加持效果，通常只存在很短的时间。 但如果你成为忠诚的信徒用户，连续坚持多年，不断累积信仰积分。那么神灵的赐福buff，就会一点点固化，转化成长期的被动效果。 只要你不转投其他神灵，你的账户积分就不会清零。 若是放在地球，袁烛觉得自己的qq账户，起码能带来一项超凡buff，并凝固成类似‘词条’的被动状态，常伴吾身。（这么多年打游戏充值的财富，真的变换成另一种形式，陪伴着自己。） 信仰圣堂的一大福利，就是9年以上的普通信徒，无需付出太多，就能在身上凝聚出最弱的‘圣光庇护buff’，让其他邪灵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优先拿其他人开刀。 单这一条，就吸引了很多潜信徒。此外，坚持20年圣堂信仰，就有机会接触【圣光】。那么给刚出生的婴儿挂一个‘圣堂信仰’，让他从小耳濡目染亲近圣堂，等20岁后，就有机会一步登天，加入圣堂接触并掌握【圣光】。 袁烛叹息，他怎么就没这般运气？他们兄弟俩的信仰，都是几年一换，全奔着占便宜蹭好处去的。也妹有人跟我说，坚持信【圣堂】就有超凡体系免费给你学呀。 第24章 化身为光，照亮世间！ 听着卢大夫给自己科普福利，袁烛愈发觉得那场‘反向拼夕夕业余献祭大会’的含金量还在升高。 就连顶流合法大教的员工，都要在医院拦着病人唠嗑拉业务，迟迟不给治疗。 那么一群非法的18线小邪神，挤破头去回应一场处处错漏的业余献祭，似乎就变得合情合理了。这个世界，不仅凡人在卷，神灵圈更卷。 说了一堆话后，卢大夫大大喘了口气，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露出满足神色：“你觉着如何？” 袁烛：“我觉得还不错，具体如何修改信仰，我还要再考虑一下。反正赶在年底之前提交就行。” 卢大夫：“早做决断，早行动，早享受，信奉圣堂绝对不亏。我们可是全球级别的顶尖正教，内部流派众多，总有一款适合你。好吧，我看你对这些似乎不感兴趣，那么直接进入正，接受【圣光】的检查吧！许多忠实信徒，都是亲自感受过一回后，才改变原本念头，决定投入圣光怀抱的。” 袁烛听着怪怪的，怎么听着这【圣光】有毒，自带洗脑特效呢？说的他都有点害怕了。 卢修斯站起身，来到问诊室的空地处，伸手从固定在墙壁的架子上，取下一个关着白色大鼠的笼子。接着示意袁烛站到他对面，等待圣光的照耀。 袁烛这才意识到，那墙壁的角铁架上，居然摆放着一排笼子，里面关着一只只白鼠。 这些老鼠一只只的都不发出声音，也不动弹。就这么静悄悄趴在铁笼，默默看着下方。哪怕被卢修斯捉在手中，也不挣扎反抗，就像傻了一样。 难道这也是【圣光】的效果？让鼠鼠们集体镇定，就像做了额叶摘除手术一样？ “你为何要抓着老鼠？”袁烛忍不住询问。 卢修斯用理所应当的语气回复：“当然是驱动【圣光】的代价啊！【圣光】这种力量，是当今少数几种得到全球一致认可的安全、可控，能对邪灵与污染进行压制、驱除、乃至彻底净化的超凡体系。” “这些合法体系中，以【圣光】的排他性最高，品质最为纯粹。同时对人类最友善、副作用也最小，甚至可以转嫁代价。而圣光的本质，就是燃烧奉献自己，用光芒驱散黑暗，带给世人温暖。” 说着，他摘下了右手手套，露出被削断小半指节的手指。 他右手食指第一指节，如今只剩下半截指甲盖。手指的断面处，露出一茬森白指骨。骨骼周围的血肉伤口，像是被点燃的烟头，焦黑中隐藏着暗红的火星与血肉，一副随时可能复燃的样子。 袁烛突然瞪大眼睛，这还是人类的手指？或者一截血肉烟头？卢大夫的表情为何如此镇定？他感受不到疼么？ 光是那手指截面被燃烧殆尽，烧到焦黑的画面，他就不自觉的头皮发麻。实在无法想象这究竟有多痛？ 当卢修斯摘下手套的那一刻，【白板仙经】也跟着嚎叫起来，滴滴滴的警报个不停。显然，又双叒叕有污染源登场了！ “很惊讶？这就是【圣光】的火种。我不是说过么，圣光的本质是燃烧奉献自己，用光驱散黑暗，带给世人温暖。而这，就是燃烧自己啊。” 说着，他还对着袁烛晃了晃断掉一截的食指。 随着指尖在空气中划动速度加快，焦炭截面接触到更多空气，隐藏的火星微光也跟着变亮许多。 好家伙，合着就真就是字面意义的‘点燃’？ 简单展示过独特的食指后，他对袁烛说道：“站在那不要动，也不要慌，等待即可。你接下来看到的一切，都是正常现象。” 只见他右手攥紧那只放弃挣扎的白色大鼠，五指同时用力，尤其断掉一截的食指，更是将断面印在大鼠的胸膛处。 焦黑泛着火星的断指狠狠按住鼠鼠的胸膛，将白色皮毛烧的滋滋作响，随着指尖压力越来越大，那只麻木不仁的白色大鼠也痛苦的抽搐起来。出于生物本能的挣扎反抗，嘴里更发出‘吱吱’的尖锐惨叫。 卢修斯的食指越陷越深，直接戳进大鼠体内。一股高温从指尖爆开，接着是乳白色的光芒扩散。就像手机打开照明模式，又被食指压住，少量白色圣光从伤口缝隙处逸散，但更多光芒却在鼠鼠的体内不断汇聚，炙烤着它的五脏六腑。 这一刻的鼠鼠，化身为光，照亮世间！ 好吧，在袁烛看来，鼠鼠的五脏六腑、全身血肉，灵魂乃至生命力，统统成为转化圣光的燃料。 无法言喻的神秘学反应在体内爆发，鼠鼠的脑子或许一瞬间就烧毁，但它的却恶魔附身般，在卢大夫的手中疯狂颤抖挣扎。 最终，它体内聚集的高能反应，以双眼为泄压点，以白色圣光为形式，疯狂向外界宣泄照射。 只见卢修斯手持【光之鼠】，神情肃穆，口中不断念念有声，并抬起右手将鼠头对准袁烛，用力捏攥。癫狂抽搐疯狂挣扎的鼠鼠，立刻在绝命哀嚎中，瞪大双眼，探照灯般将两束圣光打向袁烛。 卢修斯不断念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咒语，一边用左手画正三角形外接圆，一边摇动右手，用【光之鼠.手持生物圣光照明筒】对着袁烛从头到脚来回照耀，并围着他转圈。 正面扫一遍，侧面扫一遍，背面再来一遍，周而复始……直到鼠鼠的生命与灵魂被【圣光】压榨殆尽，最终连挣扎抽搐都做不到，变成一张带着焦糊味的干瘪鼠皮，才结束了这漫长而又煎熬的1分半。 太尼玛绝望了！ 光是看到【光之鼠】那疯癫绝望的死后抽搐表演，就能想象为圣光献身的痛苦与折磨。 这尼玛就是全球公认的合法、正义、安全、高效除魔的白道超凡力量？还是在医院中即兴表演，有考虑过动保组织的态度吗？ 除了第一时间就被烧穿大脑的鼠鼠外，袁烛本尊同样感受到了煎熬。 当那乳白色的神圣光芒第一时间打在他身体表面时，【大荒仙经】不负众望的开始尖叫警报。 这一次，他遭受的精神污染侵蚀前所未有的强。每一瞬息，都在-2、-3的来回刷新。好在并未超出他被动防御的上限，精神频道虽然紧张，但还是被他给屏蔽格挡干净。 身体没有遭受【圣光】的侵蚀改造，但精神却绷得很紧。 他现在得出两个结论： 第1，【仙经】这款间谍入侵外挂，本身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将一切非仙道宇宙力量体系，统统视作污染灵魂的有毒物质。 因此盲目且无脑的拒绝除【阴影】之外的，一切外界陌生力量。哪怕公认安全的白道【圣光】，也在杀鸡般尖叫警告。 第2种可能，这个世界的【圣光】虽然吹的很好听，全球顶级正神教派、最安全最和谐的超凡体系，对人类最友善，燃烧自己照亮他人……吧啦吧啦。 但其本质，却同样的邪恶污秽，是一款披着‘神圣（光芒）’假象外皮的邪恶力量。而仙经小仙女般的尖叫警告，的的确确实在保护自己不受外界污染。 袁烛也无法判断哪个猜测才是对的，但卢大夫点燃鼠鼠照亮自己，用圣光来回消毒的一幕，的确令他毛骨悚然。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点掉san值。 尖叫挣扎的尸体，澎湃的圣光，快速干瘪的鼠皮，温暖灵魂的光束冲击波。鼠鼠用自己的一切，照亮了黑暗中的袁烛，照亮了这陌生世界的神秘一角。 结束这一切后，卢修斯将干瘪的鼠鼠皮丢进垃圾桶，重新戴上手套，坐回椅子上，看着意犹未尽（惊魂未定）的袁烛。 墙壁架子上那一排幸存的鼠鼠们，也被刚刚逸散的圣光沐浴到，此时一个个呆滞麻木，不为所动，一副时刻为圣光献身的洗脑模样。 “感觉如何？” 袁烛感觉哈怕极了，但他不说，随口胡编道：“轻松舒适多了，像是卸去一层沉重压力。” “正常，多沐浴几次，你就会爱上这种温暖灵魂的感觉。” 哦？你们照射圣光，就是这种洗脑感觉吗？我也想试试啊。